《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 第一章 到底是谁 冷,无边的寒冷从四面八方袭来,路遥远下意识想蜷缩起来,就被人狠狠的拉开双手,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还没死呢?”尖酸刻薄的声音,恶臭的口气带着吐沫喷到路遥远脸上,“没死就赶紧给我起来,做出这样的丑事,你还有脸回来!” 路遥远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她打了个寒颤,猛的睁开眼睛,就看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人正用厌恶的目光盯着自己,妇人手上还端着滴水的木盆。 显然,刚才那盆水,就是她泼的自己。 路遥远猛地从地上起来,吓了妇人一大跳,“路遥远你要做什么!” 啪! 一巴掌狠狠甩在妇人脸上,路遥远声音比这寒冬腊月还要冷,“谁给你的胆子,敢打我?” “路……路遥远你疯了吗?” 在妇人脸上,路遥远看到惊恐之色,可是还不够! 刚才那无边的寒冷,现在她都心悸不已。 路遥远眼角瞥到不远处屋檐下的水缸,一把抓过那妇人的头发拖着就往那边走去,边走边打量着四周,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不应该在战场上吗? 中枪后她更是跌下了悬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身的疼痛明显,肯定不是做梦! “路遥远!我可是你大伯母!你这样大逆不道,可是要遭天谴的!”姜氏声音里透露出惊慌,这路遥远究竟怎么回事儿,这怎么跟疯了一样? “聒噪!” 姜氏的声音让路遥远没办法集中精神来推断当前所发生的一切,正想干脆一掌劈晕,却瞥见已经到了水缸跟前,没有丝毫犹豫,路遥远提着姜氏,“咚”的一声,就将姜氏丢进了水缸里。 “啊!救命啊!路遥远疯了!路遥远要杀人了!” 姜氏在水缸里不停的扑棱,很快就引来其他人。 “路遥远你要做什么!” 大伯路老大被院子里的一幕吓了一跳,冲过去想要救人,却被路遥远一眼扫了过来,那充满杀气的双眼,让路老大不得不停在原地,心惊不已。 其他人也都吓里一跳,却也有看热闹的,二房的张氏瞅着在水缸里扑腾的姜氏,不由噗嗤一笑,“哎呀,大嫂,那水缸的水不过半深,可淹不死人的,你这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在杀过年猪呢。” “姜氏,你还不赶紧出来!”路老大也发现了,瞪了眼张氏后,赶紧招呼姜氏过来。 路遥远这么不对劲,还是赶紧先问问姜氏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姜氏根本不是被水淹着了,而是被冷的,这可是寒冬腊月,南方的冬天本来就冷的刺骨,更别说这在外面过了夜的冷水,比那冰还要刺骨。 等姜氏哆哆嗦嗦的爬出水缸,乌青的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在场那么多的人也没人想着给她送个毯子。 路老大问道,“姜氏,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娘不是让你劝路遥远,怎么你反倒掉水缸里去了?” “我……”姜氏牙齿打着架,哆哆嗦嗦的说道,“路……路遥远疯了,是她……她把我推进了水缸里!她……她要冻死我!” “哎哟,大嫂你开什么玩笑呢?” 不等路老大开口,张氏又阴阳怪气的笑道,“你也不瞧瞧自己多少斤两,那个死丫头能推得动你?” 姜氏肥的像头猪一样,寻常的路遥远肯定是推不动她的,可是想到刚才路遥远那冰冷的眼神,姜氏的腿又开始打哆嗦,却又不甘心被张氏这般奚落,她狠狠唾了口痰,“老二家的,你就知道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去试试!” 张氏哼了一声,“这是你揽下的活,我才不去!” “真是晦气,大清早的就知道闹!老二老三,你们还不快点把人给拖出去,别让这糟践东西脏了咱们路家的大门!” 路遥远始终冷眼旁观,渐渐的就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和她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眼前的这群人,似乎是要将她从这里赶出去。 因为“她”做出了极为不耻的事情,令家族蒙了羞。 “路遥远,你也别怪二伯心狠,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家里实在容不下你!”路老二嘴上说的客气,但在他眼中却看出了浓浓的厌恶。 “要是你能告诉我们那奸夫是谁!那孩子兴许还能有条活路!” 路遥远愣住了,孩子? 突然,一大段记忆涌入路遥远的脑子,饶是她心神坚定,也不禁痛出了声。 路老二和路老三瞧准了空档,冲过去就想把路遥远拿下。 路遥远脑子痛得不行,可本能的反应还是在的,感觉有人靠近,她一挥手,就把身边的水缸推翻,朝着路老二两人滚去,生怕被冷水溅到到身上,两人急忙后退。 可也因此路遥远痛的跌倒在地,她抱着头恨不得将头给拧下来! “快,把人绑起来,看来不给她点教训是不行了!” 路家老太太刘氏指着路遥远,恶狠狠的说道,“还有那个孩子,都给我抱出来!今天就送他们去沉塘!” 路秀秀不耐烦的抱着孩子出来,“阿奶,贱人生的孩子就是烦,昨晚吵了一夜,烦都烦死了!” 料峭的寒风中,不足一月大的婴儿,就用单薄的布衫包着,小脸冻得通红,哭声像小猫儿似的,显然哭了一夜,早就没力气了。 听到那微弱的声音,路遥远一个激灵,这是她的孩子? 记忆也逐渐清晰,望着眼前这群冷漠的人,路遥远挺直的背脊,大步走到路秀秀跟前。 路秀秀被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路……路遥远,你想干嘛!” 路遥远扫了路秀秀一眼,路秀秀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她伸手就夺过孩子,轻轻的哼着童谣,或许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孩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望着怀中孩子的小脸,一股从未有过的柔情弥漫在心口,路遥远忍不住嘴角往上声扬了扬。 砰! 突然,一阵剧痛从膝盖传来,路遥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路老二手提木棍,恶狠狠的道,“贱人,奸夫到底是谁!你说不说!” 第二章 不等他了 刚醒来的时候,路遥远是拼着胸口的一股恶气,路老二这棍子直接把那口气给打散了,先前的疼痛寒冷一并袭来,差点没站得起来。 可是眼前这群人还等着把她和孩子送去沉塘,她要是真的站不起来,那就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什么奸夫?”路遥远艰难的起身,嘴角带着冷笑,“没有奸夫!” “没奸夫?那这野种是从哪里来的!”路秀秀极为不屑的看着路遥远,“你那话是准备糊弄谁呢!” 奸夫到底是谁? 路遥远也不知道,在原主的记忆中没有丝毫提及,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龌龊的男人,做出这种抛妻弃子的事情来。 虽不知道奸夫是谁,但原主是为什么失身的,她却知道的清清楚楚。 “若不是我的好大伯,我岂会怀上这孩子?这孩子又怎么会成为你们口中的野种!我的好大伯,你做的事情你该不会都忘记了吧?” 路遥远的目光冰冷凶狠,一一扫过路家所有人,“还有,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不是什么野种,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谁说他说野种,就别怪我不客气!” 以前的路遥远性格软弱,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如今这凶狠的样子实在骇人,尤其是被她点名道姓的路老大,此时正心虚不已,想着这死丫头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你以为你说几句狠话就行了?真有骨气啊!你就带着这贱种给我滚出路家!” 刘氏恶狠狠的指着路遥远怀中的孩子,“要不然就把这孩子送去沉塘,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嫁到马员外家去!” 对了,还忘记这茬了! 说嫁那是好听,无非就是想拿她换钱。 那个马员外又老又丑,不知从哪儿打听到路遥远生的漂亮,就遣人来要用十两银子买路遥远做妾。 路家还留着路遥远和她的孩子,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可惜,路遥远不会让他们如愿。 看了看怀中的孩子,路遥远一脸冷然,呵了一声,“你们以为我想呆在路家?” “哼,这么冷的天,你带着这个野种,就等着被冻死饿死吧!”路秀秀得意的看着路遥远,这个贱人可算是要走了! “啪!” 路秀秀话刚说完,就被路遥远一巴掌甩了过去。 “路遥远!”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嘴巴比茅坑还臭!下次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路遥远收回手,冷冷的看着路秀秀。 路秀秀被打,气愤不已,但对上路遥远那双冷漠凶恶的眼睛,就很是发憷,“路遥远!你……你别得意!做出这等让路家蒙羞的事情,就算离开路家,也会被人说三到四。” 垂眸看着怀中沉睡的孩子,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紧贴着瘦弱的身体,路遥远背脊笔直,如同寒冬腊梅,眉眼间也竟是冷清。 “你放心,我要离开,便是跟路家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关系!” “你以为你是谁?” “我自然说了不算话,这等事当然得请村长来决断!” 路遥远知道自己和孩子都撑不了太久,离开路家的事越快越好,只要她离开了路家,就能好好照顾孩子,过安生的日子,她可不想自己重生一回,成天就跟这些极品亲戚扯皮。 不过往日,今时所受之苦,她那是要一一拿回来的! 大概也怕路遥远捅破那件事,路老大憋着一肚子的怒火却也不敢发作。 村长很快就来了,见又是路家这档子破事,很不耐烦的道。 “既然你们都没什么意见,从今以后,路遥远和路家就一刀两断,是死是活都跟路家没有关系。” 看外面来来不少围观的人,村长迟疑之后,才缓缓说道,“你这是行为有失,被逐出路家,所以路家也不应给你任何东西,看在你孤儿寡母不易的份上,城东的老王头死后,那屋子就空下来了,你就搬那儿住去吧!” 老王头那房子,四面通风,破烂不堪,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村长此举说是仁至义尽,实则根本就没给路遥远活路。 不过,总比没有地方落脚的好。 最后扫了眼这院子里的所有人,路遥远没有半分留恋,毅然的走出了路家大门。 “这么冷的天,只怕过不了一夜,他们就会被冷死。” “好歹也是他们老路家的人,这样做也太过了!” “做出这种事情,那是活该!” 身后议论纷纷,路遥远耳充不闻,大概是又饿了,怀中的孩子咿咿呀呀的又开始闹腾起来,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虽说她愿意抚养这个孩子,但从未养过孩子的路遥远,此时也束手无策,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遥遥。” 正手足无措,身后有人追了上来。 “杨大嫂,有什么事吗?” 路遥远转身,叫她这人是杨家的大儿媳。 在原主记忆里,这杨大嫂对原主很好,原因是当年路遥远父母还在的时候,曾经多次帮助杨家度过难关,所以在路遥远的父母去世时候,对路遥远就异常照顾。 否则,路遥远也是不愿搭理的。 “孩子这是饿了吧?”杨大嫂一眼就望见路遥远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眼底满是宠溺,“这孩子生的真不错,遥遥,听说村长把老王头的房子给你了,我就让你杨大哥先过去收拾了,走吧,咱们一块过去!也好让孩子赶紧吃奶,不然饿坏了就不好了。” 杨嫂子说只是让扬大郎来收拾,可等路遥远到那房子的时候,发现漏雨的屋顶给弄好了,墙一时半会儿没法弄,但却带来了被褥,吃食,以及一些日常用品,看着像模像样的,到是有了家的感觉。 在杨大嫂的指导下,饿的饥肠辘辘的孩子也成功喝上了奶,在温暖的床上甜甜的睡了过去。 “杨大嫂,这要我怎么感谢才好。”要不是又杨大嫂,她此时和孩子还在挨冻受饿,路遥远默默记着杨大嫂的恩情,从衣服里摸出个事物来,“杨大嫂,改日杨大哥去镇里,请他把这扳指当了吧!” 看着那扳指,杨大嫂惊讶不已,“你不等他来找你了?” 第三章 麻烦上门 这扳指是那混账男人留下的,虽然原主脑海里有相关的记忆,但关于那男人的却异常模糊,根本就想不起那人是谁,也想不起来那人的样子,只记得他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这个扳指,却也没说要来找她。 路遥远把扳指塞进杨大嫂手中,笑道,“当了也不是赎不回来,现在我带着孩子,若是没钱生活,就靠着杨大嫂接济,只怕也是迟早要饿死的。” “若是他真想来找我,又为何到现在都不出现,只怕是早就忘了,还不如换些银两,踏踏实实的把孩子养大,过安生的日子。” 看着这扳指的质地,就知道其主人非富即贵,这样的人怎么会记得一个乡下女子? 在那人心中恐怕早就忘了这事,只当做是一段露水情缘罢了。 杨大嫂见她执意如此,便也不好再劝,和路遥远说了会儿贴己的话,看天色不早,就别了路遥远回家去了。 屋子里便只剩下路遥远和睡得香甜的孩子。 许是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孩子巴掌大的小脸上,小嘴一咧一咧的笑着,格外可爱。 “以后,便叫你路安吧。” 路遥远戳了戳小路安的脸,就在他身边躺下,疲惫不堪的她很快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要不是第二日杨大嫂来敲门,路遥远还没醒过来。 “遥遥,这是那扳指当的钱,你可要收好了!”杨大嫂进来就悄悄把一个布袋塞到路遥远手中,压低声音道,“那扳指贵重,这是五百两,够你们娘俩生活大半辈子了。” 路遥远接过沉甸甸的布袋,心中也是惊讶得不行。 那扳指确实质地很好,但她估摸能当个两三百两已经是顶天了,却不想竟当了足足五百两,像这种乡村,都能宽宽松松花上一辈子了。 看来那扳指的主人果然不一般。 打开布袋,路遥远从里面摸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杨大嫂手中。 “遥遥,你这是……”杨大嫂急忙推脱回来。 路遥远按住她的手,诚恳的道,“昨天要不是杨大嫂帮忙,我母子两早就饿死冻死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些银两就当我给小玉儿添的嫁妆。”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 二十两银子,他们一家一年都挣不来这么多! 路遥远拍了拍杨大嫂的手,看了看身边的孩子,“我生下小路安才几天,这月子还没过,要麻烦杨大嫂的地方可多着呢!这二十两啊一点也不多!” 说完,她抱起小路安喂奶,杨大嫂没地方推脱,只好收下银子,看向路遥远的目光充满心疼,“路家人心太狠了,你才生了孩子,就让你在冷风里跪着,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现在不是已经离开路家了吗?”路遥远一脸轻松,“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嗯!你先休息,你杨大哥带了猪蹄回来给你下奶,我这就去捯饬出来,女人月子可要重视,这往后一个月你就好好养着身子,其他的就别管了!” 杨大嫂说完,转身出去,很快厨房里就传来阵阵肉香。 路遥远虽是军人出身,但经常和军中的中医师们打交道,对医理也有些了解。 原主因为未婚先孕,路家从没好好对待过,能有多苛刻就有多苛刻,长期下来早就营养不良,能生下小路安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惜那黑了心肝的路家人,急着拿路遥远去换钱,路遥远刚生下孩子,孩子就被他们抱走,逼迫路遥远就范,原主虽然性格软弱,但为母则刚,拼死不从,在刺骨寒风中跪了一夜,活活冷死。 自己重生到了这身体上,只是活了下来,受过的伤,也全都继承下来,月子里本就受不得寒,加上被冷风冷水刺激,若是不能好好调理,恐怕会给身体留下很大隐患。 在屋子里找来不要的布条,用炭在上面写上药方,准备让杨大郎明天给抓些驱寒的药回来。 那杨大郎每日都会去镇里送柴,要是换做她以前,肯定不会如此麻烦人家,可眼下不是客气的时候。 收好写上药方的布条,路遥远准备抱起小路安在院子里去转转,门帘突然被掀开,杨大嫂一脸着急的进来,“遥遥,刘氏来了!” 刘氏? 都分家了,那刘氏来做什么?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路遥远把小路安递给杨大嫂,“我出去看看。” “遥遥,你还在坐月子呢!”杨大嫂着急道,“要不还是不管她好了!” “我自有分寸。” 路遥远掀起帘子,还没走出去,就听到刘氏那难听的破锣声在门口嚷嚷,“路遥远!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 见这阵仗,就知道今日要不给刘氏教训,她想过安生日子是不可能的。 巴掌大的地方,消息传得也快,想必这刘氏就是听到她让杨大郎用扳指去当了银子,就跟那狗闻着腥味似的找上门儿来了。 否则,这家人避讳她如瘟,怎么会主动找上门来? “大清早的,哪来的狗在门口乱吠?” 见路遥远出来,口中还大言不惭,刘氏卷起袖子,就想上来给路遥远一巴掌,路遥远早有防备,从身侧抄起一根木棒横在身前,冷冷的看着冲过来的刘氏,“刘氏!你给我站住!” “我可是你祖母!死丫头你还有没有良心!懂不懂得孝义廉耻!还不让我进去!” 刘氏不信路遥远会真的动手,骂了一句,就准备去揪路遥远的头发。 路遥远目光冷漠,一伸手就把刘氏推倒在地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祖母?刘氏!你配吗?” “哎哟!” 刘氏像个陀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滚到柴边停下,她气的吐血,坐起来就开始嚎叫,“老婆子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哦!遇上这么黑心肝的死丫头哦!养她这么大,不认识老婆子就算了,还要打老婆子!” “遥遥,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动静,杨大嫂抱着小路安出来,见刘氏在那儿撒泼,赶紧问道。 见到杨大嫂抱着小路安出来,还在干嚎的刘氏浑浊的眼睛一转,不要命的冲了过来,看那样子竟是要抢夺小路安! 第四章 见死不救 “刘氏!” 眼看刘氏就要从杨大嫂手里抢去小路安,路遥远一股火窜上脑门儿,她是练家子,尽管这身体羸弱,但足够敏捷,一个闪身就到了刘氏跟前,刘氏还没看清来的是谁,发出一声惨叫后,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哇!” 小路安被吓到,放声大哭起来。 路遥远立马从杨大嫂手中接过小路安,“乖,不哭,娘亲在。” 说起来长,实则就发生在转瞬之间,连杨大嫂就愣在了原地,刚才是遥遥把刘氏踹飞了出去? 她没眼花吧? 刘氏虽然一大把年纪,可好吃懒做,长了一身的肥膘,又生的牛高马大,在刘氏面前,路遥远柔弱得就跟个小鸡仔似的,这是怎么一脚把人踹飞的? “刘氏!我已经离开了路家,就跟你们再无关系!若再来纠缠或是想要伤害小路安,就不仅仅是一脚这么简单!” 路遥远抱着小路安,居高临下的睨着痛的在地上打滚的刘氏,外面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刘氏惨叫连连,却没有人上前来扶她。 “刘氏也太不地道了,人家孤儿寡母的都搬出来了,还跑上门来找麻烦。” “也不能这么说,到底是自己祖母,这路遥远心也够狠的!” “那是你没看到他们之前是怎么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生下孩子才几天,就在那寒风里跪了整整一宿!我看刘氏真是活该!” 路家好半天才得到消息,路老大匆匆赶来,叫人把刘氏抬了回去,他也不敢找路遥远的麻烦,那桩事要是被路遥远就捅出去,他在这村子里就没脸呆了! 经此一闹,路家短时间也不敢再蹦跶,倒是让路遥远过了段安生的日子。 月子过了后,路遥远就准备上镇子一趟。 她在村里没有田土,又有路家人虎视眈眈,孤儿寡母揣着几百两银子也不安全,杨大嫂一家也总不能天天都守着她,所以她就想干脆搬到镇上去,趁手上还有钱,做点小本生意,免得坐吃山空。 昨晚就和杨大嫂说好,早上把小路安送到了杨大嫂那边,路遥远收拾好后,就朝着永安镇的方向走去。 这段时间在她有意的调理下,身子已经养的不错,加上原主常年劳作练就的好力气,倒是能让她施展几分身手,所以她也不担心路上遇上危险。 静谧的林子里,刚立了春的天还有些冷,树梢却长出了绿芽儿,一些耐寒的小花儿也不甘寂寞,冒出头来凑热闹。 路遥远呼吸这新鲜的空气,正感慨古代空气真好,忽然神色一动,朝旁边的草丛里悄悄绕了过去。 不远处,有两人在打斗。 看上去像是仇家,两人招招凌厉,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路遥远学的都是军事格斗,对传说中的古武很是向往,此时见了不由热血沸腾,恨不得冲上去较量一番,可惜她心中明清,如今自己这身板,上去送菜都不够。 又看了看,觉得还是小命要紧,路遥远悄悄转身,脚底抹油似的,很快就逃离了现场。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两个正在打斗的人突然停下手。 “哟,这丫头倒是挺机警的,楚辞,看来你美女救英雄的计划失败了。”说话的男子,语气轻佻,他伸手想去搭另外一名男子的肩膀,却被轻飘飘的避开。 被称之为楚辞的男子,长相颇为俊美,丰神秀骨,明明站在一丛杂草中,却被衬得宛若一副绝美画卷,他看了眼路遥远离开的方向,缓缓的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下,一汪幽瞳中倒映出一枚扳指的形状。 赫然就是路遥远之前当掉的那枚。 对这一切全然不知的路遥远此时已经到了永安镇。 镇子里很是繁华,路遥远看什么都新鲜,很快就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带着这么多东西她也没法再继续逛了,找了个牛车,就准备先回村一趟,反正她也不急,下次再来看看铺子什么的吧! 事实上她自己也没预料到镇子的繁华,好几个铺子她倒是看得上眼,只是那条街上的租金不会便宜,更别说买下来了,所以她想回去再合计合计,看能不能和杨大嫂他们家合作。 牛车方便,可坐起来一点也不舒服,没走多远,路遥远就感觉腰酸背痛。 “路家丫头,你要是坐的不舒服就下来走走。”牛车的主人是同村的老杨头,倒是个和善的老人,也没有看不起路遥远。 村里都迷信,忌讳她未婚生子,怕被沾染污秽,见了她都绕的远远的。 路遥远也觉得坐车还不如下来走路,便让老杨头把车停下,跳了下去,瞧着前方似乎快到了那片林子,心中不由又闪过林子里打斗的场面。 也不知道那两人离开了没有。 “姑娘……救……救命。” 正想着,突然草丛里伸出一只手来,拽住了路遥远的裙角。 路遥远想也没想,一脚就踹了回去,旋即往后跳开,惊叫了一声,“什么鬼东西!” “嗯哼!” 被她踢中的“东西”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是被踹得不轻。 “好像是个人呢!” 老杨头听到动静,急忙把牛车停在路边,跑过来一瞧,就看到草丛里躺着个满身是血的人,“看样子伤的不轻。” 听说是人,路遥远也凑了过去,等看清楚后,不由惊讶的张大嘴,这人不就是之前打斗中的其中一个吗? “路家丫头,赶紧把人抬上车,伤的这么重,得找大夫看看才行!”老杨头说着,就弯腰把那人从草丛里拖了出来,看路遥远还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吓着了。 “路家丫头你要是害怕就站远点。” 路遥远却是摇头,上前拉开老杨头,瞅着地上那人道,“方才我去镇子的时候,见他和另外个人在打斗,两人必定有深仇大恨,我们要是救了他,那人找来,可都要遭殃的!” “那难道见死不救?” 老杨头被她这样一说,也有些犹豫了。 路遥远想了想,转身从牛车里翻出些药瓶来。 这是刚才她在镇上买的备用伤药,给那人伤口上撒上药粉后,她跳上牛车,“杨大叔,走吧!” 第五章 路安遇险 老杨头还想说什么,但又想到路遥远说的话,便去解牛车的绳子。 看两人要走,地上的楚辞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女人的心可真是够狠的! 要是真让她走,自己这一身伤不就白挨了? “姑娘,方才你踢了我一脚。” 楚辞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抓住牛车上的绳子就不松手,“就想这么离开了?” 路遥远回头,正好和他幽深的目光撞个正着,顿时心中像是漏了一拍。 方才他紧闭双眼的时候,便觉得这男人长得极好,此时睁开眼,更觉得他俊美无涛,哪怕一身的污泥和鲜血,也丝毫掩盖不了那浑身的贵气—— 以及那一脸的无赖。 “要不是你抓着我脚,我怎么会踢你!”路遥远瞪了眼楚辞,手里却悄悄地拽紧绳子,打算在楚辞不注意的时候拉回绳子。 倒不是路遥远心狠,这男人出现的就很诡异,方才给他撒药粉的时候又留意了他身上的伤口,虽然看着很惨烈,但伤的地方都不足以致命。 像他这样的高手,应该没理由因为这点伤倒在此处。 就更别提他此时的无赖行为了。 显然就是想赖上她! “那你是承认踢了我了?既然如此,你就得负责。” 楚辞像是猜到路遥远会拉绳子,竟趁说话的功夫,也翻身上了牛车,本来就不大的牛车被他往上一趴,就显得更加拥挤,为了不让自己的东西掉下去,路遥远只好跳下牛车,愤愤道,“你根本就是无赖!” 楚辞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方……方才我受伤并不严重,却被你那一脚踢成了重伤,咳……” “我就没使劲,你别胡说八道!” 路遥远心虚的说着。 其实她用了多大劲,自己也不清楚,毕竟当时是被吓着了。 可看楚辞那样子也不像作假,她便把手搭在楚辞手腕上,顿时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她是天生神力,这人怎么内脏都被她踢出血了? 若真是这样,那她还真不能丢下此人不管,可是—— 罢了,要继续纠缠不定会生出什么麻烦,弄回去,只要把人治好,再把人撵走就是! “路家丫头,真是被你踢的?”老杨头听到声儿过来,看人都上了牛车了,路遥远又没吭声,就道,“真要是你踢的,那就带回去养着,别闹出人命来!” 路遥远叹了口气,望着楚辞,怎么都感觉牙齿痒痒。 一路上楚辞倒还安静,这让路遥远安心了不少,看来都是自己想的太多,这人耍无赖,也是想自己救他。 刚到村口,路遥远就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躲在路边的大树后,畏畏缩缩的盯着自己看。 这丫头看着有些眼熟,半响路遥远才想起来是谁。 “杨大叔,你先把这些东西送回我家,我有事要去办!” 说完,她飞快跳下马车,朝着树后走去。 楚辞见她身手如此敏捷,眼中不由露出一抹诧异,她,居然会武功? “路宁。” 到了树后,路遥远找到了路宁,这也是路老二家的孩子,因为亲娘走的早,张氏进门后就没拿路宁当人看,打骂苛刻,受的苦一点不比路遥远少。 两人之前并不怎么亲近,所以在这儿看到路宁,让路遥远很是意外。 “遥遥姐,你……你快去河边看看吧!”路宁见她过来,一把抓着她的手,显得尤为激动。 不知为何,看着路宁,路遥远的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路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奶!阿奶他们让大伯母,去抢了小路安……” 不等路宁说完,路遥远眼眶瞬间通红,转身就朝村外的小河跑。 寒风肆无忌惮的打在脸上,路遥远却觉得浑身都在冒着火,她紧紧的咬着牙,该死的路家人,要是小路安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要让整个路家陪葬! “乡亲们,路遥远做出有辱门风,有辱月牙村的丑事,本应早该送去浸猪笼,可那丫头实在狡猾,这才让她苟延残喘到了今日!今天我就要为我们月牙村,为路家除掉这个贱人,还月牙村一个清净!” 姜氏怀抱小路安,站在湍急的河水边,义正言辞的对着来围观的众人说道。 杨大嫂被路家的人拦在外边,“姜氏,你们路家和遥遥已经断绝了关系,小路安跟你们更没关系,你还不快放下小路安!” “哼,我们跟路遥远没关系,你就有了?” 姜氏心里恨极了路遥远,路遥远把她推进水缸,害的她病倒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期间没少挨刘氏白眼儿,听刘氏说路遥远当了什么东西,得了好多银子,这不人刚好点,就跑去找路遥远的麻烦,结果发现路遥远竟然不在,只有杨大嫂抱着小路安,便把主意打在了小路安身上。 路遥远那个贱人宝贝这小贱种得很,要是把这小贱种丢进河里淹死,看那个贱人还敢不敢跟他们作对! 想着到时候路遥远会乖乖的把银子都交给自己,姜氏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瞅着来人越来越多,姜氏把怀里的小路安交给一旁的路秀秀,“去,把这野种丢进河里!” 路秀秀不敢接过去,嘟囔道,“娘,我……我不敢!” “废物!” 姜氏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还想不想要银子了?赶紧去!” 说完,将小路安粗暴的塞给了路秀秀。 大概是知道危险来临,小路安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小路安!” 杨大嫂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把小路安抢回来,“你们放开我!那可是一条命啊!你们这样做是要遭报应的!” 姜氏不管不顾,对路秀秀命令道,“还不快丢!” 路秀秀颤颤巍巍的走到河边,缓缓的伸出手,只要她一放手,小路安必然会掉进下面湍流的河水,被汹涌的所河水吞没。 “丢啊!” 姜氏一声呵斥,路秀秀吓得浑身一抖,手一下子就松开了,小路安就在众人眼前急速往河面坠去。 路遥远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登时目呲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不要啊!” 第六章 恩人是谁 可她也并没有坐以待毙,几乎是发出怒吼的同时,她一个飞身向前,紧跟着小路安后面跳了下去,手臂一捞,就拉住了小路安的襁褓,一把将其抱在怀中。 “小路安!”路遥远紧紧的抱着小路安,刚才那一瞬间涌上来的绝望,心痛,差点让她窒息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路遥远和小路安已经同时掉了下去。 杨大嫂推开拦着自己的路家人,冲到河边,却闭上了双眼不忍看到这残忍的一幕。 姜氏等人则是得意的不行,本来路遥远的出现她还担心会出岔子,谁知道这贱人竟然蠢到一块跳了下去,这样一来倒是省了她不少功夫。 就在众人以为路遥远和小路安必死无疑的时候,一道人影从远处急射而来,几乎瞬间就到了眼前,没有一丝犹豫冲下了河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 姜氏急忙过去看,却见那人影手中射出一道藤蔓,准确无误的缠上路遥远母子,手腕一使劲,藤蔓就带着路遥远母子飞上了岸边,落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遥遥!” 杨大嫂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路遥远劫后余生,也是被吓出了一身的毛毛汗,旋即她神色一冷,把小路安递给杨大嫂,转身狠狠的看着路家众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路秀秀脸上。 那狠辣的目光看得路秀秀心里一跳,下意识要往旁边姜氏身边躲,可还是晚了一步,也不见路遥远怎么动作,人已经到了路秀秀跟前。 “路遥远!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路遥远一脚踢下了河岸,发出一声惨叫,伴随咚的一声,便在河水中沉浮起来。 “救命!救命啊!” “路遥远你疯了吗!她可是你妹妹!” 姜氏推开路遥远,看着在水里挣扎的路秀秀,扬手就准备给路遥远一巴掌。 路遥远一把抓住她手腕,狠狠的一折,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姜氏痛的大叫,“啊!” 旋即,路遥远一脚踢在她的肚子上,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将姜氏也推进了河水中。 做完这些,围观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包括目瞪口呆的路老大,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路遥远已经到了他面前,河里的妻子和女儿还在扑腾,路老大也没想要去救两人,而是害怕的想要跑。 路遥远岂能让他跑了? 这次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回来和那神秘人相救,小路安和她已经被河水淹死了,自己倒也罢了,小路安才多大,路家这群人真是丧心病狂! “遥……遥远,小路安现在也没事,你大伯母和妹妹也被你推下河得到了教训,这件事就如此算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她们,不让她们再来找你的麻烦。” 生怕自己也被丢下河,路老大赶紧表明态度。 路老二和张氏早就不见了踪影,村长闻言赶来,看到河水里扑腾的姜氏母女,赶紧找人去救人,自己则是到了这边,指着路遥远道,“要是出了人命,你也是要血债血偿的!” “好个血债血偿!” 路遥远冷如寒冰的声音响起,语气虽冷,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怒火,“我和小路安的命,谁来偿!你吗?还是你!” “小路安和你不是没事吗?” 村长不耐烦道。 路老大也急忙点头,“遥远,这件事你大伯母知道错了!” “遥遥。”杨大嫂过来,把小路安递到路遥远手里,“我看姜氏都昏过去了,小路安也没事,不如就此算了,真闹出人命,小路安以后怎么办?” 路遥远看了杨大嫂眼,知道杨大嫂也是为了自己好。 她说的没错,要是真的杀了姜氏和路秀秀,自己也会被押送到官府坐牢,到时候小路安就没人照顾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以后有的是机会。 “虽然小路安没事,但这件事不能就此算了!” 村长急于解决这件事,就问道,“那你想怎样?“ “姜氏和路秀秀试图害死小路安是有目共睹,我要她们给小路安道歉!” “就是个孩子,犯的着吗?” 姜氏此时恐怕都恨死路遥远了,让她给小路安道歉,路老大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露出了为难之色。 路遥远盯着他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不想道歉啊?可以啊!那就赔钱吧!” 她也不想再看到姜氏等人来眼前晃,既然他们把钱和利益看得比人命还重,那她就让他们试试看,被割肉放血的滋味! “赔钱?” 路老大不知道打什么算盘,竟然一口就答应下来,“好!赔钱就赔钱!” “还有我爹娘留下的田产!” 路遥远转而看向村长,对于这个只认钱不认人的村长,心里也异常不爽,可是在这儿村长的地位大于天,什么都得靠村长决断,只能客气的道,“以前是我年幼,路老大等人占着田地不肯给我,如今我已和他们分家,这田地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这……” 四亩良田每年生产的粮食可不少,足够养活四口之家了,要是从路家割据出来,路家人只怕会天天都来找他纠缠,但要是不给路遥远,这个路遥远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刚才来的路上就听说路遥远那股子狠劲,村长心里也有些发憷,要是闹出人命,他这个村长也有责任,于是村长不顾路老大那疯狂暗示的眼神,点了点头,沉思道,“你说的有理。” “路老大,这件事是你们理亏,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是路遥远的,今日过后,你们找个时间到我那儿去办个交接,把这四亩田过到路遥远头上!” 路老大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村长警告的眼神,又看路遥远冷漠的盯着自己,再多的话都憋回了肚子里。 姜氏刚被人救醒,听到这话,顿时一口血喷出,气的白眼儿一翻,又晕了过去。 得到了村长的应承,路遥远也不想在这儿多呆,抱着小路安往家里走,心里却是想着另外一件事,刚才救了自己的人是谁? 第七章 赖上他了 那人武功极好! 她和小路安坠落的那么快,重力之下,能把他们直接用藤蔓甩上岸,至少在她的印象中,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不知为何,路遥远眼中闪过之前林子里打斗的两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功有没有这么厉害。 “遥遥。”杨大嫂跟在后面,满脸自责,“都怪我心太软,以为他们是真心想来看小路安。” 原来那姜氏到了路遥远家里后,发现路遥远不在,就冲进屋里去翻银子,谁知道却撞上回来给小路安拿尿布的杨大嫂,她们就骗是来看小路安的,说小路安不管怎么样都是路家的孩子云云,杨大嫂看两人一脸诚恳,所以就把小路安给路秀秀抱了,结果路秀秀抱着小路安就跑,姜氏就拉着杨大嫂不让她追,后面的事情就是路遥远看到的了。 路遥远知道这事不能怪杨大嫂,看杨大嫂一脸惊慌,便安慰道,“姜氏太过狡猾,怪不得杨大嫂你,以后我会多多小心的。” 杨大嫂对她们母子好,但心太善良,应付不了狡猾的姜氏等人,所以以后小路安尽量还是由她自己来照顾。 “遥遥,你看……” 正往回走着,杨大嫂突然拉了拉路遥远的衣服,示意她回头看。 路遥远一脸疑惑的看了回去,就见一个小身影闪进了墙角。 “好像是路宁那个丫头,一直都跟着我们。” “杨大嫂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路遥远说着就抱着小路安往回走,“路宁,你出来吧。” 叫了好几声,路宁才怯生生的站出来,看着路遥远,大眼里充满防备,“遥遥姐。” “路宁,刚才谢谢你了。” 要不是路宁在村口来给自己报信,让她及时赶到河边,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丫头,明知道来报信会惹怒路家的人,今后会更不好过,却还是这样做了,可见她心中还有善意。 “你要是不想回路家,就跟我回去,只要姐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肚子。” 对于路家,对于路老二来说,路宁可有可无。 路宁瞪大眼睛,“我……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也是我妹妹啊!跟我走没任何问题!”路遥远摸了摸路宁的脑袋,这孩子因为营养不良,头发都是枯黄的,十一二岁的年纪,瞧着才七八岁的样子,可见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 回到家长,路遥远拜托杨大嫂去给路宁洗漱,自己则转身进屋。 小路安早就饿得到处拱了,她进屋就掀开了衣服,准备给小路安喂奶。 路遥远一边喂着奶,一边逗着小路安,朝着床边走去,突然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屋里有人! “咳!”床上的人翻过身来,咳嗽了一声,“在下多谢姑娘相救,这伤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好,恐怕得多叨扰姑娘几日了。” 路遥远抬头望去,就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个衣衫不整的俊美男子,才想起自己今天回来的路上带回来这么个人。 可是—— 她飞快放下衣服,转过身去,又羞又恼,也不知道刚才被这男人看了多少去。 这人也真是,怎么跑她床上睡着了? 弄好衣衫,路遥远抱着已经睡着的小路安,才一脸淡定的转过身。 “等下我就去找大夫来,若真是被我踢伤,那你便住下养伤,若不是……”’ 那就赶紧给她滚蛋! 深呼吸了一口气,路遥远才接着道,“就请离开。” 楚辞眸光一闪,看向她怀里,“你的孩子长得很可爱。” 转移话题? “你住这屋也不合适,等下我把旁边的屋收拾出来,你就住那边去吧。”路遥远说完,也不跟这人废话,便转身准备出去,虽说她行得正坐得端,但村里人嘴碎,本来未婚生子的名声就不怎么好听,若是让人知道房里还躺个男人,就更不知要传些什么风言风语。 她可以不管那些,但不想以后小路安长大了,也被人诟病。 正要出门,眼角却瞥到屋里一片湿漉漉的脚印,不由心生疑惑,这人一路都是坐的牛车,鞋底怎么会湿的如此厉害? 莫非—— “遥遥,他是谁啊?”路遥远出来满腹心事的走出屋子,杨大嫂赶紧把她拉到一边,“你别怪我多嘴,现在你还是别跟男人有什么牵扯,等孩子再大点,嫂子给你多留意,找个好点的人家……” 不等杨大嫂说完,路遥远就笑着打断,“杨大嫂,你误会了,这人是我在路上救回来的,这事儿老杨头也知晓,只要等人好了些,我就立马让他走。” “那我去把旁边的屋子收出来!” 杨大嫂唯恐路遥远再受到别人的言语中伤,就要去收拾屋子,路遥远拦下她,“杨大嫂,我来收拾就行了,麻烦你跑一趟,把牛大夫请来。” “那小路安……” “我来带小路安!” 换上干净衣服的路宁一脸紧张的看着路遥远,好似怕路遥远不同意。 杨大嫂因为之前的事,对路家人很是防备,“还是我去收拾吧,遥遥你带着小路安去找牛大夫。” 她这话刚说完,路遥远就注意到路宁的眸光黯淡了下去,想了想,便把小路安递到路宁面前,“好啊!” “遥遥!” 杨大嫂着急的叫了一声。 路遥远给她了个安心的眼神,“杨大嫂,要不是路宁,我都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小路安,你放心吧,路宁跟姜氏他们不一样。” 杨大嫂看路宁抱过小路安后,小心翼翼的逗弄着,也放下心来,让路遥远小心点,便去找牛大夫了。 也快到饭点了,路遥远让路宁抱着小路安在院子里玩,自己边收拾屋子,边把从镇子上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出来,想到屋里还有个伤者,又宰了只母鸡炖在锅里,等杨大嫂带着牛大夫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飘着鸡汤的鲜香。 “遥遥姐,你做的鸡汤可真香。”路宁抱着已经睡着的小路安,坐在院子的石墩上,望着忙碌的路遥远,眼底充满了羡慕的神色。 要是她一直都能留在遥遥姐这儿该多好啊! 第八章 果然是他 想到自己的命运,路宁忍不住眼眶又湿润了,路遥远叫了她好几声也没听到。 “宁宁,你怎么了?” 路遥远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牛大夫还在给那人诊治,杨大嫂有事回家了,她从路宁手里抱回小路安,看着路宁红通通的眼眶,不禁皱了皱眉,这丫头肯定有事瞒着她。 可是路宁就是不说,她抿了抿嘴,“我没事,遥遥姐。” 看来这丫头的防备心很重。 路遥远站起来,揉了揉路宁的脑袋,笑道,“没事就好,等下就可以吃饭了,屋子给了那人睡,晚上你就同我和小路安睡。” 正说着,牛大夫出来了,路遥远赶紧过去,“牛大夫,那人伤的如何?” “伤了肋骨,内腑也轻微的挫伤,需要静养才行。” 牛大夫说完开了一张药方,便告辞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屋里就传来那男人的叫声,“哎哟,好痛!” 痛死你活该! 路遥远一脸忿忿,总觉得哪里不对,当时她那脚,要踢也是踢到脸上,怎么会伤到肋骨? 加上之前的猜测,路遥远觉得这人接近自己肯定有问题! 可是现在还拿不到把柄,人又躺在自己床上,她也没办法将人就此赶走,只得先告诉自己,先忍耐几天,看这只狐狸什么时候才会露出尾巴来! 吃了饭,让路宁和小路安在床上玩了会儿便睡着了,路遥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干脆坐起来,仔细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救自己的人,当时太急未曾看清长相,只隐约闻到一股独特的味道,若是能再让她闻一次,肯定能确定那人是谁! 想到这儿,路遥远从床上坐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进隔壁屋子。 她记得楚辞那些带血的衣服都换了下来,好像都扔在屋里的柜子上。 摸黑找到那些衣服,路遥远放下鼻子下闻了闻,立马就皱起了眉头,血腥味太重,其他的味道根本就是闻不出来。 “难道是我想多了?” 路遥远扭头看向床上躺着的楚辞,墙上的的缝隙透进月光,冷冷清清打在楚辞那俊美无涛的脸上,密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光滑白净脸宛若温润的璞玉,竟把她看呆了。 片刻,路遥远才魂归来兮,轻轻啐了一声,祸水! 接着她轻手轻脚到了床边。 平缓的呼吸传来,可见他此时已经陷入沉睡。 盯着楚辞许久,路遥远才缓缓低下头将鼻子贴在楚辞胸口嗅了嗅,就一下小脸瞬间就变了神色,诧异的看着楚辞。 就是这个味道,真是楚辞救了她和小路安?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他肋骨的伤不是被自己踢的,而是在救她的时候扯伤的? 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也不是不可能。 路遥远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些想法,可越想越觉得疑惑,更没注意到,沉睡中的楚辞双眸动了动,嘴角也缓缓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这个小猫儿了,鼻子倒是灵得很! “咳!”楚辞轻轻咳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装睡。 倒是把路遥远吓得不轻,她屏住呼吸,发现楚辞并未醒过来,才呼出一口气,望着楚辞后背的明眸里闪过一抹冷色,不管他为何而来,只要不伤害她和小路安,什么都好说! “遥遥姐,楚辞哥哥真是太厉害了!” 院子里,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的楚辞正在舞剑,说是剑其实就是院子里捡的一根木棍,即便如此,却也丝毫不减他的隽秀之姿,把路宁这个小丫头迷得是神魂颠倒,眼睛都不带转一下。 要说这楚辞真是个祸害,长得好看就算了,手脚也格外勤快,能下地后就经常帮着忙前忙后,一点也不当自己是个外人,加上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快就虏获了小迷妹一枚——路宁。 “楚辞哥哥,你口渴吗?我去给你端水!” 在路遥远这儿,路宁的性格也变得开朗了许多,看楚辞放下木棍,立马小鸟儿似的跑进厨房端了碗热水出来。 楚辞低声道了谢,那温柔的样子,看得路遥远连连翻白眼儿。 要不是知道这货无赖的性格,说不定她也会被楚辞温柔的外表给欺骗。 看路宁小脸红红,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路遥远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便叫来路宁,让她带着小路安进屋去,然后才走向楚辞。 “路姑娘,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夜冷着了?”楚辞见她过来,露出一抹笑,眸光柔柔,颇为动人。 哪怕这些日子路遥远已经习惯了,还是略微有些失神,不过很快也回过神来,淡淡的道,“我看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吧?” 楚辞一愣,眸光微敛,好个果断无情的女人。 “要是你嫌走回去太累,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找个车送你回去。” 这次路遥远是铁了心要楚辞离开。 不管他是不是救了自己的人,总在这里住着都不像话。 这个时代的女子熟的早,继续让路宁和楚辞这样相处下去,路遥远担心路宁会痴心错付,受到伤害,所以必须趁这一切还在萌芽之中,必须赶紧断绝! “我家……太远了。”楚辞看着路遥远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的样子,颇为有趣,便抱起了肩膀,盯着路遥远的小脸叹息道,“起码得走上好几个月。” 好几个月? 骗鬼呢! 楚辞的衣着和姿态确实不像常人,至少在永安镇周围是没有这般富贵人家的,但说要走上几个月的路也太夸张了! 这楚辞分明就是在耍无赖! 路遥远心里气得不行,脸上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之前不是说好,只要你好了就离开,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说话不算数。” 谁知道她刚说完这话,楚辞就吐出一口血来,人就朝她这边倒过来,吓了她一大跳,躲开也不是,只能接住任其靠在肩头,一扭头就看楚辞虚弱的望着自己,“其实……我根本就没好,只是不想路姑娘你担心,所以……咳……若是路姑娘真的不愿再收留在下,那在下……走便是了!” 第九章 等你回去 楚辞说完就要推开她,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反而把路遥远压得差点摔倒。 路遥远看这阵仗也是懵住了,瞧楚辞苍白的脸也不像是假的,赶紧就把人扶到一旁坐下,嘴里念叨着,“没好逞什么能,你在这儿歇会儿,我去叫牛大夫过来!” 说完,路遥远就要走,可手却被楚辞拉住。 “不……不用了,在下……不想再连累路姑娘。”楚辞垂下眸,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一会儿我就离开。” 看楚辞虚弱的样子,路遥远难免有些自责,不管怎么说,这人是自己伤的,又很可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人才刚好点就赶人家走,也太不地道了。 “等伤好了再说吧!我先扶你回房休息。” 楚辞却按住了她的手,抬起眼睑,幽深的眸子盯着路遥远,“路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楚辞是会铭记在心,但……我真的该走了!” 不知为何,路遥远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一阵慌乱,赶紧别开头,咳了一声,不耐烦道,“你这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说了我不赶你走了!你还想怎样?” 可是楚辞却一把推开了她,捂着胸口,踉跄的朝门口走去。 “楚辞!” 路遥远叫了一声,路宁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一看楚辞身上满是血,小脸一下子就白了,“楚辞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可是楚辞并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往外走。 路遥远见此,转身对路宁叮嘱道,“他伤没好,我跟上去看看,你抱着小路安去找杨大嫂,我会很快就回来的!” 路宁用力的点点头,“遥遥姐,你去吧!我会看好小路安的!” 看楚辞都走的没影儿了,路遥远赶紧追了出去,可谁知道追出好远也不见楚辞的踪影,她顿时感觉不对,楚辞有伤怎么可能走的这么快? 难道他又是在骗自己? 不对,若是他真的想骗自己,怎么会走的这么快? 可要不是这样,那楚辞跑哪里去了? 路遥远左右都找不到人,又担心路家人会趁她不在又去找小路安的麻烦,只好先回了家。 “遥遥姐,楚辞哥哥真的走了吗?” 为了不让路宁担心,路遥远只好骗她说楚辞已经离开了,看路宁一脸遗憾,路遥远觉得楚辞真离开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跟她们就不是一路人。 可是为什么心中会如此不安? 想来想去,路遥远觉得没看到楚辞安全,就根本没法安心,便去了趟杨大嫂家,把小路安托付给杨大嫂,并再三叮嘱不能让路家人靠近半步,才又出了门去找楚辞。 很快她就打听到了楚辞离开的方向,是朝着村后的山林而去的。 月牙村后的山被村民称之为大黑山,从未有人敢涉足。 据说在大黑山中有妖怪,谁去了都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下,所以哪怕知道大黑山中有很多宝贝,月牙村的村民也不敢去,顶多就在林子周围转转。 楚辞为什么会去大黑山? 路遥远站在林子外,看着森森的密林,思考了许久才走了进去。 对于大黑山的传闻她是不信的,但看着这密林,里面肯定有不少凶猛野兽,所以她打算只深入一点,若是还找不到楚辞,立马就退回来! 不是她怕死,而是放心不下小路安。 哪怕青天白日里,林子里也是昏昏暗暗,走在其中,只有脚下踩着厚厚落叶的声音以及远处的虫鸣鸟叫,一点人的痕迹都没有。 看四周越发静谧,路遥远知道不能再继续前进了。 就在她准备回去的时候,不远处的路边突然有了动静,她立马停下脚步,不敢乱动。 会是什么东西? 路遥远死死的盯着那边,一丝危险的气息逐渐升起,很快她就看到草丛中升起两颗硕大的眼睛。 是老虎! 她瞳孔狠狠一缩,呼吸都紧绷了起来,老虎可是丛林之王,前世她都不能与其一搏,现在这副小身板,恐怕给老虎塞牙都不够! 旋即她冷静下来,前世艰苦的军营生活教会了她很多野外生存以及遭遇猛兽的应对之策,碰上老虎,首先不能露怯,一旦露怯,老虎便会立马发动攻击。 所以她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老虎的眼睛,眼底更是闪过一抹凶狠,就算自己要命丧虎口,她也绝对要让这老虎付出代价! 果然,那原本做出攻击动作的老虎,在对上路遥远凶狠的目光时,发出一声低吼,像是在警告是路遥远,但到底没有扑过来。 办法虽然有效,路遥远却也没半分松懈,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想办法脱身! 谁知那老虎竟像是成精了,刚才的动作只是迷惑人的,见路遥远没上当,立马一个矮身猛地扑了过来,饶是路遥远有所准备,也还是被扑倒在地,腥风熏得路遥远差点吐了出来。 “滚开!” 路遥远大吼,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死的抵着老虎硕大的头颅,不让它咬到自己。 可她的力气岂能比的过老虎? 眼看老虎的尖牙就在眼前,路遥远浑身力气都泄掉了,她就要死了吗? 突然,一根蔓藤急射而来,缠上老虎的脖子就往后拉去,楚辞浑身是血的冲着路遥远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跑!” 路遥远反应也极快,她翻身起来,也不顾浑身碎了一样的痛,快速的远离了被缠住的老虎。 可那些蔓藤哪里能困得住凶猛的老虎,就在路遥远跑到楚辞身边的时候,那老虎就挣脱了出来,朝着两人扑过来。 “它发狂了,赶紧跑!” 楚辞来不及解释其他,拉着路遥远扭头就跑,他会轻功,带着路遥远勉强能不让老虎追上,可是渐渐他的体力不支,身后的老虎越来越近。 楚辞心急不已,突然推开路遥远,“我拦下它,你快走!” 路遥远哪里肯,“不行!你会死的!” “我死总比两人都死好。”楚辞深深的看了眼路遥远,那双温润的眼中漫出一抹柔情,他轻轻拂过路遥远的脸庞,“何况小路安还等着你回去!” 第十章 夜深人静 是啊! 她还有小路安! 可是让她抛下楚辞,自己独自逃命,也断然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说不定还能弄死这只老虎,若是一人绝对生还的可能! 路遥远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山林里到处都是藤蔓,她随手捡起一根较粗的藤蔓,狠狠扯下来丢给楚辞,声嘶力竭,“我们都不能死!” 楚辞被她举动惊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和路遥远对视了眼,便紧拉着藤蔓,和路遥远同时朝追过来的老虎跑去。 老虎冲过来的势头极快,根本没有预料两人非但不跑,反而朝自己冲过来,一个没反应便被路遥远和楚辞拉着藤蔓绊倒在地。 它冲的猛,摔得也极惨,还撞在了距离很近的一颗大树上,树叶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有没有匕首之类的东西!”路遥远问道。 楚辞眼神一闪,从腰间抽出软剑,丢给了路遥远,他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路遥远接过软剑,发现这剑身古朴,剑柄处有颗紫色的宝石,瞧着很是眼熟,不过这会儿已来不及细想,看那老虎被撞得还没回过神来,悄悄的绕了过去。 楚辞看出她的意图,想过去帮她,却被她用眼神制止。 楚辞浑身是血,还没靠近就会被老虎察觉! “吼!” 老虎硕大的头颅还在摇晃,刚才那下着实撞得不轻。 路遥远瞧准了时机,并未靠近,手腕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软剑竟就从她手里飞了出去,旋即噗哧一声,直直的没入了老虎的脖子,鲜血喷出,老虎发出一声巨吼,发狂似的朝着路遥远就冲了过来。 “小心!” 楚辞飞身过来,挡在了路遥远身前。 路遥远一惊,想要拉他回来,却已经晚了,见那巨大的虎爪拍在了楚辞后背上,楚辞当即就喷出一口血来,热辘辘的,带着一股子腥味。 “楚辞,你……” 楚辞看了看她,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那老虎最后一击用尽了力气,趴在楚辞背后不远处,缓缓的也没了气息。 路遥远才反应过来,顿时懊恼,她没算到老虎会反击,要不是刚才楚辞为了她挡了下,此时自己已经是虎口亡魂了。 不过这会儿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路遥远把楚辞拖了起来,看了看四周,顿时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们刚才被老虎追着,慌不择路,跑到这地方已经没有半点熟悉的景象,四周都是参天的树木,看哪儿都一样。 她,迷路了。 花些时间倒也不是走不出去,可现在楚辞却没有时间。 先前就受过伤,方才看他的时候似乎又受了伤,最后还被老虎临终一击,换做常人早就没命了,此时楚辞的呼吸也极其微弱,若不能尽快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路遥远背起楚辞,找了个方向,便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可是一直到了天黑,也不见四周的景象变化,路遥远只好放下楚辞,再做别的打算。 他们还没走出老虎的领地范围,倒是不担心再被野兽攻击,毕竟老虎才刚死,其他的野兽没那么快就发现。 把楚辞放在树下,路遥远捡来枯枝,清理出一块干净地方,燃起火堆,才在四周寻找起来。 这里应该是在大黑山深处了,鲜少有人涉足,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不少草药,其中还有可以止血镇痛的赤芍,又摘了些可以食用的野果,才回到了楚辞身边。 楚辞还在昏迷之中,但浑身滚烫,面色潮红,隽秀的眉骨紧紧皱着,显然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发烧,恐怕是伤口感染了。 路遥远不敢怠慢,急忙用手把草药碾碎,将药汁挤入楚辞口中。 指下的唇滚烫柔软,想起之前楚辞柔情的目光,路遥远心中升起一股异样,却是闪电般的缩回了手。 呸!这个祸水! 晕了都还在蛊惑人。 骂归骂,路遥远又碾碎了赤芍,把楚辞的衣服褪下,待看清楚辞后背上密密麻麻,新的旧的伤,她咽了咽口水,不由惊叹,这人命可真大的! 好几处都是致命伤,难以置信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次受伤最重的伤在小腹上,看样子是什么奇怪的武器留下的,莲花状的伤口一直蔓延到了腹部以下,看着看着,路遥远脸就开始发烧。 “我可是为了给你治伤,才不是想揩你的油!” 路遥远说着,手却忍不住摸上楚辞的结实的腹肌,心下感慨,这货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身材居然还这么均匀结实。 给楚辞处理完伤口,路遥远也是一身疲惫,吃了点野果,就靠在楚辞身边睡了过去。 就在她睡下去不久,楚辞那双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眼中有光华一闪而过,旋即垂眸,莞尔一笑。 路遥远靠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尖尖的小脸就搁在他手臂上,均匀的呼吸吐在他光滑的肌肤上,如同羽毛轻轻扫过,一股痒意在心底蔓延开来,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拂过她的樱唇,脑子里却是回想起她挥剑斩杀老虎的情景。 楚辞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遥远,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正想着,突然感觉手指一阵湿糯,心神不由也为之一荡。 他定眼看去,就见路遥远含着自己的手指,正吧唧吧唧吃的正有劲,就好像—— 啃鸡爪? 楚辞顿时哭笑不得,心里那股异样也消失得干干净净,担心路遥远真的会啃,赶紧就缩回手指,可因为动作太大把路遥远惊动,她蝶翼般纤长而翘的睫毛一抖,大眼一下子就睁开了。 一抬眼,和楚辞那双深邃而温柔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不对劲,哧溜一声,用舌头抵出楚辞的手指,脸色腾就红到了脖子下,“我……我……” 天哪! 她明明梦到的是吃棒棒糖,怎么把楚辞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这也太尴尬了! 路遥远坐直身体,打算远离楚辞。 可刚起身,就被楚辞拉了回去,她愤怒的扭头,却见楚辞一脸温和的笑,“路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你看在下这具身体可能入眼?” 第十一章 各怀心事 之前虽然陷入昏迷,可他意识却还是清醒的,知道路遥远在给他敷药的时候揩了多少油。 对于自己的身材和相貌,楚辞也是有足够自信的。 世上还没几个女人,能逃过他的美男计。 可惜他却小看了路遥远。 听了这话,路遥远还认真的打量起他来,旋即一脸的嫌弃,“身材相貌确实上等,可这些伤疤实在碍眼,若你真要感谢救命之恩,不如给我些金银财宝,我是不会嫌弃它们俗气的!” 他这么个大活人,竟还比不上那些黄白之物? 楚辞有些置气,“你要是嫁给我,金银财宝取之不尽。” “你这么有钱?” 路遥远怀疑道。 楚辞哼了一声道,“自然!” “那你把前段时间给你花的钱给我!”路遥远伸出手,为了让楚辞早点好起来,她可没少花钱,天天都是老母鸡伺候着,银子花的哗啦啦的响,想着就心肝疼。 楚辞望着她的手,咳了一声,面色有些发红,“我……身上没带钱。” 路遥远一副就知道如此的样子,在远处坐下,一脸防备的看着楚辞,这人到底想干嘛? 在这个时代,她不过是个未婚生子的女子,哪里值得他这样费尽心思的接近? 莫非…… 想到那个价值不菲的扳指,路遥远诧异的看了眼楚辞,立马引来后者的回应。 “若你真觉得金银好,等我回去后,就给你送来好不好?阿远?” 他语气软下来,大有哄她的意思,那句阿远叫的更是缠绵悱恻,成功让路遥远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路遥远靠在树边闭上眼睛,“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未知,等回去再说吧!” 楚辞有意接近,就是傻子现在也能看得出来。 可是为了什么,路遥远却如何都想不明白。 “嗯……” 就在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楚辞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叫道,“阿远,我的伤口又出血了。” 活该! 让他刚才得意! 心里腹诽,可想到人家是为了自己才受的重伤,还是睁开了眼睛,走过去。 “哪儿呢?” 楚辞指了指小腹上的伤口,闭上了眼睛,格外痛苦的道,“这是特殊制作出来的武器,被伤之后里面的血肉会有几层伤口,血会不断流出,直到血流尽而亡。” “赤芍是止血的也不行吗?” 路遥远有些着急,看处理过的伤口果然又流出了鲜血,这样下去楚辞肯定会失血过多的,不由恼怒,“到底是谁竟这么恶毒!” “没在武器上淬毒,已经是仁慈了。” 楚辞冷声一笑,他们没淬毒,显然是想捉他活口,可不是真的善良。 “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路遥远皱眉,“还有你为什么会来大黑山?” 要不是他跑到大黑山来,他们也不至于被困在此处。 楚辞犹豫片刻,才神色复杂的开口道:“我是跟着你进来的……” 当时从路遥远家出来,其实是故意想引路遥远来追自己的,结果出门便发现有人监视在路遥远家周围,担心那些人会伤害路遥远,他这才离开了月牙村,谁知道回去的时候发现路遥远往大黑山而去。 结果进了大黑山之后,他遭遇了埋伏,被人一路追杀,好不容易摆脱就看到路遥远和老虎纠缠在一起,这才出手救了路遥远。 “跟着我?”路遥远惊讶不已,“我也是打听有人看你进了大黑山才来的,这么说,我们都中计了?” 设计楚辞很正常,可为什么连她都牵连在了其中? 路遥远越发觉得楚辞不简单,心中不由也担忧起小路安来。 像是看出她的担忧,楚辞握住她敷药的手,轻声道,“阿远你别担心,月牙村有我的人在,小路安不会有事的。” 路遥远抬起头看他,见他目光温柔如水,触电般的收回手,站了起来。 这个男人,真是随时随地都在撩她。 “明天一定要找到回去的路。” 说着她抬头看向夜空,白天的时候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此时天色晴朗,繁星高挂,很容易就辨别出了方向,她捡起地上烧过的炭,在那个方向的树上画了好几个记号。 “照着这个方向,肯定会走出去的!” 她做这些的时候,楚辞一直都盯着她在看,越看眸色越深。 之前的话他说的都是真的,但有点却没告诉路遥远,他其实早就发现老虎了,没出声提醒,只是想看路遥远到底会不会武功。 之前收到消息,说敌国派了细作,楚辞想知道路遥远会不会就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可现在看来,路遥远已经没任何嫌疑了。 否则在刚才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就可以动手杀了他。 但若不是细作,那她一个农家女子,又是如何知道老虎的弱点,又是如何知道那些草药可以止血镇痛? 路遥远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是他看不透的。 两人各怀心事,很快就都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大早醒来的时候,路遥远摸到了个滚烫的东西,急忙转头看去,就见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滚到楚辞身边,楚辞的伤口还在流血,摸到的滚烫东西,正是他的额头。 这么烫! 路遥远翻身起来,急忙去查看楚辞的情况。 “阿远,我是不是要死了?”楚辞被她动静惊醒,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毫无血色的唇干裂都起了口子,看着是有多虚弱就有多虚弱。 路遥远心有不忍,不管怎么说,人家救了她好几次。 “别瞎说,哪有那么容易就死的?你连救命之恩都还没报呢!”路遥远瞪了他眼,转身去摘了几张大叶子,把清晨的露水收集起来,递到楚辞嘴边,“来,先喝点水,咱们就离开这儿!” 昨晚已经知道了方向,只要朝着这个方向走,他们肯定能走出大黑山。 楚辞已经烧的神志迷糊了,嘴里也不知再说些什么。 路遥远把人背起来,灭了火,朝着前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可她之前跟老虎缠斗也受了伤,虽然伤得不重,但要背着个大男人,很快体力就吃不消了,眼看着都到了林子边缘,又累又饿的她双眼冒着金星,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住,带着楚辞倒在了林子里。 第十二章 残花败柳 再次醒来的时候,路遥远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可是她顾不上许多,赶紧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她得救了,这儿不是大黑山,而是在自己家里。 杨大嫂掀起帘子进来,看她坐了起来,赶紧过来:“遥遥,你身上伤还没好,可别乱动。” “我是怎么回来的?楚辞呢?” 一点也想不起来晕倒后发现了什么,路遥远抓住杨大嫂,想知道楚辞情况如何了。 他比自己伤的重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撑到人来救。 “楚辞?”杨大嫂疑惑的摇头,“那人只把你送了回来,并没有看到楚辞。” “谁把我送回来的?”路遥远皱起了眉头,问道。 “不认识,看起来神神秘秘的。”杨大嫂语重心长的劝道,“遥遥啊!咱们不跟他们一路人,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好。” 路遥远沉下心想了想,觉得杨大嫂说的没错,这次大黑山遇险,就能看得出来楚辞此人不简单,若是纠缠下去,不知还会扯出什么事情来,最重要的是,她怀疑楚辞是小路安的生父,怀疑楚辞接近自己,很可能就是为了小路安。 原主和小路安生父那件事,虽是遭路老大陷害,但那男人这么久都不来看他们母子,可见骨子里是多冷漠,原主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小路安,如今跟她更是血脉相连,说什么也不能叫别人抢夺了去! 想到这儿,路遥远接过杨大嫂手中的药,一口喝完,就准备下地。 “我去看看小路安。” “你就放心吧,孩子没事。” 杨大嫂无奈的按住她:“先把伤养好才是正经,对了,路宁那小丫头回去了。” “回去?”路遥远拗不过杨大嫂,只能重新回床上躺着,闻言诧异的看着杨大嫂,“她能回哪儿去?路家吗?” “你二伯亲自来寻的人,不回去也不成,好像是给她说了门亲事。” “你也好生休息,别瞎想太多。” “路宁她早些找个好人家嫁了,总比在路家受苦好!何况这事是她亲生父亲做的主,你管不着的!” 杨大嫂说着就拿着碗出了门。 尽管知道杨大嫂说有理,但路遥远躺在床上怎么都不得劲。 路宁在这儿住了几日,也不见路老二过来寻人,结果她前脚跟儿刚走,就赶紧把人叫了回去,明显是故意的。 至于成亲,路宁才多大,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尽管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问题,但在路遥远心中就宛若有根刺,叫她怎么也没办法舒坦。 “不行!我得去问问路宁的意思!” 她翻身坐起来,若是路宁自己愿意,她就不干涉,要是路宁不愿意,说什么她也要把路宁带回来! “你找路宁干什么?就你那个德行,可别把路宁也带坏了!路家有你这一个耻辱就够了!”刘氏恨路遥远得很,却又畏惧路遥远的狠劲,只能站在院子里骂。 路遥远心里担忧路宁,也懒得管刘氏,直接就冲进去找人。 路秀秀听到声音就站在门口,掀起帘子偷偷看院子里。 路老二的女儿路朵儿站在她跟后,阴阳怪气得道:“大姐,路遥远推你下河,差点被淹死,你就这样放过她,也太不像你了!” “你有本事对付她!你去啊!” 路秀秀跟姜氏一样,心里怨恨,嘴上狠,但心眼儿却也多,知道路朵儿是想挑拨她和路遥远。 路朵儿挑着指甲,冷笑:“她又没来惹我,我干嘛要去惹一身骚?” “那可不一定!” 路秀秀脸上浮出一抹笑来:“你难道没听路宁那死丫头说吗?这贱人救了个男子,生的很是俊俏,还会武功,瞧着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远近人家,就县令家的公子最符合,你姨娘不是想把你嫁到县令家吗?这下可是被路遥远捷足先登了!” 路朵儿脸色一变,嗤道:“县令公子,怎么瞧得上她那种残花败柳!” 路秀秀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转身去拿起绣活:“残花败柳也是有人稀罕的,更何况孤男寡女共处一院,每每深夜寂寞难耐,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砰! 路朵儿手一挥,将柜子上的物什全扫在了地上,恨恨道:“路遥远那个贱人!” 接着她掀起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哟,这是谁来了?” 她站在自家门口,拦着路遥远,一脸不屑:“这儿可不欢迎不三不四的东西。” “让开!” 路遥远瞥了她眼,这个路朵儿是张氏带过来的,年纪比路宁还长了几岁,模样倒是生的不错,但性格和张氏如出一辙,最喜欢在人后煽风点火,原主之前被虐待,不少都是因为她在刘氏那儿嚼舌根。 “我要是不让呢?” 路朵儿冷笑道:“路遥远,这儿可是路家,容不得你来撒野!” “你以为我想来?”路遥远鄙夷的看着她,不耐烦道:“把路宁交出来,我立马走。” “路宁可是我的妹妹,凭什么交给你?” 路遥远好笑道:“你的妹妹?你的哪门子妹妹?” 说罢便不管路朵儿,路遥远叫了起来:“宁宁!宁宁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路宁!” “别瞎叫了,路宁不会跟你走的!谁会愿意跟你这个丧门星待在一块?”路朵儿见屋里没动静,更是得意起来,却又想起刚才路秀秀的话,恨恨的看着路遥远,她知道路宁和路遥远感情好,故意说这些来气路遥远。 “娘给路宁说的这门亲事可是好亲事,唐老爷可是个会怜惜人的,路宁嫁过去也是去享福的,跟着你能干嘛?” “谁不知道你是个浪荡女人,跟着你在都要倒霉的!” 路朵儿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本来就满肚子火气的路遥远想也不想,一脚把路朵儿踹翻在地,嘴里骂道:“废话这么多,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路遥远!你就知道逞凶!你这么有本事,怎么还被男人抛弃!落了个未婚生子的骂名!明知道那男人不回来,还非要生下孩子,你是不是贱!” 第十三章 路宁抉择 路朵儿越说越起劲,气不过被路遥远踹了一脚,伸手去掐路遥远。 路遥远可是狠劲上来,连老虎都弄死的人,岂能怕了路朵儿这娘们儿,抓住路朵儿的手就是个过肩摔,狠狠的摔下门槛,接着看也不看痛的在地上打滚的路朵儿,朝着屋里闯去。 可令她纳闷儿的是,路宁根本就不在屋里。 整个路家她都找遍了,都不见路宁的踪影,路宁到底去了哪里? “你们最好善待路宁,要是让我知道她过的不好!你们路家也别想安宁!”看着站在远处不敢出来的刘氏,路遥远走下路老二家的门槛,她语气冷淡,却坚定无比。 说完,走出路家大门,却和从外面回来的路宁撞了个正着。 “宁宁!” 路遥远惊喜的拉住路宁:“你没事吧?” 路宁身后跟着张氏和路老二,看样子是带着路宁去了哪里。 见拉住自己的人路遥远,路宁赶紧缩回了手,往后退了两步,怯怯的道:“遥遥姐。” “宁宁,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是的话就告诉姐姐!” 路遥远见此,就知道路宁肯定又被打了,之前路宁和她一块的时候,性格开朗了不知多少,结果才回来一天,又变了回去。 “哎哟,路遥远你说话也要有点道理!路宁可是我们的女儿,你要多管闲事也要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轮得到你来管吗?” 张氏一把将路宁拉到身后,阴着脸看着路遥远。 路遥远却不看她,只是看着路宁问道:“宁宁,我只听你说。” 路宁却是一脸怔然的看着她,好像整个人都空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遥远很想知道,可是有张氏拦着,根本就问不出什么。 “那宁宁你要跟我走吗?只要你说要走!我就带你走!看谁敢拦你!”路遥远霸气的操起院门边的棍子,冷冷的目光扫过张氏等人,“宁宁,你不要害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娘!不能让路遥远走!她刚才打了我!” 这时候路朵儿哭啼啼的跑出来,脸上到处都是泥,头发也乱糟糟的,她撩起袖子,手臂上被擦出好长伤疤,皮都翻起来了,痛得她直跺脚。 张氏见此,整个人像是母老虎一样的炸了,尖声道:“贱人!你敢伤朵儿!” 接着就冲上去要教训路遥远,可她也不是路遥远的对手,被路遥远的棍子一扫,就撞到了门框上,发出哎哟一声,额头上立马起了个大包。 看路老二要上前,路遥远眸子一眯:“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你们上次承认的田地到现在都没音信儿,既然不想给,那就把路宁给我!” 她这样也是无可奈何,路宁不肯说,她只能把人先带走。 那唐老爷都六十好几了,家里妾室无数,鬼才信路宁嫁过去是享福的! “那个田在路老大手上,你找我们讨要,不是找错人了!”路老二眼珠子咕噜一转,“不过你要这丫头也可以,那唐老爷可是给了十两银子的,只要你给我十两银子,这丫头你带走便是!” 他的主意打的好,先收了唐老爷的,再收路遥远的,然后再跟唐老爷说人被路遥远抢去了,让唐老爷找路遥远麻烦,那唐老爷是个色胚,只怕连路遥远都会一块抢去,最后就都便宜了他。 张氏倒也罢了! 这路老二可是路宁的亲生父亲,当着路宁的面,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遥遥姐!”路宁突然站出来,看着路遥远,“你回去吧!” “宁宁!” 路遥远怕她做出什么傻事儿来:“你相信姐姐一次,好吗?” “对不起遥遥姐,我不能跟你走。”路宁突然来了脾气,说完这句话,就跑进了院子里。 路遥远想追上去,却被路老二拦下:“你没听到路宁说的吗?” “就是!不要脸,人家路宁根本就不想理你!”路朵儿啐了一口口水,拉着路老二的手臂,扭动腰肢蹭了过去,“爹啊!人家好痛,咱们进去,不要理她了!” 路老二看着娇滴滴的路朵儿,竟是摸着她手,色眯眯的道:“好,咱们进去。” 那边张氏还在叫嚷,根本没注意到路老二和路朵儿在干什么,路遥远却被恶心透顶,转身就走。 见路遥远离去的背影,路朵儿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旋即朝路老二撒娇道:“爹,既然这贱人如此紧张路宁,不如我们……” 路遥远不知一场阴谋悄然靠近,她先去杨大嫂哪儿抱回小路安,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安置好小路安,路遥远去厨房做饭,快要做好的时候,下意识就叫了一句:“宁宁,吃饭了!” 旋即才想起来,路宁已经回家了。 往日屋里有路宁和楚辞,楚辞经常说些笑话给路宁听,屋子里四处欢声笑语。 不过既然是路宁自己的选择,她也不该干涉太多。 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 接下来几天倒是让路遥远过了段安生的日子。 这天她正在院子里逗小路安,门前突然一阵唢呐声,还有张氏的笑声,她猛地想起什么,赶紧出去看,就张氏领着穿戴整齐,戴着红花的路宁朝门口走去,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这些想必就是唐老爷府上的。 见这有模有样的,路遥远倒有些放下心来。 不是草草了事送过去,看来那唐老爷也颇为重视路宁,不至于让她受苦。 路宁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朝这边看了眼,却又飞快的扭过头去,眼泪却是啪嗒一下就掉了出来。 张氏见此赶紧瞪了路宁一眼,旋即挥着手里的帕子给路遥远打招呼:“遥远啊!你瞧,我没亏待宁宁吧?到底是镇上的大老爷,这一早就派人来接宁宁了!” 路遥远没说话,也没看张氏,只是目送着路宁离开。 可惜正因为如此,她没发现,和张氏站的很近的那个家丁,在看到路遥远后,眼睛都亮了起来,旋即看向张氏,神色猥琐:“那就是你们说的人?” 第14章 给你送钱 张氏赶紧点头,低声道:“怎么样?模样生的不错吧?” “长得倒是还行,只是怎么抱着个孩子?”家丁边走边问,他家老爷是好色,喜欢漂亮小姑娘,可这生了孩子的可就不行了。 张氏哪能说孩子是路遥远的,笑道:“那是她嫂子的,给她嫂子带的孩子!” “哦!那就如此说定了,这里是二十两,晚上你们把药给她下了,会有人过来带走人的!” “好好好!”张氏脸上闪过奸计得逞的笑,路遥远,这次你可死定了! 见队伍渐渐远去,路遥远也转身回屋,正准备带小路安睡个午觉,又响起了敲门声。 她起来打开门,却见张氏站在门口。 “你来做什么?” 路遥远没有好脸色,虽说路宁不会受苦,但那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想到她和六十来岁的唐老爷站在一块的样子,心里也颇为难受。 张氏却带着笑脸:“我知道你一片好心,但你也看到了,路宁能去镇里当太太,那是天大的福分,我们可没亏待她!这啊!是路宁托我带给你的喜糖,那孩子惦记你比我们多,哎!” 说着她将喜糖递给路遥远,又朝着路遥远屋里张望了几眼:“听说你前些日子救了个人,怎么不见人影儿?” 砰! 回答她的巨大的关门声,路遥远关上门,低头看着手里的喜糖,心思有些复杂。 张氏在外面踢了下门,冷哼道:“有什么了不起!” 便走了。 路遥远回到房里,打开抱着喜糖的红纸,里面放着三块杏仁糖。 她并不怎么喜欢吃糖,所有又给包了回去。 “什么?你没见她吃下去?” 这边张氏回了屋,听张氏说将下了药的糖给了路遥远,就吃了闭门羹,路朵儿忍不住叫了一声。 张氏剜了她眼:“大惊小怪,你可是要嫁给县令少爷的,成何体统!” “那你看到她救的那人没有?” “那贱人防我们跟防贼一样,堵在门口,什么都看不到,我说你对她救的男人那么关心做什么?”张氏不解的看着路朵儿。 路朵儿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自己这亲娘,不耐烦道:“我的事儿你少管!” 说完,便出了门,朝着路遥远家里去。 不亲眼看到路遥远吃下那糖,她心里就不踏实。 快到路遥远家的时候,路朵儿就看到村口停了辆马车。 马车格外豪华精致,看得她眼睛都直了,接着那马车帘子一掀,一个如神仙般的男子从马车里走出,眉目隽秀,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路朵儿便觉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 天哪! 这是哪来的神仙! “楚辞,你真的决定要在这儿耗时间?你直接跟她说明身份不就行了?” 赵子亦跟在楚辞身后跳下车,见不远处有个女子正在痴痴的望着楚辞,赶紧推了楚辞一下,揶揄道:“哎,真是蓝颜祸水!” 楚辞淡淡扫了他眼:“你回去吧,这事我自有打算。” “不,我还是决定和你去见见那位对你美色不为所动的奇女子!”赵子亦说着,也不管楚辞如何,朝着看呆的路朵儿走去。 “姑娘,请问路遥远家怎么走?” 路朵儿正沉浸在楚辞的美貌之中,回过神来却见又是个俊逸得不像话的男子站在跟前,一张脸腾的就红了,矫揉做作的垂下头:“公子,你要找路……遥遥妹妹的?” “正是!” 路朵儿立马就嫉妒起来,路遥远那个贱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这般好看,又富贵的男子的? 脸上却是一片做作的娇笑。 “那公子可真是问对人了,我乃是遥遥妹妹的堂姐。” 赵子亦立马打量了下是路朵儿,长相平平,妆容太厚,太过做作—— 真是和楚辞口中的女子一家人? “楚辞,她说是路姑娘的堂姐!”赵子亦眸光一闪,就招呼起楚辞来。 楚辞走过来,看也没看路朵儿眼,便径直朝前走去。 他是认得去路遥远家路的。 要不是有事需要赵子亦查,他还真不想带赵子亦来,担心赵子亦会说漏嘴。 赵子亦看楚辞这般,便对身边的路朵儿道:“姑娘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表弟知道去路姑娘家的路,告辞!” 路朵儿哪能让他就这样离开。 “正巧我也是去遥遥妹妹家,不如和公子同行。” 这两人看起来比那县令少爷都要富贵,长得更是天差地别,若是能跟了他们其中一个,比跟那县令少爷好多了! 特别是那跟神仙一样的男子,看她一眼,感觉整个人都酥软了! 路朵儿对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觉得整个月牙村就没比她好看的女子,平时更是仗着路老二的宠爱,好吃懒做,连路秀秀都是满手的茧子,而她手指细细滑滑,比城里家的小姐都要保养得好。 正因为如此,才会在和自家小姨参加宴会的时候,被县令看中。 她更认为自己比路遥远好看多了,何况路遥远还是个生了孩子的,只要她稍微使些手段,这两个男人,肯定会被她吸引! 路朵儿走在路上,想着今后自己的好日子,便觉得踩在棉花上似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殊不知她的丑态都被赵子亦看在眼中,不由皱起了眉头,觉得这次楚辞只怕是看走眼了,就这村里的农女,能有什么好的? 路遥远才睡下去没多久,又听到敲门的声音。 不耐烦的打开门,却见楚辞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口。 “阿远。” 路遥远想也不想,就准备关门。 好不容易送走的麻烦,她可不想再招惹了。 不过看他这样,想必也是没事了。 楚辞伸手,就将大门抵得死死的,苦笑道:“阿远,我可是来送你金银财宝的,你确定还要把我关在门外?” 送钱的? 路遥远松手,怀疑的看了楚辞眼,见他两手空空,不由恼怒。 “你又骗我!” 这女人,还真是认钱不认人。 “哎呀!瑶瑶妹妹!你怎么能把客人拦在门外呢!” 就在路遥远又打算关门的时候,路朵儿摇着屁股扭着腰走过来,那句遥遥妹妹差点没把路遥远恶心得吐出来。 第十五章 妖魔鬼怪 “管你屁事!”路遥远翻了个白眼,心道今天这是吹得什么邪风,什么妖魔鬼怪都给吹来了! 被路遥远噎了,路朵儿竟也不生气,一脸亲热的拉过路遥远的手:“遥遥妹妹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我过来是为了宁宁,她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我,要时常来看看,帮你照看照看孩子,搭把手什么的。” 听她鬼扯? 路宁就算再糊涂,也不至于找到路朵儿来帮自己的忙。 路遥远毫不留情的甩开路朵儿的手,却是狠狠的瞪了眼楚辞,路朵儿平时见了她都是避得远远的,今个却眼巴巴的过来,还这副恶心模样,只怕都要归功于楚辞这个祸水! 楚辞无辜中枪:“阿远,我……” “今天我这儿不欢迎诸位,都请回吧!” 赵子亦刚过来,就看到路遥远撵人,顿时张嘴就要说什么,却被楚辞拦下。 楚辞看了看路遥远确实不怎么好的脸色,又不满的看了眼路朵儿,显然路遥远心情不好,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那我明日再来。” 思虑再三,楚辞转身准备离开,他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跟路遥远商量,显然现在并不合适。 见楚辞要走,路朵儿着急的不行,想要跟上去,却又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反正他们明日还会来! 到时候见不到路遥远,岂不是更好? 想着,路朵儿也就没追上去,转身看着路遥远:“遥遥,你看你,怎么连客人都往外撵?” 路遥远收回目光,上下打量了路朵儿眼:“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这样的,人家瞧不上!” 路朵儿笃定是路遥远嫉妒自己,也就不恼,笑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今日的路朵儿实在反常,路遥远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问道:“路朵儿,你今天出门没吃药吧?” “哎呀!我是听说路宁给你留了喜糖,可惜我这个当姐姐的都没有,所以想过来讨糖吃,沾沾喜气!”路朵儿说着就往屋里走。 路遥远心里还在想着楚辞今日为何而来,没注意就让她挤了进去。 “遥遥,你把糖放哪里去了?” 农村有说话,吃了喜糖可以沾喜气。 路朵儿斤斤计较,倒是有可能为这个来,只是她凭什么要把路宁的喜气给这种人沾? “我吃完了!” 路遥远说完,就指着门口:“你走吧!” 路朵儿一跺脚:“我不信!我去厨房看看!” 路遥远本想去拦她,谁知道屋里小路安哭了起来,想来是被吵醒了。 那路朵儿听见小路安的哭声,作势要往里屋走:“哎呀,是小路安哭了,好久没见着小路安了,我去抱他!” 路遥远哪里敢让她去,急忙抢在前面进了屋,丢下一句话。 “你要找便去找,没有就赶紧滚!” 路朵儿站在原地,见路遥远在屋里哄起小路安来,就朝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里,她假装翻找喜糖,却把手里的药粉全都倒入了水缸中。 望着那药粉在水中化开,路朵儿脸上露出恶毒的笑,路遥远啊路遥远,你不吃喜糖,总是要喝水煮饭的! 那唐老爷在镇上变态是出了名的,娶回去的女子,无不都是被虐待而死,这是丑事,死了连下葬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往乱葬岗一扔便了事。 路宁的婚事也是路朵儿怂恿,现在又来害路遥远,这路朵儿的心不可谓不狠! 安抚好小路安出来,也不知路朵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路遥远看了看天色,便转身去厨房做饭。 吃过饭后,杨大嫂来了一趟,告诉了路遥远,镇上有处铺子位置好,价格也合适,约好明日去看看便就离开了。 路遥远打算定好铺子后,便再去趟大黑山,上次在大黑山里见了许多山珍,若是能在镇子上贩卖,倒是个生财的好法子,毕竟大黑山旁人是不敢轻易涉足的。 想着想着,便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这是怎么回事儿? 路遥远放下睡着的小路安,朝着桌子走去,头越来越昏,还没走到桌子人就倒在了地上。 却在这时候,屋外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和几个男子的声音。 “快!动作都快点,别让人发现了!” 遭贼了? 路遥远第一反应是这个,旋即挣扎起来,想去把小路安抱着藏起来。 可是脑子却昏沉的像是压了千斤巨石,她拼着意志,才到了床边,刚把小路安抱起来,就听到门被人撬开了! 吱呀! 门开了,几个男人蒙着面进来。 “你们小心点!别把人惊醒了!” “怎么没人?” “那姓张妇人不是说,见人吃下药的吗?” 躲在柜子里的路遥远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儿,难怪张氏会眼巴巴的给她送喜糖,也难怪本来嫌弃自己的路朵儿会上门来,竟然在这儿瞪着她呢! 只是那喜糖要有问题,她又没吃—— 是路朵儿! 路遥远意识模糊,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晕,否则她会被带走,小路安也会出事! 此时只能期盼外面的人赶紧走,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外面的人找不到路遥远,暗骂了一声:“那娘们儿竟敢骗我们!” “会不会是药量不够,人跑了?” “那药烈得很,一个乡下女子,怎么可能抵抗得住,再四处找找,说不定是藏在哪儿去了!” 那人说着,就在屋里翻找起来。 这屋子简陋,拢共也没几样东西,很快那人就朝着柜子走来。 脚步声逐渐靠近,一步,两步—— “哇!” 就在这时候,小路安突然醒了,睁眼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外面那人立马反应过来,惊叫道:“在这儿!” 旋即柜子门被拉开,路遥远抱着小路安顺势也跌出了柜子,她看着屋里的几个人,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耷,“你……你们……好大的胆子!” “果然是藏起来了!别跟她废话,带她走!” 那边话音刚落,就有人便过来抢她怀里的小路安,路遥远死都不撒手,立马就挨了男人一巴掌,恶狠狠道:“松开!不然我掐死他!” 第十六章 愚不可及 懵懂的小路安不知发生了什么,哇哇大哭,挥舞着小手想找自己的母亲。 可是路遥远把嘴唇都咬破了也使不上半分力气,内心绝望到了极点,同时也后悔不已,她不该如此大意,中了路家人的诡计,此时唯有先保住小路安,她才能有一丝心安。 “我跟你们走,不过你们得先让我安抚了孩子,否则哭声引来人,你……你们也走不掉。” 这伙人趁着夜色而来,还让路朵儿给自己下药,可见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果然,路遥远说完后那群人都相互看了眼,旋即把小路安丢给她,威胁道:“赶紧的!别耍花招,不然你和孩子都没命!” 路遥远没说话,拼着毅力抱起小路安,轻轻的哼了起来。 看路遥远这模样,其中有个黑衣人的眼底划过一抹异色,这孩子莫非是她的? 要是让唐老爷知道这女人是生过孩子的,不得打死自己? 可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人带回去了! 不过这孩子—— 小路安在自己母亲怀中,感觉到自己母亲的气息,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了。 “好了没有?” 那伙人催促道。 路遥远担心他们会伤害小路安,只得恋恋不舍的放下,把小路安放在了床上,希望明日早早过来的是杨大嫂,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了。 自己则会遇上什么危险,更是半点不清楚。 不过她有直觉,这件事肯定和那唐老爷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路宁如何了。 迷药让她的理智越来越模糊,只隐约感觉到有人来拉自己的手臂,把自己装进了麻袋扛了起来。 她不能失去理智! 路遥远拼命的告诉自己,旋即咬破嘴唇,让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想着千万不能晕,不能晕过去,就这样摇摇晃晃,不知走了多久,似乎是上了马车,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赶路,然后麻袋被人拉开,她被丢进了一间柴房之中。 “你们好好看着,我去禀告老爷!” 为首的人离开,叫剩下的几个人看着路遥远。 路遥远并未完全昏迷,每每快要丧失理智的时候,她都会咬下自己嘴唇,迷药是又药性时间的,只要她熬过了那段时间,就能彻底清醒过来。 时间缓缓过去,路遥远的意识逐渐清晰,感觉力气又回到了自己身体里,她先是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光线很是昏暗,勉强能看清楚柴房的地理形势。 大概没想到她的意志力会这么坚定,更没想到她会中途转醒,那些人并没有给她绑上绳子,只是在柴门外守着两个人,却已经是在打瞌睡。 柴门看着就不牢固,就这样出去肯定会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路遥远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在柴房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一把柴刀和一根手腕粗的棍子,把柴刀别在腰上,她提着棍子藏进了柴房的门后,接着捡起地上的一块废木材,朝着屋中央一扔。 “哐当!” 巨大的声响很快就惊醒了两个看守。 “什么声音?” “不会是人醒了吧?” “走,进去看看!” 两人睁开眼睛,就打开门进了柴房,见原来路遥远躺的地方没人,就是一惊。 “人跑了!” 正要转身去追,路遥远突然出现,拦在了两人面前。 其中一人喝道:“这儿不是你逃得出去的地方!还不快乖乖就擒!” “别跟她废话,不就是个娘们儿吗?先拿下再说!” 两人朝着路遥远包抄过来,路遥远非但没逃走,反而还把柴门的锁给拉上了,那两人见此都很惊讶,不过他们也没有多想,眼前的女人看起来这么娇弱,难道还能是他们的对手不成? 她竟还把锁给拉上了,真是愚不可及! 想到这儿,两人交换了眼神,朝着路遥远同时扑了上去。 路遥远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见两人过来,抹了把嘴唇上的鲜血,眼底闪过一抹冰冷的狠厉,接着几乎就是照面的功夫,那两人就被路遥远用木棍打的在地上四处乱滚。 路遥远找来绳子和抹布,堵住两人的嘴,把两人捆起来丢到柴堆上。 “现在我问你们问题,你们摇头或是点头,敢糊弄我的——” 从腰上取下柴刀,路遥远一柴刀劈在地上的木柴上,木柴应声成了对半两块,那两人眼中明显就露出恐惧之色,惊骇不已的看着路遥远,不管是从刚才的身手还是这会儿展现出来的实力,都足以说明,眼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农家女。 “明白了吗?” 两个人哪里还敢说不,急忙点头。 “这是不是唐老爷家?” 两人犹豫片刻,看路遥远举起柴刀,忙不迭的点头。 “好,下一个问题。”路遥远眸光一闪:“路宁在哪儿?” 两人立马摇头表示不知道,但很快又点头,路遥远想了想才道,“你们得意思是,不知道路宁是谁?” 看两人点头,路遥远又问道:“说要把我一并卖给唐老爷的,是不是月牙村姓路的那家?” “唔唔唔!” 这次两个人又是懊恼又是后悔的发出声音,显然是把路家恨惨了,居然让他们碰上这么个刺头。 见此路遥远不由心生一计,既然那路家对她如此不义,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对其手下留情? “告诉你们唐老爷,我跟那路家是仇人,他们想借着你们的手来收拾我,所以你们今日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那路家人害的!” 说完这些,路遥远抬手,将两人劈晕。 做完这些,她才重新把柴刀别在腰间,打开柴门走了出去。 这唐老爷家到时阔绰,院子修的极好,这里虽是柴房,但比他们在月牙村住的屋子都要好上很多。 刚才那两人说不知道路宁是谁,想来之前那套做的都是给她看得,要找到路宁,还得重新招人问! 就在她想着要去哪儿找人的时候,一个丫鬟神色慌张的朝这边走来。 路遥远赶紧闪身进了旁边的过道里,等那丫鬟过来,她突然出现在丫鬟身后,不等那丫鬟叫出声,就一把捂住丫鬟的嘴,拖进了柴房里。 第十七章 都需要你 “唔唔唔!” 丫鬟惊慌失措的挣扎,路遥远担心会惊动是别人,立马威胁道:“不许出声,否则我就杀了你!” 担心丫鬟会不信,路遥远还把她的脑袋转向一边,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两个守卫。 丫鬟吓得瞳孔都放大了,哀求的看着路遥远。 路遥远毫无表情的盯着她:“你只要不乱叫,我就不会伤害,等下我松开手,你只需要回答几个问题,要是不老实,他们就是你的下场。” 丫鬟赶紧点头。 “你们老爷今日弄了几个女子进府?有没有见过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大小的丫头?她现在人在哪里?”问完这些,路遥远松开手,却是把柴刀抵在了丫鬟的脖子上。 丫鬟哆哆嗦嗦,话都还说不清楚:“今……今天……有个丫头!” “快点说!” 她可没功夫瞎耗! “老爷今天纳了个小妾,跟你说的很像!现就住在柴房不远的下人房里!” “你,你现在可以放了我吧?” 路遥远看着可怜兮兮的丫鬟,想到丫鬟没有什么威胁,就松开了手,那丫鬟赶紧就跑了。 下人房? 好歹也是以小妾的名义接进来的,却住在下人的房里,看来这个唐老爷真不是东西,只怕是都没地方安置纳回来的小妾了! 越想越气愤,她必须带路宁离开这里! 下人房倒是不难找,加上路宁是才到府上的,那唐老爷不放心,还在门口派了两个人看着。 路遥远还是以老套路将两人打晕丢进旁边的花丛里,就用柴刀劈开了门上的锁,推门进去:“宁宁!” 路宁依旧穿着出门时的衣服,只是破烂了许多,头发也被打湿成一摞一摞的贴在满是清瘦的小脸上,瞧着就让人心疼,哪怕门口这么大的动静,她也只是木然的看了这边一眼,瞧见是路遥远进来,那死气沉沉的眼里浮出一抹惊喜,不过很快就湮灭了。 “宁宁,你这是怎么了?” 路遥远过去抱她,路宁却像是只受惊的小鹿,朝后面缩了缩,几乎就要把自己缩到墙角里去了。 “遥遥姐……” 好半天,她才吐出细细的三个字。 路遥远看得心疼的要命:“宁宁你别怕,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路宁茫然的看着她,旋即摇摇头:“我不走。” “为什么?”路遥远惊讶的的道,以为路宁是担心走不出去,急忙又道,“宁宁你放心,遥遥姐很厉害的,一定可以把你带出去的!” “我不想回去。” 路宁轻轻摇头,旋即目光看向温暖宽大的屋子,路遥远顺着她的目光看取,就见在桌上还摆着点心吃食以及一套崭新的衣服,顿时明白过来。 这里再不好,也比在路家好! 至少能吃得饱,穿得暖。 “宁宁,只要你愿意,以后就跟着姐姐,我会让你过上跟这个一样的生活,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那唐老爷就图你个新鲜,那新鲜劲一过了,他还会对你这么好吗?” 路遥远看着路宁,瞧见她身上的伤痕,便是一阵叹息,自己还是来晚了,该发生的只怕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她只祈求能带路宁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路宁却始终摇头。 “遥遥姐,你走吧!我不会走的!” “宁宁,难道你还不信姐姐吗?” 路遥远有些无奈,这个丫头实在是太犟了! 不过她还是很耐心的劝说道:“等我们从这儿回去,我就会去镇上买个铺子,然后开家馆子,到时候咱们三个人就在一块好好过日子!” “宁宁,小路安那么喜欢你,姐姐也需要你,你跟姐姐回去好不好?” 路遥远最担心的就是路宁会想不开,这时候要是让路宁知道有人还需要她,或许还能让路宁感觉到一点希望。 果然,提起小路安,路宁的眼中露出一抹光彩。 路遥远见有用,又想起楚辞来:“你楚辞哥哥也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开了店,可以经常邀请他来做客,宁宁跟姐姐回去好不好?” 路宁几乎是激动的站了起来:“楚辞哥哥回来了?”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路宁的脸色大变:“遥遥姐,是唐老爷的人!” 路遥远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一定是哪个丫鬟跑去告的密,都怪她只顾着找路宁,把这茬都给忘了。 “我们现在就走!” 牵起路宁,路遥远把柴刀拿在手中,正门肯定是不能走了,她看向旁边的窗户,直接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 路宁没她这么敏捷,加上身体不便,跳下来的时候摔了一跤,就耽搁这么会儿,屋里已经闯进了人,见人逃了,就招呼了一声:“她们从窗户跳下去了!” 整个府上顿时一片火光,到处都是人在晃动,四处寻找着路遥远姐妹。 路遥远带着路宁一路走一路躲,可是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两人藏在假山里根本就没法出去。 “遥遥姐……” 路宁无措的看着路遥远,急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本来她是不想回去的,她不想给遥遥姐添麻烦,不想让路家因为自己去纠缠遥遥姐,带着一个孩子本来就很辛苦了,再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实在太辛苦了。 可是后来路遥远的话又让她升起了希望,遥遥姐开店,她可以帮遥遥姐带着小路安,更重要的是,能时常看到楚辞哥哥。 她知道楚辞哥哥是喜欢遥遥姐的,她也不奢求什么,只想能看到他们幸福。 可是—— 外面那么多人,遥遥姐带着她就是累赘,到时候她们两个人都跑不掉。 路遥远心中并未想太多,她是肯定要带着路宁离开的。 看没有什么人再出现在附近,路遥远拉着路宁:“宁宁,等下我叫你跑,就你跑,千万别回头知道吗?” 路宁紧张的拉着她:“遥遥姐,我们一起走!” “你放心,姐姐也会很快跟上来的!” 说完,路遥远就拉着她出了假山,之前她就大致观察过,这里距离后门不远,要是她能缠住那些人,路宁就能成功跑出去,只要路宁脱险,那她一个人就容易脱身多了。 第十八章 都给我滚 正想着,突然就从旁边的小路上冲出来一帮人,手里还都提着长棍:“她们在那里!” 路遥远急忙推开路宁:“宁宁往左边跑,那里是后门!” 路宁都被吓坏了,完全不敢动弹。 “宁宁!” 路遥远心急如焚,可是这会儿也没时间去安慰路宁,那帮人有十来个,气势汹汹,她抽出柴刀应付,可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她就落了下风。 砰! 路遥远刚拦住前面两个人的攻击,一个不察就被人一棍子打在了背上,痛得她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一回身踹飞身后那人,旁边又过来三个人,几乎同时木棍朝她刺了过来,她只能往地上滚去。 这一下就连挨了好几棍。 路宁从开始的惊慌也变成了担忧:“遥遥姐!” “你怎么还没走!”路遥远看路宁还站在远处,赶紧道,“快走!” 路宁看她受了伤,嘴角都挂着血丝,吓得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哪里还敢走,冲着人群就大叫:“你们别打了!我不走!我不走了!” 可是那些人主要目标是路遥远,至于路宁这个小丫头,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砰! 又是一棍打在路遥远的小腿上,她几乎跪倒在地,看向路宁:“走啊!” 这个傻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她在这里挨打,就是想给路宁争取时间,只要路宁走,她有的是办法脱身。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自己受了重伤,只怕今日是根本就走不出这里了。 路遥远绝望的看着路宁,希望她能反应过来。 却在这时候,路宁动了,她捡起路遥远掉在地上的柴刀,对着殴打路遥远的那些人后吼道,“住手!” “你们老爷要的是活人!我要是死了!唐老爷不会放过你们!” 路宁长得乖巧,又是新欢,唐老爷正喜欢的紧,真要死了还真不好交差,那些人赶紧停下,都看向这个小丫头,惊讶她是拿来的勇气,分明刚才都还吓得发抖。 路遥远爬起来,看向路宁,就要过去,却被路宁喝住:“你也别过来!” “宁宁!” 路宁立马背对她:“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路遥远还想说什么,却见路宁脖子上都被柴刀勒出了血痕,她回过头来,最后看了眼路遥远,“遥遥姐,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也谢谢你能来救我,可是——” “宁宁现在是不干净的人,不配和小路安,和楚辞大哥在一块了!” “遥遥姐,你走吧!” “就当宁宁已经死了!” 路遥远急的眼睛通红:“宁宁,你别乱想,我不会嫌弃你,他们也不会!” 可是路宁根本就不听她说,丢下柴刀就掩着面跑回去了。 “你们跟上去,别让她乱跑!” 立马就有人跟了上去,其他人则是留下看着路遥远。 “你要是乖乖就范,我们就不伤你,你要是再继续抵抗,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路遥远见已经无法挽回局势,路宁也跑得不见了踪影,只好转过身来,看向唐家的家丁们,目光一一从这些人脸上扫过,她要记住这些人的模样,他们是唐老爷的狗,是帮着唐老爷为虎作伥的混蛋! 迟早她会让他们都得到报应! “冥顽不灵!” 见路遥远没有丝毫示弱的样子,家丁哼了一声,就叫人上前。 路遥远握紧手里的木棍,这是她刚才从家丁手里夺过来的,前世她学过一点古物枪法,大开大合间,就打出一条道来,不过也是因为有家丁跑去追路宁了。 一路到了后门门口,路遥远几乎是拼着怒气踹开了角门,将门房打翻在地,她头也不回的冲到了大街上。 路宁! 你等我! 我会再来的! 路遥远一边跑一边暗暗在心中发誓,她知道路宁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气她的,当时那种情况,要不是她镇住了那些家丁,自己不被打死也会被打成重伤。 可尽管如此,她受的伤也不轻,后背不知挨了多少下,肋骨也隐隐作痛,嘴边的血是不住的往外冒,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脚下也开始踉踉跄跄,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咚! 路遥远倒在了地上,身后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是谁!” “这可是唐老爷要的人,劝你别多管闲——” “啊!” 就在路遥远以为自己又要被抓回去的时候,响起家丁们的惨叫声。 “都给我滚!” 熟悉的声音饱含着怒火响起。 路遥远艰难的睁开眼睛,就对上楚辞那关切的目光,她伸出手,像漂浮在河里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楚辞,救……救宁宁!” 说完,路遥远晕了过去。 “阿远!”楚辞把她抱在怀中,看向倒在地上的家丁,眼中露出一抹冷色。 他从月牙村离开后就觉得心中很是不安,处理完事后就准备回去看看路遥远母子,到了月牙村已经很晚了,却见屋里还亮着灯,可是在屋里只发现了小路安,四处找不到路遥远的人影,最后才发现地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脚印,便知道是出事了。 把小路安托付给杨大嫂,他就顺着那些脚印和车辙印子追到了镇上,谁知道还是来晚了一步,看着浑身是伤的路遥远,楚辞有股怒火难以平灭。 要不是看路遥远身上的伤需要及时治疗,他真想立马就杀到这什么唐老爷家,废了这些人的手脚! 抱起路遥远,楚辞朝着镇子里最大的医馆飞奔而去。 已经后半夜,医馆早就闭了门,可见敲门的是楚辞,学徒立马转醒过来:“楚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叫师傅!” 楚辞放下路遥远,转身找来手下:“去找赵子亦,让他带人去镇上唐忠义家救路宁!” “是!” 看着下人离去的背影,楚辞回身看向床上的路遥远,他不过才离开几日,究竟都发生了什么,路宁那个丫头怎么会去了唐忠义家? “楚公子,这姑娘怎么受伤如此严重?要晚来一会儿,只怕性命不保啊!” 齐大夫给路遥远把脉之后,就一脸凝重的看着楚辞,想知道路遥远是怎么受的伤。 第十九章 多麻烦他 楚辞冷下脸:“好好医治,别的无需多问。” 齐大夫突然想到面前的人的身份,顿时住了嘴,仔细的给路遥远检查了一遍,嘱咐下来需要擦的位置,接着就转身去抓药叫那小学徒熬药去了。 等第一碗药端到路遥远床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泛亮,楚辞给路遥远喂了药,看着她脸上的淤青,忍不住伸出手,可又怕碰疼了她,只好缩回手。 大概梦中也不平静,路遥远的眉头紧紧皱着,额头上也浸出了细密的汗珠。 想着齐大夫说的,楚辞转身叫人端来热水,坐在床边,轻轻的擦拭着路遥远额头和手心。 “嗯?” 被碰到了疼痛的地方,路遥远秀眉一拧,突然从梦里惊醒过来:“宁宁!” 旋即才看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很是陌生,才渐渐想起来晕倒前的事情。 她晕倒之前,似乎是看到楚辞了? “你醒了就好。” 楚辞见她转醒过来,便把手收了回来,关切的看着她:“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看到楚辞收回去的手,路遥远不由想起梦中那双抚慰她,让她不那么难受的手—— 竟然是他的! 腾的下,路遥远的脸红了,但她习惯了强势,就别扭的道:“我没事,你……你去找宁宁了吗?” “你受伤太重,我只好先带你回来,让赵子亦去唐忠义府上去找宁宁了,我想应该很快就有消息的,你就安心养伤,大夫说你伤的很重,需要静养。” 楚辞轻声说着,然后把需要擦的药放在了路遥远手中:“咳,有的不便之处,我就没给你上药。” 上药? 路遥远下意识就看了眼身上,发现衣服已经被脱了大半,露出了光滑的肩膀,虽说她是从现代穿越而来,但在一个不算特别熟的男子面前,她还是觉得如此不怎么好,便扯过被子盖住。 “谢谢你了。” “你不也救过我的吗?” 楚辞笑笑,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的。 毕竟路遥远照顾他的时候,他也没少“麻烦”她,他也巴不得她如此“麻烦”自己。 感觉气氛有些奇怪,路遥远望了望桌子上的水壶,看向楚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想喝水。” 楚辞望着她,见她小脸尖尖,眼睛大大,眼神中充满渴求,心中某个地方便像是被羽毛撩拨了般,痒痒的却异常舒服,便忍不住伸手划过眼前干裂的唇,语气黯哑的应了一声:“嗯!” 旋即才转神身去倒水。 路遥远却被他刚才的举动吓得不轻,愣愣看着楚辞,连楚辞递过水来都没反应过来。 “回神了。” 楚辞见她呆呆的样子,眼中不禁露出宠溺之色。 路遥远回过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楚辞满是宠溺的目光,从未有人拿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路遥远一时间竟不知道手脚该放哪儿,傻傻的样子让楚辞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 气氛一下子随着他的笑声变得轻松起来。 路遥远狠狠的瞪了他眼,夺过他手里的被子:“笑笑笑,笑死你!” “我死了,可就没人呢照顾你了。”楚辞难道看到路遥远这副小女儿姿态,觉得颇为有趣,还想再逗弄几次,门口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你好好喝水,然后休息,我去看看是什么事。” 楚辞收起笑容站了起来。 路遥远喝了水,嗓子舒服了许多,看向门口:“是宁宁的事吗?” “应该没那么快。” 楚辞说完,就起身去开门了。 显然他心里也颇为担心路宁。 也是啊! 那个小丫头最崇拜的就是楚辞哥哥,成天都围着他转,叫人怎么能不喜欢呢? 想到路宁,路遥远的心思又沉了下去,捏着杯子,像是要捏碎路家那群丧尽天良的畜生,原主就是这样被害死的,如今他们又想害死路宁! “好,我知道了,你现在立马带人取帮赵子亦,中午的时候我要得到最确切的消息。” 楚辞面色冷峻的走了回来,看着路遥远颇为抱歉的道:“子亦在路上遭人暗杀,现在才赶回镇上。” “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你帮了我已经很让我感激了,都怪我没有用,保护不了她。”路遥远眼神一黯,片刻又挣扎起身,楚辞赶紧按住她。 “你做什么?” “小路安还一个人在家里,我得回去照顾他!” 她差点就忘记小路安的事情了,小路安才那么小,醒来时要是没发现她没在身边,岂不得哭惨了? “你放心,小路安我来时已经把他交给杨大嫂了,等你再好点,我就派人去把他和杨大嫂接到镇上来,你就别折腾了,有我在,你就安心养伤,就当是我还你的恩情好了!” 楚辞的话让路遥远放心了不少,可是一颗心还是提着,小路安和路宁都是她的亲人,不管是谁出了事,她都会非常自责,小路安有杨大嫂照看着,自己暂时还能放下心来,可是路宁—— 永安镇的一间茶摊上,赵子亦简单的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 “少爷,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赶了一夜,又受了伤,身体会吃不消的。” 随从在旁边劝道。 赵子亦呵了一声:“我倒是想休息,可是你不见那消息传得那么急,要是耽搁了那位的事情,我这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那个路宁到底是谁啊?犯的着那位如此兴师动众?” “我哪儿知道?”说起这个赵子亦就一肚子气,上次去月牙村见那个路遥远,结果就打了个照面就被赶出来了,偏偏楚辞那家伙也不生气,这会儿还眼巴巴的去帮人家的忙。 若不是自己时常在他身边晃悠,还真以为是变了个人。 他何时对别人这么好的耐性了? 赵子亦想着,又喝了口茶,才站起来:“走吧!我们先去那唐忠义家看看再说!” 正要往外走,随从就拉了他一下:“少爷,你看那马车颇有些古怪?” 赵子亦顺着随从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马车摇动的颇为古怪,就好像有人在里面拼命挣扎,不过他扭过头来:“这会儿管不得闲事!” 说完,他便朝着唐府走去,而就在他身后的马车里,正是被五花大绑的路宁! 第二十章 授受不亲 “不在?” 得到随从问来的答复,赵子亦神色不善的看向唐忠义,忽而想到来传信的人说,叫路宁那丫头只有十一二岁,在看这唐忠义,六十好几的人了,胖的像头猪,酒色掏空的眼神一片浑浊,光是瞧着便觉得心恶,也难怪楚辞会那么紧张。 “这位官爷,我这儿真的没有您要找的人,你别听外人瞎说,永安镇上谁不知道我向来行善积德,怎么会绑架那么小的丫头!” 唐忠义凑过来,想要和赵子亦套近乎,却被随从拦住。 “我家少爷从不会搞错,既然你不肯老老实实交出来,那只好我们自己动手了!”随从一招手,门口就涌进来一大批人马,个个威武神勇,吓得唐忠义瑟瑟发抖。 赵子亦扫了唐忠义眼:“搜,把整个唐府都翻一遍,也要给我找到!” “是!” 人全都下去搜查了,唐忠义的脸上却不见半点着急,随着时间缓缓流逝,搜查的人都回来了,却都是说没有。 赵子亦不由奇怪起来,难道真的是楚辞搞错了? 他带来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这些都是他训练的精锐士兵,勘察能力非常厉害,这唐府都被他们搜了个底朝天,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找不到? “你们到底把人藏哪儿去了?” 可是赵子亦也清楚,楚辞肯定不会弄错,没有确切的消息,他肯定不会这么急着让他来办,还带这么多人来。 “官爷!我真不知道什么路宁小丫头啊!你看你都找了,这也没有不是……” 唐忠义表面惊慌,实际却暗暗得意,幸亏自己反应快,把那丫头送走了,否则这次就真的要栽了,那路家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他弄这么大的麻烦! 那个小丫头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撑腰。 赵子亦皱起眉头,他隐约觉得这事不对,可是现在又抓不到把柄,看着最后一个人回来。 “禀告少爷,没有!” 怎么会没有? 难道人还能消失了不成? 赵子亦站在院子了,托着下巴想了许久,突然他眼角瞥到不远处的地面有个车辙印子。 马车?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赵子亦狠狠的瞪了眼唐忠义:“回来收拾你!” 旋即带着人马冲出唐府,随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问道:“少爷,怎么突然就走了?不找人了?” “该死!我们中计了!唐府没人!” 赵子亦此时心中又怒又恼,他早该想到的,既然楚辞都知道了这消息,那唐忠义岂不早就有所防备,找不到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送走! 可惜他于那马车擦肩而过,就这样错过了! “追!” 赵子亦站在镇子口,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一定要给我追到!” 而此时医馆中,吃了药的路遥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谁不着,心中异常不安,总觉得楚辞的人去了唐府也不一定能找到路宁。 经过昨晚她那么一闹,唐老爷肯定会有所防备。 “你这样瞪着大眼也无济于事,不如好好养伤,你伤不好怎么照顾小路安和宁宁?” 楚辞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看她还瞪着眼睛没睡着,想到大夫说她需要好好休息,就没好气的捏了把路遥远你的脸,手感软软滑滑的,颇为舒服。 真是服了这人。 路遥远拍开他手,皱眉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楚公子自重!” “我的身子你都看过了,你就想这样不负责任了?” 楚辞一脸受伤得看着她。 这男人本来就生的好看,稍微蹙眉,便觉得令人心疼不已,哪怕路遥远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美色,还是忍不住心软。 换做之前她说不定早就一脚踹过去了,从来都是她吃别人豆腐的份,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占她便宜了? “那也是特殊情况,换做平时,你就算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好个无情的女人!”楚辞幽怨的道。 那样真好像被她抛弃了似的,小眼神可怜巴巴的。 路遥远不知怎么,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但又扯到了伤口,痛的秀眉轻轻蹙起。 楚辞见此也收起脸上的表情,柔声道:“笑了就好,你好好歇息,我去唐府看看情况。” 之前路遥远的情况不稳定,他就不放心离开,可是赵子亦迟迟没传回来消息,肯定是遇上什么变故了,路遥远这么牵挂着路宁,要是不得到确切的消息,只怕她一直都会提心吊胆。 楚辞刚走出医馆,就看到一脸阴云的赵子亦朝这边走来。 “哪个唐忠义简直不是个东西!” 赵子亦也看到了他,急忙上前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旋即破口大骂了起来。 楚辞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知道他已经尽力了,毕竟开始谁也想不到唐忠义竟然会这么狡猾,赵子亦也肯定猜不到随便路过的一辆马车里,就装着路宁。 “你先去处理伤口,既然唐忠义这么狡猾,你们得人追出去也不一定能找到路宁。” 楚辞略微思考后道。 赵子亦也是点头:“所以我才赶着回来,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要找不到那丫头,我也不甘心!” 楚辞让他先进医馆包扎了伤口,才缓缓道:“我不便暴露身份,所以才让你去办,可我们初来乍到,并不了解这永安镇的情况,可我方才稍微打听了下,那唐老爷在此就是个土地主,连县令也要敬他几分,若没有确切的证据,恐怕难以救出路宁了。” “那现在怎么办?” 赵子亦着急的问道。 楚辞神色不明,看向医馆的隔间,这永安镇虽不大,可真藏住一个人却非常容易,想要找到却不容易。 房里路遥远刚睡着就开始做梦,梦见小路安嗓子都哭哑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找都找不到路宁在哪儿,而路宁就在她身边,却是站在悬崖上,只要一步踏错,便会粉身碎骨。 “遥遥姐,你就当路宁死了吧!” 路宁回头望着她,笑的很是天真,旋即她转过身子,朝着悬崖纵身一跃。 “宁宁!” 路遥远气喘吁吁的惊醒,抹了把脸上,全是冷汗。 第二十一章 准备搬家 “做噩梦了?” 楚辞推门进来,看路遥远满脸冷汗,就从怀中拿出帕子递了过去。 路遥远擦了两下才觉得不对,帕子上有楚辞身上那股特殊的气味,一定是他贴身放着才会有,当下她脸就红了,本想把帕子还回去,却又想着自己擦了汗,只得默默的收了起来。 还是等洗干净了还给他吧! 楚辞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由暗笑,这个小女人心思就是多。 “嗯。” 路遥远稍微平复了下内心的情绪,闭着眼睛又回想了下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她现在都还心有余悸,接着她才问道:“有路宁的消息了吗?” 她记得自己睡前,楚辞说要去唐家看看的。 这会儿楚辞回来了,却不见路宁,结果路遥远已经猜到了。 楚辞看出她神情里代表的意思,便点了点头道:“赵子亦去晚了一步,路宁应该被唐忠义送走了,对不起阿远,我——” 不等他说完,路遥远便摇摇头:“怪不得你,你这么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 路遥远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她和楚辞的关系,顶多算是彼此的救命恩人,人家为她做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更多的还得她自己来才行。 楚辞知道她心情不怎么好,便也不再提这事:“怕你担心小路安,我已经派人去月牙村接他和杨大嫂了,我想有他在你身边,你应该会安心很多。” 路遥远看向他,神色有些复杂,这个男人当真是体贴得很! 只是想到或许他对自己的“好”,只是因为小路安,便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如果他真是小路安的生父,把原主和小路安就这样丢在月牙村不管的举动,实在路遥远她提不起好感来。 可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念头在冒出来。 若楚辞真是始乱终弃的伪君子,那他为什么又要回来找他们? 这段时间相处,她自己也不是没感觉,楚辞行事端正,也极重承诺。 罢了,不管如何,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不抢走她的小路安,一切都好说。 永安镇到月牙村其实并不太远,一去一回也要不了多长时间,路遥远起来歇息了会儿,就听到了小路安熟悉的哭声。 旋即,杨大嫂推门进来,怀里抱着嗷嗷大哭的小路安。 路遥远挣扎着摇起来,却被楚辞拦住,他上前从杨大嫂怀里抱过小路安。 在月牙村的时候,楚辞就学会了抱孩子,只是在接过孩子的时候,杨大嫂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路遥远,得到后者肯定的表情后,才松手递给了楚辞。 “遥遥,你这是……” 杨大嫂从接到小路安的那刻起,心里一直都很不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见路遥远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她又急又慌,距离上次大黑山里受伤才多久,怎么又弄成这这副样子了。 路遥远不想让她担心:“我没事,杨大嫂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照顾小路安了。” 说起这个她就颇为自责,从她离开路家后,就一直麻烦杨大嫂,这已经不是用钱能偿还得的了。 “傻孩子,当初要不是你爹娘帮我们,我们一家早就饿死了,你就安心养病,小路安交给我就行了!”杨大嫂说着,又看了看已经把孩子逗笑的楚辞,心里闪过一抹疑惑,但并没有多说其他,让路遥远喂了奶叫她,便出去了。 楚辞抱着小路安来到床前,小路安在他怀里咯咯咯的笑着,白白胖胖的小手去抓楚辞的下巴,楚辞也不避开,反而凑了过去,轻轻的磨蹭小路安的手。 小路安笑的很欢快,还咿呀咿呀的开始说起来。 楚辞神情柔和,捏了捏小路安软软的小手,才坐到床边,似有无意的看了眼路遥远:“这孩子才不到两个月,便如此机灵,跟你倒是不怎么像。” 路遥远立马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意思? 说她笨? 气呼呼的从楚辞怀中抢过小路安。 感受到母亲熟悉的味道,小路安立马在她怀里拱了起来,哼哧哼哧的要吃奶。 路遥远下意识就要掀开衣服,却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视线,立马就抬起头,看着立在床前的楚辞,眼中意思很明白,你怎么还不走? 可是楚辞就好像没看懂一眼,反而问道:“他好像是要喝奶了?” “还请楚公子回避。” 路遥远放在衣襟上的手,是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顿时恼怒起来,这个楚辞肯定是故意的。 要不是她刚才反应快,岂不是都被他看光光了? 楚辞颇为遗憾的咳了一声:“那我就先出去了,你……” 回答他的是路遥远的一个白眼儿,他只好无奈的转身出去,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 喂过奶只好,路遥远叫来杨大嫂把小路安带去睡觉。 担心杨大嫂在镇子上的住行,路遥远拿出银子:“杨大嫂,这些银子你拿着,找个客栈,等我稍微好转,咱们就一块回去。” 杨大嫂家里的孩子都大了,最小的女儿也到了适嫁的年纪,现在也不是农忙的季节,不然她还真不好意思让杨大嫂耽搁时间来照顾自己。 “那位楚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住的地方,说一会儿就来接,遥遥啊!那楚公子到底什么来历,我总觉得他对你们母子,好的有些过头了。” 杨大嫂没有收路遥远的银子,虽说叫她一句杨大嫂,其实她年纪跟路遥远父母差不了多少,看路遥远就跟看自己孩子差不多,所以也格外心疼路遥远,只想她今后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属,安安乐乐的过完这辈子。 那楚公子瞧着就很富贵,不像是寻常人家,若不是真心对待遥遥,杨大嫂觉得还是应该远离为好。 虽说她也没见过,打却是听过那些富家子弟,喜欢玩的事情,也听过不少由此而来的悲剧。 路遥远明白杨大嫂的意思,可是人家帮了忙,她就如此一走了之,实在不通情理,想了想便道,“前段时间我在镇子上瞧了处铺子,杨大嫂你等会儿替我去看看,若是能成,就买下来,我们搬到那里去住!” 第二十二章 叫我阿辞 拜托杨大嫂去给自己看铺子,路遥远在医馆又休息了几天,大约过去了七八天,她觉得自己好些了,就在杨大嫂的介绍下和那铺子的老板见了面。 详谈了铺子的价格,虽然超过了路遥远的预算,但当务之急是要早早离开村子为要,她也就当场付了银子,去衙门里过了房契,路遥远便有了自己的第一间铺子。 再盘算了下,当掉那扳指的钱也所剩无几,她必须得尽快好起来,然后赚钱养家了。 既然铺子定下来,在镇子里也就有了自己住的地方,便不好再打扰楚辞他们,找到楚辞说明来意之后,路遥远收到的是楚辞抛来的一个大大幽怨的眼神。 “阿远,你就这么急着要远离我吗?” 路遥远咳嗽了一声,“总住在医馆也不合适。” 每次孩子要吃奶了,都是楚辞抱进来的,这倒也罢了,关键每次她若不催促,这人就死皮赖脸的不肯离开,实在让她很是头痛。 而每日里这医馆进进出出都是人,不仅连他们瞧着楚辞和她暧昧,那医馆的大夫和学徒更是把她看做成了楚辞的女人,每每都以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也幸好她的心理强大,否则早就崩溃了。 “我给你找了客栈你又不去。”楚辞继续幽怨的说着,“阿远你是不是嫌弃我?” 当然嫌弃! 路遥远心中默念,脸上却挂着客气的笑容,“楚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农妇,怎敢嫌弃楚公子,只是带着孩子多有不便,还请楚公子见谅了。” “好吧。” 见她都拿出孩子说事了,楚辞也就不再劝说,“你要搬走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看着楚辞,路遥远心道,这段时间人家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一个条件也不算过分,便道:“你说吧。” “以后不许叫我楚公子,叫阿辞!” 楚辞一笑,如沐春风,可语气却非常霸道。 路遥远愣住了,就这么个条件? 犹豫了片刻,路遥远就答应下来。 “那我就先走了,要是有宁宁的消息,楚——” 又看了看一脸不悦的楚辞,她才重新叫道:“就拜托阿……阿辞……你通知我一声。” 楚辞立马喜笑颜开,“好!” 旋即便下去找马车送她们离开医馆,还自告奋勇等路遥远康复了,就帮她回村里搬东西。 路遥远心道反正也麻烦他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便答应下来。 其实她也是怕楚辞又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实在让她的小心脏接受不了。 铺子里面非常干净,该有的也都有,能用那个价格买下这个铺子,也算是运气好。 稍微收拾了下,路遥远就感觉有些累了。 “遥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地方,你带着小路安先休息会儿,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杨大嫂把睡着的小路安放在床上,转身对路遥远道。 路遥远想了想从桌边站起来,从荷包里拿出银子递到杨大嫂手中,“搬家也要有个搬家的样子,杨大嫂你帮我去对面酒楼里定一桌酒菜叫他们送过来,杨大哥这会儿应该也还没回去,你让他回去的时候把小玉儿他们都带上,来铺子里吃个饭!” 杨大嫂本来想说不用这么麻烦,可转念一想,正如路遥远说的,搬家也要有个搬家的样子,热闹一番总是没错的,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道:“都是自家人,去什么酒楼订酒菜,等会儿我也跟着回去,地里还有不少菜,采了带来就是。” “那也不能白拿你的,不订酒菜也成,再去市场买点肉!” 路遥远不由杨大嫂再推脱,把银子塞给她,就转身去床上看了看小路安。 钱她现在是不多了,但不能亏待了对自己好的人。 杨大嫂看她都准备去床上躺着了,哎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路遥远才重新起来,打量着自己的这个铺子。 以后,这儿就是她安身立命之所。 可是到底要卖什么,她还没想好。 看着床上睡熟的小路安,路遥远就想起下落不明的路宁。 楚辞的人找了很多天,据说只找到了当时带走路宁的马车,接着就断了线索,如今也没路宁半点消息。 想到那日在唐府路宁的表现,路遥远就极为不安,那丫头会不会想不开—— 正想着,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以为是杨大嫂有事回来,她便起身出去开门,谁知道竟是楚辞。 “楚公子你——” “是阿辞。” 楚辞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儿,“一孕傻三年,果然连这都记不住。” 路遥远顿时囧了下,旋即恼怒的道:“你才傻!” “哈哈哈!” 楚辞大笑起来,“阿远别恼,我只是碰上了去买菜的杨大嫂,于是便不请自来了,阿远不会怪我吧?” 哪有这么巧? 路遥远狐疑的看着楚辞,嘴上还是客气的道:“怎么会呢,你来了,我也就不用叫人过去请你们了。” 本来她就打算了楚辞的份的,人家帮了那么多忙,请人家吃顿饭总是应该的。 把楚辞请进了屋里,下午小路安都会睡很久,铺子里空荡荡的,就只有她跟楚辞,难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可楚辞好像一点也没感觉到,在铺子里进进出出,这儿看看那儿看看。 “阿远准备用铺子做什么?” 楚辞转完,一回头就看到路遥远皱了皱眉,“还没想好?” 路遥远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本来我是打算在村里先看看做什么的,可是事情太多,小路安又丢不开。” “不如请人帮你带着小路安,这样你要做什么也方便,而且你总不能老是麻烦杨大嫂他们,若你找不到放心的人,我可以帮你找一个。” 楚辞提议道。 路遥远心中一动,楚辞倒是提醒了自己。 她也一直觉得麻烦杨大嫂不好,但她一个人根本就分身乏术,毕竟她前世是个军人,从未接触过孩子,许多东西都是瞎折腾出来的,如果有人专门给自己带着孩子,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看路遥远的神色,楚辞就知道她是认同了自己的提议,看着偌大的铺子,他又继续道:“就找个婆子吧,既能帮你是看着小路安,也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路遥远却想找个年轻手脚麻利的丫鬟,反应和动作也能快点,万一后面忙不过来,还能帮着她干活。 她可没那么多钱再去找个伙计。 “等会儿吃过饭后,我就去牙行看看。” 楚辞还想说什么,但路遥远已经转身去忙了,似乎她又想起来什么,扭头道:“对了,你记得叫赵公子,宁宁的事情也挺辛苦他的。” “好!” 楚辞应了一声。 路遥远也不管他,钻进了厨房,把橱柜里的碗筷都拿了出来,烧火煮水,把所有的用具都用滚水烫了一遍,又把厨房里里外外的擦干净,该扔的也都丢在了外面,等空的时候再一起拿出去扔了,等收拾完,去找赵子亦的楚辞也回来了。 “这铺子不错啊!” 赵子亦进来便对铺子评头论足,连连夸路遥远的眼光不错。 路遥远也才知道他原来也是做生意的。 不过想到楚辞非富即贵的身份,可想而知赵子亦必定也寻常不到哪里去,路遥远有心打听现在的行情,就和赵子亦多聊了几句,聊着聊着便觉得不对,总感觉有道视线正盯着自己,让她头皮发麻。 她转身看去,却只见楚辞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对了!差点忘了,外面马车上还有楚辞带来的礼物,路姑娘你稍等,我这就去拿来给你!”赵子亦比路遥远的反应可快多了,楚辞的眼神刚扫过来,他立马就跑出了铺子。 铺子里瞬间就又只剩下楚辞和路遥远。 “你怎么还带东西来?” 路遥远并不知道刚才那视线就是楚辞的,看赵子亦匆匆离去,还有些纳闷儿。 谁知道楚辞竟然也转身走了。 他这又是怎么了? 她好像没招惹到他吧?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狠狠在心底吐槽了一番,路遥远便去门口看杨大嫂他们,这都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正纳闷,门口就响起小玉儿的声音。 “娘,这就是路姨家的铺子吗?可真大啊!” “别大惊小怪的,小路安还在睡觉呢,别吵醒了,快先进去给路姨打招呼,我们把菜都搬进去吧!” 听到他们的声音,路遥远赶紧出去。 就看杨老大的牛车停在门口,上面好几箩筐蔬菜和貌似山药一类的东西。 杨大嫂跳下马车,把牛车上的肉提了下来,见路遥远出来,笑道:“几天没回去,菜都长满了,就多带了些来,到时候吃不完就做成咸菜,冬日的时候吃!” 路遥远正要上前去接,楚辞不知什么时候出来,抢在她前面接过,扭头对她道:“你伤没好,旁边站着去。” 接着就搬着东西进铺子去了。 人长得好看,连搬个箩筐都极其优雅,看得小玉儿眼睛都直了,急忙问道:“路姨,这是我姨夫吗?” “不是!” “是!” 几乎同时路遥远和楚辞开口。 楚辞说完,便挂着藏也藏不住的笑进去了,剩下路遥远尴尬的看着小玉儿。 “到底是还是不是啊?” “小玉儿,快别说了,来帮忙搬东西。” 杨大嫂赶紧制止小玉儿继续问下去,顺势将肉地给她,才转身抱歉的看着路遥远道:“遥遥,小玉儿不知轻重,你可别生气!” 又不是被第一次这样误会,路遥远觉得自己都快习惯了,只是楚辞那家伙刚才不还在生气,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想着他刚才回答小玉儿的话,她心里不知为何就“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为了让心情平复,她走到马车旁边,想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自己搬。 就看到赵子亦也从马车上线下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 “赵公子,你这是……” “这都是楚辞送你的,来来来,快帮我接一下!” 赵子亦一脸苦色,这个楚辞送那么多东西,又不派人直接送过来,非要让他亲自动手。 想到前段时间赵子亦似乎手臂受过伤,路遥远赶紧接了些东西过来,却发现这些东西都死沉死沉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 一群人搬得快,该进厨房的东西进了厨房,该放客厅的都放在了客厅。 路遥远招呼他们歇会儿,自己则出来关门,一眼就看到放在牛车上的类似山药的东西。 原本她以为这也是杨大嫂搬来给自己的,可现在全都丢在马车上,看那随便的样子,甚至地上还掉了几根,似乎并不在意。 拿起来看了看,路遥远可以确定这就是山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拿箩筐收起牛车上的山药,进屋关好门,便去了厨房。 “杨大嫂,这是什么啊?为什么都丢在马车上?” 担心自己搞错,路遥远找到杨大嫂确认。 杨大嫂粗略的看了眼,便不以为的道:“就是大黑山脚下长得,到处都是,你杨大哥开荒的时候挖出来,见长得颇为奇异,就想拿到镇上来问问别人,可是问了一路也没人知道是什么,打算等会儿找地方丢了。” “真没人知道是什么?” 看着这筐山药,路遥远的脑海里渐渐有了想法。 杨大嫂摇头道:“连医馆都问过了,说都是些野草根,不值钱。” 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山药可是种绝好的东西。 既能入药又能入膳,功效和作用都非常强大,前世山药可谓走进家家户户,不管是煎炒炖煮炸都可以,甚至发展出了全山药宴,宴席上每道菜都是以山药为主材,以各种烹饪手段,颇受人喜爱。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代,竟还没人知道山药是什么。 那不是便宜她了? 越想路遥远越兴奋,没注意杨大嫂又把装山药的箩筐给搬了出去,看样子是准备拿去扔了,那可是她以后发财的宝贝,扔了岂不可惜? 路遥远赶紧拉住杨大嫂,把山药都倒出来,挑了几根品相不错的到了厨房里。 今天她要给他们露一手,做个全山药宴来! 第二十三章 全山药宴 杨大嫂看出她的用意,惊讶道:“遥遥,你要用这长根做菜啊?” “这不叫长根,这叫山药!是一种既可以入药又可以入菜的好东西,杨大嫂你可别看它丑不拉几的,等下就知道它有多美味了!” 杨大嫂狐疑的看着她,似乎是在对她的话不怎么相信。 毕竟他们都是月牙村的人,连她都不知道这玩意儿还能吃,路遥远又是怎么知道的? 再说连永安镇的大夫都说不认识,路遥远又怎么知道这叫山药? 不止是杨大嫂疑惑不已,连厨房门口偷听的楚辞和赵子亦两人脸上也是极为不解。 路遥远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山药? 他们也未曾听说过。 可路遥远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又确有其事。 赵子亦便对楚辞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了角落里。 “你到底试出来她什么来头了没有?”赵子亦压低声音问道。 楚辞微微皱眉,也颇为疑惑的道:“我仔细的查过她的身份,确实是路家的子女没错,而且除了那件事之外,她几乎从未离开过月牙村,唯一变化就是她生了孩子之后,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夜,在那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说到路遥远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夜,楚辞的神情就变得尤为心疼,据说那是最冷的时候,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路家的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夜。 “她那些亲人也真是够狠的!”赵子亦也皱眉,“经历了那些,变了性格也不奇怪,人善被人欺,只有自己变得厉害才没人敢欺负上门。” 楚辞认同的点点头。 赵子亦又问道:“既然她身世没问题,那你还在犹豫什么?为何不将事情跟她说明?” “还不到时机。” 楚辞感觉得到路遥远对他的排斥和疏远,她看似平易近人的外表,心中却是对任何人都非常防备,可见那件事对她伤害很大。 “山药,做菜?倒是个新鲜的吃法。” 赵子亦和楚辞对视了眼,不由都期待起来。 厨房中,路遥远拿着抹布还是刮山药皮,杨大嫂在旁边看着,想要帮忙却被路遥远阻止了。 山药好吃,但在做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过敏,想来这山药没什么人吃,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这个时代应该的医术应该还不能很好的抑制过敏。 正切着山药,杨大嫂又提来个布包,将里面的东西一咕噜全倒了出来。 “遥遥,这都是你杨大哥在山上弄回来的,他平时就喜欢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看看还没有用得着的东西。” 路遥远只看了一眼,眼神立马就亮了起来。 竹荪,天麻,石耳…… 竟然全是不可多见的野生山珍! 天呐! 这大黑山中竟然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难道这些他们都不知道是可以吃的吗? “要是没用,我就拿去扔了!” 见路遥远没说话,杨大嫂就打算收走。 “哎哎哎!别啊!” 路遥远赶紧按住杨大嫂的手,挑了几朵竹荪,又转身去提来杨大嫂带来的母鸡,对杨大嫂笑道:“以后杨大哥采的这些东西我都收了,采多少我要多少。” 杨大嫂惊讶道:“遥遥,你收这些东西做什么?” “暂时先保密!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了!” 路遥远先卖了个关子,因为她怕自己说了后,杨大嫂会想着帮她让杨大哥直接去胡采一通,可是像天麻这样稀有的东西,要是不好好采的话,来年就不会再生了。 何况她还只是有这个计划,需要慢慢完善才行。 先不提此,路遥远稍微整理了下这些山珍,就开始做起山药宴来。 楚辞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忙碌的身影。 她很消瘦,可脊梁骨却伸的笔直,从这儿只能看到她小巧的鼻翼,樱红的唇和尖尖的下巴,碎发在脸侧不安分的落下,厨房有些热,一滴汗由上而下,挂在了下巴上。 路遥远抬手去擦,稍微阖眼,便看到眼前递过来一张帕子,愣了下,扭头看去,便见楚辞微笑的看着她。 “我……” 手上油腻腻的,实在不好接帕子。 可不等她说完,楚辞就像是明白了这个意思,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将她下巴抬起,轻轻的给她擦掉了那滴汗水。 这个动作实在太亲昵了,就好像老夫老妻之间的习惯,等楚辞做完,路遥远的心跳已经不成规律,傻傻的看着楚辞。 “别太累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叫一声就行了,你我之间不必那么客气。” 楚辞嘴边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却是状若无事的将帕子收了回去,贴身放好。 腾的下,路遥远的脸涨得通红,她别开眼睛,不再去看楚辞那像是要吸人般的深眸,眼底却划过一抹疑惑,是她的错觉吗? 她怎么感觉这男人总是在勾引自己? “我……我我没事,不用帮忙!” 可惜语无伦次暴露了她此时不安分的心。 楚辞的笑容越见加深,扫了眼厨房,走到案桌前,哪里路遥远切了半个萝卜,忙着锅里没切完就放着了,他拿起刀,问道:“切块还是片?” “块!” 和楚辞距离拉开,那股快要窒息的感觉立马就消失了。 路遥远恢复镇定,把锅里蒸的山药端了出来,空隙间瞥了眼正在切萝卜的楚辞,不由感慨,这会做饭的男人,果然更加迷人。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时代,像楚辞这般富贵的男子,竟然不避讳厨房,反而有这么一手好刀功,实在让她惊讶得不行。 看着那些差不多大小的萝卜块,路遥远完全可以确定,楚辞有强迫症! 收回目光,路遥远揉开山药泥和紫薯泥混合在一起,又找来做月饼的模具,包了豆沙按进去,很快一个个形状精美的紫薯山药糕就做好了。 另外一边楚辞的萝卜切好,她接过来,顺手就倒进了旁边的砂锅里。 三珍炖鸡汤,新鲜老母鸡,竹荪,山药和白萝卜,既养生又鲜味十足,汤色黄亮,一旁的楚辞都忍不住咽口水道:“阿远,我能不能尝尝?” 路遥远立马就关上了盖子,道:“不行!火候不够!” 楚辞顿时一脸失望,像只馋猫似的盯着砂锅,可怜巴巴的样子。 路遥远不忍心,低头瞧了眼刚做好的紫薯山药糕,捻起一块就塞进了楚辞的嘴巴里,“吃这个!” 手没来得及收回来,就被楚辞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小口小口的吃着,唇时不时碰过她的指尖,声音低沉,“嗯,真好吃。” 才消的红晕,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路遥远抽了抽手,发现楚辞的手像是铁钳,根本就抽不出来,只能忍着煎熬等他吃完。 可楚辞就好像故意的,一口能吃掉的糕点,他愣是吃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松开路遥远的手。 “楚辞!你过分了!” 路遥远抽回手就愤怒的盯着楚辞。 一次两次就罢了! 他还有完没完了? 虽说她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但要是传出去了,外人会怎么说她? 她不介意,那小路安呢? 拿起菜刀切着蒜,路遥远不再去看楚辞,嘴里平淡的说着:“楚公子你要想玩,可以去找能玩的起的,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没那么多精力跟你胡来!” 旋即她又咬着牙道:“再则,我虽已经生了孩子,但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容不得你这般轻贱!” “你救我一命,我也曾救过你,也算抵消了!” “以后——” “以后,若是没别的要事,你就不要再来了!” 好不容易说完,却半响没得到回应,路遥远转身一看,厨房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楚辞的身影? 顿时恼火,这个人怎么说走就走! 到底有没有听完她的话? 不知为何路遥远的心变得忐忑起来。 他该不会生气的直接离开了吧? 罢了! 走了也好!省的见了心烦! 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看着逐渐出锅的菜肴,路遥远的眼神里充满了希望,对今后的日子也更加期待。 “开饭啦!” 从半下午一直忙碌到了天黑,路遥远的第一顿全山药宴才做完。 和杨大嫂,小玉儿把菜都上桌,摆上碗筷。 一桌全是由山药为主材的宴席就大功告成了! 赵子亦自幼便吃山珍海味,他又喜好美食,天下什么美食都尝过,却是头一回听说这全山药宴,原本只是好奇,但看到这一桌美味佳肴后,竟食指大动,由衷的道:“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好厨艺!” 杨大嫂也看呆了,要不是下午厨房里就路遥远一个人,她都不信这些都是路遥远做出来的。 这卖相丝毫不输那些大酒楼。 精致的紫薯山药糕,汤亮鲜香的三珍炖鸡汤,拔丝山药,石耳炒山药……一桌菜,一种食材,却用尽了所有的烹饪手段! “好香啊!”小玉儿更是陶醉,也不管礼数,直接就坐上了桌,“我都快饿死了!” “小玉儿!客人都还没落座呢!” 杨大嫂嗔怪道。 路遥远见此笑道:“在这儿的没谁是客人,你们也都别客气,当自己家就行了,都坐下吧!这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说话的时候,她忍不住扫了眼铺子里外,并没有看到楚辞的身影。 眼色不由一暗,看来他是真的走了。 却就在这时,大门外响起马蹄声。 众人都是一惊,杨大嫂起身,“是谁啊?我去开门。” “我去!” 路遥远立马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跑去,一拉开门就看楚辞抬手准备敲门。 “你去哪儿了?” 这话一出口,路遥远立马就后悔了。 果然,原本神情冷峻的楚辞顿时如春风拂过,冰雪融化,他将另外一只手抬起,赫然是两坛酒。 他朝着屋里看了眼,轻声道:“你忙了一下午做出这么多美味佳肴,没有酒相伴怎么行?” “你……” 路遥远想问他下午有没有听到那些话,可是楚辞已经越过她身边,走进了铺子。 望着楚辞的背影,路遥远想还是等找别的机会问吧! 今天可是她搬家的好日子,何必要弄的这么不愉快? 赵子亦见楚辞回来,手里提着两坛酒,顿时脸就绿了,痛心疾首的道:“你!你怎么两坛都拿来了!” “喝你点酒是瞧得上你,犯得着跟割了你肉一样吗?” 楚辞不以为意,将两坛酒放在了桌上,就冲还在门口发呆的路遥远叫道:“阿远,厨房里还有多的碗吗?” “有!” 路遥远回过神来,进厨房拿来酒碗,看赵子亦那心疼的样子,不由奇怪,这酒难道还有什么讲究? 看一桌人都盯着自己,楚辞想了想道:“就是寻常女儿红,放得久了些,值点小钱,他就是吝啬惯了,你们别管他,吃饭吧!” “原来是女儿红啊!” 杨大哥是个老实的汉子,听到这话当真就信了,望着那酒坛,笑呵呵的说道:“早就听说女儿红,可一直没机会喝,今天真是沾了遥遥你的光了!” 他们都是庄稼汉,寻常吃饭都能省则省,哪有闲钱去打酒喝? 路遥远不懂酒,也就没做任何看法,只是看赵子亦心疼成那样,恐怕这酒真的不便宜。 要是让赵子亦谁知道她这个想法,必然会感动的不行,这酒何止不便宜啊! 天下仅有的两坛酒,当今圣上曾经讨要,他都未曾舍得拿出来,结果楚辞这厮倒好,为了讨好女人,竟然两坛都给他搬来了! 他此时何止心疼,连五脏六腑都是疼的。 酒坛开封,甘醇的酒水斟满酒碗,除了小玉儿不能饮酒,其他人都举起酒碗,给路遥远敬酒,祝贺她搬家。 赵子亦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酒坛都搬来了,他总不能还拦着别人不让喝,加上他能说会道,很快就和杨老大他们打成一片,有一碗没一碗的喝下肚子,加上路遥远的厨艺了得,他赞不绝口,很快就主动打开了另外一坛。 “喝!今天谁不喝的趴下!就不准下桌!” 赵子亦说完,就倒在楚辞肩膀上,竟然低声啜泣起来,“楚辞,你这个王八蛋,我的酒啊!” 楚辞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开,看向路遥远,微笑道:“他喝醉了。” 第二十四章 我不服 换做之前路遥远不一定会管这两人,可人家又是帮忙,还自带酒来,不管实在说不过去,便起身去了厨房。 进去没多久,楚辞便也跟了进来。 “方才,我进来的时候,你是不是想问什么?” 路遥远一扭头就看到楚辞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才想起来之前想问他有没有听到下午自己说的话,可不知为何这会儿却又问不出口来。 “我看大家都喝的挺多的,不喝点醒酒汤,明日只怕醒不过来了。” 装作没听到楚辞的话,路遥远生起小炉子,放上小锅,转身去厨房里找醒酒汤的材料去了。 楚辞就在厨房看着她忙前忙后,也没说话,时间仿佛在两人之间静止了。 不多久醒酒汤出锅。 路遥远端着托盘,准备把醒酒汤送给其他人喝,转身看楚辞还在,不由有些奇怪。 “我看你也没少喝酒,怎么一点醉意都没有?” “酒不自醉人自醉,其实我早就醉了。” 