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旅途》 第1章 陌生包裹 10年后的北京。从老胡同一直延伸到祈年大街上,卖冰糖葫芦的七旬老汉肩上挑着竹片弯成的半圆形架子,上面许多小孔里插着糖葫芦,时不时的走街串巷的吆喝:“唉~冰糖葫芦哟,新蘸的……”嗓音洪亮铿锵有力,光听这声音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位年近70多岁的老头。 沿着街道向右,拐角处的巷子里挤满了人,长长的队伍都快排到路中央,一群小屁孩尖叫着指着赵老头的糖人铺扯着嗓门大喊:“妈妈,我要那个猪八戒,我要那个猪八戒嘛。” 赵老头灵活的扭动着手,手中的蔗糖和麦芽糖瞬间调制成棕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只见他两手轻巧的一捏,再蘸着些许颜料一个憨厚的猪八戒就弄成了。他两眼转溜着一脸笑眯眯的对那小孩说:“看,猪八戒成咯,拿走吧拿走吧,后面要的赶紧来哟!” 小孩的妈妈实在拗不过这小无赖撒泼的劲儿,只能掏出钱领走糖人,赵老头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条缝,连声道:“谢谢咯,后面的赶紧上来哟~~” 10点的北京太阳老早就晒到头顶,毒辣的阳光倾泻下来,糖人铺前的那一群人越来越少。“收摊,走人咯。”赵老头一个吆喝挑着担子就站直了身子,将手里最后一个糖球球送给了仍然不肯离去的小姑娘,笑眯眯的向“居莲茶馆”走去。那是个不到六十多平米的小茶馆,里面坐满了熟人熟客,赵老头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下直径向屋内走去。 “赵爷爷。”甜美稚嫩的女声响起,表妹一溜烟的功夫从内屋直奔到赵老头身边,挽着老头的手撒娇道。赵老头一屁股坐下大喝一口茶,变戏法式的拿出一条龙糖人递到表妹面前笑眯眯的问:“大小姐在么?” 小妮子眼珠子咕噜一转,脸上上扬的撇嘴神情一秒闪过,随后甜甜的微笑浮在脸上,打趣道:“赵爷爷真偏心,半句不离姐姐,我可要生气啦。” 赵老头嘿嘿两声,拍了拍手说:“谁不知道你这是逗我老头子玩呢,假生气。” “谁说她是假生气,分明就是真的在赌气。”一个女声从茶馆的右上角方向飘来,我画着精致的妆容走了过来,刮了她一下鼻子说道:“以后生气的表情记得遮掩一下,可别被别人发现了。” 表妹惊讶的一张一合,发不出声来,我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说道:“别问我怎么知道,刚才有一秒嘴型向下,分明写着‘我很不爽’这四个字,随后嘴角一处又向上扬起,眼睛向右瞟了一下,轻蔑的不服气,心里怪罪赵爷爷没有先关注你,没有把你捧在手心里不是?” 表妹咽了咽口水,吐个舌头赶忙跑开。停歇间,赵老头靠着收银台歪着头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笑:“大小姐,凡事都看得这么通透,有时候并非好事。” 我无奈的抿嘴一笑,谁说不是呢。从小就被姥爷训练成人肉测谎机,小到要捕捉一个人脸上几秒闪现过的微表情,大到能快速分辨一个人话语中表里不一的谎言,即便分分钟能通晓对方心底的真实想法,但那种知道别人故意在隐瞒却还要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的痛苦,有时候宁愿什么都看不到才好,若不是年少开窍,遗传了姥爷一丝丝的特异功能天赋,估计他才不会这样倾注精力培养我呢。可是,曾经天生就身怀特异功能的姥爷年轻时不就是被众人看成是妖怪而被孤立吗,想到这,我垂下眼帘,暗自神伤。“记住,不要轻易泄露你的天赋。”姥爷的话在耳边回响。 “大小姐,我有重大发现。”耳边被赵老头的声音打断,我回过神来。他神秘的向四周看了看,我们一同掀开门帘向内屋走去。 25岁这一年,我终于如愿的在北京开了一间茶屋,专门为别人泡姥爷最爱的莲子茶。几年前,姥爷去世后,我不顾家里反对一个人带着表妹和姥爷结交的心腹——赵老头来到北京打拼,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这里有了一席之地。 “大小姐。”一个嘶哑的轻声传来,赵老头向身后看了一眼连忙关上门走到我面前坐下。“赵爷爷,来,赶紧进来喝一口莲子茶消消火,大热天的卖糖人真是辛苦了。”我盘膝而坐,手法熟练的倒了杯莲子茶。 赵老头抿了一小口,粗声粗气的说:“年纪大了找点喜欢做的事消磨时间罢了。对了,大小姐,门口的邮箱里又送来了一个包裹。”说着,赵老头从怀里扯出一个包裹,脸色陡变。 我看了一眼,眉宇间有说不出的厌烦。这几年陆陆续续的总会收到这样的包裹,里面不变的就是一模一样的纸条和鞋子,写着相同的话,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送件人似乎都能洞察到。几年前从家里出来不仅仅是为了出人头地,更是向为了躲避送件人幽灵般的骚扰,如今剧情重复上演。 我不耐烦的推了推包裹,瞄了一眼赵老头发白的脸就扭过头去,淡淡的说句:“扔了吧。” 听到此话,眼前的这个老男人脸色更是煞白,磕磕绊绊的小声说:“大小姐,还是打开来吧,万一。”“哪里有那么多万一?” 他话还未说完,我一股怒火冲上脑门,恶狠狠的看着他很是不满:“别是一副任由天命担惊受怕的样子,又不是你干的怕什么?!”赵老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是颤抖着嘴唇低着头不语。 这几年北漂生活,能如此轻易发泄自己真实情感的人,唯有赵老头而已。看到他颤抖的样子,心里一紧,我知道说错了话赶忙不好意思的改口:“对…对不起,我也不是怪你,就是恨透了几年来的骚扰,可气的是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据说这样的骚扰只有苏家村的几个老人心知肚明,曾和70年代的一桩离奇事有关,因此事甚是灵异和不吉利,没人愿意到处嚷嚷,就连赵老头也是老谋深算的只字不提。 最近一年,我一直软磨硬泡想方设法的套话,赵老头才肯说出一点点:“这是你姥爷一直愧疚的事,曾和村里一个巨人怪物有关。我曾在你姥爷面前发过誓,时机一到自然和盘托出,再多的我也不愿提起。” 他叹气道:“我估计被莫名邮件的骚扰,也和这个巨人有关,但不知是谁。”每每回想起当时赵老头复杂严肃的神情,就知道此时肯定没那么简单。 听我一说,赵老头赞同的微微点头,指了指面前的这个包裹说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说这个包裹好像跟以往的不一样。”被他这么一说,我便探过头去,仔细瞧了瞧这包裹,还是一样牛皮纸包裹起来,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或字迹,但拿起来掂在手中好像比往常轻了许多。 “滋”的一声,我一把扯开包裹,出现在眼前的不再是个铁盒,而是一本发黄的无名书和一个信封。我和赵老头对视了一下,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惊慌和疑惑。 他一把抓起信封拆开来,一打开里面就掉出一张纸条,他低声念道:“第五,6;第十,9;第二十,3;第一百零一,50;第三百四十,100。”他抬起头,很是不解的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摸了摸黑色油墨浸在纸中的笔迹,与现在普遍习惯用黑色铅字笔不同,那是用有点年头的墨水撰写的正楷,说明此人不是有了一定的年纪,就是仍旧维持着老习惯的守旧派。细细一瞧,每一个字几乎结构松散毫无章法,笔压较轻,有些字迹凝重迟涨,略显僵硬隐晦,如“第、百”之类的字。 “没看出什么玩意儿。”我轻声答道,又低头翻了翻桌上左侧的那本无名书,整个书的笔记也是用墨水亲手撰写而成,前后内容毫无逻辑可言,但唯一确定的是书中笔迹和信中的几个数字完全一致,如果说这些数字和无名书的逻辑内容有关,倒无半毛钱关系,但从笔迹和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对比,可以推测写这几个字的人定是一个容易兴奋,头脑不太灵光,思想保守却赋有忍耐力。 我看看左手的信封,又看看右手的无名书,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莫非。”赵老头睁大眼睛凑了过来:“你想到了什么?” 我迅速拿起书,翻开第五页,顺着手指向第6个字看去——“东”,又翻开第十页,第二十页,如此这般便陆续查到相互对应的字,立马写在一张白纸上。 “东兴盛胡同!”赵老头低声惊呼道。 看到那短行的字,我俩长吁一口气,虚脱似的跌坐在椅子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们见面吗?可对方又是谁?只觉得太阳穴神经跳动,隐隐作痛,我双手揉捏。 “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赵老头说出心*同的疑惑,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只感觉背后凉风嗖嗖,脑门胀得发痛。 赵老头又接着自言自语:“北京是有个东兴盛胡同,难道有人想要我们去那里一趟?”我叹了口气,定眼直直的看着赵老头:“很有可能,不管对方是什么意图,我一定要去一趟,对这几年的骚扰总要有个了结。我们不能以待毙了。”我抿了一口莲子茶,两眼闪亮,其实心里深处想着若是将以往陈年旧事都扒出来,那才叫了结。 听到我的回答,赵老头只是眉头紧锁,半晌才说出担忧:“大小姐你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不如叫上阿凯和你一起吧。” 我挑眉,尾音上扬:“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知道的人太多反而不好吧。”赵老头坐直了身子,严肃的说:“我知道大小姐的能力,一眼就能察觉对方的心思,可以做好准备全身而退,但这毕竟只是脑力观察,要是谈上动武的实战能力,阿凯才是最佳人选。而且他还是我的干儿子,难道大小姐你不信任我?” 我赞同的点点头,毕竟一个女人家只身前往总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我拍了拍赵老头发皱的手似是安慰:“哪里的话,那就明天下午喊上阿凯一起去吧。” “老板,黄嫂要四包莲子茶叶多少钱啊?”这时,表妹在内屋外面佯装小二的角色搞怪的提高嗓门大喊。 赵老头也提高嗓门回应:“50块。小妮子你怪声怪调的做什么,好好做生意行波?”说着,赵老头便站起身来低声道:“那就明天下午,我跟阿凯说一声。”我点点头,看着他撩起门帘向屋外走去,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 第二日,居莲茶馆里走进来一个高大帅小伙,一米七八的个头,高挺鼻梁棕黄色碎发,黑灰色眼珠习惯性的左右盼望,放荡不羁地外表散发出一股训练有素的军人气质。此时他刚一踏进屋,表妹就像一只灵雀从内屋一冲出来紧紧的抱住他,娇嗔的喊道:“阿凯哥哥。” 阿凯是当年赵老头收养的一个孤儿,因看他从小体弱多病实在可怜就送到部队从军想让他练就一身的本领,如今国泰民安,去年才从特种部队退伍出来和赵老头一起做做生意维持生计。如他本人,曾在队伍里摸打滚爬练就一身绝技,最拿手就是迅速出击的二指神功和百发百中的枪法。赵老头曾经也算是姥爷知根知底的心腹,俩人曾多次想凑合阿凯和我的一桩爱情,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我从小就把阿凯当成好哥儿们的事他也是心知肚明,虽然平日里不会跟随着屁股后面追,但每次在紧急关头他总是挺身而出,就像这次。自从昨日赵老头一跟他说起要陪我去一趟东兴盛胡同,今天就二话不说地登门造访茶馆。 我慢慢掀开门帘,老远就听见表妹充满爱慕的撒娇声就知道阿凯已被她女人心计给沦陷了。此时,两只白嫩的手死死的环住阿凯的脖子,有意无意的向耳根处重重呼吸,如此妖精似的魅惑本领,让眼前的高大男人满脸通红,左右为难。 “我说小祖宗,你要是还死死拽着你阿凯哥哥不放,他脸都快被你憋成猪肝色了。”我扇着扇子,踏着马丁靴走到他们面前,打趣道。 眼前的这个男人额头细细汗珠渗出,满脸绯红,但惯于军人稳重的气质仍旧不动声色,好不容易盼到我把他解救出来,二话不说赶紧拽开她,站在她对面的位置昂首而立,酝酿许久才凑到我耳边尴尬的问:“什么时候去?”说完,脸上红得更是鲜艳。 我端起一杯莲子茶坐下,吹了吹,茶水立刻就泛起层层涟漪。我瞄了两眼表妹,她咬紧下唇,右手不停的摩擦左手,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看到他的目光又低下头躲了过去,完全一副小女生的模样。 我伸长脖子,一脸坏笑:“马上就走。表妹,你不介意吧?难得看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这回你也要忍痛割爱一下,借你的阿凯哥哥一小会儿。” 表妹穿着粉色旗袍傻愣的站着,听到此话便挑起眉来:“谁说我刻意打扮啦?难道我平时就丑了?”说着一张小脸凑了过来,轻声说:“只给你一小时,别又说咱俩不是亲姐妹。”说完,向阿凯眨了眨眼,便雀跃的一蹦一跳的一路小跑。 看着她招呼客人的背影,我坏笑着看了一眼阿凯,他正狠狠的瞪着我,拉着我直往外走,拦下一辆小车:“师傅,东兴盛胡同。” 一路上,小贩呼喊声、汽车喇叭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整只手被他拽在手心里甩也甩不掉,他像没事儿人一样一言不发的看着前方,“到了。”我低声说道顺势甩开他的手,向目标地走去。环绕四周,胡同里除了一栋栋矮房外别无其他特别之处,走了几分钟我们又站在原地东兴盛胡同的入口处,无处可去。 这怎么办?我心里犯嘀咕,街边一辆板车推来,阿凯护在我周边推着我往里靠:“小心点。”被他这么一推,口袋里掉出一张纸飘到地上。信封?我记起出发前曾将包裹里的信封塞到口袋里以防忘了地址。我拿着信封左看右看一脸愁容,阿凯盯着信封许久眼神怪怪的。“怎么啦?”我问。 “这信封外面画的房子好像刚才有见过。”他眉头紧锁回答道。我赶紧凑近点仔细瞧了瞧,整个信封上除了收件地址和邮票外,左上角有一幅黑白油墨的矮房子,房屋构造的风格像极了民国时候的建筑。我一拍脑门,两人对视一下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刚才左拐弯处的废墟旧屋吗? 找到线索后的我们一路狂奔,我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分钟。那是一栋国民时期废弃的老屋,大门上贴着被撕掉一半的封条,连同挂着的蜘蛛网一起随风飘扬,这栋房子四周人烟稀少,在很久没人光顾的情况下,大门却被打开了一半。 “小心点,有人来过。”阿凯凭着军人灵敏的洞察力对我说,走在前头护着一路向前。当门吱呀一声打开时,沉封已久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咳咳咳,啊~~”我掩饰不住的咳嗽起来,借着微弱的光一眼瞥见大门两旁后活生生的惊恐叫了起来。 裸替模特?两旁全部摆满了脏兮兮的假模特,旗袍宫廷服都成了布条挂在身上或散落在地上,如果不仔细看误以为是活人笔挺的站着。阿凯一把捂住我的嘴,向前面不远处的地上指了指,鞋印!整个屋子分明没瞧见任何人,但地上有几个沾着泥土的脚印,从门口开始一路往里,在向右的拐角处忽然消失不见。我们习惯性的对视一望,突然阿凯拥着我小跳一下跌入右侧的黑暗处,屁股亲吻了一下生冷的石板地,隐隐作痛起来。 “干什么?”我低声怒吼,摸了摸跌痛的屁股,我的个亲娘啊,这地板就是一块铁撞一下屁股都快成两瓣。他做了个“嘘”的姿势,低声说:“躲在暗处,一来避免被人发现一来也可沿着脚印一路向前追寻。” 按照他的鬼主意,害得我一路做蛤蟆状半蹲前行,在这么一个空旷的大房子里,又没几个人还要像做贼一般,很是怪异。我们轻手轻脚地向右拐角处靠近时才发现,那里竟然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如果不靠近这里一般人很难发现。 我心脏扑通直跳,脸色绯红心里莫名的激动起来,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一次终于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二话不说,我借着娇小身体的优势一缩身溜了进去,阿凯也赶忙尾随而来,我刚一落地就踩了一个空,随着惯性向前跌撞几步。没想到这个小门的背后是一个小坑,坑中躺着几块碎石板,看来曾被多次踏入而踩得粉碎。待我们站稳了脚跟才发现这不过是个封闭已久的女人卧室,里面除了一个小梳台、一张椅子和一扇窗户外,别无其他。 我站在梳妆台跟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脏乱不堪,我胡乱拨了拨头发,又凑到镜子前抹了抹脸上的灰,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待我眼睛向右上角瞟了一眼后,分明看见镜子里倒映出屋顶横梁上匍匐的一个人影! 我惊恐的回过头,阿凯也察觉出我的异样表情,一把将我推开大喊:“小心背后。”一个男人从横梁上直径向我扑来,阿凯一个灵活的闪身跳到他后面,用强有力的二指神功奋力扣住他的手腕,谁知刚一碰到,对方的骨头一缩就像泥鳅一样躲了开来,软骨功!这是第一个能从阿凯独门绝招中脱身的人! 只见对方一个转身,两手肘轻轻一靠窗户前定住,拍手称快:“好身手啊!没想到这北京城还有这号人物。” 那是一米六五的矮个男人,尖嘴猴腮模样,眼珠子灵活的四处转悠,显得格外聪明,尖尖的脸上也写满了自信和欣赏的意味,整个人非常瘦小就像一个刚成年的男孩,两只手的关节非常灵活的动来动去,骨头咔咔的发出脆响。 “你也不赖,传闻中的软骨功?”阿凯不动神色,只是试探他。他咧嘴笑了笑两眼显得更是闪亮,似是在回答他的话。 一拖一拉的交锋中我终于恍过神来,等到定眼看清楚靠窗的这个男人后,我尖叫起来:二狗! 第2章 犀牛神山 “苏锦?!你怎么也在这?”看到呆呆的靠在小门边上的我,矮个男人也是一愣,刚才鬼灵精怪地样子完全不见,而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没过几秒转而大笑起来:“真没想到,在这还能遇见老熟人,哈哈哈哈哈哈。”他说。听到我俩奇怪的对话,阿凯也是满脸困惑的回头看了看我,又扭头瞧了瞧眼前的这个男人,随后更加警惕的向前挪了挪,横在我俩中央以防不测。 “甭说我了,你来北京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我挥了下手,连忙跑了过来,满脸微笑的想过来打圆场,顺便相互熟络的介绍一番:“哈哈哈哈,都是几个老熟人了,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啊。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阿凯,也是苏家村的,以前当过兵。”在熟人面前,我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纯爷儿们的模样,轻轻拍了拍阿凯的胸脯,直截了当的向二狗介绍,阿凯满脸通红的站着也是没多说话。 “我还说这身手怎么这么好,原来是训练过的呀,兄弟以后你就叫我二狗吧,我和苏锦业是一个村的,出门在外多多照顾嘛。”听到介绍,二狗眼珠子骨碌一转,打着哈哈又凑过来拍了拍阿凯的肩膀,立马想熟络起来。 眼前这位多年不见的男人,即使长着一副小孩模样,但脸上多了几分沧桑感。说起他来我们也还算有缘,几年前狗子家的媳妇曾生过一个娃却不幸夭折,那个时候又恰逢出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儿,更是闹得不可开交,值得高兴的是半年后狗子家终于后继有人,生了一个男孩,这个人就是二狗。记得他出生那会儿还只有一丁点大,身型非常瘦小,那时虽然我年纪不大但还算是懂事,曾几次到他们家玩,他们家人看到生了一个男孩都喜上眉梢,当时还声势浩荡的摆了十几桌,请了乡村人狠狠的吃了一顿。 “狗子啊,恭喜恭喜生了一个男娃,要不你给他取个名字吧?”记得那时,家门口的大坪里摆了五六桌,一群男人们相继过来跟狗子道喜,起哄着要他取名,狗子脸一红更是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说:“嘿嘿,书读得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要不先取个小名,就叫二狗吧!” 虽然那会儿家里迎来开门红,但不巧的是随着二狗日渐长大身体却越发瘦小,体质越来越弱,七岁的大小孩看起来就像五六岁一般。狗子生怕悲剧上演又失儿子,急得成热锅上的蚂蚁。邻居一个老太太实在看不过眼,提议让狗子送到隔壁山的一个老道士家学学软骨之术说不定还能强生健体,狗子一听觉得是个好主意,于是趁着孩子的病好了就赶紧到隔壁山头找到那个传说中的老道士,托付给他调养身体。虽然二狗体弱多病,瘦的像一只小猴儿一样,但天生骨架小骨头还未成形,老道士一见到相当的满意,用他的话来说“是个好苗子,古灵精怪的,聪明!” 再瞅瞅眼前的这个男人,当初道士的教导还真有成效,意气风发,多了一丝老成。二十刚出头聪明劲儿愈发明显,脑袋转得快主意又多,跟面前不太爱说话的阿凯一比着实不一样。加上他还有随意转移筋骨的软骨功护身,在险境中往往能灵巧的脱身,足以让人不敢小觑。 听到对面这个像猴儿一样的男人套近乎的话,阿凯纹丝不动,一脸冷淡,只是微微点头,从嘴里蹦出五个字:“嗯,我也是。”听完,二狗便凑了过来热情的大笑道:“哈哈哈,老熟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阿凯微微皱了眉头,没再说话。 屋外,单车摁喇叭声、吆喝声四起,打破了屋内场面的僵局。 “话说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北京的?”我搬来一张椅子,抹了抹上面的灰尘,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好奇的问他。 他眼睛里神光异彩,嘴角一端微微上扬,一副像小孩子藏东西又不被发现时的那种不可一世,果然男人骨子里都住着一个死小孩。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在我们面前晃了晃:“呐,我就是看了这个才来的。”那是一份被撕开一半的泛黄信封,左上角同样画着一栋黑白油墨的矮房子,上面同样是用歪歪扭扭的黑色墨水笔写的收件人地址和姓名。没想到,他竟然和我们一样! 我和阿凯吃惊的相视而望:“怎么,你也有这个?”我从兜里掏出同样的信封,满脸惆怅,本以为今天就会见到让我们惊心胆颤的幕后黑手,没想到反而碰到多年不见的熟人。想到这里心情更是不爽,这个神龙不见尾的黑手躲在暗处,而我们却在明处。如果是这样,这次的相遇否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局呢?光这一想想就觉得越陷越深。 “你怎么也有这个?”二狗眼珠子睁得圆圆的,本来以为这是唯独他所有的还骄傲一番,如今来看不然。他一把抢过信封认真的比对一下,除了姓名地址不一样之外,没有任何分别——包括信封里破密写下的一张纸。我叹了一口气,正色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的?知道是谁吗?” 二狗有点心烦意乱的掏出一根烟点上,沉闷的蹲在地上那神态像极了他父亲。“这个要从一个多月讲起……。”一个多月前二狗就带着重任来到北京,在这之前曾受父亲的命令,让他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这一切源于某一天炎热的下午。 那时,狗子久治不愈仍然卧病在床,某天突然没有任何缘由的坚持找人跑到道士家,硬是要召唤他儿子来见他。见到二狗身强力壮的样子,热泪盈眶,拉着他的手临终所托:“儿子,有一件事想要你帮我完成。这几年来我曾一直收到一份包裹,里面永远都是一个铁盒加一双脏兮兮的鞋子,我曾试图找过发件人但仍然没有结果,咳咳咳。”说到此处,狗子涨得满脸通红,大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肚子的话一股脑儿的倾泻而出,“我只查到这个包裹来自北京,想要你帮我去一趟北京查一查。这件事困扰我多年,对我来说意义也重大,反正我也拖不了太长时间了,总想着知道最后的真相。”二狗疑惑的想进一步询问究竟是何事时,老头就只是摆摆手,闭上眼睛不再多说一句话了。就这样,二狗背负着父亲的临终所托来到北京,就在一个多月前他竟然也收到一份包裹,只是这次没有铁盒和鞋子,只有一本无名书和一份发黄的信封。 说到这里,他摁了摁烟头,红色的烟头被揉到生冷的地板上,只剩下一缕青烟飘起。他半蹲着,长叹一口气,红着双眼看着我:“我爸这几年来一直遭到骚扰,不过自从他去世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包裹了,就在前一个月突如其来的又收到这样一份东西。根据上面的提示和解密就来到这个地方了,后来发生的事你们也就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怎么也收到这个信封?” 我摇了摇头,锤了锤发软的脚,有点疲惫的说:“说来话长,不过咱俩的经历也相差不远,那你来到这里后有什么线索吗?”我进一步询问,丝毫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他两手一摊重新站了起来,锤了锤发麻的脚,狠狠的骂了一句:“哪里有线索!这人像跟屁虫一样巴着我不放,以前是我爹,现在倒好换成我了,他娘的。”他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继续说:“要说线索,也只剩下这所屋子了。那人千方百计的想要我们在这里碰面,估计也是大有文章。不过这鬼地方我也只检查了一半,正有点头绪的时候你们就进来了,我只好缩着身子藏在上面咯。”他指了指上面的横梁,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么你查到了什么?”此时沉默已久的阿凯突然问道,二狗一脸坏笑的嘿嘿两声:“这个卧室是个女人的书房,外面是个类似服装店的地方。”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这还用你说?” 二狗神秘的坏笑,走到梳妆台前轻轻一拍,啪的一声在梳妆台的最底下弹出一个暗格,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动静弄得我也凑了过去。定眼一瞧,里面躺着一个沾满灰尘的用塑料膜包起来的记事本,我伸手拿起来拆掉塑料膜打开,里面只有不到十页的笔记记录。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两个男人也面部紧张的盯着这个笔记本,二狗一旁死命的催促我。 里面也是用黑色墨水笔写的,字迹非常清秀,前面五页只写一些家里长家里短的琐碎事和抒发一些烦闷心情的牢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女人写的东西。继续往后打开,待到第六页时,我们被她断断续续写下的文字给震惊到,内容如下。 6月7日,晴。这是我开服装店以来的第100天,虽然辛苦但觉得梦想得到实现的满足,这第100天既有幸福感又感到恐惧。没想到,他回来了,没想到他还找了这里。(笔迹在此处时歪歪扭扭,似乎是在双手颤抖情况下写下的。)今天他冲到我店子里,二话不说一把扼住我的喉咙,满眼通红的对我大吼:“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不能患难与共?!”他双眼通红眼珠凸出,整个人消瘦如柴,我不断挣扎,被扼住了的喉咙无法呼吸,心里真是绝望极了。(最后一个了字被泪水打湿,黑色墨水晕开。)幸好有人从后面超大力气的一把拉开他,我才看清帮忙的是一个不认识的非常丑陋的巨人。我吓得蹲在地上不断咳嗽,那个巨人力气十分大,满目狰狞非常愤怒。我想悄悄的夺门而出,没想到这巨人突然拿起一把椅子砸到他头上的时候,鲜血直喷,沾满一地,那一砸没想到他——死了! 6月20日,我害怕又惶恐,但自从那个巨人对我说“他是我的苦儿,我的儿子”的时候,我决定要把他砸死的亲生父亲给埋掉,毕竟他刚从劳教所释放出来。我好矛盾,心里害怕到极致,整宿都睡不着。我一定要保护他,那一晚对着窗外的月亮发誓,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前夫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 这一页的末尾处,纸张褶皱得厉害,似乎滴了不少泪水。我疑惑,日记本里写的这个巨人怎么感觉有点像当初赵老头嘴里所说的巨人怪物?莫非他们是同一个人?我百思不得其解。 9月8日,阴。我的苦儿是真的长大了,不仅娶了媳妇还有十八岁的儿子,这么好的消息却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哎。第一次终于见到我孙子,没想到是个十八岁的大小伙,高挺的鼻梁,额上淡淡的月牙痕,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像极了苦儿小时候的样子。(隔了几行后。)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提到苦儿的经历,他变得愤怒暴戾,仅仅只是因为他爸爸过往的亲身经历么?……………这一天真是悲伤,他们竟然要离开了,苦儿说他想有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我同意了,只是………。 后面几页竟凭空被扯掉了大半部分,只留下一点点碎纸,上面写着“犀牛神山”几个字。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们究竟去了哪儿?我们面面相觑,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跟这个“犀牛神山”有很大的关系。 “你们不觉得这日记里写的这些人有点熟悉吗?”我抬起头看了看周围,梳妆台上放着一面椭圆镜子,半个已经硬化的粉底盒,我拿着镜子瞧了瞧背面竟贴着一个女人的单人照,那是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的女人,浓眉大眼,微卷的中发自然的盘在脑后,笑起来嘴角浮现出浅浅的酒窝,右下角的落款处写着:顾艳。 “怎么说?”阿凯站在身旁低声问道。“你看,日记里写的这些人,特别像赵老头嘴里说的巨人怪物,虽然不肯细说,但我总觉得和十年前上一辈发生的奇怪事有关。”我拿着这两个房子里仅有的线索分析道。 二狗也赞同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也觉得这里有些蹊跷,我老爹平日里总是东藏西藏,只字不提,临终前还让我来趟北京,说是要寻找真相。以前听村里一些嚼舌根的娘儿们说,十年前村里发生一个丑事,和一家人有关。后来各种传言,版本换了一个又一个,也就不可信了。如此看来,这个日记里的这些人难道就是那一家人?” “我觉得很有可能,咱不如大胆的猜测。这个苦儿就是村里人所说的巨人怪物,他从北京劳教所解放后某天找到他母亲的居住地,撞见他亲生父亲想掐死母亲的一幕,于是带着多年愤怒一把砸死了亲生父亲。后来苦儿拖家带口的住在这里一段时间,随后这个叫顾艳的漂亮女人送走了他们。虽然事情写的不多,但从字里行间里可以感受到这个孙子——苦儿的亲生儿子,很反感他父亲不为人知的遭遇,甚至非常愤怒。”阿凯摸着下巴,在屋里来回踱步,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让我们前来这个不被众人所知的鬼地方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们中的一个。”我继续补充分析。 二狗紧皱着眉头,似是不解:“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频繁给我们发这些包裹呢?”我也疑惑,“不过以前是冲着家里长辈去的,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开始向我们进攻了。” 二狗突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没错,很有可能是十年前的那件事有关,也是冲着上一辈人去的,只是我老爹去世就转给我了。既然如此,上一辈的恩怨又与我们何干?”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这个地方。”阿凯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何时已挺直的靠着墙壁,阴冷的说道。我们回头看向那个笔记本,上面残缺的一角写着:犀牛神山。 第3章 天降大奖 那四个用黑色墨水写下的字淡了不少,在泛黄的纸上若隐若现。呆看许久后,我们半晌都没说话,沉默很久。我看着二狗,他双脚哆嗦,因为激动脸上泛起红晕,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很明显对要去这个陌生的地方很是激动,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相比我和阿凯截然不同,我俩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实则波涛汹涌。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们心里没有一点谱,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么大的地方又去哪儿找这些奇怪的人?找到之后又能怎么样?对于我们而言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又看似命中注定。 二狗又收敛起一时的激动,表情严肃的向我们分析:“我们先暂时按兵不动,咱们一边分头查找这个地方的一些资料,一边看有没有再收到奇怪的包裹。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任何问题可以多多联系…。。”他边说边递过来一张名片,那是一张白红相间的小卡片,上面赫然写着“北京**印刷厂。”原来这家伙在印刷厂劳作,这样看来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他悬在半空过来的手突然僵在半空,脸色忽然间刷白。侧耳倾听,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响起一群人稀稀朗朗的脚步声,陈旧的大门也“吱呀”一声的响了起来,外面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正往这边步步逼紧。糟了,有人进来,真怪我们太掉以轻心,我心里暗自伤神。 “不好。”二狗抬头看下窗外,又灵活的侧身跑到小门边贴着门倾听,随后蹑手蹑脚地打开一条细缝往外看,回过头来快速对我们说:“有人来了,赶紧离开这,妈的这些追债的人竟然跟踪到这里来了。”二狗向地上一吐自言自语道。 哎呀,真不是省油的灯,这家伙竟然把追债的人都引来了。我心里如同千万只蚂蚁爬,阿凯对他无言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里估计也是骂声不断。这家伙手脚灵活的快速锁住了小门,又忙活的往回来向窗户探了探,眼看窗户离地面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他长吁了一口气。“到时候再联系。”说完一个飞身,人影在眼前一晃就跳到地面上。我连忙探头去看,那家伙向左右两边看了看,准备飞也是的逃跑时,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喊:“他在那里!”一个粗犷男人从正门处跑了出来,大吼一声,瞬间埋伏在房屋周边的人也响应似的从四面聚拢过来,门口的那群脚步声又嘈杂的向大门外跑去。趁着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我和阿凯打开锁从小门溜了出去。 果然是练过软骨功的,二狗一个巧妙的闪躲一个高跳远远就甩掉一些人,我和阿凯从他相反的方向躲过那些人的视野,从另一个方向跑去。一群人跟在二狗屁股后面大声追喊着嘴里直嚷嚷:“给我站住!”二狗像个猴子般的飞快跑了起来,经过东兴盛胡同的出口处一眼看到侧身走在半路上的我们,用手比划着打电话的姿势然后笑嘻嘻的拦下一辆车扬长而去。 这坑爹的可把我们害惨了,我暗自骂道。一个小时后,我和阿凯返回茶馆。 我一脸土灰的撩开门帘,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喝了几口茶,这时赵老头也跟了进来。 “大小姐,怎么样?”跟着我进屋的赵老头弓着背细声细语问。我摊着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没收获吗?”赵老头一脸急切的看着我,“犀牛神山。”门帘“哗啦”一声撩开来,阿凯弓着腰走了进来,应声说。“犀牛神山?”听闻这四个字,赵老头碎碎念一副所有所思的模样。 看他半眯着小眼,铁定是知道什么,再也不要让这老头隐瞒我了,我心想。我挪了挪身子,走近一些,故作俏皮道:“赵老,莫非您知道些什么?赶紧说嘛,别卖关子了。”听到我这样说,阿凯也凑了过来,俩人左右一人一个夹击,用肩膀拱了拱他,故作娇嗔的撒娇起来。 赵老头一脸尴尬的干笑几声,一手拍了阿凯一脑袋,笑眯眯骂道:“你这家伙平时一张扑克脸,撒娇起来比女人还甜,怪恶心的。”我哈哈大笑,果真一语中的。 “言归正传吧,我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大小姐就别取笑我了。只是以前听闻这个山是座还未开发的原始深山,常年积雪不化距离离这也较远,而且.。”看着我俩直勾勾的眼神,赵老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而且以前就听说咱们村以前有个叫顾艳的漂亮女人就是那里出来的藏族人。” 听完如同五雷轰顶,我俩心领神会的相视点头。难怪笔记本被撕掉的页上会写有这个地方,追根溯源如果要查明一切这个地方就是调查的源头。我握紧拳头咳了几声,故作神秘的继续说:“这次我们还碰见了一个故人,如果我们要去的话他也是要同行的。” 赵老挑起了眉头,扬声道:“哦,是谁?”阿凯看了看养父的侧脸,接过话:“二狗,说是狗子的儿子。”赵老头听完没多说,脸上也没露出一点异样仿佛早已知晓,临走时长吁一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便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几日,没有再收到一个包裹,也没有接到任何来电,我和阿凯正研究那个原始深山,尽量规避一些利弊,做好万全的准备。一下连续几日,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个恶作剧,但谁也不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看到没有再受到骚扰,我正在捉摸着是否还要前行这档子事,毕竟我可是没有任何野外生存技能,要是遇到凶猛野兽倒也还有躲避之法,最怕就是在陌生的环境中迷失,姥爷曾说我是个没安全感的人,这才是我软肋。 正想着,表妹气喘吁吁的从屋外跑进门,粗着嗓子从门口一直传到屋内:“中奖啦!姐,我中奖啦!!”茶馆里坐着三五个老熟客听闻都好奇的回头张望,隔壁号称“江湖神算第一帅”的张老二此时笑嘻嘻的喊住表妹:“苏小妹,你中了什么奖啦?”表妹风尘仆仆地踏进门来,一张脸红扑扑的,一听到张老二的声音,赶忙将手中拿着的中奖单背到身后藏了起来,轻轻嗓门说:“你不是号称江湖神算第一帅嘛,那算算今儿我得的是什么奖?”众人起哄,此时的张老二涨红了脸,不说也不是,说也猜不着,平日里那不都是胡诌随便命中的,如今要动真格只能靠.。。猜了! 他摇头晃脑正色道:“看你兴致冲冲又从东面而来,定是参加了外面正在进行的商超抽奖活动?”表妹瞳孔陡然张大,搓了搓身后的手,心中犯嘀咕:“还真神了,这都被他猜中。” 看她呆住的表情心想已猜中*分了,张老二更是得意的继续:“那你这次可是中了头等奖?”表妹心里一咯噔,没想到还真被这小子给猜中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中了头等奖?”表妹心中不平,翻个白眼嘟囔着嘴。 “还不是看你的反应。”我端着一杯茶缓缓走来,张老二一看是我就低着头跟别人打趣了。表妹一回头见到是我,兴奋感油然而生仰面尖叫道:“看,玩大转盘中奖了呢。还是头等奖,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她拉着裙子旋转起来,欢快的无法自拔,又凑到我面前神秘的眨眨眼:“还能带一个家属的套票呢,想想我和阿凯哥一起.。”我倒掉一些莲子残渣,看着她满脸幸福的憧憬淡淡的问:“是吗?头等奖是什么?” 表妹神秘的将我拉到一边,左右张望后扬了扬手中的中奖单:“呐,你看,就是这个。”我放下杯子,伸手拿了过来,看到末尾处我更是瞳孔放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恭喜您获得10人团体的商贸城一等奖,定于20号的康定五天五夜之行即将起航,您将获得双人套票全程游………康定犀牛神山欢迎您的到来。 看到末尾欢迎词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看了看日历下周一便是出发时间。此时,电话声急促传来。“喂?”我接通电话后那边传来低沉而仓促的男声。 “喂,是苏锦吗?我是二狗。”鸣笛声叫卖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二狗的声音有点急躁,似乎有点坐立不安。 “我是,你说。”我瞧了一眼旁边的表妹,故作轻松的压低声音走了出去。 “我得了一张中奖名单,上面竟然写的是…。”“犀牛神山。”我接过话头,“我表妹也中了。”我压低声音的答道。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我根本没有参加任何活动如何中头等奖呢?还有,刚问那边的旅行社要了此次中奖的名单,里面有个叫林凡的人,这个人的名字以前常听村长说起过,是曾经保卫队的队长。”他长呼了一口气,我顿了顿试探的说:“你.。你是在怀疑这个是有预谋的?” 电话那头很长时间的沉默,随后传来释然的声音:“我是怀疑有人想要我们去。” 6月的北京干涩炎热,后背湿透一片只觉发凉阴冷。“那我们再商量一下是否出发?”沉默半晌后,那头的声音说:“好,我等你消息,记得回我电话。” 挂掉电话后,我急忙喊上经验丰富的赵老头和信得过的阿凯。三人坐在内屋,正在商量何去何从。良久,赵老头打破了尴尬,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给出了主意:“既然有人要你们去,咱们就去吧。大小姐你洞察敏锐,心如明镜,有丰富实战经验的阿凯寸步不离,外加二狗那小子的软骨功,老夫还是放心得下。”他顿了顿说:“凡事多长个心眼,除了阿凯之外,其他人都要留颗心。”我知道赵老头什么意思,即便不说像我这样的人也很难做到轻易相信他人。 我们三人决定,必须速战速决,立刻加快了准备前往犀牛神山的步伐。自从开始准备收拾的时候,表妹听说我们想拿她中的奖票却不带她前行,这小妮子倔强起来闹了很大一通脾气,死活也要紧贴着阿凯一同前往,否则就要吵得我们鸡犬不宁。实在拗不过她,只能答应她到时候咱四人一同前去,如此就变成了一个男人要同时兼顾两个女人的重担。 离下周一的行程只剩下几天,赵老头对这次的团体旅行很是担心,尤其加上表妹这种大大咧咧的人更是让人不省心,尽管如此他也不便多加干涉,只是嘱咐我一些事宜。夜晚躺在床上,我心里还是有点发憷,如果说这是一场命中注定的旅行,那这次肯定会是一场生死之线的搏杀。想到这我不安的坐了起来,“离20号下周一只剩三天。”我翻了翻日历做了一个记号,时钟敲响了凌晨12点。 顾艳、巨人、犀牛神山…。一幅幅画面在我眼前一闪而过,这些看似毫无关系的人和事又是有什么样的千丝万缕地联系呢? 第4章 旅途 6月20号一大清早,我们迟到了,只剩最后10分钟的时候终于赶上已经开启发动机的中巴车。我们三个人汗流浃背的走了上去,车厢内人头攒动几乎坐满。我目光往车内扫视,力求寻找熟悉面孔,除了最前面的美女导游和头发发白的老司机外,往前靠左边的是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正低头仔细翻看一本《法律的逻辑》;后座是一对十指相扣的老夫妻,老太太笑脸相迎的依偎在老伴的肩头,细声细语的说着话;右前方一个扎着马尾辫的方脸姑娘,插着耳机一直看向窗外,心事重重;右后方一个微胖的男人仰面朝天打起了呼噜,随着此起彼伏的鼾声鼻翼上那颗豆大的黑痣为之颤动,惹得旁边中年女人眉头紧皱,一脸嫌弃的靠窗边挪了挪;往后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迎着投来的目光向我热情一笑,两颊紧绷的一笑显得很不自然,而旁边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只是抱着双臂,半张脸都融入阴影中,看不清是在闭目养神还是观察我们,唯独左脸颊一道很深的刀疤分外明显;隔着三个腾空的位置,二狗嬉皮笑脸的模样映入眼帘,挥了几下手,又指了指空闲位置,示意我们过来。 除了后面两个男人外,看来这里的大部分人也还平常,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但神经仍旧处于高度戒备中。“防人之心不可无。”临走时赵老头说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刚开始藏族美女导游还和我们嘻嘻笑笑,做了几个互动游戏,到了后面实在折腾不过,配合车中昏昏欲睡的氛围,大部分开始打盹。车子一路沿着几千公里的泊油路,经过十几个小时终于挺进海拔将近4千多米的折多山,层峦叠嶂,氤氲缭绕,伴有淡淡的薄雾。 启程的第二天,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看着车外从高楼耸立的城市慢慢变成座座高山,阿凯觉得这一切仿佛平静了不少,自从退伍后除了在私营企业打工外,还帮着赵老头做生意。想起他的打工工作就觉得憋屈,长久以来受了不少的气,负责人那副肥胖刁蛮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 “阿凯啊,你怎么搞的,发这么多奖品给他们做什么?都不要钱了?”“阿凯啊,你每天向公司申请做外场活动,发那么少的奖品怎么有吸引力?”作为公司的推广者,说白了就是外场促销的人,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负责人总有话可说,怎么想也觉得不如当兵那会儿的洒脱,******里外怎么做都不是!阿凯心里狠狠的把那人八辈祖宗给问候了一遍,靠在他肩上的表妹半睡半醒的动了动,他低头看向沉睡的表妹心想,不如趁着这样的机会好好放肆一下。 “怎么,有心事?”我抓住时机的凑了过去,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沉思。看着他脸色时而青一阵白一阵显现出少有的愤怒,我就不禁觉得好奇。他回头只是抿嘴一笑摇摇头。 我向前挪了挪,脑袋抵着他的后背低声说道:“很少看你这么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我用嘴努了努,示意他向前看:“你看,最前面靠左的那个戴金丝边框眼镜的男人,你猜是什么职业?” “八成是律师。”阿凯想也没想回答道:“难度系数不高哦。” “你再瞧我们右边那个穿黑色夹克衫的40多岁中年男人,你觉得他家庭情况怎么样?”我说。 阿凯皱眉,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嘿嘿两声,挑了挑眉得意的说:“他一看身体坚朗非常矫健,这么大岁数没有结婚,而且一直和他母亲在一起。” “你怎么这么确定他只和一个母亲生活?”阿凯一动不动的又上下打量一番,嘴唇蠕动两下提出疑惑。我神气的摇晃着头,说道:“简单啊,他刚打开荷包时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里面只有几个姊妹和他母亲,而且再看他右边口袋里装的绣花老式手帕,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女人手帕,就像以前我妈妈曾帮我做的一样。” 阿凯没好气的似笑非笑,举止夸张的故作抹汗道:“神婆,求收了我。”这个平日里习惯板着一副扑克脸的男人,总会在恰当的时机卖萌几下。 正在说话之际,车子开始往高速公路行驶,正向左拐时车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我们随着律动也跳了两下,大部分人一个颤抖都被惊醒,一脸的惶恐。 “妈的,这是什么动静?前面的师傅,能好好开车吗?”微胖男人从梦中惊醒,非常不满的骂骂咧咧起来。 “怎么?”当所有人纷纷向后望去时,唯独我盯着右边穿黑色夹克的男人,阿凯见我行为怪异许久没说话,也瞄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 “哦,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他很奇怪。听到突如其来的巨响,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一瞬间的恐惧、惊讶或吓一跳的表情,可是在这个男人脸上仍然是一张扑克脸,没有丝毫表情。”我回过神来,向他说道。 “这样说来我们就要小心了。”不知何时,身边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二狗眨着眼一脸坏笑的隔了一个座位,挪到我身旁的位置上来。“我去,你吓了我一跳。”我们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懒洋洋的靠回座椅上。此时,司机和导游开始下车查看具体情况,大部分的人都打开窗头向外看,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唯独我们几个人悠闲自在,没操太多心。看到我们的反应,二狗不以为然的好心提醒道:“嘿嘿,人虽少可都是精华,你们别往旁边看,那个戴黑色鸭舌帽的年轻男人一直盯着你们好久了。”我俩交换了眼神,二狗装作没事儿人一样,继续神叨叨的念了起来,“还有,我要告诉你们一个重磅消息。” 他拿出一个名片在我们眼前晃了晃:“这个就是前面那个戴眼镜的小白脸的名片,就是我之前说过的以前村里保卫队的队长——林凡。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手的。”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有种很欠扁的感觉。 阿凯一把拿过去看了看,上面写着:“林凡,北京国褐律师事务所律师。”随后又递给我,眼神随意的往我旁边瞧了一眼,继续谈笑风生。 “他也是同村人?”我疑惑:“如果我们三人都是被某人邀请过来的话,那这位是不是很有可能和我们一样呢?”两个男人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看来非常赞同我的这个分析。 看到她们鼓舞的眼光,我继续分析道:“目前看来已有四个人非常明了,因为都是同村人的后代,很有可能被人精心设计安排进来的,但不排除还有其他人,比如一直盯着我们的戴帽子男人,又或者那个笑起来非常不正常的夹克男。反正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咱们不能掉以轻心。”我分析的头头是道,二狗边听边拿出一根旱烟抽了起来。 “各位,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路上石子多,让大家受惊了。再过半小时就到了康定,可以一眼目睹犀牛神山的魅力。”这时,几声嗲声嗲气地声音传来,所有人被吸引过去。眼睛大大的藏族导游此时已上车,正拿着扩音喇叭说了起来。 听到终于离目的地不远时,大家显得很是振奋。一米七几的美女导游拿着扩音喇叭用不是很纯正的汉语正在解说:“很快咱们就要到藏区了,作为藏族导游,先教大家说几句藏语热热身。”她甜甜的一笑,大喊一声:“跟我读‘啊却拉噶’!‘啊却拉噶’的意思呢就是‘我爱你’,藏族人都是非常直接豪迈的,大家见面可以说一句这样的话拉近距离。” 一时间,车内热闹的人声鼎沸,微胖男人操着四川口音大声调侃道:“嘿,美女,啊却拉噶~~”故意阴阳怪气的拖长尾音惹得周围几个还在打哈欠的人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听到这,表妹更是起劲的向旁边的阿凯挤眉弄眼,突然一把勾住他脖子腻歪道:“啊却拉噶。”阿凯看了我一眼一把推开她的手,可怎么扯都扯不掉。左边的二狗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直言“艳福不浅。”表妹看到后座来这么了一个猥琐男,嘴巴翘着老高,有点嫌弃的嘟囔了一阵:“还是老乡呢,完全天上一个地上一个。”我大笑的接过话:“陌生猥琐男不都喜欢搭讪吗?”甭管他脸色相当不好,我也是自顾乐了起来。 进入藏区后的阳光开始从白云底下慢慢游弋过来,天变得更加敞亮。 “再过一个关口就到荷花海了,传说中水仙仙子曾在那里出现过,那里纯洁漂亮恍如仙境,和她遥遥相望的就是期盼已久的.。”突然又是一声巨响,车子向前“咔嚓”来了一个急刹车,正在讲解的藏族美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所有人也突然向前探出半个身子,脑袋撞到前面的椅子上。 “怎么搞的嘛?!才开多久又轧了。”中年女人也抱住双手很是不满,被她这么一说,车里也有几个人开始起哄。司机有点慌了神,赶忙下车再一次的查看。过了一分钟后,只见他无可奈何地拍了拍我们的窗户,耸耸肩,示意我们下车。 一群人不得已都下了车,当走到车头前面时都愕然。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一根长将近两米带着刺儿的铁链子横在路中央,前面两个车轮恰好正中下怀。正常人一看都知道这是人为,那个卷发的中年女人很不耐烦的骂了起来:“什么人这么缺德?简直扰乱我们的兴致,师傅,我们还能不能走啊?” 被年纪小一些的女人叼了一顿,头发发白的司机师傅也来了脾气,操着一口北京腔,尖酸刻薄的答道:“车轮都被戳成花了,你看还能走波?”卷发女人也不甘示弱:“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司机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挺拔,无奈的说道:“我们只能往那儿走了,看周边有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现在只能这样了,再折腾天就要黑了。” 听闻此话,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不满声此起彼伏。站在人群后面带鸭舌帽的男人抬高了几下帽子,那个满脸泛黄的律师右脚更是抖得更厉害。 前头完全是黑压压一片的未开发山林,所有人都知道还未开发的深山老林里会遭遇什么事。卷发女人看向前方,也是满脸的恐慌。那是几千米海拔的深山,积雪常年不化,如今毫无野外经验的我们难道要在那个地方过夜? 第5章 夜魅 我们从大路一直向深山走去,远远看来仿佛近在咫尺,这一路走来从白天走到夕阳西下之时。橘色的余晖洒在蓝色的河水里,被雪白的浪花一个大浪给卷起,咆哮而过,当我们一行人徒步行走5百米走进才发现,这是一段汹涌的河流,河床上遍布巨石,河边是成片的森林,一眼望去树形千姿百态,山上白色瀑布一路飞泻而下,跌落河心溅起大朵浪花。 布谷声响彻整个森林,卷发中年女人终于走累了,走向旁边一块草地上坐下,满口不满的冲着前面的队伍大喊:“就在这搭帐篷吧,天都要黑了。”她一说才发现,不远处幽深苍翠的茂盛植被即将到来的夜色笼罩下黑压压一片。 听到这话,一行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把将驮着的大包小包全部放在草地上。“他娘的,累坏爷爷了。”胖胖的男人一口油腔滑调的长叹一声,就开始搭建起帐篷来,虽然痞是痞了一点,但对一同前来的陌生人很是照顾,尤其是那对老夫妻。 “老人家出来玩走这么远的路,还要自己搭帐篷怪累的,来来来,这活就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做。”微胖男人瞅了瞅这对老夫妻,甜蜜恩爱身子骨也算是够硬朗,老爷子撑起半边帐篷时也还是有点微微颤颤。听到有人要帮忙,老太太喜上眉梢,赶紧戳了戳老头抱怨道:“别忙活了,你还以为是老骥伏枥呢,交给这位好心肠的小伙吧。” 另一端,藏族导游陆续从包里翻出一包用草包起来的东西,一层接着一层打开,露出蛋黄色的酥油块,一阵清香的蒲扇味扑面而来。 “这是什么?”浑身书生气息的大律师闻香走来,扶了扶金丝边框眼镜好奇的问道。“这是合合草,专门用来包酥油的不容易变质,来蘸一点咸腌肉试试。”藏族导游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他,边说边从包里掏出另一包干粮递了过去,“我叫梅朵卓玛。”她说。“嘿,我叫林凡。”这个自称林凡的男人连忙接住咸腌肉,不好意思的咬上一口,连声道谢。 即将步入夜晚的丛林里,不时的传来呱呱的虫鸣声,河水冲过来一个大浪击中石头的伴奏声。所有人三三两两的在靠河边的地方搭起了帐篷,各自忙活着。 练过功夫的二狗,手脚麻利的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事给办好了,抬头左右环视一圈,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地方,眼睛里渐渐蒙上一层雾气,冷峻凌厉。他一个箭步向左上方走了过去。 “三四个人搭帐篷还这么慢,简直就是蚂蚁爬嘛。要不我也来帮帮忙。”他凑到我耳根前,声音忽小忽大的说着。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看他眼睛来回转动似乎是在向我示意什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米开外的地方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一直盯着这边,见到我回头他赶忙用手压低帽子背过身去。 这是出自本能躲避的方式,为何这人一直在观察我们呢?而且还是这么明显的方式。我眯着眼心里渐渐泛起一丝的冷漠和不安。我干咳了几声,阿凯停下手里的活回过头来。我向右挪了几步,挡住后面那人的视线,低声对阿凯和二狗说道:“对面那座就是犀牛神山,线索应该就在附近了。明天我们可以找准机会去看一看,另外。。”我压低声音说道:“想办法试探一下身后那个男人。” 二狗会意的向我们挤眼弄眼,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来来来,一起跳个篝火舞暖暖身子。来吧,美女导游一起啊。”我和阿凯一脸惊呆:这货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这样试探? 一时间,全部的人都看向我们这边,我赶紧撇过脸去假装不认识这货。只见他小小的个子无比欢快的跑到鸭舌帽的男子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雀跃道:“来吧,大老爷们别害羞一起跳一个。”扯住他胳膊的瞬间,男人敏捷的一反手一扣手,力挣将二狗的右手反手向后控制住,没真想二狗一个眼疾手快,骨头咔嚓一声,轻巧的挣脱开来,男人惊讶的嘴巴微张,发出低沉嘶哑的惊呼声。部队训练的姿势?难不成和阿凯一样,当兵出身?想到这,二狗不动声色地暗使回旋掌又一把将他死死扣住,当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左脸颊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刀疤,此时他既惊讶又凶狠的眼神瞪着突如来客。 “说得好啊,大家过来放松放松,不能因为爆胎了就自我放弃不是?”胖男人终于忙活完了,听闻又有新节目,心痒不已,边说边搭建了一个小篝火,火苗嗖嗖燃了起来将慢慢暗下来的天点亮不少。藏族导游见状也热情如火的拉起一旁的林凡加入了进去,原本秀气的大律师没想到藏族姑娘竟然如此大方,脸刷的一下红了一片,但步伐也欢快不少,那对老夫妻拍着手雀跃的也围了过来,拉着二狗和鸭舌帽男子一块跳了起来: 吉祥碧空苍穹下,瑜伽行者我密勒 我于轮回生厌离,迳赴雪山无人处 独住山穴修禅定,其时天地有默契 疾风骤雨猛进袭,涧湖暴浪极汹涌 ……………………………………… 那一夜,十几个来自天南海北的陌生人手挽着手,唱着《雪山之歌》欢快的跳着圈圈舞,橘色的火苗在每个人微笑的脸上跳动着,坐在单人帐篷里的卷发女人头靠着帐篷边,恬静的微笑享受这一刻的喜悦。 “你.为什么跟踪我们?”二狗低唱时见缝插针的凑过脸来向鸭舌帽的男人问道。男人的眼光忽闪,倒映在眼中的火苗跳动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继续高唱起来,嘶哑浑厚的声音仿佛历经了沧桑。 一段歌舞之后所有人都疲惫而快乐着,相互之间似乎熟络了不少。我所有目光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鸭舌帽男子只是静静的一个人退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又恢复到往日的冷淡。 “这混蛋,问他为什么跟踪我们又不说,现在倒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二狗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汇报盗取情报的过程,听到这我一脸嫌弃的指着他脑门说:“真是脑子进水了,你这样问就像问一个小偷是不是贼一个道理,谁会承认啊。行了行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来是打草惊蛇了不过看他也没有什么坏心眼的样子。”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准备赶走一同来的老乡。 “嘿,我叫李烟雨,很高兴和你们认识。”正在我们谈话之际,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走了过来,娃娃脸上带着一丝掩不住的兴奋。“看你跳的单人舞真美,有空也教教我。”男人在我右侧坐了下来,递过来一杯水客套道。 是他?看着他不自然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里莫名有种抵触情绪,但基于礼貌我也抿嘴笑了笑礼貌的回敬:“过奖了只是小时候练过一阵子而已,看你矫健的身材看来也锻炼了不少。” 这个叫李烟雨的男人谦虚的摇了摇头,黑色的眼珠像镶嵌的宝石让人沉溺:“嘿嘿,哪有这么厉害,只是小时候下过农活风吹雨打的身体才变得这么结实。你旁边的这个朋友也不错嘛。”说着便拍了拍阿凯的肩膀,看到来人突如其来的热情阿凯一反常态地厌恶的走开了。没想到他也和我一样,不怎么喜欢这个人。 穿着黑色夹克的李烟雨手停留半空满是尴尬,又干笑几声自嘲道:“看来你这位朋友不是很喜欢我啊,嘿嘿。”我赶忙接过话打着圆场:“他就是这脾气别放心上,我叫苏锦,这位你就叫他二狗吧。” 二狗热情洋溢地握了握他的手,调侃道“兄弟,你这皮衣蛮好看的,一看就是上等好货,哪天也告诉兄弟我也穿穿这等料子的衣服呀。”他两眼放光的摸了摸黑色夹克服,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死性不改,看着他一副谄媚样,我心里犯着嘀咕。记得出发前,赵老头不放心这个同村人特意摸了他的底细,没想到他平日里只是印刷厂一个不起眼的小员工,背地里竟干着皮草买卖生意,“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贪财之人必未蝇头小利唆使。”后来赵老头得出这么个结论。 李烟雨又是一笑,两颊像是绷着一张猪皮脸似的,不自然的出现一丝丝细纹。“哪里的话,四海之内皆兄弟,我有个朋友做这个生意的,改天有机会介绍介绍。”终于听到像样的承诺,二狗那贪财货终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放开那件夹克衣,哼着小曲走了。 四周开始安静了下来,天被撒上了一层黑色墨水,偶尔繁星点点衬托这夜空。 这个叫李烟雨的男人向我眨眨眼,露出发黄的牙齿,站了起来走了几步,腿脚因某种莫名的激动开始有些颤抖,突然又回过头来神秘兮兮的小声说:“晚上要拉紧帐篷,小心有野兽出没哦。”他嘿嘿几声,丝毫不顾我感觉莫名其妙的表情,扬长而去。 我无语的心里os,这人有种说不清的怪异,话语似乎是像吓唬小孩的玩笑,可从刚才的表情和举止上来看丝毫看不出假话的样子。这个男人让人油然生出不祥之感,说他稳重很有忍耐力却有种神经兮兮的感觉,易激动和动怒。之所以这样说,阿凯曾对他的无视让他非常愤怒却活生生的压制了下去,那种细微的表情终究难以掩盖。 夜晚的森林刮来阵阵刺骨的凉风,我裹紧被子翻了个身,第一次在陌生的郊外犯起了失眠症,帐篷外篝火仍然顽强的燃烧着,倒影着的火苗在凉风嗖嗖中摇曳。突然一阵风“嗖”的吹过,火苗熄灭全世界除了男人发出的鼾声外什么都看不见。我缩了缩身子,心里犯嘀咕,看了看熟睡在身边的表妹我拼命闭上眼,自我催眠的想要入睡。习惯了家里面所有人将你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日子,如此死灰般的夜晚让人心里莫名发憷。 咚咚咚,黑暗里传来响动,接着一阵重重的脚步声逼近前方左上角。突然小孩的哭声划破天际,外面的其他帐篷被一块巨大的东西坍塌下来,几个男人的低吼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惨烈:“啊~~怪物~~~快跑。” 我被这惨叫的声音惊醒,看到表妹一脸惊恐的坐了起来,左上角的一排排帐篷全部“轰”的一声倒塌,又传来一阵沉闷的倒地声,接着巨响的脚步声开始往我们这边走来。 我和表妹满眼恐惧的相视而望,心有灵犀地迅速打开后方帐篷的拉链,刚一脚踏在地上,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抓住我俩,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被拖进了旁边的森林,等我们回过神准备张嘴大喊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我的嘴,在耳旁轻声道:“是我们。”二狗和阿凯沾满一身杂草,袖子上不知何时被刮破了一大块。 看到他们,我们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看着前面零星的人影闪现,倒塌一大半的帐篷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害怕。“怎么回事?”我颤抖着声音问道,感觉声音已不属于自己像是悬挂在半空的天外音。 二狗“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小声的咒骂道:“他娘的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到我们这里,丫的根本来不及看我俩就死命往外逃。” 阿凯紧紧抓住我的肩膀,表妹死死的拽着他的衣襟,我摸了摸背后,汗水早已将背心浸湿透了。前方的灯光闪耀一下,消失在黑暗里,尖叫声小了下去,黑夜重新笼罩在上空。 沉寂许久,借着前方又亮起的灯光阿凯突然站了起来,表妹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哭腔问:“你去哪儿?”阿凯只是轻轻碰了碰她的手以表安慰,说句“我去去就来。”他弓着腰借着灯光顺势一跑,一下就没了踪影,前方的亮光又不知被谁打翻完全熄灭了。 表妹年纪小即使害怕的双手发颤也仍然挺住。没过多久,从右上角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阿凯捧着几根树枝和不知从哪里找的长绳跑了过来,作为军人非常敏锐的将树枝放在我们身上作为掩护。 一个小时过去了,尽管眼睛也习惯了黑夜,可终究看不清楚那帮人去了那里,前方寂静得如死灰。整个晚上我们睁着眼坐在地上,借着一点残留的树枝掩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一宿都没睡。终于,天边翻起了点点灯光,好不容易熬到太阳升了起来,草地河流边一片敞亮时我们才肯从森林里走了出来。经过一夜,草地上的帐篷全部倒塌,只有我们那边的三个相连帐篷完好无损,小孩玩具、纸袋、篝火全部付诸一炬,深陷在泥土中一片狼藉。 我们半弓着身子慢慢向帐篷区域靠近,我走在最后没走几步就被几块石头崴了脚,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刚准备往前走去,突然右边传来窸窣窸窣的声音,一个人影跑了出来一把将我抱住,我尖叫的声音划过天际,没挣扎了几下我俩就滚到半坡下面。 听闻声响,走在前头的阿凯大喊:“大小姐。”立马飞奔过来,一个纵身一跃,愤怒的抓着我们一起滚到下坡,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阿凯丝毫不肯放松,红着眼睛一把将那个人影的胳膊向后一扭,人影发出嘶哑的惨叫声。 我们定眼看清后不可思议地看到这一幕:“是你?”那是个年轻男人,左脸颊的刀疤在汗水滑过时愈发明显,方脸浓眉眼睛里掩不住的痛苦。 表妹一个箭步生气的就是一个巴掌:“没想到是你!是你干的?”说着指了指前方草地的惨景恶狠狠的问道。那个男人一把甩开,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我刚准备踏上的地方说:“如果不想活命就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四人向他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一米深的浅坑中放着铁圈,另一边一根粗绳绑在一颗壮实的老树上,顺着绳子向上看,一个卷发微胖的女人吊在半空中,脸色紫青,眼珠子往外凸,一副临死前的挣扎惨相,而另一边也悬空着正在摇晃的吊架。我们瞳孔放大,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是那个中年女人! 天哪,我一把捂住表妹的眼睛,躲在阿凯的身后,低声问道:“你…你是谁?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面前的男人叹了口气,摸了摸秃顶的脑袋说道:“你们叫我小刀就好了,我是赵老爷派来保护你的,大小姐。”听到他的回答吓了一跳,二狗和阿凯更是疑惑的望着他。他淡定的向前指了指:“我们往前走吧,前面安全。” 一行人赶紧往前走,小刀说赵老爷曾救过他,俩人的感情好的就像是父子二人,听闻我们决定出发来到这个雪山之地,作为特警部队出身的他被委托前往秘密保护他们,怎料旅途还未正式开始就遇到这样的事。 他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昨晚我听到响动就起来了,我只看到有四五个像巨人般高大的人拿着什么东西将这里摧毁,逢人便是狠狠一击,只看到很多人都倒地了,慌忙中我往森林这边跑来就听到那个女人的惨叫声,就是刚才你们看到的。” 话说完我们已来到草地,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高度紧张。“不管是什么,我们查查看有什么遗漏的。”走进我们这边的帐篷基本上完好无损,维持逃跑时的样子。中间篝火的地方有很多大小不一的脚印杂乱的印在泥土里,孩子的奶瓶和玩具都被散乱的丢在河边,河边冲洗的石块上留下零星血迹。 “很奇怪。”二狗说,“你们看这些脚印,特大尺寸的脚印有四个左右,只看到她们在这边出现的脚印,但怎么也找不到来去的痕迹,很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阿凯低头捏着泥土嗅了嗅,回应着说:“没错,而且还有一阵腐蚀的恶臭味。” “我们怎么办?我们去哪里?”表妹慌张的低声问我们,我们陷入一阵沉默中,感到空前的无助,人最怕的不是有血有肉的对手,而是捉摸不透看不到未来的绝望。没多久,一个男声从我们身后响起:“我知道为什么这些脚印会消失不见。” 还有人?我们惊讶的回过头,穿着黑色夹克的李烟雨从另一头走来,看到我们只是淡淡一笑:“昨晚我看到那些人了,从这里回去的。”他蹲在地上顺着一条隐秘的草地向前指了指,这片草地的颜色比别处要深,不仔细看很容易忽视,而前方是一条被走出来的隐秘小路。 原来如此,我们恍然大悟,看来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即使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心里仍有些许害怕。“跟我走吧,剩下的人都在那边的瀑布后面。”李烟雨抬头动了动,前方瀑布水倾泻下来,溅起大朵浪花。 “幸好还有人。”我们放心的长吁一口气,“我们回去之前想先看看道路上报废的车,看看能不能修好,说不定我们能脱离险境。”表妹缩成一团不忘提议。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们一行人同意这个想法,迅速背着帐篷里剩下的干粮,旅行包和一些药剂,沿着来时的路走去。一小时后,临近关卡的高速公路上,原本停放的大巴车此时早已不见,就连公路上的那根带刺的铁链也消失不见,我们所有人都慌了神,这真的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半小时的沉默让我们仅存的希望消失殆尽,李烟雨皱着眉头揉揉我的肩膀大声说:“别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有人不想要我们回去,我们干脆就找其他人回合吧。”现在也只能这样做了,我们跟着李烟雨向回合地出发。 河边的清水缓缓流过,越走到靠瀑布近一点的河段河水开始变得汹涌澎湃,流水声哗啦不断,我和表妹手牵手搀扶着过了几个石头路,被河水打湿的石块特别光滑一不留神很容易跌落河里。往左拐,有一条狭窄的小道可以通往瀑布,我们一个跟着一个连爬带拖的向前走,小道阶梯上经过长久的河水浸泡长了一些潮湿青苔,没走几步必须扶着石墙才能稳住脚跟,越往上爬瀑布倾泻下来的声音越大。 忽然,我一个滑脚踏空,半边身子向高处滑落,跟在后头的李烟雨一把拖住我的身体,前面的二狗神速的抓住我的胳膊,俩人齐齐发力活生生的把我从悬崖边拉了回来。我浑身被冷汗浸湿了,一碰到阶梯大口喘着气,表妹跟在前头喊了一声:“姐小心点,差点吓死我了。” 一段阶梯20分钟搞定的事,我们六人足足花了将近一小时,等爬上终点时瀑布后的一个大洞显现出来。没想到急湍的瀑布后竟还有这样一个别外洞天,里面有股湿冷的潮湿味扑面而来,刚走进入没几步,藏族导游、头发发白的司机、一对老夫妻相互簇拥着、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林凡都走了出来。我们就像是亲人相见一般格外亲密。 我们热泪盈眶,我哽咽着问:“所有人都在这吗?”那对老夫妻叹了一口气,声音哽咽:“那个女人她.。”我们心里堵着慌,难过的点点头表示已知道。“还有一个女人不见了,其他人都在了。”不知是谁在后面冒了一句,我们都没有在意。 “你们看清楚什么了吗?”阿凯从身后走了出来,向前扫了一圈,想从大家身上找到答案。“怪物。”背靠墙壁躲在一个角落的林凡开口说话,神情有点紧张和害怕:“我看了四五个怪物。” 第6章 多了一个人 瀑布后的洞口不是很大,外面一泻千里的声音如同春雷阵阵,阳光能透过细密的瀑布照进来小部分,里面仍是一片漆黑潮湿。说话期间,一个身影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大律师用白细的手扶了扶金丝边框眼镜,眼神闪动奇异的光却又透露着些许凌厉:“我只看清楚了四五个人,哦不,像怪物的人。昨天夜里我没有睡着只是打着手电筒看书,嘿嘿不要惊讶的看着我这是我的习惯。”他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继续回忆:“后来半夜三四点的时候,我听到靠帐篷后面有一阵奇怪的声响,然后我没有在意,但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个女人惊叫的声音,我撩开帐篷门走了出来。有三四个身型高大得像巨人一样,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见到靠这边的帐篷就扑了过去,黑暗中没有看清楚只知道他们像发泄愤怒的样子还翻撩了几个帐篷,他们中只有一个人和我们身型一样,将近一米七左右,扎了辫子站在他们中间像是在指挥。只要帐篷里跑出来一个人,他们就会先将其打晕,后来怎么样我没有看见了,因为他们中有一个人看向了我这边,那个时候我头脑一片空白慌了神一样的只想着赶紧撒腿就跑……” 回忆此处,他时而皱眉时而惊恐,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喘着粗气,胸脯仍旧上下起伏,掩盖的情绪难以平静。从神情上来看,他没有说谎,正如他口中所说的怪物、巨人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难道……我突然两眼一闪,听到这,东兴盛胡同的那间卧室浮现在我眼前。顾氏在笔记里本里曾提到过初看苦儿时也是用这样的字眼,难道昨晚在这里出现的那些怪物和那间屋子有着什么千丝万缕地联系? 在坐的所有人听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回忆,各有不同。这对老夫妻的脸上除了惊恐就是伤感,老太太战战巍巍地扯着老头的衣角,低头哭泣,就是这么一个夜晚,便是物是人非。小刀满眼布满血丝疲惫的席地而坐,嘴里每吐出烟圈都会闭上眼一段时间在深思;满头黑灰夹杂着根根银发的导游愤恨的低声咒骂:“这是谋杀,谋杀!”;表妹靠在我肩头想起今早看到的那位妈妈吊死的那一幕,眼泪摩挲的掉了下来,低声抽泣着。李烟雨也裹紧了夹克衫,眼里藏不住的忽闪默不作声。藏族美女低了低头从包里打开牛皮水壶倒出一点青稞酒递给林凡:“喝吧,喝完暖暖身子。”律师伸出一只手接了过来,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咕哝几声一口气就喝下了,颧骨两边显出片片红晕,两眼也有了神采。 当所有人的沉浸在悲伤和后怕的氛围里,忽然一个电话智能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所有人闻声都回过头,二狗正拨打电话以便和外界联系,怎知不在服务区惹得他连声咒骂:“他娘的真是邪门了!真是出师不利,过去的事就别谈了,赶紧想想怎样走出这里?” “你…你确定?”我回头向前探出半边身子,在背对着的黑暗处向他眨了眨眼,试探性的一问,哪知二狗瞪着黑黑眼珠颤抖着声音回应道:“不然呢?”看到二狗的态度,我和阿凯对视一眼很明显咱俩已经明白二狗是想中途放弃了,正忙着找出路。“二狗这人不靠谱。”临走时,赵老爷的话语在耳边回响,难怪赵老爷会暗自安排小刀在背后默默保护我们了,我和阿凯对视而望,心知肚明。其实也难怪,谁又料到此次之行会是如此险恶,遇到任何危险每个人都想着如何走出险境。 “路,路,车。”张氏老夫妻哽咽的没法多说话,一把抹开脸上皱纹上的泪,“外面那路很少有人路过,而且现在是淡季前不久被泥石流堵住了早已不让过,刚才我们去看过了爆胎的车也不见了。我们…。只能说真是走背运了。”这个叫李烟雨的男人长叹了一口气,接过话说道。听闻在路不通的情况下车莫名的消失,所有人眼里慌乱不定。 “如果想离开这里,不是没有其他的路,只是看大家能不能齐心协力坚持下去。”藏族美女导游梅朵卓玛饶有兴趣地转动着手指,咧了咧嘴角像是胸有成竹,唯独眉宇间显现出犹豫,“说出来大家听听吧,别吊人胃口了。”左鼻翼上有一颗黑痣的微胖男人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从一开始进洞以来一直闷着不说话如今谈到有出路他比谁都心急,仔细瞧见他灰色工装外套袖口都被划烂了一大块,右脸颊上有一条条形的血痕,没想到一夜变故就让所有人憔悴不堪。 梅朵卓玛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来站在中间,指了指远处青葱树林:“月亮湖附近有个林场,那里有马有居民休憩的地方,如果我们想到那边去就必须绕过前面那片原始森林、犀牛神山才能到达,基本上要靠徒步前行才是啊。”我们顺着她的手向前看去,原始森林的半山中满是云雾弥漫,越往山顶走越是浓郁,几乎将天上的云遮掩得严严实实,最高处布满了皑皑白雪,眼光平视之处全是密密麻麻茂盛的雾凇和常绿阔叶林,凶险神秘和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 说到最后一句,梅朵卓玛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地落寞,作为导游只有她更清楚还未开发的原始森林里会面对怎样的生猛野兽,她回头扫视全场,除了三四个身体结实头脑清醒的人之外,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女或被昨晚打击不堪的人,她摇了摇头心里很明白继续前行只恐怕凶多吉少,要知道那个地方就连一个野外探险的专业人员都有极大可能会丧命,何况还是一群毫无经验和专业设备的人呢?再加上一天之内发生的一连串的事还有更大可能人为因素存在,如果是那样的话……藏族姑娘的心中更是不敢想。 原来那就是犀牛神山,我看着前方那片葱郁和寒冷之处心里想着,近在咫尺看来无论如何都必须向前行了。我拍了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这,鼓足勇气的倒吸了一口气和导游站到一块,所有人收回视线,疑惑的看着我:“好了,大家都别太伤感别犹豫不决了,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向前行,如果所有人想要安全必须团结一致不能走散,每个人都清理一下行李里看是否带齐了干粮药包没有,事不宜迟咱们明天就出发!”我扫视了全场一圈,除了习惯裹着黑色夹克的李烟雨按捺不住的兴奋外,其他人都面无表情,似乎早已没抱太多的希望。此时,老司机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向我们点点头,往里走找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整理起包裹,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各回各自的地方查看行李。 我和表妹从行李袋中拿出一些棉布垫子作为今晚的休息地,阿凯在一旁收拾起要用的军用防护工具,若不是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也不会带得这么周全。 “哈,原来你当过兵。”那个微胖的男人凑了过来,眯着小眼打量着敞开来的行李袋,露出一口黄牙笑嘻嘻的对着阿凯说,阿凯不动声色地一把拉紧拉链点点头以示认同。微胖男人一个劲儿的大笑起来,左鼻翼上的黑痣跟着他的笑也颤抖起来,回想起往事男人笑得眼泪涌出眼眶,我们仨看到他奇怪的样子很是不解,他坐到我们旁边拍着大腿笑道:“当兵好啊,想当年我也是个军人。怎么?觉得我现在胖成这样不像当兵的?嘿嘿,小姑娘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想当年我可是个侦查兵呢。只可惜…。哎,只可惜伤了一条腿就回来了。”说到这,他摇了摇头满是叹息,表妹被他一点名也显得怪不好意思。 “小伙子,你有这样的经历算是不错了,如果咱们能出去赶紧讨个媳妇一起周游世界吧。”那对老夫妻中的老头饶有兴趣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胖男人身边,念叨起来:“我和老婆子已经快60了,趁着还能走得动就决定环游中国一圈,从凤凰到张家界再到这里,都走了八个地方了,这是最后一程走完这里就安心的回家养老咯。”表妹两眼放光,小女人幸福的模样难以言表:“真羡慕,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说完看了看身边的阿凯,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我们前面整理行李的梅朵卓玛半蹲着抢话道:“好一对浪漫鸳鸯啊,我也是走完这一程就结束我的导游生涯啦。”她长吁一口气,套了几件御寒的衣服裹在身上笑眯眯的说着,“哦~导游行业又要失去一个美丽动人的美女咯。”微胖男人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又恢复到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 “那,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看着一直盯着我们这边方向一副欲言又止的大律师,我隔空喊话的问道。“我?”他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待到明确后又慢慢走了过来,眼神躲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会儿。”他说,他双手有点颤抖的拿出一条散发肥皂清香的帕子铺在地上当做垫子。那是紧张的表现,他在紧张什么?我测过脸更是仔细的观察。 “这年头,带帕子的男人还真不多见哦。”二狗阴阳怪气儿地紧贴他身边坐下,小脑袋晃头晃脑的机灵模样,他也和我一样,也在揣测这个同一村子出来的老乡是不是也是被秘密安排进来的。 这个叫林凡的律师垂着眼帘,抹平裤腿边一点点的褶皱,低声说:“我来这哪里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纯粹巧合。”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声,二狗贴得他更近了。 他取下眼镜哈了一口气用衣服擦了擦,抿了抿嘴又重新戴上:“来北京是为了实现梦想读个律师,只是前不久参加个活动一不留神儿还真中了头等奖,纯粹是天意啊。一个人从小村落来到这样的大城市也实属不易,打拼这么久仍然还只是个小助理,前不久谈了个女朋友又被甩了,想着反正也中奖了就当做散心吧,谁又想到出这一遭事,哎。”他眼里泪光闪动,又抹了抹另一条裤腿,就像要把它硬生生的抹断似的。他有严重的强迫症,似乎非常焦虑,既是真心话又为何如此紧张? 沉默许久的阿凯开口问了一句:“那,你是从哪个小村落过来的?”林凡右眼又不自然的闪动,瞧了他一眼干笑道:“不知名的小地方呗,不足一提。对了,你们呢?”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话题抛向我们。 表妹古灵精怪地挽住阿凯的胳膊代他回答:“还不是和你一样中了奖来的呗,怕他寂寞就陪我阿凯哥一起来。”众人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都心疼的取笑她小姑娘家不害臊之类的话,她也不和他们一般计较只当做是好评,瞥着眼瞧了瞧阿凯。坐在旁边的我,看着现在欢快的气氛心里轻松了不少,要是一群陌生人就这样谈笑风生的一辈子该多好。哎,一个人又开始乱想了。 一路走来一直很少说话的小刀环视周围一圈后,冷不丁的眯着眼睛自言自语:“我们来这里旅游的有10个人,加上司机和导游就是12个人了。”我们都回过头去,表妹挑起半边眉,上扬声调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很明显对着莫名其妙打断别人说话又自以为是守护别人超人的人很是反感。小刀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记得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张老爷就说过(这对老夫妻姓张,大家都习惯叫他们张老爷,张老太的喊),除了那个..嗯.。。被吊死的女人外,好像还有一个女人不在了,如此说来难道我们有13人吗?” 面前几个人停下手里的活儿,我们这一群人呆滞了几秒钟,被他这么一说一直以来被忽视的细节就变得清晰不少。我走近一些,凑过去问:“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多了一个人?”他突然拍了一下手喝声道:“没错。”被他莫名燃起的激情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 “梅朵卓玛,你那有完整的名单吗?”小刀一本正经的分析,恢复往日当特警时候的机警。导游向他点点头,起身翻起了行李,拿出一张打印纸扭头看向我们:“只有乘客名单,详细的资料在旅行社。”她拿了过来,上面打印了一列乘客名单,还有一些旅行途中的注意事项和安排日程,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凑成一个圈顺着她的手指一路往下看,“1,2……13!”她手指停到最末尾忽然惊叫了起来,所有来这里的名字都按照高低顺序排了一列,若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视,停留在最末尾处的是一个叫“黄逸凡”的人。 正如这个人所说此次之行确实共有13个人,为何旅行社当初核对的时候没有发现呢?看到这个名字,林凡眼睛睁得大大的,微胖老人突然大喝一声,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没错,我记得坐在我前面的就是扎着马尾的姑娘,她坐在车上戴着耳机一声不吭,从头到尾就没听她说过话。而且她的旁边还是个空位。” “没错,我记得这个人好像是个纺织厂的一位女工,在汽车站等车的时候瞧她扎着一个马尾看起来很有活力的样子,那时候忍不住的很想搭讪一下。”二狗也一个惊呼,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脸部极为夸张,将自己还记得的场景都说了出来。 “咳咳咳。”小刀将手做成拳头状放在嘴边干咳了几声:“如果是这样的一切就符合逻辑了!还记得这位律师兄弟曾告诉我们他昨晚看到的东西吗?倘若他说的完全属实的话,那个一米七几身高扎着辫子站在那些巨人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换一句话说,我们这里出现了内鬼,而这个人就是她!” 第7章 迷失1 外面瀑布声哗啦啦的直下,伴随着湿润的水晴朗的天也显得格外刺骨的冷。这一天真是过得相当漫长,我下意识的抱紧双臂,十几号人听闻后一脸的惆怅和一些愤恨。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可是那个女人为何这么做?”胖男人唾沫横飞,叫嚷的时候满脸横肉颤抖。我沉思许久,也有同样的疑问:“我也很疑惑为何她要这么做?虽然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光凭一个影子就断定是否有些草率。那个,你说,你有看到那个扎辫子的人的长相吗?” 我头抬了抬向林凡示意,他摇了摇头。小刀摸了摸寸头,国字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仍是坚持:“她的消失不就证明这一点吗?另外,没见到她本人又如何知晓她的动机呢,我也只是就事论事的说一说,为的就是给大家提个醒罢了。” “行了行了。”头发发白的司机听我们一群人的争论,背对着我们举起左手不耐烦的摇了摇手,“你们也别瞎猜了,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毕竟也是出了个人命。大家都养精蓄锐吧,明天一早咱们就离开这鬼地方,妈的当司机十几年了,第一次碰见这档子事,真不知道家里要生娃的老婆怎么样了。”他低着头,不堪重负的憔悴样子似乎又老了几岁。 整个一天我都是对着瀑布发呆,当他们都各自做各自的事,相互唠嗑唠嗑时,二狗跑到我这头来,一直盯着我看。我转过头去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干嘛?说吧,看到名字的时候你想到了什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他嘿嘿两声,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旱烟点燃,嘴里长吐几圈白烟释放后说道:“我琢磨了很久,那个叫黄逸凡的女人我好像也是认识,是以前村长组织的保卫队中的成员。我相信林凡那个小白脸也是认识的,没看到听见这个名字时他那副见到鬼一样的表情。”他嘲笑似的将头挪向右上角,此时林凡咬着下嘴唇双手一会交叉一会松开,满是焦虑。 听二狗的回忆,这个叫黄逸凡的女人曾经也是保卫队的一员,在队里算得上模样俊俏的小美女了,除林凡之外她就是负责队伍的副队长了,虽然那个时候整个队伍的平均年龄也只有十几岁,但他们很早就被村长挖过去成立了保卫队,整体而言队员的综合素质较高意志力较强,每个人都超乎平常小孩年龄的成熟。凑巧的是这个常常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也是曾参与过苦儿的搜寻工作,成年后为添补家用就离家来到北京当了纺织工人,当然也是在保卫队解散之后的事了。 这样看来,这次的旅行不仅仅是只有我们四个人,又多出一个同乡之人。“我总觉得这个所谓的免费旅行,感觉和当年上一辈的事有关。”二狗心里惴惴不安,又点上一根烟,看着我们说。 “你说的好像不无道理。如果寄送包裹的人只想骚扰当初知道这些事的长辈的话,那么为什么又来找上我们呢?”我边思考边踱步,突然灵光一闪:“二狗,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那么这个幕后黑手就会到你,而我的父亲也是卧病在床神智不是很清楚,所以就找上了我,林凡的母亲改嫁后了无音讯,而他又出现在这里。如此推测,那么……” “那么,这就是一场被人谋划好的,专门集结当年上一辈人子女的陷阱!”二狗吐出一圈圈白烟,眼睛犀利和凶狠。是谁,想要将黑手伸向我们?目的是什么?而我们又会遇到什么? 我两眼放空的望着前方,阿凯走了过来伸出一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他蹲在我身边坐下,我摇摇头,二狗嘿嘿几声继续在旁边吞云驾雾。 第二日,初升的太阳照得有点刺眼,身子终于从冰冷的状态下温暖了不少。“快快,大家尽量轻装上阵,前面那个小道不好走,身强体壮的男人都照顾一下老弱妇女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梅朵卓玛就已经起来收拾了,看到我对着嘴型说:睡不着。看来又是一场失眠夜,这会儿已经精神抖擞的扯着嗓门开始带队走人了,恢复了往日当导游的架势。想起终于要去犀牛神山,我们四人都各怀心思,阿凯早已带好军用武器全副武装的走在最前面,二狗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和那个穿黑色夹克衫的中年男人有说有笑,“果然物以类聚就是这个意思。”表妹一个轻巧的翻身从我身旁快速过去,鄙夷的说了一句。 小刀仍旧丝毫没有懈怠的紧紧跟着我。“前面就是原始森林了,往上走就是犀牛神山。”梅朵卓玛在前面大声招呼着我们。经历几个小时的徒步,海拔逐渐升高,雾气和水蒸气非常浓厚,大部分的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身子骨像散架一样都累得七零八落的。整个一条队伍断断续续的分散了许多。 “我说,前面的都慢些走,我这老腿可受不了这折腾。”微胖的男人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每走一步左脚就坡得更厉害了。“哟,才走多久了就喊累。”梅朵卓玛在前面没好气的回敬了一句,藏族姑娘就是豪迈体力像个汉子一样勇猛得很。 “不好了,张老爷哮喘病犯了,谁有氧气瓶?”我在人群中大吼了几句,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张老爷抓着胸口长大嘴一口气总是提不上来,张老太蹲在旁边都快哭了。阿凯和小刀一个箭步跟了过来,一把扶着老人到不远处的石块上休息,“谁,谁能帮帮忙呐,救救我的老伴。”张老太老泪纵横的靠在旁边大哭了起来,怀里的娃娃哭得更是惊天动地,表妹一把抱走小孩挪到旁边哄了起来。梅朵卓玛小跑过来拿出一颗药丸就往老头嘴里塞,倒掉牛皮水壶里的水,将入口处塞进老头的嘴里,镇定的说:“听我说的口令做,慢慢来不急。长吁一口气,1,2,3,很好,长呼一口气,很好就这样,再做一遍。”张老爷呼吸渐渐均匀,所有人都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舒心不少。 “没想到还有这本事,真不错呀。”林凡白净的脸上带着笑容,盯着梅朵卓玛的眼睛说道。梅朵卓玛低着头不语两颊渐渐浮出一丝红晕,只是盖好水壶大声说:“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千万不要乱走啊。” 微胖男人一个敬了个军礼,大声说:“保证不乱走,求同意上个小厕。”一行人轰然一笑,梅朵卓玛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男人满脸堆着笑,眼角都笑出一堆眼纹,听到允许连忙拖着坡脚一深一浅的向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跑去。 除了前方雾气浓厚之外,这里鹅黄的苔藓,墨绿的乔木渐渐向碧绿色过度,生长的绿绿葱葱,偶尔还可以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在湛蓝的天空和白色云朵的相称下这里简直可以算得上人间天堂。 十几分钟后,梅朵卓玛和司机就在前头商量着怎样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藏族姑娘眉头紧锁,慢慢走到老夫妻面前拉着他们的手说:“张老爷,咱们再坚持一下下,翻过这个地方咱们就出去了。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就休息一下,你们看可以波?”老人回过手来拍了拍梅朵卓玛的手,点点头说“我们懂。”一行人准备沿着苔藓地继续向前行。 “我说那个当过兵的男人,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到现在还没见着人。”本来要出发的,可是再仔细数了数又少了一个人,等了一分钟后那个上厕所的胖男人还是没有回来,梅朵卓玛不耐烦的抱怨着。二狗嘿嘿几声放声说:“走吧走吧,都过去快半小时了,估计那小子是掉进粪坑了。” 当一个人出头的时候其他人也会跟着起哄,不为别人就为自己。实在拗不过他们,阿凯和老司机跟着藏族姑娘开始往前走,我和表妹一人一边夹着这对老夫妻紧跟大部队,小刀还是紧跟我前面不时回头查看。没走几步就攀上了陡峭的山路,等到我们满头大汗地一个个探出脑袋上了山头时,缓坡上大片密密麻麻的原始植被排的整整齐齐,大面积的白色雾气笼罩着整片森林,伸出双手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几个形状。 我们被围在这片白雾里严严实实,眼前只能看到几个人影在面前晃来晃去,我心里捉摸着打起了退堂鼓。突然几声咔咔的声音在我们头顶上响起,树叶随着声音也摇曳了起来,冷风很合时宜的吹了过来。突然一只手不知从哪儿伸出来往我身上摸了过来,我一声惊呼,小刀警觉的立马回头一个快眼就抓住那只手,二狗连声嗷嗷大叫。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阿凯的声音在前头响起,一束橘色的灯光一闪,树顶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停止,一个东西在我们头顶荡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松鼠。我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起来,那只松鼠从我们身上扫了过去,又一个飞跃到树顶上站着,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 “妈蛋,吓死老子了。”二狗冲着那只松鼠一声难听的吼叫,树枝上的松鼠飞也似地逃走了,我一听他那声音立马给他一捶:“刚才你想干什么!”二狗向我靠近一些,摸了摸手没好气的答道:“还问我,刚才不是你在抓我吗?”我惊讶的干瞪眼,更是嘴巴利索的回敬道:“谁碰你了,明明在我左边的是大律师好吗?!” 正当我提到林凡的时候,阿凯的灯光就往这边一扫,终于看清楚眼前的状况,二狗站着我左上角头顶着几片树叶摸着手看着我,小刀死死的在我前面不离不弃,我和表妹还有老夫妻都站成一排,阿凯正背着大包行李拿着手电筒在四周扫视,司机和藏族姑娘杵着一根棍子干站着,李烟雨正背靠着一棵树优哉游哉的看着我们,似乎这里面就他一个人放松得很。 不对,好像少了一个人!“林凡去哪里了?”我脱口而出,再次环视周围根本没有看见他,只有我的声音在森林只回荡。 此时,整个氛围都显得怪怪的,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阿凯一脸严肃的站了出来,厉声道:“那家伙去哪里了,谁知道?”二狗听闻不紧不慢的回过头来,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那混蛋在下面爬上来的时候说有重要的书落下了硬是要回去捡。真搞不懂都是一群什么人,这种阴气这么重的环境下还要去捡书,真不知道是他那书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此时风带着呼呼的轻声吹过,白雾越来越浓。小孩在怀里一哭整个森林里回荡着清脆的声响,震慑人的心里,张奶奶赶紧拿出一块碎饼暂时哄住了他。“好了好了别说了,听多了还真要命。”我说,眉头紧锁故作镇定的样子,心脏跳得咚咚直响:“那我们现在是等还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右侧密密麻麻的树林里传来阵阵索索的声音,与先前那种扫过去的声音不一样,似乎正慢慢的往这边挪动。我们竖起耳朵听,整个身体因为恐惧而变得僵直,大步都不敢移动一下。阿凯站在前方伸出食指示意我们不要出声,随后又一把关掉手电筒,前面的小刀也紧跟着他一步步向右走去。树林里的声音传来得越来越大,树叶摇晃得更加厉害,突然小刀一把拨开大片树叶,阿凯面色凶狠的使出二指神功,夹住绑在大腿上的飞刀向前奋力一扔,铛的一声回响竟然隔空掉落在地上。 没射中?这不可能啊!阿凯一秒的惊恐和疑惑停在脸上,正准备向前迈步时,林凡满脸是血的弯着腰冲了出来:“快逃。”他厉声惊恐的指着身后,左脚也是鲜血流淌。 这边,我们屏住呼吸看着两个人影越走越远突然停住了,又听到林凡歇斯底里的一声大吼划破天际:“快逃。”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他身后的大片树叶像海浪一般席卷而来,不知是什么东西像是在拼命往这个方向奔来,我们惊恐的看到此处头也不回的掉头就跑。 阿凯和小刀一把抓住林凡快速的向旁边的路上跑去,我们一行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也开始乱跑了起来。整片树叶在耳边哗哗声呼啸而过,我拖着张老爷没命的往前跑,表妹惊慌失措地跟在我后头。突然一声惨叫响起,张老爷一回头看到老伴摔倒在地上,还未等她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张老太就被什么东西拖了进去。 “不!”张老爷悲惨的喊了出来,牟足力气伸出一只手来死命的想飞奔过去,不管我怎么拉也拉不动,突然一把手也抓了过来和我一起将他拖回来向旁边一个大石块匍匐蹲下。我们大气也不敢出,心里砰砰直跳。 过了良久,二狗低声轻轻的声音在我耳边惊恐的响起:“那是什么鬼东西?”。 第8章 迷失2 我无语,只觉得背上冷汗直冒,凉风嗖嗖。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终于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刮起树叶时沙沙作响的声音,和天边一大片弥漫的白雾。我们四人几乎横躺在石块下大气儿也不敢出。几个人直挺挺的紧贴着笔直躺下,我感觉全身酥麻汗流浃背,一只手习惯性的紧紧捂住张老头的嘴,热气从我手的细缝中直喷而出。 此时,整个氛围阴冷的可怕,躲在我旁边的二狗忍不住扭动着发僵的身体,正面对着我做着口型:怎!么!样!啦!我常闭双眼,咽了咽口水,平复心里的焦躁,下定决心准备抬起头看看前面的情况,恰巧此时,突然头顶上的不远处又传来一阵窸窣的挪动声,声响越来越大。 我僵直在半空中,二狗挣扎的扭动着身体扶住我的肩膀,斜着眼瞄了我一眼满眼的未知和恐惧。他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在周围地上摩挲着,抓住一块石头紧紧握在手心里,太阳穴上的豆大汗珠不停的往外冒,他吞了吞口水忽然灵巧的跳了起来大叫,高举右手准备奋力一搏:“跟你拼了!” 然后他悬空的手刚一高举,就被一个巴掌给夺下。“你瞎嚷嚷什么呢?”那是阿凯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疲倦。二狗面目狰狞的停了半晌,终于全身软趴趴的放松了警惕:“哎哟,幸好是你!”阿凯白了他一眼一吹口哨,从雾霾里走出两个人影来,一个弓起肩膀背着另一个坡着脚的男人向这边一拐一拐的走来。 “小刀,他们在这里,这里安全。”剃着平头的小刀搀扶着右脚鲜血直流的林凡走到石块边,放下他坐下后长吁一口气,灰色工装的肩膀上沾满了血迹。 一听到久违的声音,我兴奋的扶起张老头站了起来,定眼看着阿凯满脸土灰的脸和林凡快碎掉的眼镜还有小刀左脸颊上愈发深刻的刀痕,仿佛是过了几个世纪终于遇见亲人般的快感,我抿着嘴傻笑着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阿凯深褐色的眼睛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泛起点滴泪光,伸出手来抹掉我脸上的泪。 二狗用力拍了下大腿一屁股坐到石块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大声说道:“哎呀,你们几个装神弄鬼的差点吓死我了。对了,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一听到这句话,本来满脸死灰色,嘴里不停碎碎念仿佛中了魔一般的张老头,突然一个激灵像是被打醒了一样回过神来,扯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整张脸皱在一起:“我的老伴啊,我的老伴。。”说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个高抬跨步越过大石块直径向前跑去,小刀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拉着,他半边衣衫都快扯破了。 “张老爷,别急,我们扶着你一起过去好不好?别着急,说不定张老太就在前面等着我们,等着一起周游全国一起牵手回家呢,是波?”我违心的像哄小朋友一样哄着张老头,心里像是堵着一块重重的石头喘不过气来。我向小刀使了一个眼色,他会意的牵起张老头的左手,我们一同向前方茂密的灌木丛中走去。 每走一步,阿凯和二狗他俩紧紧的贴着我们,“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记得出发前阿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对我发誓,而此时他目光炯炯地跟随我们步伐轻手轻脚的向前方走去,就像一个等待时机狩猎的豹即将一触即发。 随着森林里的微风吹来,灌木丛里的小根树枝摇摆了起来,树顶上的鸟儿排排站着欢快的鸣叫,像是在看一场热闹的盛宴。前方的灌木丛里左边小部分草显然被某个重物压得零碎不堪,泥土里有很明显的深陷着几个脚印和拖拉拱起的长长痕迹。正当我们越靠越近的时,阿凯一把拉住我到他身后,侧过身来纵身一跃,草丛里除了一条很长的拖拉痕迹外什么都没有! 我们呆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像这里从来都没有人来过连个野兽都没有吐出过骨头一样的干净。张老头颤抖着脚,眼前快速闪过半小时前发生的悲惨的一幕,他捂住脸向前走,一会儿神经质的蹲下来摸着地上被滑过的痕迹全身哆嗦着。我留下照顾着张老头,三个男人继续沿着痕迹向前走,草丛里摇晃了几下,然后消失不见。我不安的看了看周围,身后除了可以隐约看见石块上坐着的林凡的身影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我的心扑通跳得很快,扭过头来紧张的开始低声喊了起来:“阿凯,阿凯。”没有任何人回答,风吹得树枝哗哗作响,我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突然,草丛中开始晃动,“是野猪。”二狗的声音从那个草丛里传了出来,紧随其后的阿凯和小刀各自手里拿着尖牙之类的骨头。待到站直了身子,二狗两眼放着光,撇着嘴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就像只有他一人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看到他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起来。 “你看这些小脚印分明就是野猪奔跑时候留下来的,所以啊,老太太估摸被野猪叼走了,前面雾气太大实在不能走远。”说完,二狗撇撇嘴不以为然的扬长而去,向林凡的方向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走了。 “怎么回事?”我不太相信的再度询问,阿凯和小刀没有做声。这几个男人做声吞吞吐吐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急的我撩开他们自行蹲在地上观察起来。地上有几行类似动物的脚掌印,再往前看还有一条细细长长的痕迹,这是是野猪的脚印!但那长长的痕迹很明显是人为被拖走的迹象,果然没那么简单。我站了身来,询问似的看着阿凯,他点点头,看他那眼神似乎证实了我的想法:“是野猪奔跑过来的,可能中途受伤的缘故草丛里有这一半的尖牙,只是除了这个痕迹之外很明显后面还有人来过的痕迹。” 小刀在一旁赞同的点点头,皱着眉头回望着那条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简单的回了一句:“没错,在草丛的最里边我们还发现一双我们在帐篷那见过的大脚印。” 如同一拨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我全身发冷,又是巨人般的脚印!我简直是要疯了,难不成那些疯子是在监视跟踪我们吗?我回头看了看目光呆滞的张老头,他眼神涣散,手哆哆嗦嗦,只要轻轻一碰他就变得神经质的碎碎念。我走过去安慰道:“老太太也许在另一个地方等着我们呢,咱们再找找看。”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张老太已经遭遇不测这是显而易见。一听到“张老太”这几个字眼,老头忽然变得又哭又笑,嘴里不停的碎碎念:“她走了,走了,像蝴蝶飞走啦。。”看他这幅模样也快把我们弄得神经兮兮的。 待到回到石块的时候,乌云开始飘走,太阳透过层层乌云中将阳光撒了下来,白雾也逐渐撒开来,一道刺眼的光芒照着我们,我举起了一只手看看天,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早一点出来该多好。 二狗从兜里掏出最后一根旱烟点了起来,猛吸一口气,突然拍了一下林凡的后脑勺骂骂咧咧道:“说吧,你小子消失的这段时间干嘛去了,还受了伤是怎么回事?”提到此处,林凡脸色一变,似是恐惧又有点哀怨,他突然甩了自己两耳光唉声叹气道:“真倒霉,倒霉透了。” 原来爬陡坡的时候,因用力过猛的原因林凡的小背包里的一本书就掉了出来。“我书掉了,你先走我去捡起来。”他对在前面爬的二狗说道,二狗抛下一句“书呆子”后一脸不屑的继续向前。好不容易在大树后够着了那本书,本来满心欢喜的拍了拍封面上的灰尘,但总觉得在大树后有什么在偷窥,还发生哼哼的声音,林凡看了看还在前面爬的队伍,又探头看了一眼树后面。 “那片林子就像有魔法一样,总让我有种想上前看的*。我没有紧跟你们,一个人捡起书后又好奇的向大树后走了去,然后一个毛茸茸的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吓得瘫坐在地上——那分明是一个毛发坚硬的成年野猪,鼻子里还发出哼哼的出气声。它后脚刨了几下土,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它一头就向我冲了过来,我的左脚就被撞了整个身子也被掀了起来,被抛到一米开外,我满脸是血的拼命向前跑,中途我回过头来看身后追着我的野猪,分明隐约中看见另一个影子也跟着野猪后面,但我没来得及仔细看只是没命的向前跑。也不知跑到哪里了,周围全都是树叶大树,等我冲了出来的时候就遇见你们了。”一口气说完,林凡起伏不定的胸口稍微平静了一些,嘴唇的皮也翘了起来,他有一分钟仰面捂住脸有种说不出的惊恐感,待到平静一些后两眼仍是红红的一副惊神未定的模样。 听到他的回忆,我和阿凯他们对视了一眼,就为了这么一本普通竟然选择在这样的陌生环境里掉队?这又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不过从他刚才的反应来看,明显的真假融合的说话,这才是说谎的最高境界。说到捡书的时候,明显的耸肩,而后才是正常的恐惧反应。既然如此,他又在隐藏什么? 我蹲下来,轻描淡写地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了一番。林凡抬头看了我一眼,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那其他人呢?”话音未落,在我们身后五六米处的茂密森林里传来一片尖叫声和哭声。 我一听惊呆了,这。。这不是表妹的声音吗? 第9章 虫洞1 我全身一颤,心里涌现出不祥的预感,来不及多想,立马和阿凯、小刀俩人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森林后奔去。妈的,二狗听到一阵女人的尖叫声,那种惊恐刺穿耳膜,回荡在心里,听得怪瘆人的。他心里咒骂了一声,向地上吐一口痰,一使劲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拎着林凡也一前一后地尾随而来。 等我们飞奔过去没多远,突然阿凯像急刹车似的停了下来,我一个疾奔踮起脚半边身子向前探出一大半,差点就向前栽了一跟头,幸好阿凯及时举起双手将我们一把拦下,“小心前面。”阿凯双手用力抓住我手腕,脑袋向前动了动示意我们仔细看前面。 周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大树一排紧挨着一排,洒满一地的落叶像是浮在水面似的铺成大片圆形,泥水混合的下面咕噜咕噜的向外冒着气泡,左边有几双深浅不一的脚印绕过落地的树叶一直延伸至大树后面不见了踪影。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沼泽地,若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变成它的囊中之物,等我们跑到森林相近的位置时,表妹喊叫几声后就没有了声响。 我们心里都七上八下很是没谱,不管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一定要救她。我二话不说地推开阿凯的手直径踩着那些脚印向前迈开步伐,离大树后面越近越能听到一点点抽泣声,四个男人对视一望头也不回的紧跟着我。没想到大树后面是一块很大的空坪,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紧紧地环抱着双脚,后怕似的向后挪动,全身颤动不已,整个人蜷缩的背靠着一颗大树,因为过度的害怕双脚不停的在地上摩擦,努力的想让自己离得远远的,黑色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死命盯着前面某一处,任凭几颗豆大的泪珠掉下来,因为激动胸脯起伏不定,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抽泣声。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俏皮可爱的表妹已不复存在。往日那俄罗多姿的高挑身段,淡棕栗色的皮肤和乌黑的长卷发,让二十码以外的男人都能为之颠倒。与我的短发红唇的复古风不同,她浑身散发着清纯的气息,如今的模样不同往日。 我心里有种绞痛感觉袭来,立马跑过去一把搂住了她,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表妹看着陆续走过来的熟人,乌黑的眼窝深陷,原本神色恍恍惚惚,游离不定的表情突然有了一丝血气,终于从惶恐中清醒过来,一把将头埋进我的怀里嚎啕大哭。“表姐,我…我怕,我怕。”她哽咽着,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一直不断重复这几个字,全身抽泣地颤抖。我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别怕,别怕,乖,姐在这。” 四个大老爷们走进一些,看着我们俩女人抱着一团,越靠近,就越能感觉到哭泣的表面下强压着担惊受怕跳动的心。阿凯和小刀站在我们周围生怕再次发生变故,二狗扶着一瘸一拐的林凡,边扫掉头顶低垂的树叶边低声咒骂,看到地上蹲着的我俩,也没有了声响,几个人知趣的在旁边等着。 “哎,折腾一天了,我去前面坐坐。”二狗招呼了一声,说着便往前面不远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一棵横倒下来的碗口大的树干上。他毫无生趣的随手扯着一根小树叶咬在嘴里,又抬头看了看被雾气遮住的半边天,心里很不是滋味。来到这么一个鬼地方,别说是旅游了,连一个线索都没找到,还无缘无故地来了一个山中奇遇,这倒好一下子把我们一队伍的人分散了,怎么才能走出去呢?他心里揣摩着,惦着个脚在泥巴地上磨了磨,因被他那脚的来回挪动,一些遮盖的树叶树枝开始散了开来,突然看到半只手指灰沉沉的露了出来。 二狗慢慢往下看,心里有些紧张,他赶紧站了起来,蹲下身来拼命的扯开那些树枝,整只手也显露出来。他额头上大滴汗珠开始往外冒,真没想到这下面还压着一个人,他心里无数个os,“不管了。”二狗把心一横,用力将横着的树干推开。 “他在干嘛?”看着二狗在前面莫名其妙的举止,我满腹狐疑地看向阿凯,他们也摇摇头,立即上前走了几步一看究竟。 怀里的表妹露出半只眼睛也循声看了一眼前方,突然害怕似的又躲在我怀里。即使在我心里她永远是那个还十五岁未长大的孩子,可一向坚强的她如今看来有些反常。 我低头看向她,伸出纤细的手摸了摸她长发,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在害怕什么?”她没有做声,只是像拨浪鼓似地使劲摇头,被她这样反常的举止一弄也让我心神不宁。 突然前面传来二狗的惊呼声,回头看向我们的刹那带着些许恐惧:“哎呀,我的妈呀,吓死我了,前面压死了一个人。”他伸出一只手指向那颗树干下,阿凯和小刀停住了几秒,立马上前跑去。我扶着表妹也好奇的循着他嚷嚷的方向跑去。 只见前面有个像洞口的入口处坍塌了下来,里面活生生的压着一个人,他的半个身子被一堆大树枝碎石狠狠的压在下面,整个头匍匐在地上布满了灰尘,两只手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的混合物,成大字状舒张开来,而左手被一块石头压在下面动弹不得,右手掌向下舒张。可想而知此人绕过沼泽地跑到这里时,突然发生了坍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永久的压在下面。我越看越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尤其是他那件深蓝色的工服。 小刀和阿凯相互使了个眼色,俩人警惕的并肩走到二狗的身旁,阿凯握住袖口里的那柄不离身的软刀。等到完全抬走身上的碎石和大树枝,轻轻将他半边身子翻了过来,看清楚他的模样时,我们所有人脸色一变,惊讶的瞪圆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地样子。 “是,是那个老司机。”林凡结结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脸色煞白。 听到惊讶而惶恐的声音,表妹“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了,眼泪浸湿了我衣服,仿佛在宣泄所看到的害怕,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我…。我看到他倒下…他喊我向我求救……但我怕,我不敢起身也不敢说话,怕后面追来的东西发现,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他压死了。” 我两眼通红的使劲憋着泪不让掉下,右手拍了拍她后背,柔声安慰她:“不,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责怪自己。” 她咬了咬嘴唇,极力控制情绪:“不!就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有去救他,是我!”她使劲用食指戳着心窝,突然歇斯底里的捂住脸蹲了下来,刚一抬起头整个脸哭得绯红,喘不过气来。 我死死的搂住她,虽然非常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但再多的话语仍显苍白。她情绪恢复了一点,仍旧哽咽着:“我怕,表姐,我怕。他压死前两眼还看着我,直到最后断气的一分钟他似乎已经绝望的低下了头。” 阿凯蹲在她身边,看到我俩的反应有点手足无措,只是皱着眉头咬紧嘴唇低声解释道:“在这种情况谁都想活命,谁也无法幸免。” 蹲在地上的小刀没有说话,非常认真地仔细查看。“一个死人,你就别拼命的看了,还是商量着把他给埋了吧,好歹算是认识一场______”话音未落,小刀举起左手晃了晃打断了二狗的唠叨。 “你们看。”他示意我们过去,当他轻轻抬起司机师傅的灰白右手,下面露出半截用血写出来一半的字。“洞?”二狗低声说了出来,紧皱眉头,不知是何意。 小刀站起身来,用手磨搓着有点胡渣的下巴,沉思起来,没多久忽然心有神会的两眼一亮,说道:“看来被埋之后还是有一口气在,可见正在暗示我们什么。大家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一个洞。” 众人刚才脸上的疑惑一扫而光,听他如此说,我们分头开始寻找。情绪没有稳定的表妹,腿脚不方便的林凡,和一介女流之辈的我,被安排到四周寻找这个洞。其他几个男人则挖坑埋葬我们的伙伴——司机师傅。两个男人一起将老司机拖了出来,开始在一旁挖坑。 林凡拖着瘸腿,向长满杂乱的树枝地方走去,而我和表妹则向砸下来的石子那寻觅起来。一时的变动,让这里的树枝、树干、石子都掉了下来,堆成一起,让寻找工作变得困难起来。 此时已过去半个小时,阿凯他们掩埋掉老司机,几个人围着站成一圈,一时间点点滴滴的相处一幕浮现在眼前。还记得当初他曾说过,送完我们这一趟就再也不开车了,休息下来享享清福,那个时候的他说这样的话时,脸上平静的微笑着仿佛看到了未来的希望,而如今他却一个人冷冰冰的躺在这里,紧闭着双眼,再也看不到他不耐烦的小脾气、一副老练的样子了。 “致永远的朋友。”阿凯闭上眼,哽咽的轻声说,闭上眼的泪水顺着睫毛一点一点的掉落下来流进嘴里,是咸的,就像那种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苦涩味道。“致永远的朋友。”其他几个人也低声重复默念。当初上大巴的十几个人,如今一眼望去却是所剩无几,还有一些伙伴离奇失踪也不知身在何处,是福是祸。即使我们只相识几分钟相处一个晚上却落下了深深的友谊。待我们擦干眼泪,准备扭头继续向前行,带着走掉的两个人的心愿发誓一定要离开这里, 不知不觉,我和表妹分开寻找有了一段时间,也许太过认真还是一时疏忽,一抬头放眼寻望,竟没看到表妹的身影!我心里咯噔一响,心想“完了,又把她弄丢了。”突然,表妹的声音从堆满树枝的深处传来:“这里有个洞!” 声音响彻树林,看到不远处的林凡也站了起来看向表妹的方向,埋葬好的几个男人也扭头看向我们。我心里一喜,几个人从西面跑了过去。小刀率先跑了过去,和表妹一起抬起粗苯的树干,那是一颗千年老树,也不知遭遇何种突如其来的变动,竟然活生生半截横塌下来。待我们几个齐心协力地搬走拦在中央的大树干,前面慢慢显露出一个大洞,洞口呈椭圆状,足以容纳一个一米七多的成年人,细细看来,整个洞都是用石灰砌成,稍微一碰墙灰竟然哗啦啦的掉了一地。 我们气喘吁吁的站在洞口前,眯着眼睛努力往里看,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我们一行人又向前走了几步,从洞口向里望去,整个大洞黑漆漆的一片深不见底,大洞的入口处长满了深色漆黑的苔藓,用脚轻轻踩在上面容易不小心滑倒,如果绕过去再往里走,里面的地上却干爽很多。更奇怪的是,往洞口里面一点点,竟然看到地上有半截走过的脚印,现在,我明显的赶到自己的心跳加快。 二狗壮着胆子往前一大步走得更近一些,使出吃奶的劲儿冲着洞里面大声喊:“喂,有人吗?”里面竟然传来同样的回声,似乎做着同样的回应:“喂,有人吗?” 大家谁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一个活洞! 第10章 虫洞2 冥冥之中似乎有所指示,老司机临死前的提醒应该是真的,毕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他为何偏偏暗示这个洞呢?眼前又出现他面目血肉模糊,半边身子压得内脏全出,头向着洞口入口处的方向断气的画面,头脑发胀的摇头拼命想甩掉这样恶心的一幕。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______”突然脑海里蹦出这样的疑问,他整个人是面对洞口被压住的,从他的死亡时间来看,远远晚于洞口的坍塌,也就是说当洞口基本上被这些石子、树枝掩盖得毫无痕迹的时候,他就已经断了气甚至有可能还只是刚到这里,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呢?那个“洞”字又确实是带着鲜血混着泥土艰难比划出来的,不像是有人掩盖真实故意做的错误指引。“除非.。。来到这里的不止他一人!”想到这里,脑海里又浮现出洞口阴影处露出的半截脚印。我心里砰砰直跳,表面上仍旧目光冷定,神气内敛,但手却下意识的抓住站在身旁向内探头张望的二狗,因对未知的不安定感手指不自觉的越抓越紧。 “哎呀,你抓着我这么紧干嘛,疼死了。”二狗一低头看到我那双发白的手,鬼喊鬼叫地嚷了起来,迫不及待地一把甩开,胳膊上深深一道月牙弯的指甲印。当他喊叫的一刹那,表妹早就伸出一只手向他头上一拍,翻了个白眼,低声吼住:“别吵,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呢,鬼喊鬼叫的万一又出来了个什么东西,我们就挂了。” 她说的没错,没有人知道这个里面有什么,尤其在这样还未开发的深山之中一切皆有可能。空中的白雾越来越浓,在逐渐黯淡下来的光线的照耀下,仍旧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只有一条黑漆漆的隧道直通到无边的尽头,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深深的吸引着我们的注意力。俨然是一个阴暗的深洞,两米多高的椭圆洞口镶嵌在背靠的山体之中,就像是自发的从山体里面开凿的一样,借着化妆镜的玻璃发射的柔光,可以依稀见到里面有浓厚的细砂颗粒悠悠地漂浮在空气里。里面究竟有什么呢?我们到底要不要进去?所有人心里没有谱。 这就像是一场心理战,无言却令人不安。小刀蹲在地上用手抓了一点洞壁上的粉末,用舌头舔了舔,眼眸一亮,随后又站了起来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阿凯只是不自觉的摸着下巴,头略微抬起,眼神空洞神情渺茫,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我知道这是他惯有的思考时才有的表现。忽然两眼放光,他脸色浮现笑容,恍然大悟道:“还记得那个导游曾说过,若想逃出这个地方必须经过这个原始森林吗?”我们都点点头,每个人都扭头看着他,一脸的期待和疑惑。 他咳咳几声,脸色因激动而有些许红晕,一惯理性如水的他此时像是手捧奖项的兴奋,他吐了一口痰继续说他的想法:“其实我们从陡坡爬上来的时候,其实前面还有好几条路,之前从瀑布那儿眺望这边观察地形的时候发现,有一处靠近月亮湖的地方也有一个洞口,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个地方也许就是通往月亮湖捷径的入口呢?” “我不同意,如果不是这个洞口,而是其他地方呢?再或者这里根本就没有捷径的可能呢?”站在靠身后的林凡插嘴说,从见到他那刻起脸上一直寡白色,如今毫无血色的脸上白得像一张纸,他眼神凌冽,说这话的时候正冷冷地斜睨着阿凯,有种说不出的质疑。果真性格决定命运,天生踌躇不前和多疑的毛病,让他面对陌生的处境和选择的时候多了些许迟疑和警惕。 至少他还有怀疑的勇气,剩下的几个人完全被懵的毫无想法。“我觉得阿凯的说法可行,从洞里走出去这不是他一个人这样说,那个老司机不就是在将死之前也这样说过么?”二狗指了指后面临时搭起的墓碑,朝着阿凯昂首挺胸以表赞同。林凡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他倒退几步不再说话。 这是一场关于选择的问题,如果继续照着老路往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去,很可能会面临枪弹粮绝的危险之境;若是走所谓的捷径,谁又能料定这就是一个准确的道路呢? 阿凯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两声:“如果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他扫视了全场一圈,声音变得沙哑起来:“那就先做一个有氧实验,再决定是否进去。” 他二话不说德从背包里翻出一包棉布,又走到灌木丛中扯出找一根碗口粗大的干树根,将棉布紧紧包裹在树根的前端,又从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火苗噌的一下四起,在冷风轻抚之下在空中摇曳。随后他又掏出一个医用口罩将口鼻遮住,准备跃过光滑的苔藓踏入洞里,我有点紧张的拉住他的手,将一根细长绳牢牢的困在他身上。阿凯笑了笑,拍了拍我手背以示不用担心。 当他一踏入深洞之中,火光将墙壁照得越发红亮,人影拉长的斜着照映在墙上。阿凯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一扭头又继续向洞里的更深处走去,火苗微微颤抖一下仍旧顽强的亮着。捆扎在手掌中的细绳慢慢的放长,直至看不到灯火和人影,拉到最后无法再伸长。洞外,我们默不作声的伫立了十多分钟,表妹不自然的搓着双手难以掩盖焦虑,二狗吸了一根又一根的旱烟,白雾缭绕的满地都是他的杰作。紧绷的绳子突然放松了起来,我们有点兴奋的盯着洞口,丝毫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没过多久,阿凯顶着满头白灰现在我们面前,右手的火把仍旧神光异彩,我们长吁一口气,脸上既有担心又夹杂着一丝兴奋,兴奋的是这是一个可以笔直前往的有效途径。这样足以证明,里面不仅有氧而且还有人走过的痕迹。 “里面是个非常狭长的深洞,我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不过这里曾经也有人来过。”他摘下口罩,咳嗽了起来,表妹担心的走了过去,阿凯摇了摇手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继续说:“之所以断定有人走过的痕迹,那是因为我往深处走的时候,用火光照亮之处,地上若隐若现地浮现出带着泥土印记的女士脚印。”一片哗然声。 阿凯拿出从洞里印出来的鞋印模子给我们,那确实是一个女士脚印,36鞋码左右的大小,平滑带点花印的鞋底,还有一段短粗的鞋跟,从鞋底的印迹上来看这是一款耐磨的马丁靴,沾着湿润的泥土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可见这是新增印迹而且还是不久前的。阿凯离我们更近一些,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似乎有意无意得传出“看,我说的没错吧。”的言外之意。 林凡尴尬的扶了扶金丝边框的眼镜,左手摸了摸鼻尖低着头眼神飘渺不定不敢直视。“行了行了,现在我们就往里面走吧。说不定已有人先比我们出去了呢。”二狗扯着嗓门,边说边扫了一眼林凡,站出来缓解尴尬。 “大小姐,带好口罩吧。”不知何时,小刀早已趁说话的空档将整理好的行李拎上,拿出两个口罩分别丢给了我和表妹,以防洞里灰尘干扰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走吧,我们伟大的律师。”说到律师二字时,二狗故意拖长声调,怪模怪样的从背后戳着林凡催促他赶紧走。看到大队伍已经齐心一致的决定,林凡也不好多说什么,摇晃着脑袋坡着脚向洞里走去。 走在洞里,二狗神秘兮兮的拿出一副超有范的黑框眼镜戴在脑袋上,尖尖的下巴,矮小的个头,还要架着一副和脸型不太适宜的眼镜,活脱脱的像小矮人版的黑客帝国。看到他那副模样,表妹透过口罩憋住笑,满脸通红,没过几秒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调侃道:“这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儿?” 二狗不以为然地摇头晃脑,一脸得意像:“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想当年打战时候美国海军曾用过的红外眼镜,专门适用这样的黑暗环境。”透过镜片,漆黑一片的洞里都带着怪异的绿影,戴着这样的眼镜,周围都变成这样的歪歪扭扭的绿影在晃动。真没想到二狗这家伙,平日里不做什么正经事,倒腾这些玩意儿还真是在行,我想。 行走在深洞之中,我们基本上不用太弓着腰也能顺利的走,一触碰墙壁时,墙壁上开始往下掉的尘渣,借着火光的照射下可以依稀瞧见眼前漫天飞的灰尘。越往里处走,洞口越发开阔,整个队伍都舒张开来。这是一条很长道路的洞,走了将近五分钟,跟在后头的表妹一声惊呼,洞里传来她阵阵回声,震得我们心惊胆战。 猛然一回头就撞到紧贴我的二狗,他揉着发疼的额头,大惊小怪的嚷道:“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弄疼我了!哎哟,不就是一墙的涂鸦嘛,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嘟着嘴白了他一眼,经他这么一说,我们瞧见左侧的墙壁上确实有一幅壁画,如二狗所说与其说是壁画倒不如说是涂鸦更为贴切。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一只只肥大的动物,摆着各种不同的姿势,走进一些仔细瞧瞧,每一只都是红色硬壳的翅膀,上面还有黑色的小圆点,一对触角向不同方向摆动着。 看得我们两眼发直,一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片,要是我有密集恐惧症此时早就倒在地了。“你们看这边!”表妹惊讶的指了指右手边的那面墙,置于侧墙之内的半圆形壁龛,零散的分布均匀。“这是什么鬼东西?”绿色景物在眼前晃了晃,二狗戴着黑色边框透明镜片的红外眼镜,饶有兴趣地摸了摸凹凸不平的壁龛,又好奇的向左用食指抠了抠那面壁画。触碰几下,墙上的尘渣掉得更厉害了,宛如是一面软软的橡胶似的墙壁,越抠越有弹性。 他尖尖的指甲抠在墙壁上发出尖尖挠心的声音,听得我牙齿直打颤,很不爽的皱着眉头狠狠的打断他:“行了,别抠了,赶紧上路吧。”二狗就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像中了魔一样不停的上下动,手指划过墙壁的速度越来越快,墙壁上的渣渣掉得越发厉害,一片一片就像天上散开的雪花,没多久的功夫,那副壁画就被他这么一折腾挖出了很大一块小洞。 “怎么回事?”走在前头的阿凯隔音出来,我俩手一摊,指了指发了疯的二狗,摇摇头。此刻,他仍旧面无表情,两眼发直的模样,宛如正在做一场梦游。 我们察觉到他反常的行为,小刀二话不说的一把将他扭住,一个扣手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扎进他的虎口处,他全身一阵抖栗,他双脚也微微一颤,突然一个激灵像回过神来,眼神也有了一丝人气儿。他左右张望着看向我们,眼眸黯淡,仍是一脸茫然的无辜样,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啦?”我们微微一怔,满腹狐疑,一丝恐惧的寒流涌上全身,相互对视了一眼,正当小刀准备拖着他继续向前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墙壁内部有圆形的东西使劲顶着墙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挣脱开来,灰色墙壁的外层经受不住这样的用力,密密麻麻的一片片时而往外凸出时而凹下去恢复原状,不等几秒里面的东西又奋力往外顶,尘渣哗哗作响掉了一地,来来回回几十次,整个左侧的墙像是要震动开来。一个黑色的小脑袋弹了出来,用触角向左右两边小心翼翼地打探起来,接着是一对黑白相间的翅膀和背着的红色甲克,先是一只,后来陆陆续续地两只、三只……。密密麻麻的铺天盖地而来,嗡嗡声直击耳膜,这,不就是墙上画的壁画吗? 我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站在最前面的阿凯最先晃过神来,使出强有力的二指神功一把钳住我的手腕,对着大家一声大叫:“不好!快走!”说完,我们每个人本能的往前面跑了起来,只听见身后轰然一声。当我扭头往后看时,半空中飞舞着密密麻麻的一片小虫,发出嗡嗡的声音直逼而来,紧追不舍。 第11章 虫洞3 一瞬间,半空中铺天盖地的黑压压一片,转眼成了这甲壳虫的战场,身后犹如时刻准备投入战场的战斗机,发出攻击前示警的低鸣声,耳畔的嗡嗡声越来越大。黑暗中阿凯只觉得一双手在他胸前摸索着,随后又悄悄地伸到他的外套里,他提起一口气一把抓住外套里正在蠕动的芊芊细手。 “放松,是我。”我气喘吁吁的边跑边说:“我只是在找打火机。”没多久,身后的虫子声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直逼脑门的千钧一发时刻,阿凯一个轻巧的掠身,侧身藏在大洞的拐弯处,我紧跟其后的侧身一躲,待到瞧见表妹一脸惶恐没命往前奔的高挑身影时,从拐弯的暗处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拖住她,往身边拽。还没等她弄清眼前的状况,整个人就已经笔直站着紧紧贴着墙面,大气也不敢出。紧跟我们身后的小刀,也眼尖手快的躲到另一边,站直着身子紧贴墙壁,白色雾气从口中直喷而出。过道上的嗡嗡声飞跃而过,那种扰心的声音听得我们一股子热血直冲脑门,只能捂住耳朵不听为净。 刚一看到两个黑色的身影也一瘸一拐的侧身闪过,就听到张老头哭天抢地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响起:“啊~~”——不好!之前奔跑的时候这老头明明在我身边,只是不知何时就掉队了,本来就有点疯疯癫癫再加上这样的一击..。 我脸色一变,试图探着身子往外看情况等待随机应变,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觉得惊心动魄。一群虫就像嗅到食物一般一哄而上,刹那间卧倒在地的张老头脑袋部分就被围成黑色的蛹,只剩下四肢正待慢慢被攻克,后面还有一窝的红色小虫正尾随而来,那种震撼整个大洞的惨叫声刺穿耳膜。 “他.。”林凡双眼瞪圆,惊恐的欲言又止,回头看向小刀:“快救他。”那一边只听到细细的声音却没有任何动静,看不清小刀是何种表情,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回过身来闭上眼,撕心裂肺地声音直冲耳膜,太阳穴隐隐作痛。站在我身边的阿凯突然拿出背包里一个毛毯,罩着脑袋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那群红色甲壳虫察觉出黑暗处冲出来一个人影,转眼间就变幻出人字队形,依次排开,似乎是在阻拦或者准备进攻,这一字排开的红色甲壳虫并没有马上发起进攻,像是在等待什么。这虫子竟然会思考,我暗自大呼不好,藏在暗处的几个人摒住呼吸心里捏着一把汗。 阿凯也意识到这一点,他轮库鲜明的方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眯着眼细细观察,那虫子如同另一个人也是以静制动。忽然,阿凯一个轻巧的食指间夹起一叶飞刀,叮铛一声宛如一道冷箭出鞘,还未看清如何飞出去,那片红色甲壳虫从中间冲散,一只超级大的母虫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在地上挣扎着扑哧欲飞,群龙无首,所有阵势全部从中划开,虫子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飞。阿凯灵巧纵掠,边跑边一鼓作气地拿起毯子在半空甩出一个飞舞的动作,乱飞的红色小虫顿时散开一大半,千钧一发之际,他蹲下身抓起在地上翻滚的张老头向往回跑来。 即便无首,后面那群虫仍旧意志顽强,哪敢这样轻易放弃,扑哧着红艳翅膀整装待发,即使倒退了一大片后又再次席卷而来。前面一个人影连拖带拉的奔跑,后面密密麻麻的大片飞虫,看得我心里一揪,眼看又要被围攻的时候,我心一横一把拿起之前的那根火棍跑了出来,待到阿凯拖着张老头靠近时,我猛地拿出火把一转,那群虫倒退几米。没想到这些鬼东西竟然也怕火,我想,暂时稳住就行。 等到他俩成功躲进拐弯处,我随后一个旋转,待到那群虫子再次席卷而来之时,我牟足力气手一用力将火把扔向几米开外,便快速的闪身躲进阴暗处。被火光照射的大片地方,显露出白森森的东西,还没看清楚,大片虫子呈直线状铺天盖地的奔着火源往前冲,前一秒还在照耀后一秒就被扑灭。 半小时后,嗡嗡声越来越小,随着一阵淡淡清香扑鼻而来,那片红色甲壳虫象一片大网密密麻麻的顺着幽香更深处飞去。顿时耳根终于清净不少,我长吁一口气。等到声响全部散尽,深洞又恢复一片寂静之时,林凡单手扯开一半的衣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喉咙发痒干涩得厉害,不断的吞咽口水,极力稳住微微发颤的双腿,努力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妈的,简直要人命!” 这是至今为止第一次听到如此斯文的他骂声不断,我身边也突然扑通一声响,站得非常吃力的张老头扛不住的倒在地上,全身开始抽搐来。我们围在旁边的几个人都吓坏了,抽动没几下躺在地下的张老头又神经兮兮的呵呵傻笑,口水顺着嘴角流出,寂静的山洞里回荡着他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本来紧绷的神经似乎释放了一下,又被这突然一击重新紧张起来。 “你,说你呢,刚才为什么不去救他?真没想到你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右侧,林凡靠墙而坐,不顾脚上阵阵剧痛,眼神里仍是火苗闪动,音调平整毫无感情,像是竭力压制住胸腔那股愤怒,在黑暗中似乎很想把和他并肩的这个男人一口吞掉,那是一个男人愤怒到极致的平静。没有人回答,突然刺眼的亮光从我右边闪来,小刀打开了一个微型手电筒,从照亮出看来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林凡,拿着手电筒目不斜视地跨过他向我们这边走来。 “怎么不早说你带了这玩意?”表妹一脸憔悴的哼声一笑,想在这紧张的氛围里热一下场结果没有任何回应,只好疲惫的靠着墙壁。当手电筒的光照向倒在地上的张老头时,我们不禁愕然,满脸蛰成褶子和细细小洞,血迹斑斑,手腕处和脖子处被咬的洞口开始化脓,绿色的汁水流出,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他时而痛苦的蜷身抱着自己,时而失声喃喃自语,目光呆滞,叫苦不迭。 “这是百年虫,相传这种虫被封闭在夹空墙壁中,幸好这虫子无毒只是凡是被它们咬过的都成失心疯。”小刀眼神坚定,查看他被咬成红肿一片那他这副模样,无法幸免了吗?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自责感,就像当初表妹那样,这种无形又不致人命的杀戮让我们心里一紧,霍然警觉。 二狗蹲坐在旁边,往张老头脸上抹创伤膏,低声回应:“你怎么知道?给这老头涂点膏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随后又一个人低语起来。 “以前当兵在荒郊野外的时候也遇到过,那时是一个战友被咬得人鬼难辨了。刚才进洞前就觉得这洞的墙壁的构造有点奇怪,只是没有联想到这么多,就..”如此硬汉的小刀此时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左脸颊的刀疤印深刻明显。 林凡从右边一下冲了过来,想正面一巴掌不料被这个高大的男人一身急掠躲了开来,林凡踉跄几步又不甘示弱地指着面前他愤恨道:“就是你!你见死不救还在这里自责?”作为一个律师面对这样的事,或多或少有点愤愤不平。小刀眼光冷淡,又恢复了往日面无表情地一面,正声道:“我只负责一个人的安全,其他人管不着。” 听到这样的回答,林凡不可思议失声错愕,“你..。。”我不耐烦的打断他们:“行了!你们在磨叽等下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快走。”林凡不甘心的瞪着他,小刀直径绕过他背起地上的张老头大步流星的走了。 走过虫子叮咬的地方,我们都停下脚步,不为别的就为眼前这场景。火棍被咬的百孔千疮,借着手电筒的光环绕四周,角落处竟然有一堆白森森的白骨,压在白骨最底层的有一些撕成碎片的军用布料,横梁上白骨上张满结成大小不一的蜘蛛网。我们不禁愕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这里又有什么足以让这些军人丧命? 清淡的幽香从深处飘来,趁我们不注意之时,张老头挣扎着从背上下来,突然疯癫的扑向那堆白骨,傻笑嘻嘻的喊着:“老伴啊老伴.。” 小刀一把拉走他,此时他目光涣散口水直流,一脸傻笑呆滞,他死死拉着那块满是灰尘的布料不肯放手,空中散发出一股霉味。我捂住鼻子,连哄带拉的扯下那块布料,猛然间才发现上面也布满了细细的洞口,就像张老头全身被蛰的大小类似,原来这些人也是被这群百年之虫缠上了,可惜丢弃了性命。 哎,二狗一声叹息,一行人继续快速向前行。几百米的路段走起来就像几年光阴一样,越往里走更宽敞,不时的传来阵阵滴水的清脆声,像是用手拨动七弦琴的空灵,直击灵魂深处又带着淡淡的不安。没想到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还有水声,莫非就要走到尽头了么? 往里走的每一路,开始变得湿润起来,因洞口深处氧气不足,灰尘渐多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空气里弥漫的水蒸气的味道也越发浓厚。我咳嗽了几声,颌首向前,忽然一条河流出现在我们眼前。河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随着外界更多水的流入激起层层波澜,河底偶尔冒出几圈泡泡,香味越发醇润,紧贴河岸的竟然有一叶小船,绳子被解开一半似乎有人曾经来过;在河流不远处,有一壶散发出紫檀香儿的紫砂壶,没等我们这群人走进一些仔细查看,前方拐角处又传来熟悉的嗡嗡声音,越来越近。 危险!我们所有人瞳孔变大,真是狭路相逢!那群红色甲壳虫又冲着这个香味往回扑了了回来,那一拨暗暗的大网在狭长的洞中快速飞行,如同一只等待时机的豹问道血腥味后按耐不住的飞奔而来。 “跳入河里!”阿凯大吼一声,带头奋力一跃,一米七八的个头在河水里被淹没至胸前,他憋足一口气将头闷进河底,我碎着步伐左右为难,叫一个旱鸭子跳入水中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可怕,眼看那群虫子密集的黑影,我实在没办法有样学样的纵身一跳,黑水渗入我耳中鼻中,脑袋嗡嗡声直响,只听到接二连三地扑通声,其他人也尾随其后的跳往河里,一头钻入水中。只剩下一米不到的距离,同样身为旱鸭子的表妹苍白着脸,死活不肯冒险,急的在原地跺脚,只剩半米的距离她终身一闪躲在那小船末尾处,紧紧的贴地上,想要融为一体。没一会功夫,那群百年之虫顺着香味走着直线扑了过去,瞬间形成一团黑色小球,几分钟后似乎吃饱喝足后又继续向前飞去。 清脆的滴水声敲洞心弦,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表妹全身滴汗,看到岸上早已没有了动静,开始挪动发麻的腿,慢慢的探出头瞧了瞧,确认没有任何危险因素时,终于从船尾处走了出来,冲着河里大喊:“上来吧。”顿时,从河里探出几个头来,全身湿漉漉的爬了上来。 “妈的,这群虫子是在玩我们吗?”二狗骂骂咧咧地咕噜几下跳上岸来,摩擦着双臂,瑟瑟发抖,“这水寒冷刺骨。”说话之际,听得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正当我们几个陆陆续续上岸时,阿凯像一个雕塑一样半身仍浸泡在水里,侧耳倾听仿佛是在等待什么,水中泡泡越冒越大,他突然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我们不要做声。 在河流下游处,泡泡越来越大,忽然一个娇媚的身影从水里起来,乌黑长发带着水珠一甩头全部散开来,犹如水中芙蓉,小胸脯傲然挺拔,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还未等我们看清,阿凯像是狩猎许久的豹一掠扭住她的胳膊,两指死命掐住她的命脉,小刀也一个侧身快速用刀抵住她的咽喉。 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吓住了,她满脸惊恐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睁着圆圆的眼睛,眸子灵动,呆滞的盯着眼前的小刀,一动不动。等我们定眼看清楚她时,也是一脸的错愕茫然:“梅朵卓玛!”我们几乎同时惊讶的喊出声。 第12章 迷魂阵法1 梅朵卓玛见到我们也是满脸的惊讶,全身湿漉漉的仿佛出水芙蓉,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们,灰紫色的运动休闲服紧紧的贴在她身上,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s身材,忽然她噗嗤一声咧开嘴笑了起来,轻轻一跃灵巧的跳上岸来。 平日里不太喜颜于色的小刀此时也挑眉撇嘴,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们怎么才来?”看着我们目瞪口呆地表情,梅朵卓玛爽朗的笑了笑,她撩起长发麻利的挽起一个发髻,眉目正色的半开玩笑道。 听到此言,我们几个更是疑惑而警惕的对视一眼,她怎么知道我们回来?莫非…。。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我身旁响起,“昔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美女导游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倾心不已啊。”二狗向前大走几步,两眼放光的垂涎欲滴模样,眼珠子不由自主地在梅朵卓玛********的身上来回游离。见状,梅朵卓玛微微蹙眉,一个闪身右手一挥,只见二狗大叫一声捂住双眼,梅朵卓玛似是偷袭成功的得意洋洋的样子盯着他正色道:“才隔开多久,你还是这么老不正经,墙灰味道如何?给你点颜色瞧瞧。”她骄傲的颌首满脸的鄙夷。 “最毒妇人心呐。”平日里身手敏捷,一身灵巧的软骨功面对如此美人儿也变得迟缓起来。二狗虽然捂住眼睛但嘴里依旧不肯放过,碎碎念个不停。 我们仨女人很有解恨的快感,阿凯纵身一跃湿滴滴的并肩而站,快速扫过这个藏族导游,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刀瞄了一眼阿凯那副奇怪的笑意,心升一丝不安,转脸向梅朵卓玛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对啊,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我大步靠前,盯着她的眼睛步步逼近,曾经洞口处的女士鞋印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如果说老司机在死前就已知道此洞穴的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唯独就是已经有人在他之前就来过并且先发现了洞穴这个说话了,可是,为什么会是她呢?我不觉有些蹊跷。 梅朵卓玛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挥动着右手莞尔一笑,似乎转头看向阿凯,嘟着嘴向他指了指:“这个…。你要问他咯。”阿凯收起意味深长地笑,接住我们投来的将信将疑地眼光,说:“我们曾经约定过。” 原来,从出瀑布的那一刻开始,走在前头带路的老司机、梅朵卓玛和阿凯三人心里曾隐隐感觉到不安,尤其当那个嚷着要上厕所的胖男人再也没有回来过时,那种焦虑和不安感席卷而来。 “我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当他们一行人开始往陡坡上爬的时候,梅朵卓玛就在耳畔轻声说道,声音轻柔细小,只有近旁的俩人听得真切。阿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动了动嘴唇问:“何出此言?” 梅朵卓玛往后看了看,看到几个女人和一对相互搀扶的老夫妻,这些都是一群毫无野外生存能力的人,若是在这样未知数的深山之中,还指不定会遇上什么事,想到这就觉得心底不安叹着气说:“也没什么,就是心里觉得隐隐不安,我只是觉得这次整个事连贯起来像是人为的,此次旅途怕是凶多吉少。”她提起一口气扶着树枝又爬了一段,继续说道:“我们这群人里头,怕是只有那个平头、你、老司机和我稍微有点自保和实践能力,其他人真的不太好说。哎,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你们呢?有没有这种不安感?” 老司机理了理发白的头发,从嘴里吐掉旱烟,低声附和道:“我早就有了,只是没有缘由的罢了。”才过一夜,脸上的憔悴早已显露。爬上陡坡的空档,阿凯伸出手牵梅朵卓玛的手一把拉她上来,继续前行。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三人做个决定吧,无论旅途遇到什么都以三角形为记号,凡是看到者无论危险与否都要挺身而出,怎样?”阿凯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黑灰色眼珠深陷,让人有种能洞察一切的错觉。 一念及此,三人毫不犹豫地达成共识,决定堵上这个“临时契约”。“难怪,第一次看到阿凯哥这么执着。”表妹眼色黯淡,声音低沉透露些许不满,似乎在责备他们秘密达成的协议,而不顾其他人生死的所谓约定,又瞟过藏族导游一眼更是恨铁不成的醋意浓浓。 阿凯干咳几声,面目冷肃:“那日,我们站在洞口的时候,我瞧见洞口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刻了一个三角形,刻得不是很深似乎是慌乱之中留下的印迹,我非常断定这里有我们的人,所以就坚持往这里走。”听到此处,谁也没有说话,各怀心思,只有耳边传来张老头嘿嘿的傻笑,在这只有橘色灯光照着的漆黑之地,乍一听怪瘆人的。 周围除了张老头和二狗俩人的低吟声之外,其他人陷入一片沉思中。原来是这样,我心里明了微微一笑,赶忙从包里拿出蓝色毛毯围住梅朵卓玛的上身,柔声道:“那日,你们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呢?”梅朵卓玛感恩的向我点点头,但提到那日所发生的事,尤其是那位上了一定岁数的老司机时,她眼神黯淡下来变得无精打采,先前见到我们开心的兴奋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只是低头不语。 半晌,她抬起了头,裹紧毛毯,回想那一幕声音颤抖。她又死死的裹紧毛毯,哽咽道:“那天听到有人说快跑的时候,我和老司机一起调头就跑,白雾中也看到周围零星的黑影也和我们一样跑了起来。越往前跑,周围的人都没看见了,我们好像都走散了,只有我和老司机俩人闪进了一个树丛里。只是刚一踏进去的时候,老司机惊叫了一声,我才看清前面那是一塘沼泽,他左脚伸进去被死死的缠住了。”她说着慢慢蹲坐在岸边上,双脚离急湍的河流只有一公分,悬空的晃荡着,周边只有橘色灯光闪烁,墙上拉长着六七人的影子。 “那个时候,我听到不远处的身后传来张老太的惨叫声,生怕不知名的东西往这里追,我死命扯他很久仍旧没有动弹,反而越陷越深。我觉得光凭一人之力很难想快点找一个东西借力,当时看准了身后那根粗大的树枝就对他说‘我先去那边捡个树枝。’我刚一离开没走多远,就看到他的正前方突然出现轰塌,碎石和树枝开始往下滚,我俩都慌了,我不顾一切的拿起树枝塞给他,好不容易拉了出来,不巧他头顶方向一个粗大的老树竟然倒了下来,我们本能的后退,谁只他半边身子被死死的压在下面。”她呜咽了起来,双肩颤动,漆黑的河流发出哗哗的伴奏声,我搓着手,难过的低着头,又失去了一个同伴。 “后来…”她的声音急促起来,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后来,他还有些清醒的时候看到前方不远处竟然有一个洞穴,我一辈子都记得那时的他悬着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提醒我‘洞…。。洞穴。快…。。快救我。’那时他两眼冒着光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有很强的求生*,听到他说有个洞穴而且要我帮他,我也觉得顿时有了求生的*,不管怎样我都想一试。我使出所有的力气去抬那个碗口大的树干,想着各种法子帮他,仍旧不见动弹,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的快要失去知觉。又担心的看了看我身后生怕有东西袭击过来,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想帮他的,只是……只是…。。我突然听到身后又有一阵窸窣的响动声,我一害怕脑袋一热就直接绕过他继续往前跑,朝着他指的那个洞口跑去,我也没想到这个会是一个活洞,那个时候只想着逃生。于是就一直呆在这里,本来是准备乘船的,若不是为了躲避那群虫子也不会跳入水中。” 她捂住脸低声颤抖起来,忽然又一把拉住我的手抬头看着我,眉毛向上挤,一股悲伤之感写在脸上,声音像是恳求般的喃喃自语:“我…。我那个时候是真的很想救他的,是真的想救他的。”那是自责而惶恐的神情,我抱着她坚定的说道:“我相信你。” 她瞪大眼睛满眼泪水在眼眶打转:“你说,我是不是坏人?你说啊?”我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回答她。在身后的表妹嘴巴张大,大惊失色,她也止不住泪水颤抖着身子跑过来抱住了梅朵卓玛,抽泣声连绵起伏,低声安慰:“你不是,不是的。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都是一念之间在不同的环境做了求生的选择罢了。”她安慰般的拍着梅朵卓玛的后背,似乎也在安慰自己,两个感同身受地女人有了共同的抚慰。 我探出手紧紧环绕着她们,打断她们相互的宽慰和自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这里只有一只小船,我们怎么出去?”一听到这里,二狗揉着双眼大呼小叫道:“对,我们怎么出去?一群人挤在这条小船不沉才怪!” 漆黑不见底的河流,急湍相撞,迭起层层水花,隐约透出不祥的气息。 一直冷眼观察的小刀站在阴影处有意无意地说道:“河水这么急湍,还带着一个疯颠颠的人,咱们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分开乘船。我可以作为掌舵人,来回接送。”如今之计,只能如此作罢,我看了一眼张老头,自从导游随口提及张老太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疯疯癫癫地样子变得沉默寂静,两眼空洞但深处分明闪过一丝神采。 按照小刀的分法,表妹、二狗和梅朵卓玛先出去,为了照看张老头,我和阿凯一起乘坐第二趟,而坡脚的林凡则带着行李包乘坐第三轮。船头地方狭小,从洞里出发的水流异常急湍,磕碰着水里的碎石一路歪歪扭扭地向前冲去,等到第三轮接林凡的时候,小刀全身大汗淋漓,一抛缆绳,一个坚定的稳桨姿势才勉强将船舷停靠在岸。 砰,一蹬,一丢四个重重的行李包时,小船有点左摇右晃,似是支撑不住。“轻点。”小刀低沉不耐烦的呵斥,来回四趟早已耗尽体力,林凡默不作声只是咬着牙,刚才拎包的动作让脚上隐隐作痛。当船沿原路驶向出口时,黑暗处一个急转船尾当的一声撞到岸边,小刀全身气息凝聚撑桨稳住船头,逆流而上的水流往回冲了过来又荡漾回去,林凡弓着身子极力稳住,眼看快要驶向出口,阳光直射进来之时,突然船失去了方向,向左边倒翻下去。 瞬间,俩人跌入水中,行李包左摇右晃地随着水流一泻而下,林凡单脚在水中扑腾几下,像寻求救命稻草般极力想拖住最后一个,谁知半个脑袋差点撞到石块上。“行…。行李。”一时间,水中的行李包终于散架般的全部倾泻而出,毯子、药、水壶飘在水上急速散去,好不容易从后面拖住即将溺水的林凡,小刀憋足气顺着水流惯性游去。 林凡只觉整个人天旋地转,脸色更佳苍白,耳边急湍的哗啦声不断,阳光直射下来,格外刺眼。一分钟后,周围终究安静下来,水流恢复往日的平静,只觉得有三四只手连拖带拉地将其拉上岸来,伴着草香和露珠的空气味扑鼻而来,贪婪的吮吸,好久没有这么安逸过了。 耳边嘈杂的人声响起,他终于睁开眼,一张冷峻的脸映入眼帘,只听到一声质问:“东西呢?”一听此事,他心里便是一愣,难以抑制的不安,他回过神来慢慢坐了起来,中间一片宁静的湖水,周围是伴湖而生的草滩,远处竟然是大片绿中带黄的原始森林,啼鸣声在山间荡漾。“喂~”二狗红着眼珠摇了摇他的肩膀,他惨白的脸看了看小刀,那张扑克牌的脸有着落寞和愤怒的复杂神情,撇过头去不想看他。 “没了,都冲走了。”他结结巴巴的说,听闻这消息面前四五个人面如死灰,这就意味着之后想徒步穿过前面那片森林没有很多物料支援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心知没人会原谅他但仍旧想解释一番以求认同:“我是很努力的想挽救,但水流太急了实在是力不从心。”众人没人回话,瘫坐在草地上望着前面那片森林发愣。 阿凯晃了晃背上唯一寸步不离的背包乐观的说道:“别气馁了,幸好还有一包呢,足以撑过几天。”没有人回话,表妹喂着怀里的宝宝,这么多人还可以撑几天呢?每个人心里打着退堂鼓,一股危机感迫在眉睫。 翠绿松柏,迎风而动,鸟鸣啼声,空谷回荡,湖光山色的前面是否危机四伏没有人能预知,只是不祥之感席卷而来。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向那片森林发起进攻。深入山体内才感受到,原来表面上绿草如茵,野花似锦的美景只是假象而已,里面几乎生长着最原始的植被,花草全是没见到过的,自然也就没有一条可走的路了,世界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自然成了路,这话不假,阿凯拿着尖刀砍断不少的树枝,在前面开辟一条新路;而小刀跟在最后护送着我们这群女人老人和坡脚的人,一路走来都会腾出手用刀在树根上刻着记号。折腾了一路,夕阳西下,天渐渐黑了下来。 怕天黑后继续赶路出现危险,好不容易找到处理掉一些树枝和杂草腾出一块空地,顶靠着大树作为支撑,大家也终于懈怠的休息起来。作为军人,小刀和阿凯非常迅速的找来石头、大堆残余树枝围城小篝火,因有大块石头围住也防止了火烧的危险。 “真暖和,好久没有这样舒服了。”二狗横着一个大字状舒适的躺了下来。“什么多久啊,我们不过才一两天的时间。”藏族导游不以为然的回嘴道,短短几日真是如隔三秋啊,就发生很多生离死别的事。此时,嘶嘶的声音响起,没有人注意。 张老头靠着一棵大树,嘴里喃喃:“饿,饿。”我侧耳一听,对阿凯说:“你那还有食物吗,大家都饿了吧。”一听到食物,二狗顿时来了劲,连声附和道:“饿了,饿了,饿极了。”阿凯一翻一开快速从黑色大包里拿出一些面包和一壶水,丢给我们:“先吃这些吧,还要再支撑几天呢。”地上掉落的黄色树叶开始缓缓无声而动,吐信的声音越来越近。 “嘿,这个给你,我不饿。”林凡惨白的脸上有一些红晕,凑过头来将手中一大半的面包递给这个藏族导游,梅朵卓玛淡眉冷眼的看了一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说书呆子,想泡妞也要有这个本事啊,这女人可是个泼妇你也要?”二狗嘴里又痛快一把,为的就是一报毁眼之仇,“你!!”梅朵卓玛两眼直瞪,一个巴掌飞了过来。“嘿,没打着。”二狗飞快的一个闪腰躲了过去,正站远处贱贱的眯笑着,晃着脑袋。 嘘,阿凯突然打了一个手势,让我们迅速闭嘴。他指了指耳朵,示意我们倾听,又循着声响眼珠子到处查看,危险感激发了军人的敏锐。一阵嘶嘶的声音似乎近在咫尺,分不清具体方向,像是蛇在吐信子的声音。阿凯弓着身子,闭着眼,缓缓侧过头来,用心聆听声音的源头,两只手紧紧按住大腿处的贴身快到,突然两眼一睁,右手从脚上捆绑的快刀抽出,一个飞刀旋转向右侧方向的地上飞去。树叶抖动一下,一条一米长的响尾蛇显露出来,锋利的快刀不偏不倚正中脑袋。 哐当一声,那大家伙掉在地上扭动,我们吁了一口气。“好身手啊。”见识到如此本事的林凡,兴奋的涨红了脸,可是话还没说完,树顶上又传来一阵嘶嘶声,仿佛就在耳畔响起,我们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我站在林凡的对面,分明看到他头顶上缠绕着另一条更粗的响尾蛇,花斑遍布满身,眼睛闪着绿光,时不时吐出鲜红的信子。“小心。”一声疾呼,只见小刀动了动嘴型,指了指他左上角的方向,一把月亮形状的弯刀正中那条花皮碗口大的响尾蛇的身上,将它的愤怒截开两半。本来在林凡的肩头上嘶嘶作响,此时从他肩头从上掉下,正奋力在地上扭动准备最后一击,林凡吓得不敢动弹,笑容收敛,嘴唇颤抖,豆大汗珠从额头流下。说时迟那时快,阿凯使出强有力的二指神功,瞄准三寸头一击命中,鲜血四溅。 剩下的几个人赶紧扭过头去,不敢看这恶心的一幕。原来这两条响尾蛇是从不同方向袭来,难怪难以断定声音的来源,本来两条一公一母打着配合前来,如今公蛇已被射死,母蛇正愤怒的围了过来。林凡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也不敢动,突然小刀一甩手,刀锋擦耳畔而过,当的一声射中母蛇的身上,啪的一声从树上掉了下来,在地上痛苦扭动。我一把拉过双腿打颤的林凡,小刀飞也似的上来连补两刀,响尾蛇彻底不动。 “妈呀,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多毒东西。”林凡一个踉跄只差没瘫坐在地上,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今晚还要在这过夜吗?”二狗发着恼骚担忧道,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有点担忧不已。阿凯也走了过来,凑近一看,脸色煞白,扭头对着小刀说:“糟了。” 我们所有人看向他,不到几分钟,一阵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现而来。阿凯放声一说:“把母蛇给杀了,其他同伴马上就会闻声而来,快走!”我们脸色寡白,只听闻蛇有报仇一说只没想到还是真的,落叶翻开的声音越来越大,阿凯一挥手踩灭火把,全部人开始逆行跑了起来。 一群响尾蛇已无声的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恐怖异常。 第13章 迷魂阵法2 天灰暗,只瞧见树叶斑驳,冷风在耳畔呼啸,我们三三俩俩的一群人在森林中狂跑奔急,男人们的身影个个矫健异常,一阵清风嗖的一声从身边跑过,天色越黑每个人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当我回头时唯独张老头在不远处的地方跌倒。 “啊…你怎么样了?快起来!”我回头扶起他,声音急促,鼻翼上层层汗珠流出,前方游动的声音慢慢逼近,我心急如焚,想奋力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张老头,不料却被他翻腕一按,心下更是一惊。 从在洞中坐船那刻开始,我早已察觉张老头已没有了失心疯的傻笑,只是呆滞得面无表情,就像是若有所思,可如今他眼里掠过一丝决然的光,仍旧面无表情却分明恢复正常人的时候神情,看得我容颜失色。不好,这老头想干嘛?心底一惊,后面一些人开始渐渐跑远。 “快走吧,早点离开这,要是再不走你也走不了了。我.。。我只想对你说几句心窝子的话,这几日承蒙你照顾了,真是好心啊,我一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了。”他冷笑几声,反手拍了拍我,将一包东西塞进我手心里,杨天直视灰蒙蒙的天:“快走吧,响尾蛇要是不拖住一个人是不会罢休的。我也活不长了,一无所有了,一无所有啊。”身后层层落叶被挪动的声音越发急促了,就像一根上弦的弓箭随时待命出鞘。 此时,几米开外的小刀突然停住脚步,张望一番发现周围没有人身影,待回头时竟看到我和张老头呆坐在地上相视而望,一动不动,他心里一凉。 张老头回头望了望声音来源处,已经依稀可见几条蛇的快速游离身影。忽然一使劲将我猛然推开,我一个重心不稳,他吐出一声短促的厉喝:“快走啊。”他眼中凌厉,满脸决绝。猛然瞥见有一两条蛇的身影,我本能的倒退挪开,起身准备站起,身后一个用力的手死死钳住我的右臂往前拖。 “别磨叽了。”小刀在我耳畔低声道,看着接二连三出现的蛇,心里一横被连拖带拉的没命往后跑。身后,张老头疯疯癫癫的仰天大笑:“什么都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回头之时,他仰头看天的眼角分明掉出颗颗泪珠,他笑着扭头看了看我,嘴巴一张一合:“快走吧。”几条蛇围了过来,接着越来越多,一团一团冷冰冰的绑住他身子…… 我撇过头快速逃跑,不敢再多看一眼。不知跑了几个时辰,天色渐暗如泼墨,身后安静许久。我们所有人都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兵分各路的人逐渐在这棵盘旋的百年松柏前汇合。我手心捏了一手的汗,发黄的纸在我手中快柔化了,我慢慢张开手掌,一堆黄色的粉末,凑过去闻一闻,没有想到竟然是硫磺!没有想到,张老头在最后一刻竟想着…。想着保全我周全啊。“你真好啊。”推开我的刹那,他笑着说。我两眼婆娑,捂住嘴躲在一旁哽咽。 “真是师出不利啊,出门怎么就没算八字。”表妹仰头靠在树边,全身都被汗湿,梅朵卓玛吞咽几下,贴着站了过来,张开手无奈的回应:“是啊,出门就应该算个八字,这小盆友尿了我一身。”全场哄然大笑。 林凡双手撑着膝盖,拍了拍胸脯看向梅朵卓玛说:“要不,给我带着吧,你也方便些。”梅朵卓玛挑眉看了他一眼,不可置信地说:“你?” 阿凯咳咳几声,站稳定住道:“这里怎么好像少了一人?”话说期间,我们环顾四周看,确实少了一个。 突然斜坡处传来虚弱的嘶吼声:“还在调什么情,快点来救我。”二狗气息不盛的声音从下坡处传来,我们面面相觑,一行人走到左边的杂草丛生处的陡坡一瞧,二狗半悬空中,死命抓着旁边伸出来的树枝,若不是从小练过软骨功将骨头缩成一团减低重量,早就没了人影。此时植根挂着一百多斤的重量,眼瞧着中间只差一点就要折断,阿凯食指相扣抓住他,我们也在旁边帮忙将他腾空的拉了上来。 二狗脸色苍白,不停摸着额头,嘴里神神叨叨:“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梅朵卓玛扎着散落一头的秀发,开玩笑似的说:“我说你在这样神经兮兮的念叨,就快和张老头一样了。对了,那老人呢?”说完,抬头环视,人群中只有衣服被刮破的阿凯,左脸颊划出一道血痕的小刀,刚被拉上来魂不守舍的二狗,汗流浃背头发散乱的表妹和裤脚都磨破边的林凡,环绕一周后眼光停留在我身上,似乎是想询问通常和我连在一起的张老爷下落,我通红着双眼低头不语,大豆泪水滴落在手背上,冰凉。 小刀抹了一把左脸颊,手上残留一道血痕耀眼得像冬日的红梅,用嘶哑的声音尽量轻描淡写的回答:“他死了,为了让我们安全,他牺牲了自己。”众人错愕,梅朵卓玛眨着眼更是不敢相信:“他,他不是.。”尾声调向上扬起,惊异的声音在喉咙里打着转。 “他是被咬成得了失心疯,只是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罢了,他去的时候是.。。是清醒的。”我哽噎难掩,断断续续地实在说不下去,掩面撇过头不敢直视他们的目光。除了小刀之外,谁又能知道张老头是为了救我而牺牲,与其说是救我更确切的说救他自己,痛失老伴的苦楚,身体不适的折磨,早就心如死灰,也许这是最好的解脱,想到这我鼻尖一酸,心绞难忍。 天已经完全黑暗下来,像是一张硕大的黑网铺天盖地的压下来,树叶刷刷摇曳起来,在瑟瑟冷风中显现剪影,夜晚的原始森林里温度陡然降下十几度。 空气中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气氛很是凝重,众人不语,只是颤抖着双脚或裹紧双臂。“无论如何,我们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明日再安顿张老爷,你们意下如何?”众人没有意见只能点点头,阿凯递出一段麻绳给到我们说:“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洞,天色已经暗下来,大家都抓紧绳子防止走失。”我们依次排开按着顺序牵着,跟着绳子摇摆的节奏向前走。 那是一个可以走到底的洞,正如瀑布后那个洞口一模一样,正好可以挡住寒风袭击,里面空无一物,地面略有些光滑,最里面因潮湿过重生长了一些苔藓,若是不小心很容易摔倒。当过兵的两个男人趁大家都躺在里面之后,开始搜集一些杂草,用打火机点上给大伙取取暖。外面寒风呼啸而过,洞里橘光四溢。我们几个女人头靠着头相互取暖安慰,空洞的发着呆,似乎有些疲惫又有些伤感,能走出这个地方吗?我们心怀疑惑。 次日,裤腿有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开始往裤腿里钻,我一个激灵一甩腿,才发现那是一只小蚱蜢,悬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就这样,早上我被这样的小家伙惊醒,其他人则被刺眼的阳光给弄醒。 “哎哟,腰酸背痛。”二狗一个懒腰,全身开始酸痛无比,才几天功夫每个人都身经百战,伤痕累累,没有人叫苦叫爹的,只有这家伙就他屁事多。鸟啼声又响起,翠绿的松柏,红艳的野花盛开的耀眼,我们探出头走出洞口,呼吸大自然天然氧吧的舒适。 “我们往哪走?”阿凯猛吸一口烟,仍在地上用鞋尖奋力踩灭,回头看着我们这群女人男人们。我抖了抖皮靴子,指了指往回的小路上说:“往那走,安顿好张老头。”每个人都很和谐的达成一致,打掉一些新生长出来的树枝,将小路开辟得更明显。 几米之远,衣衫褴褛的老人躺在地上,碎布满地都是,而此人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堆乱七八糟的白骨,和手臂上掉了一小块的肉。一股腥臭血腥味扑鼻而来,表妹捂住嘴躲在一旁呕吐出来,我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若不是那几块布料谁能知道这个人是谁呢。 我们忍着泪在就近的地方安顿好张老头后,环顾四周看了看,周围全被树叶给掩盖。“我们往哪走?”恰当适宜的我又重复了那一句话,小刀说我们往西走,可以快速的走出去,就能达到林场。 迎着炙热的太阳我们又出发了。二狗吹着口哨大步向前走,时不时的吼叫着要吃干粮。“这是最后一点了,没有了,壶里也只剩下最后一口了。”阿凯将一块面包扔给他,很不爽的警告他,这小子倒好,也不管以后的死活先吃了起来。 “哎哟,该死的蚊子咬死了。”二狗塞满一嘴的骂道,手不停的拍打着红肿起来的脚。梅朵卓玛翻了个白眼,从他身边飘过来了一句:“谁叫你吃得多?” 众人大笑,二狗气的两耳直冒烟。也不知走了多久,二狗突然不知发起什么神经,没头没尾的喊了一句:“我说,林凡你是不是看上了这个妞啊?反正我们这群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去,这有一顿没一顿的不要错过机会,那你赶紧表白一个!”他吊儿郎当的走着,指了指前面的梅朵卓玛倩影,语气哪是在征求意见分明就是调侃之余带点命令,丝毫没有同是黄家村走出来那种恩怨的结缔,仿佛是忘记了我们的此次之行。 突然被这小子摆了一刀,秀气的林凡更是变得“温婉”起来,双颊竟飞上两片绯红,见他半天没有说话,二狗开始卷起袖子,赤着胳膊大声喊了起来,完全不顾我从后头小碎步喘着气想拉住他一把的心。 “哎…。哟…。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前面的美女真好看……哎哟,藏族妹子真漂亮,跟这里的秀气男人有一腿…。。哎呀,律师哥哥像女人,跟那粗犷妹子配成对…。” 听闻,我一口老血只差没喷了出来,忽然觉得没文化还真可怕。这下倒好,一下得罪了两个人,三人扭在一起成麻花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反正太阳从45度斜角开始爬向90度的正头顶上。表妹又重新抱回了娃娃,走得满脸通红,开始抱怨起来:“我说,我们到底走了多久?从上午到下午,怎么就没看出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她弓着腰扶着翠绿松柏,上面刻着歪歪扭扭浅浅的三角形,那是小刀为防止迷路而刻下的。 经她一说,前面的三人终于蓬头散发的像疯子一样停止了战斗,而我们停住了前进的脚步环顾四周。周围翠柏摇曳,鸟鸣仍旧啼叫,地上绿色的枯黄的落叶满地,丝毫和我们出发前的那片林子没有任何区别。前方的白雾不知从何开始竟然朝这边飘了过来。 小刀又走到这棵松柏前看了看自己留下的记号,又一路小跑到前面看一颗新生的树枝,他脸色渐渐变得不安起来,眼光闪烁飘渺不定,似乎欲言又止。 “我们在原地兜着圈子,我们.。。好像迷路了!”一席话,让全场的人犹如晴天霹雳,似是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动弹不得。 第14章 迷魂阵法3 “不对,我们不是一路都标记过了吗?怎么就迷路了呢?不可能又绕回来了吧?”林凡皱着眉头有一丝不耐烦的推开二狗紧抓的手,抹了抹头发,眼珠向右上角转动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我向右走出几百米直至茂盛树叶后,没多久我流着满脸汗水趁着白雾还没飘来,便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没错,这不是以前的路。”我轻锤着起伏不定的胸脯,梅朵卓玛摸索着阿凯的包拿出水壶递过来:“那,为什么我们又在原地?” 我咕噜几口,喘口气边喝边说:“你想,如果我们还在原地,那,那边是不是还有张老头刚立的墓碑,这里是不是还有一些血迹或者响尾蛇停留的痕迹?不,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去过那边了,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堆枯黄的落叶和翠绿的松柏。” 梅朵卓玛捋过耳处一缕秀发,脸上布满更疑惑的表情,蹲在我身边又问:“那,这里分明就像我们先前待的地方。” “对,这是‘像’我们呆过的地方,但并不是原来的地方。”藏族姑娘富有灵气的双眼此时因惊讶变得更圆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前方传来一个肯定的男声,从密密麻麻树丛忽远忽近,只看见一排树叶随风摇摆,却不见其人:“说的没错,这里还有我留下的记号,整体上看这不过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树林。” 在橘色灯光的照耀下,从白蒙蒙雾气里缓缓走来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影,留着寸头的小刀从雾色里走了出来,神情冷漠似乎在隐藏某些焦虑:“这片林子应该就是双重树了,就是从整体上看,结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奇怪的是这片白雾只停留在某一块而不是笼罩整片天。换句话来说,就像是一个迷宫,要想走出去很难。” 白雾越来越浓,逐渐向这里飘了过来,阿凯随即打开手电筒,很有经验的让我们围坐在一起,以免发生之前的惨剧。直至今日,我才明白这世界上还真有像迷宫的林子,似乎像是人为形成的,但又找不出能做到如此精密而天衣无缝的方法。所有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起身乱走,白雾笼罩的这片天,只隐约看到远处几个人影和近处几张苍白的脸。 荧光手表闪着金黄的光,13点40的定时钟叮咚响起。二狗顶着鸟窝头,眼睛机敏的闪亮着,打趣儿道:“嘿嘿,大家别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等雾一走咱们再想想法子是不是?反正坐着也是坐着,不如都来讲个笑话如何?”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看我们。 “…………………。”。没有人做声。 “那我先说。从前有个番茄走到街上,被一辆卡车给轧过去,你们猜变成了什么?” “…………………。” “番茄酱。哈哈哈哈” “想不到吧!再说一个,从前一个丈夫对他妻子说‘我打算戒酒!’他老婆不信‘放屁,这话我都听腻了!’丈夫说‘不信?我给你赌两瓶二锅头。哈哈哈哈哈哈。” “…………………。” 二狗一个人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笑得快要岔气的时候瞄了一眼我们灰沉的脸,活生生的又吞回到肚子里了。 “看,天晴了!”表妹指着头顶,一米阳光从树叶的细缝中洒了下来。众人齐齐的抬头,下午14点久违的阳光直射下来,照得我们睁不开眼。 坐在这里快一个多小时了,借着阳光细看周围,不过就是一圈大小不一,粗细不同的松柏、梧桐之类的树,和一般的树林别无他样。那,这究竟是哪里不对呢?我仰面迎着阳光沐浴,努力让脑袋清醒,恍惚间觉得这些树林又有些似曾相识。 半晌,林凡细弱的声音传出:“要不,我们沿着顺时针的方向再走一遍?”小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一拍巴掌大叫起来:“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树上那些痕迹就知道,我们之前走的路完全就是逆时针方向,既然逆时针走错了,那我们能不能反着走呢?” 我们没有太多想法,只要活着走出去就行了。身兼军人经验的阿凯沉默不语,只是从包里翻出一个军用的指南针说:“照着上面走吧,应该不会有错。” 听阿凯的建议,我们紧跟着大部队走,丝毫没有松懈,自然也没有人想在这样的地方掉队。我们按着顺时针自西向东的走了一大圈,脚上很有节奏的吱呀吱呀踩着落叶的声响,太阳也跟着我们一路走下去。我们一路歇歇停停,吃了不少干粮,喝了不少的水,直至下午5点多,将最后一口干粮耗尽时,竟还是看到先前划过三角形的老梧桐树。 “他娘的,我们又走回原地。”二狗怒气再起,一个唾沫吐到地上,狠狠的抱怨道:“这下好了,吃的没有了,走也走累了,还是原地踏步。”表妹抱着双膝蹲坐在地,愁眉苦脸起来,突然漂亮的一掠就爬到最矮的树枝上盘坐了起来。 “真没想到小妮子还有这一手。”二狗两眼冒金光,羡慕道。 表妹傲娇的笑嗔,似是扬眉吐气:“那当然,瑜伽功可不是白学的。看姐这身段不就知道啦。”柳眉一挑,身段轻盈的在树干上坐稳。 “只是,表妹你一个人坐在上面干嘛?小心摔着。”我抬头看了看树上的她,很是不解。所有人来来回回兜圈子消耗了不少体力,全部都累趴的坐在地上,唯独她倒是还有几分精神。 她撅着小嘴,凤眼垂下,一脸的落寞:“我看咱们是走不出去了,可不想上几次那样睡在地上还要担心凶猛野兽,与其几天时间都摸黑的躺在下面提心吊胆,不如坐在这里舒坦一些。哎,走不出去咯。”说完,她三下五除二用粗麻绳从腰间一圈圈的和树干绑在一起,防止掉下,闭上了眼,故作悠闲的半躺着。 她说得没错,在这样的野外如果没有长时间的照明,要想安全的待下去,必须要有足够的设备驱赶野生动物的袭击,而眼下我们除了一个手电筒和打火机之外,就连最后几口干粮也被我们瓜分干净,幸好有几个毛毯倒也可以保暖。正如她所说,深夜的森林黑暗阴冷,几乎冷得降温至零摄氏度,我们裹着毛毯在临时搭建的树叶窝里躺了一晚,篝火灭了又再弄了一个,几个男人按时间的分布轮流守夜。 每到深夜,总是容易失眠,脑海里又一幕幕的浮现出姥爷教我各类知识的情景,看来我是真想念他了,我辗转反侧将整个身体蜷缩起来。那个时候我十五岁,印象中的姥爷是不苟言笑的,不过自从某次我无意中说了句玩笑话后,姥爷就和颜悦色起来。 “姥爷,你看,那个妹妹是不是被她妈妈骂了?”那个时候我站在院子里,指着前面扎着牛角辫的小姑娘大声问道。 姥爷仍旧面部表情,嘴唇一张一合的说:“哦?妹妹没有哭也没有闹,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呢?” 我笑若桃花,眼波流转:“不开心就一定要哭吗?她双眉紧蹙,眼神黯淡,嘴巴极力克制的紧闭,脖子上还有一个手抓痕分明就是被打过的嘛。” 听完姥爷眼神闪亮,第一次看到久露的笑容:“锦儿,想不想学一招可以知道别人在想什么的绝技么?想不想学一些课堂里没有的东西?”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那是极具诱惑力的,因为..很好玩。那个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的。 “我们的表情有喜怒哀乐悲恐惊七类,不过隐藏在深处的微表情就有几千个不止,不要以为皱眉就是生气,撇嘴就是鄙视,直看你的眼就是说的真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基准。比如说想要一眼判断别人内心所想,先看他在放松情况下是什么样子,再步步逼近的问敏感话题,如果有所隐瞒会和他平时的样子不一样..。。”那个时候玩心重的我,每到放学后都会静静听着姥爷在小黑板上教我如何识人,又教我各种偏门知识。 “锦儿,知道什么是八卦阵吗?”姥爷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嘟着嘴眼珠子转了一圈,两手一摊:“不知道。” 老人家只是像念书似的碎碎道:“嘿嘿,不知道没关系,听一个故事你就知道了,这个八卦阵和《三国演义》有关。相传在一起战争中,东吴大败刘备,火烧连营,准备乘胜追击,恰巧误入八阵图,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迷失方向。当然这是个夸张的故事,但八卦阵是真实存在。看看这个。”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石,中间是一个黑白旋转的玉心,八个方向有长短不一横条紧紧围住。“这就是八卦图,而八卦阵就是以前打战时的阵列,像围棋盘一样呈八方以此摆开,比如第一排是a1、3、5,第二排就可以摆成b1、3、5,第三排就可以根据局势的需要摆成2、4、6.。” 我听得老眼昏花,只是在旁边笑呵呵的打岔,“姥爷,哎呀,我头痛。”从外到内姥爷确实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即便他的教书也让人一秒就能打瞌睡。眼前一片橘光闪烁,我坐直了身子,靠着树发呆。“八卦阵,八卦阵..”突然我灵光一闪,一骨碌站了起来,心中似乎有了某种答案。 树干上的表妹也是睁着眼失眠,看她挪动的身影,我低声呼道:“表妹~~表妹~~”倩影的侧影低身向下探了探,轻声回应:“姐,怎么啦?” 鼾声此起彼伏,周围几个人向右一个翻身,继续鼾声依旧。见鬼,真想堵住二狗的鼻孔,我意淫了一下这纯洁的画面,想想还是正经事要紧。于是努力的贴着树干往上看,压低着声音问道:“你在上面帮忙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 “表姐,你喝醉了吧?这么黑怎么看?半夜爬树打鬼不成。别闹了,养精蓄锐明天在看。”别看她一副小清新的模样,嘴巴毒的不饶人。我不依不饶,有了答案总想快速确定:“不行,帮我看看,说不定能走出去。” “真的?”表妹不敢相信的惊呼,声音里杂夹着喜悦。我立马递给他手电筒,她屏住呼吸战战巍巍地站直,伸长脖子向周围扫了一圈,漆黑如墨的树林里像雷达般的打探,天空亮了一下瞬间熄灭。 没多久表妹轻盈的一跳,顿时就站在我身边,手脚麻利的拍掉身上的灰说道:“你还别说,这些树从八个不同方向排开,像是有头脑一样把我们给团团围住了。” “而且这些树还有两层按照八个方向将我们围在中间。”我默念说。“你怎么知道?”表妹一声惊呼,周围的几个人开始眯着眼睡眼惺忪的看向我们这边。 我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示意她小点声,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心神不宁:“还没有找到出去的方法,让我再想想,你先睡吧,别打扰其他人休息了。”篝火仍在熊熊燃烧,烟味混合着深夜阴冷潮湿味、东西腐烂的腥臭味全部古怪的混在一起。周围一片又是一片寂静,表妹搂着我的胳膊贴得更紧了,俩人相依而睡。周围的呼噜声仍在继续,嗖嗖的冷风声便是最好的伴奏带。 “姐,你想到什么了?”表妹声音嘶哑的喃喃问道,抬头看向我。我低头看了看明亮的眸子,清澈而纯洁,搂得她更紧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会不会沦陷在一个事先准备的八卦阵当中。古人有云,八阵可谓是天、地、风、云、龙、虎、鸟、蛇这八者,象征着自然界八种物质,震为龙,在西南,我在想这两日的白雾看似弥漫整片天,实则正好就在西南方向将我们团团围住,分不清东南西北,不就是所说的‘云腾于天而龙从之’的含义吗?可是…。。” “可是什么?”表妹强忍住睡意搂着我问。我笑了笑,脑袋痛的更厉害。 “可是,就是想不起如何破解。哎。”我苦笑,头痛欲裂之感向全身袭来,我揉了揉太阳穴,扯紧了一些盖在身上的毛呢大衣,仿佛要将整个人都装进里面去。 第二天,太阳热力袭来,身上的寒气赶走。表妹伸了一个懒腰,将呢子大衣搭在肩头,仰天深深吸了口气,仿佛阳光又神奇的给她输送了活力。 怎么走出去?我思忖着,身上开始暖和起来。 “咱们再试试。”林凡脸上又有了点血气,架子太小有点瘦弱听起来中气不足。我们五六个人仍旧不死心的又发起第三轮尝试,四个小时后又以失败告终。每个人耗尽打量体力,我的嘴唇干涸,裂开了几条缝,碰一下刺刺的疼痛传遍全身,嘴里低声喃喃:“我想喝水,我想喝水。” 林凡、二狗也有点虚弱的睡在落叶上,脸上皮肤的水汽也开始逐渐蒸发,日夜在太阳的直射下两颊两边浮现了两片红色,用手一碰也是疼痛难忍。 “这是被晒伤的。”梅朵卓玛说,她扭开她的小包里牛皮水壶,紧紧抱着又试探性的看了看我们,似乎狠下心来最后一点点拧开,将最后一点酒用手沾些青稞酒抹在我们嘴边,一股甘甜顺着喉咙流入肺腑,沁人心脾。 到了第三日,第四日,只有三四个人男人依旧不依不饶地凑在一起商量对策,观察许久后下定决心又在树上涂涂抹抹,拿着指南针小心翼翼地跟着走。没过多久,走在最前头的阿凯停了下来,低声叫道:“坏了,指南针好像失灵了!” 小刀一个箭步走到他身边,二狗和林凡也凑了过来。一看才发现,原先跟着指南针的方向一直朝北走,到了此时才发现这仪器竟是失灵了。明明是往北边的方向,竟然指着南边。难道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吗?阿凯自我否认的碎碎念,小刀抬头看了看太阳,说:“看这太阳东升西落,我们并没有走错。除非,除非…。。”二狗一个激灵抢先答道:“指南针自己错了!” 话一出口,四人一脸错愕。如果这样的推论成立,那又是什么原因呢?根据以往的军队经验,阿凯想了想说道:“指南针是受到地球磁场影响的,如果我们都没有走错,就只里还有另外的磁场干扰这个仪器。”说完看向其他人,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有做声。 走了一圈后仍旧出现在我们面前。“真晦气!”林凡也开始满嘴脏话骂了起来,仿佛耗尽了他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四个男人谁也没有说出指南针失灵的问题,各怀心思。 折腾了这几日,我已觉得头脑晕眩,除了二狗、阿凯俩人保存一丝体力外,其他人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气。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胃里肠子里应该滴米未进了吧,口干舌燥不算什么,糟糕的是神智有点不太清醒,肚子饿得已毫无知觉。阳光照在眼皮上,就感觉只剩下几个光圈在闪耀。 “来,吃一点野果。”阿凯不知从何处找来一堆野果,用衣服兜着挨个儿给我们分发,所有人看见一丝希望,饥渴难耐地抓在怀里。“额~~~咳咳~~~呕~~~”野果刚一放进嘴里,林凡边跑向旁边呕吐起来,本来就身体虚弱如今更是体力较差。 待他走出来之时,噙满泪水,脸色苍白得如一张纸,身体单薄得似随风而去:“明明很饿,一吃到食物便呕吐不止,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林凡似乎要疯了,已经经不住最后的绝望。 “这是长久未进食,肠胃运转功能失效了。”我疲惫的说,幸好其他人都没有这么严重的现象,毕竟人在野外生存的极限是七日之内,如今已过去四天。鲜嫩的果汁流入口齿之间,甘甜青涩,很是解渴,身体的各项机能似乎又活了过来,神智稍微清醒一点,耳边嗡嗡作响。 “生门打入,休门出.。。”姥爷指着小黑板上的粉笔字向我说,这一幕频繁的在我眼前晃。生门,生门,我喃喃自语,抬头西南方又笼罩着一层白雾,变化莫测,忽然两眼发亮似乎明白了什么,抓住阿凯的手说道:“咱们往西南出方向走。” 阿凯不可置信,要知道西南处正是白雾弥漫,若是走进去就像之前那样完全迷失。小刀慢悠悠的凑了过来,一口否定:“实在太危险,我们都体力不支又要进入那种地方,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我孤赌一掷,肯定的说:“这是八卦阵,外围已有两层树林按照卦阵依次排开,只有西南方向才是生门,到了那里后往北上才能真正的开门而出。在这里,我们等死,往前走,也许还有机会。” 他俩只是一张一合没有声音,也无力反驳,梅朵卓玛细弱的声音从我身旁传来,血色已从她脸上淡去,眼窝有点深陷:“可以一试。我们这里没人知道这鬼地方是怎么回事,既然苏锦已知晓它的原理,想必也有七八成走出去的把握。” 我也没有太多把握,从未有过相同经验,只是听闻姥爷曾说过。征得一行人的同意后,我们相互搀扶的向西南方走去。 走进才感受到,白雾的水气越发浓厚,惹得喉咙发痒,喷嚏不断。白雾非常浓烈,几个人走了进去用肉眼只能看得见零星点点,如果没有一条麻绳绑着带我们前行,估计悲剧又是重演。原本以为在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向北走是没有问题的,但进入之后才发现,根本寸步难行。白天是无法看到任何东西,无法凭借标志只能凭感觉向北走,等到了晚上环绕周围才看到我们还在原地踏步。如此便在这个小角落折腾了两日,已过去六日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再动弹,不是身上的水分慢慢蒸发掉,就是整个精气神儿都渐渐涣散。口渴、饥饿开始袭击着我们,晚上忍受着寒冷,白天忍者酷热。已经没有人有任何力气可以开口抱怨说“就是你带的路,走了两天都没出去。”之类的话。 “我快撑不下去了。”一向吊儿郎当的二狗此时精神全无眼神涣散,开始神神叨叨的念着,我靠着树上微弱的呼吸。一滴水珠流入我嘴里,阿凯正卷着树叶将水珠一点点流入我口里,他晒得绯红的脸上也开始干涩的脱皮,接着又给了每个人。 “嘿嘿,谢谢。我看咱们是要死在这里了,真好,这么多人一起,比那些人好很多。”林凡神经兮兮的嘿嘿笑了两声,之前他无法进食,吃了几颗藏族的药丸之后好了很多,现在又变成体力不支,这一次绝望感涌向了我们。 林凡布满血丝的眼睛翻眼看了看这些光秃秃的树,渴望着能向之前那样找到一点点野果,可惜只能无奈的抱怨。突然,一个挣扎的起身,一瘸一拐地向树丛内部走去,没过多久又嘴上沾满水走了过来。 “好臭。”表妹呆坐在树上,抿着鼻子说道。随着林凡的越走越近,一股骚味儿越来越浓,我捂着鼻子勉强站起来走得更远些。 林凡扶了扶金边眼镜尴尬的嘿嘿两声,神秘莫测的答道:“有什么好嫌弃的,不过是口渴了。”“可我分明听见你上厕所的声音啊,跟你口渴有什么关系?莫非……”表妹不服输的争辩道,刚说到最后转念一想脸色骤变。 竟然喝尿止渴!想到这,我一个呕吐捂住嘴超树林远处跑去。“真恶心。”几个爷们也纷纷离开。林凡两手一摊疲惫的躺了下去,似乎口渴症状好了很多。 “为了活命什么都能做得出,只要活下去。我们已经将近一周都没有进食喝水,再这样拖下去都会脱水而死。”说到这里,我们眼神黯淡。 等到第七日的时候,阳光渐渐照进树丛中,我发现西南这一块有个被遮掩的小道,之前因为雾气太重没看得清,现在趁着还没有集聚雾气时便发现了这个地方。我挣扎着站了起来:“走,我们向那边走。说不定可以走出去,到北边。” 其他人毫无脸色,一动不动,我知道他们既没有体力也不想再相信我了。我不甘心的走到那里,那是一条被一堆废树叶遮住的小道,一路向北延伸。我心里一喜,宛如看到希望在向我们招手,开心的大声呼喊:“快来,这有一条小道。” 天上雾气开始向这边飘来,所有人一听此消息顿时精神抖擞,开始挣扎着趁雾气还未完全袭来之时赶紧向小道挤来。 一条蜿蜒的小道延伸向前,周边的灌木丛、松柏就像是仆人一般让开了一条道,我们踩在废弃的树叶上嘎吱作响,我们怀着仅剩的一点希望努力支撑,待我们向前走了几十米后,右旁的树林开始越来越少,竟然出现了砂石。 前方一片黄色飞舞的砂石,只有左边一圈的树木茂盛的生长,乾为马,在北边。糟了,我心底一惊,只见前方突然刮起阵阵阴风卷着砂石铺天盖地而来,我们惊慌失措地往左侧的树丛里躲去。哎,真是挨过一劫又要躲一劫啊。 阴风在我们耳边沙沙作响,只感觉脸上不断扑来豆大的颗粒,打在脸上怪生疼的,整个人就像被包围在黄沙怪风之中,天色陡然黯淡,太阳早已没见踪影。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淡去,我们整个人都成了黄土怪了,脸上头发上沾满了黄土灰尘,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是傍晚了。这种怪地方因温差昼夜较大,又频繁出现匪夷所思地事,大波大波的虫子蚊子开始出来觅食,我们大部分人不适的症状越来越明显。起初,所有人都是饥肠辘辘,只有小刀阿凯俩人拼着最后一点顽强力气和往日训练有素的体魄,在橘子树上摘了一点过来填饱肚子。 接着没多久,凭着篝火的火光,藏族姑娘惊呼大叫“有虫子!”时,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地上周围的虫子开始出来了,并且越来越多。等她回过头的时候脸上开始被蚊子咬得出现了皮疹,我们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接着满脸通红高烧不退,吃了包里仅剩的几颗消炎药后,只是骨关节地方酸痛不已。到了傍晚,情况稍微好转。 “糟了,这是登革热病!”二狗思索了很久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虫蚊叮咬后出现的传染现象,头几日最为关键若不加以隔离很可能到处传染。 一听到此处,藏族姑娘红肿的脸上流出几行热泪,忽然哇的大哭几声连声说道:“不想连累你们,不想连累你们。”起身准备毫无力气的小跑起来,林凡热泪盈眶拉住了她的手,她回过头来定眼看着他:“谢谢你。”眼神中闪烁着一些许神采。 突然一个回手,一用力刷开紧拉着的手臂头也不回的朝树林另一端跑去。对她这一举止,所有人都惊异,想追但全身无力,又是夜晚根本找不着路,只能软趴趴的靠着,眼睁睁的看着姑娘远去。这下倒好,队伍里又少了一人。 “就是你!就是你!”突然之间,林凡沉默已久的爆发,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的掐着二狗的脖子,眼球突出。小刀和阿凯连忙跑过去拉开他才得以平静。接下来,二狗远离这个突然癫狂的男人,而林凡视线不离的死盯着他,仿佛恨不得一口将他吞掉。 到了第二日早晨,本是寂籁无声的四周此时从丛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双手杵着地坐了起来,死盯着不远处发出声响的地方,用手臂推搡着身旁闭眼的阿凯。他缓缓睁开眼,右上角的小刀此时也睁开了眼,我们相互凝望,忐忑不安。若是猛兽,我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将死之人该如何是好。 丛林中响声越来越大,表妹探出头来,伸长脖子想看得更远更清楚一些,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被声音吵醒,起初只是迷迷糊糊的寻找声音来源,后来听见响动声越来越大,开始左立不安起来。小刀头靠着树闭上眼,手向包中摸索着似乎寻找什么来自卫,阿凯警惕的扣住绑着的飞刀气若神闲。 正当响声越来越大,步步逼近之时,躺在树上的表妹“啊”的一声,我们头皮发麻,男人们随手拿着身边的棍子等作为武器,准备奋力一搏。不一会儿,从北边的丛林里走出一个衣服破烂的人影,全身沾满了砂砾,我惊讶的睁大眼睛,嘴巴哆嗦起来,表妹一个厉声叱道:“李烟雨!” 听闻一声喊,我们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第15章 迷踪魔墙 从树丛里走出来的这个人脚步轻盈,黑色夹克的左袖子上扯烂成竖条状随风飘扬,膝盖处也被磨成大洞小洞,里面白花花的肉依稀可见,整个外套黑黄黑黄的,沾满了黄土砂石,除了面容些许苍白外整个人还是精神抖擞,眼睛深凹显得更是阴郁,他正背着行李包瘪着嘴微笑着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我双唇张合惊讶的不知所措,其他人也是痴痴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毫无力气动弹。四周似乎格外静谧,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这个叫李烟雨的男人其实大部分都不太认识他,而我和他也只有初次进入深山时聊过几句而已,这个娃娃脸上总是带着不自然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得浑身不舒服。就是这么一个人,自从一行人登上陡坡进入迷雾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而我们曾经的队伍也是从那时起被走散得七零八落。 他没有说话,脸上又挤出不自然的微笑作为回应,只是向我们走近了一些,一个翻身将背上的行李包里面的东西一骨碌的都倒了出来,金枪鱼罐头、油纸包的一层层春花卷、水……一股脑儿的倾泻而出。 “你们都饿了吧,我这还有些剩余的,都吃吧。”他蹲了下来,边低着头清理这些吃的边抬头看向我们。看到如此丰盛的食物就摆在眼前,我们眼睛变直,咽了几下口水,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几个人影就冲了过去,早就卯足最后的力气饿狼扑食一般扑了上去。 二狗刚跑几步就被绊了一跤,一屁股摔在草地上,嗷嗷直叫:“我说,你们给我留个缝隙,手下留情啊。”拼上最后的力气趴在小刀和林凡的中间喊道。平时猥琐惯了的二狗,此时更是将猥琐贯彻到底,硬是从二人缝隙中挤了进去,伸出一只手左一下右一下的抓着罐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嘿嘿嘿,大家都别急,人人都有份。”李烟雨被左右夹击的挤了出去,只是尴尬的冲着我们这群围成一圈的人摆摆手,一脚踩死了一些在地上蠕动的虫。连续几日的饥寒交迫,现在更是饥不择食。一小时后,终于吃饱喝足。 我喝了一口轮流递过来的水,吧唧吧唧的又重复问了起来:“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之前你去哪儿了?”听到这里,几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二狗嘴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边塞边插嘴道:“对对对,你说你之前去哪儿了?”我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他,心想都不认识人家还这么熟络真是自来熟啊,耳边又有蚊子翁翁直响,一巴掌就把这吸人血传病毒的东西给拍死了。 李烟雨也坐了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那次上到陡坡后,我们都进入了迷雾之中,后来人听到谁一声吼要我们快跑,于是我就跟着人群跑了起来。跑了很久,当我停下来歇息的时候才发现周围没有了一个人,才意识到跟你们走丢了。”说到这里,他双臂交叉的环抱胸口,娃娃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这是防御的习惯动作,莫非他在撒谎?他所有的小细节我都看在眼里,一下子绷紧了心里的弦。 “我不知道自己到哪里了,到处不是树就是沙,还遇到过一头羚羊的袭击,搞得袖子都被扯破了。后来就一直走啊走,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这里。对了,我之前曾爬到树上看过这附近的地形,再往北走,外层有两圈大树围住,最前方有一条宽广的清澈小河蜿蜒的穿林而过,那里的水很深,翻腾的激流是一片褐色,水里充满了泥沙和泡沫,只要保存体力往前走过河流绕过一片树丛中,就能很快的到达林场。”他快速的说道,眼神飘渺。 从北“开门”走出果然是条活路,我心里暗自高兴,忽然又心生疑虑地再度问道:“往北不是继续往前吗?既然前面是条活路为何你又往回走?” 他表情迟疑一下又捧腹大笑起来,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心头一紧更是疑惑的想。他眯着小眼凑到我眼前,脸上的笑就像一层紧绷的皮泛起涟漪:“哎呀,咱们的苏锦还真是疑心病呢,活路当然谁都会走,我只不过是听到这边有很吵的人声,思忖着会不会遇到同伴。人嘛,都是群居的动物,要知道这么多天都是一个人呆着自然想着能和同伴前行才是最好。好了,不说我了,你们又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不是深在迷雾中迷失了吗?”他解释了一番后站直了身子,效仿绅士的样子清清嗓子,和颜悦色地上下打量一番将问题抛向我。同样身为旅游队伍中的一员,因为他满脸习惯的假笑和尖酸刻薄的性格,很少和其他人有过沟通,此刻他正饶有兴趣地歪头看着我,看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很讨人厌的样子,我思忖着如何快速结束这无聊的对话。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我表姐卓越超群,用这颗小脑袋看出了那个迷宫一样的八卦阵,带我们走了出来,然后就到这里来了。”表妹带着俏皮的口吻大声回答,长长的波浪大卷发随着走路的律动富有节奏的跳动着,丝丝秀发随风飞扬,让人无限陶醉。 李烟雨微微眯了会眼,像雷达一样在我身上扫了一遍,尾音扬起长“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赞许道:“没想到咱们队伍里还有个年纪轻轻的参谋,这么古老的八卦阵也知道,真是不简单。” “怎么,你也知道?”我大步向他靠近一些,倾斜着身子盯着他。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欲张嘴答话时,被一声厉喝打断:“都别瞎嚷嚷了,大家吃饱喝足了没?休息够了继续向前走,争取离开这鬼地方。”林凡嫌恶的用脚尖踩死了几条蠕动的毛茸茸绿虫,心急的催促,“要是能找到失去联系的同伴就更好”,后面嘟囔的话很小声没有人听见,他眼前浮现出梅朵卓玛甜美笑脸,我眼神复杂的瞄了他,叹了口气,那坚强的藏族姑娘在条件艰苦的深洞里还能生存的游刃有余,偏偏被突如其来的传染病给……想到这心情更是低落。听到林凡的一席话,让在座的所有人精神抖擞,振奋起来。 “走走走,大步往前走。”二狗灵巧的一个鱼跃跳了起来,招呼着带头走去。我们雀跃的跟着向前,似乎越往前走感觉离成功走出困境越近。阿凯没有多说话,又拿出那个圆形的指南针让其带路,没想到原本失灵的指南针现在又恢复原状,长针将南北方向准确无误的指出。 “看来,这个地方没有磁场的干扰。”小刀站在他旁边看了一眼,笑意浓浓,硬汉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变柔软:“离胜利越近了。” 铺满黄土砂砾的山路,留下了一长串向北走的脚印,大小不一却步伐整齐。周围的松柏开始变得越发稀疏,普通小树密密麻麻呈半圆状围在两旁,将中间宽广的小路显露无疑。正如李烟雨所说,外围是两层密麻的小树包围,看来他没有说谎,难道真的是我多疑?走在沙沙作响的砂石路上,我心情七上八下。几个人排着长队陆续向前走,想到终于要离开虫蚊叮咬的地方心情就愉悦不少,阳光从正中央慢慢开始西落,我们仍没看到传说中的汹涌小河,要知道看到那条小河就意味着只要淌过去再走一段山路就出去了,可是几个小时了仍是不见踪影。 “怎么样?”我回头等着阿凯,让其他人先过。作为资深路痴,这个时候看不到出路就应该求助装备了。一直低头盯着指南针的阿凯和小刀皱着眉头走了过来,俩人虽然没有多说话,但从神情上来看大事不妙。他将这个小圆盒递到我面前,我仔细一瞧也差点惊呼起来,我们明明是往北边走,可那箭头分明朝着南边的方向左右摇晃。两个男人没有太多的惊讶,对这奇怪的现象有着过于似曾相识的稳重。 “这是磁场的干扰,之前我们被困住的时候出现过一次,现在又变成这样了。”小刀国字脸上有着些许不耐烦,向我解释。 “按道理来说,按布阵的阵法往这边走应该是北边没错,可是我们走了这么久为何还没有走出去?难道正如指南针显示的其实这个并不是北边的方向?”看着前面边走边歇息的几个人,我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那,我们都休息一下。”突然小刀一声长喊,中气十足。半晌,走在前面的几个人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开始揉腿捶背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说帅哥,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感觉还在原处走。你不是说可以走出去的吗?”表妹抬头冲着李烟雨的方向任性的嚷嚷起来,表示怀疑和不满。 穿着黑色夹克的李烟雨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呵呵两声随口答道:“妹妹,这可是围成两层树的中间地带,以为随便走走就能出去,再坚持一下不就行了吗?” 话说期间,我、阿凯和小刀三人瞒着其他人开始观察周围的地形,试图找出干扰指南针的磁场地带。旁边的土地层似乎要湿润很多,走在上面柔软异常,细干的小树紧挨着排成一线,有规律的依次排开,若不是自然生长而成,还真会以为这是人为的在暗中种植安排,如同索尔兹伯里平原上的巨石阵,一根根巨大石柱序列排成完整的同心圆,内侧则是由56个等距离的坑构成另一轮同心圆,那应该算是最有名的未解之谜,我心里琢磨着。在右边的隐秘处,两颗松树中间形成了一个小洞,里面有爬山虎的枯叶随风摇曳,有种别有洞天之感。如果不是阿凯低声招呼我们往这边瞧,谁也不会发现这些树的背后秘密。 坐下来休息的几个人聊天声越来越大,表妹伸长脖子左右环顾起来,疑惑的自言自语:“咦,他们呢?” 这边,我伸出一只脚试图从小洞处跨过去,两个男人紧紧的扶着我手臂稳住重心,这两颗小树挨着很紧,形成的小洞只能容纳瘦小的成年人身材才能跨过去。两个男人上下打量我只有一米六身高的娇小型身材,一致同意派我跨过去一探究竟。真是越危险的地方,女人先上,我嘟着嘴不满的嘟囔。 待我终于跨过去后,后背上沾满了冷汗,我长吁一口气,双脚一落地被眼前景象惊呆住。洞口后面有着很大的空间,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面有十颗树长度的炭黑色墙壁,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爬墙虎,和这些小树一起形成半圆的包围圈,若不是被阿凯细心的发现,谁也没有料到这些树的背后会隐藏着这样一块石墙。 “怎么样?看到什么了?”两个男人站在外面干等,看我过去后没有半点响动就焦急的在外踱步轻声喊了起来。突然我从洞口伸出一只手,说道:“指南针拿来。” 半晌没声音,突然就是一只手出现在面前俩男人吓了一跳,“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呐给你,有什么情况吱一声。”沉默寡言的小刀像变了个人似的爱唠叨起来,一把抢过指南针递过来。 我拿着指南针慢慢靠近墙壁,离得越近针头摇晃的非常厉害,仍在偏南方向放肆摇摆,这个墙壁果然是捣乱磁性的来源。没想到看起来像一般石灰的墙壁会有这么大的魔力,凑近一些仔细查看正面墙都是粗糙多孔,无尖粒状,用手使劲抠下来一块放入口袋里,带着指南针迅速从洞口探出。看到我他俩长吁一口气,让男人等待果然是件苦力活。 “怎么样?”阿凯和我并肩向前走,我专心盯着指南针的变化,顺手丢给他一块石子说:“后面是一面墙壁,看起来很普通,不过指南针靠近的时候摇晃得非常厉害,几乎快要失灵。我掏下来一坨,你看看。” 