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淘宝重回年代过红火日子》 第1章 去派出所 许如意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脑子外面好像还生疼生疼的。 就是这种复杂又有些割裂的感觉，让她晃动了几下脑袋后，终于醒过来了。 缓缓睁眼，她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屋顶，一扭脸儿，是明显有些陈旧的墙壁，还看到了一张有点旧又很眼熟的书桌。 所以说她是在做梦，还是之前感受到妈妈喂她喝药不是假的？ 她真的是回到过去了？ 许如意动弹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咝地一声。 没办法，身上有些疼，头更疼。 迷迷糊糊间，许如意醒过来一回，但是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所以这会儿再看到屋里的一切后，还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抬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咝！好疼！” 许如意的声音还有几分哑，现在可以确定，她没做梦。 这会儿也顾不得头痛不头痛了，立马就从炕上爬起来，然后对着书桌上的一面小镜子照了又照。 这的确是她年轻时候的脸，她真地回来了！ 这是她的家呀！ 许如意抬手摸了一下额头，还有伤呢，再加上刚刚情绪过于激动，这会儿竟然有些体力不支了。 许如意眼神冷了冷，自己一辈子就只在六零年被砸伤过一次头。 她晃了一下，手脚并用地往炕上挪，在她终于躺好之后，门打开了。 苗兰花一看到宝贝闺女醒了，立马就高喊一嗓子：“她爸，你快过来看看，咱们如意醒了。” 许大朋闻声急匆匆地挤进屋来，一瞧见闺女正忽扇着两只大眼睛看他呢，这心立马就软得跟要化了似的。 “闺女呀，醒了，头还疼不疼呀？饿不？” 许如意再次看到爸妈，只觉得真地是老天爷厚待她！ 上辈子她被强行带走，后来几次想要回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却都被王家阻拦。 结果一直到临死前，她才知道，她不仅没能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还因为王家的迁怒，害得许家家破人亡！ 她就是许家的罪人呀！ 想到这些，许如意便哭得更凶了。 许大朋急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只能干看着她们娘儿俩抱在一起哭。 “乖呀，不哭了，是谁欺负你了，你说，我找他家去！” 身为父亲，好像也就只能这样做，才能为女儿讨回公道了。 许如意理智回笼，这才抹了把泪道：“爸，妈，咱们赶紧去一趟派出所，我要去报案。” 许大朋愣了一下：“啥？要去派出所？” 苗兰花用力地拍了他胳膊一巴掌：“愣着干啥？闺女流了这么多血，去派出所有啥不对的？” 许大朋并不是不想报案，只是一时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毕竟许如意是自己捂着头回来的，到家后才栽到，然后去诊所上了药，说是没啥大事儿，只需要养着就行。 许如意上辈子就没去报案，差不多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葛家人才上门，又是哭穷，又是赔礼道歉的，这件事情也就揭过去了。 可是许如意这辈子不想就这么轻易地饶了他们，所以一醒过来就先去报案了。 也是许家人厚道，上辈子被葛大同卖了一把惨，又当着他们的面儿打了葛美丽一顿之后，他们也就不好意思再追究，连个诊费都没让葛家赔。 可是葛家人呢？ 不仅在外头胡乱败坏许家人的名声，更是在一次上班的时候，故意甩锅给许大朋，害得许大朋被开除，没了工作后，这个家一下子就被压得要撑不起来了。 既然重来一回，许如意说什么也得让葛家人付出代价。 许如意头上的伤还在呢，又因为失了血，所以许如意的小脸儿煞白，警察同志瞧着也大受触动，立马就出动了。 许如意深知葛家人的尿性，所以估算着人快被抓回来了，直接就晕了。 许大朋两口子连忙带人往就近的医院跑，这回也不敢去街道上的诊所了，就怕再出事。 等到葛家人跟着一块儿到了派出所，才被告知苦主受伤晕倒，已经送医院了。 这下子，葛家人傻眼了。 葛美丽伤了许如意的事，葛家人是知道的，也只当是小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压根儿没当回事。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许如意会直接报案呀！ 到了医院，许如意让护士给挂上吊瓶以后，也就不装了。 反正挂的不是葡萄糖就是消炎药，对她的伤有好处。 “爸，妈，这回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就因为我看见葛家旺从刘寡妇家里头跑出来，葛美丽就砸破我的头。你说说，万一咱们就这么轻易原谅了，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们一家子好欺负？” 这个年代，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许大朋也是在派出所才知道，葛美丽为啥对闺女下这么狠的手。 这种事情，如果嚷嚷出来了，那许葛两家也就算是撕破脸了。 可如果真跟闺女说的那样，不吭声不追究了，谁知道这葛家人又打着什么坏心眼呢！ 一家三口商量好了，绝对不能轻易松口。 只是等一切说定，三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好像是落了点儿什么。 没等几人想起来呢，病房的门就被人重重给推开了。 门被撞在墙上，还回弹了两下，可见这力道之重！ 许大朋一瞧来的这些人，眼睛就红了，刚要质问，葛家人就嚎上了。 “如意呀，你也算是婶子看着长大的，你说说你的心咋就这么狠呀！ 不就是小姐妹之间开个玩笑，也怪我家美丽一时没把握好力道让你头上破了皮，可你也不能直接就报公安呀！” 葛家人这么大阵仗赶到病房，再加上一路有美丽妈这么哭哭啼啼的委屈模样，身后早就跟了一串等着看热闹的‘好心人’。 现在她这么一开嚎，别人自然也就以为只是小姑娘们之间互相打闹，不小心将人的头给弄破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葛大同一脸憨厚道：“老许，我知道是我家孩子不对，但是咱们两家多年的交情，没必要上升到报公安这么严重吧？” 他们两口子这么一番唱念坐打的，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许如意在无理取闹，甚至是故意讹人了！ “要我说也是你这姑娘太娇气了，不就是破了点皮嘛，咋还至于惊动公安同志了？” “就是，你这小姑娘不地道呀！都是发小，咋能这么狠心呢！” 葛家人听着这话心顺了，苗兰花则是快要气炸了！ 第2章 淘宝跟着过来了? 苗兰花嘴笨，这会儿看着葛家人占了上风，气得直哆嗦。 许如意握住苗兰花的手，细声道：“妈，没事。” 她一开口，这病房里总算又清静下来了。 许如意这会儿脸色还白着呢，毕竟是失了血，再加上她生地本来就瘦一些，这会儿瞧着真有一种随时会晕厥过去的可能性。 “婶子，您也说咱们两家关系好，可就是这样，你家美丽还能狠得下心把我的头给砸破了？ 你看看我头上这伤，是只破了一点儿皮那么简单吗？ 我都晕过去两回了，你还想怎么样才算是严重？非得把我这条命搭给她吗？” 这下子，所有人都唰地一下子将视线扫到了葛家人身上，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管这叫擦破点儿皮？ 许如意没等他们葛家人反应过来，又可怜巴巴道：“婶子，不就是因为我看见不该看的了吗？可我也只是在街道上走着，谁知道能碰见你家家旺呀！早知道会看见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也不能走那条道。” 哗！ 这会那些‘好心人’的嘴巴都跟着张大了，就等着看热闹呢。 啥不干净的东西？ 啥叫不该看的？ 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家家户户就指着这点儿八卦消息来打发闲散时间呢。 个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瞅着，就等着小姑娘赶紧把事情说清楚呢。 到这一步，葛大同先反应过来了。 “大侄女，这事儿是我们家美丽不对，你放心，叔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葛大同狠狠瞪了自家女人一眼后，又把人往外赶。 “都回吧，我们这是邻里之间的一些小打小闹，让各位看笑话了。都回吧。” 大家伙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被吊着，有心听听后续，但到底也是抹不开脸，不得不十分遗憾地退出去了。 但是，葛大同明显是小看了这些人的好奇心。 人虽然是退出去了，而且葛大同也的确是在确定外头没人后将门关好了，但是，他转身的下一秒，外头就又蹲满了人，都是来偷听后续的。 病房里还有其它病人在，葛大同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将人家撵出去，只能是尽量地压低了嗓门儿。 “老许呀，你看这事儿闹的，都是孩子们之间闹了些小误会，你放心，这医药费啥的，我们肯定都赔。就是能不能去趟派出所，把案撤了呀。” 许大朋是个老实人，见葛大同都说好话了，一时间也不好再说难听的。 “撤案的事儿先不急，我家闺女也是刚醒过来，我们也不放心呢，再说大夫给开了单子，还有两项检查没做呢，等做完检查再说吧。” 说实话，许大朋是担心闺女的脑袋再被磕坏了。 现在要是就把事情给结了，万一后头再有个啥事儿，他找谁说理去！ 不得不说，许大朋的做法，深得许如意之心了。 最终，葛大同也没能说服许大朋先去撤案，只能说是明天再过来看望大侄女。 走之前，葛大同从兜里掏出来二十块钱，递过去的时候，那个心都在滴血呀！ 二十块钱，赶得上他半个月工资了。 葛家人走了之后，许如意也没出院，可能是因为失血了，再加上她又跑了一趟派出所，这会儿人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之间，她好像是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响。 “滴~滴~滴~” 冰冷又有节奏的声音一连响了几次，许如意才意识到不是自己幻听了。 “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伴随的还有她左手腕的一股疼痛感。 “这是什么？” 许如意好像看到手腕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印记，长方形。 她眯了眯眼凑近看，好像自己上辈子用过的那款最新型手机？ 许如意记得自己身上是没有什么明显的胎记的，那现在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许如意下意识就用手指去触碰那个印记。 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道屏幕，可把她给吓死了！ 这么亮的屏幕，被人看到了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可是当她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其它几个病床的病人都在睡着，好像并没有被这抹光亮所影响，连忙转了个身，坐起来背对着其它人。 没想到，随着她的转动，那个屏幕也在跟着转，始终都在她的正前方，刚好是手抬起来不费力就能摸到的那一种。 许如意迷迷登登的，心里有些惶恐。 眼前的屏幕上，分明就是淘宝的首页，也就是说，她这是点开了购物商城？ 不知道能不能回到手机的主页面。 许如意一连试了几次，发现只有淘宝的页面，也只能使用这个淘宝。 万幸的是，她点开‘我的淘宝’发现，这正是她自己的帐号，而且她的支付宝帐号也还跟着一起绑定了。 这下子，许如意乐了！ 现实中虽然没有多少钱，但是她支付宝里有呀！ 她也是从后世回来的，自然也读过类似的小说，只是这是什么狗血缘分就让自己遇上了？ 一想这个，那许如意立马就不迷糊了。 接下来，许如意也不困了，开始鼓捣起这个淘宝系统来，看看到底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什么能买，什么不能买。 这一晚，葛家人没一个能睡好的。 一来是担心葛美丽被关进派出所的事会传出去，让人家议论再坏了他们老葛家的名声。 二来则是担心葛家旺的事情会被许如意给说出去。 所以葛大同和妻子王春花一商量，就想着一大早去趟医院，哪怕是下跪，也一定得让许如意去撤案。 两口子商量好，又忍痛带上一百块钱和一些票据，然后火急火燎地去了医院。 结果病房里没人，一打听，才知道许家两口子带着许如意去做检查了。 葛大同两口子也没办法，只能蹲在角落里等。 这年头闺女进过派出所，可真不是啥好事儿。 万一让人给传出去了，还咋说婆家？ 许如意早料到葛家人会来，所以特意在外面耽误时间。 做完检查后，许如意就说肚子饿，然后一家三口干脆就去外面的国营饭店里吃饭了。 吃饱喝足，往回走的时候，许如意瞄见了一几个大盖帽，唇角微微一勾，慢悠悠地进了医院。 许如意猜地没错，这几位同志就是来找她的。 葛大同和王春花也在，这会儿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昨晚上没心思吃，今天早上就灌了一碗糊糊，别的啥也没吃，这都晌午一点多，早饿坏了。 “许如意同学，我们是来调查你被葛美丽砸伤一事的。” 第3章 赔偿吧 许如意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把自己被伤的过程如实说了。 当然，她没忘要卖惨，只说自己现在头还会晕，有时候疼地厉害。 说白了，现在这个医疗条件，有些病症也是检查不出来的，病人说疼，或者是晕，大夫那里可能就会直接被判定为脑震荡或者是失血过多之类的。 葛大同见公安同志追问葛美丽为什么对许如意动手，还真是站不住了。 “同志呀，这就是小姑娘们之间打打闹闹，也是我闺女不懂事，下手没个轻重，指定不是故意的。” 王春花见状也连忙道：“对对对，我们两家都是多年的老熟人了，而且我家美丽和如意还是发小呢，那指定不能故意害她。” 两位同志点点头，没说信了，也没说不信。 反正就只是看着许如意，等她的回答。 许如意知道葛大同在担心什么，也没细说，只说是自己和葛美丽发生了几句口角，然后对方就动了手。 许如意这话也不算是假话，只是忽略了一些重点罢了。 若是平时她这样说，葛家人只会以为是许如意故意拿乔，还会想着推缷责任。 但是这回不敢了。 他们知道葛家旺去扒了寡妇家的墙头，如果真地说出来，那他们老葛家的名声就毁了！ 葛家旺还没娶媳妇呢，可不能闹出这样的闲话来。 等两位同志一走，葛大同和王春花齐齐松了一口气。 没等他们说话呢，许如意先开口了：“叔，婶子，你们也知道我刚刚是为葛家旺隐瞒了什么，虽然不是故意欺瞒公安同志，但我也是要担风险的。” 葛大同表情一滞，然后呵呵笑了两声：“大侄女放心，叔不会让你为难，你受伤了，是得好好补补。” 说着，拿手肘碰了碰一旁的王春花。 王春花撇嘴，极其不情愿地从兜里摸出来五十块钱。 往前递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呀！ 那可是五十块钱呀！ 是她家老葛一个月的工资呢！ 葛大同在钢铁厂领的是四级工资，一个月五十四块钱。 也难怪王春花会舍不得。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事关一家子的名声和儿女的前途，所以王春花不舍得也没办法。 许如意理直气壮地收了他们的赔偿，然后又听医生的多住了一晚后，才回家。 至于葛美丽，则是在许如意松口后，被放回家了。 许如意的确是没想着因为这个一直揪着葛家不放，但是也不能让葛家落着好。 她住的是钢铁厂附属医院，压根儿不需要她再多做什么，就冲着昨天葛大同和王春花的那一出戏，钢铁厂的人也都知道葛美丽被抓了，还是因为把同学的头给打破才被抓的。 葛大同并不太在意这个，只要女儿回来了，就说一切都是误会就成。 只要不影响他儿子娶媳妇，怎么着都行。 相较于葛家的鸡飞狗跳，许家倒是一片详和。 不同的是，许如意回来后就被大哥许立春给骂了一顿。 对，没错，就是骂！ “你说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你既然看到了你就不知道先闭嘴？非得跟葛美丽争执那几句干啥？啊？让人家一板砖把你开瓢了你就高兴了？” 许如意耷拉着脑袋，跟个犯了大错的大狗似的，吱都不敢吱一声。 没办法，实在是大哥的血脉压制太厉害了。 她扛不住呀！ 还好，三哥许立冬过来帮她解围了。 “大哥你快别骂她了，妹妹也知道错了。再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咱们如意，谁能想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葛美丽能下手这么黑呀！” 一提这个，许立春就更生气了。 “你还护着她！哼，我早说过不让妹妹跟那个葛美丽一起玩，就是不听话，这回老实了吧！” 许如意汗颜，这话大哥的确是说过好几次，只不过她都没当回事儿。 重生一回，感觉还得是大哥睿智呀！ “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不搭理葛家人了。” 许立春冷哼一声：“这回真记住了？” “嗯嗯！” 许如意怕他不信，还重重地点点头：“我指定不能再跟她家人一起玩了，我好好念书，今年还要高考呢。” 一提这个，许立春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许立春也是大学生，还没毕业呢，自然知道读书对他们有多重要。 “行了，你先歇着，一会儿饭好了叫你。” “谢谢大哥。” 等屋里只有许如意一个人了，她这才缓缓地叹了口气。 真好呀！ 她还活着，她的亲人们也都还活的好好的！ 她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许大朋是钢铁厂的厨子，而且还是个小组长，拿七级工资，一个月八十七块钱呢！ 许大朋做饭的手艺是跟着养父学的，这会儿养父在乡下，没进城跟他们一起过。 这年头还没有厨师定级，不过许如意记得去年京市就有了一个标准定级，而且今年夏天的时候，他们这里也会有定级考试，到时候一定要让爸爸去考个证。 有了证书，那爸爸以后不管是在钢铁厂还是去国营饭店，那都没得说了，看谁还敢再来挑刺儿！ 上辈子，爸爸就是因为被葛家人陷害，后来又因为没有厨师证，才会被强制下岗的。 这一回，无论如何都得护住爸爸的工作。 许如意突然想起来自己昨晚在淘宝上下间了一袋富强粉，可是这怎么收货？ 快递显然是指望不上了，这年头哪有那个？ 许如意又开始鼓捣，发现这个里面比自己前世用的时候，多了一个收货仓。 她点开一看，果然她下单的那袋富强粉就在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呢。 许如意又环视一圈，终于在下面发现了问话框。 “请问是否现在取货？” 许如意也来不及想，直接就点了是。 下一秒，一袋富强粉就出现在了她的脚边。 许如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么神奇的吗？ 她干脆又试了试，从里面找到了最便宜的大米，只要十几块钱就能买到十斤的，而且还是真空包装的。 下单后，她听到了一声滴滴，之后再看收货仓里，果然就多了一袋大米。 许如意这会得意得都要跳起来了！ 摸着真实的面袋子，许如意才真切地意识到，接下来几年的粮食紧缺，她是真地不用担心了。 第4章 你个败家子! 第二天一早，许如意就特意早起，摸着黑进厨房做饭去了。 主要是为了把那袋子面给偷渡过来，要不然，没法儿交待呀！ 面粉的包装跟现在不一样，得亏了她买的是二十斤的，要不然真不好弄。 许如意把面粉倒进专门放白面的缸里，然后还用一个舀面用的葫芦瓢给搅了搅，省得颜色上再不一样。 弄好这个，她就立马生火做饭，还顺手把面袋子给塞进灶里烧了。 许如意又如法炮制地把大米也掺进米缸了，先煮了粥，然后又起来和面蒸馒头。 蒸馒头或者是包子，都是用的‘起头’，昨天晚上就用水泡上了，今天一早起来再掺进面粉和起来再醒面就成。 现在还是用的传统的发面方法，也就是用上一次蒸馒头留下的一小块面团做“面种子”，即老面。 前一天晚上用它发面，第二天再蒸馒头。 这种方法蒸出的馒头用了食用纯碱的缘故，有丝丝碱香的味道。 许如意早早地就学会做饭了，主要是守着一个厨师，如果什么也不会，当爹的只会觉得面上无光。 早上的粥煮地比较浓稠，很快米香味儿就传出来了。 许如意待面醒发好之后，这才再开始弄剂子，最后再撮一下，一个个圆圆白白的馒头就准备上锅蒸了。 许如意总觉得自己忘了点儿什么，但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等到饭做好了，她掀锅把馒头捡出来之后，听到亲妈一声尖叫，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纯白面的馒头！ 这年头，啥条件才敢这么吃呀！ “你这个败家子！咋还想起来做饭了！我的天，你这是弄了多少白面哟！” 这可把苗兰花给心疼坏了。 如果做成二合面的，能多吃好几顿呢。 许大朋倒是没那么大反应：“行了，做都做了，也是闺女心疼咱们，那就吃顿好的能咋地！” 一说这个，许如意立马不心虚了。 “就是，我头还伤着呢，吃点儿细粮补补。” 苗兰花气得瞪她好几眼，又抬手在她胳膊上拍了两下，这才解气。 苗兰花在纺织厂上班，她没念过几年书，当初也是学的车间里技术工，所以上班就是下车间，不算太辛苦，但是比不得坐办公室的。 好在苗兰花学的是修布，所以这种活一般都只是白天干，晚上看不清楚，要不然，她得三班倒，那才叫辛苦！ 苗兰花也是评的技术工，修布也是要靠手艺的，现在拿的是四级工资，一个月有五十四块钱。 听起来他们家好像条件不差，双职工，但问题是他们家的开销也大呀！ 许如意上头三个哥哥，都是能吃的年纪。 许立春是老大，但他不是许如意的亲哥，是她大伯家的儿子。 要说起来，就得提一提许大朋的身世了。 许大朋是被养父过继的，在他上头，还有一个哥一个姐。 许大朋一生下来，他亲爹就说养活不起要扔掉，后来还是许老憨抱养过来了，都是一个宗族的，最后族长做主，许大朋就成了许老憨家的二儿子。 许大朋上头的那个哥叫许小河，一生下来就体弱，说活不过十六岁。 后来让人算了一卦，说是找个命中带旺的，兴许能让许小河娶妻生子。 所以，许老憨就把许大朋给抱到膝下养着了。 或许真是有命数这一说，许小河不仅活过了十六岁，而且后来还娶妻生子了。 只是可惜，等到许小河二十二岁时，上山出了意外，重伤后没救过来。 许小河死的时候，儿子许立春才三岁，他媳妇等着村子里圆了坟就改嫁了，一走多年，杳无音信。 之后就是许老憨两口子带着孙子，一直到许大朋后来成了市里的正式工，这才把许立春给接到身边养着。 那会儿，许大朋和苗兰花的头一个儿子许惊蛰才两岁。 许立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苗兰花还只是个临时工呢，一个月满打满算挣的还不够自己吃，有时候再因为迟到或者是一些失误扣点，这点钱都保不住。 因为许立春是许小河唯一的血脉，许老憨自然是不同意将户口带到许大朋这里的，所以在许立春考上大学以前，一直都是农村户口。 而在市里头，农村户口就没有供应粮。 所以他们家的粮食就不够吃，每个月都要买高价粮。 当然，许老憨两口子也会时常接济一些。 许大朋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所以就坚持让每个孩子都上学。 这么一来，家里头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这么多年，也就是落了这么一套自建房，至于存款啥的，想都别想了。 许家老三许立冬，打小就不爱读书，勉强混了个初中文凭之后，就进钢铁厂当学徒工了。 还是多亏了许大朋做饭的手艺好，领导们但凡有个接待活动啥的，都是他掌勺。 因为这个在领导跟前露了脸，所以才能给儿子弄一个学徒工的名额。 要不然，只凭许立冬自己去考，等着吧，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前年就有了第一批的上山下乡知青了，可想而知，这城里的工作有多难找。 许如意现在头上有伤，请了几天假。 她现在躺在床上，就琢磨着怎么既能吃饱肚子，又能改变他们一家的悲惨命运呢。 掰掰手指头，许如意意识到再有几天，就是老家捎信让回去参加喜宴了。 也正是在这次的喜宴上，她爸那个所谓的亲娘开始闹妖了。 上辈子只有爸妈回去了，他们后来才知道她爸妈在老家受了不少委屈。 这一回，她得打起精神来，跟着他们一起回老家，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那些不要脸的亲戚们来吸血了！ 许如意点开购物商城，在里面搜了搜老式槽子糕，瞧着跟现在的一模一样，就直接下单了两斤，又下单了五斤鸡蛋和四斤排骨。 她都想好了，就说是同学知道她受伤了，特意来看她的。 要是让苗兰花知道了，指定又要骂她败家子了。 许立春放学早，刚拐进胡同口，就闻着肉味儿了，吸吸鼻子还琢磨呢，这谁家做肉这么香！ 这手艺都快赶上他爸了！ 第5章 回乡下 许立春这几天天天回来，主要还是不放心妹妹，就怕再被那个葛美丽给欺负了。 没想到一进门，那浓郁的肉香味就扑鼻而来。 啧，太馋了！ 许立春刚进厨房，就见妹妹在忙活呢。 “大哥回来了，正好，你帮我看一下火。” 许立春扭头看到一旁，一个炉煤子上有一个小砂锅正滋滋地冒着热气，肉香味儿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你买肉了？” 许如意摇头：“是我的几个同学听说我受伤了，今天上午特意来看我的，还给带了几斤排骨。” 许立春一听，眼睛瞪得老大：“男同学女同学？你怎么能随便要别人的肉呢？” “放心吧大哥，过来的男女同学都有，其中一个他爸在肉联厂工作，有门路，你放心吃。” 许立春不说话了。 他也的确是馋肉了。 其实家里头这伙食还不错，因为许大朋工作的原因，所以家里头也时常能吃到肉。 但能吃到，不代表能吃够呀！ 有时候是许大朋从食堂里带一盒红烧肉回来，听着不少，但是家里人多呀，一人也就分到个三四块，刚解了解馋，肉就没了。 许家的厨房是设在西屋的，里头有一个土灶，角落里还有一个煤球炉子。 土灶上原来是有两口大铁锅的，那可是许大朋的宝贝疙瘩。 前年大炼钢，家里头的铁锅也就没了。 后来许大朋又重新弄了一个土灶，这会儿灶口小了，同样是一炉两灶，一个上面用的是平时煮稀饭熥窝头的铝锅，另一个上面放着一个炒勺，这还是过年前那会儿许大朋特意托人给弄来的。 炒勺，其实就跟炒锅差不多，只不过炒勺是只有一个把，方便颠勺。 许大朋在家炒菜的话，就不爱用煤炉子，总觉得那个火太弱，炒出来的菜没筋骨，不好吃。 许如意不懂菜里头啥叫筋骨，她就只知道大火炒出来的菜好吃。 不大会儿，许大朋和苗兰花也都回来了。 许大朋没在食堂吃，他们都有定量，直接把自己那份儿带回来了。 许大朋一般上班就是带两个饭盒，而且他都是把自己那份儿放进去，当着满食堂人的面儿，中午一盒，晚上一盒，所以也没人敢说他做的不对。 这年头，好多工人都是这么干的，不然养活不起家里的老小。 当然，许大朋也不可能天天这么拿，有时候自己带着窝头或者是馒头去上班，所以能省下来两顿饭菜，有时候则是中午直接吃完，只带回来晚上的菜。 许大朋今晚拿回来的两个饭盒，一个里头是菜，一荤一素，还有一个里面是满满的一盒米饭。 这是许大朋今天两顿的量。 许如意把饭盒接过来直接放到锅里熥一下，上面原本的馒头都已经被捡出来了，放在一个有些旧但很干净的笸箩里。 “爸，妈，洗手吃饭吧。” 许立冬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许大朋瞅他一眼：“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二车间的机器坏了，我师傅被喊过去修，我也就跟着一起过去看了。” “嗯，行，有眼力见儿，争取早点儿出徒。” 许立冬一脸得意：“那是！要不是厂子里有规定，我去年就出师了。” 许大朋嫌弃地看他一眼，没说话，但那个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我听你在这儿吹！ 炉子上的砂锅是直接被端到了桌上的，下面还热了一块打湿的旧帕子。 “这是哪儿来的排骨？” 许如意把那套说辞又重复一遍，还说自己去年有同学生病，她也去看望过，所以这算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苗兰花也知道她的确是有几个处得不错的同学，也就没往别处想。 一砂锅的排骨，可把许立冬给馋坏了。 苗兰花瞧见又是这白面馒头，剜了闺女一眼：“明天早上我做饭，你就别起来了，好好在家养养，早点儿去学校。” “知道了，妈。” 哪儿是心疼她呀，这是就怕她再给蒸白面馍馍了。 晚上，许如意又给许立春包了两块槽子糕，让他在学校吃。 大学生都有补助，但是许立春也知道这些年家里头没存下钱，所以在学校都格外节省，平时在食堂也就是吃个六分饱。 许立冬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妹呀，我上班也饿，我干的都还是体力活呢！” 许如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也给他包了两块。 没给父母包，主要是许如意知道，给他们包了，他们也不舍得吃，还得再带回来给他们分。 许如意又歇了两天后，就去上学了，额头上还有一块纱布贴着呢。 许如意在学校的人缘还不错，所以上来嘘寒问暖的人不少。 当然，也仅限于嘘寒问暖了。 不过课间的时候，也有几个同学陆续到她这里来，有人塞给她几颗糖，有人给她一块巧克力…… 许如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算是完全撒谎骗人了。 周三，许大朋在厂里接到了老家的电话。 晚上回去一说，许如意就决定跟他们一起回去。 许立春周末也是要休息的，原本是跟同学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但是看到妹妹也要回乡下，就干脆一起去了。 一家四口，转了三趟公交车，总算是到镇子上了。 平安镇不大，离这里大概二三里地就是许家庄了。 许老憨赶着牛车来接的他们，看到自己的大孙子和小孙女，别提多高兴了。 “你奶知道你们要回来，一大早上起来就张罗着给你们打火烧呢。” 许如意嘴甜：“早就想这一口了，还得是奶奶心疼我们。” 一家子说说笑笑地回了家。 许老憨如今在队上放牛养牛，让他们都下来之后，就负责把牛送回去。 他们一家四口大包小包地往回拿，自然也引起了村里人的注意。 有几个小孩子一直从村口跟到了许家门口，苗兰花也不是个抠搜的性子，就拿了几块水果糖给他们分。 一人分到一块，小孩子们就欢天喜地跑开玩去了。 这年头大家日子都苦，尤其是乡下种地只能分粮食，一般没有门路去弄什么糖票、肉票的。 所以这一颗糖，就显得犹为珍贵。 “回来地不算晚，先歇一会儿，看着日头差不多了就过去，不过乡下人结婚，这席面一般，别挑剔，要是吃不饱，回来奶给你们做火烧吃！” 第6章 亲奶奶来了 许大朋的养母许刘氏，早些年家里头穷，被卖给大户人家当丫环，逃难到这里之后，被主家给卖到许家村，成了许老憨的媳妇。 许刘氏活了几十年，打小就没有名字，家里一直管她叫大丫，后来嫁给许老憨，村子里人就喊她许刘氏。 直到新中国成立后，上面又派人下来弄新户籍，可是许刘氏压根儿就没有名字，但这户籍上也不能就写许刘氏，所以就顺手写了刘新这个名字。 名字还是人家派出所的同志给现取的。 虽然有了这个名字，但是在许家村，相熟的亲朋邻居们，还是会唤她许刘氏，几乎没人知道她户籍上叫刘新。 至于刚刚她提到的火烧，其实就是北方的一种小吃，在他们这块儿特别常见，尤其是在年节前后，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做。 火烧就是用江米面儿再加上红糖和白面一起做的。 在这个普遍都吃不饱的年代，甜甜糥糥的火烧，那绝对是奢侈的美味！ 许如意不想去吃席，主要是好多人她都不认识。 一来是因为她要上学，回来的少。 二来也是因为她自己就是从几十年以后回来的，关于老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她怕露馅。 不过，等到差不多十一点时，许如意还是被大哥给拉过去了。 许如意知道，今天下午，应该就会有人找上门了。 果不其然，许如意才刚刚吃完一个烫乎乎的火烧，门外就有人喊了。 许大朋晌午喝了两碗酒，不算多，所以没睡，这会儿正跟着许老憨一起守着炉子剥花生吃呢。 虽然已经开春了，但是今天阴天，还是怪冷的。 外面的人只是象征性地喊了一嗓子，没等主家有什么反应，自己就进来了。 看到来人，许大朋的脸色不太好。 在西屋里抱着茶缸子嘬了两口热水的许如意，给许立春使了个眼色后，就先一步到堂屋了。 “爸，咱啥时候回去啊？明天还得上课呢。” “哦，那行，你先陪你奶奶说说话，一会儿咱们就走。” 客人刚进门，许大朋再不待见来人，也不好直接就走。 来的人叫许二牛，是许大朋生父许大胆儿的二儿子，比许大朋大好几岁呢。 “是二牛来了，快坐吧。晌午没喝多呀？” 许老憨先开口问了，许二牛自己找了个小矮墩子坐下，顺手就抓了一把花生，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儿。 “就那点儿酒，一人也就轮到两碗，醉个啥呀！” 许大朋没说话，低头剥花生。 许二牛又跟许老憨客套了两句之后，这才把话题转到许大朋身上。 “我说老七呀，你说说你这难得回来一趟，咋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这话就不中听了。 许老憨手一哆嗦，刚剥的花生险些就掉地上了。 “二牛哥这是说的啥话？我这不在家呢嘛！再说了，你也别管我叫老七，我在家里头行二呢。” 按兄弟论，许大朋上头就一个哥哥，还早早没了。 至于姐姐，这边儿都是姐妹们单论的，不跟兄弟们一起排序。 许二牛有几分无赖样：“行了，我也就是叫顺口了。不叫老七就不叫，以后就管你叫大朋。” 许大朋这回没接茬，他知道这回说改，下回再见，他指定还会故意再喊他老七。 许刘氏和苗兰花也一起到堂屋了，两人看都没看许二牛一眼，直接进了东里间。 不到一分钟，许刘氏就喊了一嗓子。 “大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可别耽误了正事。” “知道了，娘。” 许大朋也不乐意再待下去了，还没怎么着呢，许二牛让他给侄子安排工作，真以为他是大领导呢！ “二牛哥，你说的事我是办不成的，你要是有旁的门路，倒是可以使使劲，我就是一个厨子，实在没那么大的本事。” 许二牛原本也没指望找一回就能成，毕竟是工作的事情，那肯定得多费费心的。 “大朋，我也不是说非得让你给办成，我就是想着你帮忙问问，而且我听说你跟好些领导关系都不错，你能把立冬给弄进去，再把你侄儿弄进去应该也不难吧？” 许大朋脸上的笑都要端不住了：“立冬也只是个学徒工，到现在还没出师呢。” “我知道呀，我们不求正式工，弄个临时工也行呀！” 许大朋一噎，这叫什么事儿！ 真以为大厂子里头的临时工是说有就能有的？ 以前苗兰花当临时工的时候，还时常没活干，不得不在家里头糊火柴盒呢。 现在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让自己给弄份临时工过来，想啥呢！ 许如意还以为这回没事了，结果还没出屋呢，就听到一道尖利的嗓子在院儿里嚎了起来。 “这个不孝的东西哦！那城里的工作也是咱们这些土包子能肖想的！我都说多少回了，别总想这样的好事，就是不听！你拿人家当兄弟，人家眼里头可瞧不见你！这回好了，让人给撅回来了吧！” 这声音刚起了个头儿，人就直接进屋了。 可想而知，刚刚这个小老太太就在门外面偷听呢。 这是知道许大朋不答应给弄工作了，所以才会开始阴阳怪气了。 许刘氏面色不好，咬牙道：“嫂子这话我咋听不懂了，这是在说我家大朋呢？你这是觉得我家小河死的早，欺负我家大朋没个兄弟帮衬，故意来这里拿刀子捅我心呢！” 过来闹事儿的，正是许大朋的生母刘穗子。 许如意最讨厌的就是这位了，贪心不说，关键是还自私得要命，为了一块钱就能背叛亲人的人，你还能指望着她有多少良心？ “弟妹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咋就没个兄弟了，大朋是过继到你们家了不假，但他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也没指着他孝敬我，可亲兄弟之间不能生分了吧？” 过继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亲生父母那边藕断丝连的。 偏偏刘穗子像是不知道这一点似的，只翻来覆去说自己是亲娘这一件事。 许如意可见不得有人这样欺负奶奶，上来就开怼。 “你谁呀？跑到我家来欺负我奶奶，你是觉得我们平时不在村子里住，就能随便欺负人了？” 第7章 撒泼 许如意突然站出来维护许刘氏，倒让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许如意回村子少，而且她就算是回来了，也不像男孩子那样满山跑，所以她压根儿就不认识刘穗子。 所以，没人能说许如意在故意顶撞长辈。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许如意是在暑假里回来，然后才正经认识这位‘亲奶奶’的。 许立春长大了，自然是知道他们长辈之间的这些恩怨的。 “如意，这位是二牛叔的娘，论辈份，咱们得叫一声堂奶奶。” 许立春故意在堂奶奶这三个字上咬了重音，刘穗子的眼神就不太好了。 许如意明白大哥的用意，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原来是堂奶奶呀，那您跟我奶奶是平辈，你凭啥到我家来骂我奶奶？这许家村里头还有没有规矩了？我去问问村长叔。” 许如意做势就要出去找村长，许二牛连忙大步一跨就把小姑娘的胳膊给拽住了。 “找啥村长呀！那个如意呀，你是不知道，你爹和我。” 话没说完，就被许老憨给打断了。 “二牛，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吧？” 许二牛身子一僵，当着人家养父养母的面儿，的确是不好直接说出来，这确实有点儿过分了。 许二牛好歹是个男人，还知道要脸，可刘穗子就不管这些人了。 她就是一村妇，会的手段也就那么些，但凡是不能如她的意，那就是闹！ 许如意一个闪身，胳膊从许二牛手里头自由了。 她退了一步，就站在门后边，没说话，也没再动。 刘穗子就开始嚎了。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呀！生下来好好的儿子说不认我就不认我呀！还有没有天理呀！” 许如意皱眉，再一看爸妈的脸色都不好，这刘穗子还真是个难缠的主儿！ “行了，你也别嚎了，每回只要我们大朋回来，你就要闹这么一出，你不嫌累，我们看戏的都嫌累得慌！” 许刘氏说话直接，那是一点儿面子没给刘穗子留。 许二牛耷拉着脑袋，也知道他娘这做派没脸面。 许如意给大哥使了个眼色，趁人没注意，就往外跑了。 许如意是知道村长家的。 村长的爹，就是他们许氏一族的族长。 现在上头一直说不兴宗族这个了，但是私底下，尤其是在乡下，这宗族的势力还是相当大的。 一般而言，没人愿意得罪族长或者是族老。 村长家这会儿也都在屋子里烤火呢，无非就是在聊一些闲话，现在地里也没啥活，所以都闲着呢。 “叔，村长叔！” 许如意这一路上跑地飞快，刚进院子，村长两口子就从屋里出来了。 毕竟许如意喊的嗓门儿又高又亮，而且听着还很急，村长哪里还能坐得住？ “这是大朋家的闺女？咋了？” 许如意双手扶住膝盖，呼哧带喘地，小脸儿因为跑了一路而绯红。 “叔，二牛叔和他娘在我家撒泼呢，非要让我爸给介绍工作，我爸就是一食堂里干活的，哪有那个本事呀！这不是，现在他们娘儿俩在我家闹呢，还净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咋还说我爸是二牛亲兄弟了啥的，我看我爷奶的脸都白了！” 村长一听，就知道不好。 后面紧跟着出来的村长他爹，也就是族长，一听这话脸都黑了。 “胡闹！走，过去看看。这许大胆儿是怎么管家的，啥都敢往出说！” 既然是从小就被人抱走了，没吃过刘穗子一口奶，那就不应该再来歪缠着人家。 当年说好的事儿，而且许老憨当年也给了钱的，现在还闹这个，想干啥？ 他们气冲冲地到了许老憨家，没进院呢，就听见刘穗子在屋里嚎了。 这会儿院里院外都来了不少亲戚们，就是看热闹呢。 族长脸一沉，打发自己的小孙子。 “去，把许大胆儿和许大牛都给我叫来。” “诶。” 许如意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爷奶爸妈都是不会吵架的性子，跟刘穗子对上，只有被压制的份儿。 既然吵不过，那干脆就不吵了。 一物降一物，总有人能管得了刘穗子这个自私老太婆！ 族长一出面，就没村长什么事儿了，反正这种事情，长辈站出来说话更有威信。 “闹什么呢！” 果然，族长有些粗哑的声音一响起来，里头的人就没动静了。 族长没进屋，主要是屋里头也站不下了，屋子本来就不大，还有桌子炕子啥的，这回干脆都出来了。 “许大胆儿家的，你闹啥呢？人家大朋一家是回来吃喜酒的，可不是来看你撒泼的！” 刘穗子是怕这位族长的，但是再怕，也不及眼前看得见的利益重要。 “哥你这是啥话呢？我也没撒泼呀，这不是想着他们都是亲兄弟，以后能多帮扶一把嘛。” “闭嘴吧你！” 族长移开眼，真是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这没脸没皮的泼妇样，也不知道许大胆儿当年看上她啥了。 “大朋就只有一个亲哥一个亲姐，如今小河没了，哪里还有什么亲兄弟！你说话前最好是过过你的脑子！” 刘穗子立马呆住。 许二牛可不敢再让他娘乱说话了。 有些话私底下说说没事儿，可真要是到处嚷嚷，那被戳脊梁骨的，一定是他们这一家子。 “叔，您别生气，都是我娘不会说话。其实也没啥事儿，就是想着都是许氏这一脉的，想多走动走动，没别的意思。” 这话听着还顺耳些。 族长冷哼：“没别的意思最好不过！二牛，你要记清楚了，你们兄弟六个，可没有什么老七！” “是是是，我们弟兄六个，指定会好好养家过日子的。” 果然，这就是欺负许老憨一家子人老实，舍不下脸来撒泼打滚呢。 许大胆儿和许大牛也赶过来了，他们不是不知道那娘儿俩想干啥，只是想着能捞些好处，那指定不能放过呀。 哪成想，竟然还惊动族长了。 族长一眼就瞧见缩在人群里的许大胆儿了，沉脸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一大家子男人让一个女人当家做主，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了！” 第8章 收代管费还是仓储费? 许大胆儿只是单纯地要脸面，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他向来都是不屑做的。 他宁愿让别人笑话他没管好媳妇，也不能自己跳出来做这等不占理的事。 “哥，这事儿我真不知道。年前我这不是病了一场嘛，孩子他娘这是心疼我，想给我弄点儿好的补补，可是咱们乡下人一年到头也就那么点儿出息，能有啥办法？” 许大胆儿这么哭丧着脸一解释，倒好像是帮刘穗子洗白了。 不少男人们还觉得许大胆儿能有一个这么顾着他的媳妇挺不赖的，就是看着吓人了些。 族长可不是吃素的，以为这么两句就能揭过去了？ “闭嘴吧你！从你生病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再说，你那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喝酒喝多了，补啥补？咱们是乡下人，收入是不比工人，那又咋的？那就能不要脸面了？ 咱们这可是许家村，整个村子都姓许的！出你家这么一户上门来撒泼耍赖的，坏的可是咱们全村子的名声，到时候家家户户还娶不娶媳妇，嫁不嫁闺女了？” 族长冷着脸环视一圈，这狠话一放出来，大家立马都老实了。 这年头，名声可太重要了。 而且许家村的确都姓许，到时候外村人可不管是哪家出的事儿，毕竟许家村几乎是家家都连着亲戚呢，到时候坏名声指定会影响到自己家。 “行了，都散了吧。时候不早了，大朋也该回市了。大家都是同宗同族的，你们说说这些年，有啥过不去的难关，人家大朋没给咱们想法子？这人呐，不能太贪心了！” 族长这么一说，好些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有的干脆就耷拉着脑袋装鹌鹑。 都知道族长说的是实话，这些年大朋的确是没少帮衬村子里。 村里人就只是种地，早些年还能养些牲畜，可是这几年田里产出少，人还吃不饱呢，哪里还有粮食再去喂猪？ 所以这些年村子里就只能指望着那些地了。 因为没有别的来钱的路子，所以他们乡下人最缺的其实不是钱，而是各种票。 这就显出有人在外头上班的好处了。 许家村有在镇上当工人的，也有在县里当工人的，但是能在市里当工人的，目前为止就许大朋一个。 这些年许大朋每年都会帮着换回来一些布票、糖票、肉票啥的。 这都是乡下人最紧缺的东西。 毕竟许大朋能力有限，换回来的票，人家也只是象征性地收那么一点粮食，直接都给了村子里。 就冲这个，他们大家伙也不能得罪了许大朋。 到了，许大胆儿一家也没能得了啥好处。 许老憨给他们一家子送到镇上，然后再坐车到县里倒车。 许老憨和许刘氏一直等着看到他们都上了车，这才往回赶。 许刘氏一瞧有个打着补丁的绿书包给落在车上了，吓一跳：“坏了，娃忘东西了！” 许老憨也急了，可是这会儿公交车早开出去没影儿了。 许刘氏想了想：“车来的时候，是如意最后一个上的车，这东西应该是她落下的，咋办？” 许老憨让她把包打开看了看，如果是书本啥的，那指定得给送回去。 可是打开才发现，这里面竟然都是些吃食。 “这，这是槽子糕？” 槽子糕可是金贵东西，听说这点心里头不仅有白面、鸡蛋，还有油呢！ “咋这多呢？” 两个牛皮纸包，一个里面包的槽子糕，许刘氏数了数，总共六块。 还有一个里面包的是饼干，这个就多了，估摸着得有两斤。 许老憨凑上前闻了闻：“一股鸡蛋香！” 许刘氏瞪他一眼：“这都是好东西！不过如意咋把东西都给落下了？” 许老憨又让她找了找，从里面翻出来一袋奶粉，还有一张纸条。 许老憨不识字，但是许刘氏认识，虽然写字不太行，但是认字还可以。 “这是如意故意放的，说她前阵子被一个同学伤了头，人家给的补偿，她家里留了些，这些是给咱们老两口的。” 许老憨一听，这心里头可是热乎极了。 这个孙女真是没白养！ “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咋不早拿出来呢？” 许刘氏白他一眼：“这是如意知道咱们舍不得，所以故意走之前才放下的。” 许老憨一想也是，如果早拿出来，那他指定还得让孩子们拿回去。 老两口又赶着牛车回去了。 这些东西，如果只有他们老两口吃，一个月都吃不完的。 想着现在地里粮食产出少，大朋走时只带走了十几斤的红薯，许老憨这心里头就不得劲儿。 十几斤红薯才值几个钱呀，孩子给留下的这些好东西，那没票到供销社里头都买不到的。 许如意到家后就钻屋里去了，她看了看自己的余额，知道自己还得想法子赚钱才行。 这才六零年呢，等到改革开放还有二十年，她如果都只靠着上面的余额来买东西，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许如意还在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平台上卖东西呢？ 就比如说他们刚刚带回来的这十几斤无添加无农药的红薯？ 许如意在屋里鼓捣了半天，还真让她给找着了。 不过要开通售卖渠道，就得先支付一万的费用，后期这些费用会逐步返还。 上辈子许如意的银行卡里头的确是有不少钱，可问题是，她在这个平台上的某付宝里，当时就只存进了十万，而且自己一直在消费，到现在，上面五万都不到了。 如果再拿出一万来，还真有点儿心疼。 不管了，先把销售渠道开通了再说！ 这样有进有出，她才不至于一直吃老本儿。 屏幕上弹出提示框：是否开通发货仓？ 许如意想到了那个收货仓，就猜想着大概是得先把东西放进发货仓，然后才能卖。 开通后，屏幕上再度弹出提示：货物进入发货仓后，如果再取出，将消耗0.1元费用，请问是否确认？ 许如意傻了！ 这是啥意思？ 就是收进去的东西可以取出来，但是得收费？ 收的代管费还是仓储费？ 许如意干脆就试了一把，先把自己弄回来的一些干菜收进去，然后再取出来。 ？ 许如意果然发现了扣费提醒！ 收取仓储费0.1元，您当前余额：.6元。 第9章 我要了 许如意茫然片刻之后，便是惊喜了！ 那这个发货仓，不就是跟以前她看的小说里面的空间一样了？ 虽然是需要收费吧，但是收费不高，值了！ 许如意现在其实在发愁怎么能弄到钱呢。 他们家现在这个情况，没有家底儿，实在是有些慌。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万一哪天生病吃药的，那花钱可就没数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攒钱。 其实许如意在商城里面也搜过了，里面有现在这个时期的纸币，而且保真，但问题是许如意不太敢买呀！ 一来是觉得不太划算，买这些纸币还不如直接买物资呢。 二来则是担心万一细节上有不一样的地方，那她可是要被抓的。 所以，思来想去，只能想其它办法。 许如意快到学校的时候，从包里摸出来一块表，然后快速戴上了。 这是她在商城里买的机械表。 为了更贴合这个年代，所以她买的都是最简单的，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钢带的男式手表，满一百减二十，而且满一千还能再赠送一块女式手表。 赠送的女式手表是皮带的，许如意又照着自己这块锁定了其中一款皮带手表，直接加购物车了。 没敢直接买，主要是怕卖不出去。 男式手表的话，许如意倒是不担心不好卖，因为她们班上有两个条件好的男同学，就是她的目标客户了。 现在这年头一块手表可贵着呢！ 就算是差一些的，也得卖到一百四十块钱了，而且还得要工业票。 听说最便宜的手表，也得消耗六七张工业票，而那种好一些的，要卖到两百块以上的手表，至少要准备十张工业票的。 有的地方也有专门的手表票，如果有这种票，那一张就行了。 不过手表票比工业票还难得。 就像是许大朋，他一个月的工资有八十七块钱，粮票有三十四斤，但是因为他在食堂工作，基本上在食堂解决两餐，所以他每个月实际拿到手的粮票只有十四斤。 这已经是许大朋沾了厂子的光了。 要不然，许大朋一个成年壮汉，一个月要是光吃粮食，二十斤可远远不够。 更何况，食堂里还有肉有菜呢！ 许大朋因为在钢铁厂工作，所以基本上每个月都能分到一张工业票，像是其它的肥皂票、布票、糖票等等，那就更是不缺了。 说白了，还是钢铁厂是好单位，有钱！ 但是再有钱，许大朋手里也没有一张手表票。 听说这种票，市里就算是有了，也会优先于机关单位或者是部队那边的。 许如意左手上戴了一块腕表，而且棕色的皮质表带，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等到下课后，就有人主动凑过来问她了。 “许同学，我能看看你的手表吗？” 许如意大方道：“当然可以了。” 她将手表摘下来递过去，因为是女式手表，所以表盘有些小，表带也偏细。 来问她的正是她的目标客户之一，高阳。 许如意知道高阳家条件好。 一来是因为高阳家是双职工，而且高阳的父亲是市里第一纺织厂机修组的组长，听说是拿八级技术工资，而且还有其它补贴。 再者，就是高阳上头只有一个姐姐，现在也参加工资了，所以家庭压力小，手里自然就钱了。 “你这手表是在哪儿买的？我上周末还去了一趟百货大楼呢，没瞧见这好东西！” 不得不说，即便是许如意贪便宜买的手表，那也的的确确是比现在的手表更漂亮更精致。 “这是我一个亲戚从沪市带过来的。漂亮吧？其实他还一块是黑色表带的，我不太喜欢，所以就选了这块棕色的。” 高阳的眼睛一亮：“还有一块？” 高阳的重点不在什么颜色的表带上，而在于还有一块？ 许如意眨眨眼，十分诚恳道：“是呀！她其实也是怕我不喜欢，所以买了两块带过来的。” “许同学，你能不能跟你家亲戚说说，把另外一块卖、呃，换给我？” 这年头，投机倒把还是会被人抓把柄的。 “这个我得问问。不过这手表可不便宜，你确定要买？” “买！” 高阳一脸豪气，随后又压低了嗓子：“你帮我问问吧，只要不超过一百六十块钱，我就买。” 许如意一脸诧异，高阳一个高中生，竟然能攒这么多钱？ “高同学，你怎么会想到花这么多钱来买一块女式手表？” “呵呵，我姐姐定了婚期，再有几个月就要出嫁了。我寻思着送她一件礼物呢，可是也不知道买什么。后来听我姐说想要手表，但是我们都没有手表票，而且工业票也不够了。” “没想到你还挺心疼你姐的！” “那当然，我姐对我可好了，我小时候就是她一手带大的。” 第二天，许如意再来的时候，就将那块黑色的手表带来了。 “你先看看能不能相中吧。” 高阳拿到手里，那是各种满意，而且他觉得黑色的表带看起来更大气，更衬他姐。 “成了，就要这个，你说说多少钱吧？” 两人这会儿是躲在了教学楼的东墙根这里呢，就怕再被人看到。 “一百三十块就成。我那位姐姐说了，她能拿到这手表，也是内部价。” 许如意故意这样说的，就是让高阳以为，她的亲戚在沪市是有门路的。 “成，这手表我要了！” 其实现在粮食开始紧缺了，但是对于大单位的工人们来说，还感觉不太明显。 许如意拿到钱，又嘱咐了一句：“你家现在要是有粮票有钱的，就多存点儿粮食吧。我上周末回了一趟老家，估摸着今年的收成又不太好。” 高阳一听，立马重视起来了。 高家在乡下也有亲戚，但是都不怎么来往了，所以平时也很关注这方面的事。 “行，我回去跟我爸妈提一嘴，多谢你了。” “客气！” 好歹也是赚了人家一笔钱呢，送个人情出去，以后兴许还能多来往。 许如意其实是有些发愁的。 她就不该先入为主，以为男式手表会更抢手。 现在好了，她先前买的那几块男式手表还没销路呢！ 第10章 妥了 许如意买的男式手表都是精钢表带，看着就很亮眼，尤其是在太阳光底下一照，可亮了。 许如意想着把这手表给自家人戴，可是又没有办法解释这手表的来历，所以她颇为头疼。 好在没让她等几天，高阳又找过来了。 “许同学，你那个亲戚能弄到男式手表不？” 许如意想了想，“应该可以，不过她已经回沪市了，回头我写信问问她。” “别写信了，太慢，有电话不？” 许如意一看高阳这么急，就知道这事情有门儿。 “那我明天中午去邮局一趟吧。你要男式手表？” 高阳点头：“嗯，不过我想要两块，你给问问能弄来不？” 许如意这下子眼睛都瞪大了：“高同学，没想到你这么有钱呀？” 高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是我自己买，我的钱都给我姐买手表了。是我小叔和表哥他们想要。” 许如意点点头，“成吧。不过你确定要两块？这得从沪市寄过来呢，别到时候大老远寄过来，你们又不要了！” “不能不能！我也不瞒你，我小叔在商业局上班呢，一直想弄块手表，可是没有门路。至于我表哥，他刚分到纺织厂工作，是个小干事，就想着有块手表方便些。” 许如意明白了，哪是有手表方便呀，这是想着能摆摆阔，省得刚工作的小年轻再被一些老同事给看轻了。 “成，你等着吧，我明天就打电话去问。” 到了下午放学，许如意被一个男同学叫住了。 这原本是许如意的另一个目标客户，叫孙小军。 “许同学，我知道你给高阳想法子弄手表呢，能不能给我也捎一块？” 孙小军的身份可不简单！ 他是孙副市长的儿子，家里自然是不差钱的。 不过，孙小军也没有手表票吗？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孙小军主动道：“我家里去年的确是分到了一张手表票，但是被我妈给送出去了。我一直想要一块手表，可是没有票。” 许如意听明白了，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知道价格，我跟高阳也是说的要等明天打电话问过才行。毕竟手表这东西难得，别说我姐能不能弄到手表，就算是弄到了，那价格也不会便宜的。” “你放心，只要不超过两百块，我都要。” 果然是市长家的公子，就是大气！ “行吧，那你明天下午等我的消息。” 晚上回去，许如意可就高兴了。 所以说不用急，好东西自然是不愁买主的。 这不就上门了？ 第二天，许如意还是像模像样地去了一趟邮局，不过她不是打电话，而是买了几张邮票，又往沪市寄了一封信。 许如意说沪市有亲戚，倒也不是在说谎。 上辈子她被王家人强行接走之后的第六年，认识了沪市的徐慧。 当时的徐慧已经是沪市某报社的副主编了。 许如意算算日子，现在的徐慧应该只是报社的一个栏目主编。 许如意根据自己的记忆，给徐慧写了一封信。 当然，她不是投稿。 现在好像是风平浪静，可是再过几年就会闹腾得不成样子，所以她轻易是不敢给报社投稿的，就怕以后再让人给抓住把柄了。 许如意可不认为自己重活一世，就一定会顺利地避过灾祸。 尤其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情势发展都不是她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控制的。 许如意之所以给徐慧写信，是因为她想起来徐慧在ay市还有一个姨妈呢。 不过，这位姨妈已经没了，而徐慧的那位姨父已经再娶，还霸占了姨妈当年的嫁妆，就是新娶的小媳妇的工作岗位，也是以前姨妈名下的。 许如意现在写信给徐慧，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希望之后她不会再被那一家子无耻之徒给骗了！ 当然，如果徐慧能来一趟ay市，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是真地觉得这位徐姐是个有能力又善良的好人，只可惜，上辈子被一些吸血虫给拖累了。 自己后来得知许家人的下落，还是多亏了这位徐慧姐，所以这辈子有机会的话，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也算是还了前世的恩情了。 许如意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高阳和孙小军，说是精钢表带的男式手表，不要票，一百四十块给他们三块，如果再有人找，就是一百六十块了。 听到这个消息，高阳和孙小军自然是高兴坏了。 这说明啥？ 说明人家有本事不说，而且还跟许如意的关系是相当铁的！ 要不然，能愿意少赚二十块？ 三块手表，那可是六十块钱呢！ 赶得上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许如意算着日子，估摸着沪市到这里的包裹也该到了，然后就把手表带去了学校。 他们是在放学后，选了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小胡同口.交易的。 到手四百二十块钱，许如意可得意坏了！ 这可是妥妥的能在全国各地花的人民币呀！ 孙小军见她数好钱，又问了一句：“你姐说再有人问就是一百六十块钱一块手表，不要票。那手表给你寄过来了吗？” 许如意点头：“寄了呀！还有两块呢，其实应该是有三块，我姐的意思是想着给我爸和哥哥们的，但是我家啥情况你们也知道，三个男人都戴手表，太扎眼了。所以我就想着只给我大哥留一块，余下的两块就帮着我姐让出去，之后再把钱寄给她。” 孙小军点头，这个理由很正当。 毕竟啥条件的人家能一家子都戴手表呀！ “那行，你先别急着出手，我回去问问。最晚周一给你信儿。” “行，现在邮局还没下班呢，我先去把钱给姐汇过去。” 孙小军和高阳眼见她往邮局的方向小跑着，猜测着可能是这丫头怕钱再掉了，不如赶紧汇走更安全。 高阳拿手肘拐了孙小军一下：“你这是有路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默契地没再说话。 他们两个其实都已经明白，这一百六十块钱一块的手表，比百货大楼里卖的两百一块的手表质量还要好。 如果他们拿到手，再转卖出去，那妥妥就发了！ 第11章 要不还是卖了吧! 许如意可不知道这两人打着什么主意，既然他们要，那自己就出手，其它的不多问。 又到手三百二十块钱，许如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小富婆了！ 先前葛家的赔偿，都给了苗兰花，主要是家里头钱也不富裕。 可是这八百七十块钱，许如意也是真不敢拿出来。 思来想去，她把八百块整的放进自己的发货仓了，在自己屋里头藏了七十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许如意想买粮，但她没有粮票。 她现在还是个学生，每个月固定的供应粮是三十斤，但这三十斤都是原粮，也就是没有经过加工的粮食。 而她实际能在粮站里买到的，能落个二十斤左右就不错了。 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杂粮，比如说豆子或者是玉米面、土豆之类的。 许如意记得，粮食供应紧张，是从七月份以后才比较明显的。 所以现在，她每个月都要去换一些粗粮，明面儿上，也得让人知道她们家为了省粮食，每个月领的都是粗粮和杂粮。 粮本在许大朋那里，基本上每回都是他带着大哥或者是三哥去买粮，家里头有辆小推车，还是以前爷爷动手做的。 晚上，许如意就把自己早先琢磨出来的一套说了。 “我班上有同学家里头是做领导的，我听他们说，现在粮食供应紧张还不太明显，估计到了六七月的时候，咱们一个人连二十斤的粗粮都不一定能领得到了。我就寻思着，咱们这几个月是不是多换些粗粮，然后攒攒粮食？” 许大朋其实这几天也正在琢磨这事。 这回回老家，老爹也跟他说了粮食的事儿。 都是乡下的老把式了，只看天和现在地里头的长势，就能断定今年得欠收。 所以，许大朋也琢磨着粮食的事儿呢。 “我看行。你们爷爷也说今年的粮食够呛，让咱们早做准备。这几天老大和老三你们俩没事儿了就早些回来，咱们在家里头挖个地窑，看看啥能存，就尽量多存些啥。” “成！” 许大朋是一家之主，他都发话了，别人自然都没意见。 许如意倒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她爸了。 “爸，妈，其实咱们也只是明面儿上都换成粗粮，实际上咱们也可以找一些别的渠道弄些细粮。我有门路，不要票，而且价格也不会太高。” 话落，一家子人的眼神都射过来了。 “你哪来的门路？” 许如意心里头咯噔一下子，坏菜了，不该这么早说的。 “你们别管了，总之不会有危险，是正经门路。对了，还有这个呢。” 反正说都说了，许如意干脆也把那块男式手表拿出来了，同时也把自己手腕上戴的给他们看。 “我之前帮过一位阿姨，那位阿姨被婆家人欺负了，听说她只有一个儿子在外头当兵，她男人不老实，在外头又找了一个。我帮那位阿姨送了两回信给她外甥女，这是她给我的报酬。” 两块手表？ 一家子人的眼睛都瞪直了！ 许如意原本就没打算一直戴着这手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就给她妈了。 至于另一块男式的，估计得是给大哥的。 主要是许大朋在食堂里工作，夏天的时候又热，哪里乐意戴手表？ 而且手上多了东西，干活也不方便。 许立冬估计也不会要，他还只是个学徒呢，他师傅都没戴手表，他要是戴上了，这不是给自己招恨嘛！ “妈，你试试。这手表挺好看的，我戴了两天，嘿嘿，我就是觉得稀罕，还是给您戴吧。以后上下班也方便。” 苗兰花把这手表拿起来看了又看，还真是好看呀！ 许大朋也摸着那块男式手表，冰冰凉凉的，拿在手里头也沉甸甸的，是好东西！ 苗兰花节俭惯了：“这么好的东西，咱们留着也没啥用，要不还是卖了吧？” 许大朋的眼神闪了闪，这么一块手表在黑市上估计能卖出一百六十块钱左右的价格呢。 主要是他们ay市没有手表厂，这东西也太金贵了。 “卖啥呀！妈，您就留着戴吧。那位阿姨已经过世了，人家就给了这么两块手表做谢礼，咱们还好意思把这东西卖了？不合适吧？” 许立春点点头，他也觉得不合适。 许大朋看着自己的妻子，瞧见她那不舍的眼神，就知道其实她也舍不得卖。 “不卖了！就自己留着戴。孩儿他娘你戴这块，立春戴这块。” 许立春立马摆手：“不行不行，爸，您都还没有手表呢，我咋能戴呀！” “我戴啥戴！我在食堂里干活，没法戴！你三弟下车间呢，也不能戴。就先给你戴了。以后要是咱们有机会能分到手表票了，再买就是了。” 这话说地容易，谁不知道百货大楼里头的手表都是紧俏货？ 而且他们ay市的手表票也的确是太少了。 就因为这两块手表，许如意终于不再被人追着问关于细粮的事了。 “爸，咱们还得多存些柴和煤炭呢。这给的票肯定是不够用的，要不咱们回头去郊区看看哪个村子里有熟人，帮着给弄几车木柴？” 许大朋一挥手，豪气道：“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有法子。对了，你刚刚说细粮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许如意暗道坏了，怎么又想起这出来了！ “爸，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说呢，都是同学。等事情都谈妥之后，我再跟你们说，指定不会犯法，这你们就放心吧。” 放心个锤子！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想着弄投机倒把的事儿了？ 许如意见他们还是紧盯着自己不放，只好开始耍无赖！ “哎呀都说了没事！而且你们也不想想，咱们老百姓缺吃缺穿的，总有那么一部分人的待遇是比咱们好的，就不兴人家做好事呀？” 苗兰花听明白了，小心道：“你的意思是，人家是自己家里头的定粮吃不完，所以才愿意拿出来一部分换给别人？” 许如意一拍大腿：“妈是个明白人！但是要换，也不是拿钱换，不缺粮食的人，还能缺钱了？等周末我跟大哥再回一趟老家，人家是想要咱们乡下的一些野菜和药材呢！” 第12章 还有这好事? 许如意只觉得自己就是蠢！ 早点说明白这个，不就成了？ 害得她被几人给吓得半死！ 木柴的事情，许如意没再多问，她相信她爸的能耐。 他们家这是自建房，不是厂里给分的房子，所以住起来就自在得多。 自己家的小院子，还能种点儿菜，这也能减少一些开支。 要不是之前养的鸡在过年的时候都吃了，现在小鸡崽不好，苗兰花还想着再养上几只鸡鸭呢！ 西屋一间是做了仓房，还有一间是厨房，东边的两间厢房是许立春和许立冬在住的。 其实仓房里放的大都是一些短时间内用不到的东西，也有两袋麦子，用那种蛇皮袋装的，这是过年的时候，许家村分粮食，爷爷奶奶让他们带回来的。 许如意转了个圈，中午家里头就她一个人，干脆就将其中一袋麦子收进发货仓了，然后上点上架商品，可是在定价上，她又犹豫了。 主要是不知道该定多少钱。 因为她这么一耽误，十秒钟之后，上面自动给出了重量和定价。 店铺提示：您要上架的产品为无公害小麦，纯绿色无污染食品，产品定价为4元\/斤，总计物品重量为54.6斤，总价值218.4元。请问卖家是否售出？ 许如意一脸惊讶，这么高科技的吗？ 她还以为要自己挂上去后再等人下单呢，没想到是直接就给结算了。 这样也好，省事儿了。 许如意将这五十多斤小麦给卖了，但是这钱取不出来，所以又干脆买了两袋二十斤的富强粉出来。 买两袋富强粉，花了还不到一百块呢，所以这买卖她是贼赚？但是一想到了无公害小麦，又觉得有点儿心疼。 许如意想了想，干脆只取了一袋富强粉出来，还特意换了自家的面袋子，免得再被人看出来。 晚上苗兰花回来，就先看到了这二十斤的富强粉。 “那面缸里头的面粉还多着呢，咋又买？” “妈，不是买的。我爷不是之前给了两袋子小麦嘛，我有个同学家里想要小麦，所以就拿这二十斤富强粉，还有十块钱，换了咱们家一袋麦子。” “啥玩竟儿？” 苗兰花和许大朋都给吓坏了，这是啥人家的傻儿子呀！ 现在粮店里的普通小麦粉才一毛八一斤呢，他们家那袋子小麦顶多五十斤，咋还能给十块钱了？ 一斤小麦的出粉一般就是六两到八两之间，那富强粉出的面就比较少了，所以吃起来口感也更好。 也就是说五十斤麦子，顶多能换到四十斤的面粉，折成现钱，也才七块多。 啥人家的少爷不识数，给了二十斤的富强粉，竟然还能再给十块钱？ 傻子吧？ 苗兰花赶紧打开面袋子看了看，确认面粉没问题，又掂了一下，确认这重量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松口气。 而另一边的许大朋看着放在桌上的十块钱，那嘴巴是半天没能合上。 许大朋正想着把钱拿起来看看真假。 嗖的一下子！ 苗兰花的手就伸过来了，直接往兜里一揣，瞪他一眼：“咋，不服气？” 许大朋这才反应过来，摇头：“没有没有。咱家本来也是你管钱。” 就这个怂的啊，把许如意逗得直乐！ “行了，别笑了，我问你，到底咋回事儿呀？” 许如意早就想好说辞了：“我那个同学的爷爷得了一种病，好像是说啥比较高，就是不能吃这种细粮，但是又想吃面粉，所以得自己拿了麦子去磨一种全麦粉，反正是挺麻烦的。” 许大朋明白了，他们这里是市里，寻常人家哪里有麦子？ 就是粮店里头供应的，也都是磨好的面粉。 再说了，这还得有粮票呢。 估摸着人家就是因为已经买了白面，只能再拿白面来换了。 “如意呀，换是没问题，但是你这么换，是不是坑人家了？别回头人家再来找你麻烦！” “不会！再说了，他也不是经常换，这么一袋子，够他家吃一个月了。而且我这也算是救了他的急，您以为回回有这好事儿呢！” 许大朋一想也是，哪能天天都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呢！ 因为这一袋子富强粉，所以他们家未来一个月的口粮不至于太紧张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袋子富强粉，让许家人意识到，上回她说的有门路弄细粮来，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许立冬都有点儿郁闷了。 “你说我咋没有你那么好的同学呢？” 许立春白他一眼：“你倒是好好学习然后上高中呀！你也不想想，但凡是能让孩子上高中的家庭，条件能太差了？” 许立冬一噎，这倒也是！ 高中的学杂费更高，而且有的还得掏住宿费，哪儿哪儿都是钱。 许立冬眼睛一亮，好奇道：“大哥，那你是不是也有几个有钱的同学呀？” 许立春轻笑：“条件好的同学当然好了，只不过就是看交情深不深，是不是能走同一条路的人而已。行了，你还是老实学艺吧。我明天和如意一起回去看爷爷奶奶，你呢？” 许立冬明天也休息，想了想：“那就一起吧。” 许大朋和苗兰花两人基本上就是能不休假就不休假，就为了能多拿点儿奖金。 像是许大朋，因为是在食堂工作，所以他们一般都是提前排好表的，用的也是轮休制，不能几个大厨一块儿歇，那食堂就没人做饭了。 而且许大朋一个月的假期也是有限的，像他这个级别的，能给安排四天假就算是不错的了。 