楚辞望着她轻轻一笑,然后端起了醒酒汤,说了一句:“谢谢。” 才转身走出了厨房。 留下路遥远一脸莫名其妙。 给众人喝了醒酒汤,杨大嫂一家被路遥远留在了铺子里,赵子亦则让楚辞找人来架走了,小玉儿帮着她把桌上的烂摊子收拾干净,等忙活完这些,路遥远只觉得精疲力竭,先前一直没有的酒意也渐渐上了头。 “阿远,你出来一下。” 就在路遥远褪了外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就听到楚辞在外面叫她。 他不是跟着赵子亦一块回去了吗? 路遥远赶紧披上衣服出去,看楚辞正站在大街上,一袭白衣在月光下仙气逼人。 “是不是有宁宁的消息了?” 看他这会儿还过来,路遥远以为他是有路宁的消息了,赶紧问道。 却见楚辞摇摇头,又看了眼自己身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匹马说道:“你关上门,我带你去个地方。” “要去哪儿?” 路遥远疑惑的转身关门,再转回来的时候,楚辞已经上马到了跟前,朝她伸出手,“来,上来!” 楚辞露出神秘的笑容,“去了不就知道了,来,上来,耽搁久了,小路安醒来可就找不到你了。” 又拿小路安来威胁她! 路遥远无语,正要说不去了,没发现楚辞突然弯腰。 “啊!” 路遥远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紧接着人就落在了马背上,惊魂未定,她紧紧的抓着能抓到的东西,便听到头顶传来一句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阿远这样还真像个孩子呢!” 像你大爷! 路遥远在心里暗骂,能不能给她点心理准备,都快吓死个人了。 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的位置不对劲,一看就发现自己的手正紧紧的抓着楚辞因为大笑而震动的胸腔,那股奇特的味道也因为烤的太近钻进了鼻子。 囧! 她居然是被反放在马背上的,还是正面对着楚辞,感觉到这个姿势的暧昧,她抗拒的动了动,却被一双大手给按住。 “别乱动,马背上危险。” 楚辞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夜色中更加动人,路谣言心里痒嗖嗖的,都没发现马儿已经平稳的走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夜色太沉,还是方才喝的酒太醉人,路遥远先前还不适应,没多久就靠在楚辞的怀中睡着了。 幸好是因为这个姿势,否则她肯定都趴到马背上去了。 楚辞低头看去,只见她睫毛纤长如蝶翼般动人,忍不住浮出一抹宠溺的微笑和一丝丝的心疼来。 忙活了一个下午,她肯定累坏了。 只是下午她说的话让他感觉到了不安,有的话他想跟她说,想要让她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夜风有点凉,睡梦中的路遥远就往温暖点的地方紧靠,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前世习惯在骨子里的防备,在楚辞面前根本就不存在,此时的她睡得格外香甜。 “阿远?” 到了地方,楚辞拍了拍路遥远的肩膀,把她叫醒。 路遥远秀眉轻轻一蹙,打开了他的手,樱红的嘴不满的嘟囔道:“别闹,我要睡觉。” 楚辞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她熟睡的侧颜,突然来了个大胆的想法,他咳了一声,道:“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要亲你了!” “啊!” 路遥远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睁开眼睛,望着楚辞的眼中却还是很茫然,不知道刚才那句话到底是在梦中听到的还是真的。 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楚辞怀中,想到刚才在人家怀中睡着,老脸顿时一红,坐直了身体,同时也发现马没动了。 “到了吗?” 她看着四周,这应该是在永安镇外的林子里,可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楚辞像是看出她的疑惑,笑道:“你抬头。” 抬头? 难道大半夜得叫她出来看星星? 就算是要看星星,也得找个房顶或是空阔的地方,跑到这荒郊野岭,密林茂盛的地方能看到什么星星? 尽管这样想,但她的目光还是渐渐的看向了天空。 开始只是斑驳的树影在月光下,渐渐的她就看出一点端倪来,原来在月光下,头顶树冠里透出的形状竟然是只兔子,要是没记错的话,原主的生辰属相就是兔。 只是大半夜的,楚辞带她来这里,就是想让她看这个吗? “你还记得这里吗?” 楚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不应该是在回月牙村的路上吗? 猛地她想起来什么,在她去永安镇的时候,就看到楚辞和人打斗,仔细一想,那人的样子不就像极了赵子亦吗? 难道那时候他就发现了蹲在草丛里的自己? 不对,他和赵子亦关系那么好,那天她看到两人都是生死搏斗,最后楚辞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她当然想不到这都是楚辞故意的,就是为了接近她。 月光如水,洒在彼此身上,那兔子的形状越发明显,越发生动,宛若要从月宫跳下来那般,路遥远望着头顶,楚辞看着她,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放在她手中,“这个你收好。” 路遥远低头,看着手里的木盒,只见上面的花纹很精致,用的也是上等的木料,这么好的东西送给她? 正想着,突然她的眼角瞥到一件熟悉的东西! 毫不犹豫的就从马上跳了下去。 楚辞也跟着下来,问道:“怎么了?” “这是宁宁的东西!” 把那东西捡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路遥远几乎肯定的说道:“宁宁肯定路过了这里,说不定就在这附近!” “可是这里我派人来找过很多次,并没有发现宁宁的踪迹。” 楚辞正色道。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宁宁肯定出事了!”路遥远握着手里的东西,这是她去镇子的时候给路宁买的手镯,虽然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可路宁一直都很珍视,做什么都舍不得取下来。 上次去唐府的时候,她都看到路宁都还带着手镯,可现在这手镯却被丢在了这里。 或许这是路宁在向自己求救! “楚辞,我明日就去县衙!”转身,路遥远抓住楚辞的手,“我要去找唐忠义要宁宁!” 楚辞微微皱眉,反问道:“你有证据吗?” “如果没有证据,唐忠义肯定不会承认的。” 证据? 想到路宁出嫁那日,村里许多人都去围观过,即便没有物证,但她是有人证的! 看路遥远心绪不宁的样子,本来藏了许多话在心里的楚辞,也只有先把话放回肚子里,等找到路宁再找机会跟她说。 看时候不早了,楚辞翻身上马,朝路遥远伸手,“来,我先送你回去。” 这次路遥远只是看了他手一眼,便把手搭了上去,楚辞稍微使劲就把她拉在身前坐着。 “坐好了。” 楚辞把她送回铺子,嘱咐她先不要贸然行事,等他明日过来后再去县衙,才从铺子离开。 回房之后路遥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把镯子拿出来看了又看,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她赶紧收拾了下,让杨大嫂和小玉儿帮忙看着铺子,自己则是直接去了县衙。 至于楚辞昨晚说让她等他,不是她不想等,实在是等不及了。 要是楚辞真有办法找到路宁,早就找到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县令大清早被吵醒,憋着一肚子火气,狠狠的拍了案桌一声,大声喝道。 路遥远跪在地上,说道:“民女要告唐忠义强抢民女,害人性命!” “啥?”县令惊异的站起来,“你说你要告谁?” “本县的唐忠义唐员外!” 县令顿时哦了一声,有些不耐烦道:“那你又是谁啊?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民女乃是月牙村的路遥远,事情发生在本月十七。” 路遥远看着县令,这些日子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日要是她坚决点,拦下路宁,或许就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了。 县令立马皱眉,慢悠悠道:“十七就发生的事情,现在都二十八了,怎么现在才来报?” “事情是这样的……” 路遥远把事情经过都一一说出来,等说完后,她才大声道:“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妹妹做主!” 旋即就听到人群里传来议论声。 “又是来告唐扒皮的!” “上次那个不还被反打了几十大板,这个丫头也不知道能不能告准!” “谁不知道唐扒皮和县令蛇鼠一窝,哪次告准过?” “哎,真是造孽!听那丫头好像才十二!” 听着听着,路遥远的神色也逐渐沉了下来,看来昨晚楚辞说并无道理,县令并不是真的能为她做主的青天大老爷,而是官商勾结的大贪官! 不过她也不后悔,哪怕这两人官商勾结,她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今天得不到路宁的消息,她决不罢休! 来县衙告唐忠义的人多了去了,县令也没拿路遥远当回事儿,摆了摆手对捕快们说道:“去把唐老爷找来!” “是!” 永安镇不大,捕快去了没多久,唐忠义就来了。 进县衙就大声呼喊道:“孔大人!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还草民一个清白啊!” 孔大人立马站出来,应了上去,义愤填膺的道:“唐老爷放心,这事本官一定秉公处理!” 旋即才转身看向路遥远,喝道:“你既然状告唐老爷,可有证据?” “我就是人证!” 孔县令当即就嗤道:“你是当事人,怎么能当人证?” “我还有人证,当时他派人去月牙村接路宁的时候,是很多人都看见的!半夜到我家来掳人家里也有痕迹,水缸里还有被下迷药的证据!大人若是不信,让人去便能知晓!” 自从那天之后,她就没回去过家里,楚辞倒是进去抱过小路安,但肯定没怎么破坏掉那些痕迹,只要去看了就能证明她说的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孔县令想要维护唐老爷也不可能! “这……”果然,孔县令犹豫起来。 “大人啊!你可不能听她一面之词,要说告——” 唐老爷转了转浑浊的眼珠,指着路遥远,“她!是她拐走了我的小妾!现在把人丢了,就想冤枉我!” “好你个路遥远,我都没去找你麻烦,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原来如此!” 孔县令没有丝毫怀疑,惊堂木一拍,大喝道:“好你个路遥远,竟敢隐瞒真相,颠倒黑白,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打个四十大板!” “我不服!” 路遥远站了起来,质问道:“凭什么我说的你就要证据,他说的你就毫不怀疑?” “来人,拉下去!” 孔县令根本就不听路遥远的话,手一挥,就让官兵来押路遥远。 唐老爷则是得意的看着她,小声道:“想到路宁?到地府找去吧!” 地府? 宁宁她—— 路遥远双目喷火,神情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她一脚踢翻上前来的官兵,冲到唐老爷面前,死死的揪住他的衣领,喝问道:“你把宁宁怎么了!” “杀人了!这疯女人要杀人灭口了!救命啊!孔县令快点救我!” 唐老爷肆无忌惮大声叫道。 这儿可是衙门,她真敢动手打他不成? 第二十五章 罪不可赦 孔县令当然是要帮着唐老爷的,毕竟唐老爷给他的都是真金白银。 “来人,赶紧把这个疯女人拖下去!” “你这个昏官!糊涂官!” 开始路遥远仗着自己功夫还能打退那些官兵,可是蚂蚁多也能咬死大象,很快她就被人找到空子制住了,官兵们捂住她的嘴,拖了出去。 见此,孔县令和唐老爷对视了眼,都露出了得意之色。 在永安镇想跟他们斗,这路遥远实在没长眼。 不过见了路遥远后,唐老爷倒是颇为可惜了,这丫头的姿色一点也不输给他那些千娇百媚的小妾,反而因为生了孩子别有一番韵味。 “这路家两姐妹究竟是哪家的?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孔县令也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又想到那路宁才十一二岁,不由心下嫉妒,要不是他家里有个母老虎,倒可以和唐老爷商量商量,尝尝那小处子的滋味。 当初和路老二买路宁的时候,唐老爷就打听过路家的事情,知道路遥远是因为未婚生子被赶出的路家,便跟孔县令说道:“就是个荡妇,未婚生子,连孩子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有这种事?” 孔县令惊讶,发生这种丑事,他一个做县令的居然什么风声都没听到。 唐老爷嗤笑道:“许是因为太丢人,不敢出来张扬。” 看人都出去看热闹了,孔县令凑到唐老爷耳边,“那路宁现在何处,你该不会真的已经把她……” 咚咚咚! 又是一阵击鼓声响起,孔县令不耐烦道:“又是谁在击鼓!来人给我把人赶出去,真以为县衙是他们开的!有事没事就来击鼓!” “老爷,那女人太厉害了,兄弟们都被她打伤了!” 几乎同时,押着路遥远下去的官兵捂着眼睛跑了回来,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那女人实在太凶了,不是打脸就是踹死穴,好几个兄弟都遭殃了。 孔县令看他这样,也是一惊,那恶妇竟然这么厉害? “反了天了!走,去看看!” 孔县令正要去找路遥远麻烦,就看从县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光是那身上穿的衣裳就能看出不是永安镇能出现的人物,顿时调转方向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方才可是你在击鼓?不知有何冤情,本官定为你做主!” 上下又将来人打量了一番,确定非富即贵。 这时候路遥远就甩开官兵过来,便是一愣,旋即惊喜的跑了过来,叫道:“楚辞!” 来者不是楚辞又是谁? 他望着路遥远点了点头,从腰间取下一枚令牌放在孔县令面前,慢条斯理的道:“孔县令可认识此物?” 孔县令赶紧拿过去仔细的看了又看,突然脸色就变了,望着楚辞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是……” “这案子有问题,需要重审,孔县令你没意见吧?” 楚辞打断了孔县令的话,平淡的目光又从唐忠义脸上扫过,最终回到路遥远身上。 没想到楚辞是为这件事来的,孔县令当即愣了一下,可目光落在手中的令牌上,顿时义正言辞的开口:“本官也觉得此案疑点甚多,需要重新审理,那个……” “路遥远是吧?你说你妹妹不是心甘情愿给唐老爷做妾,可口说无凭,只要你将人带来,本官亲口听到她说不愿意,那本官就依法行事!” 真是个狗官! 路遥远暗骂了一句,冷笑道:“方才孔大人不是还要打我板子吗?” “咳,那是本官没反应过来,此时一想果然觉得疑点甚多。”孔县令的脸皮是厚道一定程度了,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实在让路遥远气不过。 “那唐忠义呢?他污蔑了我,就如此算了?” 楚辞也适时宜的开口道:“路姑娘别激动,我相信孔县令,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秉公? 污蔑他人者,少则四十大板,多则关个三年五载。 那唐老爷送了那么多钱给他,随便一条要是惹恼了唐老爷,把他的贪污的事情捅出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可是眼前这人的身份—— 若是自己处置得不能让他满意,乌纱帽一样保不住。 “来人!”最后他一咬牙,“唐忠义公堂之上污蔑他人,罪不可赦,给我拖下去打个四十大板!以儆效尤!” 唐忠义听说要打自己四十大板,脸都绿了,他可是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人,挨了这四十大板还有的活路吗? 可孔县令早有准备,说完就赶紧使眼色让人把唐老爷拖了下去。 唐忠义可不是路遥远,像个小鸡仔似的被官兵们押走,很快就传来他的惨叫声。 孔县令听得心肝儿都在颤,只希望赶紧送走路遥远。 他要是早知道路遥远后面有这么一位爷撑腰,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办事,最起码也会先和唐忠义通气,做好两手准备。 “爷,您的牌子——” 望着孔县令一脸讨好的把令牌还给楚辞,路遥远不由又猜测起楚辞的身份来,他究竟是谁,若是有钱的商人,断然不会让孔县令如此忌惮。 不是商人那就可能是当官的,可是什么官会如此清闲,到这个穷乡僻壤来? “案子需要时间收集证据,这路姑娘可以先回去等着,一旦有了消息,本官立马来通知你。” 孔县令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路遥远客气的不得了。 路遥远已经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当即冷笑道:“只怕我要等一辈子也得不到路宁的消息。” “呵呵……” 孔县令只能干笑的看着楚辞。 楚辞淡淡开口:“永安镇不大,孔县令堂堂一个县令,应该能很快就找到路宁的,只要找到了路宁,一切都能真相大白,不如我们就耐心等待两日。” 听楚辞这样说,路遥远心里也明白过来,期望孔县令去找路宁,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楚辞这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让众人都好有个他台阶下。 “那是那是!” 孔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其实他也怕楚辞非要他找出路宁,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只好让唐忠义动手杀了路宁,否则他和唐忠义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十六章 发财宝地 走出衙门,路遥远和楚辞两人都一路沉默,直到快到铺子了,路遥远才犹豫着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嗯。” 楚辞没有否认,但担心路遥远误会,又解释道:“孔县令和唐老爷早有勾结,若是逼的太急,我怕他们会对路宁不利,所以刚才我没有要他们直接交出路宁。” “我知道。” 路遥远何等聪慧,岂能看不出来楚辞的用意,只是心有不甘,这么轻易就饶了唐忠义。 但她更担心的问题却是,经过这件事后,唐忠义肯定会把路宁藏得更深,她也更加不好找路宁了。 早知道她就应该听楚辞的。 似乎是知道她在自责,楚辞突然站住,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安慰道:“宁宁的事情怪不得你,为了她你也尽力了。” 他的手掌宽大温暖,动作轻缓,让人感觉颇为舒服,最让路遥远感到不解的是,自己竟不怎么抵触这种亲近。 反到觉得得到了安慰,心里也好受多了。 她不知道自己没有躲开这个动作,让楚辞心中有多欢喜,看向路遥远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不过他也不敢再进一步亲近,揉了下便收回手。 “我准备开个药膳铺子,到时候你要是有空,可以来帮我吗?” 就在楚辞放下手的时候,路遥远突然开口了。 她从来没有主动给请他帮过忙,特别是她自己的事情! 楚辞眼底闪过一抹个光芒,绽出个笑容来,一口就应了下来,“好!” “谢谢。” 路遥远看了他眼,便转身进了铺子。 寻找路宁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办到的,特别是在这之后,肯定更难寻找到路宁的踪迹,但她小路安还要生活,这药膳铺子的事情还得尽快办起来才行。 正好杨大嫂他们也要回去,路遥远就带着小路安坐着杨大哥的牛车回了乡下。 “你真要去大黑山里?”杨大嫂得知她回来是打算去大黑山的,赶紧出声阻止,“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要那些东西,让你杨大哥去弄就行了,你一个弱女子进去太危险了!” 她倒是想偷这个懒,可是很多东西杨大哥根本就不认识,就算觉得稀奇弄出来,采集的法子也有些问题,实在太暴殄天物了。 看着一脸担忧的杨大嫂,她本来想说自己去过大黑山的,顿时也打消这个念头,不然肯定少不了一顿数落。 “我和遥遥一起去吧!” 杨老大的话很少,偶尔会开口说上一两句,但每次都能给切入重点。 杨大嫂当即就同意了,笑道:“有你杨大哥,我也就放心了。” 可见他们夫妻两关系不错,对自己的男人,杨大嫂是非常的信任。 “也好,那小路安就要麻烦杨大嫂你再带两天了。” 路遥远一脸歉意,本来前天说好吃了饭去牙行的,结果做完饭都大半夜了,这事儿就耽搁下来,等这趟回城她一定要先把这事办下来,找个人专门带小路安。 至少要让她能分开身来。 安置好了小路安,又准备了些东西,路遥远就让杨老大先带自己去看发现山药的地方。 那里距离大黑山还有些距离,在村西北面的一片荒地里。 杨老大有块地在那附近,所以才会走到那边去,平时是很少有人过去的,因为实在太荒芜了。 杂草都快有人多高了,乱七八糟的藤,灌,荆棘更是遍地横生,虽说路遥远知道山药,但长在地里的却从未见过,所以她也认不出来这些杂草里到底哪个是山药。 离得不远的则是杨老大地,收拾得很干净,种下去的萝卜也都发芽了。 之前的山药似乎就是他收拾地的时候挖出来的。 “这种叶子的就是山药。” 似乎看出她不认识山药叶子,杨老大拿着柴刀砍掉身前的荆棘,挖开面前的土,挖出根山药出来,合着叶子根茎一并给了她。 路遥远看了看,便对着眼前的杂草们进行了辨识,很快就惊讶了,没想到这一片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山药,当即转身问道:“这片荒地有主人吗?” “自家的田地都种不完,谁要这荒地,光是开荒都得需要些时日。” 杨老大擦了擦手,转身去了另外一边。 望着眼前的这片荒地,路遥远脑子里生出一个新的想法。 “这又是什么?” 跟着杨老大来到荒地的另外一边,路遥远的眼睛又亮了。 在她面前有许多的灌木,上面结满了红色的果子,杨老大已经摘了不少下来,见她过来,就咧嘴笑道:“小玉儿爱吃,你也尝尝。” 路遥远赶紧摘了一颗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别提多好了,像极了前世吃过某种梅子,不过味道比那个更加浓郁,吃起来更加爽口。 没想到月牙村附近就有这么好的东西! “真好吃,杨大哥,这叫什么果子啊?”越吃越觉得欲罢不能,不一会儿路遥远就把身前灌木上的果子吃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不知道这果子的名字是什么,关键这里这么多,怎么不见月牙村的人来摘? 哪怕不拿去卖,自己吃也不错啊! “就是野果子,谁给起名字啊!遥遥你要是这边看了,咱们就进山去,山里还有更多好东西!”杨大哥之前觉得没用的东西,在路遥远的巧手下都变成了美味,吃过之后更是让他意犹未尽,迫不及待就想带路遥远去看。 路遥远望着这片看着是荒地,实则是宝地的地方,之前冲出来的想法更加清晰。 “杨大哥,我要是买下这块地,大概需要多少钱?” 尽管这块地没有归属,但还在月牙村的范围内,想要让它变成自己的,只能去找村长买下来,杨老大常年耕种,又是月牙村土生土长的,肯定知道价格。 杨老大虽不知道路遥远为什么要买地,但他一向不是好奇的人,就老老实实的说道:“这地荒了不知多少年,村长只怕都记不得这块地了,你要买的话,估计几两银子就行了!” 第二十七章 遥远买地 几两银子换今后源源不断的财富,这买卖划算! 路遥远是个说办就办的人,当下决定先不去大黑山,而是去了村长家,准备把这事定下来。 这地虽然以前没人买,但拖下去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得知了她来的目的,村长颇为意外,敲了敲烟杆,问道:“你买那块荒地做啥?” “路家死皮赖脸,那几亩地这么久也不肯还我,我两母子总得生活,没田地怎么行?” 来之前路遥远就找好了借口。 她一直没去路家要地,一来是自己要了也没空种,二来是不想去看到路家那群人,没想到现在反而能让她拿来当借口,要知道这事可是村长亲口答应过的,可是拖到现在都没个音信,要是路遥远追究起来,他作为村长的声誉必然是要受损的。 果然听了路遥远的话,村长漫不经心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正经起来,说道:“咳,这件事确实是我疏忽了,也怪最近太忙,没顾得上,你既然要买地,那就把这块都买去吧!” 说着,他从房里搬出张地图出来,展开一看,路遥远就看到荒地所在的位置,而村长画的那个圈,不仅包括了荒地,还有荒地后的大黑山很大一块,大概那都是没什么要的,村长划出来只是想让路遥远觉得比较划算。 “村里买地是五两银子一亩良田,这块荒地都划给你,给个七八两就行了!” 实际上七八两也超出路遥远的预算了! 首先大黑山里面的本来就是共有的,路遥远拿去也没有任何作用,不能种地,开荒更是得不偿失,有用的仅仅是那块荒地,可那荒地顶多就三亩多点,良田都才五两银子一亩,这荒地顶天了一两银子一亩。 所以路遥远并没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看着那地图半天,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去要那四亩地吧!好歹也省了开荒的力气!” 说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这荒地本来就没什么用,村长也是想趁机敲路遥远一把,村里都传遍了,她把“奸夫”留下的信物拿去当了,据说还当了好几百两,他这个当了一辈子的村长也没见着这么多银子,早就眼馋的不行。 可是自从知道路家找路遥远都吃了瘪,知道了路遥远的厉害,才没人敢打主意到路遥远头上。 好不容易路遥远送上门来,村长哪里能让她跑了。 赶紧又划了一大片地,拉住她道:“加上这儿,再给你少一两银子!” 路遥远瞄了眼,发现村长情急之下竟然划了差不多大半大黑山的范围,一下子就按住了村长的手臂。 “村长,你说话可算数!” “开玩笑,在这月牙村里,除了我还有谁说话算数?我也是看在路老大不像话的份上,可怜你孤儿寡母,这么大片地才收了六两银子!你要是不要,那我就只好卖给别人了!” 村长说着就佯装要收起地图。 路遥远赶紧捡来地上的碎炭,在村长划过的地方都画上线,接着一拍板道:“六两就六两,把地契给我!” 村长赶紧拿起来看了看,发现路遥远画的范围都快有月牙村那么大了,尽管大部分都是大黑山,只有一块荒地在外面,但这也太大了! “怎么?村长刚才说的就要反悔了?” 路遥远从荷包里倒出六两银子,在手心掂量了几下,犹豫道:“也是,全是大黑山,我要大黑山来做什么?那可是要吃人的山啊——” “好!我这就去给你拿地契!” 生怕路遥远又反悔,又要去找路老大要地,那可不得麻烦死他? 村长转身去拿来白纸,那些荒地都是无主的,根本就没地契,还得重新写了去镇子里盖了章才能算数。 不过村长自己就有个章,据说是当年月牙村第一批村民带来的,比镇子上县令的都要厉害,能够随意分配月牙村附近的地界。 写好大致的范围和亩数,又注上日期等等,最后盖上章,从此那块荒地以及后面很大一片的大黑山都是路遥远的了! 拿着崭新的地契,路遥远满意的走出村长家大门。 到了门口,她才贴身放好地契,冲还在院子里嗑银子的村长说道:“那几亩地我就先便宜他们再种一年,明年我可也是要收回来的!” “啥?” 村长以为她会放弃那几亩田地,结果听了这话,顿时就明白过来,他是上了这丫头的当了! 可是人家也没说不要,他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不过好在白白赚了几两银子也是不错的,看在这几两银子的份上,他就帮忙去催催路老大得了! 但这些跟路遥远暂时没什么关系,回到杨大嫂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杨大嫂他们后,就又拿出几两银子给杨老大。 “杨大哥,麻烦你去村里找几个可靠的人,这几日就帮我把荒地清理出来,杂草都可以除了,留着山药和那结果子的灌木就行了!” 杨老大也没多问什么,拿着银子就出门了。 “遥遥啊!你到底要干啥啊?那荒地里长的山药,也没人要,你何必要买下来?”杨大嫂听说她花了好几两银子去买那块荒地,就觉得很是心疼。 路遥远笑着解释道:“现在当然没人和我们抢,可等我的药膳铺子开起来,知道山药可以赚钱,可以吃,那别人还能对这东西视而不见吗?” 现在买下来,不过是为了今后能保障自己的货源。 杨大嫂才恍然大悟,一脸佩服道:“没想到遥遥你居然想得这么远,换我肯定想不到这些。” 还不都是逼出来的。 路家人让她看到了人性的自私自利,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当然要事先防范。 “对了遥遥,刚才我听人说,唐老爷家的人来找路家麻烦来了!”杨大嫂像是想起什么,小声的说道。 路遥远皱眉,问道:“是路宁有消息了?” “不是,好像是说路宁不见了,唐老爷要路家再送人过去,不然就要去衙门告他们!” 闻言,路遥远不由勾起一抹冷笑,活该! 第二十八章 去看热闹 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路家和唐家半斤八两,都是些没人性的,畜生不如的东西! “后来呢?” 路遥远想知道后面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狗咬狗一嘴毛的结局,如果不是就太遗憾了。 杨大嫂摇头,把已经睡着的小路安放在床上,道:“不知道,都过去看热闹了。” “唐老爷的人还没走?” “没呢!” 路遥远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杨大嫂道:“我去看看!” “哎,遥遥你就别去掺和了!”杨大嫂转身拉住她,不让她去,“好不容易跟他们没关系了,你还去干啥啊?” “我爹娘的几亩地还在路老大手上呢!路老二害的宁宁现在生死不明,也该让他们知道点厉害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不快?宁宁的事情,只怕他们也没想到吧!” 看杨大嫂一脸惋惜的样子,路遥远只好跟她解释清楚,“他们从没拿我们当做一家人,不管是我还是宁宁,只是他们换取利益的一件东西罢了!杨大嫂你难道忘了姜氏要害小路安的事情了吗?” “为了利益他们不折手段,什么做不出来?我也不是非要为难他们,只是去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见她心意已决,杨大嫂便不再劝,只是叮嘱道:“那你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 路遥远应道,人也出了院子,朝着路家走去。 还没走到,就听到哭天抢地的声音,听那声音似乎的路朵儿的,想到那日就是路朵儿给自己下的药,她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很快就到路家院子门口。 院子外已经围了不少人围观。 路遥远还没挤进去,已经把这儿发生的事情听得七七八八了。 不由暗道这唐忠义倒是个聪明的。 为了不让楚辞怀疑路宁还在他那儿,就说路宁已经不见了,为了让这个借口更加真实,他们就来找到了路家,非要路家拿人代替路宁,意思是他唐家不能白花钱。 “唐老爷啊!你可不能带走朵儿啊!” 路朵儿已经吓得哭成了泪人儿,张氏的声音更是凄惨,“我就朵儿这一个女儿啊!” “哼!你不是说那路宁也是你女儿吗?怎么现在就只有一个女儿了?” 唐忠义踹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张氏,示意家丁过去拉路朵儿。 路朵儿急忙往屋里跑,边跑边尖声惊叫道:“你们别过来!” “我可是要嫁给县令公子的!你们滚开!不许碰我!” 那些家丁手脚也不干净,像是故意逗弄路朵儿,这个抱一下,哪个搂一下的,衣服也被扯的垮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的皮肤。 场面简直不堪入目。 唐忠义也不介意,色眯眯的看着路朵儿露出来的肌肤,暗想着路家穷是穷了点,养的女儿倒是一个比一个水灵。 “朵儿啊!我的朵儿啊!” 张氏坐在地上,拍着自己大腿叫喊:“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哦!我的朵儿啊!” “娘!救我!救我啊!” 路朵儿被家丁围在角落里,身上不知道被摸了多少次,哭的嗓子都哑了。 可是不仅旁人没人去帮忙救人,连路家的人都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路老二几次都想过来,都被老太太刘氏瞪了回去。 “都是丧门星,就你稀罕!” “就是啊,二叔!要不是路朵儿成天乱抛媚眼儿,那唐老爷也不至于起色心,大不了把钱赔给他们!闹成这样,还不是活该!” 路秀秀一脸鄙夷,她是最不喜欢张氏母女的。 张氏就是个到处勾搭人的妖媚子,她女儿路朵儿更是如此,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抛几个媚眼儿,刚才唐老爷来的时候,就看路朵儿对唐老爷眉来眼去,也难怪唐老爷非要用她来代替路宁。 “你这死妮子怎么说话呢!好歹那也是你二婶!” “我才没有这样的二婶!”路秀秀瞪着路老二,嘴里一点不留情,“要我说,就该把她们两母女都带走,省的看了心烦!” “路秀秀!” 路老二气的不行,冲上去就要打路秀秀,却被路老大拦住。 “老二,你这是要干啥!” 路老二气的脸通红,“大哥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看看这都说的什么话!” 他本以为路老大会帮着自己,谁知道路老大一皱眉,看着他道:“秀秀没说又没错。” “大哥你——” 他哪里知道,张氏曾经还不要脸的去勾引过路老大,只是路老大不想被姜氏知道,所以才说的比较含蓄。 那边路朵儿还在疯狂的大叫,这边又吵了起来,整个路家院子乱成一团,外面的人更是指指点点,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路遥远。 “哎哟,这不是路遥远吗?你是来看热闹的,还是准备帮忙啊?不管怎么说可都是一家人,你——” 那人还没说完,就被路遥远冷冷的扫了眼,顿时就不敢继续说下去。 那天在河边,路遥远狠辣的手段,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 “路家姑娘,这事你还是别来掺和了。” 也有好心来劝路遥远的。 对于这样的人,路遥远当然是好脾气的,立马就绽出一个笑容,说道:“你们别误会,我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情。” 这时候路老大也发现了路遥远,不知道跟刘氏嘀咕了些什么,就赶紧过来了。 “遥遥啊!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啊!” 路老大一脸和善,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会以为他是自己的好“大伯”。 路遥远笑了笑,“路老大你少跟我套近乎,我今天回来,只是来要我的爹娘的田地的!” 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这个来的,路老大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青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呵呵的说道:“你看你也太见外了,咱们可都是一家人。” “从我离开路家的那刻起,就跟你们不是一家人了。” 路遥远淡淡的开口,接着朝路家大门走去。 唐忠义本来还一副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在看到路遥远过来后立马变了,讪讪的看着路遥远,“路姑娘。” 路遥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唐老爷的伤倒是好的挺快的啊!” 第二十九章 狗命要紧 路朵儿本以为自己说了这些,会让路遥远羞愧,会无地自容,可是路遥远只是可悲可怜的看了她眼,淡淡道:“荡妇?穿个肚兜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如此理直气壮的骂别人荡妇,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清纯?” “朵儿!你快把衣服穿上啊!” 张氏急的都要哭了,也不知路朵儿哪根筋搭错了,这时候跟路遥远去扯这个有什么用,自己的清白都快没了。 可是路朵儿根本不领情,看着哭啼啼的张氏就恼火,竟然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 这声可真是响亮,连路遥远都愣住了,路朵儿是真疯了吗? 那可是她亲娘! “我的事不要你管!”路朵儿说完,竟挺着傲人的胸脯到了唐忠义面前,望着唐忠义,脸上满满的自信,“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是你的了!” 路老二刚才还想过去帮忙,见此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氏早就被打蒙了,此时根本没人来阻拦路朵儿。 其他人更是看戏般的看着路朵儿和路遥远,人群里有婆子和妇人开始骂了起来,几乎都是骂路朵儿不要脸的,说有多难听的都有。 有的羞点的,已经扯着自己男人回家去了。 路朵儿此举无疑将名声都败光了,刘氏更绝,直接让路秀秀关上路家大门。 可是这些都没能影响到路朵儿。 她知道从唐老爷要带她走,事情就无可挽回,路家不可能为了她得罪唐老爷,她那废物娘更是靠不上,但要是没路遥远来看热闹,她还能有办法跟唐老爷周旋,可是为了让路遥远也不好过,她才想到这个办法! 对于自己的身材和样貌,路朵儿是格外自信的。 既然唐老爷好色,那就让他好好看看,自己值不值得让他这样做! 路朵儿自信满满,甚至已经看到唐忠义为了她,疯狂虐待路遥远的场面,想着她整个人就激动的不能自己,浑身都在颤栗。 唐老爷确实动心了。 不是因为路朵儿身材多好,而是这股骚劲,他阅女无数,还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真想立马就和路朵儿颠龙倒凤,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真是错误的,那路宁小丫头什么都不懂,那天差点没要了他的老命,要是换做路朵儿—— 不行! 唐忠义突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顿时就想起来之前孔县令的话。 “那牌子当今世上只有一个人有,那人尊贵无比,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我们,那路遥远暂时还是别动为好——” 美色重要还是狗命要紧? 唐忠义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后者! “你把老爷我当成什么人了!”唐忠义狠狠推开路朵儿,却是朝着胸脯下手的,那手感可真不错,脸上却是恶狠狠的样子,“就你这样,老爷我还瞧不上!” 路朵儿的屁股坐在冰凉凉的地上,完全没回过神来。 这边唐忠义已经露出讨好的笑容到了路遥远跟前,客气的道:“路姑娘,不知那位公子有没有跟你一块回来啊?” 路遥远知道他不得罪自己,完全是看在楚辞的面子上,当即点了点头道:“你找他有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只是公子初来贵地,我作为永安镇的首富,自然是要接待一番的,不知公子什么时候有空?”唐忠义打的如意算盘,既然孔县令说的那么厉害,要是他能巴结上这个公子,以后岂不是就不用看孔县令的脸色了? 路遥远一眼就瞧出他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戳破,笑笑道:“我会把唐老爷的意思转达给阿辞,至于他什么时候有时间,那就得看你们什么时候能找到宁宁了。” 说完,便再也不理唐忠义,而转身去踢开路家大门。 “路遥远,你冷静点!我们已经去找村长了!” 路秀秀吓得尖叫一声,赶紧说道。 路遥远也不急,自顾自的进屋去搬来凳子,就在院子里坐着,连看都没看路家人一眼。 “唐老爷!你带我走吧!” 外面的路朵儿此时也反应过来,不断的哀求着唐忠义。 她已经闹成这样,要是唐忠义不带她走,那她这辈子在村里都会抬不起头来! 唐忠义倒是想带她走,可一看院子里坐着的路遥远,还是狠心的甩开了路朵儿的手,“贱人,别再纠缠我了!” “求求你带我走吧!” “唐老爷!” “啊!” 外面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听得人毛骨悚然。 可是路遥远神色如常,像是没听到一样,看的路家的人浑身都起了白毛汗,路遥远的心实在太狠了! “还好咱们没去掺和路宁的事儿!” 姜氏心有余悸,自家事自家明,外人不知道,路家的人都知道路遥远这是在为路宁报仇呢! 不然她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儿来要什么田契! 要田契是假,来看路朵儿丢脸是真。 “赶紧找村长来!把田契给她!” 刘氏哆嗦着,一拐棍打在路老大身上,“快去!” 路老大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出门。 对于这些,路遥远都像是没看到一样,不过她要是知道路家人这么想,肯定会不屑的哼一声,她可没那么多心计,要收拾路朵儿,当着面就收拾了,何必借唐忠义的手? 闹成这样,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路朵儿自己。 要不是她发疯非要扯自己下水,唐忠义说不定已经带着她走了。 又等了会儿,外面总算消停了,路朵儿和张氏应该没脸回来,怕是已经去了娘家。 说起张氏的娘家,倒是有些本事的,这次路朵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她路遥远什么时候怕过别人? 不过兵来将挡罢了! “什么,田契让你卖给别人了!” 村长家,路老大说明来意后,村长先是愤怒,旋即冷笑道:“路老大,你可真是会办事!买卖田地的时候想不起我来,这出事了你就上赶着来!你们路家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事我管不了!你找别人去!” 第三十章 给我磕头 “村长你可不能不管啊!那路遥远就在我家坐着,要不拿出田契,她……”路老大眼前闪过路遥远拿着柴刀凶狠的样子,“她可要杀人的!” 村长一惊,问道:“杀人?” “对……对啊!”路老大伸手比划了下,“她现在就拿着这么长把柴刀在院子里。” 看村长露出犹豫之色,路老大赶紧哀求道:“村长你可不能不管啊!会出人命的!” “还不是你们自己闹出来的!” 村长没好气的说道:“可现在你要把田契买回来,也要看人家同意不同意,要是不同意你也没田契给她!我看你不如就给点银子给她!打发走就得了!” 路老大为难道:“钱在我手上倒是好说,可现在钱不在我这儿——” “那就从你家里分四亩田地给她!” “不行!我娘会杀了我的!” 刘氏把田产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路老头死了后,她就紧紧握着田产,虽然后来被路老大哄骗了些出来,但也不敢随便乱动,否则刘氏不把家闹翻过来肯定不罢休的。 现在路老大就想着刘氏什么时候能去世,只要去世了,所有田产都是他的了。 张氏也走了,路老二就没权利跟他来分这些田产了。 路老大这会儿都还在想着分家算计的事情,却不想村长一瞪眼,怒道:“你又不肯拿钱,又不肯出地!我拿什么给路遥远?怎么打发她?” “这……” “刚才——”村长犹豫了下,“路遥远到我这儿买了地。” “啥?” 路老大讶然道:“她买地干啥?买了地咋还跑我家去要地?” “那还不是你家欠别人的。” 村长对路老大也颇为不满,吃相实在太难看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路遥远再怎么说都是路家的人,要是路家能好好待着,现在也跟着过上好日子了。 现在却闹成这样。 刚才路家的闹的丑事也传到村长耳中,越想村长越觉得不该再帮路家的忙了,不然自己这村长的颜面何在? “要么给地,要么给钱!你们自个回去商量,商量好了到我这儿来!” 敲了下自己的烟杆,村长慢悠悠的说道。 路老大一听,顿时就哭了,“村长你这是不打算管我们了?” “我管的着吗?” 村长嗤了一声,说道。 路老大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站起来,低头看着村长阴测测的道:“村长你可别忘了,路遥远的事儿你也有份,要是路遥远再不回去,就别怪我把这事儿捅出去,到时候看谁脸上不好看!” “你还威胁起我来了?”村长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旋即才故作镇定的冷笑道。 路老大赶紧又求道:“村长,在月牙村里,就你能管得住路遥远了!” “只要村长你肯帮忙,今后路家上下一定对你感恩戴德!” “得了!你别再来烦我就是了!” 两人又合计下,才朝着路家急赶慢赶的过去。 进门口,村长就看到在院子中央坐着喝茶的路遥远,像是知道他们来了,路遥远朝这边瞟了一眼,不知为何他就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村长,村长!刚才咱们可说好的!” 路老大在后面赶紧把他拦着,村长要走了,那他们真的要被路遥远闹疯了不成。 他活了几十年,还能被个丫头吓唬了? 村长也为自己定了定神,镇定自若的走进路家院子。 “路遥远,听路老大说,你来要田契?” 路遥远站起来,瞥了眼两人的神情,才点点头道:“这田契早就该给了,既然他们并不主动拿出来,我也只要不嫌麻烦自己上门来拿了。” 村长吧嗒吧嗒的是吸了两口烟,看着她道:“田契是你应该拿回去的,可是——” 他欲言又止的看向身边的路老大。 路老大立马接口道:“这几年家里人手不够就把地给租出去了,现在地里种的都是别人的粮食,所以才一直拖着没给你田契,不过你放心!只要他们收了粮,我立马就把田契给你!” 村长也不住点头道:“确实不能在人家还租地的时候就换田契主人,太不道德了!” “遥远啊!真不是大伯为难你!何况你现在也不差那点,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不好看……”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路遥远只是冷笑道:“一家人?你们要扔小路安的时候,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今天我路遥远就把话搁在这儿了!拿不到田契,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村长的脸色沉了下来,“凡事都有个规矩,月牙村还轮不到你来胡乱作为!” 这是要以村长的名义来威胁她? 可她路遥远是那种会被人威胁的人吗? “呵!比起胡作非为,谁比得上他们路家?” 路遥远冷笑道:“不由分说就要丢我孩子下河,还让路朵儿给我下药,比起这些,我只不过是想拿回的田契,若村长你分不清楚,那我也就只好去衙门里找孔大人了!” “你!” 村长气的半死,发现自己的话对路遥远一点作用都没有。 他引以为傲的面子,在路遥远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你以为我想管你们的破事?你们都是姓路的!搞得如今我左右不是人了!懒得管你们了!” 见村长要溜人,路老大急忙拉着路遥远求道:“遥远啊!以前是大伯我们做的不对,你就看在爹娘的份上,就算了吧!” “算了?” 路遥远看着哀求的路老大,再看看躲在房里根本不敢出来的路家其他人,嘲讽的想笑道:“好啊!让刘氏,姜氏和路秀秀出来给我磕几个头,我就算了!” “你!简直大逆不道!” 一直在屋里听着的刘氏听了这话,风一样冲了出来,对着路遥远就是破口大骂:“要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年我就该把你和那小孽畜一样丢到河里淹死算了!” “天咯!路家这是遭了什么孽哦!老头子你好好看看啊!这就是你的好孙女!短命的路老三你好好瞧瞧你的女儿!竟然要老婆子给她下跪!不活了!不活了!” 第三十一章 我们回家 看着刘氏像个小丑一样的又跳又骂,很快又引来一堆围观的人,村长顿时头痛起来。 他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路家的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否则两边不讨好,还惹一身骚! 可他也没想到路遥远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做不到就别说我们是一家人,我可没这么心狠手辣,动不动就骂自己儿子孙女的亲人!”面对刘氏的撒泼,路遥远倒是淡定得很。 这不是她性格冷漠,只是她原本跟路家就没什么关系。 过来后看到的都是路家那丑恶的嘴脸,心里只有对路家的厌恶,怎么可能因为刘氏的几句话就心软? 他们要害死小路安,害死自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说是一家人了? “路遥远,以后在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也别太过分了!” 村长看着路老大几次用眼神示意自己,只得开口。 他也没办法,路老大要当着这么多人捅出那件事,那他这个村长在村里就再也抬不起头来。 想来想去,他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怎么会和路老大合作呢! 幸好路遥远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他也没法过安生日子了。 可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村长敲了敲手里的烟杆,转了转小眼睛,咳一声道:“既然你们谈不拢!那我就提个建议!田契暂时拿不回来,你们路家就赔路遥远十两银子,等那家收了粮食,再把田契给人家送去!” “什么!” 姜氏的声音都变调了,躲在屋里还是不敢出来,就站在门边骂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姜氏!” 路老大呵斥了一声,吓了姜氏一大跳。 “去取钱过来!”路老大的脸色阴沉的难看,不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直接答应给钱了。 路遥远就看着他们,也不插话,她倒是要看看这家人还要搞什么鬼。 “取取取!我哪有钱!那地又不是我们一家吃的,要出钱,娘和老二一样要出!”姜氏嘟囔着,让她给钱,咋不杀了她呢? 那边路老二失魂落魄的,听到这话,恹恹道:“钱都被张氏两娘母卷走了!没钱!” 刘氏更是绷着一张脸,拐杖杵得咚咚响,一看就是不想给钱。 这个场面让村长脑子又痛了起来。 “我跪!”这时候路秀秀站了出来,跑到路遥远跟前,跪在地上就是咚咚咚的几个头磕完,嘴里说道:“遥遥,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你让奶奶和娘磕头不对,那是要折寿的!所以我就替奶奶他们磕了!你就放过我们家吧!” 路秀秀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明大义了? 路遥远正觉得奇怪,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扭头一看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楚辞正站在人群中,正朝着自己看来,目光刚好对上,就看他露出一抹微笑。 他来这儿做什么? 路遥远好奇,不过也没多想。 不过看路秀秀的样子,是八成跟路朵儿起了一样的心思。 真是走到哪都能招蜂引蝶。 路遥远默默吐槽了一番,又看了看正在偷偷瞧着楚辞,但又怕被发现,看一眼就赶紧收回是眼神来的路秀秀,正要开口,旁边的村长就赶紧道:“让长辈给你磕头是不对,你看路秀秀都帮她们磕了,这——” 路秀秀跪在地上,一副成心悔过的样子。 倒是比路朵儿聪明了许多,要不是知道她跟姜氏一样的心狠,说不定真的以为她是想悔过。 不过今天也差不多了,让路家人吃瘪,还让路秀秀给自己磕了头。 想到这儿,路遥远又坐了回去,就在众人不知道她还要做什么的时候,才缓缓开口道:“不过我怕你们又反悔,拖了又拖,正好今天村长在这儿,不如就写个欠条吧!” 那田哪怕她荒着,也不能便宜了路家。 村长只想赶紧送走她,路家的人也差不多心思,也没废话,赶紧写了欠条交给路遥远。 路遥远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才满意点点头,也不管路秀秀,就准备离开路家院子。 谁知道路秀秀突然站起来,叫住她道:“遥远,你看你也难得回来,不如吃了饭再走吧?” 这一句话出口,路家人都惊呆了! 现在他们都恨死路遥远了,别说请吃饭了,看都不想看到。 这路秀秀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姜氏拉了拉路秀秀,低声道:“秀秀,你疯了吗?” 路秀秀却是看也不看姜氏眼,朝着院子门口走去,死死的盯着楚辞道:“遥遥那是你朋友吧?既然都来了,就在家里一起吃个饭吧?” 有意思。 路遥远明眸望向楚辞,问道:“喂!让你吃饭,你吃吗?” 没想到路遥远居然一句废话都没有,路秀秀顿时期待的看着楚辞,心里激动的不能自己,这肯定就是路宁说的楚辞了! 长得比路宁描述的可要好看多了! 真是跟个神仙人儿似的! 那衣服和身上的配饰,就是县令公子也没这个派头吧? 越想路秀秀就越激动,差点就跑过去拉楚辞进屋了。 等会儿他答应吃饭,她一定要好好露一手,让他知道自己比路遥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楚辞连看都没多看她眼,只是对路遥远说道:“阿远,小路安找你了,我们回家吧!” 一句回家吧,让路秀秀整个人都愣住了,回家? 莫非这男人已经和路遥远—— 不仅是她,路遥远心里也有些异样,不过她表面镇定多了,几步朝着楚辞走了过去。 “你去过杨大嫂家了?” “嗯,问了你在这儿就过来了,这时间该给小路安喂奶了,你这个当娘亲的怎么老是乱跑?”楚辞虽是一脸责备,可却是满满宠溺的看着路遥远,让外人看起来,颇有种打情骂俏的感觉。 路遥远知道他是看出路秀秀的意图,想帮自己找场子。 自然不能不配合,就红着脸点了头,小声道:“我这不是要回去了吗?” “嗯,那我们回家!”楚辞伸手,很自然的牵着她,完全无视周围人诧异的目光,就这样离开了路家大院。 走的足够远了,路遥远就想把手从楚辞掌心抽出,可是非但没有得逞,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用完就丢,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楚辞侧头,看着她,轻笑了一声。 “咳!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遥远又试图抽了两下,发现根本就抽不出来,楚辞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楚辞反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说了一半,就发现楚辞的目光还黏在自己身上,赶紧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来了?” 楚辞没松手,还是牵着她往家里走,边走便说道:“本来去铺子里找你的,结果发现没人,猜你应该回来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这人成天就没别的事情要做吗? 路遥远无力吐槽,整天围着她转什么转? “那你刚才说去了杨大嫂家,都是假的?”路遥远突然看到他另外一只手上个还拿着东西,是个布包装着,要是去了杨大嫂家,应该已经放在杨大嫂家了,干嘛还提在手里? 楚辞也没解释,只顾拉着她往前走。 看回去还有段路,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奇怪,路遥远只好说起自己买地的事情。 听到她说大黑山现在有一大片都是她的了,楚辞的目光显然有些古怪,他沉吟了会儿才问道:“你买下大黑山,有什么作用吗?” 难道她也知道大黑山的秘密? 莫非她真的有问题? 不知道楚辞已经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路遥远不屑的嘁了一声,说道:“要不是看在那几亩荒地的份上,我才不会要什么大黑山。” “再说那村长划那么大块,不要白不要!” 听到她的回答,楚辞顿时失笑,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为了贪那点便宜,所以才要下那么大面积的大黑山。 “那大黑山里宝贝也多,只是碍于大黑山的传说,没人敢深入,可是一旦我药膳卖起来,知道那些东西能在大黑山里找到,肯定会有为了利益去冒险的人。” “那你是打算修个围墙,把这片区域都围起来吗?” 不然别人还是有办法进去的。 谁知道立马就挨了路遥远一个白眼儿。 “我傻才会去围起来,他们愿意去冒险就去冒险呗!” 楚辞疑惑道:“那他们摘了你不就很亏了?” “所以你就不懂了!”路遥远狡黠一笑,“让我们的人去采,又危险又费劲,既然有人愿意帮我们,何乐不为?” 楚辞还是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疑惑的看着她眉飞色舞的说起来:“到时候我就去村口贴上告示,在家里设个收购点,凡是从我大黑山采摘的山珍,都以规定的价格收购,不会追究他们私闯我庄园的责任。” 原来如此。 楚辞的眼中亮起了光彩,觉得路遥远的经商头脑似乎不错。 “可要是他们不承认是在你大黑山采摘的呢?” “那就不收!” 路遥远早就想好了对策,不管买不买下大黑山,她都没那个精力去管食材的来源,只要管住山药这块就行了,其他的能掌握一部分的资源,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村民虽然唯利是图,但稳定的收入他们会更加喜欢,而不会费神还要跑到镇上去卖。 “要是赵子亦在,肯定又会好好夸你一顿。” 楚辞听完她的设想,不由莞尔一笑,小女人很聪明,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 不过他却看得出来,这办法小女人是有认真合计过的,看来她对自己的药膳铺子抱有很大信心,否则绝对不可能做出这么多的准备。 “他?” 突然想起来赵子亦好像家里是做大生意的,顿时冒出个念头来,问道:“赵子亦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 “你问他做什么?” 楚辞酸溜溜的看着她,自己那么大个人在这儿,她不问问自己,倒是惦记起赵子亦来了。 “当然是合作了!” “合作?” 路遥远笑了,颇有些奸诈的意味,“他家里不是做大生意的吗?肯定在全国各地都有产业,那我就把药膳方子卖给他,收点红利岂不是美滋滋?” 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这样她也不会那么辛苦。 而且真的开了起来,肯定会有人学着开。 但是要有赵子亦这个大靠山,哪怕最后她的药膳铺子被人挤得倒闭了,她也有办法东山再起。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杨大嫂门口。 发现自己的手还很自然的放在是楚辞掌心,路遥远脸红红的,咳了一声道:“到了。” “嗯。” 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路遥远怕杨大嫂突然出来看到,就赶紧瞪了楚辞一眼,“撒手!” 楚辞立马委屈,但还是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低头凑到路遥远耳边,小声道:“阿远的手真软。” 这个流氓! 路遥远作势要去打他,谁知道脚下却踢掉一旁的干柴上,整个人都朝着楚辞扑了过去。 “啊!” 楚辞本来只要伸手就能把她带起来,偏偏他就没动,就让路遥远自己扑了上来,路遥远根本来不及多想其他,一头就栽进了楚辞怀中,两个人都朝旁边的斜坡滚了下去。 还好斜坡并不高,滚了两圈,两个人都停在了草丛里。 路遥远当下就要起来,手突然一沉,就被楚辞拉进了怀中,扒拉着她的头发看了下,皱眉问道:“你怎么没带那根钗子?不喜欢吗?” 钗子? 什么钗子? “那晚我送你的木盒,里面有根钗子,你——” 楚辞的眼神让路遥远有些心虚,那个盒子她拿回去后觉得太贵重了,就放在置物架上摆着了,根本没想到盒子里还有东西。 还是一根钗子。 只是楚辞送她钗子是什么意思? “我忘记打开了。” 路遥远低下头,颇为心虚的说道。 “遥遥?是你们吗?” 就在这时候,杨大嫂听到动静出来,看外面没有两人的身影,不由有些奇怪,“刚才好像就是遥遥的声音啊!” 楚辞看着杨大嫂,正要张嘴,就被路遥远伸手捂住,紧张道:“你别胡来!” 第三十二章 长得像谁 楚辞薄唇微启,小声问道:“阿远,你在害羞吗?” “害羞你个大头鬼!” 路遥远没好气道:“还不快起来!” 杨大嫂抱着小路安,在外面没看到人,就转身进去了,路遥远用手肘往楚辞胸膛一撞,疼得楚辞闷哼一声,吃痛道:“阿远,你要痛死我吗?” “快松手!” 路遥远无奈,刚才那劲她可使得不小,结果楚辞的手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楚辞轻笑了几声,这才揉着胸口松了手,“阿远,你这劲可真不小我。” “哼!” 路遥远爬起来,瞪了他眼,就往屋里走。 “诶,遥遥,你回来了?” 杨大嫂放下睡熟的小路安,准备过来关门,就看到路遥远气鼓鼓的走了进去。 “遥遥你这是怎么了?” 杨大嫂边关门边问道,结果门还没关上,又看到楚辞在门口站着。 楚辞把手里的包裹递给她,道:“这是从扬州带来的糕点,小玉儿她们应该喜欢吃。” 杨大嫂受宠若惊,“楚公子你也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啊!” 说完赶紧招呼人进屋,又冲刚进去的路遥远喊道:“遥遥,是楚公子来了!” 路遥远没吭声,屋里看小路安睡着了,脚步便放轻了。 小路安睡得很香,肉嘟嘟的小脸的软绵绵的,水润的小嘴不停的砸吧着,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瞧着瞧着,路遥远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前小路安小,小脸皱巴巴的也瞧不出他到底像谁,可这几个月过去了,小路安的模样也渐渐呈现了出来,虽然这会儿是闭着眼睛的,可路遥远越看越发觉得他像楚辞。 难道真是楚辞? 联想起楚辞出现后的种种,她心中就涌起浓浓的不安。 “遥遥你怎么了?” 杨大嫂在门口叫了几声,都没听到路遥远的回答,还以为她出什么事儿了,赶紧进来看看,却见路遥远望着小路安在发呆,不由奇怪。 “遥遥,小路安有什么不对吗?你怎么这样看着他?” “没有,就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路遥远回过神来,犹豫的看着杨大嫂,“杨大嫂,你看小路安长得像我吗?” “你这傻孩子,这是你生的孩子,能长得不像你吗?”杨大嫂没听出来路遥远的弦外之音,怜爱的摸了摸小路安的脸,道:“你看小路安这个脸,这个鼻子,眼睛嘴巴都像你!遥遥啊,你可别瞎想,这孩子一天天长大,变化是肯定会有的。” 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还没弄饭吧?我去烧饭!” 是不是,等到时候小路安再长大点就彻底清楚了。 吃过饭后楚辞也没呆多久,就从杨大嫂家离开,路遥远呆在月牙村还要准备开药膳铺子的事情,成天都往大黑山里钻,杨老大把有山药的那片地也清理了出来。 月牙村的村民知道这事之后,都好奇的不得了。 可是杨大嫂一家对此缄口不言,什么都打听不出来,路遥远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月牙村的人对路遥远怕得要死,更不敢去问路遥远。 莫约过去了半个月,路遥远才带着一车山珍和山药,抱着小路安回到永安镇的铺子。 还没进铺子,就看到铺子的门开着。 “这是遭贼了吗?遥遥你就在这儿呆着,我进去看看!” 杨老大跳下牛车,朝着铺子里走去。 路遥远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铺子又没关门,很容易就进去了,刚进去就听到厨房传来声响。 杨老大靠近厨房,在门口往里打量了几眼,正要推门进去,门却从里面呢打开了,杨老大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是谁?怎么跑到我铺子里来了?” 路遥远喝道。 从厨房出来那人是个婆子,长得一脸精明能干的样子,一看到她,便迎了上来,“你就是路姑娘吧?” “是我,你——” “我是楚公子请来照顾路姑娘你生活起居的,姑娘叫我赵婆子就行了!” 原来是楚辞给她找的婆子! 八成是见她迟迟没有回来,所以就让这赵婆子先到铺子里呆着了。 想到似乎也有半个月没见着楚辞了,也不知道他人去了哪里。 “还以为是铺子里遭贼了。” 路遥远笑了笑,才看向厨房,问道:“赵婆婆,你在做饭吗?” “楚公子走之前让我每日都把饭做好,说省的姑娘回来吃不上饭,饿着肚子。”赵婆子看了看路遥远怀中抱着小路安,“这就是小公子吧?长得可真灵气!” 说着就伸手接过小路安,笑道:“路姑娘你先和客人坐会儿,这饭菜一会儿就好了。” “你帮我抱着小路安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来吧!” 和杨老大一起把东西都搬进了铺子里,吃了饭之后就开始收拾山珍和山药。 幸好有楚辞帮她找来的赵婆子,帮忙照看着小路安,否则她还真没那个时间来做其他的事情。 干活的时候又问了些赵婆子的情况,才知道她并非永安镇人,还是楚辞在比较远的地方找来的,工钱要的到是不高,包吃包住就行。 赵婆子以前在宫里当过差,后来回乡家里也没别的亲人,就想着再出来找个活计营生,正巧就碰上要找婆子楚辞。 虽然路遥远的初衷是找个手脚麻利的又,但这赵婆子也丝毫不差,什么都会,做事也利落干净,让路遥远很是满意,想着下次楚辞来,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他。 赵婆子抱着小路安,看着在院子里忙碌的路遥远,眼中闪过疑惑之色。 她在宫中,稀罕的东西见多了,却没见过路遥远捣鼓的这些东西,心里实在好奇。 路遥远把切好的山药放在簸箕中,一片片的摆好,搁在院子中的架子上。 新鲜的山药口感更好,可是不易存储,总是去乡下运送,又太过麻烦,所以路遥远打算把一部分山药做成山药干,便于存放。 竹荪这些东西也是同理,正清理着竹荪上的枯叶,听到赵婆子的问话,路遥远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她的这些东西自然是好东西,可是再好的东西也要有人知道才行,若是都不敢尝试,到时候岂不是麻烦? 想到这儿,路遥远起身去了厨房。 赵婆子看她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没空搭理她,干脆就带着小路安出去溜达了。 没走多远,赵婆子就看到对面茶楼里,楚辞对她点了点。 “公子,这孩子生的可真好,还有几分像公子呢!” 赵婆子说着把孩子递给了楚辞,感慨道:“若真是公子的孩子那该多好!老身瞧那姑娘也不错——” 楚辞逗弄着小路安,相处了这么久,小路安对他已经熟悉了,望着他就咧开小嘴笑得不不亦乐乎。 “他,真的像我?” 楚辞听了赵婆子的话,脸上不知是什么神情,但抱着小路安的手却是紧了紧,问道:“你真的觉得像?” “说来也是奇怪,分明不是公子的孩子,却有七八分相似,或许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赵婆子不知实情,只是觉得很奇怪,却也没多想。 她是知道楚辞身份的,觉得楚辞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她没问别的吧?” 楚辞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随着小路安越长越大,某得东西注定也蛮不太久,他必须的加快速度了! 赵婆子摇摇头,“姑娘一心扑在铺子的生意上,还没空来注意其他。” “那就好。” 楚辞就担心路遥远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可现在看来他完全多想了。 “我这两日要去办事,你劝着她点先别那么着急开张,等过两日我回来再说。” 把小路安递回给赵婆子,站起身来,“若是有人来找麻烦,就立马通知我!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是!” “姑娘,你明日就打算开张?”赵婆子回到铺子的时候,就听路遥远在那里安排要去置办的东西。 路遥远还趴在桌子前写清单,准备下午就去把这些东西都买回来,药膳铺子还是越快开起来越好,因为她所剩的银两已经不多了,这次从月牙村带回来的食材,有的也不能放太久,反正都是要开张的,择日不如撞日。 赵婆子心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连这个都猜到了。 “姑娘,这开张可不是小事,需得挑个良辰吉日才行,不为别的,求个吉利,也是好的!” 路遥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虽然她是不信这些的,但谁不想自己的店更好呢? “早上我看了黄历,三天后就是个不错的日子,也等不了几天。” 赵婆子见她露出犹豫之色,又想到楚辞叮嘱的事情,赶紧趁热打铁,将事情给定了下来。 正巧了杨大嫂来镇子里买东西,听说路遥远三天后开张,也道那是个好日子,并把小玉儿留在了铺子里,到时候也可以帮衬着点。 对此路遥远自然是感激不已,跟她们说了开张后到铺子里吃个饭,便又转身去忙其他的了。 铺子要开张了,当然还得先宣传一下,否则谁知道你这是什么铺子? 下午的时候,路遥远先去集市上定了个招牌,又去找代笔写宣传单子,虽说别人都没听过什么传单,可路遥远见得多了,能背出些不错的广告词来。 写了莫约一两千张左右,她就用几根糖葫芦收买了街上闲逛的小孩子,让他们帮自己去永安镇大大小小的角落发传单。 有了吃的,孩子们干劲十足,边发还边吆喝,很快整个永安镇都知道路遥远的药膳铺子三日后开张。 “持此优惠卷,到店可享受八折优惠?”赵子亦下午的时候听人说路遥远派人四处发传单,便叫人带了一份回来,开始不以为意,后来看清楚传单上的内容后,他的神色就变得格外耐人寻味起来。 这个女人的鬼点子到是挺多的! 难怪能把楚辞米的神魂颠倒的,光是这些朗朗上口,一遍就记住的广告词,也是从未有人想的到的。 记得楚辞说路遥远有心和他合作,从开始的不以为意,此时也不由期待起来,或许这个女人倒是能让他的生意更加好做。 “现在不仅永安镇都知道了这件事,挨边的几个村落也都知晓了。” 随从在旁边也是万分不解,不知为何这传单有如此大的魅力。 赵子亦把传单叠好收起来,“这就要去问发明传单的主人了!” 片刻后,正在忙着熬高汤的路遥远被赵子亦缠住了。 “赵老板,不是我小气,那东西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的清楚的,您看我这忙都忙不过来,等我改天空了一定告诉你成不?” 换做其他人,路遥远早就开始赶人了,只是想到今后可能还要和赵子亦合作,态度就客气了不少。 “我看你那宣传效果不错,开张那天势必很多人来光顾,光是你和这个丫头怕是忙不过来。”赵子亦摇着扇子,一脸奸笑,“只要路姑娘告诉我传单的秘诀,我不禁可以帮你找几个靠谱的人手,若是传单有效,我还可以分你几分红利,这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互惠互利,我也实在是好奇,你那传单上不过寥寥几个字,为何会起这么大的作用。” 红利? 赵子亦这么大的老板,别说分几分了,就是分一分也够她乐上一阵子了。 而且还附带给她靠谱的人手。 其实传单的效果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好,知道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自己的药膳铺子后,她其实也犯愁人手的事情,这会儿听赵子亦说起,倒是有些心动了。 “赵老板你说话可要算数!” 路遥远搁下手里的汤勺,叫小玉儿帮忙看着火候,这才和赵子亦走出厨房。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所以你大可放心,我肯定不会坑你,再说不还有楚辞吗?我要是敢坑你,他不得打死我!”赵子亦嘿嘿一笑,转身对随从道:“去把东西拿来!” 路遥远惊讶的看了他眼,心道还没开张呢,怎么就给她送礼了,接着就看到那几个随从搬了个巨大的箱子进院子,还用绒布盖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第三十三章 营销手段 似乎看出路遥远的惊讶,赵子亦露出神秘的一笑,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哟,还卖起关子来了! 路遥远也没勉强,坐在铺子里的石桌边上,就开始跟赵子亦说起来传单的营销策略,虽说她前世不是做这行的,但耳濡目染之下,对此也算有些了解,拿来应付这些古人足够了。 果然,赵子亦被她的理论说的一愣一愣的,眼神却越发炙热起来,看向路遥远的眼神也变得极为不同,等路遥远说完的时候,他忍不住拍了拍手,惊叹道:“妙啊!妙啊!” “没想到路姑娘对生意竟然又如此研究,这……营销对吧?营销的手段实在前所未有,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不知路姑娘还又没别的见解?” 当然是前所未有了,这可是几千年后才出现的。 路遥远撇了撇嘴,“赵老板,我这生意还没开张呢!你就想把我掏空了?那可不成!你想知道别的嘛!咱们倒是可以合作,不过不是现在!” 她的药膳铺子还没彻底开起来,诀窍肯定不能告诉别人,哪怕这人是楚辞的至交好友,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但她也不得不防。 赵子亦倒也没有勉强,又问了些关于传单的事情,便告辞回去了。 看那急匆匆的样子,只怕是回去研究方案去了。 “姑娘,赵公子送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赵婆子从屋里出来,小路安已经睡着,她得空了就出来准备帮路遥远做点活,就看到院子里放着个巨大的箱子,之前就听到了赵子亦的声音,所以她才猜到这东西是赵子亦送来的。 所以路遥远也不奇怪她能知道这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等会儿看看吧!我去看看高汤熬得如何了。” “小玉儿!你帮我去趟街上买点茴香回来!” 小玉儿从厨房出来,见这么大个箱子也甚为奇怪,“哟,这么大的箱子,怕不是一口大锅吧!” “哪有送锅的!” 赵婆子瞥了眼小玉儿,道:“快去给姑娘买茴香吧!” 小玉儿才不甘不愿的出门了。 回到厨房,小玉儿已经把火灭掉了,用碳的余温来慢火熬着锅里的高汤,打开盖子看了看,又用勺子搅拌了下,汤色雪白,浓稠浓香,在小火的慢熬下咕咚咚的冒泡。 这是已经差不多了,不过高汤越熬越香,于是她又找来木碳加上,继续慢熬。 之前切片的山药也都晒干了,一片片雪白宛若雪花铺在簸箕里,一拨弄就发出脆响,路遥远把晒干的山药装进了麻袋里,眼看快要到晚饭的时候了,就留了几片跑进温水里。 把下午从街上买回来的猪肝切好,生火烧热锅,倒油下去将猪肝翻炒到三层熟,再倒水下去,香味顿时蔓延开来,淘米下锅,将泡好的山药片丢进去,才盖上锅准备熬山药猪肝粥。 小路安已经快要半岁了,光是母乳已经无法提供小路安足够的营养,但太硬的东西小路安也不能消化,所以这样的粥煮来喂小路安再合适不够了。 等过了这段时间后,路遥远就打算给小路安戒奶,虽说母乳是好,但儿子吃到半岁已经差不多了,添点辅食反而营养更充分,再有个原因就是古代的条件实在太差,路遥远担心自己恢复不过来,身材走样。 虽说没考虑过嫁人之类的,但爱美乃人之天性。 但光是粥这么几个人肯定是不够吃的。 在月牙村的时候,路遥远做了许多小菜,准备是开店之后作为赠品用的。 路遥远从柜子里翻出装小菜的罐子,倒在小碗碟里,正想着再准备点什么下饭的菜,小玉儿回来了,一手提着茴香,一手还抱着筐辣椒和野茄子,小嘴里埋怨道。 “那刘婆子也真是,我都走了两条街了,还追上来把东西塞给我,这红辣子喂猪猪都不吃!” 路遥远抬起头一看,就看到小玉儿手里抱着的红彤彤的辣椒,再听小玉儿的抱怨,不由噗嗤笑了起来。 这可是小米辣,吃不习惯的都会辣的掉眼泪,猪能吃才怪了。 “看你这样子,刘婆子收你钱了?” 小玉儿这丫头年纪不大,但性格火辣,又是个小财迷,那刘婆子能强行把这些东西塞个小玉儿,看来也是个厉害的主儿。 “可不是!” 小玉儿忿忿不平,气的把筐扔在地上,“三个铜板呢!真是气死个人了!” “才三个铜板?” 这可是满满一筐的辣椒外搭四五根茄子,可是转念一想也算贵了,因为这儿的人不吃辣椒这种东西,那茄子颜色鲜艳,又是山上摘回来的,许多人都不敢吃,怕有毒。 正如小玉儿说的,这些东西即便喂猪猪都不吃,更别说人了。 不过那是别人,路遥远正犯愁的事情,这会儿也有了主意,把茄子都捡起来,“小玉儿,你帮我把辣椒梗都摘了,等下我有用。” 虽然还在抱怨,但听路遥远说有用,就弯腰抱起竹筐去摘辣椒梗了。 见她还闷闷不乐,路遥远进厨房的时候瞥了眼那竹筐道:“我瞧着竹筐就得值好几个铜板吧!那刘婆子这会儿怕肠子都悔青了!哈哈哈!” 小玉儿抬起竹筐看了看,脸上顿时露出的得意的笑,接着就兴冲冲的干活去了。 见此,路遥远摇摇头,便进了厨房。 赵婆子已经在厨房生起火,她过去先舀了瓢清水到锅里,接着把茄子打皮,切成竖条放锅里,盖上盖子转身去割了段瘦肉,剁剁剁的声音响起,瘦肉很快就在路遥远的刀下变成了碎肉丁,装盘放好,茄子也煮得差不多,捞起来放冷水里,就出去找小玉儿拿了一把辣椒回来切丁。 配料准备妥当,才捞起茄子放盘里,茴香,花椒,生姜,辣椒丁下锅,把碎肉丁炒香全往茄子上一马,接着倒上热油。 兹拉兹拉! 热油和配料碰撞下,一股香辣的味道瞬间就冲出来,赵婆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惊叹道:“红辣子还能这样做?” 辣椒的用处可躲着呢! 路遥远也没回答赵婆子,转身又拿了几个辣椒切开,又做了个蒜苗回锅肉,拌了个萝卜丝,一顿饭便做好了。 招呼小玉儿来吃饭,竹筐里的辣椒都差不多摘完了,早就闻到味儿的小玉儿立马丢下竹筐就来帮忙端菜拿碗,看她积极,路遥远干脆趁空就把辣椒丢进木盆,三五两下的剁成碎片,撒了盐就出去吃饭了。 小玉儿她们也不是头一回吃辣椒,只不过她们平时做的,都是拿辣椒来炒菜,放的太多自然是吃不下去的,可经过油的催化,加上各种配料分担的味道,不但没那么辣,反而很香很巴适,那茄子更是软滑香辣,开始小玉儿还小口小口的吃,后来干脆拿来勺子舀里面的辣椒下饭。 山药猪肝粥,里面还加了碎青菜叶子,也是香的咬掉舌头。 赵婆子也赞不绝口,感觉自己以往在宫中吃的都是些什么,直到吃的撑不下去,才得空感叹道:“姑娘这手艺,到了宫里怕是都无人能及的!” 路遥远诧异了看了她眼,连小玉儿都好奇的看着她。 这时候赵婆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姑娘的手艺比宫里的御厨好!要是有机会去宫里当御厨,肯定深得各位主子的喜欢。” “赵婆婆,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小玉儿不知道赵婆子的来历,只以为她是路遥远去牙行买的婆子,回来照顾小路安的。 路遥远听了赵婆子的解释神色才放松下来,笑道:“我做的都是家常小菜,哪能去的了宫中做御厨,等下吃过饭,我们先去把赵老板送来的东西拆了看看,然后都早点休息吧!等过两天铺子开张了,可有的忙的!” 说完,路遥远起身去了院子里,赵婆子看小玉儿翘首以盼的样子,便笑道:“小玉儿你也去看吧!等下我收碗就行了!” “谢谢赵婆婆!” 到底是个孩子,小玉儿站起来就开心的往外跑去。 外面的绒布已经被路遥远揭了下来,里面并不是什么箱子,而是个巨大的笼子。 此时路遥远就蹲在笼子前,望着里面的东西发呆。 小玉儿绕到路遥远身边,咽了咽口水,问道:“路姨,这是什么啊?” 路遥远沉默了半响,才扭头对小玉儿道:“狗。” 赵子亦送她的东西还真是条狗,一条异常威武的大狗,一身黑亮的毛发,可见是精心饲养过的,大概是感觉到了路遥远的注视,大狗抬起眼皮看了她眼,便又闭上了。 “这是狗?怎么瞧着跟个狼犊子似的!” 小玉儿惊愕的看着笼子里的大狗,完全不敢相信笼子里的是只狗,因为这只狗的体型实在有些大的过分了。 这倒是其次,路遥远最想不明白的是,赵子亦为什么要送条狗给她!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小玉儿指着被她揭开的绒布叫道:“路姨你看那是什么!” 路遥远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就见在绒布上贴了张纸条。 扯下来一看,就见上面写着:“楚辞,赠。” 原来这大狗不是赵子亦送的,而是楚辞送的。 顿时更加无语了,这狗体型这么大,一顿得吃多少啊? 不过既然已经送来了,总不能拖出去扔了,不过好在这狗挺安静的,在院子里呆了这么久,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玉儿还有饭吗?” 从下午到现在,过去那么久了,这狗怕已经饿了。 知道她是要喂狗,小玉儿去厨房把剩下的猪肝瘦肉粥都端了出来,去不敢像路遥远这样靠近。 路遥远倒是感觉不错,她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养过猎犬,知道狗这种东西,是极为忠诚的,你对它一分好,它就十分还你。 瞧着这只大黑狗,路遥远露出了笑容,找来个干净的木盆,把粥倒了进去,就在小玉儿紧张的目光下,把木盆推进了铁笼里。 可是大黑狗对木盆里的食物不屑一顾,瞥了眼后继续闭着眼睛假寐。 “嘿!你还挑食?”路遥远气的叉腰骂道,“爱吃不吃,反正你也不是我的,饿死了活该!” “汪!” 谁知道大黑狗像是听懂了般,冲她叫了一声,那眼神仿佛在说,高贵的我是不屑于吃你们剩菜剩饭的! “路姨,我觉得这大狗很有脾气的样子!” 连小玉儿都看出大黑狗对路遥远的鄙夷了。 这个死狗! 路遥远气的把木盆划拉回来,端着头也不回的走了,“不吃拉倒,到时候别求着我要吃的!”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为了做给大黑狗看得,她有过训狗的经历,有的狗就是极为傲气,你要不给它点教训,它是不可能对你服从的。 既然这只狗楚辞送给她,那以后就是她的了。 尽管狗吃的多,但作用却是极大的,她也隐约猜到楚辞送狗给她的用意,只是还需要时间来证明。 “汪汪汪!” 见把她气走了,大黑狗得意的叫了起来,还站起来在笼子里来回的走动。 小玉儿害怕大黑狗咬人,看路遥远走,也赶紧跑进厨房,时不时就扒着门缝往外看,瞅那个笼子里大黑狗。 开始大黑狗还挺有精神,不过很快它就蔫了下来,瞅着地上刚才因为路遥远动作太大洒出来的粥,看样子确实饿了。 “大黑,你饿了吗?” 小玉儿小声的问道,就被从厨房里出来的路遥远拍了下背,望着大黑狗冷哼道:“它就算饿死了,也不稀罕我们给的吃的,小玉儿你可别心疼它,饿死算了,不然这么大个儿,咱们可养不起!” “汪汪汪!” 大黑狗愤怒的叫了起来,扒着铁笼子,像是要冲上来,吓得小玉儿白了脸色,直往路遥远身后挤。 见大黑狗状若疯狂的样子,路遥远神色一冷,操起手里的菜刀就朝铁笼子上一砍,恶狠狠道:“再吵吵,就把你宰了炖狗肉汤!正好给我们补一补!” 她可是连老虎都杀过的人,还能怕它这只大狗不成? 第三十四章 开业在即 果然,被她凶狠的目光一瞪,大黑狗的气焰立马就弱了下去,呜咽了几声就趴在笼子里不作声了。 “老实点!” 见差不多了,路遥远才对小玉儿道:“去把吃的端出来,爱吃不吃!” 便不再管这大黑狗了,转身去了房里,刚才狗叫好像把小路安惊醒了,算着时间这会儿也该吃东西了,就端了刚才就冷着的粥打算给小路安喂喂看。 毕竟从没吃过,也不知道小路安赏不赏脸。 “姑娘做的粥这么香,小公子肯定会喜欢吃的。”得知路遥远的担心,赵婆子安慰了一句,才把小路安抱起来。 “咿呀!咿呀!” 这么小的孩子,一天一个变化,前段时间还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如今已经会玩些小把戏了,比如看到路遥远过来,就伸手冲她咿呀咿呀的要抱抱。 “小路安乖乖!” 路遥远把小路安接在怀里逗了逗,小路安就在她怀里拱来拱去,一看就是饿了。 “来,小路安尝尝娘做的粥……” “咿呀!” 勺子递到小路安嘴边,小路安很是配合的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可是他还不怎么会用勺子,就含着勺子咕噜噜的吐泡泡,一副着急的样子。 路遥远轻轻的撬开他嘴巴,把粥缓缓的喂了进去,小路安才吧唧吧唧的吃了起来。 见此,路遥远一颗心也松了下来,看来她儿子很给面子,也不挑食! 自豪感油然而生,又耐心的喂了几勺子,小路安学会了吞咽,一吃完就忙挥着手表示还要,看得一旁的赵婆子很是惊讶道:“小公子可真聪明,一学就会!” “赵婆婆你叫小路安就行了!” 小公子叫的太贵气了,她的孩子平平淡淡就好。 见喂了快小半碗了,路遥远就不再继续,第一次还是吃少点好。 小路安舔着嘴,还是想吃,见路遥远端走了,小嘴一瘪就要哭,路遥远赶紧捏着他小脸哄道:“小路安三乖,吃多了肚肚痛!等小路安长大了,娘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也不知道小路安有没有听懂,却也是不闹了,盯着路遥远的脸咯咯的笑了起来,反倒把路遥远笑的一脸莫名其毛,问一旁的赵婆子道:“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赵婆子看了看,也忍不住笑起来,“姑娘去洗个脸吧!都快成小花猫了!” 路遥远顿时囧了,赶紧下去洗脸,等洗了回来发现小路安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真是个小猪猪! 躺在小路安身边,路遥远心中异常满足,日子一点点好起来了,将来也会越来越好,至于那个男人,最好永远不要出现! 日子过的快,眨眼就到了药膳铺子开张的前夕。 定做的匾额也回来了,遮了红布挂在了铺子大门上,赵子亦送的帮工也提起一天到了,个个精神抖擞,瞧着就是非常勤快的好手,既然是用传单的诀窍换回来的,路遥远也不客气,指挥他们擦桌子,打扫清洁,并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她既然是要开不一样的铺子,那就得弄点不同的东西出来,比如让伙计和帮厨们都穿统一围裙,挽发带帽子,带口罩之类的。 这些都是她早就定做好的,所以给他们换上就行了。 小玉儿觉得新鲜,换上就去照镜子了。 古代觉得白色代表的不吉利,所以围裙,口罩都是以蓝色的粗布做的,样式也是路遥远按照记忆力的画出来给制衣坊的,不仅在围裙正中间绣了个巨大的膳字和一碗粥的简笔画,围裙边上做了波浪边,角落下绣的是“遥远粥铺”。 帽子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款式,瞧见众人都穿上围裙,还没开张,却已经有模有样了。 为了避免吓到客人,大黑狗已经搬到了后院去。 驯服大黑狗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如今也不过是让大黑狗对她不那么高傲,偶尔高兴还冲她摇摇尾巴而已。 小路安自然就交给了赵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两日喂粥,发现小路安似乎有力了很多,已经能够自己坐在床上玩拨浪鼓一类的小玩意儿了。 明天要开张,勒令众人都早点回去休息,路遥远也难得空闲坐在床上逗弄小路安,突然窗外响起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外面走动。 路遥远想也不想,一把抱起小路安就朝门口悄悄走去。 若是她自个,肯定会看看到底哪个盗贼这么胆大,屋里亮着灯都敢来,可带着小路安她可不敢冒险,轻轻推开门,刚闪身出去,就听到后院的大黑狗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接着就是一阵慌乱的逃跑动静,想来那盗贼被大黑狗吓得不轻。 “姑娘,怎么回事儿!”赵婆子最先起来,披着衣服就到了路遥远身边。 路遥远把小路安交给她,冷静的吩咐道:“我去看看,你照顾好小路安!” “哎!姑娘!” 赵婆子本想阻止她,可是路遥远说得快人更快,冲进屋子就推窗跳了下去,受到惊吓的那人跳下去的时候还踩烂了好几个路遥远泡菜的坛子,湿淋淋的脚印一路往围墙而去。 路遥远想也没想,就冲到了笼子边上,伸手去开笼子的们,嘴里对大黑狗说道:“喂了你两天,也该是你表演的时候了!这次你要是能帮我抓到那人,以后我就不管你进笼子了!还给你吃好吃的!” “汪!” 大黑狗汪汪汪叫了几声,像是在回应她。 “好小伙!”路遥远便把它牵了出来,还不等她说别的,大黑狗像风一样就蹿了出去,路遥远差点被它拖了个踉跄,不过她的身体素质不错,很快就跟上了大黑狗,出了院门朝着永安镇北面的街道一路而去。 很快周围的环境变得熟悉,地上的水印早就没了,但大黑狗却还是嗅到了味道,带着路遥远出现在了一座宅子前,看大黑狗要冲进去,路遥远赶紧拉住它,望着眼前的是宅院,眼底浮出一抹果然的神色,接着才拉着大黑狗往回走。 月光下,在她身后的宅院,赫然就是唐家府邸。 看来这唐忠义还贼心不死,只是他大半夜的找人去她房间外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还想故技重施,用药迷了她带走她吗? 正想着,手里的大黑狗一下子就蹿了出去,她一个不察就被大黑狗挣脱了绳子,眨眼间大黑狗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大黑狗!” 路遥远叫了一声就打算追上去,一来是怕大黑狗遇上什么不测,二来是担心大黑狗伤人,不管是那种情况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可是她没往前跑几步,就被人拦在前面,定眼一看,就知道眼前这几个人就是唐家的家丁,顿时反应过来,她中计了!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路遥远镇定的看着面前的几人,心里却想着脱身的办法。 要是有趁手的东西,倒是可以和这几个人打上一打,可惜她此时手无寸铁,只能靠智取了! 那几个人看路遥远如此镇定,心里也有些打鼓,正常反应她不应该被吓得面色发白,慌不择路吗? “不要跟她废话!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有人上前,朝着路遥远靠近过来,其他人紧跟其后。 路遥远看着那人,依旧很淡然,缓缓道:“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是唐老爷派你们来的吧?你们以为我明知道是他意图不轨,还会单独一个人跟过来吗?” “你的帮手不就是那条大黑狗吗?这会儿只怕早就被毒死了!” 冷笑了一声,家丁们并没把路遥远的威胁放在眼里。 路遥远却笑了,“一条狗能抵得了什么事儿?” 那几个人立马站住了,面面相觑,确实如此,一条狗怎么算得上帮手,虽然凶猛,但到底只是条畜生,能干得了什么事? “那你帮手怎么还不出来!” “你们不动手,他出来做什么?”路遥远也不逃跑,反而靠在身后的墙上,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突然凑到其他人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几个人顿时露出恼火的神情,旋即都朝路遥远扑了过去,尽管路遥远早有防备,却还是挨了几下,被人拿下了。 “哼!还想骗我们!你铺子里就你和那几个老弱病残,最厉害的就是只黑狗!” 那人说完,立马就招呼人道:“捂着她嘴巴,赶紧带走!” 这里距离唐府不远,所以没走多远,路遥远就再次被带到了唐府。 “老实点!”那些人绑紧了路遥远丢进一间厢房,就对其他人道:“去通知老爷!” 很快唐老爷就来了,见了路遥远后,就一脸色眯眯的望着她,“路姑娘,实在不好意思,用这个办法将你请来。” “唐老爷的请,一般人还真受不起!” 路遥远心里恼火,嘴上却是冷冰冰的说道。 唐老爷嘿嘿一笑,说道:“路姑娘放心,只要路姑娘能解答我一个疑惑,路姑娘就可以回去了。” 路遥远不以为然道:“唐老爷这话,是真拿我当三岁小孩子了吗?” 费尽心思的把她绑来,就为了问一个问题? 小孩子才会相信这种鬼话! 只怕她回答了问题,等待她的就是灭口了。 谎言被戳破,唐老爷脸上的笑就挂不住,阴恻恻的问道:“那个楚辞到底是什么人?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唐老爷,这可不是一个问题了。” 路遥远心里有许多猜测,唯独没有猜到唐老爷竟然是冲着楚辞来的。 难道楚辞做了什么? 让唐老爷开始忌惮起来了? 没道理啊! 唐老爷不是早就知道楚辞身份不一般,所以在月牙村的时候给足了她的面子,为了这件事他还拒绝了路朵儿的投怀送抱,让许多人甚至觉得以往传言不真,觉得他是个正人君子。 明知楚辞惹不得,却还是冒险把她绑来了。 路遥远眼底锋芒一闪,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 只怕是唐老爷知道楚辞离开的消息了,所以才这么心急的把她绑来,想要问清楚楚辞的身份,好商量对策。 毕竟路宁的消息一直都没有着落,他们也担心被楚辞找出路宁,找他们算账。 “你只管回答就是了!配合少吃点苦头,否则别怪我不给楚公子面子。” 唐老爷猛地捏紧路遥远下巴,阴沉的威胁道。 路遥远想了想,笑了,但很快又叹了口气道:“唐老爷实在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像楚辞那样的人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无非是瞧上我这张脸不错,在永安镇的时候有个温柔乡,现在他走了,回不回来都难说,更是不会告诉我他的身份了。” 唐老爷见她说的跟真的似的,狐疑的松开手,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骗你做什么?” 路遥远翻了个白眼儿,道:“唐老爷要是不信,可以四处打听,楚辞是不是很久没回来过了?镇上就出了他这么好看的人儿,想必也是挺好打听的。” “哼!我当然知道他不在!” 要是在的话,他也不敢动手。 唐老爷在路遥远跟前来回的走着,像是在犹豫什么,路遥远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唐老爷,心里却在想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脱身。 之前那番话,只是想让唐老爷减轻戒备,他杀人灭口也是不想被楚辞知道,既然楚辞跟她没太大关系,那杀不杀关系都不大,毕竟以路遥远在永安镇的能力,是翻不起多大风浪起来的。 可是这只能蒙住唐老爷一时,睡一觉起来肯定就会发现自己的用意,到时候那才是真的麻烦。 谁知道还没等唐老爷回去睡一晚,他就反应了过来,冷笑道:“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我实话实话罢了!” 路遥远心底有些慌乱,但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唐老爷故作轻松道:“唐老爷,该回答的我都回答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唐老爷面色一沉,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匕首,继续冷笑道:“可是你回答的都不是我想知道的,既然路姑娘如此不配合,那我也只好辣手摧花,送路姑娘上路了!” 第三十五章 他的害怕 路遥远心中微微发沉,旋即笑了起来,让唐老爷觉得很是莫名。 “你笑什么?” 可路遥远就是不说话,只是盯着唐老爷发笑,那冷笑的模样,笑的唐老爷心里发毛,直问她在笑什么。 片刻后,路遥远才又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笑唐老爷好歹也是一方首富,胆子怎么就跟个老鼠似的,闻风而惊,还是说唐老爷做贼心虚,说是要问我问题都是幌子,打的主意就是准备杀人灭口?” “可是唐老爷,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即便你杀了我又能改变什么?楚辞回来依旧回查到你头上,结果想必不用我多提醒唐老爷吧?”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吓着我了?” 唐老爷面色阴晴不定,不过却没之前那般果断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将匕首给了身旁的家丁,命令道:“你去!” “老爷,这……” 家丁面露为难之色,他虽然平时跟着唐老爷为非作歹,但却从未杀过人,加上刚才路遥远说的,不由心里有些发虚,唐老爷不动手,显然就是怕被楚辞秋后算账,连他都害怕,自己一个家丁就别提了。 唐老爷一巴掌呼了过去,骂道:“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还拿老子的钱,办个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没用,废物!” “老爷!” 家丁挨了打,敢怒不敢言,还堆起一脸的笑道:“老爷,何必要咱们自己动手。” 唐老爷神情一动,问道:“你是说?” “找个池塘,在脚上绑两块石头,沉下去保证谁都发现不了!” “就这么办!” 听着两人的议论,路遥远却是松了口气,在这儿她根本没办法脱身,可从这儿到池塘这么长的距离,足够她想办法了。 如果路上还想不到办法,那就只有认命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唐老爷把路遥远捆得严严实实的,堵上嘴丢进马车里,家丁跳上马车,唐老爷低声嘱咐道:“千万别被人发现,办的干净点!” “保证办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老爷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家丁拍着胸膛保证道。 唐老爷掀起车帘,又不放心的看了几眼路遥远,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老爷,时间差不多了!” 这已经是后半夜,再耽搁下去就要天亮了。 外村那些乡民赶早场的,这会儿恐怕都已经开始出门了,再耽搁下去可就容易被人发现。 唐老爷只好放手,看着家丁赶着车朝着永安镇外的荷花池而去,正准备回去,就听到夜色中传来几声狗叫。 心里徒然升起不安,隐约记得家丁说起,路遥远养了只大黑狗,他们就是引开了大黑狗,才成功拿下路遥远的。 罢了,只是个畜生,难道还能告状不成? 大黑狗确实不会告状,但它却会求助! 被引开后它很快就反应过来上当了,可惜找回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路遥远的身影,循着味到了唐老爷家门口,大黑狗并没有立马进去,它还记得路遥远到这里后,立马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动作在大黑狗心中留下的是危险的讯息。 所以它绕了几圈之后,便朝着永安镇的某个方向飞奔而去。 而此时路遥远被马车已经被带往荷花池,记得那地方似乎是在永安镇的西南面,和路遥远的药膳铺子正好相反,所以路遥远想办法求救是不怎么现实的。 不过这也难不到她,马车里并没有人,外面是赶车的两个家丁,也没有交谈,一路上格外静谧。 她低头用膝盖把堵住嘴的布扯出来,接着才用嘴咬开绑着手的绳子,很快就挣脱了束缚,只是动作似乎有些大,让赶车的家丁觉得有些奇怪,两人在外面讨论起来。 “怎么有动静?” “管她的,再闹动静,也是个死!” “你说的也对,赶紧做完这趟,也好回去睡个觉,困死了!” 还好两人只以为路遥远是在里面挣扎,并不以为意。 砰! 就在这时,车后门突然一声巨响,一道人影滚了下去,到地面立马就翻身而起。 两个家丁才猛地反应过来,拉住缰绳,另外一个掀开车帘一看,严实的后门已经被踹开,马车里也不见了路遥远的身影。 “追!” 两人跳下马车就冲路遥远追了上去。 路遥远虽然跑的挺快,但体力远远不及那两个家丁,眼看两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心里不由着急。 “汪!” 就在路遥远不知该往哪里逃的时候,突然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从旁边的巷子里蹿了出来,没有丝毫停留,就冲着追路遥远的两个家丁扑了过去。 两个家丁哪里想得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一个不察就被扑倒在地,旋即一股剧痛传来,一声惨叫响在夜色中格外响亮。 “大黑狗!” 路遥远听到动静,停下脚步往后一看,就看到大黑狗凶猛异常的撕咬着追赶她的两个家丁,咬得两人惨叫连连,哪里还顾得上追路遥远。 “阿远。” 就在路遥远准备看好戏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之前大黑狗冲出来的巷子里传出来。 楚辞? 路遥远愣了下,就看楚辞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脸的担忧之色。 “我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便碰到来报信的乌云,赶到唐府的时候乌云又朝着这边而来,幸好它反应快,否则可就要和你错过了!你哪里受伤没有?那唐忠义没对你怎么样吧?” 一向话不多的楚辞,此时像是唐僧附体,拉着路遥远问个没完。 他的眉毛眼睛上都是露珠,头发也湿漉漉的,显然是顶着霜露赶来的,因为赶路太急,白皙光滑的脸上还浮着微红,一双深情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担忧之色。 路遥远望着风霜露重的楚辞,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意,轻声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楚辞突然伸手,一把将路遥远拉到怀中,那低沉的声音不安的她头顶响起,“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害怕? 路遥远一怔,难以名状的感受袭遍全身,竟一时忘记推开抱着自己的楚辞。 “汪汪汪!” 不知过了多久,大黑狗的叫声才把两人拉回神来。 路遥远发现楚辞还抱着自己,赶紧挣脱开来,咳了一声道:“原来它叫乌云啊!” 说着就蹲下去,准备去摸乌云的脑袋,可乌云却扭开了头,极为高傲的瞥着他,就好像不屑被她抚摸似的。 “乌云就是如此,哪怕是我,也没办法亲近。” 楚辞望着挣脱开的路遥远,心里有股空落落的感觉,但他并未表现出来,望着乌云露出一抹笑意,道:“不过让我意外的是,才这么几天,乌云便有要救你的举动,我以为起码也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才行。” 那还不是她训练的结果? 路遥远看乌云还一副傲娇的样子,顿时叉腰怒瞪着它道:“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把你当大爷供着!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就给我饿肚子吧!” “嗷呜!” 听到要饿肚子,乌云立马就怂了,低低的呜咽了几声,就拿大脑袋来拱路遥远的手。 “这还差不多。” 路遥远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乌云的脑袋,道:“好乌云,等会儿回去奖励一个大鸡腿!” 这一幕让楚辞颇为惊异,问道:“阿远你这是如何做到的?” “保密!” 路遥远说完,才看向之前被乌云撕咬的那两个家丁离去的方向,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怒火,唐忠义,你给我等着瞧! 回到铺子里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路姑娘你可算回来了!小路安都哭了一晚上了!” 赵婆子在铺子里来回走着,小路安在她怀里哭的格外伤心,像是被什么不安的事情吓坏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 路遥远赶紧把小路安接到怀里,心道,肯定是因为她遇上了危险,小路安才惶惶不安,哭闹不止。 可是即便她抱着,小路安还是哭闹。 楚辞看她和小路安一眼,将手搭在她肩膀上,道:“外面霜重,小路安可能不舒服,先回屋子再说。” 路遥远才想起这茬,赶紧抱着小路安回了屋子。 楚辞并未立马跟上去,而是看向赵婆子道:“不是让你看好她,怎么还让她半夜跑出去?” 赵婆子也是冤枉,她也想拦啊!可是那里拦得住? “罢了,没事就是万幸,以后一定要牢记!” 楚辞心里放心不下路遥远和小路安,叮嘱了两句,就往房里去了。 却不料路遥远正在喂小路安奶,一进去,楚辞就感觉眼前晃过一片雪白,还没来得及捂住眼睛,就被路遥远一个枕头扔了过来,没好气道:“还不快出去!” 虽说不是第一次看,但楚辞心跳缺跳的异常快,他慌张的退了出来,赶紧把门给关上了。 “咳,时间不早了,你安抚好了小路安就早点休息,明日我再过来。” 接着便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 路遥远的心跳才逐渐平复下来,脸上脖子上确实一片通红,比起楚辞,她刚才的心跳更快,似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一样,所以才会慌乱之下把枕头砸了出去。 这实在不像她的正常反应! 又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到,可之前明明就没这么强烈的反应。 罢了! 第三十六章 互帮互助 最后路遥远干脆不去想这些事,折腾了一晚把她累得半死,哄着哄着小路安,渐渐的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路遥远被小路安咿呀咿呀的声音吵醒。 睁眼看了看天色,外面已经大亮,刺眼的眼光差点没晃瞎她的眼睛,顿时就从床上弹坐起来! 完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 赶紧穿上衣服抱着小路安出了房间。 “姑娘,你醒了?把小路安给我吧!我给他洗个澡去!” 赵婆子早就在门外候着了,见路遥远出来,赶紧把小路安接了过去。 路遥远头还有些发沉,就问道:“其他人呢!” “楚公子都安排去准备开张的事宜了,姑娘你别急,慢慢来都行的,这会儿还早呢!” 赵婆子说完就带着小路安去洗澡了,昨晚小路安哭闹出了一身的汗。 听赵婆子说时间还早,而别的人又都被楚辞安排了,路遥远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屋里梳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走下楼。 “汪汪汪!” 后院里,乌云像是知道她起来了,赶紧站起来冲她这边叫起来。 想到昨晚乌云凶猛的一面,路遥远打了个弯儿,去了乌云的笼子前,说道:“放心,我没忘记昨晚答应你的事儿,等我忙好了,就给你带大鸡腿过来!” 乌云发出欢快的呜呜声,在笼子里转来转去。 路遥远才笑着转身朝厨房走去,还没进厨房,就听到里面传来楚辞的声音。 “少了点盐,小玉儿你给我拿点盐过来!” “好勒!” 走进去正好看到小玉儿拿着盐罐递给楚辞,问道:“楚辞哥哥,你什么时候和路姨成亲啊?” 路遥远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赶紧叫了一声:“小玉儿!” “哎呀!路姨你醒了!” 这臭丫头叫楚辞哥哥,却叫她姨! 路遥远很是暗伤,旋即像是没听到之前小玉儿的话,朝着楚辞走了过去。 “你在煮什么呢?” 她可是看到楚辞接过盐罐后,起码往锅里倒了四五勺盐,这得多大一锅水? 楚辞像是半点没意识到这个举动的可怕,放好盐罐就转过身来,道:“我看你迟迟没有起来,就想给你做点早餐,已经快好了,你在外面坐会儿。” 他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差点没让路遥远一口水喷出来。 只见楚辞身上穿着她的围裙,带着她的袖套和口罩,围裙的绳子绑在他窄窄瘦瘦却异常坚实的腰上,前面的围裙上是非常公主范的波浪边,搭在他的长袍外面,竟然出奇和和谐。 因为是她的围裙,版型小了整整两三个号,所以楚辞穿起来有些紧,倒是把身材勾勒了出来,活脱脱像个古代版的家庭煮夫。 这或许在古人眼中并不奇怪,但在路遥远眼中冲击力太大了,还有那放了四五勺盐巴的早餐,她除非是想不开才会吃。 可看着楚辞一番好意的份上,路遥远又不好直说,轻轻咳了咳,一双眼睛四处看着掩饰自己的尴尬,缓缓说道:“昨夜像是受了点寒,胃里不舒服,晚点再吃吧!” 接着才去检查了其他锅里熬煮的药膳,一一尝过没有任何问题,才松了口气。 她真怕楚辞把这些也都霍霍了。 厨房绕了一圈没发现任何问题,路遥远便跟两人打了招呼,准备去前面铺子里看看,留下楚辞和小玉儿看着厨房里的火。 楚辞倒是没多想路遥远的话,看锅里煮的面条差不多了,就盛了起来。 心道,既然路遥远这会儿不想吃,那他就自己吃好了,等路遥远饿了的时候再给他煮,于是乎楚辞就拿起了筷子,准备尝尝自己做的面条。 碗里面条的卖相还不错,看得一旁小玉儿也是眼巴巴的问道:“楚辞哥哥,好吃吗?” 其实小玉儿也是相当怀疑这个面条味道的,尽管她不会下厨,但也觉得似乎刚才楚辞的盐巴放的有点多。 楚辞没回答她,而是夹了一筷子面条,可刚喂进嘴里,一张俊脸顿时就黑了下来,若不是有小玉儿在旁边盯着,八成已经是吐出来了。 “楚辞哥哥?” 小玉儿望着楚辞,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有点咸啊?” 何止是有点咸,都快咸苦了! 楚辞内心欲哭无泪,难怪阿远借口不饿,这味道连他都无法下咽。 可是望着小玉儿,楚辞还是艰难的咽下了嘴里的面条,并云淡风轻的端起面条转身道:“是有一点点咸了,我口味淡吃不习惯,还是给乌云吃吧!” 小玉儿瘪嘴,怎么给乌云都不给她吃? 可是楚辞说完,人已经出去了,她也只叹气,真是便宜乌云了。 路遥远并不知道楚辞把面条给了乌云吃,到了前面铺子之后,就开始忙碌起来,虽然还未开张,可门外聚集的人却让她心里一紧。 前世今生,这可是她头一回开店,哪怕是枪林弹雨中她也不曾这样紧张过,可一想到自己的药膳不知能不能被大伙接受,她就非常紧张。 “遥遥!” 快要到吉时的时候,杨大嫂和杨老大带着礼物来了,同行的还有他们的大女儿大玉儿和外孙女蛮蛮,这还是路遥远头一回见大玉儿,此前只知道她跟自己年纪相仿,却已经嫁做人妇,孩子都三岁了。 大玉儿和小玉儿的性格截然相反,应当是随了杨老大,只是不知为何神情之间带着一抹忧郁之色,见了她后叫了一声路姨,便牵着蛮蛮跟在了杨大嫂身后。 “你我年纪差不多,叫路姨太生分了,你也叫我遥遥吧!” 一句路姨可把路遥远嗝得不轻,总感觉自己老了十几岁。 而且她和杨大嫂也不是亲戚,所以怎么叫都没事。 大玉儿先是看了自己娘亲一眼,见杨大嫂没有反对,才点了点头叫道:“遥遥。” 接着又对蛮蛮道:“蛮儿,叫路姨。” 蛮蛮小脸圆圆,头上扎着两个小包子,闻言就睁着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的仰视着路遥远,一会儿后才甜甜的叫了一声:“路姨,要抱抱!” “哎哟,蛮蛮乖!” 奶声奶气声音差点让路遥远的心都化了,赶紧弯腰抱起蛮蛮,环顾一周之后拿了几颗糖放在蛮蛮的小荷包里。 蛮蛮顿时脸都乐开了花,抱着路遥远的脸就吧唧了一口。 “谢谢路姨!” “好了蛮蛮。”杨大嫂过来,把蛮蛮接了过去,“路姨今天忙,我们去找路安弟弟玩!” “我要和路安弟弟玩!” 蛮蛮开心的叫了起来,催促着杨大嫂带她去找小路安,他们进了后院,大玉儿却留了下来,看着路遥远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你娘于我母子有救命的恩情,有什么你直说便是,不用如此客气。” 早就看出大玉儿有心思,这会儿杨大嫂也是特意把蛮蛮抱走,让大玉儿单独和路遥远呆着,应该就是想跟她说某件事情。 听了她的话,谁知道大玉儿反倒是更加犹豫起来。 “要是不方便说,就先去后院休息休息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就成!” 路遥远也没逼大玉儿,一来她不喜欢强人所难,二来这会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大概也是看出她要忙了,又不想耽搁她的时间,大玉儿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道:“我——” “我想到遥遥你药膳铺子里帮忙。”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赵子亦找来的人,只是为了帮她应付开业这几天罢了,后面要是生意好,她肯定还得去请人到店里干活,这事儿她跟杨大嫂提过几次,想必这也是杨大嫂的意思。 只是—— 大玉儿她不还带着蛮蛮吗? “你来我店里帮忙,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你要带大玉儿,你丈夫会同意吗?” 路遥远喜欢先把事情都说清楚,即便不好听,也不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她隐约有些猜测,只怕大玉儿夫妇有了问题。 果然,听她这样一说,大玉儿的神色便黯淡了下来,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的遭遇。 “我生了蛮蛮之后,这几年便没有所出,半年前就被夫家休了,可是我不想让娘亲知道为我担忧,就瞒着娘亲带着蛮蛮在隔壁村落脚。” “你也太傻了,这种事情怎么能瞒着爹娘!那现在杨大嫂知道吗?” 难怪蛮蛮才三岁就瞧着那么懂事,只怕这半年来,这娘俩没少吃苦。 大玉儿露出愧疚之色,道:“她知道了,前些日子我本来打算去绣房接活,正巧碰上蛮蛮他爹和他新娶的女子,这事又正好被娘看到,也就瞒不下了。” “这事都不是你的错,这样吧,你今后就留在铺子里,蛮蛮也留下,正好和小路安做个伴!”看着大玉儿,路遥远便想起了原主,若不是她穿越而来,只怕原主的日子比大玉儿还要凄惨。 大玉儿露出感激之色,“谢谢你遥遥!” “都是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 要不是杨大嫂一家的帮忙,她路遥远也撑不到现在,这份恩情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报答的。 第三十七章 有问题 何况杨大嫂没来跟她说,反而让大玉儿来,便是给了她最大尊重,是并不想以恩情来压她,能有这样全心全意为自己考虑的长辈,对路遥远来说是非常值得珍惜的。 前世她就是个孤儿,重生一道碰上的也都是些极品亲戚,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小路安,以及杨大嫂一家人。 说句不见外的话,自从杨大嫂帮她护住小路安的时候,她就没拿杨大嫂她们当外人了。 解决了大玉儿的事情,吉时也到了,赵婆子把小路安交给了杨大嫂,也在外面来帮忙了。 到底是在宫里做过的老人,赵婆子说话极有技巧,一番吉祥话说完,便就把绑着红布秤杆递给路遥远让她揭开盖着红布的匾额。 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望着门口熙熙攘攘,迫不及待的客人,路遥远露出了满足之色。 “遥远粥铺”正式开张! 本来以为开张了,路遥远就能休息片刻,谁知道反而更加忙了,她钻进钻出,忙前忙后,整个人都快成个陀螺了,幸好还有楚辞在旁帮衬着,时不时还给她端杯水来喝,才稍微舒服了许多。 但也有一个让她心里不舒服的地方。 那就是因为楚辞长得实在太好看了,那些女食客们吃着吃着就开始找楚辞搭讪,甚至还有不说上一句话,就赖着不走那种。 关键楚辞也不生恼,微笑着又推荐了这些女食客些药膳,听他一本正经的说的天花乱坠,路遥远就默默的翻白眼儿。 看来古人诚不欺她!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好在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快路遥远就沉浸在了赚钱的愉悦当中,只有空闲,她就拉开收钱的小箱子瞄几眼,看着被装的满当当的箱子,她觉得自己幸福的都快要晕过去了。 照这个势头,她很快就能过上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生活了! 很快店里准备的食材都卖的差不多了,铺子也只能提前打烊,累了一天的众人把铺子收拾干净之后,就打算自个回家。 要不是他们,光是她自己根本就忙不过来。 路遥远把众人叫住,然后塞了张银票给楚辞,小声道:“你去帮我在对面订两桌酒席,不要为我省钱,尽量丰富些,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亏待了伙计!” 楚辞垂眸盯着小声叮嘱自己的小女人,在听到她说“我们”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幸福之色,嗯嗯的应着路遥远的话,手里更是拽着路遥远给的银票感觉有些飘飘然。 “阿远——” 他缠绵悱恻的叫了一声。 路遥远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去?” “你觉不觉得我们像小两口?” 楚辞眸光一闪,促狭的说道。 她像个妻子一样叨叨絮絮的叮嘱他,而他则是安静的听着,在那么一瞬间,楚辞真的就像和她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像你妹啊!去不去?” 路遥远面色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楚辞抬手摸了炸毛的路遥远脑袋,摇头道:“阿远,说粗话不好,生气也不好……” 他说着就朝门外走去,一副委屈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欺负了他。 “遥遥,楚公子今日忙前忙后也挺辛苦的,你就别太为难他了。” 这不,杨大嫂立马就拉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看楚公子对你不错,是真心的!” “女人啊找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不容易,而且他也不嫌弃你带着小路安,这样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你可得好好把握!” 她都不嫌弃他,楚辞有什么权利来嫌弃自己?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路遥远也知道杨大嫂说的没错。 再这个时代,未婚先孕是要被戳烂脊梁骨的,更别说她还带着不知亲爹是谁的孩子,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要么独身把孩子抚养成人,要么就去嫁个缺胳膊少腿,或是单身老汉。 能嫁给楚辞这样有权有势,又长得好看的,别说是她,就是哪些未出嫁的少女做梦也要笑醒。 “杨大嫂,我暂时还没想这些事,等小路安大点再说吧!” 路遥远也不是对楚辞半分好感都没有,特别是从昨晚他和乌云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就已经乱了她的心思。 可是她也是非常理智的。 知道楚辞接近自己是别有目的,她要做的,唯有守好自己的心,免得得知真相让自己受伤。 一会儿后,她就恢复了正常,反倒是杨大嫂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知道杨大嫂肯定还在忧心大玉儿的事情。 大玉儿得丈夫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勤快又老实,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听他娘亲的话,这次休了大玉儿,也是他娘亲的意思,可在没有出这事之前,杨大嫂对于自己女儿嫁了个良人非常自豪的,每每说起的时候,都是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和现在这副样子截然不同。 一个被休的妇人,比她现在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了想,路遥远就安慰道:“杨大嫂,也别太担心了,你看我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大玉儿手脚勤快,做事也细致,今后就留在铺子里帮忙,把她交给我,你总放心了吧?” “我听大玉儿说了,我的意思是带着蛮蛮回去,让大玉儿在这儿帮你就成了!” “蛮蛮在这儿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孩子还是留在娘亲身边好,反正我这儿有赵婆婆,她带两个孩子也是轻松的,蛮蛮也好给小路安做个伴,这事儿就这样定下来了!” 说完,也不由杨大嫂拒绝,路遥远就转身去柜台算账去了。 知道路遥远是个说一不二的个性,杨大嫂也不好再说,只是在心中提醒自己,遥遥是个好丫头,以后要更加尽心尽力帮她才是! 入夜了,铺子渐渐的冷清下来,距离楚辞订的酒席开席还有一会儿,路遥远回房梳洗了下,就抱着小路安,牵着蛮蛮准备先去酒楼等着其他人。 “路……路遥远!” 就在路遥远刚走出门口的时候,旁边就猛地冲过来一个人。 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路秀秀,路遥远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不耐烦来,一双眸子深邃不已,在心里冷笑一声,拍了拍蛮蛮的小手,柔声道:“蛮蛮,先去找外婆,一会儿路姨再过来接你。” 路秀秀是认识蛮蛮的,看路遥远对蛮蛮和善的样子,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说道:“真是蛇鼠一窝。” “路秀秀,你再说一遍?” 看蛮蛮进了铺子,路遥远才抬头看向路秀秀,冷冷的说道。 路秀秀打心眼儿里畏惧路遥远,但又极为不甘心,凭什么一个未婚先孕,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的贱人能在镇子上买了铺子开店,而她成天只能窝在寒酸的石头房子里吃冷饼子? 她知道路遥远的药膳铺子开张还是下午的事情。 村子里有人来镇上的时候来吃了药膳,回去的时候一直在议论这事儿,正巧就被在河边洗衣服的路秀秀听到了,抓着人家问清楚怎么回事儿,就赶紧回去把这事告诉了路老大和姜氏。 可路老大和姜氏已经怕了路遥远了,在村子都奈她不何,如今到了镇子上更是无能为力。 本来路秀秀也是这样想的。 结果她去村里一转,就听说了路遥远让大玉儿去铺子里帮忙,还带去了蛮蛮那个拖油瓶的时候,她就动了心思。 大玉儿是外人,她怎么也是路遥远的堂姐,大玉儿都能去帮忙,她理应也可以去的! 听说路遥远的药膳不仅好吃,更有保养的功效,关键是还不贵,所以生意好的不行。 路秀秀就想,不管生意好不好,开馆子的至少不缺肉吃,所以找了个借口就溜到了镇上。 可等她找到“遥远粥铺”的时候,铺子已经提前打烊,大门紧闭。 吃了闭门羹的路秀秀觉得这都是路遥远故意的,故意针对她,不然为啥她一来就打烊了? “你帮着外人,也不肯给家里人半点好处,奶奶说的真是没错,路遥远你就是个白眼儿狼!我看你这开的什么破药膳铺也是骗人的玩意儿,什么吃了可以养生美颜!都是骗人的把戏!” 路秀秀站在门口撒泼,冲着大街上走的人叫道:“大伙都来看啊!这个路遥远,未婚先孕,野种的爹是谁都不知道,还有脸来镇上开馆子!” “做人都不干净,做出来的东西能干净到哪里去?” “走过路过,都来看看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虽说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街道上的人没白天的多,可当时找着铺子的时候就是选的比较繁华的街道,所以即便这会儿,店门口还是有不少人路过,听到路秀秀的叫嚷,都站在不远处围观,对着路遥远指指点点。 “不会是真的吧?我看路老板人挺好的,开张打八折,还送小菜,别家店里哪有这么良心?而且那药膳粥味道又香又新鲜,也不像她说的不干净。” 第三十八章 保护 不过却都不是指责路遥远的,而是将白日里自己在“遥远粥铺”体验的说了出来,这人刚说完,人群里立马就又别的人赞同道。 “整个永安镇也没遥远粥铺爱干净,伙计厨师都穿围裙,戴口罩,碗全是细瓷碗,亮的脸都瞧得清清楚楚,说不干净,倒是她脏得很,衣服上那都是什么东西!” “路老板你可别置气,我瞧着女子怕是嫉妒你呢!” “就是!哪里来的野鸡给自己加戏!” 这些话把路秀秀气的吐血,暗骂这些人都被路遥远灌了迷魂汤。 见风向都往自己这边倒,路遥远原本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她倒是不怕路秀秀,只是担心路秀秀的话会多多少少影响铺子的声誉。 可显然情况比她想的好多了,看来她之前做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你们!你们就等着被毒死吧!” 路秀秀面露恶毒,觉得这些人不可理喻,可眼下的局面对她格外不利,便想着要溜走。 可路遥远怎么会让她如愿? “路秀秀!你给我站住!” 见路秀秀要走了,围观的人也都散了,赵婆子出来问怎么回事儿,路遥远便顺手把小路安给她抱着,自己则是追上了路秀秀。 路秀秀看四周人渐渐少了,路遥远又一副不善的样子,不由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满是戒备的盯着路遥远。 “你别得意,迟早我会让他们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的!你这个下贱恶毒的女人!” 为了给自己壮胆,路秀秀装作凶恶的样子大骂不止,可心里却直发虚,可是路遥远根本就不拿她当回事儿,全当没有听到,掀起嘴角笑了笑,道:“路秀秀你记性有点差啊!” “什么?” 路秀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被路遥远逼进了铺子后院里,路遥远关上门,道:“我离开路家的时候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 “谁要是再让我听到野种两个字,后果自负!” 路秀秀一下子就慌了,惊声尖叫起来,“路遥远你别乱来!我……” “上次的教训看来还不够。” 路遥远走到关乌云的笼子前,拍了拍乌云的脑袋,“乌云怪,看到那个女人了吗?她嘴巴不干净,你帮我教教她该怎么说人话!” 乌云吃了楚辞给的盐面,本来就一肚子气,可又惹不起楚辞和路遥远,此时见有人送上门来给自己撒气,乌云低低咆哮了一声,路遥远一松手,它就冲了出去。 路秀秀在泼辣,也就是个丫头,什么时候见过乌云这么凶猛的狗,看乌云呲着獠牙扑过来,腿肚子都在打着颤,浑身一软,裙底流出一道水渍,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竟是吓尿了! 乌云顿时停了下来,嫌恶的看了眼路秀秀,就愣是不肯过去了。 见此,路遥远也觉得恶心,便让乌云回来。 摸了摸乌云的脑袋,路遥远再次警告路秀秀道:“路秀秀,我早就和你们路家断绝关系,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你再不长记性,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嗷呜!” 乌云很是配合的吼了一声。 差点没把路秀秀吓破胆,哪里还敢多呆,连滚带爬,像是逃离地狱似的逃出了后院。 看她那样,只怕短时间不会跑来找麻烦了。 路遥远满意的拍着乌云的脑袋,笑呵呵道:“干的漂亮,再给你加两个鸡腿!” 乌云得意的摇着尾巴,哧溜哧溜的舔着路遥远的掌心,一副讨好的样子。 “乌云在你这儿,才像是只正常的狗。” 正和乌云打闹着,楚辞从外面进来,看乌云一副哈巴狗的样子,很是惊讶。 路遥远微微扬起嘴角,抚摸着乌云如缎子般的毛发,想起乌云才来的时候,确实高傲的不可一世。 “乌云之前的主人,为什么不养乌云了?” 前世,除非是受伤,老了,或者牺牲了,她们是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警犬的,乌云一看就啥非常年轻气壮的狗,凶猛聪明,哪怕前世她见过那么多的纯种狗,也没见过像乌云这样通人性的,知道去找人来救她。 像乌云这样的伙伴,甚至已经超过了许多人,怎么会有人舍得把它卖掉,或是送人? “他主人有点特殊的事情,不能继续养它,就卖给我了,你知道我常常行踪不定,也照顾不好它,所以就送你这儿来了。” 楚辞扫了眼乌云,轻描淡写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 “乌云也真是够可怜的,这是被主人遗弃了。” 路遥远眼底浮出一抹心疼,决心以后都不“折磨”乌云,天天给它吃好吃的! 把乌云关进笼子拴好,两人边聊着便朝对面酒楼去。 酒席上,路遥远感谢了众人,然后话里言外的暗示,如果他们愿意留在“遥远粥铺”,可以找她来商量待遇的事情,不是她不地道,挖赵子亦的人。 只是她确实缺人,这几日的培训,这些人她也用的比较顺手。 大不了她付赵子亦一笔钱,也不想再找别的人来花精力培训了。 “路……路老板,公子难道没跟你说……我们本来就是过来帮你的吗?” 有个伙计喝的醉醺醺的道。 赵子亦说的难道不是来帮她度过开业这段时间吗? 而且这么多人,也就开业这段时间忙不过来,到时候生意渐渐稳定下来,这用不上这么多人。 不过她转念又是一想,既然要做,那就做好点,这些都是好手,既然赵子亦给她了,那就是天大的人情,生意往来上,虽以利为重,但人情来往也必不可少。 想了想,路遥远就笑了起来,道:“就是怕店小委屈了大家,不过你们放心,只要遥远粥铺开业一天,就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路老板是个爽快人,我们这几日都瞧在眼里呢!” “你也放心,我们也会好好干的!” “遥远粥铺”的生意他们是有目共睹的,相信只要路遥远肯花心思,铺子里的生意是会越来越好,他们也是出来赚钱的,当是希望老板的生意一直红火。 伙计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解决了,倒是让路遥远很意外,如此她又了一桩心事。 杨大嫂吃过晚饭,就和杨老大回去村里去了。 铺子里的存货不多了,他们明日就得依照路遥远之前的安排,在村里收山珍,然后每日由杨老大的牛车拉到镇子上来。 下午的时候杨老大就去拉了一车,以供明日得用度。 铺子里,其他人都回去睡觉了,路遥远趴在柜台上记账,除去开支和人工,竟然赚了整整五百两,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咂舌,这已经超出她预算的一半还多了。 难怪赵子亦宁可把这些好手都给她,还许诺红利来换她传单的诀窍。 虽说她的粥也非常好,但若是没有宣传到位,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上门。 开始这几天生意应该都会保持不错的状态,可是渐渐人们新鲜劲过去,肯定渐渐会变得萧条,想了想山药地里那片野果,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算好账后,发现楚辞竟然还坐在铺子里,又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茶,目光时不时的看向她这边,四目相对之下,路遥远心跳有些加快。 可更多的是烦恼。 大玉儿留在店铺里,小玉儿则是被叫了回去,之前小玉儿在的时候就和赵婆子睡得一间屋,大玉儿还带着蛮蛮,不能把她也安置跟赵婆子将就,便把后院的一间客房收拾了出来给大玉儿和蛮蛮住。 赵婆子住路遥远隔壁房间,铺子里的房间有限,所以楚辞的安置就成了问题。 “你之前在永安镇不是有住的地方吗?” 路遥远收起账本,留下零钱,把多余的银子装进铁箱子里,才锁上抽屉的门走到楚辞跟前。 楚辞微微颔首,声音平缓,却令人安心。 “铺子里都是女子和孩子,我留在这儿能保护你们,别担心我的住处,已经不早了,你先回去睡觉吧!” 原来他留在这里,是为了保护她们。 路遥远在他身边坐下,侧头看去,问道:“那你打算呆多久?” “昨晚没有拿到唐忠义的把柄,若是他再来,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收拾了,否则你随时都处在危险之中,我便不能放心离开。” 楚辞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唐忠义担心他的报复,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宁宁的消息一直都查不到,也不知道被唐忠义弄到哪里去了。 可见唐忠义实际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连他得人都查不到一点线索,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抹掉了那些线索。 楚辞以为,就唐忠义一个土员外,在永安镇为非作歹可以,但很难做到这么干净。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沉默了许久,路遥远才盯着楚辞问道。 楚辞却是笑了,反问道:“你以为呢?” 她以为? 路遥远愣了愣,心道,她以为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她猜的没错,楚辞是为了小路安来的? “现在还不是时机,等时机成熟,不用我说,你也会知道的。” 第三十九章 端午节 楚辞不知道路遥远的思路已经彻底跑歪,好心的安慰了几句,让催促她回去睡觉。 本来还担心楚辞没地方睡觉,可一想到楚辞的目的,路遥远就没好气道:“不管你了!” 接着就提着铁盒上楼去了。 楚辞很是莫名奇妙,刚才不都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生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跟路遥远想的差不多,生意红火,铺子里随时都是满座,甚至很多人都来提前预定了位置。 药膳的功效也逐渐出来,回头客也多了不少。 “路老板,生意兴隆啊!” 这日中午,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唐忠义带着几个家丁进来,老脸上挂着猥琐的笑站在柜台面前。 路遥远抬起头,见是他,顿时秀眉一颦,她还没去找他麻烦,他就忍不住过来找虐了? 想到路宁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前几日她差点也殒命在唐忠义手上,这人当真还是脸皮厚,当她脾气好! “柳二,去给我找支笔来!” 没理会笑眯眯的唐忠义,路遥远冲离得最近的伙计叫了一声。 柳二正在收拾桌子,不知道路遥远突然要笔做什么,但还是转身去后院找来笔给她。 “路老板,我今日来,是来向你道歉的。” 唐忠义看路遥远不理会自己,也不像以往那样就生气了,反而一脸讨好的样子,絮絮叨叨的道:“你看你独身带个孩子,又要做生意,实在是太辛苦了,说起来我们还有段姻缘。” “你放什么狗屁呢?” 路遥远砰的一声丢掉手里的算盘,一脸怒容,“唐老爷!这儿不做你的生意,请回吧!” 要不是店里还有这么多客人,路遥远真想把键盘砸唐忠义的脸上,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说他们有一段姻缘,这是打主意要来毁她声誉啊! “路老板你先别生气啊!” 见她发火,唐忠义更加得意,他扫了眼铺子里食客们,笑嘻嘻道:“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如今你路老板也是永安镇提的上名字的人,总不想自己被提起名字的时候,别人就想到小路安是个没爹的孩子吧?” “若是你肯嫁给我,那就不一样了!” 唐忠义满满都是一副为你好的样子,嘴里却满是鬼话。 “我有钱,你有能力,何愁钱途?” “要是当时没出现意外,你如今早就是我的小妾,不过既往之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做人嘛!都是要向前看的,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八抬大轿,立马抬你进府做夫人!” “今后小路安也有了名分,你也不用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如此两全其美的事情,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该如何选择才是。” 啪啪啪! 回答他的是路遥远的掌声,就看路遥远一脸讽刺的笑容,将写好告示提了起来,冷笑道:“叫得好!遥远粥铺不欢迎畜生,来人,把这个乱吠的畜生给我赶出去!” 柳二早就发现了苗头不对,听到路遥远招呼,立马就叫上另外几个伙计气势汹汹的从后厨出来。 “路老板,我劝你不要敬酒又不吃吃罚酒,今日我唐忠义好言好语相劝,你要是不听,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这永安镇我唐忠义说一,还没人敢说二……” “少废话,给我滚出去吧!” 柳二手使了个眼神,就和另外一个伙计就上前架着唐忠义,准备把他丢出去。 “放手!你们不想活了吗?敢对我动手!” 唐忠义虽然胖,但都是虚胖,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就被提着到了门口,那些家丁要上前帮忙,却被另外的伙计缠住。 赵子亦给她的这些伙计都不是永安镇人,所以根本就不怕唐忠义的威胁。 反而因为唐忠义羞辱了路遥远,义愤填膺,下手的时候用足了力气,把唐忠义像扔麻袋似的,丢在地上。 轰! 唐忠义肥胖的躯体砸在地上,顿时溅起一片灰尘,夹杂唐忠义嗷嗷的惨叫声,那些家丁赶紧出去去扶唐忠义,却被唐忠义一巴掌打了回来。 “废物!给我进去砸!” “你们谁敢!” 路遥远出来,站在门口,冷冷的瞥着唐忠义等人道:“真当天高皇帝远,没有王法了是吗?你们帮着他为非作歹,唐忠义有的是钱,你们有什么?还是觉得他能帮你们出头?” 那些家丁顿时面面相觑,觉得路遥远说的有些道理。 前几天那两个被乌云咬了的家丁,唐忠义看都没看一眼,就随随便便打发回去了,别说抚恤金了,连之前的工钱都没有结,听说没过几天,人就死在家里了。 见自己的人都不敢上前,唐忠义气的吐血,“废物!都给老子滚!” “唐忠义,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不会得到善终的!午夜梦回,那些被你害死的女子魂魄就飘荡在身边,总会找到机会报仇的!” 路遥远说完,啪的一声将手里的告示贴在了“遥远粥铺”的大门边上,冲来往的人抱拳道:“诸位永安镇的乡亲们,遥远粥铺从今以后,谁的生意都做,就是不做畜生的生意!” “今日趁机也推出一个活动,但凡骂过唐忠义的人,都可以在店里免费领取一份酒儿果,下次用餐享七折优惠!” “路老板!你说好算数?” 路遥远指着告示道:“活动从现在开始,仅限三日,过时不候!” “呸!唐忠义你这个老王八!畜生不如的混蛋!” 她刚说完,就有人冲出来,指着唐忠义骂了一句,还吐了口痰,看来是真心讨厌唐忠义。 路遥远立马招呼柳二道:“柳二,去把我做的酒儿果搬出来,让大玉儿来发放优惠卷!” 这活动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本来打算等这段日子过去,找个节日推出,结果唐忠义给她送来了个好机会,此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闻言都跃跃欲试。 大玉儿很快出来,在柳二的帮助下,在门口摆了个桌子。 野果做成的果干用精致的小瓶子装着,摆了一排,大玉儿把酒儿果和优惠卷递给刚才骂唐忠义的那人。 “路老板就是爽快!大方!谢了!” 果干分量不少,而且异常新奇,那人当即就拿了一颗出来尝,顿时就竖起了大拇指。 见自己非但没有影响到路遥远的生意,反而让她借势宣传了一波,还鼓动这么多人来骂自己,唐忠义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家丁上前去扶着他,唐忠义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路遥远。 “贱人,你给我等着!” 他想要走,可是早就跃跃欲试的围观群众哪里肯,都还指望骂了他去领酒儿果和优惠卷呢! “唐老王八蛋,你三岁死爹,八岁娘改嫁,有娘生没娘养的老畜生……” “唐忠义你这个老不死的!” “唐忠义你不要脸!” 一人一句,骂了唐忠义,找不到话连带着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不带个重复的。 路遥远听着众人唾弃的话,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些,看酒儿果快要送完,她就对大玉儿咳了一声,大玉儿便围着桌子的人道:“今天就先到这儿了,明日也是这个时候请大家早些来!” 说完,就带着优惠卷回了铺子里,柳二则在后面收拾剩下的酒儿果,哪些拿了好处的也都离开了,门口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包括已经被气晕过去的唐忠义。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想挨骂的就赶紧走啊!” 唐忠义晕了过去,几个家丁连带着也挨了骂,心里格外不满,很想丢下唐忠义离开,可想到唐忠义睚眦必报的性格,只能商量着先把人弄回去。 这次路遥远没有再拦下他们,而是看着几人落荒而逃,心里却又预感,唐忠义必定不会就此罢休。 只是她还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唐忠义要跑来找她提亲。 他话里虽然是冲着遥远粥铺来的,但路遥远知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刚才唐忠义又来找麻烦了?” 楚辞从外面回来,路上听说了遥远粥铺刚才发生的事情,见了路遥远就担忧的问道:“你自己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 路遥远露出轻松的笑来,指了指旁边的告示,对楚辞道:“不仅我没事,还狠狠的收拾了唐忠义一顿。” 楚辞看了告示上的字,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路遥远又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顿时哼了一声,转身进铺子里去了。 楚辞无奈,觉得路遥远最近脾气越发奇怪,但他却又莫名的享受。 脸上嘴角都带着笑意,他跟了上去,问道:“阿远,快要到端午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端午节?” 路遥远愣住,蠕动了几下嘴唇,继而赶忙回房翻了黄历,见果然快到端午节了,顿时高兴起来,她又有了新的主意。 楚辞本来是想约路遥远出去玩,谁知道路遥远已经一心扑在了几天后的端午节上,根本就没空理他。 第四十章 找茬 如此又过了两天,遥远粥铺的生意稳定下来,虽不如之前顿顿爆满,但每到饭点我,铺子里也不会有空位,被起名为酒儿果的野果不仅用来做成了果干,还被做成了果子酒,果子酱……物尽其用,不止会送给消费的食客,还被用之于来打通别人对遥远粥铺的印象。 酒儿果酸酸甜甜,被制成果干之后,更加酸甜可口,既开胃又好吃,深受永安镇的百姓们喜欢,所以许多人都来询问可不可以多买点,但路遥远只定额赠送,每天消费前十的顾客才有得送,大大延长了遥远粥铺的在街头巷尾的热议。 直恨得唐忠义牙痒痒,每每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就饭都吃不下。 “老爷,咱们惹不起她,可以请人去——” 一个心腹家丁见唐忠义成天烦心的样子,就建议道:“反正不能让她过安生日子,天天都派人去闹,看她怎么做生意!” 唐忠义神色一动,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就算不能影响到遥远粥铺的生意,也能恶心恶心路遥远。 “你去办吧!” 他拿出两锭银子,阴沉的笑了笑,道:“去请姜老大他们,那可都是些老赖,打不怕骂不怕,看她能有什么辙!” 家丁很快就下去了。 唐忠义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还是心有不甘,便转身去了书桌前,转动了两下砚台,在书架后面就露出个密室来。 他走了进去,并顺手关上密室的门。 “路朵儿真嫁给县令儿子了?” 此时遥远粥铺里,杨大嫂送来新鲜的酒儿果和山药,把一个消息也带给了路遥远。 那路朵儿在月牙村的时候脸都丢尽了,整个月牙村都不待见她,见了就要吐几口唾沫那种,所以她们母子从月牙村离开后就没了消息,这就在这两天,路朵儿突然回了月牙村。 路老二本想把她赶走,张氏就狠狠奚落了路老二一顿,然后得意洋洋的说起了路朵儿要嫁给县令公子的消息,一时间整个月牙村都传遍了。 杨大嫂这才赶忙来告诉路遥远,并担忧道:“我走的时候还撞上去迎亲的队伍,瞧那阵仗,不像是去做小妾,你和她本来就不和,她在月牙村丢脸的事情都怪在了你头上,之前灰溜溜的走了,不敢找你麻烦,可如今当了县令公子的少夫人,在镇子里你们难免会遇上,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路遥远皱了皱眉,知道杨大嫂说的都是实话,路朵儿一直都看不惯她,就算不碰上,只怕也会来主动找麻烦。 不过片刻后她就释然了,她要是怕麻烦的话,还开什么店? 便安慰了杨大嫂几句,让她放心,就把酒儿果和山药搬进了院子里。 想到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路遥远就问道:“杨大嫂,以往端午节你们都是怎么过的?” “端午节?”杨大嫂想了想,才道:“以往都是割几斤肉去娘家,可是去年我娘也去世了,弟媳又不爱待客,今年估计就只能在家过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遥远拉着她坐下,“往年你们端午节,会吃点什么?” “吃什么……” 杨大嫂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村里许多人连饭都吃不起,能吃什么?顶多就是做几个饼子,喝点雄黄酒,去娘家的呢,家庭宽裕的就带点酒啊肉啊之类的,不宽裕的就称点白糖红糖什么的,就是一家人聚聚,对吃的也不讲究。” 听完路遥远心里有了计较,看来这时代的端午节和她前世的端午节有相似的习俗,有的却又不同。 前世过端午节,必不可少粽子和咸鸭蛋,在这个时代却是没有的东西。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的,有时候连饭都吃不起,哪有多余的米出来包粽子吃? 咸鸭蛋就更不用说,家家都养鸡,但鸡蛋都是攒着来卖的,谁舍得吃啊!鸭子比鸡更难养,更麻烦,比鸡蛋更金贵,只有镇上的家里富裕的会买来吃。 “遥遥,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大嫂看路遥远半天没说话,便拉了拉她的袖子,还是很担忧道:“遥遥,端午节要不你们就回家里,咱们热热闹闹吃个饭。” 端午节那天肯定许多人都不会到店里来吃饭,毕竟回娘家是习俗,大部分人都要回娘家过节。 杨大嫂就担心到时候路遥远单独在镇子上出事。 虽说楚辞最近天天都在铺子里,可楚辞不可能随时随地都跟着路遥远,万一他端午节也要回去过节,那就只剩下路遥远孤儿寡母,实在太危险了。 “我也打算端午节那天停业一天,正好给店里的伙计们放假,到时候就和大玉儿一块回去过节。” 路遥远没有拒绝杨大嫂的提议,在这里就只有杨大嫂一家亲人,当然过节得回杨大嫂家去了,不过在放假之前她得趁着过节,再宣传遥远粥铺一次。 端午节回娘家过节,天南地北的亲戚也都会回来,这可是个宣传的大好机会! 原本她是打算开个铺子糊口,能养活小路安和她就行了,可随着生意渐渐做起来,她就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感觉,看着客人们吃完饭之后赞不绝口的样子,就异常满足。 赚钱的滋味就更不用说了,短短半个月,她的进账已经翻了不知道多少倍,每日数着钱,做梦的都要笑醒了。 所以她就想把生意做大,最好跟赵子亦差不多,生意遍天下。 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她遥远粥铺的存在! 又问杨大嫂月牙村里有没有竹林,准备下去回趟月牙村,去弄点竹叶回来包粽子。 杨大嫂不知道什么是粽子,但既然路遥远要的,肯定是有用的东西,就赶紧说起在大黑山里就有竹林,隔她买的那片地不远。 路遥远安排好铺子里的事情,正准备和杨大嫂回趟月牙村,谁知道还没走出后院,就听到前面铺子里传来吵闹声,听起来动静还闹得不小。 “好像出事了,遥遥你先去看看。” 杨大嫂急道。 其实不用她说,路遥远已经放下东西,快步朝着前面铺子走去。 刚到铺子里,柳二见着她来了,就赶紧上来道:“东家,这些人就是来闹事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身后追上来的那个人提起了衣襟,推搡到一旁。 “你就是这儿的老板?” 来人长得痞里痞气,一身蛮横的腱子肉,凶神恶煞的道:“老子在你粥里吃出了蟑螂,你打算怎么赔偿?” “不可能!” 路遥远扫了眼这人,没有露出丝毫畏惧之色,快步走到被砸在地上的药膳粥,在满地撒落的粥里确实有只蟑螂还在挣扎,不过这绝对不是她粥里的蟑螂。 那人也跟了过来,冷笑道:“老子没说错吧?” “这么热的粥,蟑螂在里面还能活蹦乱跳?”路遥远转身,看向那人,“要闹事你们也找个好点的理由行不行?” 看自己的把戏被戳破,那人依旧理直气道:“反正老子就是在粥里吃出来的!管它会不会活蹦乱跳,赔钱老子就走,不赔钱么——” 他扫了眼四周,被他凶狠目光扫过的客人都吓得退了好几步,不敢和他对视。 这人可是永安镇出了名的流氓姜老大,又凶又狠,连孔县令见了就得绕路走,别说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了。 许多人心里也都为路遥远捏了把汗,不知道她怎么招惹上这个流氓了。 姜老大在永安镇还有个外号,叫做扒一皮。 意思就是被他缠上的人,都得被扒下来一层皮。 许多被缠上的人哪怕想破财免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他就是看不惯别人过舒坦的日子。 “东家,不如就给他些钱打发了吧!” 柳二建议道。 他刚才就挺客人们说起这个姜老大,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应付得了的。 不仅是柳二,在场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可惜路遥远只是冷冷一笑,“你要是态度好点,像个乞丐一样来,或许我大发慈悲还能给你一两个铜板,砸了我的店,吓坏了我的客人,还想要钱?” “不给钱也可以啊!” 姜老大本来就不是来要钱的,他大手一挥,门外就冲进来一群地痞流氓。 “给我砸!” 地痞流氓嘻嘻哈哈的就朝着那些正在吃饭的客人走去。 “还不给老子起来!” “起开!” “都滚滚!” 客人们都被吓得赶紧出了铺子,生怕会惹祸上身,见此路遥远拍了排柳二的肩膀,道:“去把乌云牵过来!” 说完,也不管柳二焦急的神色,飞身一个上前,就踢翻了准备掀桌砸凳的一个混混,操起地上的凳子,几下就把混混们打倒在地。 姜老大见此,诧异的看向路遥远,眼底神色变幻了下,唐老爷可没跟他说,这女人还会武功啊! 路遥远的速度很快,前世她学的近身格斗,讲究的就是快很准,以最直接的手段制服对方,这些混混平时都是跟在姜老大身后,哪里是路遥远的对手,很快都被揍得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干嚎。 第四十一章 神秘人 姜老大露出怒容,骂道:“都给老子滚开!” 旋即就朝路遥远冲了过来。 路遥远知道着姜老大是个练家子,加上身高体格的差距,她不敢硬憾,就在铺子里绕起弯来,她动作灵活,姜老大怎么都追不上,即便侥幸追上,也会被她像泥鳅一样的逃走。 “东家,乌云来了!” 这时候柳二牵着乌云出来,乌云才睡醒,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乌云!” 路遥远一声爆喝,乌云顿时精神一震,看路遥远被人追赶,立马挣脱了柳二的手,冲着姜老大的后背就扑了上去。 姜老大只感觉后背一阵劲风袭来,立马回身看去,见是一只比他个子小不了多少,像头凶猛狼犊子似的大黑狗冲自己扑上来,吓得后背顿时一寒,赶紧朝旁边躲开。 早就盯准机会的路遥远,立马一个回身,一脚将姜老大踢翻在地。 乌云也扑了上来,压在姜老大身上,“嗷呜!” 姜老大拼命挣扎想把乌云摔下去,可乌云凶猛异常,咬住姜老大的肩膀就死不松口,不仅如此,它还把姜老大从地上拖起来,疯狂的甩动着,像是要从姜老大肩膀上扯下一块肉来。 姜老大痛得直叫唤,嘴里骂着:“畜生!你给我下去!” 旁边的人更是都看呆了。 特别是柳二等人,他们是知道乌云的,平时都懒洋洋的躺在笼子里晒太阳,偶尔放出来去遛弯也是慢悠悠的,完全就是只混吃等死的懒狗,谁知道竟然如此凶猛。 “好了乌云!” 看姜老大好几次都拳头砸在乌云身上,路遥远有些心疼,乌云可是条好狗,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姜老大让乌云受伤。 “啊!” 乌云听到路遥远的声音,突然发狠,扯下姜老大肩膀上的那块肉,立马就退了回来,嫌恶的把那块肉吐在地上,然后蹲在了路遥远身边,摇着尾巴求抚摸。 路遥远摸了摸它脑袋,让柳二把乌云牵回去,喂两个鸡腿,接着才叫上其他伙计把来闹事的混混都绑了起来。 “东家!” 柳二出来问道:“都绑起来了,怎么处置?” “先把人送到衙门去,留点人在这儿把铺子里收拾了,那些受惊的客人,都送一罐酒儿果!” 安排好这些,路遥远才来到姜老大面前。 “说吧,是谁叫你们来的!” 姜老大肩膀还在淌血,望着路遥远的脸眼神里充满惊恐,他没见过这么狠的女人,简直比他还要狠,心里也是后悔不该没打听清楚就答应唐忠义。 “说了,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姜老大可没有什么职业道德,一五一十的就把唐忠义找到他的事情告诉了路遥远,他恨不得路遥远立马就去找唐忠义麻烦,让他们两家打起来。 可是路遥远只是踹了他一脚,就让人拖着这群混混去衙门了。 “衙门也没奈何不了他们,大不了就是关几天就放了。” 柳二忧心忡忡,担心姜老大他们再来找麻烦。 路遥远想了想道:“下午我回月牙村一趟,我会叫楚辞来看着店里,有他在不怕姜老大再来闹事。” 其实这几日楚辞都在店里的,可今天正巧楚辞有事出去了。 要不是铺子里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她都有些怀疑铺子里出奸细了,不然为什么每次都是楚辞一离开,这些人就找上门来了。 给楚辞带了话,楚辞很快就回来了,听她说要回乡下一趟,楚辞就让她放心去,铺子里有他看着不会出事。 其实楚辞更想跟着她回月牙村,可铺子里还有小路安。 路遥远和小路安都很重要,可路遥远有自保的能力,小路安却只是个孩子,所以楚辞就让路遥远把乌云牵走。 本来路遥远没想过要带着乌云,可被楚辞提醒,就去后院带上了乌云,才跟着杨大嫂回了月牙村。 没在村里停留太久,路遥远就带着乌云一头扎进了大黑山中。 因为带着乌云,就没让杨老大跟着,在铺子里杨大嫂见识了乌云的凶猛,也颇为放心。 到了大黑山后,路遥远不担心乌云会咬到路人,便把绳子松开,拍了拍乌云的脑袋,说道:“难得出来一趟,就放你轻松轻松,别跑太远!” 乌云到了大黑山后,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顿时就变了,变得异常兴奋。 所以路遥远刚松开绳子,不等她话说完,乌云已经像一道闪电,眨眼就消失在了路遥远的视野里。 “傻狗!” 对此,路遥远非常无语,不过她倒是不担心乌云会走丢。 狗的嗅觉灵敏,乌云更是厉害,能在路上找到楚辞,在大黑山里就更不用说了,目前就她一个人人类的味道。 朝着杨大嫂说的方向走去,路上见有不少野蘑菇和野果,路遥远就都捡起来,看来大黑山里都是宝,果然不错。 