两个男人凑在一起仔细查看石子,随手一摸墙灰就会化在手中。“你们去哪里啦?”表妹正着急没看到我们,扭头看见我们仨都是低着头走过来,焦急的跑向阿凯旁娇嗔责怪。 没有人做声,我发现离墙壁越远继续往前走指南针开始变幻起来,往前走到一百米处的时候,指南针恢复了正常,指针指向“n”。 “我知道啦。”突然,我和阿凯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一行人面面相觑的看着我们。我掩饰不住兴奋的涨红了脸,“果然和那墙壁有关,只要往那个方向走,咱们就一定能出去。”我指了指偏向西北方向的地方,这下更是肯定我的心里所想,一直以为朝北走是沿着一条直线笔直前行,现在看来是有点失误,需要偏一点才能走出去。 我瞪大着双眼,心里莫名的开心:“你呢?你发现了什么?”阿凯搓了搓食指上的灰白墙灰说:“你看这块石子粗糙多孔,非常像火山岩,以前跟着队伍进行山战的时候见过。加热后的火山岩会释放大量雾状的能量离子,而且会产生磁效应。”原来如此,没想到一面火山岩的墙壁能带来正电荷的能量,怪不得之前在西南方向的深山里有大量的雾气笼罩,也是这可恶的东西搞鬼。 一切终于明朗起来,这魔墙的威力还是有的,看来我们要加快步伐继续向前了。天边洒满橘红色余晖,太阳西落,又是不眠夜。 第16章 废墟地 第二日,灰蒙蒙的天际乍现彩虹的初现,绵绵细雨过后可以看见第一道七色彩虹,队伍里仅剩的俩女人顿时感觉心情轻快雀跃起来。 “呵,女人就是这样麻烦。”走在前排的二狗对着李烟雨耸肩说道,不时张牙五爪地学我们做小女人状,嘟着嘴扭动着身子指着天际撒娇道:“哎呀,是彩虹耶,好漂亮耶~~~哎哟,痛死了。”他头上重重的得到两个奖赏的暴栗,表妹翻着白眼给他左边一个,我也调皮的给他右边一个,脑袋瞬间像开了花,捂着头想骂却碍于绅士风度,只能嗷嗷直叫自顾自的走路。 走在逐渐稀疏的树林里,我的脚步也轻盈起来。应该再走一点就到小河边了吧,我想。自从深陷这种冒险旅游后,发生了很多事,有人离奇死去,有人沦陷在自然界的惩罚中,还剩下我们努力挣扎着想要走出危险之地。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初寻找幕后黑手的初衷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挣扎的野外逃生,从大巴被突如其来的铁齿戳破,到半夜被袭再到雾中迷失,感觉这一切冥冥之中早就是安排好的,我被这样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当初千方百计引诱我们苏家村的后人来这里旅行,原本以为是我们去找出幕后的人结束这一切,哪知说不定有人就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迎接我们呢?想到这心里一阵寒凉。 “快看,一条小河。”前方,周围的树丛渐渐隐退显现出一条蜿蜒小河,从北至南淳淳流淌,河水急促绕过河中石子激起层层水花,映衬着后山上一片橘红落叶的倒影,山峦层起彼伏,层层包围,终于看到久违的山河缠绕的盛景,意味着只要最后一次穿过就离成功不远了。表妹雀跃的向前一跃,恨不得整个人都跳入水中,几天以来一直和砂石为伴,如今终于能一洗干净想想还是很兴奋。 表妹半蹲着沾水洗脸,突然身上洒满了水正疑惑的大叫“我去,就下雨了?”话还没说完,只见前方李烟雨搞怪的像个小孩似的正将水泼到表妹身上。二狗抓住机会赶忙跑了过去尖声嗨起:“妹子别怕,哥来帮你。”一时间,泼水大战四起,四五个人像回归到小孩时候那样玩起了泼水,黄土的脸颊、头发也顿时干净了不少。 我远远的看着站在水中的那群人,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释放一点也好,我心想。忽然,隐隐约约听到右上方传来布谷布谷的鸟叫声,“呵,没想到这里还有布谷鸟,真是少见呀。”听到清脆的布谷鸟叫声,心中顿时亮堂起来,小时候盯着动物世界看,总是吵着嚷着要姥爷送我一只布谷鸟。 “这是最有灵气的鸟,很难找得到的哦,为什么会喜欢她呢?”印象里姥爷特别喜欢诸如此类推脱的问,常常只问不做。“喜欢她的歌声。”小时候我总是眨巴眼睛傻乎乎的看着姥爷,每次听到不找边际的回答,姥爷会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然后抱着我到腿上呵呵直笑。 要是能一睹她芳容,一解儿时的梦想该多好,我心中默念,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右边灌木丛中走去。岸边嬉笑声传来,伴着鸟叫声显得格外和谐。 没想到,从外面看这一片灌木丛干燥得很,一走进里面有股湿热感扑面而来。布谷鸟的叫声就在不远处传来,像是傲娇的小公主引诱我上钩。“一定要抓到你,小家伙。”我堵着一口气一直往前走,灌木丛中带刺儿的矮草戳得我小腿血红一片,我咬咬牙一鼓作气往前大步走去。 走了没多远,一条宽敞的小路露了出来,我轻轻拨开灌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呵,真没想到这地方竟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眼前,一栋栋废旧矮小的房子历历在目,数一数差不多有四栋,旁边有废弃的茅厕,有枯萎的菜地,一看早已没有人打理。 我好奇的向前慢慢探路,每栋房子都是废旧长满了蜘蛛网,木制的窗户开了一半,门锁沾满了灰尘不知何时被人开了一半,正耷拉着挂在门栓上。继续往前走时,正门处的泥巴路上有一深一浅的巨大脚印,还有一条长长被拖拉的痕迹一直延伸至屋内。 不知为何我心脏跳动的厉害,清清嗓子大声一喊:“有人吗?”没有任何人回答,布谷声叫唤得更凶,我没空搭理了,所有的好奇心都被这一片废墟房给勾了过去。我碰了碰半掩的木门,一声吱呀作响在这寂静的树丛里格外刺耳,扑面而来的一股恶臭味直冲我而来。 “妈呀,这是什么味道。”我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捏着鼻子嘟着嘴大气也不敢出,那股一闻就想恶心的想吐的腥臭味像极了尸体腐烂的味道。双脚像沾上了胶水动弹不得,少顷,待我走进去的一瞬间彻底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尖叫着朝河边跑去。 第17章 失踪者归来 我捂住嘴尽量止住呕吐感,那一副血腥而抽动身体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是一个男人横卧在长桌上,手腕脚腕上都绑着铁链圈,血色铁痕深深烙印在血肉模糊的手腕上,那种痛苦不已的呻吟声震动耳膜,他挣扎想直起身的一瞬间,分明看到..。看到.。。我摇摇头,简直不敢相信,“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使劲的想把脑袋里的那副画面狠狠甩掉。记得十岁那年曾亲眼目睹只有五岁的同村小男孩为捡风筝从屋顶上掉下,脑浆迸出,血肉模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的垂死挣扎,简直和屋子里的人如出一辙。那天起,频繁噩梦缠身,若不是请来山中老人治病恐怕终日在惊恐中度过,也是从那时起只要看到濒临死亡边缘的人就会全身无力,精神恍惚。 河边打水战的嬉闹声越来越近,我深感呼吸声越来越重,感觉在耳边回响,腿重的几乎迈不开步子。“哈哈哈哈,你敢泼,敢泼我,看我的。”表妹绽放的笑靥近在咫尺。“苏蓉,苏.。”我朝着他们的方向奔跑过去,声音细若如蚊,气息微弱,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般喘不过气来。 “苏锦,你怎么了?”阿凯从右边小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看着我惊恐又微弱的神情瞬间脸色骤变。我死死的抓着他如同救命稻草一般,胸口起伏不定的喘息,指着灌木丛中的东边方向,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里,那里有一片废墟房,有人在里边,好像是那个胖胖的男人……生死不明。” 我前言不搭后语的叙述,一时间,所有人停下打闹惊讶的呆呆站着半天没有晃过神来,“你在这里等着。”阿凯二话不说的向手指方向跑去,临走前嘱咐我千万别轻举妄动,在这里休息等着他们。小刀眼神里渐渐笼罩白雾,浑身充满杀气,非常冷静的尾随而去,接着林凡、二狗和李烟雨浑身湿答答的跑了过去,表妹灵巧的像只灵雀的紧紧跟随。“在这等我们。”她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回荡,我脑袋里嗡嗡作响,只得背靠着石块静静等待。 那一边,阿凯一行人沿着之前的脚印进入灌木丛,因早晚温差较大矮矮的灌木叶上沾满了水珠,湿气较重每走过一次裤腿都被浸湿一层。走了没几步,眼前出现一栋栋茅草修葺的废旧矮房,四栋依次排开,沾满了蜘蛛网屋檐前吊满了吹干的玉米棒,引入眼帘的是中间一个较大的废弃茅屋,屋外一缸水被打翻,缺了一个口子里面的长着绿毛的臭水源源不断地往外倾泻而出,很明显有人曾慌乱之中将其打破,而且刚走没多久。阿凯做出嘘的姿势,握紧袖中的小刀慢慢侧身逼近,二狗和小刀俩人交换眼神,迅速走到到茅屋的左右两侧,轻手轻脚地戳开半掩的大门,屋内痛苦呻吟的男声传出。因练过软骨功的缘故,二狗两脚轻快一蹬,从屋后的窗户口跳入迅速左右环顾四周,防止有人偷袭。 “没人。”尖细的声音传来,一行人猛然推开大门而入,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几个男人忍不住的迅速捂住鼻子,让他们大惊失色的是整个废旧的茅屋俨然是一个屠杀场,四面墙根边溅满了喷雾状的鲜红血迹,半湿半干的样子显然是在几小时前才溅上去的,右边一个铁制的小型水轮车造型铁器出口处血水流满一地,走近一看竟然还有人类骸骨残留其中,旁边的地上撕破了半截女人的衣裳,一个长长拖拉的痕迹一直延伸至大门口,俨然是察觉到此地方的不安全,并拖走了另一个人,所有人心里一惊,这并不是一个动物宰杀场,而是供宰活人的修罗场!阿凯赶忙回头伸出一只手想制止最后走进来的表妹,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表妹一踏进来就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一个半边小猪悬空吊着在面前摇晃,林凡赶忙遮住她噙满泪水的眼睛,表妹蜷缩在他怀里吓得脸色惨白。 与此同时,接近内屋的方向“呜呜呜”直叫的呻吟声同时响起,阿凯一行人用一根长棍慢慢推开房门,从半掩的缝隙中看到长桌子上侧躺着一个微胖男人,全身血肉模糊,手腕脚腕上被铁链勒得紫红,口中虚弱的呻吟声不断。确认屋内再无其他人之后,一群人终于推门而入,不看不打紧一看那颗跳动的小心脏都快从口中蹦出,这不就是那个曾经吵着要上厕所再无音讯的微胖男人吗?! 他右眼只剩下空洞的眼窝,左眼充满了血丝半睁着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人,胸膛上的衣服镶嵌在血肉中难以分清,只剩下一口气在努力的喘息。若不是他鼻翼上那颗鲜明的黑痣,恐怕早已认不出他来。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竟然对一个大活人用刑?看来,这片林子里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 天哪,表妹躲在怀里只是睁着一只眼偷瞄一下就被这可怕的场面给惊住了。几个男人们赶忙将他的铁链取下,慢慢的扶起他来,让他的头尽量舒服的斜倚着阿凯的肩头,看见曾经熟悉的人只剩下一只眼睛的他似乎也认出来了,眨眨眼有种心领神会之感,原来他死撑着一口气竟然是为了等着前来的人,这是要靠多坚强的意志力才能撑到现在,心里有一丝悲凉感闪过。慢慢的他微弱的气息就快将他仅撑下来的理智淹没,阿凯凑近他的脸庞低声问道:“是谁?” 微胖男人有气无力的伸长一只布满刀痕的手,指了指门口,用毫无血色的双唇一张一合的说:“巨人,怪物,还有……还有马尾辫的……”眼看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瞄上靠门处的李烟雨,睁大眼睛的极力想说得更清楚一些,脑门青筋爆出,但仅剩的一丝力气已消失殆尽,悬在半空的手突然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他那一只充满血丝的眼睛最终心安的闭上了。 阿凯颤抖着手慢慢向他鼻子下探去,忽然长吁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一滴泪划过脸颊,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微胖的男人已走了,才见一个面甚至都来不及知道他的名就成了临终送别。每个人都哽咽起来,五味杂陈,心慌的是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巨人怪物有关,却终究不知上哪儿去找他们,如果不能找到“他们”又或者是“他”,很可能还会有更多突如其来的事找上我们,说不定就是灭顶之灾。令人费解的是,男人临终前极力想说出来“马尾辫”是什么呢?是一个人还是另有所指呢?缠绕在阿凯心里除了悲痛、愤恨更多的是不安。 安葬好只有一面之缘的伙伴,所有人都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阿凯和二狗又再一次回到这个茅屋内转悠一圈,用他们的话来说幕后凶手来过的地方定能留下线索。铁制机器的地上撕碎了条形状的女人衣裳,一条鲜红的拖痕蔓延至大门口,俩人跟着痕迹一路跟了出来,那条痕迹又慢慢的滑过湿润的泥地中,向另一个矮小的灌木丛走去。俩人弓着腰看着这一路长长的痕迹,警惕性的交换了眼神,综合所有线索看出微胖男人临终前所说的“马尾辫”很可能就是指的是素未谋面的黄逸凡,那个不就是苏家村里最喜欢扎马尾辫的女孩么,而撕坏的女人衣裳很可能是她留下的,那个男人极大可能是想提醒他们,还有一个伙伴遭遇不幸或者还有一丝存活希望,等待我们的救援。 对这个男人临终前的反常表情,其实阿凯一直是耿耿于怀,凭着久经沙场的直觉,冥冥之中感觉微胖男人似乎还有更多想说的话,却不知何种原因没有说出来,甚至连提醒的关键词都没有。想到这,阿凯站直了身子,突然轻轻嗓门对着李烟雨、林凡几个人说:“你们先出去帮忙照顾一下苏锦吧,这里还剩下的事情我和二狗弄好就行了,你们就别操心了。”他用眼神瞄了一眼二狗,二狗看着他转溜一下眼珠,赶忙附和道:“哦哦,对对对,这里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苏蓉你们赶紧回去照顾一下你表姐呀。” 一听到还有表姐一个人在河边,表妹焦急的催促身旁的三个男人,带着哭腔道:“快走吧,这里这么不安全,要是表姐出了什么事如何是好。”女人的泪男人的无奈,四个人只能听从安排的向来时的路回去,临走之时李烟雨似笑非笑的扭头朝阿凯问道:“真不要我们帮忙?” 二狗挥舞着双手,嬉皮笑脸的回敬:“不用,不用,有我们两个大男人就行了。快走吧。”直到他恋恋不舍的离开,俩人又半蹲着沿着痕迹向右边那边矮小的灌木从中走去,“你怎么要把他们支走?”边循着线索走,二狗不解的轻声问道。 阿凯面无表情,直截了当的答道:“怀疑有内鬼。”二狗顿时噤若寒蝉,待他还想再多说话时,阿凯一个举手示意他闭嘴,又指了指前方的灌木丛中,不时的传来沙沙声。 阿凯握住袖中小刀,二狗行走泥地上毫无半点脚步声,便凭着这优势慢慢走向右边,和阿凯呈两边夹击状朝声音走去。突然,阿凯一个急促的飞刀声刷刷两下朝灌木丛里扔去,只听“啊”的一声低呼,二狗一个鲤鱼跳跃一把兜住声音来源处,没想到竟然有人隐藏在灌木丛中作掩护!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谁?”二狗龇牙咧嘴的叫嚣着,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抱着,怀里的人影左右奋力挣扎,等听到二狗的声音时挣扎停止,怀里的人影慢慢抬起头来,俩男人彻底吓傻眼了,竟然是梅朵卓玛! “怎么是你?”阿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梅朵卓玛身上脸上全部被咬成疱疹,很多块地方因没有及时消炎都肿了起来。唯独她大大的黑色眼睛非常灵活的看着他们,因嘴唇处肿大开口说话简直听不清楚。 “我…。。我跑出来了,看到……看到三个巨人怪物捆着他…。他快死了…。他告诉我还有一个人是同伙,在我们其中……危险。”她断断续续的伸手比划,极力想传达出所表达的意思。两个男人脸色极为难看,因为她的意思表达得再清楚不过,跟猜想的一样,这个队伍里还有他们的人。 “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你一个人危险。”半晌,二狗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打断了沉思的尴尬,没想到梅朵卓玛一听到这样的回答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死活不肯跟我们一起,当然我们何尝不知她是知道队伍里有幕后黑手不愿意送死,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又能怎样逃出去呢?突然,她像发了病一样手一甩,长长的指甲不经意期间抓红了二狗的脸,费尽力气的逃脱他俩向更远处跑去,然后不见人影。 “诶…。”二狗皱着眉头捂着一半的脸,疑惑的想要追她,阿凯一把拉住他,无奈的说:“让她去吧。”两个人沉默许久,二狗问道:“怎么办?” 阿凯摇了摇头,心里七上八下,轻轻的吐出一句“不知道”,看着天边湛蓝的天空望出了神。少顷,俩人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第18章 主题游乐场1 空气中弥漫着层层雾气,夹杂着新生发芽的嫩草味扑鼻而来,走在雾气包裹的灌木丛中二狗无精打采很沉默。阿凯皱着眉头一语不发,思忖着究竟谁才是秘密隐藏的黑手之一,隐隐觉得从一开始引诱我们前来犀牛神山的幕后黑手,已经逐渐开始浮出水面。想到这,阿凯顿时觉得五味杂陈,喜的是我们朝思暮想一门心思想揪出来的骚扰者即将显露真身,悲的是如果找不出这个内奸就很容易被他误导造成更大伤害。踩在泥土上松软落叶嘎吱作响,如同他们此刻忐忑不安的复杂心情。 河边仍是水流湍急,没有了打水战的嬉闹声,换来的是一片寂静,冷风吹过刮得树枝瑟瑟作响。我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表妹搂着我更紧了,两个女人紧紧挨着相互慰藉,自从表妹回来跟我说她所见之事时,脑海里那一幕幕场面更是难以甩掉,微胖男人痛苦的呻吟,伸出一只悬空的手苦苦哀求,绝望又夹杂着希望。很多去世的场面我们都有见过,唯独最怕的是一个人临终前挣扎痛苦的绝望,想到这些我搂得表妹更紧了。李烟雨坐在不远处抽着一根烟,背靠着大树吞云吐雾,像是在沉默的思索。自打从废墟房出来后,李烟雨就是这样一副冷酷的神情,时而低眉紧锁时而长叹一气,而书生气的林凡百无聊赖地独自一人扯出一根草含在嘴里沉默不已。灌木丛的后方传来一阵簌簌声,众人回头望去,阿凯和二狗一脸灰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迎着其他人的目光,他俩只是象征性的一笑,行动划一席地而坐。 “怎么样?”表妹紧蹙双眉试探性的一问,二狗嘿嘿两声干笑说道:“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他嘶哑着声音无奈的长叹一声,几日来经历这些繁琐之事,他吊儿郎当的模样已消失殆尽,胡渣显露显得沧桑不少,尤其见到今天惨绝人寰的一幕,更是沉重一击,心里很明白这是光明正大的谋杀,而危险仍未消除。 阿凯叹了一口气,坐在我身边,两脚微微拱起无聊的扯着地上的杂草。“还是养精蓄锐早点离开这吧。”他突然扬起声音,长托着尾音,我听得心里一咯噔,很明显这是刻意为之,他边说边拉着我手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对面的男人喊道:“李烟雨你不是说走过这条河再往山那头去就能出去,是真的吗?”他张合着嘴没有太多表情,手指在我手心里动了动,瞬间我就心知肚明。 那张永远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的李烟雨,突然听到指名点姓的喊他,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笑:“对,淌过这条小河,咱们往上那头走一段路就到了林场。”他扬了扬手,顺着手指的方向树林耸立,一排排伸张开来,很明显那片树林跟之前的迷失树林有得一拼,光是肉眼相看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绝不是“一段路”就能走出的。 这个道理谁都心中明了,阿凯似乎没有任何质疑,继续说:“那今天咱们在这里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就出发。”说完开始张罗着捡一些树枝柴火做篝火,又将背包里的毛毯拿出垫在草地上供大家休息,二狗也打着哈哈故作愉快的招呼:“来吧,吃一些金枪鱼罐头补补体力。”边说边摇着林凡,又提给李烟雨一些吃的。 “我说你这是拿花献佛呀,这东西明明都是人家烟雨的干粮,搞得像自家东西似的。”表妹柳眉倒竖,一双丹凤眼不屑的一撇。二狗迟疑一下瞬间像打了鸡血一般叉腰叫道:“嘿呀,我说你这丫头漂漂亮亮的,说起话来咄咄逼人,还想不想嫁人啊?保准没人要。”调侃起来,二狗就精力充沛,一听到没人要表妹更是不服,又听他满嘴胡言:“哥儿们,这泼妇你娶她吗?”他拍了怕阿凯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继续胡说八道。众人心领神会的皆笑不已,阿凯仍是面无表情的严肃。被这一闹,表妹更是急的直跺脚,两颊绯红,追着二狗满林子跑。 在众人哄笑中,我转身进入一侧的树林里,瞧瞧张开手,之前一张白纸条塞进我手心,正当我疑惑不已,但看到纸条上的简短几个字更是惊讶非常:身后有眼,小心队伍。潦草的几个字却是笔锋不足,一撇一捺竟是用鲜血写出来,无论怎么看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字迹,被满眼鲜红的字看得心惊胆颤。那会是谁呢?阿凯怎么会有这个?紧张的氛围明显感受到脉搏跳动得飞快,正当我沉浸在惊心的自我世界时,身后传来簌簌的声音,我颤抖着手赶忙将纸条塞进口袋里,不紧不慢的回过身来,李烟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站在我身后。 我干笑的呵呵几声,虽然心里正纳闷这人怎么会跟我而来,但表面上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咦,你怎么在这里?都不说话怪吓人的。”李烟雨从背后递过来一块面包意味深长的对我说:“给你送吃的,看你没在那边就来找你,看你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像藏着什么呢。”他黑色眼眸忽闪,像小孩似的撒娇起来,听得我头皮发麻心里几万只手在脑心。 “嘿嘿,哪里有那么多东西好藏的,你也是疑心的好,正好我肚子饿了。”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面包嬉皮笑脸的说句:“谢谢啦~”两眼仍是直视的看着他,他下巴微微抽动,娃娃脸上笑容尴尬。对于一个不愿说实话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理直气壮的直视他的眼睛,顺便观察他的反应,等到身影在树丛里一晃而过,李烟雨渐渐收起笑脸,眼神犀利的盯着闪动的树丛。 这边厢,吵闹声依旧,不知何时林凡也被卷入到二狗和表妹的舌枪唇战之中,他尴尬的夹在中间差点就被俩人左一言右一句的唾沫星子淹没。天渐渐暗了下来,晚上的树林气温陡然急降,阿凯环抱双手眯着眼靠着一棵百年老树。当我从树丛里晃身走了过来时,李烟雨也不紧不慢地紧随其后,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到处晃。阿凯不动声色的眼睛眯得更细了,眼神恍惚不定。 “来来来,吃一口。”我故意靠近阿凯旁边坐下,拿出送来的面包装模作样的递给他。他很自然的拿着,眼珠子一动不动地跟着李烟雨来回移动,“这是谁写的?”我悄声说道。 阿凯目光凝重,回过眼神低声回答:“梅朵卓玛。”“她?”我惊讶的眉毛挑起,环顾四周后又急切的问道:“那她人呢?” 阿凯目光扫视我一眼,被他看得心里毛骨悚然:“走了,说是有内鬼不愿意多停留,不过我沿途留下一些标记,她应该不会走丢。她被那些虫咬的神志有些不清楚,不过还好给我塞了纸条提醒。”他瞄了我一眼,我嘴巴几乎要张成椭圆了,又低头盯着我手中的面包说:“这不是你的吧?” “这个嘛,是李烟雨送来的,说是怕我没吃的就送过来了。”我没好气的说,第一次看阿凯阴阳怪气地样子心里就很不爽。他嘴角一撇,冷笑道:“是吗?这个分明就是他自己的面包,为何要给你?” 不知为何,我气得牙齿直痒痒,站起来,弓着身子低声怒吼:“你什么情况,阴阳怪气的急死人,你是在怀疑我咯?”“闭嘴!”他奋力一扯我的袖子将我拉得坐了下来,眼睛仍旧盯着前方。 “李烟雨很可能是他们的人!他根本就不是特意给你送吃的,不过是在跟踪你!”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怎么回事?”我面无表情地从嘴里吐出挤出一句话。 “其实在你进去之前,我就和二狗配合演了一个双簧。之前我们是怀疑内鬼就是几个男人中间,所以我们特意在他们都在的时候,大声扬言早已知道队伍里有内鬼的事,还说我也掌握了一个重要线索能断定谁是内鬼。”他说的格外镇定,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他们的垫背人。 “那,他们是什么反应?”我沉住气,难怪李烟雨要跟着我到后边。阿凯摇摇头说:“还能是什么反应,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们想的是如果谁跟着找你谁就很可能就是。如此看来,内鬼不就出来了嘛,而且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猜想吗? 我拼命回想:“说,这个旅行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为了当年苏家村所隐瞒的事,想要借此机会聚集他们的后代,想要一网打尽。” “没错,一路走来倒是证实了我们的猜想,经历那些天灾*后现在除了李烟雨和小刀之外,剩下的就是当年苏家村的人了。”阿凯赞同的点点头,我扭头看着那群嬉笑打闹的人,心里五味杂。阿凯接着说:“那个叫李烟雨的男人极力推崇我们向前走,本来我是不相信他的,不过刚才抽空看了一下地形他说的没错。所以,明天大家格外小心。” 我点点头,那一晚我彻底失眠了。当一个人知道谁是内鬼之后还是很难面对他,那种不自然的表情和举止很容易暴露,即便是训练有素的人。 第二日,鸟啼声清脆的响起,伴着叮咚的河流声显得格外动听,我们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卷着裤腿淌着河水向另一座树林走去。早上的水寒冷刺骨,而我的心更是心凉彻底。“冷吗?给你。”待我们咬着腮帮终于走上岸后,李烟雨递过来一块手帕,笑着对我说。 二狗、阿凯站在不远处看向我这边,李烟雨浑然不知地伸着一只手,我心里一紧还是客气的笑道:“谢谢。”对他娃娃脸上绷着的表情,我更是不忍直视。太阳逐渐爬上顶头,已是中午的时刻我们走进了几百米的树丛里,这一片除了布满的蛇果外,几乎和之前的大同小异。为了走出不毛之地,我们卯足了力气顶着太阳继续往前,越往北的方向早已看不到密密麻麻的大树,开始变得稀疏起来。 正当我们心存疑惑的时候,走在最前头的二狗忽然大叫起来,那种既是兴奋又是惶恐的呼声听得我们发麻。我和表妹相视而望,赶紧加快步伐跑去,引入眼帘的是广阔无垠的一片玩具游乐场,那是一个巨型的玩具主题公园,圣诞节的欢快乐曲响彻全场,旋转木马像上了发条一上一下的旋转起来,加菲猫的蹦蹦床,还有机器猫形状的滑滑梯,这里几乎涵盖了小孩喜爱的所有玩具,五颜六色地装饰小灯围满了全场一圈,在滑滑梯上、跳伞架上、旋转木马上都缠绕了好看的装饰小灯,因为白天所以没有打开。 我们惊得目瞪口呆,光是站在主题公园的入口处就觉得自己像是沧海一粟,里面大的惊人,所有机器都在启动中,唯独没有任何一个人。 “这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些个东西?”表妹出自本能的在我耳畔低声说道,没有人回答,因为所有人都被震撼的挪不动脚步。 第19章 主题游乐场2 我们所有人看得眼睛都直了,脚步不自觉的向前迈去,整个主题游乐场机器自动运转,音乐声四起,在空旷的树林里回荡,惊扰隐藏在树枝里的灵雀四处飞,片片白毛轻盈的飘了下来。这原始深林里还隐藏着什么,究竟还有什么在等着我们,我们心里都没有谱。 “喂,有人吗?”二狗冲着游乐场大喊,夹杂着圣诞清脆的伴奏乐,“唔~”树林里又有两只灵雀扑腾飞走,不时愤怒的回头张望。“竟然没人。哈哈哈哈。”二狗跳到游乐场中央,冲着天空兴奋的旋转起来,“哈哈哈,竟然没有人,没有人!快看那边,还有外卖店。”二狗两眼放光,手舞足蹈地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他所指之处有一个迷你的休息屋,上面写着“开放”二字,里面摆满了零食、干果、还有汽油,一排排的矮桌椅上还摆放着打字机和电话,究竟有多久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见到这些食物、游乐场,感受到久违的人气,如同一个饥额已久的人面前突然见到一桌丰盛佳肴。此时,觉得心底一阵悲凉。 林凡因心中的激动战战兢兢地向前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随后像发了狂一般跑向那个便利店,难以掩盖心中的喜悦。“天哪,简直是人间天堂。”表妹睁大双眼,双脚飘渺的开始往前走,全部设施都是小女人喜欢的,终于在这一刻道出了她的心声,仿佛已是着了魔一样紧随其后。唯独只有小刀、我、阿凯和李烟雨四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静异常。 阿凯偷瞄了一眼李烟雨,他面无表情眼神冷峻,毫无惊讶之色,小刀竭力克制心底翻涌的情绪,一言不发,不知在想着什么。我心里七上八下,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纠结,如果李烟雨是内鬼的话那他一直指引我们到这里又是为何?如果他不是的话,这里硕大的游乐场却空无一人又是怎么回事?顿时有种唱空城计的感觉,要知道在如此偏僻的深林里竟然还能建立这么多设备,完全不能小觑。 “啊呀,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李烟雨忽然面若喜色的长叹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眼部毫无任何表情,这是假笑,我警惕起来。“,要不我们补充体力后再上路吧,如何?”李烟雨走了几十米冲着我们大喊,“可以啊哈哈哈哈,我们今晚就在这吧。”远处,二狗他们在便利店里疯狂开始吃吃喝喝,听到有人说要在这里留宿更是喜上眉梢的附和。 阿凯上前走了几步,看了看我们几眼定住说道:“那就补充体力之后再出发吧。”阿凯向我们使了个眼色,三人向游乐场走去。便利店里的陈列架上有很多遗留下来的零食,铁门旁的一把扫帚、塑料桶倒在地上,树林后和玩具设备附近都没见任何人影,从现场情况看来明显因某种急事在慌乱之中逃走。看到阿凯从后面的小熊跳伞设备后走出来,我挑了挑眉,他摇了摇手示意没有任何违背常理的情况。 “看来是我们想多了,休息几日后早点离开这里吧,总有种不详的预感。”看着屋内的几个男人饿狼扑食般的吃了起来,旋转椅上的表妹传来兴奋的大叫,我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他理解的点了点头:“没错,如果再呆下去这里的人都会疯掉,现在已经有种吃了罂粟般的上瘾了。”当其他人沉浸在欢乐中喜不胜收的时候,天色已逐渐暗了下来,游乐场内霓虹灯漫天闪烁,宛如天上的繁星。 “幸好留宿在这里不要挨冻。”我哆嗦着身子,撕开一包巧克力豆说道,林凡喝了一口白啤满脸涨红随声应道:“当然,这会儿恐怕还待在零下一度的树林里冷冻挨饿。”他贪婪的狂喝了几口,酒水随着胡渣处又流了下来,酒精果然是好东西,喝完几口后林凡眼珠都红了,似乎胆子大了起来,话也多了,他微醺的拿着酒瓶晃了晃,凑到我耳边口齿清晰的低声细语:“知道我为什么掉队要去捡那本……那本破书吗?”他打了一个饱嗝,眼神迷离。 我忽然想起那日爬陡坡的时候,他冒着生命危险掉队仅仅只为捡一本法律书,为此还弄伤了小腿。听起来荒唐至极啼笑皆非,那****就不怎么相信,如今他却主动的提及这档子事,我的好奇心让我洗耳恭听。 “呵呵,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我竟然会为了捡一本书而…。。而选择掉队。这可不是普通的书,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他从怀里慢悠悠的拿出那本《法律的逻辑》递了过来,双眼迷离的微醉,傻呵呵的笑了一阵又神秘兮兮的自言自语:“就是这个!可害苦了我,把我骗到这个,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打了个响嗝,又碎碎念起来。 我一把夺过在眼前晃来晃去的信封,泛黄的信封上画着一栋黑白油墨的矮房子,歪歪扭扭的黑色墨水写的收件人地址和姓名,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股血冲上脑门。“没想到他也有这封信!”我不安的快速思考:“看来,这些人是要将我们苏家村的人斩尽杀绝啊,如今正好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又会发生什么事?”我心里盘算着,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林凡一口酒气的忽大忽小发起酒疯:“来来来,干一杯,不干?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不耐烦的推了推他凑过来的酒瓶,皱着眉头想无论如何也要和阿凯他们商量一下,正当我准备站起来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天际,那是女人的声音!瞬间,被这尖叫一喊林凡的酒劲也醒了一半,我惊恐的跑到门外。 “阿凯!”我大声的喊了起来,外面旋转木马随着音乐声转了起来,广阔的公园内霓虹灯流光溢彩,摩天轮嘎吱嘎吱响的转动起来,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回答我,外面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影! 正在此时,便利店里的照明灯突然一灭,我满眼一黑,心底大呼“不好”,借着彩灯忽明忽暗的光我看到林凡被吓得不轻,极力支撑身体站起来,每走两步就差点摔在门边,我连忙扶起他捂住他的嘴,在耳边轻声说道:“别出声,有危险。”他小鸡琢磨似的点点头,额头上大汗淋漓。 这是个诡异的空城,我脑海里只闪现这样一句话,发生这般突如其来的现象定是危险将至。林凡已彻底醒酒了,我俩弯腰弓着身子沿着门边慢慢走了出去,一踏入泥土地上我俩卯足了力气一路小跑起来,身后圣诞歌曲正在单曲循环,我朝着女生尖叫的方向跑去,往后便是林子处,竟然是一个欧式卡通小房。 正当我们准备靠近小房时,突然二狗的声音从左上角传来,他嘶吼的声音大声喊:“喂,阿凯,苏锦,你们在哪?”终于听到人声,我和林凡相视一望,似乎放心的喘了口气,我们停下脚步仍旧不肯放松警惕的弓着身子躲在阴影处。林凡长吁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细细汗珠,泯然一笑说:“终于听到熟人的声音了。”准备配合的张嘴回答,不知为何死死的盯着二狗的方向,微张着嘴半天不出声,我平复一下心情大口喘着气,见他呆若木鸡便随意的戳了戳他右手,他抓了抓我的手,指了指前方。二狗身后分明有一个将近一米九身高的巨人,庞然大物静悄悄的站在二狗身后,头发奇短因为在暗处看不清具体的长相。二狗焦急的四处张望边扯着嗓子喊:“苏锦,阿凯,你们死去哪里了!!人呢!!!”完全没有感到背后的危机,我俩大气都不敢出,林凡突如其来准备大喊一声时我堵住了他的嘴,此时二狗也感觉氛围怪怪的,恰巧闪光灯巡逻般向左上角扫去,巨大的影子倒映在海盗船的设备上,二狗慢悠悠的一回头随后一声嘶吼的叫声划破天际。我们看到那个巨人长相奇丑,两只眼睛几乎快长到一起,全身长满了脏兮兮的疙瘩,身上的女士衬衣早已老旧,正挥舞着一双拳头一把打在二狗的脸上,小人儿顿时软趴趴的昏死的倒在地上。 我感觉心脏快蹦出口了,指甲死死的扣在林凡的手臂里,他的嘴仍被我一把捂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活生生的吓住,即便不明白其他人发生了什么,但很明显那些幕后的黑手已经出来,如同之前留在帐篷附近的巨人脚印一样。我心跳加速眉头紧锁,感觉事态很严重,赶紧找到他们才行,我心想。我俩赶忙蹲下蜷缩在阴影处大气也不敢出,汗水浸湿了衣服,那个丑陋的巨人拖着软趴趴的二狗朝旋转木马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去。此时清脆的音乐声仍在继续,突然便利店的灯咔嚓一声亮起,我们实在不敢怠慢二话不说地超前方欧式建筑的小房子跑去。 他们在哪里?我脑海里断断续续的浮现出表妹阿凯小刀他们的身影,心焦难忍,我俩站在小房子外不敢轻易推门而入。那是一个像白雪公主童话里的红白相间小房子,圆形拱门上刷着彩色油漆的门栓,我和林凡一人躲在大门两侧,我拿起一根树枝轻轻的推开那门,门吱呀的沉闷打开,里面光亮十足,正门不远处是一副女人娇媚的画像,两边都是教堂里那种排排分开来的长椅,时钟敲响10点整时,钟里探出一只布谷鸟报时,吓得我差点手抖了。里面没人,但那女声分明是从这个方向传来,我心里疑惑,又向后看了看四周一片安静,除了游乐场内伴奏的音乐声。林凡在门的一侧使劲用手指了指里面,示意我赶紧进去以免那些怪人追上来,我们二话不说一溜烟的躲了进来,迅速锁住门。 进入房内的林凡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不停的咳嗽一股血气涌上脸颊:“什么情况?那,那些是什么人?”我坐在他对面,眼神涣散,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靠着椅背上虚弱的答道:“给你写信引诱你过来的人。” 此时,林凡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有些不耐烦继续说道:“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们和你一样每次都收到这些信封包裹,现在看来那些……”话说到嘴边,我目光呆看着前方那副女人的肖像,瞬间戛然而止。那是一个长相漂亮而清秀的女子,45度侧身照将俊俏的脸庞展露无遗,微卷的中发在脑后盘起一个优雅的发髻,正面带微笑的看着前方,仿佛与世隔绝。我惊愕的不敢直说,那分明就是老屋里照片中的顾氏! 没错,就是北京东兴盛胡同里的老屋中,那本日记的主人——顾氏!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凡却是一脸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又看了看那副肖像画。为何顾氏的画会在这里出现?我脑海里回想起日记本里的那段话:他们竟然要离开,苦儿说他想有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心底似乎有了某种想法。恰巧此时,画像的一侧传来轻微的咚咚声,林凡做出嘘的手势,侧起耳朵倾听,我点点头以轻微的猫步慢慢向前逼近,咚咚声仍在继续。 我俩一左一右的双面夹击,撩开画像后竟然是一个黑色小箱子,表妹正蜷缩在背后满眼无辜的看着我们。我一把搂住她正准备大声说话,她突然捂住我的嘴,向后指了指。那是一个细小狭长的通道,敞亮十足向右拐后看不到路,那边正发出呜呜的女声。那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就是之前的尖叫声来源,我瞪大双眼都快憋出泪来,表妹黑着一张脸向前走去,紧随其后的是林凡也猫着腰走去,我拿起那根树枝贴墙而过。如果不仔细查看是很难有人知道画布后竟是别有洞天,三人轻巧的右拐后,一个奶白色的房门出现在眼前,没想到这个里面还有一间小屋! 表妹双眼笃定,右手放在门把上轻轻旋转,门吱呀的打开,我和林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先准备应战,没想到进入眼帘的是一张手术室的床上面绑着一个正在扭动挣扎的女人,头顶上是一个手术室里常用的白炽灯,女人嘴巴被贴住,左脚被挣扎着解开,双手和右脚死死的绑住。当她扭过头来看向我们这边时,那个长长的马尾也随之摆动,那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们,林凡直直的看着她脱口而出:黄逸凡! 我和表妹不禁愕然,这不就是导游队伍里多出的那个人吗? 第20章 午夜惊魂1 她手腕脚上血肉模糊,蓬头垢面,眼神惊吓飘渺不定,充满了血丝,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上有两道血色刮痕,此时正用圆圆的眼睛瞪着我们充满了戒备。感觉她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创伤,有种惊弓之鸟的惶恐,我微笑着慢慢靠近冷冰冰的手术台,拍了拍林凡示意他后退,尽量语气平缓的看着她轻声说道:“别怕,我们和你一样都是那个旅行团,你看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我慢慢摊开双手,让她消除戒备,不紧不慢地帮她解开脚上扣住的铁环,触碰到她的肌肤处双腿瑟瑟发抖。 “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姐妹,我叫苏锦,你是怎么在这的?”我唠唠叨叨说了很多,慢慢向她手上游离,她神色似乎淡定许多仍旧默不作声,从她面部表情来看是在试探。短短几天,在这个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揭开这些就能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我脑袋里飞快的想着。 “我记得你们。”她尖细的声音缓缓传来,终于开口了,我们暗自高兴。她摸了摸手腕,突然挥挥手示意我们蹲下来,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嘘”状,我们惊讶的看着她脚步轻盈地挪到门边向外看了看,一点都不像刚才受宠若惊怯生生的样子。 “还好他们没有来。”她眼里写满了犀利跟刚才完全判若两人,“你们小心点,这些巨人都是吃肉不吐骨头的。”我们被她的气场镇住了,林凡纤细的手捂着嘴咳嗽起来,断断续续焦急的问:“他们都是谁?你.咳咳咳。。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在咱们队伍的?之前。。之前我们还怀疑过你。”听到这,黄逸凡憋足泪水死命的摇摇头,干涩棕色马尾随之活泼的晃动起来。 她哽噎了起来,泪水顺着手指缝隙中流出,呜咽几秒种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愤怒,表情的瞬间变化看得我一惊一乍,这。。这女人竟然这么能控制面部表情,可见不能小觑。“正如这个哥哥所说,当初大巴爆胎后本来和你们一起在树林中驻扎的,之后我看到有个隐秘的小路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当时我在想这样一个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人,那个时候我喊了你们都没人听见,于是我自己向那个地方去看一看,结果。。” 我看着她感觉胸腔那股怒火即将喷出,全身颤抖我一把握住她的手,等稍加平缓后说:“当我走进去的时候,眼前刚出现三四个庞然大物的巨人,还没等我看清楚眼前就一片黑。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废弃的小屋里,有两三个长得其丑无比的巨人对拳打脚踢,当时我觉得好委屈好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他们不会说话全听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当听到黑色夹克服的时候,林凡和表妹嘴巴张得老大:“这不是.”我不动声色心里如明镜一样清楚,果然那个男人不是省油的灯。 黄逸凡仍旧沉醉在悲痛的世界里难以自拔,她继续叨叨絮絮的说:“整日关在那个小屋里以为他们会折磨我致死,没想到几日后竟然拖进来一个胖胖男人,他们.他们二话不说竟然打断了他的一只腿,用刀片划开了他的胸膛,血肉模糊.他被拖进来的时候我被他们扔到了这个手术台,就在刚才我听到那个面目狰狞的丑陋女人开口说话了,她嘶哑的声音从嘴里蹦出几个词‘苏家村,该死,你们都该死。’她的力气很大使劲的将我摁在手术台上,往我身上戳了很多针眼,本来我以为自己要被折磨死,刚才小门外有阵响动她就出去了。之后的事你们就都知道了。”一口气将心底的那份愤恨和惨不忍睹的遭遇说了出来,眉头紧缩。我们听得毛骨悚然,看她手臂上和脖子处全是针孔顿时心底的愤恨翻涌,微胖男人临前的挣扎一幕浮现眼前,表妹握紧拳头忿忿不平的怒吼:“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所有人赶尽杀绝?!”是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仰面让泪水倒回眼睛,只觉得干涩无比。 “苏家村,该死。”这几个词像重重大锤击打着我的心底,我觉得自己瞳孔变大每一个毛细孔顿时张开,抓着她的胳膊说道:“妹子你老实说,你以前在苏家村做什么的?”黄逸凡被我突如其来质问的模样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纺织厂的啊。”“不对!”我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看着她说:“来这里的人都是被你看到的巨人召集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苏家村的陈年旧事。像二狗他在北京的纺织厂工作,但他爸爸当年曾参与过这件事,所以他逃脱不了干系。再看看他,好不容易出了小山村在北京立足成了个律师,可当初作为保卫队的一员曾间接参与过此事,那么你呢?你又是什么原因被安排的来到这,仔细想想。”我推搡了一把旁边的林凡,律师不好意思的扶了扶金丝边框的眼镜,黄逸凡瞪大着双眼,左看看我右看看林凡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随后绞尽脑汁的沉思着。 如她所说,当年她还只有十几岁的模样便已经担当起村长组织的保卫队队长一职,常年扎着马尾辫的她曾那么骄傲的对所有成员说:“从今天开始,保卫村里安危为己任,我,黄逸凡就是你们的保卫队队长。”那个时候,她古灵精怪的看着所有痴痴望着她的男孩们,有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自豪,当时他们人手都会配备一把步枪,凡是村里各种大小事他们都会冲锋陷阵。“我记得有一次曾经抓过一个巨人,对,没错,就像现在看到的巨人,然后被村长命令速速押往北京接受最后的处分。第二日,我受命为队长安排了5个人压着那巨人前往北京,途中有几次他想逃走都被我们给打了回来,不过最后一次的时候车突然翻了,那人就逃跑了。”黄逸凡回忆道。 “没错。”林凡插嘴道,“那个时候我记得有几巴掌是我扇的,非常大声的嘲笑他‘怪物,怪物,还想逃!做梦吧!’”说到这里,林凡难为情的低下了头,脸上绯红一片,待抬起头时眼光明亮:“他们是复仇来的!”他满怀期待的看向黄逸凡极力想得到认同。 黄逸凡甩着头勉强的挤出个微笑说:“行了不多说,不管什么原因咱们都要想尽办法赶紧出去,等下他们就要回来了。”她身子灵巧只是腿脚应为绑麻的缘故没那么灵活,已打开了门迅速消失在黑暗中,我们三个紧随其后,夺门而出。 那边厢,阿凯和小刀俩个男人本是坐在游乐场旁吸烟。“怎么?有心事?”小刀拿出一根旱烟递了过去,看到阿凯满脸凝重的表情问候道。 阿凯接过来勉强一笑,淡淡的答道:“没什么,明天咱们早点起来尽早出去吧。”小刀凝视着前方,漫不经心的说:“是吗?你是在提防那个男人?” 阿凯惊讶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黯淡下来,看着前方喝着矿泉水的李烟雨否定说:“那个人确实不喜欢,不过也没什么提防的。对了,二狗那小子去哪儿野了?怎么没见到人。”“不就在便利店吗?”小刀顺手一指,只见便利店里林凡醉醺醺的递一瓶啤酒给苏锦,二狗不知何时没有见到人。突然便利店灯一黑,游乐场仍旧灯火通明,“不好!”阿凯丢掉手里的烟头,拖着小刀蹲了下来。 没多久,一阵痛苦的低吼声响彻游乐场。阿凯心里一紧低声大叫:“二狗!”赶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回头的时候李烟雨早已不在。等到他俩跑进树林中,一条狭长的铁质阶梯横跨在中间连接一个深沟,眼见着一个巨大身影拖着一个男人闪进树林里。“走过去。”阿凯二话不说上了阶梯,走在上面有点摇晃尽管如此仍是奋力前行,直觉告诉他也许真相近在咫尺。紧随其后的小刀摇摇晃晃的踏了上去,每走几步脚下晃动得厉害,圣诞音乐声清脆的响起,突然身后传来“啊!”的一声,阿凯一回头眼见另一个巨大人影拿着一把大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小刀的脚腕处剪去,鲜血四溅,小刀抱着腿蹲了下来痛苦的呻吟声在耳畔响起,阿凯随意一瞄脚筋竟被剪掉一片血肉模糊。那人影离几十米远拿着硕大剪刀眼看又要在阶梯下端急追而来,阿凯眼疾手快使出二指神功,食指和中指紧紧夹住小刀的肩膀一跃而起,提起一口真气脚底生云的在狭长的阶梯上小跑起来,脚后跟的剪刀声咔嚓咔嚓紧随其后,一路小跑鲜血滴了一路,即将转到尽头之时阿凯使出吃奶的劲飞跃而起跑向树丛里。 身后咔嚓的剪刀声、游乐场音乐声渐渐远去。“停,停下。”小刀汗水浸湿一身,虚弱的说道。这时阿凯才发觉已没有人跟来,终于卸下所有伪装俩人一骨碌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就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脑中一片空白,两脚像上了发条一样拼命往前跑。 “怎么没有追上来?”小刀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捂住右脚后跟咬紧牙关,鲜血从指缝中一涌而出。“不知道,也许觉得这附近还有自己的人就没那么心急。别动,包扎好。”滋的一声,阿凯扯掉袖子上的长条棉布绑住小刀涌出的伤口处,刚一碰上他便疼痛难忍的叫出了声,之前跟踪的那个巨人眼瞧着已看不到踪影。阿凯心里不爽,闷闷的给他包扎伤口,小刀直直的看着他身后发愣,那是一片阴凉的树林按道理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如今簌簌树叶间闪过星星亮点。 “诶诶,你看看,那一片树林里怎么会有灯光?”听他这么一说,阿凯停下手里的工作扭头看了看,没错,橘色灯光零星点点的透过树叶闪过,突然又全部黑了下来。小刀捂着右脚额头细汗渗出,龇牙着嘴抬头对阿凯说:“你赶紧去看看,我是走不动了,就在这等你。” 阿凯面有难色,要知道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非常危险,若是贸然带着伤者同行在摸不清前方情况很容易出现危险。小刀也看出了他的猜想,摆摆手一脸的决然对他说:“别担心,我也是当兵出身的哪那么容易死,倒是要去看看你的那个同伴别是出了什么篓子。”阿凯呆呆的看了他几秒后,点点头毅然向前跑去,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小刀长吁一口气,呆坐着有了一分钟便听到正前方有轻微敲击声,小刀心里一冷想着别又有什么危险,便咬紧牙一瘸一拐的准备向阴影处躲去,还没等他开动黑暗处走来和他同样身高的人影,灯光直照他的眼睛格外刺眼,他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遮住双眼,眯着眼极力想看清楚前来的人,便听见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 “嘿,小刀你怎么在这?”待他定眼一看,原来是李烟雨拿着手电筒向他摇晃的照了过来,正偏着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小刀看到是他就长吁一口气,心头更是疑惑:“你怎么也在这?”谁会三更半夜的放着好好的游乐场不呆,还来这个阴森的树林里,若不是像他们一样遇到突如其来的状况也不会前来,果不其然,李烟雨气若神闲的答道:“听见动静就跟了过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跟我们一样也是听到响动才来便放松警惕,又放松的背靠着树吃力的坐了下来:“不要到处走这里太危险了,阿凯去前面找二狗了,刚才被两个丑陋的巨人袭击,你看我的脚。”他指了指鲜红一片的右脚,长叹一口气。“丑陋的巨人?”李烟雨像是没听到他所说的,只是面无表情的默默重复这几个词突然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 “我们还是返回吧,往那边走。”小刀指着树林下游乐场的方向对李烟雨说,他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又抬头瞧了瞧,他神色奇怪的一动不动地站着,另一只手被在身后。“你怎么了?”他看着李烟雨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不由的向前走了几下进一步问道,李烟雨向后倒退一步,突然冷笑道:“没怎么。”右手忽然用力一挥一根长棍毫无征兆的向他脑袋砸去。 “啊!”又是一声惨叫,我们刚跑出外面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树林,颤抖着停住了脚步。又有一个人遇害,我们心知肚明不由的揪心起来。跑在最前头的黄逸凡听到这声音也不由自主的环抱自己,扭头镇定的对我们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跑!”跟着身后的表妹声音颤抖只差没哭出声来:“我…。我们往哪儿跑?” 是啊,我们往哪跑才是最安全的。黄逸凡浓眉倒竖,有点心急的向前踏出一步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知道他们这里有个地下房间那里才是…。。”话还没说完,一个白炽闪光灯一闪,不知从何冒出来的长矛直穿黄逸凡喉咙而过,鲜血瞬间从她喉咙里涌出,她不可置信地捂住瞪大双眼扭头便无声的倒在地上抽搐。 表妹“啊”的一声尖叫不由分说的开始乱跑起来,我和林凡看到这样的景象更是害怕不已也卯足力气跟着跑了起来。树丛中走出一高一矮的丑陋巨人,拿着长矛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大步流星地尾随其后。我们没命似的跑了起来,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感觉喉咙发紧发涩,黄逸凡一瞬间在我们眼前倒下的那一刻像电影一样频繁播放,我忍住泪水疯狂跑了起来。“那里!”林凡在我旁边急切的叫出了声,顺着他指的方向我们看到摩天轮入口处的旁边有扇不锈钢的小门,我一把拉住发了疯似的表妹三人拉开了小门,一踏入进去便急忙拿出一根长铁棍横着锁住门栓。 门外,咚咚咚的敲击声响彻耳膜,我们捂着耳朵背靠着门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宽心了。我闭着眼吞咽口水,长吁一口气:“终于安全了。”林凡摇了摇我,向前指了指,等我适应黑暗时才看知道他满脸惊慌的眼神是为何,显现在我们眼前的分明是一见停尸房。 第21章 午夜惊魂2 这是一个两间隔开的内屋,靠近门边的小房间两侧挂满了犀牛角、野猪牙齿的战利品,土灰墙上横放着四五根木质的长矛和弓箭,超大的沙发上沾满了油渍,有深深的褶皱印和掉下的黑色粗硬短发,一根黑色钢笔卧放在上面,钢笔帽凌乱的掉在地上,笔头流出黑色墨水,由此可见这间房子的主人身强体壮却又文质彬彬,但过于传统老派又有很严重的失眠和狂躁症,这是个非常极端的人,我快速的扫视一圈凭着曾被训练过的敏锐观察有了这样的结论。这样的特点和之前写信的人不谋而合,难道这是同一个人?我微微皱着眉。 之所以说这是个令人惊恐的停尸房,是因为最前面那扇敞开半边门的房间,一股冷气凝结成雾气凉嗖嗖的从细缝中飘出,房间的中央放着一个一米七长的钢丝床,上面躺着苍白冷冻的裸露年轻男人,周围放置了大小不一的冰柜,里面杂七杂八的陈列,着什么,因光线太暗隔得太远没有看清,但一股血腥的腐臭味伴随着冷气扑鼻而来,这么强的冷气仍然没有堵住这样的味道。 “好冷。”一直发了疯一样忙着将桌子椅子堵在大门口死死的抵住防止那些怪物进来,听见敲击声渐渐弱了下去终于长叹一口气,待到缓过神来便被内屋传来的冷气冻得全身直啰嗦,抖动着双脚向前面蹦跳着过去。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不管里面有什么只能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成功脱险,我脑袋里快速的飞转,回头望了望小门,门外的两个丑陋巨人没有再疯狂的敲打小门,似乎是筋疲力尽了趁着现在的空档只能另找出路,扭头看着表妹哆嗦着已慢慢推开内屋的门后没有任何异样,便拉着林凡火速向前跑去。 “啊!”一踏进房间,表妹看了一眼躺在中间*的男人低呼了一声,连忙用双手蒙着眼大步向旁边挪动。“这不是老赵吗?”最后进来的林凡刚站稳双脚就盯着床上的男人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男人的整个头发被剃得根根不落,胸膛上布满了蜿蜒的刀痕一直延伸至大腿,身上凝聚着发黑的血珠因表面蒙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格外耀眼。右眼窝空洞异常,若不是嘴角一颗夺目的黑痣恐怕林凡也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老赵,也是苏家村里的保卫队中的一员,因为是队里年纪最大的所以很多小屁孩都管他“老赵老赵”的喊,时间一长刚刚十八岁出头就成了别人口中的“老赵”了。 “此时他不应该在老家做汽车生意吗,为何出现在这里?万万没想到他…。。他竟然也遭遇不测。”尽管林凡眼里噙着泪花碎碎念这些废话,但心知这也是事出有因。“看血迹的汗湿度很明显是很早以前的了。”我沉静的插嘴道,只觉得胃里翻云倒海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表妹一把掀开旁边的一个冰柜,里面鲜红的血顷刻流出,掉出一个拉了很长口子的黑色纸盒,等表妹惊恐的双脚往后一挪,纸盒倾泻而出里面被切断的手和脚都散落一地。 “哇”的一声,我们俩女人实在按耐不住的跑到角落呕吐起来,胃里翻云倒海而来,只觉得一阵抽出不已,完全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哗啦一声,另一个稍大的白色冰柜被林凡打开来,一颗双目紧闭的女人的头掉了出来,“小翠!”林凡失声大叫,这下彻底红了眼,怒吼着就像往外冲一副要拼命的模样,若不是表妹机敏的反应过来死命拖住他才不至于失去理性。 “这群畜生,简直没有人性!这些都是咱们一个队里的人,要不是当年不押送那个丑陋怪人至于亡命至此?”林凡气得眼珠子通红,嘶吼着破口大骂,表妹眼疾手快的用身体挡住他,他仍是一副想要了结的样子,原本斯文如初的他在这样惶恐折磨下也变得像是另一个人。 我强行拉住他,死命抓住他的手臂问道:“如果只是押送他们为何要这样对你们?是不是你隐瞒了更多的事?”听闻我这样一说,林凡更是心急火燎青筋暴露的怒吼道:“能有什么事?若不是当初那个怪人三番几次的想要挣脱逃跑,第一次试图逃跑的时候打晕了我们中的一个人,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呵,看到同伴被打晕在地又是被这么一个身负重罪丑陋的人打,难道不能反击?老赵开枪打中了他的右腿,我和黄逸凡一人给了他一拳算是解恨了。”他说的唾沫横飞,咬牙切齿身体挣扎的想要往前夺门而出。 我拼命摇晃着他,大叫:“冷静点,这不就是对了!他们是来复仇的,为的也是自己的同伴!你冷静点,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怎样逃出去,难不成你也想命丧此地?”他完全是疯了像是聋了一般粗暴的将表妹推开,我抽出一只手奋力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顿时冷静了下来就像梦游一样一愣一愣的呆住。他两眼发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和表妹抱着他似是安慰也是心底压抑太久。如果只是这般简单的陈年旧事不足以疯狂报复取人性命,这背后肯定还有更深的怨恨,这般丑陋的巨人在这世上很少见,如果十多年前就出现过的那个人和现在的这几个铁定有很深的渊源。门外铛铛的敲击声又响起,几乎震耳欲聋响彻整个树林,因为太过用力被挡住的桌子开始擦擦的移动起来,小门已经扛不住强大的敲击早已摇摇欲坠,椅子也开始飞快的一点点挪动起来。 听到这么大的动静,我们仨怔住的傻傻往后呆看几秒,表妹两眼发直全身打了个冷颤低声惊呼道:“不好,门要开了。”我们迅速环顾四周,除了一个凹型的门帘后藏身处就是在冷柜最里边有个长方形的通风口,表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跺着双脚在原地打转,带着哭腔的看着我们:“怎么办?他们要进来了,我们要死了,怎么办啊,姐。”我看了一眼门外,椅子桌子像是被轻微地震给慢慢弹开移动了大半,小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满是褶皱的庞大双手开始从门缝处伸了进来,挣扎着竭力伸进来想弹开门栓,我眼里冒着怒火临危不乱地拉着表妹往门帘后塞了进去,刚掀开的刹那,一个人形木偶弹了出来吓了我们半晌,挪开人偶显现出一扇一米六的矮小夹门,我推了推她把她往里塞,轻声嘱咐道:“不到万不得已别出来。”说完便关掉门将人偶放回原处掩护这扇小门。 当我探回身来的时候,内屋外的桌子已被挪开大半,半只手已经伸了进来再有几分钟已经撑不下去了,“这边。”林凡苍白的双手扣住我,使劲摇晃抖动将那扇白色的通风口罩子拿了下来,里面是一个黑洞这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最好藏身处。我弓着腰先行进去,里面是一条容纳一人的狭长隧道,一眼望去两边都被黑色盖子盖住,我只能蜷缩着身子在里面爬行,林凡也缩着身子挤了进来,憋足气慢慢将那扇通风罩子重新盖上,刚关上的瞬间,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外面的门被撞开,桌子和椅子被推搡的哐当直响。急促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的直径向我们藏身的内屋走来。 走到内屋的门边脚步似乎放慢不少,开始轻手轻脚的在屋子里踱步。我睁大双眼透过通风口往外看,两双穿着灰色工装裤的脚来回在屋里行走,绕过中间停放的钢丝床架开始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那是一双相当于两倍成年男人的脚逐渐向我们这边逼近,声音忽远忽近一前一后的尾随而来,头顶上又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沙哑声,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丑陋的巨人在“说话”,喉咙里似乎含着一颗糖沙哑的听不清任何话语,像是两个刚学会说人话的灵猴,但我知道他们极力在表达:“不。要…。。藏了,知道…。你们…。。在这里。”我们弓腰蜷缩在通风口里面,冷汗在额头上直冒,即使双脚蹲得发麻也大气不敢出,一双脚砰的一下在我们眼前停下,一动不动似是木偶,突然一张长满褶皱五官都挤在一起的丑陋的脸出现在我们眼前,那人似乎是弯腰蹲了下来透过通风口往里看,我和林凡快速一闪隐藏在两边不敢挪动一步,因为我们心知肚明只要发出轻微声便是万丈深渊。我眼睁睁的瞧见那张脸在通风口处左右来回张望,一双鱼泡眼瞪得圆圆的好奇查看,眼看整张脸都要贴在上面,我紧闭双眼直吞口水感觉心脏像是要从口中跳出,如果发现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心里盘算着,那是快要濒临折磨人的绝望边缘。那人左看右看也没瞧见什么,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突然又站直了身子,那双巨脚又重新出现在眼前,一动不动。时间静静的流逝,圣诞音乐声非常轻快的伴奏,突然哗啦一声传来,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扯开,那双脚动了起来急促的向我们右边走去,我心跳加速整双眼盯着通风口竭力想看清楚他们去哪里了,因为不能动静太大又是视线死角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正当我心理焦灼之际,一个倒塌的声音传来,人形木偶直挺挺的面部朝下倒了下来,我心里一惊:“不好,他们往门帘那去了。”我急得想往前进一步,一只冰凉的手摁在我手背上,林凡向我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通风口外。 我知道他是想要我静观其变,我只能沉下心微微点头以示明白。还没等我们完全搞清楚状况,表妹的尖叫声传来在宁静的黑夜里显得无比刺耳,一双红色皮鞋出现在眼前,奋力踩在那双大脚上想极力抵抗,三个人的步伐开始凌乱,突然红色皮鞋腾空而起,表妹的尖叫声再次传来。 “糟了,他们抓住了表妹。”我心里一紧,只觉得可怕的感觉迎面袭来。一阵窸窣的杂乱脚步声在屋内响起,哐当的瓶子掉到地上的声音,撞击在椅子上的巨响声,忽然砰的一声夺门而出四周顿时安静不少。我焦急的眼里噙满泪水,颤抖着双手推开白色通风口,屋内一片狼藉,门帘撕开一半在半空中飘着,我全身颤抖着一路小跑,外面已看不到任何人影,他们带着表妹早已不知去向,天空仍是繁星点点如此的宁静,而我捂着脸仰面大哭,支离破碎的绝望感席卷全身。我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才能解救她,那是唯一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如今惨遭他人之手。 “快,快来,有新的出口。”林凡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我嚎啕大哭的样子,半晌忍不住地轻声对我说。我耳朵嗡嗡作响早已听不进去任何声音,他跑了过来一把拉起半死不活的我死命往屋内拖,指着刚才的通风口冷静的说:“这里有新的出口,如果你还想救她的话,说不定能帮你找到他们。” 听到此话,我眼睛发亮像发了疯一样的往里爬,林凡尾随其后声音从后面传来,“往左爬,看到那个黑色盖子使劲往外推。”按照他的提示,我蹲着向前爬去,那个黑色盖子是可以转动的如果不去触碰的话还以为是个死胡同,我推了推没有任何动静,没想到这个洞口竟然如此牢固,我使出吃奶的劲又往外一推,黑色盖子掉了下去,我半边身子由于惯性也探出了一大半,若不是林凡在身后拉住我的脚估摸着我早已掉了下去。半空中凉风袭来,我背上的冷汗浸湿衣衫待回过神才看清楚,这是一片堆满废弃汽车的后山,一眼望去大大小小也有几十辆,所有的汽车早已报废铁皮被拆得散了架堆砌在一起,原来高速公路上报废的汽车原来也是他们所为。我不禁冷汗直冒,阴森不少。往右看,主题公园的霓虹灯闪烁,完全不食人间烟火好一派充满童趣的景象。 林凡伸出手让我慢慢顺着洞口处往下滑,待到他也双脚着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正说着,一道橘色闪光一晃而过,几个人影接二连三的出现随后又消失。莫非,真的找到了他们?表妹也在那里吗?我顺着亮光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阴森的树丛,我跟随着心底的声音奋不顾身的向前跑去。 第22章 双面人 前方微弱的橘光如同鬼魅般隐隐闪过,阿凯猫着腰蹲在树丛里借着前面的松柏叶遮挡,从叶缝中看到只有一个巨大的身影拖着一个男人在一栋粉刷成哥特风格的小房子前面一晃而过,随即开门进入。五分钟过后,房间内没有开灯也没有任何人出入,凉风嗖嗖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阿凯只觉得好生奇怪,“看来不进去一探究竟,估计二狗的性命也难保了。”阿凯愤愤的想,只是要对付那样的大块头只能智取不能鲁莽。他眯着眼环顾四周除了层峦叠起的大树外别无其他,他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含在嘴里,弓着腰快步向不远处跑去,随后选取一根带刺儿的粗树干紧紧握在手里,又快速折回来蹲着仔细查看,这栋小房子大门紧锁,四面都是围墙,唯独右后方是一面嫩黄色的窗户,如果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恐怕只能从这里进了。“也不知小刀怎么样了。”阿凯回头看了一眼来时昏暗的树丛,除了呼呼而过的冷风声别无其他,自从和小刀离别后已不知不觉过了将近二十多分钟了,不知身负重伤的他可好,但想到还要再解救另一个人阿凯神色变得凌厉起来,眼眸中闪动着星光,如同野豹直直的盯着前方,随即迈着小碎步弓着腰快速向前而行。 他侧着身子靠近窗户,侧耳倾听房间内没有任何响动,漆黑一片,再仔细摸着窗户外面光洁无瑕,锁是从里面拴上的。阿凯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硬卡片在窗户底部的细缝中刷刷两下,只听见咔嚓一声响里面的锁跳动了一下,轻轻一推窗户便慢慢的敞开,里面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任何摆设,空间十分狭小一眼望去便能到头,除了对面是一排书架之外,只剩下墙壁四周悬挂着的手工制作的原始弓箭和大刀。嗖的一声,阿凯一个漂亮的侧身飞掠从窗户跳入,便低蹲着迅速向四周。 “奇怪,他们去哪里了?难不成凭空消失了?”这间狭小的房间毫无隐藏之处,再仔细瞧见这一排书架觉得甚是蹊跷。整排檀香制的书架上面只有零碎的三四本陈年老书,还有一些凌乱得只剩下书壳没有任何张页,阿凯拿出手电筒一排一排的照了过去,书籍上面结满了很厚的灰尘,被手拂过时细小的颗粒飞扬起来在空中打转儿,手一路拂过去在靠近墙壁最右边的书架上停下,这个地方没有用书架横断隔开而是不同于其他的地方是一个正方形,乍看特别像一个暗格子,里面空无一物。阿凯有点沮丧和灰心,“这个时候要是有苏锦在就好了。”一般只要用到动脑子的事就自动分给苏锦而自己只负责保护安全和野外实战经验,想到这他长叹一口气,恼怒的拍了一下脑门,“笨蛋。”他狠狠的骂了一下自己,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觉得光是着急已不能发泄他的不爽。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他催眠似的重复默念,不甘心的再次伸手在暗格子处摸黑打探,直觉告诉他这个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小正方形肯定藏有猫腻,果不其然当伸手摸到靠左边的时候手指被扎了一下的刺痛感,那是一个半截钢笔盖被触碰到后一动不动。“奇怪,碰到后竟然没有移动像是生了根一样,莫非底部是固定好的?”他脑海里飞快运转,仔细摸了摸钢笔盖没有任何不同,又试探性的一扭一转钢笔盖竟然转动起来,轰隆一声响书架排变成芝麻开门迅速打开,露出一个漆黑的阶梯。 没想到这里竟是别有洞天,可见他们花了这么多心血做了这么多陷阱,真是不简单。阿凯一把拿起挂在墙上的一盒弓箭斜跨在背上,火速的弓着身子摸黑顺着阶梯走了下去,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究竟是什么样的布局,又莫不清楚下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了安全起见不能打手电筒下去以免打草惊蛇。顺着阶梯往下走,越深入地下室里散发的淡淡玫瑰香越浓郁,等双脚一接触地面,一个长方形木质的桌子就横摆在眼前,上面凌乱堆砌了很多报纸、白纸还有一根黑色钢笔,墙上贴满了不同人的图片,还有很大一把鲜艳的叉。“黄逸凡!”阿凯瞪着一张马尾辫的小女生照片惊呼,上面鲜红的大叉分外刺眼,向右排排看去还有熟悉的面孔,老赵、小翠.上面全是一大把的叉,这些人不都是已经死了的吗?阿凯心知肚明,凡是被张贴在墙的全都是他们攻击的对象,而打叉意味着这些人早已不存在,那么…。他边快速思考着边继续向右看,一张古铜色皮肤、黄色头发的年轻男人引入眼帘,“那是,那不是我吗?”上面打眼的大叉让人心底非常不痛快。阿凯鼻孔微张,红血丝布满双眼,胸腔起伏不定,竭力掩住心里的愤怒,“看来他们是盼望着早点解决掉我。”想到这,阿凯哼哼一声冷笑,绕过桌子直径向前走去,通往前方内屋的通道光滑无比,行走在其中回荡着咚咚咚的脚步声。 没走多远,前方拐弯处边有有一束橘色灯光照了出来开始摇晃,惨烈的尖叫声格外刺耳的响起:“变态!滚!”那是表妹的声音,怎么她也在这?阿凯心中一惊他紧贴着墙面向前挪,向右拐是一个杂货间,半空吊着一个橘色灯泡因震动而摇晃起来,厚实的巨人背影背对着入门处,那双粗大的肥瘦拿着一捆麻绳粗暴的紧紧绕在表妹身上,嘴里也发出嘶哑声音,不时蹦出半个词:“闭,嘴。”看不清表妹是何种表情,但她拳打脚踢的挣扎,大波卷发因摇头得厉害飘扬起来。 “啊!”表妹哭丧着脸准备又一声尖叫之时,那人恰到好处的抓着一坨抹布塞在她嘴里,只听得见呜咽声和清脆的一记耳光声,表妹软趴趴的耷拉着身体毫无生气的晕了过去。阿凯向前探出半个头,在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个男性巨人,此时他正抱起紧闭双眼的二狗,晃动着大脑袋低头查看,还用手在二狗的鼻子处试探一番,然后心满意足地开始解绑捆在二狗手腕脚腕上的绳索。阿凯一个轻巧的侧身,向门边离得更近了,这时二狗他们整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表妹耷拉着倒在地上,那个给她一耳光的巨人向房间的一端走去,擦擦的磨刀一前一后的动作历历在目。 不好,要赶紧想办法不然都有生命危险。阿凯思忖着转动眼珠,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如果要快速想到办法就转动一下眼珠,恰巧此时,那个给二狗松绑的巨人绕到他身后解开最后的脚链,全身倒着横扑在地上的二狗慢慢睁开了眼,正好看到门口探出半个身子的阿凯,两人四目相对。 此时,我正不顾一切的奋力向之前闪光的地方奔去,耳边嗖嗖的冷风吹过,听得到气喘的沉重呼吸声,这一路漫长而揪心,如果没有救出她又或者她早就惨遭意外,我简直不敢想象。林凡快速的和我三步并作两步拼命向树林深处小跑起来。“看,应该就在前面。”我们一路追着橘色闪光灯而来,在一片密布的松柏树中瞧见前方哥特式的小房子门前几个人影推门而入推窗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出来,看到这怪异的景象我指着不远处提醒身旁的林凡。 他看着我快速点点头,二话不说的猫着腰一路小碎步跑到门口,小门从里面紧锁,周围全都是封闭的粉嫩墙壁,唯独后面有一扇半掩开的窗。“这边。”我冲着林凡一张一合对着夸张的嘴型,之前我也紧随其后地跟了上去,不过并没有往门口走而是向那扇窗户走去,走近一看才发现这窗户被人打开过,已经是半开着任人进入,看到林凡已经回过身向我这边跑来,我放心的双手一撑整个人横搭在窗户上,一股气别在胸口提不上来,只觉得屁股后头使劲一推的力气,我翻身进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动弹不得,翻着无数个白眼狠狠盯着林凡,“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那人只是耸耸肩向周围望去,这是一个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小屋,只有前面一排书架,和墙上一个空着的饰品架外别无其他。我向右挪了挪,发现有一处正方形的暗格子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伸手在里面摩挲了一阵,触碰到一个钢笔帽,貌似已被人动过。我左拧拧右扭扭,突然右边轰隆一声书架打开了一道口子,一段漆黑的阶梯显露出来。 林凡快速跑到我身旁一把拦住我往前走的身子,眼眸闪动阴暗处看不清是何种表情:“危险,让我先下去探路。”说完,颤抖着双脚一步一步的向下面走去,每走一步就回荡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天哪!”但我们双脚着地的瞬间,我看见不远处的墙上贴满了人头照片,上面有很多熟悉的人还有用红色水性笔画着的鲜红大叉,林凡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切,双眼瞟过老赵、小翠等人的照片时眼里噙满泪水。我回头看到一张摆放整齐的长方形木质桌子,上面凌乱的摆放了很多陈旧报纸,应该会有线索,我心想,这样的情况下想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有很大可能是线索。 我顺手拿起一张发黄的报纸,头条处有一则非常打眼的新闻,上面有三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两个长满褶皱的丑陋巨人,一个一米七几的中分男人站在中间,他满脸的冷笑和旁边面无表情空洞眼神的巨人有鲜明对比,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分外眼熟但又回想不起是谁,下面还有一张两个清秀小孩的合照,两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显得格外醒目。在这些照片的头顶方向一个瞠目结舌地标题让我心惊:十年囚困农村孤儿终成杀人凶手!我颤抖着双手摩挲着向正文的小字看去:1987年,苏家村……两个被虐待囚困将近十年的孤儿遭受众人的冷眼……十年后行凶数人后不见行踪…警方仍在全力缉拿中…。…我只觉得后背冰凉,照片里分明就是现在我们碰见的这些巨人之一,正当我准备再翻其他报纸时,右拐出传来一阵打斗和尖叫声,“不好!”林凡在我身后大叫,我一听是表妹的声音,边手忙脚乱地将剩下的几张报纸塞入口袋中,俩人奋力向右边奔去。 阿凯两眼睁得大大的盯着二狗,二狗眨眨眼以示回应,他眼珠向右使劲瞄,阿凯看到杂货间的最里边有个拱形暗门,如果不仔细瞧恐怕很难发现。那巨人像没事人儿一样给他松绑边吹着不知什么调调的口哨声,看来他心情不错,趁着他完全松开之际二狗一个鲤鱼跳龙门一瘸一拐地向暗门跑去,那巨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弄得暴跳如雷,一个跨步眼看伸手就能拖回二狗,恰巧此时阿凯抓起背上的弓箭两个指头对准背心一投立刻中标,巨人如雷贯耳地怒吼声惊天动地,他踉跄几步一回头凸出的两眼火冒三丈,另一头的女巨人也灵活的走了过来,又是嗖的一箭正中眼珠之上,顿时鲜血直流果然训练过的二指神功此时将功效发挥到最大,巨人捂着流满双手的一只眼睛在地上打滚,另一个女巨人看到同伴遭受如此痛苦,仰天悲嚎夺门而出,此时早已苏醒的表妹一把拖住她的双脚死死不肯让其伤害自己的如意郎君。正当巨人回过身想要一跃拎起趴在地上的表妹,又是一个长长箭穿过她手掌,那巨人悲鸣一声一把抱起地上的表妹勒住她脖子,阿凯站在暗处举起双手迟迟不敢乱动。 “放开她!”当我俩一路狂奔到达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前站着手握长箭的阿凯,屋内一个庞然大物的巨人勒住了表妹的喉咙,被勒得脸色铁青力气之大几秒钟的功夫早已让她喘不过气,地上另一个巨人蜷缩成一团捂着双眼嗷嗷直叫,双方就是这样僵持着不分上下。“我知道你们的底细,只要放过我表妹一切都好说。”我厉声呐喊:“我知道你们也都是可怜人,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她,她并不是苏家村的人,你们何苦滥杀无辜?”我面不改色的撒谎道。 “既然如此,当初你们又是怎样对待这样可怜的人?”一个声音冷冷的从身后传来,阴影处走出来穿着黑色夹克的李烟雨,他手持长棍愤怒的瞪着双眼,阿凯赶忙站在中间,两只手都夹着箭丝毫不敢懈怠。李烟雨鼻孔处哼哼冷笑几声,慢吞吞的从身后拿出一片小刀放在我们眼前,这不是小刀的贴身之物吗? “没错,正如你所想,你的贴身保镖脑袋都被砸得稀巴烂了,哈哈哈哈哈哈。”李烟雨盯着我的眼像是能读懂我的心思,想着快速解决掉碍事的便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我等这一天太久了,终于把你们都盼来了,要知道我们为此付出了多少代价。”说着,他抬起手滑过脸颊,只听见滋滋的一声一个人皮面具被扯了下来,黑色中分头发的下面是一张阔鼻、鼓眼的可怕一张脸! 没想到我们几日以来面对的竟然是个双面人! 第23章 引诱逃脱 他咯咯的大笑整个双肩因克制不住的开始抖动,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满脸笑得涨红不已,他向外鼓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因太过得意随性的将木棍甩在肩头惦着脚:“怎么?害怕啦?这才是真正的我,在这一张人皮面具下生活了快二十多年,多亏你们啊,你们这群正常的孩子,若不是你们对我们一家人赶尽杀绝用得着一个个报复吗?”没想到他和那两个巨人竟然是一家人,我张着嘴有点惊讶,又回想起刚才在放桌子上那张报纸的照片,下意识的拽紧了手中另一张陈旧的新闻报纸,说不定这上面还有更多信息。 他眼睛快速转动,嘴角不自觉的轻微抽动,右手拿着那张人皮挨个的在我们面前晃了晃,突然猛一回头用圆鼓鼓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整张脸离我都快不到十厘米,急促的呼吸直喷我脸上,见势不妙阿凯瞪着眼握紧手中弓箭向我这边靠近,我暗暗的摇摇手示意不要惊动,阿凯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全身的肌肉紧绷丝毫不敢放松,瞟了一眼站在我侧身的林凡,此时他也紧张兮兮的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又看了看前方被勒得死死的表妹,大汗淋漓右脚抖动不已。阿凯向他使了个眼神,又轻微向正前方摆头,林凡借着李烟雨的转移注意慢慢绕过他身后向前方挪动。 “你以为我们一生下就是畸形就是任人排斥羞辱的吗?不,你看看前面那些人,那个时候他们本是活泼可人的小孩还不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常人泄愤关押、精神奴化才有了这副鬼模样,丧失了基本生活能力!那些排斥虐待我们的人都该死…哈哈哈哈,老赵、小翠别看他们人模鬼样其实藏了一肚子坏心眼,竟然开枪打瘸我爸爸的腿和无尽的侮辱……杀了他们我们只能东躲西藏,终日只得靠我戴着这面具到处行走打探消息,一戴就是二十几年,差一点都不记得我究竟长什么样子。”他微微捏紧我的下巴突然一甩,使出全身的力气扯起我肩上的衣服向前拖去,没想到他突然来这一招我一个踉跄没站稳,阿凯紧张的跟着我们移动握紧手中的弓箭,只差一点就要发射出去,林凡已走近表妹的方向还剩下半米远。 他左脸颊开始有点扭曲,每说一句话便耸耸肩,他看起来兴奋异常有点焦躁,这不是一正常人的举止,他确实有病,有点像妥瑞氏症候群的初发症状。我们没有人能听得懂他说的话,很明显在他的脑袋里已把我想象成他所幻象的对象,可是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断句又有些合乎情理,唯一肯定的是这几年来就是他到处跟踪发匿名邮件,又是他变幻容貌搜集到当日苏家村那些后人的资料,如今逃匿至此难怪几年前警方难以找到。看着这些容貌吓人的畸形人,想不到他们心底藏着一颗敏感脆弱的心,仅仅只为被世俗人嫌弃和侮辱就出手杀人显然不合情理,他嘴里不断重复“关押”“奴化”“虐待”的字眼归根结底究竟是谁毫无人性的对待他们,这才是问题的根本。完全靠眼前这个有狂躁症思绪紊乱的人获取十几年前的恩怨恐怕有点难度,看来手中这份报纸是关键。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右边肩膀的衣服被他撩得老高,整个人半边身体都往上拽,表妹被勒的红得发黑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冲着我“呜呜”直叫,我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眼泪刷刷往下掉。看来不能再等了。 那一边,拱形暗门已被掀开,二狗的身影一晃而过。 他又突然一松手我大口喘着气,他左脸抽搐得有些厉害但仍旧时而大笑时而怒目相视显然没有丝毫察觉,现在他又恢复平静沉默的抚平我肩膀上的衣服:“你不信我?当然你这种人又会相信谁,哈哈哈哈,我说的是什么你看看手里那份报纸不就知道了?嗯?”他尾音上扬鱼泡眼看了我手里拽得浸湿一半汗水的报纸,我吞咽一下口水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余光瞄到阿凯愤怒到极致的表情,突然大吼一声:“够了!”两指之间的一道弓箭向李烟雨的背心戳去,李烟雨皱着眉快速的一反手牢牢截过弓箭,俩人拳脚相向,我赶紧挣脱朝表妹跑去,突然李烟雨腾出一只手扯住我的衣襟,随后一个力道扑来衣襟松开俩人扭打在一起,听到吼声的信号林凡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操起暗自获得的最后一道弓箭猛地向那个女巨人肩头刺去,顿时鲜血直流,嚎叫声直逼耳膜,手刚一弹开林凡一把拉过表妹奋力朝拱形暗门跑去,眼见又有人想极力挣脱,在地上打滚的巨人腾出一只手扯住林凡的脚,整个人顿时跌倒在地,紧握着表妹的手忽然一松。 “咳咳,快!”看到那巨人肥大双手死命扯着林凡的腿,另一个来势汹汹的大步走来,表妹发疯似的拿起柜子中央的一串铁环向那双手砸去。“啊!”沉闷的一声低吼,林凡看准时机奋力一蹬眼瞧着就要站起来,突然整个人的脖子被勒住身后那个女巨人走来,任凭肩上的血流淌。 “快走!”林凡推了一把愣住的表妹,一个身影恰到好处的跑了进来拖住表妹往外拉。“不。”表妹嘶声力竭眼泪狂流,绝望的伸出一只手想解救眼前的这个人,林凡刚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被巨人发怒的向墙上甩去,整个身体如同轻飘飘的棉花弹在墙上又跌落在地,毫无知觉。 “不!”表妹的哭喊声越来越小,已被守在门外的二狗往外拖消失在黑夜里。看到失去意识的林凡,我气得拿起一把椅子向那人的脑袋砸去,“砰”的一声,木质椅子被砸开两半,将近两米的巨人呆住几秒又缓缓回过头来,没有任何反应,我惊得倒退几步。 那巨人狠狠掐住我的手臂,长长的指甲嵌到我肉里疼的我眼泪直流,只听旁边“啊”的一声,阿凯使出把人捏碎的的二指神功强劲压进李烟雨头部正下方凹陷的软骨里,那人便毫无征兆的软趴趴跌倒在地,眼神惊讶。阿凯猛一回头看见我惨遭揉捏提起一股真气跳到那人旁边,用力戳进腋下的命门处一声惨叫响彻夜空,拉住我向外跑去。捂着双眼的巨人看见自己的两个家人竟遭如此伤害,仰天长啸的怒吼便夺门而出,紧随其后的李烟雨和女巨人也足下生风跟了出来。 夜色开始有些明亮起来,寒风刺骨的冷风瑟瑟,经过室内的一番打斗冷风拂面的感觉让人清醒不少,我们朝树林里一路狂奔,身后的人影也马不停蹄地紧随其后,跑过一棵百年老树时,二狗正一紧一缩的向上爬去,表妹正顺着一块长木板向树上跑去,眼看那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近,我和阿凯二话不说的紧随表妹身后顺着木板往高处跑。 待我们爬上去准备将木板往下一扔之时,没想到竟然有人也非常敏捷的顺着爬了上来,“没多少时间了,快,往这边。”表妹在那一头跺着脚急切的喊道,在间隔两树之间横放着一根独木木块,我和阿凯战战兢兢地快速走过,身后李烟雨凭着灵巧身体的优势怒冠冲发的跟了过来,三人挤在一棵树上,树叶摇曳的厉害。不行,必须赶紧离开不然…。。我心乱如麻,看到右边另一块木板连接另一棵树上,我踩着小碎步跑了过去,“这边。”我边跑边喊,跟在最后的表妹回过神来看到前方无路可去只能紧紧跟着,从树叶的细缝中明显瞧见两个巨人正站在树底下等我们自投罗网,我不敢乱想直挺挺的跑过,等到我和阿凯终于走过后看到还走在木块上摇摇晃晃的表妹,心急如焚的喊了起来:“快点过来,要跟过来了。” 恰巧此时,从一排树叶后冒出来健硕的人影,用力一甩紧握在左手的长绳,只听“嗖”的呼啸而过将走在半路的表妹牢牢套住,便用力一拉整个人像弹簧一般收了回去,李烟雨笑得青筋直冒死死扣住挣扎的表妹。 “放开我,放开我。”表妹甩着大波浪在怀中绝望挣扎,看到如此情景我急得半边身子都快探了过去:“放开她,有话好说。”只见那人笑得更是癫狂嘴角抽动的更佳厉害,发自肺腑的哈哈大笑震撼全场,他仿佛失去理智一般慢慢的抽出一个刀片缓缓的抵在表妹的脖子处,“不要!”我怒吼着整个人恨不得都要跑了过去,阿凯死死的拉住我眼里都快冒出血来。李烟雨如同发了疯的狗就像完全没有了听觉一样快速的一抹,一腔鲜血喷溅表妹不敢相信的睁大着眼直挺挺的掉了下去,“砰”的一声巨响看不见踪影。 “混蛋。”我大叫哭喊着,撕破喉咙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不顾一切的冲着前方那人怒吼,极力挣扎着想要冲上前去拼命,那种亲眼所见自己的亲人在眼前丧命的绞痛感遍布全身,李烟雨正正方方的脸上笑意十足,看到别人如此痛苦似乎很是满意便没有向前来,此时经过刚才一跳一动的震动木板也从中间裂开来掉了下去。李烟雨闪躲在阴暗处没有了动静也无法再跟过来了,整个树上就只剩下我、二狗和阿凯。我哭泣得痛不欲生,阿凯扶着我靠在树上眼里泪光点点,邻旁的松柏树上二狗也无可奈何地坐着看向我们这边。这个夜晚出奇的漫长,就像没有尽头一样,远处圣诞乐曲的声音若隐若无,四周开始渐渐的安静下来,只有树上的呜咽声和树下来回走动的声音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刺耳。也许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也看不到那个对赵老头撒娇的俊秀脸庞,再也听不到搂着阿凯的脖子娇嗔说“我喜欢你”的直白甜蜜声音,再也看不到晃着大波卷发熊抱着我嘟嘴责怪道“姐姐,又被你看穿啦。”的表妹,眼前闪过她一颦一足的样子,她撒娇撒泼怒骂的真性情模样,如同一幕幕无声电影在我眼前播放,如今一切都不复存在再也回不到过去。我眼睛发痛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嘴里苦涩就像此刻的心情。如果赵老头知道会怎么样?我不敢想象。 不知呆了多久,天边开始发白,阳光开始从云中渗透毫不吝啬地分一米暖光。我红肿着双眼,疲倦的慢慢拿起揉捏在手中的报纸,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原本已经非常陈旧的报纸,现在被我抓的更是伤痕累累,阿凯也是无精打采地闭目养神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都怪十几年前的恩怨,我愤愤的看着这张捏在手心里的报纸心里满是怨恨,伸出去想扔掉的手悬在半空。一个懒洋洋的疲倦声传来:“不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了?”阿凯慢慢睁开眼看着我,“是啊妹子,当初我们不就是为了了解事情起因才来这里的吗?现在事已至此,还是当个明白鬼吧。”那一端,二狗的劝说声也传来,他满脸倦色脸上长长的血痕尤为明显,那是在树丛里突如其来的被人打伤时的杰作。看看他们的样子伤的伤死的死,就仅仅为了当初探寻的真相,搞得亲人不在还不知何事才能逃脱。 该死的真相,我盯着手里的报纸觉得有点狠它,但那又怎样呢,事已至此不是吗?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收了回来,慢慢的翻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满满的一篇幅,看这样子记录的不仅仅是新闻报道如此简单,简直就像是一篇篇真人故事历历在目,越往下看心里越是汹涌澎湃,顿时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十年前……… 第24章 姥爷的秘密 十年前我只有十几岁,那个时候我们全家人住在一个叫苏家村的小村落,那是一个和外界隔离民俗又很淳朴的小地方,宁静太平的盛世下散发着浓厚的愚昧气息,那是守旧的思想。在我十几岁之前的日子并不是在苏家村里度过的,而是跟着当老师的妈妈在市区里过着优越的小姐生活,因为战争的纷扰便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来到老家苏家村。 “囡囡,来叫姥爷。”我被妈妈领着带到众人面前,她指着一个将近六十岁的中年男人对我说。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却又很奇怪的人,一双浓眉大眼,皮肤总泛着抹不掉的油光外,左脸一道月亮形状的疤痕恐怖可见,他的眼神犀利仿佛可以将人看穿而为人又极为沉默,板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扑克脸,我跑到妈妈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颇为害怕的弱弱说句:“姥爷。”虽然我不明白看起来健朗又年轻的男人怎么会直呼姥爷,妈妈说这是按照村里的辈分必须得这么喊,而且这位叫姥爷的中年男人曾某种原因走丢过也是最近几年才好不容易寻回。 就是那样简单的一句,他脸上终于看到一丝欣慰的笑容,从那以后与我十分亲近常常跟我讲故事,比如黑暗天使的故事。 “囡囡,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分为几种吗?”他把我放在腿上搂着我低声问道。 我摇摇头,他停顿许久接着说:“其实这个世界上分两种人,一种是白天使就像你,洁白无暇眼眸清澈一眼望穿,完美的可遇而不可求;一种是黑暗天使,他们心灵纯净却身有缺陷,他们扑闪着黑色的翅膀面对这个世界,只有层层拨开才能在狰狞的外表下看到跳动的洁白心。”他声音低沉沙哑,冷峻的脸上眼神闪躲。我不懂这个故事有何种含义,只觉得眼前会浮现出一白一黑的天使如同一对双生,类似这种题材的故事是他喜闻乐道的,反复说过几次。 偶尔,他还会跟我说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凡事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显露人的本性;心情郁闷无处发泄时,他会牵着我看云起云落,摸着我细软的头发淡淡的说:看人不要只看外表,不要随波逐流不要无端排斥不要.。。做一个黑暗天使。除此之外,大部分时间他会选择沉默,又或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总是闭门紧锁在那扇阁楼里。 那时候的我不了解,其实姥爷零零碎碎讲过的故事是有所暗示的,暗示着这小村落里曾隐藏的大大小小的事,一个人孤独惯了总会选择一个简单不知世事的人吐露心声,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不要随便上阁楼。”很多时候妈妈总是会提醒我不要打扰静养的姥爷,如果不是那次偶然机会,我是不会发现姥爷在阁楼里闭门不出的秘密。 六月的下午,太阳在十二点的方向直射,烈日毒辣刺眼丝毫不留任何情面,外面没有多少人会无聊游荡,也没有很多人顶阳下做农活,如同往常照样给姥爷泡一杯他喜欢的莲子茶。叮叮,一根根绿色莲子心飘进杯中,摇晃两下就沉浸杯底,我小心翼翼地将莲子一分为二,一面丢入水中一面剥开白花花的莲肉放进口中,看着满桌子的莲子壳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这是每天的必修课——给姥爷泡满壶的莲子茶,这一次家里很安静,只剩下我和姥爷俩人,妈妈外出教学了。 一眼瞟向门外没有看到他靠着摇椅午睡,就知道又躲在阁楼里。咔咔,右侧一道矮小的旋转楼梯上传来奇怪的声响,这像一道很有吸引力的美食牢牢的牵住我的视线,我放下手中的莲子茶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我站在旋转楼梯边上顺着从阁楼里发出的声音向上看,一小戳影子忽远忽近,这是姥爷躺在摇椅中的背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记住,不要随便上阁楼。”妈妈出门的时候曾嘱咐过我很多遍,早已烂于心际,但又掩盖不住心底的那份好奇,如同含着一颗罂粟深深吸引欲罢不能,一股探索欲被激发了出来。我悄悄地走上了这个旋转的老阶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很有节奏的吱吱响声,空气里弥漫着异常紧张的气氛,感觉心脏砰砰直跳就要蹦出嘴边了,血脉扩张,脉搏跳动加快。阁楼上,咔咔声还在继续。 走上最后一层楼梯时,我看到姥爷躺在散发着檀香味的木摇椅中,死静般的盯着前方的白色幕布,白光下的幕布上隐现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字,咔咔声就是从这台老式投影机发出的声响。他正微眯着双眼若有所思,听到响动他正慢慢扭过头来,在忽闪忽暗的白色幕光下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斜射在墙壁上微微抖动不已。 “过来。”他向我招招手,月亮形状的疤痕划过半边脸,泛出微微荧光。我双脚不由自主地向他迈去,他一把抱着我坐在膝上,说话的喷气在我耳边吹得直痒痒,半晌缓缓的说:“喜欢听故事吗?”我扭过半边脸,眼眸亮晶晶的忽闪而过,微微点点头。 “那姥爷给你讲一个堕落天使的故事……”他富有阅历的嘶哑声音带着我进入无限的遐想。 ps:不管打雷下雨狂风依旧,仍会奋力码字,不为别的,只为写自己想写,为你们写不一样的故事^_^ 第25章 死而复活的诡秘 事情发生在前两年,苏家村里发生了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怪事,据说终其原因都是黑暗天使惹得祸,传闻每到冬至后的第108天黑暗天使就会如期而至,所到之处必定会发生诡秘之事,没有人见过他们的长相。而这一连串的怪事恰巧都发生的正合时宜。 凤姑像往常一样挑选了一个大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没走几步一眼就看到从大巴上下来的男子。“唷,这不是耿二么?终于回来啦!!”凤姑穿着锦线缝制的红艳棉布衣,轻盈的扭动臀部,粗着个大嗓门冲着马路对面喊。村里人都叫她“黄爱美”,不是因为多漂亮,而是她是这个苏家村里最会花枝招展的活寡妇,家里唯一的男人基本瘫痪,都要靠她照顾,平日里也自然听不到她男人对她嘘寒问暖。此时,她眼疾手快的看到几年难得一遇的耿二,今日竟然莫名回乡,绝对又是一个互通有无的八卦消息。 “真风骚。”远处,耿二看到是她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娃娃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嫌弃,因为很早离开村子不太熟络的缘故,只能逢场作戏随即客套了一番,打着哈哈和她笑了笑。看着从大城市里打拼几年荣回故里的这个男人,虚情假意的模样,凤姑也没有太多的好感。“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耿二远远离去的背影,凤姑拍拍肩上的灰,嘴角微微上扬幸灾乐祸的庆幸起来。 耿二是农民苏富贵的二儿子,整个家里没太多文化,对于这个从小就爱读书的二儿子更是疼爱有加。当年砸锅卖铁的耗尽家里一切把他送出了小村落,只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光宗耀祖扬眉吐气,送他去大城市打拼几年的新潮做法,当时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个封闭的小村落难得出一个这样走在文化前端的人。以前每年都会回来一次看看家里的妻儿老小,但这次回家还没踏进门就听到各种哭声。 “耿二呀,看看你家的儿咯。”耿二前脚刚一踏进大门,多年不见愈发佝偻磷骨的老母亲一见到久未见面的儿子后,赶忙跑过来拉住他,开始哭天抢地哭诉。翻新不久的新房大堂,只有两个愁颜满面的女人照料着床上发烧昏迷的小儿子,和一个蹲在门口默不作声的长子。 耿二看了一眼笼罩着阴霾的家里,对老母亲说长道短的性格已了如指掌,只是搀扶着她拍拍背给点安慰,倒是耿二老婆张氏听到婆婆又要开始一顿数落没太多抱怨也还算是镇定,只是自顾自的低头给涨得通红的小儿子抹着身子,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老表说腿断了一直没好,加上体弱受了感染就昏迷不醒了,快一周了。”一阵沉默后,张氏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像是在向他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看着红了眼圈的老婆,耿二也一屁股坐在床边有点心疼又有点莫名的烦躁。 “为什么会把腿给摔断了?” 听到这话,老母亲拄着个拐杖气的不打一处来,战战巍巍地指着个拐杖对着媳妇狠狠的指了过来:“那还不是你家老婆干的好事!”自从俩人结婚在一起后,老母亲就坚决反对这个忍气吞声地媳妇,不为别的就为他们没有听父母之言而是自由恋爱。今儿出了这事,本来百般开不顺眼这个媳妇,这回就趁机趁热打铁。 “说了不要带他去土炕上,偏不听偏要去。这下好了,把脚摔了落下残疾不说,还高烧不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当初结婚不听父母之命现如今更是不把我这糟老婆放在眼里了,可别苦了我孙哟,我苦命的孙……”老太太神神叨叨,边抱怨边走出了门。听到婆婆的这番指责,张氏微微张了嘴似乎欲言又止,又叹了口气抹着一把泪抽泣了起来。 女人多是非就多,面对此景,耿二烦躁的甩甩手走出了门,临走时之说:“找张医生,去去就来。”走在几年不见的满地混杂的泥巴路上,心里五味杂陈。 家事传千里,不出几天整个村就知道耿二家的小儿子久治不愈,而张医生也总是迟迟找不出更好的治疗良方。半个月后,赤脚医生就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宣布小儿子夭折。一家人顿时从天堂掉入地下,悲痛不已。伯伯叔叔一行人挤在这个不大的大堂里,商量着如何处理此事,中午12点家族人终于决定去后山上准备立坟下葬。 下午2点,众人顶着太阳将一切事宜安排就绪,耿二颤抖着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的人埋掉。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不出几日眼看就变成一堆黄土,老太太歇斯底里地崩溃了,控制不住地声泪俱下。 “哇,我的孙儿,我要见见我的孙儿…”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往前扑,不管周边人如何拉扯劝阻死活不肯让人填土。冬日的风吹过都是凉的,就像此刻他们的心情。 “就放着吧,明日再来。”耿二含着泪红着眼,摆了摆手,大家也只好作罢。按照村中习俗隔日埋土也无事,这一点倒是超出以往的保守,既然当家掌事的人都说明日再把这事给办了,一群人也就这样作罢,纷纷散了。 深夜,天黑得像泼了墨一样,偶尔可以听到菜田里此起彼伏的虫声,只有糊着一层纸的窗透过这繁星点点的月光,凉风习习吹在身上生疼,耿二躺在床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后悔自己几年不在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很是自责,可转念一想若不这样,又怎能养活一家六口?又怎样对得起家里付出的这一切? 他辗转反侧不停的叹口气,还记得小儿子刚出生那会儿,不哭一声就倔强的瞪着小眼镜看着你,当时他还特高兴的说这好奇劲儿很像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小儿子自出生以来不是感冒,就是高烧不退,从小的体弱多病家里耗尽了财产,自己也只好再一次的外出打工多赚点填补家用,谁又能想到一个意外就断送了孩子的命。哎,他翻了个边,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也默默的擦了泪。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他站起来去了趟洗手间,时钟敲响半夜12点。又是一年冬日的第108天,他叹了口气又窝在暖床上想,选择清明这天也算是好事吧。没过多久,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缓缓的半敞开来,像是被风吹开了一样,却又毫无冷风拂面的感觉,似乎有人默默的走了进来,却又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模糊身影。耿二定眼仔细瞧分明是已死去的小儿子!此时他正用非常奇怪的半蹲姿势,不知用什么方法慢慢的向床边飘了过来,越来越近,他张着嘴,上下嘴唇蠕动着像是要告诉什么,却又听不到声音…… 耿二半喜半忧的伸出手,眼看就要碰到突然“啊”的一声,眼前的景象像泡沫一般烟消云散,他拼命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知为何却始终动弹不得,他感觉到额头上正渗出细细的汗珠,一分钟后突然一个直挺坐了起来,再向四周张望时没见到任何人影,棉背心湿透了一片。 原来是在做梦!他受了些惊吓,心虚的向卧室门的方向走去。仔细瞧见,不知什么时候门竟然开了一个不大的缝,旁边的妻子仍旧侧着身子鼾声四起。耿二心里有点发憷和恐慌,这个梦太真实了,那情景有血有肉生动不已,他分不清究竟是小儿托梦还是触景生情产生的幻觉? 他呆呆的坐了半晌,窗外皎洁的月亮洒落的幽幽月光越发明亮,窗上映着他捂住脸痛苦的倒影,冷风呼呼作响寒冷刺骨就像此刻的心情。他想了想疲惫的拖着身子下床把门关紧,走到供佛牌前又拿起压在枕头下孩子的照片,用口吹了吹又使劲的摸了摸。“别怕。”他低声说,自言自语地下定决心明天还是上山一趟,那样心里才算踏实。 天刚蒙蒙亮,耿二迫不及待地召集家族人,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拿着家伙往山上走去。清晨的观音山被雾气缭绕着如同天外飞仙的仙境,冷风嗖嗖的刮面而来,用力皱着鼻子吸气,空气里有股凝成的水汽夹着土草混合的味道。山路很滑,碎石子较多,天气也冷,若是不熟悉山路的人,恐怕只有摔跤的份。耿二皱着眉头走在家族人的最前面,女人们传来的阵阵抽泣声成了这个早晨最响亮的奏鸣曲。 观音山的一公里开外便是小儿子安息之地。走近一些,一个有着成人身高的大坑里躺着一副一米四左右的小型黑色棺材,旁边竖着“耿小宝之墓”的木牌。 耿二呆呆的静站了一分钟,周围的哽噎声直绕心扉。昨晚似梦非梦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他偏这头看了看,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突然一个纵身跳到坑里用力推开棺材,站在他身后的小胖似乎会意,手脚敏捷的跳下去帮忙。 周围的人被这样的举止吓懵了,当棺材口被推开的时候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里面竟然是空的! 第26章 大脑的欺骗 众人探头一看,这个黑色的木棺材里面除了绣着红色龙凤的小香包外,小孩和他身上的棉质衣服都不翼而飞,旁边凌乱的到处摆放着十几本小人书。 所有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半晌后,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完了,黑暗天使来了,不祥啊.。”“真的是来了,刚巧是第108天。”“别瞎搅合,说不定谁缺德做的这些事.”讨论声咒骂声不断,所有人低眉紧锁,议论纷纷。最后面的人开始向前拥挤凑得更近些,耿家的女人捂住嘴跑到一块空地上嚎啕大哭:“这是前世做的孽啊……”男人们愤怒的跺脚敲着铲子,老人们嘴里碎碎念“不吉祥,不吉祥啊”。在这个封闭的小乡村里,有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如果连他人安息的地方被挖被盗被掘祖坟等,那就意味着他们家日后要面临突如其来的灾难,往后的几年恐怕是没多少好日子可过,再加上又有黑暗天使之说,由此众人都觉得定是这些人作怪。 张氏向后一个眼黑向后倒去,胖子一个箭步扶住她向几米外的树荫下走去。耿二故作镇定的模样,实则吓得浑身冷汗直冒,没想到昨天那个情景果然是个先兆。 “什么黑暗天使,我呸,铁定是哪个缺德的,这种东西都要挖都要崛,不怕遭报应.。。”老母亲尖酸刻薄的咒骂着哭泣着,两手使劲捶打着双脚发泄着心中复杂的情绪,整个人颤颤巍巍。不知何时跟随人群里的凤姑阴阳怪调的说了句:“我看这要倒大霉了,这样诡秘的事说不定还真是黑暗天使所为。”耿家人很不爽,趁着天冷的借口让众人都散了。 回到耿家,整个屋子死静一般没有人说话,所有人一脸灰色和惆怅。老太太咒骂着痛哭的晕了过去。靠在床上的张氏也慢慢苏醒过来,看到耿二细细的问:“当家的,这,不会是复活了吧?” “去去去去,别胡说八道!什么复活,什么黑暗天使都是放屁,我看这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他忿恨的骂了一句“妈的”,用脚尖来回狠踩烟头,似乎想把心中的恐惧气愤一股脑的发泄在这个小小的烟头上。毕竟读了这么多的书,受了这么久的高端文化总不能就这样被迷信过去,他想了想觉得心底堵得慌,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出去透透气。 村里的大部分房子都是土砖房,缝隙很多容易渗水透风,就像隔壁别人家的事总是第一时间知道一样。听说狗子的老婆翠苗昨天的孩子一出世就夭折了,初为人母的她整日坐在家里嚎啕大哭像祥林嫂一样逢人就讲:“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村里的人都去他们家看过她,每个人出来后都说翠苗变得神叨叨的,有点神志不清了。同样的丧子之痛,让耿二觉得有必要去看看,互相安慰安慰。 一踏进屋,就瞧见翠苗坐在床头两眼空洞的看向窗外,面目憔悴,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只是嘴里念念有词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耿二进来的时候,狗子驼着个背向他使了个眼神出去了。半晌,翠苗才转头面向拿着扣肉进来的耿二,不知为何突然眼睛有了一丝神采,向床边探出半边身子焦急的问:“你的孩子也…”耿二不太想说的点点头。 “你是不是也做梦了?”翠苗又问。 耿二有点不可思议的怔住了,没有想到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还知道这个。他站直了身子又点了点头以示赞同。 “他是真的,对不对?”终于有人赞同她的想法,翠苗惊喜的两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又凑上前去小声的问了问,没等到耿二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耿二走近了一些才听清。 “昨天,就躺在这里睡午觉。”她面向着耿二指了指这个床,“我家男人在屋外,迷迷糊糊的能听到外面大声说话的声音,非常的清晰。不知怎的,两眼模糊的看到去世的大伯竟然站在木门外,我挺着个大肚子吓坏了,看到大伯使劲的摇晃着门,我想大声呼叫在外面的男人,但始终发不出声来。突然,门外的大伯变本加厉的想破门而入,站在门外一个劲儿的指着我的肚子。他想要我的孩子你知道吗?我全身发颤的想保护孩子,就跳下床跑到厨房拿起灶上的菜刀想抵住门口,大伯用力的推挤着想要进来。你不知道,他那眼睛凸起的吓人。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脚边有水在流,手一摸全是羊水,我拼了命的大声的喊‘狗子,狗子’。” 耿二听得心一紧,站在门外许久的狗子进屋接着说:“当时我听到声音,就和正在说话的小胖一起一个箭步冲到卧室,只看到她扶着墙坐在门口,羊水也破了。我二话不说的驮着她骑着单车向附近的医院跑去,这一路啊真是颠簸,我一个劲儿的踩,忽然又听到翠苗在后座惊恐的叫了起来:“快跑,快跑,他在追。”当时我没有回头看也不知道她发什么神经,后来终于到了医院,那个时候我坐立不安的一直等到凌晨。我永远记得医生出来就递过来一张纸说需要签字,问我是保大人还是小孩,我懵了从来没遇到这样的事。是‘难产’医生说,‘小孩被挤带缠着窒息所以夭折。’他的一番解释让我痛苦不已。思前想后我就咬咬牙签下了字,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他抽了跟烟,一脸平静的说:“我们哭得没有眼泪了,从那以后翠苗就变了逢人就讲,很多人听完都说翠苗不是幻觉就是在做梦。只是。。”他抬起头满眼的复杂看着耿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耿二问:“怎么了。”狗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媳妇叹了口气,示意他一块出去。 屋外,狗子猛吸了一口烟,直截了当额说:“我碰到和你一样的事,这事也只能跟你说了。我想把孩子带回自家村里,也是打算今天大清早一个人去山上把他给埋了的,没想到……。”耿二意会的睁大眼,狗子见状便点点头:“你料想的没错,我这记性不好,琢磨着还是带个小玩偶之类的也好有个乐趣,中途回来了一趟,等我再回山上的时候,就没了。” 耿二踉跄了一下,万万没想到.。。 如果说翠苗所说的仅仅只是大脑的欺骗,幻想而已,那么二狗所遇到的就一定是不能忽视的。 尽管冬日的白天冷风刺骨,但村里的人仍是各做各的事,不是躺在摇椅里顶着暖阳取暖就是挨家挨户的串门,但也有人不在乎白天的大好时光沉浸在睡梦中,在观音山的深沟里一个叫苦儿的男人便是如此,此时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似乎在做一个噩梦。 这是哪里?他问自己,用坡脚奋力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只有“噔、噔、噔”的回声作为应答,他回头遥望自己竟然在天梯的顶层,脚下有几千层阶梯隐藏在白雾缭绕中旋转的延伸开来,越来越下沉溺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猛一抬头,看见一座硕大而阴森的医院,朱红色的大门半敞开,整个绿色琉璃色的墙面布满蜿蜿蜒蜒地壁虎,墙根处长满了发臭的苔藓,唯独掉漆严重的四个红色大字,让这个像民国图书馆的建筑有了身份:隆山医院。 里面几个护士推着急诊病人跑来跑去,医生带着口罩来来往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咔咔,他拖着残疾的右腿吃力的推开半掩的朱红色大门走了进去,他左顾右盼,正门的第二层有一段旋转的楼梯通往二楼,他走向了那里。 “快,快。”一扇虚掩的门后面一个瘦高男子低声吼,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一个女人。苦儿站在这个二楼的办公室外,使劲向前探着身子,努力的使自己想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突然房间里这个瘦高的男子一回头死死的盯着大门的方向,两眼通红的看着门外偷窥的苦儿。“爸…。爸爸!!”他睁大双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但嘴里发出的只有怪兽一样的吼声。 接着眼前一片漆黑,四面一片寂静,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进耳中,眼前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三小孩。他们站在院子外,视线都看向一个地方,仿佛没人能够看到眼前凭空出现的这个男人。两个小男孩嘲笑着又上前,向被围住的一个长相极丑的孩子走去,苦儿定眼一看瞬间惊呆:那不是小时候的我吗? 他们推搡着小小人儿,无理取闹地大声嚷着:“丑东西,臭东西……”一个漂亮女孩站在他们的不远处地方正翘起嘴角冷笑道:“怪物,怪物,你就是坡脚的怪物。哈哈哈哈哈……” 啊,他惊吓的从梦中醒来,全身直冒冷汗,他重重锤着头,那股胀胀发痛的感觉直逼脑门,脑袋像灌铅一样沉重心里有种好累的感觉。他靠向旁边撑着那一截高出的泥土堆,不自觉的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模糊不清的月,就像蒙着一块油布只看到晕开的光。 多少个夜晚就是这样度过,噩梦、月亮无限循环。恰恰刚才的那个梦比往日更真实,但一觉起来却又什么都记不清了。连续几天做似成相识的梦魇总让他感觉里面的故事好像在哪里发生过,里面的人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尤其那个低吼的男子,每次眼看着就要快看到的时候,又莫名其妙的被打断。 他想起梦中那些孩子粗鲁对待自己,厌恶嘲笑的眼神有种万箭穿心的疼痛感。我,我真的是个怪物吗?这个叫苦儿的男人不敢相信的低吟着,粗糙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脸,摸起来不是很光滑,皮肤上结了一层很厚的壳,粗糙的像树皮疙瘩,全身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儿。那双有点肿大的眼睛,每次看东西的时候只觉得周围的事物像隔着一层油纸,模糊不清但还能瞧见一些。 坡脚,怪物,光瞎子,梦里那些小孩对他嘲笑的指指点点,某一瞬间他好像觉得小时候也有相同的经历。 “从今天起,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他依稀记得噩梦中的那个瘦高男人曾把他仍在一个臭味扑鼻的小房间,两眼凶狠的看着他。窗户外还趴着一些院子里的小朋友嘲笑的指指点点,“呵呵,怪物。”又捂着嘴跑开了。 他将身体舒张开来,坐得更直了,向前摸了摸自己的脚,那双奇大无比的脚确实比成年男人大很多,穿着用一些零碎的草布拼凑成的鞋子,此时鞋边沾满了更多泥土显得脚更大了。确实是个怪物,他心里苦笑。 苦儿,很多人都是这么喊他,至于自己的真名叫什么,他陆陆续续的有点印象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中他也是有爸爸的,只是自从2岁后妈妈的消失,爸爸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后来他就开始了一段寄养的生活,再后来就莫名其妙的过起了野人的流浪生活,只敢白天睡晚上出没。 为什么他会成现在这副鬼样,每天晚上就要像一只耗子神出鬼没。为什么之后的事就始终想不起来呢?那段往事像树叶一般随风而去,可是他多么渴望一个家庭,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家庭!如今爸爸去哪了,妈妈又在哪里? 他不知道,唯独肯定的是大脑里时常重复做的梦也许能给他一点提示,唤醒残留的某种记忆 第2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很多人说,这个世界总让人无能为力,但人是很容易改变的,就像一觉起来每户人家外都挂了镜子,贴了门神。这几日,村里有点不太平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但没有人想到这只是刚刚开始。 最近几天,耿二拉着那些不相信迷信之说的人,如狗子还有几个老乡,天一亮就往山上跑,满山寻找失踪的真相,觉得始发之地才有迹可循。中午,山下又来了一堆人很是热闹,苏家村的大坪里围满了男女老少。大坪的中间,站着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妇人,她每走一步就从怀里的布兜里撒一点米,口里念念有词,每走了十步便跨过一个火盆,又蹲下来向天向地的拜了又拜,最后默不作声的扬长而去。村长说这几日村里发生很多不太平的事,感觉邪门得很,请黄婆来去去晦气以求来年太平安康。一行人围观了几分钟看着仪式就这样结束了,大部分人也就各回各家的散去。此时,耿二和狗子已越过观音山开始往临近的山头走去。 对于乡村人来说,白天象征着下田劳作,晚上则是休息释放。 “啊…。。轻点。”隔着一层油纸窗,男女的身影暧昧的交织在一起。凤姑推了推往身上凑的男人,娇嗔的嘟着嘴,慢慢的敞开红色背心,两只白馒头露出一大半,每往床上向后挪动一次就会很有弹性的晃一次。毕竟年轻气盛,男人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脸越憋越红,忽然按耐不住的一个快步往床上压了过去。 正当俩人相娱甚欢的时候,咚咚咚,外面阵阵响声。压在身下的凤姑警惕的探起了头,男人意乱情迷的到处乱啃乱摸。 “等等,好像有声音。”凤姑用手撑着床,做了个嘘的手势,竖着耳朵听窗外的动静,边说边一把他推开。男人有点不甘心但又无奈的穿上黑色外套向门口走去。 凌晨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屋内灯光撒下的一片黄色余晖。男人有点烦躁的大吼了一声:“是谁啊。”没有任何动静,只有树被风吹起来的沙沙声响。“不对,怎么会有一串脚印?”凤姑也走了过来,借着屋内的灯光低头的发现几米开外有一连串特大脚印,从鸡笼场一直蔓延到自己家门口。凤姑心里一颤,从屋里快速的拿出一个手电筒,俩人又走出去一点,凑近一照,顿时浑身冒汗,激情全无。一连串巨人一样的脚印,从门边一直到不远的鸡笼子外就消失了。 隔日,凤姑门口有大脚印这事不胫而走。村子里又热闹了起来,很多人测量过后都说:正常男人,从家门口到鸡笼子的地方需要走上7步,而这里却只留下5个脚印。一些不相信的人又仔细的看每个脚印,发现每个脚印的鞋边处都挤出了很多泥巴,整个脚底有像穿着一双草鞋走过去的粗糙痕迹。 “这是巨人吧。”有几个老头走过来拿着放大镜弯着腰边看边惊叹,也有很多妇人抱着小孩过来看个新鲜图个热闹。村里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开了,有的说比一般男人的脚还大一倍,会不会是就是传说中黑暗天使留下的;也有的说会不会穿着特制的鞋专门来偷东西制造烟雾迷乱他人。一行人众说风云,惹得人心惶惶。听这么一群人一说,凤姑也赶紧的跑到鸡笼子边仔细勘察起来。“正好十个,不多不少。”她脸色仍旧苍白的回头说道。这样看来,村里请上黄婆来消霉气,前脚刚走后脚就来,这古怪事接二连三。 一小时后村长被簇拥着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五六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拿着棍棒,背着打猎时的步枪,每个人的右手上张贴着艳丽的红色袖章,上面写着“保卫队”几个大字。听闻苏家村最近怪事太多,村长急着将此事上报软磨硬泡之后终于得到批准,村里立马就组建了一支红色守卫队,让唯一配备了真家伙的学生来担任重任,所有人都巴望着有朝一日能调查出这些怪事。全队的人几乎都是十五六岁,带队的是一个精神抖擞的扎着马尾辫女孩,旁边站着两个留着寸头的青涩男孩,稚嫩的脸上有着超于年龄的严肃,看起来很是滑稽、 “大妹子,昨晚你一个人碰见的?”村长皱着眉,两只手背在身后,看着凤姑问道。 凤姑愣了一下两片绯红飞上脸颊,撇了一眼村长儿子,他仍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知为何哪来的一股刻薄劲儿,冷冷的回答:“村长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不是我一个人见着,难不成那个躺在床上挺尸样的男人和我一起?” 说得唾沫星子四起,她怒气冲冲地扭着腰向前大跨几步,冲着村长嚷嚷:“我这么年轻还在照顾我家男人,忍着守活寡的罪,现在到好你还来怀疑我,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哦……” 村长微微皱眉,一脸的匪夷所思,忙安抚道:“凤姑别这么敏感,也不过只是随口问问,大家都想早点弄清楚事情罢了。”大家也在一旁大笑着起哄,没有人把她的怒气当真,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个像祥林嫂一样的女人。村长身后,穿着黑色外套的小儿子终于挪动了一下,一碰到凤姑的视线又迅速低下了头,闪躲着。 学生们开始勘察脚印和附近树丛,村长看了整个情况后发话道:“这个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查不清,需要花点时间慢慢来。”说完便带着小儿子走了。 “哎,走吧走吧。”一群人摇头晃脑也看不出个花样来,纷纷走了。砰,凤姑忿忿的关上门,偏着头靠着窗看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恨的不是他的懦弱,而是不负责的样子,作为一个女人她理直气壮的看向他的时候,从未想到他会是想要遮掩什么似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她一直觉得自从家里的因媒妁之言结合在一起的男人瘫痪后,这是第一次深切的爱上一个比她小五岁的男人,他的出现让她守了将近十年的空虚生活有了一点起色。 她噙着眼泪,走向躺在床上的丈夫,一边拿出一块布给他擦掉嘴角流出的口水,一边给他翻身一边锤着他。回想这十年,凤姑心里都是恨,恨的是为何自己年纪轻轻要守着活寡,恨的是自己原本以为找到了真爱结果却换来如此的不堪。脑海中一直抹不掉昨晚俩人站在门口诧异的看到大脚印的时候,男人唯唯诺诺的抱怨一些不吉利的话。 “糟了糟了,有人来过?被人看到传出去怎么办啊?”小男人一拳打在门上,眉毛皱成一团,嘴唇颤抖着。但对于凤姑而言并不是这样想,“随他去,知道了就知道了,怕什么,早晚咱们也是要在一起的。”这是她的态度,敢爱敢恨,她不以为然的样子被这个没担当的男人一句话给堵回去了。 “你还真当真了?这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男人边说边穿起外套赶忙回屋,“改日再来。”说完逃也似的害破门而出。别想再进门,凤姑擦掉泪默默地回敬道。 在村里,每天5点多就吃完晚饭,等天一黑开始关门休息了,机械的日子日复一日,唯独娱欢的时候似乎增加了点乐趣。凤姑半关着门不时地看向外面,即使曾口是心非的说过不要再来之类的话,想等到那个小男人的出现,始终不愿这么快关上门。口是心非这是所有女人的共性。 外面已经黑得不见五指,只有屋内微弱的黄色的灯光施舍的撒了出去。一分钟过去了,她以为会看到那个男人走过来的声音,她怔住的静静听。咯!短促的一声,似乎是从鸡笼子里发出来的,她打着手电筒向前走了一步踏出了门槛,令她吃惊的是,昨晚的大脚印又出现了!! 凤姑定了定神硬着头皮往前走,突然再一次听到咯的一声,借着手电筒的光看她到不可思议的一幕。隐约中她看到一只鸡竟然腾空而起又迅速移形,很快的向树丛腾空飞了出去,同一时间一个人影也飞快的闪到后面树丛里。 她颤抖着往后退,手电筒掉在了泥土中闪了几下,熄灭了。第二天,听闻凤姑又遇到这种怪事,那帮带着红袖章的学生陆续赶到,询问了一番后,开始在鸡笼里后树丛里检查。不查不知道,鸡笼里果真是少了一只,现场所有人都相信凤姑看到鸡会飞这事不假,即便这样,仍旧有很多人从最初的半信半疑到现在完全相信黑暗天使的言论,尤其坚信黑暗天使就是有着巨大脚板的人。 还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妇人觉得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发生,苏家村再也没过上安宁的晚,是不是这些人都做了什么亏心事。凤姑听完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另一边,那个叫苦儿的男人想起昨晚从苏家村回来仍是一无所获就觉得心塞不已,在梦中他依稀看到那个苏家村的小屋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线索,如今真正实地调查的时候一无所获,就像白天的太阳明亮却触摸不到。他用手捂住眼睛,从小惧怕的这种强烈的白光刺激得心里发怵,慢慢将木板盖遮掩起来,开始进入梦乡。 梦里,他从前门跳上了一辆在火车轨道上行驶的红色公交车,只对司机说两个字“回家”后,就一言不发的走进后车厢。他一路走过,发现每一个人都穿着非常奇怪的衣服,有人把纸牌衣服穿在身上,有人打扮得一副穿着欧洲蕾丝宫廷服的贵族。在一个靠窗的后面,他看到小时候的邻居,他喊她,没有任何回应,她还是头仰着睡了起来,他走到身旁拍她没有动静。突然意识到,这里好像没有人可以看见他。除了司机,后门开了司机叫他下去,他急着说这是回家的路么,留给他的只有车子向前驶去的灰尘。 他回头,又来到了这个像图书馆的医院。医院仍旧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他熟悉的跑向那个通向二楼的旋转楼梯,那扇淡黄色办公室的大门上赫然挂着“主治医生办公室”的牌子。他轻轻推了推,门半掩着裂开一条缝,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他轻手轻脚的溜了进去。整个办公室有两个,进门处的正中间是个大办公室,桌子上堆砌着大把大把穿孔串起来的病例单,正中央放着一本敞开的病情记录本,旁边一支高级钢笔的尖头不停的流出黑色墨水,正慢慢的浸湿半边本子,似乎办公室的主人是有急事走开来不及处理。苦儿坡着脚一步一步的更靠近了,拿开钢笔正歪着头看这个浸湿大半部分的病历本,顺着视线往下看最后的右下角一个医生的签名让他眼前一亮:苏文。对于这个名字,他只觉得似成相识但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忽然又头痛的厉害,每次一回忆以往的琐事这老毛病就犯了。 右边有个非常不起眼的小门,如果不仔细看没人会注意到这是一个小办公室。此时,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人正低声说话,忽远忽近听不清楚。苦儿弓着腰慢慢朝小门走了过去,悉索的声音越来越大,男人骂骂咧咧的低吼声和女人顺从的回答。苦儿紧贴着门边,悄悄推开一条缝,一个一米七五的瘦高男子正背对着他,指着面前一个女护士手上的东西在骂,他们对话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你怎么搞的,说了我们只要小孩的,这个是哪里弄的?嗯?你说啊……”男人压低声音的指责,狠狠的责怪这个女护士的办事不利。正面对着他的女护士,有点惟命是从的感觉,她的模样被男人的背影完全遮住,那双伸在半空中的白嫩细滑的玉手明显看出从事护士不是很长时间。令苦儿浑身一颤的是,她白皙的手上正捧着一坨包着塑料的东西,血水从指缝中一滴一滴的滑落到地上,手上手臂上早已被染得通红。男子细长的双脚不停抖动,双手环抱很是焦躁不安,苦儿紧贴的门更近了,使劲的伸长脖子好想离得更近一点,吱呀一声,门无法承受力气的开了一大半,忽然护士惊讶的看向这边,瘦高的男子一个转身,一张恶狠狠的脸此刻正盯着他,“爸爸!”这次他终于看清了,曾多少日夜他非常努力的想看得更清楚总是徒劳无功,如今从这扇门后终于看见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他呆住了,因惊讶的表情让丑陋的脸都挤在一堆更是难看,那个瘦高的男子一把拉开大门,不顾一切的揪住他的衣服,苦儿回过神来转身使劲的往外跑,衣服滋的一声被扯掉一个大口子。瘦高男子也不依不饶的在后面追了过来,眼看越来越近,苦儿一个跨步向旋转楼梯跑去,不停的跑呀跑呀,仿佛旋转楼梯好像增长了一般,越跑越感觉到不了尽头。不行,他鼓励自己一定不能回头,要不停的一个劲儿的往下冲。十层,二十层,从楼梯扶手往下看阶层正不停的增长,他累了疲了绝望了,好像怎么走也出不去,怎么跑也跑不出这个牢笼,好想回家,他真的只想回家……。。 苦儿恐惧的一下坐了起来,背靠在泥墙上狠狠的喘着粗气,“又是这场梦。”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豆大的汗珠往外冒,原来一分多钟的梦就像一个世纪这么长,这次他又重复做了这样的噩梦,不同往日的是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样子。他捂着发胀的脑袋,太阳穴上的神经每跳动一下就牵扯到脑袋里的一个神经,头痛欲裂更加变本加厉了。记忆就像半开的闸门一样不断往外涌现。 他在那里做什么?那个女护士手上拿的又是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个梦会不会跟小时候发生的事有关呢?他狠狠捶打着脑袋,缓解那种撕心裂肺的头痛。总感觉像是能记起一些事,但仔细想想又记不得整个事情,只有零碎的片段像放影片一样从眼前一晃而过。这种感觉如同一个欲拒还迎的女人勾引男人一样,吊足了胃口。 睡了一觉起来已是傍晚。“哼!”他坐起来推开头顶上的木板盖,双手用力一撑坑边,拖着一只坡脚腾空而上,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因为腿的不方便,他走起路来上下弹跳着很是奇怪,不过也习惯了,反正又没人会正眼看他,他苦笑的想。 他喜欢站在这个地方,轻轻用脚动一动,就听到沉闷的一阵声响和旁边的土地截然不同,这是他释放压力和噩梦的宁静之所。哗的一声,他掀开盖上的木板,上面掩盖的一层土哗哗掉落,他盯着浅坑里的东西心满意足地咧嘴笑了笑,在暮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吓人。他蹲了下来,轻轻的抚摸着浅坑的边缘,咧开着脏兮兮的大嘴,脸上紧绷的皮肤像一层脱了壳的树皮裂了开来。 今天他看起来很高兴,就像此刻他心里有种满满的感觉,感觉自己正在做一件很有成就感,很有意义的事,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就好像忽然某一天顿悟了,要做一件自认为正确的事,仅此而已。 余晖洒满整座山峰,没有人知道这三个刚刚挖开不久的浅坑里躺着三具小孩的尸体,在暮色的笼罩下显得孤单宁静。 第28章 黑洞迷影 第二天,阳光洒满大地,微风吹来每片树叶刮起沙沙的声响,此时树丛背后,露出了一张丑陋的脸。经过这几日的梦魇折磨,苦儿决定选择今天白天一探究竟。此刻,他半蹲着露出两只眼,借着树丛的隐蔽正眺望山下那栋矮房子,这是每天天黑前的必修课,为了就是看一看前方那栋红瓦砌成的土房子,这一做就是几年。 仔细看那土房,房子外的门两边挂着两串风干的玉米棒,上面的红瓦片掀开了一半,在白色遮雨布的遮盖下若隐若现,几年都没有修葺的大门上仍习惯性的挂着一把铁锁,锈迹斑斑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进出过了。让苦儿年复一年的坚持观察的是旁边这个小屋,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更像是养猪圈,四面围墙中只有一面正方形的通风口,被一根横条的木棍挡在中间俨然成了临时窗户,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物的声音。从各各迹象表明这是一个曾关押人的牢房,此时这个小木门烂的都已经快倒下了。 “这个地方感觉非常熟悉,好像以前就看见过这个房子,但是…。。在哪里呢?”苦儿眼巴巴的盯着,眼眶中泛出热泪,使劲的回想但这种似成相识的感觉微微泛起脑袋里又一片空白,他狠狠捶着脑袋,对这颗脑袋的不争气很是气恼。 多少次没日没夜的看着,只求能找回失去的记忆,对他来说这几年也不是没有一点进展。隐约中他只记得自己曾关在旁边的小黑屋里,记忆中四面都是没有任何缝隙的石墙,墙角处会堆着一篮草,靠近窗户旁有一张高木椅,印象中他曾一直坐在那椅子上,吃喝拉撒全在那上面解决,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恶心难闻气味。 “快吃,混账东西。”记忆中那个瘦高的男人每到12点总会准时推开这扇门,一脸嫌恶的端着瓷饭碗重重的放到他面前,仿佛是一个割不掉的毒瘤令人憎恨。每当门吱呀开的一刹那,4岁的苦儿就像一个渴望父亲疼爱的一般小孩,撒娇的想喊一句“爸爸”,却总被父亲满腹怨恨的那句“都是你害的,混账东西”活生生的堵到喉咙里,也许4岁的他不知道这些话的含义,也不懂父亲为何这么讨厌自己,但他充满厌恶的表情和眼神足以让人畏惧。那年他虽小,但和同龄的孩子相比他基本上不会说话,除了那句“爸爸妈妈”之外。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踏出过这扇门,常年被困在这个高木椅上,透过这个窗子看天看云看星星,听外面小孩的嬉笑隔壁老婆子的八卦,唯一能让他感受到人气的就只有中午送饭的时候。 “爸爸。”记忆像一股暖流一涌而来剪不断理还乱,眼前浮现出爸爸的影像,苦儿象抓了根救命稻草般泪眼婆娑的伸出手忽然又消失了。 “好像哪里不对劲。”他想,他捂住痛得厉害的脑袋,拍了拍脑门,“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又是怎样逃出来的?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对他而言那种绝望感又袭身而来,眼看希望在即却又无情的磨灭。他一拍屁股干脆坐下来,更目不转睛地看向那边的土房子,紧挨着这个土房子的是个老旧的屋子,门外摆着一把椅子地上放着一杯浓茶,显然有人坐过。对,他记忆中就有这么一个从小看他长大的老邻居。 “苦儿,来来来,乖,叔叔喂你吃。”每次爸爸前脚刚走,这个微微驼背的老邻居就会悄悄了走进来,哄着他喂他吃饭。他的嘴角有一颗痣,嘴角在脸上露出很好看的弧度,眼睛充满了笑意,那个时候的他才觉得原来人的表情还可以像股暖流一样沁人心脾。正想着,从屋内走出一个驼背的老头,嘴角上有颗很明显的痣。他一惊心想:没错,就是他!他差点都要喊出来了,记忆中就是有这么一个人,驼着背有颗痣,那个时候如此年轻的人越老越驼背得厉害了,虽没有往日的神采,但仍旧老当力壮。 也许他知道事情的全部。想到此处,苦儿激动的站了起来,向不远处的那个小房子走去。此时是下午2点,太阳高照,安静如初。 另一边,耿二的屋子里围着几个人正在商讨,这几日的寻找仍是无果,心头便是愤慨。“该死的。”耿二丢掉烟头用力一踩,仿佛所有的怨气和劳累都能踩掉一样。连续将近三天不分昼夜的爬山涉水为了寻找那么一点线索,但常常事与愿违,耿二他们仍旧徒劳无功,想到这,肚子莫名涌出一股气无处发泄。 “莫非还真是黑暗天使所为?”狗子迟疑的退缩起来,耿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大哥,大哥。”这时小胖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大老远跑来,一进门就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撩起衣服擦一擦额头的汗,开始报告自己的发现:“我发现了一个洞,在隔壁的山头。”他喝了一大口水,用手指了指门外,激动得脸都红了起来,两颊红扑扑的像被晒过的高原红。 本来这小子是闲得无聊,一大清早爬起捉摸着去别家山头偷点别人家种的花生,蕨菜什么的,好歹又可以当做一餐早饭,而且很早之前胖子就已经瞄上苏鹏家的那块新鲜花生地,虽然距离很远几乎是在深山里,也抵挡不住胖子势在必行的决心。今天一去正好栅栏门敞开,他高兴的手舞足蹈:“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正巧当他得意的空档他一脚踩空,谁也没有想到踩空的地方竟然发现了一个3米深的大洞,洞里藏着几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我可是费了吃奶的劲儿爬了上来,简直是活雷锋啊我,身上掉了多少斤肉啊…。。”胖子一股脑儿的说出整个事情的过程,整个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小眼睛放出神采,压根没看到苏鹏的老婆一副黑脸的表情。“小兔崽子,行啊。”耿二也听得激情高涨,直觉告诉他这很可能和小孩失踪有关,耿二他们从屋里拿着家伙和村长一起往西边的山头赶去。 “哎哟,疼,疼。”突然胖子一个杀猪般的尖叫,一只耳朵就被苏文鹏的老婆从后面偷袭给扯住了,那婆娘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恶狠狠的大声嚷嚷:“我叫你打我家地的主意,我叫你偷我家花生……”胖子跪地求饶:“哎哟,姑奶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还敢有下次?”此时此景,众人一哄而笑。 耿二他们一行人顶着毒辣的太阳来到隔壁村的这个娘娘山,之所以叫娘娘山,就是这里有很多老祖宗的坟地,村里人希望能得到上天的庇佑。这里虽然说山,更像是一块视野开阔的坪,没有很多密布的树,抬头可以看到大片天,最适合种养一些食物。 “我说小胖,哪里有你说的那个洞?”一行人累得像狗一样,不停的拿着衣服边就往脸上抹。狗子气喘吁吁地向后面大声的问。小胖终于摆脱那婆娘的魔爪,稳稳的跟上大队伍。“同志们,不带…。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小胖屁颠屁颠的往前追了上来,实在受不了又一屁股的坐在地上,扶着膝盖指着前面不到一百步的小山包,“在…。。在那边。” 耿二二话不说跨过三个墓地之后,三步并做的来到这个小山包,看到那个被踩空一半的地方。在这个大洞上,盖了一张防水塑料袋,上面撒上了几层泥土作为掩盖,被胖子踩踏后有一半作为支撑的木板摇摇欲坠。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分明瞧见在这个将近3米深的大洞里,一些吃完后剩下的饭盒散乱的扔在地上,唯独中间那块凹进去的地方惹人注目。“看来小胖还是很有厚重感的。”有人插嘴说,换来胖子的一连串白眼。借着阳光往里半米左右的阴暗处看,里面躺着半条混合泥土的湿毛巾,显然有人在这儿生活过,大洞也被人为的掩盖掉了。众人发布不可思议的惊呼,原来在这样一个坑脏的地方竟然还会有人居住,可是是谁呢? 这里人烟稀少,即使有一片种植的花生地但主人还是每隔几个月时间不等才来一次,用黄文的话来说这片花生地基本上属于放养,很少过来照看。就是这样一个阴冷的地方让人不寒而栗,一米开外也有个稍微凸起的小山包,在细小的树枝上吊着一只快风干的猫,风一吹吱呀作响整根树枝都摇晃起来乍看那只猫也像是活了过来,看得人心颤颤。狗子看了一眼也注意到这样的一个地方,一个人壮着胆子拿起铲子就往那边走,所到之处就会在地上敲敲打打,弓着身子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所有人都开始分头工作,小胖吊儿郎当的向旁边树丛中一路小跑,躲在树丛中开始解裤子,哗哗声一地,一脸释放的快感。胖子愉快的吹着口哨,正要收拾一番扭头就走,却发现周围竟然出现四五个大脚印,和以前村里的一模一样,胖子看傻眼了,一个踉跄拖着裤子向外跑去。“快看!脚…。。脚印!”狗子一边尖叫着挥手喊,一边拖住裤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所有人都被喊声召集过来,众人发现在这附近出现的大脚印比正常男人大一倍,和村里惊现的大足迹高度吻合,跟随脚印走一直到树丛末尾消失了,那是往苏家村的方向。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样说来似乎那个怪物开始向我们村去了?”一个老头开始下结论。保卫队的小崽子们仍旧不受丝毫影响的在附近搜罗,每个人都一丝不苟,像是在做一件高度机密的事。忽然,扎马尾的姑娘在一处土地里铲了没几下,一把掀开,里面的薄木板一下被翻了出来,表层盖的一层土就像被惊醒的精灵一下就撒了开来。浅坑里躺着半蜷的大小孩,蓝色外套混着土变成蓝黑色,脸上手上的皮肤有些部位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身上正中间放着一株枯萎的小黄花。扎马尾的姑娘一声尖叫,所有男人一下跑了过来。耿二探着头死盯着看,眼睛快瞪出血来,突然发了疯似的刨旁边的土,第二个浅坑出现,里面露出红粉相间的绣花布裹着的婴儿,身上正中央也放着一株半新鲜的小黄花。“这边,这边还有。”保卫队的小队长在另一边用枪挑起了一块木板,里面睡着一个少年模样的白骨,分不清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最打眼的是那双长短不一的坡脚。 谁也没想到,自家的孩子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不止一家的小孩,所有尸体都被人完好的埋了起来。耿二发了狂一样哭吼起来,这几天不顾一切的寻找结果,也曾想过各种最后的可能,却从未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他终于明白那个时候的梦看到儿子奇怪的姿势,和这个大坑里的姿势竟然是出奇的一样。“罢了,罢了。”看到这几个大坑里也躺着自己的孩子,狗子无可奈何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抽起了烟,在压力面前这个懦弱的男人只能用烟来麻痹。 顿时人群都炸开了锅,这次终于相信这是人为的了。“各位,稍安勿躁,不管是谁做的,我倒是觉得大家一起把他找出来!”村长走到中间拍了拍他俩沉着的发话。村长毕竟也是读书人,自然也不信妖魔鬼怪,定是觉得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引起慌乱。 “你们看,这个脚印是我们以前看到过的,而且一直从这边树丛开始延伸到那边向东的树丛里,说不定一路跟随就能找到,所以大家切莫自乱阵脚。一来可以知道是不是和村里发生的怪事是不是同一个人,二来也可以查出事情的真相。而且看这个方向,正好就是我们村住的地方.”“我同意村长的,老娘倒是要看看是谁。”凤姑豪迈的声音在人群后头传来。 下午2点35,众人沿着脚印一路追去。留下耿二和狗子他们家照料孩子们,准备移居他山。 恰巧此时,苦儿正透过树叶缝隙看到小房子里走出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驼背的老人正拿着两把椅子和一缸茶悠闲的坐在屋檐下。阳光晒得他有些许暖意,苦儿眼睛慢慢的眯成一条缝,瞧见屋里没有任何人,只有老人的一双磨破的鞋,发白的军帽和几个碗筷,如此看来他是个单身汉,没有牵挂也没有亲人。苦儿眼睛闪亮,他认出当初收留他的就是这个老人。 不一会儿,老人动了动脖子,眼睛不自觉的一点点睁的很大,落入他眼帘的是个巨大的身影,满脸粗糙褶子似的皮肤,巨大的双脚正一坡一坡的往他面前走过来。老人本能的抓紧身边的茶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陌生来客。“苦儿!”若不是他没有一点杂质的眼神,若不是他脖子上那道闪着光的护身符,老人铁定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曾偷偷被他解救后来又走失的男孩。老人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苦儿一把扶住他,俩人喜极而泣地相拥。 两个很奇怪的男人面对面坐着,没有说一句话,时间过去了快半小时。老人只是抽着烟斗,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对面这个畸形的男人,不时的摸了摸被熏黄了一层的食指和中指。他没有料到快二十年了,那个曾经沉默寡言的小男孩竟然会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我是认得你的,你来找我也是观察了好久了吧?”老人吐一圈烟,打破了沉默。对面,苦儿歪着头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的盯着老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像是在寻味这句话的含义,又好像只是放空的单纯的看着他而已。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竭尽全力地想说话,只是话到嘴边变成“呜~我~呜~”的低吼声。老人点点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已经读懂他想表达的意思,他心里清楚那是妥瑞氏症的惯有特征。 老人端起印着大花的茶缸喝了一口:“想知道你的身世你的遭遇吗?来吧,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想说的是这个,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寻找到这里来,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你要做好准备。”老人拍了拍身子,进门重新倒了杯茶。 出来的时候他端着重新沏好的茶,顺手丢给他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呐,如果你比小时候更强的话,就自己看看吧,这是我以前的日记,曾记过关于你的事。”他边说边抿了一口茶。下午的太阳有些炽烈,时不时的阵阵微风吹过,顿时也清爽了不少。 远处,随着清风的吹过树丛里也跟随着轻微的摆动,突然树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没有人发现一张脏兮兮的脸正在窥视。 第29章 身世之谜 苦儿翻开第一页,吃力的看着每一行歪歪扭扭地钢笔字,那是老人记录的笔记。 “5月20日,这是我这辈子最悲痛的一天,这一天我一无所有,曾经陪伴我大半辈子的媳妇在回娘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7月20日,苏文生了个大胖小子,十斤重的小胖子呵,真是他们家的福气,要是媳妇还在的话,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个时候出生了呢?” “10月25日,真是奇怪,好久都没听到苏文家的孩子哭喊声了…。。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就这样被关在这个小黑屋里……” 苦儿噙满泪水的翻开一页又一页,老人淡定的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你边看边听我慢慢告诉你,那是十年前……” 十年前,村里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在20号的那个下午生下一个十斤重的男婴,这个顾氏就是苦儿的母亲,一个曾经是全村男人都为之心动的漂亮女人,这一次诞下十斤重的胖小子也成了全村人口口相传的趣事,都说他们家是上辈子积了福,纷纷过来道喜。还记得那一天,卧室的门刚打开,产婆就满脸笑容的抱出来一个孩子。 “恭喜恭喜啊,老苏你真有福气,是个男孩还是个大胖小子呢。”苏文站在门外,看到手中那个可爱的小肉球就笑了起来,一听是个男孩更是喜上眉梢,手忙脚乱的抱回孩子,咧着嘴傻笑。“大胖小子诶,快叫爸爸,叫爸爸。”苏文一手举起他高兴地晃了晃,产婆赶忙在旁打趣道:“还小呢,以后有的是你乐的。” 在农村能生个这么大的白胖小子算是祖上几辈子积的德,外村请来的妇产医生也走了出来,俩手作揖状大喊道:“恭喜恭喜啊,从没看到这么重的胖小子。”苏文眉飞色舞地大声说:“都是大家的功劳啊,晚饭我家包了。”大家乐呵乐呵的站在门外大坪,相互道喜。 打发了这些乡里乡村,苏文赶忙来到屋内卧室,满脸笑容的坐在妻子床边,帮生产后的妻子整理被褥,忙着喂药养身子。顾氏脸色寡白,嘴唇干涩,高挺的鼻子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即便是这样仍掩不住标致的五官,如同病弱娇嗔的西施。她皱了皱眉,仿佛有千万句话想要说出口:“以后咱们家又添了一张嘴,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顾氏有气无力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们家并不富裕,凭着两人肯吃苦肯干的拼搏劲儿,生活是没有太多担忧,而如今多了一个孩子,自己的身体一时半会儿又难以恢复,少了一个赚钱的人力不说还多了一张嘴要吃饭,当初下嫁给他最看重的就是他的老实本分和才华,觉得再苦再累只要俩人一起奋斗又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了? 顾氏低头捏了捏怀里的孩子,叹了口气,只是这孩子这么大个,本来紧迫的家里现在更是沦落一分钱恨不得分几半用的囧境。苏文喜悦都来不及,没有把妻子的话太放心上,紧紧握着妻子的手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别瞎操心了,我会更努力为家里添补更多的,我是男人嘛,自有办法的,乖~”苏文边哄边劝促着。不知是产后忧郁症还是过于担忧的缘故,顾氏仍旧眉头紧锁,满腹愁苦:“哎,孩子他爹,不如给他取名叫苦儿吧。”她宠溺的晃了晃孩子的小手,怀里的苦儿咿咿呀呀的哼哼起来,似乎很是满意这个新名字。 接下来的日子,顾氏忙着搜集家里的白纱手套,一包一包的拿去跟别人换一些小孩子的玩具,身体稍微舒服一点自己也会多做一些轻松的活换更多的粮票多买了一些饭菜。尽管全家人都很努力,但远远没料到这个日渐长大的胖小子能吃的程度超乎想象,家里的两个大人即便省吃俭用,家里的米菜也仍旧消化的非常快,眼看着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家里所有人更是变得唉声载道。至此,往后的日子苏文在家的时间就更少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会不会你家男人扛不住压力在外沾花惹草?”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作为过来人大嫂给这个新晋人母的漂亮女人一些善意的提醒。顾氏搓衣服的手停了半会,眼神有点飘渺,忽然又笑了笑:“嘿,没有的事,大嫂你就别瞎操心了。”边说边奋力的甩了甩衣服,旁边微胖的女人像个看透一切的怨妇正“传道授业”:“没有就好哟,你呀真是有福气,不仅长得漂亮又嫁得好,哪像我,我家的男人天天喝酒打牌,夜不归宿。男人啊,结了婚终究就是变的…。。”顾氏笑了笑,将大件大件的衣服放进桶中,大声喊了喊:“甭说了,走咯。”胖女人看着走路一扭一扭的漂亮女人,摇了摇头。 走在回家路上的顾氏心里正捉摸着,苏文这几日还真是夜不归宿,从谈恋爱到嫁给他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个胖女人一说,她心里也开始打着退堂鼓,何不试探他呢?她转念一想,心里也有了盘算,快步的朝家里走去。 “好香哦,还是我媳妇贤惠。”人还没走进来,苏文老远就扯着嗓子超家里喊道,看着娇妻围着围裙摆着碗筷的样子甭提心里多开心了。 他刚一踏进门,顾氏有意无意地问:“这几天都去哪了呀,几日不见还真是怪想你的。”她嘟囔着笑了笑,苏文最受不了妻子这般温柔的样,看了她一眼赶忙转移视线,嬉皮笑脸的搂着她:“还能去哪呀,医院引进了一个新项目天天加班呢。” 顾氏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锤了锤他心口:“胡说,哪有什么项目可以彻夜不归的?”他溺爱的刮着妻子小小的鼻子,哄着答道:“哪里有这么夸张,我这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嘛。”说着看了看门口,凑近妻子的耳边低声说:“这个项目要是成了,家里几年吃饭不用愁。好啦好啦,吃饭了。嗯~今天的辣椒炒肉做得特别棒。”顾氏看着丈夫的神秘样,没好笑的觉得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当苦儿一岁的时候,家里办了满月酒。苏家的人纷纷前来祝贺,光是酒桌就摆了七八桌。孩子一岁多,村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一岁的宝宝可以在桌上摆放12件物品让宝宝抓,俗称抓阄。一席饭下来,远房亲戚苏老二抬着一张布满红色绸缎的长桌子,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物品,有毛笔、秤、矛、国画等。“快,快把苦儿抱出来,让咱看看这大胖小子以后能做什么。”苏老二高调起哄,一群人附和着。顾氏害羞的笑着,从屋内抱出苦儿,轻轻放在桌上任其抓。苦儿一放下就哇哇大哭,死活都不肯抓任何东西,口水直流,无论怎么哄仍是不停歇。 洗衣服的胖女人是村里出了名快嘴,此时又心直口快的说了:“苦儿这是怎么了?说来这小子也奇怪,1岁多了不会走不会说,还口水直流……”啪的一声,苏文一把拍在桌上,严声厉色道:“行了,我家的孩子要你说?发育慢些有问题吗?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这饭也该吃的都吃了。”苏老二和几个亲戚劝说他消消气,人群慢慢散去,其实苏文何尝不知道在将近一岁的时候就已发现这个孩子发育的不太正常。 晚上,所有人都沉默的围在桌前,白天被别人这么一说,心里总是有着疙瘩。不说还好,一提还真觉得这孩子是有点智商跟不上的感觉。 “别怪那女人,很早之前就发现这孩子不对劲,虽然块头比其他小孩更大,可智商感觉总是跟不上,咱们家吃的口粮越来越多,还要给孩子买吃买穿,这些个恼人的事也就罢了。家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你每晚也是都是不归的……”顾氏阴着脸缓缓的说。眼看苏文的脸上越来越差,苏老二见状赶紧打岔道:“嫂子别当心,不如请隔壁的老医生过来看看吧。”这老头大晚上的被拖进来坐诊,心里很是不愉快,一眼看这孩子傻木傻样直接说道:“智力发育缓慢啊,你们要是再不好好教育,估计还真是个傻子。” 苏文皱着眉头心烦意乱,极力压制着心里的苦恨。他讨厌妻子的抱怨,更厌恶本是福心的孩子竟然是个傻子。轰走所有人,顾氏和苏文坐在灯光下对视而望,看着一岁的苦儿边喂东西边口水流得满身都是,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讨厌劲儿。 “咦,你手上这个红色的是什么?”顾氏眼光停留在他袖口上,仔细端详了一下说了出来。刚想伸手过去抱孩子的手猛的缩了回来,苏文尴尬有躲躲闪闪的说道:“哦,门诊来的一个流鼻血的小朋友擦上去的,没什么。”他勉强的笑了笑,收起满肚的怨气,起身向厕所走去。顾氏看着他遮遮掩掩地样子,愈发敏感起来,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瞧了瞧他离开的方向,莫非他真有什么瞒着她不能说的秘密? 她放下苦儿,轻手轻脚的向厕所靠近。此时,她看见丈夫背着她蹲在厕所旁,用瓢子不停的舀水冲洗,用手使劲的擦着袖口:“该死,怎么让她看到。哎,真是喝水都塞牙缝,竟然养了个傻子……”他嘴里低声咒骂着,又拿起肥皂使劲的搓洗了一下,看到袖口处的红色斑点渐渐淡去,他终于放心的长吁一口气,待到转身时,顾氏连忙躲在暗处,眼看着他边低声自言自语,边走出厕所渐行渐远的背影,顾氏长长的屏住呼吸。 呼..。。幸好没看到,她摸了一下额头平息了一下,蹑手蹑脚的去刚才他蹲过的地方。整个地面都是用谁冲洗之后的湿润,只是一张白纸掉了出来湿了一半,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好像是在记录什么。 她赶忙拿起来,用衣角擦了擦,等她仔细看时候惶恐的捂住了嘴巴,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上面一排排这样写着:李二,左眼角膜,500元;黄圆圆,心脏一颗,1000元……。其他的人名她不知道,但李二的名字非常熟悉,这不就是前几日隔壁村离开的那个残疾少年吗?她双手颤抖,难道他在做器官买卖交易?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赶忙走了出去。 连续几日,顾氏只要一看到丈夫的样子,甚至亲近的行为就感到莫名的恐惧,总是有意无意的扭头躲避,即使黄文波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做声。某日的一个傍晚,苏文像往常一样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更别说现成的美味佳肴。看到此景,他心里气的不打一处来,心里更是愤愤然:“很好很好,现在我每天回家了,这倒好,她倒是忙得不可开交。”一怒之下摔门出去寻找妻子,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张胖子和顾氏拉拉扯扯,顾氏怀里抱着个孩子没太多力气拒回,一把就被张胖子给拖得更近了。 突然一个拳头挥了过去,张胖子吃惊的倒退几步,一把捂住鼻子,鲜血从指缝中慢慢渗出。苏文满脸青紫色,气得全身发抖:“好啊,原来几日不见人影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顾氏惊讶的看了怒气冲天的丈夫,听到他满嘴的污蔑,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苦儿病了我是来找他……”啪,苏文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怒吼道:“够了!” 那一晚,家里吵闹的格外厉害。她从来没看到丈夫这样凶狠的样子,歇斯底里的吼着,满口叫着:“没想到你背着我偷人!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到处勾引人!” 顾氏惊的睁大双眼随即又冷笑道:“都说了不是这样一回事,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好意思说我,那你呢?”她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一张因晒干后有点褶皱的纸,看到苏文脸色由怒转惊讶,更是冷漠的大笑起来:“瞧瞧,这是什么?你的新项目就是用人在做交易吗?” 他本能的摸了摸口袋,原来那次去厕所丢失的名单竟然在她手里,心里有点慌张但更多的是理直气壮:“这是别人要来卖的,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赚得快,我有什么错吗?”听到如此丧尽天良的回答,她忍不住的连连大笑,那种寒冷刺骨的笑苏文也给震慑住了。她始终都不敢相信,尤其在这样落后的村里和这样的年代,竟然有这种买卖的事,还是发生在自己身边。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她不愿再呆在这里,跟一个魔鬼住在一起,她连连倒退在门口。 此时,外面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随后越来越大,开始连成一条线不断的倾泻而来。苏文头冒青筋,无论他怎么解释顾氏的反应仍旧如此,他气急败坏的拿起一把小凳子往她身上一扔,便在她脚边摔得粉碎:“就知道吵,就知道吵。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还不是天天去外面卖弄风骚,跟隔壁的单身汉眉来眼去……。”歇斯底里的声音在雨水里慢慢淹没。 砰,一声闷响,顾氏突然忍无可忍地摔门而去,这一次非常彻底。有人说,男人一旦说分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其实女人一旦走人就彻底的玩完了。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就只剩下一岁多的苦儿发出不受控制的怪声,看到他泪眼婆娑弯下嘴角的模样,苏文变得更不耐烦和嫌弃:“叫什么叫,有什么好哭的。你妈不要你了,都是因为你,家里全都围着你绕……真是个扫把星。”他恶狠狠的说,似乎把所有的不快都要一个劲儿的发泄在他儿子身上。 呵,看他那一副可怜兮兮又怪模怪样又打出生起耗尽家里所有的一切,苏文噌的一下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到隔壁刚清出来的小房子,四面石墙,一堆草,还夹着一股散不去的养猪遗留下来的味儿,把他抱到一个高木椅上,凳子下丢一个小盆子,平时拉屎拉尿全在这上面。 那一晚,雨下的很大。隔壁老邻居黎叔站在窗口看到俩人凶狠的争吵,夹杂着小孩子的哭闹声。从那以后,渐渐的村里的小孩们再也看不到被欺负后还在傻笑的苦儿了,那个他们眼中的小智障似乎已经人间蒸发了。而村里的男人再也没看到这个漂亮女人,只有那一个大男人忙里忙外,时不时的去旁边小屋子走一趟,后来慢慢的也没见踪影。 “就这样,你关在这样的黑屋子里十多年,从小就与世隔绝,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完全被奴化。你爸在这个家熬到第十年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发现很久没有听到他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这时才发现他早已经扔下你走了。”老人吸了一口烟,一口气说完,停下来看着远方。 苦儿仍旧低着头,一页一页的翻着手里的日记,眼神从柔和渐渐变得凌厉起来。“我收留你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一个下午。我发现门没锁家里也没人,但是隔壁的小屋里有一些动静。当时我很好奇,里面分明听到呜呜的声音,然后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我赶紧推开了门,看到你从高椅上摔了下来,在地上不停的扭动,嘴里发出嗷嗷的声音,乍一看着实也吓了一跳。十年了,从未想到你竟然在这样的小黑屋里圈养了这么久。”老人哽咽着,抹了抹泪,继续说:“自从我媳妇去世后家里也没有人气儿,自然也是希望有个孩子热闹热闹,于是我就带你回了家。十一岁的你还不会说话,走路也是我一步一步牵着教你,那个时候一看到陌生人就躲。一两年之后好了很多,但有一天……你突然就不见了。”老人提高了声音,直直的看着他。苦儿那张抽搐的脸上分明写着愤怒和怨恨,手也克制不住的抖动,两行泪无声无息的流下,嘴里发出痛苦的喉鸣音。 老人站起来拍了拍肩膀,用一副洞察一切的口吻安慰他:“没什么好怨恨你爸爸,毕竟他一个人也养了你十年了。”他看着不远处的树丛叹口气,前方的树丛中窸窣的声音仍在持续,有人影一闪而过,留下一排排树在空中摇曳。 “虽然他很多行为几乎病态,也确实做了很多非人之事,但他后来毕竟也疯了,这也算是补偿吧。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看你也确实比那个时候好很多。”老人回头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笑了笑挤出满额头的皱纹。 一个本应该牙牙学语接受教育的孩子,却被这样奴化了十年,患上了抽搐不能说话的妥瑞氏症,常年生活的环境就像臭袜子脏内裤一样令人作呕,如今他顽强的坚持了下来,精神的世界远远比想象中更强大。此时的苦儿也终于明白,长期的噩梦困扰,常年梦见那些似曾相识的场景,原来都是自己惨痛经历的回放。那个躲躲藏藏的瘦高男人,那些推搡他嘲笑他的小孩深深印在脑海里。 有人说,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以是以前做过的梦见到过的事,也有可能是大脑作为硬盘功能储存错了的记忆,让人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如果这是一场梦,就这样活在梦里或幻想里也许会更好,老人看着面前这个可怜的孩子,心痛的想。 树丛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嘎然而止,一排排小树摇晃得更加厉害,透过树的缝隙,后面露出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和一头蓬乱的头发,好像……是乞丐。 “你现在住在哪里?”老人边说边低头拿起茶缸,等他抬头时,只看到苦儿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苦儿疯狂的在树林里奔跑,低声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两行眼泪随风飘起,苦儿越想跑得越快。对他而言,此刻也许是一种释放解脱,也许更让人难以接受。曾几何时,他追寻过那些不断重复的噩梦究竟是什么,多年来一直缠绕他的头痛是为什么,如今当真相一步步剥开时,原来所谓的梦魇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直到现在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竟然曾做过这样的事。 他心里五味杂陈,风在耳边呼啸,复杂的情绪里杂夹着一丝恨,恨那些人从小对自己的不平等对待,也恨被仇恨蒙住双眼的亲生父亲做出的愚昧举动,害他关黑屋一关就是十年,不会说话没有朋友脱离了社会,错过了与人接触的最好年纪,失去了完整的母爱和父爱。一个小孩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大人做错的事,顶住的压力全都要怪罪一个小孩?就像那些因为某些残疾在恰巧的时间夭折后的小孩被迫随意的“捐献”器官。同病相怜也许就是这么个意思,就像那些躺在浅坑里的孩子,还给他们一个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方,有星光有盛开的小黄花陪伴,好比得过莫名残忍的捐献。想到这,苦儿擦掉眼泪奋力的往家中前奔去。等他回到山头,眼前的一切使他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生活的地方竟然被挖开的七零八落,一半的木板被折断,上面盖的一层土撒得到处都是,满地胡乱走动的脚印,看来有很多人曾来过这里。 “孩子。”苦儿心里一紧,赶紧向一米开外的地方跑去。那里,也是满地凌乱的脚印,三个浅坑上面的木板也被掀开,安静的躺在里边的孩子一个也不见了,只留下曾经送给他们希望的小黄花,被几双脚印深深的嵌进土地里。 啊……。。他抱着头愤怒不堪的对天长吼,他的家被人践踏,他留给孩子的一个安置的窝也不复存在,一直以来他潜意识里觉得要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的孩子如今一个也没有!他曾经发誓,不管梦里的那个男人曾做过什么,他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弥补那个男人的罪孽,填补被噩梦纠缠的那颗动荡不安的心。他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他还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而这一切的愿望就在这一刻瓦解。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一群鸟儿噗嗤的扇动着翅膀一飞而过,别无其他。苦儿两眼放空的一坐就是两小时,一动不动。是时候要弄清楚了,他想。 他看着通往苏家村的路暗自下定了决心,把孩子抢回来。 第30章 十年前的恩怨 观音山的一行人开始沿着大脚印一直向黄家村走去,耿二几个也在附近搜索不肯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小胖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完全没心思侦查这些脚印的来龙去脉。“屁股要生疮了,脚上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了…。。”一个人叫苦叫累,被凤姑一个嫌弃的眼神给堵住了“得了得了,一直走到黑,不能当逃兵……向前一步满桌五花肉。”一路上,众人在他的碎碎念伴随中快走到村里了。 “这,这不是以前苏文的家吗?”最后的大脚印消失在土房前一米开外的地方,有人指着前面那栋矮矮的土房子喊道。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虽然这房子有点年代,但一提到他们家,老一辈的人谁不知道他们家那些破事? 干燥的地面上只看到零星点点的泥巴印。那怪物估计是来过这了,很多人都说。村长也赞同的点点头,土房子旁不远处有个正在喝茶的老人,见到众人冷眼不瞧的准备收拾收拾进屋,村长飞快跑上前一把拦住他,又向后礼貌性的退了几步:“杜二爷,你见过有这么大脚印的人来过咱们村吗?”村长毕恭毕敬地站着,满脸微笑,住在隔壁的这位老人冷眼的环视四周,不耐烦的指了指树丛中另一条相反的路,二话不说的拿起凳子茶缸立马关上门。 “这老头怎么这么傲气?”保卫队里一个叫口无遮拦的有些不服气,村里稍微年长的人都只是笑了笑:“你们这些鬼崽子,怎么说话的?尊老爱幼懂不懂?这个外姓老人可不是一般人,你们悠着点吧。”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个老人的古怪。 太阳少了些毒辣,将金橘色的余晖洒在大地,空气中凉爽了起来。“看来咱们到的时候那怪物又走了,估摸着他还会来。” “我看也是这么回事。干脆咱们就守株待兔吧!”这一提议村里人都很赞同,大家一听原本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七零八落的把东西丢在一旁,一屁股坐下来开始谋划如何才能一举成功。 “啊!还要继续啊?!”小胖靠在门边倒吸一口气,脱下鞋揉了揉长泡的脚,忍不住的哀嚎。“小胖,你怕你那坨肉受罪的话就别来了。”凤姑一说,周围男人们眉来眼去的又笑了起来。“去去去,把*放在心里就什么都不怕了。”小胖不甘示弱地狠狠回了句,男人们笑得更凶了。 经过长时间的谋划,众人决定等到太阳落山,傍晚开始秘密捉拿。 半小时后,众人等得焦躁起来,开始碎碎念。 “今天不能放过他,管他是怪物还是人,这样没有良心的人不能放过。” “晚上还要出来吓人,甭说小孩了连鸡都要偷。吓得我心脏都出来了。”凤姑故作病如西施的样子,摸着左胸表情夸张的说,惹得一些男人只怕口水都要留下了。 “行了,行了,你们就别啰嗦,干脆把他抓起来关着,以后咱们村里就不会有这些怪事了。” “嘘…。。”突然小胖竖起食指,指了指旁边树林里的那条小路,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男人们开始带头往前走,用其他遮挡物纷纷向两旁隐藏,其他人跟在后头围着半圈慢慢靠近,接着保卫队的一群小崽子们拿着家伙悄悄向右边从另一个地儿包抄过去。此时,橘红色的落日余晖洒满半边天,太阳也像折腾了一天似的累了下山了。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里多了一个人。 苦儿一门心思的沿着凌乱的脚印向村里跑去,正当他快走到小路的尽头时,发现前面树丛里隐约闪现不同的人影,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一群男男女女呈包围状向他走来。他惊的瞪大双眼,脸上疙瘩似乎都要挤成一堆,一行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碰到这样的一个“怪物”——除了一身邋遢透顶,脸上皮肤就像树疙瘩一样之外,那个因惊讶满脸痘皱起来的表情更加难看,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配着那双脏兮兮的大脚,脚上穿着像是穿了一双由树根和布拼起来的鞋,周围挤满了泥巴。 双方对峙了三秒,苦儿突然往回跑了起来,一行人也回过神来开始跟着后头追。十多年来,这是苦儿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平时都只有爸爸、隔壁老邻居或者不能说话的孩子,他原本以为抢走小孩的只有几个人。因为特别熟悉这里的路,跑得比较快,几个硕大的汉子在前追,其他人都气喘吁吁,保卫队一个扎着马尾辫的队长迅速拿出一个弹弓,啪的一声巨大的身体倒在地上。小胖从她身边跑过,拍了拍肩膀表示赞许。 即使那大块头倒下了,男人们一哄而上都有点难以驯服。狗子这样一个驼背的人此时似乎发泄了往日积压的情绪,突然一个劲儿的揍他,也许懦弱的人就是这样的外强中干。所有人都没料到,这个大块头的叫声,似乎是像匹狼一样吼叫,整个身体不断挣扎甩掉了两个快趴在他身上的人。 “就是你,就是你挖别人的墓,偷别人的孩子,连鸡鸭都要偷…。。”狗子骂骂咧咧的踢了一脚又被后面的人拉开了,村长眼神示意赶紧把他拉走。整个人群里只有一个人没有加入,而这个人此时正呆呆的靠近树丛旁站着。这个多出来的人,眼神冷峻无比夹杂着复杂的神情,脸上的月亮疤痕在此时变得格外明显。那个在树丛里悉悉索索的流浪汉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场闹剧。 苦儿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挣扎,像动物一样叫着,全身开始抽搐,歇斯底里的断断续续想喊:“我…。呜…。。孩子…。。哪里。”他咳了起来,混乱中有人勒住了他的脖子,时间一长他开始慢慢无力气的往下滑。 “我…咳咳…。。没有偷…。。呜…。”苦儿那张脸痛苦的眼看着快要变形,一行人的手终于松懈一下,他终于有机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还没等他吸完足够氧气就被连拖带拉的往村里的方向走去。待他走过流浪汉旁边时,他惊讶的扭过头直直的看着他:“呜呜…。。没有……呜。” 流浪汉一动不动,那张扑克脸上仍然是冷峻的表情,但眼睛里闪烁着奇怪的不安。 在苏家村一米开外的大坪,苦儿被绑着跪在正中间的站台上,周围的人群越挤越多,现场闹哄哄的一片,“打!打!”“不能饶了他。”愤怒声此起彼伏。 保卫队的学生们拿着猎枪棍子威严的站在最前面,女队长站在最中间,留着寸头但眉目之间秀气十足的林凡稚嫩的站在靠左边,庄严地看着眼前的村民。闻讯真凶找到,附近大部分的人纷纷赶来融入到人群中,外围的人越挤越近,混乱中有人开始一个箭步跳到站台上用铲头用力戳打这个大块头,嘴里恶狠狠的大叫:“你个变态,变态!”狗子头冒青筋,两眼红得发直,满口骂骂咧咧唾沫星子四起,好像要把他儿子的死也要一股脑儿的怪罪在这个怪物身上。年幼的林凡一个箭步赶紧上台一把将他拉下,此时他早已失去理性。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戳,苦儿的手顿时鲜血直流,他怒吼着仍旧死命的想奋力挣扎,心里那种害怕慢慢的转变成一腔愤怒。周围村民的声音越喊越大,似乎要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 “杜二爷,您怎么来了?”远处,杜二爷手里夹着花雕烟斗驼着背大步走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台上,一脸的冷漠和严肃,也不正眼瞧见一下刚才说话的老头,人群分为两道给他让路。 “是他?那个老人。”苦儿闻讯也扭过头看向台下,看到眼前这个杜二爷时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惊讶。即使他不会说话但心里却很明白,这个杜二爷就是小时候曾救过他养过他的驼背老人。现在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老人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要来救他? “哟,有什么大事还让您老出山啦?莫不是来凑热闹的?”凤姑站在不远的树荫下一看到他就过来巴结。虽然她年纪不大,但以前就听过村里的老人说过有个外姓老人凭着家里的地位很是厉害,只是从来没见过。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这位驼背的老人扯着嗓子指了指站台上的苦儿,“这是苏文的儿子。”全场哗然,人群里像是炸了锅,立刻一片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没人想过这就是那个人的儿子——一个畸形的大块头,即使他们之前追寻大脚印的时候有去过这个废弃的屋子,但始终没联想到。反而这个杜二爷,虽是外姓人但很多人对他敬重有加,毕竟以前也算是有钱的老地主,只是后来抄家衰落了就深居简出起来,不管世外的事。如今,为了这么一个畸形的家伙而出山,恐怕是大有文章。 杜二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没错,我一个外姓人确实不应该管你们村的事,但实在看不下去。不管他是偷过什么还是做过什么吓唬过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这样做!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挖这些地儿吗?还不是为了弥补他爸爸的错,弥补那些被器官买卖的小孩。而他自己也是从小被囚禁,一关就是十年。”众人一片惊讶声,原来几十年来一直对外宣称因家庭暴力而不合的苏文一家最后的真相竟然是这个样子。曾经只是听说他们家有个很有福气又很罕见的超大婴儿,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后这个孩子就了无音讯了。 杜二爷摆了摆手,示意安静:“自从那个晚上,苏文的媳妇知道丈夫如何在外赚钱的真相后,一气之下逃离了这个家,苦儿就从那时起被关在旁边的小黑屋里,这一关就是十年,智力也只有十几岁小孩的智商。不会说话也没有人能跟他说话,不会走路每天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时不时的还惹来一串咒骂。后来我偶然发现了他就把他带了出来,那几年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没有了母爱更别谈什么父爱了…。。这个样子的小孩我相信还有更多,难道我们不应该同情吗?”杜二爷吸了一口烟娓娓道来,看了看站台上的苦儿就像谈自己的家事一般。苦儿眼眶里噙满了泪水,不是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村长来了,人群里低声的传道,又再一次的骚动起来。在这种封闭的小村落,也许村长对他们而言就是权威的代表。“咳咳,乡亲们冷静冷静,他做的事咱们都知道了,私自打人不合法制的。这样吧,正好北京那边的大队来人了,就交给他们去处理吧。”村长急匆匆的赶来,和杜二爷对了眼看了看,就宣布了这样的决定,因为有了杜二爷的一番解释众人心里虽有不甘但也没有人持反对票。 保卫队的学生们持着家伙,押着苦儿下台,经过杜二爷身边时,苦儿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他,驼背老人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半个小时后,站台上空空如也,大坪里也是人走茶凉。 两日后,村长挑选了保卫队里5个精明能干的学生负责押送,随同北京来的专员一起押送这个庞然大物前往劳教所受成人教育。出发当日,扎着马尾辫的女队长眼眸明亮,骄傲的站在队伍最前面说:“再次强调,我,黄逸凡是你们的保卫队队长,这次押送只需成功不需失败。”这个叫黄逸凡的女孩是个精力充沛,小小年纪却十分注重权利的人,此时她正右手一挥,苦儿被两个瘦高的男生捆成五花大绑走了过来。 “押上车!”女孩中气十足的一声令下,苦儿强行的硬塞了进去,七八个人一前一后的坐在军用大车上沿着泥泞的路驶去。车开了几公里后,苦儿瞅着外面渐渐远去的苏家村心里特别失落,从小从未离开这个村落此时却要像任人宰割的羔羊被运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过惯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如今还要担忧前方会有什么未知事正等着他。“不行,与其任人摆布还不如赶紧逃走。”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苦儿扫视了一眼两边的人,他们正襟危坐脸上却浮现出向往大城市的兴奋。 车子行驶了5个小时后,趁着所有人疲惫休息时,苦儿喊叫了起来:“呜呜……厕所……尿尿。”左右两旁的小屁孩被这催促的呜咽声吵醒露出一脸的烦躁,戳了戳横在司机和他们中间的隔间大声说:“刘长官,麻烦停一下他吵着要上厕所。” 突然一个紧急刹车,车子停住走下来四个人,用枪底部戳着这个大块头腰间指着旁边一片密林说:“那边,快去吧。”苦儿一直被抵着往前走,一个留着齐刘海的男生负责陪同。 “刘长官,北京那边大不大呀?听说那边有好多东西都是我们没见过的。”休息之际,剩下的几个孩子围着从北京来的两个人问前问后,满脸的憧憬。 两个大人笑逐颜开被山里孩子的淳朴给逗乐了:“是啊,那里有很多好吃的,比如小糖人啊……”话还没说完,不料前方密林里传来一声尖叫,负责陪同的男生手中枪掉落了下来,整个人打晕在地,所有人愣住一秒准备一拥而上之时,老赵眯着瞄准林子摇晃最厉害的一处,“砰”的一下苦儿闷响一声跪倒在地。几个小孩眼疾手快地蜂拥而至。 苦儿右腿深中子弹嚎叫着企图挣扎逃跑,三个人冲了上去就是一拳一掌,秀气的林凡一脸可怖的表情大喊:“怪物,怪物,还想跑,做梦吧!”领队的队长也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他拖了出来,外面的两个大人脸色慌张没想到村里的小孩如此厉害,眼瞧着女队长也是霸道的甩他一耳光拖到车边又是准备一脚,刘长官赶紧将他们拉开押进了车里。 被塞进去的苦儿满目愤怒,左脸抓痕可见鲜血直流,几个小孩盯得更紧了,眼神厉害无比:“呸,就凭你还想逃跑?肉搏怎能敌得过真家伙,智商真是小孩啊。”苦儿满眼愤怒,他们小小的身影深刻印在眼中,突然他使劲摇晃挣扎起来,整个车子也随之倾斜。两三个人拼命拉住他,半边身子都快贴了上去。 “怎么回事?”刘长官在前面喊叫了起来,车子摇晃得左扭右扭。“长官,是这个人不受控制了。”司机瞪眼看着前面,刘长官也是傻了眼:“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前面……”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将近一米九几的巨人,穿着女士衬衫拦住了车子,因来不及刹车整个车子受到惊吓加上地上又有点打滑,忽然整辆车翻了过来,车石火花相交之际,几声悲惨的尖叫从车里传来,随后又是戛然而止。 陡然,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只听得到树叶沙沙作响,鸟儿飞过时惊讶的鸣叫,还有车尾部冒烟的兹兹声。砰,突然车门打开,一只流着血的手伸了出来,苦儿摇晃着头从里面爬了出来,女巨人扯着他歪着头看着,露出满意的微笑,俩人牵着手向不远处的密林里跑去…… 第31章 绝地反击 会有这么长的故事呢?你姥爷前几年可都是吃了不少苦才熬到现在的。” 我扭了扭屁股坐得更近一些,歪着头问:“那,传说中的黑暗天使就是那个巨人咯?” “哈哈哈,小脑瓜可真聪明。狰狞外表下跳动着一颗洁白心,这样的天使有很多,比如和他携手逃跑的巨人女孩。” “那他们去哪里了呢?”我嘟着嘴问道。 姥爷眼神迷离的朝着窗口外远处闪亮的阳光,喃喃自语:“是啊,他们去哪里了呢……。。” 一股浓烟呛得我从回忆里唤了回来,缓缓的从被捏的纸张发皱的旧报纸中抬头,看到树底下两个高大勇猛的身影在晃动,心底一股悲凉感油然而生。又一次拉回到现实里,周围都是冷冰冰的,风刮在脸上如刀子般锋利。我朝阿凯看了看,他目光里关爱的神情仿佛守护神般温暖,在二狗惊慌表情的衬托下显得更是如此。 “不好,他们要放火引我们自己下去。”躲在相邻树上的二狗此时满脸恐慌,向我们挥挥手以做提醒。“妈的,谁说这些丑东西蠢蠢的,明明聪明的很!”二狗边示意我们边心里不爽的咒骂起来。 我只觉得心里跌落谷底的凄凉,脚早已冷得麻木动弹不得,阿凯一个灵巧的闪身,没多大功夫便在相近的松柏树上现身,从稀疏的树叶中探出头来,低呼道:“他们把梯子全撤走了。这哪是要逼我们下去,分明就是要活活呛死我们。” 平常人都知道一旦发生火灾或浓烟滚滚的情况,大部分人并不是被烧死而是活活呛死。我只觉得喉咙里干涩无比,想必是咽喉炎又犯了,听阿凯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不安,我心里揪紧起来,扶着旁边粗大的树枝向最高处爬去。 灿烂的阳光刺得耀眼,我伸直身子向下望去,不远处那栋有着嫩黄色小窗哥特式的小房子外有个人影躲闪而过。黑滚滚的浓烟开始窜了上来,我捂着嘴竭力忍住又一阵咳嗽,两个大男人时而一动不动的相互对视,时而向远处一扫而过寻找捷径,仿佛所有的紧张感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约而同的不祥之感。 等等,我眯着眼往下看得更仔细了,那是一个女人猫着腰闪躲的身影,此刻她手里拿着一根燃烧的火把向房子附近的草堆里点去,顿时前方的小房子也是浓烟四起,接着那女人弓着身子快步朝我们这边跑来。 我惊讶的瞪足了双眼,已激动的向两个男人摇摇手说不出话来。可是,那两人压根没正眼看向我,反而用袖子捂住嘴直直的盯着树下。树下,两个穿着破旧外衣的巨人看到自己的家被浓烟弥漫便恼火的吼叫起来,整个树都颤抖几分,从树荫下跑出来的李烟雨也是怒目圆睁,三人早已应付不暇地朝那间小房子跑去。 突然,我身后的树叶抖动起来,接着就见到一个脱了漆的阶梯从树底下向上冒了出来。“快,快下来。”树下一个细声急促的声音传来,接着又是一阵颤抖的咳嗽声。 “梅朵卓玛?!”二狗从呛眼的黑烟中一眼认出了披着长发古铜色皮肤的藏族导游,若不是她满脸被咬得红肿一片,登革热病仍旧让她苦不堪言,她那漂亮迷人的外貌也不至于变成这样。此时她两手抓着阶梯底端,两双水汪汪的眼睛被呛得泪水直流,早已被烟雾缭绕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腾出一只手做了个向下的手势。我们三人早就按耐不住,赶紧顺着梯子向下爬去。 她脸肿的将眼睛都快挤成一条缝了,加上黑烟味实在几乎不能呼吸:“快…。。快走,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了…。用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恐怕也拖延不了多长时间…。。赶紧,赶紧朝…。。”她泪水流淌半边脸,无法再发出声音只得伸出一只手指了指向北边的方向,“那是往外的出口。”她说,活生生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别说话了,都别愣着赶紧跑吧。”我扶着梅朵卓玛,两个男人打头阵向北边跑了几米。我边跑边回头看向那栋小房子,两三个人影正跑进小房子里。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还没来得及去做,突然拍头一想,“林凡!”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连忙叫住他们:“还有林凡在那个屋子里!他还没有死!” 几个人停下脚步,眼里闪动着说不出的复杂神情。究竟是救还是不救?若是此刻折回很可能全军覆没,如果现在就走还有逃生的可能,可是那就意味着要牺牲一个人的性命。 突然紧抓着我手臂的梅朵卓玛,双手一甩满脸决绝的说:“我去,你们赶紧跑。”“梅朵卓玛…。”我们惊讶的异口同声,心里泛起一阵酸酸的刺痛感。她咧嘴笑了笑,红肿的脸像是泛着红光,可怕却可敬。 她泯然一笑:“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这个传染病早已过了救治时机,还不如多救一个人的性命。”她扭头看向不远处,主题游乐场内圣诞音乐不合时宜地仍旧继续,她大义凌然地不由分说向小房子跑去。 “梅朵卓玛!”我大叫着想要尾随而去,二狗一把拖住摇晃着我的肩膀大喊:“你不要命了,快走。”两男人几乎一前一后的夹着我向远处跑去。 我挣扎着痛哭起来:“你才不要命了,他们都是去送死,不能眼看着他们就这样白白浪费年轻的生命,你们…。你们放开我!”我几乎是怒目而视,阿凯扯着嗓门两指始终不离开我的手腕:“你这样才是去送死!你这样返回去不仅救不了他们还辜负那姑娘的舍命相救,值吗?” 我顿时觉得犹如五雷贯耳,宛如一泼冷水浇得我手脚冰凉,“可是,可是再让我看看,看他们出来了没有,好不好?”两个人男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要后悔。”三人便沿着来时的路跑了过去,眼看着离小房子越来越近,突然一阵轰隆声响起,我们被眼前惊得呆住了。 这栋哥特式的小房子不知何种原因从里面燃起了熊熊烈火,火光四溢,浓烟滚滚。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轰隆一声窗口处被挣破开来,一个全身燃烧红火的人影惨叫着跑了出来,我们吓得浑身是汗朝旁边一跳躲避开来,同一时间从暗格出跑出来的两个人像麻花一样纠结在一起,藏族姑娘妙曼的身影死死抱着那个女巨人庞大的身体,牙齿狠狠扣在她的脖子处,两人扭打成一团。没过多久,从房间里跑出来浑身是伤的李烟雨,李烟雨似乎红了眼扬天怒吼着加入了两个女人扭打的队伍中,而浑身燃烧的火人此时惨叫着一把抱住了从暗格出奔跑出来的另一个巨人,震耳欲聋的叫声简直惨不忍睹。 我恐慌的几乎就要尖叫出来,挣脱了看得惊呆的两个男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拿起一块石砖朝李烟雨头上砸去,顿时鲜血直流他慢慢扭过头来,两个眼珠红得滴出血,他万万没想到还有人会背后袭击,我几乎发了疯一样扯住梅朵卓玛半边身体想往外拖,李烟雨此刻才看清楚原来是我们这一行人背后偷袭,二话不说从身后掐住我的脖子往外拖。眼见四人体力不支仍旧死死缠绕,阿凯侧身掠起,凭空使出二指神功浑身杀气的向李烟雨的头部飞去,只听一声尖叫紧紧勒住脖子的手松开,我往外倒退几步,眼冒金星。 小房子已愈烧愈烈,突然一个坍塌的长棍正半悬在空中眼瞧着向扭成一团的我们砸下来,二狗赶忙伸出手来拖住我便往外跑,李烟雨痛苦的胡乱跑起来,那根碗口大的火棍生生的砸在梅朵卓玛和那女巨人身上。旁边两个火人交织在一起越跑越远,最后消失不见。李烟雨蜷缩着身子抱着头在地上打滚,那一击并没有击中命脉只是伤了神经,但随后瞅着这空档两个人夹着我往外跑去,我知道被活活压在火棍之下的藏族姑娘也没有了存活希望。 正当我们回过身去预逃生时,李烟雨痛苦的腾出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我脚踝,我“啊!”的一声尖叫,俩个男人也疑惑的回过头来,恰巧那栋小房子抵挡不住烈火的侵蚀“轰隆”坍塌下来。李烟雨嘴角冒出血丝像只挣脱不掉的蝗虫死死的咬住你不放,忽然天空中传来阵阵飞机旋转的声音。 “看,飞机!”听到空中响动,二狗抬头惊呼,我们知道离逃离这地方的机会就要来了。阿凯一脚踹掉李烟雨的手,一个连环旋转踢将那人腾空踢飞。“二狗,快去挥手示意!”阿凯边对付着这男人边急促催道。 哪里等到他发号施令,二狗早就抓住机会挥舞着双手粗着嗓子大叫:“这里!这里!”那是充满希望的呐喊,飞机在不远处的树丛上低空盘旋,侧着身子绕过树林飞行,为了防止视觉盲区,我喘着气拿着不远处碎掉的一块玻璃迎着太阳光,一道白光像飞机那边闪烁。 此时,低空盘旋许久的飞机正慢慢向这边飞来,也许是白光的反射作用,也许是这边熊熊大火的燃烧,反正不管事何种原因它正朝着我们飞来。我们三人使出力气越跑越远,感觉飞机就只在头顶上盘旋,坐在上面带着耳机和对讲机的军人都看得真切。 不一会儿,飞机在一块空地上缓缓降落,我们喜极而泣地向那边跑去,迎着午后的阳光仿佛看到前方胜利的希望,感觉家离我们越来越近。 “你们是f团失踪的游客吗?你是苏锦吗?”从飞机上跳下来一名国字脸军人模样的男人看着我们狼狈跑过来的样子,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对对对,我叫苏锦,这两位是我朋友,都是f团旅游途中失踪的。”军人点点头,拿出三四张照片一个个对着看,时而从我们脸上一扫而过时而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最后,他终于放心的义正言辞说道:“终于找到你们了,有人报警说这个团一周之前就在这深山里失踪了,我们也是调用了几百号人全城搜索仍是无果,才特意派来飞机搜寻。”男人漫无表情,像是在向上级汇报工作,随后扫视了周围一圈又看到那边燃烧大火,眼眸灵动:“真没想到,这片未开发的深山之中竟然还有这样一片主题乐园。那边是怎么回事?怎么只剩下你们,还有其他人呢?” 军人满腹狐疑地问我们。我心里一沉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们…他们都死了。还有一个人就在那边,就是他引诱我们来到这里的,快捉拿他。”想起梅朵卓玛惨死的那栋房子之下的情景,想起林凡浑身是火的痛苦挣扎,想起表妹尖叫着叫我“姐姐,救我”的一幕,我眼里闪动着愤怒指着那边说。 飞机上又下来一米八左右的飞行员,俩人一前一后的朝手指方向跑去,除了燃烧房子外,空无一人。 “你们说的那个人呢?”他扭头疑惑的看向我,我们赶忙跑过去,地上早已空空如也,只留下头部撞击地上时的血迹。“他跑了。”我耸耸肩,垂头丧气地说道。 “行了,别废话了,带我们离开这里吧。”沉默许久的阿凯按耐不住脱口而出。十分钟后,三人乘着飞机缓缓起飞,离这片主题乐园越来越远,脚下茂密的树林越来越小,我们疲惫的双目紧闭,终于长吁一口气,全身酸痛不已但心中无比喜悦。终于,终于可以回家,可以踏踏实实睡一场觉,可以不用再担惊受怕。 飞机转动着向蓝天飞去,游乐主题公园的一个阴影处,李烟雨浑身是血的死死盯着起飞的飞机,眼里冒着怒火。 他们,真的就能相安无事了吗?眼前回荡着一幕幕两个家人惨死的场景,李烟雨深深皱起眉头,眼里喷出火来。 第32章 警察局的造访 白色小车内,坐在副驾驶上扎着发髻的优雅女人没好气地扭头说:“小毛,你要像哥哥学习,每次考试名列前茅,数学英语手到擒来。你听到妈妈说话没有啊?大人说话听到要吱一声知道波?” 车后座坐着两个7岁大的小男生,一个矮小一点的正低头玩手中的拼图压根没有听到前面女人的训话。而稍大一点的两指飞快的敲着键盘奋力解出十大未解迷宫图,这个只有高智商的小孩才会玩的游戏。 “好啦,孩子还小,好不容易出来自驾旅行一趟就该放松放松嘛。”男人粗声粗气地说,听到女人没完没了的唠叨实在有点头痛。 优雅的女人只是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嘟囔着嘴娇嗔道:“那还不是小毛那家伙吵着要来这深山郊外的,若不是冲着这里空气好才不…。”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声急刹车,然后轮胎便塌陷下来。男人下车一看,一根铁链子横躺在路中央,冲着车内耸肩摇头,言外之意已非常明显,便迅速的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妈妈,我要尿尿。”“妈妈,我也要尿尿。”此时两个男孩人小鬼大的叫嚷起来,女人没有办法告知了一下正打电话的男人后带着两个小孩朝前面不远处的树丛里走去。“你们进去尿,我背对着不偷看,动作快点啊。” 此时,男人的电话“嘟”的一声后接通,“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电话那头智能女声的声音响起。 “我的车子爆胎了,快过来拖运一下。” “请问您现在在哪里呢?” 男人环视了周围一圈,大声说道:“靠近犀牛神山的高速公路上。” 突然,女人从林子里焦急的跑了过来,满脸恐慌的朝着男人悲嚎:“孩子不见了!” 两年后的三亚。金黄的阳光洒满整个沙滩,海边上一群穿比基尼的年轻女子展露完美曲线的*,而一些来自世界各地的男人们想尽办法显露健硕的身体,忙着兴奋搭讪;除了海上冲浪的职业选手外,还有一群躺在长椅上抹着精油晒着日光浴懒得动弹的人,比如说我。 这是离开北京的第二年——那个让人伤心又惊心动魄的地方,每每想起总是心有余悸。又是一年的冬天,想起当年经历层层生死历险才逃出那个深山,失去了大义凛然地藏族导游,失去了和蔼可亲地老夫妇,还有。。表妹! 想到她我顿时黯淡失色,心里有万千只蚂蚁在爬,眼里转着止不住的泪花。 当日我们仨人终于抵达北京,精神崩溃的坐在警察局等着口讯等着赵老头前来。“大小姐!”那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赵老头看见我们一行人精神萎靡的排排坐,颤抖着双脚迈向我们。几日不见,他变得苍老许多,见到我们安好也欣慰不少。 “那丫头呢?”他向我们身后探头看了看,寻找着那个精灵古怪地倩影。 “没了。”我们难过的哽噎,他只是不敢相信的微微怔住,良久才老泪纵横的自我安慰:“回来就好啊。” 自从这次之后,居莲茶馆虽然仍在经营但早已没有往日的朝气,看着我闷闷不乐,赵老头终于将我和阿凯俩人召集起来说道:“你们去海南工作吧,顺便也去散散心。大小姐你不是护士专业毕业的吗?那就去那边的医院谋个职,我就在这个老地方帮你看茶馆,如何?” 我点点头,离开这个伤心地也算是好事。“择日不如撞日吧,明天你们就动手。”老头驼着背重重叹口气便扬长而去。 于是,几个月后我在海南三亚谋了个实习护士一职,而阿凯凭借一身本事谋求了视频监控员的职位。日子还算是安稳,但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似的。 “怎么?还在想以前的事吗?别想了待会又头疼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柔声传来,阿凯不知何时已站在我旁边正伸出一只手递来一杯果汁。两年时间,那个留着一头黄头发的帅小伙如今俨然变成黝黑健硕、严谨又不失温柔的男人,经历变故才能让一个人成熟,这句话不假。医院里有多少年轻小妹妹都是前仆后继,但他总会笑脸拒绝曾多次暗示明示对我的追求,却被我婉言相拒。想到曾经那么喜欢他的表妹,我就心绞不已。 “没有,只是发呆罢了。”我赶忙戴上太阳镜,含糊的笑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果汁。猛吸一口觉得头双清凉。“对了,我的手机忘记在酒店大堂里了,你帮我去看看。”我找了个鳖足的理由想打发走,自从几次的表白后总觉得难以过心里那道坎,不愿太多面对他。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终于耳根安静了,我心里默默开心一阵,整个人也自在的舒张开来。 没多久,一个带着英伦腔调的男声传入耳膜,“嗨,你是从湖南来的吧?”我长叹一口气,心里无数个咒骂,送走一个又来一个,又是谁这么不知死活?我扯下眼镜,一个穿着水蓝色四角裤的健硕欧洲男人对着我爽朗一笑,露出洁白牙齿。 “原来是个帅哥。”我静静打量一番,“嗯~没有任何不妥,毫无公害。”心里乐开了花,咧嘴一笑:“为何认为我来自湖南呢?”眼神里虽带着一丝警惕的观察但更多是喜不胜收,这年头无公害的帅哥谁不喜欢呢? 眼前这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宛然一笑,蹲在我脚边用不太正宗的普通话直言:“看你娇小的个子铁定是南方人,方才听你和男朋友说话声音细小温柔,又是带着一口方言的口音就觉得应该是了。”他深邃的蓝眼睛看着你,笑脸盈盈。 听到“男朋友”这一词我克制不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以前虽住北京可归根结底算起来算是南方人吧,对他仔细入微的观察力也是佩服,这人不容小觑。 “嗨,我叫苏锦,你是英国人?”我大方的伸出手泯然一笑。 他绅士的伸出修长的手答道:“英国人,中文名叫李刀,不过还是习惯别人叫我keivn。” 我哈哈大笑:“看来是你女朋友给你取的吧。”他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谁叫她是中国人呢,总说要入乡随俗。对了,今晚有个派对你来吗?”他看着我有点犹豫而警惕的眼神继续说道:“别担心,那还有很多中国姑娘和女性朋友呢。要是担心的话,带上男朋友也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群穿着鲜艳花色的泳衣女郎向我们这边招手,这个叫keivn的男人熟络的回敬。我知道派对是欧洲人最喜欢的聚会形式之一,也许真无他意只是盛情邀请罢了,我连忙回话:“哪里来的男朋友,我也没这么矫情,那就今晚见。” 他深邃的蓝眼睛忽闪忽闪,挥挥手大声说:“t酒吧见!” 我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对外籍帅哥就是这般没有提抗力。“我说苏锦啊,你记性未免太差了吧,明明落在柜台前,幸好服务员捡了不然你这手机还真没有了。”身后,阿凯迈着大步拿着粉色壳的手机跑来,蹲在我身前说道:“对了,今晚一起去吃海鲜怎样?” 我不自在的转动几圈眼珠,干笑几声:“额,今晚约了小丽一起。”他不经意的挑起眉毛,尾声长扬:“哦?是吗?”我面无表情,没敢直视他太多赶紧一溜烟的起身走了。撒谎会让人不安。 晚上9点,我如约来到t酒吧,远远一看灯火通明流光溢彩,光是酒吧前就挤满了陆续前来的男男女女。我挑了一件修身黑色连衣裙踏进了这个热闹之地。走进里面,灯红酒绿地挤满了各类形形色色的人,几个洋妞红唇黑眼的穿梭在男人堆里,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浓妆艳抹在舞台中央蹦迪,被几个中年男子围成一圈摆动身体呐喊助威。 “eon,baby。”几个微醺的男子扭动着胯部使劲往中间挤。 “苏锦,苏锦,这里!ehere!”不远处,一个二十多岁的英国男人冲着我扯着嗓门使劲摇手。我正觉得气氛让人呼吸困难,恰逢此时看到熟人迫不及待地往那边挤过去。 “让一让,让一让。”我拼命推搡着人群往keivn跑去,有几个肥腰粗腿的中年男人喷着一股酒气直往鼻孔窜。 “你怎么才来?等你老半天了。”keivn一把抓住我在人群里狂吼,说着便拥着我往一个包厢走去。推门进去的刹那还以为到了cosy舞会的现场,十几个人各画着不同名人或卡通人物的造型,有几个外国女人打扮成兔女郎来回穿梭在人群中端茶倒水,还有两个高大的北方男人穿着唐老鸭服装喝着香槟。紧接着一位娇小的中国女打扮成奥黛丽赫本的俊俏模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径向我们走来。 “这是我女朋友,张旋。”keivn拥抱了一下这个有着大眼睛的女孩,向我介绍道。这就是给他取中文名字的女朋友?想起白天他提及的我就觉得忍俊不禁:“你好,我叫苏锦,久仰你大名。”我眨巴眨巴眼睛向这个“赫本”细声细气的说道。 “今天听keivn说碰到一个聊得来的朋友,今日一见果然很可爱呢。”她亲昵的环过我的腰间笑嘻嘻的说道,就像久违的老朋友。接着向我介绍了“鲁迅”、“犬夜叉”和一群********的妙龄女郎。 “一张娃娃脸真可爱呢,你是keivn的朋友吧?” “你是外地的吧?我就知道,要不然长得像洋娃娃似的美女我怎么会没见过呢…。。” “我也姓苏诶,没想到咱们是同姓的老乡啊…。” …………………。。 一小时后,我彻底败在这群乱七八糟恭维的氛围里吐得不省人事,没想到一瓶小小的白兰地后劲这么足,整个人晕乎乎的,只看到两三张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醉醺醺的东倒西歪:“来来来,再来一杯……嗝…。不醉不归!”嘴里念念有词,时而大笑时而怒嗔,视线越来越模糊只听到keivn扶住我在耳边吹风的声音:“慢点,慢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时头痛欲裂,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觉得神经紧绷,昨日的事情怎么也记不起来。待我视线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突然被眼前一张怒目相视的脸吓到:“吓,吓死我了,阿凯你怎么在这?这是哪儿啊?”我尴尬的呵呵笑了两声,向四周查看。 “你还知道问!半夜三更的参加陌生人派对,还不肯跟我说实话!苏锦啊,苏锦,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要不是我听到你们的对话跟了过来,打听到你躺在哪间房,到现在早就被那些男人活剥了吞了下去!”阿凯剑眉倒竖,将我环进怀里冲着我大吼大叫,我脑袋里仍是一片空白,只记得参加coser们的舞会然后喝醉了,剩下的事怎么也记不起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哆嗦着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才发现根本没有keivn的电话,那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不再联络消失不见。而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阿凯失控的大喊大叫我知道这次错得很离谱。 接下来的几日,他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整日泡在监控室里闭门不出就连吃喝拉撒全部在那解决,我也忙得晕头转向,不是安慰家属就是帮别人扎针,扎的太痛了就会听到病人狂骂“技术行不行”之类的话,又或者帮手术医生准备药剂和手术刀。 一天中午,阿凯斜躺在椅子上盯着监控视频发呆,整个人颓废许多,桌子前堆满了护士小妹的爱心礼物,不是巧克力就是爱心便当之类的东西,积堆成山。 “哎呀,年轻真好,年轻长得帅还有妹子倒追呢。”胖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保安制服在监控室里倒酸水,满眼的羡慕和无奈。 他肥胖的大手拍了拍阿凯的肩膀,继续凑过去问道:“你是怎么吸引那些小妹妹的,赶紧告诉你哥哥我呀。兄弟。” “看!”阿凯双手抱胸的窝在椅子里,此时眼睛闪亮的盯着频幕,嘴里吐出一个字。“什么?光看就能吸引妹妹,兄弟别蒙我啊。” “不是,你看!”阿凯慢慢站了起来向前面摆放一排视频机器的凑近,用手指了指。胖胖男人也惊讶的看着那一排屏幕,嘴巴呈“o”型状,“那…那是…。”没错,此时医院大厅入口处出现五个穿着警服的人,接着二楼的拐角处也出现了他们的身影,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三楼的楼梯口监视房门口外,是的,他们正冲着这边走来。 咚咚咚,礼貌性的敲门示意,门就这样吱呀一声打开,四个穿着警卫制服的年轻男人肃立的站成两排,腾出一条道来。 这是警卫局的制服,他们来这里做什么?阿凯满腹狐疑,不由的警觉起来。 从让开的通道里走来一位坚毅果敢的中年男人,黑色短发是照着军中样式剪得短短的,目光炯炯,他神情严峻一看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眉宇间又没有军人太过硬朗的表情。 他步履矫健有力,两只手习惯性的交叉放在胸前,说起话来声音洪亮看起来血气方刚:“你是赵凯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是警卫局的高级探员——jason罗杰,有要紧事需要你全力配合邀请跟我们走一趟。”言语中带有不可违抗地命令。 阿凯阴冷着脸,闷不做声,俩人相视而望许久,凭着他多年当军人的嗅觉此时铁定没有什么好事,待他准备义不容辞地拒绝时,门外闪过苏锦的身影,两个军人一左一右的紧跟而行。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愤怒。 第33章 旅途失踪案 “非常抱歉将你们带到这里来。”沙发上坐着一个穿深蓝色制服的方脸男子,口气不紧不慢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不过口气还算友善:“我是警卫局的罗杰,本人更喜欢别人叫我jason,那是在加州大学读书时的名字,喊起来能回想起年轻时候的记忆。”他面容可掬的介绍自己,竭力打消之前鲁莽行为的愤怒感。 这是一个简单但很奇特的私人办公室,四周都是几米高的水泥壁垒,其厚度可以抵挡住一架坦克的袭击,可想而知结实程度不言而喻,这应该算是警卫局最结实的一间屋子了吧,我想。我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仔细查看时才发现里面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沙发旁一张超大的长方形桌子上放着稀奇古怪的装饰品,对面墙上挂着一副深山老人打坐时悬浮的油画图,这是所见过喜欢挂画人之中最古怪的画,看来这位高级探员不是喜欢魔术就是喜欢奇异的东西。旁边的高椅子上凌乱的摆放着五张被奉为“超心理学之父”的莱因博士曾做过实验的齐纳卡片,上面有方块、圆形等符号,垃圾篓子里斜放着一本《心灵学》陈旧的书籍。 不折不扣的超感官知觉的信奉者,我心想。没想到这位受到严格训练的军人竟然也是相信精神力量驾驭物质的理论,我盯着篓子里那本想要废弃的专业书,那又是什么原因让这位军人产生想要丢弃超心理学知识却始终不忍完全抛弃的复杂心情。 “怎么苏小姐对这些感兴趣?听闻你也是学医出生,半路专修了心理学,精通人的微表情。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心理学和心灵学的?”jason慢悠悠的点了一根烟,目光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举止,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撩了一下头额前的头发笑了笑:“jason真是做足了功课啊,你是太抬举我了,几年没碰现在完全都是门外汉了。这个问题太宽泛了,一个是通过了解人而更了解我们的日常生活,一个是探究我们生活中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精神现象,两者完全不同。