许大朋也是想着多拿些奖励，比如说布票或者是油票啥的，反正能不耽误就不耽误。 兄妹三个，一大早就出发了。 因为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他们兄妹三个是从镇子，哦，现在应该叫平安公社一路走到许家村的。 出发的早，兄妹仨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十点呢。 “老三，你在家陪着如意，我去地里帮奶奶上工。” “大哥，如果看到你的几个发小了，记得跟他们说一声，咱们要收一些新鲜野菜和药材的，不管是啥，直接让他们拿到家里来！” 第13章 要钱还是要粮? 他们兄妹几个，也就是许立春在村子里待的时间还长一些。 许立春到市里住的时候，已经记事了。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不是许大朋的亲儿子，小时候他一直叫二叔的，后来好像是因为什么跟人家打架，自那以后，就改口叫爸妈了，只是户口一直没迁到一起。 许老憨两口子从骨子里头还是很讲究香火传承的，所以他亲爸许小河死了以后，哪怕再困难，他们老两口咬着牙供粮食，也不愿意让亲孙子的户口挪出去。 说白了，就是觉得小河不在了，立春就是他唯一的香火了，哪能再过继出去？ 许立春每年都会回来给他的亲爹上坟，当然，这会儿大家也都是心有灵犀的低调，谁也不做声，互相都明白干啥了就成。 许立春刚到地里，就看到了小时候玩儿的好的几个堂兄弟。 没多说话，只把妹妹交待的事情都说了，然后就说晌午时趁着外头没人，再到他家去。 许刘氏因为年纪大了，现在干的都是一些比较轻省的活。 也得亏了她出身不好，所以没有给她裹小脚，要不然，这走路都成问题，咋干活？ 许立春到了之后，三下五除二就帮着许刘氏把活干好了，其实就是简单地锄草，对许立春而言不难。 十一点刚出头，他们祖孙俩在记分员那里报了数这后，就往回走了。 从大早上六点开始干到现在，许刘氏挣了四个工分，不少了。 老远就闻着肉香了，许立春想着他们在镇上买了一块五花肉，今天中午十有八九是要做红烧肉的。 他们买的肉不多，许如意就特意往里头烩了几个土豆，又单独凉拌了一道野菜，炒了一个大葱炒鸡蛋。 当然，最主要的是，许如意给蒸的是白米饭。 祖孙五个，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不过许刘氏还是很心疼的。 许立春劝她：“奶奶放心吧，我现在有粮补，而且今年就毕业了，到时候分配工作了，家里头日子就好过了。” 许老憨点头：“是呀，这么多年，多亏了大朋，要不然，你也不可能有机会上大学。” 这年头，上大学那可是改换门庭的事。 不仅不用花钱，而且一个月还能领十八块钱的补助。 最重要的是，以后毕业就能分配工作，以后指定能当干部。 许立春没想着要有多大的事业，但是总得让家人的日子都好过些。 这么多年，为了把自己养大，爸妈付出了多少，他是亲眼看着，也是亲身体会到的。 “奶，我们下午想弄些野菜，等回头我们走了，您帮我们在家收些干野菜或者是山里头的干货，药材也要，到时候我给您留下一些钱，您看着帮我们收就行了。” 许刘氏早先卖身的那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所以打小也算是耳濡目染，学了个皮毛。 别的不敢说，但是辨别药材没问题。 “成，到时候我跟你村长叔说一声，就说是城里收的，那你们啥时候回来取？” “奶，我们也不可能每个星期都回来，到时候看情况吧，最多三个星期就会回来一趟，实在不行，就我们几个轮着回来。” 许刘氏一拍大腿：“那行！” 其实，许如意也没想着能收多久的野菜，因为过了五月，只怕这乡下想要收野菜也难了。 不过她到时候想想法子，若是用粮食跟他们换，应该还是可以的，只不过量应该不会太多了。 不到一点，这会儿乡下人基本上都吃完饭了，大部分的人都会歇个晌，待会儿就要下地上工。 许立春的几个发小都找过来了。 许如意挨个认了认，都叫哥。 开了春儿的荠菜长的特别好。 不过这东西现在在乡下就叫白花草，没有人稀罕。 她听奶奶说过，以前家里头吃不起饭的时候，这东西也都用来和棒子面儿一起和着蒸窝头吃。 这会儿地里的野菜种类还不是很多，再过一个月左右，各种野菜都开始疯狂生长了。 家里头没有秤，还是许立冬跑到村长家去借的。 也因为借了一趟秤，所以村长家的柱子也听说了他们收野菜的事儿。 这下子，村长坐不住了。 “叔，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我妹的同学要换的。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可以用粮食换，也可以用钱票换，这就看咱们乡亲想要啥了。” 村长到底是多了个心眼儿：“啥时候走？我让柱子媳妇儿去多挖些。要是换粮食的话，咋换？” 许立冬摸摸脑袋：“叔，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回去问问，一会儿再过来回你。” “费那劲干啥，让柱子跟你一块儿过去。” “成！” 折腾了不到十几分钟，都称完了，这东西看着装起来有一袋子，实际上也就有二十多斤。 这还是好几家一起弄出来的。 许如意往外掏钱。 “几位堂哥是想要钱，还是想要票？” “妹呀，有糖票不？”问话的是许小山。 许如意瞅他一眼，然后从包里翻了一下：“有半斤红糖票，要吗？” 许小山连忙点头：“要要要！那你看我这点儿野菜还能换到钱不？” 许如意被问住了，一旁的许刘氏小声道：“他媳妇儿再有两个月就要生了，这是想给她媳妇儿坐月子呢。” 许如意明白了，知道疼媳妇的男人，一般都不孬。 “小山哥你还能再换一块钱。” “那成，谢谢妹子。” 二十多斤野菜，总共撒出去了四块五毛钱，还舍了一张糖票和一张四两的肉票。 许柱子就全程在一旁看着呢，又问了他们几点回去，换粮食咋换等问题，就小跑着回家了。 许如意知道，他这是急着去拿家伙挖野菜呢。 乡下种的香椿树也快能吃嫩芽了，许刘氏转了大半个村子，终于换到了两小把的香椿，让她拿回去炒鸡蛋吃。 “我记得大朋最爱吃香椿炒鸡蛋了，等你们下个星期再过来，咱们家种的香椿也就能吃了。” 到下午四点，许柱子家又弄过来小半袋子的野菜。 “成，柱子哥看看要票还是钱？” 许柱子挠挠头：“我爹说想要换粮，你看能给多少粮食？” 第14章 尽量要票吧 许如意也只是微愣一下：“换粮可以，那你们是打算换粗粮还是细粮？先说好了，换粗粮的话，可以先从我奶这里弄，要是细粮，得等下个星期我们回来再说。” “换粗粮吧。” “那行。” “妹子，还有肉票不？” 许如意翻了一下书包，摇头：“没有肉票了，柱子哥要是想要的话，那我下个星期带过来。” “成，那你下个星期给带点儿肉票吧，二两不嫌少，五斤不嫌多！” 许刘氏笑骂一声：“你以为那肉票是白给的呢？还五斤！回家做梦去！” 许柱子笑着去搬粮食了。 许如意看这架势，倒觉得村子里兴许还真能弄到不少的稀罕物。 “柱子哥，你觉得咱们乡下人要是换票的话，除了肉票和糖票，一般还稀罕啥票？” “工业票呗！” 许柱子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 许如意一想也是，工业票只有在厂子里上班的工人才能拿到，挺难弄的。 兄妹三个弄着两个蛇皮袋回到市里，许如意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还不算是太晚。 “我先把这个给我同学家送去，看看他能要完不，不行的话，咱们就去收购站问问。” “成！” 许立春和许立冬一人扛着一个袋子，许如意身上斜挎着军绿色的书包，干干净净的，瞧着就知道是在家受宠的。 到了一个大院，许如意他们是进不去的。 “小姑娘，你找谁？” 许如意笑道：“同志你好，我找孙小军，我是他的同学，有人托我给他捎了些东西。” “那行，你做个登记吧，你们两个不能进去。” “好。” 孙小军好歹也是干部子弟，住的地方自然是要管得更严一些。 许如意先背了一个大一些的袋子进去，拐个弯，然后就先把东西收进自己的发货仓了，之后又拿了一斤黄芪片和党参段，装在原先的蛇皮袋里。 孙小军也是刚打完球回来，见到许如意时还愣了一下。 “你是来找我的？” 许如意点点头，略微有几分紧张道：“孙同学，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刚刚从乡下回来，这是家里头老人炮制的一些药材，你看看需不需要？” 孙小军看了一眼，有些眼熟，但他不认识。 “你先跟我上来吧，我妈在家呢，我也不懂这个。” “行，麻烦你了。” 许如意就是因为知道孙小军的妈是医生，所以才故意来找他的。 孙妈妈看过这些东西后，倒是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小姑娘。 “这是你家老人做的？” 许如意点点头：“我奶奶以前是在药商家里头干活的，所以她认识药材，也学了一些简单的炮制。您看看能用吗？” 孙妈妈点头：“能用。小姑娘是想要换钱票，还是想要换粮食呢？” 许如意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磕睡来了送枕头嘛！ “如果有大米，那就换些大米，另外，主要是还想换些票。对了，这里面还有一把野菜，都是今天下午在地里新挖的，包饺子蒸包子都好吃，这个不要钱，送给阿姨的。” 孙妈妈笑了，小姑娘还挺可爱的。 “成。这两种药材的价格可都不低，而且你这还都是炮制好的。你想要什么票？” 许如意抿唇想了想：“工业票、糖票、布票、肉票都行，如果都有，那就都换成票，我也可以不要大米了。” 孙妈妈的笑容更大了。 “行，你等一会儿，我去看看。” 孙小军这才想起来给许如意倒了杯水。 许如意连忙道谢，然后小声道：“孙同学，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我也是刚知道那是黄芪，我爷爷最近就需要这个泡水喝呢。你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许如意这才松口气，一副刚刚被吓到的样子，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 孙小军看她这样儿，扑哧一声就乐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许同学这么有意思呢？ “你奶奶以前还在药铺里干过？” 许如意摇头：“也不算是在药铺，那会儿我奶奶家穷，就把她卖给人家当丫环，她要照顾的那位老太太就住在药铺后院儿，所以进进出出的，就学会了。” 孙小军一听，也是可怜人呐！ 很快，孙妈妈就出来了，手上拿了一大叠票。 许如意眼睛倏地一下就亮了。 她的购物商城里多的是好东西，但都不能正大光明地拿出来。 这下子好了，有了这些票，她也可以在外头买，到时候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许如意扒拉了一下，这些票还真不好，其中有两张工业票，其它的就是布票、糖票、油票还有好几张肉票。 许如意大概扫了一眼，这几张肉票加起来至少得有三斤了。 果然，任何时候，这干部家庭都是不一样的。 “谢谢阿姨！您帮了我的大忙了，以后如果再有药材或者是山货，我还可以过来找您吗？” “当然可以，以后常过来玩儿。” “谢谢阿姨，那我不打扰了，我哥哥还在外面等着我呢，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拜访您！” 许如意说着，又鞠了个躬，这才往外走。 孙小军连忙跟上去：“我送你！” 许如意没让他送到门口：“你回去吧，我哥在外面等着我呢，要是让他们看见了，有可能会揍你的。” 孙小军咧嘴一笑：“那行，我先走了。上次手表的事情，还没谢你呢。等回头到学校了，我给你带好吃的。” “好，那我就等着了，再见！” 许如意转了弯之后，才趁着没人注意，又往蛇皮袋子里放了十斤的大米。 等到一出大院，许立冬就连忙上前接着了。 “这是人家没要完？” 许如意瞪他一眼，许立春就示意先往回走。 “去第一纺织厂家属院，我还有个同学在那边呢。” 许立冬先前被瞪了一眼，这会儿也不敢多话了。 纺织厂家属院就好进多了，许如意没让他们跟着，说是怕同学多心，自己背着袋子去找高阳了。 这一回，许如意把里面的野菜收了之后，往里头放的是两只野鸡，拔了毛的那种。 第15章 徐慧来了 高阳原本就是一个好吃的，一听说是有野鸡，立马就馋成了星星眼，一把接过她手上的袋子就往楼上走。 高阳家原本就不差钱，只不过这肉票的供应是有限的，所以这会儿看见两只野鸡，那恨不能立马就把它给炖了。 高妈妈知道自家儿子是啥德行，得知许如意是替村里人给换的，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许同学，你是要钱还是要票？” 许如意想了想：“阿姨看着给吧，如果有票当然是最好的。乡下人嘛，没啥来票的渠道。这一年到头，哪怕是做身衣裳都得想法子东拼西凑的。” 高妈妈也明白这一点：“行，那你等着。” 高妈妈给的是布票，外加五块钱。 钱不少，但是布票给的更多，二尺布票给了四张，可见是个大方的。 许如意也意识到，高妈妈就在一纺上班，人家不缺布，布票到了手里头，也未必会用，所以就攒下来了。 “谢谢阿姨，只是两只野鸡，用不了五块钱的。” “要的，你们这都拔了毛，而且内脏也都给处理过了，省了我再料理，这个钱得给。” 许如意接过来又道过谢，这才往外走。 许如意这回没往袋子里放东西，不过是些野菜，哪能真地都换细粮？ 万一两个哥哥当真了，以后真地天天来这么弄，到时候怎么办？ 许立春看到妹妹拎着一个空的蛇皮袋子出来了，一脸平静，许立冬倒是有些失望。 “没给粮食？” “阿姨给了我几张布票。” 许立春和许立冬的眼睛都亮了，布票好呀！ 他们自己家用不了多少，但是可以换给村里人的。 因为苗兰花也在纺织厂上班，所以每回厂里要是处理一些疵布啥的，苗兰花都会想法子买一些回来。 疵布不要票，而且价格也特别低。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每回这个消息一出来，人们都得疯抢。 厂子内部职工都满足不了呢，更不会有人愿意把这个消息往外散了。 基本上，就是只供应内部职工。 谢初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可以让妈妈多买一些疵布，到时候再拿回村子里，用这些布来换一些野菜或者是药材，那指定会受欢迎。 而且这些疵布的来路也都是正当的，不怕查！ 许立冬到家后就开始碎碎念了。 “咱们弄了不到四十斤的野菜和药材，换回来了十斤大米，还有好些个票，妹妹，这活能干呀！” 许如意白他一眼：“三哥你就别做梦了！这回能换这么多好东西，那是因为这里头正好有两株药材是人家需要的，要不然，凭啥给你十斤大米呀？” 许立春听到这里后表情才不那么紧张了。 一路上，他都在担心妹妹做的是不是投机倒把的事儿。 现在听她这么一解释，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听这意思，那是因为药材送得及时，人家才愿意多给些感谢费，这种好事，是不可能天天有的。 许如意让许立冬烧火，自己先把米饭蒸上，然后就开始切菜了。 许立春则是负责在院子里剥鱼，那鱼还是许如意在肉店里买的。 这年头大家都缺肉吃，但是大多不喜欢吃鱼，因为这边吃的都是一种草鱼，刺儿太多，小孩子经常被卡到。 所以店里头这草鱼是不要票的，而且价格也不算太贵。 许如意想着今天都辛苦了，干脆买一条大鱼回来炖汤喝。 鱼头和豆腐一起炖汤，就放在砂锅里，在炉灶上慢慢煨着。 许如意做了一个凉拌野菜，又干脆地打了五个鸡蛋在碗里搅散，可把许立春给馋坏了。 饭菜做好，许大朋和苗兰花也都先后到家了。 闻着鱼汤的鲜香味儿，再一看到那道念了许久的香椿炒鸡蛋，可把许大朋给得意坏了。 “立冬，把柜子里的酒拿过来，咱们爷儿仨喝两盅！” “好嘞！” 许如意先喝了一碗鱼汤，真鲜呐！ 鱼身子做成了红烧的，不过家里头糖不多了，许如意也不敢多放，所以这鱼做出来就是明显的咸香味儿，甜味儿少了许多。 饶是如此，这也算是一顿特别好的饭菜了。 晚上，许如意躺在自己的床上慢慢处理着那些野菜和一些野生的药材。 其实是啥药材，许如意都没听太清楚，只知道是新鲜药材。 店铺提示：野生荠菜，新鲜无公害，定价12元\/斤，总重量18斤，总价值：216元。请问是否出售？ 这还等啥？ 许如意立马点了出售。 店铺提示：野生蒲公英，新鲜无公害，定价14元\/斤，总重量12斤，总价值：168元。请问是否出售？ 许如意再次同意出售，眼下看着这些数字，倒是不觉得多激动了。 店铺提示：野生刺五加，新鲜无公害，定价35元\/斤，总重量3.5斤，总价值：122.5元。请问是否出售？ 许如意这回吃了一惊，这刺五加是啥？ 还挺贵的呢！ 又忙活了一会儿，许如意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1元。 余额总算是上涨了，这样以后她在里面买粮买肉，也不至于那么心疼了。 看着三万多块钱好像不少，但是她知道后面要持续三年的粮食供应紧张，这可不是在说笑，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周一，孙小军果然给许如意带了一块巧克力，高阳也给她带了一把奶糖。 许如意悄悄收了，然后对他们二人点点头。 “许如意同学，校门口有人找。” 许如意没明白是谁过来找她，还是出去了。 离大门口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许如意不由得就激动起来了。 是徐慧！ 等走近了，许如意才确认，这是她见过的最年轻的徐慧。 “你好，你就是许如意同学？” 许如意点点头，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没见过徐慧，所以强忍着激动：“你好，您是？” “哦，我是徐慧。” 许如意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立马拉着她的手往一旁站定。 “徐慧姐，你总算是来了。凤姨是年前走的，我是因为回老家了，所以知道的时候就晚了些。也是我没用，之前被人打破了头，伤好地差不多了才想起来要帮着凤姨联系亲人的。” 第16章 我们自己装? 徐慧不是刚来ay市，对于她姨妈的事情，她也基本上有了一个了解。 “谢谢你了，许同学。中午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许如意点头：“可以的，正好我把凤姨的一些事说给你听。有些事情，信里面也说不明白。” “那好，你先回去吧，还有两节课就放学了吧？正好我先去找一位朋友，中午我在校门口等你。” “好的，徐慧姐。” 徐慧去找的是她丈夫的战友，现在被调到公安局上班，这种事情，徐慧还是要去找他询问一下的。 中午，徐慧和许如意一起去了不远处的国营饭店。 “想吃什么？” 许如意摇头：“我都行，不挑的。面条、米饭、馒头，啥都行。” 徐慧点点头，她原本也是北方人，只是因为工作和结婚的关系才到了沪市，这会儿还真有些想念北方的面食了。 “那就两碗肉丝面，行吗？” 许如意点头：“可以的。” 徐慧走到窗口，点了两碗肉丝面，又点了一道大锅菜。 大锅菜在北方还是很有名气的，无论是东北还是京城，又或者是这个小小的ay市，都有出了名的大锅菜。 不过因为地域不同，这大锅菜的做法和叫法也会有区别。 ay市的大锅菜，主料就是大白菜、五花肉片、炸过油的豆腐块、还有红薯粉条。 这也要看季节，到了夏天和秋天的时候，大白菜就换成冬瓜了。 国营饭店里的一碗大锅菜，是那种大海碗，两个女生分着吃正好。 两人都饿了，吃的那叫一个快。 总算是放下筷子了，许如意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擦嘴，一脸满足。 徐慧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能跟我说说我姨妈和那一家子的事吗？” 许如意点头，事实上，除了上辈子她从徐慧口中知道的一些事之外，还有她这段时间自己打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 “那个女人说是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改嫁，但是实际上，那个孩子就是郭大魁的。” 徐慧一愣，她知道郭大魁新娶的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儿子，但是没想到，那竟然是他们两人的奸生子。 “你确定？” 许如意十分笃定：“当然确定了。其实这事儿也简单，那个孩子长的虽然不像郭大魁，但是我有证据的。” “说说。” “那个女人的丈夫是三年前没的。对外说是生了重病猝死，但是实际上，她男人早在几年前就伤了根本，这事儿在医院里是能查到记录的。 我想想，好像是在市人民医院里救治的。嗯，大概是七年前那会儿的事了。 她丈夫原本是为了救人，也算是一个英雄，可是没想到，反而会害得自己伤了命根子。不过因为这事儿说出去有些丢人，所以他们两口子都默契地没提这个。 当初女人怀孕的时候，起初是瞒着男人的，后来瞒不住了，才说是自己在外头上班的时候被人欺负了，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受害者。也因为这个，她男人好像是被气得不轻，再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的。” 徐慧听明白了。 一个男人，伤了那里，指定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 但是他的妻子却给他戴了绿帽子，十有八九，这男人死的也不简单。 “行，这件事情，回头我会找人去证实的。我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要让他跟我表弟断绝关系。另外，我姨妈留下来的东西，那必须是我表弟的。” “姐说的对，凤姨辛辛苦苦撑起一个家，凭啥就让这对奸夫淫妇过上好日子！老天眼如果长眼，就该让他们这对恶人受到惩罚！” “许同学，真地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写信给我，我们只怕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姐，你不用谢我。对了，你叫我如意就行。我这名字吉利，你多叫叫，兴许事情还能办得顺利些呢。” 徐慧这回是真心实意地笑了。 这孩子真是善良又实诚。 “行，你都叫我一声姐了，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以后可以常写信给我。对了，你今年毕业？” “嗯。我今年高考。我成绩还是可以的。不敢奢望京大，但是考我们本地的大学还是很有希望的。我都想好了，以后就学财经，这样以后分配工作到哪里都能适应地比较快。” 徐慧笑了，一个女孩子能对自己有这样清晰的认知和规划，未来的路必然不会差了。 “好，提前预祝你今年高考顺利，前程似锦！” “谢谢姐！” 两人一起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到学校门口了，许如意就朝她挥手：“姐你快回去吧，我给你的那个蜂蜜，是去年在山里弄的，家里还有几瓶呢，你要是吃着好，回头我给你寄过去。” “好，谢谢如意。” 高阳和孙小军结伴先进的教室，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待许如意回来，他们两个立马就凑上来了。 “如意同学，刚刚那个是谁呀？” 许如意一脸平静道：“我姐，哦，就是给你们捎手表的那位。” “是吗？她怎么又来ay市了？” “好像是回来处理她亲戚那边的一些事，我也没细问。有事吗？” 高阳笑得一脸讨好：“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蜂蜜了？那个，能匀我点儿不？” 许如意一脸嫌弃道：“高同学，你咋什么都惦记呢？” “没办法，蜂蜜不好买呀！而且我爷奶年纪大了，便秘，医生说建议多喝蜂蜜水。” 这话许如意半信半疑，总觉得这是高阳自己想吃了。 “行吧，我家里还有两瓶，明天给你们带来。看在同学一场的份儿上，不收你们钱了，反正这东西也是从山里弄出来的。” “那我们就先谢了！” 许如意挑眉，她可是在网上下单了一大桶的蜂蜜呢，回头在家里找找看有没有不用的罐头瓶子，就给他们装蜂蜜用吧。 许如意想到这两人的家境，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省得他们再多心。 别说，孙小军还真有点小洁癖。 “要不我们放学后去你家自己装？” 第17章 两张糖票 许如意先回到家后，先把自己买的那一大桶蜂蜜拿出来看，确定没有任何露馅的地方，这才安心。 其实这一大桶，估计也就是能装六七斤的蜂蜜。 许如意先前给家里人装了两小瓶出来，就想着等周末再给爷奶送一瓶过去呢。 孙小军和高阳不好意思直接来，把高阳他姐给一并带过来了。 他们按地址找到许家，看到他们家是自建房，而且还有自己的小院子，真不赖呀！ “如意同学，你们家这房子盖得真好看。” “这有啥好看的呀！就是普通的房子呗。不过我奶是见过世面的，当初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让上头给批了这么大一块地呢。” 提到这个，就不得不说，当初因为许立春的身世，自然也引起了领导们的同情，再加上这男孩子以后肯定是要成家立业的，所以领导这才干脆地给批了一大块宅基地。 当然，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许大朋做饭好吃，让几位大领导们念念不忘，又看在他家的确是孩子多，只是给他们地方让他们自己盖，所以也没啥舍不得的。 其实他们家这房子盖地并不大，但是院子大，用孙小军的话说，这更像是两处宅基地，只不过是一大一小，并非是两处相同的宅基地。 这话倒是说地很精准。 当初这一片胡同里，是有几处空地的。 他们家的这一处，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这么说吧，这处宅基地可以盖出两个正三间的房子来，但是院子就只有一处，而且院子还有可能会变小。 造成这个原因的，就是因为他们家后面有一处原来的老地主的四合院儿。 所以，就把这边的房子给挤得尴尬了些。 如果按两套宅基地往外批，显然是不够的，可是如果按一套批，这院子就显得大。 正好当时许大朋说自己家里人口多，上面一想，这一块批给谁都不合适，都有意见，那就干脆批给许大朋吧。 至少他家人多，能服众。 当时因为批给许大朋，一来是考虑到他们家的确是人口多，需要更多的住处。 二来是因为当时隔壁批出去后，人家干脆盖了两处正三间的房子，只不过挨着街道口的那一套没有院子，直接盖成了倒座，这就成了一处不那么规矩的四合院。 而且院子也小了很多，到了孩子们都聚在一起时，都玩不开。 盖成四合院的，就是许家的东侧邻居家。 对方家人口才是真的多，四世同堂，加在一起有将近三十口子人，住的地方跟他们家几乎是一样大，但是人家多了一排倒座房，而且东西厢房不断加盖，如今有十四间屋子。 两家的宅基地面积基本上一样。 都是南北向比正常的宅基地要多出六七米左右，宽度就是正三间的房子宽度。 上面当时也是考虑地比较长远，许大朋家三个小子，上面还有二位老人要赡养呢，以后就不用再单独给他们操心房子的事了。 也是当时许立春他们都小，所以领导们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许家的几个孩子都那么有出息！ 刚看到邻居家房子的时候许大朋甚至想，没解放前的地方家，估摸着也就是这么大的宅子了。 不得不说，没见过世面的许大朋，是真不知道以前的有钱人住啥样的房子。 能在市里拥有一处带大院子的自建房，的确是相当地有难度。 高阳和孙小军没好意思往人家的房间里闯，就坐在堂屋里等。 高阳的姐姐高敏跟着许如意一起进屋去装蜂蜜，两人也算是认识了，简单地聊了几句，这蜂蜜就装好了。 “这蜂蜜看着就好吃。” “这都是从山里弄来的，直接掏的蜂蜜窝，不见得是一种蜜，也就是乡下人不挑，直接这么吃。敏姐如果不嫌弃，以后要是再有了，我就给你们留着。” “那敢情好！” 高敏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她对这个弟弟的女同学观感还是十分好的。 不是许如意长地多出彩，就是觉得这性子大大方方的，说话做事不扭捏，这样的人才好相处。 蜂蜜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哪怕是在百货大楼里头，也并不多见。 所以这价钱上就有些难办了。 许如意的意思是不用给钱，都是同学，而且之前两家都多给了，没必要再给。 高敏却觉得不合适。 她虽然看到许家的生活条件还不错，但是一想到双职工家庭里养大了四个孩子，还有两位在乡下的老人呢，就觉得这家人平时一定过得很清苦。 “如意妹妹是个大方的，这样吧，我也不提给钱的事了，我身上正好带了两张糖票，你要不？” 这就让许如意很心动了。 钱再好，没有票也买不到东西。 而且糖的供应本来就少，即便是到了黑市上，也不多见，反而价格还很高。 “那行，我谢谢敏姐姐了。” 高敏笑着摸了一下她的头，回头喊两个小伙子：“咱们走吧，别耽误人家做饭。” “哦哦，好嘞！” “姐，要不你们留下来吃饭吧。” “等下回吧。”高敏也没拒绝地太直接，但是头回上门就蹭吃蹭喝地，这可说不过去。 许如意拿着手上的两张糖票，心里头可是得意坏了。 光她手上的票，等周末回去就能在村子里换不少粮食了。 高敏给的两张糖票，一张是八两的，还有一张是一斤的。 这位姐姐出手是真大方呀！ 转眼到了周末，这回是许立春陪着许如意一起回许家村的。 这回两人是坐了第一班车，到镇子上的时候，才九点。 许如意照旧只背了一个绿书包。 许立春身上背了一个蛇皮袋，里面有半袋子的东西，都是给爷奶带的。 到了村口，照旧是遇上一帮满街跑的孩子们。 最大的估摸也就是十岁出头，而且看样子更像是被村子里安排着看孩子的。 要不这么大的孩子，都能下地干活了，乡下哪里能让这样的劳动力闲着？ “二狗，会挖野菜不？” 二狗就是那个带孩子的小小少年。 “会。” “那带着他们去挖野菜吧，一会儿回来不管挖多少，一人都能分块糖。” 第18章 捧一踩一 一听到能分糖，小孩子们都欢呼雀跃的，一溜烟都跑没影了。 不是许如意小气，实在是不能总是白给他们东西。 虽然都是小孩子，但是也会产生惯性思维的。 给多了，就好像成了一种理所当然，若是有一回不给，可能就会让他们不满意，只觉得是自己抠门儿了。 许如意想到以后还会常回来的，而且暑假她也是打算回来住一阵子的，所以不能回回都白给他们糖果，得让他们知道，想要吃糖，就得拿东西来换。 这就叫凭本事吃饭！ 许如意带了一罐头瓶的蜂蜜回来，看着手里头这些个票，她一时又没了主意。 是自己用这些票来换东西，还是让村长来安排呢？ 许立春听完她的纠结后，直接说：“咱们先自己换，看看最后能剩下多少，到时候你愿意给村子里就给村子里。” 说是给村子里，其实就是让村干部拿主意。 反正都是许家人。 许刘氏弄出来一袋子干野菜，还有小半袋子的药材。 也得亏了许刘氏会处理药材，要不然，随意那么晾着，估计这药性也都散得差不多了。 快十二点时，二狗带着一帮小孩子们回来了。 虽然大家都很积极，但到底都是小孩子，所以只有二狗自己弄到的野菜最多，其它的小孩子们都挖到了有限，加一块儿估计都不会有五斤。 许如意给他们一人撒了一块水果糖。 “二狗，你弄的野菜最多，你说说是想要钱，还是想要粮食？” 二狗回答得很快：“要粮食！” “成，那粗粮行不？” “行。” 许刘氏看了二狗一眼，让他回家拿个袋子过来。 “二狗家日子过得艰难，这孩子五六岁就跟着下地干活了。今天轮到他看着这帮小崽子们，村子里给两个工分。要是他自己下地，最少能挣六个工分。” “他不上学吗？” 许刘氏摇摇头，没说话。 其实许如意问出这话之后，就觉得不合适了。 村子里没有小学，镇上才有。 而且现在读书的花费可不低。 小学的学杂费，一年下来是五块钱，再加上还得买纸笔啥的，一年最少也要六块钱。 可是一户乡下人家，一年到头能分到的钱也不过才五六十块钱，这还得是壮劳力的人家。 现在乡下家家户户孩子多。 让这个念了，其它的孩子们念不念书？ 如果不念，这就得打架，一家子就不得安生。 如果念了，那就是一大家子人勒紧裤腰带，别说是吃肉了，连饭都吃不饱。 所以，很多人家都不会送孩子去上学。 实在是供不起！ 但是许家村里头还是有好些人家会让孩子去上小学的。 现在小学是分初小、高小的。 也就是一到四年级是初小，五六年纪是高小。 如果念完了高小，就等于是念了完全小学，没念高小，就是只读了不完全小学，这是不一样的。 不一会儿，二狗拿着家里头的粮袋子过来了，许刘氏给他装了两大碗的玉米面儿，磨得很细的那种。 二狗瞧着这些粮食，那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太奶，这太多了。” 刚刚他可瞧清楚了，族太奶奶给舀的那两大碗都是冒尖儿的。 如果只是做糊糊吃，够他们家吃好几天了。 “不多，快回去吧，别耽误做饭。” “诶！” 二狗又跟兔子似的跑得飞快。 “二狗念了两年小学，后来家里头实在是撑不住，觉得他也算是识了些字，基本的算术也学会了，所以就让他回来干活了。” 许如意点点头，这种事情，她没啥立场发表意见。 这年头不念书的人多了去了，不一定都是人家长辈不开明。 后晌二狗照旧要看着那一帮小孩子们，许如意就问他能逮住野兔子不。 “以前逮到过，不过也就只逮到过一次，还是运气好才撞上的。” “嗯，没事儿，以后你要是得了啥好东西，自己不舍得吃的，就拿到我爷奶家来换。我以后可能每个周末都会回来。” “好，谢谢姑姑。” 吃过午饭没多久，许小山和许柱子都来了。 原来他们这几天一直送野菜过来，没有结算，因为他们都想要票。 “妹呀，我想换点儿肉票和布票，有吗？” 许如意想了想：“小山哥是因为嫂子要生了，所以才想要换布票？” 许小山点点头：“差不多再有两个月就生了。家里头一些旧的衣裳能改的也都改了，但是还不够用。” “这样吧，我下个星期过来的时候，给你带些疵布，你就别要布票了，你觉得咋样？” 许小山眼睛一亮：“还有这好事儿？” 话落，就被许柱子给敲了一下手脑勺：“会不会说话！” 许小山摸摸头，傻乎乎地笑了。 一旁的许刘氏也跟着笑得直不起腰来。 “行了，那就先说肉票，你要换多少？” 许小山搓搓手：“看看吧，换一两斤，有不？” 许如意点点头，从书包里翻出了几张肉票。 有六两的，也有四两、八两的。 “一斤八两的肉票，够不？” 许小山满意地接过来：“够了够了！给你嫂子补补。” 许如意瞧见他这样子也觉得挺好笑的，这个堂哥有点儿憨呀！ “小山哥，我有一个同学家里是肉联厂的，能弄到一些没啥肉的大骨头，你要不？” 许刘氏插了句话：“咱晌午喝的骨头汤，就是你跟人家换的？” 许如意点头：“嗯呐，反正也不要肉票，钱也没多少，所以我就要了。晌午炖汤喝还不错吧？” 许刘氏点点头：“的确是不错，不过你这手艺不行，要是你爸做，那指定更好。” 许如意不说话了，她奶咋还带捧一踩一的呢！ 许小山还没反应过来呢，许柱子就先开口了。 “要要要！我们家要！” 许小山急眼了，扒拉他：“你先一边儿去，人家妹子问我呢！” “等下星期我看看能不能多换点儿回来，到时候你们分分。” 许柱子满意了：“还是如意妹子有本事！” 许立春则是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这个妹妹，真有同学的家属在肉联厂？ 第19章 你别再缠着他了 他们这回又是收获满满地回市里了。 走之前，许如意给爷奶又留下了十块钱和五斤细粮，说是下个星期再来。 这一回，许如意没往同学家里送，兄妹俩直接去了市里的收购站。 市里的收购站，价格自然是比县里给的要高的，尤其是药材方面，差别就会更明显。 至于野菜，许如意没都交到收购站，只说是自己想要给同学家送过去，想着打好关系，以后再弄大骨头的。 许立春当然不会有意见。 这年头能喝到骨头汤，那也是好的。 况且那大骨头里面的骨髓也是真香！ 其实早在他们回市之前，许如意就趁着许立春去找发小的功夫，往自己的发货仓里便渡了一些东西，但是不敢做得太明显。 他们把二狗等一众小孩儿们弄的野菜都留下了，许如意打个机会就收进发货仓，想着等晚上再去细看。 现在许如意手里头有肉票，又不缺钱，直接就买了一斤肉和两包不要票的点心。 周二这天，徐慧又过来找她了。 “郭家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处理完了。我姨妈的房子已经拿回来了，而且我已经托人租出去了，租金会直接寄给我表弟。这次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 “徐慧姐你别这么说，凤姨待我一直挺好的。其实我一直很后悔，当初凤姨出事的时候，自己没能陪在她身边。” “这事儿也不怪你。我已经让表弟跟郭家断绝了关系，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表弟改姓不方便，我是真想给他改姓的。” “徐慧姐，你这是要走了吗？” 徐慧摸摸她的头：“是要回去了，我还有工作呢。记得给我写信，对了，你给的蜂蜜很好吃，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找我。” 徐慧说完，又给了她一张纸，上面写着她家里的地址和单位的电话。 “好的，徐慧姐。” 许如意想到自己也算是在沪市有朋友的人了！ 小表情一时间有些收不住，怪得意的。 许如意就这边几乎是每个星期都会回一趟许家村，而她也渐渐地发现了老乡们的脸上那越来越多的愁容。 这都四月份了，庄稼是否能丰收，已经能看得出来了。 这天周六放学，许如意和隔壁胡同的张小静一起回家，正有说有笑呢，就被人给挡住了去路。 许如意的头微微一歪：“葛美丽？你有事？” 张小静也知道先前葛美丽打伤许如意头的事，对这个葛美丽是天然没好感的。 “如意，我知道先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我也是没办法了。你也知道我家里头对我哥的事情看得有多重，我不能让我哥出事的。” 许如意直接翻了个白眼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小静更是直接怼了回去：“葛美丽你有毛病吧？你打伤如意的头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才想起来道歉，早干嘛去了？” 葛美丽怯生生地看了张小静一眼，然后快速地低下脑袋，受气包一样的开始哭求。 “如意，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一般见识了？我，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是你是高中生，以后就算上不了大学也一样能找到好工作。可是我不行，我就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了，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抢？” 什么玩意儿？ 许如意惊得都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说什么？” 葛美丽吸吸鼻子，捏着衣角，正好看到有几个邻居探出头来了，就继续装柔弱扮可怜。 “如意，我跟耿直哥哥是真心在一起的，而且耿直哥哥也答应了要去我家提亲的。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耿直哥哥了？” 许如意抬头望天，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呢？ 张小静可忍不了，直接开骂：“葛美丽你有病吧？你跟耿直定亲是你们的事，你找如意干嘛？而且如意跟耿直同学从来就是清清白白的，你没发现甚至连上下学我们都不会走在一起吗？” 葛美丽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扮可怜。 还真的是一幅自己男人被抢了的那种小媳妇儿样。 真地是让人看不下去。 许如意轻嗤一声，已经明白葛美丽这是存了什么心思了。 不管她跟耿直定亲是真是假，她现在故意当着人的面儿这样说，就是想要败坏自己的名声！ 许如意能忍这个？ “走，咱们一起去耿家说清楚了！” 许如意上辈子就没搭理过那个耿渣男，这辈子就更不可能多看他一眼了。 既然葛美丽主动送上门来找虐，那自己也就不客气了。 许如意一边说，一边拽着葛美丽就往耿家的方向走。 也是巧了，耿家离这里还真不远，过两户人家就是。 这会儿那些瞧热闹的人也都干脆地站在胡同里，这是一点儿也不避讳了。 葛美丽一听她要去耿家，那还了得？ 耿直哥哥可是还没有说要娶她呢，真去了，那不得露馅吗？ “你要干嘛？我不去！你，许如意你别欺负人！” “谁欺负你了？你不是说我缠着你的耿直哥哥了吗？走呀，咱们去耿家说清楚，不行再去学校里打听打听，看看我跟耿直同学说过几句话！没你这么糟蹋人的！” 许如意嘴上叭叭说着，脚下却不停。 张小静也是气得头顶儿冒烟，一撸袖子：“就是，你刚刚不是还理直气壮的吗？现在去对质，你咋不敢了？走走走，这都是新社会了，哪里还能让你这样胡乱败坏女同学的名声？” 这等于是把葛美丽给架在那儿了。 不去也得去！ 再说，许如意的力气虽然不比葛美丽大，但是还有一个张小静呢。 两个女生拽一个，那就很轻松了。 主要是离得也不远，旁边还有瞧热闹起哄的，葛美丽心一虚，就更给了她们机会。 “美丽呀，你都敢说这话了，还有啥不敢对证的呀！” “就是，不过这么多年了，我可真没见过耿直和如意走的近过，这上下学，人家如意都是跟张小静一块儿的时候多，再不然就是她哥哥去学校接，啥时候跟耿直接触过呀？” “那指不定是在学校里头偷偷摸摸处对象呢，反正也没大人守着，谁能瞧见？” 第20章 当她好欺负呢? 许如意的眼神嗖一下就扫过去了。 说话的正是刘寡妇，也就是跟葛家旺不清不楚的那一个。 难怪敢向着葛家说话呢。 “呵呵，这位嫂子说的真有道理。没有大人守着，谁能瞧见？葛美丽又不是我们的同学，进不了学校，那她是咋知道的？还有这位嫂子说的这么言词凿凿的，你亲眼看见了呀？在哪儿看见的，哪一天看见的，快说说！” 许如意紧紧揪着葛美丽的胳膊不撒手，眼睛直钩钩地盯着刘寡妇。 刘寡妇没想到许如意能冲着她来，噎了一下后，脸色不自然道：“我怎么知道？这，我这也是猜想一下嘛，这都是有可能的呀！” “是呀，那要按这位嫂子的说法，你家天天有不同的男人进进出出的，你说这是咋回事儿？” 刘寡妇一听就急眼了，原本就因为和葛家旺的事情被人瞧见了而有些心虚，所以才故意这样给许如意泼脏水的。 哪知道有一天这脏水又泼过来了！ “你，你别有这里满嘴喷粪，你这是诬蔑！” “哟，嫂子这话可真有意思，就许你可以猜想一下，然后顺嘴说说。就不许别人也猜想一下，再顺嘴说说了？没这个道理呀！” 刘寡妇又被噎住了。 这时从院儿里出来一个尖酸相的老婆子，一把就在刘寡妇身上拧了一下子。 “赶紧回去做饭，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外面胡咧咧，有你啥事儿！是不是想去外面勾汉子了？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东西！” 随之而来的，就是刘寡妇那有几分凄惨的叫声。 可想而知，她婆婆定然是又动手了。 对此，许如意只想说两个字：活该！ 葛美丽还想着能上刘寡妇再多耽误会儿功夫呢，哪知道这么容易就被那老虔婆给弄回去了。 就这么吵吵嚷嚷的，一路到了耿家门口。 耿家是住在四合院里的，耿家人口不算多，而且分到了两间房，东厢房。 耿直的父母是双职工，耿父在钢铁厂上班，耿母在钢铁厂托儿所工作。 他们家只有两个孩子，耿直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因为人口简单，所以就显得他们家条件比较好了。 毕竟四个人里头两个挣工资，那的确是很难得的。 这也是为什么葛美丽一直想嫁进耿家的主要原因。 不过，正是因为耿家长辈是双职工，所以人家压根儿就看不上没有正式工作的葛美丽。 也是巧了，耿直正好也到家了，这会儿正在屋子里写作业呢，而耿母则是刚刚买菜回来，人还没进屋呢，就被叫住了。 “婶子回来了，正好，我件事得找您和耿直同学澄清一下。” 耿母是认得许如意的。 毕竟大家都在这一片住着，基本上都是钢铁厂的家属，所以基本上处的还不错。 “是如意呀，这是咋了？你们俩怎么还拽着美丽呀，这是出啥事儿了？” 张小静刚要开口，跟着一起过来看热闹的陈家嫂子就开始叭叭了。 倒是不偏不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说清楚了。 屋里头的耿直也坐不住了，出来就看到葛美丽被两人给拽着，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婶子，耿直同学，我许如意自问从来不曾做过任何有违道德良心之事，也没有与任何男同学产生过不必要的接触。我不明白葛美丽为什么要这么诬蔑我。 耿直同学，葛美丽口口声声都说是你说的，我就想问你一句，我在学校里缠着你了吗？我上高中这几年，总共跟你说过几句话？ 我是女生，我胆子小，但是不代表了我就可以随意被人这样欺负！ 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还咋做人？我在学校里还怎么跟同学们相处？难不成以后我看见个男同学就得避出二十米去，这才能叫不纠缠？” 耿直这会儿心里头疯狂算计着，无论如何，是要保住自己名声的。 至于许如意这里，有张小静在呢，他好像也不能乱说话。 再说如果许如意真闹大了，到时候去学校里查，那指定也能查明白的。 “许同学，你别着急。我们都是清清白白且纯粹的同学关系。而且我们两个也不在同一个班上，所以我们平时的确是不怎么见面，更不怎么说话了。这一点，如果有不相信的婶子大娘们，可以去学校里打听。 至于葛美丽同志说的那些话，我在这里向大家说清楚，我没有想过要跟葛美丽同志处对象，而且我还要上大学呢，处对象这件事对我来说显然是不实际的。” 这话就差直接说，你葛美丽配不上我了！ 葛美丽猛地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耿直：“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明明说过要娶我的呀！” 耿直急眼了：“你胡说什么？” 耿母也不可能任由别人来败坏她儿子的名声，直接挡在了耿直身前，示意他先进屋去。 反正该他表的态，也都表完了。 “美丽呀，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你们都还小呢，现在说娶呀嫁的，太早了。” 耿母先安抚住葛美丽，就怕她再说什么过分的话出来。 许如意可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直接道：“葛美丽，你也听到了。我跟耿直同学是清清白白的，这几年还是我头一回主动过来找耿直同学说话呢。你现在必须要向我道歉，要不然，咱们就去街道办好好说道说道！” 葛美丽一听要去街道办，这两条腿就发软。 也顾不得先前耿直说跟她没关系的事了，反手拉住许如意。 “我错了，如意，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我就是一时糊涂了，你就当我是说胡话了，行不？” “不行！” 许如意态度也很坚决，你现在一两句话就想糊弄过去？ 凭啥呀？ 真以为她好欺负呢！ 葛美丽这回是真地哭了，涕泪泗流地，瞧着都嫌脏。 “如意，我真地错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葛美丽也是豁出去了，直接给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趁人不备，嗖地一下直接跑了。 第21章 废品站买报纸 葛美丽的事情，许如意也没有瞒着家里人，一五一十都说清楚了。 她主要是担心这个葛美丽还不死心，过后再继续给自己身上泼脏水，总得叫自家人有个准备才好。 苗兰花可不是一个好性儿的人，当下就把锅铲子一扔，解下围裙就往葛家冲去了。 其实今天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葛美丽丢脸是一定的了。 而葛美丽先前故意打伤许如意头的事情，也算是再次被人提起来了。 葛美丽家可不是住的自建房，他们家住在一处大杂院儿里，前后两进，葛家住在第一进。 葛大同的工龄也算长的，当初分房子算是比较早的，所以他们家分到了正房的三间，左右两边儿的耳房，都分给了别人家。 三间正房不少了，这还是上头照顾葛大同，要不然，顶多就给他分两间房的，毕竟他妻子王春花可不是正式工。 葛大同家分房子的时候，老人还在呢，所以算是沾了老人的光，才能多分一间。 后来老人双双去世，苗春花家的几个闺女也大了，这屋子也算是没能闲下来，又用上了。 葛大同两口子住东间，葛家三姐妹住西间，葛家旺则是在住在堂屋里。 堂屋的饭桌后头拉了一道帘子，平时有客人来，那帘子一扯，也看不见后面摆的床铺，倒也还算是体面。 苗兰花是被葛家人气到了，一进大杂院就开始骂人。 “葛美丽，你这个祸头子给我滚出来！你自己上赶着要嫁给耿直，跟我们家如意有啥关系？你竟然还敢污蔑我家如意，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你出来！你别以为说句对不起就算完了，你这红口白牙地张嘴一说，就都成了你有理了？ 葛美丽，今天咱们不到街道办把话说清楚了，那就不算完，你赶紧给我滚出来！” 王春花在回来的时候，被人拦在胡同口，也听说了自家闺女做的蠢事。 但是再生气，那也是她亲闺女，哪能真地让人给揪到街道办去？ “别别别！他大娘呀，你看这事儿的确是我家美丽不对，你消消气儿，来，咱先进屋喝口水。” 苗兰花却不吃她这一套，一甩胳膊道：“喝啥水呀？我可不敢，万一回头进了你家的屋，再被你闺女又胡说八道一通，我这把年纪的人，还活不活了？” 这就是在变相地骂葛美丽造谣生事呢！ 王春花也没别的好法子，这事儿没得洗，当时那么多人看见了，不是他们不承认就能行的。 “嫂子，你快别再说了，算我求你了行不？我家闺女现在还直愣愣的呢，我就怕再出什么事儿呀！” 一听这个，苗兰花还真不敢再闹了。 万一这丫头再想不开寻死去，那可真会赖上他们家的。 “行，看在你和大同的面子上，这件事情我们就不追究了。但是有一样，往后要是再让我逮到你家闺女在外面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是是是，都是我们家美丽不懂事，她小孩子家家的，就爱办蠢事，你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苗兰花也不好再追究。 王春花又手快地从篮子里抓出一把青菜来：“嫂子，你看我家这日子过地也不咋地，这把菜你拿上？” 苗兰花瞥了一眼那青菜，有些蔫巴了，而且也没多少，是真真正正的一把，太少了。 “不用了，我也不是为了来你家占便宜的。记得管好你家闺女就行！” “诶，我一定好好管教她，让你跑一趟，真是对不住了。” 苗兰花一走，王春花的脸色就变了。 她喊了大女儿去做饭，自己则是进屋找这个丢人的闺女算帐去了。 苗兰花回到家后，仍是气儿不顺。 等喝完一碗粥之后，才反应过来。 “我才明白过来，我是被那个王春花给忽悠了呀，就她家那个厚脸皮的闺女，能主动去寻死？” “算了，妈，咱们知道他们一家子是什么人就成了，以后还是少来往。” 苗兰花气呼呼地拍了一下大腿：“早知道那样，我就该拿上那把菜的，好歹也能吃进咱们肚子里呢。” 许如意扑哧一乐：“妈，您可不是那样的人。快消消气，等明天我放学回来做饭，我同学说了，明天让我去拿大骨头呢。” “真的？” 许如意点点头：“那还能有假？张小静也要跟我一起去呢。” “那行，去吧。不过你们可不能回来地太晚。要不就让你大哥去学校门口等你们，一起去！” 许立春点头：“可以，反正我明天下午也就只有一节课。” 许如意也没想避着他们，这样也好，省得他们总以为自己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许如意说的同学，那可真没骗人。 只不过许如意以前都不怎么理这位同学的，也是最近才处得熟悉起来。 好在对方是个女同学，要不然，真解释不清了。 “对了，等回头我跟她说一下，这个周末我就不回老家了，大哥三哥一起去吧。到时候我把大骨头和钱票给你们。” “行。” 许如意是想到她可以去一趟废品收购站的。 她没指着寻宝，但是这年头的一些旧的小人儿书或者是课本，也是可以拿到商城去卖的。 如果是保存得较为完整的那种，应该价格还不可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碰碰运气吧。 对了，实在不行，她就买上一些旧报纸。 她记得昨晚搜索的时候，保存完好的旧报纸，一斤可以卖到五块钱的。 这年头旧报纸或者是旧课本还是不难找的，就是可能保存地没有那么好了。 周末，许如意叫上张小静陪自己一起去废品收购站看看。 东西太多，她自己一个人拿不了，而且如果真地是直接就在外面使用发货仓的话，她总觉得不安全。 重活一世的许如意可太谨慎了，哪怕费些事，她也不愿意被人盯上。 果然，废品收购站里面的确是没有什么宝贝，她们两个小姑娘弄了十几斤的旧报纸，还有七八本书。 “如意，你要这些旧书干嘛呀？我瞧着怎么还有小学课本呢？” 第22章 买茅台去! “这小学课本是要带回老家的，那边好多小孩子都没有条件上学，所以我就想着找些旧课本给他们带回去，这报纸也是一样的，回头我挑拣一下，可以给他们当书读的。” 两人走到胡同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耿直和一个女孩子正在拉拉扯扯的。 更准确地说，好像是耿直在试图拉住女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吵架。 “如意，你说他们？” 许如意摇摇头，示意她还是假装没看见的好。 只一眼，许如意就认出了那个女生。 上辈子她被王家找回去后的第六年，她和徐慧一起去沪市，在那里见到有个女人疯狂地诅咒耿直，当时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就是现在的这个还很羞涩的女生。 要不然，许如意也不会一直私底下骂耿直是渣男了。 那个时候的耿直，已经娶了沪市政府一个小干部的女儿为妻，哪里还记得自己在老家是有妻小的？ 许如意摇摇头，别人的事，她插不上手。 而且她也没准备插手。 上辈子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只觉得她可怜，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耿直也是她用了不太风光的手段给抢到身边的。 既然如此，那就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吧。 许如意两人把小车推进家门，张小静这才敢大声说话。 “你说刚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耿直正在处对象？” 许如意摇头：“别人的事，咱们可不敢管。这年头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人的命，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小静想想也对，还是老实做自己的事吧。 家里现在也没人，许如意就把大部分的旧报纸都给弄进收货仓了。 不过最终的收益并不理想。 一斤旧报纸给出的价格只有四块钱，其实最主要的也是因为这些旧报纸里面好像没有什么真地有纪念意义的。 许如意叹气，继续鼓捣那些旧书。 这些小学课本，她是真打算要带回许家村的。 不指望着那些孩子们能有多少天赋，最起码识个字，以后出门也不至于当个睁眼儿瞎。 许如意寻思着等周一再问问高阳和许小军有没有旧的不用的作业本，到时候她也收过来，带回去给孩子们练字用。 许如意自己用的作业本，都是正反两面都要写的。 但是她注意过，高阳和许小军都不用反面的，基本上就是只把正面用完，然后就会换新本子了。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能妥妥地认证，这两位的家境之好了！ 许如意想着买些铅笔的，但是又想到不能太显眼了，所以干脆就把自己用过的短了一截，或者是近半的铅笔找出来，把这些旧的拿回去，那些孩子们反而是更容易接受。 这么想着，许如意就拿了两根新铅笔去找张小静了。 张小静手里还真有几根半截的，其实高中好多同学都会钢笔的，但是太贵了，而且还要买墨水，所以他们平时都用铅笔，只有考试的时候才会换上钢笔。 其实这个年代，就是城市户口的家庭也有很多人都不愿意让孩子上高中，甚至连初中都不愿意让孩子上。 主要就是花钱多。 就比如说高中，除了必须的课本和作业本、笔记本之外，还要准备铅笔、钢笔、墨水、铁夹子、高等数学用的测绘文具，有的甚至还要准备订书机等等。 这杂七杂八加起来，都是钱呐！ 换了笔，许如意也没心思做饭，中午就她一个，随便吃了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就算是打发了。 接下来开始整理这些旧课本，有的需要用胶水沾一下，有的散了还得订一下。 意外地，许如意在一本数学书里找到了一张酒票。 许如意真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收获。 不过没急着高兴，先确认一下是不是过期了，又是不是现在正经能用的。 这一看，还真有些悬，的确是全国通用的酒票，这时间上，还差三天就到期了！ 我滴个天哪！ 再晚几天整理，这张票就糟蹋了。 许如意刚想着出去买酒，脑子里突然想到上辈子的茅台好像是能卖到八九万的！ 她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了。 如果真地是这样，那她还弄什么野菜、挖什么药材呀！ 只需要买酒，这不就妥妥的人生赢家了嘛！ 不过，也不能高兴地太早。 因为这年头，酒票太难得了。 就许大朋，一年到头，能弄到两张酒票都算是被照顾了。 许如意咬牙想了半天，眼瞅着这大把的票子就在眼前晃悠，可就是弄不到自己兜里，别提多急挠了。 好一会儿，许如意想到了商城里不是可以搜索商品嘛，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种东西！ 试试！ 说干就干。 许如意点击搜索，还特意注明了要全国通用的酒票才好使。 就这样，许如意还真搜到了好几种。 她拿着手上这张，一一对比，总算是找到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这才敢直接下单。 东西倒是不贵，一张四块五。 许如意也没敢多买，先买了一张，看看能不能用再说。 就这样，许如意拿着一张从书里翻来的，一张从商城里买来的酒票，去了离他们家最近的一处供销社。 “同志你好，我想买两瓶茅台。” 这年头茅台可是好东西，一般人真买不起，六块钱一瓶呢，猪肉才七毛多一斤，够一大家子吃两个月的肉了。 售货员原本是爱搭不理的，但是一听说要买茅台，那立马就精神了。 “有票吗？” “有。” 许如意从包里拿出来两张酒票，售货员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就扔进了柜台里的一个小匣子，转身从高处拿了两瓶茅台下来。 “七块一瓶，两瓶总共十四块钱。” 许如意愣了一下：“七块？不是六块钱吗？” 售货员不耐烦地翻了下眼皮：“那是去年夏天的价了，年前就已经涨了，今年又涨了一回，现在就是七块一瓶，听说后面还得涨。你买不买？” 要不是看在小姑娘能一下子买两票茅台的份儿上，她都懒得解释这么多。 “买的，这是十四块钱。我想问一下姐姐，有什么酒是不要票的吗？” 第23章 我要吃肉! 售货员不耐烦地摇头：“没有。” 许如意也没有太失望，她是知道的，一直到八十年代初期，整个国内的各项资源都是匮乏的。 糖、酒、烟，都是紧俏货。 但是一些小酒馆里头好像是供散酒的，那个不要票，但是要花钱，而且一天也都是定量的，卖完也就没有了。 她突然想起来，好像是六三年以后，这茅台的价格就没低于八块钱了。 所以后来网上时常有人说要穿越回去买茅台，一直都说八块钱一瓶，那应该是六几年以后一直持续到七十年代了。 许如意把两瓶酒装进包里，还想着这酒已经涨到七块钱了，她要不要再多买几瓶呢？ 此时她已经想到去年庄稼就已经欠收了，只是好多人都还没有察觉到，所以酒厂这边抬价应该也是正常的。 后面持续三年的自然灾害，酒的供应只会更紧张。 她倒是不怕，反正她可以在商城里买，但是会露馅呀！ 别说是生产日期了，就是包装也完全不一样好吧！ 许如意走到外面，靠墙站了一会儿，然后又下单了十张酒票。 这回她还多了个心眼儿，把这种酒票直接就加在购物车里，万一以后突然没了，不能买了怎么办？ 许如意这回先去了百货大楼，买了两瓶茅台的同时，又买了两瓶西凤酒。 她知道西凤酒如果放到几十年后再去拍卖，也是很值钱的。 但是今天，她得拿出一瓶来给爸爸喝，这一瓶，她爸省着能喝到过年。 不能一下子买太多，会被人注意到的。 得亏了她来的是百货大楼，能来这里消费的，都不差钱。 许如意今天收获了四瓶茅台、两瓶西凤酒，回去的时候，只在包里放了一瓶西凤。 许如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她不确定，这在她的商场里上架的话，能卖到什么价位。 她先哆嗦着手指，上架了一瓶。 店铺提示：1959年产茅台酒，真品，酱香型53度，包装完好，保存完好，定价：10万元。请问店主是否出售？ 许如意兴奋得手指尖儿都在打颤。 哆嗦着点了出售，再快速地去查看余额。 果然，已经是六位数了。 许如意心里头顿时就踏实了。 她现在还有三瓶茅台、一瓶西凤酒的库存，再加上还有六张酒票，所以，暂时不需要操心没钱买粮的事了。 西凤酒的价格比茅台便宜不少，即便这样，估计这酒拿回家，也要被苗兰花骂的。 许如意眼下可顾不得这个了，反正她就说这酒票是从旧书里翻出来的。 为了以假乱真，她还特意把一张酒票取出来，正好是特别平整的，直接夹进了一本小学语文课本里。 最先回来的是许立春和许立冬，他们两人一人背着一个大的蛇皮袋子，而且许立春的手里还拎着一个，瞧着里面像是装了半袋子的东西。 许立冬一进家直接就坐那儿不动了。 “可累死我了！妹呀，我饿了，我要吃肉！” 许立冬原本年纪就不大呢，这会儿更是跟个孩子似的，竟然跟妹妹撒起娇来了。 许立春笑着瞪了他一眼，这一路上的确是累坏了。 主要是他们来回倒车，而且后来又背了这么多东西一路走回来，主要是中午爷奶可没给他们炖肉吃，但是给炒了鸡蛋。 许如意笑着走过去：“都是干菜？” “啊，这回有蘑菇，还有木耳。不过最多的好像是干野菜。” “行，我来整理一下，蘑菇和木耳都是好东西，如果我同学不要，咱们自己家也得留着些，我给你们炖肉吃。” “还是妹妹知道心疼我！” 许如意嫌弃地白他一眼：“赶紧去洗洗吧，我弄进厨房里去收拾。” 许如意借着这个机会，又往自己的发货仓里偷渡了一些新鲜的野菜。 她现在不急着换钱了，这东西她得存放起来。 主要也是想试试，看看在发货仓里能放几天。 许立春最先过来帮忙，见她都已经分好类，有的直接放进自己家的柜子里了。 “咱们能吃得完这么多吗？听奶奶的意思，下个星期回去还会有呢。” “嗯，我知道。大哥，等下回回去我就打算跟奶奶说，先不急着收这些东西了，咱们总是收这么多，也不合适，万一被人盯上举报了，得不偿失。” 许立春点头：“嗯，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儿呢。我跟村子里人说的就是我帮大家把这些送到市里的收购站，价格给地稍微高一些，要不然，不好糊弄过去。” 许如意也知道，这种事情，长久干指定是不行的。 当然，偷偷的，那没问题。 “对了，这里还有一只野兔子呢，你看看是咱们自己吃，还是给你同学去换？” 许如意早就看见了，那兔子被绑了四条腿儿，又不会叫，这会儿也蔫巴了。 “咋逮的？” 许立春笑：“是二狗带着一帮小家伙们逮到的，当然，主要还是二狗出的大力气。我给了他一块钱，又让奶给他装了一碗玉米面儿，小孩子们一人给了一块糖。” 许如意点头，大哥做这种事情，就是比三哥靠谱。 “那行，要不咱们现在就去一趟我同学家？” 看到这只野兔子，估计高阳能兴奋得蹦起来。 许立冬听到声儿就蹿出来了：“咋要换呢？咱们不自己留着吃吗？” 许如意指了一下厨房：“我今天买了五花肉呢，还有半只鸡，到时候一块儿炖，够咱们吃了。这个还是拿去换成票吧。” 许立春也觉得应该这样。 “乡下缺票，要不然咱们每回回去，那些人都能眼巴巴地守在村口？” 许立冬一听也是，但是看着并不是很肥硕的兔子，还是有点儿舍不得。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肉吃！” 许如意先把菜给炖上，然后让许立冬在家看着火，许立春骑车子载她去高阳家看看。 车子还是问胡同口的邻居家借的。 果然，高阳一看到这只活的兔子，那两只眼睛就黏在上头了，估摸着是算计着能出多少肉呢。 高敏哭笑不得地拍他一巴掌：“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高阳嘿嘿一笑：“我就要肉，不要形象！” “如意妹妹这回还是只想换票？” “啊，啥票都行。” 第24章 你脑子有毛病吧? 高敏给了她一张糖票、一张肉票。 许如意道了谢，原本高敏还想再给她一块钱的，但是被许如意拒绝了。 一只不那么肥的兔子而已，能换到两张票就已经很好了。 最主要的是，上次就沾了人家的光，不能回回都这样。 许如意到家时，发现厨房里爸爸在往砂锅里加调料，立马就拉满了期待值。 “爸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许大朋笑道：“我做完饭就回来了，就怕打的菜再冷了。没想到家里头今天晚上也有肉。” 许如意眼睛一亮，凑过去就想要开饭盒，但上手一摸，还有点儿烫呢。 “刚刚在上面热了一下，别再烫着你了，就是食堂里做的辣子鸡块，不过土豆比鸡块多。我给了主任五毛钱，打了一盒菜一盒米饭。” 平时许大朋如果要带午饭和晚饭回来，一般都会自己带粮食。 大部分时候都会带窝头，或者是两和面儿的馒头。 听说今天花了钱，就知道晌午一定是没有肉的。 “爸，你今天早上带窝头了吗？我咋记得你没带饭呀。” “带了的，你妈给我放的。” 许如意点点头，想到上辈子葛大同就曾利用他往回带饭这件事陷害过他，所以就劝了一句。 “爸，以后你还是别往回带了。如果实在要往回带，那就只带一份儿，只把晚饭带回来就好。” 许大朋不明白，他这么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连食堂主任都没意见，闺女咋还计较上了？ “没事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往家带饭。好些人都这么干呢。” 许如意就知道劝不住他，干脆就加重了语气。 “爸，我听说前一段时间第一纺织厂食堂里的大厨就被人给举报了，说他挖社会主义墙脚，偷拿公家的粮食。听说闹地挺大的。” 上辈子估计也是因为这么一出，所以才让葛大同起了陷害人的心思。 毕竟这种事情，很多时候是说不清楚的。 你说你没吃，谁能证明呢？ 有良心的自然会站出来帮你说话，但有时候好处比良心重要。 再或者，如果真有人要整你，那指定是会方方面面都算计好的。 果然，一听到这个许大朋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年头一旦被人举报成功，再查实了，工作指定就没了，弄不好还得被送去劳改呢。 不行不行！ 他还有四个孩子呢，可不能干这种事。 “行，那我以后就不往回带了。” “对，爸你以后也不要再带粮食去厂子里了，就在食堂吃，吃饱喝足。以后也就只带一个饭盒去厂里吧。” “好，听我闺女的。” 许大朋虽然想让妻子和孩子们能多吃一口肉，但是跟保住工作相比，显然还是工作更重要。 他要是真出事了，别说肉了，粗粮都吃不上！ 许大朋亲手做的炖菜，那味道的确是一绝。 等许如意把那瓶西凤酒拿出来，许大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许如意看苗兰花要发火，赶忙就把自己从旧书里翻到酒票的事情说了。 好在苗兰花信任她，没想着再去求证，倒是省了许如意的那张酒票了。 ay市钢铁厂，整个儿加起来可是有快两万人了，食堂也不止一个。 许大朋工作的地方是三食堂。 钢铁厂规模大，要是从前门儿一直走到最后面，估计骑车子都得骑上五六分钟。 许大朋算是比较幸运，他工作的三食堂在中间位置，来这里吃饭的都是以办公室工作人员为主，厂里的领导们也经常在三食堂吃饭。 主要就是因为三食堂离着办公楼比较近。 光是厂里的行政人员，这就不老少了，再加上还有离这里较近的轧钢车间的工人们，吃饭也得六七千号人了。 因为人多，所以三食堂建的面积也不小，而且光是打饭的窗口就有十多个，一个窗口两个工人负责打饭，光是打饭员就得有三十号人呢。 三食堂还是前年才建成的，以前就只有厨房，工人打饭都是露天吃的。 也是这几年厂里条件好些了，这才建了起了食堂。 许如意和张小静没把看到耿直和其它女生的事情说出去，主要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但是没想到，葛美丽又缠上来了。 这回葛美丽学聪明了，没敢再故意说许如意勾引耿直，但是话里话外，都说是她破坏了自己和耿直的婚事。 许如意气得都想打人了！ 这锅给扣得也太促不及防了。 “葛美丽同志，你和耿直同学之间有什么纠葛，那是你们自己的事，麻烦不要再来牵扯到我身上。我跟耿直同学不熟，而且对于你这种屡次三番来找我麻烦的行事，我很生气。” 许如意小脸儿一严肃起来，还真有几分气势。 葛美丽却站在那里，眼泪要掉不掉的，看着就可怜。 “可是如果不是你闹那么一出，耿直哥哥也不可能当众说出不跟我结婚的话。” “我闹什么了？葛美丽同志请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如果不是你故意来找我麻烦，想要坏我名声，我会带你去耿家吗？要不要咱们去街道办理论理论？” 葛美丽一听街道办三个字，立马就有点儿怂。 张小静双手叉腰就开始喷了。 “我说你这个也是真够不要脸的！耿直不跟你处对象，你找耿直去呀！我看你就是觉得如意好欺负。你明知道耿直有对象，不敢去找她，反而过来找我们如意，你什么意思呀？” 张小静一急眼，这嘴上就没把门儿的了。 葛美丽果然急红了眼：“你胡说！耿直哥哥才没有处对象。” 张小静一翻白眼儿：“你有毛病吧？一会儿说你们两个处对象，一会又说他没对象，合着都是你自说自话呗？” 许如意都懒得搭理这个人了，直接拽上张小静就走，甚至两人还一起快跑了几步。 张小静喘了几下：“这人脑子有病吧？怎么就盯上你了？” “我哪儿知道？不过葛美丽也不是真地傻，她之所以来找我，估计是耿直对她说了什么话。” 张小静脑子不够使了：“啥意思？” 许如意看了她一眼，没多说。 就耿直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心眼儿？ 而且葛美丽一瞧就是那种恋爱脑，耿直哪怕不多说，只是故意往自己身上多瞟几眼，只怕葛美丽就会自以为是地察觉到‘真相’了。 许如意咬牙，好你个耿直，这事儿没完！ 第25章 被一个痞子救了? 许如意不想再跟葛美丽和耿直这样的人产生交集，但是又不甘心被耿直这样利用，所以干脆就用楷书写了一封信塞到葛美丽家的大门底下了。 