越往里走,野生动物就越多,快到竹林的时候,路遥远就在地上捡到了几窝野鸭蛋和野鸡蛋,她都照单全收,这些可都是好东西,给小路安和蛮蛮吃最好了! 接着就开始捡竹笋壳子和割下大张的竹叶子。 这里估计很久都没人来过了,地上厚厚一层的枯竹叶,踩在上面软绵绵的,一些野鸡被她脚步声惊动也不飞走,反而在远处好奇的看着她。 想到之前有捡到野鸭蛋,证明不远处应该有水源,她就朝着前面走去,走着走着,密密麻麻的竹林渐渐变疏,一股水汽似乎已经弥漫在空气中,她加快了脚步,很快眼前就开阔起来。 一片清澈见底的潭水出现在她眼前,倒映着两岸的竹子,一股清凉的感觉迎面而来。 这应该是附近最好的一片水源了,在水边她看到了许多连她都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它们并没有因为路遥远的出现就一哄而散,都是站的远远的盯着她,似乎是在好奇这两只腿的怪物是什么。 看来这里真的没人来过。 路遥远把背篓放在一旁,捧了一捧水洗脸,就眼尖的发现水底还有鱼儿在游动,不由诧异。 都说水至清则无鱼,这里的水如此清澈,竟然还有不少鱼儿在水中游来游去,看来这潭水是活水,应当还有条暗流存在。 要是平常说不定她会去找找那条暗流,说不定还能发现些什么好东西,可是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要是再不走的话,等天黑了再走就太容易遇上危险了。 正想着离开,突然远处响起乌云的叫声,她不由惊讶,因为在乌云的叫声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丝恐惧,就好像它碰上什么厉害的家伙了! 想到第一次进大黑山和楚辞碰上的老虎,路遥远加快了脚步,朝着乌云叫的地方赶去。 并没有走多远,路遥远眼前就闪过一抹黑影。 是乌云。 乌云冲到她跟前立马又转到她身后,咬着她裙摆往后拖,嘴里嗷呜嗷呜的,像是在催促她赶紧走。 路遥远看它没事也就放心下来,知道前面肯定有危险,就不再停留,转身就和乌云朝着来之前的方向跑去,她其实也挺好奇乌云害怕成这样样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乌云这个个头和凶悍之气,就算碰上狼,也不可能害怕成这样,碰上老虎,也应该有逃命的机会才是。 除了这两种东西,大黑山里难道还有别的野兽吗? 这片区域还在她买下地的范围内,之后要是有人碰到这个野兽,岂不是会闹出人命? 越想越觉得不靠谱,路遥远拉住乌云,对乌云叮嘱道:“前面有个水潭,你去那里等我。” 乌云却不松口,咬着她裙摆就往后拖。 “你放心,我就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不会有事的。” 看乌云着急的样子,路遥远就知道它已经把自己当主人,彻底认可了自己,否则不会这么着急自己的安危。 “汪汪汪!” 就在她催着乌云快离开的时候,乌云突然浑身毛发竖起,盯着前方的密林突然狂吠起来。 路遥远心里一沉,知道肯定是那东西来了! 眸光快速的扫过四周,顿时惊喜,只见在她不远处有个被蔓藤遮盖的山洞,要不是她眼尖根本就敲不出来那是个山洞,当即拍了下乌云,低声道:“别叫了,我们去旁边的山洞。” 说着,就拖着乌云跑进了山洞里。 刚进去便被一股霉味熏得睁不开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山洞深处腐烂发霉了。 路遥远捂住鼻子,缓缓睁开眼睛,黑暗中只能看到乌云两只发光的眼睛。 不过很快她就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拍了拍乌云脑袋,让它注意下四周,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洞口前,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去。 洞口有很多藤蔓,她能完全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外面却看不到洞里的情况。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路遥远都没看到外面有什么野兽出现,不由纳闷儿,到底是乌云搞错了,还是那野兽已经不见了? 就在她打算回头问问乌云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到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空地上落下来一道黑影,她赶紧扭头看去,眼中顿时浮出一抹疑惑来。 第四十二章 包粽子 黑影并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个穿着黑袍的神秘人。 他像是在寻找什么,边走边查看着地上的痕迹,看的十分仔细,并在地上捡起来了乌云掉落的毛发,很快就到了她和乌云汇合的地方。 看到这个神秘人,路遥远神情变得古怪起来,乌云害怕的竟然是这个神秘人? 糟糕! 她没想到乌云害怕的会是人,就没把跑过来留下的痕迹掩盖,路上她还踩断了不少野草,很容易就会把神秘人的目光转移到这个方向来! 果然,她心里刚浮出这个念头,那神秘人就发现了地上留下的痕迹,朝着这边就打算过来。 完了! 这人来者不善,否则乌云不会害怕成这个样子,要是被他发现自己是乌云的主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路遥远紧绷起身体,按着乌云的脑袋,心思瞬息转变,看刚才此人的轻功,自己必然不是对手,要逃也只能往山洞深处去,可是这山洞究竟有多深,里面会不会遇上别的危险她也不知道。 罢了!赌一把! 她拉着乌云,就准备转身去山洞深处躲着,谁知道外面突然就响起几声叫喊。 “遥遥!” “路姨!” 路遥远得神色顿时变得难看,她听出这声音是杨大嫂他们,肯定是她都快天黑了没回去,所以杨大嫂他们就来找自己了。 虽说杨大嫂他们都是月牙村村民,但也保不齐神秘人会动手! 为了不让神秘人伤害到杨大嫂他们,路遥远几乎是瞬间就做了决定,准备出去引开神秘人。 谁知道就在她准备冲出去的时候,那神秘人也听到了叫声,但他并没有去找杨大嫂他们,反而像是担心被人发现,转身就冲着来时的方向飞走了。 就这么走了? 路遥远有些奇怪,但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确定神秘人不会再回来,她才带着乌云小心翼翼的走出山洞,朝着杨大嫂等人叫喊的方向拼命跑去。 “遥遥!你没事吧!” 没跑多远,就看到杨大嫂提着灯笼在四处寻找,见到她出现,立马就担心的问道。 其他人也都倒了回来,看路遥远没事都松了口气。 “我没事,就是走岔了路,耽误了不少时间,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路遥远自责的看着众人,心里却还在想着神秘人的事情。 那人到底是谁? 乌云这么害怕他,莫非他们之前见过? 他为什么会到大黑山里去? “人没事就好!走吧!该回去了!这晚上的大黑山可吓人了!” 杨大嫂拉着她就往回走。 路遥远不想他们担心,并没有说起神秘人的事情,只是问起了关于那个水潭的事情。 “那是仙女潭!” 让她意外的是,杨大嫂他们虽然没去过那个水潭,却都知道那水潭的来历。 似乎看出她对那水潭感兴趣,杨大嫂就说起了关于仙女潭的传说。 据说那还是没有扶摇国的时候。 那时候各个诸侯国之间年年战乱,民不聊生,某个诸侯国便出现了个文韬武略的将军,此人便是后来扶摇国的开国皇帝,也就是现在被称之为开国始祖的人。 他的横空出世让整个大陆的格局都发生了变化,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收服各大诸侯国,统一天下,建立了扶摇国。 传说他能如此之快的打下江山,完全是因为有仙子在帮他,而这个仙子来自大黑山,她和开国始祖相遇的地方,便是在仙女潭。 听完杨大嫂的故事,路遥远忍不住感慨,不管是哪个时代都不缺少传说。 她觉得那位仙女可能只是个厉害点的才女,善兵法,所以才辅助开国始祖打下了江山。 当然也可能是那位将军本来师出无名,需要找个借口来打天下,这个女子的出现恰好,便就对其神话,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好让天下人觉得自己是天命所向。 不过这些跟她关系并不大,所以路遥远想了想,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回到月牙村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稍微吃了点东西,她就把在大黑山里摘的竹笋壳子和叶子倒在了院坝里,从水井里提出水冲洗干净,一摞摞的码好,接着才把下午泡好的米,红豆等倒在簸箕里,端来凳子招呼杨大嫂他们。 “遥遥你这又是要做什么?” 杨大嫂母女几人都好奇的看着路遥远,想知道她从下去就去摘这些笋壳和竹叶到底是要做什么。 “在……” 路遥远差点说成在她的家乡,还好及时反应过来改了口道:“听楚辞说,在海外有个国家,他们端午节的时候都会吃粽子,有甜粽,咸粽,肉粽……所以我也想包点粽子,给大家吃个新鲜!” “粽子?”蛮蛮蹲在旁边,好奇的托着下巴,“路姨,粽子好吃吗?” “当然好吃了!” 路遥远亲了口她小脸蛋,把蛮蛮抱在腿上,道:“来,路姨教你包粽子!” 杨大嫂和大玉儿他们也都搬来凳子,围坐在簸箕周围,学着路遥远的样子,拿起两张竹叶合在一起,折出个三角,加米进去…… 前面都很简单,连蛮蛮都学了个七八成,可是接下来的几步,状况频频发生,不是没包好就是还要漏米出来,完全没路遥远包出来的模样端正结实。 最先放弃的就是小玉儿,再不知第几次失败之后,她就不干了。 “太难了!根本就包不住嘛!” “小姨,笨!” 蛮蛮提着路遥远给她包的小粽子,开心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嘴里笑嘻嘻的嘲讽着小玉儿。 小玉儿性格火辣,但还不至于跟自己侄女过不去,只是觉得被小孩子嘲讽了脸上烧得慌,干脆不包了,追着蛮蛮打闹去了。 被她们两人逗乐,院子里响起了一片欢笑声。 端午节包粽子,一家人聚在一起,路遥远先是笑着,旋即就想念起小路安来了。 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有没有睡觉,楚辞又在做什么…… 不对! 她不是想小路安吗? 怎么又想起楚辞来了—— “楚辞哥哥!” 就在这时候,打闹的小玉儿突然欣喜的叫了起来。 正在包粽子的路遥远突然手一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目光已经忍不住朝门口望去。 “老远就听到你们得笑声,这么热闹也不通知我一声,小玉儿你看这是什么?” 一身青衫的楚辞抱着小路安走进院子,手里还提着好几个包裹,小玉儿立马就扑了上去,拿过包裹,里面滚出许多糖果,她欢呼了一声就抱着包裹回屋子去了。 “这次路老板不会再赶我们了吧?” 赵子亦跟在楚辞身后,想起头一回来月牙村被路遥远赶出门的事情,就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路遥远先是被这两个人的突然出现惊得愣了下,旋即才赶紧擦干手过去,从楚辞手里接过小路安,皱眉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带着他过来。” “小路安在铺子里吵个不停,什么办法都用尽了也哄不好,我只好建议楚辞带着他来找你了。”不等楚辞解释,旁边的赵子亦就先开口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咂舌道:“说来也是奇了,刚到村里,他就不哭了!” 路遥远闻言也是一愣,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 上次她被唐忠义的人带去唐府,差点被丢进荷花池沉塘的时候,小路安在屋里也是哭闹不止,今天可能也是感知到她遇上了危险,所以才会哭闹。 “我担心你出事,又不放心把他留在铺子里,只好带着他一块来,你——” 楚辞何等聪明,自己能想到的事,他估计也猜到了。 只是不等他说完,路遥远就赶紧给他使了眼色,让他现在别说这事。 楚辞露出了然之色,立马转口道:“你也应该想他了吧!” 两人的眼神交流没能逃得出赵子亦的眼睛,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遍,旋即才笑道:“我现在算是服了你们这些带孩子的,我现在脑子里都还是乱糟糟的,全是孩子的哭声。” “等你将来成亲,有了儿子,就会习惯的。” 路遥远说着就招呼他们先坐会儿,然后才把小路安交给杨大嫂,“外门露重,小路安和蛮蛮都还小,杨大嫂你先带他们去屋里玩吧!” 扫了眼院子里的年轻人们,杨大嫂才一脸满足的笑,带着小路安和蛮蛮进屋去了。 重新回来簸箕前,楚辞也跟了过来,盯着簸箕里的粽子半响,刚准备开口问,就被路遥远塞进来几张竹叶。 “来,大少爷们,我来教你们包粽子。” “粽子?” 楚辞垂眸看着她递过来的竹叶没有说话,赵子亦则是一脸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很显然也没见过粽子这种东西,不过想到路遥远的鬼主意多,这次又不是是要弄什么新鲜玩意儿,他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一副好学的样子。 “这要怎么弄?” 楚辞也看向路遥远。 路遥远也拿起了竹叶子折好,然后看向楚辞,教道:“先这样……” 第四十三章 男人的嘴 楚辞学东西非常快,几乎跟路遥远做的一致,也能跟上路遥远的步骤,很快就包好了一只粽子,颇有讨赏的意思将包好的粽子放在了路遥远面前。 瞥了眼那粽子,竟然不比自己包的差,这还是楚辞第一次包,路遥远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要知道她当时学的时候,也是差点跟小玉儿那样放弃了的。 人跟人真是没法比。 “不是这样,那叶子要这样压回去。” 就在路遥远感慨之际,突然听到大玉儿的声音响起。 她立马就抬头看去,只见大玉儿红着脸看着赵子亦手忙脚乱的样子,刚才就是看不下去了,她才出声提醒了赵子亦。 大玉儿很少说话,平时都是默默的做事,所以存在感极低,哪怕她就坐在赵子亦身边,要是没开口,赵子亦都没主意到这样一个人存在。 等看清楚大玉儿的样子,赵子亦才拱了拱手道:“多谢姑娘提醒。” 大玉儿立马垂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赵子亦有些莫名,求助的看向路遥远,显然不知道大玉儿是什么意思。 “我忘了介绍,这是杨大嫂的大女儿大玉儿。” 说完,又看向赵子亦,对大玉儿说道:“大玉儿,这位是赵公子,是楚辞的朋友,都不是什么外人。” 言下之意就是别那么害羞。 可是大玉儿的思想传统,面对陌生男子,头都不敢抬,只是站起身来给赵子亦行了个礼,就又低下头去包粽子了。 赵子亦尴尬的挠挠头,不过他到底是生意场上的人,打了个哈哈就把转移了话题。 “你说你咋那么多主意呢!” 赵子亦提着完成的第一个粽子,仔细的看了半天,才发出一声感慨。 他走南闯北,近到周边县城,远到东洋诸岛,去了那么多地方,也不见那些东西比路遥远折腾出来的有意思,什么药膳,什么山药山珍,酒儿果,还有这个造型古怪的粽子—— 难怪楚辞呆在这里就不愿意离开了,现在他都有些舍不得了。 路遥远一笑,把面前包好的粽子十个一组的绑好,才道:“人活着,总是要怎么想才能过得好,日日想,年年想,久而久之自然主意就多了。” “以后,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了,但你还是可以想这些小主意。” 楚辞突然开口,声音发沉却无比温柔。 他打听过路遥远之前过的日子,若非考虑到不管路家如何,也是路遥远血缘相关的亲人,他肯定已经暗中找人教训路家的人了。 而且他也不想过多干涉路遥远的决定,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知道路遥远是个尤为自主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他,很喜欢这样的路遥远,一个截然不同的女人。 路遥远却被他这话惊了一下,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现在铺子里赚了钱不会在受苦,还是别的意思? 不过她也不敢问,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心里想要的答案,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心里一时间复杂到了极点。 “咳!” 赵子亦站了起来,道:“这外面确实有点凉快,我去屋里看看小路安他们。” 正准备走,就看到大玉儿没有动作,便用折扇轻轻的在大玉儿面前晃了晃。 大玉儿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他在晃扇子,俏脸瞬间就红透了,宛若熟透的水蜜桃,整个人更是像受惊的兔子立马跳开了。 赵子亦怕她没懂自己什么意思,给误会了,就追上去道:“大玉儿姑娘,我……” 不等他说完,大玉儿头也不敢抬的冲进了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 巨大的声音把路遥远惊得回过神来,就看赵子亦一脸茫然的看着大玉儿的房间,显然没懂为什么大玉儿对他,就好像见了什么野兽一样,避之不及。 “我没事儿!就是大玉儿姑娘累了要休息,我去找小路安玩好了!” 赵子亦不想留在这儿当电灯泡,打扰路遥远和楚辞独处的时间,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就赶紧溜了,可脑子里不知为何就是挥之不去大玉儿那张蜜桃般的样子。 似乎大玉儿对赵子亦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都是男子,面对楚辞的时候,大玉儿也没像面对赵子亦那样紧张,可是刚才大玉儿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她好歹也是嫁过人的,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脸红成了那个样子。 “阿远。” 正想着大玉儿的事情,楚辞不知什么时候道她面前来,手里还提着几摞粽子,问道:“我看米都是生的,是不是还得拿到锅里煮了才能吃?” 路遥远收回心神,一看簸箕里的米都被用的干干净净,原来刚才她发愣的时候,楚辞就已经把粽子都包好了,而且把大部分的粽子都拿回了厨房,就只等着她去做下一步的步骤了。 “咳!是都还需要煮熟才行。” 她赶紧接过楚辞手里提着的粽子,急急忙忙到了厨房里,不知为何在想到楚辞默默帮自己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就格外不平静,好几次都想冲去问楚辞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是不是为了小路安,而不是为了她自己。 可是她又不敢。 “傻丫头,别发呆了,再耽搁下去,等会儿就到半夜了!” 楚辞跟进来,看她还站在那里发呆,走过去就是轻轻一个爆栗敲在她脑袋上,然后撩起袍子,穿上杨大嫂家里的围裙,问道:“该怎么做?” “我来吧!” 路遥远吃痛,瞪了眼楚辞,但想起之前他煮面时候的场景,顿时就抢过围裙,准备自己来弄,谁知却被楚辞拽了回去,就听他说道:“你累了一天,就坐在这儿休息会儿吧!” “你也不会煮粽子……” “你教我不就行了?” 楚辞拉着她在厨房对面的凳子上坐下,重新穿上围裙,把粽子都倒进了锅里。 “水漫过粽子就行了,别太多了!” 路遥远担心这家伙会乱来,赶紧过去瞅了眼,却见楚辞把水倒了半锅,刚好漫过粽子,不差分毫,比她做的都还要完美。 见她又过来了,楚辞无奈道:“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她当然不放心,辛苦了一个下午加晚上,要被他搞砸了,也太冤枉了。 “阿远,我知道你很独立,和别的女子不同,不喜欢别人干涉你的事情,但是人都会累,在我面前你不必硬撑,该撒撒娇就撒娇,该偷懒就偷懒,想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去做。” 砰砰砰! 厨房里出了柴火噗噗噗燃烧的声音,便是路遥远猛然加速的心跳声,一声盖过一声,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楚辞的刚才的那番话。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没想到居然看破她的人会是楚辞。 不过想想也对,楚辞是什么人,在他面前确实藏不住什么东西。 想到这儿,路遥远就开始犹豫要不要问楚辞,一直藏在她心里的疑问,以前她总是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过从刚才楚辞说完那番话之后,她突然就不怕了。 她是在期待着什么,但也冷静不少。 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她非要疯了不可,还不如问清楚。 “阿辞。” 从那次楚辞非要她叫阿辞之后,她就从没这样叫过楚辞,这会儿也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一股冲动,她张了张嘴叫了一声。 可接下来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嗯?” 楚辞转过身来,眉目间满满的都是柔情,像是一汪春水淌过冰雪,想要融化其中。 “你明明不是闲人,却整日都在永安镇转悠,究竟是什么目的?”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楚辞的双眼,才稍微平静的吐出这几句话。 楚辞明显愣了愣,才微笑道:“目的?若说我的目的,阿远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的目的只有你。” 骗她? 路遥远皱眉,知道楚辞没有说实话。 但是心里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一丝甜蜜蔓延开来,不由暗暗自嘲,难怪都喜欢男人的花言巧语,这话听起来感觉确实不错。 她也没有继续追问,既然楚辞不说,那不管她怎么逼问也都问不出来什么结果,可能还适得其反。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没好气的站了起来,看锅里的火候差不多,就退了些柴火出来,换了木炭慢慢煮着,粽子煮烂点才会软糯香甜,小火最适合了。 也不管楚辞此时想什么,就扭头出了厨房。 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决定以后不要再理会楚辞,管他要做什么,她管好自己的心,不要再被臭男人迷惑就行了! 杨大嫂家里的房间多,许多空房间只要稍微收拾就能住人。 楚辞和赵子亦虽然身份不凡,但并不拘泥这些,晚上就在杨大嫂家将就了一夜,第二天大早的时候,两人就被小玉儿叫醒。 “楚辞哥哥,子亦哥哥,你们别睡懒觉了!快点起来吃粽子了!” 前院的路遥远听到小玉儿的叫声,顿时心里异常不痛快,凭什么叫他们哥哥,叫自己阿姨? 第四十四章 鬼混 大玉儿也早早起来帮忙,把昨晚楚辞带回来的白糖按路遥远说的倒在小碟子里,另外一些碟子是路遥远大早起来弄好的麦芽糖沫,锅里还煮了野鸭蛋,蒸了红薯。 桌子上摆着下午路遥远从大黑山带回来的野果子,瞧着就诱人。 杨大嫂家里的人差不多都起来了,后面小玉儿还在叫门,可路遥远却看到楚辞和赵子亦两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便扭头对小玉儿叫道:“小玉儿别叫了,他们早就起来了!” “哇!这早餐也太丰富了吧!” 赵子亦进了院子,就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各种诱人的美食,不用说也知道都是出自于路遥远之手。 楚辞看着路遥远,自从昨晚她从厨房离开,就再也没有理过他。 “阿……” 还没叫的出口,路遥远就出声打断了,对赵子亦道:“洗洗手就能吃饭了,吃过饭之后我就要回镇子上去,你们怎么打算的?” 赵子亦望着美食,哪里还等得及去洗手,赶紧剥了个野鸭蛋吃。 野鸭蛋才出锅,烫手又烫嘴,赵子亦边哈着气,边回道:“你都回镇上了,我们当然也要回镇上,哎哟……好烫……好烫!” “给你。” 大玉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端来一碗水,放在赵子亦面前,扭头就走,要不是在场几个人耳朵都挺灵敏的,还不一定听清楚了大玉儿的话。 望着大玉儿仓皇而逃的背影,路遥远的眼中露出一抹深色,接着一抬头就对上楚辞的目光,像是触电般,她立马就避开了,走到赵子亦旁边,拍了拍赵子亦的肩膀,笑道:“赵老板,最是难消美人恩,鸭蛋好吃却也烫嘴,可要好之为之!” 说完,她也进屋去了,小路安应该快醒来,她蒸了软滑鲜嫩的野鸡蛋羹,就等小路安起来吃。 赵子亦被她的话吓得惊了一跳,听出路遥远话里的深意,也不嫌鸭蛋烫了,一口咽了下去,喃喃道:“最是难消美人恩——” “哎哟,烫烫烫!” 很快他就被进了胃里滚烫的鸭蛋烫的跳起来,端起水就咕咚咕咚的喝完了。 最后他一抹嘴,看向楚辞,问道:“喂!楚辞,我怎么感觉你俩不对啊?” 楚辞看了眼他,把手里的鸭蛋塞进他嘴里,冷道:“吃你的鸭蛋吧!” 早饭热热闹闹的吃完后,路遥远一行人就回到了铺子里。 把乌云关进笼子里,看着乌云在笼子里不安的走动的样子,路遥远就想起一件事来。 既然乌云认识那个神秘人,而楚辞又和之前乌云主人是朋友,说不定楚辞会知道那神秘人的身份。 可是—— 想到在厨房的对话,她便放弃了去问楚辞的念头,喂了乌云几块牛肉后,就回到了厨房,把剩下的竹叶和笋壳都包完,煮好之后就让柳二他们包装好,这两天但凡在店铺来消费的都能带一盒回去,咸鸭蛋是来不及做了,就去街上买了卤料,卤了一批鸡蛋配在里面。 接着才给柳二等人包了红包,准备等回去的那天发给他们。 去遥远粥铺吃饭,还能领粽子和卤鸡蛋的消息,很快又席卷了整个永安镇,各种口味的粽子和浓香的卤鸡蛋很快就被人口口相传,加上前几日骂唐忠义的活动,一时间铺子里的生意又翻上一番,照这个节奏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开个分店了。 日子越发过得滋润起来,时间混起来就快了。 小路安一天天的长大,眼看着就过了半岁,也变得更为活泼起来,嘴里咿呀咿呀的能表达很多意思,那模样也越发的可爱,加上乖巧可爱的蛮蛮,遥远粥铺里常常就传出欢笑声,叫人羡慕不已。 “朵儿,你就帮帮我吧!好歹咱们也是姐妹啊!” 孔县令的府邸里,路秀秀拉着穿的花枝招展的路朵儿,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感情有多好。 可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路朵儿眼中的不屑和路秀秀眼底的算计,两人脸上挂着笑,实际各自心怀鬼胎。 “秀秀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无能为力啊!” 路朵儿摇着扇子,幽幽道。 路秀秀转动着眼睛,继续笑道:“朵儿,这事也不是帮我那么简单,你想想你成亲那日,那贱人是怎么来羞辱你的?” 说起成亲那天,路朵儿眉目间就划过一抹怒火。 原来那天唐忠义找了姜老大等人去找路遥远的麻烦,砸店不成反而被路遥远绑了送到衙门去,可正巧那天是路朵儿和孔县令儿子孔武成亲的日子,虽说路朵儿不是去当少夫人的,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孔武答应给她办酒席,风光的把她娶回去。 本来这事是路朵儿最值得炫耀的事情,她就是想借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即便她路朵儿是做小妾,也要比寻常那些人成亲要风光得多。 好让那些看她笑话的人都被打脸。 谁知道她还没打那些人的脸,便被路遥远打脸了! 孔县令本来是不答应给路朵儿大办的,纳个小妾如此麻烦,要是被别的官员和富商知道了,必然会消化他,可也架不住自己亲儿子的软磨硬泡。 但听说衙门有事,寻常最不喜欢干活的孔县令,宛若打了鸡血一样丢下众宾客就要去办案。 在场的谁不知道孔县令那点事情,他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无非就是瞧不上路朵儿罢了! 孔武是拦着他不准去,孔县令还犹豫了片刻,就听到师爷说报案的人是遥远粥铺的路遥远,他就当着众宾客的面扇了孔武一巴掌,就去衙门办案了。 哪有成亲当天挨打的新郎官,孔武本来就是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受不得气,别说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挨了他老子的巴掌,可他又不敢对孔县令撒气,就只能把气撒在路朵儿身上,也不成亲了,直接就出去喝花酒去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路朵儿当然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路遥远的头上,不知道在咒骂了路遥远多少次,要不是没找到机会,她早就去找路遥远麻烦了。 此时听路秀秀说起这些事,路朵儿的脸色自然变得不好看起来,她坐直了身体,看着路秀秀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哪能骗你啊!那个贱人开的店最近可红火了!要是再放任下去,只怕就要压过朵儿你了啊!” 路秀秀一副怨妇的语气,嘀嘀咕咕的说道:“你想想她之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居然比你我都要过得好,你甘心吗?” “她就是个下贱的女人,靠着勾搭男人才把店开起来,听说那个楚辞和赵子亦天天都去她店铺里,可真是够贱的!” “你说那个楚辞……”路朵儿一惊,诧异的问道。 “就是路宁死丫头说的那个男子,上次你从月牙村离开后,他也来过,两人还拉手了,可真是不害臊!” 路秀秀又恨又妒忌,怎么也想不明白像楚辞那样的男子,会看上路遥远那个贱人。 路朵儿更是不平静,虽说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孔武,可是孔武常年混迹在青楼妓馆,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哪方面根本就满足不了路朵儿,想到楚辞那英俊的面庞和挺拔健硕的身材,她心中就异常火热。 不过她也知道路秀秀岂能那么好心来告诉自己这些,就笑了笑道:“秀秀妹妹,你看今天也晚了,你就先回去,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等会儿少爷回来,我会转告给他的。” 路秀秀却有些不乐意,她屁股也没挪动下,就道:“朵儿,从镇里回去都要天黑了,我一个女子也不安全对吧,就让我在你这儿住一晚呗!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去!” 这县令府邸比路家的房子要好不知多少倍,她才不想回去住哪又破又烂的房子。 路朵儿咋能不知道她的心事,依照她的想法,当然是不想路秀秀住下的,可是她最近正在孔县令那儿挣表现。 便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带表小姐下去休息,好生招待着听到没?” “是!” 丫鬟是路朵儿收买的,没少挺路朵儿说这个路秀秀,当然知道这好好招待是什么意思,就到了路秀秀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表小姐请吧!” 按理说,她们也是堂姐妹,却叫她表小姐,这都隔了好远了,不过只要能在这儿住下,路秀秀就窃喜不已了,请佛容易送佛难,她这次可是打主意要赖着路朵儿的。 “少奶奶,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丫鬟带着路秀秀去了下人房,见识短的路秀秀还以为是客房,高兴得不得了。 听丫鬟说起这些,路朵儿就露出不屑得冷笑道:“乡巴佬!” 说完,她也不再去想路秀秀的事情,就问丫鬟孔武回来了没有。 丫鬟支支吾吾的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不会去问啊!” 路朵儿砸掉手里的杯子,盯着那丫鬟半天,才阴恻恻的道:“他是不是又出去鬼混了?” 第四十五章 你害羞了 丫鬟没说话,路朵儿却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儿,咒骂了一声,就想起路秀秀的话,楚辞就在遥远粥铺。 顿时一颗心像活了般,俏脸红扑扑的,她站起来道:“走,咱们也去那贱人铺子里看看!” 遥远粥铺。 路遥远送走了一桌客人,正要转身进柜台,身后就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却又熟悉异常的声音,“哟,这就是这个小铺子啊!我还以为是多大的铺子呢!这地方的东西能好吃吗?” 路朵儿? 路遥远转身,就看到路朵儿一步三摇的走进店里,一双眼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很是不屑。 “文盲还想出来吃饭,真是不嫌丢人。” 路遥远回到柜台里,指着柜台后的告示对柳二道:“来,念给她听听。” 柳二虽然不认识路朵儿,但他对路遥远的话却是言听计从,立马就念了出来。 “畜生不得入内!” 路朵儿顿时尖叫起来,“路遥远,我好歹也是你姐姐,你居然骂我是畜生!” “我有说你是畜生了吗?” 路遥远拨弄着算盘,另外一只手掏着耳朵道:“你小声点,别吓坏我的客人了!” 从遥远粥铺开张以来,来闹事的就没断过,许多老顾客都习惯了,所以路朵儿来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吃着东西,不过等到路遥远的话后,他们也纷纷帮腔。 “哪来的这么无礼的女子,和她在一家店吃饭,都觉得晦气!” “声音跟个女鬼似的!谁家男人受得了!” “人家路老板不是说了吗!畜生和贱人不得入内,不是畜生也是个贱人,字不认识就算了,还不让人家念完,自己就承认是畜生了!” 还有些看热闹的,对着路朵儿指指点点,很快就有人认出她来。 “这不是孔武纳的小妾路朵儿吗?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德行!” “啧啧啧,听说就是个小妾,还想要正妻的待遇,不过成亲当日,孔县令就打了孔武一巴掌,可真是够丢脸的!” “难怪最近总在喜春楼看到孔少,又这般母老虎,换我也不会回家!” 众人一阵哄笑。 路朵儿的脸青一阵绿一阵的,难看到极点,她从嫁给孔武后,就鲜少出门,像在孔县令那儿刷好感度,想做出一副贤妻的模样,好让孔县令改变主意。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外界是怎么传扬她的,更不知道路遥远这个贱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让这些人都帮她说话! 心里不知道咒骂了路遥远多少次,可脸上却突然换了张热络的笑,冲周围人说道:“你们别瞎掺和了!我和遥遥可是堂姐妹!这是遥遥跟我开玩笑呢!” 路遥远诧异的看了路朵儿眼,看来这段时间路朵儿长了挺多心眼儿的啊! 以往她肯定早就被激怒,暴跳如雷了。 “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儿!” “路老板可真是幽默,哈哈哈!” “什么姐妹?这路朵儿根本就不是路老二亲生的!”也有知道内情的人,指着路朵儿跟周围人说道:“前段时间,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脱掉衣服勾引唐老王八蛋!” “天呐!” 这件事被捅出来后,整个铺子里都炸锅了。 路遥远冷眼旁观,墙倒众人推,路朵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根本就轮不到她来收拾,众人的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路朵儿还在为刚才自己的机智感到窃喜,谁知转眼风向就变了,所有人都在骂她下贱,淫荡等等,是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甚至还有人嘲讽起孔武来了。 “哼!你们听风就是风,那人就是路遥远安排的!傻子才会信!”路朵儿生了退意,狠狠的剜了眼路遥远,用很低的声音威胁道:“路遥远,你给我等着!” “呵,随时欢迎。” 路遥远连头都没抬,噼里啪啦的拨打着算盘,其实她哪会算盘,买算盘都是来装逼用的。 楚辞没有看到就罢了,还被人这般心羞辱。 可显然这会儿再待下去,自己肯定要吃大亏,路朵儿思前想后,才不甘心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东家,这真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路遥远翻了个白眼,回头看着身后的告示,觉得这实在不够醒目,就让柳二去取了红色的纸,她就趴在柜台上画了起来。 “在画什么呢?” 楚辞从门口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她趴在柜台上专注的样子,可等他目光落在路遥远画的画上时,不由莞尔一笑问道:“你这是画的……狗?” “眼力不错啊!” 路遥远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头也不抬。 心里却对楚辞的到来感觉到一丝紧张和一股她也不弄不清楚的复杂情绪,低着头只是不想被楚辞看出来罢了。 “要看出来不难,只是像你这种画法我倒是从未见过!” 闻言,路遥远不由露出自得的笑容,心道当然没见过,这可是简笔漫画。 用最简单的线条表达出最明显的意思,这样即便说不认识字的人,也能看得懂。 她也就是想恶心恶心唐忠义,路朵儿这种人。 至于刚才说楚辞眼力不错,完全是在讽刺楚辞罢了,不过显然他没听出来。 画完后让柳二贴在大门口去,才稍微平复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情绪,才转身问楚辞道:“你过来看小路安的?” 这些日子相处之下,不仅是她,所有人都看出来楚辞对小路安格外好,小路安也异常亲热楚辞,每次楚辞到铺子里来,都会抱着小路安好好的逗弄一番,他也不嫌小孩子哭闹。 “嗯,也是来看你的。” 楚辞嗯了一声,看着不是很忙碌的铺子,才继续道:“镇子外的荷花开了,上次你不是说要做什么叫花鸡吗?” 听到这话,路遥远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她差点都忘记这事了,没想到楚辞还记着呢! 当即就收拾了柜台,跟柳二和大玉儿打了招呼,就和楚辞骑马去了荷花池。 说起这个荷花池,她上次差点就被人淹死在这儿了。 荷池在永安镇是比较出名的景点,快要夏日,这边也比较清凉舒适,所以来荷池的游湖乘凉的人也很多。 楚辞领着她上了旁边的小舟,船夫划着小船,晃悠悠的朝着池塘中央而去。 荷香扑鼻,碧色连天的荷叶间,朵朵冰清玉洁的莲花遗世独立,小舟前行的涟漪打破两岸柳树的倒影,清风拂过,倒是让人瞬间心神宁静,凉爽宜人。 “怎么样?” 楚辞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壶酒,给她斟上一杯道:“最近你都在忙着铺子的事情,也时候休息一下了。” 原来叫她来摘荷叶是假,其实是想让她出来赏荷花,游玩的…… 反正都出来了,那就好好玩玩吧! 想到这儿,路遥远干脆就做到了船尾,脱掉鞋袜把脚放在水中,一股清凉的感觉袭遍全身,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看她一副享受的样子,楚辞拿着酒也走了过来,挨着她边上坐下,两人喝着酒,彼此也没有说话,静静的感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阿远,我要离开几天。” 小舟到了荷花池中央的时候,楚辞突然开口,说完便转头看向路遥远,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路遥远的神色平静,只是微微有些意外的道:“你要走了?” 甚至还有点窃喜? 楚辞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收回目光看向远处,又是一笑,淡淡道:“你好像很高兴?” “啊?”路遥远赶紧把腿缩回来,看向楚辞道:“怎么会呢!” 她确实有点高兴,因为这段时间和楚辞之间关系不融洽,让她每次面对楚辞的时候,心情都很复杂,不知道该拿何种态度去面对楚辞,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和楚辞究竟算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关系。 可是被戳穿了小心思,还是这么尴尬的情况,她当然不能承认了,一口否决之后,便端起楚辞之前给她倒的酒,一饮而尽。 “酒儿果酒?”喝完她才略微惊讶,没想到楚辞带来的会是她酿的酒儿果酒。 这个果子酸酸甜甜,用来酿酒口感很是不错,关键是果酒不伤身,反而对血液有非常大的好处,所以她平时也都会饮一点,小路安还没彻底断奶,她要是喝多了,小路安也会吸收到,她可不想养个小酒鬼出来。 喝了一口,路遥远便放下了。 却还是有些心虚,不敢去看楚辞,而是望着远处荷花,想着反正他都要走了,就做点新鲜的吃的,当送别好了。 叫花鸡是不错的选择,现在正是荷花的盛花期,还可以做点荷花茶,莲子羹什么的。 “阿远,你是不是特别不想我留在这里?” 楚辞看着她宁愿发呆也不跟自己说话,皱了皱眉问道。 若真是这样的话,他就得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才能让阿远不那么排斥他。 特别是这段时间里,被排斥的感觉越发明显,让楚辞有些挫败,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路遥远敞开心扉接受自己。 第四十六章 药膳出问题了 路遥远没有说话,也可以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其实她很明白,自己其实有些喜欢楚辞的,人心肉长,楚辞对她的温柔,对她的好—— 可她却不知道楚辞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还会回来吗?” 想了想,路遥远没有问别的,只是问了这样一句话,心里却是暗暗的想着,如果楚辞这次离开再回来的话,她可以试着和楚辞相处。 楚辞先是皱眉,旋即才点了点头道:“不出意外,我肯定还会回来的。” “好!” 路遥远突然抬头,就和楚辞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不由心跳加速,正想着移开目光,就看到楚辞的手伸了过来。 砰砰砰! 路遥远感觉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接着就感觉一双温润的手落在了脸颊上,滑到了后脑勺,渐渐的整个人都朝前面倾下去。 “老板!到了!” 就在两人越靠越近,路遥远忍不住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船家撑住了蒿干,破锣的嗓子格外响亮。 吓得路遥远赶紧回过神来,飞快的起身远离了楚辞,只是船上不稳,她差点摔倒,幸好楚辞反应快,否则她估计就摔到池子里去了。 “阿远,小心些。” 楚辞的话并不是特别多,但格外温柔,就好像春风般叫人格外舒服。 但似乎仅是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对于外人,他似乎都不愿意理会。 “你们小两口子可真好!” 船家嘿嘿的笑着,一脸羡慕的样子。 小两口? 路遥远脸一红,眼角余光瞥了眼楚辞,见后者满脸自然的微笑,并没有解释的意思,顿时鼓着腮帮子道:“谁跟他是两口子!” 旋即就转身去摘荷叶去了。 “你害羞了?” 楚辞给了那船夫工钱后,就蹲在旁边帮她摘荷叶,见路遥远脸色余红未消,促狭一笑,忍不住逗起她来。 “……” 害羞就害羞,干嘛非要指出来! 心中默默吐槽着,她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这不是害羞,是太阳晒得!” 口是心非的女人! 楚辞摇摇头,似乎对路遥远耍赖感到很是无奈,正要说什么,就看路遥远脱了鞋袜,把裙摆绑在腰上,挽起裤脚竟跳进荷花池里,朝着水底下摸去。 这是做什么? 楚辞好奇的看着路遥远,却也有些不放心,也脱了鞋袜下去,跟在路遥远身边,盯着路遥远从水底拖出一根白白长长的东西上来。 “你帮我看着点人!” 路遥远把撤出来的东西丢给旁边的楚辞,尽管这里荷池是无主的,但要是被人发现在这儿偷挖荷花,传出去肯定不好听。 楚辞打量着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这儿不会有人来的!” 他为了能单独和路遥远相处,所以让船家走的路线是比较偏僻的一边,不过还是失算了,这船家实在不太懂事了,刚才那情况居然还出声打断。 楚辞暗暗决定,下次一定要换个机灵点的船家。 看路遥远在水里泡着,他开始有点心疼了,虽说现在已经是夏天,可他知道女子不能泡在凉水中,会对身体不好,便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的荷叶里一放,就走过去把路遥远打横抱了起来。 “做什么!” 路遥远吓得半死,又怕掉进水里,只能双手环着楚辞的脖子,怒瞪着他。 “你去岸上,我来弄。” 接着就不由分说的把人抱上岸,脱下外套给路遥远把双腿盖住,接着才转身去刚才路遥远才采摘的地方走去。 路遥远开始还有些不自然,不过她看着腿上搭着的外套,感受着外套带来的温度和味道,一股温情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望着楚辞忙碌的背影,不由嘴角弯了弯,这样也挺好的。 “阿远!” 就在路遥远开始出神的时候,楚辞突然叫道,接着路遥远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那边飞了过来,咻的一声就落在了她脚下。 竟然是条乌鱼! 路遥远诧异的把落在脚边的乌鱼提起来,看了看,就站起来对楚辞道:“你们今晚可有口福了!” “这鱼能吃吗?” 楚辞的动作很快,一会儿的时间采摘的数量比刚才路遥远多得多,担心弄不回去,他就用荷叶包了全部都提到岸上,紧接着人也上了岸。 “当然能吃!”说着又觉得奇怪,路遥远问道:“不能吃你丢给我做什么?” “看长得挺有意思的,而且乌云也喜欢吃鱼,就想着给它带回去好了。” 楚辞在旁边拧干衣服,扭头就看路遥远已经把鱼用草梗穿了起来,荷花荷叶等等也都打包好提在手中。 “出来好一会儿了,我们回去吧!” 楚辞没说话,只是皱眉看着她。 路遥远左右看了看自己,双手腾不开,只好用肩膀顶了顶脸颊,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别动!” 楚辞走过来,低下头,手指从她嘴边轻轻滑过,那温润的触感,让路遥远浑身一震,旋即脸腾的一下红透了。 “阿远,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就好像农忙后,归家的小夫妻?” 他得话说的很慢也很缓,带着一股蛊惑人的魔力,叫人为之沉沦,伴随着他的话,似乎眼前都出现了那个场景—— 夕阳西下,小夫妻耕作完,丈夫扛着锄头,挑着担子,妻子提着竹篮,里面装着碗筷,相依相偎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在家的门口,还有个孩子在等着两人,见他们回来,便朝两人飞奔而来。 “爹!娘!” 赫然是小路安的模样! 路遥远顿时吓得回过神来,抬头就撞见楚辞深不见底的双眸,吞吞吐吐的别开了眼睛,道:“你……凑那么近做什么……”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楚辞问道。 路遥远重新把东西提起来,却没有回答楚辞,毕竟刚才那画面实在太羞耻了,让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好在楚辞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帮着她把东西都搬回家,就回去换衣服了。 看到她浑身的泥和水,赵婆子惊讶的问道:“这是去哪儿弄的?” “没事,就是去摸了点好东西回来!” 路遥远拿出从荷池带回来的东西,先把乌鱼扔到院里的水缸,转身又去宰了只公鸡,用荷叶一包,裹了黄泥就丢进了柴堆里,木柴全是上好的果木,烧起来一股果香便弥漫出来。 “这能吃吗?” 看她清理另外的东西,赵婆子抱着小路安过来,看着一地白色的长条就很是不解。 “当然能吃,这叫藕带!” 路遥远把藕带清洗干净,切成一段段的,又切碎辣椒,茴香,大葱,生姜…… 撒了花椒,白酒,醋,盐等等,就搁盆里放着。 最后才看着水缸里的乌鱼犯起难来。 鱼的做法很多,可是想要做出彩却很难,特别是这野生乌鱼难得,更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东家,你可回来了!” 就在路遥远想着怎么折腾这鱼的时候,柳二从前面铺子慌慌张张跑进了厨房,看路遥远还蹲在那里发呆就着急得不得了。 “什么事啊?” 有了,她可以做火锅鱼啊! 辣椒茴香和其他材料基本都是有的,想着好久都没吃火锅了,不如就先用着乌鱼来试试水。 那边回了柳二,这边路遥远已经提起鱼来宰杀了。 柳二见她还有心情杀鱼,就赶紧抢下她手里的菜刀。 “出事了东家!有人说我们药膳有问题,官府的人都在外面了!” 路遥远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眉看向柳二,问道:“谁说的?有证据吗?孔县令怎么说的?” “先是谣传,然后有几个大夫来非要检验,孔县令暂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希望东家你能尽快出去给个解释。” “好了,我知道了!” 路遥远点了点头,心里大致有数,快速把鱼收拾好,码好配料才跟着柳二走出厨房。 “这么多人都吃了也不见有事,怎么就你们吃了出问题?这件事一看就有蹊跷!” “是不是有问题,把你们路老板叫出来,不就知道了?” “只怕我家路老板出来,你们个个都要被打脸!” 还没到铺子里,就听到小玉儿的声音响起,不由纳闷儿,这丫头怎么来了。 不过也辛亏了小玉儿在铺子里撑场子,否则指不定这些人还要怎么闹。 “是路遥远出来了!” 有的人眼尖,她刚走出去就被人认出来。 接着她也看清楚了铺子里的情况,只见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小玉儿一个站在前面,面对那些来闹事的人,其他伙计倒也不怕是,都在小玉儿身后。 而来闹事的人似乎有些眼熟,可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想来应该是常来店里吃饭的。 然后才是孔县令。 他就坐在一边喝着茶,像是在等待什么,听到路遥远出来,立马就放下了杯子,朝路遥远看了过来,见果然是她,顿时扯出一张笑脸道:“路老板,别来无恙啊!” “多谢孔县令挂怀,我好得很!” 路遥远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便走到小玉儿身边。 “路姨,你可来了!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非说咱们药膳有问题!” “真有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吃了没事,偏偏就他出事了?” 第四十七章 夺走秘方 “小玉儿,你先去帮赵婆婆看着小路安,这里我来就行了。”打断了小玉儿喋喋不休的话头,路遥远走向来闹事的那些人,见地上躺着个生死不知的人,不由就皱起了眉头。 “生病了应当去找医馆,你们把人抬到我铺子里是什么意思?” 对方先是被她的气势吓得没反应过来,旋即才凶狠道:“我这兄弟就是吃了你们的药膳才晕倒的!你们这药膳有问题!你要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是不会走的!” “吃了我们的药膳?”路遥远扫了圈围观的众人,轻声笑了起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吃过我的药膳,为什么他们都没问题,偏偏就你家兄弟出了问题?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 “说不定他们都中毒了只是我家兄弟吃得多,这才毒发,不信,叫个大夫来这诊治诊治,县令在这也好给我们做主!”这人像料到了路遥远会这么说一样,立马接口说道。 路遥远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对方有备而来。 一个挎着药箱的郎中从人群中挤出来,暗中给叫嚣的人递了个眼神便扣着地上那个人的脉装模做样的闭眼摸索了一下。“回县令大人,此人乃是食物中毒,毒发致此” “真的中毒了,我们都吃了,这可怎么办呐”众人慌作一团,“大夫,大夫,快帮我看看,我这几天一直在吃这个药膳”有人慌忙从出来将脉伸给那个大夫“你中毒已深,若不早点停止食用,只怕和他一样”。还没等路遥远说话,整个店里哄闹起来。 “真的中毒了,路遥远,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亏得大家这么信任你,你竟然为了钱害人性命!” “滚出永安镇!滚出永安镇!” 人群里呼声越来越高,个个都觉得身体开始出现异样,哪哪不舒服,唾沫星子乱飞。 路遥远紧皱着秀眉,盯着那个所谓的郎中,这一切太巧合了,那个人叫着要找大夫的时候,正巧就有个大夫跑出来,自己在部队的时候,知道食性相克,不可能中毒。肯定又是唐忠义这个老狐狸! “我路遥远不可能做祸害人的事”路遥远怒火中烧,“我不管你受谁指使,再敢闹事,我就让你去吃牢饭!” “大夫都已经这么说了,县令大人,你可得给小的做主啊!”那人见路遥远动怒,吓得心里一颤,噗通一声就朝县令那边跪下了。 那樽大佛不在这,证据确凿,你路遥远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进了我县衙,看你这回怎么翻身!县令虽心里恶狠狠想着,嘴上却极其仁义地说道:“我相信路姑娘不会做这种事,但是证据确凿,还是请路姑娘跟我回县衙,我好早日查清楚还姑娘清白。”说罢示意衙卫上前拿下路遥远。正待路遥远准备反抗时,人群里一声大喝: “我看谁敢动她!” “阿辞?!”虽然不怕他们硬来,但是楚辞这时候出现,让她心头竟有一丝安定。 “阿远,我来了。”楚辞温柔地看着路遥远,撩了一下她耳边的碎发。 路遥远也没躲,心里绯腹,这个人,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撩她一下。 “这位是我找的宫廷御医安韫,告老还乡后悬壶济世,不同于某些庸医,由他来诊断,县令不会阻拦吧?” 闹事的人知道要露馅了,拼命给县令使眼色,希望县令能圆过去,但是楚辞在这,那县令也毫无办法啊。 楚辞目光往县令那边扫去,透出一股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当然当然,由名医诊断自然更为稳妥。”深怕被摘了头上的乌沙,县令极其谄媚立马站起来,满脸堆笑。 “此人确实是食物中毒,应是食用了大量毒菇,能否让老身看看药膳食材。” 路遥远想着已多次有人以药膳有问题为由来次闹事,防了一次有下次,趁现在众人都在,索性让大夫把当面所有食材都检查一遍,也好解了众人的怀疑。便叫大玉儿和柳二将所有食材全部排在众人面前。 “食材都没问题,辣椒,茴香,上药,此类食材有驱寒补血的功效……” “这么说来还确实有效,我的风寒都好了不少。” “好像是唉,我这几日头昏也好些了。”经安韫这么一说,围观的人像是都想起来了。 路遥远看了一眼楚辞,本想着要不要谢谢他,没想到楚辞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我已经跟安大夫说好了留在店里面,以后再不用操心这种诬陷了。” 楚辞口中的温热渡进路遥远的耳朵里,引得路遥远全身一阵酥麻,差点没听清他说的话,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待路遥远嗔怪的抬起头,看见楚辞一脸邀功的表情,不由得想笑。刚刚烦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路遥远不会做对不起大家的事,从今往后,本店由安大夫免费坐诊,所有食材由大家亲眼看着熬制。”路遥远话止,店里面一阵欢呼,闹事的人见势不妙,想趁乱逃跑,被路遥远一把抓住。 “说,谁指使你来的?!”那人早已经吓破了胆,连连告饶。 “是唐老爷要我们来的,求路姑娘饶命啊!” 果然是他,看来是虐的不够,路宁还没找到她已经对唐忠义恨之入骨,现在又三番五次闹事,早晚有一天她要让那个老王八蛋付出代价! “县令大人,这几人,还有唐忠义,大人准备怎么处置?”路遥远看着县令,实则也不指望着这一丘之貉。 “路姑娘放心,本官一定秉公办理,来人,把这几个带回县衙!”县令一边讨好路遥远,偷瞟着楚辞的脸色。 生怕路遥远发难,县令一溜烟儿跑了。 哼,果然又放过了那个老狐狸! 店铺的生意火爆起来,来找安大夫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药膳也被一传十十传百地宣传开来。所有的药材都是经客人选定,然后现场熬制。 路遥远忙的脚不沾地,惹的小路安天天找娘。 “你怎么当娘的,孩子不管了尽乱跑。” “小路安不是在和小玉儿玩吗?” 楚辞抱着小路安走到路遥远旁边,一大一小两人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路遥远看着小路安嘟着嘴看来是饿了,便逗弄了一下想从楚辞手上接过来。 没想到小路安一手抓着楚辞一手抓着路遥远,两人就这样一起抱着孩子。 三个人隔这么近,路遥远都能感觉到楚辞的鼻息,楚辞另一只手很应景地轻轻放在她腰间,看着楚辞越来越温柔地眼神,路遥远一脚踹开楚辞,将小路安抱了过来走了,后面跟着被踹后一瘸一拐的楚辞。 “唉,你脸又红了?” “红你妹呀!” “你说刚刚咱们像不像一家人” “像你妹呀!” “你温柔一点嘛……” “……” 虽然已经有赵婆婆了,但为了有点时间看看小路安,路遥远将药膳的配方记下放在自己枕边并且教给大玉儿他们,这样就不用事事都操劳。 几次行事都没得逞,路遥远店里的生意反而越来越红火,唐忠义气急败坏将桌上的杯盏全挥在地下 “一群没用的东西!,一个女人都奈何不了,养你们何用!” “老爷,我听说路遥远有个药膳的配方,咱们要是能弄到这个配方,不出几日,一定能让她路遥远关门!” 唐忠义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又起一贼心。 “你去打听打听,她把配方放在哪……” 店铺里面依旧人山人海,一个打扮成村人模样的人鬼鬼祟祟朝店里张望,看见路遥远不在才放心走了进来。 点了一碗药膳以后那人便开始与正在搬食材的柳二搭话。 “这药膳真真是个好东西……” 之前与柳二搭话的食客也不少,听见有人夸自己家的药膳,柳二也答道: “是啊,好吃,对身体还好呢!” “你说这么好的东西它怎么做出来的,不会是神仙做的东西吧?” “嗨,哪有这么神呐,东家教过我们怎么做……”听人这么夸,柳二心里有点飘然。 “怎么做的?,我回家也自己做做。” “这可不能说,这是秘方,宝贝着呢!” “不就一个秘方吗,我们小老百姓又没有本钱做生意!” “您别恼,这个真不能说,东家可宝贝这个东西,睡觉都放在身边!” “那可真是个宝贝……” 柳二惊觉自己说漏嘴了,只盼着这个人是无心。 唐家宅子里。 “怎么样,只要秘方到手,这些都都可以拿去给你娘治病!”唐忠义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多谢唐老爷,一定给您把秘方拿到!” 当夜,路遥远给小路安喂完奶,便抱着小路安睡了,突然乌云在院子里狂吠,用力撞着铁笼。 路遥远拿起身边的匕首,打开房门,空无一人。 中计了! 路遥远马上返回房内,那人见路遥远进来,想必来不及了,为拖延时间将剑指着小路安 “说,秘方在哪,要不然我就杀了他!”此人一身黑衣,目光冰冷。 第四十八章 求礼物 路遥远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小路安在他手上不可硬来,偏楚辞这几日不在,好在他只要秘方。 “在枕头底下!” 路遥远趁此人看枕头底时,飞身踢掉他的长剑将小路安抱出,那人也无意伤人性命只不过是为了救他娘,于是捡起枕边的秘方破窗而出。 路遥远看着怀里的小路安依然沉沉地睡着。 此时大伙都被乌云的叫声吵醒,赵婆婆听说遭贼了,以为是冲着小路安来的连忙自责 “亏得小路安没事,要是出来什么事,我怎么跟公子交代啊……” 大伙都心有余悸,唯有路遥远很镇定。 “这人不为钱财,不伤性命,就抢走了秘方,想必,又是唐忠义那个王八蛋他几次闹事没得逞,这次就直接想断了我们的生意!” 柳二听说遭贼,自然想到了白日里那个人便都说给路遥远听。 “那就没错了,这几日大家机警点!”看来那个老狐狸很欠收拾了。 “遥遥,你快出去看看!”杨大嫂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怎么了,杨大嫂,什么事这么慌张?” “就是那个唐忠义,在我们店铺对面又开了一个药膳店,把人全拉走了,现在在我们店门口嘚瑟呢!” 秘方果然是他找人偷的! “呦,这不是路老板吗?,我今儿新店开张,唐某可以免费请路老板吃药膳,还请路老板多指点指点……”见路遥远出来,唐忠义酸着脸,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眼里满是得意,老脸上的肉油腻地抖着,真是让人觉得揍他都脏自己手。 唐忠义虽然受人厌恶,但是他的药膳比路遥远的便宜一半,味道几乎一模一样,不少人都跑去他那边了。 杨大嫂他们看着着急,想着人都跑去唐忠义那边了店里的生意怎么办。路遥远不急,既然如此,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楚辞回来后看见店里冷清,以为路遥远会着急上火,看她这么自在也就放心了。 小路安有好几天没看见楚辞了,自从楚辞回来就天天黏着楚辞,不是饿了才要路遥远喂奶,平常就一直要楚辞抱着不肯撒手。小家伙像很懂楚辞心思一样,每次楚辞一抱着就往自己娘亲那边指。 路遥远煮了点粥想给小路安喝,各个角落找遍了没有找到楚辞和小路安的身影,正奇怪楚辞会把小路安带去哪,就听见角落里有两个人稚嫩的对话,不对,一个在装稚嫩,一个是真稚嫩。 “小路安乖,叫爹爹……”楚辞一字一句把“爹爹”两个字说的很仔细,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小路安,眼里冒着兴奋的光。 “爹……爹……爹……”小路安不知道“爹爹”是什么意思,既然是楚辞教他的,就真的很认真在学。 “来,再说一遍,爹……,额,阿远,你怎么来了?”还没等把“爹爹”两个字说完,楚辞就看见了端着粥满脸黑线的路遥远。然后刚刚欣喜的笑容一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楚辞!!!我这么辛苦把小路安带大,你居然让他会叫的第一个人是爹爹!你还要脸不!” “哎呀,听见小路安会叫爹爹了,娘亲吃醋了!”楚辞丝毫不介意把这个死作下去。 路遥远一把抱过小路安:“小路安,叫娘亲……” 然后被楚辞夺过去, “叫爹爹!” 两人把小路安抱来抱去,非但没有弄哭小路安,还逗得他咯咯地笑。 “叫娘亲!”路遥远接受小路安第一个会叫的不是自己。 “那这样,我教他叫娘亲,你教他叫爹爹……”楚辞像用万分无奈之下妥协的语气说到。 不对,小路安为什么要叫楚辞爹爹,他要是小路安的爹爹,那不就是我的…… 终于想明白过来的路遥远,此刻恨不得把给小路安的粥盖在这个不要脸的人脸上。 不过,看着笑做一团,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真的很难让人觉他他们没有关系。 天气晴朗,刚打开房门,阳光就照射在路遥远脸上,晃得路遥远有点睁不开眼,不过,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路遥远的心情也因为这天气格外好。 “路姨……” 路遥远看着怀里抱着一堆东西朝自己欢快跑来的蛮蛮,小丫头跑得一颤一颤地,路遥远怕她摔跤,赶紧蹲下将她抱住。 “路姨,这是我娘做给小路安的衣服。” 路遥远看着衣服布料虽不是上等,但是上面的绣花却一针一线特别仔细,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帮我去谢谢你娘,呐,这些糖是给蛮蛮的……” “谢谢路姨!”蛮蛮拿着糖,欢快地跑了。 说起大玉儿,不由得想起上次大玉儿面对赵子亦时的羞态,虽不知缘由,到底都是女儿家,也可猜出一二,只不要错付了真心才好。路遥远怔怔地想着。 沐浴在阳光里的路遥远的穿着一身鹅黄长裙,加上小巧的脸蛋,望着蛮蛮跑的方向,眸子里尽是柔情,真想一直都这样,不远处的楚辞眼神如一汪泉水,倾在了路遥远的身影里。 “阿远。” 楚辞轻轻唤了一声,整个身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四周都散发着光芒,本来就俊秀的脸显得棱角分明,眉宇间的英气挡都挡不住,好看的让路遥远差点移不开眼。 该死,又差点被他的这幅皮囊给骗了! 楚辞见路遥远愣愣地看着自己,心中很是欢喜,不由的想打趣她。 “是不是把你的魂给勾走了,嗯?”不满意自己的杰作,楚辞特意离她特别近。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被点破的路遥远脸又红了,很快就把目光收回来,正对着楚辞的那双星眸,却也不闪躲,一反常态地说: “是啊,挺好看的,小路安一定也喜欢。”一改平常的冷漠,满眼温柔地对着楚辞说。 楚辞心里一暖,她从来没有这么跟自己说话,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这是代表接受自己了吗?竟一时间又惊又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路遥远。 还没等楚辞激动完,路遥远瞬间恢复成以前面对楚辞的状态,一手将楚辞推开: “我说的是大玉儿给小路安做的衣服。” 随后进门去看小路安了。 留下心里七上八下的楚辞。这女人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虽然是戏谑,但是回想起刚刚路遥远的温柔眼神,楚辞觉得心都化了。不能再等了,一定要正式让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即使最后她拒绝。 早饭过后,路遥远喂着在她面前乖巧的乌云,自从唐忠义偷了秘方之后店里就冷冷清清的,路遥远倒不为此着急,就是便宜了唐忠义那个王八蛋。不过这些日子不用见到唐忠义那张恶心的脸倒也真是乐的清静。 乌云也好久没有出去玩了,也是憋的很,路遥远想着这几天清闲,去给小路安买几个小玩意儿,顺便给杨大嫂母女她们买些东西,这些日子多亏了她们照应。 楚辞倒很是希望路遥远能够轻松一点,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跟路遥远待在一起。 本打算一个人去,楚辞不放心,非要跟着,乌云见两人要出去也按捺不住了,这几天憋坏了想出去跑跑。便也带上了,赵子亦图新鲜,也想跟着一块去,被楚辞的一个眼神马上心领神会,然后说留在家跟小路安玩。大玉儿见赵子亦留下了,也自然没有出去的理由。 浩浩荡荡的一狗两人出发了。 乌云往前撒欢跑,路遥远看它系着绳子是在不得劲,索性就解开了,让它自己玩会,反正也不会走丢。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走着,两个人除了平常的玩笑,还真没有好好说过话。路遥远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问他留着这里的目的,问他关于神秘人,还有上次唐忠义找人闹事的时候他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名医。但是她知道他不会说,就像上次一样,问了反而让两个人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楚辞总觉得路遥远比以前温柔了许多,上次在厨房跟她说了那些,唐忠义闹事她也由着他帮她,还有上次和她打闹。他很开心,觉得这是路遥远开始相信他。但是一向从容的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怕她误会,也怕她对自己心存芥蒂。 楚辞开始有意靠近路遥远,两只摆动的手有一些没一下的碰在一起,手背上拂过的温热,同样也像拂在路遥远心上一样。 淡定,路遥远你要淡定,千万不能这么两三下就被征服了。 “阿远。” “嗯?” 路遥远有点紧张,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会是什么。 “他们都有礼物,那我的呢?” “……集市上有的东西你都有,没有的东西你也有。” 路遥远以为是什么重要的话,没想到憋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要个礼物。 “不行,我就要你送我的!”楚辞说的一脸正经。 “……” 集市里面人特别多,熙熙攘攘,不一会两人就被集散了,虽然会武功,但耐不住四面都是拥挤的人墙,路遥远四处张望,开始着急脱身,突然一只温热的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人群,然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第四十九章 护你安宁 “阿远,我在。” 路遥远就这样被楚辞牵着,竟忘了挣脱开,就这样跟着他挤在人群里。那只手牵的很紧。 一群打扮怪异的人从后涌上来,路遥远被撞的重心不稳,一下子贴在了楚辞的背上,路遥远闻到一股让人沉醉的气息,那是…… 楚辞身上的味道?! 他们的手还牵着,那现在的姿势就是,她从背后抱着楚辞…… 想到这路遥远赶紧将楚辞推开,但是人太多将他们牢牢挤在了一起。她连推开的余地都没有。 楚辞的背很宽阔,正好将路遥远全部护在身后,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温热路遥远的心跳慢了半拍,脸涨的通红,可能她不知道,前面的楚辞嘴角绽出的那抹甜到心底的笑。 终于等到那群人走过,路遥远赶紧跟楚辞拉开一定距离,为了避免尴尬路遥远嘀咕了一句: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姑娘你不知道啊?,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庙会,晚上有情人都会来求红绳,看你跟这位公子感情很好,可以求红线仙保佑你们永世不分离呐!”路边的大婶听到路遥远嘀咕,立马答道。 “您误会了我跟他不是……” “好的,谢谢您……” 还没等路遥远解释,楚辞早已道了谢。 “多般配的年轻人呐,郎才女貌!”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大婶的眼里满是慈爱。 “楚辞!” 今天出来已经不知道被他占了多少便宜了,路遥远有点恼火,用出十分的力气将手挣脱开来。 “阿远,我们留下来看庙会吧!” 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路遥远的怒火一般,像个孩童一样请求道。 庙会上全是成双成对,两人就像约会一样,这样的氛围下,纵使路遥远再剽悍,到底是女儿家,很难不动心,想着路遥远一脸娇羞的模样,楚辞尽力忍住嘴边的痴笑。 “不行,我要回去看小路安……” 路遥远拒绝得很干脆,开玩笑,已经被占这么多便宜了,两个人再待下去,她还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上了楚辞的当。 “小路安跟蛮蛮玩的好好的,再说了,这天都快黑了。你不是要送我礼物吗,一起逛庙会就当送我的礼物了!” 早料到她会拒绝,楚辞开始耍无赖。 “可是……” “呜呜,呜……” 路遥远突然听到了乌云的低声嘶吼。 “呦,这不是那个赔钱货家的傻狗吗,果然一个德行,都是贱样!” 是路朵儿的声音。 路遥远立马挤进人群中间,看见路遥远的乌云立马做出扑过去的姿势,就等路遥远一声令下,乌云是认识路朵儿的,上次路朵儿去闹事,被乌云给吓得失禁,看来这路朵儿还没长记性。 “是不是还没吃到苦头,这次你再闹事,就没那么容易放你走了!” 好好的逛个街碰到这么个扰人心情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看到有半人高的乌云,路朵儿还是有点怕,一个劲儿往人群里面躲,低头想着:“这这么多人,量她也不敢放狗,我还是县令儿媳妇呢,要是放狗,她也没好果子吃!” 末了,拿出一副凶狠的姿态,梗着脖子说: “你家狗撞到我了,怎么,不道歉还想放狗咬我,路遥远你还要不要脸!” “我明明看见是你用石头砸人家狗,那么大块石头,幸亏这狗躲得快,要不然指不定被砸成哪样呢!” 围观有看见路朵儿的人听见她这么血口喷人忍不住告诉路遥远真相。 原来,路朵儿逛集市的时候看见撒欢儿跑得乌云,想起上次被乌云吓得脸都丢尽了,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看着这里人多,捡起脚边碗大的石头就砸了过去,没想到被乌云躲过去了。一心想弄死乌云,又怕路遥远过来,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躲进了人群里,没想到乌云跟着气味竟将她寻了出来,怕路遥远因为她伤乌云找自己麻烦,这才恶人先告状地闹了起来。 居然敢向乌云动手! 路遥远目光凌冽地看着路朵儿,不让她尝点苦头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阿远!” 楚辞唤了一声,路遥远明白楚辞的意思,今天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路朵儿误以为楚辞是在帮她求情,立马换了个人,娇滴滴地说: “公子,我不是有意去伤乌云,只是从来没见到这么大的狗,一时间被吓到了……” 还很风骚地冲楚辞眨了眨眼,希望楚辞能怜惜她。 路遥远被恶心的不行,看了看旁边咧着嘴蓄势待发的乌云,准备让乌云给自己报报仇。 “让开,没长眼睛呐!给本大爷让开!” 是孔武,已经喝得醉熏熏的,左右两边各搂着浓妆艳抹身段妖娆的女人。 “相公,他们欺负我,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路朵儿看见孔武,像看到救星一般,立马跑到他身边哭的梨花带雨,心想着,虽然孔武在外面寻花问柳,但自己好歹是他的人,他一定不会看着自己被人打的。 孔武本不是来给路朵儿撑腰的,只不过是路过,跟搂着的姑娘调情调得正尽兴,被突然冲过来的路朵儿吓了一跳。 一见是路朵儿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几天镇上的人都说路朵儿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扒光衣服勾引唐忠义,没想到自己娶了这么个荡妇,面子都丢尽了。 “给老子滚!” 让路遥远和楚辞都有点惊讶的是孔武一脚将路朵儿踹出去几米远。 路朵儿也被踹蒙了,头发也散了,衣服也脏了,狼狈不堪。 “相,相公……” 路朵儿瞪大了眼睛,说话都开始打结。 “闭嘴!,赶紧给老子滚回去,再惹老子不痛快,老子就休了你!” “哎呦,大爷,消消气,回去奴家陪你喝两杯……”旁边的女人娇滴滴地说。 听见孔武说要休了自己,路朵儿哭都没来得急哭,慌的赶紧爬起来踉踉跄跄跑了。 “恶妇被自己相公给打了!” “渍渍渍,打的好啊,看她还怎么出来丢人现眼!” 围观的人看见路朵儿的惨样,竟没有一个怜悯她的,都叫起好来。 路遥远虽没有教训路朵儿但看见路朵儿狼狈的样子,心情舒坦了不少,蹲下去安抚乌云: “看,那个恶女人被打跑了,给你报仇了!” 乌云极通人性,高兴地用脑袋拱了拱路遥远的手。 经路朵儿这么一闹,天已经黑了,集市里到处点起了灯,锣鼓声鞭炮声各种乐器声也渐渐响了起来。路遥远想了想说: “既然已经这个时候了,看看也无妨,看庙会里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给他们带些回去。” 楚辞没有说活,将她掰过来面对自己,轻轻将路遥远头上的鞭炮纸拿下来,他的动作很慢,路遥远甚至能闻见他衣袖上的味道,今天贴在他背上的那个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有点喜欢那个味道? “阿远,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开玩笑,她能说在想楚辞身上的味道吗? 怕被人群冲散,楚辞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不过这次路遥远可没有任由楚辞牵着,纠结了半天,给了楚辞一个衣袖。 这个女人,是在欲情故纵吗? 楚辞眼里一抹柔情,没关系,这样拉着你一直走下去,走一辈子,多好。 路边的小摊也开始吆喝,路遥远给小路安买了个拨浪鼓,给杨大嫂和大玉儿买了些布料,那个钗子是给小玉儿的,不能让乌云白来,给了乌云一个鸡腿之后又让它撒欢玩去了。 “那我的呢?” 楚辞一脸期待地看着路遥远,像个热恋的男孩问女孩要定情信物。 “你不是说逛庙会就当给你礼物了吗?” “可是,我很期待阿远的礼物……” 看着楚辞真诚的样子,路遥远有点不忍。在刚刚给小路安他们买东西的时候她就在想给楚辞买什么好,逛了这么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而已。 “那就给你买一个好了。” 热闹的庙会,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一样,两人并排着,其实已经没有那么拥挤,但是楚辞还是不舍的放开她的衣袖。 “姑娘,来看看,这是红线仙的红绳,两个人各一个,红线仙会保佑你们的。” 是那个大婶。 “谢谢大婶,我们不是……” 还没等路遥远回答,大婶拉过路遥远的手,自顾自地给路遥远戴上红绳。 “我老婆子都一把年纪了,难得给人戴一回红绳。姑娘啊,难得是真情,可别错过有缘人呐。” 给楚辞戴上后,大婶很郑重地拉过两只带着红绳的手,叠在了一起。 路遥远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转过去看楚辞,想看看他怎么做,可这个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喜悦里带着深情是怎么回事?喂,不过是不想大婶失望而已,这家伙不会误会了吧! 大婶笑吟吟地走后路遥远就想把红绳摘下来,楚辞握住她戴红绳的那只手。 “你别误会啊,我刚刚只不过是不想让大婶失望。” “阿远,既然你不让我以身相许,那可否让我护你一世安宁。” 第五十章 你真好看 这么能撩的吗?路遥远以为楚辞在开玩笑,抬头望去正好撞上楚辞深邃的眼,路遥远眼神不自然躲闪,天知道她有多紧张,饶是这么嘈杂的庙会,她都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没有急切地要她回答,楚辞轻轻地拉起她的双手,等待着她的回应,俊秀的脸映在灯光里,过往的情侣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对才子佳人。 路遥远不知道自己对楚辞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楚辞的身份还是个迷,她不得不有点防备,他的目的是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所以她现在只能保护好自己好小路安,死死守住自己的心理防线,这样才不会在以后千变万化的事态里面让自己受伤。 “额,今天逛太久了,我们回去吧,小路安该找我了。” 丢下这句话,路遥远飞快地跑了。 就这么跑了?看着路遥远离开的身影,楚辞苦笑了一下,果然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这么难以俘虏。 飞奔回去的路遥远从脸红到了脚后跟。她刚刚确实心动了,只是,她还有那么多疑虑没有答案,她不能把小路安的安危也一起赌上。 “殿下,成功了吗?” 是赵子亦的声音,整个屋子只然了一盏油灯,这声音在黑暗里很是瘆人。 “没有。” “可是殿下,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殿下想成功,就必须知道关于大黑山的传闻是否可信。” “我知道,我会找机会试探路遥远。” 阿远,你放心,无伦怎样我都会护你和小路安的周全,但是现在,我得拿到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楚辞的脸在油灯的微光中俊冷异常,剑眉紧蹙,眼神深邃得如看不见底的潭水。 “楚辞哥哥,赵子亦哥哥,早上好。”小玉儿欢快地跟他们打招呼。 “呦,小玉儿今天不一样呢。” 是楚辞的声音。 “楚辞哥哥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我今天戴了路姨给我买的钗子呢!” 路遥远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饭,想着怎么面对楚辞。 “早饭好啦!” 路遥远吆喝了一声,便给小路安盛了一小碗粥,喂小路安吃,小路安又长大一些了,现在一点点粥还吃不饱,吃完后两只小手乱抓着还要。路遥远一边逗着小路安一边不经意看了眼楚辞,这家伙深情起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楚辞看路遥远一脸淡然给小路安喂粥,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自己百试不爽的美男计居然在这个女人面前没用。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 小路安开始咿咿呀呀的要楚辞抱,嘴里模模糊糊开始喊:“爹……爹”。 “小路安叫……叫什么?” 赵子亦惊得一口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杨大嫂他们也吓了一跳。 楚辞教他的,没想到小路安倒记住了,路遥远无可奈何地给众人解释楚辞是如何不要脸地教小路安说话。 罪魁祸首居然将小路安抱过去满意地奖励了小路安一个举高高。还一脸得意地看着路遥远。 额,他这么快就将昨晚的事忘了吗?也好,至少他这么自然,她也不用过于尴尬。 “遥遥啊,别怪大嫂啰嗦,小路安也是该有个爹了,那楚公子待你真心,小路安又喜欢得紧,况且今天小路安叫他爹,我们都听见了,我看不如……” 杨大嫂听见小路安这声叫唤,又是欢喜又是愁,说不定有小路安在中间做媒可以撮合两人,可若路遥远执意不肯,这要是传出去,就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听见杨大嫂这么劝,路遥远不由得又想起昨晚楚辞眼里的深情,一时愣了神。不行不行,路遥远你连死都经历过,怎能被这些儿女情长绊住脚。路遥远拼命甩着脑袋,想将楚辞从脑海里甩出去。小路安呐小路安,你怎么尽坑娘呢。 这边的小路安跟楚辞很是亲昵,不停用小脸蛋儿蹭楚辞的脸。大有胳膊肘往外拐的架势。 本想着就当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可楚辞这几天尽在路遥远眼皮子底下慌,不是看见他抱着小路安玩,就连进个厨房也能碰见他。每次心都会咯噔一下,越发让路遥远感觉到了自己异样的情绪。搅得路遥远十分烦闷。 楚辞见路遥远这几天闷闷不乐也十分纳闷,自从上次之后,这几天一直没去招惹她,不仅这几天对他视而不见,连小路安都受到了娘亲的冷落。 “乌云,自个儿去玩吧,今天没心思。” 这几天见路遥远不开心,摇着尾巴想讨好路遥远,没想到被嫌弃了,怏怏地走到阴凉地趴下了。 “别愁眉苦脸地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看着这样的路遥远,楚辞有点心疼。 路遥远不可置信地看着楚辞,这几天这样都是因为他,居然还敢约自己出去? “你这几天一直这样,小路安也不管你,你看把小路安给委屈的。” 怀里的小路安听到,立马瘪起嘴,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路遥远于心不忍,赶紧抱过小路安逗弄着他,这么着也不是办法,但是……不行,不能再跟他出去了。 唐忠义站在路遥远的店铺前,脸上掩饰不住奸笑,这段时间几乎讲路遥远的生意全都抢完了很是得意, “走,咱们去看望看望路老板!”带着两个随从,就拱着肥硕的身子进了路遥远的门。 “路老板在不在呀,路老板这段时间应该很清闲呐!” 路遥远一听就是唐忠义的声音,路宁现在还下落不明,还以为他消停了,没想到这老东西又来作死,来的正好! “你怎么又来了?” 路遥远本来这两天心情就不好,还看见这么个讨人厌的东西, “楚辞,把小路安抱开。” 楚辞在心里给唐忠义默哀。 唐忠义看见路遥远不怒而威,心里有点儿发怵,但人都进来了,只好硬着胆子讲自己准备好的话念出来 “路老板这店里冷清,特地过来看看路老板有没有什么需要唐某照应的。” 猫哭耗子,路遥远也懒得跟这种人废话,抄起手边拂尘的鸡毛掸子。 唐忠义也是个纸老虎,看到路遥远要动手了立马往随从后面躲,那随从也是见识过路遥远的厉害。此刻吓得直发抖。 唐忠义怕路遥远真动手,从随从后面揪出一个脑袋冲路遥远喊: “路老板,唐某可是一片好心呐,你可不能动手打我。” 好心?你要是有一点好心路宁就不会生死不明! 路遥远眼神里似要喷出火来,看见路遥远飞身过来,随从吓得四处逃窜,唐忠义躲不及,啪的一声鸡毛掸子就招呼在了脸上。 也懒得自己动手,路遥远拉来好久没打过架的乌云: “去吧,让你活动活动筋骨。” 还没等乌云动起来,几个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出来路遥远店铺。 就这点破胆子,还敢来挑衅?若是再这么不知廉耻非叫乌云咬断他的脖子! “杨大嫂,我明天得回趟月牙村,再让那个王八蛋这么嚣张下去可不行,得想办法将生意做起来。” 路遥远思索片刻,做生意自己就会忙起来,这样脑子里也不会再有那么多挥之不去的楚辞了。况且还要养着这么一大帮人,不能再这么偷闲了。 “我明天跟你一块去,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没事的,就当出去散散心,有楚辞跟我一起。” “这样啊,那大嫂就不掺和了。” 杨大嫂冲路遥远挤了个眼,满脸都是“我懂”的表情。 “路姨要回月牙村吗?” 小玉儿欢快地跑进来,像只蝴蝶一样,头上钗子的饰件叮铃叮铃响。 “你上次给她买的这个钗子啊,这丫头喜欢得不得了,睡觉都不肯摘下来。” 杨大嫂点了点小玉儿额头。 路遥远淡淡笑着,说起钗子,楚辞好像给过她一个盒子,放在那儿就忘了,现在也没打开过。楚辞上次说里面是钗子,也不知是只怎样的钗子。 杨大嫂母女走后,路遥远从柜子里拿出那只盒子,做工很精致,不像是寻常人家的物件。路遥远拂去上面灰尘然后打开了盒子。 是只木钗,钗身点缀珠玉,看上去相当精致贵重,却又不显得俗气。路遥远平常虽不施粉黛,也不曾在着装上下功夫,不过,突然很想知道看见她戴这只钗子楚辞会是怎样的反应。 路遥远早早起床梳洗完后,看见昨天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木钗,迟疑了一下 还是对着镜子插到了发间,木钗风雅,加上清秀的面容和淡绿的长裙,越发衬得路遥远超凡脱俗。 待收拾好,给小路安喂了奶,就抱着小路安开了门,关门后一转身正好与楚辞撞了个满怀。 “这么着急吗?” 楚辞极力憋着笑,可是还是不自觉扬起了嘴角。扶住了撞得晕头转向的路遥远。 “你怎么跟个鬼一样,站在别人后面也不出声。” 路遥远可不领情,对于楚辞这种做法十分不满,怀里的小路安看见是楚辞开心得不得了,自个儿就攀到了楚辞身上。 “阿远,你今天真好看。” 第五十一章 养生火锅 看清楚了路遥远今天的装扮,特别是发间那跟钗子,楚辞的眼里都闪着光,她终于戴上了,果然自己的眼光没错,路遥远戴着它,竟如那出尘的仙子一般! “又不正紧!” 看着又惊又喜的楚辞,听到他这么夸,不在乎外貌的路遥远莫名地开心,但还是表现出冷漠的样子,给了楚辞一个白眼。女为悦己者容,可能路遥远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真的,阿远,我从来没看见哪个女子如你这般。” 见路遥远误会自己了,楚辞连忙解释,连小路安也符合着楚辞咿咿呀呀个不停,仿佛在给楚辞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看见这一大一小像唱双簧一样,路遥远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跟大家伙说一声就出发吧。” 看着路遥远的俏影,楚辞点了点小路安鼻尖,嘟着嘴逗着小路安: “娘亲今天很开心哦。” 小家伙像听懂一样,居然伸出小手跟楚辞击了个掌。 正是初秋,阳关暖得正好,三人兜兜转转来到大黑山,楚辞看着路遥远抱小路安的身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但是自己身份特殊,他现在必须知道关于大黑山的事,再这么拖着,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换了环境的小路安很安静,乖乖地缩在路遥远怀里四处张望。 路遥远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怕自己说着说着,对他的复杂情绪即使掩饰得再好也会被他看穿,现在就先把这些复杂的事情放一边,权当出来散散心。 “阿远,大黑山平常可有别的人来?” “有,村民都会过来这边打柴采药。” “那这山可是个宝地。” “嗯,药膳里的多种食材就是在大黑山发现的” “这么长时间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有啊。” 难道传说是错的?还是路遥远在有意隐瞒他? 路遥远凭自己的直觉感觉出来楚辞有点不对劲,上次来大黑山,她就对那些神秘人的身份十分好奇,楚辞好像对大黑山格外感兴趣,他跟那群神秘人是什么关系?他留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段时间,好像很多人冲着大黑山来……” 难道已经被他们抢先一步了?还是路遥远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你说的他们是?” “偷猎的人啊,山上有价值的东西都被他们快挖完了。” 路遥远故作轻松地说。看来楚辞知道他们的存在,那他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两人此刻各怀心思,却互不说破。 山上各种鸟兽叫唤,吓得小路安直往路遥远怀里躲,三人不知不觉走了很久。 “阿远,你看!” 心不在焉的路遥远听见楚辞的叫声,下意识抬起头,不知不觉自己已置身于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之中。花开的正茂盛,遍布山野,如同仙境。 “上次来竟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路遥远喃喃地说,眼神里透出惊喜。 “你抱着小路安,我给他编个花环。” 看着像采着花的路遥远,楚辞发现路遥远从来都是那么坚强,那么果决,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像个小姑娘一般天真可爱的。 彼岸花,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果,生生世世,花叶永不相见。却在这里生根发芽,繁衍生息。 路遥远采花时顺手拨了一下灌木丛,却发现手上留下了奇怪的味道,这个味道是…… 小茴香! 想起小茴香的药用,路遥远立刻钻进了灌木丛,果然是小茴香,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胡椒,胡椒可以温中散寒,小茴香可理气和胃,若是做成养生火锅,那店里的生意就有救了! 见路遥远钻进灌木丛久久不出来,心里有点着急,又因怀里抱着小路安不变行动,等到路遥远出来的时候已是十分不安。 “阿远,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楚辞担心路遥远的安危,看见路遥远出来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关心地询问。 “你看,我发现了胡椒和小茴香,若是有了这两味药,我们就可以推出跟以往不同的药膳,到时候店里的生意就有救了。” 怕说火锅楚辞听不懂,路遥远还是修改了一下语言。 “嗯。” 虽然不知道路遥远说的两味药到底是什么,但是看到她这么开心,楚辞也忍不住跟着笑。 因为忙着采胡椒和小茴香,三人天快黑才回来,杨大嫂等人早已急得团团转,站在门口踱来踱去,不停路遥远回来的路张望。 看见三人出现在月色里,杨大嫂赶紧迎上去: “遥遥啊,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回来,知道大嫂有多担心吗?是不是伤着哪了?” 路遥远看着杨大嫂急切地检查自己和小路安身上有没有伤,心里一暖,忙拉着杨大嫂的手安抚: “大嫂,我们没事,你看我们带回来了什么?” “这……这是什么?” 看着路遥远采的一堆不认识的东西,杨大嫂满心疑惑。 “这是胡椒和小茴香,有了它们,唐忠义那个老狐狸就没几天好日子了。” “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杨大嫂不懂什么茴香,只知道路遥远和小路安的安危最重要。 路遥远一大早就起来,将昨天采的小茴香和胡椒理净,洗干净晾在太阳底下,然后是汤料,里面加干辣椒,加盐加龙骨,熬制三个小时,等到开始闻到香味,再将晾干的小茴香和胡椒加入,煮沸,切入山药,青菜,还有各种菌菇,加入鸡胸脯肉,红薯,各种配菜,高温加热。 所有人都看在路遥远脚不沾地地忙活,却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只闻到厨房一阵接一阵的香味。 “路姨肯定又研制出什么新菜了。” 小玉儿古灵精怪,一闻就知道路遥远又在做好吃的。 “好啦,你们要不要来尝尝?” 香味闻了半天,众人口水都忍不住咽了好多次,一听到路遥远叫,赶紧往厨房跑。 “你们都慢点……” 看见他们这么着急,路遥远无奈地扶了扶额。 “路姑娘,你做的好吃的,饶是我跟楚辞都没有见过,是在哪里拜师学艺?” “这个叫火锅,海外好像有某个国家经常吃,我也是无意中学来的。” 听见赵子亦这么问,路遥远只有尴尬地解释,心里绯腹,我不可能跟你说我们那里的人拜师学艺都在xxx烹饪学校吧? 经过众人的亲身尝试,路遥远的药膳店铺正式推出养身火锅,并贴出告示:新品推出,所有火锅一律七折,可免费品尝。 路遥远叫柳二端了一锅已经煮好的火锅放在店门口,一时间火锅的香味引得过往的行人纷纷驻足,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 “这路老板做的什么啊,这么香?” “不知道啊,看那告示上面说的是养生火锅。” 看着店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就连对面唐忠义店里吃饭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大家闻这香味都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路遥远觉得是时候了,张罗道: “乡亲们,本店正式推出养生火锅,特加入小茴香,胡椒等益气驱寒的药材,不放心的可以免费品尝。” 听见可以品尝,有几个人忍不住了,跑到锅面前捞起山药往嘴里送。 “真是太好吃了!路老板,给我来一份!” 后面的的人也跃跃欲试。 “大家伙儿别客气,想吃的尽管来!” 听见路遥远这么说,一堆人冲上去自个儿捞起来就吃。 “路老板,给我来一份!” “我也要一份!” 其余的人看见也不管尝没尝了,一窝蜂地朝店里涌,瞬时店里人满为患。所以吃火锅的人都赞不绝口。 “老爷,老爷!” “慌慌张张地干嘛?让狗撵啦!” 唐忠义还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此刻正悠然自得躺在藤椅上摇着蒲扇,满身的横肉压在藤椅上,将上面的木架压的吱吱作响。 “老爷,咕~” 小厮喘着粗气,咽了咽唾沫。 “咱家的客人全都跑到对面了!” “什么!” 唐忠义听到这个消息,立马站起来往楼下跑,看见路遥远店铺里面人满为患座无虚席,还有柜台拨着算盘的路遥远,气的脸上的肉都在抖,那眼光,像是恨不得将路遥远生吞活剥。 呵,老狐狸,路遥远瞥见在哪气的发抖的唐忠义,还有他那上次被鸡毛掸子打伤的脸,心里十分舒坦。 店里生意红火,往后几天人却开始在渐渐减少,有的人明明都到店门口了停留了一下,脚步又缩回去了,路遥远见了不免好奇,却不知道其中缘由。 “今日我见很多食客在店门口经过,却不见多少人进来,是否趁我不在唐忠义又来闹事了?” 为找出原因,路遥远训问了一下这几日一直在店里招呼的柳二。 “不是的东家,我这几日在店里听他们谈论,说咱们的养生火锅好吃是好吃,但是太清淡了,众口难调,东家不必太在意他们怎么说。” 柳二其实也察觉到了问题,东家已经养活了这一大家子,他们的银两够用就行,不希望路遥远太过于费心劳累。 第五十二章 鸳鸯锅 “既然是客人不满意,咱也得想办法改进。” 听柳二这么说,路遥远心中早已明了在现代的火锅店里面也有清汤锅,麻辣锅和鸳鸯锅之分,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晌午吃完饭,路遥远又在厨房鼓捣起来。将辣椒和胡椒爆炒,按原配方做成火锅汤料。加入各种食材,高温加热。 “遥遥啊,你这汤鲜红鲜红的,这能吃吗?” 杨大嫂看见鲜红的汤料,上面密密麻麻的浮着辣椒和花椒,这怎么让人下口? “大嫂您尝尝。” 杨大嫂拿起筷子犹豫半天,还是为难地摇了摇头。 楚辞也不发问,路遥远每次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虽然看不太懂,她会解释给众人听的。 旁边的赵子亦可忍不住了,迫不及待捞起来,他对路遥远的厨艺可是十分有信心。 “好辣!咳,咳,咳咳咳。” 吃急了一点,赵子亦被呛得满脸通红,双手掐着自己脖子,差点咳得背过去。 大家伙四下寻水,大玉儿忙给他倒碗水见他实在难受,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了,直接拿碗喂到了他嘴里。 喝了一大口水,总算好些了,赵子亦喘着气,想起自己手上的水。 “多谢玉姑娘。” 大玉儿这才想起自己的不妥之举,瞬时红了脸,见大伙都看着自己,忙掩着面走开了。 路遥远看着赵子亦,一副“你还看不出来吗?”的表情,受到众人的注目礼,赵子亦也开始不自然,连忙打开岔子。 “路姑娘,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辣。” “遥遥,你不会是打算将这锅拿出卖吧,赵公子试了都受不了。” 本来看着那些辣椒和花椒就担心的杨大嫂,现在更加不放心了。 “大嫂,你放心,还有呢。” 路遥远收拾了一下,将一块打磨好的铁皮横在锅中间。一旁的楚辞饶有兴趣地看着路遥远的动作。 “你是打算一边倒入辣的,一边倒出清淡的?” 果然还是楚辞了解她,路遥远见他已经猜出来自己的意图,众人也等着她的解说,便也不卖关子。 “这啊,叫鸳鸯锅,有人喜欢吃清淡的就有清淡的,想吃辣的就有辣的,也不怕他众口难调。” “这名字倒是新奇,那是不是你穿个红的,我穿个白的,咱两也是鸳鸯?” 楚辞说完看着路遥远,狡黠的冲路遥远勾了勾嘴角,眸子里的宠溺显而易见。 这家伙,又来了,天天撩的也不腻。路遥远莞尔一笑,也不生气, “你要找穿红色的姑娘啊,那花楼里可多着呢,得好好挑一挑。” 楚辞也不恼,继续撩。 “可我只想看你穿红衣大衫,凤冠霞帔。” 路遥远剜了楚辞一眼,也懒得再跟他斗嘴了。 看见店里的问题解决了,柳二高兴地开玩笑说: “还是东家聪明,我柳二这辈子就靠跟着东家发财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发现路遥远的店铺门口又贴出了告示:本店现全新推出麻辣锅底,鸳鸯锅,免费品尝,进店就送果子酒。 路遥远照列要柳二将锅摆到店门口,路人被这告示吸引,纷纷聚拢来看。 “有辣的锅底的,我这几天呐,清淡的都吃腻了。” “鸳鸯锅,这倒是新鲜呐,花一样钱,可以吃到两种味道。” “哎呦,我这两天胃口不好,正想着路老板的果子酒呢。” 也没有人尝了,直接涌进店里,想先尝着这个新鲜。 “您里面请,这边。客官里边请。” 柳二一边递酒一边招呼,忙得不亦乐乎。 忙活了一天了,大家都早早地睡下了,路遥远将小路安哄睡后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看着外面月光清冷,想着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趁月色正好出去走走。 路遥远轻轻关上门,这么晚了也不便走太远,于是攀上屋顶坐下了。月光的银辉撒在路遥远身上。从穿越到这副身体里,抢回小路安,震慑路家人,收拾唐忠义,然后开这家店铺,经历了多少,真的头一会这么自在。 现在路遥远担心的有两件事,一是路宁的下落,自己上次闯唐府却还是没能将路宁带回来,现在整件事情毫无头绪,不知路宁还在哪个地方受着苦。 二是关于楚辞,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表明过自己的身份,而自己对他也不再是无所谓的态度,那群黑衣人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伤害她和小路安,一切都是迷。 路遥远越想就越是想不明白,她又想起楚辞带她去看那只树影达成的兔子,如果没有楚辞的话事情应该会简单很多,但是他救过自己那么多次,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慢慢走进她的生活。 楚辞也正好没睡,这几天关于大黑山的事一点进展都没有,让楚辞担心的是那个人会对路遥远动手。 本来想看路遥远睡了没,走过来洽好看见屋顶上的人影,看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想问题想的出神,楚辞没有惊扰她,飞上屋顶在路遥远旁边坐下。 对于楚辞的到来,路遥远并没有感到惊讶,想跟他说话,却不知如何说起。 “阿远,你是不是一直不放心我。” 自己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不过既然这么问了,路遥远也就没有绕弯子的必要。 “你应该有你要做的事,却天天跟我们一起待在这个小镇里,阿辞,我应不应该相信你。” 楚辞向来是懂路遥远的,可是他却不知道此时路遥远对自己动了真心。 “阿远,无论怎么样,我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和小路安。”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有和路遥远在这个镇子上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生的想法,但是他不能这么自私,还有那么多人拥护着他,为他出生入死。 “仅仅是不伤害吗?” 对她的喜欢,为她付出的一切,最后的结果就仅仅是不伤害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趁早对他死了这份心,自己只是一个农家女,也不屑于高攀什么达官显贵,只怕最后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想到这里路遥远自嘲地笑了笑。 “可是阿远,我希望站在我身边的是你。我希望可以再陪你看一次兔影,陪你看一次星星,陪你摘一次荷叶,陪你一起看小路安长大。” 楚辞说完后半天没有听到路遥远的应答,一只小脑袋落过来,靠在了楚辞肩上,居然睡着了。看着路遥远恬静的脸,楚辞多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 傻丫头,不管是功成名就,还是败者为寇,我藏在心底最单纯最美好的梦,就是你凤冠霞帔,对着我笑靥如花。 天大亮路遥远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外面明晃晃的阳光猛然做起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没人叫我呢!不对,昨天是在跟楚辞说话,然后睡着了,是他抱我进来的? 路遥远使劲摇了摇头,整个头仿佛宿醉一般昏昏沉沉,等到收拾妥当走出门,太阳光刺得路遥远睁不开眼。 “怎么不多睡会?” 听到声音才发现不远处石凳上的楚辞一直看着她, “你在这做什么?” “前面太吵了刚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就看见你出来了。” 他昨夜根本就没睡,送路遥远回房后就在外面守着,守了一整夜。 “那个,我昨天睡着了的时候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路遥远躲闪这眼神,还是很硬气地问出了口。 “还好,这次没有啃手指头。” 楚辞听到她这么问,眼里全是笑意。 “那就好,我去前面看看。” 今天店里还是爆满,甚至有人愿花高价订座位,有人还在坐在旁边椅子上排着队。 “这位公子,你就行行好,我不要很多。” 路遥远看见一老妇人衣衫褴褛,拉着一个看着才两三岁的小孩在与柳二说着,脸上尽是悲戚之色。 “怎么了?” 以为是乞讨的老妇人,路遥远准备拿些银两接济一下。 “东家,这个老人说平常小孩闻见我们店里的香味馋的不得了,今天是孩子的生辰,想买给孩子吃一些,但这手里只有几文钱。” 柳二听见老妇说了半天也是十分动容,正巧路遥远过来,便将老妇的原话说给她听。 “姑娘,你行行好,我一把老骨头榨干都换不了几文钱,但是看孩子这样,我不忍心呐。我们也不讨要,只是您给几文钱东西给我就行。” 见柳二叫路遥远东家,老妇马上转头对说道,颤颤巍巍,差点给路遥远跪下。 “老人家您别着急,我给您就是。” 看着年逾古稀的老妇人实在是难受,小孩在旁边也不闹,瘪着嘴,枯瘦的小手在那安静地抹着眼泪。路遥远动了恻隐之心,叫柳二弄了个锅搭在阴凉地给小孩和老妇吃。看来是饿的不得了了,也不管烫不烫,小家伙拿起就往嘴里塞。吃完路遥远给了几两银子,祖孙俩千恩万谢地走了。 不知道自己若是没有穿越到这幅身体里,小路安会怎样。 路遥远吩咐柳二,将火锅里面煮好的食物用竹签穿起来,按签卖,价格也是十分低。这一项推出后,镇上贫苦人家的孩子都拿着一个两个铜钱跑过来了,虽挣不到什么钱,但是看着那些孩子吃的那么开心,路遥远觉得心里很踏实。 第五十三章 路秀秀的心思 时间长了之后小孩们都认识路遥远,天天亲昵地叫着路姨,贫苦百姓之间也在传着路遥远是个好人,路遥远的名声就这么传开了。 小路安已经七八个月了,现在愣是不要赵婆子抱,抱着他就哭闹,就喜欢自己在地上爬,路遥远叫楚辞弄了些竹子回来,给小路安编了个超大号的竹席,小路安在上面玩的不亦乐乎。 大玉儿,赵子亦他们给小路安买了很多小玩具,但是其余的玩具他都是玩腻了就扔一边了,唯独赵子亦把玩的那个扳指,他紧紧撰着不撒手。 路遥远不禁有点绯腹,这个小家伙怎么跟他爹一样,喜欢扳指呢。说起那个扳指,自从典当了之后就再没下落,可能小路安生父的本意就是让她把扳指卖了生活吧。 “小路安过来。” 楚辞一拍手小路安立马爬过去,这速度竟比两三岁的娃娃走路都快。 “这身手,长大了可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赵子亦惊喜的看着小路安,不住的感叹。 “可别练武了,小路安以后就像你娘亲一样,自己做点生意,即使是种地也好,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 楚辞抱着怀里专心把玩扳指的小路安,眼里满是疼爱。 路遥远听见楚辞不要小路安练武,不经意笑了笑,与她的想法达成了一致。 小路安越来越不满足于爬着了,小手乱挥,扶着个东西就颤巍巍站起来,没过多久就能走几步了。 这日路遥远在店里算账,赵婆子看着小路安,就一个转头的功夫小路安就不见了,想起这几天贼人不断,可吓坏了赵婆子,找了一圈没找着,急的连忙跑进店里告知路遥远。 听说孩子不见了,路遥远也顾不得生意了,进院子就看见了石凳旁边的水井,这一看,路遥远霎时惊出了一身的汗。小路安后面半个身子悬在水井上面,看见娘亲来了,小路安挥着手咿呀的叫。路遥远跑不急,小路安身子一颤就从水井里边掉了进去。 “不要!” 还没等路遥远跳进去,楚辞将她拉开,一头扎进了水井。 路遥远此刻慌的六神无主,水井里面咕嘟咕嘟冒着泡,不一会就看见满身湿透的楚辞抱着小路安。路遥远整个身子瘫软了下来。 安抚了小路安后,路遥远看着湿透的楚辞,从来没想到他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小路安。心里对楚辞的疑虑也消解了不少。 此时的路家。 “秀秀,你也不小了,咱村有个王三来提亲,你赶紧给我嫁了。” 好不容易等到个人来提亲,姜氏早就是为路秀秀嫁不出去愁透了。路家已经家徒四壁了,再不把路秀秀嫁出去收点彩礼,姜氏的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 “那个王三长得又矮又难看,家里还不到半亩地。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人家可给了五两银子的彩礼呢。” 姜氏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给多给少,只要见到钱,路秀秀的意愿她可一点都管不着。 路秀秀骄横地白了姜氏一眼, “你要就给我找个贵公子,我过上好日子,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五十两五百两都有你们的。” 那个王三是个死了老婆的,传闻说他老婆是被他打死的,路秀秀自然看不上他。 姜氏看着在梳妆台前浓妆艳抹的路秀秀,自然也想她攀个高枝儿,自从被路遥远收拾了一顿,路家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的,见到路家人像见到瘟神一样,像路秀秀这么大的姑娘早嫁了,却像样的未婚男人来路家找姜氏提亲。 “你也不看看你这样子哪有男人要你,那路遥远看见你一辈子嫁不出去倒称了她的心了!” “全都是那个路遥远,搞得我们家名声扫地,那个贱货真是不得好死!” 想起路遥远,姜氏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路遥远扒皮抽筋。 气结了一阵,姜氏拿眼光大量了一下路秀秀,现在路家在月牙村到处被议论,这路秀秀还活在梦里,还有哪个富家公子愿意娶她,现在好歹还有个男人要她,还能挣几个银子,这么拖下去,难保一辈子嫁不出去,丢脸事小,别到时候把自己饿死了。 “不行,你赶紧给我嫁了!” 姜氏到底心疼她那几两银子,反正路秀秀看着也是个败家底儿的,还不如早些嫁出去,还能捞得几个子儿。 “我不嫁!” 姜氏一巴掌扇在路秀秀脸上,把王三拿来的喜袍往她面前一摔。 “不嫁也得给我嫁!我这就去跟王三商量成亲的日子,你别想坏我的事!” 说完一摔门,扭着肥硕的身子径自出去了。 路秀秀捂着脸,气的脸都扭曲了,一把将喜袍摔在地上。凭什么,凭什么都是路家的女儿,路遥远那个贱人能开店赚钱名声大振,路朵儿能嫁县令的儿子,自己却要因为五两银子嫁给一个没出息的庄稼汉。自己长的可没她们差。 路秀秀铜镜里自己的脸,不禁开始自恋。 “这张脸可比那两个好不知道多少倍,凭什么她们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我就得在这个破地方待着。” 路秀秀赶紧给自己想出路,想着去找她们。路朵儿是指不上了,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那县令公子玩腻了。路秀秀想起来路遥远,怎么着自己都是她堂姐,况且自己知道路宁的下落,有这张王牌在手,量路遥远也不敢亏待自己。便趁着姜氏还没回来逃了出去。 路秀秀一进店里,没有看见路遥远,便在哪嚷嚷着说自己是路遥远的堂姐,要路遥远出来见她。 本来就对路家人一丁点好感都没有,路秀秀更是让路遥远觉得心烦。 “你来干什么?” 见到路遥远出来,路秀秀马上换了一副笑脸。 “我来看看堂妹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没有,快滚。” 也懒得跟她废话,路遥远直接下逐客令。 “路遥远!我可是你堂姐!” “怎么,你也想和路朵儿一样尝尝被乌云咬的滋味吗?” 路遥远还真没看到有人能像路家人一样无耻。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就不想知道路宁的下落吗?” 见路遥远果然停下了,路秀秀颇有些得意。 “做个交易怎么样,你让我留在这里做事,我就告诉你关于路宁的下落。” 路宁一直是路遥远的心事,见路秀秀的神情,可能真的知道些什么。路遥远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答道: “可以,但是如果你是骗我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杨大嫂,给她安排房间。” “遥遥,这可不行啊,这路秀秀害人不浅,当初不知道心狠手辣地害过你多少回,我知道你担心路宁,可不能把一条毒蛇留在自己身边啊。” 杨大嫂听见路遥远答应了路秀秀的要求,急的不行,立马拉着路遥远的衣袖劝她。 “大嫂,没事的,我会留心看着她,等她说出了路宁的下落,就不会留着她了。” 路遥远当然知道把路秀秀留在这里确实是给自己添堵。但是为了路宁,她不得不选择留下路秀秀。 柳二本就听说这路秀秀当初跟她们一家子害的东家和小路安无法安生,现在既然东家留下她,他必须想着法折磨她给东家出口气。 第二天一早路秀秀就被叫起来干各种活,不是让她拖地就是让她打水,这路秀秀在家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养着,那受得了这种折腾,没过多久就在哪像驴一样气喘吁吁。看路遥远眼神像要从她身上剜块肉下来。 路秀秀哼哼唧唧地提着小半桶水进厨房,楚辞抱着小路安逗乐两人玩的正开心一时没注意到脚下,撞到了弯着腰的路秀秀,这可让路秀秀找到了发泄的点了。 “没长眼睛……” 楚辞本就生得俊郎,剑眉星目,五官犹如能工巧匠雕琢一般,今日穿着一袭白衣,加上刚刚和小路安玩的开心脸上还微带笑意更加显得风度翩翩。 楚辞本事认识路秀秀的,当初路家明里暗里害路遥远的时候路秀秀没少在旁边推波助澜,楚辞自然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但是骨子里的风度使得楚辞还是礼貌性地道了个歉。 “抱歉,一时疏忽,没事吧。” 路秀秀此刻看到楚辞眼都直了,这可比村里的那些个男人好了千万倍啊,不对,这天上地下没法比!为了给楚辞留下个好印象路秀秀立马该换嘴脸,娇滴滴地说: “我没事,不知道撞到了公子和小路安没有。” 刚刚还笑得开心的小路安好像知道这个女人曾经害过娘亲和自己,扯了扯楚辞的衣袖往外指,路秀秀装模做样,楚辞也不想跟她纠缠简单回应了一下就抱着小路安准备走开。 见楚辞要走路秀秀赶忙拦住他的去路。 “哎呦,我还是小路安的姑姑呢,小路安长这么大我还没抱过他呢。” 说着便要从楚辞手上将小路安抱过来,正当楚辞打算拒绝的时候,小路安一巴掌呼在了路秀秀脸上。 第五十四章 找到路宁 “你居然……” 路秀秀气的准备扬手打小路安,一样到楚辞在这,连忙摸了摸小路安的脸。 “哎呀,小路安真可爱。” 小路安很不配合地躲着,路秀秀一边说话一边靠近楚辞,身子再靠近一点就倚上去了。 “你们在干嘛?” 路遥远的声音从身后想起,脸上阴沉沉的。 路秀秀一是想亲近楚辞,二是存心想气气路遥远,便像没长骨头一样,直接倚在楚辞身上。 “我们在逗小路安呢。” 我们?这么快就称我们了? “阿远,你听我说……” 见路遥远可能是误会了,楚辞一把将路秀秀推开。 “不用说了,跟谁在一起是你的事,我没权利过问,别带上小路安,以后也别说保护我和小路安的话。” 说完抱过小路安转身走了。 楚辞此刻却不着急,而是想着她刚刚说的话,不要说保护她和小路安?那就是她将他的话放在心里并且相信了喽?这个女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路遥远刚准备回厨房拿食材,恰巧就看见路秀秀和楚辞靠在一起,心里像喝多了醋一样酸酸的,果然男人都是骗子,自己怎么会相信他说的话。 这几天路秀秀一看到楚辞就眼里放光,不住地往楚辞身边靠。还隔三差五的跟楚辞“偶遇”,路秀秀那不要脸的劲路遥远看在眼里怎么都堵,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那种不舒服。 “待够了吧,告诉我路宁在哪。” 路遥远拦住路秀秀,拖一日路宁就多一分危险,不能再等下去了。 “行,我带你去,不过,你要保证能够护我周全,找到路宁之后,我能继续留在店里。” “我答应你。” 只要能找到路宁,她都能答应。 为了掩人耳目路,只有路遥远楚辞还有路秀秀三人上路,兜兜转转,竟到了花满楼门口。浓妆艳抹的女人拿着手绢娇滴滴揽客,花街柳巷烟火之地让路遥远皱紧了眉头。唐忠义那个王八蛋竟然将路宁卖到了花满楼,不知道路宁这段时间遭受了多少折磨。 “喽,就是这里。” “你确定吗?” “我亲耳听唐忠义说的。” 路遥远迫不及待要进去,楚辞拉住她。 “阿远,既然已经知道位置了,也不急于这一时,这地方女子是不能进去的。” 楚辞拉过路遥远,替她将长发盘到头顶,找了地方换了男装后,就跟楚辞进了花满楼。至于路秀秀,她进去也是拖后腿,就将她遣回了店里。 到处都是女人的娇笑和那些喝的醉醺醺在女人身上揩油的男人。老妈妈见到两位俊俏的公子进来,立马凑上来。 “公子啊,您喜欢哪种类型的啊,我们这里的姑娘会将您服侍的好好的,包您满意。” 这么多人,怎么找?路遥远清了清嗓子,粗着声音向喋喋不休的老妈妈 问道: “你这里是否有个十一二岁的姑娘?” “这个倒是没有。” 见是来找人的,这老妈妈瞬间收回笑脸。开这花满楼这么久,有的贫苦人家无法生活将姑娘卖给她,多的是半路反悔要回女孩子的,这要是个个都要回去,她这花满楼还怎么开。 见着老妈妈眼里都是算盘,路遥远以为她见钱才放人,这地方人多,不便硬来,于是拿出腰间准备的银两在她眼前晃了一圈。 “真的没有吗?” “哎呦,真没有,公子要不去别处找找?” 看来是下逐客令了,急于找到路宁,路遥远可没那么多功夫跟她周旋。 “我最后问一遍,有还是没有?” 说话间路遥远手上的短剑已抵在了老妈妈腰间,那老妈妈被惊的一哆嗦,刚想叫。 “叫的话,我的剑可是会杀人哦。” 老妈妈忙闭上嘴赔脸笑道, “公子莫急,我带公子去就是了。” 路遥远等人被兜兜转转带到一个房间门口, “就在里面。” 老妈妈指了指房门。 路遥远一脚踹开大门,将老妈妈往楚辞一推 “看着她。” 房间里很昏暗,一股浓浓的酒味,还有男人身上的汗臭味,甚至还有一股恶心的腥味。床上地上混乱不堪,被子上面还沾染着血迹。 “路宁?” 找寻了半天,路遥远看见角落里有个东西在动。路宁的头发乱糟糟的,衣不蔽体,看见有人进来一边疯狂飞舞着手臂一边往墙角钻。 楚辞赶紧别过头去,路遥远见状赶紧脱下外套将路宁盖住,路宁不知道是路遥远,还以为有是某个侵犯她的嫖客,疯狂地大叫反抗。 “路宁别怕,我是路遥远啊,我是遥遥姐啊。” 现在的路宁根本听不进去,疯狂地吼叫,将路遥远的手臂抓了好几道伤痕,看见路宁这样路遥远心痛不已,一把将路宁抱住一直在她耳边说: “我是遥遥姐啊,我跟楚辞哥哥来带你回家,我们还要回家照顾小路安……” 臂弯里的路宁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遥,遥遥姐?” “是我。” “你不是遥遥姐!他们要害我,她们扯我衣服打我,魔鬼又来找我了!” 路宁的精神十分不稳定,一直在说胡话。 路遥远怕路宁认不出来,赶紧将长发放下来。 “路宁,魔鬼以及被打跑了,我来带你回家” “遥遥姐!” 此刻的路宁终于忍不住在路遥远臂弯里面大哭。 路遥远这才看清楚路宁的身上满是伤痕,几乎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原来路宁被卖到这里的时候每次都会激烈地反抗,被老妈妈打得伤痕累累,但是路宁还是倔强地挣脱,甚至有时候会弄伤那些嫖客,久而久之这个房间成了专给那些男人找刺激的,路宁越是反抗,那些男人就兴奋,越是用各种方法制服她。 路遥远的眼里的恨意浓的快吞噬掉理智。唐忠义,你给我记着,我要让你血债血偿!我要让所有伤害路宁的人付出代价! “若是你向任何人走露半点风声,我有的是方法让你让你死的很难看。” 那老妈妈被路遥远的眼神吓得魂都快丢了,连忙应承。 路遥远想扶起路宁,可是路宁伤得太重,脸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楚辞一个劈手将老妈妈打昏,背起路宁。路遥远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妈妈,路遥远抽出短剑,在老妈妈划了一个“贱”字。比起路宁所受的苦,这点还是便宜她了。 趴在楚辞身上的路宁很虚弱,但是一刻都不敢闭上眼睛, “楚辞哥哥,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楚辞对路宁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看见她受了这么多苦,心里很是心疼,连忙柔声安抚: “是楚辞哥哥,还有遥遥姐姐,还有小路安,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路遥远不敢看路宁,她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立马闯唐府杀了唐忠义。 进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路宁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可以下床走路了。但是还是很敏感,夜里一点声音路宁都会吓得尖叫,眼里全是惊恐,躲在衣柜里不愿出来。每当午夜梦回,路宁就会梦见那些恶毒的男人像恶魔一样打她,侵犯她。大夫说路宁受了太多惊吓,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路遥远只好白天黑夜里亲自照顾路宁。那段如地狱般的日子,竟然将路宁折磨成这样。路遥远将拳头握得咯咯响。 是夜,将小路安哄睡后,路遥远换上一身夜行衣,蒙上面纱,带上长剑直冲唐府而去。楚辞望见路遥远的身影,知道她要去杀唐忠义,便紧跟了上去。 快到唐忠义家门口时,突然出现一批黑衣人,路遥远以为是唐忠义请的保镖,眼神一凛,想杀过去,却发现对方的路数她根本看不懂,对方人数多,为首的趁路遥远躲闪之际挑掉她的长剑,剑身反射的寒光照亮路遥远惊恐的眼,正当对方剑尖逼近路遥远的喉咙时,剑尖被弹开,路遥远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人太多了,楚辞也无力跟他们抗衡,只能勉强躲闪。不能再纠缠了,再打下去只怕他们今天就葬身在这里,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什么动静!” 唐府巡查的人见那边有打斗的声音,提着灯笼过来。 楚辞趁那群黑夜人的注意力被他们吸引,拉着路遥远攀上围墙,靠着精湛的轻功,融入在了月色。 拉着路遥远逃走的楚辞心里明白,这些不是唐忠义的人,要是这次自己不跟来,路遥远只怕是凶多吉少。 到了店铺后,楚辞没有说话,也没有理路遥远,路遥远以为自己擅自行动惹楚辞生气了,想着怎么跟他解释。 “那个……” 路遥远还没说完,楚辞突然转身将她抱在怀里。 “阿远,我知道你恨唐忠义,但是这样太危险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出事了小路安怎么办,我怎么办?” 路遥远心里一暖,手不自觉放在楚辞腰间。心里明白,刚刚要不是楚辞救下她,她现在只怕已经没命了。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唐忠义见客人一天比一天少,这几天居然连人影都没见着,可上了不少火。本想再将配方偷出来,可是现在楚辞与路遥远形影不离,这个人他可得罪不起。于是打算先给路遥远示个好,探探路遥远的话。 “路老板,别来无恙啊!” 路遥远正在柜台看那些狼吞虎咽的小孩,见唐忠义提着盒子,脸上满是假惺惺的笑,恶心的令人作呕。路遥远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看来那张狗不得入内的牌子写的不够大啊,有些人迫不及待想找死,下次改成唐忠义与狗不得入内。 “柳二,放乌云。”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找到路宁了,在没想到治他的办法之前路遥远不能轻举妄动,看见这张可恨的脸,路遥远勉强忍着。 第五十五章 郡主 “哎哎哎,路老板别着急啊,唐某今天可是带着诚意来跟路老板合作的。” 诚意?你猪狗不如的唐忠义也会有诚意? 唐忠义见路遥远没有赶他,赶忙堆着笑说: “路老板这几天生意这么火爆,这位置都不够,好多人的生意都做不了这多可惜啊。” “有屁快放。” “路老板可以将这火锅的配方卖给我,唐某那里位置多,每天赚的银两三七分怎样?” 原来是冲着配方来的,路遥远嗤笑一声: “这天还黑呢,尽做这好梦,给你两秒钟,立马给我滚!” “路老板,你这……” “怎么,是想我自己动手,还是让唐老爷您见见乌云?” 不管是哪一种都够这老狐狸受的,唐忠义到底也怕挨打,可这这么多人也怕丢脸,于是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看来这王八蛋又盯上火锅的配方了,想必这几日还会有所行动,既然那么想要火锅配方,那不送他点礼物,倒也对不住他花这么多心思。楚辞 路遥远将配方写下来,故意将茴香与胡椒的比例写反了,然后照例将它放在自己的枕边。 唐忠义回去后气的胡子都在发颤,既然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了。 两天后,路遥远回房,忽然瞥见一黑影窜上房顶,果然不出所料。她,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像没发现一般进房休息。过了一会,房间里面没有了任何动静,那人以为路遥远睡着了,悄悄潜进去,轻手轻脚地拿走了路遥远放在枕边的配方。 待那贼走后,路遥远翻身起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个王八蛋找的贼都这么笨。 “嘿嘿,老爷,得手了。” 一身夜行衣的小厮献宝似的将配方奉给唐忠义,唐忠义一脸奸笑,这下可没你路遥远几天好日子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唐家就推出了与路遥远店里面一模一样的麻辣锅和鸳鸯锅,加个也是低到不行,这些食客只看着哪家的价格低一点环境好一点,哪里管的上那么多,一下子纷纷跑到了唐忠义的店里。 虽然图便宜,但这两次都是唐忠义模仿路遥远的东西,先是药膳,现在是火锅,大家又不傻,自然开始有人议论是不是唐忠义偷了路遥远的配方。 “哎,我猜啊,不仅这一次,很有可能连上一次的药膳配方都是唐老头子偷的路老板的。” “我就说呢,怎么会有两家的药膳味道做的一模一样。” “这个火锅的味道也差不多。不得不说这老狐狸真是个贼啊。” 唐忠义看见人又回到店里,正得意着,忽然听到很多人说他的火锅配方是偷的路遥远的,为了自己的名声,不知廉耻的在店里大喊: “各位能来唐某的店里吃饭是唐某的荣幸,刚刚听见有人在怀疑唐某的火锅配方是偷的,那真是冤枉了唐某,这配方可是唐某亲自摸索出来的。唐某拿人品担保不会欺瞒各位。” 真像受了冤枉的,还装的像模像样的,还拿人品担保,你唐忠义的人品屁都不如,那心连狗都不吃,不过你这么说也好,过不了多久,就得打自己嘴了。 路遥远在店外将这些话听的明明白白,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录音笔,不然真想让唐忠义到时候听听自己这些话。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店里的人突然一个个捂着肚子叫疼,一时间整个店里的人都在呻吟。 “好你个唐忠义,竟然敢下毒!” “我没,没有,没有下毒。” 面对众人的控诉,唐忠义吓破了胆,这下毒蓄意谋害可是重罪啊。 路遥远知会了柳二一声,以唐忠义店铺多人中毒重大案件请来孔县令,众人等着县令给大家一个交代。 既然闹到这个份上上,凭自己与孔县令的交情,孔县令自然不会治他重罪,如果这孔县令敢翻脸不认人,就将他着些年收受的贿赂公之于众,大不了鱼死网破。 唐忠义心里打着算盘,想到这些心里有了底,一改当时胆怯之色,眼睛睨这路遥远,一副高枕无忧的样子。 “路遥远你找本官所谓何事。” 孔县令见是路遥远跟楚辞,自然不敢懈怠,便咳了两声给自己壮了壮胆,一本正紧问道。 “县令大人,唐忠义下图谋害永安镇百姓不知大人管还是不管。” “本官乃是永安镇的父母官,岂能将这等大事置之不理。” 这个唐忠义怎么又得罪路遥远了,真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那楚辞也是他惹得的?可这唐忠义手上可有自己的把柄。先保住自己要紧。 “大人,这可冤枉草民了,路老板你那只眼睛看见唐某下毒?” 这个老王八蛋死到临头还在诡辩。 “在你店里吃饭的人,全部都食物中毒,毒不是你下的还能有谁?” 路遥远现在倒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店里面这么多人,说不定是厨子下的毒呢。” “可我刚刚听某人说,这东西是他亲手摸索出来的。” “是啊,唐忠义刚刚就是这么说的。” 被害苦的百姓见唐忠义还在为自己狡辩,不由得群情激奋。 “这毒可能是小二端菜的时候下的时候也说不定,证据不充分不能治罪。” 路遥远看孔县令一心想保全唐忠义,既然这样,她也不用对这个县令客气。 “慢着大人,是不是小二下的毒,大夫诊治了就知道,大人何必如此着急着包庇他。” 说完楚辞带着店里的坐诊大夫过来。 “麻烦安大夫了。” “公子客气了。” 安大夫扣上其中中毒者的脉思索了片刻,随即起身,看了看还在桌上摆着的火锅。 “此乃肝火过旺,伤及了内脏导致,老身刚刚看见锅里加了过量的胡椒,应是火锅配方有误导致。” “这火锅配方是我……” 唐忠义一听是配方的问题,当即明白自己被下套了,可若是现在承认配方是偷的,偷窃罪加一等。只能悻悻的认栽。 “这火锅可是唐老爷你自己摸索出来的。” 唐忠义想起刚刚自己的“慷慨陈词”,悔得肠子都青了。 看着这证据确凿,加上在场这么多百姓指认,孔县令也无能为力。 “来人,唐忠义蓄意谋害永安镇百姓,将他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大人,你不能关我,你收了……” 唐忠义本想着孔县令能放他一马,没想到真要如大牢,一下子慌了神,想着揭发孔县令。只见孔县令蹬了他一眼趁众人不注意,对他做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 唐忠义将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若是现在说出来,只怕自己在牢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路姑娘若无事,本官就回府了。” 没想到孔县令这么识时务,就让这个老狐狸在牢里待一辈子! 解决了唐忠义的事,路遥远一心放在了路宁身上,现在路宁只愿意待在房间里面,不喜欢见阳光。每天喝安神药才能入睡。上次柳二只是给她送了一壶水,她就对柳二疯狂撕咬。除了楚辞,她排斥其他所有男人。路遥远每天送水送饭,给她讲她们一起去生活的事,路宁夜里被惊醒的时候她还能安抚安抚。 因为路遥远怕路宁看到路秀秀再受刺激,从来不让她靠近路宁的房间。这倒是成了路秀秀关心路宁的理由,天天说自己怎么说都是路宁的姐姐,路宁的情况她比谁都上心。为了博得楚辞的好感,天天假惺惺地问楚辞关于路宁的情况。路宁变成这样就是这些蛇蝎心肠的人为了利益将她送进唐家。连自己亲女儿亲妹妹的性命都不顾,哪里还奢望她们对路宁有一点仁慈。 路遥远这些日子也在自责,自己早该想到的,找了这么久的路宁,就在离自己不过二里地的青楼。 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路宁的精神也在慢慢恢复,偶尔还可以跟小路安玩玩,路遥远这才放下心来。 日子慢悠悠过着,小路安也渐渐长大了,两个小脚在地上瞪得飞快,见到楚辞就求亲亲求抱抱。 “楚辞,天气凉了,你给小路安加件衣服。” 路遥远一边晒着胡椒,一边冲玩到飞起的两个人喊。 “说了多少遍了叫阿辞。” 楚辞不满地挤了挤眼,抱怨似的对小路安说: “娘亲可真不长记性。” 这家伙真是,居然在小路安面前说自己坏话。 看着三人间的亲密互动,路秀秀恨的牙痒痒,自己明明就长得比路遥远好看,为什么楚辞连正眼都不给自己。 路秀秀还是不死心,她就不信哪个男人真能挡得住诱惑。 “哎呦公子,我头好晕啊。” 楚辞准备去看路宁,突然路秀秀从旁边冲过来,扶着额头衣服娇弱的样子,关键是她故意将领口开的大大的,里面的春光全泄露出来。楚辞立马别过脸去,本就知道她的意图,但毕竟不好跟女人动手,不想给她难看。 “若是身体不舒服我叫玉儿姑娘来照顾你。” 见楚辞还没心动,路秀秀将领口又扯了扯,故意蹭到楚辞的胳膊。楚辞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姑娘,但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这么不知廉耻。 “姑娘请自重。” 路秀秀见楚辞铁了心,十分不甘心地把衣服拉起来道: “公子看起来是个聪明人,我路秀秀在月牙村可是数一数二的美女,怎么公子就在路遥远一棵树上吊死,她还带着个拖油瓶。” 听见路秀秀这么诋毁路遥远,楚辞已经彻底不把这个女人当人看。一把将她推开, “对不起,在我心里,你比不上阿远的一个手指头。” 说完拂袖而去,路秀秀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在地上,听见楚辞这般说,气的差点没吐血。 京城,恭亲王府。 自从楚辞突然离开,楚辛就多方打听楚辞的去向,只是平常跟随楚辞的那些人宁愿被她打两下也不肯开口。她贵为郡主,甚至曾经女扮男装潜进他的宫里找寻,除了在他桌案上的灰炉中看到还没烧完的书信上有着大黑山等字眼,其余的一无所获。 阿辞哥哥,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但是如果我找到了你,求你这次别丢下辛儿。 望着天边出神的楚辛,被下人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回郡主,殿下找到了。” “在哪?” 本来卧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女子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跳起来。 “属下看见安韫安大夫在永安镇药膳店铺坐诊,经属下调查发现殿下确实在那。” “太好了!” 第五十六章 吃醋 楚辞怕路遥远多心,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路遥远,只是后面一直将路秀秀当恶魔野兽,见着她都恨不得绕道走。 小路安已经会走了,每天在院子里哼唧哼唧地跑,赵婆子都抓不住他,不每次吃饭都要追着好半天。 “阿辞,给我抓住他,让他吃午饭!” 路遥远可被这个小家伙给气到了,才多大就这么皮? “好啦,阿远,别吓着孩子。” 楚辞倒是挺喜欢小路安活泼开朗的,但是怕路遥远不开心,一把抱着正在飞奔的小路安。 “好啦,娘亲可生气了,不吃饭就不能和蛮蛮姐姐玩了。” 一听不能和蛮蛮姐姐玩,立马变得可乖了,就窝在楚辞怀里大口大口吃路遥远喂的饭。也只有提蛮蛮他才会认真听。 “你还是个小情种呢,一听不能和蛮蛮玩就这么听话。” 楚辞看见小路安这么乖巧,真是孺子可教。 “是啊,跟某人差不多,尽会撩人。” 路遥远看了一眼楚辞,满眼笑意。 正在打水的路秀秀看见抱着小路安的楚辞,以前小路安小没有察觉,现在两人在同一平面看上去真有八分相似,都是浓眉大眼,而且小路安笑的时候跟楚辞一样都有酒窝。而且,这三个人的相处模式越来越像一家人。 路秀秀真是嫉妒得眼里冒火,本想着勾引楚辞能得手,现在真是什么都没捞着。现在真的是要钱钱没有,要人人没有,对比她和路朵儿,路朵儿虽然在县令公子那不受待见,但毕竟是个姨太太,只要有气势一点那些下人也不敢怎样,县令公子还没娶正室,县令府的东西还不都是她的。 路秀秀越想心里越不平衡,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嫁个有钱的公子,吃香的喝辣的。这路遥远命怎么这么好呢。 过了几日,路宁在路遥远的带领下第一次踏出房间,虽然只是踏出房门,但是路遥远心里还是很受鼓励,因为她看见路宁也在努力克服心理障碍。 “你干嘛拦着我啊,本郡主要进去,给我退下。” 听见前面闹哄哄的,路遥远安置了路宁,马上跑到店里看看谁在闹事。 “柳二,发生什么事了?” “东家,这个女子嚷嚷着要进去找楚公子。” 路遥远一看面前的女子,相貌姣好,大约十七八岁,身着绫罗绸缎,头上戴的也是金银珠宝,粉面桃花,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一副娇生惯养的派头。 “你就是路遥远?我问你,我辞哥哥是不是在这里?” 辞哥哥?叫的这么亲热?不会是楚辞在外面欠的情债吧。路遥远一想到这里就恼火,先把这个解决再去跟那个骗子算账! “如果是来吃饭的,小店欢迎姑娘,如果是来闹事的,我路遥远不奉陪。” “大胆,既然敢这么跟本郡主说话!你要不交出辞哥哥,我砸了你的店!” “你敢!” 女子见吓不住路遥远,气的眉头一皱,从背后拿出一条两三米长的鞭子就硬生生地朝路遥远挥过来。 又来个碍眼的,路遥远眼里冒着寒光,透出一抹杀气。 正当路遥远准备接招的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挡在面前,一下子拽住了那根长鞭。 “楚辛,别闹了!” 听说有个女子吵着要见他,楚辞远远就看见了楚辛,本来想着找不到人她就会走的,没想到她对路遥远动手。 “辞哥哥,辛儿总算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辛儿找你找得好苦。” 女子马上将长鞭收回来,看见楚辞后楚辛激动的不行,那表情快要哭了一样,反看楚辞一脸淡定甚至还有点无奈。 路遥远漠然地不说话,楚辞面无表情,一群食客在哪鸦雀无声,只有那姑娘激动的呼天抢地,场面略微有点尴尬。 “阿远,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楚辞艰难地开口,因为路遥远现在身上的气场强得快要将他弹开,不看路遥远的脸也知道她此刻的表情肯定冷到了极点。 “你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路遥远赌气地转身就走,楚辞心里委屈,这下可不知道要哄多久了。 楚辞立马讲楚辛拉到没人的地方。 “你怎么来了?” “辞哥哥不希望我来吗?” 楚辛一脸委屈的模样,眼泪巴拉巴拉就下来了。楚辞看了心生不忍。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上次派的暗卫无意间听说你找了安韫安大夫,就一路跟你到这里了。” 楚辛见楚辞不断否认不禁转悲为喜,抹了抹眼泪开心地拉着楚辞说道。 “你派暗卫跟踪我?那其他人呢,父皇也知道我在哪了?” “这倒没有,我派的几个暗卫都是我的亲信,不会乱说的。” 听见楚辛的解释,楚辞忙舒了一口气。 “辞哥哥,我要留在这里跟你在一起。” 见楚辞没有赶她,楚辛趁机拉着楚辞的衣袖撒娇。 “不行,你赶紧回去,你爹要是知道你在这里,肯定会来找你。” 楚辛本来就从小锦衣玉食,要是让她留在这里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说不定还会把他的人招来。 “辞哥哥,路遥远她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吧?你要是不让我留下我就告诉她们。” 楚辛见撒娇不管用,眼睛一转,略带威胁地对楚辞说道。 “……,可以,不过,你不能惹事,也别把郡主殿下的挂在嘴边。” 楚辞十分无奈,本来路遥远就对他还没完全信任,现在又跑出个楚辛来。只怕路遥远要好久不理他了,毕竟楚辛这么一闹,谁都不会看出来他们是兄妹。指不定被路遥远误会成是哪个小情人了。唉,还是想想怎么跟她解释吧。 “那个,阿远,可不可以将楚辛留下来。” 本来路遥远正在气头上,楚辞现在跟她说留下楚辛,只怕路遥远会杀了自己。但是也不能不告诉她。所以楚辞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跟路遥远说了这句话 果然正在切菜的路遥远将刀往砧板上一剁,足足有小指头厚的砧板霎时间四分五裂。 “你跟你的小情人我管不着,但是我这里不养闲人,要走,你可以跟走她一起走” “阿远,你误会了,她是我妹妹……” 求生欲使得楚辞迫不及待解释,好不容易跟路遥远过了段那么开心和谐的日子,他实在不想路遥远因为这个跟他有隔阂。 “她是你谁与我何干!” 果然,路遥远现在压根听不进去解释,只有等到她气消了再跟她细说了。 路遥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这么大气,楚辞生的好看,自然身边有很多女子,路秀秀路朵儿看到都几次明里暗里勾引,反观楚辞像不近女色一般对这些丝毫不为所动。自己也不知何时习惯了楚辞对自己的包容,对小路安的疼爱。但今天这个闹事的女子,楚辞却当着她的面对她如此特别。 从察觉到楚辞身份特殊那时候开始,路遥远就对楚辞设防。不管是他无心的撩拨,真心的表白,还是他舍命救自己,路遥远都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内心。路家人的次次找茬迫害,唐忠义无数次闹事挑拨,路遥远虽然都漂亮地反击,但是她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只要一点可疑的地方她都要清理干净,却唯独对楚辞不同。理智告诉自己他不简单,心里却在他伸出手时毫不犹豫地跟他走。 “嘶……” 想着出了神,路遥远看见自己的手指头被菜刀切破了一个口子,马上沁出了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知道何时在厨房外面的楚辞焦急地走进来,将路遥远流血的手指含进嘴里,动作一气呵成。路遥远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向反应灵敏的自己,怎么到了他这儿就跟个木头似的。看着自己受伤他如此着急,路遥远这次倔强地没领情,毫不客气地把手抽回来。 “我没事,有劳楚公子费心了。” 看着她如此冷漠,楚辞眼眸里的光暗了,今天他把楚辛安置了之后哪都没去,一直跟着她,看她喂小路安吃饭,看她带路宁散心,包括现在看她想心事想到不小心切到手指。 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得到她的一点点目光,真的不希望因为楚辛这点误会就回到原点。楚辛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虽然心性高傲,刁蛮任性,却心无城府单纯不知事务。从小就事事缠着他,他自然知道楚辛对他的感情,但确实只把她当成妹妹,不希望她沦为朝堂之上争权夺利的工具。 可是,若要论喜欢,从他遇见路遥远,便认定了她。 “阿远,我能跟你好好说说话吗?” “公子请到别出去,我还有事,没那么多时间像公子一样到处留情。” 路遥远把脸一扭,满脸写着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语气,就跟被心上人惹生气的小姑娘,嘴上说着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心里在想你什么时候来哄我。连路遥远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多酸。 楚辞见到路遥远嘴上千百个不情愿但脸上好歹有了些动摇,心里竟有了一丝喜悦,原以为路遥远生气是因为他帮着外人,没想到某人是醋吃多了,把自己差点酸死。 “阿远,楚辛是我一起长大的妹妹,好久没见到我才千里迢迢来找我。” “她是你谁跟我没关系。无心了解你的家务事。” 真以为她跟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样花言巧语哄哄就好了?如果是这样,那她就不是路遥远了。 “阿远,可否留下她,她太过单纯,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 第五十七章 所谓兄弟 “我说过,我这里不养闲人,你要是放心不下你可以跟她一起走,你跟她什么身份,什么关系对我一点都不重要。” “真的非要如此吗?她只是个小姑娘。” 还在这里提楚辛,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自己的火气?为了楚辛三番两次来惹怒她,还说只是妹妹!若这样,天下那么多喜欢他的女子都可以是他妹妹! “阿远,你相信我。” 路遥远不肯留下楚辛确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店里的时候她亲耳听到楚辛自称本郡主,楚辞是楚辛的哥哥,不管是亲的还是认的,楚辞的身份都与皇室脱不了干系,自己只是一个农家女,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和小路安已经很艰难,若是再与皇室纠缠在一起,只怕到时候小路安的性命都没法保全。 对不起楚辞,不管我对你什么感情,为了小路安,我不得不自私一次。 “你从未告诉我你的身份,也从来没有说你接近我的目的,我怎能信你。” 楚辞确实是带着诚心来跟路遥远解释,以为路遥远只是吃醋,想着只要说清楚他跟楚辛的关系就好了。没想到她不肯留下楚辛,也怀疑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这么多的关心和爱护,最后换来的却是对这颗真心层层的猜疑。 “若是我的存在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走就是了。” 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他随时离开的准备,看着一脸落寞,失魂落魄走开的楚辞,路遥远心里的某个地方如针扎一般地疼。 看见楚辞回来如丢了魂一样,赵子亦连忙跑过来问情况,半晌,楚辞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赵子亦。 “关于我的行踪,是你告诉楚辛的吧?” 赵子亦一愣,立马回归常态,他也没打算能瞒过楚辞,既然他知道了,索性将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你来永安镇的这段时间辛儿很担心你。” “所以你就指引她找来?你明知道我跟路遥远……” “那你把辛儿置于何地!” 赵子亦把这句话吼出来,像是十分不愿意承认地说道。 “辛儿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不会不明白,你在这里事也不办了,天天跟路遥远和小路安腻在一起,让辛儿知道你为了另一个女人这样该有多伤心?” “可是你知道我只把她当妹妹,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点。” 楚辞内心很是复杂,赵子亦跟他出生入死是过硬的兄弟,楚辛虽然知道自己不喜欢她也跟她说过,但还是不忍心伤害她,路遥远是他这辈子唯一爱的人,这三人他都不愿舍弃。 赵子亦苦笑。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她是恭亲王的女儿,尊贵的郡主,我连正眼看她都不敢,又怎敢奢望。” “那玉儿姑娘呢,你也应该看出来玉儿姑娘对你有意。” “玉儿姑娘是个好姑娘,只怕我赵子亦没这个福分,辜负了她的心意。” 楚辞长叹一声,他跟赵子亦各有各的苦衷,又何必互相伤害呢。 “收拾行李,咱找个地方好好喝一顿。” “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如你所愿,被阿远赶出来了。” 自从楚辞离开后路遥远就决定彻底忘记这个人,可能他们本来就属于两个世界,只不过命运偶然一个相交点,才让他们一起走过了这段时光。 可是小路安不愿意忘记,天天拉着路遥远到处找楚辞,找不到就跑到楚辞房间里面去,这几天也没心思玩了,人都安静了不少。路宁也在询问楚辞的去向,路遥远只是告诉她楚辞有事情出去了,路宁的精神还没完全恢复,她一向很依赖楚辞,路遥远不忍心告诉她楚辞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总是想忘掉各种不该记得的东西,不该回忆的过去,不该留下的旧物,还有不该思念的人。可是,那池翠绿的荷叶,那天热闹色庙会,那个不俗的木钗,都在提醒着路遥远,楚辞走了。 不过她可是路遥远,她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想这些烦心事,所以逼着自己像陀螺一样不停转,店里的生意也因为路遥远的勤劳很火爆。 “遥遥啊,我是过来人,我看的出楚公子对你是真心的,他不是那种说走就走的人。” 杨大嫂看见楚辞走后路遥远不为所动,适时地提提楚辞好让她能想起楚辞的好。 “大嫂,我跟他可能缘分尽了,我虽然不信命,但我相信缘分。” 她那天亲口赶走了楚辞,现在怎么会奢求他回来。就让生活过成没有他的样子吧。 路秀秀听说楚辞走了,以为楚辞终于是想通了不要路遥远了,这样的男人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可不能便宜了其他女人,于是花了几个银子差人打听楚辞现在在哪安顿,自己再争取一把。楚辞长得那么俊朗,加上穿衣打扮不似凡人,几乎让人看一眼便不会忘,路秀秀的人按照这一特点问过去,还真打听到了楚辞的暂时安居之所-悦来客栈。 隔天一早路秀秀瞒着路遥远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溜出了店铺,扭着腰跑到悦来客栈,谎称是楚辞的妹妹,还冲那个油腻腻的店老板抛了个媚眼,那色眯眯的老板看路秀秀打扮得十分风骚,起了色心,将她拦下来纠缠,趁机在她身上揩了几把油才放她上去。 路秀秀在楚辞的房门前整了整衣服,将头发拢了拢,刚准备敲门,被住在隔壁买早点回来的楚辛撞个正着。 “你是谁?找阿辞哥哥干嘛?” 楚辛看着路秀秀满眼的防备,本来楚辞这几天不跟她玩她就不开心,还听楚辞的话换上了粗布衣服,现在看到一个涂着廉价脂粉的女人敲楚辞的房门,顿时对路秀秀心生敌意。不过楚辞交代过她不要惹事,她不想惹楚辞生气。 那路秀秀也是个不长脑子的,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楚辛,看她穿着粗布衣服,头上也没什么值钱的饰品,以为她跟自己一样听见楚辞离开了路遥远来抢人的。这么一来可就有个竞争对手了。 “呦,阿辞哥哥?你一个姑娘家害不害臊?虽说楚公子是人间难得的美男子,也没见你那么猴急的扑上去的。” 路秀秀冲楚辛翻了个白眼,满脸鄙夷。似乎没意识到谁更猴急。 “你!” “怎么?难道你不是来楚公子的?我还是劝你好好找个老实人嫁了吧,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楚公子会看得上你?” “放肆!” 楚辛虽然刁蛮任性了些,可是从小都是被人宠着,也没人敢忤逆她,哪会跟这些市井泼妇吵架,被路秀秀这几句话气的脸发白,反手就把背后的鞭子拿出来,甩在地上啪的一声响。 路秀秀见楚辛要动手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气势,吓得直往后躲。两个胳膊挡在前面,生怕楚辛伤到她自认为美若天仙的脸。 “你,你要干嘛?” “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长鞭如水蛇一般像路秀秀钻去,路秀秀吓得到处躲闪,还是被鞭子次次打到,疼的在那吱哇乱叫,大声求饶。 “哼!你若是再来打扰阿辞哥哥,我就让你尝尝盐水鞭子的滋味!” “不敢了不敢了,姑奶奶饶命!” “还不快滚!” 路秀秀如同听见恩赦一般,仓皇逃走了。 中午,楚辞跟赵子亦回来了,三人同桌吃饭,楚辛的手指头不断地在衣服上面绞着,脸上也很是不安。 “阿辞哥哥对不起,我今天好像,好像惹事了。” 楚辞听见楚辛垂着头,说话的声音如蚊子一般细微。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楚辞跟赵子亦放下碗筷,一脸严肃。 “今天早上,有一女子来找你,被我看见了,她说话很气人,我就,我就打了她一顿。” 楚辛的头几乎低得快嗑到桌子上。 “女子,哪个女子?” 听到这里楚辞也一脸茫然。 “我也不认识,但是听下面的老板说,好像姓路。” “姓路?!那一定是阿远!” 楚辞以为路遥远来找他开心的不得了,差点把碗掀在地上,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问楚辛。 “你说你打了她,你打她干嘛?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伤的重不重?” 楚辛听到楚辞这么关心那个女子,一下子把头抬起来,一脸不悦。 “阿辞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关心那个人?” 不知道怎么回答楚辛,旁边的赵子亦接话道, “她是你阿辞哥哥的心上人。” 这下楚辛再也不淡定了。 “阿辞哥哥你怎么会喜欢那种人,我难道哪里不够好吗?” 楚辞见赵子亦把话都说开了,也没打算圆回去,早点跟她坦白,她也能以后少伤心一点。 “辛儿,我从小都把你当妹妹看,而她才是我真正喜欢的人。” “阿辞哥哥我讨厌你!” 楚辛苦的梨花带雨,转身跑上了楼。 早就料到会这样的,长痛不如短痛吧。 “你不是怕辛儿受伤吗,为什么要选择现在帮我说出来。” 楚辞看着一脸淡定的赵子亦,后者仿佛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刚刚说的话。 “我已经想明白了,既然你心意已决,倒不如早点跟她说明白,她受的伤,我会尽全力帮她治好。” “治你妹啊!那你现在还坐在这里好看啊,赶紧去找她啊!” 两人四目相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第五十八章 往事 天色渐渐地暗了,楚辞拿着酒壶坐在客栈的屋顶上,脸上绯红,微微有了醉意。一个人在那喝着酒对着天上的月自言自语。 “这月亮啊,一点感情都没有,不管看它的人是相逢还是离别,是悲伤还是快乐,它总是自顾自地亮着。” 楚辞又想起路遥远,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听说被楚辛打伤了,楚辛下手没轻没重,也不知道伤势如何。想到这里楚辞心里千百个不放心,拿着酒壶一跃而起,摇晃着往路遥远店铺方向跑去。 路遥远本来都打算关房门了,突然楚辞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站在她面前。让路遥远有点不知所措。 “你,你怎么来了?” “阿远。” 楚辞朦胧着眼,身子往前一倾,抱住了路遥远。 “你,你伤到哪里了?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跟赵子亦出去了,我不是故意不见你的……” 路遥远鼻息里面充满了楚辞好闻的幽香夹杂着酒味,一看就知道他喝了不少,又听见楚辞在自己耳边絮叨自己听不懂的话,路遥远暂时忘记了她所有的顾虑,心一软,柔声在楚辞耳边说: “我没伤,你先起来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这样抱着你。” 喝醉的楚辞就像小孩子一样抱着路遥远撒娇,路遥远有点无奈,这家伙,不会趁着喝醉的机会吃自己豆腐吧? 路遥远没法让他这样一直抱着,楚辞不清醒,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过了一会儿就有点撑不住了。 “阿远,你为什么要我走,我好想你啊,我一直在永安镇……” 楚辞还在路遥远耳边不停念叨,路遥远都开始有点嫌弃,他喝醉了怎么这么多话?不过听到他说话的内容,路遥远再也没有那个勇气将他赶走。 “我知道,你先起来。” 腰已经快断了,路遥远将楚辞服起来让他看着自己。 在楚辞的眼里,面前的路遥远穿着大红的喜袍,喜帕被揭到一半挂在头上的珠翠间,脸上画着紧致的妆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阿远你真美。” 说话间楚辞俯下身去,闭着眼睛,吻住了路遥远的唇。 路遥远惊得睁大了眼睛,但是她没有推开楚辞,不管是理性还是感性,路遥远在这一瞬间决定正视自己的感情,她轻轻地闭上双眼,加深了这个吻。 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目的,跟我没有关系,既然喜欢上了你,不管哪我都随你去。为感情的事婆婆妈妈,即对你不公平,也活得不像自己。 这边的楚辛正坐在床上哭着,房间里面撒的到处都是衣服和茶壶的碎片。