以前这个超心理学还是很走俏的,很多人都会研究,如今却人为作假的太多反而被质疑了。” jason猛吸一口烟,满意的点点头,又探头询问:“确实如此,如此看来苏小姐也是赞同的咯?” “赞同倒不一定,只是现在很多现象确实是用已知的科学难以解释,比如梦到的某件事最终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每个细节都是一模一样;再比如摩根?罗伯逊恍惚间写的一本关于泰坦号的客轮小说,十四年后发生了惊人相似的事件。这些经历都是真实存在但又无法解释,不是吗?”说得我口干舌燥,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口水。 看到我俩的谈话,坐在他对面的阿凯不知该作何表情,索性板着一副扑克脸,冷冷的看着他,半晌冷若冰霜的问道:“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隆隆声,jason不以为然的拿出几张照片走过来,一边分发给我们一边严肃的说:“最近一段时间北京城接二连三地发生小孩失踪案,这些失踪的小孩都曾经和家人一起有过自驾旅行的经历,你们看看有什么眼熟的?” 我们接过十几张冲洗过的案发现场照,翻开一张那是一辆自驾的小车完好无损地停在高速公路上,拿过第二张车子的前轮胎活生生的轧在一根长满细齿的铁链上,车轮被压得塌陷,这一幕似乎有点眼熟;我们急切的往后翻,那些都是拍摄了高速公路旁一片密林,周围被围上“案发重地”的围挡,顿时有种惊呆的感觉,难道…。我心里害怕得有些发憷,连续再翻几张都是小孩子失踪的幽深老林。 “这、这不是……。”我惊讶的看向眼前满脸威严的男人。 他喝了一口水点点头说道:“你猜的没错,这就是你们曾经历过的犀牛神山案发地,那个铁链你们很熟悉吧?据了解这三个家庭在出发前曾收到一份秘密来信,和你们的遭遇出奇的一致,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失踪的都是小孩不是大人,而且这些失踪的小孩都有一个共同点。”他顿了顿,目光凌冽起来。 “什么?”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些小孩究竟有什么值得被人虐拐。 “怎么说呢,他们每个人都是偏才,小小年纪就学过高等数学的,还有些还会弹奏莫扎特乐曲,可以说是高智商的天才。为此,我们成立了代号为‘313’重案组前来调查此事,而我是负责调查此事的主导负责人。此案件和两年前你们经历的案件有很多雷同之处,你们又是当年事件的唯一幸存者,这就是叫你们来的原因。”他目光炯炯有神,像他这样大块头的男人细声细语地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有点奇怪,外面的隆隆声似乎越来越大。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看,眉头紧锁,直截了当的干脆说道:“是时候了,外面的私人飞机已经预备多时,现在可以出发了。”每个字眼都透露着毋容置疑的口吻。 他踱步走到门口,拉开大门,外面的隆隆声如鸣。“去哪?”我问,刚来没多久现在又不知道是玩什么花样。 “北京。你们还有十分钟走过来的时间,那里会有你们的老朋友。”他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声音从门外直传而来。我和阿凯对视一眼赶忙尾随其后。 在警卫局后面的大坪处停了一架t-33型私人座驾,整个机型像一只张翅高飞的鹰,后面的引擎发出较小的轰鸣声。这个庞然大物的家伙滑行起来速度极快,像离弦的箭嗖的飞上高空,风驰电掣,一眨眼就离地已有几百米远。那是一个全封闭的内室,完全没有平日坐飞机时漂亮的空乘小姐娇滴滴的问候,没有一杯又一杯的果汁饮料,替换的是胃里燃烧似的翻滚,头脑晕眩不已。在云层里飞行一小时后,终于降落在北京机场,停下来的时候整个机身摩擦着飞行道震动起来,我屏住呼吸整个人身子往后仰大气也不敢出。 “这家伙有点老了,不过性能是一流的。”jason走在最前面,伸出一只手扶我下飞机,我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如果有面镜子此时的表情应该像是吃了屎一样的难看,走了一百米远,三人并肩坐进在外等候已久的黑色吉普车。 我们跟在这个高大威武的老军人身后,走在一栋玻璃建筑大楼前停下,两旁的军人看到我们一行人双脚靠拢,敬了个军礼。门口有个最醒目的特大牌匾,上面写着“审讯大楼”几个字。 “这是警卫局特别行动组专门的审讯大楼。”jason向两边的军人点点头,带领我们走进这栋威严大楼。哎,我真是孤陋寡闻,这么宏伟的地方此前在北京住了那么久都不知道,我心里兀自茫然。 越往里面走,越会看到一些军人押着几个犯人从审讯室里走出来,他们目光呆滞无比服从的与我们擦身而过。jason向左来了个急转弯,拐进一个宽敞的门厅里,站在一个电梯旁停下,电梯灯一闪门打开来,从里面走出几个二十刚出头的小警卫看到等候的jason,肃静的敬军礼打声招呼:“厅长。”而最后面出来的一个穿着白大褂肥胖男人,油光满脸的冲着jason大声喊:“嗨,罗博士,好久不见。”絮叨一番就扬长而去。 走进电梯,jason按了13楼笔直的站着,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口中解释道:“你们也许疑惑为何还叫我博士吧?呵呵,我以前在加州大学读书时专供心理学,后来凭着专业本事到部队里当个技术兵,再后来就被委派来担任此事的厅长,也可以说是高级探员吧,几乎都要和他们一起奔在前线了解案情。到了。”13楼红灯熄灭,门被打开,过道上出奇的安静,往左拐有个不大的秘密房间,门外站着个戴着军帽的卫兵,见到我们一个立正慢慢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在里面吧?”jason站在他跟前问道。 “报告,人已在里面等候多时,请厅长审查。”此人声音洪亮目光盯着前方某处汇报情况。 jason挥了挥手,我们进了这个不大的密室,泥灰色的墙壁上张贴了个指示牌,上面写着:“特别审讯室。”前面一个超大的玻璃引入眼帘,里面坐着一男一女面容憔悴,时而抽泣时而依偎在一起,而他们对面坐着个穿着便衣的审讯员。 “你们怎么在这?”一个惊诧的声音从右边传来,二狗本来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椅上看到推门而进的我们惊奇的站了起来。自从两年前的一别,二狗除了脚有点坡,人又瘦了一圈更像只精怪的猴子外,一切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容易大惊小怪,又是如此聪明。 “怎么?你们也被带到这里来了?”他试探性的一问,我们无奈的点点头,“你还在印刷厂工作?”我有点开心的看到他,随口一问。 他咕噜转着眼珠嘿嘿干笑两声:“早就没干了,做了个小本生意。”老乡见面虽然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但在这样森严又陌生的地方还是竭力克制,此时我们被里面那一场审问所吸引。 “你们放轻松,深深吸一口气,你们回想一下在出发前一天有过什么奇怪而被忽视的事,哪怕一点小细节都可以。”对面,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长相斯文的男探员引导他们。 两夫妻十指相扣,全身因过度悲痛微微颤抖,同时按照话语的引导闭上眼。“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些不太符合常理的人或者事,比如家里突然有陌生人造访…。。” 话还未说完,后脑勺挽着个发髻的优雅女人突然睁开眼,眼睛忽闪忽闪:“我记得自驾游的前一天早上,我像往常那样在快递箱里拿信,当时我没在意后来想想我收到一封很奇怪的信,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用黑色墨水写的中英文单词。” 年轻探员听到此消息也是有点惊喜,平静的进一步暗示:“那这封信你们有没有保留还是留有存根呢?” “有的有的。”优雅的女人赶紧拿出白色手机,触摸了几下拿出来给他看:“信我已经丢了,不过我有给每封信拍照存档的习惯。呐,你看,就是这封信。” 我们三人站在玻璃墙后,看着里面的审讯情况。 “这是失踪案的其中一家人,这家人有一大一小的高智商小孩,哥哥是成绩优异的小天才,而弟弟则是逻辑推理的高手,俩人都是同一时间失踪。”jason盯着里面,嘴里慢条斯理地介绍道。忽然,审讯室的大门打开,戴眼镜的年轻探员轻轻关上门,将那台白色手机递过来给我们。 那张照片里,一张泛黄的信封外用黑色墨水写的歪歪扭扭的中英文单词,赛(psi)计划!中文劲道十足,而英文的写法轻重不一,很明显是极不熟练,而写这个字的人极力维持用墨水写字的守旧老习惯。怎么看,怎么有种眼熟的感觉,我心里有种异样。 “这个赛(psi)不就是英文单词心理学“psychology”前面加一个para形成超心理学系这个词么?研究这个超常规现象的都被称为赛(psi)现象,在希腊字母的发音中则代表未知的意思。这个赛(psi)计划莫非是专门研究此类现象的?那为什么专门给这些家庭寄送这样一个专业词汇呢?”我盯着手里的照片,喃喃自语。 jason方正的脸上露出称赞的微笑,伸出一只手对我们说:“这就是把你们招来的原因。恭喜你们,成为此次失踪案的协助师。我的探员之前在一个小岛上发现了线索,你们被安排和他们一起前往协助调查。” 他笑着和戴眼镜的探员耳语一阵,那个探员便夺门而出。他又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接着说道:“放心,你们的人生安全、衣食住行都由我们全包了。我相信凭着和以往相似的经历,一个有丰富专业知识的大脑,两个训练有素的身手,我相信‘313重案组’肯定会扬眉吐气。你们先商量一下,明日可以来厅长办公室找我,再决定是否加入此次旅途。”他的话语里进退有如像是打了腹稿一般,站在半掩的门口侧身留下一个神秘的笑:“想想那些失踪的家庭和孩子。” 说完,二话不说的摔门而去,留下我们几个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第34章 沉没的林肯岛再现? 这个专供心理学的健硕军人确实赋有深知人心里事,“想想那些失踪的家庭和孩子…。。”他出门时那抹诡异而神秘的笑,仿佛将我们心底的弱点了如指掌。对于我们而言,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对小孩伸出魔爪的情景,曾经我们经历的噩梦般旅行不就是幼时遭受磨难的报复吗?况且,让我们更想跃跃欲试的是这些失踪案肯定和一个人脱不了干系——李烟雨! “你们怎么看?”阿凯仰坐在长椅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玻璃墙里面相互安慰的年轻夫妻。里面方脸男人紧紧搂着旁边的优雅女人,全身颤抖脸色淡定,给了几近崩溃的女人一个可依靠的防线。 此时,刚出去没多久的戴眼镜探员推门而入,目不斜视地直径走进审讯室,仿佛我们是隐形人。不知向里面说了什么,方脸男人搂着娇妻走了出来,与我们擦身而过,快走到门口时,梨花带泪的女人突然扑向这位探员,双手紧紧拉着他一副绝望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几近歇斯底里:“一定要找到他们,求你了。” “放心,放心。”探员扶住她,和他丈夫一起搀扶着她出去,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却震慑心底。 “去吧!”我扭头看向长椅上坐着的两个男人,义正言辞地说:“我们当协调师接受这次调查,不为别的就为这些家庭,防止深山里的那个男人为非作歹。”我咬紧双唇,期待的看着他俩。 阿凯似有似无的点点头,双手抱臂像是自言自语:“这个李烟雨一个人能折腾这么大的事,我看他也没有这个本事,怕就怕他身后还有其他人。” 整间屋子格外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到叮铛作响的声音,气氛异常诡异。二狗不耐烦的双手一击,急不可耐的跺脚,冲着阿凯大声嚷嚷:“哎呀,你这男人真是矫情,想这么多做什么,你以为那个大块头那么容易让我们走出去?嘴上把我们捧到天上,实则言外之意已非常明显,不管愿不愿意这门差事我们必须包了。” 他摩拳擦掌满脸的跃跃欲试,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几年来没有风里来火里去皮也开始发痒了,浑身好不舒服,呵呵呵。”我瞥了他一眼,那副两眼冒金光欠扁的样子让人莫名的哭笑不得:“我说你啊,就是皮厚要挨抽。说得好听要冒冒险,那还不是为了上次的一刀之仇。” “嘿嘿,我说苏大小姐嘴下留情啊,这么直接道出我心里所想,怪叫人难为情。”二狗挑眉挤眼故作娇羞状,一副贱贱欠抽的模样。 “滚。”老娘长吼一声,“砰”的夺门而出。 第二日一大早,我们三人就坐在厅长办公室,霸占了一个最舒适的软沙发品着白兰地着翘起二郎腿,斜躺着一副“爱怎样就怎样”的豁出去表情。 “我说,这厅长办公室未免太舒服了吧,你这还招人吗?”二狗左顾右盼,一脸谄媚的羡慕。虽然我们很不屑他那副无节操的样子,但不得不说这个办公室算是奇特的豪华,一副超大的落地窗正对北京最热闹的大街,晚上灯火通明白天车水马龙,手拿一杯鸡尾酒享受满眼闹市但隔音效果极佳的街景,也算是一番享受。说它奇特,整个房间收藏了无数个战功赫赫的奖牌、勋章,每个角落都放置了很多盆鲜艳的奇花异草,墙上悬挂着几幅造型怪异的抽象画。 jason悠闲的坐在中央旋转椅上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很是满意:“我知道你们会来的,现在聪明又深明大义的年轻人不多了。来,给你们看看探员找到的这个有线索的孤岛。” 他从檀香木的屉子里抽出一副四米大小的地图,上面详细的标记了世界各地的陆地城市、海洋孤岛。“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你们要到达的地方。”他低着头很专心的看着眼前这副详尽地图,我们凑了过去看到他所指之处一个像张牙五爪的蝎子模样的岛屿,屹立在南太平洋中央,地势从南至北逐渐变低,在地图上这个拇指大小丁点大的地方正用红色圆圈标出,上面写着“林肯岛”三个字。 “这不就是凡尔纳三部曲中提到的林肯岛吗?”二狗整个人都快扑了上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得直嚷嚷。 算你还有点常识,我嘟囔着:“只是那些小孩在犀牛神山失踪为何线索会在孤岛出现?还有这个岛真的存在?” jason皱了皱眉,从兜里又掏出一根旱烟猛吸一口,两天的接触已经了解这个中年军人只要心烦之时就会不自觉地点根烟缓解压力,对男人而言烟确实是个好东西。 “这就是这个失踪案的奇怪之处,案发之地是第一现场但最终探索的方向是这个孤岛。”他用食指点了点桌子上的这片岛屿,“第一起案子入档后,我们花了4天4夜的时间封锁整片山林,派出经验老道的当地人一同入山深查,也在高速公路旁的案发地寻找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可追踪的线索,就像凭空绑架后又凭空消失,4天无果后,我们接到其中一个家庭提供的最新线索。家庭主妇黄太太因不堪心里重负压力咨询了心理师,心理师以催眠的方式为她唤醒潜在的记忆,还原她所看到的最后一幕,后来她的心理指导师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 他拿出秘密笔录档案给我们看,上面时间显示的是前天的一个下午,在催眠师的陪同下黄太太提供了催眠后发现的线索笔录。上面是这样记录的: 问:接受心理师的催眠请求后,发现了什么异常之事? 答:当时我在心理师的暗示下身临当日案发现场,我在树林外等女儿上厕所,她从小很讲究不喜欢有人在场,所以当时我是背对着她的。然后我听到身后有点动静以为她上完厕所,就准备进去接孩子,谁料她好像知道我要进去就变得尖声尖气的说:“还没好妈妈,别进来。”一分钟后,我隐隐约约听到那片林子里传来有人对话的声音,听到他们提到“林肯岛”,我觉得很纳闷明明周围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会有其他人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就下定决心进去瞧瞧顺便接孩子出来。我走了两步看到脚处出现一个白衣闪了过去,因为树太多太密没有看得很清楚,等我到达孩子上厕所的地方时发现没有人。我找遍了周围地方一无所获,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把孩子弄丢了……。 笔录很长,不过大意已经很明了,那就是小孩的失踪很可能和这个“林肯岛”有关。我们震惊的从案件中回过神来,相互望了一眼心有余悸。 “可是,这个林肯岛据我所知是个火山岛,传闻被火山淹没,也有人说小说里都是虚构现实中根本就没有,现在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点了点地图上的红色小圆圈,很是烦躁。 “这个是我的探员拍到的照片,你看看这些地方出现了生存迹象,而且我也从档案局里查阅了相关文献确实有相关记载,它就是环绕在南太平洋凭这个造型还是地域都很符合,而且那个女人也听到那些人提到了这个地方,所以综合以上便是能确定就是此地。至于网上传言的不过都是人云亦云罢了,难不成你连档案局不信偏相信其他人的胡言乱语?”jason眯缝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低声说,他的话语里带着从容不迫和…。毋容置疑。 看到他手里的资料,和地图上的这个岛屿一对比相似度果然高达99%,我们不得不信。正当我们沉浸在讨论当中,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这个高级探员飞快的开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探员敬了个军礼,大声说道:“报告,又发生了一起失踪案,重案组正组织紧急会议,请您参与。”jason扬了扬手以示知道,随后将门关上。 “你们也看到了,又有一起案件。如果你们下定决心了,那就明日启程出发林肯岛,我会安排贴身保镖和最优秀探员。”他一脸的刚毅严峻,说完之后薄薄的嘴唇紧闭,显示出顽强的控制力。 事态越来越严重了,还是尽快为好,我们同意的点点头:“那就明天吧。” 他眼神闪烁,嘴角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摆了摆手充满老茧的大手,对我们这个回答相当满意:“明天电话通知,我优秀的协调师们。” 当日下午,我们三人决定去一趟居莲茶馆,既然人都来了北京,看看赵老头也是应该的。我们买了一些昂贵的干果和一些水果,乘坐一辆车向居莲茶馆走去。 阔别两年的北京,祈年大街上的拐角处仍然放置了一个插满各种颜色造型的糖人担子,等候的队伍仍然从巷子里排到了大街外,“妈妈我要那个猪八戒!”小孩娇嗔的稚嫩声音传来,手指着前面插着的七彩糖人。唯一不同的是,挑担子卖糖人的已不是年迈的赵老头了。 “哎哟,大小姐回来了。”我们提着大包小包刚一摊进门,赵老头眼疾手快的从内屋跑了出来。“整日盯着这个大门,没想到今日倒把你们盼来了。”他笑得眼上皱纹越发明显,而我们心底觉得有一丝悲凉,真不应该就这样把一个年迈的亲人独自一人的撂在这个硕大的北京城。 “赵老头,近日可好呀?”二狗开朗的抱住眼前有点驼背的老人。老头看到是二狗立马脸都拉下来,赶紧撇清关系:“去去去,这没你的事。”他一直就不喜欢同村人的这个年轻人,没有为什么。 茶馆东侧的一些熟客看到我和阿凯,也兴奋的打着招呼:“哎哟,苏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赵老头可想念你们了呢。几年不见越发漂亮啦。”然后又看到跟在我身后的阿凯又开始一番骚动:“苏小姐的守护神也来啦,你俩是结婚了吧?” 我们应付的笑了笑,赶紧摆摆手,阿凯眼里闪烁着复杂的眼神。“你们就别打趣了。”赵老头回头一声吆喝对着这些熟客开个玩笑,一行人便笑着喝莲子茶。 赵老头瞥了瞥旁边的二狗一眼,神秘兮兮的赶紧把我和阿凯拉到一边,小声责怪道:“你们怎么把他也带来了?”我和阿凯为难的对视一下,只能向他坦白:“其实我们这次来是要一起协助闹得沸沸扬扬的小孩失踪案。” 赵老头先是一惊随后又长叹一口气,他拉着我们走进了内屋,像以前那样盘腿坐下,严肃的望着我们许久,然后从暗格里抽出一个锦囊递给我说:“我早就猜到你们不会安生的过日子,老早就准备了这个锦囊,大小姐遇到危险的时候方可打开,记住平时不要随便打开。”说完,弓着腰走了出去,留下我俩独坐的背影。 第二日清晨,我们受邀坐上了一架金色的私人飞机,向林肯岛前进。 第35章 孤岛坠机 jason果真是言出必行,给我们配备了三个彪形大汉的特种军人,“这是特意帮你们审批争取过来的。”登机前他眉开眼笑的凑过来向我们介绍,跟之前遇到他时板着一副不太平易近人的样子截然不同,除此之外当然还少不了三个负责此案的探员。 jason非常自豪的一一介绍:“这是小栗,最擅长拍照和查找蛛丝马迹;这位喜欢戴墨镜的老陈,人称顺风耳,百里之外的细小声音都不在话下。”“当然这是受训过的。”那个名叫老陈的探员取下眼镜凑到我们面前小声解释,这是一个精力充沛非常能拉近距离的人。 思绪又被拉回,我们九个人加上飞行员共十人踏上了旅途。我回过头去看了看一起同行的几位男士,除了那个老陈喜欢嬉皮笑脸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是不苟言笑。“军人都是一个德行。”我瞥了一眼坐在旁边阿凯也是眉头紧锁,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翻云倒海,很是恶心。 “怎么?晕机吗?”老陈从后座凑了过来。这个飞机内部两面都是窗户,每个座位底下都放置了齐全的逃生工具,在几千米高空飞行感觉机尾冲出一股热气向前推动,飞机就像平滑机一般匀速向前。 我揉了揉腹部道:“是,就像是吃了聚苯乙烯泡沫塑胶似的。”最前面带着耳机的飞行员大声说道:“你这是高空病,我们才在几百米的高空,幸亏这次不是太过于长距离飞行,要是飞往澳大利亚那你还不是五分钟内翻江倒海了。再过一小时后降落就好了,你先看看外面转移注意力。” 我点点头,这次晕机还不是特别难受,看来身体素质得要加强。我透过窗户口向外望去,白色云层漂浮上空就像一朵朵可口的棉花糖,顺着往下看四面全是看不到尽头的海,湛蓝的海水随着风吹过泛起涟漪,由浅入深的逐渐过渡仿佛是无尽的深渊望不见尽头。要是掉到这样的海里,真是只能认命了,我暗自作想。 此时,飞行仪器上显示离林肯岛只剩下不到2公里,奇怪的是怎么眺望都看不到那个像蝎子形状的孤岛。不是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呀?我使劲向外看,整个脸都快贴上去了。 驾驶座上的飞行管理计算机上蓝色光圈正沿着之前设定好的线路一点点向前推进,圆脸的飞行员带着耳机得意的对我们说:“你看这家伙,别看它小几乎是全智能的,只要输入设定好的航行线路就没问题了。” “这玩意不错,那就是说你都不用操作就能自动飞行?”二狗伸出大半个脑袋好奇的张望。 飞行员圆圆的脸上油光满脸,此时有人跟他讨论飞行问题显得十分开心:“那倒不是,还是要时刻监视这个‘大脑’的工作,万一不留神脑子短路了我们就遭殃了。” 二狗听完哈哈大笑,打趣道:“哈哈哈哈,哥儿们,这比喻真形象。哈哈哈哈,要是短路了会遇到什么事?”话音刚落,这个号称机器“大脑”的玩意儿开始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越接近林肯岛区域屏幕开始出现间断性阴影。“不好,显示器受到外界磁场干扰,大家把安全带都系好。”前面这位飞行员收敛笑容一边非常镇定的做补救工作,一边低呼提醒我们。 整个飞机在云层中开始摇晃起来,我心跳加速的往后仰竭力保持呼吸顺畅,紧紧揽住安全带系在腰间,二狗则在旁边大呼小叫,满脸苍白:“完了完了。” “别吵,就是你这乌鸦嘴!”我大声呵斥,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机身开始变成轰轰的巨大震动。除了我和二狗俩人,其他人都十分镇定。果然,科班出身的都是不容小觑。 前方,飞行员右手竭力向上拉引擎,声音急促的正对对讲机大声喊:“呼叫313,呼叫313,飞机收到干扰要被迫下降,请指示。”那边传来“滋滋滋”声,信号全无,此时管理计算机满屏彩色横条突然间全部黑屏,滴答滴答的警报声再次响起,飞机开始向下发生剧烈的俯仰倾斜。 “飞机要坠落了,快点跳伞。”飞行员在前方嘶声力竭地大叫,嘀嘀嘀的红灯开始闪耀,座位上的安全气囊已经喷出。我战战兢兢地开始不知所措,本来就晕机现在倒好还要坠机,早知如此当时拒绝该多好,别的长处没有就是恐高。我早已内流满面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啊,那八个训练有素的爷儿们已开始穿戴完毕打开了机舱,半空中的风声扑面而来,吹得头发直竖,迎面的整张脸都快吹瘫了。 此时整座飞机开始左右摇摆,机翼和云层擦肩而过时发出浓烈的气流,三个特种兵出身的硬汉二话不说眼睛都不眨的往下跳,接着就是几个没有太多跳伞经验仍旧无所畏惧地探员,先是小栗——那一小腰板飞速直下而去,然后是国字脸的王寅,最后老陈依在机舱门口仍凭头发根根竖起准备往下跳,突然回过头来在风中大喊:“丫头,跟我一起跳,来吗?” 我眼睛都快被吹得泪花四溅,前面飞行员竭力稳住就等我们这一行人先逃生。我张大嘴巴心惊胆颤地结巴起来:“我。。我。。” “她和我一起,你先下去。”阿凯一把搂住我,将安全绳绑在我腰间,和他捆在一起。老陈嘿嘿两声自觉的一跃而下。我俩面对面呼吸声早已被狂风淹没,“快下去。要坠落了。”前面的飞行员冲着我们最后俩人大叫,一声之后自己一跃而起。阿凯紧紧搂住我,我几乎都快贴在他身上,头埋在他胸前,“别怕。”话音一落耳边呼啸声四起,身后飞机已经直冲着大海奔去,只觉得阵阵巨响无法呼吸,我们也冲着林肯岛失重降落,不知过了多久垂直降落开始变得缓慢起来,只听头顶上蹭的一声降落伞如同一只巨大的蘑菇保护我们降落。 我手心里冷汗直冒,周围飘临了七八个同样的降落伞向孤岛进军。那个蝎子形状的林肯岛越来越近,片刻功夫就降落在这个传说中的孤岛上。 几个人陆续降落在岛上,最后一个落地的二狗脚跟还没站稳就被蔫下去的降落伞整个人牢牢盖住,“那谁,来帮帮我。”二狗的声音从降落伞下沉闷的传来。左臂刺满纹身的特种兵面无表情的将这大伞一掀,布料的降落伞刷刷两下就飞了起来,二狗站在原地忙手忙脚地狼狈样一览无余:“哎呀,我就说苏锦真够义气,咳咳,人美心也美…。。”低头张牙五爪地企图将罩在身上的降落伞拉开,瞥了一眼前来帮忙的人就开始胡言乱语,待整个人终于能重见天日之时,特种兵的硬汉板着一副脸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去,这脚跟细得像女人一样,完美的倒三角形身材,搞得以为是苏锦那女人,二狗尴尬的心里骂骂咧咧:“嘿嘿,谢哥儿们,回北京请你下馆子,嘿嘿。”待他一回头就和我们一样被这眼前震惊了,“这哪里是不毛之地,明明就是原生态氧吧?!” 他说的没错,眼前一桩桩矮小的油松树错落有致的一字排开,每颗树都有半米至一米的间隔,土壤处被一遍遍被扑上岸来的海水浸湿,这里的阳光直射得供给了大量的热力。 “我说,咱们现在往哪儿?”阿凯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思绪,扭头看着那个探员——老陈。老陈点点头赶忙放下旅游包从隐藏的口袋里扯出一张手绘图,上面详尽的画出了这个孤岛的地势和一些天然景点,还有用红色马克笔标出的线路,一直蜿蜒沿至东北方向的某处用虚线标出大致范围——这里就是被怀疑的小孩失踪处。 我伸长脖子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划出的红色区域,这块红色区域内有将近十个实心红点:“这样看来,在这个区域内的这些红色圆点都有可能是小孩藏匿处咯?那我们就去这里。”我指了指离岸边最近的第一个圆点。 话还未说完,三个特种兵早就清点了背包里的东西后潇潇洒洒地从身边擦身而过。“我说,这三个哥儿们总觉得怪怪的,你们这些做警察的都是这么酷?”二狗盯着那三个男人的背影不满的说。 老陈无奈的收起手里的图干笑道:“我们也是第一次见。”旁边的两个探员也是耸耸肩,直径向第一个出发地走去。“小心点他们。”阿凯向我们使了个眼色,便小跑起来跟着大队伍出发了。 按照手绘图上显示,红色区域的地方相对海岸边地势较为平缓,而第一个圆点所在处周围也是长满了一些小树,附近还堆砌了一些砂石丘。可是我们越是往前走,种植的树就越是严密,将近两个多小时也没瞧见什么砂石丘。 “我说那个地方究竟还有多远?”我们紧挨着一个跟着一个,所到之处将带刺的挡路草连根拔掉,无不有披荆斩棘的架势,但光是徒步这么久仍是不见一点动静二狗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我说你这软骨功是白练的?才走多久就念了起来,我看你…。。”我走在他身后猛烈回击,前面的老陈被逗得笑了起来,话才说一半二狗做出“嘘”的手势停下脚步,后面的三个人就被他挡在半路。 “你们听,周围有什么声音?”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们头顶上好像确实有种“嘶嘶”的声若有若现的传来,如同一根羽毛在心窝里挠来挠去却始终抓不到的心烦。树虽小但树叶大得出奇,每一颗相邻得非常紧密,声音很明显是从上面传来但终究看不见任何身影。 我们三人像雕像一般僵直在那,这声音我们很熟悉到现在心有余悸,眼前浮现出旅游团里那个为保全我而被蛇咬得面目全非的张老头。前方的队伍似乎也像是听到动静开始走的慢了一些,只见前方树的顶部像是被一股强有力的隐形力量拉开,上面五条黑黄相见的盘旋着蜷缩在茂密的树枝顶部,被突如其来的打扰尖尖的小脑袋直立起来,吐着信子不时的发出“滋滋滋”声。又见一个彪形大汉的身影一蹲一起,红色光点在蛇的身上来回游离。红外线激光枪?!在我身后的飞行员低声惊叫起来。 只见手臂一挥,这几条准备跃跃欲试发起进攻的金环蛇一秒的时间就被分割两段,瞬间鲜血四溅,啪嗒一声蛇的躯体从树上掉了下来,碗口粗大的身躯仍顽强的在地上扭动。没想到这片小树林里隐藏了这样的原始野蛇,更出乎意料的是竟然用这么高级的玩意解除危机,看得我们也是大为观止。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配备这样的武器来到这样的孤岛,不敢想象还有什么致命武器是我们不知道的。”我听到阿凯用低频率的腹语向我说,我头顶着他后背点点头觉得心里有点惶恐。惶恐的是这个jason委派来的三个特种兵看起来就像是去完成军事任务,只觉得危险之极。 空气中弥漫的腥味在这样一片很少有人走动的树林里显得格外刺鼻,周围连续几排的树开始哗哗的抖动起来,像是被这血刺激的复活了一般。滋滋滋声从远至近的迅速朝我们的方向包抄过来,我们十个人开始慢慢的聚拢起来,应对周围的变化。戴黑色墨镜的特种兵训练有素的从背包里拿出像手榴弹大小的家伙传递给另一个人,最靠左边的纹身男抽出浑身长满刺的金黄色圆球,另一个扎着辫子的黝黑男人只是紧闭双眼无动于衷。 哗啦一声巨响,随着这个扎辫子男人的一摆头,周围的树林就像一道树帘被无形的力量甩开来,树上爬满了将近二十多条蛇,地上准备朝脚边偷袭过来的也有不下十条,里面竟然囊括各类野外毒蛇。蝮蛇、球蟒、赤练蛇等像一只嗜血的军队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我觉得心里酥酥麻麻的,挠过千万只蚂蚁,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股力量撩开这些人的真面目,那个手拿金黄色的小球就像一道闪电朝周边飞去,伴随着惯性在半空中舒张开来,带刺儿的针被一股气流从内推出千钧一发之际幻发出几十片黄针朝那三十多条蛇飞去。刹那间,血肉横飞,腾空而落的蛇都狰狞的在地上挣扎,而一个响尾蛇抓住恰好时机朝人群中最虚弱的后方腾空而起,阿凯大叫一声“小心。”一个力道将我拖开,夹起一片飞刀向直扑面门的响尾蛇砸去,瞬间变为两半,看得我恶心大吐。 此时野外的毒蛇像是被唤醒了一般,从外围出又慢慢围过来一些救兵。“快走!”嘶哑的声音一声怒吼,那个戴黑色墨镜的那人向外丢出手中类似手榴弹的玩意儿,顿时白烟弥漫整个林子,一股呛鼻的味道向鼻孔里直窜,眼泪哗哗直流。催泪弹!二狗叫苦不迭,完全没有任何打招呼的准备就放出这么个东西,简直叫人难受。 我们趁着白烟作为障眼法赶忙向东北边跑去,完全像光瞎子般跟着点点黑影奔跑过去,脚下踏上一些蛇的尸体软趴趴的心里很不自在。朝着阳光照射的方向跑去,眼泪鼻涕飞溅,我们没命的往前跑十分钟后终于没有任何响动,才安稳的停了下来。 “我说,”我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你是怎么做到可以让树林自动拨开?”我模糊着双眼眼泪哗哗直流,简直就是老泪纵横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向唯一一个扎着辫子的男人。那个男人只是双手叉腰,微微喘息,任凭额前的豆大汗珠留下,听到我突如其来的一问,眼神有些闪躲眉宇间很是不悦:“你眼花了吧。”语句干脆得直截了当,拒绝的不留一丝空档。真的是我看错了吗?尽管脸上尴尬的打着哈哈化解尴尬,但心里仍有些许疑惑,来时没敢仔细瞧眼前这三个非一般的特种兵,此时他们不是稍作休息就是将手里的武器原封不动的放回包里。 “好险。”二狗长吁一口气,咕噜咕噜喝着几口水看看身后依然惊魂未定,扭头瞧见那个纹身男将金黄色圆球放回兜里:“诶哥儿们,你那个是什么暗器,十分了得啊?”我以为二狗也会像我一样遭到冷漠,没想到跟纹身男一提起这宝贝,他倒是十分喜悦,话也多说了几句:“这叫‘戬’,根据周围外部环境可以幻发出相对应的黄金针,比如说刚才将近二三十条蛇,它就像一个探测器一样幻影移形地变出二三十个黄金针。这还不算,最致命的是一旦被它沾上就会释放出致命毒液,一步之内将人杀死。” 他国字脸上有了一丝得意的样子,眼神里放出凶狠的光芒,显然是残酷训练后惯有的神情。“我们老大最喜欢跟人谈论武器了。”戴着墨镜的男人嘶哑的声音说道,看不出是何种表情,边说边向前走去。 “你们看这里。”顺着他的声音望去,前面竟然有个超大的黑洞,旁边全是堆满了砂石,周围早就看不到任何一棵树的踪影,阳光普照晒得汗水直流。黑洞明显是人为开凿出来的,黑不溜秋的将它周围的砂石都染成黑色,插在砂石里有一块只剩下一半的木板,上面写着:闲人勿____。最后一个字因另一半的这段而不见,稍加有些常识就知道,肯定是“闲人勿进”这四个字。 心思缜密的老陈闻讯赶过去,拾起一颗砂石用手捏了捏,食指和大拇指瞬间被染黑砂石成了粉末,再向四周看去,黑洞的外围处反倒是有很多灰白灰白的砂石,老陈老练的抓起一颗用舌头舔了舔,一股涩涩的感觉。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拍了一下脑袋又从兜里掏出手绘图站起来向四周看看,又低头看图。 半晌他站起身来,看向我们:“我们找到第一个被怀疑的地方,这里不是什么砂石丘,而是煤铁矿!” “可,可这里怎么会有是怀疑的地方?连半个人都见不着。别告诉我这个都藏在这个洞里!”二狗插嘴道,他的一席话确实说出了我们的心声,这块地方空旷无疑没有可留下的痕迹,若是藏在这样的煤铁矿洞里早就闭气而死,但地上煤块处仍然有大小不一的鞋印,一看便是成人的和小孩的。 正当我们迟疑不定之时,小栗弓着腰向那个煤铁矿的洞里走去,眼看快要看不到他人影时从洞里传出兴奋的声音:“有小孩的衣服,里面有氧气。”良久他慢慢退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湛蓝色夹克衫的衣袖晃了晃。远远一看我们便一下就认出来了,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一下,那分明就是在封闭审讯室里,那对年轻夫妇照片里小毛的衣服! 看来我们的方向是对的,看到小栗一脸兴奋的过来,我们心里都有了主意,进入洞中!飞行员非常积极的第一个举手赞成,自发的献出燃气弹和将近十米的麻绳,他和小栗先打头阵,我们陆续跟在后头。正当我要最后进入时,发现以往走在最前面的三个特种兵中的其中一人——就是那个扎着辫子的男人只是用右手触摸煤矿洞的边缘,站着的姿势像是闭目沉思,但头不时的左右微动,这是以往闭眼时头脑里看到或感受到一些情景时惯有的动作,很显然他好像在用皮肤在感知什么。没有人发现他这奇怪的动作,等我准慢慢走近他想看得更真切时,他突然如梦初醒张开眼看了我,冷若冰霜。 他斜瞄了我一眼,目不斜视的朝洞内走去。飞行员和小栗俩人先顺着绳子向洞里更深处走去,边走边大声提示:“你们慢点来,我们先探路。”我们三个协助师紧随老陈身后,相反以往冲锋陷阵的三个特种兵走得特别慢,和我们拉开了有一段距离,像是不太愿意多走几步,三人不时的交换神色。 越往里走越觉得气氛不太对劲,我走在阿凯、老陈他们身后感到呼吸不太顺畅。不是说好的有氧气吗?我的身体反应告诉我没那么简单,尽管前方燃气弹火苗四溅,照亮整个洞内,但这种难以呼吸的感受席卷全身。 忽然,打头阵的两个人离我们越来越远,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个深洞,需要往下爬。两个打头阵的人已顺着绳子往里面深陷不少,老陈也准备尾随其后顺着绳子往下爬,走在最后的三个特种兵丝毫没有再往前来的意思,扎着辫子的男人又是触摸着洞壁上的碎石,紧闭双眼,不知谁大叫一声“不好,快走。”蹲在前面的阿凯死死抓住绳子将探下大半边身子的老陈一把拉上来,只听见轰隆声响起,洞内震动起来。 想等老陈把深洞底下的俩人拉上来时已来不及了,洞内的墙壁抖动的煤炭掉了一地,开始出现坍塌之势。当我连滚带爬的准备往外跑时,分明瞧见那个扎辫子的男人紧闭双眼,忽然一睁眼白雾弥漫双眼,露出两个白眼球。我吓了一跳,等我眨眨眼再看时他只是双眼冷冷的看着我,而站在他周围的两个特种兵仿佛视而不见的样子,一听到他大喊“快走!”两字时都撒腿就跑,一副早有准备的架势。 后面轰隆声震穿耳膜,碎石塌陷下来淹没掉深洞里传来“快走,这是死洞”的呼喊声,我们没命的往外逃只剩下最后一秒洞就要塌陷,就要将我们活埋在里面!阳光照进来的洞口处宛如天堂之门,轰隆声就在我们身后紧随而来,我们向前纵身一跃飞出了洞外,洞口完全被煤石掩盖。 空中四溢阵阵灰尘,盖住半片天宛如世界末日的来临。“咳咳咳。”我们捂住嘴扭过头去咳嗽起来,待到世界都安静下来后,我们几个有点不安的愤怒。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里很有希望,还找到小孩衣服的吗?”二狗面目狰狞,从一个蛇窝里逃出又进入另一个煤矿洞,差点连命都要搭上。他正怒视着喘着粗气,满脸土灰色的老陈。 这个叫老陈的男人收敛起平日里的冷静,现在面如死灰,苍白可怖:“我也不知道,因为…。。事实上这副手绘图不是我做的,我是顶替真正勘察过此地描绘出此图的老探员。” “什么?!”我和二狗俩人异口同声,jason不是说好要给我们安排最有经验的人吗?老陈眼色黯淡,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说:“这是上面的安排,说是那个老探员生了重病。” 作为协助师的我们,眼神空洞的看着瞬间堆积成小山的塌陷地,心里很明白才开了个头就失去了两个得力之人。 “又或者这个洞早就是被安排好的?”一个声音悠悠的从我们身后响起。 第36章 意外发现 那个抛出问题的人此刻正半蹲在地上,取下墨镜用细软的眼镜布擦了又擦,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和他的身份极不相符,他低头很仔细的擦拭,墨镜刚一戴到脸上只听“咔嚓”一声响镜片自动收缩隐藏起来,变成一副黑框的树脂眼镜,他抬头悠悠的说:“地上洒满煤铁渣滓就认定这是一个煤铁矿?从里面找出一块小孩的衣衫布料就认定有人来过?” 老陈很不爽的脸色一沉,悲伤凝视被坍塌煤堆的视线绕回到这个男子身上,声音沙哑无力:“你什么意思?” 男子扶了扶镜框双手叉腰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我们总以为眼见就一定为实,比方说之前我们看到的一个洞口外的地上铺满了煤渣、铁碎,再加上一个‘闲人勿进’的字牌就很容易让人联想这是煤矿地,这是铁矿地,平时生活里的煤矿地不就是这样吗?只根据一些琐碎的细节就开始胡乱推测整个大局。若是有人精心在外围布置一番,就很容易深陷陷阱。换句话说,这一点和我们平时强化训练中的‘伪装技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在突袭作战训练中,我们会穿上和环境相似的衣服伪装其中,树林里会穿迷彩服,沼泽地里会全身擦满泥土,甚至还会建筑假阵地、假指挥所、假通信站,针对性的提升示假能力。” 他顿了顿不以为然,仰头抿一口水,清秀的黑眼睛忽闪忽闪。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是究竟是谁大费周章的做这样的事?不是说这个岛无人问津成就一个孤岛吗?阿凯皱着眉,细细品味这个男人的话。二狗倒是白了他一眼,踩着石子路走到老陈旁边搂着他的肩膀不爽的质疑:“按照你这意思,咱们老陈的手绘图是假的咯?” 那男人耸耸肩,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没有回答。“他说的没错,很有几分道理。”旁边的老陈脸色苍白的低头说道,声音细的如同蚊子般只有他身边的人才听得清。 听闻老陈也承认这家伙的言论,二狗双目瞪圆气得不打一处来:“什么?老陈你…。。” 老陈疲惫的摆摆手,摊出那张手绘图摆在地上,用手磨平褶皱处,食指在几处标红的圆点处游离:“当初制作此图的老探员在重病之前曾有意无意地告诉过我,他说‘老陈啊,你看这个就是罗厅长朝思暮想的林肯岛手绘图。不过,尽管通过实地勘察标了几处很有可能藏匿小孩的地方,但综合实际情况来看有五处是虚假标识。嘿,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厅长的意思,看你这贼样就甭想到我这打探消息,这五处只有我和厅长知道,嘿嘿’。” “当时他就是这样开玩笑的和我说,后来没多久就听闻身染重病,我就委派参与这次实地考察和营救任务。”说到这,老陈仰面看向天空,让眼泪顺势倒回流向眼里,男儿有泪不轻弹,说的就是眼前这个虚弱的男人。同身为资深探员一同出发,如今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他一人,想想却不知如何回去交代。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任凭炙热的阳光洒在身上,又眼睁睁的瞧见它开始夕阳西下。戴眼镜的斯文男开始倒腾包里的东西,拿出一根黑色牛皮的伸缩绳来回测试;纹身男从背包里拿出杆子架子支撑起帐篷来,另一个坐在离我们有一丈远的扎辫子男人闭目打坐,好不和谐。 二狗看到他们这样的架势好奇的一问:“你们在干嘛?” 眼镜男手快的夹起灵活的伸缩绳,笑道:“天色不早,在我们还没确定下一个方向的时候,先在这露营吧。” 阿凯点点头,看着不远处二狗安慰老陈蹲在地上的样子,扭头对我们说:“那在露营前咱们还是先缅怀逝去的队友吧。”蹲在塌陷地方,一遍一遍抚摸着地上的每寸土,老陈掩面而泣。 我们沉默的点点头,起身向老陈方向不步走去。 时针敲响了八下,现在是北京时间8点整,审讯大楼里十层楼以上的房间已漆黑一片,唯独13楼里的厅长办公室。透过超大的落地窗看北京城里夜晚灯火通明的奢华景象,房间顶上的一盏琉璃灯闪烁着白光照亮整个房间。时针敲响八下的时候,jason阴沉着脸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一台电脑怒目而视。 他竭力克制心中的怒火,从嘴里蹦出几个字:“赛(psi)秘笈!” 对面,屏幕上浮现出一个电脑合成的木偶头像正摇头晃脑的哈哈大笑,嘴巴生硬的一张一合,人工合成的智能男声发出胆战心惊的大笑:“老罗,你什么都好就是这么的沉不住气。当初的黑屋实验要不是你忍受不了提前出来,我也不会得到导师的赞许。” “闭嘴!”jason恼怒的冲着电脑屏幕大吼,猛然用力一拍桌子,桌角的一块掉落下来。“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送过去了,说好的赛(psi)秘笈呢?” 屏幕上的人偶笑得颤抖起来,冷冷的说道:“那三个人已经看到了,不过你还派了五六个人随行,个个都是高手如云,恐怕我是看不到你的诚意。” 此刻,jasan头冒青筋整个人都站立起来,若不是还有事没问清楚他早就摔碎这破电脑了。“你竟然在监视他们?难不成还想翻脸不认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他重重一锤桌子,檀木制作的檀香桌浸湿了拳头上摩擦出来的滴滴血迹。 那张木偶人脸突然凑近一些挤满整个屏幕,冷漠的和他对视:“诚意!拿出你的诚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出的五六个人——三名特种兵,三个资深探员,一个神经质的飞行员,其中那个扎辫子的特种兵还练就了一项特异功能,用皮肤敏感触觉感受即将发生的事!别告诉我他们都是普通的特种兵而已。”随即又往后仰了仰,欣慰的大笑起来,智能男声再度响起:“不过,我还真是要恭喜你,当初我们日理万机的研究超常现象的心灵学,现在看来还真是有所成效。” jason从鼻孔里哼哼两声,冷笑起来:“那还要你,弥赛亚,推波助澜一把交出赛(psi)秘笈,助我们学生时代的梦想早日完成。”他狠狠的盯着屏幕,仿佛要一口吞掉对方似的。 “道不同志不相为谋。jason,既然你想把其他几人也想送进来,那我也恭敬不如从命。老规矩,想要赛(psi)秘笈必须先找到我和esp协会,你三番五次的来林肯岛不就是想要这么做嘛?很简单——寻宝!线索就在岛上!”“啪”的一声,电脑完全黑屏,倒映出对面这个男人咬牙切齿地狰狞模样。 “啪嗒”响起机器重重砸地的声音,jason怒不可揭地一挥手,手提电脑就甩在了地上,变成两半。咚咚咚,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厅长……。” jason红着一双眼青筋直冒:“滚!”声音荡漾在隔音门前又挡了回来。 夜晚的林肯岛没有想象中那么生冷,临海的气压较高使得陆地上可以享受暖风拂面的悠然自得。行礼一番仪式后,便趁着天黑之前在中间生了一堆火,老陈和我们仨围成一圈坐在一起,橘色的火苗映照在脸上温暖无比。不远处两个男人坐在帐篷里将行李包的东西散开来,手里换着不同的武器把玩一番,又仔细的擦拭小心翼翼地放进黑色长方盒中。 二狗也瞥到,低声凑到阿凯面前絮絮叨叨:“你看,那个黑色手枪大小的家伙还带红外激光,适合近距离和狭小空间射击。再看看那玩意儿,像蛇的倒三角形,金灿灿的是什么东西?玩具?” 阿凯死死盯着一眼说道:“高空弹性绳,盒子尖头处有个出气孔会喷射出高弹性绳索,便于悬挂高空特殊任务。”二狗无不感叹的羡慕:“真是有心了,野外生存带家伙就算了,还要做成像小孩子玩具的模样,感觉像特务工作一样。” 二狗说的没错,这样一些经过伪装的武器都是潜伏者为了完成特殊任务时才会配备的,一来不让人心疑二来方便携带。阿凯想着心里隐约有种不安。 “嘿,兄弟,来这么个荒郊野外的孤岛还配备这么高级玩意儿,小弟真的好生羡慕,让我也瞅一瞅见个世面。”二狗不知何时一溜烟的跑向那边的帐篷,一脸谄媚的拍马屁。 介于之前二狗曾赞扬过他宝贝武器,纹身男没有心生太多戒心,笑眯眯的从包里拿出一只铅字笔在他面前晃了晃:“猜猜,这是什么玩意儿?”二狗眯缝着他那双三角眼,左看右瞅摇摇头。“哈哈哈,这里面是无色高浓度的含氧酸,你看看随便晃一晃它里面液体声音还听得见呢。只要和水混合一起就能释放大量热能,有很强的腐蚀性呢。” “哇,带了这么多高级玩意儿,让小弟也大开眼界啊。你们带这么多东西干嘛?”二狗伸手想要一抓,旁边戴眼镜的斯文男冷若冰霜的将东西抢了过去收了起来,随口答道:“保护你们,我们负责保护工作。”转身狠狠瞪了纹身男一眼,两人招呼着二狗走开关起了帐篷。 他说的没错,记得在矿洞里我爬在队伍的最后,看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后头分明有人扯了我一把往外拖,那两个特种兵男人就是想解救我的,而且压根没有想顾全其他人的意思,难道是我想太多?我望了一眼仍在盘腿闭目的男人,眼前又浮现了深洞里他可怕的眼睛,不觉得打了激灵。 夜晚,我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锦囊,上面金色线缝着一句李商隐的诗“锦瑟无端五十弦。”,那是他最喜欢的诗句,也是他很欣赏我的名字。这个锦囊圆鼓鼓的像是里面塞满了很多东西。还记得临走之前,赵老头叹着气塞给我这个锦囊嘱咐我:危险的时候方可打开。可他觉得我会遇上何种危险,又如何能未仆先知的告诉我解决方法?我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双眼疲惫,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我走过一段方正转头砌成的拱桥,远远向前望一面瀑布正肆无忌惮地奔放肆意,水流一泻千里,走到桥的末尾上面刚劲有力地刻着“慈悲河桥”四个字。“你走到瀑布更近一些,会看到天边有一轮彩虹.”一个带着浓厚口音的男声在我耳畔响起。 谁?是谁?我站在桥尾左右环视,被这声音一惊在原地打着转转。瀑布?那声音指示我前面那个瀑布,我满怀好奇一步步向那瀑布走进,没什么特别之处,周围都是不是特别高的悬崖高山。阳光刺眼,这么明媚的天怎么会有彩虹呢?我满腹怀疑,正当我跳下那光滑的小石块扭头准备离开时,一道彩虹直穿水流照射而来,我看得目瞪口呆! “苏锦,苏锦,快醒醒。”一个催促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阿凯一张脸正对着我,摇晃着我说:“快点走,出发了。” “什么?不是还不知道去哪个红色圆点处吗?”我睡眼惺忪地跟着队伍前进,老陈走在队伍最前面低头拿着手绘图。“还是继续向东北方向,去第二个地方。”阿凯在我耳边细细说道。 走得如此匆忙,看来昨晚他们还是商讨了一下今日进程,阿凯顺着一条颠簸的泥泞路走去,回头拉了我一把:“你去了就知道。我们昨晚仔细看了一下那个手绘图,发现有些地方用黑色看不太清的铅笔标识了一下,正好是五处。我们猜想应该是当时那个老探员留下的暗号,只要绕过这五处就很有可能找到案子的线索了”他急促的说道。 我点点头,正说着队伍跟着最前头的左拐右拐,不是气喘吁吁的爬过一个个陡坡就是淌过泥泞的水塘,没多久的功夫顿时瞌睡全无,待到整个队伍终于能走上顺畅的大路时,前面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我大声喊了起来,小跑的往前头窜。他们几个男人傻傻的站成一排看着前方,我定眼一瞧那是一座将近十米多长用正方的砖块砌成的拱桥,蜿蜒的尽头一面瀑布倾泻而下,轰轰的水声若近若远。 我双眼发直,看得我呆若木鸡,这.这不就是我梦里的画面吗? 第37章 深陷流沙 心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我走在这个长达十多米的拱桥上只觉得脚底飘飘然,若有若无的飘在石板路上,毫无感知的迈开步子跟着队伍走。石板路的拱桥,流淌的蜿蜒河流,悬崖峭壁的高山上一道瀑布倾泻而下,这些我从未见过,甚至这个岛也是第一次亲身经历,为何会出现在昨晚的梦境里?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席卷全身,看到这些拱桥瀑布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心底滋长,难道潜意识到达过这里? 我拍了一下脑门,搓了搓脸,心里大骂一声“笨蛋!”,诡异的感觉慢慢淡去,跟在队伍最后的我仍在奋力前行。笨蛋,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什么潜意识到达过这里的神鬼之说,我心底一个声音呐喊的自嘲,看过那么多心理学、或超心理学的书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即视感”在作祟。这种从未经历过的场景只是恰巧和梦境里吻合而已,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诡秘感觉,我安慰自己道,瞬间觉得心情明朗起来。 “你怎么了?一下笑一下皱眉的?没发烧吧?”阿凯频繁扭过头看向我,伸出一只手来试图摸我额头,刚伸过来就被我一只手打掉了,故作责怪道:“谁发烧了,看着路。” 十分钟后,八个人站在瀑布前抬头仰望,被这近距离瀑布的气势感叹万分,水流急湍的哗啦声震耳欲聋,这并不是一个非常大的瀑布,由于周边的悬崖陡壁的落差让水流更凶猛,陡壁凹凸不平,靠近瀑布附近的陡壁上光滑无比,往外延伸陡壁上相对干燥一些树干凭空从陡壁洞中生长开来。 老陈小心翼翼地踩着小石块尽力站在最高处向四周仔细观察,又高高举起双手对着手绘图一点点实景对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慈悲河桥、高河瀑布、陡壁洞穴…… 身后,戴眼镜的斯文男凑到扎着辫子的特种兵旁边低声问道:“看到什么了?”扎辫子的男人右手摩擦一下陡壁,闭目仿佛看到了什么似的,头也微微左右摇摆,嘴里吐出几个词:“小孩鞋子、面具。”突然全身一个激灵,逐渐睁开的双目蒙上了一层灰白,白眼珠一翻不到两秒又恢复原状。 斯文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回答。恰巧此时,前方老陈侦查完毕后丹田运气大吼一声,才不至于被冲下来的瀑布声淹没:“就是这!”他激动的回头向我们招招手,指了指身后。 “那就是这里吧!”斯文男赞同的说了一句,一眨眼功夫就掠身到了瀑布后面许久不见人影。 “我说~~~老陈~~~~这里有路吗?”二狗鬼喊鬼叫的隔空喊话,老陈指了指手绘图指了指瀑布后面大声回应:“后面~~~有路!” 一听到有路,我们兴奋的三步并两步绕道瀑布后,水花四溅半边身子全湿透了,迎面撞上刚刚进去打探实情的斯文男,他面无表情冷冷的指着上面,便自顾不暇的蹲在附近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武器盒。 我们顺着他提示的方向望去,水流急湍的瀑布后一个小洞若隐若现,从侧面看这瀑布如同悬挂在半空的水帘,洞口外层明显有两个深钩的痕迹陷在里面,背后是不是非常高的悬崖峭壁,上面每隔半米的距离就会有从缝隙中冒出粗壮的乔木,恰好的蜿蜒衍伸至洞口,如同自发形成的类似岩壁上的岩石点。 尽管瀑布不大但洞口离地至少也有40多米,二狗看得两眼发直惊叹道:“怎么上去?”话还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身后一道坚实的黑色绳索腾空而起,然后“叮”的一声钩子恰到好处的死死咬住洞口边缘已形成的深沟之中,接着又是一道绳索嵌在第二个深沟中。好厉害的身手,我们不觉得惊呼一脸惊愕的回过头,右臂带着纹身的特种兵和斯文男并肩而站,腰间盘了几圈的黑色绳索,面不改色的看向我们一字一顿的问:“谁要一同前去?” 老陈还没来得及出声,身边的二狗连走带跑的奔向特种兵面前,笑嘻嘻的谄媚起来:“军大爷就是厉害,带上小弟一同前往如何?您以后要什么吩咐小的便是…。”各种唾沫横飞的说了一大堆,只差没投怀送抱了。两年不见,什么本事都没见长倒是曲意奉迎发挥得淋漓尽致,我和阿凯无奈的摇摇头,倒是作为资深探员的老陈平日最看不惯如此拍马屁的奉承,“呸!”他翻着白眼一脸嫌弃的走开了。 斯文男两指夹着眼镜框在鼻梁处推了推,嘴角一抹坏笑,二话不说的搂过身边这个喋喋不休的矮个男人,双脚用力蹬地便腾空而起,“啊~~~~”一声惨叫划过天际,二狗丝毫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被强大的水流湮没。本是可以沿着一条直线抵达洞口,不知为何斯文男猛的往左挪动身子双脚紧紧夹住岩壁处生长出来的乔木,本来瘦小的二狗此时就像一个踩空的小孩在半空中挣扎。 “啊~~~~不带这样玩我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腾飞俩人直径向洞口甩去,下面的一群看客倒是乐开了花。待他们消失在瀑布后,我们一个个效仿此方法也随后抵达。 双脚刚站稳,就听见二狗气急败坏的碎碎念:“不带这样玩我啊~~~小心脏要跳出来了好嘛~~~~你飞的时候告诉一声~~~~别这么酷好嘛~~~~”不过一看到特种兵回头杀死人的眼神,噤若寒蝉地低头没有再吱一声。 洞里温暖如春,非常舒适,与洞口水流冲击时的温度截然不同。老陈最后一个到达,要不是被地板上的水渍和颗粒弄得老腰都快闪歪了,都不会弯腰低头去仔细看。“这是火成岩!”老陈从地上捡起细小的颗粒两指摩挲一阵,惊讶的大喊,难怪这洞里温度这么高,原来是火山喷出时形成的洞穴,至于为何会在瀑布后形成不得而知,不过与林肯岛是由于火山爆发后形成的孤岛言论不谋而合。一时间就经历“冰火两层天”的温度差。 “你们看,这里还有鹅卵石。哇,不同大小形状的鹅卵石。”在洞的边缘竟然还铺了满地的鹅卵石,几颗橘色、黑白相间甚至是杂色的石子在手心里圆润光滑,可爱惊艳。“女人一看到可爱东西就发嗲起来。”不知是谁在身后学着小女人声音尖声尖气说了一句,惹得几个男人****的笑了许久。 哼,谁有闲心思管这么多,多带一点这些石子回去可以打磨串成珠子呢,我嘟囔着嘴心里默默念,弓着腰沿着边缘左摆右走的向前挪。忽然,前面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软趴趴的躺在地上,好像有那么点眼熟,我心里嘀咕停顿了一秒仍是硬着头皮向前挪了挪,那个东西如同橡皮贴一般贴在地上,走进一些才发现拿在手里软绵绵的。 待离光线明朗的地方打开一看,竟然……竟然是一个人皮面具。我只感觉头皮发麻,双脚麻木的背对着他们。从轮廓上来看,此人五官是浓眉大眼,嘴唇绷直,低额骨高鼻梁,看到这些特征脑海里形成一个人的身影——李烟雨! 这绝对是李烟雨以前戴面具时的模样。jason他们的侦查方向果然没有错,之前单凭他们说用铁链扎破前来旅游小车的作案手法就已有半分相信,现在又看到这张人皮脸就已经和当年发生惊心动魄事件的那些人有逃脱不了的干系,只是这不应该是出现在犀牛神山附近的地方吗?为何会在这里出现?我看着手里的面具发愣,李烟雨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苏锦!”阿凯的呼唤声传来,我赶紧将东西塞到怀里,转身看到阿凯他们连忙挤出一堆笑容,娇滴滴的伸出手掌说:“看,好可爱呀。”瞬间自己都觉得恶心至极,往日都是我像个纯爷儿们或是冰山女人的模样。果然阿凯看了我一眼满眼狐疑的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这么嗲的声音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没好气的瞪着双眼吼道:“干什么,姑奶奶高兴你不随我!怎么啦?”那家伙哼哼几声似笑非笑的一本正经指了指前面:“发现了一个隧道。”什么,这洞里还有隧道?我只觉得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便好奇的向前走了几步。 前面漆黑一片的地方沿着笔直的路线有个钢制的围栏,左右各一个,中间的地方开凿了一条笔直向下的轨道,上面有三个只能容得下俩人入座的小车子,就像平时游乐园里的娱乐设施,从发现鹅卵石的地方开始,越是往前走洞就开始弯曲起来,路程从笔直平坦到越来越往垂直向下形成陡坡。 曲径通幽处还有这样一个暗道,这地方应该是准确无误了,想想我都觉得兴奋难挡:“阿凯,我说……”当我猛然回头时,阿凯一行人不知何时已赶超我直接往前走了。 “这么快想甩我!没门!”我愤愤不平的准备小跑起来,忽然洞外一道七彩彩虹从天边直射而来,悬挂在半空,在层层水帘中若隐若现似有似无。我…。。昨晚好像做过这个梦?!尽管不太记得昨晚的整个梦境,但慈悲河桥、瀑布、还有…。这个彩虹,这三个场景格外清晰。 正当沉浸在惊讶和恍惚中时,我发现被彩虹照耀的洞壁上形成了一个圆形光圈,它的最顶端有个东西正在金灿灿的闪烁!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慢慢走了过去,眯着眼看着照射进来的光圈中那个东西,上面好像有个卷起来的牛皮纸,还有个亮晶晶的东西躺在上面,正是这个东西反光。我看了一眼快走远的人群,好奇心早已驱使我一定要将它弄下来,很明显昨晚的梦可能是种暗示。 我跳了几下,手太短人太矮压根够不着,只觉得额头渗出一丝汗珠。“苏锦!”前面二狗的喊叫声在洞中回荡。瞬间我就心急如焚起来,急忙中摸了摸口袋里的鹅卵石顿时眼睛一亮,有了! 我掏出一颗石子眯着眼瞄准那个牛皮纸,叮铛一声清脆响,石子砸在墙壁上掉了下来,上面的东西也被击中的动弹了一下。我抓紧时机接连几发命中,只听“哐当”一声响动,那东西从最上面掉了下来。地上卷起来的牛皮纸舒张开来,露出一行娟秀的柳体字:金月如意圆,醍后匕还愿。 这是什么意思?我紧锁眉头,脑海里飞速运转,如果说这是一句诗,完全不是对仗工整;如果说是对联,又捉摸不透什么意思;这十个字怎么看怎么像……哑谜!对,这个就是哑谜,可是又是什么意思呢? ——“苏锦,你在干嘛?”那边,两个男人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的喊了起来。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卷起牛皮纸,拿起躺在地上的一枚五角星形状的玩意儿,这东西乍看起来晶莹剔透,光线一照便反光起来,五角星的正中央有个红色的小圆点,有点强迫症的我手痒痒的准备伸手一点,漆黑的深洞处走来一阵强有力的脚步声,我慌忙的将这两件宝物放进口袋。 “苏锦,你到底在干什么啊?他们都走了几波了,只剩下我和你要坐那个小车子下去了。喊你也不回答,还以为出什么事了。”阿凯皱眉瞥嘴,一脸的不满和不高兴,没有任何应答完全是挫败了男人的自尊,而且也是不礼貌的行为。 我嘟着嘴很抱歉的摇晃着他的手臂,咧嘴笑笑说:“我…。我只是肚子不舒服,在蹲在地上的。”听闻不舒服,阿凯不动声色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不舒服?不舒服包里有药啊,我帮你拿。” “诶诶,不用了,呵呵呵,好了好了。”我站在原地旋转一圈以示身体无恙,“我们赶紧走吧,不然要掉队了。”看到他脸黑下来的模样赶紧一溜烟的跑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挤在这辆小车里很是不舒服,整个人向前倾斜的悬在空中摇摇晃晃,阿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坐稳了吗?”我点点头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前方是看不到出口的漆黑一片,前面会是什么?他们又做到哪里?一切只有冲下去才会知道。 等等,忽然我不舒服的使劲扭动着身子,用手在座位底下探来探去,阿凯涨红着脸低声吼道:“干什么!” “好像有东西。”我随口答道,猛然从座位底下一抽出来,竟然是一个小孩的鞋子!我苍白着脸向后晃了晃,阿凯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知是何种表情:“看来,老陈这条路是对的。”他一把扯过那鞋子还未看清楚便右手一推,整个车子在轨道上轰隆轰隆的垂直往下冲,车轮快速旋转夹杂着凄惨尖叫发出悦耳的伴奏声。洞穴里的冷风在耳畔处刮个不停,两人像坐在轮椅上的病人将近70度的斜坡向下冲,两边的洞壁像放电影一样快速闪过,接着一个急转弯车子剧烈震动整个人也往右斜,我全程闭着眼尖叫不断。 还没等我们回过神来,眼前的路开始越来越明亮,我们看见这个车子向一个明亮的洞口冲去。“出口!出口!”我在旋风中兴奋的大叫,看到希望在前瞳孔都快睁大。车子一个俯身猛冲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刺耳的刹车声在耳畔回荡,因为冲击力太强我们随着惯性被往外抛去,*裸的直接抛在一堆金灿灿的软沙中,折腾了几下身体开始往下陷。等我俩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竟然是一片将近十米宽的流沙! 此时上午10点钟,审讯大楼内的会议厅里十个穿着军衣模样的男人没有动弹,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格外沉重。昨晚被小兵焦急的喊来参与紧急会议,jason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昨晚到今天中午,已经有将近八个小时没有合眼。缓缓,坐在正中间的一位高级军官咳嗽了几声打破寂静:“罗厅长,你们的‘313重案组’什么时候可以破解这个案子?” jason抬起眼来,纹丝不动冷静而服从的答道:“请李将军再宽限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那个被称作李将军的军官冷笑了一声,左手转动着右手上的戒指怒斥:“这个案子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还没有任何动静!哼,再给一个月?叫我怎么放心?!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个。”他挥挥手,旁边一位小兵立正一下,掀开会议室台前的窗帘,一个屏幕出现在眼前。 屏幕内,一个中年男人带着沧桑憔悴的模样低头正对着针孔摄像头,带着一丝哭腔汇报目前情况:“厅长,我们已经到了林肯岛,按照图纸计划已经开始了第一步。可是…。。”那边屏幕晃动了一下,男人的声音有点哽咽,平复情绪后继续:“可是,今天探索第一个煤矿区就牺牲了一个探员和一个飞行员,小栗和刘小强已经被压在矿底……” 这时,这个李将军按了暂停键,双手交叉形成塔字形,眼眸中透露着一丝丝愤怒:“这个视频你清楚吧?这是老陈发过来的紧急视频,这个应该是你们约定好的联络方式吧?大家看看,这些都是我们调动过去的最优秀探员,还没查出一个名堂就白白牺牲掉了两个。你要作何解释?” 那种威严感直逼而来,jason狠狠的瞪了对面的劲敌,缓缓说:“我还在纳闷他们去了那里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原来是到了李将军这儿啊。我也是才知道有这么个情况,危险之地有些伤亡也总是难免…。” 李将军一副不可相信的模样,拖长尾音答道:“哦?是吗?你在看看这个!”视频中画面一转,一个留着寸头的资深探员冲着镜头低声报告:“报告厅长,我们发现您给的手绘图中有五处是虚假标识,不过我们到了第二个地方竟然有个洞穴还发现了一丝线索…。。” 画面滋闪了一下黑屏了。“什么叫五处虚假标识?当初你没有让亲手勘测实地的老探员出马,反而临时替换了他们,现在他们正因为你给的这个手绘图而发生了意外,这个你要怎么解释?”坐在中央的那个人咄咄逼人。 原来是被人将了一军,jason盯着对面的劲敌眼里直冒火,接着斩钉截铁地说道:“报告将军,手绘图上标识五处虚假的地方我实在不知,之所以没有让侦查的老吴前往是因为他重病在身现在仍是昏迷不醒。危险总是难免的,最重要的是尽可能的保全大家,我还安排了三个专业的协调师一同前往,我能保证,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定能侦破此案。” 听到面前这个男人解释的如此滴水不漏,又斩钉截铁地做出誓言一时半会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罗杰也是负责此案的厅长,面子自然也要顾及。想到这,李将军勉强的笑了笑:“既然这么有把握,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就再宽限一个月时间,情况再危险也要尽量保全剩下的两个探员,毕竟是我调人去你那的。” jason连忙赔笑,连忙说道:“是是是,那是当然,罗某尽量动用各种保护措施保全他们,不过天灾毕竟胜过*,而且又是那么一个不清不楚的陌生之地,如果被意外的险境所困,远水也就救了近火,罗某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李将军会意的点点头,拍了拍桌子说道:“这个我明白,那就散会吧,大家都辛苦了,赶紧吃个早饭吧。” 一行人站立敬礼目送将军离开,jason看着远离的背影心里盘算道:这个老狐狸,还想保全那三个探员?说的冠冕堂皇,明明是派来监视我的,既然如此那就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另一边,林肯岛上仍是危险不断,此时被委派调查小孩失踪案的几人如今却深陷流沙中无法动弹。传说中,牙买加的罗伊尔港口就曾发生过因为地震导致土壤液化而形成流沙,最后造成三分之一的城市消失、两千人丧生的惨剧。一旦深陷其中,往往不能自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受困者顷刻间被沙子吞噬。那种电影里时常播放的画面在我眼前一晃,深陷在流沙中的阿凯和我带着一丝惊恐,不可思议的是这种坑爹的噩梦竟然发生在我们身上。 “别动,别动!”两三个不同男声从我们不远处的身后传来,焦急程度不亚于我们。在流沙外围的两旁是行驶轨道的对面有两个非常稳固的老树,老陈他们正栖身在那两棵树上,着急的摆着手示意我们不要乱动。 “千万不要动,挣扎越厉害越会往下沉,只有轻于流沙的密度会浮起来,你们只要别乱动就有获救的机会。”斯文男扶着眼镜冲着我们大喊,嘴巴一张一合示意我们按他的做:“迅速横躺。”我和阿凯对视一眼,慢慢将头往后仰,尽量减轻身体的负重。 树叶沙沙作响,其他几个人开始掏出背包里的武器,那个沙哑的声音又再次传来:“闭拢双脚,夹紧双手。”我们慢慢的长呼吸,按照提示照做,我知道只要轻柔地移动双手双脚,让水和沙尽量渗入挤出来的真空区域,就有90%的脱险可能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屏住呼吸竭力轻轻的移动身躯,尽量保持横躺姿势,半小时后果不其然有了效果,我们正一点点的向上浮了起来,正离他们越来越近。 此时,左边一棵树上缓缓甩出一条黑色伸缩绳牢牢套住我们,纹身男勾住绳子另一头缓缓的拉着我往前拖,那种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我感受到全身有种要脱离苦海的希望,竭力保持平稳满怀期待的看着一点点拉向他们。 “快快。”二狗瞪圆着双眼,在另一棵树上轻声喊了起来,眼看着我即将拖出流沙的边缘,突然一个用力我竟然轻巧的腾空而起,老陈和纹身男一把拽住我。我全身冷汗直冒,半个身子挂在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紧张的摸了摸怀里和口袋里所有东西都在,我暗自长叹一口气,心里舒畅了一点。 “还有阿凯,快去救他!”此时流沙上面也漂浮着一个男人,他绷直双脚双手,睁着眼睛看向我们。我着急的推搡着纹身男,心里砰砰直跳:“快去救他。” “让我来吧。让他们休息下。”那个留着寸头的圆脸男人说道,纹身男点点头将绳索递了过来。老陈拍了拍他肩膀,他安静的笑笑:“没关系。”说完头也不回的将绳索奋力一抛,正中阿凯的身上。阿凯瞄准时机将绳索绕了两圈紧紧抓在手心,这个寸头探员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边缘处拉,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渐渐流逝,阿凯只是移动了不到一米。 我焦急的都快跳了起来:“怎么回事?没什么动静?!”寸头探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冷冷的回应:“可能是他体重太重的原因,需要一点时间。”一旁的老陈也看得心惊胆战,连声对他说:“要不还是让他来拉,你下去蹲在那里看准时机拉他上来?”寸头探员叹了口气点点头:“这样也好,想拉阿凯上来确实需要两个人。”说完便将绳索递给纹身男,三步并做两步爬下树,试探性的一步步挪到流沙边缘匍匐下来,只待阿凯一近身就拖他上来。 一小时后,太阳爬上正当头,眼瞧着阿凯一步步漂浮了过来,离流沙边缘只差一点点,寸头探员伸出右手和树上的人一道将他拖了上来,我们都长吁一口,好在终于有惊无险。 “快爬上去吧。这个地方也不是很稳,还是先爬上去比较妥当。”阿凯拍掉身上的沙子,向寸头探员点点头身手敏捷的爬了上来,我紧紧抓着他红着眼都快哭了出来,阿凯抹了我的眼泪。 “不好,流沙动了起来。”老陈蹲着指着树底下那片金灿灿的流沙,此时流沙就像有了生气似的竟然开始翻了过来,阿凯急忙扭头对树底下的男人大喊:“你快点上来。”话还未说完,寸头探员所站之处竟然塌陷下来,整个人直挺挺地坠落流沙,还未等他大喊救命,又一波流沙如同浩浪扑了过来。 第38章 爬虫角 大面积的流沙扑面而来,一分钟不到便顷刻间将人吞噬,我们错愕的傻傻看着这位寸头探员一点点深入沙中毫无解救之力。一切又恢复往日的平静,流沙闪耀着金光将所有痕迹掩埋的滴水不漏。我们鸦雀无声,沉默寂静,不知要如何是好。 老陈呆滞的背影渐渐躬起,双手捂住脸抽泣起来,如他而言一同特派的战友如今只剩下他一人,悲伤过后他缓缓挪动一下身子,手里往兜里使劲揣了揣,两眼黯淡。其实对于jason安排的六个人,我们早已很明显感觉得到六个人其实貌若神离,已经三人分队有了独立小圈子,换句话说三个探员是一块的,而另外三个特种兵则是一路的,这几人只是因为此事被上司安排至此于是就服从安排而已。 “走吧,想些办法从这里下去。”斯文男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叹了口气从高树上指了指下面不远处一片平坦大路,正好背靠一座长满乱草的斜坡,那一圈恰好是没有流沙浸湿的唯一陆地,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流沙的面积逐渐扩大了一米,如今那片实地离我们还有将近十米远。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赶紧想办法从这里下去不然下一个就是我们。”二狗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在另一棵千年老树上狂吼,身后喜好安静的那个扎着辫子特种兵终于忍耐不住,双眉紧凑低声呵斥:“声音小点行不行?再啰嗦把你扔下去。”惹得二狗敢怒却不敢言,故作一副满不在乎声音冷冰冰的说:“你安静,那你说怎么下去?” 扎辫子的男人正眼没瞧,看向另一边的其他两个同伴,三人相视而望一眨眼的功夫从腰间扯出一条滑索,手臂灵巧的一甩将带有箭头的滑索扔了出去,两边同步齐刷刷的钉在斜坡上,形成一条由上至下的轻轻一扯滑索紧绷坚固不易。片刻之间,三个特种兵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手持吊具迅速向下滑去,没多大的功夫一个急转晃荡一下,竭力控制住身体的摆动慢慢缓冲速滑的冲击力便安然落地。对于跨越草地、流沙、湖泊等环境这种高空速降的方式最合时宜。 眼瞧着一个个戴着吊具尾随而下,二狗便急得鸡飞狗叫嚷嚷不已:“你们,你们等等我。”想起那家伙飞出去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可以供他下滑的工具,二狗就特别想跺脚发泄心中的不满,眼瞅着几个人落地之后开始四处走远,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用什么东西当做吊具下滑呢?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情急之余瞥见腿上的裤子心中有了主意。他咬紧牙帮把心一横,用手奋力一扯裤子,只听“嘶嘶”几声尼龙质地的裤管就散成碎布,凭风飘扬露出白花花的小腿。他一不做二不休将布料往滑索上一放,双脚一蹬向前滑去,幸好他从小练过软骨功可以紧锁着身子减轻重量,不然此时早就在半空中掉落底下的流沙之中了。 他双脚刚一落下,龇牙咧嘴地开启朝天吼的噪音模式:“你们一点义气都不讲,把一个人撂在上面……。你们在做什么?”吼了大半天,前面六个人都弓腰低头都充耳不闻仿佛在认真摸索着什么,二狗心神疑惑的也向前走了几步,“喂,你们在做什么?怎么都不理我…。”话刚一出口,我扭头狠狠的给他一爆栗,小声的说:“小声点,你听。”我指了指前面这个长满草的斜坡。 这个斜坡非常巨大也很是古怪,除了中间是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之外,其他两旁都长满了草如同紧紧环住的样子。中间那片黑漆漆的地方时不时的传来“滋滋滋”的声音,就像热水瓶塞没有完全塞紧而发出水咕噜声,奇怪的是这个声音如同有生命一般只要我们走几步就安静下来,等到我们一动不动四周悄无声息时又发出这古怪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二狗嘴巴一张一合夸张的做着口型冲着我问,我完全不知所措地摇摇头,又扭头转向经验丰富的特种兵和老陈,他们不是耸耸肩就是面无表情一脸匪夷所思的模样。 那边,斯文男扯了扯扎着辫子的特种兵低声说道:“你看看。”那个男人顺从的点点头,蹑手蹑脚地伸手准备触碰斜坡,突然像触电一般浑身一抖,随后又捂住脑袋嚎啕大叫起来。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住纷纷扭头,斯文男一脸惊愕的抓住地上捂着脑袋打滚的他,急促的小声问:“怎么了?” 蹲在地上的男人使出全身力气喘着粗气费力的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有东西让脑电波受干扰,看不到任何东西,脑袋好痛…。”我们远远的看着关切的小跑过来:“怎么啦?”斯文男眼色一变赶忙快速的接过话,边扶起他笑着说:“没什么,突然头痛,可能这个地方太闷的缘故。” “那还是要注意身体。”我上下打量着他们,斯文男是个非常有控制力的男人,即便是像现在这样说谎仍旧脸不红心不跳,但是他一个耸肩的小动作却很好的出卖了他,究竟为什么要说谎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又看向那个一直非常沉默又虔诚的辫子男,此时他神情好了很多,还是会揉着太阳穴舒缓神经。 正当我们忽视前方那片黑压压的陡坡时,那个陡坡忽然动了起来,仿佛是沉睡已久被我们一惊一乍的声音打扰,然后“滋滋滋滋”的声音越来越大,开始变得震耳欲聋起来。我们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的慢慢往后退,陡坡的中间地方翻起层层波浪,接着那波浪变幻成各种其他形状,零星点点的散开来,所有人都看得非常清楚,那不是什么陡坡而是一片爬虫角! “吸血虫!”我指着前方逐渐腾飞起来的爬虫角尖叫道。这种长着两个触角的黑色爬行虫,背上都有一副花斑点的硬翅膀,可以随时飞行和寄居,远远看上去像犀牛一角的形状故名爬虫角。刚才发出的那种水的咕噜声正好恰逢它们交配之时,如今却被我们胡乱怪叫的外界打扰,准备起飞攻击外敌,据所知这种吸血虫只出现与死人有紧密联系的地方,而且专门叮咬死尸直到将血吸干为尽,故又名吸血虫!难道这里有什么腐蚀的东西让他们寄居在此? 还未等它们发起进攻,三个特种兵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背包中一个万花筒模样的红色武器,冲着那片密密麻麻的吸血虫喷出红色火焰,刹那间滋滋滋的惨叫声响起再次挠人心扉,那些吸血虫也是顽强之极,找准缝隙准备飞起却变成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十分钟后火星点点,一个个掉落在地没多久就熄灭了。 第二次见到这些虫子心里还是有种恐惧,好在这次有经验老道的军人护卫没有大碍,我摸了摸额头感觉舒畅了一些,恐惧感慢慢褪了下来。“快看,这是什么?”二狗又是奇怪的喊叫,搞得我们神经兮兮,好不容易退敌现在又是什么? 原来令他惊讶的是刚才那些烧焦虫子的地方,露出两截飞机的尾端和前端部位,上面显现出x1—277的模糊符号。整个机身呈为白色,飞机前端是个尖细的小嘴,机翼出有红色条纹,舱门被压得变形和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敞开,此时全身环绕在爬藤植物的包裹之中,由于刚才的火苗现在绿色植物被拦腰烧断,出现这个几乎变形和老旧的飞机。 “没想到这里还有侦察机。”老陈眯着双眼斩钉截铁的说道,眼神闪过一丝不安。一旁的特种兵眼色忽闪,扎着辫子的男人似乎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我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阿凯急切的扯住我手,“放心。”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继续往前走,机舱内好像有人仰面躺着,我感觉血液兴奋的流淌全身,小心翼翼的向这个废墟靠近。还未完全靠近,“砰”的一声巨响那个舱门终于按耐不住的掉了下来,里面那个人影往外斜躺过来,那是一个去世很久的骷髅人! 因为血液全部被吸血虫吸进,加上惨败的坠机使得头颅几乎变形,但身上的军用飞行服仍是完好无缺,手上紧紧的拽着一张纸,我轻手轻脚的用力扯出,上面黑色字迹模糊不清但仍是依稀可见:“2002。5。” 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完全不懂其中的奥秘,准备起身走时视线被他口袋上一张名片模样的卡片吸引住,卡片泛黄陈旧但是上面的字迹却是新的而且还是娟秀的柳体,上面只写了一行:金月如意圆,醍后匕还愿。这…。。这不就是我在洞中意外捡到的牛皮纸上那句话吗?怎么这里也有相同的东西? 这个飞机确实是坠机很久,但这个卡片上面的字却是像近期才有的,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句话隐藏着什么含义……“苏锦,发现了什么?”身后老陈好奇的声音传来,我急忙探出头,冲着他们摇晃了这两张纸眨巴眼的对他们说:“重大发现。” 当他们一行人凑过来仔细看时,老陈和特种兵们脸色陡变。“怎么了?”阿凯瞟了一眼,很直接的问。老陈尴尬的笑笑连忙说“没事,没事。”忽然,前面发出“铛”的一声响,从摇摇欲坠的飞机上掉下一块笨重的东西,我们神经紧绷的一回头,地上躺着一个正方形大小的东西。阿凯走进一些,举起来看了看,半晌脸色一片死灰说道:“我知道飞机坠毁的秘密了。” 老陈也走了过来,刚一探头便惊呼:“这不是传导器吗?看样子是个人工装置专门用来发射电磁能量,相当于一台无线发射机,不断向空间发射无限电波,除了对通讯产生干扰外还会对导航系统有致命一击,飞机上的指示器不仅会大幅度的摆动扰乱正常线路运行,严重的还会造成飞机失事而坠机,看来我们之前的飞机坠毁是人为干扰的,而且你们看这个红色灯源仍在显示工作。这个东西定然是有人后放入进去进行隐秘伪装,如此来看是有人知道我们回来要致我们于死地。” 一席话如当头一棒,老陈所说甚是有理,如果说想要我们永远留在这里或是想让我们永远消失的人必定是小孩失踪案的元凶,可是又是谁呢? 恰巧此时,身后二狗抓着纸条兴奋异常的大叫起来:“我知道答案咯。我知道最后谜底了!”听闻这家伙竟然一下解密了出来,我一个箭步的跑向他旁边问道:“是什么?”他眨眨眼故作神秘的藏头藏尾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一个谜语”他笑眯眯的指着上面一行字,“金子旁加上一个月便是钥字,而醒的一边加上匕就是匙字,两个合起来不就是‘钥匙’的意思吗?”果然,这竟然是个暗示,可是是开启什么的钥匙呢? 看我一把将纸条夺走,二狗急切的大声嚷嚷:“你不感谢我么?”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赔笑着说:“是是是,感谢您这位爷给了我们无限希望,还不快点帮忙一起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出口!这个钥匙的提醒很可能跟附近的环境有关。”我心里非常兴奋,拽着口袋里那片五角星形的“钥匙”汗水直流。 这附近除了一片流沙之外,就是这个坠落的飞机和陡壁,哪里会有什么其他地方呢?“快看这边,有一个洞。”斯文男站在最左边向我们挥挥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大洞,与其说是洞不如说是一个秘密宫殿的入口,因为两边的墙上画了很多非常抽象的壁画,这并不是一个普通洞口才有的,而且入口处有一半的小门耷拉下来,看来是很久没人光顾荒废了,最奇葩的是靠近小门的地方竟然有一双小孩的鞋子,和之前在瀑布洞中的缆车上发现的一模一样。看到这我们都觉得应当往里走试一试,“可是老陈去哪儿了?”二狗低声说道。 我们环顾四周发现十米开外老陈蹲在流沙边缘背对着我们,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在摆弄着什么。纹身男性情急躁,嘶哑的声音吼道:“别婆婆妈妈的了,赶紧走吧。”说完,我们一行人推开小门往里走去。 第39章 地下迷宫 在漆黑的狭小的房子里,只有最中间书桌前闪着屏幕光。一个男人呆坐在电脑前直勾勾的看着屏幕里的画面,不知是何种表情。电脑里传出惊心的轰轰声和。惶恐的尖叫声。 屏幕里极不稳定的晃动,像是从一个针眼视频里录下来的俯拍画面。一片金灿灿的黄沙挤满整个荧屏,突然一个寸头男人踉跄几下坠入流沙之中,仿佛被什么强大的吸引力坠落沙底。男人满目惊恐的高举双手,冲着镜头撕心裂肺地呼喊,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被另一波流沙迎面扑来没有了踪影。周围一下安静下来,画面摇晃两下突然乱码。 叮叮叮,桌上电话响起打破了寂静。黑暗中的男人拍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四周顿时亮堂起来。“喂,哪位?”男人极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喂,厅长,‘tiger’发来最新视频,已加密传到您邮件里。”那边一个稚嫩的男声快速报告工作,语气冷静理性。 灯光中,jason的侧脸轮廓鲜明,长长睫毛随着起伏不定的情绪微颤:“嗯,知道了,注意不要外泄。”命令式的语气没有丝毫回绝,那边也机器式的应答。 他又按了后退键快速回放了电脑里的那段视频,画面凌乱却不忍直视,一个生命顷刻间灰飞烟灭,jason双肩颤抖将脸埋进手中,极力释放心中的情绪,待他抬起头时早已笑得蹦出泪花。 “李舒容,李将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他克制不住的笑声,“想派人暗中监视我,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已替我除掉两个探员,哈哈哈哈。现如今他们进展到哪步了?” 想到现在这番局面jason觉得心里一个痛快,之前因为碍于李舒容为暗中调查他安排的三个探员,现在一个个都被上帝收拾了。是时候看看代号为“tiger”的最新进展了,他慢条斯理地打开邮件,输入二方密码一个命名为“林肯岛最新进展”的文件夹弹出,他打开点击了里面传送来的视频资料。 画面中一个扎着辫子的男人斜倚在斜坡边一脸受挫的揉着太阳穴,一个沙哑的男声在一旁压低声音道:“厅长,我们到了一个叫爬虫角的地方,发现一架侦察机正好是去年我们。我们派出去勘测此岛的x1—277。不过,老陈没有觉察得出。”声音变得有些犹豫,镜头晃了几下,没多久一个裂为两半的侦察机出现在画面里,靠近尾部x1—277的标识代号若隐若现,还有一个黑色方盒的传导器。jason眉头皱了起来,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飞机上不知是谁放置了一个传导器,tiger的脑电波刚才受到剧烈干扰,我们。。我们发现了。一个地下室,那里有线索。”画质被电波干扰得断断续续,镜头最后戴着黑框眼镜的特种兵无奈的一笑。 应该是受到干扰无法正常输送了,jason猛锤了一下桌子。弥赛亚啊,弥赛亚,足足找了你一年,去年都委派侦察机出行的离奇失踪致使高层对他已严格警告,只是对外放话说是意外事故而压制下来,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jason推开书房心里五味杂陈,如今为了赛(psi)秘籍又派出培养多年的唯一一个异能者,却又遭到此次创伤,恐怕。他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另一边的审讯大楼内,穿着高级军官服饰的李将军斜躺在椅子上,心里愤愤然:“妈的。”那一声怒骂心里舒畅许多,就在刚才接到老陈最后发来的针孔视频,那上面便是刘离困死在流沙中的最后一分钟。现在又少了一人,他狂吼了一声甩掉桌子上的茶缸:“又便宜了这小子!” 其实这次小孩失踪案本来就是他负责的重要案子,关乎到是否可以升职一事,可自从上面委派jason下来临时替代,这股恶气就一直挤压胸前难以言表。于是他心生一计,表面上派出三位得力探员跟随大队前往,还同jason协议会每隔一段时间向他报告最新进展,实则是监督他们行动找到jason的破绽以便一举拿下,因为在他的心底一直怀疑去年侦察机意外事件和jason有关,只苦于找不到有利证据。 现在倒好,一点苗头都没找到反倒失去多名大将。嘟,手提红灯一闪,李舒容赶紧打开待机的电脑,此时画面滋滋滋滋的闪现很多黑白条纹,只有一片寂静的流沙,老陈苍老的声音响起:“将军,这里发现了一架侦察机上面有个传导器,会。会干扰通信。。还发现一个地宫。”声音断断续续,画面抖来抖去,最后一片黑屏。 侦察机?听到这样的字眼,李舒容心里一紧。 15点30分的时候,我们摸索着向里面走去,走在最前头的纹身男高举圆柱形照明灯,越往里走里面有股阴森的凉气袭来,刺骨寒冷。这看起来是一个古老的廊道,两旁墙壁上画着不同动态线图的抽象壁画,每隔一幅完整的画就镶嵌一个仰天怒吼的狮形青铜灯,我划过火柴点燃灯芯周围变得更佳光亮,廊道迂回交错绕过几圈之后展现的是一所富丽堂皇的宫殿。之所以称之为宫殿,是因为整个大殿都是用鎏金镶嵌的屋顶边缘,屋顶正上方倒挂着龙凤仿古灯照亮整个大殿,除了墙上画着同样的抽象壁画外,在每个角落都放置着武器架上面搭着仿古青剑、双斧等,若不是正中间供奉着一个扁鹊的画像,我们都以为来到了某个皇亲国戚的古墓。 “天哪,要是藏了一些金银珠宝该多好。”看着这个极度豪华的装饰,二狗忍不住羡慕的仰天长叹,我给他后脑勺一个响亮的爆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学无术。”正当我们几个人感叹这里的奢靡之时,身后突然一声巨响,青檀大门被声控的关上了! 从未料到这个地方还有这样的机关,我和二狗连忙跑过去急得猛拍大门,甚至拳打脚踢叫骂不迭,门仍是丝毫未动。“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二狗气急败坏的终于放弃了,无可奈何地看着我们。本来还是尽情欣赏甚至小打小闹,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开始担忧起来,因为没人知道这个封闭的正方立体宫殿里还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在等着。 “这下好了,案子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从头到尾都像是在奇幻冒险一样。”二狗干脆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自我放弃起来。五个军人出身的男人仍是非常镇定,各自散开来敲打墙壁听动静,有些直接拿出探测仪开始在四周扫描,看是否有可疑迹象。看着这些富有实战经验的男人忙前忙后,我也干脆和二狗一起并肩蹲坐在门口。 二狗递过来一块巧克力,满脸贱贱的样子一个劲的安慰:“放轻松一点,吃一口甜的心情就好了。反正又不是一个人被困,没关系的啦……”越听越觉得这哪是安慰分明就是落井下石的心态,我充耳不闻地发着呆,手里摸着口袋里那个铜质五角星,想着这个钥匙究竟是在暗示什么?越想越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二狗调侃的声音在身边就像蚊子一般嗡嗡直叫,我索性到处乱看,只觉得这个地方真是太美了,墙上画的虽然都是一些看不太懂的抽象线条,不过越看越觉得是在说着一个故事,如同敦煌壁画一般讲述着那个神秘世界的故事。不过,放在中间的那尊雕像显然太碍眼了吧,突额浓眉长胡须的扁鹊非常安详的坐着,右手搭在左手脉搏上显示出他的职业特征,这个仿真人大小的雕像放在一个红色木漆的方形木块上,前面有两格鎏金镶边的小抽屉,其中一个半掩着。 “我说苏锦啊,你什么时候和阿凯结婚啊,那家伙对你还真是不错…。”二狗嘴里塞满了巧克力还絮絮叨叨的在耳边说个不停,我眯着眼看着正中间这个雕像已走神,吸引我的正是木块正前方那个半掩开的抽屉,里面若隐若现地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得起身向那个雕像走去。 走进一看才发现,两个相同的小抽屉都有一个圆形的标识,上面刻着大小不同的尺度,每隔一段距离的尺度上方刻着用金文撰写的字。我打开下面这个半掩的抽屉里,出现了一张羊皮卷,上面写了五行字。 扁鹊为何能成为神医? 找到答案打开第三个抽屉 用钥匙开启上帝之门 想要实现最初的使命 走出地下迷宫登上月亮之岛 我激动的颤抖着双手尝试着打开第三个抽屉,弹出来的竟然是个实心密码锁,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四个不同形状的按钮,分别是人的不同器官部位:眼、嘴、鼻和手。 “快过来。”我惊喜的低呼喊,急切的向他们挥挥手,一行人放下手里的活都挤了过来。“羊皮卷?”老陈拿着这个泛黄厚实的纸心中疑惑,读了一遍这五句话,转头看向我。 二狗也从缝隙中凑了过来,还没看完整句话就开始嚷嚷:“这是谁出的弱智题,扁鹊能成为神医当然是技术高超呗。” “想要实现最初的使命,走出地下迷宫登上月亮之岛。”阿凯一旁碎碎念着上面的话,仿佛心里正快速盘算着什么。“你怎么看?”我抬头问问他。 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五行字应该是倒着看,从后往上前。我们来这里的最初使命就是要追踪小孩失踪一案,找出幕后团伙,想要达成这个目的必须走出这个地下迷宫前往一个叫‘月亮岛’的地方。”他顿了顿看着我们接着说,“再往前看,我们先回答出第一个问题,完成之后找到我们刚才在外面解出谜语——钥匙!” 我拽着兜里的那片铜质五角星手心里都渗出汗来,脑海里正想着要不要此刻告诉他们这片钥匙在我这,正当我做着强烈的思想准备之时,老陈将羊皮卷翻开来,背面竟然是一幅超大的迷宫图,用线条勾勒出完美的迷宫走向,有五六个一模一样大小的方形房间,相同的廊道迂回交错,曲径通幽,但整片迷宫却都是用虚线大概勾勒而成,不清楚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唯独右下角的方形房间画着详细图案,仔细一瞧这不就是我们所在的宫殿吗?! 很明显,我们所在之处就是一个地下迷宫,这幅用虚实手法绘画而成的迷宫图正是用了拼图的原理只露出一块地方,其余的部分正等着我们解答。我们很清楚的明白,只有过关斩将的完成这五六个环节,才有机会获得整幅完整的迷宫图。 第40章 扁鹊宫 我们对视一望觉得无限的忧伤,当初无路可走的进来现在倒是骑虎难下。“我说,扁鹊为何能成为神医这个题也烂了吧,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我不相信走出这个鬼地方还要费脑子做题…。。”在我们当中,二狗是我们当中最不以为然,又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向胆大包天懒散惯了,赌博放高利贷样样好事都被他做尽了,如今这点雕虫小技更是不被他放在眼里,整体上来看他是我们这里最有冒险精神的人。只见他吹着口哨吊儿郎当的在四周转悠,又从身后隔空盯着那道羊皮卷看了看,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开始打开胡说八道的模式:“什么要找到答案,爷今儿就不信邪了。”嘴里神叨叨的手上也不闲着,冲着那个打开的第三个抽屉中不同形状的按钮一顿乱按,第二格和第四格的按钮塌陷下去。这般疯狂之举吓得我和小伙伴们目瞪口呆,阿凯一步走过去拉开他,怒斥:“你疯了!” 二狗直勾勾的看着他,伶牙俐齿的回嘴:“你们就是不会打破常规,哪里需要什么答案啊,你看看,我乱按一气有看到什么玩意儿弹出来了么?”他站在中间摇头晃脑,话一出口只听见身后“兹兹”几声,天花板上的角落里伸出前后伸缩的管子喷出强大的气流,尽管是无色澄明的烟雾,但空气中仍是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老陈尖着鼻子嗅了一下,陡然惊恐的捂住脸面大吼一声:“不好!是氟烷!”我知道他口中所指的氟烷正是医学中常用的麻醉药物,这样一种吸入麻醉药恰巧无色透明流动着奇异的香味,尽管没有任何毒素但凭着本身麻醉性强的特点,如果吸入过深就会抑制呼吸,造成心律失常,不亚于慢性中毒,此时氟烷已呈雾化慢慢的在狭小密室里扩散。 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间我们惊慌的手忙脚乱,此时雕像脚下踩着的那块正方形木盒的第一个抽屉里发出铛铛作响的声音,在封闭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刺耳。老陈冲着阿凯使了个眼色,阿凯一个轻巧的掠身跑到角落处,屏住呼吸手作托举状,老陈眼疾手快的抢过羊皮卷又是一个连环飞跃,双脚轻轻踏在阿凯的手背上借用其弹力奋力向上一跃,拿着轻薄的羊皮卷冲着那个伸缩管道奋力一击,那管子像是被击中要害只是轻轻一点,就又缩了回去只剩下一个洞口大小的口子。 这一幕幕看得我心惊肉跳,捂住嘴躲在最远的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刚松了一口气,雕像脚下的那个抽屉仍是铛铛响着,似乎有东西从里面即将破茧而出,镶嵌鎏金的小抽屉变得圆鼓鼓的,因前后不停的来回撞击终于经受不住弹了出来,一只蝎子跳了出来,接着第二只,然后又是一只,张牙五爪地向四周寻觅准备攻其不备。 刚解决一个现在又来了一群,纹身男两手从背包里掠过,非常迅速的拿出圆柱形的照明棒按了手柄的某处地方,突然灯光变成金黄色的钢丝圈,一个回身冲着准备发起攻击的一只蝎子刺去,那毒人的东西一触碰到钢丝棒全身抽搐,一道光电闪过没多大功夫就停止了动弹。其他两只看到同伴的离奇死亡,开始快速的向左小跑冲着二狗的方向袭来,他惨白如纸的一个轻身飞掠绕了过去,脚刚一碰地,另一只又跟了上来。两个特种兵也迅速拿出照明棒转动开光冲着两只蝎子电击而去,火光四溢挣扎几下便不再跳动。 终于,一切都和谐下来,每个人都神经紧绷弄得汗流浃背,二狗不再吊儿郎当,只是一脸错愕满脸死灰,瞳孔睁大,嘴里念念有神:“这里……都埋藏了机关。差一点就被麻醉药慢性中毒或被蝎子蛰死。”仿佛不敢相信那是一分钟之内所发生的事,这里正正方方四面毫无空隙,在这狭小的封闭宫殿里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暗器? 凭着刚才小试牛刀的一番折腾,已没有人会小瞧这个密封的扁鹊宫。“不管是砰错还是答错都有可能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若是不用心对待很可能我们这几个人会有灭顶之灾。”我神经紧绷累得都快趴倒在地,疲惫的分析利弊。 老陈苦涩的坐到我旁边,弹出打火机抽了一根烟说道:“言归正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那个问题‘扁鹊为何能成为神医?’” “这个问题毫无限制太过宽泛,说起来有很多不同版本的故事了,我就是想不通这个问题和那四个不同形状的按钮有何关系?”二狗有点垂头丧气,经过刚才的意外事件尽管心生疑问但安分不少,不再到处乱碰。 “我倒是觉得线索肯定在这个屋子里面,只是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不如我们分头再看看?”我环绕四周,和扁鹊相关问题的答案似乎除了正前方那个雕像外别无其他。听闻要再分头查看,二狗尴尬的摇摇头死活不肯重蹈覆辙。 “会不会和这些壁画有关?”不远处,阿凯正对着墙上不同的抽象壁画,时而走进一些低头紧锁仔细观察,时而离得远一点仰看整面大图。斯文男扶了扶眼镜也走到对面墙壁仔细观察一番,脱口而出:“上面这些画画的不就是扁鹊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们几个人顿时觉得脑洞大开,分头查看这些壁画。这些壁画线条简单,六幅单独的简笔画中随笔勾勒出一模一样的长须矮小老头,只是参与了不同的故事。“这一幅扁鹊被人引进大殿,对着坐席上的齐恒候双手相扣,这不就是讳疾忌医的故事吗?”斯文男双手触摸着墙上用赤土矿三笔两划勾出的不同动态图,齐恒候威武的坐姿,扁鹊面容可掬的拜见,每一个都是体态轻盈,神情栩栩如生。 二狗凑了过来左看右看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是齐恒候?”斯文男指了指墙上左上角的几个复杂又完全看不懂的文字答道:“上面这几个字写的不就是‘扁鹊见蔡桓公’吗?你看这些文字左右均一,字形多为重叠,稍涉繁复,回旋转折之间取意较多,这不就是通行春秋战国时期的籀文么?” 没想到练家子出身的特种兵竟有如此的文化底蕴,二狗连连赞叹,弄得斯文男满脸绯红,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说道:“这没什么的,我家以前是书法世家,小时候被爸爸逼着练毛笔字也看过他研究过不少古字,多少也知道一些罢了。” 正说话之际,阿凯也插嘴的说道:“这一边也是给众多妇女老人把脉治病,周游列国济世救人的几幅画。”他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回头向我们确认。研究一番壁画后,我们几个凑紧了些仔细推敲:“这几幅画都是讲扁鹊救济世人的大大小小故事,得出的结论应该是扁鹊靠他高超医术救人。那么那四个眼、嘴、鼻、手的不同形状按钮究竟哪一个才是正确答案?” 二狗哎呀一声,两手一摊嘴巴翘的老高:“忙活了一气,我不看这些玩意儿都知道是医术高超。”一直沉默不语地扎着小辫子的特种兵终斜倚在雕像前,淡淡的说道:“既然得益于他的高超医术,为何不细分一下?古代的医学多用中医诊治,更是讲究望闻问切四大诊法,正好和那四个按钮相对。” 我赞同的点点,现在范围缩小很多,可是细想一番舒张开来的眉头又紧锁在一起:“按常理来说望闻问切这四个不应该分开来,而且你们瞧瞧那六幅问诊的壁画都囊括了这四个方面,最终答案会不会就是这四个呢?” 一个低沉的声音赞同的说:“我觉得这个答案很有可能,大多数人第一反应是单选题,说不定这个题目就是开放的多选题呢?而且综合这房间里的线索来看,如苏锦所说也确实都包括了。我看,咱们就按下这四个看看对不对,不过我们也要稍加做些防范准备,以免遭受突然袭击。”纹身男卷起衣袖,躲在最后面缓慢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雕像前走去。我们几个全副武装的各自分开,眼睛瞅着房间里每一个细节不敢怠慢。纹身男蹲在第三个抽屉面前,呆看着那四个按钮几秒,慢慢猛吸一口气,突然举起手来对准按钮“啪啪”几声飞快的摁下,我们全身心进入警备状态,整个人微微拱起,随时进入作战模式。摁下去之后的30秒钟,四周悄无声息,安静的都能听到一滴水掉在地上的声响。 当我们所有人往正前方和天花板四角看时,忽然二狗身后传来嗖嗖几声,一根带刺的箭不偏不倚地从身后刺进二狗的肩胛骨,另一只从耳边擦身而过被正对面的阿凯躲了过去,铛的一声钉在墙上随后又掉了下来。二狗惨叫一声捂住血流不止地肩胛骨,嗷嗷大叫。正所谓明剑易挡暗箭难防,任何地方都注意了,唯独错过了视觉盲区的区域。 老陈一把拉开背包里的拉链,拿出一瓶消毒水和一个棉布,低声快速说道:“幸好没有穿过,忍着点。”趁着他说话分散注意力时,抓紧时机猛的一扯,只听长叫一声,那根带刺儿的箭迅速拔出,伤口形成一条狭长的缝鲜血直流。老陈熟练的倒上消毒水,盖上棉布说:“以前训练都会受伤,都是这样简单包扎,防止他恶化。” 此时二狗已彻底的被这接二连三的偷袭整的不省人事,他满脸渗出汗水苍白如纸,顿时一行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开始盘腿而坐,有点精神受到打击的动摇。“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吗?”二狗发白的嘴唇虚弱的蹦出这么一句话,一席间没有人回答,老陈只是叮嘱他少说点话补充体力。 既然这个是错误的,那么会不会和扁鹊特别的医学才能有关呢?我在这个宫殿里踱着步,搓着食指和拇指。我不信这样一个题我们会解不出,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想到这我脑海里飞快的搜索以前读过的书。记得以前读书时语文老师就曾提过,扁鹊是最早将脉诊应用临床的医生,他在诊病时必须按切全身头颈部、上肢下肢和躯体的脉,不然也不会有通过诊脉推断出昏迷不醒的太子得了“尸蹶”的佳话。我鼻翼微动,心里有点兴奋,那正确答案会不会就是象征诊脉的“手”的按钮呢?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朝那个抽屉走去,不对,我视线落到那幅扁鹊见蔡桓公的壁画时又停住了脚步,如果这样算是他的医学贡献的话,那望色诊断蔡桓公身患重疾的故事不也是赞扬他精通望色的本领吗? 我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有种答案就近在咫尺但总是猜不透。“锦儿,别这么操心了,你休息会儿。”一直坐在我对面的阿凯,看到我时而面带笑容时而向前走几步的怪异样子,开始亲切的劝我,声音里充满了宠溺和焦急。此时,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在没有任何肯定答案之前不敢随便乱动,以免再次惨遭袭击。 忽然,我脑袋里灵光一闪,记得有次在姥爷的阁楼里发现一本叫《史记?扁鹊列传》泛黄的老书,上面正好记录了这位被世代人赞颂成“神医”的人具有能看人不久之后能知晓五脏六腑颜色的特殊才能,再配合他渊博的医学知识才成就千古胜名。这样的典故不就是旁敲侧击的佐证扁鹊具有仅凭透视人体的特意能量就能对病人进行治疗的异能者吗?也就是外国超心理学中所谓的esp能力,眼前又晃出jason那本扔弃在废篓中的心灵学书籍。 一时间我觉得血脉膨胀,兴奋不已,有史料记载的故事加上墙壁上那几幅诊断的壁画,觉得望闻问切中的“望”才是最佳答案,想到这我忍不住直呼:“我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听到这样斩钉截铁地呼叫,一行人眼睛发亮扭头看向我充满了无数的期待。我来不及多解释什么,赶忙跑向那个拉开一半的密码锁,竭力克制颤抖的双手向“眼”形状的按钮摁下去,没过几秒整座雕像抖动起来,我惊讶的站直了身子,开始一步步往后退,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此时,那个密码锁上的按钮一时间全部变成荧光绿,中间一块圆柱形的暗门被激活开始往下沉,没过多久的时间从圆形柱的暗门处发出一道暗红色的亮光,一个印有五角星形状的架子缓慢升起。我只觉得喉咙发痒,后面几个人往里面挤的急躁,我摸了摸口袋中那个攒在手里已久的铜质钥匙,将这块五星形状的钥匙和架子上的印记一一对应,满怀期待地等着奇迹的出现。 突然,扁鹊雕像自动向右旋转三下,又缓缓向左旋转三下,前方那面正方形的石墙向上拉开,一道刺眼的金光射了进来,我们慌忙挡住眼睛从细缝中偷看那扇门背后的第二个密室。 第41章 天王的宝藏 如果不走进这间密室,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上还有比扁鹊宫更奢侈糜烂的地方。同样是一模一样的正方形宽敞密室,里面走动的空间空空如也,四周挂满了一幅幅彩色画,墨色淡浓相宜,山水风景七彩别致,每一幅画中画满了各具特色的人物,画中男子身着左右两侧开衩的长袍,身长都不过膝袖宽且短,有的头戴红巾气血方刚,手持长矛、锄头之类作为武器,也有黄袍加身头戴黄巾或是披着宽大披风,威风凛凛。每一幅画中都有不同形态的成年男子或是头扎发髻正在苦读古书的小男生,每一个人物的一瞥一足都透露着英雄气概。 “清朝嘉庆时期的男子啊,这显然就是个歌颂男权时代的赞美图嘛。”我直愣愣在每一幅画前走过,心里既是不满又是羡慕不已,不为别的就是这二十多幅画都被坚实的黄金画框裱起来悬挂在此,就连开启的第二间密室的大门都是用镶金边的门框制作而成,刚才刺眼的金光就是这些玩意儿发出的。 天哪,这里俨然就是一个黄金屋,而且还是个很有艺术气息的黄金屋!跟随进来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叹为观止。 此时,前往审讯大楼开秘密会议的李舒容戴着蓝牙耳机接通了心腹的电话,声音冷淡但极为严厉:“帮我查一下去年因意外事故坠毁的x1—277机型的侦察机。记住,秘密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空降下来的重案组的厅长。”电话那头非常生硬的接收指令,自从成为国防局将军的秘密特工以来,这位心腹将接收到的任何命令都习以为常的服从,犹如家常便饭的一般随意。挂完电话,一个身穿蓝色工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从电话亭里走了出来,拎着一个沉重的工作袋融入熙熙攘攘地步行街,转背的一瞬间工服上标识着电路维修的字样。 另一边做完一个上午的侦查工作后,审讯大楼的楼下驶来一辆黑色面包车,从车里下来五六个男男女女,正老练的扯掉隐藏在身上的小蜜蜂等侦查工具。“队长,今天案子有了重大突破,晚上是否放轻松一下。”一个扎着麻花辫的漂亮女探员笑嘻嘻的问,走在最前头健步如飞地jason一脸沉重,扭头看向这帮组员的时候脸上堆着笑意,淡淡的说:“你们放松一下吧,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别太晚了早点休息哦。”那张英俊的脸上露出温暖的微笑,迎着洒来的阳光显得格外爽朗和温暖人心。说完,飞快地朝审讯大楼的大厅里走去。 “哇,老大好帅,好贴心。”身后那女探员发出难以克制的尖叫,脸上绯红,一股小女人的娇羞状,几个男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打着趣儿:“肖筱你别花痴了,老大都比你大几轮都可以当你爸爸了好嘛,考虑考虑咱们这帮年轻帅哥哥们,怎么样?”两个男人嬉皮笑脸地逗着队里最年轻的小妹子,这个叫肖筱的女子瞥眼的一脸嫌弃:“去去去,男人越老越有魅力,知不知道?” 快速走在狭长走廊的jason步伐沉重,五小时前收到去年失踪的林姓小孩已在犀牛神山的事发地被过路旅行者发现并带回来的消息,听到此消息时313重案组的全体成员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赶到收留他们的公安局后才敢相信此事竟然是真的。消失一年多的孩子失而复得,这个重磅消息对他们来说显然是个好事,毕竟局里下命令让他们一个月内彻查此案已迫在眉睫。原以为可以从这个小孩口中获取更多有价值的消息,可谁又想到小孩非但不愿多说一句话,还被医生诊断为暂时性的记忆丧失,即便用了催眠想唤醒他潜在记忆仍是没有任何效果。不过,他们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这个小孩身上定能发现线索,于是将小孩重新送回爸爸妈妈的身边。 但是jason并不是这样认为,当他赶到公安局见到这个小孩时,他身上脏兮兮衣服破旧不堪,脸上灰沉沉显得格外冷静和果敢,尤其那双眼睛显露出超越他年龄的老成,才一年多不见的功夫男孩已变得冷静而沉默。jason看向那个男孩的眼睛时心里显得格外沉重,因为他以前训练“tiger”这位异能者时看过那种从纯净到冷静果敢的蜕变,他深知这个男孩身上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早已不再是以前失踪时的模样。他也曾将男孩单独的拉到一边试探性的吐出“弥赛亚、赛计划”等字眼观察他的变化,可惜的是对方显得非常陌生,没有一丝熟悉的样子,他觉得心里堵得慌,横着心思认定跟那位老同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没想到你这个大忙人今天还会主动找我。”屏幕中那个大头木偶又再次出现,一脸懒洋洋。 jason冷淡的坐在椅子里左右旋转着,冷冷的问:“你终于肯将小孩放出来了,还算有点良心,不过你是什么意思?想要做什么?”那边传来铃铛般的哈哈大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真的认为所有的失踪案都与我相关,真是笑话!那我还不成了连环杀手了。”对方那个木偶对此嗤之以鼻。 “我知道的,那个眼神那个神态和综合素质都是被训练出来的。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早晚会查出来的。”jason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还有一件事你肯定知道,那些在林肯岛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木偶在屏幕里晃了晃,合成的智能化声音再次响起:“你的探员不是每次都会向你汇报进展吗?怎么没有收到信息?” jason有点不太耐烦,呵斥道:“你少在这里给我装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将干扰设备藏在那架侦察机里,这么多年没在一起喝烧酒还真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他们没有了信号自然给我发不了最新动态了,说,他们究竟怎么样了?过完今天就是第五天了,整整五天都是失联状态!你别忘了我们的交易,赛(spi)秘笈!” 对这样一直吊人口味和让对方出现易怒的状态,人偶显得相当满意:“你放心,他们都还活着,正如我所说只要完成寻宝游戏,就能来到月亮之岛,就能找到我以及你要的秘笈。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派来那几个当兵的,我是会想尽办法除掉他们的,我的好朋友,是时候该想想退路了。谁叫我们都是相信这个世界有超自然能力的科学家呢,老同学。”人偶指了指脑袋,懒洋洋的说道:“尤其是人的大脑。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我绝对不会做丧尽天良的事,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不要以为你把勘察林肯岛手绘地图的老李给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事会没有人知道!你确实很聪明,终究还是发觉了他是我的人,不过我也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让他在地图上标识五处虚假地方已做了记号并被送了出来,相信他们那么聪明应该知道会怎么走。怎么样?千算万算还是让他们重新走上我原本设定好的路线,现在他们应该就在地下迷宫里了。” “你!”jason暴跳起来,刹那间狂笑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屏幕完全黑掉,“混蛋!”后面两个字骂的不是很响亮,只是那股恶气仍在心中回荡。 老陈搀扶着二狗最后进来,慢慢的靠着墙边坐下。随后而进的阿凯和几个特种兵也对此叹为观止,抚摸着被裱起来的彩色画赞叹不已:“真美,无论是画中那一撇一捺的力度和色彩的运用简直令人神魂颠倒,感觉像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又想不出是谁所作。你们看看,画中男人的服饰和长袍样式全都是清朝嘉庆年间的,而且.。。” “而且这里每一幅好像都是画的洪秀全!对,就是天王洪秀全!”斯文男走到第五幅画时声音激动起来,眼里闪着光,这个出身书法世家的男人那种骨子里的艺术细胞被激发,“这里,是年少时在书塾攻读古籍的洪秀全,还有这里,进广州乡试的画面,再看看这里,中间高举双手头戴黄巾的彪形大汉周围应和着一群平民,不就是金田起义吗?” 我们几个也从头到尾将这里每一幅画观赏完毕,非常赞同斯文男的推断,这里画着全都是洪秀全生平记事,有威风八面的金田起义,意气风发的创立拜上帝会……。 我又感叹的摸了摸最后一幅画,刚用手在边缘处推移了一下,突然就听见房间里二狗大叫一声。我们吃了一惊,全部扭头看向他,只见他往后靠的那面墙突然哗啦一声往后移动开来,二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我们赶忙扶起他生怕再有什么不测。没想到,那面挪开的墙壁后出现了一个小房间,正中间的珠宝黄金头冠散开来堆积成山,插在最上面的一个金色碑上写着“天王宝藏”四个字! 我们惊得都挪不动脚步,此时每一个人脸上都满脸惊讶和惊喜,那种复杂的神情溢于言表,就连气息有点微弱的二狗也不时的吞咽口水。尽管面对如此诱惑,几个人仍是非常警惕的慢慢走进去,如同惊弓之鸟生怕再有点披露。 “安全。”斯文男检查周边一圈后,大声说道。“这边也没有问题。”那个扎着辫子的男人瘦高身影一晃,移动到那一堆金币前蹲下查看异样,等到一切妥当他竖起食指冲着我们做出ok手势。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二话不说的赶紧往那对金碧辉煌的小山冲去,就连一向稳重的老陈此时就像失去理智一般,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等等,这里有一个密码箱!”阿凯在小房间的左侧正弯腰查看一个锁着的珠宝箱,刚一打开就看见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密码箱,上面是从0——9的数字码,像平时设定的密码锁一样。 我站在阿凯身边呆若木鸡,这……这是要输入什么密码呢?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特种兵也是巡视一眼这两间密室,摇摇头,脸上似乎写着“我们也不知道”的表情。 第42章 上帝之门1 没多久身边就传来“呵呵呵呵”的一阵傻笑声,打断了我们的思绪。我往后一瞧老陈不知何时半个身子都湮没在金银珠宝的小山之中,左手拿起一串又一串的青玉佛珠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右手又一把将堆积在面前的金币奋力往怀中揽,神经错乱的样子口中念念有词:“发财咯,发财…。”随后又依依不舍的样子放下这些宝物,看到最顶端有一顶金皇冠,眼睛发亮的抓住他哈了一口气用袖口一遍一遍的擦了擦,直到它被擦得亮蹭蹭的,又将其戴在头上一副喜不胜收的傻样。我实在看不过去,从这些珠宝首饰的金山上淌过去,一股清淡的花香味儿袭来,只觉得脑袋有点点沉,看到面前老陈那副傻样我一下扑过去,摇晃着他怒吼一声:“老陈,老陈!”他只是怔住了一下,随后又笑嘻嘻的晃着脑袋。我只觉得眼睛有点发涩,脑袋比先前更沉,清幽的香味更浓烈了,奇了怪了,刚才在这座小金山旁边怎么就没闻见。 看到我俩呆坐在一堆珠宝里,阿凯也看不过眼大步流星的从后面抓住老陈的肩膀,将他连拖带拉的拖出来,一把扯掉他手上的皇冠往地上一扔,忽然间老陈像惊醒了过来,眼睛瞪圆,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嘴里有点吐词不清的问:“我…。。我怎么了?”他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也跟着走出了那片金灿灿的地方,瞬间觉得清醒不少,从细缝中渗透进来的风吹得凉丝丝的,甚是舒服。 “怎么回事?”三个站在小房间外的特种兵走近来一些,看到老陈一副又似醒非醒的样子,异口同声的问。一时间没有人做声,老陈揉捏一下太阳穴,眼神也从迷离的状态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眼眸也清澈不少。 我咽了一下口水,慢悠悠的说道:“是不是和那堆小金山里的香气有关啊,刚才我也踏进去拉老陈闻到一股清香味道,像是一种花香,随后脑袋就有点晕晕的,眼睛也有点模模糊糊。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关。”我手指向那堆金灿灿的地方,天王宝藏那四个字尤为明显。 阿凯皱了皱眉,托着腮帮不解的问道:“奇怪了,那里面有香味为何站在旁边的人闻不到,按理说味道不应该会挥发在空气里吗?”还未等我们来得及反应,那家伙一个掠身就跳入那堆金山之中,我焦急的跑过去想拉住他,老陈一个反手死死的掐住我的手腕低声说道:“没关系,让他去瞧瞧。”我甩开他的手,一脸的不悦,谁知道这鬼地方隐藏着什么机关或是毒气,让人慢性中毒或是深受其害呢,我看着阿凯下半身融在金山堆里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不祥。 他弯下腰整个头都快埋去了,没过多久的功夫忽然抬起头来捂住嘴咳嗽起来,他挪动着身子双脚也使劲往外踹竭力想抽身出来,我和老陈见状赶忙一人抓住他的一只手将其拖了出来,那堆金币又哗啦几声重新填补了刚才的空洞。 我拍着他的后背,焦急的问:“怎么回事?那里面有什么吗?”阿凯也像老陈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努力想吸收更多的新鲜空气,许久他缓缓说道:“下面有个非常细小的出气孔,那个清幽的花香就是从那里面散发出来,因为那些金银财宝这些东西都有一定分量和密度会挡住大部分的味道不会让它那么快的散发出去,要不是我们跳进去拉开了很大的口子也不至于会闻到那么浓的花香,其实这个味道我小时候遇到过,是桃花的香气。”还未说完,他又咳嗽起来,向小房间的角落里吐了一口痰。 原来刚才老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铁定是因为强烈的桃花而引起的失心疯,如果只是一点点幽香味道反而没什么,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将大量的桃花香集中释放,很可能因为过敏而诱发失心疯,加之这种病又与人的神经功能有关,很容易让人产生头昏脑涨,胸闷头部金锁倍感重压感的症状。 正当我游离之际,阿凯退了回来说了一个重大发现:“这个下面还有一个东西。”所有人都惊异的望向他,他点点头继续说,“在那个气孔旁边有个长条圆柱形的玻璃罐,里面除了装满了流动的水,好像还有一副被打乱的小型拼图,不过那个圆柱形的罐子外面有四个正方形的米字格。”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想法,本来以为旁边那个密码箱是需要破解的东西,但还没找到该密码的突破口现在又多了一个更为棘手的东西。我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介于前车之鉴,我们应该还是一步步的来,别操之过急。我倒是有个想法,我们应该站在设置这迷宫人的角度入手,如果是他们第一次进入这个小房间看到这样的情形会怎么做?” 斯文男沉思一会儿,眼神发直,缓缓开口道:“如果我是出题者,先从房间最外面入手,然后才会将谜题或者线索隐藏在最深处。比如说我会先看看房子周围有没有留下问题或者是设置的简单密码……” 我眼睛发亮,打了个响指开心笑道:“bingo!没错!我们第一次进门看到的就是外面的彩色画,然后进入这个房间看到了第一个出现的密码箱,那么将这两个结合在一起就是,想解开密码箱中设置的4个数字,应该和外面房间里挂的画像有关。” “那刚才阿凯看到的那个是…。”躺在地上好久的二狗终于蠕动着苍白的嘴唇虚弱的问道。我笑了笑拿出一个水壶喂他喝水:“我猜也许是不小心发现的,不过也是要我们揭破。具体怎么做我们也不太清楚,慢慢来,你就别操心了,再动伤口就发炎了。” 我们几个人分头行动,先往外面的房间走上一圈,仔细瞧瞧这些几幅画中的含义,每一幅都是用很厚的彩色颜料一笔一画的勾勒而成,每一个都代表了洪秀全不同时段的故事,从小到大的所有较为有名的经历,更有趣的是竟然还有一幅画了他考取功名落选之后大病一场的幻觉,一个胡子发白的老人碰了碰他的手和眼,正面对着他仿佛是在对话,而后就只有他一人躺在床上的画面。我越看越觉得好笑,一个病后产生的幻觉也要画出来。不对,等等,这幅画里好像隐藏了一个数字。我眯着眼往后退了几步,从远距离看这幅画的整体,突然他幻觉中老人的手竖起一根食指。 这是代表“1”吗?我不敢肯定,接着看后面几幅,有一幅绘画的是天京事变的逐战沙场的景象,我向前仔细看了看,正中央滥杀的景象由于视觉上效果形成了躺着的“8”字。原来这些数字竟然藏在图画里,我兴奋的跳了起来将这一重大发现告诉了其他几位。 几个男人连忙跑向其他的几幅画,阿凯拍了拍最里面那幅画大声说:“我这里,是3。”画中洪秀全站在站台前创立拜上帝会,和下面一群平民连在形成一个正竖着的“3”字。另一边,斯文男也找到了隐藏在坐拥嫔妃的香艳画中的“7”字。 那么密码就是“1837”!我们像发现了罕见珍宝一样冲着那个珠宝箱跑去,我胸口起此彼伏颤抖着手摁下1,只听滴的一声空白的格子里显现出数字1。“快点。”老陈在耳边催促起来。我猛吸一口气,一连几发的摁下剩下的三位数。 我们睁大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一副像等着奇迹出现的期待表情。刚将手挪开的瞬间,密码箱的盖子一下弹开,里面出现一张白纸,上面只写着四个字“上帝之门!” 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而且还是无论你怎么琢磨都猜不透的四个字!我们瞬间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都蔫了下去。我背靠着小门,眼睛像打架一样沉重不已,呆在这个密室里这么长时间,没有信号无论是手机还是手表都无法走动,应该是天黑吧,我想因为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耗尽了所有的脑里和体力,现在只想好好躺下来睡一觉就好。我眯着眼不再动弹,阿凯和斯文男也并排坐在我旁边,无可奈何地发呆。 老陈突然一下爆发起来,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双脚重重一跺,劈头盖脸的就向那个小金山中冲进了过去,愤怒的将那些金银珠宝往外拨,露出一个喷着香气的出气口和一个被铁链锁住的圆柱形玻璃瓶。看到那香味开始向整个房间弥漫,我竭尽全力的站起身来向大房间跑去,阿凯慌忙中拿出水壶将毛巾弄湿,一个箭步跳过去将湿毛巾摁住在出气口上,果然好了很多。 他双眼冒光对着纹身男和扎着辫子的特种兵一个呵斥:“还愣着干嘛,拿你们那些高级玩意儿把这铁链给弄开。”纹身男有点不爽的蹙眉,但没有多说什么从武器盒中拿出一个手电筒模样的东西扭动一下前面光圈,一道激光闪现直奔那道铁链飞去,火光交错之时铁链“哐当”一声响终于断了开来,老陈一把稳稳的捧住这个里面灌满了液体的圆柱形东西,往外走去。纹身男将湿毛巾掀开,拿出激光笔对准出气口的根部一射,一下就将那喷气的出气口连根拔起,终于可以避免受失心疯的困扰了。 在金光十个色的密室中,我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像是催眠一般盯着放在中间的那个圆柱形罐子。良久,老陈缓缓的从暴怒中平静下来开口问道,像是在自言自语:“里面的液体是什么?”他的疑问正是我心头所想,这个圆柱形的罐子里灌入的液体泛着银光滚左右滚动起来有点带油性,这个液体是关闭在一根长圆柱的玻璃中,两头镶嵌在外面这个罐子两端,下面则是一个散乱不同形状的拼图碎片。这个罐子的外面有四个米字方格子,宛如平时写书法时的那种米字方格子,从罐子的侧面一看这四个方形格子内部有四根游离的针,离里面装满液体的圆柱形玻璃有几厘米的距离。 “这个有点像水银。”半晌斯文男开口说道,“闪亮的银白色液体,容易挥发只能用密闭方式制作,这个被灌入圆柱形罐子中正是用了此方法。”他分析的很到位,只是这上面的四个米字格究竟是何意?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伸手拿起这个玻璃罐子,没想到小小的罐子放入手心却是如此的沉重,越看越觉得这个米字格和书写的方块格有雷同之处,如果说这个格子也是能写字呢? 被自己这样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轻轻用食指在第一个格子处点了一下,没想到手指抚摸之处上面竟出现弯弯扭扭地黑色的印迹,“这个是触屏的,可以手写。”我惊呼一声,看向众位,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 “果然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这么精密的玩意儿做得如此精致实在是太佩服了,既然这东西可以触屏,那这四个字是什么?”二狗倒在一旁眼睛仍是发着亮碰见这种精密的机关,认定哪个男人不心动。 对啊,这四个字是什么呢?我们都陷入沉思,二狗捂了捂肩上的箭伤向前坐近一些,语调轻快插嘴道:“不就是你们刚开始破解的那个密码吗?上帝之门!”其他人踌躇不前,真有这么简单么?还是我们想得太过复杂,这个上帝之门又指的是什么,每一个都不敢随便乱输入这四个字,毕竟这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输错四根游离的针会戳破玻璃圆柱让水银流出,必然会腐蚀下面的零碎拼图。 说到拼图我不禁有些逆疑惑,咦,从这些拼图碎片的图案来看只是简单的白底黑字,隐约中只能看出一撇一捺的正楷笔画。我只觉得瞌睡侵扰,两眼都快睁不开了,有点心绪不宁的大声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敢弄,也无法确定这个密码是不是这四个字,那干脆咱们睡上一觉,明日再说吧。”说完,我自顾自地跑到一边躺下了,后背凉飕飕的被灯光一照格外舒服,睡意立马袭来。 其他人也像是被传染一般,陆续有几个打着哈欠,开始不讲究的横躺下来。老陈和二狗睡在画室的房间里,三个特种兵一个守在黄金小房间,另外两个选了一些角落睡得更远一些,阿凯则是在我不远处的背靠着墙盯着脚边的那个玻璃罐子。在这个深幽的密室中幽闭得不知天日,经历几轮的斗智斗勇着实疲惫不堪,要是早点出去赶紧找揭破这个案子也许我们也不会再折腾了,想想我就翻了个边酣然入睡。 二十多幅画发着幽幽的金光,从细缝的墙壁出偶尔也会吹入凉风,交换着新鲜空气。半夜,密室里无端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耳语声,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隐约中好像有黑影在晃动,意识溃散又迷糊的陷入沉睡之中。 第43章 上帝之门2 梦里,我迷迷糊糊地被一双有力的手亟不可待地拉了起来,阿凯和二狗几个人慌张的表情引入眼帘。“怎么啦?”我揉着眼睛,脑袋沉沉的意识仍是模糊,一时间有点找不着北。 他们一脸惶恐的样子,眼睛忍不住的一个劲儿往地上瞟,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地…。地裂了!”我哈哈大笑,不屑的说:“怎么可能,密室里怎么会地板裂开,一点震动都没有。”二狗一把扯住我的袖子颤抖的指了指挂满好多画的地上,嘴唇不停的哆嗦。我惊讶的看见青砖的地板上已开始分裂两半,裂开的边缘竟然是条规则的直线,很明显这是已经设计好的机关,我拉着他们往后退大叫一声:“快走!”转身向身后打开的一扇小门跑去,一行人刚钻过来只听到身后轰隆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我们刚脚尖触地,还未回过神来,裂开的地板开始向我们这边蔓延,墙根处已有了裂痕。 二狗嘶哑的声音焦急的传来:“糟了,裂痕越来越大了。我们往哪走?”他指着前面两条黑漆漆的岔路。我不假思索地大喊:“往左!”话音刚落,我拉着两人往左边一滚,刚等我们一脱身,在两条岔路的中间突然从上而下出现一块坚实的门槛凭空拦在中间,竟然活生生的将我们三人和其他人隔开。 二狗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问道:“你怎么这么确定往左?平时不是有严重的选择障碍吗?”我不禁愕然,一时间不知要如何作答,就像事前知道要怎么做出选择一样。奇怪的是,这个节骨眼考虑的不应该是我们滚到了哪里吗?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问这么没有逻辑的问题?还有,羊皮纸上画的那幅地下迷宫的地图根本就没显示还有这样的岔路,怎么回事? 我只觉得胸口闷得慌,紧捏的手渗出汗来,有人用力扳开我的手指,耳边杂乱的传来,还有一个尖叫的男声鬼哭狼嚎地响起:“哇!靠!我的肩膀…。痛死了!苏大小姐,你的手。”“苏锦,苏锦!快醒醒!快醒来!”脸上冰冷冰冷的,突然一片火辣辣的疼。 迷迷糊糊中有三四个脑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一脸焦急和看到怪物的惊恐表情。我慢慢睁大睡眼惺忪地眼睛,左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喘着气,右手也自动的松开了不少。 “哎哟,谢你啊姑奶奶,差点我一条胳膊就要废了。”二狗一手捂住肩膀一边使劲往外挪,努力离我远点,一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只见我整个人从左至右都挪了一个位置,硬生生的竟然抢占了二狗他们睡觉的地盘,紧贴他们周围。 “对不起,我又做噩梦了。”我虚弱的摇摇手,脑袋沉重得厉害,不好意思的朝二狗笑笑。阿凯皱着眉看着我一脸苍白的样子有点不爽的问:“怎么回事?你平时都不做噩梦的吧,怎么到了这里三番两次做噩梦,你梦到什么了?” 我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一下,只能依稀的出现几个片段:“一个颠倒逻辑的梦,嘿嘿,只记得梦到这个房间的地板裂了。” 话一说出口,不远处的一连串的笑声传来:“怎么可能?灾难片看多了,自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呵呵呵。”那两个特种兵边整理那些伸缩绳、侵蚀笔等武器边打趣的调侃我。我也是笑一笑当做回应,也是啊,怎么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我好笑的心里想了一下。 忽然二狗想到了什么,凭空冒出了一句:“诶对了,那个玻璃罐子的四个字解出来了没?赶紧弄完我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谁说我们走对了地方,我越看越觉得是个坑。”想到此前说已绕过了五处标识了虚假的地方,选择走进第二个地点,二狗就觉得很不痛快,自己中招不说还要费脑子解什么劳什子的谜题,破关卡越看越觉得就是一个深坑。 阿凯瞥了瞥嘴笑道:“坑倒算不上,种种线索表明我们定是来对了地方。”边说边回头去拿那个玻璃罐子,昨晚就是由他照看的,此时他放眼一望趟过的地方竟是空空如也,不觉得心里一沉:“罐子不见了?!” 听到这里,一行人都停住了手上的活直勾勾的看向他,他脸色煞白眼睛冒火的四处张望。“诶,不对,老陈去哪儿了?”二狗看了看左手边本来睡着的老陈,此时已不知去向。 “咚咚”黄金小房间里传来几声闷响,我们本能的迅速站起来,看向屋内除了堆砌的小金矿别无他人。怎么回事?纹身男做了嘘的手势,我们愣在那没人挪动脚步发出声音,他半蹲着靠近小房间非常迅速的将房门猛地一推,门后被什么东西弹了回来。 “这里。”纹身男刚一出声,我们一行人便跑向房间,只见老陈正背对着我们蹲在门后不知在捣鼓什么。难怪刚才没看到人,原来躲在门后被遮挡住了。 阿凯向我使了个眼神,我点点头走向前去笑嘻嘻的说:“老陈哇,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呀?”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没有理我,我又走近一些刚一碰到他肩膀就瞧见那个玻璃罐子盖竟然打开了! “你在干什么!”我一把推开他,所有人齐齐挤了上来,地上玻璃罐子放在一边,米字格子上手写了四个歪歪扭扭的字“上帝之门。”盖子的边缘处被掐住的小弹簧弹开来,横在半空的圆柱形水银完好无缺的保留,罐子中那几个拼图碎片不翼而飞。 原来,二狗昨晚说的没错,竟然就是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我看了二狗一眼,此时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在示威,似乎是在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纹身男带着玩笑之意的沙哑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来这里最想出去的是老陈呀,这么迅速破解了这个案子也是有希望了。”其他人也是呵呵几声附和着。 我低头从侧面看了老陈一眼,他完全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自顾自的拿着最后一块碎片向拼图的右下角放上,地上两个字显现出来:信面。什么意思?我满腹狐疑,歪着头转了转不经意的多看了几眼,这个提示语好像没有说完,我心里笃定。此时老陈闲不住的双手停在半空一动不动,我又看向了他,从侧面看向他时整个人的神情有些木然,丝毫没有往日喜欢开玩笑的活泼状态,此时他如同没有听到周围人的声音似的。 “有些古怪。”我用食指点了点身边的老陈,无声的冲着身后的几个男人对着嘴型。他们疑惑的相视而望,阿凯绕到我身边推了一把身旁的老陈,他缓慢的转过脸来,只是抬头直直的看着我们,举止神情有一些木讷没有任何表情,带着一丝凶狠的不祥之色,眼里空洞毫无光彩。 身后的几个男人被这样的眼神一扫而过后只觉得心里一寒,不由的退了几步,二狗侧过头去喃喃自语:“才一夜的功夫,像是被夺了魂魄去了么?”话一出口,老陈动了几下便站起身来,几个男人赶紧让出一条道,他默不作声的悄然从身边经过,一阵寒风经过惹得众人瑟瑟不已。纹身男探身看了看,老陈只是坐到画室的角落低头玩弄手指。 我们长吁一口气,斯文男几个人赶紧跑来聚拢在一起,低头查看那个被拼好的拼图。众人看完之后很是不满意,眉头一皱,异口同声的低呼:“怎么只有两个字?什么意思?!” 鬼才知道这玩意儿想要透露什么,顿时几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了下来。阿凯从怀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我们还是要重新梳理一下,也许会有线索。现在这样子感觉有点凌乱。”吞云吐雾中烟雾缭绕,我咳嗽几声闪远了一点,他抽烟还是头一回,男人抽烟不过是为了减压,记得以前二狗挤眉弄眼的对我说,看样子这次的旅行着实让他心烦意乱。 他猛吸了几口便掐掉了烟头:“当初我们走进这间房时,看到的是这个小金库和画室,然后我们知道这个地方叫‘天王宝藏’,指的就是洪秀全的宝物。” 我们点点头,只有二狗一人不满的低声嘟囔:“堂堂天王才这么一点点宝物。”阿凯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他的碎碎念:“你以为天王的宝藏埋葬在这?这不过是人为设置的一个关卡而已,洪秀全的宝藏至今都无人找到。你就别财迷心窍了,这个不重要,我估计是另有所指。” 我捏住鼻子走近一些,用手扇了扇空中打着转儿的烟圈:“我也是这么想,然后我们就看到小房间里的密码箱找出了‘上帝之门’的提示,然后又用这四个字开启了玻璃罐子,得到了这残缺的几个字‘信面’。” 斯文男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撑着脑袋继续说:“毋容置疑,这几个线索肯定是都在这个洪秀全身上,不如这样我们将这三个线索连起来想。什么才是天王的宝藏?上帝之门指的是什么?最后两个字是不是类似四个字的成语呢?” “啊,要人命啊。”二狗稳住受伤的手长叹一声的靠着小门边,几个男人顿时陷入脑洞大开的沉思之中。“上帝这个词会不会表示的是洪秀全创立的拜上帝会?你们想想,洪秀全这个人最大的丰功伟绩就是创立了此教,并声称自己和耶稣是兄弟还中西合璧的提出人人都有享受平等的机会,积累了很多信徒。” 几个男人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的盯着我,我蛮受鼓励的继续脑洞全开的胡说八道:“我就不明白,一个男人跑到一群愚昧的农民面前说上帝有两个儿子我和耶稣是兄弟,问题是你没有任何本事别人凭什么要相信你是上帝的儿子?如果没有信任何来之后顺利成立的拜上帝会?我觉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能迅速积累这么多信徒应该另有原因。” 众人没有做声,因为没有人想出这个原因是什么。良久,一直盯着外面彩色画出神的扎着辫子男人恍惚的说道:“听闻这个天王有确实个过人之处的本领。”我们惊讶的看向他,耳朵竖起老高。 “以前看过一些史料上面有记载,这个天王洪秀全不仅有丰富的医学知识而且每每治病能迅速解决一些疑难杂症,可以令聋哑者开口,让患有疯癫怪异病症的人痊愈,最重要的是他只是看人一眼便能准确说出和迅速治疗,恰巧与圣经记载耶稣时的能力一模一样,这才传言自己是上帝之子。”男人的眼睛忽闪忽闪,看了我们一圈。 被他这么一说,我反而倒是记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在他列传里说他是在25岁那年第三次秀才选举落榜后回家便大病一场,一度陷入昏迷,病中曾出现一个老人对他说,奉上天旨意命他到人间斩妖除魔。这之后洪秀全就沉默不已,举止越发怪异起来。25岁…。。好像…。”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叫道:“1837,对,1837年正好是他25岁,就是这一次之后才有了这种超感官的特异功能,没想到洪秀全还有这番超常能力。这不和我们昨晚发现的画中出现的数字对应上了么?”想到这,我眼睛发亮起来。 一瞬间,气氛点燃到沸点,所有人听得热气沸腾,似乎看到希望就在眼前。阿凯继续接过话:“如此说来,这个天王的宝藏不就是暗指洪秀全的这个本领吗?这才是他创立拜上帝会的根本原因,这就不难解释有那么多信徒跟随了。那么,只要解开这两个字,我觉得应该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信面即愈!”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就是这个词,解释的就是他的这个能力!我们都说出来了,那么这个密室的出口在哪儿?” 我对着他们说道,开始左顾右盼地四处张望起来。扎着辫子的男人指了指老陈的方向:“会不会和外面那些画有关?上面不是画了很多和他相关的全部身世吗?” 说到这,众人兴奋得都快跳了起来,几个人跑向外面的房间,完全不顾坐在阴影处的呆若木鸡的老陈。“快,快去看看有没有他考试的画,创立拜上帝会的画还有…。。梦境的画!”几个男人已按照我的提示开始四处查看起来。 “是这里吗?”斯文男敲了敲那幅画着他进广州乡试的图,左右仔细查看没有任何可摇晃或者暗格之处,所幸放弃这个又转向下一幅画。 我站在那幅他威风八面宣布创立拜上帝会时的画面出神,“上帝之门…。上帝之门…。”我喃喃自语,整个画面没有任何多疑之处,只是这个钉画框的钉子好像怪怪的,我回头又看向旁边的那幅画最顶头悬挂画的钉子是黑色的,而这一幅竟然是褐色的!只有一点点色彩的差别,如果不仔细入微查看的话简直很难看得出。 “快来一个人!”我喜出望外兴奋的指着最顶端向他们喊道,那几个人跑向我这边,“钉子,这个钉子应该是个机关。”将近一米八的斯文男试探性的碰了一下那个褐色钉子。 “可以转动。”他对我们说,随手抓着钉子绕顺时针的方向转了起来,只见咚的一声,这幅画便动了起来,我们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整幅画慢慢向上移动,当移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擦着绿色油漆的铁门!周身被一个铁锁牢牢锁住。 “又是金的。”二狗低声惊叹起来。“快,快把他打开。”我摇晃着手对身边的斯文男催促道。 正当斯文男转身拿武器盒时,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后默不作声的老陈,此时看到这扇铁门突然动怒了,一把死死的抓住转身拿东西的斯文男,嘴里念念有词:“侏儒人!绿色侏儒人!” 斯文男惊讶的低呼一声,老陈眼神变得可怕至极,两只手就像铁卡子牢牢困住了斯文男的腰间。阿凯一边忙着解锁,一边大声吼了起来:“快帮他。”我们点头跑向了他们俩。 我们跑过去将老陈团团围住,但他的力气不知怎的大得出奇仍旧是动弹不得,两眼冒着火光,仿佛是把面前这个斯文男当做了他口中的人。斯文男沉住气用手肘使劲向老陈的肩胛骨砸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老陈仍旧没有放手之意,反而抱着他一起连退几步远撞上了背后一幅画。不知触碰了什么,只看到那幅画竟然摇动了起来! 俩人仍抱着一团挣扎,我和几个男人准备跑向他们时,突然青砖地板轻微摇晃起来,我一个踉跄紧紧抓住了二狗。“怎么回事?”我看着双脚,地上的震动似乎大了起来。只见从金山小房间里面的墙根开始一直横过我们面前直至右手的墙角处,缓慢裂开了一道口子! 地板裂开了!我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大早起来的时候还曾被二狗笑话,现在竟然真的实现了。我们相互牵着手连退几步,那个裂痕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跟随着越来越大,竟是像人为划开的一样非常工整。 “好了,快走。”身后阿凯一脚踹开那扇铁门对我们喊。看着前面扭打在一起的俩人,纹身男和他的同伴想挣扎着前去救援,我和二狗一把拉住他们撕心裂肺地喊:“来不及了!快走!”裂缝如同浪花一样竟然可以移动起来,整个房间的地板被兵分两块,我们几个人只能连连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没办法了,纹身男用力的一跺脚,拉着我们几人冲向了那个铁门。我们五人双脚刚一落地,只听身后轰隆一声,墙上的画纷纷掉落下来,然后又是哗啦一声堆满金山的小房间里开始阵阵作响。 “小心!”阿凯眼疾手快的拉开我的手往他怀里拽,其他几人也是连忙向两边跳开,刚才我们落脚的地方裂痕已经朝这边袭来,铁门也颤抖的咔嚓作响。已经跑向外面的我们也傻眼了,待一起回头时眼前出现两条黑漆漆的岔路,各自展开在我们面前。 “我们往哪走?”二狗捂着肩膀焦急的叫道。两个特种兵站在另一边,看向我们。背后的震动声越来越大,我不假思索地大喊:“往左!”话音刚落,我感觉腰上一个力道将我拉起,一倒地便往左边一滚,慌忙之中我也看到另外两个人在另一条岔路面前也是做了相同的动作。怎么回事? 刚等我们一脱身,我气喘吁吁的匍匐在地上的时候,两条岔路的中间突然从上而下砸下来一块坚实的门槛凭空拦在中间,竟然活生生的将我们三人和其他俩人隔开! 瞬间世界就安静了下来,眼前仍是漆黑一片,黑暗中二狗在我耳边呼着气,缓缓问道:“这是哪?小妹你这么确定带我们往左滚,快告诉我这是哪?”声音里充满了责备和疑惑。我不禁愕然,和我梦里的场景如出一辙?! 第44章 混沌世界1 “谁知道这是哪?”在这狭长而封闭的过道里,我全身颤抖浑身被汗水湿透,惊愕的不仅仅是困在封闭狭长的空间过道里那种黑屋恐惧症,更害怕于自己所做的梦! “砰砰砰”耳边传来敲墙的撞击声,等双眼完全适应黑暗之后只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半蹲着疯狂敲撞那面凭空拦截在中间墙壁。“喂喂,小李~~~~~刘烨~~~~~”二狗捶着墙壁撕心裂肺地呐喊,那种突如其来的境遇所产生的不安全感席卷全身。 我大口喘着气,只觉得两片肺已被压迫成一张纸,那种压迫感正面袭来:“我说…。。你就别撞了,那两个当兵的要是能听见早就…。。早就回应你了。”刚一张嘴,黑暗中有人递过来一个羊皮气囊壶,我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它一吸一呼终于感觉活了过来。 阿凯沉静如水的声音右手边响起:“你这是密室恐惧症,别太有心理负担了,就当做这是坐在平常的屋子里睡觉好了。其实我倒蛮是享受现在的安静,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黑暗中我不知道他是何种表情,我只觉得全身有股暖流袭来,是啊,有多久没有好好宁静下来说说话呢? 伸手不见五指的狭长过道上,二狗一会儿自说自话,一会儿骂骂咧咧,又或者往前爬来爬去:“我去,前面竟然没有路!”折腾许久后,已经很清楚与其做无用功不如好好静下来想一想。 “我说,姑奶奶你还真是神婆啊,今儿早上说你昨晚做梦梦到那房子里的地会裂开?好像是有这么一说吧,嘿,还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就像提前知道一样。”二狗气喘的吐气吹动我耳边的发丝。 “要是说这不是第一次你惊讶吗?”我苦笑道,使劲的戳着两只手很是不安。“真的?你还真是预言家啊?快说,还有什么瞒着我们。”黑暗中一只手急促的推了推我,我反手拍了拍以示知道。 于是,我将如何梦到慈悲河桥和那个瀑布,又是如何受到那道穿过瀑布的彩虹暗示找到五角星钥匙,开启了扁鹊宫的第一扇门,到现在又是如何亲身感受到这个黄金屋要出现的危险。过道上只有我疲惫的声音轻轻的回荡:“起初我觉得是梦境给了我启示,后来这一次愈发觉得有点不对头,这个感觉就像是一种提前已输入好数据的机器,只要碰到一个触发点就激发了脑中的记忆。” 我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三个人肩膀挨着肩膀紧紧坐在一起。“这么说吧,虽然我知道一个人的梦确实会带有预见性、保护性,但也应该是像第一次那样心里会油然而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管是以前场景的再次浮现也好还是脑中看过诸如此类的记忆被激发也好,至少不应该像这一次。怎么说呢,有一种微妙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像是…。。” “被人操纵!”二狗接过话头说道,我很赞同的点点头,这种从未经历过的所有细节如此清晰就像事先被人灌输了一个完整的寻宝故事,只是脑中一幅一幅画面的出现而已,如同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以梦境的方式被人操纵。 二狗一股热气喷在我脸上,听他的声音似乎平静了不少:“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老陈才像是被摄魂了一样,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会不会他碰到了什么出现了幻觉?” 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阿凯低沉的声音隔空传来:“会不会是被催眠?”二狗惊讶的挪动了一下,应该整张脸是转向了他:“怎么可能?那个房间不就是我们几个人,哪里来的人催眠?!何况被催眠的人不应该是他那个样子啊?” 我倒是很赞同阿凯的想法,因为昨晚我好像依稀见到几个不同的人影,当然这样的念头在没有完全清楚的情况下也不好随便胡说。想到这,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这个还是很有可能的。老陈的性格相当外向很容易被催眠,而且昨晚我貌似也听到一些动静,只是记不太清了,加之房间里到底还有多少被隐藏的机关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有人进来也是很有可能的。言归正传继续说说老陈,被催眠的人往往很容易根据自身的情绪状况进入一种幻觉和想象,呈现的状态要么仍是平时所看到的自己,要么就是很少可见的另一个人状态。” “不懂,什么意思?”二狗坐了起来,向旁边爬了几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种催眠,如果催眠师暗示被催眠的人唤发出另一个人格,就有可能是老陈这个样子——和平时的自己完全不一样。如果说他另一种人格是那种木讷寡言型的呢?” 二狗恍然大悟,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样说来就完全合理了。确实暗示的方法有很多,如果催眠师没有品的话就很可能诱导对方做一些坏事。你说,老陈和斯文男还在吗?” 这个问题有点悲伤,我知道他所指的意思,不管怎样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我只是耸耸肩的回答道:“谁知道呢?” 没有人再说话,四周安静了,仿佛我们之间没有了什么可以讨论的共同话题。忽然二狗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说道:“对了,那个羊皮卷地图在谁那?” 我摸了摸怀里硬邦邦的东西,疑惑的回答:“在我这,我拿了呀。怎么了?”前面那个身影向我这边兴奋的挪动,满心欢喜的催促道:“快,谁那里有灯,快拿出来照照,说不定会找到一些出路。咱们总不能坐在这里聊天吧?我可没有你们这么悠闲自在,还有心情谈情说爱。”话还没说完他“啊”的一声尖叫捂住了额头,我毫不客气给他一个响亮的一巴掌。 忽然一片橘色明亮的灯光照来,阿凯从身后点燃一根蜡烛照向我们,感到突如其来的灯光刺眼我连忙捂住眼,待到适应之后也迅速掏出羊皮卷来放在灯光下。“我说你早点拿出来,咱们至于摸黑坐这吗。”二狗还是改不了抱怨的老脾气。 那张羊皮卷的背面被均匀的铺在地上,当阿凯凑近来一些拿着蜡烛摇摇晃晃的照过来,我们都惊讶的目瞪口呆。这张地图原本是只有扁鹊宫一个清晰勾勒的房间,其他还未破解的房屋是用虚线描绘让人看不清楚,但刚刚被揭破的黄金屋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非常清楚的显现在纸上!没想到这张羊皮卷竟然可以将我们破解成功的房间自动标示出来! 在橘色灯光的摇曳下,我们仨人相互看了一眼,后背发凉。良久,二狗打破了寂静转移了注意力:“这张图上没有标示我们所在的这个廊道,除了房子就是房子,而且全都是看不清的。”他有点泄气,垂头丧气起来。 阿凯定眼看了看,他眉头一皱变得认真起来:“不一定,你看这个房间就是刚才我们逃出来的黄金屋,它旁边这个小隧道会不会是现在这个地方,往上走一点就可以直通到另一个房间。” 听到如是说,我们顿时觉得有点希望了,“这么说来,我们是可以走出去的咯?只是不知道前面那些鬼屋子又会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二狗整个人蜷缩起来,两只脚相互叠了起来,这是他烦躁不安时常用的习惯。 “我倒是觉得不太担心,只要不随便乱触碰这里的机关便是。”看到我如此斩钉截铁地回答,二狗偏着头不解:“何以见得?” 我摸了摸喉咙,咳嗽了一下,继续说:“走了两个这样奇怪的密室,你难道没有发现它们有什么相通之处?”二狗摇摇头,脸上写满了问号。 顿时俨然像以前实习带学生时的一副老师模样:“无论是从出题内容上来看,还是从选择的人物破解的答案上来看,想要我们攻破这里找到失踪小孩的人,其实从设置的关卡上来看就是向我们传达一个信息——人体潜能!换一种专业名词来说就是人体异能。你看,第一个密室扁鹊能成神医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有超强的透视力,第二个密室洪秀全之所以能让人信服创立拜上帝会是因为他信面即愈的本事,就因为我们答对了才成功走向另一个关口,若不是某位到处乱按机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换句话来说,关卡本身设置的没有危险,危险的是暗藏的机关。”我没好气的瞥了一眼二狗,他面色难堪,倒是面前的阿凯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我顿了顿又继续跟他们洗脑。 “举些例子,我们以前读文言文名家故事时,是不是会听到什么才女蔡文姬博闻强记,王粲六岁写诗十四岁能背诵碑文诸如此类的故事?以前我觉得简直就是放屁,现在攻读了一些知识后才知道这个就是右脑潜能开发后的结果,就是天赋异凛中的一种叫超常智能,除了这个人体潜能还分成意念奇效、遥感知觉、脑际感知这三类。其实,在1979年《四川日报》就曾报道过一个叫唐雨的少年用耳朵认字的事。” 二狗惊讶的嘴都快成“o”字型,吞咽着口水问道:“omg,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你信吗?” 我干笑了两声,将羊皮卷折了起来重新收到怀里:“这问题就像问我世上有无鬼神一样,信者有不信者无。右脑也有五感,只是我们用的实在太少,如果真能开发说不定每个人都能成为异能者。只是不知是要用何种方法,也许是像扁鹊那种后天被高人指点赠送一包秘方就身负技能,也许是像那些智障学者一样先天而成。” “那,这个人体异能的探索和失踪小孩之间有什么关系?”一直沉默已久的阿凯闪亮着双眼看着我,听得二狗振奋道:“说得好,这也许就是我们要找的答案呢!” 正说之际,被围在中央的那根蜡烛向左边斜着晃动起来,忽然间摇晃得如此厉害以至于我们缄默起来。我们三人盯着中间一小团火苗,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有风的地方就有出口。很显然这个看似密不透风的廊道,在某个地方暗藏一个出口让风吹了进来。这样想着,我们便觉得有了干劲,看来逃出这里指日可待! 当时钟敲响两下的时候,此时正好是中午12点。医院内重症病房内异常的安静,一个头发发白的中年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插满了试管和呼吸机,胳膊上挂着点滴。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穿着光亮皮鞋的男人踱步走了进来。 男人拉过一把黄色的座椅坐在病床前,十指相扣,目光冷冽的凝视。jason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老探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他毫无知觉的呼吸,恍惚间看到这位心腹当年意气勃发的冲劲。去年他找来这个老探员和另一个年轻特工一同接受秘密任务前往林肯岛勘察地形,后来只剩下他一人被解救回国,按照他所勘测的实际情况亲手绘制出一张地图作为下一次前往的有力参考。 “老李啊,你在图上再标示几处虚假地址吧,以防此图落入其他人之手也好蒙混过关不至于损失惨重。”当年他曾是这样放心的信赖他,可谁知刚一转背就竟然被背叛,就在今年他曾有意无意地向年轻探员透露风声,还声称是厅长暗示要标识五处虚假地址,自己擅作主张的用铅笔若隐若现的标识出来作为记号,将信息带了出去,更好的人让自己人知道绕过此处而行。 该死,jason心里狠狠咒骂了一遍,后来跟踪调查后才知道这个百般信任的心腹竟然是不知隐身何处的老同学弥赛亚派来的间谍!潜伏了这么久,究竟是想探索什么已不再重要,此时他早就像一具有点温度的尸体而已。jason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平生最讨厌别人背叛。 他眼里放出狠毒的光,手慢慢的向注射瓶的方向伸过去,在一个永远苏醒不了的人身上费工夫不如另谋他路。脑海中又出现屏幕里那个大头人偶毛骨悚然地大笑声:“我会想尽各种办法除掉他们…。。老朋友,是时候该想想退路了…。。”那种得意的声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能让他得逞!jason怒目而视整张脸出奇的发白,原本俊俏的五官此时显得有些狰狞可怕,他想到这大步流星的摔门而出。走在医院的过道里,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回声很大,身后重症病房内忽然变得嘈杂起来,人声鼎沸,不少护士簇拥着医生进入。“糟了,病人需要急救!”尖叫的女护士声在医院里回荡。 退路?现在唯一能做好两手准备的就是那个失而复得的男童!一方面让自己的人继续在岛上侦查,一方面抓紧时间从这个男孩身上着手,jason从鼻孔里发出一丝冷笑,也许只有他才更清楚弥赛亚的老窝和。。被放出来到这里的真实目的。想到这,他加快脚步朝医院大门奔去。 第45章 混沌世界2 北京城的大街上熙熙攘攘,不少拎着公文包的小白领神色慌张快速地从身边而过。嘟嘟,jason摁了两下,白色奔驰响了几声。jason刚打开车门一只修长的腿跨出来,口袋里的手机声急促的响起。 “喂?”jason有点心烦意乱地拿起电话。电话那头,队里唯一的女生肖筱惊慌的声音传来。“队长,百货大楼里发生一起爆头凶杀案,郊区某化工厂发生爆炸化学物质流出。” jason竭力压制住胸腔里燃烧的愤怒,一只手已握在方向盘上准备随时发动,“这些案子和我们重案组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我们的成立是专门负责调查..。。”话还未说完,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立马打断了他,显然作为资深老警员的他非常不爽,极力压制心中的怒气。 “不是,队长,这个和那个失踪回来后的小男孩有关..”电话那头人声嘈杂,肖筱的声音时远时近就要湮没在人群中。听到此,jason心里一惊,两起这样的案件怎么会和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有关?莫非..。 “稳住现场,等我的消息。”他挂完电话,双眼放光,右脚一踩油门朝审讯大楼的方向扬长而去。 此时,国防档案室里安静异常,相比审讯大楼这里更显得清净不少。星期六,整个国防局大楼都是非常的安静,出入的人员也很少,警卫也较比平常会放松一些,放眼望去整栋大楼里就属档案室里最让人心平气和,放松戒备。每到中午这个吃饭的点,坚守档案室里唯一两个轮班的人会交替前往食堂或外面的小饭馆里下馆子。 “赵哥,12点啦,你要吃什么?要不我给你带些老北京炸酱面来如何?”档案室里正前方挂着的时针指向了12点,在这待了一年的小伙此时伸了个懒腰,对着这个从南方调来的年纪稍长的赵季敏套近乎。 一听到炸酱面,这个刚踏入北京这片土地的赵季敏眼中放光,连忙点头同意,孩子气的模样尽显在这个老男人脸上,自从他来这里吃第一餐炸酱面后就深深爱上了这个北京的特色美食。 就知道会这样,这么简单就搞定了。这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心中一阵坏笑,双眉挑动很是得意,嘴里更是像抹了一层蜜:“那我先去吃中饭,等下给您老打包。”他步伐轻快的连忙跑了出去,终于呼吸新鲜的空气啦,他忍不住的在心中呐喊,又看了看周围整理着装后一本正经的向大门走去。 赵季敏又盘点了一下档案室里的资料。“准确无误。”他心满意足的又坐回那张大椅子上,盯着面前这台老式电脑翻阅信息。没多少功夫忽然电脑咔的一声黑屏了,仅剩的两盏悬挂的灯也熄灭了。 “连中午都要停电。”赵季敏无奈的碎碎念,似乎对屡次停电的现象已司空见惯,直立起身子拿起电话筒拨通了电路局的电话:“喂,派个人来查看一下电路咯,老地方档案室这里。你们怎么搞的,每次都要喊过来维修,每次都是三脚猫功夫…。。”瞬间开启了碎碎念的模式,电话那头爽快的答应立马就挂断了。 “诶~~还敢挂我电话?真是的,现在服务越来越差了…。。”赵季敏皱起了眉头时不时的抬头看了看时钟。没一刻的功夫,桌上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喂,电路局维修的,档案室这里有电路问题吗?”大门守卫的士兵打来的电话,再次确定这里的情况。 赵季敏连忙答应着:“是的,又停电了,让他进来吧。”挂完电话,对这次来访维修的速度特别满意刚才的抱怨立即抛到九霄云散去了。正想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赵季敏缓缓走到门边,从可视视频中看到一个身穿蓝色工服却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手上还拎着沉甸甸的袋子。那是电路局统一的工服,赵季敏二话没说的将门打开。 进门前那个男人习惯性的将帽子压低,还未等老赵开口便直话直说:“我去检查一下屋内的线路。”转身就要向内走时,赵季敏喊出了声:“等一下,你是新来的吧?那边的小屋是不能进去的,你只要在这个大房间里检查维修一下。这次一定要仔仔细细从里到外的检查好,再也不要…。。”那男人没工夫听他闲扯大步流星的向里面走去,老赵也知趣的闭嘴了。 屋内安静得出奇,带鸭舌帽的男人看了一眼手表,只剩下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心里掂量着,按照往日观察的来看,每到12点20分的时候外出吃饭的另一个人会准时赶回来,必须在他之前迅速解决。他蹲在一排档案架的后面装作从包里那东西,待到档案室的人做自己事的时候,立马闪身借着档案架的遮挡一路小跑到小房子里。 “档案室里有个小房间,那里是专门陈放机密文件。”耳畔回响起将军的叮嘱,男人加快了步伐。密码锁?待他跑到小房间外门边上挂着一个密码锁,他镇定自如的从兜里掏出一张透明胶轻轻粘在密码锁上。 “2084。”他对照着透明胶上若隐若现的指纹印轻轻摁下了密码,吱的一声门被弹开了。他拉开了一点细缝立即跑了进去,小房间里的陈列室和外面的不一样,那里是按照主题划分秘密文件,并且都密封到专柜中。 男子快速浏览专柜上的分类标示:“文书类、声像类…。。对外宣传类!”他停留在对外宣传的专柜旁,他拿出一次性手套慢慢将柜子打开,几百号档案袋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每个档案袋的外壳上还按照时间划分张贴了不同白纸。 男子飞快的伸手拿出那个标有“2002”的文件袋,他打开绕出几个圈的封口,里面有几张新闻报纸和x1-277侦察机的调查报告。就是它!男子心中一喜,熟练的从口袋里拿出微型照相机“咔嚓”几声将所有文件拍了下来。他看了看手表,此时只剩下五分钟。 此时,赵季敏坐在门前百无聊赖,心里惦记着那碗炸酱面,他看了看前面那个大大的时钟,嘴里念念有神:“快了,快了。咦,怎么还没来电?”他心里泛着嘀咕,冲着摆放工作袋的方向喊了一句:“诶,小哥,你这线路修好了没?”没有人回应。 赵季敏狐疑的坐了起来,开始向那排档案架后面走去。“诶,小哥,你弄好了么?”他一边提高音量扬声问道,一边蹑手蹑脚地接近那个地方,心里觉得好生奇怪,怎么会没有人回答他。 离工作袋越来越近了,他突然一个急转看见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盖好电缆盒将工具慢慢收拾到工作袋里,抬头冲着老赵笑了笑:“好了,搞定了。”档案室里立刻亮了起来,老赵长吁一口气,挤眉弄眼的说道:“小哥,你在这啊,问你总要吱一声啊,吓了我。” 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只是礼貌的摇摇手并二话没说的走出了档案室。前脚刚走出门没多久,桌上那台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赵季敏有点烦躁的跑过去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一个爽朗的男声传来:“喂,您好,我是电路局的员工前来帮查线路。”老赵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作响,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心中有万千蚂蚁在爬,手心里冒着汗差点都快拿不住电话:“刚才…。刚才那是…。。” 同一时间,一辆白色奔驰疾驰在审讯大楼前,jason立即从车上下来冲向大楼内。刚出电梯,普通审讯室外挤满了前来录笔录的、失去小孩的人。jason厌烦的皱了眉,英俊的脸庞上有些许不适,“简直像菜市场。”正巧人群中娇小的身影一闪出现在jason面前,气喘吁吁的拉着他边走边低声汇报:“那个姓林的小男孩,准确预见了这两起案件的发生,若不是他及时通知,才减少了死亡量。” 俩人并肩行走的步伐越来越快,身边的jason一副面无表情眼里却是沉重不堪,他很清楚这个男孩确实和一年前相比已是今非昔比了。“叮咚”电梯在13楼停下,左拐的秘密房间外两个士兵守在门口,远远见到熟人前来立刻开门迎接。 秘密的审讯室内,一块隔音玻璃的房间内坐着四个人,一男一女坐在两旁似是陪同,中间坐着正是那个姓林小男孩,一个年轻探员坐在对面记录着什么。肖筱瞄了一眼jason,那张轮廓鲜明英俊的脸上有着若有所思地表情正盯着审讯室内,她看着室内的几个人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个案子非比寻常,又和我们调查的小孩失踪案有关,就拜托了刑事案件小组将此案转交给我们,借此机会可以接触到这个小男生,自从他回来之后家长把他保护的太好了。”说此话的时候,她眼里闪烁着奇异光芒,“这两起案子是听他爸妈报告给我们的,刚开始他们没在意后来发生了之后觉得特别惊讶,所以就找上了我们。” jason没有做声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突然一个跨步将审讯室的大门打开,室内年轻探员赶紧站起来示意一下出去了。jason温和的笑着并自我介绍一番,借此打消突如其来的造访:“我是负责此案的厅长,罗杰。你们肯定是小林同学的爸妈吧,能有这么个宝贝儿子实属难得。”他的眼睛在三个人脸上来回游离,似是一副想看清一切的架势,“你们说这个孩子准确预见了这两件事?” 对面的夫妻俩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女人丹凤眼脸胖乎乎的,男人比较内向没有答话只是向他旁边的妻子使了个眼色,女人笑眯眯的冲着jason说道:“没错,我这儿子平常很少说话,只是今天连说了很多也是反常了,一次是他没有任何理由的冲向门外,对着西南方向连连磕头‘12点百货大楼会有凶杀案’,当时我们都吓傻了,以为这孩子回来之后没有恢复得好所以也没放在心上。第二次是我带着他上街时,他忽然低声对我说‘郊外化学厂有爆炸’,当我准备忍不住骂他的时候正好瞧见超市电视里播放了百货大楼发生的命案,正好和他所说的时间地点非常准确。直到第二次事情也如实发生后,我们觉得还是先来这里稳妥,毕竟是你们先找到他的,而且我们怕这些案子会和他牵连关系。” jason明白的点点头,眼睛不离这小孩身上,小男生也是异常沉着着回看对面的探员毫无畏惧。这样看来他是有遥视特长咯?他心里默默盘算着:“你们的想法是对的,谢谢你们的信任。这个小孩很厉害只是不愿多说话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天审讯也就不会有多大进展。” 那对父母连声应答,也戳了戳中间的宝贝,低声催促:“宝贝儿,快点说话吧,啊?”尽管如此,这个小男生没有丝毫想开口之意,仍是和jason对望。 jason摆摆手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们别吓着孩子了,这样吧,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话,我将带他单独去一个专家那里做个检查,看是否他有不同寻常的本事能预测到这些,也顺便做个全身检查好让你们放心,毕竟他回来之后也没做过任何身体检查吧?”对面那对夫妇有点难为情,从穿衣打扮上就知道家境并不是太好,此番话也说到了他们的痛点,这孩子确实古怪了一些若是能做一番检查也不算是件坏事,于是他们连声同意。 “那么,你是带他去医院吗?”jason牵着他走向门口的时候,女人问了起来。他泯然一笑答道:“不,是一个专家朋友那。”终于,如愿以偿地实现jason的心愿,用一个恰当的理由做个全面检查,他想知道这个小孩是否真被训练成异能者。 走在路上的几分钟里,jason从后视镜里一直在观察这个小男生,他仍旧面无表情一脸淡定。“那么,弥赛亚的老窝在林肯岛吧?”后视镜中那个男生仍是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浮现一丝微笑,jason心里明了继续装作不经意的聊天:“赛(psi)秘笈在哪里?你知道吧?”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似乎还真是不知道,jason觉得有点不甘心。 一小时后,检查室内小男孩头上戴满了脑部测试的仪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波动的线条,随后回头和蔼的对着男孩说:“你躺在那里,只需听我的指示即可。”男孩很听话的躺在床上,偶然间被慢慢挪动到后台里。 “现在双目紧闭,回想一下今日所发生的事。”穿白大褂的男人边看着波纹边用笔在记录,“好,现在想想明天有可能发生的事。好啦,检查完毕,辛苦啦。”半小时后,小床自动伸出来,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扶起男孩扯掉他头上的仪器。 门吱呀的打开,jason探出脑袋低声问道:“doctor黄,怎么样?”那个被称作博士的中年男人嘱咐了一下小男生连忙出去了,俩人站在门口不远处非常熟络的低声交谈起来。 “怎么样?有查出什么吗?”jason整个身子向前倾,满怀期待的看着他。中年男人失望的摇摇头,拿出手上的分析表说:“他的大脑和正常一样运行没有半点突出的地方,大脑右半球的神经元也是完好无损,无论是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还是之后可能的事,他的脑电波仍是正常工作,当他高度专注时脑电波有几次处于8-12hz,可以说创造了一两次不同寻常的创造力,剩下的就别无其他。很遗憾,没有检查出你所说的遥视功能,只是视觉神经很发达。” 正在他们说话之际,贴在门后有一双纯净的眼睛正透过门缝往外看。 对于这样的回答,jason有点失落,本想着可以从这个男孩身上找出一点线索出来,以便赢得最佳时机争取提前掌握弥赛亚的动向或是朝思暮想的赛(psi)秘笈。他摇摇头继续将声音压低了:“这就奇怪了。嗯,那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弄清楚他把这小孩放出来的真正原因。那么,我们的‘混沌世界’进行的怎么样了?”他向前后瞄了一眼,确定没有人。 博士带着一点点失落回答道:“还在进行中,只是不太很顺利。除了tiger被成功培养了,但想还要继续培养更多厉害的人,还是要快点找到秘笈。”jason面色迟疑的点点头:“那这件事拜托你啦,老同学。快点赶回‘混沌世界’。” 还未等到他回答,身后传来一个娇滴滴的羞涩声音:“黄博士,你是想要吃馄饨了吗?我帮你买来好吗?”俩个站在门外的大男人瞬间脸煞白,都僵直在那里。此时没有人注意门被打开了一小半,一个小小的身影躲过其他人眼睛闪到墙边。 jason尴尬的冷笑,低声凑到他耳边咬牙切齿:“这姑娘真是仰慕你啊,早点解决别坏了事。”说完,装作抽烟的样子挪到不远处。 博士一脸尴尬的回过头去,对着这个穿着护士服一脸憧憬的小妹子冷冷的说道:“不用了,你听错了。”赶忙低着头向门外走去。抽了一根烟后,jason这才想起房间里那个小男孩,推门而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房间竟然空无一人。 这时,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博士身后紧紧跟随着一个小小身影,俩人一前一后的朝着“混沌世界”奔去。 第46章 混沌世界3 我们不知道这是来林肯岛的第几个日日夜夜了,因为我们已被困在这里一个两面被灰沉沉的墙壁所夹击的黑漆漆廊道中。 阿凯,往这边走一点。我竖起一根手指头,用沾满水的食指感受出风口的地方所在,整个人的身子都快匍匐在地,只能狗爬式的贴在墙边,越往前爬越觉得食指上凉飕飕的一片,瞬间觉得惊喜若狂,有风的地方就有出口!阿凯护住橘色的火苗慢慢向我这边挪来。 火苗愈是靠近东北角的方向,火苗愈是剧烈的向左更倾斜了,火光点点的摇晃起来。应该就是这里了,我心想,借着火光的照射下整面石灰墙凸显灰褐色,唯独右下角的方向颜色较之其他地方更暗一些,裂开了一丝墙缝。快,快看看。尽管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二狗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只差没跳了起来。 阿凯将蜡烛放近一些,墙面上的那条细缝在灯光下蜿蜒崎岖,拉开了不到一米的缝隙,用手轻轻一碰石灰渣哗啦啦的掉了下来。我惊愕的回头看向他们,?这是一面假墙?! 阿凯眼光放亮,将手中蜡烛递给我轻声说道:让开点,我来。?他从下至上的轻轻触碰那条裂缝,手指摁上去有轻微的凹陷。似乎他心里有所笃定,突然一挥拳准确无误地重重锤在那条裂缝上,一眨眼的功夫半边墙从缝隙边缘开始慢慢裂开来。 我去,突然来这么一下,吓死我了。我护住心口,大口喘着气言语中带点娇嗔的责备。知道他下一步的举动,赶紧拿着蜡烛跪爬着迅速往他身后挪。阿凯蹲坐在地上又推波助澜的往前一推,只听哗啦一声巨响面前的墙壁如同一张纸瞬间倾倒下去。 我和二狗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一切,突然失去前方可依靠的支柱便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向前栽去,二狗更是来了一个狗啃屎的姿势,跌倒在地的瞬间蜡烛熄灭。本以为会重重摔在地上屁股青一块紫一块的,哪知摔在上面竟是软趴趴的,没有受伤。 没受伤吧?阿凯焦急的声音从我们正上方传来,带着阵阵轻微的回音。我翻了一个身,眼前仍旧是漆黑一片,只能感受到正上方站立的黑暗人影。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我使劲揉着双眼,别是眼睛花了看不清了吧。 旁边的一个角落里,二狗呻吟的声音传来:没事没事,屁股还没开花。咦,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他大呼小叫的回答已证实了我的疑惑我们仍是在一片黑暗之中! 难道我们没有走出来,反而还到了更诡秘的地方?我心里一沉,感觉脚都挪不动了。你们别动。正上方那个黑影喊住了我们,然后蹲了下来不知在摩挲着什么。 你在干嘛?哎哟喂,怎么站不起来?右上方二狗惊呼起来,本试图站起来哪知又是一个重心不稳向后一倒。恰在此时,上方的黑影慢慢亮了起来,没过多久阿凯已拿着一个微型手电筒向我们扫来,放出幽幽的蓝光。 二狗挣扎着用手肘将滚下去的身子直立起来,我说哥儿们,你有这玩意儿怎么不早拿出来?站在上方的阿凯只是冷冷的随口一答:不想浪费电。气得二狗两眼翻白只差没口吐白沫,我说你什么好呢?? 阿凯一脸正色的居高临下的直盯盯看着我俩,伸出手来目光凝聚:“别动,看你们周围。”被他这样严肃的眼神一盯,我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不动。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们开始注意到被跌落在此的周围环境。同样的青砖地板被分为两半,我们摔倒此处的地方上面铺满了一层白色泡沫,而另一边则是空空如也。 难怪我们跌落下来的时候软趴趴的,原来是有这东西帮助了。看到此处,二狗满不在乎的一甩手,又准备站起来:“搞得吓死人,还以为是什么怪东西就一个泡沫也被你严肃成这样..”阿凯立即打断他的话,指了指地上:“别动,下面有东西。” 我的心一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低头往下翻,不翻不知道一翻瞬间就觉得恶心至极。下面蠕动着一片墨绿色半固体状的稠粘液体,我伸手一碰指尖湿湿的如同富有弹性的果冻,但手刚一缩回那东西全身颤动了一下蹦跳着向前移动。我和二狗瞬间扼住了,这是什么东西?似是一摊烂泥但又可以很有弹性的走动! “黏液怪!别碰!”二狗在身后大吼起来,看到我的此番举动他青筋爆出一副拼命的样子,“这个软趴趴向前蠕动的东西正是黏液怪,专靠吃小老鼠之类的动物为生,一旦爆发它还会喷射酸液腐蚀的液体。原来我一直打游戏才知道的东西,竟然现实生活中还存在?!”被他描绘得如此传呼其神,我全身都紧绷起来,怪不得这青砖地板这般滑软,上面有厚厚一层泡沫下面还有这玩意儿,再多看一眼就觉得胃里翻云倒海,赶紧慢慢的向阿凯方向挪去。 二狗见到此番举止也是想极力挣脱这恶心的低等生物,只得慢慢站起来准备奋力闪过,哪知心一急脚又是一滑一堆泡沫四飞,下面的黏稠怪瞬间衍生至整个房间,二狗连连后退背刚一靠准备朝我们飞奔而来,忽然身形刚一动身后一块长方形石灰板啪啪几声掉了下来。 一幅画?!我惊讶的大喊起来,指着那块滑落下来的石灰板。“又是一副画!”阿凯有点厌烦起来,他知道每每有这样的东西就意味着又有问题要来了。无论他有多不情愿,那幅古色古香的人物画就悬在半空,蓝色宽松布衣彰显此人的两袖清风脱俗之气,鹅蛋圆脸留着小山羊胡,眼神冷静异常敏锐,借着蓝光更是显得庄严许多。 “那是谁?”二狗几乎贴墙而站,不敢有半点松懈,幸好地上的东西没有被激怒,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四周蠕动铺开来。阿凯看着我,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不认识,我又不是历史学家。” 他憋着笑站在墙头用激光灯一扫,那幅长宽大约五六米的水墨画,在右下角有一小竖行的毛笔字在灯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既然都不知道,那就下去看看。来,注意脚下。”他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很有技巧的滑动,一下就绕了过去,看得二狗一惊一乍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走进一些才发现规规整整地写了三个字,笔力有劲道一气呵成:神医葛稚川。“痔疮?”二狗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畔喊道,阿凯看了他一眼恨不得给他一拳就好,“没一个正经。”我碎碎念叨着。 阿凯撇撇嘴回过神来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端摹此画,从上到下没有一丝多余的线索,只有画中人和落款的字。良久,他看得出神微微张口道:“我想,我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是谁?!”听他这么淡淡一说,我和二狗有点惊讶得异口同声,在我们眼里只知他有一身高超本领,却不料他肚里还这么有料,一时间我俩竟无以言对。 他微眯着眼,回头对我们说:“葛稚川是东晋时期医学家葛洪的字,他特别喜好神仙导养之法,说直接一点就是炼丹方术,还曾写过《抱朴子》之类的书。之前看报道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还挂有医学家葛洪的画像以示尊荣。” 我俩惊叹不已,没想到这个叫葛洪的先辈这般厉害简直跟扁鹊一个等级的。二狗拍了一下他肩膀笑呵呵的满足胡言乱语:“哥儿们不错啊,看你这样严肃我都差点信了。” “二狗你别小瞧他,他好像真说对了。”我沉闷的声音在画像后传来,趁他俩啰嗦之际我瞧见被风轻轻吹过的那幅画后好像有暗格,便小心翼翼地向前奔去。当我掀开那幅画一个正方形深洞镶嵌在墙壁中,两个长方形檀香木制的推拉棒身居中央,底下有两个小型的滑轮,两根棒头正对着同是木制的动物:一个是扑腾的蝴蝶,另一个是人头羊身、生有翅膀又有野猪獠牙的动物。这又是一个精心制作的密码盒,只是无需太费脑子仅仅做一个选择题而已。我心里思忖着。往下瞄一眼,暗格的底端塞了一张纸,上面有一段简短的文言文。 听闻我这么一说,两个男人连忙凑近一些,我小心翼翼的抽出那张纸给他们看,上面只有一句文言文和一个正楷写的出处:庐江太守华令思就道士学未满百日,夜见天文及四邻不复有屋舍,篱障。据葛洪《抱朴子?内篇》。 看到最后写明的出处,二狗回头向阿凯投来佩服的目光,只是对着中间那个空白之处我们很是疑惑。“这个太守向道士学了什么?”阿凯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一阵沉默,激光灯开始变得微弱起来,我们三人的身影倒映在墙上一晃一动似是诡异。“我说就是白费功夫和脑子,咱们再看看有什么出口,我可不想跟这些脏东西呆一块。”二狗捂着肩膀开始向外走去,忽然灯光一灭三人又陷入黑暗中。 “什么情况?!”二狗走在半路却又遭到这么一击瞬间又激发了他的吐槽模式。“都说了快电没了。”阿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黑影不自觉的挪动了一下。我俩刚一转身那幅画方圆一米开外的长方形内竟闪现出荧光! 黑暗中阿凯紧紧抓着我的左手以防不测,半晌没有任何动静只有脚上湿漉漉的蠕动感觉。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我们分明看到那个闪烁的荧光分布在不同方位,竟然逐渐呈现出了四个字:混沌世界! “什么是混沌世界?”黑暗里阿凯嘶哑着声音说道。没有人回答,只有无限的寂静和湿哒哒的蠕动。 第47章 混沌世界4 趁着档案室里那个人还未有所察觉,迅速走出国防局档案室的男子立即走入地下通道,没多久便从马路对面现身,当一辆黑色小轿车出现时立即跳了上去,他非常老练的脱下工服塞到黑色袋子中。没多久,一辆警车呼叫着从东边驶来。 “去工作室。”那个坐在后座的男子看了一眼,迅速拉上玻璃窗不紧不慢地对前面指挥道,百无聊赖地从兜里掏出微型照相机把玩起来。如今已没有多少人在玩胶卷照相机了,只有到自己的工作室里才有一系列成套的洗胶卷工具,正是这样才有保密性。半小时后他迅速从车中下来,奔向一栋居民楼朝工作室走去,黑色轿车送达之后便扬长而去。他左右环顾无人之后,轻轻关上房门,直径走入书房中,再一看时书房已空无一人,唯独通往地下的暗门有似被人移动的痕迹。 这时大会议室里正召开紧急会议,一行人正襟危坐眼神凝聚,站台上年轻探员用激光笔演示某起杀人案,整个会议场的气氛格外严肃。“滋滋滋滋。”坐在会议圆桌前的李舒容眉头紧皱,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谁,这么不知死活。”他扫了一眼会场还好没有人注意。他拿出手机低头一看,手机屏闪着白光,显示x来电,他环视一下周围充满笑意的打断:“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你们继续。” 他若无其事地走出了门外,奔向男洗手间每个人都打开看了一眼。没人,他长吁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 那边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低声报告:“将军,x1—277侦察机已有眉目。”黑屋中一个穿着褐色球衣的健硕男人正用夹子晾出刚洗过的照片,盯着照片上密密麻麻的复印字,不时的对着桌前那台白色手机汇报最新情况:“去年1月份小孩失踪案闹得沸沸扬扬,上级曾派出两位资深探员驾驶侦察机前往秘密调查,去了不到一个多月侦察机出现意外只有姓姜老探员一人被救出。此事被官方压制下来,怕案件进展被泄露对外只声称意外事故。” “等等,有详细注明前往的地点和是谁委派此事的吗?“李舒容捂着电话压低声音焦急问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紧不慢稳重的铺平另一张照片,眯着眼细细查看,上面是一封绝密档案文件复印照,旁边还有一张三人站在侦察机前出发时的彩色照:?是的,上面是有一张出发前的合照,是.罗杰!罗杰和他们握手送别,至于详细地方没有明说,只有一个经纬度。 李舒容觉得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问,竭力保持语气的平稳:“是什么?”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北纬150°30″,南纬34°57″”还没等完全说完,李舒容立马挂上电话,迅速夺门而出,迎面撞上刚走进来的小兵,还未来得及说话早就没看到将军的影子,此时那高大的身影早已直奔办公室。留下刚进来的小兵一脸错愕,“将军.。将军好。“ 砰的一声门迅速反锁,李舒容激动的喘息着立即从书柜中扯出世界地图,立即摊出来,口中念念有词:“北纬.。。南纬.。”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在南太平洋附近有一个蝎子状的小岛。李舒容心中一惊,两眼发直:又是这个失踪案,直至今年出发林肯岛之前仍旧是毫无头绪,为何罗杰那小子从去年开始就这么确定要去调查林肯岛,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猫腻? 他瘫坐在椅子中,重重锤了一下:这小子越来越猜不透心思了,要是能找到他的把柄也许他赶忙拨打了一连串号码,电话嘟的一声拨通了:“是我。你不是想扳倒罗杰那小子,报那一日的一枪之仇吗?现在机会来了,你秘密调查罗杰平日里的动向,尤其是和小孩失踪案相关的信息,明白了吗?” 那边一个爽朗的男声欣喜若狂的传来:“正等将军这句话,我早就蠢蠢欲动心有想法,早已派人秘密暗中监视,他最近正忙着和一个小男孩走得近呢。不过如今有了您的保驾护航部下铁定会竭尽所能,谢将军的抬爱“ “小男孩?”李舒容心生奇怪,好好的案子不查竟跟一个小男孩扯不清关系。 电话那头声音有点沉闷,似乎也是在压制音量:“是的,就是失踪一年多又失而复得的小男孩。” 与此同时,黄博士心急如焚地上了一辆红色小轿车,快速脱掉身上那件白大褂,取下啤酒瓶度数的眼镜擦拭一番,微胖的圆脸显得疲惫不堪,他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睛明穴,准备踩下发动驱车而驶,透过后视镜发现后车门开了一条细缝。 “咦,怎么门没关紧?”他满腹狐疑,但疲惫感早已侵蚀他大脑来不及多想便走下车。“教授~~教授~~~等等,你落下了报告单。”刚刚在走廊内紧追不舍的小护士此时又赶了出来,挥了挥手中的纸老远就喊了起来。 这个中年男人转了个身瞧见又是这个年轻妹子,心中多有不爽,要知道他平生最痛恨的便是说话不经大脑一惊一乍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他微微皱眉,背对着后车门轻轻用手关上,礼貌地拿过刚才检测的报告单,嘴里含糊的说了句“谢谢”后,立马如烟一般快速开车离开,留下一脸崇拜的沉浸在陶醉中无法自拔的小妹纸:“教授好儒雅。” 车子一路左弯右拐地驶过了几条街,一路颠簸后开始拐入平坦大道,躲在后座下的小男孩蜷缩着身子憋足了气,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惊扰前方那位敏感的男人,他涨红着脸任凭脸上豆大汗珠直冒,也只是目光冷冽的稳住。这,实在不像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 终于小车停了下来,周围灰暗弥漫着汽车的汽油味,这是停车场,男孩心中猜测,刚等到前面的男人下车他便凭着幼小身体的优势训练有素地滚下了后座,透过车的遮挡他瞧见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走向一个货梯。黑暗中他的眼珠泛起了隐隐的绿色,此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人的后脑勺仿佛要看透一切似的。“22楼。”脑海中有一个数字浮现出来,如同这颗小脑袋已能读出这个男人的脑中信息,等到电梯门关上的刹那,男孩小跑的进入了另一个电梯中,火速摁下22楼。 电梯叮的一声响,门快速打开,开门的瞬间竟然是一片漆黑,那个中年男人已不知去向,黑暗中他那双眼睛犹如一台红外夜视仪注视着周围的一切,男孩本性里那股如同野豹的兽性只待激发。这里刷着白色如雪的墙壁形成蜿蜒崎岖的廊道,没有任何标示,若不是能在黑夜中不靠任何灯火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的他早就被人发现,又或者会困死在这个迷宫似的廊道中。他分明瞧见中年男人留下的略微湿漉的鞋印,只有跟着鞋印走可能不会被发现。走在这条蜿蜒的廊道上不知有多久,前方逐渐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儿扑鼻而来,可整个人仍是处在黑暗之中。 不远处,一扇智能玻璃门横在那,墙上挂着一个指纹锁,他环顾四周无人后立马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小片透明胶贴在指纹锁上,瞬间胶带上沾有指纹印,当然可以不费多大的功夫便能快速进入,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浓,男孩胃里有点作呕但还是竭力忍住。 四周仍是漆黑没有任何光线,男孩轻手轻脚地刚一踏入一个女性智能声音响起。“尊敬的来宾,欢迎进入混沌世界。会议大厅请按负1,检验中心请按负2,黑屋实验请按负3。”男孩吓了一跳,本能性的准备躲起来,就瞧见身后发出声音的是一个类似电梯一样的电动房间,里面正中央有一个微型电视机,随着说话频率的快慢上面显现出如脑电波一样的波纹。他咽了一口,向四周一看除了刷白的空间别无其他,“看来应该是往这里走了。可是究竟是往哪一个呢?”男孩有点搔首踟蹰,因周围无任何一人已无法发挥遥视功能,想到这他有点心急,“干脆乱摁吧。”他二话不说的走入电动房间随手摁下负2,房间轰隆一响像坐电动汽车一样开始往下行。 “检验中心到了,出门右拐,谢谢您。”门瞬间被打开,眼前忽然亮了起来,他赶忙闪身进入侧墙,才躲过迎面走来的两个穿着密不透风的白色防卫服,头上戴着白色头盔脸上的医用口罩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前方,脚上拖着的白色医用防卫靴发出哒哒声。 那是什么人?男孩屏住呼吸看见那些人从身旁走过,心生疑虑。此前放出来的时候导师就曾说过:不闻不看只做实事。对于他而言,实事就是找出被困住在这里的同龄小孩。还未来得及多想,一个如同野兽般的嚎叫从内屋传来,他紧贴着墙壁迅速朝声音发源地跑去。 他的动作之轻没有惊动任何人,里面有两三重防护门牢牢锁住,一面巨大的玻璃房显现出来,里面悬挂着帘子,左侧边的帘子因嚎叫声拉开了一条缝,他蹲着身子从缝隙中看去。里面俨然是个实验屋,化学瓶、蒸馏水罐子都铺满一桌,桌前背对着三个穿着白色防卫服看不清样子。此时一个俊秀的年轻男子****上身两手被硬生生的绑住,整个人悬在半空,身上的腹肌可见但没有半点伤痕,这是一个被训练过的军人,此时被束缚的毫无半点挣扎。忽然门哐当一声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个穿着同样服装的人,“黄博士。”那三个人毕恭毕敬地对前来的人敬礼慢慢后退。 黄博士拖着偏大的防卫服从桌上拿起一小瓶试管,里面墨绿色液体泛出幽深的光,他眼睛凌冽的扫视了一眼前面的年轻男人,拿起那瓶试管缓慢向前走去。见到这个男人步步紧逼,本来耷拉着脑袋略感疲惫喘息的军人忽然一抬头眼里直喷出火来,大吼一声:“我不会屈服的,你们…。。你们不会得逞!”话还未说完,黄博士抬起他的下巴张开嘴将那瓶试管中的液体倒了进去,尽管他死命摇晃着脑袋竭力抗拒但仍是无果。玻璃后的男孩有着些许害怕,用手抓了抓墙边又忍不住的想继续多看几眼。 那个被灌入液体的军人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四个人静静的看着他仿佛是在等待什么,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动了几下,桌上的化学瓶、罐子开始抖动起来,如同地震前期的样子,可还未多久那个刚微微睁眼有点神志不清的军人突然七窍流血抽搐着咽了气。 “他死了。”站在右侧的人说了一句似是在做最后的总结。其他几人毫无任何感情和表情像是司空见惯一样,冷冷的摆摆手准备走出门。男孩赶紧猫着身子迅速朝电动房间奔去,刚站稳立马摁下负3楼。电动房间继续向下,那三个从房间走出来的人正好即将经过。 “幸好…。。”男孩吞咽了口水,心跳加速,“没想到那个检验室竟然是这般景象,若不是心存一点好奇心也不会碰见这样残忍的事,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还被蹂虐成这样可想而知此行的艰难。”他沉住气安抚了一下自己。 “尊贵的来宾,黑屋实验到了,谢谢您此次之行。”智能女声再度响起吓了男孩一跳,眼前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这个地方好生奇怪,一下黑一下亮,他心里有点踌躇仍是大步向前迈去。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早已淡去,经过左拐再左拐终于见到一间封闭的黑屋,门上方贴着“黑屋实验室”五个字。 男孩看到这几个字有股熟悉感油然而生,导师曾跟他们讲过所谓黑屋实验就是剥夺人视觉、听觉、触觉等五感的一项实验,意在封闭安静的密封屋内可以激发出一个人的内在潜能,也能用无形的方式致使人崩溃,那么这次是激发潜能还是在囚禁呢?他往下看了一眼门锁,这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铁门锁,他耳朵贴着门里面安静异常,如果那些同龄人的小孩就在这里呢?他环视周围,从一个小坑内捡起一张卡片沿着锁地方迅速上下滑动,只听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是谁?”里面有个稚嫩而恐惧的女声传来。男孩推开门的手停在半空,果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趁着现在没人他赶紧一拉开门闪了进去,里面方方正正的四面封闭房,自然是没有光线没有任何摆设,如同跌入了黑洞一般,尽管在黑夜里男孩仍旧看清了坐在不同角落瑟瑟发抖的四个小孩。 刚才出声音的女孩她抖动了一下,双手在空中向前摸索:“是谁?博士吗?博士,求求你放我们走吧。”忽然角落里的女孩在地上爬了起来,试图顺着出声的方向爬去。 “别求他。”正斜方的角落里一个留着小寸头的男孩恶狠狠的说,样子不过也是十一岁但是成熟很多,只不过心里充满了恨意,“听说你想把我们变成怪物是不是?你要多久才能放我们走?”他五指非常灵活的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像弹琴一样跳跃着,以此可以借助感受和陌生人的距离。果然他也是那种偏才,才被人利用至此吧。 男孩咳嗽了几声,快速说道:“我是来救你们的,带你们逃走这个地方。”几个小孩一听此话,开始朝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聚拢过来,但是仍旧保持着一段距离:“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还有你是谁?”手指跳动的寸头男孩问。 姓林的小男孩回头看了看门外语速飞快的解释:“我也你们一样被训练或是即将训练,他们想要把我们变成像超人一样的怪人,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培养你们的博士是坏人,而教育我的导师则是相反。这是一封信,我想你们看后会信我的。”说着,他摇晃了手中的信,纸张因抖动在空气中发出脆脆的声音,看到几个人毫无反应他忘记了这里是漆黑一片的,于是他迅速从兜里准备掏出小型手电筒。 良久,一个看上去有十五岁的扎着辫子小女孩说道:“别找了,我看得到。”随后她转头看了其他人一眼继续说,“他是对的,我们跟着走吧。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博士每到这个点会来这里一趟。” 姓林的小男孩满脸的惊讶,他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和他一样有特殊才能的人,俩人扶着其他小孩跨门而出,非常熟练的跑向那个电动房间。当他摁下1楼时便速度往上走。 等他们一行人小心谨慎的走出来没跑几步远时,一个穿着白色防卫服的检验员在廊道里见到准备外逃的五个小孩。顿时一声厉呵:“站住。”扎着辫子的女孩一看惊慌的推着他们往外跑:“快跑。”一行人如同惊慌的小鹿朝着出口方向飞奔而去,此时警报声响彻实验室。 “往停车场跑。”姓林的男孩带头朝来时的方向领,后面尾随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大,除了白衣褂的检验员还有几个手持电棒的安保人员,各个面目狰狞地紧随其后。“快,快,这里。”男孩撬开一辆黑色轿车,几个小孩迅速缩着身子挤了进去。他一个急转弯倒退几步,后面的成人慌忙散开来,车子朝着门外飞奔驶去。歪歪扭扭几圈后终于甩掉他们,再回头看时那些人手舞足蹈气急败坏,还有那一独栋鸡蛋形状的奇怪大楼,这个恐怖而奇怪的地方没想到隐藏在这样的郊外。 车子里的小孩开心的尖叫起来,那个年龄稍大的女孩冲着驾驶座上的男生问:“你会开车?好厉害!我们这是往哪走?”男生脸上露出类似成年人的复杂表情,笑笑说:“一年多非人的培训怎能不会开车?去我刚才说的地方,我的导师。哦,对了,为何我刚进来的时候这个地方会被称作‘混沌世界’?” 那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咯咯直笑:“你也听到了对不对?那不过就是黑屋实验的另一种称呼。”“那你们关在那儿是做什么?”男孩继续好奇的打听道。女孩往后挪了挪自我保护似的进噤口不谈。男生也是很知趣的没有再问。 没多久的功夫车子驶向闹市,还未完全到时男生赶紧回头对他们说:“都下来吧,看见一个十岁小孩开车大人们会吓死去。”后面铃铛般的笑声传来,几人弃车而走,朝着步行街百货商场里跑去。“这边。”姓林的男生挥了挥手领着他们跑向一间大头照的店铺里。他跨步一进去便指挥着其他人都坐在椅子上,随后他摁下大头机右侧最里面的红色按钮,突然砰的一声几个人便坐在小车子里沿着滑道驶去。 “哇。这是哪里?”几个孩子看着这一如同欧洲中世纪的皇宫巨大大堂发出感叹的声音,到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女在这里人来人往,与这里的辉煌的盛景完全不搭。他们就像一个被关在玻璃套中的游览观光的乘客,欣赏着这一切景象。小车驶向最末端便停在一个大门外,门就像装有感应器一般吱呀打开,从屋内走出一个文质彬彬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笑嘻嘻的对他们和颜悦色道:“欢迎你们esp超心灵学协会,我是你们的导师mr胡。小林,你做的非常好。” 他领着孩子们走向屋内另一张门指了指里面低声说:“请进,校长在等你们。”里面的房间有篮球场那么大全部摆放着智能电器,整个房间的造型是鹅蛋的屋顶和玻璃制的地板,走在上面滑溜溜的,右边只挂着一幅很奇怪的话,一个圆形标示上刻着大小不一的尺度,每隔一段距离便刻着用金文撰写的字,看上去如同一幅捉摸不透的艺术让人赏心悦目,房间的正中间只有一台电脑和一张椅子,四周空无一人。 “人呢?”几个人面面相觑,忽然那台电脑发出智能化的大笑声:“谢谢你们能来,我知道你们是不寻常的孩子。”电脑上出现一个大头人偶正咧嘴大笑。年小的女孩啊的一声尖叫起来,躲在哥哥们的背后。 “小玲子别怕,校长是不会伤害你们的。”那个大头人偶没有晃动只是静静的说话,那个尖叫的女孩听到有人能直呼她的小名一脸茫然的盯着它,留着寸头的男孩向前一步无所畏惧的说:“你把我们带到这想做什么?” 那个人偶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你们再看看那张纸便是答案。”姓林的男孩如同男仆一样非常顺从的再次将那张信张开来,上面写有几行铅字:如果你们不想被人利用当成武器,那就逃吧!esp欢迎你们! “我知道你们都是有天赋的孤儿才会被人利用,在那个黑屋里是不是很害怕?孩子们,别怕,在这里你们不会被人利用成重磅武器,只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的能人。”屏幕中闪亮着不同色彩,人偶开始变得有所模糊。 孩子们有点打消了抗拒怯生生的问道:“那要我们做什么?”若隐若现的人偶笑笑回答道:“别急,我会慢慢教你们的。”说完啪的一声屏幕黑了。 电脑那头,一个亮白的欧式建筑房间内,坐着戴着黑色墨镜的中年男子,此时他默默关掉电脑嘴角抹上一瞥满意的笑容,身后的墙上从不同角度切换着一百多个视频,上面苏锦等人正在黑暗中弯腰从头至尾的检查着眼前那幅肖像画,津津有味地仔细推敲起来。 “嘿嘿,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那个深陷在椅子中的男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转身看向监视器。 第48章 混沌世界5 封闭的暗室里只有湿哒哒的蠕动和静静呼吸的人声,偶尔有冷风嗖嗖的吹过,我们三人盯着这幅肖像画周围的荧光字发愣。阿凯嘶哑的声音在空空的屋子中回荡:“什么是混沌世界?” 二狗借着一点光慢慢走向墙根处背靠着,肩膀上因许久没有换药变得疼痛更难忍了,终于长吁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混沌指的不就是盘古开天地之前天地万物模糊一团的状态么?”靠着墙壁,二狗环视了一圈昏暗的四周,长叹一口气冷笑道:“混沌?这里不就很像么?看看这些恶心的黏液怪,瞧瞧这满目漆黑的密室,哪分得清天与地,暗与明。”? 是啊,这个地方越看越像,我仔细看向四周又转向凝视着这四个字,脑袋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我们一路走来的几个房间似乎都是有意布置过的,那么如果这间屋子布置成世界起源的模样不就是在暗示“混沌”这两个字吗?原来从我们进入的一刻起早已有所暗示只是很多人浑然不知。 “我觉得混沌不仅仅只是指抽象的景象,说不定还另有所指。我记得《左传》里曾有记载一个叫‘混沌’的神物,据说长相奇特又恐怖的动物。”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肖像画后的墙壁中那尊密码盒,激动的差点喊了出来:“这不就是璧盒中那个人头羊身,既有翅膀又有野猪獠牙的动物么?”瞬间我觉得咱们的思路慢慢与房屋中的线索对上了。 阿凯习惯性的托着腮帮沉思道:“按照书上所描绘的似乎形象很吻合,那么那旁边只欲飞的蝴蝶雕刻又是指什么?”? 二狗有些烦躁的样子,一甩手不耐烦的说:”我觉得都是想得太复杂了,说不定就是混淆视听的,这个答案不就是很清楚了吗?咱们赶紧摁一下那个怪物看看有没有出路?“没有任何人的回应,他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胡诌,”怎么?你们难道不想快点离开这鬼地方吗?难不成想睡在这里啊?” 黑暗中我淡淡的回答:“我能告诉你这个密码盒只能选择一次吗?如果一次没中密码盒内嵌置的硫酸会侵蚀机关再也不能做第二次选择,所以我们的决定要慎重。有没有发觉,之前我们经历的密室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多余的线索。? 靠墙的人影暴躁的跺了一下右脚:“怎么这么纠结,我们难道要老死在这里?苏大小姐,你倒是想想法子啊,姑奶奶。。”几乎哀求的嚎叫,猛一跺脚地上黏液怪像波浪一样冲着二狗的方向席卷而来。 “糟了,那东西开始攻击了,苏锦你倒是快点!!”虽看不清是什么情况,但二狗开始沿着墙边迅速朝之前的廊道方向跑去,鞋上有种重重踩过的粘稠感。我立马摸黑朝着密码盒跑去,脑海里飞速运转:既然我们已发觉这里设置的所有机关都是于超感官的心理学,那么这个混沌现象在心理学中有个著名的表述——那就是蝴蝶效应!一个微小变化带动整个事物的连锁反应究竟和这些机关又有什么关系? 我触摸着檀香制作的木盒,被不远处二狗的嚎叫弄的心烦意乱,手颤抖的在密码盒上摩挲企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被逼到墙根的二狗一个飞跃跳到廊道上,地上那些黏稠怪没有继续往上爬,只是在廊道边缘徘徊,口中吐出的酸液直往外喷。阿凯冲着二狗的方向嘱咐:“你就呆在那别动。”随后也加入了我的勘察之中,“有想到什么了吗?”他抬头看向我。? 我感觉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落,胡乱的用袖子抹去,急躁的回答:“我好像有点苗头了。”心里思忖,如果这个代表蝴蝶效应含义的混沌要是放入超心理学中又会另指什么呢?微小的变动.。引发.。。巨大的连锁反应.。。世界瞬间万变.. 突然停在半空的手迟疑了一下,脑袋里似乎已有了答案,惊呼起来:“我知道了!我们之前已确定这些机关完全依据超心理学的人体潜能而设置,那么无论是意念奇效还是脑际遥感,这些人体潜能的激发不都是依靠人体内存在的生物场意念能量激发出的作用吗?可以让细胞中的带电粒子相互碰撞,生成生物磁场从而形成人体的超自然能量,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锁反应产生的巨大能量不就是符合心理学中的混沌含义吗?” 看不清他是怎样的表情,阿凯只是静静的自言自语了一句:“这种蝴蝶效应的含义应用于超心理学中似乎讲得通,非常符合设置者的初衷,那么我们赶紧摁下早点离开这里。”黑暗中我心潮澎湃,立马回头对准那只飞腾蝴蝶的推拉棒重重一摁,只感觉手指中一麻,推拉棒动弹了一下前面的那只蝴蝶,只听到一声哐啷,密码盒掉入了正方形的深洞里面,看不见底。 “怎么样?到底怎么样?你们吱一声啊!”二狗站在廊道上左顾右盼的望着我们这边。“奇怪,怎么没有任何动静?难道错了?”阿凯站在我旁边也有点急躁。突然,深洞里传来轰隆几声的巨响,一个铺满粉色丝绸的桌台显露出来,中间一只超级大的透明眼珠泛着彩色微光,另一旁放着已打开的锦盒,里面一张羊皮卷被包卷了起来。天啊,没想到这是一出连环密码锁,我们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两腿发软。 阿凯早已被折磨的都快发疯了,抢先撤掉羊皮卷上的红绳子,一行字摊了出来:庐江太守的能力******,后面只有几个星星符号。“赶紧拿出暗格里的那个文言文。”阿凯在旁催促起来,彩色光照耀在他脸上五官都皱成一团。借着彩色的光,我斜着身子默默重新念了一遍:庐江太守华令思就道士学_____未满百日,夜见天文及四邻不复有屋舍,篱障。据葛洪《抱朴子?内篇》。 阿凯皱了皱眉,抬头环顾四周,嘴里念念有词:“会是什么呢?”那边,二狗急得直跺脚,那滩黏稠怪左右游离后开始往上走了,二狗只能紧紧靠着廊道墙壁上发怒:“真是赖上我了,我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 忽然阿凯指了指那幅画招呼我过去:“会不会和这几个字有关?”葛洪的肖像画附近的墙壁上荧光字泛着蓝色幽光。经他这么一提醒,突然我拍了一下额头大呼:“怎么这么蠢了!我记起来了,有一种遥视功能叫微视术,但凡经过训练的人,视觉敏锐度特别高,能感受到1—2个光量子,就算在没有灯火、星月之夜也能看清楚周围的进屋,犹如现在的微光摄像机,另外还有一种特别功能便是能隔墙或房顶透视四周,宛如古时的名义扁鹊!你看看这古文上这一句‘夜见天文及四邻不复有屋舍。’再看看周围全部都是乌黑一片,而这几个荧光字正是透露给我们的提示。” 我兴奋的差点欢呼快雀跃起来,连忙跑向那边那颗彩色眼珠旁,方才一时紧张没有细看,现在带着最终答案前来才发现这颗泛着异光的眼珠像指南针一般镶嵌在一个铜形圆盘内,圆盘上从多个角度都刻有不同的字,依次为微、遥、视、术、意、念。我?尝试着碰了碰这颗眼珠竟然是可以灵活转动,下面有个类似弹簧的装置控制眼珠的方向。其制作方式特别像民国时期的老式电话。 阿凯凑了过来回头看了一眼二狗,此时情况有些不妙,拼命催促道:“快点,二狗快撑不过去了。”我一鼓作气地挨个波动眼珠:微。。视。。术。刚波动完毕,忽然这颗眼珠直射出一道七彩光芒,后面一道暗门轰隆几声慢慢敞开。 “快!”阿凯连忙招呼廊道上的二狗,只见他早就看准时机蠢蠢欲动,此时提着一口真气缩紧身子非常轻快的直奔而来,地上那一滩墨绿色的黏稠怪此时更像是见到食物一般激发起无限的动力也随即紧跟前来。 “快,快关上,那东西就要进来了。”眼看那玩意儿即将和我们一样顺着开启的门直冲而来,二狗鸡飞狗跳的冲着我们大吼,发出命令。我们三人使出吃奶的劲整个人都往后拉,将这道铜制的门迅速拉上紧闭,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怀里的羊皮卷掉了下来,来不及反应我们脸色铁青向内拉紧这个笨重的大门。 “轰隆!”眼瞧着地上蠕动的那大片墨绿色的黏稠怪像千军万马直奔而来之际,一阵巨响门从外至内立马紧紧关上了,我们弓着腰喘着粗气。我瞧了几眼地上散开来的羊皮卷,那张曾保留的羊皮卷背后的那张地图现行出来,除了先前走过的两间房屋展露图像外,刚才那间漆黑的密室不知何时也从看不清的虚线慢慢显示成真实的模样,里面悬挂的肖像图、地上洒满了厚厚的泡沫还有蠕动的黏稠怪!看到如此景象,我们只觉得心里一紧,这完全就是一张智能化的地图啊!究竟是用何种方法可以让这地图自动跟着我们的足迹慢慢呈现?! “快看,这是什么!”二狗眼尖手快的发现那张羊皮卷下面一颗发出亮光的珠子,我本能的拉开地图,那颗金光闪闪的珠子便哐当几声滚动起来。二狗向前一跃,火速的将这颗金黄的圆珠抱住,气喘吁吁地拿到眼前端详,半晌对着我们说:“这是什么?” 我和阿凯早就被这颗珠子深深的吸引住,如同有魔力一般甚是夺人眼球。 “夜明珠!”见着如此宝物,我们惊讶得几乎失声,没想到在这样的地下迷宫中还真有这般神物,一般只能在古代书籍或电视中才见得此物。阿凯迅速蠕动双唇对我说:“不管是什么,快点收起来,你们看看前面!”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们都没注意刚才关门的瞬间究竟身在何处,此时被他这么一脸严肃的提醒,倒是喊住了我们自顾的惊叹。我和二狗一回头,被这眼前的景象也是再度惊讶得目瞪口呆! 第49章 达卡洞惊险逃亡 我们惊叹的是那个是前方竟是一间激光房!那边五颜六色地激光交叉相织在一起,线条纵横交错如同一张泛着光芒的蜘蛛网密密麻麻,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只留下一些空间足以让娇小的人踏入,整片激光形成一个圆柱的矩形,离地板的高度达到一米四左右,目测基本上与我下巴的高度平齐。 “左边有块玻璃。”正如二狗所惊呼的,左边嵌入在墙壁中的竟是一面长方形镜子,反射对面照射过来的十五个孔的激光,右边的墙壁中设有激光装置,那些五彩缤纷的激光就从中照射出来,彩色颗粒组成的直线悬在半空中,本来只有十五道激光线现在被镜子的反射下变成两倍,数量之多更让人看得心惊胆战,而靠近激光装置的地方有一根可以晃动的铁链深陷在地中。 屋内视线很暗再加上这样色彩斑斓的光线一照更显得阴暗诡秘不少,隐约中透过那一片激光正前方的墙上刻着一幅黑白石砖画,一个头戴汉朝长冠的男子单膝下跪,正对面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正迎合的伸出右手,左上方有六行黑底白字的古文,虽然在如此黯淡的光线看不清楚,那分明可以确定这是汉砖画像拓片副本! “咱们怎么过去?”二狗转头看向我俩,我耸耸肩一副随遇而安的态度,顺手将那颗夜明珠放进怀中口袋好好收藏起来,而阿凯则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一脸严肃的注视着前方,良久走上前去碰了碰这根铁链,瞬间这根铁链游离起来,轻轻触碰到橘色的激光线,吓得二狗冷汗直冒,庆幸的是所碰橘色线条竟然相安无事,相反向前移动一下碰到了红色激光线立马房间对面的警报器呜呜的响了起来。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耳朵,二狗惊扰的向后连退几步,满脸嫌弃又恐慌的喊道:“你别乱动了,赶紧想办法把这警报声关掉,不然我们都会被这噪音扰乱的心智紊乱!”他说的没错,这个警报声越来越大,若不及时关掉我们的五官很有可能会被噪音震动得七窍流血。阿凯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向我们这边跑来,半晌缓缓开口大声的说:“要关掉这警报就要踏过这组激光,刚才实验了一下,只要不触碰红色就没事,才激光腾出的空间来看只适合身材娇小的人前往。锦儿,这个最适合你。” 听到这样乱七八糟瞎推理的一番话,我吓得两眼发白:“什么?!”