为了写这封信，许如意可是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呢，太不容易了。 许如意就想让葛美丽去找耿直闹，只要他们两个不痛快了，那自己就痛快了。 许如意翻了翻日历，几天后周六的那张日历上，被许如意早早地就拿钢笔画了个圈。 许立冬还曾问过她，那天是有什么特别的。 许如意只说是那天约了张小静一起有事，可是实际上，那天是上辈子她被王家人认出来的日子。 上辈子，也是这一天，许如意当时是和葛美丽一起去城西的食品厂换包装有瑕疵的罐头。 也就是在那里，她被王家人认出来，之后就是王家人的仔细调查求证。 等她高考完一结束，王家就三天两头地上门，许如意为此还躲到了乡下。 但是她太小看王家人的本事了，即便是躲到乡下，也仍然被王家人给找到并且直接带走了。 仔细想想，上辈子自己之所以能被王家人顺利地带走，还得多亏了那位‘亲奶奶’呢。 许如意重生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她记得的几个重要日子上都做了标记。 她不想回王家，自然就要避开王家人。 其实，王家人也在ay市。 只不过，跟许家是一个城西一个城东。 许大朋是在钢铁厂工作，平时的活动范围也就这么大地儿，一个平时连供销社都不愿意去的男人，又怎么会乐意跨大半个城去另一头？ 而且许家村就在ay市的东边儿，他们平时坐公交车，也一般不会往城西走。 这才导致了许如意在ay市十几年，王家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可能就是许如意当时年纪小，身上并没有王家人的影子。 不过，许如意还有些不太明白，自己上辈子回到王家后，也没发现她跟王家谁长的像呀。 哦，好像是听王家人说她长的像年轻时的奶奶，可能是因为年纪上相差太多，所以她也没看出来有多像。 这不重要了，无论像不像，她都不会再回到那个家去了。 她的家人姓许，她只是许大朋的女儿。 周六下午，比平时要提前一个小时放学，许如意拿好书包，就和张小静一起挽着胳膊去供销社了。 她们都商量好了，要买毛线，学着织毛衣呢。 两人可是跟家里头费了好半天劲才弄来了毛线票，又商量好先织围巾，这个只用平针就好，简单好织。 许如意心里面是不平静的。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避开这一次与王家人的偶遇。 她虽然一直坚信自己可以改变家人的命运，但是真地要遇上，她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万一还是与王家人对上了呢？ 今天供销社的人不多，一般都是上午或者是早上刚开门那会儿，过来抢购的人会多一些。 现在供销社都快下班了，所以顾客也就少了许多。 她们一人买了半斤毛线，颜色不一样。 张小静买了红色的，许如意则买了深灰色的。 两人买完毛线往家走，正有说有笑的功夫，突然就有一个人蹿了出来，然后直接就挟持住许如意，把她硬生生地往后拖了几步。 许如意完全没明白什么状况呢，就感觉突然有人勒住了她的脖子，她刚喊了一声救命，就察觉脖子上被人抵了个冷冰冰的东西。 她不傻，这是被当成.人质了。 许如意看不到挟持她的人长什么样子，但是看到了对面的两位大盖帽同志。 “你别乱来啊！你不过就是小偷小摸，算不得什么大案子，顶多就是教育几天就放出来了，可你如果伤了人，那性质可就不同了。” “对对对，千万别乱来！” 许如意脖子被勒得很紧，说不出话来，估计这会儿脸已经被憋红了。 只听身后的男人凶狠道：“你们少他妈地在这儿放屁！犯了什么案子我自己能不知道？你们都把我的老巢给端了，现在说我只是小偷小摸？你们就他妈的想让我放人！老子偏不！” 许如意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但是现在情况危急，她还是得想办法自救。 张小静急得在一旁连哭带喊的，被后来追过来的几个老百姓给劝住了。 许如意这会儿脑子里也是一团乱，既害怕，又要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要自救。 可是她的发货他里没有任何能自救的武器，总不能凭空拿出一瓶酒来砸在男人头上吧？ 况且，现在这个被劫持的姿势，她也砸不了对方的头。 怎么整？ 许如意暗道，总不能重活一回，就要死在凶徒手上吧？ 两名公安同志还在劝说对方放下刀，许如意这会儿已经有了窒息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如意突然就身子一歪，是被人给带的。 许如意只是稍微趔趄了一下，而歹徒则是直接就给栽倒在地上了。 许如意只来得及瞄到一眼，还没看清楚呢，就眼前一花，自己已经被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人给抱住，之后又被迫性地挪动几步，人已经站到离歹徒三米开外的地方了。 许如意获救了，但是她现在人还是懵着的。 她到底是怎么得救的？ 顾九东看着怀里瘦瘦呆呆的女生，微微挑了一下眉梢，小丫头长的挺好看呀！ 张小静连忙扑上前，把许如意从顾九东的怀里给解救出来。 “如意，你没事吧？” 顾九东的眉梢又动了一下，如意？ 这名字挺吉利呀！ 这么一瞬间，顾九东想到了他那个五哥的名字，这俩人要是凑一块儿，再倒霉可说不过去了。 许如意晕晕乎乎地被张小静抱住，然后又迷迷登登地跟着一起去了一趟派出所。 最后出来的时候，许如意又看到了那位救了自己的同志。 只一眼，许如意便不由自主地皱眉。 这人咋看着就一痞子呢？ 关键是似乎还瞅着有些眼熟？ 第26章 让他给咱家捡柴吧 顾九东瞟了许如意一眼，发现这小姑娘长的挺好看的，怎么好像是在哪儿见过呢？ 许如意本来对顾九东的印象就不好，这会儿瞧见他又眯眼打量自己，心里就更气了。 “谢谢你，顾同志。” 刚刚在里面，许如意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再怎么讨厌他，也得道谢，谁让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顾九东没看出她心底的厌烦，但是能瞧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客套。 “不用谢，当时那种情况，换了谁我都会救人的。”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味儿？ 许如意只是微愣一下后，便不再多想，再次冲他鞠了个躬，然后询问他的住处。 “顾同志你别误会，这件事情肯定要让我爸妈知道的，他们也一定想要感谢一下你。” “不用了，天快黑了，赶紧走吧。” 许如意也没勉强，反正她也没打算再见这个痞子。 回去的路上，张小静还在不停地拍着胸脯表示后怕。 好在两人只是受了一点点的惊吓，谁也没受伤，就是许如意的脖子红了一圈，也不知道睡一觉后，明天早上会成什么样子。 两个女生可不知道，她们往家走的时候，顾九东就在后面跟着呢。 不过他跟的很有技巧，愣是没让警惕心重的许如意发现。 瞧见她进了一户人家，顾九东再转了一圈打量后，确定这是一处自建房，倒是觉得小姑娘家条件不错，这自建房住着可比公家分的房子大多了。 正好赶上今天停电了，许如意也不担心自己脖子上的伤会被发现，所以压根儿就没提今天遇到劫持的事。 反正她跟张小静都商量好了，这种事情，能不说就不说了，反正都解决了，没必要再让家人担心。 第二天早，许如意就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青了好几处，好在现在天气还算是太热，许如意找出一件高领的秋衣换上，外面再搭一件外套，正正好。 今天要回老家的，天刚蒙蒙亮，许如意就和许立春一起去等公交车了。 现在公交车都是特别紧张的资源，市内还好一些，要是往郊县跑的，一天总共就那么几趟，万一没赶上，那就只能等下回。 许如意一大早就拿出来一个大布包，里头鼓鼓囊囊的，说是给爷奶带的东西。 现在许立春也不怎么过问许如意的事情了，知道这小丫头机灵，也知道她不会胡来，但还是提醒她要多注意安全。 到了许家村，照例又围上来不少的孩子，这回带头的不是二狗了，换了一个可能八九岁的半大孩子。 许立春又发话让他们去捡柴，之后回来换糖。 现在野菜已经不太多了。 而且就算是有野菜，现在也都被家家户户给挖着吃了。 地里的粮食有可能减产，庄户人家自然是最早做出反应的。 许立春这回是背了一袋子的面粉回来的。 许如意特意在商城里买的不怎么细的面粉，就是那种出粉率高，但是口感没有富强粉好。 这年头，能吃得上白面就不错了，还挑啥？ 主要也是担心爷奶那里会起疑。 许刘氏一瞧这么大一袋子白面，可是吓一跳。 “怎么买这么多的白面回来？这得花多少钱呀！你们都带回来了，在城里吃啥？” “放心吧奶，我们有吃的。再说了，这些白面也不是只给你们一家吃的。我爸说给族长爷爷家送上几斤，还有几位族里的长辈也送几斤。这些年他不在家，多亏他们照应了。” 许刘氏点头，一旁的许老憨则是咧着嘴嘿嘿地笑。 许立春把东西放好，就让许刘氏拿了两个小面袋子出来。 家里的面袋子就这么多，所以许立春得多跑几趟。 族长爷爷家，其实就是村长叔家，也是许柱子家，一回事儿。 族长家早些年分了家，村长是老大，所以就跟着他一起过。 许柱子瞧见许立春给拿了几斤白面过来，还有些纳闷儿呢。 “这是干啥？” 许立春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把东西接过去。 正好族长爷爷也出来晒太阳了。 “爷，这是我爸让我给您家送来的。说是他这些年回来的少，还得麻烦您和族里头多照顾着我爷奶些。” 族长脸一沉：“都是一家子，照顾是应该的，你还拿这干啥？带回去！” 村长媳妇早接过那面袋子来了，一瞧是白面，哪儿舍得再还回去呀，可是也知道这东西贵，不能白拿，便又忍着痛递给许立春。 许立春没接：“婶子还是去把面袋子给我腾出来吧。我还有好几位爷奶家没去呢。先来的您家。爷爷，这可是我爸嘱咐半天的，我可不敢拿回去。您收着吧，又不是只给您一家。” 族长没说话，一旁的几个曾孙子早就凑热闹跑过来了，一看是白面，个个儿一蹦老高，拍着手：“有白面馍馍吃喽，有白面馍馍吃喽！” 族长一瞧这几个猴子的欢喜样儿，也说不出不要的话了。 就这样，村子媳妇乐呵呵地进去腾面面袋了。 如法炮制，接连去了六七家儿，许立春才歇下来。 “哥，快喝碗水。” 许立春接过来，就这么站着喝了一口：“我瞧见二狗了，不过有些蔫巴，他说没弄到野物，换不到粮食了。” 许如意就知道会这样。 以后即便是守着山，这野物也会越来越少，除非是进深山，但是那就太危险了。 “哥，让他给咱们爷奶家捡柴吧。” 许立春眼睛一亮：“这法子好！” 不能白给别人粮食，先不说这会让人生疑，只说这人心，也是经不起如此试探的。 许如意转头就跟爷奶商量，如果让二狗给捡柴的话，一个月下来给他多少粮食合适？ 许刘氏到底是年纪大，经事儿多，想的比较周到。 “不能给地太显眼了。都给粗粮，而且最好是隔上几天就给一回，这样别人看不到大袋子的东西，自然就不会觉得咱们家粮食多。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是晚上，或者是早上。” 这就是要避开别的族人，一来是防止有人起坏心思，二来，也是避免有人嫉妒二狗，再抢了这么一个换粮食的机会。 第27章 一大把票 许如意和许立春原本就觉得奶奶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但是被爷爷给否了。 许老憨直接就说：“不妥当。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儿，早晚会被传出去。直接跟村长和族长叔那儿说，就说是咱们家大朋的意思。” 几人听得一脸懵？ “就说大朋回不来，又不放心我们老两口，所以就让二狗帮着捡柴，做些杂务，大朋一个月给上几斤粮食，既是谢谢二狗照顾我们，也能帮扶二狗家一把。” 许如意一想也是，这后面还有几年都是难过日子呢。 如果一直偷偷摸摸地，的确不太行。 干脆直接放到明面儿上来，也容不得别人再想七想八了。 反正二狗家困难，还有个瞎眼奶奶，这也是全村子人都知道的事儿。 许立春和许如意对视一眼：“我看行，就按爷爷的意思办吧。” 就这样，许立春和许如意一起去了一趟村长家。 族长和村长两人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头踏实了不少。 都知道今年这收成不行，家家户户虽然还有些存粮，但是不多。 尤其是二狗家，去年他家又有人看病吃药，没少拿粮食换钱。 现在有许大朋愿意帮衬一把，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 “好，你爷和你爸都是好的，特别是你爸，都出去这些年了，还记挂着咱们村子的这些穷亲戚们，你爸有良心呀！” 许立春最是能感受到父母的那种善良和宽厚，这会儿不出声，只点头。 说定了二狗的事，接下来许如意又把一沓子票拿出来了。 “爷爷，村长叔，你们看看这些票有哪些是咱们村子里人愿意换的，我都给你们，然后我直接从村子里换一些粗粮走，您看成不？” 村长接过来一看。 好家伙！ 糖票、布票、肉票、油票，这都是村里人最稀罕的好东西呀。 “如意，你打算这些怎么换？” 许如意笑道：“咋换都成，这都是先前从村子里弄出去一些野菜干货啥的跟人家换的，您看着给上几斤粮食就成，到时候直接就放在我爷奶家。我们也不带回城里了。” 村长又不傻，一听就明白是啥意思。 人家没指着用这些票来换钱或者是更多的粮食，要不然早去黑市上换了，何必还拿回村子里来？ 村长激动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孩子，辛苦你了。柱子，快拿纸笔都记下来，一会儿统计一下一共有多少，然后去喊村干部们到大队部开会。” “知道了，爹。” 许柱子可是瞧见了不少肉票，想着上回如意妹子还让人弄回来不少肉骨头呢，这妹子是真给办事儿，能处！ 许如意和许立春就说回家等着，反正也不着急，正好几个孩子们已经给弄回来不少柴，许如意赶紧给他们发糖去了。 大队会计看到几个数字后，眼都直了，又赶紧复核了一遍，全对。 “都核对完了，肉票一共九张，一共是五斤二两；布票一共十二张，总共是三十一尺；糖票六张，总计二斤八两；油票四张，总共两斤。” 村子里老百姓买油一般是不会要票的，都是每年村子里分粮食的时候直接分油。 一般家家户户就是分到二斤到三斤不等的油。 除此之外，村里老百姓要是想要有多余的油，就得自己想法子去买。 但如果去供销社买，就得要票了。 想想看，一年到头一家子人就吃二三斤油，要不怎么说肚子里没油水呢！ “咱们以前也没这么换过呀，这该咋换？” “大家也都是明白人，这些东西在外头那些人手里头咋换的，应该也都知道。我问过大朋家的两个孩子了，他们不要钱，也没想着从咱们这儿捞多少好处，象征性地给些粮食就成。” 以前许大朋也会拿票回来，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拿的这么多。 大家伙心里头都有底了，大朋家的几个孩子能干呀！ 而且这几个孩子倒腾地挺欢实，关键是一点儿没亏待村里人呀。 看这个架势，比那些私底下倒腾给黑市儿的人给的还多呢，而且还不需要村里人自己去冒险，这绝对划算呀！ 说白了，就是人家许大朋家不差钱，乐意帮衬着村里人一下子。 对比起其它几个在镇上或者是在县里有工作的人来说，许大朋简直就是太有良心了。 最终，大队部商量出来一个结果，然后由村长亲自去一趟许老憨家。 许柱子再次被派过来当苦力使，帮忙背着粮食送去。 许立春已经跟二狗说好了，以后爷奶家里头的柴就由二狗负责，前提不许进深山，顶多就是在外围帮忙弄一些木柴。 如果赶上村子里分柴的时候，就让二狗子帮忙弄回家，再垛好。 二狗一听说一个月可以领上十几斤的粗粮，立马就答应了。 十几斤的粗粮，足够养活他自己了。 这样就能给家里头省出不少的口粮来。 二狗家除了一个瞎奶奶不能上工之外，还有两个弟弟妹妹，另外二狗的娘身子骨也一直不太好，一个月上工总会耽误几天，平时挣工分，最多也就是六个工分。 这么算下来，二狗家算上他，才三个壮劳力了。 但是二狗也拿不了满工分，顶多八个，寻常时候也就是六个工分，主要是村里也不敢给他派太多的活，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之后，许如意就拿出那些旧课本来。 “叔，这是我从废品站里淘换出来的。我寻思着先让读过书的教教村里的小孩子们，最起码得会写自己的名字吧？这是我用剩的一些铅笔，还有一些是跟同学换的旧本子，反面可以用。” 许如意把这些都拿出来，她不算是村里人，所以很多事情，她是不方便出头的。 “村里念过书的人应该不少吧？随便找几个，哪怕一天只教孩子们一小时，也总比让孩子们长大了当睁眼瞎要好。” 村长能不知道这个理儿？ 实在是大家都太穷了，要不然能不让孩子们读书？ 许立春凑过来：“叔，我今年就要分配工作了，到时候万一有什么招工信息的，我也会想法子先通知给你们。只是人家招工，也愿意要识字的。” 第28章 庆幸 这年头上学虽然困难，但是如果找人说说情，再能通过学校的考试，还是可以拿到高小毕业证的。 至于初中是不是好拿，许如意不是很清楚，但是她记得上辈子三十多岁的时候，也曾听人说过，只要你能参加学校的考试，哪怕考地不是很好，也能拿到一个初中毕业证。 毕竟这年头不入电脑不存电子档，想要使些手段还是很容易的。 其实这年头，很多人都是上不起学的，像是小学只参加考试，然后拿个证的，几乎是每个村子都会有。 这种情况出现地多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人觉得这是在做假，更不会有人闲的去举报。 其实，许如意的想法，也是让大家尽量地多读书识字，以后如果能当个工人，比种地要好得多。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但是不好办呀。 都是穷闹的！ 许如意说如果自己会再想办法帮他们找一些旧的课本或者是本子，她能做的有限，关键还得是村民们自己有上进的心思。 这话可真是大大地刺激了村长。 回去后，族长沉默半晌，才吐出一句：“一大帮汉子，还不如一个女娃娃看地长远嘞。” 许立春今年夏天就要毕业了，到时候直接就会分配工作，而且一上班就是干部，那可是正经要当领导的。 这么算下来，许老憨家收养的一个儿子出息了，能带的几个孩子们都有前途呀。 今年许如意也要考大学的，就算是考不上，高中毕业照样也能找工作。 再看看他们乡下这些族人们，一个个的都太没出息了！ 市里的粮食已经开始有供应不足的问题了。 苗兰花这个月去买粮，一大家子人的口粮，比上个月少了十斤。 这分到每个人头上，就等于是少了二斤半。 许立春的户口不在他们家，现在虽然也是城市户口了，但因为他是学生，领的粮票直接就在学校里消耗掉了。 许如意叹气，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以后粮食供应只会更紧张。 许大朋倒是不怎么着急：“咱们地窖里头存了两麻袋的麦子，还有一袋子的小米儿呢，没事，饿不着。” 苗兰花没理他，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把院子里空着的一块地给翻出来，打算种些玉米。 这个时节了，种麦子也长不成，还是许如意提醒了她一句，这才改种红薯。 红薯产量高，而且种出来了，那叶子也能当菜吃，这样有菜又有主食了，挺好。 许如意和张小静一起放学，回来的路上一人买了一根冰棍儿，纯棒冰的那种。 “如意，听说现在粮食供应紧张，你说会不会断粮呀？” “不会！咱们城里头这么多人呢，如果真断粮了，那不得出大乱子？” 张小静咬了一口冰棍：“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心里头老是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事。我妈昨天还跟我爸吵了一架呢，说是我爸穷大方，早知道现在粮食这么紧张，就不该把粮食借出去。” 许如意挑眉：“借给你叔了？” “啊！”张小静一脸不忿：“你是不知道我那个小叔有多厚脸皮，明知道我妈不待见他，还一个劲儿地往我家凑。反正借不到粮食就不走，跟个无赖似的！” 许如意摇摇头，别人家的事，她也没啥发言权。 现在粮食都紧张，现在粮站里供应的细粮还不算太少，估计再过两个月，就只有粗粮了。 两人晃晃悠悠回了家，许如意关好大门，确定家里没人后，直接就把一大堆的东西拿出来了。 现在没有那种方便的蛋托，所以许如意还得一个个地都捡到篮子里，这回弄了五十个鸡蛋出来。 要不是因为天气要热起来了，她能拿出来更多。 许如意想着今天吃炖排骨，所以又拿了一把干海带出来。 可惜现在没有嫰玉米，要不然放那个一起煮，也好吃。 家里种的小青菜随便弄弄就是一盘子，许如意又拿了一些米面出来。 她特意看过的，没敢多拿面，但是因为她晚上蒸了白饭，所以大米拿出来的多一些。 院子里种的葱也长地挺大了。 剥了两大棵葱，直接打了六个鸡蛋。 饭刚蒸上，许立春就回来了。 “大哥今天这么早？” “嗯，老师临时被通知去开会，所以最后一节课没上，你不是说想吃草莓了？我今天特意去了一趟供销社，总算是赶上了。” 许如意微愣，她昨天其实也就是顺嘴一提，哪知道大哥还真放在心上了。 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 “谢谢大哥，其实也不用特意去买的。我吃不吃都行。” “嗯，我先把草莓洗出来，一会儿帮你烧火。” 天气渐热，烧火可是个苦差事。 许如意照例把砂锅放在煤炉灶上小火慢炖着，然后这边大火蒸米饭，一会儿再炒两个菜就齐了。 许如意特意切了一小盆的海带丝，往排骨里放了一部分，余下的就直接凉拌。 不过许大朋说过，海带丝想要拌的好吃，最好是在烫水中焯一下，时间不用太久，就是过一下水的事儿。 等到一家人都回来了，许如意这边也出锅了。 许大朋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吃食堂，他的那份儿给了新收的两个徒弟。 两个徒弟都是半大小子，最近食堂采购回来的菜和粮食都不够，主任一直压着量呢。 这个时候，食堂的工作人员基本上就是最后才吃饭。 基本上就是剩下什么吃什么。 剩的多了，大家伙都能吃饱；剩的少了，那基本上就是先紧着领导和大师傅们吃。 这么一来，两个新来的小徒弟就不够吃了。 许大朋是个心软的，干脆就把自己那份儿给他们两个分了。 他不是没想过把饭带回家的，但是想到前几天自己出厂子被要求检查饭盒时，那一刻他这心里头就格外地庆幸。 得亏了闺女提醒他了呀！ 要不然，估计要被送到厂子保卫处去。 自打被查了那一回，许大朋就再也不敢起把饭菜带回来的心思了。 毕竟他跟那些拿饭票打饭的人不一样。 到时候就算是他省下来的口粮，没人信也没办法呀！ 第29章 买自行车喽 如今粮食的供应紧张，大部分人都已经察觉出来了。 苗兰花还是有些担心。 “这个月咱们家少领了十斤粮呢，也不知道下个月又会不会再继续少。” 许大朋抽了口烟：“不想这个了，先管眼下吧。咱们家算是好的了，有存粮，而且我还能在食堂里吃。你看看别人家的日子那才叫艰难呢。” 苗兰花叹气，谁说不是呢。 许立冬则是没心没肺道：“妈，您也别总是太操心了。咱们家有粮吃就行，而且院子里也种了红薯，饿不着的。” 许立春看看自己的家人，出了个主意。 “要是后面粮食供应继续减少的话，那我和立冬尽量就在食堂里解决一日三餐。” 许立春是有生活补助的，在学校吃一日三餐应该是没问题的，就是可能吃得差一些。 许立冬在钢铁厂上班，伙食比学校要好一些，但是要消耗饭票。 许大朋觉得这法子可行。 “虽然是得多花些钱，但总归是节省粮食了。真要是后头粮食紧张了，钱反倒不是那么要紧的。” 许如意却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乐观。 “到时候再说吧，咱家现在没出现这个断粮的问题，就都在家吃早晚饭吧。尤其是大哥，你们学校的食堂油水也太少了，跟水煮的一样，而且那青菜都能做成黄色的，也不知道是哪请的大师傅掌勺。” 日子一天天过去，粮食的供应的确是日益下降。 就连苗兰花去买菜，都能发现得靠着抢了。 得亏了他们家有院子能自己种些菜，要不然，那可真地是天天跟打架似的。 这周许立春和许如意一起回老家，果然基本上没有什么野菜可以收了。 许如意也直接停了这个，就说是如果有药材他们还可以继续换。 走的时候，有两户人家给送过来了几只鸡，说是想要换粮食。 许老憨家里头养着三只鸡，除了老两口自己吃之外，还会时常让许立春他们带一些走。 现在这两户人家又给拎了五只鸡过来，许老憨这里显然是不能养了。 有规定的，不能让人逮住把柄。 “爷，我们把这鸡带回城里吧。” “也行，你们家也有院子，自己养着下蛋吃。” 在市里头养鸡，那才叫遭罪。 主要是家里头也没有多少虫子给这些家禽吃，而且即便是有一些草，也太少了。 所以住在城里的人，基本上没人喂这些东西，浪费粮食。 许如意分别给高阳和孙小军一人留了一只鸡，活的。 剩下的三只鸡则是带回家了。 先养着吧。 这样家里的鸡蛋也能有个出处。 许如意想买辆自行车的。 她手里有钱，但是没票。 她拿了一百块钱出来，然后就让家里人看看谁能换到一张自行车票。 许大朋原本是不想买的，毕竟这个时候买大件儿，还是太显眼了。 “爸，现在不买，你后面买的话更不合适。而且咱们家工人多，有钱买自行车，别人也说不出啥来。” 许大朋让苗兰花把钱收起来。 “这钱给你攒着当嫁妆，家里头买自行车的钱还是够的，我再想想办法去换张票吧。” “成，爸您可得抓点儿紧，回头我大哥要毕业了，分配的工作万一远了，这进进出出的还麻烦呢。” 许立春笑了：“没事儿，我不嫌远，可以坐公交车。” “那不行！大哥现在上下学总是走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许立春笑笑，没反驳，也没承认。 苗兰花一瞧这大儿子，又有些心疼。 如果走路的话，从学校到家，得一个小时了！ 这孩子天天这么走，也不嫌累！ 买自行车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许大朋和苗兰花上班的地方都不算远，特别是许大朋，走路十几分钟就能到钢铁厂，所以压根儿用不到自行车。 苗兰花也得走十几分钟，主要她也不会骑车，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骑。 许如意等了两天，还想着如果实在不行，自己就跟高阳和孙小军他们换几张工业票，看看能不能弄到自行车。 结果，这天晚上回去，就被告知许大朋换到自行车票了。 “等明天去百货大楼问问，看看能买辆啥样的。” 钱和票都摆到了桌上，许如意兴致勃勃道：“我也去，我也去！” 许大朋很高兴，自行车可是大件儿，他们家也能买得起了。 “明天还要上课呢，你能行？”许立春问道。 许如意一脸讨好：“我明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我直接请假就好。” 许立冬在一旁看得直冒酸水儿：“要不我也请假？” 换来的是许大朋一巴掌，还有许立春压制性极强的一记眼神。 于是，许立冬怂了，低头扒饭。 现在自行车总共也就那么几个牌子，在他们这边，卖的最好的一直都是永久牌的，好像价格也挺高。 许大朋总共给了他们一百六十块钱，之前问过的，大概就是这个价。 两人一进百货大楼，直奔自行车柜台去了。 “你们来的还挺及时的，就剩两辆了，其中一辆还是有人提前打了招呼，回去拿票了。” “谢谢姐姐，那我们现在可以骑走了吗？” 售货员年纪也得三十出头了，被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叫姐姐，那心情也是相当美。 “可以了，这是开的票，你们自己收好。” “好嘞，谢谢姐姐！” “大哥，咱们还有剩下的钱呢，再买个收音机回去吧。” 许立春意外：“不是就给了一百六吗？自行车花了一百五十七，就剩三块钱了，哪够买收音机的？” “大哥，你忘了我手里头还有一百块呢？” “你不是给咱妈了？” “嘿嘿，我今天早上又要回来了。” 许如意的手往兜里一掏，再稍微往外一扯，露出一个角来。 许立春也笑了，这丫头还真是鬼精鬼精的。 “那你有票吗？” “有呀！这个用工业票就能买。” 兄妹俩将车子暂时存放在一楼自行车柜台这里，紧接着上了二楼。 许如意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上二楼的同时，一个穿着十分洋气的姑娘走进百货大楼，径直走向了花布柜台。 第30章 你这么关心她? 如果许如意刚刚和许立春一起出去，就会正好跟这位洋气的姑娘遇上，而这位，正是上辈子在城西食品厂认出她的那个王媛。 王媛在一楼买了几尺花布后，眼神往四处扫了一眼，总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是错过了什么，不自觉地笑一下，然后回家了。 许如意和许立春再下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兄妹俩都很激动，毕竟等于是一下子添了两大件呢。 许立冬一下班就往家跑，是真地一路跑回来的，就想看看他家新买的自行车是什么样的，然后自己也想上手骑一骑。 因为买了自行车，许家的喜悦和兴奋情绪一直蔓延了很多天。 家里养了几只母鸡，所以许如意暂时就不需要再在商城买鸡蛋了。 不过这几只鸡估计也是养不久的，毕竟在城里头养鸡，还得喂粮食，就他们院子里种的那些菜叶子，压根儿就不够这几只鸡吃的。 许如意没想到的是，葛美丽为了嫁给耿直，竟然闹到学校里来了。 耿直再三否认自己跟她的关系，并且还提到了许如意和张小静。 这下子，原本想要看戏的二人显然是不可能再保持沉默了。 事情闹得太难看，学校领导们自然也都黑着脸。 办公室里头，除了耿直和葛美丽之外，还有一位女同学。 张小静一眼就认出来，不就是那天跟耿直在一起的女生？ 许如意也没想到葛美丽竟然这么有本事，还能把那个女生给揪出来，要知道她当初故意写信过去，就是想着让葛美丽去找耿直纠缠，别再来骚扰她了。 谁知道葛美丽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葛同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当初在我家当着那么多的街坊邻居我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不想跟你处对象，更不可能娶你。” 葛美丽却根本就不认这个，只是低头哭，时不时还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耿直都要被她给气死了！ 这个葛美丽，为啥非得死缠着他？ 这天底下是没男人了吗？ 那个被叫过来的女同学也是一脸气愤，她的确是在跟耿直处对象，但是她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姑娘，说她是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这是什么破名声？ 她是绝对不能认的！ “校长，老师们，我和耿直同学的确是在处对象，但也只是刚刚开始，而且耿直已经见过我的父母了，我们是在考虑继续发展革命友谊的。至于这位葛同志，我不认识她，也从来没有见耿直跟她有过来往。” 葛美丽却哭得不能自已，好像是耿直负了她多年痴心等待一般。 许如意深吸一口气，这葛美丽疯了吗？ 耿直原本就不待见她，现在这么一闹，就更不可能会娶她了。 其实也不是葛美丽故意要闹。 她原本只是想私底下来找那个女生，然后警告她离耿直远一些的。 但是没想到这回失策了，遇上一个硬茬子，人家直接就承认在处对象了，甚至还骂她是个疯丫头。 葛美丽这下不能忍了，当下就急眼，还动手打了那个姑娘一巴掌。 这下子，事情闹大了，自然而然地也就惊动了学校领导。 许如意和张小静虽然看不惯耿直和葛美丽，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没有撒谎，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们两个原本就是被无辜牵连的证人，事情说完，自然也就没她们的事了。 两人回到班里，又听了二十多分够的课。 高阳和孙小军都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 “如意，外面传的那个几班的耿什么的，真的谈对象了？” 许如意摇头：“他是不是谈对象我不知道，反正那个后来找到学校里来的姑娘不是她对象。” 张小静也跟着点头：“那个葛美丽就是脑子有病，上回还非说我们如意缠着耿直呢，结果后来被耿直当众澄清，她还不罢休，又来堵我们，非说耿直是她对象，让我们离远一些。 可问题是我们跟耿直又不是一个班，平时上下学也不一块走，本来离得就不近呀！也不知道那个葛美丽今天又发什么疯，竟然闹到学校里来了。” 高阳倒比她们想的多一些：“我看那个葛美丽也不像是脑子有病的，她既然坚持说耿直是她对象，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兴许是耿直给了她什么错误的消息，又或者是让她误以为耿直喜欢她吧。” 许如意挑眉，颇为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是真开窍呀！” 高阳两手一摊：“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两人压根儿一点关系也没有，葛美丽凭什么来认定自已就是耿直的对象呢？” 孙小军也纳闷儿了，一个姑娘家，原本就矜持，的确不太可能这么大闹到学校里来的。 许如意也是想不明白，在这个男女处对象牵牵手都要避讳的时代，葛美丽到底哪里来这么大的胆气呢？ 经过这件事之后，没多久，就听说耿直被学校处分了。 至于另外一个女生，倒是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好像是跟耿直分了。 中午，孙小军端着饭盒过来，神秘兮兮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们要听不？” “要要要！”张小静那脑袋就跟小鸡啄米似的，生怕点晚了就没后续了。 孙小军小声道：“那女生是我们大院儿里的，我不知道她爸具体是哪个部门的，反正听说家庭条件不错，他们家看不上耿家，所以是家里人不同意，甚至还特意找了校长一趟，怒斥耿直诱拐未成年少女呢。” “啥？” 张小静有点儿懵，完全没听说过呀。 许如意当然是知道这一条罪名的。 但是眼下普遍男女十六七就定亲的年代，很少有人会提出这样的罪名。 “那个女生多大了？” “十七。” 许如意点点头，听这意思，还真是未成年。 张小静摇头，语气有些可惜：“耿直都十九了，而且还是复读了一年的。也不知道这回背了处分，会不会影响他上大学。” 孙小军瞅她一眼：“张小静，你这么关心耿直呢，还知道他多大岁数了，他上不上大学，跟你有啥关系呀？” 第31章 突然羡慕奶奶了 孙小军话落，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许如意则是两眼在他俩身上滴溜溜地转悠着。 张小静没好气地拍了许如意一巴掌：“瞅啥呢！我不关心耿直，我只是觉得他都复读一年了，如果因为这个上不了大学，那你说他以后还会再复读吗？” 一旁的高阳直接轻嗤：“还读啥读呀！那处分如果记入档案是要背一辈子的，就算是再复读，处分也还是在的。而且现在上头对于查男女关系这一块儿可是很严的。” 几人都不说话了。 因为知道高阳说的是事实。 听说离他们这里不远的小学里有位女老师被同事的家人找上门闹了一通，之后没多久，学校就开始严查，之后这位女老师就被辞退了。 这年头在城里如果没有工作，那就只能指望自家男人了。 可如果男人也指望不上，那就真地是要受罪了。 许如意他们几个也只是单独地吃个瓜而已，对于耿直是否还能上大学，那是一点不关心的，只是顺嘴提一句罢了。 倒是许如意注意到，孙小军先前堵着张小静问话的语气好像不太对诶。 难不成是看上她了？ 这么一想，许如意立马双手捧脸，有一种男女主角就在我身边的感觉！ 高考是在七月份，许如意他们的课程安排也更紧凑了起来。 许如意算着日子呢，如果她想要早点儿毕业参加工作，最好是选财经类的专业。 如果学医，一般都是六年制的，而且现在好多电汽类的专业也是六年制。 许如意担心学医的话，可能自已到时候毕业会成问题。 希望能一切顺利吧。 五月底，许大朋一家人都一起回了一趟老家。 因为许老憨过生日，许大朋和苗兰花是提前就倒好的班，许立春他们仨则是请的假。 许老憨是农历五月初四生日，今年正好赶上阳历是五月二十八号，是个周六。 周日就是端午节了，各单位也都提前发了福利，正好这趟回去，多给两位老人带一些，还能在老家再住两晚。 因为是周六过生日，所以他们一家子是等许如意放学后，周五后晌就往家赶。 等到平安公社的时候，天都黑了。 一大家子人在一块，倒也不害怕，许如意拿出了自已早就置办好的手电筒，为了在商场里找跟现在一模一样的手电筒，她可没少花心思。 有了这个，一路上也不担心会踩坑了。 许如意和苗兰花两人手上都是空的，就一人背了个书包。 许立春和许立冬一人扛着一个蛇皮袋子，许大朋手里则是拎着一个布袋，里面是白面，差不多就是二十斤左右的样。 一家人摸黑进了村子，总算是顺利到家了。 这年头村子里头没有电话，就平安公社里有一部，那也不能让人随便用的，所以许大朋他们一家子回来，也没能提前跟家里知会一声。 但因为许老憨要过生日了，知道他们一家子肯定会来，所以许刘氏早早就将屋子给打扫出来了，倒也不算是手忙脚乱。 许刘氏一瞧见自已家的这几个孩子，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饿了吧？等着，奶给你们做饭去。” 许立冬立马跟上老太太：“奶我帮您烧火。” 许如意累得不想动了，主要是这年头的公交车是真不舒服。 村子里还没有通电，用的是煤油灯，这回许大朋回来前，还特意找人换了二斤的煤油票。 家里人就稀罕这个。 许如意直接从包里掏出来两包蜡烛，这东西比煤油灯要亮一些。 “爸，把这个点上。” 许大朋接过来，只瞟了自家闺女一眼，也没问，凑到煤油灯前去引火了。 许老憨一瞅这屋子里是真亮堂，还有些舍不得：“点这些干啥？灭了吧！” 能不亮堂吗？ 屋子里除了一盏煤油灯，还有两根蜡烛都点上了。 “这东西可贵，不如煤油灯实惠。” 许如意笑了笑：“爷，这蜡烛带回来了你们就用，这东西夏天也容易化，你们晚上就用这个吧。等这两包用完了，再用煤油灯。” 苗兰花去了灶房帮忙做饭，要是她在这儿，估计又要骂闺女是败家子儿了。 “孙女呀，你这蜡烛是搁城里头买的？” 许如意摇头：“也不算是买的。我们市里也停电，有时候一个星期能停两三回呢。这是我同学他们家发的，根本就用不完，我干脆就拿您之前给的一些山货跟他们换了。” 许立春是亲眼见过妹妹去政府大院儿的，知道她有个同学的爸爸是领导，所以还真是不怀疑这话的真假。 许大朋皱眉道：“你们同学家还能发蜡烛？” “啊！爸您别不信。除了钢铁厂，这市里头的好单位可多了，发什么的都有。就像孙小军家，他妈是医生，去年还发了好些个薄荷呢，说是解暑用的。” 许大朋也不再问了，有些单位的确是会用自已生产的东西来做福利。 他们钢铁厂不行。 钢铁厂再有钱，也不可能给每个职工家发一块铁板呀！ 因为太晚了，也没清点带回来的那些东西，简单吃过晚饭，又说了会儿话，便都去睡了。 许如意被撵回屋睡觉的时候，严重怀疑她奶奶就是心疼那两根蜡烛了。 这年头，什么物资都难买，也不怪老太太小气。 次日一早，许如意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了。 因为今天过生日，所以老两口今天都不上工，但是牛还得喂，所以许立春拉着许立冬去忙活了。 许大朋则是负责打扫院子，苗兰花和许刘氏一起进了灶房。 许如意伸了个懒腰，再不想动，今天也是不能赖床的。 早饭简单，就是用玉米面儿煮的稀糊糊，然后还有二合面的馒头，菜就只是一个凉拌的野菜，还有一碟子咸菜。 不过今年老爷子早上有两个鸡蛋。 许老憨想给几个孙子孙女分分，但是他们都不要，最终还是老爷子坚持，硬让老妻吃了小半个鸡蛋，余下的这才进了他的肚子。 许如意看着都羡慕她奶奶呀！ 这日子虽然是苦一些，但是奶奶有一个对她好的男人，这辈子都值了。 第32章 你能弄到粮食不? 虽然粮食欠收，但是村子里到底是守着庄稼，而且村里人大部分都有大院子，总能自已种些菜呀啥的，不至于真地饿肚子。 许如意知道，现在农村还没有自留地呢，估计要等到六二年就会有了。 虽然没有，但是一般在农村，这屋前屋后的地是归自家的，这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乡下人嘛，大都是这样过。 所以许家老宅除了院子里能种菜、养鸡鸭之外，还有屋后头如果空着，也是可以自已种些菜或者是粗粮的。 总之不会有人管。 家家户户都这样，咋管？ 真较起真来，那老百姓就不要活了！ 许如意去灶房转了一圈，被许大朋撵出来了，之后又帮着把堂屋里的桌子啥的擦了一遍，然后又在外头溜达一圈，发现他们家院墙外头种着一些青菜。 有些还是幼苗状态，她认不出来是啥菜。 等转到屋后，才发现种了一个畦的地瓜，也不知道现在长成啥样了。 许如意再晃悠回来的时候，两个哥哥也都喂完牛回来了。 兄妹仨开始鼓捣带回来的东西了。 许大朋单位发的福利比较多，又是糯米，又是粽子叶的，还发了二斤蜜枣。 这年头，蜜枣可是好东西。 苗兰花带回来了一大块的布料，就是边儿上有些瑕疵，不过不影响做衣裳。 许老憨过生日，虽然不打算大办，但是难得许大朋回来一趟，所以还是请了族里头亲近的一些长辈过来一起热闹一下。 族长爷爷和村长叔就在其中。 许柱子是悄摸跟过来的。 “妹子，现在城里头啥情况？” 许如意摇头：“不太好，就是粮食供应也没有以前足了，而且明显细粮少了，粗粮多了。听说下个月再去领粮的话，可能会有不少的红薯土豆之类的了。” “唉，村子里日子也不好过，虽然欠收了，但是这公粮该交的还得交。咱们许家村算是好的了，听说离咱们不远的韩村，那个缺心眼儿的大队长，还敢虚报，结果这公粮就得多交，你说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已的脚？” 许如意也跟着叹气，的确是缺心眼儿。 你一五一十上报不行吗？ 非得想着抢什么功，这下子好了，把粮食都交上去了，村民们吃什么？ 估计那大队长现在能后悔死。 到时候上头把粮食运走了，村民们能把大队长给撕了！ “那这事儿咋办？总不能把一个村子的人都饿死！” “那指定不能。我听说像韩村那样的还不少呢。不过咱们平安公社的书记是个明白人，把底下的村干部们都叫去公社里开了会，严肃批评了韩村的几个干部，还让他们写检讨。不过不知道这粮食到底能不能少交。” 要是这么说，那公社书记的确是挺不错的。 最起码是真心为老百姓考虑的。 “妹子，说正经的，你那里能弄到粮食不？” “啥玩意儿？” 许如意觉得自已听错了，这问题怎么问到她头上来了？ “你小点儿声！” 许柱子拉着她又往外走了几步：“粗粮就行。哥知道你有本事，看看能换多少是多少的，咱们乡下现在也就是只能自家里头种点儿菜，别的是真没有了。” 许如意听明白了。 这是想着拿菜换粮食。 这是知道乡下的日子也要不好过了。 “你别急，等回头我问问，不确定能要多少，而且这事儿咱们还得私底下办，不能折腾太大了。” “放心，哥明白。” 许如意回到家，还在琢磨着真地已经困难到这种程度了？ 她再看看奶奶在东墙根儿那种的菜，还有爷爷搭起来的架子，那小葫芦都长起来了，相信很快就能吃了。 而且她还注意到奶奶种了南瓜，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长出来。 这事儿太大了，许如意可不敢随便答应。 用菜换粮食，那得多少斤菜才能换到一斤粮食呀。 而且这年头投机倒把一旦被抓住，那个罪名可太狠了，要被送去劳改的。 许如意思来想去，这事儿都不太好办。 她不想冒险。 上辈子她也看过不少人们写的什么穿回六零七零闯黑市的小说。 但那只是小说，不是现实！ 现实世界里，这个可太危险了。 因为一个人被判了，那会连累到好几家子的前程的，这可不是开玩笑。 但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亲戚们挨饿，好歹也都是姓许的。 所以，许如意才十分头疼，得想个能光明正大帮着村民们弄些粮食的途径才好。 他们这边正热闹地聊着天儿，才走没一会儿的许柱子又回来了。 “爹，你快出来，顾书记来了。” 许村长正感激着许大朋呢，听到儿子这么一喊，也不敢再坐了。 他们几人刚出院子，就看见顾三欢带着两个人已经要到门口了。 “顾书记，您这是有什么指示？您直接喊我过去就成，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呢。” “没什么，我这次是有公务要带着这位同志走一走，正巧被你家柱子看见了，这才来喊你的。” 许如意也跟着出来的，一瞧跟村长说话的那位，身形板正，应该是练过的，再一看他旁边的那位，咦，不就是那个救了自已的痞子？ 许如意瞪大眼睛：“顾同志？” 这一喊，所有人都看向了许如意。 坏菜了！ 许如意原本想瞒着那件事的，现在看来，这是瞒不住了。 “爸妈，这位顾同志先前在市里救了我和小静。我也只是口头感谢了一下，后来再想送谢礼，发现联系不上他了。” 苗兰花听得一头雾水：“咋回事儿？” 许大朋也急眼了：“啥就救了你？你遇上坏人了？” 顾九东一看这阵仗，就知道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顾三欢扭头，用气音问：“怎么回事？” 顾九东头一歪，脸上还挂着一层似笑非笑的表情：“无意中救的。” 就这样，顾三欢一行三人被请进了许家，而且还是上座！ 苗兰花听完事情的经过后，气得就拍了许如意的胳膊两巴掌。 “你说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大的事情，就敢瞒着不说？” 第33章 下回记得扫尾 对面的顾九东看着小丫头挨训的小模样，只觉得格外舒坦。 跟了这丫头两天，还以为这丫头是个胆大妄为的性子，没想到也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不错！ 就这丫头的胆子，是得有个人镇着，要不然指定得惹事儿。 许如意可不自己的救命恩人跟了她几天呢，她在耿直身上用的那些小心思，可全都落在顾九东眼里了。 许如意被家里人给批判了一通，这才饶过她。 当然，相对应的，许家一大家子人都把顾九东当成了恩人，不停地道谢之余，还不忘了把酒给他满上。 顾九东摆手：“我下午还有工作，就不喝了。” 许大朋可不乐意了：“我知道您是陪着顾书记一起来的，刚刚顾书记也说了，您是他弟弟，不在公社上班，那就喝两杯，难得来了，正好也尝尝我的手艺。” 许老憨点头：“对对，我这儿子的厨艺可是出了名的好。今天既然赶上了，那说啥也不能走了，就得在这儿吃饭、喝酒！” 顾三欢倒是无所谓，其实他们这一趟下来的任务基本上也完成了，接下来就是顾九东自己的事儿了。 不过顾三欢只喝了一小杯，对许大朋的手艺那是连连称赞。 许村长也没想到还能招待公社书记一回，别提多激动了。 因为是给老爷子过生日，所以午饭做的很丰盛。 鸡、鱼、蛋、猪肉，那是样样不缺。 也是酒过三巡之后，顾三欢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哟，老先生，不知道今天是您的寿辰，我们也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这就当是我们随的礼金了。” 顾三欢拿出二十块钱来，他们兄弟俩在人家里又吃又喝的，二十块钱也不算多。 至于跟着来的秘书，也立马自觉地掏出来五块钱。 不能超过领导的，而且五块钱吃这么丰盛，还是他赚到了。 许老憨和许大朋都不收，还没忘了人家救下许如意的事儿呢。 顾九东强硬地把钱塞到了许老憨手里：“一码归一码！今天是老爷子做寿，大家高兴，这礼不可废。至于我和许如意同志的事情，如果要感谢，等回了ay市，你们再请我吃顿饭就好。” 他都这么说了，许大朋也不好再坚持。 顾三欢喝完一杯之后，其实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不能坏了规矩，他下午还有工作呢，这点儿酒虽然醉不了，但是味道太大的话，影响也不好。 啧，这许家条件不错，还是西凤酒呢！ 这瓶西凤酒，还是许如意从自己的库存里拿出来的，再加上家里头先前就存着的一些散酒，这天中午，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主食吃的是面条，许大朋特意给老爷子弄的一根长寿面，里面还加了个荷包蛋。 其它人吃的则是肉打卤面，当然，面条都是手工切出来的。 顾三欢自打来了平安公社之后，还是头一回吃这么饱。 不愧是当厨子的，这手艺就是好！ 许如意想到明天中午是端午节，眼前这位又不是本地人，应该是没有粽子吃的，所以就提出来明天给他送粽子过去。 顾三欢婉拒道：“不麻烦了。公社食堂里也有包的。” 苗兰花坚持道：“那咋能一样？我们家包的粽子好吃，而且里面枣也多。过节的，就得吃点儿甜的。” 最终还是顾九东应承下来，“不用你们再送了，明天我还要再来一趟许家村，到时候我上门过来吃，婶子你看咋样？” 一顿饭没吃完，顾九东就跟许家人混得熟稔了。 苗兰花高兴极了：“成！那中午饭也在这儿吃。明儿中午咱们蒸白米饭，让你叔做红烧肉！别的不说，他做的红烧肉那可是一绝。” 这话说的，顾三欢都有点儿馋了。 顾九东笑了笑：“太破费了。” “破费啥！你可是救了我们家如意呢。” 顾九东原本觉得不好意思上门了，听她这么一说吧，好像又不是不可以了。 最后，所有人都是手扶着肚子从许家离开的。 顾九东虽然是有点儿痞，但是跟长辈们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瞧着还挺正经的。 最后许如意送人出去，顾九东还特意落了几步。 “小丫头，以后做坏事记得把尾巴扫干净了。” “啥？”许如意懵了，这人在说她？ 顾九东朝她挑挑眉，然后无声地吐出两个字：耿直！ 许如意立马心生戒备，这人咋啥都知道呢？ 这是跟踪她来着？ “放心吧，我那也是无意中撞见的，下回可别这么干了！” 许如意撇嘴，心中对这个痞子的印象就更差了。 顾九东见她不说话，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笑了一声，跟蚊子哼哼似的，让许如意格外嫌弃。 星期天一大早，苗兰花就把许立冬薅起来，让他去公社买五花肉了。 五花肉这样的好肉，去晚了可就抢不到了。 许如意和许立春一起背着篓子打算去看看有没有野菜或者是药材可以挖。 他们刚出门，就碰上了过来送柴的二狗。 “今天不上工？” “今天过节歇一天，地里也没啥活。” 二狗把柴放好，看他们要去挖野菜，就自告奋勇地跟着一块去。 三人刚走没多久，许大朋的生母刘穗子就找上门来了。 “哟，大朋两口子都在呢！” 其实昨天刘穗子就打算过来的，但是被许大胆给拦住了，尤其是后来知道族长和村长都在，就更不能让她过去了。 有那几个偏心眼儿的在，去了也捞不着好，干脆晚一天。 果然，今天再过来，这许家可清静多了。 “是二娘来了，有啥事儿不？”苗兰花先开口了。 他们这里的风俗，管伯伯家的妻子都叫娘，比如说三伯的媳妇就叫三娘，二伯的媳妇叫二娘。 刘穗子听到这称呼，脸色就先沉了两分，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去找许大朋说话。 “大朋呀，听说你们厂子里头发福利了？” 许大朋只是憨憨地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 刘穗子早知道他是什么脾性的人，直接就往灶房里钻，正好看见许刘氏往锅里头添粽子，准备开煮呢。 “哟，这都包好了呀！嫂子，我拿几个生的回去自己煮就行，不劳你们再费事儿了。” 第34章 两个粽子 刘穗子说完就直接下手去拿。 她本来就是想着过来沾便宜的，没忘了在手上挎个篮子，一路上过来的时候，逢人就说是来给大朋送吃的，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她有多心疼大朋呢。 结果那篮子里就只摆了四五个小土豆子。 这是存了啥心思，当谁不知道呢？ 许刘氏可不惯着她，直接把她的手给拍回去了。 “干啥呀！明抢啊？” 刘穗子不乐意了。 “咋？嫂子这是生怕我这个亲娘占大朋一点儿光呗？这日子过得多艰难不用我说嫂子也知道吧？你们家都能吃得起这么好的粽子了，让我捡几个能咋地？你满村打听打听去，这回过节有几家包粽子的？我这个当娘的，生了他一场，还不能换两个粽子吃？” 外面的许大朋面色不太好，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许刘氏冷笑：“你这话是说顺嘴了吧？毕竟年年说说，但凡是过节过年的，都是这一套词儿，咋，想不出新的了？过年前还顺走了我家四块年糕呢，咋，拿回去喂狗了呀！” 刘穗子脸皮再厚，被人这么说也有点儿站不住。 “嫂子，今年欠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可是听说了，昨儿大朋没少带吃的回来，又是肉又是面的。我也不贪心，只要十个八个的粽子不过分吧？” 许刘氏气得都直哆嗦。 这人咋这么厚脸皮呢！ 还十个八个？ 这是打算拿回去一家子当饭吃了！ 许大朋不好出面，苗兰花则是进去打圆场：“二娘，您这话说地也太过了。我们总共才包了多少？我们还一大家子人呢，再说了，我们今天包这粽子也是要给如意的救命恩人送些过去呢，真不够数。” 没想到刘穗子直接眼皮一翻，无比嫌弃道：“就那么个丫头片子，有啥好感激的？再说了，又不是亲的。” “刘穗子！” “二娘！” 刘穗子话没说完，就被许刘氏和苗兰花齐声声地喝止了。 许如意不是亲闺女的事儿，其实许家村的人知道的不少，不过因为许如意打小儿就在市里生活，所以也没人到她跟前说嘴。 再加上许大朋两口子会做人，这些年没少想法子来帮扶村里头，所以大家伙也都很默契地不提这个。 但是谁能想到，今天刘穗子的嘴就这么快了。 刘穗子被吓了一跳之后，还夸张地拍拍胸口。 “哟，多大的事儿呀！咱们村的人又不是不知道！” 刘穗子还要再说，门帘就被掀开，许大朋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大手直接捞了两个粽子扔进她的篮子里，然后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许刘氏和苗兰花都看傻了，立马跟出去，生怕再打起来。 “行了，走吧。” 刘穗子一瞅就俩，这哪够吃？ 许大朋面无表情地瞪着她：“你要是再不走，这两个粽子也别想要了！” 刘穗子一噎，想着见好就收，大不了等吃午饭的时候再过来蹭顿好的。 她可是听说了，许立冬一大早就去公社里买肉了。 许大朋转身看了养母一眼：“您别搭理她就行。以后不管她再来要啥，您都别给。要是我在，我就象征性地给点儿，我不在，您啥也别给！惯得她！” 许刘氏听完这话，心里头舒坦了不少。 儿子是她一手养大的呢。 凭啥现在能挣钱了，就得让刘穗子那个女人来捡现成的。 好在儿子是个拎得清的，族里头的人也都向着他们家，要不然，这日子还真没法儿过了。 许立冬买肉的时候，许如意还特意给了她两张肉票，就是想着让他多买，别到时候不够吃。 许立冬会说话，哄得人家店里头的售货员也高兴，又买了几根大棒骨。 大棒骨上没啥肉，所以不要票，而且价钱也便宜。 “爸，这大棒骨我还特意让他们给剁了几截，您看成吗？” 许大朋瞟了一眼，点头：“还行，那今天晌午就用这个熬个汤，咱们中午喝点儿，余下的晚上让你爷奶他们下个面吃正正好。” 煮粽子是需要大火的，而且煮上一个小时之后，就要用小火焖，要不然不熟或者是不粘，口感不好。 这回回来，许大朋又给家里头弄了一个炒菜的锅，跟他家里用的不太一样，但都是炒锅，为了这口锅，可没少费事。 许如意他们三个折腾了快俩小时，也没能弄到多少能吃的野菜。 主要是过来挖野菜的孩子们太多了，许如意也不好意思跟这些孩子们抢，毕竟她家里又不缺粮食。 “二狗，你们现在识字吗？” “嗯，柱子叔每周都给我们上两节课，就教一些简单的字。我上过两年学，所以就帮着教更小的孩子们算术。柱子叔每星期都单独给我讲课，还给我留作业。” “那就行，好好学，最起码也得拿个高小的毕业证，要不然以后你长大了想要到外面去干活，人家都不要你。” 二狗一脸迷茫：“我以后不就是在家种地吗？” 这话把许如意给问住了，她求助的眼神给到了许立春。 许立春见妹妹也有被问住的时候，倒觉得妹妹还是个小孩子呢。 “二狗，人这一辈子长着呢，谁能料到以后会是什么样呢？就像是我爸妈，他们像你这个岁数的时候，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去市里上班呀。” 二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叔，我以后好好学，反正我得想法子挣钱，还得养家呢。” 这么小的孩子，就有了以后要养家的意识，可见是个懂事的。 三人往回走，路上二狗时不时地还要再捡些柴。 许如意给他塞了几颗糖：“过节呢，回去给和你弟弟妹妹们一起吃。” 二狗摸着兜里的糖，眼神里有渴望，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克制。 “姑，我不能要。” “拿着吧，今天是端午节，也不是天天给你。” 二狗没再拒绝，他可以不吃，但是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呢。 许如意不知道的是，二狗下定决心，要帮着她家多干活。 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红烧肉正在锅里炖着，老远就闻着香味儿了。 “顾同志咋还没来？立冬你去村口接一接去！” 第35章 太能吃了! 不多时，许如意在院子里摘青菜，就听见外面有汽车声。 她好奇地走到大门口，正好看到许立冬从车上跳下来了，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就跟这辈子没见过汽车似的。 “如意，快来，你摸摸看，真家伙！” 许如意顿时满头黑线，这个三哥是傻了吧？ 她能不知道是真的？ 那画出来的能坐人吗？ “你好，顾同志，快里面请吧。” 顾九东笑着歪了下头：“真香！除了红烧肉，还有别的香味儿。” 许如意得意地扬扬眉：“那是！我爸手艺可好了，而且今天还有骨头汤喝，快进来吧。” 许家门口停了一辆汽车的事儿，可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昨天顾三欢他们是骑自行车来的，主要是考虑到了影响不好，而且在乡下，有些地方开车还不如走着呢。 今天只有顾九东自己，也没那么多的避讳，直接就开车过来了。 许如意还特意瞄了一眼那辆车的牌照，是市里的。 另一边的刘穗子听说有人开着小汽车到许老憨家去了，立马就坐不住了，只匆忙地洗洗手，就想去蹭饭。 “你干啥去！” 许大胆儿把人叫住了。 刘穗子横他一眼：“咋？你自己不去，还不兴我过去吃顿好的？” “不是说许家今天有客人？你别去了。” “哼，就是有客人我才去呢。我就不信当着客人的面儿，他许老憨能把我撵出来！” 许大胆儿犹豫了一下，听老婆子说今天那边吃肉，他也馋呀。 他们家自打过完年后，就再没吃过肉，谁不馋？ 可再馋，许大胆这个时候也不敢往外冒头，毕竟听说昨天还有公社领导去他家了，万一再撞上了，那不太好。 “你去不去？” 许大胆到底是没控制住对肉的渴望，拍拍屁.股，背着手跟她一路去许老憨家了。 粽子已经煮熟了，刚捞出来，许刘氏让人拿了个大碗，然后给族长家送几个过去尝尝。 其它人家，就不送了。 许老憨还特意嘱咐了一声，让立冬把族长和村长请过来一起吃顿饭。 许立冬给族长家送了六个粽子，里面包的都是蜜枣的。 族长没去，但是许立冬把村长给强拉来了。 快到家了，许立冬眼尖，看到远处那两道身影，一进门就把院门给栓上了。 这年头村里头人家一般不关大门，这只要是关上了，那指定就是吃好的，不想让人过来蹭饭的。 许老憨家那可是盖的土砖的院墙，并不是围的篱笆墙，所以这大门一关，别人也休想进来。 许如意看到了三哥的小动作，悄悄地竖起一个大拇指。 “叔，我今天开车呢，不能喝酒。对了，你们今天回ay市吗？” “回呀，明天还得上班呢。” “那不如干脆就坐我的车回去吧。反正就我一个人，把你们捎上也不费什么事。” 许大朋还有几分惊讶：“这，这能行？公车私用是不是不太好？” 他也是怕给恩人带来麻烦。 “没事儿。我原本就是过来这边出公差。现在事情办完了，总得回去吧。而且我问过了，你们要是回市里，最晚三点就得到县城。可如果我开车的话，咱们几点走都行。” 最重要的是后面这句。 这样的话，他们还能在家里多陪老人几个小时。 许大朋心动了。 苗兰花小心翼翼道：“我们这么多人，能坐得下不？” “没问题。您和如意小同志偏瘦，坐后面也不会挤。” 全家最胖的就是许大朋了。 到时候他坐前面，其它四个坐后座，也不会太挤。 “那行，谢谢你了，顾同志。” “婶子，您叫我九东或者小顾就行。我还得在ay市待一段时间呢，以后少不了要上门打扰，毕竟叔这菜做的可太好吃了！” 许大朋立马豪气万丈地拍大腿：“那有啥好说的！以后想吃啥了，就跟叔言语一声，别的咱不会，但做菜就没犯过难！” 顾九东立马顺杆儿爬：“那我就先谢谢叔了。” 另一边许大胆和刘穗子到了家门口，一推推不动，就知道人家里头栓上了。 许大胆到底还是要些脸面：“回吧。” “回啥回！来都来了！叫门！” 许大胆不肯敲，刘穗子啪啪地就开始拍门了，一边拍还一边喊：“大朋呀，我跟你爹来看看你！” 这话一出来，院子里吃得正香的人哪个能高兴？ 许立春看看爷奶的脸色，立马起身往外走。 “不好意思，二爷爷二奶奶，我们家有客人在，不方便招待你们，有啥话等歇过晌再说吧。” 刘穗子不知道村长也在呢，又开始喊：“有啥不方便的？我们又不是外人！” 村长没动地方，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许大胆，你要是管不好你婆娘，我就让妇女主任来管！” 这一嗓子，没把刘穗子给吓趴下。 谁能想到村长也在呢！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灰溜溜地走了。 许大朋也不高兴，都给了两个粽子了，还想咋地？ 就算是生了他，他顶多偶尔关照一下二老就是了，他可没那个义务再去养六个哥哥！ 外头人走了，许立春又回来坐下继续吃。 村长吃了一口红烧肉，一脸满足道：“叔，要说大朋这手艺可比你强。” “哈哈，那是！我就只是会个皮毛，当初也不过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后来还是大朋自己有出息，人家师傅也愿意收他，要不然，哪能有现在的好日子？” 许老憨的厨艺，其实就是当初在外头跑堂时跟着人家大师傅偷师来的，算不得正经厨艺。 但是许老憨做得一手好大锅菜，就是民间办个宴席啥的，他来掌个勺，这行！ 但要是让他单独弄小炒，他做不了。 说到底，就是手艺没到家。 但当初也是因为这大锅菜做得好，才让许大朋有机会去了县城，再后来又有机会拜师学艺。 顾九东吃过的红烧肉那可是太多了，各种风味的都尝过。 就许大朋做的这红烧肉，其实就是更偏北方人的口味，是他喜欢的味道。 许如意看着他已经连炫了三碗大米饭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不由得感叹：啥样的人家能养活这么能吃的孩子呀！ 第36章 租房子 许如意想去趟县城，她想在县里租套房子，不起眼的那种，然后好存放粮食。 其实昨天许柱子问她的时候，她也在考虑这件事了。 只是她不敢冒险。 真给弄出一大堆的粮食来，她卖谁去呀？ 顶多就是只能先顾着自己的族人们，其它的，她真管不了那么多。 顾九东正和许立春一起聊着当今的政策，许如意已经有意无意地在他眼前晃了三个来回了。 “小丫头，有事找我？” 许如意给他使眼色，示意出去说。 “顾同志，你下午还有事不？” “没什么事了，哦，一会儿去给我三哥送粽子。” 许如意眼睛一亮：“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顾九东挑眉：“你想去公社？” 许如意摇头：“我想去县里，等你到了公社，我就去坐公交。” 顾九东轻笑了一下：“我没什么事，还是我送你去吧，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胆子倒是大，哪儿都敢去。” 许如意被批评了一下，微微撇嘴，倒是没跟着反驳。 许立春和许立冬都被许大朋叫着一起去跟着去山里弄野果子，许如意去县里也没人拦了。 苗兰花给装了两个小篮子，每个里头都有六个粽子。 “记得跟顾书记说，现在还是热乎的，吃着正好。” “行，谢谢婶子。” 顾九东给顾三欢送了一趟粽子就打算走，被叫住了。 “什么时候回京市？” “再说。” “什么叫再说？你的工作还没结束？” “三哥，这涉密了啊！” 顾三欢不问了，但还是板着脸：“你如果回ay市，那也老实点儿。还有，回去后别总惹爸发火，他也一把年纪了，不容易。” “知道了知道了！” 顾九东不耐烦地转身挥挥手，潇洒地走了。 顾三欢无奈笑骂一句：“没个正形！” 顾九东看着身边的小丫头，没话找话：“你去县里做什么？” 许如意小心地瞄他一眼，“想去买些东西。公社里没有。” “市里也没有？” 许如意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了。 这人真不会聊天儿，一张嘴就能把人噎死。 顾九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不对，但也没往回找补，只能假装专注开车，车里的气氛还真是尴尬。 许如意到了地方就下来：“那你先去忙吧，我进去买东西，一会儿还要再去别的地方，等一个小时之后，我再来这里找你会合，可以吗？” 顾九东好整以暇地笑笑，小丫头明显是想把他甩开呢。 “可以。我把车停后面一些。” 许如意进到县里的供销社，然后十分痛快地拿出两张酒票，买了两瓶茅台酒。 “哟，也真是巧了。我们县供销社难得进了一回茅台，就剩这几瓶了，小姑娘真是有好运气。” 许如意笑笑，她知道茅台酒不好买，虽然贵，但是喝得起的人也不少。 平时县一级的供销社很难得到批条，难得进一回货，当然卖得快了。 其实许如意也就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能买到。 她把酒装进书包，然后转身去其它的柜台看看。 她确定顾九东没跟进来之后，又上了一趟二楼，只是转了一圈，几分钟就下来了。 等她走出供销社大门的时候，包里面的酒已经被她偷渡到发货仓里了。 她出来时，还注意到车子就停在不远处，顾九东正靠在车身和一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说话。 顾九东也注意到她了，歪头笑眯眯地抬手跟她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又把烟给塞进嘴里。 许如意只是面无表情地跟他对视一眼，然后就走了。 这人越看越痞，但是刚刚他跟自己打招呼那一下，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许如意怕时间不够，所以走的很快。 县城现在还破旧，还不如几十年后的一个镇子繁华。 许如意找到一排自建房附近，听说这里好多人都在县面粉厂上班，倒觉得还可以。 “奶奶好，我想问问这一片能租到房子吗？” 老太太正在晒太阳呢，一听这话，神色恹恹地睁开眼：“往前走，第三家，那里往外租呢。” “谢谢奶奶。” 许如意觉得自己运气好，只打听了两条街，就能找到租房子的消息，真不错。 不过那位老太太又补了一句：“听说那家的房子女主人年前没了，一尸两命，小姑娘可想清楚了，那地方不吉利。” 许如意迈出去的腿立马又收了回来。 “奶奶，您能仔细说说吗？” “这有啥好说的？就是难产，大人孩子都没保住。” 许如意心里头咯噔一下子：“死家里了？” 老太太白她一眼：“小姑娘想啥呢？当然是死在医院里了。不过先是在家里生的，找了接生婆，但是没能生下来，这才送的医院。” 许如意这才松口气，还好，没死在家里就行。 “那他们为啥要往外租房子呀？” “还能为啥！他媳妇没了，他要带着孩子去底下公社里上班，这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不租出去，就得被自家亲戚们惦记，那指定不如租出去安生，还能有份儿进项。” 许如意点头，这倒也是。 有些亲戚就跟吸血虫似的，生怕吸不干你最后一滴血。 老太太这才细细打量了她几眼：“小姑娘几岁？你这么小就租房子？” 许如意摆手道：“不是，我是帮我哥租的。我哥要在县里上班，暂时安排不了宿舍，所以就想着在外头租房子住，如果可以的话，那到时候家里人就都先搬过来。” 老太太哦了一声：“那成，你去问吧。” 许如意走到第三户人家门口，发现大门是开着的，里面应该是有人。 “你好，有人在家吗？” 一个身形偏矮，但是面相很周正的男人出来：“你找谁？” “你好，我听说你家房子想要往外租，我过来问问，一年收多少租金？”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一个人？” 许如意摇头：“不是，是我两个哥哥住，他们单位里暂时安排不了宿舍，所以才想着租房子。” 男人听说是两个男人住，直接道：“这正屋我们是不让住的，只有两间西厢房，你要是觉得可以，那就租给你，一个月一块钱就行。” 第37章 盯上她了! 双方签了租房合同，又找了一位中间人证明，就这样，许如意拿到了这家大门和两间西厢房的钥匙。 许如意没想到事情能办得这么顺利，得知对方要到离县城最远的一个公社上班时，许如意还有几分同情他。 毕竟，离县城越远，就意味着地方越贫困。 对方还带着两个孩子，可想而知，到时候会有多么辛苦。 许如意先付了对方一年的房租。 对方看她爽快，就指了一下东边的一间灶房道：“那个屋子里不会锁门，你们可以用，但是里面的东西我基本上就要都带走了，到时候需要什么，你们自己再重新置办就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发愁我哥哥们怎么做饭呢。” “不过煤炉我是要带走的，那屋里还有一个土灶，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凑和着用。” “不嫌弃，谢谢大哥。” 许如意兴冲冲地往回走，刚一出胡同，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许如意瞬间就麻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明明注意过，没有被人跟踪呀。 顾九东见她出来了，把烟往地上一丢，踩了一脚，然后两手叉兜，晃晃悠悠地凑过来。 “办妥了？能走了吗？” 许如意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是裂开的。 太尼玛吓人了！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把人家吓到半死，却又丝毫没有反应的？ 顾九东见她不说话，那双大眼睛恨不得要瞪出来的样子，便笑着在她头顶上胡撸了一把。 “走吧。你这样子实在是太丑了！” 许如意：我想捶死你！ 会不会好好说话？ “你怎么在这儿？” 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顾九东瞄她一眼：“小丫头，你虽然很警惕，但是在我面前，还是太小儿科了。不过我挺好奇的，你租房子干啥？” “我快高考了，到时候肯定是要回来住一阵子的，而且我想着到时候如果在县里能找个临时工的活，也能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 “你们家三个工人，一个当兵的，还有一个马上就毕业分配工作了，你家还有负担？” 