赵子亦看见她这般模样确实心疼,她从来都是那么高傲的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赵子亦径直走到她旁边坐下。 “别哭了。” “关你什么事!” 楚辛心灵受到创伤,这会既委屈又生气,对赵子亦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跟你一样,也是爱而不得。” “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上别人了?” 楚辛到底单纯,听赵子亦这么说抹了抹眼泪,一脸同情地看着赵子亦。 看见她这么好奇,赵子亦低头笑了笑然后对一脸同情的楚辛说: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个男孩在游玩的时候偶遇了当朝皇子,和皇子相交甚欢于是被皇子召进宫当伴读。可惜男孩的爹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只是个商人,虽然皇子会尽力保护他,但是只要皇子不在,那些对皇子有敌意的公主皇子们就会拿他出气。他不敢反抗,因为他知道只要惹恼了其中一位,他们全家都会有危险。但是他呢也不敢跟皇子说,以皇子的性格必然会为他讨回公道,皇子本就不得宠,要是再为他出头的话就彻底失去皇上的喜爱了。” “啊,那这个男孩子好可怜啊,最后他怎样了?” “后来有一天这个男孩被一群公主皇子逼着下河,但是他不敢下去,因为他不会游泳,然后就被一边打一边催促。然后被跟爹爹进宫面圣的小女孩看到,小女孩出来指责他们,他们不听,还要动手,小女孩一气之下将为首的皇子推到了河里。” “等等,你说的故事,好熟悉啊。” 楚辛冥思苦想,总感觉这故事自己在哪听过。 “别急,你听我讲完。” 赵子亦也不给她提示,又开始往下讲。 “后来这个小女孩被爹爹打板子,禁闭了一个月。从此小男孩就决定,再次见到小女孩的时候,一定要像她保护自己一样保护她。小女孩经常找皇子玩,却尝尝忽略角落里的他,所以他的心意,小女孩一点都不知道。就这么过了好些年,小男孩很想告诉小女孩他想保护她一辈子,却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 楚辛想起小时候因为伤了皇子,确实有过被爹爹打板子关禁闭,但是那时候她才七岁,忘了是因为什么原因。 “还没想起来吗?” 赵子亦见楚辛沉默,真的恨不得将他想说的话一口气说出来。 “你说的小女孩不会是我吧?” “那个时候你每天黏着楚辞,所以,对于我你当然一无所知。” 那个时候楚辞没有皇上的关心,对他和赵子亦的友情特别珍惜,一直跟他待在一起,楚辛经常找楚辞,自然能记起那个跟楚辞玩的很好,却在她面前脸红无所适从的赵子亦。 “所以,小男孩现在问小女孩,愿意接受他吗?” 楚辛一下子脸红了,她平常喜欢粘着楚辞,是因为楚辞跟其他人不一样,不会因为她是郡主就阿谀奉承,毕恭毕敬,也不会像其他皇子一样因为她只是个郡主就明里暗里中伤她和爹爹。楚辞待她真心实意,自然对他有着对旁人所没有的依赖和在乎。她怕旁人抢走了楚辞楚辞就再也不能陪着她了,她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以为在乎就是喜欢,也从来没想过会有另一个人在乎着她。 “我,我不知道。” 已经猜到结果的赵子亦苦笑了一下,果然还是没能得到她的心。 “不过,我可是试着跟你一起玩儿,就像阿辞哥哥在一起那样。” 楚辞醒来的时候在曾经住过的房间里,头痛欲裂,只知道昨晚晃悠悠地来找路遥远解释。至于其他的,他想不起来了。不过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发现房间里面的陈设依旧是他住着的那个样子,连杯子,都是他最喜欢用的那个。 “醒了?” 路遥远倚门边,也没看他,像不是在跟他说话一样。 “嗯,我……”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 “别想给我装傻充愣。” 路遥远一个箭步抓住楚辞的衣领。 楚辞听到路遥远说起负责汗都快惊出来,不会自己昨天喝多了,然后……,那也不可能啊,阿远那么强悍,要是自己硬来早就被她打死了。难道是她自己…… 男人都是骗子,昨天做过的事今天就忘了。不过,他不记起来我怎么跟他说,说我昨天趁你不清醒,不对,好像是我不太清醒,额,也不是,两个人都不太清醒。自己若是清醒怎么会没有推开他。 看着楚辞一脸的不可置信,路遥远一记爆栗。 “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昨天亲我了!” 路遥远虽然平时强势惯了,但是这些话由一个女子说出来,哪个不脸红。 “阿远,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昨天我喝醉了,你对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看路遥远脸红的像西红柿,楚辞故意想逗她一下。看她怎么办。 “我都说过我对你负责了,你就不负点责吗?” 路遥远的短剑已经抵上楚辞的脖子了,居然还敢跟我说这个,好不容易拉下面子,脸都丢尽了,要是不说清楚就砍死你。 楚辞知道玩笑开过头了,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轻轻地拨开脖子上的短剑,另一只手稍微一用力,就将路遥远揽入到了怀中。 “好啦,我的阿远,说句喜欢我就这么难吗?” “凭什么要我说。” 怀里的路遥远此刻像个小女人一样,一脸委屈的在楚辞怀里撒娇。 “好,那我说,我喜欢你。” 楚辞一脸幸福的模样,那晓得路遥远早已笑开了花。 路遥远亲自随楚辞去客栈接楚辛,楚辛才刚刚清绪好点。见到路遥远后想起那日在店里闹,很不好意思。虽然任性,但是大家闺秀的素养还是有的,翩翩然给路遥远施了个礼,然后道了歉。 楚辞见了连忙提醒楚辛。 “你将阿远打伤了也不知道道歉。” “打伤?” 路遥远跟楚辛几乎同时问出来。 楚辛一脸茫然地说: “我没有打伤这位姐姐啊,上次来的那个女子虽说也姓路,但是言辞粗鲁,打扮暴露,可不极这位姐姐的一半。” 楚辛没有心眼,也无心讨好路遥远,只是将自己所见所想说了出来。 见路遥远一脸疑惑,楚辞跟路遥远解释道: “昨天有个姓路的女子来找我,与楚辛恰巧碰到,一时言语不和,楚辛出手伤了她,我本以为是你。” 第五十九章 情意 “那我知道是谁了,路秀秀,我昨天看见她出门了。” 昨天路遥远早起看见路秀秀打扮得花枝招展,鬼鬼祟祟从后门溜走了,想必就是来找楚辞了。 “是她也就罢了,幸而昨天不在客栈,否则又不知道得纠缠到什么时候。” “阿辞哥哥,这么说我没惹事哦,我还帮你把她弄走了。” 楚辛嘟着嘴,一脸开心与得意,那可爱的表情让路遥远心生出好感来。 “是,你没惹事,你呀,还做了件天大的好事。” 楚辞说完和路遥远相视一笑。 路遥远见楚辛虽然娇贵,但不管看面相还是行为完全是小孩子心性。心性纯良,毫无城府,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清水。也就完全相信了楚辞的话。 四个人回到店铺,杨大嫂本就觉得楚辞走了十分可惜,这次回来众人都很热情,让从来没感受到陌生人温暖的楚辛开心不已。 路秀秀见到几人回来,心知暴露了,虽然现在路遥远和楚辞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她可再也不敢惹那位耍鞭子的姑奶奶了。于是赶紧回房收拾了行李,从后门溜走去投奔路朵儿。 小路安见到楚辞回来,撒丫子跑过来,跑到半路摔了一跤,一反常态地没有哭,而是很坚定地爬起来继续跑,生怕迟一步楚辞就走了。 楚辞满眼心疼,自己走后不知道阿远怎么照顾孩子,都瘦了不少,他哪里知道他走后这娘亲和孩子可都在默默伤心。 小路安一个趔趄扑进楚辞怀里,死死抓住楚辞的衣服再不肯放手,路遥远又怎会不知小路安想楚辞,他走的这段时间,小路安吃饭都没以前吃的多了。 路宁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偶尔还帮,带带小路安。路宁每天都需要路遥远的疏导,已经觉得很麻烦路遥远了,楚辞走后虽然她很想知道楚辞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但是看路遥远每天都很忙,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便将这些疑问都憋在心里,天知道楚辞这次回来她有多开心,她不奢望什么,只要看到楚辞哥哥和遥遥姐幸福就好。 楚辛来这边后处处都感到很新奇,特别是吃了路遥远做的火锅之后,兴奋的眼睛都快放光,说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又有特点的东西。像个小孩一样天天缠着路遥远要好吃的,把路遥远弄得苦笑不得。 赵子亦自从上次跟楚辛坦白后,现在天天跟着楚辛给她找新奇的玩意儿玩,可惜楚辛不太领情,不是跟小路安玩到飞起,就是找路遥远要好吃的。 路秀秀找到路朵儿后虚情假意地说两个人是姐妹,自己不愿意再回到月牙村那个鬼地方,让路朵儿留下她,还说现在路朵儿可是县令公子的夫人,尊贵无比,就是捂个嘴角都是他们一年的口粮,给路朵儿把高帽子戴上了天。路朵儿本不愿意忍这个穷亲戚,被路秀秀这么一吹捧,就想着留路秀秀在身边做个丫鬟,便答应了下来。 店里的生意很好,路遥远楚辞等人也在忙着,楚辛一个人实在闲的无聊,觉得自己天天在这么白吃白住给路遥远添了不少麻烦,要不自己找找,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路姐姐,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 路遥远听见她问,也没想那么多,这段时间已经跟楚辛很熟了,也就没客气。 “你要是无聊就帮我把那些底料炒一下吧,今天的人多,我早上弄的那些可能不够用。” “好啊好啊,我这就去。” 拿起锅铲,楚辛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下过厨房,不过曾经看过她娘亲手为他爹爹做夜宵。她努力回忆细节。 “娘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第一步好像是生火。” 她拾了一把柴火,学着娘亲的样子用打火石把柴火打燃。努力了良久终于看到一小火苗窜起来,不过还没等她高兴呢,那簇火苗就很不给面子的熄灭了。 这下可把楚辛的倔强劲儿给激起来了,反正穿的粗布衣服也不顾什么形象了,索性就趴在地上生火,刚打燃一点点就使劲地吹,火苗没有吹大,反倒把自己脸糊的全是黑色的灰。 拿柴进厨房的柳二看见了,极力忍住笑: “楚姑娘,火不是这么生的。” 楚辛被这点火气的不行,撅着嘴跟柳二抱怨。 “我都学着我娘的样子生火了,可是怎么都弄不燃。” 想着这么嘲笑人家姑娘可不好,柳二尽量不看她黑漆漆的脸。也避免她看见自己是在忍不住溢出来的笑。 “姑娘我帮你生火,你,你先去把脸洗洗。” “哦,好。” 等楚辛将脸洗净,柳二已经将火拨得十分旺盛了。 “哇,你真厉害,可以教教我吗?” 柳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冲楚辛腼腆地笑了笑。 “现在可以放油了,姑娘躲开点,免得油溅到你身上。” 油一倒进锅里立马噼里啪啦炸起来,吓得楚辛立马躲到了柳二后面。 油已经完全热了,柳二将底料放进锅里翻炒,楚辛从来没有炒过菜,看着很是好奇,不停要柳二把铲子给她让她来。 “那姑娘你来吧,我还要几担柴火没挑进来,要是闻到香味儿了就可以盛出来了。” 楚辞本来就等的焦急,这些更是迫不及待接过柳二手上的锅铲。 “嗯,你快去吧,我不会搞砸的。” 楚辛在锅里面鼓捣,锅里面的底料被掀的到处都是,她又连忙去捡。锅里长时间煮着油慢慢烧干了。待到楚辛抬起头是锅里面冒出了一团火。 “啊!起火啦,水,水在哪?” 被火吓得不知所措的楚辛急忙找水,然后在水缸里面舀了一大勺倒进锅里。 “嘭!” 众人听见厨房的巨响都像那边望去,随即看到一道火光掀开了屋顶。 “糟了,楚姑娘,楚姑娘你没事吧?” 在厨房外捆柴火柳二看见厨房起火,担心楚辛的安危,立马冲里面喊到。 “柳二,怎么回事?” 路遥远问道,看见火光赶来的楚辞赵子亦等都聚在了厨房外。 “楚姑娘说要自己炒底料,我就给她弄了,没过几分钟就听见厨房发出的动静了。” “楚辛还在里面?” 听柳二解释完的赵子亦立马不淡定了,冲到厨房门口,却看见楚辛脚步迟缓,低着头走出来,身上全是漆黑的灰。 “辛儿你没事吧?” 赵子亦看她如此淡定,以为是被火吓着了,急忙上来就检查她有没有哪里伤到。 “没事……” “是不是被吓着了,你把头抬起来看看我。 楚辛慢慢把头抬起来,整张脸除了眼白全部都是黑灰色,而且敷的相当均匀。 “噗!” 赵子亦愣了两秒,然后噗的一声笑出来,后面的路遥远和楚辞他们见了也是忍不住了,一个个笑得停不下来。小玉儿笑得弯腰捂住了肚子。 “你不会是去挖煤了吧?” 楚辞看见楚辛这般模样,丝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笑吧笑吧!你们笑吧!不理你们了!” 终是把楚辛惹得恼羞成怒了,一转身就跑到房间里去了。 “阿辞,这……” 看着楚辛跑开了,路遥远止住笑,他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嘲笑人家小姑娘确实有点过分。 “也怪我,当时她要帮忙,我正忙着,就说让她把底料炒一下,没想到她没进过厨房,幸好人没事。” “没事的,她就小孩子心性,过会儿就会跑出来找你要吃的了。” 楚辞看着楚辛跑去的方向安慰路遥远。 “你别生气了啊。” “哼!你们都笑话我。” “没有没有,你这样都可爱,怎么会笑你呢。” 端着水准备给楚辛洗脸的大玉儿刚走到屋外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是楚辛的声音,还有赵子亦的温柔地哄着。 大玉儿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掉头走了。 也是,自己本就是不祥之人,被夫家扫地出门,还带着蛮蛮,怎奢望他对自己有一丝男女之情,他待每个人都平易近人,风度翩翩,是自己误解了他的意思。看楚公子对遥遥那般痴情,一点都没有在乎遥遥的过去,竟痴心妄想着他会不会也像楚公子一样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感情,现在看来即使有,那也是同情吧。他和楚姑娘在一起那么般配,自己确实没有任何理由去记恨。 大玉儿坐着床上呆呆地想着,末了,将那条已经秀好的手帕拿起来看了又看,最后扔进了废物篮子里。痴心已废,还留着它的产物也是徒伤悲。 赵子亦好言好语总算四把楚辛哄高兴了。脸一洗衣服一换就跑出去玩了,路遥远再不敢要她帮什么忙了,怕她心里愧疚,也怕她实在是无聊,就要他跟路宁一起看着小路安。楚辛活泼开朗话也多,在那里陪着小路安的时候不仅把小路安逗得咯咯笑,就连平常沉默寡言的路宁也被她那些可爱的表情新奇的见识逗得开心了不少。 路遥远找到杨大嫂,麻烦杨大嫂给小路安买点治风寒的药,前几天变天小路安还在席子上面玩,这几天老打喷嚏估计是感冒了。 杨大嫂走后,路遥远也准备出去,不小心瞥见了废物篮里的手帕。 “这么好的手帕怎么扔了呢?”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章 阴谋诡计 好奇地将手帕捡起来,手帕的布料是她上次庙会给大玉儿买的,上面绣了块玉佩,玉佩里面隐隐约约用线勾了一个赵字。 “玉……赵?” 路遥远心下了然,赵在玉中,这大玉儿用情至深啊,不过既然绣好了,为何不送给他要扔在这里呢? 正想着大玉儿从门外进来。 “遥遥?你怎么在这?” “哦,我刚要杨大嫂去帮小路安买了点伤寒药,这手帕……” 大玉儿看见路遥远拿着那块手帕,眸子暗了暗。 “那是我扔掉的,遥遥若是喜欢就拿去吧。” “这帕子上面的字玉儿姐姐要我拿去如何用。” 见路遥远已看出帕子上面的意思,大玉儿不由得羞红了脸,也不再隐瞒。 “本是准备送给赵公子的,现在不必了。” 路遥远自然能想得到为什么,那天楚辛炸厨房,赵子亦那紧张的表情和关切的询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若是喜欢,为何不替自己争取一下呢?” “赵公子有喜欢的人了,我替他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再去招惹,为他徒增烦恼。” “可是……”’ “遥遥,我跟你不同,我只不过是被夫家遣回的女子,怎会妄想着赵公子垂怜,你可以开店养活这么一大家子,可以让小路安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个童年,我只不过是个弱女子。陪着蛮蛮长大就可以了,对感情,没有非要不可,也没有非谁不可了。” 可是路遥远明明看见,虽然大玉儿说对感情并不奢求,但那眼里并没有释怀的淡然,反而是看不见底的无望。 路秀秀这几天可舒心得很,本来不受孔武待见就只能一个人在府里生闷气,不能被看见,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被休掉,现在路秀秀来了正好做她的出气筒。反正也不怕她跑,她跑也只能回月牙村嫁给个种田的汉子。 路秀秀在路朵儿身边如同一只狗一样,任路朵儿打骂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有时候为了讨路朵儿的欢心想着各种法子,这日子不比在路遥远店铺过的好。 “嘶!你那么大力气干嘛,想捶死我啊!” 路朵儿一脚将卑躬屈膝给自己捶腿的路秀秀踹开,间路朵儿又要发难,路秀秀赶紧腆着脸凑上来。 “对不起朵儿是我不小心。” “嗯?你刚刚叫我什么?” 路朵儿眼神一凛,路秀秀仓皇跪下。 “对不起夫人,我错了。” “哼,这还差不多。” 这路朵儿难得没有追究下去,显然心情不错,路秀秀凑过去谄媚道: “夫人,路遥远把那路宁找到了,现在在她店里养着呢。” “她喜欢养就让她养着吧,我这儿可容不下那么多人。” 路朵儿躺在摇椅上慢悠悠地摇着蒲扇,一副慵懒的样子。路秀秀间自己的路朵儿并不感兴趣,赶紧找话茬。 “那路遥远对路宁那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好,为了给她报仇,把唐忠义都弄到大牢里去了。” “唐忠义进大牢了?” 路朵儿停下手中的蒲扇,睁大着眼质问路秀秀。 间路朵儿对自己的话终于有了点反应,路秀秀俯身跟路朵儿透露。 “是啊,现在还关着呢,唐忠义的火锅让那么多人中毒了,不知得关到何年何月呢。” 自从被孔武踹了一脚,并威胁再惹他不痛快就休了她,路朵儿吓得再也没敢出门,外面的情况她一概不知。 这唐忠义是个老流氓,无儿无女,现在又一把年纪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人死了不要紧,那唐府那么多家产可怎么处置。若是这些财产都能归自己所以的话……想到这里路朵儿心生一计。 “走我们去看看唐老爷。” 路秀秀不知道路朵儿打的什么主意,看着路朵儿心情挺不错的样子,便赶紧给她梳妆打扮。 为了不让孔武撞见,路朵儿挑了一条通向大牢的小道,一路上路秀秀端茶倒水,捏腿揉肩,不知道有多殷勤。 赵子亦大黑山打探消息后回来,没想到正看见路秀秀和路朵儿往大牢方向走去,这两个女人都是蛇蝎心肠,凑到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儿,于是偷偷跟了上去。 到了大牢门口衙狱不让进,还让她们赶紧走,路秀秀想着路朵儿好歹是个妾室,怎么说也有些地位。便想着表现一下让路朵儿以后对她好点儿。 “放肆!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可是……” “愚蠢的东西!滚开。” 没想到路朵儿一巴掌扇在路秀秀脸上,本来孔武就因为她当众勾引唐忠义对她不闻不问,若是被这蠢货说出身份,被孔武知道她来大牢里看唐忠义非休了她不可。 “这位军爷,这唐忠义以前对我有恩,现在他进大牢了,我就是想来看看。” 说完给衙狱塞了几两银子,捏了下衙狱的手,眼睛还不安份地在眨巴。 那衙狱掂了掂手上的银两,笑得一脸猥琐。 “进去吧。” “你就给我在外边儿等着。” 路秀秀虽不知道路朵儿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怕路朵儿又拿她撒气,还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跟踪路朵儿她们的赵子亦没法走正门,于是飞身上了大牢的屋顶。 “可快着点。” 唐忠义虽说和孔县令有交情没有受太多罪,可是这牢饭可没有唐府的饭菜有营养,况且行动受到限制,又有口气憋在心里头,眼看那臃肿的身子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整个人蓬头垢面的。 唐忠义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席子上睡觉呢。路朵儿进来也没发觉。 “唐老爷别来无恙啊” 路朵儿几乎是喊出来的,唐忠义才悠悠转醒。 “你来干什么?” 唐忠义见到路朵儿来牢里十分费解,自己那个羞辱了路朵儿,没理由她这么好心来看他。 “看着唐老爷在牢里受苦,朵儿于心不忍。” “哼,你会有这么好心?” 路朵儿妖娆地走到唐忠义身边,笑眯眯地坐下: “唐老爷可误会朵儿了,朵儿一心在想办法救唐老爷出去呢。” 一听是来救自己出去的,唐忠义一下子拉住了路朵儿的手。 “想到办法了没有?” “孔县令的脾气唐老爷也知道,大不了多花点银子让县令真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 唐忠义十分鄙夷地嘁了一声,这么简单的问题以为自己没想到吗,他无儿无女也无亲信,连个带话的人都没有,他跟衙狱说要见孔县令他们都以为他是疯子。再说,即使有人带信又有什么用,那孔县令也不会明目张胆地放人。 “唐老爷别急啊,等我给你带信给孔县令之后,自然有办法救你出去。” “你有什么目的?”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这唐忠义还是有点脑子的,那时候路朵儿都快脱光了他都没给她面子,指不定能有多记恨自己,现在能有这么好心救自己出去? “唐老爷是聪明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我这里有个字据,上面写着唐老爷百年之后所有家产都是我路朵儿的,如果唐老爷画押了,我马上就唐老爷出去。” “你休想!” 唐忠义爱财如命,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让路朵儿得到自己全部家产。 “唐老爷可要想好,要是我不去孔县令面前提一下,估计孔县令早就忘了你了,再说,唐老爷也应该清楚自己的罪够关你多少年。” 听着路朵儿的话唐忠义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路朵儿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继续添油加醋。 “你若一直关在这大牢里,那些家产就是再多你也用不到,倒不如我现在救你出去,你还可以挥霍到自己死之前,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死之后这些家产给谁不是给。” 这下唐忠义真被说动了,自己一直关在这里,那些家产看不见摸不着,等到自己出去,再把那张字据毁了也还来得及。 “你真能救我出去?” “唐老爷大可放心,我不救你出去,按孔县令的性子,我一分家产也分不着。明天晚上,我就找人来救唐老爷。” “好,我画。” 路朵儿的计谋得逞,立马拿出那张字据给唐忠义画押。 这一切被房顶上的赵子亦完完整整听了去。 “路姑娘,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路朵儿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路遥远的眼里闪烁着狠厉,清秀的脸上再没以往的淡然,对唐忠义的仇恨激起了她全部的战斗力。 唐忠义这个老东西几乎毁了路宁的一生,现在不在大牢里面给自己赎罪,居然还想着出来害人,他以为自己会给他 这个机会吗?既然这么急着出来找死,那就让他将路宁所受的苦加倍偿还!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在牢里动不了他,那他出来了正好方便下手。” “这一次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字眼,她一辈子都不会放过唐忠义。 路朵儿回来后将平常在县令府偷的拿古董和一些首饰全部兑换成现银,准备拿去贿赂孔县令,这可让路朵儿心疼了好一会儿,可这孔县令是出了名的贪,只怕拿一点去他看不上。不过转念一想到自己这些银两换的是唐忠义全部家产,不仅又开始得意起来。抱着银两就来到了县令的厅堂。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一章 唐忠义疯了 “公爹安好。” 听见是路朵儿的声音,孔县令头也没抬。将这娘们养在府里这么长时间,不仅一无所出,还尽想些法子挥霍府里的钱财。孔武那个蠢货也是个败家玩意儿,家里买了个不要钱的不玩,非要出去玩那些浪费银两的。 见孔县令没搭理她,路朵儿有些胆怯,但想起那些财产还是给自己壮了壮胆子。 “公公兢兢业业,这段时间镇上安居乐业没有发生什么案子,大概都快忘了关在大牢里的唐忠义了。” 说完将怀里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解开。 孔县令想被银子刺了眼一样,立马来了精神,看着那闪闪发光的银两,眼里露出贪婪的的神色。 “这是唐忠义托我带给公公的,说这些时间在牢里受了不少苦,想大人通融一下。” 孔县令一下子没了劲,自己当然可以放他出来,但是他犯的可是大罪,若是被举报这顶乌沙帽早晚得摘了,且楚辞还在永安镇,他可没蠢到为了这些银子赔上官位。 “你叫他把这些拿回去,他犯的是大罪,本官也很难做。” 话虽然这么说着,孔县令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上面瞟。 路朵儿既然能想到这个办法骗唐忠义的家产有怎会想不到这孔县令在忌惮什么,给他把责任脱干净他自然乐得做这笔生意。 “这点公公不用担心,只要公公在府里好好睡一觉。” “哦?你有什么法子?” “只要公爹吩咐一下看大门的狱卒让他们今晚少惹事,我晚上带人将唐忠义换出来,这样公爹也可高枕无忧,这唐忠义也还在牢里。” 孔县令在心里打起了算盘,唐忠义无儿无女,不会有任何人发觉,若万一东窗事发,只需责罚守卫看管不力,象征性地派人找找,过段时间这个事平息下去就算了,任谁也找不到他头上来。这倒事个好办法。 “那你去做吧。记住,手脚要干净,若是被我听见外面传出一点风声,唯你是问。” “公爹放心,妾身肯定将事情办妥。” 路朵儿一脸虽谦卑的,但心里掩不住的窃笑,孔县令这边打通了,事情就相当于成功一半了。 孔县令一边抱着银子乐呵,一边瞅着路朵儿离开的方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娘们竟还有这样的手段。 傍晚路朵儿差人买了个将死的下人,将她打扮成唐忠义的模样,轻而易举地就进了大牢,不过她没看见穿着便装的路遥远。路遥远来之前去了趟药铺,那种药正紧紧握在手心里。今天就让这个狠毒的女人尝一下路宁受到的凌辱。 路朵儿一脸得意地将唐忠义领出来,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媚笑着搂着唐忠义的胳膊。转头就看见了一脸杀气的路遥远。 “想走?你大可以试试。” “路遥远,你识相就给我滚开。” 路遥远一个闪身就出现在路朵儿面前,结结实实给了她一巴掌。路朵儿直接扑到了地上,嘴角泛着血。 “嘴巴放干净点!” 楚辞从来没看见路遥远这么失控过,她蹲下挑起路朵儿的下巴。 “我还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阴毒的女人,路宁被这个王八蛋害成这样,你居然一点都没心软。” 路遥远眼里的如同有一团烈火,烧得眼珠几乎都是红色的,吓的路朵儿挣脱她的手。 “她又没有死。” 路朵儿还在不知死活地跟路遥远争辩,生怕丢了气势。 唐忠义见路遥远不好惹,看准方向拔腿就跑,被在屋顶看戏的楚辞追上,衣领一拉,直接摔到了路朵儿旁边。 “想跑?如果那个时候你给了路宁跑的机会,今日就不会落得这般。” 路遥远将短剑抵住唐忠义的脖子,却并不急着杀了他,一直用刀在他脖子上划。 “饶命,路姑娘,是我一时糊涂才害了路宁,我求你放过我。” 唐忠义此刻已经吓得发抖,这话却彻底惹怒了路遥远。 “一时糊涂!你当初侮辱路宁将她卖入青楼的时候的时候可想过今天!” 路遥远将药铺里面买的药塞进唐忠义嘴里,没过多久唐忠义就全身燥热,满脸通红,一边叫着热,一边把自己的衣服拉扯得七零八落。直接额扑向了路朵儿。 “啊!不要!” 唐忠义疯了一般撕扯路朵儿的衣衫,眼睛通红,路朵儿只有拼命推开抓咬唐忠义,但是男女力量悬殊,路朵儿根本不是唐忠义的对手,很快,自己身上已经满是伤痕,皮肤也暴露出来。 路朵儿想死的心都有了,狠狠的咬在了唐忠义的臂膀上。 唐忠义结束后勉强清醒了点,脸上带着路朵儿抓的伤痕,坐在旁边喘着粗气,路遥远想起了路宁。 “你侮辱路宁的时候,可是这般猪狗不如的模样?” 霎时抽出腰上绑的长剑,对着唐忠义的胯下挥了过去。 路遥远看着勉强爬起来的路朵儿正不停把衣服往身上盖像个厉鬼一样瞪着她。 “怎么?你不是也没死吗?” “路遥远!我要你不得好死!” 路遥远转过身将剑收入剑鞘,夜里的风吹着她的发丝飞舞在空中。深邃的眼仿佛又看见以前笑得开朗的路宁,薄唇轻启。 “这是你们欠路宁的,今日我一并要回来。” 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里,身后留下捂着下身痛得打滚的唐忠义,和狼狈不堪的路朵儿。 第二天全镇的百姓谈论地沸沸扬扬说唐忠义疯了,昨夜里每条街道上都有他如野兽般的吼叫和让人听不懂的胡言乱语。路朵儿将那张印有唐忠义手印和印章的字据交给孔县令,接管了唐家全部家产。 “阿远,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把店做大,彻底搞垮路家。” 路遥远擦拭着剑上的血迹,刀锋在太阳底下透着亮,反射出阵阵寒光。 她要把路家欠她的,欠这幅身体原主的全都要回来。以前是她太心软了,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他们,结果小路安差点被淹死,路宁被卖去青楼,他们都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又何必再处处留情,把他们当人看。这群人一日不除,就不会让自己安宁。 路遥远用这将近一年挣下的钱买了镇上一处地,着手开始建酒楼。并将店里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给我砸!” 没过几天路朵儿带着十余个下人冲进路遥远的店铺,将锅碗瓢盆全部砸碎。 “未婚生子的贱人做的东西你们也吃得下,好,今天我路朵儿就发发慈悲,谁砸的最多赏银十两!” 十两,那可是庄稼人一年的口粮,店里面立马有人躁动起来。 路遥远等人赶到店里的时候早已是一片狼藉。 “给我住手!” “路老板可终于出来了,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开的店砸在我手上开不开心,哈哈哈哈” 现在唐府的家产全是路朵儿的,以前虽狠但还是要点脸,现在就如一个暴发户一样足以看出他这笔钱给了她多大的优越感。 “你那天受了那么多伤,不在家里养着,还敢出来抛头露面?” 路遥远哪里看不出来她是过来炫耀和报复的,既然如此,就专把话往她不可示人的地方说。 果然听见这话路朵儿脸都绿了,恼羞成怒让手下人动起手来。 对方人太多,而且个个都会点武功,加上店里全都是桌子板凳,路遥远等人有点展不开手脚。反正店都被破坏成这样了,路遥远心一横,一个过肩摔将其中一个摔在桌子上,桌子瞬间破成几块,楚辞,赵子亦,楚辛那几个会武功的也丝毫不手软,没过多久店里一片哀嚎。 却没有发现路朵儿的身影,想必是趁乱跑了。 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找这些个喽啰来根本动不了他们,不过是想多凑点人数砸店罢了。 看着被弄得满目疮痍的店,路遥远直接放弃修复了,将全部的精力放入了酒楼的修建。 看见路遥远的店铺关门了,路朵儿喜形于色,心里盘算着怎么用唐忠义的这些家产搅和路遥远,她就是要看路遥远失去珍惜的东西,就是要看她身败名裂。 这路朵儿虽然聪明了不少,却还是太天真了,唐忠义是永安镇的首富,那万贯家财多少人觊觎,这么大块肥肉,孔县令官职在身怎会让他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农家女去管理这些钱财。 果然,在没通知路朵儿的情况下,孔县令就宣布路朵儿为孔家妾室,所得之物为孔家所有之名,将唐忠义的家财全部纳入孔家门下。 一夜之间路朵儿又变为那个不得宠的妾室。全镇都在嘲笑路朵儿昨天千金小姐,今天土里蛤蟆。 路朵儿气的心肝儿颤,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现在还是孔武的妾室,而且孔县令要是想找她茬,她做的这些事可是有一万个罪名。 自己失了身才换来的钱财,好不容易有了对抗路遥远的资本,竟被孔县令这个老不要脸的以这种名义拿了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让孔武休了自己。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二章 路朵儿的诡计 这样的结果让路朵儿很不甘心。路遥远珍惜的东西,店已经被她搞砸了,只是藏的一点私房钱那时也全部换了现银,她又开始想着怎么报复路遥远报被凌辱的仇恨。 没了店铺的事情要忙,路遥远全心投入了酒楼的建造设计和装饰,那个时候没有安全头盔,路遥远怕落砖落石的砸到人,用水桶底给他们做了个简易的头盔。全楼采用森林风,特别是楼里面还有人工的大树,更加增添了酒楼的特点。怕路朵儿路秀秀那些专与她过不去的人又来闹事,酒楼增加了现代建筑中的安全出口,免得打起来误伤无辜。 路朵儿不知又从哪得知路遥远正在建酒楼,鬼鬼祟祟地跑到旁边躲在树后,看见路遥远正指挥着工人。 酒楼已经完工,正在上外面的涂料。为了让整体风格更加鲜明一点路遥远站在脚手架上画着大片大片的绿树。 那个时候没什么安全措施,路遥远站的脚手架都是勉强搭起来的,若不是路遥远有几分功夫很难保持协调。这让路朵儿又有了诡计。趁路遥远回去吃午饭的时候,路朵儿将脚手架上全部涂上油。 看着自己的杰作路朵儿笑得十分诡异,路遥远,我说过要让你不得好死,这回就看你命大不大,自己掉下来的可就不怪我了。 午后路遥远照例比工人早些过来,灵敏的直觉让路遥远觉得哪里有些异常,看了看自己将爬上的脚手架,上面泛着一层晶莹的油光。路遥远却并没有戳破,反而装作没有发现一般爬了上去。应那人的要求,路遥远在涂抹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重心不稳,伴随着一声惊呼从架子上摔了下来,但是在找着地之前看似不经意的用内力撑了一下身子。 躲在草丛里的路朵儿听到动静喜不自胜,跑过去探了探路遥远的鼻息。发现真的没了呼吸,笑容逐渐狰狞。 “没想到你路遥远会死在我的手里,你不是很难耐吗?放心,我很快就会让那个小野种去见你。” 话还没说完,躺在地上的路遥远忽然睁眼,一个反扑将路朵儿按在地上。 “你……你。” “蠢货,你以为我那么容易死?你三番五次害我,当真一心想寻死?” 路遥远眉心一拧,掐在路朵儿脖子上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堂姐,是孔县令家的妾室,你若杀了我,不仅堵不上众人之口,只怕你这酒楼也再难开张。” 落在路遥远手里路朵儿一心想着她能放过自己,口不择言。 “不行!我是你堂姐!你要是伤了我县令不会放过你的。” “我说过,我跟你除了有深仇大恨,再无其他关系,我若是落在你手上,任凭处置,可若是你落在我手上,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路遥远从袖见抽出短剑,路朵儿一下子惊恐万分,手脚并用着疯狂挣扎,但是为时已晚,路遥远的剑刃快速在路朵儿脸上掠过,路朵儿只觉得脸上一凉,吓得路朵儿感觉捂着脸,血从手指间渗出来。 “你走吧,若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要你性命。” 路遥远放开路朵儿,收起短剑。 路朵儿看着满手的献血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什么都没了,只有这张脸还能看,如今也被毁了。 “啊啊啊!路遥远!我不会放过你的!” 路朵儿如疯了一般冲向路遥远,被路遥远闪过,结果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自作孽不可活。” 路遥远一声鄙夷,看着地上的路朵儿,怎么看都可怜不起来。 “殿下,我们大概要回宫一趟了” “何事?” 赵子亦拿着从信鸽上解下来的密函,一脸严肃。 “殿下之前应圣上要求治理阴州土匪,现这群土匪突然再次侵略,伤及了众多百姓,二皇子率众臣声讨殿下办事不力,跟随殿下的老臣正等着殿下回宫主持大局。” 楚辞眉头拧着,阴州本是良善之地,只因贫苦差距过大很多人吃不上饭才躲进山里。那次他说服土匪改邪归正,并赐予他们百亩良田,让他们得以安居,土匪们感恩戴德。而他更是与土匪头子结为朋友,这次土匪再次肆虐,还出手伤人,十分蹊跷。 “而且殿下在这里待了几个月,有些老臣早就沉不住气了。东西可以再来找,可这事不能耽搁。” “立马收拾行李回京。” 路遥远正在屋里收拾着小路安的物件。楚辞望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阿远。” “嗯?” “我这几日要带着楚辛他们出去一趟,你在家万事要小心。” 出去一趟?又是去干嘛? “还不打算告诉我你的身份吗?” 楚辞装作不经意的沉吟了一番,为了路遥远和小路安的安全,还是暂时保密吧。 “我啊,我就是个跟人跑生意的,有生意了就赚几个钱,没生意就四处玩。” 见楚辞有意隐瞒,路遥远觉得十分不满,但是既然当初决定和他在一起,就要无条件的相信他。 路朵儿回府后将房间砸得稀烂,看着镜子里那被划了一道的左脸,恨不得吃路遥远的肉喝她的血。 “路遥远!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 此后一直以风寒为由遮着面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现在还装什么贞洁烈女孔遮个面纱,孔武见了越发心烦。 而路朵儿却是有苦说不出,如若她不遮住脸上的伤痕,孔武对她怕是更没有好脸色了 这路秀秀一直都不安分,对于路朵儿对她打骂更是恨到了骨子里。自己长的又不比她差,凭什么她是夫人我是丫鬟,看路朵儿这么不受宠就在心里得意。 某天夜里看见从青楼回来的醉熏熏孔武瞬时起了色心。 路秀秀眸子已转,新下有了计较,当下脸上浮现出笑,柔弱无骨的小手替孔武按摩着,俯身贴在孔武身上,吐气如兰,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伺候公子这么久了公子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啊?” 帷帐里的路秀秀任凭孔武在自己身上造作,娇声娇气地问道。 “明天,我明天就写休书休了那娘们娶你。” 孔武像个饿狼一般在路秀秀雪白的胸前拱来拱去,喘着粗气,手还在路秀秀身子上游走,对于路秀秀的话当然言听计从。 路秀秀听了这话将孔武的头搂住,喜得嘴都合不拢。一想到路朵儿气的脸都发绿的样子她就可舒坦了。 “公子此话当真?” “我孔武什么时候说过虚言,快让大爷好好宠宠你。” “哎呀,公子你好坏!” 又是一夜颠鸾倒凤。 第二天一早,路朵儿要穿衣洗涑,带起面纱后怎么叫都不见路秀秀的身影,气得拿起杯子就往地上砸。 “哟,什么事情让堂姐生这么大气。” 路秀秀换下了下人的衣服打扮的比往日的路朵儿还要华丽,脸上也是涂脂抹粉,春风得意,一改往日唯唯诺诺地样子。 “眼瞎了?还杵在那干嘛?” 路秀秀撇了一眼盛气凌人的路朵儿,装模做样地摸了摸头发,觉得她真是有点可笑。 “堂姐怕还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吧?” 路朵儿看她丝毫不畏惧,自己以前可是打骂她,她都不敢还手的。 “诺。自己捡起来看看。” 路秀秀将一张纸从衣袖里拿出来扔在路朵儿脚下。 路朵儿不知其由,将那张纸捡起来发现是一张休书。 “不可能!我要见夫君!” “见夫君?公子看着你都觉得恶心。醒醒吧,你可看清楚,我现在才是县令公子的姨太太,不过看在姐妹一场,我可怜你,留你在身边做个丫鬟。” “你休想!” 路秀秀不怀好意地笑着,看着不愿意相信的路朵儿心情出奇的好。 “来人!” 闻声进来两个婆子。 “这是新的丫鬟,给我好好带下去管教,直到她听话为止。” 路秀秀特别将“管教”加了重音,两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了阴毒的笑。本来路朵儿在府里就横行霸道十分不得人心,现在落成了下人,趁着这个机会得好好出口气,而且欺负她还可以讨好这个新的姨太太,何乐而不为。 “等等,一个丫鬟还这么讲究干嘛。” 两个婆子将反抗不得的路朵儿驾着经过路秀秀时被路秀秀叫了停,一把扯下路朵儿的面纱。 “哈哈哈,原来堂姐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看着路朵儿脸上那条像虫子一般丑陋的疤痕,路秀秀笑得合不拢嘴。 “哎呀堂姐,亏得县令公子不要你了,要不然你可别吓坏公子了。”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羞辱自己的路秀秀,路朵儿气得恨不得咬死她,奈何两个婆子抓的太紧,指甲几乎抓进了她的肉里。 “路秀秀,你别得意的太早!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真是个蠢货,居然敢去跟路遥远硬碰硬,真是到最后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路秀秀摇着绣扇,眼神讽刺,十分鄙夷地想着。 “那,我要是毁了这张脸呢?”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三章 路安被掳 “告示:辞远酒楼于今日开张,凡是参加剪彩,送果子酒一瓶,进店用膳送八折优惠券一张。” 此告示一贴出来就有很多人拢上来。镇上百姓一传十十传百,纷纷议论此事。 “你听说没,镇上最大的酒楼开张了,围观还可以送酒,厨房里的小李他们都去了” “我看见了,好大一个酒楼,有好几层呢,咱们等下也去沾沾喜气。” 路朵儿正被婆子们逼着洗些下人的衣服,除了路遥远让她吃过瘪,她还没有尝到过这般羞辱,已是气得肝疼,奈何婆子手上有柳条,为使自己免受些皮肉之苦,只得装得听话的样子。 路朵儿听到婆子们在议论路遥远酒楼开张的事,想到路遥远满面春风的脸把衣服都快给搓烂,趁着没有多少人看着她,偷了婆子外套里的几两银子。换了一声普通百姓的装扮,从后面溜了出去。 她现在已经失去一切了,失了身,毁了脸,屋漏偏逢连夜雨,县令公子姨太太的地位也被路秀秀那个贱人抢了。活成这样生死已经没关系了,只是想起路遥远,她恨得牙痒痒,就是死,她也要拉她垫背!她不是最宝贝她那个野种吗,那她就毁给她看! 造了一两个月的酒楼终于开张,路遥远杨大嫂等几个都喜气洋洋的,把小路安穿得跟个小仙童一样,连噼里啪啦的鞭炮都不怕,撒欢跑着要去抓鞭炮,杨大嫂只好将他拉住,替他捂上耳朵。 许是天公作美,几日不佳的天气居然在开张那一天甚为明媚,暖暖的阳光撒在身上,让人忍不住心情愉悦。 因而,这一天外出的人格外多,辞远酒楼开张就成了一件极为引人注目的事情。前来参加剪彩的人络绎不绝,远远超出了路遥远的预计,这使得路遥远和杨大嫂以及店里的小二都极为高兴,眼角带笑。 “呦,可真热闹啊!” “那是,我们镇上第一次有人建这么大的酒楼呢。不得不说路老板有本事!” “我在这镇上待了几十年,还没看见哪个女人像路老板这般能干。” 剪彩快开始了,百姓纷纷议论,镇上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而且剪彩还送果子酒,可是难得有这般大方的掌柜呢。 况且,那果子酒可是真真的美味,镇上只有路遥远一家有果子酒,酒香十里,拿回家就够街坊邻里艳羡了。在这小小的镇上,不光没有人喝的起,就连那些富贵人家酿酒的师傅都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路遥远店铺关门后,可馋死了那些三餐都在她这吃的人,也不乏一些家中不甚富裕却恋恋不忘火锅之美味的人家,带了些银子过来,拼命往前挤想占个好位置,趁此打折机会以解自己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然而,似乎没有人发现人群中某个人的目光有些不合群…… 良辰美景,终于到了剪彩那一刻,风拂动牌匾上的红绸,像个新娘子一般等着别人掀盖头。 阳光落在路遥远的肩上,与流光溢彩的衣服相衬,格外的耀眼。 宾客三三两两的聊天,话题似乎都离不开称赞路遥远的经商才能。 路遥远在讲话,讲了些什么,人群中的她全都听不到,她只知道此时此刻路遥远很耀眼,耀眼的像夜空中最亮的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她自己的目光。不同的是,她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欣赏与称赞,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一个又一个深邃的漩涡,仿若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路朵儿穿的灰头土脸,跟平常的百姓并无差别,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路遥远没有意识到路朵儿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剪彩结束了,人群渐渐散去,有的进了酒楼享用美食盛宴,拿到果子酒的百姓都在夸路遥远大方,心满意足地抱回了家。路朵儿也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没有人注意到她去了哪里。 酒楼里,座无虚席,宾客们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很惊奇的发现酒楼里居然有一棵大树。这大树居然还穿上了“衣服”,不同颜色的丝带绑在高低不平的枝丫上,缀着些许不知道是何物的小物件,看起来竟甚是美丽。将这酒楼营造的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作为掌柜的路遥远很忙,忙到只好把小路安放在房间里,小路安正是喜欢自己在地上跑,哪里肯消停,路遥远无法,只得嘱咐杨大嫂多加看护。 也不知何时,酒楼里混进了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女子。路朵儿似是在寻找着什么,却又惧怕着什么,一路躲躲藏藏,几番周折,突然嘴角扬起一抹邪笑,好像找到了什么。 蹑手蹑脚推开门,走进去,只见一个福娃娃般的小孩子背对着她似是在玩耍自己的小玩具。这房间很大很大,虽说并不富丽堂皇,但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这房间的装饰都不是普通物件。路朵儿想到自己失去一切都是路遥远,而她现在名利双收,路朵儿眼中的阴霾一寸寸加深……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路朵儿怕被发现躲进了阴暗的角落。房间大的弊端大概就是让贼人有处可躲还不易被发现,这让路朵儿更好下手。 门开了,原来是杨大嫂怕这小路安饿,给送了些小零嘴。不知是小孩子玩性大,还是不饿,居然未曾回头看杨大嫂一眼,只是沉迷于自己手中的物件自娱自乐。生意兴隆,杨大嫂匆匆放下吃食便离开了。 躲在阴暗中的路朵儿,忍不住嗤笑出声,看来天注定这小野种要落在自己手上。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小路安突然回然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张小脸显出这个小孩不应有的严肃与戒备。放下手中的玩具,渐渐地向着声源地一步一步走进。 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小路安发现路朵儿的一瞬间,那女子也发动了攻击,速度很快,还未等到小路安叫出声。路朵儿用一块洗的泛白的手帕紧紧捂住了口鼻,小路安手脚并用拼命的挣扎,还是输在了体力的悬殊上。 手帕上是路朵儿出门前抹的蒙汗药,小路安挣扎着,拼命想叫喊,缺因为药太烈,扑腾了一会就渐 渐没了意识。 终于忙完了,趁着客人还不是特别多,路遥远准备去给小路安喂点吃的,免得饿着孩子,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到。 “大嫂,你将小路安放在哪?” 杨大嫂正在收拾剩饭剩菜,听见路遥远的叫声远远应了一声。 “就在旁边放装饰品的房间里,你要的东西还没运过来房间空着,我就将小路安放在里面让他自己玩了。” 路遥远打开房间门发现并没有,心里有一阵不详的预感。 “大嫂,没有啊?” 杨大嫂听见路遥远说小路安不在里面也慌了,立马跑过来,房间里初了小路安的零食和玩具,未曾看到小路安的身影。 “哎呀遥遥啊,这可怎么办,这么小的孩子会跑哪去呢。” 杨大嫂慌得手足无措,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可是现在慌也于事无补。 “没事,大嫂,先别慌,通知大伙停下手头上的事找找。” 路遥远眼睛往房间一晃,突然看见小路安的拨浪鼓上面盖着一条白手帕。 路遥远惊的背后的汗都快出来,捡起那块手帕,闻到了蒙汗药的味道。 小路安是被拐走的! 路遥远赶紧回忆一下今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今天人很多,而且不管是不是吃饭的有很多人参观酒楼,路遥远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若是里面藏着人贩子趁人多带走了小路安,那路遥远也不一定看得到。 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发启事,发动镇上的人一起找找,只求这人贩子还没离开永安镇。 路遥远将众人召回来,研磨铺纸就开始写,杨大嫂不会写字,在旁边急得眼泪涟涟。 杨大嫂不知道路遥远在写什么,又是急又是愧疚,一下子冲路遥远跪下,一边抹眼泪一边拉着路遥远的手哀求到: “遥遥,都是大嫂的错,咱们报官吧,这小路安要是找不回来大嫂一辈子都不心安呐!” 还没等路遥远将杨大嫂扶起来,柳二匆拿着一只羽箭和一张字条匆忙走进来 “东家,东家你看。这是我在咱酒楼墙上找到的,这字条被箭订在墙上。” 路遥远闻言,立刻将字条拿过来展开: “若想救你儿子,明日午时大黑山山顶,若惊动官府就等着收尸吧。” “大嫂别急,有小路安的消息了。” 路遥远将字条念给杨大嫂听,杨大嫂脸都吓白了,这不是被人贩子拐走,是赤裸裸的绑架啊。 “遥遥,大嫂明天跟你一块去。” 杨大嫂哭的袖子都湿透了,路遥远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是她现在要逼着自己镇定下来,这样才会有找到小路安的希望。 至少现在小路安还是安全的,那人真是歹毒,连小路安都不放过,放眼跟路遥远有过节的仇家,不是路朵儿就是路秀秀了。这次怕是要跟她俩中的一个拼个鱼死网破。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四掌 大嫂死了 是夜,众人都没有睡着,都在给路遥远出主意,只有路遥远缄口不言,眼神里的担心和愤恨早已足够她忽视一切。 当日路遥远将短剑藏在袖子里,带上化骨散,本觉得带多的人会将对方惹怒,那样对小路安的处境十分不利。但是杨大嫂一直哭诉是自己害了小路安,要跟着去,只好带上。 大黑山腰虽然物产丰富,养活一方百姓,但山顶一般没人敢去,山顶是一处峭壁,若是不小心跌落下去,只怕连尸首都难找到。 路遥远带着杨大嫂上去,远远就看见小路安被绳子绑着,身子正悬在悬崖上方摇晃。仿佛稍一不注意就会掉入下面的万丈深渊。 “小路安!” 路遥远心疼得如同被锥子戳心,正要上前去解救,被一旁等候多时的路朵儿打断。 “就站在那里,别过来!” 路遥远停住脚步,这才发现困着小路安的绳子被路朵儿牵着,而且搭绳子的木头架子上有刀,只要路朵儿松手,或是有什么大动作那把刀就会掉落并且隔断绳子,将小路安送下悬崖。 路遥远睨这眼睛,薄唇紧闭,微微蹙着眉头,不管她怎么闹事,怎么害自己这么长时间都留着她性命,如今她得寸进尺,既然把魔爪伸向了身边的人,伸向了小路安,她如何能忍得?只是得想个万全之策能保证小路安能够全身而退。 路朵儿花了两天的时间做的这个机关,就是要看见路遥远愤怒的想杀了她但是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人若是连命都不在乎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路朵儿反正已是亡命之徒,也没有做活过今天的打算,她就是要路遥远和她的小杂种给自己陪葬。 “诺,你不是喜欢给别人吃药吗?吃了它。” 路朵儿从衣服里收出一粒药丸,扔在路遥远的脚边。 是亡命丹。 路遥远冷静下来,丈量了她和小路安的距离,若是刀切断绳子,小路安的下坠速度和身上绳子的长度,若自己跑的速度超过小路安下坠的速度说不定可以拉住绳子,但现在这个距离太远了。 “路遥远,你要是再犹豫,现在我就让你眼睁睁地看着你这野种死在我手上!” 说完就将绳子放开,小路安此时已哭哑了嗓子,只能低低地呜咽。被突然的下坠吓的 “不要。” 她就是一心想让自己死,但是如果吃了这药,她也一定不会放过小路安,可是现在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路安送死。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慢慢朝小路安移动。 “现在就给我吃下去!” 路朵儿以为她真的没有那么在乎小路安的安危,一把扯过小路安将刀架在了小路安脖子上。看着小路安脖子上已经渗出了血迹,路遥远绞紧眉头,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 旁边的杨大嫂像是看出了路遥远的意图,可是那是她一手带大的小路安啊,她怎么能看着他受伤害。 “你把刀放下,我吃!” 杨大嫂抢过路遥远手上的药丸,直接往嘴里塞进去了。 “大嫂!” 杨大嫂突然的动作让路遥远措手不及,也让路朵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没过多久杨大嫂就感觉五脏六腑像火在烧,知道自己毒发,她装成毒发的正常现象风言风语四处乱跑,最后撑不住倒地了。 “大嫂!您撑着我一定会救您。” 路遥远将杨大嫂抱起,慌得六神无主。 “遥遥,现在的距离,够了。” 路遥远这才发觉杨大嫂之所以乱跑,是在引开路朵儿的注意,缩短距离。 路遥摸了摸泪水,仇恨的光在眼里迸射,气场强大到头发都在飞舞。她这一生从未怕过任何人,刀口舔血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希望在这个时代能够安稳一点。但若是当初能料到今天,她当初一定毫不手软的杀了路朵儿。 “现在,我就让你给杨大嫂陪葬!” 路遥远转身拔出短剑直直向路朵儿心口射去,正中心窝。路朵儿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刀,反笑, “那就让你的小杂种给我陪葬。” 跌落悬崖。 没了路朵儿的牵制,木架上缠绕的绳子飞速旋转,路遥远真的是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最后一刻飞身扑过去,终于在绳子还没脱离悬崖的那一刻拉住了绳子。 路遥远将已昏迷过去的小路安放在杨大嫂旁边。 “大嫂,我把小路安救回来了。” 杨大嫂用尽力气撑起来看了看小路安,眼里满是慈爱与不舍。 “遥遥,以后好好照顾小路安,别让大嫂担心了,啊。” 杨大嫂虚弱下来,嘴角流下了漆黑的毒血,说话也渐渐吃力。 路遥远紧紧抓住杨大嫂的手,脸上全是泪珠,慌忙说: “大嫂,你会没事的,你还要帮我带小路安呢。” “别哭啊,没事大嫂活了这么些年了,换你一条命,值……” 杨大嫂的手从路遥远手中垂落,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嫂?大嫂?” 路遥远抱着杨大嫂渐渐冰凉的身体,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连呼吸都很疼。这么多年杨大嫂如同自己的亲娘一般照顾自己。现在离开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她还没来得及报恩。 月牙村里,张氏好吃懒做,路家早就揭不开锅。月末该是拿钱的时候了,张氏却没有接到路朵儿托人带回来的银两,以为路朵儿自己享福,把她给抛下了,愤愤地进城找路朵儿讨个说法。 到了县令府,张氏讨好地对看门的说要见姨太太,结果看见路秀秀端着架子走出来,看了看衣着寒酸的张氏,十分不屑。 “路朵儿自己跑了,我们可没天天看着你女儿。” 那个死丫头。张氏本就是来要钱的,只要能给钱,哪管路朵儿死活,现在看见路秀秀穿的这么光鲜,不由得笑嘻嘻地讨好。 “秀秀啊,伯母看你现在可是个富贵人啊,看能不能帮伯母一把。” 这路秀秀想起路朵儿曾经对自己的种种,现在她亲娘居然求自己帮村,不由的嗤笑。 “真是风水轮流转呐,你女儿当初把我当狗一样踩在脚底下,现在她娘居然还想让我接济。果然是母女,都不要脸。” 张氏听路秀秀骂自己气得板起脸。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这下路秀秀笑得更欢,似乎听见了什么笑话。 “哎呦我的长辈,我这里可没有这么多钱给你消遣,要钱找你女儿去,她这段时间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去招惹路遥远,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说完也没有给张氏说话的机会,吩咐人关门,扭着身子进去了。 许是路遥远酒楼里新招的几个店小二泄露了风声,有的说路朵儿害小路安不成跑了,有的说路朵儿死了。 张氏听闻,气势汹汹地要找路遥远算账,走半路上怕一个人去招架不住,便回月牙村通知刘氏,路老大路老二。听说可以要求赔偿一大笔银子,这几个只认钱的屁颠屁颠都都上镇上了。 路遥远家里里里外外挂着白帷幕,众人都是身着素缟眼含悲痛在忙里忙外,厅堂中间摆着一口棺木,棺木前面是撩旺的火堆,纸钱烧的灰在四处飞舞。 杨大嫂安详地躺在里面,路遥看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合上棺木。 大玉儿和小玉儿跪在杨大嫂的棺木前轻轻啜泣,不住地拿手帕擦眼泪,路遥远身着孝服,为杨大嫂上了炷香,遗像旁是路遥远亲自刻的木碑:慈母杨氏之墓 大嫂,路遥远欠您的恩情再无机会报还,还望大嫂别怪我自作主张将自己的名字加在您女儿旁边,您放心,大玉儿小玉儿还有蛮蛮我会帮您照顾好。 路遥远看着杨大嫂的遗像,大嫂面容一如既往地慈祥。 “你们给我让开,我今天就是来找路遥远这个贱人的,看她把我的女儿弄哪去了!” “这可是灵堂,不能进。” 路遥远回过头,见路家的人站在门口,张氏一派霸道模样乱吼乱叫,唾沫星子像撒水似的乱飞,正推攘着柳二。 “东家,这个婆子非要硬是要闯进来。” 路遥远眼神透出浓浓的杀气,今天是送杨大嫂走的日子,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两人还要吵得大嫂不得安宁。 “若是敢踏入一步,我就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张氏被路遥远的眼神震慑,满不甘心地退出门外,大玉儿和小玉儿也起身来到门口守着门。 “路遥远,我们至少还把你养到这么大,你不记恩情也就算了,说,你把我女儿弄哪去了!” “死了。” 路遥远对她们没有任何耐心,冷冰冰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哎呀你个天杀的,我可怜的朵儿啊!你怎么就先去了。”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都在旁边指指点点,张氏见状嚎叫得更加起劲,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 “嚎完了吗,嚎完了就赶紧滚,别在这儿扰大嫂的安宁。” “路遥远你不要太过分!朵儿可是你堂姐!” 路老二见路遥远没有让步分毫,便拿着长辈的身份压她。 路遥远朝路老二看去,眼神如利剑一般,吓得路老二缩了一下身子。 “我路遥远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与你们只有仇恨。” 刘氏仗着自己年纪大,借着众人惜老怜贫的心情,还真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围观的人大声哭诉说路遥远怎么狠心地虐待她怎么把路朵儿弄没了。 “还有没有天理啊!好不容易带大的孙女就这么没了,我婆子一把年纪了还被人欺负。” 围观不知道情况的人,还有的递手帕递碎银子安慰她。 “朵儿是我们好不容易带大的,你说没就没了,就想这样让我们走?赔钱!” 张氏见说不过路遥远,把那些做作的表情止住,总算是把话说到正题上来了。 还想要钱?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讹一笔,还真当路朵儿的死对他们多大打击,这路家人活得如此悲哀。 路遥远想起杨大嫂当初如何收留她,如何照顾她和小路安,真真让她感受到了娘亲般的爱护。如今,杨大嫂不在了,还让这些人怀着这样的目的来扰乱她的安宁。心里不禁感到惭愧和恼怒。 “要钱是吧,我给你们就是了。” 路家人听到路遥远妥协了,一个个喜得瞬间眉开眼笑,脸变得比翻书还快,仿佛刚刚哭天喊地的不是他们一样。 还没等他们笑够,一张一张的黄纸向他们铺面打过来,其余的飞向天空,纷纷扬扬如下雪一般,霎时间如天歌地泣在给杨大嫂送行。 刘氏杨氏嫌弃这些纸晦气,纷纷躲避。 路遥远从门里出来手里拿的纸钱一下下往杨氏刘氏身上砸,旁边的小玉儿也是一脸厌恶的表情,狠狠地将纸钱往将扰乱灵堂的杨氏身上砸去,砸得杨氏的吱哇乱叫。 “拿些纸钱就想糊弄我们,若是不肯给,我们就上官府告你!” “这些纸钱是为我娘开路的,驱开你们这些穷途恶鬼!” 小玉儿虽然人小,但是牙尖嘴利,这句话说出来颇有气势。 “官府?我要告路朵儿绑架小路安为一宗,告路朵儿恶意伤人为二宗,告路朵儿害死杨大嫂为三宗,要是上官府,我可告到你们几人死无全尸!” 本来就不知道事情经过的杨氏只是来讹几个银子,听见路遥远这么说早已下破了胆,再不敢接话。 围观的人也纷纷指责这几人不知廉耻,在别人家的灵堂还坑瞒拐骗,真是不怕短寿。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还真是怕路遥远把事情闹大受路朵儿牵连,在围观群众的唾骂声中悻悻地走了。 路遥远给杨大嫂办了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出行那天所以受过路遥远恩惠的或者是欣赏她的人都来送行。古人都相信命数路遥远托算命师傅找了个风水宝地,将杨大嫂葬在了大黑山脚。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五章 楚歌 路秀秀的好日子可没过几天,孔武风流成性,怎会因为她路秀秀一棵树放弃整片大森林。但这路秀秀和路朵儿可不同,没有干涉孔武也没有因此事将火气撒给下人,表面上贤妻良母给孔武料理家务,暗地里和不少长得好看的男子私下幽会。 这日一辆马车停在了县令府门口,孔县令看到从马车里呈进府中的腰牌时吓得屁滚尿流,立马吩咐家丁为穿上官府亲自出门迎接。马车里下来的人,穿着打扮也不十分华贵,但孔县令满面恭敬,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那人的脸。腰勾的头都快点到了地面。 “孔县令不介意我在贵府借宿一段时间吧?” “当然当然,公子来本府是下官的荣幸,有什么事情要下官去办,公子只管吩咐。” 路秀秀听闻府上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偷偷地在门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此人虽穿的不是绫罗绸缎,但是丰神俊朗,自成气派,仿佛是为了刻意掩饰锋芒一般才打扮得如此平凡。 男子察觉到路秀秀在门外,非但没有出声叫她出来,反而冲她邪魅一笑,这摄人心魄的一笑看得路秀秀又是娇羞又是狂喜。这男子可跟外面那些野汉子不同,外面那些顶多算得上清秀,而且个个都是为了她的钱,这位可与他们不同,让孔县令点头哈腰的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就是高官权贵。 这男子自从来到县令府,一点动作都没有,就每天待在府里溜达,看看树,摘摘花,像是走亲戚一样。路秀秀到处与他“偶遇”那男子也是如春风般的笑意,惹得路秀秀有了不少想法。 孔县令自从来了这个贵客天天坐立难安,生怕他看出自己收受贿赂,无作为,看到他天天啥事都不做,就在府里闲逛更是惶恐。 为了转移男子的注意力,孔县令千挑万选选了最漂亮的女人给她献舞,也不知是从哪找来的女子,真真是貌若天仙,有几分异域的独特之美,身段妖娆,舞技一绝,一曲霓裳羽衣出神入化,将孔县令看得如痴如醉。 男子出生不凡,却也从未看到这般引人入胜的舞蹈,奈何他身份特殊,不得不加强戒备心,对于这位美人只是收下,未曾有过多的接触。 路遥远将杨大嫂的后事处理好之后,寂静了几天,可是这酒楼不能不开张,这酒楼不仅是路遥远的成就,也同样是杨大嫂的心血,况且不开的话,只会让路家的人称心如意。 路遥远推开酒楼的门,开张那天的繁华景象早已成过眼云烟,安静得连风吹动彩带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小二因为这几天不开张,早就跑了。 大概整理了一下酒楼的物品和食材,路遥远发现小茴香和胡椒没了。大概收拾了一下酒楼,路遥远去找之前联系的胡椒个小茴香的供应商,这肥头大耳的生意人跟路遥远打了半天马虎眼,最后才说明是前几天有人议论路朵儿的死跟她有关,路遥远家又死了人,他作为生意人只为财,可不愿意招惹官司。 无法,再找到下一个供应商之前酒楼不能不开张,况且先是建这个酒楼,后是杨大嫂的丧礼,手头上的银两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吃点苦不要紧,若是饿到小玉儿蛮蛮她们,她如何跟死去的杨大嫂交代。 “玉儿姐姐,明天你帮我看着一点小路安,我要去大黑山上采药材。” “这怎么行,遥遥,大黑山上那么复杂,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啊。” 大玉儿想到没想就拒绝了,大黑山上时常有野兽出没,路遥远纵使再身手不凡,也不是那些凶猛野兽的对手。 “你要是手上没银子了,我这几天多做些绣活。” 见路遥远没答话,大玉儿急了,她其实也清楚现在家里没那么富足了,但是有难关一起过,她不能让路遥远冒这个险。 “玉儿姐姐,没事的,我知道位置在哪。大嫂不在了,咱要把日子过好,才不让她担心。” 提到杨大嫂,大玉儿沉默了,见路遥远心意已决,只得嘱咐她多加小心。 “那,你万事要小心。” 第二天一大早路遥远就去往大黑山了,她努力回想着那天跟楚辞走过的路,那个遍地开满彼岸花的地方却怎么都记不清了,只得按着模糊的记忆走,没过多久就迷失了方向。 “公子,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 “应该是,上次跟阿远无意间到那里就觉得那里不是寻常之地。” 正当路遥远根据太阳的方向找出去的路时侯听见两个男子的谈话,路遥远立马找了个草丛躲避。 当看清楚来人时路遥远呆了,是楚辞和赵子亦?他们两人何时回的永安镇?既然回来了不去找她,跑来这大黑山做什么? 一方面是想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宁一方面想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路遥远偷偷跟了上去。 正跟着两人,路遥远听见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由得起疑,四处望了一下,发现楚辞的后方有一条小腿粗的大蛇,正飞速地冲楚辞游走过去。楚辞也听到了什么动静,止住脚步回头,正好那条蛇张着大口朝楚辞飞扑过来,被楚辞擒住,眼看着那蛇扭动着要咬上楚辞的肩膀,路遥远怕楚辞受伤,千钧一发之刻将手上的剑朝大蛇挥过去,却被蛇尾打了回来。 身旁的赵子亦抽出长剑与大蛇缠斗,蛇尾趁机缠住赵子亦的脖子,楚辞怕伤到赵子亦,挥剑将蛇头砍下,血溅了赵子亦一身。 “阿远?” 赵子亦将蛇身掰开后,楚辞看见了不远处的路遥远,十分惊讶地朝路遥远走去。 “你怎么在这?” 还没等路遥远回答,地上的蛇头突然吐着芯子朝路遥远飞去,楚辞见叫路遥远躲开已经来不及了,飞身将路遥远扑倒,看着路遥远没有伤到,楚辞松了一口气,不料两人倒的地方突然塌陷,赵子亦还没来得及去拉,两人就翻滚着掉落 进去。 赵子亦慌忙上去查看,还没走几步就感到头晕目眩,内脏灼烧,一下子昏倒在了原地。 过了许久,楚辞醒过来,想起身,发现自己使不上劲,浑身的骨头像散架一样难受。身上到处都是滚落下来时划的擦伤。楚辞挣扎着爬起来,环顾四周,看见了旁边仍在昏迷的路遥远。 “阿远,阿远醒醒。” 楚辞叫了几声无果,看见路遥远的手臂上,腿上均沾染着血迹,于是将衣服扯下一块,仔细地替路遥远包扎伤口。 刚包扎完,路遥远感到头脑里一阵轰鸣,缓缓张开双眼。 “阿远,有没有伤到?” 路遥远艰难地摇了摇头,楚辞将路遥远扶起来,却因为怎么出去开始犯难。 这是个山洞,周围都是光滑的石壁,和一些细小的藤蔓,他们掉落下来的洞口离下面几十丈高,想从那出去几乎不可能,得另寻出路。 找了一圈到处都是石头,几乎不可能出的去,楚辞大声叫喊赵子亦,外面无人应答。洞口太小,现在又被杂草覆盖,基本上无人会发现。山里这么冷,不被饿死也会被冻死。路遥远和楚辞一时陷入绝境。 身上本来就有伤,硬是撑起来了这么半天,体力早就不支,路遥远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楚辞却一点没有绝望的表情,兴致勃勃地拿着石头在地上划。 “喂,你在干嘛?” 明明都快死在这里了,还一点都不着急,路遥远看楚辞这副样子有点气。 “我要把我们两个人的样子画下来,这样有人找到我们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我是多么的玉树临风,不会被一堆白骨吓到。” “能不能先想想办法,都快死了。” 路遥远无语,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 “死了正好啊,正好可以生同衾死同穴。”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路遥远说完,忽然感受到有一丝细微的风拂过鼻尖,细微到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等等。” 路遥远拿出随身带着的火折子,放在洞中央,发现火苗正朝着一边微微颤动着。在这深洞中,外面的风是不可能吹进来的,现在火苗在颤,那只有一个原因,洞里面有另一个出口。 “过来这边。” 想到这里,路遥远迅速朝火苗提示的方向找去,发现一处藤蔓遮掩的石门,旁边有个机关一样的东西,有五个颜色不同的石头,但是怎么拨动那些石头,石门都推不开。 “你放开,我试试。” 楚辞认真研究了一下这个机关,发现这五个颜色不同的石头正好对应五行,五行八卦相生相克,当他将其归位时,石门缓缓打开。 楚辞和路遥远走进去,里面是个狭窄的通道,窄到只能一人通行。楚辞在前面牵着路遥远。 楚辞越走越激动,如果这个洞从来没人发现的话,那么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能在里面。 楚辞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这件宝物。 上次回宫为了堵住众臣之口,也为了重得皇上的信任,楚辞主动请缨去阴州剿匪,发现这批土匪和上次不是同一批人,而且像有人指挥一般进退,侵略的地方也不是富裕之地,而是受到朝廷重视的多灾地区。楚辞捉了土匪头子,那人贪生怕死说是二皇子指使的,才惊觉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连夜赶回,还没去找路遥远就来大黑山找那件宝物了。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六章 遇到危险 如果真的在这里,那这么长时间的心思就都没白费。 正当楚辞想着这通道尽头会是什么地方时,洞口却越来越亮,等到他们走完,才发现中自己已经走出来了。一切的幻想都泡汤了,楚辞有点失望。 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下山的路,到了山脚,路遥远忍不住想问楚辞他这段时间去干嘛了?他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远,等把他们解决了我就告诉你。” 楚辞将路遥远护在身后,路遥远抬头,发现他们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包围着。 “交出东西便放了你们,否则……” 为首的一个戴着黑色面巾,单看那双眼睛,竟与楚辞有些相似。路遥远曾经见过这些神秘人,这还是第一次以他们正面交锋。他说的东西肯定与楚辞找的东西是同一个,是什么东西让他们争来抢去互不罢休? “休想。” 楚辞抽出佩剑便与为首的人打起来,其余几个黑衣人在与路遥远交手。 路遥远本来身上就有伤,就算没有,这么多人她也招架不住,没过多久路遥远就因伤口撕裂,体力透支被抓住了。 “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为首的将刀抵在路遥远脖子上,要挟楚辞。 “楚歌,你若是伤她分毫,我永远不会让你拿到那个东西。” 路遥远听见楚辞叫出了为首人的名字很是惊讶,她看见那个人将面纱摘下来,眉眼与楚辞有几分神似。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楚辞,怎么回事?” 路遥远脑子一片空白,楚辞与之前她见到的神秘人果然认识。 “傻女人呐,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楚国的大皇子。” 见路遥远一脸不可置信,楚歌就将楚辞所有隐瞒的事告诉了路遥远。 楚辞是楚国的大皇子,为前皇后的嫡子。 之前来大黑山寻那件宝物,被楚歌陷害。 无意间吃了楚歌下的媚药,楚歌准备将楚辞送去青楼,让他与青楼女子发生关系,那样他皇子的名声彻底毁了,没有哪个皇帝会将皇位传给如此荒yin的皇子,岂料楚辞中这药后仍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逃走,在逃走途中碰到了同样被路老大下药准备送去青楼的路遥远,两人都是毒性发作,所以才有了小路安。 看见路遥远愣住的脸,楚歌继续挑拨。 “他一开始就知道路安是他的孩子,所以才接近你。你还傻乎乎地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只不过看你是不是仙后罢了。” 开国始祖从一开始只是个无名小卒,自在大黑山与一女子邂逅,变得胆识过人,所向披靡,不到一年就开疆扩土,占领了楚国大部分领土,最后更是绞清孽,一统楚国江山。 后来皇室中就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开国始祖曾经在大黑山遇到了一个仙女,仙女帮助始祖打下了江山,这个仙女就是后来的皇后,始祖深爱皇后,皇后仙逝之后,把传国玉玺留在了大黑山,之后谁拿到传国玉玺,谁就能成为这天下真正的皇上。 传国玉玺是大黑山的镇山之宝,由大黑山的山灵守护,传说山灵是由仙女的魂魄幻化而成,只有仙女的后人或者仙女认可的人,才有机会找到传国玉玺。 路遥远听闻这些惊讶无比,原来这些黑衣人和楚辞对大黑山这么向往,都是为了传国玉玺,都是为了至高无上的皇位。 “他从一开始就怀着你是仙后的目的接近你,要不然可能连路安他都不要,他要的只是皇位。” 楚歌继续挑拨,他跟踪了路遥远几次,发现路遥远确实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知道很多这个时代的人都不知道的事,而且身上总是有股气息在保护着她,以致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若是他能为自己所用,那么传国玉玺必定是他的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是吗?那些话都是假的!” 路遥远用最快的时间消化那些信息,然后捋了捋事情的来龙去脉,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脱离他们的牵制。 听到这些话,她没有相信,但是她心疼自己面前这个男人,既然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为何要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又为何在救小路安时命都不要。既然楚歌在孜孜不倦地挑拨她和楚辞,那么她就将计就计,先迷惑他。 楚辞武艺高强,对付他们几个完全不在话下,但是路遥远在他们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让路遥远听着楚歌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阿远,不要听他挑拨。” “你说啊!你一开始就知道小路安是你的孩子,还是不愿意承认吗?” 路遥远几乎在咆哮,这样才能显示她有多愤怒。 楚辞信以为真,他确实来这里是为了传国玉玺,也知道小路安是他的孩子,但是喜欢上路遥远是他始料未及的。现在形式太复杂,他不能告诉路遥远真相,隐瞒才能保护他们母子。 “阿远,相信我。” 楚辞说的诚恳,他真的不希望阿远上了楚歌的当,但是这个时候,他们都被控制着,他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看着楚辞复杂的眼神,这个傻瓜竟然没有看出自己在演戏,罢了,继续演下去吧。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给我的全是假象!” 路遥远怒吼这,并且尝试挣脱押着她的人,人愤怒的时候都有毁灭一切的心情,押着她的人以为她愤怒到了极点,不由得开始同情这个被骗的傻女人。路遥远发现那两人抓她的力道也减轻了。 好机会! 路遥远突然转身将押着她的两个人踹倒,楚辞马上反应过来将路遥远推开,自己对付那几个黑衣人。 “阿远,你先走!” 楚辞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对付他们几个小菜一碟,可是正当楚辞与黑衣人打斗时,一旁的楚歌挽起弓箭,对准了正在跑的路遥远。 咻的一声,箭从楚辞身边擦过,被楚辞转身躲过,待楚辞回头,缺发现楚歌的目的不是她,而是后面的路遥远! 再躲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楚辞朝路遥远扑过去,箭射中了楚辞。两人找地的地方正是个坡,楚辞抱着路遥远翻滚下去。 他们滚落到了一处灌木丛,楚歌在坡上看的时候灌木丛将他们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他们跑不远的,搜!” 疼痛从肩膀蔓延,楚辞额角流下豆大的汗珠。路遥远将楚辞扶起来,发现箭已经射穿了楚辞的肩膀,若是继续留着这里他们马上就会搜过来,路遥远扶起楚辞,回到了他们掉落的那个山洞。还好这个地方很隐秘,暂时是安全的。 楚辞的情况很不好,必须要马上拔箭,路遥远将楚辞安顿好,找了一点草药,她在部队待过,懂得些自救常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路遥远将楚辞的上衣解开,露出楚辞精壮的胸膛和脊背,伤口处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后,就开始拔箭。 “我现在要帮你拔箭,你忍着点。” 路遥远眼里夹杂着心疼与担忧,这个时代没有酒精什么的消毒液,也没有麻醉,连根干净的绷带都没有,不知道楚辞能不能受得了。 路遥远拿住箭身,犹豫了一会,突然用力,将箭拔出。楚辞没有叫,但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足以看出来有多疼。 替楚辞止住血后,路遥远也为自己擦了点草药。 “阿远,我……” 楚辞虚弱地躺着,还是想起刚刚路遥远愤怒的话语。 “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你现在还很虚弱,休息一下吧。” 听到路遥远这句话楚辞总算是安心了,遂沉沉地睡过去。 路遥远此刻丝毫没睡意,脑海里想起楚歌等的话。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这点她和谁都没说,包括楚辞,她真的跟传说中的仙女有关系吗?楚辞三番五次豁出命去救她,她又是怎么认定自己与别的女子不同? 楚辞开始脸色发白浑身打颤,路遥远怕他冷于是在山洞里生了一堆火。重要缓解了楚辞的寒冷。 第二天,楚辞醒来,除了伤口还有点疼,其余的已经好多了。见路遥远趴在石头上睡着,楚辞将外套解开,轻轻给她盖了上去。路遥远看样子睡得很不安稳,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睡梦里都锁着眉头,楚辞抚过她眉眼,眼里全是爱护和心疼。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卷进这场皇位争夺战,如果当初没有找到你,你可能还在跟小路安快乐地生活着。 没过多久路遥远就醒了,看到楚辞一直在看自己,脸微微开始泛红。 “阿远,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既然选择了喜欢你,那么就该相信你。” 楚辞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感动,将路遥远拥入到了怀里。 “你跟那个为首的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对你下死手?” 路遥远已经知道这么多了,楚辞也不想隐瞒。原来,楚辞为嫡子,为皇上前皇后所出,前皇后贤良淑德,一心为皇上分忧解难。前皇后善良,被楚歌的母妃皇贵妃陷害,蓄意谋害妃嫔和皇嗣。皇上相信了皇贵妃摆出的所谓的证据,对前皇后越发冷淡,甚至废了楚辞太子之位。前皇后郁郁而终。现在皇上偏爱皇贵妃,有心将皇位传给楚歌,他只有找到传国玉玺,才能有最后的机会。 “所以这就是你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 “不是,最开始是因为我知道小路安是我的孩子,本想找个机会告诉你,但是楚歌的人紧追不舍,我怕你们有危险。” 说起小路安,路遥远整个神经都崩起来,那帮人现在找不到他们,会不会去永安镇抓小路安? “不能在这里待了,小路安还在家里,我怕他们对小路安下手。” 路遥远将楚辞扶起来,从通道里面出来,那些人已经不在这里了,楚辞的伤还没好,不能用轻功,只能由路遥远稍稍搀着走。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七章 来历 一路上走走停停,就到永安镇已经是晚上了。所幸那些人没有抓走小路安,此刻的小路安正在床上安安静静地睡的正香。 “遥遥,你怎么才回来,可吓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报官了。” “姐姐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大玉儿看见路遥远搀扶着的楚辞,还有楚辞身上的血迹,急坏了,立马给他把床铺好。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我去找大夫。” “姐姐先别去,此事说来话长,先让楚辞休息一会。” 如果现在找大夫的话,就相当于告诉那群人他们回来了。 “对了姐姐,你有看赵子亦回来吗?” 提起赵子亦大玉儿愣了,慌忙答到。 “没有啊,小路安从昨天哭到今天,我才哄好,一直没有看到赵公子的身影啊。” 路遥远蹙紧了眉头,赵子亦昨天打死那条大蛇后再没有他的消息,他会去哪呢? 大玉儿急得眼泪都快下来,连忙握住路遥远的手。 “遥遥,你说赵公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路遥远知道大玉儿有多担心赵子亦,但是她也不知道赵子亦去了哪里,按理说昨天他们在山洞里面叫赵子亦没人答应,就以为他回来找人来救他们了,但是今天回来还没赵子亦的消息就很奇怪了。 “姐姐你先别急,赵公子可能是有急事要做,而且他有武艺在身,不会出什么事的。” 听路遥远这么说,大玉儿才勉强镇定下来。 话说赵子亦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家农舍,头还是昏昏沉沉地。正当他想着这是哪里的时候,一位妙龄女子端着汤药进来,女子身材姣好,一袭白衣,脸上蒙着一层面纱,使人看不清容颜。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甜美。 “公子醒了?” 女子见他醒了,把汤药递给他。 赵子亦,又看了看女子,看了看汤药,一饮而尽。 “多谢姑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子亦发现这就是一间普通农舍,自己当时在大黑山上,不知怎么就昏倒了。 “我上山采药时看见公子昏倒在那里,就将公子带回来了。” “叨扰姑娘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定当报还。” 想起楚辞和路遥远还被困在那个山洞里,赵子亦当即就要去救他们,再等会可能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公子莫急,你中的蛇毒非同小可,现在毒还没有完全解,若是现在动用内力或者剧烈运动的话,蛇毒就会蔓延全身。只怕公子的事还没开始,自己就撑不住了。” 女子将掀被子就要起身的赵子亦拦下,如实地劝道。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公子还是现先在我这里调养一段时间。” 现在若是回去,还没走到大黑上就已经倒下了,赵子亦思索了一番,还是听了白衣女子的话。 路遥远怕楚歌再有什么动作,将楚辞转移到月牙村一处隐秘安全的地方,先让他把伤养好。小路安也和楚辞放在一处。 小路安已经长得大点了,眉目间多了几分楚辞的俊郎,眼睛跟楚辞也很像,不过还是太小,脸上还有两团肉嘟嘟的婴儿肥。路遥远当初看他们如此相像,当初也怀疑过,没想到他们真的是父子。 小路安抱着楚辞,啃楚辞的脸,果然小孩就是有直觉的,从一开始小路安就表现出对其他人没有的热情,现在仿佛知道爹娘都在,玩得不亦乐乎。 楚辞也对小路安很疼爱,突然发现小路安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小路安脖子上怎么会有伤?” 路遥远听见楚辞问起,便将路朵儿怎么拐走小路安,怎么要挟她,还有杨大嫂过世的消息都告诉了楚辞。 楚辞越发心疼,也很愧疚,是自己没保护好她们。 “你上次出门是去干嘛了?” 楚辞正跟小路安玩得开心,听见,问话,顿了一下。 “去治理阴州治理山匪。” “要是楚歌不告诉我,你还要瞒我多久?” “阿远,如果我这次输了,只有死路一条,若是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路遥远迟疑了一下,楚辞以为她怕了,不由得眼神暗了暗。 “若是你不愿意,我现在就让赵子亦将你们送往安全的地方,不论结果怎样,你跟小路安都可以安安稳稳过一生。” 路遥远轻笑一声,自己在他心里就那么懦弱吗? “不用了,可能没有我,你永远都找不到传国玉玺。” “嗯?” 楚辞很疑惑,以前也没有听路遥远说过她知道大黑山有什么宝物啊。 “我跟你说一件事,这件事我瞒着所有人,因为别人听起来可能像天方夜谭,刚开始我也觉得我在做梦,到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你说。” 楚辞听路遥远说的一脸严肃,不由得也心情沉重起来。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当时正在战场上拼杀,当然我们的战场不是像你们一样拿刀,而是用枪和炮。” 枪?炮?楚辞一脸疑惑,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额,这两个东西我就不解释了,反正当我醒来时,我就已经在这个时代了,我本名也叫路遥远,就是说,我穿越到了跟我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性格会跟以前有那么大反差。” 楚辞没有觉得路遥远在骗他,相反他在认真思考路遥远的话。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穿越回去,也许是几年,也许是明天,也许一辈子就待在这边了。所以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即使我随时会离开。” 楚辞轻轻扬了一下嘴角。 “即使你下一秒就消失,我也愿意。” 在月牙村休养了几日,楚辞的伤口本来应该渐渐愈合的,这几日非但不见好,反而越发疼痛。刚开始因为跟路遥远小路安在一起心情愉悦,忽略了这点痛,但是这几日越发严重,为了不让路遥远担心,白天强打气精神面对路遥远。几次夜里疼的青筋暴起,床单都被抓破,仿佛伤口里面有几千只虫子在咬。 虽然月牙村十分偏僻,他们的藏身之所也很隐蔽,但是不至于到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的地步。这几天楚歌的人再没动作,路遥远几次乔装去镇上打听赵子亦的下落,因为长相俏丽被认出来,也不见有楚歌的人跟踪。好像这伙人不存在一般,关乎皇位的大事,这帮人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有几天让楚辞养伤是好事,但是现在的风平浪静却让她感到深深地不安。 “公子的蛇毒已经全部解了。” 女子给赵子亦把完脉,眼睛直视这赵子亦,蒙了面纱的脸上看不见任何悲喜。 “若解了在下恐怕要回去了。” 赵子亦整理了身上的衣物,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知道楚辞那边的情况。 “敢问姑娘芳名,在下处理完身边事务,定当重谢。” “梨落。” 面前的赵子亦行了个礼,便急匆匆地往大黑山的方向去了。 为了他深入敌营,为了他以身犯险,潜入深宫知道了他的姓名。若这次他能赢,自己也算报偿了当初的恩情。 梨落冰冷的眼里终于出现了一丝起伏,但是却似深夜里的昙花那般一闪即过。 大黑山寻人无果,赵子亦往洞中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踪迹,但是还是担心,最后索性跳了下去,沿着那条通道出了大黑山,才敢确定他们已经安全。 “玉姑娘,楚辞他们可曾回来?” 正在给蛮蛮喂饭看见赵子亦平安回来,激动得碗都掉在了地上。想关心他又怕显得唐突,一时间手足无措。 “玉姑娘?” “啊?” 光顾着激动,大玉儿连赵子亦的话都不曾听清。 “楚辞和路姑娘可曾回来?” “哦,他们回来了,楚公子受伤了,现在正在月牙村休养。” 待大玉儿说出具体位置,赵子亦道了声谢就立马走了,大玉儿在心里准备的那些关心,也没来得及说出口。 正事要紧,大玉儿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落寞,在心里安慰自己。 楚辞本来强忍着疼痛陪小路安玩,但是疼痛突然间加剧,楚辞的脸色瞬间煞白,一声闷哼,随后疯狂地撕扯伤口。 “阿辞,你怎么了?” 路遥远见到这个境况第一反应赶紧抱住不受控制的楚辞,然后扯开楚辞肩上缠绕的纱布。 伤口里面全部是漆黑的瘀血,且已经快蔓延到脖子,看得路遥远触目惊心。 “阿远,给我把这些给挖掉。” 楚辞的嘴唇被咬出血,汗湿透了衣衫,此刻难受得恨不得断了肩膀,双手几乎不听控制地去撕扯。 路遥远看得又心疼又心急,却又不知道短时间内怎样才能解除楚辞的痛苦,不得已一个劈手将楚辞打昏了。 难怪没有再看见楚歌再出手,难怪没有他们任何消息,他们在箭上下了慢性剧毒,本来是想杀她的,结果没想到楚辞挡了这只箭,现在稳操胜券地等着楚辞毒发身亡,这帮人太可恨了!路遥远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他们的意图,手握得咯咯作响。 “路姑娘,在下赵子亦,可否开门?”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八章 二皇子的心思 听见赵子亦的声音,路遥远将楚辞放着躺好,给他开了门。 看着床上已经去了半条命的楚辞,路遥远将他们在大黑山的遭遇以及楚辞中毒的经过告诉了赵子亦,但是眼光却不舍得离开床上双目紧闭,气若游丝的楚辞。 这毒十分奇特,路遥远潜去镇上找安韫大夫也诊断不出这是什么毒,可总是这样楚辞迟早会撑不住的,一向处事不惊的路遥远此刻脸上满是焦虑的神色,如果不是楚辞替她挡下哪一箭他现在也不会这样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 他明明还有皇位要争夺,还有那么多事要做,可这个傻瓜还总是这样豁出命来救自己,如果可以的话,她多希望现在躺在那里的是她。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赵子亦想起为自己医治的那位神秘女子,那女子连蛇毒都能解,想必这毒她也能略知一二。虽然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但是赵子亦看她的眼神给自己一种可靠的感觉,而且现在楚辞危难之际,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路姑娘,我中蛇毒之时曾得一位神医女子医治,那女子的住处我知道,不如请他来给楚辞诊治?” 路遥远犹豫了一下,楚辞的中的路遥远毒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如果毒气到达心脏,那就真回天乏术了。 “你去吧,小心有人跟踪。” 现在这个时候,一丝丝警惕都不能松懈。 赵子疾风骤雨般穿梭于丛林间,往农舍的方向赶去。 “公子可是在找寻我?” 正将速度加快到极致,突然听见女子轻柔的声音,寻声望去,梨落已打点好,挎着药箱,站在山间小道上。 因为冲得太快,赵子亦不得不连翻几个跟头减慢速度。 “姑娘怎知?” “这不重要,若再不回去,你家公子的性命可就有危险了。” “那姑娘恕在下无礼了。” 赵子亦见梨落依旧是一身白衣,轻纱遮面,心里本有很多疑惑,见梨落这般说,想着按她的脚程又得费大量时间,情急之下,将梨落背在了背上。 梨落也不挣扎,也不解释。任由赵子亦背着在山林中穿梭。她不仅知道楚辞中毒,而且知道关于楚辞的任何事。 县令府。 “殿下,属下发现了那舞姬的行踪。” 舞姬?若这女子就是个普通的舞姬怎么可能会在自己重兵把守之下神不知鬼不觉溜走,怎么会洞悉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和想法。这女子医术高明,竟然将丹药闻一次就知道如何配置。更奇怪的是,他派出的暗卫地毯式搜寻女子的背景,结果一片空白。 楚辞毒发已有一天,楚歌的目标本来是路遥远,但不知为何那日箭未离弦时看着路遥远逃开的背影他竟有片刻的迟疑,这一点都不符合他心狠手辣的性格。 最后看见楚辞替路遥远挡了那一箭后,他暗暗松了口气,不是因为可以直接铲除楚辞,而是因为他没有因此伤到路遥远。 梨落给楚辞把了脉搏,楚辞的气息已经微弱到难以察觉,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多明日晚上,楚辞就会因毒气攻心而身亡。 这毒的解药她曾在县令府窥探楚歌的时候闻过一次,其中有一味珍奇的药引,那药引需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熬制才可入药。 楚辞根本等不到那么久。所以,最快的办法,就是去县令府偷解药。 “他已经撑不了多少时日,若是想救他,最快的办法就是去县令府拿解药。” 梨落只能如实告诉路遥远。她对县令府熟,但是楚歌已经在派人调查她的背景,而且她没武功,县令府怕是不能再回去了。 “那,今晚我就潜入县令府。” “路姑娘你不能去,二皇子想必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你若有事小路安着怎么办?” 赵子亦在一旁劝解,在他看来,路遥远此行正中楚歌下怀。路遥远又怎会不知道其中利害,但是看着楚辞的生命体征一点点地消失,她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失去他。别说县令府,就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闯。 “若我今日不能回来,请代我抚养小路安。” 路遥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相信这个从未谋面的神秘女子,直觉告诉她这女子身份虽然可疑,但是她没有恶意。 “路姑娘若执意要去,解药就在县令府左厢房靠窗柜子的第二个,左厢房后有一道小门,是下人偷着出去玩乐进出的地方,若是被发现,路姑娘可以从那逃走。” 梨落的话让众人一愣。 “姑娘怎知县令府的部署?” 县令府她都没有去过,这位女子又是如何知道得这么详细? 再解释下去就没有时间了,也会加深路遥远此行的危险,但是为了让路遥远相信自己真心想帮助他们,梨落此刻却不知道作何解释。 “我若是说我在县令府做过卧底,路姑娘信吗?” “卧底?” “为了他。” 梨落转身看着躺着的楚辞,眼里如海一般深邃。 路遥远此刻也并没有时间追究这些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其余的事可以慢慢道来,只是现在楚辞等不了。 换上夜行衣后,赵子亦说若是路遥远出事没法跟楚辞交代,便执意跟了来。两人的行动就是一场生命争夺战,她就是追到阴曹地府,也要在阎王手里抢回楚辞。 县令府安静得诡异,赵子亦一路轻功带着路遥远攀上了县令左厢房的房顶,四处都是黑灯瞎火的,连巡逻的官兵都撤了,夜色沉沉的,有种让人不安的氛围。 “你在这里守着,若有事你先走,别管我。” 不能大声说话以免惊扰到楚歌的人,路遥远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配合着手语,希望赵子亦能明白。 “不行,太危险了,要进去也是我进去。” “没有那么多时间争了,我身影小,不容易被发现,你守着。” 不等赵子亦答话,路遥远便掀开瓦片,轻盈地跳了下去。 四处黑洞洞的,路遥远拿出火折子,燃起火。突然从房梁上面掉下一张网,路遥远心知有埋伏,扔掉火折子拔出短剑将网割断。 霎时,房里的灯全部亮起,楚歌正坐在旁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屋顶上出现打斗的动静,看来赵子亦被楚歌的人缠上了。 “傻女人,以为我还会将解药放在这里吗?” 既然已经来了,路遥远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大不了跟楚歌拼个鱼死网破。 “说,你把解药放哪了?” 看着路遥远拿剑指着他,楚歌不怒反笑,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现在县令府已经被团团包围,就算我将解药给了你,你也出不了这个门。” 自己这次来就是以卵击石,但是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她就不会放着楚辞不管。 “你想怎样?” 路遥远身穿夜行衣,英气逼人,加上紧蹙的秀眉和利剑似的眼神,全是散发出豪气,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让人可望不可得。 楚歌曾找人算仙后的下落,那人只说了一句话,仙为人,人为仙,处八荒之外,男子英气,女子秀丽,可得乎? 他一向也怀疑路遥远就是,今日看她浑身一种清灵气,这个女人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她就是仙后,如果这个女人能够成为他的人,那么任凭楚辞将将大黑山翻遍也不可能找到传国玉玺,自己也将可以稳坐江山。 “我可以将解药给你,条件是你嫁给我。” “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扯。” 路遥远以为他在开玩笑,拧紧了秀眉,剑身反射的光透出一股寒气。 楚歌轻笑,随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想接近路遥远,被路遥远用剑挡在两米的地方。 “我可没有跟你扯,女人,你真的不知道你的价值吗?” 这句话可将路遥远吓得不轻,这个楚歌是不是脑子有病,他跟她没见过几次面,每次见面都是争锋相对,现在居然要她嫁给他,开什么玩笑? “你生于太虚之外,我说的没错吧?” 路遥远眼神凛冽,自己那日同楚辞说的话,居然被他听了去,自己怎么这么蠢! “得仙后者得天下,只要你愿意嫁给我,助我找到传国玉玺,我便将解药给你。” 若是真能得到这个女人,他才不管什么未婚生子,他楚歌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不可能。” 若是这样的话,楚辞就一点赢的希望都没了,到时候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是吗?还有一个时辰,天底下就再没有楚辞了。” 楚歌脸上依然带着轻笑,说出的话却像催命的魔音。 他本可以现在抓住路遥远,就等着楚辞毒气攻心,那样他作为楚国唯一的皇子也可以继承皇位。但是如果那样的话路遥远可能誓死不从随楚辞而去,而且,他不是嫡出,没有传国玉玺,只怕登基了也会招来群臣非议,且路遥远为仙后,可保他一世太平,这么有利的买卖为何不做呢。 从楚辞找到她开始,他就开始派人暗地监视,这女人越来越勾起他的兴趣。若是知道解药在他手上,按那女人的性格肯定会拼了命来偷抢,他居然有点期待和她在没有楚辞的情况下见面。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六十九章 成亲 他说得没错,现在每时每刻对楚辞来说都是挑战,看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她必须赶紧将药带回去。即使她已经回不去了。 路遥远回想起楚辞毒发时痛苦不堪的样子,眼里的犹豫全部化为柔情。即使牺牲自己,她也要救楚辞。 “好,我答应你,你怎么保证你给我的药是解药。” “这个容易。带上来!” 赵子亦被一群人押上来,经过激烈的打斗,赵子亦的衣衫上到处都是血迹。对方派的人足有上百,赵子亦体力不支终败下阵来。 楚歌将解药扔给赵子亦,赵子亦不明就里。 “赵子亦,你先拿回去救阿辞。” 按照赵子亦对楚歌的了解,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给解药。 “路姑娘,这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路遥远不语,楚歌笑到近乎癫狂,用挑衅和侮辱的语气说道。 “你的路姑娘不出几日就是我楚歌的王妃。你还是拿着药去救你那个快死的楚公子吧。” “不行!要是楚辞知道了,你要他怎么自处!” 赵子亦疯狂的咆哮,他怎么能将路遥远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来不及了,你快回去,救阿辞要紧。” 路遥远转过身,她怕赵子亦再劝一会,她真的会改变注意,跟楚歌同归于尽。 再脱下去两个都走不了,赵子亦捏紧了手中的药,愤然转身离去。 赵子亦将药拿给梨落看了一会,确认无误后才将药给楚辞服下,渐渐楚辞的脉象稳定下来。楚歌对皇位如此看重,肯定会迫不及待拥有仙后的庇护,若楚辞再不赶紧醒过来,估计楚歌就要逼着路遥远成亲了。 路遥远被安排在县令府的一处住所,里里外外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路遥远只能在屋里干着急。楚歌怕夜长梦多,准备直接在县令府就将喜事办了。县令府到处张灯结彩,挂满红绸。永安镇的百姓议论纷纷,但都被告知是县令的亲戚办的喜事。 听闻路遥远身陷险境,梨落又为楚辞配置了高效的丹丸加以辅佐,不知是感应到路遥远,还是梨落的药太有效,没过多久楚辞就睁开了双眼。 “你总算醒了。” 赵子亦看着微微喘着气的楚辞,松了一口气。 楚辞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发现路遥远。 “阿远呢?” “路姑娘去县令府为你找解药,被楚歌抓住了,用留下路姑娘为条件,才让我将解药带了回来。” 赵子亦闪躲着眼,楚辞大伤初愈,不知道现在告诉他会不会加重他的伤。 果然,楚辞听后眼里寒光四射,剧烈咳嗽起来。 “他将阿远留下做什么?” “他知道路姑娘是天定的仙后了,用解药要挟路姑娘与他成亲,助他找到传国玉玺。” 看着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楚辞,赵子亦有点后悔说这些,若是楚辞一时冲动去救路遥远,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那真是要被楚歌一网打尽了。 现在急也没用,楚辞沉思了一会,将一个样子独特的印章给了赵子亦。 “这是我从十年前就秘密训练的亲兵,是茹毛饮血的一支队伍,因为力量太过于强大,这十年来再危急也从未动用,现在为了阿远,顾不了这么多了。” 若是争抢皇位失败,那么这支军队就是他推翻楚歌最有力的筹码,不用说楚歌,就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赵子亦也从未察觉他身边还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我现在就召集队伍。” 就是从这一次开始,赵子亦发现楚辞不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大皇子。 路遥远可不会就这样等着被人安排,她的人身受到限制,可是那些人不敢动她。虽然去哪都有人跟着,她趁此机会将县令府的布置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路秀秀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任孔武百般讨好也没用。府里来了个神仙一般的公子,居然要娶路遥远?娶那个未婚生子的贱人?这路遥远使的什么狐媚术,将两个天下数一数二的男人迷的团团转。她路秀秀哪点不比这个贱人好。 路遥远观察县令府地势的时候看见路秀秀扭着腰迎面走过来,本来懒得跟她再生枝节,偏偏路秀秀这个没眼色的的上前拦住了她。 “呦,真真是有本事啊,一会拉着楚辞,一会粘着贵公子,这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啊?” 路秀秀捏着嗓子,眼里全是嫉妒。 “你要是可以,你也飞啊。” 路遥远这句怼得路秀秀差点没气昏过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使得什么狐媚子术,勾三搭四的贱人。” “啪!” 路遥远眼神陡然变得凶狠,一记耳光狠狠打在了路秀秀脸上。 “嘴巴放干净点,路朵儿可就是因此没命的。” “你别得意了,二殿下只不过是利用你,他喜欢的是我。” 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个男人,都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看见他娶妻,路秀秀怎么甘心。 “是啊,他只是利用我,要不你代我嫁?” 本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没想到自己嫁给楚歌这府里最不支持的还是路秀秀。 这句话可真把路秀秀噎住了,自己当然想嫁,可是这要是被发现,楚歌喜欢还好,大可把她收了,量县令跟孔武也不敢怎么样,要是不喜欢,她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呵呵,不用了,看见你跟楚辞现在两相隔,我不知道多开心。” 路遥远从她的言语中看出对楚歌的觊觎,本想诈一诈她,被这难得聪明的路秀秀识破了。 “那就滚。” “不过,我可以帮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笔账先欠着,到时候想到了自会告诉你。” 说完,路秀秀俯身将县令府的一处密道告诉了路遥远,路遥远趁跟随他的人不注意,故意路过路秀秀说的密道地点,果然有个十分隐秘的小道,内心不由地嗤笑,她这么热切地帮自己,这么想破坏这桩婚事,看来对楚歌执念很深呐。 楚歌将婚事交由县令去操办,县令遵从他的旨意也只是草草布置了一番,这本来也就是个形式,楚辞和路遥远虽然有的小路安,到底没明媒正娶,只要同楚歌路遥远向天地行完礼,必然就是楚歌的人。 婚礼当天,路遥远任由着下人给她穿上大红喜袍,心里越发着急,楚辞的伤即使有解药也需要恢复几天,赵子亦也曾受过伤,如今没人能来救他,就任凭楚歌的计谋得逞吗? 路遥远想到了自尽,此生若不能和楚辞小路安在一起,自己便对这个世界毫无眷念,大不了一死,说不定还可以穿越回去,只是想到他们,路遥远心里不舍。 又转念一想,今天的仪式一旦完成,从此跟楚辞就再无瓜葛,还要帮楚歌找到传国玉玺,到时候,小路安和楚辞的悲剧全都由他一手造成。 正在想着,路遥远缓缓抽出了匕首。 在门外看见路遥远一举一动的楚歌立马推门而入,看见路遥远手上的匕首,脸色沉下来。路遥远也不躲,就这么看着他,眼里充满了鄙视和厌恶。 “早知道你会有如此想法,若是你敢自尽,她们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证。” 说完,大玉儿小玉儿,以及才几岁的蛮蛮被人押了进来。 “玉儿姐姐!” “遥遥,是我对不起你。” 大玉儿声音哽咽,那日赵子亦走后,楚歌的人就找到她,拿小玉儿和蛮蛮的性命以此相威胁,不得已将楚辞和路遥远的下落告诉了楚歌,所以楚歌才会听到两人谈话,知道路遥远来自太虚之外,这一切路遥远到现在还不知道。 “你想怎样!” 路遥远眼神变得尖锐,夹杂着十分复杂的心情,小玉儿和蛮蛮在她怀里满脸惊慌,瑟瑟发抖,怕是吓得不轻,杨大嫂为她而死,她已经欠她们的太多了,怎能再因为自己赔上她们三人的性命,这让她如何面对当日在杨大嫂灵前说的话,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大嫂。 “若是你有什么闪失,她们留着也没用了。” 楚歌说着恶狠狠的话,心里却十分挫败,抛开别的不谈,这个女人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嫁给他,他又有哪点比不上楚辞,楚辞值得她拿命去救,而他却只能得到她深深的憎恨和厌恶。 午时,县令受楚歌的吩咐,诚惶诚恐地走上主婚人的位置,布置简单的大厅里面团团围着侍卫,仿佛就是某种祭天仪式一般,大玉儿等人被押着在一旁观礼,眼睛里却全是恐慌,丝毫没有看见路遥远成亲的喜悦。 路遥远穿着喜袍,盖着红盖头由下人带过来,曼妙的身影让楚歌眼前一亮,平常都是见她一身便装或者男装,未曾想过她身穿红装,美得如此让他心动。 路遥远从门口到大厅中央这几步仿佛走了几个世纪,楚歌在拉过喜绸一瞬间真的有这一辈子跟路遥远白头偕老的心情,而盖头下的路遥远,如失了魂魄一般,心灰意冷,往日的生气在精致的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拜天地~” 仪式已经开始,路遥远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不肯低下头。楚歌刚有的一点温情被固执的路遥远磨尽。冲押着大玉儿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守卫里面就将刀搁在了大玉儿脖子下。 “不会有人来救你,何必再做些无谓的挣扎。” 楚歌的用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在路遥远的心上撒了一把盐。 路遥远看着吓得发抖的大玉儿,慢慢低下了头。 “夫妻……” “慢着!” 突如而来的声音让众人一喜。 “阿辞!” 路遥远看见楚辞前来,心下一阵感动,立马掀掉了盖头和头饰。朝楚辞跑去,眼里全是关心和喜悦。 “阿远,我来晚了。” 看见一身红装的路遥远,楚辞的眼神从刚才的凌冽化为一汪温泉。 “居然这么快就能下床了,如果我没猜错,你才解毒没多久,连内力都用不了吧?这么急着来送死。”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章 传国玉玺 看着路遥远含情脉脉的眼神,楚歌心里很不是滋味,即将成为她的新娘的人,怎么能用这种眼光看别的男人。 楚歌没有说错,楚辞的毒才刚解,身体十分虚弱,站起来都很勉强,现在僵持这么一会,苍白的脸上有了细密的汗珠。 “今天你的对手不是我。” 话音刚落,门外指着剑的侍卫全部到底,那些人还睁着眼睛,脖子上有一抹刀痕,下手的人速度快到连楚歌都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们给我上!” 大厅里面团团围住的侍卫都举着剑像楚辞刺去,加上院子里的,将楚辞和路遥远围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只是还没等近楚辞的身,就一个个倒地。 “什么人的手法如此之快?” 侍卫都不敢再上前,有几道黑影来无影去无踪,最后跪在楚辞面前也只有五六个人。 “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 “无妨。除了楚歌,其余的一个都不留!” 场面一片混乱,无法从正门走,楚辞十分虚弱,用不了轻工,路遥远想起了路秀秀告诉她的密道,便将楚辞带入密道之中。 “阿辞,这楚歌这么可恨,为何不除掉他?” 路遥远听见楚辞下的命令,不是十分理解,按理说楚歌是楚辞最大的敌人,为何不趁这个机会斩草除根呢? “有些事,我只有从他口中才能知道答案。” 楚辞一路被路遥远搀扶着,脸上出现难过的神色,他母后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大阴谋的牺牲品,凶手真的是皇贵妃,还是另有其人,他只有问清楚,才能解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疑惑。 从密道出来已经到了城外,路遥远直接带着楚辞回了月牙村。 梨落早已配置好丹药,等楚辞回来立即让他服下,赵子亦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次众人总算是有惊无险,死里逃生。 楚辞躺在床上,赵子亦端了一碗汤药进来,楚辞都伸出手来接了,药被路遥远接了过去。 “你躺好。这几天要是没什么大事你就一直躺在床上,哪都不准去。” “阿远,我可以……” “闭嘴,躺好。” 说完便将汤药舀了一勺喂在楚辞嘴边,楚辞像听话的孩子,一口一口喝着,旁边的小路安看见娘亲将爹爹狠住了,在旁边偷笑。 梨落站在楚辞床前,赵子亦觉得她身上闲人勿近的气场都小了不少。 楚辞喝完汤药,发觉这屋里多了个绝色女子,听闻是梨落这些天为他诊治,立马行礼道谢。 “跟姑娘素不相识,能得姑娘的医治,在下感激不尽。” 梨落听闻,摘掉面纱,以异国之礼单膝跪下, “旧楼兰公主姜梨落,参见楚国皇子殿下。” 旧楼兰公主?不止路遥远心里疑惑,赵子亦也从未听说楚辞还跟旧楼兰公主有什么关系。只有楚辞的微微收敛了脸色。 “阿辞,这位公主?” 路遥远不明所以,为何这位公主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竭尽全力地帮他们。只有楚辞心里明白,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位公主如此重情重义。 当年他跟楚歌在皇子中初见锋芒,只不过他对政事并不感兴趣,跟他母后一样情愿活得坦荡,但是还是孩子的他并无意识掩饰自己的才能,小小年纪处理大事能够一语中的,朝中不少大臣拥护他,只不过父皇偏爱楚歌,一直没有立太子。 楚歌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上书说要出兵楼兰,为楚国开疆扩土。楼兰只有楚国的一个城镇般大小,君主圣明,百姓安居乐业,而且年年进宫朝贺,并没有一丝错处。但是父皇急于让楚歌建功立业,竟给了他三万精兵,并让楚歌跟随。 途中楚歌几番想害楚辞,都被识破。 到了楼兰,楚歌放任三万精兵进城烧杀强掠,无恶不作。楼兰的兵力聊胜于无。楚歌带人进入皇宫,杀了皇上和皇后,将剑指向了才几岁的小公主,楚辞不忍,救下藏在自己的营帐中,被楚歌的探子发现,并趁楚辞不在时将其带走。 楼兰三千多军民被捕,按理被捕的人应当留下性命,但楚歌不想,非说不能放虎归山,想第二天,连同公主一起杀了。 晚上大宴,楚辞迷昏守卫,放走楼兰军民,没想到众人并没有慌忙逃窜,而是很有秩序地跟在几岁的公主后面,郑重地给楚辞磕了几个头表示谢意,没想到出逃过程中还是被发现,三千楼兰军民筑成人墙护送公主离开,死守一夜,无一生还,鲜血染红了楼兰的每一寸土地。那个场面楚辞现在还记忆犹新。 从此,他就开始暗中统计楚歌的每次战役。元年,出兵匈奴,败,屠杀匈奴边境百姓四万人,晋安年,出兵图安,胜,屠杀百姓六万人。所有的数字楚辞全部记在脑海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如此迫切地想得到皇位,身为皇子,他要对天下众生负责。 路遥远默然,原来楚辞这么拼命地争抢这个皇位,不是为了至上的权利,而是为了黎明百姓,若是楚歌成了皇帝,该是怎样民不聊生。自己以前对他的怀疑和猜测,这么看来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承蒙皇子相救,才使得楼兰皇族后裔得以存活,此次帮殿下,除了报还当日恩情,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若能助得皇子和仙后成就大业,恳殿下光复楼兰。” 她潜入县令府原是为了杀楚歌而去,为她的父母和子民报仇雪恨,奈何楚歌警惕心太强,自己有没有武功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遂放弃了这一计划,一心帮助楚辞,希望有朝一日能复国。 楼兰覆灭得他相救时,他曾对她说过,若不是生在皇室,身不由己,他今天必和她战死在这。 就是这句话才让她燃起了复国心。 楚辞当然明白她的心情,父母死在自己面前,她能够从新站起来,岂有不帮她之理,况且他夺皇位,也就是为了太平盛世。 不知道为什么,听梨落说光复楼兰的时候路遥远脑子里像是被人控制一般,有许多不属于她的回忆涌入脑海,她看见楼兰皇宫的史书,她看见自己出嫁那天万里红装,那些记忆不属于她,却又让她的情绪跟着如此跌宕起伏。 头疼得像要被撕裂一样,而那个将记忆灌输进她脑海的人显然不罢休,不断翻滚着画面,想让她看见更多的东西。 “阿远,你怎么了?” 看见路遥远抱着头痛不欲生,将她抱住,头疼渐渐平息,路遥远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阿辞,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 楚辞十分着急,不知道路遥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楼兰皇宫,史书,嫁人,被抓,楚国河山,发钗。” 路遥远将眼前所见事务一件一件念出来,所以场景都十分熟悉,若不是确定自己醒来时就是在月牙村,原主的记忆无误,她几乎就要以为自己真的经历过这些。 “等等,那个发钗。” 路遥远赶紧起身将楚辞送给她的发钗拿出来,盒子已经蒙上灰尘,可钗子的珠玉闪着奇异的光。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像是过完了别人的一生,不过,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发钗,跟这支一模一样。” 楚辞也奇怪了,路遥远是仙后难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吗?她注定拥有一些凡人无法得到的能力? “阿辞,这支发钗,从何而来?” 楚辞稍微回想了一会,这是他母后过世之时给他的,说要他送给有缘人。虽然不知母后说的有缘人到底为何人,但是他看见这支发钗与路遥远十分相配,便送给了她。 路遥远仔细地看了看那支木钗,除了珠玉比其他的饰物要精致一点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那脑海里的画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正当路遥远疑惑之际,在她手上翻来翻去的钗身迎着烛光,隐隐约约显出一些痕迹,歪歪斜斜的,像是某种文字,路遥远立马在脑海里筛选着英文,法文各种语言,发现都不是。 楚辞将发钗接过去,表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文字,赵子亦和梨落也为难地摇摇头。 路遥远仔细研究了一下,拿笔在纸上画了一遍又一遍,发现这些歪歪扭扭的东西竟然是汉语拼音。 “大黑上,石云洞。” 路遥远讲将笔记拼出来,正好是这六个字。 “阿辞,我解出来了,上面写的是大黑山石云洞。” “那是什么地方?” 若是大黑山的某个洞穴,既然是有人指示,那必然不是寻常之地。 “很有可能是传国玉玺的所在之处,看来,我们明天得去趟大黑山。” 楚歌在大黑山不远的某一处,拿着刚传回来的密函,眉头紧锁。 “若此女不能为你所用,立即杀无赦。” 这个密函是皇宫传来的,他上次按照圣旨是应该直接杀了路遥远的。但是私心作祟,他想得到她,才自作主张想了这个主意。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引出了楚辞藏了这么多年的暗卫,楚歌才功过相抵没有被处罚。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一章 梨落 一大早,路遥远等人就进入了大黑山,山上草木茂盛,而且野兽颇多,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石云洞的位置他们也不知道,兜兜转转半天仍旧一无所获。 路遥远将发钗拿出来,看能不能再找到一点关于石云洞的消息,发现发钗的珠玉忽闪着光。那光时明时暗,路遥远想着既然有人有心帮他们便推断这光的明暗和他们与传国玉玺的距离有关,便拿着发钗一点点试探。 发钗朝着一个方向光越来越亮,路遥远等人赶紧跟过去,发现前面是一处断崖,此刻发钗的光越发刺眼。 “传国玉玺很有可能在断崖下面。” 众人向下望去,断崖极其陡峭,底下就是万丈深渊,若冒然下去,像楚辞那样轻功极佳的人都不敢保证活着上来。 楚辞将地上的藤蔓结成绳,顶端套在上面的一颗大岩石上,踏着轻功一点一点从峭壁往下,发现在悬崖几时丈的地方有个山洞,在上面一点都看不到,勘察了一遍没有危险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在上面等候的人。 赵子亦和梨落怕他们有什么危险,要跟着下去,但藤蔓承受不了那么多人的重量,路遥远嘱咐赵子亦和梨落在上面等候,与楚辞顺着藤蔓进入了山洞。 山洞里面怪石嶙峋,且支道颇多,与别的山洞并无异样,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叉路口,路遥远两边看了一下,发现两条路一模一样,便将发钗拿出来寻路,却发现发钗暗淡并没有任何指示了。 “接下来往哪边走?” 楚辞看到见发钗没有再发光,也不知要往哪走,正当楚辞准备随便择一条路的时候,路遥远在周围的石壁上找了找,发现有个岔路的墙壁上出现了与发钗一模一样笔记的汉语拼音。 “这边。” 几次遇见岔路,路遥远发现墙壁上都有人做了标记。 通道越来越窄,前面隐隐约约传出光亮,就在路遥远以为像上次一样要走出大黑山时,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如楼阁一般大的山洞,中间是一潭水,不知从哪来的泉水闪着荧光正潺潺流进潭水,光亮就是从这水中透出来的。 潭水中是被滋养的荷花,而传国玉玺就在中间最大的荷花里面。这个地方仿佛吸收了天地的灵气,路遥远感觉吸一口气全身无比清爽,楚辞尚未痊愈的旧疾在这山洞里面立马愈合。 楚辞踏着荷叶去取玉玺,却被荷叶无情地弹了回来,这种荷叶仿佛有法力一般,无论多高深的武功多有力的攻击全都会被化解。 “我来吧,如果我真的是你们说的仙后,那么就应该能拿到。” 路遥远走到潭水边,所有的荷花全数聚拢,为路遥远铺了一条道路。踏上去的那一刻,山洞里的灵气汇聚往路遥远身上涌来,刹那间金光加身,闪得让人睁不开眼。待过后楚辞睁眼时,路遥远已是像换了个人,衣服变成了金缕玉衣,头上的装饰也变得华丽,眉间多了一个荷花印记,翩翩出尘的气质确是仙后无疑。 路遥远将传国玉玺拿回后,所有的装束全部复原,只有眉间的荷花印记被留了下来。潭水里的荷叶也全部散开,仿佛没有人来过一般。 玉玺果然不是凡物,雕龙的金身,偷着一股威严。找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路遥远与楚辞相视一笑,待路遥远将传国玉玺给楚辞的时候,发现玉玺下面竟有字。 “与我同来者,休与我同往。” 路遥远将上面的字迹念出来,惊讶地发现这行子用的并不是楚国的文字,而是现代的汉子简体。 “这字……这是我母后的笔迹!” 楚辞看着这字似曾相识,思索片刻后猛然想起。小的时候看见母后一直伏在案上写这种文字,母后还教过他怎么辨认,只不过后来父皇发现,说难登大雅之堂,便不敢再让母后教了。 “你母后写的是这种文字?” 路遥远心里咯噔一跳,若是这样,她很有可能不是唯一一个穿越过来的人。 “不会错的,小时母后每天写,有时还会边写边流泪。”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母后很有可能跟我来自同一处,但是这个传国玉玺跟你母后又有什么关系?” 楚辞不知,他从小就不知道自己母后来自何处,这个问题在皇宫里面是禁忌,想传有人好奇讨论了一下皇后的来处,父皇听闻后龙颜大怒,将此人乱棍打死,从此再没人敢提这个问题。 “如果这些都是前皇后指引的,那就我脑海里面出现的记忆,很有可能就是她的。” 路遥远此刻一点点梳理思路,若是前皇后也是穿越者,她既然能拿到传国玉玺并在上面留下字迹,那就说明她很有可能也是仙后,她的回忆里面应该是助皇上稳坐江山,还有属于皇宫的记忆,那为何记忆里面会出现楼兰的皇宫和史书呢? “阿辞,前皇后是如何故去的?” 若要解答这些,就必须对前皇后的身世追根溯源。 “宫中有位妃子滑胎,正好母后去看她,便一口咬定是母后造成,所有所谓的证据都准备好了。父皇大怒,便将母后打入冷宫,母后郁郁而终。” “郁郁而终?” 路遥远很是奇怪,按理说仙后有庇佑,应该没那么容易死的,听楚歌也说自己是仙后,有灵气,所以才会每次有惊无险,那会不会前皇后根本没有死呢?还有太多的疑问,但是路遥远现在没时间讨论这些,拿着玉玺找上去找赵子亦他们要紧。 上面的赵子亦和梨落,坐在那里等,时间长了就有点无聊。赵子亦本就对这位神奇的女子充满敬佩和好奇,想趁这个机会多知道一点关于她的事。 “额,姜姑娘,恕在下冒昧,姑娘冒死潜伏多年,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梨落垂下了眸子,满腔的心酸被赵子亦悉数看在眼里。 “并非有意要寻你们,我本身想杀了楚歌报仇雪恨,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没曾想到大皇子也在这里。” “姑娘也曾进入县令府?” “是,当初并没有想着自己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并没有想着复国,一切都来源于多年前大皇子的一句话。” 当年的她年纪尚小,看着楚歌让她国破家亡,她当然恨,但是她却对同来的楚辞丝毫恨不起来。虽然楚辞也是楚国皇子,但是他并没有伤害楼兰一兵一卒,反倒三番两次抗旨救她。她还记得楚辞抱着满身血污的她走出皇宫,因为那个感觉,像极了在父皇怀里。 “他说若不是生在皇室,他必然战死在这里。本来我以为他说的好听,但是看他的眼神和行动都没有说谎。” “怎么说?” “后开我发现皇子暗中将楼兰的遗民安置起来,让他们生儿育女安居乐业。” 赵子亦看着梨落悠长的目光里包含着对楚辞的崇拜与赞扬,深叹一口气,看来楚辞又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虏获了一姑娘的心呐,路姑娘还在被楚歌惦记,这俩人不知道天天要吃多少醋。 “赵子亦,拉一下藤蔓。” 听见路遥远的喊声,赵子亦回神,赶紧卷起袖子将他俩拉上来。 “怎么样,找到传国玉玺了吗?” 楚辞刚站到地面,察觉到四周的风吹草动神情忽然变得严肃,凛冽的目光扫了扫四周,一大批人从灌木丛中涌出。 赵子亦感紧将梨落护在身后,并退到楚辞这边,路遥远见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将传国玉玺藏在了袖子里。 “既然皇兄帮我找到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歌从人后走出来,脸上的笑本来出现在一张好看的脸上却让人怎么都喜欢不起来让人看了心生恨恶,路遥远等人上山就被他的探子发现了,一路跟踪且潜伏到现在只为等着路遥远带着传国玉玺上来。 “你说什么,听不懂。” “女人,别耍聪明,若是没有找到玉玺,你的荷印从何而来?” 除了这个印记,楚歌从她从山洞里面出来就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灵气,先前路遥远身上的这种灵气不那么容易察觉,现在他站在几丈之外就强烈的感觉到,显然是因为解封了传国玉玺。 路遥远还想蒙一下他,没选没想到额间的荷印暴露了。 “就算找到了,你有几成的把握可以抢过去?” 楚辞慢慢从腰间拔出剑指向楚歌,他身上的伤已经在山洞内被充足的灵气愈合,此刻身上满格的战斗力,加上赵子亦和路遥远,这些人远不是他们的对手。 “皇兄,你身上还有伤,就别逞强了,若是你将玉玺给我,我登基后不会亏待你的。” 楚歌显然还没意识到楚辞的伤已经好了,说出口的话差点让路遥远笑出来。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抢到了。” 楚辞说完,剑尖直指楚歌而去。路遥远和赵子亦紧随其后,几个小喽啰纷纷倒地,只有楚歌和楚辞打得不可开交。 路遥远本事想上去帮楚辞一把,结束这个麻烦,却被楚辞一个眼神制止了。 楚歌将剑朝楚辞的眉心刺去,被楚辞仰头躲过,趁楚歌转身之时一脚踢中了他的胸口。楚歌被打倒在地,本想起来接着打,却被楚辞用剑指向了喉间。 “你虽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却因为争夺皇位处处与我为敌。我不想杀你,就算杀了你也没法向父皇交代。” 楚歌嗤笑,他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也有自己的苦衷,若不是不能违抗命令,他又何必跟楚辞争个你死我活。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二章 路秀秀的下场 “要杀便杀,不用说这些话来惺惺作态。” 楚辞自然知道他的性子,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样在他的剑下受辱。 “我只需问你一句,你若回答我,我便放了你,我母后因何身亡?” “这个我不知道,但是我能告诉你,就算你拿了传国玉玺回京,父皇也不会将皇位给你。” “为何?” 当时父皇偏爱楚歌,他都看在眼里,但是传国玉玺象征着下一任君主的身份,这是从建国以来一直延续的,父皇不会偏爱楚歌以至于老祖宗的规矩都不顾。 “因为要我来追杀你的,就是父皇,要我抢走仙后的也是父皇。” “不可能,就算父皇再不喜欢我,我也是为数不多的皇嗣。” 楚歌看着楚辞脸的不相信,擦了擦嘴角淌出的血,轻笑。 “若不是这样,你以为我为何对你下死手,你以为我谋害皇子不怕被责罚吗?” 楚辞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若不是有人在外帮助楚歌,那次救路遥远是发动的暗卫不可能让楚歌逃出来,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协助,才会让楚歌全身而退。 楚歌将眼光望向了路遥远,这个注定不属于他的女人。这个时候路遥远已经暴露出灵力,父皇不会任由楚辞带着仙后回去,若是他三番两次没有除掉楚辞和路遥远,那么父皇很有可能另外派一批人。他身为皇子,也不过是帝王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楚歌其实知道自己完成不了任务,从他开始无意地注意路遥远那时候他就知道了,几次给她生路,几次为她自欺欺人。父皇早就因为他的办事不利而不耐烦,若是今天仍旧一无所获,父皇杀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楚辞还是没狠下心来杀了楚歌,虽然他暴虐成性,但是他依旧急得楚歌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在他后面跟着他跑,叫他皇兄,若不是皇贵妃野心重,一心相当后宫之主,几次陷害前皇后,挑拨楚辞个楚歌,两个人也不会形同陌路。 “我最后放你一次,算是抵了我俩小时候的情分,若下次再落在我手上,绝不轻饶。” 楚辞将剑收起来,转身不看他,楚歌也并没有做过多的反抗与争辩,赢就是赢,输就输,这点他身为一个男人还是知道的。 路遥远看着楚歌离去的背影,觉得他很可悲,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却沦为权利的工具,只是想到他逼自己成亲,只为得到她身为仙后的庇佑那一段,他又觉得他很讨厌。 下山的时候,路遥远和楚辞再没有上山时那么快活,俩人都心事重重,反观赵子亦跟梨落聊得不亦说乎。 路遥远等人到家时,大玉儿等人已经被护送回来,看见路遥远,又是开心又是羞愧,紧紧抱住了路遥远。 现在传国玉玺找到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进宫,不管楚歌是为了迷惑楚辞,还是幕后主使真的是皇帝,都要上京去一探究竟,而且楚辞问及楚歌自己母后的死因,说明还是有困惑的,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要去一趟。路遥远在一旁想着,转眼看见了在一旁沉思的楚辞,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寂寥。 “父皇,儿臣无能,没能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不知父皇召儿臣回来,所谓何时?” 殿内金碧辉煌,上面正坐着这个天下的王者。一身明黄龙袍,威严外露,听到楚歌回话也没有抬起头,在纸上挥毫,低垂的面色上风云涌动,却立马收敛,不露声色。 楚歌依旧跪着,面朝地板,不敢直视龙颜。 过了一刻,皇帝抬起头停下笔,脸上换上一副慈父笑容,下去将楚歌扶起,拍了拍楚歌肩膀。 “无妨,朕的这些计划也只为你能成功继承帝位,朕会帮你的,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宫里,朕自有安排。” “儿臣遵旨。” 楚歌弯腰行了个礼,虽然心里有数,却不敢多言语。君王本无心,若非要揣测,必然没有好下场。 “嗯,去吧。” “儿臣告退。” 待楚歌退出殿们,皇帝的脸立马变得阴郁,这些皇子哪个不想要他的皇位,还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天地间只能有他一个王者。现在最大的隐患就是已经得到传国玉玺和仙后的楚辞,这一次若是他回来,必让他没命活着出去。在皇帝的案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唯我独尊。 路遥远安顿了大玉儿等人,打点了进京的行装,将加中整理了一番,酒楼她早就寻人接管,其余的事都拜托给了大玉儿。小路安已经一岁了,会走也会几句简单的语言,看着路遥远在收拾以为又要丢下他,拉着路遥远不撒手。 “娘亲,去哪?” 看着抱住自己腿的小路安,路遥远停下了手中的事,眼里满是温柔。 “娘亲要和爹爹进京,见你祖父。” “小路安也要去。” 路遥远迟疑了一会,若是将小路安留在家里,那帮人又来的话大玉儿丝毫无还手之力,而小路安恰恰是威胁她和楚辞最有利的筹码。可若是带着,进京等的路上有很多不可预知的危险,只怕到时候顾不上小路安。 小路安眼睛提溜转,看见路遥远没有言语,便转头跑向了刚进门的楚辞,一个劲儿地撒娇,知道他的意图后,楚辞一脸宠溺,还是决定将小路安带上。 赵子亦找来了一辆马车,路遥远和梨落都是女子还有小路安脚力肯定跟不上他和楚辞。 楚辞自从听楚歌说了那些话就心事重重,路遥远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实在是想不通,楚辞的爹怎么能偏心成这样,为了让楚歌继位,竟然对楚辞痛下杀手,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子,这爹也太不称职了。 但是楚辞想的远不止这些,他虽然看上起不着调,但是有些事还是能够深思熟虑的。如果是真的,父皇这么做是不相信自己有掌管江山的能力,还是另有原因,这个原因,会不会跟母后有关。 上路之后,小路安活泼好动,对什么都好奇,在车上根本坐不住。本来还不怎么会说话,有时候那些咿咿呀呀的自创语能让路遥远和梨落笑出声来。像个开心果一样。不一会儿玩厌了,又要吵着骑楚辞的马,拧不过他楚辞将他抱了上来,护在臂弯里。看小路安拉着缰绳的样子,还有睥睨四野的风范,跟楚辞真是神似。 “不愧是我儿子,真像他爹。” “你能不能别这么夸自己。” 旁边的赵子亦听不过去了,调侃道。不过他可一直相信小路安天赋异禀。 有了小路安的折腾,沉闷的气氛活跃了不少,本来心事重重的几人也三言两语调侃起来。几人平稳前行时,路边突然冲出来个人,楚辞正在跟路遥远打趣,倒是小路安先发觉,使出吃奶的劲拉紧了缰绳,居然让马停了下来。 “路遥远,你曾答应过我一件事,不知是否记得?” 是路秀秀,看来为了追上他们花了不少力气,背着包袱,头上的碎发都贴在了额前,正扶着腰喘着气,从气息见断断续续挤出这句话,平常装出来的气质一点都没有了。 路遥远掀开马车帘子,见是路秀秀来提条件了,当初既然帮过她,路遥远自然不吝啬于还她恩情。 “自然记得,你说便是了。” “我要你带我进京。” 本来带着小路安就有点麻烦,现在又带着路秀秀这个不会武功的拖油瓶,到时候要是打起来,谁还顾得上她。 “我先跟你说明,我们不是去玩的,到时候双方剑拔弩张,没那个精力管你。” “这自然不让你操心,你只需兑现当日的承诺,带我入宫就行了。” 路遥远见她将话说的这么直白了都吓不到路秀秀,不知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注意,但她坚持要去,便让她上了马车。 路秀秀倒是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上了马车后就开始涂脂抹粉,把自己打扮起来,拿起路遥远他们的干粮就往嘴里塞。本来就是为了还她一个恩情,路遥远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管她的闲事。 路秀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从楚歌出门了一趟回到县令府后,没过两天就听县令说楚歌回宫了,路秀秀可从他来就天天偷偷摸摸看他,各种装偶遇,从楚歌回宫那天开始路秀秀就茶不思饭不想的,天天坐在镜子旁边花痴地想,她分布出去的下人跟她说路遥远要进京,她便想着去找楚歌,连夜从县令府逃出来。 就算路遥远不问,也大概能猜到她要去皇宫干什么,只不过是个农家女,又不是皇亲国戚,能让她这么执着的只有男人,而且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这么说,楚歌很有可能已经回宫了。 路秀秀也不是什么善茬,为了安全起见,路遥远将传国玉玺藏在了自己身上。 众人行走着,路遥远带着小路安,如游山玩水一般所以人的心情都明朗起来,遇到风景好的地方会听下来歇息游玩,梨落热衷于沿路配置各种功效的药丸,虽然有的药丸的功效确实奇怪,但是她乐在其中。楚辞和赵子亦途中打猎骑马,逍遥自在。路秀秀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没给路遥远不痛快,倒也相安无事。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三章 打路秀秀 马车行到渝州城外,忽见一百姓背对他们倒在路边,穿着粗布衣服,大致确定为普通百姓后,楚辞以为是过路的人不慎昏倒,于是下马将人扶起来。见有人需要救治,路遥远和梨落纷纷下马车来查看。 不料楚辞将人扶起时,那人的面目全非,长满了红疹,不仅是脸上,全是上下都浮肿,已经没了气息。死去的样子让路遥远不仅倒吸一口冷气。路秀秀更是早已吓得跑回马车。 马车继续行进,路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跟刚刚那个人的症状一模一样,都是城中百姓在路边痛苦地呻吟。 路遥远下去向还有些清醒的一个年轻人打听道。 “我们来的途中看到很多人得了这种病,是什么导致?” “姑娘啊,你不知道,这是瘟疫啊,趁你还没感染,赶紧跑吧。” 年轻人怀里还抱着断了气的孩子,眼里了无生气,空洞地看着路遥远,看起来已经痛苦到麻木了。 梨落会医术,立马给路边呻吟的百姓把了把脉,眉头即刻皱在一起。从怀里掏出有活血解毒功效的药丸,喂进了他嘴里。 “怎么样,梨落,可能诊断出这是什么瘟疫?” 梨落医术高明,路遥远看她给许多人喂了这种药,于是上前询问,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救救这些百姓。 “这种瘟疫蔓延极快,而且来势汹汹,一般壮年人感染后三天之内必死无疑,老人和小孩体质弱更不必说。” “可有救治的法子?” 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天,这城中百姓就会全部死去。 “有,但是我需要时间,人数太多,而且太杂乱,不利于医治。” 梨落面露难色看着路遥远,不知道该如何招架这次瘟疫。 路遥远略微思索一会,便转身将小路安送上马车以免感染。 “城中感染瘟疫,我暂时将小路安交由你看着,若是少了一根毫毛,唯你是问!” 路遥远将小路安递给还不知情况搔首弄姿的路秀秀。 “什么?瘟疫!不行不行,赶紧走啊,我还不想死!” 路秀秀吓得把自己的胭脂打翻在地,以最快的速度卷好行李,准备冲出马车,却被路遥远挡住。 “要是现在走我不拦你,但是你要想清楚,沿途有多少山匪,你还有命回去吗?” 路秀秀本来也不认识路,一个人跑极有可能被土匪或者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盯上。看着路遥远威严的目光,还是停止了动作,悻悻地倒回来坐下。 路遥远也没有指望路秀秀这么自私的人还能想着救救这些百姓,自己只不过提醒一句,想走想留,反正她路秀秀的命跟自己无关。 路遥远等人带上梨落特制的加了药性的口罩。无论是现代还是她穿越过来之后她都见过太多的生死,就算是子弹射入胸膛都不曾畏惧,但是渝州城里的景象还是让她感到窒息。进城后,哀嚎遍野,整个渝州城笼罩在悲伤与恐慌之中,瘟疫的魔爪随时会伸向这些百姓,让他们在痛苦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有的在哭自己刚死去的孩子,有孩子在哭刚断气的父母,但是他们自己因为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沉痛的氛围里全是对生的绝望。 路遥远将还未感染的寥寥几人召集,由梨落为他们诊断确认没有感染瘟疫后分发口罩给他们。楚辞和赵子亦进入县令府找地方官,却发现府中空无一人,值钱的家什都被带走了,看来出逃已久。路遥远将已故去的人熏了一天的艾草,然后搭了柴准备火化。 路秀秀在马车里战战兢兢呆了一天,看戴了口罩的路遥远他们都没事,便找梨落要了口罩跟着取药的梨落回到县令府。 有的人已经死去很多天了,而且人数多,巨大的腐臭味冲进鼻子里,闹得胃里直翻江倒海,像是身上每个细胞都被臭味浸染。要不是路遥远几个都有点内力,梨落用银针封住了嗅觉,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路秀秀一进去就直接吐了,掩着手帕一脸嫌弃,看着那些尸体的样子实在不雅,便准备回到马车上,刚准备转身就看见一个死去女子的手腕上价值不菲的镯子。 想必这女子出生富贵之家,那身衣物虽污浊不堪,以路秀秀爱财的眼光,也看得出来是好料子。衣服要不要无所谓,反正在死人身上穿过,路秀秀也不敢穿,但那个镯子可是个宝贝,就这么被烧没了可有点可惜。 路秀秀顿时起了私心,想着梨落的药口罩路遥远他们带着也没感染,便偷偷取下女子手上的镯子,将镯子包在口罩里面,妄想能消除掉瘟疫细菌。看见路遥远正好走过来,便装作只是来看看,便回马车上去了。 路遥远看她神色诡异,手还躲躲藏藏地收着东西,本想拦住她,但是还有很多人等着救助,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管她。 这瘟疫十分猛烈,并不是一粒药就可以解,必须每天服药静养,才能增加一点生的希望。 路遥远在大院里面生了一个大火堆,将那些惨死于瘟疫下的人给火化了。熊熊的火光染透了半边天,路遥远等人纷纷行跪拜礼,告慰这么多百姓的在天之灵。 官府遇事不仅无作为,还逃离城镇弃这么对百姓于不顾,若不是他们碰巧遇见,整个渝州将是一片白骨,这么大的是朝廷没有救济,让楚辞十分气恼,遂叫赵子亦拟了一封书信寄到宫中,申请国库拨款赈灾。 疫情总算是控制住了,路遥远让楚辞找来一口大锅,用于烧热水,熬粥,又找了些瓶瓶罐罐,方便梨落配药。 “阿远,你去休息一会吧,我来。” 路遥远正在为灾民熬粥,脸上掩不住的疲倦,眼睛睨着盹了一下后立马强打起精神,专心地看梨落给她的医术。楚辞看着路遥远憔悴的模样很是心疼。 “不用了,我不困,你去要梨落歇一下吧,她天天在配药,估计早就撑不住了。” 自从进城,路遥远几乎就没怎么合过眼,一直在为灾民东奔西走,或者是熬药送汤,照护得无微不至,灾民都将她当做活菩萨。 路秀秀戴着那个镯子还没嘚瑟几天,感觉自己的精神状况一日不如一日,夜里还会发热,感觉浑身不舒服,想起自己戴的镯子的来源吓得赶紧跑去找路遥远。 “你快要姜姑娘给我把把脉,我可能染上瘟疫了!” 路遥远正在与一位灾民谈心,鼓励他战胜病魔,路秀秀像见了鬼一样慌慌张张跑来,本来她就是一惊一乍惯了,况且梨落现在在给几位病得重的灾民调制汤药,哪有时间管她。路遥远以为她又没事找事,干脆不理她。 “路遥远我跟你说话呢!你赶紧让人帮我诊治。” 路秀秀见路遥远不理她气的当场大吼。一直惹事还如此张扬跋扈,还以为自己是县令府的姨太太使唤下人呢,路遥远抬起头淡淡瞥了她一眼。 “梨落已经分身乏术,药也不够,你若再添乱就自己滚。” 梨落的医术高超,弄的药口罩对防瘟疫有奇效,况且路秀秀一直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别说动手帮助灾民了,就是多看几眼她都觉得脏了她的眼。本来那惺惺作态的娇气路遥远看着就心烦,现在还嫌事不够多非要来搅和。 “你!我看你就是希望我死了好称了你的心!” “麻烦你走开点,谢谢。” 见路遥远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路秀秀气的一脚踢碎了路遥远拿给灾民喝粥的碗,霎时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那粥路遥远熬了好久,他们身上的干粮不多,都用来帮助灾民了可还是不够,灾民人们都吃不饱才每日煮水充饥。所以有的灾民没有足够的营养病情反反复复。现在如此珍贵的粮食被路秀秀踢翻,路遥远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激起来。 “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的命都没有任何一位灾民值钱。若是真那么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路遥远起身单手掐住路秀秀的脖子,眼神里面是愤怒的火苗。路秀秀快被掐断气,挣扎着想掰开路遥远的手,却被路遥远死死控制住。 看着路秀秀已经能呼吸,路遥远一把将路秀秀甩在地上,啪地一声,路秀秀手腕上的镯子碎成了两瓣。 “我的镯子!” “你要是不想待了就滚,这里没有什么千金小姐。” 路秀秀看着地上的镯子,气的眼睛瞪着路遥远,两只手狠狠撕着手帕。路遥远也丝毫不躲,怒目圆睁,最终路秀秀在这场对峙中被路遥远的气场压制,哼了一声便爬起来回到了马车。她本来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感染了瘟疫,只不过拿了镯子心里有鬼,一点点事情就吓破胆。 路秀秀越想越不甘心,生怕自己感染瘟疫,看见在旁边玩拨浪鼓玩得正欢的小路安,起了歹心。 “既然你一心想我死,那我也要拉着你儿子一起。” 说完拉着在旁边玩的小路安将自己与的手各划一口子,想让两个人的血液接触。没想到小路安像是知道这个女人的意图,还没等路秀秀的手凑过来,便一扬手就给了她一拨浪鼓。 “你这个小兔崽子!” 路秀秀捂着脸,小路安的手劲很大,生生将路秀秀脸上扇出一块红印子。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四章 毒 “你要是再想害我,我就让我娘亲杀了你。” 这句话听得路秀秀一震,不敢相信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居然会说出这种话。看着小路安冷冽的眼睛,和他年龄丝毫不匹配的威严,路秀秀愣是不敢再动手了。 终于等到一天天气大好,路遥远将灾民居住的地方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防止细菌滋生,又给每个人分发了从附近山上摘的艾草,交代他们每天给自己还有居住的环境熏一熏。灾民们个个感激涕零,还有的哭着给路遥远磕头,说她是菩萨,拉都拉不住。 路秀秀这几日真的发起烧来,身上也开始冒出大大小小的红疹,路秀秀吓得没命地跑去找梨落,寻了一周才看到梨落正在一处给灾民诊脉,还没开口,便双腿一软,眼前一回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路姑娘,她是感染了瘟疫。” 路遥远皱起眉头,没有想到她说的是真的,要是她那时候好好跟自己说,别像个泼妇一样对她指气使颐,也不会有今天这般模样。 “她又没有接触灾民怎么会感染?” “如果是接触了灾民用过的物件也是有可能感染的。” 路遥远这才想起路秀秀手上的镯子她在哪见过,在火化的遇难灾民上,这个女人为了金银财宝居然命都不要,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时小路安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一脸委屈 “娘亲娘亲,痛痛。” 路遥远卷起小路安说痛的那只胳膊的袖子,一条刀划的伤口已经结了痂。 “怎么弄的?是不是偷玩刀了?” “她,刀刀。” 小路安在胳膊上做了个划的动作,又悲戚地看了看楚辞,想从爹爹那里找点安慰。 “路秀秀弄的?” 这次小路安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路遥远说过,无论路家人怎么折腾她,她或许会给他们点苦头,可是不会真正伤他们的性命,若是伤害了她身边的人,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姜姑娘,这个人别救了,省下来的药材多帮帮灾民吧。” 楚辞也知道,带上路秀秀只为还她个人情,若是威胁到了小路安的安全,路遥远是不会容下她的。 “路姑娘,这个要求,恕梨落不能答应,我是医者,救人是我的义务。” 梨落很认真地反驳了路遥远,毕竟看得出来路遥远正在气头上,不劝劝她,她可能真的会扔掉路秀秀。 路遥远没有再争论,而是将小路安交给楚辞,自己出去给灾民送粥。 他们一路上没打算久留的,盘算了日子才带的干粮,都给了灾民,现如今也弹尽粮绝了,路遥远托赵子亦去别的县城里买粮食,可对方一听是从渝州过来的,像见着鬼一样,纷纷关门送客。楚辞送去宫中的书信迟迟没有回应,宫中不见任何人带来粮草。 没了粮食,不光灾民饿着,就是他们也受不了,最后没办法了,路遥远不忍在这里让大病初愈的灾民忍饥挨饿,将小路安交给梨落,由楚辞陪同着去找吃的。 灾民门听说路遥远为了他们去找干粮,纷纷表示要一起去,但是被路遥远拦下了,他们染的瘟疫还没好,这个时候再出什么岔子就前功尽弃了。 两人本想着去挖点野菜,路遥远被沿路湖面上的圈圈细纹吸引,如果有波纹的话则说明这个湖里面有鱼。 “阿辞,有鱼!” 这些天灾民们都是喝粥喝水,是该补补了。 “可是我们没有鱼钩啊。” 楚辞虽然功夫好,但是如果是在水下的话,就一点劲都使不上了。 路遥远看见岸边的长长的草,于是将草编成简陋的渔网,潜下水去,将网抵在水下。 “现在就是你展现轻功的时候了。” 路遥远湿漉漉地回到岸上冲楚辞眨了眨眼,示意他在水上轻功,而且路线要靠近她的网。 楚辞脚尖踏水,在河面上挥舞着剑,扬起的水珠打湿头发,潇洒地转身,霸道的剑气,隔着水雾朦胧的面容,还有那伟岸挺拔的身材,公子世无双。让路遥远这么强势的女子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这家伙吃什么长的,怎么生的这么好看。” 看归看,这些水上的动静惊得鱼都往网那边窜去,不一会就满满一网鱼,路遥远急着收网,可是草编的网到底不结实,收到一半散开了鱼群全都各处逃窜,留下的只有了了几条。 “唉,都跑了。” 楚辞看着破洞的渔网,有点失望。反而是路遥远强打起精神来安慰他。 “有鱼吃就不错了,想着我在那个世界没吃的时候,吃什么你都不敢相像。” 这么一听楚辞有点不同意了,他还真不相信路遥远一个女子能吃下的东西,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会畏惧。 “我当年带兵出征,也有缺衣少食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我没吃过?” 看着楚辞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路遥远准备做一顿军旅大餐,一来确实可以应急,二来也让楚辞看看他能不能受这个哭。 “好啦,这点不够,再找点野菜什么的,熬一大锅汤。” 两个人忙到夜里,这时不仅是灾民,小路安都饿得直哭,乱扑腾着要找娘亲,让路遥远很是心疼。 路遥远将大锅支起来,烧旺了下面的柴火,再这里收寻一点盐,那里收寻一点调味料,将这鱼汤做的鲜香可口。众人都只说路遥远有颗菩萨心肠,却不知她厨艺如此精湛。 灾民围在火堆旁边说说笑笑,为了缓解他们的压力,梨落跳了一支秀美的舞,如火中飞出来的凤凰。一袭白衣被火光染成橙色,飞舞的衣裙如盛开的雪莲,虽没有伴奏的音乐缺仍旧让众人暂时忘却了烦恼。路遥远他们虽知道梨落医术高明,却从来不知她还会跳舞,一时间煞是惊喜。 他们的吃的都给了灾民,路遥远也只给饿的快哭的小路安夹了一点野菜,还是不能给小路安充足的食物。小孩子受不了饿,路遥远躲在角落里掀开衣服给小路安喂了两口奶,她自己也是几天没有进食,奶水少的可怜,小路安最终在哭泣地吸吮中沉沉睡去。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路遥远想起她在当兵时候如果粮食短缺的应急措施。 “阿辞,你跟赵子亦帮忙出去找找鸟雀,老鼠,甚至是虫子,只要是活的东西都带回来。” 楚辞不知道路遥远要这些干嘛,但是路遥远坚持说有用处,楚辞才跟赵子亦收寻一番。 没过多久两人就回来了,带的东西饶是梨落这么坚韧的公主都不想再看第二遍。里面有蟑螂,蛐蛐,还有刚出生的小老鼠…… 路遥远独自忙活了一阵,变戏法一般就将各种菜品端上来了,食物发出诱人的香味,几个人也是饿了几天了,拿起筷子都开始吃。 “路姑娘,这个黄黄的东西是什么,真好吃。” 赵子亦正吃得开心,随口问了一下路遥远。 “那个是油炸蟑螂,你现在夹的是油炸蛐蛐。” 路遥远很平淡地说,语气就像是介绍这个菜交小葱拌豆腐,这个菜叫青椒肉丝一样。 桌子上的人听后,胃里翻江倒海,随即哇的一下将所有的东西吐了出来,只有路遥远还淡然地吃着。 “路,路姑娘,这些东西也能吃得?” 从地上爬起来攀在桌沿上的赵子亦弱弱地问道。 “怎么不能?我没说的时候你们不是吃的好好的?” 几人吐完之后爬起来,你看我我看你,再不敢随便动筷。 “阿远,那个碗里盖着的是什么?” 桌子上还有一只碗没有揭开,楚辞不敢冒然去揭,只好先问路遥远。 “你是说这个吗?” 路遥远将碗掀开,几人这下全傻了眼。