我有点惶恐的看着那片矩形的激光阵,此时橘红绿色三种颜色的激光正交换着位置上下左右游离,我惊愕的吞咽口水,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 另一厢,被中间隔断那面从上而下的墙壁阻隔成两半而跑进右边廊道的特种兵,此时也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方才若不是两人训练有素地一个侧空翻顺利避开那面凭空而下的墙壁,此时哪有这般闲情逸致地安静如初的呆坐在这儿。 “等等,你感受到震动了吗?那边…。。什么情况?”黑暗中一个急切地声音传来,廊道的地板有了一丝丝的震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坐在旁边闭目男人左右摇晃了一下,声音懒散的随口答道:“是他们,他们逃了出去。”他的手向前碰了砰地板像是在感知什么。 靠在他旁边的男人听到这样的回答,惊讶中掺杂着一丝喜悦:“tiger,你能看到啦?”进入深洞之前由于受到干扰器的干扰,加之又一直处在封闭的密室之中完全被剥夺了触感,又接二连三地发生一系列事更无法让人静心,而现在身处在静谧的黑暗之中仿佛能让人的心境平和起来,彻底的放松。 纹身男伸出一只手从后往后背掏了掏,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型手电筒,一道白光打开对面那个被称为“tiger”的扎着辫子男人仍是紧闭双眼,面容平静,似是分外超脱。纹身男习惯性的勘察一下周围情况,仍是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扭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那个男人尽管闭着双眼但嘴巴仍在回答,声音波澜不惊:“当然,你不记得我曾经被训练时就是要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之中,解除身上任何紧张的肌肉和心情,要心无杂念感知内在集中意念才能感知得到吗?只是…。你知道的,我只能通过触摸感受传递过来的模糊不清的画面,并不能看到全部景象。”他低着头有些沮丧,“除了这个原因,又或许是因为我们选择的这个地方与外界相隔不远,自然大脑磁场不会太受干扰。” 旁边的男人直立起的身子软趴趴的耷拉下来,苦笑道:“当然,若不是你天生五感就比平常人厉害,现在拥有这种用皮肤就能感受到画面的奇异功能的人,就是我了。”想当年,俩人还只是在队伍里拼尽全力力争上游的普通人,若不是被jason千挑万选的相中,潜派回来后被勤加训练,现在的自己估计还只是队伍里最不起眼的两人。 纹身男仰头苦笑,时隔这么长时间心里仍是酸酸的,当年被黄博士挑中带入黑屋中训练,本以为挺到最后的自己能得到被训练成异能者的机会,哪知竟被旁边这位相貌平平耐力不够的男人夺去。“没有谁不想成为超常之人但特异功能这事确实要取决于自身的潜力,从这一点上tiger就略胜一筹,从小敏感内敛能感知到正常人感受不到的信息,我想假以时日定能成功。”那时,jason骄傲的摸着这个扎着辫子的小男生,眼里满是溺爱和自豪。 没想到输就输在天赋异凛上,他噘着嘴五官轮廓俊俏的纹身男心里也有一丝丝庆幸,庆幸没有像他那样遭受非人般的训练,但他仍牢牢记住了jason那句不经意的话:“别放弃,我还是会训练更多有天赋的人,成为秘密武器。”是呵,又有多少人愿意从有血有肉的人变成秘密武器? “还记得我们派来这里的目的吗?”tiger缓缓睁开眼,看着前方,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永远记得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待他如父亲般的jason告诉他要委派他做一项重要的秘密行动,并以他为中心认命了行动代号“tiger”,如此这般重用定要不负师望,这是tiger心中唯一的信念。纹身男摸了摸右臂上那道纹身,脸色沉重:“当然,利用那女人找到弥赛亚的根据地,找到赛(psi)秘笈。” 扎着辫子的男人忽然蹲坐起来开始向右边的漆黑处爬去,声音缓缓传来:“所以,我们得赶紧行动离开这里。要记住我们刚刚已经失去了一个同伴。”纹身男没有动弹,尽管心里有点不爽这个性格强势的同伴,但介于老大出发前曾下过死命,“必须极力配合tiger,他是此次行动的秘密武器!”军人的职责就是一切行动服从命令。 纹身男二话没说嘴里叼着手电筒紧随其后,白光在一步步蠕动的前进都会左摇晃,两个弓着腰前行的影子投射在墙上被拉得很长。“你确定前面有路吗?”尽管紧跟其后,纹身男的声音仍是带着一丝疑惑,难道刚才不注意之时已经感知到了什么? tiger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从前头传来:“因为这个廊道不是廊道,分明就是一个伪装的洞。”他突然停了下来,用力向前推开前面一扇矮小的门,只听见“哐啷”一声响那门从半空中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哪,这是什么地方?俩人从廊道上跳了下来,对这个新找的环境环视一圈。这里是一个比较阴冷的地宫,大部分的岩石上还滴着清冷的水滴,四面除了不同岩石砌成的墙壁外还有冷风吹来,敲敲靠近上方的石块竟然有一些空洞的回响,没想到这里还有假石,果然如tiger所言这里应该是与离外界很近。 “你看这里。”纹身男拿着手电筒照向岩石上方一个深邃的墙壁块,上面刻着“达卡洞”三个字,周围厚厚一层蜘蛛网环绕其中,却许久没见着蜘蛛踪影。 tiger幽幽的声音传来,在这个阴暗的地方更是诡秘:“这个地方很奇怪。嗯,我们赶紧把刚才敲过的石块搬开来看看。”纹身男恋恋不舍的慢慢回过身来,俩人开始一块块的挖崛,将石块慢慢的搬走,一小片亮光从搬开的石缝中透了进来。 “嘿,幸好我的背包没有掉进去,要不然咱们就有苦头吃了…。”纹身男翻开行李包打趣着说,待他拿出一根智能锄头出来时,忽然惊叫一声,声音在洞中回荡。 “怎么?”听到如此恐慌的声音,tiger火速转身右手摁住后背上插着的快刀。纹身男指着岩石壁上的某一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你看,那是什么?” 两人定眼一看,在岩石缝中竟然出现一张骇人的面孔,眉毛、眼睛、口鼻和嘴巴轮廓清晰,额头上方还有丝丝头发,惊异的是竟然是绿色的一张人脸! 他们毛孔微张,全身沸腾,手中紧握武器丝毫不敢有半点懈怠,正当两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纹身男一个不经意的偷瞄,竟然发现不远处的岩石缝中还有更多不同表情的绿色人脸。“小心,这里好像全都是。”纹身男压低声音说,两人左右一瞄之后,tiger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后背的长刀对准斜上方的人脸甩去,那刀片宛如一道闪电风驰电掣的飞过,触碰了一下接着又向左飞去,没多久的功夫,那一张张人脸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掉了下来。 tiger收回长刀片,低头一看,仰面躺着的竟是身长不过约4-5厘米,有8条腿,背部浮现出酷似人面孔的蜘蛛,倒地的瞬间五六个还在做最后挣扎,抽搐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人面蜘蛛!”纹身男低声惊呼,方才就是这些东西藏在岩石缝中露出的酷似人脸的后背,这些东西全身晶莹,呈鲜绿色,背部线条清晰柔美,这种蜘蛛相传被称为暗中操控整个事态发展的地狱蜘蛛。“幸好他们没有毒,刚才真是自己吓唬自己了。”纹身男摸了摸额头,缓缓站起身来转向同伴。 此时早就站起身来的tiger目光凝聚,面色惨白,嘴唇中半点挤出一句话来:“你的结论还为时尚早,看看你身后。”那男人看到平日波澜不惊的tiger,此时竟然面带这样可怖脸色,心里一紧,肯定有危险。 尽管这样,他还是慢慢回过身来,准备抽出手中微型激光枪对准正前方,这时他才终于知道为何同伴会惊恐成这样。自从打掉缝隙中藏身的人面蜘蛛后,不知何时眼前就悄无声息的爬着一只巨型的人面蜘蛛,整整比刚才掉在地上的足足大过好几千倍,是一个成年男人的两倍有多,背部有棕红等花色,呈现出似是面孔又像牛头的图案,看起来更偏向一张微笑的脸!此时它口吐着绿色唾液,缓缓朝两个男人逼近。 tiger的声音从身后低声传来,语速飞快:“我来挡着它拖延时间,你把挖崛一半的石块快点挪走。”纹身男背对着他点点头,弯着身子以极轻极快的速度向后退,那巨型人面蜘蛛蠕动着纤细的脚朝他们俩人压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tiger一个飞快旋转,将飞刀对准它的后背奋力一击,人面蜘蛛忽然向后连连倒退,嘴中发出滋滋滋的嘶吼声,不曾料到被对面看似不占优势的人取得了上风,那种愤怒席卷全身。 这个人面蜘蛛仿佛有了智慧似的,绿色的纤细蜘蛛脚一个箭步快速向面前的男人飞奔而来,口中吐出结实如麻绳的蜘蛛网,tiger一个闪躲,那道蜘蛛网直接从口中喷出站在墙上竟是牢牢粘住动弹不得。当tiger引开巨型蜘蛛的注意时,纹身男已加把劲的努力挖崛石块,外面射进来的白光越来越明显,渐渐显露出一个大洞,纹身男只感觉血脉膨胀,心跳加速,前所未有的急迫感这是平时训练时没有体会过的。 而后方,一个人影使出翻腾跳跃等高超姿势极力躲避人面蜘蛛的攻击,纹身男边往后看手中仍是马不停蹄地挖崛,亮光越来越明显,一股新鲜空气吹了进来让人的大脑清除异常。忽然那蜘蛛像是成了精一般,在人影做第二次的转身时吐出一泼绿色的液体,tiger嚎叫一声,发现被沾上唾液的右臂上肉已被腐蚀,鲜血如泉涌般流了下来。 “快走!”纹身男奋力用脚一蹬,假石伪装的岩石被拉开了融入一人进去的大洞,他朝着深陷危机中的tiger大吼,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的复杂情绪。 第50章 失踪者再现 tiger扭头看向昔日的战友和同伴,再回头看向那个巨大人面蜘蛛抖动着嫩绿色纤细的脚,盯着瘫倒在地的物种,这只巨大的蜘蛛看上去笑容可掬,从不同角度看去犹如一个漂亮的女子,殊不知一股临近的危险暗涌。tiger眼光凌冽,因极度压抑的冲动憋得眼珠子通红,纹身男脸色难看之极,紧绷的脸上双手按住了腰间那道随身携带的飞刀,准备不动声色的飞出致命一击,他刚一抬脚,被困住的tiger迅速给他使了个眼神,轻轻摇摇头,“不要轻举妄动。”他蠕动着嘴唇传送唇语,因为他已感知到身临其境的暗藏危险即将而来,他悄悄摁住那个金黄色圆球,闪烁着金黄色光芒的圆球似是探测到来自前方的危险,一鼓一瘪的鼓着气准备蓄势待发。这个被称做‘戬’的暗器正是纹身男出廊道时递给他防身之用的,如今也正好派上用场。 滋滋滋的呼吸声沉重的传来,那只人面蜘蛛喘息着粗气,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有点筋疲力尽,这是一个充满智慧又足智多谋的物种,tiger看得不由的佩服之极,以往特种兵训练时假象过多少野外危险物种,却未料到有生之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庞然大物。尽管佩服,但也是心生疑惑,一般而言人面蜘蛛通常生存于原生林、次生林或是花园中,这里明明石壁环绕根本就不是它们的生存之地,难道……他脑中灵光一现,忽然,蜘蛛的第四对步足下的腹部处急促的射出两股凝丝深深嵌入岩石壁中,将对面瘫坐在地的人牢牢捆住在可见范围内,如今看来更成了它的囊中之物了。 “下一步便是注入毒液了。”tiger死死的盯着低头做好猛扑之势,对这种蜘蛛他并不是没有听过,听闻它会先喷出牢固的银丝将猎物捆住,再找准时机用大颚将毒液注入猎物中将其麻痹,现在它即将行使第二步,必须赶在被麻痹之前迅速逃脱,他脑海里快速的盘算。那张婉约的笑脸越来越近,眼看只有几步之遥,tiger握紧了手中跃跃欲试的戬,看向外面的同伴并轻轻点点头已做暗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只巨型蜘蛛挥舞着钳子准备直扑而来,他快速从身后掏出戬对准腹部射击之时,身后沉闷的隆隆声同一时间传来,左边结实的蜘蛛银丝被砍成两半,tiger看准时机从砍断的出口做出一个翻越迅速滚向假石洞口。那个挥舞的巨型蜘蛛被砍断一半银丝后一个踉跄连连向后退,又被戬幻发出几十根黄金针正面袭击恰中腹部,忽然爆发出惊心动魄地嚎叫,轰隆一声倒在地上挣扎起来,那个黄金球死死的钳住肉中,释放出致命毒液与原本有毒的蜘蛛环环相克。 “快!”纹身男簇拥着tiger飞快的朝洞口跑去,嚎叫声凄惨的在身后响起。两人跑了将近一百多米后,才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纹身男放松的仰天大笑:“幸好咱们配合默契,要不真成了那玩意儿的口中食了。”他拍了拍tiger的后背,满脸沾上了灰尘。 tiger抿着嘴笑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黑灰点点头,充满着感激之情,不过等他注意到四周环境的时候,自然是笑不出来了,浑厚的沉闷声音响起:“我觉得这一切像是人为饲养的,有人想致我们于死地。” “为何如此认为?”纹身男收起笑容,一脸严峻的看向同伴,那张英俊的侧脸深不可测。tiger两眼一动,缓缓的说道:“人面蜘蛛只生活在原始林或花园之中,竟然在那个洞中出现可想而知那里并不是它们真实生活之地,应该是这里!”他双手环指周围一圈,纹身男似是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这里是一个超大的秘密花园,阳光毫不吝啬的倾泻下来,一棵棵千年老树开得茂盛,悠长的树根盘屈在地,让花园显得阴凉起来,南边和北边开满了红彤彤的妖艳之花,甚至还有像荔枝一样的冰灯玉露。没有想到,我们逃出了达卡洞,成功的走出地下迷宫来到林肯岛外面! 纹身男兴奋的跑向北边,扯下一颗冰灯玉露放进嘴里,一股沁人心脾的汁水深入脾胃,冰灯玉露果然不虚此名,不仅肉质晶莹明亮,汁水也是清澈透明,心中许久的不安一下子释放:“哈哈,真没想到我们蒙头乱撞竟然逃出了那个该死的地下迷宫?!哈哈哈,不过,tiger我们还是要留心一点,别在这又遇到一只巨大蜘蛛就好,那玩意儿我是真不想再碰到第二次。” 看到他死小孩的模样,tiger也顺势站了起来,踩在花草丛中反而显得更为谨慎,提高一些音量大声冲着对面的男人说道:“别高兴的太早,这里生存的巨型物种你有见到过?而且这个秘密花园也甚是蹊跷,既有喜光的冰灯玉露又有阴暗的彼岸花——曼珠沙华,一明一暗的阴阳极致实在奇怪。越看越觉得此番历险像是被人为操控。” 纹身男又摘了一颗冰灯玉露跑过来,仰天沐浴着久违的阳光,心情明朗的说:“tiger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我们好好放松一下,再想想怎么找到弥赛亚的老巢吧。”几百米开外,达卡洞的出口处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嫩绿色蜘蛛脚,接着又探出一半挣扎的笑脸。 听到这,准备俯身触碰那朵鲜红滴血曼珠沙华的手停在半空,tiger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心平气和的说:“你觉得我俩能找到什么线索吗?当日的那幅羊皮卷地图已在苏锦手中,而且自从逃出黄金屋后再也没找到过任何指引的线索,反而碰上一堆麻烦事,难道我们要凭空来找?难怪jason就曾嘱咐过要紧跟那三个人,想想是这个道理。阿ken,事已至此唯一出路就是想尽办法找到他们三人,好套取线索先登一步!” 纹身男板起身子,赞同的点点头:“他们应该还困在地宫,那我们找找这附近有没有捷径之路。”说完便准备往前走几步,tiger忽然伸出一只右手让其止步,食指放在嘴上做出嘘的手势,他指了指纹身男的背后,俩人僵持着听到阴暗的大树后传来一阵阵窸窣的声音,似是有人从暗处走了过来。几百米远的达卡洞,哗啦几声出口处被胀开来,整张笑脸逐渐显露出来,那如同人脸笑容的腹部正中央一个黄金圆球横插其中,一只巨大蜘蛛的半边身子以踏入洞外。 “怎么回事?才一下的功夫又要碰上那东西了?”纹身男心里掂量着,眉头紧锁,握住那片飞刀准备奋力一击,tiger也是凝视远处,手上竟无半个武器,现在翻包已是来不及了。太阳晒得毒辣,把人晒得有点焦躁起来。 没多久,那片声响的地方走出一个人来,面容憔悴身上衣襟破碎,眼神清澈的走近一些,tiger微眯着双眼突然瞪大一些,叫道:“老陈!”是的,正向他们走来的就是当日在黄金屋困死地震中的老陈! 两人齐齐回头,脸上有说不出的惊讶,为何只有他一人逃出?难道是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将年轻气盛的特种兵灭口了? 两人丝毫不敢有任何放松,警惕的看着向他们走来的男人,此刻他精神已恢复起来,丝毫看不出恍惚之情,看到久违的老友,老陈一个箭步飞快的跑来,抓了抓纹身男的肩膀拉进距离的打着招呼:“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两个男人仍是身体僵直,暗中握住了手中的武器,眼睛丝毫不肯离开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身上。 tiger笑了笑,首先打破僵局:“你竟然还活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听到这样的问话,老陈眼色黯淡,长叹一口气,指了指手臂上几道深陷肉中青砖的伤口,思路非常清晰的说道:“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当日我本来是同你们一道好好的呆在那间屋子里,谁不想忽然青砖地板裂了开来,眼看就是分成两半的时候我突然脚底一松就跌落进去。那个时候两眼一黑,耳边呼呼的风声四起,本来早就打算有将死之心,没想到我掉进了一个深洞中,费了不知多久的时间不好容易才从那里爬了出来,真是老天不愿灭我啊。”他手指着方才出现的方向,那是一棵千年老树,树叶茂密树根蜿蜒,从外表上看和旁边的几棵并无他异。 tiger看了一眼纹身男,男人使了个眼色,tiger清了清嗓子说道:“吉人自有天相,那带我们去看看。”老陈走在前头,破烂的衣襟随风飘扬,沿着他所走的路三人来到那棵老树前,在树根处有一道分叉的出口,从外向里面看黑漆漆一片,看来老陈是没有说谎,那他们的同伴在哪? 纹身男开玩笑的抓紧老陈的衣领,细声问道:“那斯文男在哪里?”老陈一脸迷茫的望向他,仿佛毫无半点记忆:“什么斯文男?只有我一个人啊,难道还有其他人同我一道跌入裂开的地洞中?” 两人只觉得背后发凉,四周清净不少,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恐慌和不解,他,竟然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事了吗?! “弥赛亚,jason已经听闻小林潜入实验室带走他苦苦寻觅的天赋异凛小孩,已气得直跳脚。”一个穿着白色衬衣文质彬彬的圆脸男人毕恭毕敬的向对面的男人报告,声音里透着一丝丝喜悦。在这个亮堂堂的欧式建筑房间内,一个坐在旋转椅中的中年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取下那副黑色墨镜,一双单眼皮闪烁着奇异的光似乎能通透人心,方才正对着他的视频里老陈带领着两个特种兵走向树洞中,听到有人回报男人按住了定格键,声音懒洋洋的,不紧不慢的问道:“做得好,不过还有让他更气爆的事就要来了。” 他随手指了指身后一百多个监视器,喝了一口莲子茶说道:“他委派的三个特种兵好日子也要到头了,决不能容许让他们传递任何信息到外界去,知道吗?现在局势都倾向我们,也要好生培养新来的四个孩子。”不苟言笑的脸上充满着说不出的威严,穿着白色衬衣长相俊俏的mr胡连声称是,丝毫不敢有半点含糊,转身便向大堂外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苏锦他们应该很快会破解地宫之谜了。”后面的这句话声音极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监控器里,苏锦步伐缓慢的走向那道激光屏障……。 第51章 曾子未解之谜 橘绿红三色被那片薄镜折射成一道道炫目的光束,三色激光交织成二十七条纵横交错的方形矩阵,红色线上下游离其他两色则左右移动,那一刻足以让人晕眩,耳畔仿佛没有任何声响只有自己反观内在的声音:越过红线……向左弯向右立……走之字形。恍惚中脑袋里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如此指导我前行,宛如一位指引我前行的导师引领走进未知的地带。 警报声的尖叫越来越大,红色灯光旋转得更加急促,阿凯剑眉倒竖凝视着前方,捂住双耳避开那恼人的警报声,二狗捂着耳朵整张脸都快褶皱在一起,冲着我的背影大喊:“姑奶奶,你还杵在那干嘛?!快点啊,再拖下去我们都快聋了。”瞬间那股呐喊之声被刺耳的警报声掩盖过去。 阿凯竭力忍住刺穿耳膜的噪音静静站在我身旁,简短有力的呐喊飘进我耳畔:“别怕,不要有负担。”我站在这里仿佛已过数小时之久,脑中那有磁性的低吟声不绝于耳,眼前一幅幅画面像快速电影眨眼而过。阿凯见我没有任何反应,只觉得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妙的感觉袭来,轻轻推搡着我,运用丹田之气浑厚在凑我跟近了:“苏锦?苏锦!你怎么了?!”他眼见我两眼有些发直,精神恍惚之势特别和当时的老陈极像,不由的担忧起来。 脑中的声音陡然消失,刺耳的警报声进入耳帘,看到阿凯略带焦急的一张脸盯着我,那表情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似的,我如梦初醒缓缓蠕动着嘴唇说道:“这个地方好像很熟悉.。。我想我能成功跨过,解开对面的拓片谜团。”紧抓着我衣襟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双手无力的捶在大腿两侧,阿凯褐色的眼睛里透露着难以捉摸的情感,略懂唇语的他早已读出我想说的话,自从临危受命来到林肯岛之后,不止一次的经历过类似的事,他心中有了很深的警觉。 “苏锦前后共三四次曾说过对此岛有很强的似曾相识之感,从未来过此地怎么会有这般强烈的感觉?难道正如她之前的分析所言,冥冥之中受人操纵,沿着定好的线路一步步走入陷阱之中?”阿凯心里盘算着,不知该如何是好,逃出此地除了过关卡还有何种办法呢? 我嫣然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不用太担心,盯着那几束光线紧闭双目良久整理好呼吸,一鼓作气的踏入其中,阿凯和二狗抱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尽管从小没练过什么软骨功之类,但长久习得的瑜伽功足以应付自如,本身这些激光的设置就是为身体柔软度极高的人设置,加上潜意识里接收过依稀相似的画面,可以指引我提前料到即将发生的事从而避免触碰危险地雷。 每一束激光线都有可以入脚的空地,不管它如何的游离和移动,只要提前记住每一步跨出的动作,算出红线上下游离的律动就能安然无恙。我屏住呼吸往下一个大翻腰迅速躲过左手边从下往上游离过来的红线,待到离开后又挪出右脚成功踩进另一个空白处,腰间成功受力。二狗捏着发紧的手松了一口气,惊喜若狂的一拍大腿:“yes!稳住!稳住!”我长吸一口气,绿光和橘光顺着我的右脚穿越而过,刚松一口气耳边阿凯的声音直穿耳膜:“小心,你头顶!” 我心里一咯噔,只见正头顶处一条红色激光线劈头盖脸袭来,沉住气心里掂量着它的律动,头和腰迅速一撇穿过向前更迈进一步。两个男人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惊肉跳瞧见无恙心里踏实下来,我不想再继续拖延时间正当第二根红线从左侧迅速落下之时,我一个旋转终于滚出激光矩阵中,朝对面奔去。 两脚刚跑到这一边竟不自觉的被对面悬挂拓片副本的地方惊呆了,这里竟然是由一百多个密密麻麻的中医抽屉组成的巨型柜阵!近距离一看显得非常震撼。此时,警报器正在靠近屋顶的左上方处亮着红灯。激光阵的对面,二狗撕心裂肺地声音传来,那股吼劲儿竟比这噪音还威力百倍:“姑奶奶,还在磨蹭什么?赶紧把它关掉!” 额头上渗出细细汗珠,我嘴里念念有词,周围墙壁全是光秃秃毫无任何按钮痕迹,如此看来只能从这些一百多个柜子上或是拓片副本上找出开关了。想到这,我眼珠子飞快的在巨型柜阵上一扫而过,如同往日找茬一般的快速,只是这一次要比平时的难度高过百倍,昏暗的房间、一百多个一模一样的抽屉,想想就不觉得汗颜。 “在哪里?在哪里?哪里有按钮呢?”我来回快速扫视,力求在眼睛还未完全看花之前凭着视觉神经的差异特性从相同柜子上找出隐藏的按钮。忽然,右边靠近拓片副本悬挂处的抽屉上,有一颗豆粒大小的红宝石镶嵌在抽屉把手处,再看看其他抽屉没有任何标示。就是它了!我眼睛一亮,感觉心潮澎湃,再不关掉这个警报声我们的耳膜就要震破了,不管是不是先试一下再说!想到此处,我往后退了一大步迅速飞掠而起,腾飞起来的身子轻盈地触碰到那颗红宝石就是奋力一击,哐当一声响,那颗红宝石滑了一下向下移动开来,警报声戛然而止,再往后看时那个激光矩阵也是嗖的一声消失不见。没有了激光灯屋子里显得昏暗无比。 “哇靠,原来那个才是终极开关啊,一下就关掉俩,大小姐轻功了得,甚好甚好呀。”看到所有的屏障全部消除,二狗开心似箭的飞奔过来,尽管耳朵里仍有噪音回荡,但总算是逃过一劫。 “你们看看这个。从服装和刻画的字迹上来看是一副汉砖拓片的副本,只是不知道是要表达何意?”正如之前所看到的别无差异,一个跪拜在地的中年男子,一个站着向地上的男人伸手的老妇人,左上刻印着角黑底白字的瓦当形,走进一瞧洋洋洒洒的题了一小段篆体写的字:曾子质孝,目通神眼,感知神祗….。 “后面几个字完全不识。”阿凯几乎都快贴在副本画上,屋子里黑灯瞎火的,甚是幽深昏暗,我也盯着这画像摇摇头。只是从几个识得的字迹内容上可知,这个身为孔子最得意弟子之一的曾子,颇以孝道著称人尽皆知,但“目通神眼,感知神祗”这样的说法竟也是第一次听到,难道此人有什么传世的秘密从未告知世人? 我看了一眼阿凯有点气馁的说:“你怎么看?”阿凯冷静的说道:“光凭这一个拓片还真是毫无头绪,再看看周围有什么吧。”此刻二狗一个人到处在这个巨型柜阵面前转悠,安静沉着的模样俨然像是个经验丰富的探员,我冲着他到处转悠的身影问道:“你发现了什么没?” 二狗回头看向我们的刹那心中已有答案:“当然,我发现这些柜子的外面都刻了一些阿拉伯的数字,没有任何顺序可言。”他就近试图打开面前的一扇抽屉柜,纹丝不动,又打开隔着的第三个抽屉柜,打开来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他走向我们继续认真的分析,“如此来看这里除了这些抽屉柜和拓片副本别无其他了,大小姐你看看那个副本背后有些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吗?之前那几个房间都是如此吧?!”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俩恍然大悟,平时吊儿郎当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阿凯向他投来赞许的眼光,我二话不说心急如焚地撩起拓片画,后面竟然是空空如也毫无其他!看得我们都快傻了,“什么都没有?!” 二狗也跑了过来,拓片后也就只是一百多个抽屉柜而已,散发着清幽的香味,拓片的背后也没有任何痕迹。“怎么会这样?!”我有点气恼的将画一甩,只听见嘶嘶几声拓片耷落下来,二狗赶忙弯腰将其捡起对我唉声载道:“我说姑奶奶你就别搞坏了,要是还有那么点用呢?” 我接过阿凯递过来的牛皮水壶晃悠悠的走到二狗旁,气恼的说道:“我是没什么耐心了,这劳什子什么破玩意儿,我们昏天暗地的走迷宫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却不想还要接二连三的遭此劫难,想想老陈他们心里就不爽…。”我抿了一口水继续大吐口水,完全没顾及蹲在地上的二狗。 “我说姑奶奶,你喝水也走远一点不成?都溅到这个上面了。”二狗像搂着宝贝一样,准备将上面的水渍抹干,来回搓动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慌慌张张的将拓片副本再次展开,似乎有什么发现,我边喝水边盯着二狗奇怪的举动,赶紧蹲下去看那张拓片。 只见那白花花的副本画上被水珠溅落抹干的地方显现出一片浅蓝色,隐约中显现出四个字:啮指痛心!光线昏暗的屋子内闪耀的夺人眼球,一时间仿佛又有了希望,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落起伏。阿凯幽深的站在身后缓缓开口道:“湿敏油墨,一般用在纸上伞上,遇水就会变色。没想到这里竟然也精心安排了一番,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他冷笑了一番,转身走去,“这四个字就是写的曾子二十四孝中记载的一段佳话。” 我惊讶的回头,对于理科出身的我历史古文之类的就是弱项了:“你还知道什么?”阿凯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不时的在地上摊开的拓片画面前停留片刻,声音似远似近的飘来:“自古以来曾子在众多孔子三千弟子中就是以孝道著称,啮指痛心的佳话就是其中的一段,故事的大意是某天家里来了客人,母亲不知所措就用牙齿咬自己的手指,远隔山外打柴的曾子忽然感心疼于是迅速回到家中,跪问是何缘故,母亲只是摆摆手说忽然有客人来到,我咬手指盼你早点回来接见客人罢了。” “这是心电感应!”良久,我睁着双眼感叹道,果不其然,如果只是片面的根据一副拓片副本就胡乱猜测殊不知又会要碰上多少机关,想想还真是后怕,我心里掂量着握紧了双手。 阿凯居高临下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丝赞同:“没错,当时孔子听闻此事后还评论道‘曾参的孝心真是了不起,母子间相隔碗里还能精神相通。’尽管汉代的王充曾撰文《论衡》持异议,但反而还是证明了对类似的心灵相通之事的关注已有将近两千多年了。” 我微微点头抿着双唇说道:“原来,这个曾子还暗藏了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话说回来心电感应这个事本身人人都可能会有只是未曾发觉罢了,估计那个时候的古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又或者在远古时代这样的特异本领较为普遍呢?要知道中国六七十年代的时候还曾一味的当作伪科学而加以打击,至此很多身怀本领的人都消失很多,殊不知这本来就是人与身俱来的技能。”看着他有一点暗自伤神的模样,瞬间觉得阿凯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样子,他知道的东西竟然也比我少不了多少,看来赵老头往日教会了他不少知识,幸好不是一个只有肌肉无大脑的男人。我瞄了他一眼,觉得经过几次的历练变化不少。 听着我们一问一答的架势,又徒自伤悲的样子,二狗收拾着画打断我们:“别光顾着煽情,就不能想想那些柜子上的数字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他怀中抱着一团画纸,向右边努努嘴。看着面前极具震撼的抽屉柜沉思许久,这些抽屉的打开是有选择性的,而且这些数字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我眼神放空的盯着二狗半晌,看得他吓得直往后退:“我说,姑奶奶别打小的主意啊,人家怕怕。”忽然我两眼放光,想到了什么似的,抓着二狗的肩膀摇了摇:“怕什么怕,还没吃了你。我在想会不会这四个字的声调表示了不同的数字呢?你们想想看,啮(nie)四声是否暗指数字‘4’?指(zhi)三声是否暗指数字‘3’?痛(tong)四声又是数字‘4’,那心(xin)平声暗示的就是数字‘1’!” 阿凯也一拍手连忙直点头:“我看倒可以一试,二狗你去打开这四个数字看看里面有什么。”二狗也是满心欢喜的向右边跑去挨个打开来看,“没有,这里没有,什么都没有哇!”四个抽屉全部被打开,他一边开一边往里瞧,除了清幽的香味儿扑鼻而来没有任何东西,他两手一摊,回头看向我们:“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一个智能声音从头顶上冒了出来:“恭喜你们相信心电感应,它的奥秘即将由你们实现,现在你们只有一分钟的思考时间,三人要想办法读取对方脑中所看到的图案,过关之门才会敞开。” 我吓得震住的僵持不动,二狗也是满眼疑惑的发呆。“什么情况?你是谁?!出来!”二狗往上看冲着屋子里大吼,除了满满的回音没有任何动静。 “别吼了,不是真人,这是电脑合成的早已录制好的声音。”阿凯没有挪动一下,只是细细品味刚才的那番话,“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读取对方脑中的图案。”鬼才知道!我心里愤愤的想,看了一眼手表此时离一分钟的时间只剩下不到几秒钟,可我们完全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忽然智能声音再次响起:“时间到。”还未等我们三人有任何反应时,那排抽屉柜忽然从中打开来一条通道,地板上竟然出现三条滑带,我们三人正好分别站在三个不同方位形成三角形,刹那间不知从何来的一股力将我们拉入腾出来的通道内,分隔开来。 “啊!”我尖叫的闭上眼被一股强有力的气流吸入了通道内,抽屉柜的后面竟然有一个小隔间,上面贴着五张不同的图案:圆圈、十字形、流水形、正方形和三角形。“莱因博士的齐纳卡片!”我几乎脱口而出,脑海里闪现过jason办公桌前的那一副。待我转身时才发现身后的墙壁上画着人物图案,那是一间欧式的公寓会所,三个男人坐在一起,面前摆放着一个抽屉,抽屉中混放了小镊子和大镊子,我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心中非常肯定这就是曾轰动全世界的弗洛伊德和梅辛之间心灵感应的实验! “现在按照摆放在你们面前的卡片,任选一张注视,另外一人要感应出对方所看到的东西。按照柜子上的1-3序号,右边2号的人回答中间1号所看到的图案,左边3号的人要回答右边2号所看到的图案,最后中间1号的人要答出右边2号的图案,如此对应作答。” 话音刚落,另一边的隔间里传来拳打脚踢的咚咚声,二狗极度不满的怒吼传来:“什么情况!你当我们是超人啊!啊~~~~我的手。”一顿臭骂后又是一阵尖叫,我急忙贴着柜子边缘尽量和另一个隔间相近一点:“二狗,你怎么啦?”那边悲痛的呜咽声传来:“那混蛋用暗器,我手臂上的伤口被银针扎了。”又是一阵发泄。 那个智能化的男声冷冰冰的响起:“开始!”我只觉得心跳加速,连忙看了一眼序号上面是数字“1”,按照刚才的动静,二狗应该是在我左侧的“3”号房。阿凯的声音从我右边传来:“苏锦,你先看着面前五幅图,我来猜。” “好!”如今之计只能这样做了,我极力睁大眼睛盯着最右边的五角星看,心中重复几遍的念叨这个图案,我记得在海南的时候阿凯曾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五角星贝壳了,现在不得不拼此一搏了。 没多久,右边阿凯的声音非常笃定的响起:“五角星!”我心里一喜果然他还是猜到了,这样看来是不是真的意味世上真存在心灵感应的事?何况我和他也算是感情颇深了,光是想想我就觉得脸红,只能再看剩下两局了。 “二狗,你是3号等下回答我看到的东西,知道吗?”阿凯向我们嘱咐道。二狗垂头丧气地应答一声,没过多久就回答了一个最左边的圆形。我心里真是干着急,这么快就能感应出来?不会那小子是随口乱编的吧。 阿凯咳嗽了几声,对着我这个方向大声说话:“苏锦,别怕,你回答我看到的东西。”我没有应答因为心里没有任何胜算,手心里的冷汗直冒,我吞咽了几口水。他会看哪一个呢?我视线在这几幅图案上游离,感觉哪一个都有可能的样子。突然我想到了什么似的,既然第一轮他猜中我的想法那么有没有可能他还是选择这个五角星了,这个图案都是他所喜欢的。不管了,豁出去吧,我对着自己说。 “最后一张图,五角星。”半晌没有任何动静,我心里犹如万千蚂蚁搅动,陡然间我这个隔间的地板抖动起来,吓得我紧贴着墙壁目瞪口呆的看着地板的正中央裂开来,露出一个升降台上面放着一个水晶头颅! “玛雅的水晶头颅。”我只差点没有呼出声来,战战兢兢地从地上将它捧起,掸去宝贝上面的灰尘,惊奇地端详着它。坚硬的石英制成的头颅,闪烁着晶莹剔透地白光,这分明就是从纯度极高的水晶中镂刻下来的。“若是放在灯光下定然能变得扑朔不离,虽然被奉为不祥之物,但是多次被数位资深专家认定这颗水晶头颅拥有超自然能力,其中一项便是心灵遥感!”心脏扑通加速,一股似花香又说不清的味道扑鼻。 突然抽屉通道再次开启,滑带将我们三人从隔间送了出来。二狗捂住手臂脸色不爽,但看到我手捧如此骇人的宝贝也是非常惊讶:“你怎么有着玩意儿?”我摇摇头,确实不知为何会相赠这般东西。 抖动的震动再次响起,通道里的隔间竟然敞开一间大门,旁边的巨型抽屉盒竟然开始像地震般抖动起来瞬间跌落。阿凯一把拉住我俩,快速往外跑:“快走!”我们冲着那道唯一的大门跑去,身后跌落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紧紧抱住手上这颗头骨紧随其后。待我们将大门关闭后一切都清净不少。 我蹲下来喘息道:“真没想到我们竟然还真是心有灵犀啊,话说‘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我们所答是正确的呢?” 阿凯扶起我,慢慢的一字一顿说:“监控器,我们被监视了。”我哑然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第52章 食人园 看到我眼神惊骇,脸色陡然惨白,阿凯双手环住我拥入怀中在耳边悄声传话:“既然从一开始就被监视,何不表演好一点?放松一点,等下我们悄悄仔细检查这间房,不过应该我们很快也会要出去了,这是最后一间。” 我脸色绯红,腾出一只手象征性的拍拍落入他肩头上灰尘,女人的娇媚自然流露:“希望早点结束就好。”这是第一次看到感情内敛的男人竟也会这般*,一时间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转念一想,若是我们也能象之前一样顺利,走出这个地下迷宫也是指日可待了,想到这儿我们迈进最后一间房时都感到脚步轻盈不少。 综合所有的密室,这是我所见过的最豪华的一间,就像一栋上下楼阁的家居房,大厅里的双人沙发,宽敞的落地镜,昏暗橘光的钻石吊灯,还有阁楼上的小书房,这一切温馨的家居足以让我们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有了依靠。 “哇,这里的的小书房真的好有意思,完全像是小姑娘的闺房嘛,这屋子建在这地下简直是暴殄天物…。。”自从二狗猴急的上了二楼小书房后一直都是喋喋不休,惊呼声时大时小。 我扯着嗓子故意在大厅里应答:“那你就长住这里,如何?”边说边故作随意的在大厅里溜达,无论是在屋顶还是镜子后沙发下都没瞧见任何监视器的影子,我向前踏着两步脚向正在做排查的阿凯使了个眼色,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声音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无。”阿凯也以最小幅度耸耸肩,连忙走开。 阴暗的楼梯口探出了一个头,二狗嬉皮笑脸地连忙否决,方才肩上刺中的伤仿佛已经痊愈的样子,没有丝毫叫苦不迭:“别别别,我说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家的狗窝,赶紧早点回到北京才是啊……。”我笑了笑,胡乱的冲着他摆摆手:“谁不想回去啊,你找找这里还有什么提示信息波。” 我有点心烦意乱,不想跟他多扯,思忖着心里头的疑问,为何这么一点大的房子里竟然查不出任何监视器?我躺在沙发上仰面看着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昏暗的橘光吊灯在我眼前晃了晃,那道微弱的橘光正射双眼,本能的举起右手挡住眼睛,从指尖的缝隙中隐约瞧见那晃动的钻石吊灯里边有一个黑色小孔,无论我是躺着还是侧身,里边的黑色小孔会随着角度的移动晃动着不同亮度,只有玻璃体遇到灯光后才有的反光,我忽然跳了起来,这…。这不就是针孔摄像头吗?! 原来这东西藏得如此隐秘,安装在房屋的正中央既可以360度无死角的监控,而我们也无法借助个人的力量跳上去将其遮盖掉,此时它像是一个隐蔽的雷达正在小孔装置中转动起来。我连忙转过身去,伪装成没有看见的样子,看来阿凯说的没错,从一开始踏入到地宫中就早已被监视,现在后面应该有人正在窥视吧,想到这我腰间一个使力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正准备走向圆桌前暗示阿凯,忽然二狗从阁楼上顺着扶梯滑了下来,兴高采烈的小跑过来,一下跳到沙发上占据了位置。 “嘿嘿,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他笑嘻嘻的眯着三角眼,表情极是可恶。我懒得回头直径走向阿凯,凑近他耳畔低声说道:“吊灯上有针孔摄像头。” 二狗撩起二郎腿一脸****的朝着我们调侃起来:“我说你俩这样暧昧至极,大小姐你还不答应他是几个意思?我看啊……。”但话已说出半句竟变成慌慌张张的结巴起来:“你…。你们快看旁边的那面镜子,镜中有人!” 阿凯反手捏紧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左侧,往后退了几步仔细看圆桌前那面落地镜,此时那面镜子里有三个黑影在晃动,我瞳孔睁大似乎不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里明明就只有我们三人啊?我缓缓扭过头去向后看,镜子的正对面竟然只是一面白花花的墙壁!难道镜中的黑影竟是凭空出现的? 秘密花园里三人屏息而站,tiger右手向后背着,拽在手心中“戬”武器分化出的黄金针隐隐震动,仿佛已感受到主人屏息背后的愤怒正要跃跃欲试。纹身男眉宇间英气十足,唯独眼角那一滴泪痣透露着此人捉摸不定的性情。 “你们怎么啦?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还真有其他人同我一起?还有,苏锦他们去哪儿啦?额…。你们不是三人一同前来的么?斯文男小文呢?”老陈尴尬的笑了笑向他俩周围扫去,没有一个人!随后又收回眼光在面前两个男人的脸上快速游离,左看一眼健硕的纹身男被那冷冰冰的丹凤眼给瞪了回去,再看一眼满脸宁静得觉察不出任何情绪的扑克脸更是心中发冷,才多久没见为何他俩变得如此敌意? tiger死死的看向老陈的双眼,眼中着实没有任何一丝的迟疑或闪躲,反而增添了许多迷惑不解。他始终弄不明白为何眼前的这个男人与此前的样子竟是判若两人,那个眼神呆滞口中疯疯癫癫,在他人趁机不备之时又能爆发出惊人攻击力的人完全消失殆尽,在那次震裂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错,其实之前还有一个人同你一起呆在那个屋子里,那一次的地裂之时正是和你一道跌落黑洞之中,就是我们俩人的同伴——小文。苏锦他们一行人正是那一次与我们分隔开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那三人在哪里,究竟是死是活。”tiger脸色有点不悦却仍非常绅士的讲述那次意外,眼睛仍然盯着他没有半点松懈,想从他的脸部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因为他不相信有人在没有伤及大脑的情况下会不记得所发生之事。 老陈一脸错愕,眉头紧锁起来又恢复了侦破案件时的沉稳,低头不语,良久才抬起头看向他们:“我记得同你们一起来到这个岛屿,走进地下迷宫,还一起破解洪秀全的财富秘密,然后……。然后我完全不记得中途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我逃出了树下黑洞然后就遇上了你们!”回想起这几日惊心动魄地事,他开始慢慢弯腰捂住头,那种无论怎么回忆却记不起来的搅心之痛慢慢袭上心头。 “该死,该死,怎么就记不起来呢…。”他重重锤着脑袋好恨自己,纹身男阿ken和tiger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看来是自己想太多,又真的是他不记得了呢,俩人紧握的武器开始有些放松,谁也没有留意几百米开外的达卡洞口以塌陷下来,一个庞大的身影正慢慢向这边挪动。 tiger向前抓住了老陈的手臂以便防止他继续伤害自己:“对了,老陈,我记得在那个房屋塌陷之前你嘴里一直念叨着……” “tiger,小心身后!”话还未说完,纹身男阿ken迅速一个飞跃向他们张开双臂扑去,三人滚作一团飞了几十米远,老陈仍是惊魂未定还没搞清楚状况,tiger从一团人肉中挣脱开来,准备呵斥匍匐在地的阿ken,余光就瞄到一双嫩绿色的步足就踩踏到先前俩人的位置,接着一对修长带刺的触角向三个男人的方向触碰过来,然后带着诡异微笑的凸出腹部正对着前方,一团黄金圆球深深的叉在正中间,那只庞然大物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疼痛正大步向前迈进疾奔他们而来。众人一片哗然,人面蜘蛛竟然还未死! 纹身男阿ken眼光犀利,一鼓作气的对准蜘蛛的眼睛处就是一个飞刀,猛烈的飞刀在空中刮起哗哗的疾驰声音,直朝庞然大物的脸庞飞去。那个蜘蛛早就尝到昔日的教训,这次只是轻轻蹲下去压低身子,那飞刀就从它头顶疾驰而过,哐当一声钉在千年老树上。 看到此番情景,老陈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这…。这是…。”tiger抡起还坐在地上的老陈朝曼珠沙华的西南方跑去,“人面蜘蛛,快走。”阿ken摸了摸背上的行李包,边反手开拉链边慢慢往后退,算准了那蜘蛛笨重的起身之时他一个闪身躲进了草垛间。那蜘蛛一站起身就看到渐渐跑远的两个背影急忙飞奔过去,口中滴答着黏稠的唾液,那种追逐猎物的兴奋让它步伐加速。 原来这蜘蛛只看前方,挪动身体的速度较慢,阿ken将眼前这个劲敌的弱点依稀在心里盘算。他把方形的武器盒一打开,里面只有一个激光枪和一枚可将人弹开的震动弹。“遭了,很多武器都在小文行李袋中。”他来不及多想,将那柄激光枪抡放到身后,握紧震动弹迅速朝他们奔去,若不再加快速度两个手无武器的男人就要成为蜘蛛的晚餐了。 开满曼珠沙华的西南角竟是一片血红,如同白色手帕上一抹红,艳得娇滴争妍。“啊!”因跑得太过仓促,老陈还未反应过来一只脚就被蜘蛛射出的一道银丝牢牢缠住,跌倒在地,紧抓tiger的手忽然挣脱开来,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被快速拖走,老陈惊慌失措地冲着tiger绝望呐喊:“救…救我!救我!” 那蜘蛛垂涎欲滴的架势似是要将他活吞下去,突然一个红点从身后闪烁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见背后“滴”的一声红外线激光枪将那段银丝射成两半,在地上摩擦一米多远的老陈忽然一个挣脱,整个人飞撞到草垛旁“哎哟”一声,下巴被摩擦得血肉模糊,皮肉不清,碰到草垛边缘的身躯蜷缩起来,许久才晃过神来,方才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脑袋早就懵了。 被这突然的一击蜘蛛也是一个踉跄向后倒去,笨重的身躯一半倒在地上,趁着大好时机阿ken对准劲敌的正下方投出一枚震动弹。那枚球状体的震动弹一碰到有血有肉的身躯上就砰的巨响火花四溅,一道强烈的推力连带着蜘蛛向前推去,撞到一棵*米高的老树上,本来垂贴在地面上长长的枝条此时一触碰到有物种向其投怀送抱,刹那间树上所有的枝条像舞动的头发张牙五爪地朝着蜘蛛的方向伸了过来,凭着动物的本能那只人面蜘蛛已知道危险在即,挣扎着欲想逃跑,但越是动的厉害那原本风吹摇晃的枝条如同几十双手紧紧将它卷住,越缠越紧牢牢环抱在怀中。 空中鸣响着“滋滋滋”奇怪嘶鸣声,三个男人看得是心惊肉跳,不自觉的都站起来向这边战场靠近。阿ken也是从未想到刚才这一击竟然有这般功效,要不是有这棵食人树那蜘蛛哪能轻易被打倒。 “这是奠柏,专捕获小型动物,这蜘蛛这么大估计要一段时间。”tiger站在一旁似是看出了阿ken心中所想急忙解释。果不其然,那树枝死死的缠住它不肯有丝毫的放松,枝条上似乎正分泌出乳白色粘性很强的胶汁,那蜘蛛的触角和前两对步足一碰到胶汁就挣扎得更厉害,鸣叫声中带着悲鸣的痛楚,眼瞧着被沾上去的触角开始慢慢被消化掉毫无踪影。 老陈看得心中一震觉得胃里翻涌着恶心感:“这哪是花园,明明就是食人园,真不能被美丽的外表所迷惑。”说到后面一句时,阿ken有些不好意思,记得刚开始来这个园子里时就一度被这惬意美丽的食人园所诱惑,现在看来真是见识到了隐藏的危险。 说了这一句话老陈又揉着身子朝tiger靠近,蠕动着嘴唇轻声询问:“你方才说之前我在那个屋里念叨着什么?”看到此事已成定局,两个特种兵放松了警惕,不约而同地随口回答:“绿色侏儒人!”听到这个词,老陈眼神一变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tiger向后推了推眼睛仍是盯着那只惨叫的蜘蛛重复着说:“是啊,你在那房子里说的就是绿色侏儒人!” 尽管蜘蛛的半边身子已被消化了一半,但毕竟有了一些智慧的巨型蜘蛛仍是生命力顽强,阿ken走近一些架起激光枪准备给它最后一击,不料忽然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栽去,一只脚被那伸在外面一只嫩绿色蜘蛛脚勾住,人连同枪一起迅速被卷了进去,tiger心里一紧心急如焚地准备探身前去搭救,不料也是踉跄了一下幸好柔韧性极强没那么容易摔倒,只是想旁一滚缓冲了一下,但阿ken怒吼的声音混合着蜘蛛最后的惨叫迅速被那棵奠柏吞了下去,乳白色胶汁喷溅了阿ken一脸,那张几乎变形的脸刹那间消失殆尽只剩下眼珠掉落在地。消化完毕的奠柏吸饱喝足了养料之后,长长的树枝又迎风飘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tiger万分惊恐的回头,让他诧异的不是面前吃人的一幕而是身后的那双手!刚才他分明感受到是老陈在背后推了他一把才会重心不稳,难道阿ken也是遭此毒手?!面前那个圆脸的男人目光呆滞,眼神涣散如同一个行尸走肉的躯体,嘴里竟然碎碎念着刚才的词:绿色侏儒人! “摄魂术!”tiger一时间突然记起被训练异能者时就曾听闻导师说过,所谓摄魂术其实就是深度催眠,被催眠的人会根据催眠者嵌入脑中的指示行事,平时是难以发觉,一旦触发关键词时才会激起所催眠时的记忆,做出匪夷所思地事情来。tiger仔细盯着老陈来看惊恐之余更是疑惑,催眠术并不能让人变得现在这样呆滞,除非…。。除非是催眠者唤起了他的另一人格!另一个人格和往日性格活泼沉稳的老陈不同,性情阴沉而木讷,一旦清醒过来他自己是完全不知,这就是能解释方才他死活记不起的那段记忆,如果没有猜错,在黄金屋里就被不知什么的人催眠而变成一个杀人武器,那么“绿色侏儒人”就是此次催眠的触发词。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秘密杀人武器啊!tiger后背冷汗直冒,他可以什么都不怕,最怕就是同伴相残。 老陈抬起头来看向他,眼中像是蒙上了一片白雾灰蒙蒙的,毫不介意的朝tiger走来。tiger围着他打转,保持着一定距离,非常镇定的试图唤醒他:“老陈,老陈,听得见我讲话吗?我是tiger,同是jason派来寻找失踪案的。”老陈的脚步开始放慢,眼睛里好像有一丝神采,看到他神色好了许多tiger试图又向前一步抓了一下他的衣襟,“虽然我们受命于不同的主子,但是我们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也有了很深的感情是波?”老陈呆滞了一下,突然火石交电之际他一把拉住了向前凑过来的tiger,一个溜肩将他往地上一甩,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但他脑中竟然迅速闪过一个画面,曼珠沙华!他脑中出现的画面给了他一丝救命的线索。 被催眠后唤起另一个人格的老陈已经丧失了原本的理智和感情,tiger用力一飞腿踹在他小腹部上,使得他闷了一声往后连退几步。他抽出身来朝那片曼珠沙华的血红之地跑去,方才触碰老陈衣服时他脑中闪现的图像告诉他能救自己一命,不管前面是什么肯定能让他顺利逃过此劫,tiger脑中飞快的思索,紧跟其后的老陈就像一个僵尸拼命想抓住他。 踩在那片血红花瓣上的tiger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前面竟然是一片有着低矮的悬崖,下面有几十颗骷颅头散落在地,被称为守护墓地的曼珠沙华果然不负众望,下面竟是一群死去的颅骨,虽然悬崖不是很高不会致人死亡一旦掉下去不废也残了。他静静想着,用余光瞄到身后的老陈飞奔过来的身影,就在那只手抓住他肩膀的时候,他一个轻巧的转身闪过,老陈没来得及收脚滚了下去,跌落的瞬间老陈仿佛清醒了一般紧紧抓住tiger的裤腿。 “救我,救我。”他脸色惨白宛如被重重一击之后的清醒,不知为何自己会掉入这样的险境,眼中噙满泪水苦苦哀求。既然不为同主服务,那留着你这样的探员只能是监视我们的,tiger心里盘算了一番,眼中慢慢凝上一层白雾看不清隐藏的情绪。他右手用力的将老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垂死挣扎的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平和的特种兵竟想在此地置他于死地,“你!”他瞳孔张大,临死边缘时手也不由的抓得更紧了。 tiger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耷拉一声老陈的一边身子晃荡在空中,另一只手如同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tiger。“不要怪我。”他低声说,面容严峻不少,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声惊慌的喊住:“你们在干什么!” 站在曼珠沙华丛中的tiger心里一惊,还有人来?他扭头一看竟然是苏锦三人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女人摇着手脸上严肃竭力向他招呼。 第53章 逃出预言房1 看到迎面走来的那三个人,tiger满脸诧异弯腰扯住老陈的手似乎又捏紧了,一眨眼的功夫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刚才一脸的戾气烟消云散。那三人从食人树的方向走来,全身黑漆漆的像是刚从煤炭里爬了出来,千缕发丝上沾满了干枯乌黑的树屑,腿脚的膝盖处边缘被磨坏了,足以可见三人定是一路摸爬过来才找到这个食人园,方才也是在不远处就看到血红一片的曼珠沙华有一个立起的熟悉身影,走近一看才发现前面竟是个矮小的悬崖,此人正低头弯腰和下面的人交涉。 “你俩在做什么?”我一路小跑到这片漫天绯红的花园,正巧就碰见tiger抓着一只粗糙而乌黑的手,从袖口的衣服一眼就辨认得出是当时老陈的服饰,可是他不是早在那次地裂中发疯不见踪影了吗?我和阿凯他们交换了目光,加速了步伐,真正跑到他们面前才证实刚才的猜想,真的是消失已久的老陈! 我满脸惊愕,挂在悬崖半空的老陈青筋暴出,一张圆脸胀得通红,半个身体已是吊挂在悬崖边,凭着他最后求生的本能发黑的双手紧紧抓住tiger的脚踝才幸免于难。 “啊哈,是苏锦你们啊,老陈他不小心跌落到悬崖下,我正忙着扯他一把,你也过来帮忙。”tiger迟疑了一下,嘴角又浮现温暖的笑容如同此时高照的阳光。 我赶紧二话不说的牢牢扯住老陈的另一只手:“快,把那只手给我。”二狗和阿凯俩人也使力一下将悬崖底的老陈扯了上来,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两脚向后一蹬整个人终于爬上岸来。豆大的汗珠顺流而下,他四肢无力的瘫坐在花丛里大口喘着气,胸部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咳咳咳…。”嘴里发酸干涩让喉咙也倍感不适。 我蹲下来拍着他后背,阿凯满眼狐疑的在他俩之间来回张望,半晌从口中吐出一句话:“你俩怎么到了这里?” “他…。”瘫坐在地的老陈看到我们显得异常激动,刚一张嘴胃里翻涌出一口气克制不住的咳嗽起来,那种刚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心情还未平复。 tiger瞅了一眼老陈,趁其还未恢复元气赶紧跳出来打断他的含糊不清:“我们也是刚碰到没多久的,说起来太长。看到你们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对了,你们怎么也找到这里的?你们是怎么走出地下迷宫的?还有…。你手中怎么会有水晶头颅?”tiger一眼就相中我手上抓着闪亮的水晶头颅,此时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光彩夺目,散发着幽然奇特的淡淡香味。 我惊讶的看着他,大呼:“你也知道这玩意儿?”tiger摸了摸后脑勺,眼睛一直不离开我手中的宝物:“当然,这个玛雅水晶头颅不仅价值不菲,传闻中它具备很多奇异的功能,令人神魂颠倒。” 二狗两腿一摊,疲惫不堪地也一屁股霸占了位置,打断我们的谈话,懒洋洋的吹着牛皮:“我们?我们可是发挥了多少聪明才智,死了多少个老细胞才走出来的,何况还有我的火眼金睛和敏锐的推断力才走出那个阴森森的鬼地方。” “呸,少胡说八道,现在倒成了你一个人的功劳了。”我没好气的丢了几个白眼球,将水晶头颅放下也顺势坐了下来,那种清香舒软的感觉好久都没有了。二狗翘起一只二郎腿,扯掉一朵曼珠沙华嗅了嗅:“那你说,那个镜子中的人是不是我发现的?” 瞬间,我思绪又被拉回那间看似温馨实则诡秘的密室。他说的没错,若不是他及时的发现,恐怕我们现在还被锁在地宫之中。前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心惊肉跳的缓缓看向二狗惊呼的那面镜子,那面镜子之中正有三个黑影若隐若现的浮现在镜面上,昏暗的橘光灯将我们的影子倒映在墙面上拉得很长,四周悄无声息只有我们紧张的呼吸声。 接着,镜面上的黑影像变魔术一般一点一点的显现出来,一个身长七尺五寸身宽体胖的男人垂手沉稳,双耳肥大而靠前,身着黑红金丝衣缕的汉服,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两人,尽管喜怒不言于色但脸上那一抹讥笑仍是看得惊心。站在一座城池之外,浑身粗肥圆润的男人一副财大气粗的贵族打扮,而他旁边紧跟着多须但行色谨慎的从事,此时正言语厉色的对着面前沉稳的男人反唇相讥。镜子的左上角荧光色慢慢浮现出来,那是一行预言的古文:“庚子年间(220年)会改朝换代;壬寅(222年)到癸卯(223年),刘氏运气将会消尽。”字符最后落款为:据《三国志》,张裕! 看得我两眼发直,思绪泉涌:“这…这不是曾先后投靠刘璋、刘备的麾下的东汉预言家“张裕”吗?正如上面的字所写,在正史《三国志》中有记载此人精通星相学、天文学,曾私下预言庚子年时刘汉气数将尽,天下将要改朝换代,即使后来预测到将被刘备赐死也未能自救,成为预知能力者的一大悲剧。”我慢慢走近一些观察,又回过头一字一顿的对着他们继续说,“左边那个衣冠楚楚的大耳男子便是刘备,对面圆肥的刘璋和长满胡须的从事张裕,这个场景正是讲述刘备当时嘲笑张裕多须,但倒被张裕反唇相讥的无地自容而怀恨在心,这才引起了这个伟大预言家最后的惨剧。” 二狗听得一愣一愣的,将信将疑地也凑近一些:“他真有那么神?”边说边伸手碰了一下镜面,哪知手刚一触碰到冷冰冰的镜子刹那间裂了开来碎了一地,吓得他连退三步。 “怎么会这样?这镜子竟像是能听懂人声似的,刚一语道破这幅场景图就碎了?!”二狗惊恐的看着碎落一地的玻璃渣,仿佛看着怪物一样盯着地板。“这里还有!”我指着椭圆形檀香制造的条纹镜框,光滑的镜框正中心有一行写着的两句话,歪歪扭扭甚是急促情况下写成,字里行间的意思明显就是冲着我们而来。 想要逃脱预言房,必须找到预言神笔! 用指定的笔写下三个答案,就能获得神笔的关键线索! 两行字都是用歪歪斜斜的黑色软笔书写而成,唯独第二行的“笔”字竟是规规整整的钢笔写成,为何两行字还要大费周章的用不同的笔撰写,莫非………。。忽然二狗从圆桌后探出头来,一路小跑的像小孩一样连忙到我们身后,揭开竹筒盒上的圆盖,从里面掏出一大把各色各样的笔,眉头紧皱的问:“这里有好多笔,可是是哪一个呢?” 看到他手上抓着的一堆大小不一功能不同的笔,我和阿凯相视一望,心中已是有了答案,伸手拿出那一堆中唯一的圆形钢笔,两眼瞅了瞅吊灯后的那个黑色小圆孔,此时里面的圆球反射着光也死死地盯着我们。 第54章 逃出预言房2 阿凯闷声不响的在大堂内低头寻找,二狗仍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瞪大眼睛问:“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你们就知道怎么做啦?”我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的太阳穴:“真是猪脑子啊,你好好看看,镜框上的那两行字。” 二狗眯着眼往前凑近一些,终于恍然大悟道:“对哦,你看看这字全部都是黑色软笔写出来的,唯独这个‘笔’字却是钢笔写成。那就算这样,我们又怎么知道在哪里写答案啊?”二狗一个人自言自语,刚一回头后面早就没人了。 “我说,你用一下你猪脑袋想想能用笔写的都有什么?不就是纸啊、羊皮卷啊……”刚在柜子的角落里探出头来,视线牢牢的被墙壁上那台已停掉的布谷鸟时钟深深吸引住了,圆形的古铜色时钟上竟有一卷捆起的羊皮卷,“这里,这里有一个羊皮卷。” 两个男人惊异的转过身来,那一小捆卷起的羊皮卷巧妙的暗放在时钟拱起的上面,如果不找准方位很容易错过这视觉盲区。 二狗急切的搬起一张小矮凳,两脚一蹬将那捆羊皮卷一点点敞开来:“书屋里的麦斯磨,_____碎片创始者。这是什么意思?第二个要写什么?”二狗不知所措地看向我们,一时间谁也没有急于回答。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哑谜,但总觉得隐隐之中定有什么暗示,那暗示着什么呢?上面几个字用黑色铅字笔重重的一笔一画写出,墨水充足深深浸在羊皮卷上,但从字形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莫非是从这句话的意思入手? 我将这张纸拿起来看,羊皮卷的最下方有个圆形标志,上面刻着大小不同的尺度,每隔一段距离的尺度上方写有金文的字,又是这个标志,看到此处我心里一沉,不过没有太多细想只想着赶紧找出词语之间的联系:“书屋里、麦斯磨、碎片。”看到我时而眉头紧锁时而低声自吟,似是想到了什么却总是难以连成缜密的逻辑。阿凯低沉的磁性声音在我旁边试探性的一问:“想到了什么?”我摇了摇头,眼睛飘渺不定:“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二狗听着我含糊不清的回答急得直跳脚,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哎呀,我说姑奶奶,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嘛,真吊人胃口。”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打断他的满嘴抱怨:“不是,凭直觉我只觉得这三个词好像有点什么含义似的,但是又不到一块去,这个麦斯磨似乎是个人名,书屋又是个地名,那碎片又是指什么…。。”我喃声自语。 一个响亮的拍掌声音在左侧响起,阿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兴奋的拍了下手,似乎还真是想到了什么:“我们这个阁楼上不就是有个书房吗?会不会隐射的意思是暗示我们到书房里找一本关于麦斯磨这个人的书呢?至于碎片什么的,只有先把前两个线索搞定,后面的自然会找到链接的线索。” “对,是这么个理,那你俩先去书房里解决第一个问题,我在这个大堂里再查检查一下有没有其他两个线索。”说完,二狗借着还有一丝昏暗余光的照射,上下左右的一丝不苟检查起来。 “走!”阿凯朝我点点头,迅速踏上通往书房里的旋转楼梯。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多平米的小书房,两排书架上排列有序的摆满了很厚的书,有专业书也有童话小说分文别类的一字排开,每个书中间标有不同字母的排序,很显然这里的设置者是个既爱书又有很强控制力的人。 阿凯从左往右按照上面标示的字母一个个排查,低声跟我交谈:“这是个按照书籍字母排列的,你那边看看‘m’开头的字母有没有关于麦斯磨这个人的书名?”我眼睛飞快的从a到m标示查看,找到第一本书的左上角张贴了“m”字样的标志,很容易知道后面连续三列都是有关的书籍。奇怪的是,无论我用何种方式翻看排查,始终找不到相关的内容。 “你那边怎么样?”我弯腰走向h排书架,存着一丝侥幸心理试图从其他字母的书籍中获得线索结果徒劳。阿凯找了大半天,另一排书架的一堆书都乱七八糟的被翻乱,同样也是没有任何暗示。 我精神高度紧绷,全身酸痛不已都快累趴了:“这样看来,或许根本就没有叫麦斯磨的书籍。”“也更不可能是撰写其他内容的作者。”阿凯接过话头,也有些疲倦走了回来。毫无成果,一时间觉得极其浪费时间,我狂躁的背对着书架非常不爽的碎碎念:“怎么办?要从何查起?”刚说完,脚跟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身后的这排看似结实的书架稍加触碰竟然往后倒去,忽然没有承受力我也差点往后跌倒。 “小心。”阿凯急忙伸出右手用力的环过我腰间,紧紧抱住用力一扯稳定住了。那磁性的声音刚一传来便被巨大的“轰隆”倒塌声掩盖,四十多本书刹那间散落一地。 “怎么回事?”二狗尖声尖气的吼叫声从楼下传来,我微怔住了一下,一边急忙蹲地清理这些书一边随口应答:“没事!”听到下面没有再吱声,我和阿凯一本本翻看整理的速度加快。“背时到姥姥家,这么多书又没有任何线索如同海底捞针…。”我烦闷的随手翻起一本海明威名著,无果后整齐的放在旁边以示区分。 我偷瞄了一眼阿凯,此刻他非常仔细的一动不动捧着一本书前后看了一遍。“要是我也有这般耐心,估计也有大的作为。”我嘟着嘴,微微挑起一边眉,旁边阿凯细致摸索后才张口说道:“这本好像不是书。” 什么?!我有点惊讶,从侧面看分明就是一本白底彩色图案绘制而成的专业书——超心理学,怎么看也瞧不出有什么不一样。阿凯忽然用力摇了摇,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混合声,竟然是一个盒子!我不哑然,一个做成书籍封面的盒子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解答线索?阿凯目光凝聚,非常细致入微的用指尖沿着书的侧面缝隙轻轻刮了开来,砰的一声响盒盖弹了开来,密封措施保障完好的盒子便被打开了,里面是一堆二十多片的拼图碎片,从每一块小碎片的画面来看似乎是一个穿着白衣的欧洲人正摆弄着什么。 现在看来,我们终于弄明白那个碎片另指的含义了。我俩没有多说一句话同时静静的坐在地上拼图,四周光线朦胧时间仿佛停止,对我们而言时间就是金钱。只有二十多片的拼图并不算复杂,三下五除二没多久就只剩下最后一片,我有点紧张的将右下角那片背景碎片插了进去,整张图立刻一目了然。果然,那是个穿着白色长袍的欧洲白种男人,头上缠绕着也是奶白色的头罩,两手正摆弄着立体型的彩色长方形,右边从上而下显现四个黑色字:动物磁性! 看到此处,我忽然茅塞顿开,动物磁性就是动物磁流学说,之前就是由擅长催眠和有超常透视能力的医者麦斯磨提出的,这个就是最初发现超心理现象雏形的最初学说,在当时就连法拉第一些学者都极为重视,可谓是研究异能者的源头。 我们兴奋的沿着旋转梯蹬蹬几下跑下楼,催促二狗赶紧拿出那张羊皮卷:“我们知道了,就是动物磁性这四个字,快,把那张羊皮卷拿出来。”我兴奋的扯下大头笔套,颤抖着右手在那个空白处一笔一画的填上“动物磁性”四个字,刚一停笔,圆桌下面一个弹簧暗格跳了出来。二狗急忙在里面用手摸索着,掏出一个挂着红色丝绸的桃形木块,上面只有用正楷写着的“吊”字。 二狗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缓缓提示我们:“还有两个。”瞬间我的眼神就黯淡下去,是啊还有两个,凑齐了自然一切就知晓了,我掩饰着刚才的激动慢慢站起来,还没等我挪开,二狗故作神秘的从怀里扯出两张白纸在我们眼前晃来晃去:“我找到了可以写的两张纸,但不知道问题是什么?怎么破?” 阿凯眼睛陡然一亮,我满腹狐疑的一把抢过那两张纸,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不早说?浪费了刚才过山车一样的表情。”阿凯也凑到我身后定眼看了看,这两白纸实在平淡无奇,唯独耐人寻味的是绿红两个颜色的边框。 “这颜色好像有点熟悉。”我说,眼神也一刻不停留的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忽然间视线停留在镜框左侧那一长形书桌,书桌下的两个抽屉正是红绿两种颜色。“会不会和那个有关?之前查看镜框的时候无意间瞄过。”我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书桌抽屉,对他俩说。 二狗像只跳蚤蹦了过去:“哎呀,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每次听他开口说话,就有种无法好好做朋友的冲动。三颗脑袋排排凑在抽屉前,一副看天外来客的样子,真像是乡里人进村头一遭的囧样,这两个抽屉就是用平日所见的不同颜色油漆刷上去的。 “我说,左边绿色抽屉的锁是很平常的,只要找到相对应的钥匙就行了,偏偏右边红色抽屉的中间,是一块凹陷下去的圆形状,这个问题就大了,圆形有可能是球形也有可能是块圆木头之类的。”左边留着寸头短发的一颗脑袋观察许久后开口说话了,二狗的疑惑正是我们心中所想。“那不如咱仨玩个游戏,看谁找到这两个线索又准又快,如何?”瞬间我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想用轻松一点的方式赶紧找到以便用最快的时间赶紧走出去,这几天困在这里实在是憋屈死了。 最右边阿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成交。”立马投身于找东西的游戏中去了,特别像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只是这次是找出设置者暗藏起来的物品罢了。二狗也不甘落后,甚至整张脸都匍匐在地板上,伸长脖子往沙发底瞧,还未看多久就大呼小叫起来:“沙发底下有东西!” 真没想到,这家伙竟是找东西的能手啊,三番两次都是他率先找到。阿凯一听到有线索想都没想直接卯足劲掀起软沙发,力气之大让沙发挪开一大半,一块圆形铁环模样的东西正躺在下面。二狗跳了起来眼疾手快地拿起那片圆形东西往红色抽屉那边赶,激动的啪嗒一下将铁环镶嵌了进去,我也在旁边加把劲用力扯了扯抽屉盒,瞬间就打开来。 如先前一样,里面也是卷着一小捆羊皮卷,那张椭圆的羊皮卷被我们拿了出来,最下方也有那个圆形标志,上面同样也是一段字,不过这一次是比较长的一段话。 苏俄的巴克特列夫在esp领域里有了很早的研究,1940年曾领波兰一名异能者接受某人的高危险难度测试,必须靠个人能力在约定时间内进入戒备森严还有军警保护的别墅里,与此人相见。这个人是谁? 黑色墨迹的一大段话,两个男人呆若木鸡,这个人会是谁?我拿着停留在半空的钢笔思考一会儿,思绪飞快的在羊皮卷上动笔写道:“斯大林。”看得那两个男人更是诧异无比。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嘿嘿,这个以前当灵异事件看过,所以就知道这个是苏俄做的一起实验。” 二狗拿出那两张不同边框的白纸,弱弱的问:“姑奶奶,你怎么这么确定不死写在这上面?这里也可以写啊。”我摇摇头表达自己的想法:“我倒是觉得这不过是个线索提示罢了,你瞧那边暗格又打开了。”正说话之际,圆桌的另一方向的暗格弹开来,恰好证实我刚才所说。 那虎头虎脑的小男人笑眯眯的眼睛成了一条缝,无不佩服我的推理,其实只不过是碰个好运罢了。当弹簧暗格弹出时,又是一个同样拴着红色丝绸的桃形木块,上面写着“下”。 “吊,下。”二狗左右各一只手摊开,看了看这两个桃形木块的字发愣。我豪迈的拍拍他肩膀,说:“有时间发呆,还不如找找最后一个线索,那片钥匙。”我用下巴往前顶了顶,无不赞扬前面那个军人的敬业精神,“瞧瞧人家早就已经蹲在那查个底朝天了。” 二狗很不服气的收起木块,叉着腰调侃道:“那我说姑奶奶你怎么不去找啊?”我柳眉舒张,嘿嘿笑了几声,懒洋洋的说:“因为我已经知道那钥匙藏在哪儿了,只是在想办法看怎样吊出来。” “哦?怎么说?”二狗挑起一边的眉难以相信的质疑。我往前踏出一步,踩在一个地下通风口处,这个正方形网格盖子下正好躺着一片银色桃心钥匙。二狗惊呼了起来,几乎趴在地上往里瞧,不可置信的嚷嚷:“真是神了,你怎么发现的?” “看这个屋子里的设置就知道了,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如果我是设置者也会藏在这里,作为最后一环节一定要将最后线索藏在最隐秘的地方,而且……要是能一眼见到的地方。”我不经意的暗示二狗,要他往上瞧那个隐藏很深的针孔摄像头,那个小型通风口正好就在斜下方处。 二狗顺着我暗示的目光往上瞟了一眼,果然那个针孔摄像头转悠了一圈让我们这边扫来。二狗赶紧低下头惊讶的预备开口想询问什么,我连忙打断他:“快点结束这一切。”他会意的点点头,想了会儿顿时又恢复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神秘兮兮眨眨眼:“这还不简单,我有这个。”他从裤口袋了掏出一个长条磁铁,看我疑惑的表情他更是傲娇的夺过我手中的钢笔,又使劲扯出发线的裤腿处几缕白线,牢牢套在钢笔套上,另一头捆住磁铁,像钓鱼一样将其从通风口的细缝中伸了进去。 我简直是另眼相看啊,眼瞧着那磁铁就要沾上那片钥匙,却被闻讯而来的阿凯一声询问声让二狗分了心扰乱了节奏。我做出了个禁嘴的姿势,指了指这个通风口。二狗屏住呼吸,保持手臂的平衡又往右边挪了挪,只听一个闷响的声音便牢牢沾上了。 我兴奋的瞳孔放大,瞧着笔头颤抖的挂着下面沉重的东西吊了上来,刚一出来我赶紧抓住生怕又一不小心回到原处。“快,快去打开抽屉。”二狗也是肾上腺加速,催促着我。没多大功夫,尖细的钥匙头咔嚓一下插了进去,我快速向左旋转两下,最后一个抽屉打开来。里面陈放着两个相连在一起的铁铜制名牌,暗黄色的铜块上分别刻着“wiseman和schlitz”两个人名的英文单词,在各自的名牌下还有两个白纸贴在下方,铜块下正压着一张小正方形的羊皮卷:你相信超自然能力吗?用“yes”或“no”回答。 “好抽象,真是一个概念题。”半晌二狗吐出这么一句话,惹得我发笑起来:“这两个人都是超心理学学的领军人物,在信念上一个是相信而另一个则是持相反意见,通过层层试验去探究这样一个问题,尽管信念上有分歧但他们仍是一对好朋友。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在暗示,你选择哪一个人的观点?” 阿凯也似懂非懂起来,试探的说了句:“这样说来,肯定选择相信咯。”“为何?”我扭头看向他。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慢悠悠的回答道:“从我们一路走来过关斩将,又听到你的诸多分析,很显然设置者都是站在相信的角度在设题来为难闯关者。” 他说的不无道理,从透视能力到我们亲身实验心灵感应,都一一显示出引诱我们来的人是十分相信这一说法,既然这样我心中就有了答案。我提起笔,在“schlitz”名字牌下的白纸上重重的写着“yes”字样。良久,这个大堂里没有任何动静,难道我们猜错了?三人警惕的环视着那个圆桌子下。突然,第三个弹簧暗格出来了,我们赶忙从里面拿出桃形木块,上面正是一个“灯”字。 “吊灯下!”二狗将三个木块摆放在一起,一个准确的方位显现出来,我们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吊灯。钻石镶嵌的豪华吊灯闪烁着幽暗的橘光,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将其抖动开来,摇晃的幅度越来越大,阿凯伸出两手挡在我们前面警惕的看着这奇怪现象,开始慢慢向后退,以便应对不时之需。 陡然,吊灯下的地板竟然向两边打开来,一个圆形升降台缓缓的升了上来,在最中间摆放着同样用小红绳捆着的羊皮卷还有一个白色粉笔。这就是传说中的预言笔?我仔细瞧着这粉笔又凑到鼻子处闻了闻,一股刺鼻酸味迎面扑来,我皱了皱眉心里却喜不胜收,里面是由氧酸制作而成,遇水则有很强腐蚀性,之前在阿ken纹身男的武器盒里就有见到过类似的。二狗则迅速扯开羊皮卷,上面有了一行提示:预测你们之中貌若神离的间谍!出口就在东南角! 我们三人怔怔的站着,一股紧迫感油然而生。没想到费尽心机的做了这么多,除了明确指出出口外,竟是得到一个我们中有内奸的暗示,那么它所说的间谍究竟是谁? 我们相互交换眼神,阿凯淡淡的先说:“我们三人之间不存在间谍了,倒是应该从那几个人入手,我们还是要留着一个心眼不要太轻信其他人。”我呼了一口气,赞同的点点头:“这个事等我们出去再说,那么它所指的东南角出口处在哪里?” 两个男人齐刷刷看向身后一个角落里,那里只有一面白花花的墙,我拿起手中的白色粉笔心里已有了主意。 第55章 真假间谍战 说到此处的时候,tiger摸着下巴单眼皮眯成一条缝,身体微微向前倾,对我们的经历显得饶有兴趣。背依着我身侧的老陈微微气喘咳嗽声小了许多,也是全神贯注的竖着耳朵听,眼神仍是停留在面前扎着辫子的男人身上。 “那后来呢?你们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到这里的?”tiger继续问道。我清了清嗓子,思绪又回到两小时前的场景:“你们还记得阿ken纹身男曾拿出来的铅字笔么?高氧度的氧酸,拥有遇水腐蚀一切的巨大能量,我们获得的这枚白色粉笔就是如此。当时,我们检查过东南角的方向确实没有任何暗格或出口,那么为今之计就是利用好已获得的物品,所以我就在墙壁上画了很大的一个门洞,阿凯就用剩下的水浇在门洞上,酸性液体慢慢渗透墙中腐蚀而尽,只需推开即可。本以为穿墙而出的背后是一条阳光大道,谁知…。。” tiger走近一些蹲了下来关切的问:“怎么?” 我摇摇头,指着那排千年老树的方向,继续说:“看到那几排老树后面的那棵夹杂着黄叶的老树么?我们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里面是一个打通地宫的树洞,漆黑一片,足足有十几米深,只能匍匐趴着前行,若不是看到前方有阳光射进,还以为自己将要困死在里面。真没想到竟然有人如此丧心病狂的设置出这么个玩意,不过也很是佩服这样的人,将出口隐藏得如此隐秘。” 没想到他们也是和老陈一样的地方出来的,tiger思忖着却又好奇的一问:“咦,那个预言房没有什么特别的提示吗?我记得地宫下的每个密室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暗示。”我微微张口正思考着要如何隐瞒获得间谍的消息,阿凯迅速插话过来:“奇怪了,怎么只有你们俩人,其他人呢?” 一听到此话,一直靠在我身侧沉默不语恢复体力的老陈,忽然暴跳起来直奔tiger面前,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青筋直爆恶言相向:“就是你!你竟然想置我于死地!”发怒时的老陈格外可怕,双眼通红,脸红脖子粗的死死扯住对方的衣领,冲着我们冷笑道:“你们真的以为jason派他们三个来是调查失踪案的吗?”我们吃惊,三人对视一眼直愣愣的回头看向他俩,难道jason的目的不是这个? 老陈一口热气喷在tiger脸上,对方只是冷眼站着没有任何反抗:“苏锦,事实上我们三个探员并不是jason的人,而是国防部李将军派来除了调查此案之外专程监视他们,因为将军发现他们的目的并不是调查此案,至于是什么,你,快说出来!!” 脑海中浮现那句“预测你们之中貌若神离的间谍”,没想到正如羊皮卷上所言,我们当中真有间谍!可是真的是他吗?其他人又都去哪儿了?如果jason动机不纯,那他委派我们三人前来又是为何?我和阿凯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一沉,面如土灰的看着tiger,所有人的眼光都望向他。 如果他真的是间谍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们用非常手段了。阿凯双手慢慢握拳,眼睛不眨的盯着那个安静的男人,如同潜伏中的猎豹随时爆发。 tiger静静的呆看几秒,猛然噗嗤一笑,显得淡定自如。我们面面相觑,老陈也是很意外事到如今还能笑得出。他甩掉老陈的手,微微一笑:“你说我是间谍,老陈你才是隐藏很深的那一个。”怎料他会倒打一耙,老陈又举起拳头惊愕不已:“你!”阿凯从身后抓住呼之欲出的重拳,冷冷的看着他:“让他说完。” tiger抹平褶皱的领子,目光凌厉:“你们都想知道其他人去哪儿了是吧?进入地宫后我们只剩下六个人,在密室里小文就是被老陈拖住坠入地缝中再也没出来过,你们都亲眼目睹了不是吗?然后我和阿ken选择右边一条廊道,从洞穴出来就碰到老陈也和你们一样从树洞中到了这个食人园。本来我们几个人是齐心抵抗人面蜘蛛的,可怎知你竟然从身后推了阿ken一把,使得他被食人树吞掉。这就是全部真相。”他恶狠狠的盯着老陈,面容依然淡定如初。 老陈脸色难看恍惚的往后踉跄几下,眼神空洞结结巴巴的自言自语:“可…。可是我不记得…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tiger在旁冷笑一声:“不要以为一句不记得就能抹清一切!两条人命啊,老陈。现在还好意思说我是间谍,谁又清楚你借着监视的名义又怀着什么目的?!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初jason派我们三人前来确实是调查失踪案无疑,而我确实是他的秘密武器,他告诉我你们仨人的目的不纯在必要的时候多摸清楚你们的底细,现在看来不都全清楚了吗?” 我们脑袋翁翁直响,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但又什么都不清楚。tiger巧舌如簧,步步紧逼,老陈举止诚恳不像撒谎,究竟谁才是最大的祸端?想起吊灯下升起的羊皮卷,我不禁冷笑,真是可笑要我们去预测谁是卧底,若是人人都能看透又何来猜忌? 四周寂静,阳光从金黄灿灿慢慢褪变成天色已暗了下去,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凉风习习。我不知道另外俩人心中作何感想,但是至少除了我们三人以外其他人都无法相信,良久阿凯打破了尴尬,转移了话题:“不管怎么样一同前来的都是朋友,今天都累了咱们找找可以歇息的地方休息休息。”说完便向前面几棵松柏树下走去,我和二狗赶紧跟上去。 老陈面色寡白嘴唇仍是哆嗦,一直抱着脑袋似乎想回忆起什么始终记不起来,反倒是这个被指认间谍的特种兵落落大方毫不尴尬,爽快的要帮我们找找有什么树枝可以生火,说完大步流星走去。这个扎着辫子的秀气男人看着越走越远的三个人背影,眼角闪现出难以察觉的得意目光。 阿凯抬头向前边走边压低声音跟我们传话:“不管他们中的哪一个,我们都不能相信,按照那羊皮卷上的地图指示找到月亮之岛,最好…。。最好甩掉他们。”听到此处,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那张羊皮卷,刚才没有提及破解地下迷宫后得到了一张完整的指示地图。就在两个多小时前,我们闯关到了最后那到那一张提示的羊皮卷后,二狗就发现我兜里的那份地图有了变化,果不其然五个不同方位的密室图完全显现出来,图上的任何细节和实际情形一模一样,显现出来的五个密室依次排成脚板大小的形状。还未等我们仔细看时,那张图后面的图案慢慢成形浸透过来,我们惊讶的翻开来一看,那是一个类似脚板形状的小岛屿,与林肯岛隔海相望,正对着东北方向一个叫格兰特湖的对面,旁边标识着“月亮岛”三个字。从地图上我们很清楚的知道,我们正在西北方向离这个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只要翻过花岗岩宫、蛤蜊场和一个眺望岗就能走到格兰特湖附近,就能找到设置者提示的月亮岛。 思绪又被走在最外面的二狗急促声音打断:“为何要甩掉他们?”忽然阿凯盯着空地上看了一眼,做了个嘘的小动作,我们马上会意,没再说话。 “嘿,我找到一些残落的树枝树根,可以生个篝火,晚上就不冷了。”爽朗的声音紧贴我们脚后跟跑来,这个扎着辫子的男人拾着一堆柴火往空地上一放,轻车熟路地生起火来。老陈脸色极差木讷的走了过来,离我们一米远的对面坐下,环抱着双膝,似是在沉思什么。可怜的人啊,看来丢掉一段记忆的痛苦仍困扰着他,我只觉得心底一阵悲凉,不知道这个特种兵是否清楚老陈很有可能在地宫的某个时候被人催眠,甚至每次进入催眠状态时很有可能唤起另一个人格的事。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嘴对着柴火呼气的清秀男人,不禁感叹,这是个看不透彻的男人。 “来来来,凯哥真是辛苦了,我帮你揉揉腿。”二狗嬉皮笑脸的走到阿凯的前面大声说,脸弯腰贴得很近,声音细得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对了,你刚才说为何要甩掉他们?”阿凯生了个懒腰,不动声色的说道:“如果jason此行的目的不纯,那么他委派我们三个作为案子的协助师究竟是为何?那么多经验丰富又老练的探员比比皆是。” 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阿凯享受的闭目双眼非常自然的小声说道:“更确切的是,我们能帮他达到某种目的。” 另一边,北京城偏远的郊外,jason脸色铁青一个人驱车前往了代号叫“混沌世界”的实验室,黄博士面容憔悴的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迎接他,俩人一前一后的按了22楼直奔休息室。“老黄,究竟什么情况?为何被一个小孩子跟踪?!”jason风风火火的大步踏在走廊上,迎面走来几个穿着白色防卫服的工作人员向他们打招呼,闪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蹬蹬清脆的声。 黄博士穿着白大褂脸色格外难看,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失踪回来的小男孩…。他…。跟踪了我,然后带走了黑屋实验中的四个孤儿,五人驱车逃跑了我们没有追上。”“小孩?”jason走了几步便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冷笑声响起,回头望向昔日的同僚:“老黄,你竟然告诉我你们这帮训练有素的成年人追不上一群小孩?!真是可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弥赛亚为何要放出那个男孩了,竟然是想从我带走几个人。” 叮咚一声,jason的褐色眼珠对准显示器,密室门一下子打开来,两人并肩走了进去坐了下来,jason非常熟悉的脱下西装搭在椅子上,他揉着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半晌开口道:“事已至此再追究已无意义,既然他早就知道我的秘密基地,为何还要费这么大功夫从我这里带人,究竟他要这四个小孩做什么?”黄博士沉思一会,试探的回答:“或许,他已掌握赛(psi)秘笈的绝招想培养这四个人,恰好这四个人的某种特质符合培养的需要。” jason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此说来,只有这个道理了。”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声刺耳的响起,jason极为恼怒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接听:“说!” 电话那头低沉的男人快速汇报:“厅长,tiger发来最新资讯,已发你邮箱了。”“什么?!”jason惊慌失措难以相信,昔日已被证实他们一行人进入了某个地宫之中信号全无,现在竟然再次传来消息说明不仅活着还成功脱险。 他心里非常高兴,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来消息说明这定是个十万火急的消息。他打开面前的手提电脑,打开命名为“tiger”的加密文件夹,里面只有两条短信,他赶紧点击打开,盯着电脑许久眼睛里闪动着异常的亮光。 黄博士非常好奇的瞟了一眼,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脸上兴奋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啦,是什么情况?”jason忽然爆笑起来,心情立刻爽朗不少,穿起西装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对这位搭档说:“tiger发来消息说,弥赛亚的老窝就是一个叫‘月亮岛’的地方,这个地方我很清楚,记得以前读书时他就曾提到过建一个世外桃源的小岛,取名月亮岛,在这个上面做他想做的事,实现最初的实验梦想,而这个地方的确切位置应该还在他昔日的论文中。” 他飞速的走出了实验中心,驱车驶入了市中心。他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温暖,暖得让他心里异常开心和暖洋洋的,白色奔驰刚一停在国防部大楼前,立马向档案室里走去。此时,街对面一辆黑色吉普车缓缓放下玻璃,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盯着jason的背影,许久他取下墨镜右脸颊处一个长条伤痕显得胆战心惊。 “刘处,要不要跟上去。”驾驶座上一个年轻探员向后座的年轻男人毕恭毕敬的询问。男人嘴角微微一笑,眼睛却是没有笑容:“暂时不用,里面有我们的人。”话刚一说完,电话铃声清脆的响起。年轻男人接起电话稳重的询问,电话那头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刘处,他正在查阅昔日同僚的档案。这个人名叫刘刚,大多数人都称他为弥赛亚。” 脸上有道伤痕的男人挑了挑眉吩咐道:“干得好,老赵继续监视,有新情报告诉我。”挂完电话,赵季敏慢悠悠的走进了档案室。“哇,炸酱面还不错哟,来你也尝一口。”他笑嘻嘻的接过这个年轻小伙子买来的最爱美食,胃口极好的吃了起来。 第56章 黑影幽魂1 “超感官。。异能者的。。存在。”jason在一排排案卷中埋头翻阅,眼神飞快的清点柜中挤满的在册档案。他依稀记得当年弥赛亚和他曾是加州大学攻读心理学的时候相识,第一次见面便是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挚友,又因为同在一个导师下实践就有更多的合作机会。那个时候,他俩讨论最多的问题便是“esp超感官潜能”。 “罗杰,假如有一天你真的拥有一支超于常人的特异部队,你会怎么做?”那个时候他们总会挑选一个周末的下午偷偷在学校心理实验室中碰面,弥赛亚最会挑选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然后拿出大叠大叠的实验书翻看,偶尔也会想入非非的问些幼稚的问题。 jason撑起头想了想,随口答道:“若是我真有这么一支队伍,肯定会把他们培养成一支军队,一个秘密武器,就像…。就像美国大片里生化危机那样!哈哈哈。”他眼眸闪动满脸的憧憬,似是认真又似是开着玩笑。 弥赛亚肃言,震惊的看着阳光自信的挚友,半晌说不出话来。jason瞥见对面这个带点婴儿肥圆脸的朋友一副惊异严肃的表情,怕他多想赶紧嬉皮笑脸的打着圆场:“逗你玩呢,这怎么可能,造福百姓还来不及呢。那么你呢?”他偏着头试探性的一问,脸上挂着爽朗的微笑,眼睛是不笑的。 弥赛亚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收敛笑容,右手撑着下巴,仰头45度,一副畅想未来的神态:“谁知道呢,我只想去一个世外桃源的小岛,建立一个工作室专门研究这些异能者,究竟他们是天赋使然还是后天培养,潜行研究被封存起来的esp能力深层的秘密,说不定啊哪天一不小心就能找到开发潜能的秘笈呢。到时候就取名叫esp超心灵学协会,专门网罗业界最厉害的专家学者一起来,怎么样?”越想越觉得很是兴奋,他神秘兮兮的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戳了戳那黄页纸嚷道,“你看,我这次的论文命题就是这个。” “《论右脑五感的秘密》。”jason看向那篇写了一大半的论文,轻声念了起来。 “《论右脑五感的秘密》!”jason晃过神来,挨个查看柜子里的卷宗时轻声嘀咕了起来,“这么明显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调查这家伙都快两年了,真是蠢啊!”他轻轻捏紧拳头重重向第二格屉子边锤了一下,紧皱眉头眼里闪动着“怎么这么不争气”的表情,忽然视线凝聚起来,盯着往最里面靠近抽屉边的案卷中有一张昔日老朋友的照片。他心底颤抖一下,嘴角不经意间浮出一丝微笑,急不可耐的伸手拿了出来。 最上面是盖着公章的个人档案,右上角贴着个人的寸照,正中间姓名一栏中写着“刘刚”二字。这个对jason而言这是再熟悉不过了,下面则是有十几页关于“论右脑五感的秘密”的毕业论文,他之所以没有前往加州大学调查往日的好友而是选择国防局的档案室,那是因为那位曾经生死与共的挚友也有过一段当特种兵的经历,尽管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技术兵但那个时候则是一段难忘的时光,他心里很清楚弥赛亚的档案早就被调了过来,只是到现在为止他弄不懂的是为何这个一向行事怪异的老友竟然也不毁掉这样的档案,难道他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早晚有一天会被他查到吗?又或者是留给他最后的线索希望他能早点找到? jason有些弄不明白,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早就习惯这个举止怪异的同伴,自然他的想法也是捉摸不透的。“必须快点找到。”他对自己说,尽管脑袋有点晕眩的感觉,仍是凭着顽强的毅力快速的一目五行查阅,食指从上至下辅佐阅读。 “月亮岛…。。格兰特湖…。。对面!”他食指停留在最后一页后就戛然而止,整篇论文不是阐述右脑潜能开发的实验秘密,就是设想了一个世外桃源之地,但是…就只有一个设想的月亮岛名字,和抽象的方位。 怎么会这样,他松开了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尽管没有获取最准确的线索但直觉告诉他此处就在林肯岛。他紧闭双眼长吁一口气,“林肯岛…。林肯岛…是时候该去了。”想着委派的六七个人,如今应该所剩无几了吧,那真是个险恶的地方,果然最可怕的不是有多少危险而是未来难以捉摸的未知,想了想他面容严峻了起来,起身朝大门口走去。 “罗厅长,慢走啊。”赵季敏喜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jason大步走出了大门外。 第二日清晨,天刚亮阳光就直射而来,亮的睁不开眼。我伸了一个懒腰,睡眼惺忪地朝着前面看去,tiger收拾着阿ken遗留下来的行李包,二狗在不远处踮着脚狂跳试图摘下树上的果子,老陈脸色好了许多,正容光焕发的在四周转悠活动筋骨,我左右环视一圈不觉得纳闷,“奇怪,怎么就不见阿凯的踪影?” 忽然背后有人抓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惊愕的一回头一堆红彤彤的曼珠沙华近在咫尺。“早上好。”两只捧着两束花的手挪开来,露出一张干瘦型五官轮廓明显的脸,阿凯冲着笑嘻嘻的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长呼一口气:“吓到我了,看你心情这么好,发现什么了?”我边说边腾出了个位置,向旁边挪了挪,斜瞄了一眼右侧水晶头颅反射着太阳光金光闪闪,摸了摸怀中那颗夜明珠还在,我更是心情荡漾了不少。 阿凯坐了下来,脸上仍是笑嘻嘻的嘴唇飞快蠕动:“刚才我看了一下这附近的地形,走那片花丛下的悬崖边下去直径再走一段路就能达到花岗岩宫。”他递过来那卷地图,背面有一些线路被磨了几次有点模糊不清,可见昨晚他又是弄到了深夜,“你看看,往这边下去后,再往对面走一段路就能从右边的小路包抄过去,这是一条最近直达到花岗岩宫的线路。” 我看了一眼,地图上蜿蜒曲折的有好几条线路交叉延伸,每一处地方都画着抽象的轮廓图作为每个地方的记号,而花岗岩宫的标示就是一个草草几笔绘画的宫殿。“跟你走吧,只是我们现在就要开始甩掉他们吗?”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俩人,阿凯也是顺着我视线瞄了几眼,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暂时不用,先看看他俩究竟是怎样的情况,说不定会套出他们最真实的目的。” 二狗衣襟里装满了一手的果子,嘴里塞满得都鼓了起来,冲着我们挥手含糊不清的喊道:“我们走吗?”自从阿凯说明了我们即将要去的地方,几个人都一致同意最好都早点出发。 那一大片生长的曼珠沙华下岩壁尖锐难以插脚,而下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干尸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有此花的地方必有坟墓这话果真不假,我是最后一个侧身翻下悬崖,阿凯在我脚下拖住,其他人则是在最下面开路。岩壁陡峭如墙,若不是高度并非常人所及,还有一些防护措施,恐怕我们也早就葬身至此,我腰间牢牢捆住一根粗大的防滑绳索,绳索最前面有个吊着一个攀岩斧,每走一步都会依赖这个头深陷在岩壁之中的攀岩斧,四个人像悬挂的蚂蚱吊在一根绳上,紧绷的麻绳承受着我们五个人的力量。 我侧头向后看去,脚微微颤抖着找准插脚的地方往下滑,不料刚一碰碎石哗啦的滑落下来,幸好从身边掉落。最底下的二狗胆战心惊的大叫:“我说姑奶奶,你小心一点,你要是滚下来我们几个都遭殃。”阿凯咬紧牙关用力拖住我,差点踩空的我双手紧紧抱住大气都不敢出,他说的没错若是还未等到他们下地之前我经受不住的话,很可能我们几个都会粉身碎骨。 一小时后,我们终于踩在碎石地板上,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才走这一功夫,几个人就已经累得够呛,不是蹲在地上放松小腿就是叉着腰大口喘气。“我说,咱们才折腾这么一下就累成这样,前面还会坚持多久啊,真是人老了。”一路上就只听见二狗碎碎念个不停,耳边如同蚊子般直叫。 老陈挺直着腰板,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我们走吧,早点到达。”悬崖下只是一段滚落了一地的碎石路,偶尔每隔一段路程还有几棵原始老树遮挡着直射的太阳,免去了我们被暴晒的危险。我快速走到tiger身边,和他一道并肩往前走,我一副无所谓的随口问道:“前面有什么危险吗?” 他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盯着前方,干笑两声:“我又不是预言家怎么知道?”我挑眉,故意的继续说道:“哦,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有很强的心电感应术,能够触碰相关物品就能知道所发生的事。别惊讶,方才下悬崖的时候就看到你摸着岩石,紧闭双眼仿佛在冥想什么,待到睁眼之时有两秒的时间分明是白眼球,想必你已经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了吧?” 见到被拆穿的如此露骨,他放倒是轻松不少,没有太多辩驳只是微微一笑:“你说的没错,我是经过培训后练就了心电感应之术,准确的说并不是看到而是感受到,只能感受到零星点点的画面而已。”他没有直说,只是解释了一下,我也没再多问,淡淡的说着最后一句:“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你。”便紧追着最前面的阿凯跑去。tiger眼底渐渐弥漫着一层白雾,分辨不清是何种表情,唯独能够确定的是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相信。 我们穿过这条碎石路已有将近个把小时了,这条路小路众多有好几次差点就要迷失,幸好及时对照地图分析后还是沿着一条直线行走。二狗有点不耐烦,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下又开始问了:“还有多久啊,人都快走废了。”阿凯往后看了一眼停下脚步等着他,看着他瘸着拖着走的样子调侃道:“真像个男人。”声音极小,幸好没有听到不然一番大吵铁定躲不过。 我站在阿凯旁,左右瞄了一圈诧异的问道:“等等,老陈呢?”说到此处的时候,我们仨和tiger都停下了脚步向周围望去,眼前除了几排树之外没有任何身影。所有人心里一咯噔有种不祥之感袭来,似乎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侏儒人!侏儒人!”在碎石路左侧的两排树后面,树叶涌动了一下,老陈歇斯底里地惊呼声响起。我们几人神经一紧,赶紧拔腿就往声音的方向跑去,刚进入大树后,两个绿色黑影一闪而过,接着便是老陈紧跟在后面停下来喘息的身影。我只感到身旁有两道风袭来,阿凯和tiger早已随着黑影追去。 老陈撑着双膝,吞咽了几口水断断续续的说道:“两个…。两个侏儒人!”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侏儒人?我觉得好奇异常,这个词汇已不止一次的在老陈身上听到,究竟他和这些人又有什么关联呢? 突然,二狗扯住了我的衣袖,右手掏出一个肉色人皮面具轻声说:“刚才在那棵树下找到的。”我定眼一看,花容失色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这…这不是李烟雨的吗 第57章 黑影幽魂2 看到此处,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宛如一泼冷水从头浇灌到底不禁哑然,究竟他是怎么来到此处?又是为何而来?尽管很早之前就有所狐疑,但如今看此情况更是确定,但转念一想,方才老陈明明呼喊的是侏儒人,就算李烟雨有高超的易容术也不至于一个一米七几的高个瞬间浓缩成那样的小人,那刚才瞬间消失的黑影又是谁? 这一刻,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惊动,冷汗涌出,不祥之感挥之不去笼罩在附近。 我瞥眉紧皱,右手一晃人面皮具在还未其他人发现前就拽进了兜里。看到前方大汗淋漓神色惊诧的老陈,慢慢的走了过去试探性的一问:“老陈啊,你刚才是怎么发现的?” 见我有些好奇,老陈因方才的追逐面色红润,气息急促,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我们面前语速飞快的回忆道:“之前我们一直行走在碎石路上,走了几百里的时候我就听到一阵奇怪的簌簌声,起初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后来我们走过了几排树后那种奇怪的簌簌声又响起了,而且我听的非常真切就在我们行走的左侧。我心生疑虑,左侧都是一排排新老松柏,如果声音来源于此那么很可能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本来想喊住你们的,可是看到你和那特种兵相谈甚欢,其他人又离我较远,而且…。。而且你们又都对我心生怀疑更是不敢,所以我一个人掉队了往那边走去。结果…。” “结果什么?”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踌躇很是心急,老陈看向四周神秘兮兮的靠近我们,在耳畔咬着耳朵细声道来:“我悄悄走进树木后看到层层树叶之间挡着两双绿色的脚一前一后的有节奏前行,然后我轻轻拨开想要抓个究竟,哪知惊扰了他们,待到回头时便看到两个浑身闪着荧光绿,全身披毛肌肉发达,垂手不过髋关节,手指粗短,鼻梁低下,头围较大,前额突出,身高却不足90多厘米的矮小人!然后我大喝一声紧追不舍,没有料到人虽矮小但跑起来形如闪电,完全像只猿猴一样灵活自如,他们回头看向后面的时候浓眉下的大眼闪着绿色幽光!” 听完我就觉得头皮发麻,看着老陈津津有味的叙述充满期待的眼神,心头一揪,据我所知普通侏儒人身高都在140厘米左右,而老陈所见竟然还有比普通的更加矮小,听他的描述更偏向于行走在密林里的曼涅胡内人,那是夏威夷岛上传说中最有神秘色彩的矮人,如果是真的这样的矮人是万万不可能在这种岛屿上出现,若不是真的那他所看到的又是什么?也许眼睛所见的不一定为实。 二狗沉默许久,颔首微微说道:“奇了怪了,我们都没有听到为何几次都是你碰见到了?”老陈看到面前这位尖嘴猴腮的男人质疑,侧身挥手似是沮丧:“当初jason派我来定然是看中我的一技之长前来调查此案,在组里堪称顺风耳百里之外的细小声音都不在话下,这么近的距离更是易如反掌。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相信?” 二狗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忽然从幽暗的大片树叶后又传来几声嚓嚓的声音,老陈弓着身子如同呼之欲出的弦上箭,我赶紧拉住他指了指可躲入一人的侧旁草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隐藏在声源的两旁随时一触即发。一只棕绿色的球鞋踏入进来,正觉得很是眼熟的时候,身后的二狗提起一口气直冲过去,刹那间就只听到嗷嗷嚎叫的声音,两只手一左一右的牢牢扣住他的肩锁骨,足尖后踢凌空辗转,看到形势不妙我和老陈左右跳出使出浑身解数准备最后一击,就被一声厉喝止住。 “苏锦,是我们!”我刚挥起的手停在半空一下子清醒过来:“阿凯。”不久前紧追过去的阿凯和tiger此时已折回,没想到刚按原路返回时就被我们来了个突然袭击,俩人一左一右死死抓住二狗的肩膀,他的头部和前半边身子已被另一双手抵住,整个人都快悬在半空叫苦不迭,许久,俩人确定是自家人后才喘过气来松了手。 “你…你们谋杀啊。”二狗捂住即将快愈合的肩上,连退数步汗珠直冒,旧伤复发血流不止已浸透半边衣裳。 tiger看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痛苦表情,感到非常抱歉忙着拿出背上行李包中的医药盒连忙道歉:“还疼不?脱下来让我看看。”二狗艰难的脱掉半个长袖,肩上那道蜿蜒的伤痕已被崩裂,结成痂的伤口鲜肉翻出,特种兵迅速拿出棉纱和消炎水轻轻擦拭伤口,二狗倒抽着冷气半晌说不出话来,只痛得半边肩膀麻痹。 我瞅了一眼那边治疗伤员,拉着阿凯往旁边挪了几步轻声问道:“怎样?”他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少有的复杂神色:“刚才我们追过去简直无法更上这黑影的速度,只得和他们在林间穿梭几个来回,只看到一个继续往前狂奔,另一个则是绕着圈子突然折回。”他警惕的瞄了周围一眼,压低声音说,“往这边折回,小心。” 我不由的精神一振,缓缓从兜里快速掏出肉色的东西软趴趴的在他眼前晃了一下,眼色凌冽:“引蛇出洞?”阿凯盯着我手上的人皮面具也不由的为之一振,随后发亮的眼睛迅速黯淡下来:“现在不可,还有伤员。如果他们是跟踪我们定然会再次现身,不如先走过花岗岩按计划行事。” 我微微点头,三个男人追赶两个小矮人可见他们的本事了得,万万不可小觑。当我们等着二狗的伤势复原准备继续绕路前行时,背依着松柏的老陈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起来:“哎呀,我怎么把这给忘了。” 阿凯猛然斜眼瞧他问道:“你想到了什么?”老陈竭尽全力的模样有种过分的热情:“我回想起来了,在黄金屋里的时候我好像是看到过类似的绿色影子。”一行人惊讶的回过头来看向他,我微微眯着的眼成了一条缝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游走不定,仿佛是要把他身上所有情绪看透个透彻。 他走近一些继续说:“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已睡去,深夜的时候我被一阵细小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就看到有几个绿色的身影在眼前晃动。我侧了个身,看到你们都没有动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等那个身影越来越靠近就在我眼前出现,正盯着我时我惊醒了。不过,很奇怪的是,刚一坐起竟然感觉脑袋昏沉沉的,然后就听到几句很有节奏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柔声说话,后来…后来就完全不记得了。” 听到此处,tiger和我脸色一沉,没有一个人吱声回应。如此看来,老陈被催眠后做出的各种诡异行为很有可能就是跟曼涅胡内人有关,如果他是被人操纵的话那么tiger就是间谍的最佳人选。我瞟了一眼在旁给二狗擦拭伤口穿上衣服的特种兵,眼神里隐藏着愤怒。 阿凯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走过来凑在我耳旁,热气直喷我耳后,顿时面红耳赤感觉直痒痒:“不一定,在没了解他们真实动机前谁都有可能。”随后又是憋足真气扬声道,“出发吧。”我看着他先走带路的背影,微微一怔看出了神,从什么时候开始往日羞涩严肃的男人变成没皮没脸的*高手了呢? 我们几个人一前一后的继续朝目标地点走去,谁也没有注意到林间后闪动着一波动静,遮挡树叶的缝隙中露出一双冷漠的褐眼,紧紧盯着前方几个人的背影,夹杂着一丝狠毒和快感,似是野兽一样潜伏在暗处。 铺满碎石的道路颠簸曲折,来回要绕过几个死胡同,圆如盘状的太阳挂于檐上,近得热气沸腾炽烈的阳光直射而来。我缓缓从怀中拿出那副羊皮卷地图一一和情景对应,“再往前几十米就到了。”我紧跟阿凯身后时不时的提醒他,越往前走越是能听见哗啦啦滴水的声音,原本干燥的路上开始变得湿润起来,我们踏上去的脚印深深嵌入其中,难道花岗岩宫的地方还有水流? 阿凯不觉得一紧,加快了步伐,我几乎只有小跑才能跟上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我暗自揣度,看着阿凯加快脚步的样子,没一刻工夫就已经跑到几米开外竟是直愣愣的站着没有动弹,似乎正瞧着前面一块巨型大石,等到我们一行人跟上时才发现那是一大片的岩石,阳光映照在含着某种矿物质的亮晶晶岩石上,仿佛银河璀璨异常夺目,这并不是一片光滑的石面,每隔一处地方就有一段距离的踩踏空间的岩石窟窿仿佛是专为他人设计的。而周围并没有瞧见任何水流或小河,听此清脆的声音仿佛是从岩石内部传出。 “花岗岩石宫。”tiger搀扶着二狗已来到此处,扫视了一眼便望见右上角的地方刻有五个大字,喃喃自语。“这哪里是宫殿啊,完全没有任何可进入的洞口。”看到如此情景,二狗直说起来。他说的不无道理,这里堪称为花岗岩宫但没有任何容人进入的迹象,而前头已是死胡同没有任何出路,难道是地图上有错误?我紧紧拽着那张羊皮卷说不出话来。 “我看不一定。”阿凯往后退了退又伸出一只脚半边身子向前一探,前后来回晃动几个来回,不知是在做什么。“你干嘛?晃来晃去眼睛都快花了。”我走过去重重的拍了他肩膀,企图让他停止这怪异的行为,他不以为然又晃动了一个来回后,忽然大声说道:“我知道了,不知你们注意到没,那五个字中的‘宫’刻得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被阳光直射之后竟是微微向外隆起,像是一块浮雕浮现在岩石上。”他说的相当准确,顺着他手指的地方被阳光照射的那个地方有了一圈光晕,正好和其他几个字形成强烈对比,不仅如此随着身体前后摆动的不同角度来看,从侧面很明显看出微微凸起的部分,这说明那很可能是个隐藏很深的开关! 只有如此心思缜密又细致入微的人才会发觉不同来,老陈更是对这个年轻小伙有了些许佩服,“年轻人竟是退伍军人,真是可惜啊。”阿凯没有搭理他的叹息,憋足一股真气,身轻如燕的一掠而上,一下子就踏上岩石窟的空间处直径爬向那个开关,那双练过二指神功的手指也活生生的嵌在壁中,幸好那面岩石并非陡崖没有半点倾斜,足以让人稳住重心一路掠上。我们心惊的仰视那个整个身子都贴在岩石上的阿凯,手脚轻盈行动迅速,完全是飞檐走壁,没多大功夫便已抵达那个开关处,伸长右手试探性的左右触摸了那隆起的开关,果然正如猜测一样那个凸起的地方竟是可以转动! 阿凯俯面向右一转,脚下只听见轰隆两声,正对着我们的岩石闪现一道拱形石门,笨重的向后慢慢打开,等待着我们的进入。紧贴在岩石上的阿凯一声长吼,迅速沿着回来的路倒退,插入岩石缝中的手指慢慢抽出,随着腰部的有节奏用力两手也是辅助式的慢慢全身而退,待他下来时十指已是红肿不已。 “怎么样?”他毫无半点疼痛,脚刚一落地只顾着关心花岗岩宫的情况。看着那双血迹斑斑的手,我连忙从特种兵手里要过消炎水,轻车熟路的拾起他的手上药,嘴里也一刻不停:“门开了,等下我们做个氧气实验再进去也不迟。”对这样的原始洞穴我已有了丰富经验,如果不做任何测试就贸然进入只怕会被活活憋死。 “我来吧。”tiger立马扯出一根树枝,又从兜里随手拿出一个打火机,在树枝的一端缓缓点燃,那橘色火苗迅速燃起,随着深入洞穴的步伐火苗左右摇晃,承受着洞穴中吹来的冷风。看着tiger淹没在黑暗中的身影,我们屏息期待,进入了将近一分钟我们还以为没有动静的时候,tiger慢慢从黑暗里显现出身影来,右手拿着的那根树枝顶端火苗仍在肆意燃烧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进入:“来吧。”我们几个人放心的潜入黑暗之中。深入其中后才发现,岩石洞中竟是湿润无比,几根凸出的水晶岩柱旁空中依,睨之通明,顶端处细细悠长的水流顺势而下,在岩柱顶端形成一颗晶莹滴透的水珠滑落下来,滴答几声跌入在地,恰巧积少成多的形成一摊小水池。越往深处走,洞中的阴冷之风猎猎,与外面的热气形成很大的温差,不过有造型各异的钟乳石生长其中,让人流连忘返,此洞壑天然,奇特幽胜,神工鬼斧,超然脱俗,令人为之一颤,加之每走一段路便有岩端水滴沿着湿滑的钟乳石缓缓滴落,淙淙水声,令花岗岩洞倍增空灵,一股清冷之感拂面而来,在橘色灯光的幻影下,感觉置身于一个厚绒绒的巨大肠胃中,逐渐被吞噬,被消化…… tiger从事先准备好的包里掏出一只微型手电筒丢给阿凯,俩人各自点燃光亮让洞中更显明亮。愈是往内步入,这深邃的洞穴黝暗难行,地面滑溜让肩负轻伤的二狗瘪着嘴扶着岩石壁艰难行走。待走到一个玄关处,一股恶臭味袭来,气味愈加浓烈,我捏紧鼻子继续前行,几个人更是屏住呼吸半点都不敢放慢脚步,急着想从这捷径走出。 “什么味道这么难闻?”二狗厌恶的表情不言而喻,一边腾出一只手在空中挥散气味一边恶狠狠的说道,若不是此处玄关内少了一些滑溜湿润他哪能如此轻松的走到这里。话刚一出口,像是惊扰了洞中某物,忽然从四面扑哧腾飞而来,直冲着我们脑门袭来。感受到危险,我们三人敏锐的往下一蹲收紧脑袋,那飞在空中的某物擦肩而过,顿时灰尘四起,细微的颗粒直往鼻中窜入,我们狂咳嗽几声,前面的两人也是眼疾手快的拿着火光纵身一闪,直盯着空中惊呼起来。 “是蝙蝠!”tiger光影一闪,冲着飞掠而过的某物照了过来,闪动着一双小眼睛黑漆漆一片的三四只蝙蝠在低空盘绕,来回几下后散去。“没想到这洞里还有这些个玩意儿。”二狗捏紧鼻子站了起来,声音里透着很浓的鼻音声,往前走几步就踩着一堆软趴趴恶心难闻的粪便。“咦…。好恶心。”他轻轻抬起脚赶紧挪到另一边,贴着岩壁走进玄关内。 我不顾一切的挥动双手想将灰尘散去,但由于刚才的起飞加速了气味的扩散和灰尘的腾起。“我说,这地方还真是…。。”我边说边反过头去,想叮嘱一下身后的老陈,刚一抬眼望去竟被他脸上陡然生出的红色斑点吓住。 “你…你怎么?”我结结巴巴起来,其他人也围了过来,两道微弱的亮光一照更是显得面目可怖。老陈看到我们一行人围拢过来也是惊异:“我怎么了?怎么感觉好痒啊。”他用右手挠着左脸颊,被挠过的地方就会生出一块块红色斑点,就像平日里过敏一样。 “好痒啊,真是奇怪。”他又弯下腰隔着工装裤来回搓着小腿,我敏锐的观察到什么一个跨步上前掀开小腿,一只小虫在腿上蠕动,部位也是长满了斑点,皮肤也被刚才的搓动擦破了皮,而斑点的部位竟在黑暗中散发出荧光!他赶紧捏起来扔掉。 只觉得胃里恶心翻滚,我连连往后退竭力忍住,阿凯一手拖住我往后拉。“天哪,你们看这里。”站在一旁的二狗指着岩石壁的缝隙和地上,嫌恶的连退几步像是看到毒瘤一般惊恐不已。 那里蠕动着细如蚯蚓的小虫,凡是被爬过的地方都会留下长长的液体拖印,在黑暗中泛着微微红光,竟是和老陈突然生出的皮肤斑点一模一样!我们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老陈如同看着一个恶魔连忙相隔甚远,恰巧此时,身后一个黑影一闪,老陈睁着眼指着我们身后大喊:“黑影!” 第58章 命悬一线 面前的老陈大半片的皮肤已是被红色斑点侵蚀,红肉破皮而出,腿上刚捏死一只小虫溅出体液泛出荧光,地上缝隙中的一群群蠕动的小虫像是看到了秀色可餐的诱人之物拥挤着顺着小腿部位往上窜,刹那间老陈的鞋上小腿上又了四五条蠕动的小虫粘在细肉中,不痛很痒直挠心底。此时老陈惊异的不停抖动着腿试图防止那些细虫的叮咬,又硬生生的看到一个疾驰而闪的黑影一掠而过,闪动之快着实让人眼花但从一跨一跃的连贯动作中分明看清楚那是一抹绿色的矮小身影,他不禁直呼又惊愕起来:那些个侏儒人竟敢追到这里来。想到昔日昏昏沉沉之中遇见的情形,又恍惚之中记忆全无的困惑,他眼眸一闪横下心来,如同一枚冷箭嗖的一声出鞘,一定要找到! 听见老陈弹指一指的惊呼,tiger也是头也不回的冲着黑影追去。“姑奶奶,还愣着干嘛,快走啊,你想呆在这?”二狗盯着细缝中声音颤抖,那片涌现的密密麻麻白色小虫,似是有种要追着老陈夺去的架势,形成千军万马的人字形朝着我们方向涌来,我看呆了这般虫潮暗涌的情形,在一侧的二狗微眯双眼吓得连连后退,早已顾不上其他赶紧拉着我紧追而去。 洞中光线暝暗,人影渐斜,唯独几个人紧挨着拼命往前奔跑的凌乱脚步声,伴随着叮咚淙淙水声在迷暗的深洞里引起了波澜响动。拼命往深洞内侧奔跑时才发现,越往前走空间逐渐变大开始宽敞起来,衬托着色彩绚丽的岩壁,每跑一段路周围的砂翠斑斓,紫绿昏黄顷刻间变幻万状,看得两眼发花。靠近我身侧的二狗气喘呼吸声不绝于耳,不时的回头张望看到那群密密麻麻的虫巢竟然也跟着拐弯直朝我们涌来,眼底的惊恐弥漫开来,瞳孔睁大拼命吼道:“天啊,它们跟着过来了。” 急速的奔跑我已两耳鸣响,前面紧追不舍的三个男人感觉愈渐愈远,视线模糊两壁间的斑驳变幻根本来不及注意,身后稠黏湿漉的蠕动声敲响心底。拉着我右手的男人紧紧一握声音里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惊恐,谁都知道若是被此虫叮上定会像老陈那般奇痒无比红斑点点,想到这二狗加速步伐脚下似是腾飞而起,只差没飞掠起来。 “哎呀。”我惊呼了起来,左脚被腾生出来的钟乳石划到,细长的血痕划开细嫩的皮肉鲜血流出,疾奔了几百里远,一直马不停蹄地左拐右绕的曲线奔跑,本是体力不支如今又被羁绊到受伤,完全成了这个队伍的累赘,前面那几个人已不见踪影。 二狗惊恐的看着排山倒海的小虫就要涌现过来,他半搂半推的想再次拉起,我苦笑一声轻轻推开道:“别费体力了,就要来了。”脸上那种绝望之后的大笑让二狗看得愣愣,他也停下来稳住,收敛起急促不定的气息,眼眸灵动,满脸肃然:“那我也不走了。”那一排排蜂拥而至的小虫近在咫尺眼看就要钻身而来,我抬头看向这位战友决绝的神情不禁惊愕:“你…。你又为何不走?”他手背在身后,似乎紧握着什么,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不语。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我看了一眼脚踝处刮坏的血痕忧心,若是这虫是嗜血而来真就会被侵蚀么? 那片在地上蠕动而来的白色小虫,走过之处都会拖拉成一片湿湿的长痕,扭动地板的声音如期而至,直朝我们而来。二狗眉宇间冷淡,紧握成拳的手准备呼之欲出,可是那排密密麻麻的小虫竟似没看到我们一样,直接绕过二狗的身侧直接朝前奔去,湿哒哒的蠕动敲响心底。我和二狗张大嘴不敢相信,顺着它们右拐的方向往前看去,在黝暗的滴水廊道中即将消失殆尽,这虫似乎是有针对性的攻击! 半晌,我直愣愣的恍惚轻声说:“若是是朝老陈而去的呢?”二狗微微瞥眉,诧异:“你说什么?”我缓缓抬起头来,嘀嗒水滴滑落打破暮霭沉沉的沉寂,“我们中只有老陈陡然间像是感染了皮肤病,也只有他一人惹得这些虫子的叮咬,若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深深吸引它们呢?” 二狗猛吸一口凉气:“若是那样的话,岂不是…。不好,快走吧!”他拉着我一瘸一拐的沿着笔直的一条线向前走去。我俩往深处走后没一百米,前面的路就柳暗花明明朗起来,前方敞亮得犹如落入余晖的聚光,与岩壁色彩斑驳的辉映下绚烂无比,中间摆放着古朴的圆桌和檀香木雕刻而成的屏风,俨然就是一座宫殿的气派。只是这里的寂静早已被前面三个准备投入战斗的男人打破,阿凯和tiger站成一排堵住前方人的去路,弯腰弓着身子就要一促即发,老陈则是靠近屏风处堵住另一条通道,宫殿深处不时发出呜呜的动物鸣叫,悲鸣中杂夹着些许愤恨。此时我俩正好看到前方不远处亮堂的宫殿,正巧直对着老陈将他们三人的状况一览无遗,唯独始终没有瞧见敌对的那个黑影,只有回荡着动物鸣叫的余声,终于就要柳暗花明走出来了,我俩喜不胜收,不觉得加快了脚步。 与此同时,那团绿色黑影怒吼着左右摇摆不定,忽然一个纵身往左侧一跃而下,正巧迎面撞上从左边暗黑的小路出来的我们。“啊!”看着那团突然凭空蹦出一个绿色毛茸茸的东西,我惊吓的尖叫一声,二狗手快的挡在我面前紧握的双手放出兹兹的声响,冲着那团黑影的脑门喷去,那家伙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连退几步又堵回到死胡同,它诧异的紧贴岩壁两眼在我们身上蜻蜓点水般游离,似是在观察。 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定眼一瞧那是一个全身泛着绿色荧光,遍身竟是黑毛一片头围较大前额突出,两眼如同满月,远远望去身高不过我足膝,宛如迷你版的原始人,这正是老陈口中念念不忘的“侏儒人”——准确的来说正是原本游走于夏威夷岛的神秘曼涅胡内人!看得实在叫人骇极,我们几人正好守住通道口形成三足鼎立的架势将其牢牢捆住在中央。静立数分钟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花岗岩宫地形错综复杂,通往宫殿中心的地方也是有好几条路,如今还有两个路可通到花岗岩宫,我快速扫视这个壁光摇曳的宫殿,视线牢牢被靠近老陈的一个角落里森森白骨给惊呆住,那是堆成小山的白骨零散堆砌在一起,钟乳石的滴水顺势滴落在上面发出清脆的音律。 所有人神经紧绷气氛凝聚,最后打破诡异寂静的是右侧的老陈,只见他边不停歇的抓着脸颊边恶狠狠的盯着期待已久的侏儒人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不止一次的见过你吧。”对老陈和颜悦色的问话,其他人嗤之以鼻,这个只会动物嚎叫的矮人又怎能用顺畅的文字回答你呢?尽管这样,正前方的两个男人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对此前的了解这样身体健硕肌肉强壮的矮人还有一个。 听到此话,紧贴岩壁的矮人眼中泛着光竟然有一丝游离,看向老陈的眼光俨然像是研究实验者的神情。浑厚的声音一出让我们大惊失色:“没错,老陈我们见过面的,在第二间密室之中你可还记得?”没想到这人竟然说起了非常标准的中文,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思维顺畅毫无阻碍,我震惊的微微后退,使劲揉着双眼确信那绿色毛茸茸矮人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了浑厚的声音。 听到这人会说话,老陈使劲抓两颊的手僵直住了,随后眼波流转泛着希望的金光:“那样封闭的密室竟然还能出现一个人?你究竟是谁?快回答我的问题!”他语气强硬容不得丝毫答非所问,他心中急切想知道自己丧失一半的记忆究竟是什么?又是为何莫名其妙的变成内奸的怀疑对象?本是站在正义一边的他竟然被指认成沾满鲜血的杀人者? 想到这些他心底一沉,今日必须要来个了解。那矮人语气里有些许骄傲,非常傲娇的回答:“你眼中所见的何以见得就是事实?那个看起来像是密室难道真的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的密室?你太天真了,房间里各种厉害的机关又不是没见到过为何还这般幼稚?”他嘿嘿一笑,泛着荧光绿的毛茸茸大手摸了摸下巴,往前走了一步,tiger暗中慢慢抽出黄金银针眼神犀利。 没想到这矮人竟然知道密室中遇到的所有细节,难道他就是监视我们中的一人吗?如果是这样说来,一切就说得通了,唯一不通的是老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被满是讥讽的语气嘲弄,老陈有点被激怒了,冷笑一声沉住气:“那,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一字一顿的咬牙切齿说出,话语的余音在空洞的宫殿里回荡,从某处黑暗里传来一阵阵轻拂过地面的湿润蠕动声。那矮人瞥了瞥嘴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起来:“幻术,我在你身上使出了幻术,不过只是稍加用话语暗示了一下你,竟然唤醒出你内在的另一个自己——一个凶狠残暴又木讷的人。我只不过是走到你面前用一段已预定好的故事引导你,只要提到‘绿色侏儒人’的触发词,便唤醒你内心野兽的一面,为我们所用。当然,像我们这样的矮人对这样的词语根本不抵触,反倒是一种荣誉,尤其还能控制能力过人的正常人,这让我们很有成就感呢。”他微微顿了顿,掩饰不住的欣喜,非常满意老陈所作的事。黑暗处一双狠毒冷漠的褐眼一闪而过,那种挠心的虫子蠕动声似近非近,像是碍于某种力量想近一步又停驻不前。 骇人的笑声此起彼伏,矮人放荡不羁的大笑似乎只是对自己的能力和完成的目标很是满意,没有丝毫的恶毒:“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想有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不过是你不愿意面对罢了。扫除心怀叵测之人就是我们的目的。”tiger盯着岩壁处的矮人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里透露着说不出的复杂之情。阿凯往旁边不经意的挪了挪,用余光看向我,我微微点头,正如我们猜测的那样老陈确实是被人催眠后做了很多可怕的事,那么队伍中暗藏的间谍自然不言而喻了,我的目光看向蓄势待发的tiger。 老陈反而有些欣喜若狂,口中喃喃自语:“这样说来,我是受人操纵而非心思叵测之人的行列中咯,那么你刚才说的我们是指的谁?”话音刚落,黑暗处竟然响起悠扬而奇怪节奏的笛声,声音响彻整个花岗岩宫分不清来自何种方向,乍听又似乎是在岩壁内。陡然间,那种非常熟悉的阵阵骚动声从老陈身后袭来,那大片密密麻麻的虫子随着笛声纷纷掠起,在岩壁上投射出眼镜蛇般的攻击倒影,安静如初毫无声响正隐秘在黑暗中等待这一刻最后的一击! “老陈你身后!”我正对着老陈的方向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呼喊声脱口而出。与此同时,岩壁处的正前方发出一声惨叫,tiger身形一动那枚银针已死死钉住了矮人的半边肩膀,黑色毒液正慢慢渗透体内。老陈听到我惊恐的呼声,刚往后一看,刹那间摆出眼镜蛇形状的虫子蜿蜒腾飞起来,划破长空轻柔摇曳的直接朝老陈身上飞去,瞬间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蠕动的虫蛹,那种撕心裂肺地惨叫声直窜耳膜,老陈跌倒在地打起滚来,几百只虫子瞬间钻破皮肤细肉慢慢渗进人体内,所经过的部位都凸出红肿血斑,皮开肉绽令人惨不忍睹,顷刻间被裹成肉球的老陈,工装服的一个口袋里滚出两个白色药丸,里面散发着淡淡清香,正是这种甜甜的清香味才让这虫子受了蛊惑般蜂拥而至,加以受到训练所爆发的威力更是不可小觑。 恍惚间,被钉在壁中的矮人爆发出得意的大笑:“弥赛亚最想看到的就是废弃的棋子消失…。。哈哈哈哈哈哈…。老朋友,谢谢你的一臂之力。”猛然间眼神肃静,发出可怖的目光用手使劲扯出钉在左肩上的银针,他嘴角渗出细血,还没看清是何种动作时脚下地板裂开,整个人看着我们笑着滑了下去。久盯很长时间的tiger心中知道,此人很有可能和设置者是一伙的,那么他有极大的可能知道秘笈所在,看到此人一动他如同急飞的鸟儿扑了过去也顺势进入,刚一碰到机关门便关上了。 老朋友?听到方才矮人大笑之时的话我心底一揪,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身后有股阴森冷风拂来,感觉黑暗中有双眼睛盯着我的后脑勺,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转身,黑暗中一道刀疤痕迹显露出来,接着高挺鼻梁和浓黑剑眉若隐若现,现形一秒随后又褪入黑暗中去。 “那…那就是李烟雨!”我惊讶的发不出声来,还未等我弄明白双脚刚往前迈出一步,忽然脚底一踩空所站之处的地板上一道狭门裂开,整个人被吞了进去:“救命!” 阿凯转眼一回头脸色煞白,整个人朝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竟是被活生生的弹了回去,地板变得崭新如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第59章 救命锦囊1 “苏锦!”阿凯整个人扑在地板上,歇斯底里地用手指使劲抠地板,湿漉漉的廊道地板上毫无裂痕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沉寂。“苏锦…。苏锦…。”他喃喃自语两行热泪涌出,内心充满自责和难熬的纠葛,紧握的拳头狠狠重锤一下地板,摩擦的皮肤夹杂着水渍和鲜血一同涌出,手肘处血肉模糊。身后,老陈痛苦尖叫声响彻花岗岩宫,全身蜷缩在地不停的翻滚嚎叫,随着晃动的身体白色药丸散发出的清幽香味四溢,吸引大波的小虫再一次铺满全身,二狗起身准备营救之时呼喊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听到一丝呻吟声,慢慢的毫无动静再也没有动弹,他知道已经濒临死亡了。 “啊呀!”二狗看着地上的惨状惊心的捂嘴低声直呼起来,蠕动的虫子吸入人血后全身肿胀起来逐渐变成淡红色,吃饱喝足之后慢慢后退露出白骨森森的小腿,接着还残留半点皮肉的大腿,所爬之处的关节部位沾满了黏稠的液体泛着绿色荧光,最后只剩下整个似人非人的骨头在全身抽搐。“救。。救我!”一双只剩下骨架的手突然啪嗒几声抖动一下,朝二狗方向伸去,只剩下白骨的下巴一张一合微微发出嘶哑的声音,黑色的眼珠里流露出惨痛和无助。 二狗心惊胆战地连退两步,眼睛惊恐的盯着前方挪动的白骨,“阿凯。”他声音战栗,脚跟都快贴在岩壁上。忽然老陈抖动几下停止了最后的挣扎那口提起的一口气落了下来,四周终于安静下来那团虫子心满意足地散开来朝来时的路返回,湿哒哒的声音敲打心弦渐行渐远。顷刻间,原本活奔乱跳的人已和角落里那堆成山的人骨无异。 二狗扶住心口干呕起来,空气里血腥味又混合着清幽的香味甚是让人作呕。匍匐在地的硬汉也是一动不动,仿佛和昏暗的宫殿融合一体,只有胸口间偶尔的起伏抽搐。“阿凯,也许…也许还有其他的路,大小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二狗抹着嘴双脚颤抖着向那团抽泣的黑影挪去,脚步无力而轻盈。 “闭嘴。”完全贴地的阿凯听到最后一个字心底无端的一腔怒火窜起,低沉的一声怒吼。她不会这样死的,不会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阿凯脑海里一个声音说道,二狗说的对也许还有其他的路。他紧闭双眼太阳穴跳动努力回想,方才肯定有什么地方错过了,可,可是在哪儿呢?他握紧双拳锤着自己的头,发出嘣嘣的脆响,二狗实在看不过去眼里闪动着泪花连忙拉住他,吼道:“还像个男人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未有结果就沮丧起来,自我放弃起来!!” 对,苏锦掉下去的时候虽然速度极快,但他分明看清了地板开裂的瞬间是一扇地门,刚才肯定是混乱之中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才会掉下去。忽然他心中那股希望之火瞬间点燃,凝眸处闪动着一丝光芒,“苏锦,再等等,等我去救你。”他迅速站起身来开始围绕陷阱附近的岩壁处勘察,丝毫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阿凯!”方才半分钟之前我忽然脚底踩空垂直掉落下来,本以为会坠入无限的深渊之中,不料身下竟是柔软无比没有受到受伤,手中的水晶颅骨也哐当几声滚落到角落里。我双眼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轻轻触碰一下前方竟是冷冰冰的铁板,我左立着沉住气尽量伸直双手在左右处旋转,企图通过手触的大概方位和前后距离可以推断出周围的环境,这正适应黑暗里行走时必要的绝招。 当我砰及四周方位后心中一目了然,这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正方形黑屋,全部都由铁制的板块制作而成,无论哪个方向大致的距离只有我手臂长,非常狭窄和拥挤,无形之中让落入其中的人造成心理上的压抑,我心中已明亮如镜,这俨然就是一个将活人逼疯的特制黑屋! 我蜷缩着身躯将整个人都抱了起来,黑暗之中失去了安全感,呼吸变得急促紊乱自幼的哮喘病又开始发作了,四肢无力的触碰了一下铁板从上至下有点震动,“阿凯。”我声音微弱感觉到上面人喊我名字,可是随即又陷入一片死寂。两眼开始发昏神智有点不太清楚,心脏跳得飞快,我右手缩回拉住脖子上的衣领往外扯,大口大口的吸气已无法呼吸过来,我只觉得胸口憋屈发闷,脑海中回放着往日哮喘发病时的叮嘱:慢慢的深呼吸,慢慢的呼气。 终于呼吸稍加平稳很多,忽然耳边竟然出现一个画面,那是一个左脸颊有刀疤的男人脸,浓眉的剑眉和那一双愤怒阴毒的双眼似曾相识。“李烟雨!”我全身仍是丝丝发抖,紧闭一下双眼又睁开,这不是在做梦吧,怎么这个封闭的黑屋中竟有人的影像,而且非常清晰。 那个男人看到我横躺在地的痛苦挣扎表情似乎很享受,长笑一声全身因兴奋而颤抖起来:“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这是报应!报应啊!”我两眼模糊疼痛不已,微微抬起右手准备触碰前方那个晃动的人脸,虚弱的问道:“你,你怎么在这?” “哈哈哈。”李烟雨狂笑不止,两眼放出毒辣的光冷冷道:“我当然在这!没有我你们怎么到这里了呢?把你们三人引诱到这里还真不容易,费劲了我所有的心思,哈哈哈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我,就是要你们付出代价!” “你,你想做什么?当年的事不都是弄清楚了吗?都是父辈的事早已了解了!”我竭力平复着呼吸,使劲摇了下头,想要努力更清醒一些。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只是想将其他两人置于死地!你说的没错那都是父辈的事,但我想要报的就是当年在游乐场里让我们全家都葬身火海的仇!当年若不是那两个男人拖住我给我重重一击也不至于落成现在这副模样。”他缓缓抬起右手,毫无力气的仍有身体的摆动,“看到了吗?已经废了!都是他们做的好事,这还不算,我永远都记得就是你们那些同伴冲进暗房子中点起一团火,才将我们置身于火海,若不是我眼疾手快的跳了出来,也就没有今日的我。我不伤害你不是因为你没有参与,而是,你也是我同我一样的人,死很简单但待在这样的小房子生不如死才叫痛快!哈哈哈哈哈。” 眼前的亮光忽然消失,再一次的陷入深层的黑暗之中,我太阳穴疼痛不已,心底有无数的疑惑,为何他会说我同他是同一类人?我撑住身子极力想要立起来,慢慢的呼吸吸气哮喘终于好了许多。只是那种密封的黑屋隐射出来的压抑向我身上压来,只觉得全身一冷更是喘不过气。好笑,真是可笑,竟然认为我和他是同一类人,谁会和这样受尽世人的排挤,哼!我鼻孔里哼出一丝冷笑,用手按住胸口只觉得绞心之痛,记忆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袭来。 “小声点,孩子在睡觉。”一个女人细小的声音传来,对面那个男人面目狰狞怒气冲天,反唇相讥道:“孩子?都是你生的怪胎!整天躲在黑暗处内向至极,果然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跟你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竟然丝毫没有一点的地方像我,说是哪个人的野种?!” 女人哭哭啼啼道:“混账,这不是你的孩子又是谁的?只是有点坡脚,性格怪癖而已怎么就不是你的?”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男人冷冷的声音传来,似是竭力克制怒气:“谁相信你!你看看外面,院子里没有一个小孩愿意同她玩,仅仅只是坡脚?笑话,不仅坡脚还一身的病根,落下的哮喘病这个村里压根治不了。还有,我实在受够你们母子了,离婚!”一听此话,女人往前一扑死死抱住男人欲走的腿,歇斯底里地哭喊:“不!” “滚开!”男人一抬脚用力对准女人的腰间就是奋力一踹,瞬间女人哎哟一声无力的跌倒在地,男人摔门而出。此时一个小小的人儿留着俏皮的短发,站在门口许久,这时一瘸一拐的跑来,搂住这个女人的脖子哭喊道:“妈妈。” “妈妈。”黑暗里我叫出了声,两排眼泪划过脸颊。是啊,这样看来我是不是就是李烟雨口中的同类人呢?被人排挤唾弃,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玩耍。 “以后,你们不许和苏锦一起玩,听到没有!”带头的粗壮女孩满脸横肉的怒斥周围的小孩,所有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上前来扶起坐在地上的我。带头的粗壮女孩三角眼微眯,非常冷漠的轻声说:“以后,不准任何人同她一起放学回家,玩捉迷藏写作业,听到没有?!”周围矮了半截脑袋的孩子们个个噤若寒蝉,唯唯诺诺的答应:“是。” 从此以后,4岁的我便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下棋一个人放学和…。一个人睡觉。躺在柔软的地上我声音哽咽,蜷缩在一起抽泣起来,口鼻腔沾满了泪水呼吸变得更是不顺畅。“不,振作起来,怎能对得起带你养你的妈妈?”左心房的深处一个小人儿奋力的朝我呐喊。是啊,若不是妈妈相信我还能治愈的可能也不会带我四处求医,也不会从10岁开始不再坡脚走路顺畅,若不是她还相信有一丝希望的存在,也不会带我离开市中心学校的纷扰之地,更不会后来遇见失散多年的姥爷。 想到这,脑海里浮现出姥爷怀抱着坐在膝上的宠溺,那张饱经风霜的扑克脸只有见到我时才会绽放一丝光彩。“姥爷。”在封闭的黑屋里,我喃喃自语泣不成声,真是不争气,考验心理素质的最艰难时刻都过去了,现在好日子来了反而还挺不过去,我冷笑道,不能让李烟雨得逞,我坚持这那最初的执念,暗自掐了一下手臂上的肉,一阵钻心的刺痛感席卷全身,似乎清醒了不少,理智也恢复了。 我侧身一翻,一直藏匿在我怀中口袋的夜明珠此时掉落下来,在黑漆漆的黑屋里绽放明亮的橘光,宛如天边一轮明月指引着未来,此时我心底油然升起一种希望。我身子往上拱起向右边挪动了一下,才彻底看清楚这里的结构如之前的判断相差无几,完全就是黑色铁制而成的黑屋,前后左右不过只有一米不到,地下铺平了满满的棉花被,仿佛是专门为掉下来的人准备的,亲眼所见才更让人炫目,那种近距离压迫的窒息感遍布全身,只感觉身子麻痹了一般动弹不得——也无处可走。 借着夜明珠闪现出的耀眼亮光,我视线被压了半边的红色丝线绣制而成锦囊,我心头一惊,失声的脱口而出:“赵老头的锦囊?!”耳畔便静静回响起那亢进有力又带着丝丝的惆怅声音:“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们要走的,大小姐,这是专门留给你的锦囊。记住只有在危险的时刻才能打开,切记!” 第60章 救命锦囊2 那道镶嵌金边一针一线绣着火凤凰的赤色锦囊,正中浴火重生的那只火凤凰仿佛迎风翩舞,我颤抖着双手将那袋锦囊紧紧握在手心发软,一股暖流袭来,在黑暗中我笑出了声泪流满面:“凤凰浴火,涅磐重生。赵老头真…真是用心良苦,不知这次是否真的会涅磐重生。呵呵。” 另一边,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心急如焚地下了私人飞机,圆脸上写满了焦虑,此时他正站在月亮岛的一块空地上,仰面对着空气中轻声自语,语气里充满了命令。“是我,找弥赛亚,赶快。”日影渐斜,天色渐渐暝暗,鸣虫鸟叫声跃入耳帘,空气里似乎隐约有两个男人正在低声对话,陡然间,凝眸处一座空中皇冠奇景,临近海面似是漂浮在半空中,空气中凝聚的颗粒状雾气形成虚无缥缈的巨型七彩球将一座城廓囊括其中,吸收日夜精华的彩色光束此时竟从四面凝聚至此,俨然是一座海市蜃楼。 “哐当~~”一道悠长清脆的拱形铁门从内部打开,从外面看宛如将那面球状雾气凭空从中撕破,里面站着两个带枪的军人一字排开毕恭毕敬的喊句:“胡教授。”便向里面挥了挥手,外层一道防线被打开,那个穿着衬衫的男人此时已毫无往日的文质彬彬,因心中怀有要紧的事现在一刻都不敢耽搁大步流星的踏入进来。等他前脚刚一落地,显现在半空中的那座蜃楼已荡然无存,忽然消失不见。 圆脸男人眉头紧锁面无表情,皮鞋塔塔声震动漆黑的廊道,宛如惊人的夜魅,他边行走边迅速掏出兜里的一个类似遥控器仪器,拇指一动廊道上笼罩的飘渺雾气瞬间散去,方才的黑暗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变亮,白炽灯为他照明前面的路,左拐绕过一座小型宫殿又向右连走四个十字迷宫便来到一个欧式风格的小房内,里面空无一人四面徒壁,唯独正中央摆放的手提电脑和墙壁上一百多个小型针孔摄像器,闪烁着莹莹光亮。 “弥赛亚,我有急事。”身穿白色衬衣的男人站在门口左右环顾,没有任何声响,他呆站了几分钟有些许不耐烦用脚尖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滋滋滋声,没有任何一丝人气更没有人回答。他试探性的左右看了一眼,慢慢走近前方的圆桌旁,“也许那台电脑里有想要的东西。”悬在半空的手战战兢兢的伸了出来,额头上冷汗直冒。 “我说过,最讨厌未经允许的情况动我的东西,老胡这点你应该知道。”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左侧墙壁叮咚一声,一道悬门从下而上打开,身着蓝绿休闲卫衣的中年男人严肃的盯着他,那个夸张的鹰钩鼻让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只老鹰盘旋上空盯着猎物一般。话音一起,伸出的手如同触电般缩了回来,mr胡唯唯诺诺的连忙答道:“我…。我有要紧事禀报。” 如同老鹰一样老道凌冽的中年男人快步走到桌前,看着面前低头沉默的男人懒洋洋说道:“什么事情值得你费尽千山万水的赶到这座小岛上?怎么,实验基地被人发现了?” 弓腰低头的男人直直盯着手指淡定的回答:“不是,有两件事想要让您知道。一个是上次从jason那夺来的四个小孩,如今已…已死了一个。”他两手绕着食指,不敢抬头看向前面的老大,本以为他会说出大段话来责备自己如此失职,训练无方不料只是说出简短的两个字。 “为何?”那个男人歪着头把玩桌上那副黑色智能眼镜,冷冷的挤出两个字。如他往日的性情不同,寡言冷淡已是极力忍住满腔的怒火。 mr胡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专家组在分批次训练那四个小孩的时候产生了分歧,本来专家都一致赞同趁着孩子都在6-12岁之间正好还未完全压抑潜在意识的esp能力的时候,赶紧传授培养。只是…只是自幼习得道家之术的李离,坚持将分配给他的那位小女孩做外源性实验,并根据赛(psi)秘籍研究出来的药液加以配合,前一周孩子的状况比其他组培养的有快速渐成的功效,不料到月底时竟是暴毙身亡,解剖查得的原因是进度太快功效太猛,发功的时候难以进入松静状态,情绪波动较大,加上小孩原本脆弱的身体扛不住就…。”他没有继续再多做解释,默默地长吁一口气,不管怎样至少已阐述完毕。 弥赛亚握紧的双手忽然重重锤着桌子,闷不做声的将手中那副智能眼镜甩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爆发出一丝火光随后一秒内开启自我摧毁模式,瞬间爆炸将里面的资料全部清除。看到他不离身的心爱之物竟被轻易摧毁,mr胡心中早知已犯了大忌,瞳孔睁大怯生生的单膝跪地,大气也不敢出。 “不要以为他们是孤儿就轻易草菅人命,如果是这样我们又和罗杰那家伙又有什么不同?”他冷冷的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地的男人,压制怒气的说道,“作为监控全局的导师不仅仅只是推进实验进度,协调组员关系也是你的任务之内,明白吗?此事也不完全怪你,强制训练外源性特异功能者无异于揠苗助长,还想依靠半份秘籍就能达到成功简直愚不可及,发出去的一半赛(psi)秘籍全部缴上来吧。老胡,你也不是外人了,既然事已至此也不必苛责,起来吧。” mr胡非常感激的站了起来,望着曾经并肩战斗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脑海里浮出诸多乱七八糟的声音扰乱思绪,自然也没有听到弥赛亚回身默默地看向监视器时的那句“那个女孩叫…年纪小小的竟然就没了,哎。” “那么,第二件事是什么?”弥赛亚有点疲惫的站立着,淡淡的问道。提到此处,往日沉着冷静的老胡声音里带点愤怒:“那个和我们交易的李烟雨,竟然私自现身准备实施个人报复!三四个小时前在花岗岩宫已现身,不仅私自将苏锦推入设定好的黑屋陷阱中,还准备下一步偷袭另外两个男人。哼,原本是让他和懂催眠之术的曼涅胡内人一道易容,指使老陈出掉其他碍事的特工,事情未完成反倒让代号tiger的特工盯上了我们的人,此时正掉入蛤蜊场,估计会有一场恶战。” 说完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一百多个监视器闪现着星星散散的画面,那里上演着生死搏斗亦有危险凶境的同袍之情。杵在这样安静的房屋中老胡心里莫名发憷,他完全不知道这个背对着他的男人现在会是何种表情。弥赛亚静静盯着屏幕,那边短暂的同盟军李烟雨正躲在暗处盯着奋力寻找机关的两个男人,宛如猎豹般等待时机。 半晌,这个男人微微开口:“是我要他除掉老陈,他已帮我们除掉了两个特工也算是尽力了。虽然当日我们和这个男人达成协议,无论用何种方法只要他将苏锦等人引诱到这岛上,任务自然是完成,而且还给我们带来了诸多条件符合的儿童,这对我们而言反倒是助了一臂之力,我们也应该承诺让他完成复仇计划。” 站在下面的mr胡终于按耐不住,脸色不悦非常厌恶又惊讶的喊道:“你就打算这样任他胡作非为?” 弥赛亚换换转身,神色捉摸不定:“他想复仇现在还不是时候,一个女人就算再聪明怎么可能不依靠男人顺利到这里来?所以现在他俩还是有用的,而且李烟雨答应过我只要不动那女人留给我们,不过我还是会想办法提醒这枚棋子,若是不从自然会毁掉。老胡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人的险恶我不是不知,只是现在他还有那么点利用价值。” 他说的没错,两年前这个左脸刀疤叫李烟雨的男人曾找上我们,当日就是在这里陪弥赛亚与他谈判。“我认识苏锦,不仅可以帮你把他们三人弄到这里来,还能为你们带来丰富的人源完成你的大业。但条件是完成你的任务后,我要复仇!”他一进门便是趾高气昂的直入主题,骨子里的狠毒和不择手段让他不寒而栗,便是这样达成魔鬼契约。 mr胡淡淡的说道:“既然弥赛亚已有全盘计划,那我便早点回去以防不需,因为据肖筱发回的情报,jasen已经命人准备前往林肯岛,后天出发。”弥赛亚忽然大笑起来,眼中泛着泪花,右手轻轻的打着拍子:“很好,很好,了解我的还是老同学。看来一场恶战即将到来,还得赶快助苏锦等人一臂之力。” 抬头看到mr胡欲转身夺门而出时迅速叫住:“等等,你紧盯着jason派来的最后特工不要让他灭了我们的人。还有,赶紧守住我们的大本营!”“是!”他迅速点头夺门而出。 空荡荡的房屋内又恢复了寂静,当日考虑用真假两个基地就是为了迷惑对手,也为了顺利转移赛(psi)秘籍。他坐在软椅中环保双臂,长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 黑屋中我解开了紧锁锦囊的金丝,里面滑落出一枚梅花状的水晶锁,我狐疑的摸了摸锦囊,里面还有一张薄纸,心中一喜迅速掏出来竟然是一封长信,那个熟悉的字迹在夜明珠的照应下让心颤抖不已,这…这不是姥爷的笔迹吗? 上面的内容大致如下:“囡囡,看到这封信时我想你已经嫁人生子了吧?这个时候想必我已无福再看到你了,我很清楚自己已到了肺癌晚期,纵然我有一身本事到头来变成一摊黄土。你还记得小时候问我为何能靠意念让东西自动飞过来?我想现在熟读心理学的你应该很清楚这就是超心理学范畴的esp吧?意念致动、预测术、透视术这些既是天生又是后天形成,而我和赵老头俩人便是后天培养而成的。” 看到这里我心潮澎湃,感觉有无数的困惑,急不可耐地继续往下看。 “我俩从二十多岁得时候便是一个叫esp超心理协会的成员,一直以来被秘密培养,成功后会散尽到各行各业成为专业人员协助处理隐秘任务,具体的内容我不便多说,只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相信这个协会,相信这个叫弥赛亚的人。只有你,能完成协会最大的秘密行动,无论如何要找到弥赛亚,自然也不枉我往日对你的训练和培养。” 秘密行动?我心底堵着一块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早已忘记方才哮喘的遗留病,我继续想往下找到答案,信的末尾只剩下一段后竟然是戛然而止。 “等你到达林肯岛后,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意志力自然会闯过层层障碍,但唯一令我担心的是那个黑屋陷阱,担心你的哮喘病发无法长期呆在那个陷阱中。”看到这,我心里一紧,这不就是说的我现在这个地方吗,一种看到前方胜利的光芒的感觉,顺着手指继续往下看:“锦囊中附有一枚水晶锁,找到黑屋中相对应的记号自然会消解此劫。”连看三遍,信中已说的非常详尽再无其他,我拿起那枚小小的水晶锁感到喜不胜收,也许离出去不远了。 我拿起怀中的夜明珠跪爬着到处摸索,本来就不大的黑屋里一下子便被我摸了个遍,当双手触碰到最下角一个细微的地方时感到有些许凹陷下去的痕迹,我激动的拿着夜明珠靠近正是一个梅花形状!我二话不说将水晶锁立马套了上去,那枚精致的小锁一碰到这个记号瞬间被吸引过去牢牢粘上。陡然间,头顶上的那面铁板咔嚓一声向两边打开,左侧有两三截插入一只脚的阶梯嵌入在铁板之中,上方花岗岩宫湿漉漉的廊道显露无疑,隐约间听到敲击声和男人说话的声音。 “找到了吗?怎么这么难找,是不是我们弄错了完全没有机关啊?那大小姐岂不…。” “闭嘴!”一个克制冷静的男人终于忍不住长期的唠叨呵斥一声。我心中无限欢喜,是他们!整个人兴奋的趴在铁板上冲着将近五米高的上方大喊:“阿凯!二狗!”欣喜若狂的声音响彻宫殿。 二狗一个脑袋露在上方,惊异一会儿又疑惑不已,下面完全是漆黑一片,只得试探性的喊:“谁!苏锦吗?”我趴在正面铁板上早已克制不住的回应:“是我!是我啊!”随后另一个脑袋又出现在洞口上方,齐排排的往下看,脸上布满欣喜之情。 阿凯抓着边缘,用微型手电筒往下一照,一道光束射了下来,刺眼得我赶忙用手挡住:“真的是你!你周围有什么东西可以辅助爬上来吗?”那是阔别已久的惊喜之情,从濒临绝望到安心的情绪过渡让这个男人显得沧桑许多。 我瞄了瞄那几个阶梯,点点头:“这里有阶梯,我试一下。”我将夜明珠重新收回怀里,将水晶骷髅抱住,咬紧牙关将一只脚插了上去,不偏不倚正好!我沉住气奋力往上爬,手指都快嵌入其中弄得生疼,背后冷汗直冒。 “快!”上方,两个男人伸出手焦急的往下看。我定了定神,一步两步,正和上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欣喜若狂的往上一瞧,脸色骤变,那,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整个身影完美的融入黑暗之中唯独那双泛着狠毒目光的眼睛。 “李烟雨!”我惊吓的喊出了声,两个男人也齐齐往后看。 第61章 吃人蛤蜊 多年不见,那个经常紧绷的扑克脸此刻面目狰狞恶相尽显,两眼冒出狠毒的目光宛如蓄势已久的猎豹盯着囊中之物,脸上已没有那张人皮面具,当年的一番厮打在左脸颊上留下长长的疤痕。听见呼喊俩人也是惊讶刚一回头,李烟雨二话没说从身后将俩人往下踹过,企图阴险的将俩人至于死地。 “小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二狗一个踉跄往下一滑,翻身之际连忙紧紧的抓住洞口边缘,另一边阿凯也是整个人悬在半空若不是手指发力现在就和我一样躺在下面了,俩人都是咬牙切齿的盯着上面那个人,眼里都冒出火来。 “好久不见啊,大恩人!”一阵酣畅淋漓的狂笑声,听得人心惊胆战此人用隔岸观火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我们,“真是让人酣畅淋漓啊,看到你们如此狼狈不堪真叫人爽快,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一天。” 二狗十指深深抠入边缘中,咬紧牙帮地竭力忍住瑟瑟发抖的双手,恶狠狠道:“你想做什么?” 听到他问,李烟雨仰头大笑,抹了抹眼里泛出的泪花,忽然一声冷笑慢慢蹲下来一点点靠近二狗,眼中火光肆意:“问的好,我千方百计地引诱你们到这里就是要报灭!顶!之!仇!听清楚了吗?当日你们杀我父母害得家破人亡,如今便是你们血帐血还的时候了,我等这个时候太长了,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接近癫狂的阴森大笑,李烟雨笑得整个人都浑身颤抖,手臂伸展想拍对方的手却扭成奇怪的姿势,不过因太过兴奋完全没有在意。此时悬挂在右边的阿凯心口憋足一口气,看到上面的人注意力还未转移到他这边,便快速回头向下看向正插在台阶处呆若木鸡的我。 “跟在~~我~~身后~~”他嘴唇一张一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但我已读懂他的唇语,我咬紧牙往右挪了挪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整个人都被他挡在阴影下。旁边,二狗快速说话以便达到转移此人的注意力。 听到这个狂妄男人的说话,二狗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嚷嚷,额头上大汗淋漓:“呸,你也好意思说?分明就是你们这群变态引诱我们进入深山剖解了多少无辜的人?若不是梅朵卓玛调虎离山舍身冲进那座小房子和你们拼命,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啊!”话还未说完,李烟雨的牛皮鞋已愤怒的踩上了二狗的左手,用尽全力一踩一转,十指连心的刺痛感席卷而来,二狗使出全身力气用右手撑住准备左手甩上来时,那黑色夹克身影闪动愤怒的抓着他的衣襟狠狠一耳光:“闭嘴!就是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上一代的恩怨已经结束这一代的仇恨才刚刚开始!”话音刚落,李烟雨嘴角不经意抽动一丝冷笑泛起,忽然脚下用力一踢,二狗终于支撑不住往后跌落,原本就要借助指尖力气飞跃而上的阿凯眼见同伴跌落急忙伸出右手将他抓住,额头上的青筋暴露,悬挂在铁板边还要牵住另一个人,阿凯已是用尽全身力气。 李烟雨清了清喉咙,阴冷的脸上又堆砌了丧尽天良的笑容,声音阴阳怪气儿:“哟,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队伍里的全能啊,濒临死亡的滋味儿好不好受?哈哈哈哈哈哈。”放荡形骸的仰头大笑,鼻孔里竟是发出细微的咕噜声,嘴角的肌肉又是急速的抽动。 “妥瑞氏症!”我躲在阿凯身下预备往上攀爬时,发现上边的这个男人动作实属诡异,看他的言行举止竟和当年的苦儿——他的父亲病症如出一辙,这是典型的遗传病,所有人都知道患上此病的人无论是从语言上、动作上还是心理上都会有抽搐感而自己浑然不知,严重者还会发出如同猪一般的咕噜声,就像刚才的一瞬间。听到我轻微的提醒,阿凯和半空中晃动的二狗使了个眼色。 李烟雨又往前挪动了几步,阿凯眼神愤恨的盯着他。忽然花岗岩宫响起了清脆的笛声,如同几小时前唤出虫子时的曲调,他微微一怔竟是呆晌的出奇,心里非常清楚这是警告他的提示。但眼前他朝思暮想的三个人都在眼前哪敢轻言放弃,继续向前大走一步:“哈哈哈,我说…。苏锦还被困在下面,你们正好在黄泉路上做对如意鸳鸯。”此时笛声已停止,李烟雨说着便笑眯眯的抬脚准备狠狠踩下去时,我闪出一个头大喊:“谁说老娘这么容易死?!” 离阿凯左手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牛皮鞋停住了,李烟雨两眼看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竟然…。哼哼哼…。没有…。。哼哼…。”不知为何喉咙里竟是发出猪一样的声音,他一下子捂住嘴巴摸了摸喉咙,预备再说时无法控制的咕噜声又响了起来,他不肯罢休的连走几步半截身体竟如同扭动的麻花难受到大脑的支配。 是时候了,阿凯使出浑身解数暗中运气将所有真气灌输到右手上,二狗本是紧缩身子试图减轻重量,这时受到一股力气的推动宛如跃起的弓箭射向了洞外。“快!”二狗一把拖住预备往前的李烟雨,阿凯憋足气往上一蹬顺势跳了上来,回身一把拉起我,似乎早已有了打算朝之前矮人站立的岩壁处跑去。 “不!”李烟雨通红的双眼目眦尽裂,使出全力向前挣扎还想再拖住逃跑的俩人,不料被二狗狠狠一甩踉跄倒地,末了回头时又是用力一蹬将所有怒气撒在他身上,以报刚才落井下石之仇。黑色夹克的男人几乎是瘫倒在地,现在手脚开始不由控制的抽搐起来,发出的声音如同动物般嚎叫,他至此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轰隆一声,岩壁上圆形的机关按钮陷了进去,一个裂开的机关口敞开来,阿凯和我蹲在边缘使劲向二狗挥手,三人便闪身跳了下去,只留下瘫倒在地不甘心扭动的李烟雨。 本以为从这个机关口掉落下去时能一下到底,殊不知竟是一个无底洞!我们三人半边身子摩擦在地,顺着湿漉漉的滑道急速左右扭转,两眼一抹黑,耳边冷风呼啸。 “啊~~怎么这里有两个拐弯?”我尖叫的声音刚滑落嘴边又被黑暗吞噬。 “往右,往右。”紧随其后的男人大叫。 接着三人就像小时候坐的滑滑梯往出口一飞,整个人向天空抛出优美的弧线,还未来得及往下看就跌落在地。“我去!”二狗咆哮的口出秽言,早就准备两脚一摊眼一闭受死,结果竟是软绵绵的跌倒毫发无损。 “这是哪里?”我们喘着粗气向四周环绕,只见周围是一片清澈的淡水,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超大型蛤蜊,雾气弥漫看不到尽头,但隐约中可以瞧见不远处有一个耸入云天的石碑,这里宛如仙境一般让人神往。 “哈哈,幸好我们跌在蛤蜊上,要不然…。”我拍了拍胯下光华四溢的巨型蛤蜊,贝壳的表面泛着淡淡荧光,我扭动着身子兴奋的压着身子往下看。 忽然一个冷冷的叱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别乱动!这东西吃人!”我瞬间不敢随意挪动,身体僵直起来,看了看旁边的两人。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人! 雾气缭绕如同仙境的淡水湖上,四周只有微微隆起的蛤蜊外没有其他。阿凯向我动了动嘴唇:“在~~那~~”他用手往我身后一个角落里指去,那里一个张开大壳的蛤蜊如同吃人的鳄鱼,浓浓的腥气味飘来,里面黏稠的液体编制成蜘蛛网状沾满外壳,旁边立着一个扎着辫子沉默寡言的男人,秀气的脸庞上有几处干涸的血水。 “tiger,你…。你还好吗?”我不知要作何回答,结结巴巴的乱说一气。此时,整个发丝都凌乱不堪的tiger仍是沉住气指了指旁边张开血盆大口的蛤蜊,冷冷说道:“你们别轻举妄动,仔细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们分明瞧见蛤蜊壳的深处有一些白花花的物体,两侧的边缘处粘稠液体里流动着血水和………骨头!那明明就是一个吃下去还未消化,正在黄色液体里腐烂的死人!我们微微转头对望一眼,身上冷汗在冒如芒刺在背,本以为是重获新生没想到又跌落到另一个死人窟窿。 第62章 瘴气迷局 看到这令人丧胆的场面,我们仨一个脚步都不敢挪,只是慢慢蹲下去坐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终于出来了,我酣畅淋漓的长吁一口气,若不是云雾缭绕中射出丝丝亮光都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夜晚,折腾许久后仿佛有点累了,眼睛干涩无比有点睁不开眼,脚底也是像灌了铅似的。 当所有人都渐入紧张或疲惫状态时,陡然间一阵大笑划破天际打破了这层尴尬,上百只蛤蜊似乎也感受到频率贝壳震动了一下。“你干嘛!招惹了浙西东西小心尸骨无存!”我压低声音呵斥道,一个响亮的暴栗毫不客气的砸在二狗的脑袋上,周围不知道向他丢了多少个白眼球。 “你…你怎么沧桑成这样?”他捂住嘴也掩盖不住发自肺腑的嗤笑,“头发都乱七八糟竖了起来,黑眼圈一层层的看着怪渗人,还有…还有你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具女尸。”话还未说完,我粗暴的刚俯身想倒打一耙,结果他身形灵巧的一闪躲。 他说的没错,方才从黑屋中待了不知多长时间才得以全身而退,想想那个封闭窒息的狭小空间给一个人精神带来的无穷压力,与做一个长久的人体试验一样无异,那种空前的孤独和自我的毁灭完全可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力,幸好没有待太长时间。“不过,看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一团黑像是从煤炭里爬出来一样。”我也毫不示弱的撇撇嘴,嘴上功夫也不甘落后。 眼光忽闪而至,瞄到不远处沉着的特种兵,心中有万分疑惑,这男人不是和阿凯他们一起的吗?怎么他一个人就先行一步到了这里。想到这我亟不可待的隔空喊话:“喂,我说你怎么先到了这里?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听到我的询问,二狗也是插嘴继续问道:“那个同你一起的矮人呢?怎么没看到他?莫非你把他给灭了?这么厉害呀,简直膜拜了。” 一连串的问题抛落到他身上,我更是丈二摸不到头疑问又升级了,我在黑屋没多久吧,怎么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对面本是盘腿打坐闭目养神的男人,听到询问只是微微睁开眼,沉着的缓缓开口:“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过十有*应该在隧洞里的时候就往另一个出口滑下去了。”他颔首向我们后方的一个出口努努嘴。 原来,一个半小时前他紧追中箭的曼涅胡内人而下,竟和我们一样掉入深邃见不到底的黑漆漆深洞里,左拐右扭的一滑就是几百米远,好不容易凭着军人训练有素的心理和快速追踪敌人的本领,眼瞧着即将跟上前面滑行的矮人,俩人相隔不到一个手臂长欲将其扯住之时,没想到快接近出口处竟然腾生出两个岔路口,矮人似乎非常熟悉此路急忙一缩身委身一跃朝左边通道滑去,被眼前这个突然的一个动作,tiger根本来不及转身只能凭着惯性向右一拐整个人如同坐滑滑梯一般飞了出去,恰巧就是跌落在一个正准备张嘴扑食的蛤蜊上。若不是眼疾手快的腰间一用力朝旁边飞去,此时那片白森森的骨头就是他了。听完我们都陷入一片沉默,这里看似平静如同仙境却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就会葬身于此,真是凶险之极。 光滑的蛤蜊壳泛着点点淡紫色光,纹路粗大,不同的蛤蜊上有着不一样的凹凸不平同心环纹,从贝壳缝中不时烟气寥寥分不清,在荒芜的湛蓝湖中上百只巨型蛤蜊如同散落的繁星惹人不经意的瞄上一眼。当我们打闹嬉戏之际,那边阿凯轻轻抚摸着胯下的这只蛤蜊,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这个地方神秘得很,仔细看来完全不像是雾气,为何大白天还有阳光的情况下怎么会完全看不出来呢?这似乎是…。” “瘴气。”不远处盘腿而坐的tiger面目深沉,双手环抱面无表情,若不是一双深黑沉静的瞳眼滴溜转动在做思考,还以为是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阿凯赞同的点点头,瞳孔紧缩一下又忽然间目光沉入眼底黯淡下去:“这里湿热蒸郁太浓,闷热得难受,又加上长期有这些尸体的腐烂,很容易产生的有毒气体,如果我们还继续待下去的话恐怕是凶多吉少。” 听到此处,我赶紧捂住嘴巴和鼻子,憋了很长一股气用浓厚的鼻音焦急的问道:“那…。那怎么办?”若是再这样坐以待毙,估计我们都会慢性中毒而死,一路走来我们好不容易闯过这么多关卡。眼看就要接近格兰特湖了便葬身于此实在太划不来,我重重叹了口气,随手拾起一枚小石子往前面扔去,没想到手法还真准就砸到一个蛤蜊上,我心里一紧,如果扔到还在酣睡的巨型蛤蜊上一发起怒来带动周边的食人蛤蜊,估计我们就彻底玩完了。二狗也是紧张兮兮的盯着生怕有一丝动静,奇怪的是那个蛤蜊就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倒是旁边的受到湖水的涟漪微微动弹了一下,然后一切都静了下来。 我咬了咬嘴唇,长憋一口气心脏扑通跳得很快,脸上却是写满了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除非…。顿时我两眼冒着闪光恍然大悟:“除非这是个死蛤蜊才会没有任何反应,没想到这里还有活的也有死的!” 对面那个特种兵此时站了起来,两手插在兜里摆弄着袋中的黄金针,赞许的解释道:“你所的没错,这里只有活着的蛤蜊才会被惊醒吃人,其他的都构不成威胁,而且按照现在季节,这些蛤蜊现在还在冬眠如果湖水的气温还是像这样慢慢升温的话,估计不久之后就会慢慢苏醒,到时候我们想逃也是来不及了。” 二狗半开玩笑的打趣:“以前还是我吃蛤蜊,现在倒好变成它吃我们了。呵呵。” 看来这里真是一刻都不能耽搁,必须快速转移,可是又怎么判断哪些是活的哪些又是死的呢?加上这里瘴气如此严重前面根本就看不清路,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一直呆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阿凯此时眼神飘渺不定,右手习惯性的摸着下巴,这是他思考时惯用的动作。 “你发现了什么?”我伸长脖子凑到他旁边问道。他点点头眼光里闪着亮光,仿佛看到了希望之火:“你们静静听,是不是有细微清脆的咯咯声?”被他这样一提醒,我们赶紧住嘴张耳倾听,果不其然下面的这些蛤蜊竟像在睡梦中打鼾呼吸一般,发出非常细小的咯咯声,只有四下非常安静的时候才能辨别这细微的差距,可是很明显并不是所有的蛤蜊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忽然二狗一拍后脑勺脱口而出:“哦!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有活的蛤蜊才会发出这样清脆的咯咯声,若是我们绕开这些就能脱此困局。可是现在瘴气这么大又看不到前方的路,总不可能凭音辨路吧,这…这挺有难度系数的…咳咳咳。”说到此处时,他胸口匍匐咳嗽了起来,空中的雾气开始由白变成了淡淡黄色,这明显已经开始敲响了警钟,必须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我们都会呼吸困难肺部感染中毒而死。我用余光瞄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消化的蛤蜊,白骨已基本消耗完毕正慢慢合上贝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没人想落下这样的下场。 叮,一个响亮的石子声清脆的碰向蛤蜊壳上,我惊讶的看向阿凯,他两只手朝不同方位向前扔去,像是在试探什么。二狗两眼看得瞪圆:“你…”我连忙拉住他示意别做声。 良久,阿凯心满意足的微微点头转向伸出一只手,问道:“那张地图呢?”听到此话我赶忙在怀中一顿摸索,幸好安然无恙,我扯出一张微微湿润的羊皮卷给到他。他慢慢打开看向背面画的路线图,上面除了几个标红的醒目圆点外,在蛤蜊场的这一处还细致的画出了密密麻麻的实景图。 “我明白了,你俩看这里。”他用指点了两处不同的位置,继续解释道,“你们看这里蛤蜊壳中间的同心环纹上有虚实不同的花样,你看前面第三个就是刚才你扔的死蛤蜊是虚线花纹,和我刚才扔的几个如出一辙。沿着这样的规律来走的话,完全就是一个之字形!”他食指按着这样的规律游离,果不其然竟是一个非常有规则的之字形。如果按照这样的走法就能很快的到达百米开外的石碑了——那里就是接近格兰特湖的最后一站,眺望岗。 站在不远处的特种兵看着我们仨凑在一起轻声细语的讨论,似乎开始变得有些焦躁起来,他左右仔细看了一圈急声呼道:“你们商量好了没,这些东西要苏醒了!”正如他担心的那样,有一些蛤蜊开始微微张开外壳,开始显露出两个排列成八字形的主齿,甚至有些末端还伸出了发达的触手。听到此话,我们都不同程度的感受到微微抖动,现在是时候要破除这个迷局了! “跟我们走就是了!”阿凯扬声答道,已然将地图牢牢记在脑海中,轻松的向我们点点头便是纵身一跃跨向第二个蛤蜊上,我们紧跟其后迅速掠起,脚下明显感受到那些巨型蛤蜊开始张开血盆大口,腥味开始变得浓郁起来,只要稍加低头还能看到腹面边缘的黑色环带。二狗急不可耐地提起一口真气向上一跃,而身后tiger和我则要耳听四方眼观八方的紧跟其后,若是稍加不小心很可能整个人就会被吞噬下去。 几分钟后,我已汗流浃背只剩下最后几个蛤蜊,前面的两个男人已经飞快的上岸了。没有了他们的指引我步伐变得缓慢起来,不过方才紧跟其后已经记下了要踏哪个蛤蜊。正在有些犹豫之际,脚下的巨型生物已经完全苏醒开来,贝壳宛如张开的扇子,我整个人几乎斜躺下去,“往右边来。”阿凯整个人往前倾斜几乎和湖面贴得很近,大声向我指引。 我心里一咯噔,有些诧异:不对,方才他明明胯下的是左边那个蛤蜊呀!正当我伸出的脚停在半空,眼看只剩下最后两个的紧要关头,忽然我只感到腰间有人奋力一扯,还落在我身后不远处的tiger竟然拉住我往后推,顺着阿凯的指示向右边跳去。没想到他竟然想将我成为他的垫脚石,这个间谍果然不简单!我心中有股无名之火,凭着求生的本能大步跨向左边,脚尖刚踮到阿凯便是拦腰将我抱住向岸边拖去。 我跌倒在他怀中,轻声说道:“你是故意说错的?”他微微点头谨慎的答道,声音从胸口间传出:“是的,反正我说的是要他跟着我们走,并没有告诉他准确的规律。即使是这样,也不见得就能摆脱他,你看。”他看向刚踩在蛤蜊壳上的特种兵,眼光里闪现出不经意察觉的冷漠。 tiger万万没想到情急之下按照指示的选择竟是踏上了一个活着的蛤蜊,此时被这样突如其来的重力压制,那扇淡紫色光的蛤蜊壳面上开始膨胀,接近腹缘的地方急剧收缩,让站在上面的人突然吃力重心不稳。 “该死!”tiger背部僵直紧绷的弦一刻也不敢放松,“必须跳上岸去。”他往前看去,只要过了这一个基本上就能脱险。他凭着训练时的超高技巧,弓腰缩紧看准方向纵身一跃,本以为会成功脱险,不料他脚底下那个蛤蜊也像是长了眼似的跟着上面人的起伏也移动了一下,瞬间tiger下半身就被咬了下去。 “我们走吧。”阿凯搂紧我毫无感情的往前面的石碑处走去。我急得差点要说出“不管他啦”之类的话,便被那两个男人阴冷的目光毫不留情的顶了回去。“不要忘了,那个间谍刚才还想置你于死地,这是他自己跳错地方的与我们无关,走出这里要紧。”我不得不承认在紧要关头的时候男人的沉着,尽管这样我还是心有余悸地不时回头张望,他真的就这样没了吗? 一路走在清脆的青砖石板路上,落日的余晖将我们的身影拉长了许多,走出阴森森的瘴气才知道现在已经太阳落上,再过不久便是晚上了。继续往前走近几米远,那个分隔路线的石碑庄严的屹立在那,刻着的深绿色楷书笔法工整的写了三个字:眺望岗。连接此处是一条小拱桥,再继续往前就能看到环绕林肯岛的南太平洋了,还未走进就能听见海水的呼啸声。本以为眺望岗上什么都没有,没想到还有一个新建起的小房屋立在尽头,仿佛已是等了我们许久。 “终于可以歇息了。”二狗有点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脸上终于浮出久违的开怀笑容,要知道历经千山万水的险境除去身边的各种危机才走到此处,离最后的目的只剩下这一个了。“月亮岛。”我和阿凯望着前方出神,异口同声地喃喃自语。 身后传来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细微的响动正慢慢向我们走近。“好像有人!”我侧过脸去压低声音对阿凯说道,在如此紧要关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我们仨人警惕的转过身去,惊讶之情写在脸上,缓缓向我们走来的竟是全身布满黏稠液体,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是犀利的特种兵!看到我们的惊讶表情,他只是疲惫的微微咧嘴一笑,拖着脚步步步向前,方才定是一番腥风血雨,才在险境中求生。 那面瘴气环绕的湖上,靠近岸边的一个蛤蜊壳张开大半,一动不动像是时间被定格了一样,下颚的软组织处有一根闪亮的黄金针深入其中。如果这生物有表情的话,此刻它脸上应该写满了惊愕。 第63章 寻找月亮岛 “没想到你们走的这么快,差点来不及赶上。”tiger看了看对面三个满脸惊讶的人故作轻松的先向我们打着招呼,就像之前从未发生过一样,“运气还真差竟然跳错了方向,那东西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差点就废了。” tiger疲惫的面带微笑盯着前面三个貌若神离的对手,即使嘴角上扬但眼睛是不笑的,他裤管上、腰间衣服上都沾满了淡黄色分泌物,随着一阵阵清凉风的吹拂散发着恶心的腥臭味。尽管这样他仍是毫不在乎,心里盘算得更多的是如何快速找到赛(psi)秘笈迅速回去交差,就像刚才他明知道其他人已对他有了防备心理,不会这般轻易带他一同完成最后的目标,他也要沉住气以不变应万变免得打草蛇,毕竟好不容易盼到掌握唯一线索的苏锦自然不能将关系弄僵。 “看来他们还未察觉我隐藏的能力。”他如同等待猎物进入陷阱的猎人微眯着眼看向他们,嘴角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里思忖着,“谁叫他是jason秘密派来的武器呢?在那个军人大喊‘紧跟着我’的时候,脑海里早就浮现一幅幅即将发生的画面,尽管看不太清具体的影像但他早就预料到会有危险发生,幸好得以准备才免遭此劫。不过,从侧面也证明了他们中有人已获得线索并有目的行使,只要紧跟着他们或是……得到此物也许完全可以脱单进行了。”想到这儿,觉得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他上下打量着这一行人发现站在中间的苏锦身上有他想获得的东西。 我们惊诧的相视而望,这个男人原比想象中更加厉害,看到他能最后翻盘挣脱困境还明知道是我们故意为之却还能当做既往不咎的样子,实在不能小看。委派的六个专业人士如今只剩下他一人,着实不是偶然,他身上定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尴尬的笑了笑,赶忙站出来打破僵局:“额,那个,能险中求生已实属不易了,不如我们到前面的小屋休息如何?”既然这个男人不肯直言撕破脸面,那么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阿凯向我微微点头表示示意。 “也好,折腾这么久,看看天色也是要休息了,不然这个鬼地方还不知道会出没什么东西呢。”他抬头看了看天边,天色已渐渐进入暮色,海水拍打着岸边呼啸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疲惫。我们一行人朝着那间木质的小屋走去,外面看起来非常普通,只是一扇窗和一间门别无其他。 这个地方能有一间屋子估计也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冒险也已经深知,想来这里也是留给我们的。我轻轻推门而入,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是一个非常宽敞的空间,除了一张桌子外什么都没有。 “今晚就在这里安顿一下吧。”阿凯说着便朝另一边的角落里走去,背依着墙壁满脸的疲惫。“哎哟,我的老腰啊,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休息了。”二狗也是张着两腿一屁股半躺着下来,撑着腰间揉了揉,终于从一直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我警惕的离tiger远一些,朝着门边躺下,睁着眼看了看斜对面的他,摸了摸兜里的地图,思绪飞开了。 关在小黑屋中的时候,姥爷的那封信中明确指出找到esp超心理协会的弥赛亚,而迷宫里的诸多线索指引着我们前往月亮岛,这样说来那个人有很大可能就在那个小岛上吧。外面的海浪声四起,这座隔海相望的小岛应该就在这个的对面吧,具体的方位只有等明日找到格兰特湖才能清楚了。耳畔忽而想起阵阵呼噜声,二狗毫不注意形象的瘫倒在地,呼噜声如同拉着响亮的风箱让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睡吧睡吧,我向左边挪了挪以最舒服的姿态躺了下来,感觉就是一会儿工夫就进入梦乡。我脑袋昏昏沉沉的,随着外面有节奏的海浪声伴着入眠外,还有身旁窸窣的声音。我翻了个边,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动静,右手摸了一下兜里,东西还在,潜意识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提醒着大脑,没多久又静静的进入深层睡眠中。 第二天不知何时醒来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周围除了睡得像死猪的二狗以外,阿凯和tiger竟然都不见踪影!我换乱的摸了一圈,水晶头颅和夜明珠还沉甸甸的待在一旁,唯独少了那卷画着地图的羊皮卷! “糟了。”我惊呼起来,瞬间瞌睡全无,我急得摇醒旁边酣睡的二狗,“快起来,快起来!出大事了!我们的地图不见了!”二狗揉了揉双眼,迷迷糊糊的呆呆看着我,听到我最后半句话,呆滞的眼光忽然灌入了神采,不可思议地大叫:“什么?!他俩都不见了?” 我烦躁的锤了下脑袋,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急如焚:“八成是被那个特种兵给偷走了。该死,都怪我。”一大早起来就听到这样的噩耗,二狗愤怒的蹭的一声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我惊讶的看着他,呆滞了一会儿急忙问道:“你去哪儿?”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斩钉截铁地从门外传来:“格兰特湖!”我忽然灵光一闪终于明白,无论是谁得到地图首先得先找到这个格兰特湖才能准确判断月亮岛的大致方位。我赶忙紧跟着跑了出去。 早晨的空气弥漫着淡淡露水味,夹杂着丝丝嫩草的清爽顿时让人神清气爽,阳光倾洒下来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此时,没有人有心思肯停下脚步享受这阳光沐浴,我俩急匆匆的走在松动的泥土地上,凭着之前看地图时的记忆寻找格兰特湖。 没有了阿凯,二狗顿时浑身上下散发着领导气质,肩上担负着寻找格兰特湖的目的和保护女人的使命,此时他正趾高气昂的大步向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使得往日愣头青的样子瞬间转化成思路敏捷的能力者。 “我记得那张地图上标识的线路应该是往东北方向走,上面标明的那个湖是一个小型的椭圆形,旁边是有一片绿油油的树林。”二狗逻辑变得异常清晰,分析得头头是道。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逻辑推理中时,我不自觉的停慢了脚步,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讶的小跑两步,待到看清楚之后叫道:“看,前方陡坡上有一片树林。” 还沉醉在自己世界中的二狗被我的呼声吸引,赶忙小跑几步站住了,用手挡在额头处遮盖一些刺眼的阳光使得看的更清楚一些:“等等。”他一把拉住预备向前冲的我,“前面有人!”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两个黑色人影正在那片树林的地方,一前一后的拉开了将近十几米远的距离。前面的一个黑影站停了片刻,似乎是在观察周围的情况,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仿佛找到了什么似的,毫不犹豫的慢慢朝海岸线边缘靠近;而相隔十几米的另一个黑影则是弓着身子紧紧跟随,毫无声息。 “阿凯和…。特种兵!”我惊讶的脱口而出,“那家伙还真拿了我的地图!”二狗一把将我拖住,右手指着嘴边小声说道:“别打草惊蛇,咱们往那边走跟着他们看看到底在干什么。”我们达成一致协议,绕了一个小道从阿凯的身后包抄过去,轻手轻脚地猫着腰前行,借着陡坡的高低地势顺利走到他俩的身后。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那个特种兵耍花样的话,我们还能补救一下免得让阿凯陷入危险之中。 tiger低头看了看羊皮卷地图,上面标志着格兰特湖就在这个树林的下方。冷风呼啸而过,吹得他脸上皮肉哗哗直响,耳根吹得生疼,他咬紧牙齿继续攀爬着光滑的岩石,只要稍加不留意很容易被尖锐的岩石刮坏。费劲艰辛终于看到一片清澈的汪洋湖水,一湖泛着鬼魅的深绿,湖底飘扬着根根海藻。此时他毫无心思看这片湖,他正继续沿着湖面往下走,海风声越来越大,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所站的位置正是对面月亮岛的大致方位,可是,那片小岛究竟在哪儿呢? 我俩蹑手蹑脚地紧跟着前面的阿凯,翻过一个个尖锐的岩石,走到一片小湖边。“你们真的胆子挺大的,也不怕被发现。”前面走了一会儿的阿凯,慢悠悠的回过身来看向我们,心中充满了责备,“你们倒是聪明,跟着我走,若是跟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估计你俩早就遭殃了。” 我不好意思的微低着头,脑筋一转赶紧询问转移注意力:“他偷走我们的地图是想自己一个人找月亮岛吗?”阿凯点点头便继续不遗余力地紧随其后,保持这一段距离不时又凭借着遮挡物隐蔽,语速飞快的像我们解释:“那是自然,昨晚我可是一夜没睡盯了他一宿,终于弄明白他是想从我们这里获得线索,早上没多久他就从你身上搜走了地图然后出发了,本来我是想看他到底要干什么,摸清楚之后打算再折回,所以没轻易喊醒你们。” “那么…”待我想进一步问话时,阿凯食指放在嘴边做出了“嘘”的暗示,他不做声的指了指前面。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对面月亮岛的大致方位,可是奇怪的是从这边海岸线的地方眺望,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难道是我们肉眼看不清楚吗? 另一边,在一辆私人小型飞机上,驾驶座的旁边位置一个戴着耳机的男人生硬的问道:“现在到了哪里?” 旁边的飞行员镇定的回答:“北纬34°57,东经55°30。”那个男人非常满意的点点头,冷峻的脸庞上微眯着眼冷淡的指挥道:“往下俯身一点,再往下。”他大腿上摊开了一幅最全的世界地图,一个红色油性笔在椭圆形状的岛屿画了个大圈圈,旁边歪歪扭扭的写了三个字:月亮岛。他不时的低头查看准确坐标,一边拿着望远镜趁着飞机俯身的时候仔细在南太平海面上寻找,嘴里念念有词:“奇怪,湖面上怎么什么都没有呢?”湖面上泛起阵阵浪花,一波接一波袭来,一片汪洋大海上再无其他。 后座,一个扎着马尾的俏皮女人正轻手轻脚地摁着手机发短信,眼神不时的瞟着前面驾驶座旁边的男人:jason已经靠近月亮岛了。肖筱。 第64章 争夺战1 为何会是这样子?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波涛骇浪,tiger觉得无尽的虚无,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找到月亮岛?望着茫茫无际的大海心里生出无尽的惆怅。 “嘘“阿凯脑袋不偏不倚地盯着些许怅然的背影,伸手向后打着手势,我们躲在陡坡的凹陷处半蹲着身躯子探出脑袋。“为何他不动了?“二狗声音细若游丝的问道。 “都看不到那岛,叫他怎么动?笨蛋!”我在身后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响亮的爆栗。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彷徨,对啊,就算有这张地图,我们也找到大致的方位,为何却始终看不到任何迹象?莫非还有什么细节是我们错过的?也许那羊皮卷地图上有我们忽略的小细节,可惜却不在自己手上,想到这我眼神黯淡下来。 “等等,先别急着气恼,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好像有点眉目了。”阿凯抓紧我的手捏了捏,企图平复我内心不平的争斗。我们上前挪了挪以便看得更清楚,眼光顺着阿凯指的方向看去,特种兵正一动不动的低头而站,似乎在仔细研究手上撑开的那张地图,又不时的抬头看向海面停顿一分钟又转回来低头,来回好几次的动作还不时举起右手画了画,那动作仿佛是在对准某个位置找更准确的坐标,最后竟然顶着强风慢慢靠近海面,蹲着身子不知在捣鼓什么。我们惊讶的张嘴,相视而望。 tiger眯着眼盯着食指在月亮岛那红色圈圈上游离一会儿又顺着经纬度来回观察,没多久眉头又皱成一团满脑子的疑惑:奇怪,唯独月亮岛这附近的标示画得如此粗糙,前面几个迷宫图中的画面都非常详尽,这还不算什么更奇怪的是线路到了这里后就戛然而止完全让人毫无头绪。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尽管充满了疑虑,但又仔细摸了摸那个羊皮卷,食指和拇指在靠近右边月亮岛附近的地图纸上来回搓动时,那种手触碰的感完竟然与左边完全不一样! 他心头一跳,又仔细来回搓捏这一块,光滑无比,又向左边摸了摸,手感粗糙。没想到这一张羊皮卷上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材质!他拿起那副羊皮卷迎着阳光一看,右边月亮岛附近的一块表面上竟是泛着油渍,那是人文涂抹上去的,隐隐约约还能瞧见一些字。这里面竟然有字,这是最让他始料未及的。作为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他很清楚这种无水硫酸铜是会遇水显露,心中不免一阵惊喜,他连忙跑向海岸线边缘,迅速沾了点水往上一撒,那张地图瞬间像是变魔术般完全不一样了,他整张脸因兴奋惊喜得扭做一团,几近变形。他非常清楚只要破解这个,任务几乎唾手可得。 月亮岛标红的附近慢慢显现出一副云雾缭绕的仙境图。太阳爬上直射的最高处时,海上升起一座仿古的城廓,空中凝聚成颗粒状的雾气慢慢弥漫附近的海洋上,一个巨型的七彩圆球若隐若现地罩在城廓外,宛如一个保护伞,在那之后是一道连接海边沙滩和城廓之间出现了一道七彩光束,光束凝聚半空逐渐显现成一道天梯,那是通往月亮岛的唯一出路。 “若云薄漏日,日照当头,七彩大道从天而降……球形环罩的黑色按钮,月亮之门将为你敞开。”那几行俊秀小楷写得刚劲有力,从tiger嘴中读出宛如一句句优美诗句,读到最末尾他眼底一丝欣喜若狂闪过,这几句话很明显是提示语,旨意是提醒拿到此地图的人如何登上月亮岛。他像是吃了一口定心丸,心中笃定,“若云薄漏日,日照当头”的前一句,言外之意分明就是当太阳升至最高点的时候那道通往岛上的七彩之路便从天而降,连接海边与岛屿的临界点,这就是每天仅有一次的机会。 他抬了抬左手看了几眼电子手表,现在是上午11点50分,离太阳直射的正午12点只剩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觉得心脏扑通直跳,全身油然而生的野心和征服感席卷而来,他很清楚必须赶在他们三个弄清楚之前迅速登上,否则只会徒增麻烦。心里头如意算盘开始计算起来,除了这三个还要千方百计地提防jason,一定要赶在他未抵达此岛之前拿到秘笈收入囊中,归为己用。 “哼,那份人人都想得到的秘笈,怎么可能将自己拼死拼活换来的东西拱手让人?jason,别怪我无情,在你眼中我们不过就是一个为你惟命是从的旗子,也许你万万也想不到终有一天旗子也有自己思想的时候。”他微微颔首任凭阳光沐浴在脸上,一股暖流流淌全身,好久没有这么舒适了,离目标越近心底与身俱来的野心如同祸水猛兽渗入骨髓,想摆脱也是无可奈何了,他看了一眼蓝天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这个时候他应该来到这边了吧,没有我的正确情报怎么可能会找到月亮岛呢?呵呵。” 他依稀记得在蛤蜊场时就发回过一次情报,将自己掌握的线索汇报给他,可是那个博士出身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是半假半真的信息,世上最好的谎言不是全部满足假话而是真假掺半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便是最好的障眼法。迷惑那个男人的这一点点时间足以让他顺利登上小岛了。 那三人应该四处在找我吧,tiger想到这里回头往后看了一眼,我们赶紧缩回脑袋躲在凹凸不平地陡坡后。“吓死了,没有看到我们吧?”被前面那人突然的动作,我全身毛孔竖起,背上冷汗直冒。 阿凯仍像只猎豹死死盯着前方,亲眼看着他回过身去不停的盯着左手看,缓缓开口道:“应该没有。他好像在看时间,我估计应该找到登上月亮岛的正确方法了,记住,到时候我们就紧跟其后,坐收渔翁之利。” 二狗听到这里两眼闪亮笑嘻嘻的一拍他肩膀道:“行啊,小子,现在还有点脑子了,哈哈哈哈,若是这恶婆娘真的嫁给你那还不有的受。”我咬牙切齿地往他腰上狠狠一拧,他差点失声尖叫时阿凯很有默契的迅速腾出右手一下堵住他的嘴,瞬间要喊出去的惊呼被活生生的堵了回去。 “哇,你们看前面!”待我们都快打成一团时,阿凯头部仍是不偏不倚地盯着海边,此时让他无比惊讶的是前方莫名的出现了一座海市蜃楼!而那座城廓笼罩在一个乳白色的巨型球形罩里,在雾气弥漫的半空中宛如天外城池,一道七彩弧线从海面腾空升起直奔我们这头的海岸线上,仿佛是海面上漂浮的“塔吊”。 我惊讶的呼出了声:“天啊,还有彩虹!”阿凯瑶瑶头脸色严肃的打断道:“不对,彩虹只有在雨后才会出现,不可能是这样的大晴天,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话还未说完,只见海岸边的特种兵像是被着了魔一般竟然走上了那道七彩弧线上,看得我们下巴都快掉了。 “是时候了。”当时钟指向12点的时候,如羊皮卷上所画的一模一样,这样的华丽奇冠竟然真的出现了,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tiger几乎被眼前的世外桃源迷得神魂颠倒,他一鼓作气的抬出一条腿试探性的踏在七彩大道上,没想到看似虚幻的大道踩在上面和走在地面上一样脚踏实地,只是从里面照射出来的七彩霓虹光散发出阵阵湿气,喷在脚上湿润润的非常舒服,如此他便放开胆子走了过去。 二狗惊讶的整个人都快爬出去了:“那家伙竟然在半空中走。”就在我们都惊呆的时候,只有阿凯恢复了往日的理智,赶紧拖着我们往下面奔去。“快,跟上他。”阿凯如一道闪电轻巧地跑了出去,眼见最前面的特种兵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们也迅速跨了上去。没想到这上面竟是实心的,踩在上面的半只脚都被染成了五颜六色。 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真有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仿佛和牛郎与织女相会时的那道喜鹊桥如出一辙,我们深切的感受到完全是悬浮在半空中一样,脚下便是怒吼的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星光,海风吹得更猛烈一些,头发几乎在风中四处飞扬。 忽然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二狗开始将我往前推,焦虑不安的催促道:“快,快往前跑,这个桥要缩回去了。”什么?!我不敢相信的往后看,还以为是他小题大做没想到连接海岸线的那端七彩颜色开始慢慢淡了下去,吊在半空的桥梁非常有规律的往后收回,若是等到它完全缩回去的话,我们岂不是要掉在海中? 我想也不想的劈头就往前跑,逆着海风前行的难度不亚于想逃命的冲动。等我们气喘吁吁的达到末端的时候,身后的桥梁智能的缩进那个球状罩子里的城廓中,往周围巡视的一圈才发现,我们完全是在大海正中间的一片圆形小岛上,占地面积如此之小只能容纳面前那一团球状城廓,当海水冲上岸时我们的脚跟都被打湿一片。 “呵呵,你们还真是厉害,竟然跟到这里来了。真聪明,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月亮岛,在下真是由衷的佩服。”tiger转身看向我们一排人,冷笑的拍着手掌正话反说。 一丝冷笑从鼻中喷出,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不敢当,若不是你指引有方我们也难以达到。怎么样,不如我们来场交易吧?” 对面这个冷峻的男人挑起了眉,有点心不在焉地尾音上扬:“哦?你要什么样得交易?”阿凯往前大走一步,盯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眼直勾勾的说:“带我们进去。我们给你地图,而你负责将我们带入,如何?反正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说不定这个城堡里面还会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时候我们也好照应,不是?” tiger有点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样子,他满心思的只想着怎样进入才好,当眼光落在我手上的水晶头颅和怀里鼓起的一些宝物时,他神色似乎喜悦起来,直爽的答应道:“那是当然,谁叫我们是一个team呢?那就来吧。”他缓缓转过身去的时候,脑海里一个念头闪现:也许还有用得上那女人手中宝物的时候呢?不如利用一下他们达成目标。他用余光瞄到我们三人在身后死死的盯着他,便大步向那个城堡走去,刚碰到球状防护罩时,像是得到激光感应一般迅速收了起来,只剩下里面的城廓。 银白色的拱形大门旁镶嵌着一个智能密码锁,仔细瞧见时才知道这是需要特定的眼球扫描方能进入。他深刻记得只要找到黑色按钮就能进入,好像没那么复杂,那么那个按钮在哪里呢?他向更右边看时,一个镶嵌里面的黑色按钮非常突出,握在手心里的时候完全循着东南西北的方向绕了一个圈,做完这系列动作后,哐当一声拱门自动打开。 里面,两个警卫隔着话筒传话:“弥赛亚,他们进来了。”坐在空旷小房间里的中年男人低头看完肖筱发来的简讯后,缓缓抬头看着面前一百多台的监视器,冷笑道:“那就打开让他们进来吧。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正确打开此门的唯一方法只能通过密码锁,而那个按钮不过是打开另一个地狱之门,那么就让其他人葬身于此吧,只留下苏锦和阿凯。呵呵,这些蠢货。” 话筒那头的警卫全身微微一怔,不敢有丝毫怠慢:“遵命。”便按住了控制台前的红色按钮,门瞬间自动打开。按照之前老大的吩咐,往上摁住绿色推手让这个秘密基地显现出来以便让他们及时找到。此刻,当这道银色拱门缓缓拉开之际,我们的心激动得都快跳了出来,脚步不自觉地向拱门挪去。站在门口,我慢慢回过身看向这片汪洋大海,心中反倒是五味杂陈,终于等到了这一刻,那位弥赛亚会在这里面吗?那个秘密任务会是什么?我偏着头往里看,仿佛是一个看不到尽头的黑洞漆黑一片,那么这里又将会发生怎样的血雨腥风? 南太平洋的上空仍旧盘旋着一架急速运转的私人飞机,那个戴着耳机的冷酷男人忽然两眼发亮像是看到了新大陆一般,指着海底叫道:“这里竟然有海市蜃楼?!不对,好像是一个城廓,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月亮岛?”他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宛如仙境的岛屿,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而且更让他有点打退堂鼓的是,这个岛屿明明之前根本就没有看到,待到他们在这周围盘旋很久后才陡然发现此地,如同鬼魅一般凭空出现。仔细看这个岛屿,这里的占地面积实在小的可怜,几乎只能容下那座城廓和几个人站脚的地方。 “jason,那我们下去吗?”座椅后的女探员贴近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在耳边询问道。jason脸上有难以掩饰的惊喜,非常肯定的答道:“必须下去。不过下面应该是容纳不了一台飞机的,我们只能吊下去了。”边说边迅速扣上降落伞和安全带,待他微微向前倾预备跳下之时快速的吩咐驾驶员:“先行回去,带上其他精锐部队前往这个地方。” 后座椅上的肖筱也迅速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方才收到最后一封简讯时她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弥赛亚会有这样的明示。“暗示jason进入秘密基地。”她边穿戴装备边手快的删除最后一封秘令,头也不回的向下飞去。 第65章 争夺战2 踏入这个里面,皮鞋摩擦光滑的地板发出响亮的嘎吱嘎吱声,行走在黑暗的廊道上早已习惯,庆幸的是里面还算宽敞,不然小黑屋窒息的戏码又要上演一遍的话估计没多少人能受得了。我暗自长吁一口气,阿凯在我旁边抽出的微型手电筒发出幽幽的蓝光,反射在两旁的荧光墙壁上光线瞬间向周围扩散,每隔一段路会出现多个十字路口,每隔一个岔路口附近都会有一间一模一样白色通透的医用房,和单独的电梯门,从这个廊道的设计上来看宛如一条匍匐前行的长蛇,无论左拐还是右行都会出现相同的方形房间和走廊,而我们更像是行走在腹中的猎物没有目的没有方向,若是不加留神很容易迷失在相同的结构中。 “这是一个圆心圆结构设计,换句话来说就是无论我们怎么行走很有可能会返回到原点,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阿凯满脸愁容的轻声嘱咐我们,方才绕了大半圈廊道上的大致结构已了然如心,而且试探性的每一步行走他已经在墙上做了不同的记号,让人欣慰的是现在我们还是往前行,并没有碰到一模一样的印迹。 一方面我们要留神这附近的环境,另一方面还有提心吊胆地防范打头阵的特种兵,经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我们已经很清楚这是一个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暗藏心机的危险人物。此时他聚精会神地往前一步步踏去,用我们都听得到的音量碎碎念:“这样封闭的空间里竟然有雾气,还有……浓厚的香味。”他皱着眉头不自觉地捏紧鼻,带着鼻音抱怨道。 不仅仅是他一人有这样的想法,就连我们也是自觉的捂住鼻艰难的在廊道里走,那是一股甜得发腻的香味却又说不清是何种味道,越往里走那股香味越发浓郁,有点让人神魂颠倒,神志不清。 身侧的二狗使劲晃晃脑袋,一上一下的拼命睁眼试图让视线更佳清晰:“我说,往前走是雾气冲天分不清南北,往后退又是难走回原点,这里的设置者是属驴的吧,专门和人对着干!”自从连续暴走不下五个岔路口后,二狗心力憔悴整个人又变得精神涣散起,干脆像撒泼的娘们儿一样直接推开旁边的一扇门,一不做二不休地钻了进去。 封闭的空间里不仅雾气弥漫,而越发浓郁的甜腻香味让人窒息,总觉得这里面实在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来是为何,没走几步两开始腿发软双眼昏花起来。阿凯暗中一把扶住我,一股热气喷在我耳根,只觉得头皮发麻脸蛋泛红,恍惚中他凑在我耳畔低声细语:“我们也进去吧,不然你怀中那玩意儿要冲破了,还有……有人虎视眈眈很久了。” 他嘴上说着,两眼也不肯有丝毫懈怠的斜瞄前面站立的男人,此时他回过身来眼睛一直在我手上和身上游离,正如他所说这个男人似乎在打我身上宝物的主意,而被他毫无征兆地这么一提醒,我低头看到怀中的夜明珠发着幽魅的橘色光芒,因脱掉外套后怀中宝物将贴身衣物撑起来的口子就更明显了。我脸颊红得发烫,脑子也瞬间清醒许多,赶紧将外套披在身上,冲着阿凯碎了一口,只差没动手了:“流氓!” 他腼腆的坏笑拥着我的后背往屋内走,两脚刚往门边走去,忽然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强大气流直冲而来。哐当一声,手上握着的微型手电筒被这突然一击飞落到几米开外,跌落在地后瞬间熄灭,顿时整个廊道上陷入一片漆黑。 “什么玩意儿?把爷爷的裤子都快掀掉了。”两眼一抹黑,屋内深处就传出二狗骂骂咧咧地吐槽声,然后又是一阵气流涌来,那熟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沉溺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那阵阵气流和强风完全不亚于一级台风,整个人都快飞了起来,耳鬓的发丝胡乱的吹拂在脸,面皮被这风吹得左凹右陷,如同擀面的面团,要是再继续下去估计会彻底变成面瘫。“抓!住!我!别撒手。”一边拼命拉扯着我手臂的阿凯,在强大的呼啸声中竭力嘶吼,他咬紧牙关断断续续的挤出几句话来。陡然间,所有人都陷入黑暗的混沌中,整个人都吹翻了起来,几乎以各种奇怪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之中,稍微不留意便会到处碰得支离破碎。 我只觉得胸口气压堵得我喘不过气来,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在空中连滚几个圈,无尽头的黑暗袭来和莫名气流冲来,所有人都被剥夺了感官,此刻没有人能看得到其他人出现了什么状况,就连我右手死死揪住阿凯充满老茧的手臂也一下子被断开来,整个人如同飘零的落叶被撞得向身后倒着飞去。 “啊~~~~~”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我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着水晶头颅,两眼一闭直挺挺的向后射了出去。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四周真的一下子安静下来了,这,这是到了天堂吗?原本在空中疾驰呼啸的,陡然间像是时空静止了一般,周围顿时鸦雀无声,只有一股强大气流拖住我的身体悬浮在半空,摇摇欲坠。没过多久,那股气流像是人为操纵似的开始扭转各种方位,我在空中直立起来然后轻轻落地,脚尖刚一碰地,蹭的一声,一束强光直射过来,我惊吓的赶紧抽出手蒙住眼。 半晌,“叮咚”的清脆铃声响起,一个智能合成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冷漠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狂妄:“欢迎你们来到esp超心理学协会,我已经知道你们到这里来的真实目的,不管是调查也好还是另有所图也罢,只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找到我——弥赛亚,这里的造梦者,最终的胜利者就能获取最终的秘笈。如果每过去一小时又毫无进展,你们中就会有一个人死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全身一个激灵,那种机械的智能笑声一传出如同芒刺在背让人不寒而栗,“有一个人死亡?怎么可能?”我背上冷汗直冒,毛孔全开,头皮阵阵发麻,此时那个笑声顿了顿,继续说道:“哦,忘记提醒你们一下,你们现在被分隔到六个不同的区域,现在你们被困在蚁巢迷宫中,如果幸运的话还会相遇,哈哈哈哈哈哈哈。废话不多说,现在争夺战开始倒计时。” 那声音戛然而止,我不禁心生疑惑,进来的我们明明就只有四个人,为何又多出两个?光是想想就脑袋大了许多,当我缓缓放下手臂看清周围的景象时,更是目瞪口呆,瞳孔睁大。 “该死的,弥赛亚!”那一端,jason也被困在蚁巢迷宫中,此刻他目光凶狠双唇紧绷成一条缝,胸口起伏不定那种竭力忍住的怒气随时等着爆发。而在几分钟前,他和肖筱两人正好降落在球状防护罩前,刚踏入从内部打开的一道拱形铁门,就冷不丁的被一阵旋风吹得七零八落,待到清醒时就听到久违的老同学声音。 十分钟前,一个稳重淡定地女声站在拱形铁门前发愣:“老大,这里要如何进去?”jason扯掉耳罩,一个箭步跨到城堡前凭着多年军人的特训开始观察起来。他走到密码锁装置前心里一咯噔,一阵狂喜流露出来:“这里竟然安装了电子眼膜这种密码装置,可想而知还真是来对地方了。” 肖筱看着这个高大男人的背影有点出神,“暗示jason进入秘密基地。”那一行刺眼的短信在眼前又一次浮现,来到这里后她才懂得为何是这样的暗示。如果是通过正常的电子眼膜装置进入的话,说明是自己人便是有惊无险了,若是不是的话……她嘴角浮出难以察觉地冷笑,漂亮的双眼盯着装置旁的一个黑色按钮。 “咦,这是什么呀?老大,你快看这里。”正当jason苦恼于无法通过眼膜进入时,站在他右侧的女探员发出惊讶的呼声,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之物。他连忙凑到她身后定眼一瞧,黑色圆形按钮镶嵌其中,伸手碰了碰那按钮竟是可以摇动的。他眼眸深处闪现出欣喜若狂,二话不说的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扭转一圈,哐当一声脆响,拱形铁门缓缓打开。 “弥赛亚,我来了。”jason两眼发亮难以克制心底充满野心的喜悦,当两人踏入里面时身后的铁门瞬间关闭,接着不知从哪刮来一阵气流和强风将俩人活生生的掰开,在空中四脚朝天的无尽止旋转,待他清醒过来时才发现争夺战已经开始! 第66章 潘多拉盒 “该死的,弥赛亚!”jason握紧双拳气恼地往地上一锤,关节处摩擦出丝丝血印,扬天怒吼一声,两眼都冒出火星:“肖筱!”四周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回答,这时他才清醒过来所有人都被彻底分开了,如果刚才他没有听错,广播里分明讲的是六个人,那除了后来的他们俩人外意味着这里面早就有四个人,这么说来……他眉心皱了皱,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那么苏锦他们也到了吧?可是为何tiger迟迟没有发回最新进展的消息,莫非他已牺牲? 他只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忽然间一个人阴森的冷笑起来:“呵呵,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委派来这里的人还真是一个人都没剩下,就凭苏锦区区三人就能扳倒几个大男人果真不简单。不,不对,肯定有什么意外情况,比如弥赛亚在帮他们。”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起来,“终于明白为何弥赛亚当初要和我交换他们三人,原来是这样。可是话又说回来,他要他们三个如此平凡的人做什么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内心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挠心得让他时刻都想爆发,他到现在都始终猜不透弥赛亚这人的心思。“弥赛亚啊,弥赛亚。”他肩膀耸动的冷笑起来,“还真是大言不惭,竟给自己取圣经中的名字。”脑海中那个安静的喜欢靠窗看书的男生侧脸浮现出来,那****俩并肩坐在空荡的实验室里,听完jason说到额外加班加点的补习心灵学就是想创建一支神秘武器的玩笑之言,这个眉清目秀书卷气息浓厚的同伴脸色一变,仍是不动声色的看着窗外喃喃自语:“罗杰,你相信‘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这句话吗?” jason缓缓抬起头来咯咯笑了起来:“为何这么问?”他身侧的同伴双眼灵动的侧头看向窗外,一动不动地答道:“你知道吗,在希伯来语中‘受膏者’的一个名字就叫弥赛亚,寓意是上帝所选中的人,能被委派担当特别职务的人。从今往后,弥赛亚便是我的名字,这世上再无刘刚的这个人。”那日窗外的阳光洒在他的头顶浇灌至身侧,修长的身体泛出金灿灿光芒,五官挺拔的侧脸陡然间让人心生距离感。也许就是从这时开始,昔日要好的同伴就是从现在开始变得貌若神离相互揣度了吧。jason看着这位熟悉的知己感觉真是变得陌生起来,是从自己说起那个计划时他已有了另一番打算了吧。 突然滴答的泉水声清澈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时他才记得抬头环视四周。绿荫廊道,亭台楼阁,假山群峰起伏,玲珑剔透犹如婀娜多姿的娇媚女人正探头望向他,翩若惊鸿宛如出水芙蓉,清澈泉水沿着木管顺流而下,滴落在蜿蜒的假山中。好一派古色古香的风韵之处,他不禁感慨道,每走一小步都不忍心惊扰这远离纷扰的静谧之所,走在青砖石板的小路上就像是穿越而来的翩翩公子,只可惜这里却是危机四伏。 他缩紧瞳孔,放轻脚步地向前走去,紧绷的神经丝毫不肯有一丝懈怠。只要没找到弥赛亚,那么之后的每隔一小时便有人将死去,这还真不像他的风格啊,他苦笑起来眼睛滴溜转动任何一处细节都不肯放过。他眯着眼心头默默念道,整个空间七八十多平米,除了中间修建古朴之风的亭子外,每隔两米左右便耸立一处千姿百态的假山,而每个阴暗的角落都有一架小型的水车缓慢运转,大量的泉水便是这样涌出。 他猫着腰一步步向那些假山处靠近,褐眼如同雷达一般上下前后的扫视一圈,这里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容纳摄像头之类的精准仪器,自然也无需担心有什么机关暗道了,也许其他人不了解弥赛亚,可他是真心懂得此人有着超于年纪的沉着和淡定,而他擅长技能中就有一项便是机关制作,曾经有多少学者一起玩密室逃脱时都赢不过他。 正想着,泉水滴落的清脆声却变成铛铛的声音,凭着几十年军人的特殊训练一下就捕捉到这微妙的变化,他右耳抖动了一下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他走进的脚步也是愈发轻盈整个人弓着身子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正凭着多年积攒下来的嗅觉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屋子中莫名的清幽香味越来越浓,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陡然间一个闪光闪现一下,他全身紧绷起来内在的兴奋感蠢蠢欲动,有戏!他又按照刚才的侧身角度,那个金色反射光又是一闪,这时他才仔细看清楚在第二个假山之下藏匿着一个小型珠宝箱,正中央反扣着凹型的黄金锁,方才的反光便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他好奇的举起箱子左右查看,这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欧式仿古箱,阴沉木制作的拱形盒盖恰如其分的紧紧盖住长方形宝箱,除了中间一个凹型黄金锁别无其他。他哼哼几声笑了起来,对于他而言开锁这件小事微不足道,只见他一把拉扯掉脖子上戴着的白金项链,将带尖头一处对准黄金锁心轻松的左右旋转,瞬间哐当一声珠宝箱就瞬间打开,里面放着一个纪念版的微型长矛。 这是什么玩意儿?他满腹狐疑的将其拿出,放在手心里只有巴掌大小纤细光亮锋利无比,他摇摇头死活弄不明白弥赛亚到底安排了什么把戏。当那枚精致的长矛拿起的瞬间,jason发现眼前的这座青葱假山不知何时竟然变幻了颜色!起初只是一丝丝血迹斑斓的鲜红色从内部慢慢渗透出来,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延伸变成一块块的鲜红,宛如浮雕在青葱假山中的花骨朵,鲜艳夺目触目惊心。 他微微皱起眉头不自觉的往后踉跄几步,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他清楚的看到那渗透出来的赤红如同鬼魅一般蜿蜒成几行字,顿时瞳孔放大冷汗直冒: 找到拿小型盾牌的人,两人则有一次免死机会 若无法走出蚁巢迷宫,死神将眷顾其中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毛骨悚然地大笑响彻亭台轩榭,jason颤抖地苦笑让他喘不过气来。“好呀,弥赛亚你这招一石二鸟真是高啊,不管对方是谁,俩人都有一半求生的机会,但决定生死的却是不由自己。你真是把弥赛亚这三个字发挥到极致啊,拿在手心里的这枚定时炸弹,真是像极了潘多拉之盒,一切灾难即将而来。呵呵呵呵。”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香味扑鼻而来,捏在手心中的那枚长矛刺痛了他肌肤,神智变得更为清醒些。 “无论怎样都要走出这里。”他下定决心的对自己说,不管怎样坐以待毙本不是他的作风,何况他还要找出弥赛亚的藏身之所,现在又怎能自暴自弃。若是盲目寻找着实不符合jason的风格,他蹲坐在地,右手撑住脑袋闭目静思起来。 “哈哈哈,你们不懂了吧,最厉害的机关是表面看起来跟其他物体融为一体的暗格,这才是制作机关的要点。”昔日一场密室逃脱之后,众人皆大加赞赏弥赛亚在屋内的敏锐判断力和推理能力,而往日他玩笑之言的一席话仿佛仍在昨日。 暗格,掩盖。jason碎碎念着这些关键词,试图从中找出关联点,刹那间他睁开双目一拍脑门:“对,就是暗格。”他回过头去又委身在几座假山之间徘徊,用手感触摸着每一块细小之处,也许某个暗格就隐藏其中有待发现。 清泉哒哒的发出悦耳的声音,整个空间安静至极,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此刻也能听到清脆的声响了吧。他侧身低头走到左上角的一个角落里,慢悠悠旋转的水车很有节奏的运转,现在除了这两个水车也没有其他地方还有暗格了吧。投入无声战斗中的jason,眼神凌冽面目严肃,还残留一些刀疤印的右手正从上至下的触摸过去,忽然右手停留在水车一个左侧的焦黄方格子处,轻轻一用力那暗格竟然松动了,往内凹陷下去,一个吱呀的沉闷声音缓缓传来,仿佛一个开启黑暗天堂的大门阴森的打开。 yes!他心底暗自呐喊了一下,循着声源望去,正对面的水车向左幽幽移开,一条蜿蜒小路近在眼前。顾不得多想,jason加快脚步朝小路跑去,身后的水车带着发条般又自动合上,只留下叮咚的清泉声仿佛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此时,方才被一道强风和气流冲开的阿凯,悬浮在半空一会儿又毫不留情的被重重甩在一面墙壁上弹了开来,狠狠的跌落在地。若不是将要跌落下来的瞬间眼快的用二指神功定住,此刻他也不会这般气定神闲地站在这里环视周围。至今他仍在细细品味广播里那个合成声音得话: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我,将能获得最终秘笈,否则每隔一小时将有一人死亡。 真是荒唐!走到现在他都不相信这世上又有谁能无聊到左右他人的生命,方才他所提到的秘笈恐怕就是苏锦偶然之中漏嘴说到的赛(psi)秘笈吧。这样来看,那么tiger等人就是被人委派到此寻找此物吧。他对这个东西不感兴趣,让他如此集中精神不想思考其他事情的正是这个房间,没错,他来到的是一个充满香艳气息的女人闺房,里面铺满红色帷帐,每一处红纱都是妙曼的空中飘扬,而此刻他正死盯着正前方的两扇小门。小门都是用实心木门定制而成,外面则是镶嵌着一层薄薄的白纱,上面用标准的正楷各书写着一个字:静、动。 