许如意白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呀？我爷奶年纪大了，不能总下地挣工分吧？还有，这些年我们家供养我们兄妹四个，家里头可没攒下钱。我大哥虽然一毕业就有工作了，但是找对象结婚不得花钱吗？” 顾九东咬了一下后槽牙，“你倒是想的长远。” “结婚可是大事呢，要给彩礼，还要置办大件儿，我听爸妈提过，一个儿子结婚就得花三四百块钱呢，这还是少的，有些人家还要要求单独出来住，那更麻烦。” 顾九东点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话，走路跟个二流子似的。 “顾同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顾九东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许如意撅嘴，这人真不好相处。 顾九东也是觉得许家人老实，自己在许家吃了两顿饭，都没人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是太相信三哥这个公社书记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想过要问。 “小丫头，我的工作现在不能说，不过肯定是保卫国家的。等我完成任务了，回头告诉你。” 许如意呆住，这人是傻子吗？ 看似是没说自己是干啥的，可是一句‘完成任务’，就把什么都说了。 所以这人到底是太精明了，还是太蠢了？ 顾九东就乐意看她这副被惊到的小模样，咧嘴又笑起来了。 这回的笑声比较大，许如意甚至能听到他来自胸腔的震动。 这人太坏了！ 许如意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大步走到最前面。 顾九东笑够了，立马快步追上，还不忘了再在她的头顶上给胡撸一下。 “哎呀你真讨厌！” 许如意是长头发，原本是梳着两个辫子，被他这么一胡撸，刘海全乱了，而且头顶上面的头发指定也乱了。 顾九东又问她还要不要再去买些东西。 许如意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压根儿就不理会他了。 顾九东越接触，越觉得这个小丫头有意思。 他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要在县城租房子，但是肯定跟暑假过来打工是没关系的。 小丫头身上秘密不少呀。 不过挺可爱的。 下午四点半，终于不能再拖了，一行人挥手告别，许老憨和许刘氏舍不得孩子们，但是也没办法，都得上班呀。 许如意等周一上学的时候，就特意带了一根小一些的人参出来，这是她在商场里买的。 人工种植的人参，六根十年的人参，还不到一百块钱。 这说出去都没人信！ 许如意也没打算瞒着孙小军和高阳，只说这是爷奶在乡下偷摸种的。 这年头，人参能够人工种植也不是啥稀罕事儿，毕竟早多少年就有人自己种了，只是这东西太耗时间，七八年才长那么一点点。 六根人参，许如意也不知道卖多少钱，就先问他们要不要。 东西都保存得很完好，根须齐全。 孙小军不懂这个，只说能不能先拿一根回去问问。 许如意知道他妈是医生，这种事情，自然还是她拿主意最好。 “行，你拿回去问吧。这回我们只要粮食和票，不要钱。” “没问题。” 现在好一点的白面一毛八一斤，粗粮一毛钱一斤，如果换粮食的话，估计能换一百斤粗粮是没问题的。 许如意放学一出校门，就看到顾九东了。 “你怎么在这儿？” “来接你放学。” 这年头能有车接送的学生，那关注度可太高了！ 孙小军都一脸惊诧地看着许如意，生怕自己误会了她是不是还另有一层隐秘身份了。 许如意略显尴尬：“这是我哥的朋友，顺路过来看看我。” 这个解释，勉强算是说得过去吧。 顾九东换了衣服，而且这发型也跟之前不一样，所以张小静没能立马认出他来。 等上了车，许如意才小声说了这位是她的救命恩人。 张小静嘴巴里都能塞个鸡蛋了。 “这，这咋跟你哥成朋友了？” “啊，反正就是认识呗。” 许如意也不想解释太多，只觉得心累。 先把张小静送回去，顾九东开车到了许家胡同口，没急着下车。 “小丫头，你之前的草药是从哪儿弄来的？” 第38章 两辈子的恩人? 这下子，许如意是真地全身心戒备了。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想干嘛？我没有投机倒把，只是和别人换一些票和粮食。而且那些大部分我也都给村民们了。” 顾九东看着小丫头这一脸戒备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把人吓住了。 “小丫头，你别怕。我没有恶意，就是我现在急需一些药材，想问问你那里有没有。” “没有！” 许如意想也不想地直接就给否了。 谁知道这是不是给她挖坑呢？ 可是她忽略了这个男人的本事。 自己拒绝地太快了，反而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顾九东双手环臂，笑得十分痞气：“我还没说是什么药呢，你就直接说没有，是不是也太痛快了？” 许如意一噎，好像的确是拒绝地有些快了。 但是许如意坚决不承认。 而且许如意意识到自己斗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干脆就装聋作哑，不理他。 顾九东叹口气，眼见她要下车，这才急得上前拽住她的胳膊。 这一拽，把许如意吓得不轻，几乎是高声尖叫：“你干嘛？” 顾九东吓得立马收回手，然后做投降状：“你别误会，我就是想把话跟你说清楚，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许如意狠狠地瞪着他，这人虽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不见得就是个好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万一对自己不利呢？ “好吧，小丫头，我也不瞒着你，我现在是真地需要一些药材，我有战友受伤了，就在ay市医院，但是现在药材紧缺，我听说你能弄到一些中药，这才过来找你，真没有别的意思。” 这话说的是事实。 但许如意不敢全信。 “我又不是大夫！” “我知道。我这也只是碰碰运气，没有就算了，我再去别的地方找。” 许如意犹豫了一下，然后怯生生问道：“你想找什么药？” “就是能帮人快速补身体的药，我战友受的伤太重，虽然伤口暂时没事了，但是想要把人养回去要费大力气。我也是听一位老中医说可以考虑一下中药调理，所以才四处打听中药。” “那你去中药铺呀。” 顾九东无奈苦笑：“你以为我没去？但是有些药材，市里没有。而且现在中药铺的境况也不太好，你说我到哪去找那些稀罕药材？” “药铺都没有，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有了？” 顾九东没说话，就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许如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那眼神太犀利，好像能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看穿。 “咳，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 许如意不敢再看他，低头就去开门。 这一回，顾九东没拦她。 顾九东可不是一般人，他能查到许如意的一些异常情况，但是也仅仅知道她手里头有好东西，但是具体有什么，有多少，他现在也不确定。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等。 不过，他也不能坐以待毙的等。 毕竟，他等得起，他的战友等不起。 如果只是一个人用药，他也不至于急成这样。 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而且有些药材的确是不好弄，这不是有没有钱的事。 而许如意回到家后，脑子里还乱得很。 但是她的脑子似乎是不受控制，总是回响起顾九东的那句：我的战友受伤太重。 许如意知道，ay市也是有军医院的。 所以，顾九东是个当兵的？ 许如意不敢随意做出判断，但是想到那群最可爱的人，她又没有办法真地做到不闻不问。 她的心还没有硬成那样。 再说了，上辈子她被王家人搓磨，差点儿被人贩子带走时，就是被这群可爱的人给救回来的。 所以，她不能恩将仇报！ 突然，许如意的表情一僵。 她就说第一次见顾九东的时候就觉得这人眼熟，现在想想，那人跟当初解救自己时的那位军装同志长的好像！ 时间隔得太久，许如意其实不太记得那个人的长相了，还是在后来她被婆家人虐待，然后找到领导去做主离婚时，又被这位同志救了一次，这才对他的印象加深几分。 但是，许如意两次遇上这位同志时，都没能看清楚他的全貌。 第一次，是因为当时自己被人困在地窖里，当时太黑，没有灯也没有光，所以看不太清楚对方的样子，出来后，对方的脸上又有几处乌漆抹黑的痕迹，所以才隐约记得那双眼睛。 第二次，对方当时受了伤，半张脸上都贴着纱布，但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替她挡下了家暴男的拳头，然后又因为他的介入，让领导不得不重视起来，同意了自己离婚。 其实，许如意对这位恩人同志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毕竟自己也是从几十年后回来的，因为自第二次见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同志，也没有照片。 而现在突然想起来觉得有些像，主要还是因为那双眼睛吧。 今天在车里被顾九东紧盯着时的那双眼睛，许如意当时除了紧张之外，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因为跟上辈子的那位同志的眼神重合了。 许如意想明白这些后，又有些纠结，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证实顾九东就是上辈子救了她两次的人。 再加上这辈子又被他救了一次，自己等于是欠了他三次的救命恩情。 这可怎么还得起哦！ 所以，不过就是些药材而已，自己想想办法吧。 第二天许如意出门，又看到顾九东了。 顾九东开车送她和张小静一起到学校门口，然后示意许如意说几句话。 张小静下车后，就在校门口等她。 “你想让我帮你弄些药材，总得让我知道是什么药材吧？” 顾九东心中一喜，这丫头答应了？ “好，我这里有单子，我可以给你。” “等一下！” 许如意又叫住他，视线紧紧地胶着在他的半边侧脸上。 越看越像呢。 但是，她又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准确了。 “要我帮你也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顾九东不以为意：“你说。” “我要看看你的右手小臂。” 第39章 换到退烧药和粮食了 许如意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他的手臂上有一道疤，不是很长，但是模样很奇特，有点像阿拉伯数字7，她当时还歪头看了看，纳闷儿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疤。 顾九东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看自己的右小臂，但还是直接撸起袖子。 “看吧。” 许如意在他撸袖子的时候，就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伤了。 她现在再凑近了仔细看，才发现这的确是跟上辈子那个造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疤，不同的是，现在这个疤好像还是很新鲜的样子。 而且她能看到那道疤的两旁还有一些小点点，应该是拆线没多久，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你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许如意自己没注意到，她的声音已经有几分哽咽。 顾九东就是个糙汉子，对于不关心的事，那真是一丁点儿都不上心，所以压根儿没注意到许如意的情绪有什么不对。 “就是前不久，怎么了？” “就是觉得你这个伤疤挺奇怪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伤口？” “哦，那也是意外弄的。” 说完，顾九东又自己看看那道疤，自己也乐了：“别说，像这么奇葩的疤痕，还真像一个记号，哪天真丢了我，凭着这个也能找回来。” 他说这话无意，纯粹就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但是许如意却当真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疤，她也不能确定顾九东就是上辈子的恩人。 现在确定了，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感谢人家吗？ 顾九东敢信这种前世今生的事，许如意也不敢提呐！ 会被当做搞封建迷信抓起来的。 她才回来没多久，还想着好好生活，好好上大学呢。 “那个，你把单子给我，我尽量给你找，不一定能找到，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到太多。” “行，我先替他们谢谢你。” 许如意抹了一下眼泪，然后接过单子一瞧，发现这上面头一个就是人参。 巧了嘛，这不是！ “那个，我包里正好有两根人参，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你要找的那种，都给你吧。” 许如意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就是两根人参，不算太粗，很细很小。 但就是这样的人参，也足以让顾九东欣喜若狂了。 这东西绝对是补身体的最佳药材！ “好，我先拿走，等着救命呢。” “那个，你放学还来吗？” 顾九东坚定地点头：“来！” 许如意用力地将眼眶里的眼泪又憋回去，“那我放学后等你，就说一起去药铺。” 顾九东看了一眼外面的张小静，知道她是想做什么了。 “好，那就这样。” 许如意下了车，深吸一口气，这才朝着张小静走过去。 “怎么了？眼睛怎么还红了？” “没什么，就是刚刚看到他手臂上的疤给吓着了。” 张小静一脸鄙夷道：“你这胆子也不行呀！不过就是个疤，瞧把你给吓的！” 等课间休息的时候，孙小军找过来。 “如意，你那里有几支？” 许如意原本想着这六支都给孙小军的，但是已经给了顾九东两支，所以现在就只剩下四支了，而且她也不敢都给，只说是现在就有两支。 孙小军倒也没有表现得多失望。 “我妈说现在这东西可太珍贵了，医院里也紧缺。她说今天到医院跟领导们商量一下，帮你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许如意很高兴：“那就谢谢阿姨了。” “只有两支吗？” 许如意想了想：“这两支是已经在我手里的，如果还要的话，得等我回老家问问才知道。如果有品相更好的，我指定也会优先考虑请你帮忙的。” “好。那就拜托你了。” 孙小军昨晚听说这东西能救命，但是现在比较少，所以这才问许如意能不能再多找到几支。 不过，他也知道这东西可不是家里头的菜呀果子的，能随处种。 而且就算是能种活，这东西的生长期也特别长。 不是那么好收获的。 许如意倒是不心疼这个，商城里面的东西多得是，而且人参这玩意儿虽然有药效，但也并非是什么救命神药。 现在觉得珍贵，只是因为太少了。 而且不可否认的是，要补气血这方面，人参的确是老大！ 下午放学，许如意让顾九东载她去了政府大院儿，当然，她正好是借着这个机会，给孙小军家把人参送过来，正好再谈谈能换到多少粮食。 至于顾九东，只有在外面等着的份儿。 孙小军的妈妈很爽快，直接说了他们医院这边能给出的东西。 退烧药他们可以给一瓶，另外再给一百斤的高梁米、六十斤的玉米面儿。 这已经不少了。 而且退烧药在底下的乡村里的确是很难买到。 村民们家里头要是有人发烧，一般都是去公社医院，有时候公社医院都不一定有这个药。 这药的价值，其实是丝毫不弱于粮食的。 要不是现在粮食紧张，许如意真想都换成药品了。 “谢谢阿姨。已经很好了，这样吧，等周末我和哥哥一起回老家，到时候我们再去医院搬粮食，您看行吗？” “可以。这是条子，你拿着，上面有领导盖的章和签字，到时候直接去领就可以了。好孩子，你这是帮了我们医院的大忙了。” “阿姨您太客气了，要不是您，我们也换不到这么珍贵的药和粮食。我替许家村的百姓们谢谢您了。” 许如意特别实在地给鞠了一躬。 孙妈妈笑得很灿烂，这孩子真实在又会说话，儿子跟她多接触也好，省得天天跟个闷葫芦似的。 许如意从大院儿里再出来的时候，多了一个蛇皮袋子。 顾九东上前帮忙，发现袋子并不重。 “走吧。” 顾九东也没问，立马打火开车。 “你这单子上好些药我还得回乡下找，这个周六下午吧，你有空吗？” “有。” 只要有药材，顾九东觉得让他干啥都行。 “这里面有九节岁和散血草，还有一小袋子的黄芪，你先带回去看看能不能用。周六你还是到学校来接我，我们一起回一趟许家村。哦，这个条子你拿着吧，周六你先替我去医院里领趟粮食。” 顾九东默默接过来，总有一种自己被当成下人使唤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第40章 又差一点! 而就在许如意走出大院儿，并且上了门外的吉普车时，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往回赶，并且还不停地往许如意地方向瞄。 等他到楼下时，人已经出了一身汗。 王巧妹从屋里出来，一脸嫌弃道：“怎么这一身的汗？还有，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男人也是没好气：“别提了，这车子半路上不知道轧到了什么，车胎瘪了。对了，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瞧见有人长得很眼熟呀。” “谁？” “不知道，没看太仔细，只是看到了一张侧脸，瞧着和你家里头的那张照片有些像。” 王巧妹立马僵住，然后一脸紧张地问：“你说真的？就是你上回在我哥那里看到的照片？真像？” 她这么一逼问吧，何卫东也不确定了。 “也不是那么像，我也就是匆匆瞥了一眼，再说外头天色也暗下来了，离得又远，没看太仔细。” “那你说啥说！” 王巧妹不悦地拍他一巴掌，随后又道：“那人也住咱们大院儿？” “可能吧，反正是从大院里出去的，还上了一辆吉普车，瞧着就挺厉害的那种。” 王巧妹这回是彻底放心了。 她可不信那个贱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成为干部子弟。 “行了，赶紧去洗洗吧，一会儿就开饭了。” 何卫东他们住的这一栋是筒子楼，而且面积也小，总共就七十多平，而且还是住了一家三代人，可见这住房是有多紧张。 何卫东边洗手边问了一句：“我爸呢？” “还没回来呢。你说说这么大岁数了，人都退下来了，咋还天天不着家！” 何卫东瞪她：“别乱说话！我爸还没退呢。” 王巧妹翻个白眼儿，没退也是在闲职上，早晚的事儿！ 王巧妹炒熟菜了，又跟一起做饭的几位邻居说了几句话，端着菜往家走。 他们这边是公共厨房、公共厕所，虽然有些不太方便，但王巧妹觉得比乡下可好太多了。 她是真地宁愿在城里头挤着，也不愿意回乡下住。 “一会儿你爸回来，记得提一提你升主任的事，真要是错过这回了，下回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兴许到时候老爷子是一点儿力也使不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何卫东也有几分不耐烦。 王巧妹因为想着丈夫升主任的事，自然而然地也就把先前他提到的见到一张熟悉的脸的事给忘了，而且还忘得彻底。 许如意可不知道，她差一点儿就又被王家人给遇上了。 许立春得知顾九东开车送许如意回老家，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他面临毕业，而且现在已经开始在单位实习了，也不好总请假，所以只能在见到顾九东后，拜托他多多照顾妹妹。 许立春的实习单位在机械厂，他本身学的就是这个，正好专业对口。 不过，在学校学是一回事，真地到了工作岗位上再去实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去年暑假的时候，许立春已经在机械厂实习过一阵子了，那会儿是直接下车间实习的，主要就是想要知道基层的这些技术工人们的操作流程和标准等等。 今年再实习，已经是办公室岗位了。 现在大学生可是稀罕物，走到哪儿都是人材。 许立春还只是一个实习生，就已经可以拿技术级十四级工资了，也就是说一个月有四十八块五毛。 这工资是真高。 而普通中专生转正后的工资才是十四级，只能拿四十二块五。 由此可见，这个年代上大学，是一件多么能改变人命运的事。 许大朋和许立冬都属于一线工人工资，最高级别也就是八级，顶天儿就是九十九块钱。 不过许大朋现在正在考厨师证，如果证书能下来的话，可能会涨。 许大朋因为是在钢铁厂工作，所以走的是一线工人工资标准。 而国营饭店里的大厨，走的则是服务人员工资标准，这是不一样的。 相较而言，还是一线工人工资更高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许大朋宁愿辛苦一些进钢铁厂，也不愿意去国营饭店的主要原因了。 一个月的工资要差上十块钱呢。 周六，顾九东先去医院凭条子领了粮食和药品，之后就去校门口接人。 许如意又回了一趟家，带上两个蛇皮袋，反正这次不需要费事倒车了，所以许如意就干脆把要带的东西都拿出来，这样也能降低自己的危险系数。 许如意这回没有带肉和骨头，主要就是带的粮食。 除了医院那边给自己换出来的一百六十斤粗粮，还有自己从商城里买出来的一百二十斤粗粮。 这年头大家日子过得都不容易，许如意也不能回回往家里头带细粮。 都是一个村子住着，表现得太另类了，容易招祸。 而且许如意这么积极地给村里头想法子带粗粮，也就是想着能让他们多照顾一下爷奶。 不求村里人多感激她，至少不能去欺负年迈的老人。 许如意给家里留了二十斤的玉米面儿和十斤高梁米，剩下的，就直接开车去了村长家。 村长当然还认得顾九东，上来就是满脸激动地感谢。 回来的路上，许如意都跟他商量好了，就说是他在外面托朋友弄到的粮食，不多，想着能在村子里换几味药材。 顾九东虽然不明白许如意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按她安排地说了。 毕竟他是个大男人，就算是有风险，也能扛得住。 许如意特意没有给顾九东找齐，就是知道许家村有这几味药材，好多人家都会弄了自己存着往收购站交。 这回顾九东来了，而且还带了粮食和退烧药，这简直就是救命的好东西呀！ 村里只有一个赤脚医生，看到这退烧药的时候，恨不能宝贝得亲两口。 “顾同志是在我家等着他们送过来过秤，还是先回如意家等着？这怎么一时半会儿也是弄不好的。” “那行，村长看着安排就好。我先和如意同学回去，您这里换好了直接跟我知会一声就好。” “成！顾同志放心，我亲自把关，但凡是不好的药材，那绝对一丁点儿也不能掺进去。” 第41章 大把的钱和票 吃过晚饭，顾九东就在许老憨家里住下了。 反正有空屋子。 而且顾九东是顾书记的弟弟，不需要多说什么，就能给人一种安全感。 许如意则是在琢磨着自己也快要高考了，大哥的工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分在机械厂的。 她要不要考京市的大学呢？ 上辈子她考上的也是京市的大学，不过只是京市师范，并不是京北大学。 那可是全国的最高学府，也有全国最好的师资力量和各种设备资源。 许如意对于这辈子能不能考上那么好的大学没有信心，但她又不想去考师范，所以就纠结着要不要考机械学院之类的。 许如意不敢考本地的大学，主要就是怕再遇上王家人。 现在她知道王家人在城西，而且基本上与自己也没有交集，所以才能避过王家人，但如果上了大学，那就不好说了。 而且如果许如意没记错的话，王家也有人在本市大学里读书呢，所以这辈子重生后，她一次也不敢去大哥上学的地方，就怕再被王家人给遇上了。 许如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去京市，除了因为那里有全国最好的大学之外，还因为她需要利用这一点来增强自己的底气。 否则，一旦遇上王家，她就又有可能被强行带走。 这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直接毁了王家。 但是现在的她根本就做不到。 别说是毁掉王家了，怕是连动王家一个亲戚的底气，她都没有。 王家在城西也算是有权有势，听说在外省也有人脉，这让许如意难免就多了几分惧怕。 她重活一回，第一念头并不是去报复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因为上辈子她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报复回去了，王家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但是上辈子她再怎么努力，她的亲人也回不来了。 所以，这辈子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全许家人，让自己的父母和三个哥哥都好好地活着，绝对不能再被王家人算计。 而想要达成这一点，就是暂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让王家人找到她。 所以，远离ay市是最好的选择。 上辈子，她是一直等到了七零年，才找到机会举报王家，总算是没让她失望，王家人因此遭到了报应，可现在，时机不对。 许如意之前说想要学财经，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她是真地想要学这方面的知识，至少不管是什么单位，都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因为晚上失眠，所以早上起来的也就晚了。 还好，没错过早饭。 顾九东拿到自己需要的药材，而村民们也换到了两百多斤的粗粮，皆大欢喜。 “你着急回ay市吗？” 顾九东摇头：“那位老大夫要后天才有空，所以这些药我现在弄回去也用不上。” 许如意点头：“那能陪我去之前租的那处宅子吗？” “可以。” 到地方后，顾九东没有跟着一起进去，就在院子外面守着。 他猜到小丫头有秘密，但是人家不说，他也不好去窥探。 许如意简单地收拾一下这里后，又拿出来两袋子的细粮。 不重，二十斤白面，二十斤大米。 她一手拎一个袋子，有些吃力。 顾九东听到动静后立马迎上去，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直接往车里放。 “这是要带回去的？” “嗯。这是先前给别人帮忙，人家给的谢礼。” 顾九东瞄了一眼那两个袋子，没说话。 这得是多大的忙，对方才会给这么重的谢礼？ 上车后，顾九东给了许如意一沓钱和票。 许如意都懵了。 “我今天身上就只带了这么多，你看看够不够？” 许如意给了他两支人参，还有其它的各种药材，再加今天在村子里换到的药材，顾九东觉得不能让小姑娘吃亏，都得算清楚了。 许如意数着手里面的钱，总共有三百八十块，票的话也是一大堆，她也没细看，只注意到有好几张肉票和布票。 “这么多？” 顾九东看着她：“你不知道你给的那些药能救多少人，能帮多少人尽快恢复，这些钱在我看来远远不够。但是我今天身上就只带了这么多。等后天我请老先生再给一一估价后，余下的再补给你。” 许如意没吭声，两支人参就不少钱了，何况她还给了那么多的黄芪和散血草之类的。 “不用再给我了。他们也是为了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才受伤的，我有能力就应该帮一把的。” 能说出这么高觉悟的话，不愧是高中生！ 顾九东笑了一声，然后又胡撸一把她的头发，在她带着愤怒火苗的小眼神中，还是快速收手，开车上路。 许如意拿了两张糖票出来，然后去供销社买了两罐麦乳精。 这东西不算太贵，三块钱一罐，但是需要糖票。 许如意不敢给爷奶送太多的细粮，所以只能在其它方面来找补一下。 至少得让爷奶身体健健康康的。 许如意买东西的时候，顾九东照样在外面等。 他一个大男人，原本就不爱来这样的地方，这会儿下车干脆点了根烟抽。 许如意借着进出的机会，就把自己在淘宝商城里买的老式槽子糕拿出来，然后又拿了二斤鸡蛋饼干出来。 顾九东看到她抱着一大堆东西出来，倒觉得这丫头是个有孝心的。 愿意给爷奶花钱的小辈不多，更何况还是给不了小丫头更多好处的乡下老两口！ 两人回到市里的时候，才是下午四点。 顾九东帮着她把米面都拎进去了，然后话没多说，直接就走了。 这年头男女共处一室容易引来一些风言风语，顾九东自然不怕这个，但他得为小丫头着想。 许如意确定人走了之后，又从商城下单了三斤五花肉，还有一大块的猪板油。 家里油不多了，许如意也不敢直接买油拿出来，毕竟差别有些大。 晚上等许大朋回来，让他熬猪板油就挺好。 可许如意没想到的是，许立春先回来了，而且还是和顾九东一起回来的。 顾九东的视线在炖着肉的砂锅上停留了一秒之后，再看向许如意时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第42章 庆祝一下 许如意则是在和许立冬聊起顾九东时，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 因为顾九东一直没走，就在外面的胡同口的车上抽烟来着。 所以说，许如意要怎么解释她拿出来的这些猪肉和猪板油？ 这一瞬间，许如意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连大哥说什么都没听到。 “如意，如意！” 许如意这才回神：“啊？怎么了，大哥？” “我问你那肉炖多长时间了，要不要看一下表。” “哦，不行，早着呢。你和九东哥先聊，我光顾着做饭了，忘记把钱和票给同学了，我先去一趟。” “小静？” “啊，这肉是我托同学帮我买的，要不然你以为能抢到这么厚的猪板油？” 许如意说完，在围裙上擦一下手就要进屋去拿钱，之后又故作恍然地拍了一下额头。 “瞧我这个记性，明天上学给她带过去得了，省得还得再跑一趟。” 顾九东这才不经意地问道：“你同学帮你买的？” 许如意笑了笑：“算是吧。她爸在肉联厂工作，我就托她帮我弄点五花肉和猪板油。昨天跟她说的，当时身上也没带钱票，今天她送过来的时候，就光顾着聊红烧肉怎么做了，结果又忘记给人家了，这个脑子哦！” 许如意说完，又好笑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 顾九东点点头，想到这里四通八达的，也不是只有前面的一个口子能进出，他不该多想的。 许如意见打消了对方的疑虑，这才偷偷地松了口气。 大意了！ 看来以后在家里，也不能再随随便便拿东西出来，还是考虑地不够周到。 这里的住户多，的确是很多个办法可以避开前面等着的顾九东。 但如果是许如意自己去供销社或者是肉铺买，那正常的逻辑就应该是从前面的道口出去，因为这样比较近。 所以，许如意才说是自己的同意通过肉联厂给自己专门留的。 正好又是这么多的猪板油，如果是在肉铺，那得一大早上就得排队才能抢得到。 许如意总算是圆过去了，晚上自然还是这套说辞。 苗兰花想着给她拿钱票，被许如意拒绝了。 “我今天帮了顾同志一个忙，做为感谢，他给了我一些票。” 苗兰花一听就不乐意了：“啥忙还得让恩人给你票呀？这可不行，把票还给人家。咱们家有肉票。” 许如意没动，苗兰花有点急，还想着去拽她。 顾九东解围道：“阿姨，您别怪如意同学，她的确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而且不仅仅是我，还有我几位同事的忙，也多亏了她。您就不用再客气了，今天晚上又打扰了，那我就先走，告辞。” 苗兰花打发顾立春送到胡同口去，自己则是追问许如意到底帮了啥忙。 许如意含糊几句后，便跑回卧室不出来了。 第二天到了学校，许如意第一时间找到同学请她帮忙打掩护。 “我主要也是怕被家里人骂，我就是无意中撞上有人卖的，我就直接买了。哪知道是不是黑市的人呀。没办法，我只能把锅往你头上扣了。拜托，可千万得帮我圆过去。” 女同学倒是挺豪气：“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许如意其实也就是想着过来先报备一下，万一顾九东真过来调查她，那可不能露馅。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许如意又在商城下单了十瓶酒票后，先后去供销社和百货大楼又买了十瓶茅台，其它时间，基本上就是学校和家里两处跑。 许立春拿到了大学毕业证，而紧接着便迎来了他转正的好消息。 许立春转正后的工资，会上涨到五十五元，这就已经是技术十三级工资了。 而在行政系统里，三十级工资才拿二十三元，如果是大学生在行政系统里转正，工资一下子就是二十二级，拿五十六元，这就看出大学生的含金量了！ 许立春以前就在机械厂实习过，而且现在还正式地有了师傅。 带着许立春的，是机械厂的副研究员刘海正，拿五级技术工资，那可是相当优越的家境了。 许立春转正，那肯定是全家人要一起庆祝的。 不过眼下不急，因为许如意也迎来了她的高考。 公历七月二十日，许如意轻松地参加了高考。 她并不担心会没有学上，因为这一年的大学录取率是最高的。 只要你上了高中，认真地答完了试卷，而且政审也没有问题的话，那最差也有一所中专院校可以上。 这年头，只要有学上，以后一毕业就会分配工作，而且工资起点还会特别高。 比如说许立春的工资，他从下个月起就要拿五十五元的工资，这只是他的起点，而许多一线工人，一辈子都拿不到这个数的月工资。 许如意轻松考完，接下来就等着出成绩和录取结果了。 许大朋高兴，在许如意考完的这天晚上，就一家人一起去国营饭店里庆祝了。 许立冬是吃的最没心没肺的那一个，而许立春则是含蓄许多，也可能是因为年纪最大，所以一眼就觉得他比弟弟妹妹们要成熟。 “惊蛰也来信了，说是要参加啥大比武，说是如果能拿到成绩，就能提干了。” 许惊蛰被提干不是什么稀罕事，毕竟他是初中毕业后才去当兵的。 五几年的时候，初中毕业在部队里头那是绝对的香饽饽。 “二哥已经是班长了，再提是排长了吗？” 许大朋笑呵呵道：“应该是吧，咱也不懂这个。等回头写信问问他。” 许如意上回偷偷摸摸地给许惊蛰寄了一大堆东西，基本上都是吃的。 许惊蛰当兵时间不长，才三年呢，第一年新兵训练结束之后，直接就被提了班长。 许惊蛰在来信上说，就是因为沾了他读书多的光。 许如意上回让三哥帮忙，一起弄了两个大包裹给寄过去了。 除了一些山里的干货之外，许如意还给他寄了几斤肉干，都是从商城里买的。 虽然部队上能吃饱，但伙食绝对没有办法跟家里比。 一家人正吃的热闹，可巧，遇上熟人了。 第43章 找份临时工 原来是葛家旺先前相亲定下了一个对象，今天晚上两家的大人们正式见个面，这也就算是过了明路。 许如意一瞧见葛家旺，就觉得那个人渣着实恶心，明明和刘寡妇纠缠不清，转过头来却要去祸害人家正经姑娘。 上辈子葛家旺也娶了媳妇，但是娶的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毕竟上辈子她没能等到葛家旺结婚，就被王家人强行带走了。 许如意多看了那位低头羞涩的姑娘两眼，梳着两只麻花辫，个头不算太高，大概有一米五的样子，人很瘦，但是看着却有精神，应该不是被虐待长大的那种。 葛大同也注意到许大朋他们一家了，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客套几句后又坐回去了。 许大朋是厨师，他们一家人之所以来这里吃饭，主要就是不想动手，想吃个现成的。 现在许家的日子好过了，许立春一转正这工资就比苗兰花还要高了 家里面的苦日子也算是到头了，许立冬这个学徒工一个月还能拿十八块钱呢。 如今许如意也毕业了，以后如果上大学，国家也有补贴，如果找工作，应该也不会太难。 总之，许大朋和苗兰花都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大哥，葛家旺你俩谁大来着？你瞧瞧人家都要娶媳妇了，你啥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呀？” 许立春瞪她一眼：“吃你的！” 苗兰花也听着了，催促道：“立春呀，你妹妹说的对，还是得赶紧找一个对象，你们单位的女同志多不多？回头我在我们厂里头也打听着，如果有合适的，那就见一见，反正也不耽误什么。” 许立春没想这么早就找对象呢。 他长这么大，也就是大学五年没怎么让长辈们操心，但是之前的十几年，家里头养大他可花了不少钱。 这才刚工作，又给他买了自行车，他欠爸妈的太多了。 “妈，不着急，我才刚毕业呢，等以后工作稳定了再说吧。” 许大朋倒是不着急，大学生刚毕业，让孩子适应适应也好。 “那你自己平时也多注意着些，如果单位里有合适的女同志，也主动着些，该花钱花钱，别小气，也不能让人家女同志上赶着来找你。” 许立春脸一红：“知道了，爸。” 这年头市里面的人结婚，一般彩礼都得两百块往上，主要还是看家庭条件。 有的还得让男方准备几大件，有的则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只需要房子宽松些就成。 许立春心里头大概算了一下，如果他结婚的话，里里外外差不多要一千块钱了，所以还是先工作两年再说吧。 葛家人那边似乎是谈地不太顺利，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较高的声调。 这家国营饭店里是有单间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葛家人没定单间。 涉及到了婚事这样的大事情，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谈，总觉得有些别扭。 好在许家人来的早，葛家人那边菜还没上齐呢，许家人就吃完了，然后直接打声招呼就先回了。 许大朋也知道葛大同是什么性子的人，太要面子了，但是又不愿意多花钱。 啧，这还真是麻烦！ 高考完了，许如意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就回老家了。 许如意走之前，还特意把家里的米缸面缸都添满了。 许立春现在也上班了，不像以前上大学还有个可以休息的周末。 现在虽然周日也能休息，但是因为手上有项目，连晚饭都不能保证按时回来吃，更何况是星期天了！ 许如意自己一个人，反倒是行动更方便。 她出门时除了身上背个挎包，也只拎了一个蛇皮袋子，里面瞧着也只有半袋子的东西。 许如意到县城后，没有急着回老家，而是先去了租住处。 许如意把大门从里面栓上，又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在，这才快速地打扫两间屋子。 现在开始下单：单人床、床垫、床单等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许如意早就想好了，她虽然回老家了，但是不可能跟着去下地，一来是不会，二来也挣不了多少工分。 所以倒不如在县里找一个临时工。 为啥不在市里找？ 不方便呗！ 万一遇上王家人，那就前功尽弃了。 而且找不找临时工的只是一个托辞，她主要就是想着有理由拿东西出来就行。 许如意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就出去打听消息了。 反正也没人在，她干脆弄出来一辆老式的女士轻便自行车。 商城售价也不贵，她选了个永久牌的，才四百多一点。 当然，如果在现实中买的话，这种款式的车子可能要到市里去买，而且价格比普通的二八大杠贵一些。 车子前面有一个筐，方便放些东西。 许如意无比庆幸这年头自行车还不兴打钢印呢，所以她也不需要考虑车子的来历等等。 许如意在外面跑了几个小时，只打听到县纺织厂的确是在招临时工，但是要求三班倒。 这怎么可能呢？ 许如意是绝对不会去的！ 大晚上还要起来上夜班，她不行，受不了。 中午自己凑和着吃了两个包子，喝了碗鸡蛋汤，又开始接着跑。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总算是在县一中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作。 许如意都没想到，这年头还能要专门找人来刻印卷子！ 其实，往年都是学校自己来完成的，但是今年情况特殊。 县一中承担了整个清河县学校的期末考试试卷。 也就是说，无论是小学还是初中、高中，都要从县一中这里出卷子。 许如意也是在等待面试的时候，才知道有些村子里的小学竟然都是悬挂式试卷。 也就是说，试卷只有一张，要挂在前面的黑板处，然后有老师会读题让学生们做。 也有的则是直接由老师将试卷抄写在黑板上，当然，只能抄几道题，估算时间学生们做完后，再擦掉重新写后面的考题。 无疑，这是很耽误时间的。 而且教室里光线也不好，后排的学生常常看不清楚黑板上写的是什么，还要再举手问。 今年县里很重视这一点，所以就提出来要印试卷。 这才衍生出来几份临时工的工作。 第44章 带着姑姑去工作 许如意跟这边说好了，明天上午过来上班，之后又去其它的几个地方转了转，想要看看能没有稍微干净一些的工作。 刻印试卷是会弄一手墨的，有时甚至会弄到衣服上，所以，她觉得如果还可以再有一份其它工作的话，可以找个伴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又找到了一份临时工作。 县轴承厂的食堂里招一名切菜工。 当然，也是临时的。 之前的那位是个四十出头的大妈，因为操持儿子婚事时伤了手，所以没法切菜，这才想要找一个临时工先干着。 许如意想了想，自己这刀工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且县轴承厂上班时间也不需要太早，切菜工就只管切菜，临时工应该不需要给人打饭，下午下班的时间比较早，这还挺适合她的。 许如意试过之后，就被食堂这边的大厨给留下了，做了登记，给她发了一个临时工作牌，明天上午九点就过来报道。 许如意干脆就骑着自行车回到许家村。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大件儿了，寻常人家哪能买得起？ 许老憨一听说孙女在县里找了两份临时工的活，正在点烟的手就跟着一抖。 “两份？” “啊！” 许如意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还有几分不满道：“爷，只是临时工，干不长久的。” 其实刻印试卷那份工作，可能还有希望长期做。 这几天主要是在印各学校的考试卷子，等到后面还有一些学校会有小考，也是需要刻印卷子的，主要是她不知道县里和公社的学校都是怎么个考试制度。 “那你一个人做？” 许如意摇头：“我哪能干得了这么多？我想着找个伴一起去的。奶，你觉得让我姑跟我一起去县里咋样？” 许刘氏愣了一下，许小娟嫁到隔壁村韩庄了，前年成立公社后，韩庄就改名叫丰收大队，但是乡下人们怎么称呼的都有。 就像是现在的许家村，本村的人照样这么称呼，村长的权威仍然是最大的。 但是实际上公社那里登记的就叫红旗大队，大队长其实也就是村长，一回事。 “你想让你姑去？” “啊，这活可能会弄得一手黑兮兮的，我觉得小姑娘可能看不上。再说了，也就只是临时干几天，我姑去了还能跟我做个伴儿呢。” “我看行。”许老憨先发话了。 许刘氏看看老头子，再看看孙女，“行，那老头子你去一趟韩庄，如意可能不认识路。” 如果是白天，许如意可能会认识路，但因为是晚上，所以可能真找不着。 许小娟在韩庄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也就是天天下地挣工分。 上回许老憨过生日的时候，许小娟请不了假，所以是提前两天过来给送了东西，正好就跟许大朋错开了。 不过后来初五那天，许大朋还特意让许立春给那边送了一趟粽子。 许老憨慢悠悠地背着手就出去了，许如意悄摸地拿出来一个纸包，里面装的是一只烧鸡。 她在商城里买的，这东西吃凉的就行，而且没有味道，也省得再被人嫉妒。 “你姑明早六点过来找你，你骑车能带她不？如果不能，那就让她到公社坐车去县里。” “应该能。” 许如意想到姑姑偏瘦的体型，觉得问题不太大。 也就是从村子到公社这一段路不太好走，等到了大路上，应该就会更顺利一些。 许小娟这里得了信儿，第一时间就去大队部开了介绍信，好在许如意拿回来的那份工作证明上没写名字，是许如意后来自己填上去的，要不然，还真不好弄。 因为在大队部开介绍信，所以许小娟要去县里当临时工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吃过晚饭，不少人来找许小娟打听，她一概推说是侄女帮她找的，而且也只是干几天就回来了。 这话有人信，有人不信。 许小娟可不管这些，动作麻利的收拾东西。 之前许立春兄妹几个找许家村的人弄野菜草药地换粮食，这事儿虽然没闹大，但总有一些消息传出来。 那会儿许小娟的婆婆就各种的不乐意。 虽说分家了，但还是故意到许小娟跟前来碎嘴子。 无非就是觉得许家人做事不厚道，不照顾着亲戚，只会便宜外人。 那会儿许小娟都没说啥，谁让那是婆婆呢，自己忍着就是。 这回有了好处，许小娟也没故意在外声张，晚上八点天和擦黑呢，就早早栓了大门。 第二天一大早，许小娟的大儿子就送她回娘家。 许小娟的大儿子叫韩红兵，都结婚当爹的人了。 许小娟现在还是家里头的一把手，两个儿子两个闺女，到现在还有一个儿子没结婚呢。 “姑，来的这么早！大表哥快屋里坐。” 夏天的天明的早，六点外头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韩红兵都娶媳妇了，也不好跟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太亲近，而且韩红兵又是不爱说话的性子，所以只是憨憨地笑了两声，然后进了屋。 “如意，姑只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你看够用不？” “够了。正好到时候你跟我一起住在县里，那房子是我朋友亲戚的，他被调到外地工作，所以就把两间西厢房借给我了。” “那正好，咱们姑侄俩还能作个伴。” 许刘氏又嘱咐了许小娟几句，然后等许如意她们骑车子走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半了。 许小娟手里头还拿着老太太硬塞到她手里的饼，没舍得吃。 许如意骑车的技术还不赖，七点半，她们姑侄俩就到了县一中的门口。 “姑，你要等到下午六点才下班呢，到时候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回家。现在来不及了，我就先把你的东西带回去。” “好，那耽误你上班不？” “不耽误，我九点才上班呢。” 许如意领着许小娟进去报道登记之后，拿到了临时工作证，这才算是妥当了。 许如意到县轴承厂报道之后，就开始干活。 今天主要就是削土豆皮、切土豆块，这算不得什么难事。 许如意和许小娟都开始专心干活，却不知道家里头这会儿已经闹翻了天。 是刘穗子单方面到许老憨家来闹，话里话外，都是想让许小娟把工作给让出来。 第45章 有机会转正式工? 如果许如意知道了刘穗子的骚操作，只会觉得无语。 至于吗？ 只是一份临时工而已！ 许如意不明白这些人在想什么，不过是干几天，能赚多少钱？ 也是许如意不在乡下生活，所以压根儿不知道乡下人的艰难。 这种粮食供应紧张的时候，乡下的确是还能想想法子弄到一些吃食，但是他们没有来钱和票的途径呀！ 比如说麦乳精，听着价格不算太贵，大概三块钱一罐，但问题是这需要糖票呀！ 糖票从哪里来？ 整个村子一年到头能从上头分到的票不过那么几张，怎么办？ 而许小娟虽然只是干一份临时工的活，但是最后结算的时候，会给她三尺布票，还有四两的糖票，这是多少人家都想要的。 许如意第一天的工作还是很轻松的，也可能是因为大师傅瞧她年纪小，不好意思指使她干太重的活。 许如意下班比较早，大师傅那边炒完菜，基本上就没有她的活了，所以收拾收拾就可以先下班。 在食堂工作，就这一点好，能吃饱饭，一张饭票管饱！ 许如意早早地回了一趟住处，特意拿出来一些锅碗瓢盆啥的，也不敢弄太好的，而且有些还是故意做旧了些。 弄好这些，许如意就去接许小娟下班了。 这里离县一中不算太远，如果走路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应该够用。 许小娟一路上也一直在记路，想着明天一早让侄女再陪她去一趟，下午就可以自己回来了。 “姑，我在食堂吃过饭了，你看看吃点儿啥？” 许小娟中午在学校食堂吃的，用的饭票。 “我一会儿烧点热水，把早上带的饼吃了就行。” 两间西厢房，正好一人一间。 许小娟住的那一间，许如意特意弄了一张草垫子出来，她自己则是铺的好一些的乳胶床垫。 不是她苛待姑姑，实在是这种好东西，她不敢让别人用呀！ 许小娟在县里干了八天之后，基本上就没活了。 许小娟原本想着回村里上工也行，反正不能闲着。 结果，许如意就提出来把自己在轴承厂的那份工作给她做。 许小娟一脸难以置信：“你说啥？不是临时工，成正式工了？” “啊，那位大妈的手伤得挺重，一开始没在意，谁知道前天去医院里一查，人家说是肌腱断了。现在的医疗条件也接不上，右手没办法再握刀，那就不能再干这份工作了。” “那她不干了，她自己家的孩子呢？” 现在这年头，工作一般都是可以继承的。 那位切菜大妈的手伤了，但是她可以给自己的儿女或者是亲戚，怎么可能会直接不要这份工作了？ “她倒是想给自家孩子，可问题是她家孩子干不了，昨天来食堂里试了一晌，但是干了不到一个小时，直接就撂挑子走人了。这事儿也等于是间接地得罪了食堂的组长，所以这事儿被捅到厂长那里去了。她想把这工作给自己亲戚，也不可能了。” 许小娟还是不能理解：“可这原本就是她的工作，那厂子就直接这样安排了？” “我听说领导考虑到她在厂子里年头也不短了，而且她男人还在轴承厂呢，所以想着给她安排做杂工，但是她本人好像不同意，在厂里大闹了一通。” 许小娟眼睛都要瞪直了，这年头工人都这么横的吗？ 还敢跟领导甩脸子？ 横是真横了，但是机会也真没了。 如果做杂工，太辛苦不说，而且上班的时间也会卡地更严一些。 而切菜工，其实就是辅助食堂大师傅的。 如果是饭店，那就等于是切蹲儿的，那也是要技术的，有时候就是大师傅的徒弟干这个。 但因为是厂子的食堂，对于刀工没有那么高的要求，所以这份工作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 许如意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觉得自己跟厂里的几位同志搞好关系，还是有好处的。 “这事儿现在还没落定，姑你先别急，明天跟我一起去轴承厂，先让大师傅看看你的切工。” “行，我听你的。” 许如意第二天带着许小娟去了后厨，之后就让她切菜，自己找机会跟供销科那边的同志又唠上了。 “我哥可是市机械厂的，我也马上要去上大学了，这切菜的活儿，我也就是过来练练，主要就是在家太闲了。” 许如意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她不差钱的信息。 供销科的这位干事小李也是个人精，他年纪不大，是去年刚分进来的，中专毕业，也算是能在县里头牛逼一下子的人物了。 “小许，别的不说，上回那手表，还有不？” 许如意笑了笑：“哥你这话可算是问着了。别人问那指定是没有的，但李哥是谁呀！我就算是没有，也指定帮李哥想法子弄一块来。” 小李乐了，他能进轴承厂，也是因为家里头有关系，要不然能进这么好的科室？ “那行。不过，工作的事儿你想好了？” “李哥，我上大学是肯定的，能一直做个切菜工？” 这话可太有道理了！ 虽说在食堂当切菜工也是份正式工，但工资才拿二十多块钱，毕竟这里是县城，如果是在ay市的大厂，那兴许能拿到三十一块钱，但是在这里不行，顶多二十七八块钱。 可如果是大学生，那一毕业的工资就要比这多一倍了，而且还是干部，那可差太多了！ 小李自己本身就是中专生的受益者，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你放心，这事儿哥肯定帮你办成了。” “谢谢李哥，这个您拿着，我知道您也得走人情，哪能让您白出力？” 两包大前门直接就送到了小李眼前。 这可真把小李惊着了。 一出手就是两包大前门呀！ 这小丫头来路绝对不一般。 小李更是下定决心要把这条人脉发展下去。 万一以后他也有机会去市里头的大厂工作呢？ 能去市里，谁还愿意待在这小县城？ 同样是厂里的一线工人，一个月工资差好几块钱呢！ 许如意早就打听到这位李干事的家庭情况了，这会儿见他打包票，就知道这份工作是十拿九稳了。 第46章 小嘴叭叭的! 说来许如意和李干事的认识也是机缘巧合。 李干事想要买块手表，可是在县城这手表票可太难弄了，就算是他有亲戚在政府部门工作，这手表票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如果没有手表票，那就只能多凑工业票。 可清和县原本就不是什么工业县，这工业票就更少了。 李干事着急弄块手表，其实也是因为最近正在相亲，手上有一块手表，那都不需要多说什么，女方就知道自己的家境好了。 可问题是，这手表不好弄呀。 正好，那天许如意是听人在后厨里闲聊时，知道了这么一回事，所以就借机去供销科碰运气，然后跟李干事来了一场巧遇，还故意把自己腕上的手表露出来了。 李干事一瞧这手表，眼睛都亮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也算认识了。 当然，手表许如意也直接卖给他了。 在小地方，手表的确是不好买，许如意还特意指出她这是沪市那边过来的上等货，可把李干事给激动坏了。 李干事早就盯上手表了，在县供销社和人民商场里也都去看了，最便宜的要一百二十块，最贵的要一百八十块。 李干事从许如意这里买到的手表才要了一百四十块，而且不要票，瞧着比商场里那一百八十块的都上档次，瞧着可亮了！ 也因为这个，李干事这几天春风得意，精神面貌好了，这相亲的事情也就更顺利了。 李干事不傻，能拿到这种好东西，而且瞧着许如意又是个不差钱的，立马就知道人家家境好，还是市里头的，那必须要把握住机会！ 许如意再折回后厨，发现姑姑正在切土豆丝。 今天晌午的主菜，就是凉拌土豆丝。 这个只需要焯水，做起来简单，但是主要看刀工。 这土豆丝如果切地太粗了，那指定就不能凉拌，必须得炒着吃了。 许小娟好歹也是跟着许老憨长大的，别的不好说，这切菜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大师傅一瞧她这刀工又快又好，也来了兴趣：“你这手艺不赖呀！练过？” 寻常的家庭主妇，可切不出这样的土豆丝来。 “还行，我爹以前就是厨子，我是打小儿就跟着帮忙，炒菜兴许差了些，但是这刀工是打小练出来的。我这手艺还算是凑和，我弟弟那刀工才叫好呢！” 大师傅愣了一下后，就知道她说的弟弟，应该就是那位许如意小同志的父亲了。 能这么好的切菜工，大师傅那必须得要呀。 以前如果做这一类的菜，那必须得是他的徒弟或者是他亲自动刀的。 现在来了这么一位，勤快又刀工好的，那大师傅指定是要留下的。 许如意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妥了。 只要后厨这边没啥意见，那李干事再帮着使使劲儿，姑姑这正式工就算是妥了。 许如意早就在备好了几瓶董酒，她算过了，这食堂里有一位组长、两位大师傅，三位帮厨，其实就是大师傅的徒弟，再加上两个负责切菜洗菜的，基本上就这么多人了。 因为是县轴承厂，岗位没有那么多，所以打饭口一般都是帮厨和切菜工一起打饭。 大师傅是不会干这个的。 许如意是因为年纪小，而且只是临时工，把握不好打饭的量和速度，所以食堂组长没让她干这个。 如果许小娟成了正式工，那就得负责打饭了。 许如意趁着午饭后大家伙暂时休息的空当，就给二位大师傅的包里一人塞一瓶董酒。 这酒不算贵，三四块钱一瓶，但是得要酒票。 一般当大厨的，就没有不爱喝两口的。 许如意这酒，也算是送到人家心坎上了。 两位大师傅都心知肚明，拍拍胸脯做了保证。 许如意给大师傅塞酒的时候，组长看见了，但是没说什么。 等到后晌后厨这边又忙活开了，许如意就找机会跟组长在办公室说几句话。 “叔，我姑姑是个乡下人，识得几个字，但是不多，还指着您帮忙往上推一推呢。能不能做咱们这儿的正式工，可就听您一句话了。” 许如意从包里拿出来一瓶西凤酒，可把大师傅给激动坏了。 小同志给两位大师傅送的是董酒，他可看见了。 给自己送西凤，这明摆着就是在捧他呢。 西凤酒可比董酒贵，而且在县里头可不好买。 “瞧你这话说的，我瞧着许同志的刀工不错，两位大师傅也对她很满意。主要是人勤快，不错！” 许如意咧嘴笑道：“谢谢叔，乡下人嘛，别的不行，就是干活麻利。这要是真成了，以后少不得要请您多担待呢。” 许如意又从包里拿出来两盒大前门，特意往前放。 组长也是抽烟的，可是大前门，他可舍不得买。 这东西不好买是一，最主要的是价钱高，他们这种长年抽烟的，可真抽不起这么贵的。 “叔，我呢，就是个高中毕业生过来体验一下生活的。我家在ay市，离钢铁厂不远，您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知会一声，我这个做侄女的，绝无二话！” 组长看向许如意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佩服。 这小嘴叭叭的，是真能说呀！ 而且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叔侄关系了。 不过，有个市里头的关系，那的确不是坏事。 “嗯，行吧。我会跟厂里提的，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呀。” “叔放心，我都懂。您也不容易，请客吃饭啥的，也得花钱。这个给您走关系用，别嫌少。” 许如意又往拿出来一百块钱，还有几张工业票。 组长倒是不稀罕这一百块钱，但是这几张工业票是绝对的稀罕物呀。 再一琢磨小姑娘是钢铁厂的家属，就知道人家不缺这玩意儿了。 “那行，等消息吧。” 许如意笑着点点头：“叔，那明天？” “明天还让许小娟同志来，先干着，就算是正式岗位，那也得先从临时工过渡一下。” “是是是，我懂。辛苦叔了。” 晚上回去，许如意帮着给姑姑捏胳膊和肩膀。 “咋样？今天的工作量大不大？这活能干不？” 许小娟笑道：“这有啥的！地里的活不比这个辛苦？” 第47章 抓紧落实 许如意为了帮许小娟拿下这份工作，也是拼了。 虽说总体来说，她其实还从李干事那里赚了钱，但毕竟是不一样的。 如果没有许小娟工作这回事，那她会赚地更多。 许如意晚上躺在床上，也在发愁。 她想要让家人过得好，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一直接济他们钱和粮食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最好是能让他们自己都有本事立起来，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许小娟在许如意的记忆里画面并不是很多。 主要是她上初中后，回来的就少了。 关于这个姑姑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小时候。 那会儿爸妈上班都忙，许如意年纪小，放假后，就跟着几个哥哥一起回到老家住，她曾经在姑姑家住过两个暑假。 她到现在都记得，姑姑家只有一个鸡蛋时，只有她吃到了，而两个表哥也没有跟她争。 很淳朴的感情，却能让她记忆犹新。 许小娟是个很老实的人，十五岁就出嫁了。 那会儿新中国还没有成立，听爷奶说还有小鬼子呢。 早早地把许小娟嫁出去，就是担心再被小鬼子或者是恶霸看上。 许小娟十七就当娘了，现在才三十九，只比许大朋大一岁，瞧着就跟四十多似的。 所以说乡下人看老呀，天天风吹日晒的，那能不显老？ 许如意其实也是有几分庆幸的，能帮着姑姑安排一份工作，有些出乎意料。 这也算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吧。 许如意第二天陪着许小娟到厂子之后，就骑着车子在外面晃悠了。 她这临时工作成别人的了，也没必要再去找了，估计成绩也快出来了。 买了些东西，然后先去邮局打电话。 许如意直接打到了许立春的办公室。 “你可想起来问成绩了。还以为你玩儿疯了！赶紧收拾一下就回来吧，成绩出来了，现在就等录取通知书了。” 许如意这才想起来，这年头哪有两个月的暑假可以休呀。 七月二十三号才考完的，京市的学校一般都是八月二十五号左右就要去报道了。 一想到她自己也没有几天假期可以休了，只觉得绝望！ 大意了！ 许如意又去找了李干事一趟，知道他舅舅在县政府工作，多多少少能说得上话。 “这两瓶酒你拿着，另外，如果对象的事情定好了，记得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一定送份大礼给你。” 李干事接过酒，对于会来事儿的许如意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对于她所说的大礼，还真没当回事儿。 毕竟，到时候这位在哪都不知道呢。 “放心吧，我昨天就跟领导说了，领导那边没啥意见，反正都是要用人的，而且食堂那边也同意。批下来也是早晚的事儿。” 许如意笑了：“知道李哥本事大！可我这不是着急上学去嘛，昨天我大哥还催我了，让我赶紧回市里。我得准备上大学的东西。” “行，我争取这一两天把事情定下来。” 许如意要的就是这句话！ 许小娟顺利地留在轴承厂食堂当工人了，下个月正式转正，工资一个月二十八块钱，还有粮票、糖票等各种补贴。 这个月已经过十号了，就先按临时工的工资结算。 许如意和许小娟一起回老家一趟，许如意是要跟爷奶告别，而许小娟则是要回村里迁粮食关系和户口。 以后许小娟就是城里户口了。 韩二贵一家子可以说是沸腾了！ 谁能想到，儿女们一个有出息的也没有，结果许小娟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成城里头的工人了！ 许小娟脸上的笑也没停过。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呀！虽然也识得几个字，但是跟人家正经上过学的差远了。都是如意跑前跑后，这才把事情给定下来了。厂里给分了一间宿舍，我们八个人住，明天二贵跟我一起把铺盖卷都带去。” “诶！” 这有啥说的！ 那指定得去呀。 许小娟又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在地里头上工呢，皮肤黑黝黝的，一瞧就知道是糙汉子。 “你们在家里也都老实些。我有假期就会回来，以后咱家也能有进项了，我在食堂吃饭，基本上花不着钱，到时候把钱都省下来，给二小子娶媳妇，送我大孙子上学去！” 这话说得两个儿子都高兴。 另一边的许家老宅，许老憨则是眨巴了几下眼，还是一脸难以置信：“你说你姑成县里头的工人了？” “啊！” “正式的？” “这个月可以办转正手续，但是正式的工资补贴啥的，都得等下个月才行。而且我姑都回来办手续了，指定没问题。” “老婆子，你掐我一下，我咋感觉跟做梦似的！” 许刘氏自己还迷糊着呢。 不是说进城当几天临时工嘛，咋还能正式工了？ “如意呀，你没哄我们？” “奶，我说的都是真的。等明天我们一起回县里，您不就知道了吗？” 许如意打算明天就回市里的，上大学的事情，可是最紧要的，不能耽误。 “爷，奶，我姑姑当了工人的事，你们先瞒着，谁也别说，等以后韩庄那边瞒不住了，你们也就只承认就行，有人问，就说不知道，一切都是我托人办的就成。” 许老憨明白这里头的轻重，这年头能出一个工人那得是多大的福气呀，可不敢给孙女惹麻烦。 “行，你放心，我和你奶都知道该咋办。”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一行三人往县城赶。 这回是韩二贵借了辆自行车，他载着许小娟，许如意的后座上绑着许小娟的铺盖卷儿。 先前因为说做临时工，而且许如意那里也有被褥，再加上又是夏天，所以许小娟就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 这回可不行了。 要住厂子的宿舍，那肯定得把东西带全的。 “如意呀，姑父啥也不说了，等以后你再回来的，需要啥直接跟姑父说。” “知道了，姑父。” 许如意的礼没白送，组长亲自带着许小娟去走手续，下个月起，许小娟就是轴承厂的正式工人了。 第48章 咱们能买到卧铺吗? 许如意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只要走了手续，那就啥也不怕了。 虽然这个月不能享受正式工的福利待遇，但是至少这份工作是稳了，别人想抢也抢不走。 当然，许如意也不是个吝啬的，特意拿了二斤水果糖出来，给食堂的这些同事们分一分，特别是给两位大师傅一人抓了一大把塞口袋里。 “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以后我姑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还请你们多担待，我姑这人实诚，干活麻利，就是可能不太会说话，还请诸位多包涵。” 胖师傅乐了：“小许呀，你这嘴倒是能说，要不，你留下来别走了？” 许如意下巴一扬：“那不行！我得去上大学呢。我哥都给我打电话了，我成绩特别好，要去京市上大学呢。” 众人一听都围上来了：“哟，真的呀！小许成绩这么好呢？要去京市上大学了？” 许如意笑得一脸得意：“那是！你们放心，等我到了京市以后，一定给你们寄京市特产回来！” 胖师傅摸了一下大肚子，笑得两只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了。 “哦哟，那敢情好！不过我听说京市的烤鸭最有名，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寄过来了。” 许如意小脸儿一垮：“叔你别为难我呀！那东西咋寄哦！” 哈哈…… 引得众人一番轰笑之后，也就散了。 谁也没把许如意的话当回事儿，就只当是客气话了。 这年月，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瞎大方？ 再说了，今天得了人家几颗糖呢，不错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许如意回到ay市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好在现在天黑的晚，要不然真是摸黑到家，指定让人担心。 两天后，许如意收到了京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经济系。 其实许如意报的是汉语言和财经专业，但是没想到，被调剂到经济系了。 算了，经济系就经济系吧，以后就业前景也不错。 许如意这边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后，紧接着就是要准备相应的东西了。 被褥、秋冬的衣服、洗漱用品等等，这年头上大学，什么都要自己带的。 学校正式开学要等到九月一日，但是要八月二十五日去报道，最晚时间是二十八日。 家里人就谁去送许如意上学一事，可是起了争执。 苗兰花是觉得她和许大朋一起去最合适。 但是许大朋觉得许立春是大学生，有经验，而且懂得多，这都出省了，指定得找一个有文化的人跟着一起去。 几人为了谁去送许如意去京市上大学，可是争执了好几天。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呀！ 八月二十三、二十四两天，厂里有重要客人过来参观，领导指名让许大朋掌勺做菜来招待贵客，这下子，许大朋指定是去不了了。 苗兰花这边倒是没什么，这个月她还一天班没歇呢，正好跟领导请示一下，直接歇四天，来回不耽误，而且也不用扣工资。 许立春自打分配到机械厂之后，就一个周末都没歇过呢，无论如何，他歇几天，都是不应该扣工资的。 所以，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许如意没让他们买太多东西，只说可以到了京市再买，尤其是衣服，不用买新的，她的旧衣裳都还可以穿，等以后她在京市再买新的就成。 许大朋让苗兰花多带点钱和票，等报道之后，给许如意留二百块钱和一些全国通用票。 许如意直接就给否了。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手里头有钱呢，票我也有。而且高阳也是考的京市，他要去京市财大，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许如意这么说的时候，心里有一丝担忧，她记得孙小军也是填的京市大学，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 等明天去看看。 另外，她还得跟自己的好朋友张小静道个别呢。 张小静这次没发挥好，但也考上了本市的师范大学，以后一出来就是老师，也挺好。 果然，许如意没记错，今年的录取率就是高。 连一直不怎么好好学习的几个差生，这回也都有幸上了一所中专。 有一个学历，以后总不愁找工作了。 许如意先去找的高阳，毕竟他们两个都已经收到通知书了，确定要去京市上大学，所以凑到一起商量着要带什么东西过去，哪一天出发等等。 高阳的报道时间也是二十五号，所以两人决定一起买票。 “你们家几个人去？我想着能买卧铺就买卧铺呢。” 许如意也不懂这个，上辈子可没去过京市。 “从咱们这儿到京市得坐多久的火车？” “好像是要坐八九个小时吧，虽然硬座也可以，但是长时间坐着会太累，而且我问过了，到京市的火车只有两趟，一趟是早上出发的，还有一趟就是晚上发车。如果咱们买到晚上的票，那指定是卧铺更保险一些。” 许如意明白他的意思，卧铺车厢的人少，而且寻常人也买不到卧铺，毕竟这原本就不是针对普通老百姓开放的。 “可咱们就是普通学生，能买到卧铺票吗？” 高阳也有些蔫，卧铺票不是谁都能买的，而软卧就更不是他们能接触到的了。 “那要不咱们去问问孙小军？” 他们都知道孙小军他爸是副市长，应该有权限，只是不知道能买到几张而已。 许如意想了想：“你知道孙小军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吗？” 高阳摇头：“不知道，这几天也没见他。要不咱们去找他问问？” 许如意等的就是这一句：“走！” 两人从公交车上下来，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孙小军正在家里闹别扭呢。 原来孙小军一开始想报的是京北大学，但是没想到他爸偷偷给他改了志愿，改报人大了。 这下子好了，孙小军收到录取通知书好几天了，但一直跟家里闹脾气。 