是老鼠,刚生下来的粉色的小老鼠,只有小拇指的一半长,而且还在动…… “阿远,你没说要我们找来这些是做菜的啊。” 这些菜楚辞真是闻所未闻,就算是打仗的时候粮食短缺,也不吃这些东西啊。 路遥远淡淡看了他们一眼,非常不明白老鼠有什么好怕的,何况还是些小幼崽。 “这些好歹是肉,你们都吃啊,如果你们觉得好吃我就做给灾民吃。” 看路遥远吃的不亦乐乎,几人从新坐上桌子。 “路姑娘,这个东西要怎么吃?” 梨落指了指那些还在蠕动的小老鼠,她虽然不害怕,但还是感觉很恶心。 “就这么吃啊。” 路遥远夹了一个,在旁边的酱碗里蘸了一下,直接放进了嘴里。直接让几人目瞪口呆。 “这是目前来看最有营养的粮食了,你们都不珍惜。” 路遥远摇头看了看他们几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些,不会有毒吧。” “有毒我早死了。” “按理说,这些都是可以吃的,只不过我们平常没有想过要吃这些。” 赵子亦怀疑了一阵,这些可都是害物,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以吃。梨落擦了擦嘴,给赵子亦解释道,虽然她也没有吃过这些东西。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五章 什么都不如楚辞 路秀秀一睁眼睛就看见自己在一处棉榻上,周围坐的都是与她一样感染瘟疫的百姓,随即坐了起来,缩了缩身子,将棉被往身上拢了拢,生怕与灾民接触,看棉被是脏的,厌恶得一把扯下了。 梨落刚刚熬好药端过来,将碗一个个摆放好,盛了一碗递给旁边的灾民,顺便询问了一下他们的身体状况。 “你先给我啊,我的都病还没好。” 梨落知道她的品性,也不搭理她,将汤药用碗盛着逐一递给灾民,反而是一位灾民好心地将自己的碗递给路秀秀。路秀秀不但不接,还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灾民和盛药的碗。 “这碗不干净,会沾染上病毒的。” 听出了话语里的嫌弃,灾民低下了头,失落地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 梨落正在给一位灾民诊脉,听她这么着她这么刁钻娇气地说话,也听不过去了。 “姑娘,从你染病开始,这些灾民就让我先照顾你,药也是你先用,你现在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好。” 自己的命还要靠梨落保住,路秀秀自然不敢开罪梨落,悻悻地翻了个白眼,又看了一会药碗,还是怕死地喝了下去。 “路姑娘” “路姑娘” 路遥远给灾民们带来了饭,虽然只是野菜汤和一点点糙米,自从路遥远上次的百虫宴受到了楚辞赵子亦等人的抵制,便放弃了用这个给灾民加餐的计划。 路遥远将装着食物的桶提进来,灾民纷纷来了精神,笑着给路遥远打招呼。路遥远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直接无视了坐在棉被上的路秀秀。 路秀秀也是饿了好久了,看见吃的眼睛都发绿光,就恨不得上去抢,所以在路遥远给灾民分发食物时,就跑过去抢了灾民手上的东西狼吞虎咽吃起来。 路遥远看着路秀秀那张自私的脸,怒火中烧,本想上来一脚踢上去,被旁边的灾民拦下来。 “路姑娘,这位姑娘饿了好久了,咱们少吃点没事。” 大家看见路秀秀跟路遥远一起的,以为是路遥远同伴,灾民们觉得欠了路遥远天大的恩情,所以在路秀秀感染上瘟疫的时候,都自发地将自己干净的棉被,物品拿出来给路秀秀使用,就是她多自私多骄横也让着她。 路遥远看着吃得像个饿死鬼的路秀秀,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这些天他们也没吃,都让给灾民,总觉得让路秀秀吃就是在浪费粮食。 “梨落,这个灾民的病情怎么样了?” 路遥远暂时平复了一下心情,关心起灾民的病情来,反正像路秀秀这么奇葩的人生多少回气都不够。 梨落把完最后一位病人的脉,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笑颜渐渐舒展开。 “都好的差不多了,大家喝完今天的药就可以回家跟一前一样生活了。” “好了好了!” “终于不用死了!” 听到这句话,大伙如解开了枷锁一样,身体都如羽毛一般轻松起来,有些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灾民,控制不住情绪,喜极而泣。 路遥远站在原地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脸上的笑意渐深。这么长时间跟阎王爷抢人,总算没有白费。 待众人平静下来,都站起来,纷纷跪在路遥远面前。 “路姑娘的救命之恩,渝州城的百姓无以为报,若是路遥远日后有难,我们一定鞍前马后,报此大恩!” 为首的是一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小伙子,虽然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还是掩盖不住他的统领气质。其余的百姓都庄严地跪在他身后,重重地给路遥远嗑了三个头。 路遥远看着众人,她不会说什么客套话,让他们回去好好生活,若有什么困难,找她路遥远,她一定倾力相助。 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灾民们慢慢散去,现在都没有吃的,他们在一日,路遥远就一天不会吃饱,不如自己去找吃的,他们已经欠了路遥远这么大恩情,不能再让她操心了。只有为首的小伙子在原地踌躇了许久,看着好像要走,却不知要往哪走。 “怎么,还不快回去跟家人团聚?” 小伙子略微迟疑了一下,明亮的眸子暗了暗,随即冲路遥远腼腆一笑。 “我家人都在瘟疫中病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戳中了别人的伤心事,路遥远有点尴尬,只能岔开话题。 “那你准备去哪?” “占山为王啊” 小伙子转过头,冲她调皮一笑,虽然是强支撑着情绪,路遥远也可以轻易看出他眼里的忧愁和痛苦。这种能把痛苦藏在心底里的,路遥远觉得这个小伙子日后必然不是普通人。 小伙子走后,路遥远撇了一眼路秀秀,看见她还在恬不知耻地吃着灾民碗里的食物,就很气恼。 “你若是病已经好了,就自己找路去吧,我救你一命,就让把那点恩情还了。” “怎么,现在想要丢下我?我告诉你路遥远,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告诉那些百姓,说你路遥远就是这种言而无信之人。” “请便。” 路遥远觉得跟她说话真的好累,还从未见过又蠢又娇气又不自量力的人,路秀秀还真是让她开了眼界。 路遥远还没离开,就听见外面的马蹄声,人数众多。立马出去查看,梨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跑了出去。 为首的是楚歌,看见路遥远后眼里有久别重逢的温情,但也是转瞬即逝,因为这时候楚辞赵子亦他们听到动静赶过来了。 楚辞以为楚歌此行的目的是杀他和路遥远,很自然地伸手将路遥远揽在身后。 楚歌看见路遥远和楚辞亲昵的样子就有一种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是很好受,但又不知道怎么发泄,只有洋装着不在意,然后找楚辞的茬。 “皇兄,别来无恙啊。” “要打便打,不打就滚。” 楚辞站在路遥远面前,眼神里依然冷得如冰渣。 “皇兄可是误会我了,是皇兄给宫里传信说渝州突发瘟疫,求朝廷拨款赈灾的,这不是就给你送过来了吗。” 楚歌指了指后面的粮,路遥远大致看了一下,楚歌没有带多少人,除了负责运输粮草的,其余的就几个亲兵,看来,他此行另有所图。 “来人将粮食分发给各门各户。” 楚歌一挥手,就有几个士兵将粮草抬往百姓的住宅区。待楚歌转身时,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梨落,不由的眼里透出一抹玩味,梨落也不躲避,一双好看的杏眼里满满都是仇恨,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为她父皇母后报仇。 “姜梨落,旧楼兰公主,楼兰皇帝的嫡女。真真是掩藏地深呐。” 庭院里的路秀秀听到是楚歌的声音,高兴得近乎癫狂,赶紧将嘴里的东西吐掉,随即摸了摸嘴角的食物残渣,衣服都没整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冲了出来。 “二殿下,二殿下是我啊!” 路秀秀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把自己的脸从凌乱不堪的头发里面抹出来,满眼希冀,希望楚歌能认出她。 “永安县令府的女人?” 楚歌狐疑地打量了一下路秀秀,终于从自己脑海里认识的万千女人中找到一丝记忆。 “是的是的,小女子名叫路秀秀,此番进京,就是准备去追随二殿下的。” 也姓路? 楚歌开始戒备,这路秀秀虽然是县令府的女人,现在却和楚辞他们站在一处,连姜梨落都是细作,难防这个路秀秀不是他们搞出来的花样来设计接近他的,况且,他阅女无数,对这些投怀送抱的女人丝毫没兴趣。 “那我还真是辜负了姑娘的心了。” 楚歌虽然对路秀秀说着这样的话,可丝毫没看出他愧疚,脸上全是戏谑。旁边的士兵捂着嘴在嗤笑,弄得路秀秀尴尬至极。 “路姑娘,离别之久,可曾想起你的未婚夫?” 路遥远微微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上次自己被威胁着与他成亲之事,清秀的脸上顿时布满了乌云,几乎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 “厚颜无耻!” 楚歌看见她动怒了,心情大好。生气也好,骂人也好,他就是不喜欢路遥远对他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仿佛是他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让他挣扎在想得与不可得之间。 这件事也是楚辞不仅路遥远难以释怀,也是楚辞心中的一根刺,自己心爱的女人险些与敌人成亲,现在还被人拿来调戏,任凭哪个男人都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它过去,楚歌说这句话,楚辞虽然默不作声,可心里早已暗火涌动。 “给你五秒钟让你消失,否则,死。” 楚歌当然知道他触怒了楚辞,这也是他目的的其中之一,不过,现在还不是和楚辞动手的好时机,要真动起手来,这里的人给楚辞热身都不够。 先走为上,楚歌现在也不敢真逼楚辞动手。 “那我就不叨扰几位了。” 说完楚歌拉起缰绳调头,双脚夹紧马肚子,扬长而去。 路秀秀见楚歌将她留在这里急了,连忙追上去。 “二殿下,你带我走啊二殿下!” 还没追几步,早已不见楚歌的马早已早已跑远,追出去的路秀秀勾着腰如牛一样气喘吁吁,整个人就像疯婆子。 是夜,渝州城外的某处官邸。 楚歌把所有的士兵都遣走,自己一个人把酒沉思。一边是深不可测的父皇,一边是会皇位劲敌楚辞。他知道皇帝心机深不可测,自己只能被人当枪使,但是他就是说服不了自己帮楚辞。传国玉玺是楚辞的,路遥远是楚辞的,什么都是他的,自己为何什么都不如楚辞。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六章 皇子的尊严 想到这里,楚歌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眉头里面藏着万千思绪,眼里的忧愁和苦闷淹没了眼里的那一点点光。 门外有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东躲西藏,手脚很笨拙,最后隐在门边。楚歌感觉到异动,并未出手,眼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嘴角一抹邪笑,手里的酒杯如利剑一般砸到了门框。 “出来。” 门边的路秀秀不知所措,只好慢腾腾从黑暗中现身,走到厅堂中央,还没等楚歌发话便噗通一声跪下。 “二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追随殿下,陪在殿下身边。” 路秀秀哆嗦着身子,捏细了嗓子,时不时偷偷瞟两眼楚歌,一副战战兢兢我见犹怜的样子。 “我身边的女人那么多,要你何用。” 楚歌看她一眼都不愿意,自顾自斟酒,身上冰凉的气场,让路秀秀甚至后悔这么冲动地跑过来找他。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反正路遥远要将她扔下,她要是再不能让楚歌留下她,自己都不知会死于何处。 “殿下出门在外,自然需要人伺候,秀秀想留在殿下身边伺候殿下。” 楚辞突然俯下身,眼神里闪烁着狠厉的光,一手捏起路秀秀的下巴,力道之大路秀秀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碎掉了。 路秀秀满脸惊恐,生怕楚歌一动怒就要了她的命。 “殿下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 楚歌缓缓蹲下,力道一点点加深,仿佛要把这些天的烦闷都在路秀秀身上发泄出来,路秀秀感觉整张脸都要被扯下,一直求饶呼痛。 “想留着我身边的女人很多,你是最蠢的一个。” 知道楚歌起了杀心,路秀秀赶紧想办法先保命,想到楚歌对路遥远的种种,路秀秀试探性地开口。 “殿下,若是想得到路遥远,我跟路遥远好歹也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自然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你以为我会信?” 楚歌的指甲机会掐进了路秀秀的脖子。 路秀秀慌不择路,赶紧解释。 “我怎么敢欺瞒殿下,若是不行,殿下责罚我便是。” 楚歌的眼神有些松动,路秀秀虽无用,对他却并不构成威胁,留下她,看她能掀起什么风浪。 路秀秀能这么快把孔武从路朵儿手里抢过来,自然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她将楚歌手的拿下,指尖有意无意地摸划过他的手,眼神里极尽妩媚。 楚歌突然来了兴趣,这么粗鄙的手段这个女人也用上了,愚蠢至极还自以为聪明,想玩?那他就要看这个女人怎么玩。他就要看看这路秀秀怎么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他。 “可是被本殿下弄疼了?” “殿下……” 突然来的温柔语气让路秀秀猝不及防,楚歌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让路秀秀慌了神,不知他的用意,虽紧张,但也极力讨好着。 “若是听话,自然不会亏待你。” 楚歌嘴角噙着笑,但在路秀秀看来,这比任何威胁恐吓都要瘆人。 “奴婢现在已经是是殿下的人,一定会为殿下鞍前马后。” 路秀秀低着头,心里噗通,噗通的跳动着,眼前的男子犹如谪仙一般,至高无上的权利,若是让他的心思在自己身上,那么日后自己定当吃穿不愁。 路秀秀极尽妖娆,眼里显出无尽的魅惑。她潜进来本来就是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搏一下,要么飞黄腾达,要么死,路秀秀自然得为自己盘算。 路秀秀本来就离开永安镇有一阵子了,孔武之前眠花宿柳,那方面早就满足不了她,要不然她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去找外面的汉子。现在有个神仙一般的男子在眼前,还是皇子,她早就饥渴难耐,依她路秀秀的性子可等不能等路遥远回过头来抢,若是与楚歌发生点什么,生个一男半女,那她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歌再怎么说都是男人,这段时间愁思不断,本就十分压抑,看见路秀秀这般动作,胸中有团火往下涌去。 楚歌的全身都紧绷着微微发热,眼睛变得猩红,路秀秀到底是见过不少男人,男人什么心思她能不明白?看见楚歌的反应心里了然,这时候再使一把劲让楚歌继续下去,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便成了。 “殿下有点醉了,我扶殿下回去休息。” 虽是这么说,路秀秀想将楚歌扶起来,手却不安分的抚摸着楚歌的胸膛,眼神里发出惊喜的光芒,这精壮有力的身体,可想而知比膀大腰圆的孔武强万倍。 楚歌是宫廷里的皇子,见过的女人数不清,投怀送抱想爬上他床的也不少,跟那些光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不一样。不过他也没有打算抑制,既然这个女人都这么不要脸了,做为一个发泄的工具也未尝不可。 终于楚歌将路秀秀一把推到在地,欺身压了上去,路秀秀作势要将楚歌推开,说推开其实根本没用力,只是装装样子,手推着推着就抚上了楚歌的肩膀。 好事将近,路秀秀欲拒还迎的表现让楚歌越发难受。刚刚喝的酒开始起作用,楚辞感觉头有点晕,面前的人路遥远路秀秀两张脸不停变换,他看不真切,楚歌脑子里面的女人全是路遥远,便停在了那里没有下一步动作,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路秀秀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都到这地步眼看着快成功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楚歌收手,况且楚歌现在微醺的状态,正是催发情欲的好时机,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 心里这么想着,路秀秀壮起胆子双臂扣住楚歌的头,将他往胸前拉,楚歌一个不稳头正好栽在了路秀秀胸前,这一摔让楚歌回过神来,看到路秀秀对他使的这些小手段心里越来越烦闷和燥热。 毕竟是半生峥嵘的男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占主导权,楚歌心里却时不时浮现路遥远的脸,索性将路秀秀翻过身来,背面朝他。 结束后楚歌整理好衣服,未曾看一眼路秀秀,回到椅子上坐下,立刻变回那个乖张狠厉的皇子,眼神里生出寒气。 路秀秀趴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足以显示出刚才的一幕是多么的激烈。 路秀秀艰难地爬起来,手腕上被楚歌掐出了很深一道红痕。想着这时候再取悦楚歌,就成功一半了,于是几乎全光着身子,将光洁的臂膀搭在楚歌腿上,羞答答地看着楚歌,没想到楚歌眼神里透出杀气,一手将路秀秀狠狠掀在地上。 “本皇子也是你能碰的?” 看路秀秀动作如此熟练,自然知道她不是什么好货,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女人,今天怎么如此把持不住碰了路秀秀。楚歌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路秀秀的身体心里满是厌恶和恶心。虽然内心的火得以发泄,但是想起自己刚碰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就浑身不痛快。 路秀秀一时反应不过来,趴在地上不知所措,不知该自己是该起来还是继续趴着。楚歌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正想着装个可怜认个错。却被一声“报”给打断。 来人风尘仆仆,是楚辞的下属。用余光瞟了路秀秀一眼便快步走到楚歌面前行李,路秀秀此刻正光着身子,慌忙地将衣裙抓起来盖在身上,慢慢移到角落里。 “殿下,从宫中带来的粮草已经分发完毕,是否现在分发银两?” “这个不急,既然有人当了这个救世主,咱们就不必抢着一点功了。”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七章 不自量力 楚歌睨着眼,这笔银两虽是来救济灾民的,他可不想这时候抢了楚辞的功劳,他要是这般关心民生疾苦,索性就让他好事做到底,看自己若是不发这些银两,他会用什么方法来让他改变主意,也可压一压他的威风。 “是。” 那个人出去的时候,特意色眯眯地瞟了一眼路秀秀,他早就将路秀秀看完了,这女人虽说不是十分的貌美,当个玩乐享用的工具却也使得,明眼人一进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容得她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 “怎么,还嫌别人没看够是吗?” 路秀秀不知楚辞的意思,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楚辞接下来的话却让路秀秀坠入冰窖。 “若是没被人看够的话,拿你去犒赏我的那些侍卫,不知他们可否满意。” 这一下可吓得路秀秀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啊,将衣服随便往身上一拢,也没管遮没遮住,便跪在楚歌面前,止不住的边哭边磕头。 “求殿下饶命,日后奴婢什么都听殿下的,殿下饶命啊!” 楚歌的嘴角挂着戏谑,像逗狗一般拍了两下路秀秀布满泪痕的脸。路秀秀此刻巴不得变成空气,让楚歌注意不到自己。 “放心,不过随便说说。若你给本殿下尽心,自然少不看你的好处。” 楚歌三番两次改换态度,路秀秀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了,只是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解释也并未答话,生怕一开口就落得犒赏士兵的下场。 楚歌脸上满是讥讽,既然当时使尽浑身解数爬上了他的床,就要做好万劫不复的准备,他是楚国的皇子,怎可能被一个女人使点小手段就能收服,真真是不自量力。 楚辞看着抱着小路安逗玩的路遥远欲言又止,今天楚歌的那句调戏可真就惹得楚辞不痛快了,但是他总不能跟路遥远说自己吃醋了吧,那怎么着也显得他太小心眼了。 路遥远并未在意到楚辞跟以往不同的神色,她早就将这句话抛在脑后了。好不容易解决了灾民的事情,她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暂时松懈下来。 楚辞看着路遥远,她还是如当初一般姣美的容颜,纤细的身材,唯一的变化就是眼神里多了一些故事和阅历。 楚辞想起路遥远那天一身红装,真真美得不可方物,连楚歌都能想到用成亲来得到仙后的庇护,他又何尝不想光明正大地迎娶路遥远,生生世世一双人。只是这一路下来状况百出,稍一不注意就丢了性命,这个情况下说出来只会显得不合时宜,加上条件如此简陋,他不想让路遥远受委屈。并且他也不想让路遥远觉得只因为她是仙后而娶她,只是他喜欢的人碰巧是仙后而已。 梨落站在旁边,注视着楚辞,这一路她也看出了楚辞和路遥远的感情,并未有丝毫嫉妒,路遥远待她如妹妹一般将她当做自己人,她已经很知足了。 “楚歌来这里一定不简单,这几天咱们小心防范着。” 路遥远看着传国玉玺若有所思,现在我在明敌在暗,不知道楚歌会玩什么花招。 城外。 “启禀殿下,您要的东西给您准备好了。” 一亲兵双手奉上一块通透的玉佩,咋一看是上好的羊脂玉,但若是有点眼力的都知道这块是仿的。 既然无法从楚辞和路遥远身上下手,那她就要看看那个楼兰公主可还记得这块玉佩。 梨落睡不着,从国破后她颠沛流离,遇上一位楼兰的遗民救了她,生活困苦,甚是连饭都吃不饱,而她从小对医术感兴趣,便亲自尝试各种草药,成为了一名小大夫,勉维持生计。后来救她的那位遗民被追杀她的楚兵杀死,她才各处流浪,找机会报仇雪恨,这么多年,竟只有跟路遥远他们游山玩水的那几条她真真地笑过。 “公主这般愁苦,可是在想父母?” 不知何时,楚歌已在梨落旁边。 梨落对他会恨之入骨,但她不会武功,深夜来次,必不安好心。梨落本想叫路遥远,但是楚歌拿出的东西让她噤了声。 “公主若是惊动了路姑娘他们,那这个玉佩的主人想必会不好受了。” 拿着玉佩的楚歌嘴角一抹得意的笑,这玉佩是楼兰公主出生时手里拽着的,皇帝宠爱公主,将这块玉修饰好,一直配带在身上,从未离身。当初这件事还惊动了各国,都说这公主必不是寻常人,百姓无不称道。 “这个玉佩怎么会在你手上?” 梨落睁大了眼,这么长时间没有得到任何亲情的温暖,看见父皇的旧物怎能不让她睹物思人。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你父皇给我的呢?” 看见梨落这么容易就上当了,继续引导她。 “不可能!当初就是你杀了我父皇,他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你是亲眼看见你父皇死了吗?” 梨落一怔,不知道楚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拿出这个玉佩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她看见父皇被楚歌刺了一剑,然后她就被楚辞救走了,若说起来她还真不能肯定当时的父皇真的咽气了。 “你是说,我父皇没死?” 楚歌不置与否,只是拿着玉佩转身融入了夜色里。 “若是想知道,明日这时来城外官邸。” 这一夜梨落翻来覆去睡不着,那个玉佩,是父皇最喜爱的物件,日夜不离身,睡觉都放在枕边。若父皇还在世,那么光复楼兰就指日可待了。她也不用再流离失所。可若是楚歌的计谋,那她明天赴约就会有去无回。 虽然知道很有可能是楚歌故意设计,她也要去试试,就算没有见到父皇,那个玉佩至少能给她留点念想。 因为渝州城的救灾银两迟迟不发放,不少灾民来求路遥远想法子,路遥远受灾民之托逗留了一日,正想办法如何让楚歌分发银两。 第二天夜里,梨落如期赴约,她不想让路遥远他们担心,于是自己只身前往。身上带着密制的毒药,若是楚歌翻脸想来硬的,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反正她是为复仇而活。 一个女人最怕的就是将感情看的太重,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而楚歌恰恰知道了梨落的软肋,所以她敢来楚歌并不惊讶。 寒风萧瑟,夜里的一切平常且诡异,梨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不时观察两边有没有楚歌的人埋伏。夜色里楚歌的一身黑色披风,显得十分危险。 “没想过姜姑娘竟有这么大的胆识。” “废话少说,我父皇在哪?” 梨落看见夜色里楚歌阴郁的脸,紧紧握住了手上的毒药。 “你父皇?你父皇被我一剑杀了的时候本来还活着,可惜啊,我又刺了一剑,血溅了我一身。” 楚歌邪笑的嘴角在月光下,如魔鬼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骗我!” 梨落知是着了楚歌的道,听见他描述楼兰皇帝死时的场景,心里弥漫着无尽的痛苦和憎恨,她知道自己的父皇不可能躲过楚歌的魔爪,可是被楚歌赤裸裸地说出来,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可悲的女人。” 像捉弄人成功后的那种嘲笑与得意,楚歌笑得面目可憎。如果没有这个公主,楚辞早就死了。所有挡他路的人的痛苦,都是他的快乐。 “那,我父皇的玉佩呢。” 梨落放弃了跟他争论楼兰皇帝的生死,即使人不在了,她也要留住父皇最珍爱的东西。 “玉佩?你是说这个吗?” 楚歌从袖子里拿出玉佩,递出去,待梨落去拿时突然松手,然后伸出脚踩得粉碎。 “这个玉佩早就该陪你爹灰飞烟灭了。” 楚歌咬牙切齿,也在疯狂加重脚下的力道。 “楚歌,你该死!” 看着玉佩在楚歌的脚下逐渐变成粉末,梨落的眼恨得腥红,将手里的毒药狠狠撒了出去。 她能赴约,自然有所准备。她不会武功,却能够躲避追兵活到现在,这毒就是她当初抵挡追兵的利器,沾上一点全身皮肤就会溃烂。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八章 女人吵架 楚歌低着被撒上药粉的脸,痛苦地勾着腰,梨落以为自己成功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见楚歌慢慢抬起头,将被药粉腐烂的人皮面具扯下来。 “公主擅用的毒,我怎会不知呢。” 楚歌低沉着声音,一双眼睛如老鹰锁定猎物一般盯着梨落,梨落开始心慌,正想转身逃走,却被追上来的楚歌一个劈手打昏了。 “来人,将她关在西房,严加看管!” 楼兰公主在他手上,还有渝州城所有幸存百姓活命的银两,他倒要看看楚辞在这些人命和传国玉玺间怎么抉择。 梨落失踪,路遥远急坏了,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楚歌的监视下,若是这个时候梨落出什么事,只怕是凶多吉少。 “阿辞,可有梨落的消息?” 楚辞在纳闷,他在十周搜寻了一圈,并未看见什么可疑事物,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呢。 正当路遥远烦心之际,一只箭正冲路遥远而去,楚辞怕路遥远受伤,脚蹬门框腾空而起,将箭在半路截下。抬头看是何人所为的时候,那人却早已跑远。 “若要救这位楼兰公主的性命,午时三刻城外官邸,摆宴恭迎二位” 楚辞拆下箭身上的字条,上面有着这样的文字。 “果然又是楚歌。” 路遥远过来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依稀想起以前的路朵儿也是这般告诉她要救小路安去大黑上山顶,果然阴险的人想出的招都一样。 这一去不知又是怎翻打斗,楚歌肯定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们,可若是不去,梨落这一路帮了他们不少忙,也是心思单纯的女子,让她在楚歌手里遭受凌辱,路遥远于心不忍。 “就算是鸿门宴也要去一趟。” “阿远,你不能去,这次打斗想必在所难免,你虽身手矫健,但远远不是楚歌的对手。” 楚辞也想救梨落,但是他不能搭上路遥远的性命,路遥远却早已收拾好自己擅用的兵器。 “他的目标是我和传国玉玺,我若不去,那他必然就不会放过梨落。” 路遥远心里明白,想必这一次,要在梨落和传国玉玺间做出选择了,顿了一会,冲赵子亦说道。 “将我午时去城外赴宴的事情散布出去,告诉渝州城的百姓。” 若是有这些数以千计的百姓作为后盾,楚歌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城外官邸。 全身疼痛不已,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一般,软绵绵使不上劲。梨落睁开朦胧的双眼,外面的光直刺眼睛,她想伸手挡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全都被手臂粗的铁链捆上。 “姑娘醒了?” 路秀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摆出一副慵懒的姿态,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看样子在这里等好久了。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楚歌的奴隶。” 梨落自然看见了路秀秀那天追楚歌的丑态,只不过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作践自己,在路遥远身边当人不好,非要来楚歌这里当狗。 路秀秀看见了梨落眼里的鄙夷,站起来踱着步子,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手里的鞭子啪地一声抽在地上。 “奴隶?” 说完一挥鞭抽在了梨落的胸口,顿时白色的衣服上沾染点点血迹。梨落被这重重的一鞭打得身体向右倾斜,嘴唇都咬出血了,愣是没有呼出声。 “我倒要看看路遥远怎么来救你。” 若不是路遥远威胁要丢下她,她也不会不择手段地来投奔楚歌,也不会被侮辱,每天战战兢兢地活着。想到这里路秀秀反手又是一鞭抽到了梨落的肩膀上。 “你求我啊,求我我就饶了你。” 梨落全是火辣辣地疼,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水浸染,但是依然不松口,倔强地抬着头。 几番毒打,路秀秀也有些吃不消了,眼神依旧毒辣地盯着梨落,想着办法怎么折磨她。 “我楼兰皇室都是有着一副傲骨,怎能屈服于你这种在主人脚下苟活的人。” 梨落的头发有几缕散落下来,被汗水黏在额头上。 见梨落骨头硬的很,路秀秀也不想再打下去,若是打死了她可没法跟楚歌交代,略微思索一会,路秀秀换上一副阴险的笑脸,抬起梨落的下巴。 “同样都是女人,姑娘生的这么美,若是不被人伺候一番,倒是可惜了。” 路秀秀蹲下,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梨落,虽然衣服上都是血迹,但是一点都没有减少她身上的风雅气质,头上垂下的碎发更叫衬得梨落楚楚可怜。 “你想干什么?” “姑娘曾经救过我,按理说我不该恩将仇报,但是,现在我也自身难保,还请姑娘多担待。” 路秀秀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眼里嫉妒的神色显而易见。官邸里的这些士兵得楚歌受命,不用对她客气,那些人就时不时在她身上蹭来蹭去,举止轻浮,更有甚者把她拖到城边的树林意欲不轨,幸好有人发现才逃过一劫。 而梨落虽然被抓,但是楚歌只是派人严加看管,到现在楚歌都没有下令让她受什么罪,凭什么她就要受到各种侮辱,这个女人就可以得到怜惜,她就是要人尝尝她所受的侮辱。 “吃了这颗药丸,会有人将姑娘伺候满意的。” 路秀秀将一颗棕色的药丸递到梨落嘴边,捏住她的嘴想让她吃下去,梨落想挣脱开铁链,可是身上到处都是伤根本使不上劲。 正当挣扎是,外面传来脚步声,路秀秀赶紧将药丸收起,拿去旁边的茶壶到了一碗水。 楚歌推门而入,看见一身伤痕奄奄一息的梨落,转身就给了路秀秀一巴掌,路秀秀被扇得摔在地上。 “谁准你用刑的。” 威严的声音如三九天的冰让路秀秀打了个寒噤。路秀秀马上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爬起来跪下,颤抖着嗓子回话到。 “奴婢是想从她口中帮殿下问出传国玉玺的下落,求殿下饶命。” 战战兢兢的样子,跟刚才逼梨落吃药时判若两人。 “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入这里一步!” 她只不过是个玩具而已,什么时候轮到她来掺和这些事。 路秀秀见楚歌没有责罚她,在心里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回答了一声便在旁边跪下。她越是谦卑越是恭敬,楚歌才不会轻易注意到她,也不会满足自己的玩心想着法儿来折磨她。 梨落已是奄奄一息,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楚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楚歌视若不见,走到椅子旁边坐下,摆弄着一个小药瓶。 “我已经通知了路遥远,想要救你命,就拿传国玉玺来交换,不知道你在他们心中到底孰轻孰重。” 依然是风轻云淡的神色,可是说出来的话让梨落煞白的脸上多出一分震惊。 “你死了这条心吧,路姑娘跟大皇子感情甚笃,早已是天定的王,就算你拿到了传国玉玺,也不过是你父皇手上的傀儡!” 梨落断断续续的这几句话全都砸在楚辞的神经上,自己的心事被这个女人一览无余,还专挑不顺耳的说。这么一来,梨落彻底惹怒了楚歌。 “那我若是不信呢?” 楚歌身上的怒气让跪在地上的路秀秀都自觉地远离了几分。 “你花尽心思终究得不到这天下。” 楚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把掐住梨落的脖颈,梨落立马憋的面色绯红不能呼吸。 “我就是王,是这天下唯一的王!” 看着梨落的眼睛开始涣散,楚歌压住火气撒开手。 待梨落剧烈咳嗽完,回过神来后,楚歌拿出手里的药瓶。将里面的药倒了一粒在手上。 “听闻你医术高明,用毒也是一绝,应当认识这个东西。” 暗黑色的药丸里面有很多黑色的虫子在活动,看上去很是瘆人。梨落当然认得,这个苗疆蛊毒,她为了找寻解药,寻遍天下医术,尝试各种方法,一无所获。这种毒必须三天一次服下下蛊者缓解的药,不然将会全身爆裂而亡,而此毒至今无解。 “这毒的威力会让你生不如死。 就算路遥远不拿玉玺换人,他照样可以用蛊虫控制姜梨落去抢夺传国玉玺,路遥远那么看重情义,他就不信她会狠心杀了姜梨落。 楚歌锁住梨落的喉咙,强行将药喂了下去,梨落躲闪不得。没过多久,蛊虫便爬至五脏六腑,整个身体在绞缩,梨落痛苦地趴在了地上。 午时。 路遥远和楚辞已经来到城外,发现楚歌在门口等着。这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宴会,可真是花了他不少心思。 “路姑娘果然有这个气魄,既然来了就是我楚歌的客人,里面坐。” 楚歌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路遥远,想看出传国玉玺被她放在何处。楚辞一直将路遥远护在身后。 既然都来了,自然不可能再回去,敌人见面分外眼红,楚辞的眼里似要烧出火来,跟楚歌眼神之间的较量尤为明显。 进去官邸大厅,路遥远一路都在观察,发现这个官邸的并没有太多住所,只有中间的大堂和两侧的厢房,想必梨落被关在其中一个厢房里,路遥远不敢贸然行事,依旧随楚歌入了席。 已经大堂路遥远就看见了路秀秀站在旁边,本以为她还有点傲气,没想到甘愿来楚歌这里被折磨,路遥远心里对路秀秀已是满满的不屑。 楚歌看见路遥远看了路秀秀几眼,为了试探她,将一把将路秀秀搂在臂弯里,路秀秀一征,眼里满是惶恐,却突然明白了楚歌的用意,瞬时就搂住了楚歌的腰,两人旁若无人地在那里恩爱,路秀秀眼睛时不时瞟两眼路遥远,满是挑衅,看到路秀秀一脸的春风得意,路遥远甚是感到恶心,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将自己作践成这般模样。 “妹妹来做客,我这个做姐姐的要好好招待才是。” 路秀秀自然知道楚歌为何不直接拿梨落去威胁路遥远,反而要将她请来府邸,目的就是要看看路遥远是否真的对他没有感情。怀着强烈的嫉妒心里,路秀秀在楚歌怀里表现得尤为娇羞,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是在炫耀。 路遥远见不得路秀秀装腔作势,尤其是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为了梨落,她真不愿意看见这两个人的嘴脸。楚辞感觉到了路遥远的烦闷轻轻握了一下路遥远的手,才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一点。 “闲话少说,开条件吧,怎样才会放了梨落。” 路遥远本就是冲着救梨落而来,可没那么多时间看着他们两卿卿我我。 “哟,我这个妹妹呀,对外人可比对我这个姐姐都好。” 路秀秀酸溜溜的瞥了一眼路遥远,平常是打不过他,现在有楚歌给她撑腰,量路遥远也不敢对她动手。 “姐姐?我什么时候给你这个脸了?” 知道她在狐假虎威,路遥远也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妹妹是大忙人,是这渝州百姓心里的菩萨,度了金身了,但妹妹可要知好歹。” “据我所知,你楚国皇子婢女的地位还不如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吧?还是连婢女都不是?” 路秀秀被路遥远哽得只有瞪着眼睛,她留在楚歌身边连伺候的资格都没有,凡是楚歌的东西她要是动了那都是罪过,确实连婢女都算不上。 两个女人的嘴仗,男人掺和不得。楚辞倒是知道路遥远聪明机警,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她会让自己受委屈。只是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始终握着她的手。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七十九章 受伤 路遥远也懒得跟她怼来怼去,纯属浪费口舌,她可没那么多时间跟路秀秀这个蠢货讲道理,直接话锋一转接到了楚歌身上,路秀秀立马安静了。 “我以为楚国二皇子的女人不是知书达理就是温婉可人,没想到这种货色都不嫌弃,可真让我开眼了。” 楚歌的脸立马变得难看,眼睛尖锐地扫了一下路秀秀,当初这女人求她留下她的时候跟自己说的有办法让他得到,没想到今日不但没挫路遥远的锐气,反而让她借机嘲笑。 “请路姑娘来当然不是让姑娘看笑话的。” 楚歌的薄唇勾起,大喝道。 “带上来。” 几个亲兵将梨落架着从后面出来,本来遭到了路秀秀的鞭打,这几天又水米未进,身体里的蛊虫折磨得梨落几尽昏厥,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看见梨落被架出来,路遥远立马上去,发现梨落的身上伤痕累累,衣服上全是血迹。 “梨落,你醒醒。” 路遥远轻轻摇晃着想让梨落清醒过来,梨落微微正眼,想说什么,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路遥远看见梨落的嘴巴一张一合,将耳朵凑过去听,听见了梨落虚弱得如蚊子般的声音。 “别给他,别给他。” 路遥远彻底怒了,眼神里的怒火在灼烧,当时路宁也是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她废了唐忠义,现在梨落被害成这样,她同样饶不过路秀秀和楚歌。 “你们,谁用的刑。” 此时路遥远的声音十分平静,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路秀秀不知好歹,刚刚被路遥远说的哑口无言,正在气头上,又被楚歌的眼神吓到,一时冲动,便想故意气气路遥远,试着压压她的威风,让楚歌满意。 “她不听话,还妄图逃跑,不过是略施惩戒而已。” 眼睛随意往梨落那边一瞟,装作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找到了突破口,路遥远像蓄势的狼一般,将路秀秀从楚歌身边拉出来按在地上,一双手掐住路秀秀的脖子,速度快到楚歌都没反应过来。 路秀秀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摔在了地上,然后喉咙一紧。 “二,二殿下,救我。” 路秀秀没法呼吸,只得拼命地将手伸像楚歌。 “你感染瘟疫的时候,梨落救过你的命,再知道你猪狗不如,当初就该让你跟路朵儿死在一起。” 楚歌看见路秀秀手渐渐往下垂,快坚持不住了,他的目的就是想要传国玉玺,路秀秀的生死他不在乎,不过现在路秀秀怎么说都是他的人,就这样在他眼前被路遥远杀了,他楚歌的面子挂不住,所以在路秀秀快咽气的时候他出手拦了下来。 “请路姑娘来的意图姑娘这么聪明不会不知,何必跟我一个下人过不去呢。” 楚歌的意思很明显了,玉玺留下人带走,或者姜梨落就是死路一条。 路遥远本来想想一拳挥在路秀秀脸上的,被楚辞抓住手腕拦了下来。路秀秀心思歹毒确实可恨,但现在应该是想想怎么救梨落,看梨落虚弱的样子,越是跟路秀秀周旋,梨落的危险就多一分。 若是不给,楚辞跟她绝对将梨落带不出去,可若是给了,这些人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我给你就是了,可你若是反悔怎么办?” 路遥远观察四周,门外以至房梁上全部是人,若是轻易将玉玺给出去,楚歌一使诈,他们照样救不回梨落。 “启禀殿下,门外围了大量拿着兵器的百姓,说要等路遥远出去。” 路遥远这才想起来她告诉赵子亦要通知全城百姓,想必赵子亦比她先想到这一点,说自己有难,所以灾民自发地聚集在这里。这些灾民都把路遥远当做救命恩人,爱戴有加,若是她有什么不测,那外面的百姓必将踏平官邸。 楚歌没想到路遥远会有这么一招,虽然那些人没有学过武,但是人数众多若是冲进来,那几个兵根本抵挡不住。 路遥远本来都打算将玉玺拿出来救梨落,现在有了跟楚歌谈判的筹码,自己就不会那么轻易松口了。 “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了,若是放人,我不会再多生事,若是不放,我只要喊一声,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 路遥远只是吓吓楚歌,若是真的让灾民进来救她,不说能不能救得出,必然会损失不少人。这些灾民大病初愈,刚要开始新生活,她不想他们为自己而死。 楚歌也在犹豫,好不容易有了从楚辞手里夺回传国玉玺筹码,就这么被这些灾民给搞砸了,心里自然不痛快。 “若我不放呢?” 楚歌知道路遥远关心那些灾民的安危,她的心里装着天下,怎会让百姓平添死伤。既然知道路遥远只是说说,楚歌也不在多浪费时间,直接扣住梨落的咽喉,意思再明显不过。 若是这个时候服软就露馅了,可是若是再僵持着,难保楚歌不会真的动手。 “慢着。” 这是梨落的命,路遥远赌不起。 “哦?路姑娘改变主意了?” 路遥远缓缓拿出玉玺,楚歌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传国玉玺的真是模样,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 “报,殿下,问外的刁民动起手来了,已经打伤了几名士兵。” 看来那些灾民是等不了了,楚歌心里十分懊恼,若不是这些灾民,玉玺就是他的了。他看着路遥远还没收进去的玉玺如此地吸引人,便想直接抢过来。 路遥远刚把抱着玉玺的棉布揭开,就听见百姓为救她强行闯进来的消息,心里一热,朝门口望去。 楚歌抓住时机,趁路遥远不注意一跃而起,想讲玉玺强过来,眼看着指尖快要碰到,一直在旁边观察的楚辞一手拦住路遥远旋转了一圈,令楚歌铺了个空。 路遥远没有注意到楚歌冲过来,被楚辞抱着一转,手里的玉玺没抓稳,生生飞了出去。 玉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三个人的注目下向地砸去。 路遥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这传国玉玺是玄玉所造,若是这么砸下去必碎。传国玉玺是楚国镇国之宝,若是被毁,不知道楚国将面临怎样的灾难。 突然一个矫健的身影,一个前翻,稳稳地接住了玉玺。路遥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发现不知何时灾民已经闯进来,而那个接住玉玺的正是那个具有统领风范的少年。 “路姑娘,不知这会怎么谢我啊。” 少年拿着玉玺向路遥远邀功一般,笑容如一个孩童般单纯干净。 楚歌见大势已去,十分不甘,打算将自己的亲兵招出来,就算强抢,他也非拿到玉玺不可。 “殿下,若召集亲兵伤害这些百姓那可是大罪啊,先不说皇上是否会处置殿下,只怕那些大臣的舆论对殿下十分不利啊。” 旁边一个亲兵极力劝阻道。 若是被朝中大臣知道他召集亲兵杀戮百姓,那些支持楚辞的老臣一定会拿此做文章,他若是想登基称帝便难上加难。楚歌想到这里,十分不甘心地放下了准备放召集信号的手,趁众人不注意踏着轻功逃走了。 从被路遥远按在地上后,路秀秀就一直缩在角落里再也不敢动弹,若是留下来路遥远一定不会放过她,看见楚歌走了,路秀秀趁着人多眼杂,偷偷溜出了府邸。 路遥远将梨落扶起,转头要找两人算账时才发现他们都不见了。只是现在梨落的伤势很重,路遥远便放弃了去追的想法。 “路姑娘,呐,这个给你。” 少年将传国玉玺递给路遥远。路遥远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便直接说道 “谢谢这位小公子。” 不料,对方将头一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瞒带傲娇地说道。 “我只是长得比较显小,若按年岁,我还年长于姑娘呢,先前叫我小伙子,现在叫我小公子,我可吃着亏呢。” 急头白脸的样子惹得路遥远噗嗤一笑,看他白白嫩嫩,完全一副孩子模样,哪知道已有这年岁。路遥远知他着急是为这事,索性直接问了姓名,免得以后一时口快,可又让他不高兴了。 “就叫我阿灼吧。” 路遥远已经无心跟他讨论这个了,她发现梨落的伤势比她相像的更为严重。 楚辞本上梨落,路遥远向来帮他们的灾民道了歉,便急匆匆地往他们的住所赶去。 阿灼发现梨落脸上发黑,手指里面似有东西在涌动,心里咯噔一跳,脸上一改平时的开朗,眉头皱成了川字。 楚辞将梨落放平。路遥远发现梨落只是皮外伤,但是脉象十分紊乱,她只知道普通的疗伤方法,对于这种现象一时束手无策。 阿灼一路跟着他们,见路遥远不知怎么治疗,他便上去把了梨落的脉象,果然跟他所想的一样。梨落救过她,他感染瘟疫时细心照顾,一想到楚歌居然给她用这种毒,就恨不得立马杀了楚歌给梨落报仇。 “路姑娘,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若是这个时候结束姜姑娘的生命,或许还痛快一点。” 阿灼的眼睛躲闪着说出这句话,路遥远听后如一道雷劈下来,直接着急地拉住了阿灼的衣襟。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章 解药 楚辞这个时候十分冷静,他生在皇氏,曾经看过这种毒的介绍,威力极猛,且没有解药,若是不服下控制蛊虫的药,那些虫子会生生吃完梨落的身体。 “阿远,你别着急,让他说。” 既然都是要让路遥远知道的,索性就让这个人说完好了。 “这毒为天下第一奇毒,很多名医一生为找寻他的解药,都没有结果。姜姑娘才刚吃下,三日之内要服下镇虫的药,不然,会极度痛苦而死。” 楚歌为得到传国玉玺,无所不用其极,居然对梨落下这种毒手,路遥远眼里的恨意吞噬了一切,若是下次见到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他。 “路,路姑娘……” 梨落发出微弱的声音,路遥远立马上前去,拉住她微微杨起的手。 “别怕,我会救你的。”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梨落是个可靠的人,给她一种亲近的感觉,虽背负国破家亡,但依然是一位活得通透的女子。她也渐渐将她当做妹妹来对待。路遥远除了小路安再无别的亲人,她很喜欢梨落在身边的感觉。 “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你能把我的医匣子拿过来吗?” 一句话,梨落断断续续说了很久,路遥远想起她几乎不离身的医匣子,给她拿了过来。 “打开。” 路遥远打开医匣,发现里面除了几剂药几本医书外,还有一本史书。 “这本医书是我自己编写的,给你。,若是我不在了,它可以帮不少忙。” 这不就是安排后事吗。路遥远将书甩在一边,很郑重地跟梨落说道。 “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 这种毒她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解毒,她只是不想梨落这么悲观地认命。 梨落也知道路遥远的心情,她早已在心里将路遥远当做姐姐,刚开始接近他们时确实对楚辞怀着爱慕的心,但越往后她发现路遥远跟楚辞就是天作之合,只是在心里祝福他们。她从小流离失所,这么多年来只有很少人像路遥远一样对她好。 “你听我说完。” 梨落的眼眶里已经满是泪水。 “我也是一生在找寻此毒的解药,可是,一无所获,这本医书,是一高人给我的,但是我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我一直没有将路姑娘当做寻常人,可能对你有用。” “你别说了,这些东西你留着。” 梨落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最后仍是昏厥过去。 路遥远微红着眼眶,收拾好行装就要出门。 “阿远,你去哪?” “找楚歌拿解药。” 路遥远的声音如大理石般沉重。楚辞拿上长剑便跟了上去。 赵子亦领着小路安,一脸防备地看着阿灼。 “公子武艺高强,不知在哪出师。” 习武之人最能感受到高手的气息,不过不同的是,阿灼的气息很是清新,没有丝毫杀气。 “我从小被父母送去山上跟一师父习武,学成归来恰巧赶让瘟疫,幸得路姑娘相救。” 赵子亦很是佩服这种身如尘事不染淤泥的人,放下心来后便细心照顾梨落。 某处。 “殿,殿下。” 路秀秀颤抖地跪在地上,满是惊恐,眼睛都不敢看楚歌。 “我以为你跑了呢。” 楚歌戾气缠身,满脸杀气,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路秀秀被震慑到,心里已是恐慌到极点,生怕楚歌拿自己开涮。 “奴婢不敢。” 她倒是想跑,这渝州城满是楚歌的人,只怕他一声令下,她还没跑出城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行了,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楚歌不耐烦地大喝一声,路秀秀如得到大赦一般连滚带爬出去了。 月明星稀,阴风阵阵。 凌乱的头发也挡不住楚歌阴鸷的目光,他拿出养蛊王的盅子,里面的蛊蛊王慢慢爬了出来。 “好戏才刚刚开始。” 蛊王在桌子上不安地爬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楚歌拿出一支香,放在蛊王边上,烟雾寥寥之中,蛊王像是受到了极大地满足和刺激,疯狂扭动着身子,向自己的臣民发出感应。 黑暗之中,只剩下楚歌嘴角那一抹邪笑。 …… 梨落身体里的蛊虫感应到了蛊王的号召,全部都疯狂扭动着身躯,回应蛊王。 梨落紧皱着眉头,满身伤痕隐隐作痛,如进入了可怕的梦魇不得脱身,全身都在冒汗,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赵子亦看见梨落似乎很难受,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他不懂医术,只好用冷水浸湿了毛巾,搭在梨落额头上。 梨落依旧紧闭着眼,但是意识已经苏醒,这具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开始有活动的趋势。 风很大,吹灭了唯一燃着的蜡烛,梨落看见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相当利落地爬起来了。 “拿桌子上的刀。” 梨落听见有人在命令她,这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照做了。 “姜姑娘,你醒啦,你身上的伤太严重了,赶紧躺下。” 赵子亦刚将蜡烛重新点燃,就发现梨落站在身后。 “杀了他,杀了他。” 梨落的脑子里有个人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不行,不可以。 梨落可以听见赵子亦的关心的话语,但是她不能说话,即使她拼命地反抗,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一刀刺了过去。 不要! 赵子亦没有意识到梨落会向他动手,急忙躲闪,刀却还是刺中了胳膊。 “姜姑娘,你怎么了?” 梨落看着赵子亦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顺着他的之间渗出来,十分痛苦,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一点都不想伤害他。 “你快走啊,快走!” 脑子里面的声音一直存在,梨落在疯狂地大喊,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怕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杀了赵子亦。 赵子亦这才发现梨落的双眼如盲人一般没有丝毫神色。动作也如机器一般冷冰冰地,像一个提线木偶。 “姜姑娘,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赵子亦希望能够唤醒梨落的意识。她多想告诉她,她能听到,但是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小路安被刚刚短暂的黑暗吓到了,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找赵子亦。 楚歌看见小路安很是兴奋,若是杀了这个小孩,必然可以给楚辞不小的打击。 小路安看见梨落起来了,开心地跑过去求抱抱,看梨落没反应,便抱着梨落的腿撒娇。 “杀了这个小孩,快动手!” 梨落急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是她越是找回控制权就越能感觉到撕心裂肺地痛。 刀尖里小路安越来越近,赵子亦惊恐得瞳孔放大,扑过去将小路安抢过来。一把夺下梨落的刀,打昏了她。 蛊王突然不动了,蛊虫已经失去了那副身体的活动条件。楚歌气的锤了一下桌子,阴鸷的眼神在黑暗中尤为恐怖。 路遥远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楚歌的下落,而且正是晚上,很难判断方向。附近时常有野兽出没,路遥远无功而返。 刚一进门就看见赵子亦咬着纱布的另一端在包扎伤口,还有屋里的血迹,路遥远的心瞬间揪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路遥远环顾四周,没有看见小路安。记得满屋子找,看见小路安在床上安静地睡着才放下心来。 “姜姑娘被楚歌操控了刚刚向我出手,不得已打昏了她。” 楚辞上前查看梨落,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黑斑。蛊虫已经在她身体里的各个角落开始活动了,即使现在暂且控制下来,等蛊虫再次肆虐梨落同样控制不了,直到梨落的身体承受不住,蛊虫才会去找下一个宿主。 可是,千百年来,有多少医者耗尽一生都没有找到解药,想在这几日找到,简直是天方夜谭。 路遥远一直在寻找解药,几天连眼都没合过,楚辞又怎么忍心告诉她真相。 回来后路遥远一直守在梨落身边,梨落再次苏醒时看见路遥远撑着头在床边睡着了,脸上满是憔悴。 还没有来得及叫醒路遥远,身体里的蛊虫又开始活动,梨落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打开旁边的医保匣子用银针将自己的筋脉全部都封住。 蛊虫无法控制身体的行动便开始在梨落的身体里啃食,全身钻心地痛让梨落忍不住呼出了声。 路遥远听见声音,张开疲倦的眼睛,看到梨落醒来十分高兴。 “你醒啦。” 还没等梨落回答,就看见梨落紧皱的眉头,和脸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路遥远扫视了一遍,发现梨落身上满是银针。 “你这是干嘛?” 梨落被蛊虫折磨的痛不欲生,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嘴微微张开。 “路姑娘,别担心,我在给自己疗伤。” 梨落明白,若是不瞒着路遥远,她一定不会允许自己消耗身体来保持清醒。 “可是你一直在流汗,是很难受吗?” 路遥远看着虚弱的梨落仍是不放心,她的手都是冰凉的,若是真的在好转,怎么气色比先前还要差。 “放,放心,这就是疗伤的过程,你忘啦,我可是神医。”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一章 梨落死 听见梨落还有力气跟她开玩笑,路遥远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吃的。” 梨落昏迷了这么多天,体内的能量都消耗尽了,若要疗伤,没有充足的营养怎么行。 梨落微微点头,笑着看着路遥远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痛,若不是路遥远走的快她早就藏不住了,身体仿佛在冰与火之间煎熬,这种级别的痛苦让梨落迫不及待想要解脱。 她听见路遥远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声响,狭窄的门缝里可以不时看见她忙碌的背影。若是一直可以像他们游山玩水那几天该多好,她再也等不到了。 若是拔掉银针她就不会痛苦,可是同样,那个伤害赵子亦还想像小路安下毒手的姜梨落就会出来,她不想伤害他们。可若是这样一直用银针封住筋脉,蛊虫一寸寸地侵蚀,那种感觉死都不如。 梨落眼里的泪水早已泛滥,她也舍不得他们,只是她已经承受不了这般痛苦了。 用尽全身的力气,梨落打翻了医匣子,里面一粒一粒的药丸都滚出来,用手拨了一下,她拿到了一粒药丸。这药丸是当初救治灾民时,让那些被折磨得回天乏术的灾民得到解脱的。现在,她也为自己准备了一粒。 梨落看见那颗棕色的药丸,心中还在犹豫,若是真的吃下去,就真的跟他们天人永隔了。 身体里的蛊虫已经在啃食五脏六腑了,再这么下去,她不是先让蛊虫害死,而是先疼死。梨落慢慢地将药丸递到了嘴边。 路遥远端着粥进来时看见梨落已经自己撑起来靠在了床边,想起刚刚她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才踏实。 “好啦,你躺着,我喂给你吃。” “嗯,好啊。” 梨落爽朗地回应着,路遥远都讶异原来梨落的医术都到了这种地步,蛊毒都能好得这么快,看见梨落的脸上稍微缓和了一点,心里很是高兴。 路遥远舀了一勺递在梨落嘴边,梨落却不急着吃粥,从路遥远手中将粥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我可以叫你遥遥姐吗?” 路遥远听见梨落说完话一愣,立马笑得跟个孩子一样,回想起来路宁也是这么叫她。 “当然可以啊,等你痊愈了,叫什么都行。” 梨落眼中一闪而过的难过,路遥远没有捕捉到。 “遥遥姐,你把这个拿着。” 梨落依旧将医匣子塞在了路遥远手上。路遥远不解佯装恼怒道。 “你都好了,我还要这个干嘛?” “你若是学会了,我以后生病的时候你可以给我看病啊。” 听见梨落的话有几分道理,不能每次大病小情都麻烦梨落,她身体没有恢复,不能让她劳累了。 “好好好,等你好了,你教我。” 梨落的眼光暗淡下来,眼里噙蛮了泪水。若是早点叫出口多好,若是早点教给她医术多好。 路遥远疑惑地给梨落擦掉泪水,摸了摸她的脸。 “病好了不是该高兴吗,怎么哭了。” “我是高兴成这样的。” 路遥远温柔地笑笑。 “瑶瑶姐,你有时候跟楚歌他们动手,会伤到筋骨,用银针插入这个穴位会好一点。” 梨落给路遥远用针示范了一下,路遥远认真地听着。 “还有,小路安再有发烧发热,拿我这个方子去,不会对小孩有副作用的。” 梨落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快速地交代着能够帮到路遥远的一切,肺腑里一阵燥热,一口浊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路遥远一惊,赶紧扶住梨落,眼神里满是担忧和焦虑。 “你不是说在疗伤吗?怎么会这样?” “遥遥姐,我吃了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路遥远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梨落,泪水从脸上划过,努力地让梨落打起精神。 “你说过还要教我医术呢,你可是公主,不能言而无信。” 路遥远哽咽着,眼里全是悲伤。 “瑶瑶姐,对不起……” 梨落的眼睛逐渐开始朦胧,她看见自己的父皇母后在像她伸出手,笑得那么温暖,她嘴角噙这一抹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楚歌和赵子亦回来找寻解药未果,回来时就看见路遥远呆呆地坐在床边,怀里是已经没有气息的梨落,气温像陡然降到了零下,三个人都感觉刺骨的寒冷。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结果,但是当这个结果扑面而来的时候,心里都是针扎的痛。 那个从小忍辱负重却依然坚强的姑娘,那个受尽颠沛流离却依然善良的姑娘,终于解脱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笑着面对。 楚辞跟赵子亦是男人,不会将心里的悲伤表达在脸上,但是看见相处这么久,一直当做妹妹的人最终离去又有谁不会心痛。 路遥远的眼神空洞,如同一尊雕像,这么长时间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楚辞将梨落从路遥远怀里抱出来放在床上,掰过路遥远的肩膀,轻轻地抱住了她,不知道她何时变得如此消瘦,楚辞觉得自己稍微用力,路遥远都会碎掉,不免心疼。 路遥远才像活过来一般在楚辞靠在楚辞肩头喃喃地说: “她救了我很多次,可是她生命垂危的时候我却无能为力。” “阿远,你已经尽力了。” 路遥远从来都是那么要强,只有遭受到重大的打击才会让不可一世的路遥远开始怀疑自己否定自己。 “一路上总会发生很多意外,我们谁都预料不到。” 路遥远知道楚辞是在安慰自己,但是那些人的目标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冲着她来?既然已经选择走这条路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只是不能接受身边的人为了保护自己,为了她而牺牲自己。她路遥远何德何能,能够让这些人为她丢了性命。 昨晚的天很黑,黑的完全透不出一丝一毫的月光,就像遥远的心一样,原本拥有炽热如火感染他人的超能力,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不见一丝生机与活力。 因为没有太好的条件,路遥远给梨落布置了简陋的灵堂,渝州城的百姓感染瘟疫者甚多,基本上都受过梨落的照拂,听闻梨落因病去世,全城素缟,来追悼梨落。 来往追悼的人络绎不绝,梨落的死成了满城的悲伤。风很大,耳边回响的是穿过大街小巷的风带来的忧伤,心中砰砰砰的心跳声快要将遥远淹没。心湖之上,波涛汹涌,一叶扁舟摇摇欲坠,不知何处是归宿。 彻夜长明的灯光,随风摇曳,映出灵堂之下那单薄的身躯。明明非亲非故,却偏偏固执的守一夜的灵。 路遥远的眼眶中盛满了悲伤,此时此刻,只想要陪梨落再些时辰,再些。若有来世,愿她生在平常人家,享天伦之乐,一生顺遂,喜乐安康。 楚辞默默站在路遥远的身后,不言不语,他开始怀疑,自己与楚歌争夺皇位原是为了黎明百姓,站在有人为此而死,而且以后涉及到朝野上下,不知会怎样血流成河。 路遥远是穿越过来的人,即便前世看惯了生死,今世她是否会后悔与自己一同踏上这条尔虞我诈刀口舔血的不归路。 看了梨落最后一眼,路遥远盖上了棺木,想起在现代世界,战友在她身边牺牲她看都不能看一眼,因为敌人的子弹比她的心可硬得多,多少战友牺牲时尸骨无存。在这个世界里她有了小路安有了楚辞,属于女生的柔情都被唤醒了。 将梨落下葬之后,路遥远没日没夜读梨落留下来的那一大本医书,这是梨落的心血,她不想辜负。 渐渐地路遥远到了疯狂的地步,为了亲身体验医书上面记载的症状,她尝试各种草药,曾经误食毒草,导致全身浮肿,楚辞吓得连忙请来大夫,所幸没什么大碍。 尝了草药后又开始试银针穴位,对照医书就往自己身体上扎,搞得全身千疮百孔,像没有感觉一般对身上的斑斑血迹熟视无睹。路遥远不满足于身上的疑难杂症,开始往脑袋上扎,不小心扎到了眼周,短暂性失明了几天。 路遥远自己觉得无所谓,学医的自己探索是一个必要的过程,倒是楚辞整天为她提心吊胆,这些都是在她自己身上实验,他生怕路遥远不小心把自己弄伤。 对于这种如痴如醉,在路遥远第二次把自己的胳膊全部扎满银针的时候,楚辞忍不住了。 “阿远,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对于楚辞的严厉的语气路遥远满脸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你这跟自残有什么区别?” 看着路遥远茫然地眼睛,楚辞努力地压制了心中的情绪,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 “这是梨落留下来的东西,若是我早点学会这些不仅梨落不会死,就连杨大嫂都不会死。” 听见路遥远这么折磨自己果然跟着这两人的死有关,楚辞不知道说什么她才会听,他不是不让路遥远学医,他只是希望路遥远能够理智一点。 “那都是天命,你预料不到,你不能将这些事揽在自己身上。”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二章 格杀勿论 路遥远听到楚辞的话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随后将楚辞的手狠狠甩开,眼里全是倔强,气话脱口而出。 “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觉得有人拥护你有人为你死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我不是,这些人的性命对于我来说是一辈子都还不完的恩情。” 楚辞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张口。路遥远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他知道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再说下去也只是无意义的争吵。 “我不信命,所有的命都是弱者的借口,我本可以的事但是我没有做到,那就是我的错。” 路遥远转身,赌气地继续翻阅着医书,她现在才明白,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小路安本来是想找路遥远要吃的,看见爹爹和娘亲在吵架便不敢上去了,待到两人不再说话,便抱住了楚辞的腿,感觉到路遥远身上闲人勿近的气息太重这几天似乎觉得还是不惹娘亲为好,所以有什么事都找爹爹。 楚国皇宫。 “皇上,边境来报,匈奴逆贼正侵犯我楚国疆土,两名大将已经阵亡,请求朝廷发兵支援。” 一位身穿盔甲的武将刚一上朝就急切的报告边境的情况。 话音刚落,朝堂之上议论纷纷,边境战况不断,大臣都在抱怨楚歌急着开疆扩土,没有安抚好当地百姓,导致民间一次又一次集结造反。 皇帝紧皱着眉,当初想着让楚歌建功立业,没想到埋下这么大的祸患,现在时局已经不同,他在两个皇子之间用尽心机周旋,保住自己的皇位。想到这里皇帝心中生出一计。 “匈奴边境曾是二皇子楚辞歌收服,现在战事连连,自当由他解决。” “若真是这样,倒也未为不可啊。” “这二皇子论谋略武功都不如大皇子,我觉得大皇子更为合适。” 大臣们就由谁带兵之事争执,各不相让。 既然有人推波助澜,皇帝自然不会放过可以解决楚辞的机会,当即下旨,连夜召回两位皇子,楚辞为主帅,楚歌为副帅发兵支援边境。 一间破落的寺庙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和杂物,楚歌将蛊王养在供台上以接受神像面前更为浓郁的烟雾刺激。 蛊王如入无人之境,拼命召唤蛊虫。楚歌相当满意,更以自己的血肉来喂食蛊王,让蛊王跟自己建立更为密切的契约。 如今楚歌发现蛊王的活动越来越倦懒,不到一刻钟,便不再动弹。 摇晃盅子许久蛊王依然没有动静,楚歌的眼睛猩红,一拂袖将盅子打翻在地,蛊王飞出一缕烟,变成了一小堆灰烬。 “好一个楼兰公主,居然死都不肯为我所用。” 蛊王跟蛊虫相生相息,如今蛊王死了,蛊虫必然不会存活。 既然这样,他也顾不了许多了,楚歌准备召集亲兵强行捉拿楚辞和路遥远,就算将渝州城夷为平地,他也必须要拿到传国玉玺。 楚歌从衣衫里面拿出信号箭,扯开线引,信号箭快速向天空升去啪的一声如烟火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多一会,千百个穿着各异的人前后向破庙赶来,恭恭敬敬地跪在楚歌面前。 “参见殿下,不知殿下召集所为何事?” 这些人听楚歌的令以各种各样的身份潜伏在渝州城,就是为了降低路遥远和楚辞的警戒心,这次用蛊的计划也失败了,楚歌准备利用这些亲兵做最后的一搏。 “尔等都为我军精英,现在有一事尔等必须办妥。” “请殿下吩咐。” 楚歌的眼里发出狠厉的光,拳头捏地咯咯响。 “取传国玉玺,杀了楚辞和路遥远。” “是!” “若遇到刁民挡路,格杀勿论!” “属下听令。” 亲兵全部散去,楚歌睥睨着眼,薄唇勾起一抹邪笑。路遥远楚辞,这次,让你们插翅也难飞。 待亲兵领命散去,楚歌的亲信急匆匆地走进来,咬着牙,满脸的恼火。 “殿下,从京城传来密令,匈奴集结兵力,想将边境一带抢回去,皇上龙颜大怒,命,命……” 那人说到一半看了看楚歌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 “命什么,说完!” 楚歌满脸不耐烦,大喝,那人才敢战战兢兢地将话说下去。 “命您跟大皇子带兵围剿逆贼,全程听命于大皇子。” 楚歌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眼里的寒光吓得禀报的人退了半步。 父皇这是疯了吗!交给自己亲兵要秘密杀了楚辞,一边又要他带兵打仗还要自己听命于他,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楚辞有心杀自己,那便有千万种方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既然圣旨已下,皇命难违,纵使有千百个不愿意,楚歌还是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 这边,楚辞也接到了同样的密令,赵子亦十分地担忧,先不说战场危险,楚歌本来就对皇位虎视眈眈,早就想将楚辞除之而后快,现在有让两个人一起带兵打仗,这不是更加给了楚歌下手的机会吗。 可是既然是急令,必然耽搁不得,楚辞搭理好行李,若是楚歌真的不安分,那也只有见招拆招了。 “可是,你不跟路姑娘道别吗?” 赵子亦见楚辞忙着收拾,便提醒了他一句。也是,楚辞跟路遥远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已经知道了小路安是他的孩子,虽然还没有完婚,在他们这些外人眼里已经是一家人,就这么不告而别,路遥远得有多伤心。 楚辞地手顿了一下,眼睛黯淡下来,先前因为学医的事跟路遥远有点争执,现在不知道她想不想看见他。 “你给我备马,我去找阿远。” 楚辞来到路遥远门口,发现房门紧闭着,迟疑了一会,楚辞还是敲了敲门。 “阿远,我……” “你若还是来劝我的就不必了,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 路遥远还在气头上,一点都不想听楚辞说那些大道理,也没有要给楚辞开门的意思。 “那你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回来。” 他本来是想说自己要带兵征战,让她照顾好自己若是自己不幸阵亡,再找个可靠的人照顾她和小路安,这些话全部都被路遥远堵回了心里。 路遥远现在不想看见他,楚辞的心里有点失落,战场上刀光剑影,他没有那个勇气跟她保证自己可以活着回来,或许这一别,就是永远。 楚辞轻叹一声,这样也好,或许见了心声不舍,就更难走了。 赵子亦已经将两匹马套好,楚辞拿好行李,跨身上马,回头望了一眼路遥远紧闭的房门,脑海中刻画出她的面容,强忍住下马冲进去抱她的冲动,转头策马奔腾,成土飞扬,不一会就隐去了身影。 路遥远在房间里医书也看不下去了,想起楚辞的欲言又止,想着他不过是怕自己身体熬不住,自己的反应过头了一点,便放下书,开门。 本开始想找楚辞服个软的,一望去就看见了门口的赵子亦和已经装上马鞍的骏马。 “你这是要去哪?阿辞呢?” 听路遥远问楚辞,赵子亦也是一愣。 “他刚刚不是跟你道别了吗?” “道别?” 路遥远听着赵子亦说话的语气,路遥远想起了刚刚楚辞好像说要她好好保护自己,想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京城来报,匈奴侵犯边境,皇上召楚辞回去带兵出征,清除逆贼。” “那他怎么……” 路遥远想着自己刚刚以为楚辞又是来跟她争论的,话都没让他说完就打断了他。这个时候自己还跟他使小性子,他心里该有多失望。 “路姑娘,我也要启程了。你多多保重。” 见到路遥远在愣神,赵子亦跨上马,对路遥远抱了个拳。 “你们两个一定要平安回来。” 路遥远的脑海里是楚辞站在他门边被拒绝后难过而失望的神色。 “嗯。” 待赵子亦刚要走的时候,路遥远又抬头对他说了一句,眼里满是期望。 “替我转告阿辞,我跟小路安等他回来。” 仿佛说了这句话就给了楚辞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拼命活下来的理由 “一定。” 赵子亦挥响马鞭,朝楚辞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独留下路遥远一个人寂寞地站在原地。 路遥远呆呆地看了一会楚辞远去的方向,失落地走进屋来。小路安从里屋跑向外面地,看见路遥远后便停住了迈动的小脚,不敢出去追楚辞。 看着小路安那张酷似楚辞的脸,路遥远越发地内疚自己刚刚为什么没开门跟他好好道个别。 似乎知道只有娘亲在他身边了,小路安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路遥远的衣衫,讨好地笑了笑。 路遥远不免心酸,这几天自己戾气太重,似乎把小路安吓着了,连近她身都不敢,现在只有她跟小路安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孩子怕,才壮起胆子亲近路遥远。 抱了小路安好一会,将他哄睡着后放到了里屋,路遥远开始规划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赶路自然是赶不了了,路遥远决定现在渝州城安顿下来,等楚辞回来再做安排。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三章 遇到危险 傍晚,在油灯下看书的路遥远忽然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桌子上的蜡烛不住地闪动,窗子上的油纸被风刮地沙沙作响,外面的犬吠很是凄厉。 路遥远余光瞥到有黑影从窗边掠过,灵敏的耳朵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路遥远断定来人不少,立马将书合上,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外面的几人相互打着手势已经将房子团团包围,透过窗子看见只有路遥远一个人坐在那里,便没了顾忌,互相递了个眼色,准备一拥而上。 路遥远先前早已将大门紧锁,料定他们会从窗子进来,小路安还在房间里面睡觉,她必须先去抱小路安。路遥远的大脑飞速旋转,寻找一条逃生的线路。 待那些人破窗而入,早已没了路遥远的身影,为首的看了还没燃尽的蜡烛,料定她不可能跑远,便下令开始搜寻。 还没等他们动手,便听见一声砸窗子的声音,所有人都像都向房间涌去,发现残破的窗子摇摇欲坠,还在摆动着。 “他们跑不远,追!” 路遥远抱着小路安,一点都跑不快,黑灯瞎火地看不清脚下的路,四周又没有隐秘的藏身之所,一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头跌倒在地上,不一会便被那些人围住了。 “路遥远,识相地就把传国玉玺交出来。我们还留你一个全尸。” 死性不改,路遥远心里暗暗唾骂楚歌,抱紧了怀里的小路安。 “休想。”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正要冲上来,突然有一人不知从哪冒出来,拦在了路遥远面前。 “给你们两秒钟,立马给我滚。” 路遥远听出了是阿灼的声音,心里稍微安心了一点,阿灼并没有显露身手,路遥远不知他能否抵挡这么多人。现在身处险境,她不想拉他下水。 路遥远拉了拉阿灼的袖子,想要他离开,保命要紧,阿灼仿佛不知道路遥远的用意,依旧挡在她面前,并没有要逃的意思。 追杀路遥远的人仔细打量了一下阿灼,黑天瞎火地他们也看不清,看样子应该是个平头百姓,想起楚歌说过挡路的格杀勿论,便一起冲了上去。 阿灼一脚将先冲上来的踢出去几丈远,十分敏捷地破解着那些人的招式,可惜他没有武器,那些人的剑又直冲他要害,为了保护路遥远和小路安,他一直拿身子挡着,身上几处受伤,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路遥远见阿灼难以抵挡,想帮他,可是她的那些自卫术,在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亲兵面前丝毫不起作用。 打了一阵,阿灼体力不支,在人群中叫了停,虽然满身伤痕,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说几位爷,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打来打去。” 为首的瞥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这么能打,还好今天带的人手够多,要不然不仅拿不到传国玉玺,他们还会有去无回。 “我们的目标是路遥远,不关你事,劝你趁早逃命去,要不然连你一起杀。” “既然没我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阿灼讨好地笑笑,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状,路遥远以为他为保自己性命放弃了救她,倒也并不介意,她也不希望阿灼为她丢掉性命。 阿灼转过身来,装模作样地要走,在经过路遥远的时候冲路遥远挤了个眼,路遥远还没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手突然被阿灼拽住开始飞奔。 小路安醒了还以为是在跟他玩什么游戏咯咯地笑,眼看着后面的人快追上来,阿灼手腕一用力,带着路遥远上了屋顶。 稍稍争取了一点时间,阿灼将路遥远藏在一个死胡同的角落,连话都来不及说,便转身故意发出声响,将那伙人引开了。 路遥远不敢动弹,捂着小路安的嘴,让他别发出声音,直到那伙人的动静渐渐消失。 小路安终于不再闹腾,在路遥远怀里沉沉睡去,路遥远却丝毫不敢松懈,一边听着周围的动静,还在担心阿灼能不能脱身。 周围偶有鸟叫蝉鸣路遥远都会紧张地竖起耳朵。就这样绷紧着弦过了几个时辰,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路遥远看见有个人弯着腰,跌跌撞撞地向他们走来。 逆着光,路遥远以为是追杀她的那帮人,慢慢将小路安放在地上,取下了头上的发簪,随时准备跟他们同归于尽。 待人走近,路遥远才看清来人是昨夜将那帮人引开的阿灼。 阿灼的衣服湿漉漉的,身上的伤口都被水泡得发白了。见到路遥远,腿一软,便跌倒在地上。 原来昨夜阿灼将他们引开后一直不能脱身,便趁他们不注意钻进了池塘,还好他识水性,折了跟芦苇棍子用作呼吸,愣是在池塘下面躲藏了一夜,待他们走后才敢漏出头来。 已是秋凉,平常出来路遥远都要披肩斗篷,现在阿灼在冰冷的池塘里泡了一夜,再强壮的身体都受不了。路遥远将阿灼扶起,碰了碰他的额头,果然热得发烫。 条件简陋,她不知道那伙人去哪了,安全起见,她将自己的衣服撕碎,仔仔细细地帮阿灼包扎好身上的伤。 待到阿灼休息了片刻缓过神来,天已经大亮了,此刻路遥远不知往哪去,那些人可能还在她住的那里,回去是不可能了。 阿灼略微思考了一下,抱起小路安,将他们带进离他们最近的灾民家里。 看见路遥远来,灾民又是端茶又是送水,路遥远在渝州城可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灾民们都心怀感激,路遥远推辞了几遍灾民还是觉得招呼不周,前前后后给路遥远拿了好多吃的。 他们也确实饿了,特别是小路安,闻见食物的香味就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看见吃的都不要路遥远喂,自己用手抓着往嘴里塞。 待用完饭,阿灼大致给灾民说了一下路遥远的状况,问可否借宿几晚。 “使得使得,路姑娘在这里安安心心住着,老身虽贫苦,好歹这屋子可以御御寒。” 路遥远还是不放心,这些人是冲着传国玉玺来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藏身在这里,不仅她活不了,灾民也会遭受灭顶之灾,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大娘,我不会叨扰多日,不多时便会离去,那些人穷凶极恶,不能连累您。” 大娘停了不但没有恐惧,反而亲切地拉着路遥远的手。 “路姑娘你可别这么说,你救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我还没谢你,况且着屋子就我一个人住,就算是强盗来了,给了他这条老命便是。” 路遥远心里一阵感动,大娘心善,为了她能豁出命去,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能连累她老人家了。 路遥远整理了一下衣衫,好在传国玉玺还在身上,正松口气时,猛然发现先前抱着小路安逃命的时候将梨落送的医书遗落在桌子上了。那本医书对那些人来说分文不值,但对路遥远不一样,她要对得起梨落。 “阿灼,你先帮我看着小路安,我回趟先前住的地方取一样东西。” “回去?他们可能就在那里等着你呢,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阿灼好不容易将路遥远救下来,听见她要回去,顿时就不淡定了。 “放在桌子上的医书,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见路遥远如此坚决,阿灼也不再劝她,只是她简单的武功都不会,要是真的碰到那帮人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待在这里,我帮你去。” “不行,你已经受伤了,这是我的东西,若是害你丢了性命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她不是非要跟阿灼较劲,既然两个人都知道有多危险她就更不能让阿灼去了。本来一切都与他无关,她拼了性命就她已经抵还了帮他治好瘟疫的恩情,这让他去以身犯险,若真出了什么事,她如何自处。 “可是你都不会武功。” “没事的,若我两个时辰没回来,带着小路安到安全的地方。” 说着路遥远便将小路安递给阿灼带上兵器出来门。 那伙人也没有想到路遥远会回到原地取医书,只留了两三个人在这附近搜寻,其他的都分散在了各个地方去打探她的下落。 三个人将这里角角落落都搜过了,便商量了一番,留下一个在原地待命,其他两个去了另一条街道。 路遥远将自己挡在围墙下,那围墙只有半米多高,蹲下正好可以隐没整个身躯。左边和后面都是围墙,只有右边方便进出,十分利于藏身。 那人慢吞吞地转了一圈,到也不是他玩忽职守,这个地方他们前前后后搜了很多遍,就差没把地掀开了,现在再搜就很乏味了。 路遥远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别的地方,来个调虎离山,便捡了脚边的石头朝相反的方向扔过去。 那人听到动静立马过去查看,路遥远趁着这个时机灵敏地翻进了屋子。 为了找到传国玉玺,屋子里已经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了,什么瓶子罐子都没放过,甚至被褥都被挑开了。路遥远四处看了一番才看见被扔在地上的医书。 书已经拿到了,路遥远准备再原路返回,没想到那人毕竟是受过训练的,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后立马警觉地回到了房子。路遥远还没有跑到窗子边上,便被那个亲兵看个正着。 那人看见她回来了,两眼放光,正要上前捉拿,被后面的阿灼捂住嘴抹了脖子。 阿灼不放心路遥远一个人,便一直跟着,就是怕她一个人被他们抓到。 已经没有时间说话,路遥远和阿灼急忙回到了大娘家。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四章 温情 阿灼杀了那个亲兵,那就确定了他们还在渝州城内,那些人一定会加派人手,藏在这个地方迟早会被找到。 “那你要去哪?” 阿灼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是就算是走,到处都是楚歌的人,他们能走到哪去?路遥远长得这么容易辨识,他昨天也被那些人看到了,走到哪都不安全。 “先出城,继续在城里的话就是坐以待毙。” “可是把守城门的都是楚歌的人,你的额上有荷花印记,一下子就被他们认出来了。” 路遥远想起自己在当侦察兵的时候,化妆易容,浑水摸鱼。便借了大娘的衣服换上,给小路安也换上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 阿灼也换上路遥远给的砍柴的衣服,穿上后立马就从偏偏公子变成了山野樵夫。 光是换衣服还不够,路遥远的这张脸几乎全渝州城的人都见过,只是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太好的化妆品,就是胭脂什么的他们也没时间准备了。路遥远看见外面的青草绿叶,便摘了些来细细摸在脸上,又往脸上敷了层泥,才使得白净的脸变得有点粗黄。 路遥远又给阿灼画了几道深深浅浅的皱纹,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做成胡子给阿灼戴上,咋一看真的是个砍柴为生的村夫。 额头上的印记摸再多的泥也遮不掉,路遥远找大娘要了个头巾,才将额头用头巾挡住。 城门口果然有重兵把守,特别是出城的人,每一个都要细细检查一遍才肯放行。 路遥远往三人的衣服上摸了几把灰,看他们在检查别人,想不动声色地偷偷溜走,还没走过就被看守城门的人叫住了。 她有点紧张,装作剧烈地咳嗽,然后用手将嘴捂住,这样几乎就剩一双眼睛在示人了。 “干嘛的?”守卫兵将刀横在他们面前,一副拽拽的样子。 “我家娘子染了重病,要出城去找大夫。” 阿灼倒是随机应变,看见路遥远咳得很厉害,随口就胡诌出来一个理由,然后一副良善老实的模样。 守卫没有在阿灼身上下功夫,反而一直盯着路遥远,眼里闪着淫邪的光,甚至用手碰了碰她的脸。 “这小娘子生的不错。” 说完,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路遥远心里警觉起来,装着害怕往阿灼身后躲。 呸,都是什么恶心玩意儿。路遥远的心里直犯恶心。 阿灼见她被调戏,本是想发怒,但又怕露馅,便将路遥远严严实实地挡着,卑微地说道:“兵爷,大夫说我家娘子这个恶性传染病,近不得人的,若是传染给了兵爷那就不好了。” 她听到这样的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明明是一个平时不善言谈,寡言冷语的剑客。如今说出一番这样的话,还真是令人捧腹。 她听到阿灼如此说她,也打了个配合,装作病重的样子咳嗽了两声。 一听路遥远得的是传染病,那守卫立马一副嫌弃的神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走走走,快走。”一边说着,还用手挡住了自己的鼻子。 皱着眉头看着路遥远的方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今天可真他妈倒霉,刚刚值班就碰上个传染病。 顺利地出了城,往哪走却让路遥远犯难,她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感觉已经穷的想叮当了。 一是身上的盘缠所剩不多,二是她怕楚辞回来找不到她。 楚辞啊楚辞,走了之后才发现她简直是离不开他了。 阿灼现在无牵无挂,路遥远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她没有武功,且生得貌美,何况还抱着个孩子,万一碰到个稍微会点招式的,只能吃亏。 路遥远找不到去处,只能问问阿灼的意见,于是跑到他的面前,横在他面前说道:“你回渝州城前都是在哪?” 阿灼从小被父母送上山学武经过路遥远这么一问倒提醒了他。不由得恍然大悟一拍手。 “我可以带你去钟灵山!” 路遥远有些疑惑:“钟灵山?那是什么地方?” 除了大黑山,别的山路遥远都不熟,去山上生活的话倒也行,只怕又和在大黑山一样遇到各种猛兽。 于是她悄悄的问阿灼:“可是有豺狼虎豹?” 阿灼失笑,揉了揉她的头,一副无奈的模样:“你啊。” 路遥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钟灵山上有个前辈,一身武艺怕后继无人,便四处招揽骨骼惊奇的徒弟,在哪里不用担心这些喽啰追上来,而且你跟小路安也有个住处。”阿灼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虽然是最好,可是路遥远有点疑惑:“你看我向骨骼惊奇的模样吗?” 见路遥远如此质疑,阿灼急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去处了,既不用担心有人追杀,还可以让路遥远学学武功。 “我不骗你,我就是从钟灵山回来的。”他似乎可以拍胸脯保证。 路遥远略微思索,阿灼能够三番五次豁出命来救她,是个可信之人,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吧,那就如此吧。” 楚辞不在不在身边,凭自己之力她很难在楚歌那些手下的围追堵截下自保,更不用说保护小路安了。若是阿灼说的是真的,至少小路安不用再跟她过饥一餐饱一餐的生活。 “去也可以,只是不知道那位前辈收徒有没有要求,收不收有孩子的女子。”她揉了揉小路安的头,冲着他微微一笑,总是要把他带着才好。 无论在哪,在别人眼里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始终是个麻烦事,如果能接受再好不过,不能的话她就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嘻嘻……”小路安看到路遥远微笑的模样,自己也笑出声音来。 瞬间,她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这个倒没有要求,但是他收徒很严格,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住。”说起这个,阿灼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着路遥远,“算了,起码当成活马医吧。” 路遥远听到这个话不由得满头黑线,这是赤裸裸的看不起她啊这是,这个阿灼,真是越来越坏了。 “我可以。”她像是赌气一般的笃定说道,语气之中充满了坚决。 “那就最好,我也相信你。”阿灼眼睛一直盯着路遥远。 她觉得自己的耳根儿有些发烫,回避了阿灼的眼神。 楚辞不在这里,她还是只有自己努力起来才好,这里待的久了,都快忘记她在现代可是特种兵出生,骨子里就有一种傲气,越是听阿灼这么说,她就越是有兴趣去试试。 钟灵山虽离这里不远,三人走走停停,也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他们两个大人还好,小孩挨不了饿。 路遥远也很累,一低下头去就看见小路安在她怀里拱,本来都已经会吃饭了,偏偏先前没粮食的时候路遥远又喂了几口奶,现在小路安只要饿了没饭吃就会像以前一样往路遥远怀里拱。 阿灼看了看不安分的小路安,好久才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立马尴尬地转过头去,路遥远的脸腾地就红了。 “那啥,孩子饿了,要不你先喂喂奶,我,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 阿灼断断续续的声音十分不自然,一个大男人居然脸红到了耳根子。 也没等路遥远回应,阿灼便去找吃的了,路遥远无奈地看了看小路安。 “我的小祖宗,你说你让娘亲丢了多少脸啊。”边说边撩起了衣服。 路遥远想起小路安还小的时候,每次喂奶非要自己说楚辞才会出去,整一个流氓,虽然是这么想着,路遥远的脸上还是出现了温情的笑容。 “也不知道你爹怎么样了,受伤没。” 想起远在边疆的楚辞,路遥远的眼里多了些愁丝,该死的有点想他。 小路安现在可没时间想爹爹,在路遥远怀里哼唧哼唧吃得可带劲了。 小路安吃饱喝足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软萌可爱的模样让路遥远忍俊不禁。 阿灼找了些野果子,还捉了只野山鸡,就地生火把鸡给烤了,路遥远抱着小路安坐下,看着鸡滋滋地冒出油,飘出香味。小路安看到后十分兴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在路遥远腿上就开始蹦跶。 路遥远看见后轻轻地一巴掌就拍在小路安背上。 “刚刚不是吃饱了吗,怎么这么贪吃呢。” 在吃的面前娘亲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不但没消停,还蹦跶地更狠了。阿灼见到笑得合不拢嘴。 “你可别怪孩子,都说孩子随娘。” 说完阿灼意味深长地看了路遥远一眼,然后掰下一只鸡腿吹凉,让小路安拿着啃。 路遥远淡漠着脸,意思就是说小路安这么贪吃是随她喽。 现在也没心思跟阿灼争论这个,路遥远确实饿了,刚要伸手去拿手就被烫得缩了回来。 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缝,虎落平阳被犬欺,连只鸡都找她茬。想起来还当过特种兵呢,真丢脸。 看着她含着手指头,盯着鸡一脸倔强的表情,阿灼轻生笑了笑,将令一只鸡腿掰下来递给她。 路遥远还憋着一股子劲呢,不想接,奈何阿灼一直递着,犹豫了一会便接过来了。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五章 拜师 尝了一口,肉质鲜嫩,肥而不腻,一点都不比自己做的差。 “你会做饭?” 路遥远很惊讶在这个时代居然有人在这么简陋的环境下能将野鸡做的如此好吃。 “我一个大男人哪会做饭呐,这是先前在钟灵山跟师父学武的时候学会的,那个时候调皮,经常跟几个师兄弟瞒着师父出来找好吃的,时间长了自己多多少少学会了一点厨艺。” 阿灼说着,脑海里又浮现出跟师兄弟偷着打猎捞鱼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最闹腾,师父也没少罚他,但是师傅还是心疼他的,每次罚他师父都手下留情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辈子最美好的时光,师父也成了他最尊敬最爱戴的人。 吃完后继续上路,待到达阿灼所说的地点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 透过朦胧的月色,路遥远隐约看见牌匾上的字:智障寺。 …… 这,居然还有人给寺庙去 取这种名字,这不很明显的侮辱嘛。路遥远表情僵硬在脸上,不知道此刻笑出声会不会显得很没有礼貌。 “你学武的地方就叫这个名字吗?” 看着路遥远努力憋笑的样子阿灼十分不解。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是啊,怎么了?就这个牌匾还是师父在路边捡到发现还能用才搬回来的。跟我们说这两个字很好,增智除障。” 路遥远不禁在心里绯腹,我的天哪,这都是些什么奇人呐。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师父,好像在这个时代还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转念一想,增智除障,这样解释也行的通唉,听上去也没有原有的意思了。 “应该有师兄弟值夜吧。” 阿灼自言自语地说着,便上前去敲了门。 门开了,路遥远抱着小路安跟上去,却没有看见开门的人。 虽然不信鬼神,但是这荒郊野岭的谁知道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路遥远心里还是很害怕的,不禁打了个寒颤。 阿灼小心翼翼地像前垮了一步,紧张地四处张望。 “有人吗?” …… 没人回答。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 一个老头躲在门后给了阿灼一记爆栗。 路遥远被吓得一哆嗦,一脸茫然地睁大了眼睛。 “师父,我得瘟疫了,这不一好就回来看你了吗。” 阿灼挠着头,在老头面前像个乖乖认错的傻小子一般。 看见路遥远愣在原地,阿灼赶紧向她介绍。 “这是我师父,一障大师。” 说完阿灼像献宝似的将路遥远推到前面给老头看。 “师父,这是……” 一障打量了一下路遥远,还没等阿灼说完就一手丈招呼在了阿灼头上。 “师父,你打我干嘛?” 阿灼被打得一蒙,呆呆地说。 “你说我打你干嘛!为师养你这么大你成亲居然都没告诉师父,孩子都这么大了!好你个臭小子” “师父,我没成亲……” 这下一障的反应更大了。 “没成亲?你黑灯瞎火地领个女子过来,哪拐的?人家都有孩子了,这么不像话,为师平常怎么教导你的你个混小子现在长大了,出息了是吧,不把你师父我放在眼里了。” 路遥远满脸黑线,不过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不要跟这个暴躁的小老头说话。 “哎呀,师傅事情压根就不是你想的那样,师父你听我说完!” 阿灼无奈地提高了语气,估计再不让一障安静下来,他得跟他说到天亮。 “她叫路遥远,是来拜师的。” “没了?” 阿灼又恢复到茫然的状态。 “没了。” “那我去睡觉了。” 老头转身就走了,路遥远以为没戏,没想到一障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对阿灼说道。 “你先带她去休息吧,你的房间空着。” 阿灼回到又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还是和当初离开时候一样一点也没变,感到很亲切,一晃眼他下山已经一年了,当初他在一障面前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山,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有好多没学会。阿灼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在师傅面前好好学本事,叹了口气。 “那个,我师父没吓到你吧。” 路遥远一路沉默着跟阿灼进来,阿灼以为她被一障吓到了。 “没有,只是你师父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是很不一样,当时听阿灼描述是个武功盖世的前辈,路遥远脑海里面自动勾勒出一位遗世独立,神情肃穆,自带仙气的高人形象。刚刚看到了一障大师,她没看错的话,是个身形矮小精瘦,头发乱糟糟的小老头。高手都这么深藏不露吗?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再返回去,何况就算是回去了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去处。 只有一张床,没办法,阿灼让路遥远和小路安睡床上,自己搭了个简易的地铺。这几天躲追兵拿医术路遥远几乎没合眼,今天又走了一天的山路,路遥远实在累的紧,抱着小路安沉沉地睡去。 路遥远醒来时天已大亮,明晃晃的阳光很是刺眼。 路遥远猛地爬起来,今天是第一天见师父态度就这么懒散,不知道那个老头怎么看她呢,不会赶她下山吧? “晚起的鸟儿没虫吃啊……”路遥远的嘴里有些碎碎念。 急忙穿完衣服后,阿灼端着水进来,见路遥远起来了淡淡地笑着:“不多睡会吗?看你很累的样子。” “我没去见他,那个老,不是,一障大师没有责怪吧。” 路遥远本来是想说那个老头子的,转念一想毕竟是阿灼的师父,随即改了尊称。 “嗯?”阿灼有些疑惑,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忽然一笑,“你是说我师父啊,他还没起来呢。” 还没起来?一般的大师不是一般都会早早起来督促弟子练功吗?这个老头到底是不是什么高人呐? 既然已经起来了,路遥远也不想再回去睡,熟悉完毕后看小路安还睡着,便想出去看看。 阳光明媚,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排着弟子在认真练功,动作娴熟干练,一丝不苟。 “嚯……看起来很厉害啊。”她悠悠的看着,扯了扯嘴角。 没想到那个懒老头教出来的徒弟这么勤奋。 路遥远心里绯腹,看了看练功的弟子,发现全是男子,年龄似乎不超过二十五岁,最小的看样子才三四岁,也跟着很认真地在练。 有弟子注意到旁边多了个人在看他们,没忍住好奇心望过去,看见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手上忘了动作。 一时间所以弟子都发现了路遥远,呆呆地看着她,练功都忘了。 “师父竟然允许女子进来,不是说寺内不招女徒弟吗?” “是啊,上次有为师兄带自己的未婚妻回到寺里面直接就被师父赶走了。” 可见所有人都对这个路遥远这个外来之客有些想法,不过见得稀奇,想起来师父让他们少言多做,现在只能照做。 “好了好了,做事吧,今天的功都做完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人都纷纷忙自己的事了。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看路遥远,不过一是因为她长得太过貌美,二是她居然让严禁女子入内的一障大师破了例。 人多口杂,路遥远听不清他们在议论什么,只是他们的目光让路遥远十分不舒服,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打招呼,正矛盾时就听见一障大师严厉的声音。 “都看什么看,好好练你们的功。” 这老头子严肃起来倒有几分威严,霎时间弟子们都回过神来,马上住了口功也从头开始练,生怕做得不好被师父责罚。 路遥远昨天没看清一障大师长什么样,天黑了只看见个大概轮廓。今日一见虽然不修边幅,还是有点仙风道骨的。 倒是有点谪仙的模样,本来以为是个吹胡子瞪眼的老道,却觉得…… 既然是来拜师,就应当有个拜师的样子,看看他考核的是什么。 “路遥远见过一障大师。” 一障只是看了路遥远一眼,也不说话,转身走进大堂。 傲慢的态度让路遥远不是很自在,不过既然是高人,做事自有几分道理。 恐怕还要小心谨慎为好…… 路遥远跟了进去,在一障慢悠悠坐下喝茶后再次行了礼,这次一障才抬眼看了看路遥远。 “我这里不是收容所,若你是真心来学的,我就以我入门的规则来考核你,但若是,你不过是怕仇家追杀,抱着孩子来我这里避难的,大可下山去。” 路遥远心里咯噔一下,他是如何看出自己是来躲避追杀的? 自己的心思被他看出来了,路遥远也不避讳。 却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在这个层次的习武之人对武功是怀着信仰的,若她浑水摸鱼,只不过想躲在这里避难,也不怪大师不肯收留。 像是看出来路遥远心中所想,一障又缓缓开口。 “你来的目的不说我也知道,我向来不收女弟子,你下山去吧。” 路遥远一听有点着急,她先前信誓旦旦地跟阿灼夸下口,现在还没开始考核就被一障大师赶下山,千辛万苦带她上山,她如何跟阿灼交代。 “大师,我是真的想跟着你学。” “我这里的弟子,都是怀着对武术的最高敬意来的,若是他们也是来混口饭吃,早就被我逐出师门了。”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六章 战争 路遥远似乎领会到了一障话中的意思,既然是来学习的那就要怀着最干净纯洁的目的。 看来米虫生活,到底是不能投机取巧的。 她的目的不是避难,是强大自己保护身边的人,是在楚辞不在的时候也能保护小路安,是帮楚辞一起匡扶楚国江山。 想到这里,路遥远郑重地跪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跪下,就算当时自称使她长辈的姜氏,还有拿着官威的孔县令,她都是站着跟他们说话。 就从刚刚的几句话中,她才领会到大师果然是大师,这个师父她拜定了。 “弟子路遥远诚心学习,希望大师收我为徒。” “我说过我不收女弟子。” 一障说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转身离去,留路遥远跪在原地。 路遥远性子倔,既然他不收女弟子,自己就跪到他愿意收为止。 她把自己散下来的头发,用了一根木簪别起来,本来就没有穿女儿家的衣裳,口红胭脂什么的也没有用。 “这样,把我当成男子也好。” 大师忽然抬头看了路遥远一眼:“男就是男,女就是女,如何能够混淆?” “传说中的葵花宝典,不也是不男不女非男非女?若我学成,男也是男,女也是女,如何都是衣钵,是继承者,而非性别而定。”路遥远巧舌如簧,说起打嘴炮,她还没有输过谁。 “你这是强词夺理!”大师虽然这么一说,但脸上似乎已经有了些许的笑意。 路遥远看着他的表情,瞬间吐出了一口气,行了个大礼:“徒弟路遥远,拜见师父!” 所有人错愕,明明自己的师父什么都没说,这路遥远是如何知道师父同意的,而且看着自己的师父。 也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规矩不能破,任你说得颠倒黑白,也是个女儿身。”大师摸了把自己的胡须,默默说道。 路遥远无语,这老头儿怎么比自己还倔,这么不给面子的吗?她都说了这么多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 “若师父还是不同意,我便在这里跪到您同意为止。” 路遥远铁了心,;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个师父拜下来。 “那你便跪着,我看你能坚持多久。”说完,也不管众弟子期待的眼光,一障拂袖而去。 一障说完便走了,旁边的师兄弟也不敢扶她,路遥远眼神坚定,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几个时辰过去了,一障并没有出来,练完功的师兄弟都准备回去休息了,见路遥远还跪在那里坚如磐石,大家感叹这女子真是固执。有好心的弟子怕她一个女子受不住,便劝她起来。 “姑娘,师父的性子我们是最清楚的,虽然私下里疯疯癫癫,但是他做的决定就是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今日你就是把地跪烂他也不会同意的。” 那些所谓的正式弟子,看她这样不免心疼。看她身体这般瘦弱,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路遥远从来不信这些,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今日就是跪到死,她也要把一障跪出来。 师兄弟都回去休息了,阿灼也看得心疼,劝了路遥远好几次依旧不起作用。早知道师父如此坚决,可能当初就不该带她上山来。阿灼想陪路遥远一起跪,刚一跪下来一障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你若是心疼就跟她一起下山!” 路遥远不想连累阿灼,要阿灼陪着她也没意义,便给阿灼使了个颜色,硬是把阿灼给逼回去了。 阿灼急得想跺脚,这两个人脾气都倔得跟驴一样。 阿灼在心里叹了一声,既然路遥远这边他劝不了,那就只好从师父那边想办法了,师父平常还是挺疼他的,若是跟师父撒个娇,买壶酒,说不定师父一高兴就答应了。 “师父,她都跪了那么久了,你要怎样才会同意啊。” 阿灼推门进来的时候发现一障并没有像他相象的一样窝在椅子上喝酒,而是在门边偷偷观察路遥远。 “你个傻小子,知不知道带了什么人回来!” 阿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一障这句话是嫌路遥远太烦,还是说的路遥远的身份。 “怎么了,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果然都是命啊,躲不过去。”一障摇头晃脑的说道,看来这丫头的天人之姿,还是没有被发现,不然…… 这下阿灼更听不明白了。 “你放心,我不过是看她到底有没有这个恒心。” 一障脸上出现欣慰的笑容,这句话更是让阿灼欣喜万分。 “这么说,您会收她为徒了?”这话里隐隐约约透露出兴奋。 一障凑着酒壶喝了一口酒,眼睛还是看着路遥远。 “若是真要赶她下山,昨天晚上我就不会让你将她带进来。” 他是习武之人,最会嗅气息,昨天晚上阿灼将路遥远带来的时候他就嗅到路遥远身上的气息清冽,这不是习武者身上的气息,就凭这一点料定她不是平凡人。 今日路遥远像他拜师,额见清晰的荷花印记,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女子就是皇宫里面传说的天后,将来会帮助她的王平定江山,一统天下。 一想到这里,一障就觉得任重而道远。 他一障已年逾古稀,算到会有位贵人来此求他相助,等了好几年没有等到。他本不想再参与凡尘俗世,就在这钟灵山里教教弟子,终日把酒言欢倒也快。今日见路遥远这股子倔劲,想着也是躲不过了。 转眼已是第二天早晨,路遥远跪了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加上山里晚上寒冷,此刻冻得嘴唇苍白面容憔悴。腿已经跪得失去知觉,上下眼皮早已打架,路遥远完全凭着一股毅力坚持着。 早起练功的师兄弟陆陆续续从她身边经过,看着这绝美的女子如此憔悴都忍不住心疼。 “这女子如此执着,当真世间少见呐。” “唉,要是师父真能收她为徒就好了,她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了。” “你想什么呢,师父怎么会收女子为徒。” 众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议论着,听见背后一声咳嗽,发现师父就站在身后立马回到自己的地方开始练功。 众弟子心里都在疑惑——师父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果然是上天选中的人,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路遥远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一障,虽然面容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 “你要是不同意,我还能跪。” 几乎是从胸腔里面说出来的话,惹得一障哈哈地笑起来,真的跟他年轻时的那股倔劲如出一辙。 “行了,你起来吧。” 路遥远抬头惊讶地抬头,立马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叫了一声。 “拜见师父!” 这一喊,那些练功的地都停下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他们师父。 “你这声师父可叫早了,后面还有考核,通不过,你照样得给我下山。” 既然已经得到了他的允许,后面的考核就要考她自己了,这么多的弟子,甚至于那个三四岁的孩子都通过了,若是她失败了,那可能真不是练武的材料。 一障走后,师兄弟们簇拥着欢迎这位小师妹,有的师兄怕她大意,特意提醒她。 “小师妹,你可不能轻敌,师父设的考核项目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你是本门第一个女弟子,怕是不会那么容易过关。” 路遥远这才知道原来每个人的考核都是不一样的。若是这个小老头真的要为难她,故意给她设难,那就有点难办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都坚持到这里了,犯怂可不是路遥远的风格,谢了提醒她那个师兄的好意,路遥远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看他能弄什么障碍出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话说楚歌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达京城,一进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风尘仆仆地去见皇帝。 楚歌来到皇帝的寝宫,发现伺候的太监宫女都哆哆嗦嗦地站在门外,刚一进殿门一个竹简就飞过来摔在他脚下,然后就听见帘子里皇帝咆哮的声音。 “都是一群废物,只知道参奏战时紧急,一个有用的办法都想不出来!” 楚歌捡起脚下的竹简,展开大致看了一下,基本上都在叙述边境战况紧急,请皇上马上出兵。 虽然在旁人眼里众皇子中皇帝最偏爱自己,自己的母妃也是宠冠后宫,但他从来不敢忤逆父皇。他曾经见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母妃战战兢兢跪在父皇脚下,而父皇一改往日的恩宠,眼里全是杀气。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儿臣参见父皇。” 犹豫片刻楚歌还是掀开帘子,给皇帝行了礼,紧张的表情如临大敌。 皇帝此刻正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气还没消,脸扭曲着,见楚歌跪在那,也没让他起来,直接将拟定的圣旨扔在了他旁边。 楚歌诚惶诚恐地将圣旨展开来看,与要他跟楚辞带兵出征匈奴的消息基本相符,上头赫然写着楚辞为主帅。圣旨都扔在手边了,他不接也得接。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七章 要么过关要么死 “父皇,儿臣不明,您既有心除掉楚辞,为何还要让他做主帅。” 皇上听到楚歌发问越发恼火,眼睛如一道利剑射向楚歌,一巴掌将案桌拍得一震。 “你还有脸问!若不是你当初出兵匈奴之时屠杀百姓,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祸患!” 楚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希望此刻父皇不要将火气发在他身上。 似乎意识到现在发怒也没有,皇帝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楚歌两眼,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开口。 “让他做主帅是为了保全你,若是战败,他这个主帅会被军法处置,要是战胜,你只需要……功劳还是你的。” 中间没说出来的话,楚歌心里完全明白,父皇的意思是要他伺机杀了楚辞。 “儿臣明白,谢父皇。” 楚歌颔首,以一个父亲的角度说来,两个儿子针锋相对,做父亲的不是应该做和事佬吗?不知道何时父皇竟比自己还憎恨楚辞。以楚歌的理解,这绝对不是父皇急于给他清除障碍,一定另有隐情。 “行了,回宫收拾一下明天出征吧。” “明天?” 见楚歌质疑,皇帝不悦。 “边境已经十分紧急,你既然回来了,自然越快越好。” “那儿臣,可否和与母妃道个别?” 自从前皇后没后,父皇就再也没有允许他见过母妃,即使偶尔见一面还是在某个地方不小心碰到,然后跟着他的宫女太监会赶紧把他带开。父皇给出的理由是男儿要雄心铁胆,不能为这些婆婆妈妈的感情绊住脚。 果然,听起楚歌提起他母妃,皇帝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随即很不耐烦地呵斥他。 “你出征在即,国家大事为正经,还在想这些事!” 楚歌早就想到了结果,以前他出征四方,每次出发前都会提出这个请求,不管是战胜还是战败,每一次都会被父皇无情地回绝。 惹得父皇不痛快了,楚歌此刻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站在原地听候皇帝的差遣。 皇帝似乎很疲倦,躺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末了,举起手臂往门边挥了挥。 “儿臣告辞。” 如获得大赦般,楚歌卑躬屈膝地从皇帝的寝宫退出来,正好碰上刚从渝州城赶回来的楚辞,两个人看见了也不敢在皇宫动手,但针尖对麦芒的尖锐眼神似乎就想杀了对方。 楚辞是皇子,无论当时楚歌说追杀他的人是父皇这事是真是假,他依旧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照例给皇帝请安。 “参见父皇。” 皇帝睁开眼睛,看见来人是楚辞,眼里闪过一丝阴戾和鄙夷,随即马上被掩盖,笑容满面地站起来扶起楚辞,态度与对待楚歌时截然不同。 “辞儿啊,咱父子好久没见了吧。”皇帝说完摸了摸楚辞的头,外人看起来就像是个思念孩子的慈父。 见皇帝这么热情,楚辞不好冷脸相对,也带着笑容回答皇帝的话,只是楚辞发现皇帝的笑意分明未达眼底。 “父皇召儿臣回来可是为出征的事?” 有什么战事皇帝一般都交给楚歌处理,因为军功可以记一大笔,这次要他上战场不是敌方太过强盛楚歌对付不了,就是这个面上和蔼可亲的父皇另有所图。楚辞虽已经知道召他回来的目的,但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皇帝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不时的长吁短叹。 “朕知道你不喜欢打仗,但你的功夫父皇可从不担心。战事吃紧,由你们两兄弟去,朕才放心。” 那深邃且悠远的目光,似乎真的完全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 楚辞现在都有点后悔自己当时为了保护自己拼命的习武,现在竟成了皇帝要他出征的借口。既然躲不过,有不可抗旨,楚辞只好接下。 “儿臣遵旨。” 这场虚情假意的对话楚辞不想再继续,对于楚歌说的话也有几分信了。 “战场上十分危险,可要保护好弟弟啊。” 这句话一出楚辞才恍然大悟,这皇帝对他和蔼可亲,说话也是温声细语就是为了让他保护楚歌。 那就是说,他不仅不能杀楚歌,甚至于楚歌动手谋害他时他还不能还手。自己若是不幸遇害,便对外昭告是牺牲在战场上,这分明就是想让他有去无回。 身为一个父亲,怎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歹毒。 皇帝依然是笑里藏刀,仿佛刚刚说的话就只有哥哥照顾弟弟这么简单的意思。 “是。”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楚辞别无他法。 “你旅途劳顿,先回宫好好歇着,让御膳房做几个爱吃的菜好好补补。” 言语真切,就好像真的关心楚辞的身体。 “儿臣告退。” 楚辞无心陪皇帝演这出父子情深的戏,也没过多礼数,转身便走了。 一障为了路遥远的考核花了不少心思,既然来了个贵人,一障道想看看这个人值不值得自己帮。思索片刻后,一障将考核的地点定在了神剑塔。 神剑塔之所以叫神剑塔是因为在这个塔的最高层有一把古剑,不知是何人何时放在塔内的,一障费劲心力也没有将剑拔出来,那剑仿佛有灵气一般在排斥他。 从他算到会有一位贵人来找他,就开始招徒,并且进入神剑塔,就是为了找出口这里面有没有他要找的人。只是这一二十年从来没有人能拔出神剑。 他收的每个弟子都进过神剑塔,塔里是花费一年设置的机关,只要他们能进到最高一层并且活着出来,就算考核通过,当然要是考到一半中途放弃只需要摇一下手上的铃,他就会将机关停止。 路遥远知道自己的考核地点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将自己的长发干练地挽起,瞬间一个干净利落的少年郎就出现在眼前。 阿灼眼都看呆了,路遥远一身紧身衣,将窈窕的身材全部展现出来,偏偏这衣服还是黑色的,加上路遥远长得天人之姿,穿上这一身美艳而神秘。 看见阿灼一直盯着自己,路遥远脸一红,嗔怪地说道。 “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阿灼被路遥远这么一惊,赶紧把脸别过去,脸上也出现了两片绯红。 “我要去神剑塔了,小路安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 阿灼看向在路遥远怀里一脸天真不知世事的小路安,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那小子炫耀般在路遥远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阿灼竟心生出羡慕羡慕。 这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的啊!他怎么会羡慕一个小孩子,但是,那个小孩子可以和路遥远这么亲近…… 越想越歪了,阿灼打心底里鄙视自己,甩了甩头,想将那些不正经的心思从脑海里面赶出去。 路遥远不知道神剑塔的布置,不知道哪种兵器更有利于她对抗机关一点。本想带上一直带在身边的短剑,但是短剑对付飞箭什么的不好发挥,想了想换成了一把长剑。 距离阿灼进神剑塔已经很多年了,有多少机关他也记不清,只能根据自己的大概印象告诉路遥远哪里有机关,她要注意些什么。 考核的时间已经到了,众弟子全部都聚在神剑塔下,路遥远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正要进去时一障递给她一个铃铛。 “丫头,若是想中途放弃了,摇一下铃我就会停止机关,可别丢了性命。” 路遥远看了一下那个有半个手掌大的铃铛,接过来,但是并没有收在怀里,而是在手里用力一握,那铃铛碎成了几瓣。 众弟子大惊,这是准备进去拼命啊,虽说习武重要,但是没必要断了后路啊。 “这小师妹看来下来决心啊。” “是啊,这么一来,要么过关要么死。” 阿灼都在怪路遥远过于固执和自负,虽然他是很想路遥远可以拜在一障大师门下,但是也不能这么拼啊,万一真的有什么闪失,小路安怎么办,他怎么跟楚辞交代。 所有人都在为路遥远的行为捏一把汗,一障却微微点了点头,眼里出现赞许。 果然是上天选中的人,有气魄,够胆识。 路遥远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扔掉手中的碎片,就一身轻松地进了神剑塔。 刚一进门,路遥远还没看清里面的境况,门就自动关闭了。 里面没有窗子,十分的阴暗,唯一的一点光亮就是墙缝里射进来细细的光柱。听阿灼说过这里会有飞镖什么的,路遥远小心翼翼地不触及机关,而她的另一端就是去二楼的楼梯。 仔细观察了脚下的地板,没有任何异样,路遥远屏着呼吸,小心地踏上去,没有动静才敢将重量全部放上去,没想到地板突然向下塌陷。 路遥远绷紧的神经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触到了机关,眼神一凛就看见两边的墙洞之中喷射出飞箭。虽然她没有武功,但是反应灵敏,有好几只箭擦过她的发梢和衣服,都被她成功躲过去了。 箭的数量太多,路遥远翻滚侧身很废力气,若是只是一味的躲闪,只是白白耗费力气。而她的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八章 夺去心智 已经快没力气了,路遥远在地上翻滚时捡起地上的石子,在两个发射口的夹角之间飞身而去,用力堵住了发射口,果然这个洞口再没有箭发射出来。 如法炮制,将靠近二层楼梯口的几个发射口堵住后,路遥远用长剑挡住几只冲她飞来的箭,快速地移动到了二层楼梯口。 还好这个地方是盲区,路遥远喘了几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便一步步上了二层。 与一层不同的是,二层并不显得空旷,因为里面全是人——木头人。 这些木头人的个头比路遥远几乎高半米,六个将她的路严严实实地堵住了。 路遥远踏完最后一层阶梯,这个木头人就全都活动起来,轰隆隆地,排成路遥远看不懂的阵式。 想先探一探这个木头人的作用,路遥远一点一点靠近,看这些木头人会这样发起进攻。 还没近身,为首的木头人就伸开近一米长的臂膀飞速旋转起来,要不是路遥远早有准备,侧身躲过,这一击可能会让她很难再站起来。 只是路遥远没想到,她这一躲正好进了这个阵的中央,六个木头人将她团团围住,让她不得像前移动半步。 正当路遥远想办法的时候,六个木头人的臂膀一起旋转,似乎要将她绞成肉泥。 还没来得及躲避,路遥远试着用胳膊当了一下,这木头全部都是实心的,胳膊瞬间就穿了剧痛。 路遥远强忍着,挥着长剑一剑砍断了木头人的臂膀,可是没有多大用,以她的力气挡不住这些受机关控制的木头人。 路遥远庆幸阿灼给自己找的长剑足够锋利,这些木头人却再次移动起来,前前后后将上第三层的通道堵得死死的,且全部想她压过来。 这些木头人移动让路遥远眼花缭乱,根本辨别不清出口在哪,仿佛就是个死路。 还好,抵抗之中路遥远总算还没还能够逼着自己思考,她瞥见所以得木头人之所以能够行动全部靠教与地面的接触。它们的脚底下好像有根线在牵引,如果断了这跟线便可限制它们的移动。 了解到这些木头人的弱点之后路遥远的剑便次次都往它们的脚上去。可能是一障怕这些木头人真的闹出人命,便留了个漏洞给这些来习武的弟子。路遥远的剑直接从木头人的脚与地面之间的缝隙划过,这些木头人就立着不动了。 本以为可以这样一个个清理完,没想到路遥远翻到第二个个木头人脚下时,长剑被一脚踩住。踩得太紧拔不出来,路遥远拼尽全力终于拔出来了,木头人的胳膊早已招呼过来。 没办法,路遥远拿着剑翻滚到另一端,看能不能躲过这个木头人,直接到那边的楼梯。正在想办法的时候,路遥远猛然发现,只要她不动,木头人就不会动。那就是说只要她的脚不让地面产生震动,这些木头人就不会攻击她。 路遥远望了望头顶,房梁上面光秃秃的没有附着点,不可能从上面过。路遥远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貌似只有一把长剑,便抱着赌一把的心情将长剑与自己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掷,长剑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些木头人果然都朝发出动静的那边围拢过去。 趁着它们还没有过来,路遥远飞快地跑到楼梯口,虽然脚步放的很轻,但是那些木头人立马就回过身来,就差一点,路遥远就被堵住了。 还有三层就到神剑塔的顶端了,一障设的几层机关用蛮力根本应付不了,每一项都考验敏捷度和智慧,当真不容小觑。 “小师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连铃铛都没有拿。” “不知道啊,这里面一直在嘭嘭响,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 听着塔里面的动静,师兄弟都在为她着急。阿灼的手心都出汗了,这个塔他当时通过的时候伤痕累累。基本上进塔的弟子没一个不受伤的,他们男人身强体壮被打两下没事,可路遥远是个女儿身,又没人去就她,要是真被困住了怎么禁得住里面的机关啊。 路遥远走上三层,明晃晃的镜子刺得路遥远眼睛都睁不开。路遥远眨了眨眼,让眼睛适应这种强度的亮光,这才看清里面的布置。 这一层塔内在特定的地方摆上了镜子,墙也在设计好的位子开了个口子,经外面的阳光照射,光柱由镜子不断反射,组成路遥远看不懂的图案。 路遥远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找到去四楼的入口,如此说来,上第四层的入口,自然就与这些反射的光柱有关了。 这图案放到现在,就是个对称的图形而已,稍微好看一点不说,没有任何特别的。路遥远想起楚辞那次在山洞里面解五行八卦,好像也是这些奇怪的线条。 路遥远有点犯难,她对什么五行八卦一概不知,考核要考这个阿灼怎么没告诉她呢,她怎么也可以临时抱抱佛脚啊。 看着墙上没人任何的机关设置,路遥远确定这就是一道智力题。虽然不懂,但是也不能这么干等着,等到太阳西偏,光柱偏移,这个图案就更不好解开了。 路遥远试着转动了一面镜子,按道理光线会偏移的,但是依旧是那个图形,一点都没有动。路遥远用手摸了摸镜面,上面有棱有角,不是普通的平面镜。 这是路遥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知识不够。 死马当活马医吧,路遥远将所有的镜子都偏向墙壁,看能不能找到一丝入口的信息。 镜子的光照射到墙壁上,横七竖八的,倒像是什么字。有了点思路后,路遥远将镜子调整到相同的角度,这个不是五行八卦,路遥远越发看不懂。 或许是光柱本身就是过关的关键,路遥远伸手去触那些光柱,只感觉到指尖一阵温热,墙上被光柱照射的地方脱落下来,但只有一点点。 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路遥远将所有光全部汇聚到墙上,发现墙上隐隐约约有一个表示,光汇聚的越多,标识越是明显,路遥远将所有的镜子里的光全部反射到墙上之后总算看清了。 十一个八卦图案,而图案正中,不知道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路遥远伸手在那个地方轻轻一按,一把梯子从顶上滑落下来。 这次实属幸运了,路遥远没多想,就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只有两层了,路遥远上了第四层。第四层烟雾缭绕,她看不真切,她问道一阵香味,这香味让路遥远的神经放松下来,让她处在一种安逸舒适的状态。 路遥远享受地闭上眼睛,等她再睁开是看见楚辞在袅袅的烟雾里冲她莞尔。路遥远本来这几天担心楚辞担心的紧,看见楚辞出现在这里,又是惊又是喜,正要朝他跑去,没走两步却发现楚辞怀里还揽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 路遥远顿时气急,他不是上战场了吗,为何还带了别的女人回来,而且还在她面前如此不知羞耻。正想上去找楚辞说理,待她跑出去,眼前的楚辞如雾气一般消散了。 路遥远在烟雾里面寻找,又看见另一个角落,楚辞抱着小路安,小路安朝他要抱抱。而小路安的旁边是白衣胜雪的梨落,恬静美好一如当初。 “梨落!” 路遥远现在已经快被这些烟雾夺去了心智,她不知看到了梨落,还看见了杨大嫂。 远在战场的爱人,故去的妹妹和母亲,牵动了路遥远所有的心弦。她的心颤抖着,虽然平常忙着这忙着那,可是他们依旧是她最重要的人,真的很想他们。 杨大嫂向路遥远招手,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路遥远想听清,一直在向大嫂跑去,但是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到。 已经累的喘气,可是还是到达不了他们身边,路遥远在追逐的过程中摸到了怀里的传国玉玺。这玉玺楚辞一直交给她在保管,怕被楚歌的人抢走,所以从未离身。 看见玉玺,路遥远才想起来自己是如何为了保住它才到了钟灵山。路遥远向后退了几步,闭上眼睛,默念着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睁开眼睛时烟雾已经散去,路遥远才发现自己在原地打转。 在这一层里,受考验的人需要面对自己的心魔。若是执念太深,如境太深,就会跟随着自己的幻觉一直在这一层里耗着,直到考核结束。更有甚者看见了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东西,沉迷于内心幻境,得了失心疯。 路遥远整理了一下思绪,虽然那些画面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路遥远极力压制心中所想。先过考核要紧,便急匆匆上了最后一层。 再次上楼路遥远一眼就看见位于正中间的古剑,虽然日久,但是这把剑却一点都没有蒙尘,依旧在太阳底下烨烨生辉,剑身古朴而厚重,有一种王者的霸气。 经过下面的几层,路遥远不敢轻举妄动,以为只要拿到那把剑就算过关了。 众弟子都知道只要过了前面四关,最后一层不过是藏神剑的地方,师父也不会弄什么复杂的机关,但是他们都忘了把这些消息告诉路遥远。 路遥远谨慎地朝神剑走去,墙壁上喷出几只飞镖,数量很少,对于经过第一层的路遥远来说躲避这些根本就就是小菜一碟。 几个侧身就过去了,路遥远等着那些机关再次发动进攻,却没听到什么动静,安静得路遥远都觉得有些蹊跷。 根本不敢大意,不知道一障那个小老头在最后一层藏了多少阴招。果然,路遥远向前走了几步后又是几只箭,然后,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路遥远很诧异,不是应该最难的都在最后一层吗,就这么几只箭就没了?路遥远怀疑玄机就在中间立着的神剑之上。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八十九章 大师兄 “都认真点,师父来检查不过关是要受罚的。” 大师兄在前面看着,看着,时不时地下来纠正一下师弟们的动作。 大清早的师兄弟照例起来练功,路遥远刚拜师自然不能偷懒耍滑,也是起了个大早。 只是这刚来,又没有人教,路遥远一时难以跟上师兄弟练功的节奏,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然后勉强跟着。 阿灼晨起就没见路遥远,出门看见她在练功,也不好打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从来都看她游刃有余,现在什么都不会还一点点摸索的样子,阿灼觉得很有趣,看路遥远的眼光里也微微带了点笑意。 “小师妹,你刚来还不会,我单独教你吧。” 路遥远刚随着师兄弟们转过身,就看见一个温润如玉的师兄站在面前。微微一笑很是平易近人。 “那,谢谢师兄了。” 本来不该麻烦陌生的男子,只是现在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太过于拘谨反而把关系搞尴尬,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还要一起待很长时间,而且练不好,老头说不定还会罚她。 “我是大师兄应樾,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谢谢大师兄,叫我路遥远就好,以后还请师兄多指点!” 路遥远拱了拱手,以示尊重。 阿灼不知道应樾跟路遥远说了什么,可是见路遥远笑得很开心的样子,阿灼心里顿时感到酸酸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跟路遥远接触的男人都该防着。 说罢,应樾就开始讲解基本功的要点,一边讲一边演示,路遥远跟着做倒也能跟上。 一个多时辰下来,应樾大概也教的差不多了,路遥远学得很快,这点基本功难不倒她。 “好了,现在教你怎么防御。” “嗯。” 路遥远见应樾教得很耐心,心里充满了感激。 说罢应樾将两只手交叉护住头部,路遥远也跟着照做。应樾眼睛瞥到阿灼在看着这边,心里明白。他教路遥远这一两个时辰了,阿灼就看了一两个时辰,生怕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之前还是同门师兄弟呢,怎么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比不过一个女人? 路遥远久久没等到接下来的动作,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温热。 “手要这么放,这样敌人才不容易伤到你的头部。” 应樾从背后环住路遥远,将她的两只手臂举起来交叉在额前,嘴里的温热拂过路遥远耳边。 路遥远倒也没多想,刚刚应樾在教她的时候为了纠正动作,也没少触碰到她,这对习武之人来说是正常的。好不容易通过考核让一障收了她这个女弟子,如果现在因为她是女子带来诸多不便影响练功的话那就对不起自己说过的话了。 路遥远很认真地听着应樾的话,随之改正自己的不足。 倒是阿灼霎时间瞪大了眼睛,练功就练功,那有那么多事,怎么没见应樾教其他弟子练功时这么细致。 好你个应樾,这么多年的师兄弟,居然还跟我抢。 “应樾,你教了这么久,也累了,剩下的我来吧。” 应樾见阿灼果然不淡定了,也是半分不让,他就不信跟阿灼这几年的感情,居然还会为了个女人跟他倒戈相向。 “阿灼师兄,我作为大师兄,自然有这个责任。” 言下之意就是,你都出师了,不是寺里的人了,路遥远最为寺里的师妹,我来教最为合适。 两个人对峙着互不相让,阿灼觉得应樾变了。以前他没有出师的时候没少带着师兄弟捣蛋,可是应樾总是师父最放心的一个。练功刻苦,自带书生气,说话总是温声细语,不争不抢,向来不会像今天这般跟他争执。 路遥远也不知道阿灼在争什么,她觉得应樾师兄教得挺好的,自己学起来也快。再耗下去,不知道得挨到多久了。 “阿灼,你先回去帮我看着小路安吧,应樾师兄教的挺好的,我赶紧学完。” “可是……” 阿灼有点不甘心,他认识路遥远这么久了都没有这么教过路遥远习武,这还是她跟应樾第一次见面呢,怎么就帮他说话? “再这么下去师父检验的时候我就过不了了。” 听见路遥远确实是想早点学完,阿灼也没有理由为了自己的情绪去妨碍她,看了她一眼,还是转身走了。 阿灼真的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路遥远看着阿灼落寞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天边的白云渐渐被染红,地上开始显现出一个个人影。 虽大汗淋漓,却也充实了许多,路遥远很是感激大师兄应樾。为了教自己,大师兄牺牲了自己一早上的练功时间。 不知何时,师兄弟们都停止练功了,三三两两的相约去吃早饭。 “大师兄,不知我是否有幸请您吃一顿早饭?今早着实麻烦了。” 思虑再三,路遥远决定请大师兄吃饭以示感谢。 “嘿,小师妹,这山上的早饭日日都是如此,厨子做的饭我们大家早吃腻了,这请吃饭有什么意思嘛!”看热闹的师兄弟们忍不住接话。 “众位师兄误会了,我在家时厨艺尚可,若众位师兄不嫌弃,可尝尝我的手艺。”路遥远巧笑嫣兮,浅浅的答到。 “哦?既如此,那我等可就不客气啦,大师兄你说是吧,哈哈哈。还望师妹不要嫌弃我等胃口大吃的多啊!” 应樾但笑不语,看着他们嬉嬉闹闹。 “师兄严重了,我尚资历浅薄,未来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要麻烦诸位呢!” …… 一路熙熙攘攘,欢声笑语,诸人来到了厨房,路遥远净了手,便进了厨房。 师兄弟们在外讨论今日练功有哪些进步。顷刻之后,一阵香味飘进了大师兄的鼻子里,应樾扭头,望着厨房的方向。 “大师兄?大师兄?……嗯,什么味,好香啊,难怪大师兄突然不理我了。突然有点期待今天的早饭了。” “是啊,师妹师妹!饭好了吗,我来帮你端!”忍不住的师弟跑进了厨房,将饭菜都端了出来。 “哇。好吃!”师弟一边吃着一边竖起大拇指夸赞路遥远,“!以后谁若娶了师!妹真是有福了啊!忍不住有些羡慕!” 应樾也笑着称赞,只不过,这么多师兄弟的玩笑赞许,反而让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路遥远只是在一旁笑着,想着阿灼和小路安还没吃饭了,等下带点回去,也不知道阿灼是不是真生气了。 待路遥远走后,众师弟开始讨论起来了。 “我们跟阿灼师兄多少年的兄弟了,他回来都没有去好好看看他。” “是啊,前几天忙着考核的事,不知道阿灼师兄看见我们这样会多失望。” “等下我们一起去找阿灼师兄吧。” 师兄弟们越聊越兴奋,想起跟着阿灼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的日子,那个时候不知世事,天天无忧无虑的,有吃的一起吃,受罚一起受,还偷偷往师父的酒里放过泻药,那一次可是跪了三天三夜呢。几个兄弟一起玩一起疯不知道有多怀恋呢。 “大师兄你要去吗?” 应樾脸上依然风轻云淡,若是这次阿灼没有带路遥远回来,他或许会很热情地迎接阿灼。但是这么多年,他明知道自己刻苦练功是为了什么,还带来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女子,现在不仅得师父的偏爱,还吸引了众师弟的目光,他微微感觉到了危机感。 那天阿灼下山的时候,他唯一一次跟他吐露心事,说自己一定要努力继承师父的衣钵,像师父一样当个高手中的高手。阿灼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无论他的理想是什么,都会支持他。可是现在却为了一个女子吃他的醋,还差点和他吵起来。所谓的兄弟情,不过是表面上的说辞罢了。 “我就不去了,早上该说的都跟阿灼师兄说过了。” 应樾向来是个不擅于表达自己的人,总是文雅从容。师弟们也没多想,收了碗筷后,便聊着天往阿灼那里去。 “阿灼,你怎么没去吃饭。” 路遥远提着饭进来,看了看阿灼的脸色,跟小路安玩得很开心,并没有丝毫不悦。 “哦,玩着玩着就忘了。” 小路安见到娘亲很是高兴,都不要哄着,吧唧着小嘴自己就吃了好多。 路遥远听到外面窸窣的脚步声,不大一会,有几个人一同踏进了一处院落,为首的那人敲了敲房门。 “阿灼师兄,你在吗?” 须臾之后,阿灼开了门,望着众人手中提着的物件,不禁楞了下神,“你们……这是做什么?” “阿灼师兄,我们来看看你。前些日子,着实事情太多了,一直没能庆祝师兄归来这一喜事。今日便借着休息,前来看看师兄,自师兄离去,我等甚是想念,如今岂有不把酒言欢的道理?”为首的那人嬉皮笑脸的说道。 “既如此,诸位请进吧,在我这儿,不必拘束。” 语音未落,这群人似是等不及了,一个个进了屋,自顾自的找了座位坐下,拿出了自己带来的物件。 “唉?小师妹怎么在这里?对了上次忘问了,还有这孩子……” “阿灼师兄,小师妹是你的夫人?”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章 偏爱 男女授受不亲,阿灼早就搬到了隔壁去,把这间他住过的屋子留给了路遥远和小路安,今日他正巧在这边照看小路安,没想到就被师兄弟误会了。 看着众弟子狐疑的眼神,阿灼想解释反而不知道从何解释了。还是路遥远听出他们误会了,说道。 “这是我的孩子,小路安。我夫君去边境了。这间屋子是我跟小路安住的,今早要练功,就让阿灼帮我看了一下小孩。” 一听路遥远成亲了,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可把师兄弟惊到了。路遥远长得清秀姣美实在是没看出来是有孩子的人,这可让不少打她注意的师兄都有点失望了。师兄弟们都知道各自的心思,相互着开始打趣了。 “唉,我还曾经幻想着能不能和小师妹来一段奇妙的缘分呢。” “得了吧,就算没有成亲,小师妹会看上你?” 路遥远本来以为说出来会很尴尬,没有一个女子会带着孩子拜师学艺的,没想到师兄弟们如此的开明活跃,也就打消了路遥远的顾虑。 “好啦好啦,咱们今天来是庆祝跟阿灼师兄就别重逢的,师兄弟们,准备的东西都拿出来。” 师弟们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着那一包包的吃食,一本本书卷,甚至还有匹布料,相处了几年阿灼怎么会不知这些东西都是平日师兄弟们趁师父不注意偷偷攒下的,今日全都拿来给他了,阿灼的心里似乎有股暖流划过。 “阿灼师兄,这是我上次偷偷下山买的糕点,还没坏呢,我留了一个给你,快尝尝。” “阿灼师兄,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书是我新得的,想着师兄对这些虫鱼鸟兽感兴趣便带来了,还望师兄别嫌弃啊。” “阿灼师兄,秋天来了,昼夜温差加大,晚上可冷了,我想着师兄可能来的匆忙没有带衣物,便带了布匹来可以御御寒。” “阿灼师兄,还有我还有我……” “阿灼师兄,……” 阿灼心里很是感动,他上山是逃命来的,也没给师弟们带什么礼物,反而是师弟们一直记挂着他。 跟师弟们说了会话,拉了拉家常,阿灼才发现应樾没有来。自从上次争了两句后,阿灼就觉得应樾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但是哪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单凭眼神他就不再是那个性子柔和满腹经纶的谦谦君子。 “应樾师弟怎么没来?” “哦,师兄说上次有话都跟阿灼师兄你说了,就回去歇着了,这几天想必教小师妹教累了。” 阿灼不仅在心里嘲笑自己,自他下山后,应樾这个二师兄就成了大师兄,要照顾好师弟们的饮食起居,还要教他们练功,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才会改变了一些。 应樾却并没有歇息,他从阿灼下山后任劳任怨,帮师父打理寺庙,教师弟读书练功。这么多恩情没人记得,如今阿灼一回来,全都上他那去了。苦笑一声眼里透出些许不甘。 第二天早上路遥远是想跟着应樾再温习昨天学的东西,没过多久,一弟子匆匆跑来,喘平了呼吸才开口。 “大师兄,师父刚刚跟我说,小师妹以后由他亲自教,每天早上练功的时候,师父也会早起教她的。” 还没等应樾回应,那位师兄便催促路遥远道。 “小师妹,你快过去大厅吧,师父在那里等着呢。” “嗯,谢谢师兄。” 应樾压制住自己心里的不满和嫉妒。师父都是给一本书要他们自己学,偶尔会过来看一下,顺便抽查。他一向是表现得最好的,都没有资格让师父亲自教导,这个女子才来两天,居然有个这种特殊待遇。 “师父教的自然比我好很多,你快去吧。” 温柔的语气,脸上一贯的笑容,路遥远都觉得让这个师兄教都比让老头教的好,至少养眼呐。不过好歹是师父,路遥远没有拒绝的理由。 “多谢大师兄这些日子耐心地教我。” 路遥远道了谢,就往一障大师的厅堂匆匆走去,自然没有瞧见身后应樾眼里的一抹狠厉。 看见大师兄并没有那么开心,反而生出几许失落,弟子中有一个就看不过去了。他叫阿七,跟别的师兄弟不同的是他是个孤儿,靠好心人的救助长大,刚上山的时候不识字,只会从一数到七,所以一障大师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应樾待人温和,又文雅,父亲是员外,从小吃穿不愁饱读诗书,大字不识一个的阿七很是羡慕崇拜,对于应樾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事事都为应樾着想。应樾只当他没有亲人所以平常还是很照顾他的,教他读书写字练功习武。阿七对应樾也更是依赖,反而不懂那些人为何那么拥护只会捣蛋顽劣的阿灼。 “师兄,你为师父管理寺院这么长时间,那个路遥远才来几天呐,这师父也太偏心了。” 阿七的眼里心里满是气愤,仿佛是他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一般。他不明白,阿灼没有路遥远来之前寺里之前都挺好的,师兄弟们很多事会问大师兄的意见,师父会耐心地教大师兄很多事,大师兄为这个寺也是尽心尽力。自从路遥远上山拿出了神剑,所以的人都在围着他们转。 “师妹资质过人,师父有心栽培也是应该的。” 自己还是这个寺的大弟子,师父只不过看路遥远有几分资质,既然收了她为徒就不能埋没她,况且她才刚来,什么都不懂,师父多教教她也是人之常情。应樾垂下了眼睑,拿这些理由来宽慰自己。 越是听应樾这么说,阿七心里就越是不舒服。大师兄的努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资质也不错。可是师父还是有所保留,像没有看到大师兄做出的贡献一般。 “可是……” “好了,别说了,师父自有道理,快去练功吧。” 阿七委屈地瘪了瘪嘴,面脸落寞地回到了队伍当中。 应樾也怕别的师弟看出来他的情绪异常,心里想到这些也无心练功,一整个早上都心不在焉。 “师父,叫我过来可有要事?” 路遥远过来时看见一障大师一反常态地没有喝酒,就知道他有正经事。 “丫头,这几天练功练得怎么样?” 才只拜师两天,师兄们每天练的基本功路遥远都学会了,这个基本功在与人打斗时没什么作用,可是学习后面的招式必须得练扎实。 “还行。” “你跟我过来。” 一障大师说了就转掰动了桌子上面的一个花瓶,随着花瓶的转动,旁边的书架缓缓移开,里面是一间密室。 还没等到她问,一障就走了进去,路遥远也只好跟了上去。 里面全靠几盏昏暗的油灯才能勉强看得见路,室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几本秘籍,几个兵器,关键是中央还有个石床,相比于外面这里很适合练功。 “以后你练功就过来这里练,带上噬魂剑。” 里面幽暗宁静,倒是个练功的好地方。只是路遥远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跟师兄们一起,而要单独来这个密室。 “这个密室是做什么的?” “这个是我练功的地方,这个石床是特制的,有镇定心神的作用。噬魂剑虽认你当主人,可毕竟是古剑,力量不可估量,你现在的功力还不足以压制它,在这里可以避免走火入魔。 “那我在这里,师父你怎么办?” 这间密室是一障闭关的地方,这里的氛围还有环境对于习武者来说都是十分有利的,路遥远在高兴的同时也在担心一障无处闭关。毕竟她现在还什么都不会,而一障这么高深的内力是需要闭关来压制和调节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地方,若是你过意不去,多做点好吃的感谢感谢我。” 上次吃了路遥远做的红烧兔肉,一障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来了个举足轻重的贵人,做饭还这么好吃,怎么不让他念着。 话说回来,他也不是为了这几顿吃的,噬魂剑的威力不容小觑,若是走火入魔被剑控制,后果相当严重,只怕那个时候路遥远不仅不是匡扶天下的贵人,而是毁灭天下的恶魔。 “好啊,赶明儿给你下山弄两坛上等的女儿红。” 听着一障打趣的话,路遥远也很开心,在密室里转来转去,翻阅放在架子上的武功秘籍。 “哈哈哈,果然够聪明,知道老头子喜欢什么。” 一连几天路遥远都过来找一障练功,自身聪慧加上一障有意传授,进步得很快。 听说小师妹由师父亲自教,众弟子各说其词,喜欢路遥远的都为她高兴。可是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真相,人人都善良,那些不肯承认自己资质比路遥远差的人开始抱怨,渐渐闲言碎语开始多了起来。 “师父那么偏爱她,不是她用什么迷惑了师父吧?” “鬼知道呢,阿灼师兄的资质好吧?都学到师父说可以下山了,你有见过师父对阿灼师兄这么好吗?还有现在的应樾师兄可都没这么好的待遇呢。” “别瞎说,小师妹不是那样的人,她通过考核,拿到神剑都是我们亲眼看到的,师父功力深厚,能一眼识人,我们跟着瞎猜测什么。” ……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一章 苦力 几个人还在讨论得津津有味,根本就没注意看身后可有人也在听。 “都在这里干嘛?不好好练功在这里说长道短。” 看见应樾黑沉的脸,几人一溜烟地跑了。 跟了师父这么多年,不把这些都教给他也就算了,师父居然一点都不知道避嫌。现在不仅是他,这么多弟子开始有怨言。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是师父的人品他是相信的,那几个弟子不过是茶余饭后无聊。但是听到有人编排路遥远,应樾心里倒是很舒坦。 吃饭的时候路遥远和师兄弟们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对她和和气气的的师兄这几日变得十分冷淡,甚至连话都不愿意同她说。 人情世故她还是通的,略微思索了一会便也知道其中缘由,虽然算不上巴结他们,但是自己初来乍到这么快就成为众矢之的可不是件好事。 “师兄们,这几日辛苦了,多谢师兄们这么照顾我,把好的都让给我,表示谢意我今天下厨,给师兄们加加餐” 话这么一说就比较顺耳了,路遥远得到的这些待遇全都是师兄们照顾她,让给她的,不存在什么师父偏心,或者师父根本不重视他们。 弟子们也不都是些心胸狭隘之人,既然路遥远都给了他们这么个台阶,他们顺着下就是了,免得搞得两边都不好看,同门师兄弟,伤了和气就是盘散沙了。 路遥远做了几道菜,师兄们也很捧场,一来确实好吃,饱饱口福,二来这是路遥远的心意,这事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就这么过去了。 阿七鄙夷地看着哄抢的师兄弟,心里暗暗唾骂。“都是一群白眼狼,几道菜就把你们收买了,枉费应樾师兄平常这么照顾你们!” 转头看了看应樾的表情,刚刚还平静如水的应樾脸上带了一抹愠色。 阿七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为应樾师兄讨个公道,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里最应该得到师父器重的人。 路遥远用最短的时间看完了一本书籍,里面记录的是招式。跟着练了不久,虽然招式都会了,可还是觉得差了点火候。 “你练功太过于注重形式,没有理解到心法。所有动作都浮于表面,怎能真正消化。” “那师父可有妙招?” 路遥远这几天也很着急,下了很多功夫,偏偏就是不能够真正领会,一些流于表面的武功轻而易举地就会被人攻破。 “教你几句心法,你在练的时候搭配着用,对你会有帮助的。” 一障教了路遥远几句沉定思绪的心法,让路遥远在石床上打坐默念了一刻,果然沉静不少。 “现在开始练第一式,记住,一定要将心法融入到招式之内,不仅要让这些招式成为你脑海里的记忆更要让所有的动作成为你身体下意识的行为。” 路遥远配合着打出了第一式,一障仔细地分析了她的动作,还是摇了摇头。 “这几天你就不用来这里了,你的悟性很高,关键在于自身的身体素质,不然,再厉害的招式打出来时还是软绵绵的。” “那要怎样练习呢?” “为师自有方法,明日这个时候来找我。” 一障背着手出去了,路遥远也无可奈何,只得听一障的话先回去。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小路安还没醒呢,阿灼在一旁将基本功练了一下,自上山来都没有好好活动,再不练练,只怕都快忘了。 “师父说今天不练了,要我明天这个时候去找他。” 路遥远将噬魂剑往旁边一扔,便坐在了凳子上,她觉得一障肯定对她很失望,为了让她练功还把自己的密室给她她却连个招式都练不好,这么一想起来路遥远有点灰心。 “没事的,师父啊有心栽培你,不管怎样他都会辅佐你成为……” 阿灼的话戛然而止,差点将一障交代他的话说漏嘴。 “什么?” 路遥远听阿灼的话说到一半不说了,有点疑惑。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师父肯定会辅佐你成为一代大侠,毕竟像你这么有天分的女弟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路遥远满脑子都是练功的事,听到阿灼的解释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一大早,路遥远就过去找一障了。