他眼珠向左侧扫去,大大的“静”字引入眼帘,又望向右边那个书写着“动”字的小门,皱了皱眉实属不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做选择吗?闺房内那股浓郁的清幽香味肆无忌惮起来,依着这红彤彤的闺房之中让人血脉喷张思绪紊乱。 “咯咯咯咯。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房间内,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一般牵动心弦,随后又是咯咯的开门声。阿凯快速一闪躲在一侧,紧贴冰冷的墙壁,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武器,镇定自如。 那一连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快要走近这闺房的时候又停住了,似乎是在踌躇和纳闷,紧接着又是试探性的一步一个脚印向前挪去。躲在暗处的阿凯亲眼瞧见一只陌生的球鞋踏了进来,他瞳孔紧缩宛如一道闪电飞驰而去,手中紧握的微型武器非常迅速的向前一击。 那人非常灵活的一个反手,一个轻盈的回旋脚,待到他整个身影落地时,一声惊讶的呼声响起:“阿凯!”那个本冲向对方眉间的武器停在半空,离眉心处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便收手了。阿凯也看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惊喜,尤其看到他手上握着的盾牌后更是笑容满面。 “jason?!你怎么在这?”阿凯也是一脸的惊讶,垂下手来上下打量着他,多日不见似乎更憔悴很多,但少了往日的不苟言笑和盛气凌人。 jason亲热的碰了碰他的手,语速非常的说道,貌似不太想多说什么:“刚来,前几日就没有收到你们的信息了,怕你们出问题所以就赶来了。好了,细致的问题就不再说了,对了,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玩意儿?” 经他这么一提醒,阿凯摊开手心看了一眼,那个银制的盾牌微微发亮安静的躺在手掌之中,他笑了笑身体往后仰了仰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哦,这个是到这里后在那个小桌子上捡到的,想着说不定会派到用场所以就收着。” jason惊讶的挑眉,试探性的一问:“那么,你有看到什么吗?”阿凯眼睛里弥漫着雾气,显得非常茫然,还未等他开口否认,历经官场的jason飞快的将他所经历的事说了一遍,尤其是两行暗示性的字。 阿凯若有所思的低声说起:“这么说来,我们现在的相遇算是捡了一条命,多了一小时的存活机会咯?” jason点点头,苦笑道:“正是此意,能碰到你也算是我的运气了,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那个人。” 阿凯扬起了手,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喃喃自语:“等等,那这样说来是不是有一个人将要…。。”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尖叫,随后听到嗖嗖的武器声音,然后有人在地上飞快一个翻滚的动作,便静了下来。 一前一后才不过一分多钟的时间,两个男人瞠目结舌地洗耳恭听,一动不动。jason恍过神来举起右手,劳力士的表上时钟指向15点,离进来的时间已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小时。 第67章 会动的画像 “是谁?”两个大男人僵持的四目相对,阿凯动了动嘴唇吐出两个字,jason轻轻摇头将抬起的手放下,眉头紧皱嘴巴微瘪,从面相的表情上来看心中已有怀疑的对象,那猛发出来的沉闷声音,似乎是……他不敢相信的甩甩头,怎么可能呢?他的敏锐力和反应都是数一数二的,应该不会有意外。阿凯望着对面的这个中年男人,表情一惊一乍脸上一紫一红,似乎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可是就是不肯吐露心思,能当老大的人,果真不简单,阿凯若有所思的打量他心想。 此时四周的动静戛然而止,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只有沉重的呼气声。阿凯瞄了对方一眼,头也不回的轻手轻脚又走近红纱窗帘闺房中,托着腮帮静站在两扇小门面前思忖着,两眼游离在一“静”一“动”的两个大字上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从外观上来看两扇门几乎一模一样,唯独标识的大字不同而已。 “那么,就做出选择吧。”身后皮鞋的蹬蹬脚步声走近,jason嘶哑着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阿凯你就是天生太过小心翼翼,很容易裹足不前,比如那位短发俏皮姑娘。好啦,那咱们就各自推开一扇门,不就都没有损失了吗?你呢,选哪个?” 听到这位擅长察言观色的男人一席话,阿凯脸色略显尴尬,微微蜷手咳嗽了一番,缓缓道:“我走左边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其实早在第二个人来之前他就想着要不要推左边这扇门,因为他深切的感觉到如果这里就是所谓的esp超心理学协会的话,那么培养这些异能者的最佳方法就是静心观心,才能集中脑电波发挥其内在潜能,那么“静”这个词便是再好不过了,他想着便奋力向前一推。 同一时间,jason已握住了手柄缓缓向右旋转,心口有股莫名的喜悦和冲动就要破口而出,手柄旋转了几下门吱呀一声打开,本已踏入大半个脚的jason忽然看到房内的景象时本能的往后退,可还没来得及收脚一股漩涡将他往里面拽,一米七八的个头眨眼间就被吸了进去,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他已遭遇不测的空档,阿凯也正好将那扇写着“静”字的小门推开,里面一束刺眼的红光射了过来,他连忙用手臂横在头前,一股甜的发腻的女人体香慢慢的从内渗出,紧接着热气腾腾地暖流迎面扑来,他悄然的从缝隙中露出一只眼,就是这么一看让他至今难忘。里面是一摊春池,五六个裹着红纱披巾的女子在水中嬉戏,水池外摆放着五六件龙凤刺绣的古装,手工精致针线完美,还种植了许多绯红似锦的奇花,香味奇特甜腻就像…。像从进入这个城廓之后一直都有淡淡香味环绕四周,却又说不出是何种味道。几个鹅蛋脸的妖娆女人谈笑间唇红齿白。笑不露齿,纤手如葱光滑粉嫩,听见门口的一阵响动都齐齐回过头来,细长的丹凤眼荡漾春意,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往上一翘,刹那间如同勾魂一般阿凯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挪去,突然身后的木门砰铛几声关上,四周瞬间回归宁静,唯有红纱在空中肆意飘扬,只有两扇门后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动静。 “该死。”临近没多远的蚁巢迷宫屋中,tiger躲在一个森森的角落里,咬牙切齿的捂住膝盖上的伤口,上面一根长箭深深穿透膝关节,顺着小腿往下流淌的鲜血却是在箭头处凝结成块,渐渐转成乌黑色,只要轻轻挪动一下那种牵动全身的神经就传达到大脑,刻骨铭心地刺痛心扉。 他手触碰到伤口的地方又弹了回来:“该死,有毒,幸好刺穿的不是很深。”额上的汗珠滴滴渗透顺着脑门往下流,他倒吸一口凉气保持着头脑清醒,两手从包里摩挲着拿出一块纱布、一瓶消炎水和镇痛剂。曾经久经战场的军人哪有不受伤不断肢的,除了一身本领外自然也练就了一手的医术,此时他将消炎水涂抹在手臂处,将吸满镇痛剂的注射器老练的插在手臂中慢慢往内推,冰凉的药水顺着神经往下滑动,感觉整只手慢慢清凉起来,半边身子有点发麻,膝盖处钻心的疼痛感减轻不少。 他背依在角落里只有前方阴森的坐着一具干尸一动不动的盯着,身后是一尊超大的佛堂,空中散发着阵阵檀香味,意有静心的作用。右手已顺着箭头缓缓往下滑,他抬起眼不愿直视胸口处只是鼓足气息,忽然右手有技巧的快速一扯,那根深刺膝关节的利剑顺利拔出,刺痛感仍是席卷全身差点令他晕眩。一淋一包扎,顺利将膝盖牢牢裹住鲜血渗透着纱布显现出来,左手飞快的拧开解毒药往嘴里一塞,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已迅速化解当前危机,可是如果有什么危险出现,都可能成为他的致命一击,即使此刻硬撑着站起来也有点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真是奇怪,一小时后死一个人为何会是他?”如今意识稍加恢复的tiger心中犯着嘀咕,半小时前本是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他却被一个气流吹得悬在半空,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却发现深陷在一间干尸屋内,四面徒壁唯有正中间一座供着佛牌和香气寥寥的佛堂,让他惊异的是正前方竟然有一具身着袈裟的干尸盘腿而坐,上面沾满灰尘,干尸身上缠绕着众多蜘蛛网。当他觉得恶心的想往后退时,忽然屋内响起不大的铃铛声,脚底不知触碰到什么,忽然从东南西北不同方位的四壁中射出毒箭来让他措手不及。 他奋力往后跳跃,腾空道出一个大翻然后使出连环腿打掉疾驰而来的毒箭,根根紧逼他的命脉,箭箭直奔心窝而来,正当他从地上翻滚而过刚站起身时一根毒箭嗖嗖插入膝关节,他沉闷的一声尖叫,便往最右边的角落闪去。之前他打斗的地方,因无人站立毒箭暗器也如同感应一般不再射出。 “他知道一小时已经到了,而死神已选择他作为牺牲者,可惜的是天算不如人算,事事尽人意啊。”他战战兢兢的走了一小步,不时冷笑起来:“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被死神眷顾?六个人中为何偏偏是他?”他环绕四周一圈,视线在那具干尸上凝视,也许这里有他要的答案。 他缓缓朝正中间走去,伸出右手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干尸的衣襟,本是打算集中精力用自己感应的本事试图提前预测之后一小时的事,可手刚一碰到便停在半空中,他的眼神恐怖而意味深长,死死盯着干尸口中微微闪现的金色光芒。 “好像有东西。”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他掰开早已腐烂而坚实的嘴,一种腐蚀的味道从口中喷出,一束金灿灿的珠子便从嘴中滑落,哐当掉在地上发出清幽的声响,当他俯身捡起这颗珠子时才发现这不过是一颗非常普通的泛着荧光白珠,若不是闪耀着如此夺目的光芒也不会多加注意。 正当他将所有注意力放在那颗跌落的珠子上时,尸体的袈裟上从中间慢慢裂开,一行嗜血夺目的朱红大字显露出来。tiger疑惑的站起身来探着身子走进一看,那一行字非常规整的刻在腐烂的胸口上,笔笔都深刻在腐肉中刚劲有力。 最先喊出名字的那个人,死神会眷顾。 什么情况?一丝冷笑从他鼻孔中喷出,所有人都被隔开哪来的喊出名字,除非再次碰面。他转念一想如此的话是否在暗示自己会有出路,不用困死在这里呢?刚想到此处,忽然那具尸体的座椅发出咔咔咔的旋转声音,犹如未上油的发条发出刺耳的低鸣声,tiger双脚颤抖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上架起一枚武器以便应付突如其来的危机。盘腿而坐的干尸随着座椅的移动而整整绕了360度一圈,一个清明透亮的洞穴显现无遗,洞口处还有一架钢制的阶梯可手扶而下。 尽管一个出口摆在他面前,仍是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只敢轻轻挪动从旁往里瞧,里面顺着阶梯下去后是个宽敞清透的廊道,拐道又沿着地势往外延伸,如此看来这是一个出口无疑了。tiger欣喜若狂,任何一个困顿在蚁巢中的人见到出口都有同样的心思吧,如此他快速的挪出那只伤腿,正一点点的顺着阶梯往下爬去。 咚咚咚,一个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两个士兵的声音穿透进来:“弥赛亚,苏锦已进入了‘魔幻城堡’了。”深陷在座椅中的严峻男人正不眨眼的盯着那一排监视器一动不动,听到外面有士兵的汇报他只是缓缓的抬起右手捏紧衣襟微微低头,对准那个小蜜蜂慵懒的说道:“知道了,严密监查他们的进度,不能让他们找到这里,还有…。办法除掉那个特种兵,不过最好要让他和他的主子斗得头破血流就好。”门口挺胸站着的士兵对视一眼,恭敬的答道“遵命”后便走回岗位上。 那个特种兵不能留了,弥赛亚眼中闪现出一丝决绝,只是单看着那个男人的面相就便已清楚此人野心极强,能力强大,为今之计只能用“解铃人还需系铃人”的招数,让他和jason来个鱼死网破,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幸好设置了真假两个大本营,早已将秘笈藏在只有他一人知晓的地方,当务之急必须和苏锦见上一面将重要任务委派给她。 “苏锦……。。”他望着正中央的监视器出神,脑海中浮现出她姥爷苏家辉的种种功绩和他得意的孙女,“不愧是‘战神’的孙女,竟是小看了她。”监视器中,一个留着俏皮短发的女人正扶着墙壁果敢的一步步往前走去,丝毫没有半点迟疑,每走几步都会对着墙壁一个人自言自语,也没有任何人回应,手中那颗水晶头颅发出异样的光芒。 此刻,我呆若木鸡地环视四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欧洲半个世纪的宫廷屋,无论是刷着白色的支柱还是屋顶哥特式的花样,足以让这里充满了宫廷气息,就连墙上都贴满了欧洲骑士、尊贵公主等油画,每隔一幅画便插着橘光闪烁的壁灯,那是用复古式的花纹拖着两个乳白色的小碗,里面有光四溢的火苗微微闪动,空气中弥漫的幽幽清香更是充满了神秘感,这里确实彰显了典雅和复古。 “只可惜前面雾气一团什么都看不见,若是有危险的话又是如何是好…。”看着前面被雾气包裹的前方,从层层白雾中只能依稀看见类似欧洲建筑的东西耸立在那,似是在静静等待我的出现。 “呵呵呵,怕危险就回去啊!”一个带着浓厚英伦腔的男声响起,我心头一紧四处张望起来,“是谁?是谁在那!”这里除了空旷的红地毯外似乎别无其他,油画整齐如一的悬挂着,壁灯仍在发光发亮。 突然那个声音又响起,调戏般的怂恿道:“姑娘,拿起你手中的剑和我决一胜负吧!来这里要有骑士精神,怕危险的才是真丢人!”这一次我眼疾手快的寻觅到声源发声处,当我回头看向墙壁时惊呆的一幕出现了,那个骑着黑马的骑士正挥舞着手中利剑冲我大声嚷嚷,天哪,这里的画像竟然会动?! 我从未想过魔幻的世界竟然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此时那个黑衣骑士精神抖擞地大呼,看着我时一脸的不屑:“怎么这么大的年纪竟然不敢?来吧,和我决一胜负!”他高高拎起马缰绳,左右挥舞着利剑意气风发。 竟然说我年纪大?我瞪着双眼,感觉七窍都快生烟了,嘴巴利索的回敬:“好女不跟男斗,一个正直的英雄怎么会跟女人计较呢?诶,小家伙你叫什么?”那骑士也是七窍生烟的在画框里来回奔跑,大怒道:“竟敢对我黑骑士不敬?!看剑!”便使劲拿着利剑往外戳,隔着空荡荡的空气中挥舞猛戳,像是一个拳头打在空气中不痛不痒毫无回应,样子格外滑稽。 旁边戴着花圈的公主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对着我泯然一笑,非常贵气的说:“姑娘不要理他,他可是孤独求败啊,五千多年都没有人胜得了他。”我扑哧大笑起来,脚步轻快不少大步向前走去,眼见我想要走掉,黑骑士果真不依不饶地紧追我而来,骑着黑马从一幅画跳进另一幅画中,撞倒了不少菜摊和平民,结果引来街上一群人的叫骂:“走路不长眼啊。” 后面还有公主急速大喊的声音:“黑骑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舍弃我离开!”黑骑士灵活自如的骑在黑马上,不时回头大喊:“公主,待我收拾这犯人必定回来。”还未听到任何回复,便是一阵女人的哭泣声:“你…。有种就别回来了。” 我也急得一路小跑,心中想的是如何快速找到弥赛亚,这才是我此次之行的目的和姥爷临终锦囊的嘱托。黑衣骑士骂骂咧咧的大吼着,我丝毫没有听清他在喊什么,因为此时我早已穿越过层层雾气来到宫廷大殿上,被中间的一处地方深深吸引住。 那个宫廷大殿上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华贵的升降台,上面刻着一个头颅印迹,上面金色镶边的托架上竟是空空如也,此时我手中的水晶头颅忽然震动起来,透过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晶体散发出一道七彩之光,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抱着头颅的手难以控制的朝升降台飞去。我心中大惊,难道这里就是水晶头颅的栖身之所?! 第68章 魔幻城堡 我身体直挺挺的往后躺,手掌竭力摁住右手手臂,手中那颗费尽万苦获得的玛雅水晶头颅就像着魔一般,不停的颤抖七彩光芒越发夺目,忽然我一个重心不稳那头颅仿佛找到主人似的,拖住我往椭圆升降台奔去。我惊恐万分的看着右手那个会走动的头颅离升降台的正中圆心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合上的刹那一阵“啪嗒”的声音脆脆响起,被插入圆心的水晶头颅开始缓慢的从右至左的旋转,从坚硬的熔融石英内部射出不同方位的七彩光线,清透的骨架发出异样的光芒,一股淡幽清香味扑鼻而来,只听咔嚓几声如同锁芯和钥匙合上一般,当旋转了180度后水晶头颅立刻停住。 哥特式的欧洲宫廷里安静异常,方才闹腾的黑骑士和众多油画中的平民此时也没有了任何动静。空旷的宫廷正中央只剩下我一个人惊心胆颤的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刚才发生的一系列奇怪现象又会惹出什么事端来。良久,那个摆放了水晶头颅的升降台底部突然喷出几股白色雾气瞬间便在半空中凝聚,陡然间密密麻麻的水雾颗粒慢慢的织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影像来,先是留着寸头戴着黑色墨镜的头,接着就是穿着黑色西装的强健身躯,没多久一双白嫩修长的手伸张开来。 “这…这是…”突然凭空显现出这么一个人来,我吓得连连后退,眼睛睁得老大惊讶得目瞪口呆。简直就像是在户外看放映的荧屏电影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人影全部都是由颗粒组合形成远远望去宛如一幅字符画,而影像就是从头颅射出的光芒底部显现,如同久住在神灯里的阿拉丁飘飘然的升起。没多久那个人影正面对着我,一张厚唇忽然一张一合的蠕动,富有磁性的浑厚沉静声音响彻整个宫廷。 “苏锦,好久不见。”那个人影开口说话时声音非常悦耳,暖心稳重让人放下戒备。 我偏着头始终不敢向前挪动一步,紧锁的眉头此时更拧结到一起,心里惊异的犯着嘀咕:这人为何知道我的名字,莫非认识我?正对着我的这个男人毕竟是虚拟人影,完全不像常人那样可看不清此人的面目表情,我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一问:“你认识我?” 那个男人的身影在半空中摇晃起来,听到我的回答爆发出阵阵大笑,右手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框,点点头:“当然,我是认识你,可你也认识我呀。”他也学我一样饶有兴趣地偏着头打量我。 我心里咯噔一响,脑海里盘绕了几十个问号,怎么可能我认识他?无论我怎么回忆也根本记不起这号人啊。那男人见我思索的没吭声,继续道:“自从你们要找弥赛亚那时起,你就是认识我的。” “你就是弥赛亚?!”这简直就是个爆炸新闻,我还未开始费尽力气去找他,此刻却是自找上门,那个姥爷敬重的协会老大竟是这般模样? 那男人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缓缓道:“这只不过是我的虚拟影子而已,若是想见我本人必须除掉扰乱者,和阿凯一同前来。”天啊,这人竟然也知道阿凯,还未见到真人就有一种无形的震慑力,若是遇见本人该是怎样一番景象。 我竭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冷静的逼问,绕过他这个问题:“姥爷临终前留给我的锦囊中有说到,只有我能完成esp超心理协会的秘密行动,这是真的吗?秘密行动究竟是什么?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 那个中年男人的影子忽然沉默了片刻,仿佛未料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突如其来问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都击中要害。此时黑屋内坐在智能发射机中间的弥赛亚紧闭双眼,微微摇头似乎竭力在做某种思想斗争,太阳穴和手动脉尚全部粘满了仪器设备,这里便是虚拟人影的智能人肉发射台,只需通过脑中画面传达人脑意识,就能转化成一句句动听的话。 良久,那男人似笑非笑的回答:“苏锦你很聪明,也确实是我们要找的人,只可惜不是现在。因为这个秘密行动是与赛(psi)秘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来到这里的六个人,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是狼子野心,想从我这里找到此秘笈,以便将来秘密培养组成足以摧毁人类的武器达到膨胀的*。这次,就是要你铲除心怀异梦的人,和阿凯一道找到我,那时我才会将秘密行动告诉你们。” 听得我脑袋晕乎乎的,这里头有太多的疑问,就算脑袋里都搅成了一团浆糊但有一点我是非常清楚,他所说的有狼子野心的人定是后面进来的人和我们中的tiger,只觉得全身像触电一般颤抖起来,心底的恐惧感弥漫全身,环顾四周这里只有我一人,而且所有人都深陷在蚁巢迷宫中被单独隔开,怎样才能铲除其他人的同时还能找上阿凯? “那到时候怎样才能找到你?还有,这里完全没有出口我又如何才能找到阿凯?”嘴巴像激光枪一样啪啦啪啦问了好多,弥赛亚的虚拟人影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放心每隔一小时死一个人的规矩不会在你身上发生…。。”话刚一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响黑影陡然消失,水雾颗粒瞬间在半空中爆炸,水珠溅落一身,头颅中发出的七彩光芒像刚劲有力的激光,刹那间将黑影拉了进去,不同方位的七彩光芒全部收缩起来。没一刻的功夫,水晶头颅又变回晶莹剔透地亮白,宛如一滩波澜不惊地春水。 这一炸一缩的几个动作,简直像便魔术一样在眼前一晃而过,还未等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升降台上的水晶头颅又变成姜黄色,光芒再度变化之际,升降台里的机关将头颅吞噬下去,缓缓紧闭。我急得扑过去想抱回却扑了个空,弥留之际机关再度开启,从里面突然弹出一个乳白色的玩意儿从头到脚浇灌我全身,顿时从头到脚再到后背都是一阵凉飕飕的,不禁打了个颤栗。 半空中那个熟悉的沉稳声音再度响起:“这是纳米加工技术材料做成的隐形衣,只要在你所站立的弧形区域内便能够对不同光线产生不同的折射率,从而使得电磁波能够绕过被隐身的区域,按照原来的方向传播,使得你完全隐形。换句话来说,就是前往别踏出此处范围方能达到隐身的目的。祝你好运。” “诶,别走啊。”我叫着跳了起来,结果弥赛亚的声音却再未出现过了。被他这么一说,我赶紧看了一下这个区域,所谓弧形区域是巧妙的利用地板上的花纹拼凑成漂亮的弧形状,以升降台为中心环绕而成,而我恰好站在其中。我长吁一口气,好奇的用手戳了戳这件乳白色隐形衣,食指所到之处湿哒哒的黏稠不已,感觉有千万只虫子在爬的恶心,若不是冲着它有这么一功能早就脱掉了。 黑屋内坐在智能发射台上的弥赛亚缓缓睁开了眼,结束和苏锦的对话后全身疲惫不堪。“弥赛亚,你,没事吧?”座椅前一个扎着马尾的妙龄女子焦急的走近一些搀扶起摇摇欲坠的中年男人。 他摆摆手挣脱开来和这个女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只是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西装,看向她时勉强的笑了笑:“你来啦,肖筱,这几个月来辛苦了。那边没有怀疑吧?”这个叫肖筱的女人娇媚的微微一红,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弥赛亚还是如此的关心我,她抑制住兴奋摇摇头羞涩的回答道:“没有,一切做的滴水不漏。可你为何要这么折腾自己,要知道每进行一次意识对话就会耗尽身体中60%的能量,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不为自己着想总要为其他人……” “机械房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微微瞥眉不悦的打断她。 “都准备妥当。”肖筱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便知今日的话实在太多赶紧正色答道。弥赛亚又坐回了软椅中,缩成一团缓缓打发她:“那你就出去吧,盯着那些人。” 一听此话,肖筱的眼中泛着狠光,声音响亮的答句“是!”便开门而出,临走之时缓缓回头看向软椅中那个孤独的男人,心底疑惑不解:他问机械房是做什么?为何今日穿得如此隆重? 我浑身不舒服的在隐形衣中扭动,看看周围压根就没有一个人,正琢磨着脱掉身上这个湿哒哒的玩意儿时,不远处一个欧式花样的圆桌地下发出哐当的声音,在静谧的宫殿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心中一紧往前挪动几步,紧贴着弧线边缘再也不敢往前,分明瞧见那个圆桌底下有一块和地板花式融为一体的井盖,没想到那里才是出口,我小心脏紧张地扑通直跳。里面有人奋力往外顶想从内挪开外面的井盖。我大气也不敢出的盯着前方,那个井盖正一点点的往旁边挪开拉开了一条细缝,接着又是哐当几声,缝隙越来越大忽然整个井盖都被一双秀气而有力的搬开,一个头探了出来,我惊呼的差点尖叫起来赶紧捂住嘴。 怎么是他?!这个被我们三极力提防的tiger从井盖处爬了出来,弯腰在桌下爬出拍拍身上的灰尘站立不稳的靠着,我吓了一跳很没安全感的半蹲着往后退想躲到一个阴暗处,正迈开一个步伐时全身僵住了,tiger犀利的目光往我这边射来,我们四目相对没有一个人先出声。 怎么办?我心中有点不太相信这个所谓的隐形衣,若是被他发现只能继续装作并肩作伴的同伴了,我想着如此便打定了主意。可是他望向我这边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又收回眼光,饶有兴趣地一瘸一拐环视四周。他竟然没有看到我?想想原来弥赛亚还真没骗我,欣喜若狂的放开胆子了。终于有了心思仔细观察这个男人,没想到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个一向聪慧沉着的特种兵膝盖骨就绑上了纱布,看来在一小时前还没有人找到弥赛亚,想到这我松了一口气。 “这是哪里?”他细小的自言自语地声音传来,一个人像迷失的小孩一般在宫殿大堂中走来走去,不时趴在地上摩挲着台阶处,又或者仔细查看临近的几幅油画,想来是打算找到另一机关尽快找到弥赛亚吧。我冷笑了起来,脑海里生出要捉弄他的*,刚转念一想时我身后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一丝狼狈:“你也在这!”我和tiger同一时间往后看,jason全身黑漆漆的衣襟被撕开大半个口子,脸色惨白额头上乌黑一片,仿佛是在煤矿里做了一番争斗才脱险的架势。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站在对面的tiger也是惊讶的喊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迈着小碎步跑来。看到往日训练出的秘密武器,jason威严的直挺着身子直面这位下属:“我若是不来,恐怕就永远找不到这里了吧?” tiger眼光波动面不改色地生硬解释道:“老大别多心,之前我们一直被困在地下迷宫中出发前阿ken也已经向你汇报过了,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便中断了信号,直到我掉到蛤蜊场才又有机会如实的发给您简讯了。那日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月亮岛的具体方位所以…。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年轻的特种兵中断了一会儿后抬头直视着jason。 一直心思缜密的中年男人挑着眉一副不可置信地态度说道:“哦,是吗?那后来知道方位了为何没有及时告知呢?”tiger毫不犹豫地快速说道:“因为进入后也是没有了信号,而且…而且也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以至于我身受重伤。”他指了指右腿暗示此话的真实度。jason心里一揪,原来一小时前被命中的人竟然是他! “骗子。”我暗自叫道,放在手中的手机明明就是满格电,这男人却是信口雌黄。tiger顿了顿,闪躲着眼神转移话题:“老大,你可安好?” 说完便从行李包中抽出一面镜子递给他,jason一拿起镜子就被里面的自己给吓了一跳:完全就是个狼狈到极致的老男人。呆滞了半天,两个男人相视一望忍俊不禁起来,jason放松戒备的笑道:“我俩还真是多灾多难啊。你看我这样能好到哪里去?之前我和阿凯走了两扇不同的门,没想到我才刚打开踏进去就莫名其妙的吸入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我整个人像是失重的飘了起来。不知是何种原因,自己就像被签了线的木偶被几股吸引力来回猛烈的扯动,左右用力的晃动,那里完全就是个黑洞啊,当我被最后一股力量甩进另一扇门内时,才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 tiger惊讶的微微张嘴,还有什么事能如此惊扰冷面上司的呢?他俩相互扶着缓缓靠在沙发上,身体终于舒服起来:“后来呢?” jason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后来我被甩进了一个狼窝。”“狼窝?!”一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特种兵,此时也惶恐起来,在毫无武器的情况下身进一个狼窝还能全身而退实属震惊。他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眼中闪现一丝不安和提防。 “呵呵,不过那只是一窝的小狼崽子,不过当它们进攻前我也顺利找到了一个退路,就是这个通道底下,锁住了一扇铁门才得以脱身。不过,在关门前我在门缝中收到一份卡片,上面指引我来到欧洲魔幻城,才能找到弥赛亚。”即使嘴巴如实说着,但心底隐藏了一个暗示:最先尖叫的人将死。如此说来,只要引诱其他人做到这一点,自己方能躲过下一个一小时了。 “魔幻城?”tiger惊讶的脱口而出,我也差点喊出了声。jason警觉的看着他,皱了皱眉,指着他身后的墙壁几幅图疑惑的说道:“是呀,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魔幻城吧,不然那油画里的黑衣骑士怎么跳来跳去。” 年轻的特种兵更是显得难以置信,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墙上只有几幅欧洲宫廷的街景,一些平民、大队马车游行的场景,但…。。根本就没有一处地方是在动的啊!“哪里,哪里有骑士啊?这画可以动吗?”他吞吞吐吐地问道。 我躲在弧线区域中,竟然也瞧见那些街头的平民正对着黑骑士骂骂咧咧,而那个骑士正骑着黑马意气风发的不以为然。为何,为何他去看不到?我满腹狐疑,后背有冷汗直冒。 第69章 两败俱伤 我现在发现以蹲坑的姿势蹲在这里着实是件费力的活,小腿酸痛腰间疼痛,好不容易起身准备往后走几步时,正对着我们的tiger犀利的目光投射过来,顿时冷汗冒出,就算知道披着的这衣服有隐形功能,但心里还是瘆的慌,而且若是不小心走出这弧形区域一点点,很有可能超过光线的折射率。“只能说生来就不是做坏事的,连一点偷窥欲都无。”想着自觉好笑的摇摇头,两个男人只是对立站着还在讨论刚才的一幕,悉悉索索的耳语荡漾在大堂中,宛如一对正在叙旧的璧人,完全很和谐的样子啊。 “呵呵,我在想什么呢?”我拍了一下脑袋打消脑中冒出的腐女想法,刚一转身就瞧见那个一米多高的升降台上也有那个圆形标识!方才一番折腾根本就没有看到,现在我揉揉眼凑近仔细一瞧,同样上面也是刻着大小不同的尺度,每个一段距离,尺度上方便刻着用金文撰写的字,唯一不一样的是中心的圆形处竟隐隐闪烁着蓝色荧光。这个标识镶嵌在升降台柱上,很少会有人低头一看。 看来很明显,这个标识就是这个esp协会的,一般而言一个组织绘制标识都是有深刻含义,可是上面的那几个金文又是何意呢?宫廷大堂内的雾气渐渐消散,画廊、古物慢慢显现出来,正当那俩人窃窃私语,而我发呆出神时,从画廊后面传来哐当的巨响将整个宫廷弄得震耳欲聋。两个男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进不远处的门榄后,我也好奇的往后看去。 哐当,似乎有人在猛推铁门,一下,哐当,又是一下,最后一连串的铁链清脆倒地,紧接着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传来任何脚步声。 “怎么回事?”tiger向站在对面柱子后的老大发出唇语,那个冷峻的中年男人慢慢探出身去,微眯眼使劲往外瞧,因雾气还未完全消尽只是慢慢的从下往上散开来,只是雾里看花般的看清楚一双蓝色球鞋正蹑手蹑脚地走来。躲在暗处的两个男人光是听那悄无声息的脚步声就知道对方是个练家子,内功深厚步伐矫健,完全是提起一股真气在行走,原来毫无声响完全得益于这个男人的谨慎和.。功力。 看到那双球鞋我只觉血脉喷张,“是阿凯吗?”我记得阿凯和二狗两人多穿这一模一样的球鞋来到这里的,那来者是何人呢?一左一右身在大柱后面的两个男人此时相互微微点头,tiger已从身后拿出了一根电棒只待那人再走近一些。 整座宫殿安静的出奇,唯有几人呼气的声音。忽然,一个黑影从柱子后以雷霆之速闪出,那个向前走的球鞋停滞了一下忽而急速转身,那个电棒穿过他的胸口前扑了个空。“怎么是你?!”抓着电棒的手悬在半空,待回头看到眼前这个人时tiger惊呼了起来。 “二狗?!”紧随其后准备的jason也停住了脚步,只是随身呼出并无太大的惊讶,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也能到达这里那么其他人也行。 此时的二狗毫无往日的神采整个人像一只蔫下去的皮球耸耸肩:“对,是我。”等他抬眼看向后面的那个人时瞳孔睁大,“厅长,你怎么在这?”jason眼神闪躲了一下正色道:“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你们,知道吗已经有将近半个月都音讯全无了。我说你这脸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二狗长叹一声,拍了大腿疲惫不堪的准备席地而坐:“嗨,别提了,就在刚才那真是死里逃生啊。”噗嗤一声,两个男人相视而笑,无奈的摆摆手,异口同声道:“我们不都一样啊?你说说刚才怎么折腾了?让你变成这个模样?”tiger瞧了他几眼强力忍住笑,本来就已经是贼眉鼠眼的小眼睛了,如今左眼红肿成半个包子眼睛眯得成一条缝,而右边脸也是泛着青紫,满脸的疲惫和不堪。 原来一个多小时前,二狗吊儿郎当的进入了那间房,刚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一阵狂风强烈气流涌来将他吹在半空,瘦弱的身子瞬间被抛在空中又陡然摔倒在地,两眼一抹黑整个人任其这股强气流的折腾却是无能为力。没过多久终于脚踏实地的落地,四周安静下来,谁知四面仍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底。 忽然暗处不知是什么陡然对这个外来侵入者发出攻击,“砰!”他刚站起来脚步还未稳脸上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拳。因为身处黑暗完全找不到方向更别说分辨对方的偶然袭击,好不容易一晃却被身后的东西又是一挥重拳,瞬间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他侧耳倾听,试图想通过出拳时的风声在黑暗中辨别方位,可谁又知道他听了这么久却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左脸又是一勾重拳,这一次他弓膝弯背仍然被狠狠攻击,顿时左眼眼眶附近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脸颊滴落。他捂着脸在地上痛苦的滚了一圈,究竟是什么能够在黑暗中还能准确无误的攻击对方,就像行走在夜间的幽灵?! “谁!你们是谁,给我滚出来!”二狗怒火冲天,怒的是学了几十年的软骨功如今毫无派上用场,更可恨的是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他怒吼着一跃而起,随着他的一声大吼周围似乎也听到了回应,黑暗中顿时闪现不下15个幽深绿光,乍看就是十几双发着绿光的眼睛盯着他在空中浮动!啊,他失声惊讶,这…。这是什么?! 在未落实敌方底细的前提是不能盲目攻击,二狗想到这额头上细汗渗出,后背浸湿的背心早就湿透,他摸了一把左脸上流淌下来的血渍,连连后退死死盯着不知真身的绿色眼睛,忽然嗖的回转如同风一般呼啸跑出,一路朝前面不远处的更黑暗处奔跑。当他抬脚奔跑时他听到身后有湿哒哒的蠕动,不过庆幸的是速度不快,只是有节奏的朝他涌来。 他不知道前方又会出现什么但好过与这些怪物打交道,他一路毫无障碍的狂奔极力想摆脱身后的绿眼,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时他分明瞧见近在咫尺的地方竟然一个一个字的出现血红大字: 彘人无脑凶残,黑夜中的地狱之身 若想死而复活,须找到黑暗守护神 ——夜明珠 当最后三个字跳跃入眼时,二狗心中陡然一惊,这不就是苏锦手上的夜明珠吗?难道要我去找她?天哪,开什么国际玩笑这里黑漆漆的连个路都看不见别说找出口找人了!二狗气愤的向地上吐了个唾沫,身后湿漉漉的蠕动声慢慢袭来,十几双绿眼如同鬼魅般在空中游离。不对,他转念一想,或者这是在提示我在这个地方找到夜明珠! 两行血色可怖的红字历历在目,他思忖着必须加快速度找到,看看周围有什么光亮的东西被藏了起来。他试图向旁边大步挪去,周边空无一物非常宽敞,又放心的向右边跨一大步,随着他的左右移动身后一排排绿眼也调整方向冲他而来。哐,他左脚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他赶紧蹲下伸出手去一摸竟是一半半圆的球体,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触感分辨它的形状大小。 这是什么?他站在黑漆漆的空地上摸着手上的半球体,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大胆念头:夜明珠?!以前看些野史书籍的时候曾读到过慈禧太后过世后曾口含夜明珠尸骨不化,那颗夜明珠便能分开,分开时透明无光合拢时会透出一道绿色寒光。若是这个地方就是借用这样的夜明珠专程为难困境者呢?他激动的心中一喜,必须加快速度找到另一半。 他又往右挪动一大步却被挡了回去,很显然最右边只有一面墙了,随即又不甘心的绕回去细细摩挲,身后的彘人也急不可耐的蠕动更快了。“不好!”他暗自叫苦不迭,心底寒光一闪,试图想以蹲下来的方式暂时拖延时间,让这些无脑的怪物思考一点时间,忽然他的手碰到地的一瞬间,另一个半球体也恰好在他所在的附近。想到终于要脱离苦海,他头脑发热完全顾不上红肿的脸颊,忍着钻心之痛,分开两半的球体一下被合拢在一起,原本透明无光黯淡失色的夜明珠被合体的刹那,一道幽幽墨绿的寒光射出,照射四周时就连根根细发丝也照得一清二楚。 随着墨绿寒光的发出,十几个彘人发出怪物般的嘶鸣声,倒逼着往后退几步,紧接着不甘示弱的忍受异样痛苦向二狗扑来。看到那群彘人的真面目时二狗受到惊吓的低呼起来,那些四肢的筋骨早就被人挑断做成了只能蠕动的木偶,受到某种力量的支配竭力往前扑来,那双发出绿光的眼睛大如圆球,带着斑斑血丝凸出来,嘴角分泌物流满一地。突然,一双只剩下白骨的手忽然抓住了二狗的衣襟,他惊恐的奋力一扯,被一个用力将两人推开,恰巧此时他躺着的地方忽然敞开一个地洞将他吞噬。 “就这样我从那个浅洞跌落,滚到这个画廊的内部,正好我看见前面有一扇小铁门透过这扇门也看到了这个宫廷,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来,然后就遇到了你们。”二狗揉着脸颊 “彘人?”听到这个词jason一副若有所思,他曾听闻所谓彘人就是被训练成异能者的失败例子,有些半死不活的成为了这样毫无知觉但力气极大有摧毁力的怪物,这样说来难道弥赛亚培养这些人不顺利?随即瑶瑶头又打消这样的念头,不对,这与他的目的、入驻这里的时间长短完全不符,很可能是上一届协会的元老留下来看守这里的。 tiger看着老大的反应眼眸中闪过异样的光彩,二狗从怀中拿出那枚夜明珠喃喃道:“除了拿到这玩意儿,其实还曾出现过提示。”“什么?”两个男人目瞪口呆的回过头看向他,我弓腰撑住身子竭力向前倾想听清这三人到底在说什么。 “那间暗房曾提示,赛(psi)秘笈在魔幻城。”二狗缓缓说道,脸上青红一片已看不太清是何种表情,“这个秘笈好像那个广播里有提到过。” 两个男人听到关键地方有点按耐不住,倒是jason不动声色的掩饰,反倒是tiger两眼冒金光急不可耐的追问:“没有将藏在何处吗?”“有!”二狗肯定的答道,两个男人瞳孔变大,二狗站起来指了指手中的夜明珠,“就是这个,它能指引。” 二狗二话不说拿着这颗珠子往前走,每走一步墨绿色的寒光越来越亮,没多大功夫三个男人就站在我身旁的升降台前。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惶恐的看着二姑手上那颗硕大墨绿成黑的珠子,此时越靠近升降台那夜明珠的寒光越亮,在那深沉的墨绿色球体中我竟然看到自己的影子,那个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人,三个男人一脸兴奋的贴近完全没有注意这样的细节,距离之近,完全可以看到三人一前一后站着的细微表情。 哐当一声,紧握在二狗手上的夜明珠像是被某种磁场吸引了过去,直接飞跃到升降台上不偏不倚的定在正中间。这和我半小时前做的事一模一样,难道弥赛亚的虚拟身影要现身吗?这…岂不是对他很不利? 没有一个人说话,满怀期待的盯着那个驻台,陡然间升降台柱上的中间——那个圆形标志闪着蓝色荧光的正中心向两边打开,一个隐藏至深的小柜子打开,里面躺着某物。二狗偏着身子好奇的伸手从里面摸了几下,拿出一本保存完好的古老书本,书页的封面上用行书写着“赛秘笈”三个字。 糟糕,这东西竟然被发现了!我惊的叫苦不迭,本想趁着二狗离弧形区域很近的优势伸手夺了过来,哪知他又站了起来,刚站直身子忽然后面一个人影抢先闪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并顺势将那矮了半截的男人使劲往前面一推,二狗没有站稳的往前直挺挺的倒去,升降台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力向后散落发出巨响。 “你?!”二狗惊讶的爬起来,捂着左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冷静稳重的特种兵,此时如饿狼扑食一般露出凶残无比的表情,捧着来之不易的古书兴奋异常。 “tiger做得好,你辛苦了把这东西给我吧。”jason看他得手感到一阵欣慰,向他伸出手慢慢靠近。tiger没有做声也没有递给他,只是将左手背到身后右手捧着宝书一动不动的看向他,忽然爆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罗杰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把它给你,想得美!在你眼中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是你的利用工具,你的武器,今天我才不想让你如愿。” jason脸色一沉忍住怒气缓缓说道:“那么你想怎样?”听到这样毫无威慑力的话,tiger非常得意的大笑:“你说我想怎样?当然是据为己有,怎么半个月不见你竟变得老不中用了?早就该退休了,为何还浪费一两年时间寻找这个秘笈,寻找月亮岛?别用这样的眼光看我,你的野心也小不到哪里去!” 果然,两人的目的都是冲着赛秘笈而来,那这么说来jason早就在一年前就以小孩失踪案的名义暗自调查过,如今他是诱骗我们到这里,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已知道我能行使esp协会的秘密任务,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啊?正想着,jason趁着对方不注意忽然顺势往前飞去,将那人死死的压在地上,一个反手竟将那书远远的甩去。 “真是狂妄,别忘了你的这些本领都是我教的。”被压在底下的tiger两眼瞪得可怕怒吼一声活生生的翻过身来将那人坐在自己的胯下,忽然伸出右拳向他脸上揍去:“这是还你的!”双眼冒着火光一股狠毒的邪恶附在他身上。紧接着便跑向远处,想将那本书拾起,怎料jason也不是省油的灯以闪电的速度将他狠狠拉住,抬脚向他腹下踢去。 缓缓站起来的二狗看到此番景象也是被吓住了,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准备向后跑,我赶忙拉住他的衣角小声喊道:“二狗!”被拖住的二狗一脸诧异的往四周看,又低头看到自己的衣角凭空受力拉起,却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惊慌的表情,我瞥了一眼那边正扭打在一起的俩人,快速跨国弧形区域,正好不偏不倚地站在二狗的对面。 他张着嘴惊得下巴都快掉下,眼睁睁的看到一个女人凭空从中出现,就像大变活人一样。“你?!”半晌他挤出一个字,我赶紧止住他的欲言又止,一把将他拉进弧形区域将身上的隐形衣套在他身上,快速说道:“躲在这里不会被发现的。”他向上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才恍然大悟的脱口而出:“隐形衣。”我点点头。 突然前方一个男人尖叫声响起,tiger被人托起朝石柱上扔去,结果整个后背弹在坚实的石柱上又缓缓沿壁落下。那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终于让这名汉子开口叫喊起来,陡然间一个清脆的铃声响起:说了不要尖叫,尖叫的人必死。一个女人的冷漠声音传来,话音刚落,在tiger的所在之处有一个超大铁笼凭空而降,他惊慌的看着突如其来的铁笼,憋足一口气往旁边一滚,那笼子赤生生的罩在地上,五个铁棍嵌入地板内破砖而出。 还未等他歇口气,第二个铁笼也是从天而降,tiger大吼一声往外一蹬便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只是手臂上一块肉被摩擦掉。待到他准备站起时第三个铁笼又是盖下,特种兵憋足最后一口气准备再往外时,jason正站在他对面对准他的胸口就是一蹬,那人活生生的连连后退根本来不及躲闪最后一架铁笼。刹那间,一个健硕的男人便被铁棍穿肠而入半个人都钉在地板和铁笼中间动弹不得,他吐出一口鲜血全身颤抖起来。 我吓得差点失声,二狗赶紧捂住我的嘴才将呼之欲出的喊叫堵了回去。只见jason眼里闪烁着狠毒的光,全身以是伤痕累累,虽然终于打败了对手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瘸一拐的蹲在铁笼旁,冷笑一声:“不要怪我,这是弥赛亚干的,没听到尖叫的人必死吗?” 他仰天大笑,面目狰狞可怕,奋力将半米开外的古书拿了起来,兴奋的双手颤抖,待打开第一页后那张狂的笑容僵持在脸上,瞳孔睁大一副惊讶的表情:“这是假的!”他发了疯似的抖落那本书,我们从侧面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全是白纸,我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哈,好好,干的好啊!哈哈哈哈。”他死命扯烂那本书将白纸捏得粉碎,往空中一抛宛如天降白雪,他怒吼的不甘 第70章 迷幻蛊惑 我们顶着隐形衣听得是胆战惊心,第一次看到一向儒雅冷面的jason站在不远处癫狂的大笑,全身笑得颤抖眼中迸出泪花:“哎呀,没想到那最后还是被你玩了。哈哈哈哈,弥赛亚真是我的好哥儿们啊。”一个人自言自语,话说到此处眼神又变得狠毒起来,嘴角一抹冷笑看得人阴森森,“不过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今天,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后面半句话完全没有听清,因为只看到一束激光射来,伴随着叮当铃声,方才解决掉tiger的冷漠女声此时响起:说了不要随便喊名字,死神会眷顾。随之而来的五六束不同颜色的激光向jason的脑门射来,站在他附近的我们赶紧蹲下眼睁睁看到头顶有道光芒穿过,直挺挺的穿过画廊朝大堂末端飞去,几声啪啪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几盏碎玻璃和窗子被震掉。没多久又是三束激光从上下不同方位交错袭来,jason一个斗转星移脚步轻盈一变,左边那束有威慑力的激光就这样从他侧身划过,底下那道绿色激光从胯下一闪而过,轰隆几声画廊底端被炸开来。 还未来得及看清楚,jason竟然低身往我俩的弧形区域内滚来,我和二狗倒吸一口凉气根本来不及闪身只顾得上紧紧搂住隐形衣以防脱落,就在这一滚一急转的功夫,jason直冲我们正面急转而来,奇怪的事就这样发生了:那人的胳膊双脚冲着我们身体撞来,却是凭空穿过我俩的身体到了身后,仿佛我们是块透明纸片被横穿而过。 jason气喘吁吁地单手触地转身半蹲着看向我们方向,眼神犀利紧抿双唇,微微蹙眉,静等观察是否还有机关射出。我错愕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又回头看着他,俩人是四目相对而他浑然不知。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宫廷大堂内安静如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此时jason缓缓站起沿着弧形区域的边缘徘徊。 “幸好看不见。”二狗在我身旁低声耳语,因红肿双眼布满了血丝,尽管有些惶恐但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兴奋,看着眼前有些疲惫的男人,方才经历两场的争斗早已疲惫不堪,全身的神经仍是紧绷如同警惕的猎豹随时出击。二狗笑了笑轻松的说道:“要不咱们走出去寻找其他出路吧?” 我两眼仍是瞪着那位训练有素的中年男人,右手慢慢摸进口袋一眨不眨地盯着说道:“不行,走出这个区域就暴露了。”啊!二狗感到非常惊讶,随即又转变成失落,他回想起之前苏锦一会出现一会又消失的怪像,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在特定区域内才能隐身。他有点等不及的思忖着眼睛不留神的往下一看,忽然一把抓住我口袋里的半只手惊声道:“你想干什么?” 刚伸出一半的手腕就被二狗紧紧扣住,他盯着我手上紧握的迷你攻击枪又向我脸上看去,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会想杀人吧?”我眼波流转有万千的迟疑和无奈,抬头看他的眼睛也有点不太自然,看着他目瞪口呆又疑惑的样子脑海里飞快思索:“还是告诉他吧,反正都是自己人,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我简单明了的快速将十几分钟前遇到弥赛亚虚拟人影的事和盘托出,叹口气道:“他说想找到他必须将那两人除掉,毕竟那两个人来这里的目的你也是看到了,我们也是被那个人利用来到这里的枪手,至于什么目的虽然不知但肯定是不怀好意的,所以我想无论我们找不找得到弥赛亚都要把这个碍事的人除掉,否则很可能被他反噬。” 他思考了一会儿,顿了顿:“那么找到他之后怎么样呢?”我眼神忽闪尴尬的苦笑耸耸肩:“谁知道呢,只有走到那一步才清楚吧?还有我们要尽快找到阿凯,这么久都没找到他怕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在说话之际,jason微眯的眼发现铁笼的墙壁上那些画有了些异样,不解的失声喃喃:“方才那两幅拥挤的集市和公主卧榻的画好像不是这个位置吧,似乎…。。似乎有人趁不注意时调换了位置!”而那幅调换位置的画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慢慢抬起脚向前去,开始绕过我们独自前行。 “既然这样,那就由我来做。”二狗盯住与我们擦身而过的那个中年男人,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迷你攻击枪二话不说地对准那个失神的背影就是一击,砰的一声,那个男人诧异的倒地,鲜血从他后背涌出,抽搐了两下一动不动。 我惊讶的看着前后不过一分钟的动作,二狗一把掀开隐形衣果敢的说道:“走,我们去找阿凯!”说完便拖着我往铁笼方向跑去。路过那个匍匐在地倒在一滩血泊中的男人,我不忍心的回头一看竟瞧见jason艰难的抬起眼看向我,脸痛苦得扭成一团,战战兢兢地伸出一只布满鲜血的手,眼里闪过不敢相信和惊讶的表情,然后断气的倒地没再动弹。我吓得惊呼一声,两脚无力的像飘在空中,二狗感到我的手颤抖不已,疑惑的回头。 “怎么了?”他扭头看了一眼摊在血泊中的人问道,我后怕的挤出苦笑摆摆手:“没什么。你怎么到这里来?”看到压在铁笼下整个身子分为两半的tiger,顿时胃里有了翻山倒海的感觉,我撇过头去不敢直视。 二狗走向到那幅画着公主卧榻的油画旁,推了推旁边一个金色小按钮,说道:“他们打斗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两幅画好像调换了位置,若不是刚才的几束激光经过时有了反射,我还真没法发现这里还有机关按钮。”话音刚落,一扇只有一米多高的小门敞开,里面雪白通透,我欣喜的紧跟其后,心里默默念叨:“阿凯……。我们来了…。” “苏锦?!”一个红颜闺房的软榻上,浓郁的香味环绕,四五个唇红齿白的妖艳女子侧伴在卧,轻颦浅笑细声细语,举手投足间香气袭人,头上云凤纹金簪挂着的宝珠流光潋滟,一摇一摆之间叮咚脆响。 阿凯两眼迷离脸颊绯红,侧躺在软榻上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状态完全沉醉在软香怀抱之中,口中喃喃自语眼光飘渺不定,对着向他漫步走来的女子缓缓伸出手喃喃自语:“苏锦…。”那女子水蛇腰左扭右摆的迈着碎步走来,笑脸盈盈的含香而来,一抹轻红色抹胸裙将女子的妩媚彰显得恰到好处,腰间系这的软白绸随着细腰碎步凹凸有致,每走一步便发出玉铃的清澈响声,侧卧在两旁的几位女子看到这位光彩照人的女人时自觉地纷纷退下。那张鹅蛋脸上柳叶眉微弯,洁白的皮肤透着玉色光芒几乎美得近乎妖孽,她嬉笑着伸出纤纤细手放进那个健硕男人的手中,顿时阿凯迷乱的一个用力踉跄倒在他胸怀。 她娇媚的拿着一朵红艳欲滴的曼陀罗在他鼻下一晃,迷乱心智的花香越发浓厚了,一声嗲嗲的娇嗔在耳畔响起:“好坏…”死死盯着她的阿凯反倒是一动不动了,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做斗争,眼神忽而明亮忽而迷乱。“怕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平日里受够了那婆娘,现在有这样的尤物投怀送抱怎能放过?!”左心房中一个穿着黑衣的小人摩拳擦掌的怂恿道,另一个右心房的白衣小人则是义正言辞。 “主人,主人快醒醒,别被曼陀罗迷失心智。”“住口!”那个穿着黑衣的小人张牙五爪的冲着对面的兄弟大喊:“别瞎说,什么叫迷失心智?哪个男人心里都不想拥有后宫的,这哪是迷乱心智明明就是放松好不好?!主人整日过得提醒吊胆,让他放松这一次不成?” “不成!”那个白衣小人戳了戳他心窝失声呐喊:“想想苏锦,你不是想和她结婚吗?”那个娇媚的女子紧紧搂住这个男人的腰间,继续蛊惑。阿凯摇摇头额头上细汗渗出,全身发抖体内有什么在挣扎苏醒。 “苏锦!”猛然苏醒他对准空中一声长吼,低头猛然推开周围的妖精似的女人,顿时弥漫在他周围的浓郁香气消失殆尽,闺房中红艳的灯光忽然半空中炸裂开来,所有女人一时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满池荡漾的春水和笼罩的一股热气,让人燥热不堪。 方才这一举动已唤醒沉浸在温柔乡中的大脑,那些飘飘然的轻浮之举仿佛要灵魂要升上了极乐世界,好在关键时刻挽回心智否则一辈子都变成行尸走肉的废人!这里便是让男人闻风丧胆,让女人咬牙切齿的“蜜春阁”,池水周围都种植了血色曼陀罗,在香艳的闺房中散发着阵阵魔力,摄人心魂。 曼陀罗带来的妖媚香气仍直逼他的脑海之中扰乱视觉神经让其手足无措丧失自我,麻痹神经所带来的后遗症也是非常明显,头痛欲裂的撕痛感让他有刻骨铭心地清醒。滚在软榻下的阿凯抱着脑袋,咬紧牙帮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身上冷汗直冒早已浸湿衬衣,怀中女人的体香仍弥漫扑鼻,肩头缠绕着柔顺的发丝。 当他战胜了自己的心魔,打破了迷幻蛊惑的假象,闺房内刹那间白光笼罩,晶莹透亮地玉石房呈现在眼前,一排排迎风飞舞的曼陀罗身后便是一条宽敞大道。沉痛感慢慢缓解,他踉跄的支撑身子缓缓站了起来,软瘫上横放着一束凋零的曼陀罗,仿佛是某个仙女下凡看望不小心遗留下来,遗憾的是她已堕落凡间永世不得超生,这就是人克制私欲的最后结局。 “阿凯?!”我和二狗走在这条晶莹剔透的走道中,忽然隐隐约约听见一个男声歇斯底里的呼喊我的名字,俩人怔住了相视而望,我们迟疑的看向蜿蜒崎岖布置了好几个拐弯岔路的走道,喜悦的心情上蒙上一丝的担忧。 第71章 古堡深处的远程操控1 方才那一声呐喊,宛如明朗晴空中的一道春雷,让人心惊,白玉剔透的走道上纯洁明亮,仿佛置身于玉石斑斓的魔幻古堡中,壁玉铺成的光泽圆润大路,泛着森森墨绿两荧光,踩在上面只有沉闷的声响,仔细一瞧才看清——这不过是用双花青燃料刷过的玻璃屏;两面白玉而砌的墙面如同镜子将我俩狼狈的身影拉得修长,倒映在上面一高一矮的人影扭曲成一团模模糊糊,随着前进时的走动晃影变得拉长弯曲可怖,平躺着向蜿蜒曲折的走道尽头延伸。尽头,那撕扯喊叫的声音边是从那里传来。 “那…。。那是阿凯吗?”走在前头的二狗脚步停顿下来,僵硬的挺直后背,看向清透明亮的走道深处讪讪的问。我紧张的贴在他后背,不敢有丝毫放松的环顾四周,焦躁道:“废话!他喊着我的名字,那声音…。” “惶恐!”二狗接过话头补充道。我不安的点点头,在我们眼中阿凯一向沉稳敏锐还有领袖气质,尤其在危急关头都是所有人的后盾,如今从未听到他这样无助的呐喊,就算前些年遇到过那么多危机和死人,都从未像刚才那样的大叫——这是一个人到最害怕最绝望时才有的呐喊,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惊慌?方才,那一声是耗尽了全力,历历在耳仿佛近在尺咫。 前头的二狗顿了顿,从后面绕过紧紧抓住我的手,果断低声沉吟:“小心点,继续向前。”如此也只能这样,我们只好硬着头皮缓慢向前,庆幸的是这个地方明亮爽朗,不像几次莫名的深陷在黑暗中看不到天日。 走在玻璃屏的地板上沙沙作响,两个人的人影似乎与真身分截一般自顾自的拉得修长,向尽头深处蔓延,若不是刚才的一声喊叫估计我们还会在几个分岔路口徘徊,之前连续两次都走进了死胡同,幸好全身而退才能如此顺利的笔直向下走去的机会。 四周安静至极,只有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这是最后一个岔路口了。”我回头看向朝左右方向舒张的十字路口,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缓缓开口,紧抓前面这个矮小男人衣角的手拽得更紧了,他步伐矫健每探一步都是用尽了谨慎,伸出一只手有备无患的向后护着我,俩个人一前一后向前走去。 可我刚说完一回头,一道湿漉漉的黑影朝我们脑门直面扑来,伴随着一股恶臭的腐尸味直窜进鼻孔。我俩惊吓的停住了,反应迅速的连连后退几大步才得以轻巧的躲开,那向外凸起的灰眼如圆球般大小直勾勾的盯着,满脸褶皱像麻花一样拧成一团,四肢干瘦如骨,全部左右错位宛如不受控制的鱼在空中扭动,跳着古怪的舞蹈,干涸成紫红的血迹在关节处结成疤,这个“人”奋力向我们伸长脖子,獠牙裸露,却被什么控制似的又弹了回去,一向前一拉后前后来回几轮却是兴致盎然毫无疲惫之感。我们惊恐的看清楚了,这是一个腐烂已久的死士做成的牵线人偶! 方才那一瞬间,这腐尸就是从两面看似光滑的玉石墙角跳下来,冲闯入者报以狰狞的回应。“咯咯咯咯,收!”一个女童的稚嫩声音笑咯咯的响起,我们抬头在原地转圈完全不知那声音从何发出。等我们一低头,正前方一个若隐若现地女童身影凭空显现,那是一个戴着红色发箍留着齐肩的黑发,身穿a字套裙的可爱女童,此时她两眼眯成一条缝,歪着头,柔软的红唇轻轻吐出一个字:“起!”那个腐尸如同她手中的玩物,前后左右的扭动起来,跳着令人恐怖的踢踏舞。 “你…。你是谁?!”我鼓足勇气大声冲着前面喊。那女童只是饶有兴趣地发出铃铛般笑声,响彻在白得刺眼的古堡中。只见她懒洋洋的在空中画了个半圆,一圈光晕显露,金色粉末包裹在它周围,刹那间还在空中抽搐颤抖的腐尸先从腿、接着手臂、然后脖子、最后头部活生生的在我们眼前灰飞烟灭!我感到二狗又向后退了一小步,护着我的右手微微颤抖。 尸体一消失,女孩的整个人都显露无遗的展现在我们面前,皮肤白皙如雪,面容白中透红宛如一个可抱在膝间的瓷娃娃。她笑眯眯的转动黑葡萄似的双眼,挥舞着可人的说:“苏锦,欢迎来到古老的生物城堡。”她歪着头兴奋的冲我俩摆摆手,就像看见久违的朋友,但字里行间却是超乎年龄的成熟,“我是弥赛亚的乖宝宝,蜜,我叫蜜!终于盼到苏姐姐来啦,人家可等你好久了呢,不要害怕那不过是腐蚀粉,专门对付这些坏家伙们。”她嘟囔着嘴眼里写满了不爽,眼眸深处闪动着恶毒。 这不是一般的女孩,直觉告诉我应该离她更远一些,也许她读懂了我们脑中的想法,居然毫不客气的缓缓向我们走来。与其说是走来,不如更确切的说是飘来,没错她穿着红色可爱小鞋两脚高于地面一厘米的高度,若不是我仔细看到这微小的细节也许还没有这样震惊。 “你们别怕,这不过是我悬浮的小把戏呢,魔术里常有的哦,厉害吧?咯咯。”她铃铛般的笑声像鼓点打在我们心头为之一颤。二狗嘴唇抿成一条缝,恶狠狠的嗤之以鼻:“什么是生物古老城堡?该不会是养这些小人腐尸的地方吧。” “真是可笑呢,咯咯咯咯,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是草包一个,难怪弥赛亚不把你放在眼里,哈哈哈哈哈。”那女童兴奋的拍拍手似乎很满意我们这样的无知,腆着肚子哈哈大笑。“你!”二狗探出半边身脸涨得通红,握紧了双拳我赶紧拉住他,女童毫不介意这个比她高出几个脑袋的成人,骄傲的抬起头懒洋洋继续说,“这是能心电感应的古堡,可为什么我们能做到心电感应呢?” “生物磁场!”我接过话,定眼看向她。她赞许的点点头,只有一米三几的女童举手投足间竟像个大人:“还是苏姐姐聪明呢,你们在地下迷宫里不都是经历过了么,你这贼眉鼠眼的男人怎么还不知?那我再跟你普及下,所谓生物场其实就是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体味,个人的生命信息,会以辐射的方式让除了本人以外的其他人体验到,放在宗教里面这又被归于通灵术,或被归于神秘论。谁都知道这是谬论,其他人能感受到我们的磁场不过都是通过脑电波和心电波传达,通俗的来说我们人呐就像一根会发光发热的蜡烛,可以释放巨大的能量,一个人从容光焕发的大活人变成一具僵硬的死士最大的区别就是能量!”她侧着身子向后指了指刚才消失的腐尸,笑嘻嘻的说仿佛这只是睡前讲的一个童话故事,出现后又不见。 她嘟囔着小嘴傲气的做了个鬼脸:“看不见的不代表没有…。。愚蠢的二狗,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小小年纪知道我们所有人,看来她还真是弥赛亚派来的呢,不过在事情还未完成前她应该不会对我们怎样。不过从她所言的内容上来看,并没有乱说,早在19世纪曾有个心理学家就相信人能够像太阳一样发光发射一系列的光谱,还专门为此做过相关实验,将一个人的手慢慢靠近低频辐射的天线会看到显示屏上的信号变化,当整个人靠近天线时声音消失,从此便奠定了人体能发射看不见的巨大能量。 那女童看我俩不太相信的模样,继续佐证她的话:“你们真觉得那个尸体是从这个上面跳下来的?”她肥嫩嫩的小手指着两面墙壁的一角。我俩相视而望,难不成不是? “当然不是,这地方哪能藏人啊?他虽然已死不过大脑并没有完全死亡,脑电波仍然能感受闯入这里的不同人磁场,一旦察觉自然要出来吓唬走来者。” 二狗不解的摇摇头:“那他怎么能凭空出现?”那女童反唇相讥:“那你们又是怎样躲在升降台前的?!” 天哪,没想到这女孩从一开始就已监视到我们,那她突如其来的现身又是所为何事?想到这,我们冷汗直冒,觉得这简直就像神话故事一样。 或许有些累了,又或许不想跟我们这些白痴继续交谈,只是不耐烦的奶声奶气道:“你们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弥赛亚。” 我惊讶至极,质疑可否的问:“可是我们还没找到阿凯!”“你们会的。”女童冷冰冰的稚嫩声音响起,一副居高临下不可违抗之意。二狗看向我,我点点头示意按她的话做,女童仍站在一旁让出一条路一动不动。 我们迈着步伐向走道深处时,那女童隔在我和二狗的中间,我好奇的伸手想要触摸她,哪知我亲眼见到自己的手直穿过她的身体里,而女孩没有任何感觉,仍然头也不回的紧跟前行! 第72章 古堡深处的远程操控2 我脸色煞白心底有点发憷,缩回来的手仍不可控制的发抖。那女童突然回过头来裂着嘴笑嘻嘻的往后仰头看着我,天真无邪毫无公害的表情,让人陡生怜爱:“嘻嘻,苏姐姐,嘻嘻。”眸子深处宛如一摊深不可测泛起涟漪的湖,低头瞧见的刹那那眼珠颜色很浅,看上去就象是大瞳孔里边还隐藏着一个小瞳孔,这便是上古传说中最令人敬畏的“一目两眸”重瞳! 在上古神话里,能拥有重瞳的人被认作异相、吉相之人,仓颉虞舜都是一目两眸的帝王。拥有重瞳的人实属罕见,传闻还有摄人魂魄读懂他人心思,所以古人都将其奉为吉利富贵,有帝王之相的象征。但熟读专业书的我深知,一般这样的人都有一定的遗传性,寿命也都不长远,也是隐性白内障的象征。看着眼前这个女童我思绪飘远,那么这个人真的能摄人心魂读懂思想?亦或是能控制他人的武器?她偏着小脑袋眨巴眨巴眼,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四目相对的刹那完全沉浸在她漂亮的眼眸中,仿佛这个人都被吸了进去,沉溺其中无法拔除,我心惊的小退一步,晃晃头努力让自己清醒,又控制恐惧的强颜欢笑抿着嘴。 “恩?怎么?呵呵。”对她突如其来的扭头回转,我就象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刚摸她的手迅速背到身后,心脏急速跳动不已,方才她没有看到吧?那女童的眼笑起来如两轮弯弯的月牙,双瞳四目阴森森的上下打量我,仿佛读懂我脑海里一晃而过的想法,柔声靠近我说起了悄悄话:“别怕!要团聚了,嘻嘻。”说完快活的一蹦两跳地跑到二狗身旁,故意挑衅地刮着红扑扑的小脸,撅起小嘴笑呵呵:“大草包,羞羞,哈哈。” 二狗被这小女娃如此嘲笑,男人视如生命的那颗自尊心强烈起来,脸色极为难看,象是被人抽了一巴掌的似的,阵阵青紫红白,怒火冲脑,象是下定决心要与这小妮子较劲一番:“小兔崽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便伸手想要抓住这小鬼,没想到这小家伙灵巧的一闪躲过那脏兮兮的大手,扭动着小蛮腰宛如一个红烈如红的小妖精,飞快的向右一闪,那袭红裙在空中猎猎飞扬,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拐角处。二狗也是气恼的紧追不舍,也是眨眼间一晃而过。 “别追!”我急的跟在身后大声嚷嚷,谁知俩人毫无听见,我气急败坏的紧随其后,张嘴骂道:“该死,简直就是猪脑袋!” 愈往深处走,白光刺眼,越发宽敞瘆人,我一路小跑的气喘吁吁紧追他俩而去,循着这个叫蜜的女童咯咯大笑的声音,便是奋力往右边拐弯处一闪,不知为何顿时脚底一滑,几步踉跄后挣扎着想试图往前一跨,忽然整个人像是失重一般轻盈起来。刚站稳,四四方方的屋子内有几道白炽光冲我直射而来,刹那间满眼全是夹杂着绿色的一片白,我本能的举起手臂挡住双眼,委身向下一蹲,若不是动作麻利此时早就成了瞎子一枚。四面忽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殆尽,仿佛这里只有我一人一样。不对,怎么这里只有我一个人?那红衣女童和二狗呢?我脑海里思绪飞转。 “二狗!你在哪儿?!”我开始有点惊慌踉跄着想站立起来,好不容易战战兢兢地站稳,便扯着嗓子大喊。周围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回答,忽然砰的巨大声音一响,身后有一扇门快速关闭!怎么?这里还有门!我感到非常诧异,明明这里只是过道上的一个十字岔路而已,怎么会变成有门的房间?!我连忙放下手臂往后一转,试图挣扎着向出口处一扑,结果脚底一软踉跄倒地,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门关闭得严严实实。待我支撑着想要看清楚这一切时吓得目瞪口呆:四面全是涂着荧光绿的玻璃屏砌成的墙面,隐秘的房顶墙角处分散的装置了四个高频亮度的白炽灯,四束白炽光集中的全部射向中间,瞬间便成了吸引灯源的中心点,而中间是一个泛着莹莹白光的巨大水球,宛如小孩吹出来的气泡随着细小风波都能摇摇晃晃,轻盈的软绵绵,若不是那几束白炽光箭一般直射而来,让我觉得脸颊沸热难耐,到现在都难以想象自己居然笼罩在这个巨大的水球中间,犹如一扇无形的牢笼! 我惊恐的坐在中央,晃过神来失声大喊:“来人啊,放我出去!”难道这就是女娃口中的“要团聚”吗,这分明就是一个巨大陷阱!我只觉得两眼发直,感觉视线散漫很难集中,那是恐惧到极致而求援无助的状态,最后愤怒的咆哮:“放你的狗屁,骗子!让我出去!”在水球中疯狂扑打除了左右摇晃外,完全无事于补。 叮铛,黑屋里的暗格门打开,弥赛亚支走得力的秘书肖筱后,蹭的一声从软椅中站起神气活现的走到暗格门面前,嗯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便躬身走了进去。四周昏暗,零零碎碎的摆放了几台奇怪的机器,他步伐轻盈的走过一个浑身雪白伸长机器架的精密仪器,前头一个支撑架支起由薄铝片、荧光面做成的接收传感器,在光路腔体的内壁涂覆着吸光物质,脚下镶嵌着两个滑轮,可随时移动行走。弥赛亚心满意足的抚摸它,仿佛是挚爱的宝物,又走到一台连接精密仪器的智能电脑荧屏前,旁边摆放着一个塞满软绵的圆形耳机,屏幕上面只有0到100平直的曲线,表明x射线摄像机还未采集到脑电波指纹前,这台只有巴掌大小的智能脑电波扫描仪是无法显示详细情况。 反而倒是不远处一架高高支起铁杆上的微型电脑前,闪烁着不同彩色光晕的三个人形,通过这样特殊透视的一览无遗,每个人的人体周围均有一层深浅及色泽不一,高达15厘米厚的“光晕”,这个体表的辉光有些从清晰发亮的光斑慢慢变成光圈内收的苍白色光晕,那个正趟在木椅上狂喝香酒的绿色人形便是二狗,而另一边坐在水球中目瞪口呆的紫色辉光便是要测试检验的苏锦了;最后在相隔不远的通往闺房的白色走道里,一个红色辉光的健硕身影便是阿凯了。 弥赛亚久盯着屏幕上不同色彩的影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挪了挪椅子缓缓坐下,非常儒雅的泡了一壶莲子茶,那神情淡然的模样就像是即将登上手术台的医生,正在做手术前的预判。 “看来苏锦的确是合适人选。”他看着这个“辉光测试实验”的显示情况还算是满意,低吟的又自言自语,“若是这样就能成为秘密行动的担当,这未免也太好笑了点,人心是会变的,只有最坚强的意志和冷硬的心才能当此大任,是时候开始‘远程遥控测试’了。” 他嘴角浮现难以察觉的得意,几年前作为协会才智最出众的苏锦姥爷曾答应会好好培养她,成为秘密行动的指定人,那怎能凭一人之言就能轻易断定?若是这次她无法在单独的情况下闯过最后的测试,那么重大行动的委派人只能另选他人了。昏暗的房间里,闪烁不停的荧屏光倒映在这个男人的脸上,闪耀着阴冷的诡异。 几年前入驻林肯岛的秘密基地时,弥赛亚早就在各个关卡精心安排了阻扰前行的武器,如上一辈曾培养失败的异能者只能被供养成怪物的人彘,阻扰来者的侵犯;再比如这个白亮如雪的诡秘古堡,也是费尽心机的涂刷了双花青燃料的玻璃屏,做成墙面和地板等不同位置,伪装成一座生物场的古堡,就是为了方便用精密仪器的科学手段测试出这位秘密行动担当者是否真的符合条件——只有紫色辉光的人才能重任。自从几次生物磁场的探索失败,很多人都曾质疑人类的潜能是否真的开发殆尽,而他潜心研究知晓18世纪的辉光测试,便能打消无法测试人体生物场的疑虑。 他转动了一下椅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思绪飞扬,他记得早在几年前和协会中的元老曾商议过当此大任的人首先条件必须通过辉光测试,找到紫色人。协会终究认为不同生物场代表不同颜色的辉光,只有崇尚精神的紫色生物场的人头脑会更灵活,意志力更坚毅。 他望着电脑屏幕有些出神,感叹道才三四年不到的功夫协会的元老就只剩他一人,忽而感性的眼眸一转冷冰冰起来:“那么接下来就开始‘远程遥控测试’。”他对准话筒传达任务,那头一个清脆的女声爽朗的答应。 在指挥台里,肖筱刚和两个守卫兵打声招呼,蓝牙耳机内便想起弥赛亚沙哑冷酷的声音。怎么现在才开始?肖筱脸上有些许的不悦,筹备几年的计划完全为了一个女人,更重要的是为了这个陌生的女人他竟然不惜将自己安排到军队里当卧底,想到这里她嘴角一丝冷笑,几年的爱慕终究换来这样的待遇,说得好听是将最重要的人安排最重要的事,实则是将她流放而已。他真的就这么不愿意看到自己?她只觉得内心挣扎,有股青涩难忍的嫉妒袭来,嘴角笑得有些抽搐。 她坐在指挥台前的软椅上,神气傲慢的摁了一下绿色按钮,一个红衣女童笑嘻嘻的显现在屏幕上。“肖姐姐,你来啦。”声音甜的发腻,头发优美的晃动,头俏皮可爱的摇晃。 “蜜,‘遥控测试’开始,切记要让苏锦那娘儿们受到精神折磨!”肖筱两眼发亮用不经意的语气随口说出,屏幕上那个虚空的女童重眸发光,似是有团火焰在跳动,那种骨子里恶作剧的细胞全部激活,此时非常兴奋的笑眯眯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肖筱非常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已有30岁却永远长不大的侏儒人,是弥赛亚曾经收留后培养的异能者,也是这里面唯一拥有重瞳的人,一直以来以弥赛亚唯命是从的女童此时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样子很是满意。 屏幕转移到另一个角度,坐立在古堡的餐厅宴席中的二狗,正狼吞虎咽地抓着鸡排往嘴里塞,又咕噜咕噜猛喝几口果汁吃得是一个酣畅淋漓神清气爽。在这之前,他一路气急败坏地追着这女娃而来,没想到居然被这小妮子带到这样一个人间天堂,中间放着两米长的圆桌,上面摆放了二十道西方菜肴,热气腾腾地让人垂涎欲滴。尽管一门心思完全扑在吃上,那耳光八方的习惯仍然没变,他满嘴塞着火鸡肉扭过头去看着红衣女童,含糊不清地问:“你说什么?” 站在离他有几米远的女童转过身来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歪着头两眼瞪得圆圆的直勾勾看着他,声音飘渺恍惚:“来,过来一点,我就告诉你。”一直盯着她双眼的二狗似是被夺魂了一般,非常听话的伸长脖子,恰巧此时忽然一道红光从女童后背射来,准确无误地直冲着二狗的脑门,他颤栗了一下回过神来那道红光便消失不见。看着凑得很近的女童他吓得往后探去,摸摸脑门一脸懵状:“咦,刚才是不是有红光啊?”女童直挺挺的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场竞猜的马戏表演,听到此话笑而不语。 啪,肖筱将显示屏往前拉了一下,非常满意的看到这样场景,便对准话筒拨通了弥赛亚的电话:“已完毕。”话音刚落,古堡里传来一声撕裂的惨叫。 忽然,四面都是玻璃屏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暗格出现,里面摆放这一个超大的显示屏,一直颓废的靠在水球边的我,看到暗格子打开的刹那便敏锐的向前看去。只见屏幕里正播放这一个画面:在一个欧洲宴会厅模样的房间里,两米长的圆桌上一片狼藉,本来一直坐在正前面软椅上的二狗,忽然慢慢弓着腰然后双手捂住肚子,眉头紧锁非常痛苦,接着便是一个无力支撑从椅上跌落下来,满脸痛苦的扭成一团,躬着身子在地上打起滚来,额头上大汗淋漓,嘴里嗷嗷直叫:“你。。你.食物.肚子痛!”他战战兢兢地伸出一只手来颤抖着之前前方,而在不远处站着的正是那个女童,此时她无比快活的拍拍手转动着小脚丫,伸出大半个身子看向地上的人,眼里有一丝狠毒闪过。 “二狗!”我尖叫着扑到水球边极力想伸手解救,这可恶的女孩没想到如此歹毒,不知做了什么手脚竟然让一个大男人这样,看他的样子像是食物中毒后的疼痛表现,我愤怒的失声呐喊,可是从嘴里发出的声音无力的被活生生弹回,而水球除了摇晃外根本穿破不了,我一时惊慌的泄气了一般,看着屏幕中的二狗痛苦的表情加深,转而我又是一阵气愤的捶打着嘶喊着,忽然头顶上响出一个熟悉的声音:“苏锦。” 我惊讶的往上看,上面空无一物,仍凭脸上挂着泪珠,泪痕满脸,失声低语:“弥赛亚!” 黑屋中,这个中年男人熟练的操纵着手中仪器,修长的食指摁住红色的方形按钮,那道穿过古堡建筑里二狗头部的红光便收了回来。经过x射线摄像机采集回来的脑电波指纹——一种与手指纹和眼睛巩膜指纹一样,都是一个人的身份证,世界上无法再找出相同脑电波指纹的两个人,瞬间就跳跃到那开起的脑电波扫描仪中,这是一个专门接收人的脑电波幸好,无需向大脑内植入芯片,也能从脑电波中分离出思维信号、视神经信号,会转化成一个个跳跃易懂的图像,它的功能便是无论想什么只要有扫描仪接收下来的记录,不用张嘴说话就能将想的事转化成声音、文字、图像,除此之外,只要在脑电波扫描仪中输入人脑电波指纹的人就能接收到发送者传来的信号。在这个esp领域这精密的玩意儿便被称为:终结者。 此时,这个中年男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缓缓摘掉脸上墨镜,一脸阴冷的用食指轻轻触碰显示屏,根据手指优美的弧线,屏幕中便跳出来一个红色输入框,修长的食指在输入框中输入“腹痛”二字相应的波形,刹那间一条红色线条犹如蜿蜒的毒蛇瞬间向那个呆坐在椅子上的人影摄去,当信号发出时二狗便疼痛难忍的翻滚在地,惨烈的声音叫人心中发憷,这便是协会元老设置出来的令人闻风丧胆的远程遥控! 弥赛亚偏头看了一眼x射线摄像机中的影像,这个即便厚实如山的墙壁也能在这里变成玻璃一样的透明,扫视了一眼后透过扩音话筒对着苏锦轻声说话。 第73章 黑暗枷锁 那个懒洋洋的声音传入耳膜,缓缓开口道:“苏锦,你想救他?”我气呼呼的擦拭掉脸颊旁的泪,鼻孔里喷出一气冷笑,心想这老头当我是睁眼瞎子啊,活生生的看着同伴被人毒害还见死不救?当我苏锦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说到小人,我更是隐隐怀疑这个叫弥赛亚的中年大叔表面当我是宝,暗地里想尽各种歪招,现如今更是弄到我们头上来了,亏当日还真是信了他的话,违背良心的向jason补了一枪,如今看来难道是姥爷当年信错了人?他究竟是敌是友? 我气鼓鼓的瘫坐在水球里,抬头向四方格的屋子里扫视一圈,屋顶雪白一片白炽灯从四个方向直射过来,涂满双花青燃料的墙面整齐划一泛着微微荧光绿,这里密不透风加之构造奇特,我竟没有看到弥赛亚究竟是从哪里出声。我微微皱眉,愤愤然道:“废话,不然看着他被你折磨?之前你还假惺惺地说我是秘密行动唯一指定人,现在怎么会突然这样做?若不是有姥爷的锦囊提示我根本就不相信你!” 我有瞥了一眼屏幕里嗷嗷大叫熟悉的男人,这次捂着肚子上的手竟是两手抓着一只腿,面部都快抽筋成满脸褶子了,仰面直呼:“去你奶奶的,痛得都快。。成生孩子了.啊啊啊!”若不是疼痛到极致这个久练苦功的男人不会如此叫苦不迭,也不会这般毫无反手之力,从种种迹象看,完全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被人无形的操控。 那个很有磁性的声音透过传话筒发出一声嗤笑,清秀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脑电波仪的荧屏上随意滑动,在那个滚在地上的绿色剪影上轻轻一点,一条黄色的波纹跳了出来,他随手巧妙一滑指向绿色剪影的左腿膝盖部位,那条黄色波纹飞入,加深了那人的疼痛但也不至于丧命。 自从这台仪器被开发后这还是头一次使用,从来都很有掌控欲的弥赛亚,第一次感受到用电波就能无形操纵,随心所欲地想让人痛苦,这种当上帝的快感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他冷笑几声心想,每个人都知道他是加州大学心理系的尖子生,军队里战功卓越的老兵,但谁也想不到他也是牵线人偶的鼻祖,就连曾经穿同一条裤子的jason也不知,打小就很享受这样控制他人,那种控制欲不言而喻。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我更是嗤之以鼻的用激将法迫使这人开口:“喂,喂,怎么不说话了?所以你承认你从头至尾都是伪君子,欺骗了我姥爷又想利用我们,你就是一肚子的坏水!快告诉姑奶奶,怎样才能放了我们?!”我冲着水球用力一跺,水球只是左右摇晃并没有到处滚弹,如此看来这东西是早已被固定好的,这样想来也是这个变态老头的陷阱了吧。 “现在倒是将苏家的泼辣强势发挥得淋漓尽致,看到你之前的种种表现还以为只是一个依靠男人闯关过来的娇贵小姐。”那个懒洋洋带着些许笑意传来,饶有兴趣似的再次开口,“如今看来老苏倒是不负众望的还真把你培养成个小霸王,很好!既然你想救他,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不等他话完全说完,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屋内陡然陷入一片漆黑,墙角的四处灯光和荧屏全部熄灭,黑暗中只有我手忙脚乱地胡乱一动发出的哧哧声,只剩下我一人头脑昏花地在水球里迎黑摇晃。 紧接着没多久,那个声音冷冰冰的响起:“人生无处不选择,那么我就给你一道选择题。看到眼前出现的两个选项闪屏了吗?假设你正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你和二狗被困在一个悬崖边,只有滑过能容纳一个人的滑索才能顺利到对岸传递任务,你会自己先行还是让他存活?再提示一下,此次任务是关乎几万人甚至是几亿人的生命。”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邪魅,“选择左边的绿色闪屏就是自己先走抛弃他人,选择右边的红色闪屏便是让别人获救!有两次机会,20秒倒计时!”话音刚落,一个滴答滴答的倒计时钟声响彻房间。 我呆滞了半晌,听到倒计时的钟声才恍然醒悟:这哪是选择题,分明就是吃饱了撑着闲得蛋疼出的主观题!从题目内容中似乎是在考量以后将秘密行动的任务交给我该做何种选择的考验,无论我选择哪一个都会被他落下话柄,倘若选择自己苟且偷生那么就很有可能被认为在紧要关头不顾别人死活的小人,这样的人是不足以被信任托付重任;若是选择右边红色让二狗先行,那么自己会带着任务困死在悬崖上,就会被认为故作大义凛然的愚蠢行为,没有完成任务很可能就要牺牲几亿人的生命,孰轻孰重一眼看明白。 滴答声开始进入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五秒。”那个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顿时后背发凉整个人浮躁起来,在焦头烂额地狂躁中很难集中精力静下心来。眼前两片红绿交替的荧光不时的上下闪动,看得人眼花缭乱心绪不宁,我低头捂住脑袋看着闪屏在眼前晃动,绞尽脑汁狂想:若是真的被逼在悬梁边该作何选择?缓缓将手伸到左边停滞了一下,不行,谁会将任务托付给这样的人,我死命甩甩头,又颤抖着右手向右边挪去,若自己真的被困死在悬崖边甘心吗?我只觉得脑袋里翁翁直响,有几万个声音不停的窜出,扰乱心绪。 “时间到!”滴答声瞬间变成拉长的鸣叫陡然又消失匿迹,我心惊一跳心底产生一种无形的枷锁,负担很重。在这一份选择题的答卷上,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还要从连续不断地思想斗争中回答正确全身而退——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 弥赛亚瘆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时让人冷结成冰:“这里不需要优柔寡断的人!”忽然悬在空中的红绿闪屏陡然消失,四周陷入密不透风的黑暗中,完全两眼抹黑毫无光亮。我头冒青筋的大喊道:“不是还有机会吗?啊!!怎么这样?你出来啊!” 仍凭我如何挑衅嚎叫,周围没有任何一丝的人气,自然也没有人回应。正当我有点泄气又有点不甘的瞪着老眼时,前方不远处竟出现一个幽深的绿色光点摇摇晃晃游离过来,在黑暗中那个闪烁着绿光的亮点竟是与人眼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眼!仿佛感受到了不远处活人的生物电,才在黑夜中苏醒过来缓慢游离过来,细听之下前面有窸窣不断的声响,还有“咝咝咝咝”的吐信声,紧接着右边又闪出一只绿光怪眼悬在半空中缓缓向我迈近,蛇鳞擦地时发出的咔咔咔锐音,完全不同于任何其他种类。一般而言在黑暗中若有一个光亮出现人眼会自然而然的向光点集中,奇怪的是我看向这两个绿光的瞬间竟有种出奇的恍惚感,好似被夺走魂魄! 我记得小时候姥爷曾跟我讲过一个毒瘤肉蛇的故事,相传这种只有一只和人眼相似怪眼的蛇,是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圣物,只有在久经风雨的密室中或是墓室里才会出现,凡是被它们绿眼盯上的猎物往往先被摄魂失去理性和知觉,然后它们会慢慢靠近猎物,会恰到好处的破裂掉头部后部那个肉肉的毒瘤,将毒液摄入猎物体内,任其麻痹再将对方吞噬,黑暗里的守护者便是它们的称呼。 刚想到此处,全身都起了几层的鸡皮疙瘩,两脚恐慌的奋力向后蹬极力向远离这些东西,我的呼吸声也变得粗重起来,紧张地心情可想而知,光是一个人孤独的忍受黑暗的侵蚀足以心生恐惧,现在还来这么一凶恶的主,自然紧张万分。摄魂,对,不能受它的毒害,我紧抓着衣角的手渗出汗来,陡然用力猛扯,将衣角撕开一条布,摸索着蒙上了眼,再也看不到一点绿光了,只能凭音感受它们的远近。现在只剩下慢慢向我移来的蠕动声,那种湿哒哒摩擦在地的感觉扰乱心扉。 我越往后退整个后背斜刺在水球边缘又弹了出来,现在只剩下好好想想答案,说不定会化险为夷,那人不是说还有一次机会吗,一定不要再浪费。我蒙着双眼静坐在黑暗中尽力思考,有形和无形的枷锁似是紧紧锁住咽喉,突然水球的前端猛然沉了下去,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又恢复了弹力,嘶嘶声越来越近,忽然我灵光一闪有了一个想法。 为何总是禁锢在选择模式中?除了这两条路不是还有另一条么?这个题目本身似乎总在提示怎样在只能一人通过的前提下传达任务出去,方才一直被他暗示囚禁在是我通过还是二狗通过的问题,那么现在换一个思维方式传达任务出去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我心底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答案呼之欲出:“我知道了,我选择第三条路,我们谁也不出去,只要将任务放在索道里传达出去,自然有人折回来救我们。如此,不会有关键时刻舍弃同伴不顾的道德观,也不会毫无斗志放弃生存的求生欲。” 话一出口,前面和右边的蠕动声似乎小了很多,但水球仍在轻微晃动,只有我一人静坐其中没有外力自然是动不起来,可想而知难道我答案又是错误,那蛇并未驱走? 我吞咽了一口微微镇定了一下,便感受到水球没有了一丝晃动,看来我这个答案是正确的,如此我满心欢喜的便要扯掉眼上的棉布,右手刚一触碰到后脑勺,便听到前方的一端传来一连串脚步声,蹬蹬蹬的越来越近。我心头一紧,手心冷汗直冒,我依稀记得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扇门应该是在我身后,其他方位全是封闭的,为何那声响竟然是在我正前方传来?难道。。 脚步声由远而近,我僵直的全身丝毫不敢有任何动弹,置身在黑夜之中,听那个声音更是惊心动魄,带着些许回声的沉重步伐越来越密,心也为之一颤。我向四周伸手探了两手,想跑囚禁在水球中跑不掉,看也看不见,一时间竟是无计可施,冷汗涔涔不断。 听那脚步声分明是一个男人沉重的踱步声,但那个即将走到身畔轰然落地之时,却忽然在瞬间定住一样停了下来,由于这个房间里还有我不知的暗藏机关,或是隐秘构造,一时间竟没听出那脚步落在哪里。黑暗中即便蒙住了双眼,我的第六感非常敏锐的感觉到有人似乎在一个角落里站住盯着看,却不作声响,一时间猛然安静得出奇,更比一群蛇围拢过来更是可怕。 怎么没有任何提示?也没人出声?不管了,反正既然能将蛇驱走的自然就是最满意的答案了,那么我也懒得管那么多,说不定二狗现在也安然无事了吧,不然那变态的老男人应该还会放那个荧屏过来考量我呢。想到这,我猛然扯掉蒙住眼睛的长条棉布,一时间眼睛并没有完全适应,看周围的东西时还有一些朦胧。我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双眼,再睁开时竟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淡淡的白色荧光闪来,两边似乎也变得空旷起来,在微弱的白色荧光照耀下,周围困住我的水球居然没有了踪影,自己身在其中竟毫无察觉周围场景已经变化?! 不对,方才明明感受到那脚步声是从正前方不远处传来的,怎么感觉我身后好像也有同样的声音!我使劲睁着眼缓缓回头向后边看去,数米开外,依稀看到一个黑黝黝的绰影站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第74章 挣脱幻境 我双脚利索,借着隐隐约约的白色荧光“噌”的一下蹿立起来,竭力克制着我哆嗦的两手,带着颤音呵斥道:“是谁?!”那个黑黝黝的人影没有动弹也没有应答,只是站立以奇怪的姿势站立在那儿。那团黑色的影子不知从何时起竟是一直跟在我身后,顿时便感觉有些六神无主,膝盖开始有点发抖,奋力迈开脚步的步伐都艰难起来。人最怕的不是活生生的实物,而是虚无不定的陌生事物。在黯淡的荧光环境中,眼中所看到的东西也略显朦胧,距离我十余步开外,早已没有了那扇小铁门,而是一个弯曲的隧道弧,除了我正前方有些许狭窄如走道外,我背对着的地方倒是宽敞无比,这团黑影所站立之处,正是有些陡坡倾泻,从我地势较低的方向看去俨然像是一个庞然大物的伟人,一言不发的站着。 什么玩意儿,一路走来都没碰到这些东西,难不成到了我一个人的时候还要撞到这样的脏东西?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好生没用,像是赌气般一鼓作气地迈开步伐,朝那个人影跑去。诧异的是,当我终于下定决心朝那团黑影跑去之时,这个人影竟然也有了怕意似的突然扭头往后死命的奔跑。 “站住!”我扯着嗓门一声大吼,尽管憋足了气往外跑但有了刚才一番的紧张情绪,有些发软的双脚并没有完全康复,跑了没几步就明显感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而刚一踏上那个陡坡更是有些吃力,脚步便放慢许多,刚一右转人影便消失不见,我也拼命咬紧牙帮往前就是一冲。 “哎哟!你干嘛?”当我使出全身力气往前一冲的时候,不偏不倚地撞上也是迎面跑来的二狗,他踉跄几下往后倒退几步,我差点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他怀里差点一头栽在地上,他连忙用手臂扶住我才不至于这么狼狈。 我惊讶的一抬头,紧紧抓住他手臂转了一个圈,又是向右边旋转几下,两眼上下打量得不停,我发现除了肩头的衣衫有些破烂,左脸颊上印上了小巴掌大的印迹外,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感觉被伤害过,也没有任何挣扎摩擦的痕迹。这不科学啊,我思忖道,明明看到他蜷曲在地上挣扎的翻滚了几下,按道理来说至少他后背应该是沾满灰尘或是有摩擦打滚的印迹,如今一看完好无损。 “你.。。没事吧?”我偏着头试探性的一问,眼眸深处仍是闪动着怀疑的目光,丝毫不肯放松警惕。看到我像猎犬一样的姿态,反倒是二狗糊涂起来,两手毫不遮掩的一摊,满脸惊讶的直嚷嚷:“我当然有事了!只是问题不大,不至于你像看鬼一样盯着我,那眼神吓得我小心脏哟.。扑通扑通直跳。”他忽而转为调戏的姿态,两手微微蜷起做成爪子模样在我胸前比划比划,两眼直冒邪恶的亮光。 终于肯说实话了,我暗自一想又不自主的低头看了一下胸部,反手就是对准他脑袋给了一个响亮的暴栗,叱喝道:“下流胚子,看你刚才鬼哭狼嚎的样子老娘今日就放你一马!” “你.说什么啊?什么鬼哭狼嚎啊?!”他脸色又是转为惊讶,迟疑了一下忽而恍然大悟似的向我交代,“对了,跟你说哦,那个穿红衣的女娃啊是鬼诶!悄悄告诉你,刚才我尾随她跑到一个宴会厅里,准备伸手抓她时居然看到我的手穿越她的身体,就像我们之前披着隐形衣一样。然后,然后她非常猖狂的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竟然消失不见了!”回忆到后面时,他开始有些结巴起来,嘴唇也有些哆嗦。 这个在进入走道时我便已知道,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是这样但也没有那么惊讶,只是事情就只是这么简单?我眼帘下垂,好奇的又一次试探性一问:“那后来呢?”二狗神色有些慌张,像是还未从惊讶中恍过神来,继续说道:“后来看到那女娃从我眼前消失,像是看到鬼一样沿着原路跑过来了呀,然后就撞上你了!你看看,这么重的一个人往我怀里撞,简直和一头牛一般吓死人。”他没看到我脸色陡变,眼神也恍惚起来,只是一个人碎碎叨叨的自说自话。 那么方才荧屏里出现的那一幕倒地疼痛不已的惨状究竟作何解释呢?我只觉得心底有万千蚂蚁在爬,让人感觉恶心又钻心。正想着,只见二狗忽然转成大叫,慢慢迈着步子在两面墙体上摸索,似是见到怪物一般:“苏锦,你看,这个地方怎么和刚才来时不一样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渐渐注意周围的环境。只见这一条蜿蜒崎岖的走道里,已从原先铺满双花青漆料的绿色变成一片雪白腔体,外面刷着一层很薄很晶莹却是很坚固的外壳,在两边全部都是通壁洁白光润的墙体上,有一些向上呈30度的斜坡,让站立在其中的人感觉斜倚一样。当我们两眼如雷达般扫视周边环境时,居然瞧见在我们正眼的右上方有一个非常扎眼的黑色阴影,目力所及之处,全是一片亮白唯独那一团黝黑的手掌印子,随着蜿蜒向下的走道,只露出另一个拐角处再也看不到什么别的东西。 第75章 挣脱幻境之二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样像极阿凯的影子如同鬼魅般到处飘荡,想到这我和二狗抬头相视而望,一股冷飕飕的阴冷感觉麻痹全身,冷不丁的从头到脚如同灌了一泼冷水,不寒而栗。 二狗盯着我的眼,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嘲讽似的悠悠然:“你怕了?”他顶着那一团卷毛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嘴唇哆嗦仍在逞强:“怕..什么怕,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怕个甚球啊.。。风里来雨里去的,我.。。我是怕阿凯要是还真的变成什么像纸片人一样,一心想和你重归就好..缠着你和他结婚那怎么成?”他的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右手摩擦着左手手背,嘴唇克制不住的轻微战栗,大男子主义仍迫使他像个汉子一样笔直站着,因难以掩饰内心的恐惧尖尖的脑袋到处张望,试图弥补尴尬。我倒是明白他就是个图嘴巴快活的人,若不是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也不至于能混到现在,只是他的恐慌我还是很明白,毕竟接连几个拥有高超武艺的大男人都陆续丧命,若是我们中唯一的顶梁柱阿凯也遭遇不测,恐怕几万分之一才遇见的倒霉运气还真是会陆续降临到我们头上。 我故意学着二狗说话的节奏,对他说:“你.。你..你看看你.。。吓得都口吃了,嘴巴哆嗦得都成麻花了。你这是封建迷信,还能当真不成,你倒是用用脑子,若是这些虚拟人影真是什么牛鬼神蛇,那我之前躲在隐形衣下面招呼你的样子,在你眼里不也成了孤魂野鬼了?肯定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技术才做到这一步,不然我们一连碰到三个这样的人,不也相安无事?” 二狗托着腮帮会意的连连点头,说的也是要是他们真是不堪入眼的脏东西,那我之前触摸到的红衣女娃虚幻身体时,她就早应该向我扑过来而不是爽快的给我一大嘴巴,仍凭我像个娘儿们一样逃跑而自行消失。说到消失这一层,二狗回忆到还不知道我披着隐形衣时,刚听到一个微弱声音在耳边回荡,接着就看到一只手凭空出现向他伸过来,然后就看到我半边身子悬浮在空中将他拉了过去,那个时候他是何等的目瞪口呆,若不是亲眼所见很有可能当我是罪孽深重的妖孽了。接着就听到我也遇到相同虚拟人影的弥赛亚,直至他突然消失时我曾提到他的胸口好像有闪过什么光.。 看着二狗脸一阵红一阵白,我心想这小子该不会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傻了吧,得给他打点预防针了,要不然以这种疑神疑鬼的精神状态铁定撑不过今夜,也难怪二十多岁才从封闭的小村落走出来到北京城,这几十年根深蒂固的迷信也是烙印在骨子里了,得跟他上点思想教育课,要不然还未碰到什么玩意儿就先被自己人给吓了。 “我说二狗啊,咱们.。”话刚一出口,二狗两眼冒金光的竖起食指贴在嘴唇边,示意我别打断他,看着他眼珠子提溜转个不停就知道他脑子里肯定在飞速运转着什么坏主意。果不其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天大秘密一样,咋咋呼呼的问道:“你说在升降台的时候遇到弥赛亚的虚拟人影才得以拥有隐形衣,那有没有注意到他是怎样消失的?”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倒是他这么不经意的一问反倒是把给问住了,我只依稀的记得那一日弥赛亚的虚拟人影是由多种水雾颗粒组成,听到有外人踏入时就看到.。。我微微偏头脑中一幅幅画面闪过.。。对,那时靠近他左心房的部位有蓝光一闪然后啪啦一声黑影消失,水珠溅落。“他消失前左心部位有蓝光闪现了一下然后才不见的。”我斩钉截铁地说道,看到他满脸意犹未尽的表情,我挑眉询问,“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二狗一听到此话整张脸都兴奋的拉升很长,小眼珠子转溜得老快,只差没跳起来欢呼雀跃:“这就对了,你还记得跟你说过那女娃一碰就消失的奇遇吧?就是我胡乱伸手碰她时也是看到左心房的位置有红光闪现,然后就突然消失。” 我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很早前我就不经意的在走道处碰过那小姑娘也是亲眼见到那奇异的现象,但并没有忽然消失,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我思忖了良久忽然问道:“那你当初是碰她哪里?” 二狗睁大双眼,摇晃着一根手指,我们异口同声道:“左肩膀!”没错,我俩就是因为伸手时不经意碰到了同一位置才使得他们消失,还一度以为是见到有外人袭入才会是这样。如此,我们很是肯定想要对付这些虚拟怪人,就要触碰到他们的左肩膀然后见到左心房的亮光一闪就能消失殆尽,至于为何能出现这些人,倒是必须继续往下寻找找到阿凯一探究竟了。 我俩当即不谋而合表示赞同,不管是真身还是人影先找到阿凯再说!刚想到这,本来就有些向上呈30度斜坡的墙体,忽然脚下站不住脚,在我们还未察觉之时感觉又倾泻了很多,别是这鬼地方还要凭空出现了什么玩意儿吧?我有些心急的一站而起,头顶冷不防的顶上了在我正上方的二狗,他憋着眼泪花捂着下巴叫苦不迭,我站在向下深邃的走道拐弯处和正前方的小房子中间,有些犹豫不决,想到在此不久二狗正是从那拐弯处过来,我就二话没说赶紧牵住他的手往之前我待着的房间奔去,“快离开这。”边跑边小声说道。 趁着我们奔跑的功夫,二狗将一把弯刀别在胸前,他一个劲儿的跑还不时怒吼道:“怕什么怕,爷爷我就不跑了。没半毛线的事跑什么跑?!”他一把甩掉我紧牵着的手,气喘吁吁地双手撑膝大口大口吸气。 我气急败坏地瞄了他一眼,又向他身后望去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压低嗓音忿忿道:“别好心当做驴肝肺,刚才没瞧见那地方不对头吗?!”经历这么多事情,早已敏感得成惊弓之鸟。他也咆哮着几乎以急速小跑的姿态像只蚂蚱般跳到我旁边,一把揪住我吓得往后退的身子,低呼:“你带的这地方难道就对劲?!” 他刚一说我才回过神来,早之前我就是囚困在这间封闭密室房间内的水球中,在黑暗中受到各种精神揉虐,如今听到他这么急促的喘着粗气的提醒,我才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变了!四周已不再是涂抹着双花青燃料的墙体,而是变成一眼望不到边的宽敞之地,前方深处还闪着莹莹白光,周边的墙面都是水泥块子砌成,放眼望去四面徒壁唯有斜上方有个圆柱形向上的竖井,旁边跌在地上敞开的铁盖子,别无他物。反倒是之前置放在中央的水球现如今被一端乳白嵌金色的连环紧扣住另一端而组成的奇怪阶梯取而代之,从视觉上来看这是相互交错而成的三角阶梯,每个长条横板砌成的一面上只有二十三层窄小的石阶,蜿蜒盘旋错落有致,逐渐向正前方闪烁着白光点点的方向延伸。 “天哪,这.。不是传说中那个无限循环的潘洛斯阶梯吗?!”在整个昏暗幽深的空间里,我一眼就瞧出这是将三维物体描绘在二维平面时出现的错视现象,这便是源自数学家潘洛斯的杰作,一向被科学家作为津津乐道的佳作,此时正完美无疑的复制在眼前,而此时我俩正踩在第一个横面上的四五个阶梯处,方才定是在慌乱奔跑时只顾追寻亮光而忘记注意脚下。 二狗不知我在惊讶什么,只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地环视周围一圈后,非常惊讶的大叫:“你看看那里,那.那不是黑色手掌印吗?”正巧借着白光的微弱照射,本是金属制造的无限循环阶梯上正反光,而光亮处正不偏不倚地印了一个刚劲有力的巴掌手印,朝西北角的正前方向,似是有人在此阶梯上曾匍匐前进时用手掌支撑过,留下一种标记。二狗又拿出绑在裤腰带里的还剩下一点电的手电筒,沿着阶梯往上摄去,在三角形的第二面的最顶上的台阶,也有一个如此大小的巴掌印!简简单单的四条楼梯,四角相连,可每条阶梯都是向上无限延伸和发展,越是向着前方闪光处伸长,越让人感觉那个看似带给人希望的出口近在咫尺但永远走不出去。 看得我毛孔全竖起来,慌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咱们.。不如往回走吧,你说对了,这地方比刚才更邪门。”我拉着急得往下走,谁知刚一转身走下几个阶梯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个本是出口的地方竟然也是一面石块磨平成墙,那个进来时的白光走到早已不见了踪影! “怎.怎么成这样?!”我使劲揉了揉双眼,不敢相信的盯着又着急的连下几个阶梯,不巧脚刚一踩地竟然脚底软绵绵,似是有很强的吸引力直勾勾的将我的右脚吸住。“啊!”我惊慌失措地脱口而出,若不是刚一点地的刹那被二狗眼疾手快的钳住,此时我便早已成了下面这摊细软吸人沙的囊中之物了,下边黑漆漆的看不到底,但流沙的流动声仍时不时响起,反射出一小片朦胧地星光。 二狗搂住我的肩,一口凉气冲着我脑门直喷:“刚才我也是想往回走才发现下面竟是这些东西,我们.。是不是真的中了什么毒,看到了这些奇怪的幻影?!”我扶住心口猛然摇晃着头,又伸出手掐住他一边脸颊,痛得他嗷嗷直叫:“别在想象了,这些都是真的!” 正当他准备回手时,忽然安静异常的空间里发出“砰!砰!砰!”的叩击声,叩击之声也不甚大,但在静夜黑屋中听来格外惊心动魄。我摸了摸旁边的二狗,这些地方都是诡秘异常,除了我俩之外,会是有谁在发出叩击声? 不过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个声音乍听像是在敲门,可是这周围无论怎么看都没有所谓的“门”,若是在敲墙更不可能会发出如此清脆的声音,这叩击声似有似乎,一时半会儿很难辨别方位,想到这些我额头冷汗涔涔,这最后一道关卡真是越来越邪门了,本是不信邪的我也不由自主地往后上了几个阶梯。 二狗一把反手将我拖住,生怕再节外生枝。一边又竖起耳朵半个身子往外探,乍听之下这声音来源似乎是从不远处的竖井中传来,接着停顿没几秒又是“砰!砰!砰!”叩击三下,一声紧似一声,每一个声响从远至近的传来。听得我俩是心惊肉跳,面面相觑几眼,不得做声,平时秉着脾性就在那摆着,此时作为这里的唯一男人竟然壮着胆子,对着竖井方向张口就是一嗓子:“谁在那?别装神弄鬼,再敲再敲小心爷爷我一巴掌拍死你!” 那声音似乎听得懂人话一样,顿时停止住,我们在黑暗中两手相互搀着,心脏都提在嗓子眼儿了,竖起耳朵听着那边方位的动静,这一刻似乎空气都凝结成霜,陡然间那个叩击声似乎比刚才响得更近了,感觉就在我们不远处在敲东西,紧绷的神弦早已按耐不住这般的摧残,二狗正扣住胸前那枚弯刀准备一射击,竟看到一个壮硕的黑影直挺挺的从竖井中爬出。 紧接着没几秒,时空仿佛凝固住了,静的连一根头发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没多久那黑影一转身,我俩像是协商一致,头也不回的迈开步伐拼命转身沿着阶梯向前跑去。 第76章 无尽的回廊 我们一个劲儿的朝阶梯上层跑去,又顺着回廊扶手拐弯向下,冲着星光点点的亮光处拼命奔跑,忽然感觉几年不做运动的苦果就是老腰酸痛上气不接下气,没折腾多久就已累得口吐白沫遍体鳞伤。实在熬不过去,我停下脚步大喘粗气的问道:“没.没动静了吧?” 紧跟我身后的二狗,也是拼着老命顺着阶梯跑,昏暗的大堂里伸手不见五指,也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突然停下,踩不住刹车的差点扑到我身上,来不及大呼就一屁滚蹲坐在楼梯边断断续续答道:“我去,你停下说一声。。差点。。老命都没了。”他又拿出贴身的微型手电筒一扫,周围空无一人,那黑影竟是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行了,那混球不见了,安心了。”终于再也不用听挠心伤肾的“砰!砰!”声响,也用不着提心吊胆地警惕任何人的尾随,我拿过他手中的电筒照明,想借着微弱的蓝光彻查一下周边具体的环境,想看看究竟离出口还有多远,谁知这不照不知道,一照让人不寒而栗。 “安心个屁,看看你身后上面的台阶。”二狗有点不情愿的停下悬在半空捶打小腿的手,一扭头就看到我斜翻着半个白眼直愣愣地看向台阶上方某处,只剩下为数不多点亮的手电筒发出忽闪忽闪的蓝光,倒映在脸上的蓝色阴影让我此刻的表情显得呆滞狰狞。二狗看了我这副模样,心底有些异样,满脸像是吃了屎一样死灰色,难掩惊恐的眼神。 他顺着我的视线仔细看了看这台阶上方的凹陷处,在那块水泥砌成的一个个阶梯上居然也有一个手心有凸出颗粒的黑手掌印!二狗目光一扫像是触电般惶恐起来,说话也是结结巴巴:“怎。。怎么会这样?”我缓缓回过头,微眯着眼看向斜下方的阶梯内,用电筒扫视后冷冰冰的说道:“你再看看那边!” 我颔首向前示意他,二狗偏过头向前一看,惊呼道:“那边也是!”可是竖井附近也没有了那个黑影,怎么这阶梯上到处都是留下的印迹。顿时我俩就陷入迷茫的惶恐中,他不爽的吐了个唾沫,骂骂咧咧:“这倒好了,本来是想找到阿凯那家伙,现在反倒是怎么爬都没尽头似的,还有这劳什子东西,隔三差五地跳出来一个,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他说的没错,我们谁也没见过潘洛斯阶梯,如今经这么一折腾反倒是有些后怕了。这三个水泥砌成的光滑平面组成一个环环相扣的三角形,每一个平面上都设置了二十三个阶梯,乍看起来每一个平面是连成简单的三角形回廊,实则结构复杂无限延伸循环,就像是三个环环相扣的圆错综复杂,这么一座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在这样的空间里只剩下黑色轮廓的剪影。细看之下我发现,每一处拱起来的阶梯表面都涂有光滑无色的染料,若不是在微弱的灯光下一照很难发觉,而且每隔三四个阶梯上便有这样一个光看就胆战心惊地手掌印,坐在阶梯上歇息的空档,我将来回的路都打量了一番,方才我们一直是沿着阶梯的直线奔跑,左拐右弯地跑过两个交叉口,按道理来说现在我们应该是往下阶梯斜坡的方向,可此时静坐一看居然是。。陡坡上方! 我有点不敢相信,认真的想了想又开口确认:“刚才我们一直是沿着这直线跑的吗?”二狗想了想莫科打诨地含糊其词,谁也没注意到究竟是走直线还是左扭右扭乱跑一气,方才都是被那鬼东西吓住了心魂,乌漆墨黑的地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哪还有谁会想着怎么逃跑,不过有一个细节之处倒是很肯定的,他想了好一会儿半晌才正色道:“这我就不知,只知道我们确实是沿着这些回廊跑的,而且最初还是顺着那个手掌印的方向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恍然大悟起来,拍了一下脑门泄气的吼道:“我终于知道了,这些手掌印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记号,而我们恰恰就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沿着这些记号一路跑的,看起来是朝着出口光亮的方向跑,实则是逐渐偏离轨道越来越远,你不信?那就再看看这些石阶和石壁,都是错落有致的高低不平设计而成,一个台阶接连另一个台阶时都相差两三厘米,而且每一层上面还涂着某种发光的物质更让人难以辨认方向。无论是高低落差的视觉错觉,还是手掌印迹的无疑是引导,都在暗示我们其实实际上早已不知不觉中在岔路上绕了很大的圈子。”我长呼一口气,心里觉得有些瘆人,停顿许久后才喃喃自语,“你知道潘洛斯阶梯还有个说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坐在我身侧听了一大堆长篇大论有些疲惫的矮小男人此时倒是打起了万分精神,惊讶的低声问道。我扭头看向这个并肩而坐的男人,眼神里闪着星光让人捉摸不透:“无尽的回廊。一个怎么走都走不出的回廊。” 忽然二狗一拍大腿,不甘心的燃起无名之火,怒道:“爷还真不信邪了,既然是人发明的就能破解掉。大小姐,你博闻古今倒是说说有什么解决之道没?仔细想想哪本树上有没有记载‘教你如何走出潘洛斯阶梯’之类的方法?只要有解决之道,在下愿意为这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每次走在死胡同的紧要关头,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则是哀声连连或自我放弃,反倒是这个男人和常人不一样,会绞尽脑汁的想着出路或是愿意为之一搏,在这一点上我们三人就有这样的相同之处,才三番几次得以全身而退。只是这家伙每次都是寄希望于他人身上,我只觉的哭笑不得,想想他这木脑袋还能想出个什么花来,也会让人惊掉大牙。 我哭笑不得歪着头:“嘿嘿,你倒是乐得轻松,哪里来这么一本书专门破解这玩意儿的。不过原理上我倒是知道一点,潘洛斯阶梯的建成其实是需要一些条件,比如台阶、光线、幻影这都是必备因素。”我看着他忽明忽暗的眼神,定是猜想到他想说的话,“是的,高低错落的台阶,涂着某种发亮物质的染料,还有忽隐忽现的黑色幻影,全都符合这个标准,所以这个怪梯便是这样形成了,记得九几年一本老书上曾提到过地面是这个潘洛斯阶梯的关键。” “地面?”二狗有点惊讶,右手摸了摸后脑心下有些疑惑。我点点头继续说:“记得那本书上说地面的倾斜或是陡坡都能给攀登造成一定的难度。。等等,我好像知道了。”脑海里陡然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还是需要再次确定。 我扶着上面一层的阶梯站起来,开始躬身往上爬,在倾斜和陡坡上攀的交界处站住了脚,在黑暗中战战兢兢地站直身子,迎黑而立。底下那个男人看到我没来由的这么一下,吓得惊呼,伸手扯住我后背衣:“小心点~” 正如我之前怀疑的那样,这个怪梯就是利用高低错落的阶梯和地面角度混淆视听,迎面而站时才会发现从左看这个阶梯是向下走,而往右挪一步这个阶梯便是向上,恰巧印证之前所遇到的,原本是向下的斜坡却变成向上的陡坡,会误以为应该下楼的却是往上攀登,而原本应该平地走的却变成向下行走,如此就算我们再走一圈也很难走到前方的出口处。 “行了,我终于知道了,这个地面其实是倾斜的,从不同方位上来角度是不一样的。咱们从现在起就沿着这个斜坡往下走,不要再往上或是绕路即可。”我说着,伸手招呼下面的这个男人,摇晃着这个手电筒时,忽然没闪动两下就熄灭了,瞬间我们又会到黑暗之中。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我们不再胡乱兜圈子而是有选择性的行走,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跟着我们,果然不出半小时就顺利到达那个光亮处。 站在平地上终于找回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幸好这一边不再是流沙,回头看向那个怪梯时仍是心有余悸,要是这个玩意儿用对地方该多好哇,。正想着,突然听到不远处的二狗使劲摇晃着什么,大声冲着我喊:“糟糕,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出口!” 我迅速扭过头,心底一揪,满腹狐疑——不应该啊,我很早就注意过这里,只有这处地方才有光亮,难道是错觉成将它当做出口啦?我慌不择食的跑到那边一看,门口横着一根涂抹着荧光色染料的铁门,每一根都是隔着四五厘米远,上面还有些锈迹脱落下来,透过缝口往外看,那是一面泛着亮蹭蹭的一摊池水,不知受到社么反射也是波光点点,更是加深了这是唯一有亮光指引的出口。 真搞不明白,明明可以出去的地儿为何还要这样拦着,我侧着一边的身子连连后退,二狗脸色一青还未喊出口,就看到我冲刺般劈头就是一撞,这铁门纹丝不动反倒是我半边身子被一阵麻痹,衣袖上还沾惹了一些荧光料,弯着腰痛苦的呻吟起来。 二狗愣了半会儿又是叉着腰哈哈大笑:“你呀,还真是说聪明又傻,哪有人拿人肉当发射机的.”不过他得意劲还没使出多少,就听到那阵闻风丧胆的叩击声“砰!砰!砰!”鼓动耳膜,我俩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捂住嘴大气也不敢出。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那个怪响又来了。 “砰!砰!”这次只是敲击了两下,声源就是同样的竖井附近。二狗背靠墙用手在后背一阵摸索,抓着一个铁锤式样的东西就是雷霆大吼:“他爷爷的,老子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在作怪!”说着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拎着那铁锤就是往竖井那边走去,我早已捂着嘴盯着他后背发慌。 周围空无一物,自然也是没有瞧见之前出现过的黑影。在铁门处透过来的微弱灯光下,这回二狗瞧得十分清楚了,只见这个方圆月亮盘子大小的一口“大缸”,周围都是水泥封闭围成一圈凝固后形成圆柱竖井,散落在一旁地上的铁盖锈迹斑斑,上面有无数的小孔和正在蠕动的白虫。在乡下时看过很多口枯井或是水井,只是搞不明白这个看似普通的竖井为何总是怪声不断。 他伸手动了动吊在里面的细小铁链,随着手指不同方位的摆动,铁链就会发出摩擦井壁边沉闷的声响,但再次摆动时却发现这股铁链沉重异常,很难再晃动起来,像是底下悬挂着一百多斤的物体。二狗轻轻放下长满青苔的铁链,向我挥挥手,快速蠕动着双唇:“这里有动静!” 我轻手轻脚的一路猫腰跑来,他向我指了指那根铁链,我回望他几眼有些不确定的在这竖井和铁链边缘摸了几下,都是非常坚固牢靠,尤其那根铁链此时被绷直立在竖井空中,尽管被拉得有些绷直但铁链却乜有不堪重负要断掉的迹象。我刚摸到那竖井光滑滑溜的边缘,正琢磨着要不要探头向那口井下看去,突然下面连续三声的叩击震耳欲聋,似是要冲破而出,我俩被惊吓的刚想着往后撤退一点,哪知那根铁链忽然一阵激烈的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大力挣扎,差点我立足不稳受到惊吓险些栽头倒入,急忙反手扣住二狗的手腕往回一收。 悬挂在半空的井口里的铁链其实摇摆幅度不是很大,只是我俩被这么突然一下给唬住,只听井底有噼里啪啦地乱想一气,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使出全力挣扎。我俩冷汗涔涔,四目相对:“怎么办?”我轻微的动了动嘴唇,二狗紧握铁锤闷不做声。随着抖动的声响越来越频繁,洞口深处传来一股难闻的腥臭味直冲鼻端,呛得喘不过气来。 我连忙捂住鼻子,拿眼睛盯着那井口扫了一圈,突然黑暗中看到一双手啪啦的搭在井口边缘,那是一双血迹斑斑鲜红的手,从井底深了出来。“看招!”站在一旁一直闷不做声等待时机的二狗,陡然间举起那根铁锤冲着那双手就是奋力一击,我捂住耳朵偏过头去不想看到这么血腥的画面,静听几下却没有了下文。怎么回事?为何没有任何动静? 忽然站在我一侧的这个矮小男人忽然充满惊喜的大叫:“阿凯!”我赶紧扭过头去看着从井底走出来的人,那个刚探出半个脑袋的健硕男人冷不丁的瞧见一个铁锤快准狠的朝他头顶飞来,便迅速的腾出手一鼓作气地钳住那从天而降的武器。他头发凌乱不堪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形成左右参差不齐的鸟窝,一只手紧紧抓着铁链,另一只手则钳住那铁锤,一只脚刚踩在井口边缘时就以这奇怪的姿势站立了许久,唯独那双沾满鲜红血迹的手让人触目惊心。 我惊喜若狂的跑了过去,赶紧将他扶了上来,两眼仍是盯着他手上的血迹:“你.”他眼神忽闪有些疲惫的笑了笑:“说来话长,不过这鲜血不是我的,别担心。”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同你的身材一样,也是前不久还在这口竖井附近溜达。”身后,二狗只是收回那铁锤并没有向前拥抱他,只是保持一段距离冷冷的问道。 阿凯迟疑了一下,紧绷的手臂有些不自然的一收,缓缓道:“没看到啊。”是吗?身后的二狗说出的话来带着阴阳怪气的味道,我紧抓着阿凯手臂的手也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心底有股异样的感觉轻轻往回走了几步。 阿凯深邃不见底的眼底如同一摊汪洋深海,让人捉摸不透,他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虚拟影像是吗?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和二狗对视而望,此时轮到我俩惊讶得大跌眼镜。分开这些时日,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第77章 影像的秘密 一个轻巧的重力踩在竖井边缘奋力向前蹬,松开缠绕在手臂上的铁链,整个人便顺利站住脚跟,铁链失去重力后在竖井中“哐当”摇晃起来。正当我欣喜若狂的奔上前去牢牢抓住他时,二狗冷不丁的那句猜忌的话让我也心生疑惑。阿凯只是飞快的袒露知道虚拟黑影的秘密,这才引起我俩的注意。他欲言又止似是在畏惧黑暗里的什么,只是应付式的说了半截话,良久不语两眼快速转动观察起这个陌生的地方,待他重新开口时却做出一系列古怪的动作。 “嗯~哼~”几声,他如同猎豹般放低身态,宛如黑夜里行走的鱼正灵动的扭动身体,“滋滋~~~”几下快步对准靠近铁门旁一个黑暗的拐角处冲了过去,背对着我们蹲在角落里不知在倒腾什么。 “阿凯.。。你.。”我刚想冲上前去,却被二狗单手反扣,他面庞冷峻微微瞥眉轻轻摇头,尽管有些焦急但终究充满防备心理没有跟上去,自从在这个昏暗的诡秘场所里遇到从那口竖井里爬上来的阿凯,他的很多行为都已不再是他。首先,从说话方式上来看,迟疑犹豫不肯直说明了,尽管平日里着实惜字如金但不至于全数保留任由我们怀疑;第二,从面目表情上,怪异阴暗警惕性极高,以前那个谨慎至于不失阳光的大男人已消失不见;第三,从种种行为举止上,不肯说明却做了一系列古怪的动作,比如他现在一言不发的跑向那个拐角处,用沾满鲜血的双手不知在捣鼓什么,似乎很早就已经了然如心,只等蓄势待发。 突然倒挂在我裤口袋里的那柄微型手电筒经过方才猛烈的撞击一下,点亮闪闪烁烁地又恢复了一下。“你口袋!”二狗低声凑到我耳边,指着我口袋里透出的光亮,我俩几乎是面对面只是同时侧身直勾勾盯着蹲坐在暗处的阿凯,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我哆嗦着手摸到裤口袋里那柄手电筒,照向一动不动地正前方的方向,忽闪不停的蓝色光柱被雄壮的背影遮挡的影影绰绰,悄无声息的空间里呆滞的蹲在那一动不动的背影,越开越觉得凉丝丝的瘆人,在黑暗中从背后这样望去像是受到诅咒得无法动弹的怪物。 “你觉得他是怎么了?”我悄声问身边的阿凯,视线仍是深深被前方的那个人吸引住,心跳飞快几乎快要夺口而出,究竟我们分开了多久以至于这样吓人怪异。 二狗摇摇头,皱成一团的眉毛拧成一节,轻声说道:“不知道,我只是很想知道当初那个也是从竖井下上来的一模一样黑影,究竟是不是同一人?还是真的只是被复制出来的身影而已。”前不久二狗一直跟我絮絮叨叨的强调,那些黑影的神态举止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究竟是不是和真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们却从未看到过这些影像的真身,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目前为止,我们所遇见的两个黑影没有攻击性,但不敢保证在这个空间里曾遇到的那个魁梧人影也是安全无公害。 “好了,搞定!”蹲在黑暗角落里一动不动地背影忽然发出爽朗欣喜的一喊,没有被故意压低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明朗正常多了。一直沉浸在恐惧猜忌氛围中的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喊给唬住了,看着那个魁梧健硕的背影站直了起来,缓缓转过身来,阿凯的脸色也从煞白变成有些红晕,终于可以看到些许血色了。他冲着我们微微一笑,一下露出白白门牙,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他摇晃着双手向我们走来,神色也恢复了正常,眼眸里也闪动着一丝人气。 我攥在裤口袋里的手动了动,慢慢伸出手将一个面纸巾拿出来递给他,他爽朗的说了句“谢谢”伸手就要拿,我快速的一缩手面带微笑的试探性一问:“你的义父是谁?又是从何而来?”二狗站在我一旁赞同的点点头,我俩都心知肚明在不清楚对方真的是认识的老相识前,不能轻易相信,以前就领教过带着人皮面具的李烟雨,现在在这么个奇怪的地方也有可能会出现匪夷所思的事。 他僵在半空的手顿了顿,面色有些不悦仍然一字一顿的吐字清晰道:“我的y义父是赵老爷,从苏家村来。我姓苏,名凯。怎么?你们竟是在怀疑我?”他不高兴的撇撇嘴,光是从这么一个微笑的细节便已清晰这个人就是本尊了。 二狗陪笑着打着趣儿,忙跨了几大步向前走去:“嘿嘿,兄弟哪里的话,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们才是放心啊。要怪就怪之前碰到了那劳什子黑影,那神态动作居然是出奇的一致,所以不得不多说几句话以辨伪真假。” 阿凯干笑几声,不在意的摆摆手,定了定神说道:“你们为何如此认定就是我?光从神态举止上来判断未免太过草率,难不成你们见到那东西的相貌了?”听到阿凯用“东西”二字来形容觉得心底有点异样,就好像几小时前我们见着的不是个人一样,感觉很让人不悦。 “嘿嘿,那倒没有,不过我们看到过他留下的几个手掌印,手心里有一颗微凸起来的黑痣,这么明显的特征也只有你一个人有了。”二狗赶忙插嘴解释道。阿凯摸摸头,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句,才长吁一口气靠在墙边开玩笑道:“现在可以把纸巾仍给我了吧。” 我走到他身旁并肩和他站在一块,将纸巾递了过去,接着莹白的光亮他仔仔细细的将手从上至下擦了个遍,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也见到和你俩一样的黑影了,不过真的只是个黑影而已。” 听到此话,感觉是当头一棒,我和二狗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呼:“什么?一样的黑影?!”他嘴角扬起很好快的幅度,爽朗的继续说道:“没错,之前我也和你们一样感觉非常诧异,后来我知道了背后真相后才没那么惊讶了。你们想知道我为何要冲到那边?又是为何从井里出来时不敢多说一句话吗?” 什么,难道他还真是故意在躲着什么似的,看来与我们观察推测的没有太大出入,只是他在躲什么呢?我俩都摇摇头表示不解。“监视器!”他低头闷声一句,保持着依靠在墙壁上的姿势,轻轻擦拭手掌,一丝一毫细微处都不肯放过,终于满意的将染红的一片血渍纸巾扔到地上,这才一五一十的道出其中的原委。 原来当他终于从那间诡秘引人入幻觉的闺房里走出时,便来到一条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的白色走道上。他捂着发晕的脑袋提着沉重的步伐才勉强集中精力前行,走道里白色银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亮刺眼,他只记得走出那间闺房时曾回头看向池春水,水光反射着屋内吊起的白炽灯泛出白光点点,不远处正是一扇涂抹了荧光料的铁门,正当他望的出神脚步漂浮不定的乱走一气时,不知触碰了哪里的激光,走道四壁忽然嗵的一声响,一团肉球黑影伴随着两三只箭直挺挺的冲向他,一道惨白的光芒照射久久不散。 “不好!”这时他才晃过神来,快速一个翻越便轻巧的绕了过去,但刚站起来腿脚居然微微发颤。他暗自叫苦,方才被那里的曼陀罗花下了很重的迷药,尽管凭着个人意志从中爬出但还未完全消失殆尽,后劲的余力正在发挥。正好顺着光滑地板轻身跳跃过去,正巧就躲在一个十字路口的拐角处,一面由水泥砌成的窟窿走道墙正好遮挡了一半,这时他才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能腾出一只眼仔细查看。 这一看倒好,他终于看清楚前来攻击他的是什么玩意儿了,那是一只毛发杂乱凶相狰狞,口中流出分泌的唾液,竖起直挺挺的双耳正准备进攻的幼小黑猫,那随其呼之欲出的利箭正倒插在墙壁缝中泛着凌冽的光芒。那双闪着绿光的猫眼看得他惊心荡漾,他缩回身子长吁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又随即上下伸张两只脚让肌肉放松起来。哪知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竟被那畜生察觉,正迅速一扭头悄无声息的朝岔路口走来。 黑猫是何种聪慧的物种,即使是微弱的动静都能聪明应对,尤其这种看似有些变异的猫科动物。但躲在墙后的阿凯并没察觉,待他准备就绪再一探究竟时,一只黑爪看准时机锋利无比的扑了过来,他吓得赶紧缩紧身子,若不是他反应敏捷说不定这张脸早就抓开了花。“喵~”那只发了狠的黑猫慢慢踱步而来,将身体高高耸起躬起一个圆弧形,全身毛发根根倒竖,发着绿光的猫眼直盯盯看向他。阿凯蹑手蹑脚地横着绕了一个半弧线,也是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全身心的斗志被激发出来,悄然的将手伸进后背上摸索着那柄弯刀。忽然那黑猫体内发出凄厉的嘶吼,整个黑色肉团快得只剩下一道弧线朝阿凯射来,快如闪电的刹那只听到卡擦擦几声,阿凯快速回身左手就被刮出三四道血迹,他咬紧牙在空中一个回转,两脚在墙上一蹬,蹭蹭几声弯刀便在空中回旋几下发出沉闷的挑衅,便对准黑猫腹部遁入了进去,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天际,那柄弯刀插入猫的身体里,全身被刀撑开得血肉模糊,活生生钉在墙壁上扭动,两眼圆的往外凸起,让人生畏,那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再没有响起。 原本以为这事就这样完结,不料当阿凯走到被钉死在墙上的黑猫面前,将随身携带的心爱之物拔出,就在用尽全力扯掉弯刀之际,那面水泥墙面竟然缓缓打开,里面一个黑暗的走到显现出来。无法架在墙上的死猫就这样掉了下来,提着最后几口气试图挣扎扭动,最后奄奄一息寿终正寝。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走道里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地儿,正当他抬脚准备进入时他才发现在吱呀打开的石门口藏着一个方形监视器。他赶紧闪到视觉盲区终于绕道监视器后才得以躲避,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这里每一处地方暴露的关卡,或是危机都是被人监控了的,早就通过外面的无数只眼操纵了机关妨碍侵入者。 正想着,陡然黑漆漆的走道深处响起凄楚的人声,随后又陷入一片死寂。他蹑手蹑脚地顺着石墙向里面走去,这才发现里面是个封闭的密室,而在另一侧有一扇严严实实的石门挡住,从缝隙里渗透出几丝光亮,他刚一靠近半边脸贴在石门上时,那个看起来坚实的石门竟可以推开。 他好奇的推开半边门缝,才发现里面摆放了好几台仪器,里面似乎有一个人正兴奋的站在一台精密仪器前,右手上下左右的挥动,而另一个智能机器里坐着全身贴满管子的红衣女孩,良久那个站在仪器钱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到女孩面前,喊了句“蜜”后,那女孩苏醒,慢慢苏醒过来,男人宠溺的一把将她抱起放入软椅上,只见两手扭动一挥竟看到那个智能机器上凭空出现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那模样像极了正困在怪梯中的苏锦和二狗。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透过门缝明显看到一台监视器里正播放俩人狂奔的模样,而他们不远处正站立着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黑影! 当他惊讶的往后退时,门外响起一连串脚步声,他赶忙躲在暗处看到两个守卫兵走了过来,敲敲门后报告:“智能探测器已将虚拟模型设计出了,请弥赛亚指示。”这时他才弄明白凭空出现的三个黑影了。 “所以,我才弄清楚黑影就是通过智能探测器探测出闯入者的基因形态,然后在仪器上输入相应数据就能立显相似人影。所以当我来这里的时候,就忙着把暗自在这里的监视器关掉,不然我们都有危险,不过现在同样也是打草惊蛇了。”阿凯苦笑了一番,他深知此举早已惊动监视器后的深宫主人——弥赛亚。 听君一席话让我更是费解,为何他不直接进入老巢反而到了这里来?阿凯淡淡的回答出:“因为我听到弥赛亚命令守卫兵到了时候要找你,所以我就跟着他们来到竖井下,才知道原来这里才是连同总部的唯一出口,所以我看准机会将那两个守卫兵除掉,才得以爬了上来找你们汇合,因为我想三个人力量总好过一个人,而且在还未完全了解对方底细的前提下不能贸然行动。不过,到了这里我才发觉这个地方真是四通八达,连接所有房间的中心口,你看这扇铁门后就是我呆的闺房。” 如此说来,其实我们早就离弥赛亚的老巢很近了,只是一直在这里打转。那个曾傲慢的扬言要我们找到他的男人,此时应该已发现了我们再也不受他控制了吧。阿凯正定了一下,斩钉截铁地问道:“你们做好了要去见这个罪魁祸首的人了吗?” 他看了我们几眼,许久我和二狗相视而望非常肯定的点点头,他终于露出久违会心的微笑,一拍巴掌拍拍我们笑道:“那,我们就去会会他!”说完便带头抓着那个铁链滑了下去,我们二话不说紧跟其后。终于,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那一边,呆站在显示器旁的弥赛亚慢慢露出愠色,低声怒吼:“该死的!”眼前,他本来监控的怪梯屏幕被人刻意破坏后闪现出花屏。他摊出双手站在原地许久,忽然咆哮起来:“是谁?!” 叮叮,此时几声刺耳的铃声响起,弥赛亚尽力克制怒容摁下了绿色键,从远在北京市中心发来了急报,mr胡颤抖的声音传来:“弥赛亚,国防部的刘部长和jason的秘密队伍已前往林肯岛两天了。” 他竭力克制微微发颤,人家已走了一两天了现在才发觉报道真是废物,果然把肖筱这个卧底召回果然是会坏事。从未看他撑着双手有些泄气的模样,此时暴风雨还未完全前来,他就有点气急败坏自乱阵脚了。 “弥赛亚。”一个甜的发腻的女声怯生生的背后响起。弥赛亚转身看到那个红衣女童已从软椅上坐起,来到他的身后眼神后怕至极。他微微笑了起来蹲在她面前, 第78章 狭路相逢 红衣女娃疑惑的侧耳倾听,背对在身后的两只白嫩食指打圈缠绕一起,绷直的小脸微微上扬,不停的捧腹大笑。此时的弥赛亚蹲下来靠近她右耳交代了很久,停下来的那一刻女娃缩回身子连拍小手,像是一个正在玩恶作剧的小毛孩,不过林肯岛的所有人都清楚,这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小孩模样的侏儒人,此刻早已在多年培养大的弥赛亚的宠溺中适应了任性公主的生活。 “愿意为弥赛亚肝脑涂地,那,我这就去啦。”她双眼瞪圆水汪汪的大眼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像是好久没有得到奖赏的小孩,突如其来的受到这样的信任非常开心,连蹦三跳地朝那扇小门出去,才走两三步又俏皮的回过头眨眨眼,娇艳欲滴地羞答答说道:“那.我真的去啦?”完全一副小女人的娇羞状,和心意的郎君做最后的拜别。 “嗯,好,去吧.。。”弥赛亚站在屏幕旁非常俊朗的面容上泛着温暖的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摆摆手道别,如同在哄着一个听话的小孩,待看到那抹拂动的红衣消失在门角后,俊朗的男人浮出的微笑僵在脸上片刻缓缓绷直,眼神里闪动着复杂的目光,似是困扰又是决绝。“去吧,别怪我。”良久,堵在喉咙的最后半截话从嘴角里滑落,飞落在静谧的空气中消失殆尽。那一刻,一个中年男人终于下定决心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该除掉的人已除掉,是时候要和秘密行动的委派人好好谈谈了,用尽几代元老心血的赛(psi)秘笈应该要找到合适的主人了。在房间他慢慢踱步,用感知的温度触摸那一个个冰冷的仪器,那是陪伴他多年的亲密伙伴,是时候也要说再见了,他蹙眉苦笑,摁住了一直紧握在手心里的金属圆形密码锁,看着几年来倾心过所有精力的仪器伙伴,终于要在这一刻忍痛割爱了。 “只有到迫不得已的最后一刻,才能销毁仪器里所有的秘密,记住,只有一次机会啊,弥赛亚。”眼前浮现出即将寿终前的最后一个元老交代的话,他提起最后一口气即使在临终前也不是交代照顾家人之类的话,而是时刻关切的实验室,这里就是这些科学家们倾注了一辈子的实验科目,到了他的手上元老级别的老人都已不在人世,这一代的所有人将希望寄托给这样一个能力超强,非常冷静独断的能力者。弥赛亚这个富有“上帝委派特殊重任的人”深刻含义的名字,便成了他的新名字。 究竟能不能继续下一任的香火,这个上帝派来的能力者是否能全身而退无从得知。此刻他只是一门心思的做着内心挣扎,起伏不定的胸口,笑着流泪的模样,已让这个忍耐力超强的男人也有了温暖,他一咬牙颤抖的拇指迅速摁在中间指纹密码锁上,只见一个悠长清脆声音响起“滴~~~~滴~~~~~”所有屏幕上闪亮的图像瞬间啪嗒几声重响,出现满屏的血色字迹:你来晚了,朋友。瞬间以最大响声爆发出撞击心怀的恐怖奏乐,整个血色字迹来回反复的出现,看得人心中惴惴不安格外瘆人。这就是临前已设定好的销毁安全程序,一旦开启所有的秘密不再拥有。他陡然一个反手,眨眼的功夫便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就是这么一回旋一撤退的功夫已展现了他完美的内力,这个非常会控制情绪耐力十足的男人终究是宝刀未老。如此,他头也不回的拍打着白色墙壁,“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三长两短三长的节奏便打开了另一扇暗门,那里便是通往机械游乐场的唯一入口,两脚踏进门内的刹那他最后回头望向这个秘密工作室,又失落的仔仔细细熨平身后皱起的西装服便扭头走了进去。轰隆的巨响,那道门落了下来,与墙壁融为一体毫无缝隙,房间里只有血红大字闪烁不停和.。瘆人的恐怖乐曲。 “哎哟,你坐到我脑袋上了诶,痛得快开花了,姑奶奶。”由阿凯打头阵我们仨迅速滑入竖井之中,才一下的功夫便后悔无比,气绝不已。这个洞口绝壁环生,在壁上长满了滑溜溜的绿色苔藓,落在距离我们滑下的近身处便有大团粗大的蔓藤挂在壁上,犹如水桶粗细,通体水绿,只要稍加一不小心就会碰到这长满短短小刺的枝蔓上,而且此井远比想象中还要悠长,目测折腾了三米多还未看到底。我最后一个跳下,借着铁链在竖井中荡漾,因爬了许久手有些发酸发痛,稍微一分心手一滑整个人就垂直下降,啪嗒几声一屁股就跌落在下面的二狗。 我气喘吁吁的冲着大声喊道:“sorry啊,我也不想啊,这里实在太长了,怎么还没到?!”二狗恶狠狠的压低声音对我大呼:“小声点,还真当来这里做客啊,话说怎么还没到底?”听他那声音也是疲惫异常,此时他也不太爽快的嘟囔着自言自语。 终于探到底的阿凯手松掉铁链,顿时铁链一松一紧几下重量就轻了不少,便抬头冲着上面轻声呼道:“快!快点下来!”一阵回声便在竖井里飘荡,收到这样令人兴奋的消息,二狗激动的一骨碌赶紧往下撤,我也不甘示弱迅速下滑,没多久功夫便踩在石板路上。 “这.这里不就是那个走道吗?真没想到这个廊道如此冗长。”我刚一触地就看到二狗站在原地打转,伸着一根手指惊讶得合不拢嘴。这里刷着白色荧光料的走道上也有几个十字路口,闪烁着非常耀眼的白光,每一处的岔路口和两边回廊几乎一模一样,难分伯仲,果然这个走道还真是不简单居然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静站没多久,我忽然冲过去捂住二狗的嘴一把将他拉进岔路口边上,和阿凯一起紧贴在墙上一动不动。走廊里回响着咚咚咚的女人踏着高跟鞋的脚步声,踩在石板路上一直向我们这边的方向杀过来,只感觉额头上汗水直流全身神经绷得紧。那个女人的脚步声眼看着越走越近,再往前走上一米也许我们就暴露了,忽然停在半路没有了声响,我们三大眼瞪小眼紧张兮兮,不知那边是作何想法,陡然那个高跟鞋又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往回走了一段路陡然间戛然而止。 然后,一阵嘎吱嘎吱几声就听到有扇门打开的声音,随后一分钟内没有了动静,那女人也没有再出来过。“怎么回事?吓死爷爷了。”二狗撑着膝盖大口吸气,轻声向我们对着口型,我也是有些急躁的拿手在耳边扇了扇风,探头向外看去,左右两处回廊里确实没有人影。反倒是阿凯紧皱着双眉,沉默不语,沉思良久向我们使了个颜色,便往外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回头将食指放在嘴唇边示意我们不要做声的跟上他。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只是轻手轻脚的紧随其后,隔着一米远的距离一左一右的警惕走着。 此时,阿凯走到一个拐角处往墙上瞄了一眼,就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用耳朵紧贴墙面像是在打探什么,反倒是后跟上来的二狗没头没脑的劈头就是一句:“这位哥哥,你在干嘛?”话一出口,就被阿凯腾出来的右手顺手一打脑袋,示意他不要做声,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嘟囔着嘴往外蹦出的话也只能吞回到肚里。随后到的我刚站在这面墙,抬头就瞧见白皙的墙面上有个五角星的轻微痕迹,这是阿凯惯用的标记,怪不得刚才抬头瞄了一眼墙面,看来此地就是他口中的秘密老巢了,这便是他出来时留下的痕迹,以便来时就不会走错岔路弄错了,这男人的缜密心思还是一如往常。 听了老一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就轻声蠕动着嘴唇看向我,一直以来的默契我轻易就读懂了他的唇语,踮起脚往上面伸手轻轻敲击,果不其然一手之长的地方正有一个暗格,只有这个地方的声音是空洞的回响,其他地方是沉闷的声音。我一使力就将那个暗格推了进去,只听到门嘎吱一响一个宽敞黑屋走廊显现出来。 “快!”阿凯一挥手招呼我们走了进去,刚踏进去门便从上往下关了下来。里面漆黑一片,阿凯熟门熟路的带着头往前面的某个地方走去,也只有那里发出惊悚的音乐声,在这个空荡的走廊里非常惊人的悦耳。我们贴着墙面往前走,顺着那个开了一条缝隙的门看去,里面似乎是一间房,红色光线不断在房间里投来闪烁的倒影,一个穿着粗跟鞋扎着马尾辫的女人惊讶的站立在那,光线在她脸上来回闪动,看不清是何种表情。越是贴近这个老巢处,音乐声非常大,难道里面在开派对?还是在狂欢?还真没想到弥赛亚是这般沉着有艺术细胞的人,二狗站在我前边无比羡慕的感叹道。 忽然,里面那个女子往后退了一步,近在咫尺的我们吓得赶紧站直身子躲进了黑暗处,然后就看到一个修长的倒影照射在墙上,晃动了几下便往屋内走去,又是一个门打开又落下的声音,屋内就再也没有了人气。 “我去,这里简直机关重重啊。”二狗脱口而出,我在后面给他一个响亮的暴栗,冲着他压低声音道:“小点声。”果然不能轻易得罪女人,方才在竖井里的一骂之仇终于得到了报复。说话间,阿凯一个猫腰大胆的闯入了屋内,我和二狗惊讶得还未来急拖住他,便飞快的溜了进去。来来回回在屋内巡视了一个遍,竟然也同那个女人一样呆滞的站在中间一言不发。 “要不要进去?”等了一分钟时间,里面没有任何让我们进去的意思,二狗有点着急的摩拳擦掌想要跃跃欲试了,我也有点诧异怎么阿凯一个人呆站在那作甚,那那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屎一样哽咽在喉。“去!”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也弯着腰跑了进去,等我俩往屋内冲进去的时候也被那个场景吓住了。 里面,五六台精密仪器的显示屏上闪动着血红大字:你来晚了,朋友。瘆人的惊悚音乐声响起,所有的屏幕在昏暗的屋内闪烁着吓人的亮光,其中有一台竟然还有一个超大的智能合成的大头木偶人,空洞的黑眼超大的脑袋在屏幕里晃动,时不时爆发出惊恐的哈哈哈大笑声。什么?!难道弥赛亚早已不在这里?说好的要我找到阿凯就会自动引领我们找到他,难道他早已有了另外的藏身之处?我们面面相觑,脚上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第79章 看不见的故人1 “这.。这是.。。”二狗死盯着面前几台各式各样的机器屏幕,吞咽了一口口水,两脚有些微微发软,讪讪的在一旁嘟囔。我们二人瞬间石化,像三座望夫石一样静静的看向前面那一排排整齐划一的仪器,唯独阿凯弯着腰整个人挨个检查每个仪器主机和线路,除了显示器上全是骇人的血字外,所有不同型号的机器主机上都有不同编号,而且.。。“全部失灵了,遥控器没有用,鼠标也无法启动,估计在我们来之前里面早就启动了安全摧毁系统,所有文件资料现在全没了。”阿凯从x射线摄像机主机下探出头,撩起额前落下的一缕头发,擦了擦流下的汗,喘着气说。 现在我才恍然大悟地回过神来,舌头不灵敏打着转:“难怪.。难怪那女人就走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其他不认识的,现在.。现.在怎么办?你说的老巢现在都没有了。”我转身挪动了一下脚步,二狗怔定后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更是闲不住了,早就溜之大吉半天没见找人影了,忽然从身后不远地方传来他惊喜的嚎叫声:“这里有门!” 真的?我也欣喜若狂的跑到那边,果然这个矮小昏暗的房间里竟然有一扇小铁门,崭新光亮坚固如初,右边的把手处挂着一把小型的金色连心锁,锁芯处已被人打开一半,从内往外瞧时门外堵着严严实实的石墙密不透风。 “哎~~呀~~还以为有戏!”看到这情形有点垂头丧气,即使把这个铁门打开外面还有一面被堵住的石墙,本以为可以开门就走未料到这还是个连环门。我彻底是放弃了,叹口气转身就想走回去,结果二狗不放弃的抓着门锁一扯,吱呀一声铁门一下被打开,右上角的墙面上显现出一个凸出来红色的按钮,像医护车上转动的红色警报器。 “小子,不错啊。”眼睛突瞄到此处,我看到居然还有一丝希望,赶紧眼尖的涎着脸凑了过来,惹来那家伙一连串的白眼:“真怂,不像大丈夫所为。”我嘟囔着嘴,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不满的细细回嘴:“本来就不大丈夫,人家就是个小女子。” 啪,正说之际,二狗那双不安分的手早就用力摁在红色警报按钮上,听到机关啪嗒打开的声音,那面横在眼前的石墙从下至上的缓缓上升,随着几声轰隆巨响,整个小房间地板上有轻微的震动一片墙灰劈头盖脸地飞来。 “咳咳咳咳。”我俩捂着鼻子连忙躲避攻击速速往后退,墙灰的颗粒像是病毒般扩散开来,没一会儿的功夫眼前就显现出一番天地来。我微眯着眼从指缝里透出目光努力从大片石灰帘中看清前方,怎料一旁的二狗看到前面的情形比我还激动,大叫着拖着我直往外走。眼瞧着我俩就要跨门而出,阿凯站在我们身后纹丝不动,贴着后边那一扇白花花的墙面伸长脖子往上瞧,两手在墙面上来回摸索着什么。我回头看向他:“你走不走?” 阿凯仍是站在原地不肯挪动,拍拍那堵坚实的石灰墙说道:“苏锦,你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些古怪,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香气?”我俩忙得找寻出路准备直往外走,压根就没什么心思注意什么劳什子的气味,见阿凯贴着墙面站在那时而猛嗅鼻子,时而蹲下来又站直着打拍墙面。他不像吊儿郎当的二狗,每天闲着蛋疼到处找事做,往日这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从不会没有任何根据就随便乱吼,此时他凭着敏感的观察力和严谨的推敲逻辑性,像个雷达正探测这面墙附近有可能隐藏的猫腻。 我走在半路猛然停下,拉着我拼命往外拉的二狗也被一个踉跄倒退回来,没好气的脸红脖子粗乱吼:“什么味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里来的什么香味,肯定是人彘留下来的腐尸味,别使劲闻了,好好的光明大路不走,尽在那瞎折腾。”甩掉我的手,准备继续往外走,刚走到门口,阿凯对着我和那矮小子招招手:“不是,你拿鼻子过来闻闻,真******香,我闻着怎么就跟香芋味似的。” “香芋味儿?”听到这个词,所有人脑海里就浮现出夹着香芋奶油馅的蛋糕,奶油流出垂涎欲滴,那不争气的肚子立刻“咕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提醒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根本就是滴米未进。走到门边的二狗立马放弃宽敞大道,两眼冒光双腿不听使唤的连滚带爬凑到边上来,没出息的竖起那狗鼻子卖力的嗅,半晌脸上从垂涎欲滴到怒火冲天:“阿凯,你这混小子在玩你爷爷啊,哪里来的香味,我看你是饿疯了,爷爷我只闻到一股汗臭味。” 发了一顿脾气后头也不回的往另一个出口走去。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我也心生奇怪,阿凯从不说无把握的话,肯定其中还真有什么蹊跷,便走近两步,贴在墙面上用鼻子一闻,此时也没有任何香味,待到拍在整个墙面绕了半圈,才在一处透着一股细风的缝隙中停了下来,一股浓烈的香芋混着牛奶甜腻之气,直冲脑门,夹杂着一丝透心凉的冷风将散发的香气吹得四处都是。问道这股奇妙的味道,全身一个颤栗顿时精神百倍,更是饥肠辘辘起来,浑身上下像导电般筋骨酥麻,心底一股暖流席卷全身。我吞咽了几口水,非常肯定这里面肯定还有一扇机关! 我有些按耐不住的抬头看看他,阿凯像是读懂我心中所想,两眼放光的压低声音说道:“我也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方才那个女人就是这样一声不响的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闻着这股香味肚子里更是饿得发昏,赶紧往旁边挪了一下,迅速的打断他:“我也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机关,可是也不能说明那女人就是从这里走的,要知道她走时我们也听到轰隆声音,不正是那个铁门发出的声音吗?而且那把连心锁也被打开了,也说明正是从那里走出的。”我指了指身后的那扇铁门和石墙腾出来的宽敞房间,精神有些不太集中。 阿凯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真是饿晕了,敏锐度比以前下降了很多。听到轰隆的门打开声是没错,但需要打开两次,而我们不是只听到一次吗?”他敲了敲墙面,喃喃自语,“这里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忽然他的手不知碰到了什么,面前的这片白墙上从中间裂开一道细条横线,伴随着剧烈的轰隆声,石墙从中间缓缓裂开分成上下两个部分,像是咬在一起的齿轮被人活生生的分开,上一部分的石墙如同门帘往上缩去,下面一部分的石墙自动的往下降,便露出黑压压一片的洞口,那股甜得发腻的香芋味扑面而来,浓烈的如同热恋时的爱情让人把持不住。 我激动的紧紧抓住阿凯的袖口,几乎就要大叫:“哇,没想到又是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嘘,阿凯竖起一根食指冲我眨眨眼:“很可能就是老巢了,小声点。”我扑通扑通跳得飞快的心脏几乎夺口而出,感觉离最终目的又近了一步,脸涨得通红,感觉有些热的厉害,小女人状的吐了吐舌头,向里面指了指:“进去!”便像只猫一样,灵动的走了进去,这一次不再像往日那样不敢走近,因为心底有一种大胆的想法盘绕心弦。 刚抬腿跨过去的时候,二狗迟疑了一下从机器旁拾起一块石砖放置在门裂开的中间堵着,以便不时之需,做完这一切便头也不回的向里头走去,谁也没有喊另一个同伴。 咔嚓,阿凯走进来的时候,从胸口处摸索出一个打火机,瞬间一片黑压压的地方被照亮开来。我俩站在中央环视周围,只见一扇满是很多洞洞的可推拉伸缩门横放在中间,两三面铁门可以随意推拉变幻,每换一次里面就会变换成可容纳三人的小空间,只有正确打开才有可能走到对面去,从上面戳开的密密麻麻小洞中可以看到对面是三四个不同位置的房间。 “怎么是这样?”阿凯第一次袒露惊讶的声音。他抬眼仔细瞧这个小房间除了横置中间的推拉门外,周围长满了密集的树藤,仿佛是才墙上横空生长开来,每一片三四个不等边的叶子都是棕黄一片,翻开这些叶子就能看到这样如同爬山虎的树藤下面隐藏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吸盘,牢牢的吸在墙面上。而在我们眼睛所看的正前方的墙面上空,被一片不同种类的绿油油树藤集拢在一处,像是有风在吹动树叶发出瑟瑟抖动的声音,整片树藤有序的围成一个正方形大小,走近一看才发现这片树藤下露出来的根茎部分呈现半透明状,凝腻通透,用打火机走近一些还能看到半透明的根茎里有几股汁隐隐流转,浓郁的芳香味就是从这些树藤里面散发出来的。 我忍不住的伸手触碰了一下,手指尖凉飕飕的,再把手指放在自己鼻翼边一嗅:“好香啊,这东西能吃吗?”我低吟几声,扭头往后冲着阿凯说。被我随意触碰了的树藤像是害羞般剧烈的抖动一下。 阿凯一把将我拉到身后,脸阴沉下来,偏着头轻声说:“别到处乱碰,这玩意儿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先看看能不能解开那个伸缩门,我们到对面去。”我点点头,转身走到推拉门边,用力往左一推,面前的一个铁面就被拉开来,里面的左边处腾出能容纳两人的空间,右边有三面铁门凹凸有致叠在一起。我抬脚走进里面又随意摆弄了一下左边的两扇铁面,往前拉往后伸缩都被一个隔墙挡住,“究竟要怎样变换啊?”一向对这样空间逻辑推理的玩意儿就没有概念,此时更像是解答不出来题目坐等考试不及格的学生。 折腾了许久,发现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有些气喘心中更是一片气馁,趴在铁面上有些不爽的嘟囔着嘴,站在里面越久越觉得凉飕飕,不自觉的环抱双肩抖动起来。“奇怪,怎么没看到阿凯过来?叫我一个人在这里解题,也是太过分了。”我有些气急败坏地探出头去,迎面就被一股寒风嗖嗖的吹来,我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堆,意志有些消散的随口喊道:“你在发什么愣?还不过来一起哇,我解不出。” 看到背对着我的阿凯没动一下,我又不耐烦的气急:“诶,你倒是过来啊?阿凯~~~~阿凯~~~~”我使出了小女人的撒泼,好久都没有这样娇嗔,以往都是女汉子的姿态。阿凯听到我的呼喊,木讷的缓缓转过身来,他一张一合的蠕动双唇:“我..” 他刚吐出一个字时,我就察觉他有些不对劲,脸上一片煞白毫无血丝,瞬间所有血液倒流到我脑门,直觉告诉我好像在没注意的空档似乎发生了什么。他嘴巴刚一张开像是要提醒我,我就赫然瞧见那片唯一绿葱葱的树藤中间被寒风吹得更猛烈,当叶子在空中尽情飞舞时,我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陡然间,也是和他一样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伸出手来,突然说道:“阿凯,你后背..怎么有一张人脸?”那里,被围成一片正方形的树藤处张牙五爪的飞舞中,一张人脸竟从里面生长开来,睁大眼睛的看向我们。 第80章 仇人相见 那是一张两眼圆大而向外凸出的脸,整张脸绷直焦黄如同木刻出来的一样,唯独嘴角始终向上弯起,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变,当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声音时,上下合拢的双唇上出现正方形裂痕。我睁大眼歪着头仔细一瞧心底越发疑惑,怎么感觉有种似曾相识,忽然我想到了什么,这才恍然大悟,没想到这画面居然就是隔壁房间电脑荧屏上的那个木偶合成画像! 脑袋里嗡嗡作响,然后就看到那个木偶画像发出古怪的声音:“苏锦,恭喜你通过生物城堡的幻境考验,又顺利走出潘洛斯阶梯迷宫,嘿嘿还真是了不起的孩子,当日你姥爷信誓旦旦的许下诺言培养你,如今一见没有白费功夫。”嘴巴分裂开来一张一合,接着是一连串刺耳的大笑声让人心惊胆战,乍听是电脑合成的智能声音,懂行的人仔细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个声音略显沙哑的男声。 我皱了皱眉,阿凯转过身来背对着两手向后护住,整个人如同随时攻击的猎豹,紧绷着嘴唇,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个面容可怖的人偶画像。 “弥赛亚,什么意思?你.你是在考验我?”我有些不解,从他的口气里隐隐约约已经知晓这些经历的一切肯定都是他操控的,可是为何他还要多此一举的考验我?难道是对姥爷的不信任还是对我能力的否认? 那个木偶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周围一片绿葱葱的树叶根茎扭动得花枝乱颤,沙哑的智能声音再次响起:“抱歉,当日没有把话说清楚,不过这都是esp协会历来元老定下的规矩,凡事要纳入新人必须经历十关的考验,最后一次的加试题就是对担当秘密任务承担者的人心、智慧和处理危机的果断。让人欣慰的是,你做出了最好的选择,摆脱掉幻境的困扰。” “幻境?!”我惊呼的脱口而出,站在前面的阿凯挪动了一下继续站定观察着我俩,难道说之前所发生的事都是幻觉?!那个木偶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继续说道:“没错,自从你们踏入这座基地时,其实就已经走进了生物磁场的幻境之中。从一开始你们有没有留意到有股清幽的花香味?只要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稍加多一个心眼就能推断出是中了曼陀罗花的*致幻,所以你们有很大一部分的东西看到的都是假的,但又有一部分却是真的。比如阿凯、jason几人遇到的景象其实是曼陀罗致幻后自我幻想出来的场景,再强大的人都有人性的弱点或是贪婪的一面,你脑中所想日夜所思自然会展现在眼前,‘佛印心中有佛,看万物都是佛’就是这样的道理。” 听到这,我抓着阿凯的衣襟已经感觉到他紧绷的肌肉有些微微发颤,我挪动了一下脚步,继续说话转移试听:“那我呢?我亲眼看到你折磨二狗,还亲身感受到水球里有蛇钻入摄人魂魄,这不会都是假的吧?!” “哈哈哈哈,除了这间房和外面的两间房外,这里所有的通道和机关房全都摄入了大量曼陀罗,你说呢,姑娘?这样跟你说吧,苏锦你踏入水球房时看到的同伴痛苦的在地上呻吟,其实就是真的,只要我收集到人脑电波指纹,用脑电波扫描仪就能将不良信号加害给已收集到人脑电波指纹的神经系统,二狗就是我策划做出‘远程遥控测试’的测试品。但是后来你见到他时,他却说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当然是我测试完毕后消除掉他的部分记忆,所以才产生了这样滑稽奇怪的一面。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东西,言归正传该讲讲为何要做最后的加试题,我出了考量人性内心的选择题让你解答,其实是在考验如果哪天你真成了秘密任务的委派人,那么在关键时刻会抛弃队友自我解救想尽办法完成任务,还是义气至上弃任务而不顾。如果抛弃队友自我逃生自然,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自然不是我们所考虑的范围;如果弃任务而不顾,只图个人友谊情感自然也不是最佳人选,很多人在这个题上都败下阵来,幸运的是你居然找出第三条路来,不愧是将军培养的孙女果然非同凡响。” 阿凯两脚有些发颤,全身都克制不住的有些微微发抖,我又向前紧贴了一步,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准备完毕,眼瞧见和那个木偶画像只有一尺的距离,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转移注意力,那个人偶似乎还在沉浸在兴奋和喜悦中,不停的叨叨絮絮:“还记得在水球房里我说过的话吗?只要找到阿凯和他一同前来,我就告诉过你此项秘密任务的具体事宜,现在是时候要让你们看到我的真容了。” 我和阿凯俩人本是漫不经心的听他说一堆废话,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只准备蓄势待发揭掉那个树叶后的人偶,揪出幕后主使人,如今还未等我们开始动身就听到弥赛亚自己主动告诉我们,不知是已看出我俩的意图不想浪费精力一同纠缠,还是信守诺言让我们放下心来相信他。不管他是作何感想,我俩都被他的坦率定住在那,一动不动的静观其变。 一双修长发白的手忽然从某处伸了出来,一把揭开戴在脸上的人偶牵线面具,露出阴冷英俊却略显苍老的脸,那是个有着中年男人特有的眼纹国字脸,高挺的鼻梁线条刚劲流畅,嘴唇较薄习惯性的紧绷,一双深邃的黑眼带着些许笑意,正笑脸盈盈的看着我俩,不可否认这是一个非常俊朗的中年男子。弥赛亚仍是呆在树藤后的正方形窗口,并没有完全显现自己的意思:“好吧,非常感谢你们能走到这里,让你们经历这些艰辛万苦,真是过意不去。那是时候我该好好讲讲秘密任务了,其实之所以选择是因为....。” 说到关键处我俩直接凑近过去,侧过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话只说到一半忽然一个刚劲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追逐声。“jason!”我们缓缓转过头去看到门口站着气喘吁吁的二狗,而身后正是当日我和他相信弥赛亚后一同想除掉的jason,可是.。。可是为何他还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当日的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二狗也是气急的满脸苍白,嘴角也有些哆嗦,结结巴巴的喊道:“他疯了,疯了!!!我.。我没想到.。。他还活着,竟然从那个密道里爬出来正好出现在了那个黑屋房间里,看到我便.。便是拼了命要追杀我。”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个男人,赶紧一闪身躲到我们附近,我们定眼一瞧才发现那日狼狈不见之后,此时的jason全身布满鲜血,脑门处有些擦伤,尽管跑起来腿脚有些一拐一坡,但两眼仍是冒着恶狠狠目光,嘴角浮现出要报仇雪恨的阴冷微笑,手拿一根铁棒一副不报仇不甘心的架势。 看到我们,他也惊奇的呆看了几秒,便骇人的大笑起来:“好啊,好啊,竟然都在这里,这也不需要我白费功夫了,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为何你俩好端端的要置我于死地。”他一步步走来,所有精力和眼神都全神贯注的集中在我们身上,阿凯率先跑到我们面前,俨然也做好了奋力一搏的架势。 “别说了,是我要他们这样做的。”弥赛亚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听到久违的熟悉声jason全身颤栗了一下,惊讶的回过神去:“弥赛亚?!”良久,他又回头看向我们,又扭头看向弥赛亚,终于弄清楚眼前的状况陡然仰天大笑起来,刺耳的笑声震耳欲聋:“好啊,好啊,真是得来不费功夫,弥赛亚,我的老朋友,等了你快三年了终于要见面了!”他颤抖着身子大笑,眼角蹦出泪花来,眼里却是闪动着狠毒的目光。 第81章 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此时的jason有些几近癫狂,往日翩翩君子的俊朗面容早已不见,蓬头垢面满面血迹斑斑,一堆乱如杂草的头发遮过两眼,露出凶狠逼人的目光令人看之丧胆。“他.。他怎么会死而复生?那日明明瞧见是一击毙命的呀?!”看着他凶狠恶毒完全毫无平日里的风度,已变成另一个人的jason让我们吃惊的连连后退,两眼瞟着他和弥赛亚的唇枪舌战。 树藤里的弥赛亚眉头紧锁,非常嫌恶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听着他口不择言的疯言疯语鼻孔里喷出一丝冷笑来:“你想怎样?”他斜着眼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往日的挚友,心底有说不出的无数厌烦。 jason撩起额前散落的碎发,脏兮兮的脸上因极度激动而扭曲得变形,此时他两眼冒出毒辣的目光死死盯着树藤里的人回嘴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原本不是说好只要我将他们仨人送到林肯岛来你就将赛秘笈拱手让我吗?怎么你想反悔?亏我还弄出那么多次的小孩失踪案作为幌子努力达成我们的协议,而你却不知恩图报从头到尾都在设计机关害死了我多少人,哼哼~~。” 他冷嘲热讽了一番,又向前挪动了一步,继续嚷嚷道,“不过这也难怪,一向小心谨慎足智多谋的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手让人!不过我早就有所打算,以为这次我还会像以前那样愚蠢,随意听信于你?哼,笑话,我已秘密安排了一批死士和心腹前来月亮岛,按现在的时间估计已经到了这个基地门口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你们,你们这群愚蠢的人,若不是我送你们到此怎能有现在的存活?你们却听信这人的花言巧语,要知道这个人是我们科班出了名的名嘴。” 本来向前走一大步的jason此时忽然扭头看向我们,嘴角裂开上扬,两手使劲一挥,恶狠狠的冲着我们喊道,仿佛我们是一群愚不可及的人不知为何却听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此时他又神智混乱的说到别处:“若不是我倒地时胸口这块牌子挡住,现在就是一摊死尸了哈哈哈哈。”他从胸口处拿出一块塑料牌子,上面一颗子弹穿过的洞口非常清晰,难怪他未身中子弹,原来是这玩意救了他一命!我们三人默默的交换眼神,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终于弄清楚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所谓的小孩失踪案其实是他们一场交易的幌子,弥赛亚想要用那个称作“赛秘笈”的东西交换我们三人前来林肯岛,时至今日不仅没有达成协议反而还让他失去了几个心头爱将,这笔不划算的买卖让他几乎在咆哮。我紧紧捏住站在前面阿凯的衣襟,手心发汗频频,接下来的一句问话更让我心头一颤。 jason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怎么没有见到穿夹克衫的李烟雨啊?那小子不是还答应我只要时机一到自然会帮我带路清理一切吗?怎么那坏东西也是在敷衍我?” 树藤里发出冷冰冰的声音:“他?早死了,在那间花岗岩宫时早就命丧于此,想当年若不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告诉我,会想办法将他们三人引诱致此条件是要我帮他完成复仇大计,幸好我也不是特别相信他早就对他这种怀揣狼子野心的人已有戒备,命人日夜不停的暗中下药激发他的妥瑞氏症,不然前几日在花岗岩宫里也不会这么顺畅将他除掉。不过对这种忘恩负义的人背叛,我一点也不惊讶,他不也是背叛了你吗?呵呵,老同学,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朝思暮想的赛秘笈不在我手里,不要当着陌生人的面把自己说得像池里的清水还要干净,不要把你一手策划的小孩失踪案的账全推卸到我头上,谁都知道你专门掳走那些孤儿做异能实验,只不过实验屡次失败才日夜寻思找寻赛秘笈,完成你制造大批超人特异部队作为秘密武器对付国家军方!当年在学校里的时候早就埋下了这样的种子,不要想方设法的否认了!” 特意部队?人体试验?如此重磅性的消息像一枚定时炸弹早在我们三人中炸开了锅,谁也无法想象原来几天前想方设法引诱我们过来的jason,其实就是为了他的幻想大业完成赛秘笈的交换任务,看来这个赛秘笈就是能让平常人变成超人的终极秘密,这就能很容易的解释,面前这位非常精明能干的男人要做这一场看似赔本的交易,只有付出被动等到回报这不是他惯有的作风,只有非常了解他的老同学才能抓住他的命脉达成这样不公平的交易。 在我一旁的二狗动动嘴唇:“真没想到李烟雨这家伙还有着能耐,牛逼啊,这样高深莫测的金主还能高攀得上。”我知道他吊儿郎当的一句玩笑话实则对我们这场看似随机的旅途已心有余悸,当日若不是在小孩失踪里发现李烟雨惯用的手法和他的人皮面具,我们也不会贸然下定决心前来一试,殊不知早就中了对方的奸计,为了当年他们一家犯下的错,却心胸狭隘的胡乱怪罪将家人之死全部算到我们头上,才费尽心机的想要以报血耻,却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人利用又死在他人手里。我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那么面前这两人究竟谁说的是真话呢?又或者谁也不信? 11点55分,三辆私人座驾已在月亮岛的上空盘旋,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戴着耳机不时探身看向海面,回头大声对后面的人喊道:“刘部长,这里就是jason暗示的月亮岛了。”后座上一个身着运动衣戴着黑色镜框的微胖男人俯下身来看向海面,海面波浪汹涌浪花四起,一眼望去除了茫茫大海就只有一座孤岛,上面光秃秃的别无其他,更别说日夜寻找的月亮岛了。这个微胖的男人坐正身子,不自觉的微微点着手指腹部掐指一算,从局里出发到这里已用去了将近两天时间,终于赶在第三天的正午前赶到,当真如特种兵所言会在太阳当头时,月亮岛便会自动显现届时只要追寻那道七彩弧线的天桥就能登山月亮岛了,这种只有童话故事里才有的事,如今却从一个严肃冷淡的军人口中说出,甚是奇怪好笑,如果不能亲眼所见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此时,他低头看了看表轻描淡写的问道:“当真正午时分必然显现弥赛亚的基地?”前座的那名留着寸头的特种兵非常肯定的点头,声音洪亮的喊道:“是的,刘部长。当日jason就是这样进入的,临走时嘱咐我要带领死士前来,如今又有刘部长的后援帮助,相比事情会非常顺利解决了。”原来,早在jason顺利登上月亮岛进入基地之前,就曾千叮咛万嘱咐的派一名心腹前往国防部率众死士前来协助。 “若能抢得赛秘笈,必然抓住弥赛亚以小孩失踪案拿获罪魁祸首结案;若是不能抢得秘笈,就要秘密除掉弥赛亚,谁也别想拥有!”当日jason进入基地前就走下来亲口对他耳语,此事不能让更多人知晓。这个留着寸头的特种兵抿嘴一笑,心底有些激动,“本想执行最后的命令,却不想还有刘部长前来助阵,看来往日老大没有白白提拔他。” 而一直坐在后座看似沉着实则心里翻山倒海的涌动,“只剩1分钟。”他想着,有些微微不安又有些兴奋,似乎离真相就要接近了。原本在出发前他就已收到密报前往林肯岛的jason没有回来,回来的反而是随身心腹就料到此次之行已有收获,于是以协助的理由一同前往就是要探究这个往日趾高气昂的男人究竟隐藏了何种惊天秘密。若不是从特种兵口中得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有月亮岛这个地方,这才发觉所谓前往林肯岛调查小孩失踪案原来不过是虚张声势,此处才是最终地方,这些一贯训练有素的死士是很难从嘴里撬出什么信息的,只有自身前往了。 正想着,忽然一道七彩弧线天桥从林肯岛的海岸线边一直延伸至一个孤立的小岛上,紧接着就看到阳光播撒的一处凝聚成一个海市蜃楼,一座城堡模样的城廓笼罩在一个球状防护罩里。“快,快往下去。”刘部长惊奇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种如梦如幻的感觉让他不禁一喜,直接命令指挥飞行员沿着天桥直接俯下而去,一分钟后十个高大的男人便站在城廓前,球状防护罩缓缓打开然后消失不见。 此时,显露在他们是一个银白色大门,旁边镶嵌了一个智能密码锁,另一边的不远处还有一个黑色按钮。那位留着寸头的特种兵目标明确的跑向那个黑色按钮处,用力一摁大门轰隆打开,里面白光一片的走廊显现出来。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原本乌黑一片的深宫如今却是白光四溢,光亮十足。 哈哈哈哈哈哈,jason站在长满树藤的房屋里爆笑起来,眼里噙着泪花恶狠狠的向前走了一大步,冷风吹拂在他脸上发上瞬间飘逸起来,眼光里的阴冷狠毒只离弥赛亚一尺的距离:“是又能怎样?!我就是想制造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特异部队,维持正义扶持和平又有什么不对?就想当主宰一切万物的上帝又何尝不可?你,又能怎样阻止得了我?!” 忽然他咬牙切齿起来,嘴里狠狠的吐出一句话便不顾一切的向那个面容憔悴却神采奕奕的人脸扑去,忽然弥赛亚像有准备似的,不慌不忙的偏头一侧,屋内灯光一闪四周顿时沦陷在黑暗之中。陷入黑暗之中的几人都有点慌不择食,我紧紧拉着阿凯的衣角,二狗到处乱叫乱蹦:“啊,谁抓我?!”他暗中拼命挣扎,而另一边却是jason愤怒的四处咆哮:“别想跑,弥赛亚!!我要跟你同归于尽!!有本事给我出来!!胆小鬼!”那个几乎接近疯狂的黑影到处跌跌撞撞,脸上冷风直逼而来。 陡然间,我紧跟着阿凯往推拉门处走,却不料被一只冷冰冰的手扯住,待我摸了摸那冰冷双手时,一个熟悉男人声音在耳畔轻声耳语:“往这边。”忽然一个用力,我和阿凯便被一个力道猛然一拉,踉跄倒地,身上酸痛不已。 “苏锦!”一个面容憔悴但充满笑意的一张惨白脸凑到我面前,我只瞄了一眼便吓得往后不停挪动,满眼都是惊恐万分。 第82章 人肉抵挡 那张惨白如纸的脸对着我就是泯然一笑,嘴唇殷红,轮廓高挺鲜明,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带点忧郁,看到的刹那似是有种溢于言表的喜悦。‘’弥赛亚!‘’我惊讶的望向他,双手撑地稳住身体向后倒的重心。 终于,终于肯近距离见面了,我心中扑腾直跳,差点脱口呐喊出来。若不是亲眼所见永远都只有那种面色冷冽,意志力极强的初步印象,现在一见,对面前的这位到中等身高男人有些许好感,或许是因为放下了居高临下的架子,没有像之前那样太大的反感,面色有些疲惫的病态,却给人一种一丝不苟的严谨,让人莫名的信服,此时他欣喜的抓住我双肩,面色和悦竭力难以克久违见面的冲动,兴奋的喊道:”总算让我等到你了,现在终于可以将秘密行动托付于你。”他两眼冒着星光一脸欣赏的表情。 ”让开!”忽然跌落在角落里的阿凯向这边冲过来,火相交的瞬间使用全力的二指神功深陷在弥赛亚的肩膀凹陷处,这个中年男人只是咬紧牙关倒吸一口气,双目紧闭沉默不语却没有任何反击反而任由他的攻击,仿想用这种态度表明他的立场,试图想重新建立丢失的信任感。 因刚才的一连串猛烈冲击,使得我向后倾倒下去。”哎呀。”本是跌倒在地现在又是剧烈倾倒,支撑地板的手掌摩擦出血,我皱眉惊呼起来,鲜血从手心处缓缓流淌,大滴大滴的掉在地板上却离奇的被地上青色苔藓侵蚀。 阿凯抬头看向我,急不可耐的一把掀弥赛亚向冲过来,敞开我的手心低头吹嘘,嘴里关切的问到:”你没事吧?还疼吗?”我咬住腮帮,牙齿打颤,但视线却被周围环境所吸引。几分钟前我们沦陷在黑暗中,一眨眼的功夫便被弥赛亚带到了这里,就是这么一折腾都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周边的状况,现在一反倒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高墙遮掩,上面倒竖着五六个类似悬浮横棺模样的棺材盒,周围的墙面、地板缠绕着绿葱葱的树藤,这些树藤竟是像女人纤细的手臂在空中腾飞,而正对我们的墙面上就是那个正方形的传话窗口,一面吓人的木偶面具跌落在地,整个房间犹如植物寄生的老窝显得昏暗无比。 蹬蹬蹬,墙面上的一个最大的棕色悬浮横正无声的颤抖,横棺上的盖子由内向外抖动,陡然一个纤细发白的女人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嗞。”我全身肌肉紧绷,直挺挺的坐着倒吸一口气。 ”很痛吗?阿凯轻手轻脚地扯开一条棉布替我包扎,看到我突如其来的低呼还以为是弄疼了,连忙关切的问,竟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弥赛站起来拍了拍西装笔挺的衣襟,眼神忽闪夹杂着复杂的情愫,看向那座横棺时视线聚焦,慢悠悠的开口道:”肖筱,你出来吧。”话音刚落,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缓缓从横棺里坐了起来,身段高挑妖娆的一落地,那双踩地的高跟鞋就蹬蹬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们从未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还藏着一个女人! 阿凯恍然大悟的回过头去,低头看到那双粗跟黑皮鞋时眼神焦虑。”是那个女人。”他侧头低声对我说,这个就是在进入那间屋子而又消失不见的女人!弥赛走向她扭头亲切的对我们介绍说:”这个是肖筱,也是我们esp协会的成员,是……上一届元老的女儿。苏锦,我现在宣布你和阿凯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现在我们有一项秘密行动需要委派给你,阿凯则全权负责你的安危。具体行动内容请找这个人。”说着便走过来递给我们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西宁山寨,刘。”我们定眼一看,粗略写成的一行字非常潦草,刚准备接过来,弥赛两手轻巧的反转,便将那个便条撕得零碎,”你……”我惊讶伸手去想要组织他,结果便被一旁的阿凯拖住。 ”他想让我们记不被第四个人知道。”弥赛亚向阿凯投来赞许的眼光,边撕边低声快速说,声音小的几乎接近耳语:”记住这行字,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一旦出去找到这个人,与赛秘籍相关。如果需要帮助去北京城商贸大厦内的拍照亭,等下我带你们出去。” 他将那细小如雪的纸片塞进口袋里,提高音量的说道:”好了,谢谢你们能来。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们还有什么疑惑要问吗?” 没想到他会主动问我们,这么好的机会我抢先准备一问,本有很多话想问说到嘴边反而不知要问什么,半晌我吐出一句话:”你和jason的对话都是真的吗?”他挑眉一脸无奈:”当然都是真的,真相就如你所听到的,这次的秘密行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抑制jason的野心。” 他只说了一句话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表圆形荧屏上居然显现出十个人的人影来,他面容警惕的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高科技,这块看似手表的玩意儿其实就是一块微型屏幕。阿凯看了他神色已知事情的严峻,趁机快速问道:”你怎么认识我?为何我也变成你们这个协会成员中的一员?为什么偏偏选中苏锦做你们劳什子的秘密行动?”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炮噼里啪啦问个没完,弥赛亚面无表情的快速解答:”赵老头苏锦的姥爷都是我们协会的成员,之所以选择她是因为她是不仅是协会内成员后一代重点培养的优胜者,也是唯一一个正月初五出生的人。这个月份当天出生者自幼体香扑鼻,而且着常人没有的敏锐力,天赋异凛最合适的人选。” 身后那个娇小可人的女人带着急促的声音催促道:”弥赛亚,时间不多了,快点。”她打开一面铁板,推开那个推拉门戴着夜视眼镜向外看去,打斗嚎叫的声音响起,透过缝隙瞧见jason被一团树藤层层围住,正震耳欲聋的挣扎嚎叫,脚腿都被勒得伤痕累累,半边身子已从中挣扎出来,眼看就要挣脱开来朝这边袭来了,肖筱赶紧拉上铁板有些急躁起来。 弥赛亚非常老练的拉开一面横棺,又向右往外推开另一面横棺,一推一拉的功夫正好形成凸型,隆隆几声一扇小门打开来:”快来,从这里走可以绕到另一个工作室,到时候……”话还未说完,铁板外的敲击声响起,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不时的癫狂大笑:”弥赛亚,我知道你在里面,交出赛秘籍!你是逃不掉的,所有人已经开始进来了,你的控制台已毁机关早就没用了,还是乖乖投降吧,哈哈哈哈。” 什么?jason的心腹就要过来了?!我心底一惊感觉不妙看向弥赛亚时,他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肖筱手持最后一个机关遥控器,努力用身体挡住铁板企图人肉充当最后的防线,扭头对着我们大喊:”快走,我来锁住机关。弥赛亚快点从这里出去。”猛然回头的刹那,眼中泪光盈盈,嘴角含着最后的笑意。 忽然,一双手从外面猛然伸了进来一把抓住肖筱的手臂,力道之重活生生的抓出红色血痕。”肖筱……”我花容失色的探出身子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夹住我往里面一走,正好小门内是一台智能升降机,需要那个女人手中最后的机关遥控器来启动。哐当一声,整个铁板就被挤出一道口子,歪歪扭扭的完全变形,jason发狠的表情和不要命的架势已让这个女人抵挡的有些吃力,战战兢兢地腾出一只手用力摁住那个圆形按钮。 ”肖筱,你个贱人竟然也背叛我!”jason目呲欲出正咬牙切齿的拉住那个女人的头发,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扇小门关上智能升降台开始启动。当门关上的最后一瞬间,我看到肖筱的整个修长马尾已是凌乱不堪,整个人斜躺着往相反的方向拉,头发带着血迹斑斑的连根拔起。 ”你爱她吗?”升降台启动的刹那,门外的jaon的怒吼震耳欲聋,弥赛亚眼里噙着泪花,微微抬头。我站在对面,轻声问他。 第83章 黑夜闻香 弥赛亚仰头不语,耳边仍是回荡着关门的刹那肖筱凄惨呼喊,满头血流的惨状,“我不知道。”良久他缓缓说道。时至今日,我们才确定jason正人君子外表下残暴的内心,幸好在左右摇摆不定时相信了弥赛亚。铁板门已慢慢关闭,就看到jason推开肖筱,头发凌乱双眼通红的扑向升降台门前的歇斯底里,看来要赶紧离开这里。 “一楼到了,欢迎来到‘机械世界’,请达到的来宾取下左手边的防毒面具,祝您办事愉快。”一个智能女声突然从头顶上方响起,升降台碰到某处发出轰隆巨响,整个升降台左右颤动,差点脚跟不稳踉跄倒地。二狗哼唧了一声说道:“什么机械世界,防毒面具的,老头你别是又糊弄我们,带我们去什么劳什子地方,一走出去就中毒而死.。。” “那你就别去,留在这。”弥赛亚顾不上他的碎碎念,若无其事的从左边的银白钢架上拿起一副防毒面具,从打开的那一扇门中走了出去,我俩也赶紧照模照样穿戴完毕紧跟其后。 “别介,别呀。”二狗挤眉弄眼的赶紧带上一套慌忙跑了出来,双脚刚一踏出就被什么绊住往前连跳了两下,沉闷的吐槽从面罩下传出:“哎哟喂,什么玩意儿敢玩爷爷。”这下倒好,脚下被折腾一下后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下,脚底有东西在缓缓蠕动,本来也是昏暗无光的周围瞬间就被我们头上顶着的照明灯闪亮,除了如鱼得水渐行渐远的弥赛亚,我们仨就停在这里向周围扫射,好让我们几个瞧得更清楚一些。这一看不打紧,一瞧地上喷满了白色水雾,正从墙边上被树枝藤叶包裹的人形茧中散发出来,散落的树藤仿佛嗅到人体体味似的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蔓延至我们脚边,每一条树枝如同树鞭带着刺钩在地上蠕动,似乎只要动一下就能牢牢拖住你并展开猛烈攻击。 我们三人分三处而站,丝毫不敢有任何动弹,难怪要带上面罩说不定这个水雾就是毒气。“哇靠,我发觉了基地就是个植物园啊,要什么有什么!”二狗两眼金光嘴巴张的老大。阿凯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火星子四溢,看到弥赛亚就要消失在拐角处时,有点不耐烦的提醒我们:“别研究了,赶紧走。”正准备转身之际,那股从几个人茧下面散发出来的水雾开始变成七彩颜色,色彩鲜艳,像是要与这片绿得滴水的树藤上融为一体。那个人茧竟然开始蠕动了起来,有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开来。 看到这种怪样,二狗赶紧连跳几步跑了过来,嘴里嚷嚷脚步直往后面走:“别看了,这里还真是邪门,别磨叽了再弄咱们就要成口中食了。”面罩里发出沉闷的回响,头顶上的橘色电筒四处照,射在墙上斜影晃动令人瘆心。看到里面那东西即将挣破开来,露出黑乎乎的一团,我们赶紧连连后退急忙跟着弥赛亚方向跑,哪知没跑几步就听到后面一个甜甜的声音喊道:“苏姐姐!” 咦,这不是.。。蜜吗?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娃从里面探出来头来,昂首挺胸的骄傲站着,小脸红扑扑的颔首看着我们,眼睛水灵灵的一个劲儿的笑。一看到她,二狗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直接跑到她面前:“你.。你这小妮子竟然还敢出来,不怕我揍你,那次在宴会厅里你竟然扇了我一巴掌。你.。。”蜜没有丝毫的退让,只是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们怎么还不走呀,赶紧跟着弥赛亚走吧,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有点好奇,站在远处没挪动一步,指了指张牙舞爪的树藤和破开的人茧:“你.你怎么从这个里面出来?”她笑嘻嘻的说:“这是蜜兰花,专门用来伪装隐秘的。一遇到人就会散发五彩毒气,你看看那边还有更多呢。”她站在昏暗的房间里挥手一指,借着头光的照射下两三个人茧并排缠绕在墙面边蓄势待发,散发出的白色水雾在地上蔓延,乍看仿佛宛如仙境。 “咦,那个人茧里都有人?”二狗有些好奇的问,没听到任何答复便回头看向那个小妮子,忽然她脸色微微一变没有丝毫表情,眼色凝聚,看到那圈水雾从顶头开始变成彩色,接着第二个人茧也是变成了这样的色彩,只听到蜜忽然大呼起来:“不好,有人来了,色彩变了。”话音刚落,那面墙外竟然响起“咚咚咚”巨响,整个墙面开始变得抖动异常。 蜜回头看向我们,严声厉喝:“快走,找到弥赛亚离开这!快把头灯关掉,别在这里碍事!”往日那个尖声尖气的声音消失殆尽,一股强势女人的声调指挥我们。这一切发生的非常突然,谁也来不及多想,赶紧撒腿就跑,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事,就看到黑暗的空间里一面墙瘫倒在地,走下许多晃动的人影。 就在一小时前,刘部长跟着十个带头的特种兵走入基地中,令这行人倍感奇怪的是,这里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机关重重,危机四伏,反而是一路顺畅明亮无比,像是走上了阳光大道一般。一行人头戴装备身着警卫服,手持重磅兵器,作为jason的心腹一直牢记临前留下的嘱咐:“必须正正规规来,就像办事一样。”为首的寸头男人心中非常明了,老大是想以正规途径的方式借机完成私人恩怨,若是有人查起来自然会以调查小孩失踪案为由打发掉。几个大男人沿着墙边弯腰探路,生怕会出什么纰漏,分散到旁边房间的小哥笑嘻嘻的对他们打招呼:“看,这里还有个指挥台,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先进的玩意儿,百闻不如一见哇。”果不其然,这个指挥台前空无一人,里面正在运行的两架机器没有任何反应,屏幕上显示成受到干扰的黑白状态,桌架前凌乱的摆放了很多便利贴,上面会有“远程遥控试验”等指示命令的提醒,一群人走近一些便有经验丰富的特种兵插嘴道:“这里曾经有人待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是临时撤走。” 刘部长摸了摸这些机器,心底有着异样的感觉,眼神陡变,若是这样高级的玩意儿应用到某种实验究竟会发生何事?正当一行人到处打探闲逛时,忽然隔壁的一面墙里传出一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呼喊。 有人?几个特种兵眼色陡变一股杀气袭来,紧紧握着手中的枪支慢慢靠近,那个声音忽远忽近听起来非常熟悉。“墙里面怎么有人声?”刘部长紧紧贴在墙面有着千丝万缕的疑惑,想到墙中有人竟是冷汗直冒起来,一向不信鬼神的他这会儿有些迟疑,尽管一路走来异常顺利,但那种诡秘的压迫感是不寒而栗的。突然,为头的特种兵率先对着墙面开枪,顿时一行人开始发射,整个墙面就在一瞬间如马蜂窝一样沾满了洞眼。留着寸头的特种兵向后一挥手,最后面的年轻小哥便卯足力气对准墙面就是一冲,墙居然活生生的在他们面前倒塌,里面有个头发凌乱有些失常的男人锤击一扇铁板,另一边一个女人血肉模糊的倒地喘息,手上唯一开启机关的遥控器已摔的粉碎,碎片散落一地。 “老大!”十个心腹一到这个房间时,就瞧见有些失控的jason正发了疯一样的捶打铁板,又四处在其他地方找机关,而另一边角落处竟瞧见如此面容恐怖的女兵,长发脱落血肉模糊,挣扎抬头的刹那那股癫狂的目光令人畏,”肖筱!”站在最后的小哥看到原本秀丽的熟人现在却成这幅模样不觉得寒毛倒竖,那匍匐在地的女人吃力的看向他挪动一下后断了气,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看到久日不见的老大站在前排的几个人非常高兴,没有太多关注其他事,还在拍打的疯狂男人听闻有人在背后喊他,诧异的缓缓转过身来定住了几秒终于欣喜若狂喊道:“你们终于来了!”几位心腹看到面前发起凌乱四肢激动得颤抖,眼色近乎疯狠毒的老大,不时低耳语,看到他抬头扫视的目光顿时噤若寒蝉。 此时,一直在旁察言观色的刘部长恰到好处的跑到他面前,奉承的抓着他的手喊道:“厅长,你怎么变成这副摸样,可想而知你吃了不少苦头,要怪就怪下属迟来呀!”jason心底有些异样,眼色有点不悦,这等机密的事怎么刘部长听到风声,此来又是有何打算?他瞟了一眼领头的特种兵,脸色极差是在责难此事竟被其他人知道,那男子眼睑低落骚首踟蹰,jaso看向面前圆头肥耳的刘部长赶忙改口道:“没事,真是客气了,再怎么样和人心险恶比起来这些小伤不算什么。”听此,刘部长眼色有些躲闪终究仍是不动声色的点头附和,不能再跟他啰嗦了,jason话锋一转,神色凌厉,”那些囚禁小孩的凶手,他们就在里面,赶紧想办法找到入口!” 既然找不到机关口那就用强硬办法了。留着寸头的特种兵方才看到老大阴冷眼神扫过时,就知道他做错了事不应该同意刘部长也一同前来,此时正好到了有需要的时候,于是站出来说道:“既然无机关口那就强行进入吧。”说完,他脸色冷峻二话不说,拿起激光枪眯着眼对准铁板,红外线的圆点在铁板上晃动,陡然间只听到耳边风速一般的呼啸,哐当巨响,铁板顷刻倒塌后露出一面白墙。 奇怪,方才明明看到他们是乘坐电梯没有这面墙的啊!jason思绪涌动,眉心都快褶皱成一团疑惑不已,但考虑到此时的事态严峻,到手的机会眼见就要飞走了,他头脑一发热顾不了其他,联合着几个大男人就对着墙面重重一击。等他们击碎墙面时,才发现这里居然乌黑一片,两眼什么都看不到,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香味。 “等等。”就要拐弯时我一把拉住他们,转身贴在走廊阴暗处蹲了下来。“你又要干嘛?姑奶奶,命都不要了?!”二狗急的直跺脚不耐烦的轻声说道。我堵住他的嘴,指了指前方,此时有十来个黑影从轰榻的墙面处走了出来,排排站立在墙边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斟酌什么。忽然间,一个个子矮小的黑影向前走出来了一步,没有想到脚上有东西缠绕竟是冷不丁的踉跄倒地,然后连滚带爬的在地上大叫,顿时那行人乱了阵脚开始走动起来。 “快,开灯!”一个声音粗犷嘶哑的男人一声令下,陡然间整个空间都光亮起来,十一个男人错乱站立,纷纷举枪提防。“jason!”我们躲在暗处看前面动静时,居然瞧见那个人竟然毫发未伤的找到了这儿,而且还跟随着十多个精兵强将我们三人看得一惊一乍几乎是脱口而出,原来那后来援兵已经到达了,如此大的阵容,那躲在暗处的蜜怎么办? 甜腻的香味扑鼻,随着人群的走动七彩水雾越来越浓郁,那四五个水茧开始悄无声息的抖动起来,摇晃得如此厉害带刺钩的树藤愈发向人群发动进攻。此时,那个矮小的小哥可能暗地里触碰到了那些人植物,双腿被几团鲜活的树藤紧紧围住,”快救我!啊……我的腿。”他拼命挣扎,那带刺钩的树枝和藤腕将他团团围住,依然从脚到全身裹了进去,只要他拳打脚踢的一顿挣扎带刺的钩子就兴奋的高高耸起又重重的深入到他腿部,流出的乌血湿透裤管。啪嗒,一发子弹不偏不倚的命中树藤里,缩开了一会儿陡然又新增更多的树藤疯狂的席卷而来牢牢困住他,钩子更是深入咽喉,眼睁睁看到他全身变成乌黑一片像是一具石化的僵尸,就在那几个男人惊得连连后退时,一个人形虫茧嗖的一声从暗处飞来,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进去,黏稠的唾液迅速将其腐化,若不是有人不慎跌入其中,他们也不会瞧见原来藤蔓的真身竟然是人茧! ”人茧?!”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jason看出了这个生畏的植物,传说中遇人变幻颜色激活它们的嗅觉,如此就能召唤藤蔓用剧毒的刺钩将人麻痹动弹不得,再食之入口增加能量。原来只能耳闻的这种变异物种,现在竟然出现在眼前,一时间不知所措。看到发愣的老大,前面的寸头特种兵低声询问:”怎么办?”正说话间,空气中散发出的香甜味浓烈得呛人,惹得他还未等到答复就连连咳嗽起来。 正说着,站在靠边的刘部长突然眼色全变,目光呆滞的走来冲着他们咧嘴大笑,右手不知何时多拿了一块石砖看准他前方一位特种兵的脑袋就是奋力一砸,顿时那男人猛然回身一踢大叫起来,所有人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谨慎有些胆小的刘部长竟是像变了一个人,当起了黑暗杀手。就是这么用力一踹他便往后一倒跌落到人茧透明的大嘴里,一会儿功夫还露在外面的一条腿瞬间融化掉。 ”天哪,怎么会这样?”看得大跌眼镜差点喊出声来,还未等我们消化面前突发状况,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惊呆。另一个靠近墙面的带帽男子忽然一个劲儿的傻笑起来,拿起手中的步枪转过头去准备对着他们射击,恰好被jason眼疾手快的打掉,将他向后一推瞬间被藤蔓死死捆绑住,毒液立马侵蚀了全身血管,石化人被绑得动弹不得。 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本平时木讷安分的人现在却是着了魔一般,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且还这么有攻击性!jason向后一退猛然一嗅看出了端倪,大呼:”香气有毒!都捂住鼻子快往前跑!”一行人迅速用袖子捂住口鼻,抬腿绕过这些树藤,朝我们方向挪动。 ”不好,快走!”看到那群人似是在挣扎准备朝这边找出路,我心里大呼不好拖着他俩扭头就跑,刚没跑几步就看到从廊道深处走来的弥赛亚,他双手冒汗飞快的从面罩里传话:”已打开另一扇门,左拐直走。”话音刚落,走廊里冷不丁的传来零碎的脚步声,jason已经找到方法挣脱开跑到此处,抬头竟瞧见对手正在对面一时激动起来,顿时感觉得来全不费功夫,阴森森的大呼:”哈哈,看你去哪,弥赛亚,快点乖乖交出秘籍,这里都是我的人了。”仿佛他眼里只有昔日挚友一人,把我当成泡隐形人。 ”嘻嘻,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知从何处跳出来一个身着红衣女娃正赤脚站在人茧上,她笑容灿烂的看着这个男人眼里充满了恶毒,只见她随手一挥,树藤连根拔起在空中飞舞朝此人面门扑来,jason身手敏捷的闪身一躲,藤蔓重重的砸在身后墙壁上划出一道裂痕,接着还未恍过神来,紧跟其后的树藤又是飞起朝这个男人的腰部飞去,却听见哐当巨响,紧追而来的特种兵陆续赶到对准树藤和女娃一个射击,顷刻间蜜肩膀中枪,藤蔓也在空中抖动一下跌落下来。原来要击垮人茧只要命中指挥人就是了! ”快……走!”蜜捂住伤口对着我们动动嘴,嘴角浮现一丝微笑,满眼都是弥赛亚呆若木鸡的影子,耳边回想着之前他第一次委托她的话:”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去机械屋吧,无论如何都要保全!”那时她早已下定决心无论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他! 陡然,穿着红衣的蜜朝人茧大嘴躺下,为了应对前来干扰的一行人她深知无论怎样抵挡已于事无补,为今之际只能用自身充当诱饵激发人茧的最后攻击,当她缓缓躺下时曾奋力扭头看向逃命的我们,我深深看到她的唇语和泪:我爱你! 被挡去去路的几个人也是杀红了眼准备再次进攻,不料那个树藤再次飞舞向三个人的面门扑去,来势汹汹无人可挡,瞬间几人变成灰黑色僵化在那,人茧大嘴一张一合,里面安静躺着的绯衣女子面目静谧满身黏稠,胸口微微起伏,随着人茧的抖动像是咧嘴在笑! 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奔跑间耳边血腥味冲鼻,尖叫声连连。 第84章 临终所托 “到..。哪里了?”我们一直沿着这条深邃的走廊狂跑,哒哒哒的脚步声回响,后面刺耳的尖叫声已消失殆尽,只听得到面罩里喘息的粗气,和面罩上蒙罩着层层雾气。弥赛亚一路左拐沉默不语,我们三可是卯足了吃奶的劲拼命向前跑,终于看到弥赛亚停在一个小洞前,我们气喘吁吁地差点就要跪倒在地,这时身后传来一面夹墙轰隆倒地的巨响,吓了我们一跳,只见来时的走廊路径被一面白色的夹墙塌陷堵住,整个通道分裂两半,圆柱形的走廊顶壁隔空被夹墙遮挡住,只留下左右两边微小的缝隙。 弥赛亚站在小洞前停住,取下防毒面罩头上汗水直流,满脸挂着几行热泪,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如此我才看到一个刚毅冷静的男人也有柔情的一面,被山崩墙堵的威力震慑得人目为之一眩,三人紧贴墙壁看向这位已疲惫不堪的男人,眼里写满焦急却无人说话,那种气氛十分怪异。 “这是最后一环了,为了防止外人侵入便预先设置好的夹墙,最后一环只能做到这了,你们尽快从这里出去吧。”弥赛亚眼珠血红回头看向我们,我们面面相觑汗流浃背,二狗焦急的问道:“怎么你不出去?感觉像是临终托孤一样。”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就被我一暴栗打得脑袋开花,瞥了一连串的白眼,就算我们都已察觉出他话中话也不至于这样口无遮拦的说出来。 弥赛亚不在乎的摆摆手,往旁边的一个暗格抽屉蹲身查看,从里面掏出一些玩意儿出来,走到我们面前,这时我才发现他手中拿着水晶头颅和一片圆形标识。“这。这。。”我惊讶的伸出手指了指手掌上那两样宝物,心里很清楚水晶头颅早就在魔幻城时就跌落到升降台里不见踪影,而这个小片圆形标识竟是一路走来所看到的标示,现在都完好无损的在弥赛亚手中。 他将两样东西托付于我,斩钉截铁的义正言辞:“我将这两样物品交给你,对之后的秘密行动有所帮助,还有一件事始终是瞒着你的,就是。。你从海南度假时其实就被催眠了,接下来的所有行动都是根据催眠的暗示而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我也是张大嘴巴说不声来,自从一开始登陆到林肯岛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且每次的梦境总是得以实现,几次的线索也是我率先找到一行人才走向下一个目标,如此看来定是催眠无疑,那疯疯癫癫的老陈估计也是深受其害,总所周知催眠术靠的不是催眠师而是被催眠者,可是像我不完全相信人的特质是很难被催眠,这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他们盯上了呢? 想到这,我全身不寒而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弥赛亚抬眼看向尽头,神情飘渺不定:“还记得你俩在海南度假时遇到的英国人吗?他其实就是我们协会的资深催眠师,李烟雨曾向我们透露你喜欢海必然会到海南,所以我们就安排了此事。那个英国人就是那次与您接触后邀请你参加派对,也是那晚将你催眠后,把即将要经历的关卡浓缩成谍战故事嵌入你的潜意识中,这才有接下来你会率先找到一系列线索,其实这不是梦境的提示,而是潜意识的暗示。我们一直在研究此情景式的催眠之术,早在二战前斯大林曾做过此类实验,为防止信息泄露将间谍催眠后按照事先植入脑中的情景行动,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想起具体事宜,只有当人说出触发词后就能回忆起重要信息,而你是我们实验中最让人意外的——没有通过触发词,单凭梦境里传达的潜意识回忆零碎片段,实属不易,这也完全证实你就是我们要找的特别之人。”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相信陌生人的话。”耳边回想起阿凯平时向我灌输的理念,如今便阿凯扭头看向我,眼底有说不出的责难和不爽,我赶紧将头一瞥闷不做声,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契机我就顺利被带入了这里,早知当初就不应该轻易相信他人。我紧紧抱着两件宝物向后缩了缩,弥赛亚推开打开那扇小洞的门,继续说道,“你们从这里出去吧。苏锦,还记得纸条上的那句话吧。”我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刚准备开口说出再次确认时,忽然一只男人破碎不堪的皮鞋从挡住的缝隙中伸了进来,接着半张身子努力向内挤,那个满脸血迹两眼杀得通红的jason正恶狠狠的盯着我们。 冷不丁的一阵响声传来,所有人齐齐回头全身一怔,看到还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也在外拼命敲击夹墙,顿时汗毛倒竖,不知何时外面的三个男人竟挣脱蜜的最后防线找到这里来了! 我们神色一变觉得危险即将到来,一场恶战由此展开!弥赛亚眼色陡变镇定异常,看到jason满嘴鲜血咧嘴大笑的囧样,视线凝变,转身交代我们:“从这里出去便是林肯岛的洞外,记住纸条上的那句话,如果有任何情况去商贸大楼!”看到他毅然决绝的面容,我鼻尖一酸,身体愈发沉重,忍不住的想拉住这位年到中旬的儒雅男人,身旁的两男人倒是非常决然的架起我胳膊往外走,第一个就把我努力往洞外塞:“我不会再让你做傻事!”阿凯在我身后恶狠狠的提醒,几年前就是我坚持要往回走而酿造今日李烟雨复仇的事。 弥赛亚站立对视,看到夹墙已经要破开而出了,走廊顶部裂痕扩张,脸色淡定没有丝毫动摇。走在最后的二狗委身再次往后看,眼神忽闪的问道:“你。。不走吗?”弥赛亚扭头泯然一笑,淡定如风:“这是我俩的最后一战,你们先走吧。我自有打算。” “弥赛亚,你还想跑?!”半边身子已经完全踏入进来,那边夹墙被歪挤得倾斜变形,后面紧跟着寸头特种兵和一个手持激光枪的小罗罗,走廊外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只清楚当最后一人从小洞出去后,弥赛亚神情气闲的从兜里拿出黑色镜框,触摸着镜架后隐藏的黑色按钮,只听啪啪几声小洞门被完全封锁,整个走廊内摇晃起来,墙壁灰尘全部洒落,几块灯架和顶壁不断砸落下来,廊道内的墙壁缝中流出一股黑水,激烈的晃动让一片狭长的廊道呈454度倾斜,夹墙外的三人站立不安,满眼恐惧。jason腾出一只手紧紧抓住石壁,不敢稍动,唯恐一不留神往下倾斜滑下来。 最后面的小罗罗左手抱住枪支,紧贴墙边焦急大喊:“老大,要掉下去了,这里要塌陷了!”jason恶狠狠吐了个唾沫,不死心的盯着前面撑着石柱的弥赛亚,隔空喊话:“闭嘴!弥赛亚,既然咱们都死到临头,那么总要告诉赛秘籍究竟在哪儿?!”震耳欲聋的崩塌声响起,墙壁灰簌簌下落,脚下立足的地面已开始倾斜到最后,几个人终于扛不住向下滑。 “啊!”几声怒吼的尖叫被淹没在轰塌声中,耳边竟是响起呜咽的哭泣声,三个大男人身体沉重脚步不听使唤,犹如三伏天被泼了一桶凉水,全身一震视线开始聚焦起来。弥赛亚刺耳的大笑也有些近乎疯狂,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老罗,既然死到临头了那么说出赛秘籍又有何用?” jason竭力咬住牙,整个人挺直的大骂:“屁话,你说的我不信?再说你没死之前我怎么会这么轻易死掉?!”他死死撑住,另一只手向最后的小罗罗那伸了过去,那人在胸前摸索着将那柄激光枪递了过去。 弥赛亚冷眼观望,那只背在身后的手不停的探索着,像是要开启什么,他冷冷答道:“既然你费尽心思不牺自己的生命,那么我就告诉你吧。”耳边的轰隆声攒动,那三人神色慌张但竭力忍住重心,只剩下不到5分钟时间,如果再拖拉下去,所有人将埋葬在乱石堆里。弥赛亚挪动了一下身体,与对面的三人拉开距离,夹杂着倒塌声正大声吆喝:“赛——秘——籍——就在——”jason紧握住胸前的激光枪,食指已按在扣板处,瞳孔睁大脸色涨红。 陡然,弥赛亚身后忽然开启了一道口子,弥赛亚泯然一笑已飞快的速度转身往那个出口跑,jason瞳孔紧缩立即扣住触板,对准弥赛亚快要消失的身影飞去,只听里面发出沉闷“啊”的一声,jason心知他已中枪满意的丢下激光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口子里跳入,身后的两特种兵也紧随其后,关键时刻居然拖住了jason的腿,走近时他们才发现那个口子只能容纳一人进入,如果再稍迟一点,倒塌下来的墙面就会堵住洞口,剩下的人就会被活埋其中! 石头颗粒簌簌坠落,几块墙面开始完全脱落,风速在耳边咆哮,jason死死拖住洞口边缘,任凭颗粒坠落,感到后面有人拖住,他双脚迅速一蹬将两个连在一起的特种兵提向远方,两眼冒出火花目光凶恶:“滚开!死士该有死士的使命!”俩人从未想到紧要关头一直信奉的老大竟会扔下他们逃命,看到他字字珠玑表情凶狠,而急速坠下的石块将他们三人分开,俩人大叫着顺着坡度向下滑走。 “弥赛亚!”终于从洞口爬出的我们,阳光明媚刺眼,空气新鲜水声四溅,鸟叫声不绝于耳,每个人全身脏兮兮,仿佛是从煤炭里爬了出来,定眼才瞧见周围竟是那个瀑布的后山。站在最高点的地方,我们亲眼见到山的那头一座小岛上的城廓轰然倒塌,岛上的两架私人飞机见准危机赶紧缓缓升上天空起飞,海面上瞬间挂起旋风。我们不敢相信的是弥赛亚竟然以这种方式结束这段恩怨! 我们只觉得瞠目结舌,那头海面抖动异常,似是鬼哭狼嚎又似是大海扬波,两架飞机歪歪扭扭的走之字型开始向我们方向驶来。 第85章 逃脱 月亮岛上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不断,中间巨型球笼向四面八方散发出的几束白光随着内部城郭的坍塌消散开来,只剩下灰石满天的城墙片片倒塌,灰尘四起海浪怒吼,飞机在空中左右摇摆竭力摆脱浪气,直接朝我们呼啸而来。 “没想到啊,宁可玉碎不可瓦全。弥赛亚居然会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这一切。”看着对岸灰石冲天瓦砾倒塌的城郭,我们眼底湿润,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站在最高点的位置向对面望去,小岛已被灰尘包裹,周围所有出路俨然石块封闭,自然不会期待还会有人从中活着爬出来。 此时,怀中的水晶头颅散发出强烈的七彩之光,几束彩光融汇成光柱吸收天然的太阳光,陡然间像是感应到坍塌城郭最后发出的生命迹象闪亮起来接着暗淡无光岿然不动,只剩下一颗水晶剔透的头颅。我谈了一口气,将紧握在手心的那枚圆形标志别在胸前,尽管看不懂每隔一段尺度标识刻的辽金字,但只属于esp协会的标志不是谁都能拥有。 “从此以往,你和你们家族一样正式成为esp协会的一员,但凡以后有任何事,阿凯便能协助你。”耳边想起方才还在走廊时那个满脸沧桑喜欢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临走前的叮嘱,此刻便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了,从他成为协会掌门的那一刻起就从未离开过这里,正如他所言至死也不会离开这生养之地,所有的精力和心血都付诸于此。那么,他给我的这枚圆形标识和头颅究竟有何用处?我低头摸着胸前标志有些发懵。 没多久,两架私人飞机离这边越来越近,飞鸣声愈发震响,忽然二狗非常兴奋的冲着我们说道:”快,我们趁着飞机还未离开赶紧向他们示意!这时我们才从打击中恍过神来,转身一看竟是瞧见这座瀑布下是一滩暗河,地势低洼深不见底,只有淌过暗河才能到达对面地势较高的山坡,那里宽敞无树视线开阔,不像这边山坡树荫遮挡。 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就只有现在的一次机会,若是错过很有可能就被困在此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反射着金黄阳光,我俩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暗河表面越是光芒四溢反而越是衬托河底的暗潮涌动,唯独阿凯托着腮帮定眼几秒后,双眼有神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我偏斜着头问,他气若神闲的点点头:“你看那边,树林后放置了很多木筏。”在陌生的环境也能面面俱到观察细致,这就是他的本领之一。果不其然,这个树林看似天然而成实则是人为建成,从这片树林沿线土地全是被翻新过,树根周围新土涌起,再沿线向后望去,一堆堆粗大的树块被割据成整齐划一的木筏。看到有戏,我和二狗会意后屁颠颠的拿起几块木筏,阿凯则用麻绳将两块拼凑一起,长度变长后就能支撑三人漂浮在河上,借助浮力在水中畅行。 “我说这河真能折腾人,看起来不大……漂在水里真是要人命!”二狗浮在木筏上气喘吁吁,泛着墨黑的河水齐在脖子前,令人喘不过气来。说也奇怪,这片河流不像是普通的小河,水中的水压异常强,胸腔气压冲鼻都来不及换气。 我两脚在水底扑腾,卯足力气伸长脖子大呼:”快,快点游,早点……早点上去!”从水中仰头看向前方视觉上感觉非常近,目测只有不到五米远,但用尽力气后的水中折腾瞬间感觉已有两倍远!我整个人依靠在木筏才得以前行,若不是阿凯在后面扶住我的后腰,估计现在早就累趴在河里。 方才在天空左右乱晃的飞机好不容易从浪潮里挣脱开来,按照飞行性能应该早就远远超过我们到达,现在似乎遇到什么东西的干扰一直徘徊不定延长了到达时间。“快。”我大叫着,忽然感觉后背和大腿下有东西扯住我便扯着嗓子大吼,“阿凯,你拉我做什么?”后面无人回答,凭直觉也没有感觉到人气,起了怪了,难道他不在我身后?就在只剩下不到两米的距离,我勉强的缓缓扭过头去,后面空无一人只有半截漂在水面的木筏! 是不是我眼花了,怎么茫茫河水里竟然离奇失踪?爬上岸的二后全身湿嗒嗒一刻也不停留,从湿透的衣服里掏出一面小片镜子,抬头看天,我冲着他喊:“你先去求救!”按以往的野外求生经历,一定要先派个人先用各种方法发出sos信号,否则就会错过最佳求生时机。“你……快点…上来…”二狗冲着我嘱咐便快速跑向宽敞的空地,冲着不远处还在歪歪扭扭的私人飞机发出信号,拿起镜片冲着阳光的方向轻微晃动,两下光长一下光短又是两下光长。 看到二狗应付自如,我漂在水面放眼望去到处寻找他的身影:“阿凯!阿凯”这时小腿部周围滑动的感觉越发明显,一种沉重滑溜感油然而生,没多久感觉腿部一沉居然一不留神的快被拉下去。”阿凯!”看不清河底究竟是什么在动,又四处看不到人影,我有点不安失措起来,两手奋力向上撑起,双腿拼命折腾试图摆脱缠绕腿部的恶心感。 “别动!”水底传来熟悉的沉闷声,接着水花煽动水波起伏。听到此话我瞬间停止挣扎,心中暗喜,脱口而出:“阿凯,你没事吧?”突然从我正前方水花四溅,阿凯露出一个头来气喘吁吁的呵斥,让我不要乱动。他指了指我旁边,居然有个三角形长满鳞片的东西在我身旁游过,顿时神经绷紧噤若寒蝉。”鲨鱼?!”我冲着阿凯无声的对口型,那边他摇摇头,忽然提起一股气鼓足腮帮一头扎入水底。待到再见他时就看到我左后方发生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那个长满鳞片的玩意儿被水底的阿凯猛然一提竟被活生生的拉出水面!那是一条全身黝黑表面光滑如水的大黑鱼,球大的眼珠往外凸起正怒目圆瞪着前方来袭的人,鱼鳞呈小三角形遍布黑色,前仰后合的在水中奋力挣扎,水面荡起激烈的水花。我惊吓的连连后退,从未看到原来暗河里还有这样的一种生物,就像是远古时期的龙甲鱼,全身遍布坚硬的鳞片,非常具有攻击性。 “快上岸!”阿凯在水中一个翻滚整个人就轻松的骑在那条抖动的大黑鱼上,一直以来都是与人争斗现如今要跟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比高低着实让人生畏。之前他一直沉溺在水底就是已经知晓有黑鱼接近,既然无法帮助他只能不成为他的负担。 水花溅到我脸上,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阿凯一手抓住它的鱼稽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扭头看到我还在水里泡着,大声叱呵:“快上去!”我头也不回的迅速往后游,只听一声怪异的怒吼声,那条大黑鱼在水中疯狂抖动鲜血从鱼身射出,似乎要发了狂的甩掉背上的人。阿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入黑鱼的心脏位置,便迅速翻身跳入河底,赶紧远离血腥之地,陡然间暗河翻滚远处有五六条三角形鱼稽浮出水面正迅速向这边游来。 我匍匐在地上冲着河面大喊:“阿凯!你在哪儿?!”那一片争斗的战场有五六条大黑鱼闻讯赶来投入战斗中,全身流血的那条黑鱼正被其他围攻,暗河里黑红色鲜血染红了一片。“阿凯!”我心急如焚,久久不见那人的身影只有激烈的厮杀声。“小点声。”忽然眼前一个男人从水底站了起来,动作神速差点撞到我头。 我抓着他喘不过气来,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一个拳头挥到他胸口:“你不要命了,玩命啊!”那人只是笑笑抓着我的手摇摇头,眼睛一直盯着我身上看:“怎么舍得玩命,若不是很早之前就感到有这玩意儿捣乱,估计我们都成了它的腹中食了。”看到他炙热的眼光我才低头一看,全身湿漉漉衣服都贴在身上,两峰微挺将凹凸的曲线衬托得淋漓尽致,顿时我脸红得像六月的太阳。 “苏——锦——”身后二狗站在空地上大声呼喊,冲着我们拼命挥手,我赶紧一转身不想直视面前的这个男人。方才的一番激烈差点忘记了他,可是为何这家伙到现在还站在这里?不是说好要发出sos信号引起飞机的注意?我抬头看向天空,上面空无一物,不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看到飞机的影子,我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阿凯牵着我往前面陡坡跑去与他汇合,二狗挥舞双手冲着我们拼命呐喊,面色有说不出的古怪。“怎么回事?飞机呢?没拦到?”我双手撑膝躬身问道,被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早已支撑不住,思忖着错过这次就算了,到时候看有没有可能找其他机会。二狗睁大双眼向后指了指,大声嚷嚷:“那…。那里,飞机坠下来了!” “什么?!”阿凯也是惊讶的喊出了声,身后一个轰隆的旋转声响起,我们扭头一看有两个军人装束模样的人向我们走来。我疑惑的看着前面,怎么可能飞机会坠落?若是坠落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很难逃出这里? 我们满腹狐疑的看着前面走来的两个人,他们一脸愁容的扯下耳机冲着我们说:“苏锦,你们也是从月亮岛逃出来的?”我看到面前一位嘴角有颗痣的男子,看了半晌惊呼起来:“对,你怎么认识我?你们飞机是怎么回事?”这边是陡坡,而飞机迫停的地方恰好是凹陷之地,所以只看到一点点的机翼。 另一个眼睛有些浮肿的微胖男人脸色一沉,插嘴道:“这地方真是邪门,好不容易从那个月亮岛逃出现在飞到这个半空竟然有信号干扰,所幸并无大碍,我们只得被迫停在这里。”他两手一摊,无奈的摇摇头。 旁边那个留着黑痣的男子若有所思:“在jason办公室里有看到过你。那个,你们有见到过这样的情况吗?飞机在这个地方受到信号干扰?”我们三人对视一望,被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了那日我们困在爬虫角时就发现了坠落飞机上的干扰器。如果弥赛亚存心想要干扰前来骚扰的人,那么干扰器不可能只放一个。 “我们以前就遇到过,这附近肯定有干扰器,就是那种正方形像铁盒的发射器,之前就有见过。”二狗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语速飞快的讲解便率先向周围跑去。微胖男人听闻还有这等事,心底也有了动力商量着让咱们几人分头行动。 一眼望去除了五米开外的陡坡上有个漏斗形的廊道洞口外,这里几乎是不毛之地,矮小的野草长满遍布,不远处就停放着两辆小型私人飞机。“这边!”走了几米路,我招呼着阿凯他们过来,这个漏斗形的廊道里比想象中还要冗长,只能容纳一个瘦小的人通过。 二狗气喘吁吁地从另一端跑来,说道:“其他地方没有东西,咦,这里怎么会有一条通道?!”他蹲下腰整个人匍匐向前望去,里面黑漆漆一片望不到底,忽然他大喊一声回音在廊道里回荡:“快看,这边好像有东西。”他扭动了一下臀部,身体向前倾右手使劲在廊壁边上抠,没多久就捧出一个方形小盒。 二狗欣喜若狂的大喊,其他两个飞行员也屁颠屁颠的跑来,几个脑袋凑到一起盯着手上的方形盒看。微胖男人才看一秒马上确定此物就是干扰器:“对,就是这东西,这个就是信号干扰器,越接近此处影响越大,但所幸的是不会完全让飞机失灵。”这个放射盒上有几处闪着亮光,说明即便被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还是照样工作,这个就是罪魁祸首。 “还杵着做甚?”嘴角处有黑痣的男人伸出手来焦急的想关掉这鬼东西,二狗忙拍他的手,“去去去去,我们会弄。”说着便三下五除二的将这盒子拆开来,摁住里面的圆形按钮,瞬间闪光的两处地方熄灭了。 几个人有点抑制不住兴奋,互相推搡着朝飞机起飞处奔去,二狗边跑边扬天大吼:“爷爷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了,再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微风拂面,迎着凉风感觉身轻如燕,终于,终于要离开这了,想到这里我们一行人欢呼雀跃的坐上飞机。 “没问题,可以出发了。”嘴角有黑痣的男人戴着耳机对准显示屏查看,所有信号都恢复了,他兴奋的扭头对我们说。打开发动机,几声轰隆巨响机身开始颤动,慢慢上升起来。 二狗趴在窗前往后一瞄,脸上有难以抑制的兴奋,但随后又是不解的问:“咦,怎么后面那辆还未启动?”我们看着下面物体开始慢慢变小,反而第二架飞机还停留原地。飞行员坐在前头,对准呼叫机:“小涛,怎么回事?你还不起飞?”几声杂音传来,接着一个男人兴奋又恐惧的声音传来。 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我们瞳孔睁大,不敢相信。“老刘,我看到有人向我们这边跑来!”正说着,我们俯下身去一看,一个男人连拖带爬的从漏斗形的廊道里跑出来,冲着第二架飞机呐喊:“刘…。老刘…。停下!” 那是jason?!我们所有人瞧见那个步伐稳健却疲惫不堪的男人身影。 第86章 逼婚 回到北京城的我们辞去了在海南医院的职务,又干起了居莲茶馆的老本行,不过这次为躲避赵老头近水楼台的逼婚,我们直接搬到三环外开了个茶馆,远离郊区的小生意景况非常惨淡,用二狗的话来说“就是一群遭老头的游乐园。”不过最惨的不是惨淡生意,还有个重要原因---国防局的各种洗脑盘问,去过一次永远都不想有下一次。 这次林肯岛的行动死伤无数,尤其是jason直属的精锐部队除他一人以外无一生还,令国防局里相关高层实为震惊,多次战争中存活的枭雄级部队如今元气大伤,一怒之下革职jason的职位留局查看,一个月后听闻此人疯癫异常萎靡不振,按国家法只能转移释放,后闻此人消失匿迹再无此人音讯。 另一方面,有关部门接二连三召唤我们前去训话调查,怕挖掘出此事的背后真相我们统一口径只说是受命jason的委托前去协助,避重就轻说的不尽不实。而国防局多次派人前去林肯岛追寻真相也无果,令之丧生将近十三名特种兵,三位资深探员和一名部长级领导的荒岛,也自然让他们闻风丧胆不敢再多做停留,如此取证之事就成了军方不敢多做解释的心头病,在当时比事成了风靡军界的悬案,听者都会为之一颤菊花一紧。 话说休息时,且闻二狗某日风高夜黑的大晚上在酒吧左拥右抱搂着俩甜妞去蹦迪斯科,本来想拉着阿凯一起去祸害就被我撒泼拦下,原本以为会是你浓我浓的香艳之晚,怎料酒吧选地不佳,偏偏千里迢迢选在靠近国防局大楼的档案室后门酒吧,出来经过此地时浓烟滚滚,里面警报声连连,不知为何这可把两妞吓坏了,尖叫着跳着跑开,二狗顿时酒醒心里冷笑满嘴大骂,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小小的火灾就吓得屁滚尿流真是乡里人进城头一遭,却不知两姑娘为何花容失色。左右环顾时,大半夜周围空无一人,整条小道上除他以外还有----乱窜的黑影!没错,从国防局后的树杈上扑通几声跳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后面紧跟一群杂乱的脚步和紧追不舍的狗吠声。二狗酒醉惺忪只觉那小子胆子忒大逃跑起来有模有样,像是一级运动员,就在出神那会那人消失得无踪影,刚一扭头就被那群警员一把抓住。结果我和阿凯就被警察叔叔邀请做客警察局,二狗可怜兮兮坐在那等着我们前去保释。 “什么情况?你泡妞泡到警察局啦?”我俩一进门就看到他死气巴赖地望着我们。旁边一脸菜色的年轻警员回答得干脆:“你这位朋友在档案室里纵火,幸好档案保存良好。” 我俩惊骇的直吐舌头,好家伙坏事做到人家国防局了,往年偷贩的老底还不得揪出来,不对,犯了这么大的事为何只是转交警察局当民事案件处理,应该好好拷问一番。 那个年轻警员果然老谋深算很会察言观色,看了我们一眼说道:“国防局里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要不是现场遗留下来的指纹证明不是他,档案室又没有东西泄密,哪里有机会让我们管这档子事,但案发时路上只有他一人觉得有看到什么可疑迹象。” 二狗也是脸色苍白的嚷嚷:“那还不是一个毛头小子的黑影,大放假的还不是过来偷盗的小毛贼,沿着马路朝北跑了。警察叔叔我可说的句句属实,天地良心明月可鉴。” 警员半信半疑斜眼瞟着他,语气尖锐:“谁是你叔,好好说话!长相呢?”二狗哭笑不得的两手作揖:“警察叔叔两眼抹黑的,要人家怎么看长相阿?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米七左右没有了。” 于是就这样唇枪舌战的来来回回几个回合终于放虎归山,之所以说放虎是因为:“说吧,你到底看到了谁?”刚走出警察局大门,我就看了他挑眉耸肩的一眼问道。凭二狗一嘴的胡说八道,死人也能说活的本事,我们早就料到他说的不是真话,却不想后面添油加醋的分量越来越多,真是佩服他临危不乱的胆识阿。 “嘿嘿,知我者苏锦也。”二狗双眉一挑我俩就知道这家伙定是没说一句真话,“你们猜我看到了谁?”他神清气爽与刚才要死不活的颓靡判若两人。 “…………”见我俩头也不回的过马路,他倒是节操扫地的跟了过来:“好吧,我就不卖关子了。那人好像是jason,不过又不全是,天也黑只能看大概轮廓。嘿嘿,也许我老眼昏花了要知道这人早就消失的无人知晓。”我俩急促一停脚步,二狗那货两眼不看路差点撞了上来,“你……你们干嘛?一惊一乍!” 我猛然一回头,双目横对怒斥:“走路不看路怎么泡妹子的!对了,刚想起一件事,我和阿凯订婚记得来凑分子钱。”二狗一笑:“什么?你们……” 还未等他说完,我又一回头:“还有,以后不准随便赖我家,听见没?”我挽着阿凯笑嘻嘻的扬长而去,只留下风中发蒙的矮个男人无家可归。自从这次回来后他倒是脸皮极厚的硬要赖我家,苦口婆心的倒吐苦水说之前走私被查不敢轻易露面,这才勉为其难答应,如今终于等到我们定婚住在一起才有理由将他理直气壮的赶走。 说到定婚,当那日我们三人完好无损回来时,赵老头硬是要我们答应在一起只差没一哭二闹三上吊,说是老早就和姥爷许诺将我俩定了娃娃亲,完全不顾我们五味杂陈的感受。 盘腿坐在房间内,赵老头语气严厉至极,完全不像平日一口一个大小姐毕恭毕敬:“大小姐,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就想好好履行和你姥爷多年的愿望,让你们早日结婚。你看看每次出去哪次不是玩命?好在有惊无险,不然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姥爷?” “不是有惊无险嘛。”我嘟囔着,赵老头看我不放心上的样子一瞪眼,想斥喝又有点心软:“好意思说,大小姐我问你,你觉得阿凯怎么样?” 这老头几次不见没想到变的这么开放,问问题直奔主题,若不是真急了也不会这样,不过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脸红,要是说完全没有感觉此话太假,经历两次的生死共患已见到他的全力以赴,在暗河里的舍命不顾,迷宫里的多般照顾,只是………… “你还是放不下苏荣的那道坎?都三年多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阿凯冷不丁说了一句,看着他炙热的眼光我有些为难,三年多还是对表妹爱阿凯最后却看她牺牲在犀牛神山耿耿于怀。 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倒也不是……”“这就对了,阿凯,你喜欢吗?”半截话还在喉咙里打转儿,就被赵老头抓住机会响亮一答给接过去,那老头精神抖擞的向他干儿子使眼色。 “喜欢!”阿凯也受益答到,接着屋内突然挤进来一堆人,一群七姑八嫂围拢来贺喜:“哇,恭喜贺喜哇,小子你真够福气的……”接着又是第二波老男人笑嘻嘻的祝贺:“喜糖什么时候吃啊?” 赵老头气若神闲的倒是淡定:“下周六,黄道吉日咱们回老家先定婚准备到潘家坪拆礼。”说完心满意足的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只剩下被包围的我们,离开时分明就听见那老头笑嘻嘻的自言自语:“这群人来得可真是时候。” “赵明军!”此时在人群里我气得腮帮肿胀眼冒金星,就这样被众人“见证”下,我俩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一个警局电话将我们及时救出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惨状。 于是下周六,阿凯欣喜若狂的带着我到了老家,苏家村。阔别几年终于再次回来,老妈一听咱俩的婚事反而一点惊讶都没有非常开心的嘱咐定婚前的事宜。果真,赵老头心机还颇深俩人早就窜通一气。 所谓拆礼,就是村里年轻人定婚前的一贯作风,通知挨家挨户将此事宣扬出去,前来道喜的人必须准备后礼到潘家坪送礼,而新人则在潘家坪的阁楼里摸礼,先摸到的前十份大礼,根据不同礼物寓意有不同的好兆头,这也是苏家村唯一独特的规矩,世代相传趣味十足,至于为何要选在潘家坪,老头说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 潘家坪,到了此处我们才知道这是一个深居山谷里的古老阁楼群,里面错落有致的建满了古朴风情阁楼,纸窗花吊脚阁楼,铜红黄墙,让这里原本骇人的冷清阴森多了一点喜庆。 当当,赵老头喜气洋洋的对着一行村民敲起锣鼓,呐喊:“拆礼到!新人入房!行人送礼咯!”还未弄清楚是何种情况,就被两个红唇大嘴的媒婆怂恿推搡进来:“苏锦啊,赶紧进去拆礼咯,定婚欢喜哈。” 砰的一声脆响,灰尘满天,我穿着一身红衣的锦瑟服就被弄得满身灰尘。真没想到,这里面冷气十足,昏暗残留蜡烛,阴冷的气流,都足以令人一颤,这哪是什么定婚分明就是牢房嘛。正望着,当,门的上方突然被打开,一个方形锦盒递了进来。 门外赵老头扯着嗓子大喊:“一重礼,新人一生一世……”我拿下这个镶嵌金丝边的盒,轻轻一打开就看到惊人的一幕。 里面,四张稚气未脱但眼神老练的孩童看着我,两男两女神情木然。我疑惑,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我成双成对早生贵子?微微皱眉,就看到上面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他来了---罗!看到这里,我瞳孔紧缩有种不祥预感,怎么感觉是指jason,他的中文不就是罗杰吗,难道那日二狗看到的人真的是他?不不,我甩甩头,肯定不是早在很久前就消失了连军方都找不到他。 我又往里面一瞧,一个刻着不同尺度写满五个金文的圆形标志。我颤抖着手将它拿起对准窗前一看,那分明就是esp协会的标识! 第87章 潘家坪 那枚圆形标识躺在我手心里涔涔冒汗,锦盒中那四张红扑扑的小脸躺在里面盯着我,看得瘆人双手有些发软。屋内昏暗只有一束阳光从窗花外射了进来,被木窗挡住大部分,暗影中我的侧脸惨白如雪,有些瑟瑟发抖,不自觉的摸摸口袋里随身携带的那一枚圆形标识,两手摊开一对比,两枚铜圆大小的标识泛着闪闪银光,除了另一枚的边缘有磨损外几乎一模一样,我心里凉了半截:莫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esp协会的人? 屋外又响起哐当一声的锣鼓喧天声,外边,赵老头挥舞着红锤兴奋的猛敲金锣,左右晃荡着呐喊:“二重礼~~~~~三重礼~~~~~~四重礼~~~~~~~祝愿新人长长久久恩爱如初~~~~~”话音刚落,一群男女老少彪形大汉在旁起哄,舞着双手大笑不止:“恩~~爱~~如初哟~~~” 小门上方那道小口子又打开了,接二连三地从外面涌进来三四份红彤彤的长短不一贺礼,正在我还未完全恍过神来,一道人影风风火火地一把抢先闪进屋内:“礼物呢,新娘子还不接?”说话间,眼疾手快地一把拖住小门外递进来的一堆喜礼,回头露出白灿灿的两颗大门牙冲我直笑:“新娘子恍神是在想如意郎君吗?” 我一瞧是阿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正嬉皮笑脸地冲我调侃,索性一股脑的全推在他身上:“去去去,谁是你新娘子,现在还只是订婚呢?好端端的屋子不呆,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要是让赵老头知道破坏了规矩还不扒掉你一层皮!”自从历经这次磨难后,阿凯整个人的神态和二狗成一个德行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日他头戴古时娶亲时的红艳艳官帽,额前编织成两髻的假发盘在脑后,加之他孩子气的冲我涎着脸显得格外滑稽,俨然就是古时大富人家娶亲的装扮,与我这一身绯衣红裙非常登对。这就是苏家村独一无二的订婚仪式——拆礼! 此时,他一手端着叠成小山的贺礼,另一边没皮没脸的蹭我耳际长喷一口热气:“这还不是怨你,让我得了相思病,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反正早晚都要成我的人,特从小房间后边缩身跳进来当次采花贼,捏花一枚。”突然他开始没皮没脸的冲着我上下其手,脸上顿时火热一片,一个灵巧转身躲过罪恶之手,圆眼一横叉腰甩头:“你!你!”一时被他气得无话可说,脸上红的火辣辣简直是要羞死人,从认识他到现在没想到一向正人君子的他现在还真的完全变了一个人——脸皮极厚,花言巧语。 停顿了许久只虚弱的说了一句:“你来这里,那间房子你不准备拆礼了啊?真是色胆包天!”他两眼一转,两颗大门牙又凑了过来,笑嘻嘻两手又摸了过来:“怕什么,反正二狗那家伙连个红包都不给,我就干脆让他守在房内收礼物,到时候再回答几声不就没事啦。” 我柳眉倒竖,见他又是脸皮极厚的想要亲近,立刻将手中的锦盒搁在他面前,没好气的说:“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在那边没有收到?”语气尖锐故作小女人的娇嗔撒泼。他只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蛮不关心,两手一摊,摆出一张干部脸,只说一句:“哦。” 我心里一个咯噔,这是什么情况,难得他这般风轻云淡:“你‘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点点头从裤口袋里掏出一盒蓝色丝绸镶嵌的贺礼盒,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有,不过已经不在乎了。苏锦,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如今现在的日子就是我想要的,无论秘籍也好协会也罢,这与我们又有何关系?我们只是普通小市民而已,所以啊,那些都是过去式了,管他们怎样找,只要不打扰现在的平静就好,你说呢?”他看了一眼窗外,眼中凝聚着些许惆怅和柔情。经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我想多了,只要不管他不就没事了吗? 想到这,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盒子,一红一蓝齐齐丢在软榻上,小脸傲气的仰着,俏皮的搂住他脖子说道:“对,管那么多作甚,只要我们开心就好。”眼波流转,小脸白嫩通红,他眼中堆满了笑捏住我下巴红唇准备摁了下来,陡然外面一声吆喝响起:“新人猜礼咯!”吓得我全身一哆嗦从云里雾中清醒过来,赶忙推开他,阿凯恼火的咕隆:“真扫兴。” 就在这个古老建筑群的阁楼里折腾了两小时后,我们终于筋疲力尽的猜出了所有贺礼,搀扶着走了出来,众人看到俩人同进同出撇过脸去羞涩笑笑,男人便是会意的哄堂大笑。赵老头反是欣喜不已连忙小鸡啄米似的听我任何“差遣”,刚伸手准备将头顶上那尊垂帘帽取下来时,却被一旁的驼背老人喝住:“慢着,这事还未成呢,你们必须今晚在这住一宿这礼才算成。” “什么?!”我们惊愕的异口同声,还要在这样一番阴气这么重的地方住一晚,回头光是看看这相连的独栋阁楼就觉得不寒而栗,这算什么劳什子定亲礼,简直就是在这活受罪,我俩刚准备摇头晃脑齐力拒绝时,那老头左右两边看了看,连忙将我们拉到墙角边神秘兮兮的说:“你俩先别忙着拒绝,听我说完这一遭再说也不迟。其实这个潘家坪很有来头,它原叫作孩儿岭,以前这个地方其实是座坟山,因为死去的小孩众多为有所纪念所以取名孩儿岭,就像此前的娘娘山一样。” 一听娘娘山这三字,我只感觉背后滲渗寒意,回想起幼时听闻挖小孩尸体的上一辈恩怨,脑中就浮想起犀牛神山遇见曾挖掘孩子尸体的罪魁祸首一幕,至今仍是胆战心惊。“既然这么骇人为何不让我们忙着拒绝?”阿凯有些不解,一直看着那驼背老头。 老头伸手来将我俩拉得更近些,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就像在商议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别看潘家坪的这些老宅诡秘得很,就是因为这里有了悠久的年代隐藏了很多金银财宝,就算这里阴森逼人仍会有很多年轻情侣坚持守在这里过夜举办拆礼-猜礼-守喜的订婚仪式。这样喜忧参半的习俗也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为了就是考验年轻情侣的爱是否坚贞不屈,是否真爱难挡。” “既然这样,你俩还这么矫情做甚?赶紧答应老头子啊!”二狗刚掩人耳目的从屋后小窗口挤了出来,便瞧见我们三人鬼鬼祟祟的凑在一块当即就觉得铁定有好事,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贼眉鼠眼的竖耳倾听。 我吓了一大跳,回身一看好小子一听有财宝两眼早就笑成一条缝,忙不迭的转身冲着我俩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老爷子盛情难却,你俩见好就收赶紧从了,考验你们真爱的时刻到了。”我抬头看了一眼阿凯,他面无表情没有作声,一看便知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正准备笑言回绝就听一群老少妇孺在那吆喝:“守夜哟,年轻的人敢不敢?!”听此,赵老头在一旁疑惑:“怎么?这里还要守夜?” 驼背老头拉长嗓子喊道:“老赵,你是多少年没回来了,村里的规矩都快忘了,挑战小俩口的最后一关,别怕是不敢答应了吧?”被这么一激,赵老头面红耳赤的有些不爽快,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索性提手指着我们这边大喊:“小子,敢不敢来一局?别让他们小瞧我们赵家。” 二狗看向前方站在大坪里的几人锣鼓喧天的挑衅,再看看旁边的驼背老头都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让人捉摸不透。好家伙,原来都是串通好的,一直沉默的没敢乱说,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宝藏的事,正犹豫着便看到阿凯扬手一答:“今晚,我们就呆这啦,但他要一起。”抬手指了指看热闹的二狗。 听到这里,二狗高兴的一拍大腿,直言:“真够哥儿们,今晚有那个啥记得多分一点。”挑眉弄眼的满脸兴奋得通红。 “为何要答应?”当天送走那一行人后,我们三就坐在这阴暗的房间里,昏暗如魅,微弱橘黄蜡烛正滴着烛液,凉风嗖嗖的风从窗纸缝中吹来,窗户抖动不已。夜魅中,烛光下阿凯的侧脸阴沉不定,早已没有白天那股子邪魅劲:“你不觉得那驼背老头有些怪吗?我好像从未见过他?” 二狗翘起二郎腿抓着一串葡萄往嘴里塞,满口塞满得连话都听不清:“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就是告诉你这个潘家坪的阁楼有好东西,看你们这些情侣是否愿意患难与共还是见钱眼开,又或者见到传闻中的妖魔鬼怪就各自抛弃。” 我站起来在房间走了一圈,抬头看了看这些古老的砖瓦,再仔细摩挲着每一块木头雕刻成精致图案的椅子,又走到阿凯面前缓缓说道:“我们这些晚辈呆在苏家村也没有多长时间,村里来来往往的谁也见不着几个,自然也是不认识的,你就别多心了。不过那驼背老人临走时说的那些故事是真的吗?” “哎呀,这些神鬼你也迷信?他说的苏小林和她男人呆在这里守夜时发生了很多离奇事,第二天出来时虽然都抱着一堆金银珠宝可是俩人不久后双双病死,还未查出原因,这里面原因有很多,也不见的就是那劳什子妖魔鬼怪之谈了。我看很可能是他们本身就有病,心理素质又不好,才..” 砰砰,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外头莫名响起一阵阵碎石声,二狗边嚼边说的开心劲瞬间石化,提着葡萄的手停在半空,我们三人大眼瞪小眼。方才还在说大话的家伙这个时候就成缩头乌龟了,张嘴冲着我们快速说话:“什么东西?”那碎石声又在门外响起,阿凯迅速站了起来跑到窗花前,从玻璃窗透过往外看,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只有草垛被风吹起时的拂动。 按理说这里不应该有这样非常震耳的声音哇,四周都空无一人连个爬行动物都看不着怎么会凭空响起这么吓人的声音?我摇摇头只觉得脑中浮现出各种不堪的画面,扯出一堆棉花往耳朵里塞,便向房子后门处开始倒腾起来,我倒想看看这些阁楼里是否真有什么隐秘的宝藏,若是没有就很有可能那驼背老头在忽悠我们。 还未等我们一动,二狗早就噌的站起,拿起桌边一副铲子往外走:“奶奶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祟?!”说着拿着铲子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外面空无一人踏在黑暗中的二狗在大坪里来来回回走了两趟,那声音似乎听到有人来就没有了动静,接着二狗那小子的身影就完全融入黑暗之中。陡然,夜晚的大坪外突然响起二狗的咒骂声:“奶奶的,有鬼火?!” 阿凯也闻声而动,衣襟随着轻盈脚步的一跃在风中瑟瑟,在草垛的后面,二狗迎面对着山堆那头无缘无故闪现的三个鬼火大吼大叫,那鬼火在黑暗中若因若现,随风颤动。“那是磷火,尤其在有坟墓较多的地方就会出现,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闻讯赶来,定眼一瞧那种闪烁金灿灿的磷火就已心如了然。 “走吧,别管了。”我拉着他俩往后拖,阿凯指着前方问:“不对吧,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只见左右飘渺不定的三堆磷火在空中行走起来,而它们后面似乎还真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动。我还未来得及应答,就听见身后传来阵阵女婴哭泣的声音,排排站着的三人顿时僵化,二狗微微转过头用余光对我使眼色,嘴巴小心谨慎的一张一合:“后面.。。有人.。。” 这个曾叫孩儿岭的潘家坪阁楼还真是名不虚传,宝藏没碰到还真引来一个接一个的女婴抽泣声。阿凯紧皱眉头,握紧双拳感觉手臂上青筋暴露,这是他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时惯有的身体反应,这反应在告诉背后有危险。 第88章 鬼夜笑 接着背后又传来一连串“咯咯”铃铛般的笑声,三人后背僵直发凉,黑夜中听到阿凯的关节处咯吱作响,他握紧的拳头微微发颤忽然一个急转一个飞掠,二指神功直接对准身后女婴发出的声音劈头一下居然扑了空! 身后杨柳轻拂,圆月当头,阁楼高檐耸立,古铜铃铛在屋檐边清脆回荡,空地上空无一物,那苦笑声似乎已随风飘去,停在半空的手紧握着发力时的进攻,阿凯环视周围脸面冷了下来:难道刚才是幻听? 就在出神的刹那,前方山头那边行走的磷火突然一灭,后面隐藏的一团黑乎乎像是瞄准了机会腾空而起直朝我们面门而来,只听男人高声一呼“小心”,二狗拉着我往旁边一推,背对的阿凯也是训练有素抬腿一跃,那团黑漆漆毛茸茸的东西没几步已朝着我们中间飞奔而来,一对绿眼在空中闪动,“喵~~~~”一声凄厉长啸从中间挪出的缝隙中飞过,接着那只黑猫躬身跳到树上,惹得树叶瑟瑟作响,洒落一地。 “原来是这畜生!”滚在一团的二狗赶忙从地上爬起,一个狗爬式的姿势吃了一口的土,骂骂咧咧的爬起一脸的狼狈不堪,拿起一颗石子就往那颗树上一扔,那只那个黑猫一点都不怕人,身上毛发乍起,“喵~~~~~”的一声以示不满,绿眼晃动,在柳条间露出黑乎乎的一团。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连忙抓住他再次发泄:“别动,那是猫中之王,额上那抹金黄新月彰显了它的地位,若是惹怒了它有你好看。而且刚才的哭笑声肯定不是这畜生发出来的,要不还真是成精了。”我拦下准备伸手扔过去的他,谁知他满嘴的不服:“什么玩意儿,我才不信。”那柳树上的一团黑毛也是感受到这边的敌意,两腿有力站起,毛发炸开准备一击。 “她说的没错。有听过猫王复仇的传闻吗?如果得罪或是伤害打死了猫中之王,那么其他群体也会闻讯而来前来复仇,直至将仇人弄死才肯罢休,要知道猫是动物界最通灵的动物,何况还是黑猫,这东西不会平白无故的出没,咱们赶紧离开这里。”阿凯警惕的盯着前方,慢慢往后退,领着我们往阁楼里走。前脚刚往里边踏入,还未来得及坐下就听到后面木门哐当哐当吹个不停,接着是碎步响声然后戛然而止。 我预备坐下又腾地站起,看着最后进门的二狗问道:“你,关门怎么这么大声!”一晚莫名其妙的折腾,二狗也是满脸菜色垂头丧气的提着铲子走了进来,听到我劈头一问也是满脸狐疑:“我没动啊?不是后面的门响吗?”我只觉得双脚挪不动,出门前明明看到后面全是关好的,怎么会有人的脚步声. 话音刚落,后门又被什么人猛然关上的撞击声,从屋内看视线盲区完全看不到后面发生了什么,难道这里除了我们仨还有其他人?“谁啊?屋里没人,别装神弄鬼!”二狗叉着腰站在门边冲着里面一吼,后面便再没有声音,持续一分钟的静谧。“他奶奶的。”终于他再也经不住这般要命的诡异,怒发冲冠的提起铲子直径向后走去,“不等了,不等了,爷爷我到底要看看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在作怪。” 只听见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然后沉默寂静,十秒后后面没有任何声响,空气里弥漫着妖魅的骇人。“不对啊,我记得后门是连接我和你房间的两扇窗子,打开就要从这里跳到对面方能进入,怎么只听到开门和脚步声,却不是上下跳的脚声?”一股疑云涌上心头,我俩面面相觑,陡然我扯着嗓子往后喊:“二狗~~~~~~~~~~”没有人作答。 “不好。”阿凯一声惊呼,赶紧迈开脚步往后跑,刚跑到半路就听到后面传来二狗欣喜若狂的声音:“哇,这里有金银珠宝!好多.真的.。快来!”什么?这里还真有宝藏?听到这样的回答反而让我俩心底一揪,有种不祥之感弥漫在心头。 我往后一走,就看到后门敞开,铲子就放在门框边支撑住防止门关上,而连接两个房间的狭窄走廊上蹲着一个黑影,头朝里正对着前面一个大箱子欣喜不已。“小子,喊你不做声,想吓死我们?!”我走过去对准他脑袋一个暴栗,那小子根本无暇顾及只顾埋头往里,两只手抓着一堆金灿灿的皇冠黄金链放在眼前,看到我们前来笑嘻嘻的冲我们娓娓道来:“你看到没,得来全不费功夫,谁会想到这宝箱居然藏在那个拐角处,还好我眼光八方耳听四方才没有错过,连找都没找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无端降下来的财富真的没有问题吗?我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不知道的猫腻。 阿凯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个往日陈列杂物的封闭拐道里只有一个小盒子外没有其他,反倒是旁边空出宝箱大小的位置,手电照射下地上被拖拉成一条条灰尘印一直蜿蜒到我们脚边。我和阿凯相视而望心底已知晓,这绝不是偶然。 “里面有什么?”阿凯收回视线蹲下来往里面看去,宝箱内闪瞎两眼的珠宝首饰分量不多,但每一个都精致小巧,做工款式都是古时富家小姐的随身之物。我也伸长脖子往里看,陡然视线凝聚在左上方的小角落里,那里有块银白闪烁的圆形徽章,款式极度的眼熟,当拿起来的刹那手差点一抖,第三块esp标识徽章! 紧接着,阿凯也看到曾躺着徽章的角落里,一个泛黄的羊皮卷被压在最里面,待他伸手拿出时竟是一张表满了5个红点旗帜的地图,上面用虚实不同签字笔画出的不同地形位置,仔细一瞧上面有两处是我们都非常熟知的地方! “你看左边的红色小旗帜,这不是国防局吗?”我惊讶的食指尖戳了戳这个小红点,旗帜上有黑色楷书写的三个字,话刚出口阿凯又指着右边最后的红色旗帜:“西宁山寨!”这,不就是弥赛亚临终所托时要我们前去的地方吗?!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思绪一团乱麻,旁边的二狗几乎看的是垂涎欲滴鬼迷心窍,正想着突然身后又响起咯咯咯的女婴尖声尖气笑声,听得我们汗毛倒竖身子僵直,一直在旁只差口水没流出的二狗也是捧着珠宝的双手一抖,耳旁听到阿凯咬紧腮帮的咯吱声,空气里弥漫的莫名危险感直冲脑门,几次神龙不见尾的挑动他人神经的危机俨然已让他受不了。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鬼夜笑”——每逢深夜,若是听到女娃笑声响起却不见其人,如果回头还能看见身影有十分的把握就能被夺魂。该不会这鬼东西早上我们了吧,这潘家坪果真是危险之地,说是孩儿岭还真不过分! 阿凯没有我这好脾气,只见他猛然回头抓起宝箱中的一颗珍珠对准笑声发源处突然一击,准确无误速度直飞,隐秘在黑暗处的黑影身形一跃而动,那颗珍珠刹那就擦身而过。阿凯惊讶,刚才已用尽九分的真气全转到珍珠上,连影子都看不清的情况下那人竟然还能躲掉,看来是久缝对手了! “谁?!”看到阿凯面色惨白不知在做何想法,我对着暗处一声厉喝,那尖声的咯咯笑声又再度响起,一个甜甜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苏锦,好久不见哇。”这是个女娃的声音,娇滴滴的喊得人心底软绵绵,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名字?我屏住呼吸眯眼往里看,那个阴暗处显现出一个不到一米三的女娃,绯红飘衣在风中猎猎,丹凤眉樱桃小嘴笑起来俨然是一道月亮。 “蜜!”我惊吓的差点大跌眼镜,那个娇媚的侏儒人不是在月亮岛时为抵抗外敌已不在人世了吗?那面前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谁?!那个女娃笑嘻嘻的冲着我们撒娇,两眼冒着灵动的星光,嘟囔着小嘴摇摇头:“我不是蜜,我叫林,弥赛亚的好孩子,蜜的同胞姐妹。呵呵呵呵呵。”那一连串的铃铛般清脆笑声又传来,小手冲着招招手,又转移到她自己的眼角,那是一颗泪滴状的黑痣:“看,这是唯一能区分我俩的标识呢。” 果真,她一颦一笑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神态说话的方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唯独那颗泪滴黑痣是蜜所没有的。哐当,二狗转身看到那个矮小身着红衣的女娃也是认为她是蜜,那个喜欢捉弄他看不起他的小朋友,半晌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你.。你真不是?”怀中躺着的黑猫冲着我们凶狠的一叫,“喵~~~~~”似是对刚才这个凶它的男人一个警告,绿眼如同宝石泛着鬼魅光亮,一轮金黄的半边月牙闪烁光芒。这个自称为“林”的女娃像是带孩子般左右瑶瑶手臂,哄着怀里的黑猫:“乖,别叫,这是咱们的好朋友,苏锦呢,呵呵呵呵呵呵。”抬头看向我们时,两眼闪动着无法形容的鬼魅笑容,黑猫一直死死盯着我们。 第89章 秘密指令 常年道:“越怕越来事。”若是方才两轮我们都是畏缩畏脚,此时早就被那挨个儿女子暗中摆了一刀,幸好哥儿几个胆子大一身好本事才没有惨遭暗算,如此那些害怕潘家坪闹鬼的一些人,也许见到的就是此人。 “咯咯咯,在这里等你们好久了呢,对这些礼物满意吗?我可是特意带给你们的哦。咯咯咯。”那一连串铃铛般笑声听得人头皮发麻,红唇齿白大脸盘子小屁股小脚,都被她仰天长笑的迎风颤抖令人浑身一紧,那可怖的颤动连怀中蜷缩的黑猫都为之一动。此时一排人挤在两间闺房的狭小廊道上,仍凭凉风习习也不敢先行挪动,生怕她以及她怀里的黑猫腾空偷袭。哐当几声,又是一串金银灿灿的手镯从二狗手中滑出,那小子没皮没脸的赶紧蹲下囊括着地上洒落的金钗银镯,边拾掇边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嘿嘿,甭管你是姐姐还是妹妹,我二狗最挺你。”话音刚落,一副馋涎模样的二狗灵身一动向外奔去,居然想自己一个人瞒天过海溜之大吉,还未等他跑出一米远二狗腿脚一软竟莫名其妙的跪在地上,那女娃的身形也是这么一晃早就立在他前头。 红衣猎猎,黑夜袭来,红妆女娃不屑的哈哈大笑:“哈哈哈,是不是腿脚发软脑袋发热呀?弥赛亚果然说的不错,你就是意志不坚定难成大器。既然你中了噬魂散走不动的话,就一个人好好呆在这里。咱们进去吧。”这个叫林的女娃抬手指了指订婚房,转身之际,怀中的黑猫从鼻中哼哼几声喷嚏和冷笑,冲着蹲坐在地的这个尖嘴猴腮男人喵呜几声。 二狗气急败坏的坐在地上:“你。。你们.”努力想爬起来双腿又是一软躺倒在地。“别怕,这是解药,一个时辰后自然没事。”随着衣身灵动,一瓶甘露从风中呼啸而来,啪嗒几声跌落在他身旁,二话不说如饥似渴的拉开瓶盖往嘴里倒,身上功夫尽失但嘴上功夫仍是了得,骂骂咧咧不依不饶:“小娘儿们,竟然在珠宝里防毒暗算,看我进去不拔了你一层皮,还有那只黑猫一起炖了煮了吃了,好意思瞪我还冷笑,谁允许你建国之后都成精的。。” 我拽着手里那半截羊皮卷,看着对面那一袭红衣女娃悠闲自得的品茶闻香,完全当对面的俩人是透明的。我有点按耐不住,凉风从千里青纱帐的后头吹了进来,搔首着脖子后面凉习习一片很不好受。呆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已是一分钟了,还能听见二狗在外面卖力的站起来又蹲坐下去的吆喝声,既然叫我们进来为何迟迟不开口?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阿凯回头缓缓看向我,眼里已是写满了不耐烦和警惕。 “我说,这上面的西宁山寨和国防局是什么意思?”我晃了晃手里捏成皱巴巴的羊皮卷,先行打破尴尬,上面标红的旗帜鲜明刺眼。女娃柳眉倒竖,嘟囔着小嘴摇摇头满是不屑,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湖南特产的茉莉花茶娇滴滴的说:“谁知道呢?我只不过是奉esp基地的指令前来潘家坪阁楼给你们送消息。”正说着,她放下飘香四溢的茉莉茶,从衣裙里掏出一张带着金丝边的信件,上面刻印着那枚圆形徽章,冲着阿凯一甩手,那封信准确无误的飞到他手中。 什么玩意儿搞得这般神神秘秘?我瞟了她一眼,外表看起来只有十岁小孩的模样但笑起来老练霸道,眼尾纹特别明显,反倒是手掌的几处地方长满老茧和伤痕,显示她受过及其严格的训练。信封上只有用黑色签字笔手写的一句话:万邦商贸城。这个名字弥赛亚也是在临终前有提到过,说是有任何困难直接去商贸城只是来不及详细提及就。。想到这,我就觉得脑袋变大,这会儿把这些东西都一股脑的和盘托出又是何意?难不成又要讨我们的性命完成那劳什子的秘密行动?! 徽章、照片、羊皮卷、信封指令,显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转告我们才整了这一出女婴闹鬼和寻宝藏的好戏。此时女娃放下手里的黑猫,仔细的和盘托出:“情况是这样的。早在三天前,基地就向我传讯此条指令令我前往苏家村,和潜伏在此的esp成员——也就是你们白天看到的那位驼背老头汇合商议,将这份不详全的羊皮卷宝藏图和一枚标志性的徽章转交给你们,令你们择日前往北京万邦商贸城的照相馆基地,有重要秘密行动需要你们的帮助。” 难怪那驼背老头使劲怂恿我们到这里过夜,看来阿凯的推测竟然是对的,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他,之前还和二狗一起否定了他的猜想。此时严峻的侧脸令他不苟言笑,心里分外恼怒,本想要不管世事现在反而被找上门来了。 “等等,你说这份鬼画符的羊皮卷真是寻宝图?还有你确信只发出了三份东西暗示我们?既然有指令直接告诉我们就是了,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整这一出?”我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又随即甩了甩手上这份残缺的羊皮卷疑惑万分,没想到这里还真有宝藏那老头的话也不全是假。 女娃从檀香木椅上跳了下来,脚尖刚一沾地瞬间移形到我面前,还未来得及回绝就见她小孩子撒娇一般坐到我膝上搂着我脖子不放手,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你像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让人无法拒绝:“咱们的苏锦真可爱,真当我是十万个为什么词典大全呢!嘻嘻嘻,这可不是平常的寻宝图哦。还记得弥赛亚曾提到过的赛(psi)秘籍吗?他哪里有什么秘籍啊,其实就是一张大致的导图,指引持它的人前去指定地方搜索真正的赛秘籍,这就像是一个寻宝地图只给出大致范围和地形却不告诉你真正的宝藏。这张羊皮卷只是示意的副本,真正的那一份就在万邦商贸城内,所以你们要完成秘密行动就要去基地。嘻嘻嘻,我只知道这些信息啦,详细的还请你们走一趟咯。” 她笑起来眼底是没有任何笑意反而深不可测一副打探内心深处的不寒而栗,我不喜欢她的刻薄恨不得想将她甩下去:“你为何只知道这一点信息?难道esp协会像皇宫圣地只有领头人发话的份,你们都无法打探?” 女娃收敛嘴角的笑容有些不满我的问话,灰溜溜的直径跳了下来,在灯光晃动幽暗的老房间里踱步:“看来,你还真不了解这个协会,如此,我也不妨告诉你把。所谓esp,其实就是人内在未激发的潜力——一种可拥有超越五官感知能力的超感知觉,而esp协会正是想利用人体的这份能力,培养有潜能的人激发他们右脑的潜能,旨意是想找寻一种古老的方法用循循渐进的科学方法让每一个人都知道如何激发内在潜能,如何挖掘右脑的威力,就像学生上课那样。物生有象,象生有数,培养异能者的方法有几种,如弥赛亚的这种,还有通过人体实验,让研究者随意注射研究出的物质到人体中留观查看,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如罗杰。” 阿凯咳嗽了两声,我也觉得喉咙发痒得厉害,红衣女娃眉头紧锁娓娓道来,此时门外已有踱步的声音。怪不得两个如此挚爱的好友现如今却是死命相搏,费尽心机招招致命,现在才弄明白弥赛亚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深意了,没想到看起来正人君子的jason实则却是这样丧心病狂。身着红衣的女娃也是不爽此人,又向我们详细道出其中的实情。 “这个协会从建国时就已经建起了,鼎盛时期协会成员遍布全国,上至学院科学家下至村落农民人数高达几千人,统统以协会内部的五位元老为首是瞻,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真正知晓五位元老及内部运转的事宜,之所以能令这么多人信服就是这个组织以‘救济贫民,培养发扬内在潜力’为初衷,曾收留过很多贫民百姓,往往都是一视同仁,但到了1960年后被外人打击中断,很多人都不知去向也渐渐没多少人还记得这个组织,直到第十五届,协会传到弥赛亚手中才逐渐有了生机光复起来。” 女娃垫脚爬上了檀香木椅扭动着屁股,抿了一口香茶脸色似乎好了许多,渐渐也有了些红润,“其实我和蜜是孪生姐妹,都是曼涅胡内人的混血儿,后来流落到中国因身材矮小被很多人歧视,若不是弥赛亚不计前嫌在15岁的时候收留了我们,此刻早就饿死在街头或是被一群孩童殴打致死了。除了肖筱是元老的女儿外,这个协会里有很多人都是孤儿,其中也不乏身付异秉的人,每个人几乎都信服弥赛亚也认同协会的初衷和做法,深得人心。” 女娃脸上堆满了笑意,如释重负的长嘘一口气,现在看来她已恢复成人的言行举止,眼中噙满了感激泪水:“好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商贸大厦?”她俏皮的偏着头,充满期待,纯真的模样令人不忍心拒绝。 “谁说我们要去?我们早就打算不搀和此事,以前经历的难道还少了?再者,此项秘密行动又与我们何干?”沉默已久的阿凯非常快速的开口拒绝,字里行间里不留任何余地,果敢决绝眼里布满了冰霜。听到此话,面前的女娃也是不可思议地停顿几秒,接着爆发出骇人的大笑。 “你以为你们不去趟这份浑水就心安理得了吗?错了,罗杰早在一年前就已经秘密召集了散落各地的心腹,准备继续进行间断的人体实验直到组成一支强有力地怪物军队,到时候天下岂不是大乱?当然,你们可以说自己是平凡人不愿管这些事,但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们,几个月前在月亮岛发生的事罗杰仍怀恨在心,尤其对你们倒戈相向于弥赛亚甚至想致他于死地就已经让他心生杀机。之所以回来后革职交代事情原委时没有将你们供出来,其实就是想利用苏锦找到赛秘籍,完成他膨胀的野心,方才你不是问我为何要大费周章的这样与你们相见吗,那就是为了躲避罗杰的眼线!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吧,早在他释放出来后名义上放话说他消失无影,实则躲在隐秘之地暗地里监视你们。” 那女人纯洁可人的模样陡然不见,换而来之一副恶狠狠的冷笑样子,她拍了拍手冷冷的颔首:“随便你们去不去,但我们可不能保证监视你们的罗杰会做出什么事来,要知道他可是心狠手辣的主。”突然,木门哐当用力推开,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林,拦腰抱住右手掐住了她的肩胛大穴,令其慌张乱步叫苦不迭。 二狗恼怒的冲她嚷嚷:“小娘儿们,叫你不要嚣张!!刚才对爷爷可没这么温柔哈,你倒是小看我了!”他右手用力往里戳一下,女娃额头冒出涔涔冷汗,要紧腮帮恶狠狠的看着他,完全没有像蜜那般的甜美可人。 一看动了真格,我一下从座椅上跳起,拉开发怒的二狗:“别添乱,有事私下解决!”二狗这才恋恋不舍得松开,吓唬的冲她扬扬手:“看到爷爷的威力了吧,可不是吃素的。” “行了行了,就你能耐行波,大爷?”我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转头摸了摸那女娃的胸口,看她小脸惨白胸口起伏大吐喘气,温柔的问:“谢你好意,我们可能真不愿意再趟这样的浑水了,可是就想问一下你,这个照片你还没解释是怎么回事?还有徽章明明就是两枚啊?”我从口袋里翻出那个红色锦盒,掏出那张四人小孩照和那枚圆形的徽章。 林恶狠狠的盯着二狗,听到我的询问终于才肯将视线拉回来,定住几秒满脸疑惑摇摇头:“我从未放过这照片,也不认识里面的这几个小孩,而且我只放过一枚徽章?”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仍是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会不会是驼背老头弄错了,趁你不注意放了这些玩意儿?”林摇头晃脑的像拨浪鼓:“这是不可能的,此事详细细节是基地直接向我传达,老头只是这里的成员帮忙安排场地而已,从未涉及过此事,我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窗外狂风四起,木门哐啷几声巨响,所有人呆立在古阁楼中没敢动弹一下,我只觉后背发冷得厉害,不安感弥漫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第90章 瞎子算命 终于熬到第二日,一大清早赵老头就带着一帮子吹喇叭拉笙箫的队伍从陡坡上直朝这边而来,从山顶上就看到红彤彤的一片在风中意气风发。“两位新人拆礼已到~~~~”那嘹亮的一嗓子让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缓冲。听闻外面锣鼓喧天,一帮老少妇孺起哄道贺和赵老头喜上眉梢的兴奋劲。 昨晚折腾一宿后,所有人都不敢再闭眼,一晚上仍被这些多出来的照片啊、徽章啊惹恼的成浆糊,一个个顶着个鸟窝头黑眼圈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听到外头突然锣鼓响起热闹非凡,终于长吁一口气,趴在窗户前用手蘸蘸口水戳了一个洞:“妈蛋,把我们骗进来的驼背老头竟然没有了踪影,那家伙真是棒极了,下回别让我看到否则爷爷我还真要掘地三尺.。。”我无力的笑笑,这家伙真是见钱眼开体力全无关键时刻嘴上功夫仍不闲着,虚弱的拍了拍他肩膀:“好在折腾作甚?反正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参与这档子事了,都出去吧。” 喇叭锣鼓敲响得更放肆了,夹杂着人群里的起哄声:“别是昨晚折腾得太厉害到现在还缠绵未起?”“我看昨晚抬金银珠宝手都抬酸了。”“潘家坪这诡森森的地方还真有宝藏?”。 “....。。”果然话题成功转移到别处,忽然感觉心情舒畅起来便起身开门准备出去了,突然一连串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木门打开时外面一片笑脸盈盈的脸齐刷刷扭头看向这边时,个个如同见了鬼一样双眼瞪圆脸色煞白,宛如刚才一秒前吞下一坨屎难以下咽。“你们昨晚是打鬼去了?”一个六旬的老太太撑着个拐杖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弄了弄我头上竖起来的短发,吓得一拍大腿:“我的亲娘诶,你们昨晚还真够折腾的,这小脸被摧残得面红耳赤细皮嫩肉。”周围一群老男人哄堂大笑,惹得我们无精打采的勉强笑笑直径走上了那个大花轿上。 从此以后,听到潘家坪阁楼一听订婚,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战战巍巍。过了几天太平日子,没看到有任何人来捣乱我们平静的生活总算是长歇一口气了。我搬个椅子躺在茶馆外享受日光浴,阿凯老早就去工作室忙里忙外了小日子还过得舒坦,那赵老头从这次后一连几次都忙着筹办正式婚礼,说改到4月恰逢吉时正好送入洞房,每每谈到这时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鱼尾纹都皱得一团,连茶馆里的几个老熟人见他都说“老爷子今天气色真好。”惹得老头眉开眼笑。 “喂,少妇,咱们去大街上溜达溜达买些玩具,准点去幼儿园接小颖子如何?”老远,二狗就驾驶着他那小得可怜的甲壳虫冲我直挥手,我不满的撇了他几眼,一天到晚来找阿凯逛酒吧泡妹子都快带坏成一个痞子,俨然完全忽视咱们已订婚的事实,用他的话来说:“你们这不是还没成婚吗?总要给男人一点空间嘛。”这不,这家伙做了个造型开着他那小宝马一个劲儿冲茶馆来,若不是没找到阿凯那人也不会舍近求远的来我这了。 我象看到瘟神一样赶紧搬起椅子准备往回走,嘴巴也一刻不闲的应付道:“去去去,少在这里碍事,小颖子我来接就好,你就别掺和赶紧去泡甜妞去。”话还未说完,那家伙一个健步就飞到我身后,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走手上的木椅,忙不迭地嬉皮笑脸:“大小姐,我是奉你老公的命令前来,看你带个侄女憔悴成啥样了,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姑娘去哪里了..。。” 耳边那是有万千只蚊子嗡嗡直叫,我回头就是一个暴栗冲他嚷嚷:“意思是我现在就不是美貌如花人见人爱?!”二狗被突如其来的猛劲吓得连连后退,馋涎着脸连赔不是:“大小姐我错了不成?赶紧拾掇拾掇咱们进城溜达一圈,到点接你侄女去!”这个叫小颖子的漂亮妹子才五岁,正好最近一周家里没人照料就托我带她几日,主要任务就是接她上下学和负责她吃喝玩乐。那小妮子也算是可爱听话,要不然谁会答应这等差事,小孩都是爸妈的心肝肉要是出了岔子那些长辈不拿我开刀?幸好现在才2点,开车前往市中心就三点多正好吃吃逛逛买个小玩具,就可以去幼儿园接她了。 好久没进城一趟北京市中心果然热闹非凡,人气旺盛不已,就连一个小小的南锣鼓巷那也是人声鼎沸,看得见脑袋瞧不见脚跟,这里便是传说中创意集市了,真是人挤人人看人。 “我说~~~~~这个小花夹~~~~好看吗?”站在一排排创意摊位前挑,我特意为侄女挑选一些女孩子的玩意儿,仍是习惯性的扯着嗓子在人群里冲着旁边摊位的二狗喊道。那小子完全被手上的西藏弯刀给吸引住了,聚精会神地低头摩挲,时不时的抬头问老板:“老板娘,这玩意儿怎么..。卖?!”周围吵吵闹闹的嬉闹声,追打声,如果不提高一倍的音量早就淹没在人群里,那老板娘丹凤媚眼丰润嘴唇,身着波西米亚的长裙眉清目秀正和二狗心意,于是这家伙冲着我直甩手,对准嘴型:“别吵我,泡妞呢。” 我倒吸一口气,不知翻了多少个白眼:“有异性没人性,还当自己是年轻哥哥呢。”异域风情的老板娘没有说话,只是两眼瞪圆,二狗原以为这姑娘是没听清,继续盯着她的眼神可谓是目光炯炯桃花肆意,故作绅士的调侃,嘴上可是抹了蜜:“看老板娘貌若桃花肤如凝脂,一百大洋如何?”老板娘像是没听到他说话,忽然抬手冲他指了指。这时二狗心生不悦,这么美丽如花的女子别是聋子吧?他站那一动没动,忽然老板娘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沙哑粗犷,简约掷地有声:“有贼!” 什么?!二狗听闻非常迅速的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一米七的瘦小男人刚从他裤口袋里扯出一钱包,看主人回头双手一抖迅速朝巷口深处跑去。“别跑,小心里面有艳照!”二狗如同闪电般跑了出去,声音震耳欲聋撕心裂肺,这下我彻底听清那家伙的声音了。革命友谊如此宝贵可不能任由他自生自灭,我也是健步如飞跟了过去。 那毛贼可谓是上天入地对这街道非常熟悉,连跑一公里不到就已经拐入一个巷子里没有了踪影,待我气喘吁吁的跟过去时只看到二狗撑着膝盖喘息,破口大骂:“小子别让我看到你,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当小偷。”我大步跟了过去,拍了拍他后背示意息怒,倒吞了几口水说道:“别骂了,咱们回去吧!” 二狗不依仍是大口大口的骂道,不带一脏字的喋喋不休那用词之精辟都快赶上李白杜甫,几度怀疑是不是被他初中毕业就没读书的言辞给诓骗了。“得失得失,没有失去哪里来的得。你再这样折腾,咱们就别走了。”我脸红带拉的将他拽起,刚一回头准备朝巷口走去时才发现这里居然人烟稀少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 “这是哪里?”终于从骂声中清醒过来的二狗环视周围一圈也发出了这样声音。只见周围高树耸立直入云霄,青云薄雾环视头顶,巷口蜿蜒起伏看不到尽头,追过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不知何时就被这毛贼带到这么僻静之处,而且我记忆中怎么也回忆不起北京城还有这等地方?! 二狗开始暴跳起来,顺手拿起地上一根树枝抽了起来:“真是走运到姥姥家。哼哼。”忽然,青云缭绕的墙根处,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瞬间安定神闲:“各位施主息怒,不如来老朽这里为你们看相求安?”我们呆住几秒,一片白花花的云雾中只看到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团圆乎乎的黑影,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时,那个黑影抖动了几下分明清晰如初的瞧见黑影冲着我们方向招手。我虽然不信鬼怪,但面对未知的事物时始终还是存有一些畏惧,抓在手里的树枝叶不敢意气风发的冲向前去抡起,反倒是二狗正在气头上抡起一根粗壮树枝直径走了过去:“老头,别装神弄鬼的,看你能算出什么花样来!”我赶紧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走了过去。 穿过白雾弥漫的巷子,一个微胖的老和尚穿着焦黄色袈裟笔挺的坐在小椅上,右手正拿着一串佛珠口里念念有词,面前一面橘黄色的方形小桌摆在眼前,一把扇子一本算命书就是全部家当。“两位施主请就坐。”那圆滚滚的和尚嘴里又吐出一句话,头并没有朝我们看来,但非常准确的直到前来者只有两人,果然从我们跑到这里时,他待在这就已经有很久了。 二狗像只乱窜的猴儿一下跳到他面前,伸出一只粗糙的手说道:“老头,你先算我的吧,算算我今天有多走运。”那老和尚没有动弹只是轻声说道:“女施主先来,男士稍后可否?”正当二狗又要发作时,我赶紧跑过去拉下他,笑嘻嘻对着和尚和颜悦色,走近一些才看清楚和尚竟然是个瞎子,两眼无神白眼珠子转圈时令人看得毛骨悚然。 和尚笑了笑,伸手摸了我的掌纹命脉足足有一分钟,从头到尾并没有询问我的生辰八字或姓名,半晌他缩手伸进袈裟中若有所思的说道:“近日可有带小孩?可有去西藏旅游打算?”我倒吸一口气,竟然全部被他说中了,前去西藏也只是两天前心血来潮跟阿凯提起过但没有定下具体行程,这话也没有向第三人说过可是为他居然知道的如此清楚?而且小侄女也是最近才托我照顾,这事也是被他很清楚。我不敢相信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珠子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真正确定是瞎子无疑。 站在我一旁的二狗也是微微张嘴半晌没有说一句话,周围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见我们没人说话,和尚轻轻笑了笑:“南方七宿迎朱雀,施主命里与其生生相克,近日实属不宜照看幼童和出行。” 我一向不相信算命之说如今却是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深陷其中:“为何?”和尚摇摇头,没有多说:“若是一意孤行怕是有灾难发生。”说罢没有理会我们,收拾起折叠桌子挥挥衣袖朝巷口走去,青云雾寥中只传来掷地有声的长歌:“朝花夕拾,不知天上宫阙;把酒问青天,不知终究是何年..。。” 前前后后才不到半小时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算命一说扰乱得心绪不宁。二狗一旁拍着我肩膀安慰我:“别听那老头的,哪个算命嘴巴里不都是胡说八道的。”忽然他响起了什么,“诶,算命的怎么没给爷爷我算一卦啊!”他冲着巷口长喊那里早就空无一人了,没多久又扭头看向我:“苏锦,现在什么时间了?” 听到他这么一问,我回过神来一看表脸色难看:“遭了,六点了,幼儿园放学早过了,咱们快走。”四周雾气渐渐消散,露出天空落日余晖。我俩刚迈开一步就听到一声刺耳的铃声响起,看到显示屏上一个陌生的号子我眉头一皱:“喂,哪位?” 电话那头,一个沉着的女声问道:“请问是苏锦吗?一个名叫苏颖的小女孩是你侄女吧?一小时前l幼儿园的校车发生了交通事故,有五个小孩下落不明,请前来警察局备案。”我只觉得脑袋一热,两耳嗡嗡作响,没想到那算命瞎子居然说中了,顿时感觉两眼一黑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苏锦,苏锦?这是怎么了?”二狗心急如焚的一把抓住我,电话那头仍然响着女警的声音:“为了方便失踪案的了解,请于明日前前来警局.。。”陡然,二狗的脸色也是煞白双手颤抖不已,接着就看到手机显示屏上闪动着女孩亲妈打来的电话。 第91章 基地筹划1 “东西到底去哪里了?你倒是说啊?天天乱丢东西早晚有天人都要丢了!” 黑暗中一个头发杂乱酒气熏天的男人站在亮光下略有愠色,身着白衣连衣裙的女孩瘫坐在地上抽泣:“呜呜呜呜,爸爸。。我不是故意的。。下回再也.不了。。”脸上挂满泪珠眼底没有丝毫生气哽咽不已,肥肥小手捂住半边脸羞愧的低下头。 男人歪歪斜斜地横眉冷指:“还有下一次?小兔崽子,你知道你丢了家里多少东西,上回你表妹也差点让你弄丢,别以为是女孩我就心慈手软,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苏锦,苏锦,你醒醒。”一片漆黑中突然看到一丝白光闪现,耳边杂七杂八的脚步声进进出出,一个沙哑的男声传入耳帘。这是哪里?我微眯着眼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有黑影不断闪过。 接着脸上额头上一阵温热,有湿哒哒的热气紧贴我额头,一张焦急熟悉的人影在我头顶来回晃来晃去:“苏锦,你做噩梦了吧?快醒醒。”慢慢的眼睛看清楚周围,病床旁边围着两层白花花隔间帘布,隔壁的两三个病床上还有躺着呻吟的中年男人,床头有四五个护士推着护士车眉头紧锁步伐矫健,陡然两个一老一少的男人脸正从上俯视盯着我。 我倒吓了一下顿时全部清醒,慢慢撑起身子试图坐起,阿凯连忙腾出一只手扶住后背,用枕头垫在身后。“这是。。医院?”我不知身在何处的抬头看向他们。两个男人都是熬红了眼,脸色煞白难看,见到我终于醒来赵老头破涕为笑,嘴里念念有词:“这是急诊室,你和二狗两人晕倒在地,正好你姑姨来了电话才通知到我们,她自己也。。醒来好啊,醒来就行了。”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抓住阿凯的衣袖虚弱的大喊:“小颖子。。她.”两手想要用力却是颤抖发软使不上劲,阿凯扬手堵住我的嘴点点头,他贴紧坐在病床边直视我双眼说道:“你先别急,校车追尾事件已处理好了,只是有五位小孩失踪的情况警察介入调查,姑姨已经赶到警察局了解情况,等你身体稍加恢复后就可以去那里详细了解了。” “不行,立马就要去,再不去就晚了。”我急躁的掀开床单,焦急如焚如坐针毡,小时候多次丢失心爱之物的愧疚感再一次涌上心头,那种扰心的惊恐不言而喻。脚刚一触底就已经软趴趴的就要跌倒在地,若不是阿凯及时扶住早已瘫在地上。 耳边男人怒气冲冲的呵斥道:“还在逞能,和二狗一个德行你俩中了曼陀罗的*粉却不知,早就麻醉短暂抑制了思想出现幻觉,在南锣鼓巷到底遇到了什么?”他一说,我一拍脑门才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此时又低头不语,良久才道出原委:“我们遇见了一个算命瞎子,他算中了我将要外出西藏和照看孩子,所以警告叫我不要插手否则会酿下大祸。我们什么都没说他早就料事如神,没想到到头来是中了他人陷阱,既然有人要针对我们可为何还要口出叮嘱?难道.。” “没错,这个是被人暗中操作。”“二狗?”我们惊讶的回头看见他扶着墙站在门口,虚弱的喘着粗气对我们说。 凌晨前,我们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赶到警察局。“找谁?”在审讯室的大厅内一个身着墨蓝警服的女人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一脸愁容面色严峻,一看便知被案件恼了心弦。阿凯和颜悦色的挺身而出,慢悠悠的答道:“我们是来了解今天l幼儿园的。。”话音未落,从审讯室的小门处走出一个披头散发正在抽泣的女人,抬头一看到我们一排人满怀希望的脱口而出:“苏锦,这里,这里!” 女警扭头看了她一眼,不解的缓缓问道:“他们是谁?”姑姨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上来,连忙拉着女警官指着我们连声解释:“栗警官,这些都是我们家小颖子的亲戚。这位就是近几天接送我女儿上学的小姑,放他们进来吧,说不定他们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可提供了,现在。。现在这个调查都快走进死胡同了。”说完捂住嘴泣不成声,我也眼眶湿润的赶紧搂住她,俩人低头抱作一团。 终于女警也是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让我们进去。走在这个大厅里,挤满了进进出出的警员,个个都是满脸苦涩顾不得其他人,奇怪的是本该涌进许多此次案件的监护人相反却是空无一人。我搂着姑姨轻声问道:“怎么这里只有你一人?不是还有其他四个小孩也。。”头发散乱面带倦色的女人颤抖起来:“不知道,方才来了一个西装笔挺的卷发男人跟警官耳语了一番就走了。哎,你们快进来吧。” 门打开的瞬间,我又瞧见那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正坐中央,旁边还有一个瘦高小伙面色沉疑。二狗最后走进来也是和我一样惊讶得张开了嘴动了动,这不就是去审讯大楼时找jason时手下的探员,看了那个男人一脸陌生的表情终究将后面的话吞回肚里。 “今日是你们送小颖子去幼儿园的?为何准点时没有接送反而让她一人坐进了校车呢?”瘦高的探员柔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刻不容缓地坚定,像一柄激光枪啪啦啪啦问个没完,我们只能将今日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了一遍。良久,我顿了顿:“整个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有查到什么吗?” 正坐对面,两个探员相视而望,戴金边眼镜的探员扶了扶缓缓才停笔绕过问题直言问道:“抱歉我们语气有些生硬,冒昧的再问最后一下你们能回忆起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我愁眉紧缩,在一旁的阿凯插话道:“今天是我俩送她上幼儿园,除了有个卷发男人一直在幼儿园外徘徊外没有什么反常情况;我整天有事下午就是二狗和苏锦俩人去接送她,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你们有没有一些线索?” 瘦高的探员终于长吁一口气,疲惫不堪的揉了揉眼,喝了一口咖啡继续答道:“原以为你们会知道一些,现在看来也是不清楚的,那个卷发男人是四个失踪小孩的监护人,所以不足为奇了。其实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校车内有一枚这个徽章,不知你们见到过没?”说着他从一次性的塑料袋里拿出一枚银白色的圆形徽章,正捏在白色手套上熠熠夺目。 看到他手上那枚熟悉的徽章,我们三人倒吸一口冷气盯着久久不能平静。带金边眼镜的探员眼神犀利:“怎么你们认识?”看我们都没有动静,二狗赶紧笑笑出来打圆场:“没有,没有,我们哪里有看到过这个,之所以有些惊讶是因为以前学校的时候我们几人都有类似的这个玩意儿,嘿嘿嘿,刚一看吓了一大跳,嘿嘿嘿。”终于感到氛围缓冲下来,我们暗自长嘘一口气。 凌晨两点,我们扶着姑姨坐进了的士,看到扬长而去的蓝色小车我们面色沉重,在干涩的冷风里瑟瑟发抖,但内心波澜起伏:“刚才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枚徽章和往常的不一样。”阿凯脱下夹克衫罩在我身上,柔声道:“背面多了一个大写字母‘j’。” 二狗咳嗽了几声,猛按了下开锁键,那辆老爷座驾折腾了几下终于打开,三人缩着身子挤了进去,我颤抖着身子感觉牙齿也在打颤:“你怎么看?”啪啪几声,车子终于尘土飞扬的驶入空无一人的公路上。 阿凯神色迟疑有些不悦,眉头紧皱一起,叹口气道:“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我怀疑是不是jason策划了此事,若想弄明白,明天我们只能跑万邦商贸大厦一趟了。”对于再次卷进此事,没有一个人心底是开心的,既然瞄到一些眉目总不能放任不管,毕竟自己的侄女也被人掠走,要等警方破案还不知要到何年马月了。解铃人还需系铃人,为今之计只能找到esp协会,只有他们才非常清楚对手的动态。我看向窗外闪烁的霓虹灯,眼睛酸涩,难道注定又要踏上玩命的旅途?下午那个盲眼算命和尚的话仍在耳畔回荡,我长叹一口气依偎在阿凯的怀里眼睛有些湿润。 四月的北京城空气干涩阳光甚好,但我们心里没有一个人是明媚的。站在万邦商贸大厦前有说不出地的烦躁,看着前前后后几十人牵手逛街或是满载而归的喜悦我们也开心不起来,带着如此沉重的任务前来究竟能找到传闻中照相亭吗? 阿凯脚步走得轻快,在咨询台前询问了一番这里是否有照相亭,得到的答案却是这里从未有过这样的玩意儿,反而招来客服人员差异的眼光像是看着几十年代老古董一样。二狗看着前面站台有模特走秀,台下又是歌舞连连,心里痒痒也想凑热闹但活生生的被我拖了回来,脾气大了起来有些不爽:“别是协会里的人玩我们的吧?!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玩意儿,照相亭听都没听过。大小姐,你看看那个拍大头照的是不是?” 路过两家大头照的地方,一群小女生尖叫的声音从照相篷里传出。我们谁也没有见到过所谓的照相亭,究竟是不是复古的老亭子还是现代的拍照馆都不知,仔细扫视这里蜿蜒三层楼简直如同大海捞针。我耸肩两手一摊:“试试吧,三人分头行动。” 一个接连一个的骚扰排查,大头照里面不是挤满了小女孩就是没有任何机密的藏身机关,惹得里面的小女孩翻来几个白眼,甚至有些情侣冲着二狗开始骂了起来:“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啊?!”直接将他哽咽得无话可说,灰溜溜的跑了出来,冲着那边就是一唾沫:“呸,你这样还是帅哥?爷爷我又不是小受!” 我捂着嘴大笑,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行了行了,别放心上了。对了,阿凯呢?”说到这里,二狗也扭头来环视周围一圈,摇摇头:“没看到,再等等,说不定被哪个性感女人缠上了,那小子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 我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痛的他泪水狂奔,叫苦不迭:“少废话,快看看阿凯在不在,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等了。”二狗气急败坏地小声嘟囔:“泼妇,泼妇。”又没办法去了最后一家大头照相馆。半分钟后,他脸色铁青的走了过来,冲我张张嘴:“奇怪,他居然不见了!” 我俩也有些心神不宁,按常理来说阿凯不是一个不分轻重不打招呼就走的人,只有遇到紧急情况才会如此,看来他是发现了什么。正想着,二狗两眼睁的超大,指着zara旗舰店的墙壁某处大喊:“快看那里,星形印记。这不是阿凯常用的吗?”我也心生奇怪,有电话不打还要用这原始的方法,难道在这个人声鼎沸的热闹之地还遇到事? 二十分钟后,我们沿着他留下的印记一路追寻到一家古董店面前,里面陈列了许多欧洲古老的钟表,和小孩的洋娃娃玩具等,柜台前空无一人也不见服务员,店铺里的最深处墙壁上有一个刻得非常深的星形印记。“就是这里。”我们缓缓抬头看着这个叫“古董商铺”的门店前警惕性增强了。 “有人吗?”我们走过一排排的啄木鸟报时闹钟,一些精致的雕花茶杯,店内仍旧没有人回答,继续往里走时有一个电话亭一般的棕红古老亭子,我环绕四周继续喊道:“有。有人吗?”走到内屋时印记消失,唯独眼前显现出多余的古老亭子,二狗也紧跟着我走向那个亭子,直觉告诉我们这里也许就是正在寻找的地方。突然一个沙哑的懒洋洋声音传来:“你们才来?他早就进去了!” 谁在那?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我们吓了一跳像是触电般弹了回来,我们环顾四周周围根本没有任何人,只有高高耸立的欧式风格书架完全见不到声音发源处。“在这里,往后看,哎一把老骨头了还叫我动弹,累波?”那个苍老的懒洋洋声音再度响起,从书架后面走出一个满头银丝卷发,身材肥胖魁梧,戴着老花眼镜的六旬老头,每走一步因太胖都抬不起脚,步履艰辛的往我们这边挪。看到我回头的身影,老头扶了扶挂在鼻梁中间的老花眼镜意味深长的一笑。 “别捣鼓你的手机了,这里没有信号的。孩子们,从这个亭子里面进去吧,他们在等你。”我伸入口袋里的手尴尬的停了下来,老头年老但非常睿智早就看穿我们的心思,抬手指了指右边的棕红亭子说道。看来,这里就是esp协会隐藏致深的真正基地了,我俩也没有多问意会的走了进去。 二狗先行打开门掀开遮挡的门帘,里面正有一台庞然大物的照相机,只见那机器的显示屏上出现一排蓝字:“欢迎来到esp协会。”字幕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智能女声恰合适宜的响起:“尊敬的访客,进入协会点击右边黑色按钮。”我和二狗相视而望,冲他点点头,靠近右手边的他连忙弯腰摩挲着照相机旁,果不其然那里正好有一个黑色星形按钮,他用力往里一摁住,忽然右边的一面墙打开闪出一道白光刺眼得双眼难睁。 一分钟后,一个伸缩升降椅顺着传送带从里面滑了过来,那道刺眼的白光冲着我们眼睛射出,久久才看清面前的一切。“快,快上去。”外面的那个老头似乎听到里面咯吱咯吱的熟悉机器声,未见情形也能分辨出一二。我们赶紧二话不说的跳上升降椅,刚坐稳升降椅如同智能感受一般缓缓向墙壁内部驶去,身后轰隆一声巨响完全关闭。 第92章 基地筹划2 随着身后轰隆关闭声,忽然刺眼的白光紧跟着也瞬间消失,陡然间只觉得两眼一抹黑一下子就融进黑暗里,只有座椅下缓缓向前的移动。一、二、三..。五十,我在心里默默暗数,从移动的节奏上来推测,这条回廊黯黑冗长几乎将近十米,第一次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在屋内行驶的怪异,简直就像是在水怪肚中滑动,黑漆漆的稠黏的令人恐惧的。 “这是哪里?”黑暗中身后的男人冲我急促呼喊,我屏住呼吸的抓住电动椅旁边的扶手大气也不敢出:“鬼..鬼才知道。好像..好像要.。。急转弯了..。啊..。。”话从口中滑落,原本平静滑行时突然向右一转整个人倾斜下去,如同坐着过山车一般急速下降,耳边风呼呼直吹身后二狗也是一阵鬼哭狼嚎。“我去!”刚一个急转弯滑行没多久,又是突然一下急刹车整个人从座椅里飞了出去,呈抛物线铛啷倒地。 刚一个狗吃屎头栽地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团黑乎乎砸在后背上,两眼冒金星腰间酸痛不已,我感觉前面有人影在晃,心下一惊一阵怒吼:“谁?!”背后传来二狗不好意思的声音,接着身上一轻:“是我,我压到你了,不好意思啊,赶紧起来。” “不对!”我心急喊道,“前面是谁?!”刚从地上爬起的二狗也是微微一怔这才看到前面有走动的黑影,话音刚落头顶上白光一闪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柔声说:“是我!”一束白炽光直射下来我俩本能的伸手挡住眼睛,就感到右手被人紧紧抓住拉起。 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心里酥软下来,从指缝间偷偷瞥见还有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身影,接着就听到嘶哑成熟的男人声音从头顶上响起:“欢迎你们来到esp,我是这里的导师兼总负责人,mr胡。”说完身后一阵骚动,有人悉悉索索地从地上爬起,惊讶的声音从我头顶炸开:“哇塞,你们都在?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传闻以迅速融入环境能力著称的二狗,果真是名不虚传才一会儿的功夫两眼就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待到定眼一看时就瞧见前方阿凯和一个面容俊俏的卷发男人站在我们跟前,四面顶天柱上刻着龙凤纹,前方大厅和顶墙上全是哥特式的白色花纹,正对我们头顶处每隔一米远挂满了水晶吊灯,往后回望时墙壁里是条油黑深不见底的通道口,电动座椅和传送带停在出口处,很显然这是一个制作精良的机关,我们就是从这里滑落下来。前方,宽敞的大厅里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来回行走,面色凝俊沉默寡言,走路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才让潜入进来的人无法注意到,从动作言行上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姿势但都身着白衣大褂文质彬彬,令人无法轻易起疑。 这里俨然就是一个贵气十足的欧洲皇宫,和林肯岛的构造如出一辙,光是从这点上来看就很确信这是esp协会总部基地无疑。我双目睁圆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这.。这不就是幼儿园碰见的。阿凯你好端端的电话不打怎么刻记号?” 这个自称mr胡的卷发男人泯然一笑,非常绅士的弯腰拱手引领我们先行,富有磁性的声音愉快答道:“早在一小时前,古董商铺的胖子就示意了阿凯,从那时起就已经屏蔽了所有信号,若不是阿凯心思缜密早留条后路,我们还要多费功夫引你们前来。我来介绍一下吧,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咱们协会的授课处。”我们仨人并肩走在青砖地上,回头看向他时,阿凯赞同的点点头。 mr胡走在身侧非常绅士的指引我们走在大厅里,越往深处走时就看到中间有一栋白色玻璃管直穿过第一层和第二层耸入屋顶,玻璃管中有两排楼梯,中间处有两个圆形的测试仪,此时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坐在中间,戴着一副潜水眼镜全身插满了红白相间的测试线,每一条线路流通着红白荧光,如同人的血管在身上流淌。 我们看得眼睛发直,这种场景如同科幻片里才会出现如今显现在我们眼前,卷发男人优雅的踱步走在跟前,指着每一个小细节对我们说:“这是体能测试仪,你看他们身上是不是流淌着不同颜色的测试线?这个就叫做‘潜能测试线’,测试每个人潜在的还未激发的潜能,接通至人的右脑,当红色线路明显闪耀时就证明此人有可挖掘的潜能。”话说到此处,我惊讶的发现那个小女孩太阳穴周围显现出红色线路正闪烁着一点一点的光芒,趴在围栏处像好奇宝宝直指着玻璃管内:“看,看,真的诶?!” 二狗也觉得新奇,扭头看向从身边擦身而过的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这些是什么人?”走在前面的mr胡头也不回的快速说道:“这是协会里的博士和授课者,专门研究人类潜能开发和为异能者传授激发潜能的导师。好了,你们小心脚下,往踏板上来。” 此时我们站在一座欧式宫殿的内屋外,中间与前方十米开外的宝塔小屋是一块空隧道,随着卷发男人抬手一挥,旁边白色灶台处的一个感应器闪烁红色光点,顿时一座米色吊桥缓缓从上垂直下来,一面崭新的天桥放置在隧道中联结两地,仿佛置身于通话世界里。走到矮小的拱形大门处,mr胡从裤兜里拿出一柄圆心遥控仪器,使劲摁了摁门吱呀一声向右缓缓打开,他转过头来冲我们一笑:“进来吧。” 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办公地,全是透明的玻璃制造的地板和天花板,却被大匹黑布牢牢遮住,唯独正中间放置了一台手提电脑和一顶面具,便再无其他。mr胡带点伤感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弥赛亚走后,这里就荒废了不过所有的摆设仍是按照他在的时候样子,每次与他都是在这台电脑上通话。这顶面具是他心爱之物,跟了他将近十年,人不在了自然什么都没有了,哎。”这个优雅的男人在我们面前完全不当做是外人,非常真实的展现他的情感,这是一个感情充沛而又感恩的人。 屋内很黑,幸好撤掉这些黑布后宽敞了很多,他坐在一个软椅上抹掉眼角的泪缓缓说道:“我很清楚你们到这里的原因,看看这个。”他从弥赛亚的办公桌小抽屉内抽出一个锦盒在我们面前缓缓打开,我们仨人非常惊讶的探头一看,里面正是那张四个小孩稚嫩的照片和一枚esp专用徽章,和我在潘家坪看的唯一不同之处就是里面多了一份战书信! “这.。你怎么也有这个?!这不是你们协会的?”我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mr胡摇摇头没有多做声,只是将那份战书拆开,里面一张信纸袒露开来:收集好赛秘籍前来换人!——jason致 看得我们是面面相觑,此时卷发男人袖长的手拿起那枚徽章,转过一圈摆在我们面前,说道:“你仔细看这枚徽章有什么不一样?”一群人大头碰小头的围着定眼一瞧,在那银白色徽章后背刻着小小的大写字母“j”,正和潘家坪看得一模一样。原来这些东西果然是jason暗中命人放置专门给我们送过来的,用差不多相似的徽章达到迷惑对方的目的,如此看来他已秘密监视我们竟然是真的,只是这战书上写的是什么意思?他放这些照片和徽章又是何意? “我们只想知道jason的老巢在哪里?他到底抓着我的小侄女要怎样?”此时,我有些不耐烦的恼怒,语气极冲无比,阿凯拍了拍我肩膀让我淡定,mr胡摆摆手示意不打紧:“这就是要告诉你们的事。校车追尾事件是jason一手策划,为的就是在车上抓走四个异能小孩,哦,忘了告诉你们,除了你的小侄女外其他四个同龄小孩,其实是我们培养的四个异能者,早在你们身处林肯岛时是jason暗中拐骗到他实验室的孤儿,好在被我们及时救出加以培养才得有今天,本想让他们用正常人身份受到更好教育的同时又能秘密加以培训,谁知这事竟被jason察觉制造此事件诱拐而去。他拐走你的侄女十有*是想利用你特殊身份找到真正的赛秘籍。”一口气说了一长串,mr胡喘了口气喝了一口咖啡,继续娓娓道来。 想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几个乖巧听话的孤儿又要惨遭恶魔之手,他咬牙切齿道:“所谓赛秘籍你们在潘家坪时已经略知一二了吧,弥赛亚放置在手中的是一张大致方位的概略图,而赛秘籍实则是由五个碎片地点组成,拼成完整的拼图时就能获得最终真正秘籍。你们看这,这个标识‘国防局’地点的碎片其实是第五块,已被jason暗中潜入偷取了,这一点弥赛亚早在最初时已想到所以做了一些防范,毕竟第五块是非常容易找到的,而且又是藏在档案处与弥赛亚论文相关,自然jason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但这里——西宁山寨的其他剩余四块就没那么简单了,而且这里据说风水奇特非常人不可随意闯入,所以只有符合相关条件者才能进入。” 如此我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为何要委派我前来,这样说来jason自己是无法前去取剩下的四块秘籍,他费尽心机的得知侄女也恰巧在同一个幼儿园才萌发出策划此次事件,想用碎片秘籍和他汇合后换取人质,如此便是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翁之利。“哼,哼。”我一阵冷笑道:“他为何不直接写明地方只是自顾自的说明条件?” mr胡擦了擦眼睛说道:“他已经传话给我们线人,会在你们前去收集的路上密切监视,待到即将成功时自然会留下线索让你们前往。这家伙真是想尽了办法,不过我是不会让你们白白冒着生命危险前去,会派上我们的眼线暗中保护你们前去西宁山寨,既要保护人质的同时赛秘籍也不能轻易落入敌人之手。” “那怎么做?”二狗好奇的探出身子插话道,mr胡两眼放光随即对着我们耳语一番,此时才终于明白这个优雅的男人早就策划好了一切,现在来看我们早就成了拴在绳子上的蚂蚱怎么躲也躲不开了。 一小时后,我们走出了黑屋来到大厅门口,一番谈话下来,mr胡非常满意笑眯眯的护送我们出来,时刻不忘叮嘱:“时间紧迫,只有一个月时间去西宁山寨获得秘籍,明天你们就来飞机场前往,今晚好好休息。” 这一刻,我们才感受到被人胁迫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是有多么令人难受。 第93章 西宁山寨 再一次踏上不可未知的旅途,赵老头很不高兴,除了他以外没有向任何人说明此次旅途的真正目的,用老头的话来说“做两手准备吧。”所以,一方面此次事件仍是依靠警方继续调查,一方面我们几个前往西宁山寨找姓刘的老人。 “他长什么模样?究竟怎样寻找?”记得在万邦商贸大厦里的基地时曾问过mr胡,可是他一脸茫然冥思半晌后摇摇头:“这是弥赛亚临前的秘密嘱咐条款里写到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们放心吧,这次安排了两位身怀异能的学员暗中陪同,帮你们扫清一切障碍,这次行动jason的眼线也会前去秘密监视你们,所以要格外小心。” 耳畔回响起mr胡沙哑的叮嘱,此时飞机行驶在云空中,本是平稳直行陡然间变得有些颠簸起伏,一下打断了我的思绪,感觉腹中波涛翻滚恶心至极,哇的一声差点吐了出来。背后一双修长黝黑的手递过来一杯水,拍拍我的后背问道:“怎么?晕机?”我感激涕零地接过热水一口气干掉,吞咽了几下摆摆手,终于胃里平复很多,不吃早餐坐飞机的后果就是如此。 良久我缓缓开口道:“为何只有咱们仨人?他不是说会派两个人学员一起跟着骂?”二狗叼着面包屁颠屁颠跑来,刚一走到我们身后就听到我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顿时噗嗤一笑面包屑满天飞,恶心的从鼻孔里也飞出不少。 看到面前突然面包屑到处飞,沾满了口水和喷嚏直差点没从背后踹他一脚就好,无比嫌恶的大声嚷嚷:“滚滚滚,真够恶心的。”那小子也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我对面,嘟起嘴嘲笑道:“还叫我滚?你真是晕机晕昏了头吧,那卷发金王明明说的是暗中派人保护,暗中,doyouknow?”没错,出发前一头卷发的优雅男人就嘱咐过让我们多加留意跟踪监视者,若需要帮助西宁山寨驻扎此处的两位学员定会全力相助。 我一拍脑门,非常不好意思的脸红起来:“哎呀,怎么一坐上飞机全都忘了。还有多久要到?”正说着,机舱内忽然响起甜美优雅的播音女声:“因最终目的地地势较陡不宜飞行停机,请前往西宁山寨的三位朋友做好提前下机的准备。”什么?现在就要开始被迫降机了?我们一下惊慌,明显感觉到飞机开始陡然往下滑行,耳中嗡嗡作响。紧接着没多久,内门舱迅速打开,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新疆姑娘,她不太好意思的冲着我们宛然一笑:“还有一分钟降落后,各位沿着空地直接往下行就能看到西宁山寨,那里民乡淳朴多加打听即可,祝你们旅途愉快。”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眼中闪烁着异样光芒,俊俏的脸庞笑得更灿烂了,转身又闪进门舱内消失不见。 一听到这里,我们开始有些紧张了,这次吸取上次教训带足了很多野外生存的必备品还有防身防狼武器,本来在搜索过这个西宁山寨网上却是没有多余信息,除了靠近广西山区,地势险恶陡坡山路多,封闭古老的寨子外别无其他。如今伸头从飞机上俯下身看去,明显看到原本方方正正的平原众多地形逐渐变成山高陡坡地貌,周围高山耸立树林茂盛,半空中笼罩着层层云雾雾气重重看不到头。 “没想到这里居然呈鸟巢状,难度又是加大了。”阿凯只瞧一眼就已将地貌全了如心,两旁高耸树丛茂密中间低洼,俨然是一个天然形成的鸟巢形地貌特点,该地貌中间部分错综复杂周边又是高耸险峻,既是探险者的天堂也是魔窟,一不小心不仅困顿于此最重要的是没有具备任何经验者很可能久陷至此难以自拔。二狗也有点心急的趴在窗口往下看,陡然指着前面松柏茂密处的方向大喊:“看,寨子!” 话音未落,飞机来了一个急刹车轰隆隆急速下降在轨道上行驶几公里后终于停下。我几乎是全身瘫痪被架了出来,从未想到这个私人驾座驾驶技术烂透无比左右颠簸还来个急刹车,弄得我们还以为发生了空难。“谢谢你们来到西宁山寨,祝旅途愉快。”临走前那个新疆姑娘仍是笑脸相迎,本来一肚子火的又活生生浇灭在肚子里,果真esp协会会员散步在各行各业,如此尽心尽力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备齐大包小包沿着大路直接朝下行走去。 往深处走时路途越发狭窄悠长,开始变得像走在山间的陡坡上,四周来来往往一些背着竹子编织成背篓的中年妇女,顶着两坨高原红看着我们陌生来客。四月的太阳到了这里更是显得毒辣,尤其加上地势越发往高处走紫外线越强,接着在一个中折路段时开始往渐渐宽敞起来,杂草丛生泥巴小路似乎短了不少。 一直以来酒醉金迷的二狗长胖了不少,肚子上白花花的肥肉长满一圈,此时走了一小时肚囊上的赘肉开始负荷加重,靠着陡壁直嚷嚷:“这里真邪门,明明往下行却偏偏是往上走的破路,现在好了,本来看起来很近的寨子现在倒成了红军走十万八千里了,我的小肥肉哦经不起这样折腾了。” “哈哈哈,还好意思说。”阿凯瞄了他几眼噗嗤一笑,又站在地势较高的地方踮脚看了看,正好迎面走来留着白花花胡子的老爷带着一个小孙子,全是壮族模样的打扮。他赶紧忙不迭地跑过去拉住询问:“请问,那个西宁山寨还有多远?”那小孙子眨眨眼奶声奶气的答道:“叔叔,往前面走..。四百步就到了.。。” 我也凑上前去,听闻没有多久心情也明媚起来,笑嘻嘻的摸着小孙子的头赞赏道:“谢谢你啦,小兄弟,算数真是极好的呢,呐,这个硬币给你啦。”收到两枚金灿灿的硬币小孙子嘴角都快翘上天显得非常开心,那头绑绸带的老爷站在一旁意味深长地对我们说道:“你们都是外来的吧?实话告诉你,进了那个老宅子你们千万要小心哇,这里.。。这里每到深夜都有群蛇毒蝎缠身的传闻,只有不到两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你们还是赶紧进寨找到一处歇脚之地吧。幸好我是隔壁村落的,要不然..哎,小子,走咯。”说到这里时脸色陡变,眼中泛起了恐惧,不像是说谎或恐吓。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们心头笼罩一层阴霾,还未深入就有危险埋伏,事已至此无论如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果真如小孩所言,走上几里路后就瞧见迎风吹拂写着几个金色大字的茶驿:家常小馆。这是一面非常古老的锦旗,上面金色大字熠熠夺目,让全身疲惫的我们为之一振。“快看,有茶馆!”走到半路就看到希望之处,二狗兴奋指着前方半截在风中吹拂的旗帜大喊起来,陡然间有种望梅止渴的精气神儿。 “哟,客官要来点家常小菜还是上好香酒?”我们刚到这个古朴风情的茶馆,就上来一位身着长袍大衣肩上耷拉着白毛巾的小伙子,整个装扮既有壮族人的风情又有古时小二的模样。二狗两脚一耷拉嘴上调侃起来:“给爷上几壶好酒和大鱼大肉来。” 看他又要忘乎所以乱点一气,我赶紧连忙阻止:“就来一些酒和小菜即可,谢谢了。”二狗听了脸上挂不住感觉自尊心受戳:“诶,大小姐,咱们男人就想要一些肉都不成?没肉怎么有力气进寨子?”我翻了几颗白眼,桌底下提脚一蹬:“少废话,不吃自己滚蛋。”小伙子站在一旁笑呵呵,看这情形也算是明白人,赶忙冲着屋内吆喝一声:“三壶好酒和小菜哟~~” 屋内,一个强劲有力的壮汉答道:“嘿哟~~~”没一刻工夫,里头一个彪形大汉就捧着三份小碟装的小菜放上桌,接着一进一出的空档,三壶飘香四溢的酒也放在桌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二狗看着这些垂涎欲滴的佳肴狼吞虎咽起来,嘴里塞满了韭菜:“好.。真好吃。”唯独我和阿凯没那么心急,丝毫没有开动的意思。 “小伙子,请问西宁山寨是这里吗?”我扭头看向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听到这四个字平头丹凤眼的小伙子有些踟蹰,脸上带着微笑眼底冷峻起来:“你们打哪来,到哪儿去?”我知道这是外人打探时一贯的作风,我笑嘻嘻的赶紧解释道:“我们从北京城来到西宁山寨。” 刚才送菜的彪形大汉听到“北京城”这三字没头没脑的插了句嘴:“那是大城市啊。这里方圆五公里就是西宁山寨了,还有那后山悬崖都是,你们来这里作甚?”阿凯心平气和的缓缓答道:“找人,一位姓刘的老者。” 壮族小伙子大笑起来,眼底蒙上了一层白雾:“这里姓刘的老人几乎没有,你们别怕是走错了路。你们外乡人来这里要小心了,尤其到了夜晚月圆之时将有‘弥难之灾’,你们要小心点哦。”我有些不解忙问道:“什么是弥难之灾?” 那小伙子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凑到我耳边说道:“最近西宁山寨不安宁,每到深夜降紫宫阙都会大波毒蛇毒蝎出没,没有一个人敢在夜晚行走。”果不其然,和刚才老者所言极是,看来这件事已在寨中盛传了,可是什么是降紫宫阙呢? 旁边的彪形大汉抹着旁边的桌椅,大吼道:“西宁山寨里的恶魔出没之地!”说完一溜烟的进入屋内,那小伙子也是抿嘴笑笑后怕似的赶紧走了进去,留下我们仨这里大口大咽。我夹起一根小菜问道:“我们到哪里歇脚?为今之计只能等到明天再找了。”阿凯不动声色喝了一口酒,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怎么觉得那两人神色奇怪?” 二狗胡吃海吃大喝一口酒喃喃自语:“别多心了,吃完早点闪人。”正说着,屋内安静之极,偶尔只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没等我们注意便将房门轻轻关上,酒足饭饱后我们坐在这有了十分钟,居然也没瞧见那两人再次出来,屋内大门也是紧闭。我打了个饱嗝,实在不耐烦冲着屋内喊道:“小二,结账啦!”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倒是旁边的二狗脸皮极厚的说道:“既然没人,干脆吃个霸王餐走人吧。” 奇怪,为何没有人出来?我和阿凯对视一眼,正想着是不是吃霸王餐时,门吱呀一声打开壮族小伙子捧着小壶酒笑嘻嘻走了出来,连忙道歉:“非常抱歉,刚才有要紧事处理了,让你们久等了,小的自罚送你们一壶自家酿造的香酒赔不是,尝尝鲜如何?”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连忙赔笑的拒绝,二狗一把抢过各向我们倒了一杯,豪气万丈的说道:“人家的这么好心咱们领了就是,扭扭捏捏作甚?来来来,一起干了这杯,趁天黑前吃饱喝足。”说完非常大气的一口干,即使我和阿凯不想再继续但看到此番此景也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拿起那杯香气扑鼻的酒一口闷上,刚一杯下肚就感觉头脑发晕双眼晕眩。 “怎么地动了起来?”二狗打了个饱嗝正准备拎起背包就走,不料双脚一软瘫倒在桌前。我们勉强支撑住身体,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壮族人:“不好,我们被下药了。”刚说完,两眼一黑不省人事。那小伙子眼中闪出金光,笑眯眯的自言自语:“下了几升的蒙汗药,不倒才怪。小胖,出来接客!” 话音一起,屋内的那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看到三个匍匐在桌前的陌生来客,非常满意使出全身力气,拎起三个就往屋里走去,壮族小伙子赶紧将所有背包揽在怀中忙不迭地往屋内跑去,顺势将“打烊”的牌子往前一番,用脚勾起大门紧紧关闭。 屋内,俩人正合伙将所有包裹搜刮了一遍,除了很多奇形怪状的野外生存装备外没有几个值钱的玩意儿。在房间踱步的壮族小伙有些不耐烦,精明的指挥着那彪形胖子:“摸摸他们的口袋里看有钱波?”听到指令胖子非常顺从伸出一双手在我们胸前屁股后的口袋都摩挲了一遍,只掏出五百块红票子。看到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两人有些不爽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我呸,还北京城来的,没有一个值钱货。”彪形大汉叉腰站在一旁嘟囔起来,“我看还是将他们全部解决掉扔到后山去得了。”说着从灶台上拿出刚准备好的亮堂堂大刀,比较工于算计的壮族小伙丹凤眼一眯有了主意:“不如,我们直接将他们送到寨子里的那个绛紫宫阙里孝敬祖山爷爷,如何?” 本是没有太多头脑的大汉也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主意不错,上次隔壁村杀猪的老王就是将贡品孝敬了祖山爷爷,听闻香庙台上凭空掉下金银珠宝来,要是我们送上三个大活人做贡品不是发财了?”对于这个山寨里的村民来说,坐落在西宁山寨心脏位置的绛紫宫阙庙是一座非常神圣的庙宇,常年香火不断可最近几日不知为何总遭人破坏,如此祖山爷爷发怒这里已是干旱许久,而且每到深夜毒蛇毒蝎竟是成批出没,期间咬死了不少人,所有人都传闻只有定期月圆之夜奉上贡品才能解怒,今日恰巧是月圆正当时。 小伙子掀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外面开始变得昏暗漆黑,天上圆月当头洁白无瑕,心满意足的扭头对那胖子说道:“择日不是撞日就今天了,趁天没有全黑赶紧抬进绛紫宫阙庙去。”说着将背包里的几个帐篷和五百大洋揣在兜里,两人分别抬起三人趁着夜色从后山上向庙宇奔去。 草垛里虫鸟鸣叫,两人气喘吁吁的抬起三个大活人朝山坡上走去,作为寨子里的村民对此处地形非常熟悉,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到了绛紫宫阙。里面空无一人,除了烟火灶台上两根红烛外,每一处角落沾满了蜘蛛网,甚至有好几处天花板竟是掉落下来横七竖八的摆在一旁,正如传言所说,这里确实在不久前就有人来过这破坏过。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即两个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传来,冷风嗖嗖吹进红烛被吹得七歪八拐:“我说,这三个人看起来秀气怎么沉得像死猪一般?”为首的胖子将背上的两人往下一扔,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大声唠叨起来。 紧跟其后的小伙子也是汗流浃背,将那三人并排放在祖山爷爷前,连叩带拜:“祖山爷爷,西宁山寨村民小罗和胖子特奉上三人,望此接受。”一席言语后又是三叩六拜,四周悄无声息只有红烛闪烁的晦暗幽光。“怎么没动静?”一身肌肉的胖子向四周巡视一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这一说不打紧门外陆续传来奇怪之声。 壮族小伙子神色紧张的往后看了看:“什么声音?”此时不远处正发出滋滋滋的蠕动声,正如千军万马朝这边涌来,接着狂风大作将破碎的门吹得砰砰直响。“祖山爷爷显灵啦!”瘫坐在地的胖子看到此番情景,以为祖山爷爷显灵兴奋的往外跑,企图查看是否有所谓的金银珠宝掉落。 门外砰砰撞击声非常大惊恐的划破天际,一阵阵千军万马的队伍似乎正朝这边逼近,壮族小伙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瞳孔缩紧冲着胖子伸出手大喊:“小心!”话音刚落,几道扭动的黑影腾空而起一下咬住来人的脖子处,顿时鲜血直流,彪形大汉本能的向四周挥舞着大刀,两眼惊恐睁大连退几步没多久重重倒地双目瞪圆而死。 “蛇!毒蝎子!”壮族小伙子看到同伴瞬间咬死,大吼一声准备夺门而出不料外面密密麻麻涌进来一群毒蛇正朝他吐着信子,接着从后面居上的毒蝎子脚步飞快的跑进庙宇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它们。“啊!”一声惨叫响彻天际,壮族小伙没跑几步就被一涌而上毒虫扑倒瞬间吞噬全身,整个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接着再无动静毒虫褪去后只剩下白花花的骷髅和一地的鲜血。每只毒虫被喂得鼓鼓的,心满意足的在四处溜达。 有几条蛇准备朝躺在地上的三人进攻时,庙宇后传来阵阵鸣笛声,那群毒似乎非常惧怕似的毕恭毕敬地远离开来,慢慢的又沿着原路返回。空中弥漫异常的香味,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头从祖山爷爷灶台后缓缓走来,站在黑暗阴影处盯着地上的三人,那模样与灶台上的长须白发的祖山爷爷的塑像几乎一模一样。 第94章 绛紫宫阙 “好香啊。。这.。。这是哪里?”迷迷糊糊中,我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清幽香味,这味道不是进入月亮岛时闻到的吗?怎么这里也有?这是哪里?我只觉得微微一怔全身关节疼痛无法动弹,半眯着眼视线里漆黑一片只感觉到微微有亮光渗进来。右边一个沉重的身子一挪动,半边身子都快压在我身上,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哎哟,我的老胳膊诶,痛死爷爷了,感觉被打了一样。。” 终于我们有了些意识,虚弱的推了推右边白花花的身子:“你.压到我了!!你俩有闻到熟悉的香味吗?”中气十足震慑了一下,二狗停顿了半秒立马坐了起来,傻乎乎的答道:“没有啊,不就是香火味儿吗?周围看不见啊,是哪里?”正如他所言,周围除了黑漆漆一片外渗进来一点点亮光,视线难以看清。突然角落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刚坐起来的我们瞬间身体凝固就看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竟然坐着一个佝偻黑影,正对着我们。“我去,有人!”二狗在旁边低声惊呼,吓了我们一跳! 只见那黑影开始站起身来缓缓说道:“你们终于醒了。”话音刚落,门帘后一阵阴风吹来,红烛一亮四周突然光亮起来,我们这才看清楚身处何地。 这应当是一个地下室,不过出口处安放了一扇串珠门帘,随风一动清脆作响,屋内弥漫着庙香味道却又夹杂着淡淡清幽香气,灶台前竖立了一尊祖山爷爷塑像,周围散放着各式各样的女人家香盒,前面角落的阴暗处坐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留着白花花的长须眼角附近浓浓斑点,眼窝塌陷但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我们,扶着一把青檀拐杖看起来仙气十足。 二狗屁颠屁颠的走近一瞧,又扭头看向灶台忽然倒退几步连连叩拜:“祖山爷爷显灵咯,您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一番计较,我们也是被人拦路抢劫才到此处.。。”等等,这老头见此人如此有礼貌也是开怀大笑起来,怎么看怎么就很接地气呢。地板都被这小个子男人叩得咚咚直响,我直接绕过他走近一些,竖起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突然杵着拐杖的老人笑呵呵开口说话。 “苏锦,别来无恙。”正说着慢慢朝我们这边走来,忽然一道黑影拦在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阿凯?!”我惊讶的看着面前挺拔的背影,阿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这个来路不明的老人。此时,二狗也震惊了一下赶忙从地上一溜烟的爬起,唯唯诺诺地跑来凑近一瞧,大呼:“竟是真人?!你又是谁?” 那老头见状并没有被这不礼貌的行为生气,只是摇摇手朝左边一排老椅走去,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道:“你们到这里来不就是找我吗?怎么被打晕一下就忘了?昨晚你们怎么被卖的还不知?”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想起昨天傍晚喝了最后一壶酒居然被人下了药然后久久不能起,往背上一摸这才察觉包裹都不见了。 我到处张望:“包裹呢?”旁边的二狗也是龇牙咧嘴,愤恨道:“我们这么聪明伶俐也被那两家伙暗算!他们人呢?”一个小小的地下室就充满了我们大呼小叫的声音,老头拽着拐杖往后一指,说道:“他俩都在那,你们的东西也在那。”待我们回头顺着手指方向,看到一群碗口粗壮的毒蛇盘绕着两堆白骨休眠,地上两摊血水干涸,在没多远的地方三袋蓝红色背包完好无损地放在一旁,看得我们全身一激灵,原来毒蛇毒蝎子就是他放出来的,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刘姓中年男人? 二狗拽着阿凯的手往后退了一下,被眼前这些骇人的景象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料到这个老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我也直勾勾的看向座椅上的他问道:“你姓刘?这些所谓‘弥难之灾’‘祖山爷爷’都是你一个人弄出来的?” 老人摸了一把长白胡须笑道:“你们莫要紧张,我既然知道你们从北京来,一个叫苏锦一个叫二狗另一个是阿凯外,自然不会诓骗你们,这里有一份东西看后自然知晓。”他从椅子地上抽出一张羊皮卷,阿凯拿过来张开一看,竟然是弥赛亚临终留下来的概略图,上面除了国防局外详细标识了四个地方,正是难得一见的底稿。这样说来,此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正想着那老头继续唠唠叨叨说了起来。 “绛紫宫阙是西宁山寨最中心位置,早在一个月前罗杰那小子派了两帮人马前来搜寻,结果谁也没想到西宁山寨方圆六七千米如此大根本不知道概略图究竟深藏何处,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寻找赛秘籍,如此便冲着最中心的位置暗自大打出手,将这里弄得人仰马翻,如果没有我半夜召唤毒物出来,这里早就不保了。幸好你们已经来了,我也是宽慰了。”老头用拐杖戳了戳顶上一层楼,那里便是绛紫宫阙庙的最顶层,没想到这老头年岁已大办起事来非常精明周全,是不可多得的信任之人。 阿凯聚精会神地听着,良久才开口问道:“那我们究竟要怎样做才能集齐四份残缺秘籍?”老头招招手将我们几人围拢在一起,缓缓拿出一个锦盒从里面掏出一张白色的拼图地板,细细说来:“赛秘籍真正的样子我们谁也没见过,传说是古老中国时尧舜帝根据自身异能经验传颂下来,里面藏着针对透视、微视术、意念和预知这四个基本超能力的炼成方法,所以被后人争先想拥有。想要获得此秘籍,前提是拼好此图,左上角的这一小块就是罗杰偷取了国防局的那一片,你们就不用再寻了只要到时候去罗杰对峙时想尽办法骗回即可,再则就是要寻得剩下四片,正好拼成完整的图像就能得到赛秘籍。此奥秘罗杰是不知道的,mr胡早就告诉你们最后要采取什么样的方法对付他了吧?” 我点点头但并没有细说,听他说了这么多有些似懂非懂,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四份赛秘籍碎片完全是对应我们当初在林肯岛中所遇到的解密迷宫:在扁鹊宫遇到的扁鹊能通看人体就能知晓五脏六腑颜色的特殊才能,说的正是透视;洪秀全的“信面即愈”就是释放人体能量操控外界事物的意念能力;中途四人困在预言房中揣度他人心思,正是所谓的预知能力;而在混沌世界里所遇到的荧光字提示正是微视术能力的揭秘。原来这一切都早已准备好,我不经为弥赛亚的设置迷局感叹不已。 我跨步走到角落里鼓足勇气绕过毒蛇拿起三个背包,光是听见吐信子的声音就能令人头皮发麻,赶忙从兜里拿出两件宝物来,气喘吁吁的对着老头问道:“这是弥赛亚临终最后交给我的,这两样东西究竟有何用处?”手心上那枚圆润似玉的夜明珠透明剔透闪闪发亮,而那洁白如瑕的水晶头颅沉静幽深。 姓刘的老头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放回我手里说道:“这两件法宝具体如何使用,老头我也不知啊,咳咳咳,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微视术的探寻里可用夜明珠,搜集预知能力的秘籍时可用水晶头颅,具体用法你们只能到达之后因地制宜才行。” 本想找这老头探究有何捷径,可这样说来一切还只能到达之后才会知晓,那究竟是从哪里开始?阿凯与我的想法一样,率先再次摊开那幅羊皮卷看了看,这才发现四个标识的地方正是以绛紫宫阙为中心辐射四面散开,那么第一个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千金不夜城!顿时感觉责任重大,只是这个千金不夜城究竟地势如何? 老头似是暗自察言观色,道出其中答案:“你们出了绛紫宫阙后,往前走一公里路就能见到千金不夜城的石碑,那是被乡亲们视作福地,所以老夫还是劝你们不要太过表明目的,否则又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每去一个地方拿到东西后立即返回到这里,切记,只有将四份全部弄到手并要回第五张碎片,在这个地板上拼成一副完整的图就能获得赛秘籍,届时我们就按原计划进行夺回人质!” 如此,我们只觉得全身一阵沸腾,兴高采烈地蹬蹬蹬往楼上跑去准备出发,身后传来刘姓老人的叮嘱:“记得不要被罗杰那帮眼线盯住。”听到上面没有了动静,老人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对着角落里那般毒蛇蝎子喃喃自语:他们会成功吧?到时候我也不用再躲藏了吧.。。呵呵!那张全皱在一起的老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他修长发白的手指如同年轻人一般正懒洋洋的躺在座椅中,漫无目的的把玩着手中那饼曼陀罗香料,飘洒在半空中颗粒瞬间掉了下来,藏在暗处的毒蛇腾飞而起冲着香料扑去又醉醺醺的掉落下来。 苏锦这孩子真是敏感啊,只有她一人闻出了这里的异常香味。刘姓老头笑得全身颤抖,脸上皱巴巴的人皮面具掉落下来,露出一张皮肤光滑、两眼敏锐的俊俏脸庞,这时从庙宇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见到此人毕恭毕敬地报告:“jason,他们已进入第一个目的地。” jason有些心烦意乱的摆摆手,示意他下去,接着胸口血气沸腾又是一阵咳嗽:“知道了,下去吧。”那人收到后快速闪在黑暗里再也没有动弹,jason摸了摸兜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对准毒蛇后面的那堵墙用力一摁,墙壁吱呀的裂开来,露出一个坐在软椅中的头发发白长胡须老头,此人非常安详的紧闭双眼,头毫无力气的耷拉在侧肩上。 “刘老板,别来无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屋内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爆笑声,阴暗里的那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不自觉的微微一动。 第95章 千金不夜城1 “真是精神气爽啊。”我们一走出来,二狗就跳着跑着迎面对着天空大吼一声,这个西宁山寨里的气候挺神奇的,明明是大热天阳光普照,但没走几里路空气里湿润起来大半边天老远就被旁边枝繁叶茂的水松遮盖得密不透风,如同行走在翠绿的树林中。 我们几个从绛紫宫阙庙里走出来没多久,阿凯就已经沿路做好了记号,正当我和二狗两个神经大条的人对他是赞赏有加时,前方忽然峰回路转传来阵阵歌谣声,那边锣鼓喧天,富有节奏的扁担敲击成阵阵乐曲,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女人的歌喉如同刘三姐美妙的声音:“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滩险湾又多..。” 听到这里我们振奋起来,没想到通往千金不夜城的地方人气这么旺,难道一路走来没看见几个人,原来全都在前面聚集,似乎是在开一个盛大的派对。我们欣喜若狂的赶到那里才发现这阵势远比想象的要热闹。在每一处的吊脚楼旁的空地上,三五十位年轻的男男女女围成一团,女人穿着壮族最标致的蓝黑色蜡染衣裙,踩着象龙船般的石榴红绣鞋,狮兽花卉色彩斑斓仿佛就要腾空而起,男人则是黎桶短衫,腰前后两幅掩不及膝,正情趣甚浓的对歌起来。而一旁的老人小孩则是吆喝着观战,往外围走全都摆满了绫罗布匹、鸡鸭鱼肉,仿佛在欢呼雀跃时还有赶集的意味。 “哇,这是什么party啊?”我挤在人群里大声冲着阿凯问道,坐在一旁的老太太听闻赶紧热情的拉着我的手,大声答道:“这是最为盛名的歌圩大会啊,只有春秋二季时最为鼎盛。咱们西宁山寨总会不定期的举行小型歌圩,唱着见面歌,送别歌,情歌,真是奔放自如深情表达。姑娘,你们都是外乡人吧真赶得是个时候哇,再等一会儿你们就能看到寨子里最美艳的一位姑娘跳舞啦。”老太太说到最后时眼神里放出骄傲的光芒,战战兢兢地拉着我的手非常热情。听到山寨要出现最漂亮的姑娘,二狗垂涎欲滴的表情已展现无遗,热情四溢的蹲在老太太旁家里长家里短磨蹭着拖延时间。 如此我俩也无可奈何,也正琢磨着看完这一曲找个好时机打听一下去路。正想着男男女女开始散开来,几首情歌对唱结束后,果不其然就看到乐师们敲起很有节奏的扁担,随着乐曲奏起一个身着红绸长裙的女子飞舞在中间,面容上戴着白色丝绸面纱若隐若现,旋转几圈娇媚十足,身段婀娜多姿令人垂涎三尺。老太太在一旁特别欢快,忙拉着我们喊道:“看啦,咱们的阿萨妙龄出来啦。”那个红衣女人从面纱后瞥出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正对着我们方向娇媚放电,接着来了一个仙女散花在半空中腾飞而过,一阵掌声爆响起来,本以为就要结束,谁知那妙龄女子妖魅的飘了过来,在阿凯脖子上挂着一条白绸,接着抿嘴一笑羞涩的跑到一个彪形大汉的男人身旁,脸上绯红。 这时人群爆响起嬉闹之声,所有人将视线转移到阿凯身上,正当我们不知所云的时候人群里有人大喊:“哎哟,阿萨妙龄看上外族壮汉咯!”紧接着所有人开始起哄围拢过来,老太太非常惊讶的看了我们一眼笑眯眯的说道:“小伙子你真有福气,阿萨妙龄从不轻易看上谁,人生第一次啊。”旁边的二狗忒不服气嘴里嘟囔着:“那家伙哪有我年轻帅气,不就是肌肉横飞长相可人嘛,这么没眼力竟是看上他。” 尽管所有男人都遗憾不已或是嫉妒万分,但我和阿凯呆站在旁边脸色极为难看,后面有人欢快的推搡着阿凯往前面挤时,他一把拉着我的手面不改色大步向前走去。那个头戴蓝黑帽子的彪形大汉笑呵呵的问道:“小伙子,你真是有福气啊,第一次来西宁山寨竟然被我家宝贝女儿一见钟情,不知在下是否有婚娶?”按照寨子里的习俗,凡是被妙龄女子亲手送上编织的白色绸缎赠送他人,意味着表达爱意和好感,尤其是套在脖子上更是展现出‘此人非她所有的暗示’,这个一米六八的妙龄女子一听到关键处羞涩的躲在男人身后,唇红齿白的娇嗔道:“阿爸..。”眼睛偷瞄着阿凯意味深长起来。 从服装上来看,这个彪形大汉看起来应该是属于族长之类的职位,此人话一出四周安静下来都屏息期待。阿凯微微一笑对着他们深深鞠躬以示尊敬,忽然搂住我的肩膀宣布道:“谢谢阁下的错爱,小人早已婚嫁,这位就是在下的舍内。”顿时,几束目光如刺刀一般扫射在我身上,我昂头挺胸正视道:“初来乍到,还望族长多多海量,谢谢闺女的抬举了。既然被族长的爱女抬看,不如以兄妹相称攀个亲戚,不知是否允准?”阿凯瞪大双眼看向我,我暗中拉着他的手抖了抖。 听到这样的回答,看到如此景象,周围一群壮汉又开心起来,女人们传来一阵唏嘘。本是躲在身后的阿萨妙龄脸上青白一阵极为难看,倒是老族长看起来没有头脑的样子却是通情达理,见到有台阶可下连忙说道:“这样也是甚好,咱们认识也算是一种缘分,正巧歌圩也要结束不如进来一同聊聊如何?”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此人回答也正和我意赶紧连拉着阿凯往屋里走,身后的二狗也说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呵呵,我们一起的,一起的。”脸皮极厚让人遁地。 几杯豆子茶下肚,我们感觉顺畅很多话也多了起来。阿凯仍是紧绷着不知我打着什么主意。老族长示意她女儿前来倒茶,阿萨妙龄非常懂事的走了过来,尽管有些尴尬不愉快但在有情人面前还是砰然心跳。“你们大老远从北京来是打算在此地歇脚?”老族长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茶问道。 我赶忙笑眯眯的离他近一些柔声说道:“是啊,我们是来旅游的,听闻千金不夜城是西宁山寨的一处盛景特想前来一看,了却咱们夫妻的夙愿,不知族长能否带我们前往?或是指点一二也行。”我特地将夫妻、千金不夜城说的极重一些,似是在强调,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阿萨妙龄手抖了一下面不改色的坐到一旁待客。 听闻我们想去千金不夜城,族长脸色有些迟疑思考半晌后答道:“此地方是西宁山寨的紧要之地,每隔一季度就会产出一定量的黄金,堪称为村民的活饭碗了,这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入,定是有多人把守,莫非你们接着旅游的幌子也想挖金?”原来这个地方竟是一个金矿难怪姓刘的老头说是不要轻易打听容易招惹村民的猜忌和警惕,如果是通过这样有权利的人之手进入恐怕要是容易多了。 我忙笑着打起了哈哈,连忙将随身携带的包裹全部打开给他看:“族长你看看,我们这里全是旅游的东西,怎么可能来挖金呢?如果心有顾虑,不如让阿萨妙龄一起陪同我们前往,这样好增进兄妹之情了。”如今看来只能使用美男计了,阿凯听到此处怎么没料到我竟然把他给供出去,忿恨的暗自往我手心一掐,我咬牙切齿的忍住回头对他点点头,让他不要心急如焚,我自有全盘计划。 据说只要带领我们一同前往,只有十八岁的阿萨妙龄显得非常开心,对我也是一口一声的“姐姐”,此时她抓住机会搂着族长的手臂撒娇道:“阿爸,我和他们一起自然就放心啦,若是还有顾虑干脆叫大哥一同前去如何?姐姐不过是想参观一下,去去不就可以啦。”如此实在拗不过小女儿的撒娇,老族长终于答应,不过与我们也是约法三章只能观看不可多做其他动作,并暗地里嘱咐哥妹俩人暗中加以监视。 “为何你要这么做?”午饭时间,阿凯一下坐到我身旁轻轻问道。我坐在门槛上喝着热茶,看向四周无人便说道:“我们要进千金不夜城只能通过村民,但没有人会将这么重要的地方告诉我们而且还会引起怀疑,正好趁着你这档子事捞到了一个有权有利的族长,这样一来既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二来又可以找熟悉的人带我们前往,岂不是一举两得?”身后一声清脆铃铛响起,阿萨妙龄正朝我们走来,我赶紧撇过头去在他旁边耳语:“赶紧男色诱惑,和她搞好关系,我们进去就轻而易举了。”对他我是非常放心,这么多年来的磨合和考量已是非常清楚他的脾性,此时他有些不爽的点点头。 我赶紧站起来腾个地方,“哎哟,妹妹来啦,赶紧一起絮叨絮叨,等下还有劳你和你哥哥一起送我们啦。”果然是小孩子非常好哄,阿萨妙龄脸上绯红一片并没有走得太近只是轻声说:“姐姐,咱们就要出发啦,哥哥一起吧。”说完笑着跑开了,果真是个好妹子,看着她跑去的背影我感慨万分。 沿着大路一直驱车前往,没多久功夫就远远瞧见刻有“千金不夜城”的石碑高耸分界线上。两旁都有不下四五个人轮流把守,见到专用车子所有人站得更直了。阿萨妙龄的哥哥是当兵出身,只见他下来时非常绅士的拉着两个女孩的手下车,看看两旁把守的人也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带客人观赏,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啪啪几声,两旁的人将步枪遁地一下,以示遵命。 没想到这里面是一个非常豪华的金矿洞,里面宽敞自如乳石耸立,地上铺满了一地的碎石,里面比想象中还有黑暗,不过在向导的带领下非常轻车熟路的绕过两条小洞口,便在一个高五米宽十来米的黄金宫殿中停住脚。之所以称之为黄金宫殿,是因为这里摆满了黄金雕刻的圣物,每个石壁上贴满了纸神仙,以求来年丰收福到,而在正中央全都是黄金摆设,从老一辈的漏斗到现在的斗笠个个活灵活现。 一个雄厚的嗓音在宫殿里响起,阿萨妙龄的哥哥非常豪迈的向我们介绍:“这里就是黄金屋,古有金屋藏娇,现有金屋藏物,这些都是历来壮族人引以为傲的物品,都用黄金雕刻而成用来纪念时代的变迁..。”正在他解说的时候,我们几人全部散开来一一参观,所谓参观其实是在找寻洞里是否有什么线索。我把玩着那一排排圣物时,竟然摸到黄金斗笠底座处有硬邦邦的东西,我心底一咯噔眼瞧周围没有人看向这边,赶紧用力一扯塞进裤兜里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走到阴暗处。 几个人也是非常卖力的到处参观,我一闪躲进黑暗处伸手将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被厚实的透明胶绑着的纸条,我提高警惕的向后瞧没有人发现,赶紧低头一看奇怪的是只有一个不同颜色写出来的英文:paper!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底,完全捉摸不透是什么意思。突然肩膀被人一拍,雄厚的男人声响起:“你在这啊!”我一回头竟然瞧见阿萨妙龄的哥哥神色诡异的看着我。 96.第96章 千金不夜城2 和她有着惊人相似丹凤眼的黝黑小哥闪烁着眼眸差异的看着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怎么躲在阴暗处?在看什么啊?”我脸上带着45度几乎僵化的微笑,听到第二句话背在身后紧紧捏着那张纸的手,手心里涔出滴滴汗珠,感觉越捏紧越颤抖。果然人还是不能作坏事容易心虚,要是被他知道我们目的不纯恐怕要遭殃,怎么办?此时,我继续咧嘴假笑,一边眼珠子滴溜一转有了主意。 “嘿嘿,刚才正在看那些黄金呢,就是头顶上不知怎的滴了水就躲到这边来了,哈哈哈哈让你见笑了,你看我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嘛。”我傻笑着连忙将背在身后的手举了起来前后晃了晃,小哥微微一怔一本正经的盯着很久没有做声。怎么还在怀疑?我心跳加速不安起来,突然一个尖声尖气的男人声音从后面传来:“咦,我说大导游怎么说着说着人就不见了?”二狗站在一排排黄金灿灿的古董前伸长左手冲着这边方向喊了起来。 听到有人呼喊小哥绷直的身体突然一颤,忙不迭地扭头回答:“就来。你还不来?我们去下一个地方!”一边不知所措的摸着头一边往后走去,嘴里碎碎念:“奇了怪了,明明看见在看什么东西...”走出去几步就对着他们招招手指音量提高一倍:“咱们去下一个地方——瓦片房。”说着便朝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通道里走去,阿萨妙龄身体轻动如水像只灵巧的燕子飞也似的奔向第二个地方。我终于长嘘一口气,顿时泄气的背靠着墙差点要虚脱了一般,伸手到将后背夹在皮带上的纸掏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入口袋,象没事儿人紧跟着二狗后面跑去,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 “你发现了什么?”跟在后头的二狗扭头悄声询问,我吓了一跳原来这家伙早就发觉了刚才是故意给我解围,如此那小哥是否也察觉了异样?算了算了,我使劲摇摇头劝自己接下来就要小心行事了。我探头看了一眼前面,顶着他后背低声说道:“我在黄金物品下方找到一张纸,上面是一个用不同颜色写成的一个英文单词‘paper’。”二狗停顿了一下,有些诧异的低声重复:“paper?!没有什么了吗?”我摇摇头故作轻松的答道:“没有。”这究竟是何意?难道还有其他提示等待我们寻找?谁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距离约好参观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我们该怎样找寻完全是丈二摸不着头,只能跟着队伍走一步算一步了。 终于来到第二个地方与我们想象得有天壤之别,靠着墙根处生长着翠兰的红兰草彼此争先斗艳,非常自然茁壮成长围成一圈将我们围拢在中间,而右边的一片乳石墙上人为的贴满了黄金做的瓦片,一片片薄如蝉翼的瓦片重叠着贴满整面墙,一直延伸至阴影附近的第二面墙。我故作惊叹的摸着大片大片如同鱼鳞的黄金瓦片一副不可思议地样子,一下就吸引住阿萨妙龄兄妹俩朝我这边走来:“为何这里贴满这么多黄金瓦片?”我撇撇头看向走到近处的兄妹俩,此时已获得消息的二狗正悄悄的拉着阿凯朝一个角落阴影处走去,俩人交头接耳的耳语一番。 阿萨妙龄非常骄傲的仰头对我说道:“这得益于壮族最有名的鬼故事咯。”“鬼故事?”听到这三个字我有点毛骨悚然起来,阿萨妙龄笑容灿烂的毫无害怕之色:“恩,是的。相传曾有一个暴戾肆意的土皇帝听闻自己的丞相非常聪慧得到很多人爱戴,心里十分恐慌危机想要想尽办法除之而后患,于是就将他招来说‘我正在建一座阁楼缺少瓦片,听说人皮能防寒防暑经久耐用,两个月内弄900张人皮当瓦片用,成功就有重赏,失败就要严惩不贷。’后来此人用了个计谋瞒天过海混了过去气得土皇帝命人将他处死,众百姓就将他藏在山上后来皇兵上山搜索重重包围,只看到山林里有糯米饭却不见其人,下令放火烧山,于是第二日就看到丞相的尸体在枫树洞里找到,旁边的坟上长出了一丛丛翠兰的红兰草,于是壮族人为了纪念他就将故事里的瓦片制作成黄金,并种上红兰草以表怀念。看到那边凸起的土堆吗?听闻丞相的坟地位置就在那里。”她带着一串串铃铛手链的手轻轻一挥,敲击成好听的奏乐,而她所指之处正有隆起成蒙古包的土堆,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一番传说,那种在墙根的红兰草也是奇怪,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竟能摇摆不停,诡秘瘆人。 正当我转移他们注意力的时候,阿凯听完发现线索便快速蠕动双唇嘱咐二狗:“继续找一下,估计还有更多线索。”说完俩人分头行动迅速融入我们以免节外生枝。二狗踮起脚顺着瓦片墙故作欣赏,实际则是在检查每一片瓦片,而刚走开的阿凯也抓住时机的顺着阿萨妙龄的故事直接走向所谓的土坟边查看,摇头晃脑地不时振振有词:“这里还真是风水宝地。” 兄妹俩看到我们对壮族文化如此感兴趣,非常高兴的继续挥舞双手向我俩多讲了一些故事。那一边,突然两手放空正摸索的二狗发出低声的惊喜之情,夹杂在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话锋里我听得真切,难道又有了发现?我眉头微皱,看到小哥投过来奇怪的眼神又赶紧偏头微笑,做出一副饶有兴趣的神情。只见二狗紧张兮兮的扭头看向这边,手里正戳着两张纸,冲我对着口型:“newspapertter!”原来在靠墙边的右上角处他发现两块松动的瓦片,而藏在它后面的正好塞进了两张规格不一样的黄色信封纸上面各自只有一个单词。 “原来这里每个地方有很多匪夷所思又有深刻内涵的故事呢,真是叫人大开眼界,还有没有其他可参观的?”看到阿凯在那土坟前晃荡许久迟迟不见他走过来,料定也发现了什么可疑之处,我话锋一转冲着那小哥笑嘻嘻的赞美道,转移兄妹俩的注意力,小哥似乎也非常高兴,连拍胸脯答道:“还有最后的一个地方,你们跟我来。”正准备转身之际,阿凯皱着眉躬身在土坟旁抽到了什么,恰巧在阴暗处很难让人发觉,如果他还未直起身子的话这个动作很容易让神经敏感的小哥察觉出动静来,我感到喉咙里提起一口气久久不能放下。突然,阿萨妙龄撒娇般搂住小哥的手腕凑到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正准备回头的小哥就这样被她拽了过来,被耳边吐出粗气的一席话哄得是面红耳赤,终于看到不远处的阿凯整理了一番朝我这边走来,提到嗓子眼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 小哥羞涩的摆摆手牵着阿萨妙龄回身朝前面走去,阿凯笑了笑宠溺的向我挥挥手迅速搂住,俩人故作夫妻恩爱的缠绕在一起。“正如所言,一个英文单词——‘animal’。”我俩有说有笑地跟在他们身后走去,此刻二狗也加入了队伍。这样说来,一共有四个单词,可是它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我们笑着相视而望心里有万千蚂蚁在爬,只能参观最后这一处了,要是还找不到赛秘籍碎片就再也进不来了。 所有人思绪被这恼人的线索搅得头昏脑涨心绪不宁,却被前面某处传来的咔咔咔声打乱,此声音非常小断断续续却很有节奏,就像是从隔壁某处传来的滚动声,隐隐约约只有仔细听才能听到。“小哥,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哇?”跟在他们身后,因为前方有一些亮光将他俩身影拉长倒映在墙上显得诡异,我扯着嗓子向最前面的小哥询问。听到此处,小哥收敛起笑容脸色有些惨白,厉声说道:“没有啊,你.。。你是产生幻听了吧?看,我们要到最后的一个地方,仔细瞧瞧上面墙壁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被他说话声引导,我们一群人挤着停在一个深邃的山洞里,天顶上挂满了白炽灯照亮着墙上的壁画。与我们在林肯岛所看到的不一样,墙上就像是小孩用石头刻出的几幅画没有丝毫美感,线条粗犷图像犹如原始时期绘制的草图简约单一,但大致还是可以看得出所传达的意思,在这间壁画深洞里墙根处也有几丛微动的红兰草。小哥站在壁画前挨个向我们解释:“这些图组合起来讲的是1988年的时候,在咱们寨子里发现一户人家的孩子非常有能耐,可以不用任何火种就能点燃干柴,后来很快就有人从寨子外进来带走了孩子,匪夷所思地给这个孩子开具了死亡证明,并向这家人支付了大额赔偿金一再强调此事保密,对外还大操大办为孩子举行‘葬礼’。”他手停留在最后一幅画上,上面有四五个大汉抬着一架小棺材,前前后后簇拥着乡村父老和家里人,最前面的人身着白衣散花。 听到这里我有些惊愕,原来这个地方竟然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异能者,可想而知就是被人给带走却无从查起了。“那这个故事有什么意义?”二狗听得津津有味,像小学生一样提问起来。小哥拍拍手掌骄傲的答道:“正是说明咱们寨子里曾明文记录有超乎常人的能人出现,这是超越人类极限而不可及的事,当然值得歌颂和纪念。后来听几位老人说这个事除了派出所几个人和这个家庭父母知道外,再无人知道了。这千金不夜城正是有了这些黄金制作物、白炽灯才有了这个引以为傲的名字。” 咔咔咔,隔壁又传来奇怪的滚动声,缓慢而有规律。我有些恼怒的向后一看,后面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东西,视线停留在阿凯的脸上他也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一般,正专心致志地听小哥讲解。那声音如同挠心的铁锤重重捶打我心房,让人坐立不安:“你.你们真的没有听到一些声音吗?咔咔咔,这样的?”我实在按耐不住打断他们。 三个男人齐齐回头,小哥指着壁画的手也僵直在半空中,他有些不悦正准备开口回绝时,二狗突然快速挪动脚步与我擦肩而过,竖起耳朵左右眺望,紧接着整个人朝后面那一堵墙跑去,张牙舞爪的贴在墙面,“咔咔咔”滚动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惊奇的大叫起来:“这里,就在这里,有声音!!”他扭头看向我们时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似乎终于找到声源。听到有人证实我的话,我赞同似的连连点头,而身后的两个男人反应不一,阿凯则是有些难以暗藏兴奋,因为直觉告诉这个千金不夜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站在一旁的小哥则是面如菜色没有丝毫动弹。 阿凯一把走到我们前面敲了敲墙壁,里面发出咚咚几声的空响,很明显这是一面夹墙,他扭头冲我们大呼:“让开。”示意让我们往后退,便迅速从包里掏出一根防狼棍试探性的在墙上敲了敲,找准一个突击点猛然往上一敲,几片碎石散落露出空心圆洞。原来这里真是一面夹墙!我们像发现新大陆一般两眼放光,难怪靠近这面墙的红兰草能够在密封情况下拂动,原来这里还有暗道。我回头看向小哥时,他脸色难看之极嘴唇紧闭像是在保守什么秘密似的,这个人不容小觑定是瞒着什么秘密。 轰隆几声巨响,那面墙被阿凯连连敲击和撞击轰然倒下,露出黑铁制作的巨大齿轮,里面被下面的链条牵引着正咔咔咔咔的滚动着,每滚动一下轮齿相互扣另一个齿轮住,如此循环反复。我们惊奇的走了进去:“没想到这里还真是别有洞天,怎么也没看到小哥提起此处?”我回头看向站在背后的男人,他一言不发似是在极力忍耐什么。陡然间,我听到旁边二狗的一声惊呼,他大气也不敢出的指着齿轮下面,抬头看向我们时眼底充满了恐惧和费解,阿凯也察觉不妙一起低头查看,没想到从齿轮下方缓缓流出一摊鲜血,蜿蜒着慢慢朝我们脚边流来,随着第二个齿轮旋转那股鲜血越来越多,像止不住的水龙头倾泻而出。 看到这里,我尖叫起来连连后退,指着地上的那一滩血水:“鲜.。。鲜血!”阿凯一把拦在我前面示意我们往外面走,一声大喊:“我们都在吗?”突然身后传来弱弱的无活力的声音:“阿萨妙龄不见了!”我们错愕的回头一看,后面除了满脸惨白的小哥外别无其他,刚才的几分钟里我们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出有一个人不见了。 前面齿轮里继续传来咔咔咔的声音,一股阴冷的风从开口处向我们吹来,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滚动的链条传送出一摊粉碎的白骨。周围寂静如初,只剩下我们的心跳和旋转声,那女人究竟去了哪里?除非是绕道往回走否则绝不可能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失,而且还是在我们发现夹墙时就已经消失不见,这里到底还藏着什么难以知晓的秘密? 97.第97章 阴暗里的第三者 怎么办?我们几个脚像被黏上橡皮膏久久也动弹不得,几个人面面相觑沉默不已,若是这摊血是阿萨妙龄的话...不会,不会,我使劲摇摇头不敢相信脑袋里浮现出的画面。一反常态,一直老成严谨的小哥眉宇间多了一股邪气,面色难看肌肉有轻微的颤动,没有丝毫为妹妹的消失有担忧相反却多了难堪和愤怒。仍在旋转的齿轮咔咔咔几声传送出的血渍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沾上我们的鞋,二狗惊愕的向后连跳几下正巧撞上齿轮斜对面的一堵墙,后背刚撞上那堵墙却开始塌陷下来,他惊吓的连忙急促转身却不巧身后是一堵软趴趴的墙,只要一个用力就能轰然倒塌。此时,一道黑影从我身旁一跃而过,“不!”尖叫的张开双手试图阻止,还未来得及阻拦那堵夹墙当面就塌陷下来,灰尘肆意我们咳嗽着连连后退,只看到灰白间一个人影久立许久待墙灰消失后却是空无一人。 “咦,小哥呢?”我捂着嘴透过指缝问道,阿凯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嘘!”,指了指那堵墙后面的晦暗空洞,传来阵阵悉悉索索地声音像是俩人耳语的悄悄话。我和二狗惊吓了一下,看到指示立即分开各自紧贴断墙边神情高度紧张,里面唏嘘声越来越大扰乱心扉,阿凯从背包里拿出一根圆形棍棒,两端各有功能既可以用作防狼武器又可以当照明使用,向对面的二狗点点头示意,陡然间如同一道闪电向空洞内部奔了过去,橘色灯光在黑暗里上下晃动如同鬼魅,我们突如其来的闯入这下彻底看清楚周边状况了,不看不知一看彻底懵了。 这是一个以石头和墙灰堆砌而成的狭小空间,中间硕大的铁制闸刀装置历历在目,后边有三根铁棍横直在闸刀上,上面缠绕了三节铁链正滴着湿哒哒的血渍,从内部结构上看正好连接外面的齿轮,这里俨然就是一个修罗场,跑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一种恶心感油然而生,我赶紧捂住鼻子准备往外跑,结果被二狗中途拉住。 我正要发作,却听二狗扬手指着四面说道:“快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到更让人胆战心惊的一幕,前方两个角落里堆砌了层层白骨,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些都已是放置了许久。而靠近我们这边的另外两个角落里却是满地撕碎的衣物、军用鞋和血肉模糊的一团骨肉,根本来不及看清楚上面早就铺满了黑乎乎的一层虫蛹正在奋力蠕动,正从里面发出嗡嗡嗡的声音,方才在外面听到的就是这个声响。从流出来的血迹颜色上来看,分明就是刚死没多久不超过两三小时的白骨,衣服鞋子的款式很明显就是国防局出来的人,难道刚死的就是跟踪我们的人?阿凯不由得眉头紧皱。 我揉了揉脸实在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里实在让人呼吸不畅本能反应地想往外窜,当我们毫无防备时一道石门从倒塌的内缝里垂直倒塌下来,堵住了出去的路! “谁?谁关上的?!”我气急败坏地捶打着这面石门,两个男人惊骇的往这边跑来轻捶片刻瞬间蔫了下来。阿凯从石门合上的缝隙密封度和周围的环境上一对比,便回头对我们说道:“这是有人趁我们不注意动了机关,看了那边右边墙上的那个烛台吗?烛芯里是从外部反锁住的,很明显有人在暗处或是暗格里对我们动手脚。” 这下倒好,消失了一个阿萨妙龄又走了一个小哥,而且我们还被困在这里,不知为何小哥的各种反应又有点让人怀疑,我想了想将推断分析给阿凯他们听:“会不会是那小子趁我们不注意关上的?方才他的表情和行为出奇的反常,似是知道这里屠杀场的存在才反应如此之大。”二狗听后点点头,恼怒的暴跳起来:“是他妈这么回事,当时我还纳闷自己的妹妹不见了怎么无动于衷,又非常不愿意这面夹墙的倒塌。恩,怎么看怎么就觉得怪怪的,你不早说,这么屁大点的事咱们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机关可以打开,爷爷我才不愿意跟着白骨睡一晚。” 阿凯正对着他一边气急的做出个嘘状,又一边担忧的扭头看鲜血欲滴的尸骨,二狗完全没有丝毫顾忌,火爆脾气一上来说话声越来越大只差没跳脚,这下棒极了,彻底惊动了躺在尸骨上的虫蛹,从白乳的透明虫蛹内探出三角形头来,接着两根修长的触角也蹭了出来,接着伴随嗡嗡声几只拇指般大小的虫子开始破蛹而出,重新找寻方位辨别人声朝我们方向转头,带毛的后脚跟用力蹲下似是在做攻击前的最后准备。 “完了,这些尸人虫要进攻了,别出声就行。”阿凯小声在我们耳畔直说,便轻手轻脚的往后退示意二狗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明火武器对付,三人以蹑手蹑脚地奇怪的姿势往后退去,没走几步只听到咔嚓一声响,有人踩在了白骨上发出了声音。我正暗自骂娘,扭头一看正是二狗伸出的右腿不偏不倚地踩在角落里的白骨堆上,刹那间像小山崩塌般滑落下来发出声响。 我碎了口唾沫暗自叫苦,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前方的尸人虫以蓄势待发地姿态冲着声音群飞而来,我们一鼓作气往不同方向一瞪,那群千军万马的部队闷头栽在墙上掉落了一半。没过多久,散落地上的尸人虫又死灰复燃地腾飞起来,在半空中摆出了个人字形,试探性的寻找声源。这下千万别再出差错,我恶狠狠的回敬了一眼二狗,那小子谗着脸笑笑摊开手来一副欠揍的模样。突然,站在后方的阿凯晃动了一下手中长棍,那橘色灯光蹭的又更亮了一些正对着某个方向闪了闪,我俩回头一瞧那左侧的墙面里似乎有个人形,那人形一米七几偏瘦也是一动不动地对着我们站得笔直,随着灯光一闪一闪的照射下,我们惊讶的发现那人形蠕动了起来,先是左手接着又是右腿。三人看得是呆若木鸡,做梦都没有想到墙里还有人! “哐当!”因为太过惊讶,我身后的二狗又是一不留神晃动了那些铁链,铁链也是非常有礼貌的给了一个清脆的声响,简直恨不得给这货一巴掌就好,不过现在根本来不及想打人的事,那些虫子兴奋地一窝蜂朝这边涌来。糟了,我们仨完全被逼在角落里根本没有地方可逃,那一团黑漆漆的虫子铺天盖地袭来,就像我们是囊中之物只待唾手可得。陡然间,几束灿烂的火花冲向空中的千军万马,只听到“嘎吱嘎吱”脆响有几排尸人虫已全部歼灭跌落在地,在地上不断抽动。 阿凯转过头来拿着冲锋火焰筒终于在危机时刻化解。我们长嘘一口气,终于可以回手给二狗一巴掌了,那响亮的声响伴随着我的怒吼格外凶猛:“差点我们都快成马蜂窝了,都是你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令人奇怪的是,往日总喜欢与我针锋相对的他此时张着惊恐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堵会动的墙,捂着脸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人.。要出来了。”刚才还只是显现一个人影被困在里面蠕动,现在越来越靠近石灰墙整张人脸的轮廓都凸显出来,从外面来看宛如看着一个照着镜子的人正在艰难的挣扎,接着没有半分钟,那个人形已抬脚企图挣破墙面似乎要冲了出来,这时我们几人瞪大双眼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 “阿萨妙龄的哥哥!不好,快往边上走!”看着来人已经完全冲破墙面直接伸出一条腿慢慢的挣扎而出,这时才看到原来突然在夹墙轰塌时消失不见的小哥此时面容狰狞的出现在我们面前,龇牙咧嘴目瞪双眼气势汹汹地朝我们走来。 之前早已怀疑此人有什么不对劲之处,现在更能确定这人是有问题的,小哥直奔我们而来嘴里念念有词:“不能让你们看到,不能让你们看到..。”二狗好声好气的发挥嘴上功夫,笑呵呵的好言相劝:“小哥,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可是你带来的朋友啊,这样对待朋友是不对的哦。”话音未落,二狗额头上突然被一刺狠狠戳伤,刚才就在小哥挥手的瞬间才看清楚他的掌心处拿着一枚短短的尖刀,顿时额头上鲜血直冒,小哥眼中放出异样神采,非常兴奋开来:“杀的就是你们!”我们疑惑的完全张二摸不着头脑,明显感觉到此人已变得不受控制的鬼魅起来。 就在他要冲向我们的瞬间,突然从侧面挥出两端铁链牢牢困在他身上,阿凯面目凶狠的正拿着铁链另一头想旁边一跑,铁链非常稳固的又缠绕在他身上一圈。二狗骂骂咧咧地一把操起刑具上的第三条铁链奋力困在他身上:“叫你打我,叫你打我,你这坏东西!”话说着,小哥眼色陡变也完全没料到自己会被捆上,两男人三下五除二将他困在刑具台上。 二狗神气活现的走到他面前给了一个响亮的巴掌:“说,为何要偷袭我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怎么样,只听见咔哒一声这架刑具竟然开始运作起来,而石门后的齿轮也被带动的旋转更快速,我们吓了一大跳非常警惕的向四周看,此时被捆绑着的小哥开始恐惧的挣扎想要逃出来,整个人被刑具启动的力气开始往后仰:“快,快解绑!救我!”我们仨面面相觑,正商量着要不要放了他一马就看到小哥快跌倒在地,我眼疾手快地将旁边的一根铁链环打开,瞬间他像只凶狠狮豹龇牙咧嘴的朝我们再次扑来,手上挥舞的尖刀哐当一声正中我脑后的墙壁上,顿时吓得冷汗直冒。若不是有其他两根铁链的牵扯现在他早就将我们其中的一人杀灭,眼看第二根也即将要突围,二狗正准备给他最后一击时被阿凯拖住。 “看上面。”正在我们头顶处有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入的通风口,四面全是死胡同唯一的出口就是这儿了,幸好位置不高只要像叠罗汉一样踩在第一个人身上就能顺利突围。二狗立马会意,像只活蹦乱跳的猴将我往上一推,立马就跨上天顶的一根石板上,随后伸出一只脚勾住通风口立刻就缩起身子进入了。下面小哥怒吼的声音震耳欲聋,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人为何像得了失心疯一般要置我们于死地却没有任何解释,啪嗒一声清脆响第二根铁链被他生猛的肌肉挣脱开。“你先走!我会软骨功很快的!”二狗大声嚷嚷,蹲下舵手示意阿凯踩在他身上飞上去,阿凯感动的拍了拍他肩膀一个轻身飞掠就缩进了通风口。 我着急的冲着下面喊:“快,快上来!”二狗点点头正准备躬身一跃时却被小哥活活拖住,俩人顿时扭成一团。我尖叫的大声喊,慌张之余抓起一块石头对准那人后脑勺扔去,只听他沉闷一声响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二狗顺利从他身下爬出,正准备爬上来时,忽然最右边的一面墙打开来,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显露出来。我俩躲在上面看得十分真切,做梦都想不到那面外表上看起来像墙的地方竟然是一扇门,而从门后出来的那个人拉住二狗的手往里一拉:“这边!”那人低声提示一番,二狗心里一惊。 后面的小哥真是杀红了眼直冲着这边跑来,人影也像是练家子丝毫不肯给他一次机会,只听到嗖的一声闷响一把飞刀直戳他心窝,鲜血顿时涌出。接着那人非常熟悉刑具场一般不知触碰了哪里,刑具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将地上的小哥拖了过去,接着就看到残忍的一幕。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震耳欲聋,门哐当一声关闭,我和阿凯实在不忍心再看下面是如何将一个大男人活生生的拖走在地,又是如何搅入齿轮中被碾得粉碎。 好不容易从通风口爬出跳在洞出口时,就看到二狗旁边那个身材婀娜多姿的身影:“阿萨妙龄?!”我们差点都快吓破了胆,怎么亲妹妹会亲手杀掉她哥哥?阿凯有些迟疑不敢相信的挡在我身前,保持着距离看向那个阴暗处。此时,从阴暗处走来一个妙曼身影,一连串清脆的铃铛声伴奏,阿萨妙龄笑眯眯的歪头冲我们招招手。 98.第98章 千金秘方 我们完全震惊,看着面前这个身材妙曼的女子有些陌生,明朗娇小的外表下没想到做起事来如此心狠手辣,可是为何她要帮助我们?又为何要手屠亲哥哥?此刻,站在她身旁的二狗也渐渐拉开距离,脸色严肃眼底仍残留刚才瞬间的惊讶:“你怎么在这?你…。杀死了亲哥哥?果不其然最毒还是妇人心”说到后面那句话时变成自言自语的碎碎念。 尽管阿凯挡在我前头将我们身体完全隔开,但手摸索着背包一刻都没闲着,终于抓住一堆细小的璩光珠,乍看无色无味的小颗粒撒在人身上会溅起火花自燃,是遇到危险时不可多得的防护品。突然那个女子爆发出一阵阴阴冷笑,随性自如的挥挥手竟然看到不远处的那尊佛像居然移动起来,直接到达她面前,她拍拍裙摆上的灰尘,看着我们目瞪口呆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答道:“你们放心便是,既然救你们那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是深居在西宁山寨的esp成员,汉文名叫琳心,一年前在基地上课培训时就被培养成能用意念致动的异能者,当然我也不是寨主的亲生女儿只是养女罢了,那个所谓的哥哥自然也没有血缘关系,而且……。” 她停顿片刻,眼神有些飘渺,竖起耳朵侧听直到隔壁隔间没有任何响动之后接着说道:“而且他的真实身份是jason派来监视你们的卧底,若不是你们打搅他的命根子也不会这么快翻脸,而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们直到赛秘籍全部到手。小哥是两年前退伍回到西宁山寨,他师从队伍就是jason所属的部队,所以一直潜伏至今完成上面发回的每一项任务,不过这一次扰乱了阵脚,原因是你们误闯了西宁山寨不为人知的血腥事件。” 经她这般如是说我们才恍然大悟起来,难怪这小哥陡然间变得非常恐怖居然是怕外人知道寨子里的秘密事。原来早在两年前寨主更新换代时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新任寨主——就是现在阿萨妙龄的养父曾为了排除异己修建了千金不夜城,对外声称能给人带来福音,实则是默默将反对自己的人引诱于此,在刑具房折磨致死并毁灭其证据,那一年正好是小哥退伍回来后被父亲说服成为帮凶参与此事,直至顺利成为一寨之主后一直坚守此事,若是有任何人想进入此地必须得到族长的命令,可是谁又能想到两年后自己的亲生儿子会死在一手制造的刑具场中。 “等等。”我听到此处有些不太对劲,“可是隔壁的刑具场里的那堆尸体好像是最近才死的,不像是几年前化为白骨的老族人?”阿萨妙龄赞同的点点头,解释道:“没错,你们看到的旋转齿轮里的血迹和尸骨未寒的尸体,则是jason派人前来监视你们的人,若不是在你们参观时发现异样,及早赶到才注意到他们准备偷袭,可能里面的那一堆就是你们的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知道jason是不可能随便派几个人前来西宁山寨的。而你们所看到的靠里面两个角落其实就是几年前已死的人,若不是你们打开了夹墙,小哥也不会发现里面竟然有人困死其中,这时他才下定决心将家族大事和上属国事一起算,才对你们动了杀机。” 如此说来一切都是那么合情合理,可是总觉得哪些地方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站在我前面的阿凯仍未动弹,保持警惕的观察那女子,一个只有十*岁的女子不仅容貌身材端庄俏丽,而且只是随手挥一挥还未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能吸引其他物体,这样的异能者看似在帮助我们实则是怎么回事并不清楚,毕竟没有第三人能够证实不是? 想到这,站在阴影处的二狗悄无声息地问道:“那么你又如何能证明自己是esp协会的?”面对这样直言问话,阿萨妙龄并没反感只是伸手在头罩深处摸了摸,随后将一枚圆圆的徽章拿出来给我们看:“esp协会的专用徽章,你们看看是真是假。”阿凯率先抢先一步拿过那枚银白色的徽章,上面确实是刻着几个金文和一些齿轮,正是徽章无疑了。 二狗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嬉皮笑脸地从阴暗处走来,冲着我们招招手道:“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怎么可能说谎呢,既然是自己人那下面怎么办?”阿凯扭头与我相视而望没有做声,倒是端坐在佛前的石凳上女人先开口问道:“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被她这么一问,我们心里咯噔一响想到之前已找到的一些线索,但谁也没有及时回答她,倒是二狗迟疑了一下先插嘴答道:“我们发现了一些英文单词,但至今不知是何意。” 阿萨妙龄非常感兴趣的站了起来,与我们走得更近一些说道:“姐姐,能否告知一二,看我能不能帮助到你们呢?”我俩呈僵持状态没有动弹,倒是远处的矮个子有些不耐烦起来:“我说你们还磨叽什么,既然都是自己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我之前在房间里找到的是两个不同英文单词‘newspapertter’,全是用不同颜色写成的,他俩我就不清楚了。”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张白纸,已渗出汗的纸上歪歪扭扭有两个手写的单词,但由于是用彩色水性笔撰写而成,有些字母的颜色开始脱落。 正所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采取相信她,又加上她对此地非常熟悉说不定能破解此暗示。我将裤口袋里的那张硬邦邦纸拿了出来:“是用四个不同颜色写成的‘paper’。”阿凯也将他的发现递了过来:“我找到的是这个‘animal’。”三人将所属的纸片都凑了起来排成一排,死活都找不到其中的规律。 阿萨妙龄皱起眉头有些费解的自言自语:“这是什么意思,单词与单词之间好像没有内在的逻辑关系,单个的单词也没有明显含义,莫非..”二狗似乎也想到什么,大呼起来:“颜色!是不是和这些单词的颜色有关?”的确,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只要随意用黑色铅字笔写成即可,为何还要煞费苦心地用不同颜色,难道真和这些颜色有关。 一瞬间我们大伙都提起了兴趣,开始顺着这条思路往下蔓延。蓝色的a、红色的n、蓝色的p、又是蓝色的l.。我们凑近一点,沿着这四个单词的颜色上逐一观察,陡然间大家忽然恍然大悟好像想到了什么,四人抬头迟疑了一会,突然异口同声道:“每个单词中有相同的蓝色字母!”没错,正如我们所观察的那样,尽管每个单词都是用不同颜色撰写而成,但是每个单词中都有相同的蓝颜色字母,那就是“a、p、p、l、e”,连起来不就是单词“apple”吗? 有些兴奋的我们想了不下几秒就泄了气,我抬头看向他们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苹果和千金不夜城有什么关系吗?或者有什么传说之类的?”所有人将目光齐刷刷的转移到阿萨妙龄的身上,女子沉思了一会摇摇头:“没有听过相关的故事。又或者是不是一个密码?”说到这里阿凯也会意的点点头,如果这个单词没有任何实质意义,那就是在暗示我们的密码! “可是哪里有密码锁呢?”二狗跺了一下脚,有些恼怒的说道。阿萨妙龄忽然睁大双眼笑的大喊:“我知道了,有个地方是个密码房,空间不大之前就连我也不让进,后来还是我偷偷溜进去的,这个寓意偷食禁果的apple会不会和那个有关?”听到如此好消息,二狗急的直跺脚:“那还不快走?都傻愣在这作甚。”阿萨妙龄就像是讨到糖果的小孩,三步并作两步直径朝深处走去,我们也不傻赶紧紧跟而上,弓着腰在一条漆黑的道路上走,阿凯跟在我身后轻声说道:“阿萨妙龄不要太过相信,好像有些问题。”其实,我俩都想到一块去了,如果正如那女子所言小哥是jason派来的奸细观察我们的话,就不会单纯的因家族之事而惊动我们,而是等到拿到第一块赛秘籍碎片后动手也不迟,这其中有太多疑点,但人已死死无对证如此我们只能按计划行事了。前面的两人忽然停住了,站在一个小圆门面前。 “怎么?”我轻声询问,二狗做出一个嘘状示意我小点声,阿萨妙龄摸了摸那扇小圆门沉思片刻突然食指定住在一个地方,只见她用力一摁一块白色门砖向里面凹陷下去,门卡兹卡兹的打开。我们陆续走进去才发现,里面其实是个空间狭小的小山洞,在左上角的阴暗处有一个正方形方块凸显在那里,显得有些碍事。 阿萨妙龄指了指那个地方说道:“就是那里,那里就是密码锁。”只因太高无法把它搬动下来,阿凯微微颦眉忽然双脚一个急旋,身影如魅的挂在石墙上,腾出一只手将那个方形砖头拿了下来。几个人兴奋的凑近一些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墨蓝色的方形盒,上面有个字母的密码键,阿萨妙龄格外激动一下抓住那个键重重的将“apple”这个单词输入进去,只听到里面哐当一声像是有弹簧打开的声音。方形宝盒缓缓打开里面铺满了红色玫瑰,而正中央躺着一块水晶雕刻而成的拼图碎片,上面隶书刻成的三个字历历在目:千金方! 99.第99章 双面间谍 巴掌大小的水晶正方形躺在红色玫瑰中熠熠夺目,在昏暗的狭小空间里闪烁着白光,我们四人忍不住心中一阵狂喜,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马萨古里亚。”阿萨妙龄的小脸上瞪圆双眼,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看着眼前那抹白灿灿的一片忍不住伸出手来,急急忙忙准备捧在手心时,旁边的二狗眼疾手快地从旁抢到手中,露出黄黄的大牙感叹道:“哎呀,我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弄到第一枚碎片,白灿灿的像块宝玉似的,捧在手里甭提多暖心,看来今天咱们运气不坏,能大捞一把。” “还想大捞一把?你脑子里怎么全都是这种坑脏想法,不是拿完东西后还要返回到绛紫宫阙吗?”阿萨妙龄狠狠瞪了他一眼,被刚才腾空抢走的不绅士行为记在心头,现在柳眉倒竖泼辣的动动食指,那枚水晶碎片居然在二狗手中腾飞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手里,“你……。”二狗气得龇牙咧嘴的又不好意思跟女人一般斤斤计较,又看着她小孩子气的努嘴模样,爱不释手的捧在手心里把玩的姿势有些好笑。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我和阿凯无言的对视一眼,眼里有说不出的迟疑。 “千金方是什么意思?”我目光停留在水晶碎片上淡淡的问,阿萨妙龄先是一愣,随后像拨浪鼓似的狂摇头:“不知,不过咱们还是回去一趟吧,哥哥你说是波?”扭头看向阿凯抛了一个媚眼,说着拿着那东西转身往外一蹦一跳的走了。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没有人多说一句话,作为女人我倒是对阿萨妙龄的果断有些佩服,遇到危险时反而临危不乱,毕竟年纪尚小对值钱的宝物还是挺心动的,那种从骨子里的贪婪劲一览无遗。 四人一前一后排排向前走,阿凯小碎步跟上在我耳边耳语:“我很奇怪她是怎样知道我们和刘老头的约定?而且…jason派来监视的卧底怎么这么轻易能进入这里?”他看了前头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手中擎了一支圆柱手电筒缓慢行走,二狗跟在最后一起磨叽。我摇摇头不知如何回答,“前一个问题只能去绛紫宫阙才知道了,后一个问题我倒是觉得jason培养出来的人不会太弱,能潜入此地肯定有两把刷子的。” 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顿时心有感触,这个女子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完全超出了花季女孩的老成。正当我俩凑在一起耳语时身后的二狗忽然低声骂道:“这是走的什么路,弯腰都要撞头,来时的路都不是这样子的。”被他这么一路骂来,我俩才晃过神来往周围一瞧,才发现每隔一处地方头顶上都砌了一个头阶,只能让行走的人弯腰前行喘不过气来,若不是阿凯一直用手扶住我额头早就撞了几个包,两旁的石洞变得狭窄起来阴暗压抑,每躬身往前走一段路觉得腰间酸痛眼睛被辣了一下,有点呼吸困难,难道这个金矿洞缺氧? 不应该啊,我在心里默念道,冲着那女人喊道:“这是要去哪里啊,阿萨妙龄?”前方,头带飞扬的女人只是弯腰半蹲着扭动苗条身形,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一直向前走,也许别人正忙着找出路了,我们没有多留意,只是习惯性的回头往后看时,只见二狗满脸是汗,穿着粗气,我知道自从他胖了后想是累极了,正琢磨着想喊住问他情况如何,可刚一开口就感觉洞口猛烈晃动起来,顿时几人像下了饺子一样滚到一边大气也不敢出,随后又安静下来。“怎么回事?”阿凯皱着眉问道,所有人都摇摇头,反倒是身后的二狗那小子突然站定住,圆瞪双眼的指着我们前面大叫:“不好,那女人卷石而逃了。”说着比常人走得更快了。 我心底一惊,方才那女人一直是弯腰半蹲着背对我们前行,只是比往日安静许多并没有瞧见有什么异样,可是阿萨妙龄一个急转身向右边的小道飞奔而走,让我们措手不及。糟了,那女人果然有问题,若是让她把我们辛辛苦苦找来的东西拿走可就不好了,想到这一个身影飞快从我们身边走过也向右转去,顿时飘来二狗尖声尖气的喊声:“我先逮住她,你们快来。”我们顾不上那么多,忍着鹅卵石踩在脚心的钻心疼痛一路弯腰小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待我们转弯到达后却被前面一个背影堵住来不及刹车差点撞了上去。“你怎么回事?呆站在这做什么?”看到二狗呆若木鸡的笔直站着,我没好气的狠狠拍了他肩膀。阿凯也觉得蹊跷直接拿着手电筒向前面一照,才发现这路又回到一般人高度了,而且铺满了平整石板路触手坚硬,但是前面却有两条岔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同样漆黑无比。 “往哪儿走?”二狗一副懵懵的表情看向我们,这下好了人没找到现在反而还进了一个岔路口了。“往左吧。”我说,凭着以往的直觉往左走都比较幸运,于是率先往左跑去,后面两个男人也没有办法直接跟着我走来。 在这个过道里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二狗舒张了身子气喘不停:“其实,其实你们也没必要追那女人,方才在那个房间时我就瞧见水晶下面有东西,所以赶紧拿起来将它偷走了。”我惊讶的止住了步伐,恨不得给他吃两个暴栗:“这么一个惊天消息你怎么才说!平时没瞧见你这么沉得住气,关键时刻就躲躲藏藏。”二狗嬉皮笑脸的摸摸后脑勺,从胸前掏出一小片羊皮卷残留碎片,仿佛是从羊皮卷上撕掉的,阿凯提起手将一束光照向,上面赫然写着:《抱朴子?千金方》,芜青子三升…。。 除了这半句话残片什么都没有了,“妈的,怎么回事逗我们玩呢!”手里捏着这个碎片扰乱心扉,很明显这是赛秘籍的第一个提示可是却不知什么原因被人截取一半保留下来,那么为今之计只能先去绛紫宫阙拼在底板上。 我扰扰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千金方…好像在哪儿听过…。”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两眼发光,“这不就是葛洪的…。。”话刚滑落在嘴边,突然身后的方向传来阵阵敲击声,本来几人凑在一起突然被这么冷不丁的响动一惊小心脏都快沉受不了了,看到站在身后的阿凯,二狗咆哮道:“小子你没事乱敲什么!!吓死爷爷了,乌漆墨黑的干什么呀。”阴暗处阿凯缓缓开口,语气里也是充满惊奇:“我没敲啊,那声音不就是右边拐弯处传来的吗?”顿时我们觉得头皮发麻,头发都快炸开了,那这是谁在敲击? 烦透了这些疑神疑鬼的男人,我壮着胆子想往前走,忽然阿凯嘶哑的声音又补充一句:“苏锦…。。前面有道石门,把路都封死了,往前走无疑出不去啊。”刹那间,我们脸上已是毫无血色,能把话说出来就算不易,这个鬼地方竟然也和林肯岛一样鬼魅异常,用手电筒照了照前边的去路,果然是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头堵住了,周围洞壁都是平整的泥土,偶尔洒落下许多碎石。 另一端,一个妙龄女子靠着洞壁喘着粗气,看了看手中沾满冷汗的水晶碎片,吞咽了几口拨打了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嘶哑的声音:“老大,他们已找到第一片水晶秘籍。”停顿良久,那头传来一阵欣慰的大笑:“很好,很好,记得替换掉,然后把他们带到绛紫宫阙来。”嘟嘟嘟嘟,电话中断传来阵阵忙音。阿萨妙龄眼中充满魅惑,漂浮不定的喘了一口气,每次接到任务时由于兴奋过度总会诱发哮喘病。 她慢悠悠的从小腿部抽出柳叶刀向拐弯入口处的洞壁上就是重重一击,顿时猎猎作响一直延伸至洞外。前方,傍晚的余晖从洞口撒入照亮了深洞里的路。 看到前面被堵成死路,我们仨有些泄气正准备发火时,洞口外的拐弯处又传来那阵敲击声,直击我们心门侧耳倾听才确定声源方向:“看来这声音确实是从那边传来,明显是有人让我们过去。”阿凯眯着眼看向那边,深邃的黑暗掩盖了我们的双眼。既然有人让我们去自然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也是死路只能选择右边的拐弯路了,二狗听到阿凯语气不对,也是确定情况有变匆匆忙忙的率先向前跑去。 奔在最前头的二狗脚步不停的往前跑,连声催道:“快点,快点,好像.”突然催促声戛然而止,脚步也慢慢停了下来,后来跟上的我们也是气急的站稳了脚跟,还未歇口气就听到身旁的二狗冲着前面喊道:“是谁?!”经他这么一吼我连揉揉眼珠一看,有一个黑影站在深洞中,因为光线较暗看不清模样,只听到几声熟悉的娇滴滴声音传来:“是我!”阿萨妙龄?!顿时洞中的气氛紧张起来,一直僵直着身子的二狗忽然如同一道闪电朝那人影扑去,嘴里大喊:“去你的小偷,还我们水晶碎片!” 还未来得及拉住他,二狗已如飞奔之势扑去,犹如饿狼扑食一般的凶狠,两个人陡然间交织在一起。我和阿凯心惊,这男人打女人可不是好事,却不巧见到阿萨妙龄没有想象中的柔弱,只见一个抖腿飞快的抽出身来向洞外跑去。“不能让她跑了!”二狗有种挫败感气急败坏的又是一跃而上,本想拉他们的阿凯见到阿萨妙龄的瞬间回转姿势便停住了脚步,脸色惨白如雪难看之极——这人是个练家子! 两人扭作一团的顷刻间,阿萨妙龄气喘吁吁地大喊大叫起来,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头发已凌乱得在风中飘零了,指了指余晖洒满的洞外说道:“看到吗,这是出口,离绛紫宫阙最近的一条路!刚才难道没有听到轰隆巨响吗?那是每年春秋之季时会有一次塌方,现在出口正门早就被石门封住了,只能等到明天才会有人处理。若不是我敲击洞壁引你们过来,早就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冤枉路了!还有,洞外刻的三角形标识你们没看到吗?!” 正准备一鼓作气扑上来抢走她手上的水晶碎片的二狗,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停住脚步,外头一阵凉爽的微风袭来,伴随着清脆的鸟叫声树林里显得格外生机勃勃,而不远处正是那座破烂不堪残迹败坏的绛紫宫阙了。她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里就是离原来最近的小路了,而不久前听到的轰隆巨响,感受到的墙壁抖动没想到竟然是塌方,那么.二狗忽然扭头一阵咆哮道:“黑漆漆的谁还注意墙上的标识?!”那一阵怒吼,惊动了栖息在树林里的鸟儿,瞬间到处腾空而起。 100.第100章 石碑小寨 这确实是一条近路,余晖下的绛紫宫阙有了香火的神圣但多了潦倒凌乱,正如刘老所言,jason派来的几轮骚扰把外面的大门弄得都快支离破碎了,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有人气,现如今临近千金不夜城的另一个山头口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阿萨妙龄锊了锊额前的眺望着那边山头,没有理会二狗的咆哮:“大家都去塌方处搬挖堵石了,我们赶紧走吧。” 事已至此,我们紧跟着一行人走向不远处的那座寺庙,如同刚来时候的一样佛像寺庙里破碎不堪唯独少了那些毒蛇毒蝎子四处骚扰。说实话,地下室如何走我们不知,因为当初是被打晕后送进去的所以三人站在正中央转着圈,不知所措,反倒是阿萨妙龄如同自家一般二话不说的直径朝祖山爷爷的佛像后边走了过去,只看到那尊佛像轰隆几声向右旋转开来,陡然间听了下来就听到沉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边来。”阿萨妙龄说了一句后接着就听到有下楼梯的脚步声。我们也不甘落后的紧跟跑了过去,才知道原来佛像后边的对面有个伸缩梯从黑洞里伸开来,下面黑乎乎的看不见人影,只瞧见一抹花裙掠过隐没到角落里。阿凯从兜里拿出照明灯推搡着二狗示意他向前:“下去吧。” 话说期间,二狗顺手将水晶碎片和那半截的羊皮卷塞到阿凯手上,轻声说道:“还是你来保管吧,武艺比我精湛要是有突发情况,也不至于辛辛苦苦得来的全报废。” 我赞许的给他这个老小子竖起大拇指,关键时刻思路还是很清晰的。地下室有些黑暗,连走几节阶梯都有点脚步轻飘稍不注意容易摔倒,越往深处走地下室里的布局非常清楚了,需要沿着崎岖不平的石板路往右边通道拐一下才能到达目的地。我左右环顾的伸长鼻子到处嗅嗅,走在前面回头看时正好被二狗逮住正着:“苏锦,你那狗鼻子又嗅到什么了?” 我偷瞄了他一眼翻了无数个白眼球,默默地悄声问道:“你们真没闻到香味?这味道…。。怎么闻着好熟悉…。。”俩人齐刷刷的摇头,没有理会的大步流星走去,末了擦身而过时飘来一阵音:“没闻到,你别太敏感了,快点跟上吧。”我摸着后脑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进去,越到里面那股香味愈发浓烈,但不知为何他们却没有闻到,难道正如弥赛亚所说真能闻到一般人察觉不到的敏锐力吗?正在冥想之际,里面传来老人的咳嗽声,当我最后踏进去时刘老头摸着花白长须头扎着白羊肚手巾,咳嗽不停。 刘老头看着来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寒暄道:“阿萨妙龄你也来了?”来者的女子调皮的跳到他面前,扯着那抹白须笑嘻嘻的答道:“刘老板别来无恙,我要是再不来,这三个家伙早就被我那个间谍小哥磨成人肉饼了,咯咯咯咯。”说着,玲珑小腰也是扭动着像个调皮的小孙女似的粘着他坐在一旁。刘老头这才正眼看向我们,欣慰的杵着拐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阿凯赶忙冲向前去一手托住他连声道:“赶紧坐下吧,我们…。拿到了第一份秘籍碎片。” 听闻此处,刘老头终于肯坐了下来脸上放出异样的神采,一直盯着阿凯从兜里拽出来的手,那枚晶莹剔透地白水晶碎片拿到跟前,刘老头眼神犀利有些垂涎的看了一眼急不可耐地说道:“果然弥赛亚没有看错你们,给我看看。”阿凯面容严峻迟迟没有动弹,我也是纳闷的扭头看向他,没想到这人严肃起来还真可怕,可是到了节骨眼为何这般神情? 良久就听到沙哑冷淡的声音说道:“把底板拿出来吧,不是说将余下的碎片贴至底板就行了吗?”伸在半空的手停顿了一下,刘老头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化掉,转而尴尬的又咳嗽了一番,抖动着双手从龙椅下边的抽屉里抽出一个玉石材质的底板,这次令人奇怪的是上面的黑色标示却是不见了。 “放上来吧。”刘老头语气不悦,但仍是捧着这小块底板放到桌上摆在他面前,此时身后的二狗疑惑的尖声说了一句:“咦,怎么没有标识了?”本来这所谓的底板并不是光秃秃的一块玉,而是会有相应位置的摆放,之前刘老头曾拿出来看过上面会有五个黑点标识说明碎片摆放的位置,如今一夕之间却是全无,着实令人惊叹。 我也觉得疑惑,心想不是这老头自己抹掉随便摆个玩意儿给我们,让我们来回跑来跑去的折腾吧。刘老头点着一个旱烟云里吐雾一番后才缓缓开口:“这正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上面的黑点是用独特化合物凝结而成的,曾经是想用来标识碎片准确的摆放位置,但此化合物有一个特性遇热凝固遇冷则变回液体,时间一久就消失殆尽。玉石本性寒凉,再加上此物质也是不久前从北京送过来的量太少格外稀有,不过你们放心大致方位我已经记得清楚。另外我还忘记告诉你们,当你们来到这里与我见面后,我便通知过阿萨妙龄以便暗中协助你们。好啦,废话不多说,放上来吧。” 哐当一声,上面刻着三个字的玉石碎片就被放了上去,刘老头便将它往右上角挪动了一下如同拼图,已完成了一个小角。刘老头嘴角上扬,连连点头道:“第二个地方是…。”陡然阿凯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老刘,你就直接告诉我们,接下来的三个地方分别是哪里便是。”我和二狗紧张兮兮的对视一眼,从未见到阿凯如此肤浅又不礼貌的中途打断别人说话,有同样想法还有刘老头,此时一张脸都耷拉下来非常难看,语气冷漠的说道:“如此我也不瞒着,你们就把弥赛亚留下来的正宗寻宝地图拿走吧,上面标识红色旗子的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老头也是爽快,三下五除二就将封存好的那卷寻宝图拿了出来带点脾气的扔给了阿凯,他倒是满脸无所谓一下接住敞开看了看,老头便开始收拾着底板碎碎念叨:“现在的年轻人哇,真是越来越没有了中国传统的礼貌了…。。”阿萨妙龄坐在一旁感觉气氛有些微妙,但还是忍不住的捂嘴大笑,我向二狗使了个眼色,那小子也是觉得尴尬无比连忙走出来打圆场:“咱们新一代的年轻人最讲究礼貌了哇,见到像您这么和蔼可亲的长辈只差没三步一跪拜。”老头面色有了些红润,没好气的瞅着他:“去去去,少在一旁说风凉话,老头我还没成仙呢。你们看到地方连夜先走吧,正好前面有个石碑小寨子24小时灯火通明,专门接待外宾的,这个破烂的地方可留不住你们这些大神咯……。” 正说着打发我们的话,阿凯从寻宝图中抬头一双鹰眼亮灿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老刘,你是本地人?”刘老头正忙着将底板塞进柜子里,头也没回的答道:“不然呢?”站在面前的阿凯瞬间眼神犀利,微眯两下转而又走上前去笑嘻嘻的说道:“老刘刚才失礼敬请见谅,不过这底板能给在下瞄一眼吗?”刘老头迟疑了一会儿,有些不大乐意的样子,毕竟刚拿到手的东西又要硬生生的拿出去心底多少有些犹豫,这时阿萨妙龄歪头娇滴滴的搂着老头的右手臂说道:“看看又如何,刘老板可别这么小气咯?阿塞尼哈。” 刘老头眼眸深处闪烁着零星光亮,听到阿萨妙龄急得说出乡音,无可奈何地将底板拱手给了出去。阿凯笑眯眯的嘴上像抹了蜂蜜似的说了一连串好话,听得老头笑呵呵的,我只觉得阿凯此番之举都有些太过做作一冷一热的神情,完全可以拿奥斯卡影帝了,末了便大步向门外走去说道:“那我们就立马动身先行去石碑小寨了,苏锦走吧。”被他突如其来的架势,我俩懵着傻乎乎的尾随其后,忽然刘老头中气十足的一声厉喝道:“底板留下吧。” 抬脚的瞬间凝固,我只觉得很像做贼一般脸上火辣辣的,反倒是阿凯一脸不在乎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扭头说道:“既然每次都要来回到这里,不如直接拿底板一起,一来缩短时间提高效率,二来我们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将找到的碎片放置进去。” 刘老头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速度之快完全让我们忽略了是个拄拐杖的老人,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这边目光停留处让人毛骨悚然,分外可怕少许语气才缓和下来:“不可!额,我的意思是你们又不知这些碎片准确摆放的位置,恐怕…。。”阿凯非常明朗的扬手一挥:“是吗?我倒是觉得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说完完全没有看他几乎愤怒的眼神直接拿着东西往外走去。气氛太过吓人,真怕那老头呼唤一群毒蛇来,我俩也脚底抹油的赶紧跑出去。 “阿凯这人不能留!”半晌,这个假老头站直了身子,眼底冷漠得可怕。阿萨妙龄惊讶的张着嘴,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事情出现,听到老大发话连忙低头问道:“jason,什么时候要除掉他?为何不召唤毒物牵制住?”jason深呼吸一口气慢悠悠的说道:“阿凯这人我很清楚,如果三人中少了他估计难以成功,那就等他们找到四副碎片后再处置也不急,若不是还需要利用他们早就派上毒物一解心头之恨。”这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深知,按照多年追随他的脾性,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别人对他的不敬或是侮辱,如今能忍气吞声可想而知赛秘籍的重要性,那么到时候…… jason扭头看向她快速说,打断她的思路:“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中了曼陀罗的慢性毒早晚会复发的,你跟着他们监视一切行动,有问题随时向我报告。”阿萨妙龄冷眼点头轻巧的身子一跑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外面天空笼罩一块幕布,乌漆墨黑的在树林中走有些绊脚,不过没多久功夫就离身后的绛紫宫阙很远了,这都要拜阿凯健步如飞的步伐所赐,那家伙披着夜色丝毫没有等我们的意思,我俩只得像跟屁虫一样连跑带话的追着问:“你…。你真知道…。”阿凯往后看了看没有人跟上,就放慢脚步并肩与我们同行,压低声音道:“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底板上的五个位置是按照地点方位摆放的。你瞧,千金不夜城在西宁山寨的东北方向,而北京城的国防局正巧也是在西北方向,底板上面歪歪扭扭的有些线条纹路,第一份碎片正好也是放置在东北角,如果能拿到国防局的那一片的话,那么就是放置在这里,而且还是半圆形碎片。”他将底板敞开放在我们面前,点了点西北方向一片半弧形的纹路。 二狗惊呼耳朵拍着他肩膀大呼:“好小子,挺聪明的嘛,怎么发现的?”阿凯做了个嘘状:“小声点,详细的我们到石碑小寨里说。另外,你们不觉得这个刘老头有问题吗?”看到阿凯非常严肃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可我们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见我们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说着:“方才他说自己是常住的当地人,可完全没有浓厚的乡音,和阿萨妙龄相比起来偶然间都不会蹦出一两个壮语。另外,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想将底板拿回刺激他,没想到情急之下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起身速度不亚于年轻壮汉,行动举止非常敏捷和刚进门时判若两人这不是很可疑吗?”听到这里,我俩只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他观察如此甚微令我咋舌,被这些琐事扰乱完全丧失了敏感力了,可他的怀疑并不是毫无道理。 “你的意思是,他是带着人皮的年轻男人装扮的?”沉思片刻,我缓缓道,旁边的二狗惊讶的眼珠子多快瞪出来了。阿凯摇摇头没有多做解释:“这一点还不清楚,但是从两点上来看很是可疑,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底板在我们这里到时候就按照寻宝地图走不会再受那人牵着鼻子走了。天要完全黑了,我们快点出发吧。” 正说着,远处一个清脆的女声冲我们大喊:“喂,等等我。”我们扭头一看,阿萨妙龄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跟了过来。 101.第101章 水帘悬梯 阿萨妙龄气喘吁吁地跑到跟前,那一抹花色群在空中烈烈作响,脸上毫无奔跑时的疲惫,额头上也无任何汗迹,但呼吸沉重大喘不停:“你们.走得真快啊,知道石碑小寨怎么走吗,还走得这么快。”阿凯看着她双手扶膝躬身大喘气的样子,眼中蒙上一层雾气看不清是何种情绪,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角色,分明是个练家子却因这么一点路就喘气不停,懂门道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装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哈,可不是嘛,我们这不是肚子咕噜咕噜叫才急着往前走,饿晕了的人脑子都不好使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别介意哈。你是当地人不如先行带路吧,如何?”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们才清醒过来,咱们压根就没问清楚石碑小寨往哪走,总不能趁着天黑瞎摸灯到处乱窜吧,既然如此不能因为得罪了她同僚刘老头,对她也心生芥蒂吧,这个时候还是要用上阿萨妙龄的。想到这,我眼珠子一转也学着二狗的模样涎着脸搂着她胳膊故作亲密道:“好妹妹,看你美貌如花心灵手巧,不如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你觉得怎么样?” 阿萨妙龄犹豫了一小会儿,故作撅起小嘴想了想,指着二狗嚷嚷道:“可以哇,反正不是很远,不如让他背着我去。”二狗瞪圆双眼,不可思议地竖起食指指着自己鼻尖大吓道:“我?!姑奶奶我也累得跟狗一样。”毕竟年纪小,阿萨妙龄的泼辣劲又使了出来,两手腾出来倒抓着我的手臂撒娇道:“谁叫你冤枉我还找我打了一架,这算补偿也不行?姐姐,你看看他。。” 我笑眯眯的拍怕她手安慰,扭头指着二狗大吼一声:“为了咱们的目的地,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有何不可?你就别惺惺作态了,谁怨你方才好不绅士的纠缠人家妹妹。”我一边故作教训一边拼命眨眼使眼色,二狗看了我的眼色也是心领神会,看到是个女子只能气鼓鼓的又不好发作,无奈的背对着阿萨妙龄怒道:“来吧。”阿萨妙龄高兴的小蹦两下连拍双手,没想到自己的捉弄也算成真重重的跳到他背上,本来个子就矮小现在猛劲一跃脚跟不稳,向前踉跄了两下,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火:“你轻点不成?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嘴里嘟囔了几句矫健的按背上女子的指挥前进。 天色渐晚,林间小道上几乎无人行走了,气温也比往常更冷,只能硬着头皮快速跟着往前走,只听见前头的俩人完全像小两口吵架一般哼哼唧唧嚷起来。 “重得跟头牛似的,能少吃点波?”阿萨妙龄狠狠一拍他肩膀,佯装生气:“闭嘴,大冷天的让你运动还怪我咯?!”就这样吵吵闹闹中我们走到一个有两层的吊脚楼前,木门外吊着两个通红灯笼,正门上方写着“石碑小寨”四个字,屋内靠左边有个驼背的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前打着算盘,看看手表此时已是午夜三更了。 看到到了目的地,二狗连跑两步后蹲在门边把她放下,整个腰都快抬不起来了,捶着后背满脸冷汗:“哎哟,真是折寿十年,腰都快断了。”正说着,阿萨妙龄已经率先走了进去,笑嘻嘻的对着掌柜说着家乡话,我们随后到时他俩已经谈笑风生非常愉悦。 “萨哈乌浓,努洼滴卡.”只见阿萨妙龄一一指着我们对那中年男人说道,语速极快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皮肤黝黑绑着白色头布的方脸男人上下瞅着我们几眼,看向我们时脸色严肃丝毫没有刚才的笑语兴奋,这家伙一副老老实实的农民装扮不知道是见了美女笑逐颜开还是排外。终于说完了话,阿萨妙龄转头对我们说道:“这里既可以住店又可以点餐,掌柜说正巧有四间米字房还空着就留给我们了,你们先填饱肚子再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这人看起来凶巴巴的招待起来也还蛮不错,不由得多看了这里几眼,木质的桌椅檀香四溢的供佛台,门前挂着清脆的铃铛和红灯笼,这里整体风格和做派都原封不动的保留着古时的风格。 我们几人赶紧一屁股占了个好位置,不知是方才走路累了还是神经高度紧张,这会儿脑袋有点晕晕的,看向阿凯时他也是皱着眉头肘部撑着桌子,正按着太阳穴养精聚神。二狗痛苦的伸直腰板全身酸痛不已,每扭动一关节就能听到他嚎叫:“哎哟,我的妈呀。”阿萨妙龄坐在一旁倒了几杯开水,笑眯眯的说:“先吃点等下去休息。”说着便将菜单挪到我们面前。 这么一说我们确实有一天多没吃饭了,这下几人像是饿狼扑食一般哄抢菜单,不看不打紧一看这菜单就吓了一跳,一盘茄子炒蛋就要四十多,这不是抢劫是什么?真是好多天没在外边吃过饭了,现在的菜怎么这么贵?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的东西怎么贵的离谱,不应该呀?我们仨瞅了两眼,吞咽了几下口水,手也不自觉的松开菜单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阿萨妙龄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补充道:“这里可不比你们大城市,好多菜都要从外边运进来,所以不免贵一些,不打紧别担心,这顿我请了。” 两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小女人请吃东西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二狗腰板一挺,赶紧伸手打住:“姑奶奶,你别这么客气,哪有女人请男人吃东西的,这顿包在我身上了。诶,掌柜的,点单。”一直站在柜台前斜瞄着我们的方脸男人,这时捧着一本点菜单走了过来,小眼瞅着我们显得十分精明:“你们。。要森么(什么)?”非常吃力的从嘴里蹦出一句话,乡音极为浓厚,说话也是吐词不清,若不是我们周游各地练就一副好耳朵,这会儿恐怕都没反应过来。 二狗拎着个菜单一字一顿的说道:“四碗米饭,一盘宫保鸡丁,四瓶米酒,一份黄瓜炒肉,行了。”只见方脸男人刷刷几下手飞快的在纸上记录,听到四个人才两份主菜中途停了下来,脸上有些不乐意了非要推荐我们什么油焖大虾,蒜炒卤猪蹄,二狗连连摆手死活不肯要,硬说咱们都在减肥吃不了这么多,方脸男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翻着白眼气哼哼地转身进了厨房,“十(四)间客房住一宿。。五百块。”最后还是气不过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本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矮个男人看到这副鬼样气得七窍生烟,我们看得是哭笑不得,他脸色白一阵青一阵不愿意跟那男人一般见识了。我摇晃了一下脑袋,有些晕眩的感觉顿时好了许多,玩笑过后我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不觉得脑袋有些沉重,感觉晕晕的?”两男人闷不做声的喝着热水点点头,阿萨妙龄脸色一变赶忙端起壶起身向我倒水:“你们呀这是累的,天气又冷又没有休息,待会儿吃饱喝足后赶紧睡个觉。”正说着,这时候从厨房那边走出来端着满盘菜肴的年轻人,留着寸头步伐矫健稳重,正气十足的向我们走来。 “谢谢小阿哥啦。”阿萨妙龄嘴甜的连声道谢,年轻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菜肴一一摆在桌上,在这个寨子里碰见年轻男人基本上都以“小阿哥”称呼,而年长的中年老人则是喊“大叔”即可。这时一席酒桌完毕后,年轻小伙明朗的搭讪道:“阿萨妙龄你也在这,你哥哥怎么没来?”没想到这小阿哥说起话来完全没有当地口音,字正腔圆的根本看不出是当地人。 提到小哥的时候,我们所有人提起的筷子停顿了一下,脑补出那年轻小哥被阿萨妙龄一脚踹开卷入刑具场最终轧死在齿轮底下的画面,略显尴尬和迟疑。阿萨妙龄干咳了几声,故作满脸愁容的结结巴巴:“嘿嘿,他。。他被困在千金不夜城里,阿爸已命人去解救了,所以叫我先来照顾.客人。” 听闻此事,小阿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慰性的拍了拍她肩膀,说了一大堆愿祖山爷爷会保佑他之类的话。看到气氛有些沉重,我赶紧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为何这里叫石碑小寨?”对于一个住宿的地方,这里却被称作石碑之类的话有些不太吉利。 小阿哥紧张的往后看了看,并没有瞧见掌柜的出来,这时非常放心的将端菜盘放下,抽出一把椅子神秘兮兮的对我们说:“要说为何取名叫石碑小寨,说出来会吓你们一大跳,听说这关系到咱们老板的秘密,不过这话我可不能随便乱说,你们要是真想知道就不要到处说。”被他这话一说,我们几人都提起了兴趣,几个脑袋紧紧的凑在一起,阿萨妙龄眨巴眨巴眼睛的轻声问道:“我也不知道的?” “当然,这个秘密寨子里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看在你们面相和气又很投缘才琢磨着说出来,不过你们要下狠誓不能说出去。”二狗一听连忙向外竖起手掌,小声念道:“我以基督之名观音菩萨之义.”行了行了,我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关键时刻真是啰嗦。 这时小阿哥才向我们道出了其中的原委。早在一年前,这个叫阿桂的方脸男人只是个卖棺材的单身汉,却是一夜之间发了横财才开起了这栋住宿楼。他祖上都是挖坟修墓干的都不是见得光的勾当,传到他手里稍微正经不少,便做起了卖棺材的买卖赚了一些小钱但远远还不够,因为这工作类型的关系迟迟难以娶得上老婆,而且一娶老婆又要花钱盖房送聘礼这些玩意儿不都是钱堆砌成的,想到这他们家两老人都快急疯了,瞅着眼下只有不到一万块钱的银两心里很不好受,一来二往都病瘫在床,让阿桂非常恼怒和痛心。 某日下午一直为这些个屁事苦恼的阿桂琢磨着准备出去溜达溜达,可不想刚走出大门没几步就碰到前条街的小霸王,这人冲着家里有钱又有三个仆人一起便狗仗人势,这时候恰巧迎面撞上了低头行走的阿桂,这家伙也是年轻气盛完全没有多说一句话想扭头就走,这些可惹怒了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这人大声嚷嚷的让半个寨子人都聚拢过来,硬说是这小子不长眼撞坏了他,死活要他赔钱才能完事。 阿桂这人天生倔强从小就跟死人打交道,偏偏天生胆大铁了心要和他对着干:“明明是你撞上来的,还赖我咯?”狐假虎威习惯了,看到此人这番架势公子哥脸色极为难看,但碍于众人太多的份上也不好挥拳打人,于是横眉冷笑的对他说,如果能和他打上赌今天这事就作罢。赌约很简单,只要阿桂只身一人前往北上的悬崖洞五日后能活着回到寨子里,他便当众向他叩三个响头,还免费送上一万银两,否则这些个棺材就是为他准备。旁边围观的群众听到北上的那个地方都是惊呼一声,被吓住似的低头赶紧走人,众所周知此地从来没有人能活着出来过,出来的人不是发疯就是离奇死亡,至今都无人知道那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第二日,阿桂关闭了棺材店只身前往北上的悬崖洞,见过他的人都心生担忧但看到特意出来送行的公子哥又不敢多做声。不过,这个连死人都不怕的阿桂仿佛铁了心一定要前往,临走前还特意对老父亲说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一万银两也是值了,说着便一人前往。大伙等到第五日迟迟未见此人回来,早就在大路上为他准备棺材的公子哥洋洋得意,按照赌约太阳落上前若是还未见人这场游戏便作罢,如此当所有人都纷纷猜测又是一场悲剧,准备散开走人时却见阿桂背着重重麻袋从陡坡下方走来,所有人都目瞪双眼不敢相信,待到亲眼见到此人后才爆发出祝贺的欢呼声,一群人围着他时全身破烂不堪唯独背上多了一堆沉重的麻布袋,当啷一下打开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是什么?”我好奇的问,小阿哥又向后看了一眼,厨房内还未走出掌柜的身影这才放心的对我们说:“是闪着白光的水晶骷髅头。”听到这个词时我和阿凯对视一眼,原本一直以为玛雅人遗留下来的水晶骷髅只有一个,未想早在一年前就有了这么多,那里究竟是什么令人震惊的地方。 小阿哥没有注意到我俩的神情,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就是这么一次,掌柜从此就发财致富了,不过即使他成为第二位寨子里最富有的人仍旧未娶老婆,说是自从进入那里后要信守吴王爷的诺言,但当其他人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吴王爷又是谁时他便劲禁口不提。” 一直洗耳恭听的阿凯冷不丁的插话:“那个地方就叫悬崖洞?”小阿哥摇摇头,眉头紧皱思前想后做了一番斗争后,才开口说道:“不是,那里只是恰好在地势凶险的地方所以村子里的人随便给它取的,真正的名字应该叫‘水帘悬梯’。唔,对了,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听到这个地方的名字就连阿萨妙龄当地人都有些陌生,不过被小阿哥一句话的提醒,阿萨妙龄心急的看向我们问道:“对啊,我们明天要去哪儿?” 听到这里小阿哥一脸震惊:“啊,你们连要去哪儿也不知道?”本来不太愿意在众目睽睽下商量秘密之事的阿凯,拽了拽口袋里的那寻宝图有些不太情愿,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便转念一想反正这上面没有标记太详细的东西,外人不知道的话也是当它是个地图来看,如此一想心情轻松了不少,直接从兜里拿出红线卷起的寻宝图。 这张只有四寸大小的长方形寻宝图便呼啦一下在我们面前一览无遗,米色底图上配着歪歪扭扭的灰色线路,在不同的线路旁上面有四处标红的旗帜。看到这个寻宝图时,小阿哥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惊讶,又仔细抬头看向正低头查看的三个人,所有人大头撞小头挤在一起,视线看向第二个红色旗帜时忽然都闷不做声,脸上惨白一片。 只见在第二个红色旗帜的一旁,画满了松柏耸立悬崖峭壁的凹形地势,四周全是陡壁笼罩半空中画满了若隐若现的白云,那一小小红旗旁边用灰色签字笔写了不打起眼的四个正楷字:水帘悬梯。这不是我们在飞机上看到的地势吗,正是进入西宁山寨时的那一面空地。所有人瞳孔紧缩大气也不敢出,空气里弥漫着恐惧和尴尬的气息,难道我们的第二个目的地竟然是这里?传说中只能见人进难以见人出的诡秘之地? 咳咳咳咳,几声干咳的声音传来,小阿哥清了清嗓子弱弱的冲着我们发问,打破了四周的宁静:“你们..去那里做什么?”我们仨正踌躇着,远处厨房大门发出吱呀的清脆声,掌柜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小阿哥连忙站了起来,拿起点菜盘满脸赔笑道:“几位吃好喝好,晚安。”说着灰溜溜的从掌柜身边擦肩而过,两人会心的对视一眼。 102.第102章 暗怀鬼胎 战火纷飞,两队打的是两败俱伤,不远处日本人的小分队近在咫尺,隔壁战壕里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坑道里挤兑着剩下二十多个埋伏的中国兵负隅抵抗,“快,把所有出口封住,手榴弹准备。”身边带着脏兮兮军帽的年轻男人沙哑着声音蹲在坑道里,不时对周围共同奋斗顽强抵抗的同伴发号施令。 “打啊,狠狠的打!”突然年轻男人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怒吼,其他的人也跟着一起大喊:“打!”一梭梭子弹没长眼的对准前方偷偷摸摸探路的小日本飞去,顿时枪声一片前方小分队乱了阵脚,扑倒在地架起先进的激光枪对准我们方向啪啪啪射来。一个黄发小子通红的眼珠子盯着前方,将钢盔狠狠的一扔在地上,操起一枚手榴弹对准中间地方一扔,大骂道:“操他小日本的,兄弟们坚持住!”只听轰隆几声,五六个残肢碎尸炸上了天,看到兄弟们势气极佳,那小子蹭的一声站起身来扭头对蹲站在身后的战士们喊道:“集中手榴弹,火焰激光枪,一齐干掉他小日本的。” 话还未说完只听耳边嗖嗖子弹声,接着就被人压倒滚在地上,“小心!”队长抢先一跃而上,将不谙世事的小子扑倒在地,左心房上却深深中了一子弹,就在这时成捆成捆的手榴弹却反射回到坑道中,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后,左边的坑道出口被炸得泥土飞扬顿时塌陷下来。 “队长!”留着寸头的黄发小子抱着满脸土灰血渍溅了一身的队长,撕心裂肺地怒喊起来,这时本被打得溃散的日本分队只剩下十人又爬了起来,哆嗦着准备塞子弹扯手榴弹。队长撑住最后一口气,指了指周围的战友,“快.躲.”黄发小子扭头想告诉左边的战友们往这个方向跑,但是已经来不及左边又是一阵沉闷的爆炸,紧接着就有两三个的身体飞了起来,本想挣扎着做最后的努力,不料刚走几步我的身体被冲击的气浪震倒踉跄几步,两眼一抹黑感到身上被糊上一层泥土,什么都看不见。 耳边又是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嘶吼声,他拼命地用力乱抓,心里念叨着还有为他挡枪而死的队长就有种说不出地恐慌。这时明显感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接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龇牙咧嘴的大叫:“哎哟,阿凯你抓到我眼睛了。”阿凯在睡梦中抽搐了几下,听到有所动静警惕的睁开眼看了看周围,二狗坐在床边捂着眼睛呻吟不已,我、阿萨妙龄还有小阿哥好奇的战在房间里盯着他看,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这时他才明白原来刚才是在做梦,便放松的长长出了一口气,对刚才的陈年旧梦仍是心有余悸。 尽管笑着我眼里还是有些惊讶,从未看到阿凯也有做噩梦的时候,一定又是那个令他愧疚的陈年旧梦吧,这么多年仍然没有放下,我暗自叹了口气。这时阿萨妙龄察觉出情绪的变化,笑嘻嘻的对着阿凯说:“做噩梦吧,快点出来,掌柜有话要对我们说。” 想到一大清早屋内就挤满了人看着自己做梦,一向面子薄的阿凯觉得这回脸可丢光了,揉了揉大阳穴感觉头晕问题好了不少,便尴尬的对着大伙笑笑。“真是比哭还难看,九点多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快点出来。”二狗翻了几个白眼仍然捂着半边眼走了出去。 等到他出来时,我们几个早就酒足饭饱的坐在圆桌前,那个一脸严肃的方脸掌柜的叼着一根烟斗坐在木椅上,猛吸几口眼珠子滴溜转个不停,看到最后一个人出来后他才挺直了腰板说道:“听说你们要去水帘悬梯?”刚一坐下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阿凯脸色有些不好语气更是冲了起来:“是的,有什么事吗?” 中年掌柜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视线如同冰刀般戳在他身上,猛吸几口烟放松下来,忽然卷起右手袖子深入几公分的红色血线歪歪扭扭的绕在他手腕上:“看到了没,当年就是去水帘悬梯时被刮伤的,要是再深入那么一点这手也就废了,你们确定还要去吗?能告诉老夫为何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指引你们一程。”没想到这老头说话如此直爽,我们四个交换了一下眼神,直言不讳的说道:“其实此次前行是要去找东西的,另外也对你当年淘出水晶骷髅头也很有兴趣,实不相瞒,其实我们是考古专家就是想对这里的传奇地势考究一下,麻烦您老指点一二。” 什么时候咱们成考古专家了?我们满脸菜色的转头看向二狗时,他不经意的眨眨眼,一回头又是笑嘻嘻的从钱包里淘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掌柜。中年掌柜也是满眼狐疑,斜叼着烟斗收了过来,又抬眼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二狗,嘴角才浮现笑意的说道:“原来是北京考古队的刘教授,真是幸会幸会,恕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既然你们有心前往,那老夫就交代小阿哥陪同你们一起前行也好指引一二,毕竟那个地方也是危险之极的啊。” 这家伙大字都不识几个瞬间就成教授了,铁定又是拿着不知是谁的假名片招摇撞骗,我只差点没有笑喷竭力忍住。二狗坐直身子精神抖擞地文绉绉起来:“如此这般,也是谢谢掌柜的了,昨日住宿费加上今天的带路费就一次性付清了。”说完暗地里用手肘抖动着阿凯,飞了几个媚眼过去,阿凯忍俊不禁地从兜里掏出几张红钞,掌柜的看到我们这样有诚意,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扭头对着楼上吼一嗓子:“小子哟,出来待客!”话音刚落楼梯上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小阿哥飞也似的跑了下来,掌柜向他招招手坐下一再嘱咐:“今儿就带这几个贵客去一趟悬崖洞,赶紧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吧。”那小阿哥没有丝毫反驳非常顺从的又跑回楼上,掌柜笑眯眯的夹着烟斗轻声对我们说道:“往日的事除了我以外,就只有小阿哥一人知道了,详细的路途他也是很清楚的,你们放心的去吧。” 一行人在石碑小寨里磨磨蹭蹭了许久,终于要朝北方出发了,小阿哥熟门熟路的从马槽里牵出一匹浑身棕红色的好马做成了一个非常宽阔奢华的马车,骄傲十足的对我们说:“这家伙可是难得的汗血宝马,咱们乘车前行减少时间。”这天天气不错,万里无云,西宁山寨里的雾气消散了许多,我们坐在马车里沿路马不停蹄的飞奔而去没有丝毫松懈。 “我说刘教授今天还是蛮洋气的,除了装了回知识分子,还穿了件大喇叭裤,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真是少见啊。”听完阿萨妙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二狗正襟危坐的撇了我一眼,没好气的伶牙俐齿的反击:“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嫉妒恨是不是?人家可是好不容易在考古界混出了个人样,怎么羡慕不是?” 阿萨妙龄也不甘示弱的反击:“刘教授,你就直截了当的说说这名片不会是拐卖来的吧?”二狗一拍手掌故作惊讶道:“姑娘还真被你猜对了,当年我可是贩卖走私古董出身的,正反两派都有所联系,这名片搞到手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一路说说笑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小阿哥喝马的声音,马车停了下来,门帘掀开时露出小阿哥可爱的圆脸:“到了。” 一路平坦的赶了过来,等到我们下车时脚底却被地上七零八落的石子踩个正着:“哎哟,我的小哥哥,天然的脚底按摩怎么不早说啊。”小阿哥没有理会,只是指着前方一个凹形险峻的地势说道:“那边就是水帘悬梯的所在处,从下面的楼梯走下去就能走到底,过一个天桥就能上去了。”我看了看表,已过去两个小时就完全出了西宁山寨,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飞机上看到的一幕又浮现在我们眼前,周围层峦叠嶂,半山腰雾气弥漫,根本分不清山底究竟是何处。听他的话中意思,山底其实是有路的,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我们拎好背包跟着小阿哥向前走去,反倒是二狗没有挪动半步,心急的冲着前面喊道:“喂,我说这马车你不管了?”小阿哥闻讯一回头,摆摆手提高音量喊道:“老马识途,这匹汗血宝马会自己沿路返回的,你就别管了赶紧过来吧。” 四周全是新老树木遮住,小阿哥非常熟练的拿起一把镰刀轻盈的开辟了一条路,前方蜿蜒的长梯出现在我们面前,若不是有熟人带路外人是很难找到入口处的。“小心一点,这些阶梯有一千多个,每一个不仅很窄上面还有天然的晶状物质,一不留神很容易滚下去的。”果然,每一个阶梯上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晶莹剔透天然物质,踩在脚底有些滑溜溜,几个人只能凭靠着粗大的树枝杵着前进才不至于寸步难行。一小时后,明显感到周围的地势越来越矮,身边的树枝越发茂盛葱绿,所有人都神经紧绷的一路走下来,一千多层阶梯双脚酸痛不已,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好不容易到了山底踏在平地上有种脚踏实地的舒坦。 “真不是人走的,后背衣服都湿透了。”阿萨妙龄也是脸色惨白的最后一个下来,忍不住非常秀气的爆了个粗话,抖动了一下后背的衣服瞬间凉飕飕。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小阿哥忍不住加快脚步二话不说的向前走,“过了天桥快到了。” 二狗屁颠屁颠的小跑起来,一路忍不住的开始抱怨:“搞得好像是他要来这里似的。”第一次看到悬崖下方的山底有种曲径通幽的感觉,木板建成的小桥紧贴山体向里面蜿蜒延伸,在两山夹击中间是一摊清泉,清泉流淌透彻无比,里面的鹅卵石光滑似锦。尽管一路跑起来有些劳累,但能欣赏到此番此景也是心生舒畅。前边,停在一个拱形山洞前的小阿哥向我们招招手,待到众人到齐后才发现里边是一个天然石桥。 “过石桥有一分钟是漆黑的,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说完闷不做声的朝里面走去,深入石桥上时就听到前方轰隆隆的清泉直流而下的声音,眼睛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第一次尝试被剥夺光感的视觉非常难受。一分钟后,我们神情恍惚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清泉倾斜而下的声音震耳欲聋。 “这是瀑布?”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刚发出的声音没多久就埋没在水声里。小阿哥耳尖的回应一句:“不,这就是水帘悬梯。”听到最后四个字时所有人眼睛一亮,只见前方是一个倾斜呈45°角,有一百多个阶梯的光滑天梯,乍看就像是一个黑乎乎的电梯,神奇的是从陡坡上方清泉顺着天梯直流而下,水流急湍溅起层层浪花。 没想到偏僻的地势里还有这番人间险境,二狗有些结结巴巴的指着天梯说道:“你确定?”小阿哥两眼冒金光,摩拳擦掌的非常兴奋点点头:“当然,清泉覆盖的悬梯就是由一百多个天然阶梯组成,走在上面光滑无比,如同是踩在一座盖满清水的电梯。嘿,拿着!”说完便从行李中掏出带金丝边钩子的麻绳,我们几人只能硬着头皮咬紧牙关将麻绳挨个的绑在身上,小阿哥用力挥舞着带钩前端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钩子钳住十几米开外的山体中。 “豁出去了。”二狗一咬牙紧跟其后,我们像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一个挨着一个踩在天梯上任凭清水在脚边飞流而下,阶梯完全比想象中还要光滑,必须要保持重心的平稳才能一步步往上走,而且越往上坡度越陡,整个人的身体都倾斜起来,就像是在攀岩一般。爬到中途的时候,走在第二个的二狗忽然指着右边不远处的地方大喊起来:“你们看,那是什么?!” 我们屏住呼吸往上边瞄了一眼,才发现夹在山体缝隙中有一个檀香制作而成棺材,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牵住在急湍的水流中飘荡起来,但没有掉落下来的感觉,一直被称作好奇宝宝的二狗视线已完全被吸引住,身体稍加往右倾斜一下时绳子颤抖起来。我只看了一眼就没好气的冲着前方大喊:“别动,我们都快站不稳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再不快点上去真的都要滚下去了。”碍于舆论的压力,不敢轻举妄动的二狗只能硬着头皮爬到终点,俩人一前一后爬到最上方时都奋力牵扯住绳子将我们拉上来。 “没想到.。耗尽了全部体力。”阿萨妙龄刚爬上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裤管到小腿处全都浸湿了,一行人累得像孙子一样大气喘喘。终于安定下来了,忽然右边被流水冲击出匡匡的声响,我们才将视线再一次注视到那个棺材上。此时那个棺材有些承受不住有一半向下倾斜,要是再不拉住很可能不保。二狗急乎乎的拽过带钩麻绳喊道:“我去将它拉过来。”一直沉默无言的阿凯一把抓住他手臂,不解的问道:“既然是棺材就让它下去不是更好?我们不是来开棺材的!”二狗摇摇头,急不可耐的解释:“你们真的没有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苏锦你也没闻到?不是号称狗鼻子的嘛。”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周围情况,被他这么一提醒便竖起鼻子朝空中轻轻一嗅,这才闻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香味,这个味道好像很熟..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似的,这分明就是在密室发现水晶骷髅时散发出的香味,顺着气味的来源一看准确无误的正是从那个棺材里面撒发出来。究竟是何种力量能够在水流充盈的情况下还难以掩盖住清香味。 “将它拉上来。”第一次非常赞同二狗,他像是受到鼓舞直径朝右边山体悬崖边走去,靠近水流涌急的一端时停下脚步,双手用力一甩勾住了棺材上,他身体往后卯足吃奶的力气往后拉:“快.。。帮我。”一行人紧紧贴着拉住往后退,只听到哐当一声棺材瞬间被拖到我们面前,一行人四脚朝天的向后躺下。 阿凯率先站起准备走过去打开那个棺材盖,忽然阿萨妙龄从地上一咕噜站起来拉住他手腕说道:“别打开,要是出来什么东西那可怎么办?”阿凯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白担心,便转身向二狗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十足的将棺材一打开,清幽的香味非常浓郁,但棺材中腾飞的灰尘刺鼻。 “咳咳咳,这是什么玩意儿?”由于刚才用力过猛,棺材里面横躺着的尸体倾斜出来,皮肤焦黄很有弹性,透过外面还能看到里面流动的血管,全身肿胀顶着骇人的骷髅头。这是非常明显的木乃伊,棺材里除了这个尸体外别无其他,二狗捏紧鼻子往后退不敢向前,再做过什么缺德的事死人这事万万不能碰。反倒是小阿哥好奇的走近一些,隔着尸体有一些距离时往下一瞧,才发现棺材盖里边刻着字,那是用小楷撰写而成:吴王爷。 “这就是吴王爷?”小阿哥说出来时众人感到十分诧异,这不就是几年前掌柜所提到的吗?原以为会是什么雕像或是被供奉的墓碑,现在才知道原来竟然是个尸体,可是为何这样的棺材会如此草率的安置? 我有些不解的回头问他:“吴王爷是谁?”小阿哥摇摇头,表示从未听到过相关传说,除了前几年掌柜的从这里逃出去后对外声称的称呼。“你们看,它肚子在动?”正当我们感到十分诧异时,阿萨妙龄尖叫一声指着这尸体的肚子大喊。我们齐齐回头,就看到那尸体的肚子上下起伏的喘息着,如同此人是活着一般,这样看来整个尸体除了脑袋不动外身体部分抖动起来,姿势非常怪异。 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清幽香味非常浓厚,却怎么也闻不到来源在哪。二狗神经兮兮的对我们说:“该不会是鬼胎吧?相传身怀鬼胎的尸体可是不能惹的,否则.。。”话还未说完,小阿哥形影一动从后边走了过来,操起一个飞刀向前大步跨过,只看到刷刷两下飞刀朝尸体的腹部飞去,才一刻的功夫,尸体的肚膛被剥开,我们吓住的连连往后退,刚准备抬脚时却瞧见从尸体肚子里滚出来一颗水晶头颅,闪闪发光。 103.第103章 说话的头颅 “水晶头颅?!”我们异口同声的喊道,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包里的那一枚圆鼓鼓的还在,稍微长嘘一口气。“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没想到刚进来就拿到了水晶头颅,原以为阿桂那老小子是胡口乱说的。”看着从尸体掉落下来的水晶头颅,小阿哥双眼发光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我们几个没有动弹,像看怪物一般一直死死盯着,眼神里陡然凝结成霜,忽然二狗窜到他面前一把拦下,惊奇的指着地下腐尸结结巴巴的说道:“等等,你看……。尸体老化了。” 这一摊腐尸本来看起来皮肤光泽透亮,隐约中还能看到血管流动的血脉,没想到剥开腹部那颗头颅掉下来后尸身顿时蔫瘪黯淡无光,骇人的骷髅头不知是瞬间蔫下去的原因还是怎么,嘴巴开始微张,腹部里感觉有凉风嗖嗖地往外冒,水晶头颅滚到一旁闪烁着奇异之光,里边的白水晶丝隐隐作现。 没想到这颗水晶头颅竟有防腐作用,我瞳孔缩小心底一惊,看来这东西应该还有更多用处。小阿哥豪迈的甩开他的手,自告奋勇地说道:“我也是跟着掌柜学过几招的,这劳什子东西吓不住我。”说着委身蹲下去试着将那颗水晶头颅抱起,正准备站起来时斜瞄到那个骷髅头的嘴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 看到小阿哥做出往吴王爷尸体更走近一些的动作,二狗惊慌的跑到他身侧急喊:“你干嘛,不要命了?!”小阿哥扭头看向他的眼睛愣愣道:“嘴里有东西!”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好奇的凑了过来,阿凯掏出一把小钳子递给他,小阿哥心生感激的接过开始向尸身凑得更近。离开水晶头颅之后的尸体开始散发出弥漫的恶臭味,愈是走近愈发浓厚,他瞥眉屏住呼吸强提起一口真气,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拿着钳子伸向尸体的口中,竟是一张正正方方的纸片完整如初,尽管我们好奇心很重也不敢上前,方才就是被那一股恶臭味熏了回来。 “是一张纸,上面有一些金文。”他小心翼翼的钳出一张碎片上边密密麻麻的写了蚂蚁大小的字,转身准备递给我们看,站在一旁的二狗搔首踟蹰,嘴里念念有词:“奇了怪了,你们又没听见这腐尸身体里边有滋滋滋的声音吗?” 阿凯站在靠身后的地方没有挪动,眼睛一直盯着腐尸微张的嘴巴,尸身中滋滋滋吐信子的声音越来愈大,正当小阿哥转身的空挡,忽然从腐尸的口中蹦出殷红似血的小蛇嘴里吐着信子凶狠的一跃而起,冲着小阿哥的后背发起猛攻。 “小心!”只见一个身影飞快擦肩而过,正当殷虹小蛇腾空而起时二指准确无误的夹住了小蛇的七寸,那小蛇死命扭动着蛇尾,张着血口拼命扭头想回咬一口,就被阿凯用力的一发功死在手上。看得小阿哥冷汗直冒,当时一门心思只顾钳纸片没有看到阴森黑洞里还隐藏了一条毒蛇,差一点后背就被莫名其妙的咬上了,只剩下吓得没尿裤子了。 我一把拉住小阿哥,顺势拿过他手上捏着的金文纸片,“再慢一步就戳成血洞了。”气急的瞄了一眼尸体,朝我们扬扬手往里面指了指,“咱们往里面去,都快被这臭东西熏死了。”说着咱们一行人这才察觉压根就没往里面正眼瞧过,里面也是叮咚水声四溅,前方是一个能容纳一米七几高度的洞穴,下面地板都铺满了大长青砖,正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石床,床下方的角落里搁置着一个石匣,又扁又大靠左边的位置挂了一把同心锁,再往后一看时一个木制的水车滴答转悠起来。 我们几个无心观望周围只要没有危险就好,五个人干脆一屁股坐在石床上,阿凯打开照明灯照射在金文纸片上,密密麻麻的几乎难以读懂是啥意思,不过坐在一旁聚精会神的小阿哥倒是脱口而出:“这好像是记录着水晶头颅的传说,上面说的是…。。根据玛雅长老所言,水晶头骨共有13个散布在世界各地,传闻最先起源的是美洲印第安人部落,曾传言水晶头骨里隐藏着有关人类异能和超自然力量的秘密。” 13个?!听得我头皮都快炸开,这么说来除了我们手中已有的两个外,还有11个水晶头颅?这么说来这些个东西难道都是真货?二狗心急的干脆直接蹲到他面前,无比赞赏的竖了个大拇指:“还说了什么?”一直眼睛不眨的往下看的小伙子此时瞟到最下面时停住,断断续续的说道:“根据传说,必须在12月21日之前找到全部头骨,那一天是已经循环了5126年的玛雅历法的终结,如果想要逃出厄运,除非13个头骨聚集在一起并按正确的位置摆放,否则超自然力量将化为魔鬼的力量将地球飞离轴心,至此让世界动荡不安。” “那不就是后天吗?这上面有没有什么提示说什么是正确的摆放位置?”我翻了翻手机一看日历惊讶不已,若是我们不清楚什么是正确的摆放位置,又或者无法收集齐13颗水晶骷髅,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惨烈命运谁也料想不到。小阿哥摇摇头表示上边没有一些说明,不过等他反手看向纸片另一边时所有人都咋舌。上面用十二种不同颜色的水晶头颅拼成星空图,十二星交错相织呈十二边形的星空图,第十三颗放在中间空位上辉辉相映。真没想到这小小一片纸涂鸦了这么多东西,古人还真是了得,更让人佩服的是小阿哥的海量知识。当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这幅图时,我眼尖的发现最下边有一句话激动的尖叫起来:“快看这里。” 视线往下看时,下面一句话跳入眼帘:水晶头颅又名魔鬼的预知。阿萨妙龄在身后轻声读出,“什么意思?”几个人面面相觑都齐刷刷的摇摇头,“要不我们先去找找剩下的水晶头颅如何?”有人插话提议,不过我和阿凯不经意的对望了一眼,预知这个词非常熟悉,当日从密室里拿到第一枚水晶头颅时就是凭着三个人的默契通过了预知考验,这么说来上面所说的超自然力量会不会指的就是预知能力呢? 正想着,忽然我捧着的那颗水晶头颅发出骇人的声音:“内奸,内奸,你们当中有内奸。”突然被凭空发出的声音顿住,所有人瞪大双眼盯着我怀中的水晶头颅,此刻它正放出淡黄色光芒,牙齿部分上下咬合起来,正像是一个说话的骷髅头。这水晶头颅开始说人话了? 我吓得双手颤抖起来,只差点没有从手上甩掉。此时,没有一个人发觉阿萨妙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几个男人接过我手中的头颅左瞧右瞧,又上下晃动起来,这个鬼东西再也没出一点声响。 突然二狗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奇怪,阿萨妙龄去哪儿了?”正当所有人开始抱着水晶骷髅研究时,转身往后看时不知何时没有瞧见那个姑娘的身影,只有滴答水声转动的清脆声。 良久一个浑厚的声音冒了出来:“说不定阿萨妙龄已经开始寻找剩下的头骨了,距离后天的12月21还有一天多时间,要不我们也先找齐剩下的水晶头颅再来商量看如何摆放位置。”阿凯站在洞穴中央打量着四周,沉默片刻后又将那片金文纸片丢给我,赶忙接住“锦儿,你先保管这个重要东西别丢了,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在这附近和外边找找看,谁先找到谁就..。。”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那颗散发着幽幽淡黄色光芒的水晶头颅又蹦出几句话来:“内奸,内奸,你们当中有内奸。”那声音听起来呆滞木讷有点像鹦鹉学舌,几个人的视线又齐刷刷的集中在小阿哥的怀里,这一次众人终于看清楚这颗看起来透明通透的水晶制作物里面实则是有一条蜿蜒连绵的殷虹色线条穿插在水晶里面,接着转个不同角度看那条殷虹线又消失在眼前,我们发现每次这颗头颅开口说话时除了嘴巴一张一合之外,里面这根红色线条模样的东西也会蠕动一圈,变幻不同的位置。 “里面有东西在动。”看到那条殷虹的线条再度蠕动起来,分明看得真切那线条顺着头颅的嘴巴一张一合窜入其中又看不到头尾在何处,小阿哥只觉得喉咙发干发涩说出来的话也是舌头打结断断续续。最怕的不是眼前的事物,而是根本不知道的未知东西,透过水晶材质的晶体从不同角度望去总是有折射,会看到不同粗细的线条。阿凯走到被打断话的水晶头颅面前微眯双眼,歪着头仔细转了个圈查看,端起旋转的双手忽然停住,脸色一惊赶紧将那头颅放置石床上,推搡着我们往后退声音里夹杂着惊恐:“快走开,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随意乱动,我看到旁边的这两个男人已经将手伸进行李包中摸索着武器准备就位,耳中只听到前方传来一阵细密的躁动声,紧接着那颗正面摆放的头颅因为里面的红色线条不停的游动转动到另一个位置,嘴巴内部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就因为这样上下不停的冲击嘴巴骨架乍看起来就像是一张一合开口说话一样,接着从里面又传来一阵鹦鹉学舌般细声细气的声音:“内奸,内奸,你们当中有内奸。”两个男人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那柄铁棍,声音越发变*近时,头颅突然哐当一声向侧面跌倒,里面游来一条拇指大小粗细的殷虹小蛇,与方才在外面所看到的不一样,这条蛇的头后面有个张开呈倒三角形的“耳罩”,一张看似女人的脸,嘴里完全没有吐红色的信子反而小嘴是一张一闭,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看向我们:“内奸,内奸。”那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再度响起。 原来是这条蛇钻进头颅里边在牙牙学语,此蛇长度不下一米摇摆着尾巴看起来丝毫无杀伤力的样子。“啊,原来是美人儿蛇!”