许如意这才知道，孙小军要去人大的财政贸易系就读，而且听说，这个系是今年才刚刚由贸易经济系与财政信用借贷系合并的。 这下子，高阳和许如意都傻眼了，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位好朋友。 毕竟，通知书都寄到了，还能咋地呀？ 第49章 小九，找你的 孙小军闹了几天脾气，其实也知道改不了了，可他就是心里头不痛快！ 而许如意再没有见识，也知道从人大出来的这些大学生们最后都会往行政系统走，而且未来用不了几年，兴许就能小有权利。 不得不说，孙父对孙小军也算是寄予厚望，而且这是想着把路都给他铺好。 可惜，孙小军自己不领情。 起初孙小军是真地很气愤，他觉得父亲不应该对自己的人手指手划脚，所以大发脾气。 而过了几天之后，人也逐渐冷静下来了。 正如高阳和许如意所想的那校，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你不去？ 所以绕一大圈子，自己还是得认命。 不过，因为孙小军的发火闹脾气，倒也为他自己争取到了不少的好处。 比如说，孙父答应说以后找对象的事情，就不再插手了。 再比如说，孙父也答应给孙小军办个升学宴，主要就是邀请他的一些老师和同学一起吃顿饭。 总之，只要儿子愿意去，当老子的怎么着都行。 许如意和高阳约着孙小军一起出门，然后又去接上张小静，四个人一起去国营饭店解决午饭。 孙小军现在手里有钱有票，这顿他请。 “卧铺的事，我得问问我爸，而且就算是买，估计也买不了太多。” “嗯，能买几张算几张吧。到时候主要是坐得累了能换着休息一下。” 许如意也是这个意思。 但是许如意没想到，孙小军这边还没消息呢，就有一位公安同志给送票上门了。 这年头买票都是需要介绍信和单位证明的。 许如意也不知道，这位是怎么神通广大地帮自己买到票的。 从ay市坐火车到京市，硬座全价要七块一毛钱，硬卧要十一块钱，而且还要加上手续费，算起来比硬座贵一倍不止。 对方送过来了两张卧铺票，而且都是下铺。 这让许如意很意外。 现在买火车票，一般都是两日内有效的。 许如意还想着明天让大哥去火车站买票，不等孙小军那边的消息了。 没想到今天卧铺票就送上门了。 许如意把票收好，骑车子去找孙小军了。 正好，高阳也在孙小军家。 “如意，你来了。正好，孙叔叔帮咱们买到了两张卧铺票。我和小军正商量呢，给你一张，然后剩下一张给长辈。” “不用了。” 许如意从包里拿出车票：“我大哥的朋友帮着买了两张卧铺票，我过来就是要跟你们说一声的。” “那这样正好。小军这里也有两张卧铺票，到时候咱们指定能休息好了。” 其实也就是八九个小时的火车，原本也不算是太辛苦。 只是许如意想到这个时候的火车，如果运气不好，可能会坐那种硬板凳的，坐久了，的确是会屁.股疼的。 “明天中午记得早点儿来，你们能找到地方吧？就是上次咱们一起吃饭的那家饭店。” 许如意点头：“没问题。我和小静一起过去。” 高阳似乎是想到什么，神秘兮兮道：“你知道耿直不？” 许如意点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没考上。” “啥？” 许如意皱眉，不应该呀。 她记得这一年的升学率是最高的，而且耿直的成绩也不算太差，不可能考不上。 “哦，也不对，严格来说，是没考上大学，是被咱们市的中专录取了。” 许如意瞪他：“那你说话别这么大喘气呀！中专也不错呀，至少以后能分配工作，不用自己找。而且中专生以后也是可以直接坐办公室的，总比下车间的一线工人要轻松一些。” 孙小军笑道：“如意这话说地没错。中专生也很吃香的。高阳你不能因为自己考上大学了，就瞧不起中专生呀！” 高阳怒瞪：“我是那种人吗？我的意思是说平时那个耿直牛气轰轰的，还以为多厉害，结果不也就是考个中专？而且还是复习过的。你说他有啥好得意的？” 这话没法儿接！ 高阳就是纯粹看不惯耿直平时的作风。 升学宴其实主要宴请的就是孙小军的老师和一些亲戚，另外，孙副市长的几位好友也会过来一起吃饭。 许如意觉得她们几个学生出现在这里，都有些怪。 但是孙小军执意让他们来，他们也不好拒绝，而且同为学生，又不用随礼，白吃白喝的，还有啥不乐意的？ 孙母原本听儿子说要帮着买卧铺票的时候，就不是很满意。 孙母自己是医生，平时对自己的要求也很严格，而孙副市长处在那个位置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所以她并不愿意让孙小军搞特殊。 至于买卧铺票的事，孙母就更不能理解了。 “要我说，坐硬座就挺好的了，才几个小时呢，这都忍不了？” 孙小军没说话，正低头写东西呢，也可能是压根儿没听到。 “你们这些孩子呀，就是没吃过苦。当年那红军万里长征，都是靠两条腿走出来的！你们坐个硬座还不满意了。” 孙小军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无奈：“妈，我爸总共也就买了两张，我和高阳一起去，你们工作都忙，又没人送我们，买卧铺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孙母一听这话锋不对呀。 “就你们俩？不是还有那位许同学呢？” “哦，人家自己找门路买到了两张卧铺票，而且还是下铺呢。” 孙母不说话了。 原以为是许如意暗中撺掇着孙小军买卧铺票，也是打着沾光的主意。 万万没想到，人家自己有本事，也搞到了两张卧铺票。 那许家有什么厉害人物吗？ 孙母原本也不是那种爱计较的性子，再加上他和丈夫的确是没有时间送儿子去京市，买卧铺就买卧铺吧。 许如意去邮局打电话，主要也是要谢谢人家一声。 两张卧铺票呢，这人情可太大了！ “喂，您好，我找一下顾九东同志。” 对面接电话的是一位听起来偏年轻的男同志：“小九，找你的。” 顾九东那边喂了一声后，许如意就连忙道谢：“太感谢你托人送过来的卧铺票了，我也不知道你那里缺什么，我过两天去京市，再给你带些药材？” 第50章 火车上 顾九东挑眉，笑得有几分痞意：“可以。如果还有人参的话，可以带两支，另外我想要何首乌、黄芪和散血草。” “可以，我记下来了，我明天就回一趟老家，看看有多少尽量帮你寄过去。那你给我个地址吧，东西太多，我担心自己带不了。” “好。” 顾九东念了一个地址给许如意，一旁悠哉悠哉听的年轻男同志则是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等电话挂断，顾九东无声笑了一下，再转头正对上一道探究且打趣的视线，不由得嘁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我告诉你老五，以后我不在京市的时候，小丫头那里你得多照顾着些。” “凭什么？” 霍五福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但是说出来的话跟带了钉子似的。 “我知道是谁呀就让我照顾？别以为你弄了点儿药材回来就能随意支使我了。还没大没小地叫我老五，这是你能叫的吗？先叫声五哥来听听！” 回应他的，是顾九东一道冷漠无情的背影。 霍五福气得跳脚：“没天理了！你个无法无天的小混球，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如意参加了孙小军的升学宴之后，就把自己在商城里买到的药材拿出来，然后去邮局寄去京市了。 许如意准备的药材不算太多，毕竟她只是一个穷学生，真拿出大批的药材来，这也不合理。 苗兰花原本都攒好假了，可是却不能去送闺女。 苗兰花的同事路上遇到抢劫的，结果摔了一下，右臂骨折，修布的工作自然也没办法完成。 这下子可好，未来三个月，他们这个组估计都不能再歇班了。 许如意和许立春两人是面对面的卧铺，高阳和孙小军跟他们在一个车厢，但是隔了一个卧铺间。 这样也挺好了，一路上还能说说话。 到京市的时候，大概就是下午四点左右，到时他们坐公交到学校附近，应该可以找到招待所住一晚。 苗兰花给准备了不少吃的，许大朋还特意给许如意做了两瓶肉酱，就怕她在学校吃不惯。 “哥，坐一会儿吧。” 火车已经开出去二十多分钟了，这期间许立春就没闲下来过。 不是给许如意接热水，就是帮着整理行李。 有一个勤快又疼爱她的哥哥，真让许如意高兴又有几分哭笑不得，这是要把自己宠成一个废物宝宝呀。 许立春在她对面坐下，两个卧铺中间还有一张小桌，两人正好坐着一起嗑瓜子。 许立春不太爱吃这个，但是火车上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活动，总不能一直看书。 “等到了地方后，一定要跟紧我。如果在学校里缺了什么东西买不到就打电话跟我说，我给你寄过去。” “知道了，哥。” 许立春的上铺是位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个干部。 许如意这边的上铺则空着，挺好，人少了比较清静。 不一会儿，高阳和孙小军两人就凑过来了。 他们两个只有一个下铺，跟其它人又不熟，所以就干脆凑过来一起聊天儿。 许如意又拿出来一把炒花生：“吃吧，可香了。我爸炒的。” 都知道许如意她爸是厨师，但没想到炒个花生都能这么好吃。 许大朋是个大方的，也会来事儿，做那个肉酱的时候，也给他们两个一人带了一瓶，还拜托他们以后在京市多照顾许如意呢。 许如意知道爸妈这是不放心自己，总担心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受委屈。 苗兰花之前还埋怨她不该报京北大学呢，如果在本市上，多好！ 许如意敢在本市上大学吗？ 那必然不敢呐！ 可是如今要去京市了，许如意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想到王家好像有亲戚在京市，虽说来往不怎么密切，但总归是亲戚。 所以，还是得防备一些。 其实，上辈子许如意也是在结婚以后，才知道王家在京市有亲戚的，但是一直没见过人。 许如意知道那是王家人为了防着她呢。 其实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要防着她呢？ 怕她攀上去要好处？ 许如意思及此，突然冷笑一声，立马就引来了三人的注意。 “怎么了？” 许立春是最关心她的，见她突然有一些冷漠的表情，还有刚刚那明显是带着情绪的鼻音，自然是要多问一句。 许如意意识到自己刚刚没克制住，清了清喉咙，也没打算掩饰。 “没什么，就是想到耿直只上了一个中专，我这心里头总算是平衡了。” 高阳不解：“耿直惹你了？” 孙小军踢了他一脚：“你是不是傻？之前耿直的对象不是还专门来骂过如意？” 高阳一拍脑门儿：“对哦，我忘了这茬了！” 许立春皱眉，葛美丽找茬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意识到这里面还有耿直的事儿。 “葛美丽来找我麻烦，其实也不是空穴来风。要不是耿直故意误导她，她也不能来找我的晦气！” 这么一解释，那就说得通了。 “所以是耿直故意让那个女同志以为你和他纠缠不清，所以你才被人找麻烦的？” 这话说着有几分绕，但是在场几人都听明白了。 许如意点头：“可不嘛！后来我问过葛美丽，她说耿直亲口跟她说是我缠着他不放的。我当时都气得想打人了。我在学校里跟他说过话吗？怎么就成了我纠缠他了！再说了，我也瞧不上他呀，成绩还没我好呢，我才看不上！” 这话说的实在。 在学校，学习好的学生肯定是自带光茫的，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注意。 耿直可没有这个荣幸。 许立春阴着脸：“这个耿直也太不像话了！都是邻居，他这不是在故意玩弄女同志的感情嘛！” 高阳附和：“就是就是，他之前还跟学校里的一个女生处对象呢。不过后来被葛什么给搅和黄了。” 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说起了八卦。 孙小军看一下手表，十一点了。 “咱们中午吃什么？是去餐车，还是吃自己带的？” 许如意立马举手：“我带了茶鸡蛋，还有面包和烧鸡哦！” 孙小军没什么反应，倒是高阳，那眼睛都亮得跟灯泡似的：“有我的份儿不？” 第51章 报道 一路上倒也没出什么事儿，毕竟是卧铺车厢，更安全，也更清静。 等到站后，许立春就把所有大件的行李都扛上，然后让许如意只拿了一个小箱子。 孙小军和高阳的行李也不算太多，最重和最不好拿的行李，他们都是早就寄出来了，估计这两天也就能到。 等出了站，就看到顾九东和一个年轻男同志在说话，顾九东看到他们四个出来的时候，立马上前两步，还朝着许如意的方向笑了一声。 许如意没想到他会来接站。 “顾同志？” 顾九东挑眉：“不是说好了叫哥的？” 许如意还想着再辩驳一番，又想到有孙小军和高阳在，不好把事情戳穿了。 “走吧，我和五哥各开了一辆车，你们俩上我的车，你们二位上后面那辆。” 孙小军和高阳还是犹豫了一下，毕竟，他们压根儿不认识人家呀。 许如意转头道：“上车吧，有人来接，总比咱们自己四处打听着找地方要强。” 孙小军想的是，得亏了他爸没让朋友来车站接，要不然，多尴尬呀！ 两辆车走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功夫，总算是到地方了。 “你们兄妹俩今晚就在这里住吧，旁边就是京北大学，明天去报道也更方便。你们先去开房间，我帮你把行李也送上去，一会儿正好去隔壁的饭店吃饭。” 许如意都无语了。 事事都给安排好了，所以这个顾九东到底想干嘛？ 另一边的孙小军和高阳则是被制止去开房间：“这里离你们的学校有些远，等他们办好入住以后，咱们先去吃饭，完了再带你们过去。放心，我都跟招待所打好招呼了，会预留出房间来的。” 现在正值开学季，招待所基本上都是人满为患。 许如意先前没想到这一层，等到吃饭的时候，听那位霍五哥提了一嘴，才知道是顾九东早就安排好了。 难为他那样一个人，心倒是细。 许如意吃完饭，也没什么精神，许立春就带着她先上去休息了。 顾九东提了一句：“明天早上八点我过来找你们，一起去报道。” 许如意立马拒绝：“不用了吧？你也挺忙的，总是打扰你，多不好意思。” “既然不好意思，那叫声九哥来听听？” 许如意脸色一滞，这人咋这么坏呢！ 一听就跟调戏民女似的，你个欠揍的纨绔子弟！ 顾九东看她一脸不乐意的表情，登时也纳闷儿了：“我看你叫我五哥叫得挺欢实的呀，你们今天才是第一回见面呢。那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当不得你一声哥？” 许如意撇嘴，那能一样吗？ 霍五哥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可靠的，你呢，一身的痞子味儿！ 到了，许如意也没能喊他一声九哥。 第二天要去学校报道，许立春帮着把行李都带上了。 兄妹俩一出门，就看到顾九东了。 “走吧，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我们自己就行，反正也不远。” 许如意不太想跟这位顾同志有太多牵扯，总觉得这人的一双眼睛太毒，能看透她的所有秘密。 保险起见，还是离远些为好。 而许立春的想法正好与她相反。 妹妹一个人在京市，如果能有一位熟人偶尔过来探望或者是照顾，那是再好不过的。 况且，顾九东又曾经救过许如意，且他哥哥还是公社书记，人品上绝对没问题。 所以，许立春不仅没反对，反而还十分高兴地喊上顾九东一起了。 报道时间总共有三天，今天是第一天，人应该不少，顾九东就把车停在了招待所这里，接过许如意手上的箱子，又替许立春拎了一个包，大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许如意气结，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算了，有人当苦力，她也就别挑剔了。 报道处除了一位老师之外，还有几位学长学姐。 一看到许如意这样的漂亮的小姑娘过来报道，几位学长的眼睛都亮了。 办好手续，也拿到了自己的宿舍号，一位戴眼镜的学长就主动提出来送他们过去。 “学妹，我带你们过去吧，可能不太好找。” “不用了。我认得。” 许如意正要道谢，就被顾九东先截胡了。 许立春并不意外，毕竟顾九东是京市人，有可能是来过京北大学的。 眼镜男生明显是有几分失望的。 许如意还是对他道谢，之后才小跑几步跟上他们。 顾九东脸色有些臭：“小丫头，才刚入学呢，别被这学校里的花花草草给迷了眼！” 许如意撇嘴：“哼，我才不像你呢！再说我才十六，还小呢。” 顾九东一噎，好吧，这丫头才十六，的确是有点儿小。 许如意的运气还不错，宿舍楼在二楼，而且离楼道还挺近，向阳的一间宿舍。 “不错呀，你们宿舍是六个人，还有储物柜，比我上大学时要好。” 许立春一边羡慕一边把东西放在一个空床板上。 “如意你想住哪儿？” 许如意抬手一指：“就住这里，我想住上铺。” “行。” 许立春走过去先摸了一下床板，干净的，应该是学校先安排人过来打扫一遍了。 这间宿舍是向阳的，许如意选的这一侧只有一张上下铺，再边上就是储物柜，对面是两张上下铺，紧挨着。 许如意是第一个来宿舍的，自然就是她先选。 许立春把蛇皮袋子解开，里面都是家里给她准备的铺盖。 顾九东仗着个子高，直接就把一张五公分厚的床垫给弄上去了。 铺好之后，又接过许立冬递过来的一个褥子，也铺好，最后再铺上一层床单。 许如意脱鞋上去整理床单，之后又接过被子枕头都叠好靠墙放。 床铺上有写铺位号，储物柜也有号，一般就是床铺号和柜子上的号对应着用。 许如意这个是六号铺，所以她用六号柜子。 这年头宿舍里可没有什么书桌类的东西，但是自己以后可以添置。 许如意的位置挨着窗户，趁着有两位高大的男同志在，干脆就请他们帮忙把窗帘给换上了。 第52章 我十六 这窗帘布还是许如意在商城里选了半天才找到的，既不能太新鲜了，也不能太奢华了，最好还得是贴近这个时代。 她原本还想着等没人了，自己再弄一个滑杆的，没想到这里倒是有现成的滑杆，算是省了她的事。 看来上一届住在这里的学姐们应该也是很爱干净的。 宿舍里墙壁和地面虽然有些陈旧，但是很干净。 许立春帮着把她的搪瓷盆也拿出来，一共两个，都放在了床底下。 为了区分一个洗脸，一个洗脚，苗兰花买的时候，还特意选的花色不一样的。 许如意这里还没有完全收拾好，又有一位舍友过来了。 来的是位短发的女同学，看着就英姿飒爽的。 “你好，我叫方晴，来自黑省。” 许如意人还在上铺呢，直接就跪坐着伸出手来，方晴也上前两步，笑着跟她握上。 “你好，我叫许如意，来自河省的ay市。” 两人简单介绍了两句，方晴对许如意的第一印象特别好，干脆就选在她的下铺了。 “那我就住这里了。” “好呀。” 方晴的妈妈帮她整理床铺，方晴收拾一些洗漱用品，还不忘了问她：“你是第一个来的，怎么不选下铺？” 一般来说，都觉得下铺方便。 许如意笑了：“嗯，我这个人懒，如果是住下铺，这床单洗的太勤。” 方晴愣一下后，用一种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大实话来的眼神看着她，“你也太实诚了吧？” 许立春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弄好了，又提醒一句：“还有一些厚衣服没到呢，估计这几天就能到，你到时候记得去取。” “知道了，大哥。” 方晴眼睛亮晶晶的：“他们都是你哥？” 许立春笑道：“方同学，我妹妹年纪小，以后还麻烦你们能多照顾了。” 方晴点点头，眼神在两位哥哥身上扫了扫，长的真精神！ “好说好说！”方晴拍着胸脯：“我们黑省的人就是性格直爽，而且为人仗义。放心吧，如意妹妹以后就是我罩着了！” 方妈妈过来捶她一下子：“怎么说话呢！这里是学校！” 方晴嘿嘿笑了两声：“对了，我今年十八，如意你几岁？” “我十六。” 方晴瞪眼：“你才十六？这么小就能考进京北大学？我去！你就是个小天才呀！” 许如意谦虚道：“没有没有，我也就是运气好，贴着线进来的。” 顾九东看了一下腕表：“小丫头，下来。我带你去学校里走走，别回头上课再迷了路。” 许如意撇嘴，这人总是一副教训人的口吻，真讨厌！ 许立春也想着转转，回去后好跟爸妈他们交待呀。 许如意又被顾九东领着去领了粮票和饭票。 现在学校都是统一发粮票的，一人一个月三十斤的粮票，然后可以用粮票来兑换成学校的饭票、菜票、肉票。 许如意知道很多男生都是吃不饱的，但也不会太饿。 而女生们往往因为饭量小而用不完这些粮票，所以就会私底下拿粮票去换鸡蛋或者是点心。 顾九东建议她先不要都兑完，许如意也就听他的话，留了十斤的粮票。 转了一圈，许如意知道现在食堂对大学生们还是很友好的。 比如说如果吃包子或者是菜窝头这一类的，就只需要饭票，不需要再额外用菜票了。 而且食堂里的粥水是不要钱也不要票的，就是比较稀而已。 这也已经很好了。 有时候中午还有会鸡蛋汤，也不收钱。 看时间差不多，许如意就先回宿舍一趟，顾九东和许立春不好再上去，就在楼下等。 许如意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方晴的父母已经走了，她自己坐在床上整理衣服呢，屋里还有几个人，许如意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她的新舍友。 方晴见她回来，立马招手：“如意，你回来了！” “啊，我哥说要带我去吃饭，我上来看看你去不去。” 方晴眼睛亮了一下：“去！等我一会儿。” 方晴是典型的北方性子，不会拐弯抹角，喜欢就是喜欢，不乐意就是不乐意。 方晴拿着盆去水房洗脸去了。 许如意这才有时间好好看一看对面的几人。 对面过来的应该是一大家子人，一位上了年纪的，估计是对方的奶奶或者是姥姥之类的长辈。 许如意正观察着呢，对面梳着两个麻花辫子的女生就主动走过来。 “你好，我叫郭会彩，本地人，我是读美术的，你也是学艺术的吗？” 许如意挑眉，这是怎么得出来的判断？ 就她这脑子，两辈子都不可能有一个艺术细胞的。 “你好，我叫许如意，河省人，我是经济系的。” 郭会彩顿时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然不是学艺术的。 毕竟京北大学有多难考，她可是知道的，她都是复读了一年才考上的，而且还是特意报的美术系，这对文化课的要求会低一些。 眼前这个女生竟然还是学经济的，挺厉害呀！ 两人说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继续交流，正好这时郭会彩的家长开口：“会彩，你自己这么爬上爬下真地没问题吗？别再摔下来了！” “不会的，妈，我自己可以。我喜欢安静，住下铺太吵了。” 郭母回头看了许如意一眼，尽管她极力隐藏，但是那眼底里流露出来的轻视，还是能让人感觉到的。 “小姑娘，以后你们就是舍友了，要好好相处，我家会彩是个性子软的，又是被家里头娇惯着长大的，你们以后也多让着她一些。” 许如意呵呵：“阿姨，她多大了？” 郭母一脸骄傲道：“我家会彩才十八呢！你说说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考进全国最好的大学，也是她有这个天分，又努力，这是该得的结果。” 许如意面无表情：“哦，我十六。” 一句话，秒杀！ 郭母脸上的笑僵住，一旁的郭会彩也没想到许如意这么小。 “你才十六呀？但是你长的比我高半头，我以为你比我大。” 许如意真心无语了，所以说你们家是按个头来看年纪大小的吗？ 第53章 还差一位 许如意笑了笑，“可能是因为打小就在家里比较受宠，吃的也好，所以长个子比较快。” 其实，她这半年才长了一大截，要不然，真不可能比郭会彩高这么多。 许如意上辈子的身高跟现在差不多，跟营养没啥关系，现在不过就是胡诌，想着得让对方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许如意这话，果然引得对面的郭母一阵注意。 这会儿她再上下打量许如意，才发现这女生一身穿着都不错，一看就知道不是农村里出来的姑娘，而且再看她皮肤也白，一双小手瞧着又白又嫰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家干活的人。 所以，人家真有可能是家庭条件不错？ 郭母收回先前的轻视，也没敢再多话。 刚刚的打脸，就已经够尴尬了。 方晴正好回来，两人礼貌地询问了郭会彩一声后，就一起下楼了。 郭会彩还有这一大家子的人陪着呢，怎么可能跟她们一起出去吃饭？ 许立春和顾九东在前面走，“顾同志，今天中午必须得是我请客，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顾九东笑道：“你有京市的粮票吗？别争了。” 许立春倒是一点儿不慌：“我特意换了些全国通用的粮票。” 顾九东微怔，看来这小丫头在家里头是真受宠呀。 又去了昨晚的那家饭店。 四个人，就直接坐在大堂里，许立春问过两位女孩子之后，就自己去点餐。 等菜和主食都上齐了，方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如意，你哥哥也太大方了吧！闻着就好吃。” 红烧肉、糖醋里脊、凉拌黄瓜还有一道炒青菜，再配上四大碗米饭，妥妥的有食欲。 许立春在顾九东吃的还有一个碗底时，又特意去买了两碗米饭过来。 顾九东也没跟他客气，吃了两大碗，许立春吃了一碗半，另外半碗分给方晴了。 方晴的身高要比许如意还猛一些，饭量大。 一顿饭的功夫，方晴就一口一个哥的叫着，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再之后，反正也没事，顾九东又有车，也方便，干脆就一起送许立春去车站。 许立春这回回去，可是轻松得很。 原以为可以空手回，结果等下了车，顾九东打开后备箱，拿出来一个大的手提包。 “这些都是给叔叔阿姨，还有老家的爷爷奶奶准备的。如意先前帮了我的大忙，这东西你一定要收下。都是一些京市的特产，不值什么钱。” 话是这样说，但许立春也不能信呀。 两人推让一番，最终还是被许立春带着上火车了。 许如意有点儿想哭。 重生一回，她还是头一回跟家里人都分开了。 来的时候，还有大哥陪着，不觉得太难过。 这会儿看到大哥要回去了，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可能要一个人留在京市了，想想这眼睛就有点儿酸。 许立春朝她挥手：“你在学校好好学习，有什么事就去找你顾大哥帮忙，受了委屈也要跟我说，记得给我打电话，给家里写信。” 顾九东把她们两个送到学校门口，看到许如意的眼睛红红的，便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行了，以后有困难就来找我。” 许如意哼了一声，不理他。 顾九东一个眼神扫过去，方晴愣了两秒钟之后反应过来，立马识趣地退开十几步。 “小丫头，明天上午我来接你，带你认认地儿，你也别说不要。你以后要在京市好几年呢，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直不会遇到麻烦。” 许如意倒是被他提醒了，眼下的形势已经开始严峻了，所以还真有可能会有需要这位痞同志的地方。 “好吧，反正明天也不上课，那几点？” 顾九东想到自己明天上午的安排：“十一点吧，正好接你到我那里吃个饭。” 许如意瞪眼：“怎么还要去你家吃饭？” “嗯，去认认门呀！” “不去不去！” 许如意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他们很熟吗？ 没必要！ “那就明天再说，我大概十一点钟过来，你记得收拾好等我就行。” 顾九东也没硬劝她，这丫头年纪虽然小，但是特别有主意。 方晴和许如意进到宿舍，看到又多了一个人的行李，看样子，就只剩下两个没来报道了。 不过宿舍里没有人，她们两个各自上床休息了。 许如意没想着睡的，躺在床上琢磨着抽空出去再买些京市的特产给老家那边寄过去。 还有她刚认识的李干事，这关系也得维护好了，别小看人家只是县城的工人，那指不定以后谁能帮到谁呢。 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现在天气还是有些热，尤其是中午，所以许如意没有换衣服，身上也只盖了一个薄薄的夏凉被。 这年头市面儿上可没有夏凉被卖，她这是特意从商城里买的，而且特意挑的那种怀旧风的，表面上一看，跟这年代的薄被子差不多，但是内里另有乾坤。 其实六十年代在大城市里是有这种夏凉被的，但是不好卖，而且价格还特别高。 许如意也只是搭上了肚子，其它地方没盖。 两人进来后就把门反插上了，郭会彩是本地人，今天报道过后，估计要等到大后天才会过来上课，所以两人也不担心她进不来。 许如意睡地还挺香，有人敲门都没听到。 还是方晴起来开的门。 注意到门外是新舍友，而且还有两位男同志后，就立马示意对方先稍等，然后关门把许如意叫起来。 虽然许如意穿着衣服呢，但到底还是不太雅观。 这是第五位舍友来了。 这位瞧着穿着朴素，而且她的家人穿着打扮特别明显，一看就是从乡下来的，那两位男同志说话的时候，乡音还特别重，方晴几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许如意已经醒了，但是没下来，就盘膝坐在床上，看样子还有点迷糊。 新进来的这位舍友选择了一号床铺，一进门就是，而且还是下铺。 “你们好，我叫孙丽丽，我来自川省，哦，我是汉语言专业的。” 第54章 搬过来住吧? 许如意观察了一会儿，觉得这位新舍友应该是有些内向，虽然皮肤不太好，黑黝黝的，但是一双眼睛很亮。 “你好，我叫方晴，来自黑省，我是经济系的。” “你好，我叫许如意，来自河省，我也是经济系的。” 三人也就算是认识了。 除了一个已经回家的郭会彩，还有一位舍友，不过不知道人去哪儿了，床铺已经铺好，而且属于她的柜子也都锁好了，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回来。 正式上课要等到九月一号。 二十五到二十八号报道，之后还有分班、准备军训等各种琐事。 京北大学的军训时间并不长，三个星期。 许如意想着自己得准备一些防晒，但是还不能让人看出来，所以私底下把那些瓶瓶罐罐换了包装。 下午四点多，另外一位舍友回来了。 是来自沪市的宋巧云，历史系的。 还真是巧，报道第一天，她们这个宿舍就来了五个人，剩下那位，估计要等到明后天了。 第二天许如意不到十一点，就去学校大门等顾九东了。 主要是不想让他到学校里找自己，省得再被人们乱说闲话。 许如意还是做了一些准备，买了一些水果。 这水果其实是她在商城里买的，又特意买了一些奶糖，这东西上面也没有生产日期，所以也不担心会露馅。 顾九东看她手里拎着东西，也没说什么，上车后，就跟她大概提了一句前面是什么街，哪里有公交站之类的。 顾九东带许如意去的是他自己住的地方。 顾九东的户口是早就迁出来的，当兵迁走之后，就没有跟顾家人落在一起。 正好顾家也借着这个机会，把京城的一处房子就过户到他名下了。 顾九东平时也不怎么回来，顾家会定期派人过来打扫收拾，所以院子里还算是干净。 许如意也是在路上听他说了一些之后，才知道这里只有顾九东一个人住。 “以前也曾收留过战友们，今年年初时搬走了，所以这里就又空下来。我这里离你们学校不远，以后你也可以过来这里住。” 许如意瞪他：“我干嘛要来你家住？” 顾九东一噎，知道自己刚刚说话不严谨，连忙道歉：“不是故意的。我平时也不怎么在这儿住。你的厨艺好，能吃得惯食堂？再说了，我知道你喜欢淘换粮食啥的。也别想着在外面租房子，以后就在这里。” 许如意只觉得心头一窒，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在外面租房子的？ 这人也太神了吧？ 什么都能一眼看透？ 顾九东的房子还是挺大的。 不算是特别标准的四合院，没有倒座房，但是后面还有一进。 这么大的宅子，如果按单位里分房子的话，估计能住下七八户人家了。 从这处宅子上，许如意就能看出来顾家不一般。 许如意没敢多问，有些事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呢。 至少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这边是厨房，现在学校还没有开学，你干脆就在这里住几天得了。正好我中午过来蹭个饭，怎么样？” 许如意翻个白眼儿：“不怎么样！” 当她当厨子呢？ 再说了，这么大的宅子，让她一个人在这儿住，想什么呢？ 也不怕她被吓着了！ 顾九东当然知道她不会在这里住，所以才故意这么逗她的。 不过，晚上不在这里住，白天还是可以过来做做饭，或者是当个临时休息点的。 顾九东笑着推开一扇门：“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怎么样？我找人收拾的还可以吧？” 许如意挑眉，房间不小，至少比她们住的宿舍要大。 除了一张一米五的床之外，还有梳妆台和书桌，屋里还养了两盆花，真漂亮。 “我又没说要住在这里。” “嗯，是我自己上赶着给你收拾房间的。这样，我呢，后续还会需要一些药材，你认识药材，而且咱们之间也算是有交情了，就盼着你能给我多弄些药材才好。” 许如意面无表情：“这里又不是我老家，我上哪儿给你弄药材去？” 真以为她傻呀！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想要套她呢。 顾九东笑了：“周边的山村可不少，再说了，我也没说非得让你自己种药材或者是挖药材呀。我就是单纯地需要药材，你怎么弄来，我不干涉，也绝对不会多问一句。” 许如意仍然面无表情：“我在京市就你一个熟人，我上哪里去弄药材？” 想骗她？哼！做梦！ 顾九东也没想到小姑娘反应这么快。 “行吧，我也就是顺嘴一说，你要是能弄来那指定是最好的，如果弄不来，我也绝对不会笑话你。反正我这里有钱有票，你看着办！” 顾九东说完就出去了，那架势，分明就是认准了许如意有法子弄到好东西。 许如意也是无语了。 这人就说不通！ 之后许如意到了厨房，才发现米面肉菜，竟然全都有。 “你确定我们两个能吃得完这么多？” “哦，三个人，一会儿我五哥也会过来。” 许如意想到两个大男人的饭量后，觉得这些还真不算多。 厨房里有土灶也有煤炉，不过煤炉子显然是还没有生着火，所以这工作量有点儿大呀！ 红烧肉还能来得及不？ 显然，红烧肉是做不成了。 许如意倒是想到了一道水煮肉片，做这个倒是不用费太多时间，可行。 接下来，许如意指挥着顾九东把炉子生好，然后把肉切成片。 那块瘦肉，许如意也琢磨好要怎么做了，悄摸地弄出来一些黄豆酱，再加上豆腐和鸡蛋，一起做了道黄焖肉。 米饭就在那个煤炉子上蒸的，这边土灶大火，还是炒菜更合适。 当然，顾九东没能逃脱烧火的命运。 霍五福老远就闻着香味儿了，越走越快，等他进院子后，更觉得这香味儿勾人。 “老九，这是做的什么呀，这么香！” “来了？过来帮忙！” 霍五福也没跟他计较，痛快地挽起袖子进去帮忙了。 许如意正在炒最后一道青菜，其实也没有什么活了。 霍五福帮着拿碗端菜，几分钟后，三个人就坐在客厅里准备开饭了。 “先等会儿！老五，这饭不是那么好吃的，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这丫头你得多护着些。” 第55章 关于宿舍值日 许如意下午去了一趟邮局，她特意买了一些大白兔和那种包装好的香肠给寄回去。 不仅仅是给父母寄了，还给许家村的爷爷奶奶寄了一份。 许如意没给许小娟寄，因为她知道爷爷奶奶肯定会给她，又给李干事寄了一个大包裹。 李干事那个包裹里面还有一个小包裹，许如意在信中拜托她给厨房的组长叔叔的。 许如意给李干事寄的东西不算多，两根香肠，还有一斤大白兔。 东西不在于多少，而是这份心意。 给组长的那份之所以多，是因为还拜托组长给两位大师傅一人分一些。 许如意可不知道，几天后远在千里之外的李干事收到包裹时，心中那叫一个震惊！ 许同学竟然还给自己写信，而且还寄包裹了？ 一看这地址，写的还是京北大学，这妥妥的牛逼人物呀！ 这年头大专生都是各单位争相抢着要的高材生，更何况还是国内顶尖大学的本科生了。 李干事收到东西之后，把自己那一份放好，之后就带着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裹去了食堂。 组长这边刚刚开完会，正琢磨着自家儿子相亲的事，这不，李干事就上门了。 李干事没多留，把东西给他就走了。 组长拆开之后，一看：好家伙！ 东西可真不少！ 哪怕给两位大师傅一人分一份儿，自己也能落着不少。 组长是真没想到，人家小姑娘还记着他们这几个人呢。 啧啧，人家可是京北大学的高材生呢！ 就冲着这个，能让他吹好几年。 李干事和组长都给许如意回了信，李干事写的还要更多一些，无非就是自己最近在相亲，还想着一旦遇上合适的，就赶紧结婚。 许如意接到他们回信时，军训已经过半了。 许如意准备的防晒还真用上了。 不仅她自己用，还给了方晴一瓶，但是方晴不知道这东西效果如何，只知道是许如意自己找人调配出来的，胆子倒也大，直接就敢用。 军训一周之后，大家再一对比，就发现许如意和方晴的脸是真没怎么黑，不像是其它女生，真地都黑了一个度。 吃过晚饭，基本上所有新生都回宿舍休息了。 军训太累人了。 中午那一会儿的休息时间，根本就不够。 许如意洗完澡之后，还特意拿了吹风机出来。 这可是稀罕东西，寻常人家指定是没有的。 可能也是因为见到许如意各方面的用度都不俗，所以舍友们对她还是很客气的。 尤其是孙丽丽，或许是有些自卑，所以在跟其它舍友们接触的时候，大多数时候是不敢与对方对视的。 方晴没有吹风机，每回都会直接借用许如意的。 “你这吹风机真好用。回头我也买一个去。” “别买了，这东西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等咱们军训结束了，谁能天天洗头呀！” 方晴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还真是。天天洗头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 宋巧云往她们两人的方向瞥了一眼，没说话。 她们宿舍就只住了五个人。 据说是因为女生少，她们几个运气好，这样一来，就等于会闲置出一个铺位来。 许如意现在每天累得要死，几乎是沾床就睡，其它人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宿舍五个人，轮流打扫宿舍卫生，也就是值日，一人一天，这样公平。 因为只有五个人，一个星期排不满，到周六和周日的打扫就有了争执。 郭会彩说自己是京市人，周末回家，所以周日是不可能在这里打扫卫生的。 而宋巧云也说自己周末会去亲戚家，不在这里住，所以也不愿意周日打扫卫生。 可是宿舍是大家都在住，所以这个事情就有些麻烦。 宿舍长是方晴，原本当初推选的时候，郭会彩是想当的，但是她性子太软，而且似乎是脸皮薄，自己不好主动提，就等着让大家识趣地来选她。 奈何，方晴这大大咧咧的性子，一看没人说话，直接就来了句：我来当舍长吧！ 于是，宿舍长就这么诞生了。 其实不止是郭会彩，宋巧云也想当宿舍长的，但是她也知道有一个本地的大学生，自己还是不要太出头。 哪成想，结果这个宿舍长被方晴给揽走了。 方晴头疼这打扫卫生的事，许如意倒不觉得多难办。 “这个简单呀！咱们五个是从周一到周五都排好的，周六这天大家都要上课，肯定还是要住在宿舍的，让她们两个轮流来就好了呀，周日咱们三个负责打扫卫生就好。” 方晴觉得有道理，可是又有些担心。 “这样一来，她们两个就等于是每隔一个周就会打扫一次，那咱们三个周日打扫，按顺序排等于是要隔两周，她们会不会有意见？”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方晴也能察觉出郭会彩和宋巧云明显有些娇气，所以不太爱跟她们玩儿。 许如意笑道：“不会。你就说咱们三个到了周末是要大扫除的，比如说隔几个星期要擦一次玻璃，还要洗窗帘、擦柜顶、清理床底的地面等等，这样她们就没有意见了。” 许如意说的这些都是平时打扫卫生不会涉及到的地方。 果然，这法子好！ 方晴按这个法子说了，郭会彩果然第一时间就提出来不合理，觉得自己干活的次数多。 宋巧云没吱声，但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方晴就把许如意教她的那一套说辞说了，两人立马就没了意见。 都是女生，窗帘不可能半年才洗一回，太脏了。 窗户也不能不擦，不说玻璃，就是那窗棂子也得勤打扫，要不然一开窗户全是土。 柜顶就更不用提了，她们女生要踩着凳子才能擦得到，平时不可能弄这些。 两人觉得只是周六打扫卫生而已，但是可以躲过周日的这种大扫除，还是很划算的。 第二个星期的军训结束，许如意也收到了大哥给她写的信。 郭会彩是昨天晚上就走了，而宋巧云则是早上吃过早饭之后才背着包出去的。 许如意不想起，一直睡到九点多，还是被方晴给摇起来的。 “如意，快起来，楼下有两个男同学找你呢。” 第56章 当她拿妹妹看的 如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啊？” 显然，刚刚方晴的话并没有完全被她吸收掉。 方晴无奈，又重复了一遍。 许如意这才愣愣地哦一声，之后才慢悠悠地下床，洗漱完之后，又换了一身衣服。 方晴给她递水过来：“快喝吧，温度正好。” 宿舍里的热水瓶都是各人管各人。 许如意带了两个热水瓶，都是来京市后才买的，主要是怕路上那瓶胆再碎了。 因为这两个热水瓶，可没把宋巧云给羡慕死！ 这年头热水瓶可是稀罕物，尤其是在乡下，那可太少见了。 孙丽丽说自己是攒了好久的钱，但是没有工业票，买不了。 许如意大大方方地就借给她一张工业票，这一幕当时就被几位舍友看在眼里了。 也因为许如意借给孙丽丽工业票，所以他们宿舍五个人，就有了六个热水瓶。 许如意一直都有早上起来涮完牙后喝半缸子温水的习惯。 方晴现在就是拿她当小孩儿惯着的。 “谢谢晴姐。” 方晴拍拍她的肩：“快下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许如意原本以为是顾九东来找她了，结果下楼一看，竟然是孙小军和高阳。 “呀，怎么是你们两个呀？这么早就过来，你们军训不累的吗？” 高阳可没不惯着她，直接翻个白眼儿：“你那是什么语气？这是觉得我们两个让你失望了？” 许如意嘻嘻笑着：“没有的事！我就是以为你们也跟我们一样，到周末就不想动了呢。” 高阳呿一声：“以为我们跟你们女生一样娇弱呢？” 孙小军看他们两个斗嘴，还觉得有意思。 “我们也是过来看看你。怎么样？宿舍生活还能适应吗？” 三个人，谁也没住过校。 也正是因为这个，孙小军和高阳才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她。 许如意点头：“还行吧。舍友们都挺好相处的。走，我带你们逛逛我们学校。” 高阳过来，也有这个意思。 虽说他考的大学也不赖，但是能在京北大学里转转，还是很期待的。 毕竟这可是全国的顶尖学府了。 三人边走边聊，各自提到新同学的一些奇葩事。 这么一转，时间过得就快了。 “我还有两位舍友在呢，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正好中午一起吃个饭。咱们就去外面的国营饭店，我请客。” 孙小军笑道：“叫上你的新同学吧，不过怎么能让你请客？要请也得是我和高阳请。” 高阳挺挺胸膛：“就是，我们可是男同志，哪能让女同学掏钱请！” 许如意直接戳穿他：“说的你好像蹭我吃的少似的！” 高阳一噎，今年上半年的确是没少蹭她的零食吃。 许如意上去喊了方晴和孙丽丽。 方晴倒是答应得挺痛快，主要自己也没事，而且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挺好的。 孙丽丽有些拘谨，她低头看着自己明显已经很旧的布鞋，还有身上带着补丁的衣服：“要不，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在外面吃，我，我也请不起。” 许如意明白她的意思，孙丽丽虽然穷，但也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目前瞧着，也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性子。 “没事儿，走吧。我手里头的肉票再不吃就过期了。而且是八两的肉票呢，我自己也吃不完呀！” 这么一说，孙丽丽的确心动了。 方晴可没有许如意那么细心，直接拽起孙丽丽就往外走：“快点快点，饿死了！早上就没吃饭，今天中午狠狠宰如意一顿，我得把晚饭也省出来。” 许如意知道方晴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方晴家条件不算差，至少是能吃饱饭的。 孙丽丽家可能就差一些。 现在大学生是有助学补贴的。 入学以后，经过本人申请，班上评议，系里批准，绝大多数人都有助学金。 许如意她们全班三十二个人，有二十九个同学，获得了分为一、二、三、四等的助学金。 京北大学是全国的顶尖学府，这方面也比其它大学待遇更好一些。 一等助学金是十九元五角。 而孙丽丽申请到的就是一等助学金。 大部分学校的一等助学金都是十七块钱左右，所以这就能突显出好学校的不同。 方晴和许如意申请到的都是三等助学金，主要可能是根据家庭情况给定的。 她们俩每人每月能领到十六块五角的助学金。 已经不少了！ 如果许立春是和许如意在一个户口本上，那估计许如意就只能领到四等奖学金了。 毕竟全家不是工人就是军人，只有一个学生，这样的家庭条件放在哪儿都是让人羡慕的。 许如意申请的时候，还特意写明了自己在乡下老家有爷奶要奉养，要不然，这个三等助学金她也是不好申请到的。 这还是多亏了方晴的提醒。 俩人的路数差不多。 几人见面后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直接就去了国营饭店。 可能因为是周末，所以来这里的人还不少。 许如意他们坐在一楼大堂，正大光明地一起吃饭。 孙小军和高阳的喜好许如意是清楚的，又问过方晴和孙丽丽之后，就去窗口点餐了。 孙小军和高阳要的是葱油饼，方晴和孙丽丽都选的米饭，许如意点的面条。 高阳有些纳闷儿：“我还以为你想吃葱油饼了。” 许如意摇头：“外面做的没有我爸做的好吃，干脆就不吃了。” 方晴挑眉：“你爸厨艺这么好呢？” 许如意哼了一声：“我爸今年可是拿了高级厨师证的。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几年，我爸就能再考技师，到时候工资还能再涨涨。” 高阳乐了：“许叔知道你给他这么大压力吗？” 许如意瞪他：“我爸还年轻呢，而且我爸自己也喜欢厨艺，你别挑拨我们的父女关系！” 孙小军也笑道：“别理他，高阳就是嘴欠！” 方晴看他们三个人的相处模式，倒是觉得他们的关系是真好。 孙小军解释道：“我们三个是从初中就在一个学校的，不过那会儿不同班。后来上了高中才一个班，渐渐熟悉起来的。如意的年纪小，我和高阳都是拿她当妹妹看的。” 第57章 攒粮票 孙小军和高阳都比许如意大一岁，所以把她当妹妹也是合情合理的。 几人吃完午饭，又约着一起去逛逛。 他们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公园，又去了一趟图书馆。 孙丽丽还是比较好奇的，毕竟在她的老家，没有公园，也没有这么大的图书馆。 方晴看她这么新奇，不由得问道：“你以前没来过图书馆吗？” 孙丽丽摇头：“我们县里头倒是有一个图书馆，但那就是个摆设，平时也不让人进的。听说里面摆的书也很少，好些个都是重复的。不过我没进去过，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这年头，县城里头能有一座图书馆就不错了，还能有多高的指望？ 五个人分开的时候，孙小军还说着下个周末再过来找她们，然后一起去人大和财大看看。 “正好下周我请你们吃午饭。” 许如意直接就乐了：“还是别了！你指定是没有补助金的，还是让高阳请客吧。” 高阳立马反驳：“凭什么呀？小军虽然没有补助金，但他有钱呀！而且我的补助金少得可怜，才四等呢。” 的确是挺可怜的，最低等的那种。 估计还不够高阳自己吃的。 孙小军笑道：“那下周我和高阳一起请，就这样说好了，我们两个先走了，不然赶不上公交车。” 回去的路上，孙丽丽就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孙小军没有补助金呀？” 方晴闻声看了她一眼，但是没吭声，这还要问？ 那孙小军指定是家世不凡呗！ 而且几乎就是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父母有一方在行政单位上班的，一般都不会主动申请这种国家补贴，除非是只能拿三十级工资的那种小职员。 这年头，干部的觉悟可都是很高的，不会与老百姓争抢这些东西，而且也不愿意给国家添负担。 许如意没有在外面随意泄露孙小军家世的打算，只是笑道：“孙小军家条件好，这个也是需要上面审核的。就好像你拿的是一等，我和方晴就只能拿三等一样。” 话落，孙丽丽不再问了，但是似乎又觉得自己拿一等助学金也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毕竟这是按家庭条件来审核的。 孙丽丽能拿一等，一是因为她是农村户口，家里人口多，负担重；第二就是因为老家本来就很穷。 的确是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许如意和方晴当然还是想要多拿国家补贴，但是助学金这块指望不上了，那就只能盼着奖学金了。 学校的奖学金制度还是很完善的，只要努力，总有机会的。 说是有机会，其实很难。 每次期末考试之后，只有各专业的前五才有机会拿奖学金。 而且奖学金也是一学期一发放，跟补助金是不同的。 但是这奖学金的数额还是很高的。 许如意也问过老师，奖学金这种事，并不是每个学校都有的，应该说大多数学校都是没有的。 军训过后，就是正常上课了。 经济学有十几门课程，其中高等数学是必考的。 许如意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一门政治经济学的课程，虽然讲的不算太深入。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国庆节。 国庆日，是可以在广场去参加集会或者是群众游行的。 身为顶尖大学，自然也会参与其中。 许如意他们这一届的新生自然也没能偷懒，想不去都不行！ 许如意手里还拿着那种假的捧花，按他们之前彩排的那样高举过头顶，然后还要再喊口喊。 走一圈下来，许如意感觉腿不累，就是手臂真地要酸死了。 好在，许如意没有站在边上，所以刚开始和最后还能偷个懒。 许如意无比庆幸，现在没有航拍这种模式，要不然偷懒都不能偷。 等到国庆日一过，就要彻底地安下心来学习了。 许如意手里头有不少的粮票，主要是因为她经常吃从商城里买回来的那些，所以就想办法把手里的粮票换成全国通用粮票，然后再积攒起来给家里寄回去。 家里虽然有供应粮，但是因为粮食紧张，所以现在苗兰花实际上能领到的粮食更少了，而且大多数都是粗粮。 许大朋和苗兰花他们四口人现在基本上就只有早上开火，都在单位里吃食堂，然后再把自己能买到的粮食都想办法给老家送回去。 一家四口人的定粮不少，他们留出自己在食堂里需要消耗的粮票，余下的能换多少粮食就换多少。 许立春收到许如意寄过来的信，又看到里面夹带了不少粮票，别提多心疼了。 回到家，苗兰花数了一下：“这是二十斤的粮票，也不知道这丫头在学校里到底吃什么。” “妈，他们学校的定粮现在应该是三十斤左右，不过妹妹信上说，这一回是拿爸做的肉酱跟人换了五斤粮票，这么算下来，她在学校里应该是有十五斤粮票。如意说她每周都会去顾同志家里做饭，帮顾同志家打扫卫生，也就是说她一个月里有四天是不用考虑吃饭问题的。” 苗兰花嘀咕了一会儿，还是心疼：“那也不够呀！这丫头今年个子蹿地特别快，如果吃得跟不上，那不得瘦成麻杆儿了！” 许大朋拍拍肚子：“没事儿，我抽空再做几瓶肉酱，给她寄过去，这东西里面有油水儿，抗饿！” 许如意已经是尽力将自己的情况往好的方向写了，要不然，她也没办法解释怎么省下来这么多的粮票。 除了自己省下来的，的确是还有一部分跟人换的。 但用的不是许大朋做的肉酱，而是她自己从商城里偷渡出来的香辣酱。 为了不暴露，还特意换了瓶子的。 许如意觉得自己得分开弄，要不然，真不好解释。 周末，顾九东来看她。 “你开车来的？” 顾九东点头：“啊，怎么了？” “能带我去一趟邮局吗？” “没问题，走吧。” 许如意上去一趟，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肩上还扛着一个。 “我来！”顾九东连忙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好家伙，还挺沉！ “还有一袋子，你等我一会儿。” 第58章 这不是有你嘛! 许如意又背了一个大袋子下来，这回没等她走出宿舍楼，顾九东就迎上去了。 “下回你还是直接放到我那儿吧，你这楼上楼下的，也不嫌累！” 许如意笑了笑：“好，下回放你家。” 顾九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到邮局后，许如意就去填单子。 顾九东忙活了一通，将最开始那两个小袋子又倒进了一个大袋子里，里面因为粮食不一样，所以还是分开装的，但是打了统一的包裹。 邮寄将近二百斤的粮食，这邮费也不便宜呢。 许如意在打包前，还往里面塞了一封信。 顾九东扫一眼地址：“你爷奶能取得了这么多粮食？” 许如意撇嘴：“我爷爷可是赶牛车的，当然不可能自己背回去了。” “这么多的粮食，你就不怕会给他老人家惹麻烦？” “不怕！” 许如意是一点儿没当回事，她信里面都写清楚了，让他们二老自己留一些，余下的可以分给村子里的人。 许如意也都琢磨过了，爷爷指定是不会分配的，所以就建议他找村长商量。 将近二百斤的粮食，听起来不少，但是实际上真放到一个村子里，能有个啥用？ 顶多就是先紧着那些断顿吃不上饭的人先补贴一些，但凡是还能有嚼头的，都分不到粮食。 许如意还特意在信里写了，让村民们写个借条。 许如意是想着能尽力地帮大家一些，但她也不是滥好人。 这种事，谁知道帮多了，人家会不会拿你当成提款机了？ 万一以后人家就赖上你，指望你吃饱饭了，那找谁说理去？ 而且几年以后，大形势还会发生变化，这个时候多帮一些人，主要也是想着到时候能让日子过得不那么紧绷。 许如意寄回去的将近二百斤粮食里头，只有二十斤大米，余下的都是高梁米、玉米面以及一些黄豆。 顾九东知道她是不放心老家的人，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你只是一个大学生，到时候这些东西的由来你能说清楚吗？” 万一被人盯上，怎么解释？ 许如意则是一脸淡定道：“这不是有你吗？” “啊？”顾九东懵了！ “就说是你帮我弄的粮食。” 顾九东嘴角一抽，这丫头是赖上他了吧？ 许如意看他这反应，顿时便乐了：“逗你呢！我就说是跟同学样换的。而且我爸说再给我做几瓶肉酱寄过来，到时候我就拿肉酱跟那些有钱的同学换粮食或者是换粮票。” 顾九东想到她有本事弄来的药材，想必这粮食有一部分也是走的其它路子。 “你上个星期拿给我的药材不错。不过，我们对于这种药材的需求量不大。我帮你问过京市的医院了，他们倒是要。” “那行，下个星期我再进山一趟。” 顾九东叹气：“你也别太拼了。而且被人发现你私自上山采药也是个麻烦事。” 许如意能不知道这个？ 可问题是她也没别的办法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药材的来源？ 顾九东到底是不忍心看她太冒险，提醒一句：“你可以找那几个村子的村民帮你弄药材，现在大家都吃不饱，你只要少给一些粮食，他们都乐意去帮你采药。只不过，你自己收药材，貌似是不合法的。” 许如意一噎，瞪他，知道不合法你还说？ 顾九东笑得又带上几分痞气：“我倒是认识几个熟人，到时候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许如意先是一喜，随后又有几分警惕。 “你自己都认识了，那你干脆就带他们去采药得了呗，干啥还要介绍我们认识？” 顾九东一敲她脑门儿：“傻了吧！我既不认识药材，也不会辨别药材的药性好坏，更不会炮制，你说我介绍你们认识干嘛？” 许如意一呆，有道理呀！ 其实许如意也不咋会，主要就是边弄边学，她有外挂，还能参考着商城里卖的那些东西的模样来炮制。 当然，其实大部分的药材都是直接收进发货仓里卖掉了。 她给顾九东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从商城里下单的。 不过，许如意为了不穿帮，假期里也曾在商场下单了一本中医药大全，闲来没事就翻翻，总算能略略地知一些皮毛了。 最起码，比顾九东这个小白强！ “今天有些晚了，做饭也来不及，走吧，带你去吃涮羊肉。” 许如意眼睛瞪得溜圆，就现在大多数人还在为了温饱问题而发愁的时候，这位痞子恩人竟然大摇大摆地带她去吃涮羊肉？ 疯了吧？ “别了！你不是军人嘛，会不会影响不好？” 这话一出，许如意有些后悔，总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逾越身份的话。 而顾九东则是懵了。 “为什么影响不好？我又不是不给钱！再说了，我的肉票这个月都攒着呢，能供得起你吃！” 话说到这份儿上，许如意也不矫情了，吃就吃呗！ 当然，两人也不可能真地吃得多尽兴，这年头的肉供应紧张，哪怕这里是京市，肉也不能随便吃。 两人要了两盘羊肉、几份蔬菜，最后又吃了一盘面条，这才算饱。 许如意其实没吃多少肉，她原本就不爱吃羊肉，涮火锅的话，她更喜欢吃牛肉。 但这年头，牛肉比羊肉还珍贵呢，所以想想就好。 大不了下个周末她自己带肉去小院里吃去。 “你怎么整天都这么闲？不用训练，也不用出任务吗？” 顾九东揉了一把许如意的头：“你操心的事儿挺多！我就在京市军区呢，又不是在外省。” 许如意到现在也不知道顾九东到底是个什么职位，更不知道他有没有授衔。 有些东西，对方不说，她也绝对不问。 刚刚那话，其实就是嫌弃这人总让她做饭。 虽然米面粮油不用她发愁，但她就是不乐意惯着这么一位祖宗！ 明明上辈子救了她两回呢，怎么这辈子见面后，她反倒越来越觉得这位恩人形象崩得没边儿了。 “下星期我想吃红烧肉，你想吃什么，我提前预备上。” 许如意还没说话呢，就听到了一道高亢的女声。 “九哥，我找您好几天了，您怎么在这儿呢！” 第59章 长的有些像 来人穿着一件黄色长袖的长裙，脚上一双黑色小皮鞋，头发是烫过的，而且脸上还化着妆，一看就是颇有小资情调的那种姑娘。 许如意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过去后，就不怎么在意了。 反正不是来找她的，而且她对于顾九东的桃花，也不感兴趣。 顾九东闻声也只是扫了一眼过去，压根儿没理会对方。 他这态度，让过来打招呼的黄莹十分不满，尤其是还当着另外一位姑娘的面儿这样对自己，总有一种被比下去的感觉。 几乎是下意识的，黄莹冲着许如意就开怼了：“你谁呀？” 许如意低头吃饭呢，压根儿不知道对方冲着自己来了，自然也就没反应。 一旁的顾九东脸立马就拉下来了：“滚！” 这话自然是冲着黄莹吼的。 黄莹突然被骂，脸上挂不住，她可是和朋友一起来的，现在被骂得这么难听，怎么受得了？ “九哥？” “谁是你哥？我让你这么喊了吗？滚！” 顾九东这种人，向来就喜欢说一不二。 尤其是在对方如此冒犯的情况下，更不可能给好脸色了。 许如意始终低着头，没有看热闹的打算，也没有帮忙解围的意思。 直到听到对方离开，许如意这才看向顾九东：“呵，难怪你总想着让我喊你九哥，敢情是你外面的漂亮姑娘都这么喊你呀！” 顾九东黑脸：“少胡说！我哪有什么外面的姑娘。再说我也没让她喊，是她自作多情。” 许如意哼了一声，显然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不过，她满不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吃饱了，得回去了。 黄莹没看清楚许如意的长相，只隐约注意到应该比自己小，这会儿气得什么也不想吃，正琢磨着怎么回去告状呢。 两人上车后，一路都很沉默。 直到快到学校了，顾九东才解释道：“刚刚那个叫黄莹，她姑父跟我爸是同事。我们并不熟，我跟黄莹的哥哥黄东升倒是认识，也不算是有多深的交情。” 许如意撇嘴，没理他。 顾九东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他一开始主动接近许如意，其实就是被她吸引的。 小姑娘胆子大，而且很聪明。 再到后来，就是因为许如意能弄到他正紧缺的药材，所以就跟她来往得多了些。 至于到京市之后愿意照顾她，其实除了私心之外，还是有一开始的怀疑的。 顾九东去过许家村，也知道那里靠山，的确能弄到不少山货和药材，但是特别珍贵的人参，却是从未听说过的。 顾九东出于职业习惯，第一时间也怀疑过小丫头是不是个间谍。 结果把人家祖上查了个底儿掉，也没发现什么疑点。 哦，最大的疑点，应该就是许如意不是许大朋亲生闺女这一条了。 但那会儿许如意还只是个婴儿呢，而且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信物，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否掉那个怀疑了。 那个年代，抛弃女婴的不在少数。 许如意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再之后，顾九东对许如意越来越上心，就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了。 他对小姑娘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 但问题是小姑娘年纪太小了，不合适。 而且大学是有规定的，不能谈恋爱，小姑娘年纪又小，顾九东也是怕吓到她。 这会儿把人放下，眼睁睁地看着人走了，又有几分烦闷，掏出烟来吸了两口，犹豫着要不要再想办法哄一哄小姑娘。 一根烟抽完，顾九东自嘲一笑，小丫头明显就没开窍呢，自己这会儿哄了也是白哄。 算了，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顾九东没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大院儿。 正好，霍五福也在呢。 “哟，老九回来了！这可真是难得呀，前两天打电话催你你都不回来，今儿这是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顾九东横他一眼，颇有威慑力，但是霍五福压根儿没在怕的。 这可是在家里呢！ 要是在外面，霍五福还真能被他给唬住，但在家里，霍五福的胆子不是一般大。 厨房里的保姆阿姨出来了：“是小九回来了，吃过饭了吗？要不要给你煮点儿面条？” “不用，我吃过了。” 片刻后，听见有人下楼，顾九东不用抬头，只听这个动静，就能猜到是大哥顾义合。 顾义合都三十多了，如今在部队也是正团级的干部，如果不出意外，三年内必然是还会再往上提的。 原本瘫在沙发上的霍五福一听到动静，立马坐正，此举惹得一旁的顾九东嗤笑一声，显然是笑话他怂了。 霍五福也不跟他计较，怂就怂了，爱咋咋地吧！ 顾义合下楼时就注意到九弟回来了，眼底微亮：“小九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大哥这是要出去？” “嗯，我回来都好几天了，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你。几年不见，你都不想大哥？” 顾义合在西北军区，那边的条件要艰苦一些，他在那边也待了快十年了，估计也快调回来了。 顾九东对这位大哥的感情还是很深的。 他是家里头的老小，父母工作都忙，可以说是被几个哥哥姐姐带大的，尤其是跟在顾义合身边的时候比较多。 “大哥黑了不少，那边的条件艰苦，你可别苦了我大嫂和几个小侄子。” “放心，他们都好着呢。等今年过年，我会安排他们回来，尽量在家里多住一阵子。” “那大哥不回来？” “不一定，看情况吧。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开会，至于年底是不是能有假，说不好。” “爸妈都没在家？” “他们去冯家吃饭了，好像是冯老爷子特意宴请的。” 顾九东皱眉：“冯家树还惦记我八姐呢？” 顾义合拍他一下：“你好歹也是在京市，多少上点儿心。小八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你别插手。” “嗯，知道了。” 霍五福听他们提到冯家，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我说怎么瞧着那个许妹妹眼熟呢！老九，你不觉得她跟霍清茹长的有些像吗？” 顾九东完全愣住：“谁？” “就是冯家三房的夫人，冯家树他小婶儿呀！” 第60章 年纪对不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顾九东是知道许如意的身世的，她并不是许家的亲生女儿，而是一个被人抛弃在大雪里的孤女。 据他查到的，彼时的许如意还被包裹在一个襁褓里。 什么样狠心的父母，能把女儿就这样舍弃了？ 按许如意出生的年份算，那会儿国内虽然不是很太平，但普通老百姓基本上是不会招惹到纷争的。 除非，她的父母涉及了一些隐秘。 霍清茹？ 顾九东对这个人不是很熟悉，只知道她出身霍家。 霍家祖上曾出过富商，但是早在霍家老爷子这一代时便已经投身革命。 所以，霍家也算是根正苗红。 再怎么政审，也不能往人家祖上刨个七八代吧？ 没这么查的！ 霍五福的话也算是给顾九东提了个醒。 “霍清茹跟你的本家有关系吗？” 霍五福翻个白眼儿：“你是不是傻？我祖上是东北的。我是被爸妈从东北战场上抱回来的。霍家是祖藉京市的，除了一个姓，还能有什么关系？” 顾九东点头：“那你跟霍清茹熟吗？” “一般，她是长辈，我又不找她玩儿。不过她女儿应该跟你年纪差不多吧。” 顾九东皱眉，自己比许如意大好几岁呢，如果霍清茹的女儿跟自己差不多，那长的相似就只是巧合？ “霍清茹有几个孩子？” “仨呀！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最小的儿子今年也得有二十了吧？这会儿上大学呢。对了，说来也是巧了，她儿子也在京北大学呢，好像不是大二就是大三。” 顾九东点点头，年纪还是对不上，而且冯家也没听说过丢孩子的事儿，说不定真是自己想多了。 再说许家村这边，许柱子给许老憨家送信过来。 “邮递员把信送到大队部就走了，我爹让我把信给您二老送来。十有八九就是如意寄来的。” 许柱子看到上面的地址写的是京市，他们这一个村子里头，也就只有许如意考去了京市读书。 许老憨接过信，让他在家吃午饭，许柱子没答应，直接就跑了。 老两口打开信，越看表情越凝重。 苗兰花也没想到，孙女竟然这么大胆。 “这信上说她弄了快二百斤粮食了，老头子，我没看错吧？” 许老憨强迫自己镇定：“没有。信比包裹寄出来的早，估计这两天包裹也就能收到了。到时候我驾着牛车去取。” “你一个人行吗？那么多的粮食，别再被人给抢了！” 许老憨白她一眼：“谁敢？这可不是旧社会那会儿了。现在是新社会，抢劫是要吃花生米的。不过，如意也提醒了我一下，让我叫柱子或者是二狗一起去取。” 苗兰花想了想：“如意还说让咱们自己留一些，余下的拿去救济村里的困难户。可你说现在这年景，谁家不困难？” 依着苗兰花的意思，就是把粮食都藏起来，谁也不给！ 财多露白，万一被人盯上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不是苗兰花自私，而是经历过那个动乱的年代，早被整怕了。 许老憨也没觉得老妻不对，但是孙女费尽心思弄这些粮食回来，那指定是要让孙女放心的。 “丫头不是说了让咱们找村长商量嘛，大家都不容易，就挑几户断了粮的人家给送去就成。实在不行，把一百斤粮食就存在村大队部，到时候谁家撑不下去了，就去借两碗粮，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人饿死！” 苗兰花没说话，刚刚也就是那么顺嘴一说，真到了那种断粮的程度，哪能真的不救济？ “上回立冬回来，我听他说城里头的粮食供应现在都在压缩，一个人的口粮都减了好几斤了，而且还都只发粗粮。大朋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呀。” 许大朋那里再不好过，这几个月也挤出来了几十斤粮食送回来，比起其它那几户还得往外倒贴粮食的人家，他们家大朋算是大孝子了。 “嗯。我心里有数。而且如意也说了，她之前给她爸那边寄了一些全国通用粮票，应该够吃。” 苗兰花叹口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第二天，许大朋喊上二狗，跟他一起去城里头取包裹。 二狗帮着把东西放进堂屋，苗兰花把一个袋子塞进二狗手里。 “这玉米面儿你拿回去，里头掺了些豆子面儿，凑和吃吧。” “奶，我不能要。”二狗再饿，也知道这会儿大家日子都不容易，他不能跟老人家抢吃的。 苗兰花拍拍他：“拿着吧，你不是跟你爷去取了包裹回来？那是你如意姑姑给寄回来的粮食，放心吧，我们家饿不着。” 二狗想着家里头瘦得皮包骨的弟弟妹妹，啥也不说了，抹一把泪，给苗兰花磕个头才走了。 老两口看了一眼屋里的包裹，总共两个，他们按先前信上说的，拆了一个小的。 小包裹里面的粮食也不少，有细粮也有粗粮，还有一封信。 大意就是让他们把细粮留下自己吃，粗粮可以和另外一个包裹都给村长分配。 除了这些，里面还有两缸麦乳精。 许如意也是数着日子买的。 暑假时买的两罐麦乳精，估计二老也应该喝完了，所以又给寄了两罐过来。 有这个东西在，老两口就算是一天跟大家伙一样只吃一顿饭，这身子骨也能撑得住。 许老憨没动另一个包裹，等吃过晚饭，才去把村长喊去他家了。 “叔，咋了？” 村长一进屋，就看见一个大包裹在地上扔着呢。 “你先看看这信吧。” 村长满面狐疑地接过来，没看完呢，这双眼睛就湿润了。 多好的孩子呀！ 这么困难的时候，也没忘了老家的这些穷亲戚。 “好，好呀！大朋和孩子们都是好的。叔、婶子，你们这些年没白疼如意这丫头呀。” 村长也知道如意是捡来的弃婴，谁能想到，十六年前救了这小娃娃一命，十六年后，人家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回报！ 这可是一百多斤的粮食呀！ “叔，你家大朋一家子，可是咱们全村的救命恩人呀！” 第61章 白忙活一场 许如意可不知道她给老家寄些粮食回去，竟然还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她想让爷爷奶奶过地好一些，就不可能真地只顾着爷爷奶奶。 试想一下，在一个几千人的村子里，如果绝大多数人都是一脸枯黄，骨瘦如柴，面上带着沉沉的死气。偏偏其中有二位老人家面色红润，精神百倍，那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我家有粮，你们来我家抢粮吧！ 所以，许如意一开始就没指望着许家村的人对她感恩，只要不去骚扰到爷爷奶奶的正常生活就可以了。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许如意寄粮食回去后，才会让他们主动去找村长叔来解决这件事。 许如意不怕村里人跟她要粮食，就怕他们被饿极了，再做出一些伤天害理之事。 再说那天黄莹发现了顾九东跟一个陌生姑娘一起吃饭之后，找着机会就去告状了。 黄莹不是跟自己的长辈告状，她是去找自己的好姐妹，呃，严格说来，应该说是她一直巴结着的好姐妹冯佳佳了。 冯佳佳就是之前霍五福提到的霍清茹的二女儿。 冯佳佳在文工团工作，严格来说是一名舞蹈演员。 据说就是为了追着顾九东跑，才去的文工团。 