这一次一障并没有将她带到密室,而是带到了山林里。 “这里有十口大缸,你天黑之前用这个桶将这些缸打满水,为师今天要好好洗个澡。” 路遥远满脸黑线,练功归练功,怎么让她来打洗澡水了。 “师父,你是有多少天没洗澡,洗个澡要这么多水。” 一障也没有生气,脸皱成一团挠了挠自己的背,完了一副舒服的表情。 “这也是在锻炼你,要你去就去。” 只要是有助于练功的路遥远自然乐意去尝试,只是这里只有缸,打水的工具呢? “师父,你要给个容器给我打水吧。” 路遥远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可以装水的东西。 “容器?呐,在那呢。” 一障很随意地指了指角落里面两个破破烂烂的木桶。 路遥远将木桶箭过来,全是大大小小的洞,这别说打水了,就是装米什么的都会漏完。而且山脚离山顶这么远,天黑之前打满十缸这根本不可能啊。 “师父,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路遥远盯着这个所谓木桶,其实就是几块参差不齐的木板时,觉得一障这不是在锻炼她,这就有点刁难了。 “谁跟你开玩笑哦,我说丫头,老头子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你只管去就行。” 无法,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路遥远也无法反驳,拿着木桶下山去了。 一障看着路遥远的背影捋了捋胡须,这丫头这么聪明,可不能负了为师的一番苦心呐。 路遥远跑到山脚的小溪将两个木桶打满水,还没走到几步,桶里的水就漏了一大半了,这么下去一半路没走到就肯定会漏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用山林间细软的枝条将喽水的木桶团团绑住,虽然不是很牢靠,但至少没有刚才漏得那么厉害。 第一桶水,桶虽然不大,但对于路遥远瘦弱的身躯来说已是很重了,好不容易将水桶打满返回山顶,崎岖的山路使得她来回摇晃,桶里的水也撒出来大半,鞋子衣角都被浸透了。 路遥远蹒跚着步伐到了山顶,桶里的水少的可怜,倒进去也才没了缸底。两只手疼得发麻,路遥远揉了揉被勒红的手,有点发愁。这样下去,别说是挑满十缸水了,就这一缸也要费半天的时间。 既然师父这么说了,就必然有他的道理,路遥远转动了一下手脖子,活动活动筋骨,拿起桶向山下奔去。 吃一垫长一智,这次路遥远在林子里面寻了寻,找到了一根比较牢实的木头打磨了一番充当扁担,回寺里找了两根绳子。既然用手提费事还费力,还不如用扁担挑。 她当特种兵的时候受到的训练比这重十倍的都有,几乎回回都是拿命去拼,那个时候的她一身热血挺过来了,现在的这些锻炼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将以前的那些东西捡起来。 从新上路后,水倒是打得多了点,两边的水桶互相制衡着也没有第一次慌得那么厉害,总算是将水带上了山顶。路遥远的后背早已经湿透。 往返几十趟,路遥远浑身酸痛,肩膀上被扁担压出了淤血,手被两边的绳子磨破了口子,脚上大大小小的血泡,每走一步都是扎心的疼,双腿几乎失去知觉了。她来来往往的山路上面已经是一边泥泞,泼出来的水加上她深深浅浅的脚印。 还剩最后一趟,路遥远几乎是一步一停顿,腿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哪怕是支撑她这副身体也不足以,加上脚上钻心地疼,鞋子上沾满泥巴更加重了她的负担。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路遥远一咬牙,抬起水桶快走几步,用着种一次又一次的冲进走走停停。 终于将水打满了,路遥远瘫倒在缸边,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浑身的疼痛让她就想在这里睡过去。 “怎么样,丫头,可学到了些什么?” 路遥远仰面躺着,微微睁眼看见一障大师站在她旁边,蹲下跟他说话。 “师父,以后洗澡自己去河里洗,好累。” 虽是说着抱怨的话,可路遥远脸上还是带着一抹笑意。 “哈哈哈,老头子果然没看错人,要说你以前没习过武我可不信,若是真的没有,常人装满五六缸那就很不错了,你还是个女子。” 路遥远不知道怎么跟一障说,说自己是特种兵,在战场上穿越过来的?那估计除了楚辞不会有人再相信了。只道自己家贫,从小干活才有这么好的身体。 路遥远缓缓睁开眼,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使不上劲。太累了,一夜睡得特别沉,昨天晚上好像是阿灼将自己扶回来的,她倒床就睡着了。后面的事就都不知道了。 路遥远偏了下头,看见阿灼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看起来很累,脸上全是倦意。小路安被他放着床的另一边还睡得咂吧着嘴。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二章 生出异心 看见自己肩膀露着还敷着药,昨天穿的衣服也不知道何时脱下来放在了床边,路遥远掀开被子看自己只穿着侍衣侍裤,脚上裹缠着纱布心里一惊,立马坐起来,却因动作过猛牵动了受伤的肌肉,刺痛感瞬间袭来,路遥远不由得呼出声。 阿灼闻声睁眼,看路遥远醒了,立马倒了杯水跑过来递给她。 路遥远的肩膀还露在外面,阿灼不自然的别过头,路遥远看见将水一饮而尽后,拽了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昨晚阿灼将路遥远扶回来放在床上,正准备倒水给她搽脸,没想到转头路遥远就睡着了,看她实在是太累了,便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地用湿毛巾擦了一下。 但是她这一身的污泥不能就这么睡。 男女授受不亲,阿灼纠结了好久要不要替她脱去外衣,伸了几次手又缩回来,看见路遥远紧皱眉头看起来十分难受,看起来不怎么好受。便尽量转过头提她脱了外衣,想着让她舒舒服服睡一觉。 伸手去解扣子的时候阿灼的心蹦到了嗓子眼,脸也通红,又怕弄醒她,手背不小心碰到了路遥远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莫不是生病了?阿灼有点不知所措,轻轻地碰了一下路遥远的额头,反正比自己的要烫。 又跑去给她拧了条湿毛巾盖在额头上。脱去了外衣,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印子,肩膀上,受伤和脚上尤为明显。既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阿灼也不介意什么了。一边提醒自己以一个医者之心为路遥远包扎,一边又怕弄疼她,不过路遥远这样子当真让阿灼心疼。 给她肩膀敷药的时候,手指触到路遥远肌肤,滑腻的触感使得阿灼有些分神。这个时候路遥远嘴里开始糊里糊涂地说着话,阿灼以为是怪自己冒犯了她,急急忙忙把手缩回来正要道歉,只听路遥远嘴里念的全是楚辞。 “阿辞,阿辞……” 阿灼的心想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心里默默说道:肯定很想他吧,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肯定连梦里都是他。 阿灼苦笑了一下,细心的为她处理好伤口,挑破了路遥远脚上的血泡,包扎完毕后给他盖好被子。 “是你帮我上的药吗?” 路遥远立马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这寺里只有她一个女子,别的师兄弟又不住在这,除了阿灼还会有谁,况且问了又怎么样,不是让两个人更加尴尬吗? 阿灼的脸红到了耳根,急忙给她道歉。 “路姑娘,我不是有意冒犯的,昨日你身上到处都是伤,还发着烧,我才,才给你包扎伤口的。” 看他这么紧张,路遥远有点想笑,她也没有怪他的意思,若是这种事情放到现代根本不值一提,她反而还要好好谢谢阿灼这一夜的照顾。古人都将男女礼数分得很开,连连多看一眼都是冒犯,若是太过开放了会惹人轻薄。 “没事,谢谢你。” 虽然路遥远没有太在意,可是阿灼脸上的红却丝毫不退,绞着手指头不敢看她。路遥远免不了在心里笑他,真的是比女子还容易脸红。 时辰已经不早了,想起师父今天还要她过去练功,都这个点了师父该等急了。路遥远要阿灼为她拿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你不再休息一会吗?我已经替你给师父请假了。” 她的伤还没好,若是再去接受这么重的锻炼,只怕明天床都下不了,阿灼有些心疼,便以路遥远发烧为由求师父让她休息一天,好说歹说让师父答应了。 “不用请假的,我还可以。” 路遥远倔强地起身,穿上上外衣肩膀上面还是在隐隐作痛。缓了一下,拿过鞋子套上,刚站起来脚底下传来的痛处迫使她跌回到了床上。 “别去了,你昨天一直叫着好累。” 看见路遥远疼的紧皱眉头,已经伤成这样了,阿灼不希望路遥远还强迫自己,他知道师父是有意在锻炼她,真心实意为她好,毕竟她肩负的使命那么重。可是阿灼只希望她能好好地活着,做个平凡人,一直美好下去,不惹世事纷争。 试了半天,路遥远还是没能站起来,脚上的痛她能忍,可是腿像骨折了一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几次想强行站起来都腿软得跌回去。 “我昨天还说了什么?” 心里有些懊恼,路遥远跟阿灼说话的语气都稍稍生硬了一点。 “没有什么了,你昨天一直在说,阿灼看着小路安。” 昨晚路遥远明明就一直在叫楚辞,让他的心跌到了低谷,阿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就撒谎。 “嗯。” 路遥远没有再问话,脱了鞋子靠在床头,既然已经请了假了,不妨就歇会儿。自己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想当年刀山火海什么训练没受过,也没像现在这样路都走不了。 阿灼是从来不会撒这种低级的谎的,飘忽的眼神生怕路遥远察觉出来,两只手指甲都快掐破了,看路遥远刚起床便说给她打热水来洗脸,匆匆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灼都快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了,那个时候觉得楚辞跟路遥远多么般配,但是现在听见路遥远叫楚辞的时候,脑海见一闪而过的邪恶念头,他有点希望楚辞战死沙场,让路遥远小路安和他成为一家人。 阿灼狠狠捶了一下脑子,不知道何时别变得这么自私,怎么会有这样趁人之危的念头。楚辞还在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他是真正的英雄,而他却抱着这么龌龊的想法,他还是那个为人坦荡心胸宽广的阿灼吗! 阿灼站在路遥远的门外面色凝重地沉思,恰好被练完功经过的阿七看见了,连招呼都没有打,就装作看不见地走过去了。 以前他还是挺喜欢阿灼的,为人豪爽,跟应樾师兄也是以兄弟相称,只要不带着师兄弟捣乱他都能接受。但是现在阿灼跟路遥远一起碍应樾的眼,惹得应樾不痛快,他对阿灼从无感也慢慢转变为了厌恶。 都说阿灼跟路遥远不过是朋友,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他可不信。阿灼为了替路遥远照顾小路安进城出入路遥远的房间有好几次都被他看见了,不知道两个人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呢。正愁着没方法给应樾解恨,阿七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他要让师兄弟都拒着两人于千里之外。 阿七在心里绯腹,想着怎么说能让人更接受不了,转头就把这些话告诉了和他一起练功的师兄弟。 “唉,我告诉你啊,我刚看到阿灼师兄从小师妹的房间里面出来,这大清早的,阿灼师兄怎会出现在她房间里。” 同行的师兄弟有些为阿灼解释,说两人关系好,小师妹经常出去练功,阿灼已经出师,没有什么事,便帮她照顾照顾孩子。 可偏偏有的跟阿灼不熟的人听风就是雨。转头就开始编排阿灼跟路遥远两人关系不正当,男盗女娼,越传越过分。 “唉,你说阿灼师兄跟那个新来的师妹什么关系啊?这么照顾她?” “说的是朋友,哪有朋友之间这么关心的,师妹还长得那么好看,你信他们只是朋友关系?” “你们别瞎说,我们几个上次去看过阿灼师兄,就是单纯的朋友,小师妹那么忙,帮一把不是应该的吗?” 几个人争执不下,那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深知阿灼的人品,而且小师妹人也好,深得师父的重视,实在不像是他们口中说的那样的人,而且几个人越说越玄乎,好几个不明所以的师弟都被他们说的信以为真,便将话告诉了阿灼。 阿灼听后气得青筋暴起,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原以为寺里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都是些仗义的兄弟,没想到还存在这种空穴来风随意造谣之人。 身旁的人也跟着阿灼生气,怎么还会有这种人,都是男人还有这么八卦生事的,像婆娘一样。 “我说师兄,咱要不就把那些人打一顿出出气,看他们还敢不敢乱说!” 阿灼虽然很恼火,但是还没冲动到打他们的地步。他已经下山,就已经不是师父的徒弟了,师父愿意让他留在这里已经是看着往日的情分了,再闹事,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只有先忍着。他被说什么无所谓,反正他行的正坐得端,但是路遥远好歹是个姑娘家,被这样败坏名誉,他看不过去。 她这几天忙着练功,还是别让她知道这些糟心事吧。 路遥远这边也是还没完,休息了一天身体有所好转,便去找一障练功了。 “丫头,听阿灼说你这几日身体抱恙,可是那天挑水累着了?” “是,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接受过如此高强度的训练。” 路遥远也不掩饰,如实说道。 “若是实在不行,不必勉强,反正后面日子还长着。” 一障捋了捋胡须,他那天的任务是下得重了点,男子都不太可能完成,何况路遥远是个瘦弱的女子,能在天黑前完成已经是个奇迹了,多休息几日也无可厚非。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三章 败坏名声 “师父,不用了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路遥远坚持接着练习。虽然知道她可以学成后再出师,时间还多着,但是对于战场山的楚辞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生与死的较量,现在楚辞还生死未卜,她要赶紧壮大自己,如果有必要,她愿意赌上性命上战场去帮他。 见路遥远如此坚决,一障也不再劝阻,将她带到一块空地。地上插着很多木桩,只有小孩的拳头粗。 “站上去。” 一障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木桩,示意路遥远。 还好自己做特种兵的技术还有一点,路遥远单脚踏上木桩,一使力,整个身体便向上,稳稳地站在了木桩之上,不过木桩太窄,她只能单脚立着。 站了一会,路遥远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累得发抖,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就从木桩上掉了下来。 “丫头不行啊,你这么快就掉下来,为师怎么叫你招式啊。” 一障并没有责怪路遥远,只是如果不能在木桩上行动自如,下面的训练很难进行。 “师父,我再试一次。” 路遥远的犟劲又上来了,再一次踏上了木桩。 这一次一障并没有让她站着,而是等她站稳后,便做出了指令。 “嗯,现在从这里跳到那里去。” 一障指了指远处的一根木桩,大概相隔两米,若是在平地上要路遥远跳两米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她脚下的支撑,还不到巴掌大。 路遥远甩开腿,超准目标踏了上去,极力控制住向前冲的惯性,平衡了几下,终于平稳下来。路遥远深深呼了一口气。 “现在在你前面的木桩上面,打出第一式。” 还没等路遥远喘口气,一障的口令又下达了。 路遥远看了看面前的木桩,若是要打出第一式的话要手脚并用,但是这些木桩都隔的不近,她现在踩上去都要看着,这么能在上面打出第一式呢。 “丫头?” 听见一障催促的声音,路遥远心一横,便将步伐走出去。只是她还没有打完,脚下一个没看准,从木桩上滑了下来。 “这个木桩是专训练平衡的,昨天专门用了一天时间为你设计,你若是能在木桩上面打完秘籍上面的招式,便不存在打不打得准这个问题了。” 一障直言,虽然路遥远是个练武奇才,但是身体各方面都需要加强,这样她学的东西才会发挥出真正的威力。习武之人最不屑用蛮力,何况她是女子,所以身体必须很灵活才能在跟敌人缠斗时游刃有余。 路遥远试了好几次都从上面掉下来,还有一次因为踏空撞到了头。 还是太心急了,揉了揉被磕到的头,路遥远平稳了一下呼吸,踏上木桩,缓缓蹲下,在上面打坐,默念一障教给她的心法。 蹲到双腿发麻,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路遥远才站起来。她现在大概了解到一障为何要她在这里练功。这太考验身体的协调性了,而且若是步伐走好了,注意力全都在脚下,也没有多大用,她这样顶多算把招式记住了,而不是学会了。 路遥远从新踏上练第一式的木桩,闭上眼,用直觉去摸索下一步的落脚点。就这样一步一步,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就如在平地上一样。 将第一式打完,路遥远睁开眼,不仅一步没错,她还稳稳地踏在最开始的那个木桩上。 “不错,现在你试试在地上打出来。” 路遥远冲一障微微点头,从木桩上跳下来,打第一式的时候不需要注意脚下,打出来的动作更加流畅,完全处于自身的意识,而且力道更大。 一障示意路遥远向他使出来,一式打完,一障感觉到路遥远的这一式已经练的差不多了。这是路遥远第一次运用自己学的招式,没想到竟有这么大的效果。 “就这么练,直到把秘籍练完。” 一障笑着看了看路遥远,眼里满是赞赏。 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功,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它的威力,路遥远心里也有一点激动,更加努力地练习。 晚上路遥远回去,忙活了一天,只记得练功了,饭都没记得吃,便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走了几步,厨房的门紧闭着,却看见里面有点点灯光亮着。 路遥远放轻脚步走了上去,将耳朵靠在门边,听听里边的动静。 “唉,咱这么偷着出来不会被发现吧?” 应该是哪个半夜饿了的师兄出来偷吃,路遥远想着这么进去有点尴尬,便想着忍忍,让他们去。 “有谁会发现啊?师父教我们那资质过人的小师妹教累了,老早就睡了。” 厨房里的人故意将“资质过人”几字加重了,隔着们都能听出话里的酸味。 “资质过人?倒是个习武的苗子,可自己不检点啊,都有个孩子了还跟男人一起出入,我要是她丈夫啊,早休了她。” “嘿,告诉你啊,我可听有的师兄弟说了,这孩子还真说不定就是阿灼师兄的,你说这师妹的夫君又不在身边,孤男寡女什么做不出来。” 路遥远听见了气得火都快冒出来,是看在师父这么用心教自己习武他们看不过去,想着都是师兄弟不好红了脸,便主动给他们做几道菜相当于求和,没想到这群人欺人太甚,居然败坏自己的名声。 “师兄听哪个说的,不妨说给我听听。” 路遥远推门而入,两个人没有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吓得不轻。定了定神发现来人是路遥远,像偷东西被人抓住,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师妹,这话可不是我这么说,现在好多人都在传呢。” 好在这师兄也算老实,既然都被她听到了,索性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路遥远。 “说什么了。” 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他们都可以看见路遥远眼里的寒气逼人。 “是阿七,他昨日看见阿灼师兄一大早从你房间里面出来,便问了问,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成这样了,我们也只当无聊时候聊聊天,并没有恶意。” 阿七?路遥远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师兄,天天都跟在应樾师兄身边,像个随从一样。 既然这么听应樾师兄的话,路遥远很难不去猜测他生事造谣跟应樾师兄有没有关系。 两人趁路遥远思考的时候灰溜溜地走了。反正这山上的弟子也多,这么暗,路遥远也很难看清他们两个的长相,况且就算看清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她去师父那里告状的话打死不承认就行了。 路遥远反正没关系,这些话就是被人嚼烂又怎么样,嘴长在别人身上,她要如何去证明?有些人就是无聊了,非要那些幺蛾子打发时间,若是把时间耗在跟他们周旋,她还怎么习武。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她是这里唯一的女弟子,师父对自己又很好,惹来猜疑和嫉妒也在意料之中。不过就是委屈了阿灼,他好心好意带自己上山来习武,还要让这些流言蜚语污浊自己的耳朵。 往后几天,路遥远特意注意了那个叫阿七的师兄,果真是与应樾师兄寸步不离,不过应樾也太拿他当回事,顶多算应樾的一个跟班。 还是给他点厉害,免得他以为自己怕了,更加兴风作浪。 “应樾师兄。” 路遥远这一连几天都不见人影,这次主动跟应樾说话,应樾还感到很奇怪。 “师妹找我可有事?” 路遥远眼睛不着痕迹地往阿七身上瞟。 “没事,只是这几天心里苦恼得很,想着都说师兄饱读诗书,是最善解人意的,想找师兄聊聊。” 应樾虽看不惯师父偏心的模样,对路遥远也是嫉妒的紧,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在旁人看来,就是个听师妹诉苦的大哥哥。 “哦?师妹但说无妨,尽我所能为师妹解惑。” “不知师兄知不知,这两天有人造我的谣说我与阿灼师兄关系匪浅,恶意中伤,师妹这几天茶饭不思,想着到底是哪个无耻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来。” 路遥远说话的时候眼神故意往阿七身上瞟,意图之明显连应樾都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阿七。 阿七受不了路遥远的目光,不住地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造谣生事本就是本寺一大禁忌,若真有此人,师妹也不必担心,他自会受罚。” “若真如此我就放心了,师兄如此公正无私,等我找到了那人,立即交给师兄。” 路遥远给应樾拱了拱手,抬起头来正对上阿七的眼睛,眼里透出的寒气让阿七感受到了压迫感。 这一次只是为了让他闭嘴,若有下一次,路遥远就不会理会是不是同名师兄弟了,即使应樾徇私,她也不会让这个人好过。 “刚刚路遥远一直盯着你,目露凶光,她所说的造谣之事,可与你有关?” 路遥远走后应樾看见阿七的表情十分不自然,而且刚刚路遥远的眼神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是冲阿七来的。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四章 阴谋 “师兄,也不怪我啊,我确实是看见阿灼好几次从她房间出来,说她几句怎么了,事都做得出,还不让人说了?” 阿七不敢直视应樾,小声地嘟囔,满脸的不服气,越说到后面越没有底气。 “胡闹!先不说他们到底怎样,这事关我们寺的声誉,你要别人怎么看?” 应樾气得不轻,都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还会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去中伤同门的师兄弟。 “可是师兄我就是看不过去啊,凭什么她一个女子,还带着孩子就能得到师父的亲自传授,就因为她拿到了神剑?” 这件事一直是应樾心里的刺,越是被提起他就越是不能释怀,但是怎么说他都是大师兄,不能在这件事上争风吃醋让师弟们看笑话。他除了忍着,别无他法。 “那是师父的选择,我们没有资格去责备师父。” 话是这么说,可是应樾的语气里满满的不甘。对于他来说师父就是没有把他这个大弟子放在眼里。 “师父就没那份心,他若是稍稍明白点,就知道你才是他唯一的继承人。” 阿七以前还对师父怀着敬仰,活得随性洒脱,还有一身高强的武艺,但是现在他就觉得师父是个老糊涂。 “只有你这么觉得而已。” 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应樾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至少还有人将他的努力和付出看在眼里,而不是习以为常地忽略。 “可是师兄,我替你不值啊,你说这么多年了,孰轻孰重师父会不清楚?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掌门的位置都有可能是那个路遥远的。” 阿七心里也憋着一股气,想着应樾碍于大师兄的身份不好说什么,自己想法子替他出出气,到头来还被应樾埋怨。在他觉得事情都火烧眉毛了应樾还不为自己争取一下。阿七替他着急,想刺激他一下让他反击。 果然,谈及掌门之位,应樾立即就有些不淡定了。 “不可能,她才来了没几天,师父不会这么糊涂的。” 看着应樾的情绪终于有了起伏,阿七继续添油加醋。 “怎么不可能,师父那么喜欢她,这几天不知道传来多少私藏的武功秘籍给她,到时候她凭借这个打败所以得师兄弟,掌门不就是她的了吗?” 应樾听着似乎有些道理,他虽然在这钟灵山呆了几年,可是跟师兄弟学的都是一样的,他不过是勤奋一点,学得扎实。可是难保师父不会有所保留,若是师父真的认定路遥远为继承人,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教给她,那他想当掌门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师父已经收她为徒,怎么对她都不为过。” 应樾有些认命地垂下了眼眸。 “但若是她不再是师父的徒弟呢?” 听着话里有话,应樾看着阿七扬了扬嘴角。 “那你有什么办法?” 阿七左右看了两眼,确定没人才小声地说道。 “过几天就是师父的生辰,到时候她肯定是要在师父面前卖弄一番的,咱们就可以趁机下手。” “你要伤她性命?” 应樾有些犹豫,虽然他嫉妒路遥远能得一障的厚爱,但是伤天害理的事他做不来。何况若是真的害死了路遥远,师父一定会彻查,要是查到他头上来,不仅彻底失去争夺掌门的资格,他以后都会不好过。 阿七也知道应樾的性子,他不可能痛下杀手,而且应樾是未来的掌门,手上怎可沾血。这些事,自然要他来做。 “师兄若是不忍心,咱想个法子赶她下山就是了。” 应樾看了看阿七胜券在握的眼神,默认地点了点头。 没有阿七在旁边煽风点火,关于路遥远的那些流言蜚语渐渐平息了下去。路遥远除了每天练功,带着小路安走动走动,也不会跟那些师兄接触得太多,师兄妹之间也算是相安无事。 某天一早起来,路遥远就看见各师兄弟笑意盈盈,拿着红绸布匹,还有各色各样的装饰进进出出,嬉笑打闹,完全不同于练功时候的死气沉沉。 路遥远有点不明就里,按理说这个点师兄弟应该在练功的,怎么今日这么清闲? “哦,我差点忘了,过几日就是师父的生辰。” 听见路遥远疑惑,阿灼看了一眼才猛然记起,往年都是他带领各师兄弟给师父敬酒祝寿的。 这钟灵山上,天天要练功打坐,日子也过得无趣,师父的生辰就成了师兄弟最开心的时候。虽然说的是给师父庆祝,不过是一年来难得的放松,自然要好好玩乐一番。师父也理解他们,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任他们喝酒胡闹。 路遥远正想着怎么感谢一障这几天早起晚睡地锻炼她教她练功呢,可巧就碰到了一障的生辰。便想着怎么给一障过一个不一样的生辰。 因为开心,师兄弟们都是笑脸相迎,有的在布置厅堂,有的把庭院里清扫了一番,反叫路遥远不知道该干嘛。想到师父喜欢喝酒吃肉,路遥远决定给师父弄一桌丰盛的晚宴。 看了看厨房,除了平常吃的粗茶淡饭,什么都没了。正愁着呢,阿灼倒生了一计。 “我们出去打猎吧,山林间的野味多着呢。” “也行。” 上次许诺了师父的两坛女儿红还没有给他呢,路遥远想着这次打猎顺便下趟山,一并给师父弄回来。 回房收拾了一番,小路安还在床上甜甜地睡着。虽说在寺里没什么危险,但是路遥远经过上次的事心里有了芥蒂。安全起见,她将小路安抱到了一障那里,想让他替自己照看一下孩子。 到了一障的住所,发现没有人,路遥远走进去试探地叫了一声。 “师父?” 路遥远正琢磨着这老头会跑哪去,就听见哇地一声,一障从门后跳出来。 路遥远没被吓到,倒是怀里的小路安,被吓的一激灵,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都这么大人了,幼稚鬼。” 被路遥远一调侃,一障尴尬地咳了两嗓子,慢慢地踱回椅子旁边坐下,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丫头,找我什么事啊?” “我跟阿灼出去有点事,想让您帮着看一下孩子。” 一障看着路遥远怀里的小娃娃,长得水灵,不哭不闹,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甚是可爱。 轻轻地将小路安接过去,没想到小路安被一障那几根飘忽的胡子吸引了注意力,一下子就抓住了,疼的一障嗷嗷叫唤。 路遥远跟阿灼没忍住笑出声来,看着两人玩得挺好,便放心的收拾好工具来到了山林里。 林间的空气清新,路遥远不由得闭上眼大吸了几口空气,瞬间感觉全身清爽,一身轻松。逃命上山,过考核,拜师学艺,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唉!兔子!” 听见阿灼的叫喊,路遥远睁开眼,果真有只灰色的兔子在林间乱窜。路遥远连射好几箭都没有射到,在箭筒拿箭之时阿灼的一支箭过去,那只兔子翻了几个跟头,不动了。 “你的箭怎么这么准?” 路遥远拿起兔子,放在了篮子里。 “那时候跟师兄弟打猎,要是不准点,回去师父吃不到肉罚得更狠。” 阿灼笑了两声,满脑子都是他的青春年少。 路遥远将箭放回箭筒里,拔出噬魂。 “箭我不擅长,但是剑还可以,噬魂,看你的了。” 噬魂像听的见一样,剑身抖了抖。 说罢,直接朝不远处的野鸡飞过去,那鸡受了莫大的惊吓,咯咯叫着乱飞挣扎着逃跑,不过还是没有逃过路遥远的眼睛,直接翻身到野鸡前面,一剑砍下了野鸡头。 路遥远十分满意噬魂的利索,看了一眼,剑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一丝血迹都没有。 野鸡,兔子还有些飞禽走兽纷纷死在路遥远的剑下。天色也不早了,本来说了给一障弄两坛酒的,但是想到山下可能有楚歌的人,有点犹豫。 “你要酒早说啊,我还有宝藏呢。” 阿灼十分兴奋,拉着路遥远的手腕一路小跑,在一颗大树面前停下。 冲路遥远调皮地一笑,便蹲在地上抽出匕首可劲儿地挖,不一会儿就看见露出来的罐子。 “别愣着啊,帮帮忙。” 见路遥远在旁边发呆,阿灼招呼了一句,路遥远立马蹲下跟他一起挖。 从里面挖出了两个坛子,居然是两坛酒,路遥远将盖子打开,酒香扑鼻,一闻便知是上等。 “你哪来的这么好的酒?” 阿灼略微思索了一下,解释道。 “这是几年前师兄弟买的酒,怕师父责罚就埋在这树底下,一埋这么久,你要是不问我都忘了。” 有了这两坛酒,加上猎到的这些东西,弄一桌子菜绰绰有余了。 路遥远想起渝州瘟疫的时候跟楚辞出去找吃的,为了赶鱼进网,让楚辞在水上舞剑。那个场景真的是太难忘了,她的心上人当真独一无二。 阿灼看着路遥远脸上不时露出会心的笑,以为她是因为给师父弄了两坛好酒而高兴,不由得打趣。 “怎么,两坛酒就让你这么高兴啊?”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五章 二十一世纪的东西 路遥远掩了掩笑意,以对朋友倾诉的口吻对阿灼说道。 “不是啊,我想起了跟阿辞打鱼的时候。” 一提起楚辞,阿灼看见路遥远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像个怀春的小姑娘一样,在夕阳的照耀下如九天的仙女,一尘不染,美好得像天边的云霞。 似乎没有在意到阿灼的眼光,路遥远自顾自地继续诉说。 “那个时候没有吃的了,就发现了池塘,他赶鱼我抓鱼。” 她跟楚辞算下来也有十天半个月没有见面了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他才会回来,路遥远心里有些寂寥。 阿灼听出了路遥远对楚辞的思念心里居然有点难过。这么长时间了,自己对她的称呼还只能停留在“路姑娘”,而她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她的阿辞。 “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楚公子的武艺高强,一定会尽快平复战乱回来找你和小路安的。” 路遥远听出阿灼是在安慰自己,吐了口气,改变了低沉的语调。 “但愿吧,如果他不回来,我一定回去战场上面找他。” 不管是温柔的还是坚定的,关于楚辞的每一个眼神,都会让阿灼感到无力。 路遥远似乎没有看出来阿灼的情绪,她眺望着匈奴的方向,眼里盛满了坚决和希望。 回来后院子还有厅堂都布置好了,因为太高兴了,寺里的每个角落里都有师兄弟的欢声笑语,平常不怎么见面的师兄都笑着跟她打招呼。 将食材运到厨房,路遥远还是想着先去看一下小路安,这小子越来越顽皮,还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招架得住。 果然还没进门,就听见师父疼得滋滋叫唤。路遥远进门一看小路安扯着一障的胡子不肯松手,疼的师父龇牙咧嘴,旁边围着四五个师兄也急得手足无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这个一岁多的小孩没办法。 那几个师兄看见路遥远就像看见救星一般,立马跑上来,一脸焦急的神色。 “师妹,你可回来了,你快帮帮忙,帮师父把着小孩弄下来。” 原来这小路安非要玩一障的胡子,抓到了就不松手,疼得师父受不了。师父招呼几个弟子进来把着孩子抱开,没想到越是抱他就抓得越紧。几个师兄找来些小玩意儿想吸引他的注意力,没想到屁大的孩子软硬不吃,就硬是抓到了路遥远回来。 就是个小魔王!路遥远轻轻拍了拍小路安的手,装作生气的样子。没想到这孩子古灵精怪,立马把胡子放开了,扑到路遥远怀里,那个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让路遥远都有点不舍得骂他。 “是不是没娘亲就不听话了?” 路遥远看见一障的整个下巴通红,一撮胡子没有了,既有点想笑,还是忍住责问了一下小路安。 没回答,小路安就一个劲的往路遥远的怀里拱,那可怜劲,若不是几位师兄看着他揪师父的胡子,还真以为谁欺负他了。 路遥远抱着小路安跪下给师父请罪,怎么说都是小路安的错,以师父的武艺,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小屁孩,不过是怕伤着他忍下来了罢了。 “是徒儿没有管教好孩子,还请师父恕罪。” 一障不怒反笑,笑得几个师兄都惊得睁大了眼睛。 “不错,是个练武的苗子,若是现在培养,说不定以后在武术方面的造诣会超过你。” “谢师父谬赞。” 路遥远还是有点惶恐,若是平常人,早就恨不得打死这个小孩了。 “既然恶意伤我,必定是要受罚的,从今天开始,让他每天打坐半个时辰,没完成不准吃饭。” 一障吹了一下胡子,就几根了。心疼得捶手顿足。这下不仅路遥远,旁边的师兄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将小路安交给阿灼路遥远就开始忙活起来了,那些鸡啊兔啊全部都处理好,煎炒烹炸一起弄。师兄弟大多数是不进厨房的,就留了平常做饭的两个厨子打下手。 厨房里热火朝天,路遥远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两个厨子就帮她添添柴火,接接水什么的,都不知道怎么插手。 菜差不多都可以了,就等出锅。路遥远略微思索了一下,想着就这么些菜也太没新意了些,她都说过要给师父过一个不一样的生辰,自己小时候生日在家的时候,父母会给自己买大蛋糕。对啊,为什么不做个蛋糕呢? 路遥远想到这个点子,嘴角扬起来,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吃过生日蛋糕吧。 问厨子要了鸡蛋和面粉,路遥远开始忙活起来,两个人厨子一脸茫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渐渐地香味开始飘出来了,师兄弟送给师父的寿礼都准备好了,闲来无事就嘴馋地往厨房窜,像猴子一样偷东西吃了还冲路遥远嘿嘿一笑,其乐融融的景象一点都不亚于过年。 路遥远小心翼翼地将做好的蛋糕用蒸笼装好,免得那些师兄好奇给自己搞坏了。 “师妹,我先尝尝鲜。” 就一个转身的功夫,还没等路遥远阻拦几个师兄就端走了一盘菜,搞得路遥远哭笑不得。 吃饭的时间快到了,路遥远将没盘菜撒上葱花,做上装饰,卖相就跟现代的星级酒店差不多。那些玩乐的师兄弟好歹安静了点,陆陆续续来厨房端菜。 阿七也混在这些人里,他本来就想着怎么把路遥远赶出寺,知道她肯定会在师父生辰时候露一手,趁众人嬉笑打闹之时,偷偷倒入了一点毒草榨的汁水。 这草有师兄弟曾经误食过,没什么大事,就是会让人腹痛,师父曾经提醒过不要再去后山摘野菜。寺规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可蓄意谋害同门,若是这么多人吃了路遥远做的菜而中毒,就算师父有意留她,也不可视门规于不顾。 来的人多,路遥远又在忙着善后,安排他们将酒菜端过去,也没想到会有人动什么手脚,阿七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带有毒汁的菜端上了桌。 全部都准备就绪,众弟子团团坐着。路遥远和应樾分别坐在一障的一左一右,一障还是习惯笑盈盈地缕着他为数不多的胡须。 “师父,弟子曾经说给您弄两坛好酒,今日便拿来了。” 路遥远将酒搬上来,冲阿灼一笑,便将盖子掀开了,顿时整个桌的人都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还没喝呢,光闻闻都快醉了。 看着师兄们那些嘴馋的模样,路遥远给师父倒了一杯后,便将剩下的分给师兄弟了。 “师父,弟子祝你生辰快乐,寿比南山!” 路遥远举杯示意了一障,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一障赞许地点了点头,也喝了杯中酒。 果然是好酒,酒香清冽,回味绵长,一障是个好酒之人,不由得多喝了几杯。 应樾也不甘示弱,他家是当地富绅,不愁没钱。送的是当即拿出一个装饰精美的锦盒,里面是一副上等的玉如意,玉身通透,同桌的师兄弟都在感叹大师兄出手阔绰。 可是一障好像对什么金银玉器并不感兴趣,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接下。应樾举了一会感到尴尬,便自行将如意放在师父旁边,悻悻地坐下了。 平常大师兄对她挺不错的,可能送礼没有送到师父的心坎里。路遥远不忍心看着应樾就这么尴尬着,便先发声替他解围。 “大家举杯祝愿师父生辰快乐吧!” 众弟子听了这个提议也点头答应,众人都站起来大声地说了祝福语,气氛总算又活跃起来。 “祝师父洪福齐天,寿比南山!” 整齐划一的见师礼,嘹亮无比的祝寿词,彰显着一众师兄弟对师傅的尊重与祝福。 老顽童似的师傅今日竟也无比稳重,穿了一件绛紫色的衣袍,发冠岌岌,整个人无比精神。一边点头,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霞光倾泻在他身上,恰到好处得衬得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嘿,吓到我了。这么大声干嘛,把山里的鸟吓跑了你们去捉回来吗?我糟老头子又没聋,真是的。” 只是,一开口就破坏了这仙风道骨的气质,众人忍俊不禁。 众位师兄弟按照排行依次上前献礼,由于师兄弟众多,倒也耗了几刻钟。轮到路遥远时,她却从厨房里搬来了一只大蒸笼。 众人不仅疑惑,这生辰的礼物还从来没有用蒸笼装着的,这倒是头一例呢。 “师父,这就是徒儿送你的礼物。” 在师兄弟好奇的目光中,路遥远缓缓将蒸笼揭开,里面是个两层的蛋糕,顶上做成了寿桃的形状,上面写着祝师父寿比南山。鸡蛋和着面粉,发出诱人的香味。 就连老顽童也忍不住,不待路遥远介绍,便问道“丫头,你这是何物,怎的如此香?” 路遥远笑道,“师父,我这个啊是特地为您做的生日蛋糕呢!” “蛋糕,这是何物?” “这个,是我家乡的习俗,过生辰的人都会吃生日蛋糕的。师父,来尝尝,也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 那些师兄也是馋得不行,路遥远分发了蛋糕,众人轻咬一口,只觉甜而不腻,芳香四溢,唇齿间弥漫着一种香甜。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六章 中毒 一障还从没吃过这东西,说它是馒头,可是远比馒头香甜。 “哈哈,丫头,你这……这蛋糕不错,日后没事儿多给我老头子做两次。” “那可不行哦,师父,这可是生日蛋糕,只有生日的时候还能吃呢!” “哦?还有这种说法?这倒是新奇!” “来来来,你们都来尝尝。”说罢,师兄弟便簇拥着上前,生怕来晚了没得吃了。 “嗯,小师妹果真厉害,真真好吃。” “哇,可以可以,师妹太厉害了。” 称赞声不绝于耳,路遥远就是人群中的焦点,那般耀眼,那般无双。大师兄眼睑下的阴鸷无越发深邃,像个漩涡越来越大。 阿七没有像别的弟子一样围上去,不屑的切了一声。在心里唾骂,还真是喜欢出风头,等一下就让你出个够。 狠厉的眼神与周围其乐融融的景象格格不入。 吃完了蛋糕,众人的把眼光放在了桌子上的菜上面,香味扑鼻,说是满汉全席也不为过。 也没等路遥远招呼,师兄弟就风卷残云般吃起来,还怕抢不过一样。一障作为师父也不甘示弱,吃的比谁都多。 “给我边去,这个兔肉是我的。” 一障直接拿起了一盘兔肉,吹着胡子,像护犊子般藏在身后,跟他今天的形象全然不符。 “哎呦师父,别那么小气嘛。” 美食面前不分高低贵贱,各师兄弟也没有跟一障拘礼,抢师父食物什么的最开心了。 应樾这个时候还保留着自己的风度,拿筷夹菜,细嚼慢咽,跟别的师兄弟比起来十分精致。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对于路遥远厨艺的赞叹不绝于耳。 “师妹,真是羡慕你夫君,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妻子。” “哎呦呦,有得吃就不错了,师兄还奢望能娶到师妹这样的媳妇儿啊。” 各师兄弟吃肉喝酒,微微有了点醉意,说话也有些随意起来。 吃得好好的,一下子安静下来,师兄弟的脸色突变,接二连三得皱起眉头捂着肚子,哀叫出声。路遥远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的肚子传来一阵剧痛。 还好当初仔细看了梨落留下来的医术,一些食物的毒性也稍稍懂得一些。路遥远第一反应是给自己把了把脉,确定是食物中毒,而自己做菜用的这些食材,都不含有这种毒性。 一障也微微皱眉,看样子也中招了。 看着众师兄弟捂着肚子不明所以,阿七趁着人心不稳的时候开始带节奏,他根本没有吃那道菜,为了不让人看出来,还是装作自己也中毒了的样子。 “路遥远,你给大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吃了你做的东西都变成这样。”阿七一边说,一边装出腹痛难耐的样子 大家都把目光往向路遥远,希望有个解释,这些酒菜确实只出自路遥远一个人之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跟她脱不了干系。 自己的菜都是经过严格的检查,也没有随意地去采摘不认识的蔬果,而且自己同样也中了毒。路遥远仔细想了想这些菜做好然后端上桌的每个过程,就只有端菜的时候离了自己的眼,要是有人下毒也只会挑那个时候。 “小师妹你说话啊,怎么回事?” 看着大家都等着自己解释,路遥远忍住腹痛,开口说话。 “这些东西确实都是我一人做出来的,但是绝对没有害各位的想法,我在山下学过医,略微懂得些,若是信得过我,我便施针救各位。” 说完路遥远从自己随身带的银针袋里抽出来一根,给自己先扎了穴位,不一会便感觉舒服多了。 一障和阿灼是完全信得过路遥远的,都主动将手伸过去,待路遥远施完针,他们两人就靠在椅子上休息。 师兄弟见师父跟阿灼看起来好多了,便都把手交给路遥远,路遥远一一为其把脉,然后施针。 阿七开始慌了,他根本没有中毒,现在路遥远一个一个把脉迟早会发现,这么多人就他没中毒,那不就表明毒是他下的吗? 现在大家都靠在椅子上哀嚎,他若是想中毒就要吃那个菜,可是就他一个太明显了。 即使这些事阿七没有告诉他,应樾也知道是阿七干的,他当时就说要趁师父寿辰的这次机会赶走路遥远,可是没有料到路遥远会医术。 看着阿七快暴露了,应樾主动将手递给路遥远求她医治,而阿七也趁应樾挡住他的时候将装毒汁的瓶子摸出来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阿七的腹部开始剧痛,别人都是吃东西时摄入了一点点,而他刚刚怕被发现,情急之下将瓶子里剩下的毒汁都喝尽了。 几乎都被路遥远施了针,路遥远看向了在地上疼的打滚的阿七,虽然他有前科,但是医者仁心,路遥远也不屑因此来报复他。 路遥远把住阿七的脉,发现他的毒并没有深入,若是跟师兄弟一起中的毒,这么长时间也应该达到心脉了,而很明显他的毒摄入量虽然多,但目前还只是初期症状。 生怕被看出端倪,阿七哀嚎得很卖力,想因此骗过众师兄弟和路遥远。也确实是疼得厉害,他蜷缩着身体,脸上全是汗。 路遥远心下已有定论,这个阿七,上次造谣生事被自己震慑到了,现在又开始花尽心思陷害她,好在她会点医术,若不然在师父面前百口莫辩。 只是现在当场揭发他,凭她的一面之词很难使师兄弟相信,况且他现在疼得这么厉害,以同情弱者的心理即使相信了也不会对他设什么重的惩罚。 路遥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既然这次动不了他,就让他多受点罪。 把脉就把了半天,阿七以为露馅了,可是路遥远只是微皱着眉头,没有要揭发他的意思,阿七便笃定路遥远只当自己摄入过多而自己医术有限难以下手。 只是这腹中绞痛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前面的师兄弟都活蹦乱了。他还蜷缩在地上疼得不能起身。路遥远在他身上插了几根银针,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加剧了疼痛。 “师兄,是我的不是,只是你也不用嘴馋吃这么多啊。” 说的话模棱两可,阿七不知道路遥远说的是她做的菜还是自己喝的毒汁。 阿七的脸都疼得惨白,汗也流了一身。路遥远看着差不多了,便在正确的穴位上面施了针,这个时候阿七已经疼得半死不活了。 缓了半晌才艰难地爬起来,一障已经无碍。 路遥远想着不管是受人陷害还是菜有问题,这顿饭本身就是自己准备的,便跪下像一障请罪。 “师父,是徒儿不好,请师父责罚,但是这毒,绝对不是徒儿下的!” 一障也是个明眼人,先不说他相信不是路遥远,就算真的是她下的,她毒害了师兄弟再救他们那不是没事找事吗,况且她自身也中毒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你放心,为师一定会彻查,看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扰我寺安宁。” 说是彻查,这么多的师兄弟,且当时情况混乱,谁都没有注意到还会有人下毒。一障这几天又忙着教路遥远剑法,很难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谁下的毒,这毒冲谁来的,路遥远心里再清楚不过。 阿七生怕东窗事发,这几天相当安分,再也没有找路遥远的茬,就连看见路遥远都避着走。 但心中依然怀着恨,对路遥远也不正眼瞧,其他师兄在他面前夸路遥远时他也冷着脸。 师兄们也只当他有断袖之癖,笑话了几句,并无其他言语。 时间不紧不慢路遥远上山也快一个月了。天赋奇高,加上勤奋努力,进步之快连一障都感叹后生可畏。在一月一次的武艺切磋时,更是技压群雄,更是一下子打败了修炼了几年的师兄,实力得到了赞赏和认可。 应樾的危机感越来越强,他怕师父将精力全部花在路遥远身上,掌门的位子岌岌可危。可是无论他怎么贪黑起早,心里再也没有以往的宁静,满心的忧虑让他心神不宁,所练的一招一式全都显得急躁。 一障也察觉出了应樾的异常,找他询问情况,他也只是说这几天练功累到了,不敢吐露真言。因为在他看来,曾经最尊敬的师父,最友好的师兄弟全部都站在路遥远那边,他已没有可信任的人。 也学的差不多了,一障怕再让路遥远学下去她的身体会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内力。噬魂被封印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完全苏醒,除了锋利一点,带点灵性,与其他剑并无太大区别。而且若是路遥远内力太过于深厚,必定会驱动噬魂,那反而不是件好事。 “丫头,你学得也差不多了,对付一些喽啰已经绰绰有余,为师想让你下山历练一次。” 光是死学肯定是不够的,江湖上鱼龙混杂,武功的招式更是千奇百怪,在这钟灵山基本都知道师兄弟的路数,打败他们虽然也有难度但是没什么灵活性。一障想让她下山走一遍,多看看别人的路数,这样才可以随机应变,灵活地运用自己所学。懂得变通才是习武之人要具备的,只会傻学,依然站不住脚。 “师父不多教我一点吗?这样子下去会被欺负的。” 看着一障对她信心满满,路遥远反而觉得自己学得还不够。虽然山上有个阿七在作祟,但总的来说寺里还是最安全的地方。山下就是江湖,远离了这片净土,她什么事情都可能遭遇。 “行啦,你还要把老头子这一辈子的东西都学会才甘心啊?就算我有心教你,但有些事还是要你自己经历了才能懂的。” “师父,我还不想出师。” 虽然着急地想去帮楚辞,但是她还带着小路安,这一路上她总是化险为夷,但是她不想拿小路安的性命去赌自己有个好运气。 “谁要你出师了?你做饭这么好吃,老头子巴不得把你留着呢。” 一障嘟囔着,还冲路遥远翻了个白眼,气鼓鼓的样子将路遥远逗笑了。 看见路遥远笑得那么灿烂一障也没憋住,呵呵笑出来。 “收拾一次,这几天就出发吧。等你真正在山下学到了什么,再回来告诉师父。” “弟子谨遵师命。” 光是路遥远一个人还不够,一障准备找个人和她一起去,看来看去也只有应樾最为合适了。 应樾在师兄弟之间性情最为沉稳,平常打理寺院没有出过什么纰漏。除了路遥远,应樾的武功也为众师兄弟之首,两个人的武功一障是信得过的,一些小的打打杀杀他们能应付。应樾这几天魂不守舍,也正好趁这次机会下山去散散心。 阿灼本事不放心要跟过去,但是不能留小路安一个人在寺院里。现在楚辞跟赵子亦走了,除了路遥远,小路安最亲的就是阿灼了。小路安是万万不可带去的,阿灼只好留下来照顾小路安。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安全。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七章 遇到路秀秀 路遥远一边笑着阿灼太过于婆婆妈妈,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暖的。阿灼从遇到自己就照顾周全,真心实意的关心她,她又如何感觉不到。 下山的一路上应樾基本上都沉默不语,路遥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尬聊了一阵后就再也没有话题。路遥远没事就摘朵花,环顾四周的景色,看看有没有新奇的草药,明明才在山上待不长,路遥远觉得自己隔离衬世好久了。回想那天跟阿灼上山的路上虽然累,但是开心啊,想着还是跟阿灼上山的途中有趣一点。 路遥远想了想他们下山的衣食住行。天色已到傍晚,路遥远当初逃离的渝州是离钟灵山最近的城镇,且他们下山用时颇多,若要去下一个去处只怕要连夜赶路了。历练就是要放慢脚步,反正也不赶时间,索性先到渝州城探探虚实。 怕还有楚歌的党羽,路遥远在渝州城外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城门上的告示早已撕去,也没有巡查的官兵,百信可自由进出。当初追杀路遥远的人可能是找不到她,便放弃回去复命去了。 本来还打算乔装打扮一番再进城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路遥远大大方方地跟应樾走进渝州城。关于路遥远,应樾什么都不知道,也只是礼貌地询问她要去哪,然后规划一下路线。其余的并没有过多交涉。 渝州的变化很大,路遥远当初离开的时候被瘟疫肆虐的渝州还是一派萧条景象,如今也没过多久,大大小小的铺子开起来,灯笼满街挂着。特别是将晚之时,街上人影绰绰,热闹非凡,跟一个月前简直是两个地方 师父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既然是下山历练,经历一些山上没有的才能收获些什么。既然师父说自己已经学得了点东西,路遥远迫不及待地想找些穷凶极恶之人练练手。 华灯初上,那些小贩都把吃食推出来,大街小巷的灯笼都亮了。路遥远想去逛逛,应樾喜静,不太想往人多的地方去。路遥远跟他不熟,也不便强迫,找了间客栈就让他自己休息去了。 下山来,路遥远才发现钟灵山实属圣地,人杰地灵,像世外桃源一般,连呼吸都是甜的。人可以在里面达到彻底栖身自然的境界。 山下才是真正的江湖,充满了烟火气息,各色各样的人凑凑在一起,有人一生都在为生活打拼,有的随性洒脱,浪迹江湖。或快乐,或悲伤。 已是十月多,晚上出来散步的人并不见少。但是也还没达到拥挤的地步,路遥远闲庭信步地走在街上,看看远处的烟火还有河里的莲灯,脸上一片从容。惹得路人纷纷停下脚步看这个独自游荡与夜色交相辉映的绝美女子。 正停下脚步看桥上的锁链,上面满是挂的同心锁,附带着与自己的伴侣相守一生白头偕老的字条,每一个都对未来的幸福怀着憧憬。路遥远找桥边的老伯也要了一把锁,写上她和楚辞的名字,锁在了桥链上。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看了一遍又一遍,路遥远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笑着放下手中的锁,准备回客栈,路遥远的侧身突然被撞了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低着头不敢看路遥远,路遥远只当是无意的,还没说话呢,那人便飞一般地跑了。 这个人好奇怪。不对,刚刚他撞到的是……,路遥远赶紧摸了摸身上的钱袋,果然没有了。 “站住!” 路遥远从桥上跑下来,她本就灵敏,加上武功有所长进,追个贼没多大问题。 可是晚上的人太多,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碰见飞奔的路遥远好几次躲闪不及差点装上,本来都快抓到了,被行人一耽误就又拉开了距离。 那小毛贼看见路遥远行动受阻,便偏往人多的地方跑,希望借人多甩掉路遥远。 东拐西拐,还是被路遥远追了上来。见路遥远紧追不舍,毛贼怕路遥远抓住他送进官府,狗急跳墙,直接跑进了一家装饰奢靡名为艳香楼的青楼里。 已经追了这么久,就这样让他跑了到底不甘心。本来按青楼的规矩是不让女子入内的,为的就是一些有钱怕事的老爷快活的时候不被家里的母夜叉来青楼抓现行,一来扫了青楼生意,二来败坏顾客名声。 路遥远跑得太急而且快,守门的就只感觉一阵风拂过,连人影都没看真切。 “你刚刚有看一个女人进去吗?” “你看错了吧,好像是个公子。” 艳香楼基本上都是达官显贵来的地方,跟别的青楼不同的是这个地方还略显高贵风雅,并不是所有庸脂俗粉都可以在里面接客的。女子必须清秀灵气,还要会琴棋书画,这样才可以虏获客人的心。 一楼是个大舞台,几个打扮素雅的女子在弹琵琶,还有些莺莺燕燕跳着婀娜的舞蹈,看着竟有几分优美。 三三两两的客人握着酒杯抿两口,随便看看有没有和自己心意的女子。寻欢作乐的人都订好二楼的房间跟看中的姑娘喝喝酒调调情再办事。 路遥远无心看这些表演,观望了整个楼的布置寻那个毛贼。 那贼人在栏杆旁边躲着,探出头来看路遥远走了没,被路遥远看个正着。 “站住!” 被发现了玩儿命地逃窜,可这青楼不如大街一样人多阻碍,毛贼还没跑几步便被路遥远揪住了衣领子。 见逃不过了,那贼情急之下拿出匕首转身就像路遥远刺去,路遥远只能放开他躲闪。 居然还敢动手? 贼人仗着自己手上有刀,猪油蒙心,心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伤了她好逃出命去,便连连拿匕首辞去。 亏得在山上学得点东西,路遥远躲闪几番,一脚踢掉了他手里的匕首。 见碰到个硬茬,毛贼也没有机会再动手,便躺在地上撒泼打滚,连连哀叫。 “有没有王法啊,这人抢了我小乞丐活命的钱还打人。” 路遥远听其反咬一口还大声张罗,气的动手就要打他,走廊楼下的嫖客听见动静都纷纷上来看热闹。 “这女子长得好看,怎么如此毒辣。” 毛贼看见有人为他说话,更加哭天喊地地说路遥远没人性,乞丐的银两都要抢,边说边挽起袖子让人看他被踢红的手腕。 恶人先告状! 嫖客都是财大气粗之人,纷纷说路遥远灼怎么怎么不道德。有的甚至把自己随身带的碎银子给毛贼。 计谋得逞,还有意外收获,小贼偷偷笑着,还挑衅地看了路遥远一眼。 “这钱袋子是我的,如若不然,我也不会追到这里拿他的银两,怎么说我都是个女子,还是知道些廉耻的。” 众看客都被小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蒙蔽了,现在看来路遥远说的还有几番道理。任是平常百姓家的女子也不会来这是非之地,看路遥远气质出众,也不应该会下流至此。 刚刚叫嚣的小贼安静了,反而是嫖客议论纷纷开始声讨。 旁边的房间里有个女子在小憩,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头上戴的是金银珠翠,一抹鲜艳的红唇,听见路遥远的声音,慵懒的眼神里霎时自带狠厉。 这个声音她恨了这么久,怎么会轻易忘记。 当日楚歌丢下她回京,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做过苦力,当过小妾。被那些油腻的有钱老爷轻薄,被那些尖酸狠毒的夫人姨娘虐待得体无完肤,终是有天开了窍,毒杀了打骂她的正室。 逃离的途中被山匪掳去,那山匪看上她的容貌,留她做压寨夫人,为博美人一笑散尽千金。她玩弄心计得到了山匪头子的号令,在跟山匪勾结的官员富商之间动用权术,终于在渝州占领一席之地。渝州城所有的高官权贵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她原以为路遥远在楚歌的手上已是身首异处,今日听到她的声音怎能让她不恨。今日所有的一切还都要感谢路遥远,她才能涅槃重生。接下来她就是死,也要让路遥远万劫不复。 路秀秀将手里把玩的金络子捏得咯咯响。 门缓缓开了,挡在门前看热闹的都自动让开一条路,嘴里恭恭敬敬叫了一声“秀娘好”。 “我说是哪位贵客来了我艳香楼呢?原来是妹妹。” 妹妹两个字像是从牙间咬碎了一样,沉沉的带着阴狠。 路遥远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到的是眼露杀气的路秀秀。 从楚歌回京,路遥远就上了钟灵山,路秀秀也在那个时候不知去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这艳香楼的老板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路秀秀打量了一眼穿着简朴的路遥远,呵呵地嘲笑起来。众嫖客不敢说话,不知道这人人都怵的秀娘和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真真是冤家路窄啊。几日不见,还混得人模狗样。” 路秀秀也不恼,她也知道路遥远会耍嘴皮子,神情里慢慢都是鄙夷。 “都散去吧,我今天有贵客,就不送各位了。” 说完路秀秀扔给毛贼一袋子碎银子,打发众人走了。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八章 路秀秀的计谋 路遥远也没有兴趣知道路秀秀经历了什么,反正都不关她的事。她遭遇的那些苦难在当初勾结楚歌企图夺传国玉玺,被楚歌丢弃她早就该预料到的,一切都是她的命,若是真要怪罪,只能说她自作孽不可活。 “你要怎样是你的事,不与我何干?。” 路遥远不想多惹些是非,若是路秀秀就此罢手,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她可以既往不咎,就当她已经死了。可若是执意纠缠,她不介意让路秀秀永远消失。 可是路秀秀从听到路遥远的声音开始就没有一笑泯恩仇的打算,她跟路遥远就是天生的宿敌,注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只要她不死,就永远没有休战的可能。 “有一阵子不见了,我还想跟你叙叙旧呢。” 路秀秀皮笑肉不笑,红唇轻启,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浓。 路遥远冷哼一声“跟你只有满心的仇恨,要真有说的,也只是恶毒的诅咒。” “我可有好多话想和妹妹说,说是怎么拜你所赐受尽苦楚,怎么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子,杀你成了我那时活下来的唯一动力。” 路遥远听出了话中的敌意,眼光如利剑一般射像路秀秀。周身的气氛瞬间凝固,两个女子互不相让,眼里像是要蹦出火花。 “我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先让妹妹暖暖身子。” 路秀秀一挥手,跑上来上十个小厮将路遥远团团围住。 “既然来了我艳香楼,自然不可亏待,你们帮我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贵客。” 小厮应声而上。路遥远刚好在想着什么时候练练手,果然就来了。 几个喽啰不足为惧,三两下的功夫就摆平那些人,一个个倒在地上惨叫。 “开胃小菜可还满意?” 路秀秀咧开红红的嘴唇,笑得路遥远直犯恶心。这里到底是她的地盘,自己孤身一人,若是她还有后招,待下去只能吃亏。 “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这几个喽啰也拿得出手?” 此地不宜久留,路遥远从楼梯处一跃而下,看都不看路秀秀一眼,便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功夫果然长进了不少,想必这阵子是去哪偷偷学了几招。路秀秀不知在脑海里想着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拦着,就让路遥远这么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跟着她,看她跟谁一起,住在哪。” “是。” 应樾在房间里辗转难眠,走了一天的路十分疲倦,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阿七为了替自己赶走路遥远,冒着触犯门规的风险下毒嫁祸给路遥远,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人下山历练,想保住掌门之位,只有让路遥远再也上不了钟灵山。 但是他却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路遥远警惕心高,他又不知道怎样可以得到她的信任。他们住在客栈的对门,根本下不了手。 “应樾师兄,睡了吗?” 门外响起了路遥远的声音,应樾将衣服穿好,给路遥远开了门。 “回来了?师妹玩得可好?” 路遥远看应樾已经睡下起来给自己开的门,有些不好意思打搅了他。 “嗯,都好,不过我来是要跟师兄说一件事。” 路秀秀先前无权无势都作死地去惹怒她,现在积攒了点实力,怎会轻易放过她,不知何时又会向她下手。应樾不知道她的事,现在跟他说了,让他好歹有个防备。 “我有个宿敌,现在是渝州城里混得不错的人物,她心思毒辣,三番几次害我不成,现在看我活着出现在她面前,必不会就此罢休。” 应樾沉着地点了点头,他还从来没有跟人真刀真枪地去打架,心里还是有点惶恐。 “那师妹,要不我们现在就回钟灵山去吧。” 应樾从小便被教成个谦谦君子,遇事敢怒不敢言,到底有点怕惹事。这事情是路遥远惹的,宿不宿敌跟他没关系,何必跟着她多生些事端,到时候师父责罚的还是他这个大师兄。 “我……还不能回去。” 路遥远咬了咬嘴唇一脸倔强。师父说要她懂得些什么才让她回去,现在才刚下山,一事无成,她可不想告诉师父她回来是因为怕敌人报复,如此枉为他的徒弟。 但是应樾的心思路遥远也可猜出来几分。她跟应樾又不是很熟,应樾的性子也不像阿灼般敢爱敢恨敢冒险,让他历练之时还要提心吊胆,确实不公平。 “我也不想连累师兄,毕竟到时候真的交手我也不能保证师兄的安全,若是师兄同意,我们便分开,待到山上之时再回合。” 路遥远说得言辞恳切,怕自己的私事给应樾添麻烦。应樾却误以为她是嫌他武功不如自己,胆小怕事,语气中也带着点愠怒。 “师妹不必多虑,我到时候自有能力保护自己,况且若是现在分开师妹真命丧恶人之手,我如何跟师父交代。” “如此的话我回房休息了,师兄防范着点便是。” 应樾生性多疑,又有男人特有的爱面子,路遥远觉得再多说就真的抹不开脸了,若是现在跟应樾搞僵了,以后麻烦会更多。 从应樾房间退出来,路遥远长叹一声,若是阿灼在就好了。自己虽然不怕路秀秀来找事,可是有个能说得上话,一起想想主意的人也是好的。 “回主子,您要跟踪的人属下打听到了,跟一男子住在仙居客栈,听掌柜的描述那男子一身白衣,像是从哪个山上下来的道士。” 路秀秀把玩着手中的雕龙玉杯,嘴角噙起一抹嘲讽的笑。 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惹得楚国的两个皇子争来抢去,前些日子跟个男子不知去向,现在不知道又从哪跑出来个道士。这天下男人的眼光是不是都有问题,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也值得这么多男人前赴后继? “再帮我去打听,那道士是何人。” “是。” 路遥远,往日的路秀秀已经死了,现在就让你好好尝尝这厉害。你不是最看不得别人抢你的东西吗?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能耐守得住了。 精致的妆容,阴鸷的眼神,微微上扬的红唇,本应是个美人却一副蛇蝎心肠,再没有从前路秀秀那愚蠢的影子。 身上的赢两被偷了,应樾也所剩无几。而且路遥远也不好意思张口问应樾要钱。待在客栈也无聊,没事就打打坐,练练功,跟应樾也越来越无话可说。 应樾家就在渝州,想回去又怕路遥远介意,正好借盘缠没有了这一借口,回家看看父母,拿点银两倒也顺理成章。 “师妹,我们的盘缠也不多了,我家就在城北,可否回去一趟?” 路遥远听说过应樾家是当地富绅,可能碍于师父说的是下山历练而不是回家探亲,怕她跟师父说自己回去过安逸日子而心里有所顾忌。 “师兄的家就在渝州,师兄既然下山来了,哪有不回去看望父母之理。” 听路遥远这么说应樾这才放下了心,忙着去收拾行李。 走了不过一个时辰就看见了应府的宅邸。家丁看见应樾回来很是欢喜,一路跑来接过他手里的物件就跑去禀告老爷夫人了。 听见儿子回来了,应啸倒是没多大反应,还有点愠色。夫人甄氏兴奋得都坐不住了,一半惊讶一半喜悦,脸上笑意渐浓。 “这才学了多久,三天两头往家里跑,能学到些什么?” “哎呦老爷,樾儿回来是好事,孩子在外边受苦了,我这个当娘的可惦记着呢。” 甄氏听应啸说的话就不高兴了,这个长时间不见她盼都盼不回来,可巧回来了应啸还说这种不中听的话。 “妇人之仁,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沉得住。” 甄氏白了应啸一眼,没有再跟应啸争论,焦急地望着门外。 “爹娘,孩儿回来了。” 应樾一进门甄氏脸上就乐开了花,赶紧迎上去。 “哎呦,瘦了,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会照顾自己呢。黑了,唉,都是;娘不在身边呐。” “这位姑娘是……” 甄氏感叹完才发现旁边多了个女子,生的好生秀美,不禁心生喜欢。 “我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娘,这位是我师妹,路遥远。” “师妹啊。” 甄氏亲热地拉起路遥远的手,反叫路遥远有些不好意思,叫了声伯父伯母好就不再言语。 “爹,孩儿回来了。” 应樾看见应啸一直冷着脸,不知哪惹他生气了。 “爹送你去学武就是想让你潜心修炼,你今日回来为哪般?” “爹,你误会了,这次是奉师父的命下山历练,手里的盘缠不幸被盗,这才回来几天,不会久留。” 听见应樾的解释,应啸脸上的颜色才稍稍好看了一点。甄氏从应樾介绍就一直拉着路遥远的手细细打量,怎么看怎么满意。 待吃过午饭,在别人家路遥远也不好意思多添麻烦,便回房休息去了。甄氏偷偷将应樾拉到一边。 “樾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娘看你今天带回来的小师妹啊真真不错,赶紧着,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娘,你想什么呢,这位师妹都有孩子了。而且她还是你儿子最大的对手。” 一听见应樾说路遥远已经有孩子了,甄氏露出极其惋惜的神色,再也没提过着档子事。 路遥远想早点完成师父交给的任物,便尽可能地在外面溜达,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路秀秀坐在铺有金丝线的椅子上,托起一杯茶水,细细地泯了一口,不多时放下杯子,问跪在脚下的人。 “怎么样,那道士来自何处?” “回主子,查清楚了,此人是城北富绅应啸的儿子,从小就送去钟灵山学武。” “应啸?” 路秀秀抬起眼,上扬的眼角眉梢里藏着惊讶。末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拿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应啸可是个硬骨头。 城里的富绅官吏都上赶着巴结她,只有她有那个能力让山匪屠龙开路,让那些人走私的烟草和盐甚至兵器能够安然无恙地运进渝州城。 可偏偏应啸不肯干这些贪张枉法的事,可让她下了好大一番功夫都没能拿到让他诚服的筹码。 再正直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当年应啸货物全部被山匪堵截,一直不肯放行。家里的情况每况愈下,不仅付不了工钱,妻儿老小生活都成问题。 听说最近有个秀娘将山匪迷的团团转,屠龙对她有求必应,甚至将自己召集弟兄的号令也给了她,据说也是道上的人。不得已找了她,让她帮个忙求山匪放了那批兵器,这才让她抓到他的把柄。 “看来,要去会会应老爷了。” 路秀秀抚了抚头上的珠翠,眼里是深不见底的算计。 “冒昧打扰,应老爷不会见怪吧?” 应啸看见路秀秀来访,很是诧异。上次的事情过后他就没有再与路秀秀有半分联系,自己还有把柄在她手上,这次来找他怕是来者不善。 “秀娘言重了,请。” 给路秀秀让了道,一路指引她到厅堂。路秀秀看了看四周简单的布置,果然是比那些官吏豪绅家要差得许多。 “不知秀娘光临寒舍,有何要事?” 应啸虽言语上十分客气,但是并不希望跟这个女人有过多的牵扯,但若是惹得她不痛快了,他犯的罪行要是被告发的话,只怕全家性命难保。 路秀秀也并没有给应啸太大面子,施施然坐下喝了口茶水,一双丹凤眼瞟了一下应啸旁边的家丁。 “你们都下去。” 许是看出了路秀秀的意图,应啸将服侍的女仆家丁打发下去。 “我有位妹妹,现在跟令郎待在一起,不知应老爷可见过?” 路秀秀说完,身边的随从拿出一副画像,画的虽不是十分像,但与路遥远有七分相似。 应啸一见画像上的人眉间有荷花印记,当即认出此女就是应樾带回来的师妹。 “应某见过,只是现在已不在应某府上。” 虽然说是她妹妹,但应啸还是有几分眼力的,哪有人寻妹的时候戾气这么重,许是这位姑娘哪里招惹了秀娘。 路秀秀也明白,这些人都对她敬而远之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掌握了他们暗度陈仓的证据,多少人想杀了她以绝后患。但是山匪屠龙的势力太过庞大,她死了必定东窗事发。只能给她几分面子,好在她识抬举,两边相安无事。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九十九章 被抓 “我今日也不是专门来为难应老爷的,我这妹子贪玩,不肯回家,只需要老爷告诉我她每日的动向就行了。”路秀秀扬了扬头,轻蔑的笑了一下。 “不是应某不帮忙,只是跟这位姑娘素味平生,实在是冒昧。”应啸面露难色。 早知道他骨头硬不肯为自己办事,路秀秀干脆撕破了脸面,拿出一份收据。 “这是应老爷那三千兵器放行的收据,应该不会忘记吧?” 应啸看见那份收据猛得一惊,眼神变得极为严肃。这是兵器走私的证据,要是被朝廷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应老爷是个明白人,知道该怎么做。” 路秀秀笑着抿了口茶水,眼眸里是威胁还有算计。 这一抹笑对应啸来说就是催命的魔鬼。他一生光明磊落,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这一次,就让他受到了路秀秀的牵制。 “还有,一件事只怕你夫人没敢告诉你,你家将近破产之时,夫人曾替我将一批私盐以应老爷的名义向外销售,这份字据上同样盖的应老爷的印章。”路秀秀接二连三的铁证,让他瞬间白了脸。 这个消息对应啸来说可谓是五雷轰顶,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你说什么,我做就是了。” 最终,他还是同意了。 无奈,路秀秀手上牵扯到了他的命脉,就算他无所谓自己的生死,应樾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能让他年纪轻轻就断送了性命。 路秀秀看见应啸妥协了,也不必拐着弯儿说话了,将手里的收据往应啸脚下一扔。 “并没有什么大事,这些时日,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她留在你府上,告诉我她每日做的事,若是事情办妥了,我自会将另一份字据给你。” 应啸喏喏地点了点头,不管怎样他都要把路秀秀手上的证据拿回来,这些东西在他心里像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要来他的命。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这里。”这是路秀秀最后一句话,说完就冷哼l一声走了出去。 “是。” 应啸的顺从让路秀秀很是受用,看见这么个硬脾气的人不得不臣服自己,路秀秀心里有种优越感。 千说万说好不容易讲路秀秀送走,应啸的身上早已是一身汗,还好路遥远跟樾儿出去了,倘若被她撞见,不知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应啸一想到他甄氏瞒着自己犯了这么大的事就气的发抖,这个婆娘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偷自己的印章。 一转身回到房间,看见夫人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在给涂脂抹粉,应啸气得一巴掌甩在了甄氏脸上。 “啪!” 甄氏被应啸突然而来的火气吓得一懵。 “你干什么!老娘跟你拼了!” “你还有脸问!我问你,你是不是偷了我的印章去跟那个秀娘做交易!”应啸气不打一处来。 甄氏听见事情败露了,眼神慌乱,随即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说是什么事呢,不就是用了你的印章吗,我告诉你,就这一下我就赚了三千两。” 看见甄氏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应啸将她所有的首饰打翻在地。 “疯子!你知不知道要是那个盖着我印章的字据传上朝廷,那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 甄氏听说满门抄斩一下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抱着应啸的腿就开始哭闹。 “哎呀老爷啊!这可怎么办呐,我还不想死啊!” 应啸被这哭喊声弄得越来越心烦。现在怎么指责她都无力回天了,重要的是怎么让秀娘将那份字据给他。想起秀娘的条件是留下并且监视路遥远应啸将夫人扶起来。 “也不是毫无办法。” 甄氏听说还有转机,急忙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听应啸说道。 “秀娘交代,若是留下应樾那个师妹,她就将字据给我。那个女子我不好熟络,你这些日子就观察她的动向告诉我就行。” “那秀娘跟这个路姑娘什么关系,为何要监视她?” 应啸听甄氏这么一问,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听她说这位姑娘是她妹妹,是真是假谁说得清。 “你就别问了,做好我交代的事就行。” 两人正在房间里合计怎么算计路遥远,去外面逛了半日的两人正好回来。 远远的就听到一声—— “爹,娘,我回来了。” 听见应樾的声音,甄氏赶紧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衣服,笑脸迎了出去。 “樾儿,娘去给你们准备饭菜。”甄氏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正打算出去做事。 “伯母,不用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就走。”她拦住了甄氏的去路,笑眯眯的说道。 路遥远已经在这里叨饶半日了,本来是陪着应樾回来看一眼就走的,这又不是自己家,他们在这里夫人还要忙来忙去。若是十分熟的人也就罢了,偏偏大师兄是个慢热性子,路遥远不想欠别人人情。 这让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是啊娘,我们这次是下山历练的,要是让师父知道我一直在家里吃好的喝好的,我回去会受罚的。” 听见应樾说两人今天就要走,甄氏有些慌了,应啸暗地里递了个眼色,甄氏不得不极力地挽留。 “这才刚回来,怎么又要走?姑娘可要多留几日才好。” 不好吧…… 路遥远不知其然,道了谢。只道任务在身不便久留。甄氏见路遥远执意要去,一时情急,便掰出个应啸明天生辰,一定要留下来几个人热闹热闹。 “娘,爹的生辰不是在上半年吗?” 应樾有些疑惑,都说了路遥远有孩子了,他娘怎么还这样扯着人家姑娘不放? “哎呦你记错了,路姑娘可要给老身个面子,要不然就是太看不起老身了。” 甄氏打了一下应樾的手,斜了他两眼。 甄氏是应樾的娘,好歹算她的长辈,既然都这么说了路遥远也不好拒绝。 “伯母,那我就再留一日便是。”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甄氏像是终于放下心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路遥远被甄氏推着去厢房休息,太过于热情了让路遥远反倒不知道怎么推辞,就顺着她的意思躺下了。 给路遥远关上了房门,甄氏拉着应啸进了卧房。 “老爷,这腿长在她身上,我们这么拦也拦不了几日啊。” 甄氏一脸愁容,这次扯了个幌子把路遥远留下了,明天过后她再用个借口路遥远就该起疑了。 “要不我把她的门窗都锁死,这样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似是下了狠心,甄氏从抽屉里搜出一把锁来,踹在了衣袖里。 “来了就是我应啸的课,人家毕竟是姑娘,我们这么也太不仁义了。” 应啸拦住了她,犹豫不决。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要把路遥远留下?” 甄氏被吓了一跳,才发现他们的谈话全都被应樾听见了。 “今天娘拼了命要把她留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应樾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抛出来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应啸和甄氏互看了一眼,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老爷,既然都已经被樾儿听到了就告诉他吧。” 甄氏扯了扯应啸的衣袖,满眼的无奈。 “樾儿,别怪我跟你娘瞒着你,你上次走的时候,我们家就快破产了,爹糊涂啊,去走了黑路。” 应啸长叹一口气,悔不当初。 “现在把柄落在一个叫秀娘的女人手里,也不知是跟你师妹什么愁什么怨,她拿这个威胁你爹一定要把路姑娘留下来。” 应樾听了之后颇为诧异,没想到自己不在家里竟遭受这么大的变故,一时觉得对不起爹娘。 说起这个秀娘,应樾倒是想起路遥远曾经跟自己说过她有个宿敌,这次既然是冲路遥远来的,说不定路遥远说的就是她。 她跟路遥远怎样自己可以不管,但是他觉得不允许这个女人拿自己全家的命做筹码来实行自己的报复。 应樾将拳头捏得咯咯响,一拳砸在墙上。 “爹娘,我去找那个秀娘,不能就让她抓着咱们全家的辫子,这样成为她的傀儡,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应樾拔出自己的长剑,已经快失去理智。 “樾儿,你不能去啊,你是娘唯一的儿子,你要的出了事,你要娘怎么活啊!” 甄氏哭得眼泪涟涟,这个秀娘势力颇大,应樾就是去了也很难要回那个字据,要是惹得秀娘不高兴,还会惹出更大的祸患。 “爹,如果帮她把事办成,她真的会把咱家走私的证据给我们吗?您已经过了半生,还在自欺欺人?” 甄氏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转头看着应啸,一脸不可置信。 “老爷,你跟樾儿解释啊,那个秀娘会给我们的。” 被应樾问中了心事,应啸不再言语。都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兵不厌诈他怎会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他不知道,但是如果拂了秀娘的脸面,她现在就可以让他们一家进大牢。 “老爷,你说话啊!” 甄氏开始大哭,唯一的一点希望都被磨灭了。 应樾看了自己的爹娘一眼,转身走出了应府。 路秀秀住的地方不难打听,渝州城任何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渝州最大的青楼——艳香楼就是她的地盘。只要说出秀娘的名号,就有人特别隐秘地给他透露,还有好心人提醒他。 “这个女人可不好惹,你去找她做什么?” 应樾无心跟这些人讨论事情的来龙去脉,顺着路人指引的方向就到了艳香楼。 “干什么的!” 守门的看见应樾一身戾气,看穿着也不是富家公子,将他拦在了门外。 “你只说我是应啸的儿子,我要见秀娘!” 守门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轻蔑地说道。 “等着啊,我去给你通报一声。” 应樾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如果她能给个条件,将字据给他的话,他可以在事情结束后跟这个秀娘斩断所有联系。可若是她不仅不给字据还动手的话,打不了跟她同归于尽。 “主子,外面有个男子要见你,自称是应啸的儿子。” 路秀秀穿着一身暗红的长裙,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涂着丹蔻的手指抚摸着窝在自己腿上的黑猫,那猫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线。房间里面燃着香熏得人昏昏欲睡,整个房间昏暗得诡异。 听见了声音路秀秀缓缓地睁开了画着浓妆的丹凤眼。 “哦?让他进来。” 正愁着没人替她下手呢,可巧就来了个顺她心的,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应樾被带到路秀秀面前,房间里的凉气让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应公子,这么着急着找我,可有要事?” 声音悠悠地从路秀秀嘴里传出来,虽然是正常的女声,但是在这样的氛围下,这声音却让应樾打了个寒噤。 “要怎样你才会把我爹的那份字据给我?” 路秀秀停下了抚摸黑猫的手,轻轻的笑了笑。 “你果然比你爹聪明,这事你要是做成了我自会给你。” “什么事?” “你把这个让路遥远吃下去。” 路秀秀从怀里拿出一包药粉,扔给应樾。 她的目标果然是路遥远! “不可能,我不会下毒害人,你换个条件,其他的都行。” 应樾皱着眉头,他虽然嫉妒路遥远,可是从未想过害她性命。要是他真的做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呵呵呵,应公子啊,我这可是在帮你啊。” 这些天她的探子一直都在应府里面打探消息,他们来自何处,来干嘛的,她早就一清二楚。 “帮我?” 应樾不太明白路秀秀话中的意思。 “她现在可是你当掌门最大的绊脚石,若是除去她,你可就高枕无忧了。” “你怎么知道?” 心事被看穿,应樾并不感到惊讶反倒有点羞耻。 “我不仅知道,我还为你不值啊,你付出了这么多努力,被一个只来了一个月的路遥远取代了。” “她是我师妹,没有什么不值的。” 应樾还在为自己阴暗的想法辩解。 “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我懂你,你在恨,恨你的师父不看重你,恨你的师弟不维护你。” 路秀秀看见应樾脸上有动摇的神色,将猫放在一旁,走上前去将手抚上了应樾的胸前轻轻摩擦,眼神飘忽,摄人心魄。 “他们都在偏心,看不见你的努力,不真心待你,还在要求你付出全都是因为路遥远。那么,为什么不让她彻底失去与你竞争的资格呢?” 路秀秀说的话如噬心的毒药,一寸一寸侵蚀应樾的理智。他在别人面前都是正直坦荡的君子,从未像这样被一个人说穿所有心思,心里竟有点将路秀秀当知己。 “可是,她若是死了,我也有责任。” 应樾有点动摇,路秀秀说的全都是事实,他为什么不能替自己争取,为什么要坐以待毙呢。 “放心,这个药只会让她武功尽失,不会让她丧命的。” 路秀秀将药捡起来放在应樾的手心,握住应樾的手,让他把药捏紧。 “去吧。这样你们家保住了,你的绊脚石也没了。” 应樾的魂魄仿佛被路秀秀偷走了一般,愣愣地点了点头,连走路都有点恍惚。 路秀秀骗了应樾,这个药是烈性春药,当初就是因为这要她才牢牢地栓住了土匪屠龙的心,让他为自己所用。 “路遥远,你不是喜欢让别人吃这种药吗?我就让你看看你能下贱到什么地步。”路秀秀狠厉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章 解药 “去,看着那个小子,以他的慢吞性子,没那么快下手。” 应樾走后,路秀秀回到椅子上,黑猫很温顺地跳上她的腿。手肘稍稍撑着头,不屑地挥了挥手。几名随从领命而去。 没想到还是个孝子,不过应啸那个老顽固没想到养了这么个优柔寡断的儿子,还真是丢他爹的脸面。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应樾有没有这个胆量,如果他真的下了毒,那他的利用价值可比他老子大得多。 回到应府后,面对焦急询问的应啸夫妇,应樾没有跟他们说路秀秀要他废了路遥远的武功。只道是自己多虑了,这件事给她办成,路秀秀就会把他家走私的证据给他。 应啸这才放下心来,甄氏也吐了口气不停地抚着胸口。 “那这样的话,我先看看路姑娘,可别让她跑了。” 甄氏小声地在对应啸父子说了一声,看了看两边生怕被听见,便急匆匆地朝路遥远休息的厢房走去。 应樾一个人回到房内,怔怔地愣神,不一会掏出路秀秀给他的药打量了良久,无色无味的药,真的会让一个人武功尽失吗? 虽然路遥远让他嫉妒,但是好歹是他的师妹啊,而且她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跟自己一样去习武而已。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废掉武功就等同于废人一个,那对她将是多大的打击。 应樾越想越心软。虽说师父是有点偏心,路遥远是他唯一的女弟子,不知何时就要离去,多教教她也是应该的。 要是师父压根没有想将掌门之位传给她,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他今天废了路遥远就范了极大的罪过,等到师父师兄弟们发现,他如何在钟灵山立足。 应樾将药收回去,等到师父百年之后,一切成了定数,师父执意传位路遥远的话,他再给她下药也不迟。 自己家的事,怎能牺牲路遥远来解决,他爹从来都是崇尚仁义道德,若是被他知道了,只怕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怕被路遥远看出端倪,甄氏假心假意地跟路遥远唠家常。亲亲热热地拉起路遥远的手,希望以此博得路遥远的好感,这样也有理由要她留下来多住几天。 “我一见路姑娘就满心欢喜,当自己亲生女儿一样,要是姑娘能多留几天多好啊。” 甄氏极力地装出不让路遥远走是因为喜欢她舍不得她。 这两天甄氏对她热情得过分,路遥远不相信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会真的亲如一家,甄氏的频繁的关心如监视一样让她浑身不自在。 “伯母,您的好意路遥远心领了,只是师父还有任务,若是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回去会被师父责罚的。” 路遥远说得诚恳,但是语气里是非走不可的坚定。她不能在这里磨叽了,他的阿辞还等着她呢,夜长梦多,再等下去,怕是再生什么变故。而且小路安现在在钟灵山上已有这么多天没见了,孩子从来没有离过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甄氏大失所望,尽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随便扯了个理由便从路遥远的房间退了出来。 应樾一直讲药贴身收着,不曾下手。 “主子,那个小子一直不肯动手,你为什么不让属下去呢?” 看着应樾的人回来禀报,见他一直在犹豫,已是等得十分不耐烦。 “我就是要他跟我们成为一条船上当然人,这个人心性软弱,只怕难成气候,但若是我再给他稍稍加一把火候当个棋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路秀秀端坐着,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可是他若是一直不肯动手呢?” 路秀秀也没这个耐心一直等着应樾,她要的是结果,是路遥远像个疯狗一样求欢的景象,一想到路遥远那时的模样她心里就无比畅快。 “是时候再给他加一把料了。” 路秀秀取来信纸,挥毫写了满满一页,然后系在一只白色信鸽的脚上。 “去,将信鸽放到应府附近,一定要让应樾拿到这封信。” “是。” 路秀秀就不相信,应樾看见这封信的内容还会如此镇定。他可以为了他所谓的仁义放弃这个拿到字据的机会,但是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十几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探子打听到应樾正在院子里练功,将手中的信鸽放飞,那鸽子竟然盘旋着朝路遥远的房间飞去。 应樾见了,捡起石子将鸽子打了下来。 这是谁的书信?他们家好像没有飞鸽传书这个习惯啊。 应樾很是好奇,将信从鸽子脚上解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展开了。 “路遥远徒儿亲启: 为师珍藏了多年的绝世武功秘籍就放在盘云洞内,此次下山你一定要拿到,这是继承掌门的必要条件,切记不要被别人发现。 师父亲笔。” 这几句话让应樾彻底疯狂了。原来此次下山的目的不过是要路遥远拿到秘籍回去继承掌门之位,那他算什么? 应樾看着信上的字青筋暴起,将信撕得粉碎。 “师兄,你在干嘛?” 路遥远在房间待着是在是烦闷,甄氏又老是来找她,是在是无聊得紧,便出来逛逛。 应樾本想问路遥远关于秘籍一事,话到嘴边又强咽下去。他觉得路遥远不会承认的。 是啊,骗过了所以得师兄弟,自己都被蒙在鼓里,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问话就和盘托出。这么想着,应樾将手里的书信不着痕迹地往身后藏了藏。 “没事,师妹,练功练到了瓶颈,有点急躁。” 路遥远信以为真,宽慰了几句。这种情况是对于习武之人是正常的,让应樾不要急,心平气和没准就找到突破口了。 只是所以好心的提醒,在应樾看来都不过是假仁假义。在路遥远走后应樾眼里的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 他将路秀秀给的药拿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中,朝路遥远的厢房走去。 左右看了几眼,趁路遥远还没回房,应樾拿出药粉,全部倒在了路遥远平常喝的茶水里面。 若是路遥远真的武功尽失,师父就是再偏爱她也不会让一个废人继承掌门之位。 那就再也不会有人跟他抢了。 他现在也不管理智不理智了,师父这么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他要的是掌门之位,凭什么要看着这个女人夺走自己为之努力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路遥远在应府转悠了一圈,希望这耽搁的一天早早过去,她已经等不及要离开了。 唉,心烦意乱,既然实在是无心待下去,那就离开吧。虽然冒昧了一点,若是跟大师兄解释他会理解的。 回到房内,路遥远喝了口茶水,想打会坐,念几遍师父教的心法让自己平静一点。 路遥远回房的经过被躲在一旁的应樾看了正着,他怕路遥远中毒后惊动他爹娘,便轻轻地锁上了她的门。 应樾跑到路遥远门边听着,看她什么时候喝下有毒的水。 听见路遥远拿杯子倒水的声音,应樾的手心里全都是汗,生怕拿水被路遥远看出什么端倪。 师父教的心法对于心思急躁一向是最有效的,可屏神静气。可是路遥远这会将心法默念了了很久心里反而越来越燥热。 以为是自己不够用心,路遥远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不到片刻,不仅是心,整个身体都开始灼烧,像是有千万个蚂蚁在挠。 路遥远意识到事情不对,想跑出去,可是浑身瘫软无力一下床就跌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挣扎着到门边拉扯了多次,才发现门被锁了。 无冤无仇,这是大师兄一家要害她? 越来越强的燥热让路遥远清楚地知道自己中了春药,可是她这次没有将银针带在身边。 春药的毒性开始发挥到最强,呻吟声从路遥远的嘴中传出来。 应樾一直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听到路遥远从床上摔下来的声音,以为她是在散功,但是听到如此娇俏的呻吟声,让应樾听红了脸。 不是散功的毒药吗?怎么会让路遥远有这样的反应。 意识到事情不对,应樾一脚踹开路遥远的房门,看见路遥远难受地在地上扭曲着,面若桃花。 “师妹,你怎么样了?” 路遥远此时还有点意识,看见应樾闯进了她的房门,身体竟然不自觉地向他靠拢渴望得到滋润。 “滚!” 路遥远用尽力气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对男人的渴求路遥远的理智已经快压不住,若是应樾一直在她眼前晃悠她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压住这么烈的春药。 应樾此刻已经十分慌张,不是散尽功力的药吗?怎么会这样! “走啊!” 看见路遥远十分不愿意自己出现在这里,应樾也清楚要是在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愿乘人之危,只能退了出去。 再这样会毒发攻心的。路遥远努力将身体撑起来坐正,集聚这一个月来师父传授的所以内力来与之抗衡。 身体内一正一邪两种强大的力量在对抗,互不相让,身体终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黑暗里,有个人抓住一个家丁,将药塞了下去。 家丁一惊,药已经进了肚子。 “大爷饶命啊,我只是个下人,饶命啊!”家丁一边哭诉一边将手掏进嘴里,想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废话!解药就在那个房间里,自己去找。” 听见有解药,那家丁急忙往路遥远的厢房跑,跑了几步就感觉全身燥热有一股强烈发泄的冲动。 “啊~” 常人根本抵挡不住这药的强大药性,家丁看见路遥远躺在地上,红了眼睛,像是看到猎物般扑过去,伸手撕扯路遥远的衣物。 应樾虽是被路遥远赶出来了,但还是不放心,想起刚刚路遥远的样子,脸色潮红,风情万种。他一个禁欲的弟子都忍不住有了反应。 此时正是路遥远最虚弱的时候,那秀娘会不会趁机…… 想到这里应樾猛然一惊,朝路遥远的房间跑去。 刚跑到门口就看见这样的画面——路遥远的衣服已经被失去理智的家丁褪去了大半,家丁的最正要啃咬路遥远的脖颈。 应樾来不及思考,眼睛瞪得像是要掉出来,几步上前,一剑抹在了家丁的脖子上。 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愧疚,应樾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路遥远身上将她放在了床上。 看着路遥远紧闭的双眼,应樾根本不敢想像要是自己晚来一步,路遥远会遭遇怎样的耻辱。 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是自己给她下了药,一定不能! 应樾此刻看着自己下过毒的手,不住的颤抖。 过了许久,路遥远醒过来,好在师父给她的内力十分强劲,终是在这场对弈中赢了。 看见路遥远悠悠转醒,应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上换成了担忧的神色。 “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练功走火入魔?” 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了,但路遥远还是能够记得自己当时并没有练功。 “没有,有人给我下了媚药。” 说完路遥远看向应樾,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应樾装出一脸不可置信,随即深深低下头,以免让路遥远看出他隐藏的情绪。 “是我对不起师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错了。” 看着应樾的表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路遥远思索了一番,只是他说“没错了”是什么意思? “师兄可知我为何中毒?” 应樾没有说话,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家丁。 “昨晚我见对我投怀送抱就感到不对劲。幸而师妹还有点意识,一个劲地要我走,我走之后,这个家丁就潜入了师妹房间企图非礼。” 路遥远看了看那个家丁,她当时晕过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对于应樾说的话持有怀疑态度。 “师妹容貌过于惊艳,想是这家丁起了色心才干出这等下流之事。” 从头到尾应樾都没有再抬头,在路遥远的角度看来是在自责,而应樾是在想怎样将这个谎圆过去。 “那还要多谢师兄救了我,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怀疑,但是路遥远还没找出足够的证据说服自己这件事就是应樾做的。因为在她看来应樾没有理由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去害自己,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师妹这话让我难堪了,原是我没有看管好下人,差点让师妹蒙羞。” 无辜的表情,愧疚的眼神,仿佛这件事情跟他无关,都是路遥远太过貌美才引得男人都像得到她。 多说无益,路遥远以自己还未完全恢复,需要静养为由将应樾请出去了,那个死了的家丁也被清理了。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一章 换药 “你不是说给我的是散尽功力的药吗?为什么是媚药!” 应樾冲路秀秀咆哮着,他活过这么长时间,应啸平常也是眼加管教,现在他居然做出这般龌龊的事差点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 路秀秀不屑地看了应樾一眼,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一点。 “不就是个春药吗?怎么你师妹被别人睡了,你心疼?” 路秀秀以为事情成了,想着路遥远正躲在哪个角落里不愿意出来见人,心里生出一丝快感,对应樾的无礼也暂时忽略了。 几乎跟应樾同时过来的探子见路秀秀误会了,紧张地跟路秀秀解释。 “主子,任务失败了,应樾发现路遥远中的是媚药,一剑杀了我引去玷污路遥远的家丁。” 路秀秀眼里高兴的光芒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尖锐如刀子般的狂风暴雨。将手里的被子狠狠往地上一砸,气的眉眼皱在一起,眼神露出寒光。 “你个没用的东西,居然敢坏我的事!” 回来复命的手下仓惶跪下。应樾也被路秀秀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一征。 “我告诉你,你们一家的命都是我的,若是不想现在就死在这里,马上给我滚!” 路秀秀听应樾坏了事,本是想一剑杀了他的,但又想到还要留他制衡应啸,终是没有下手,只是下了逐客令。 两边的属下听见自己主子的言辞,都拔出刀对着应樾,只等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马上扑上去。 这么多人他打不过,应樾深知这次又被路秀秀骗了。 路秀秀真的被惹怒,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他真是后悔当初怎么会这么愚蠢上了路秀秀的当。 好汉不吃眼前亏,应樾怀着满心的愤恨一扭头就走了。 “主子,还要盯着他吗?” “行了行了,走开点,别碍我的眼。” 路秀秀气的不行,打发了手下出去,路秀秀气的紧握着拳头,涂着丹蔻的手指几乎掐进掌心里。 前几次是路遥远有几分功夫,还有楚辞在她身边保护才一次次让路遥远逃脱。现今风水轮流转,她就不信以她现在的地位连路遥远都动不了。 “我的美人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门外那个粗着嗓子的男人是屠龙,渝州城里的达官显贵都闻风丧胆的山大王,给路秀秀开了艳香楼之后就在各个地方扩大势力。今日不知起的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路秀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改换了表情,扭着水蛇腰娇俏地迎了出去。 “当家的怎么才来啊,也不知道在哪个女人那里玩的欢,想着早把秀娘忘在九霄云外了。” 甜腻腻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住地往屠龙眉眼抛得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怎么会呢,这不是刚回来就来看你了吗?” 屠龙生的魁梧,就是一介莽夫,穿的是貂皮,头发散乱着。嘴里经常一些污言秽语。 一闻到屠龙身上的气味路秀秀就有种想吐的冲动,胡渣子刺得她的脸颊生疼。在屠龙看不见的背后,路秀秀满脸的嫌弃。 在路秀秀身上磨了好一会,屠龙才将路秀秀放开。 “我听见你收下说一个女人惹到你了,哪个娘们胆子这么大,我抓来给你慢慢玩儿。” 路秀秀听见屠龙要给她出头,装的十分受委屈,坐下来假惺惺地挤了两滴泪。 “大当家的有所不知,我有个宿敌叫路遥远,好几次害得我差点丧命,这回在渝州又遇上了,还被她羞辱。” 屠龙本就是个粗人,是个冲动性子,听说自己的女人被欺负了就想立即砍了路遥远的头,又看路秀秀哭得梨花带雨更是想把路遥远剁成肉泥。 “美人别哭,她现在在哪?我这就给你把他抓来。” 屠龙脸一横,气势汹汹地就要去抓路遥远。 “在城北应啸的宅子里头,我派人盯着呢。” 知道了具体地方,屠龙一挥手,四五十个弟兄都跟他走了。 路秀秀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路遥远,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做的孽,我就是要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 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了。不管是那个家丁见色起义还是应樾有心害她,再待下去太危险了。 路遥远稍微恢复一点,就收拾衣物准备离开。 这次幸好没事,也算是应樾救了她。路遥远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跟路秀秀有关。 路秀秀知道她被下过药,也知道当初报复路朵儿的时候也用上的春药。除了路秀秀,她想不出谁会用这么下流的手段害她。 路遥远收拾好衣物正要出门,却正好撞上了甄氏。 “路姑娘,这是要干嘛?” “伯母,不好意思,我确实要走了” 甄氏还没来得及阻拦,应府就涌进一大帮人,一个个满脸横肉,拿着大刀,看样子来者不善。 “你就是路遥远?请你去我府上喝杯茶。” 甄氏从没有看过这么大阵仗,吓得跑到一旁躲起来了。路遥远身体还没恢复,现在根本逃不出去。 “没兴趣。”路遥远冷着声音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 屠龙将刀指向路遥远,一副势在必得。 免不了一场恶战。路遥远往后一弯腰,躲过了屠龙的刀尖其余的人见路遥远反抗,一窝蜂的围上来。 身体尚未复原,加上这些人长得粗犷,路遥远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没挡得了几个回合路遥远的肩上就受了伤。 屠龙见她受伤了,喝退了手下,独自与路遥远交手,躲闪了几番,路遥远还是输在了力量上。 “臭娘们,居然敢惹我屠龙的人,你是活腻了。” 路遥远已经耗尽力气,也不想跟他说话,尖锐的眼神恨不得将屠龙万箭穿心。 屠龙见路遥远倔得很,抬起她的下巴。 只见路遥远一双杏眼,哪怕眼睛里盛满了愤怒,也别有一番风情。由于打斗了这些时候,几缕碎发散落下来,有种凌乱之美。身体抱恙略显苍白的皮肤,将她眉间的荷花印记衬得越发妖艳。 “居然生的如此好看,小妞,跟爷回去,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还没等走出应府就听见一声呵斥。 “你们想干什么!” 应樾刚才路秀秀那儿回来,就看见屠龙带着一众人押着路遥远。怎么说路遥远都是他师妹,怎可这个时候见死不救。 “小子,我劝你还是躲开点,别想什么英雄救美,老子的刀可没长眼睛。” 屠龙看了应樾一眼,将他的大刀亮了出来。 应樾拔出剑,刺向屠龙想救路遥远,被屠龙握住剑身。放弃剑后应樾灵巧地跳到屠龙身后,想制住他的胳膊,却因力量不够被屠龙反制,一脚踢在了应樾的肚子上。 路遥远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口吐鲜血的应樾,十分不忍。 “师兄,你别管我,他们是冲我来的。” 应樾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五大三粗还带着刀的山匪,强行救她只是以卵击石。 “可是……你等着,我山上找师父。” 应樾也知道自己打不过,想着师父武功高深,一定能救出路遥远的。 “哈哈哈,师父?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怕!” 屠龙大笑一声,就这样当着应樾的面将路遥远带走了。 “樾儿,樾儿你没事吧?你别吓娘啊。” 屠龙走后,甄氏见应樾躺在地上嘴角挂着鲜血,吓得魂都快丢了,连滚带爬过来将应樾扶起。 “娘,我没事,你赶紧给我收拾行李,我要上山找师父。” 应樾吐了口血水,望着路遥远被带走的方向。他本是希望路遥远再也上不了钟灵山,但现在她被恶人带走性命堪忧,他没办法坐视不管。 屠龙回到艳香楼,卸下兵器脱下貂皮交给一旁的下人,便进了路秀秀的房间,身后的弟兄将路遥远也押了进去。 “美人,你要的人我帮你带回来了。” 一转身往椅子上一歪翘起腿,嗑了两口桌子上的吃食,眼神相当得意。 “还是当家的有办法。” 路秀秀笑盈盈给屠龙倒了杯水,便走到路遥远跟前,对屠龙倒也没有过多地谄媚。 路遥远虽然动弹不得,伤口还在疼着,看向路秀秀的眼神却毫不示弱。 “怎么样?还是落在了我手里。” 路秀秀捏住路遥远的脸,巴不得自己曾经受的所有羞辱都加倍地还给路遥远,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刺破路遥远的脸。 “不知道那媚药的滋味好不好受?” 路遥远早就觉得这事跟路秀秀脱不了干系,听到她亲口承认也没有惊讶。 “只有你才会用这种无耻的手段!” 尝试挣脱路秀秀的手,却被路秀秀掐得更用力。 “无耻?哈哈哈,只要看你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不在乎。” 明明是狠毒的眼神,路秀秀笑得旁边的手下都觉得瘆人。 路秀秀本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路遥远难堪,听见屠龙很有意见的咳嗽了一声。 虽然在外面女人也不少,但是看见路秀秀对他并不是十分的热情,只顾着跟他抓回来的小妞唇枪舌战,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把他晾一边,这让他很没有面子。屠龙有点不高兴,脸上也多了一分阴沉。 路秀秀听出了屠龙的不悦,想着还是先稳稳屠龙,立马带上一张笑脸走了过来,得罪了他对路秀秀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大当家的觉得该如何处置她?” 路秀秀扭着腰肢,跌坐在了屠龙腿上,带着浓烈香味的手帕拂在屠龙粗糙的脸上。 “这个女人随你怎么处置,不过,人我给你抓来了,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 路秀秀本来等不及报复路遥远,可是她要先安抚好屠龙,为了取悦屠龙路秀秀装出一种少女模样,路秀秀掩着手帕娇嗔地轻轻拍了一下屠龙的胸脯。 “哎呦,秀娘的人都是大当家的,何谈奖励不奖励的。” 屠龙看了看垂着头的路遥远,其他的手下都毕恭毕敬地站着,并没有看他们两个,谁都不敢对屠龙不敬。 路遥远的姿色屠龙是见识过,可不甘心这么美的可人儿被路秀秀折磨死,便耍了个心眼。 “你们把这个女人押到山寨里边关着,我办完了事就回去。” 路秀秀心下起疑。将路遥远关在她艳香楼她也方便下手,要是关在山寨里边她做什么还要看屠龙的脸色。不过这屠龙要将她关到山寨又是几个意思? 但是现在还不是得罪屠龙的时候,路秀秀想了这些也没说出口,依旧谄媚地跟屠龙调情。 门外的人弟兄听到动静都在感叹屠龙的勇猛,不多会便将路遥远押走了。 路遥远被蒙住眼塞住嘴坐在马车上,只能感觉到透过布的一点点微光,车外由喧闹变得寂静,只听得见马车车轮行走的声音。路遥远断定她被带出了城。 车上的几个土匪喋喋不休,大都是谈论在谈论她的身材样貌,污言秽语,全都是些下流淫贱的话。路遥远不得不时刻绷紧着神经以防他们侵犯自己。 大约行走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下了。土匪将她拉出来,扯掉她眼前的纱布时,路遥远已身在牢里。 门外传来土匪们的哄闹。 “唉,你说当家的哪弄来这么好看的娘儿们,这次竟然比那个秀娘还要好看十倍。” “当家的是什么人,他要的女人哪个敢不从他。” “走吧走吧,别打着女的注意,只怕是咱以后的嫂子呢。” 土匪们不知道路遥远跟路秀秀之间的事,只当她是屠龙掳回来的新欢。 路遥远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这里的牢像迷宫一样丛丛叠叠。自己进来的时候又没有被七弯八拐绕晕了才进来,锁的钥匙也在土匪手里。 她的身体还没恢复,一时半会也没法逃出去。路遥远原地打坐休养,帮助身体尽快复原,以防路秀秀或者屠龙来找她麻烦。 应樾虽然只是被屠龙踢了一脚,但是那一脚也伤了肺腑,他一运功就觉得丹田隐隐作痛。 甄氏不放心他这么回去,在她的眼里,自己儿子没事就好,那个路遥远明知道秀娘针对她,还带着她的樾儿一起受罪,差点陪了她全家人的性命进去。 “娘,我再不走师妹就有危险了。” 应樾有些着急,怎么说那都是一条人命啊,那个秀娘这么恨路遥远,不知道会给她多少罪受。 “樾儿,你就听娘的话,这事你就别管了,是她自己招惹的仇家,被抓了也是情理中的事。” 甄氏发怒了,那土匪也是他们家能惹得的?先不说他们不可能斗过屠龙,那秀娘手上还有他们走私的证据。条条都是思路,还不如舍弃路遥远保全他们一家。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二章 少年 “可是娘……” 应樾想从床上坐起来告诉甄氏路遥远是因为中了他下的媚药身体未复原才被抓住的。以路遥远的身手,虽说不能笃定她能打得过那些土匪,可是师父教的东西让她逃走绰绰有余。 甄氏将应樾按回床上,打断了应樾的话。 “不管什么可是,你是娘唯一的儿子,为了保全你我和你爹费了多大的力气!就算对不起她路遥远,等娘百年之后去阴曹地府给她赔罪!” “可是……”应樾心里乱糟糟的,也知道自己娘的担心所为何事,就是内心惴惴不安。 甄氏说完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应樾一眼就怒气冲冲地走了,还没踏出房门就将脚收回来,吩咐服侍应樾的小厮。 “看好公子,若是让他跑了,唯你是问!” “小的明白!” 家丁不敢忤逆甄氏的话,唯唯诺诺地应了。 应樾苦恼地瘫坐在床上,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眼里全是怒气还有愧疚。他这一次是真的想救路遥远,他要为他所做的一切赎罪,可是现在他什么都做不了。 “唉……小师妹,都是我不好……”说完,应樾又是一阵咳嗽,眼里充满了叹息与落寞。 小厮应甄氏的要求眼睛分秒不离开应樾,被看管的应樾越发急躁得度日如年。 甄氏走后不久,应啸推门进来,看见应樾一副焦急懊恼的样子,十分颓丧,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叹了口气。 对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家丁说了两句:“少爷现在怎么样了?” 家丁面露难色:“还是这样,少爷的脾气也倔,重情义,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情不好。” 应啸“嗯”了一声,把家丁带到了一边:“在山的南面,灌木遮盖的道,有一些标记,你顺着走去,就可以看到一个寺庙,在那里会有人等着你。” “是!” 家丁听清应啸的吩咐,立马往府外跑了。 应啸走到应樾跟前,看着自己儿子脸色苍白,便坐下来拍了拍应樾的肩膀,沉默着一言不发。 应樾看见自己的爹,像是看见了希望,立马来了精神,拉住应啸的衣袖急切地说道。 “爹,你快劝劝娘,我要是再不上山,就真的来不及了。” 应啸继续安抚地拍了拍应樾的手臂,让他先别着急。 “樾儿,你娘说的对,你不能再趟这趟浑水了。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千万不可再生事了。”应啸也确实无奈,自己家平白无故多了这些事端,让他足够头大。 “可是爹你不知道……” 应樾想跟应啸说他这么想救路遥远不是喜欢惹是生非,而是他良心不安。 还没说完,就被应啸打断了。 “你放心,爹已经派人将消息送上钟灵山了,救不救得了路遥远,就看她的造化了。” 应樾惊喜的抓住应啸的衣袖,嘴里一直在重复着: “谢谢爹,谢谢爹!” 应啸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的孩儿,摇了摇头: “行了,你安心地养好伤。爹虽然平时对你严厉点,可是爹也心疼呐。爹送你去习武就是希望你好好保护自己。” 他不怕死,戎马多年最后成了商人,但是他的胆气还在。只是他不想他唯一的儿子受到伤害,这也是他在应樾小时候就把他送去习武的初衷。 “爹,我明白。” 应樾总觉得他爹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他还那么小的时候就被狠心地送上山。这也是他第一次跟应啸这么近距离地说话,也才知道应啸的良苦用心。 应啸派出去的心腹快马加鞭,兜兜转转,任然找不到寺庙在哪里,按照应啸的吩咐找了过了山趟了溪水,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找到了寺门。 “各位师父,我是应樾公子的家丁,现在发生了急事,我必须马上见到一障大师。” 小厮不顾自己的劳累将门敲得砰砰响,值班的师兄弟被惊动,听到来人是大师兄的家丁才赶紧开了门。 想必是下山历练的大师兄和师妹出事了,守门的师兄将阿灼和个师兄弟都叫了过来听家丁把话说完。 “你先说,是什么事情?” 阿灼是个明白人,师父在闭关,弟子们都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不要打断师父。若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必叨饶师父了。闭关被打断容易气息乱冲,伤害筋脉,严重者还可能导致走火入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家公子带的那个师妹被土匪抓了,还打伤我家公子,那土匪武功高强,我奉我家公子之命来请师父下山救师妹的。” 一听见路遥远被抓了,阿灼的心立马就慌了,急得不得了,眉头紧锁恨不得即刻下山。他怕路遥远受到伤害。 听见家丁断断续续的叙述,弟子们都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呐,要不我们下山去救师妹?” “你糊涂啊,大师兄都被打伤了,就我们几个不是去送死吗?” “那也不能袖手旁观啊,要不请师父出来。” 师父在闭关,大师兄下山了,阿灼是这里最能拿主意的人。 “不要吵了,我先去看看师父,若是师父能顺利出关最好,若是不能,我们拼了命也要救她回来。” 阿灼说完便转身跑进师父的厅堂隔着密室门叫一障。 “师父?” 一障正在升级自己的功力,现在已到八层,内力正在自己身体里面游走。不达到第九层就强行停下来的话不仅会损耗功力,还会给五章六腑不小的打击。 刚一凝神,便被这一声叫喊拉回了意识。 “不是吩咐过闭关之时不可打扰吗?” 威严里透着不悦,阿灼赶紧将路遥远被抓之事告诉一障。 “师父,徒儿无心打搅,刚刚大师兄的家丁上来说路姑娘被土匪抓了,师兄也被打伤,只怕再过一时,路姑娘性命不保啊!” 听说路遥远有难,一障面露难色。现在正是闭关的关键时期,强行打断的话身体必会重创。可是路遥远是左右天下的人,他的使命就是辅助她,她不能死。 一障想着,下定了要救路遥远的眼一睁,原本的气流阻止着内力的通行,导致那些活动的内力全部都汇聚到丹田,内力开始反噬,灼烧着他的肺腑。一障用了很大力气才将这股内力压下来,强强相对,内脏受到强烈冲击。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全身的筋脉都在绞缩,一障擦了擦嘴角的血。稳住自己的筋脉,才推开石门走了出来。 “师父。” 见一障出来了,阿灼赶紧上前去查看一障有没有伤到自己。 “吩咐下去,所有弟子整装待发,下山营救路遥远。” 阿灼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整理拿了兵器,看见躺在床上一点精神都没有的小路安。 难怪小路安这几天不吃饭喜欢哭闹,原来是路遥远出事了。 放在寺庙里阿灼不放心,便将小路安带上了。 山寨的牢里,路遥远调息了一下,感觉好多了。肩上的伤还在痛,路遥远撕下自己的衣角简单包扎了一番。 “唉,这么好看的姐姐都被抓来了,可惜啊。” 旁边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 “谁?” 路遥远听见有人在说话,很是惊讶。 “姐姐,我就在你旁边呢。” 路遥远从墙缝中望去,看见一个少年歪歪斜斜地靠墙坐着。虽然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也凌乱了,看得出是个挺好看的少年。特别是他的眼睛,居然是异瞳。 “你年纪轻轻,长得又讨喜,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花一样的年纪,待在牢里可惜了。 “姐姐,你看见我了?” 少年听见路遥远的问话,第一反应是捂住了脸。 “能看见啊,怎么了?” 路遥远在想自己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冒犯了他。 “你,不害怕吗?” 路遥远微微一笑,跟他开起了玩笑。 “你又不是什么牛鬼蛇神,我为什么要害怕啊,还是你是鬼,我不该看到你的?” 少年忽然笑了一下,可路遥远分明就听出了苦涩。 “你是头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人都说我不祥之人,连我爹娘都不认我。” 路遥远没有当一回事,这样的少年话语里面满是沧桑,让人听着心里揪着。 “我说的,都是实话。”路遥远的语气充满了笃定,嘴角微微勾起,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你为什么会进来的?” 这样一个孩童,应该不会跟他们有什么大的过节才是,路遥远的眉心紧皱,十指放在自己的眼前反复看了看,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自然从容自若。 “我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吓到了秀娘才被抓紧来的。” 这也算是理由?她路秀秀是有多金贵啊…… 路遥远心里有点难受。 在现代世界都说异瞳的小孩是天使变的,这个时代人们的观点比较封建,异瞳竟被当成怪物。 她把头靠在了墙上,用柔和如三月春风的声音说道:“你知道吗,你的眼睛是我看过最好看的,在我们家乡有个说法,异瞳的小孩都是天使,你就不要在乎魔鬼的看法了。” “什么是天使?”少年应该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奇怪。 路遥远也意识到了天使是西方的叫法,他当然不会知道,于是就换了一种说法:“天使就是天上的仙童,或是使者,是给人们带来福祉的。” “是吗……这样的说法,很新奇,不管是不是真的,谢谢姐姐。” 少年听见路遥远的话终于把手放下来,然后开心的咧开嘴笑了。 “嗯,乖。”路遥远听到笑声,自己的心里知道畅快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天音。” 这个少年笑起来很阳光,稍稍缓解了路遥远待在牢里的压抑。 “天音,果然是上天派来的福音!”路遥远解释道。 天音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紧接着说道:“姐姐,我告诉你,我会算到没有发生的事。” 少年对着那个墙洞,说得一本正经。 以为是小孩子在跟她闹着玩,路遥远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啊?嗯……那你肯定能算到,有一天你一定会出去的。” 两人正聊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呦,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路秀秀带着一群人钻进路遥远的牢里,手里拿着刑具。 看见路秀秀,路遥远的眼神从刚才的温和陡然锐利起来。从嘴里冷不防的“哼”了一声。 “我该叫你什么?孔武的小妾?楚歌的婢女,还是土匪的压寨夫人?哦,我忘了你人尽可夫。”路遥远说着,眼神之中带了几分的轻蔑,扬了扬头看着路秀秀。 路秀秀看着她,气的脸色发白,点了点头说道:“你别忘了这是哪里,只要我的一句话,我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敢。” “我为何不敢?”路秀秀面对路遥远强大的气场有些颤抖,但还是强壮镇定的说着。 路遥远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从地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路秀秀:“我要是有事,楚辞一定会踏平这里,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到底是谁?” “是吗,楚辞远在战场,生死都是一念之间。他有没有功夫回来救你都是一回事,在我这里装什么了不起,我最恨的就是你这幅嘴脸!”路秀秀指着她说道,手指直直的绷着。 “我劝你最好识相点,不然,他会做出什么我还真的不好说。” “路遥远,你别太嚣张,你的命在我手上。” 被路遥远揭露出过往又被一顿羞辱,路秀秀又羞又气,幸好今天带的是她养的人,若是被屠龙听到了她路秀秀可能就命活了。 “信不信我把你给毒哑,看你怎么说。”路秀秀气的牙根痒痒。 “你若是可以,就不至于到现在还不动手了。”路遥远一下就拆穿了她的虚张声势,“你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下贱到了什么地步。” 路遥远不但没怕,反而嘴角挂着讥笑,眼里的嘲讽激怒了路秀秀。 “你不就是一张嘴厉害吗?” 路秀秀扬起手臂准备一巴掌扇过去,被反应灵敏的路遥远稳稳接住,使足力气反扇了路秀秀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 “你!” “这一巴掌,还是轻的,我也不确定下一秒我会对你做什么,知难而退,懂否?” 当着手下的面被路遥远打脸,路秀秀脸上有点挂不住,捂着被扇红的脸,气得说不出话,然后懊恼的冲带来的人喊道。 “你们眼睛瞎了?还不给我拿下!” 随从应声而上,路遥远本来可以抵挡但是人太多,这个地方又太小,一不留神被人钻了空子,被绊在地上。那些手下看见了趁机控制住了路遥远。 被上十个人押着,路遥远挣扎了两下,缺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路秀秀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你不是本事大吗?居然还敢打我!把她的手脚给我用铁链栓上!”路秀秀指挥着,脸颊通红,却还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手下拿出铁链,在路遥远的手脚上绕了几圈,固定在了牢房的墙壁上。 “路秀秀,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路遥远现在有内伤,这么一大堆人蜂拥而上,当然有些吃亏。但她丝毫不惧,在路秀秀面前,可不能泄露了底气。 路秀秀在带来的刑具中挑挑捡捡,最后拿了一根长鞭。 “唔,这个看起来不错。” 然后转身对着路遥远不怀好意地笑道。 “啊……我差点忘了……”路秀秀露出阴森恐怖的笑容,“梨落公主,在被抓到的时候,我就是这样,一次一次的鞭笞,本来胜雪的肌肤,变得血肉模糊,她是那么痛,可我就是兴奋啊……” 说完,路秀秀将鞭子重重地往地下一挥。 听见路秀秀提起梨落,路遥远眼里的恨意渐浓,这个女人是杀害梨落的帮凶。 “终有一日,我一定会手刃你,让野狗咬碎你的每一寸皮肤,祭奠梨落。” “我等着呢。” 路秀秀眼神一凛,挥鞭朝路遥远打去,粗重的鞭子打在路遥远的肩上火辣辣的疼。 “嗯……”鞭子重重的抽打在路遥远的身上,她只是咬紧可下唇,忍耐着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你求我啊,求我给你个痛快啊。” “做梦……” 路秀秀笑得近乎癫狂,鞭子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路遥远紧咬着嘴唇眼睛死死盯着路秀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叫声,身上的衣服被血水浸湿,粘连在伤口上,每一次被打到就是皮开肉绽,刺骨地疼。 旁边的少年听到路秀秀奸邪的笑声和挥鞭的声音,心紧紧地缩成一团,再这么打下去,路遥远还真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不管怎样,先拖延时间,能让她少挨一下是一下。 “再打下去,你就会有麻烦了。” 路遥远有些虚弱的眯了眯眼睛。 路秀秀正打得起劲,旁边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三 救人 扰了路秀秀的兴致,路秀秀瞬间不悦了,问了问旁边的人。 “旁边的是什么人,带过来。” 手下将那个少年带了过来,看见路遥远被打得满身血迹,少年有些不忍心看。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怪物。你刚刚说什么?”她走了过去,扣住天音的下颚。 天音面无表情,像自言自语一般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再打下去就有人找你麻烦了。” 路秀秀不屑的笑了笑。 “为了英雄救美真是什么话都编的出来。” “主子。” 有个手下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喘着粗气。 “急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主子,当家的午睡醒了没看到您把桌子都掀了。” 屠龙有个缺点,平常好好的做他的山大王,杀人对他来说不过动动手指。可能是孽债太多有时候一点不顺心就会突然发狂嗜血。 听说屠龙因为自己发那么大火,路秀秀的表情开始有点慌张,怕屠龙一气之下杀了自己,看着路遥远有些不甘心。 “今日,算你走运,不过不要着急,我会慢慢的折磨你。” 说完将鞭子狠狠地往地下一摔就走了出去。 路遥远提到了嗓子眼里的气终于松懈了下来,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姐姐……” 天音急忙解开锁链想扶起路遥远,却因为她满身都是伤,稍微等一下都怕弄疼她,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手。 不得已轻手轻脚地将路遥远放平躺在地上。 虽然动作很轻,但是身上的皮肉拉扯着,路遥远还是疼地倒吸一口冷气。 “姐姐,你没事吧?快躺好,” 路遥远忍着全身的疼痛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才定神看着紧张的少年。 她摇了摇头,说话声音微弱,眼睛里充满着血丝:“我没事。” “你不要命了?”路遥远虚弱的看着半大的孩子,实在是可畏他的勇气。 要是这个时候屠龙没有叫路秀秀过去,他突然跑出来碍她的眼,说不定路秀秀连他都不会放过。 “姐姐,你先别说话,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路遥远点了点头,她也确实累了。 天音看着她的伤口,有的鞭痕都鼓起来,还有的流着血,看着都疼。 牢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墙壁,天音只好给路遥远多垫了些稻草,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路遥远醒的时候,天音正蹲在她身边在用稻草杆子沾着水,一点一点地给她清洗伤口,小心翼翼地,生怕打扰路遥远休息。 路遥远伸出手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天音回过头来,看见路遥远醒了,有些紧张。 “姐姐,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路遥远嘴里渴得要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便指了指天音手上的水碗。 像是明白了什么,天音丢掉稻草杆子将路遥远的头托起一个弧度,以防她呛到,然后将水碗放到路遥远的嘴边。 喝了几口水后,路遥远干枯苍白的嘴唇可算有了点颜色。 “若是下次路秀秀再来,你可千万别再出头了,乖乖待在一边当个隐形人,她越看不到你越好。” 看着天音这么仔细地在照顾她,路遥远暖心的同时也在担心他。这一次是碰巧路秀秀被叫走了他才没有被迁怒,下一次只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可是姐姐,再这样下去你会被她打死的。” 天音当然知道危险,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不知道怎样可以让路遥远在路秀秀的折磨下活过来,上次是一时心急才出了下下策。 “那也不要插手。”路遥远实在不想他因自己受伤,说话也稍微严肃了点。 天音一脸委屈的样子,眼神黯淡无光,微微点了一下头。 路遥远有些不忍心,眼神柔和下来,伸出手去摸了摸天音的头。 “我有几分功夫,身子骨比你好,挨几下没什么事,可是你如此瘦弱,要是被路秀秀折磨,命都保不住。” 天音听到路遥远的解释,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不希望自己以身犯险,心里多少好受一点。 “姐姐,你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天音的眼神里满怀希冀,在这昏暗的牢里,甚是明亮。 路遥远咬了咬牙,坚定地看着天音。 “放心,姐姐一定会带你出去。” 一障他们下山来,不知道屠龙的藏身之所,正犯难,幸好阿七曾去过应樾家,便提议先去问问应樾那土匪的住所在哪,再去搭救路遥远。 “我知道去大师兄家的路,先去问问大师兄吧。” 阿灼急得不行,巴不得赶紧去山匪的老巢救出路遥远,但是他不可能单独行动,而且他也不知道路遥远到底被带去哪了,内心十分焦躁,说话也有几分不耐烦。 “师父,那我们就快点去问了地点赶紧去救人吧,我怕路姑娘撑不了多久。” 一障则恰恰相反,十分淡定,这个时候越是急反倒会坏事。 一行人来到了应府向应啸说明来意,应啸见是一障,连忙请至大堂坐下。 “我知道大师此行下来救人的,应某长话短说。” 应啸向一障透露了路遥远可能被关押的两个地点,一是路秀秀的艳香楼,二是屠龙的山寨。这几日没有看到艳香楼开门,所以应啸推测路遥远应该被带去了山寨里面。 知道了位置,大家都急着去救人,阿七担心大师兄的伤势便询问大师兄是否可以跟他们一起去。 应啸没有让应樾出来见他师父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应樾参与这件事,本来以为告诉他们地点就会马上过去的,现在问起了,应啸只好跟各位赔礼。 “犬子在救路姑娘的打斗中受伤了,现在还在养着,恐怕是不能去山寨了。” 应啸的心思一障了然,他不愿意让应樾去也在情理之中。 一是此行危险,有丧命的可能,应啸只有这一个儿子,作为人父怎么会让儿子去冒险。再者他们的家业都在这渝州城内,得罪了那些山匪麻烦就多了。 “那你让他好好养着,救人的事情就不必担忧了。” 一障怕路遥远撑不住,也不想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 一行人来到山寨的脚下,正打算上去,看见有土匪在巡逻和勘察。 阿灼往上望去,看见山路被踏得很平整,估计里面有不少山匪,他们这么冒然上去,寡不敌众容易吃亏。 强攻是最愚蠢的办法。 “师父,我们这么上去太显眼了,我先上去打听师妹被关在何处,关键时刻我会拉响信号弹。” 他们人多,而且大多白衣,被土匪发现后很难躲藏,况且又不知道路遥远被关押的具体位置,冒然上去不仅救不了路遥远,还有可能师兄弟全部被困在那里。 一障认为阿灼说得有理,再三嘱咐他小心,带着弟子隐在灌木丛中。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山顶的寨子,以便阿灼拉响信号弹后他们立即上去支援。 弟子都在原地藏好,紧紧盯着寨子里的动静,怕不能第一时间看到阿灼的信号弹。 一障自中断闭关后,没有足够的精力调养,一股内力如入无人之境在体内不受约束地乱窜,更加加重了一障身体承受的损耗。 感觉到自己撑不了多久,一障马上打坐调养自己的气息,将这股内力暂时压制。 阿灼往脸上和身上都抹上灰尘,拿着棍子向山上走去,果然被巡查的山匪拦住了。 “站住!干嘛的!” 山匪拿着刀气势汹汹地将阿灼拦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眼睛一直在打量阿灼。 “大爷,我养的羊跑到山上去了,我得去寻寻。” 阿灼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装的十分着急找羊,想让土匪放他上山去。 “没看见的的什么羊,赶紧滚!” 山匪丝毫不领情,驳回了阿灼请求甚至恶狠狠地伸出手去推阿灼。 阿灼看准时机,捏住山匪伸过来的手一拧,来自手上的剧烈疼痛让土匪背过身去,另一只手拿着刀气急败坏地想去砍阿灼。 控制住山匪的胳膊,阿灼直接在土匪的腿上踢了重重一脚,待山匪跪地之时夺过他的刀钳制住了他。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还乱闯。” 阿灼不屑的扬了扬嘴角,在山匪惊慌的眼神中一个劈手将他打昏了。 看了看没有惊动其他山匪,阿灼将被打昏的那个拖到一旁,没过多久就换上了山匪的行头。衣服毛毛躁躁的几块布,头上带着毡帽,走路的时候故意五大三粗的样子,倒是很难分出真假。 收拾完后阿灼穿着那身衣服大摇大摆地朝山寨走 进了山寨门,前面一个大寨子,旁边是盖的几个草屋子。这里果然有很多山匪,在搬运打到的猎物,庆祝屠龙回来,没有人注意到阿灼。 阿灼推断了一下,大的寨子可能是土匪头子住的地方,那么路遥远应该被关在草屋子里。 但是如果一间一间去找的话很容易让人起疑,阿灼站在角落里想办法,尽量不让山匪注意到他。 “那边那个,你过来,将这些猎物搬到那边去。” 阿灼看了一下两边,确定是在叫自己,便硬着头皮走过去。 那个叫他的山匪很是不耐烦,嫌阿灼的动作慢,待阿灼走近后,他见是个陌生的面孔,有点疑惑。 “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看着土匪眯着眼睛打量他,阿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这身衣服的主人是什么身份,若是这个寨子里有点势力的那就肯定会露馅了。 “新来的吧?” 毕竟是粗狂的土匪,别人看见他们躲都来不及,大概也没有想到哪个不要命的会混进来。 见山匪给他找了个理由,阿灼赶紧答应道:“是啊,刚来没几天。” 山匪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是使唤阿灼去搬那些打死的野兽。 为了不被怀疑,阿灼顺从地过去了,跟几个山匪一起搬一头鹿。 “咱山寨不是来了个漂亮妞吗?当家的准备怎么处置她?” “不知道啊,说真的,那长的可是人间少有啊,听说不知道怎么惹了秀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了。” 听到山匪谈论的内容跟路遥远有关,阿灼竖起来耳朵,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真的?” “骗你干嘛,那女人刚被秀娘打了一顿,不知道挺不挺得过来呢。” 阿灼听到路遥远受刑,心里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救出路遥远的心更加急切。 “那个女人现在被关在何处?” 不能这么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路遥远可能挺不住,他自己也有可能暴露。 听到阿灼发问,两个土匪停住了对话,狐疑地看了阿灼一眼。 阿灼意识到自己冲动了,赶紧解释。 “哦,我是新来的,听你们说这妞是人间极品,我还想见识见识呢,哥们这辈子还没见过什么漂亮女人。” 听到阿灼说的话,两个土匪嘲笑地说了阿灼几句。 “难怪这么少见多怪,新来的。” “就在那牢里呢,要看赶紧,没吃过猪肉,见猪跑跑也行啊。” 说完,两个土匪大笑,说阿灼是个什么都没见识过的乡巴佬,连看个女人都这么猴急。 要打听的信息阿灼已经打听到了,阿灼没工夫跟他们在这里耍嘴皮子,趁着搬东西的人多,一闪身进了关押路遥远的牢房。 看牢的山匪喝酒喝得醉熏熏的,阿灼搜寻了一边,看见一把明晃晃的钥匙挂在他腰间。 阿灼轻手轻脚地解开钥匙,山匪动了动却并没有醒来。 阿灼在牢里看到了很多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囚犯,怕再晚一步路遥远受更多的折磨,心里更加焦急。 终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路遥远和守着她的天音。 阿灼急忙将门打开,看着路遥远满身的伤很是心疼。 天音以为是哪个土匪要对路遥远不利,下意识地挡在路遥远前面,恶狠狠地盯着阿灼。 两人还没开口说话,警惕性高的路遥远迷迷糊糊中意识到有人来,立马睁开了眼。 看清来人是阿灼,路遥远很是惊喜。 “阿灼?你怎么来了?” 见路遥远认识,天音才让开了。 阿灼一边将路遥远扶起,一边跟她说事情的经过。情况紧急,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若是被发现了,谁都走不掉。 阿灼扶着路遥远走出牢门,路遥远回头看了看愣在原地的天音,她说过一定会救天音出去的,于是向他伸出了手。 “走,你姐姐带你出去。” 天音脸一红,内心一股暖流,坚定地将手交给路遥远。三人还没刚走出牢门,就被给囚犯送饭的土匪发现了。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四章 等着瞧 坏了。 这是路遥远现在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下一秒眼疾手快的上前直接扭断了土匪的头,懒得天音傻了眼。 “姐姐……” “我们要快些走了。”她现在杀了一个不要紧,但马上路秀秀就会知道了,路遥远眉心紧皱,指了最近的一条路,“我们走去那里。” “好,那我跑的快一点。” 路遥远回了他一个笑容,看着他仿佛就看到了安儿长大了的模样,拉着他向小道跑过去。 应该是许久不锻炼的缘故,路遥远觉得自己大不如当特种兵的时候,或许带着天音心思又重几分,还是正跑的时候,忽然停住了脚步。 一行人紧紧的将他们围住。 路遥远把天音紧紧护在了身后,扫视了人一圈,顿时杀心已起,果不其然,从人堆之中出现一个妙龄女子。 路秀秀拍着手,脸上挂着笑容说道:“跑,我看你们能跑到哪里去?” 路遥远冷笑一声,不做多言。 “路遥远,你怕不是忘了,在这个山头之上,没有我拦不住的人。”路秀秀十指玩弄着自己的青丝,说的轻飘飘的。 路遥远一直沉默不语,现在的情况也实在是骑虎难下,她沉了沉自己的心思,自己厮杀一番倒是无所谓,左不过落了个死的下场,可天音着实无辜。 正在路遥远踌躇之时,忽然冲上来三个熟悉的面孔,是她的师兄们!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傻丫头,”师兄在她身后一边戒备一边说道,“你是我们唯一的小师妹,不心疼你心疼谁?” 路遥远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心里一甜,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相处不过数月的师兄会这么说,她点了点头:“把这孩子带走,我和你们一起。” 另一个师兄“嗯”了一声,把天音瞬间瞬间带离了开,她和师兄们的默契就是如此,不需要多余的废话就已经足够。 “好啊,你倒是跟你的情郎们在一起了,装作那么高风亮节,其实比谁都要放荡不堪!”路秀秀一脸的嫌恶。 路遥远自然是不把路秀秀当一回事:“自己那么腌臜,以为谁都是你一样的人尽可夫?” “你!”路秀秀气不打一处来,可是面对巧舌如簧的路遥远,她现在犯不着置气,“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给我拿下。” 路遥远和师兄们点了点头,接过师兄带来的神剑,刀锋上瞬间出现了一行白光,闪过眼眸。她手握长剑,在人群之中划过,顿时血光四溢。 “杀。” 随着一部分人的倒下,路遥远和师兄又站在了一起,人数众多,虽然已经死了部分,可他们浪费了这么多的体力。浩浩荡荡的人群都是路秀秀的人,她虽然体力不支,但还是强做无事,也是在此时。 出现了屠龙。 路秀秀眼看着屠龙一来,顿时将眼底里的恨意变成了无限柔媚:“当家的……” “怎么了?”屠龙在外人面前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严肃。 “路遥远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逃跑,这要是穿出去了,别人会对咱怎么看啊!”路秀秀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因为知道屠龙此人好面子,所以专门挑了屠龙的命门。 屠龙当了这么久的山寨大王,过惯了人人都怕他的日子,忽然听到有人说不敬重,脑袋上的青筋蹦的老高。 路秀秀看着眼前的情况,决定再加一把火:“当家的,如果不是我发现的早……后患无穷啊!” “此话何意?” “您是不知道路遥远的为人,她若是真的逃了出去,怕是您的名声也就全部都给毁了,到时候真的要出现了什么事儿,我们……” 屠龙现在虽然有权势,但多半掌握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把柄,若是所有人群起而攻之,倒是真麻烦了,这样一想,也觉得路秀秀所说甚是有理。 “你说的不错,来人,将这些人拿下!敬我山寨!” “是!” 路遥远头皮有些发麻,忽然听到耳边的声音:“遥远,我们需要再坚持一下,马上师父他们就要来了。” “师父也要来?”路遥远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自然是的,师父本来在闭关之中,阿灼让我们先来,师父就在后面。” 路遥远听到这些顿时紧紧皱了眉头,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从前听人说,闭关之时,切忌凡心大动,不然自损一半,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都怪她不小心,这个时候了还让师父来救,此时更是自责。 “小师妹,再坚持一会儿。” 路遥远“嗯”了一声,头上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现在的时候,绝对不能够倒下。 她拿着噬魂剑,又冲去人群之中,可让屠龙先一步,紧紧扣住了路遥远的喉咙。 此时的路遥远觉得自己呼吸不畅,功力也收到了遏制,提不上来气,眼前的屠龙也慢慢地模糊起来。 逐渐的,她的脚尖微微离开了地面,只能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大喊:“师妹!” 不用想也知道,是屠龙已经先一步的扣住了自己,她现在动弹不得,脑子发热发懵,什么都不知道了。 “啊!”一声怒吼,路遥远瞬间被摔在了地上,她看着屠龙向后退了几步,摁住了自己的手,顿时有些疑惑。 远远飘飘然的走来一个谪仙,正是她的师父一障大师,师父来了。 “屠龙,这几年来你为虎作伥,真的以为我门中无人,收拾不得你了?”一障的声音掷地有声,让人听起来就能感觉到一种威严庄重。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路遥远的身边,探了探路遥远的鼻息,重重吐了一口气,让身后的几名弟子给路遥远喂了药,又重新跟着屠龙说道:“老朽年事已高,本不愿和你们打交道,你们也太过于欺人太甚。竟然敢辱我门人!” 此时路秀秀看在了眼里,瞳孔之中满满的恨意,这个时候这个老头怎么来了,好不容易让路遥远落在了她的手中,难道终是黄粱一梦? 这也太过于让人恨! 一障大师在江湖之中声明远播,人人敬之,况且世人皆传一障大师的功力深厚,已经到达了天人合一的地步。所以一般人总是不好惹的。 屠龙一时无言,这这么多弟兄面前也不愿意失了面子,哼了一声:“不过是白胡子老道,装什么!”随后冲上来,用拳头想要制服一障。 一障笑着频频躲过了屠龙,又伸出手处处避开了要害想要给屠龙一个教训,这样挑逗起来反而让屠龙气的不行。使出了浑身蛮力想要对抗一障。 一障也不再回避,使出了重重一击,不过一掌罢了,一障忽然觉得喉头一甜,但还是生生的压了下去,看来已经开始反噬了,现在不能恋战! 屠龙现在又退了十几米,捂着自己的胸口呕出了一口血,看着一障,满脸的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老朽不愿意和你或多纠缠,今日只不过是来接老朽的小弟子罢了。” 刚刚说完,屠龙认栽地伸出了五指,所有的人都退让开了, 反正路遥远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当时不过是为了哄路秀秀开心才把她抓了来。 路秀秀看着眼前的情况,十分不情愿就这么让路遥远走掉,大声喊了一句:“当家的!”却被屠龙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现在却也无言了,只是看向路遥远的眼神如地狱的恶鬼。 路遥远,我们以后再等着瞧! 路遥远被几个师兄扶着,一路上走走停停,一行人回到了钟灵山上。 一障的身体受到极大的损耗,为了不让弟子担心也为了稳定他们的恐慌,一障隐瞒了此事,只是闭关练功的时间一次比一次久。 伤势已经郁结在体内,一障每次都花很大的力气才能暂时压制,但是每一次都会消耗大量的真气。感觉自己的武功正在一点点流失,一障有了传位的想法。 他这一生,年轻时纵横江湖,那时候也是年少轻狂,武林之中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号。 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突然想通了,觉得名利不过是浮云,尘世的浮华太容易迷了人眼。他也不想再打打杀杀便隐姓埋名到了这个寺庙练功收徒,再不过问江湖之事。 若不是算到自己命里有这么个贵人,他也许就在这个山里安稳地过完这一生了。 一障感叹,自己这把老骨头果然不中用了,还以为能帮路遥远多大的忙呢,这么一点坎就过不了了。 既然这样,不如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传给她让她去成就她的千秋大业。这个寺庙呢,就由应樾掌管。这个寺好歹也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应樾是个沉稳的人,交给他,一障也放心了。 这样也好啊,把这些都交代了,自己就做个闲云野鹤,没事喝喝酒,钓钓鱼,了却浮生,未尝不是幸事。 想到这里一障呵呵地笑了,不知是笑终于可以卸任了,还是笑着世事作弄人。 路遥远的伤势很严重,需要静养。阿灼片刻不离地守在路遥远身边,给她喂水喂药。眼里的温柔让天音动容。要不是路遥远已经有孩子了,天音摇了摇头:“我倒是真的以为他们俩是一对了,不过现在看起来两个人倒不是绝配,以后得命运苦的很。” 天音嘟嘟囔囔的说着,谁也不知道他再碎碎念什么,只觉得他现在还是孩子,童言无忌。 小路安也很乖巧,路遥远受伤了小孩子也很心疼娘亲,但是他帮不了什么忙只好乖乖地趴在路遥远的床边或是跟天音玩。 “哥哥,我要娘……” 天音看着这个奶大的孩子,一瞬间柔了心肠。 “你娘没事,你放心吧,等她好了就可以陪你玩了。” 说实话,天音算到路遥远的路并不平凡,这样一点点小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的打倒她,想到这里也算是宽慰。 “嗯!” 路安重重的点了点头,天音看他可爱,和他手牵手的也是可爱。 幸好路遥远身上只是些皮外伤,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都快愈合。但还是需要静养,昏迷的时候,她总感觉到有个人总是在自己的身边,握着自己的手。 “若不是我不能够陪你下山,我定不会让你承受这么多,说到底也都是因为我罢了!” 路遥远心里想说不关他的事,只是自己太过于鲁莽,搞得这么多事都惊动了,可是现在却动不了。 在阿灼的静心照料下,路遥远已经能够起床走动了,偶尔也回去一障那里听老头子讲些江湖传闻,一天就过去了。 身体恢复地差不多了,路遥远照例去找一障聊天,她这几天知道了很多武林中的奇闻异事,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特别是师父给她讲的一个叫莫殇的旷世奇才,年纪轻轻就名声在外,劫富济贫除暴安民,江湖上传为佳话。 “师父,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了?”路遥远拿着果盘端到了师父的面前,自从上一次,她总是很担心自己师父的身体还好不好,内心愧疚着。 “无妨无妨,都是一些老毛病罢了。” 路遥远低下了头:“师父,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拜师的时候那么的兴致勃勃的告诉您我一定会成为您的骄傲,可是现在却让您这样……” 说着,她就有一些哽咽,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长辈的感情,忽然这样的,眼泪瞬间浸湿了眼眶,眼睛红红的,不过被路遥远低下头偷偷的擦掉了。 “果然是女娇娥,天天的娇气,我一障的徒儿万万不可这样!”一障打趣道。 路遥远赶紧把脸扬了起来,执拗的说着:“我才没有呢,我本来就可以不娇气的!我不过是担心您的身体,您还成天的这么打趣我!” 一障听完哈哈大笑,他那些弟子年龄不大,一个比一个严肃。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棉袄,他一辈子也没体会过,没想到临老了才能够体会到人人口中所说的是什么。 “好了好了,为师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不要着急,为师的身体没事,硬朗的很。”一障慈爱的说了说。 “对了!师父,今天讲的是哪个大英雄的故事啊。”路遥远忽然想起了正事,还是不要忘记了正事才好。 “今天不讲故事,你跟我过来。” 一障这几天都跟插科打诨,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让路遥远有点疑惑。 到底是什么事,让师父忽然的一改嬉皮笑脸了。 路遥远被带入一障的密室,密室还是如当初一般的布置,只是那个石床周围多了些护法的法器。 “坐上去,静下心来潜心默念师父教给你的心法。” 路遥远不明其意,还是听一障的指示双腿盘起,两手和十坐在了石床上。 正当路遥远快入定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股暖流,浑身的筋脉被舒展开,强大的力量正潺潺地输入到她体内。 路遥远马上就明白过来,惊呼了一声。 “师父!” “别说话。” 一障的双手贴在路遥远背上,全身的内力汇聚在一起,从掌心传到路遥远身上。此时因内力流失,一障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路遥远的身体并没有排斥这股内力,反而像久逢甘露般将其全部吸收到体内。 可是路遥远心里既疑惑又难受,她不知道一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将毕生的功力传给她。她不过是那么多弟子中的一个,怎有那个资格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 一障的功力殆尽,路遥远的身体还在吸收,无奈只能自行断掉传输。 将功力穿完后,一障终是撑不住,扑在了石床上。 “师父!你怎么了?” 待路遥远的身体完全适应这股力量后,立马回过身来查看一障的情况,看见一障虚弱的样子十分担忧。 “无妨,休息半日即可。” 一障的表情很淡然,并没有对失去了武功而可惜,反而因成功地将内力渡入到路遥远体力而松了口气,他本以为路遥远身体还承受不了这么强的内力,还在担心会弄巧成拙,没想到是他小瞧了路遥远这一身精秀的骨骼。 “可是师父,你为何……” 路遥远虽是来习武的,但是她也只是希望一障可以教她防身,保护身边的人也不给楚辞拖后腿,但是她从来没有贪心到要一障这毕生所学。