小阿哥惊讶的低呼起来,快速的压低声音同我们解释,远古时期有一种长着美人儿脸却是蛇身的蛇群,与其他种类的蛇族不一样,它们往往会栖息在天然矿物中吸取灵气和精华,冬季时会缠绵在此,凡是美人儿蛇所呆过的地方都会有上好的天然矿物所在,所以这种蛇被信奉神灵的印度人称作“美人蛇。”这蛇极其聪明会感知人的情绪,至于有没有攻击力这不太好说,小阿哥眼睛瞅着前方一边向我们解释,没想到此人看起来平凡普通胆大心细知识储备充足,难怪掌柜的会派他来指引我们,果然是有用的。 那美人蛇挺直着脑袋,左右微微晃动一下后像一条僵化的雕像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按常理推断这是蛇进攻前的表现。看到这般凶险却一直迟迟不见进攻的二狗忽然目露凶光,青筋跳动,手里抓着的铁棍紧紧在握,我连忙按住他的手臂轻声说道:“万万不可,这种蛇可不是一般的种类,看样子是非常通人性的,要是好端端的感知到你的怒气和杀气会遭来不测,这种动物一般都是群居说不定它的同胞姐妹就在附近,也许我们可以通过它找到其他的水晶头颅也不是不可。” 一向沉不住气的二狗本来心意似铁,想三下五除二立马将眼前这毒蛇迅速解决掉快速找到其他线索,但是听我一顿胡说八道的灌输后觉得有些道理,与其毫无头绪的乱找不如将它作为导游带我们前行也不是不行,这是听我一席话心下立即软了下来,再也硬不起来狠心肠。那美人儿蛇似乎也感受到了杀气渐渐消除后,出其不意的开始放弃我们,摇头晃脑地扭头向石床下方游去。 小阿哥一见有戏,连忙躬身带头走到前面跟着它前进:“快,快跟上。”二狗一把抱住放在石床上的水晶头颅,和我们一道朝后方走去,只见那殷虹色的美人儿蛇在石匣附近盘旋几下,看样子似乎是想钻入里面但苦于上了一道同心锁绕了两圈将尾巴缠上那道锁芯里,动了动尾巴尖两下试图想翘起最后没见一点动弹,干脆又游离下来躲在一旁的角落里,站直身子两颗黑色葡萄眼盯着我们直看,那个石匣似乎感受到了此蛇的能量里边竟然有些抖动。 “什么情况?”二狗最后跟来看到我们三人排排站在一起却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觉得甚是奇怪,拨开我们往里看就瞧见这一幕。小阿哥皱了皱眉低声答道:“可能是想让我们把同心锁解开。”我们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也太成精了吧,既能说话又能使用小计谋,这不是人是什么?!二狗死活不相信除了人类外还会有另一种比我们还高级的动物,他和小阿哥打好招呼自己先上去试试,若是那玩意儿想要攻击就赶紧在身后保护,我们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只是风险较大,要是揣摩蛇的意思错误可能就会攻击。二狗可不管那么多只想着赶紧结束这一切,直接握着那根铁棍直径走向石匣面前,又扭头看了看美人儿蛇,这动物只是歪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攻击的意思。 “真是成精了。”二狗嘴里骂骂咧咧但手上功夫了得,只见他拿起一小根细细的铁丝钻入同心锁中左右来回搅动几下,就听到啪嗒一声同心锁被打开,那蛇也听到这喜人的声音挺直了身子转而盯着石匣。“要攻击了?”二狗显得异常沉着,眼睛丝毫不敢离开它半秒,小阿哥在后头观察片刻说道:“应该不是,它好像对里面感兴趣,赶紧打开瞧瞧是什么。”听到指引,二狗一下将那沉重的石匣盖掀开,里面正是摆放两个水晶头颅,因为是在石床后面光线较暗,这一大一小的头颅散发出蓝红两色幽幽的光芒。 果真是有这蛇的指引就能找到天然矿物质,我们有些兴奋起来,连忙嘱咐二狗往后退几步,恰巧此时一直躲在角落的美人儿蛇蹭的一下跃进石匣中缠绕在水晶骷髅里迟迟不肯进去。“吓死爷爷了。”二狗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滚了一下,接着又传来悉悉索索地微妙声音,那条美人儿蛇似乎是在迫切等着什么,小脑袋一直盯着骨架里,忽然从左边的蓝色光芒的水晶头颅里伸出同样的小脑袋,摇摇晃晃的从里面游离出来,又是一张恰似女人惟妙惟肖的脸,殷虹色的蛇身非常暧昧的缠绕在一直等候它的那条蛇上。 “这.。。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二狗恍惚过来后结结巴巴的看向我们,话音未落那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交织成一条麻花状,变成两个美人儿脑袋,似乎非常心满意足的样子直接从上面缓缓游离下来,朝着前方水轮车旋转的方向蠕动。 第104章 杀机 两条蛇扭成一束麻花交织在一起的朝着洞穴口外爬去,二狗傻愣愣地看着它们游离开来,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只见旁边身影一动,阿凯迅速躬身将两颗水晶骷髅拦腰抱入怀中,忙着塞进行李包,拆开关上只一瞬间的动作,阿凯早就背着东西跟着美人儿蛇往洞穴外跑去,传来一连串若有若无的缥缈声音:“凉拌!你们还不快点过来找剩下的头骨。”一听到这里,二狗拔腿就跑比谁都快,这里阴森寒冷他早就打定了想走的冲动,现在有了台阶下赶紧一溜烟的顺着这个道跑了起来,三人就是这样一前一后的朝洞穴口外跑去。 “该死的,真不讲义气。”那俩小子一点商量都不打,直接将我晾在一旁,一瞬间石床洞穴里只剩下我一人,感到洞穴里鸦雀无声凉飕飕的怪瘆人,实在不好意思久待。本来觉得这美人儿蛇似乎对这个石匣很感兴趣想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深挖一下,结果那俩人只是片面追寻美人儿蛇的一个特性就忙不迭地追去。我看了一眼石床后边放置的正正方方方石匣子,先拿走再说吧,我想着打定主意顺势欲将其抱在怀里,结果这笨重的东西比想象中还要沉重,仿佛里面还有一层石匣一样。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下定主意要将它带走,正当我居高临下的躬身向下探去时,却发现石匣子内侧似乎夹着一张泛黄的纸。难怪这么沉原来里边是设置了夹层,我眼光一亮迅速伸手摸了摸夹层处,发现靠近黄纸附近的夹层非常空洞而且松动,然而其他地方则是实心的很结实。 喀喀喀几声,靠近里面的一面夹层就被我用手推开,那张黄纸上也是密密麻麻写了一版规整的楷体字,怎么古人都喜欢写字留线索。我逐字逐句地一个个读下去,大致都是介绍美人儿蛇的特性习惯,美人儿蛇的来源始末,还有一小段篇幅讲述此蛇的神奇传说之类的云云。简直就像看物理化一样枯燥无味令人费解,可正读到美人儿蛇远古传说时有几句话让我心跳加速,敲响了警钟。 “早在远古时期,美人儿蛇并非凡间之物,而是太上老仙手中一枚千年拐杖化生的小蛇,因终年盘旋在珊瑚宝树上吸收天然之气逐渐繁殖了很多条殷虹小蛇。念到此蛇有寻找天然矿物之宝的非凡作用,太上老仙才允许它自由在天庭中出入。结果万万没有想到此蛇竟然有融合成一体化为威力无穷的多头巨蟒,既能撼天入地又能吞噬天地,令天庭大惊..”我紧绷神经丝毫不肯放过每一句话,这样一段传说言外之意则是在阐述美人儿蛇的习性和能力,可最后这一句“融合为一体化为巨蟒”怎么感觉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这不就是说的刚才两条小蛇碰面后交织成一体,身子完全融合似乎比先前大了一倍却有两个脑袋的情况吗?心脏就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我长嘘一口气保持大脑清醒,如果将上面这段传说化为最普通的说话,意思就是美人儿蛇既是个活雷达能快速帮助找到我们想要的天然水晶骷髅,但每遇到其他蛇时就会交织融为一体,如此膨胀下去就会化为威力无穷的多头巨蟒!想到这只觉得后背发凉得厉害,双脚不自然的颤抖起来,不行,必须把这个事告诉他们千万别酿成大祸了。我想到这一层欲备将纸条塞进裤兜里,冷不丁的再往下瞄一眼时发现有一行歪歪扭扭的黑色签字笔迹,最后一个字的末端还残留着被晕开的墨迹,显然是有人写上去没多久仓促之间蹭了某处晕开的,定眼读出这一行字时顿时傻了眼,越发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眼见并不一定为实 小心你身后,你们当中有内奸 排除方法是“金文齿轮” 直觉告诉我,这是有人想好意提醒我们,而方才美人儿蛇鹦鹉学舌时重复的那一句话很有可能是有人教的,那么这个人就是想通过这些途径将消息传递给我们,那么这个“金文齿轮”很有可能就是暗号。额上的细汗微微渗出,我脸色有些苍白一时间知道两件隐藏的大事顿时感到虚无乏力。看来,除了我们三人外其他两个人铁定有一个是浑水摸鱼进来的,难道是看起来什么都懂的小阿哥?我使劲摇了摇头,不对,这样说来那消失的阿萨妙龄又作何解释?我只觉得脑袋有些发胀,迅速将那张黄色纸塞进我靴子里,看来必须尽快将这两件事告诉他们俩,想着并快速朝洞穴外跑去。 沿着洞穴墙根往外就是一个漆黑的过道,再往前边跑时接连几个一模一样的洞穴,只是大小不一里面摆设不同罢了,我们顺着这条主干道一路小跑起来却发现越到里边越感觉有几团厚重的白雾挡住了视线,掩盖了大半条去路,再往里面走一些就会完全被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迷惑,紧接着暗道里忽然散发出非常熟悉的香味,随着我加快的步伐香味愈发浓烈,感觉脑袋沉甸甸的有些昏眩起来。 “阿凯,二狗。”我冲着前方白雾重重的反向大喊,试图想通过传声找到同伴。奇怪的是,没有人回答只有身后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可是不久前明明看到他们也是沿着这条暗道跑过来的,却不知何时没有了一个人就连那些蠕动的小蛇都没了踪影。我有些急了,越是心急脚步越是凌乱没走多远脑袋晕得厉害,视线也开始模糊感觉这条宽敞的暗道竟然竖了起来。不行,不能向前了,尽管思绪也有些杂乱不清但心中很清楚四周已是危机四伏,当务之急就是稳定心绪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我连忙扶住旁边一面墙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猛吸一口气那股异样甜甜的香味扑鼻而来,和绛紫宫阙里闻到的味道出奇的一致,似曾相识但不知怎的就是想不起来,我猛拍脑袋试图清醒一点回忆起来,陡然间听到右手边传来唏唏嘘嘘的说话声。 有人!难道是阿凯他们?!我心中一喜侧耳倾听,那碎碎念的细柔声音再度响起,通过声音来源的定位很快就能确定正是从暗道的右边那面墙里面传来。我轻手轻脚地慢慢走了过去,竖起耳朵侧听那声音仍在继续,像是和人说话的自言自语:“阿凯,是你吗?”离这面墙只有一公分左右的距离,我朝着那边吼了一声,顿时悉悉索索地声响迅速停止完全没有了动静。正当我皱着眉头百般疑惑时,忽然听到微妙的哐当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紧接着我才发现正前方的这面墙也就是声音发源地的墙壁,突然移动了起来不当不正地停在只离我身体还差五步的距离。 这墙竟然动了,莫非是幻觉?!我有些不敢相信擦了擦眼睛,伸出一只手测试了一下距离,这才准确无误的发现刚才还有两个手臂长的距离,现在却只有半个手臂长刚一伸出去手指还能触碰到面前的墙壁。糟了,铁定遇上了机关墙,肯定有人触碰到了什么又或者是故意开启了机关,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微妙哐当声音就预感到不妙。 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但空气中的香味比刚才香出了一倍。赶紧往前跑出去,我心里有个小声音告诉我,二话不说捏紧鼻子往前跑,才跑出去没几步就发现弥漫在半路上的那几团浓烈的白雾打了个转像一个长了五官的无形墙向我的方向压了过来,吓得我脸色煞白完全没有想到这雾气像是长了眼一般还能朝人压过来。我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往外冒,惊恐的迅速往后退赶紧转身朝来时的路跑去,刚一转身这才发现后面不知何时也弥漫了两团浓厚的白雾,前后四五团的雾气一下就形成了夹击之势,耳中刚才的悉悉索索声音又窜入我耳帘,我感觉全身紧绷却是虚弱乏力的抬不起脚。 眼看着前后两面无形的白墙气势汹汹地夹过来,我睁大双眼口齿都快说不清了:“阿凯,阿凯。”我慌张的手舞足蹈试图阻挠白墙的袭击,一边又卯足了吃奶的力拼命呼喊救援。暗道里空空荡荡无人回应,我眼神有些涣散难以集中脑袋比刚才更沉重,不行再下去会不是被吓死就是被压死。 我伸手向屁股后的口袋里一摸,那柄弯月小刀仍在,心底有了些胜算底气也十足起来。这时两头浓烈的白雾已经黑压压的轧了过来,稍稍碰上一点就感到呼吸困难喘气不停,究竟是谁与我有深仇大恨想置我于死地,如果没有前两次的历险经验估计到现在我都还会将这些难以解释的事归为妖魔鬼怪之谈,但如今心中非常清楚表面看起来再奇怪的事其实都是人为而已,要是再找不到出口肯定会出意外,此刻于两端的白雾就要近距离相碰撞时明显感受到那里面似乎有致人呼吸系统困难的有毒气体,从视觉上造成压迫感还能从身体机能上造成损坏。 有些人遇到危机会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会像鸵鸟遇到危险时将脑袋扎进沙堆里一样,但也有一些人在危急关头反而思路清晰头脑敏捷很清楚目前周边的状况,我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因为有一颗求生欲望很浓烈的希望。既然前后和右边都被堵得厉害,那么不如就从我旁边的唯一一堵墙找突破口,如果这面墙也和旁边的一样都是机关假墙的话,就很有可能逃脱。我赌上百分之八十的希望看了一眼,忽然握着那把弯月小刀狠狠的冲了过去,只听到当啷的清脆声,那枚小刀插在墙缝中稳稳当当难以用手抽出。糟了,这里没有出口! 我用力想拔出刀却是纹丝不动,扭头一看身后两边的白雾慢慢向我逼近,只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忽然有些想放弃头昏脑胀地扑上那面墙壁,陡然间插入小刀的那面墙轰隆一声打开了一个地洞。好家伙,原来这里有机关,方才误打正着就触碰到了,这紧急关头也来不及细想了,我心中喜不胜收抓住机会将头埋了进去爬进了那个地洞里,整个身体刚缩了进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哗啦啦声响,然后又恢复成死一般的寂静。 我根本无法回头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缩紧骨头像一只爬行的猫迅速朝出口奋力爬去。咳咳咳咳,一阵扑面而来的灰尘颗粒冲我脸面袭来,睁眼瞧见很近的地方有个圆形洞的出口更是加快了步伐,就要到洞口边时听到有几个人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 “等等,你小心一点,往左边来一点。”一个尖声尖气地声音非常轻柔的喊出口,像是不敢惊扰什么东西正说着悄悄话一般。 “你们先忙活着,我去那边珊瑚宝树上看看。”另一个明朗清澈的沉稳声音传来,接着就听到靴子粗跟踏着地板发出的哒哒哒沉闷声音。 “阿凯你慢一点,那个小蛇往你这个方向张望了,快到你裤管的地方了。该死的,苏锦那姑奶奶到底去哪儿了,一个人影都没见到。”那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会儿声音大了很多语速快了起来。 二狗?!还有阿凯他们!我心底咯噔一声响,兴奋的因子已遍布全身不知疲倦的加快速度奋力往外爬去,好不容易爬了出来顿时视野开阔了起来,这是一个宽敞无比墙面凹凸有致的洞穴,前面左边右边还有四个角落都种满了殷虹色大片叶子的珊瑚宝树,除了斜右边是一棵树冠葱郁树根粗大的老树外,其他则是相对弱小一点。此时有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正爬上了那棵老树上,正中他前方和后面都盘绕着四五条殷虹如血的美人儿蛇,那个男人胸膛紧贴树根身体往前趴上,正伸手在大片树叶后捣鼓着什么,而另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则仰头说着什么为他指点一二;另一边,相对弱小没有那么茂密的珊瑚宝树下,一个身着白衣大衫的男人正摩拳擦掌准备跃跃欲试,不时抬头看向上面时正巧有三四条小蛇缠绕交织在一起融为一体,瞬间变成四个脑袋身体碗口粗大的大蛇。 那个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一回头就瞧见不远处一面墙体的小洞里伸出一个脑袋来。“是谁?!”光线昏暗他冲着那个方向怒吼了一声,正当其他俩人也被这怒吼震惊了一下齐齐回头,我欣喜的整个人要挣脱出来,满腹很多喜悦的话想要脱口而出之时,忽然旁边相邻的一个小洞里竟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娇滴滴女声:“是我,阿萨妙龄!” 她在这里?!我心底一惊正琢磨着要不要出去时,就看见站在下面的两个男人视线瞬间转移到我旁边的位置,接着就听到一声撑起身子发力的声音,接着就轻松的跳跃跳到地板上,一个一米六八个头的妙曼身影左右摇摆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两手轻轻拍打手上的灰尘,我赶紧将头缩了回来,当她从旁走过时散发出非常熟悉的香味儿,我心中咯噔一响。她声音里带着些许甜美,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两个男人视线很快就集中到她身上,二狗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从那里出来?!” 阿萨妙龄一手叉腰一手摸着后脑勺,语气里带着小女孩那种似笑非笑的感觉:“可不是,累死我了,从那么小的洞口里爬出来真不是简单的事,若不是偶然发现这里居然是个出口我恐怕就要困死在那里了。其实在那个岩洞里的时候,偶然机会我发现了一条红色小蛇,我轻声喊了你们一下可是因为太过集中在那张纸上了都没人回应我,我就只好一个人好奇的跟着去了,谁知在一面夹墙里也发现了水晶头颅,我就抱着它准备往回走时却被两团白雾堵住了,然后折腾了好久才发现有这么一个出口,你们瞧就是这个。”她神秘兮兮将背在身后的手惊喜的放到他们面前,一枚小一些的水晶头颅出现在他们眼前。 正当两人欲备伸手接住时,珊瑚宝树上的阿凯忽然大喊一声打断了他们:“我拿到了。”他怀里抱满了四个闪烁着不同光彩的水晶头颅,慢腾腾的朝这边走来。我看到四个人呈四足鼎立的姿势站着,每个人眼中都是兴奋异常,冷不丁就听到二狗说了一句:“咦,阿萨妙龄你的这个头颅怎么比较小还不发光?”话音刚出口,小阿哥就指着后边的一棵小树兴奋的蹦蹦跳跳起来:“那边还有四个,我去拿。”说完,他迅速跑向那棵小点的珊瑚宝树上,三下五除二的将四个水晶头颅抱了过来。 “加上行李里的两颗正好是12个。”阿凯语气里掩盖不住兴奋,四人再次将收获的东西放置在地上准备清点时,一个尖叫的女声从墙体小洞里喊了出来:“别让美人儿蛇合体!”众人受到惊吓似的齐齐回头,就看到我从小洞里死命撑了出来,脚刚一落地就迅速朝他们跑去,满脸灰土灰脑的惊慌失措指着他们身后。 “苏锦?”二狗出声的喊了出来,我急急忙忙的拉住他们往后看,“别让这些蛇全部合体,会出大事!”众人顺着手指方向往后时就看到不下十几条的美人儿蛇从珊瑚宝树上爬了下来,有几条则是碗口粗大,长着几颗脑袋的大蛇也兴奋的朝其他蛇跑去。 第105章 猜忌重重 众人看我一脸菜色,心急如焚地操起弯月小刀就要就要上前阻拦的架势时,阿凯他们知道绝不是玩笑之言,急忙操出家伙打断左右两边十几条蛇的合体。“去去去,小兔崽子,看爷爷不收拾你。”这当口也没有去细想,二狗对准左边搅作一团的殷虹小蛇掷出龙猛爪,爪头在空中腾出抛物线直径向五条即将汇合的美人儿蛇砸去,被龙猛爪砸到 后的几条蛇突然受惊一下弹了起来,小小的美人头匪夷所思地转向我们,正在这恍惚的瞬间,半空中又腾飞一只龙猛爪将飞快蠕动过来的两条蛇死死缠住七寸几匝,只见二狗长满老茧的手一伸一缩爪头牢牢抓死,两条美人儿蛇临死挣扎两下便再也没有折腾。 另一边,阿凯甩出腾飞绳链另一头的小阿哥一把抓住扯成笔直的一条直线,将还在珊瑚宝树上缠绵的美人儿蛇拦腰截住,那条较粗的殷虹小蛇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耷拉几下掉在地上:“我说咱们利用完这些美人儿蛇帮找头颅后就灭口,怎么感觉于心不安啊。”小阿哥忙得是气喘吁吁,我和阿萨妙龄正紧锣密鼓地搜查每一棵珊瑚宝树后面,看还有没有剩余的小蛇,埋头搜查的空档我语速飞快的将发现的奥秘和盘托出:“美人儿蛇除了能像雷达一样探测到天然矿物外,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致命特性——合体!只要当合体成一定数量后将会形成多头巨蟒,到时候指不定会折腾出什么骇人的怪事。” 二狗不以为然的两脚交替腾起,好玩似的如同练杂技般原地转了个圈,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指头大小的小蛇还能折腾出一个花来?我才不信…。”可是话还未说完,后面说出的半句话语气陡然变成尖叫,只听见永不离身的龙猛爪当啷倒地,二狗捂着屁股尖叫着到处乱蹦:“我信了,我信了,那群畜生咬了我屁股。”我转头一看,他黑色运动裤上咬了个破洞,白花花的肥肉和内裤都显现出来了,顿时一群人忍俊不禁地抿嘴憨笑,手上的功夫仍是没有丝毫放松。 二狗吓得连连后退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此时他已吓得牙齿打颤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拼了命的捂着屁股又将手挪到眼前一瞧上面沾满了殷虹鲜血,他双手也有些哆嗦的指着前面愤怒的美人儿蛇喊道:“天哪,血,这群畜生动真格了。”话说期间,被我们激怒的美人蛇纷纷直立起身子,美人脸后边的“耳罩”忽闪忽闪扇动起来,这是已经怒到极致的前奏。我和阿萨妙龄对视了两眼,早已确定树上或周围没有其他美人蛇后迅速与他们汇合。 两个男人倒退到二狗身边,小阿哥看了一眼他屁股上咬的牙齿印,细细的尖齿扎进肉中渗出血渍来,开始是鲜红色逐渐变成黑红色最后又是冒出鲜血。“幸好流了黑血出来排除了毒液,要不然你这屁股就当是废了。”良久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犀利起来,“这些蛇要发起攻击了,小心点。”我们几人打掉了一些以免它们合体,如今剩下的不下十条已经开始慢慢蠕动到中间,每一条全身忽然变得肿大殷红颜色的躯体变成棕红,我们紧握各自手中的防备武器视线一刻都不敢转移,见即将要被群蛇围攻都不由得全身一震。 二狗吃力的从地上爬起,低头小声对我说:“你还真说对了,这些家伙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都没有做声,一直琢磨着这些美人蛇怎么至今还不发动攻击,要是再对峙下去所有人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眼瞧着我们都没有理会他,二狗只觉得有些无趣,唯一护身的龙猛爪没有了如同战士没有了枪是一个道理,只能默默等待不能硬拼了,忽然他感觉身后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趴在小腿上,冷冰冰阴森森的一直在蠕动,除了他一人之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看似攻击的美人蛇上。 那小子感觉有些不对劲,恐惧感袭来呼出的粗气也沉重起来,只能忍着头皮发麻的惊慌扭头向后一望,只见原本立在前方的一条美人蛇,与前面的群蛇不一样,这是一条体积更小但全身布满红黑相间的条纹,不知何时已从后面窜入直接缠绕了他的小腿,开始已惊人速度向大腿根部游离。这一惊非同小可,连长期练就一身功夫的二狗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吓了一大跳,免不了倒吸一口凉气,遍身如一桶凉水从头浇到尾僵直得不敢动弹。 “啊,在后面!”二狗打了一个激灵,还未看清楚阿凯是怎么伸过来的,就见到他夹起一条拼命挣扎扭动的红黑相间小蛇,刚夹起来前方的群蛇居然发出一阵嘶鸣,然后就看到十条美人蛇迅速朝中间聚拢缠绕在一起,从半条胳膊粗细大小的小蛇居然皮肉慢慢融为一体,还以为是眼睛错觉的眨眼功夫,就迅速变身成成年蟒蛇一样的粗细,十个怒目相视的美人头直直的盯着阿凯手中扭动的小蛇。 小阿哥脸色惨白忙抓住准备将它捏死的阿凯手臂,连忙制止:“这是母蛇,千万别先灭了它否则前面那条多头蟒蛇攻击起来,我们可能会有危险。”已经被我们两手架起才勉强站稳的二狗,急着举手阻止吐沫星子到处飞:“先别捏死它,不如就拿它当人质谅前面这群小罗罗也不敢怎样。” 这小子关键时刻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不过这样的馊主意得到大家一致赞同,一般而言无论是什么品种的蛇族,母蛇属于领头发号施令的老大,其他下属都是以它的指令行事如今手握王牌确实能暂时的明则保身。阿凯点点头将手上的力道变小了点,便扭头对我们说道:“咱们先往前边的石洞去,那里有扇石门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其他人点点头慢慢挤在一起拽着王牌小蛇朝石洞方向快速移动。 那条粗壮的多头蟒蛇凶狠的盯着我们,一直摇头晃脑迟迟不敢上前,见一行人捏着王牌开始挪到它们也沿着同样方向蠕动,传说中美人蛇是最具智谋也是最没有耐心的蛇族了,此时能够容忍我们威胁这么久也算是活佛显灵了。两女人一左一右的架起被咬上的二狗折磨的是大汗淋漓,看到离石门只差半米远,阿萨妙龄喜悦的惊呼:“快,快到了。”脚步不自觉得加快,甭管中间叫苦不迭的二狗也是健步如飞啊,小阿哥也是有些兴奋但不忘提醒我们:“快点,这蛇快没有耐心了。”果不其然,一直盯着我们游离的多头蟒蛇鼻孔里喘着粗气,每游行一米蛇头会猛烈向前点头扑来,仿佛就只有一刹那间就要腾飞朝我们扑来,可见这已经足以让它憋足了足够耐心了,若是此时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传闻中说美人蛇能感知到人的情绪,我一直觉得是完全扯蛋的行为,而此时因离逃生出口不远众人都是全身振奋异常兴奋,就像比赛到了最后厮杀阶段让人急得是面红耳赤。仿佛已经感知到胜利在望时的兴奋,手尖上的王牌小蛇扭动得更猛烈了,突然抓到阿凯一个松懈的机会腾出了一只小脑袋伸长脖子,恰巧此时我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鹦鹉学舌尖声:“杀,杀。” 我们差异的放慢脚步一看,王牌小蛇腾出一只小脑袋勉强能呼吸时嘴巴一张一合叫唤起来,小阿哥陡然间眼色一变恐慌的惊叫道:“不好,这蛇居然牺牲自我号召它们发起进攻!”听到最后一句话,多头蟒蛇整个身体完全直立起来,蛇腹敞露都高过了成年男人的头。“快跑!”小阿哥惊慌失措地声音传来,阿凯一下夹死了王牌小蛇往前一扔迅速跨过拦路石朝石门飞奔。 啪!只听到重重拍地的声音,多头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后面扑来,若不是两个男人提起一口真气跳开去早就被咬成一团烂肉。我们两个女人架起二狗已经躲进了石门中,半掩着大门着急的冲着他们喊道:“快躲进来!”话还未说完,就活生生的看到那条多头蟒蛇发起怒来,一下撞击了头顶天花板上的石块,瞬间哗啦啦的掉落下来企图想砸死两人,只见两个男人身手敏捷的一躲一闪跳过天上落下来的石子,只有半米远弄得艰难重重,看得我们仨头皮发麻揪心不已。 只差一步之遥时,美人蛇已瞄准了机会再次下手,这次直接从上而下十个头面目狰狞的朝两个男人飞去,小阿哥忽然将阿凯推开,两人在地上翻了个跟头再次起来时,阿凯已经到了石门边而小阿哥却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没想到与蛇的争斗比想象中还难纠缠,二狗也急得跳脚扯着嗓子大喊:“从它身下跑过来!” 那十头蟒蛇真是太通灵性,眼瞧见嘴下的人肉就要飞走,耳罩急速增大整个尾巴一用力向他甩去,勉强又逃过一劫之后彻底暴怒了。“吼吼吼!”蟒蛇已经开始发动全身功力一个用力一抖,整个洞穴忽然颤动起来,石子珊瑚树落叶纷纷,我们站在里边都已经快站不住脚了。就在这一刹那的空档,小阿哥已连躲过了两个关卡朝我们飞奔而来,我赶紧伸出手抓住他,那蟒蛇看见我们即将要逃脱,着急的尾随而来就在火石相交的一瞬间,一道重重的撞击声响起。 “差点要死在外边了。”小阿哥蹲身喘着粗气一身白色汗衫已经变成黑灰湿透滴水了,方才就在蟒蛇要袭击过来的瞬间终于将他拽了过来,众人齐齐发力将笨重的石门关上,而就在瞬间的功夫,阿凯已从门缝中扔出一枚迷魂弹向蟒蛇口中丢去,蟒蛇扑了个空直径扑倒在石门上嘶鸣的怒吼声猛击两下后,因迷魂弹发挥的功力昏迷了过去跌倒在地。 从死门关里走了一圈已经感觉万分庆幸了,二狗急忙在旁催促:“赶紧远离这里,咱们去前面摆位一下那十二颗头颅。”小阿哥庆幸的咧嘴一笑,擦肩而过时重重拍了他一下屁股表扬道:“脑筋转得蛮快的嘛。” “哎哟我的屁股。”二狗忽然痛的大叫一声都跳了起来,伸手捂住屁股痛苦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额头上全是黄豆大小的喊住。终于安全了我们两个女人也歇了口气捂着嘴巴大笑的向前奔去,等到众人齐齐到达之后,这才发现竟然全部都摆满了镜子,前前后后足足有十面多,走进去每前后左右上下都能看到十个不同的自己,感到这里有点邪门我们便不敢再往前走,又沿着原路退了出来站在入口定住。 阿萨妙龄看得出神,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喃喃自语:“这里…。。完全是个镜面房啊。”我们看得很真切,每一面镜子并不是一模一样的摆放位置,左边五个左右交错式的摆放,右边也是如此。小阿哥神情很严肃,说道:“咱们就别进去了,怕是不小心迷了路,对了,为何你说的是十二颗头颅,我们明明只找到十一个啊?而且阿萨妙龄找的那一颗有点问题。”好像想到了什么,小阿哥扭头询问我们,又不时的将目光扫在身着碎花裙的女人身上,眼中扑朔迷离,阿萨妙龄面容绷直没有说一句话。 阿凯将背上的行李打开陆陆续续的将头颅完整的摆放在地,等拿到第十一个时行李中竟然还有一颗泛着银光色光芒的水晶头颅,看到众人诧异不已的眼神我解释道:“这是去年前一个偶然机会淘到的,和这次找到的一样。”正说着,我看到阿凯向我示意的眼神,本能的弯腰拖鞋将鞋底藏的那张纸拿了出来,一行人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直勾勾看着我,只等着最后位置的摆放,忽然我身体僵住了。 不行,如果这里面真有间谍的话那么此刻不是很危险?我故意晃动了一下手上那片密密麻麻的纸,除了阿凯面无表情外其他人都是一个神情——两眼放光的渴望。这样的方法不行,太主观了,正当我踌躇万分时二狗在一旁叫嚣起来:“姑奶奶,你干嘛,还不快点磨蹭什么啊。” 我身形未动,忽然故作轻松的泯然一笑:“金文齿轮你们听说过吗?”视线敏锐的在阿萨妙龄和小阿哥脸上一扫,貌似有些异样。只见阿萨妙龄疑惑不解,反倒是一旁的小阿哥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故作轻松的答道:“古文上不是有金文齿轮的传说?”我心中咯噔一声响,原来这就是我要找的人,脑海里浮现出纸张写的句话:“排除方法:金文齿轮。”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么……。看到我火辣辣的眼光停留在阿萨妙龄身上半秒,那女人脸色迟疑目光躲闪开来。 “你俩在干嘛?莫名其妙问这么一句话,还不快点啊。”二狗傻乎乎的乱喊乱叫,旁边的阿凯也察觉到我神情异样。我赶紧转化为笑眯眯的表情将手上掌握着十二颗水晶头颅摆放位置的黄纸收了起来,神情轻松的收拾起十二颗头骨,一边向阿凯使眼色一边重新收拾放了进去:“我倒是觉得咱们不如去镜子里面摆放倒是好。”正在收拾的阿凯停住了手,阿萨妙龄躲在阴影处脸色恐怖,仿佛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刚才已确认身份的小阿哥往地上看了一眼,与我打着配合道:“在这过道上恐怕不方便,不如进去摆放如何?”其实我俩已心知肚明,这条走道前方是可以有出口的,若是摆放后出现了什么线索很可能会被这个女人夺走后逃走,既然如此不如走进镜子房。 我们收拾完毕二话不说的往里面走去,唯独阿萨妙龄仍然站在最后面,阴暗处看不清脸上是何种表情。“你不来?”二狗扭头向她招呼,阿萨妙龄走过来一点点左手抬起放在墙面上不知在做什么,语气冷漠脸色吓人:“那,我就送你们一程。”话音刚落,就看到她脸上浮现出令人不易察觉的冷笑,左手抖动了几下,我们面前突然凭空闪现出一道石门从上而下压了下来。 “小心!”有人拉住我的手腕往里面退,只听到轰隆几声阿萨妙龄的身影就消失在外。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幕,顿时咋舌不已面容诧异。半晌,二狗智能能的转身问:“怎么回事?!”从震惊中晃过神来,我和小阿哥对视一望后转头看着他俩的眼睛说道:“阿萨妙龄是内奸!” “什么?!”阿凯和二狗异口同声的答道,有些难以置信。我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坐在门前,背靠着石门说道:“不久前我从石匣里找到另外一张纸,上面除了介绍美人蛇的特性外,有人在最下方写上有内奸的一句话提醒我们,并附有排除内奸的接头暗号。”说着,我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纸递给阿凯他们,他俩专心致志的一看脸色沉重。 “那么如此说来,内奸就消除了咯,那你是谁?”良久阿凯缓缓抬头看向小阿哥面色不爽,所有人将视线齐刷刷的投到此人身上。 106.第106章 水晶矩阵 小阿哥看到三人齐齐的看向他,火辣辣的视线异常专注,他眨巴两下眼长叹一口气盘腿膝坐,从裤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火星四溢,眼中闪烁着复杂神情良久都未开口回答,从神色和形态上看肯定在回想什么,二狗看向我有些担忧。 见此人没有作答,拿着黄纸仔仔细细看过后的阿凯才缓缓抬起头来,因为持续以来的劳累和精神紧绷,眼中充满了血丝,此时脸色凝俊一板一眼的问道:“能回答出对接暗号并不能说明是自己人,相反更值得怀疑。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很可能是此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能对此地非常熟悉的人才能实现准备好这张暗示的黄纸放入石匣中,自然他是知道此排除暗号的,能回答出来也不奇怪。那么,你是哪一边的?”他瞄了一眼盘腿而坐的小阿哥,此刻已没有了往日的轻松愉悦模样,换成一副心事重重严肃的表情,刘海沾满了汗水都贴在头皮上,原本就是圆脸如今乍看起来是一个满脸疲惫的卓别林了,样子异常滑稽与他此刻的严肃表情很是不搭。 只见他猛吸一口烟,噗嗤一笑点点头,这一痴一动的反常举止让我们不由的起了疑,难道阿凯说的没错两人中根本就没有好人而是中了他们的圈套?又或者两人都是一伙的,只是一人扮白脸一人扮黑脸而已?我觉得心脏扑通跳个不停,小阿哥沙哑的声音说道:“听闻你们中只有阿凯心思缜密,现在看来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你们知道为何这个对接暗号叫‘金文齿轮’?”他打量的目光扫视在我们身上一圈,右手伸进胸口处正摸索着什么,接着掏出一个圆形银色的徽章放在手心中,说道:“这个你们很熟悉吧,esp协会的徽章。你们看看这枚徽章有什么特点?” 当看到他掏出徽章的刹那,我们心里一惊,真的esp协会异能者就是他?这个男人看起来其貌不扬完全不知道他有何能耐,若是像潘家坪时是一枚造假的徽章我想肯定不会这么轻饶他。我抬头看了一圈洞穴中的大致结构,和十面镜子摆放的位置,四人一坐一站的不同姿势,在镜子里显现出十几个人来,根本分不清孰是真身孰是假的,背靠着石门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有人动弹,只有站在一旁的二狗弯下腰接过他手心里一枚小小的圆形徽章,这个东西对于我们而言再熟悉不过,自从知道这个协会以来,前前后后看过不下十次就是化成一摊铜铁都能认出一二。二狗接过来上下翻转左右查看了一圈,又丢给阿凯小声说道:“你看看。”他捧在手里从圆形内侧和纹路上看是真版无疑了,上面除了长短不一的竖条尺度和用金黄朱光砂填充而成的金文字迹外,别无其他。阿凯咳嗽了两声,面无表情的将徽章又递给了他,回身时冲我微微点头,看来这是个真家伙了,可是这枚小小的徽章还能有什么特点?我闭目养神的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金文撰写字迹,长短不同的尺度的圆形画面,忽然我惊讶的睁开眼,难道这个特点指的是…… “你想的是对的。金文齿轮的暗号就是这个特点而来。”我震惊得更明显了,这个男人难道可以遥感出我心中所想?只见此人懒洋洋的猛吸最后一口香烟,便捏着烟头狠狠戳灭在石砖地板上,笑意盎然地答道,“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徽章上面只有长度不一的刻度和五个金文字,当时弥赛亚就用这个特征拟定了暗号,委派我前来西宁山寨生活卧底时就将隐藏的事已与我全盘托出,尽管不知道如何具体获得秘籍,但是对即将发生的事他早就做了预测,比如早就料到jason会委派下属充当间谍,自己易容混淆你们试听。真是一个足智多谋考虑深远的人哪,只可惜……咳咳咳,好了再说说我吧。我今年18岁是弥赛亚当年从jason的人体试验里将我们解救出来的四个孩子之一,当年解救我们之后并加以培养,并开设了课程和班级还安排了饱读科学书籍的导师,你们就按照壮族人的方言叫我小阿哥吧,因为我是孤儿本身也没有什么名字。” 无数的真相如同潮水一样倾泻出来,这个男子只有18岁在我们看来俨然是一颗定时炸弹,行为表情和说话语气上来看已是超乎同龄人的老成和睿智,如此看来他着实拥有不可预测的潜力。刚才他提到的jason自己易容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 似乎阿凯也留意到他的那句话,顿了顿眼色凝聚成一点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刚才说到jason自己易容是什么意思?”说完一直藏匿在心中的话后,小阿哥看起来轻松不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道:“你们到西宁山寨后是不是在一所茶馆里被人迷晕后出现在绛紫宫阙那个庙宇里?这一出戏就是jason亲自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亲手灭掉参与此事的两个人既可以不担心被他人道出秘密又可以让你们信以为真,对于他这样冷血的人,迫害心腹还囚禁了刘老板易容代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自从你们踏入西宁山寨后就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但与此同时协会里的两个异能者也紧密留意你们的行踪,保护你们免受伤害。连续几日,我一直伪装成带着小孙子路过的阿爹。”说到这里时,我们这才想起来,原来一路走在西宁山寨的大路上时遇到的祖孙俩人竟然是他伪装而成,想起来真是无比汗颜,易容这点小事对他们这些人而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那你的本事是什么?知道第二个异能者是谁吗?”我满脸好奇张望,看起来有些八卦,小阿哥噗嗤一声笑:“我的本事你不是见识过了吗?简单一点就是读懂他人心里,完整一点来说就是遥感千里之外某人某事某物的状况,牛逼一点可以预测卫星发射功能,普通一点就是能不用看你的肢体语言和微表情也能对心理世界感知一二,准确无误的解读出别人的思想。”看起来对答如流思维敏捷的他想到第二个问题就开始托着腮帮摇摇头,脸色沉重迟疑:“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在总部学习时每一个人都是独立‘上课’的,因为导师们会根据不同人的体质和右脑五感的能力不同而进行不同项目的培养,即使是小时候四人小组的朋友们都很少见面了,这次专门为了你们的任务才赶到这里的潜伏。” 所谓看透他人的思想,如今有很多高级心理学教授,就连普通的魔术师也能推测一二,但前提是通过观察人的微表情和行为举止,若是不看此人的任何表情就能准确无误的读懂出来,这技能着实令人精湛,看到小阿哥的眼神清澈一脸茫然的表情,我们猜测esp协会这次派出的人虽然不多但两人应该都是精英,而且为了防止叛变的可能不让任何人知道同伴是谁,如此弥赛亚临前确实耗尽了所有心机确保我们的安全,想到这不觉得暗自伤神。 小阿哥看了一眼地上圆鼓鼓的行李袋,慢条斯理地问道:“既然一切都真相大白,我们何不开始摆放一下水晶头颅的位置?”经过他的提醒,大家伙都差点忘记这档子事了,咱们折腾了这么久付出了所有的精神压力和*折磨才搜集齐十二颗头颅。两男人点点头二话不说在行李袋中捣腾一番,接连几下捧出一模一样的水晶头颅来,放置在石砖地板上透过房间白炽灯一照黯然失色,只有下颚骨可以随意晃动、水晶晶莹剔透的最原始模样。在十面镜子中折射照耀,分身出几十个克隆出来的水晶头颅,我正对着镜面处看得浑身一颤双眼眼花缭乱,赶紧撇过头去查看他们的进度。 没一会儿功夫他们便已经全部拿出完毕,我也立即从怀里掏出另一片白纸,这个就是在不久前大家找得到有绘画图的提示白纸。按照上面用不同色彩勾勒出的水晶头颅位置,此时应该是对应头颅散发出的不同颜色而找到相应位置,如此现在却是白光一片屁都看不到。我抬头巡视了一圈,瞥眉问道:“按照上面所画的,应该是根据不同颜色摆放相应位置,现在这深洞里太明亮了,我猜十有*这些水晶头颅应该要放置在阴暗里才能显现出颜色来。咱们分头找找有什么关灯的开关吗?”听完,二狗飞快的绕过镜子很有经验的从墙面上开始摸索,小阿哥分头观察墙角根,果不其然一个黑乎乎的圆东西藏在了右上角的墙根,正当二狗还在抱怨这劳什子开关找不到,铁定是没有之类的话云云,小阿哥早已欣喜若狂地发现了墙根里的开关,不动声色地用手摁掉。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四面徒壁的深洞里刹那间五光十色,散落在地上十二颗头颅微微发出不同色彩的光芒,十二束光形成椭圆光柱射上天花板,镜子里也反射着十二束光芒还有四个走动的黑影,深洞里笼罩着一片祥和光彩,如此盛景只有天上有地上难以得见,今天也算是俗人开眼头一遭了。 啧啧啧,我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所有人都慢慢走向这边两眼发光一脸的欣喜和难以想象的表情。我捧着那张纸再次核对,指挥着他们一一安放就位:“红色头颅在左边,蓝色的那一个放在右边靠近绿色那一个就行..。。诶诶,二狗你放错了,黄色的那一个往下挪一挪。”我快速扫视白纸上手绘的简单草图,一边非常仔细的一一核对。 二狗气喘吁吁的站直了背,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说道:“姑奶奶,你确定是这样放的?怎么越看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一分钟后,终于将这个大工程安置完毕后,却发现没有任何动静,当所有人睁大双眼一动不动看着围成圆形放射状的头颅时,眼里除了五彩光束朝中间白色头颅直射过去凝聚成一点后,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好像是哪里不对。良久就听到二狗打破了寂静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不对似的,可是就是怎么看也察觉不出哪里不对的样子。此时,小阿哥跳过蓝色水晶头颅后走了过来,探头过来微眯着双眼竖起食指一个一个线条核对,因刚才放在怀里有一段时间,又经过几轮的激烈厮杀,汗水早就渗透到白纸上,上面本来有很大篇幅的金文字迹现已经晕开不清楚,就连背面的手绘图也是有好几处地方都看不清楚,只能靠大致猜测具体方位了。当他往地上的相应位置一对照时,却摇摇头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天哪,这里怎么少了一个?” 听他突如其来的大呼小叫,另外两人急忙想凑过来看,小阿哥抬头摆摆手对他们说道:“不是,手绘图上是十二颗水晶头颅摆放形成一个网络矩阵,与第十三颗没有光泽的水晶头颅对齐相望,可实际上我们只有十二颗。”还是小阿哥心思缜密眼尖的一下看出了问题,可明明我们寻找的就只有十二颗呀。 “不对。”一直站在最远处又闷不做声地阿凯埋头查看后冷冷的说道,“还记得阿萨妙龄曾经从小洞里逃出来与我们汇合时,手里拿的不就是那一颗没有光泽的头颅吗?现在还在这里吗?”除了中间光线较明亮之外,投射到我们脸上的光若隐若现看得就有些狰狞可怖,现在咱三人习惯性的往后站躲进了阴影处后更是看不清是何种表情了,只看到小阿哥一个拍手的动作,语气里恍然大悟又很是可惜的叹口气:“糟了,我之前一直怀疑她,为防止她浑水摸鱼掉包拿走就将那颗头颅放到了靠近石门的那棵珊瑚宝树下了。” 听完深洞里鸦雀无声,其他人没有做声我也觉得有些遗憾,现在要从这个镜子里按原路返回有些困难,若不走又差了一个就等于白弄了,想想左右为难什么都不是。倒是站在对面一直倚靠在一面镜子旁的二狗不紧不慢的打开他的行李包,从包裹里拿出一个暗淡无光形状大小要小一点的东西,他神气活现的往前走了一大步,将捧着那头颅的手放到距离光线明亮的地方,我们看见他手里捧着的正是那颗形状小一点的水晶头颅! “小子怎么在你这?”我欣喜若狂又不解的问道,二狗故作帅气的一甩额前长刘海洋洋得意的说:“那还不是我发挥了毛爷爷嘱咐我们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就是在那洞里看到小阿哥将来之不易的东西抛弃在珊瑚宝树下时,我就非常疑惑这么好的宝贝怎么说扔就扔呢,所以当他扔完走开时我就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将丢弃的头颅捡了回来,塞进了行李包中,也就是那之后被美人蛇咬了一口,幸好没有丢掉行李否则白忙活了。” 我喜欢二狗那小子,平日里张牙舞爪口若悬河惯了都不知道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反倒是每次在所有人犯难的关键时刻他都能化险为夷,综合以上迹象可见偶然的能力者还非属他不可了。我兴奋的像小女孩似的连拍双手,催促着那小子废话少说赶紧放到中间处,我一边将放在中间的白水晶头颅转移到右下角的位置,一边还叮嘱毛毛躁躁的他小心跨过来不要踢翻了正确摆放好的位置。 哐当一声,水晶头颅碰到地板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惊扰着每个人的心扉。二狗轻手轻脚地放好后又像做贼似的小心翼翼跨过两颗头颅返回到原地,果不其然换了正确的头颅后,其他颜色的头颅光芒微微变化了一下,从摆放位置的形态上看13颗水晶头颅再一个空心地板中摆好,以星球运行在宇宙中时的不同位置,迅速散发出比刚才亮一倍的光芒,每一束光芒顺着光线路径也亮堂起来,准确无误地形成一个网络矩阵,犹如白纸上所画的那样。十二颗汇聚了所有力量的头颅齐刷刷的直射到中间暗淡无光的头颅上,瞬间中间那颗小一点的水晶头颅就像火炬播了火种一样,吸收了聚集在一起散发出的巨大能量,蹭的一声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光芒,还听到喀喀喀丝丝丝的细微声响,我们看到五光十色的光芒行云流水般深入头颅里流转开来,俨然像人体里流动的血脉打通了全身筋骨血脉。 啪啪啪几声脆响在安静异常的深洞里响彻,所有人屏住呼吸直勾勾的盯着,只见中间那一颗的下颚骨上下跳跃起来,左跳右蹦丝毫没有跳出规范范围内,像一只会跳舞的头颅在地上翩翩起舞。陡然间,一束光柱越来越大直冲到后面的镜子里,如同急射出去的刀剑杀的人措手不及,二狗晃过神来迅速猫腰一蹲,那束光芒从他头上跃过直射到镜子里,顿时十面镜子开始有秩序的挪动成一团,将发散的光束聚拢在一处。 “他奶奶的,这些东西全成精了。”二狗趴在地上用余光一瞄后边就被这场景惊呆住,嘴里骂骂咧咧地小声嘟囔着。恰巧此时,那一束光开始肿胀成碗口大小感觉就要胀破了一般,只听到鞭炮的炸开声,我们几个本能的捂住头趴在地上尽量降低身。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吞咽了口水没敢抬头,倒是小阿哥惊喜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快看,赛秘籍!”众人齐齐扭头看向空中,此时被炸开的光束挥发成颗粒,在半空中打着转忽然出现了一块凹形的玉块被五颜六色的颗粒层层包围,从下往上拖住在中间如同仙境般让人睁不开眼。 随着光线慢慢淡化掉,那凹形的玉块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掉至地上,一个黑影轻身一动在地上一个翻滚,那玉块准确无误的跌落到他怀里。“好身手!”小阿哥看得激动起来,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毕竟年轻气盛看到一番动作片后拍手叫好。此刻,二狗非常聪明的从行李中掏出玉石底板递了过来,笑呵呵的盯着手心里那枚发出幽幽绿光的玉块,垂涎欲滴毫不遮掩。阿凯白了他一眼,修长的手将新的一块小心翼翼的放到北上角的地方,正好与底板的凹形吻合,陡然间绿光一闪玉块稳稳地紧贴住底板,任由怎么折腾也甩不下来,就因为这个高超材质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来。 “太棒了,下一个地点是哪儿?”我惊呼道,终于折腾了这么久有了结果,让我心中一喜努力盘算着,现在只剩下最后两个了,幸好阿凯有先见之明从jason手中夺回了底板。正准备看下一个地点时,忽然周围绿色荧光一灭所有人沉浸在黑暗之中,“我说咱们为何要在黑暗里说话,我去开灯。”前方一个黑影抖动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欲备转身去墙根处,忽然黑暗中两个男人带着恐惧的语气异口同声的喊道:“别动!” 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我和二狗都差点吓得尿裤子了,这两人到底在干嘛莫名其妙的一喊,只听见旁边不远处嘶哑的声音小声说道:“镜子里多了一个人影。”尽管四周光线较为漆黑,但是由于十面镜子聚集在一起反射了一点光,倒是可以看得到四个人零星点点的黑影,但是此时镜子里除了四个人站立倒地不同的姿势外,一个黑影在我们后面一动不动,仿佛正在无声的注视。 107.第107章 分身镜 此刻没有一个人敢动弹一下,每个人都是头皮发麻背后冷汗直冒,身子都不听使唤,背对着我们的二狗更是维持着转身姿势,直面镜中人吓得他身子有些六神无主。本还在庆幸在明天12月21日前解决了这一档子事时,这时候又凭空出现了这么个玩意儿来,让众人心中一惊,此时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念头:也许这是一个鬼影,相传在荒郊野外尤其是这种还未开发的原始溶洞森林里曾因塌方或是凶猛野兽袭击,死过不少人,只有到凌晨夜晚更深露重时鬼影会出现在活人背后,一旦往后看时便被夺魂。一直以为传说就只是传说而已,现在感觉有点像真的了,背后凉飕飕的阵阵阴风袭来,从小就怕这些劳什子吓唬人的故事,此刻我脑袋藏进胳膊弯里大气也不敢出,背上冷汗直冒汗衫都紧紧贴在一起。寂静无声的深洞里嘶哑的声音再一次细细的传来:“也许是真人。” 那是小阿哥的声音,尽管谁也看不见谁但凭着脑电波的流转碰撞加上多年以来的训练,已通过遥感准备读出了我心底所想。若是他有遥感异能能力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解除此番危机,我闭上眼努力在脑海里浮现几句话试图通过无声的方式传递过去:“能调动控制一下身后的那个黑影吗?”四周死一般的寂静,让人喘不过气来,沉默一段时间后只听到左上方传来沙沙的声音,小阿哥长嘘一口气屏住呼吸的将注意力和所有感知意识集中在镜中那个黑影,他紧闭双眼眉头紧皱掩着头两侧时,脑海里只有平静一片黑漆漆幕布阴沉不定,波澜不惊,看上去黑影立起时感受不到任何情绪,脑电波的干扰,就像..。就像是一个死人! 忽然他耳膜中灌入一阵刺痛感,就好像有金属撞击声音接着什么都没有,又是一片黑漆漆的幕布,刹那间寂静无比的空间里传来受到刺激的嗷嗷直叫声音,所有人紧绷神经汗毛倒竖,准备想问清楚发生什么事时,小阿哥捂着耳朵带着痛苦的声音喃喃自语:“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却有电波干扰!”像是费劲了很大力气说完这一句话,就听到他大口喘气的声音,黑暗中唯独他是正面对着我们仨的方向,方才就是耳中有金属刺激的声音让他无法再继续,无论怎样费力感受仍旧丝毫察觉不到人气儿,骄傲的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尽管想到鬼影勿回头看的传说,但他仍凭借地利人和,努力斜眼瞄向我们身后,正如镜中所看到的那样,确实是有个黑影站立在身后。 那个黑影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光线太暗却又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此时,右上角传来悉悉索索地声音,阿凯扭动着身体伸手进入行李中掏出最后三件武器——催泪弹、龙绳戬和二狗随身之物龙猛爪。紧接着他匍匐前进戳了戳一直站在那不敢动弹的二狗,他额头冷汗直冒有些恍惚,感到有人戳他脚后跟全身打了个寒颤,竭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低声怒吼:“干什么!”说出去的话都带着颤抖,果然人最害怕的不是已知而是未知的事物,此刻空气中弥漫的紧绷感和恐惧已经不言而喻。 “去,去开灯。”阿凯压低声音的说道,二狗紧闭双眼不敢动,哭丧着一副脸答道:“等会儿,等我恍过神。”他长吐一口气又猛吸一口气,嘴里自言自语“没事没事”,陡然睁开双眼盯着镜中的黑影,慢慢伸出一只脚走了一小步,那黑影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他心里一阵狂喜放开胆子踏出右脚往前迈进时,黑影蹬蹬的颤动一下学着他迈开步伐。陡然他只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头皮都快炸开了,“他奶奶的,这东西还能动!”随着他的一声惊呼,一直都站在我身后一段距离的黑影,并没有感到有任何走动声也没有身形移动时带过的风声,明明没有任何动静为何二狗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看到镜面中做同样动作的黑影二狗惊恐的叫出了声,但时间已来不及他多做解释,当今之计就是尽快打开灯光,管他什么幺蛾子灯光才是目前最需要的,尤其呆在狭窄的深洞中压迫感席卷而来,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尽黑暗,唯一能看到镜面反射的点点星光,倒映了着的四五个人影不停晃动。“管他奶奶的,老子就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本来对未知事物有点惊恐的二狗,现在反而没来由的愤怒起来,加上阿凯使命在后头戳了戳,轻车熟路的直径朝墙角根跑去。反倒是愣在一旁的小阿哥一直沉浸在遥感失败的恍惚中有点弄不明白究竟是为何,以往无论是何事何物只要心平静气的在脑海里看到浮现出的画面,就能提前预测到事情的发生甚至从他人的脑电波中读出信息来,难道这个黑影是没有生命的空壳子? 他现在脑子一片混乱,这在几年实战训练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眼瞧着第二个任务也即将完成却无端的被不知名的黑影给吓住,光是想想就觉得火冒三丈怒火焚烧。“我也要看看是何方妖孽在作怪!”看听到二狗的怒吼低语,小阿哥也变得焦躁起来直径从地上爬起站起身来朝我这个方向走来,因光线太暗实在看不清身后之物,若是能通过缩短距离直接走过去瞄瞄是何种妖孽这自然再简单不过,不过看似这么简单的事现在却不是时候。当小阿哥轱辘几下放开胆子迈开步伐向前走了几步,我明显感觉到身后有冷风吹来,正是有人在大步走动时带动的风,夹杂着滋滋滋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心生恐惧! 为何二狗动起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好玩似的有样学样,反倒是小阿哥起身走来时却明显感到黑影已经带风行走,咚咚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别走过来,站住别动。”我瞅着镜面中的黑影正在抬脚摆手的向我这边走近,小阿哥立即停下动作,此时大伙已经感觉到黑影作为活物的存在都不敢随意造次。我趴在地上只露出一只眼睛大气也不敢出,曾经听老人说过在未开发的原始山洞中或是空间面积极为狭窄的封闭室里会出现一个叫“蛭”的怪物,并不是指平常所见的无脊椎软体动物,而是一种非常低级的生物却能抓住人类心底最脆弱时候的机会,攻击其防线,尤其当遇到镜子时它们会异常兴奋和强大,甚至会透过镜面能分身出那个最虚弱的人的分身,让人丧失自我自我否定怀疑,以最大限度摧毁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和意志,如果镜子只有一面的话只会分身出一个,可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居然有十面,如果是那样的话...。 想到这,我瞳孔紧缩眼中充满了恐慌,一边稳住小阿哥让他不要随便乱动,一边冲着前面看不清的地方对二狗喊道:“快去开灯,它们怕光!”正说着只听到前方角落里传来啪啪嗒嗒几声响,狭窄的深洞里忽然明亮起来,天花板上挂着的白炽灯发出不合时宜的滋滋滋滋声,灯光一闪一灭的晃动起来,灯管一端火花四溅,开灯一闪一暗的诡异仿佛只有鬼片中才能出现的场面现在活生生的在现实生活中上演。被突如其来的刺眼灯光一照,我们不太适应的伸出手臂挡住脸部,从指缝中微微眯眼瞧见镜子里四个人一脸土灰色的做着各种狼狈的姿势,没有人想到刚打开的灯光会接触不良的一闪一灭让人影看起来一动,正对我的人影竟然黑压压地向我压来,我惊慌的发出一声尖叫连连后退,阿凯从旁边挪过来抱住我的头安慰道:“没事,没事,那是我们自己,黑影没有了放心。”原来是被镜面中的自己吓到了,听闻多出来的那个黑影消失不见,我们几人不敢相信的齐刷刷往后一看,除了仍堵住的石门和两面湿润的灰墙外别无其他,灰墙上的中间部位不知何时渗入大片水渍,面积越来越大偶尔还能听到滴水的声音。 如果是“蛭”怕光消失也是正常的,我吞咽了几口水长嘘一口气,心中堵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喉咙里也是干涩发痒,不经意间看向前面时才发现镜面出现了异常,左想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怎么镜子摆放成原来的位置了?你们.。有动过?”我不太确定的指着前方十面镜子,满脸恍惚的看向他俩,两个男人眉头紧皱摇摇头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们移镜子干嘛?”这就不明白了,之前摆放十二颗水晶骷髅时镜子明明就是聚拢在一起集中反射光源,可是现在却是分成两排整齐划一的摆放着,与我们来之前的位置一模一样,可是一直以来我们就呆在这个封闭密室里从未出去过,又有谁会平白无故地挪动过镜子?谁会吃饱了没事干做这样匪夷所思地事儿?思来想去也不知是为何,暗中便以察觉此事甚为蹊跷,三人不敢掉以轻心。 我们仨感到背后有些发凉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到不远处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二狗保持着扑过去开开关的姿势,悬空的手僵直不动,细小的声音传来:“开关坏了打上去后不能再闭合,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出岔子,灯管也短路了..。。”他一脸菜色眼中布满血丝的转向我们,脑袋上的灯光一黑一亮发出滋滋滋声,火花溅出来转而成啪啪啪火星子四溢的恼人声音。 二狗拍拍身上的灰尘,非常不耐烦的走了过来,两手一摊抬头驽了驽头顶上的白炽灯不满的说:“别管劳什子的黑影了,咱们想想怎么出去就好。别让我再碰见阿萨妙龄,保证不打死她。”他急躁的猛扯头发,忽闪忽闪的灯光倒影在他脸上显得恐怖异常。正说着我咳嗽了几声将三人拉近一些说出了有关“蛭”的传闻,几人没有做声面色沉重,良久小阿哥又趁着光线点了一根烟摇摇头:“这不过是传说而已,不可太过相信,这里四周全是封闭只能到处找找看有无..。。”正在几人说话的空挡,突然头顶上灯管啪啪啪火花星子飞溅起来,忽闪忽闪的白炽灯落在几人身上甚是诡异,四人商量之时我不经意瞥见镜子中陡然发现又有一个黑影,正当我诧异的说不出话来一旁的阿凯抖抖我,三人才发现二狗后面站着一团黑影,正背对着镜子里,对面五个镜子反射出五个一模一样的克隆黑影! “你.。你后面.。。”我提起一口气眼中写满了惊恐,指着他说不出话来,阿凯和小阿哥面色严肃的抓住口袋眼神犀利只等待最后一发,二狗站在对面叉着腰一脸不爽,看到我们仨几张脸都快扭成麻花,就已料到事情有些不妙,正当他缓缓转过身去时忽然灯管再也承受不住熄灭,周围瞬间又陷入黑暗之中,只有红色烟头的火星在闪烁。 只听到一阵碎步的奔跑,有一个人直接压到我身上来,旁边又有两个伸出强有力地手一把抓住此人,就听到二狗嗷嗷叫唤:“是我!”红色烟头火星一闪,小阿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东西呢?”二狗被捏的全身酸痛,跌倒在地后又爬了起来,方才不知前方经历了什么曾一度传来嘈杂声,现在反倒是清静不少。借着烟头火星的光,二狗指着镜子里的五个分身战战兢兢地说道:“镜子里,刚才那东西往我身上扑来,吓得我直往这边冲。”难怪刚才心急火燎地扑倒在我身上了,耳边就听到二狗牙齿打颤的声音,非常挠心。小阿哥使劲吹了吹烟头,让火光更亮一点,这时就看到前方五个镜子里确实有五个黑影,正对着我们缓缓向我们走来,每挪动一步镜子竟然也像长了脚一样跟着动了起来,空旷的空间里就传来咔嚓咔嚓物体被挪动的巨响。 这是“蛭”吗,怎么看怎么都不懂这究竟是何种玩意儿,好像是一个寄生在镜子里的低等怪物,说是低等是因为面前的五个不同角度方位的黑影中途停了下来,冲着我们好奇的偏头,像一个充满童趣的好奇宝宝。黑暗中二狗迟疑的叫道:“他们在干嘛?”话音刚落,我一扭头才发现小阿哥此时也是向右边偏头与镜子中的黑影样子一模一样,难道他们是在模仿他?“蛭”找寻的气息虚弱的人竟是小阿哥?不对啊,他怎么看都是精力充沛头脑敏捷,除非..。。 暗中我一把掐住小阿哥的手臂语速飞快的问道:“不久前你是不是脑中有浮现过想要放弃的念头?”被我没来由的一问,小阿哥扭头看向出声的方向,镜子里的五个分身黑影也是齐齐扭转,模样甚是滑稽可笑。“怎么了?”他不解的向我问道,我不耐烦的晃动着手臂再一次问道:“快说,是不是刚才有一瞬间产生过放弃的念头?” 他非常惊讶的说出声来:“你怎么知道?没错,当发现有莫名其妙的黑影时我们除了恐惧外,有一瞬间想到的是我们很可能出不去了,因为据我所知这里的深洞地处凹形中很难从内部突围出去,这里的机关都只有一处,一旦开启后很难再找到第二个,所以有一瞬间产生过这样的想法。”所谓的虚弱其实只要产生消极的念头“蛭”就很容易像病毒一般侵入,如果这样说来那么就有一个办法能够化解了,我一边叮嘱小阿哥让其不要动一边快摸黑速的对俩个人说道:“只要打掉镜子就行了,蛭是一个非常低级的生物侵入虚弱的人神经后,会像小孩子一样模仿对方的动作,但是一个极度依赖镜子而活的玩意儿,方才镜子的位置摆放变了也有很大原因是它们捣的鬼,之前是害怕灯光现在白炽灯都没有作用了,只要想尽办法打掉镜子就行。” 说到这,镜子的五个分身又变换了一下位置,必须趁现在赶紧解除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努力稳住小阿哥的本体,二狗提起一口真气拎着猛龙爪往前跑去,快到镜子面前时伸手用力一甩绳子,只听几声铛铛作响,铁钩头触碰到两个镜子时瞬间粉碎,这时镜中的黑影踉跄了一下惊慌失措的顿住几秒,忽然回过神来明白是怎么回事后,看到同伴被袭击愤怒的大步冲着我们的方向走来,镜子哐当哐当作响响彻整个深洞。一直紧紧抓住小阿哥手臂的我,能确定此人根本就没有动但是黑影竟然摆脱掉本体的控制,直接化身为有思想的个体,正行动化一的朝这边气势汹汹走来。 阿凯看到情况不妙拉着我们往墙边跑去,我惊恐的尖叫提醒:“它们不受控制了,赶紧除掉镜子别磨蹭。”正说着二狗又来了几轮猛龙爪,口中骂骂咧咧:“要你们尝尝宝物的厉害。”一躬身一伸出的几下,又有五六个镜子碎了一地,只留下最后一个黑影,此时它已经渐渐摆脱掉镜子的局限开始往外走来,这一个.。。似乎和其他的不一样! “不好,他没在镜子里了!”二狗尖叫起来,又甩出一个绳子直接向黑影飞去,只看到当啷一声响,铁钩爪直穿过黑影身体里向墙上射去,黑影行走的动作稍微缓慢下来。这玩意儿果然不是实物!二狗眼色陡变将绳子横在中央试图减速它的步伐,边赤手空拳的跑到我们这边汇合,“怎么办?” 黑暗里只有他心急如焚的喘气声,没有一个人说话。二狗看了看黑暗中的红色星光在闪耀就非常确定我们的位置,但见我们没有作答心底有些着急,腾出一只手在空中抓了几下摸到了我的右手,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再度问道:“怎么办?”良久,我敲了敲那面墙吐出一句话来:“这墙壁被浸湿透了,里面是空的。 108.第108章 桃花阵1 紧贴在我身后的二狗,一股热气直喷在我脖颈后,一阵瘙痒忍不住直搔颈不停,他不由的在后面直推搡着我后背,喉咙里发出一阵怪叫:“快,快,那影子要来了..嘿,旁边的,你不是有特异功能吗,怎么没任何..”话音刚落,拉得笔直横在中央阻拦黑影前进的绳索钩只能让它速度变慢而已,一分钟过去后影子又开始活跃起来,眼看就要往这边快速移动来,一直强力点着烟头的小阿哥听到二狗的话有些忍无可忍了,一直忍着火星子快烧到手指尖的痛楚,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动用脑力,脑中浮现出深洞里的大致结构和物件摆放位置,往后往后,心里一个强有力地声音在呐喊,只见他闭着双眼脑袋一震,那根横在中央的绳索竟然向后移动开来,刚走了三四步的黑影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绳索从腰间划过,速度又明显放慢了。 “啊~”站在一侧的小阿哥忽然叫出了声,手上那根烟也终于寿终正寝了,这下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几乎看不到任何亮光了。“怎么了?”我刚摸到墙上一片湿润地方,使劲往里戳的时候软化掉了,片片墙灰如鱼鳞般开始脱落,正巧我和二狗努力剥落就听到一侧的小阿哥愁眉苦脸叫出了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问才知方才他动用了脑力后耳朵里嗡嗡作响能量损失一半,加上不小心指尖被烟头烫伤,便忍不住喊了出来,听到他没什么大事一行人长嘘一口气,二狗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第一次知道动用能力后会有副作用,便心怀愧疚忙不迭地胡说八道:“等咱们活着出去后定请你吃香喝辣的,犒劳一下元气大伤的身体。”我敲了他一脑袋骂道:“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胡说八道,赶紧找找有什么装备直接可以撞墙。”想到那黑影速度再一次被放慢,我们就能抓取更多时间找出口了。之前环视这里一圈,用肉眼看几乎没有任何一处是可以出去的出口,也没有任何机关的痕迹,也就在动荡之余偶然发现这一处,现在一定要把握机会。想到这,阿凯早就有点按耐不住了,掏出龙猛爪和绳索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你们让开。” 尽管黑暗中看不清他要做什么,但我们三人本能的往声源发出的反方向往后退了一步,就看到一人影举起右手狠狠甩绳,带着呼啸的风声只听到啪嗒巨响,凭着超强的方向感将绳索铁钩耷拉在湿透大半片的墙面上,一旦勾上手肘往后用力一拉墙面哗啦几声全部脱落开来,一个洞口显现出来,终于看到一丝太阳光从外面射入进来,还有头顶上滴答滴答的水流声,我们真是上辈子走了****运,误打误撞的真被我们找到,这里竟是一面夹墙! “快快,再努力一把,往外撞几下就要出去了。”我欣喜若狂,兴奋的快跳了起来手忙不停的抓住二狗他们叫嚷道。三人倾斜大半个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拼命向前冲,哐当墙面碎片又撞飞了几块,哗啦一下清水从头顶上浇灌下来。洞口近在咫尺,只要稍加往外再撞击一下我们就能成功脱身,呆了一晚终于感受到生命气息,二狗伸出胳由衷惊叹道:“哇,让清水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兄弟姐妹们咱们再用力一点。”丝毫顾不上被浇得头发紧贴脸的尴尬,大口大口吸吮了一番又用身体往外撞击起来。 砰砰砰,正当我们忙得热火朝天完全忘记了身后还有危险存在。“小阿哥人呢?”我一边在旁边拼命用手挖掘一边问道,现在没有多少人还会顾忌其他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二狗满脸喜色的气喘吁吁,压根来不及抬头张望:“管他了,一个大活人还会跑了不成。”不对,一直以来他就站在我们身边,方才大家伙太过集中一致对外根本没有注意有人失踪,不过在这封闭的密室里能有人失踪也是怪吓人的,我们都还要找出口,这家伙就..。。 转念一想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心里一直堵着慌,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黑影怎么没有跟上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尽管已经撞击出一道小洞但光线仍旧不充裕,封闭密室里依旧黯黑无光,总觉得身后传来阵阵不舒服的感觉,感觉有人一直盯着后背。我停下手上的活儿往后一看,隐隐约约好像看到有两个人影纠缠在一起,心里咯噔直跳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苏锦!”阿凯看到我反常举动往后看时,在身后喊了一下我。但脚步像是不停使唤一样往前走了起来,好奇的微微偏头眯着双眼,像一只灵动的猫一般试图想确定那两团人影的具体影像,待到看清楚后顿时语塞,只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堵住似的。 “小阿哥!”这时我才看清楚一团人形的黑影将小阿哥环抱在内,小阿哥惊恐万分的拼命往外探出上半身,看到我时嘴巴一张一合两眼往外凸起,发不出任何声音,伸长双手往外抓着什么,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像是在暗示黑影不仅仅拉住了他困在其中,自己发不出声音脸色极其难看,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滴落下来,夹杂着恐惧和..痛苦。 顿时我就惊慌失措,张张嘴慌忙的扭头大喊:“不好了,出事了!”慌乱中我到处乱找一气,摸到地上有根木棍捡起就往前大走一步,伸出棍子递了过去小阿哥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没想到那黑影摸不着看不透却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整个人也被连拖带拉的都快拖了进去,忽然脚步一滑坐倒在地被一道力量拉到黑影处,小阿哥惊讶的睁大眼一脸惊慌忙对我摇摇头。“别管我,要救你出来!”我咬紧牙关猛然往后倒,尽可能的将他救出来说不定他还有什么事没有来得及说。 我使出吃奶得劲往外拖,头冒青筋汗流浃背,眼瞧着自己一只脚也要被拉进去的瞬间,肩膀两边被一个力道提起,刹那间感觉脚上舒坦许多,回过头来看到阿凯他俩对肉搏的举止投来不满的眼神,但没有多说什么看清楚情况后迅速甩出绳索链,如同一道划破天际的旋梯直勾勾的绕住小阿哥的腰间,抬手用力一扯居然活生生的被弹了回去。阿凯脸色一变,若不是二狗及时在后面拉住一把现在也被拖拉进去。 “怎么回事,这团黑影竟然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两人惊骇了一下连连往后退,我也迅速握住那道铁链往后一拉,三人齐心协力只听到咔咔咔机械声传来,小阿哥整张脸扭曲到一团忽然被强有力的力道拖了出来,为了营救他三个人脸都憋青了四人滚到一团,这时我们才听到小阿哥鬼哭狼嚎地悲鸣声:“我的脚!你们快走!”整个人跌倒在地后才齐齐看向他,这时我们才看到方才困入在黑影里的下半身,双脚的裤管已被腐蚀得紧贴肉中,被黑影眷顾的小腿部已变成白花花的白骨,肉已烂掉腐蚀裤管早就烂进肉中,唯独大腿以上部分的身体还在。 没有想到一沾上黑影竟然会被腐蚀,极度的痛苦已让他麻木,此刻他忍住剧烈疼痛倒在地上往前挪动,那团黑影丧失了食物后身体变得膨胀起来。两个男人往后看了一眼,心想觉得不好赶紧将他扶起一人架起一边迅速往夹墙出口走:“快走,苏锦你先过去。”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两个男人早在我来巡视情况前就已经开辟了一个大洞,此时大得可以容纳两人进入。我们一路狂跑,那个变得肿胀的黑影也尾随而来,没走几步就被几束光照射地不敢上前。 我扭头一看,那一团黑漆漆的影子迟迟不敢前进,但伸出来的黑手竭力往前伸一直想抓住三人,因长久以来的不停歇已耗尽太多体力,架着重病患者的两个男人差一点就被黑手触碰到,吓得我额头冷汗直冒。“还不快点,趁这鬼东西怕光的机会,快点出去!”看到我还迟迟不肯钻进出口,阿凯急的脸上涨得通红。我三步并作两步抬脚就往里面钻去,紧接着就将小阿哥递了过来,我双脚刚一落地便回身紧紧抓住他。 “别顾我了,自己先走。”被解救出来的他此时已神智有些不清,撇眼看到被腐蚀的小腿部还环绕着黑气,那一团黑气仍旧开始往上窜,没多大功夫就渗入到大腿部的鲜肉里,从里面开始腐烂直至露出白骨,现在才知道蛭这种低下的生物一旦缠上就会被侵入身体直至最后死亡方能解脱。就这么转念一想眼睛一瞥,看得我差点要吐了出来,往后一瞧时膨胀的黑影竭力忍住光线的弱势,开始挣扎着拼命往这边来,依然看到一半的黑影敞露在阳光下,一只手只差半米远就能搭在阿凯肩膀上。 我惊吓的大叫提醒:“小心身后!”就在火石相交的空挡,两人撑住灰土墙边提起一口真气一眨眼功夫两人就缩了进来。那黑影紧追不舍直奔而来,就在刹那间阿凯猛然回头抬起一块石头堵上了,奇怪的是这次竟然没有透过石头走出来,这样看来蛭只能局限于发源的地方。我们几人累得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此时小阿哥呻吟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几个人赶紧扶起他,他痛苦的呻吟喘息着,拉住我的手吞咽了口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想..我已等不到活着出去了,苏锦,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弥赛亚曾经嘱咐过之所以派你来寻宝是因为你是正月初五时辰生的,因为自幼体香扑鼻加之有非常强的敏感度才能进入,等你们搜集成功五片后并不能获得最后完整的赛秘籍。只有用你一滴血才能获得最后的宝物,此事万万不可透露给任何人,要多加利用自身不可多得的条件啊。还有,我并不知道之后你们会遇到什么事,也不知道第二位潜伏的异能者是谁,但是如果有问题一定要去石碑小寨找..找掌柜!”他紧紧拉住我的手,睁大双眼提起最后一口气指甲都掐进我的肉中,忽然手一松人便倒了下去。 直到我们将他好好安葬后都不太清楚为何要去找石碑小寨的那个怪老头,当时我们没有想太多也来不及多想,本以为夹墙后边是一个可以通向外界大路,却不想身后是一个开满粉红桃花的树林,到处鸟儿鸣叫凉风习习,吹得树叶瑟瑟作响,桃花林中有一间茅草搭葺的茅屋,除此之外别无他处。放眼望去,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桃花林,望不到林子后边是什么,而且每一处的桃花都站立不同位置,挨个儿紧贴一起,这样看来显得视野不是很开阔。 “这是哪儿?”等我们出来时,已经站在桃花林的正中央,满脸迷茫的环视一圈后,二狗扭头问我们。鬼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当务之急就是要看第三个目的地在哪,今早解决此事。我喉咙发痒,干咳了几声说道:“咱们先去茅屋看看,再确定下一个地方。”阿凯也赞同这样的提议,二话不说的朝茅屋走去。还未完全走近就看到茅屋外的房檐边晃动着某物,稍加走近一点点竟然晒着一只死去多时的野猫,翻着白眼干瘪无毛。 经过接连几轮的轰炸,我已经承受不住的跑到林子边狂呕不止。“他奶奶的,这地方太不吉利了,还以为走了桃花运了呢。”二狗两眼愤怒的射出光芒,在附近捡起一根竹子将那只死猫弄了下来,开门不吉,经历这么一下阿凯也神色迟疑的蹑手蹑脚地靠近茅屋,从窗子外往里看时里面空无一人,只摆放着小型圆形木桌,一张只能容纳女人长度的小床,每一个角落里都挂满蜘蛛网洒满灰尘。阿凯回头冲我们一挥手,喊道:“没人!” 轻轻戳了戳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年久的灰尘味道扑面而来,三人忍不住的捂住嘴咳嗽起来。当我踏入进来时,二狗一下挡在我前头虎头虎脑的试探道:“等等,我先进去确定有没有机关。”他小心翼翼地猫腰前行,摸了摸圆桌下确定没有暗器口后,又走到床边翻了几下没有任何东西,随后又走到后窗口侧身用指尖点了点窗户将其打开,后窗外就是那片桃花林。他打了一个响指,我们终于放心无误的进来,经历几次的突然袭击现在已完全变成惊弓之鸟了。 “累死了,终于可以歇口气。阿凯,把底板拿来看看,好确定下一个目的地。”他点点头将行李甩在桌上,打开袋子轻轻拿出玉石底板,上面已有两片紧紧镶嵌在里面,闪烁着嘤嘤亮光,同样在正北方的地方就有一个小红旗,旁边刻了三个黑字:桃花林!字迹下边刻画着错落有致形成一圈的桃花树模样,正是半圆形形状,唯独没有一间小茅屋的指示在底板上。我们相视而望,有点不敢相信竟然得来不费功夫,这么轻易就能找到第三个目的地。“今天是不是走头运了?这么巧就到了第三个目的地?!”二狗忽闪着浓眉大眼傻愣愣地问我俩,我捏了捏大阳穴头痛起来:“鬼才知道,真是累死了,既然人都到这儿了,咱们今天就休息一天如何?”一提到这个,所有人终于感觉到疲惫不堪,不是腿酸就是背痛。 二狗张开大字匍在地上,一点都不觉得脏兮兮,还冲着天花板懒洋洋的喊道:“全身都快散架了,真是累趴了。你们说,这个桃花林能找到什么,咱们从何下手?!”我瘫倒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蛮不在乎的答道:“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我知道一样。”我抬起头瞧了瞧前面,阿凯精力充沛地不知在倒腾什么,发出叮咚啪嗒的声音,那人背对着我们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等他转过身后手里就拿着一张纸,在我眼前晃了晃:“从椅子下面找到的,一句诗你看看。”说完就将那张纸递了过来,二狗惊讶的躺在地上呐喊:“咦,我怎么把椅子给漏掉了。” 我将那张纸敞开一看,上面是打印出来的印刷字,非常简短意赅:七九三月天府热,杨张钱率重德,宝乘春风,填补千古白。乍看起来就像是半句没有说完的话,我不甘心的查看背面又举起来透过光线一看,除了那一句话后什么都没有。“什么意思?”阿凯探过头来问道,看到我眼神有些不好有点小心翼翼的意味,听闻又有新发现,二狗一个骨碌跃起凑到我这边拿走那张纸左瞧右瞧没有见着什么意思来。 我拖住下巴沉思一会儿说道:“这倒像是一个现代诗,第二句好像是人的姓氏。”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说道,“我知道了,这个就是在八十年代的时候,严新医生曾写过的释怀诗,这几个姓氏正是说的是杨超、张震寰、钱学森三人,至于具体背景是什么,我着实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这些内容说明一个事。” “什么事?”二狗直接将脸凑得更近一些,热气喷在我脸上有些发痒,我故作神秘的说道:“说的就是中国人体科学与人体特异功能的研究起步始于1979年,当时这个医生曾研究六组人体科学实验,发表六篇学术论文,最后钱学森就这篇论文答词赞赏说此内容无可辩驳地证明了人体可以不接触物质而影响物质,改变其分子性状,这是前所未有的工作。” 两个男人有点迷迷糊糊,阿凯意味深长的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来就只是一个炫耀的阐述而已咯?”这样想来好像没有太多实质内容,那么和这次桃花林有什么关系呢?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109.第109章 桃花劫 在桃花林外转几圈抓了几条小鱼小虾,才知道桃花林后面还有一摊墨绿色的深谭,两边悬崖峭壁上长满了葱绿的藤蔓,本以为下边的深潭定是危险重重,未想到里头还跳跃着几条小鱼小虾,真把我们给乐开了花,无比凶残的吃饱喝足后非常满意,很快夜色已黑,夜晚的林子里更深露重,不寒而栗。我们三人窝在茅屋里惬意的躺在椅子上,下午在外面转悠了一圈,至今没弄清楚要如何获得第三片秘籍碎片。 二狗酒足饭饱后摊倒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根柳条优哉游哉的说道:“咦,这次好像没太多线索吧,找来找去都快翻出天了也只有劳什子诗句,苏锦啊你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个花来。你们没人觉得桃花林这个地方比来时的路还要远吗?奇怪得很,感觉离出口越来越远。”一个晚上不停的唠叨没完,耳朵都要生茧了,我和阿凯围着那片诗句摸灯瞎火的研究,耳朵旁一直听到此人嗡嗡嗡的说个不停,嘟囔着嘴白了他一眼叱呵道:“刚来就想走?事情都未做完你就别唠叨了,像个娘儿们似的,耳朵都快生茧了。” 其实我心里也犯嘀咕,感觉每次向下一个目的地前进就会离来时的路越来越远,心中也很怀疑是否还有其他出口,总不会到时候被困在这荒山野岭里坐以待毙吧。忽然外面轰雷般响个不绝,转眼间雷雨倾盆而下,窗户把持不住的突然啪啪啪被吹开,不停的拍打在窗框上作响,幸好屋顶上铺满了瓦片不至于倾盆大雨浇灌下来。 一场始料未及的倾盆大雨,屋内飘了一地的雨水,我眯眼冒着磅礴大雨一路小跑着关窗,待我往外一瞧时外面雾蒙蒙的一片,桃花树娇艳欲滴惹人怜爱。“你别干坐在那儿,快点一起来关窗。”在雨中我狂吼着,瞬间就淋成落汤鸡,这雨下得太过突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那小子才猫着身子一溜烟的啪啪几下全部关上,终于世界清静不少。我俩呼吸不太顺畅,刘海都沾成三毛样儿,看了对方一眼指着对方捂嘴笑得前仰后合:“你都成三毛了,哈哈哈哈哈哈。”二狗瞥了我一眼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那几根毛湿成拖把裹着你的头忒像陈佩斯。” 哈哈哈哈哈哈,玩笑之言的空档,外面的雨陡然间又小了起来,这地方真是丧尽病狂,变脸比女人还快。二狗打趣儿的嘟囔几句回到圆桌前,吊儿郎当地调侃阿凯:“我说,苏博士,你这片子验得怎么样?”这比喻还挺形象,阿凯坐在圆桌前举起那张写了现代诗的白纸放在灯光下照了照,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白纸也是湿漉漉的,他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地举着,保持姿势不变,那样子活脱脱的像医生盯着刚拿出来的片子做检查。 我跳着使劲跺脚试图将身上的水弄得干一点,看到阿凯的姿势有些古怪,以为趁着我们忙活的时候中了邪,恶作剧般的跑到身后陡然大叫一下,想吓唬他结果没有任何反应。不对,这气氛也是怪怪的,我向二狗使了个眼色,对着口型无声的问道:“他怎么了?”小子变换了个姿势,斜托着头竖起一食指晃了晃,示意他也不知。可看这神情太过专注不像平日的他,俩人在身后唧唧歪歪了一阵,阿凯才慢慢转过身来,看向我的眼神犀利冷冰冰的,抖了抖手中的这张白纸,看着我们的眼睛非常严肃的说道:“这里面有玄机。” 他将白纸整整齐齐的摊开,卷起的纸角熨平,就在贴着桌面的刹那,之前的黑字已被雨水打湿后晕开慢慢淡化掉了,像变魔术般四行诗句渐渐的浮现出来,我们三头挨着头凑得更近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奇特变幻的一幕,这时我们才看清楚写的是什么诗句了,那是四句连在一起的五言绝句,短小精悍:崖倾景方晦,后乘犹临水,有此迢递期,物理直难齐。 没想到会是双重暗语,幸好这纸张遇水即化,否则我们想破脑袋到天亮都不知所以然来。一看到要解密大堆文字性的谜题,二狗向来头脑发晕人也懵懵的晕头转向,偏偏搞不清楚还要指指点点故作好学状:“我说大学生,这是啥意思?”那双黑不溜秋的小眼睛看着你就像求机若渴的学生,弄得好像大学生就要知道一样,一把年纪还装无辜实在是啼笑皆非,我瞄了他一眼心里把他调侃了一番。 阿凯满嘴抹油说道:“没读过书还不知道书长啥样子?我没读大学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么多侦探书电视剧里的情节就是,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出现四句五言绝句,就要考虑是不是藏头诗之类。”被阿凯堵得无话可说,顺着这思路拿出手机将每一句的前面第一个字输入进去,打完完最后一个字后,二狗嘴巴张的老大惊讶大叫起来:“真是神探啊,好像就是藏头诗。”被他这么肤浅的叫嚷,本是开开玩笑随口乱说的阿凯,也是惊讶的凑了过来,果不其然手机上输入了四个字,分别是“崖、后、有、物!”加起来不就是“崖后有物”的提示?! 真是误打误撞的来全不费功夫,完全没料到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藏头诗。三人笑嘻嘻的击掌兴奋不已,二狗忙不迭地感叹:“难怪找的要命,一直以为是藏在桃花林里,结果就浪费一下午时间到处转悠。对了,悬崖那么大怎么去哪儿找,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不更难?”尽管有了一个线索但很显然远远还不够,光是这两个问题就已经叫人哽咽在喉回答不上来了。 茅屋内三人低头围在一起,阿凯再次拿出玉石底板,将桃花林附近的地形观察了一遍,指着线条刻画的悬崖地势说道:“你们看,桃花林是围成半圆形,后面就是一个悬崖边,附近长满了绿藤寸草,前面有条笔直的一个栈道,中间是杂草丛生,下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水潭,整个地势形成凹字形,按照以往经验,你们觉得哪一个地方最容易藏..”咚咚咚,忽然外面传来阵阵敲门声,苍薄的木门瞬间被撞击的向内弯曲,只差点没变了形,可见外面这个撞击的力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耳膜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震耳欲聋,我们全身一颤瞳孔瞬间凝成一处,大半夜的会是谁在外面撞门?! 被这个没有任何征兆的突发情况震惊,三个人迟疑了一下僵直着原本的姿势,就像固定的雕像一动不动。我耸了耸眉毛向二狗眨眨眼使了个眼色,结果那小子被外面的阵势吓了一跳,看到要他先开门当垫背的赶紧闭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小子你不去打头阵,难不成要女人去?!”我提起一只脚从后面猛踹了一下他的屁股,二狗被踹得弹了起来,立即冲了出去把门一开,怒吼道:“他奶奶的,看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话还未说完,二狗一路高音飘过已带着些许颤音把门一开,突然半路停了下来,张着嘴巴一脸茫然的沉默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傻傻的看着。就在这一刹那,阿凯已飞快的将玉石底板迅速装进背包护住,抓起一道绳链跟着往外冲,刚跑到门口双脚来了一个急刹车,暂停住。看到他俩反常的举止,定是外面发生了什么。 外面细雨绵绵,冷风袭来,刚才的撞击声戛然而止。忽然一直站立的阿凯像是看到了什么,蹭了一声如同一道旋风冲了出去,急吼的一嗓子从风雨中飘来:“有人!”正时我也瞧见一道黑影飞快的从眼前一跃而过,紧接着就见到更快的人影从门口闪了出去。我惊恐的跑到门口和二狗并肩而站,看到一直木愣在此一动不动像失了魂一样的矮个男人,我试探的扭头询问:“你.。。”话刚滑出嘴边,二狗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微微抬起右手指了指前方,扭头看我时的表情如同吃了屎一样恶心到不知如何形容,眼睛里空洞异常:“你知道刚才是什么东西在敲门吗?”我睁大眼睛看向他,为何不用人来形容反倒是.。。东西,难道.。。我觉得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是一棵桃花树在撞门,真的像成了精一样,等我开门赶到时就飞快的速度往后退了,你看就是那颗。”烟雨朦胧中,他抬手指向离门口最近的一棵小桃花树,枝繁叶茂的在雨中摇摇欲坠,尽管树小但桃花开得鲜艳欲滴每一朵开得盛大树枝都快压弯下去。原本绕成半圆的桃花树此时兵分两边,本来是密不透风地正前方种满了桃花树,却不知何时变成拉开了一条道,小道上长满了杂草,雨水浇湿一地。我盯着前面目光绕了一圈,总觉得心里有股异样感觉,但是说不清哪里不对,视线停留在左边三棵桃花树,右边的四棵桃花树,忽然两眼闪现不易察觉的震惊,惊慌的一拍双手大叫:“不对,这桃花树自己动了!”没错,原本是挨个并排站围成半圈的桃花林此时却被分成三三两两立在两边,原来移动的位置树根处泥土老旧,就像是不通过人为的开采种植后挪动到另一个地方的痕迹,难怪他们惊讶成这样,想不到这竟是一个妖树林! 这下好了,我也像是被人敲了一脑袋的样子木讷的站在原地不动,只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瑟瑟的树叶声,接着没多久一个人影湿漉漉的向这边跑来,泥土沾满到腰间非常狼狈的跑了回来。烟雨朦胧里根本分不清人影,若是是那个不知名的黑影的话,二狗目光凝聚连忙操起门后一般铲子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阿凯!”从雨中跑来的他一脸愁容和惊慌跑到屋内,立马回身将门锁住大口喘着气,那个样子就像是活见鬼了一样。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翻新的泥土水竟然沾到了腰间,就像是深陷在沼泽地才有的状况,难道..他坐在椅子上,眼光凌冽,缓缓说道:“那边没有人,等我追过去的时候一不留神深陷在沼泽地里。”这里竟然有沼泽地,可是从环境地势上来看不像是具备聚集成沼泽的条件,一般而来要长期受积水浸泡,水草茂密的泥泞地区,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是非常干涸只有方才突然而来的倾盆大雨并不足以汇聚成沼泽,而且附近都种植了桃花树也不像是水草丛生的地方。阿凯看向我时,明显已知道我脑中所想,急促的回答道:“没错,那是个人工造的沼泽地,就在桃花树正前面开出的一条道上,本来以为会是一脚踩在杂草上,却不然里边是这种玩意儿,而且我很确信那个黑影身手敏捷,完全是训练过的,但分不清是男是女。另外,不知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桃花树好像换了位置?” 他尾音上扬,似是不太敢相信眼里充满了疑惑,但却不敢否定眼见为实的事实。我点点说道:“没错确实是换了位置。”阿凯一脸惊愕张张嘴没有多说什么,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五味杂陈,忽然矮小的男人怒吼的一拍桌子,骂道:“他奶奶的,才找到第一个线索就被人盯上了。”等等,被人盯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从我们出来后就一直有人跟踪我们却不知?仨人被最后一句话给提醒了一下,甭管是不是桃花自己走动,但能确定的是我们被人跟踪了,而且肯定会有危险袭来! 一阵喘息声此起彼伏,全身身着黑影的女子躲在桃花林后,背倚着桃树大口喘气,看到那个男人坠入沼泽后本以为会死在此处,却不然被他挣扎的逃了出来。那是个怪物,她想,额头上渗出汗来,细雨扑面而来依然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了。就在二十分钟前,本来躲在茅屋后查看动向的阿萨妙龄,却不想原本藏在暗处的她发出了脚踏空的声音,恰巧此时阿凯两人已站在门口张望看到了那棵矮小的桃花树正幻影移形的逃开,就是这么一瞬间脚踏空的声音惊扰了敏捷的阿凯,他已像猎豹一样察觉出了异常,如此她只能疯狂的在雨中狂跑,没想到身强力壮的当兵男人也是不甘示弱,奔跑速度不亚于一头猎豹,差一点就要被揭发了,若不是按照事先踩好的线路走恐怕便已暴露了。看到这个非常厉害的男人深陷在刚开阔没多久的沼泽地中时,本想伸出最后的毒牙想致他于死地,耳中回荡着jason叮嘱她的最后一句话:“没有搜集到四份秘籍,万万不可伤害他们。”她背倚着桃花树冷笑起来,这果然是他的风格,不到最后一刻,利用价值就不算完成,那么她也是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她抬手看了看防水表,此时jason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听闻esp协会还有一个卧底的异能者,能力不亚于她,再没有找到前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前功尽弃。她皱了皱眉,从树缝中偷偷看向中间亮光的茅屋,三个人影凑在一团不知在商量什么。经过一两天的相处,阿萨妙龄对他们三人的脾性已是非常了解,阿凯是他们中能力最出众的人是守护神,而另一个男人看起来软弱的样子实则总是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而里面唯一的女人看起来没有太大作用的样子,光凭着一颗敏感的触觉能做得了什么大事?阿萨妙龄有些不以为常的嗤之以鼻,曾经听闻jason说过,要找寻四片秘籍苏锦这女人是关键,可是无论从外表还是内在能力上没有任何闪光点,那么与这样的一个平凡的女人又有何关系? 她眼睛停留在左右两边的桃花树上,视线渐渐缩在一团,眼底里蒙上一层白雾,看不清是何种神情,但是唯独能够确定的是她眼中写满了疑问。阿萨妙龄盯着三三两两分布均匀的桃花树瞳孔缩紧,“奇怪,这些树好像自行移动了,可是我明明只移动了一棵小桃花树呀。”她有些迷惑不解,方才一路尾随而来跟踪他们的阿萨妙龄,跟踪了一天都一无所获,直到晚上的时候察觉到他们发现了一个线索,可是由于太过小心谨慎又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本想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偷走那张白纸线索时,便动用人体释放能量启用念力使最近的一棵小桃花树移动控制起来,却不料发生了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差一点她隐藏的身份就要曝光了。12小时前,自从在镜子洞穴外开启了机关将一群人锁在了密封室内,自己则按照jason早就预定好的指示提前来到桃花林潜伏,本来她想自作主张的先找寻线索,却不想一无所获,只能乖乖的开辟了一个人工沼泽,幸好做工不细致并不是很深,才让阿凯免于幸难。 如此说来,那两旁的五六棵桃花树明明完全挪动了位置,可是并不是自己动用了念力导致,难道这里还藏着另一个拥有同样能力的人?疑雾渐渐涌上心头,她轻身轻脚地走近一些查看,这时她发现左边四棵桃花树居然活生生的在她眼前移动了一小步,她惊愕的向前又走近一些,现在已顾不上被曝光在外了,这时她才看清楚“移动”的秘密! 只见桃花树干正中心是一个空洞,里面伸出一个肥头大耳的丑陋鬼头,只有一只大如灯泡的独眼正注视着前方茅屋处,每扭动一下藏在树洞里的身体时,半虫半鬼的丑陋脑袋就会颤抖一下,紧接着桃花树就像被寄生者控制了一般向前开始大步“走”!几棵桃树就是如此从两面呈包抄姿势一路朝茅屋方向而去。 阿萨妙龄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吓得连连后退,这是什么东西?她从未看到过这样可怖的场面。 110.第110章 碧水惊魂 传说暴雨之际,寄生在桃花树中的麟人将会苏醒,半夜时分桃花迁移,夺魂之际腥风血雨袭来。“你们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吗?”本来推测跟踪者究竟还会做什么事情时,二狗神秘兮兮的凭空冒了一句,打断了我们。两人摇摇头,看到他眉眼惊悚却又一副欲欲跃试的模样,总觉得他好像还有后续的样子。这下好了,什么都知道唯独这点破事不知的我们,对于他而言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搓了搓手继续说道:“你们肯定不知道这个麟人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寄生虫,专门寄生在桃花树里,有些更强壮的麟人甚至沉睡许久,每到暴风细雨的夜晚便会苏醒,一旦苏醒人间便是万劫不复。听说因为麟人的相貌非常丑陋,从未有人敢直面它们,加上又是群居的软体动物,一旦寄生在桃花树中就能被操纵,一旦被它们缠上便钻入体内血腥场面难以想象。” 他说得唾沫星子满天飞,越说越兴趣浓厚,有点克制不住的手舞足蹈。真不知道这货整天都看一些什么野史,听得我俩一脸嫌恶,我撑住脑袋抬头盯着他唾沫横飞的样子许久,噗嗤一笑饶有兴趣的说道:“你知道说这么恶心的事还能这么带劲儿的人,在心理学中叫什么?”这时他才停止兴奋发癫的抽动,眉毛一挑凑到我面前说道:“是什么呀?不会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汉子?” 我竖起食指满脸嫌弃的摇摇手:“想太多了,一般不是连环杀手就是心里变态。”话刚一说完,二狗居高临下的给了我一个暴栗,夸张的做出要掐我脖子的样子,向我扑了过来,一番尖叫的打闹,终于让方才的紧张感消退不少。可是,唯独阿凯一动不动地笔直坐着,倾斜半边身子听着屋外,外面雷声雨声渐渐减小了不少,绵绵细雨飘来,屋顶断断续续地渗透雨水来。 “我去,哪壶不开提哪壶,打不赢你就算了,屋顶上还漏水!再坐在这里都可以洗澡了,我先去睡一会儿。”滴答滴答的雨滴不间断的从屋顶上渗透下来,刚从一阵打闹中晃过神来,气喘吁吁地二狗才坐下头顶上就滴出花儿来,又不好发作只能像个娘儿们一样扭着小蛮腰一摆一晃地向铺上走去,我叉着腰在身后哈哈大笑,这家伙学起女人来还有模有样,眼泪笑得都快蹦出来:“我说,我一女人都不睡床,你大老爷们还抢着铺睡,可耻波?”那小子神经兮兮的屁股一抬,坐在床边撩起*的长裤,摸着脚上的腿毛抛了一连串媚眼,尖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道:“这一刻,人家就是女人。不管了,老子我都快累趴了!”做了一会儿自己也被恶心到了,又恢复到粗声粗气的男人状。突然,一直聚精会神不知在干嘛的阿凯,冲着我们厉声呵斥:“小点声,你们听外面,好像有声音。” 被他一惊一乍的神态吓唬住了,我悄悄走到窗户边侧着身子往外看,耳朵竖起静下心来倾听,外面雾气浓烈雨水飘来容易蒙住双眼。除了雷雨滴答落地的声音外,似乎没有听出来还有什么,就连刚横躺在床上的二狗也坐了起来听了一会儿没耐心的说道:“没什么啊,全是下雨的声音,别折腾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洗洗睡吧。” 忽然我眼神凝聚一脸错愕:“等等,那些桃花树真的在动!”紧接着,透过雨帘的风声还传来咚咚咚的挪动声,声音由小变大若近若离。二狗从床上一骨碌溜下来操起登山镐蹭的一下往我这边跑来,阿凯也警觉的开门一看,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风雨中杂夹着鼓声敲击声,隐隐约约逐渐越来越大。雨帘中,隐约瞧见两排硕大的黑影越走越近,伴随着鼓点敲击声两排庞然大物的黑影显现在我们眼前。这时所有人惊愕的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本来围成两圈的桃花树不知何时便开始像人一般行走起来,粗壮的树根抓着土地一点一点向茅屋的方向袭来,因空间狭窄几棵树擦肩而过时桃花还蹭掉了不少,窸窸窣窣地发出声响。糟了,那玩意儿不知什么时候成精,气势汹汹地直冲我们而来。 我们下意识的往后退,屁股撞到圆桌时忽然阿凯冲过来抓住我们往后拉,忙不迭地催促:“快快快,从后面窗户跳出去。”正说着,起码有五六棵桃花树有点笨重的朝我们这边涌来,眼看就要到门口时我们颤抖着赶紧打开窗户上的铁栓,这个茅屋的奇怪之处在于前面的窗户几乎老旧无用反而后面靠近悬崖边的窗户做得现代化,上面还做了一个铁栓。 “这,这些玩意儿真的成精了,不会是麟人在作祟吧?”二狗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发问,一边忙着打开铁栓。一只脚已经踩在窗户边的阿凯,谢瞄了我们一眼竟然看到如此秀气按部就班的打开铁栓在推窗,顿时不耐烦的将二狗推开,直接抬起右脚用力揣在窗户上,哐当巨响震耳欲聋,后窗的木框歪歪斜斜地悬挂在空中,紧接着身后又是一阵巨响,明显瞧见桃花树以排山倒海而来,木门已经被撞开一半,茅屋危险的摇摇欲坠。“快走!”随着一声怒吼,我们齐齐抬脚踩在窗户上纵身一跃,瞬间跌落在软草上,刚一抬头就瞥见前面一排桃花树吓得我们立马站住。幸运的是,前面桃花树在风雨中战战兢兢没有任何异常行为,树根紧紧抓地竭力在风雨中撑住。 外面冷风直吹,耳根都被吹得通红不止,细雨犹如泼墨般扑面而来,这时候不能有任何迟疑否则身后那群不知所以的怪物随时会将你扑倒。阿凯领头直接绕过桃花树朝深潭方向跑去,我俩屁颠屁颠地直接顶着冷风细雨紧跟而去。陡然间,只听到身后有轰隆的倒塌之声,几人没命的狂跑我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五六棵桃花树来势汹汹地已将茅屋踩踏在脚底,像被人操控般直奔我们而来。 天边开始有些明亮,雷雨渐渐变小,绕到熟悉的深潭后开始变得轻车熟路起来,只觉得胸腔里一股血气翻涌喘不过气来。我杵着双膝冲着他们喊道:“等…。。等等。”两个男人就听到风中有人传来细细的声喊,猛然回头就看到我累得杵着双膝冲着他们挥手,二狗连忙踩着小碎步跑来扶住我的手臂凑到耳边呐喊:“还不快点,那东西就要来啦。”刚架起我没跑几步,突然脚下一滑俩人往下滚去,我闭着眼尖叫,没过多久就感到腰间有股力量紧紧的缠绕过来,一下紧缩的力道将我们腾空拉起,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我们从悬崖口捡回了一条命,阿凯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抓住我俩的手臂说道:“天黑路滑你们小心点,下面是悬崖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又抬眼往东边方向看了一眼,这时细雨已经停止视线开始变得明朗起来,天边微微泛出亮光但这一边却是乌云密布,不过与之前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相比要好了很多。“咱们就顺着栈道往下走,进入谷底往那边方向跳,看到那个山洞了吗?既与山那头的出口较近又能躲避……” 如他所言,这些有点年代的栈道呈螺旋状由上至下蜿蜒下去,一匝匝围着悬崖绝壁筑成,往下探去溶洞一条较小的瀑布从里面流向深潭,栈道的一部分正是从这里拦腰直穿而过,而栈道的最末端又往上翘起连接对面山头的一条镶嵌在山体中开凿的小路,而小路旁不远处有个山洞,山洞周围布满了歪歪扭扭的藤条从远处看就像是四个字:崖后有物! 天哪,原来以为只是一个关键词提醒,现在看来这鬼斧神工之作竟然在我们眼前,正想着二狗忽然惊慌的指着阿凯身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麟…。。麟人!”就在我们分析地形准备出发时,那群鬼魅的桃花树已不声不响的走在了我们身后,也许是太过专注没有听到身后动静,也许是桃花树真的成精要接近我们时居然像人一样蹑手蹑脚放慢步伐,此时早就一声不吭地近在咫尺。待我们回头时吓了一大跳,只见树干正中心居然有一个空洞,里面伸出一个肥头大耳的丑陋鬼头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只有一个大如灯泡的独眼在阴暗中发出幽幽绿光,头以下的部分露出一般都是软体动物那种白花花的肉,那家伙像是示威一般,冲着我们扭动脖子底下的身体,半虫半鬼的丑陋脑袋也会颤抖一下,这时桃花树就会向前走一大步,而其他站在两旁的麟人也像接收到信号般迅速向前! 没想到传说中的麟人竟然被我们撞见,如此恶心至极真是只有上辈子修了福分这辈子才有机会千年一见。顿时我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转身呕吐起来,树中的麟人见到我们如此惊恐感到非常满意,脖子以下寄生在树干里的身体又是一阵左右摇摆,这次没有走动而是整棵桃花树花枝乱颤起来。干呕之后转身的刹那,我连忙拉住他俩的衣襟往下用力一拉,趁着麟人洋洋得意之时,我们凭着多年的默契非常迅速扭头朝栈道飞奔而去。只听到身后急速的传来哐当的声音,栈道的石板上加重了不少,感觉那鬼魅怪物已经踏上来了。 “我去他奶奶的,这么大一团还能挤上来真是佩服。”二狗跑在最后便飞速直奔便拼命骂娘,似乎踏上来的桃花树已经越来越多了,栈道的石板开始有些微微震动摇晃起来。没来得及收脚,被这突如其来的颤动崴了一下脚,我一个踉跄扑到拦着的栈道铁链半边身子都快伸了出去,扑面迎来阴风和瀑布直冲下来的水汽。“小心!”阿凯迅速追了上来拽起后背的衣服往内一拖幸好捡回了一条命,差一点整个人悬在半空都快飞了出去。往下一看,螺旋状的栈道我们已经进行了一半,还差一半路程的石板悬梯蜿蜒向下,我使劲吞咽着口水摸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长吁:“差点魂都没有了。”陡然间脚下的石板路上突然从重重一踩变得轻松了不少,我们齐齐往后看时有几棵桃花树卡在栈道上动弹不得。 二狗也是喘着粗气瞄了一眼说道:“别怕了,那东西过不来了。”阿凯眼神犀利看了一眼阴沉的说道:“不见得。”话说期间,被卡在半路的几棵桃花树竟然像变魔术一样每一朵桃花瞬间枯萎,开始蔫了下来,花瓣片片坠落在地,在眨眼的刹那树干变得苍老起来树根不稳摇摇欲坠,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殊不知就在所有桃花凋谢的刹那,一直寄生在空洞力的麟人来了一个金蝉脱壳直径飞了出来,摇动的肉身摆动,半虫半鬼的丑陋面目让人不敢直视,只听见嗡嗡嗡的如同苍蝇声,正从树干里源源不绝地爬出树干快速向我们左右包抄而来。 “哇靠,你对了,赶紧跑啊,别被吸魂了。”一声悲鸣传来,我们三又开启了奔跑模式,风声在耳边乱吼,血气直冲喉咙而来,一路狂跑之余身后群居行动的麟人扑腾着翅膀扭动着肉身飞来,那声音越来越近眼瞧着就要扑了过来,混合着瀑布流水和二狗的悲鸣声飘来:“哇靠,在我脑后!”危险在即,这家伙飞速冲进瀑布里与我们汇合,终于已到了栈道的后半部分,再往上爬一点点就能到达人工楼梯和山洞边了,幸好有一道瀑布横在半路,半空都布满白乎乎的一群麟人冲进瀑布后终于放慢了步伐,才让我们免于幸难。 一路向下的轻松突然要往上爬脚步慢了很多,有点陈旧的栈道石板居然有些脱落抖动,就像刚才阿凯脚往上一踩时石板裂开两半从空中摔入深潭里,若不是反应快连人都要翻滚下去。刚跟上来的二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朝我们飞来,边跑边狂吼,那嗓子是我这半辈子从未听到的,真是震人心悬啊。“快跑,就在身后了。”一阵嗡嗡嗡的虫蝇声密密麻麻跟了过来,白花花的麟人排着整齐划一的队形直朝脑后飞来,每次只差一公分的距离都被那老小子轻松躲掉。他压根就没看到我俩使劲摇手的样子,等他跑来时脚下悬空接连两三块石板脱落开来,若不是我们迅速拉住早就没了踪影。 “怎么办?”这时从边缘拉回来的二狗见识到了狭路相逢无处可逃的绝望感。现在已来不及多想了,身后的麟人已经气势汹汹地飞来,前面已接近成功的路却被拦腰折断,如今之计只能利用山洞附近密密麻麻一片的树藤了。只见阿凯将登山镐向上一扔直接射击命中到山洞旁边的墙体中,紧紧将登山绳绑在我们身上,当满眼都是铺天盖地的麟人扇动着翅膀朝我们奔来时,一个猛力旋转成功在空中掠起朝山洞飞去,就在离山洞越来越近的刹那,那些麟人成了人精一般仿佛知道我们的想法,直径先走一步朝面门围拢过来。 阿凯奋力抽出微型激光枪扫射一番才将最面前的打落掉,可是就是这么一分神三人如同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往后撞上了悬崖。我直接大头朝下地悬挂在蔓藤上,下面墨绿色的潭水看得我头昏脑涨,急忙想挣扎着让身体往上反转过来,就是这么用力的一抖动,挂住我们三人的登山绳哐当一下松了开来,我们身体又是往下一坠,差点把老腰拧断,幸亏阿凯用登山镐挂住墙体中暂时找了个着力点。上面,两人轻微挣扎一下紧紧勒住伸出来的蔓藤这才幸免于难,被方才猛烈一击后的麟人损失惨重迟迟不敢上前,这才给我们有了喘息的机会。 盯着近在咫尺却不能到达的山洞,我苦笑道:“这回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你知道被这玩意儿扎了一下后会怎样被吸魂?”说这话时,又是一阵射击将两只从头顶上偷袭来的麟人打落掉。陡然吓得冷汗直冒,我赶紧把身体紧贴绝壁上,登山绳绷得老直,双手紧紧抓住蔓藤。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和跳楼没两样,这时阿凯挂在悬崖峭壁上冲我喊:“你俩听着,这蔓藤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当我喊一二三时你们跟着惯性跟过来,知道吗?!”我们哪里来的反抗还不是连连点头,只见他卯足力气往山洞上荡过去时一边拿起激光枪扫射,就是这么巨大的用力,头顶上方的蔓藤终于支撑不住断了开来,就在火石相交的瞬间我们运用腰间的惯力往上面荡去,当手上的承受力忽然中断后终于脚踏实地的踩在山洞边缘。 每个人都双脚发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时,麟人似乎想抓住机会对准我们来个奋力一击,排好一个人字形晃动着独龙绿眼,猛然向我们冲来,这下我们都觉得完了,殊不知刚触碰到山洞时候却又被弹了回去,愤怒的在洞外徘徊,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它们生畏迟迟不敢进来。没有一个人做声,我们这时才闻到一股恶臭味袭来,捏紧鼻子在想怎么办时,阿凯往后一看发现山洞壁上插着一张纸条。 “有线索!”阿凯惊叫一声,对我们说道。 111.第111章 棋陵迷局 外面的麟人仍愤怒的嗡嗡作响,不甘心的盘旋在外,白花花的肉球不停的往前冲却像被无形的屏障给弹开,每每被弹开时就像触电了一样,一群麟人挨个的痉挛了一阵,要隔很长一段时间才敢接近,就像里面有什么让它们惧怕的东西难以接近,显得急躁不安组群盘旋迟迟不肯离去,仍旧不敢掉以轻心,那只泛着墨绿幽光的独眼龙一直紧追我们不放。此刻我们已无心兼顾外面的动静,全神贯注地聚拢在一起,在一面长满一排排晶莹剔透的小蘑菇夹缝中看到一张纸,与其说是纸不如更确切的说是一块通透的玉石夹板,方才隔了一段距离加上山洞光线昏暗从远处乍看时还以为是一张白纸,结果是一块轻薄如翼地白玉盒子牢牢的夹在蘑菇墙的缝隙中。这时我们走近没几步,就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味直冲口鼻,忍不住的连连后退。 “难怪麟人都不敢进来,人都快被熏晕了,哪里蘑菇有这样的恶臭味。”还未走近,二狗就急急忙忙的捏紧鼻子退避三舍,唯独我和阿凯硬着头皮往前走,使劲捂住鼻子大气也不敢出,好不容易逮着的机会可不能捏轻怕重受不了臭气就全身而退,与外面食人的一群麟人相比宁愿臭死在这。介于这里有可能隐藏着危机,我俩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用钢制的长棍戳了戳蘑菇墙,软绵绵的难以受力,本来长满黑紫色斑点的蘑菇此时被我们这样一戳寄居在斑点中的肉色小虫从里面哗啦一下翻动的滚了下来,我们吓得做好了防御准备,随时迎接挑战。终于从蘑菇缝中脱离出来的肉色小虫,完全忽视我们,感觉神清气爽的站成一排,前后一缩一紧蜷曲着向山洞深去走去,奇怪的是一直夹在缝隙中的玉石盒子却纹丝未动,仿佛生长在上面似的。 按理说,这么重的玉石盒子怎么可能夹在蘑菇上认其挑动都没有掉落,这是不合常理的除非它并不是夹在蘑菇墙中而是嵌入其中。看到阿凯的视线一直游离在那个盒子上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可见我们都发现了这个违背常理的情况。看得到葡萄却吃不着的感觉着实很难受,我俩丝毫不想有任何迟疑,一鼓作气直接拿起那块玉石盒子准备往外走时,这才发现根本提不动好像被里面牵绊住,从侧面看去那玉石盒与里面一根长着像胡须一样的东西融合成一体。我和阿凯使了个眼色,莫非正如猜测的那样蘑菇墙中另有玄机?想到这,阿凯眼疾手快地直接抓住巴掌大的玉石盒子往外一拽,就是这么措手不及的瞬间只听到轰隆一声闷响,放置玉石盒子附近的蘑菇墙倒塌下来,蘑菇根茎缓缓从墙面泥土中脱离,一部分裂开的墙面像是一张黑洞洞的大嘴,这时随着玉石盒子连根拔出的用力猛甩,拽出了拖在底部的一只巨大虫石轰然倒地滚了出来,这是一个长相极其丑陋外壳僵硬的原始贝壳动物,若不是前面两根灰色长须黏在玉石盒子上,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又是尾。这只原始动物体型巨大,是我们三人平生从未所见,粗一估量恐怕不下数千斤,难怪蘑菇开得鲜艳漂亮,那一排排密密麻麻从墙上挣脱下来的蘑菇仍裹在黄黑斑的原始动物身上,看来这玩意深根在里面已被压了数年。 我们在远处观望着不敢靠近,这只叫不出名儿的动物举首昂扬,散发出难闻的腐蚀臭味,尾部曲伸,灰色长须的顶端长着两块吸盘,因玉石盒子的突然脱落也被伤害了一下,流出乳白色浆液简直都要臭气熏天了,隆起的贝壳正中央有一块圆形呈棋盘状错综复杂棋路的圆盘深深刻在其中,由于刚才用力过猛,一股黑烟从这动物的躯体身下散发出来,直冲入洞外。外面一直嗡嗡叫个不停的麟人此时发出骇人的尖叫,顷刻间那股浓密的黑烟如同一块黑色幕布直冲而去,瞬间就被侵蚀其中,完全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凄惨的尖叫声接着就瞧见麟人从黑烟里窜出挣扎两下,没过多久身体软趴趴的直接跌落至深潭中,过了半天才散尽。被这股黑烟轻拂的空气中,充满了腐烂的臭氧味道。 直至四周恢复了平静,那只匍匐在地的贝壳动物一动不动后,我们才确认不会再有危险了才走到近处观察。二狗仍习惯性的跟在身后喃喃自语:“原来比麟人更厉害的家伙是这股黑烟,方才还以为是蘑菇发出的味道让它们后怕呢。苏锦啊,这么大一只动物虽然叫不出名字,怎么看都是千年古物吧,要不拉回去卖个好价钱干脆改行干倒斗的差事算了。”我和阿凯正伸长脖子在贝壳正中央的圆形棋路上瞧,听到此处我笑道:“二狗啊,我发现你最近的审美能力有点接近德国纳粹了,只要个儿大就去全是好东西,你倒学学人家法国,求细致入微精致生活。” 二狗有些不以为然,但张张嘴又不知如何回答,才放弃作罢,又看到阿凯手中一直紧握着玉石盒子迟迟未打开,反倒是做起其他不相干的事来,这人就开始停不住嘴的说了起来:“我说你们在那捣鼓什么,好好的玉石盒子不打开看还在这里瞎捉摸什么。”是啊,方才一瞬间就被这庞然大物给吸引住,完全忘记了还有这档子事,若不是直觉告诉我这中间刻着的棋盘纹路有蹊跷才不至于迎着臭气也要跑上前去。聊到这里,不等我答话阿凯就抢着说道:“这还用您老操心,早在你们看洞外热闹时我就打开了。” “好家伙一个人吃独食是不是?”二狗一听大惊失色,急忙拉住还在探身研究贝壳纹路的阿凯忙从他手上抢夺,“你俩夫妻奸情四射看到了东西也不说出来一起分享,真不够哥儿们。”边急忙猛烈回击边捉急的打开玉石盒子一瞧,只见里面放置了同样大小的方方正正羊皮卷,纸卷有些泛黄但上面刻画的纹路非常清晰。那是用几十根线条绘制出来的九九八十一格的正方棋盘,每隔几块就有一块小正方体染满不同漆料,从整体上来看涂满不同颜色的格子形成了四个连成一线的h形状。 那男人自作主张怎么把我也算在里面,光是想想也是挺不服气的,我忍不住插嘴的回敬:“那家伙一人看了我又怎么知道,再说还不是担心你智商捉急,要是真有什么重磅线索被你给搅黄咯。”二狗被我说的一怔,瞅了瞅两眼羊皮卷完全看不懂,这才罢休的随即骂道:“闹了半天还是担心我的无知怕我智商不够用,谢谢你们真是为****碎了心啊,那你说这上面鬼画了什么东西?”他扬了扬手中那一片羊皮卷,看到我一脸迷茫就知道也是没有瞧见端倪来,更是咧嘴大笑洋洋得意,这家伙就是这样,自己不会不动脑看到别人答不出他倒是乐呵。 完全是一副鬼画符,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但是看起来又像是一个棋盘,奇怪的是又说不出是何种棋路,既不是361个交叉点形成的围棋棋路也不像国际象棋,却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阿凯不管我和二狗在一旁拌嘴,只是仔仔细细的观看那只巨大贝壳动物的正中心位置,想看看它究竟是生长在一面墙中的,反复看了数遍便转身对我俩说道:“你们别争了,这上面的纹路好像和玉石盒子的一模一样。” 真的?我俩有些喜出望外的异口同声问道,若是这样是不是能获得什么线索,便拿过二狗手上的羊皮卷急忙走到阿凯身边匍匐在贝壳上,敞开来一一对照。躬身立在一旁的阿凯,点着贝壳上棋路格子柔声说道:“这上面同样是九九八十一个格子,也有几十个的红蓝黄三种颜色相间呈四个凹型,乍看之下四个正好连成h状,是不是和羊皮卷上所绘一样?”听到阿凯说完,我又将羊皮卷张开端在面前看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站在另一侧的二狗心急火燎,被这般一惊一乍本是提了兴趣又见到这般摸样不免心急的嚷嚷起来:“姑奶奶,您这是点头呢还是摇头呢,还是摇头?!” 我压根就没理他,直接扭头对阿凯说道:“这乍看之下两幅图完全一致,但其实不然。你们瞧,贝壳上的涂满颜色格子是在左边,而羊皮卷上涂满颜色的格子是在右边,两幅图一模一样的形状都是连成h形,但却是错开的。”阿凯接过话来点点头:“没错,这样看来倒像是一张指引的棋谱咯,你看这下方有一行字,好像说的就是这个。” 他手所指之处正是方格最下面刻着一行细小的楷书,上面说到这是一个名叫“蚘”的千年龟物,贝壳上藏有古老棋谱秘籍,第二行像是有人新刻了一行字提到想要有重大发现必须前往深洞十米路。如此说来,我们离第三块秘籍碎片又近了一步,这个线索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阿凯从石兽龟甲上刻着的那幅图,用伞兵刀轻轻抹上一层湿润的泥土再将其剥落,然后掏出一张轻薄如雪的宣纸印在上面,这下上面雕刻的纹路图案和文字逐渐倒印在纸上,这种最原始的印刷技术印得非常成功,让我俩站在一旁惊叹不已,果然是当兵的将这种细节都处理完美,这时他心满意足的将其保管好放入兜里,冲我们打了个响指率先向洞口走去。 越往深处走,蘑菇墙的两旁渗出一些水渍,这里阴暗潮湿走起路来让人战战兢兢,幸运的是墙面两旁有人装置了西伯利亚风格的烛台,非常有异域风情的抽象狮子头长着大嘴放着一根快要凋零的红烛,还有一寸红蜡未燃烧完正绽放着最后光彩的烛光,这说明里面充满了空气也有水源,这下我们就无需担心会窒息在里面的突发情况了。这是一个活洞,上面长满了大大小小不一的蘑菇,鲜艳欲滴黑红色、红紫色斑点让人开起来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令人赞叹不已。和刚开始走进来的臭气熏天相比,味道已经渐渐消散,只有一股夹杂着湿润水汽的灰尘味儿。二狗连跑几步喘口气说道:“这洞看起来好走,实则脚上都快磨成泡了,怎么感觉十米真的这么远啊。”一路一直叮嘱我们不要放过周围微小的细节,很可能暗藏线索,但是脚上的路非常难走,有三四米的路是笔直顺畅紧接着又突然往上陡峭,没过多久又是向下滑行,就像是在行走在深洞里的过山车,唯一不同的是是用脚行走。 走了将近十多分钟,十米远真比想象中还要艰难前行,忽然路途开始变得宽敞起来,路上掉落的石子也是少了许多,反倒是越往前行滴水的声音越是浓烈,就像前边有条小溪不停的流水似的。陡然间,正当我们边艰难行走边到处观察不敢掉以轻心时,前面传来一阵嗷嗷嗷的悲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前方等着我们似的,敲击在心头一阵阵让人魂不守舍,究竟这洞里还隐藏着什么玩意儿,光是想想我就后背发冷,头冒冷汗唏嘘不已。走在最前面的阿凯突然脚步一抖竖起了手指示意我们停下,静心下来倾耳倾听时那种忽远忽近的悲鸣声又传了过来,分不清是何种动物。阿凯转过身来眼光犀利,微微动了下嘴唇一张一合冲我们说道,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打草惊蛇:“我到前面去去就来。”还未等我开口拒绝说危险时,那家伙早就紧贴着蘑菇墙一步一步向前挪去,非常有实战经验的猫着身子往前步步逼近,我俩往后看时身后乌黑一片只有橘色烛光闪动着倒映,看起来很是瘆人,不敢有任何迟疑也是轻手轻脚地跟着他的步伐向前走,但鉴于危险的突发情况袭来,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是当了十几年兵的阿凯告诉我的,如果在实战情况中有人先行探路,后来的人要与前面保持一段距离,如果遇到危险情况也好及时的快速反应转身逃跑,不至于让多人都深陷在危险之中。此时,前面传来的嗷嗷嗷嗷直叫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动着我们的耳膜,敲击着我们的心房,让人魂不守舍,我好奇的倾斜身体向左边探身一看,明显看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有五六双红色火光停在半空中,时而向前前行时而又向左摆动,野兽般嚎叫声音此起彼伏,但声音大小和嚎叫的长短不一,有些中气不足有些声音细小。 待我们一步步走到最前面的宽敞地方时才发现这是一个中间放置了檀木的棺材,地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不知名的小花,石砖路上画满了几条象棋格子,每一条交叉线上摆放着几斤重的沉重木盒子做成的象棋棋子,上面用红色刻画出不同的字迹,有“帅、象、马”等棋子活灵活现的摆放在我们面前,每颗棋子的中间插满了一株不同颜色的小花,每朵花都是长满了大片花瓣鲜红欲滴,灿烂夺目,冲着我们摇摇动身很是有灵性。这里光线极好,透过如此良好的光线我们看到靠近棺材最里边有一窝像猫一样的动物,挤在一个小角落里非常警惕的看着来人,见到有人到达面前却又不敢吱声,因为光线较比外面角落里昏暗无比,才让人看到五六双红色眼睛在空中移动。这是一窝变异的狐狸,毛色雪白眼睛尖翘。阿凯走在最前头停下脚步不敢向前,后面二狗冲着前面摩拳擦掌:“原来是一群小狐狸,别放在这里挡住了我们的道。”说完正准备向前去时,我俩还来得及拦住他让他小心附近很有可能有雌性狐狸时,只见木质搭建的天花板上冲着二狗面目飞下一道白色身影,直朝他的面门而来。“小心!”阿凯转过身推开了一旁预备向前的二狗,就在人狐接触的刹那,阿凯举起那根猛虎爪直冲狐狸的身上甩去,就听到吱呀一声嗷嗷叫,那只白色狐狸滚向了另一头凶神恶煞的盯着我们,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警告声,这是一只白色极好的上等狐狸,但是尾巴却是留着一戳金黄毛发,眼睛也是泛着红色光芒,背对着光线时看得人心惶惶。 果真这都是一群变异后的狐狸,二狗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叫苦不迭,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叫他不要做声,眼珠子一刻不停留的定在前面那只白色狐狸身上。突然它身上毛发炸了起来,躬身跳跃着直接朝二狗扑来,看来这畜生是通灵性的直到谁想伤害它的宝贝,才这么急不可耐的将其置于死地,紧接着一个啪嗒声响,火药味在鼻中浓郁起来,就看到阿凯从裤腿上拿出绑着的手枪直接向白色狐狸开了一枪,但是为了留个活路只是向它腿部摄去,枪法极准一下到位。那团白色绒毛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地上流了一摊的血,喉咙发出呜咽之声,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受难,角落里的一窝小狐狸也开始嗷嗷直叫起来,看得我紧张不已,听闻这些灵兽都是通人性的,若是不小心伤害恐怕酿下苦果,我急忙跪倒在地冲着它三叩九拜要其不计前嫌,我们保证不伤害它宝贝并将那窝狐狸放在它面前,那只狐狸悄悄向我面前走来好像听明白了似的,叼起那一窝小狐狸飞跃起来。 “好了终于好了。”我大口喘着气说道,就在我说话空挡,只听到哐当一声响,那只飞跃而过的白狐不知触碰到了什么,面前的蘑菇墙脱落下来,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骇人的图画。 112.第112章 黑暗鬼手 我明显看到那只红眼狐狸叼着一窝狐狸崽飞檐走壁掠过时,前爪不知触碰到何物就看到它身后的墙面陆续瓦解,一块块剥离开来,向拐脚转身时投来鬼魅的一瞥似是讥讽更像走着瞧的报复表情,瞬间就湮没在黑暗处消失踪影。那种异样感在心头闪现一秒后消失在潜意识中,当我转身感天叹地终于将这魔物送走的空挡,二狗睁大圆眼抬手傻愣愣的指着身后,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天哪,你…。。你身后有…。。人眼!”陡然间就感到后背发凉,连忙转身一瞧瞬间僵化。 蘑菇墙上洒落大片大片的蘑菇跌落在地,逐渐显露出一大只黑色铜眼浮在墙面上目光凌厉凶狠之极,接二连三地墙面蘑菇脱落下来,一排一排陆续掉落在地,紧接着就看到第二只小一点的黑色铜眼又出现在视线中,整体都凸显浮在表面,没多久等墙面蘑菇全部剥落时乍看之下是一座庄严的壮丽宫殿悬浮在彩色霓虹云霞之上,顶端竖立着一杵金碧四溢的佛塔,后边的山川隐没在云雾里若隐若现云气缭绕,山丘基石耸立陡峭数道彩虹霞光从天而降直射普照下来,凌空步烟有两条龙脊缠绕盘旋四周,好一派超凡脱俗的壁画。“这是浮雕!”阿凯紧握着猛龙爪绳链的手抖动了两下,一只手托住腮帮微眯着眼紧盯面前那一副壁画。 固定在两端的烛台灯火不停的闪烁,外面有一阵阴风吹来,“糟了,烛灯熄灭了一个。”墙屋内光线变得昏暗起来,火星苗在风中摇曳了两下,眼看又要光荣牺牲时我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只超长的机械打火机补了最后一道光,当走到靠近出口附近时阴风停止,灯光又再一次回来,屋内顿时明亮许多。我们不怕光,最怕这种呆在棺材屋中还要莫灯瞎火让人心生恐惧,尽管几人中没人相信魔鬼神蛇这类胡话,但经历方才变种的红眼狐狸后还是心有余悸,在敞亮的屋内这才看清楚墙面上的这幅浮雕,乍看几眼足以吓人。 “这么神仙眷侣的亭台仙阁还是头一遭见到,难不成这棺材里的东西也想成仙?!”二狗双手往后抵在棺材边缘,端详了浮雕好一会儿,又拍了拍棺材盖轻声自语。经他这么一说,这才不经意的往那尊棺材上瞄了几眼,檀木棺材散发出清幽的檀香味,四周密封得严严实实,唯独棺材盖的最顶端有一处小孔,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按照以往的习俗封闭死人棺材怎能是露出洞口敞开,难道又是壮族某种不对外知道的习俗?反正咱三人又不是盗墓的,所以都不太愿意将视线过多停留在这上面,反倒是面前这幅浮雕肯定大有来头,按照以往经验铁定里边藏有重大线索或者第三块秘籍碎片。我歪着头站在侧身处去看时看到截然不同的景象。 “你确定这上面画的是亭台楼阁?我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正说着,脚步不自觉地向前飘去,我摇头晃脑的慢慢走到浮雕前,仔细盘查不敢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用手触摸时铜质的浮雕触手冰凉有很强烈的颗粒感,而每一处连接凸起的眼睛、楼阁亭子和挺拔山脉,浮雕下面紧贴在铜质底板上都有几十条甚至更多的淡黄色线条将这些景象连接起来,隐约中刻画出不同形状的格子,每隔几处都填充了不同颜色,如霓虹云霞又如白雾缭绕和崇山峻岭。“没错,是棋盘!”喜悦感油然而生,忍不住的脱口而出,我触碰着浮雕上每一处,一步步慢慢从侧面走到正前方时,眼前的棋盘状浮雕刹那间变成仙境一般的亭台楼阁,高耸山峰森森然,两条龙脊凸起双眼缠绕其中,衬托得空中楼阁威严敬畏,方才藏得很深的棋盘格子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惊讶的回身指着背后的墙面说道:“天哪,消失了。”阿凯摇摇头跨过地上象棋马棋子盆栽来到浮雕前,正对正面看了几眼,铜质的浮雕凸起的部分反射出烛光的光芒慢慢向旁边侧身绕过去的时候,零散的光芒跟着步伐方向光滑的移动过来。他时而轻轻触碰凸出的浮雕时而转不同的位置,果然变幻不同位置时坠入眼帘的景象会变得不同,良久就听到沙哑的沉静声音在耳畔回荡:“这是视觉错觉,站在不同位置时就会看到不一样的画面。以前在昆仑山当兵时就去过当地人称之为鬼门关的陡壁,上面也有类似的浮雕正是巧妙利用阴暗和阴影的原理,又受到凹出或凸出的视线干扰很容易产生错觉。” “如果这样说来的话,那么侧面的画面景象才是浮雕画的正身。”二狗冒然插了一句嘴,不过这次没人回嘴反对他,这次终于说了句像样的人话,还以为他会有多开窍结果下一句话说出来时差点哽噎住:“那么问题来了,这棋盘要怎么解啊?”刚拧开盖子准备喝口水,结果被他这么一句话给呛住,喷了一墙上的水,一顿克制不住的咳嗽,半晌才断断续续的说道:“你这猪脑子,不知道咱们在谷口时拿的两幅全是棋盘图啊,既然这浮雕上也有类似的格子图案,那多多少少肯定与这两幅图有关。” 瞬间我就觉得大脑在飞速运转,拿出那张小块正方形的羊皮卷放至浮雕上轻轻捋平,阿凯又将在谷口拷下来的棋盘图拿出来放在一块,背光看不清楚两人同时将图画拿出来对准烛光下,两张图画一对比瞬间就察觉出端倪来。阿凯在旁戳了纸上两个蓝黑方格子,并将两张纸合在一起一下就看穿了不同之处来:“看到没,羊皮卷上开始充满不同颜色格子是从最左边第二行开始,是绿色,而龟壳上拷贝下来的绿色方块恰巧是错开的。接下来的红色、蓝色都是如此。只是苦恼的是不知摁浮雕上的哪一块是好?”二狗在一旁也是奇道:“哇靠,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哥儿们别烦了,不如按照上面将两个位置相同颜色格子都摁一下不就行了。”说罢就大步跨向浮雕前,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地动手去浮雕上乱摁一气。 看他手忙脚乱的粗糙样很是不放心,我俩还未来得及出手急忙阻拦时就见到他早就伸出罪恶的手连续在龙眼的绿色块状快速摁上,只听到咔嚓咔嚓声响起,似是有机关在里面慢慢旋转打开,果然身后的棺材盖突然震动起来,发出骇人的声响,还以为有尸体从里面弹出来却见到那面棺材全部直立起来,棺材盖的顶端洞口中嗖嗖几声,接二连三地射出芒箭,在黯黑的屋内箭身闪烁丝丝黄金荧光,里面有水流动的痕迹,不知箭头是用什么物质包裹,与空中摩擦而过时居然燃烧火红烈焰,空中一掠时直径朝我们方向射来。 “小心!”当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时,五六发烈焰箭头分散成多个方向朝面门射来,阿凯一个急转身扑向我环抱着在地上的一处拐角处滚去,二狗也是一回身就看到有东西乱射来赶紧往下一顿,碰碰几下箭头直接射入蘑菇墙中躲过了一时劫难。“他娘的,都长眼了不成?”我和阿凯刚滚到暗处,就看到又有两发芒箭朝他心口飞去,二狗吓得急转身腾空一跃,两脚借助蘑菇墙的一臂之力在空中旋转180度顺利躲过,脚尖刚一落地头顶上射来的两发芒箭射中墙中,“糟了,火快燃烧正面墙了。”我紧紧拽住阿凯的衣襟,吓得大叫起来,令人奇怪的是原本是烈焰红火一旦碰到墙面上时瞬间熄灭,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就像那火焰不是实实在在的火又或者蘑菇墙体里有何矿物质无法自燃。 看到相安无事我们长嘘一口气,二狗从地上爬起撩了撩后背上的衣服,上面全汗湿沾满了地上灰土:“差点都快射成刺猬了,抱歉抱歉啊。”确定周围没有任何问题后,我俩才从通向谷口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一见到那家伙还牢骚满腹就气得不打一处来,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不经意的踹向他白花花的屁股:“好意思说!差点我们都快成刺猬了!等下别乱动,这里有机关可不是好玩的。”说完一连几下作死往后推他,叫他远离我们,甭管他馋涎了的一张脸极力赞同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二狗委屈的往后转看到碎了一地的棺材将气都撒在它上面,狠狠踢了一脚又痛的嗷嗷直叫,良久开始自言自语:“原来这小洞是机关口,都怪你差点命都没有了。”不过庆幸他来了这么一招,才让我们知道浮雕画是活的,里面还藏有隐藏的机关。 后面乱成一团的碎碎声传来,我和阿凯闷头再次将两张棋盘格拿出来与浮雕上比对,视线一个个从浮雕上扫过不放过任何微小的细节,任何事情都要从源头开始,深深记住姥爷曾告诉我的,又开始从最初的绿色格中找蹊跷,这时我才发现龙眼附近的绿色颜料地方和纸上画的不一样,两张纸上的每个颜色格子都是错开的,这就造成不知道要摁浮雕上的哪一块的困扰,不过现在仔细看来浮雕上并不是两处都是相同颜色,而是……。涂满绿色块状的格子与按照两张错开的纸上重合的一部分位置一致!这么说来,只要将两张纸重合按照重合的中间部分的位置就是浮雕上要摁下去的准确位置。 我和阿凯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对视两眼,只差点没有蹦起来,“太棒了哈哈哈哈,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成功?”正说着,我抓住他的两手忽然停在半空中,不知从哪儿冒出喀喀喀的声音,我两眼扫视了一下白狐消失的小洞迟疑的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也扭头看了一眼便对我摇摇头,站在身后一直想上前又怕坏事的二狗连连插嘴:“别疑神疑鬼了,哪里来的声音咯,赶紧把这个浮雕解决掉。”他站在那既想上来又踌躇不前有些丧气,如果是这个方法的话那么只要逐一往下摁住就能打开浮雕了。光是想想就令人兴奋,说做就做我俩按照重叠的地方在浮雕上找准位置用力一摁,不知我们的推测是否正确一直屏住呼吸,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下更加坚定我们的信念。连续摁下九个感觉成功就离成功不远,此刻那种喀喀喀声若有若无的再度响起,我俩刚挪到最右边的浮雕前面时忽然手抖了一下,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阿凯似乎看出了我的迟疑轻声问道:“怎么啦?”我皱着眉头摇摇头,也许是我多想了或者出现幻听,为了让他放心我泯然一笑道:“别担心,快点把最后一块灰色摁下吧。” 就在两人抬手的刹那,身后传来重重的移动声,石砖地板上传来很强烈的震动感瞬间脚底有些发麻。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二狗那货不知在搬什么东西,关键时刻还要捣乱真心烦躁,还未扭头就很不耐烦的冲他吼:“你又在干嘛,别动这里的东西。”可是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我们转身看见二狗时他傻傻的蜷缩在一起,指着放置在不同位置的象棋棋子“兵”、“马”两个哆嗦起来说道:“我…。没动哇……这两个象棋花盆自己…。动了!”他眼神发直不像是装的,很明显他目睹了花盆自动移动的全过程。只见本来放置在靠墙根的两个花盆现在各自往前挪动了一步,上面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现在绽放开来,红蓝两种颜色更加娇嫩欲滴,好像花盆下面有风在吹似的有节奏的左右摇摆。 吸取上次经验我们料到这花有问题,阿凯拉住我的手慢慢往墙角处移动时,棋子花盆里的花突然直立起来像一道利剑朝方才的芒箭射去,芒箭的箭身被刺破流淌的液体顺着墙面流了下来,无色无味但所到之处蘑菇全部腐烂掉,像蔫下去的花直直的从墙面脱落掉地。“水银!”我一下就看出这液体肯定是水银,无色无味但剧毒无比,还有腐蚀和中毒的巨大破坏功能,所有人心都揪了起来感觉事情不妙。果然这事儿还未结束,随着箭身的液体全部渗漏出来后插入墙体中的芒箭也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忽然听到墙体里面传来啪啪啪的声音,蘑菇墙忽然哗啦一声漏出一个洞,四面八方的从不同方向渗出水银慢慢流向满地。 二狗这下也回过神来赶紧一猫腰的到处乱窜:“不好,水银要浸湿殿内了。”果不其然,墙体中流出来的水银越来越多以雷霆之速很快淹没到棺材盖上了,那些棋子花盆因为注满了水银发出咕噜咕噜的冒泡声,而种植在里面的花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幸好石砖地板是一个向下倾斜的坡若是要往这边涌来的话还需要一点时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找到暂时栖身之处否则我们就要变成那些蘑菇了。 环视一周四面除了棺材花盆外全是平地,本来窜到棺材上唯一高处的二狗这下也急了,看到脚上很快就要被淹没掉开始慌张不已,“上面!接着!”忽然与我一起站在浮雕最右边的阿凯冲着他呐喊一声,只听到耳边有风声响起一道黑绳凭空飞向他,像救命稻草般刚拽住的二狗看到阿凯手指天花板上,他抬头一看上面共有六根结实的大木梁呈十字状交错固定,言外之意非常明显,看到最右边顶端的棺材盖已经有一半消失在水银中,他已来不及多想头脑发懵的甩出猛龙爪,绳链爪旋转了两三圈立马就勾住了大木梁上,裹在腰间的绳索受到力飞跃朝上面飞去,就在脚离开棺材盖的刹那水银立马侵蚀掉,檀木已经被湮没到顶部。 墙体中流出来的水银越来越多,再这么耽搁下去很快就要淹掉,就在水银开始积少成多的朝这边方向涌来时,阿凯好不容易找到一根绳索绑住我的腰间,如此他自己就没有任何辅助工具可以逃脱了,我有点心急的抓住他说道:“你怎么办?”他忙着检查所有绳子是否系紧后头都未抬就说道:“你先上去,等下二狗将猛龙爪掉下来就行了,我先把最后一块摁住,否则等水银湮没时就前功尽弃了。” 想到二狗平时的毛躁事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阿凯完全忽视我的唠叨直接一个用力一甩,将绳子往天花板上的大木梁上一甩,整个人就往上飞了去。见到我安全抵达后,他算准了水银浸湿过来的时间,立即回身摁住了最后一块,忽然浮雕发出轰隆声,中间咔嚓咔嚓的裂开成两半,一个发出红光的圆形隐形柜敞开来,他眼疾手快的跑到那边红光中铺满了羊毛,上面搁置了一个民国时期的木盒子。“快点,要淹没掉了。”我趴在大木梁上俯下身去就看到大波水银如洪水猛兽快到阿凯的脚下,他只是回头瞧了一眼抱起木盒跑到我下面,得到刚才他的作战策略我老早就要过猛龙爪,正当我将绳索甩下去的时候,就看到盒子发出剧烈震动,好像要突破阿凯的怀抱飞走似的,抱起它的阿凯有些吃力的死死搂住,满脸憋得涨红,冲着我们说道:“这盒子要飞了!” 什么?我们惊愕的一脸不可置信,难道这里真有什么鬼人可以移动这些物品? 113.第113章 争夺战 水银侵蚀过来的速度非常神速,阿凯站在下面一方面卯足力气拽住从怀中极力要挣脱开的木盒子,像是被一股强烈的吸引力牢牢吸引住,一直挣扎着想要蹦出来,力气之大足以让一个男人满脸涨得通红,龇牙咧嘴的咬紧腮帮。一方面前面涌起的水银已逆流成河与他只差分毫之远就要席卷而来。我趴在上面不顾三七二十一了,危险当头迅速向下奋力一甩,看到猛龙爪已经牢牢勾住他的腰上,便冲着下面大喊:“腾出一只手来,抓住!” 地上灌满了稠黏的水银,泛着波光点点的水银已经开始愈升愈高,当一部分水银逐渐开始淹过阿凯的球鞋上时,陡然间鞋面脱落腐蚀成一个小洞露出花色袜子的大拇指,眼看就要淹进去鞋中时阿凯死死抱住那只跳动的木盒子,憋涨的脸通红,憋足一口气腾出另一只充满殷红勒痕的手奋力拉住绳索,好不容易口中蹦出一个字:“快!” 一直紧紧扯住绳索的我有点把持不住整个人都趴在上面,双脚倒钩住大梁上咬紧牙关的狠狠往上拽,此时二狗从另一端的大梁上爬了过来绕了几圈绳子齐齐往后发力:“一、二、三!”绳下承受的体重终于往上一提,阿凯半边树身子倒挂在横梁上,一步之遥的距离就能缓缓将他回拉到横梁上,他怀中的木盒子已向外露出了大半边即将滑落开来,我一只手拽住他腰间往后拉另一只手接住那个木盒子,此时它已停止了跳动乖乖躺在怀里,横梁有些狭窄承受了三人的重力后变得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清脆的声音,待他完全坐上来后,二狗往后瞅了瞅冲我们说道:“太重了全部压在这一根上面,阿凯你往后挪一点。”因为方才水银侵蚀了右脚鞋面,尽管没有完全浸入皮肉但每每往后挪动一步,那种扰心的又痛又痒的感觉席卷全身,他两手撑住台面上卯足劲往后一推,三下五除二地迅速移动到另一根大梁上,小心翼翼地背依在横梁上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嘴唇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外冒,正大口喘着粗气,瞄了一眼我胳膊弯里的木盒子断断续续地说道:“注意那盒子。”他一离开整个横梁瞬间往上回弹了一下轻松不少。 正说着只听到下面有东西倾倒坠地的声音,我们齐齐往下看殿内水银已经没过了浮雕上独眼飞龙的半边身子,墙面上驻扎的一个欧式风格的烛台往下倾斜慢慢的掉到地上瞬间熄灭,殿内的灯光少了一个立马幽暗起来,只有另一个烛台竭力撑住最后的寿命在台子里摇摇欲坠,四面墙上都是烛光摇曳的倒影,只要消再有片刻就会将浮雕、蘑菇墙就会完全覆盖,紧接着水银线位会越来越往上升不久之后很快会将我们全部湮灭,甚至是整个殿内。 从未想到一个小小的水银竟然有如此大的威慑力,所谓积少成多的俗语现在看来真是饱含深意,我们心知肚明若是没有办法阻止不断上升的水银位很可能我们会成为陪葬品之一。“不对,为何水银会越来越多?怎么感觉是墙中有源源不断涌入进来的水银似的,好生奇怪。”我往下瞅了很久对底下已形成小河的水银心生怀疑,按道理来说如果是无意间打破蘑菇墙涌现了这么多水银,但应该早在十几分钟前就应该停止不至于二十多分钟过去了,仍旧像河流汇入大海般不停的灌入导致现在如洪水猛兽汹涌不断。突然二狗往外倾斜了半个身子不知在看什么,指着浮雕墙上亭台楼阁后隐没在深山中的松柏,像是发现外星来客般大叫:“我知道怎么回事,那棵松柏上凸起的树叶上有一个机关。”原本以为是棋子花盆中的花射中了芒箭中的水银,因为连环作用导致右侧的一面蘑菇墙坍塌出一个大洞,里面涌现出一股强大的水银顺势而下,现在看来肯定是因为触动了墙内的某个机关导致水银会越注入越多,才导致现在这般局面。 顺着他手所指的方向,我们悬在半空中看,殿内最突出明显的地方要数那堵凹凸不平的浮雕墙。墙面上一深一凸的堵格造成很强烈的视觉错觉,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副被打乱的浮雕画,而整副画最突出的地方就是深山后堙没的一棵松柏树上的叶子,颜色为金黄色金银剔透,反倒是在烛光灯的反射下让我们看得更清楚了,那片叶子的方向与其他松柏叶方向不一致,是从左往右停留在九点钟的位置,和其他地方完全是背道而驰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由于两边缝隙已被大量水银侵扰墙面有所湿润坍塌,裂开出了几道口子正向四周延伸出数道裂纹,还差三四米的距离水银很快就要淹没掉那个机关了,时间于我们而言分秒必争格外珍贵了。 忽然一个力道压在我肩膀上吓得身体弹动了一下差点从横梁上拽了出去:“你干嘛?!”我横眉冷指着这只手的主人——阿凯,表现出了极度的不满。那人的注意力完全没在我这里,只是扭转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身后的方向看,拍了拍肩膀让我往后看,我缩紧双眉对他突然打断了正盘算着怎样关掉机关的思路,显得有些不悦轻轻扭动腰间往后一瞧,在不久前已露出一大块洞口的蘑菇墙此时已经完全显露出真身来,此墙一破墙后面的机关机械运转已显露无疑。原来墙后是一个短廊道里面放置了一个宽阔的类似滑滑梯通道,一直延伸至浮雕墙后面,不知连接到了什么关卡里面大量的水银从滑滑梯的龙口处倾泻而出,如此一看关卡的制作已完全说明,墙中的通道藏着某种连接浮雕上机关的通道,一旦受到外力侵犯便触发了机关变位就能引发出墙体中源源不断涌现出来的水银,躲闪不及转眼就会被吞没,顷刻间会全身变黑而死,若是手脚灵活侥幸逃脱但是没有发现浮雕内部的机关口及时关掉的话,便会被水银灌满后淹没,这招一石二鸟的狠毒招数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 我扭动了腰部屁股在横梁上转动了几圈又绕回了方才的坐姿,所幸的是已从浮雕中将重要的东西取出,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办法关掉机关并要找到合适的出口。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他俩,二狗也非常赞同的点点头:“这里哪里才有出口啊,现在看来全部被淹没掉了,不过..”他目光停留在浮雕墙边的一个小洞,那里正是不久之前红眼白狐消失的小洞,狐狸擅长盗洞如果它能从这里走出去那么十有*这里就是一个必经出口无疑了。突然我将木盒子塞到二狗怀里,二话不说的腰间用力往下一栽,头向下脚勾住横梁悬在半空中,瞬间血流倒窜到我脑中,全脸一刹那都涨红起来,卯足力气后立刻冲着上面大喊:“帮我一把,晃到浮雕那里。”我突然的大喊大叫又是猛烈晃动的姿势,将正绑在双手上还未松开绳索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二人一脸的不解又带着惊吓不可思议的表情,完全没有料到我会如此有勇气做了这么吓人的动作,只要稍作不注意很可能直接栽倒在地了,凭着几年来的默契他俩齐齐发力死死拽住了绳索保持平衡。 我红着双眼往浮雕墙上的机关一瞅,水银已逐渐上升至一米多了,离那棵松柏叶子的机关口还有三米远,倒立悬挂在横梁上的我这下非常浓烈的感受了汞气的浓郁,已无法再多做停留,便着急的让他们先把我往机关口的方向上拽去,正指手画脚的指挥着绳索缓缓的下降到松柏树叶上那个相反方向的金色树叶,同时让阿凯用打火机照明这下才能看得更清楚一些,便特别对他俩强调一旦机关成功关闭后将我荡到旁边不远处的小洞里。上面的两个人以形成特别的默契会意的连声说好,此时已经是荡到了最低处,毫无穿戴头盔等保护措施的我,头发都已经蹭到地面上的水银,一股汞臭味刺鼻的窜入进来,幸好腰间发力顺着绳索的惯性往浮雕墙上一晃,双手的指甲活生生掐到凹凸不平的墙面中,便使出吃奶的力气赶紧先往上爬了半米远,这才远远将自己脱离出汞形成的河流里。 只见浮雕墙上五颜六色的颜料已经脱落了不少,还有很多地方由于水银强大压力的侵入已开始纷纷裂了几块缝隙,眼看不断上涨的水银就要淹没掉墙上的亭台楼阁朝深山后的几棵松柏下毒手时,匆忙中我已来不及细想,先努力挣扎着将颠倒的身体翻转过来,一只手捂着鼻子极力忍耐住汞臭传来的阵阵呛人恶臭味,另一只手竭力向前伸过去,头冒青筋地朝金色的松柏树叶机关勾了过去,这种需要巧妙发力的体力活才僵直了一分钟已经是让我有些吃不消了,感觉离机关口还有一些距离但此时绳索已经是达到了最大发力位置,两个人已经完全贴住横梁最顶端的位置,还要再往前那是不可能的了。如今我也只能再次利用巧劲往前一发力,只听到哐当脆响右手准确无误地勾住了机关口,沿着原路方向转了一个圈与其他叶子的指向方向板了回来,陡然另一面的蘑菇墙壁中的滑滑梯龙口里再无传来注入的声音,水银仍然灌满了一地但庆幸的是没有再继续往上升了,水位保持着原来的位置。 往右边荡过去到小洞那边不是一个好活,那边洞口较小爬进去已经是勉强可行,外边又无受力的位置一个晃荡过去若是力度把握不当很可能就会滑到水银里,我努力保持着翻转过来的姿势,冲着上面大喊大叫:“将我晃到那个小洞那里去,小心一点那里没有受力的地方。”阿凯他俩已经是力气用到了最极限,借着将绳索沿着主梁上滑动的省力做法,慢慢荡到洞口处,看到我已经稳稳当当的站在洞口边缘,脚刚一落地时几块墙石滑落到水银中瞬间湮灭,所幸的是我已经稳定的缩入到了洞口里,横梁上的二狗憋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来:“小心点别碰到那劳什子的狐狸精了。”待我到里面检查一番没有任何危险后,探头出来冲着上面向他们挥手示意他们现在是可以下来的时机了。 首先是阿凯将猛龙爪收了回来从上至下对准小洞方向的恰当位置用力一甩,钩爪便死死卡住了洞口边缘,我也帮忙的在下面拉住绳索,才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沿着木啄借助力气顺利跳了下来,这时二狗已经紧随其后正与我们汇合,匆匆忙忙的攀着木啄从两脚紧紧夹住滑落下来,刚一站稳脚忙不迭地摸着大腿边缘叫嚷道:“天啊,我的大腿快磨得酸痛死了。” 正说着,忽然从我们身后的黑暗处传来细细微微的咔咔咔声音,这种之前就已经见识过得声音再度袭来时,我全身不自觉的一个激灵迅速猛然一回头,小洞口的深处是漆黑一片看不到头,那里是一个深邃的廊道,四周狭窄无比洞口上面高度非常低,若是稍不留神很可能会碰到头顶。我侧耳倾听好一阵子,脸上皱成一团,二狗刚按摩完脚部后看到我奇怪的一动不动的姿势,就傻傻的问道:“怎么,你听到什么了吗?”我有些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试探性的说道:“你们真的没有听到细微的声音吗?”他俩齐齐向我摇头,突然那个声音又从黑暗处再次响起,我惊愕的拍了一下手掌急忙说道:“你们听,这个声音又响起了!”突然那阵咔咔咔咔的声响感觉越来越大似的,所有人都被怔住了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迟疑,忽然间阿凯扭头往后不经意一看时,就看到二狗怀中的木盒子疯狂的颤动跳跃起来:“盒子又动了!” 114.第114章 明争暗夺 抱在怀中的木盒子发出铮铮铮的声音,整个盒子全部颤抖不停,在幽静的昏暗廊道里显得格外刺耳,似乎是有人使用什么不为人知的方法正在奋力抢夺得来不易的木盒子,而且很明显刚才发出的咔咔咔咔奇怪的声响与争夺盒子的情况有关,那么这个人难道从一开始就已经在跟踪我们至今?三人站在光线不良的廊道里对视几眼,整个气氛有种说不来的诡异,那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抱住来之不易的木盒子,另一方面要尽快找出暗中作祟的人不然很有可能就被人算计,毕竟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一举一动全部展露无遗。 二狗咬牙切齿地两手竭力拉住盒子,咯吱窝也用力夹住可是那个木盒子的跳动反而越发用力,似乎就要从怀里挣脱开来时我上前一把护住,随着盒子铮铮抖动不停里面也有物品晃动的声音,乍听之下不止一个而且锁住盒子的金锁也前后晃动的发出铛铛之声。二狗满脸胀得通红,一直以为这只劳什子东西不会弄出多大的动静,但当我一下抱住触碰到的一刹那就感到盒子震动力气之大实属惊讶,仿佛里面有个即将挣脱欲跳出的成精之物在作祟。“怎么办快拉不住了?”二狗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盒子震动的频次更高了,而小洞深处若隐若近的咔咔咔声似乎也开始清晰起来,好像是一个吹着笛子的赶蛇人一但吹响笛子的刹那,木盒子必须挣脱出来直奔到主人那里方可结束的样子。那种势在必得之势让人汗颜,因为已经深知来再多的人都无济于事的阿凯,托着腮帮眯着眼绕了我们一圈细细查看,视线一直盯在盒子上挂着的是一把两圆形交错的金锁,那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同心锁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钥匙孔。 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拍手掌说道:“苏锦你看看金锁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因为你们抱的姿势完全遮挡住了实在看不清楚,你低头瞧瞧。”我去,我心里骂了几句两人完全已交叉的姿势环抱才能压制住这欲跳而出的盒子,哪里还敢随便乱挪动一步,生怕就是这么一挪动得之不易地东西就要拱手让人了。既然他已经瞄到什么我也只能积极配合,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很显然知道他脑中浮现出来的想法——是想要解锁直接拿出东西,这样就算盒子不在东西仍在。 我微低着头眼睛克制不住的往下瞄,看到挂在木盒子上的这把无孔金锁后面好像是镶嵌了一排排黑色的密码锁,阿凯果然没有料错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金锁,但庆幸的是正是平常所用的常见锁,这把同心锁实则就是一个密码锁。眼睛一直居高临下的往下瞪着看,两眼发花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这是盯久之后的后遗症,我急忙将刚才所看到的快速于他讲解:“这个金锁后面有一排密码,从长度上来看是需要输入四个数字才能打开。”一听这样的话两个男人的反应截然不同,二狗苦恼的碎碎念不停的骂娘:“真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这劳什子东西有那么宝贝,还要...还要密码才能打开,手都快抖麻了。”那个盒子仍然丝毫不知疲倦的抖动不已,反倒是阿凯两眼发亮伸手到我们夹住的缝隙中来一把抓住金锁一瞧果不其然上面有四个滚动密码锁,但是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阿凯快速看了一眼后倒是显得气若神闲淡淡的说句:“不是四个数字,是数字和字母搭配的四位数密码。”什么?我俩站得像个夹心饼干一样面对面死死抱住,听到这样的话二狗那小子一股热气直接喷到我脸上,气得我大吼手便开始松了一点:“你干嘛,满脸都是你的唾沫!”突然那木盒子找到了一个空隙机会直接想从旁挤出来一下子就被一只满是疙瘩的粗糙大手抓住,阿凯一边引导我们往小洞的小角落里走去一边快速说道:“听着,这个盒子的抖动是每秒五下只会左右突围无法上下跳动,所以你俩就借助狭小空间的角落里将东西护住,减少一点力气这样一来就能安然无事,等我回来便可。”我们满眼写满了疑惑,平时看起来闷不做声的家伙竟然知道密码?方才一路走来经历这么多事压根就没与我们分开过,怎么就知道密码了呢? 似乎看出了我满脑子的疑问,他向周围张望了几眼说道:“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浮雕上正面面对时就会出现一幅画,从不同角度看时会看出不同花样来,还有横梁上我曾注意到上面最顶端的地方刻有字母,本来还有些疑惑不懂是何意思,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别人涂鸦上去的就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密码线索了。”如此一说我倒是察觉出曾经他异样的举止,不久之前曾好不容易将他拉到大梁上时视线一直往上看,原本以为他只是随便瞄瞄现在看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正想着他已经飞快的握着猛龙爪向小洞外跑去,只看到一席黑衣飞过眨眼就不见了。 “那小子别看他平时闷不做声观察力竟是如此敏锐,真是难得..哇靠,好重的一股狐狸尿骚味。”一直唠唠叨叨一张婆婆嘴不停啰嗦的二狗,本想要表扬几句可两人刚按照阿凯所言的方式护住木盒子时,角落里顺流而下滴落的水竟弥漫着浓烈的尿骚味,让人反胃作呕。我一脸菜色恶狠狠的嚷道:“闭嘴,快点祈祷他早点过来,不然咱们快闷死在这里了。”一分钟后阿凯顺利荡到了横梁上,直接趴在大梁上轻轻蠕动着往前面那一根爬去,目标明确办事果敢,他并没有耗尽太多力气也没有迅速站起只是保持趴着的姿势伸长脖子顺着横梁往上看,两根黄粱交叉的十字顶端就有一个黑色墨迹写成的“h”,看到答案后默默印在心头又立马沿着原路返回绕到出发点,从上而下的将绳索结结实实的绑在横梁上倒挂着往下荡去,往下荡漾的时候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一下子就到了浮雕墙上,下面本来无色无味的水银因聚集太多,散发出恶臭味道扑鼻而来令人作呕。他撇了撇嘴皱紧眉头往上看,所幸的是不久前他察觉到的数字是藏在上半副画上才保存至今,深山后面有四棵松柏树,还有两条只有一半身子的龙,本散发出荧光闪烁的亭台楼阁现在晦暗无比没有了光彩,“从整体大局上来看,迎风摆动的松柏和右边半条独眼龙正好形成一个数字‘3’。”他眯着眼摆动着脑袋又往左上角看去,嘴里念念自语,“最上面好像.。。好像是‘5’和‘s’。”微眯着眼从细小空隙中看去,左上角霓虹灯环绕在云朵周围,不同形状的云正好连起来摆成了5这个数字,而右边缠绕上来的华龙蜿蜒攀爬着身躯,恰巧形成一个标准的“s”,如此以来他所获得四个密码已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全部找到“h、5、s、3”,但究竟是怎样的排序才是最为正确的密码只有等他回去一一试探才可知晓。 “怎么样?”前方小洞入口处传来急促的哒哒哒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如一阵风闪进来的男子一脸喜色,耗时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出现说明获取密码的过程还算幸运,终于看到他现身我们都长嘘一口气,一直抵着墙角忍受消散不去的尿骚味的日子终于要解脱了。他走到我们这边,牢牢抓住那把欲欲跃试的金锁后面看了几眼说道:“虽然拿到但不知道是怎样的正确排序,只能一一尝试了。” “没关系,能找到就已经很不错了,快点吧爷爷我的手都无知觉了。”二狗非常欣喜的安慰他,两脚也止不住的抖动起来,阿凯用食指迅速在四个格子里滚动相应数字和字母,先从发现的顺序上排列“h、5、s、3”,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金锁关卡立马弹开,没想到这么幸运才一下就顺利打开了,木盒子里散出灿烂的金黄色光芒,一束光芒直接从盒子里射了出来,木盒子左右晃动的频次更强烈,放置在里面的物品也激烈晃动起来。“快,来不及了。”我俩夹住的手和胸脯已经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似乎震动的主人也开始急躁起来,深洞里面传来的咔咔咔声竟然由远至近传来。阿凯赶紧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掏出,盒子就蹭的一声将我们打翻朝黑暗深处飞去,握在手心里的一共有四个不同几何形图案的玉块,一个长直角梯形、一个短直角梯形、一个三角形、一个不规则五边形,与底板上显示的第三块秘籍半圆形状完全不一样,难道这份秘籍碎片有问题?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思绪全无,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阿凯将仅有的碎片放置在行李包的最深处,整理完毕后对我们说道:“现在这里光线太暗不易将底板全部亮出,而且也不恰当,不如我们往里面的出口走走,找到安全的地方再解答也无妨。”他两眼一个劲儿的往深洞那边瞅,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压低了声音,我们会意拿起好家伙后非常警惕的向里面走去。 一直秘密监视的阿萨妙龄此时摆动了一下手里的吸铁盘,蹭的一声急促声响木盒子已经从明亮处飞了过来,待她接住盒子的瞬间竟然是一只空盒子!她抿嘴咬牙作响心底忿恨起来,一怒之下将手中的物品用力往远处砸去,哐当几下砸在墙上碎裂开来支离破碎。口袋里滴滴的声音传来,她赶紧捂住接过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刚劲有力地声音:“现在他们到了哪里?”阿萨妙龄脸上的神情隐晦不定,有些不悦的闷闷答道:“在龙骨岗。”那边沉默了几声,嘱咐了几句话后说了最后一句:“这样看来已经是找到第三片了吧,你也要尽快找到esp里第二个躲在暗处的人。那么,我也要往龙骨岗这里来了,阿萨妙龄看你的了。”滴滴滴电话忙音,阿萨妙龄忽闪不定的眼光在阴影处看起来有些瘆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小腿部的肌肉深处闪烁着蓝光,乍看之下就像是人体里的血管。一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在全部将东西找齐之前,要保护那三个人的jason的话在她耳边回荡,她冷笑起来非常不爽的自言自语道,语气里透露出令人惊异的凶狠:“罗杰,谁愿意当你的走狗,赛秘籍可不能随随便便给你。”正说着她背靠着墙向外看去,深洞外有三个人影朝这边走来,她闭目养神竭力想利用脑感将石块声息不明的挡在路中央阻拦他们前进的速度,可无论怎样发力刚升起来的石块竟然被另外一股力气压制住颤动了两下放了下来,阿萨妙龄惊恐的呆住:“有人也会意念致动正在阻拦她!”身后一个黑影迅速跑过,她并没有察觉。 “怎么?”阿凯看到我停住了步伐问道,黑暗里我们都没有灯光只能冒着黑前进,我呆呆的说了一句话倾听之后才问道:“你们没有听到前面有声音?好像有东西坠落下来的声音!” 115.第115章 十八铜人 三人前进的脚步停住,木讷的看向前方眼前一片漆黑,偶尔还有星星点点的光摄入眼帘,没有人谁敢随便向前,第一次在毫无照明的情况下摸黑前行所有人都非常小心谨慎。二狗伸脚踮起来拍了拍地在前面试探,不远处踩在地上的石子发出咔咔咔的摩擦声,忽然从暗处闪现出一双红色圆点忽闪之后又熄灭,等再次出现时只听到耳边风声四起,迎面扑鼻而来一阵尿骚味,二狗大叫一声“狐狸!”便迅速转身一团小白色的毛茸茸狐狸从他腰间擦身而过,我俩也快速挺直背贴紧墙壁这才免于幸难。站在前面的矮小身影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后僵直身子侧耳倾听,四周安静之极偶尔洞风吹过刘海瑟瑟不停,那身影转身看向我们长须一口长气说道:“没想到这里还有小狐狸,刚才应该就是它们跳下来的声音吧。” 站在暗处的阿凯有点不耐烦,双脚搓着石子路答道:“没有照明没有休息还有敌人跟踪,对于我们而言很是不利,咱们要注意点可能还会有什么。”正说着整理了一下行李包,杵着棍子向前面探路迈着疲惫的步伐往前走,几日以来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连续还未休整入眠,对于我们而言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有极大的挑战,此刻我也杵着一根长棍有模有样的紧随其后,因在洞穴里行走狐狸的尿骚味愈发浓烈一直屏住呼吸艰难前行,反倒是那两个男人嗅觉早已习惯了极度骚气的味道,全神贯注地往前探路。 没有人知道前面会出现什么,只觉得越往深处走越发湿润起来,洞穴宽敞许多地上的石子变得越来越少,洞穴里也有几条蜿蜒曲折的分叉口,甚至有几条都是作假的假路,幸好有以往的经验才不至于任其迷惑,好在路途上一直非常顺利没有任何阻碍,石子路也变成了平阳大道,这给我们行走有了很大的帮助,不凑巧的是两旁的墙面怪石峥嵘古木蔽日,时不时的每走几步路就要弯腰前进,不然很可能像二狗那样。“我去,脑袋都快撞成蠢了。”在中途的时候他一直吵着嚷着要带路前进,担心装有碎片秘籍的行李包有什么闪失,硬是要阿凯夹在中间走好做掩护,如此一来只要他一带头往前就是一路撞撞跌跌,不是脑袋开花就是小腿被什么小虫叮咬上。我走在后头嗤之以鼻:“不撞也聪明不到哪里去,反倒是觉得这里的怪石奇峰令人惊叹,没想到在咱们大中国的南部还有如此地方也算是长了眼见。” 听到我对他评价很低的不屑,摸着脑袋上碰出一个大包从比例小声哼哼几下,别看他平日里嘴巴贼贱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会来事的,比如就在刚才他的一句反问反倒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力:“摸灯瞎黑的你还能看到层峦叠石之类的奇景?”我也毫不逊色地反击扶着阿凯的肩膀冲着他说道:“虽然我看不清楚但也有手好嘛,刚才沿路都是摸着陡峭墙壁上的怪石鹅卵石,湿润异常手感极好,就像..。就像常年被水渍洗刷过。”说到最后半句话时,我们三人都迟疑了好一会儿,在这个干燥无比皮肤都会开裂喉咙发痒的洞穴里不应该有常年被水洗刷的痕迹,难道...。一时间我们三人迟迟不敢动弹,尽管怀疑前方有河流之类的情况,但走了将近一小时却没听到任何水流之声,而且这一路走来也非常顺利,四周也是异常寂静脚踢几粒石子都能听到回声,这未免也太过顺利了,感觉是暴风雨来的前夕。 “奇怪,常年被水流洗刷过的痕迹却无半点河水出现的样子,不太寻常小心点行事。”阿凯一路小声嘟囔着叮嘱,仿佛嗅到空气里弥漫的危险气息。此时已感受到前所未有恐惧的阿萨妙龄,眼底里写满了惊慌,从未料到除她之外这个洞穴竟然另藏高手,看来必须得小心行事。她借助墙壁的遮挡向前面瞅了几眼,再走几步那三人很快就要过来了,为今之计就是找到一个更为隐蔽的地方还要提防深藏在黑暗里的第三者高手,她看了几眼这里陡峭如岭的地势,易守不易攻能够藏身的地方有很多,如果盲目寻找隐藏黑暗中的人就会丧失中途截取赛秘籍的计划还会有暴露的危险,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果然esp里的人都是顶尖中的高手,她冷笑了几声迅速堙没在拐角处洞顶上隐秘的阁楼里,而阁楼后能通达的地方比比皆是,如果她猜的没有错的话,这条路就是那三个人的必经之路,一来地势险恶可以直接攻击不被发现,二来攻击不成还可以从阁楼的暗道通往其他地方,现在对她而言最为紧急的事就是要快点获得赛秘籍底板,当然于她的智慧自然也会选择龙猫换太子的掉包之计。她从藏在紧贴衣服里一块正方形的同样光滑洁白无暇的底板,借助头顶上带着的头灯,在星光闪耀之下那块底板闪烁着同样白色的荧光,混合着假白玉质地的底板仍旧透明无暇,就连上面刻画的纹路也几乎以假乱真,若不是之前在绛紫宫阙里有亲眼所见到jason拿出来过,她也不会这么快记忆在脑中复制了一份,她仅有的才能中记忆超群也是超能能力中的一个。“我再也不会做你的奴隶了,罗杰,这么具有诱惑力的赛秘籍怎么能为你卖命后还要全部交还?真当我是几岁小孩呢,要不是曾被你害死的亲身父亲命我卧底在身边,怎能忍气吞声十几年还不为所动,现在我要你费尽心机获得的赛秘籍全部歼灭,也要你尝试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她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睛里的那种恶毒越发明显。 早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带入jason人体实验室的阿萨妙龄曾一路跟着他学习,直至十五岁那年才从父亲的同胞战友那里获得当年亲身父亲在战场里并非是被敌人炮火战死,当年军队里派jason作为参谋军军长的战士很不服气,一直强烈呼声力挺阿萨妙龄的父亲当此重任,为了排除异己jason便以尝试和敌方和解的借口,将这位一直视他为手足的阿萨妙龄父亲前往讲和,可等他讲和成功返回营地时jason就以密谋于敌方串通罪名将其刺死,这才费尽心机除了一个非常厉害的竞争对手。听到消息后的小妙龄非常气愤,亲眼见到父亲临死前留给她的血书要她卧底在jason身边找准机会为他报仇,那么这一次就是很好的机会了。不久前便故意向前来询问跟踪情况进展的jason汇报错误地点,让他难以成功到达而自己也有充足时间想尽办法获得赛秘籍碎片。 另一边绛紫宫阙的庙宇地底,挂完电话后的jason满脸的不悦,作为历经沙场工于心计而活的男人已明显察觉到电话那头阿萨妙龄的丝毫变化,那种他不愿意相信的变化,似乎短短数日已经变得连他也陌生至极。不过,他有致命法宝,转动起檀木桌上最中心的位置,那个看起来像通风口的圆盘此时缓缓向右旋转开来,随着一声声咔嚓的旋转,正前方的微型电脑的监视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女人走动在洞穴里的身影,周围地势人脸看得是一清二楚。他眼神黯淡下来不由自主的冷笑几声,像是一个人的喃喃自语:“为何要如此对我,阿萨妙龄...。”原来早在小妙龄还是十岁身在人体实验室里的时候,jason之所以能勉为其难的接受竞争心腹的女儿留在身边,就是因为在她的脚部注入了芯片,为的就是随意跟踪将她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才放心将她放养到南部这么小的村落里当族长的养女,十几年来一直安然无恙从未犯过任何差错也没有任何小心思,可是为何这一次连你也要背叛我?黑色头发里夹杂着丝丝银发,jason疲惫的躺在软椅上沉默起来,良久又开始张嘴说话:“去那个洞穴找他们吧。”墙角的阴影里,一个身着白衣衬衫的男子唯命是从的答道:“是!”两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嘴角浮出冷冷的微笑,眼眸就像躲在黑暗里的猎豹等着猎物上钩后的忍耐,终于还是要亲自出马了,jason,他默默的想。 走在深邃的洞穴里那股狐狸骚味已经随风淡去,连续走了几条岔路后终于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叮咚叮咚的河水流淌声音。我们两眼冒光前进的步伐加快,如果有河流就说明前面不远处有出路,而且也同我们的推测一样那么就能够心安理得的加快前进步伐了,隐隐约约中看到前方闪烁着蜡烛晃动的灯光,一直在前面带路的二狗脚底生风,声音里也透露着兴奋:“快快,前面有出路!”尽管有些兴奋但是杵着棍子探路的我们也没有丝毫放松,一直瞅着周围黑乎乎的小岔口生怕又冷不丁的钻出什么老蛾子,等我们到达前面宽敞的地方时,插在墙面两旁的烛台闪烁的烛光越来越明亮,河水流淌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这是一条穿越陡峭石壁的暗河,上河的流水流淌得缓慢,从中间地段开始莫名的变得急湍起来,靠近陡壁墙面停留着一条小船,船后有三条涂抹着金色粉漆的铁链牢牢插在河底,从旁流过的河水再急湍也让其没有丝毫动摇。河提附近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嗡嗡叫个不停的黑虫,此刻陡峭的墙壁顶端有一处不大的阁楼口,只能容得一人进入,一个女人隐藏至此居高临下的幽幽的看着下面到达的三人。“哇靠,这里竟然有船,我们是不是坐这玩意儿出去?”二狗一蹦三跳的连连跑过去,非常惊喜的趴在靠近船的河提边渴望的看着唯一一艘能栽我们出去的小船。 阿凯观察了周围地形地貌几遍后才肯放松下来与我们想办法弄到那艘船。我看着河对面紧贴在陡峭石壁的小船有些纳闷:“第一次看到不停靠在河岸边的小船,那这个船是怎样停在河中的?”阿凯也蹲坐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了许久,答道:“会不会是那三根金色铁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这才仔细的看出一条铁链是困在船尾处连接河底的某处固定下来的,其他两根则是直接插入河底纹丝不动。一旁摩拳擦掌的二狗压根不理会我俩,直接抢过我手上的棍子往河里一插,河水只是刚好淹没棍子,正好齐一个高大男人的腰部部位,整体来说河水不深。他将棍子放在一旁直接淌过河里去,绿幽幽的河水正好齐他腋下。当看到他这么鲁莽的行为准备制止时,阿凯一把拦住我说道:“看情况。” 二狗的身体在河水里摆动一会儿工夫就已经上了船,他兴奋的前后将小船观察了一遍冲着我们挥手说道:“过来吧,只要解开这个铁链就能下去了。”看到没有任何危险,我俩也相互搀扶着浸没在河里,没想到河水里面寒冷刺骨若不是河岸两边不宽我们早就冻死在中途了。好不容易坐上小船上正好可以容纳三人,只要解开尾部那根绑着的铁链那么我们就能顺利下滑出去了。 正在奋力解绑的二狗忽然叫道:“等等,怎么解开后的小船还是纹丝不动?”我们看到他已经解开的那根金色铁链已经软趴趴的荡在河底,可是小船仍旧像是被人固定了一般没有丝毫动弹。观察了许久后,我指着其他两根缠绕在墙壁上的金色铁链顶端说道:“会不会是要把那两根铁链的钩子打掉?”此时那两根深陷在河底的铁链有一端的铁钩是圈在陡峭墙壁上,若不是光线较暗很难发觉,只因为角度很好正巧看到。说是迟那时快,阿凯已经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长棍站直身子去打掉铁链钩子,我俩赶紧抱住他身体防止掉入河中,就当他踮起脚打掉第一根铁链钩子时,小船摇晃了一下,我们兴奋的忍不住拍手暗自为他加油:“再打掉一个咱们就出去了。”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可是话音刚落,随着被打掉的那根铁链瞬间河底传来机关开启的声音,我们一时间慌乱起来赶紧收回身子握紧手中武器,这时河底出现的那一幕至今让我们难以忘记。 “有人!”二狗惊慌的指着河面叫道,从河底缓缓升出十八个真人比例大小的铜人,正巧和铁链相互绑在一起,随着铁链的摇动之后铜人就从水中冒出,错落有致地分散在河流里的各个地方,挡住了我们前进的河路。“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我感觉到二狗牙齿打颤,气势也弱了下来,刚从水中冒出来的十八个铜人并没有做出任何越轨行为,只是一动不动地停在河面上,而前面不远处就是出口的所在地。 阿凯微眯着眼非常不爽的说道:“不如直接冲向他们下去,甭管什么机关暗道了。”因为实在不知如何勘测危险程度,而一直没有多少动静的十八铜人屹立在水中更让我们莫名惊慌。正当我们踌躇着要不要直接往下冲时,忽然靠近墙壁的三个铜人动了起来,“糟糕,那人动了!”二狗一声惊呼未落,就看到河岸上一块被神秘力量控制的石头飞快的直接向我们面门砸来,而河中的铜人忽然晃动了一下身体准确无误地挡住了飞来之石,坠入河中的石块溅起层层水花。 我们所有人都亲眼所见铜人竟然移动起来救了我们一命!“有人要至于我们于死地!”身后传来阿凯冷冷的声音,河岸上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安静异常。 116.第116章 水洞天梯 那一块有两三斤重的棱角石嗖的瞬间移动朝我们面门而来,此时水中铜仁顺着水流快速抖动行走起来,就在那一刹那二狗眼中只看到铜仁的行走完全没有注意从岸边飞来的石块,而正面对着河堤的我们两个亲眼瞧见了飞来之石,迅速趴在船下伸手准备掏下最后一根铁链想借此机会游离出去,可刚一弯腰的瞬间那石块犹如天外飞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咱们砸来,令所有人惊愕万分措手不及。哐当,有重物砸入水中,力度之大令水花飞溅起来,几股水浪从正面直窜入衣领中,瞬间犹如冰水滴落在皮肤上刺骨寒冷席卷全身,本是摆成井字形的十八铜人,其中三个离开原来的位置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小船的正面,与四个并排而站的铜人连成一线摆出擒拿、格斗的标准少林寺功夫姿势,转眼晃到眼前时变为一抹昏暗的金光,因为个头与真人大小一致又身怀各种绝技,飞来的石块瞬间被有力道的手给挡了回去坠落在河中,这才勉为其难的躲过一劫。 陡然间四周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深处漏洞状水潭已经黑得看不清水面,油黑溜滑似是与深潭底部的黑色漩涡融为一体,偶尔从外面传来若隐若现的磅礴水流声。呆在小船上回想起刚才短短的一幕,最让我费解的是这些站的位置错落有致地金色铜人,去按摩抹了金色粉末身着不是平常所见的服装,而是古怪衣着如冰似霜的脸上偶尔堆满骇人的奸笑,快速滑动时犹如行云流水酣畅自如,但水底时不时的发出咔嚓咔嚓的机器声,满脑子都是都是动作服饰异乎寻常的铜人,尤其是在千钧一发之刻竟然挡在我们身前,为何毫无瓜葛的铜人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止,但是越想越觉得抓不住半点头绪。 这时一旁的二狗轻轻推了我一下,一腔子热气直喷我耳边,打了个激灵从苦苦思索中回过神来,定了定神,握紧衣兜里随身携带的玉剑时刻准备反击,二狗伸出手指了指有点昏暗的对面河堤细细说:“那上面是不是有个洞口?”被他这么一说,我们才注意到长满锋利峭石墙壁的正上方一米处的距离有一个高耸尖塔的阁楼,一扇半掩着的洞门敞开着,昏暗黝黑乍看之下与陡峭石墙融为一体难以区分。这是一个非常小的细节,一般情况下从未看到墙壁上还会安置小楼阁,因为石墙陡峭不适合修葺这般的阁楼,仿佛听到我们发出的声音,那座阁楼上半掩的小窗不易察觉的挪动了一分毫,若不是我们一直注视着根本就很难察觉。果然有人潜入在那里,我和二狗相视一望眉头紧皱,眼中闪现出迟疑和惊慌,要知道此人不知是用何种方法竟能三番几次的凭空搬起石块,这样的能力实在让人心生胆怯。 只觉得身后一股杀气袭来,船身左右晃动一下就见到一个身影踮起脚尖在铜人头顶上一点片刻功夫就已经撂到墙根处,“阿凯!”我惊愕的喊出了声,衣襟从我手心处撩过瞬间淹没在昏暗中,没想到他早已虎视眈眈很久只等这一刻将敌人连根拔起土崩瓦解,只见他右手一挥猛龙爪紧紧的掐住小窗口强势的往外一拉,就听到阁楼里边有人脚步快速移动的咚咚声,还未走几步就被阿凯的一个甩绳迅速绊倒往外一拉,一个女子的沉闷哼哼声传来,妙曼身影的女人右脚被牵绊住往外一跃,从狭窄的小窗口奋力挤出,只听到哐当巨响窗子坠落女人s型身影迅速往地上坠,就在接触石子地板的刹那,女人在半空中凭空旋转一百八十度右脚绳子甩开,整个人如同一只妙龄的燕子踮脚落地。真见到有人从那么狭窄的小窗口中跃出,就已经想到肯定只有女人才有如此能耐,视线被这一堆的铜人遮挡住实在看不清楚前面那个妙曼的身影就是谁,只觉得从形体神态上看有些熟悉但无法确定。 “嘻嘻嘻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女子一落地那种似人非人的尖声大笑如同一个女鬼发出的声响,说不出是何种感觉只觉得头皮发麻,我和二狗眉头紧锁直起身子往前一探就瞧见那个所谓女人只是个披着卷着麻花辫长发,一颗脑袋绷着张鲜肉人皮,两眼乌黑瞪圆得像两只通红的灯笼,穿着一双黑色牛皮粗跟鞋整体看来线条感优美十足,这双鞋好像..。我紧盯着那双粗跟鞋良久沉默不语,前面那个女人发出几声尖声笑语后神气活现地说道:“把东西叫出来。”她双手纤细如凝脂青葱,无力的指了指阿凯背后的行李包说道。看来果然是这个鬼女人监视了我们所有行程,她非常清楚东西所在,难道她也要这个秘籍碎片不成? 阿凯站立笔直的盯着她不语,眼睛里冒出骇人的火花随时都能爆发,这个鬼女人看到这样的神情也有些发怔,半晌腿肚子大筋发颤尖笑声此起彼伏,灯笼大眼透露出狠毒的意味,目标非常清晰的直接冲着秘籍而来:“阿凯你难道想让你媳妇和那个蠢货待在一块儿?”女人一笑绷在脑袋上白底红唇人皮紧皱起来,只见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这个男人,右手向我们方向一指,还未看清楚她手指如何抖动就瞧见墙根的一处角落石块迅速腾在半空,随着她右手一甩那个石块动作娴熟的直朝我们而来,阿凯也有些措手不及地冲我们喊道:“趴下!”我们齐齐像拜佛一样趴在船底,以为石块就要砸在头上遍地开花,没敢抬头的刹那就听到头顶传来霹雳啪里的声音,石块停留在半空一会儿就被十八铜人及时拦住就传来很大的扑通声,石块和一个铜人齐齐散架的倒在河底沉了下去。“意念致动?!”我们心里惊呼起来,目前拥有这般能力的人除了esp第二位还未出现的助我们一臂的之外,就只有.。。 同样的一幕重复上演,那个鬼女人也有点惊讶的目睹一切,这铜人怎么会像活了似的准确无误的挡住她的攻击?尽管所有人都诧愕不已,但那个鬼女人鼻孔里传来哼哼两声就打断了我们想法,待到阿凯心急如焚地转移注意力到我们这边时,女人飞也似的朝他背后袭来,速度之快令人咂舌,阿凯也觉得背后生风但已来不及转身时就感觉到背上一轻,行李包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他身上出现在那个鬼女人手上。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拿到那个背包女人浑身笑得颤抖,所有人瞬间僵化停住不敢动弹,这个背包落到敌人手中这就意味着耗尽所有力气淘来的赛秘籍碎片很可能全军覆没。 那个女人一点时间也不耽搁颤抖着双手迅速将行李包的拉链打开,眼看就要将东西全部拿走时阿凯微微半蹲着身体,连忙伸出手来打断她注意力:“等等,我可以很负责人的跟你说,千万不要随便打开这个行李包,里边的那颗夜明珠是个定时炸弹。”那个鬼女人耐着性子听完所有的话,听到最后一句时忽然大笑起来眼角流出泪来:“哈哈哈哈哈,阿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包里的夜明珠怎么可能会是炸弹?我可是什么都清楚.。。”女人看到我们惊愕的瞪着双圆的眼睛看着她,就知道差点说漏了嘴,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狸猫换太子拿到真东西。她稍微向内侧着身体挡住所有人的视线,一只手在身后慢慢掏出假底板放到背包底下遮挡住,一边提高音量的对着前面这个男人继续说话转移注意力,此时二狗在阿凯的示意之下毫无声响的跃到岸上,脚一踩在地上的瞬间便朝黑暗处躲去,幸好阿凯一直不停的跟她东拉西扯才不至于这么快的转头。 二狗将食指竖在嘴唇边示意又抬手指了指那个女人的背后,阿凯又继续开口说道:“笑话你又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究竟是何人?”那个女人的右手在包里底下一阵摩挲,嘴唇仍旧不停的翻动:“我是谁不需要你知道..。”冷笑声还未停止时,二狗忽然从身后往她身上一扑,刚从包里拿出来的东西迅速掉包藏在胸前,这时候一个强有力地长满老茧的手从她手上夺回行李包,阿凯往里面一瞧玉石底板和第三片秘籍还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二狗使命的压在她背上气势汹汹地狂吼:“臭婆娘,我叫你说我蠢蛋,看爷爷我不撕掉你人皮面具。”说着便伸手奋力往她头上一扯,整个脑袋上面的人皮拉成一条腊肠形,女人心里咯噔一声响使劲挣扎了两下,只见压在身子底下的手用力抽出来做了个怪异的手势,身后就传来嗡嗡嗡的蚊子声,我俩活生生的看到角落里一直打转的黑色小虫,此时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蛊惑,瞬间排成一个大字朝二狗背后袭来,“小心身后,快过来!”我们异口同声地一喊,二狗集中精力的愤怒忽然被打散看到身后黑压压的一片朝他飞来,连忙叫苦不迭地扭动身体往岸边跑去,地上的女人身手敏捷的一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快跳下去!”阿凯也跟在身后朝河边跑来,他身后大片万马军队奔腾的黑压压一片朝我们扑来。两个男人也早已顾不得什么,就在那片黑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时候顺势往下跳入河中,本来只有一条铁链强撑着的小船此时也撑不住接二连三地人坠落,左右强烈晃动两下,我也撑不住的紧紧抓住船缘眼睛里布满了黑漆漆一片黑虫,耳边嗡嗡声不绝于耳。“啊!”我只觉得脚底强烈晃动起来,站不住脚的直接往河里跌落。 “阿凯~~~~我不会游泳~~~~”不过再大的呐喊声已没有用处,此时我耳中鼻子里全部浸满黑水,直感觉呼吸困难身体变得沉重起来往下坠落,四肢无力的张牙舞爪扑腾几下瞬间就没提不起胳膊来,只觉得脑袋里嗡嗡嗡作响一片空白,重心正一点点往下滑。突然一个强壮的双手托住我的腰间,就看到阿凯的脸出现在我眼帘,我看到希望般的抬起手滑向他的脸嘴里喊了他一句名字,吐出来的全部都是泡泡,紧接着透不过起来的晕倒过去。此时,二狗已经潜游过来指了指船底附近的金黄色铁链,这时我们才看清楚原来这根铁链是连接小船和河底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十八个铜人全部拴在另一根较短的贴脸上分散在几处。二狗游来游去的在船底徘徊许久,陡然间看到船底的某一处竟然是凸现出来,就像是一块方形格子镶嵌在其中,乍一看与其他金色表面融为一体配合得天衣无缝。他吸足一口气游向船底,面朝船底处横躺在河底正伸手拖拉着什么,只听到当的一声脆响,金色暗格子被拽了出来一片轻飘飘的羊皮卷浮在水上开始随着水浪飘来飘去,二狗一把夺过来一看上面金色字迹写着几个提示语:十八铜人!然后从格子里又飘出一块玉石,上面刻着一尊活佛的景象,难不成那些自动保护船只的铜人就是为了护住这些东西? 不行必须再看看这些铜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正当他想着,一直拖着我的阿凯不耐烦的冲着二狗打了个响指,一连串的泡泡飘向了他那边。他指了指河底深处传来的一连串咕噜咕噜的漩涡,此时离那个漩涡已有几米远幸好吸引力不强才不至于吸入进去,那个连接铁链的深处就是延伸到漩涡下面,看到如此危险之境二狗会意的点点头但心里仍在捉摸着十八铜人这回事,直觉告诉他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他在水中冲着阿凯做了一会儿手语,见到那个男人有些苦恼但勉为其难答应时,就迅速朝那些铜人游去,按照提示那些铜人身上肯定有什么东西,这些铜人全部拴在铁链上乍看之下就像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来回游来游去的在几个形态各异的铜人周围,一、二、三..。。他心里默默数着这些铜人的数目,数到最后一只时忽然石化了,不对,怎么现在是十七个?他环视周围一圈,黑漆漆的河水里因为金色铜人的存在反而显得光亮许多,就像是深陷在河底的黄金,但此时他觉得心中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他不相信自己的数数有那么差决定重头再数一次,阿凯抱着我一直在水底挣扎手上的力气已经渐渐丧失,几次想探出头往岸上去时明显就看到河岸上的黑虫仍在河面上巡视,毫无半点离开之意。 一、二、三..二狗再一次徘徊起来从头到尾数了一遍,顿时他不敢再往下看,恰恰是十七个无疑了!怎么会这样,还有一个去了哪里?他全身冷汗直冒,惊慌失措的朝阿凯那边游去,不停的张牙舞爪做着手势:铜人有问题!那几个字还未完全做完整,只看到阿凯惊讶转为惊恐的样子,这是一个当老兵的脸上不常有的事,如今却准确无误的出现在他脸上,难道我身后有些什么?二狗觉得头皮发麻看到这个男人一脸的惊愕,迅速一回头,还未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瞧见一个全身金黄灿灿的男人面目凶恶的朝他们扑来,四个人扭作一团的朝漩涡深处游去。 “哇靠,我们要死了!”二狗一边咬牙切齿地紧紧攀打着那个第十八个会动的铜人,一边抵抗不住强烈的漩涡吸引力,四个人完全像只没有任何重量的物体朝漩涡深处游去。耳边水声四起,水压升的让众人喘不过气来,在漩涡里旋转不停的身体正弄得晕头转向的时候,他们看到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漩涡中竟然出现了深入某处的银色水梯,宛如是悬挂在空中的天梯! 117.第117章 意外打击 “快走~~~~滚开~~~是谁?铜人活过来了?!”黑水漩涡中二狗挣扎叫骂着竭力向往上游,却被一只手牢牢掐住手腕,力道之大让一个习武之人竟然也动弹不得。深河里的漩涡就像一个深邃的磁场,一旦沾上宛如一个黑洞越搅越快所有人的身体都快扭成麻花状,阿凯抱着昏迷的女人大气也不敢出,外面的水压越来越大挤压在胸腔整个人旋转的晕头转向,死死的抱住怀中的女人顺着水流朝最深处飞去,眼睛全部都模糊不清努力保持着最后的理性。二狗仍在奋力挣扎口中一咕噜的吐出连串泡泡,耳鼻喉里窜满了黑水,视线模糊不清渐渐丧失理智,只感觉后背手上完全被那个金色铜人抓着很有方向顺着漩涡方向旋转,晕眩中隐隐约约看到那个正面朝自己急飞而来的金色铜人,融为篮球大的黄点在眼前一晃而过越来越大,迷迷糊糊中意识有些不清楚,只觉得这个人……真的很眼熟。 越往深处飘走,往上走的漩涡里出现一段银色水梯,当所有人跌落至底时耳边的水声渐行渐远,水流愈发弱了下来,压力感瞬间全无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如同一张轻柔树叶浮在水中,迷糊中那个金色铜人犹如急速前进的鲤鱼,却是力气极大无比的伸出两手各自拖着两人朝水梯上游去,水中一束束白色光线直射而来紧接着又消失殆尽。 一小时后,耳根边寂静无人说话也没有任何声响,猛烈呼吸隐隐约约有股神秘的花香味扑鼻而来,几束白光照射下视线终于有些清楚了,正准备睁开眼时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爬起声,咳咳咳咳咳的剧烈咳嗽声。“我还在?这不是天堂吧,有光…咳咳咳咳咳…。有花香…。。”二狗虚弱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紧接着胸腔有一股热气扑来我忍不住的咳嗽起来,耳中仍然回荡着在水底时撞击水浪的声音,良久才感觉正对面有个人躬腰蹲坐在角落里,手上不知在倒腾着什么,这下一看惊魂未定,所有混混沌沌烟消云散,“有人!”我一声叱呵双手往后一立惊恐未定支撑着身体,不料手一滑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地板是用琉璃瓦贴装上去光滑照人,乍看之下还能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全身湿哒哒刘海紧贴额头,日光西斜反射出我一脸菜色的死鱼脸,若不是一小时前经历了溺水之苦也不至于慌乱如疯子,而四面不远处有山水虫鸣还有夕阳西落的余晖,还有悬崖矮洞的恢弘,俨然是一副山水叠嶂的美景,可是转眼功夫现在就是夕阳西落的傍晚了吗?我不禁有些疑惑。 “你是谁?”浑厚的男人声冷冷的从身后响起,阿凯的黑色皮衣上滴答着黑水,裤管上沾满了墨绿色的水藻丝,这时候我才视线清晰的看清楚,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正伸手拨开那些点燃的篝火,火光照耀下从头至胸的上半身金色铜漆已全部脱落,逐渐显现出一个耷拉着河水的寸头,脸色冷峻鼻梁挺俏,他边伸手在燃烧的篝火上方搓手边将发热的手往胸部以下的部分上摩擦,紧紧贴在身上的金色漆刚吸收了热气一块块剥落下来,凸显出黝黑健硕的双腿,和手臂上的一块五角星形的藏青色刺身,这不是……我直直的盯着右手上渐渐脱落下来的金漆,那人抬头用余光瞄到了我正诧异的眼光盯着迅速将挽起来的袖子放下来,转过脸来脸上紧绷着一语不发。 “阿桂!这…。。这不是石碑小寨里的老掌柜吗?”这时二狗才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踩在琉璃瓦地板上微眯着眼慢慢走过来,一瞧对面角落里坐的人大跌眼镜,忽然惊讶的大喊,张嘴动了动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回头看了看我俩,那人回身过来看向我们时左脸颊靠近眼睛边上有一块刀疤印正是他标志性印记。老掌柜仍是一张死鱼脸面无表情的摩擦双手抹掉身上的金色漆,低头正眼也不瞧我们一眼淡淡的说道:“二狗子你是不是在水里泡傻了脑袋有进水?好歹也是三十啷当岁数的人了,泡在水里那会儿还不是我一直在你身后护着推搡着你们,这会儿你们这几个小牙子早就喂了疯虫了。你们那是什么表情,不信我这快步入五旬的糟老头说的话,若是不信大可看看二狗子曾抓到的一盒玉石块和羊皮卷,那上面可是真真切切写得有模有样……”石碑小寨的阿桂掌柜其实不过五十大几,并算不上什么老年人但总是习惯了倚老卖老,不过若不是如此也很难确定此人就是老掌柜,经历几次的人脸面具我们早就如同惊弓之鸟了,尤其在不久前还有一女人也是用了这个招数。听到这中年男人无所谓的调侃,直呼二狗子这样的称谓,想知也已经将二狗的刘教授身份戳破,自然也知道我们并不是来考察什么考古了。 可是,为何阿桂会来这里?耳边回想起小二哥临死前遗留下的嘱咐:“如果有问题一定要去石碑小寨找。。找掌柜!”我瞳孔锁紧,即使是这样可是掌柜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在这里,何况小二哥已经不在了。阿桂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们几眼,全身的金黄漆已经全部脱落稳妥了,里面穿着露出膀子的小背心和工装裤,紧接着从身后后依的那面墙的底部狂锤了几下,一个正方形的小方块弹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伸手从里面掏了一阵拿出干瘪的行李包,转身看向我们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那种犀利如初的眼光就像随时能将你看穿一般令人很不舒服,果然他再度开口说话了:“我为何会在这里?你们肯定会是这样想的,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一眼就知道了。哎~这样说吧,那日安排小二哥来当导游其实我是拒绝的,若不是这小子一门心思和你们相投和难得有如此挚友,曾私底下向我说过不少几次,才勉为其难的安排他前往,但考虑到他毕竟没有很多实战经验,所以我和他一直用这个保持联络,告诉他哪些地方可能会有突发情况。” 掌柜的从行李包掏出来一个银白色方块状大小的微型通话仪,另一头本是闪烁着红色光芒此时黯淡无光,他手心里捏着塞入耳中的听筒无限怅然的叹了口气:“早在两天前他还与我通过话询问一些情况,可就在当时出现了意外情况,听筒那边传来一阵阵恐怖的吼叫声,从此再也没有了联系,如此来看你们是遇到了极度恐惧的事情所以我才赶了过来,他…。。我一直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如今……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原本没有任何表情情绪的老掌柜此刻眼眸里闪烁着泪光,许久后又恢复了死鱼脸的常态样子,一天前不就是我们被困在镜子屋里么,想到这里我们仨就像犯了错的小孩双双将头耷拉下来,那日小二哥下半身全部被腐蚀成白骨状还拉着我们的手说遇到危险记得找掌柜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总是暗自伤神挥之不去。尽管神态如常但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毕竟这掌柜的也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们一命加上能酣畅自如的说出小二哥来,我们也不再踌躇立即将在镜子屋里遇到了什么事,又是如何逃脱黑影追击,小二哥为何年纪轻轻死在出口前等等,详详细细的娓娓道来。 阿桂掌柜听完只是眉头紧皱没有半点其他多余的表情,后点燃一根旱烟抽了起来:“人各有归途,这是他的命罢了不要太过担忧,你们忙着东躲西藏找要的东西该是累了吧,既然事已至此就好好歇息吧,来几包牛肉干如何?”他从口中将只吸了几口的旱烟捏灭,从行李袋里掏出十几包牛肉干、巧克力棒、鲜肉罐头之类的饱食分发给我们,不提吃的倒好一提还真感觉咕噜咕噜叫个不停,方才感伤的情绪一下子九霄云外去了。 二狗摸着干瘪的肚子连忙扑过来抓着几包牛肉干巧克力就往嘴里塞,饿狼扑食一般的猛劲用这样的词形容还算秀气的,那架势有种要生吞活剥下来的样子,一直处于追赶逃跑紧张寻宝的空档根本无心顾忌吃喝这回事了,行李包中早就干瘪如柴若不是有几件宝物在包中,还真想扔了一了百了。看到我们饿的没有了一丝秀气的人样,掌柜的眼里有了些复杂的神情看到我们狼吞虎咽的狂吃,一个劲儿的连连点头很是欣慰:“慢点,慢点吃,不急的,早些休息吧。”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也有温暖的一面,心底莫名的有一股暖流灌注,二狗也是吃得神情盎然扭过头来看向他,呜里呜噜地问道:“我们这是到了外边了吗?这是哪里呀?”掌柜的没有抬眼只是继续摩擦着那枚已经废弃许久的微型通话仪神情淡漠有说不出的沧桑:“你说呢?”他泯然一笑反问道。 看到掌柜的有难得一见的察颜悦色的表情,二狗定是觉得他心情甚好准备嚼两口牛肉继续信口开河,却被我一个惊呼吓住哽噎在喉不停,坐在琉璃瓦的地板上不住的咳嗽起来,冲我投来不爽的目光:“你干嘛?!”我撩起手腕上的袖子看到那枚防水表时针指向12点时,就已经说不出话来,阿凯也在一旁用奇异的目光看向我,我低头边走边看绕到他们身后,又向四周的河流山脉风景如画景象附近晃了晃,说道:“不觉得奇怪么,这里夕阳西下而我的手表上却是显示正午12点,而且这附近也没有干扰信号的仪器,并无大量的结晶体,受到某种稀有元素的干扰无线电设备。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听完我一顿狂说,两个男人这时候才仔细观察周围环境,河流涌动重峦叠嶂,山际那片有亮光的天空,水龙晕气弥漫的谷中天宫,俨然是一副已经逃到外边的完美景象,我们能感受到清新的空气叮咚的泉水。阿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几步,手刚伸过去准备触摸那面山谷,手刚一触到忽然四面八方的幕布哗啦坠落,那些幽幽山谷悦耳的鸟叫声全部消失殆尽,原本笼罩在我们附近的景象就像变魔术一样全部没有了,出现了五面不同棱角的菱形水晶体,水晶体的外面正是在暗河水底,紧靠水晶体的就是那个长达二十多米的天梯,一直蜿蜒至深邃的漩涡之中,附近萧煞阴郁的暗河水流平缓毫无之前的半点汹涌,而我们头顶的斜上方恰是那个小型的漩涡,因没有东西坠落旋转速度并不快,此刻我们就是置身于阴森黑暗暗河中的水下冥宫一般,唯有倾斜处投来少许的射灯才勉为其难可以看得见彼此的身影。 我们倒吸一口凉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说出来的话都是结结巴巴:“这…。这是假象?!”就在阿凯几人往前准备触碰时,掌柜的就已经蹲下身来摁下水晶坊上一块正方体,只听到清脆声响四面笼罩的假象全部脱落,展现其真实的一面,正在我们傻眼的空档,掌柜的缓缓说道:“这就是水帘悬梯里最大的秘密,你们来这里考察总会遇到的,所以我就提前带你们到这里躲过黑虫追击的一截了,所以我们现在仍是在暗河底部并没有逃到外面去,不过倒是有一条路是可以通外外界,就是出去到河面沿着水流直行即可。”阿桂掌柜的说到“考察”二字故意加重语气,眼睛瞥了我们一眼,三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头到处张望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但是听闻还未离开这鬼地方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一脸愁容浮在脸上。不过一直缠绕我心扉的就是这个水晶坊,没想到刚才半小时内我们都是置身于假象之中,真有点像楚门世界里的堆砌起来的世界,耗费这么大工程建造这东西难道有什么意图? 掌柜的摇摇头也是有些不解的说:“不知,几年前我独自一人闯水帘悬梯时也不小心惊扰了黑虫才跳至暗河中,本以为自己会淹死至此没想到便活了过来,醒来的刹那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也是非常惊讶,不过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了。”回忆到这里时,中年男人的大拇指抖动了一下,语气平淡像是在道家长,这一幕便被我捕捉到。 他摸着水晶坊的防护体看向外面,二狗继续插话道:“你说的黑虫就是那个追击我们的虫子吗?”掌柜的背对我们看不清是何种表情,只听到不带丝毫感情的沉闷声音传来:“没错,黑虫是水帘悬梯里的黑暗守护神,祖祖辈辈曾相传这黑虫其实并无太大的威慑力,但是一旦有人呼唤就会攻击敌方直到叮咬上才肯罢休,凡是被它们叮咬上的不是皮肤溃烂而死就是被啃得只剩下白骨了。你们,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他转过身来眼神犀利的投射到我们身上。 众人面色有些难堪迟迟不语,相互交换眼神不敢多透露一句,毕竟对一个外人还是不想把自己的机密到处乱说,就算是救过我们一命的掌柜也不行。掌柜看到我们支支吾吾反而没有不悦,倒是高兴起来不经意间的再一次问道:“我记得自己乔装十八铜人时,就听到有人说要你们交出东西,难道你们拿了什么嘛?与我一般也是水晶头颅?”提到这个点我们晃过神来才记起背包里隐藏的第三个赛秘籍碎片,阿凯急忙的在背包里翻倒一阵,见到那四片形状各异的玉石片没有任何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实在不知要怎样作答,对于他不经意的发问我们直接忽视不计从行李包里拿出四个玉石碎片,看到这四个光彩照人的玉石碎片时所有人眼睛里发出灿烂光芒。两片直角梯形,一片三角形和凹五边形都被打磨的平缓鲜亮,除了九十度直角外,还有四十五度、二百七十度等,如此看来这不就是耳熟能详的四巧板吗? “这是什么?是要拼成什么图吗?”掌柜站在我们身后意会的发问,三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四片玉石沉默不语,尽管没有将底板亮出来但是我们心底非常清楚要拼成半圆形状,不过按照我以往的知识来看,四巧板根本就无法拼成半圆形状,难道是我们记忆出错了?想必阿凯也知道此道理,直接翻开行李包将那个正方形底板拿出来,指向第三个位置的形状,这一次仔仔细细从头到尾观察才发现之前咱们忽视掉了一些棱角,加之全部都是沁白的棱角与其他部分都融为一体了才忽视掉了,这样来说将周围棱角连成一线来看这里根本就不是拼成半圆形状而是一个房子的形状! 这一下我们都恍然大悟,拼出房子的造型在四巧板中算是高中生水平,三人齐齐发挥出各种物理化的理科头脑开始拼凑起来,没多大功夫一个屋顶形状的四巧板已经完成。“咱们还是挺厉害的嘛。”二狗得意的连连说道,我没好气的撇了一眼:“高中水平的玩意儿还要吹捧。”两人懒得理他,小心翼翼手捧着玉石放置在底板上,终于将第三个大事完成我也有些兴奋起来:“好啦,大事完成。”转身准备拿点肉脯之类的东西时,阿凯并没有离开仍是扑在底板上使劲摩挲,身后的掌柜也是凑了过来疑惑的盯着这块底板。 我看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妙,忙退回来问道:“怎么回事?”三个男人大头碰小头的在底板上摩挲了一遍,良久二狗惊恐的眼神抬头看向我,喃喃说道:“这个底板有问题。”正说着,阿凯几人发觉碎片拼成后放置在第三块地点上时,竟然粘贴不上也没有显现出那种荧光闪烁的光芒,稍微倾斜一下就往下掉,更要命的是前面收集好的两块地点形状上居然是空的!上面全是玉石碎块拼成成大致形状,稍微用手一戳全部跌落下来,因为全是亮白如雪的颜色乍看之下很难区分,若不是几人心思缜密用手抚摸了整个底板才察觉出异样来。 突然阿凯抓起一块玉石碎片往大腿上一掰,全部碎掉成白色渣渣,掌柜的蹲下身用手捏了捏站起来对我们说道:“这是白色塑胶。”两人脸上极度不好看,迅速将四巧板装回行李包中,我惊慌的连连后退:这东西被人掉包了! 第118章 幽灵船 听到辛辛苦苦费尽万力获得的地板和碎片,顷刻间飞灰湮灭什么都没有了,那种曾经拥有过却被人活活抢走的滋味实在不好受,这种感觉犹如一泼冷水从头浇灌到底,令人动弹不得,唯独行李包中剩余的最后收获第四片秘籍。二狗非常恼火,一股脑的捡起那塑胶底板往地上狠狠一扔,嘴里骂骂咧咧:“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那个女人掉包了我们的东西,妈的,别让爷爷我碰见否则有你好受!”几人沉默不语脑海思绪飞转,明目张胆冲着赛秘籍而来的就是那个长相其丑无比的怪女人,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盯上我们的那个人,十之八九就在与阿凯抢夺之中将底板鱼目混珠的偷走,唯有她有时间准备夺包事件,如此只有找到那个人就很有可能再次夺回东西。 可是话又说回来怎样才能找到此人,说不定早就拿到东西走为上策了,想到这所有人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苦恼至极。良久就听到掌柜的长叹一声气,见我们眉头紧锁毫无头绪的死灰样子又从裤兜里抽出一包烟来递给其他两男人,我嫌恶的瞅了几眼捏紧鼻子赶紧跑开:“怎么又抽烟,不知道二手烟有害健康呀,闻多了让好多女人连二胎都怀不上。”二狗二话不说的接过烟来点燃猛吸几口笑道:“姑奶奶,你先把一胎这事解决了再琢磨着二胎吧。哪个男人不吸烟,科学家曾做个试验吸烟能有利于男性释放压力,促进血液循环激发活力,而且我们这劳什子的秘..。” 我暗骂这厮瘦成皮包骨头了怎么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到差点将赛秘籍这般重要词汇脱口而出时我赶紧走上前快速插嘴道:“呸呸呸,什么玩意儿,说话留点口舌别说话不经脑子一根肠子通到底,哪次不是你坏事还能长长记性不成?你倒是释放压力爽快了,说说有啥好点子能激发脑活力?”我瞅了旁边坐着的掌柜侧着身子冲二狗挤眉弄眼暗示,心里暗自骂道这厮一点记性都不长,每次都不分地点场合在陌生人面前乱说话,若不是我赶忙从中打岔分散掉几人的注意力,才不至于让掌柜的听出个什么苗头来,此时掌柜只是自顾自地抽起烟来,毫无丝毫表情,看样子不像是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的样子。 二狗自知自己差点说漏嘴坏了事眨巴眨巴眼顿时噤若寒蝉,背对着躲在暗处吸起烟来,看着水井坊外泛起茵茵光点的水洞天梯发呆。一直懂得我们谈话的阿凯反倒是无可奈何的干笑两声接过话来:“有人抢走我们的东西十之八九就是在岸边与我们纠缠不清的怪人,应该就是一番打斗时才让她趁机狸猫换太子了。为今之计只能从返原路到那个小阁楼里面查找一下,即使人去楼空至少还能查找一些线索出来,否则我们只能像只无头苍蝇般毫无头绪。”听到他分析一番几人没有马上回答反倒是陷入沉重的思考当中,敌人究竟是谁完全不知,只知道性别为女常带着一副静心乔装过的套头,有意念致动的本事之外,再无其他线索,对这个地方又是人生地不熟这么大的空间究竟上哪儿去找这么一号人物来?光是想想就很头痛不已,但是按照他所言沿着原路返回只能去找留下来的蛛丝马迹,从中推断此人很可能会去哪里,以来不仅耗费时间完全跟不上敌人脚步外,二来万一阁楼里什么都查不出岂不是自乱阵脚,无论怎样想感觉就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难以自拔。 此时,阿桂掌柜干咳了几声将捏着烟头摁在地上熄灭,泛黄的食指间烟雾缭绕,仍旧绷着一张扑克脸波澜不惊的对我们说道:“虽然我不知你们究竟在讨论什么,但从言语之中看出是有人掉包了你们辛辛苦苦找来的东西。方才听这位小哥说暗河边的一处阁楼我倒是有几分知晓,不知几位要听老夫的想法吗?”听闻掌柜的有了几分思路,我们几个好奇的凑近了一些围成一圈面对着他疑惑的问道:“你知道这个阁楼?我们愿意听掌柜的直言。”干涸如纸的老脸上布满了眼纹,掌柜的将夹着烟头的手在身上擦了几下笑眯眯的走到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半蹲着倒腾带来的行李包缓缓从里面掏出一个正方形锦色小盒,慢腾腾的朝我们走来。 他如获至宝的捧着这个锦色盒子慢慢打开来,仨人非常好奇的探出头去往里面瞧,只见里面躺着一张水帘悬梯里非常详尽的概览图,无论是有几个洞口几条暗河都描绘的详尽如初,只是纸张异常陈旧打开盒盖时都能闻见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对于深陷逆境毫无头绪的我们而来这是一个不可多得宝贝。掌柜的慢慢将它打开铺在地上,一边向我们娓娓道来:“这张图是几年前来水帘悬梯时收获到的,上面详细描绘了这里大大小小的细节图,大到二十多个小洞五条暗河,小到四个相同的阁楼都有详细记载。方才听你所说那个拿走你们东西的人就是曾躲在这条暗河边的阁楼里,其实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水帘悬梯里的阁楼都是融会贯通的,就是说你待在这个阁楼里面很有可能会走到另一条不同的路上去,甚至还会到达其他阁楼之中,这些岔路河布局就像是一个画圆的迷宫,无论你怎么走都能走回原地,所以这个小姑娘当心的这人很有可能携带东西逃出去这个说法,其实并不恰当的。水帘悬梯里的地势都是由这些大小不一的洞口暗河组成的,要出去得将它们走上一圈才行,唯一能快速出去的方式就是找到这条暗河里的水洞天梯方能顺流而上划船出去,可是至今为止除我一人侥幸发现此地之外没有其他人,就算是发现此地也要经过上面的十八铜人阻拦方可进入。所以对于她有可能逃出去的说法大可不必担心,现在里面要弄清楚的就是怎样找到她。你们瞧,我们所在的这条暗河是中间的第三条,上面就会有一个阁楼,如果你们想沿着原路去阁楼的话线索很有可能被毁尸灭迹了,不过按照上面所画的线路来看,那个人要是从岸边上的阁楼或小路逃脱的话,必须经过第二个阁楼然后逆时针绕上一圈才能从左边这条石洞出去,从你们待在这里过去的三个小时来看的话,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走到正午12点的这个位置。”他用手指点了点最上面画着的暗河和深洞,乍看起来每一处地方不尽相同有些却又相似无比,他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看向我们斩钉截铁地继续说,“从她行走的路径上来看,能赶上的唯一方法就是走顺时针方向,与她反方向前行才有可能碰上。只可惜不好的地方是会错过逃出去的机会,若是收获东西之后想要逃出只能折回了。” 这人不说话即可一开口简直震惊旁人,掌柜的一口气道出了我们不懂其中利害的诸多线索,令众人心头一震眼光闪亮,如此来看我们并不是疾病乱投医被动寻找了。如此一来我们抓到此人的机会大大加深了,二狗一脸的喜不胜收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三个小时足以让我们恢复了所有体力,大大咧咧的紧握掌柜的双手感激涕零:“阿桂啊,你简直就是我们的在世活菩萨转世呀,在我们头脑发晕不知所以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感谢你的绘本感谢你的好主意,我代表党组织向你敬一个大礼,沿途返回找出口逃走那要我们找到失而复得的东西后才能,在这之前不可能空手而归。”说完瞬间变成立正稍息的军人模样,我们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既然已经有了大致思路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动身离开这,按照掌柜的想法开始执行了。 对要离开这个地方,几个人没有任何意见,若不能带回东西走那么这一站就是白来了。对这里的地势掌柜的几乎是轻车熟路,临走之前丢给我们一人一个防水面罩,只要他紧推水晶体上的方格子就能将这一片棱角分明的保护层消失掉,几个人就会重新游在水中,只不过这一次会远离漩涡的方向朝相反的方向前行。当笼罩在头顶的水晶体忽然扯出时,几个人犹如带着奇怪面罩的美人鱼在水里匍匐前进,再一次融入在暗河中的几人明显感觉到深入河底反而变得平静水压平缓,与之前刚掉入河中时的水流湍急明显不一样,用掌柜的话来说这是靠近漩涡的缘故,他曾向我们说过这里的暗河不同以往的河流,漩涡以上的部分全都是水流湍急水压较大,漩涡之下的河底反而异常的平静,至于其中的原委他也说不明白。 掌柜的带头领着我们往前面黝黑的河底游去,苔藓水藻在水中摇曳若是稍加不注意很可能双脚会被缠上,让人置身于危险之中。因为有了先前的经验几个人都是小心翼翼,由于我不会游泳只能带着这个奇怪形状的面罩趴在阿凯身上任由他带领前行,不知游了多少公里就胸腔有些喘不过气来,前行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眼中只能瞧见前面亮光闪烁波光点点。“往上游!”游在最前面的掌柜扭过身来朝我们挥挥手,连续做了几个提示动作,面罩里飞出一连串的气泡,言外之意就是提醒我们河面到了。 我们加把力气朝亮光的地方游去,胸腔的水压越来越大被压挤着脸色发白,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几个人拿出面罩大口大口的吸收新鲜空气,虽然这里也是布满了陡峭岩壁但较之水底的稀薄空气这里已经是非常难得了。“都快憋死了,没想到我们游了这么长公里脚还没抽筋,也是厉害。”刚一浮出水面,二狗急不可耐的说起话来,他往后瞧了瞧方才游过得地方已经渐行渐远了,从水面上往外看这里的环境也是险峻昏暗,看到我们还泡在水里二狗急着想往岸上跑,没游几下中途就被掌柜的拦腰截住,轻声说道:“不可!”突然被他这么一拦,二狗奇怪的惊呼起来,脸上似是不愉悦,不知这中年老汉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为何?”他紧皱眉头有些不爽的问,掌柜的没有做声只是惊恐的抬手指向远处,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们瞧见前面有一艘撑着帆的小船从河上缓缓向我们这里游来。 有船?!我们一惊有些愉悦起来,这下倒好可以不用上岸了而且还有船可坐,我和二狗兴奋之余扭头看向他们两人脸上死灰色的表情就被镇住了,感觉他们瞧出了什么异端似的。半晌阿凯从身后开口说道:“这船..不对,为何是逆流行驶?!”这话一出口我们心底一惊,从未见到阿凯脸上这副见到鬼一样的表情,可是此刻正如他所说这艘小船就是逆行河流缓缓向我们驶来,按照平常的知识来说没有任何一个物品能够逆流河水而上,可是现在的真实情况是正好相反。这下吓得我们是大跌眼镜,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有些丈二摸不着头,反倒是一旁浮在水面上的掌柜低声打破寂静:“这是幽灵船,传闻许久前曾翻船而死的人都会再正午十二点在暗河之中逆流而上,为的就是走上阳世的光明大道。不过这次,我们就要搭乘这艘幽灵船前行。” 什么?!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我们更是吓得齐齐往回看,掌柜的眼底闪烁不知的光芒,点点头继续说道:“必须这样做,只要我们搭乘它就能提前达到第三个阁楼,才能减少一段路程离你们要找的人才能更近一些。不过幽灵船也没什么吓人之处,不过就只是逆流而上而已。”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那艘幽灵船正面游去,我们迟迟不敢轻举妄动看到那个人影直接翻身到船上乘坐着那艘船缓缓朝我们驶来,距离越来越近了。掌柜的站在船上直接朝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赶紧上去,三人面面相觑对视几眼,阿凯的一席话也为我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上去吧,比我们徒步前行确实快多了,只要能找到那个人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这些灵异之事就不怕了。”