不过她的运气好像不怎么好，她进文工团时，顾九东被外派做任务，两三个月才回来，之后没等冯佳佳见他一面呢，他就被沪市那边借调过去了。 所以，冯佳佳进文工团两年了，愣是一回没见着顾九东。 要不是因为在同一个部队，又是住在同一所大院儿，冯佳佳都会以为顾九东是在刻意躲他了。 黄莹故意夸大其辞，还说顾九东还对着那位姑娘笑，说话都轻声慢语的，完全跟变了个似的。 冯佳佳没等她说完，就已经气得不行了。 她追逐了顾九东这么多年，原以为除了她不会再有别的女生能接近顾九东。 没想到才几天不回大院儿，顾九东身边就有人了？ 这两年冯佳佳虽然没见过顾九东，但是她没少往顾家跑。 而且也从顾家人的只言片语中确定，顾九东还单着呢。 为了让他赶紧找个对象，顾家长辈们是什么招数都使了，不是不管用。 也因此，冯佳佳这种长相好，家世好、工作也好的晚辈，自然就入了他们的眼。 所以，顾、冯两家一直都有心撮合他们俩。 而冯佳佳也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顾九东。 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破坏了。 冯佳佳敷衍几句后，就去了顾家。 可惜，这会儿顾九东早就又出去了，所以冯佳佳照例扑个空。 霍五福倒是在家，但是他对冯佳佳一点好感都没有，总觉得这个女人假得很。 冯佳佳没见到意中人，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冯佳佳都在暗骂黄莹没用。 连那个女生的长相都没看清楚，更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从哪儿来的。 这让自己怎么查？ 冯佳佳再有本事，可对上的是顾九东，她也不敢乱来。 在学校读书的许如意可不知道，只因为一顿饭，就被某位高门千金给记恨上了。 现在大学的课程跟几十年以后可不一样，基本上都是满天的课，偶尔有活动课，也就是一些休育锻炼类的，再不然就是自习课都挤到图书馆去了。 课余的活动其实也不算少，也有类似于象棋社、外语社等等这一类的兴趣组，许如意只加入了外语社，其它大部分时间，不是睡觉，就是要琢磨怎么弄好东西出来。 许如意知道，现在几乎是所有的物资都很紧缺。 在她看来压根儿不值钱的人工培植人参，拿出来都是宝贝，更何况是一些野生的药材了。 许如意大概也弄明白顾九东需要的都是一些治疗外伤药了，所以还是打算找个机会，弄些药材出来。 许如意自己不是学医的，而且她之前也的确去了几次山里，就算是做做样子，也不能省这个事。 等周末，许如意也把自己的自行车给弄出来了。 许如意把东西取出来装进一个蛇皮袋子里，然后再驮着它去顾九东家。 许如意运气不错，一拐弯，就看到门口停着顾九东经常开的那辆吉普车呢。 “顾九东，出来帮忙！” 顾九东原本就在院子里看着那绿油油的东西发呆呢，听到喊他，自然也就过去了。 帮着把东西缷下来，许如意总算是松口气。 “你快看看，这都是好不容易帮你弄到的药材。如果有用不着的，你就退给我，我再想法子给别人。” “行。” 顾九东打开袋子看了一眼之后，就直接扔到一边，然后问她：“你先解释解释，我这院子里头种的是什么？” 许如意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你是不是傻？还能是啥呀？那当然是种的一些菜了！这都秋天了，你不会以为还能种出粮食来吧？” 顾九东被噎了。 但是并没有不高兴。 他能看出来是菜，只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菜而已。 “就是种的一些萝卜和大白菜，等冬天就能收了。这东西长的快，哦，那边一小片是种的青菜，我估摸着下个星期就能吃了。” 顾九东没再多话，拎上袋子出门了。 许如意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知道他应该是去找人掌眼了，干脆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冯佳佳收到消息，说顾九东开车去了北边儿，她就猜到应该是去他自己的宅子了。 顾九东的宅子在安和街上，冯佳佳虽然没去过，但是她认识顾九东的车呀！ 不过显然，冯佳佳的运气不怎么好。 她紧赶慢赶过来的时候，正好顾九东开车离开，所以冯佳佳在附近晃悠了快一个小时，也没见汽车影子，都要气哭了。 “难不成是我猜错了？” 冯佳佳无奈，只好往回走。 她没骑自行车，因为她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些远，而且她担心骑车子费力气，然后出现在顾九东面前的时候太邋遢，让顾九东讨厌她就不好了。 结果，白忙活一场！ 这边冯佳佳刚刚走上公交车，那边顾九东开着车又呼呼地回来了。 第62章 一起去 顾九东拿出一沓钱和票出来。 许如意却摆手：“不用！我知道你这是给你的战友们找的，我不收钱。” “拿着吧！我不缺钱，但是找不到药。你能找到，就是救了我的急，给你钱和票不算什么。” 许如意也没有再推辞，她还是个学生呢，本来就缺钱，收着就收着！ “在学校里没遇到麻烦吧？” 许如意摇头：“都是学生，能有什么麻烦。” 不得不说，这年头学校的氛围是真好。 基本上没有炫富的，也没有一张嘴就瞧不起人的那种公子小姐的学生。 “我后面要进行训练任务，估计两个月内不会回来。这里你帮我照看着些。就算是我五哥来了，只要你不同意，也不许他留下来。” 许如意微诧，没想到他对自己还挺信任的。 “嗯，行。” “如果可以的话，再帮我多找一些药材，主要就是止血功能的。养身的黄芪和人参我任何时候都会要，你看着办就好。” “嗯。人参和黄芪也不是经常有的。那得看运气。不过止血类的药材应该不难弄。我会帮你找的。” 两人约定好，之后顾九东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舍友们之间的相处还算是和谐，许如意也基本上摸透了这几位舍友的脾性。 方晴为人仗义，行事大方，性格真爽，就是个可靠的大姐姐。 而郭会彩则有些小傲娇在，而且许如意注意到这个人和沪市的宋巧云一样，都挺爱穿衣打扮的。 属于那种宁可少吃一顿饭，也得买漂亮衣裳的那种。 五个人里，孙丽丽家条件是最差的，所以平时如果一起吃饭或者是逛街，她就会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于这种性格，许如意也没有什么好开导的，成长环境所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过来的。 而且孙丽丽每个月还要节省下来不少的粮票，然后再换成粮食或者是全国通用粮票，给老家寄回去。 许如意同样也做这样的事，但是许如意有外挂在，而且手里头有钱，吃食上是从来不曾委屈过自己的。 但是孙丽丽就不同了。 孙丽丽在京市甚至是一个熟人都没有，只能节衣缩食，一天两顿饭，而且还只打窝头，不打菜。 许如意都担心有一天她会晕倒在教室里。 方晴和许如意有心照顾她，但是非亲非故，也不可能天天照顾。 就是一个星期里，大概能帮她打一次菜或者是米饭，再多了，许如意和方晴也不愿意。 一方面是负担不起，另一方面，大家都不容易。 要知道孙丽丽的补助金可比她们两个都高。 也是一次无意中，两人才知道，孙丽丽每个月还要给家里攒十块钱，每两个月或者是三个月往家寄一回。 月月寄的话，邮票也要钱呀！ 许如意摇头，这人能节省成这样子，家里头是有多困难？ 许如意每天都会在晚上熄灯后喝一个年奶，盒装的那种，喝完了就直接收回到发货仓里，等周末去安和街的时候，就直接在那里销毁掉。 许如意为了个人隐私问题，所以还在自己的上面弄了一个床帘，这东西在六零年可不多见。 但许如意说是方便自己换衣服，而且有时候白天睡觉的话，不需要拉窗帘了，这样也方便其它舍友。 方晴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因为许如意的确是爱睡觉，几乎是每天中午都要睡。 如果其它人在宿舍里学习，那拉上窗帘就不方便了。 所以，没人觉得许如意矫情，反倒是觉得她自己花钱弄这么多的布来当床帘，实在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 许如意只是单纯地想着偷吃不被发现而已，而且她也的确是不习惯当着别人的面儿换衣服。 总觉得怪怪的。 周六下午，孙小军和高阳又过来了，他们两个下午就只有一节课，不像许如意，周六下午还是两节大课。 “你们怎么过来了？” “想问问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许如意摇头：“没有。” “我们想去买些布给家里寄回去，但是不太会选，想请你帮忙。” 许如意点头：“没问题。那明天我和方晴一起去，咱们约在哪儿？” 高阳说了个地点，许如意觉得可以，而且那里离安和街不远。 “这样，明天买完东西后，我请你们吃饭，也算是请你们去一个秘密据点。” 高阳一听吃饭，立马来了兴致：“你做的，还是请我们在外面吃？” 许如意白他一眼：“保密！” 许如意这回没叫孙丽丽，因为她也能看得出来，她们的家庭条件不一样，勉强玩在一起也只会给彼此带来尴尬，甚至还有可能会让孙丽丽恨上他们。 倒不如一开始就把握好距离。 方晴大大咧咧地，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往车棚走的时候，还在问呢。 “怎么没叫丽丽？咱们中午一起吃饭，正好叫上她，也能让她改善一下伙食。” 许如意摇头：“叫上她，难道每回都让她蹭饭吗？就算是咱们不在乎，可是孙丽丽自己也会有压力的。她自尊心强，不愿意让别人小瞧她，咱们真叫上她，只会让她以后的日子更节俭。” 方晴愣住，她是真没想到这一点。 方晴个子高一些，而且力气也大，所以她载着许如意，一路上还算顺利。 “你这车子不错，骑起来很轻便。” 许如意只是笑笑不说话，能不轻便吗？这又不是真地出自这个年代的东西。 两人出发的早，所以先去了安和街。 许如意趁着方丽停车子的功夫，先一步进到厨房，把早就买好的东西拿出来了。 鸡蛋、酱牛肉、烧鸡，还有一小把的香菜。 米面都是现成的，不需要许如意再往外拿。 “这房子真大！如意，这是你朋友家？” 方晴已经被这么大的宅子给震惊得瞠目结舌了。 “嗯，他出差了，拜托我帮忙看宅子，每个星期过来打扫一下卫生，也算是维护一下这房子吧。” 方晴突然动动鼻子：“我好像闻着肉味儿了！” 许如意挑眉，这人怎么跟高阳这么像呀！ 第63章 感觉还能吃 高阳和孙小军都是想给自己的妈妈买布料。 两人都不差钱，而且还私底下找人换了布票。 高阳是自己身上就有，但是他觉得布票不够，又找人换了两尺。 孙小军直接找人换了五尺的布票。 但他们两个大小伙子，如果去百货大楼里买女同志穿的布料，还觉得有些尴尬，最主要是他们也不会挑，不知道选什么样的好，这才来找许如意帮忙。 “我们两个昨天就来了一趟，但是那售货员跟我们说了一大堆，布料分七八种，颜色也都不一样，我们两个是真听得头都大了。要不然也不会来麻烦你。” 许如意笑道：“都是朋友，谈麻烦就远了啊！” 四人挑选完布料，孙小军和高阳又一人买了一瓶百雀羚。 这东西只要钱，不用票。 许如意瞧着眼馋，也买了两瓶，一瓶自己用，一瓶给苗兰花寄回去。 “你就只寄一瓶这个吗？要不我一块儿寄了，然后让我姐给你妈捎过去。” “不用，我还打算给我妈再寄点儿别的东西呢，正好就一起寄了。” 这年头虽然没有真空包装，但是像是那种香肠是可以存放挺长时间的，而且现在天气冷了，许如意也不担心会坏掉。 一行四人，兴高采烈地往回走。 出门的时候，许如意看到了那天在饭店里喊九哥的女同志，她稍稍一偏头，借着和身旁方晴说话的机会，正好就与她错过了。 那位黄莹原本就没看清楚许如意的长相，这会儿自然也不会往别处想。 四个人一起往安和街走，路上孙小军又花钱买了一块豆腐和几个鸡蛋。 许如意也没有硬拦着，她都说了有吃的，但孙小军坚持买，那就由着他，反正他也不差钱。 四人到地儿后，许如意也没让他们闲着，帮忙打扫一下院子和屋子，她则是到厨房里生火做饭。 煤炉是她刚才过来时就已经给生好火了，半封着炉子，这会儿回来，正好炉子上的水也快开了。 许如意先把酱牛肉切了，又把那只烧鸡给取出来拆了，把大部分的骨头都剔出来，一会儿吃的时候更方便。 许如意又拿出自己在商城里买的麻婆豆腐的料包，先把麻婆豆腐给做上。 借着这个功夫，又把鸡蛋打散，然后切了两棵大葱。 大葱炒鸡蛋，这是任何时候都相当下饭的菜。 五道菜摆上桌，高阳看得哈剌子都要流下来了。 “我的天哪！如意你也太好了吧？这鸡是从哪儿弄来的？你也太牛了！我都好长时间没吃着鸡肉了。还有这个，这酱牛肉成色这么好呢？每片上面都有筋呢。” 孙小军也是颇为吃惊，最重要的是，眼睛里头的光亮可不是虚的，显然也是太久没吃这一口了。 方晴表现得最直接，抱住许如意就不撒手了。 “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如意，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许如意拍了她一巴掌：“行了，别闹腾了，不饿呀！” “饿！” 高阳第一个开口，然后快速坐下，拿起筷子，但也没急着夹菜，而是等着他们一起。 四个人也不喝酒，就是单纯地吃饭，所以午饭解决得很快。 许如意怕米饭不够，还特意拿出来几个馒头熥了一下。 吃到最后，真是连个馒头皮都没留下。 果然，有高阳在，就别指望着能剩下饭菜。 高阳吃得直打嗝，看许如意的眼神就跟看自己亲妈似的，吓得许如意打个哆嗦，生怕他嘴里头又冒出什么不靠谱的话来。 孙小军都觉得意犹未尽，虽然肚子里是真装不下了，但就是嘴巴还是觉得能吃。 那可是一整只鸡呀！ 还有酱牛肉！ 别说是在学校食堂了，就是以前在家里时也没一顿饭吃这么好。 “有的吃就吃吧。这种好东西，也不是回回都有，一直到放寒假，估计都没戏了。” 高阳倒不觉得失望，毕竟这样的好东西，要是经常吃才奇怪了。 “如意，要不咱们以后每个周末就来这里做饭吃吧。我看院子里还有萝卜白菜，是主家自己种的？大不了咱们掏钱买，米面啥的，也可以给钱。” 方晴眼睛一亮，猛点头，她觉得可行。 孙小军这个向来比较矜持的人，也笑道：“我也觉得没问题，就是在做饭这方面，我们几个估计都不如你。关键还得看你的想法。” 许如意这次带他们过来，就是想着这里有一处可以时常见面聚会的地方。 他们都是学生，想要吃顿好的，不能总去国营饭店。 如果许如意自己没有这个能力，那也就算了，忍一忍总能过去。 可她自己现在有肉有粮的，当然不愿意委屈自己。 况且，她打小儿跟着爸爸吃食堂，可从来没在吃食方面委屈过自己。 “我看行。咱们就把钱凑一凑，米面就不用买了，这是之前顾同志留下的，放着不吃也得坏了。主要就是咱们自己凑点儿菜钱肉钱就行。” 方晴想到那位开着吉普车的男同志，这里竟然是他家？ 这倒也不奇怪了，那样的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难怪能这么大方。 “那这样，我们一人凑一块钱，下个周末还过来在这里吃饭，怎么样？” 许如意觉得可以，毕竟现在的物价也不算太贵。 “可以，我手里有肉票，我负责买肉吧。” 孙小军意外：“你哪来那么多的肉票？以前的都攒着呢？” “也不是，我帮了顾同志的一个忙，他给我的。” 见她大大方方说出来，那就表示肉票的来源没有问题，孙小军也不再问了。 “你把钱拿着，等到下周末我们就直接过来。你一般几点能到这儿？” “差不多十点吧。你们也不用太急，能赶过来吃午饭就行。这地方能记住不？外面有门牌号。” 四人做了约定，人还没走出这院子呢，就琢磨起下周吃什么好的了。 许如意都想好了，下个周末就做红烧肉，也不怕被人闻着味儿，毕竟一个星期才做一次呢，而且这院子够大，就算是肉味儿飘出去了，估计也挺淡了。 第64章 圣母和阴阳怪 周一晚上，许如意因为抄笔记，所以没能赶上饭点，方晴跟她一样，两人都在奋笔疾书，谁也没能打到晚饭。 “如意，我快饿死了，要不咱们出去吃吧。” “太累了，不想动。你等一会儿，我记得我买了面包的，我看看还有没有。” 许如意借着打开橱柜的功夫，把自己收货他里的两个面包和一包饼干拿出来了。 方晴看到面包，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但还是忍了忍。 “等一会儿，我那里还有麦乳精呢，咱们一人冲一杯。” 许如意点头，朋友嘛，就得这样才能处得长久。 方晴吃了一个面包，又吃了一小把的饼干，总算是感觉又活过来了。 她们两个倒是吃的舒坦了，可苦了宿舍里的其它人。 宋巧云和郭会彩还好一些，至少是晚上吃饱饭的，就算是有些馋，但也还能忍。 可孙丽丽受不了了，她晚上本来吃的就少，只喝了一碗免费的稀糊糊，哪能受得了这个香气的侵蚀？ 孙丽丽不愿意让人看出她的窘迫，干脆翻身，面朝里，省得再被人笑话。 许如意是真饿极了，什么也没顾得上想，就和方晴一起猛吃。 等温热的麦乳精下肚，她才注意到宿舍的气氛不太对。 宋巧云扬着下巴哼了一声，那傲娇的小眼神儿，就像许如意做了什么得罪她的事一样。 而郭会彩时不时地往她们俩身上瞧，但没说话，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表情。 孙丽丽直接就给了她们一个后背，许如意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两个刚刚有点儿太高调了。 算了，现在这样，也不好再请人家吃饼干了，下回再说吧。 周一早上，许如意和方晴一起去食堂打饭，两人都打的二合面馒头，一人一个，还有一筷子的咸菜丝，另外还有一碗粥。 她们两个打的粥是那种米粥，虽然不是太黏稠，但起码比免费的糊糊要更能充饥。 食堂里有供应鸡蛋，但是许如意没买。 她手里有的是鸡蛋，但问题是怎么煮，怎么拿出来，这一点挺让她头疼的。 今天早上看到有人吃咸鸭蛋时，灵机一动，拿了两个咸鸭蛋出来。 许如意递给方晴一个，然后示意她快点儿吃。 方晴没想到还能有这惊喜呢。 “哪儿来的？” 许如意头也不抬：“跟别人换的。” 方晴只剥了一半儿，就没忍住开始下嘴了。 “嗯，真香，而且也没有那么咸！” 许如意点头，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手上的咸鸭蛋还没有吃完，许如意看到孙丽丽了，直接朝她招手。 孙丽丽打了一个黑窝头，这个比较便宜，连咸菜都没要，饭盒里是那种免费的稀糊糊。 “快来，给，赶紧吃。” 孙丽丽一脸茫然：“给我的？” “啊，就这一个了，我总共跟人家换了仨，赶紧吃吧。” 孙丽丽眼神复杂地看向埋头吃饭的许如意，再看看手上的咸鸭蛋，这一瞬间，她为自己昨晚的嫉妒和不忿而有些羞耻。 高晴看她一眼：“快吃呀，一会儿该上课了。” 孙丽丽当下也顾不得多想，连忙开始剥，只是眼睛里明显有那么一些湿润感。 许如意也看出来了，不能对孙丽丽太好了，但是也不能真地一点儿都不帮。 孙丽丽家里条件不好这是事实，许如意也不想看到身边的人因为吃不饱饭而出事。 能考到这里来的，必然在智商上都是有优势的，而且也一定是付出了一定的艰辛和努力。 能帮就帮一点吧。 许如意也不是圣母，她也不敢帮的太多，万一现在让人家感觉她太有钱，有资本主义作风，那几年后，倒霉的就是她了。 不是她防备心太重，而是等那个时期真地到来，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许如意能左右得了的，更不是她能抵挡得了的。 她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是单纯地想要守着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行。 之后，一直到周六，许如意也没有再拿出什么好东西，至少，在人前是没有拿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一连几天都是乖乖地吃食堂，而且也没有打肉菜，所以宋巧云和郭会彩对她的态度反而好转了不少。 许如意：…… 就很迷，不懂这是什么心理。 许如意不打肉菜，只是单纯地觉得食堂的肉做的还没有她做的好吃呢，倒不如周末买了自己做。 食堂嘛，油水指定是不可能太大的。 这年头，多少人羡慕他们大学生呀，毕竟可以吃饱饭，呃，也不太对，可能有些男生是吃不饱的，但女生吃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周五中午回宿舍休息，郭会彩笑眯眯地到她和方晴的床前。 “你们还没睡吧？想跟你们商量点儿事。” 许如意是没睡，但躺着呢，下铺的方晴正盘腿坐着看书。 “怎么了？” 许如意仍然躺着，看向郭会彩，共处几个月了，她自认跟这位还是不太熟。 “是这样，我们系的王同学是位男生，他个子高，粮票不够用，我就想问问你们这个月还有没有余下来的粮票，可以支援一下王同学吗？” 郭会彩懵了，然后探出上半身，一手扒着床沿，跟许如意对视。 许如意也懵呀，没遇上过这种事情。 “抱歉呀，会彩，我这个月的粮票特意换成了全国通用的，给家里寄回去了。” 方晴有样学样，也这么回的。 郭会彩有些失望：“你们都寄回去了？” “是呀。”许如意还一脸无奈：“没办法，我爸妈说现在供应粮越来越少，比我开学那会儿一个人又少了三斤。我爸妈都是工人，吃不饱饭，哪有力气干活呀？” 方晴依样点点头：“嗯呐，我家里也是这种情况，听说是乡下欠收，粮食供应紧张，没办法，之前我妈写信来还让我省着点儿呢。” 郭会彩有些丧气，一旁的宋巧云阴阳怪气道：“呵，粮票省下来了？我看不见得吧！周一你们不是还吃面包和饼干了？那东西也得用粮票买吧？” 话落，郭会彩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就这么又钉在了原地，然后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们俩，好像这两人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似的。 第65章 无地自容 许如意还没反应过来呢，方晴那边就先炸了。 “宋巧云你什么意思？我们自己的粮票，那指定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合着我们手里的粮票要买什么东西，还得先问过你们了？咋滴，这是你们沪市的规矩啊，还是咱们学校的规矩？要不我去找校领导问问？” 方晴这性子，原本就是容不得半点儿沙子。 宋巧云刚刚的话，的确是过分了。 郭会彩连忙道：“你们别生气。巧云也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同学，如果有能力帮一把的话，肯定是要帮一把的。” 许如意这回没惯着她：“会彩，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想要帮助人。但是你想过没有，现在不是只有咱们学校的学生困难，比起咱们这些人补贴的大学生来说，工人、农民，他们中大部分的日子都没有咱们好过。” 这话是事实。 正好这几年，大面积的灾难，谁能躲得过去？ 孙丽丽想到自己也是将省下来的钱和粮票往家寄的，自然也认同许如意的说法。 郭会彩脸色微红，意识到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 “如意你别生气，刚刚是我冒失了。我只是以为你和方晴的家庭条件好一些，所以可能用不到那么多的粮票，所以才来找你们帮忙的。” 许如意已经坐起来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的气恼，也没有指责的意思。 “会彩你是出于好心，我和方晴都明白。正好也借着今天的机会，我跟你们说一下，我的粮票的确是消耗不完，但我爷奶还在乡下，他们年纪大了，劳动能力不比从前，我每个月都要往回寄东西的。” 孙丽丽小声道：“这个我可以作证，我亲眼见过如意缝包裹的，好几次了。” 孙丽丽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郭会彩和宋巧云听清楚了。 其实，这年头，谁家没有几门穷亲戚？ 人家手里有钱有粮的话，就算是想要当好人，那肯定也得先接济自己家的亲戚，凭什么要借给素不相识的跨系的同学呢？ 郭会彩脸色通红，一时间有些无地自容。 她真地是太唐突了。 宋巧云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会儿红一会白的，也没听后面方晴说了什么，直接就拿着盆子出去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宋巧云先前的说法的确是过分了些。 经由这么一次小插曲，五人间的关系显然也不再同以往那样了。 等到郭会彩也出去了，许如意才看向孙丽丽：“谢谢你刚刚帮我说话。” 孙丽丽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现在连乡下有地种的农民都吃不饱肚子，更何况是要靠钱去买粮的工人了。你往家寄粮票是对的，我支持你的！” 许如意立马笑了，与其说是支持自己，倒不如说她在支持她自己吧。 这年头，的确是都不容易。 周六下午的两节课上完，许如意又去自习室整理笔记。 方晴找到她，商量着明天什么时候去安和街。 “咱们十点应该就能到了，这样，我明天一早先去买肉，估计要一大早就得去排队，你不用急，安心在宿舍睡觉就好。” “那怎么行？咱们一起吃饭，哪能让你一个人这么辛苦？” “也不辛苦，明天你也得帮我打下手的。我可不敢指望着高阳和孙小军，那俩人能帮我把房子给点了。” 方晴哈哈大笑，哪有她说的那么不靠谱呀！ 许如意第二天早上七点就醒了，低头看下面的方晴还在睡，她就尽量放轻动作，洗漱完之后，就匆匆忙忙出门了。 许如意当然不会去肉食店买肉，而且现在就算是去了，估计她也抢不到好肉了。 她直接骑车去了安和街。 进门确定没有人在，而且屋里屋外都很正常之后，这才把东西取出来放在厨房。 许如意直接拿出来了二斤五花肉，另外还拿出来了二十多个鸡蛋。 趁着时间还早，先把煤炉生上，然后就开始煮茶叶蛋了。 许如意不会杀鱼，但是商城里有卖那种半成品的酸菜鱼、烤鱼等等，她比较了一下，最终还是选了水煮鱼，鱼选的是清江鱼，刺还少一些。 其实她更想吃酸菜鱼，但是现在她没有办法解释酸菜的来历，水煮鱼要好一些，只是需要一些辣椒类的调料，这个比较好弄。 看东西准备地差不多了，那边的茶叶蛋也煮好了，许如意把火弄成半封的状态，把刚刚在大铁锅里做好的红烧肉盛出来放到灶上小火煨着。 许如意骑车子折回学校，刚进校门，就看见方晴背着包往外走呢。 “正好，也省得我上楼了。你力气大，你载我吧。” 两人出了学校，许如意就冲她喊：“再去一趟供销社吧，我忘记买豆芽和豆腐了，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行。” 两人一起去买了一趟豆腐和黄豆芽，这种东西的供应一般不会有问题，所以许如意才故意让方晴跟她一起去买的。 两人进院子后，方晴就主动帮着剥葱、蒜，之后又帮着洗菜。 这回方晴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因为她出钱了！ 可是看到一锅茶叶蛋的时候，方晴不淡定了。 “你哪来的钱和票呀？” 买鸡蛋也是要票的，这一锅得有二十来个了吧？ “这哪是我买的呀！我也没那个本事。我早上拎着肉过来的时候就有了，是顾同志的哥哥拿过来的，给我留了字条。” 方晴一脸羡慕：“我去！什么样的人家呀，这出手真大方！” “可能是觉得这院子大，总让我过来打扫，他心里过意不去吧。” 是这样吗？ 方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也没多想，反正鸡蛋在这里摆着呢，而且还煮熟了！ 这么一想吧，再一吸气，满满的都是肉香，方晴觉得自己更饿了。 为了中午这顿饭，她早上就没吃，可盼着那两位赶紧来吧。 许如意看出来她饿了，让她先吃一个鸡蛋垫垫肚子，但是方晴说什么也不同意。 方晴虽然是贪吃，也想着蹭吃蹭喝，但也是有底线的。 另一边，冯佳佳好不容易打听到了顾九东在安和街的具体门牌号，立马就骑上车子出来了。 第66章 超支了吧? 孙小军和高阳两人是坐公交车过来的，这回没买东西，空着手来的。 他们两个到的时候，时间还早，见她们两个女生在厨房里忙活，二人就开始打扫卫生了。 这年头，做家务其实并非只有女人做。 很多人家的孩子，五六岁就开始帮着干家务了，男女都一样。 当然，如果是那种极其重男轻女的家庭，就另当别论了。 两人把前面屋里屋外打扫干净，主要就是把桌椅都擦一遍，然后又打扫了一下院子。 现在北方的风比较多，而且这院里种了树，落叶比较多。 许如意早上生炉子的时候，就是先抓了几把枯叶子引的火。 两个大男生动作很快，十一点半的时候，方晴也被撵出厨房了，所以就帮着收拾屋里头。 院子的大门是从里面栓上的，主要就是不想有人过来打扰，毕竟他们要吃肉呢。 孙小军正好在清理枯叶子，离着大门还算近。 听到有人叫门，立马走到厨房问是否还有别人来。 “没有了，就咱们四个，顾九东估计还要两个月才能回来呢。” “知道了。” 许如意没出去，她这里正关键时候，离不开人的。 孙小军打开门，外面一个女同志，身后还停着一辆自行车。 “你好，请问你找谁？” 冯佳佳一看眼前的男青年挺年轻，她也不认识，又退后两步，确认了一下地址后，才带有几分质问的语气：“你是谁？怎么会在九哥家？” 孙小军皱眉：“同志，你找谁？” 冯佳佳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情更加不好：“我找顾九东。” “哦，他不在。估计要两个月以后才会回来。” “你是谁呀？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孙小军见对方来者不善，不想多与其纠缠：“我是他的朋友，他托我过来帮忙看房子，顺便定期打扫一下卫生，还有什么事吗？” 冯佳佳不信：“不可能！我都不认识你，九哥怎么会让你来打扫卫生？” 孙小军也乐了：“同志你这话可真有意思，我还不认识你呢，你一口一个九哥的，倒显得你们亲近似的。你要是怀疑我，也可以去找顾九东问问，哦他不在，那你可以去找霍五哥问问。” 冯佳佳原本以为对方是骗子，或者是故意趁这里没人才偷住进来的，但是没想到他还认识霍五福，一下子也就不确定了。 如果真是认识的，那她刚刚的话就有些冒犯了。 “这样吧，你可以留个口信，如果顾九东同志回来，我帮你转告他一声。” 冯佳佳犹豫片刻，担心自己报出名字来，以后顾九东再不来了，那才麻烦。 原本她就怀疑顾九东在躲她呢，现在更不敢说实话了。 “不用了，等我去顾家找他吧。” 冯佳佳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小军关上大门后，原地想着刚刚这位女同志的话。 听这意思，这里只是顾九东自己的房子，并非是属于家族的？ 所以，顾九东的家世应该很厉害？ 刚刚那位女同志，是顾九东的爱慕者吧？ 孙小军微微皱眉，就怕再给许如意带来什么麻烦。 他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然后到厨房里，把一位女同志过来找顾九东的事情说了。 许如意丝毫不在意：“嗯，我知道了。回头看见了就跟他说一声。反正我们也只有周末才过来呢。正好，你把这鱼端进去吧，再炒个青菜，咱们就准备开饭了。” 今天中午的主食只有大米饭，许如意蒸的多，他们三个，都是按一人两碗的量来做的。 红烧肉早就闷地软乎了，许如意慢慢盛出来，三四厘米见方的肉块，一人能吃好几块呢，米饭上再浇一层这个汤汁，啧啧，那才叫香呢！ 高阳早就馋坏了，好半天只能闻味儿不能吃，这会儿口水都要下来了。 孙小军和高阳商量了一下，吃完饭就让两个女生休息，他们洗碗。 收拾完了，四个人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还真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只是，他们都知道，出了这个院子，现实的残酷仍然在。 “我煮了些茶叶蛋，一会儿走的时候，你们装一些。我放的盐比较多，所以用汤泡着应该不容易坏，如果学校有条件的话，也可以热一热，一定要记得把汤水烧开，如果没有条件，那你们吃的时候就用热水泡一下。” 高阳虽然贪吃，但也不好意思白拿。 “你哪来那么多鸡蛋？” “当然是找人换的，要不然你以为我还能偷着养鸡了？” 高阳一噎：“我的意思是，你别被人坑了。” “不会。我拿工业票换的。” 几人都知道许如意父亲在钢铁厂工作，应该是不缺工业票的，所以也就没有再细问。 “那我们也不能白拿。现在外面鸡蛋大概就是五毛钱一斤，一斤约莫七八个，合算下来就是一个鸡蛋要六七分钱一个。我们占你些便宜，按六分钱一个鸡蛋算。” 许如意没拒绝：“行。我给你们俩准备了十个，给我六毛钱就行。” 方晴拿出来三毛：“那我也拿五个吧。” 许如意接过钱，这样挺好的，大家都能互惠互利，还能互相尊重，总比养出个白眼儿狼来要好。 “今天这顿饭，应该是超标了吧？” 许如意笑得有些得意：“那倒没有，也不看看我是谁！鱼没花钱，是我拿票换的，用的还是高敏姐给我的糖票。肉是花钱买的，其它的就不值多少钱了。” 孙小军的嘴角抽了抽：“糖票也值钱着呢！” 四人一商量，下回决定吃锅子，主要是许如意说她托人去打听牛羊肉了，如果运气好，能弄到一些，但不多。 于是，这回一人凑了一块五。 孙小军和高阳一人拿了一张肉票给她：“我们两个在学校就不吃肉菜了，总觉得花了钱，那肉也没有你做的好吃，不划算。干脆以后的肉票就给你了。” 许如意大大方方地接过来了。 不是她的手艺多好，而是开小灶的饭菜要是还比不上食堂，那她上辈子的厨艺也算是白练了！ 第67章 观音菩萨下凡 周二晚上，许如意和方晴一起吃完饭往回走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孙丽丽。 “我刚刚回了一趟宿舍，会彩竟然没吃晚饭，我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红着脸说没事，我担心她发烧，不过也没好意思去碰她。” 郭会彩这人有些娇气，大家伙也都知道。 孙丽丽从乡下来的，原本还有几分自卑，对上郭会彩，更不敢做一些太亲昵的举动，就怕郭会彩再讨厌她。 许如意和方晴对视一眼，千万别是生病，万一大晚上折腾起来，那才是麻烦。 两人原本要去自习室的，当下脚下一转，改奔宿舍楼了。 郭会彩这会儿正在床上躺着，但是很明显没有睡着。 “会彩，你没事吧？如果不舒服的话，要早些看医生的。” 方晴的个子高，一抬手，直接就摸到郭会彩的额头了。 郭会彩原本还想着再往里挪挪的，但是没能避开，只能由着她摸了。 “没事，额头不烫。没发烧就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郭会彩知道她们误会了，人家也是出于好心，连忙解释道：“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单纯地不想动，心情不好不想吃饭。你们不是要去自习室吗？快去吧。再晚可能就没地方了。” 这件事几人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后面一连几天，郭会彩都没吃晚饭，连孙丽丽天天晚上喝的稀糊糊，她都没有喝。 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人没有生病的话，那难道是没钱了？ 也不对呀，郭会彩家条件还是可以的，而且她就算是不想吃食堂的饭，应该也会吃其它点心类的食物。 这天许如意注意到郭会彩的脸色不太对：“没事吧？” 脸色泛黄的郭会彩摇头：“没事。” 郭会彩说完就拿着盆出去了。 方晴这会儿凑过来，小声道：“你不用管她了，她身体没毛病，就是单纯饿的。” 许如意不解：“怎么会？她的补助金也是三等，不缺钱也不缺票，咋会饿着了？” 方晴嘴巴一撇：“人家善良呗！观音菩萨下凡呢！” 许如意怼她一拳：“好好说话！” “还记得她上回找咱们俩借粮票的事不？” 许如意点头，一瞬间脑子里也悟到了。 “也不知道那位王同学哪来这么大的魅力，郭会彩直接给了王同学十斤的粮票和十块钱，结果自己不够用了。到领下个月的粮补还有好几天呢，这不是没办法了，只能这么省着。” 许如意眨眨眼：“只是不吃晚饭，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 方晴呵呵一笑：“哪是只不吃晚饭呀，她这两天午饭都吃的少，有同学问，她只说自己肠胃不舒服，吃不了太多。” 许如意也没想到，郭会彩竟然是这么圣母的性子。 看不出来呀！ “那你是从哪打听到的？” 方晴嘿嘿一笑，一脸得意：“我是谁呀！我们东北老乡可多了，而且我还认识那位王同学的舍友，他告诉我的，你不知道，那位王同学还故意在宿舍里炫耀来着。” 许如意眼睛一瞪：“不能吧？他一个大男人，还要不要脸了？” “笨死你算了！”这回换方晴拿手指头戳她额头了。 “你就是不懂，人家炫耀也是讲技巧的，你以为像那个宋巧云那样在咱们面前硬炫呀！那男的根本就是一个两面三刀的玩意儿！” “我不懂，就你懂！”许如意也怼她。 方晴嘿嘿两声，然后故意清清嗓子，头一甩，拿着腔调：“唉，我真地对那位郭同学没有意思，但是你说人家好心要帮我，我不收，瞧着她都快要急哭了。现在的女同志，也太不矜持了。” 许如意瞬间瞪大眼睛，一直缩在床上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孙丽丽也被震惊得张大嘴巴。 这是什么无耻男人能说出来的话？ 方晴又换回平时的样子：“怎么样，就这种炫耀的法子，你觉得宋巧云能会？” 许如意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很好，有被恶心到了。 这种拿了别人好处，还要在人前败坏女同学名声的王同学，她记住了！ 真不是个东西！ 就连向来胆小不爱主动发表意见的孙丽丽都说话了。 “这位王同学也太过分了，他这么败坏会彩的名声，如果传出去了，那会彩会不会受到影响？” 几人对视一眼，这种事，她们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首先，人家郭会彩自己主动愿意去帮助王同学的，而且还是很慷慨的那种。 再者，她们跟郭会彩也只是同学关系，甚至还算不得多熟络的同学关系，有什么义务要为郭会彩出头吗？ 再说这种事情，她们三个知道了，可是如果真地对郭会彩道出实情，她会信吗？ 三人沉默间，郭会彩拿着水盆回来了。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她泛黄的脸色，都十分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郭会彩这会儿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什么也顾不上，放好水盆，直接就要上床休息，结果上了一下没能上得去，趔趄一下，差点儿没栽下去。 这可把方晴几人吓坏了。 方晴和孙丽丽都在下铺，她们两人的动作最快，先一步把人扶到床上坐着。 “怎么样？没事吧？” 许如意手里拿着块巧克力也从床上下来，赶紧撕开包装往她嘴里塞。 “快吃，我估计你这是低血糖了，刚刚是头晕了吧？” 郭会彩这会儿也顾不上其它，嘴里有什么东西就直接吃，等到都下肚了，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吃的是巧克力。 这东西可老贵了！ 普通的供销社根本就没有卖，还得去友谊商店才行。 “谢谢你，我好多了。” 方晴可没给她留面子，直接道：“你这就是饿的。你到底咋回事？干啥非得当那个好人，把钱和粮票给别人，你是咋想的？自己饿成这样，你说你到底图啥？” 许如意想要拦她，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郭会彩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就这么一下子给曝开，显然脸色不会好。 而许如意只能是无奈地扭脸儿皱眉，方晴这嘴太快了！ 郭会彩声音有些抖：“你，你怎么知道的？” 第68章 可能是我误解了你的心意 方晴翻个白眼儿：“你说呢？你把这事儿藏得那么严实，能透出来的除了那位王同学，还能是谁？” 郭会彩脸色一瞬间惨白！ 许如意虽然有些同情她，担心她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但是话都说到这儿了，如果不撕开，只会让郭会彩凭白地担个污名。 所以，方晴继续说的时候，她没拦着。 有些事，早弄清楚早好。 有些人，早认出真面目了，才能及时止损。 郭会彩听了经过，显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明明是一片好心，觉得王同学家世不好，又常常吃不饱，所以才会想办法去帮助他。 可是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是自己倾慕他了？ 这人岂不是在故意毁坏自己的名声？ 许如意看她这个反应，就知道小姑娘还是太单纯了，被人家利用一把，现在反而要背上一个污名，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许如意虽然和郭会彩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多好，但到底舍友一场，而且这件事明显是那位王同学做的太过火了，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郭会彩现在又这样，她们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方晴想直接去找那位王同学，却被许如意拦住了。 “只靠我们自己显然是不行的，这件事咱们得计划周全一些，要不然，被伤到名誉的还是会彩。” 郭会彩这会儿不哭了，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可怜巴巴道：“如意，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这样，我们分开行动，方晴先去找你的那位老乡，看看他们能不能都站出来指证王同学，另外，孙丽丽陪会彩去一趟老师那里。不管怎么说，咱们不能私下报复，这样咱们就不占理了。” 不管是让那位王同学做出赔偿，还是轻易原谅，这件事情都得让校方知道。 不能干巴巴地就把苦果咽下去了，没有这个道理！ 最好能给那位王同学记个过，这样以后就算是分配工作，上面也会酌情考虑的。 “会彩，你先把这麦乳精喝了，如果一点儿精气神也没有，半路上晕了怎么办？” 郭会彩现在可以虚弱，但是不能太弱了，要不然，人家就会真以为她是在故意倒贴那位王同学了。 方晴简单收拾一下，就出门去找人，许如意则是问清楚那位王同学的一些消息之后，就打算先去一趟学校的传达室。 学校的信都是送到传达室的，那里有簿子，会有专门的记录。 许如意需要弄清楚，这位王同学到底是不是真地给家里寄信或者是写信了。 如果只是寄普通的信件，一般而言，都是学生们将信送到传达室这里，然后邮递员来的时候就会直接带走。 只有寄一些大包裹的时候，学生们才会选择去除近的邮政局。 但是寄包裹的费用会更高。 所以这年头，很多人往家里寄票或者是寄钱都会直接夹在信封里。 虽然有些真地会丢，但是一般敢这么做的，都是有经验的，且熟门熟路了，一般就不会再丢东西。 去邮局查寄取包裹记录不是那么容易，但也不是太难。 主要许如意查的又不是什么机密消息，只是寻常的那种登记记录，所以只是拿出来一把大白兔就都能搞定。 孙丽丽陪着郭会彩去了美术系的老师办公室。 现在还是那种大的办公室，大概有八位老师同时在这里办公。 郭会彩还没说话，就先哭起来了。 孙丽丽没办法，只能替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提一句。 “会彩是本地人，就是想着都是同学，能帮一把是一把。要不是看到那位王同学晕倒，会彩根本就不会借给他那么多的粮票和钱，结果没想到那位王同学竟然在背后诋毁会彩，这也算是现实版的东郭先生与狼了！” 孙丽丽平时看着不怎么吱声，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给力的。 最重要的是，她是汉语言专业的，讽刺人都知道引用故事。 这件事情的性质的确是很恶劣。 老师叫过一个学生，让他去把王长兵叫过来。 孙丽丽也是这时才知道，那位王同学的名字叫王长兵。 另一边，方晴其实也是担心几位男同学不愿意帮忙作证，因为如此一来，他们的关系就会闹崩。 可没想到，她上门一说，老乡立马同意，不仅他自己同意，其它的舍友们也都没有意见，甚至于，还叫上了其它几个宿舍的同学。 这就很有意思了！ “咋回事儿？” 方晴的老乡叫赵虎，机械系的，人长得高大，说话一嘴大茬子味儿。 “还能是咋回事儿！就是都看不惯那个小瘪犊子呗！这小子得了好处，四处显摆。原本大家真以为是有女生看上他了，也就是羡慕羡慕，但劝他还是说话注意些。没想到事情竟然是反过来的，那谁受得了？” 呵呵，这就等于是王长兵同学以一己之力，得罪了他认识的所有男同学了。 也是个有本事的！ 作证的人越多，反而越不怕被王长兵知道了。 由此就能看出来，这个王长兵是有多不招人待见。 双方都摊牌了，但王长兵还是咬紧了牙关不肯认。 “王长兵，你先说说是不是真地因为家庭困难，所以才借人家的粮票和钱的？” 王长兵当然不肯认。 这怎么能是借呢？ 分明就是这个缺心眼儿的女同学送给自己的，如果是借的，那不是还得要还？ 他不想还！ 因为他自己是真地不够吃呀。 倒不是因为家庭困难，而是因为其它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因。 但是眼下老师同学们都在，他也不能表现得太不像话了。 “老师，我的确是借了这位郭同学的粮票和钱，总共借了两次，我会还的。等下个月补贴发下来了，我就还。” 王长兵家庭是真的困难，这是事实。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申请到一等助学金。 老师虽然觉得他这行为不道德，但是如果是因为接济家里人，从而才不得不接受其它女同学的示好，这好像也算是勉强有个理由。 “郭同学，很抱歉，可能是我误解了你的心意，毕竟你是主动借给我的，而且还帮我付了一次药费。” 第69章 何必咄咄逼人呢? 方晴是个真性子，只觉得对方这话有些别扭，但也没有察觉出来是哪里不对。 赵虎是个男人，心思就更没有那么细腻了。 而郭会彩此时满心都是对这位王同学的失望，一时间也没听出他话中深意。 还是孙丽丽皱眉：“王同学，你这样说就是在推缷责任了吧？什么叫主动借给你？又是怎么个误解心意？总不能说会彩好心好意地帮你付了药费，就成了对你有意思吧？那如果都是这样狭隘的想法，大街上还会有愿意助人为乐的同志吗？” 能考上这样名校的，哪个也不是傻子。 被孙丽丽这么一点，大家也都察觉出王长兵刚刚那番话里面的深意了。 那不就是在暗示这一切都是郭会彩自己言行不注意，才会让人误解了吗？ 啧，还真是让人佩服呀。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不忘了甩锅呢！ 方晴可不惯着他：“你这位同学也太不讲究了。错了就是错了，你接受了别人的帮助，转头就骂人家是个傻子，哪有你这样的？以后我们再碰上别人遇到困难了，那我们还敢上前帮忙吗？” 这话没毛病！ 赵虎也点头：“还真是挺纠结的，毕竟谁也不乐意被人当成傻子呀！” 几位老师一看这情况，脸色也都沉下来了。 这个王长兵的心眼儿也太多了吧！ 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不老实。 王长兵有些慌，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还只是个学生，万一被处分了，那可是会对以后分配工作有影响的。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可能就是我不会说话，所以才让你们想岔了。我不会说话，我道歉。我真没有别的意思。” 这种事情，他坚持说自己不会说话，你又能怎么办？ 总归是不能当成什么证据的。 顶多就是对这个人的思想品德有几分怀疑而已。 “王同学，我记得你申请到的是一等补助金，再加上学校每个月发的三十斤的粮票，你不应该不够用呀？” 在场的男同学们也都纷纷点头。 的确如此。 他们也都是男生，饭量的确是比女同学大一些，虽然吃不好，但也不会太饿，总比以前在老家时要好很多。 毕竟，以前在地方上读高中的话，城市户口有供应粮，但是没有补助金，学校里可是能申请到补助金的。 王长兵正想着如何让大家对自己改观呢，这个机会就给送过来了。 王长兵面上故意一脸为难且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的确是有补助金，但是我家里条件不好，所以我每个月都要给家里寄回一些粮票和钱的。虽然能省下来的不多，但是总能照顾一下家里。” 王长兵这么说，就是想要告诉在场的师生，他是一个孝顺且顾家的学生。 而且现在各地都是粮食供应紧张，他一心省下钱粮来给家里人，有什么错吗？ 没错！ 所以，他就指望着能借此让大家对他同情几分，又或者是改观几分了。 赵虎听到这话没吭声，他自己也会往家里寄，但不会每个月都寄，他自己长这么大个子，还常常吃不饱呢，如果月月寄，那他估计得饿晕了。 一位老师显然被王长兵的行为打动了。 “算了，这位王同学也只是因为手里紧张，所以才会接受郭同学的帮助。如今话说清楚了，王同学好好给郭同学道个歉，之后慢慢把钱和粮票都还上就行了。” 王长兵就是等着这句话呢。 至少可以全身而退了。 毕竟，到现在为止，也没听老师说要对他进行处分。 不就是道个歉嘛，他当然能低得下头。 至于之后的钱和票，呵呵，到时候再说，他有的是办法不还！ 不仅不还，还能让郭会彩对他言听计从，且不会再心怀怨言！ 王长兵再次感叹，幸亏当初找的是这个郭会彩，要是换成了方晴，估计自己现在得被痛打一顿。 “郭同学，真地很抱歉，我不该胡乱说话的。因此而害得你名誉受到影响，是我的错。对不起！” 王长兵为此还鞠了一躬。 仅仅这个态度，倒是很真诚，也让郭会彩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了。 赵虎摇摇头，对这个王长兵还真地是有几分佩服，一个大男人，能屈能伸到这个地步，还真地是厉害！ 不过，以后得防着这人了。 这就是个伪君子，比小人还可怕！ 郭会彩这会儿脑子都是不清楚的，只觉得眼前的这位同学怎么就看起来这么陌生呢！ 郭会彩注意到大家都在看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说一句漂亮话，这件事情只怕不会过去，而且一个弄不好，自己还有可能会被王长兵给算计了。 “算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借给你的粮票和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现在郭会彩也聪明了，只字不提什么支援或者是帮助，只一口咬定了借！ 王长兵脸色微变，到了他手里头的东西，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 不过，眼下不适合再胡搅，所以他十分为难道：“抱歉，郭同学，你之前拿钱和票给我的时候，只说是看在同学关系上给予我的帮助，我当时也没多想，然后就给老家寄回去了。我，我争取放寒假前还上，你看行吗？” 王长兵一边说，一边还做出一副有些可怜的窘态。 毕竟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生堵在这里要帐，的确是有失颜面。 这时人群中有位女同学看不下去了，高声道：“郭同学，他自己现在都吃不上饭，拿什么还你？你自己又不是离了那点儿东西就活不下去，反正你也当了好人，那就干脆把好人做到底呗！” “就是，郭同学你是本地人，就算是没有粮票了，还能回家去蹭点吃的，总归是饿不着的。何必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呢？” 这话说地就有些道德裹挟了！ 几位老师显然并不赞成这样的说法，但是他们好像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毕竟这年头，粮食紧张，的的确确是大多数人都挣扎在一个温饱线上。 “你这么善良有爱心，那不如你替王同学把钱还了呗！” 第70章 可能是忘记了吧 谢初夏急匆匆地赶过来，没想到就先听到了有人想要搞道德绑架那一套。 好呀，那就都来讲讲道德，谁也别想跑！ 先前说话的两位女同学一听有人这样说，脸色就不大好，再一看是位长相这么漂亮的女同学，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 “你怎么说话的？凭什么他欠的钱让我们还呀！” “就是，我们也只是学生，我们自己还有家人要帮扶呢，怎么可能还有余力再去帮他还钱。” 两位女生一说完，许如意就乐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呀！你们只是学生，可郭同学也只是位学生。你们有家人要帮扶，那郭同学就没有了吗？还是说，只许你们接济家里人，就不许郭同学接济家里人了？” 最先出声的那位女同学则是反击道：“这话就不对了。郭同学家里面条件定然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来帮助这位王同学。既然钱和票都拿出来了，那怎么还能再要回去？” “就是，东西刚借出去，转头就再管人家要，是不是不合适？而且还是同学呢！” 有这两位女同学帮着发声，王长兵这边的压力小了不少。 郭会彩被气得直哆嗦：“你，你们怎么能这样说？什么叫我家条件不错就得帮忙了？还有我借出去的钱和票就不能再回来了，合着你们的意思是，你们要是借了钱，也不打算还？” 漂亮！ 许如意心里给郭会彩竖了个大拇指！ 对于爱当圣母的人，就该这样还击。 还好，郭会彩还没有到那种真地毫无底限当圣母的地步。 还有得救！ 同学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还是一位老师站出来让大家安静。 “王长兵同学，郭同学的话是占理的。先前人家愿意借给你，那是因为觉得都是同学，愿意帮你一把。但是你拿了人家的东西，转头就说人家坏话，这显然非君子所为，这属于道德品行败坏！ 现在郭同学也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公开道歉，只是让你还钱而已，这并不过分。刚刚无故出声指责的两位女同学，你们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一会儿都要留下来做个记录。我们京北大学的学生，可以贫穷，但不可以没有做人的底限！” 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许如意都要给这位老师鼓掌了！ 这才对嘛。 像这样的高校，怎么能允许那样脑残的发言？ 压力再度回到王长兵这边，他连忙表态：“老师，不是我不想还，是我现在的确是拿不出来。我每个月都要给家里寄回去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吃不饱。况且我刚刚也说了，郭同学借给我的钱和票，我都寄回老家了，容我两个月的空不行吗？” 许如意抓住错处：“等会儿！王同学老家是哪里的？” 王长兵一愣：“我是甘省的。” 许如意点点头：“那不对呀！郭同学给你的票可是京市的粮票，寄回甘省也不能用呀！” 王长兵一噎，显然没想到这一茬。 刚刚他也说了几次，都没人提这个，他自然也没想那么多。 不过他反应很快：“我的意思是换成全国通用粮票寄回去了，不好意思，一时着急，少说了句话。” 那样子，就好像他真地只是忘了。 但许如意可不会就此放过他。 “几位老师，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位王长兵同学的品行有问题，不仅故意欺骗郭同学，甚至还欺骗我们大家！” 王长兵怔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欺骗大家了？” “你说你寄回甘省了，是在学校寄的，还是在邮局寄的？” 王长兵一瞬间想到许多，学校传达室是有登记的，这个一查就能知道。 “我是去邮局寄的。因为直接在信封里夹带钱和票，我怕学校人多再给弄丢了，所以亲自去邮寄寄出去的。” “你确定？” 王长兵的右眼皮跳了跳，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当然了，我自己寄出去的东西，又怎么会弄错？” “那上回郭同学借给你钱和票是在这个周一，所以你是周一就把钱和票都寄回去了？” 王长兵不知道她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出于本能，就觉得这里面有坑，所以他立马回道：“不是，我要找人换票的，所以是周二才寄出去的。” 许如意哦了一声：“所以，你是周二去邮局寄的？” 王长兵似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对，我去邮局寄的。” 赵虎突然出声：“不对！你周二全天都在学校，你连大门都没出去，怎么可能会去邮局寄信？” 赵虎跟他是一个宿舍，而且周二也不过是前几天才发生的事，大家的记性还没有那么差。 另一位胖乎乎的男生也反应过来：“对呀，你周二上午是满课，中午在食堂吃完饭后，还拉着我们一起看你的作品，还给我们讲你的构思和立意来着，再后来又是满课，晚上咱们一起吃的饭，你总不能说是晚上出去寄的信吧？” 王长兵心里一突，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策了。 不过他也只是慌了一瞬，又连忙改口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那就是在学校里寄出去的。” 许如意笑道：“如果是周二放到传达室的，那么一般就是当天或者是星期三就会被邮递员带走。而且传达室也会有记录的。但是很遗憾，王同学，我们并没有在传达室找到你所说的寄信的登记。” 学校这么多人，传达室在这方面如果不做好登记，那是容易出事的。 所以，学校在这方面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王长兵被噎住，难道要推说是自己当时忘记登记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传达室的同志会不会记恨上自己？ 可现在弄到这一步，他好像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是吗？那可能是我着急去上课，所以忘记登记了。” 许如意等的就是他这一句。 “忘记了呀！没关系，那王同学这个月应该还给家里寄过钱和票的，不知道是哪天呀？” “我，我不记得了。” 王长兵这回是真慌了！ 这人咋还刨根问底了！ 第71章 准备吃锅子喽 王长兵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隐隐觉得，不管他怎么回答，结果好像都是已经注定的。 几位老师紧紧地盯着王长兵，见他明显的一脸慌乱，自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几位老师，我和朋友一起去邮局查过了，我们翻了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并没有在邮局找到王长兵同学寄信或者是寄包裹回甘省的记录。除此之外，我们也没有在传达室找到这三个月内的寄信记录。” 许如意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向王长兵：“所以我很好奇，这位口口声声说把自己的部分补贴寄回老家的王同学，你到底是通过什么特殊方式寄回去的吗？” 特殊方式这四个字，现在可以说是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现在国家对于间谍那可是零容忍的。 而且王长兵总说自己要照顾家里，而且连从郭会彩那里借到的钱票也都说是寄回老家了。 可为什么没有他的邮寄记录呢？ 此时许如意提到特殊方式，自然就难免让老师和同学们多疑了。 一瞬间，大家竟是上前一步，将王长兵紧紧地围起来了。 万一这人真是心怀叵测，那必然第一时间把人给拿下，然后送到公安局。 王长兵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得不低头道：“对不起，我，我没有给家里寄过去，我骗了你们。我拿到手的一些补助金，有些买了颜料，都是自己花用的，并没有接济家里。” 现在承认自己撒谎，总比他们误会自己是坏人要好。 顶多，自己就是被批评教育一番，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如果自己被认定为坏人的话，那才是真地要糟！ 王长兵主动承认，自己只是在故意骗人来营造一个孝子有担当这样的形象，显然是让在场大多数人都觉得难以理解。 而赵虎他们更觉得这人简直就是有毛病！ 不管怎么样，事情也算是水落石出了。 王长兵被老师监督着写下欠条，并且承诺在两个月内还清。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么一个走向。 先前还曾为王长兵说话的那两位女生，这会会只觉得脸上臊得很，一直低着头，生怕再被人注意到。 郭会彩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帮助的所谓‘好同学’，其实不过就是他自己故意营造出来的。 真有一种吞了只苍蝇的感觉——恶心！ 郭会彩拿上欠条，又被孙丽丽扶着回宿舍了。 许如意则被方晴拽住，然后介绍赵虎他们认识。 赵虎对这位细心的女同学印象相当好，再一听说小姑娘才十六岁，赵虎便莫名地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你是方晴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赵虎的朋友，以后有事说话，我赵虎绝不推辞。” “谢谢赵同学。” 许如意也对这位愿意站出来作证的赵虎很佩服，毕竟是同一个宿舍的，赵虎这人是真头铁，不怕得罪人。 挺好。 经过这一回，郭会彩也算是知道自己以前太蠢，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还真地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家里人总说我善良，又说我想法常常很天真。我现在懂了，其实他们就是在说我蠢！” 许如意扑哧一声：“倒也不至于。善良本身没错，只是用错了对象。下回再发善心的时候，还是好好考察一番比较好。” 方晴说话则比较直接：“我不知道你家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但是真地能到可以随便帮助别人而不求回报的地步吗？” 郭会彩哽住。 她家条件哪有那么好？ 虽然家里工人多，而且她爸还是个小干部，但是这年头谁家没几门爱上门打秋风的亲戚？ 许如意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郭家也并非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人家。 不过，宋巧云看着打扮十分新潮，估计她家应该是条件很好的那种。 周日早上八点，许如意和方晴就都起来了，洗漱完毕后，就准备过去安和街。 “咱们前面路口右转，我跟人家约好了去拿肉，到时候你正好就在这里帮我望风，我很快就出来。” “行。” 其实许如意早就侦察好了，那是一户条件相当差的人家，十几口子人，挤在三间小平房里，院子也很小，而且还堆满了柴和各种杂物。 许如意上前敲门，出来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姐姐？” 许如意上回给了这小姑娘一块糖，小姑娘记得可清楚了。 “你姐姐在家吗？” “在的，进来吧。” 方晴隔得远，没听清她们说了什么，但是看到人进去了，立马就开始发挥自己侦察员的作用。 很快，许如意一手拎着个蛇皮袋子，一手里挎着一个很旧的篮子出来了，笑着跟一大一小再见。 方晴见她出来，就知道这肉定然是拿到了。 许如意只是故意花钱买了她家一点儿柴，这样又顺便要了一只旧的菜篮子，要不然她没法拿肉出来。 篮子被放在车把上那样挂着，许如意抱着蛇皮袋子，解释说这里面是木柴和木炭。 到了地方，许如意就准备切肉，然后让方晴先去收拾一下屋子，院子就等他们俩来了之后再收拾。 许如意先把牛肉切出来，然后再拿出各种调料腌制好。 羊肉不着急，反正这种肉直接涮就成。 上回过来的时候，许如意就从商城里下单了一只那种老式铜锅，其实就是现在东来顺在用的涮锅。 涮火锅要用到木炭，许如意不会做这东西，所以只能在商城里买，但是等方晴进了正屋后，她才拿出木炭来的，主要是怕弄得身上太脏了。 涮火锅也不能光吃肉，许如意又在院子里拔了一些小白菜，多冲洗几遍，哪怕是生着吃也挺好的。 许如意其实爱吃辣，但是现在还没有那种麻辣火锅，所以她就打算熬个骨头汤，这样涮肉也好吃。 吃涮羊肉其实是最省事的，毕竟不需要炒菜，而且边涮边吃，那种氛围感立马就出来了。 许如意弄了一个小冬瓜出来，削皮切片。 好在这个时节冬瓜比较常见，许如意也不担心被发现。 许如意看骨汤熬得差不多了，又用小炒锅开始热油。 总得弄个辣椒油出来，要不然，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第72章 没有收到她的回信 许如意等到方晴过来时，便让她帮忙剥些蒜出来。 现在弄甜蒜出来不合适，但是可以做出一些蒜末，再往里兑些香油，可以加在麻酱里一起和匀了吃，也可以单独当蘸料。 孙小军和高阳来的都不晚，十点多一点就到了，这回两人是骑自行车过来的。 “这是买的还是借的？” 孙小军笑道：“借的。总坐公交车感觉也不太方便，来回倒车，而且还要看时间。自行车就比较方便了，想什么时候走就能什么时候走。” “那你们俩帮忙收拾一下院子吧，我们这里还要再准备一些其它的东西，差不多十一点半就能开饭了。” “好嘞！” 高阳还往厨房里探了一下头，看到案板上的盘子里有切好的肉片，眼睛亮的吓人。 许如意给方晴拿了一块钱：“去买几瓶汽水吧，也不远。” “行。” 一块钱指定是用不完的，一人一瓶就够了。 许如意趁方晴没在，又弄出来二斤面条。 现在京市是有面条厂的，她把面条放在一个盖帘上，然后又拿一块白布盖住。 许如意切了两盘羊肉，两盘牛肉。 牛肉是她用调料腌制过的，现在也看不出来，等吃的时候，就能让他们知道有多香了。 “先涮羊肉？” 四个人各自调了蘸料，倒是觉得无所谓。 许如意吃了一片羊肉后，觉得这久违的感觉，真地是太爽了！ 四盘肉下肚，几个人都是一脸满足。 果然，还是肉好吃。 再之后就是开始涮一些素菜：冬瓜、小白菜、豆腐、木耳。 许如意没准备太多的素菜，毕竟这年头也没有那么多的菜品可以拿出来。 看着还剩下一把小白菜，许如意就让高阳去把厨房的面条端过来。 面条分成了两拨下锅。 二斤面条，四个人吃的精光。 高阳甚至还喝了一碗汤！ 啧，也不嫌油。 这回许如意没有弄鸡蛋，但是她下午时烙了几张饼。 “现在天气冷，这饼估计能放两天，你们带回去，吃的时候去食堂打热汤，然后泡着吃，总比那二合面的馒头好吃。” 现在大学食堂里，基本上都是以二合面馒头为主，有时候还有可能是三合面。 京市处于北方，吃米饭的时候少一些，而且就算是吃米饭，也是二合米，要不然就是纯纯的高梁米。 几人分了一下这烙饼，像高阳这种能吃的，估计一张饼再配上热汤，也就能吃饱了。 “如意，你们想看电影吗？” “啊？” 孙小军解释：“我有个同学家里人在电影厂工作，有分下来的福利电影票。如果你们想看的话，我让他下周拿给我。到时候给你们送去。” “也别送了。就周日拿过来就行。我和方晴下午去看。” 孙小军点头：“也行。” 许如意把烙饼都装好，无意间一抬头，见孙小军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乐了：“还有事？” “啊，就是想问问你，跟张小静联系过吗？” 许如意点头：“当然了。我们的信就没断过。咋，你没给她写过信？” 孙小军咬了一下嘴角：“我给她写过两封信，而且我之前不是跟你核对过嘛，地址是对的，但就是没有收到她的回信。” 许如意一愣：“不可能呀！咱们俩寄的地址是一样的，那就不可能收不到回信。这样，你又给她写信了吗？” 孙小军点头，“写了，但是不敢寄。” 许如意明白，这个不敢，估计是怕失望攒多了，到时候再绝望吧。 “你这样，把你写的信给我，我帮你寄。” 说完，许如意又觉得不太好，毕竟这是人家的信件，很私密的东西：“别了，这样吧，我写一个信封，你把信塞进去，然后再寄给张小静。另外，我再问问小静，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太谢谢你了，如意。” 许如意挑眉，一脸好整以暇道：“孙小军，你为啥这么感谢我呀？” 孙小军脸蹭地一下子红了，然后逃一样地跑出厨房了。 许如意乐了，这两人明显是有猫腻呀！ 不过，为什么张小静能收到自己的信，却收不到孙小军的信呢？ 许如意没着急写信，因为她知道今天孙小军一定会先给张小静寄信，没瞧见他衣服口袋都鼓鼓的嘛，分明就是早就写好信了，想找自己帮忙呢。 这边许如意刚到学校，就被传达室的大爷给叫住了。 “小许同学，有你的信。” 许如意拿到信一看寄信地址，应该是李干事给她写的。 等回宿舍看信，许如意笑了。 李干事还真地把那位姑娘追上了，不过眼下两家议亲，听这意思是女方想要一块手表。 李干事没办法，就把求救信写到她这里来了。 许如意想了想，觉得有李干事这么一个人联络着也不错，以后万一轴承厂再有招工的信息，也能帮着自己的那些族亲们。 总归是一件好事。 许如意干脆就从商城里选了一块女表，不贵，才二十几块钱。 怕穿帮，还特意选的那种怀旧风的。 许如意第二天中午就去邮局寄了信和包裹。 反正都是要寄，许如意当然不可能只给李干事寄一块手表了，还特意给他寄了一些大白兔，又在里面单纯弄了一个小包裹，给食堂组长的。 李干事这几天是真地着急，他手里没有手表票，工业票也肯定是不好攒够的。 再说了，家里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总不能什么都给他用。 其实李干事心里也没底，就怕小许同志那里也指望不上，那他和心上人还能成吗？ 人家姑娘也没别的要求，就是想要一块手表，没提自行车，也没提非得搬出来住，在李干事看来，这就已经是很懂事了。 这天李干事上班，收到了邮局送来的信和包裹单子。 一看是京市寄过来的，李干事这兴奋地怎么也坐不住，跟领导请示一下，骑着车子就直奔邮局了。 李干事把一个大包裹直接带到办公室，想了想，还是又带着东西去了食堂。 当着那位组长的面儿拆包裹，总好过人家以为自己昧了他的东西得好！ 第73章 你们怎么在这儿? 两人拆开以后，入目就是一封信，还有一个小盒子。 组长瞟了一眼：“这个应该是给你的。” 盒子很好看，李干事先打开信看了，顿时成了星星眼。 组长一看他这反应，顿时吓一跳！ 这是受刺激了？ 啥好东西能刺激成这样呀！ “小许说给我寄了块手表回来。” 李干事心里头这个得意呀，立马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还有一层海棉，再把那个去掉之后，果然看到了一块女式手表，而且还是钢带的那种。 李干事拿到手里，笑得止不住。 组长一看也是羡慕坏了：“你让小许帮你买的？” 