对于一障的做法充满了愧疚和感激。 一障现在有点累,犹如身上的筋骨被抽出,身上软绵绵的。上下眼皮在打架,实在是说不了那么多话了。 “唉,等我睡醒再慢慢跟你说。” 像个没事人般翻了个身,一障直接在石床上睡去,不一会就有鼾声传出来,留下路遥远一脸茫然。 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稍微一用力就可以迸发出力量,全身的骨骼犹如重新组建了一次,一下子获得这么强的内力,让路遥远觉得如一场梦。 也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定有师父的道理。为了救他师父耗了不少精力和真气,既然师父做了这个决定,她就将这股内力好好保存着,多加以修炼和提升,不负师恩。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五章 尸体 “主子,都调查完了,这些人都是官府追杀的逃犯,厌烦了东躲西藏的生活,他们说只要主子肯收留他们,定当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随从双手抱拳,勾着腰。他已经摸清了那些死士的底细,有了这帮不怕死的人,跟着路秀秀呼风唤雨的日子就不远了。 “很好,都安排好了吗?我去会会他们。” 路秀秀眼里放着金光,她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冒着被屠龙和官府发现的风险才找到这些穷凶极恶之人,这帮人将成为她路秀秀最锋利的刀剑。 “注意隐秘。” 怕被人发现,路秀秀过去前再次确认了安全性,若是泄露了半分消息,窝藏逃犯可是死罪。 “主子放心,我将他们安排在林间的密道里,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路秀秀满意地点了点头,便乘车前往城外的树林。 到了见面地点,一群人恭恭敬敬地站着迎接路秀秀。路秀秀一眼扫过去果然都是些不怕死的人,里面的不少人她都在通缉令里面见过。 这冒这么大的险,路秀秀心里有点胆怯,但更多的是被人拥为王的兴奋。 “见过主子。” 似乎是决定好了要跟着路秀秀,这些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咋一看就是一直训练有素的军队。 “不用客气,诸位能看上我秀娘是我的荣幸,我给诸位保证,绝对不会让各位受到牢狱之灾,但是有一个条件。” 路秀秀此刻脑子还是清醒的,这些人都是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咬她一口,她要趁这群毒蛇还没放出野性的时候就驯服他们。 “主子但说无妨。” 这些逃犯恶徒相互对看了几眼,他们一开始就没想踏踏实实地跟着路秀秀,都是经历过生死的男人,又怎么会把路秀秀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在心里打着算盘,谋杀勾引什么招都想好了,就等路秀秀把他们留在身边窃取那些官绅富豪的污点证据,等到无人敢动他们时,便取而代之。 “我要各位吃下这蛊虫,以示对我的忠心。” 路秀秀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犹豫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来这招。吃下这蛊毒就真的是为她所用了。 有些逃犯不干了,他们就是怕失去了自由才不肯认罪伏法,现在要他们为一个女人出生入死,鬼才会干呢。 “诸位应该知道我秀娘的手段,既然已经来了就由不得各位了。” 路秀秀使了个眼色,随从拿了蛊毒上来,但是没有一个人自愿吃下去。 路秀秀这次反而出奇地镇定,即使已经看中了他们的心思,也没有打算跟他们来硬的。 “我劝各位想清楚,若是不吃,你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我现在回官府告,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这些人一听路秀秀要他们来此的目的居然是想瓮中捉鳖,眼里顿时起了杀心,逃犯从来没有被这么要挟过。他们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还怕斗不过一个娘们? 只是还没等动手,路秀秀看他们眼里露出的凶光就吓得心里一颤,但是还是强忍着不露怯色,保持着自己威严的仪态。 “我知道你们此时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但是要是我死了,自会有人将风声透露出去,你们照样跑不了。” 众人这才知道上当了,没想到他们能跟官府作对,现在着了一个女人的道。 逃犯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举棋不定,不知道他们若是归顺,这个歹毒的女人会怎样折磨他们。 “所以,只要各位归顺于我,我秀娘绝对不会亏待各位,以后山寨,渝州,甚至一方土地都是我的。”路秀秀趁机煽风点火,让那些逃犯的心动摇。 路秀秀的势力在渝州城是有目共睹的,即使是靠着屠龙才爬到了这个位置,但以路秀秀的手段愣是弄得所有官绅富豪都要敬她三分,跟着她无疑是最安全的。 “我们也有个要求,解药你必须按时给,还有我们的家人,你要照拂。” 有些逃犯是一时冲动犯的错,还有家室,如果路秀秀能帮他们照顾周到,就算是死他们也安心了。 “那是自然。” 逃犯们将蛊毒拿到嘴边,心一横眼一闭咽了进去,还有些犹豫的,看见这么多人都选择归顺,便也将蛊毒放进了嘴里。 屠龙的二当家已屠龙受伤为由,带领一众弟兄出来打猎,想打些野味让大哥补补。都是出生入死的弟兄,这二当家也是相当重情重义。 看到一只毛色相当纯的狐狸,二当然可从没有看过这么有灵性的畜生,一心想抓住它,但是连着射了几箭都未曾中,心里顿时恼火,冲狐狸逃窜的方向追赶过去。 找到处林子,呐狐狸跑得无影无踪,二当家的正疑惑这畜生会跑到哪,就听见林子的深处传来说话声。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二当家的心里越发好奇,脚步不自觉地往声源靠近。 走进一看,是路秀秀,而且他周围还有好多凶神恶煞之人,像是在密谋什么事。 她用的人不都是大当家给她的吗,这些又是谁?二当家的感觉不对劲,便在旁边细细听起来。 听到路秀秀野心这么大,还私自养兵,二当家的气急,亏的大当家对她这么好。正准备回去告诉屠龙此事要她好好处置这个娘们的时候,一转身踩到一根空心的竹子。 啪的一声竹子破裂,惊动了路秀秀。 “谁!” 路秀秀心下一紧,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正好看见二当家的一脸愤怒。 “好你个毒妇,我大哥待你不薄,你还想着取代他,待我回去告诉大哥将你碎尸万段!”二当家说完便作势要走。 路秀秀听到顿时眼里冒出杀气,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到屠龙的耳朵里,要不然她这么多心血都白费了。 “现在是你们效力的时候了,给我拿下!” 刚刚吃完蛊毒的逃犯不敢不听路秀秀的话,全部都跑向二当家。 见势不妙,二当家有点惧意,但是他更是视路秀秀为毒蛇猛兽,他就不信这个女人真敢沙了他,不怕屠龙为他报仇。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大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路秀秀嗤笑,鄙夷地看着二当家,嘴里轻轻地飘出一句话:“你怕是没有那个机会告诉他了。” 几个人蜂拥而上,虽然二当家身手不差,但是这么多人下死手,而且还是些亡命之徒,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二当家的身上几处受伤,血迹斑斑。趁那些人洋洋得意之时,一把扣住了路秀秀的脖子。路秀秀不会武功,就这样被二当家控制住了。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掐死她。” 已经被逼得狗急跳墙了,二当家眼里血红,带着路秀秀退到了树林旁的河边。 路秀秀被掐得几乎喘不上气,看着这些人虽然摩拳擦掌,但是根本没有救她的动作,心里着急,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我要是死了,你们都不会拿到解药。” 那些死士这才想起路秀秀刚刚给他们的蛊毒需要按时吃解药,否则将会肝肠寸断而死。 一时情急,不知是谁绕道后面,趁着二当家不备,一剑刺入其心脏。 来自背后致命的一击让几经疯狂的二当家瞪大了眼睛,生命逐渐抽离,扣路秀秀的力道也渐渐小了。 路秀秀冷笑一声,转身将二当家往河里推。二当家重心不稳,但是心里怀着对路秀秀的憎恨极其不甘心。 向后倒去的时候想扯住路秀秀的衣袖将她一起带下去,不料被路秀秀识破,转身绕开他的手。 二当家只是抓住了路秀秀衣裳上的一片布料,便一头栽进了河里。 看着二当家下沉的尸体,路秀秀发出轻蔑的笑声。 跟着二当家来打猎的山匪在原地等了许久都不见二当家回来,索性去寻了寻,但是找了半日都没有看见二当家的身影。 “这二当家去哪了,这么久没回来。”其中一个山匪闻道,“要不要禀告一下大当家的?” “不知道啊,再看看吧,这天都快黑了,你说是不是先回山寨了?” 这黑灯瞎火的,周围都是各种各样野兽的叫声,高低起伏,叫得土匪心里发毛,土匪看了看阴森森的树林,搓了搓手,给自己壮壮胆。 “那,咱回去看看。” 都底子有点虚,几个山匪环顾了一下四周,战战兢兢地走了。 到了山寨,随便找了个人问了一下山匪们发现二当家的还没回来,不由得开始着急,便把此事禀告屠龙看他有什么办法。 “大当家的,我们跟着二当家去打猎,这打着打着人就不见了,大家伙寻了半天也没找到。” 山匪急匆匆地跑到屠龙的大堂,给屠龙行礼,打断了正在擦刀的屠龙。 屠龙眉心一皱,说道:“老二武功不错,不会有什么危险,想是找了个地方花天酒地去了,不用担心。” 屠龙倒也不急躁,仍旧慢悠悠的擦着剑,不时眼里露出光芒,对他这把明晃晃的大刀甚是满意。 山匪听见屠龙都这么说,也不再分辩,想来还没有几个人敢招惹他们的,倒也不担心了,想着二当家可能又看上哪家的女子了,便想着留心等几日。 只是过了些时日,二当家的依然不见回来,不仅山匪弟兄开始议论,连屠龙都开始疑惑了。他本事想让老二去截一批兵器的,这都快到了时日,还是不见人。 “你们几个,去渝州城里找找,一有消息,立即回来通报。”屠龙急于找到二当家。这可是票大的,警戒又不是很严,错过了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路秀秀看着屠龙天天愁眉不展,有些心虚,生怕屠龙怀疑到她头上,便假意安慰他。 “想来这老二也太不妥当了,难道不知道当家的要差遣他吗?竟不知道躲哪去了。” 屠龙本来就暴躁,听见路秀秀这么一抱怨更是没好脾气,对二当家多了分恼怒。 “你可在渝州城内见过他?” 屠龙想着老二可能是到那个青楼眠花宿柳去了,路秀秀又有个艳香楼在渝州,便随口问了一句。 路秀秀自然矢口否认,她不能在言语上跟这个失踪的二当家沾上任何关系,否则屠龙肯定会刨根问底。 “没有呢,当家的也不必着急,我在艳香楼认识了不少人,都仰仗大当家的威名,我托他们去找找,应该不多时就会有消息的。” 路秀秀说得极为贴心,有模有样地对着随从差遣了几句。 “你让几个人去渝州的各青楼找找,若是找到二当家跟他说大当家的在找他,要他立刻回来。” 路秀秀给了随从一个眼色,随从看到后便领了命回渝州了。 屠龙只道她说得有理,也加派了人手。 这二当家是屠龙拜把子的兄弟,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之前拿下这个山头的时候可没少立功,很多兵器私盐也是他截获的。 “若是没了老二,不知道又要损失多少银两啊。” 看着屠龙紧皱眉头唉声叹气,路秀秀觉得心里无比畅快,在屠龙看不见地地方勾起一抹奸笑。 回到艳香楼,路秀秀心情好极了。扳倒了一个二当家就相当于废了屠龙的臂膀,下一个就是屠龙了。怪就怪这二当家的运气不好,正撞在她路秀秀的枪口上。 只是这屠龙,人长得膀大腰圆,还有一身武艺,每次跟他亲热的时候屠龙抱他的力道都恨不得把她掐碎。强攻肯定是不行的,除非…… 除非屠龙从里坏起,彻底断了他的命门,这样就算看清了她的嘴脸,也再无还手之力。 路秀秀在心里盘算着计划,打算用毒。但是普通的毒是不行的,这样屠龙毒发时那些山寨的山匪都不会放过他。而且屠龙有个习惯,每次吃饭喝水的时候必用银针试毒,以防那个山匪叛变或者仇家报复。 那就只有让他心甘情愿地把毒吃下去。 想到这里路秀秀倒是想起一人,此人是她跟应啸打交道时候认识的。一脸阴郁,骨子里透露出一股阴邪。 当初见第一面的时候他自己介绍说叫什么鬼火,伸出干枯的手指给路秀秀行礼,脸上的表情也十分诡异,倒把路秀秀吓得一愣。 回来后差人去打听才知道此人不会武功,但擅长炼制一些邪性的药。终日躲在自己作为幌子的店铺里面炼药,不见日光,活得像个鬼一样。 路秀秀还打听到此人与应啸不和,她好像记得,鬼火以前的未婚妻,正是因为应家而亡,这样的深仇大恨,就不信他能够容忍。 记得当时鬼火因为丧妻之痛无法承受,天天晚上跑到艳香楼来醉生梦死,可见他对自己未婚妻子的感情之深厚。 这么一个人,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她心生一计,唇畔露出来一抹诡异的微笑。 反正与应家的梁子已经结下了,路秀秀不介意毁掉应家,况且那个应樾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了,灭了他们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他们是包庇路遥远的人,路秀秀对与路遥远为伍的人可从来不留情。 而且,他们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这鬼火若同意帮自己这个忙也罢,同他做个交易对两方都有利,不同意她路秀秀可有的是办法让屠龙莫名其妙地死。 路秀秀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刻,鲜艳的嘴唇在暗处如同邪火,仿佛离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不远了。 离了艳香楼,路秀秀七弯八拐地走进一间巷子,这巷子背阳,阴气慎重,路秀秀走到里面只感觉全身凉嗖嗖的。 这条巷子,还真是阴冷啊…… 终于是到了目的地了。 “就是这里了。”路秀秀抬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匾额刻着三个字:幽冥堂。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六章 合作 这幽冥堂听到来森然诡异,怪不得平时来的人少之又少,路秀秀勾了勾唇,莲步轻移,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遇到了店小二,店小二一眼就发现了这人就是秀娘,于是颇多了几分点头哈腰,还是个妙龄秀娘家,确是人人得知了,便问了一句:“秀娘,来此处有何事?” 路秀秀看着店小二,只见他一身的简陋的衣衫,文质彬彬的,特别有礼,只是微微一笑:“自然是有事了,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 “那……不知道秀娘有何事?” 店小二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能从他语气中听出来,他有些不高兴。 路秀秀也不介意,她道:“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有事找她。” 店小二应了一句,道:“那秀娘到这里坐一会,我这就去喊我们掌柜的过来。” 路秀秀坐了下来,店小二又给她到了一杯茶,便离开去请他们掌柜过来。 路秀秀看着那店小二离开了,端起那杯茶,看着这店里的装饰。 看着挺不错的,正个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房间一样,却在一旁放了一帘窗帘,看着挺好看。 放下茶杯,路秀秀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窗口,打开窗户,入眼就是路过的过路人,原本没有什么看头的。只不过一想到路秀秀已经桃之夭夭……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的痛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沉静了下来了。只要这次的目的达到了,就会好了。 没一会儿,店小二便进来了,他道:“秀娘,我们掌柜的来了。” 路秀秀抬头看着来人,轻声笑了一笑。 那位自称“掌柜”人见她笑了,带着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秀娘可是对在下不满意?” 路秀秀哼了一句,道:“满意,满意,非常的满意!”只是这话说的有些嘲讽,随后不明所以的说道:“请的这位是谁?真当我这渝州秀娘是吃素的吗?” 路秀秀就说道:“秀娘我好歹也见过一面这幽冥堂的掌柜,可不是长你这样的。”说完了,还特别的嫌弃的看着他。 那“掌柜”笑了笑,嘴角露出了一轮漩涡,说道:“秀娘慧眼,只是,不知道在那里见?” “在哪里见?这个就不必要说出来了,麻烦你们把真的掌柜请出来。我见到的鬼火可不是这样的。” 小二也愣住了,他可能也没有想到路秀秀是见过鬼火的。 “秀娘,这真是我们的掌柜!” 店小二说道,只是,路秀秀还是不相信,她轻笑一声,道:“你们掌柜有这么秀丽啊?” 店小二有些生气了,他道:“莫不是秀娘来找事的?我们幽冥堂多的是来找事的,只是你一个姑娘,看着挺瘦小的,还是快些回去的。” 路秀秀哼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店小二见到她这个模样,心里气得不得了,只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 “你们找人顶替也要找个好一点的把,这个算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了,真当我这几年的江湖白搭?” 店小二的火气上来了,刚要说些什么。 帘子内传来了一道鼓掌的声音,道:“秀娘的眼光不错,请进来把。” 路秀秀听到声音后,便哼了一句,道:“小心,别惹到了我。不然有你们好看。”她的语气似乎不太好,气得店小二有气也没地方出,看着他们的模样,路秀秀心情有些好了,随后就站了起来。 漫步的走了进去。 里面跟外面的相差特别的大,明明就隔着一个帘子,却感觉相差的大的不得了。 “秀娘请坐!” 路秀秀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男人,心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鬼火了吧。 想归想,却也没有说出来,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 “秀娘是怎么认出我的?”鬼火端起茶杯想喝一口,却想起来他带了面具,便算了。 “这,似乎不重要把?” 路秀秀见他想喝茶却不知道怎么喝的模样,便笑了,端起茶杯轻珉了一口。 “是不重要,那,不知道秀娘来找在下有何事?” 看着眼前的女子,鬼火只好轻声问道。 “自然是跟你做一场买卖了,怎么,先生,可愿意?” “呵”鬼火轻呵了一声,没有回答。 路秀秀也不介意,她继续说道:“我想跟你合作,你帮我的忙,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回报。” “什么回报?”鬼火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眼睛却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先生对应家,可是熟悉?” 应家? 鬼火想了想,才说:“那又如何?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不如何,事成之后,我会帮你亲手解决了应家。”路秀秀脑袋有些迷茫,忘记了怎么回答了,等她说完后,才这才回神过来,不免道自己有些大意了。 鬼火却不介意,他虽然不喝茶,却也轻轻的用盖子波动着那碗茶水。 “先生,你要好好的想清楚啊,这样的机会,可是千金难求。” “你都说有财有势了,我一个小小的幽冥堂如何能斗得过。” 鬼火可不做这些无畏的事情。 路秀秀也不急,她又端茶杯起来,只是没有喝,而是学着他的模样,轻轻的波动着那杯茶。 两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许久,路秀秀才说:“明争暗斗都是自古以来家族的做法,有些人喜欢隔山观虎斗,有些人喜欢身在其中,只不过,要的还不是那些所谓的钱财。” 路秀秀想着说道,她要的不过也是简单。 “如你所说的,那又该怎么做?” 见他似乎想应下来,便道:“这个我想不用我教先生了吧?” “教,自然不用!”鬼火像是在思考什么一样,随后目光坚定的看着路秀秀。 “那便成了!这事,也就幽冥堂可以做了,怎么先生有没有这个胆子跟我一起?” “秀娘的名声,我如何信不过?但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啊……” 路秀秀一听就好像是在敷衍什么一样,拿出了屠龙的腰牌亮在上面。 见他沉默了,便继续道:““那么先生,到底愿不愿意和我合作?” 鬼火听到路秀秀的话,银色面具下的眼睛透出算计的光芒,似乎在思索路秀秀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路秀秀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地笑了笑,从腰间掏出一块金色腰牌,上面的两条金龙血红色的玛瑙眼睛透出寒光,“屠龙”二字清晰可见。 鬼火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精光,“这是!?屠龙令?!” 路秀秀见他激动的样子,从容地笑了笑,将腰牌在手上转了一圈,将眼里的轻蔑收敛好,缓缓道:“正是。” 顿了顿,又道:“你既然知道屠龙令,就应该知道屠龙是谁,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可以号令屠龙的门众,为你屠了应家满门,可是你必须为我所用,帮我配置毒药,这是我的要求。” 见鬼火没有回应,路秀秀带着点急切的语气问道:“如何?考虑好要不要和我合作了吗?” 鬼火只觉得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起自己与应家的仇恨,看着路秀秀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成交。” 路秀秀这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带着高傲的语气说道:“那好,我现在就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但说无妨。” “我要你帮我配置一种药,一种无色无味可以让人毫无察觉,慢慢死去的毒药。”路秀秀的眼里露出恶毒阴险的光芒,如同一条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随时都有可能咬你一口,让你跌入深渊。 鬼火眼神一动,转过身投入到他的一堆瓶瓶罐罐中去,拿出一个白瓷的小药瓶,又从一只草瓮里抓出了一条通体漆黑的黑蛇,路秀秀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后退了两步。 鬼火不禁暗自冷笑,这条蛇不过是为了自卫才会伤人,而这个女人比毒蛇还毒,却害怕一条蛇,真是讽刺。 鬼火取了两滴透明的毒液,又小心翼翼地将蛇放了回去,将毒液加入到小瓷瓶中,轻轻摇晃了两下,封好口,小心地递给了路秀秀。 “这毒只能下在饭菜或者酒水中进入人体内才有用,表面上有强身健体,让人变得神清气爽,可实则确实在加速消耗人的精气,用不了多久就会暴毙,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真的这么厉害?”路秀秀狐疑道,她要办的事十分重要,容不得一点差错。 “你既然选择来和我交易,就应该相信我。”鬼火带着点愠怒的语气说道,还没有人质疑过他的毒术。 路秀秀不想得罪鬼火,于是收好了小药瓶,将一袋金叶子扔给鬼火,说道:“这是给你的报酬,我还有事,先走了。”要是这毒真的有问题,也不怕找不到你人收拾你。 鬼火接过金叶子,看着路秀秀离开,将金叶子递给手下,站在原地静静地思索着。 “大人,你真的答应和这个女人合作了吗?”鬼火的手下疑惑地问道。 “她有屠龙的令牌,能帮我灭了应家满门。”鬼火眼里的复杂忌惮还是被滔天的恨意覆盖。 “当年我制毒替人卖命杀人,不过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后来我遇上了我的妻子便金盆洗手,做起了幕后的操控者,再也没有亲手杀人,可是他们应家却是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满口仁义道德灭了我的帮派,我的兄弟们为了保护我们一家人离开全都丧命。”鬼火眼神飘忽,似乎又看见了当年的情景。 “快!快走!不要管我了!”玉兰拼命退开鬼火,流着眼泪让他快走。 “玉兰!快起来,要走一起走!”鬼火想上前去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阿离,你快走吧,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只要你走了,就算我死,也能安心。”玉兰笑着流泪道。 她不后悔,不后悔现在才知道鬼火的真正身份,也不怨鬼火欺她瞒她,她知道,鬼火是真心爱着她,对她好,这就足够了。 “快走啊!”玉兰忍住腿上的伤痛,冲鬼火喊道。 “走不了了!”应家主带着一众弟子及时赶到,拦住了鬼火的去路。 “鬼火,你作恶多端,害死了不计其数的人,你可知错?” “我何错之有!”鬼火红着眼睛道。 “也罢,只要你跟我们回去,诚心改过,便可以被原谅。”应家主叹了口气,看着执迷不悟的他,满是复杂。 “你如今还是没有看清楚,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为天下人所不耻,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别的人来围剿你,你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应家主叹息道。 “阿仕!快答应他们!”只要活着,就够了。 “不可能!我鬼火一生无畏于人,想让我跟你们回去?做梦!”鬼火吼道。 “你既然如此的执迷不悟,我们便只能讲你就地正法了。”应家主眼中的怜悯叹息收敛起来,缓缓举起了手,身边弓箭上弦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响起。 “不要啊!” “玉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穿透血肉的声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鲜血染红了鬼火的衣裳,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玉兰!”鬼火悲痛欲绝地抱着玉兰缓缓滑下的身体,眼里竟有液体缓缓流出。 玉兰嘴角淌着血,颤抖着手欣慰地覆上他的脸,轻轻地说道:“你没事,就好。” 阖眼,伊人逝。 应家主错愕地看着玉兰,为他们的深情感到不可思议,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玉兰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却为了鬼火而死,也算是为他还债。 鬼火抱起玉兰的尸首,猛地转身跳下了悬崖,那恶毒的话语回荡在每个人耳边。 “只要我还活着,丧妻之痛,必定双倍奉还给你们!” 鬼火睁开眼,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想起冰棺里的人往日的恬静笑容,眼里满是恨意。 “玉兰,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路秀秀回到住处,将鬼火给她的毒药查看了一番,小心放进了她贴身的锦囊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真是期待呢。”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七章 买药 “嬷嬷,你在我这里做事多久了?”路秀秀一边梳理自己的青丝,一边说着。 “有些年头了!”嬷嬷轻轻梳着她的秀发“大概也有十来二十年了吧,年幼无知的时候承蒙大当家关照,不然,也不会活到了今日,当然也有姑娘的关照了。” 路秀秀看着她,不太明白,却也不说话了! 待嬷嬷梳好头发,路秀秀便说道:“麻烦嬷嬷给我找些漂亮的姑娘来。” 嬷嬷愣住,一时间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不过,她还是照做了,活的时间越长,这个心态也就不一样了。 嬷嬷出手很快,没一会儿,正大厅就挤满了年轻貌美的姑娘! 路秀秀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心里忍不住哼了一句,她道:“嬷嬷,就这些吗?” “是的,姑娘,您看看!”嬷嬷笑呵呵的说道。 路秀秀懒得理会,只是这会儿,她的眼睛已经在盯着这些姑娘了。 挑挑拣拣的,终于挑出了三个,便让他们留下来。 路秀秀待他们离开后,才看着她们说道:“你们都是我静心挑选出来的,等下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怎么样伺候好我们大当家。” 那群姑娘你看我,我看你,都应了一句:“是” 路秀秀这才带着她们去了大厅。 刚进去就看到屠龙正坐在大厅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路秀秀一进来就笑着说道:“大当家,今天怎么这般有空?” 屠龙看着进来的路秀秀,心里莫名的兴奋了起来了。 要是……要是……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屠龙没有回她的话,而是一副大爷的看着她。 “这不是,看大当家你那么忙,所以,才想了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 屠龙看着她,似乎想从她那张小脸上,看出些什么,只是,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 路秀秀拍了拍手,那些三个姑娘这才慢慢的走了进来。 衣服可能穿的有些少,有些东西竟然若隐若现的显示出来。 “大当家,这些姑娘都是我静心挑选的,大当家最近也太累了,就留下伺候大哥把。” 路秀秀一脸娇羞的说道,好似在说些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来。 不过,这还真了不起。 屠龙看着那些姑娘心里早就美滋滋的了。 应了句:“那就多谢妹子了!” “不用,替大当家操心是我份内的事情。” “大当家就放心的享用把,二当家的时候,我会帮忙一起找的,最近没有时间也没关系,我可以的。” 路秀秀小脸特别的柔,说的好像是非常的大气。 屠龙早就不关注这个,目光一直盯着那些姑娘看。 路秀秀看她的目光,心里忍不住想:变态! “大当家,我先回去了,顺便去找找二当家。”路秀秀说道,话刚刚说完,路秀秀就看到他冲自己挥挥手。 “去吧!” 路秀秀一出到外面,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几声姑娘的哼叫声。 她鄙视的离开了。 “大当家,你喜欢奴家吗?” 一个姑娘笑嘻嘻的问道。 连着几日了,屠龙都没有出过那个房间,一直泡在这群女人堆里。 这会儿那个女人问了一句,屠龙自然是高兴的说道:“喜欢,特别的喜欢。” 说完了亲了上去,只是,没多久,他竟然感觉下身有些不对劲。 又连忙亲了几口,依旧感觉不对劲,连忙站了起来,用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却依旧觉得不对。 他连忙冲那群女人吼了一句:“出去,滚,滚,都给我滚!” 边喊边用脚踢,吓得她们立刻跑出去。 出去后,没多久,屠龙又喊了一个进去,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女人又被踢了出来了。 “滚,滚,滚!” 刚刚爬出来,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怒吼了几句。 一连几天下来,屠龙都非常急躁,路秀秀出去找二当家了,等她回来,便听说了这件事情。 她连忙到了大厅,一进去,就看到屠龙急躁的眼神,以及帮里的大夫,正在给他把脉。 她说道:“大当家,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屠龙看到她,更是怒气冲冲的就差没有拿刀去砍她了。 “我做错了什么了?大当家?” 路秀秀不明白的问道。 “我不行了,你知道吗?都怪你给我挑女人。”这话从一个男人口中出来,不知道是多伤人。 路秀秀听着他的话,心里就忍不住想踢人,怪她?胃里面只有源源不尽的恶心,不过还是按捺住了。 “大当家,没事,我之前在艳香楼得到了一副帖子,听说是对哪方面特别的有用,而且还可以补血壮阳,有大大的作用呢!”路秀秀神秘的说道。 屠龙一听,连忙的问:“在哪里,拿过来。” 路秀秀想了想才说:“在我房里,大当家你等会,我回去拿一下。” 屠龙一听,立刻挥挥手,让她回去拿。 路秀秀这才退出来,一出来,她就特别的鄙视,看着挺厉害的一个人的,这会儿,看他怎么硬气起来了。 一路鄙视的回到房间,把事先准备好的放好,这才离开房间,去了大厅。 这会儿大厅只有屠龙一个人,他坐在他的宝座上正闭目养神呢! 见她进来了,连忙问:“东西呢?拿来了?” 看着他的模样,她笑了笑,说道:“已经拿来了,在这里呢!” 路秀秀连忙把东西递给了他,屠龙接过那个单子,看了起来。 他不懂,看完后,疑惑的看了看她,随后冲门口大喊一句:“来人,去请大夫过来。” 去而复反的大夫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连忙快速的过来了。 “过来,看看这个药方,如何?” 那个大夫连忙的小跑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便说道:“这药那里来的?” “她给的,你只要告诉我,这药有何作用?” 大夫看了看,才说道:“这药可以补血益气,对壮男有很大的作用。” 屠龙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可以壮阳吗?” 大夫躬身说道:“回大当家的话,却有此用。” 屠龙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那方面勇猛一点。 “速速配药。”屠龙指挥道,想着自己的以后能不能够雄姿英发,全靠这个了。 大夫不敢得罪屠龙,唯唯诺诺地领命下去,仅用了半日功夫就将这药配置出来。 “当家的,您吩咐配的药已经配置好了。” 大夫呈上药丸,等着屠龙服用。 “这么小的一粒药当真有如此功效?”屠龙自言自语地嘟哝了一句,一下子就把药扔进了嘴里。 终于完事了,屠龙从路秀秀身上下来感觉全身神清气爽,一点都没有纵欲过度的疲软感。 “这等药物,果然是神奇,赶明儿让大夫多配一些!” “您都折腾死奴家了,还不够?”路秀秀娇笑着。 “你给我屠龙提供这药物有功,说罢,想要什么,我都应了。”屠龙哈哈大笑。 路秀秀面上像是不在意似的:“奴家啊,就希望你的身体康健,就是最好的了。” 屠龙一向喜欢听这个,就随手赏了一些银两。 屠龙大笑一声,心情十分愉悦,待穿完衣服,便对着依旧裸着的路秀秀说道:“这个药,我十分满意,能找到有这么好的东西也是难为你了。赏!” 说完便大笑着出门去。 待屠龙走后,路秀秀才艰难地开始穿衣服。 这屠龙竟然折磨得她路都走不了了! 路秀秀心里满是恶心和怨恨。但是一想起屠龙对药很满意,他会死在她手里,心里就痛快得不得了。 “真恶心……”路秀秀呸了一声。 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路秀秀用屠龙赏的钱为她的死士配了兵器,另外买进更多可以为她所用之人,不断扩大势力。 这几天屠龙尝到了甜头,每天跟不同的女人搞在一起,听见越来越多的女人夸她那方面厉害。屠龙很受用,对于路秀秀每天给他吃药也毫不怀疑。 这天,正当屠龙在行云雨之欢的时候,巡逻的山匪匆匆来报。 “大当家的,不好了!” 屠龙正干得起劲,被人扰了兴致,自然十分恼火,继续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便披了件大氅,怒气匆匆地走出来。 “没见我在做正事吗?什么事情值得这么慌张!” 禀报的人被屠龙吓得腿软,一下子跪在地上,嘴里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让屠龙震惊的消息。 “回大当家,今天兄弟们在树林里打猎的时候,看,看到了河里面有具尸体,是二当家。” 屠龙果然坐不住了,难怪这几天老二音信全无,果然是遭遇了不测。 “那尸体现在在哪?” 禀报的人指了指门外,仍旧战战兢兢地回复道:“就,就在门外。” 屠龙也等不及穿衣服了,穿着亵衣裹紧大氅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果真是二当家,尸体已经被泡得浮肿了,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屠龙愕然,这老二是他兄弟,这么突然的没了,难免有些痛心。 看老二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微微张开,仿佛死前受到了什么惊吓。屠龙觉得事有蹊跷,当即叫人找仵作来验尸。 路秀秀听说老二的尸体找到了,心里咯噔一下,眼里露出惊慌的神色,慌张地收拾好,跑去前厅,看屠龙的反应。 尸体是在是难以入眼,加上路秀秀看了一眼就装作害怕的样子躲进屠龙怀里。 “大当家的,这,这是怎么回事?” 屠龙以为路秀秀当真吓着了,便抚着她的背,眼里带着伤感和怒火。 “老二被人发现死在树林旁的河里,但是死得极其蹊跷,我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说话间,山匪已将仵作找来。 仵作微微行了个礼,便按照屠龙的指示检查起尸体来。 一番查看,仵作神情严肃地回禀屠龙。 “此人大约死于三天前,其中的致命伤便是胸口中的这一剑,极有可能是被人一剑刺死之后再推到河里掩人耳目的。” 屠龙点了点头,眉头紧锁。路秀秀瞟了一眼尸体,刻意的离了屠龙写距离,怕自己慌乱的心跳惹屠龙生疑。 “可否看出是何人所为?” 仵作面路难色,摇了摇头。 “这个是在是看不出来,不过凭伤口来看,应该是个擅于用剑之人,能有那个力气打过二当家的。应该是个男子。” 听完仵作的话,路秀秀舒了口气,幸好当时不是自己动的手,才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不过也气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派人把尸体找出来处理了,免得有今日这档子事。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八章 发誓 一时哗然,四处都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这二当家怎么无缘无故被人给杀得这么惨?” “不会是惹上了什么人吧,看这下手,该是有多恨啊!” “你们看大当家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呢!” 这议论纷纷,让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废话,二当家在我们寨子里被人杀了,这不是侧面来挑衅我们吗?大当家平日里注重脸面,这下不气死才怪呢!” “不关我们的事吧……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啊,大当家别把气撒到我们身上。” “对啊对啊,我们只是来看热闹的,啥都没干,清清白白的!” …… 屠龙听到这些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自己是怎么招来这帮人的?二当家出了事,第一个考虑的不是杀手是谁,而是急急忙忙撇清自己的关系?真是一帮好下属! 但是其中一人并未说错。他的二弟在自己的寨子被人杀害,就是相当于在挑战他屠龙的威严。自己创办这寨子几年来,还从未有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杀了人还不带走,而是光明正大地把尸体放在河里,好像故意想让人看到一般。 屠龙捏了捏眉心,不耐烦道:“先别吵,我问你,看到二当家出事前和谁在一块了吗?”他问发现尸体的男子。 男子长着一张清秀面孔,似乎是不常说话,一看到屠龙问向自己,记得脸都张红了,“并……并未看到,二当家一直是自己一人在屋子里头,但据门口的人来说,二当家好像……好像刚刚……出去了一趟……” 这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说到连屠龙都不耐烦,皱着眉头挥挥手:“行了行了,没讲过话吗?说句话跟个要害你似的,脸都涨红了,下去吧下去吧。” 男子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退到人群外。 事情开始变得一筹莫展。 门口那些站岗的人说话自然是不可信的,一个个拿着牌喝着酒,谁知道是不是眼花看错?但如果从未出去,就只能证明杀手要么是武功高强混进来的,要么就是自己这个寨子里的人。 想着想着,屠龙突然浑身一颤,暗自叫了声不好。 这药他曾问过大夫,说是有轻微副作用,不可多吃,否则会上瘾。但他日日夜夜与路秀秀翻云覆雨的,不想让人看到自己不举,只得每日一粒,以维持时间。 难不成,现在要开始发作了? 他急急忙忙招来路秀秀,喊道:“快,把我口袋里的药拿出来!”路秀秀一喜,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上前装作着急的样子,给屠龙喂了一颗。 屠龙猛地感觉喉咙腥甜,吐出一口鲜血,愣住了。在场闹哄哄的群众也愣住了,不明白屠龙为什么莫名其妙开始吐血。 唯一和大家惊讶的眼神不一样的,是路秀秀。 “大当家,你没事吧?” “要不我去叫个大夫过来看看?”提议的是一个年轻人,平日最爱拍屠龙的马屁,今日也不例外,想着屠龙会满意地点头,称赞自己的反应灵敏,却不想换回一个锋利的眼神。 屠龙按耐住自己身体的不适以及想打死面前这个人的念头,声音微哑道:“不必,只是这几日休息不好,又加上劳累过度,身体难免会出些事情罢了。” 男子再怎么傻,也明白自己说了错话。不敢再提刚刚的意见,讪讪缩头,讨好的笑道:“大当家为了寨子奉献了不少,但也要好好休息,莫要过加劳累,若大当家不在,这寨子可还会有今天?” 这番话用另一个意思来说,就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屠龙自然也听了出来,满意地点点头。群众里已经开始有人翻了白眼,平日里对男子的阿谀奉承看不惯的也开始低声骂了起来。 路秀秀自然是知道屠龙为何咳血的,但就是想找些乐子,温声道:“大当家还是去看看大夫吧,有什么事也好先提防提防,莫要到严重的地步才去治疗。” 群众里有些爱慕路秀秀的也开始附和。屠龙一脸尴尬,却又不好像瞪别人一样瞪她,只能硬生生地把这份气咽下去,勉强笑道:“真的不必了,我过去看看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可找吧。”说完,步子匆匆地向前迈去。 路秀秀站在人群后,慢慢勾起一抹笑容。 毒仕说过,若是在服药后咳出第一口血,便会功力减半,不出三日,必定会死亡!真是不枉自己耗费了那么多时间陪他周旋,终于要死了。 路秀秀一高兴,走路的步子也变得轻快,看着一部分人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心里更为得意。假装不在意似的微微一笑,惹得众人惊呼。 屠龙见自己的女人真像个妖精似的抛媚眼,莫名一股火大,冲上去,皱着眉头道:“你快点过来帮我看看,别在这里瞎逛了!”他的声音微大,把路秀秀下了一跳,吼完后才发现面前的女人正低着头,委委屈屈地看着地面,心中不禁后悔。 抬起脸,正好看着那双梨花带雨的眼睛,心中疼惜的要死,不禁放柔了声调,轻声道:“秀秀,你莫要生气。二弟因为死得不明不白,我一直着急……才这样的。你别哭了。”路秀秀点了点头,很是善解人意:“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也真是,一直没能帮得了什么忙,就会拖你的后腿……” 屠龙一听这话,顿时心都不知道飘到哪去了,只觉得柔软一片,不禁邪恶地笑了笑,“谁说你没帮上我什么忙……昨天晚上,你不是还帮了我?” 路秀秀脸红地低下头,假装娇羞道:“哎呀,你这人真是讨厌!我不想理你了!”这幅小娘子的娇羞表情让屠龙大笑两声,又一把把她抱住,在耳边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句子。 你侬我侬的一幕照到大家的眼睛,众人纷纷转头,逼着自己不去看这一幕。 可还没持续多久,就听到一声报告: “回大当家的,在二当家身上发现了一块布料!” 路秀秀胸口一窒。 屠龙拢了件大氅,快步的走了出去:“去看看。” 路秀秀的脑子一片昏沉,飞快地想着措词解释。但因为太过慌张,脑子什么都想不出来。 屠龙在看到这布后,微微的沉默了。 他曾经好像见过路秀秀穿着这块布制作成的衣服出门,自己当时也夸赞过这料子的质量。难不成……真的是她? 屠龙不死心,抓着旁边的一个人问话,脸色有些阴沉,“这几日,被送到寨子里的女性有多少?” 被抓住的男生吓了一跳,微微愣住。屠龙不耐烦地大吼一声:“你聋了吗?我问你话呢!”男子一个哆嗦,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来。 恰好,这个人就是刚刚被屠龙问过的清秀男生,似乎是没想过会被大当家一天问两次,一次本就紧张,再到第二次那么大声,是彻彻底底地开不了口了。 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少年道:“这、这几日上山的,除、除了路姑娘,就、就是路姑娘送上来服、服侍大当家的了……”说到服侍那两个字,少年的脸可谓是红的彻底,老半天也没再吐出一个字。 路秀秀从一看到那块布开始,就已经知道是自己的,但因为没想到办法,全程也没有开过口说过一句话,就这么安静着。 场面开始陷入沉静。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一位苍老的声音:“路姑娘,我见过你也有过这一块布制成的衣服吧?不置可否解释一下,这布怎会落在这里?” 路秀秀眼睛里瞬间弥漫一股雾气,哽咽道:“老者这番话可是在针对我?我自问心无愧,这布也不一定只有我一人所拥有,为何就是我弄的呢?” “路姑娘不必这般楚楚可怜,是你就是你,不是你就不是。我们在座的都是些老骨头,也不会因为你几滴眼泪就动摇,莫要装得这一副可怜样。” 这一句话说得直白,路秀秀的脸一半青一半红。青是因为老者的话让她无言以对所以气急败坏,而红则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一句话扎进心里,丝毫不留任何情面。 这时,若是路秀秀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免太过于假;但若是不这样,又会说明刚刚所哭都是演出来的。 路秀秀咬碎了一口银牙。老不死的东西!废话怎么那么多? 老者仿佛看出路秀秀所想的东西,微微笑道:“路姑娘不必在心里骂我,老夫所言都是事实。至于刚刚路姑娘说的那一句,我可以回答,这块布不是你一人所拥有,但在这寨子里,确是你一人之拥有的!” 一番话,说得路秀秀脸色又苍白几分。在这寨子里都是彪形大汉,不可能拿这种布当做衣服。而这块布料子是上佳的,其他人都没有受宠到这种程度,唯有自己…… 她求助般地看向屠龙,却发现对方也在看她,眸光深沉,第一次看不出任何情绪。路秀秀心里一慌,眼睛立马瞥向别处,后有发现自己这样太过于心虚,只能把眼睛转回来,努力让眼睛里面充满泪珠,可以让屠龙心软。 可屠龙依旧不为所动。 山寨里面那么多男人都是粗犷的汉子,哪里需要用到什么手帕。那么这东西应该就是服侍屠龙的几个女人的物件。 屠龙目光一凛,看向路秀秀的眼神射出一抹寒光。 路秀秀心虚得话都不敢说,生怕屠龙听出她的声音在颤抖。 “你说,这是不是你的手帕?” 屠龙将布料用长刀挑起,在路秀秀眼前晃悠,想从路秀秀的反应里找出点痕迹。 知道是屠龙故意试探,路秀秀立马装出听不懂的样子。 “当家的,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呢,这种料子的衣服,寨子里的那些女人随随便便都有个几条。” 有些寨子里的兄弟看不惯路秀秀的做派,在别人面前指气使颐,就会在当家的面前装柔弱。 “怎么不是你的,就前几天我还见你穿过这件衣服,连上面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听见有人这么说,更多的土匪好像都想起来一般,全都高喊起来。 屠龙的眼神越来越锋利,更加笃定这个女人与老二的死脱不了干系。 路秀秀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见屠龙将他的大刀拿了出来。 所有人都快吓破了胆子! 这七一嘴八一舌的,确实是让屠龙不胜耐烦,不过这物证会不会有些或许巧合,这样的话,到底路秀秀所言是否属实。屠龙不禁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起路秀秀。 这下倒是个个心怀畏惧。 路秀秀楚楚可怜的看着屠龙,轻轻拽住了衣袖,面带潮红,咬住了下唇,这样的路秀秀简直会令男人们神魂颠倒:“当家的,你我同床共枕这么久,你就一点儿对秀秀的信任都没有吗?!” 屠龙看着美艳动人的路秀秀,不禁说道:“好了,不过是块布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这事情还有的查,你别太放在心上。” 虽然屠龙嘴上这么说,谁知道他的内心所想?万一什么时候又是口不对心,那可不就亏大发了? 路秀秀这么想着一丝狡黠闪过,面对着山上的所有帮众,三指指天:“弟兄们,我知道你们对我颇多意见,但我路秀秀行的直做的正,定然不会做这些勾当!” 她慢慢走到了二当家的尸体面前,上下看了看:“至于二当家的,当然也不是我做的,我向来都知道当家跟二当家情深,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当家的对我这么好,我感恩戴德都来不及!” 一众人停止了指指点点,路秀秀走到了屠龙的身边:“有何况,奴家这么爱戴当家的。路秀秀在这里发誓,此事并非我所为,若是一句有假,定当天打雷劈!” 笑话,她路秀秀最不怕的就是誓言,最不信的就是命运,她以后还有的走,随随便便发个誓就能让屠龙相信,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屠龙拍了拍情绪有些激动的路秀秀,但还是有一些狐疑的神色。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零九章 杀人 路秀秀躲在屠龙的怀中,心里道:“屠龙定发现了我,看来速度要再快一些了。” “哎……” 屠龙坐在床上不由得叹气。 “怎么了,大当家的?和秀秀在一起你不开心吗?”路秀秀抬眼看着屠龙娇嗔的问道。 “不是,我想起了二弟。” 屠龙和二当家的一起打下了现在的江山,想到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屠龙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想到此处不免心口一堵。 “二当家平常飞扬跋扈,定是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被仇家暗杀丢到河里,也没什么稀奇,大当家的你就不要太忧伤了,山寨还有很多兄弟等着你照应呢!” 话虽如此,可屠龙并不爱听,二当家的是自己最看重的兄弟,如今死于非命,岂是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可过去的,不由得对怀里路秀秀冷漠的态度有些气恼。 “我二弟对我忠心耿耿,若是让我找到那仇家,定将他碎尸万段!” 说罢,屠龙站起身,穿戴衣衫就打算走。路秀秀看势不妙,忙拦住屠龙。 “大当家,看你这急性子,二当家出事,我心里也难受,只是怕你过于伤神,才用刚才的话来劝你。若你要责怪秀秀,就责备吧,秀秀的错就是太在乎大当家你了。” 说着说着,路秀秀竟委屈的要哭起来。 “好了,秀秀,怪我太鲁莽了,我也是为二弟的死气糊涂了。” 屠龙是个粗鲁汉子,看到路秀秀一娇弱女子在自己面前拭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秀秀哪敢责怪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怀疑秀秀杀人,秀秀就没白跟大当家一场。” 路秀秀故意用这样的话来试探屠龙,毕竟在二当家尸首上发现的手帕布料,一看就是女人身上的手帕,而二当家死得时间,恰巧是自己来到山上不久,怎么也是脱不了嫌疑的。 路秀秀心知肚明,等大当家的回过神来,再找到自己行凶时的手帕,证据确凿,自己怎么抵赖也不行了。 “秀秀,你不要多心,二当家的死说来蹊跷,无论何也要调查清楚,给寨里的兄弟一个交代,若跟你没有关系,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屠龙的话说得十分婉转,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在屠龙心里并没有完全洗掉路秀秀的嫌疑,路秀秀出身烟花之地,屠龙还是留着心眼的。 可是,对于路秀秀来说,没有百分百的信任,那么,自己就不是百分百的安全,她走到里屋,将毒仕给他的药,加大剂量的倒入水中,搅拌成“大补药”给端了出来,准备给屠龙喝。 “大当家,这是精心给你熬得药,我一直在里屋给你热着呢,趁你现在愁思万千,正好好一点,精神一下。” 这个药一般是屠龙和路秀秀同房时才会喝的,今天,明显没有继续和路秀秀亲热下去的心情,屠龙不由得心生疑虑。 “这药不是大补药吗?你让我现在喝,岂不是让我待会儿难受死吗?” “不……大当家,这个药不但能补身体,还能补精神,你为了二当家的事,忧伤过度,喝了这药,能更好的查出凶手是谁?要不,还没等二当家的沉冤得雪,你这边身体就累垮了。” 看着路秀秀诚恳关切的眼神,屠龙也不好在说什么,这药他之前就喝过,喝完的确神清气爽,这几天自己的确感到体力不支,喝了这药,希望能缓解一下。 “给我吧,还是秀秀你最贴心,也最知道心疼我。” 屠龙伸手接过了药,一饮而尽。 路秀秀看着屠龙将一碗药喝的连渣都不剩,甚是欢喜,眼下自己最重要的事,赶回青楼,消灭证据。 床上屠龙已经熟睡,微微的鼾声此起彼伏,路秀秀小心翼翼的翻下床来,找了一件男士的便服,乔装打扮起来。 路秀秀的乔装功夫一流,一会儿一个英俊的男子就出现在镜子面前了。 事不宜迟,路秀秀拿了屠龙的下山令牌,径直的向山门口走去。 “你是哪位当家的小弟?” 路秀秀乔装成男士,一路上都没被人发现,到了山门口,被一个守门的小弟拦下了。 “看见这是谁的令牌了吗?” 路秀秀伸出手臂,将屠龙的令牌放到小弟的面前。 “大当家的令牌!你怎么会有大当家的……” “放他出去!” 还没等守门的小弟说完,旁边六当家的突然吼道,守门小弟不敢怠慢,立刻放了路秀秀出了山门。 “这个六当家的平常就跟我过不去,今天是怎么了,关键时候反而救了我一命。” 路秀秀还是想的过于天真了,六当家的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二当家的尸首被捞上来时,六当家是第一个怀疑路秀秀的,而且也是坚持时间最长的,无论路秀秀怎么狡辩,六当家的都认为,自己二哥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 今天,六当家的看到屠龙又来到路秀秀房间,心中就认为路秀秀定会耍什么花招,所以,一直守在房间门口,后来,发现路秀秀男扮女装的鬼鬼祟祟的从房间里出来,六当家一路尾随路秀秀到了山门口。 当路秀秀掏出屠龙的令牌,心中暗喜。 “路秀秀,我看你这次还怎么抵赖。” 路秀秀是后来才上山的,她并不知道山中的规矩,屠龙作为大当家的不会将自己的令牌给别人的,除非是山寨遇到生死攸关的大事件,很显然,山寨好好的,路秀秀分明是偷了屠龙的令牌。 但是,六当家没有当众戳穿,原因就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青楼中,路秀秀径直进入自己房间,姐妹们看到路秀秀这身打扮甚是好奇,但看得出她十分慌张,也就没有多问。 路秀秀一进门就爬向床底,拿出了一个破包裹,里面就是她杀二当家当天的衣服,里面的血迹还在。 路秀秀在屋内支了一个火盆,正要烧毁这个包裹。 “咔嚓!”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踹开了。 路秀秀抬眼一看,是屠龙,手中的包裹散落在地上,那件缺了一块衣料的衣服掉了出来。 屠龙见此状,不由路秀秀解释,就命人将路秀秀押往山寨。 山寨大堂中,众兄弟齐聚。 “老子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了老子的人!” 路秀秀神思一转,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二当家他要轻薄于我,我一时没有办法,才得如此啊!” 在说这话的时候,路秀秀便偷偷的发出了信号,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知道很快就结束了。 只是在这个时间里,她跟屠龙好好的聊聊便可。 “那是我的人,你为何不告诉我?” 屠龙气愤的吼了一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啊! “我想告诉你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子,人家害怕!”路秀秀佯装害怕的捂着脸,就好像那日历历在目一样。 看着她的模样,屠龙依旧气愤,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害怕什么?我会保护你,老二也不是那种粗鲁的人,只要我出口了,他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屠龙依旧还是那个屠龙,只不过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还是可以教训老二的啊!面对着路秀秀的不相信,他自己都感觉到心凉凉的,一面是心疼死去的老二,一面是心痛路秀秀。 “我不知道,你都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我已经傻了,难道还要等二当家轻薄了我,才告诉你吗?” 看着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屠龙,路秀秀忍着不去笑,她觉得好幸苦啊! 随即,听到了屋顶上面发出了声音后,她才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想不说的,毕竟事关女人一辈子的事呢!” “那你…………” 屠龙不明白的看着她。 随后便明白了,她说道:“我可能就是想这样吧!”说完了,她拍了拍手,屋顶上的人跳了下来。直接把所有的人都包围住了。 屠龙看着这一幕,他要是在不明白,就真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了。 他想说话,想骂路秀秀,可是,他一点力气都没有。 路秀秀可不管他,直接派了两个人上去压住了他。 直接压到了她的面前,跪了下来,屠龙想反抗却被体内的内伤压住了,吐了一口血出来。 路秀秀看着他,便说道:“大当家,别反抗了,你现在中毒了,你的兄弟又被控制了,这会儿,你只不过就是一只中看不中用的蝴蝶,嗯,对,蝴蝶,被折了翅膀,想飞也飞不起来。” 路秀秀阴狠的说完后,便大声笑了起来,屠龙看着她,气得不得了,连忙吼道:“你这个毒妇,毒妇……!” “是啊,我是毒妇,那你是什么?我只不过是从你身上学了那么一点皮毛而已。” “不过”说着,她踩到了他的手上,听着他吃痛的尖叫声,继续说道:“我这点皮毛,对付你,足够了。” “路……秀……秀……你不得……好死。”兴许是真的痛得不得了,他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哈哈,我不得好死,你就很好死了?”她低下头,捏着他的下巴说:“你看看,你可比我先死,我会看着你不得好死,可你呢,又有谁看到你不得好死呢?说不定啊,连死了都没人收尸呢!” “你……你……你……”兴许是真的气得不得了,又吐了一口血。 还好路秀秀躲的快,不然,准吐她身上。 看着自己成功的躲过一劫,她连忙甩了两个耳光给他:“贱人,贱人,还敢吐血给我。” 屠龙那里被这么打过,一股脑又运起了武功,想像她打了过去,结果,身后压着他的人,立刻压住了他。 而屠龙这会因为气血攻心,差点就挂了,好在及时守住,暂时保住了这条命。 路秀秀看着他的模样,不知道有多开心,让他压制自己,让他对自己动手动脚的。 现在看到他的模样,不知道有多惨,不过,她却是最开心的。 “怎么样了?玩的如何?”毒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了。 路秀秀立刻回头,冲他笑了笑,甜美的笑容,永远都是她的招牌,至少没人敢对她动手。 “挺好的!” 屠龙看着来,心里的那道火又冒了出来了。 “你……你……你们…………”兴许是真的气得说不出话来。 毒仕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伤的屠龙,再看看他平时威风的样子,心里非常的满意,却也不说话,兴许是察觉到毒仕不想说话。 路秀秀便蹲了下来,说道:“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屠龙不明白,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问还是不问? 只是,他纠结也没有用,因为,下一秒路秀秀便说道:“其实啊,你能有今天,全是多亏了毒帮主帮忙呢!” “要不是因为有毒帮主的帮忙,我啊,还不能这么早就把你打了下来。”说完了,好像在想什么一样,她继续说道:“呀!这也不怪你,这啊,怪我,怪我去找了毒帮主帮忙。” “哈哈……你没有想到把,不过,这个惊醒,你应该很喜欢。是吗?” “你…………毒妇,毒妇……”似乎是气得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 “我啊,当然是毒妇啊,不过可不是毒帮主的夫人,可别说错了,不然啊,毒帮主的夫人,来找我算账了怎么办?” 路秀秀的声音特别的柔,柔的好像压根就没有声音一样。 一旁的毒仕正准备喝茶,缺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吓得连忙庆幸他没有喝茶,不然,准会让自己吐了出来。 “你,哈哈哈…………噗……”屠龙笑着笑着,突然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看着他似乎快不行了,她又说了一句:“其实啊,二当家不是轻薄了我,而是,他知道了,我要对付你,所以想灭了我,结果却被我杀了,哈哈,看看你的好兄弟,对你多好了,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这次,屠龙的心算是凉透了,冲着屋顶大喊一声:“老二,是我对不起你,来世我们在做兄弟”在也坚持不住了,一口血又吐了出来,似乎真的要不行了。 看着屠龙鼻息一点点的消散,路秀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整个山寨,现在都是她的了。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章 归顺 路秀秀冷哼一声,走上屠龙的座椅,衣袍一掀便坐了下去,脸上的恭卑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可一世的张扬。 “屠龙已死,你们若是识相,我路秀秀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可若是想来硬的,我这些死士都是见血才收的人。” 路秀秀抚摸着座椅的把守,微微抬眼,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阴鸷。 “你这个毒妇,当着我们的面谋害大当家,还想我们归顺,简直是痴人说梦!”土匪当中立即就有人出来抗议,他们都是跟了大当家的很多年,现在大当家才刚刚断气,这个毒妇就不知廉耻地霸占他的山寨,叫弟兄们怎么不恨。 “有骨气。”路秀秀嘴角微扬,笑得那人胆寒。有了筹码在手里,路秀秀已经不在意这些跳梁小丑,反正她不缺人,死一两个也无妨。 “不过,这种有骨气的人,我不需要,我要的是听话的。” 轻飘飘的几句话从路秀秀嘴中说出来,随即扬了扬手。 说话的山匪既然说出了这些话,就没有打算活着出这个门。看见路秀秀的手势立马防备起来,嘴里还在大喊:“弟兄们,大当家的待我们不薄,不能让这个毒妇得逞!” 话音刚落,突觉腹中一阵冰凉,一把利剑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腹部,鲜血潺潺地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地。 那山匪还想说些什么,但只是瞪大了眼睛,微微张了张嘴,便直直向后仰去。 有些受屠龙照拂的弟兄跟着屠龙出生入死,路秀秀的做法让他们恨得咬牙,听见被杀的那个人死前的话本就十分义愤填膺,拳头捏得咯咯响,现在亲眼看见自己的又一个弟兄死在路秀秀手里,都红了眼。 “我今天跟你们拼了,死了正好去陪大当家!” 几个有血性的拿着刀朝着路秀秀冲过来,一脸决绝。 “又一群来送死的。”路秀秀倒也不躲,再次轻拂衣袖。死士们全部挡在她面前,将那些冲上来的人踢倒在地,一剑封喉。有些人死的时候眼都没闭。 霎时间整个大堂里充满了血腥味,看着几个土匪口鼻喷血,死相相当壮烈,其余的再也不敢有什么异议,怕落得和这些人一样的下场。 “秀娘……秀娘!” “秀娘!” “……”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听见有人归顺,其他的也犹豫着叫起来。不一会儿在场所以得土匪都举起刀叫着路秀秀的名号。 路秀秀对他们的投诚十分满意看着地上躺着尸骨未寒的屠龙,眼里露出几分鄙夷。 我的大当家,我就看你看着你的山寨由我做主,你的弟兄都当着你的面拥我为王。唉,可惜啊,你永远看不到了。 “果然识时务,从今以后,你们的主便是我路秀秀。” 路秀秀嘴角杨起,慵懒地考在座椅上,眼里是掩饰不掉的得意。 路秀秀正对着镜子在试赶制的衣服,这衣服样式颜色极其夸张,将路秀秀衬得十分有气势。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答应我的事,是不是要兑现了。” 不知何时,鬼火悠悠地走进来,诡异的样子印在镜子上,把路秀秀吓了一跳。 路秀秀轻轻抚着胸口,白了鬼火两眼,认为他破坏了自己的好兴致。转身坐在椅子上,端起架子。 “先生别急,我正在筹划呢。” 鬼火轻蔑地一笑,看出路秀秀在敷衍。 “那不知道秀娘筹划到哪一步了。” 看着鬼火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路秀秀把架子放下,给他打起了感情牌,毕竟她用鬼火的地方还多着,可不能跟他撕破脸。 “我路秀秀今天所得的这一切可都有先生的功劳,怎么会忘了先生交代的事呢。” 说完,路秀秀拿出渝州城里探子传回来的密信递给鬼火,脸色依旧是稳操胜券的表情。 “路遥远他们上山后,我派人去寻了整个钟灵山都没有找到那个寺庙,想是逃往别处去了。不过,应樾这个可怜虫被遗弃在了渝州。” 路秀秀冷哼一声,笑得不怀好意。她还以为路遥远多重情重义呢,还不是把她大师兄留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这跟我们灭了应家有什么关系?” 鬼火拿着地那封密函,上面有应府的地图,标示了一切有可能的逃生路线。还有一样,应啸之前戎马半生,练就了一身武艺,手上留有一本偶然得来的秘籍。 难怪他那么急切地要自己儿子去习武,存的就是要应樾练会秘籍这个心思。 路秀秀心中打起了算盘,瞟了鬼火一眼。 “我自会帮助先生,但是这秘籍归我所有。” “我鬼火从不看重这些东西,你要感兴趣就拿去,我要的只有应啸的狗命。” 鬼火阴沉着声音,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将应啸碎尸万段。 “如此,秀娘现在就召集人马往应府去。” 路秀秀拍了拍手,应声而入的随从恭敬地跪在路秀秀脚下。 “传令下去,所有人整装待发,半个时辰之后前往应府。” “是!” 应樾的伤已无大碍,甄氏却力阻他回钟灵山,说路秀秀吃了鳖,肯定是漫山遍野地寻路遥远的下落,应樾若是回去又会面临一场恶战。 应樾不听,男儿就应该有点胆气,况且师兄弟们都在山上,就算是路秀秀追过来,他们也可以做最后一搏,他这么躲在家里,要师兄弟怎么看他。 “你回去可以,我以后就没你这么个儿子,你可想清楚!”甄氏怒气冲冲,真恨家里怎么会招惹了路遥远这个灾星。 “娘,我的伤都好了,现面临大敌,我理应跟师兄弟共患难。” 先是阻止他去救路遥远,现在是阻止他上山,他之前深明大义的娘,现在怎么变得这般自私。 “我告诉你,你以后就不是一障的徒弟,你跟钟灵山也没有关系!” 甄氏也想深明大义,但是应樾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她不能让他去送死,哪怕被抱怨被误解她也要保全应樾。 “夫人!夫人不好了!” 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眼里盛了恐惧。 “何事惊慌?” “小的刚刚在门外看见那个秀娘带了大队人马往应府来!” 这么一听甄氏慌了,说话都不利索。 “快,快去书房告诉老爷!” 应樾皱紧了眉头,看来这个秀娘还是没打算放过他们。 甄氏急得六神无主,全身颤抖站都站不住。 应啸听闻满脸肃穆,拿起来自己多年都不曾用过的长剑。来者不善,就算是死他也要做最后一搏。 甄氏慌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抹了抹眼泪,发疯了一般卷起桌子上床上的衣物用品。 “娘,你干什么?” 这个时候跑已经跑不掉了,路秀秀就堵在大门口,在应樾看来甄氏在做无用的事。 “樾儿,你快走,快走。” 甄氏将收拾的物件一股脑地塞在应樾手上,还没等应樾反应过来就拼了命地将他往门外推。 “后院有个墙洞,那里可以出去,你快走,去哪都可以。” 甄氏快速地说着,早已眼泪涟涟。 “娘,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应樾不顾甄氏的推攘,转过身来握住甄氏的两只胳膊,分外痛心,他怎能放着爹娘不管自己逃命去。 “就当娘求你了!趁着我和你爹还能拖延点时间,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甄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让她的儿子活下来。 “娘!” 无论甄氏怎么说,应樾就是不肯离去, “娘跪下来求你了!你是娘唯一的儿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娘照样活不了!” 甄氏终是忍不住大哭,跪在了应樾脚下。 此时应府的大门被路秀秀带的人撞开,发出一声巨响。 还没等应樾将甄氏扶起来,听见路秀秀等人已经进来,甄氏急得火烧眉毛,拔出一根钗子抵在脖颈间。 “你要是不走,娘就死在你面前!” 应樾的眼泪泛滥,犹豫不决,这一走可能就是骨肉至亲阴阳相隔了。 甄氏拿钗子的力道大了几分,眼见着快要刺破皮肤。看着甄氏决绝的表情,应樾抹了抹眼睛,在甄氏的注目下走出了房门。 等应樾走了之后,甄氏似乎了却了心愿,瘫坐在了地上。 “找师父,师父一定可以救爹娘,一定要快点找到师父。” 应樾避开路秀秀等人的目光,找到甄氏说的那个墙洞,用尽自己所学,极速赶往钟灵山,巴不得长双翅膀飞起来。 “小师妹,不好了,路秀秀带着人去大师兄家了,看这阵势恐怕不妙啊!” 路遥远正在练功打坐,阿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自从把应樾留在渝州阿七就每天去看一遍,一是看应樾多少时日能上山,而是窥探一下周边,怕有人对应樾不利。 路遥远猛然睁开眼睛,从坐垫上下来,下意识地就要去找一障,一障功力深厚,轻功了得,一定来得及去救大师兄。 走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师父几乎一半的内力都传给自己了,现在正在闭关,若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打断,就不是损耗身体那么简单了,很有可能内力反噬而死。 阿七急得团团转,看见路遥远听下更是急得口不择言。 “你快去啊!等什么呢!” “师父在闭关不能中断,速速召集师兄弟随我下山。” 路遥远紧皱着秀眉,目光如炬。 阿七听闻拔腿就跑,生怕误了一分一秒。 路秀秀已经砸开了应府大门,带着一帮人来到了大堂。 左右躲不过去了,大不了跟他们鱼死网破,应啸将长剑配在自己腰带上,走了出去。 “不知秀娘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应啸先礼后兵,看路秀秀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废话少说,听闻应老爷得到一本秘籍,我十分感兴趣,想借着看两天。” 应啸一听为秘籍而来,不觉纳闷这事怎么会让他知道。 “我这么没有什么秘籍,秀娘想是弄错了。” 路秀秀见应啸这么不识抬举,也不拐弯抹角了,把话直直地说出来。 “我可没那个耐性,识相的就把秘籍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路秀秀扬了扬手,她带的那些死士就将应府的家丁婢女全部都押上厅堂。 一时间大堂里都是婢女轻轻的啜泣。看着那些吓得直颤抖的家丁,路秀秀丝毫没有怜悯之心,还没等应啸说话就下令杀了他们,瞬间大堂里面涌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流遍了地面。 “再不交出来,下一个就是你。” 路秀秀仿若只是捏死了一只蚂蚁,表情十分淡然,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胁。 这根本不像是来要秘籍的。应啸紧皱着眉,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路秀秀和她身边带着面具但是散发着阴邪气息的男子,总觉得在哪见过他。 “秀娘怕不是冲着秘籍而来。” 虽然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但是就凭他面对自己时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就知道要秘籍不过是个幌子。 路秀秀也不需要隐瞒什么,反正她今天带的人手,灭了应家满门都只是小菜一碟。 “还有几分聪明,你要是把秘籍交出来我留你个全尸,否则……” 路秀秀说话间朝鬼火看了一眼,鬼火知其意,点了点头。 既然是来索命的,也不用在留路秀秀几分面子。应啸拔出长剑直指路秀秀,眼里视死如归。 “想得到秘籍,除非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垂死挣扎。 路秀秀轻蔑地看了一眼拿着长剑的应啸,露出了鄙夷的笑。 一声令下,死士将应啸团团围住。 “我知道应老爷会几分功夫,那就看你挡不挡得住我的人了。” 路秀秀只是轻轻地一扬手,那些人纷纷向应啸涌去。 应啸毕竟戎马半生,会一些自卫之术,刚开始还能接下一招半式。但是仅仅是办分钟的时间就因为身子骨不利索而处于下风。 “老东西,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路秀秀透过打斗的人影,冲应啸喊着。像在看戏一般,兴致甚好。 应啸没时间理这毒妇,一个疏忽被死士摔在地上,还没等爬起来,一把利剑就迎面砍过来。 爬起来已经来不及,应啸就地翻滚,那把剑砍在地上,生生将地面砍出裂缝。 没有多少力气了,而且剧烈运动多出骨头都开始不听使唤,在反抗了几分钟后应啸终是被擒住了。 路秀秀看着进过打斗蓬头散发的应啸时,眼里全是挑衅与得意。 “怎么,不是骨头很硬吗?” “我应啸一家本本分分,为何遭你这毒妇如此记恨?” 应啸几乎咆哮着,嘴里带血的唾沫星子喷了路秀秀一脸。 “就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救了不该救的人。” 路秀秀眼神一瞬间变得狠厉,懒得再跟应啸多说,正要命令那些死士杀了应啸时,鬼火却抢先一步拦住了路秀秀。 “不劳秀娘费心了,只是他应啸的狗命,理应断在我的手上。”鬼火面具盖着脸,露出来的阴郁眼光里带着浓浓的仇恨。 “那好,你自己来。”正好可以省了她路秀秀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鬼火有到底会怎么折磨应啸。 应啸努力地回想着跟眼前这个人在哪见过,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置自己于死地。 鬼火蹲下,看着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应啸,慢慢取下了面具。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一百一十一章 入土为安 “应啸,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鬼火紧盯着应啸,阴鸷地眼里藏着无数黑暗的漩涡,仿佛要将应啸吞噬。 应啸不断在脑海里面搜寻,待到想起他是谁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是,你是修离?” 鬼火突然放声大笑,只是在这满是鲜血的大堂之上,这笑声尤为恐怖,惊走了庭院树上的寒鸦。 “我不是修离,我是鬼火,修离早在几年前就被你逼死了!” 鬼火的眼瞪得如铜铃,因愤怒而青筋暴起,全身颤抖。 “当年你害我未婚妻性命,就应该想到会有此报应。” “你助纣为虐,善恶不分,你未婚妻是为你而死,居然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想起鬼火的罪行,应啸就怒火冲天。当年若不是他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配药,渝州就不会出现瘟疫,害苦了全城百姓,就连他未婚妻都为他而死,他居然没有一点悔恨之心。 “不悔改的人是你!我又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在你们这些老爷面前苟且存活而已,是你害死玉兰,把我逼上绝路!” 鬼火的脸因仇恨和激动扭曲成奇怪的形状,仿佛猛兽露出狰狞的獠牙。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给我嗑三个头说你错了,我兴许还可以留你一条狗命,如若不然,你就去黄泉给玉兰谢罪。” 除了杀了他,精神上的侮辱也是不小的打击。 应啸倔强地扬起头颅,怒火在眼中灼烧,看着鬼火那张可恨地脸,狠狠地唾了他一口。 “老夫唯一的错处,就是当年没有狠心杀了你这个畜生!” 鬼火的眼眯成一条线,眼里寒光四射。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将一粒药丸塞在了应啸嘴里,应啸躲不过,将药生生咽了下去。 “你不是最恨我配的药吗?这个是断肠丹,剩下的时间你就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应啸就感觉所有的内脏绞在一起,越绞越紧,疼得直抽搐,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甄氏确认应樾安全离开之后就来找应啸,决心与他共存亡。刚一上来就看见满地的尸体还有快疼到昏厥的应啸。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 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决堤了。 应啸此刻已经说不出来话,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剧烈痛楚。在甄氏怀里颤抖了一阵,不久就没了生息。 “你们这对奸夫**!你们不得好死!”甄氏冲路秀秀咆哮着,一腔悲痛全部融入了这嘶哑的声音里。 鬼火想杀了甄氏了事,却被路秀秀拦住了,这么久了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见应樾的影子。 “这老不死的,死到临头居然还想着自己儿子。”路秀秀鄙夷的扫了一眼咽了气的应啸。 “说,应樾去哪了?只要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就饶你一命。”路秀秀在甄氏面前蹲下,直视着甄氏那张怒目圆睁的脸。 应啸已经死了,应樾也平安离开,甄氏下现在丝毫不畏惧路秀秀,眼里仇恨的光迸发。 “哼,你休想知道樾儿的下落,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樾儿也会给我们报仇的!” “哈哈哈,报仇?你的宝贝儿子见到我都发抖,别痴心妄想了。” 路秀秀像是听了个笑话,脸上全都是不屑。应樾若是有那个胆子报仇,今日就不会扔下他爹娘一个人逃走。 “你要是不说,我就让你尝尝断肠丹的滋味。” 鬼火拿出断肠丹想吓唬吓唬她,甄氏知道他们不过是想折磨她,反正应啸死了她也不想苟活倒不如给自己个痛快。 甄氏趁其不备,将头上的钗子取下插入脖颈间,献血顺着脖颈流下来染红了衣衫:“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毒妇!” 生命的最后一刻眼里依旧是浓烈的仇恨,恨不得拉着他们一起死。甄氏的眼前逐模糊,随后倒在了应啸旁边。 “还真是有情有义啊。”路秀秀嗤笑了一声,经过了这么多事,她最不相信的就是什么情义。 应啸两人都死了,路秀秀还不解恨,后悔当时怎么没有多折磨他们,让人痛快的死不是她路秀秀的风格。 “你们给我找,应樾有可能就藏在府内。” 手下分散开来,不多时就聚拢在了路秀秀面前。 “回主子,人没找到,在应啸的卧房找到了一本秘籍。” 听到秘籍两字,路秀秀眼里放出光,拿起来翻了翻,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还真是意外收获啊。 本来是来灭门的,应樾逃了让路秀秀此行十分不满,觉得这样会让她在鬼火面前丢了面子,让鬼火小瞧了她路秀秀的势力。 环顾了应府四周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路秀秀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人胆寒。 “既然已经没什么用了,那就给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畅快一点。 随从领命后,陆续找来柴火点燃,火势蔓延开来,顿时火光冲天。 “你们给我在这看着,若是有人来救火即刻杀无赦,我就是让应樾看着他爹娘尸骨无存!”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 烟雾缭绕,火光染红了天,百姓全都驻足,议论纷纷。 “那不是应府吗?怎么起这么大的火?” “惨呐,听说这应老爷得罪了秀娘,被屠满门呐。” “那不赶紧报官啊,几十条人命。” “报官?谁敢?先不说怕秀娘报复,就是报官了又能怎样?听说渝州的官都怕秀娘三分。” “……” 应樾用足功力跑到一半,突然感到四肢乏力,上次被屠龙造成的内伤因为过于心急而再次复发,不得已放慢了脚步。 可是他心里还是急得满头大汗,焦躁得难以平静。 突感胸口一闷,窒息感弥漫全身。应樾逐渐失去意识,倒在了路上。 “小师妹,你快看,那有个人。” 路遥远带着师兄弟疯狂赶路,看见路边躺着个人,一查看发现是应樾。 把了一下应樾的脉搏,发现并无大碍,只是旧疾复发且急火攻心。 “你们两个把大师兄带回钟灵山休养,剩下的随我下山。” 不能耗费一点点时间了,如果路秀秀的目的真的是应家满门,那每分每秒应啸和甄氏都会有危险。 路遥远火急火燎地赶到渝州城外就已看见不远处通天的火光。 师兄弟也看见了,个个都紧皱着眉头。 不妙。 进城后路遥远路遥远看见很多人都挤在那里议论,好不容易挤进去发现居然还有路秀秀的人在看着。 来不及了,路遥远以为路秀秀想把应啸夫妇活活烧死,连想都没想就带着师兄弟打昏了守着的人硬闯了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人。 到处都是燃烧的噼啪声,还有浓浓的烟雾,路遥远捂着口鼻,眼睛急切地寻找应啸夫妇,在闪烁的火光中看见大堂里有很多横七竖八的人而应啸夫妇两人躺在一处。 “在那边,快去救人。” 师兄弟们全都朝着路遥远指的方向跑过去,待跑到他们身边时路遥远看见两人脸上毫无血色,颤抖着伸出手碰了碰。 没有声息。 虽然跟他们非亲非故,路遥远的心还是狠狠地坠了下去,她还是来晚了。 她虽然没有受到过爹娘的疼爱,但是路遥远清楚,应樾知道了会有多伤心,要是她再快一点就不会让这种惨剧发生了。 众师兄弟也发现应啸夫妇已经咽气,眼里的光全都暗淡下去,低下了头,都觉得是自己太慢了,才让两人双双送命。 这不仅是应啸夫妇死后的悲伤,还有他们应尽全力还是来晚一步的失落与自责。 火势依旧不见小,这里待不得。路遥远马上就从情绪中缓和过来。 “不管是死是活,我们都要将大师兄的爹娘带出去。” 路遥远很坚毅,如同履行着某种承诺,师兄弟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入土为安。 钟灵山脚,师兄弟们撅了墓,将应啸夫妇葬在了一处。 满地的鲜血,爹娘死时的哭喊,而他却只能站在旁边无能为力。甚至于最后爹娘伸给他的手他都没有碰到。 他拼命地追赶,却怎么都不能触及到那个画面,连声嘶力竭地呐喊都没有声音。 应樾猛然惊醒,身上全是汗,发现刚刚历历在目的情景只是一场梦,他看见自己躺在寺里自己房间的床上。 难道下山都是一场梦吗? “大师兄,你醒啦。” 阿七给应樾送来汤药,看见应樾醒了,便放在了床边的凳子上。 梦里的恐惧依旧笼罩着应樾,他疯了一般拉住阿七。 “我爹娘呢?他们怎么样了?” 阿七的眼光暗淡了,他不想应樾刚醒来就听到这种不幸。 “大师兄,你先喝药,我再慢慢说。” “不!你快告诉我,告诉我啊!” 手腕上传来的痛楚让阿七皱紧了眉。见这个问题已经躲不过去了,阿七只能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诉他这个噩耗。 “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听到阿七的话,应樾呆住了随后如发了狂一般将药打翻在地,发出痛彻心扉的吼叫。 路遥远听说应樾醒了,便跟阿灼过来看看。一进门就看见站在一边不敢出声的阿七还有满地的碗碎片。 看见路遥远,应樾冲过来捏住她的手腕。阿灼下意识地挡在路遥远面前,但是被路遥远推开了。 若不是路秀秀为了报复她,也不会迁怒应家,导致应家受灭顶之灾,最后连救人她都没有赶上。若是应樾要怪她,也无可厚非。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应樾像有了一丝希望一样看着路遥远,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路遥远本来是不会让别人动她的,若是别人这么掐着她手腕她早就还手了。但是应樾现在刚刚遭遇不幸,路遥远不想再给他打击。 “也许,你活下来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安慰了吧。” 听到路遥远的话,应樾苦笑了一声,跌回了床上。 一下子失去双亲,对应樾来说是不小的打击,他开始陷入无限的懊悔与自责,那个时候要是他不走,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路遥远不想打扰他,与阿灼退了出去,要阿七看着他别让他做傻事。 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帮他料理好寺里的事,让他有时间去缓和。 应樾披头散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海里不断回想甄氏让他走的那个情景,若是他能有师父的一半,一定会救他爹娘。 泪水一滴一滴掉落,撒了一地的悲伤与懊悔。 时间一天天过去,悲痛也许不会减少但是会让人冷静。应樾已经勉强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了,但是他不会忘记仇恨。 痛定思痛,应樾坐到床上急切地想要提升功力,想立即下山为双亲报仇。 练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迫切的心情只能让他的身体承受更大的伤害,而且应樾不断地逼迫自己的身体达到上限。 眉头紧锁,全身都被汗水湿透。筋脉已经被强行提升的功力震得快撑不住,身体内遭受着煎熬。 但是应樾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他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心。 阿七听路遥远的吩咐守着应樾,他也担心应樾一时难以排遣,让他看着也放心。 听见房间里的异动,阿七感到好奇,怕应樾想不开。 “大师兄你在干嘛?你开开门。” 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阿七急了,一脚踢开房门,看见了全身痉挛,有走火入魔趋势的应樾。 “大师兄,你快停下来,这么练会送命的!”阿七急切地呼喊,但是应樾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依旧没有收功。 冒然上去打断只会出现更坏的结果。阿七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找小师妹,小师妹一定有办法。 “小师妹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大师兄!” 阿七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路遥远那里,看到路遥远就拉着她跑,脚步未曾停下一刻。 阿七是看着大师兄的,这么着急必定是大师兄出事了。路遥远面色凝重也没有问阿七,便来到应樾房间。 应樾的气息已经紊乱,要是断了他的运功,全身的筋脉就会承受不住压力全部断掉。就算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来不及多想了,在这么下去大师兄就危险了。路遥远坐到应樾身后运足功力,替应樾理清脉络,只是应樾太心急,身体里的内力如同魔鬼一般在肆虐,强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师父的内力很强,只是相对于自己练就的,这股内力她还不能完全掌控。冒着走火入魔和自己的内力被应樾吞噬的危险,路遥远将手掌贴上了应樾的背上。 阿灼这个时候跑进来,看见路遥远居然冒这么大的风险给应樾疗伤,心一瞬间揪起来。 进过长时间的斗争,师父的内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那股魔鬼内力被压制而平息了一点,而路遥远也用功过度十分虚弱。 幸好是最好的结果,路遥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收回功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阿灼看见已经结束,赶紧上前查看路遥远的情况,一把将路遥远抱起回了她的房间。 阿七看见应樾的脸色逐渐从黑紫色变得正常,望着路遥远离去的方向心里有点愧疚。 那个时候他以为路遥远要跟大师兄抢掌门之位,明里暗里没少中伤她,想不到今天她居然愿意冒这个大的危险救大师兄。 阿灼先心疼地看着面色苍白的路遥远,还好只是因为运功过度而暂时性的休克,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要他怎么办。 “姐姐怎么了?”天音看见路遥远是被抱着回来的,也急忙来查看。 “没事,她累了,多休息一会就好了。” 不能让两个小孩子跟着担心,阿灼安慰天音,顺便摸了摸小路安的头。 休息了半日,路遥远醒来时已经天黑了。一转头发现阿灼坐在旁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温情直达眼底。 路遥远的脸微微一红,连忙躲闪开视线。 “躲什么啊?救人的时候都那么勇敢。”阿灼饶有兴致的看着路遥远绯红的脸颊,语气里带着一点嗔怪。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做得出来了,以前还会问问他,现在什么都不管就上了。 “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路遥远眸子低垂,像是跟阿灼解释,又像在自言自语。 阿灼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路遥远的心思。若不是她,再怎么样路秀秀也找不到应家头上,若是这次应樾有什么三长两短,她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阿远,既然已经成这样了,我们应该向前看。”自从上次险些失去她,阿灼对路遥远的称呼就从路姑娘变成了阿远。 虽然阿灼很努力地去开导她,路遥远心里的愧疚却一点都不见少。 天音也不想看见路遥远时时都禁锢着自己,她那么好看,不应该皱着眉的。 “姐姐,这些事情都是注定的,结局已经无法更改了。”他多想告诉她自己早已经看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他怕路遥远不相信,觉得只是在编些荒唐的谎言去安慰她。 路遥远微微点头,呆呆地凝视着某处。 不管是注定,还是她自己的错,既然发生了她就没打算逃避,她会保护好应樾,以告慰应啸夫妇的在天之灵。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二章 告密 “大师兄,你可算醒了。”阿七欣喜地看着睁开眼的应樾,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件,将应樾扶起来靠在床头。 “呃……”应樾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声音来。 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存在的感受像经历了一次死亡,应樾还能记得胸腔灼烧的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至于后来的事,他没有什么印象了。 “大师兄,你别再这么着急了,这次要不是小师妹用尽功力帮你护住筋脉,你这会儿都可能没命了,伯父伯母没了我们也很难过……”阿七一直在絮叨,给应樾倒了杯茶,递到他嘴边。 应樾喝了口水,脑袋里一片混沌,除了听阿七说路遥远用全身的功力救他其余的什么都没听进去。 也什么话都没说。 不仅不能给爹娘报仇,还给路遥远添了不少麻烦,应樾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狠狠给了自己两拳。 “大师兄你这是干嘛!”阿七以为他自暴自弃,连忙上前阻止。 “是我没有用!”应樾闭了闭眼睛,仿佛父母还在身边一般,可睁开眼时,却是什么都荡然无存。 应樾凝神,喘着粗气,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有一团黑色的东西没有消散开。 “小师妹怎么样了?”他那时都失去意识了,可想而知在他体内作祟的内力有多大威力。 听见应樾终于说了句正常的话,阿七忙不迭地跟他形容当时的情景。 “大师兄你可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你脸上都黑紫了,便跑去叫小师妹想办法,没想到小师妹竟冒着和你一起走火入魔的危险调动功力救你。” 怕应樾听的不真切,阿七说得声情并茂,一是想转移应樾的注意力,二是想让应樾觉得路遥远是多有情有义,让应樾不要再对路遥远有敌意。 “是么……” 应樾对路遥远也是复杂的心情,是她招惹的路秀秀导致他家被灭门,也是她不仅把自己救回钟灵山,还不要命地救自己。 若是他们知道路秀秀去找茬,一定会叫上师父舍命相救的。 可能这就是命吧,他们在钟灵山能救到自己已经是他的万幸了。 应樾沉沉地想着,他是个男子,冤有头债有主,对路遥远并没有过多的怨恨,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杀了的人,是路秀秀。 “她现在在哪?” “许是在厅堂里吧,师父闭关了,此前大小事都交给了小师妹打理,别看小师妹人小小的,但是做起事来从来不打马虎眼,井井有条的,看来她呀确实有能力的!”阿七说着说着就说跑了。 应樾的脸晦涩不明,听到这样的话,胸口顿时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隐隐堆积。 也罢……刚刚阿七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告诉他路遥远的伤势,受了这么大的恩情,还是要去看一眼。 想到这里,应樾穿上衣服起身准备出门。 “大师兄你去哪?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可你好歹想想小师妹。”阿七见应樾要离开,以为他迫不及待要去找路秀秀报仇,赶紧堵在了门口。 “我去看看小师妹的伤势。”应樾有点无奈,阿七堵门的姿势很是滑稽,只不过他现在笑不出来。 阿七松了一口气,在应樾身后给他关了门,跟他一起向路遥远房间方向走去。 上次功力亏损得厉害,路遥远这几天都在运功补缺,虽没有大起色,至少内力稳定了。 阿灼也在给路遥远疗伤。路遥远觉得自己每天练功打坐可以恢复,可偏偏阿灼不放心,天天拉着她疗伤,热衷程度仿佛受伤的是他。 “我自己可以的,你去帮我看着小路安。”路遥远这次死活不愿意阿灼再为她疗伤,疗伤需要消耗阿灼的内力,况且每次疗伤的时候她都要脱掉外衣。 就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她的肚兜都隐约可见,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女儿家怎能不难为情。 “不行,你功力还没回复,小路安有天音带着玩,我现在帮你疗伤。” 路遥远的心思阿灼并不知情,单单以为她倔。路遥远平常可比男儿都要刚强,阿灼怎么会想到她会因为这点事情害羞。 两人正吵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路遥远将门打开,发现是应樾。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你身上可能有内伤的。”路遥远说的是实情,她疗伤的都受损耗,应樾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无妨,听说师妹舍命相救特地来感谢师妹的,那日是我太急躁了,险些坏事。”应樾低着头,一副后悔的样子。 听见应樾的话反而让路遥远心里很难受,刚失去双亲还沉浸在巨大痛苦中,难为他还想着过来看看自己的伤势。 两人寒暄了几句,路遥远看着应樾的情绪还算稳定,内心宽慰不少。 “师妹可否带我去见我父母的墓。” 路遥远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现在大师兄身体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哪有不去祭拜之礼,而且她也没有资格拦着应樾。 路遥远沉默着,点了点头。她怕大师兄看到的时候崩溃。 绕过寺的后院,只需走一会儿就到了。只是寒风阵阵,路遥远的脚步异常沉重,这段路好像走了很久。 因为条件简陋,墓就是一个土堆还有木板做成的碑,上面已大师兄的名义刻着严父慈母应啸甄氏之墓。 应樾本来以为自己能够接受的,可是当两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土堆的时候,悲伤还是无法抑制地涌出来。 他曾记得甄氏要他娶妻生子,应啸排着他的肩膀那慈祥的模样,可是现在再也看不到了。 爹娘,终有一日孩儿会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 没有路遥远想象的撕心裂肺地哭喊,应樾甚至都没有哭。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块墓碑,末了,缓缓嗑了几个头。 悲伤到极致,是真的流不出眼泪的。 偶有一两只寒鸦飞过,叫声如丧礼的伴奏,如此凄厉。 风吹乱了头发,也吹得路遥远心情沉重。她想起了为她而死的杨大嫂和梨落,她们是否也在寒风中孤零零地立着。 半晌,应樾起身转头离开,路遥远跟上去,走了许久都不曾看他回头望一眼。 北风席卷,黄沙漫天,雪花飘入营帐浸湿帐幕,刺骨的寒风趁虚而入。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楚辞穿着一身盔甲坐在桌案旁,仔细研究着匈奴的军事部署。 恶劣的天气加上心力交瘁,楚辞的脸上多了深深浅浅的裂痕,长出了青色的胡渣,面色憔悴了许多,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熠熠生辉。 “殿下,匈奴那边传来消息,若是殿下同意放弃城池便退兵。”赵子亦也是一身戎装,匆匆走入营帐,带进一身雪气。 “不可能,即使战死也不会将我楚国的一草一木拱手让人。”楚辞的话很平静,语气里有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可……”赵子亦有什么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楚辞说的笃定,他从来都不说没有把握的话,这番虽然战事诸方都没有看好,到楚辞的眼中似乎闪烁着一股让人看不明的算计。 就不知是因为什么。 自远赴战场,他与匈奴几番交战,本是知道匈奴的实力,但这一次敌方如同有神人相助一般,久功不下,而且越战越勇,拥有十几万兵力的我方居然还暂时处于下风。 “嗯,不管殿下的决定是什么,子亦必将同进退。”撤兵的结果同样是赵子亦不想看到的,热血男儿保家卫国岂能这么轻易认输,而且他也相信楚辞的军事才能。 楚辞的手指游走在地图上,在函谷关停住了手。那是我军粮草援军通过要道,现在匈奴全面打压,估计会在东南一带布兵,彻底切断他们的粮草运输,让他们再无还手之力。 “你过来。”楚辞皱了皱没,将原地待命的赵子亦招过来。 “函谷关是要道,敌兵正在秘密将兵力布在这一带,想趁我们没有喘息的机会之时彻底入侵,你从东南面带兵一定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子亦随着楚辞的手指看去,看见居然指了个东南面极险的道路,那里是一线天,到处是悬崖峭壁,而且是个低谷。在低处布兵那可是大忌啊。 赵子亦不解楚辞的计划,抬头看着楚辞,眼里充满疑惑。 “这……” 楚辞并无言语,只是用眼神示意赵子亦看向帐外。赵子亦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似是在偷听,一时心下了然。 “卑职领命!” 此番话被一直听着动静的守卫全部听见,待赵子亦领命出去,守卫斜眼睨了周围,见四下无人,便往楚歌的营帐走去。 “回殿下,大皇子要赵子亦往东南面入侵,料到匈奴会从那里切断他们的粮草,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楚歌的亲兵凌霄听完守在楚辞帐外的卫兵的禀报,转头就将此消息告诉了楚歌。 楚歌将凌霄说的位置反复看了看,不由得笑出声,眼里全是轻蔑。 “我还以为他楚辞有多大能耐,现在还不是狗急跳墙,舍卒保车。”函谷关居高临下,他为了保住粮草竟然犯兵家之大忌,倒也是聪明,谁都不会料到他会出险招。 “现在怎么办,是否要我现在前去通知匈奴那边的人。” 楚歌几次三番陷害楚辞不成,早就跟匈奴人勾结,匈奴可汗密信只要设计让出这一城池,匈奴不仅即刻退兵,还会在他继位后永不犯边境。 匈奴的安分也将会是他继位后的最大隐患,匈奴可汗给的条件对楚歌来说相当诱人。 “这倒无妨,不过是些小动作。我要你传的消息是否传到京城了?” “殿下放心,现在朝堂之上估计都是声讨大皇子的人。” 楚歌听见这话,嘴角扬起一丝邪笑。 边境的探子次次回来禀报都是战败,且我方伤亡惨重。朝堂上的人听风就是雨,加以修辞,把楚辞描述成指导无方贪生怕死之徒,一个个没有上过战场,嘴皮子倒是十分利索。 京城的圣旨接二连三,都在谴责这个主帅的不力。 皇帝一脸怒气,回到后宫,一把打翻了案上的茶杯,吓得太监宫女连忙跪地。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楚辞是他最有能力的皇子,虽然不十分喜欢,但是才华谋略是不可小看的,如今竟连个匈奴都打不过,着实丢他的脸面。 “皇上不必动怒,龙体要紧。” 皇贵妃身穿华服,款款走来,扫了一眼被打翻的茶水,挥挥衣袖屏退了下人。 “边境连连战败,朕看再这么下去匈奴迟早得打到京城!” 皇帝气得眼里似要喷火,要是旁人他早就斩首了,偏偏主副帅还是皇子,现在他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倒叫那些文臣武将看笑话。 朝堂上诡谲莫变,一些墙头草都开始拥护楚歌,上谏以楚辞无能为由将楚歌换作主帅,他本就在楚歌楚辞之间维持朝堂稳定,现在楚歌的呼声高涨这可对他没什么好处。 “大皇子从小就才略出众,这次竟连连败仗,怕不是有异心吧。” 皇贵妃转了一下眼珠,眼里狠毒尽显。楚歌可是他的亲生儿子,若是这次能除掉楚辞,那楚歌的皇位就唾手可得了。 “何出此言?”似乎被一言点破,皇帝的眼里有点松动。 “臣妾是后宫之人,不该参与朝堂大事的。”皇贵妃装作失言一般福了福礼,可她越是把话说一半皇帝就越是好奇。 “朕赦你无罪,你接着说。”皇帝心里可明白,这皇贵妃定是从楚歌那里听到了什么消息,不然不会冒大不讳出此言。 “臣妾无意间听那些大臣谈论,说以大皇子的才干谋略理应早就解决战事的,一连几战用的战术全部都让敌方看破。”皇贵妃用眼睛暗示了一下皇帝,接着往下说道。 “臣妾还听说,大皇子的人去过匈奴营帐,两边打仗,好端端地跑去敌方营帐做什么。” 皇帝一脸严肃,他素日只是在周旋朝堂上的勾心斗角,边境的事只觉得放心才交给楚辞的,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给他留了这么一手。 无凭无据,他也不可定罪。 “所言属实?” “臣妾远在深宫,没有亲眼所见,自然不可冒失。” “若你所说有假,朕定不会饶你二人!”皇帝的脸色变得冷酷,也不看皇贵妃。坐在龙椅上像是在寻思些什么。 “臣妾听说,辞儿是被那敌国蒙蔽了,下一步的计划就是在天明道上假意送粮,实则是将我军的信息传给敌国。” 天明道。 皇帝的面色凝重,天明道从来都是他管教的死角,那里的山匪作乱,灾情严重,已经是一块荒地。 “你想说什么?” “臣妾斗胆,想请陛下派人观察天明道,看楚辞是否在那里出现,若臣妾所言不虚,即可证实。”皇贵妃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此刻更是得意满满。 “陈河。”皇帝轻轻唤了一声自己的贴身侍卫,就见到一名黑色盔衣的男人单膝跪在了皇帝的面前。 “陛下。” “方才皇贵妃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陈河双手抱拳:“臣明白,定当不负陛下圣意!” 皇帝满意的看了看眼前的黑衣男子,这是他一向最信任的人,远远要比过楚辞和楚歌,因为了解他没有什么篡位之心。 皇贵妃看了陈河一眼,又看回了皇帝,行了个大礼:“臣妾,谢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卑职谢过皇上。” 皇贵妃嘴角微微杨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皇帝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抬了抬手,意思让皇贵妃退下了。 “玉儿,您说这件事若真的能成,我也不用替歌儿操那么多心了,只不过此番我们还真真儿的冒了险,也不知歌儿能不能明白他母妃的一番苦心”皇贵妃语重心长的说道。 玉儿是皇贵妃身边最有计谋的贴身宫女,此番离间皇帝和楚辞便是这个小宫女的主意。 看见自家主子对楚歌继位之事如此忧心,玉儿少不得替皇贵妃多走动走动,出谋划策。 “娘娘,殿下有勇有谋,这些本该就是他的,日后一定会知道娘娘的用心良苦。” “但愿如此吧”皇贵妃吐了口气,她这辈子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所做的一切恶事都是为了他,只盼有一日他能亲口叫自己一声母妃,她将来也无愧于自己作的这些孽。 “陈河向来是皇上的心腹,我们要收买他,你觉得胜算有多大?”从思念楚歌的情绪中缓过来,皇贵妃仍旧有点不放心。 “娘娘可错了主意,收买他万一让皇上知道,奴婢为娘娘死了也认了,就怕皇上会对娘娘有隔阂。” “哦?你还有更好的主意?”皇贵妃有点惊讶忍不住问到。 “咱们只需……”玉儿靠近皇贵妃耳边,窸窸窣窣地说了几句话,眼里全是精明。 皇贵妃听完,赞赏地看了玉儿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三 战场 楚歌正在修书一封给匈奴此次带兵的将领拓拔穆告知他楚辞的兵会出现在函谷关渡粮,要他带兵围剿。 “殿下,这是皇贵妃昨夜快马加鞭送来的密函。”凌霄将信双手呈上。 楚歌放下笔,三两下将信封拆开。 吾儿亲启: 我已经将你要传达的消息告知皇上,今日你将楚辞引到天明道上,那是函谷关前段,粮草今日会途径此地,若是引得楚辞动手争夺,便坐实了他有造反之心。 楚歌看完,大笑出声,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高兴和得意。 “母妃果然妙计,不过不用我们将他引过去,若是今日赵子亦带兵被围攻,楚辞肯定会去救,这样他一现身便再也逃脱不了。” 他处心积虑要除掉楚辞,让他一次又一次逃脱,这次给他套上叛国的罪名,看他怎么为自己洗清罪名。 楚歌将皇贵妃的信放在油灯上,火焰逐渐吞噬上面的文字,不一会那信纸便成为一摊灰烬。 楚歌将自己写的信叠好,装在信封里,递给凌霄。 “速速将此信交给拓拔将军,今日就让他楚辞尝尝众叛亲离的感觉。” 楚歌的嘴角浮起冷笑,他要看着楚辞一步步走向灭亡。 凌霄接过信收在怀中,转身离开。趁着赵子亦还没行动,他必须马上将此信交给对方,想到这里,凌霄的脚步快了几分。 “凌将军,您现在不能出去。” 凌霄刚走到营地边,便被守卫的士兵拦住了。 “为何?”凌霄的声音里透着不悦。 “主帅有令,除非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外出。” 想不到大皇子居然直接略过二皇子下了令。 “我奉二皇子之命去探查敌情,让开。”凌霄眼神一凛,吓得守卫有点惧怕。 “可是主帅说……” “怎么,你们都不把二皇子放在眼里吗?”声音里透着重重的威胁,眉头拧地紧紧的。 “不是不是……”守卫下破了胆,素来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和,他也一向知道二皇子最是心狠手辣,得罪了他怕是没好果子吃, “那就给我让开!” 迫于凌霄的威严,守卫低着头,战战兢兢让开了路。 看着凌霄往敌营走去,身后观察的赵子亦眼里全是怀疑。 “殿下,卑职看到二皇子的人出去了,果然跟殿下料想的一样。” 楚辞将赵子亦带到无人之地,告诉了他自己真实的目的。我方连连战败,而对方犹如神算一般知道我军所有部署,他早就怀疑有内奸。 “这一次他透露的越详细越好。”楚辞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他原以为楚歌不过是为了皇位针对自己,如今竟然与匈奴勾结,谋反叛国。 还当真是小瞧了他对权力的渴望。 “殿下是否要现在揭发他?” 楚歌一直降楚辞作为心腹大患,带兵打仗之时还要时时留心眼防着他。现在居然敢叛国谋反,就是落得五马分尸的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 “不必,我还要他帮我打赢这场仗呢。” 赵子亦看见楚辞信心满满的眼神,也不再多问,想着他肯定已经有注意。 “将所有兵力布置在最高点,楚歌必定将消息透露给了敌军,这一次我要让那些匈奴人有来无回。” 楚辞将自己的计划告诉赵子亦,被楚歌坑害了这么长时间,损失了多少人力物力,是该打个翻胜仗了。 “若是敌军没有来怎么办?”赵子亦心里疑惑,楚辞的方法虽好,但是敌军狡诈,这么明显的陷阱怕是不会上当。 “不会不来的,敌方的将领拓拔穆虽有几分武艺,但是不够心细。我们被打压了这么久,他早就想一举歼灭我们。况且楚歌给的情报应该是得到匈奴可汗的应允,再硬的钉子他也会去碰。” “是,属下听令。”赵子亦抬头,以同样自信的目光面对楚辞,果然是多年的兄弟,一个眼神就能领会。 黄昏,匈奴将领拓拔缪带领将士过来突围,果然看见灌木遮盖的谷底有很多人影,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楚歌的情报准确。 拓拔穆将手举起,各将士屏气凝神,气氛紧张得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见谷底人影绰绰,且并无动静。拓拔穆有点起疑,运粮怎会如此安静? 匈奴可汗知道楚军被他打得还不了手,很是高兴,要他赶紧解决战事,他不可不遵。 况且楚歌给的情报次次属实,不该有误才是。 想到这里,拓拔穆以为是自己过度担忧,手微微一扬,带着士兵们像箭一样冲出去。 跑过杂草丛生的坡道,待杀过去时发现草丛里的人影竟是些稻草人。 中计了! “撤退!撤退!”拓拔穆大喊,神情里带着焦急与惊慌。 已经来不及了。 赵子亦带的人马从高处显现出来,个个穿着盔甲,挽着弓箭。 “拓拔将军还真来了,如此给面子倒叫我不忍下手了。”赵子亦英姿飒爽语气里带着嘲讽,没想到楚歌的情报传得这么快,他还在担心要不要等一下再来。 “呸!狗娘养的……”拓拔穆粗鲁地擦了擦鼻子,朝地上吐了口水。 瓮中之鳖还敢嚣张。 赵子亦挥了灰手里的长剑,刹那间利箭如同雨滴般密密麻麻像山谷的拓拔穆一行人射去。 山谷里一时混乱起来,到处都是乒乒乓乓的响声,全都在抵挡利箭。 拓拔穆到底是草原将军,躲避这些箭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些士兵可遭了央,死的伤的约占一半了。 四面都是楚军,在山谷里只能任人宰割,拓拔穆带着剩余的兵忘出口方向退,现在他们已经不能跟赵子亦相抗衡了。 赵子亦看出了他的意图,眉头一拧。 “你们去那边堵着,绝对不能放虎归山。”士兵领命行事,将各处路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箭放完之后,本着速战速决的念头,赵子亦带一路人马直接下山谷将拓拔穆等人团团包围。 “拓拔将军,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呸,我拓拔穆纵横沙场这么多年,居然栽在你个毛头小子的手里。” 带着满腔的愤慨,拓拔穆说着便直接将刀朝赵子亦挥去。 赵子亦一个躲闪,刀削掉了他的几缕发丝。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子亦召来所有士兵,两方人刀枪剑戟打了起来。 鲜血染红了枯草,尸横遍野。 终是寡不敌众,没过多久匈奴就只剩寥寥几人,被赵子亦逼得一直往后退,赵子亦一股作气将他们干出函谷关。 拓拔穆身上几处受伤,无心恋战,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逃回了匈奴营地。 这是打仗以来杀得最痛快的一次,士兵正杀得尽兴,想追上去绝了后患,赵子亦拦住他们。 “穷寇莫追。” 匈奴那边估计已经得到消息,若是他们追过去遭遇了匈奴援军,那就得不偿失了。 “启禀殿下,函谷关的敌军全部歼灭,只是让拓拔穆跑了。” 赵子亦将战况向楚辞说明,说到拓拔穆时语气有点不甘,心里也在责怪自己的不力。 楚辞并没有在意,拍了拍赵子亦的肩。 “做的好,这是我们乘胜追击的好机会,争取一举将匈奴兵赶出楚国境内。”这一次虽然没有对匈奴造成太大的损失,但是他们的大将被伤,也算杀了杀他们的士气。 “粮草到了没有?”若是要在这几日进攻,粮草断然不可少。 楚辞正要做下面的安排,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已经到了,但是京城发来的粮草远远不够。”赵子亦检查了一下发来的粮草,可能是对我方士兵数量估算有误,这些还不足以支撑三日。 再要京城发粮已经来不及了,楚辞问清楚了粮草的总量。 “传令下去,各将领去临近的城里征收粮草,即日返回,不得有误。”拓拔穆已经受伤,就算是为了就行下一步计划匈奴也不会现在来犯,现在正好有点时间可以整顿。 “是!”赵子亦将命令散布下去,随便去训练新兵。 楚歌听说拓拔穆在函谷关遭到重击,很是震惊。自己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楚辞居然利用他打了匈奴一个措手不及。 看来自己早就暴露了,只是没有料想到楚辞居然可以隐忍这么久,就是为了利用他。 楚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随之而来的是被人戏耍的气恼。 “殿下,匈奴可汗来信。”凌霄将信递给楚歌,这个时候来信,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楚歌看完信气的双手颤抖,将信撕了个粉碎。 “殿下?”凌霄试探性地开口就迎来楚歌的低吼。 “匈奴可汗责怪我情报有误,说我用得一手好计谋,现在所有的条件全部取消。” 眼里似要喷出火,他现在倒是被楚辞和这个匈奴可汗耍的团团转,是拿他当傻子吗? “殿下,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凌霄也知道楚歌心里窝火,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相出对策,不然到时候楚辞在揭发,匈奴可汗又已经得罪,他们两边讨不到好。 “立即切断与匈奴那边的所有联系,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若是被楚辞找到证人,唯你是问!” 楚歌现在也慌了,他本没有什么带兵打仗的经验,谁曾想到会掉进这么大的陷阱里。 杀死那些送信的人,死无对证,就算楚辞知道他跟匈奴有勾结也没有证据。 皇贵妃在宫里吹吹风,只要稍加修辞夸大楚辞的各种不足,必定可以给皇帝一定的影响,加上皇帝一直想把楚辞除之而后快,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楚歌想到这里,扬了扬嘴角,就算楚辞再怎么处心积虑,反败为胜,甚至于连仙后他都得到了,但是父皇绝对不会将皇位传给他,费再多心也只是竹篮打水,白费心机而已。 “按兵不动,这段时候按他的吩咐办事,千万别让他抓出什么错处。” 楚歌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对凌霄说的话也理智了几分。 各处都准备好之后,楚辞召开了紧急会议,各方将领聚集在主帅营长内。共同商议怎样速战速决,一举打败匈奴。 “卑职认为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我方被重创,现在进攻容易被反围剿。” “任将军所言差矣,我军还不容易胜利一场,士气大振,就该一鼓作气。” “……” 营帐里各路将领纷争不断,主战和主缓的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争执到最后拍桌子砸板凳的都有了。 楚辞坐在主帅席上,脸色越来越阴沉。难怪这场战役这么难打,楚国富强后就没有几个会打仗的了,一个个只知纸上谈兵,再这么下去迟早会把我军拖垮。 楚歌也没说话,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这场闹剧,揣测楚辞会怎么下令。 “都给我闭嘴!”终是忍不住了,楚辞喝止了他们的争吵。 “各将都是我军主干,应当站在一处同仇敌忾,如今还没打你们就在这里内讧,这场仗怎么能胜?” 果然都是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一听到楚辞发话,立马不做声了。 楚辞也懒得同他们商量了,反正也没个结果,还不如靠自己谋划好让他们去执行,若是失败自行领罪便是。 “诸将听令,从明日开始清点各营士兵,准备足够的刀枪剑戟和粮草。三日后进攻匈奴,若是有误,提头来见!” 威严的声音响遍整个营帐,楚歌也开始紧张起来。看来楚辞要动真格的了,他这个副帅自然逃不过。 “末将听令。” 各将领起身领命,盔甲抖得哗哗作响。 “殿下,会不会太过于仓促了?” 赵子亦见楚辞心意已决,还是有点担忧,虽然楚辞算无遗漏,但这一次面对的不再是小队小队,而是成千上万的匈奴士兵,成败在此一举。 “非也,现在是我军的唯一一次生机,待到匈奴调整过来,我们又要花大力气在战略上制服他们。” 楚辞的眼光很是坚定,带出来的将士看似一次一小半地损失,但是这么拖下去还没真正厮杀死伤人数便已过半。 “军营里好多将士都是有家室的人,战争持续了这么久,思乡之情渐浓,越往后越无心战斗。”楚辞叹了口气,低头沉吟。 一说到回朝就是个悲伤的话题,思念在边境的沙场上肆虐。没有人是愿意打仗的,也许那离别前的一句话就变成了今生对家人说的最后一句。 “是啊,等到战争结束了,就回去找辛儿。”赵子亦父母早亡,只有想到辛儿他才有在这严寒恶劣的边境待下去的勇气。 楚辞又何尝不想路遥远和小路安,那日连道别都没有好好说他就远赴边疆,也不知路遥远现在怎么样了,小路安长大了多少。 太多的夜晚无法入眠,太多的梦境都是关于她。 路遥远的一颦一笑印在楚辞的脑海里,让他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沙场上的男人是不能触摸最柔软的感情的。楚辞抬起头来正对上赵子亦的双眼,兄弟俩貌似读懂了对方眼里的话,互相排了拍肩膀以示安慰。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四章 陪在身边 军营里一派肃穆,所以士兵都精神抖擞,勤加训练,准备给匈奴士兵一次精准的打击。 所以的事项都准备就绪,楚辞将各将领召集起来分派任务。 “我亲自带兵从正面进攻,吸引敌方注意力,赵子亦带着精兵围堵南面。不得有误!”盔甲在日光下闪着光芒,楚辞整个人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军号一响所有的将士跑步前进,动作整齐划一。 楚军势如破竹,外围的几个匈奴人根本抵挡不住,没过多久就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检查完将士伤亡的情况拓拔穆一脸怒气回到军营,牙关咬地紧紧的,匈奴伤亡惨重,唾手可得的胜利竟被楚国这么轻易就翻盘,他哪能不气。 “启禀将军,楚国皇子亲自出战,我军快抵挡不住了。”探子撩开营帐帘子慌张跑进来,身上的盔甲烂了好几处,脸上还带着厮杀的血迹,语气中满是焦急。 听到这个消息拓拔穆紧紧皱起了眉。都快被人打到营地了,怎么现在才来禀报?拓拔穆没有思考的时间,慌忙起身将大刀抽出来,对着一旁的副官道:“立即集合所以兵力随我抵挡楚贼!” 一出帐门似乎可以听见不远处打打杀杀的声音,拓拔穆跨着战马,快马加鞭赶到战场。 两边都杀红了眼,楚辞跨着白色战马,手中的长戟挥舞着,次次戳中敌人心窝。满身的盔甲都沾满了鲜血,在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拓拔穆一眼就就看到了奋力拼杀的楚辞,大喝一声,踏着将士的肩膀朝楚辞飞身过去,手里的刀顺势砍下。 总算是把他逼出来了。 楚辞的眼神里盛满杀气,丝毫不惧身材魁梧的拓拔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何况在这杀人如麻的战场,没有给楚辞一丝喘息的机会,拓拔穆也跨上战马朝楚辞冲过来。 带着满腔愤怒的一刀扑面而来,楚辞立即挑起长戟挡下,两人僵持之时拓拔穆使出全身力气压制,力量上楚辞不敌,顺势仰下躺在马背上躲过了这一刀。 还没等拓拔穆的刀收回,楚辞立马起身反攻,长戟直冲拓拔穆的心间而去,还没有回力的拓拔穆只能躲闪,奈何刚刚用力过猛,无法控制,还是被楚辞刺伤了胳膊。 楚辞双腿夹紧马腹,长戟在手上转了一圈后再次朝拓拔穆刺去。那拓拔穆已是被激得两眼发红,双手抓住长戟,直接使出蛮力将长戟折断。 没有了兵器,楚辞只能躲闪拓拔穆如雨点般频繁的进攻。拓拔穆占了先机,步步紧逼,刀刀冲楚辞的要害。 楚辞身居险境,耳畔处传来身后军队众人的声嘶力竭:“殿下!殿下!” 现在正是要紧关头,丝毫不敢懈怠,身后众人也知道这是两位将军的战争,没有人上前去。 楚辞狠狠被压制住,可以听见来自拓拔穆的嘲讽:“哈,果然楚国多败类,还说是战神,不过尔尔。” 楚辞本就精疲力竭,长期作战,再夹杂着苦心劳力,打起来有些吃力,脑子一晃闪过了路遥远的身影。 好像她正骑马向他飞奔而来。 不能倒下,绝不。 楚辞眸光一狠,蹬马越起三尺长,听的马声撕裂,拽紧缰绳,顿时挥斥方遒:“呵,我楚国纵然如你所说,也好过你这种蛮夷野人。” 一时间,长剑扣胸中,献血四溅。 那拓拔穆的胸口顿时喷出献血,他大惊,看着前人稚嫩的脸上的少年气息竟然感觉到了压迫。随即策马而逃。 胜了。 在一阵欢呼声中,楚辞的唇畔出现一抹未名的笑容。 “殿下胜了!殿下胜了!” 敌军现在已经没了主将军作战,一时慌乱,人心惶惶。 “众军,随我一道,乘胜追击。”楚辞微微抬头,对着前方的千军万马,拉着缰绳,奔驰朝前。 身后大军同往,杀伐决断,这一仗,确确实实的胜了。 敌寇大溃。 楚国王宫。 “报——”一个兵卒前来,此时楚国皇帝正在早朝之中,听到军中讯息,顿时鸦雀无声。 “我军大败敌军,拓拔穆中枪而逃。” 皇帝一拍龙椅,站了起来:“好极!” 拓拔穆是突厥的大将,这一番,先对军心,再对民心,都有所安定,已经是极好的消息了。楚辞果然不愧是楚国皇子。 一时众说纷纭,朝中充满祥和之说。 “果然大皇子有战神之称的就是不一样,英明神武,实属储君之位啊。” “可不是,这军功可有先皇之威啊。” 皇帝听见这种话,顿时眼神一冷,殊不知说出此等话的皆出自于楚歌的臣下,但皇帝最忌讳听到这种言论。 他承袭大位,继承在先帝,先帝多是不在意他,但先帝再众多孩子之间选择了他,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楚辞。 他极其疼爱自己的孙儿,先帝在时,他唯恐自己的亲生父亲培养幼帝,所以纵然是自己的儿子,也多有忌惮。 听到这种话,皇帝额头上的青筋蹦了一蹦,掩盖过刚刚一闪而过的阴狠。大笑说道:“好啊,有消息再来禀报。” 士兵得令而退。 无事就退了朝,皇帝只觉得心口越发不顺畅,于是在御花园散了散步,偶然听见一丝声音。 “听到了吗,大殿下大获全胜了。” “我也听到了,相信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吧?” “嘘,可别说了,这本就不是你我所要多言的事,现在做好我们自己的本分就是极好。” “明曦,你向来都是这样的,好生无趣。” 皇帝听着一言一语的,大步走了过去,狠厉说道:“何人在此喧闹?” 三个宫女看到前人衣着,吓得魂飞魄散:“陛下,奴婢失言,还请陛下宽宥!” “陛下,都是奴婢失言,未曾及时阻拦,还请陛下赎罪。” “明曦!” 皇帝蹲下了身子,侧身看了看眼前的美人,这一晃眼,差点就是看到了当年的她,一时错愕:“你叫明曦?” “是……” “很好的名字。” “从今以后,你就陪在朕的身边吧。” 拓拔穆路遥远刚从帐外训练将士回来,刚将头盔取下就看见自己的座椅上坐着一位身穿草原华服的妙龄女子在翻阅布防图。 刚开始还一愣想到这是军营,哪个女子这么大胆,待到看清楚女子的样貌后拓拔穆赶紧行礼。 “公主驾到,卑职有失远迎。”拓拔穆右手抚肩福了福礼。 “拓拔将军不必客气,父皇听说你大败楚军,特地叫我带兵救援。”彧裳抬了抬眼并没有将这个将军放在眼里,语气里有轻微的怠慢。 对于彧裳的轻蔑,拓拔穆不敢有任何不敬。 按理说军营里主帅最大,还轮不到一个女人说话,但是彧裳跟别的公主不同。五岁时宰杀独自宰杀一头公牛祭祀草原之神,十岁时打败草原第一勇士,夺得桂冠。 本来这场仗彧裳坚持要自己带兵出征,但是匈奴可敦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知道她天赋异禀,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敦不放心便让可汗以彧裳不懂军事为由拒绝了,由拓拔穆带兵出征。 无论是身份还是武艺从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她怎么会将他一个吃了败仗的将军看在眼里。 “军中大小事务都处理得怎么样了?”彧裳看着地图沉思了一番,问还站在一旁的拓拔穆。 “启禀公主,我军只剩下不到一万,函谷关已经被楚军抢回。”拓拔穆说的有些惶恐,之前依靠楚歌的情报和自己的谋略将楚军压制,说下豪言壮语,称自己将会在半个月内完胜楚军。 现在他只能诚惶诚恐地看彧裳的脸色。 “将军不必如此,我这次来只是协助将军的,不必有太大压力。” 彧裳语气还是缓和了一点,她只是有点生气为何会把仗打成这样,好歹拓拔穆也是将军,太过于让他下不来台这仗反而不好打。 她刚来,军中的事务还不是很了解,还需要拓拔穆细细给她讲解。身为公主在下属面前的风范还是要在的。 “拓拔将军,我带的都是我的亲兵,现在驻扎在二里地外,将军需要怎样部署,知会彧裳一声便是。” 彧裳很豪爽的告诉拓拔穆,这一时半会她也不了解对手,眼下的事务还是交给拓拔穆比较好。 “是。”总算是没有给他下马威,拓拔穆行了个礼,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顿了一下。 彧裳看出来有点不对劲,眼神变得有些关切。 “将军受伤了?” 一提起这事拓拔穆心里就恼火,在彧裳面前不好发作,只得跟她解释。 “楚国的主帅是他们的大皇子,这伤就是上次交战的时候被他打伤的。”提起楚辞,拓拔穆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哦?居然还有人可以将拓拔将军伤成这样?”彧裳有点好奇了,拓拔穆虽然不及她,但好歹是匈奴的将军,武艺不说第一,但绝对不是三脚猫功夫就能打得过的。 “此人阴险狡诈,武功在我之上,这次的我方打败,就是他亲自带兵攻打的。”如不是撤退得早,拓拔穆带的那几千精兵就会全军覆没了。 “有趣……”彧裳嘴角扬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彧裳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在匈奴难找敌手,那些陪她练武的都被她打怕了,捡到她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四处逃窜。 可敦劝她好几次,其余的庶出公主年纪轻轻就嫁出去了,偏偏她到了现在还无人敢提亲。 彧裳也对什么成亲不成亲的没什么兴趣,她这么长时间就想寻个敌手,这也是她当初坚持要带兵来支援的原因。 “看来是要找个机会,会会这个楚国大皇子了。” 看着彧裳对这个皇子这么大的兴趣,拓拔穆也竟很想看看这个楚国皇子跟他们的公主到底谁更胜一筹。 “公主,我们的将士已经不多,加上您带的援军……我们要找个契机下手才有赢的机会。”拓拔穆在地图上仔细看了楚军的分布,在楚辞的带领下他们的防卫固若金汤。 彧裳略作思索,这些亲兵可都是她一手带起来的,损了一兵一卒都心疼。正面拼杀的话仅凭她一人之力难以实现,若是如此只能趁着天黑突围了。 “听父王说,敌军阵营里有我们的人,现在可以利用起来了。”兵不厌诈,若是有人可以给他们传递消息那么正面突围的胜率就打打增加了。 “那人是楚国二皇子,一个孬种而已。”拓拔穆眼里满是不屑,当初为了自己的利益跟他们可汗做交易,又出尔反尔给他们假消息,现在在楚国军营里装得人模狗样。 “怎么?”她父王没跟她说过战场上的事,所有后续她也不知道。 “函谷关打败就是他的假情报导致的,不然我军也不会沦为如此被动的田地。” “哼。” 彧裳冷哼一声,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卖主求荣的人,还是个皇子。做出来的事真真让人看不起。 “那就别管他了,将将士们集中起来,明日午夜起兵。” 楚辞坐在桌案前,昏黄的油灯印着他的脸庞,反而在这天寒地冻的边境多了一丝暖意。 笔下写的是一封书信,开篇就是“夫人亲启”。 告诉了路遥远他带的兵打了胜仗,邀功的语气像个孩子一样,也在信中问道有没有教小路安叫爹,估计还有多久他就可以回去跟他们团聚了。 微微扬起的嘴角几乎融化了外面的冰雪。只要有时间他每隔几日便会给路遥远写封信,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回信,但是每一次都像石沉大海一样。 但是他没有怀疑过,因为路遥远说过会等他回去。 边塞的时光很苦,时时都有生命危险,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只是思念无法排解时只能靠这些信来寄托。 将士眼中的战神,敌军闻风丧胆的魔鬼,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是路遥远的阿辞,最柔软的地方永远住着她。 现在胜利在望了,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了。经历了这么多生死存亡的时刻,他想着回去之后就不再争夺皇位,做一个凡夫俗子也好,只想剩下的时间都守着她。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五章 楚辞失踪 清冷的月悬挂在黑色的夜幕上空,沙沙的风响,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这注定是个不安宁的夜晚。 楚辞的营帐依旧亮着灯,他已经习惯在研究布兵的时候在椅子上小憩一下就当劳累一天的休息了。 值夜的守卫看见远方点点星火,如萤火虫一般越聚越多,越来越近。 突兀的军号划破了宁静的夜,一时间军营里面躁动起来。 “集合!” 楚辞也被这一声军号惊醒,拧紧了剑眉,连忙戴上头盔走出帐外。 “怎么回事?”深夜里吹响军号,想必有大事发生。 “启禀元帅,我们的探子在三百米外发现有敌人的踪迹。”守卫慌张上前来说明吹响号角的缘由,等待楚辞发号施令。 深夜来犯定然有诈。上次打败匈奴不过才两天的时间,这么点功夫他们就卷土重来让楚辞微微感觉到不安。 “众将士听令!燃起火把对抗外敌!”敌在暗我在明,很容易中埋伏。 将士们将营帐里的柴火全部点燃,照得战场如同白昼。 赵子亦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人马想必不在少数。 “匈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来犯,必是他们的援军到了。”赵子亦心里暗暗担忧,这一次匈奴有备而来。 “你带领三百人在敌军来路旁埋伏。”没那么多时间了,楚辞以最快的速度部署兵力。 “得令!”赵子亦领命,带领三百人融入夜色。 “楚歌,你带领两百人守后,保护好粮草。”楚辞不放心他上阵杀敌,便只让他保护好后方。 “得令!”虽然极不愿意听楚辞的号令,但是现在大敌当前,楚歌这次也十分干脆果断。 “剩下的将士听我号令,摆阵!” 楚辞一声令下,剩下的上千将士立马变得整齐画一,由左右而入,俯瞰阵势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大蟒,在夜色中显现磅礴之势。 匈奴的兵刚过来便遭到了赵子亦的埋伏,武艺高强的赵子亦本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但是里面突然出来一直训练优良的精兵,将楚国将士一刀毙命。 彧裳一身盔甲,带领的一支精兵在其他匈奴将士的守护下直捣楚军大营,将楚国军队破开一条路。 “你就是楚国皇子?”彧裳看见赵子亦仪表不凡且身手不错,误将他忍作楚辞。 一上来就碰到这么强劲的对手让彧裳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出招也变得奇快。 赵子亦诧异,还没回话彧裳的红缨枪就刺来,几个回合后赵子亦占了下风虽然仍旧奋力抵挡,却因对方太过强势,心有余而力不足。 见赵子亦不敌,彧裳有些失望。 “听拓拔将军说得神乎其神,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手呢,就这么两下子。” 赵子亦一脸莫名其妙,眼前这个人穿着男人的盔甲,说话声音却比男子细,而且他似乎把打仗当儿戏一样。 彧裳的精兵都是她一招一式教出来的,武功自然比一般的将士要好,而且带的兵力远比赵子亦的多。没多久赵子亦的三百将士就寥寥无几了。 “撤!” 一声令下,剩下的将士随着赵子亦撤离。赵子亦打的头阵也算完成了任务,摸清了敌人的底细。他知道敌人来犯必定有所准备,没想到来了这么一支强大的援军。 “殿下,地方大概有两千人,而且其中一千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武艺在普通将士之上。”赵子亦将遭遇匈奴军队的进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楚辞。他还是很好奇那个把他认作楚辞的到底是什么人。 楚辞显得很淡定,他基本上做好了所有部署,只等匈奴军队来。 彧裳一路上畅通无阻,正疑惑,忽然看见楚营灯火通明,将士早已做好奋起厮杀的准备。 彧裳不懂阵法,看见来来往往的将士是觉得眼花,便带头攻了进去。楚辞见来人是个不懂阵法的愣头青,心里的更有底了。 楚军将士将敌军团团包围,彧裳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层层叠叠的将士她杀都杀不完。 一时气恼,便见谁杀谁,脚下的尸体已经不计其数了。 但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慢慢的彧裳体力有些不支。这时拓拔穆带兵前来救援因关心公主性命,便也扎进了阵中。 楚辞看出阵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号召将士直接杀进去。彧裳正勉强坚持着,楚辞突然进入阵中就向她刺过来。 彧裳躲闪不及一个转身被楚辞挑走了头盔,如瀑的发丝散落下来,女儿身暴露无遗,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战场显得不堪一击。 楚辞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招式,这战场上居然出来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见楚辞看着她怔怔地发愣,彧裳觉得楚辞在羞辱她,气得满脸通红,拿起红缨枪便跟楚辞交起手来。 一个回身红缨枪便当头刺来,楚辞飞身躲过,一掌拍在了彧裳背上。 彧裳一个踉跄,真真是又羞又气。 “要杀便杀,你如此羞辱我几个意思?”彧裳一声大喝,她还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 “你个姑娘家,上战场做什么?” 实在是不好打,楚辞秉承的理念是杀强盗杀贼寇,无端端出现一个姑娘倒叫他不好下手。 又是几番纠缠,彧裳一点都没有伤到楚辞,反而是楚辞一直在让着她。 楚辞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的女人,而且跟男子不同的是,这个女子耐力惊人,只是现在太过疲惫心急,不然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 见彧裳不敌楚辞,拓拔穆提着大刀就杀过来,将彧裳护到一边。兵荒马乱,整个战场乱成一团。 彧裳见自己的军队实在打不过了,便起了别的心思。 打仗最重要的后盾是粮草。兵家之道都是军马未动,粮草现行。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彧裳闪身跑往楚辞的军营。 守在军营的侍卫都不是彧裳的对手,几番周折,在黑夜中躲躲闪闪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粮草所在。 楚歌十分不满意楚辞的部署,觉得要自己来看着粮草是大材小用,更觉得楚辞是为了一个人私吞军功。 彧裳虽然放轻了脚步,但是还是有动静。楚歌听到有异动,立马保持警觉。 还没有发现什么,之间粮草堆里燃气熊熊烈火。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正在战场厮杀的楚辞看见军营这边火势冲天,跨上战马朝军营飞奔而来。 彧裳达到自己的目的,正欲逃走,与赶回来的楚辞正好碰上。 楚辞的眼睛犹如利剑,难怪刚刚不见她人,原来她怀着这个目的。 她现在可不是楚辞的对手。慌乱之中彧裳翻身上马逃走。楚辞愤怒得眼睛血红,便挥鞭追赶过去。 一见是个女人,楚歌也愣了。看见楚辞追过去他也跟过去了。 黑灯瞎火的,彧裳策马在呼啸的风中狂奔,突然见前面是一处断崖,彧裳大惊,赶紧夹紧马肚,终于在即将冲下悬崖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楚辞紧随其后,彧裳索性跳下马来,挥起手中的红缨枪直指冲她而来的楚辞。 “是男人就下马跟我打一场!” 烧了营中的粮草,楚辞早已是满腔怒火,既然她这么说了,楚辞也跳下马。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楚辞出招敏捷,步步紧逼,彧裳不自觉地往后退。 楚歌躲在不远处暗暗观察,只求他们俩同归于尽才好。 几番打斗,两人都有点力不从心了。彧裳刚从楚辞的招式中解脱出来准备出击,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在悬崖边上。 突然脚下的地面坍塌,彧裳身子向后仰去。事发突然,楚辞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她。 彧裳的整个身子荡在悬崖半空,若是楚辞松手她必定会摔落下去,粉身碎骨。 既然是公平地打斗,楚辞并不想彧裳就这样死,正当要将她拉上来时,背后突然受了重重的一击,两个人顺势掉落悬崖。 黑夜中,楚歌的脸显得格外阴冷。 楚辞失踪了。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没有人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赵子亦在军营内来回跺步,额上有了涔涔汗珠。 “将军,我等苦寻殿下未果,您看……”士兵说的隐晦,出现这样的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再寻。”赵子亦冷道。 士兵双手抱拳,道了一声“是”就退了下去。赵子亦有些懊恼,现在楚辞生死未卜,如果真出了什么事……不,不会。 现在人心惶惶,需要一个理由暂且安定,他叫来了楚辞的贴身暗卫:“你回宫一趟,把这个殿下失踪消息带给陛下,切忌,莫走漏了风声。” 夜色之中,黑影涌动,怕是外面的天,也要变个大概了。 “喂,你听说了没,殿下好像失踪了。” 一堆人围着火堆窃窃私语,火星燎起,印的所有人脸上出现莫名的阴影。 “嘘,这样的事,可不能乱说,要是被赵将军听见了,还不要了你的小命?” “这怕啥,的的确确是真的啊,你看,殿下这都多少天没出现了,这一回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枉我殿下素有战神之称,却……” “可不是……” 赵子亦从营帐里走了出来,眼睛扫过一众人,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何事,他眸一冷:“谁人胡言乱语。” 一众士兵顿时跪在了赵子亦的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将军…” “你还知道叫我将军?你眼里还有没有军营,胡言乱语扰乱军心,”赵子亦附身下来,眼睛微微眯着,看着眼前的人,“按律,当诛。” “将军,将军饶命啊!” “念你初犯,杖责三十以儆效尤。”赵子亦淡淡的说道,这一番也算是他顾及人情所致,不然为了安抚人心,他宁愿杀之。 只不过楚辞现在生死未卜,不能大费周章:“众人听我说,殿下并非失踪,此前一战殿下有损元气,如今被送往一处修养,莫要再说胡言乱语。” “是!” 暗卫回宫,将此时传给了明曦,此时明曦已经是昭仪。 昭仪殿内,明曦对镜梳妆,听到楚辞失踪的消息手指忽然颤抖了一下,随即把尴尬的样子拂去:“主子失踪了?” “是的。” “怎会如此……”明曦心思玲珑,“这样,你去透漏给陛下身边的宦臣,务必要让陛下知晓。” “明白。” 明曦整理了一番自己的着装,走到了皇帝的紫宸殿外,听到里面隐隐约约有什么声响。想要更近一步却被老太监拦了下来。 “哎哟昭仪娘娘,您现在可别给陛下添堵了,陛下现在正烦着呢。” “哦?不知陛下可是为了国事烦忧,到底是我唐突了些。” 老太监一脸神秘莫测:“这大皇子,失踪了。” 明曦装出一副诧异的模样:“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她心里当然了然于心,现在皇帝也算是知晓了这么回事,所再不派出援兵,就是冒犯了楚国所有的百姓,就算是主子失踪,也要失踪的有所价值。 一处暗角,黑影说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上山。” “嗯?” “主子的姑娘还在那个地方,钟灵山,天下之大,我不知道除了你我还有谁对主子真心,只有她了。”明曦说道,好像一切都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 “钟灵山上,只有她一位女弟子,你去了便知。” 黑影得了指令,化轻功远去,明曦从暗角出来,伸了个懒腰,就回宫了。 “小师妹小师妹……” 路遥远远远的听到了阿七轻快的步伐,本是正在翻阅吃穿用度的时候,脑袋都是疼的。 “干嘛呀!”路遥远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现在就是一个头两个大。 阿七看到路遥远这个抓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外面有人找你啊……” 路遥远感觉自己的脾气也有些暴躁了,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没,我刚刚以为是阿灼来了呢,没什么好气,嘿嘿。” 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诶对了,你方才说,有谁找我来着?”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快去看看吧小师妹。” 路遥远应了一声,跑了出去,正看到一个用黑布蒙了面的人,有些疑问:“这位大哥……请问你是……不对,我认识你吗?” “主子不见了。” “蛤?”路遥远愣了,主子,什么主子? “咳,我们主子便是大皇子。”黑影说道。 路遥远觉得头皮发麻,竟然有一丝不相信自己脑子里面所听到的事情:“你说……什么?” “主子失踪已久,自从和敌方一战,音讯全无。” 路遥远忽然觉得眼前发黑,不可置信的踉跄后退,最终倒在了地上。 楚辞好像缓缓朝她走来,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俏公子的模样,好像一切淡然,从容自若:“我来了,有没有想我?” 路遥远努力的点了点头,一头埋进了楚辞的怀抱:“想了,很想,自从遇到你我才知道,原来我并不是这么坚强,我也可以软弱起来,被你保护,可是你去哪里了……” “我永远都在你身边。”说完这句话,楚辞的身影越来越淡,路遥远伸出双手努力想要紧紧拥抱,最终却扑空了。 “楚辞——” 路遥远一下坐了起来,摸了摸头上的虚汗,觉得有些慌乱,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梦到了这些……楚辞……楚辞在哪。 她掀开了自己的被褥,穿上鞋就往外面跑,却被阿灼一下子拦住了:“你这是做什么?” “楚辞不见了,我要去找他!” “你冷静一点,就算现在去了,又能怎么样,所有人都找不到,你现在就可以找到了?”阿灼近乎无情的打断了她。 “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无论能不能找到,我都要去。”路遥远坚定的说道。 “去可以,你这是辜负师父对你的信任,偌大的门派,他这样义无反顾的交给你,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只为了自己?” 路遥远听到这样的话,顿时冷静了下来:“你说的不错,我应该,好好做个了断。”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六章寻找 路遥远的目光笃定,像是认准了什么似的,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阿灼师兄,能不能帮我个忙,帮我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 “嗯,可以,但你现在要做的所有决定,你都要为之负责。”阿灼目光对着路遥远,一眼也不愿意脱离。 路遥远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此时此刻要说的话是如何的,但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霎时间,大殿之上聚集了各路人士,路遥远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师父闭关之前也说过,说一定不可以轻而易举的吧这个给取下,所以路遥远把这个藏了起来。 “师妹,你此番召集我们前来,是不是师父出了什么大事?” 一障闭关的早,有些事情还是不清不楚的,自然有人这么问。路遥远从容自若,回应道:“没什么事,师父正在潜心闭关,师妹这次召集各位师兄,是想同各位师兄商讨。” 商讨这两个字说的巧妙,她本来就资历浅薄,若是说通知二字,难免会惹了谁不悦。 “如此,师妹便说吧。” “我要下山一趟,寻一个重要的人,师父闭关之前,嘱托我照看钟灵山大小事,无非是因为我为女儿身,且心思细腻的缘故。”路遥远解释道,“但我现在有要紧事,也看得出诸位师兄尚且心思玲珑,我这走也走的清净。” “这……” 净坛之中,偶偶两句议论,路遥远听了也是淡淡一笑:“或是唐突了各位师兄,承蒙这些日子的照顾,小师妹感激不尽。” “这不妨事,我们只是担心小师妹你的安危,师父平日里嘴上不说,心里最是疼你,就怕你出了事,我们难辞其咎。” 路遥远心里微微动容,她本来以为自己被承受了如此多的重任,已经是有些让人嫉恨,没想到这些平常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师兄弟如今担心的确是他的安危。 始料未及。 “谢谢师兄们的关怀,不过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师父留给我的任务,就交给各位师兄了,天音会留下来帮你们打点,也请各位师兄帮忙照看我的安儿。”路遥远眉心一皱,她现在最担心的除了生死未卜的楚辞,还有幼小的安儿。 “师妹这是哪里的话,安儿我们视如己出,定然不会让他委屈了。” 路遥远快速的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见一个师兄打趣道:“小师妹这是去寻情郎呢,可别哭丧脸,丑。” “师兄你……”路遥远有些难为情,破涕为笑。 这一番说完,大家各自忙活起来,路遥远走进自己的屋子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觉得身后隐隐约约有人,微微一笑道:“来找我?” “早知道你不带上我。”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 路遥远转过身去,揉了揉天音的头发:“我把你带走了,谁帮我照顾安儿?” “嘁……” 她伸了个懒腰,继续收拾着:“这一趟我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如果我回不来,你去在渝州老槐树下松松土,那里有我一些积蓄,足够你带着安儿一生无虞。” “你说什么呢,自己的孩子,自己照顾去。”天音抽了抽鼻子,有些别扭的说道。 路遥远知道他是什么性格,自然也没多说,把东西打了个包,心满意足的看着包袱,马上就要上路了。 路安步履瞒珊的走了进来,跌跌撞撞的,撞进了路遥远的怀中,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路遥远的脸:“娘……不走。” “娘现在要去找爹,一定会回来的,把爹爹也带回来。”路遥远拍了拍路安的后背,安抚的说道。 路安一听到找爹两个字,顿时脸上显露了笑颜:“找爹!” “就知道你是因为儿女情长之事,哼,这是天底下最不靠谱的了。”天音忍不住吐槽。 路遥远戳了戳他的额头:“你个臭小子,懂什么!” 天音摸着自己被戳的地方,有些无奈,从怀中抽出了什么,放到了路遥远的手中:“这是三个锦囊,你必须要在最最要紧的关头才可以打开,知道了吗?” 路遥远点了点头,又掂量了一番锦囊的重量:“你这个小神算,还挺中用的。” “不许叫我小神算,我叫天音!”天音强调自己的名字,他可不是路边摆摊的那种白胡子半仙儿。 “是是是,天音……”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路遥远握了握路安的小手,抿了抿唇:“娘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儿的跟在天音哥哥的身边,一定要听话,嗯?” “安安,听话……” 交代了这么一些,路遥远的心才算是放下了,把路安抱了下来递给了天音,又看了看,拿着自己的佩剑准备出门,却发现一直在外面隐隐不作声的阿灼。 “一道去。” 阿灼冷不防的说了一句,让路遥远有些发愣:“啊?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一道去。” “可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路遥远不愿意在这样的事上麻烦别人,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事,这样下来,她心里愧疚。 阿灼伸了手,直勾勾的把路遥远的包袱夺了过来,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我们认识了多久?” “很长一段时间吧……” “那你用得着如此生分?这么长的时间,我早就把你当成的我的亲人,我虽然喜欢你,但发乎情止乎礼,你不应该连这样的事都拒绝我。” 如果没有听错,这是跟阿灼相识这么久以来,他头一次这么的说自己喜欢自己,路遥远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畔。 她宁愿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也好过现在尴尬的境地。 “我知道了,你别在说这些……” 阿灼似乎意识到了路遥远的不自在,才知刚刚一时紧张说错了话,有些尴尬的想要圆场:“你别误会,我说的喜欢,就如同我喜欢安儿的那种,不是什么奇怪的喜欢,你莫要心里添堵。” 路遥远脸上的红晕褪了一些,点了点头,眼神躲闪,就是不愿意正视阿灼的眼神:“我……我知道了,启程吧。” 好歹路遥远终于同意了让他一道随行,两人与黑影碰了面,路遥远斩钉截铁的直接问道:“阿辞最后是在哪里不见得。” 黑影的面色冷酷:“最后发现的时候,在山头作战,不知是否掉了悬崖。” 悬崖……路遥远忽然想起来,以前看得那些电视剧,只要是一男一女掉下悬崖,必定会开始产生情愫,两个人生死相许…… 不对! 路遥远拍了拍自己的脑瓜,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可不是以前看得电视剧,楚辞现在下落不明,自己倒是开始想起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山崖下找了么?” “自然找了,不过没有发现尸首,可以断定主子尚且存活人世间。” 