反正早死晚死横竖都要赌一回,现在反倒是害怕着劳什子幽灵船了,下定决心之余立即爬上船去。 全身湿哒哒的都可以拧出几桶水来,方才游了几公里耗尽了全身力气,现在终于有了休息之地我和阿凯都横躺在船上大口喘气,二狗精神超好的捣鼓了一阵,才从舱底走上来对我们说道:“嘿,还以为这幽灵船有多吓人呢,上下左右都瞧了个遍什么都没有,非常普通的小船而已。嘿嘿,掌柜的,我们还要走多远啊?”站在船尾最后面的中年男人,弯着腰一直查看四周的地形,一面捧着地图一一核对,头也不抬的说道:“过完前面那个拱桥就行。”所谓的拱桥其实就是一个矮小的岩石,小船游过去时几乎与成年人高度相差无异,加上里面光线极其黑暗,只要稍作不留心很可能会撞上脑袋。小船已经按照原计划向这个拱桥驶去,里面的光线比想象中更加幽暗,一股闷闷的狐臊味传来,而且路长非常远小船在河面上缓缓行驶都只走了一半的路程,低矮的岩石块几乎都快撞上脑袋,我们只能蹲坐着才能躲过一劫。“小心这里,有可能狐狸出没。”那股狐臊味确实浓郁,阿凯凭着战士的本领向我们低声嘱咐,此时几人向神经紧绷的雷达,向不同方向张望,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大片白雾飘来,原本是一条笔直地路小船不知为何竟然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糟了,幽灵船出问题了。”二狗惊讶的狂呼,加之前方莫名其妙的出现一片白雾,几人在摸不清情况的状态下不敢轻举妄动,原来幽灵船最灵异的地方不在于船上是否有灵魂之说,而是它行驶时会带船上的人偏离轨道迷失在河面上。阿凯神经紧张的指挥二狗一起拉住大帆,可是无论怎样伸缩小船的方向仍旧没有任何改变,此刻已经不受控制的朝白雾中驶去。进入白雾中两边更是看不清楚了,雾气中不时的传来诡秘的奇怪味道,还有..杂七杂八的声音。 我大气也不敢出后背上冷汗直冒,难道船上真的有鬼?可是明明我听到有人在说话,抬头看向他们时两人根本就没有张嘴不应该会传来说话声,那么就是站在船尾的老掌柜咯?正想着我踮着脚往后一瞧,船尾处空空如也一个人也看不见!我吓得连连后退阿凯一把从后面拖住我,焦灼的问道:“怎么回事?”我结结巴巴的指着空旷的船尾说道:“掌柜的不见了!”确实,不知何时的功夫掌柜的竟然消失在小船之上,而此时白雾渐渐浓郁起来,小船已经不自觉的左右晃动在岩石块边缘摩擦而过,震动着船身。 119.第119章 水深火热1 “糟了此船不受控制。”本来站在小船边缘的二狗一时没站得稳,船只晃到岩石块边缘时微震了一下,整个人往前猛烈挥动差点一头栽了下去,加上前方白雾弥漫分不清方向,一直游走偏离轨道左右摇摆不已。此刻就算立刻弃船逃生已来不及,之前上岸时的呼吸面罩已经随着小船剧烈摆动不停坠入到暗河之中,而且已经到河面上后水流已经开始变得急湍轻易就能将其卷走,海柳船转眼间被激流的带动下,船头打斜,随着周围河面旋涌歪歪斜斜地晃动着,本来就已经偏离了原始轨道现在更是变得无方向感到处乱窜。我们几人无法站立在幽灵船上,只能压低身子匍匐在船上紧紧抓住船板,阿凯竭尽全力护住失控的前帆,就听到前方不远处一阵脚步声往船头方向走来,还夹杂着零零碎碎的咒骂声:“我去,我就知道那老鬼不是什么好东西,转眼间竟然自己逃跑了。”二狗在幽灵船上迈着小步一路战战兢兢,走得格外小心翼翼。我趴在船上胃里一阵翻滚,但脑袋还是很清醒转得老快,听到二狗的一路抱怨咒骂我答了一句:“你说掌柜的是自己跑了?问题是……他往哪里跑?”被我冷不丁的一问,大家才左右查看了几下发现这个低矮的岩石拱桥两边,都是铺满石灰块的岩石墙,前后左右几乎都被弥漫的白雾包围起来,已经看不清任何方向了。此刻我们心里咯噔一声响,这下好了,如果掌柜的不是自行逃走的话难道是因为幽灵船? 正当我们开始寻思着怎样逃脱时,陡然间白雾中时而有红色灯光忽闪而过,紧接着耳边有风声呼啸而过,就看到白色如雪的身影一下掠过风声中有狐狸的呜咽声,我们心头一揪心想不好有白狐,真是人一背时祸不单行,这么混乱的地方竟然还有白狐出没,用脚趾头想就知道很有可能是不久前结下梁子的那只红色眼珠的白狐了。我紧紧抓住船帆,心里思忖了一会儿眼睛一亮,等等,要是这里有白狐出没,是不是就意味着其实是有藏身之洞?无论是何种品种的狐狸,天生钻洞是它们的特性,想到这里心里一喜正琢磨着探头寻找,结果又是几条白色身影呼啸而过,阿凯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赶紧从口袋里掏出蓝色激光灯,当光线一打时就瞧见第三只白狐正巧从侧身飞过时,这光束一打透过厚重白雾分明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岩石墙上有一个小洞式样的阁楼,与在第三条暗河中遇见那个鬼女人藏身之处几乎一模一样。对,就是那里!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时惊喜交加,既然白狐能躲进去的地方我们也能。 此时,幽灵船在忽然翻涌不定的暗河中摇摆不定,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翻涌不像是在内河里才有的现象令人咋舌不已,似乎暗河中有黑色的庞然大物在搅乱安宁,好几次的慌神功夫我瞥见暗河里有一个黑色光滑的鱼稽在河面上划过,一秒的眨眼瞬间就消失殆尽。突然搅动起来的汹涌暗河,我们呆在的幽灵船犹如一片被急湍河流卷积的败叶,一旦被旋涡状的河水吸住,哪里还能驶过去。我们三竭力保持稳固姿势,紧跟着白狐掠过去的身影二狗抓住机会急忙甩出猛龙爪,趁着阿凯射出的蓝色激光灯空档,猛龙爪飞快的穿过层层白雾准确无误的射入阁楼门榄上,只听到一阵清脆的铛铛声绳子已经紧绷得拉的很直,我们便知道已经成功了。此刻幽灵船像是长了眼一般,开始在急湍的河流上东倒西歪,忽然船底被什么东西撞击一下猛烈颤抖起来,二狗刚抬脚的瞬间又被活生生拉了回来往后踉跄几下,眼看就要脱离苦海中途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搅乱步伐,气呼呼的破口大骂:“什么东西在下面?”话音未落,船尾的几块夹板被撞击得太过猛烈开始一块块脱落下来,还未滑过多远距离,船尾底部拱了起来一个三角形状的黑稽浮出水面,一双灯笼大小的圆眼露了出来如同定位雷达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半张像极人脸的鱼显露出狰狞恐怖面孔来,看得人肝胆寸乱。 我暗自叫苦,下面肯定有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怪兽在打乱,诚然应了“欺山莫欺水”这句话,只怪自己当真是走了背运,这狰狞的海兽一出来就扰乱得暗河水中汹涌,河气失衡,水流卷动之势犹如万马奔腾,令幽灵船散架得轰隆不停,后面的底板散架得七零八落,船身正卷于河水正中间在暗河里短暂形成的漩涡外围打转,当今之际就是要赶快逃离这里。我和阿凯竭力保持重心稳住船身不至于卷入河水形成的漩涡,尽量保持在阁楼位置的地方不动,拖延时间支撑得更久一些,便着急的冲着二狗大叫:“快上去,我们给你照明,船快塌了。”眼下只能这样三人配合行动了。矮小的男人紧张兮兮的憋出一脸大汗,往后退了一小步拉住绷直的绳子往前一甩,整个人飞了起来朝阁楼窗口甩过去,顷刻间就消失在茫茫白雾中。 半分钟不到的功夫,猛龙爪又很快的从白雾中凭空甩了过来,我一下纵身扑过去将绳子牢牢抓住,铁钩啪嗒两下抓住了船边缘,阿凯顶住船帆稳固方向,水下中的海兽竟然接二连三来了几轮激烈的顶船,刹那间船身左舷露出形如牛首地蛇头,裹携着冷冰冰的黑色河水从半空中立了起来直冲冲的压向船身,船尾处已经全部散架几下裂缝迅速朝船身处蔓延,眼看就要祸及央民阿凯自知情况不妙体力透支,对着刚站到船身处位置的我声嘶力竭地大叫:“赶紧上去,快支撑不住了!”猛龙爪再怎么结实也不能承受两个成年人的重量,只能我先行一步了,船身疯狂抖动起来我赶紧飞也似的朝阁楼甩过,这次并没有将猛龙绳子绑住腰间而是倒挂凭借腰力向白雾中滑去,滑至中途的时候猛烈抖动了两下,生怕那海兽再度兴风作浪赶紧,忍住白雾中传来的阵阵狐臊味屏住呼吸往阁楼中飞去。双脚刚触碰在地还未站稳就瞧见二狗身后站着一个胡子拉渣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第二个到达的我,“这不是……。”我惊讶的差点叫出了声,二狗连忙一把捂住我的嘴紧张兮兮的低声叫我住嘴,眼睛飘渺不定的朝阁楼里面的某处看。 在汹涌波涛的暗河巨响中,阿凯几乎站立不稳倾斜起来,船后边因为底板全部丢失整个幽灵船丧失了重心,船头向下沉船尾向上翘起来,本来抓住船帆的阿凯这时也完全hold不住,眼看幽灵船就要从上往下沉入下去,已经拉得紧绷的绳子达到了极限,再不抓紧机会很可能会拦腰折断,他怒吼一声抓住幽灵船中的长棍插在水中一插正好夹在河中巨石的夹缝中,暂时抵住要沉没的幽灵船他匍匐在船板上竭尽所能地爬到猛龙爪救命绳上。这时隐藏在河中的海兽尾部突然划破河面冲向半空,一股浓烈的红光从尾部喷出,像个火球般朝爬过来的阿凯投来,万万没想到这古老生物竟然有这般能耐,匍匐在半路的阿凯连忙一躲闪,因力道太大船身剧烈晃动两下,插在石头缝中的长棍已经弯成一个弧形微微颤抖,要是再不快点恐怕就要沉入暗河中成为海兽的腹中食了。完全看不到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传来剧烈的轰隆声,在白雾中还有火光四溢的红光一现,又迟迟不见阿凯前来,绷直的绳子仍旧悬在半空,很明显感到已经深知凶多吉少了,我着急的整个人扑在阁楼边缘,眼眶红润,扭头看向两个男人泪眼婆娑的问:“掌柜的,怎么办?”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阿桂,就在不久前莫名消失的他早就发现了这里隐藏的阁楼,只因站在船尾曾多次朝我们大喊,可不凑巧河水风声太大几个人完全没有听见,幸好这人习得一身好武艺直接飞身朝阁楼掠去,此刻他正在我们身后,极力让大家保持镇定因为在阁楼最里面还有更诡异的现象发生。“再等等看。”掌柜轻声说道。 此时也确实没有丝毫办法,我趴在阁楼边缘眼巴巴的望着那根绳子,只盼着能有丝毫的晃动,哪怕只有一点点,陡然间那边传来轰隆巨响,我们心底一震仍然没有看到任何动静,正想着陡然间悬在半空的绳子忽然抖动起来,紧接着一双男人的鞋现入眼帘,阿凯以光速的速度朝这边掠来,我们满眼冒金光心中一阵喜悦,手中为他捏了一把汗。他飞脚一下踩在阁楼边缘,猛龙爪绳的那头突然软了下来,十之*幽灵船已经延年寿尽了。 我惊喜的一把抓住衣袖失声大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个撕心裂肺的尖声差点让身后的两个男人大惊失色,赶忙捂住我的嘴巴达成共识的往里面指了指,食指竖在嘴唇上冲我们嘘了几声。众人探头往里面瞧时却看到令人咋舌的一幕。阁楼深处是一个空旷的石头地,有三个人站在正中间的地方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从言行举止上看几人面色怒红一个男人指手画脚的冲着对面鬼模鬼样的纤细女人冷笑,旁边身着白色衬衣的男人低头看着争吵的两人,当他抬起头从我们方向看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人…。这个人不就是……”我结结巴巴的惊呼起来,这个人就是以前曾在jason实验室里遇到的,难道…。。果不其然,其他两个男人与我一样都想到了一块,顿时脸色难堪,掌柜的眼中泛起捉摸不透的目光令人难以察觉,更让人嗔目结舌的事还在后头。 一直哼哼冷笑的男人侧脸了一下,冷峻无比的冲着面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说道:“为何故意报错地方,难不成咱们可爱的小姑娘要背叛我不成?”满脸气成褶子的鬼女人鼻孔中喷出冷笑,气愤的将头上的套头一把扯掉,面色怒红的大叫:“罗杰,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么我也不瞒你了,只是你怎么能准确无误的到这里来?”jason悠哉的指了指这个女人的脚踝,那里蠕动着蓝色血管模样的东西,淡然的笑笑:“监视器,有了它自然就知道你的去处,幸好多长了个心眼不然……”女人瞄了几眼后脸色煞白,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好呀,原来你真的把我当做利用工具,早在我只有十几岁的时候你已经事事料到,好呀真是老奸巨猾,把我培养到这么大还想利用我毒害苏锦他们获得赛秘籍,这样的狼子野心真是膨胀。” 我们几个人愕然,没想到一直监视我们抢夺赛秘籍的丑女人竟然是阿萨妙龄,更绝的是jason也不知何时已经来了这里,可想而知事情已经达到更危机的情况,他们的出现是直接朝赛秘籍而来的,那么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那个底板。正想着,二狗惊讶的指着角落里深蓝色包裹,那个包裹正横躺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离我们有一段路的距离。从外包的状态上来看,封闭的严严实实只是拉开了一个口子,可想而知阿萨妙龄已经将它保护得很好,按照她的性格肯定是想抢夺后先打开查阅,不料临时碰到了老大。现在不能和他们面对面硬碰,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进行。 他们站在一团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但一直在克制着情绪只要稍作添油加醋让他们爆发内战自乱阵脚,我们才有机会抢得,正想着如何转移他们注意力的时候,掌柜的面色冷峻忽然吹了一下口哨,吓得我们屁滚尿流。站在中间的三人也是一惊,浑身一颤左右环顾起来,我们赶紧将头缩进来大气也不敢出:“你干嘛!”几个人冲着掌柜怒目相对,要是就这样被发现,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突然,听见口哨声的三四只白狐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气势汹汹地朝三人飞去。 “白狐!”所有人都是一惊,正中间的三个人已经顾及不暇自乱阵脚了,阿凯一身飞掠朝包裹的地方跑去,我们几人借着白狐遮挡紧随其后。“包裹!”那三个人争斗中阿萨妙龄惊呼了起来。 120.第120章 水深火热2 站在中间吵起来的三个外来人听到身后传来尖声口哨声也是心里一惊,正扭头往后看视线落到我们深藏的阁楼小洞里,“那边有人?!”jason紧皱眉头不爽的低头查看,一步步往我们方向走来,站在一旁身着白色衬衣的男人眼光闪躲低着头不动声色地往悄悄往后退。“你干嘛?!”我们惊慌的赶紧藏住身体异口同声地轻声喊道,余光瞟到jason一行人往这边探身走来时心脏跳个不停,掌柜的咬紧腮帮面无表情背依墙面盯着他们,如果此刻被他们发现的话恐怕那个包裹连同第四片秘籍没有弄到手之外,三人也会惨遭不测,不行,不能让他们发现。此时阁楼前面就是方才水流急湍汹涌的暗河,而后面就是唯一通向那三人的出口,走也不是退也不是真是急死人,几人大气也不敢出的紧贴在墙面上心急如焚,尽管不知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老掌柜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但既然这样做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阿萨妙龄看到转背走向墙角方向的jason,眼睛里一丝杀气袭来,她的眼睛瞄向了靠边堆放的石块,嘴角笑意盈盈目光愈发冷峻,冷笑了几声握紧手掌集中意念,就在火烧眉毛的千钧一发之刻迎面飞来四五只白绒绒之物以光速般的飞掠直朝他们面门而来,走到一半路程的三人被突如其来的横祸吓到连连后退,那些白绒绒之物好像受到了口哨声的某种感应,就在敌方刚刚靠近墙角之际,那只红眼白狐凶恶飞速的袭击三人,速度之快夹杂着一阵狐臊味随风而过,“是狐狸!”jason眼色陡变,他第一次见到站起来与成年男人身高无异的白狐,令其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忽然大叫几声抽出袖口里隐藏的小刀回鞘,“喀嚓”一声寒光闪动,几根白毛齐刷刷的斩断在空中飘零,被激怒的领头白狐就在jason扭头的那一刻张牙舞爪地伸出爪子往他后脖子处一抓,几处爪印鲜血淋淋的烙在肉上血水直流。“畜生!”jason仰着脖子怒目而视,眼疾的又是回旋猛削那只通灵的白狐晃动一下红色眼珠,瞬间逃过一劫,紧接着身后三四只小白狐发起新一轮攻击,阿萨妙龄也深受其害手臂上好几处都被抓伤,空气中弥漫着刺鼻强烈的狐臊味,一方面一直忍着疼痛与这些白绒畜生搏斗,一方面心系放置一旁的重要包裹,她死命的连连后退想离包裹更近一些,却身侧又被一只小狐狸盯上。 阿桂掌柜眼底弥漫着杀气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腾飞冲向包裹之处时对我们吼道:“脱下衣服,披在脑袋上。”众人先是一惊还未看清楚那人就已经飞掠出去,等到终于恍然大悟的明白是要我们将脑袋遮住防止被他人撞见时,阿凯早就紧跟其后的飞去,黑色夹克衫在风中飞舞闪过。两人一前一后的直奔包裹的角落里飞跑,四五只白狐团团围住中间的一男一女,好几次那只成精的白狐打掉jason举起来拿刀的手两三只小狐狸配合的往他身上一罩,大腿胸部被它们狠狠的压在地上没有半点周旋的余地,想抬脚将那群小崽子蹬开都办不到,趁着那群白狐困住jason,阿萨妙龄抓住机会抽出身来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散落的头发粘在脸上脖子上,流的浑身是血发丝沾染上,两眼也是斗得充了血,像个疯婆子一般心急火燎地朝抢来的包裹方向跑去,恰巧此时她见到有两个用大衣挡住脸面的成年男人也是直奔那里而去。 阿萨妙龄眼中充满了惊讶,因为出神脚步不由得放慢下来,心里犯着嘀咕:怎么还有其他人,难道是苏锦他们?不对啊,这个水帘悬梯如此之大又错综复杂,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跟上了我。想到是否是物品所得者前来找底板时,阿萨妙龄有着很强烈的思想斗争,死活不敢相信满腹狐疑起来,正当出神的空挡两人已经离包裹更近了,阿萨妙龄一门心思想集中心智脑袋无杂念的想意念取物,可无论如何都无法静下心来,飞腾在半路的包裹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跌落下去,要是也往前跑去追赶时早已来不及了,正当千钧一发之际阿萨妙龄看了一眼往后退远离危险之地的白衣男子,大喊:“李大哥,快,快拦住他们!”正说着另一只小狐狸见到阿萨妙龄逃脱再一次飞跃而来。 看到空间几人与白狐扭作一团,我和二狗撑起大衣紧随其后,飞快跟着前面两人跑过那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时因为极度的争斗和用力过度而咬紧牙齿的摩擦声都能听到,那种激烈争斗可想而知了,从未想到过这只成了精的白狐这么听掌柜的口令,就像是家养的一般,狐狸天生狡诈聪慧这会儿已经发挥极致了,可能因为是那个吹起来音波连绵起伏的口哨声原因,白狐一直与之纠缠不清却只是困住并没有想咬死他们的想法,被压制在身下的jason脸都熏绿了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不料却被那只记仇的大白狐飞来的爪子扑倒。那个被叫做“李大哥”的白衣男子一直盯着我们跑来却无半点阻拦的意思,这下像是听到阿萨妙龄撕心裂肺的呼喊,拔起腿来朝包裹跑去,本来就是离这东西很近的他抢先一步捷足先登,如同一只猎豹爆发出强劲的爆发力,拎起布袋包裹的行李就往另一处出口跑去,阿凯满脸一惊没想到半路跑出一个程咬金来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将包裹提走,反倒是掌柜的没有丝毫迟疑和吃惊的模样,急忙刹住车转身朝那人的方向追去,一直跟在身后的我和二狗从未料到还有此事出现,一脸菜色,看到周边的两人即将脱困出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紧追不舍生怕被甩掉。 本来无心与狐狸纠缠的阿萨妙龄刚摆脱那小崽子,正准备叮嘱这位李大哥拖住两个飞奔而来的男人,自己抽出空闲拿走包裹,却不料往日熟悉的李大哥会突如其来做出这番举止也令她惊呼不已。顿时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背叛,难道他早就心怀异心也是冲这个东西而来?阿萨妙龄鼓足吃奶的劲紧跟后面跑来的两人,尽管几人全部用衣服挡住整个身体但从行为举止上看时感觉非常熟悉,可是没等她跑几步,又听到音波上扬的口哨声,紧接着不知从何处又窜来几只狐狸满目狰狞的拖住了阿萨妙龄,本能的用手挡住突如其来扑面飞来的动物,虎口处就被狠狠的叮咬一口,瞬间麻痹全身身体已经完全感觉不出疼痛,整个人颤抖一下往后倒去处于抑制一触即溃的状态,神经紧绷到了极限嘴里想说话都不听使唤,除了咬牙睁大眼睛看着几个跑出去的人再也吐不出半点声响。 连拐两道弯众人就进入了一条狭窄小巷,里面空气稀薄但是墙面上却有很多处小洞口,像是有动物寄居开凿出的一个个小洞,众人气喘吁吁地紧跟其后连续拐了几道弯,跑在最前头的那个白衣男子仿佛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玩得团团转,就在巷口最顶端的时候那人却停住脚步,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紧跟到达的阿桂掌柜和阿凯见到那人停住脚步也来了个急刹车,胸口气喘起伏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狼不敢有丝毫松懈,阿凯一直是提防着这个老掌柜,因为自从他到来之后很多事情看起来解决了不少,但是对这里的熟悉就像家里一般令人生疑,暗地里苏锦也几次三番的念叨过阿桂掌柜的奇怪之处,令其产生了剧烈的防备心,一来是想利用此人的经验和对这里的地形熟悉重拾底板和赛秘籍碎片,二来是想找到东西后尽快甩掉他,可不想这一次却栽倒另一个陌生人手里,方才见到掌柜的也朝包裹的方向跑去时,他已经非常担忧了却不想半路被第三个人拿走,还是..。。jason那一方的人,这事情看起来更棘手了。我们两人最后赶到,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看到前面三人站在那儿一声不吭就觉得事情严重了,“前面还有路为何要停在这里?”我喘着粗气盯着前面那人的背影,轻声问道,两个男人一脸严肃的摇摇头,就冲这一点已经让人生疑畏惧了,这个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正想着,这个白色衬衣上沾满了灰尘,袖子口也是在方才激烈奔跑时蹭出了一袖子的脏物,现在看来显得脏兮兮的,只见他提着包裹缓缓转过身来,我们才注意到此人的长相。这个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相俊俏却无半点特色,是那种放在人群堆里会淹没但是因为五官端正也会忍不住多瞧两眼的那种人,他泯然一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如一道月亮,看起来俊秀爽朗,另一只手忽然伸进裤兜里摩挲一阵似是在拿什么东西,这一举动让阿凯心底一惊本能反应的握紧袖口中贴身飞刀,只要见到那人拿出凶器之类的玩意儿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射向此人。那个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不怒反笑的说道:“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你们看到这个就知道了。”他说话的声音富有磁性,深沉静谧有种摄人心魂的魅力,这是一个看似年轻爽朗却经验老道沉稳的男人,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手心里,慢慢朝我们走来,尽管此人看起来没有太多的杀气,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几人连连后退,握紧武器的手直接摆在胸前。 那人笑起来非常爽朗俊美毫无半点杀气气息,往往是这样反而是隐藏中的高手,只见他走到我们面前还有一小段距离时停下脚步,一边抬起拿着东西的手一边将包裹轻轻放在地上,当他站直身体时就听到一串磁性的声音:“这是你们熟悉的东西,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第二个人。”他说的非常含蓄像是有意防备老掌柜这一外人,但又介于急忙打消我们顾虑防止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惨剧,边说着饱含深意的话一边将东西递到我们面前。阿凯淡定的盯着他的双眼看,右手飞快的抓住他手心里的esp徽章往后传给我们,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隐藏的表情,只可惜此人非常光明磊落的无所谓态度,反而看不出任何动静来。 我和二狗两人迅速检查了一番,这枚徽章对我们而言真的是太熟悉不过,同样的齿纹同样的几个金字和银白色打造的圆形徽章,正是那枚东西没错了。“没有问题。”我探过身去紧贴着阿凯,咬着耳朵低声说道。阿凯脸上严肃的神色缓和不少,低声询问:“怎么称呼,你..”话还未问完,这个白衣男子扬手迅速打断他的话说道:“叫我李正好了,你们赶紧检查一下这个东西吧,快一点不然他们要过来了。”他眼睛瞟向放在地上的包裹示意我们赶紧检查,自己侧身从旁而过帮忙看守起来,见到这人如此光明磊落毫无私心,我们再也不矫揉造作急忙扯开棉布包裹打开一瞧,正方形大小的底板正微微闪烁着白色荧光,上面已经紧贴在其中的两枚碎片已经深陷其中,每一条缝隙中透露着银色微光,而第三个半圆形状的地方,每一个小碎片拐角处都断开来,因为全是玉白色融为一体很难看出来,这下连起来瞧时分明就是屋顶形状无误了。二狗兴奋的眼睛冒着金光用手推搡着阿凯说道:“把那个四巧板拿出来。”正说着两人二话不说的将拼好的屋顶形状四巧板贴在上面,陡然间底板上闪出一道光芒瞬间消失了,第三个碎片已经紧紧镶嵌在里面难以脱落了。我们长嘘一口气,我轻声在耳边说道:“第四个地方是这里。”我手戳着底板上最后一个地方,在东南方向一个圆柱形的空旷地,上面红旗的地方用黑色刻着非常小的字:双面屋。 这是哪里?我们惊愕的一下一连串问号在脑袋里浮现,正想着身后传来白衣男人急躁的声音:“糟了,有人来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后侧耳倾听,就听见空旷的小洞里回荡着一连串急匆匆的脚步声。 第121章 悬洞密道1 一连串的脚步声急促的朝这边追来,零零碎碎错乱有致,夹杂着沉重的喘息声和偶尔传来的骂骂咧咧。李正站在我们身后守在入窄道的边缘,侧耳倾听之余就听到接踵而至的脚步声,错乱急促像是两个人一路追赶着到了这里来。顿时李正沉着的脸上有了一丝诧愕,他抬手看了看老式的钟表,我们到这里来的时间才短短半小时不到,那两人就已经成功突围那群魔狐的刁难,果真不容小觑,待在jason身边已有两年多时间的卧底,至今都难以捉摸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以及他身怀隐藏的绝技,他眉心都紧皱成一团白白净净的脸上汗水渗透,尽管他深知阿萨妙龄的意念致动心灵遥感的威力,但再加上一个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的jason,又无另一个同伴的相助,对付他们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向前冲来的急促没有丝毫犹豫,他回过神来转身看到四人盯着失而复得的秘籍碎片打着商量,心中就有点惶恐不安,抬眼的瞬间与掌柜四眼相对怔住了一下赶紧各自垂下眼帘,李正迅速的冲他们喊道:“有人来了!”几人愣住了几秒,紧接着立马将失而复得的底板碎片重新搁置到行李包的内口袋里,封闭的严严实实。 刚才太过集中精力都完全忽视了周围的声响,竟然忘记了还有敌方将会追上来,离我们到达这个廊道里才不过短短半小时那两人就已经成功突破直奔这里而来,实属让人惊讶,此时空旷的狭窄廊道里传来重重的脚步回想,声音已经由小到大越来越近。“怎么办?”顿时紧张了不少,我手脚冰凉的哆嗦着四周张望,经过李正带着我们拐了几道弯后此刻的狭窄廊道上已没有了多余的岔路口了,唯有墙面上大小不一的多处盗洞,远处看就像是一个个悬在半空中一般,我和二狗急的直跺脚有点六神无主了,此刻已经来不及容人多想,我将目光瞟在对这里地形非常熟悉的阿桂掌柜的身上。他向四周张望了一圈指了指墙上的盗洞说道:“分散到几处的盗洞里。”什么?我和二狗两人听到他出的馊主意后真是惊讶得异口同声起来,万万没想到还真要我们缩进这个里边去,光是看一眼心里就堵得慌,这哪是叫逃生啊明明是在整我们吧,要缩进这些盗洞里边去不需要一点缩骨功都对不起只有几寸宽的盗洞了。廊道里的声响越来越大,再伸头往后看时都能见到半个人影了,李正心头一紧心急如焚地抓着二狗的肩膀往小一点的盗洞里推,一个劲儿的催促道:“快快,千万别让人发现,他们要过来了。”对于他练就一身的软骨功而言,这般大小的洞口已经是小case了,他顺势身子一缩两脚用力一蹬挤在盗洞里,瞬间就消失没有了踪影,没过多久二狗再一次探出头来满脸土灰色冲我们说道:“里边是被堵住的,不行我要换一个。”言外之意就已经很明显这个盗洞其实是一个死洞,若是被人发现完全是没有退路,李正已经很不耐烦的顶着他的头往里面一推怒道:“没时间了,都别磨蹭了,快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时间去挑选哪些盗洞是死的哪些又是活的,如今只能赌博异常将命运由上天来选择吧,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凭感觉选择了一个洞口往里边一钻就没了踪影,我挑了个洞口比较大悬在墙面更上面的盗洞,如此按照一般人的习惯只会先查看视线平行的地方再是往上或者往下看,如此一来就有更多空间和时间躲避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提起一口气往上一攀登,整个人就悬在那个洞口边缘,腰间用力一跻身就跃到洞口里,刚爬行到里面没多远距离,一股狐臊味扑面而来忍不住想要呕吐,就听到下方的廊道里传来两个男女的脚步沉重气喘吁吁声,瞬间大气也不敢出蹑手蹑脚地努力往里面爬得更近一点,幸好几个人在刹那间的功夫就已经躲避完毕,从外面看时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有漆黑一团。紧接着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责怪身旁的那个女人:“哼,没想到多年来养了一个白眼狼,不要以为一群白狐攻击过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想趁乱杀我灭口不是?怎么这么急着想要处之而后快?”阿萨妙龄铃铛般的冷笑传来,对这个老奸巨猾的中年男人嗤之以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杀死了我的亲生父亲,想杀你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难道还不足以灭了你吗?行了,别废话了,有人拿走了辛苦得来的赛秘籍,若是找不到他们,你也算是白费心机了。”阿萨妙龄冷漠的瞥了一眼,尽量压低声音极力克制抖动的双手,以免一不留神将这人捶个半死,现在他们有共同的目标——就是追回赛秘籍碎片,至少目前为止相互间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我背对着后面的小洞,压低身子控制着呼吸不敢有任何动弹,就像是小时候警察捉小偷的躲迷藏一样,下面到处巡逻找人的两人就是警察,透过亮光侧着身子沿洞壁往下一看,两个人就已经在我下方了,只觉得鲜血倒流喘不过气来心脏扑通跳个不停,乍一看时差点都快认不出他俩来,二人全身衣物已经被撕裂得成条状在风中飘逸,手臂脚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咬痕,鲜血从肿胀成紫色的咬痕中渗出来,头发凌乱不堪满脸的血渍混杂着灰土,男人手上紧握着一把大刀,不知道是从何处找来的,而女人则是全身不同地方的青紫似是心急如焚地踌躇,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和沉重。“奇怪,前面已无路了,他们去了哪里?”女人尖酸刻薄地嘲讽了一下这个男人后,终于回归到正题,开始左右寻思着蛛丝马迹完全不敢相信前面无路而人却凭空消失的事实。 jason没走几步路便停了下来微眯着眼左右巡视一遍,目光停留在墙面上大小不同的洞沉默不语,一会儿就朝着对面那面墙上稍小的盗洞走去,小心谨慎的伸头往里瞧,因为外面光线明亮而里边是昏暗很难看得清楚里边的动静,幸亏那个洞没人躲在里面,没多久jason又不死心的朝旁边一个洞口挪了挪,眼神凝聚起来。我心里咯噔一声响,糟糕,那是二狗躲的地方,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嘴唇裂开说不出话来,“好像可以藏人诶。”他碎碎念了一句,正好戳中要害,这下我看是完了,只能紧闭双眼求祈祷了。为了防止有人躲在里边而遭受攻击,这回jason直接来了狠招提起大刀使劲往里面一戳,正好切住洞口向里边躲着的人肩膀压下来,只听到哐当几声响,墙壁上的灰接连掉了几块,灰尘肆意,因为大刀过大只伸进去大半截就卡在中间,二狗额头豆大汗珠直冒看到闪烁银光的大刀杀气重重的直接劈头盖脸往里戳来,连忙半坐着背依洞口后边墙本能往里面深处更近一些,就在他提起脚的刹那就看到大刀被身前狭窄的洞口挡住,仓促之余只好刀锋一转,中途被一只手握住刀柄使劲往外扯才免于幸难。不久之前他本以为这个洞口太小藏进去难以动弹,却不想外面看起来狭窄的洞口里面反而很是宽敞,之前还纷纷猜测是否是狐狸钻出的洞,现在看来洞中没有半点气味宽敞无比,唯一不爽的是竟然是个死洞。 我暗自叹口气紧张的喉咙都快僵了,悬上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水,恰巧此时阿萨妙龄不知在下面倒腾什么,只听到她一声惊喜的大喊冲着jason会意道:“快看,这里有扇门。”这时jason已经完全将大刀撤出来准备不甘心的再来一发时就听到这么好消息,顿时喜上眉梢二人齐心协力将那个可以推动的石门拉开来,“果然有暗道,几人应该就在里面。”jason使劲吸了个鼻子嗅了两下以来确定石门是否有危险存在,这是他的杜门绝技能通过空气中流转的细小变化而判断里面是否有人的存在,反倒是阿萨妙龄没他那么多心眼直径往里面走去,就只听到两人走进去的声音半晌廊道里没有任何响动。我们躲在盗洞的几人很是惊讶,为何在下面时竟然没看到有个石门,说不定早就从这扇门逃了出去还不用遭受这般罪,缩在洞口里着实让人不舒服,即便再宽敞也足以让人呼吸困难,加之我这个地方还弥漫了浓烈狐臊味。等等,忽然有种想法瞬间闪过脑海中,有狐狸钻过的洞不一定是死的,否则动物又是如何在这里面生存呢?肯定有门路,我心里无限肯定这个想法,也许只有被这些狐狸钻过藏身过的洞才是真正的活洞,而没有任何气味的洞应该就是用来伪装迷惑敌人的,要知道狐狸这种动物生性狡猾又多疑,如果用一个成语来形容狡兔三窟便在合适不过,正想着趁那两人不在我更用力的往后挪,伸出一只手来放在后面碰了碰,果不其然后面看起来被围挡住的石块竟然是松动的,顿时我喜出望外。 正当几人暗自伤神为没有发现有石门这件事而懊悔时,忽然从石门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声响,还有大片嗡嗡嗡的声音,光是听声响就知道二人肯定遇到了马蜂了。躲在盗洞里的几人侧耳倾听不敢放过丝毫动静,这时没过多久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的从石门内跑了出来。jason烦躁捂着头连忙用肩膀发力将石门再次堵住,使劲往外窜的马蜂如同千军万马直奔他们而来,却不料扑了个空。阿萨妙龄也嫌恶的用衣服裹住全身骂骂咧咧道:“还以为是条活路谁不知竟然是个马蜂窝,差点都快被蛰成满脸褶子了。”二人气急败坏的怒吼了几句,这时躲在小洞里的二狗听到二人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一个劲儿的乐呵起来,突然廊道里安静下来,那个笑声传了出来,只听到jason细声细语的说:“有人!”二人瞬间满脸严肃蹑手蹑脚地朝笑声发出地走过去,那里正是刚才大刀砍下去的地方,洞口边缘还有几处刀痕历历在目。 气氛瞬间凝固,众人心急如焚的为他捏了一把汗,全部人将耳朵贴在墙面上努力想听出下面发出什么声响,可是轻声轻脚的一步步朝二狗方向走去的两个人完全不给我们机会,廊道里安静之极地上掉一根针都能听见。二狗赶紧一把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出,用力往后挪了挪却是没有了退路,此时下面的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做好十足准备朝这边走来,暗地里李正眉头紧未料到很快就被发现,慢慢闭上眼睛集中心智竭力想让内心平静下来,唤出心灵遥感的特异功能。阿萨妙龄的脑细胞忽然抖动了几下,脑袋里发出嗡嗡的回想声,就像敲响了寺庙大钟一般,有人用心灵遥感干扰脑电波!她心底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走过来的脚步中途停了一会儿,就在两人出神的间隙一道白影呼啸而过,直勾勾的往二人身上扑来,一双红如宝石的红眼睛在空中一闪,就听到一身惨叫:“白狐!”这是方才二人在搏斗时仅剩下来的一只大白狐,若不是撞死才免于全部屠杀的危机,现在复仇心心切的那只白狐已经死死缠上两人,二人又陷入再一次的争斗中。可是这一次,白狐像是只是恐吓一下他们并没有太过纠缠,只是凌空一跃飞向对面的洞口中居高临下的看向两人,那双闪烁红色光芒的眼睛如同销魂宝石令二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难以挪开视线,陡然间阿萨妙龄像是明白了什么,大呼:“别看它眼睛会被摄魂。”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122.第122章 悬洞密道2 此刻,我正奋力使出吃奶的劲伸手去戳那松动的石块,方才一不小心发现这个满是狐臊味的洞竟然有出口时,我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一点一点的用力往外推,也许力度恰到好处也许本来就有点松动,两个连成一起的石块突然被这股力道推得摇晃起来,左右两条缝隙越来越大一束亮光居然从外面射入进来,我眼光一亮迫不及待地更用力往外推时,石块不自觉发出响亮的喀喀喀声,突然外面传来几步零碎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阿萨妙龄惊恐失措的尖叫传来。“怎么回事?两个人怎么又出来了?”我惊慌失措的竖起耳朵,下意识的赶紧躬身捂住两块松动的石块,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声惊扰外面的人,本以为这二人走进了那尊石门后面,可没想到竟然又出来了而且还带着如此恐慌的尖叫。阿萨妙龄这个女子我是知道的,从认识她到来到这个地方还未发现她是间谍身份之前,这女人的隐藏度和沉重灵敏的应对能力相当出色,一个从不轻易流露真实情感的高级卧底怎么会发出这样惊慌的声响?我紧皱眉头心里扑腾直跳,感觉定是遇到了比之前与一群狐狸争斗时还要凶险。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四个男人怀揣着不同心思,一直竖起耳朵集中精力盯着外面动静的二狗,本来不经意之间克制不住的发出声响来吸引了外面两人的注意力,这下他满脸豆大汗珠滴落心底有十几万只蚂蚁在爬,往后坐着再退几步已是无能为力,这里根本就是一个死穴无法从中逃脱,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心里咒骂着自己不争气,早不笑晚不笑偏偏这时候被发现,这下把自己给栽进去了。耳闻中外面还走着的脚步声突然戛然而止寂静起来,身经百战的他已深知这是个陷阱,这个时候两人早就不动声色的围拢过来准备瓮中捉鳖了,正当他握紧裤兜里的软刀准备奋力一搏豁出去时,忽然看到洞口前一道白影腾飞而跃,如同闪电般快很准的朝下面直扑而去,紧接着就听到阿萨妙龄的尖叫声。“发生了什么事?”本来背对着入口的阿凯,早在二人还在巡视之前就发现身后有三块石头是可以摇动的,心中一想肯定是狐狸钻出来的活洞,否则也不至于洞中弥漫这么浓烈的狐臊味,差点都能让人窒息过去,正顺应着这样的想法往下想,试着往后猛然推了一把才发现这三块石头竟然松动开来,外面一束阳光摄入进来,正惊喜的准备大干一场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声响,便好奇的紧贴墙壁而行尝试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陡然间,那只老练的白狐凌空一跃飞站在咱们对面的洞口,居高临下的往下看,两只眼睛闪烁着红色如宝石的亮光,眼眸心处瞳孔越来越大,狭窄廊道里的光线本来是昏暗漆黑现在倒好有一双红宝石悬在半空,摄人心魄。阿萨妙龄的话音刚落,一直碎碎念叨的jason忽然全身一怔,脏兮兮的脸上肌肉全部松弛下来,一双眼睛忽然丧失了亮光黯淡混沌,俨然已变成一具没有心智如同行尸走肉的僵尸,尽管眼睛里暗淡无光但是眼眸深处偶尔闪烁星点亮光。李正也像看戏一样慢慢往外探头一看,就瞧见三四个同伴也伸头往下看,看到这令人骇人的一幕时都惊讶的张嘴说不出话来,阿凯抬眼看向刚探头出来的李正时,默默做了个“嘘”的噤音的手势。 “这不是..”此刻李正终于将视线慢慢转移到对面居高临下威慑八方的白狐身上,疑惑的盯着那只狐狸观察了好一段时间,经过一番打斗一群小狐狸眨眼间全部歼灭只剩下为首的白狐了,看来这只白狐就要准备最后的反击,“这只被训练的白狐不知能做成怎样?”他默默的心里想着,不时的斜眼往阿桂掌柜方向的盗洞看去,隐隐约约中看到此人也是和他们一样,可是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探身的姿势甚是怪异,一动不动的屈膝盘腿嘴里似是念念有词,只是周围光线太黑实在看不清楚究竟在做什么,他暗自垂下眼帘非常放心的往后退了退,“既然有他亲自出马,那么也不用耗费力气了吧。”他慢慢回身拳头发力猛然朝堵住的石块捶去,石块全部粉碎几束光芒射入进来,那碎石的声音夹杂在下面的几番打斗中显得渺小无声了,他头也不回的朝悬洞密道外爬去。 那只成精了的白狐突然一个甩了一下毛发,全身雪白如发的白毛全身竖了起来,见到阿萨妙龄身形灵巧的一闪躲,目中精光大盛,jason好像受到了某种感应似的,全身打了个寒颤突然甩出手中大刀直直的朝那女人劈去,“咔嚓”一声寒光闪动,阿萨妙龄集中精力唤起来的石块刚腾飞到眼前就被这一刀劈下去碎石满天飞,廊道里震动了一下我们几个躲在悬洞中都感受到巨大的颤动威力,大气也不敢出的两脚顶住两边墙壁才得以稳住身子不至于飞了出去。 阿萨妙龄见到连石块都能被他劈断,自己又是一介女流之辈不能盲目硬拼,她连连使出快闪腿借助墙面的借力使劲一蹬,双脚毫不客气的飞在他脑袋上。目光呆滞的jason脑袋被凭空猛踢了一下,眼眸深处闪烁的亮光又再度袭来,一个劲儿往前冲的他突然停在半路,脑袋身体像是受到内心挣扎似的扭成了一道麻花,极力在抵抗某种外来力量的控制,尽管眼神暗淡失色但是心神并没有完全全失,两手跟铁钳一般死死的握住长刀。掌柜的坐在悬洞中加大力气碎碎念的更强烈了,那只居高临下的白狐全身的毛发炸开成一根根的刺,好像只要随便触摸都能被扎出血来似的,红色眼睛露出凶光只看到它嘴角似是咧开一笑,一直与自己的内心在挣扎的jason突然停止全身的抖动,目光再次凝聚成一团,看向前面不远处的阿萨妙龄,刚抬腿没几步突然往前扑去。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阿萨妙龄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他腾空压制在身上,只见他张嘴就是冲着这女人的肩部狠狠咬去,揪住她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抱住不放,指甲深陷在肉里,这下完全看不出他眼眸中有任何丝毫的人性! 阿萨妙龄使出最大的力气用手抵住他的胸部抽出空挡赶紧向旁边一滚,才免于被第二口啃下来的危险,肩膀上的一块肉都被咬掉血流不止如同崩塌的河流一个劲儿的往外倾泻,幸好没有伤及骨头才不至于要了性命。没想到这劳什子的摄魂术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这白狐定然是成精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拼命,将一个大活人车给饿它的借刀杀人工具,一时半会难以想出法子对付着能读取人心扰乱心智的白狐了,见到jason又奋力爬起来,她瞬间紧闭双眼运用念力吸引远处两块石头接踵而至的打倒在他后背,陡然间他站不稳的往前一扑,口中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洒满了一地。一直盯着的阿萨妙龄眼中泛起杀机,既然这个人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么是时候要做了解了,总算可以稍稍得以喘息的空挡,看到地上那个人没有任何动弹便壮着胆子往前大走一步,一边扯住衣襟扎住血流不止的肩膀一边发挥念力动用一块石子。 见到下面争斗得如此激烈,我正准备回身打开那个石块逃出去,可是转念一想不知其他人也顺利找到出路了没,反正二狗那小子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我大着胆子直接往外探头张望,除了掌柜的以奇怪姿势坐着外,其他人都是紧贴墙壁往外看,我做了几番手势无声的动了动嘴,其他人都指了指身后的洞口答道:“已有出路。”看来除了二狗外其他人都能够顺利逃脱了,我瞧了瞧几个人相隔着的大致距离,幸好那小子与我的这个地方只有一步之遥,只要爬出来荡到这里来就能顺利出去了,事不宜迟我卯足力气甩出猛龙爪晃到二狗那边,非常顺利的勾住了洞口边缘。他会意的做了几番手势,开始探出身往这边一步步爬来。下面仍旧打得激烈,我们早就管不了那么多,那小子手脚并用身体轻盈的爬到中途时,突然下面一片寂静,阿萨妙龄正盯着面朝下倒地的jason一步步逼近,陡然间她抬起头来看到在中间地方晃动的二狗,她脸上闪现些许惊讶,忽然眼睛里射出恶毒的光嘴角向上扬起,只见她手一扬那块腾飞的石子往我们这边飞来。“不好!”我低声惊呼,牢牢抓住猛龙爪提醒二狗,那小子倒是灵活眼见到石块直接朝面目袭来,连忙扭身往一旁躲开,那石头砸到墙面上落了下去,飞溅的碎石沾到他额头上瞬间流出血来,见到没有伤及分毫阿萨妙龄伸出手准备再来一发,突然只听到一声尖叫那女人已被站起来的jason牢牢扯住头发往下一拉,那挠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只觉得头皮扯得都快掉落火烧火燎一阵剧痛,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加之打人也很有技巧,根本无法反手去掰他的手,只好顺势把头侧起,以求减缓头皮的疼痛。刚把头部侧过来,太腰间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冷地坚硬触感,jason不知什么时候将那把长刀对准方向的朝她腰上砍来,正好阿萨妙龄头向侧面一偏时腰间顺势顶个正着,长刀坚硬无比的戳入她的身体里,口中鲜血直冒混乱的思绪已经被无形的放了很慢,变成一帧一帧的红色慢镜头,她瞳孔睁大脸上痛苦的扭曲,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就是这样将自己结果。 感觉四周的声音也仿佛都在听觉中停止,死一般漫长的时间过去后,就连插入体内的声音也突然消失,全身软趴趴的跌倒在地,阿萨妙龄彻底的闭上了眼睛,从此以后这纷扰的世俗已与她无关了。空气里弥漫着剧烈的血腥味,我瞪大双眼一个劲儿的冲二狗吼道:“快,快。”没有人愿意成为这个行尸走肉的男人刀下鬼,仿佛听到我的声音似的,jason忽然转过身来他满脸的扭曲和凶狠已经毫不掩饰,此刻白狐已经完全不受任何人控制,躲在盗洞里的阿桂掌柜忽然一口血喷在墙壁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圈养的白狐竟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开始自作主张向第二个人发难,不行,他清晰的看到在白狐的控制下jason已经开始转身朝苏锦方向走去。 “快快。”我一边盯着jason令人恐怖的脸一边抓住猛龙爪绳索帮助他往上拉,掌柜的有些心急正准备往外探去时,下面的这个拿着大刀的男人已经凶神恶煞的举起长刀向他俩劈头盖脸的砍去,刀光一闪正确无误的朝绳索位置砍下,匡匡几下绳索裂成两半,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二狗已经掠身爬到了我的悬洞中,两人顺利往洞口后面爬去,jason像疯了一样披头散发的咧嘴一笑,口中残留的鲜血不停的往下滴落,他三下五除二地发力一下缩进这个洞口中,正委身朝我们追来。我双手颤抖的推开那个石块,一束光直接射入过来,洞外的白狐发出一声尖叫后消失不见,一直像僵尸的jason忽然怔住了一下一动不动。我回头看了一眼赶紧说道:“快,他要苏醒了。”没有人想到白狐的摄魂术竟然怕光,现在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若是被他醒来发现仍旧是一场恶战! 只听到轰隆几声,我们顺利挤出了洞外,强烈的白光刺入眼中空气异常顺畅,看到在洞内抖动一下身体的jason,我连忙对二狗喊道:“快快,赶紧将这个洞堵住!”恰巧此时,jason已经从恍惚中苏醒,正看到我们齐心协力地抡起最后一块巨石堵住了悬洞,他张着惊恐的眼睛奋力向我们扑来,一块巨石一下堵住了洞口,整个人忽然消失。 第123章 老麟山庄 石块轰隆倒地堵塞悬洞之后,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洞口那头jason气急败坏的捶打声,断断续续伴随着几阵哀嚎,这是阔别许久后第一次听到那个沉稳淡定男人发出的悲号声,可想而知因摄魂术已经被解除后突然恍过神来才弄清楚整个状况,现在后悔已来不及,那是足足有四五块巨石堆积而成的石门,若是凭一己之力想徒手冲出来的话恐怕没有一天一夜难以成功;若是重新返回绕悬洞走出去的话简直比登山还难。 阿萨妙龄已不在,唯一阻拦我们的人又暂时被困住,光是想想这一点就已经令人欢呼雀跃了。我们几人从不同悬洞口连滚带爬地逃出,没想到反而走了捷径提前出了昏天暗地的洞里,二狗缩缩鼻子猛吸一口气,张开双手仰面迎接阳光大喊:“终于出来啦!”前方是一望无垠地山岭,秋海棠姹紫嫣红漫天飞舞,松柏柳树一个劲儿的在风中摇曳,秋分的日光沐浴在身上暖洋洋的,几天几夜爬山涉水又蜷曲在洞中的几番争斗,几人早就神经紧绷许久,终于危险的一刻暂时过去,那些血腥争斗仿佛与我们没有任何瓜葛。看到先行逃出的阿凯、李正两人并排站在山坡上从上往下望,这美不胜收的景色看得喜出望外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我俩终于气喘吁吁地从后头爬出来搬出石块堵住洞口才稍作歇息,微微闭眼沐浴在阳光中暖意席卷全身,本身就有点疲惫了,现在又处于这么舒适的场合中,不觉睡意涌上心头,可心下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完似的有点古怪,越想越觉得好像少了什么,我疲惫不堪的蹲坐在地上盯着前方许久想想怎么就没想明白,就直接扬起脖子冲他俩问道:“咦,掌柜的怎么还未出来?” 提起此人,所有人也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想到一个中年老人留在后头迟迟未见人出来,觉得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二狗那小子最贱的碎碎念叨“我们是如何如何不尊老爱幼,不好好照看老人家”之类的云云,耳朵嗡嗡作响全部充斥着他的碎碎念,实在受不了的给他脑袋一个暴栗吼道:“你自己还不是差点掉在那里头,要不是我你还不知道被人家砍了多少次了,再说阿桂哪里是老人家,人家分明就是年纪比我们大一点而已,不会有问题的。”非常不满的瞥了他几个白眼球,三人开始分头从阿凯他们出来的两个洞口找,此时只有李正一人神清气闲站在山坡上呼吸新鲜空气仿佛没有丝毫的担心。 几人瞎忙一气,看到此人如此没心没肺的样子二狗扭头瞄了一眼不客气的说道:“真是从罗杰那小子身边过来的,一个德行。”说完便埋头准备往里面爬去,刚探过头来就见到阿桂掌柜灰头土脸的从旁边那个洞口爬出,看到他出来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扶他出来,可这老头面无表情没有致谢反而颤颤巍巍地甩开我们的手,一个人二话不说的搬起几块石头往洞口堵起来,力气之大根本看不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三人先是一惊后来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三下五除二地陆续将其他的洞口用石块堵住,终于整个人成功的累瘫在地,大汗淋漓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掌柜的才用袖口抹掉脸上一层灰,反而将石灰晕开瞬间成了大花脸,可能自己没察觉是多么的滑稽可笑,反倒是一本正经的语气平缓,丝毫看不出刚才同我们一起搬石块的样子:“幸好你们机灵,要不然那个人会从那几个洞里头钻出来的。”方才看到他急不可耐地搬东西就知道已经料到这一层了,幸好几个人还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才得以未雨绸缪的先下手为强了。 几人将阿凯行李包里最后一块肉盒子一扫而尽之后都酒足饭饱的躺在地上休息,眼看太阳就快落山总不至于几个人像晒干肉似的都躺在山坡上吧,想想这里众人才不情愿的动脑子想想究竟何去何从。二狗双手撑着头优哉游哉的问道:“要不咱们去双面屋如何?”没人做声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经历这么长时间的私战真是不想再动脑筋,不过转念一想也还是要赶紧解决掉才行,不然几个人都长着大嘴喝西北风。阿凯头也不回的直接否掉他的想法:“不可,现在这么晚了还要三更半夜的去找这个地方,实在不是良策。看到下面那个寨子了吗?咱们应该先去那里落个脚再说,等到养精虚锐后再做打算也不迟。”二狗见到其他几个男人都赞成他的说法自然也不敢多放一个屁话,几个人从山坡上跳下去直接一个个的陡坡上方往山下走去。 走到平原地方夕阳也开始洒下橘红色的余晖,映衬在朵朵绽开的秋海棠花之下有种笼罩在云雾缭绕的仙境一般,好像冷不丁的会有仙女从花丛中款款向我们走来似的,身临其境才感觉到秋海棠是这么清幽香味,让人顿时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几个雄壮一点的男人开头炮,我紧跟大队伍前行走在最后,走着走着心里总是堵着慌有一个想法至今仍绕我心头挥之不去,每次一看到那个面无表情却身强力壮的掌柜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我戳了戳前面正在前行的阿凯,感到有人在背后猛戳他慢慢回过头来,我赶紧握住他双臂头顶在他健硕的后背上,明显都能感受到一张一合的强劲肌肉,轻声细语地说道:“别回头,继续往前走,听我说。”生怕有人察觉我们在后头交头接耳的在讨论什么,这样就很明显的提前打草惊蛇了。“怎么?”他嘴巴不动的竭力用腹部使力气问道。 我吞咽了几口水,探头瞄了瞄前面几个人,看到他们一直埋着头前进没有半点回头的样子我才放心的顶着他后背快速说道,将心中疑惑和盘托出:“你不觉的这个掌柜的很奇怪吗?从他的手臂上一块五角星形的藏青色刺身,和左脸颊靠近眼睛边上的刀疤印来看,有没有觉得比较像弥赛亚,我们虽然与他接触不多但此人也是很有特点的,尽管左脸颊上没有刀疤但是手臂上的同样位置也有五角星形的藏青色刺身,怎么会有人做同样的事,未免也太巧了吧?可是每每转念一想弥赛亚早在那次的塌方事件中丧生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至极。”我轻轻叹了口气,那日当我们卷入水洞天梯时碰到救我们的老掌柜,看到他身上也有相同标识就觉得格外眼熟,听完我的话紧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话让我刻骨铭心:“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连搬不下十个石块堵住洞口都能气若神闲大气也不出,看样子是受过训练的老手,就算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但也不可小觑还是担心点为好。” 一般来说,不轻易放话叫我们提防的阿凯,现在如此紧张的叫我多留个心眼就已经知道此人很多行为真的很是怪异。一行人终于抵达之前瞄过的山寨子,离奇的是只有一个小酒馆外几乎空无一人,这里四面都是群山峻岭旁边几公里的地方也有几个小寨子,那边也是安静之极没有什么人说话。几个人脚刚一踏进来,就觉得气氛格外诡异有种说不出来的安静,李正甩了甩手看看手表此时正是八点不到,这么早就已经如此安静而且人烟稀少的样子有点瘆人,寨子里与山坡上的干燥相比,这里泥土地上湿漉漉的,小路上有十几双脚印来来回回走过不少,这下我们才放心下来,终于能确定前面亮灯的小酒馆是真的有人来过,而且还不少。 “也许是晚上缘故吧,所以这里人少也是正常的,大家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李正这小子有颗玲珑七窍心随随便便一瞄就能知道大家心里的小揪揪,二狗也是边走边吊儿郎当的补充道:“就是就是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对了,老掌柜的,这个地方你熟悉吧?也是西宁山寨里边的么?”阿桂掌柜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一看,眼神犀利目光所经过之处令人发憷,半晌他摇摇头一本正经的答道:“这里不是西宁山寨,不属于那个地盘了。准确的说我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样的部落群体。”什么,连久居这里的老掌柜都不知道还藏匿了这么一个地方,那么这里到底是哪里? 我们相视而望互相交换了不安的眼神,直径走向那个亮着灯的小酒馆走去。门是半掩着的,窗户被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透过门缝中来看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几张方形桌子摆在中央,我率先走向前去走到门口回望了一下他们,几人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壮着胆子推门而入,“有人吗?有~人~在~吗?”用力用丹田发力,冲着屋内喊去,果然里面是空无一人四面非常空旷潦倒,只有一个狭窄的旋转楼梯向上面二楼转去,就只剩下几盏油灯在燃烧自己绽放光彩,看到里面无人我回身冲外面的几人耸耸肩:“进来吧,里面没有人。”话音刚落就感到身后一阵冷风习习,后背上的毛孔陡然变大,我全身一个啰嗦见到正要踏步进来的四个男人停下脚步僵直在门口看向我身后,从他们奇怪的眼神中就感觉到不对劲。 “怎么?”我不敢往后瞧,只是冲这他们无声的动动嘴型,忽然身后一个像机器人僵硬的男声传来:“你们住店吗?”吓得我差点屁滚尿流赶紧回头一瞧,是一个倒眉毛的彪形大汉站在我身后,肩膀上搭着一块布右手提着一壶酒面无表情的冲我说道。说话期间,脸颊两边的肥肉不停抖动,那种威慑力不寒而栗,顿时被惊吓过度我结结巴巴起来,站在门外的几个男人才晃过神来走了进来同我一道坐在桌前说:“当然住店,先来几壶上好的好酒来。”二狗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开始点单,阿凯一个劲儿的冲他使眼神示意少点一些,兜里可没那么多票票,突然老掌柜的老谋深算的噗嗤一笑从怀里掏出几个大洋说道:“你们别客气,该吃吃喝喝的大胆去做,大家都辛苦了,吃完咱们早点上楼休息吧。” 我两眼发光笑嘻嘻的连声赞叹:“谢谢阿桂掌柜的真是豪迈啊,多谢多谢。”二狗也会意一个劲儿的跟在后头拍起马屁,说话期间几壶上好的上了年岁清幽香酒扑鼻而来,那个一脸横肉的老板两手提着大缸桂花酒笑眯眯的放在桌上,哐当一声,桂花酒溢出飘香扑鼻,果然见到金子都是爷了,本来不苟言笑的恐怖人现在眉开眼笑,看到他心情这么爽我就赶紧打探一番:“老板,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那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举起金子左看右看才依依不舍的答道:“这里啊,是老麟山庄。”听到这个名字众人感觉一片陌生也觉得奇怪,问其为何取这样的名字时,老板神秘兮兮的挤眉弄眼:“这里之所以叫老麟山庄,是因为这个‘麟’字其实与‘幽灵’的灵谐音,因为老族人觉得不吉利就改成了这个麟,这个名字是和以前流传下来的灵异故事有关,反正都是鬼啊神的,怪没意思的不讲也罢。” 二狗一边大口喝着酒一边狼吞虎咽的含糊不清问道:“你们的老族人在哪?”老板听到这样的回答满脸诧异,指了指那边的几个寨子说道:“你们难道进来时没看到吗,几公里的距离都有一模一样的山寨,都是咱们村的人啊,不过这里的人非常与世隔绝一般不轻易出去,所以人口稀少很少有人知道这里罢了。”说完赶紧拿起金子走到二楼,临走时非常高兴的对我们说:“各位有什么需要招呼的尽管喊我便是,甭客气。”呸,见钱眼开的家伙,还是钱认识人啊,二狗翻了几个白眼不以为然,谈笑风生的片刻本来就疲惫的几个人,不觉得酒意上涌,两眼都睁不开了,唯独阿凯李正掌柜的三人高度戒备,察觉到寨子里有说不出来的味道,正要嘱咐我们小心戒备时,猛然瞥眼只见,忽然见到地上有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在我们来之前这里确实有下过雨路上湿润,但是这一连串脚印完全是覆盖在我们几个人上面,这是很不可思议的,期间根本不曾见到有人出去半步也没有人进来。 念到此处,李正几人的眼色凌冽急忙站起来抬眼望屋外看,那个半掩的门因为我们进来时已经随手将它关闭而且门闩也是从里面顶了进去,根本没有人开启过的痕迹,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怎么小酒馆内的地上又新增了一连串脚印,这些水渍未干的脚印又是从何而来?几个人不敢有多说话,我和二狗喝的是伶仃大醉,阿凯几个人耳朵极好竖起来倾听,不敢声张半句。李正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观察地上残留下来的脚印,那是一个只有一米不到长度的脚印,像是有人的脚被包裹成小脚一样,这个泥水未干的脚印显得杂乱无章但是很明显看得出只有一个人的,乍看之下一直延伸至后面那个桌椅处就没有了行踪,足印细小长度极短颇似旧时妇女裹着的小脚,正疑惑这里出现的奇怪现象时,忽然一个白色身影从几个人眼睛盯着的相反方向飘过,直接往二楼上冲去,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来不及看到,只觉得油灯光线恍惚,一撇之际根本瞧不见任何身影。突然从二楼处传来悉娑有声,几个男人脸上惨白紧握武器的一个个接近二楼的旋转楼梯口,那声音越来越近正看到一个脚从阴影处深来,众人举起东西准备发动进攻,忽然一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正拖着大盆牛肉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怎么是你?”几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道,见到楼上下来的是熟人也有些差异,那个男人也被下面的几个人举动喝住,呆若木鸡的盯着看没有说话。李正眉色清秀的将语气缓和下来,气氛从僵直的状态下终于从容许多:“你..你见到有什么东西上去了吗?”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看到的场景,只能用东西二字来形容了,彪形大汉一脸惊异的盯着几个人看,良久才开口回答:“有人?上面除了我一个人,就只有一个老母亲了。没有其他人啊。”顿时就感觉一盆凉水从头至脚的浇 124.第124章 根达亚传闻 几人面面相觑暗自吃惊,后背发凉感觉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千金重,想使劲挪动双脚但没有任何动弹,分明就是瞧见有一个白影飞快闪过直奔到二楼,阿凯心念道:“此间真是邪门!”抬手之处,早就将那枚涂有荧光色粉末的“扉页”旋转飞刀掷出去,其余几人见他突然出手自知此事绝非这么简单,这枚测前方危险境地的旋转飞刀此刻发挥它作用,就是为了探测前方未知危地,此飞刀曾设置过自动感应器,用箭头涂抹荧光粉末就是为了沾上一些遗留下来的证据,从理论上来说是一款小型的探测器。其余几人面向严肃心惊胆战地摸着口袋里暗藏的匕首,齐齐向后四方桌边疾退,抬眼想从旋转楼梯上看阁楼屋上的动静,只见那枚飞刀急速飞转的从彪形大汉身侧擦肩而过,呼啸着朝楼上飞去,然后听到几声啪啪的烟花绽放出来的声音。彪形大汉一声怒吼,眼珠子红透了心急火燎地大叫:“你们……你们这是抢劫啊,楼上的是我老母亲,伤了她老人家老子打扁你们!”那一声怒吼震耳欲聋,手里的一大盆牛肉四处飞溅散落一地,奇怪的是那小子没有往上爬去反而一身肥肉打颤着直朝我们方向跑来,飞舞着拳头完全一副拼命模样。二狗嬉皮笑脸地赶紧跑到前面解释“完全没有恶意,这个不是武器”之类的云云,那个愤怒的胖子完全不听我们解释,凶神恶煞地就要发作之时,又听到熟悉的轰隆轰隆旋转风声,“扉页”旋转飞刀在空中飞速运转从二楼拐弯处直径朝我们返回,我惊恐的看着那飞刀从彪形大汉头顶上擦来,急忙大呼:“低头低头。”可那小子就像是癫痫症发作一般完全不听使唤,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弯腰一扑飞刀从头顶上滑过,几根头发在空中飘落。 “快,快拉开他,快被要憋死了。”方才他扑来的瞬间我们几人吓了魂似的都跳开了,还以为这小子扑个空没想到竟然二狗完全看出神了,没有躲闪直接被眼前庞然大物压倒在地,犹如一尊大山压在身上喘不过气来,偶然间隙中二狗一脸憋得紫青色从身侧伸出一只手来大叫:“帮…。。帮我。”我和掌柜的连忙想拉住他结果被他用蛮力推开,眼睛死死的盯着身下之人,两只手抓住二狗的脖子嘞得更紧了,还以为只是闹着玩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要人命,李正见我们没有搞定直接飞身甩足手力朝彪形大汉的脖子点穴处飞来,哐当几声那座大山轰然倒下,口中吐了几抹白泡沫然后就不省人事。我们几人赶紧将他俩扶起来照顾好,毕竟他也是为了护母心切才一时心急猝发了癫痫症,也是一时神经糊涂导致如此骇人举止,阿凯一把抓住旋转飞刀,那枚扉页瞬间在他手上犹如一叶蝶听话起来,箭头的荧光粉末沾上了几丝灰白色长发,那分明就是楼上胖老板所言的老母亲呢。 阿凯两眼疑惑的看向我,众所周知这枚扉页的最大功能就是能分辨得出哪里是危险情况,会提取相关线索证据返回,如此说来跑向楼上的竟然会是那个真人不露相的老母亲?愁云飞上心头,两人暗暗对视做不出声来,李正看到我俩的表情走过来问道:“怎么样?”尽管他不知这扉页的用途,但明显感受到不对劲之处,当着老掌柜外人的面前又不好直言只是用手往上指了指二楼拐弯处的阁楼屋。屋子紧关得密不透风,走廊上昏暗黝黑,每隔隔间都有一间小仓库室,屋子门外挂着“魂、中、凌”等几个客房名称,全都是敞开没有半点人气,唯独中间那所房屋紧闭着里面橘光蜡烛晃悠着。难怪听到下面的动静会没有丝毫反应,原来这里除了他娘俩外没有其他人。这时躺在方桌长椅上的二狗忍不住的呻吟,胸腔差点都快被挤瘪了几口气一直没喘过来,我们几人嘱咐让他照料一下那个胖子顺便把关一下不让外人进来,剩下的四个就上楼去一看究竟。 分工完毕,我们蹑手蹑脚地往上走,旋梯太过老旧踩起来吱呀作响,我边走边在后头好奇的轻声问道:“楼下这么大动静,上面的人听不见吗?”阿凯也有点疑惑,但走了没几段路胡乱猜测说:“有可能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吧。”如此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等我们一行人来到中间“中”字号房间停下,几人平日里也算是在刀头上舔血过日子的,此刻临危不乱神情淡然,李正站在前头回头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理会的点点头轻轻叩门,“有人吗?”里面没有任何人回答,橘色灯光晃动两下将一个佝偻的年老女人身影拉长倒映在墙上,只看到半截头却无身子,这样的倒影看得令人心生疑惑。 不对,正常情况下的倒影怎么会是只有半截脑袋,就算一个正常身高的人坐在床上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这样的想法不止我一人有,看到其他几个男人脸上陡变成菜色就知道自然也有这样的想法,突然屋内传来年迈的咳嗽声,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内问道:“谁在这?”我们几个陡然一惊,不是耳聋听不见吗?正想着我准备开口答话,伸手扶住门忽然被里面一个力道猛然扯住,猛听到“托”地一声轻响门被打开,我们几个平视而望根本没有人啊,没过多久又听到那个沧桑的声音从身下传来:“你们几个是谁?” 我们顺声音向下一低头,差点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这…。。这是侏儒人吗?眼前一个皮肤发皱成褶子一样,留着灰白色银丝长发只有齐我膝盖处的老女人,目测身高大约有一百八十多公分。若说是侏儒人不太像,这老女人的身高感觉比侏儒人还要矮小一点点,眼睛呈鱼泡眼往外凸起,一脸正经地盯着你看着实渗人。我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是来住房的,方才因为看到一个白色身影飞到这里来觉得很是蹊跷,怕…。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闯入伤及无辜,所以…。所以才…。冒昧打搅了。” 那个矮小得像几岁小孩的老女人只是摆摆手神态垂垂老朽的往屋内走,目光严峻的说道:“所以,你们就把我那乖儿子打晕了咯?”我招呼着几人踏门而入,却不想这无名妇人是什么情况都看在眼里只是没说罢了,这下就轮到我们几人惊恐咋舌了,要是自己的儿子遇到危险为何不吱声,看她如今架势反而毫不担心我们还请进门的样子。此时,老掌柜拉了一下李正的袖子,几个人没有多说话只是打着趣儿让气氛缓解一些:“嘿嘿,老太太这是哪里的话,是那小子不知为何中途激动发病才变成这样,力气之大差点要害我们一个同伴出人命,这才出此下策。”那个走起路来像几岁孩子蹒跚学步的老太太,艰难的爬上了仿古床上,皱褶密布的脸上突然堆积了笑容,看得我们心惊肉跳:“不赖你们,是那小子太不争气别看他身强力壮的,满身都是病,幸好不是我亲身的。你们随便做吧,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是一惊,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庞然大物的男人不是亲身之外,更厉害的是竟然还能知道我们的来历。 陡然间氛围凝固起来,李正扫视了我们几眼从他眼神里也看出了惊慌,但脸上从未表现出任何情绪:“老太太,可能你弄错了,我们只是来借住一晚而已,没有任何目的。”那老太太笑得是前仰后合,大笑不止的说道:“别隐瞒了,我知道你们想去双面屋不是?哎,别以为我老了不中用,潜意识理论会不知道?心有所想自然会有所实现,咱们根达亚人可不是那么好骗的。”说着就敲了敲床头柜,一扇小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来左手拿着玩具的小男孩,模样看起来十来岁大眼睛冲我们眨巴眨巴眼,眉心正中间一个黑色印记若隐若现,笑容甜甜的模样俊俏甚是讨人喜欢。“小杰,来这里。”老太太非常虔诚的两手一摊冲着小男孩很是恭敬,只见那男孩一蹦一跳地点了点她的额头那女人才敢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小男孩的样子,如同见着太上老君那种恭敬。我们几人不敢多说话看到眼前这一幕时非常不解,不过从她刚才话语中有一个词坠入我耳帘——“根达亚人。” 这个词对于我而言不陌生,听过玛雅文明的人自然对这个根达亚文明也有所耳闻。传说距今九十六万二千年,海底火山爆发之后海底隆起的大陆块就叫做根达亚人亚大陆,在这块大陆上曾历经四次的文明诞生,最后一个出现的文明就被称为根达亚文明,这是一个以“超能力著称”的文明。传闻那时候的人最高只有1米左右,男人有翡翠色的第三只眼,而据说有超能力,有预测的,有杀伤力的等等,功能因颜色不同各有所分工。而女人却没有,因此女人比较害怕男人,而且地位低下,但是女人的子宫有通神的能力,在怀孕前她们都会和天上要投生的神联系,然后再决定是否要孩子。这么说来,这是一个超能力的根达亚民族,这么看来与我们要找的东西真是出奇的一致。 看眼前这个情形,无论是各个细节上来看还是大的行为举止上来看都是已是发挥得淋漓尽致。我迅速的插嘴道:“根达亚文明不是已经消失了数几万年,怎么可能…。”那个老女人将小孩抱到地上任其玩耍,听到此处一阵冷笑:“哼,众人都以为我们在这个地球上消失,要知道几百万年来怎么可能毫无生命迹象,只是都成井底之蛙根本不注意罢了。你们来这里的想法就是我家小杰告诉的,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了。”这个老太太语气犀利说话毫不留情,不过很在情理之中,对于这么大岁数还有这么小的小孩我们几个也是看傻了眼。那个叫小杰的男孩一蹦一跳到我们面前,我赶紧讨好似的抱住他逗着问:“小杰乖,告诉姐姐双面屋在哪里呀?”那小手在我脸上戳了两下忽然一阵爆笑传来,男孩眼睛中闪烁着异样光芒:“眼纹这么深还叫姐姐,哈哈哈哈哈,别拿我当小孩早就成年了。”那声音一出完全就是成年人浑厚的声音,几个男人噗嗤一笑看到我不爽的目光瞥来赶紧捂住嘴。 这个小男孩微闭着眼慢悠悠的说道:“一个月前就已经预知到你们要来这里,不如咱们就做个交易。双面屋里有黄、绿、紫、灰、褐五个不同颜色的眼珠形状,拼起来就能成为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像我额头上如泼墨黑的圆眼,各自能力程度以精神中心为主,主要是预知能力。”他有模有样的说着不时指了指额头上那颗若隐若现黑圆笑眯眯的看着我们。阿凯想了好一会儿再次问道:“那么,那个双面屋究竟在哪?为何你们要帮助我们?”老太太步伐矫健的走来丢给我们一个羊皮卷说道:“上面有你们想要的地点。小伙子不要想太多,帮你们也是为了帮助我们自己,不如达成一个协议,只要你们在双面屋中找到一块玉石带回来,我们就以一物换一物。” 我看了一眼那个羊皮卷,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线条明显是个手绘地图,赶紧将它收起来抬眼问道:“为何你们不自己去,再说这么放心告诉我们,要是不信守诺言怎么办?”一老一小两人忽然大笑起来,眼角处都沁出泪水来:“难道你们会丢弃躺在下面的同伴?刚才小胖压在他身上时已经将瘴气通过呼吸道传入到他体内,此物无色无味很难让人发现,一旦发作如同被人控制一般生不如死。怎么样,我们的交易还不错吧?” 正说着,那个庞然大物的胖老板已经站在门口,嘴边仍是沾满了白色泡沫但神清气爽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125.第125章 双面屋 “你们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那个眼睛小成一条缝的胖老板抹了抹嘴角的泡沫,惊讶的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我们,一脸狐疑眉毛上翘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作假。我们几个坐在檀木椅子上已是脸色极为难看了,现在看到这个将我们撂倒又忘记的彪形大汉,更是脸色惨白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那个小男孩一脸诡异的抿嘴一笑,撒娇似的牵着这个大汉的小拇指晃了晃,满嘴娇嗔的说道:“哥哥,你又记性不好啦,来来来,小杰喂你吃药药。”说着忙牵着他小拇指朝后面的床头柜暗房子走去,末了不时回头调皮的冲我们做了个鬼脸,眉心处的黑色圆眼此时隐约的闪烁着光芒,可爱至极的摇摆着身体消失在小门后,吱呀一声小门牢牢的锁住。那一瞥一笑的神情像极了成年人的老成,眼神里仍是透露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诡秘,尽管身材只有一米公分不到但足以成为他装成小孩的优势,坐在床榻边缘的老太太急忙脚尖触地张开手匍匐膜拜,充满了虔诚,果真根达亚人终究以男性至上。 阿凯撑着刚才拿到手的羊皮卷地图,上面标示了双面屋的具体去向,几个人眉眼闪烁看到小男孩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不觉得打着寒颤,对那个粗鲁的彪形大汉一下子为这个小男孩马首是瞻言听计从的样子也是心中很不舒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一下子震慑所有人,虽说根达亚文明是一个崇拜超能力的民族,尤其对拥有第三只眼的男性都感到非常害怕,逐渐沦陷为隶属性的地位,如此说来现在的所有情形足以显示都是以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小男孩为主导中心了。那个匍匐在地的老太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眼角皱成几条眼纹的走了过来,故作轻松的抽出一支旱烟大口大口吸了起来,空中弥漫着漫天白烟这个龙钟老态的老奶奶便在烟雾中吞云驾雾不亦乐乎,好一会儿才卯足力气说道:“哎,你们可别在意,这胖小子是我捡来领养的,小时候可是身体瘦弱又是一身病痛的小鬼,没想到长大后成了这么壮实的小胖墩,不过别看他彪形大汉一样的魁梧,可是体内残留的瘴气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后来就演变成受到一点刺激就身心动摇体内的瘴气就开始乱窜,然后等口吐白沫癫痫症发作之后瘴气便顺着口中蔓延开来,醒来后会有一段时间丧失部分记忆,原以为只要发作就没事了,后来才发现直到他十八岁之后一旦受刺激病痛发作后,必须抓住一个人将瘴气传播开来才算了结,如此..。”老太指了指她的头向我们示意,整个人窝在椅子里就像是一个小矮人坐在婴儿车里的感觉一致,但脸上城府极深的深沉揭露了她的真相。 “如此你们就利用他这个特点来要挟我们?究竟这个瘴气传染有解药吗?”我横眉冷对的冲着她冷笑道,对这种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交易甚是不爽,说好听的只是物物置换而已实则就是被他们一伙人要挟罢了,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二狗仍旧会被他们控制。老太晃动一下手指摇摇头故作满脸无辜样,摊开手慢悠悠的答道:“话怎能说得这么难听,至于解药嘛..能否解救你们的同伴就要看到时候能把玉石带出来的这个任务完成得如何了,放心解药当然有不过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要人命的。当然你们也别想着玩什么新奇花样了,小杰自然能预测到的。”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像是马戏团表演节目前的主持人,非常做作令人作呕,我们满脸嫌恶的都快皱成褶子了,侧耳一听楼下仍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稍稍喘着粗气有点焦躁不安的走到楼梯口又绕道回去,从呼吸运气上来听,非常均匀有力不像是中了所谓瘴气的人,不过听到二狗还能在下面生龙活虎的坚守岗位也算是放心了。 李正握紧拳头尴尬的咳嗽几声,看到其他人非常排斥的不想与之交谈但又畏惧这种超能力的复杂神情,他率先的问道:“那么你们口中一直提到的玉石究竟是什么样子?这个任务我们认了,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那么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老太刚抽了一会儿眼,听到有人终于脑袋开窍的做了主,心情甚好眉眼间充满了欢喜,忙不迭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我们中间,难以抑制兴奋的目光扫视全场说道:“既然咱们都是搭档了,那我们也开门见山的说好了。你们要帮忙找的玉石就是这种形状的神物。”她在脖子间摩挲了好一阵子,黑色吊绳上串着一个葫芦形状的灰黑色烙印,尽管只是一个按照形状烙印下来的模子,但足以让她感到敬畏的必须每日相戴才能安心的模样,可见这块东西就如同西藏人对于菩提的向往虔诚的意义应当是一样的。 我们不爽的斜眼瞄了一下没有答话,那老太太眉飞色舞地继续讲解,直接忽视我们满脸菜色的模样,说着说着就眉眼处耷拉下来有些暗淡失色,这一笑一伤的瞬间万变表情变化,着实让我们捉不透摸不着:“其实我们也是要摆脱你们帮忙了,只是我们根达亚人常年与世隔绝很少与外界接触所以不知道要如何与人相处。几年以来,又受到过很多外来人的骚扰和伤害才不敢轻易相信他人所以才初次下策。这个物品是我们根达亚人的神物——叫做‘然’,是祖祖辈辈流传来下的传奇之物,但苦于外界其他族人的追击不敢轻易露面只能找到合适的有能力的人亲自帮忙了,而你们又是最为合适的人。其实对于这个双面屋我们是熟悉的,之前所说的那个地方细节了解,其实一半来源于我们祖辈在那里生活过的缘故,另一半才是小杰预知到的东西。” 看到她苦口婆心的叨叨不绝,那种完全示弱的老人家模样也是让我们心头柔软,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但仍旧保持警惕不敢轻易造次。原来这个双面屋是坐落在四面都是沙地干旱的地方,周围长满剧毒却异常美艳的植物,这种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奇形怪状植物花束专门在阴暗腐臭的泥土中滋生,自古传说那里曾是养尸的地方,传闻凡是被埋葬在那里每到深夜十二点便能听到鬼魅的哭声,有几次村民还能见着一团藏青色柔软如蛇的怪物在双面屋旁徘徊,所以至今没有人敢接近。据这个老太太所言,其实这些鬼魅传说的言论有很大成分都是封建的村民添油加醋而来,不能说什么妖魔鬼怪都没有只能说那里确实有时候会有超于平常地方难以说得通的灵异事件发生,所以才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播开来,以至于在这里生活的人越来越少,但是双面屋的里面则是收藏了很多不可思议地神奇之物,甚至每到月圆时分就能见到青光从内部四射出来,短短半分钟时间足以让人瞠目结舌,所以历代也有不少人趋之若鹜前往但都离奇失踪。 老太太说到此处叹了口气,一身白衣如雪袖口都被她揉捏成皱巴巴的,她在胸口的衣袋中摩挲了一阵缓缓拿出个四五个大大小小不同的锦瑟香包说道:“这是用特别配方制作而成的香包,可以作为吊坠或是手环,你们进入双面屋后一定要不离身的携带防止有意外情况出现。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去隔壁客房将就一晚,明天再研究地形也不迟。”她将只有巴掌不到的香包陆续分发给我们,瞄了一眼阿凯聚精会神地在研究地势后随后说道,缓缓杵着拐棍朝床边走去,背对着我们摇摇手,随即一阵咳嗽声传来,很明显这是无声的逐客令了,我们几人也不想再继续呆下去立马起身走人。从阁楼上往下看只看到二狗半截脑袋在晃动,我大吼一声:“快上来休息吧。”下面没有人回答只有那脑袋晃动了一下,看到没有反应我继续再喊了几遍仍旧无人作答,我疑惑的看向旁边几个男人,阿凯脸上一变慌忙之中赶紧朝楼梯口跑去待到他跑向酒馆大厅时,忽然刀兵相见一番争斗起来。我们几个人半天没有晃过神来,正心里一惊不好陆陆续续的跑下楼去,这时竟然看到前后长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的二狗正龇牙咧嘴地朝我们一笑。 126.第126章 双面屋2 那个前后两张脸的二狗冲我们咧嘴一笑时口中伸出泛青紫色的舌苔,越来越长如同妖娆的一条蛇一下缠到我们腰间死死不肯放松,一下腰上顿时有千斤重,阿凯仍然挥舞着飞刀掠身起来直接朝二狗身上劈去,飞刀刚触及到他舌头上非常灵活的迅速一缩立马回身踉跄几步跌倒在地。紧接着我感觉腰上立马有几道力量袭上身来,不知所以然的惊恐转身就瞧见身后的李正和老掌柜冲我眉开眼笑,忽然整个脑袋旋转360度后脑勺上还有一张神情变幻莫测的脸,两只手竟然可以游刃有余地伸长过来,触碰到我腰上时全部成行如流水的青紫蛇身死死的缠绕,两个男人脸上的褶子笑得拧成麻花,口水耷拉的流了一地。我只感到呼吸急促眼睛瞪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地从嘴里挤出呼喊的救命:“阿凯……。”待旁边的救兵赶到时突然那两个人后脑勺的脸一转露出凶神恶煞地一面如同猛狼朝我扑来。 “苏锦,苏锦,你怎么了,快,快醒来。”只听到床榻边有人低声呼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又是一阵冰凉透心,脑袋沉重得很心上有无数虫子在爬时不时有火烧心的即视感,我慢慢睁开眼视线模糊不清隐约中有四个人行走晃动的身影,紧接着耳中灌入一个无情绪起伏的年迈声音:“这是瘴气袭心了。一个神志清楚了另一个又被烧心。”话说着的空档,只感觉口中有东西塞入,有股清新药草味流入口中甘甜倾入喉咙里顿时脑袋清醒不少,心里一团烈火翻滚顷刻间熄灭不少,那种无数万个虫子在爬终于停止下来,唯有胸腔上下起伏呼吸沉重,视线慢慢清楚就看到一张满脸褶皱的矮小老太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我,阿凯则是一脸焦急的站在床头边看到我睁眼的刹那长嘘一口气,李正和老掌柜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桌上放满了包裹好的行李,唯独没有见到二狗那小子。 “终于好了,脸上红斑褪去不少,要不是这姑娘昨日…。。哎,也不至于如此,不过光是从这一点来看你们真的是好人呐。那块祖传玉石真的是拜托你们了,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也尽管说吧。”身穿臧色布衣的老太满脸褶子,布满沟痕的皱纹因柔软的目光足以显得和蔼可亲不少,若不是因为昨天那番事她也不会急速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昨天…。。”我撑住双手极力想将沉重得身体拉起来,阿凯连忙抓住我手臂往上提一个枕头放在我背后,太阳穴隐隐作痛我皱了皱眉揉了几下太阳穴,努力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 昨晚,我们几人站在阁楼上见到跑下楼没多久的阿凯忽然传来武器相向一番打斗的声响,几个人惊诧的跑下去一瞧就看到二狗神神颠颠地样子,走起路来歪歪扭扭地如同打着醉拳,脚步凌乱交叉走路,满脸傻乎乎的咧嘴笑,眼睛里充满了恐慌,脸上红晕一片像是发高烧的样子,嘴角渗出口水分泌物但说起话来反而神智清楚:“快,快,我背上。”发出来的声音几乎接近尖叫,他返过背时就瞧见一个像猴子模样的东西趴在身上,一张灰不溜秋的人脸长着蜷缩的四肢,看到一把飞刀冲来时趴在后背的猴子吱呀尖叫一番迟迟不肯动弹,仍是肆无忌惮地趴着一动不动,一直抓住二狗的衣襟灵活的晃动不同方向,待我们几人一同冲下来看到这一幕急忙将其打掉,只见李正紧闭双眼静下心来默念几阵就看到横梁上掉落下来一块准确无误的砸到猴子身上,只听到一声惨叫就看到二狗头顶上弥漫一股绿烟,那东西三下五除二的飞快挂上悬梁直奔大门而出,这时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紧闭的大门敞开。 终于离开那猴子东西之后二狗忽然抖动起来也是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全身抽搐,那症状几乎与彪形大汉如出一辙,难道所谓的瘴气病就是这样得来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惊讶不已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听到楼下激烈动静的老太太杵着拐棍站在上面,只是低头一瞧还未完全看完就扯着嗓门喊道:“瘴气之毒,这是人脸猴留下来的,赶紧划开手掌逼出毒气,吃下这颗药丸。”阁楼上飞下来一枚草绿色药丸,阿凯一把抓住紧紧握在手心,使了个眼色给李正,白衣小伙非常淡定的将抽搐的二狗扶正,修长的手如同芭蕾演员飞舞着,就是这样一笔一划飞刀快速的在他手掌上画出了个十字形,竟然渗透出黑绿色液体,如此之后二狗没有再抽搐但口中仍是白沫直翻,翻着白眼珠半天难以平静。划开之后没多久液体根本无法完全流出,这样的话瘴气之毒就会残留体内难以恢复理智。“我来吧。”几人愁云满布,我直接走到他面前飞快的在手掌中吸出毒来,阿凯几人瞪大双眼急忙赶紧想拦住都被一一拒绝,至此之后瘴气毒就被平分为二传到我们二人身上。 如果大半夜没有这么一遭根本不会知道那老太婆竟然撒谎骗我们,瘴气毒就是所谓人脸猴身传来的新型病毒,此物种一般都在阴湿之地出现,比如双面屋,这才是那个老太婆会千叮咛万嘱咐地交给我们亲手缝制的香包防身。“没有什么大碍了,两人都可以一同前往双面屋,记住随身携带香包前往。”老人杵着特制的拐杖说着说着往门外走去,见到刚到门口的二狗眼里也是很抱歉,终于一大清早的空档将所有谎言谜团说得很清楚了,阿凯尽管很不爽这里的人但若是没有他们的解药恐怕也难以支撑到完全解除体内的瘴气之毒。用根达亚老太婆的话来说,若是没有三颗药丸集齐解毒的话两人很可能会再次复发,必须每隔三个小时将进服一颗药丸清除瘴气毒,听到她说的话所有人脸上苍白一变,经过昨天一晚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此毒的威力,如此那老太婆又有了谈判的筹码只肯给我们一人两颗,剩下的最后一个只能等到成功取得玉石方能破解。 “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真想一脚踹飞她,别看这么小个子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鬼主意。”一个时辰后我们出发,二狗走在路上非常气愤的咒骂,想到昨天遭遇的一切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一路上念念叨叨可能是瘴气病留下的后遗症,一贯伶牙俐齿的二狗语言表达能力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期初还好后来就听得一头雾水了,他结结巴巴的指着前方说,待到靠近那片荒沙地时传来一片恶臭味,这下我们全都弄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了,那片方圆几公里处全是沙地旱地,每隔几米远都有隆起来的小山包,沙地中部的泥土的确如根达亚人所言十分湿润阴森,周围栽满了形状各异的植物,有在风中摇曳的草树,也有非常漂亮五光十色的蘑菇状,还有些大得异常的人参状,不知是何物的分布在四周围成很大的半圆状,而两条深浅不一的沟形成歪歪扭扭地两条道,中间有很大砖石堆砌而成砖窑模样的形状大屋便是第四块赛秘籍碎片了。 李正打头阵走在最前头站在陡坡高处观察,此时到达这里后正是下午四点左右,阳光照射的毒辣根本睁不开眼,逆光而看时四周除了大片矮小的美丽植物外还有大棵大棵的古树,树皮外翻残留拧成几股的树疙瘩,根须深入地下数丈,还有几根风中扭动得如同大手一般的根须,足有碗口粗壮大小宛然几株巨大的食人树,错落有致地分散在各个区域。“进…。快进去吧。”二狗捏着鼻子一溜烟的朝中间形成的密室地方奔去,那个双面屋究竟有什么东西在等待我们?实属不知,每个人都心中都是提心吊胆。 门质押一声打开时,砖室里一阵灰尘扑面而来,简直就是呼吸不畅,里面昏暗湿润但地板却是干燥的。阿凯连忙从兜里拿出几个面罩丢给我们,提着一把蜡烛往里面照了照,烛光仍亮看来密室里看起来密不透风实则空气流通得极好的,我们长嘘一口气但心中的警惕仍未放松,被照射几下后终于看清楚周围的情形,全是铁栅栏隔成的墙壁还长满了很多人参模样的植物。李正回头冲我们挥挥手,“往里面在进去一点。”正说着此人刚抬腿往前走一点点,突然凭空有道黑影急速的朝我们飞来,烛光被准确无误的打翻,紧接着就听到李正发出一声嚎叫:“我的腿!”众人心底一惊,一阵野兽的低声怒吼传来,似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 127.第127章 面具 “什么东西?”黑暗中看不清任何物种在动却只听到几声恐吓的咆哮,无端受到意外袭击了李正,蜡烛嗖的一声坠落在地隐约中就看到面前站着的一个黑影蹲坐在地,二狗惊讶的在黑暗中大叫一声,因为实在看不清发生了何事,但不敢有过多的轻举妄动惊呼的声音也压低了不少,仿佛就像是耳语一眼。我们一排人都在李正的身后,见到他出事都有些惊慌,一时半会儿眼睛还未完全适应黑暗环境,就听到我们前方传来呼吸不畅的喘息声,待掌柜的从兜里再拿出一个烛光,阿凯试探性的往前挪动一步时,就听到李正急促的呵斥声:“别过来,有危险。”他明显感觉到前面某处的一个角落里喷出厚重的咆哮声,似是只要有人挪动一下就会发起猛烈进攻,刚才那一瞬间那东西扑来时一下蹭到他手臂上将蜡烛打翻,飞跃的刹那明显感觉到锋利的齿牙狠狠咬进小腿后躲在暗中观察,若不是方才一瞬间有及时的转身回避现在小腿早就没了,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难忍如同万千只蚂蚁在伤口处蠕动,尽管竭力撑住用手堵住伤口但猩红的血仍然从指缝中流出。也许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阵阵血腥味的缘故,那个躲在角落里静静观察的怪兽猛然发怒起来,情绪非常不安的一阵咆哮,呼吸不畅沉重难忍,开始用后腿往后刨土,爪子使劲挖泥有种想要掘沟坟地的狠劲。 所有人被暗中隐隐发生的一切非常担忧,若是那东西要在我们两眼看不见的情况下再次发出攻击的话,我们可就真的要灾殃了。必须赶紧解决掉这个麻烦,每个人都心怀一致的想法,做出的动作也是非常有默契,只见阿凯往前走出一大步到李正身旁将其扶起,就在这时已经从发出生源的角落里定位到了准确方位,我已经感受到站在背后的二狗默默的搜出猛龙爪轻手轻脚地朝发声地方挪动,几人摆出的位置呈三面夹攻的包围之势。只听到猛然刨土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感觉到了压力的逼近,不知是刨土刨处了什么东西,空气里竟然有丝丝的腐臭味,就像是尸体发臭时的难闻气味。听闻这个双面屋就是建在养尸的地方,现在阵阵弥漫着的恶臭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喘不过气来,这简直就是暴风雨来时的宁静,越是这样越发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躲在暗处一直发怒躁动的东西开始忍不住了,只感觉到有阵冷风在我们脸上拂过,就听见一道健硕的黑影腾空而起冲我们扑来,紧接着二狗一个连环腿飞身甩出猛龙爪朝那个黑影冲来,说时迟那时快老掌柜也正在此时打开了第二束烛光灯,这时我们就看到一个长着浑身脏兮兮的杂色毛发的恶犬露出獠牙正挣扎在猛龙绳索的困住中,发出几声哀鸣声,就在离它在地上打滚企图挣脱的不远处,有几株人参形状的硕大植物被刚才的刨土连根拔起,泥土地里露出硬邦邦的东西,不过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已经聚集在那只恶犬身上。 “原来是一只恶犬,我们差点都快被吓尿了。”二狗走来探身一看原来是只非常凶猛的恶犬时大喘一口气,言下之意很是明显幸好不是什么不认识的怪兽,否则几个人在毫无太多武器戒备的前提下难以应对了。见到是这种恶犬我们也长嘘一口气,我赶紧从行李包中取出药水清洗他的伤口否则狂犬病发作可对大家就不好了。牢牢捆住的猛龙绳索眼看就要被那只恶犬挣脱开来,阿凯眼疾手快的飞出一片飞刀瞬间将其结果,一命呜呼了。我一边咬紧牙关为他服药擦拭伤口,一边问道:“这里简直就是一毛不拔,我们上哪儿去找碎片秘籍和玉石?”李正额头上渗出豆大汗珠但竭力咬紧一声不吭仍由我清洗,感觉视线都快被疼痛得模糊不清了。听到我的发问这时众人才静下心来环视周围一圈,这里格外的阴森寒冷空无一物唯独前方有鹅卵石滴水的回声,一道狭窄的铁门长着锈斑杵立在那儿,周围又全是斑驳铁棒连成在墙上,乍一看还以为我们走进了一座密不透风的牢房呢。 阿凯定眼瞧了几下做了个手势说道:“不如我们分头看看有什么线索没。”几人非常赞同的扭头各自查看起来,二狗边躬腰仔细查看边摸索着墙壁的某一处,老掌柜也借助烛光灯眯着老花眼左敲右击,发出阵阵沉闷的实心声音,一分钟后大家好像都没有任何收获,斜上方的昏暗角落处传来二狗碎碎念的声音:“我说大家都在这里瞎折腾,完全就是没..。”正扯着嗓子吊儿郎当的抱怨道,忽然戛然而止整个人定格了几秒随后又蹲下来不知在刨着什么,这个异常的举止吸引着几人往他的方向走近来。 “怎么回事?”阿凯凑过来问道,因为要照顾李正所以我也只能扭头盯着他们看是否有什么结果,也许是太过敏感的缘故,血腥味已经越发淡了下来只剩下空气里阵阵的恶臭味,二狗没有回答一个人忙不迭的刨土像是发现了什么,我捏紧鼻子大呼道:“你们.。难道没有闻到一股臭味?”那种味道越来越浓,我甚至看到从他们的角落处飘来阵阵白烟,这时几个男人像是碰到鬼一样往后弹开,只听见泥土里发出沉闷的声响,二狗大叫道:“天哪,是死尸,还不止一个!”方才他们奋力抛出来的竟然是死亡很长时间的腐烂尸体,发出来的阵阵恶臭味,这一大串尸体连成一线足足有四五具依次排开来,全都是白森森的白骨反倒是最后一具身上还残留着衣物,那是一个红灰相间的布衣被撕成条状,上面还残留着恶犬留下来的牙齿印记,只有半边布衣遮住裸露的尸体上方,腐肉已经开始从头部蔓延至大腿部分,从衣服的款式来看完全就是与那酒馆中遇见的彪形大汉一模一样的款式,莫非就是传说中寨子里有几番人马前来想取走宝物反遭恶犬袭击? 等等,尸体下面好像有东西,阿凯眼尖的指着那一排排尸体叫道,李正极力站起来我俩一前一后到了那里,这时候才看清楚脸朝下匍匐在地的尸体下方分别压着几块硬邦邦的东西。我们想往前一步走时那股恶臭味非常难以让人忍受,“我说你们谁赶紧去抛开看看?”我捏紧鼻子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众人都没有做声反倒是老掌柜二话不说的挨个掀开这些尸体,下面竟然都有不同花色的面具,几人赶紧上前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就在手触碰到尸体的时候,周围那些人参形状的硕大植物居然抖动了几下旁边的须根直接在泥土中颤抖的拱出来迅速朝尸体方向袭来,刹那间须根就伸入到尸体腐肉中整个白骨竟然踉踉跄跄地开始直立起来,如同牵线木偶一般哆嗦着前进。 在这个没有阳光照耀下还能茁壮成长的奇形怪状植物,我们早就有伤过心却没想到如此强大,竟能不费吹灰之力直捅腐烂的尸体中撑起来让其蠕动前行,就是这么巨大的行动空气里发霉的腐烂味道越发浓厚,我实在忍不住的咳嗽起来,李正两眼冒光的大叫:“糟了,这个是剧烈毒物,一旦被它碰上我们也会变成行尸走肉了。”原来我们被那些尸体上残留下来恶犬抓过的争斗印记所迷惑,真正让这些老乡死在这里的居然是这个东西!可想而知,这个东西竟可以将活生生的成年人瞬间歼灭,那能力是不容小觑。正说着,李正聚念一想一块飞石直接朝这些尸体撞过去,一下骨头全部散架但慢慢的被人参植物再度撑起前行,“快,将这些面具拿好,穿过前面那扇铁门,二狗你赶紧去把它踹开!”阿凯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一下夺过猛龙爪又是奋力一甩那些个白骨再次倒塌,幸好他们行走的速度极慢我们才有喘息的机会。 二狗哆嗦着手握住铁棍卯足力气朝铁门一撞有些松动开来,但是仍旧完好无损,那四五个尸体排排站立黑压压的朝我们缓缓走来,“快,快一点!”我背着李正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两个男人开始齐心协力用肩膀将门一下子撞开,阿凯也瞧住机会顺利往铁门后跑来。见到最后一个人已经顺利到达,眼瞧着白骨离我们只有一丈远的距离,众人将铁门狠狠关上后死命封锁,前面正是一条蜿蜒的廊道。 奔跑时我都能感受到几人急促的喘息声,身后撞击铁门声也越来越远。我和李正相互架起来狂奔时,耳边传来他惊讶的呼喊声:“等等,你们看这里!”他用尽力气让我们往廊道墙面上看,上面不知何时居然绘制了五个不同大小颜色的人脸烙印,乍一看与我们手中拿的面具几乎一模一样! 128.第128章 第三只眼 “我说你在磨蹭几下,咱们就真的成僵尸了!”二狗一个劲儿的往前头跑,嘶哑着声音一直嚎叫着,廊道里四壁徒墙都趴满了枝藤叶茂的爬山虎似的植物,扭动着墨绿色的枝蔓蜿蜒在墙面上宛如一条妖娆的美女蛇正眼巴巴的棺材我们一举一动,幸好墙面上每隔一段距离插满了复古陈旧的烛台,有了它们的照射下跑起来就顺畅多了,不知从何处渗透过来丝丝凉水地上浸满了一地,如此只能掂量着踮脚飞跑起来,这样才不至于滑倒在地。二狗气喘吁吁地闭眼奔跑起来,别看他精灵鼠小弟似的模样其实胆子甚小,尤其刚才那四五个莫名其妙被人参植物控制的腐尸能直立行走,直逼我们而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像只猴子一样跑得比谁都快,这不两眼一闭一个劲儿的往前跑拉也拉不住。老掌柜他俩几人听到有新发现立即停下脚步,完全被眼前的一片神秘图形给吸引住,那是一幅多颜色油彩壁画看起来满眼都是花花绿绿,若是对绘画不加了解研究的话很难看出来是个所以然,就像是一幅心理测试图从不同角度来看不同的人都可以看出不同花样来,总体上来说就是一幅女子孕育图以及奇怪的多彩画谱。壁画整体分为上天和大地,人类大地的中间是一个怀孕的*女子横躺在地,从天而降一道七彩光束照亮在她的凸起的肚子和子宫上,天上直立着一个金黄卷发的教父装扮神灵,对准女子挺起的肚子伸出右手,七彩光束就是从手掌心里发出联结那个*女子身体,在那一道光束中躺着微眯着双眼的蜷缩婴儿,似乎正讲述的是婴儿的灵正是通过女人的子宫和上天及时通讯,达成某种协议后才将婴儿送入体内完成最后的孕育。而四面八方至少有五六处不同色彩的眼睛,从整体上来看不同色彩的形状都只有一半,只有将灰色形状连成黑色形状就能成为一个完整的眼睛,如此一看共有五个黄、绿、紫、黑、灰、褐等不同颜色的大眼睛,环顾周围注视着中间两个人。 我依稀记得老太婆曾向我们说过,作为超能力著称的根达亚文化中有两个地方充满着超能力,一个是男性眉心中若隐若现的第三只眼,当外敌侵入时作为强有力的武器进行驱敌,而根据第三只眼的不同色彩各民族的超能力发达程度有异,似有黄、绿、紫、黑、灰、褐等色;另一种就是女性的子宫,就是流传于根达亚文明末期的一则神话,神是平等的创造人类的男女,除了赐予男性第三只眼以保护自身的安全、一族的安全之外,赐予女性的是子宫,以繁衍家族,而在当时女性的子宫成为当时超能力的器官,因为女性经由子宫这种超能力器官,得以和灵天上界通讯,并送入婴儿的灵,如此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看这幅图完全很好的诠释了根达亚人的神话传说。多种色彩形状引入眼帘令人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李正从阿凯手中夺过方才在腐尸中抽出来的几块眼睛形状的面具,对准壁画上的形状拉远拉近的一对比,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连五中颜色也是完全一样,整体上来看只是大小不同罢了。一个声音好奇的从身后传来:“哇撒,简直就是大发了,这些面具不就是和上面的一模一样吗,会不会是像往常一样让我们将面具镶嵌对应在这个壁画上?”一直呆呆看着默不作声的二狗,此时对壁画完全看得出神此刻忍不住伸手向壁画摸了摸以此证实自己的猜测,当手触碰到那些不同色彩的眼睛时,二狗不可思议的惊呼得出了声:“真的。。真的凹凸不平诶。”手掌忍不住的从左至右摸了开来,手心里有很强烈的颗粒感,凹凸不平的构造产生出这奇异的视觉效果,按照以往的经验若是壁画是凹凸不平甚至是凹陷下去的话,十之*就是能将手中的东西与之相对应放上去。 李正眯着眼又将眼睛形状的面具对比一阵子疑惑的摇摇头:“不对,如果是可以镶嵌进入的这种机关设置的话,为何要制作成大小不一致,如此根本无法对应啊?”这一席话提醒了我们,大小不一致根本不足以镶嵌进入,那么如果不是这种机关设置的话又是什么?“会不会是要往里面摁进去?”二狗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只手仍是不肯离开的想将整幅画摸了个遍,阿凯一向善于察言观色此时看到二狗一脸向往的迷离表情,眼睛里似乎是混沌模糊的,很像是被人操控了心智一般,奇怪这小子一向不学无术此刻为何这么痴迷实在不像他的风格。阿凯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他也有此番心思,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名堂是我们不知道,我俩一前一后的走近壁画两面夹击,生怕这混小子再弄出个什么动静来,他喃喃自语地一个人说话紧接着那只触摸的手游离在几个眼睛上时想用力摁下去,我赶紧握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别动。不是说在根达亚文化中第三只眼是专门用力抵御外敌的嘛,这幅壁画会不会有这样的机关,双面屋本身藏有一些可贵的宝物,能守住此屋中的宝物肯定与这些眼睛相关,若是随意触碰的话那么这些专门抵御外敌的眼睛就会活过来。我记得那个老太婆曾说过,通常第三只眼都是闭着的,只有遇到外来侵犯时会发挥超能力将其打开,你们瞧这些眼睛不就是完全闭着的嘛?”看到这里众人惊异的唏嘘起来,壁画上的这些眼睛每一个都是闭着的,而且在那个民族的文化中不同颜色的眼睛正是有着不同程度能力的威力,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轻易动了。就是这么一抓住他的手腕,二狗全身陡然一个激灵像是缓过神来,睡眼惺忪的样子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你们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盯着的感觉吗?”众人齐刷刷的回头,身后的墙壁上只有沾满墨绿色的树藤和渐渐暗下去的烛台,我紧张的瞄了一眼脱口而出道:“没有吧。只是。。只是这些树藤好像换了个位置。我记得咱们进来时墙上的树藤分明是朝右边蜷曲的,现在完全是绕了一个圈往左边摆放着。 正说着身后不远处传来阵阵悉索声,似是有东西拖着沉重的身体在湿地上耷拉前行,几个人顿时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老掌柜往身后地方走近一些竖起耳朵一听,那股缓慢前行的声响越来越大空气里伴随着腐烂的味道,他回过身来脸色变得阴沉说道:“糟了,那些尸体闯过来了。”什么?那些看似无力的腐尸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穿过铁门紧追我们而来真是令人嗔目结舌。“怎么办?总不能到手的线索还未解出来就这么走了吧?”我焦急的看向大家,问道。要知道好不容易碰上这样一个线索,若是完全为了逃生的需要向前冲去的话,凭廊道里歪歪扭扭地岔路很难再次走回来,而且不知道路线的我们根本难以估计前方还会有什么等着我们,既然线索就在这里而我们又没有藏身之处,为今之计只能先解决这里的问题再说了。 无人说话,阿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走到壁画面前说道:“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不如孤注一掷吧!”身后湿哒哒的拖着沉重声音越来越近了,只要一杯茶的时间就能很快到达我们这里。阿凯也知道现在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想了,赶紧对准某一个颜色的眼睛伸手摁了下去,猛听到“托”地一声轻响,黑色眼睛陡然噌的睁开眼珠子里射出一抹寒光直接与我们擦肩而过,当的一声响戳在身后的绿藤墙上,没入寸许看不到箭头了,阿凯提起烛台上的蜡烛举高一照,就见到没入几寸深的白色羽箭从眼睛里插在绿藤中。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也没看到有任何动静,怎么回事,没有任何变化吗?我们面面相觑心中一惊,就在阿凯回身的空挡,众人眼睛充满恐惧的看到这样一幕。 由于羽箭的插入正中心位置,藤蔓缠绕的树藤竟然开始动了起来,犹如一条青色的蛇从左至右的旋转一圈,陡然间正中心的位置一双泛着白光的眼睛活了起来,就听到绿藤里发出鬼魅的哭声,一团藏青色柔软如蛇的怪物从墙上立了起来。我们惊讶得连连后退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原本还以为会有什么好东西出现,没想到什么都没捞着还多出了一个危险来。那条藏青色的怪物闪烁着白光眼睛朝我们探出头来,吐出黄色信子观察我们起来,很显然这就是老太婆口中所说的每到十二点就能听到鬼魅哭声的源头了,陡然间左侧方向五个腐烂的尸体慢慢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每一处关节里都钉入了枝蔓。 糟了,现在我们就是被围困在中间的猎物,无论往左走还是往右跑根本难以脱身了,我们惊恐的看到这一幕发生在面前而无能为力。 第129章 惊魂未定 我们几个人脸‘色’苍白的慢慢挤到一块直愣愣地看着两边,左边那骇人的腐烂尸体如同被拉住的木偶人一左一右地跨步朝我们走来,空气里夹杂着的腐尸味道令人作呕,硕大的人参须根勾住尸体各个关节的软肋侵入到腐烂的‘肉’中直径控制,每一个腐尸的头顶上撑着硕大的人参叶和张牙舞爪的须根,一直在空中难以克制的飞舞,似乎就是这些个东西在指挥这些无脑的白骨作战。.访问:. 。怎么办?我呼吸急促地喃喃自语,旁边的几个男人都是一脸菜‘色’光是盯着两边出现的妖魔鬼怪就足以令其难以应付了,没几个人说话但明显感觉到他们手背在身后一顿‘乱’‘摸’肯定是在‘摸’索着武器加以防备。面对从未见到过的怪物还有可以行走的腐尸,我有点气喘不上来‘胸’口憋得慌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不知是因为空中弥漫着腐烂气息的缘故还是心中的恐惧在作祟总觉得一口气难以提上来堵在心口很是不爽,光是看到眼前慢慢从墙壁上竖起来的藏青‘色’蔓藤,蜿蜒妖娆得如同一条青蛇正探出脑袋冲向我们,但由于在畏惧什么似的迟迟不敢上前,全身都是墨绿‘色’树片在摇晃唯独盘旋在空中的中间部分有一双亮晶晶的发出白光的眼睛邪魅的朝我们盯着看,那眼神完全就像是一双人眼带着思考般的状态,忽隐忽现扑朔‘迷’离。 突然那条像蛇一样的藏青‘色’怪物全身一抖,当蔓藤茎叶抖动的瞬间几声刺耳的鬼魅哭声敲击心房,那几下尖声尖气的哭声仿佛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哭泣声,听得我们头皮发麻从头至脚的发凉不已,我哆嗦着双‘唇’冲旁边问道:“老太婆说这双面屋四面环坟墓,每到深夜十二点就能...就能听到鬼魅的哭声,似是婴儿又像是‘女’人的哭泣,还以为..还以为是猫之类的东西发出的声音,现在看来完全是这怪物发出来的,现在是凌晨十二点么?”一行人摇头晃得像个拨‘浪’鼓连连否定,“不像吧,我们四五点才到了这里,根本没有折腾这么多小时怎么可能就深夜十二点了。二狗你看看手表。”李正发问说道,背在身后的手开始从行李包中‘抽’出来朝壁画上‘摸’了起来,两眼仍是左右环顾的瞟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二狗紧张的都可以听到牙齿打颤的声音,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劳什子妖魔鬼怪才有些发憷,好在两边的白骨青蛇像是畏惧着什么或是在仔细观察我们,保持着一尺多的距离后就没敢再继续向前而是在半途摇晃观察。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一看手表,上面时针仍指在17点的方向后再无动弹,只是一个劲儿的上下轻微晃动两下竭力挣扎一段时间后再无变化完全停留在远处,“糟了,这里有磁场干扰,时针还是停在我们刚进来的时间上。”二狗惊慌的低声叫道,众人没有回头瞧只是盯着两边防止突袭,好像刹那间时间都凝固了一样,没有任何人动。听到他的惊呼我们没有太多的惊讶,早就想到这鬼地方肯定信号不好或是出现什么干扰磁场,尽管出了这么一危机但没人敢责怪阿凯‘乱’动壁画才酿成的大祸,因为好戏还在后头。正想着就听到李正诧异的低呼,背在身后的手好像触‘摸’到了什么,凹凸不平的壁画上下方的灰‘色’眼睛上有一个隐形机关,方才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碰就‘摸’到那个拱形里面有一个圆鼓鼓的光滑圆形球,貌似只要转动一下就..。。 站在一旁的阿凯似乎也是脸‘色’一变察觉到这个,唯独他俩左右斜瞄下来的空挡才看到那个隐藏起来的机关。恰巧此时被牵制的腐尸有点按耐不住开始往前走了一步,随后又止住了步伐很是恼怒的在原地踌躇,我们惊了一下冷汗直冒,“要不要往右一起逃了?先别管劳什子的碎片秘籍了。”老掌柜嗅了嗅鼻子低声制止:“不可,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清香味儿?有没有觉得这两个怪物其实是在惧怕这个气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只要找到香气发源地就可以不用逃跑了。” 话音刚落,一直沉静的观察我们的藏青‘色’妖怪忽然腾空而起在空中陡然旋转两圈,两眼发出骇人的白光庆幸的是没有进一步往前袭来,一声嚎叫的哭声震耳‘欲’聋我们紧皱眉头捂住耳朵不敢大气也不敢出,这样看来老掌柜的推测是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香味就是从我们这边发出的才有震慑妖怪的作用,左右环顾只有后面这堵壁画才有最大可能是香气发出的地方了,似乎李正察觉到了这一点捂住耳朵冲着阿凯大吼:“快看看那个机关里渗透出来的白烟是不是就是香气的来源?******尖叫声实在令人受不了了,实在不行咱们就滑动一下圆球算了。”正说着阿凯赶紧用左手将飞刀捧在我面前防止意外发生,一边快速侧身低头朝圆球处嗅了嗅,他眼珠子一转似是非常有惊喜。此时,五排腐烂的白骨开始受到藏青‘色’长蛇的蛊‘惑’,左摇右晃地朝我们蹒跚走来,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搭在老掌柜的肩膀上,只听到刷拉拉几下的功夫,那老掌柜面无表情的腾手就是冲白骨飞刀一划,啪啦啦几声白骨的右手支离破碎的掉了一地,人参茎叶抖动了几下蜷缩起来,突然发怒的腾空直径朝我们飞来。 眼前完全都是五个白‘花’‘花’的尸骨,我尖叫的大喊:“怎么办?!”这时腾飞在半空的蛇也同一时间的朝我们面‘门’扑来,仿佛只是囊中之物随意就能将我们收拾掉。正在此时阿凯已经滑动了那个圆球,陡然间里面的香气如同青烟袅袅的白雾冲空中的妖怪飘来,那腾起的妖怪像是触电了一般连声哭泣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只听到耳边有轰隆大‘门’打开的声音,我们后背猛然一悬空直径朝后面倒下,阿凯连忙扶住我们几个卯足力气往打开的机关‘门’内拖,此刻因为滑动了灰‘色’眼睛中的圆球机关,一道暗‘门’迅速的向我们敞开才得以有了藏身之所。四五个人连滚带爬地往后爬,眼看着那条妖怪怒瞪着白光双眼再次席卷而来,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使得再次关上的暗‘门’又卡在半路,我感觉肩膀上有一个用力的狠劲将我往后拉,脚迅速的从卡在半路的暗‘门’挣脱开来,本以为大‘门’就能彻底关闭不凑巧右边的五个白骨同一时间飞速地朝我们这边涌来,突然一声轰隆巨响飞在空中的妖怪直径俯下身来像一道火箭般‘射’来,却被那群白骨挡住了。用力之猛令人来不及闪躲,白骨陡然间被撞得支离破碎,人参植物尖叫的在空中蜷缩回‘荡’了几下瞬间蔫了下去,软趴趴的坠落在地毫无动弹,一股腐臭的味道直冲我们的鼻孔中,眼看着那妖怪又再次发动第三‘波’进攻朝我们飞来时,阿凯一个飞脚将卡在中途的暗‘门’关闭,瞬间就将那东西关在‘门’外。 我们额头上流出豆大的汗珠,瘫坐在地迟迟不肯动弹,空气里腐烂无比的味道袭来令人很不舒服。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们身后传来:“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眼珠?!”老掌柜出神的站在大堂之中,环视周围一圈看到眼前的景象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aahhh+--> 第130章 象牙塔 这是一个空旷如厂房的房间,从左至右摆放了很多铁制的桌子架,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木板子放置了大大小小的玻璃钢做成的容器,里面侵泡了五种不同颜‘色’的眼珠,全部浸入在晶莹剔透地清水之中,奇怪的是水中旁漂浮了一丝丝黄‘色’物质,除此之外那些大小不一紧闭的双眼如同壁画中摘下来的一般,每一只眼睛全部都是涂着五颜六‘色’地图案但是令人惊奇的是,浸泡在水中的壁画之眼颜‘色’没有半点脱落的意思,乍一看还以为是用人眼制作而成的,就像读书时生物实验室里摆放的用‘药’水浸泡过的人眼,走近一些才发觉是用人皮橡胶制作而成的眼珠。。 更新好快。 除此之外还有更厉害的,空旷如也的墙壁上全都是一片片第三只眼的油画,在光线不充裕的空间里泛出点点墨绿‘色’的荧光,整个屋子里全部都是泛出墨绿‘色’的幽光宛如进入了一间幽深的鬼屋,一般来说身处在墨绿‘色’的环境里给人的心理上容易造成压抑感抑郁感,光是站在这里只有几分钟就能感觉到喘不过气来,心口堵着慌,尤其加上目测不下百只眼一直盯着你心里上的压力就更大,这个地方的威慑力堪比黑屋子,我心想。 “哇靠,不知道还以为”二狗惊奇的小跑几步没多远就被脚下的某处给弹飞了,瞬间整个人就像腾飞的鸟儿一样直接来了个狗吃屎摔倒在地,“妈蛋是谁这么缺德把钉子‘插’在底板上……”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揉’捏着膝盖大呼骂道,尽管光线异常昏暗咱们几个仍旧跑过去一看究竟,这一下才发现地上贴满了大方块的大理石底板,一目了然绝‘逼’有几百块,方才绊倒二狗的钉子正是在两块大理石底板方块中间夹着的竖起钉子,紧接着前面几处地方也有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我们直勾勾的看着地从眼前一直顺着往前一瞧,不仔细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前面大理石地板的缝隙中夹着的全部都是钉子,密密麻麻地也有几百个不止,而二狗方才以狗刨式的扑在第一排前脸只差那些钉子一毫之米,“天啊.。”待他气喘吁吁爬起咒骂几句后,待看清楚眼前这幅场景也是半天傻了眼吭不出声来,俨然就是一个隐形的刑场若是不小心跌入其中就要被钻成血窟窿了。 ‘门’外那条藏青‘色’的妖怪仍然奋力在撞击,幸好是一个石‘门’没那么容易撞开,重重的敲打几下就能扯动心弦但此时我们已没有多少心思顾忌了,眼前这些诡异甚至是恶心的画面足以让我们几个大倒胃口。从一个坑跌入另一个坑,完全就是前有追兵后有狼让人胆战心惊,阿凯‘抽’出那五个五颜六‘色’地眼睛面具一一拿出来冲着墙壁上和每一个玻璃缸中泡着的大眼睛对照,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想的分析:“根据外面那个壁画上的几幅画暗示,是不是要我们进入这里有需要找的线索?我记得那个叫小杰的男生说最后一片秘籍是六个不同颜‘色’的眼睛拼凑而成,那么我们就从根达亚文化中代表黄、绿、紫、黑、灰、褐六种不同超能力的眼睛颜‘色’入手,大家分头行动看看。”我们连连点头,从整体上来看那两个一老一少的根达亚人不存在骗我们,根据这两条线索进行找相对应的就可以了,我们几个人避开地上铺满钉子的地面绕道而行,直径走到玻璃缸前查看。 既然不是真正的人眼浸泡在这里,那么又是谁要将这些橡胶做成的假象摆在这里呢?我的直觉告诉我或多或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挨个的从玻璃缸前经过自己的倒影映在上面整个人乌漆麻黑的,后面一截的短发全部根根竖起简直惨不忍睹,经过这几轮的双面屋历险可谓是九死一生啊,现在‘性’命都顾及不了形象也是全无,幸好已经结婚了不然这模样肯定吓死一群人。我一边拿出水壶滴了几滴水趁那几个男人不注意擦了擦脸,抹了抹头发让其直顺顺便对准玻璃缸转换不同角度瞧了瞧,幸好脸上没那么脏了头发也服帖了不少。就在我转换不同角度侧面将玻璃缸当做镜子一样照人时,明显发现最左边一个缸子里面有异样,我惊异的放下手中的水壶往前凑了过去,那个瞟在水缸中的橡胶眼珠最中心地方竟然有数字! 我‘激’动得颤抖着双手微眯双眼仔细一瞧,两边深蓝墨绿‘色’相互‘交’叉组成一个“4”字,“快看,这里有数字暗示!”我‘激’动的连跑几个玻璃缸里面每隔两个缸就有一个数字,兴奋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尽管不知道这五个数字究竟代表什么,但至少已经成功解出一个线索了。还在壁画边细细琢磨的老掌柜,一直匍匐在地上查看墙缝里的二狗,还有两个纵观大局的肌‘肉’男们,听到我一阵惊呼急忙小跑着赶过来,听完我一番叙述后众人一喜挨个的查看玻璃缸。只见每隔着一个玻璃缸内,黄‘色’眼睛里隐藏的数字是“4”,隔着一个玻璃缸的绿‘色’眼睛里恰巧是“8”,接下来按照这样的方法逐一查看了紫‘色’、黑‘色’、灰‘色’和褐‘色’的眼睛,所有数字瞬间就有了眉目分别是“4、8、9、0、1、2”。看完之后我们瞬间沉浸在沉默中,身后的石‘门’外也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愁眉思索:这些数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会不会和两边的壁画眼睛有关?听闻有些机关暗道用的暗示就是双重密码,那么我们这次会不会遇见的就是这种双重眼睛里的线索?”我叹了一口气对着他们说到,将自己以往的知识都绞尽脑汁地拿出来讲述了一番,环视整个屋内只有两边的壁画和这些玻璃缸外确实是别无其他,如此也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了。“那我们分头看看有没有线索,这些数字是否与壁画上的相对应,反正正好壁画上的油彩画都是大小相当的正方形拼成的一墙壁画,会不会这些数字暗示的就是数这些方格子?”李正停顿了许久,将刚才观察到的结果与我们的分析融合在一起思考,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分开进行一一排查了。 我和二狗一组分别在左边墙壁上从很横向和竖向数着这些方块,从未想过要有什么答案毕竟只是大家异想天开的排查而已,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横着数到第四块方格子上时,明显看到那个正方形内的眼睛油画有异样,我慢慢的举起手电筒垫脚往上一看,正中心的位置有一个挖空的白‘色’部分,上面用黑‘色’笔描绘出方正有力的“大”字,正当我有了新发现时另一边的李正排查到“8”和“9”有两个对应的汉子“理”、“石”,因为横向有了线索自然纵向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二狗气馁的拖着身子往这边汇合。 紧接着老掌柜的也在靠近墙根处的方向发现了剩下三个字母所对应的汉子——“有、钥、匙”!我们几个碰头后将这六个数字连成起来读出来:“大理石有线索!”完完全全就是一句话,感到前所未有的顺利我们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不就是指的大理石地板么,感觉胜利在望感觉得来全不费功夫,可是看到前面方圆几米开外好大一片的大理石地板,究竟所言的是哪一处呢?此刻,一直默不作声的二狗忽然一个人走到身后听到有东西打开的“啪”一声,周围一片荧光绿‘色’全部消失不见头顶上一道白炽追光打了下来,顿时周围的环境比方才清楚不少。“嘿嘿,怎么样一秒看得一清二楚,别说我没有做事,我也是为组织贡献一份力量的人呐,哈哈哈哈。”因为第一个看到墙上有个凸出来的地方就顺势摁了下去,没想到是灯的开关,此刻他得意洋洋地眉飞‘色’舞说到自己是如何仔细探索发现如何下定决心摁下去之类的吹捧,我没好气的白了他几眼有骂人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来玷污了我的嘴,就这么一芝麻绿豆的小事还好意思拿来吹捧,忽然阿凯貌似看出了什么似的,举手打断了我俩争论的谈话。 他紧皱眉头走向那束追光更近一些,看到他的脚离地板上的钉子只有一寸远我连忙呵斥住他,他摆摆手非常‘胸’有成足地探出身子往外一看发现了线索。“你们看,追光打下来的地方有一个凹陷下去的长方形。来,你帮我拉住绳索,待我去瞧瞧。”他将猛龙绳索的一端放置在李正的手中,另一端则甩向天‘花’板上戴钩子的地方,陡然间猛龙爪陷入其中,企图用省力的滑轮原理借力轻巧的抓着绳索向正中间的追光处飞了过去,我们屏住呼吸地看着他这样的冒险,天‘花’板上再怎么样怎么可能承受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他这么做完全就是玩命,若是不小心掉在钉子上真的要变成刺猬了。 李正憋足了涨红的脸,我们几个齐齐用力一起稳住绳索,便慢慢放出一点点绳子让阿凯从上面缓慢掉下那个凹陷进去的地方,他只盯了两秒毫不犹豫地伸手摁住了那个凹陷进去的地方,我们几个人脸憋得像猪肝红了脑袋里嗡嗡作响,完全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就只瞧见他伸手戳了几下,突然听到一声轰隆巨响,大理石上的钉子地板慢慢往下陷下去,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如同变魔术这些刑具变得消失殆尽,“快,拉我回去。”差一点都快走神了,我们会意的赶紧将他拉过来,脚尖刚触碰在地又听到一阵轰隆巨响开来,我们亲眼看到正对着的那面壁画墙向两边敞开来,从墙壁里面缓慢推出一个塔状的‘乳’白‘色’象牙塔耸立到天‘花’板上。 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地方里面竟然藏了这么多机关,我们看得是面红耳赤半晌都说不出话来,阿凯摊开手心上面躺着一片金黄‘色’的钥匙和一张小纸片,我静静的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象牙塔有锦盒。”只觉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心中犹如‘波’涛骇‘浪’翻滚不已,这很明显就是要我们去正前面的象牙塔上。几个人再也熬不住小跑起来往象牙塔的大‘门’冲去,推开那扇‘门’里面一片尘土飞来空空如也,唯有一截耸入顶上的旋转楼梯,“往上走!”我喊了一声一猫腰迅速往塔楼上奔去,只听到后面哒哒哒不停的脚步声尾随而来,几个人气喘吁吁地奔到最顶端时才发现上面是一个撞钟,撞钟下面正对着一个红‘色’锦瑟盒子仿佛已经预料到我们的到来完好无损地摆在那里。我欣喜若狂地走近一瞧,端起那个锦瑟盒子左看右看没有上任何锁,只要打开即可。只感觉耳边传来几下沉重的呼吸声,紧接着阿凯冲我耳边呼气:“打开吧。”我将盒子打开来一道五彩光芒刺瞎双眼,几个人连忙用手臂挡住眼睛,待到亮光变暗一点几个人凑近去一瞧,里面有五个大小不一的‘玉’石眼睛正闪闪发光的看着我们。 我如获至宝的将其捧起赞不绝口:“真漂亮,怎样将他们连成一幅完整的碎片?”我扭头看向他们问道,记忆中听闻小杰那小子说过要将五个眼睛拼成一个完整的碎片秘籍,才算是任务完成,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才完成百分之五十罢了。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二狗抿嘴不语阿凯垂下眼帘思考,李正嘟囔着嘴拿过我手上的‘玉’石眼睛,不对,好像少了一个人。我又从后往前的徘徊看了一遍,这才确定里面五个人现在却少了一人。 “老掌柜去哪儿了?”我面无表情的严肃问道,这下三个男人同时抬头看向我又转身看看周围,又从上往下看整个场地,老掌柜仿佛是人间蒸发一般瞬间消失了。从上面一览无遗的往下看时,石‘门’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周围也没有小‘门’或暗道可以出去,那么他人呢?此时好像是灵异事件再度发生,二狗额头上渗出汗水来,结结巴巴地‘迷’茫着说道:“刚才.。。刚才还看到他跟在最后面的..。--aahhh+--> 第131章 冰山血虫 “咦,奇怪,怎么又有磁场可以动了?”就在众人感觉一头雾水气氛诡秘的时候,刚从楼梯口出来的二狗大喘粗气都快累趴了,双手正杵着两膝盖时目光正好停在手表上,之前只停在17点上面晃动的时针现在却指向了凌晨24点,果然不知何时双面屋的核心地方竟然没有了磁场干扰。我和阿凯对视而望齐齐回头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时间到了这里竟然恢复了,那么这样就能说明两种现象,第一干扰磁场的某物已不在这里,第二一般而言磁场的干扰往往常出现在封闭的空间里,如果此次已经解除了磁场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这个地方离出口户外的可能性很大,那么如果这里离外界很近的话……。当下我俩瞬间达成了共识,从眼神上来看已经心领神会了。 看到凭空消失一个人众人都觉得惊异之余,我俩心中一致认为很可能这个硕大的空间里有我们没有察觉到的秘密出口,只是在恰当时机被老掌柜发现了,但也有可能这个身上有很多疑点的沉默中年男人有隐藏的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不过幸好这人已不在队伍的行当,如今四个碎片已经完全找齐只等着将五块眼睛玉石拼成最后一块碎片就大功告成,那么这个身着白衣衬衫的男子自然也就没有了用处,不管他到底是不是esp协会中前来保护我们的人,依照目前的状况就是能支开此人更好。想到这我不动声色地将装有五块小碎片眼睛的锦瑟小盒私底下伸手给了阿凯,眼睛看着李正深邃蓝灰色眼珠淡淡的说道:“是否这里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出路,只是因为太急着赶路也许他喊了我们却没听到所以一个人就走了,之前在悬洞密道的黑河时就发生过一次,要不咱们找找?”李正紧皱了一下眉头瞥眉踌躇了几下,随后抬起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道:“也好,不如分开找找看吧,反正我们已经拿到了最后玉石,对了,那五块玉石眼睛要不要先拼好再说?” 看到他眼底闪烁着异常光亮的神情,我连忙摆摆手笑嘻嘻的赶紧否决:“不急,先找到出口要紧,出去了想怎样就怎样不是?”几个人在象牙塔上正说得欢畅,忽然石门外响起那几声尖声尖气鬼魅的女人笑,乍听之下众人不觉得寒毛倒竖全身战栗,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明显就是那条藏青色怪物!看来这么几个钟头的时间原以为它已经走了,可不想竟然还在门外锲而不舍,更要命的是我们感觉天花板哗啦啦的被某物重重猛抽了几下,灰尘抖擞地掉了一地,白炽灯发出嘎吱嘎吱的摇晃声白光到处晃动,屋内一会儿白一会儿青色甚是吓人。 “不好,这东西已经到了楼上,想从天花板这个弱势地方下手,赶紧找出口,快!”趁着这个机会,我拉着阿凯几人神色慌张地迅速蹬蹬蹬的下楼,在硕大的空屋子中分头行动起来。头顶上灰尘颗粒都懂得更厉害,我们额头上露出豆大的汗珠,若是等那东西下来之前还未逃脱此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所有人寻找的更是卖力了一些。二狗率先跑到石门旁摩挲了一阵原以为会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却不凑巧完全没有,伴随着他长叹一口气之时天花板开始震动起来,忽然一块木板被猛然戳开一只藏青色的触手从小洞里钻了出来,“快,没时间了,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阿凯瞄了一眼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句,不知是被他吼出来的缘故还是我真有这般幸运,这次竟然在壁画的墙根底下发现一块松动的石砖,用力往外戳时石砖竟然哐当掉落出去,一股阴凉刺骨的寒风嗖嗖地吹了进来,看来没有猜错这里真是通向外面,我喜出望外其他几人看到有希望放弃手中的活儿赶紧一起推石砖,没弄几下就露出硕大的一个洞,只要稍微弯下腰就能钻进容入一人大小的洞口了。此刻,天花板上已经开始四分五裂的掉了不少木板,那怪物的绿色青藤已经像条蛇一样伸出大半截头准备滑下来,四人眼色陡变,阿凯赶紧推我往外钻,接连几下已有两个人已经成功逃脱,“快,你俩快点!”二狗在外面怒吼的喊叫,捉急的伸手扯住他俩,屋内只剩下阿凯和李正俩人,光是只能看到零星一点的空间都能亲眼目睹到那条怪物已经盘旋着冲他俩飞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见到他俩各自翻了个跟头滚到两边,那个刚劲有力地触角竟然直愣愣的冲到小洞面前,我俩赶紧将头收起来才免于幸难,小洞活生生的被崩开更宽一些,但壁画墙因墙根被戳得这么大根基不稳有些要塌陷下来。 李正嘶吼几声紧闭双眼,猛然就看到两个玻璃缸冲向怪物的一双发出白光的眼中,尖叫声不绝于耳,藏青色光滑的尾巴胡乱狂扫,桌上墙上已经一片狼藉就连小跑没几步的李正不经意被绊倒,趁着这样的机会阿凯一个躬身迅速钻进洞中,我俩连忙拉住他正回头准备看李正为何还未来时,就眼见到那人竟不知什么时候被一个触角席卷腰间,也许就是这样一顿乱打的空挡触碰到了机关突然一道铁板横在我们和李正中间,还未来得及扶他一把就已经被拖到暗处消失殆尽。 这是第二次活生生的看到有人在眼前遇到危险却无能为力,总觉得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愧疚感,虽然很想将他甩掉从未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脑袋嗡嗡作响里面的人已经不知是死是活了,只觉得手腕被用力拉起两脚吧唧吧唧地在地上跑动起来。“好了,外面实在太冷了,这里好蛮多,别想了,苏锦,不是你的错。”又回到三个人的旅途,终于在一个矮小洞里避风雪,我泯然一笑点点头这才有了知觉,手脚脸蛋被冻得通红这时候才想起从小洞逃脱的外界,根本就不是出口而是一个人工做成的冰山城,那里温度极低保持着零下几度的温度,才在那蹲着没多少工夫全身就已经没多大知觉,若不是两男人架起我跑到一个远离那地方的小洞不至于僵冷在那。尽管事已至此咱们也不能继续担忧下去一切朝前看吧,这时阿凯翻过行李包将剩余的玉石眼睛拿出来,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非常熟练的按照边缘的痕迹将五块眼睛三下五除二将其拼凑完整,小心翼翼地放置玉石底板的最后一块上,刚放上去就像吸盘吸铁石一样牢牢镶嵌进去,一道白光闪烁几下熄灭一只大眼睛的图案显现出来,如此一来只剩下最开始的第一块碎片了,那一块被jason收入囊中只等着我们前去交换,虽然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交易才能找到四个被绑架成人质的小孩,但jason已经来到这里已经无容置疑,那么最后的交易就只要找到他不就行了?又或者将其引出去确定小孩被关的地方也行,毕竟交易权还是在我们手上。 忽然只感到身旁的二狗全身抖动瘙痒不止,一直在扭扭捏捏地不知在作甚,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吼道:“你干嘛?!”那小子继续像没事儿人一样狂扭起来,嘿这小子还真把话当耳边风了,完全一副不加理睬的样子,我低声碎碎念一把拽出脖子上的衣服往下一扯,这时我们才惊异的发现靠近他背上的皮肤长出了两三个笑笑的黑色肉芽,稍微一碰就由痒变成痛了,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样子我轻轻继续将衣服往下扒,除了脖子上以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再看看咱俩没有任何地方长了这东西,我们长嘘一口气可是二狗怎么办?想治就要找到源头,“这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我低声问道,二狗摇头成拨浪鼓似的看神情都快哭出来了,就在雪地里而已,他弱弱的回答倒吸一口气。 雪地?我狐疑的看向阿凯,这时候那个男人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来走到外面我也赶紧走到身边继续往前时却被他一把拦下,“看,那是什么!”阿凯手指的地方正是有一块亮晶晶的玉石,周围黑压压一片像是被什么供奉着似的。这不就是老太婆委托我们要取得的玉石吗,和她脖子上挂着的黑色烙印的痕迹几乎一模一样,可是那些黑色东西是什么?我眯着眼将身子往前探,这时才看清楚那里都是密密麻麻蠕动的黑色小虫,我惊呼的脱口而出,两眼瞪得老圆:“冰山血虫!” 第132章 玉石抢夺 真是刚逃脱蛇窝又陷入狼巢,出师不利光是看到黑压压一片就觉得有严重密集恐惧症,身后二狗坐在洞口轻轻一碰手臂就疼得龇牙咧嘴,好像随便一碰几块肉都能撕下来,那种可以让人弯下腰整个胳膊都抬不起来的疼痛还真是厉害,“啊。”在这样寒冷刺骨的地方他满脸冷汗,看到一个硬汉痛成这个样子,看情况这冰山血虫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扭头瞄了他一眼眉宇间有些捉急,阿凯腾出手来将我往里面拦,那些黑压压的血虫只是在原地蠕动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看样子是在保护根达亚人的祖传玉石。那块玉石究竟有何威力以至于让神出鬼没的冰山血虫再次出山?啪嗒一声,只见阿凯打开灯源向前面方向照射几下,这些虫子似乎有些畏惧白光,本来往前涌的架势开始后退了几下,乌黑一片的血虫又开始战战兢兢地走回原地,但由于中间放置的锦盒迟迟不敢挪动大步,周围环境查看一圈后除了冰山耸立雪地遍布之外没有其他出口了,如此只能另再想办法了。 我看了看,除了二狗之外各自都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四周一片寂静按照现在的情况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冰山血虫的破解方法将玉石拿出,并及时找到出口,毕竟这个地方就是个人工搭建而成的冰窟,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话说此虫小时候曾听过姥爷谈起,这虫常年寄居在极寒之地往往不轻易露面,在根达亚人心中此虫曾是上天之物专门守护祖传宝物,如他们看得尤为重要的第三只眼等。能让此等神物大批涌现出没只有两种原因,有外来侵犯或重大灾难来临,别看冰山血虫常年躲在白光笼罩之下,但偏偏害怕的是灯光,一般而言若是一两只的话反倒没什么,但是如果成批出现的话灯光也不管用。我将想法告诉阿凯,三人瞬间陷入沉默,说来二狗为何能沾染上这类虫子,明明三人同时跨过雪地而来未曾分离半步,怎么单单就发生在他身上,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吸引此虫的东西?我胡乱揣度着有些集中不了精神眼神也有些涣散,突然二狗躺在洞口边抓着脖子手臂打起滚来,这时才发现被血虫叮咬的伤口处已开始扩散,半边脖子和胳膊上布满了黑色肉芽,在伤口深处长了出来,阿凯赶紧绷住他的脖子,二狗嚎叫着刚抬起头被他这副鬼样吓得连退几步,他眼角处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慢慢从旁边渗出来,可能因为在那个屋子里挣扎冲出墙洞外时被擦伤了一道口子,可不止于如此七窍流血的恐怖模样,适才洞外没有特别留意现在看来…。。忽然我两眼一亮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撑起开他的双眼瞧了瞧,“怎么了?”阿凯匪夷所思的问道,我左右负责检查完毕后开始倒腾着行李包,边拿出药丸边连忙回答:“看到他这副鬼样,现在才明白冰山血虫其实并不是传说中的‘虫子’,而是一种骇人的植物可以释放毒气,这种毒气一般人不会轻易侵入,但对于有过敏体质和破烂伤口的人来说反而是致命的。幸好带了一些服下消炎药和抗过敏的,赶紧让他服下吧,这血虫叮咬得快找到对症下药的方法痊愈得也快。” 因为行李包所剩的冷水已经没了,只能往他口里塞完药之外想办法给冰融化掉成水,灌入给二狗让其消化,他气喘吁吁地大口吐气,胳膊上的肉芽已经没有迅速蔓延开来,也没有任何生长的样子没想到此药吃下去有那么大的功效。在一旁定眼观看的阿凯,拖着腮帮喃喃自语:“冰山血虫怕光,大批出现不是有人进入就是大型灾难来临的前奏。”看到他好想有想到什么的样子,我一边照顾二狗一边瞪大双眼兴奋的问道:“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他蹲在我身旁席地而坐,看了眼外界的环境后自行分析起来:“你看,有没有发现在那边冰柱墙有裂开的痕迹?传闻冰川之下若有裂痕很有可能是地震动荡的来临的前夕,而且这么贵重的宝物怎么可能会浮出地面仍人看到,这不是很奇怪吗?我手头上有些烟草数量较多,既然大批冰山血虫在我们面前不如先火攻,一个人夺得玉石,另一个人分散其注意力到冰山裂痕下看看是否有出口,如何?”如此看来只有这种方法才能两全其美保得周全,可是……。我微微瞥眉心里有些担心旁边的这个病号,俩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他,二狗抹了抹泪摇头晃脑地故作轻松说道:“看看,没事了,肉芽都不长了反而还消下去不少,再过一段时间肯定没问题。”尽管挤眉弄眼的竭力证明自己没事,光是从语气上来听就已经很是疲惫虚弱了,幸好精神已经恢复想必毒气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那么赶紧将此事了结,第一次做这种孤注一掷的做法有点紧张心中很是没底,耗费所有力气跑向那个裂痕处很有可能什么都没有,但如果不去就真的只有坐等毁灭。 三人手足并用的将防身服和套头全部穿戴完毕后,那群冰山血虫也像是有了感应一般骚动起来,第一次见到大规模的血虫骚动起来时像是海浪般翻涌,“一…。。二…。三!”三人对视了一下眼神,立即如脱了弦上的箭立马分头行动,阿凯先奔向外面点燃部分烟草扔向血虫之中,瞬间黑压压的血虫发出几阵悲鸣声像散了魂似的东躲西窜的到处飞去,在冰地上弹跳到了半路又瘫倒在地,此刻我和二狗已经从侧面绕过迅速朝冰山柱方向奔去,掠过冰山血虫附近时有几只伸出触角勾住了我们的腿,“该死的!”我刚惊吓的准备打掉,二狗已经咬牙切齿地用火棍往死里戳,抖动几下后触角蔫了下去没有了生气,黑绿色的血虫瞬间变成干瘪的黑灰色。“快,这里。”在防身面罩里我冲二狗喊道,几步之遥的距离已经顺利掠身到了冰山柱附近,刚一靠近就已经感到浑身寒冷无比,骨头嘎吱嘎吱作响,这时阿凯已经消灭了大半边的冰山血虫已经顺利的冲向了中间,那个顶起来的锦瑟盒中凸起在血虫环绕的中心位置,而仍在垂死挣扎的右边一部分冰山血虫嘶叫着再次腾飞扑向阿凯的小腿根,可刚一靠近没多远就被一束火光扫过来瞬间蔫了下去。 终于瞧见阿凯已离最终的地方只有几尺远,我们就放心的专心做自己的事,走近冰柱后才发觉那个裂缝是从根部往上裂开来,但两人分开走了几圈查看附近是否有洞口暗道之类的,仍然没有收获。我有点心急如焚起来,现在就算是拿到了东西也逃离不了这里,“怎么办?”二狗歪着脖子从左侧的冰水融化流下来地方走过来,冲我摆摆手言外之意也是徒劳无功,我两眼黯淡下来挣扎到最后却困死在这里实在也太不值了,二狗走过来没几步就停在半路瘆瘆的说道:“你听,是不是有奇怪的声音?”看到他侧耳向外倾听的样子我非常疑惑,那边除了凄厉的惨叫外别无其他,只看到阿凯已经躬身伸手拿到了玉石,正闯开层层包围往我们这边跑来。 我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疑惑道:“没东西啊。什么情况?”二狗直接无视我往斜侧上方走去,“人说话的声音,真的,你听。”听到这样的回答我心里一惊难道还有其他人,既然这个冰柱俨然没戏了既然那边有了苗头也不敢有放松,立马飞奔过去查看就瞧见一个黑影从一边冲了出来直径跑向已经得手的阿凯面前。 “jason!”我们惊讶的脱口而出,那种誓死都要抢夺玉石的力气毅然让我们刮目相看,就在我们目瞪口呆看得一惊一乍的时刻,从同一地方又跑出一个人,转眼一瞧竟然和刚才的jason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这……这怎么会有两个同样的人?!二狗俨然来不及多看,转身往那些诡异的人冲出来的地方一瞧,那里冰塔之下竟然有一个小门,外面堆满了积雪不仔细查看很难发觉! 133.第133章 瘴毒 积雪之下竟藏匿着一扇小门,小门外缘是用晶莹剔透的冰柱砌成,稍加往前探身去时门内热气翻涌,一股热气直冲脑门而来,令人好半天睁不开眼。身后一番打斗声夹杂着一部分冰山血虫的激烈反攻的尖叫,听得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热气扑面而来时二狗眨眨眼揉了揉,转身回头操起家伙准备加入阿凯的队伍大干一场,却被眼前景象吓得站立不稳,“那..那完全就是.。。就是.。。”那眼前惊呆的一幕也是让我瞠目结舌。 几分钟之前看到两个黑影奋力往前一左一右夹击阿凯,抢夺手中的根达亚人仅剩的祖传玉石,刚劲有力长满老茧的大手二话不说直接从怀中夺过,那架势完全就是从土匪窝闯出来的强盗,可就算如此那俩人怎能敌得过常年习武之人,何况还是非常擅长二指神功地阿凯,三人已奇怪的姿势扭作一团,在雪地上划出长长深沉的痕迹。我心里无数次的os,万万没想到jason竟然从悬洞之中逃脱出来还赶在恰当时机抢东西,奇怪的是好好的碎片秘籍不抢偏偏劳筋动骨的争玉石,难道里面有什么我们不为人知的蹊跷。正当我抡起袖子拿起长棍准备冲上前去,对着扭作一团的三人大吼一声:“阿凯,我来啦。”脸红耳赤的高举长棍准备向打斗的一群人跑过去时,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jason也听到声响慢慢转过头来,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两个长相一样的jason一左一右缓缓转过头来冲我俩咧嘴一笑,青紫的嘴唇刚一张开口中那血红的舌苔便伸了出来,上面长满许多青黑色颗粒,整个身体和手臂柔软妖娆得如同一条蛇左右包抄的从脖子后面缠住阿凯,看似毫不费力实则力气极大死死不肯放松,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阴笑兮兮的扭头看向,忽然猩红的舌头像信子一样吐了出来挑衅似的舔阿凯的脸颊,阿凯满脸憋成青紫色,喉咙发紧得竭力张嘴想要说着什么,那怪物微眯的双眼忽然越变越大顿时朝我们眉开眼笑,仿佛在说“来呀,不是要救援吗,看你有多大的胆量。”我惊恐的连连后退,不敢相信的猛摇脑袋,“这.。这不是我那场噩梦中的场景吗?这.。这怎么可能?!”我只觉得脑袋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回荡,沉甸甸的有些抬不起头,为了确定眼前看的不是真的,我扭头看到二狗也是眼睛瞪得都快掉了出来,嘴巴张的老大整个人保持着拿着家伙往前冲的姿势,“看来这是真的!”我心里默默的想着,看到那小子满脸惊异得就像吃了屎一样难忍,估计眼见是真的,我便这样下了结论。 “怪物!”我气运丹田提起长棍往前大跑起来,那缠绕着的两人就像是被声音怔住了苏醒来似的,看到我和二狗一前一后准备往前帮忙时忽然整个脑袋旋转360度后脑勺上还有一张神情变幻莫测的脸,两张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笑得颤抖脸上褶子也被拧成了麻花状,两只手竟然游刃有余地越来越长向我们伸了过来,触碰到腰间时我看到阿凯惊慌失控的表情,整张脸被掐住得如同死灰,在两个人夹击之间挣扎着大吼:“苏锦,快醒来!”忽然伸过来的手被腾空打断,一道人影挣扎着腾飞而起冲向我们之间,阿凯灰色惨白的脸开始泛起了红晕,“快醒醒,是瘴气毒发作了。”话说之间他一口闷气吐了出来,缠绕在脖子上的手突然被刺痛到了松开来,从身上游离下去。那一声如雷贯耳,猛然之间把我们喊醒,浑浊的眼珠蒙上了一层白雾,随着时间流逝眼底的白雾消散,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瞬间感觉脸上有火辣辣的痛,“你怎么打我?!”我和二狗俩人并排而战忽然如梦初醒,这才看清楚眼前站着的阿卡正用焦急又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我们,身后原本还剩下一部分奋力挣扎的冰山雪虫,此时才看清楚缠绕在阿凯脖子上的正是那些墨绿色蔓藤,有两株人形形状的冰山雪虫像人一般站起来两边的蔓藤直勾勾的掐住阿凯,陡然因他的奋力抵抗转身挣扎之际,手上拿着的锦瑟盒子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像冰刀子一般直冲蔓藤划去,这一下就掐住了命脉陡然间余下的冰山雪虫于此彻底瓦解。 原来这是冰山雪虫化身在作怪,方才清醒之际只看到长着一副人脸的它们被刺痛般蔫了下去,软趴趴地倒在雪地上,放眼望去白茫茫雪地上是像不同方向蜿蜒开来,如同雪白手臂上的满布青筋看得心惊。看到这一幕我俩不觉得更是惊讶万分,”为何.。。为何会这样,难道是这些雪虫成精了?”我喃喃自语,忽然听到身后的二狗发出痛苦的呻吟,就瞧见他捂住头慢慢蹲下来:”头好痛。“我赶紧连踏几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没料到没走几步也头痛起来,里面像炸开了锅似的脑袋也晕沉沉的。阿凯看着慢慢蹲下来的我们,眼中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采,往后瞧了几眼将锦瑟盒子中的玉石迅速弯腰转交到我手上,这时候只觉得手中有硬邦邦的东西塞进手心里,我却完全没多大心思关注因为脑袋不知明的疼痛起来,才一分钟不到又好了许多,我们紧皱的眉头终于放松不少,大口喘着粗气好似刚才经历了一场多大的挣扎似的,”我.。我们怎么了?“我噙着泪水微微抬头看向阿凯,他面无表情没有多说什么赶快一步并做两步的一左一右架起我俩迅速朝小门跑去,那力气之大完全超乎我们想象。 三人刚一走进去,热气腾腾的感觉令干燥的皮肤湿润不少,这时阿凯左右查看之后突然一把关上小门从里面将门锁住,连捆几个铁链低声冲我们说道:”往里走!“越往里面走空气越发稀薄,感觉胸腔里有喘不过气来的急促感,忽冷忽热的瞬间感受冰火两重天,已让我俩彻底清醒了不少,这时候二狗边急促的奔走边断断续续的问道:”那冰山雪虫真的成精了?我们.。。是怎么了,刚才。“说话内容完全是颠三倒四,丝毫不像平日里的伶牙俐齿,看样子咱俩方才铁定经历了什么而自己却浑然不知。阿凯冷冰冰的声音沉着回答:”你们的瘴气毒刚才发作了,将刚才的冰山雪虫看成了诡秘景象,至于看到了什么我是不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冰山雪虫到了最后威力竟然这么大,根本不受烟火的控制完全成了人精,刚才的瞬间有几度掐住了我脖子喘不过气来,明明看到你们看着我却没有反应,无论我怎么挣扎扯着嗓子也没动静,这时候我才想起老太婆所说过的瘴气之毒又发作了,幸好我兜里还有第二颗药丸,要想彻底摆脱瘴气之苦还是要尽早赶回去吞下最后半颗药丸了,你们先吃下吧。“ 他伸手将那两颗白色药丸分给我俩,尽管没有水但一想到瘴气发作时不受控制的骇人想象时就心慌,咬牙咽口水干吃也要吞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吞下去后感觉好了许多,嘴巴里苦涩感觉袭来,我们马不停蹄地狂奔,扭头看向阿凯问道:”我们为何要跑?这不是出口吗?“跑在前头的阿凯忽然停下来,缓缓转过身来,眼睛里有说不出的诡异:”雪地上有人。你以为单凭冰山雪虫的蔓藤就能困得住我,若不是有人趁机加害又瞬间消失,才不至于忙着将你们带出来。“ 有人?从未想到还有这么一层,我和二狗也停下脚步对视几眼,没想到刚才病发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那么是谁?“我低声问道,对面的这个男人吞咽了口水缓缓开口:”jason!“竟然是他?!怪不得我瞎想出来的景象里的那张脸是真的?! 134.第134章 十二宫 外面冰山雪虫已耗尽了千年气息,尤其当那个锦瑟之盒已被人夺走的刹那已是元气大伤,如今已经全军覆没的变成灰黑色僵死的蔓藤匍匐在雪地之中,不时的在原地抖动几下瞬间蔫了下去,一棵老树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双散发出狠毒目光的三角眼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几步之遥的冰雪小门,那里,一个男子眼睛向外张望几下缩回身体突然门内传来“铛铛铛”的铁链声,“那人竟然将门锁住?看来已经看到了我的出现了啊。”大树后慢慢侧身走出来的男人,看到冰雪化成的小门内,铁链已经被人为的牢牢框住,一圈两圈牢牢的从里面锁住,似是一种难以让人从外界进入的架势,从种种行迹来看看来这个男人的出现已经被发现了。男人嘴角上扬,斜出一道很好看的弧线,三角眼中散发出难以捉摸的诡笑:“这家伙还真是不简单啊,不仅拿到四块秘籍还将玉石都抢到手了,哼哼,可惜.。。应该没人能想到第五块秘籍碎片就藏在根达亚人祖传的玉石中吧。”啪的一声重响,他有些恼怒的握紧双拳的手重重锤击在大树上,眼里即是侥幸的神情又是誓死必夺的复杂表情。 几小时前,jason便已经成功脱离出那个该死的洞穴,足足耗费了将近三四个小时,光是从那里面走出来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大脑细胞,幸好从洞里走出来时遇到一男一女,女人身材苗条丹凤眼电力十足,较小身段肌肉满腹完全是格斗士的练家子,而男人则是老态龙钟的满头白发,眼中混混沌沌没有聚焦,走起路来手脚僵直活脱脱地像极了被摄魂的人。全身紧绷气喘不定的jason看到自己的人出现在这里,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神情也从冷淡紧张到放松起来,眼眸盯着那娇媚的女人喊道:“怎么才来?!还带着这个人作甚!”他皱着眉头非常不满意的瞥了一眼旁边直起腰板却无精打采的刘老头,这位正是esp协会安排驻扎在绛紫宫阙的刘老头,可就在jason那一批人马暗中到达后将此人控制之后强行用测谎剂试图道出esp此次行动,几轮连翻拷问和诱导之后来龙去脉了解的非常清楚,幸得esp协会暗自派出的每一个人只能知道部分情况,只有将几人聚拢起来之时才能知道整件事情,用这样的方法防止计划的泄露,至此jason只得到了这次协会里的人只派出两个超能力者暗中协助,苏锦等人先进入千金不夜城后才能根据临时线索的提示搜集成四块秘籍,而苏锦几人行走的地方只知道“千金不夜城”以及“老麟山庄”这两处,所以jason鬼迷心窍的想用人皮面具套在脸上欲盖弥彰的乔装成此人,将真正的刘老头关押至墙壁暗门处,用药水控制其筋脉和神智企图鬼使神差地偷天换日。当日,当要寻找刘姓老头的苏锦几人第一天踏入西宁山寨之时就已经在他们监视之中,并让乔装后的少数民族老头和小孩故意释放错误信息,将他们引诱到绛紫宫阙中见到传说中第一位要找的人,jason只是根据现有掌握的信息让他们带到千金不夜城后,其他的则有他们自己寻找,而自己也悄悄找到隐秘的老麟山庄并潜入至此,卧底多日的他偶然机会掌握到了根达亚的传闻,尤其已经按计划将得来的第五块碎片秘籍悄悄放置到锦瑟盒子中的玉石之中,本以为这是万全之策却万万没料到他们三人竟然也开始打探玉石的下落,看来人算不如天算。 看到老大脸上有不悦,这个女人嫣然一笑道:“这不是特意将他带来帮你嘛。放心,他早就神志不清不楚了,加上已经食得我精心调制而成的尸毒,早就变成可以供我们利用的秘密武器了。要知道,我们的人已经不多了,jason。”她说的不无实话,为了这次行动已秘密集结了多人前来西宁山寨,除了安排在外面伏击的五个心腹外,安排紧跟苏锦他们揪出esp协会两个人的四位心腹,已经死伤两人,还有两位多年培养的人竟然临时出卖。听闻此处,jason脸上陡变成一张白纸看了几眼没有做声似乎已经默认了,那女人挑眉看了一眼继续笑盈盈的说道:“被注射后的这个人已经不再是老态龙钟的老人了,现在的爆发出威力已经是枪支弹药的一倍。”jason拿出她递过来的内部地图,轻声说道:“也成,这种人肉武器着实能帮上大忙。看他们走的路径,应该是快要到达冰山雪虫的地方了吧,不好,那里还有重要东西,我们快赶到那边。”想到根达亚人流传下来的那块玉石之中有藏匿的第五块秘籍,jason脑中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这里,两人兵分两路藏身以免遇到危机时被全盘歼灭。那时从小门处就看到冰山雪虫铺满整片地,原本隐藏在地底深处的玉石竟然无端的被抬至地面,再看到三人已经准备下手时jason就已经惊愕异常。待到那些冰山雪虫死死缠住阿凯,苏锦和二狗两人不知是何种原因居然无动于衷甚至是一脸愕然,看神情也像是中毒一般,想来这个就是最佳时机。躲在老树后的jason看到一直在地上挣扎的阿凯,喉咙被蔓藤掐住早已神志不清但仍旧忙于求生,他借着蔓藤的遮掩慢慢走出来想浑水摸鱼地加一把力试图夺过胸中抱住的那个盒子,要是顺便也能将此人除掉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他的双手已经牢牢掐住了地上这个男人的脖子,借着蔓藤的围挡用力许多,看到他满脸憋成猪肝色眼神溃散他心里甭提多痛快,就在想要夺走他胸口抱住的那个锦瑟盒子时阿凯的两指突然狠狠嵌祝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差点让他叫出声来,看到时机不对他赶忙推开闪躲在藏身处,至此就是这样一失败的招令抢夺计划落空,现在曾经藏身的小门也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他眼孔缩小心中那股愤怒油然而生,忽然靠近小门边的几块冰柱开始支撑不住地哗啦啦抖动起来,冰柱上的几道裂痕已经开始从下至上的裂开,紧接着地面也有了四分为二的裂痕,原来本是镇山之宝的冰山雪虫可以震住此地,可现在已经被人全部消灭才酿成现在地震的天外横祸。jason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几下,就听到身后的小洞中有个女人声音焦急的传来:“快走,好像是地震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从这里后门出去包抄小路也能截住他们。”jason急忙转头跑向那个小洞中,与那个娇小女人一起奋力往外跑。 “怎么回事?有地震?”我们几人刚往外跑得没多久,就感到四壁的墙上斑驳不堪,石块瞬间哗啦啦的滑落下来,差一点就要砸到我们头上。阿凯往后一看,借着剩余的一点点亮光看到冰山雪虫的位置已经开始震动不已,有一些冰柱子开始坠落下来,巨大声响敲击在耳鼓震耳欲聋。二狗捂住脑袋往前面奋力逃跑,边跑边嘶声呐喊:“还不快点,我们脑袋就要开花了。”头顶上的石块也开始忍不住的往下掉落,周围的墙壁被震动的嗡嗡作响,我们几个像无头苍蝇一般左右乱窜走s形的路径,防止石块的砸落。 “轰隆!”身后的巨响震动得地板都有剧烈的抖动,我站立不稳地差点踉跄倒地,只觉得身后一股强有力地双手死死钳住我手臂往前面一拽,顿时两人如同被撩起来的小鸟在空中腾飞起来,两人齐齐的面朝地面匍匐在地,来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突然,身后的小洞石块坠落一下子的功夫全部堵塞了洞口,只有一个前脚飞出去的时间就已经将来时的路封闭了。 我们大口大口的喘气,轱辘几下从地上爬起来刚一站起脚上发软又蹲落在地,还不如干脆的坐在地上得了。”我说,我们是不是逃出来了,怎么天都是黑的啊。“方才那一阵没命的奔跑,二狗气喘不停的瘫倒在地,吞咽了几下口水问道。紧接着周围那股剧烈的震动已经停止,四周突然深陷在一片寂静之中,仿佛刹那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刚才说出来的话也被层层荡漾成回声,一波一波的传入耳帘,听到终于没有了响动有被他这么一说我们才开始注意当下,此刻这里空间极大却没有多少亮光,但与先前经历的不同,这里的黑暗不至于黑成都看不清至少可以通过肉眼看出大概物品的轮廓。 啪嗒,一束蓝色光芒照射出来一下子将这里全部照耀得非常清楚,这下只听到阿凯高举手电筒还有瘆瘆的声音传来:”天不黑下来才怪,你们看那是什么。“灯光照耀下前方各个角落全是堆满了白骨,还有被散落得七零八落的碎片,不是什么罐子碗筷就是砖块,周围感觉是往外凸出无尽头的墙壁,将手电光慢慢回旋照耀时才看清楚所谓的墙壁全是用玻璃制造,缓缓向上天花板高耸入云的遥不可及高度,但全是用玻璃制造成金字塔模样,唯独右边是一个黑漆漆的廊道,二狗心急如焚地跑过去确认,脚步声的回声越来越小半晌就没了声音。 我们惊恐的瘫坐在地,完全有种深陷其中又无法逃出去的绝望,听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的脚步声,我虚弱的问道:”他人呢?“已经有好一会儿没看到二狗出来了,阿凯正坐在地上摊开仅有的手绘地图查看,每次遇到危险也只有他能这样镇定了,觉得这么久没有动静也觉得奇怪,按理说如果遇到什么出口也好还是危险也罢,他都会鬼喊鬼叫的一通提醒,现在这么安静完全不像他的风格了。阿凯起身拉着我一道从右边廊道中走去,这里非常昏暗走上去有种晕眩的感觉,忽而感到有一道亮光传来我们对视了几眼拐弯到了里边,就看到二狗直愣愣地背对着我们,一动不动那模样完全像是中了邪了。”你怎么?!“我轻轻摇晃了一下他没有动弹,突然他硬邦邦的抬起手臂指着前面木讷的说道:”十二宫!“ 果然,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是一块用手绘而成的十二个不同形状组合成的格子,最下面空白的地方有一连串手绘出来的鬼画符东西,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单凭瞄一眼就已经让人震撼了。曾经加入过jason警务事宜的我们很清楚十二宫是什么意思,那是美国传闻出一个神经质的杀人犯画出十二宫前来挑衅官方的图画,可现在却展现无遗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135.第135章 左右夹击 “十二宫是什么?”二狗呆若木鸡的样子傻傻的看着,良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简短的话来,我吞咽了几下口水缓缓转过头去看向他,一字一顿的解释道:“十二宫说白了就是黄道杀人魔王,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旧金山曾制造过二十多起恐怖的连环杀人案,杀人者善于创下谜题曾多次自诩为‘十二宫’,便是用类似黄道的谜题形式隐藏即将履行的杀人方法,这便是十二宫。”我一边解释一边与他们一道再仔细查看墙上画着的所谓十二宫图画,一眼望去歪歪扭扭的用不同物品交织成长宽有十二个格子的正方形,满眼都是签字笔勾勒而成的壁画一直眨眼不动的看很有密集恐惧症,看多了就不知道这东西究竟要表达什么隐深的含义。说句实话,尽管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也从未仔细研究过这类十二宫,自然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已要是再深入一点就全然不知,比如现在,两人问道如何解决掉这个十二宫时,我也只能沉默以对。 阿凯托着腮帮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紧皱着眉头紧绷着双唇一言不发,一般这个时候就是他思考之时,二狗有点不耐烦的呸了一口痰,用脚在地上来回摩擦了几轮喊道:“我说,咱们被困在这里了,有什么办法么?难不成要解决这个劳什子的十二宫?”没有任何提示我们需要解决这个十二宫谜题就能做出去的暗示,也没有任何提醒我们不需要做任何事就能走出去的暗示,这种前后左右都无门的感觉很是被动,呆久之后很容易让人产生幽闭的感觉,尤其联想到玻璃房那边的四个角落里还堆积成山的白骨,就已经在脑海里烙印出深刻的印象了。 “不如咱们分头行事,锦儿你比较了解十二宫就呆在这里看看有什么线索,我俩再去那边仔细勘察有什么好的出路,说不定刚来的时候完全都没有看清楚都一股脑的挤在这里看这个壁画了,两头行动都不碍事,如何?”阿凯转过头来争取我的意见,尽管我心里有些急促实在不愿意一个人呆在这里,况且自己对这个十二宫也不了解什么,但抬头看向两个男人投来期许的目光又忍不住将否决的话咽到肚子里去。“这样也好,免得耽误事,我也不太了解这东西只能说尽力而为之了,你们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我说,看到他俩紧绷着的表情看向我,便泯然一笑让其放松放松,看到我踌躇许久终于答应阿凯便心满意足地离开,离开之前递过来猛龙爪放到我手心里说道:“你拿着,要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苗头记得防身。”他拍了拍我肩膀似是安慰,便头也不回的向玻璃洞那边走去。 短暂的分别后,这个屋子里就变得更加空落落的,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这里手里,头顶上瞥来忽闪忽闪的亮光,还传来吱呀吱呀摇晃的声音敲打心魂,就已经觉得背后有些许的凉飕飕了,再加上一眼望去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只有这个十二宫的壁画,再联想到这个不太好的十二宫故事时就更加觉得不寒而栗。“哎,有点累了。”我长叹一口时而不停往后瞧生怕有什么东西冷不丁的冒出来,时而又微眯双眼在壁画面前走来走去,上下左右看了一个遍,上面除了一些头巾、手枪、匕首、子弹、飞箭等手绘的小图案拼成的一副正方形外,好像怎么找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有些气馁地一屁股紧靠壁画席地而坐,斜着脑袋从低处往上斜看时竟然瞧见角对角的斜线处竟然是相同的一行匕首图案,而往其他横向或竖着方向查看时,全都是不同图案组成的。“等等,好像有点奇怪。”我心里犯着嘀咕,总觉得好像看出了什么端倪,又赶紧站起身来弯着腰伸长脖子向右边查看,想按照刚才的那种观察方式换一个方向再次一看,却发现无论怎样排序只有刚才坐在左斜下方时看到的那一行正好是完整的,而恰恰只有这一行是这个样子其他的都没有,这样看来就有点像数学方程式里的公式,也更像找茬中相同的图案连成一线酒能消掉一样。这么看的话,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了?我疑惑的左瞧右看正准备伸手去触碰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打斗声,我眼孔缩小手刚一伸出来就被后面的一番打斗声惊诧得缩了回来,听那声音完全不止他们俩人,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人?!我心下觉得大事不好扭头就往外面跑,那是一段黑漆漆的廊道,庆幸的是只要继续马不停蹄地跑上几分钟就能看到前方零星点点的手电筒亮光,我上气不接下气地一路狂奔,脚上刚踩上一点石子就被飞速地抛开,半分钟后前方的打斗声越来越大,廊道的出口也敞开的越来越大,我气喘吁吁地扶着石墙边缘一边跑到最后一阶段时慢慢走了过去,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马上飞奔出去,毕竟在不了解前面情况的时候万万不可随便出击,综合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是自保的最佳方法。 我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玻璃洞内,一手扶住石墙边缘一边探出头出去查看,在玻璃洞的正中央除了二狗精神高度紧张的躬腰做成打斗姿势慢慢试探性的向前,这是格斗中常见的方式,视线从左至右的慢慢转过去就看到阿凯手上抓着手电筒的另一端,暗中已经摁住了机关口一个飞刀片便从另一个端口横了出来,两人几乎都以同样的姿势面对同一个方向,似乎正站在他们前面的有共同的敌人。我极力扭动脖子往后一瞧,这时离我这边只有两米之远的方向有一个行动看起来非常古怪的人,他头发发白的正背对着我两手僵直的向前方伸长,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地颤动,从他背影来看好似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可就是这么一个老人却令两个有武术功底的壮士要耗费五成的功力去对付,这老人究竟有什么大的威力竟然可以让年轻男人这样? 看他俩的神情似乎刚才耗费了一段体力现在大汗淋漓有些气喘,感觉体力也正在透支,毕竟一路走来就没有休息过现在又被不知名的老人围困就更加。正当我暗自怀疑的时候,只见这个老人像被操控了一般左右摇摆的缓缓向前,看起来行动相当缓慢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恨不得想扶住他,这于我刚才的猜测竟有些背道而驰难道真是我推断错了?我暗自伤神又向前走了一步,从那个老人行走的姿势上来看非常诡异,特别像是被人用无形的绳子操纵一般,就在以极慢的速度前行时候忽然一个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体两侧射出一连串飞舞的蛾子,我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就差点叫出了声,那.。刚才那人使出来的蛾子竟然是从他身体里释放出来的! 我赶紧捂住嘴巴不然就要吐了出来,只见兵火相交之时两个男人非常迅速的用武器回挡,只见阿凯一连串漂亮的转身和二狗及时闪躲攻击的飞毛腿,刚腾飞出一半的蛾子便尖叫着蔫了下去。一旦这些蛾子夭折坠入下来后,那老人似乎也同样受到攻击一般连连后退,突然右手胳膊嘎达一声掉落下来顿时鲜血流了一地,但那个老人没有丝毫挣扎也没有任何痛苦的样子,尽管看不到他的脸但从对面两个男人惊诧的表情来看也是对这种奇怪的现象匪夷所思。“怎么会这样?!”站在另一边的二狗惊愕地喃喃自语,阿凯眼睛瞪得通圆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果然这个人像是中了苗人的蛊一般变得毫无知觉,正想着那老人又发起了一连串的进攻,夹杂着脚步飞快奔跑的声音,脚下像是生风了一样,瘦弱得如同一块秋落之叶在空中腾飞旋转之后直接朝阿凯劈头盖脸而来,这时两个男人非常有默契地从不同方向跑来各自使出武器直接对准他的胸口戳去,陡然间老人瘦弱的身影在空中停滞了一秒之后突然往后倒飞,眼看着直接朝我方向飞来时我赶紧一侧身紧闭双眼,却不料耳边传来啪啪啪响亮的爆炸声,还有一连串热腾腾的液体溅在脸上,一股腥味刺激鼻孔,刚微微睁眼就听到轻声的滚动声音一直延续在我脚边,这时我才看清楚那老人被正面攻击后竟然在空中分解肢体,胸口处腾飞出一个血红色蠕动的尸蛊,刚掉下来就被阿凯他们击中致死,刚才肢解之后热腾腾的鲜血飞溅在我脸上,我恶心的赶紧抹去脸上的血渍,正低头一看时脚边竟然还有一块银白色反光的硬币。“这是什么?”我疑惑的捡起来,在手中把玩了许久一下失了神,这哪是什么硬币分明就是esp协会的徽章,难道.。。难道那个老人竟然是esp协会里的?!我记起小阿哥曾说过,我们在洞中遇到的jason很有可能当日在绛紫宫阙里偷天换日改头换面变成了刘老头的形象,等等,这么说来如果昔日遇见的刘老头是假的,难道这个看起来被操纵成活死人模样的老人就是刘老头?! 被这样的猜想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心里陡然生出一团怒火,那男人真是太残忍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jason很可能用了什么法子将刘老头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为一具武器反过来对付自己人,而现在我们就是这样一不小心的“杀害”了。正想着踏出去正准备挥手喊他俩时,只见他们仍然面无表情的站立在那,两人用同样眼光看着正对面方向,看到他们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情况又有变,我急忙往回缩了一步,这时一串清脆的鼓掌声传来,一个身着灰色夹克的男人走了出来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厉害,真是厉害啊,哈哈哈哈。”jason?!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咬牙切齿地感觉一团怒火要燃烧在胸口,这时又有一串清脆的粗跟鞋声音传来,从脚步走得程度重度来看好像是个女人,果真从某一处出来的就是一个较小倩影,一男一女并肩而战非常傲娇的样子。难道这个玻璃洞还有另外的出口?又或者他俩已经找到只是还未来得及对我说出来时就发现了他们?! 第136章 徽章 行动1 阿凯两人看到莫名出现的一男一女也是受宠若惊,满脸写着惊愕完全没有料到从那个地方走出两个人来,在不久前,两人就已经在这个玻璃洞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瞄到一丝任何疑点,那个时候他只觉得心灰意冷眼瞅着只差最后几步就要大功告成如今却被莫名其妙的困在这里,玻璃洞里的太阳白光从十米多高的顶处投来,仰望着那几束阳光从天外射入就曾经萌发过若是从那个上面出去呢?“你想都别想,将近十多米的高度周围也没有任何可以插入脚的攀登岩,完全是比登天还难。”阿凯瞟了他一眼,见到那人仰面朝天的大脚岔开坐在地上盯着最上方的玻璃顶的地方,就知道这小子又在打它的主意。 听到同伴如此回答,二狗有点不服气像是赌气般嘟囔着嘴,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可能,凡是不能只往坏处想,况且你哪只眼睛瞧见这附近还有比这个地方更有可能出去的出口?没有了吧,再找也是无用功了,我就不信邪了,倒是要弄出个水落石出来。”他拍了拍屁股上沾满的灰尘,往两边的石墙上仔细查看了一番,还特意用手触摸感觉是否有异样,光看是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倒是用手触碰之后石墙上似乎有凹陷进去的小洞洞,他心想着是不是有可以插脚或方便攀行的凹陷处,刚一触摸就瞧见异样处他一开心便掏出防身的长棍,用尖若矛盾的尖头凭感觉插入进去,瞬间尖头就像是被里面的吸盘吸住了一般掐住在里面,然后顺势往下一滑,“滋滋滋”的刮墙壁声音弱弱传来,阿凯见到这小子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又不知在倒腾着什么,他走近来发现那根长棍的尖头已经将石墙划出一道缝隙,本以为这种表面玻璃体的石墙会因为一道口子引发四处都裂开,却不料那缝隙只是完好的敞开里面有凉风吹来,用食指靠近缝隙就能感受到很凉爽的冷风,“有风?”他俩都非常惊讶眼睛瞪得很圆,本来只是捉摸着怎样挖一个凹陷的攀登岩,不料却发现了这么一个宝,众所周知在封闭的空间里若是能从某处感受到冷风吹来就意味着很可能此处是通往外界的出路,甚至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外界了。想到这,两人灰头灰脑地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四目相对时那种会心的久违笑容又肆无忌惮的再次浮现,“哈哈哈哈哈哈,这里竟是出路?”二狗有点怀疑的再次一问,阿凯摇摇头说句“不知”便二话不说的抡起一块石头就往已经裂开的缝隙砸去,石头砸向之处顿时裂口越来越大一股冷风钻洞卷来,一刹那两个男人已是兴奋到极致就像埋葬在地里很久终于见到一丝亮光的人,开始徒手拨开越来越大的缝隙见到希望越大两个男人兴奋异常的脸涨得通红,动作更加迅猛起来,待到那缝隙渐渐有半个人高的时候,眼前忽然有一个挺尸般的老年人站立在他们面前,两人热烈的情绪顿时被浇灌了一盆凉水,眼底下看见一双穿着工装裤细小的腿在裤管里荡漾,两人诧异的停住手中的活视线慢慢往上一瞧,一个头发发白两眼浑浊的老人站立在眼前,那个时候是他们遇到的被人摄魂魄的机械人,就在两人气喘吁吁准备放松一下时就看到那个缝隙处走出两个人来。 “j.。。jason?”二狗吞吞吐吐地试探性问道,因为他不太相信那个曾经困在洞中而又没有任何地图指引的男人能够从那里走出来,而且还能到达和他们一样的地方这实在令人困惑,难道是旁边的这个女人?见到旁边站着的妙曼女人他贼眉鼠眼的上下打量起来,那个扎着马尾辫瓜子脸一双丹凤眼微眯着看着他俩,嘴角上扬阴气十足的样子,尽管让人非常不讨人喜欢但是目光波及之处格外凌厉,看样子是一个精明的女人,难道这个女人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也是jason的手下之一?见到两个大男人一脸难堪的样子,jason似乎非常满意,下巴微微抬起轻声说道:“没错是我,没想到我这么快走出来了吧。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的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令人倒胃十足,就是从前几年揭穿他假面具后原本一本正经稳重的长辈现在反而变得面目可憎。 终于一阵大笑后突然戛然而止眼神变得凶狠起来,眯着小眼原本英俊的脸庞开始因为内在的野心变得扭曲起来,只见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来对准阿凯的行李包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第五块碎片吗?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究竟要在哪里交易第五块碎片吗?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交出根达亚人的玉石我就告诉你们那四个小孩到底在哪里,还有你们想要的第五块碎片我也会交出来。”听到这样的交易,两个男人先是一惊,怎么可能费尽这么多事整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根达亚人的玉石,这怎么看都觉得太不可思议,莫非这其中有诈?而后转念一想有可能只是他的一个陷阱,毕竟这个男人身经政治场已经数十年没点城府和心计断断不可能混到现在,俩人便对视而望冷笑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第一从未听说你惦记着这根达亚人的玉石所闻;第二压根都没见到四个小孩,凭什么要我们交出来,正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便是如此。” jason冷笑着忍不住的拍拍手,镇定道:“我整出这么大的事无非就是冲着那块玉石而来,当真以为我对弥赛亚那劳什子的赛秘籍感兴趣?哈哈哈哈,自从别你们打压实验室不复存在后早就断了这样的念想,费尽千辛万苦就是想要你们帮我拿到这块玉石罢了,至于那四个小孩嘛,我可以很可能的告诉你们就在这附近,看,这是苏锦侄子的手镯,瞧瞧这是真的还是假的。”jason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手镯,听到是我侄子的信物心急地贴着墙壁恨不得伸长脖子往外看,就看到那个银色发凉的手镯已到了阿凯手里,正是他的东西没错,这个手镯的正中心地方有一块红色斑点,是区别其他手镯的最大特点,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它的由来。我心里感觉千万只蚂蚁在爬,心急如焚地感觉很不好受,难道他们真的在这里?只觉得口干舌燥半天讲不出话来脑袋嗡嗡作响。 拿到手镯的阿凯观察片刻后没有多说话,反倒是继续追问起来:“那么,那个老人是谁?你们在他身上做了什么?是esp协会里的人吗?”一连串问话如同子弹炮轰过来,见到不顾自己的侄子反而问一连串不找边际的话,jason和那女人惊异的对视了几眼只好忍着头皮说道:“我们只不过是用了尸蛊控制此人而已,没想到这么不经打,当然那个可不是什么esp协会里的人,我们怎么可能丧心病狂到如此呢。”我眉头紧锁,他分明就是在撒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紧握的esp徽章,不知为何jason死活不肯承认但这种撒谎好像要瞒过那两个男人似的,看到他俩没有否定的样子我心急如焚,一定要警告他们这个人在撒谎! 阿凯沉默了一下,耳边回荡着往日mr刘出发前对他的秘密谈话,“记住,如果到了最后与jason面对面的话,那就用这个,开启徽章行动!”那是一枚esp协会专用徽章,上面有一个红心点点与往日的不同。他伸手放进裤口袋摸了摸那个徽章,耳边的声音继续说道:“只要用拇指用力摁住中心红色区域,那么徽章就会找到与它磁场相对应的另一片,形成一道磁场门能够缓解最后的危机。”那么另一片徽章究竟在何处,现在是不是该开启徽章行动呢?他愁眉苦脸的一个劲儿思考,正当他踌躇万分的时候,忽然一个女声对准他们的方向大吼一声,洞内回荡着回音:“他撒谎!”说完便传来拼命往洞内逃跑的脚步声。 “有人?!”jason瞳孔缩紧,那个清脆的提示声音犹如春雷炸耳打得他们措手不及,看到一个较小的身影从身后掠去,赶忙同那个女人一道朝黑影追去,阿凯和二狗对视了几眼脸色陡变,不好,苏锦有危险!想着也奋力紧跟其后朝洞内深处跑去,脚步在廊道里回荡,发出凄凉而急促的声响。 第137章 徽章 行动2 那一段路是我有史以来最难受的,转身跑进廊道时不知是心里紧张作用的原因还是突然路途变得狭窄起来的缘故,没头没脑狂奔时喉咙里干涩发痒有种说不出来的干咳感,视线有些模糊脚步反而轻盈,记忆中廊道有三次的拐弯机会,但有好几次拐弯时都会撞到廊道的石板墙上,膝盖顿时麻痹几分,“该死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变窄了。”趁着思绪还很清晰时心里有无数个os,却听到身后紧跟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一前一后毫无喘息的声音。没想到才稍加放松竟然尾随而来,如此继续拐弯就没有其他地方可去,除了.除了那个十二宫的房子,那个里面只有还未完全解开的十二宫谜题,若是将他们带到那里岂不是刚才的成果就要白费?好像也没太多关系,既然那个玻璃洞中的那道裂痕是出口的话,那么这个十二宫房间里只是故弄玄虚的幌子而已,依照往日经验十之八九很有可能是个机关房。 想到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侧耳倾听拐角处又传来两个沉重的脚步声,似是阿凯他们追来了,我瞥眼瞧见那一抹灰色夹克衫的衣角拐弯处闪现,紧接着一双女士粗跟鞋也踏了进来,见到他俩一前一后的尾随而来我瞧准机会,露出半个身影引诱,看到俩人与我相对时二话不说地撒腿就跑。“快,她在那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尖叫地传来,随后急促的脚步哒哒声越逼越近。看到那抹女士工装裤凑近,我故作惊慌的等她逼近赶紧一溜烟地朝十二宫房跑进,闪进去后急忙关住小门用背部顶住,“要坚持阿凯他们快到来再开门,不然。。”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人声:“她关门了,快。”突然门外一个用力撞击的力道差点将我往后翻了个大跟头,我咬紧牙关又往前一堵,卯足全身所有力气只等阿凯他们能快点到达,扭头往后眯眼看着墙上那幅歪歪扭扭手写而成的十二宫图画,一直斜着脑袋捉摸着角对角斜线处连成一行的匕首图案,在忽闪忽闪的灯光下闪烁出微微绿光,似乎这里面另藏玄机。“该死的,这女人力气还蛮大!”门外jason狠毒的咒骂一句,唾沫星子往地上吐的声音,伴随着屋内嘎吱嘎吱作响摇摇欲坠地台灯声响,我心中不安的扑通扑通乱跳,“不行,必须要赶在他们冲进来之前找到这个机关的玄机之处,我两眼飞快的扫视屋子脑袋里疯狂旋转,除了挂十二宫手写画的墙壁上其他三面墙似乎全都像画满了格子,我眯着眼定眼一看瞬间脑洞大开似乎找到了十二宫的玄妙之处。之前根本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现在这才看清楚三面墙上隐隐约约有蓝色线条组成的十二宫格子,我不禁哑然:竟然与十二宫壁画上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唯一能连成一行的匕首图案玄机是否也藏在其他三面墙中? 还未来得及多想,突然感觉腰间一阵酥麻只见两眼前几个人影一闪一道门瞬间被推开,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我半个身子突然腾飞而起直接飞到墙面弹开来,力道之大都能听见背上的骨头撞在墙上发出的清脆咯吱咯吱声。只觉得两眼昏花,隐约中两个人一前一后闯入进来,jason气急败坏地站在我面前瞪目欲裂:”苏锦,别来无恙啊,玉石应该在你这儿吧?阿凯那边只是拿着虚有其表的行李包里面其实根本就没有那块玉石不是?“真是觉得好笑,不知他哪里来的这样逻辑判断力,心底一阵冷笑手不自觉地碰到胸前准备奋力爬起时忽然感觉胸前硬邦邦的,这才想起早之前困在冰山雪虫时阿凯将夺来的锦盒递给了我然后一起逃入洞中出来,瞬间对这个身经百战的老男人无比由衷的佩服,究竟是何种眼力劲竟然知道阿凯曾这般做过手脚。我低着头发丝垂下来遮住半张脸,慢慢的靠着墙壁站立起来,沉默不语的冷笑几声眼睛向右边的墙壁上偷瞄,jason也是沉默以对的看着我,眼睛眯成一条缝如同捕猎前的猎豹正在冷静观察,身旁扎着马尾辫的女人丹凤眼冷对,突然冲向前直接拎起我的衣襟恶狠狠地刻薄说道:”久仰大名啊,苏锦,赶紧把东西教出来。“说着正上下其手的准备顺着我腰间往下摸,向从我身上拿到东西,我一个用力往后推给了她两巴掌,一个鲜红手印印在她脸上,她惊愕的抬头看向我一秒后眼底又浮现恶毒的眼神,准备报复式的冲向我再次袭来,突然一直站在一旁不做声的jason抓住我刚才偷瞟右边墙面的眼神立马发话道,几声厉喝制止准备:”慢着,小兰别太放肆了,回来!“说着他慢慢走近那边的墙面上,伸出一只手来缓慢的放在墙上一步一步的移动,看着我的眼睛试探性的想套话:”是不是放在这里呢,这个上面是有机关对吧?这里。。还是。。这里!“起初我只知道这三面墙上似乎有不太明显的格子是和十二宫壁画相似,现在被他这一番提醒我也有机会仔细看这些墙壁,这时候我才发觉正对着他的那面墙上似乎也有不太明显的不同图案印记,顺着他手指所滑动的各个方向,我竟然看到唯一有一行连成一片的匕首图案!当然jason用这种观察微表情的方式以便确定东西的藏身之处,这种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一直攻读行为学心理学的我,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不如将这连成一排的匕首图案想象成玉石藏身之处,以此来迷惑他二来又能看看到底能发生什么事。 对刚才的一巴掌之仇一直耿耿于怀的女人有点不耐烦,直接走到我眼前更近大声说道:”老大,别被这女人骗了,不如让我打烂她的嘴自然会说出来的。“话音刚落正准备扬手时一道飞刀直接冲她扬起的玉手飞过,擦破出一道血迹来,”我看谁敢?!“阿凯站在门外冷冷的说道,手中握着飞刀把子冷眼盯着那个女人,跟在后头的二狗也飞奔过来心急如焚地拉着阿凯想往里面来解救,我眼中惶恐准备急忙伸手制止时,那一旁的jason已经很快确定了我躲闪的眼光,手指停留在匕首图案上以此自顾自的认为玉石就藏在此处,癫狂的大笑起来:”原来玉石藏在这里!“门外的两个男人全身震惊停住脚步,被称作小兰的丹凤眼女人也是侧过身来惊讶的张着嘴,jason原本紧绷的脸突然扭成一坨满脸褶皱,阿凯两人疑惑的扭头看向我,我竖起食指放在嘴边不动声色的用嘴型说了几句话:”有暗器,别进来。“两人对视几眼两手也慢慢的移到背后,脚步迅速向门口挪动,这时已经被胜利冲昏头的jason大笑着盯着我的双眼,竖起食指一点一点的摁住那个匕首图案,瞬间这个图案竟然开始移动起来往墙里面凹陷进去,伴随着慢慢凹陷的移动突然从四面八方发出嗖嗖的急速声音,几道黑影直接朝我们面门飞来,速度之快令人眼睛都来不及瞧清楚。只看到jason一脸诧异的表情躲闪过去,转身时两指之间已经夹住了一个短小的匕首,散发出银色刀光尖头锋利无比,”糟了,中计,快走!“一声厉喝,我身旁的那个女人准备拎起靠近墙面的我,两手一捞空这时我早就料到会有此事发生,早就趁着他们不注意时悄无声息地挪到墙角,一个翻滚就跑到阿凯他们的大门处方向,这时候屋子里四面八方的匕首如同关不住的洪水涌来。 “妈的,苏锦,你这个贱人,这是机关快走!”jason这时候已经非常确定这是一个陷阱,原来引诱他们而来是有问题的,看到我们三人急忙闪身在门外的背影,那一对男女也想尾随而来。这时候阿凯按住了手中紧握的那枚特制徽章,毫不犹豫的用拇指用力摁住中心红色区域,突然我口袋里另一块徽章也发出红色光芒,“原来你也有!”我们惊异之余分明看见两块徽章的磁场完全相对应,形成红色区域,慢慢的一道红色的磁场门展现在我们眼前,将即将紧跟步伐而来的两人拦住。 第138章 终结1 “这是什么?”我们仨飞快的奔驰在廊道上,往来时的方向一路往前跑去,越接近出口的地方从外面涌进来的冷风一下灌入裤管里,脸面也冷风拂过,两个男人没有回答我只顾着奋力向前奔跑。身后两个人惊慌的呼喊声传来,声音中夹杂着不知所措,待我回头瞧时两人一前一后的抬腿对着空气一顿猛踢,不管如何用力半空中那道红色区域已经形成隐形的大门也无动于衷,两眼怒瞪嘴巴微张呆滞了几分钟脸上明显看到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似乎终于弄明白了现在的处境随即转为演变成咒骂:”怎么回事,苏锦你们这三个小兔崽子,是要致我们于死地!竟然中了你小娘儿们的诡计!“话还未说完,只听到嗖嗖几声飞刀朝他们急速射来,紧接着两人旋转翻越的跳跃功夫响动传来,等我们跑到快拐弯的地方身后的动静终于小了很多,若隐若现的有脚步紧随而来的声音。 不知为何这条来时的路感觉变长了许多,脚踩在地板上瞬间变冗长多了,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条路上竟然布满了石子颗粒,没跑几步脚底一滑瞬间跌倒在地:”等等,你们太快了,那是怎么回事?“终于,一直像发动机一般不知疲倦奔跑的两个男人停下脚步,阿凯向他使了个眼色,二狗就扶着墙壁探头往后看,没有人跟过来的动静三人并肩靠着墙壁慢慢滑下来,额头上大汗淋漓狂流不止,阿凯也长吁一口气摸着额头喘息说:“还记得.。。mr胡送我们上飞机前曾拉我到一个小角落里吗?”经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回忆起那日那个男人将他拉到一旁偷偷摸摸的不知在做什么,隐约中还看到往阿凯裤兜里塞东西,起初还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甚是奇怪了。阿凯看到我忽闪忽亮的眼眸已经看出来想到了这一环节,便抽出一根烟分发给二狗两个男人云里吐雾一番,然后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微微点头说道:“没错,正如你想的那样那一天他给我这个特制的徽章,告诉我若是遇到难以抵抗的危险,只要用拇指用力摁住中心红色区域,那么徽章就会找到与它磁场相对应的另一片,形成一道磁场门能够缓解最后的危机。本来我是不敢轻易拿出来用,要是万一没有另一个与它磁场相对应的那一个竟然奇迹般的在你手上,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嘿嘿嘿,不管怎么样也算是抵挡了一时吧,为何这个jason硬是要这块玉石,莫非有什么蹊跷?嘿嘿,不想了,对了,锦儿,你怎么会有另一块徽章?”阿凯自顾自的胡言乱语一阵后,吐出几圈烟雾冲向半空,用脚尖踢了几块石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了,蠕动了几下嘴唇后开始扭过头来看向我,眼中布满血丝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将手背到脑后,眼帘下垂:“那个.老人.。应该是esp协会里的人,当时他半空炸开的时候从身体里溅出了这一个徽章,那个时候正巧滚到我脚边便捡起来了,并不知道这块徽章有那么大的威力,只知我们.。。自己人残杀了自己人。哎。”听到此处,所有人都沉默了,两个男人继续默不作声的抽着烟,仿佛是这个世间最好的解忧东西了,而我一旦烦躁不安的时候除了眼帘下垂之外,还会站起来到处走走,我漫不经心的踢着石块一边随意抬头勘察了一下这个廊道的地形,“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不对了..。”我边走边摸着墙根处凸出来的几块尖头岩石,再斜眼看着前面的出口,按照来时的路现在只要向右拐就能到达玻璃洞中,那里有推开的夹层门,可是看向前面的那条路分明就只有一条笔直的通道,而且一眼就望到尽头前面根本没有地方可去,而周围也没有任何的左拐右拐的岔路,难道..。 正一个人喃喃自语,当这样可怖的想法形成在脑中时全身不寒而栗,以为那两个男人已经听到我的自言自语,不料却无动于衷没有丝毫回应,我正纳闷觉得奇怪便往后一看,就看到他们两个站起身来赶紧掐掉手中的烟头,瞬间廊道里的光线暗了下去,两个人全身僵住的一动不动,阿凯将食指放在嘴唇边唏嘘示意我不要做声,侧耳倾听片刻后便往靠近里面的墙走去。本来我还觉得好生奇怪,这个地方看起来全部都是扁平的墙毫无去路的样子,可是看到那两人竟然都快消失在墙根处的地方,就知道方才光线太暗加上我们从奔跑中喘口气完全没有注意到,如今一阵嘎达嘎达的敲击声从墙壁深处传来时才引起注意,此刻那一阵阵奇怪的敲击声时弱时强细细传来,紧接着又多了几个人敲击的力道声音更是大得出奇,原来那个里面竟然有人!万万没有想到,走错了廊道还有另外的发现。 当然,前面探路的两个男人并不是这样认为,从背包里拿出武器将重要的赛秘籍碎片和根达亚人玉石转交到我手上,便嘱咐我紧跟其后不要单独行动。阿凯果然是心思缜密,应该是想到可能会遇到危险或是要进行一番打斗,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只放在他一人手上,幸好有两个行李包两个人一人一个,这样方便转移注意力也能迷惑敌人,经过几次生死边缘的恶斗终究还是养成了小心翼翼的心态,凡是碰到稀奇古怪的声音或是线索,我们第一反应都是操好家伙随时待命。此刻,踩着几十块坚硬的石子迈着小碎步压低身子尽量让脚步放得更轻盈,以此不发出任何声音惊扰不知名的人。 “有机关!”走在最前面的二狗回过头来,眼里泛出惊讶的神情,刚才用手触碰到凹陷进去的墙根时就发现有一块竟然是可以推动的,就是这样的凹型设计才成功欺骗了我们的视觉,以为这里是平铺的墙壁而已,如今更是没有想到这样的设计方式竟然还另藏有玄机,这时,墙里面的奇怪敲击声没有发出声音了,似乎是听到刚才我们低声说话的声音。看到有一线希望,阿凯的视线绕过我往后看了几眼,语速极快的说道:“咱们迅速解决,怕是jason他们会要突围赶上我们,那样的话就不利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他的担心也不为过,现在对我们而言前面已无去路庆幸现在已找到一点出去的线索,而后有很大的可能他们两人已经成功逃脱,若是追赶我们而来那已不再像之前一样好生说话谈判了,到那时恐怕是凶多吉少。 两个男人往前放手触碰到那一块有些松动的石块,没想到这面墙竟然是拼凑而成的,看样子也是有人费尽心机弄出来的机关墙了。两人轻轻触碰到石块上后准备用力往里面推结果徒劳,这一块可以松动的石块居然不是机关!看到他俩瞳孔有些睁大,满脸的惊讶一划而过,我赶紧凑过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二狗吞吞吐吐地扭过头来看向我回答:“不能推动的石块,没有用的。”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毕竟我心中是多么愿意能看到这一丝希望的实现,毕竟谁也不想困死在这里,可是无论我们费尽多少心思终究还是..不知为何我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有点不想相信似的直接扒开他俩朝那扇夹墙走去,触摸起来似乎每一块拼凑而成的都是可以摇动的石块,但是却无法滑动,手及触碰之处都是这样,我紧皱着眉头有些不爽的随口说道:“会不会是只有其中一块是真正的机关?其他都是障眼法?”话刚一出口,墙里面突然传来剧烈的敲击声,连绵不绝,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我们连连后退,傻眼的看着里面,只有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动静,仿佛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人到了最后碰见一线希望时才奋力敲出来的求救声,那声音听起来就是几个人同时敲击而成,就像是回答我刚才的问话,等等,回答我刚才的问话?突然间我仿佛想到了什么,我吞咽了几口水向前走动了几步,整个身体和脸全部紧贴在夹墙上,放开嗓子大声问道:“你们能听到声音吗?”突然墙体里面传来清脆的敲击声,站在身后的两个男人不可思议的看到这一幕,这时所有人才知道这个机关墙是可以听到外界声音的,难怪里面的人会不顾一切的敲击以试图引起我们的注意。 我回头看了他俩一眼,便又继续问话试图证实我的猜想:“只有一个石块是机关对吗?”这次那个声音再度响起,原来我的猜想竟然是正确的,心中一阵喜悦席卷而来,我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进一步问道:“具体是哪一个,你们知道吗?”里面那个声音敲击两声,很明显这一个否定的暗号,告诉我他们也不知道是哪一块。“既然如此,我们一个个推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二狗急着走过来还未等我们制止,就已经伸手将松动的二十个石块挨个往里面推,等到手游离到最右边的一个时,墙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没想到这个竟然是正确而且还顺利打开。看到墙门打开,众人纷纷后退保持警惕,阿凯更是从后面直接走上前将我拉到身后防止意外发生。打开的瞬间,里面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伴随着一丝丝血腥的味道,里头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楚,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时候,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矮小的身影,待到完全看清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小侄子!” 紧接着还有另外三个小孩走出来,高矮不一年龄大小不同,个个都是蓬头垢面全身脏兮兮的,因为长久关在封闭的漆黑狭小空间里一双眼睛无精打采,甚至都是一圈圈黑色有些怕光似的伸手挡住眼睛,从缝隙中竭力看清楚我们。就连没有多少亮光的廊道都让他们四个胆战心惊,“小侄子!”听到我竭力的呼喊声,走在第一个的小男生开始完全将手放下来,惊讶的张着嘴看向我们,我克制不住的急忙跑过去抱住他,眼里噙满喜悦的泪水:“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里。呜呜呜呜。”两个男人也放松警惕的走上前来,打量着剩下的三个孩子,不时的从行李包中拿出仅剩下的一点食物分给他们。看到食物几个人犹如饿狼扑食,狼吞虎咽的抓着狂吃起来,生怕有人抢似的,我怜爱的拍着他们的背哽咽道:“慢着吃,慢一点,还有的。”原来,jason说的话并不全是假的,至少四个孩子全都在这个地方就是真的。唯独阿凯一直沉默不语的盯着四个孩子,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四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也有些怔住,暗道里四个孩子力量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成人,怎么可能会捶打处这么大的动静。我蹲下身来柔声问道:“告诉小姨,里面是不是有好多像棍子一样的东西啊,可以敲击发出声音的?”听到这里,四个小孩齐刷刷的停止所有动作,如同惊扰的小鹿看着,半晌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小男生伸手向后面那个漆黑的机关墙指去,没有说话。 我正准备站起来往里面走时,二狗一把抢先兴高采烈的问道:“这里面有出口吗?”话音刚落,廊道里悄无声息的出现两个人怔怔的盯着我们回答道:“那是当然。”我们刚迈出的步伐突然听到这声音惊动,齐刷刷的回头一看,两个人全身覆满轻伤的站在廊道口,气急败坏的凶狠的盯着我们一行人,四个小孩看到jason这个人反而显现出出奇的害怕,丢掉手上的食物一个个往我们身后蹿。 第139章 终结2 明显感觉到四个小孩紧抓着我的后衣襟的小手瑟瑟发抖,每个人都如同胆怯的小鹿怯生生的往后躲在黑暗中一步步迈着小步伐往后,整个瘦弱的身子都快淹没在我们的身后,完全被遮住了那种害怕是发自内心的,所有人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那个面相骇人的男人,此时他凶神恶煞的把玩着那柄机关房里残留下来的飞刀,嘴角微微上扬耐人寻味的冷笑几声,眼睛里射出万种骇人的目光,仿佛有种势在必得要将我们一齐拿下的势头。啪嗒几声,食指和中指一个飞转弹跳,飞刀在他手中如同一片薄叶轻而易举的夹住弹飞,他斜着眼睛看向我们一行人,冷笑道:“我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真的,这些人质全都在这里,此话可没错。苏锦,阿凯,可是你们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呢?”旁边那个女人原本扎着的马尾现在全部散落下来,汗水浸湿了一片,眼睛里也透露着如同疯子一样的眼神,完全没有丝毫的笑容反倒是像个女斗士一般走上前来,阿凯二狗两人赶紧挡在我们前面几个人配合默契的齐刷刷往后挪动,一点一点的不自觉正向那个黑洞的夹墙中退去,粗跟鞋哒哒的在廊道里回想,那个女人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不要以为我们有多心慈手软,那是jason不是我!看在刚才要了我们的命的份上,接招吧!”突然一声大吼,还未看得清她的动作就只见到一个甩绳飞镖在空中急速盘旋直径朝我们的眉心处袭来,小侄子尖声的惊叫响彻耳帘:“小心!”阿凯大呼一声青筋冒出,一个急转飞脚蹬在墙壁上使出猛龙爪,那锋利的铁爪也准确无误的朝女人射过来的甩绳飞镖飞去,飞龙爪直径与甩绳缠绕在一起,只见阿凯横眉冷对的盯着那个女人,突然手腕一个猛然用力将那蓬头垢面的女人甩了起来,可那个彪悍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被连粗跟鞋离地被拖起来的瞬间立马一个回旋踢借助腰部的力量迅速朝石墙上蹬开,整个人横躺在半空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旋转的陀螺朝阿凯飞去,陡然间狭窄的廊道里打声一片闹腾了起来。 阿凯飞快的引逗她朝旁边空荡地方飞去,看到两人渐行渐远二狗给了我一个眼色,正好猛然抬头见到jason如饥似渴的凶狠目光投来,不知何时他左手上握着一把真枪正一步步向我们靠近。“小姨~~~”小侄子怯生生的稚嫩声音发抖起来,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我警惕的瞄了几眼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侧身弯腰看了几个小孩,两个年纪尚小的男孩已经哭得可怜巴巴眼泪婆娑。反倒是另外年龄稍大的一男一女则是镇定自如,眼神里有着说不出来的诡秘,似乎正极力平复内心澎湃不定的心情,两个小男生带着我家的小侄子已经忍不住的连连往刚才的那个小黑房里退去。jason眼里闪现出恨毒的眼光,一步步直逼我们而来,因畏惧他手上的真枪迟迟不敢有大的举动,看到那人凶神恶煞的走来随便瞄了我身后的行李包一眼,眼神里便开始闪烁着似懂非懂的光芒,我心里便是一沉难道这人已经看出来东西在我身上的端倪?二狗挡在我们面前紧握着铁棍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我抓着几个小孩的衣襟想办法往小黑屋里走,毕竟之前听闻这个里面有出路,jason不愧是老江湖了似乎也察觉出了我的想法,向前逼近的步伐停顿了一下忽而仰头爆笑起来:“后面没出路的,苏锦,还是乖乖的将玉石交出来吧。你看我是多么的言而有信,既然这几个小伙子都在这我也算是对得起你们了,别磨叽了咱们速战速决。”说着,已经步步向我走来礼貌性的伸手另一边已牢牢抓紧枪柄正慢慢举起来,“小心!”只听到二狗急促的提醒声在耳边响起,瞬间两眼突然冒金星耳边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嗡嗡作响,眼前出现离奇骇人的一幕。 一块坚硬的石块直接从上而下直挺挺的朝jason头顶处砸去,速度之快方位准确令人咂舌,我们俩人还准备撒腿往后跑结果刚一侧身就看到这一幕。轰隆几声石块倒地,jason就已经飞快的往后连退几步,满脸也惊异无比可见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此刻发生的,就连准备哭出来的小侄子都诧异的瞪大双眼倒吸一口气半天都没有晃过神来。“什么情况?”jason弓腰拿枪非常警惕的自言自语,两边巡视一圈后目光又停留在我们身上,那一边阿凯和那女人斗得非常凶狠光是听到他们打斗的声音就感觉很是激烈,见到没有任何动静jason又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上,也许是料定刚才是个意外事故吧,反而变得更胆大没有客气的大跨一步往前迈进。“不好,快走!”我心下一惊,给二狗使了个眼色转头二话不说抓着四个小崽子迅速朝黑屋中跑,结果站在我对面的两个小男孩一脸淡定直勾勾的一眨不眨盯着扑来的jason,看着他被二狗挡住的样子眼神里透露出不易察觉的诡秘,“别愣着,快走!”我连拖带拉的试图想一把搂住另外两个,结果那两个小子像是被什么魔法定住了一样半天没有任何反应,这时jason的手枪已经顶住了二狗的脑袋,二狗的铁棍也戳中了对方的肋骨双方都僵持不下。不对,看那两个年长小男孩的眼神就感觉很是奇怪,突然他们眼睛里全部变成向上翻起的白色眼球,我惊异的倒吸一口冷气,还记得在林肯岛时jason也曾派过那个长头发沉默不语的特种兵,也和现在的两个人一样的神情,难道他俩是……。。我两眼飞快旋转心中已有七分答案了,看到其他两个人还在僵持从眼神里并没有察觉出这个事,可想而知jason俘获他们时并没有亲自掌管这事,庆幸他还不知道这两个小子是有特异功能的,那么对付这么一个人不会太难吧?我心想思怵着,悄悄拉着小侄子两个年级尚小的往黑屋中跑去,有他们三个人在应该不会有难度吧。 前脚刚迈进没多久,就听到jason气急的大吼一声:“别走!”手腕轻轻一转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用枪头将二狗的额头撞出血来满眼涨红了血丝,眼瞧着我们已经快消失在黑屋之中,便按耐不住不再拖延时间气势汹汹而来,怎料还未跑得近却被站在门外挡住的两个面无表情的小男孩震住。此刻,jason惊愕的发现两个男孩翻白眼珠嘴巴呈o型,两手相互张开挡住了去路,正当他迟疑之际,握紧枪柄的手突然一阵酥麻宛如千万只蚂蚁在血脉中攀爬。jason不可相信的右手一震尖叫几声在地上滚了起来,手枪已经掉得离千里之外,针刺一般的酥麻感席卷全身,听得我们先进去的三个人全身震住,不敢去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顾着拖着两人摸黑前行,突然站在一边的小侄子拉拉我的衣角轻声说道:“小姨,那里有人!” 忽然只觉得两眼模糊不清眼前两个小小人影倒转开,“怎么回事,好不容易钻心的酥麻感没有,反而眼睛看不清脑袋痛得喘不过气来?”jason痛苦的表情狰狞扭做一团,心里跟得明镜似的但脑袋手脚都不听使唤,他咬紧牙关竭力保持清醒伸手想拉住面前两个小男孩,忽然一个喝厉风行的女声急促响起:“小心!”,一道红衣飘飘的倩影站立在面前,不知使用了何种方法只是两手一挥,两个男孩瞬间弹到黑屋之中,一声闷响后再无爬起来的可能,紧接着屋内发出其他小孩子的尖叫声后顿时鸦雀无声。 这时jason才看清楚面前站的这个女人,头发凌乱满脸鲜血雪白手臂上划出深深的刀痕血流不止,眼底已没有了任何神采,因为两个小男孩的瞬间消失顿时视线都聚焦起来头脑也清醒不少。“怎么回事?”他咳嗽了几声全身酸软的站了起来,屋外安静异常除了他俩之外阿凯也毫无踪影,这个疲惫到极致的女人长吁一口气说道:“这是夺魂术,他俩是esp协会培养出来的异能者,只有完全踢翻真身才能打破幻境。之前劫过来的时候你一直要我盯着他们,只是事情太多忘了汇报了。”说着大步往屋内走去临走时斜眼瞄了他一下,随后虚弱飘渺的声音传来:“别看了,阿凯已经被我……。”突然轰然倒地,jason立马跑进去看到倒在石门边的这个女人,曾经也是基地培养出来跟了他多年的女伴,此时已经耗尽最后一口气,jason不敢相信的颤抖双手摸了摸鼻翼处已经没有了呼吸,原来她是屏着最后一口气挺身而出挡住了危险。 如果这个女人已浴血奋战牺牲了,那么阿凯他…。。躲在暗处的我心急如焚只觉得全身阵阵冰凉脸色煞白,挣扎着只想往外冲差点就要大声喊了出来,这时身后一个强有力的手捂住了我的嘴,浑厚的男低音在耳畔响起:“苏锦,别冲动,他们没事。等找到出路再解释也不迟。”什么?我明显听到老掌柜说的是“我们”,难道……正想着我抓着两个已经尖叫后的小孩搂在怀里试图不让再出声,前面高大的身影正刚劲有力地走了进来,若不是方才偶遇到的男人眼疾手快地拉到这个小门后估计早就被人发现,现在走进来才知道这个黑屋是个石头房里面其实并没有明显的出口反倒是碰到了——老掌柜!没错,就在小侄子害怕的拉着我说那边有人的时候,老掌柜就已经从躲藏的小门后走了出来,当时他莫名消失没有同行现在却离奇出现在这里,本来千头万绪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他刚张嘴,就被他火速拉到小门后藏了起来,紧接着就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 进去之后才知道这个小门后面并没有出口而是一个绕到我们进来的廊道上,直接说就是一个环形包围无论怎么走都能走到原点,难怪老掌柜的说不要担心十有*早就悄悄与阿凯他们联系了也说不定,如今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尽管脑袋里还存留着二狗倒地的身影和一直不知道状况的阿凯。 “都出来吧,这里没有地方可逃,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们!”jason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但言语中已有按耐不住的暴戾,仿佛只要随便点燃就能炸掉。重新拿到手里的手枪已经有了力度,他每摸黑走一次步伐矫健耳听八方,到处张望之余发现竟然朝我们躲着的小门走来。“阿凯他们在廊道,在找出口,你们先走我来对付他。”老掌柜压低声音传来,眼睛死死盯着越走越近的jason,快速将我们拉到身后指着小门外,深知不能再拖拉了二话不说直接往外弓着身子走过去,回头看向他时那个背影有种似曾相识之感,那沙哑声音也非常耳熟。 老掌柜扭头看到我们已经跑出去后,脸色阴沉目光里闪烁微光,轻轻摁了墙上凸起来的按钮,忽然嗖的几声小门关闭。听见这个方向有动静,jason定住几秒像一只嗅到味道的猎豹立马向这边走来还未等外面摸黑的男人走近老掌柜便诡秘一笑从小门内走了出来:“别来无恙,jason!”瞬间屋内亮光四溢,这时jason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出来,才发现从小门走出来的这个人竟然是弥赛亚! “弥赛亚!怎么可能是他?!”在廊道拐角处的地方与阿凯他们汇合,一碰面才知道就在不久前的一番争斗中救了阿凯他们两人的竟然是弥赛亚!我久久不能平静,老掌柜竟然就是弥赛亚,难道当年基地的塌陷只是一场假死虚惊吗?阿凯浑身是血,左手胳膊严重骨折,除了二狗一人推暗墙找出口之外,就只剩下我们几个为阿凯包扎。小侄子看到满脸是血的人有点害怕直接跑到二狗那里不敢再过来,如今要赶快抓紧时间,毕竟这个机会得来不易。“咳咳咳,我们也是在他走过来…。撕下人皮面具的时候…。。咳咳咳…。才知道的,多余的话咱们出去再说,弥赛亚告诉我们这个暗门墙是活动的,只要按照他留下的痕迹就能走出去了,应该…。快了。”阿凯艰难的说了一连串话,指了指前面那扇黑乎乎的墙面,有好几条白色线条分布不同方位若隐若现的浮在墙面上,二狗正尝试跳跃等姿势推这些白色线条上的方块墙。看到他挪到最左边的时候,阿凯激动的挣扎站起来语气急促:“快,快打开了。”所有人就眼巴巴的望着出口,就在使劲摁下去的刹那突然一道强光射了进来,早上青草泥土的芳香扑鼻而来,时而还能听见树丛那头若隐若现传来男男女女的脚步声,人声渐行渐远。“出去啦?!我们真的出去啦?!”我们几个就像被这里的牢笼关了很久终于放出去的样子,脸上笑得都快皱到一起了,兴奋不已。面前是通往绛紫宫阙的那片树林,困在这里这么久才知道现在是大白天,几个人已经按耐不住大人护着小孩,小孩扶着伤员急忙往前走去,昏天暗地这么久第一次闻到清新的空气有点得意忘形了。 “哇靠,******终于能见天日了,等下出去咱们喝一杯小酒吃一顿牛肉……。”二狗捧起小侄子举过头顶蹦蹦跳跳的冲到树林中去,“别跑远了,小心有危险啦。”我笑嘻嘻的提醒他们,扶着阿凯带着小女孩紧跟其后。阿凯紧皱着眉头没有做声神情有些微妙,看着两个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瞅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阿凯眼睛一直盯着泥地沉闷不已,良久抬手指着树林后的方向说道:“等等,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