李干事笑得更得意了：“没。我只是托她帮我打听一下。结果她就直接给我寄了一块过来，而且信上说，这就只当是送我的结婚礼物了。” 李干事今年就要结婚，许如意应该是来不及参加他的婚礼的，所以直接把礼物寄过来了。 也是这个时候要，李干事才想起来，先前许如意提到过，等结婚时送他一份大礼！ 啧，大礼这不就来了！ 组长也没想到小许同志出手这么大方！ 那可是一块手表呀，怎么不得值一百多块钱？ 这个朋友，可得好好维持着，指不定哪天自己也得求人家办事呢。 再拆其它的，除了一兜子大白兔之外，还有两大包的红糖。 “哟，这可是好东西！” 现在ay市都买不到大白兔，据说是沪市冠生园出的，一推出就特别抢手，ay市这边之前上市了几天，被人们疯抢。 现在都断货了。 “这大白兔真是好东西。先前我对象家也买了半斤，听她说有时候饿了，直接把糖放杯子里，再拿热水一冲，就跟一杯牛奶似的，又香又甜，还扛饿。” 组长一想，这还真是好东西。 大白兔分成了四份，许如意信上说其中一份是拜托他们捎给她姑姑许小娟的，另外的两大包红糖，其中一包给组长，另外一包给许小娟。 组长咂舌：“你说都是孩子，人家小许同志咋就这么懂事呢！” 李干事也是频频点头：“可不是呢！这小许可是有本事，不仅认了一位沪市的姐姐，在京市也有熟人呢，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组长还真是头回听到这个消息：“真的？” 李干事瞥他一眼：“那还能有假？就小许上学这事儿，你知道吧？” 组长点头，这不是都知道的事嘛。 “我听说，人家在ay市火车站可是买的卧铺，而且一买就是两张。还是有人特意给送到家里去的。你说说，这本事咱们两个谁能有？” 组长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大的本事，还真是不一般。 只是不知道，是小许自己厉害，还是他们许家的背景更牛一些。 “你打哪儿听说的？” 李干事又是一脸嘚瑟样：“先前我去市里出差，特意去了一趟机械厂，小许的大哥就在机械厂上班呢，许小娟姑姑托我给他送些山货过去。中午那位许大哥请我在机械厂食堂吃的饭，我也是听他的同事说的。” 啧，这都叫上姑姑了！ 组长一脸羡慕：“哟，你还去市机械厂食堂吃饭了？” “那可不！”李干事下巴扬得高高的，腿还抖了两下：“许大哥今年大学毕业，人家直接就进了技术部，听说现在还跟着一位副总工学习呢。啧，人家这一毕业，工资就是五十多呀！” 这话听得组长都羡慕。 他在县轴承厂也干了好几年了，现在才挣四十多块钱，就这，还值得他家老娘儿们四处显摆呢。 瞧瞧人家，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刚一参加工作就是五十多块钱。 啧，果然，人跟人是有差距的。 没法比！ “行了，以后有啥消息，咱们互通有无，相互关照。小李呀，叔这里还得指望着你多照应着呢。” 李干事嘿嘿一笑：“叔这是啥话！咱们都是为了国家做贡献嘛。放心，以后有啥事儿吱声，能帮的一定帮。” 组长点点头，有这句话就成。 组长让人把两位大厨和许小娟都喊到办公室来，当着他们的面儿，把东西摆出来。 “这是小许同志给你们寄的东西，分开寄，太费钱，所以就都写的李干事的名字，李干事才刚走，这东西都是分好的，上面写着名字呢，你们自己核对。” 胖师傅一进屋看到东西后，这嘴巴就没合拢过。 “这还用看呀！那么大一个胖字，我一进屋就瞅见了。小许这丫头是得对我有多深的印象呀。” 另一位师傅也笑：“主要是这年月，能长成你这样的，确实不多见。” 胖师傅哽了一下，他就是喝凉水都长肉，他也没辙！ “许同志，你这个多了一份红糖，小许信上特意提了一嘴，让你带回去给家里人补身体的。” 许小娟眼眶一热，没让自己失态：“谢谢组长，那我先把东西放回宿舍？” “行，去吧！” 这年月，这种东西可太珍贵了，谁见了不惦记？ 许小娟则是琢磨着今天晚上下了班就回家，还是可以赶上公交车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她可不敢一直放在宿舍，万一让人偷了，她找谁哭去！ 许小娟只给自己留了两块大白兔，余下的东西都给带回去了。 她在食堂上班，好歹是能吃饱饭的，家里头还有大孙子呢，得好好补补，要不然不长个可咋整！ 许如意的日子过的还算是比较有规律的。 周一到周六就是老老实实地上课，晚上不是去自习室，就是去图书馆。 也就是周日会休息一天，但是晚上回学校后，还是会再看会儿书。 周末，许如意他们四个一起去看电影，票是孙小军的同学给的，许如意和方晴坐在一起，孙小军和高阳比他们要靠后两排。 看电影的时候，电影院里黑漆漆的，啥也没看清楚，但是等散场后，许如意和方晴就遇见了熟人。 “你们怎么在这儿？” 宋巧云好不容易好说服了暗恋对象一起来看电影，没想到还遇到了两位同学。 电影散场，孙小军和高阳等她们出来后，就约了下周再见，然后先走一步。 谁成想，许如意和方晴就遇上宋巧云和一位年轻的男同志约会了。 第74章 飞来一朵桃花 许如意扑哧一乐，这话说的，好像她们就不能来看电影一样。 这话问出口之后，宋巧云就有些后悔了。 她虽然自以为家庭条件好，有几分底气，但是对上这两位，总不是那么踏实。 尤其是这个许如意，长的也太好看了些。 这么一寻思，宋巧云连忙去看自己身边的人，果然，人家正目光紧紧地盯着许如意看呢。 宋巧云心里头这个气呀！ “呃，没什么事的话，那就先再见。” 宋巧云拽了一下男同志的袖子示意要走，但是这位男同志却没动，反而笑道：“巧云这是遇到同学了？不介绍一下？” 宋巧云立马噎住。 还是许如意反应快，扭头就和方晴一起走了。 宋巧云心里松了口气，暗道这个许如意还算是识趣。 实际上，不过就是许如意不想再给自己惹麻烦而已。 那个男同志看自己的眼神太过灼热，她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并不乐意。 宋巧云愿意早早坠入情网，那是她自己的事，反正她是指定不愿意现在谈对象呢。 晚上，宋巧云回来，一眼看到方晴正在洗脚，而她的上铺则拉上了床帘，看不清楚里面的许如意到底睡没睡。 宋巧云原本还想着警告一下许如意的，但是想到对方还小，而且应该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所以就暂时压住那股火气了。 没想到，星期一中午，宋巧云就被告知楼下有人找。 等她下去一看，才发现是昨天一起看电影的李建民。 “建民哥，你怎么来了？” “嗯，正好路过，过来看看你。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建民哥吃过了吗？” 李建民笑笑：“算是吃过了吧。你住在二楼？” “嗯，我们宿舍是207，建民哥要不我们去那边坐坐？” 学校里当然还是有一些长椅的，不过李建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冲着宋巧云，所以没答应。 “不了，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没什么事的话，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往回赶，下午还有个会呢。” “那好，建民哥慢走。” 李建民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这么来转一趟，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反正宋巧云没看出他有别的目的。 星期三中午，许如意和方晴下课早，先一步去食堂吃过饭，回来的时候，还在聊一些老师布置的作业。 刚到宿舍楼下，就被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志给叫住了。 “两位同学请留步。” 许如意这一瞧，呵呵，这是宋巧云的对象？ 方晴也认出他来了：“你是来找巧云的吧？她现在估计在食堂吃饭呢，你得等一会儿。” “不是，我是来找这位同学的。” 李建民倒是一点儿不含蓄，直接就看向了许如意。 那眼神里的炙热，是个人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好，我叫李建民，目前在京市第一化工厂工作，今年二十二岁，是一名宣传干事。” 李建民说这话的时候，多多少少是有几分炫耀的成分在里面的。 他短短一句话，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工作单位，这等于是变相地告诉许如意，自己有钱有工作有前途。 不过，许如意可不吃这一套。 “哦，你好。不过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我又不认识你。” 李建民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位女同学会是这样的反应，没有表现得多雀跃，也没有多欢喜。 难道是看不上自己？ “哦，我想追求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许如意回答地很直接：“不愿意！我还小呢，未成年。麻烦你最好是先从宋巧云那里弄清楚事实之后再说吧。” 许如意拽着方晴就赶紧进宿舍楼了。 她才十六呢，未成年，谈什么恋爱？ 李建民也是愣住，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生，竟然还没有成年？ 那这么说来，岂不是又漂亮，又聪明？ 李建民眼神闪了闪，想到自己刚刚见到她时，对方那一身的穿着，应该是不差钱的。 所以，自己对于人家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想到此，李建民又自信地笑了。 时间太短，他还没为得及跟她介绍自己的家世呢。 他就不信，如果听了自己的家世，对方还会这么无动于衷。 而且，那位小姑娘应该是外省的吧？ 大学毕业以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也是要被分配到原藉的。 外省哪里有京城好？ 李建民心中有了主意，只等着下回再来试一试。 从食堂里出来的宋巧云无意中暼见一抹背影，瞧着像建民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等她回到宿舍一问，确定没有人过来找自己，所以，那个背影一定不是建民哥了。 方晴原本还想着提醒一下宋巧云，但是被许如意阻止了。 “他们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方晴摇头，这是人家的私事，人家不主动提，她当然也不好意思问，况且她们的关系还不是那么好。 “对呀，你不知道人家是什么关系，如果贸然说那些话，宋巧云一定会怪我们多事的。” 方晴一想也是，就宋巧云那性子，真是有这种可能。 “算了，我们只要无愧于心就好。而且就算是要提，也该我来提。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关系，别再把你搅进来。” 方晴不高兴了：“什么叫跟我没关系呀！不管我叫姐了？” 许如意晃着她的胳膊哄道：“是是是，你是我的晴姐，亲姐！行了吧？” 之后两天，那个李建民没有再来。 许如意原本以为这是对方知难而退了，没想到，对方直接就憋了个大招！ 周六，一般的课时都比较少。 但是许如意她们系里的课安排的还是很满的。 等她和方晴一起回来时，就看到宿舍楼前，宋巧云在跟一位男同学争吵，稍近一些才看清楚，是那个叫李建民的男同志。 “建民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对她了解吗？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家吗？而且她说的也没错，她还是未成年呢，根本不可能和你处对象。” 李建民则是不以为然：“未成年又怎么了？早晚都是要成年的。只要你帮着引见一下，我保证她会愿意做我对象的！” 第75章 有事告老师 许如意都要笑了。 这人是哪来的迷之自信！ 怎么自己就一定同意跟他处对象了？ 方晴自然也听到了，对这个李建民的印象，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许如意想着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所以也没藏，大大方方地站出来了。 李建民一看到她，立马两眼放光。 这模样，一旁的宋巧云看了都气得跺脚。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没等李建民继续，许如意直接就打断了他。 “你好，我不记得你的名字了，但是上次我就已经说地很清楚了，我年纪还小，目前没有找对象的打算。而且退一步讲，就算是我要找对象，也不可能看上你。所以，麻烦你以后再见到我，就当是不认识就好。再见。” 许如意是一点儿面子没给他留，说完就要进宿舍楼。 李建民这回反应快，直接上前一步将人挡住。 “这位同学，话不要说地这么绝对嘛。你先听听我的家世，你就会动心的。” 宋巧云见他来真的，想要阻止，却又没有立场，只好自己咬着嘴唇在那里生闷气，两只眼睛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向许如意。 方晴护短的脾气上来了：“这位同志，我同学都说了对你没兴趣，也不会答应跟你处对象，麻烦你自重。” 李建民直接被气笑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女生让他自重。 “同学，这样，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我们再慢慢聊不好吗？” 许如意没理他，而是直接看向了宋巧云：“宋同学，我们来这里是学习和进步的。麻烦你带你朋友离开，如果再敢来骚扰我，别怪我不客气！” 宋巧云被气得直瞪眼：“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长了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建民哥又怎么会过来主动联系你？” “你这人脑子有病吧！” 方晴是一点儿面子不给她：“你没看出来是你朋友在这里胡搅蛮缠吗？你要是再由着他这么闹，那咱们就去找老师找保卫处！” 方晴的态度和大嗓门儿，果然还是让李建民有所顾忌。 趁着他犹豫的功夫，两人快速地进了宿舍楼。 宋巧云心里还是有几分满意的，至少建民哥没能得到许如意的芳心。 不过，眼下建民哥指定是对那个许如意上心了，自己还得想办法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才好。 “建民哥，算了。她年纪还小，而且听说之前也有其它学校的男同学过来找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 这种明显有着抹黑许如意名声的话，李建民听了自然是不舒服的。 但是，对方的确是没有给他机会。 “行了，你先回去吧。” 李建民不是不知道这个宋巧云的心思，但他并没有娶她的意思，总觉得两个人在一块儿还是差了点意思。 等到宋巧云也回来，宿舍的气氛一下子尴尬到了极点。 在不知道宋巧云第几次瞪向许如意时，她直接抬头与其对视了。 这突然而至的对视，让宋巧云还吓了一跳。 “宋巧云，我再跟你说一遍，你的那个朋友已经纠缠我两次了。如果再有第三次，我一定会报警的。也麻烦你最好劝他打消不该有的念头，不然我真不客气！” 宋巧云不知道是被许如意这态度给气到了，还是被李建民喜欢许如意这件事给气到了，说话竟也是不留余地。 “许如意，你别把话说地那么硬气。你现在这么清高的样子，无非就是不知道建民哥家里到底是什么背景。如果你知道了，就不会说地这么坚决了。” 许如意轻嗤一声：“不管他是什么背景，我许如意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别以为你当成宝贝的东西，别人就得捧着。兴许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一堆破烂呢！” 宋巧云气结，瞪了许如意好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方晴转身给许如意竖个大拇指，只有郭会彩和孙丽丽两人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 许如意看不上那个李建民，就是第一眼时就觉得这人眼神不太好，让人不舒服。 而且李建民明明都单独跟宋巧云一起看电影了，现在却又要来追求她，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典型的渣男！ 这种男人，不管是娶了谁，日后都会惦记另一位。 许如意是一点机会都不想给。 太恶心人了！ 许如意自以为给足了那个男人警告，而且也表明了态度，按理说，那个李建民就不应该再来纠缠他了。 但是没想到，隔了一周后，又来了。 许如意都要被气死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呢！ 让人没想到的是，李建民不仅来了，而且还故意选在同学们都下课的时候来的，直接就堵在了教学楼前。 这让许如意觉得无比心烦。 好在方晴先看到的那个李建民，之后就喊上许如意，两人从东边的侧门离开了。 吃午饭的时候，两人就商量着得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造成多坏的影响。 结果两人去办公室找老师的时候，发现数学课张新明老师也正想找她呢。 “今天有一位男同志到教学楼前送饭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敢情是给你送的？” 许如意垮了一张脸，无比为难道：“张老师，您不知道这个人有多讨厌！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就生生地到女宿舍楼那里堵我。今天是第三次了。我，我还小呢。出来前，我爸妈嘱咐好多遍，让我专心学习，不能谈对象的。张老师，我都快急死了。” 许如意话落，眼眶都红了。 这在张新明看来，分明就是那个男同志太过分了。 而且许如意的确年纪小，还没十八岁呢，处什么对象！ 方晴也护着许如意：“张老师，那个人叫李建民，自称是在第一化工厂工作，他这样三番两次地来打扰我们学习也不行呀。而且上回他还言词凿凿地，说我们如意一定会做他对象的。您听听，这不是在故意欺负人嘛！” 张新明皱眉，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这都是第三次过来学校里堵学生了，这可不行！ “放心，这件事情你们早该找学校处理的，还能让自家学生受委屈了？” 第76章 不要小看老师的能量 张新明是数学系的副教授，现在学校的师资较为紧张，所以张新明还兼着大一大二年级高等数学的课。 张新明的课一般都是在大教室里上，同时可以容纳四五个班的学生一起听。 许如意原本是想找自己班里的导员的，能遇到张老师，也算是她走运。 要知道张老师的能量，可比导员要强上太多了。 导员其实只是上一届毕业留校的学长，而张新明是正经的副教授，估摸着再有一两年就能提教授了。 有他出面，事情自然就好办得多。 李建民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去堵心上人，结果第二天，就被厂长叫到办公室训话了。 “你去京北大学了？” 李建民一愣，但不觉得有什么错：“是，昨天是去了。” “不只是昨天去了吧？” 李建民不解：“厂长，我只是想追求一位女同学，这应该也不算是犯错误吧？” 谁料厂长直接大力一拍：“你那是追求吗？你那是骚扰！人家小姑娘还未成年呢，而且明确拒绝了你两三次，你还要上敢着去纠缠人家，怎么着？欺负人家小姑娘是外地人？” 这话说地有些重。 李建民也被问傻眼了：“厂长，我，我就是想要追求她，这也不行？再说我没有纠缠她呀。” “你还不承认？人家学校的领导都打电话到咱们的上级单位了。你说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非得盯着人家小姑娘做什么？现在好了，人家那边儿可是发话了，以后你不得再进入京北大学一步，否则，人家就立即送保卫处，搞不好还要惊动公安。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李建民只觉得自己冤枉。 他就只是想要追求心仪的女生，怎么就上纲上线了呢？ “现在我正式通知你，如果再去骚扰人家女同学，你这工作也就别想要了。而且我警告你，不要想着以权压人那一套。能进入京北大学的，都是咱们国家大力栽培的好苗子。你别给我惹事！” “知道了，厂长。我以后不去了。” 有张新明出面找到校长，之后又给工业局那边打了电话，这才会有压力给到化工厂这边了。 所以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一个读书人。 许如意也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地解决，早知道这样，就该早些告老师的。 反正她是学生，还是个孩子呢，就得有大人护着，说出去也不丢人。 许如意和方晴只觉得出气了。 可宋巧云这里就不高兴了。 周六晚上李建民把宋巧云叫出去了，不到半个小时宋巧云就红着眼睛回来了。 一进门，就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故意开门关门弄出特别大的响动，而且即便是在床上，也故意拍的啪啪响。 许如意和方晴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都没说话，爱气就气去呗，反正又不是她们的责任！ 第二天一早，许如意拉着方晴起来，两人先去校园里背了四十分钟的英语，回来后一人喝了一杯麦乳精，然后准备出门了。 许如意其实还在琢磨着，要不要去偷学几门外语，哪怕是简单的日常对话也是好的。 难得能进入这么好的学习环境里，多学些东西总是没坏处的。 她们俩打算今天蒸肉包子的，许如意昨天下午去了一趟安和街，把起头都泡好了，只等着今天去了直接和面就行。 正好，方晴也会这个，许如意到时候只负责准备馅料就好。 许如意从院子里弄了一颗还没完全长起来的白菜，洗了、剁了，之后再准备葱姜啥的，最主要的，还是肉。 许如意直接在商城里下单的肉馅，借着拿东西的空当，就放在厨里了。 她昨晚就跟方晴说自己买好肉，也剁成馅了，所以并不会令人生疑。 等和好面之后，许如意瞟了一眼，觉得这面和得可能有些少。 “方晴，你帮我把那个面盆拿过来，我再弄些面。” “咋了？少了？” “不是，我寻思着既然弄了肉馅，干脆就做几个馅饼来吃，这个面要求得特别软和，我来弄。” 方晴还真不会这个，好奇地在一旁看。 蒸包子的面团正在醒着，这个得时间长一些，要不然到时候包子吃着不软和，口感上会差一些。 许如意这边的面是直接用筷子搅的，因为面太软太稀了，就得这样弄。 “行了，我现在和馅，你去堂屋把桌椅都擦一下吧。” “行。” 两人都在干活，一时间也没听到院子外头的动静。 霍五福看着推着自行车，还有些喘的冯佳佳，只觉得厌恶：“有事？” 冯佳佳也没想到会遇到霍五福，这人长的也不差，就是脾气向来不太好，而且瞧着总是笑嘻嘻的，但是算计起人来，那是毫不手软。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九哥回来没。” “没呢。没事我就进去了。” “五哥！” 霍五福扭头：“还有事？” 冯佳佳想到上回来时遇到的那个男同志，直接问：“大概一个多月前，我来过一回，当时这里有一位男同志，说是九哥让他帮忙过来打扫卫生的，我想问问有这回事吗？” 霍五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许如意，因为顾九东说过，那丫头是有这里的钥匙的。 “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冯佳佳表情便硬地笑笑：“没什么，就是想问清楚，我怕再是坏人瞧着这里没人住，故意过来搞破坏的。” “嗯。” 霍五福没再搭理她，直接进院子了。 冯佳佳气得剁脚，这个五哥，也不知道请她进去坐坐吗？ 冯佳佳咬咬嘴唇，她的家世也不错，做不出那等太过于自降身段的事，所以还是负气走了。 霍五福是开车过来的，等进院子之后，才想起来车上的东西还没拿呢。 再出来，正好看到了冯佳佳离开的背影。 霍五福摇摇头，这姑娘明显就是对老九上心了，可惜，老九的心怕是早丢了。 许如意正在大力的和馅呢，听到动静吓一跳，一抬头，正对上拎着一袋子面粉进来的霍五福。 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四目相对，怎么就有那么些许的尴尬呢！ 第77章 真香 尴尬，也就只是那么几秒钟的事。 许如意站起来，手上还拿着一双沾满油的筷子。 “五哥好。” 霍五福只是微愣一瞬，便点头：“这是准备午饭？” “嗯，打算蒸肉包子呢，五哥忙吗？不忙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霍五福笑了笑：“正好，我也挺馋这一口的，对了，这是老九嘱咐我送过来的面粉，你看看放哪儿。” “哦，就放这里吧，辛苦五哥了。” “不辛苦。自打你们开学后，我还是第一回见到你。按说老九出门一个多月了，我应该多过来看看的。只是我也忙，等回头老九问起来，你可得记得帮我说话啊。” “五哥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您特殊照顾的。” 霍五福心道，你的确不是小孩子了，但也不是大人呀，要不然老九怕是早忍不住叼回家了。 霍五福只闻着她调的这个馅就觉得香。 “这是放香油了？” “啊，刚刚放的。这馅搅的也差不多了，一会儿就可以包包子了。五哥是想吃馅饼还是想吃包子？” 霍五福眼睛一亮：“你还会弄馅饼呢？” “嗯，跟我爸学的。那边是做馅饼的面，不过要等一等，先把包子包好了之后才会做馅饼的。” “行，我不着急，正好我去把院子扫一下。” 霍五福人还没动呢，就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传来。 “如意，我们俩来了，今天中午吃什么好吃的？我和小军还是只负责打扫院子吗？” 许如意看到霍五福那个表情，倒没觉得太尴尬，只是觉得好笑。 “中午吃馅饼和包子，你们俩把前、后院都给整理一下吧。另外，我昨晚让人送了些柴过来，你们也帮忙给整理一下。” “知道了，交给我们吧。” 高阳和孙小军刚要开始干活，就看到从厨房里出来的霍五福，一时间两人也愣住了。 霍五福挑眉：“怎么，不认识我了？” 还得是孙小军淡定：“怎么会！霍五哥好！” “嗯，行，那你们忙，我去看看后院。” 霍五福还真就是只拎了一袋子面粉过来，然后啥也没干，就只等着吃午饭了。 十一点半，包子开始上笼屉蒸。 方晴现在就在厨房里帮着烧火，其它的活都是孙小军和高阳一起干的。 许如意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开始弄馅饼，这种软面的，手上得沾些油，要不然那面会沾手。 方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馅饼，她以前吃的，都是用那种比馒头面稍微软一些的面团做出来的。 现在这种，她总觉得那里面的肉馅要冲破那层薄薄的面网，然后漏出来。 无论是馅饼还是包子，许如意都弄了两种馅。 白菜猪肉、茴香鸡蛋。 许如意不心疼鸡蛋，放了七八个进去。 那盆子里的馅，金灿灿的鸡蛋特别显眼。 许如意庆幸自己又重新搅了面，要不然，再加上一个霍五福，那指定是不够吃的。 方晴则是知道霍五福是这家宅子主人的哥哥后，倒是对这个人有几分好感。 “如意，要不要先把这盆凉菜端出去呀。” 许如意是在霍五福来了之后，才用海带丝、煮花生、小白菜、土豆丝一起拌了个小凉菜，主食里肉不少，所以弄个素菜，吃着也能解解腻。 除此之外，许如意还特意拿出来几个皮蛋，然后再加豆腐一起做了个皮蛋豆腐，因为香油放的多，所以闻起来就香。 “厨子里有盘子，你分成两个盘子装。” 霍五福家境好，那样的人一看就讲究，如果真地端一小盆子菜上去，估计这家伙要嫌弃了。 许如意话落，方晴就开始分盘装。 小凉菜弄了满满两大盘子，皮蛋豆腐只有一大盘。 方晴端了两趟，都摆到了堂屋的餐桌上，又回来取了碗筷。 许如意这边用的是那种大的平底鳌子，许如意做的馅饼个头也不算小，估计要比男人的手掌心还大一些。 一锅能出六七个。 许如意搅的面不算太多，总共做出来了两锅半，十七个馅饼。 十个肉的，七个素的。 第一盘子的肉馅饼端进屋，高阳就馋得不住咽口水。 孙小军瞪他一眼，这人就不能忍忍？ 再一看霍五福，面上倒是淡定，但是两只眼睛一直黏在那油亮亮的馅饼上，估计也馋了。 第二盘子都是素的，最后许如意又端了几个肉的进屋。 “你们咋不吃呀？” 霍五福笑道：“你是大功臣，咱们当中就你最辛苦，理应等你一起动筷的。” 许如意笑了，把盘子放下，看了一眼手表：“那你们先吃，我把包子捡起来，要不然捂时间长了，包子底儿就要掉了。” “我来帮你。” 方晴也跟着一起去了。 不过两分钟的功夫，方晴又端着一笸箩的包子进来了。 “这种圆圆的是肉的，那种长的是素的。好了，大家开吃吧。” 霍五福先夹了一个肉馅饼到自己的碗里，吃一口，真香！ 许是晾了有几分钟，不是那么烫口，但仍然不能吃快了，里面那肉馅里头似乎是还有汤汁在嘴里爆开，吃快了，真要烫到嗓子了。 十七个馅饼，压根儿就不够吃的。 许如意吃了两个素的，之后又吃了一个素包子，就已经饱了。 方晴比她饭量大，吃了两个肉馅饼，又吃了两个肉包子，这才放下筷子。 几个大男人还在吃，许如意笑着去了厨房。 她在炉子上弄了一锅稀稀的那种玉米糊糊，天气凉了，喝点儿这个既暖和，还能解腻。 许如意直接把铝锅给端到了堂屋。 孙小军也吃地差不多了，见还有玉米糊糊喝，也没客气，自己就去盛了。 高阳和霍五福两人都能吃，最后的馅饼吃完了，仍然意犹未尽，开始对包子下手。 三个大男人，分食十三个馅饼，要是搁在几十年后，那指定是吃不完的。 可是现在，大家肚子里油水少，而且孙小军和高阳又正是能吃的年纪，显然是不够的。 最后，一人守着一碗玉米糊糊，慢悠悠地就着小凉菜，不急不快地吃着。 霍五福吃得一脸满足，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呀！ 第78章 他打女生吗? 吃饱喝足了，高阳和孙小军负责收拾碗筷，两个人搭伙，几分钟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等几人再坐回屋里时，霍五福才提到了冯佳佳。 他已经从孙小军那里知道了冯佳佳的确是来过一回的事。 霍五福是考虑到冯佳佳对顾九东有意思，搞不好以后还会再来，所以得先把话跟许如意说清楚了。 “那个冯佳佳的父母算是跟我们住一个大院儿，不过我们跟冯家的关系一般，冯佳佳还有个堂哥，一直想娶我八妹，但是我家里人不同意，我八妹本人也不乐意。因为这个，闹得两家关系不太好。” 许如意有些好奇：“所以顾九东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吗？” 霍五福乐了：“没有。他是老九，也是老小儿，我们在家都管他叫老九或者是老幺。我姓霍，从生物学上讲，我不是顾家人，但是从情感上讲，我是正经的顾家人。” 霍五福简单讲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许如意这才知道，顾九东家兄弟姊妹九个，只有四个是顾家亲生的孩子，其中一个还是顾九东已逝大伯家的孩子。 其它的五个，都是顾父顾母收养的。 霍五福也没避着他们，简单讲了自己的身世。 “我亲生父亲，在我一出生就没了，我两岁时，亲妈也没了。那会儿条件不好，又在打仗，亲戚们也不愿意收养我，最后被爸从东北带回来的。” 几人还没见过那位顾伯伯，可是此时对这位顾伯伯就已经生出来一股钦佩！ 一下子养大这么多的孩子，可见各方面的压力都不小。 “五哥是从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也是京北大学毕业的，没想到吧？” 许如意笑笑：“五哥看着就是聪明，特别是一双眼睛，长得特别像我小时候见过的一种动物，看着就精明会算计。” 霍五福笑了一秒钟后僵住：“小丫头，你是想说我像狐狸吧！” “哈哈！” 几人起初不敢光明正大的笑，但看到正主儿并没有生气，而且那看许如意的眼神里头明显还有几分欣赏的时候，就再也忍不住了。 “行了，别笑了！如意，我跟你说这些呢，其实主要还是希望你能多一些防备。那个冯佳佳就是奔着老九来的。不过老九对她没感觉，我估摸着真见着了，老九都不一定能叫出她的名字来。所以你大可不必在意。” 许如意笑着应了一声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 一旁心大的方晴都一脸惊诧地看着许如意，可偏偏许如意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我之前跟顾九东一起去外面吃饭的时候，还遇到过一位漂亮的女同志，上来就问我是谁，还管他叫九哥。后来顾九东说那人叫黄莹，是他战友的妹妹。” 霍五福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他不在部队工作，自然也不知道这其中的一些人际关系，除非是跟他爸级别差不多的，或者是来往密切的，要不然，真不知道。 “嗯，应该是不熟，反正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就老九那人，长的好，人又聪明，大院儿里头不知道多少人都迷得要嫁给他，但是迄今为止，连能跟他多说几句话的都没有。也就是你了，要不然，顾九东可没那么好的性子。” 方晴几人的关注点在于，许如意对于顾九东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而许如意的关注点在于，顾九东性子不好？ “顾九东这人爱发脾气？那他气极了会打人吗？” 霍五福都被这小丫头的脑回路给逗乐了。 小姑娘可以呀！ 关注点果然清奇。 “他不爱发脾气，就是打小就不乐意跟女生一块儿玩。我问他是嫌弃人家不好看吗？他说嫌弃人家爱哭鼻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那女孩子爱哭不是正常的吗？” 这话高阳也认同，女孩子在体能上原本就处于弱势，会哭才是正常的。 “要说打人，顾九东从小到大，可没少打人，我们满大院儿的小子，估计都被他揍过。” 许如意眼睛亮闪闪地，特别八卦：“那他打女生吗？” 霍五福一噎，这丫头对顾九东是有什么误解吗？ 那小子武力值再强，也不可能对女生下手呀！ “那倒不会。他不打女孩子，反正在我们家，除了跟我四姐和八妹一起玩儿的比较好之外，其它人都不怎么熟。” 霍五福心道：老九呀老九，我可是费力地替你争取了，到底最后成不成的，可得看你自己了。加把劲儿哦！ 霍五福这顿饭吃的痛快，就许如意这手艺，真不愧是厨师的女儿，牛！ “如意，下个星期天你们还过来吗？” 许如意点头：“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应该还是会过来做饭的。” “老九说你做的红烧肉特别好吃，先前我想让你给做一回，他还不乐意。怎么样，趁着老九不在，你露一手给我瞧瞧？” 方晴眼睛一亮：“这个好呀！五哥，可不是我跟你吹，就如意那红烧肉做的，啧啧，老香了！” 霍五福一听，就知道他们几个是都吃过了。 “那行。下个星期天我拿五花肉过来，如意你就负责做啊！到时候再蒸一锅二米饭，啧啧，想想都好吃。” 许如意觉得可以，要不然总是她弄肉来，也有点儿可疑。 “那好呀，我正发愁这个月没有肉票了，下星期就吃不到肉了呢。行，五哥可得多买些五花肉。” “那必须的！还需要准备什么？” 许如意摇头：“不用了。五哥你出肉就行，其它的素菜我们自己买。再说院子里还种着大白菜和萝卜呢，我估计下个星期可以刨几个胡萝卜出来吃。” 就这么说定了，最高兴的就是高阳了。 因为先前许如意还说这个月的肉票都用完了，用粮票换来的肉票也都用光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下个星期还能吃上红烧肉了！ 他们几个，就凭着这一个星期一次的好伙食，也都养得特别好，最起码不会出现营养不良的状况。 越是如此，走出去，越是有人会怀疑他们家世不一般，要不然，哪能这么精神，气色这么好？ 许如意：……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持续下去吧。 毕竟被人怀疑有背景，总比被人瞧不起要好得多！ 第79章 有点亏心的互惠互利 许如意抽空又去了一趟那个小胡同。 小胡同里住着祖孙两代，老太太是一个寡妇，独自带大了两个儿子，可是因为战乱，一个儿子死在了战场上，还有一个儿子是前年才刚刚牺牲的。 仅有的两个儿子都死了，只留下了几个孙子孙女。 现在老太太自己带着五个孩子过日子，没办法，儿媳妇要改嫁，她也没法儿拦着。 好在如今这大孙女已经十三了，也能帮衬着干些活，再加上有政府的补贴，日子也算是能凑和过。 许如意是无意中发现老太太的手艺不错，尤其是做的布鞋特别好。 许如意原本就想着帮衬一下，毕竟这也算是烈士家属，这就瞅准了机会。 今天许如意过去，就是去拿鞋子的。 许如意从商城里买了一些黑粗布和白布，就是想着请这位老太太帮着做千层底的鞋子。 纯手工的，价钱可不低。 许如意已经上架过两回了，一双纯手工的男式千层底，能卖到八十八块钱，而女式的也能卖到七十八。 许如意这回又带了一些布料过来，因为家里有人帮衬着，所以现在老太太这鞋子做的也特别快。 今天过来开门的是老太太的大孙女，叫大丫。 老太太也没怎么念过书，打小学的做衣服鞋子的手艺，如今竟然真靠着这个吃饭了。 大丫把人请进去，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头纳鞋底子呢。 “秦奶奶还在忙着呢！” 老太太笑了笑：“是小许过来了。怎么样？那鞋子合脚不？” “合脚。这不是嘛，我哥的朋友也见了，非得让我再托您给多做几双。把布料都给带来了。” 大丫早在她一进门的时候，就把布料先接过去了。 老太太大概一翻，就知道能出多少双鞋。 “这可不少呢。小许，这起码能出十二三双鞋呢，能穿得完不？” “能。都是些当兵的，最费鞋了。对了，他们把脚的大小写下来了，我给您看。” 老太太接过来一瞧，基本上就是三个码数，差别不是很大，而且他这里都有纸样子，好做得很。 “那行，估计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不着急，我下周过来取几双，先给他们穿着。指不定到时候他们觉得这鞋子好，还要再给您介绍活呢。” 现在私底下是不许做买卖的。 但是像老太太这样帮衬着做几双鞋子，谁也不能说不允许。 毕竟大男人有几个会这种手工活的！ 大丫从屋里出来，拿旧报纸包着四双鞋。 “姐，这是四双，奶奶那里还有一双没做出来呢。” “没事儿，我下回再把这双拿走就行。我先给你们把这五双鞋的钱结了。” 供销社一般情况下，一双布鞋在五块钱左右，主要是这年头布比较紧张，所以卖得贵。 而这些布料都是许如意拿过来的，老太太只是用了针线，再就是手艺，所以当初就谈好了价钱，一双鞋给五毛钱，另外每做十双鞋，许如意再给他们拿过来三斤粮食。 不是许如意小气，而是现在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如果许如意表现得太大方了，反倒是容易给自己招祸，而且也容易让老太太生疑，万一到时候再举报自己了咋办？ 许如意数了两块五出来，交给大丫。 大丫是念过书的，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是她管家。 “这是三斤玉米面儿，你去秤一下。” 大丫每个月都要去买粮，过手的粮食多了，手上也有准星，一拎就知道三斤只多不少。 “不用秤，姐从来都是照顾我们呢，我们都知道。” 许如意笑了笑，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纸包，里面放着两个素包子。 “给，食堂里买的，没吃完，回头你热一下。” 大丫却不好意思收：“姐，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哪能再要您的包子。” “拿着吧。我在学校吃饭，凉了也没法热。反正你们自己总要生火做饭的。” 大丫回头看了一眼奶奶，得到准许后，这才把两个白面包子接过来了。 虽然是素的，可白面是好东西呀。 这一个多月，靠着给许如意做鞋子，家里头的日子总算是好过了些。 虽然家里有补贴，但架不住家里头孩子多呀！ 而且当初老太太的大儿子死在战场上，但没有办法证明他是红方，谁知道是不是蓝方的兵呢？ 倒是老二是的的确确是自己的兵，所以被评为了烈士。 这样，两个孩子每个月都能有补贴。 老太太再加上五个孩子，这点儿钱显然是不够用的，当初二儿子死后，老太太没选择要一次性的抚恤金，就是怕养活不了这几个孩子，所以才改成了每个月都能领钱。 现在有许如意这么帮衬着，老太太虽然辛苦了些，但是脸上的笑却多了起来。 家里头几个孩子也懂事，大丫帮着裁剪、弄浆糊，现在也能纳鞋底了，就是速度慢一些。 没办法，大丫年纪太小，就算是出去找工作也没单位要她。 现在这样做着鞋子，一个月能有十几块的进项，老太太已经很知足了。 最开始的时候，老太太做的稍慢一些，后来有大丫加入，这速度也就快了起来。 许如意没在这里多留，再不走的话，上课要迟到了。 回去的路上，许如意的情绪还有些低落。 她的商城里能买好多粮食，但是她不能拿出来，她不想被人当怪物一样研究，也不想被人当成妖物一把火给烧了。 可是她又真地不忍心看着那么多的人挨饿受冻。 所以，就只能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许如意一路上也没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赶紧收收心，还得好好上课。 晚上，许如意琢磨着要不要去试试黑市。 如果她拿出大批量的粮食出来，直接在黑市出售，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更多的老百姓受益。 这里毕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不太敢冒险。 万一被人盯上，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不然，找顾九东帮忙联系靠谱的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许如意觉得也不是不行，就是她不确信顾九东会不会对她刨根问底的。 所以，还是很纠结。 第80章 要学会保护自己 许如意因为李建民的事，算是把宋巧云给彻底得罪了。 因为李建民被厂领导训斥又警告，他就把这件事的责任都扣到了宋巧云头上。 宋巧云也是个憨的，竟然还真就认为是她的错。 她以为如果不是她那天在电影院时多了一句嘴，那么李建民就不会认识许如意，自然也就没有后来那一出了。 对于她的这种脑回路，许如意是不知道的。 如果知道了，估计也只能对宋巧云竖个大拇指。 什么锅都能往自己头上扣，宋巧云那就是现在多少人标榜的‘贤惠’人呢！ 张新明在课后把人叫住，问她那个人还有没有再来骚扰她。 “暂时没来。张老师您是怎么处理的？” 许如意是真有几分好奇。 不过张新明也没多说，只嘱咐她好好学习，要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不相干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投入太多精力。 “张老师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我还想着毕业以后就回去好好创建我们的家乡呢。” 张新明很高兴：“不错，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许如意想着张老师帮了她的忙，总得表示一下谢意。 可是她也知道，张老师这样的人是不屑于收礼的。 思来想去，许如意干脆就找机会去了一趟安和街，包了些饺子和馄饨出来。 馄饨用的是从商城里下单的馄饨皮，比较均匀。 当然，饺子皮也是一样的。 不是许如意偷懒，实在是中午就这么大点儿功夫，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做准备工作。 她没有真接在商城买速冻饺子，就已经很能表明她的诚意了。 都包好之后，许如意就把这些收进发货仓里，然后又弄出来一个小的电炉子来。 这种电炉子，其实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电阻丝炉子，十年前就有了，只不过寻常人家也是用不起的，这东西耗电，很多地方都不让用。 许如意也是无意中才翻出来的，觉得这东西不错，干脆就下单了两个，一个放在顾九东家，一个则是带去了学校。 当然，许如意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直接就在宿舍里用。 下午下课后，她就去了传达室。 这里值班的都是年纪稍大一些的师傅，而且许如意问过，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因为传达室离着学校食堂比较远，所以他们一般都是在这里自己做饭，偶尔也会去打饭，但是次数较少。 许如意到了传达室，跟王师傅念叨了一通之后，就乐滋儿地出去拿饺子了。 方晴去请张新明了，王师傅把屋里的煤炉子捅开，然后开始烧水。 现在不属于用电高峰了，所以许如意就把电炉子插上，又借用王师傅的炒锅，开始炒菜了。 传达室是两间，许如意做这些是在里间的，外面的王师傅都看不到，更别说其它人了。 许如意直接在商场下单的半成品，然后做了一道水煮鱼，当然，没放那么多油。 许如意这边小火咕嘟着，另一边又将下单的扒鸡拿出来，拆了包装之后，直接带到外面放在烧水的锅上了。 王师傅看她把一只鸡放在蒸屉上，立马乐了：“哟，出手挺大方呀！” 许如意嘿嘿笑：“这是我哥的朋友给的，好像是去山东出差带回来的，现在天气冷，但也不敢多放，万一坏了可不划算呢。” 王师傅点头：“还真是。这年月，啥好东西也不如吃进肚子里保险。” 等到张新明和方晴一起过来的时候，水煮鱼已经出锅了。 许如意敢做这道菜，那是因为听说张新明的老家在湖南，但是他打小四处奔走，多年不曾回过家乡了，现在特意做这么一道辣口的菜，也是为了表示感谢。 “张老师，晚上也没课了，要不您和王师傅一起喝两盅？” 王师傅笑道：“我不行，还在上班，晚上万一有事儿呢。” 张新明也笑道：“我不喝酒。这鱼瞧着不错，我尝尝。” 几人落坐，许如意这边就开始下饺子了。 白菜猪肉的，一口咬下去，肉香味儿十足。 方晴吃的喷香，也没多问，只以为是霍五福给弄的肉。 张新明虽然觉得没必要让学生破费，但是看到这么足的油水，闻着这馋死人的肉香味儿，到底也没能忍住。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嘞！” 许如意答应得很痛快。 张新明也知道小姑娘为什么要弄这些好吃的来请自己吃饭，这会儿再一瞧，小姑娘长的确实漂亮，要不怎么能让人直接给堵到学校里来呢。 这年月，长的好看，也未必是好事。 吃饱喝足，张新明有心提点两句。 “你在老家有对象吗？” 许如意摇头：“没有。我爸说让我大学毕业以后再谈处对象的事。我爸那人，天天盼着娶儿媳妇，就是不乐意嫁闺女。” 王师傅听得哈哈大笑：“这好呀！说明你爸一点儿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意思。” 方晴也乐：“如意，光是听你说，我脑子里你爸爸的形象都越来越生动了。” 张新明笑了两声：“你是个好学生，有上进心，家庭氛围也好，不过你自己还是要多注意，现在外面有些乱，你一个女孩子，长得又这么漂亮，难免会遇到一些不着调的，要学会保护自己。” 许如意这才明白张老师的苦心：“谢谢您，我会的。平时我要是出去的话，一般都会和方晴一起的。而且我在京市也不是没有朋友，他们会护着我的。” 张新明点点头，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 许如意是个聪明的学生，没必要说地太直白了。 晚上回到宿舍，方晴则是有些担心：“张老师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个李建民还没死心，会不会找人在外面跟踪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周末就不出去了吧？少吃几顿肉又死不了，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许如意心中感动，方晴这个朋友没白交。 “没有那么夸张。再说咱们是一起的，而且又不走小路，那李建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来吧？” 第81章 别不识好歹 许如意高估了京市的治安，也高估了李建民的人品。 这人还真地就敢做出大街上堵人的事。 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 方晴也没在怕的，她虽然是女生，但打小也没少练，之前的男同学都被她揍地嗷嗷叫，所以压根儿就不怕。 而许如意则是心头一紧，好在她之前听张老师的话，先一步买了几样防身的东西出来，这会儿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从收货仓里拿出来用。 电棍、防狼喷雾、强光手电，哪一样都能起到暂时脱身的作用。 但问题是，对方来了五六个，而且个个都是大小伙子，她的武力值基本上等于零，难道要全指着方晴？ 那不完犊子了嘛！ “你们想干什么？” 李建民从后面走出来：“许如意，你挺厉害呀，我不就是想要跟你处个对象嘛，还值当得让你去找领导告状？” 一个瘦猴一样的年轻人抖着腿，嘴里头还叼根烟，歪着身子道：“就是！我们李哥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也不睁开眼睛瞧瞧，我们李哥是什么人，多少漂亮好姑娘都等着跟我们李哥好呢，别不识好歹！” 许如意一撇嘴，这熟悉的台词，还真地是哪年哪月都大差不差。 “行了，我也不是小心眼儿的人，跟我走，这事儿咱们就算过了。要不然，我看你以后就别出大学的门了！” 方晴可不怕，撸一下袖子，开始捏拳头了。 “哟，这得是什么家世呀，法律都不当一回事了！你这么当街强抢民女的，你那个当干部的爹知道吗？” 这话一出来，李建民的脸色微变了变。 他虽然是私底下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但总归是违法乱纪，不能放到明面儿上来讲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主动让这些混子帮自己来堵人了。 好在，这一片偶尔有人经过，但是没往其它方面想，所以只要他不承认，这两个小妮子也拿他没办法。 “哼！说话注意点儿，谁强抢民女了？我跟许如意可是自由恋爱，新社会可是提倡这个的。我警告你，别没事儿找事儿！” 方晴还要再怼他，被许如意扯了一下袖子，然后拉到自己身后。 她比方晴要矮一些，现在挡在方晴前面，气势上却是丝毫不弱。 “李建民，你什么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只知道我叫许如意，那你知道我有未婚夫吗？” 李建民瞪眼：“你说啥？” “我说我未婚夫就是京市人，而且还是你惹不起的存在，你信吗？” 李建民听完，没急着表态，上下把她打量一遍，又寻思着这丫头不过是河省来的，家里头都是工人，这一点没错，要不然也不可能申请到三等的助学金。 所以，现在她说有个厉害的未婚夫，李建民还真不信。 “呵，妹妹，那些大话就不用再编了。你一个河省人，之前十几年都没来过京市，也敢说自己在京市有未婚夫？怕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李建民说完，其它几个小混混也跟着笑。 不是他们瞧不起许如意，实在是李建民的父亲本身就是领导，而且家里头能量也不小，听说还有亲戚在工业局当干部，那是能随便被人比下去的？ 许如意也不慌，冷哼一声：“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是个什么来路，我清楚；但我未婚夫是什么家世，你却不一定知道。李建民，我提醒你一句，这里是京市，遍地都是干部领导，你真以为就凭你爸，还能压制得了我？” 许如意哪知道李建民到底是什么家世呀，不过就是顺嘴胡诌出来，想要吓一吓李建民的。 现在才六零年，总体而言，这个时候摆官僚作风，可是没有好处的。 李建民果然犹豫了。 他不确定，许如意这丫头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 最先起哄的瘦猴则是有些不屑：“李哥，这小娘儿们几句话就把你唬住了？我看她就是故意吓唬咱们呢！” “就是！哥，别怕她，还是先把人弄走再说。” 李建民也意动了。 实在是许如意长的太漂亮了，这么好看的姑娘，他可不想错过。 许如意眯眼，原本就是为了吓吓他们，显然，看样子是没吓住。 不过许如意也不慌，小心地瞄了一眼身后，然后再故意抻着脖子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五哥，我在这儿！” 李建民等人都立马回头，也就是借着这个功夫，许如意拽着方晴就往回跑。 车子都没顾上。 瘦猴最先反应过来，“靠，上当了！” 李建民也阴着脸：“追！” 许如意也没指望着能轻易把他们给甩掉，不过就是想着把人引进小胡同里然后再想办法解决掉而已。 果然，她们两个刚拐进来，李建民他们一行人也到了。 许如意让方晴先跑去前面的派出所，自己留下来拖住他们。 方晴原本不同意，但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许如意已经不跑了，方晴一跺脚，跑地更快了。 许如意没跟他们客气，直接就丢出去一个烟雾弹。 因为现在在室外，所以这东西的威力没有那么大。 李建民他们刚刚等烟雾开始散了，许如意又拎着灭火器对着他们就是一顿狂喷。 喷完之后，这些人已经是东倒西歪，有的捂嘴，有的擦眼，总之就是暂时丧失了攻击力。 许如意借着这个机会，又拿出电棍，一人身上来了一下。 看着这几人都倒在地上，又把自己前不久鼓捣出来的迷.药往这些人的口鼻处捂了一捂，看他们都彻底晕了，这才放心。 说实话，她也害怕，这会儿事情解决了，只觉得腿软。 想回去推自行车，可是腿软地厉害，走不动了。 等到缓了两分钟左右，就听到匆忙的脚步声，而且能确定来的人不少。 打头的是位中年大叔，没穿警服，但是瞧着应该是位练家子。 方晴跟在最后面，跑的气喘吁吁的。 “如意，你没事吧？” 许如意摇头：“没什么大事，刚刚有位同志路过救了我，不过我现在腿软，走不动了。” 第82章 我不同意 那一行人被押到派出所，没一会儿也就醒了，之后就是轮番审问。 许如意坐在长凳上，身边有方晴陪着，这会儿双腿还有些打颤呢。 “同志，我没看清楚救我的那人长相，只是看到他似乎是会功夫，后来就嗖地一下子，就从我头底上掠过去了。” 没办法，事到如今，许如意也只能是往高人身上靠。 她应该庆幸的是，因为她先抛出了烟雾弹，所以后来的一系列操作，那些人都没有看得特别真切，所以，压根儿就不能确定，做这一切的人是她，而非另外一个人。 许如意拍拍胸口：“还好有人救了我，要不然李建民那个畜生还指不定要做什么呢。对了，同志，我能打个电话吗？” 顾九东之前给许如意留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大院儿里顾家老宅的，还有一个就是霍五福的工作单位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许如意没想到接电话的直接就是霍五福本人。 “五哥，我是许如意，我现在在……” 许如意三言两语将事情简单说了，那边让她安心等他过去，之后示意把电话给这边的负责人。 最先冲过去救人的那个中年男人接过电话后，听了两句便看向许如意，眼神有几分古怪。 “嗯，我是钟爱民。” 许如意是真地有些后怕，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险些真地要被李建民那个混蛋给得逞了。 许如意是被方晴用自行车推过来的，由此也看出是真被吓着了。 在许如意提出打电话之后，李建民也打过一个电话。 李建民不承认自己故意在大街上堵人，但是这种事情是经不起查的，而且几个小混混也都是分开审的，他们会不会把李建民供出来，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跟他们一起来的。 别看那几个小混混先前牛气哄哄的，这会儿到了派出所，个顶个儿的老实。 被公安同志教育一番之后，就有两个受不住，交待了。 有了供词，之后就是审李建民这个主谋了。 不过李建民一直不肯松口，公安同志也不能对他用刑，所以只能耗着。 其实，双方心里都有数，这就是等着有人过来捞他呢。 许如意此时想起身上还带着学生证呢。 “同志，我们两个都是京北大学的学生，那个李建民先前就三番两次去学校里堵我，后来被我们学校的领导知道了，还特意去跟李建民的领导沟通过。这事儿您随便去问，一定能查到的。” 许如意也看出来了，不管这个李建民到底有没有背景，借着这次机会就得把人给摁死了，要不然，倒霉的只会是她！ 这个李建民也实在是太能恶心人了。 明知道自己不愿意跟他处对象，竟然还要故意来堵她，这次如果不摁死他，指不定李建民又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害她呢。 这年头，女孩子的名声可是太重要了，哪怕是比乡下文明不少的京市，也一样避不开人言可畏四个字。 没等来李建民主动交待，先把他的家长给等来了。 李建民的父亲是纺织厂的厂长，难怪一直这么牛气呢。 有一个当厂长的父亲，那绝对是背景相当强了。 许如意可不怕他，正面与其对视，毫不遮掩地说了一遍李建民的恶劣行径。 李厂长原本也没打这当回事儿，儿子喜欢漂亮姑娘，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可是没想到，能把自己给作到派出所来。 李厂长再有本事，那也只是在自己的这个圈子里，他跟公安系统可是没有什么人脉关系的。 不过，到底是一厂之长，面上功夫还是可做一做的。 “小许同志，这件事情是我们建民做的不对，你看你们也没有受伤，顶多只是受了些惊吓。这样，咱们私下解决，怎么样？” 许如意抿了抿唇之后，看到几位公安同志的脸色不太好，便知道他们应该也是不愿意轻易放过一个这样的流氓的。 “我不同意！” 李厂长原本是信心满满的，毕竟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他相信如今有机会，这位女同志一定会提出相应条件的。 不怕对方有所求，就怕对方啥也不要！ “你说什么？不同意？呵，小许同志，说到底，你们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你怎么证明是我儿子故意带人围堵你呢？就凭你们两个人的话，是不是也太过于片面了些？” 李厂长笃定儿子不会随便交待什么，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有看到其它证人，所以他觉得想要解决这件事问题不大。 钟爱民似乎是料到许如意不会轻易松口，所以干脆跟自己身边的小同志交待了几句，之后就见他喊上一个同志出去了。 李厂长这边没能说服许如意，情绪逐渐变得焦燥起来。 他是厂长，但是不代表他就能在这个位子上坐一辈子。 况且，这次的事情，儿子明显是不占理的。 而且这年头，流氓罪一旦被定了，那就是妥妥的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不仅仅是李建民自己的工作前途受影响，连带着他们一家人都会跟着有麻烦。 相较于李厂长的越来越急切，一旁坐着的许如意可就淡定多了。 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是多么独立的女性，有靠山不用那才叫蠢呢！ 而且对付李建民这样的人渣，那就是不能手软，要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 钟爱民见李厂长几乎是说破了嘴皮子都没用，倒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姑娘挺坚定，是个有主意的！ 就是不知道，小姑娘跟霍五福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不着急，等见着人了，得好好问问。 李厂长几乎就想要直接威胁了，当然，他刚刚也通过能让她留在京市工作这样的条件来利诱了，但是可惜没成功。 “李厂长，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私了的。这件事情我们要求严惩，这还是白天呢，他们就敢直接在大街上堵人，可见是有多么的胆大包天！我们是大学生，思想进步，不会像您说的那样，因为担心所谓的名声就放坏人一马，真要是那样做了，就等于是让更多的姑娘成为受害者！” 第83章 你说私了就私了? “说的好！” 一直在观察许如意的钟爱民忍不住就叫了声好，这才是新时代的进步青年应该有的样子。 总是因为那么些许的名声做负累，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新社会的新女性！ 一名女警此时也拍手叫好。 她可是派出所里为数不多的女警之一。 “小许同学说的好！明明做错事的就是那几个小流氓，凭什么还能骂上我们无辜受害者了？再说了，这位小同学也是被好心人救下了，并没有被歹人得逞。倒是这位李厂长，你刚刚这话可是涉嫌威胁了。日后若真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我们的首要怀疑对象可就是你了。” 女警察叫谢茵茵，她可不怕什么当干部的李建民，京市是什么地方？ 岂是一个小小的厂长就能只手遮天的地儿？ 李厂长还真被这话给震住了。 毕竟，说这话的女同志可是穿着一身警服呢。 “几位同志误会了，我没有威胁她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而且我儿子一直在追求这位许同学，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今天也不是去堵人，而是想要跟她解释一些事，这才闹出这么大的误会来。” 说来说去，就是绝对不能让李建民背上一个流氓的罪名。 但是他不知道，这会儿那几个小混混里头，已经有半数都把实情给撂了，有一个更是还把去年李建民强迫一名女同志，最后害得那名女同志跳河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这下子，案情已经不是许如意点头就能控制得了的了。 钟爱民得到消息之后，眉头紧锁，看来这回还真的是抓了一条大鱼呀！ “小谢，你去办点事。” 谢茵茵被派去受害者的家属那里走访，主要是看看还能不能再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至于李建民，呵呵，不急。 钟爱民也不是头一天干这一行了，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审讯的效果才是最好的。 李建民这里还要再说，霍五福已经大踏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同志。 “哟，霍科来了。” 李建民是厂长，自然也得跟上面的相关领导打交道，一听称呼，再仔细一瞧，有些眼熟呀。 “小丫头，没事吧？” 许如意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站起来，还有些委屈：“五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行了，都是自己人，说这个干嘛！你和方晴先到外面等着，喝点儿水，压压惊，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好。” 霍五福来了，许如意就更不担心李建民摁不死了。 李厂长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可是部里头的领导。 “您好，我是第一纺织厂的，您是霍副科长吧？” 霍五福偏头看他：“你是？” 钟爱民打断了李厂长的话：“他是行凶者的父亲，过来求情的，想要跟小许同学私了，但是小许同学不答应。” 霍五福眉头一皱：“私了？凭什么？我们家小丫头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你说私了就私了了？” 李厂长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钟爱民憋着笑，补充道：“你也别太着急，小姑娘运气不错，被一位好心人救了。不过当时场面有些混乱，我们到的时候，这几个人都被制住，那位好心人也走了。” “嗯，小丫头没事就好。不过不能因为人家没事，那行凶的就是无罪的。”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霍五福瞪了钟爱民一眼，这人分明就是故意在这里顺着他说话的。 李厂长没想到那个小许同学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能量，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李厂长，你先回去吧。现在这案子的性质已经变了。不仅仅是李建民当街围堵女青年的事了，而且还涉及到了一桩命案，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任何人都不能探视，更不能把人带走。” 李厂长瞪眼：“你说什么？命案？” 钟爱民点头，再多的事情就不肯透露了。 李厂长是真不知道这里头还牵扯到了命案，他只知道儿子喜欢漂亮姑娘，对象也是谈了好几个，没听说哪家姑娘出事呀。 李厂长在这里打听不出什么，又见不了李建民，就想着回去问问妻子，看看她是否知道一些内情。 他一走，钟爱民这里也就不端着了。 “行呀，霍五爷，您这是老牛吃嫰草吧？” 霍五福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便是一脸嫌弃。 “滚滚滚！这都什么呀！那小丫头是我未来弟妹，老九不在，我不护着些怎么成？” 钟爱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说那是顾九爷的对象？” “那可不！我告诉你，正好你管着这一片呢，可得把人给我看好了。这丫头要是少一根头发丝儿，你看老九回来饶不饶你就完了。” 钟爱民面皮发僵地嘿嘿两声，怎么听也不像是在笑。 “不是，这事儿我先前也不知道呀。” “行了，别说没用的，我就问你那个李建民能怎么判？” “这个现在不好说。不过您放心，最次也是一个流氓罪，如果那件命案的事情落实了，估摸着这个李建民就得吃一颗了。” 吃一颗什么，钟爱民没明说，但是懂的都懂。 霍五福点头：“那就行。敢把我弟妹的主意，这小子是皮痒了！” 许如意原本还想着今天做好吃的呢，结果弄成这样，中午的红烧肉也吃不成了。 “行了，走吧，我请你们去饭店吃。” 霍五福手里不缺钱和票，毕竟人家拿的可是行政系统十七级的工资的，各方面的待遇都不是普通工人能比的。 他们四人到安和街的时候，正看着高阳和孙小军在门口站着呢。 高阳的性子较急，一听说许如意受欺负了，立马就攥着拳头要去揍人，被孙小军给摁下了。 “你冷静点儿，方晴都说把人送派出所了，你去哪儿揍人？倒不如想想法子怎么避免把如意给牵扯进去。” 通过这件事，再看几人的反应，霍五福对许如意还真是挺佩服的。 她交的朋友是真心为她着想，也愿意护着她。 这样的朋友，现在可并不是很多见呀。 第84章 这人真是拎不清 李建民的事情，显然是不可能轻易结案，搞不好，真就得没命。 李厂长也因为命案的事，所以无暇顾及许如意这里了。 毕竟，流氓罪顶多就是劳改，而命案，那可是真地会没命的呀！ 许如意没想到的是，李厂长没来找她的麻烦，宿舍的宋巧云倒是跟她过不去了。 宋巧云得知李建民竟然当街去堵许如意，自然是气得快要爆炸，还一再地再怪许如意多事，如果不是她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又怎么会让建民可对她上心？ 事关李家的名声，李家人当然不会把李建民牵扯进命案的事情说出来了，万一没事呢？ 所以，他们只跟宋巧云透露了许如意故意勾引李建民的事。 而宋巧云这脑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咋长的，竟然真就信了。 信了还不算，竟然还在学校里找许如意的麻烦。 “哼，有些人呐，就是厚脸皮，明明就是自己勾引不成，却要当那个受害者，真是不要脸！” 这话在阴阳怪气儿谁呢？ 方晴啪地一下子把筷子一放，就开始怼：“宋巧云你脑子有病吧？你多大个人了，竟然还总是向着罪犯说话？” 这可是食堂，方晴这么一发飙，周围的同学们自然也就都看过来了。 这几天宋巧云故意在外面说一些指桑骂槐的话，还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宿舍有一个特别爱打扮的女生，还说人家私生活不检点。 现在被方晴这么直接给捅出来，宋巧云反倒是不好接话了。 背地里她怎么说的，反正许如意没看见。 可是这会儿当着面儿呢，宋巧云哪里敢真地就说许如意水性杨花这样的话？ 宋巧云的同学见她不吭声了，还有些打抱不平呢。 “这位同学，你怎么说话呢？巧云说的也没错呀，就是你们宿舍的许如意同学勾引她对象，结果勾引不成，还把人送到了公安局，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方晴一脸震惊，宋巧云竟然这样颠倒黑白？ “行呀，宋巧云，你是大学生，不是乡下的村妇，张嘴就造谣呀！那天我可是跟许如意在一起呢，明明就是李建民想耍流氓，但是被好心人给制止了，怎么到你嘴里说出来，他反倒成了无辜的老实人了？” 这话一出，宋巧云的几个同学也产生了怀疑。 因为方晴不仅说了事情的大概，而且还直接就点明了那个男同志的名字。 而宋巧云是一直没有说过男方的名字的。 那照这么看来，应该是宋巧云在说谎了。 “你胡说，建民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我胡说？你要不要去派出所打听打听？而且我还提醒你一句，你的建民哥，不仅多次在外面骚扰女同志，而且还闹出了人命。现在人为什么没放出来？你咋不仔细打听打听去？” 轰！ 宋巧云只觉得脑子里立马炸了一样。 怎么可能？ 李建民那样的家世，怎么可能还会去骚扰女同志？ 一定是那些不要脸的贱胚子想要勾引他，这是想着过好日子呢，怎么可能是建民哥去骚扰她们？ “你胡说，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要我说你这人就是拎不清。