路遥远若有所思,拉过了黑影:“你又为何知道我在这里?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明昭仪让我来的。”黑影坦诚说道。 路遥远不解:“明昭仪又是何许人也,为什么知道我在这个地方。” “我们都是主子养的死士,主子出征之前,担忧你的安危,在你身边安插了不少线人,来或许你的消息,只不过是你不知道罢了。” 她还真的不知道,楚辞竟然在背后留了这么一手,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明昭仪就是在宫中负责你那条线的线人,自然对你的动向了如指掌,这本不是什么难事,但现在我们死士多受限制。她思前想后,可能能帮我们找殿下的事,要多麻烦你。” 死士,路遥远倒是真真儿的头一次知道这些,她知道楚辞的处境为难,却不想已经到了这般田地,活动都如此受限。 “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找到你们殿下,我们就先去山崖下,再看看有什么异常好了。” 三人三匹快马穿梭在山林之中,天色慢慢阴沉下来,夜里冷的让人骨头发凉。 “阿远。” 阿灼轻轻开了口,深沉的看向了路遥远:“你可是感觉冷了?” “有些吧,这地方有些阴森,实在是让人发寒。” “我们寻客栈,先休息一下,制定好了路线继续赶路如何?”黑影建议道。 路遥远虽然心中担心,但也知道寻楚辞并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完成的事,三人则就近找了一家规格正常大小的客栈,只花了一些小钱订了一间套房。 路遥远睡在里面,两个男人轮回守夜。她挠了挠头,她也可以守夜的啊,可是刚想说什么,就被两个男人都给反驳回去了。 她慢慢的走上了楼梯,转身时,看到了一群衣着奇怪的人士,下意识的拉了拉阿灼的衣袖,指了指那群人:“好生奇怪。” 若是没有出错,楚辞很早就说过,在出国境内,很少遇到奇装异服者,这样忽然的一群人,让人看起来扎眼。 “回去吧,别管这么多。”阿灼将路遥远拉了上去。 她心里虽然还心存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按照之前的说法,路遥远躺在了里屋,左右翻滚睡不着觉,不是因为那群人多么奇怪,而是在一群人的之中,她似乎发现了楚辞的腰带。 不过楚辞的腰带很多,天底下也不是绝无仅有,或许是自己认错了也说不一定。可纵然是各样安抚自己,她还是心存疑虑,决心要自己跑去一探究竟。 入了夜,阿灼正在迷迷糊糊的打盹,她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走到了长廊外,真好听到一处窃窃私语之声。 她侧耳倾听,呼哇呼哇的说一大堆什么,一个字也听不懂。 这群人说话让路遥远很费解,因为并不是中原人士,不知道这些人忽然来到中原所为何事,入夜之后,路遥远只身前往打探消息,觉得背后一凉,昏迷不醒。 微微的灯光刺入眼,路遥远睁开了双眼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被人点了穴位躺在床上。 是个普通的房间,陈设十分简单,不过房间里的一缕幽香表示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个女子。 真是走到哪里都有人抓她,连个女人都对她有兴趣,路遥远心里不禁一声谩骂。 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啊?难道长得好看是她的错吗? 心里疑惑,跟她有仇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难道路秀秀竟从渝州一路追到了这里吗? 这时房间外面清脆的铃声响起,由远及近,最总这个人推开房门。 路遥远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自己还在昏迷当中,她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不是说她是个内力强大的高手吗?怎么这点药性都耐不住。” 路遥远听见一个轻甜的女人声音,听起来年纪应该跟她差不多。 “可能就是说得这么神吧,看这个女人也只是比别人长得好看一点。” 看来进来的人不少,现在想逃也逃不出去,路遥远微微睁眼看了下两人的容貌,发现两个人都是女子还蒙着面纱。 “不知道公主抓她是何意?”丫头不解,虽然这个女人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但是公主也不是逮着谁就抓谁的。 看着路遥远清秀的面庞,还有额见那朵妖艳的红莲,女子不由得看痴了。 “原来他魂牵梦萦的人竟长这样。”像是回答丫头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个被称为公主的人眼神里面竟有几分悲伤。 他魂牵梦萦的人?他指的是阿辞吗? 路遥远的心里充满了疑问,这个女子究竟是谁,她是不是知道阿辞在哪? “公主,你又何苦……”丫头话说了一半就截断了,自己家公主长到这么大怕过谁,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就算是那次被野牛攻击差点死了也没见公主的眼里这么落寞过。 难怪心心念念要回到她的身边,难怪她怎么留都留不住,原来是有美人在心里住着。 但是,她也不差啊,她容貌娇丽,身手不凡,拿里不如她?为什么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依然换不回她的点点目光。 那么,如果这个女人死了,他是不是就不会想着她,而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你说,这个女人要是死了,楚辞是不是就会待在我身边。”女子拿出一把匕首在手上擦拭。 果然是跟阿辞有关的人,路遥远再也忍不住了,睁开眼睛起身跟面前的女子动起手,女子反应灵敏,没有被路遥远伤到。 “说,阿辞在哪里?”路遥远这才全部看清楚,这两个人跟自己白天看的异族人穿的服装一模一样,只是她们的衣服显得更加高贵。 “阿辞?你大概永远也见不到他了。”两个女子一起上前,路遥远的穴还没有解,许多动作都十分困难,不多久就被她们抓住了。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七章 楚歌的心思 朝中大臣都知道皇帝有了新的宠妃明曦,直接被封为昭仪,无论游园还是批改奏折都让她陪在身边,夜夜宠幸,风头甚至盖过了皇贵妃。 皇帝来凤藻宫的次数渐渐减少,皇贵妃心急如焚,恨得牙根痒痒。 “贵妃娘娘安歇吧,甭等了,皇上今儿歇在昭仪那儿了。”皇帝的贴身太监前来禀报,语气里带着酸味儿,拖长了尾音。 谁人不知她皇贵妃的身份是害了前皇后得来的,前皇后宅心仁厚,偏偏被害得尸骨无存。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等着看她被打入冷宫,现在被明昭仪争了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叫好。 “ 得到林毅提醒,神色大变明白了怎么回事的亚丝娜,直接神色严肃的扶助幸的双肩紧盯着她‘好心好意’的劝诫道。 林毅虽然不知道这个金牛国王妃是怎么想的,但是林毅却不能看着金牛上将巴兰被干掉,于是开口叫了一声此刻因为事情发展而有些呆萌的亚丝娜。 九州世界的人看到方韩居然没有认输,一个个脸上都是充满了笑意,他们觉得方韩是个傻子,准帝至宝都不认输。 正因为这数十倍的修炼速度才让赵颖的资质达到了和普通人持平的地步,不然的话,赵颖在逆天,也不可能达到凝尊第三境的,比普通人都差上十几倍的资质,十年修炼到凝尊境怎么可能? 整场国宴约有49桌,餐桌上摆放的每套餐具之间必须精确相差46厘米。整场国宴要用去1104个玻璃杯,每位客人可拥有一套6件玻璃杯,分别用于饮用水、香槟、红酒、白酒等。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中,顿时产生了一种叫做尴尬的气氛。 作为曾经alo的最强剑士,优纪自然注意到罗莎莉雅紧盯着她们的眼神,于是她不由的对着林毅说道。 “这山洞中根本无法动手,我们出去。”宇智波斑直立起身,淡淡的道。 “原本是一头雾水的,不过,现在么,我倒是有点想法了。”白亦凡的眼神“七二三”里,闪过了一丝冷厉。 此刻林毅的内心是崩溃的,要是宝箱开启条件是亚丝娜的初~吻,林毅或许乘其不备还能得逞,但是除夜? 沈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益智玩具,就是那种俗称的鲁班锁,这个儿童玩具还是他自己熬夜亲自打造的,在现阶段可以说是独一份。 陈守拙把自己准备的好东西,路上得到的好东西,全部给了家里。 如今借着月光,宋琰昱一眼就能看清对方的长相。但还是稍稍愣神了两秒之后,这才想起来了对方是谁。 沈诺是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沈淮说的也没错,说到底还是她现在能力不够,才会什么事都需要别人帮忙。 作为我的主任医生,李沐颜允许我出院修养的前提条件,就是得听她的安排。 再加上我和她的关系,导致很多人不好意思说重话,所以才会让助理来问问我的意思。 江柚有点后悔,休息好了一言不发的从他身上起来,明淮默不作声,眼珠子随她动。 吹风机才被放在桌子上,陆柏庭一个用力,叶栗已经坐到了陆柏庭的腿上,两人的眸光在空中交汇。 每一次的触碰都让他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好似向平静的湖面投入了巨石。 给她收拾干净,明淮将她抱出车子,脚勾过车门关上,然后抱着她进了电梯。 就连那凌王爷都不由的伸长了脖子,身子不安的扭动了两下,顺带着干咳了两下,他也很期待这个叫颜的姑娘这次又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救命之恩 周身的寒冷侵入骨髓,像置身于无间地狱。路遥远的身子在模糊的意识中瑟瑟发抖,半晌才艰难地睁开双眼。 大半个身子浸泡在冰冷的水里,双腿到脚几乎失去了直觉。路遥远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了一番,发现她的手脚都被铁链锁得紧紧的。 “别挣扎了,你中了我的软骨散,还是省省力气吧。”女子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石洞里显得尤为悠扬,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 来者不善,路遥远费力地抬起头,看见一个穿异族服侍的女子从石洞外面走进来。路遥远认出她就是在客栈抓她的女子,只不过这次没有戴面纱,容貌惊艳,有一股异域风情。 “你是何人?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对我下此毒手?”体内的寒气从下往上漫延,路遥远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们是素不相识,但是可惜,你依旧妨碍了我。”女子眼里并没有对路遥远憎恨,反而更多的是嫉妒和不甘心。 路遥远不解女子话中的意思,她没有和外族人有过任何交集,何来妨碍之说。 “你究竟是谁?”路遥远心里很是疑惑,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这个女子结下渊源。 “你自然会知道的。”女子看着路遥远额间的那朵花莲,越发心底发酸。难怪他那么喜欢红莲,即使现在已经成这样了,潜意识里的没一样东西还是关于她。 女子按下按钮,瞬间谭里的水全部褪去。路遥远的身子已经被泡得发白,浑身无力,看见女子向她走来,还是倔强地站了起来。 “果然是倾国倾城貌,难怪他心头一刻也不曾忘记。”虽是说着醋意的话,女子眼里的伤感还是快溢出来。 “你是不是见过阿辞?告诉我他在哪!”路遥远听着女子没头没尾的话,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子知道阿辞的下落。 铁链被挣得哗哗响,女子就这样看着路遥远奋力挣脱直到精疲力竭。 在水中泡得太久,寒气侵蚀,路遥远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了,所幸她还有强大的内力支撑着,不然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我说过,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而世界上也不会再有让他心心念念的红莲。”女子伤感的眼里闪过一抹凶光,狠狠地抽出匕首,朝路遥远的额间划去。 “彧裳,住手!”一个男子的声音响彻整个石洞,彧裳惊讶地回过头来,发现楚辞不知道何时跟踪她来到了这个石洞。 再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路遥远掩饰不住的欣喜,回头望去,她思念了这么久的人也同样凝望着他。 太好了,他真的没死。 楚辞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步一步朝路遥远走来。虽然已经无力站起,但是路遥远的嘴角还是扬起了。她多想告诉他,自己好想他。 加剧的心跳,在楚辞走过来站在彧裳旁边时变得平淡,如同烧得旺盛的柴火被人浇了冷水。 她听见楚辞看着她问那个女子:这个人是谁? 比身子更冷的,是心。 她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阿辞,我是路遥远啊,你怎么可以不认识我?”疑惑更多的是难过,她思念了这么久的人,一想起他就会笑的人,现在当着她的面问别的女人,她是谁? 楚辞皱了皱眉头,这个声音好熟悉,还有她的样子,她额间的红莲。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他本是跟踪彧裳过来这个石洞,也曾在外面观察了一番,但是他看见这个虚弱的女子时居然很心疼。那种难过快要填满身体的每个角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而且刚刚彧裳的刀快要落在她脸上时,他发声阻止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跟你……”楚辞努力地回想,但是一旦触及到以往的记忆他就头疼欲裂。 彧裳生怕楚辞想起点什么,抢在路遥远前面对抱着头的楚辞说道。 “她就是我一个犯了错的婢女,关在这里好好惩罚她一次,这里太冷了,你身子还没好,我们回去吧。” 冠冕堂皇的话掩饰掉了慌乱的眼神。 楚辞实在是想不起来,便点了点头,由彧裳扶着走出了石洞。 看着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路遥远只觉得整个人都掉入了冰窖。 她从来没有怕过疼,也从来没有怕过苦,她立誓无论天涯海角是死是活她都要把他找出来。 但是,好不容易见到了,他却不再是她的阿辞了。 疼痛终于缓和些了,路遥远的模样依旧在楚辞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说他不认识那个姑娘时,那个姑娘的眼神好绝望。 “彧裳,我真的是出生在匈奴吗?” 听见楚辞发问,彧裳心里咯噔一下。但是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耐心和楚辞解释。 “我跟你说过啊,你是亲王之子,是我未来的驸马,只因有一次我们去骑马,不小心掉落山崖你才失忆的。” 楚辞听完后点点头,他醒来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彧裳,在这里她也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他没有理由质疑她。 那次两人同时坠崖,楚辞在惊慌之中抓着她的手,将剑插入崖内。所幸下降的速度减慢下来,但是剑根本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两人摔在了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外。就是那个时候楚辞磕到了头,失去了全部记忆。 彧裳见楚辞受伤,想着怎么说这个人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便细心的照顾。等到楚辞终于醒了的时候,就只认识她了。 她刚开始也想把他送回楚国,但是他什么都不记得回去肯定死路一条,便暂时留在了匈奴。 天命弄人。这个男人无意之中打败了所有敌手,成为了最有资格迎娶她的人,也是两人都被捉弄,她居然不知不觉爱上了他。 当他发现楚辞心里另有其人的时候,是在他总是在梦里叫阿远的时候,是在他总是盯着池子里的红莲入神的时候。 她发了疯地嫉妒,上天好不容易给了一个有资格跟她在一起的人,为什么又要让另一个女人来夺走他。 所以她找到了这个叫阿远的女人,找到了那朵红莲。本想让他们生生世世不相见,但是她没有想到楚辞会跟着她来到石洞。 真的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吗? 路遥远苦笑了一声。 可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她被关在这个石洞内也不知道多久了,双手被铁链锁着,也没有任何助力,连移动都受到限制。 “不知道阿灼能不能找到这里来。”路遥远喃喃自语,她失踪了这么久,阿灼肯定急坏了。 不能就在这里任人宰割,那个公主不知道还会想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 一想到那个女子跟楚辞相依偎而去的画面路遥远就又悲又气。她试着用内力震断铁链,但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她的身子太弱了,内力不能发挥出来。 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走路声,她本想大声呼救,但是看清来人后,眼神里显现出敌意。 “解开。”彧裳使唤着下人解开了路遥远手上的锁链。 被锁链捆绑的地方已经出现一道深深的红痕。 “既然阿辞舍不得杀你,我也不会强他的意。你既有这般容貌我也不想浪费了。”彧裳冷冷地看着路遥远,若不是怕楚辞生气,她不会留下路遥远来扰乱楚辞的心神。 “你要干什么?”路遥远防备起来,她现在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顺从地被侍女扶出来。 “过会你自然就会知道了。”如果不能杀了她,她就让这个女人跟楚辞再没有机会在一起。 路遥远的眼如不见底的深渊,本想趁机逃走,可是她现在根本打不过彧裳,只能静等时机。 她被带到一处所,里面布置花哨,看样子是女子的闺房。 “你们几个给她好好打扮打扮,这是献给图安国君的,若是惹得贵客不高兴,唯你们是问。”彧裳厉声命令道。 图安国主今日亲自来访希望与匈奴结秦晋之好,正好缺个代替女子。把路遥远献给图安君主一来解了匈奴无人和亲的燃眉之急,二来可以让她彻底消失在楚辞面前。 彧裳心里打着算盘,喜上眉梢,开心地去找楚辞了。 路遥远被推在一堆首饰跟前,头上脸上被这些侍女折腾着。 “你还是喝口热茶吧。”一侍女看见路遥远脸色苍白,涂了厚厚的胭脂还是掩盖不住,这么献上去不像样子。 正好。 一口热水暖进肺腑,将路遥远体内的寒气融了一点,路遥远试着运内力,发现寒气一经松动,便渐渐被内力暖得消失不见。 脸色渐渐变得红润,侍女也为她收拾得更加起劲。 路遥远微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在侍女手伸过来跟她弄衣服时一把抓住摔在地上。 侍女大惊,不知道她还会功夫。张开嘴想大喊,被路遥远扼住了喉咙一个劈手打晕过去了。 就这样还想任意摆弄她?她路遥远可不要谁都安排得了的。 路遥远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可能是看路遥远中了软骨散,加上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彧裳料定她没有什么反手之力,安排的侍卫也特别少。 这里如同迷宫一样,路遥远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地,只能躲开侍卫找寻出路。 “彧裳,可能我还……”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一十九章 鲜衣怒马 极速奔走的路遥远在一处房门外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停止了脚步。 这个声音是……阿辞? “因为你失忆,我们的婚期已经拖延了好久了,现在臣民们都在看我的笑话,这次不准再推脱了。”彧裳的语气里带着责怪,更多的是撒娇。 “那便依了你。” 话语里的宠溺听得路遥远心如刀割。 曾经说要一生一世保护她的人,爱着她的人,现在要娶别人…… 路遥远感觉到心口那个地方在一层一层被剥开,痛到快窒息。 “何人在此?” 正当路遥远极力遏制着推开门的冲动的时候,后面巡查的守卫发现了她,并拿着兵器像她跑来。 路遥远回过神来,脚步逐渐往后退。 侍卫的叫喊声也惊动了屋里的人。彧裳将房门打开查看,发现路遥远逃了出来。 “你们快给我抓住她!”彧裳恶狠狠地冲着那些侍卫说道。 楚辞也在门外看见了路遥远,两个人对视着,路遥远的眼里盛满了悲伤,失望和决绝。 就是那一刹那,路遥远转身逃走,留下楚辞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 楚辞突然觉得心里一痛。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女子都会拨乱他的心弦,为什么刚刚看她那一眼感觉自己就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为什么有她在的时候他就移不开视线?可明明他爱的人,他要娶的人是彧裳啊。 楚辞很想冲上去拉住她,问她是不是认识自己,问她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他不能,因为彧裳。 四处都是追兵,路遥远跑到一处山崖无路可走。这么多人,她不可能杀得出去,她是绝对不可能被他们抓回去献给什么图安国君的,也不想回去看着楚辞和那个公主卿卿我我。 既然这样,还不如听天由命。如果活着,她便回去找小路安,和楚辞再也不要有半分关系,如果死了,就当这是一场梦。 路遥远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被那些追兵逼得一步步往后退,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转身跳下了山崖。 “回公主,那个女子跳下山崖了。” 彧裳正在跟楚辞商量结婚事宜的时候侍卫前来禀报。 “你说什么?”楚辞突然激动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开始慌乱。 侍卫一脸疑惑,就是个陌生女子跳崖了,但是他们未来驸马的反应好像太大了。 半晌楚辞才发觉自己有点过激,悻悻地坐了下来,可是还是在担心路遥远。 看见楚辞的反应,彧裳收起刚刚开心的模样,脸上变得冰冷。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彧裳冷冷地说道。 侍卫迟疑了一会,便退下了,任谁都听出了公主语气里的不悦。 待侍卫散尽,彧裳开始耍公主脾气。 她忍了很久了,也心惊胆战很久了,自从路遥远出现她每天都患得患失,生怕楚辞会想起来回到路遥远身边。 结果呢,楚辞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每次只要是关于路遥远的事他就变得很关心,他从来没有这么对她上过心。 “阿辞,她只不过是个外人,为什么你会这么关心她?你爱的人是我!为什么现在你的眼光总是在别的女人身上!” 以前的她只会骑马打架,她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在乎,可是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敏感多疑不像自己。 楚辞意识到自己冒失了,他只是听到路遥远跳崖了下意识地想知道她的生死,这些都没有经过大脑,仿佛是种本能。 看见彧裳发脾气,他只好哄着。 “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咱们得婚期将近,现在有人死了不吉利。”为了安抚彧裳,楚辞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 彧裳在楚辞怀里立马软下来,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那你以后不许提她,不许见她。”细小的声音在楚辞怀里喃喃道。 “好,什么都依你。”楚辞嘴角带着笑意,宛如三月的阳光。 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跃而下的,路遥远睁开眼发现灌木丛隐藏的居然有个小道,因为草木太过于茂盛,没有人看出来。 这又是哪?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既然老天不让自己就这么死,那她就再闯一闯。 路遥远顺着小道向前走去,那些枝条刷得她的身子热辣辣地疼。不知道走了多远,路遥远伸手拨开前面的障碍物,发现前方有个小木屋。 “看样子能避一会,就在这儿歇歇吧。” 困在在密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得出去,这几天她被彧裳折腾来折腾去,确实需要好好歇歇了。 这个屋子很简陋,前面种着很多奇花异草代表这个房子是有主人的。 路遥远怕冒失,拖着疲惫的身躯想敲门问能否借宿,或者告诉她出去的路在哪。 门没有锁,路遥远轻轻一推便开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燃着篝火煮着汤,还有各色各样的香料。光是那些花花草草就占了大半个屋子。 “何人擅闯我地?”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厉声喝止,她叫云娘,是这屋子的主人。 路遥远回过头去看,发现是个美娇娘,年岁微微比她大一点。 “前辈莫怪,我实属无心,只因在这林里迷了路,无意间走到这里了。” 云娘走近细细打量了一番路遥远,柳叶弯眉,唇红齿白,眉间的红莲如同真的一般在摇曳。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一生致力于找寻天下第一美人,这姑娘的眼角眉梢都带着仙气,可是头一回遇到。 “你是何身份,怎会在这里迷路?”云娘的声音缓和了一点,眼里显现出极大的兴趣。 “我是……一不小心掉下山崖才走到了这里。”路遥远迟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若说她不普通,但是她现在依旧是个什么名号都没有的女子,若说她没什么特别,可是她拿的是上古神剑。 “进来吧,暖暖身子。”云娘径直走进屋子里,路遥远见她没什么恶意,便跟了进去。 坐下之后云娘给路遥远端了杯热茶,路遥远将被子放到嘴边喝了点,这茶清新温和,只觉得浑身的疲劳都缓解了一点。 云娘的目光落在了路遥远的手指上,一时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枚戒指……你从何得来?” 路遥远摸了摸自己手指,是有一枚玉哨,她不问起路遥远都快忘了。 拜师的时候一障给了她一个锦囊,说要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打开。那个时候一障颠三不着两的,只当师父在浑她。打开一看是一枚戒指,怕师父问起,索性就挂在了脖子上。 见云娘激动得颤抖,眼里似有泪光闪烁,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这个是我师父给我的。”路遥远取下戒指递给她,试探性地回答了一句。 云娘仔细地看了看戒指,越发激动。这就是当初那一枚。 “你师父姓甚名谁?”云娘的眼光带着期待,希望快点听到答复。 “法号一障,真实姓名师父从未提起过。” 云娘垂下眼思索,一会从自己的匣子里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将两个摆在一起。 “你师父可说过,这戒指是一对?” 路遥远越听越疑惑了,眼前这个女子到底跟师父什么关系? “前辈可是认识我师父?” 云娘大笑,笑得不能抑制,笑得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怎么会认识他?他做他的闲云野鹤,他有他的言不由衷。我只不过是他的过客而已。” 前言不搭后语,路遥远听出了云娘的口是心非。 看来确实是认识师父无疑了。 路遥远不好安慰什么,她也不知道这个女子跟师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娘镇定了一会儿,情绪勉强缓和下来。 “你师父名为莫殇,当初叱咤江湖结的仇家不计其数,后来才归隐了。”女子添了添锅下的柴火,以讲故事的口吻对路遥远说道。 路遥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师父当初讲的故事,那个令她崇拜的莫殇就是他自己。 师父说过那个故事,莫殇年少轻狂,被仇家追杀,不得已和心爱的女子分开,彼此天涯。 那这个女子是否就是师父说的那位? “师父说他这一生无悔,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亲口对一个女子说一句对不起。”路遥远的语气像是在安慰这个女子,也是在试探她是不是就是师父一生的挚爱。 果然听到这句话,云娘抬头苦笑了一下,眼里掩饰不住的伤感。 “遗憾什么,都是当初自己选的路。” 路遥远看着她,眉目清秀,师父都这么大年岁了,为何当初心爱的女子现在还这么年轻? 看见路遥远狐疑地打量自己,云娘心里了然。 “他能将这个戒指给你,说明你是个可靠的人,你又是他的徒弟,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云娘看路遥远孤身一人在这里,身上还有旧伤痕,想必不止不小心掉下山崖这么简单。 “实不相瞒,我刚从匈奴营帐里逃出来。”路遥远再一次想到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明明安慰自己楚辞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不记得她的,但是想起他要娶彧裳还是很难受。 “你是俘虏?” “不是,我未婚夫失忆了,被匈奴公主蛊惑,我想救他出来,但是他不记得我了。” 路遥远的眸子里黯淡无光,那个地方她再也去不了了,或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你也不用伤心,我帮你,若是他心里有你,一定会被你唤醒的。”同样是遭受过情伤的人,她十分理解路遥远的心情。 路遥远眼里满是感激,但是她觉得眼前的女子不过跟师父一样是个归隐之人,如何帮她?有这份心她就很感激了。 “谢谢前辈,前辈怎么称呼?” “你就叫我师娘吧,这一生我也没有后悔过。” 云娘怔怔地望着别处,脑海里又回想起莫殇年轻的时候,鲜衣怒马,睥睨天下。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章 不受蛊惑 路遥远发现云娘擅用易容之术,这些花花草草就是用来做颜料的,第一次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路遥远还是被惊到了。 跟师父年纪差不多,只不过看着还是比师父年轻一点。 “时日不多,我教你简单的易容术,你便可以混进匈奴了。” 路遥远坚定地点点头,她应该相信自己,相信阿辞的。 路遥远大概还记得给她打扮时侍女的样子,便要云娘照着她的要求化,完成后跟那个侍女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为了楚辞她可以拼一次。 云娘将她送到附近,告诫她一定不能碰水,否则会露出本 柠萌不知道其中操作,她心里升起的好奇也不过昙花一现,眨眼就抛之于脑后。而且,柠萌也没忘记祁屿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 理由是本就没什么东西,实际上是实在是不喜欢穆轻容,所以干脆派来的人都不想见到。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所以,萧婉词视若无睹的在秋果的帮助下,解下披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而端王和谢太后素有旧怨,一时半会拿谢太后没有办法,才故意拿话激她,想让她动手吧。 “在没有其他高手了?像比爷爷还要厉害的人物。”叶天雨皱着眉头看着蓝东史道,想要从其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楚寒心中隐隐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似乎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谢知跟两个哥哥共有五个乳母,喂奶的只有一个,她是谢知的专属乳母阿罗,别的都是类似保姆的角色,照顾孩子衣食住行。 他先是踌躇,而后听见院内有人摆放供桌、供品,并听见姜玉姝嗓音,心里瞬间一慌,赶忙躲进了不远处的草丛,绞尽脑汁,思索该如何把瓜果送出去。 谢太后这人,也是奇怪,没什么重大事情,那是不会轻易出慈寿宫的,这种耐得住寂寞的性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 但是这一次,叶辰枫并没有接电话,所以苏锦熙这时连着打了两三次,一直到叶辰枫接电话。 考核殿中围观的众多修士,也吃了一惊,甚至,大部分内门弟子,都没有看到那玉质一般的暗绿色剑芒是谁放出的。 回到苏家,苏薇下车,丰步容跟着下车,手里提着年礼,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这种厅。 “这藤条有生命,恐怕灰雾中那朵食花魔也想要我们成为它的口粮。”凌枫嘴角微微上翘,吞了他的灵识,他凌枫不去找它算帐,它到自己找上门了。 林寒星耸耸肩,意有所指,脸上笑容似连眼角泪痣都要一起点燃般。 山顶之上,悬浮着一座巨大宫阙,其中熙熙攘攘,聚集了足有近十万修士。 只看到当时的孙悟空顺势将灵气凝结在自己的双手之上,随后依靠灵气的力量将来自灵气旋风与噬光之羽的攻击尽数抵消,正是借此方才保护了前辈牧嗣。 一听‘黑牢’两字,哈佛突然尖叫一声,一迭声道:“主人饶命,主人饶命。”想到这黑牢定是一种非常残酷的刑罚,不然以哈佛的修为,也不会如此不济了,竟然吓得尖叫。 而她们在洗好碗以后,就在刚刚吃饭坐的桌子前聊起了天,并且老奶奶还给她们讲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龙清如自然不会介意,刚想再开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却疯了似的响起。 关温开车回到家,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家景哥吩咐自己的那件事,有些心不在焉。 却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山神印冒出光芒的瞬间,已经轰击在它身上。 顾行景静静地开着车,车停留在某个红绿灯的时候,他微微侧眸看向旁边。 第一百二十一章 事故 “彧裳,放她走吧,省得碍眼。”楚辞凑到彧裳的耳边温柔地对她建议。 “放她走可以,那要等到我们大婚之后。”彧裳这次多了个心眼,并没有听楚辞的。 “好。” 只要能保全路遥远的性命,怎样都可以。 楚辞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他居然沦落到用伤害她的方法来保护她。 路遥远靠在墙壁上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傻。 自从路遥远被抓后,阿灼急坏了,想到他们碰到的异族人很是可疑。阿灼几番打听,发现那帮人是匈奴的。 一路上问着他们的行踪,阿灼日夜兼程,费力很大的力气才找到这里。 不知道阿远到底在不在里面。 阿灼在公主府围墙的围墙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 “那个女子真的是自不量力,居然敢跟公主抢驸马。” “你可别说,那女子长得真真好看,那额头上的红莲,你说是怎么长出来的?” “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驸马拒绝了,在大牢里待着。” “可别说了,咱们干活就好,小心被人听见。” 几个侍女在忙活公主大婚的事宜,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路遥远怎么被她们公主羞辱的。 阿灼一开始还不确定她们说的是不是路遥远,后来听到侍女说那女子额见有朵红莲,被确定是路遥远无疑。 路遥远被关在大牢里? 阿灼不淡定了,他一直在愧疚在客栈的时候怎么没有保护好路遥远,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了,怎么忍心她在里面受苦。 但是,这可是公主府,怎么进去呢。 正当阿灼为难的时候,后门的几个脚夫抬着大婚用的装饰正陆续进去。 阿灼心生一计,乔装成脚夫,搬着又大又重的箱子,遮遮挡挡地跟着混了进去。 偌大的公主府到处都是亭台楼阁,厢房都有几百个,阿灼不知牢房在哪,兜兜转转半天也没有找到。 楚辞心里记挂路遥远,可是还是得忍住不去找她,烦闷得很,遂出门走走。 阿灼不如那些脚夫长得五大三粗,身手矫健,且在公主府里鬼鬼祟祟,被在外沉思的楚辞看个正着。 “何人?”楚辞看他不像是下人模样,怀疑地问了一句。 阿灼一惊,自知躲不过去了,反正里面的人也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也不躲,大大方方转过身来。 “我是搬喜礼的脚夫,迷路了。” “是你?” 待到两人都看清楚各自的模样后,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 阿灼左右看了看,生怕惊动了旁人,走到楚辞旁边小声说道。 “阿远被这个什么公主抓了,正好,咱们一起救她出来。”看见楚辞阿灼心里稍稍有点底了。楚辞的武艺他是见识过的,三个人还可以拼一拼。 一提起路遥远,楚辞的脸上就挂满了愁容。 “我不能去,你也别去了。” “为何?”阿灼不解,路遥远现在身在牢内,为什么她心心念念的楚辞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安危? “待大婚过后,彧裳会放她离开的。” 楚辞底下了头,眼里的痛楚不想被阿灼看到。 阿灼更是理不清头了,找寻路遥远的这段时间他到底错过了多少事? “大婚?你是说……你跟那个匈奴公主大婚?”阿灼一脸不可置信。 楚辞没有说话,默认了。 “你还是不是人!你知道她等你等了多久吗?你知道她听到你失踪了奋不顾身来找你吗?” 他那么心疼的一个人,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性命都不要了,为了他遭受了那么多伤害和委屈,而这个男人居然要娶别的女人。 阿灼气极,只觉得楚辞是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你以为我想吗!”楚辞终于抑制不住了,他真的很想跟路遥远杀出去,只要能活下来,天涯海角,跟她去哪里都好,陪她做什么都好。 但是只要他一有这种举动,彧裳一定会对路遥远下杀手。 “整个公主府,几千精兵!我可以死,但是她不能,她要活下去!”若是之前没有上战场的时候,他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去救路遥远,即使面对千军万马,能跟她死在一起他心满意足。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必须要路遥远和小路安好好活着,哪怕她误会,哪怕她恨他一辈子。 只要路遥远能离开,他就会跟彧裳坦白,到时候要杀要剐都无所谓了。 “要她看着你娶别的女人,你不觉得残忍吗?”阿灼真的可以切身体会到痛彻心扉的感觉。 “她至少还有你。”楚辞的话语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奈。 “他离开后,我就跟公主坦白,若是我死了,好好照顾她。”阿灼看见一个丰神俊朗,流血无数的男子,眼里竟闪着晶莹。 “那几个人东西搬了赶紧出去,磨磨唧唧干嘛呢!”侍卫开始哄赶那些搬东西进公主府的人。 再不能待下去了,楚辞急忙要阿灼离开,本来阿灼不愿走的,经不住楚辞劝解,便决定等几日。 真好,她身边还有个可以信赖的人,就算自己不在了,她也可以过得很好吧。 楚辞看着阿灼离去的方向,怔怔的想着,心里多少有了点安慰。 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让彧裳放路遥远离开。 楚辞走向彧裳的厢房,她这几天为自己大婚的事忙得团团转。 “公主,你真打算放那个女人走啊。”侍女在一旁愤愤不平,上次路遥远打伤她逃走,她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让她看见我和楚辞大婚,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厉害的折磨。”彧裳存着报复心理,她不信楚辞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只不过是念着旧情,路遥远千里迢迢来寻他,他心怀愧疚罢了。 “公主,你可要当心呐,我看那女子不是什么善茬,指不定大婚之后还会来招惹驸马,我看驸马对她好像也还是很在乎的,咱不可这样放虎归山呐。” 侍女还在诱导彧裳,她一看路遥远就不是什么好人,居然还敢勾引驸马。 “那,你觉得怎么做才好?”彧裳也考虑到了,就算只是愧疚,也难免楚辞不会阳奉阴违,到时候自己可就是臣民眼中的笑话。 “我看,等公主大婚之后,不如……”侍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阴险。 大婚之后楚辞就是她名正言顺的驸马,就算她处置了路遥远,楚辞也无可奈何,日子还得他们两个过。 对,不能留下路遥远这个祸患。 “也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不许让驸马看出马脚。” “是。”侍女得逞,眼里带着得意退下了。 楚辞悉数听进耳中,没想到彧裳会出尔反尔。 大婚之时就是路遥远的执刑之时,看来不能等着彧裳改变主意了。 楚辞改变方向,往阿灼那去。 “什么意思?不是说过些日子就会放阿远出来吗?”阿灼听到路遥远会死的消息,又是急又是气。 “事情有所变化,你只需听我的。”楚辞略微思索了一下。 “大婚前晚我会想办法拿到机关的密钥,大婚当日一定会很混乱,守卫的人手不多,你带着她逃亡东边的断崖处,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 阿灼皱着眉,考虑了一下楚辞说的方法。 “那你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你大可像阿远解释……” 既然一心一意保护她,做的所以决定都是希望她活下去,为什么不让她知道,要让她恨你呢。 “千万别告诉她,恨总是比爱容易放下,这样我不在了,她也不会太伤心。” 阿灼心里有所触动,他总以为自己跟在路遥远身边保护她,照顾她就是爱她。可是他总是存着路遥远跟他在一起的心思。 可是楚辞不一样,他可以用自己的命赌路遥远活下来,拜托别的男人好好照顾她。以对方的幸福作为幸福,这才是爱吧。 阿灼苦笑,难怪在路遥远心里自己始终不能取代楚辞,是他太自私了。 “那你呢,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在这里还可以给你们挡一阵,要是一起走,三个人都走不了。” 楚辞心里逐渐淡然了,纵有千般不愿意,但是自己的目的不就是互路遥远周全吗? “你是个真男人,我阿灼自愧不如。”阿灼对楚辞抱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扭头走了。 爱也好,恨也好。如果路遥远可以在没有他的情况下一如初见时那样坚强美好,那何不回到当初呢。 “这次召集各位,是我的过失,但是我必须要麻烦诸位一件事。”楚辞对着面前上十个暗卫诚恳地说道。 这个暗卫他只在楚歌逼路遥远成亲时用过一次。他们的职责只是保护他母后,前皇后不在后,他其实并没有资格支配这些暗卫。 这是最后一次麻烦他们。 “我以前皇后之子的身份,请求各位明日午时在东面的断崖接应一男一女,护送他们回到中原。” 暗卫面面相觑,应声允诺,给了楚辞最后一次支配他们的权力。 如此他便可放心了。 入夜,楚辞邀彧裳共饮。 “一想到要迎娶公主,就兴奋地睡不着。”楚辞不好意思地笑笑,倒把彧裳羞得满脸通红。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逃走 “明日就大婚了,怎么也要避避嫌啊。”彧裳嗔怪道,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楚辞还没有对她说过这么多情的话。 “无妨,小酌几杯而已。”楚辞举杯示意彧裳。 彧裳也不扭捏,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两人谈笑风生,推杯换盏。楚辞幽默风趣将彧裳逗得一直在笑,不由得心情大好,两人连连举杯。 彧裳从小生活在草原,理应酒量极好的,这次跟楚辞对饮,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热,头脑也开始不清醒。 “我跟你说,我那么在乎你,成亲之后可别负我。”彧裳确实有点醉,说出口的话也开始大胆起来。 对于彧裳,楚辞心里也很愧疚。她是个好姑娘,只是自己心里已经有路遥远,再有容不下其他人了。 “好……”楚辞安抚着,让她冷静一下。 没过多久彧裳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彧裳的脸上还挂着笑意,丝毫没有注意楚辞的酒全数撒在了准备好的绵帕上,也不知道被楚辞骗了。 待确定彧裳已经沉睡后,楚辞在她身上找到了大牢机关的密钥。 彧裳,对不起。 楚辞走出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彧裳,眼里深深地愧疚。 “这是大牢机关的密钥还有地形图,明日午时我会找个由头支走大牢附近的守卫,你进去将阿远带出来。” 楚辞将从彧裳身上拿到的密钥交给阿灼。 阿灼看着手中的密钥,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的话,你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阿灼迟疑着,他还是想让楚辞自己去治愈路遥远的心伤。 “拜托你照顾好她,如果我能活着回到楚国,一定回去跟她解释清楚。” 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后面的事他也说不准,不过如果路遥远离开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今晚收拾一下,记住我说的话,东边悬崖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的。” 楚辞说完便融入了夜色之中,他怕在等会,他真的会被阿灼说动,奋不顾身地带路遥远离开。 看着楚辞决绝的背影,阿灼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刻,可是他无法说楚辞是懦弱的,若是换作他,他做不到。 第二天公主府里张灯结彩,到处挂着大红的绸缎,下人也是一脸喜色,东忙西忙。 匈奴可汗和可敦面带微笑,满面春风地招待宾客,到处是道贺声和寒暄声大堂之中一派祥和。 “哎呀公主,赶紧起床,要错过吉时了。” 侍女的催促声将彧裳惊醒,猛然睁开眼睛。 “你们怎么不早点叫我啊!”彧裳急忙起身,昨天喝得太多了,她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差点错过自己的大婚。 侍女们手忙脚乱,拿着喜袍凤冠等,挨个等着服侍公主。 混乱了一阵,侍女将凤冠端端正正戴在彧裳头上,总算是弄好了。 “公主穿上这喜袍真是太好看了。”侍女们在旁边惊叹出声。 彧裳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若桃花,凤冠霞帔,欣喜得扬起了嘴角。 楚辞是楚国人,怕他不适应匈奴的习俗,所有的礼节全部都按照楚国的习俗来操办,包括她的服饰和婚房。 不知道楚辞会不会喜欢她这一身装扮。 彧裳满怀着期待,娇羞地笑了笑。 楚辞打发下人送了些酒菜给牢房的守卫,借机引开他们。 “哥几个,今天公主大婚,驸马爷心善,犒劳我们来了。” 跟在楚辞身边的人将酒菜放在桌子上,大牢里的守卫看到了眼放绿光,牢头一吆喝全都猴急地跑过来了。 几个人在外面吃喝正高兴的时候,阿灼按照地形图准确地找到了路遥远被关押的地方,趁几人吃的尽兴没有留意,偷偷溜了进去。 路遥远心如死灰,活不活着对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只是不断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再也不要相信男人。 都是一群骗子。 外面吵吵闹闹的,应该是吉时快到了吧,路遥远脑海里不由得勾勒出楚辞一身大红的礼服,跟着彧裳拜堂,然后揭开她盖头的情景,心里还是疼得如针扎。 门外窸窸窣窣地,路遥远忽然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一声一声耐心呼唤。 路遥远回过头,看见阿灼就在牢门外,伏在墙边叫她过来。 在这里见到阿灼,路遥远又是惊又是喜,总算是见到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了。 阿灼利索地把牢门打开,查看了路遥远身上发现没有受什么伤,这才刚才心来。 “阿远,我们走吧,这里待不得。”那些人不知何时就会回来,若是被发现楚辞的心思可都枉费了。 “你怎么进来的?”路遥远实在是想不到阿灼居然会找到这里来。 “等出去再跟你解释,东边的断崖有人接应我们。”阿灼焦急地拉着路遥远,要带她走。 “谁啊?”这里是匈奴,阿灼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会找到人帮他们呢。 “楚……”阿灼本想告诉路遥远是楚辞安排的人,但是回想起昨天楚辞要他千万不要告诉路遥远,免得她心里有负担。 “早先我发了钟灵山的信号弹,师兄师弟们都赶过来了。” 路遥远听到便放下心来,跟着阿灼身手敏捷地躲开守卫,跑出了大牢。 阿灼按照原先规划的路线找出口,此时所以人都在观礼,他们可以趁乱逃走。 “还想往哪里跑?”路遥远跟阿灼正脚下生风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喝从背后想起。 糟了。 拓拔穆一身便装,剑指着两人。 彧裳心知楚辞不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在赴约之前便留了个心眼,吩咐他拓拔穆在这里看着,不许路遥远逃跑或者扰乱喜堂,她还是怕楚辞中途反悔。 路遥远跟阿灼停下了脚步,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交流着对策。 前面就是亭台水榭,那里花花草草遮人视线,可以暂时拖住拓拔穆。 两人心领神会看了一眼,几乎同一时间就开始跑。 “居然还敢跑?”见路遥远和阿灼加快了脚步,拓拔穆心生杀意,也极速追过去。 喜堂里,彧裳顶着喜帕被人用扶着缓缓出来,楚辞也是一身鲜红,但是脸上丝毫没有成亲的喜色。 不知道阿远他们离开了没有。 楚辞心里暗暗想道。 喜帕下的彧裳一想到自己要嫁给所爱的人,脸上就止不住的笑意。 吉时已到,宾客们都安静下来。引赞高呼“一拜天地。” 楚辞和彧裳转身,还没弯下腰时突然有侍卫急忙上来禀报。 “启禀公主,您上次扔进牢里的女子逃出来了,拓拔将军没有拦住,现在已经去拦截。” 众宾客哗然,议论纷纷。 拓拔穆的武功楚辞是知道的,下手从来不留情。听说拓拔穆去堵截了,楚辞怕路遥远有危险,一时情急,直接忽略在场的所以人夺门而出。 彧裳见楚辞为了那个女人离去丝毫没有顾虑,愤恨地将凤冠扯下扔在地上,嘟着嘴一副快哭的表情。 新郎走了,就她一个人在遭受所以的非议,匈奴可汗和可敦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这女子是谁啊?驸马听到她有危险公主都不要了。” “哎呀谁知道呢,说不定这驸马就是公主抢来的。” 彧裳听着这些不入耳的话,气急,便扔下众人跟着楚辞后面也跑出门去。 追兵越来越多,看样子他们已经完全暴露了。 阿灼带着路遥远一路厮杀,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实在是精疲力竭,几处挂彩的路遥远和阿灼背靠着背止不住地喘息。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若是不放呢 “阿远,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阿灼的脸上还挂着鲜血,但是冲路遥远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意。 “什么?”这个时候路遥远也不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绕有兴趣地问他。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什么幺蛾子呢。 “若是我们能杀出去,就让小路安认我做义父。”阿灼说得十分认真,这样的话,他就能名正言顺地照顾他们了。 “好啊,我孩子正缺个爹。”路遥远说得一脸风轻云淡,仿佛这样可以抵消掉死亡带来的恐惧。 两个人在这么多虎视眈眈的人面前谈笑风生,就跟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 “一言为定。” 阿灼冲路遥远笑了一下,拿起剑冲进去。 路遥远深吸一口气,也拿着噬魂陷入了厮杀中。 这些兵不是什么棘手的敌人,但是奈何人数众多,他们四面受敌,还是无法脱身。 路遥远突然听见一声大喝,拓拔穆拨开兵朝路遥远一刀砍过来。就差那么一点点,若是再偏离一毫米,路遥远就死在拓拔穆刀下了。 又拼杀了许久,实在是没有力气,路遥远连拿起噬魂都费劲,那抵得过以力量著称的拓拔穆,没有挡过几招就败下来。 路遥远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拓拔穆的刀当着面砍下来。 路遥远认命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都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疼痛,睁开眼,发现阿灼挡在自己面前,那把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 “阿灼!”路遥远瞪大了眼睛,将倒下来的阿灼抱在怀里,不可置信地看了自己的双手,满手的鲜血。 楚辞这个时候赶了过来,恰好看见阿灼身后插着一把刀被路遥远抱着。 “都给我退下!”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剑,让出一条路来。 “阿灼,你会没事的,我会医术,我可以救你的。”路遥远急得手足无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阿灼嘴里溢出鲜血,疲惫地冲路遥远笑了笑,拉着了路遥远慌张为他把脉的手。 “傻丫头,我没事,不要为我掉眼泪。”身体上的剧烈疼痛让阿灼深吸一口气。 “你还要作小路安的义父,你不能死。”路遥远不知道怎么才能救阿灼,绝望地看着他。 从遇见她的那一天起,阿灼就无怨无悔地在帮助她,保护她。成为她最信任的人,几次为她以身犯险。她不想阿灼现在还有为了她去死。 “我其实……一直喜欢着你,只是我怕我的喜欢对你来说是一种阻碍,现在为你死,我也无憾了。” 阿灼的生命逐渐被抽离,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微弱。 “不要,你不要死,我带你回钟灵山。”路遥远声音哽咽,拼了命地想留住阿灼。 阿灼伸出手,慢慢的抚上路遥远的脸庞,为她擦掉泪珠。然后手臂垂落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断崖上的风吹散了路遥远的头发,在这萧瑟的塞外,显得十分凄凉。 既然阿灼已经不在了,那么她死不死,还有什么关系。 路遥远看着那些盯着她的人,抹了抹眼泪,倔强地站起来。 楚辞心疼不已,却不能上前去安慰她。 路遥远楚辞,突然自嘲地笑笑,眼里全是恨意。 若不是为了他,她不会只身犯险,若不是他的薄情寡义,今日也不会连累阿灼丢了性命。 而他呢,在跟公主成亲,即将成为高高在上的驸马。 路遥远的眼神冰冷,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她从身上拿出传国玉玺,扔在楚辞脚下。 “这么长时间我用自己和小路安性命守护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因为传国玉玺,她遭受楚歌的多次追杀,只为了守住他君临天下的梦。现在这个东西还给他后,他们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什么仙后,她不过是一个已为人母的女子,她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置之度外,换来的是面前这个人的漠不关心。 楚辞心痛万分,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兵还在这里守着,他们走不了。 “怎么?不捡起来吗?也对,现在它对你也没什么用了。” 路遥远自嘲的笑中带着深深的悲哀,曾经用生命守护的东西,就这样被遗忘和抛弃,就如她。对楚辞而言,她不能给他打会楚国的筹码,他怎么会要一个没有价值的人。 前一世是在枪林弹雨中度过的,为国尽忠,浴血奋战。想不到这一世竟以为一个男人活得像个笑话。 也罢,既然人人都舍弃她,那她也谁都不要。 路遥远从发间取下楚辞送给她的那支木钗,夹在指尖,稍一用力,发钗在楚辞的目光中断成两截掉落在尘土里。 “你我从今往后,恩断义绝,你做你的匈奴驸马,我做我的乡野村夫,此生再不相见。” 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那支钗子从楚辞上战场之后她就一直戴着,总是舍不得取下,看见它就像看见了楚辞一样,但是现在义断情绝,她再也不想看到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 楚辞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感觉什么都握不住,就像眼前的情况,明明满腔都是话,但是看到路遥远决绝的眼神还是如噎在喉,什么都说不出口。 “我……” “你什么,从今往后,我不愿意见到你,再见到你,必杀之。” 楚辞内心一窒,虽然痛彻心扉,但还是强装镇静。 路遥远扶起阿灼,决绝地离开,只留给楚辞一个背影。 拓拔穆怕这么放他们走公主会怪罪,便带着士兵想追上去,没想到被楚辞拦下了。 “拓拔将军不必追了,若是公主问起来,由我来承担。” 拓拔穆停下脚步,虽心有不甘,但是楚辞身为匈奴驸马,命令他的权力还是有的。 路遥远带着阿灼一路回到钟灵山,因为有楚辞的暗卫相助,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波澜。 “你说,为什么要放走那个女人!”楚辞一回来,彧裳就兴师问罪。 她堂堂匈奴公主,大婚之时驸马因为另一个女子逃离。被自己的驸马扔在喜堂,受所有高官大臣的非议,颜面扫地。 而他不仅没有回心转意,还将那个女人放走。 他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回事! “彧裳,对不起。” 面对彧裳的逼问,楚辞并没有着急着解释。路遥远已经走了,他也不想瞒着彧裳。欺骗她,他的良心每时每刻都受煎熬。 “我的记忆早就恢复了,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保全阿远。”楚辞接着说。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扎心。到了现在,生死他都可以置之度外了。 彧裳其实心里明白,但是她不愿意面对,她总觉得楚辞没有一意孤行地跟路遥远离开就说明心里还有她,哪怕在他心里给她的位置只有一个小角落,她也可以接受,也会全心全意爱着他。 可是当楚辞将这个事实赤裸裸地展现在她面前,她的心理防线终于垮了。 “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彧裳的眼眶已经红了,身子微微颤抖,眼里全是伤心和绝望。 “从未。”先前他失忆,对彧裳表现出来的是信赖,是愧疚。彧裳一次又一次为他降低底线,他心里清楚。 只是自从找回记忆忍出路遥远后,他才明白那不是爱,他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路遥远一人。 仅仅两字打破了彧裳最后一点幻想。彧裳从悲伤转变为无尽的愤怒。她的用心,她的爱,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利用她的感情,把她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 “楚辞,你这个混蛋!” 彧裳正在气头上,拔出旁边的长剑,几乎没有思考就刺向了楚辞。 左肩上传来剧烈的疼痛,长剑刺穿了他的肩膀,血一寸一寸染红了衣衫。 楚辞没有移动半步,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血刺激到了彧裳,让她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稍稍冷静了一点,但是属于公主的那份高傲依然让她无法原谅楚辞。 “你,你怎么不躲。” 彧裳看见楚辞不仅没有躲闪,反而忍着疼痛向前抵了一点,剑没入地更深。 “还给你了。”楚辞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冰冷的眼神如利剑刺着彧裳的心。 再闹下去也没有意义,她最终不过是感动了自己。 彧裳已经是眼泪婆娑,但是她极力忍着,不允许自己在一个不心疼她的人面前掉眼泪。 楚辞用手直接握住剑身,手上鲜血淋漓。 “够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彧裳一声大喊,拔出了长剑,仿佛用尽了她所有力气,抹着眼泪向外跑去。 突然的剧烈疼痛让楚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可仍旧没有倒下。 “将军,殿下找到了!” 赵子亦的探子在边境巡查时看见一下子聚集了很多人马,便上前打探没想到看见了和路遥远对峙的楚辞。 “当真?” 自从楚辞失踪后,赵子亦心急如焚,在断崖下面找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连尸身都没有找到。 “属下看的真真切切,确实是殿下无疑。” 赵子亦的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确定楚辞还活着就好办了。 “在哪?” “属下看见殿下旁边围着一堆匈奴兵,应该是在匈奴营帐里。” “速速集结将士,准备解救殿下。” “是。”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四章 废了你的武功 匈奴人心狠手辣,在那里待着难保有人会对楚辞不利,现在既然知道了楚辞的确定位置,赵子亦一刻都等不了。 楚国内外风云涌动,楚歌的人现在肯定也在找殿下想除掉他永绝后患,必须要比他们快一步找到殿下。 赵子亦想着,立即拿过来地形图,研究地形。集结了他全部的兵力直冲匈奴公主府。 “公主,外面突然集结了大批楚兵将公主府包围了。” 属下急急来报,彧裳还没从楚辞的话语中缓过神来。听到这话也只好先以大局为重。 “吩咐下去,集结公主府全部兵力,抵抗楚军。” 彧裳沉思了一番,这批楚军大概是为楚辞而来。若是只是来要人的也就罢了,若是有其他目的,那她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赵子亦坐在马上,堵在公主府的大门前。 彧裳换上军装走出门来,与赵子亦正面遭遇。 “我听说我楚国的大皇子现在在公主府内,特地来迎回楚国,希望公主放人。” 彧裳一听果然是来要人的,便对赵子亦说道。 “若是我不放呢?” 放不放楚辞对她有什么要紧的,只是这赵子亦带着这么多人来公主府,摆明了就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她若是简简单单就把人放了,那不是说明她怕楚军吗? “那,只怕要得罪公主了。” 赵子亦一扬手,几百楚军挡在彧裳面前,摆出阵势。 彧裳被赵子亦刺激到,也召集了几百人两方就真对峙着。 楚辞在房间内刚把伤口包扎好,听说有大量的楚军包围公主府,料定是赵子亦知道了自己在这里的消息。 正当两方剑拔弩张,即将进入厮杀时,楚辞出现在了公主府的大门外。 “别再平添死伤了。” 赵子亦看见楚辞虽然活着,心里高兴,但是发现楚辞的肩头负了伤,以为是彧裳蓄意所为。 彧裳心里还是有结,她知道楚辞要回去自己留不住,但是她心里还是舍不得跟楚辞兵戎相向。 “我最后问你一句,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给你兵马打回楚国,若是离开,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是彧裳说过的最卑微的话,只要他留下,她可以帮他,即使住不进他心里。 “那些已经对我不重要了。” 楚辞淡淡说道,什么王权富贵,现在他只是想守在一人身边。 彧裳听出了楚辞的意思,苦笑着点了点头。 “你走吧,下一次见面,你是楚国皇子,我是匈奴公主,我们永远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彧裳转身,不愿再多看他一眼,爱一个人有多深,就有多卑微。 楚辞的眼里终于有了些松动,这些日子他不止一次想过彧裳对他来说是什么,是朋友亦或仇人,但终究不可能是所爱之人。 “保重。”楚辞跨上马扬长而去,所以的楚兵全部撤离,留彧裳一人在原地早已泪流成河。 路遥远回到钟灵山,还是什么都没有变,小路安又长大好些了,会跑会跳,师兄弟们还教了他简单的招式。 只是这个地方无论哪个角落,她还是恍恍惚惚看到阿灼的影子,即使他不在了。 路遥远在钟灵山待了几天,发现一只没有看见一障的身影,她还要告诉一障她遇见了谁。 可是寺里面各个地方都找了,连一障闭关的地方她都看了,都没有。 路遥远很疑惑,平常也不见一障出门啊。 “大师兄,我回来几日也没有看见师父的身影,师父去哪了?” 应樾听见路遥远问起一障心里有点发虚。 “师父,过世了。” 路遥远听见这个消息如同脑子里放了鞭炮,噼里啪啦一阵后全世界都安静了。 “怎么会……”路遥远喃喃道,目光呆滞地看着某处。 “师父练功时走火入魔,筋脉断裂而亡。”应樾装作十分悲痛,实则偷偷观察路遥远地反应,看她对这个解释又没有疑惑。 先是阿灼后是师父,关心她的人一个个都离她而去了。 许是太伤心,路遥远根本没有去细想应樾给的理由,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师父没了,跟阿灼一样再也不能陪在她身边了。 应樾见路遥远双眼失了色彩,便装模作样地安慰了几句。 路遥远失魂落魄地走回来。她以前以为自己是最幸运的人,有孩子,有爱人,有阿灼,有师父。但是现在只剩她自己跟小路安了。 天音见路遥远这样,十分不忍。他知道的事不能说出来,但是他又不想路遥远一直被蒙在鼓里。 “姐姐,你别太伤心了,一障大师的死……”天音不知道怎么说。 路遥远谢过了天音的好意,但是她一时半会还没有从这接二连三的噩耗里回过神来。 脑海里一遍遍回想阿灼的贴心和让她能够镇定的眼神,无论什么时候阿灼总是能够明白她的想法,她深陷险境,阿灼一次一次拼了命救她,可是他的心意她最后才得知。 总归是亏欠了他。 师父在闭关时强行打断下山下去救她,还把自己的大部分内力给了她,现在竟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等等…… 阿灼的死是为了自己,而且是在她面前,她可以为他报仇。 但是,师父的内力一大部分都给了她,怎么会因为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呢? 路遥远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来天音安慰她的时候,说起师父的死因犹豫了一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师父对她恩重如山,如果师父真的是被人所害,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 “天音,你刚刚说师父的死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路遥远立马将陪小路安玩的天音叫过来。 “姐姐,我……你还是问问应樾师兄吧。”天音不知道怎么跟路遥远解释,只好给了她一点提示。 大师兄? 路遥远不知起意,但还是去往了大师兄的住处。 “师兄,师父过世时……可说了什么?”路遥远不便再询问师父的死因,便换了一种问法。 “啊,没有,师父走得突然,我们都没有想到。” 应樾没想到路遥远还会折回来问这个,有点慌张。 “这样啊。” 路遥远并没有急着走,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应樾房间里的一切。天音一直待在钟灵山,既然他说去问大师兄,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师妹还有什么事吗?” 应樾看路遥远一直在打量他的房间设置,怕路遥远看出什么破绽,心里有些慌乱。 “哦,没什么,这本秘籍,师兄如何得来?” 路遥远指着桌案上被压着的秘籍一角。 应樾本来在修炼秘籍上的招式,没想到路遥远突然进来,他慌忙将秘籍用别的东西压住,没想到还是被路遥远看到了。 “这个是,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不是什么秘籍,就是平常的剑法而已。” 应樾的后背已经紧张得渗出了汗,希望路遥远不要再追问下去。 但是路遥远却并没有停手的念头。她绝对不会看错,这本秘籍是师父所修炼的,当初在师父的密室里见过。 师父没有理由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大师兄,何况大师兄说他是无意得到的。 显然在说谎。 “师父的死,跟你有关系?” 路遥远其实并没有十足的证据,只不过是想诈一诈应樾,让他说出实情。 “不是我,我没有!”应樾心虚至极,立马乱了阵脚,以至于路遥远说的时候他反应相当激烈。 “那你说,师父锁在密室里的东西,你是怎么拿出来的!” 路遥远一脚踢开应樾挡着的桌子,里面各种秘籍还有法器全都掉了出来。 应樾自己做贼心虚,跟路遥远对峙的时候下意识地在护着这个桌子,路遥远早就觉得不对劲。 她心里的大师兄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何时这么畏畏缩缩。 应樾见事情败露,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向路遥远出手了。 虽然他的功力是有所增长,但是路遥远的武功并不在他之下。加上他心急,生怕路遥远把事情声张出去,下手只顾使蛮力不够冷静,没过多久就被路遥远找着机会将他打伤在地。 应樾刚要爬起来,路遥远的剑就抵在了他脖子上。 “师父对你恩重如山,你居然下此毒手,真是畜生!”路遥远怒火中烧,只是师父可能到死都没有想到害他的人竟然是他最器重的弟子。 “恩重如山?当初我爹娘惨遭杀害的时候师父在哪!?以他的功力明明可以救的,为什么他就能够中断闭关赶下山来救你!” 路遥远将寺庙交给应樾后就赶往边境去找楚辞。某日在练功的时候听见师兄弟谈论说要是他们再快一步就可以救人了。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路遥远他们知道他家有难,而且还下山过,只不过师父没有去,他们的脚力没有赶上。 那一刻,他觉得他就是个傻子一样被路遥远耍得团团转。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她路遥远就值得师父损耗修为,亲自下山,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家落难。 “那时师父身体受损,不得不闭关休养,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你有什么事大可冲我来,为什么要杀害师父!” 应樾的父母她一直心怀愧疚,因为当初路秀秀是因为恨她才迁怒应家的,她也尽力去弥补,但是他不该将恨意转移到师父身上。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九五之尊 “我爹娘又有什么错!他们为何会遭此毒手!” 应樾以为路遥远不会回来的,边境战乱,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所以他杀害趁一障功力薄弱的时候杀害了并且拿走了全部的秘籍。 师兄弟们都没有起疑,对他的话唯命是从,但是自从他掌管寺庙以来就越来越暴戾,严惩那些对他有微词的人。 路遥远恨不得一剑杀了他为一障报仇。但是他是应家唯一的血脉,不忍断了应家的后。 想到这里,路遥远动了恻隐之心,不能再亏欠他们了。 噬魂的剑尖挥动,在应樾的脚筋和手筋上面划了几道口子。 “我废了你的武功,立刻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楚辞从匈奴的回楚国后,立刻就想到渝州去找路遥远,但是楚辞不放心他带着伤长途跋涉。便再三规劝他将伤养好了再去。 楚辞心急,不愿意再等。既然能活着去见她,就不想她对他的恨一直埋在心里。 赵子亦本来是想让楚辞先回京,那些支持他的臣子没了主心骨都有向楚歌倒的趋势,他要回去主持大局安定人心。 但是他也犟不过楚辞,在楚辞心里路遥远有多重要他明白,可毕竟伤还没好,赵子亦只好一路跟着,以防楚歌知道楚辞没死,做出什么对楚辞不利的事。 好不容易一路到了渝州,发现已经没有了当年萧条的影子,当初他就是在这跟路遥远道别远赴边疆,回首又是一个春秋。 只是,那个说等他的人,现在恨死他了。 路遥远是渝州人心里的活菩萨,加上路秀秀为了抓她闹得满城风雨,楚辞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路遥远的去处。 钟灵山山路纵横交错,楚辞跟赵子亦兜兜转转很久才找到了路遥远所在的寺庙。 确定是这里后,楚辞上前交涉。 “请问这里是否有个姑娘名叫路遥远?” 楚辞心里有点不安,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跟路遥远怎么解释。 “你找小师妹啊。” 值班的弟子抬头看了眼楚辞,发现跟路遥远的孩子小路安模样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是小师妹的夫君!小师妹可把你盼回来了!”弟子不知其中缘由,只知道路遥远一直要等的人终于回来了,心里不禁替她高兴。 “你等等,我这就去找小师妹。”还没有等楚辞回话,弟子就一溜烟地跑了,等不及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路遥远。 楚辞心里暗喜,原来她在这里一直把他作夫君相称。 只是一想到阿灼被拓拔穆杀害时她眼里的仇恨,只怕她不会原谅自己了。 但这一次哪怕路遥远杀了他,他也不会再离开她半步。 “小师妹,你夫君来找你了!” 路遥远听闻瞬间变了脸色,眼里的戾气和仇恨吞噬了理智,手中的被子被捏得粉碎。 值班的弟子以为是一场感人的夫妻相逢,没想到路遥远拿着起噬魂就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他居然还敢来! 路遥远走到门口一眼就看见了楚辞,抵制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怒火,直接飞上前去,剑尖直抵楚辞心脏。 楚辞本想着好好跟路遥远解释,没想到她对他的恨意浓到了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阿远,你听我说……” 楚辞在路遥远的剑下来回躲避,并不曾对她出手,怕伤到她。 “我说过再见就是敌人,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路遥远一想到在匈奴时他的冷血无情,和阿灼死时对她说的那些话,心里所以的痛苦和仇恨集聚在剑尖,招招都想要了楚辞的命。 楚辞的武功并不在路遥远之下,但是这个时候他不忍向出手。的确是他有错在先,那些伤人的话也是他亲口说的,他无法推脱自己的过错。 楚辞虽躲闪,但是路遥远的剑太快,仍然被划伤了。 赵子亦以为两人闹了些小矛盾,毕竟两人的感情一直是他所羡慕的,但是看见路遥远的招招致命,便上前拦了下来。 “他跑了这么远的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样。” 路遥远阴沉着脸,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剑,脸上的苦笑一点点放大,变成大笑。 “我路遥远何德何能?能够让楚国皇子大驾?” 路遥远剑指着赵子亦身后的楚辞,没有什么能阻止她报仇。 为了防止楚辞受到伤害,赵子亦只能一直接路遥远的招。 “不关你的事,滚开!” 这么一直躲着也没用,楚辞推开赵子亦上前从背后将路遥远保住,希望能让她冷静下来。 路遥远奋力挣扎,她现在满心都是为阿灼报仇,对楚辞只有满满的憎恨。 “阿远,你听我解释……” 路遥远无心听楚辞的任何言语,楚辞的行为更加激得她疯狂,她觉得这是楚辞对她的一种侮辱。 “解释!?解释了阿灼就会活过来吗!?” 路遥远的眼眶已经红了,奋力地挣脱楚辞,将噬魂搭在了楚辞的脖子旁。 赵子亦正要上去解救,被楚辞的眼神拦了下来。 他知道她有很多委屈,他知道她有多难过就有多恨他。 路遥远的眼睛红着,眼泪无声地滴落下来。 “我以为我是最幸运的人,我能够找到一生的挚爱,有完全信任的朋友,有耐心培育我的师父。可是,那就是一场梦。” 路遥远眼里的悲伤淹没了所有的光芒,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让人心疼。 楚辞心里头也如针扎一般地疼,他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都无法改变阿灼已经死去的事实。 “师父没了,阿灼没了,都是因为你!” 路遥远的眼光猛然变得锋利,正要下手,小路安不知从何处跑来,抱住了楚辞的腿。 “爹爹,爹爹。” 看着还不知世事,在楚辞腿边撒娇的小路安,路遥远的心突然软了下来。 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从小就失去了双亲,可是她不愿意让小路安受同样的罪。 她就只剩下小路安了。 楚辞摸了摸小路安的头,果真长大了不少,长得剑眉星目,越来越像他了。 路遥远一直看着楚辞,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这个人不配做她孩子的父亲,但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依然无法下手。 特别是看到小路安看见楚辞后的欣喜,她无法剥夺一个孩子拥有父亲的权力。 “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路遥远把剑一扔,抱起小路安就进门去,却被楚辞叫住了。 “就算死,我也不会离开了。” 抱着孩子的路遥远一愣,停下了脚步。 “随你。”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若是以前听见楚辞说这种话她会很暖,可是现在,她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楚辞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里无尽的失落。 阿远,就算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我都要把你找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楚辞在寺庙的外面做了个简易的木屋,就一直守着路遥远。 路遥远也没有再去为阿灼报仇,当作不知道楚辞不在一样,照样过自己的生活,只是偶尔会不自觉地愣神。 小路安不知道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总是趁路遥远不注意偷偷跑出去找楚辞。 楚辞每次见到小路安撒欢儿地来找自己阴云密布的心都会获得一点点的快乐,只是从来没有看见路遥远走出过寺门。 楚歌被封为太子的消息传遍楚国上下,路秀秀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她虽然有过很多个男人,但是女人的心是水做的,不知为何听到楚歌她的心开始异常跳动。 她还是个山匪时没有对楚歌没什么用处,但是现在不一样,她的势力足以帮楚歌控制皇城,她自认为楚歌的目标绝对不是屈居太子之位,他要的是九五之尊。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六章 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秀秀带鬼火前往皇宫求见楚歌,楚歌正从宫外巡游回来,看见路秀秀守在皇宫之外,眼里充满了鄙夷。 这个女人又来找她做什么。 路秀秀看见楚歌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法。 “你来做什么?” 路秀秀回过神来,面对这样的问题不知作何回答。 “我来帮太子殿下拿到想要的东西。” 路秀秀知道楚歌没那么多耐心跟她说话,便直奔主题。 “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能耐说出这样的话?” 路秀秀轻笑,拿出了渝州周围各城的驻军兵符。 “这些够不够呢?” 楚歌低下头心里打着算盘,女人都是蠢货,既然她拿着兵符来找他了,不如就给她个位置。 路秀秀猜想的没错,楚歌的目标就是皇帝。 “那好,咱们共享江山。” 凌霄还搞不清楚什么事,楚歌就将路秀秀带入了宫中。 皇帝变得越来越暴戾,对他这个太子并不怎么看好,而且时不时当着大臣的面数落他一些不好听的话。楚歌颜面尽失,心中的怨气也越来越重。 那天,皇帝又在御书房说他没有治世的才能,他只能唯唯诺诺地应承,不敢造次。 一回到太子殿,楚歌就气疯了一般将那些封赏全部打翻在地。 路秀秀捡起太子印,放到楚歌旁边,在楚歌的情绪稍微平静才开口。 “太子何必呢,若是不喜被人批判,解决的方法很简单。” 楚歌听出了路秀秀话里有话,抬眼看了路秀秀。 “你的意思是……” 楚歌明白其意思,他也早就受够了皇帝的冷眼和那些大臣的嘲讽,若是他掌权,倒是要看看哪个人敢对他说一个字。 路秀秀轻笑,伏在楚歌的耳边说了几句,楚歌的脸色才缓和,嘴角勾起邪笑。 “炼好没。” 路秀秀对着面前的毒仕鬼火说道。 “炼好了,这种药无色无味,可以提神醒脑,但是久而久之会破坏身体各项机能,还会上瘾,杀人于无形之中。” “嗯。”路秀秀满意的接过药,脸上掩盖不住的得意。 第二天楚歌被叫到御书房议事,依旧狠狠说了楚歌几句,这一次楚歌没有反抗情绪,而是顺着皇帝的话说下去。 皇帝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也没了骂人的兴趣。 结束之后楚歌给皇帝泡了一杯醒神茶,十分恳切地说道。 “父皇每天为了儿臣的事劳神劳心,儿臣甚是羞愧。” 见楚歌这般诚恳地奉茶,皇帝也没有理由拒绝,给了楚歌一个面子,喝了杯中茶后说道。 “朕也是为你好,话虽不中听,你理解就行。” 楚歌心里鄙夷,明明已经上升为人格侮辱,偏偏还要他感恩戴德。 皇帝喝了茶后,觉得神清气爽,遂问楚歌这茶从何而来。 “这茶是儿臣无意间从山上采来,给太医看过了,有益身心,提神醒脑,才敢拿来孝敬父皇。” 皇帝不疑有他,只道楚歌有心。 每天身体越来越劳累,皇帝也对楚歌的醒神茶越来越依赖,自己也私下让太医查过,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只道是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后来皇帝身上突发诸多疾病,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都说皇帝老了,身体差是必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衰退得如此之快。 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天都要喝醒神茶才能勉强站起来。 大臣都当皇帝病危了,开始巴结太子楚歌,楚歌对这种众星拱月很是受用。 某天,皇帝醒来,居然发现自己连起床都费劲,遂叫人拿来醒神茶,没想到走进来的人是楚歌。 “父皇累了,今日可以不必早朝,批阅奏章儿臣可以代劳。” 皇帝未听出话里玄机,要起身,但是浑身没力,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感觉不对劲。 “父皇,你老了,该把江山交给我了。” 楚歌笑得渗人。 “逆子,来人呐!” 皇帝大声叫喊,却并不见人进来伺候。 “父皇不必喊了,没人会来的。” 楚歌将茶水灌进皇帝嘴中。 “这是最后一杯醒神茶,父皇好好享用。” 最后一味药进入体内,皇帝只感到力气全部被抽离,话都说不出来,渐渐闭上眼睛。 楚歌以为皇帝已经死了,遂作悲戚状叫来宫人,皇上驾崩。 明曦听闻立刻赶到皇帝寝宫,跪在床边,一边是假意抹泪的楚歌。 明曦拉住皇帝的手,没想到皇帝还有意识,手在指向楚歌的方向,在她手里写着字,只是这字还没写完皇帝就气绝了。 明曦撇到一边的茶杯,里面还有剩余的醒神茶,心里很是疑惑。 她早就劝皇帝少喝点,但是那时候皇帝已经到了离不开这个茶的地步,楚歌虽然抹着泪,但是并无半分悲伤。 来吊唁的人是来拜别皇帝的,但是不少人在安慰这个即将上任的新皇楚歌。 明曦不敢表现出自己的疑问,她不是皇帝的人,只是要在宫里帮楚辞收集情报,现在这个局势,她还是少露头为好。 楚歌拿出自己仿造的圣旨在大臣面前宣读,并且展示自己得来的传国玉玺,声称自己有资格继承皇位。 皇帝的丧礼一结束,楚歌就将被关在冷宫的皇贵妃接了出来,排场之大不亚于正宫皇后。 明曦以迷惑先皇的罪名被楚歌打入冷宫,不许踏出半步。 楚歌一时权倾朝野,没有人敢忤逆他。 “太子现在还是早点登基为好。” 路秀秀想到一直坏事的路遥远,夜长梦多,不能在最后一步前功尽弃。 “放心,我若为王,你必为后。” 楚歌现在民心不稳,还要借助路秀秀的势力,所以在言语上也是哄骗着,他知道这个蠢女人会相信。 “谢殿下。”福了福礼,笑得十分娇羞。 楚歌将要被册封为太子的消息传遍了楚国,百姓议论纷纷,到处风声鹤唳。 楚国内部纷争,大批重权在握的臣子以为楚辞已经死了,而楚歌是最强大的宿主,选择臣服楚歌,妄想着楚歌登基后放过他们做的那些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龌龊事。 楚歌暗地收割大部分兵权,加上路秀秀在民间武力收服,不断扩大自己的管辖,楚国上下就连皇帝都开始忌惮楚歌的势力。 赵子亦的线人从京城加急来报。 “启禀将军,二皇子笼络了大量的高管权贵,现在宫内各团势力都在拥护二皇子为王。” “继续打探,有消息速速来报!” “是!” 赵子亦急的坐不住了,楚国皇宫风起云涌,只怕楚辞再不现身,整个楚国都会成为楚歌的囊中之物。 论实力他倒是不怕,楚辞虽然没有楚歌犀利,却远比楚歌得民心,加上这么长时间文韬武略都在楚歌之上,楚辞得到了不少人的爱戴。 楚辞远比楚歌圣贤,在他手底下捡回性命的人无不对他誓死跟随,就连赵子亦救楚辞时的那些兵力也是众将士自发留下来的。 前皇后仁慈,广施善德,菩萨心肠,很多人受过恩惠。皇后仙去后,那些人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恩,所以对于楚辞的命令马首是瞻。 如此种种,现在形势这般危机,若是这个时候楚辞出面,一则震慑楚歌,二则让那些人重拾希望。只要楚辞号召各方群雄一定会响应,到时候不用担心没有足够的兵力和楚歌抗衡。 只是楚辞现在这个样子…… 楚辞在寺庙边的木屋里,不是和小路安玩闹就是默默沉思。赵子亦不怕楚辞没有足够的实力对抗楚歌,怕的就是他不战。 楚辞正在陪小路安玩闹,天音也在。路遥远知道小路安偷偷地去找楚辞,不忍阻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叫天音看着。 “殿下,不能在这里待了。” 赵子亦风尘仆仆,还喘着气,看样子走得很急。 “何事?”楚辞凝了凝神,父子俩依旧闹着,只是面色变得凝重。 “二皇子被封为太子,四处扩招势力,按这个阵势看来,很有可能准备逼宫。” 赵子亦的意思是要楚辞赶紧回去,不然等楚歌得逞之后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楚辞。 楚辞听是皇宫里的事,嘴角轻笑,反而跟小路安闹得更欢了。 “不过要的是皇位,给他罢了。” 他早就想过,若是能从匈奴活着回来,他就找路遥远,一辈子不离开她身边。 皇权干他何事,天下又干他何事。 赵子亦就怕听见楚辞这样的回答,还有那么多人等着楚辞的音讯,他们抛家弃子来追随楚辞,若是这样,有何颜面见他们。 “我知道你要守着路姑娘,但是现在是危机时刻,你们有什么问题比整个国家还重要?” 他不明白,为何楚辞跟路遥远的关系会换变成这样,为何他和众将士为之拼了命的,楚辞说不要就不要了。 楚辞的笑意收回了,放下小路安,让天音带他回去,别让他娘亲担心。 “我为楚国拼了全力,现在只想平平淡淡地守着她,等着她回心转意。” 楚辞的心情低沉下来,再不作任何言语。 看来路遥远是楚辞的心结,赵子亦在心里暗自揣度。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七章 败者为寇 楚辞默然,半晌才跟赵子亦说了他们在匈奴发生的事。 “如今,我不想再去管什么江山社稷了,跟她在这钟灵山未尝不可。” 一想起在匈奴发生的一切,楚辞心就揪起来,对于路遥远来说这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那你跟她解释啊。” 赵子亦听完内心焦急,这是两个人的无奈,中间虽经历了许多阻碍,但是相爱的两个人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非要在心里焦灼,斗个你死我活。 “你觉得她会听我解释吗?” 若是能解释他早就解释了,何必这么守着她,折磨她也折磨自己。 楚辞跟路遥远刚见面的景象赵子亦也看见了,兵戎相向,如同不共戴天的仇人。 倔强如路遥远,她以为自己经受了爱人的背叛,好友的离去,想她一两天就释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好像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但是那些人怎么办,他们离乡背井跟随你,拥护你,得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儿女情长他懂,爱和恨他也尝过,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阻挡楚歌吞噬掉整个楚国的步伐,而不是在这里坐以待毙。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激起楚辞的斗志,路遥远这边可以慢慢等,但是皇宫那边等不了。 “你将他们遣散,跟着我也是白白送死。” 楚辞说得不痛不痒,却彻底激起了赵子亦的怒火。 他记忆中的楚辞是杀伐决断,睥睨天下的,怎么经匈奴一事变得如此懦弱。 “你以为楚歌他们会放过你们吗?路秀秀现在在宫里为他招揽大批人马,以她对路遥远的敌意,就算是楚歌只要他的江山社稷,路秀秀也绝对不会放过路遥远!” 赵子亦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导,楚辞望了望路遥远住的方向。 他当初为了保路遥远的性命才跟她说了那些话,才导致阿灼救路遥远而死。 如果楚歌真的如赵子亦所说有逼宫的念头,那么,楚国将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那么当日花费心机救她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在一起。 他只是不甘心,也担心,自己在这里还能守护她安宁,若是他不在了,楚歌或者路秀秀对路遥远动了念头,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 赵子亦也看出来了楚辞的顾虑,他就知道楚辞不是个胆小懦弱的人。 只是他怕,他怕已经失去了她的心,还要再收到世界上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保护好她。” 楚辞满心的沉重,一脸忧虑。他想亲自告诉她,但是又怕自己再次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她的心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浪了,只是这一次他又要不告而别吗?像上一次远赴沙场一样? 也罢,她好像不会在乎了。 英雄号令,莫敢不从。 楚辞的号令迅速传遍楚国,各方豪杰早已按捺不住,全都亲自带兵拥护楚辞。 他们都曾受惠于楚辞或者前皇后,且各个侠肝义胆,有恩必报。 有的虽远离尘世,有的成为一方领主,现如今全部集结在渝州,准备跟随楚辞征战。 “各位英雄,楚辞承蒙各位高看,助我夺回楚国河山!” 楚辞举起碗中酒,敬了诸位,随后一饮而尽。 “我等必当鞍前马后,助大皇子一臂之力!” 众人回敬,喝完碗中酒后,将碗狠狠一摔,瞬间碎片四溅,声音如同雷鸣般响亮。 楚辞一身白衣,衣袂被风扬起,俊朗的脸庞上透着坚毅和果决。 他跟楚歌这么多年恩恩怨怨,是该有个了解的时候了。 只是,还有一事他放不下…… 阿远,原谅我这次依然会不告而别,不管你会不会原谅,如果能活着回来,再让我赎罪。 楚辞跨上马,遥遥忘了一眼寺庙,依旧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驾!”终是收回不舍的眼光,转过头来。 马蹄声越来越远,楚辞的身影也随着距离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地平线。 这半生的时光,全是她的缩影,一颦一笑,还有她绝望悲伤的眼神,是他全部的牵挂。 小路安这几天又没有看见爹爹的人了,他不知道爹爹跟娘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娘亲总是在发呆。 “娘亲,爹爹不见了,不见了。” 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找了一圈找不到,以为是路遥远把楚辞藏起来了。 路遥远被晃得回过神来,听见小路安稚嫩的声音,心里疑惑。 他不是一直待在寺外的木屋里吗?能去哪? 不过心底的疑问很快就被路遥远的倔强给抹灭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也好过一见面就有杀了他为阿灼报仇的心。 “姐姐,你去看看吧,屋子里面很乱,好像遭贼了。” 天音劝路遥远过去看一下,他虽然是小孩子,但是那天赵子亦说的话他全都听得懂。 他算过,这一去若是没有路遥远这个仙后相助,楚辞凶多吉少。 他们两个人的宿命相生相息,是绑在一起解不开的,如果楚辞有什么不测,路遥远的结局…… 他不敢想象。 可是天机不可泄露,他只能以这种方式诱导路遥远过去,只有她去了,事情才会有所转机。 “那正好。” 路遥远冷着脸,装作对楚辞的生死毫不在乎,甚至嘲讽地笑了笑,看样子倒希望事情如天音所说。 她不想让自己心软,没杀了楚辞已经对不起阿灼了,如果再跟楚辞纠缠不清,那么师父,阿灼,还有她受的那些伤害都白费了。 况且,她的心才刚结痂,真的经不起被人撕开露出血淋淋的伤口了。 入夜,一个人影躲过值班弟子的看守,偷偷溜向了小木屋。 “路姑娘,等你好久了。” 靠在门边的赵子亦突然说话,吓了路遥远一跳。 等看清来人,路遥远的脸色瞬间从惊慌变得十分冷漠。 “天音说遭贼了,我来看看,怕危机到我寺里的师兄弟们。” 只要她来,赵子亦就知道了她的目的。路遥远的嘴硬还是让赵子亦有点哭笑不得。 “你在担心?” “没有。” “你们真是倔起来一个样子。” 赵子亦很无奈,既然都来了,为什么不能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况且楚辞又不在这里,为何还要装作无所谓地自欺欺人。 “我走了。” 既然赵子亦能跟她在这里贫,说明楚辞没什么事,也是,楚辞的武功不在她之下,还需要她操这个闲心? 我只是好奇才来看一下的,才没有关心那个薄情寡义的人。 路遥远的心里在为自己辩白。 “你就不想知道他去哪了吗?” 还不容易把路遥远骗出来,失去了这次机会可能又要等好久了。 “他去哪干我何时?” “可是他这次如你所愿了。” 见路遥远走得十分决绝,赵子亦情急之下说了这句。 果然,路遥远并没有继续走,停在了原地,转过身来。 “什么意思?” “楚歌大肆召集军马准备逼宫,殿下回去主持大局,估计凶多吉少。” 路遥远面上风轻云淡,心里却一惊。 她虽在钟灵山,但是也听闻了楚歌被封为太子之事,楚辞遇见她时的初衷就是争夺皇位,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仗比匈奴更难打。 “让他去吧。”虽然这是他们共同的目标,但是现在有阿灼的这条命横在两人之间,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殿下说,阿灼的死他很抱歉,但是这不是他的初衷。为了救你,殿下不得已说出那些话,让匈奴公主降低戒心放你走,但是他没有料到会害了阿灼。” 赵子亦希望路遥远不要因为对楚辞的一些误会就否定他。 楚辞是什么样的人路遥远其实再清楚不过,她无法释怀的不仅是阿灼的死,还有楚辞的自作主张。 她不怕跟他杀出去,不怕死,但为什么非要以伤她心的方式来救她命。 他不知道她在牢里的绝望,被最爱的人背叛的悲愤,她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跟匈奴公主恩爱。 阿灼的死,是路遥远心中的痛。但准确的说,愧疚大于痛。 如果不是楚辞,阿灼不会死。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路遥远苦笑,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她要的不止是一个真相而已。 “你知道为什么你跟阿灼回来时没有遇到匈奴公主的追兵吗?” 赵子亦不知道路遥远到底想要一个什么答案,只能把楚辞的良苦用心都告诉她。 “殿下的暗卫是最可怕的势力,但是不能多用,最后一次本是打算和二皇子交战时夺皇位时用的,但是为了你能安全回到中原,他用掉了这次机会。” 对于一个朋友来说,赵子亦当然同样楚辞用掉最后一次机会来保路遥远的安全。 但是最为一个臣子,这批暗卫将会是这次大战不小的力量,若是留在今日用,获胜的机率会大大增加。 路遥远仔细回想,一路上她的关注点都在阿灼身上,确实没有遇到追兵,不过阿灼不是说接应他们的人是钟灵山的师兄弟吗? 钟灵山离匈奴那么远,信号弹怎么可能看得到…… “你还知道什么?”既然要说,路遥远打算把那日的事问个明白。 “放你走后,匈奴公主一气之下刺了殿下一剑,若是再偏差一点点,他就没命来找你了。” 所以,那日他才险些死在自己剑下。 路遥远不再言语,她的心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有一件事 赵子亦以为路遥远不信,不知道怎样跟她说,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你跟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赵子亦留在这里必定是楚辞的意思,这些必然也是他的解释,只是现在说这些,他到底什么意思? “殿下的意思是让我留下来保护你跟小路安,但是我不放心他一个人。我知道这样很不仁义,但是我希望你跟我去找殿下。” 他是为了安定楚辞的心才留下来的,他的使命就是跟随楚辞杀贼寇。若是路遥远能去,那么楚辞的心事也了了。 路遥远的武功已经在他之上了,加上她仙后的身份,必然是决胜的关键。 “你等我考虑考虑吧。” 路遥远觉得整颗心都被乱七八糟的事填满,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明日这个时候,我等你。” 她前世已经经历了枪林弹雨,这一世又要在战争中生活吗?功成名就建立在千万将士的生命之上? 罢了,不去也罢,若是躲不过,她就带着小路安找个偏远山林,过安宁的生活,再不过问尘事。 路遥远在心里坚定了一下信念,她总要自私一次,她的身份不能自己选择,但是她的生活不能被别人左右。 “娘亲,破了……” 小路安哒哒地跑过来拉着路遥远的衣角,指给她看自己被树枝划破的衣服。 “怎么这么不小心。”路遥远嗔怪道,眼神里依旧带着温暖神色。 只有在孩子面七前她才能暂时忘却那些扰乱心神的事,专心致志地做个母亲。 “跟天音哥哥玩骑马来着。”快三岁的小路安知道怎么跟娘亲解释他的顽皮了。 小孩子爱玩是天性,路遥远也庆幸小路安总算没有哭着喊着要找楚辞了。 路遥远拿来补衣服的针线,仔仔细细地把破洞补好,翻看衣服还有没有破洞时一张字条从衣服口袋里掉了出来。 小孩子还这么小,不会写字,衣服里怎么会有字条? 路遥远俯身捡起,是楚辞的笔迹。 阿远,此一去或是永别,依旧没有来的急跟你道别,若是活着再来赎罪,若是从此不见,赵子亦会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稳此生。 路遥远心里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这是在跟她交代后事吗? 这个破人,明明说好了守着她不会再离开半步,这才多少时日就熬不住了要跑去送死? 路遥远的担心连自己都骗不过了,她想起赵子亦昨日同她说的话。 可是她去了,小路安怎么办?对于她来说现在没有人比孩子还重要了。 路遥远纠结许久,一直未下定决心。 楚辞离得开她,但小路安不可以。 天色见晚,天音见路遥远依旧在忙里忙外,丝毫没有收拾行李跟赵子亦同去的意思。 “姐姐,你要去找楚辞哥哥吗?” 路遥远愣住了,天音怎么知道会知道这事的? “姐姐留下来照顾你和小路安,哪都不去。” 路遥远听天音的语气,以为他不想让自己离开,说出这些话来宽慰他的心。 “姐姐,你要是不去的话,楚辞哥哥必死无疑啊。” 天音不得不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什么减寿遭天谴他认了。 路遥远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他的命都是她救的,天音实在不愿看见路遥远最终走向的是灭亡。 “嗯?为什么这么说?” 路遥远错愕,小小孩子嘴里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姐姐,我也不满你了,我的眼睛成这样不是天生的。” 天音顿了顿,反正都打算坦白了,趁早一股气说出来。 “我小时候碰见一个算卦的,交给我一本算谱,说日后必有用处。只当他疯癫,后来忍不住好奇看了,眼睛就变成这样了。” 天音回想起那个奇奇怪怪的人,三番五次出现在他回家的路上,嘴里胡言乱语说什么天下易主,国师助世。 苦口婆心跟他说了好久,后来小天音一个孩子都被他说烦了,于是接下那本书。 说来也奇怪,忍不住好奇翻看了之后,天音的眼睛就变成了异瞳,每次有事就会看看这本算谱,当初被路秀秀抓到就是因为他给路秀秀算命的时候说她命不久矣,才触怒了路秀秀。 天音就因为说了实情,眼睛变得越来越异样,他才发觉算谱里的事是不能说的。 “姐姐,你是仙后,这最关键的一战非你不可。” 不仅是路遥远和楚辞的生死,这场战役还关乎楚国的存亡。 路遥远此刻也无心去追究天音的话是真是假,只是听说如果她不前往的话,楚辞就没命了。 天音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而且眼睛也不如以往明亮,他知道,这就是他泄露天机的代价。 还有一件事天音没有说明,为了自己不至于失明硬生生的吞咽了这个疑惑。 路遥远恨的是楚辞间接害死了阿灼,但是从路遥远走的那天开始他每天都会算一卦,虽然算到了她的人会有血光之灾,但是完全没有迹象显示会有人丧命。 他算无遗漏,怎么会算错呢…… 天音的眼里出现了一丝不安。 自己身份之特殊,路遥远从来就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她没想过要当什么救世主,也没想过要把楚辞的命拽在自己手上。 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么个任务,自然就有其道理,路遥远不再迟疑。这一战若是胜,她就当立了件功名,若是败,她仁至义尽,也不枉白来这个时代一趟。 “天音,姐姐要麻烦你一件事。” 路遥远解开围裙,扔在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天音不知其理,跟随她走进卧房。 “这是师父留给我的戒指,能够号令钟灵,我把它交给你,如果我回来了再做处置,若是没有回来,你收好便是。” 路遥远拿出那枚戒指,郑重地递给了天音。 按理说她要离开,戒指应该给二师兄的,但是路遥远在这枚戒指上发现了一点蹊跷,天音少不更事,也不招敌人,交给他保管最为合适。 “姐姐,你决定要去了吗?” 天音接过戒指,眼里隐隐的担忧。明明是他不惜泄露天机才让路遥远下定决心的,但是路遥远要去了,他又开始担心起路遥远的安全。 “是啊,姐姐相信你说的是实话,因为姐姐跟你一样不是一般人。” 也许这就是我的使命吧,不管这一战结果如何,万一像上一世一样打着打着就穿越回去了呢? 她穿越过来这个时代的时候隐约记得她正跟部队打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说不定还原了那个场景她就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路遥远想着各种要跟赵子亦同去的理由,却独独不愿意承认她担心楚辞真的一去不回。 “小路安就拜托你了,赵子亦说过会派人保护你们的。” 天音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做事稳妥,能力似乎超过了年龄,将小路安交给他,再者赵子亦的那些亲兵个个武功底子不弱,她也可放心了。 只要她跟楚辞能牵制住楚歌和路秀秀,他们就不会有危险。 这个时候阿灼在就好了,她每次两难时阿灼都会为她做决定,而且他的选择往往是正确的。 这么一想来,她自从回了钟灵山就没有去看过阿灼。去也罢,留也罢,这么久了因为自己心里总有愧疚不忍去见他,阿灼泉下有知应该会很伤心吧。 已经到了约定的时刻,赵子亦在那里等待了好久,原以为路遥远不会来了,正要放弃的时候,黑暗里显现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路遥远背着行装,挽起头发,又恢复成以往英姿飒爽的模样。 “知道你会来,谁的感情没经历点坎坷嘛。” 赵子亦故意调笑路遥远,说她能来赴约是因为心里还是放不下楚辞。 路遥远也无心辩解了,说得越多倒越像自己在狡辩一样,最后还是落得被调笑。 “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多派几个人保护小路安和天音的安全,若是他们有什么事,唯你是问。” 路遥远看了眼寺庙的方向,她是趁小路安睡着的时候出来的,看了孩子好一会,好不容易心一狠才出来。 见不到她的这些日子,小路安不要哭才好。 “放心,都打点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 路遥远说完就走开了,赵子亦在身后跟着。 在一处开阔的土地面前,一个孤零零的小土包立在那里,上面还是不久前上的新土。 本应该给阿灼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但是他们现在仇家太多,路遥远没有声张,就将阿灼葬在这里了。 她不知道阿灼的姓,也不知道他的来历,所以墓碑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大字:阿灼之墓。 赵子亦不好上前,只得站在远处等着。 路遥远将包袱里的香拿出来一只只插在地上,烟雾弥漫中,路遥远一不小心就红了眼。 “这次若是幸运啊,咱俩马上就可以见面了,你说你这么不着调,我怎么让你当小路安的义父啊。” 路遥远拿出酒,撒在了地上。 “今天来跟你道别,你多少给点面子。” 酒水撒在地上,一点一点渗进泥土里。 不远处的树林,有个人影在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里有一丝捉摸不透的颜色。 “好了,若是有命回来再来看你。” 路遥远将酒坛放下,抓了一把土扬在阿灼的墓上,跟赵子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远处的人影这才现身,来到墓碑前沉思良久,将酒坛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登基大典 楚辞只带着小部分人不动声色地靠近京城,这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并没有发现楚歌的党羽。 “殿下,前面就是城区了。” 楚歌的手还没有伸到楚国各地,他刚继位,着重整治的就是京城。他们一旦进入楚歌的领地,每走一步都十分危险。 楚辞望了望城门,有重兵看守,墙上还贴着他的悬赏令。 “你去看看那城墙上贴着什么。” 楚辞留心了一点,他不在的楚国一天一个局势,楚歌认为死无对证,不知道暗地里给他安上了多少罪名。 “是,殿下。”应声的是楚辞攻打匈奴时的一位将领,名为萧升,因敬佩楚辞的谋略跟随至今。 “殿下,您看。” 萧升拿着一张悬赏令回来,面上不悦,带着一丝怒气。 楚辞接过来看了几眼,上面清清楚楚地画着他的肖像还有一段令文。上书着大皇子楚辞叛国勾结匈奴叛党,如有人寻获,一经证实悬赏五万两黄金。 叛国? 这顶帽子扣得倒是漂亮,楚歌人心不稳,就想用这些龌龊的方法来降低他在百姓心里的威信,失掉民心。 门口重兵把守,每个人都要搜身,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楚辞有些犯难。 “启禀殿下,赵将军来了。” 正在思考的楚辞微微一愣。 赵子亦? 不是要他好好保护阿远和小路安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殿下,可找到进城的方法?” “我不是要你待在渝州,你来这里做什么,若是楚歌的人……” 楚辞还没说完赵子亦就打断了,非但没有抗命的谦卑还一脸邀功的神色。 “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赵子亦冲自己身后指了指,便饶有兴趣的走到一边。 楚辞看见了赵子亦身后的路遥远,拿着噬魂,背着细软,冷冷的表情,整一个冰山美人。 “阿远,你怎么……” 虽然见到楚辞还活着路遥远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但是一向倔强的她可没那么容易原谅,尤其是一想到阿灼死在自己怀中,路遥远对楚辞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别多想,我只是来完成使命而已。” 说完路遥远就十分高冷的略过楚辞走过去了。 楚辞喜悦的心还没有平息,就被一盆冰水浇了。 使命?什么使命?原来不是因为担心他啊。 路遥远走到驻营地,撂下行李就长长舒了口气。 这么跟他说话好累啊,可是她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这样,分一小队吸引官兵的注意,剩下的人跟我进城。” 没办法,那么一个画像挂着,所有人都认识他。 “不可,这样就打草惊蛇了。” 路遥远在后面听了楚辞的部署,出言制止了。 只有有一点风声传进楚歌耳朵里,楚歌就知道他们进城了,敌在暗我在明,很容易遭暗算。 “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楚辞也知道这不是上上策,所以问路遥远有何高见。 “你们现在给我多找些花花草草来,我自有办法。”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几个大男人要花花草草干什么? 楚辞看路遥远淡然的样子,知道她自有道理。 “按吩咐去办。” 不大一会大家将找的各种野花野草堆在路遥远面前。 路遥远将各种植物一次研磨,确保它们有不一样的颜色。 准备工作做好了,路遥远看了一眼诸位将士,她都不认识,也不好冒昧。 “你,坐下。” 路遥远冲旁边一脸温柔地看着她的楚辞说道。 楚辞一愣,才知道是说他。 好吧,虽然语气依旧不太好,但是也计较不了这么多了。 楚辞乖乖在路遥远指定的地方坐下。 各种颜料混合在一起,路遥远耐心的在楚辞脸上涂抹。 楚辞只觉得脸上一凉,闻到一阵花草的清香,然后就是路遥远温暖的手在脸上抚摸。 皮肤上的皱纹斑点路遥远都很细心地刻画好,楚辞的五官很深刻,路遥远全都做了打理。 每次一走神,路遥远就会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不要多想,自己只是为了帮他而已。 待完工后楚辞坐起身来,众人大惊。 这还是他们的皇子吗? 变了样子…… 路遥远存了一点点的报复心理,给楚辞易容成了一个年过半百的油腻中年大叔。 诸位感叹路遥远居然会这样的仙术,惊喜之间路遥远已经给每个人易容了。 “行了,你们按自己的年纪乔装成各种样子,这样进去就容易多了。” 楚辞乔装成商人,将人马分为三拨,依次潜入京城以防楚歌察觉。 “太子殿下,已查实,确实看见了大皇子等人驻扎在城外。” 楚歌轻蔑的笑了一下,眼里无尽的嘲讽。 “哎呦我的皇兄,居然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就算回来了也逃不过太子殿下的手掌心。” 路秀秀给楚歌添了点水,话语里带着一丝谄媚。 “他们进城了吗?” 楚歌的嘴角噙着一抹邪笑,只要掌握了楚辞所以得动向,必定能将他极其党羽一网打尽。 到时候不仅有叛国罪,还有蓄意谋害楚国太子,就算自己不杀他,他盯着这两种罪名也要受千人唾骂。 “我们的人再次过去打探的时候,发现人都不在了,我们跟丢了……” 随从战战兢兢地说完这句话,楚歌的脸色马上从晴空万里变得乌云密布。 “跟丢了,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跟丢!” “太子殿下恕罪,臣马上去打探。” 楚辞阴鸷的眼神射出寒光。 “去,若是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提头来见。” 路秀秀见楚歌满脸怒气,认为没这个必要,遂宽慰他。 “他们大概已经想办法进城了,整个京城都是太子的眼线,找他们易如反掌。” 楚歌知道路秀秀的用意,缓和了一下语气,对路秀秀说道。 “这些人都拿着一股官腔,楚辞那么谨慎,还没近身只怕就被发现了。” 言下之意很明白了,路秀秀手底下的人可都是土匪这样的人,混迹在市井里也没人察觉。 “太子不用担心,我吩咐下去就是了。” 路秀秀已经练就了听音识意的本事,能够帮上楚歌的一点点事她都乐意,只要不让楚歌觉得自己多余就行。 楚满意的笑笑,实则心里萌生的阴暗才展露了冰山一角。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楚辞破坏他的登基大典。 城里并没有楚歌想的那么安全,巡逻的守卫络绎不绝,他还看见以前跟他关系很好的王亲贵族公子带兵搜查,看来已经归顺了楚歌。 若不是顶着这张不属于自己的脸,只怕他一露面就被发现了。 路遥远乔装成楚辞的女儿,一行人装作是外地的商人在客栈歇脚。 “必须想办法混进皇宫。” 巡查的官兵走后赵子亦压低声音对楚辞说道。 现在戒备森严,加上人人都受楚歌蒙蔽以为楚辞是戴罪之身。那些墙头草早就为了自己的利益站到了楚歌那边,楚辞一时间竟难以想到有什么人可以帮他们。 楚辞蹙紧眉头,想着还有什么信得过的人。 “御史黎家,虽官职不高,但是神秘重义,在江湖上颇有威望,曾经得前皇后赏识才走上仕途。” 赵子亦也思考了一会,以他的角度来说,黎家貌似是目前最可靠的帮手。 经赵子亦一提醒,楚辞也想起来,他一向跟黎家交好,没想到他们没有屈服于楚歌的淫威。 “我只是跟黎宗老先生有过来往,是个忠肝义胆之人,只是不知他是否愿意相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虽然他也十分不满那些背信弃义之人,但是他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楚国易主他们自然要找最稳固的靠山。 “无妨,听宫人说,前皇后被陷害时是他们拼死上谏才保住一命,跟娘娘的关系也不一般,我可以先去试一试再做定夺。” 赵子亦眼里似乎还有别的情绪,只是掩藏着没有被楚辞发现。 他们需要一人来打开皇宫的大门,楚歌大概已经知道他们进了城,登基大典也为期不远,所以只能用最短的时间筹划好。 楚辞点头应允,将人分散出去收取各个大臣的情报。这些人偷天换日,收刮了不少民脂民膏,如今只有上赶着巴结楚歌,若是掌握了他们的第一手资料,就有了要挟他们的筹码。 赵子亦来到黎府,相传这个家族十分神秘,通常都是以御史的身份出席各种场合,可是江湖上传言这个家族不容小觑,有着相当殷实的家底和很高的江湖地位。 其实这些,都是他小时候嘴不严实传出去的。 家丁通报后引进去,赵子亦并没有见到楚辞说的大家长,而是御史黎宗的弟弟,官袭爵位的黎鸿。 为了不暴露楚辞的位置,赵子亦要路遥远把他易容为楚歌的属下凌霄,进入黎府探探虚实 黎鸿显得拘谨而谨慎,几番寒暄过后,赵子亦以楚歌来奉劝黎家归顺,想看黎家对楚辞到底有多忠心。 “我劝大人不要抱着大皇子回来的想法了,就算回来那也是按叛国贼论,大人也是识时务者,不必要我说其中利害。” 楚辞的人几次打听到凌霄曾劝黎家降服,碰了一鼻子灰,今日也以凌霄的口吻试探。 若不是楚歌忌惮这神秘家族,也不必软硬兼施这么长时间。 “老夫官职低微,不劳太子殿下这么费心费力。” 黎鸿只是简单的客气了一番,根本没有把面前的凌霄放在眼里。 “看样子大人是铁了心要与太子为敌了?” 赵子亦进一步试探,语气里加了点威胁。 “老夫生在楚国,忠的是楚国国君,九五之尊,怎会与未来的国君为敌。” 意思模棱两可,就是说他根本不承认楚歌有坐上那把龙椅的资格。 赵子亦心中暗喜的同时也纳闷了,黎鸿说话这么冲,楚歌居然留下黎家这么大的隐患,这不是他心狠手辣的作风。 除非,黎家的实力,他不敢轻易动手。 “老先生如此拥护失踪多时的大皇子,难道就不怕他回不来。” 赵子亦的睨着眼,眼神里故意带了点杀气。 “回不来,那坐在我面前的可不就是鬼了?” 黎鸿一改严肃的神色,呵呵地笑起来。 赵子亦不知其意,半天才知道自己露馅了。 “怎么,还不显原型,老夫猜错了不成?”黎鸿抚着胡须,笑得相当和颜悦色。 从赵子亦一进门他就认出这不是楚歌的人。楚歌狠厉他的手下也好不到哪去,一看赵子亦的身姿就没有那种戾气,又问关于大皇子的问题,可不猜出来就是赵子亦。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赵子亦只好把脸上的东西弄掉,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你小子,居然还来试探我,怎么打个仗翅膀就变硬啦?” 黎鸿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加上长辈训晚辈的语气,让赵子亦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黎家跟他关系匪浅,他没告诉楚辞,怕楚辞说他任人唯亲。 眼前的这个人是他还没进宫时认的义父,他爹是商人,无意间帮过黎家一个小忙,后来家里造难,他成了楚辞的伴读,故人相逢,黎鸿听见赵子亦家遭难,就认了他做义子。 不过就算是义子,他也还是没有搞清楚黎家的底细。 “义父,现在大难当前,我们要帮大皇子啊。” 赵子亦不再寒暄,直奔主题。 “还用你说,我冒着危险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黎鸿怎会对楚辞的事情不上心,楚辞回来还好,他既有心,自己自然乐于助他一臂之力。 黎家的存在已经碍了楚歌的眼,再这边若不先发制人,等到楚歌有足够的还手之力,事情就更难办了。 “我有一计划,明日要选拔宫人,你找个可靠之人当线人,在登基大典当天里应外合。” 赵子亦也正愁着他们接近不了皇宫,有黎家掩护,就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好,具体计划,到时候再来跟义父商量。” “你去吧。” 赵子亦行了个礼,退出了黎府。 黎家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牢靠。有了他们相助楚辞如虎添翼。 “好了,出来吧。”黎鸿抿了口茶水,悠悠说道。 从帘幕后面走出来一个人,站在黎鸿面前。 “说定了,等这事一过,你就给我好好的待在这里当黎家的接班人。” 男子像不是十分愿意,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他才不管什么皇子,他只要她安全就好。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章 暖意 “殿下,我已经见过黎家的人了,他们很乐意助殿下一臂之力。” 赵子亦在客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楚辞。 “可靠吗?” 楚辞也有些忧虑,他们现在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排除黎家听从了楚歌的吩咐来打探他们的位置和信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靠,黎家跟前皇后连过宗,说起来还是殿下的舅父,而且太子的手段还没有强到可以动他们。” 赵子亦给楚辞分清局势,想说服他黎家是可靠的。 “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虽然关系交好,但是楚辞眼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投靠了楚歌,心里还是有点担忧。 “目前还没说,殿下,不管怎样我们只能做最后一搏了。” 楚辞点点头,对赵子亦的话表示认同。散出去的探子陆陆续续将打探的消息送来,上面又有那些达官显贵的罪证。 楚辞嗤笑,还多亏了当初在宫里的时候就在各个官员府中安排眼线,为的就是他们哪天翻脸不认人有能制服他们的筹码,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将这个东西处理一下,咱们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是该会会那些人了。” 楚辞把信息交给赵子亦,想要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殿下,黎鸿说过几天会选拔宫人,可以趁机安排咱们的人,到时候里应外合,揭开太子的真面目。” 楚辞迟疑了一下,安排人自然有必要,但是人选楚辞还没有想好,这个任务艰巨而危险,稍一不注意被楚歌发现,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去。” 楚辞的的思路突然被路遥远的声音打断了。 他们刚刚的谈话路遥远也全听到了。 “不行,太危险了。” 楚辞想都没有想就一口回绝了路遥远。 “只有我最合适,我会武功,而且会易容,不会有人认出我来。” 楚辞还是不允许,进宫后相当于暴露在楚歌的眼皮子底下,这个时候出什么事,他救都来不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都没有怕,你怕什么?” 楚辞的一再拒绝倒让路遥远有点气恼。 赵子亦听路遥远说的有理,宫里的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不会有人去在意一个小小的宫女,加上路遥远会武功能自保,实在不行可以易容混出来。 虽然危险,但确实想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是啊殿下,我们现在只是找到了那些大臣的证据,若是要扳倒太子,还需要找到他弑君篡位的证据。” 赵子亦知道楚辞担心路遥远的安危,但是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既然路遥远非去不可,楚辞也不再勉强。 “既然你执意要去,把这个拿着,若是不小心被发现就立马燃起,我带着全队军马冲进去。” 楚辞坚毅的脸上带着一丝果决,眼里却盛满了温情。若是路遥远被发现,就算是死他都会去救。 “嗯。”逃过楚辞的目光,路遥远的脸微微红了。 太子大选宫女。 路遥远将自己额见的红莲遮掩起来,将皮肤弄黑,再改改五官,易容成一个普通民女的模样。 太好看了招人疑,不好看又选不上,路遥远弄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面容。 虽不甚出众,但其气质在一众相貌平平的女子当中也是分外显眼。 果然,宣旨的太监头一个就挑走了路遥远。 选拔虽然是太子选,但是宫女身份卑贱并不需要楚歌出面,路遥远本来还想着怎么躲过楚歌,这下连见面也省了。 成功进入浣衣司,路遥远被安排在一个嬷嬷手底下调教。 在宫里人老珠黄的女人都对这些进来的年轻女孩怀着嫉妒和恶意,所以对她们十分苛刻。其余的女孩子低眉顺眼逆来顺受或是百般讨好在这些狠毒的嬷嬷手上勉强过活。 但是路遥远不一样,她骨子里的平等思想并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践踏,第一天就碍了那嬷嬷的眼。 “那个女婢骨头硬得很,看着是个灵光的女子,没想到是个蠢货。” 有钱的给好处,没钱的端茶递水当佣人,偏偏路遥远一样都不占,嬷嬷拿着刚进来的女孩孝敬给她的东西恶狠狠地对另一个抱怨。 “那种蠢货,给她个厉害点的主子她也伺候不了,不如把她弄到明昭仪那……” 两个嬷嬷阴险地对看一眼,满眼的算计。 宫里的人都知道明昭仪曾经将太子的母后皇贵妃搞到冷宫,现在太子留着她命是没空收拾她,等到登基大典过后,估计那明昭仪也活到头了,而一般丫鬟是要给主子陪葬的,基本上去那的都是去送死。 懂得了宫里的规矩,要分配主子,一些给了钱财好处的自然就得了个好主子。 路遥远被分配给明昭仪时,所有的人都在窃笑这个可怜鬼。 路遥远自然有所耳闻,但是若是这时候公然抗旨她的身份不暴露也得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太监将她领到一处僻静的宫殿,扔下就走了。 满目疮痍,杂草丛生,路遥远还真没有看出这是一个昭仪的住处。 慢慢推开门,一个女子身着素服,坐在桌子旁看书斟茶,闲情逸致,脸上无半点悲戚之色。 “奴婢参见昭仪娘娘。” 明曦抬头看了一眼,也没有主子的架势,叫路遥远起来后就赐坐了。 “你犯了什么事?怎么年纪轻轻地就被弄到我这里头来了?” 明曦十分清楚自己现在在宫里的处境。旁人都像躲瘟神一般躲着她,给她的下人要不就是将死的嬷嬷,要不就是病重的小厮,眼前这个女子年纪轻轻,肯定是得罪了那帮势利鬼。 “我得罪了嬷嬷,就被分配到这里了。” 路遥远不了解明曦的底细,不知此人是敌是友,所以说话有所保留。 “如此可苦了你了。” 明曦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被处死时还要连累他人,有点愧疚和伤感。 “你也不必拘谨,在这里咱俩也可做个伴,不必遵从什么主仆规矩。” 明曦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有个可以说话的人,虽然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两个人帮扶着也好。 “谢昭仪娘娘。” 路遥远听见明曦温柔的语气,心里一股暖意。 在这处僻静之地,路遥远尽力去打听宫里的消息,特别是关于登基大典的。她无法跟楚辞见面,只能依靠给明曦办事的时机传递消息。 明曦对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很有好感,她们的关系不像别的宫里主仆分明,两人相处更像朋友。 路遥远在宫人的议论里知道了登基大典会有匈奴,图安观礼,所有的禁卫军会团团守住祭天台,遂给楚辞写了封信,告诉他流程。 没过多久赵子亦就给她传消息进来,说宫里有个明昭仪,是自己人,若是在宫里有什么不便可以求救于她。 明曦开始觉得路遥远可疑是在一天夜里,她发现有个女子从路遥远房间里出去,这女子面容姣好,十分貌美。 不想死在这里的念头明曦理解,有什么事情她觉得可以直接跟她说,这么偷偷摸摸地干嘛。 “你房间里那个女子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明曦就开门见山地问。 路遥远不语,没有想到会被明曦看见。 “我也不怪你,你若是找到了靠山就逃命去,我不拦你,以后别这样了,被巡夜的宫人发现你可就没命了。” 明曦以为路遥远的沉默是默认,劝了她好些话。 见明曦没有责怪她,反倒是一心为自己好,路遥远心里感动。 “娘娘怎么不想办法出去呢?” 这里没有外人,她觉得明曦跟楚歌他们不是一伙,只是个可怜人,心里也开始为她盘算。 “我不能走,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满你,我不与奸人为伍就是在等明君。” 反正已经是将死之人,明曦没什么可避讳的。 看来,的确如赵子亦所说,明昭仪确实是自己人,路遥远打算跟她坦白身份好商讨怎么抓住楚歌的罪证。 “娘娘可是再等大皇子平安归来?” 路遥远直接将话题引到楚辞身上,反而叫明曦一愣。 “你,知道大皇子的事?” 这深宫里面,说错一句话都是死罪,这么个小小的婢女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路遥远笑笑,不多言,直接擦掉了脸上的妆容。 看着眼前的女子完全变了个样子明曦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待仔细看清楚路遥远的容貌明曦才镇定下来。 她听说过,大皇子寻得仙后,容貌奇美,额见一朵红莲相衬,有仙人之资,救世之势,听了这么多传闻,今日才得以一见。 “你是……” 明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叫我路遥远就好。” 既然仙后出现在这里,想必大皇子也在附近。 “大皇子为何要你入宫?” 明曦在这宫中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路遥远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 “太子疑心重,且在外面大肆传扬大皇子通敌叛国,我进来是想打探消息,顺便找到太子通敌的罪证。” 明曦听完,嘴角扬起一抹嗤笑。 “不光是通敌,我还怀疑先皇不是病重而死,而是太子为了早日称王下毒手。” 明曦的一番话让路遥远一惊,若是这样弑君杀父可是一宗大罪,若是被揭发即受千夫所指,再无翻身之日。 “可有证据?” 路遥远急切地问,这对于楚辞来说可是一个重要的筹码。 “暂时还没有,不过,先皇驾崩的时候想跟我指了指太子,满眼的憎恨,想必是有什么话。” 明曦还记得先皇驾崩的时候太子就在跟前,先皇拉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字,不住地用眼睛瞟楚歌,眼里全是愤怒和不甘心。 看来不能偏安一隅了。 路遥远心里想到,想要制服楚歌就必须有压倒他的筹码,而且只有这一次机会,她不能存着考武力可以解决的侥幸心理。 “我不便走动,得找个由头离开这里,混到太子身边。” 在这里是拿不到有力的证据的,路遥远决定咱暂时离开这里,潜伏到楚歌身边。 “太危险了,太子多疑,而且他见过你,会暴露的。” 明曦知道楚歌的手段,被发现了不光路遥远没命,楚辞也会受牵连,到时候他们的计划就彻底破灭了。 “无妨,我会易容,谨慎点便可。” 路遥远坚定的眼神里包含着果断与决绝。 皇宫外尚书府。 礼部尚书秦徽在油灯前细细查看这两年自己贪污的记录,全都是没有上交国库的赃款。怕多生事端,秦徽将账本拿到油灯前点燃,还没有待纸烧净,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别动,小心刀剑不长眼。” 秦徽吓得练练求饶。 “英雄饶命,你要什么都可以拿走。” 赵子亦嗤笑一声,看了一眼未烧尽的账本。 “大人果然英明啊,以为这样就没人知道了吗?” 秦徽早已被吓出一身汗,这要是告上朝廷,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求英雄手下留情,若是英雄不声张,我一定当英雄为贵人日夜供奉。” 还真是亏心事做多了。 赵子亦的声音再次在黑夜里响起. “贵人在那呢。” 突然间书房里的油灯再次亮起,楚辞坐在秦徽的正对面,如雕刻般的眉眼透着凉意,面容在昏黄的油灯下忽明忽暗。 秦徽一见是楚辞彻底慌了神,一下子跪倒在地。 “微臣不知大皇子驾到,还望大皇子网开一面,饶了微臣这一回。” 看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秦徽,楚辞的声音冰冷而具有危险性。 “大人不必惊慌,我来只是要大人办一件事。” “大皇子只管吩咐,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登基大典时,我要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认太子私刻印章,扰乱朝纲。” “这……” 秦徽敛了眼色,心里暗暗权衡其中利弊。他确实帮太子伪造了玉玺,只是大皇子如何得知? 楚辞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不必讶异我怎么会知道,时刻印章本就是大罪,再加上你贪污国库,罪加一等,若是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是是是……” 秦徽虽然表面臣服,但是心里还是打着算盘,太子和大皇子两方水火不容站哪一边都没有十足的把握保全性命。 但是现在太子才是即将为帝的人,是楚国的统治者,秦徽表面上越发恭敬,心里则是在想着怎么跟太子汇报。 从尚书府出来后,赵子亦越发担忧,按理说楚歌也有应对群臣的手腕,这个秦徽阳奉阴违若是告诉了楚歌,那他们就危险了。 “殿下,似是不妥,秦徽本就是太子的人,难保他不会找去太子。” 楚辞笑笑,冷峻的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就是要他去告诉楚歌。” 若无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走这一步险棋的。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结局 明曦将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金银首饰全部给了路遥远,让她去贿赂管事嬷嬷。 路遥远拿着这些金银,去找管事嬷嬷,一见立马装成一副谄媚模样。 “嬷嬷,我是新进来宫女,不懂规矩,有什么不对的您教导教导。” 说着将手上的金络子塞给了管事嬷嬷。 那嬷嬷把手拿开,宫女能有这么大手笔的可不多,万一这宫女偷来哪个主子的,她拿了免不了把命搭上去。 “你哪拿来的,可别来害我。” 路遥远立马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嬷嬷多虑了,我做事利索,这是昭仪娘娘赏给我的,只是那地方可是要命的,我待不下去,还请嬷嬷想想办法。” 一听是要调度的宫女,管事嬷嬷的脸立刻变得得意,随即拿下路遥远的金络子揣在了怀里。 “放心,我自然给你个好去处,现在太子身边的红人是个叫秀娘的,虽然没有名分,但是以我看来将来不是皇后也是贵妃,你去跟着她。” 如此再好不过了,路遥远本来还想着怎么接近楚歌,可巧眼前就有这么个机会。 “谢谢嬷嬷,若有什么赏赐,必然不会少了嬷嬷的好处。” 路遥远嘴甜乖巧,对管事嬷嬷一阵奉承,高帽子戴到了天上,嬷嬷被路遥远说得喜笑颜开,偷偷交代了她几句。 “我听说那个秀娘可是个狠角色,她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居然能够让太子离不开她,你过去了可有点眼力见儿,别惹到她。” 路遥远心里揣度着,给管事嬷嬷道了谢。 路秀秀进宫时没人看得起她,不说出身贵族的小姐,就连体面一点的丫鬟也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用自己的势力帮楚歌平战乱,探情报,越发让楚歌上心,也再没人敢小瞧她,至此逐渐变得飞扬跋扈,蛇蝎心肠。 “娘娘,这是新进来的一批宫女,,请您过目。” 嬷嬷毕恭毕敬地对坐在绣塌上的路秀秀说道。因为她没有名分,所以宫里人都心照不宣地尊称她为娘娘。 路秀秀扫了一眼,目光在路遥远身上停留了几秒,叫人带她们下去了。 路遥远舒了一口气,所幸路秀秀没有发现她。 宫女都是打扫庭院的,路遥远因为给了管事嬷嬷好处,即安排在路秀秀身边侍奉。 路秀秀满面得意,在下人面前吆五喝六,但是并不怎么要人伺候。她的殿里平常是不许人进入的,即使是打扫的宫女也要事先禀报。 路遥远跟在其身边,虽说是贴身婢女,但是路秀秀的戒心急重,跟楚歌商量事宜之时会屏退众人。 “太子殿下,昨日大皇子去了我微臣府上。” 秦徽在一所偏殿见了楚歌,将楚辞去他府上要他如何指认这件事一一说明。 “那你如何作答。” 秦徽深知楚歌最是多疑,立马跪在地上以表忠心。 “微臣即是太子殿下的人,理应为殿下分忧。” 楚歌知道此人已不可靠,遂交代他。 “你也不用有什么动作,只管听他的,不过,你指认的是大皇子楚辞勾结匈奴,通敌卖国。” 楚歌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小小伎俩居然还敢班门弄斧,简直是蠢。 楚歌修书一封,以楚辞的名义送往匈奴,告知彧裳,楚辞有难,请在两天后带兵相救。 彧裳接到信,以为是楚辞亲笔,心里虽气,但是无法看到他性命垂危,便回信告知,信上时日一到,必来救援。 路遥远在端茶倒水时零零星星偷听到了楚歌和路秀秀的计划。 “鬼火留不得,他知道我们的所以事情。” “太子放心,我早已想到。” 路秀秀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她已经派出人去追杀了。 路遥远立即将情报穿出去要楚辞救下鬼火,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的人证。 鬼火正在炼制丹药,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他不会武功也不知道这些人找他所为何事。 只是这几个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让鬼火后退了几步。 “你们是何人。” “索命人。” 说完便拿剑刺过去,鬼火的武器只有随身的毒药,慌张之下一股脑撒出去,待那伙人躲避的时候翻窗逃走。 “追!” 为首的下令追了出去,鬼火的脚力不济,踉踉跄跄地跑着还是被追上了。 “你们到底谁,无冤无仇为何要我性命。”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伙人将一味丹药硬塞在鬼火嘴里,这药人吃了之后便会化为一摊血水。楚歌怕尸体也会说话,便用了这么个狠毒的法子。 内脏绞缩在一起,鬼火痛苦地伏在地上,弥留之际看见为首的人将面纱摘了下来,是楚歌的属下,凌霄。 鬼火这才知道要杀他的人是他帮了那么多次的楚歌和路秀秀,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凌霄用手探了探鬼火的鼻息,已经断了气,便回去跟楚歌复命去了。 另一伙人见他们散了,将鬼火带到一处安全的地方。 鬼火醒来时就看见楚辞在一旁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他帮楚歌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我救你只是给你个报仇的机会。” 楚辞淡淡地说道,他知道此时鬼火已经对要他性命的楚歌恨之入骨。 “我欠你一条命。” 鬼火有点羞愧地低下了头。 “无妨,我只要你帮一个忙。” 鬼火自然知道楚辞指的是什么,明天就是登基大典,楚辞若是想阻挠,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我明白,愿意尽绵薄之力。” 鬼火的眼睛里闪着火花,他现在恨不得楚歌死无葬身之地。 路遥远的行径已经让路秀秀起疑,按理说宫女们见到她和楚歌都退避三舍,不敢向前一步,连伺候都提心吊胆。 但是路遥远不会,非但没有恐惧,还在他们议事的时候来端茶递水。 “你看着她点。” 路秀秀想看这个宫女到底什么身份。 夜里路遥远伺候的时候发现他们伪造的传国玉玺就在路秀秀的一个匣子里面,路秀秀平常不许人进入,今天跟楚歌一同出去了。 伪造传国玉玺,这是第二大罪证,路遥远不知有诈,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刚一拿到手就被本应出去的路秀秀碰了个正着。 侍卫将路遥远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说,你是什么人,胆大包天。” “娘娘赎罪,奴婢家里贫苦才一时糊涂。” 路遥远心中大惊,装作是贪图路秀秀的金银首饰,一时猪油蒙心。 路秀秀生性多疑,且又是在关键时期,对路遥远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见她如此嘴硬,一下子将未喝完的茶水泼在路遥远脸上。 路遥远易容的妆花了,路秀秀看出不对劲,便命人把路遥远脸上的东西擦去。 路遥远知道躲不过去了,若是被路秀秀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不如杀出去,虽然不可能活着离开皇宫,但是也比在路秀秀手上受折磨强。 路遥远打算动手,这时楚歌走了进来,路遥远的脸也全部展露在两人眼前。 “我以为是谁呢,路遥远!” 路秀秀一副胜利者的模样,这一次路遥远可是落在她手里了。 “留着她,明天还有个大鱼呢。” 楚歌嗤笑,他还愁着没什么能制衡楚辞的,没想到这个蠢女人自己找上门来。 路遥远眼神坚毅地看着楚歌,心里时时担心明天的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在祭天台上进行,文武百官朝贺新帝,太监在练新皇登基陈词时却突然被一男子的声音打断。 “太子楚歌,弑君夺位,伪造圣旨,何以为帝?” 正对祭天台的大门徐徐打开,楚辞阔步走进来,后面是刚刚经历过厮杀的将士。 楚歌还没发话,属下匆匆来报。 “殿下,敌方兵力太多,我们没挡住。” 楚歌却扬起一抹邪笑,并没有任何慌张。 果然来了,他今天就想看看他最爱的人死在他面前,楚辞会作何反应。 “曼陀罗?我猜你害死父皇时用的奇毒,就是他给你的吧。” 楚辞命人将鬼火带上来,鬼火一见到楚歌立刻大声指认。 “太子殿下,我为你尽心尽力,没想到你居然想杀我灭口,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鬼火的整张脸已经被楚歌派去的人毁容,加上愤怒此刻显得诡异。 “一派胡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看到鬼火还活着,楚歌有点慌张,为了防止他再说下去,急忙下令将楚辞抓起来。 “大皇子楚辞通敌叛国,我替父皇铲除你这个孽贼。” 早已准备在祭天台周围的兵马听见楚歌的号令全部都围上来,大臣们吓得抱头逃窜。 两方兵马的厮杀中,楚辞紧盯着楚歌,两个人眼里都藏着浓浓的杀气,争了这么久,是该有个结果了。 “如果想救她,就让你的人停下来。” 楚歌按了手上的按钮,一个铁筑的牢笼从地下升起。 路遥远看见楚辞,心里十分担忧,她知道他会来,但是他是楚国唯一的希望了,万万不可为她送了性命。 “别管我!” 听见路遥远的叫喊,楚辞看见路遥远暂时安全,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我再说一遍,让你的人停下来!” 楚歌奸邪的脸已经扭曲,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牢笼里面生出许多铁齿向路遥远伸去,再这么下去这些铁齿就会刺穿路遥远的身体。 楚辞别无选择,为了救路遥远只能让他的将士停下。 “都给我停手!” 赵子亦不知何故,看到牢笼里的路遥远,才慢慢的停下了手,一个不注意就被凌霄踢倒在地。 “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我今天就看看你是选皇位,还是要她?” 楚歌笑的癫狂,末了停下来对楚辞说道。 不一会,宫门的守卫来报,在楚歌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通敌卖国的证据我都给你找来了。” 楚歌脸上越发得意,命人将宫门打开。 彧裳带着人马冲进来看见楚歌站在祭天台上奸笑地看着她,立即明白过来自己中计了,她这一来就坐实了楚辞跟匈奴勾结。 果不其然,楚歌看见她后对满朝文武百官大声说道。 “一个匈奴公主来救楚国皇子,还说没有通敌卖国。” 彧裳是个直性子,但是深知这罪名的厉害,脑袋一转便说道。 “太子殿下这话我听不懂,是太子殿下求助匈奴帮您清除余党的。” 彧裳这话一处,文武百官惊讶地面面相觑,也回想起来楚辞刚刚带来的人证说的一番话。 “果然是太子害了先皇?” “不知……” 楚辞如鹰一般的眼睛在官员中搜寻,秦徽当做没看见,不与指认,刚一偏头就看见自己的爱妾在楚辞将士的手上瑟瑟发抖。 秦徽无法,壮起胆子对着百官说道。 “我做证,太子不光害死先皇,还伪造圣旨!” 楚辞面色不如先前紧张,原就听说秦徽将这个妾室视若珍宝,果然不错。 秦徽一向是楚歌的走狗,他说的话百官不疑有假,舆论声越来越大。 楚歌气得涨红了眼,眼里恨不得射出利剑将秦徽万箭穿心。 “大皇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拥护楚辞的人开始自发的站到楚辞身边。 楚歌见民心已失,暗自在心里揣度,他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将皇位让给楚辞的。 这些人既然都不能为他所用,那么他们的下场就是死! 楚歌吹响手中的哨子,他自己带的兵加上路秀秀的一共一万多人全部集结在皇城。 “给我杀!” 楚辞没想到楚歌居然走下下策来换取退路,他的兵力此刻完全不敌。 路遥远牢笼里的机关还没有停止,楚辞没有思考的机会,他必须想办法让那个机关停下来。 楚歌知道楚辞一定不会放弃路遥远,集结了大部分兵力抵账楚辞防止他朝路遥远靠近。 敌方采取人海战术,楚辞的脑子里只有救路遥远,盔甲被砍破,厮杀了许久最终伤痕累累。 但是他没有放弃,依旧把剑当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路遥远看着筋疲力竭的楚辞还在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她靠近,眼前一下子朦胧了。 “你走啊!别管我!” 眼前的一切开始摇摇欲坠,楚辞用最后一丝力气砍断了机关,朝着路遥远微微一笑。 只是还没来得及碰到路遥远,一把利剑刺穿了楚辞的胸膛。 路遥远的声音仿佛被扼制了,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楚歌摸了摸剑上的血,笑得如同魔鬼,他终于赢了楚辞一次。 皇宫大门被撞开,涌进来一批穿着黑色铠甲的人,将楚歌的人杀得节节败退,为首的人戴着面具,提着剑走上前来,满身的杀气如同地狱的修罗。 楚歌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只能亲自拿起剑去拼杀,戴着面具的男子武功明显高于楚歌,一脚踢得楚歌满口鲜血。 “给你个了断。” 那人将楚歌往将士中间狠狠一撞,将他围住的将士一起将剑刺下去。 一瞬间血流如注,楚歌微微扬起手,不到一刻就垂落在地,没了生息。 路遥远奋力将牢笼掰开,抱起满身是血的楚辞,如鲠在喉,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阿远,我食言了,再也保护不了你了。” 楚辞虚弱的声音一点一点进入路遥远脑海里。 路遥远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 为首的人走到路遥远和楚辞面前,取下了面具。 是阿灼。 路遥远看着阿灼十分惊讶,疑惑地看着怀里的楚辞。 “殿下早知我是黎家的人,便在你走后通知我族人救了我。” 阿灼眼里对楚辞也不再是敌意,一个人能做到如楚辞这样,世间又有几个。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在她为了给阿灼报仇要杀他的时候,在她说出那些寒心的话得时候。是为了让她后悔吗? “阿远,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和言不由衷,对不起……” 楚辞的气息一点一点微弱,说话也开始吃力。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 路遥远将楚辞牢牢抱在怀里,心痛得快要窒息。 楚辞在怀里摸出那支木钗,插在路遥远的发间。那日路遥远折断后,他捡起并弄好了。 “对不起……” 路遥远梦见楚辞满身是血的死在她怀里,从梦中哭醒过来。 “阿远,你终于醒了。” 守在旁边的阿灼看路遥远醒过来松了一口气。 “阿辞呢,他在哪?” 祭天台一战,她因用力过猛,内力反噬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太医说他失血过多,……” “要多少血,我有!” 失血过多?路遥远想到现代失血过多后有人献血就行了,她会医术,这并不难。 阿灼以为她太过于担心楚辞,而变得激动,想安慰她几句时路遥远直接掀了被子跑过去楚辞房间。 “太医,病人失血过多,可以用别人身上的血,用我的。” 太医一听,有点为难,这个方法记载过,可是他从来没有试过。古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破坏伦理是一桩,若是失败了弄不好那是两条人命啊。 “这……”太医有点迟疑。 “别废话,我说用就用!” 路遥远等不了那么久了,一想到楚辞性命垂危她就心如刀绞。 “好。” 太医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只能按照路遥远的吩咐。 阿灼他们还想劝路遥远不要冒这个险,却都被路遥远驳回了。 看着楚辞苍白的脸,路遥远坚定地躺在他身边,看着自己的血缓缓流出进入楚辞体内。 路遥远的眼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楚辞,她现在才知道那些恨恨得太肤浅,她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害怕失去他。 阿辞,我一定会救你的,就算是跟老天抢人我都要把你抢回来! 她这一生跟命运对抗了这么多次,只是希望对方手下留情,给她一个美好的结局。 如果两个人的血型对不上一样于事无补,她不告诉其他人还有这一重隐患是怕他们担心。哪怕血型对上的概率很低,她都要试一试。 输完血后,路遥远产生暂时性的休克。太医把了两个人的脉,大喜,两个人脉象平稳,已无性命之忧。 阿灼看着躺在一起的两个人,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这两人郎才女貌如此般配。昏睡中的路遥远,仿佛也知道这个好消息,嘴角噙着笑。 楚辞醒来的时候,路遥远正坐在床榻边静静注视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两个人相视一笑,话语全都在眼神里。 “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因为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楚辞不解路遥远话里的意思,反而是一旁的太医给他解释。 “殿下,你失血过多,是路姑娘给你输的血,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救人的法子。” 楚辞看着路遥远微微一笑,如同和煦的阳光。 他们两人不必再说什么感谢地话语,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楚辞捏了捏路遥远的鼻尖。 “傻瓜。” 楚辞的伤一天天好起来,为了重振朝纲,楚辞将有功之臣论功行赏,有过的也不包庇,全部处死或是发配边疆了。 贪官污吏闻风丧胆,再不敢在楚辞的监管下顶风作案,楚国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各方诸侯将相纷纷来朝。 楚辞登基为楚国皇帝,路遥远为皇后,将天音和小路安接到了宫里。 小路安更名为楚裕,立为皇太子。 天音为小路安的老师兼国师。 朝堂上下严整风气,重罚贪污受贿,主张官民一家,百姓无不赞叹楚辞为明君。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就过了十年。 路遥远给太子楚裕绣着衣服,想着这么长时间的风风雨雨,终于尘埃落定了,阳光里的她,岁月静好。 路秀秀作恶多端,和她是不共戴天的宿敌,好在最后找到了归宿。听闻楚歌被乱剑杀死,她也悄无声息地自尽了。 彧裳回匈奴不到两年嫁给了另一个打败她的草原第一勇士,红装十里,羡煞旁人。 赵子亦与楚辛终于在一起了,虽然每次跟她抱怨女子让他头疼,但是对楚辛的疼爱旁人都看在眼里。 阿灼呢,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孩子,一直没有娶亲,自称为楚裕的义父。这也是他,若是旁人敢自称皇太子的义父,早就被砍头了。 还有一件事,她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在宫里偶然发现前皇后的自述,居然和她一样也是现代人,书里记载了诸多事,居然和路遥远的经历分毫不差。还记载了回现代的方法,九星耀月之时她便可在冷宫的井便可穿越回去。 她查看了一番,发现九星耀月就在她跟楚辞正式的大婚之日,下一次就是两百年后了。 她犹豫过,但是她没有回去。 那一晚她凤冠霞帔,虽没有很多宾客,但是阿灼,赵子亦,天音,还有小路安,这些她相信的人都见证了她的幸福。 楚辞揭开盖头的那一刹那,她如同一个刚长成的少女一般,在自己爱的人面前红了脸。 最爱的人都在这个世界了,回不回去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也一直瞒着楚辞,原来他的母亲也是仙后,来自楼兰。原来他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难怪皇帝千方百计治他于死地。 只是这些事不必要让楚辞知道了。 “母后,你快劝劝父皇。” 楚裕急匆匆地走进来嘟着嘴,还像小时候一样喜欢撒娇,都十几岁了还是有麻烦了找母后。 “你父皇怎么了?” “父皇说他不想干了,要传位给我,我可不要,父皇想清闲我还这么小,还想多玩两年呢。” 楚裕知道母后的话父皇最听,所以你用跟父皇死缠烂打,告诉母后就行了。 路遥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一个丈夫一个儿子总叫她头疼。 没过多久楚裕就一脸不情愿地继承了皇位,而楚辞正搂着路遥远赏花赏月。 “你这次可把咱儿子坑惨了。” 路遥远嗔怪道,不过这也是她允许的。 “没办法啊,我还想多一点时间陪陪我的阿远,他又没有喜欢的人要陪。” 楚辞像个小孩子一样,傲娇的神情一如当初初见时的模样。 路遥远想起初见那个夜晚。 月色朦胧,就是那时,他的出现如同一缕幽光晃了路遥远的眼,从此人生只要他作陪。 喜欢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请大家收藏:()农家致富,带着包子抱大腿热门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