不相信派出所的同志，也不相信身边的同学，就莫明其妙地相信一个并不太熟悉的男同志，你的辨别能力呢？你的逻辑思维能力呢？都喂狗了？” 这话把宋巧云可贬地不轻。 宋巧云气得想打人，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似乎又不妥，一咬牙一跺脚：跑了！ 这下子，宋巧云身边的几位女同学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她们一直以为宋巧云说的都是真的。 谁能想到，还有这种隐情呢。 而且还牵扯到了人命，只这一条，那个男同志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对不起，许同学，我们先前误会你了。” 许如意面色淡淡：“嗯，你们也是大学生，我相信你们自己能有判断力的。还是希望你们能以此为戒，不要再被人给误导了。” 不远处的赵虎点头：“没错。我们都是大学生，以后是要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的，如果我们连最基本的辨别是非的能力都没能，那我们还能有什么大作为？” 这话说的几位女同志脸上臊耷耷的，端着自己的饭盒就先走了。 这种情况下，谁还能厚着脸皮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因为方晴这么一闹，许如意被人恶意污蔑的事情也就传开了。 先前信了宋巧云话的人，自然是后悔不迭，总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而没有信宋巧云话的人，这会儿也只是一笑而过，就好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张新明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自然是少不得要找宋巧云的导员沟通。 宋巧云是历史系的，张新明又没有教她的课，自然不好直接管。 张新明又单独问过许如意，确定她没事之后，又鼓励她好好学习，如果有时间，还是要在学校里多学一些东西。 许如意正好就借着这个机会，提出来想要多学一门外语。 这个当然是没问题的。 张新明也很高兴。 他能看得出来，许如意的语言天赋是很好的。 “可以，回头我介绍两位教授给你们认识，有空闲了，可以多去听听他们的课，或者是请他们帮你推荐一些书。” “好的，谢谢张老师。” 许如意正愁不知道找哪位老师呢，现在这机会不就送上门来了？ 许如意是想学德语的，因为她发现现在国内一些厂子里进口的设备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德国产的。 而这些设备上无论是型号还是一些说明书，也都是原文，有时候想要了解这些设备的更多的应用范围，都是一个大难题。 说白了，还是他们国家现在太缺人材了。 许如意现在学习德语，正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以后就算是到了那个时期，她会外语是在学校里学的，这也是很正常的途径，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查。 另一边，李建民的案子终于有了新进展。 谢茵茵拿着一份证词，气愤道：“头儿，您看看这个，只要我们按上面说的找到东西，那李建民的罪名就能成立了。” 第85章 顾九东回来了 李建民很快就被判了。 而且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一条人命折在他手上。 所以，最终的判决结果就是死刑。 没得救！ 投了河的那位姑娘家终于知道到底是谁害了自己家女儿，听说当妈的哭晕过去好几回，还嚷着要严惩凶手。 李建民这一出事，李厂长什么也顾不上了，这么大的问题，他这个厂长的位子应该也是坐不稳了。 李家乱了套，而听到消息的宋巧云则是完全傻眼了。 亏她先前还在人前那么维护李建民，谁能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犯了重罪，甚至于逼死了一条人命？ 宋巧云有些难以置信，就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所信奉的东西突然一下子崩塌了一般。 一连几天，她都是浑浑噩噩的。 她喜欢李建民，除了因为李建民的家世好之外，也是真地被他的长相迷住了，真觉得他帅。 宋巧云想着毕业以后留在京市，所以觉得如果能嫁给李建民，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宋巧云周末也不去亲戚家了，现在每天有空了，就是仔细琢磨着自己先前小姨的一些说辞，现在想想，好像都是在故意引导她，想要让她去喜欢上李建民。 说白了，就是小姨一家子想要巴结上李家，而自己这个时候的出现，正好就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联姻对象！ 宋巧云的家世虽然不及李家，但宋巧云是大学生呀，而且还是京北大学的，就这一点，便能抵消得了她所有的不足了。 可是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宋巧云有一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所以，一连两个周末，她都没有去小姨家。 小姨家也没有人过来找她，她自己也就假装忙碌，不去了。 这天，许如意和方晴早早地到了安和街，正好霍五福也带了一大块的五花肉过来。 “正好，你们去处理吧，我可是只会吃，不会做。” 自打吃了一回许如意做的红烧肉，霍五福还真就惦记上了。 香而不腻，太下饭了！ 许如意先前自己弄了几个菌菇包出来，就养在厨房里。 给它们制造一个湿润的环境就好，许如意不可能天天过来喷水，所以就弄了一块湿布巾，直接盖在上头，现在天气冷，两三天喷一回水也不耽误事儿。 许如意敢拿这个出来，那是因为蘑菇的种植，早在唐朝时便有了。 而且蘑菇这东西，菌种太多，许如意当时从商城下单时，也只是选的最寻常的平菇，她可不敢种一些太稀罕的菌类，会被人调查的。 这么四五个菌菇包，也比较好弄，而且有人问起来，她也不至于语塞。 今天正好有三个菌菇包上的能摘了，中午可以炒着吃。 蘑菇炒肉，香着嘞！ 院子里的萝卜也差不多了，霍五福帮着给挖出来了两个胡萝卜，一个大白萝卜。 许如意盘算了一下，做个凉拌胡萝卜丝，再来个辣椒炒白萝卜肉沫。 许如意在厨房里一番忙碌，压根儿不知道院子里又多了一个人。 待许如意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动，挑帘子出去后一愣，顾九东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九东正在南墙根儿底下站着，边抽烟边跟霍五福说着话。 许如意一出来，顾九东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是有些深邃，不过片刻后又转到了霍五福这里。 许如意没等到顾九东的回答，也没生气，转头又回屋里继续做饭了。 又来一个大饭桶，幸亏她今天是蒸白面馒头，要不然，指定有人吃不饱。 土灶上大铁锅上面能配的笼屉，许如意?了一屉半。 许如意手掌心大小的馒头，蒸了四十多个。 就不信还能不够吃！ 不过，这菜的量可能就不够了。 红烧肉已经焖上了，香味儿也已经开始往外冒，所以这个时候再做其它的炖菜显然是不合适的。 主要是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了。 “五哥，你去买块豆腐吧，我再做个麻婆豆腐。” “行，等着。” 霍五福又跟顾九东交待了两句后，就出去买豆腐了。 至于孙小军和高阳，这会儿正在院子里跟那一堆柴奋战呢。 天气渐渐冷了，上个月，霍五福也不知道在哪儿找的人，直接在堂屋里弄了一个壁炉，生上火，暖和还有情调，可把他们几个给馋坏了。 而且有这个壁炉比那种煤球炉子还要更方便，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再把火生起来就好，因为火势旺，所以屋里很快就会有热气。 等他们离开的时候，炉火一灭，又省事，又安全。 顾九东将烟掐了，又用脚碾了两下，然后在外面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进厨房。 方晴正在帮着烧火，顾九东直接吩咐：“你去把堂屋里收拾一下，我来烧火。” 方晴愣了愣：“不用了，我能忙得过来。” 话落，对上顾九东那意味不明的视线，莫名就怂了怂。 “呃，我想起来还得擦一遍桌子，你来烧火。我先走了。” 一旁的许如意嘴角一抽，姐姐，你忘记你来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擦桌子吗？ 而且你就算是要去擦，是不是也应该把抹布拿走呀！ 顾九东坐在灶前，随手拨弄了几根柴，一时间灶膛里发出了几道不太明显的霹啪声。 “没受委屈吧？” 没来由地这么一句，可许如意却明白他在说什么，毫不在意道：“没有。有好心人救了我。而且就算他不出手，估计公安同志也会处理他们的。” 顾九东的眼神有些冷，个子太高，坐在这里烧火，实在是有些不像样子。 “年前我应该不会再出去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跟我说。” “哦。”许如意这回没有跟他抬杠，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我给过你顾家的电话，有事可以打，回头我再给你写一个电话，如果我不在家，就是在军营。” “好。” 两人好像没有说什么太私密的话，但就是莫名地，总有一种是别人插不进来的感觉。 至少，站在门外想要进来拿抹布的方晴是这样想的。 第86章 我能信任你吗? 下午顾九东让方晴自己骑自行车回学校，顾九东带着许如意去京市附近的一个小山村里去收药材了。 顾九东不在的这一个多月里，许如意只去了一回，顾九东在那位秦老汉的家里租了一间屋子，里面放的都是药材。 说是租，倒不如说是顾九东在刻意地贴补这位秦老汉。 秦老汉原本就是不要钱的，可是他还养着几个孙子孙女，外带着一个双腿残了的儿子，所以，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要了。 许如意来过一回，借着上山的幌子，回来后故意在里面加了一些药材，都是她从商场里下单来的。 平时这间屋子的钥匙只有许如意和顾九东才有。 秦老汉家的几个孩子也帮着上山挖药材，但是他们不会炮制，所以一般都是送到镇上的收购站里换钱。 顾九东来了，秦老汉立马就让孙子孙女去喊家里有药材的人家过来。 对外，顾九东也只说是可怜秦老汉家日子不好过，家里人又不方便进城，所以特意帮着反药材送到城里的收购站或者是医院的。 这样就不会落下把柄。 大家心知肚明，得了好处，自然不会戳破。 况且，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顾九东到底是什么来历，连他姓什么都不确定。 顾九东在这里只有一个称呼，就是董先生。 其实，就是取了东的谐音。 许如意在这里也不叫这个名字，对外只说是董先生的妹妹，所以这里的村民都叫她一声小董。 没办法，这年头为了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只能这样了。 许如意甚至怀疑，顾九东还有好多个这种类似的马甲，也不知道能不能扒干净了。 许如意自己来过一回，当时看中了秦老汉自己编的筐子，便起了一些心思，请他帮忙多编一些，还有笸箩、盖帘一类的东西，她都要。 当然，许如意只说是自己带去城里，给几个亲戚朋友们捎带的。 编筐的事情，只能秦老汉一人做，但是做盖帘或者是笸箩，他的大孙子也做得很好。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家里头有两个人都能做。 许如意知道如今农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征得他们意见之后，就答应给他们带一些粗粮过来。 这次许如意和顾九东一起来，许如意就把一袋二十斤的玉米面带过来了。 有车不用，那不是浪费嘛！ 秦老汉看到这一小袋子粮食，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是他的大小子把粮食接过来道了谢，然后拿到堂屋里去的。 药材不算是太多，许如意主要就是拿出来了几支珍贵药材，至于一些普通药材，都是在这里当场收的。 顾九东大概地估了一个价，也没多待，带上许如意就走了。 二人来这一趟，其实也是做了一点伪装的。 顾九东戴了一副平光眼镜，弄了一个假头套，特意穿着锃亮的皮鞋，瞧着就像是个有钱人。 许如意只是把脸画地稍黑了一些，再故意在右眼角上点了一颗红痣。 这年头，谁能相信这是化妆做出来的？ 许如意这化妆手法，顾九东看了都竖大拇指。 回去的路上，顾九东还看了好几眼后面摆的那一大堆东西，他是真有些无语了，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许如意让顾九东帮忙把这些东西都送到了大丫家。 顾九东意外于，这丫头竟然还能有其它的落脚点，不过在得知了大丫的亲人们是怎么没了之后，倒也没有多话，只是快速地帮着整理了一下院子。 第二天，许如意就过来把几个筐子给拿走了。 当然，她是故意转了几个弯之后，确定没有人看见，这才将筐子都收进了发货仓里。 又隔了一天，她把那些盖帘和笸箩也都收走了。 其实许如意也有几分心累，毕竟她的主业是学生，总是要算计这些，还是会分散她的精力的。 再说之前她就有考虑过要拿出一些粮食来救济那些实在困难的人家，这会儿顾九东回来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星期五下午，顾九东过来找她了。 许如意上车后，还在想着今天一定把话说清楚了，大不了，就是被他责问一番而已，就说自己也是无意间得到的粮食就好。 主要是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了。 许如意都想好了，她也不可能都拿细粮出来，那可太打眼了。 弄些玉米面或者是玉米碴子出来就好。 白面大米的，可以拿出来，但是绝对不能多。 “顾九东，我能相信你吗？” 顾九东仍然是那副吊儿啷当的样子，歪着头看她：“这主要是取决于你信不信。” 许如意嘴角一抽，这人真地是太讨厌了！ “我，我搞到了一批粮食，但是我不敢拿出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拿出来。” 顾九东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看起来还是很淡定，说出来的话，也让许如意放松了几分。 “多少？” 许如意心里没那么紧张了，因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多少粮食，而不是她从哪里弄来的，这就能体贴人了。 “呃，我也不太确定，反正不少，几万斤应该是有的。但是可能需要分批拿出来。” 顾九东点点头：“如果放在我那里，你觉得能盛得下吗？” 许如意眨眨眼：“嗯，能的吧，毕竟你那里那么大。” “那行，你回头把粮食让人送到我那去，什么时候送过去了，什么时候跟我说一声就好。” 许如意点头，又有几分不放心：“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顾九东摇头：“不会。”话落，见她仍然还在盯着自己看，又道：“我有办法，也有渠道。你就安心地让人把粮食送来就好。” 许如意咬咬嘴唇：“那行，但是你一定要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放心，我心中有数。都是什么粮？” “粗粮细粮都有，挺杂的。我也没指着这些粮食赚钱，我就想着能帮帮那些吃不上饭的人。” 顾九东明白她的意思，这些粮食肯定是要散到黑市上去的，几千斤，不是几户人家就能消耗完的。 “我会安排的。” 第87章 一夜暴富 许如意之所以敢找顾九东，并非是基于上辈子他救了自己两次这件事。 许如意对顾九东的了解，基本上都来源于这段时间的接触。 她知道顾九东是个好人，也知道顾九东有背景，寻常人也不敢找他的麻烦，而且他手上有人脉，有渠道，想要将大批量的粮食散出去，应该也是有法子的。 但是不可避免的是，一定会有风险。 许如意不敢告诉顾九东关于粮食的事，当时是怕自己被他给举报了。 而当她把事情说出来之后，又担心会连累到顾九东。 “顾九东，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人针对你？” 顾九东深吸一口气：“我说过了，不会。而且现在的确是有很多人需要这救命粮食。你能拿出来，不知道要拯救多少条人命，多少个家庭。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许如意沉默了。 她知道顾九东是军人，所以，他考虑问题的立场，跟自己是不一样的。 就好像是当初她重生回来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让自己的家人过得顺遂平安就好，那个时候，她可没有什么太远大的志向，更没有想过一定要去帮扶陌生人。 可现在，她不仅帮了，甚至还把顾九东也拉下水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万一到最后她交待不出这些粮食的来路，会不会被人关起来审问或者是切片研究？ 莫名地，许如意打了个冷颤。 顾九东转头瞄了她一眼：“很冷？” 许如意呆了一瞬：“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所以有些担心。” 顾九东轻笑了一声，然后空出一只手来揉了一下她的头。 “别想太多，有我在呢。” 许如意是在星期三早上特意去了一趟安和街，她确定顾九东并没有住在那里之后，才把粮食拿出来，堆满了一间屋子。 是真真切切地堆满那种，直接挨到房顶了。 许如意做的很谨慎，她头天下午就偷摸地过来转了一圈，确定这里没住人之后，第二天早上再过来时，还特意在外面看了一圈，如果有车轮印或者是脚印，她就得再选日子。 挺好，顾九东没有回来过。 但是许如意也忽略掉了一点，没有顾九东回来的痕迹，那就意味着也没有其它人过来的痕迹，所以那么多的粮食，是怎么突然出现在家里的？ 不得不说，许如意天生就不适合做这个。 顾九东过来只一眼，便看出了问题所在，但他没问。 他一直都知道小姑娘身上有秘密，他不急，只要小姑娘还在京城，他就有的是时间。 许如意自以为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份天衣无缝，反倒是暴露了她的特殊性。 好在，顾九东不会拆穿她，也没有把她送去研究的打算。 当然，顾九东没想过什么特别离谱的可能性，以他对许如意的了解，还是倾向于知道这丫头有几分本事，兴许暗中还有人在护着她，帮着她。 至于她之前在公安局说的有好心人救她，顾九东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这只能说明，小丫头身后还有高人。 要不然，怎么弄出这么多的粮食？ 顾九东身处这个位置，对于一些有底蕴的家族还是有所了解的。 你永远不知道那些人家到底留了多少后手，又藏起来了多少财富。 顾家就是贫农出身，顾九东的曾爷爷曾经是一个绸缎行的店小二，没少被人欺负，再后来就反抗压迫，拿起了枪。 也不对，那会儿枪支没那么常见，估计拿的就是大刀。 再后来就是顾九东的爷爷，早早地开始保家卫国，一直到他这一代。 顾家老爷子现在还活着，只是身体没有那么好。 顾九东从许如意这里弄来的一些珍贵药材，基本上也都是先紧着给自己爷爷送过去了。 现在不允许私人买卖，但是顾九东总得帮那些人一把。 而且许如意也不要求拿粮食换高价，只要这些粮食能真实地落到困难的老百姓的口袋里，那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顾九东将粮食分成了两份，大部分都被流入了黑市，极少一部分，被他拿去救济既没粮，也没钱的困难人家了。 这样的人家，基本上就是家里头只有一个，甚至是完全没有壮劳力，不靠救济，是真活不下去了。 一万多斤的粮食，看似很多，但是这么一散，压根儿连点水花都溅不起来。 别说分流到外省了，就是京市周边的几个县，多的才分到了一千多斤粮食，这根本就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这，黑市那边还催着顾九东赶紧再弄些粮食来呢。 顾九东没理会，真以为粮食是地里头的土坷拉一样，随处可见呢！ 顾九东把钱给许如意的时候，许如意觉得跟做梦似的。 “这是不是太多了？” 许如意看着眼前这四沓子钱，觉得眼花了。 其中有一沓钱明显不是整数。 “不多，除了你的这份之外，还有几个跑腿办事的，我一人给了他们一百块，又给了一袋子粮食。” 这年头，粮食比钱更受欢迎。 “你看看这些票里面，有没有觉得用不上的，我再想法子给你换成别的票。” 除了钱之外，还有一大堆的票在那里摆着，许如意看着都有点儿慌。 明明她也不差钱，但就是有一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这，你是不是把价格定得太高了？” 顾九东这才明白她在想什么，摇头：“不高。需要救济的人家，我也尽力去救济了。如意，流入黑市的粮食定价不会太高，但问题是，你也不能太低了。要不然，会出事的。” 许如意自己就是学经济的，这是什么原因，她稍稍一动脑子就能想明白。 是她大意了，不能只一心想着救助别人，而把整个市场打乱了。 真要是太低了，先不说市场会如何，这头一条要注意的，就是一定会被人盯上。 “那你的那份呢？” 顾九东挑眉，没明白。 许如意又道：“我是说，粮食是你想办法散出去的，总不能把钱都给我吧？” 顾九东笑了笑，小丫头还挺实诚，他也不多话，痛快地拿了一沓钱：“行了，这就是我那份。” 第88章 来两套! 许如意的一双眼睛瞪大：“这也太少了！再拿一沓！” 现在最大面额就是十元，顾九东拿的那一沓子就是一千块钱。 现在市面上的粗粮是一毛钱一斤，而好的大米要卖到两毛三左右，南方粗大米价格大概在一毛四左右。 许如意拿出来的粮食有一万六千多斤，粗粮细粮都有，再加上因为是在黑市上出手，比市面上的价格要稍微高一点点，所以，这钱自然就多了。 顾九东却笑着不肯再拿了，他也就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哪里值当拿人家这么多的好处？ “那，那我全收了？” “嗯。” 许如意手一碰到钱，就意识到不妥，立马找补道：“我得先把人家的粮钱给了，兴许我能落下三五百块钱，至于这些票据，有全国通用的吗？” 顾九东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点头：“这里面的粮票只有三张是京市的，其余都是全国通用的，另外还有糖票也是全国通用的。” “那就行，谢谢你。” 顾九东的唇角一勾，眼中再次带了几分痞气：“我都帮你这么大的忙了，还不肯叫我一声九哥？” 许如意瞪他一眼，先前的那番感激和担忧是半点也没有了，这人还真是一个破坏气氛的高手！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许如意便让顾九东送她去邮局。 顾九东早就注意到许如意的书包鼓鼓囊囊的，应该就是想要给家里人寄回去的。 许如意买了几个信封，一个里面装了各种粮票和糖票、肉票，还有一个里面装了三百块钱。 许如意手上的钱虽然不少，但是不敢真地都给家里人寄回去，不好解释呀。 至于书包里的东西，其实就是先前买的几根肉肠，大冬天也不怕坏，想着赶紧寄回去。 除此之外，许如意下车看着顾九东去前面的单位办事时，直接又拿出来一袋子粮食。 许如意把这些都给许大朋寄过去了。 许家现在不缺粮食，毕竟家里头人人都挣工资了，粮补也都够用。 但是老家还有爷奶呢，再说了，还有姑姑家也需要照拂，所以许如意大概能猜到，这些东西寄回去之后，估计有一半要被送到老家去。 许如意三言两语在信里交待了这些钱和票的来历，只说是自己在京市帮了别人的忙，这里面有顾九东给的，还有别人给的，她也花用不完，怕票过期，所以就都寄回去。 许如意寄完东西出来，见顾九东还没回来，就先去了供销社。 她现在其实也有些头疼了。 虽然支付宝上面现在的余额还有不少，但是别忘了现在是什么年代，想要光明正大地做买卖还得等二十年呢。 许如意现在手里头的茅台还有两瓶，她也不打算卖了，就存着吧。 主要是她发现并不是一直可以卖高价的。 她卖第五瓶茅台的时候，这价格一下子就跌到了六万，这个认知可着实把许如意吓了一跳。 她不清楚是因为自己卖的太频繁了，还是因为这东西是有一定的数量限制的。 所以现在存着这两瓶，完全不敢再卖了。 但是想要购入大批量的粮食，那肯定得花钱呀。 她在供销社转了一大圈，也没发现自己到底能买什么来在商城里售出高价。 没找到合适的，许如意有些失望，随即想着，要不要给爷爷奶奶也写封信。 信？ 邮票？ 许如意一刻也不敢耽搁，第一时间冲进了邮局，然后直接就问人家要买一整套的邮票。 许如意虽然上辈子没卖过，但是也听说过，这年头还没有出特别值钱的某一张，所以还是买一整套比较保险。 几十年以后，只买一张六十年代的邮票或许不是特别难，可难的是，要集齐一整套，可是要费尽心思了。 但是现在买一整套邮票，也花不了几块钱。 等到工作人员拿过来之后，许如意干脆就要了两套。 人家都有些奇怪，一个小姑娘买这么多的邮票做什么？ 许如意解释道：“一是因为喜欢，再来就是我写信比较多。” 工作人员多瞧了她两眼，这小姑娘的确是经常过来寄信，一次性多买几张邮票，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既然买了邮票，许如意也干脆在这里又买了一小叠的信封。 信封不值钱，主要还是邮票。 许如意把东西放进书包里，借着这个机会，就把两套邮票都放在发货仓里了。 顾九东还没回来，她干脆就在邮局里坐着等。 邮局里的长椅是那种木制的，许如意坐下后，拿出来一本书随意地翻着，实际上，却把心思放在了邮票上。 许如意点击出售大约五秒后，果然又多出来一个弹窗。 店铺提示：您有一套完整的六零年邮票，确定为真品，且保存良好，品相上佳，市场价值为.00元整，请问店家是否出售？ 许如意震惊地直了眼。 一、二、三…… 许如意数完了零，然后又默默地换算好价格，只觉得自己只买一套邮票都有些亏了。 这东西如果放到三十年以后再卖，大概也是这个价格，但是那个时候她就可以真地拿出去卖，钱也能光明正大地花了。 许如意深吸一口气，点击了确认。 下一秒，许如意就好像是听到了有资金到帐的声音，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余额爆涨！ 果然，这一套邮票比一瓶茅台的价值更高，利润空间也更大。 两套邮票加起来，都比不上买一瓶茅台的钱。 另外一套邮票，许如意没急着出手。 因为她不确定，这东西是不是也会跟茅台一样，售出多了，就会贬值。 所以，眼下这帐户上的钱够用，就先这么着吧。 许如意想到了顾九东提到还有大量的地方缺粮，她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找找看有没有更接按这个年代品相的粮食。 不拘于粗粮还是细粮。 结果，这一顿划拉，还真让她找着了。 有一家店铺里，专门卖便宜的陈粮，就是那大白一看就明显不是特别白的，而且个头也不大。 许如意一看价格，啧，还贼低！ 第89章 咋还有租赁费? 若是上辈子，许如意刷到这种商口也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商城里大部分的大米售价都是在两块三到三块五之间，只有一些品牌的，或者是自称为稻花香的大米才卖得价格高一些。 许如意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上辈子也买过二十多块钱一斤的大米，再贵的，就没敢买了。 而现在她看到的这家卖陈粮的店里面，主要就是大米和小米。 许如意点开商品之后，发现人家虽然卖的是陈米，但是要求起购量得在五百斤以上，要不然不发货，除非是一千斤以上的，才会免运费。 许如意看了一下图片，最后一张是产品介绍的视频，店家还挺实诚，一看就是自己用手机拍完后传上来的。 陈大米有两种，许如意选了一个看起来品相还不错的，当然价格也不低，要一块三一斤。 另外一个品相要差一些的，有点儿像碎米的那种，才七毛钱一斤。 许如意想了想，看看能不能跟店家沟通。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联系商家的提示，点进去，果然就有自动回复了。 许如意选择了人工，然后直接把自己的诉求发过去了。 “我想大批量购入，一次性直接要两万斤，有没有优惠？” 不一会儿，店家就回消息过来了。 “如果一下要两万斤的话，那属于我们的大客户，价格可以降到一块二一斤，另外，我们再附送您一百斤的白面，白面是临期的，还有一个月到期，每袋都是二十斤装，总共五袋。” 许如意挑眉，临期怎么了？ 临期的白面也能吃！ “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所有的包装上不能有生产日期，直接给我抹了。或者是换个包装。” 店家那边沉默了，似乎是在担心许如意是有人故意安排过来钓鱼执法的。 许如意见对方迟迟不回复，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回道：“请放心，我是正规客户，之所以这么要求，是因为我们食堂里需要的量大，会有一些人因为这个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店家那边看了之后，回复道：“可以。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那好，我们分两次发货，今天可以发出一万斤，明天再发一万斤。” “好的。” 许如意跟店家达成协议，然后快速地在商口页面下单。 两万斤粮食，这就是两万多块钱了。 许如意那边刚同意，商品这里就显示已经分成两次物流发货了。 根据以往的经验，不出三分钟，这一万斤粮食就能到收货仓了。 果然，许如意看到这一万斤粮食，不由自主地就笑了。 但是随之而来的，还有收货仓弹出来的一条提醒。 用户提示：亲爱的顾客您好，目前您的收货仓不足以同时容纳两万斤粮食，现在系统可以为您升级，但是需要消耗100积分，并且扣除1000元租赁费，请问是否同意？ 许如意懵了，咋还有租赁费？ 这是啥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呢？ 许如意满脑子疑惑，但还是先点了同意。 总得先把粮食收了才行。 而且她也想看看这收货仓扩容之后，能容纳多少货品。 接下来就是商城的一番操作，直至又弹出一条提示。 用户提示：亲爱的顾客您好，目前您的收货仓已成功扩容，系统将每年定期自动扣除租赁费用合计：1500元整，感谢您的使用，祝您购物愉快！ 一千五？ 许如意这回真是无语了，不是说扣一千吗？ 许如意想到消息里说的是自动扣除，这才立马开始翻自己的帐单。 果然，在今年最开始开通的时候，就直接扣除了五百，不过这些系统消息她从来都没看过，一直都以为是推的广告。 大意了！ 不过还好，收费不算特别高。 但是仔细一想，一年就要收一千五呀！ 这自己要是不能利用这东西赚些钱，还真养活不起它了呢。 许如意正忿忿不平之时，顾九东找过来了。 “行了，走吧。带你去吃饭。” 许如意没多想，一路上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应该弄些什么东西卖到商城里，不能坐吃山空呀。 等到地方的时候，许如意才看出来这里好像不是饭店，也不是安和街。 “这是哪儿呀？” 许如意下车之后到处看了一圈，才确定这里眼生，应该是没来过。 “走吧，我朋友家，带你认识一下。” 许如意撅嘴，她没打算要认识顾九东身边的人呀。 没必要！ 许如意很清楚自己和顾九东之间存在着巨大的身份落差。 别说现在的许家了，就算许如意是王家的女儿，放在京城顾家眼里头，那也是不够看的。 可是来都来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耍小性子。 许如意先拽住了顾九东的衣袖，然后瞪着眼，呲着牙道：“顾九东，你以后要是再这样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乱替我做主，我就再也不搭理你了，也别想着我给你找好药材了！” 许如意自以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谈判资格的。 顾九东倒也没生气，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眼神里意味不明：“好，以后一定先问过你。” 许如意没明白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跟烫手一般松开了他的衣袖。 两人进了一座筒子楼。 “其实这人你也认识，之前还帮了你。” “嗯？” 上了三楼，顾九东往左转，然后步子慢了一些，等许如意跟上来。 等见到人之后，许如意才明白他的意思，一脸惊喜道：“钟所长？” 钟爱民笑道：“是小许同学呀，快请坐。老九你不讲究呀，怎么事先不打声招呼？” 顾九东进屋后原地转了半圈，不答反问：“嫂子呢？” “在厨房那边做饭呢，你们先坐，正好我今天买了肉，让她都做了，咱们哥儿俩好好喝几杯。” 顾九东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路上买的，你直接去拆了吧。” 钟爱民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往从一旁的一个柜子里拿出来一个搪瓷小饭盆，把拆去了牛皮纸的烧鸡放了进去。 “你们先坐，我去帮你嫂子把饭菜端过来。” 第90章 机会来了 等四人都落座之后，顾九东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大侄子呢。 “小华呢？” “在我即那儿呢，我们两口子都上班，孩子还小，我说送托儿所，我妈不乐意，干脆就自己带孩子了。” 顾九东有些意外：“阿姨的工作呢？她还不到退的时候吧？” “她的工作给我妹妹了。反正年纪也大了，就在家里做做家务，再帮着带带孩子，挺好的。” 许如意全程都没怎么说话，顾九东和钟爱民两人喝了差不多有半斤酒，后头他妻子赵爱家就不让喝了。 “小许是学什么专业的？” 两个大男人还在那里自己剥着花生边喝边唠，赵爱家就把许如意请到了靠窗的沙发上说话。 一般城里头的很多人都有讲究，轻易不会请人到自己的卧室里坐的。 好在这筒子楼里的房子虽然面积小，但因为他家人口少，所以客厅和餐厅勉强还是能划分出来。 “我学的是经济专业。我是叫你嫂子好，还是叫你赵姐好呢？” 赵爱家笑道：“叫姐吧。显得咱们俩亲近，不理那两个臭男人。” 许如意一听心里也放松不少，很明显，赵爱家是那种爽朗的性子。 “赵姐在哪儿上班？” “我在食品厂上班，我们现在主营的就是罐头类和香肠类的，等哪天我们发了福利，我请你尝尝。” “那敢情好，我就谢谢赵姐了。” 她们两人聊得也挺投缘，走的时候，赵爱家还给她带了一瓶水果罐头。 许如意推辞一番，可赵爱家执意要给，还说他们食品厂里每个月都会发这种外包装有些缺损的产品做福利，许如意无奈，也就收下了。 不过，这倒是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许如意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买一些类似的不要票的食品，然后给老家寄回去呢？ 这样也省得她总是想法子遮掩了。 现在的香肠，类似于哈市的红肠，但是味道上可能会有一定的差异，到了夏天，储存也是一个大问题。 所以现香肠一般夏天生产的量都会相应减少，而到了冬天，就会多起来。 许如意找机会弄了一些腊肉出来，把外面封的包装去掉，然后再用牛皮纸裹上几层，再用绳子捆了，然后放在蛇皮袋子里。 这回许如意分成了几个包裹寄回去，除了给爸妈的，还有给爷奶的。 当然，她没忘了远在沪市的徐慧，没少借着人家的旗号行事，总得把事情做得更圆满些。 况且，上辈子徐慧给她的帮助着实不小，她不能忘恩负义。 另外，又给张小静寄了一条过去。 许如意想到先前孙小军说的话，估摸着张小静的信也应该到了。 还真是巧了，许如意下午就从传达室里拿到了张小静写来的信。 同一天，孙小军也收到了张小静的信，可把他给惊喜坏了。 只是两人看过信之后，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来。 这是谁怎么这么不要脸呀！ 怎么还把孙小军的信给截了？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身为大学生，这品行也太差了，绝对不能轻饶。 许如意给张小静的回信里，就把这件事情写地很严重，让她一定要找学校领导反应。 孙小军这边气得手都直哆嗦，到底是谁这么不要脸，还故意把他的信给截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跟张小静表白的，结果一连几封信出去都没有水花，害得他以为张小静是不喜欢他，所以在故意躲着她呢。 现在好了，敢情都是有恶人作祟！ 许如意周六这天下午，便去找赵爱家了。 因为上回去是坐着车去的，她也没记路，所以这回她干脆就去食品厂找赵爱家了。 许如意着急，怕跟赵爱家错过，所以自行车踩得直冒火星子。 总算，她到了食品厂，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许如意跟门卫大爷一打听，这才知道赵爱家是食品厂财务科的，啧啧，正是她以前梦想的工作呢。 赵爱家这边刚刚理清帐目，没想到许如意会找过来。 “来，坐下说，喝水吗？” “不了，赵姐别麻烦了，我是有事儿想要麻烦您。” 赵爱家的同事直接把抽屉和柜子都锁上：“那你们聊，我先下班了。” 许如意环视一眼，这屋子里应该是有六个人同时办公的，怎么就只有两个？ 赵爱家看出她的疑惑，主动解释道：“有两个去下面做调研了，还有一个请假，一个跟着厂长去开会了。” 许如意笑了两声：“赵家你们工作环境还是挺好的。” “还行吧。找我什么事儿？” 许如意注意到赵爱家脸上并没有嫌弃的表情，也没有表现出急燥或者是不耐烦的意思，心下稍定。 “是这样，赵姐，我是河省人，我们ay市虽然也有食品厂，但是人多不够分。我就想着，我能能不出钱买一些咱们厂里外包装有瑕疵的罐头或者是香肠之类的？” 赵爱家没想到她竟然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想到现在的物资紧张，倒也可以理解。 “你的意思我能明白。不过，我们厂里的瑕疵品也没有很多，而且基本上是做为我们内部员工的福利了。就算是偶尔有多余的，那些关系户们也都是上赶着来要的。所以，你说的这个事儿，不太好办。” 许如意明白了，现在物资紧张，别说是有瑕疵的罐头了，就是里面过期的罐头，都可能被人当成宝贝要走。 是她太过于想当然了。 以为外包装有瑕疵，人家就卖不了了，可是实际上，这么大的一个食品厂，一个月能出多少瑕疵品？ 还不够人家自己员工分的。 “那行，没有就算了。我就是想着碰碰运气而已。” 不过，许如意的话倒是提醒了赵爱家，她迅速地把门关好，又凑得近一些，小声道：“厂里不可能有多余的瑕疵品卖出去，但是员工们手里头有呀！” 许如意眼睛一亮，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食品厂里大多就是将一些水果罐头或者是肉罐头当成福利品发下去。 但是实际上，很多一线工人是更愿意要钱或者是粮票的。 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第91章 看能不能换些细粮 许如意明白她的用意后，很干脆道：“赵姐，我那里有粮票，也有粮食，就看对方中意的是啥了。” 赵爱家还真有几分意外，没想到她还能弄到粮食。 “你那打算咋换？现在粮价虽然没咋涨，但是黑市上是涨了的，而且最关键现在是有价无粮。” “这个，我也不太懂。姐你看着呢？”许如意是真不懂，不是在故意找托辞。 赵爱家见她一脸迷茫，也知道这还是个半大孩子呢，才十六，知道个啥！ “这样吧，现在水果罐头的市面价儿就是一块钱，有的地方可能会有一些浮动，但是差别不大。至于猪肉罐头，这从八毛到一块二的都有。我们厂生产的是那种稍微重一些的，所以正常的售价在一块二。但是外包装有瑕疵的，顶天儿也就是一块钱。” 许如意明白了，“现在粮价基本上都是一毛多，如果是粗粮，那可能更便宜一些。您是觉得我都换算成粮食，这样比较合适？” 赵爱家想了想，她是做财务的，也明白这其中的一些猫腻。 水果罐头和肉罐头都不是必需品。 而粮食就不一样了。 谁家没孩子没老人的？ 那水果罐头再好，也不能当饭吃。 关键是现在黑市上查的也严，而且你手里头有钱，未必能在粮店里买到粮食。 所以，现在这交易的主动权在许如意这里呢。 说白了，就是许如意高兴换就能换，不高兴换，那人家也不缺这一口。 “粗粮大概就是一毛钱一斤，但是你不能换一瓶罐头给十斤粮食这么换，这样你吃亏。水果罐头有瑕疵的，在外面顶多就是能卖到八毛钱的价格，再高了人家还不如去商场买呢。” 赵爱家越说，这思路也越清晰了。 “除此之外，你手里头的粮食也珍贵，现在谁不知道粮食不好买？如果是水果罐头，那一瓶就得按六斤粗粮来换，肉罐头的话，一铁罐换八斤粗粮换，你觉得咋样？” 许如意想想，觉得可以。 “姐，我觉得能行。而且粗粮的话，我这里存的都是磨好的玉米面儿，他们不吃亏。” 赵爱家点头：“那就这么办了，你回去等我消息，明天上午让老九带你来我家，我让同事们把东西送我家去，这样咱们也能更稳妥一些。” 许如意皱眉：“在您家的话，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不会。就说你是我的远亲，给我送了些粮食过来，同事们知道了，就想着从我这里换一些粮食，这到哪儿说都没毛病。毕竟咱们是真不要钱！” 许如意一想也是，她的的确确没用钱买罐头，人家也是真地拿罐头来换粮食，所以，这还真够不成投机倒把。 “那行吧，您回去跟钟所长也商量一下，如果他觉得不妥，咱们就换个地方，咋也不能让您有危险。” “行，我知道了。” 赵爱家是真喜欢这个小姑娘，还知道为自己着想呢。 周末，许如意和方晴是被顾九东给接到安和街的。 许如意确定了中午吃面条之后，就让方晴先去做一些准备工作，她得和顾九东一起去一趟赵姐家。 车上，许如意简单说了她和赵爱家的事。 顾九东没反对：“可以换，但是量不能太大，而且人也不能太多，最关键的是，不能太频繁了。否则还是会容易被人盯上的。” “嗯，我也没打算多换，有点儿就行，我主要是想着给我爷奶他们寄回去呢。” “那一会儿换了东西，就直接去邮局？” 许如意笑笑：“可以吗？” 顾九东呵了一声，没说话。 许如意撅嘴，什么人呐，说句话会死吗？ 赵爱家也是事先做了准备，昨天下午就特意去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家，把有亲戚想要用粗粮换些罐头的打算说了，怎么个换法也都说了，只说亲戚家的粮食有限，如果有这个打算，那就明天上午去她家里换。 几个同事原本还有几分担心，但是听说是去赵爱家的家里，便都打消了疑虑。 这就说明是真亲戚，而且也是真地想要换罐头。 晚上钟爱民听说这事儿之后，又去了一趟父母家，回来的时候，手上还拎着一个网兜子，里面放着几瓶罐头。 钟爱民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你回头问问，看能不能换些细粮。” 赵爱家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儿子还小呢，粗粮吃着实在是噎人，大人吃还行，两岁的孩子吃，总是会喇嗓子的。 因为是头一回，赵爱家也不敢告诉太多人，原本琢磨着能来两三个同事，顶多就是换个七八瓶罐头的事。 哪知道他家早饭还没吃完呢，就有同事上门了。 到八点多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七八口子人。 赵爱家都吓一跳。 她也没通知那么多人呀！ 不等她问，其中两个同事就有些不好意思，把她给拽到一边说话。 “那个，你也知道我和阿芳是亲戚，正好她家也缺粮，知道这事了，也想着过来换一些。” 赵爱家点点头，没说话，另外一个则是憨笑道：“跟我一块来的是我家大姑姐，她在供销社上班，手里头也有一些瑕疵品，是从南边儿运过来的鱼罐头，商标给泡坏了一半儿，但是绝对没毛病，没过保质期。” 听说有鱼罐头，赵爱家眼神还跳了跳。 他们这里又不邻海，鱼虾类的，还是比较稀罕的。 但是鱼罐头价格并不贵，还没有猪肉罐头卖得贵卖得好呢。 许如意让顾九东陪她去了一趟胡同，她去大丫家转了一圈，又拎回来几双鞋，往自己发货仓里放了几双，余下一双打算给顾九东的，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嫌弃。 顾九东脚上平时不穿皮鞋的话，就是穿回力鞋，许如意还真没见他穿过布鞋。 许如意也是借着从这里出来，又弄出来几袋子粮食，然后让大丫和她弟弟帮忙给搬出来的。 粮食是昨天晚上许如意就放过来的，说是有亲戚打算去换些别的东西，先在这里存放一晚。 刚走出家门，顾九东就大步过来，把几袋子粮食都接手了。 第92章 收获颇丰 这粮食可不少，怎么也得一百多斤。 可是顾九东肩上扛了一个袋子，手里头还拎着一个，这力气，杠杠的！ 许如意看着都羡慕！ 她自认也不是什么身娇体弱的大小姐，可就是练不出力气来。 算了，她将这个归结为男女之间体力的差异。 “行了，大丫，你回去吧。” “姐姐慢走，下回我给姐姐做炒花生吃。” “好。” 许如意和顾九东先后上了车，她把一双布鞋递过去。 “一位老奶奶做的，手艺不错，我觉得是你的尺码。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送你了。” 顾九东挑眉：“我还以为是你做的。” 许如意一撇嘴：“我可不会。”说着，就要把鞋子收回来，但被顾九东一把给抢过去了。 “送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收的？” 许如意哼了一声，转头不理他。 顾九东随手就把鞋子扔到了后座上，然后直奔钟爱民家。 两人比较谨慎，没有急着把粮食带上去。 等进了屋，都确定好之后，许如意才发现她小瞧这些人的换粮欲了。 这么一折算下来，最少也得消耗掉七八十斤的粮食。 主要是许如意表明了只要罐头，要不然，估计要换粮的只会更多。 许如意给顾九东使个眼色，他就哒哒地下去搬粮食了。 赵爱家瞧着顾九东这一声不吭只管干活的架势，就明白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妹子，你觉得他咋样？” 许如意正在算着出多少粮食呢，压根儿就没听清楚她问啥：“啊？咋了？” 赵爱家一看屋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也没再问。 等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赵爱家又看着粮食还有剩的，多嘴问了一句：“妹子，我想换些细粮，你那里有吗？” 这不巧了嘛！ 许如意刚好就带了一小袋子的细粮，呃，应该说是大米和白面。 白面是单独用一个旧布袋装好后，直接就放在了那个大米的蛇皮袋子里。 顾九东又跑了一趟，把细粮都给拎上来了。 “细粮不是很多，白面大概就是有十三四斤吧，我也没称。大米二十斤，这个错不了。” 赵爱家自己一上手，心里也有了数。 “白面按十四斤算吧，大米二十斤。这细粮我都要了。” 赵爱家拿出自己家的存货，又把昨晚上钟爱民拎回来的一网兜子罐头也拿出来了。 许如意细看了一眼：“姐，这里面的罐头可没啥瑕疵呀。” “那是我公爹那边单位发的，老人家岁数大了，也不爱吃这个，就想换些细粮吃。” 许如意想到她家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呢，估计就是给老人和孩子换的。 “行。都换了吧。不过白面不能估算，还是秤一下吧。” 赵爱家又去邻居家借了一杆秤过来，一上秤，十三斤六两。 “就按十三斤算就行。” 赵爱家看了一眼自己摆出来的这些罐头，心里头快算地估了价。 “还差了点儿，我们这些罐头都折算下来，估计只能换十五斤大米了。妹子，你看我给你钱或者是票行不？” 许如意笑了：“不用！姐，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感谢费都还没给你呢。那五斤大米就当是我的心意了。总不能让您白忙活一场。” 赵爱家一听这话就高兴，这妹子敞亮又大方，能处！ “那不行，五斤大米可太多了，这要是拿到外头去，多少人都得抢着要呢。” “姐，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对了，我书包里还有二斤小米呢，一块儿给您得了。听说您家有个两岁的孩子呢，喝这个小米粥比较好。” 许如意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来二斤小米，也是一个旧布袋装着，就是袋子比较小，顶多能装得下五斤粮食。 赵爱家一听可不行：“这太多了！不行不行，我得拿东西跟你换，你可不能再往外搭了，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姐，就听我的，就这么着了。更何况上回还是多亏了钟所长救了我呢，就当这是我的谢礼了。” 赵爱家一时间有些难以拒绝。 那可是金灿灿的小米呀，老人和孩子们多久没吃到了。 这要是熬成粥，得多香呀！ “那行，姐就谢谢你了。等下回如果还有这个机会，姐一定多帮你介绍一些。” “好，那就麻烦姐了，我先回去了。” “走，我送你们下楼。” 顾九东背着蛇皮袋子走前面，许如意和赵爱家后面小声嘀咕着。 “姐，粮食也不是经常有的。我估摸着下回换，就得是我们学校放假前了。我尽量多弄些粮食，但是也不保证。” “行，姐心里有数。” 赵爱家回到家，看着这些细粮，别提多高兴了。 五斤大米是许如意给她的好处费，那两斤小米是人家为了感谢钟爱民的，小丫头出手真大方！ 上了车，顾九东就直奔邮局了。 许如意在车把这些罐头都分了类，而且还得想法子都包装好，免得再磕碰坏了。 许如意留了几瓶水果罐头出来，要带回学校吃的。 “顾九东，这鱼罐头你要不要？” 鱼虾在京市算是稀罕物，在ay市也很难得，但是顾九东只瞄了一眼，摇头：“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吃吧。” 许如意也就是意思意思，也没真打算留给他，知道他家条件好，人家不差这一瓶罐头，但是客套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许如意数了数，鱼罐头总共有六罐，猪肉罐头比较多，有二十多罐。 她留了几瓶出来，然后把剩下的罐头都给许大朋寄过去了，还夹带了一封信，告诉他这些罐头是咋来的，让他看着安排，尽量多给爷奶那边送一些过去。 许如意留了两瓶猪肉罐头和一瓶鱼罐头出来，水果罐头也各留了一瓶。 顾九东只是看一眼，大概就猜到她是有什么安排了。 这么一通忙活，等他们到安和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方晴已经把面条都切好了，地道的手擀面。 大冬天的，许如意就想着吃肉丝面就挺好，主要是不需要太多肉，有些肉丝就成。 正好厨房里的蘑菇掰地细细的，再加上几刀细细的大白菜丝，多放两棵葱，这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 尤其是刚一开始呛锅的时候，香气飘散出去，周围的邻居们都伸着脖子闻，就差直接淌口水了。 第93章 快没有活路了 许大朋看着打开的包裹，只觉得头疼。 前天刚收到了女儿寄回来的腊肉，这转眼又是一大包的罐头，这东西怎么处置，许大朋心里倒是有数，可问题是，他担心女儿在京市过得不好呀。 这么多的好东西，这得拿多少钱票才能换来呀。 信上说是大部分都是食品厂里出的瑕疵品，产品质量没问题，就是外包装不太好了，讲究的客人们是不愿意买的，所以不要票，只要钱就能买。 许如意说自己从京市附近的山上采药，卖了不少钱，所以就多买了些，然后寄回来。 信里头还特意嘱咐了，让他记得多给爷奶那里带些去。 等回头有机会了，她再想法子换一些。 周末，许大朋和许立春爷儿俩一起扛着两个蛇皮袋子回许家村了。 一个袋子里装的是腊肉和罐头，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粮食。 许老憨一看他们带回来这么多好东西，高兴之余，更多的还是惊恐，就怕儿孙再做什么不好的事。 得知这些都是许如意从京市食品厂里买回来的，老两口这才放心。 许刘氏把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拿出来一罐猪肉罐头和一罐水果罐头，再加上一包红糖，让许立春给许小山家送去。 “你爱红嫂子刚添了娃，身子正虚着。只是眼下粮食都没得吃，哪里还敢指望好东西？这些你放包里头，也别让人瞧见，记得跟小山说，别嚷嚷出去。” “知道了，奶。” 天气冷了，地里头也基本上没啥活了，许小山现在就是想法子四处找找，看能不能弄到野味儿，好歹得给媳妇补一补，孩子那么小，偏偏王爱红现在吃的不好，奶水也快没了，可把许小山给愁死了。 他不是没想过去求四爷爷家，可问题是大家都不容易，而且前阵子才想法子给村子里弄来了粮食，还让人家咋帮衬呀？ 实在是开不了那个口！ 许小山的爹娘都在家呢，听到动静，也都迎出来了。 王爱红抱着孩子哄呢，急得快哭了，她知道娃饿，可问题是她也饿，没有奶水，只能想法子弄玉米糊糊给娃喝，可孩子太小，那东西根本就咽不下去。 “这是如意从京市食品厂买到的外包装有残疵的罐头，你们要是不嫌弃，就给爱红嫂子补补身子。哦，这红糖是我奶让带过来的。” 红糖是先前许如意给寄回来的，许刘氏舍不得喝，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哪里就那么金贵了，所以一直省着。 现在给王爱红送过来，也是想着娃能挺过去。 王爱红感激得说不出话来，看看许立春，再看看怀里的孩子，直接就给跪下了。 许立春被吓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示意叔婶把人扶起来。 “别这样，大家都是亲戚呢。我们也是尽力想法子，能帮就帮一把，实在帮不了，我也没法子。这罐头的事儿，你们也别说出去，毕竟总共也没得几瓶，别再闹出事来。” “好好好，我们都知道，谢谢立春了，回头你也记得跟如意说，我们一家子都感激她。” “那行，我先回了。小山如果回来了，跟他说一声，我后晌四点左右才走呢。” “成。” 许立春往回走，一路上都在叹气。 乡下的粮食也不多呀，地里的收成本来就不好，又得交公粮，还得有地方提留，最后还得留出集体的来，分到手的粮食，那是可想而知的。 好在他们时不时地还能自己种些红薯啥的来补充一下，要不然，真得饿死了。 许立春回到家，看到村长和许柱子也都在。 村长的脸色很不好，瘦了，面色也是青黄青黄的，看着都吓人。 “听说离咱们这里十几里地的一个村子里饿死了十来口子人了！你说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呀！” 许柱子也明显瘦了许多，今年下半年的形势，比上半年还要差。 如今天儿冷了，如果粮食供不上，又饿又冻的情况下，是指定会死人的。 许立春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水果罐头已经被许刘氏收起来了，摆在桌上的还有十几罐的猪肉罐头。 “这是如意托人从京市食品厂里弄出来的，知道你家要办喜事了。这东西你拿回去吧，到时候弄些大白菜一锅烩了，说起来也算是添个肉腥。” 村长抹了一把泪，他爹现在都是一天一顿饭，谁劝也不听，非说自己年纪大了，吃多了也没用，白糟蹋粮食。 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是老爷子想着把粮食留给小辈们呢。 许立春见不得这种场景：“我回去后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再弄到粮食。你们也别太着急。” 这话别人说了他不信，可是许立春说了，村长这眼底的希望立马就蹿出来了。 许立春可是他们全村子唯一的一个干部呀。 而且许如意还在京市大学里读书，都是有本事的。 他说出来的话，一定是有几分把握的。 “真的？如果真能弄来粮食，我们全村的人都得跟你们磕头，还得把这事儿记一辈子，放心，该打的欠条，那是一张也不能少！” 许立春苦笑，他哪有什么把握呀！ 回去的路上，许大朋的心情也是相当低落。 他跟许立春不一样，他是自小在许家村里长起来的，直到十几岁才出去闯荡挣钱。 那都是在他幼时给过他一口馍、一碗粥的族亲们，眼见着都饿得要吃不上饭了，他能不急？ 快到家的时候，许大朋总算开了口：“给你妹打个电话吧，看看她能不能找那位顾同志想想法子。” 要不是实在没活路了，许大朋也不愿意去麻烦外人。 许立春应了，第二天上班，就把电话打到京北大学了。 许如意刚吃完午饭，得知有自己的电话时，还有几分意外。 “喂，我是许如意。” “如意，我是大哥。” 许如意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大哥，是有什么事吗？” 许立春没浪费时间，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 “行，我知道了，明天中午我给你打电话，就打你办公室的电话。” 许如意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给顾九东拨了通电话。 第94章 姐夫 下午放学后，许如意没在食堂吃饭，让方晴帮她把书本拿回去，自己直接跑到校门口了。 不是很乐意让顾九东到学校里露脸，省得再有麻烦来找自己。 上了车，许如意催促着顾九东往前开出去三四百米，这才停下。 “许家村的情况很严重，呃，这么说不对，应该说现在哪里的情况都不太好。可我爸是许家村人，我的户口虽然是在ay市，可小时候也是在村子里生活过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人，如果往清和县投一批粮食的话，能行吗？” 顾九东沉默了。 路太远了。 这的确是个麻烦。 但也不是不能操作。 如果是火车的话，一天也就到了。 可问题是，这些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怎么用火车运过去呢？ 可如果是汽车的话，路不好走先不说，只说这半路上还会有劫道的，危险性增强了，万一出个意外，极有可能会酿成几个家庭的悲剧。 所以，很棘手。 许如意一咬牙：“其实师傅几天前在清和县也放了粮食，你如果在清和县有人脉的话，可以去看看。我这里有钥匙。” 如果可以，最好还是不要撬锁。 许如意想的是跟他们一起回一趟清和县。 当然，这一来一回的，可能要请假了。 但是没办法，人命关天的大事，就算是被记旷课，她也不能不管。 其实许如意想的是自己先前租住的房子里放些粮食，多少不拘，至少能先帮他们挺过这一关。 而且只要她回去了，自然就不愁粮食了。 “师傅？” 许如意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立马捂嘴，然后躲避他的视线，就好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样。 她这反应，还真让顾九东就信了。 毕竟上回一下子把几个流氓都给弄倒了，这可不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能做出来的事。 所以，粮食也是她背后的师傅给弄来的？ 其实，许如意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顾九东早就对她生疑了，为了能圆过去，所以就给自己凭空捏造了一个师傅出来。 眼下看来，效果还不错，至少对方信了。 “如果开车回去的话，路不好走，大概需要从几个县城里穿行，大概需要七八个小时。我的精力有限，还得再带一个司机。” 许如意点头：“我估计师傅应该也在清和县，就算是不在，也一定在ay市，我现在联系不上师傅，如果去了清和县可以再试试。” “好。” 两人商量好，星期六当天下课后，就直接摸黑往ay市赶，粮食的事情要紧，能早点儿解决，兴许就能多救一条人命。 许如意的收货仓里现在有两万斤的陈米，还有额外送的一百斤白面，这些粮食不少了。 但是许如意想到大哥提到了小山哥家里添了娃娃，但是嫂子没有粮食吃，下不了奶水，小娃娃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许如意手里头有票也有钱，干脆就去供销社里买了三袋子的奶粉。 别看这三袋子，如果让孩子可劲儿地吃，这三袋奶粉连半个月都撑不到。 可是供销社里就只有这三袋了，再多没有了。 许如意第二天又去了一趟百货大楼，手里的票不够了，只买了两袋奶粉。 许如意快要急死了，商城里有的是奶粉，可她不敢拿出来用呀。 许如意琢磨着，是不是可以找到六十年代那样的奶粉包装，可问题是，上面都有生产日期，而且包装也不太一样，关键是有些包装看着差不多的，里面都标明了是老年人专用奶粉，这也不敢给小孩子喝呀。 正一愁莫展之际，她看到了柜台上的售货员在熟练的用牛皮纸包装白糖，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 对呀！ 她可以在商城里搜一下铁罐包装呀。 别说，还真让她给找着了，而且如果单个买的话，要三块多一个，但要是批量定的话，只要两块多。 许如意想了想，先下单两个铁罐子试试，毕竟这东西还得密封上呢，她不一定能完成得了。 东西收到之后，她发现上面的盖子是封好的，而底下的底盖是单独放置的，也就是说，许如意把奶粉装进去后，还得想办法把这个底盖密封上。 这着实是为难她了。 没有机器，她怎么密封？ 最终，许如意还是又下单了一台不算太大的封口机，花了八百多。 钱倒不是多贵，可关键是许如意觉得这东西买的有几分憋屈。 奶粉才多少钱呀！ 结果弄这一堆出来，买的奶粉估计都能让小孩子满地跑了。 憋屈归憋屈，如今有了东西，许如意总算是能自己做了。 她下单了国产奶粉的袋装那种，然后再倒进密封罐里，最后密封。 当然，这密封罐在用之前，她还特意用热水烫过，又擦干水分后在太阳底下晒一晒，最后才把奶粉给放进去，然后密封。 许如意把这两罐奶粉暂时先放在自己的发货仓里，等后面再出来，不能一次性拿出太多的奶粉，不合理了。 周六一放学，许如意就急匆匆地赶去了校门口。 她没想到，顾九东找到的另一个司机，竟然是钟爱民。 “钟所长，真是不好意思，要麻烦您跑一趟了。” 顾九东只说要去一趟清和县，有要紧的事情办，没说具体做什么，所以钟爱民不知道，许如意也不可能主动提。 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别这么客气，以后叫我大哥就行。” 顾九东立马怼回去：“凭什么叫你大哥呀？如意就俩大哥，一个是她亲哥许立春，一个就是我大哥。” 这话听着哪里不对，许如意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很诚恳道：“要不我还是叫您姐夫吧。反正我管赵姐是叫姐的。” 钟爱民想到了妻子先前说是她表妹，现在叫姐夫，好像也没毛病。 “行，随你吧。” 就这样，许如意又多了一个姐，一个姐夫。 星期六许如意下课还算是比较早的，三个人四点往外走，七点多的时候，在一个县城里吃过饭，换成钟爱民开车，顾九东坐在副驾驶，帮忙看着路。 许如意则是在颠簸中睡着了。 后座就她一个人，干脆就直接屈腿躺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多了一件军大衣。 第95章 你别找事儿! 这年头，其实路虽然不太好走，但因为他们开的是吉普车，通行障碍并不多，再加上这年头的汽车太罕见了，摩托车更是几乎没有，所以路上开的还是比较顺利的。 到十二点的时候，又换成了顾九东。 因为快到清和县了，如果是白天，视线好，他们现在兴许已经到了。 许如意让顾九东送她到租的院子，顾九东和钟爱民先进院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让许如意进来。 许如意看了一眼锁的好好的两间西厢房，心里立马就有了底。 她先打开自己住的那间，然后快速地将粮食投放，速度之快，估计也就是两三秒钟的功夫。 许如意不知道的是，她进屋后，顾九东就打发钟爱民先去招待所开房间了，后续的事情，并不适合让他再接触。 一来是跟他的工作有关，再则，顾九东几乎就是出于本能地想要保护许如意，哪怕他信任钟爱民，但也不愿意冒险。 “真的有！顾九东，姐夫，你们过来看一下，我估摸不出来这有多少。你们帮忙拎一下，看看一袋子有多少斤。” 其实就是这年头很正常的蛇皮袋子，一般情况下，不出意外就是一百斤。 顾九东进到屋里，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撂的高高的粮食。 许如意这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进来了。 “姐夫呢？” 顾九东轻嗤一声：“一口一个姐夫的，你倒是叫得挺亲热。” 许如意沉脸：“你别找事儿！” 顾九东压下心头的那抹不快，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堆粮食上面。 屋子本来就不算大，再加上还放了床和一张桌子，所以就显得更小了。 许如意退出来，让他清点，然后去开另一间屋子的门。 同样的，又放出来一批粮食。 顾九东清点完毕，“每袋应该都是一百斤，而且都是大米，不过我刚才弄开了一袋，瞧着应该像是陈米。但是品相还不错，至少没发霉，能正常吃。” 许如意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是陈米，而且她也看过的，这些米没有问题，就是应该被粮商压的时间久了，所以才会以低价售出。 “总共有六千五百斤，你打算怎么办？” 许如意想了想，还是有些没主意：“我不太知道怎么办，你觉得呢？是我们自己直接往许家村送一批粮食回去，还是让他们自己去黑市上买合适呢？” 顾九东毫不犹豫道：“当然是让他们自己去买，等天亮后我先带你回一趟村子，然后拉回个三四百斤的粮食，然后再告诉村长，让他们到指定的地方去买粮，这样，全村人只要是想吃饭，就会自己去想办法，也不必担心他们盯着你了。” 许如意一想有道理：“三四百斤太多了，只拉一袋子回去就好，只说是你找的门路，我们在黑市上弄到了一百斤粮食，告诉村长他们，让村民们在村子里登记好各家各户要买的粮，然后再派一些青壮年去拉粮食回来。” “可以。” 许如意又有些担心：“可是这种事情，得半夜里做才行吧？” 顾九东想了想：“我找人把这些粮食拉到平安公社去，你还困吗？” 许如意摇头，人家本来就是过来帮她的，这个时候哪能让他自己辛苦？ “你大哥什么时候过来？” “电话里说好的是让他直接回许家村，这个点儿，估计已经在爷奶家睡了。” “那等他们把粮食都拉走之后，我再带你回许家村。” “好。” 许如意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先去眯一会儿吧，床铺先前一直是反扣着的，我再打扫一下，估计能让你睡半个小时。” “不用了，我得去把人领过来。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瞧瞧。” 一直折腾到半夜三点，粮食总算是都给运走了。 许如意路上睡了一觉，现在还觉得困呢。 她想着顾九东一定更困。 “我没事，钟哥开车的时候我睡了会儿，而且我们以前出任务，三天三夜不睡觉都是正常的。” 许如意抿抿唇，到底没有再多说。 总觉得自己给他添麻烦了。 许如意思来想去，决定这次散出去粮食挣的钱，她都不要了。 亏就亏吧，都给顾九东，她还觉得欠了他的呢。 一直忙活到半夜，许如意有些饿了，想着顾九东一直在忙，肯定也饿了。 一到许家，许如意就让大哥先去找村长和柱子他们过来，自己则是连忙进灶房看能不能给顾九东搞些吃的出来。 许老憨和许刘氏都起来了，年纪大了，睡的又早，心里头搁着事儿，一听到动静立马就起来了。 许老憨听到顾九东说打听到了这边黑市上有人在散粮食，是陈粮，但是没坏，能吃，而且价格也很低，老两口乐得都要看不见眼睛了。 许如意很快端了两碗荷包蛋紫花汤进来，又端了一盘包子。 “爷，奶，你们也吃点儿吧。” 许老憨摇头：“不饿，不吃。” 怎么可能不饿？ 即便是许大朋和许如意都在想法子给他们筹粮食，可是他们也没少接济村里人，明显比几个月前瘦了好多。 “快吃，一人一碗，再吃个包子。我再去端，锅里还有呢。” 果然，许如意又端出来两碗，这次给了顾九东一碗，然后推了一下装着包子的笸箩，示意他快些吃。 顾九东注意到许如意背的挎包明显瘪下去了，只以为这包子是她昨晚上就带着的，所以也没多问，大口吃起来。 许老憨和许刘氏也禁不住劝，一人拿着一个包子，慢悠悠地喝着汤，碗里的荷包蛋半天没舍得吃一口。 “快吃吧，一会儿村长和柱子哥他们过来了，看见了不好。” 这话还是起作用了。 等到许如意把碗筷都收了，也不见许立春回来。 “咋这么慢呢？是不是外头太黑，看不见路呀。” “奶，你放心吧，我哥带着手电筒呢。” 又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听这动静，可不是一两个人。 果然，许如意迎进来了七八个人，都是大队干部。 顾九东没说啥，直接把米袋子拎过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儿拆开了。 第96章 给姥爷家送去吧 村长和其它的几个干部都上前来看，因为灯光太弱，所以许立春拿着的手电筒又打开了。 还是这个亮！ 这么一看，发现米是真的米，可能因为是晚上，所以看不出是陈米，但绝对没有发霉，可以救命。 “这是我们在公社那边买的。我问过了，他们手上还有一些，但是不多了。你们要是买，就得抓紧时间去，晚了可就一粒米都摸不着了。” 许立春是傍晚时到的许家村，刚回来就把弄到粮食的事情跟村长说了，然后是由村里的干部们一起记的名字，凑的钱，这会儿单子都在身上揣着呢。 “行，我们总共凑出来了七百六十块钱，同志，这粮食是咋卖的？能买多少？” “这是陈粮，不是新米，所以价格不高，我跟对方也算是认识，他欠我个人情，所以商量了一下，这些陈米就按粗粮的价格给我，一毛钱一斤。” 一听价格这么低，在座众人都感激坏了，连连的作揖鞠躬的。 最后，顾九东带着许如意又去了公社的某条街上，后座上还拉着许立春和许柱子、许小山。 至于村长他们，则是派人去安排牛车、驴车，甚至家里头有小推车的也都给安排上了。 几千斤粮食呢，可得趁着天黑弄回来，要不然就成别人家的了。 这年头，还是得先管着自家人填饱肚子。 顾九东帮着开车拉了两趟，每回都能拉六袋子米，可真地是帮了大忙了。 等到粮食都运回村子里，天还没亮呢。 村干部们都跟着松了口气，总算是把粮食运回来了，接下来，就是等着一会儿把大家伙喊起来按凑钱的比例分粮食了。 许如意给许小山和许柱子各拎了一袋子白面。 “这是我从京市面粉厂里弄出来的，说是好像比市面上的面差了些，不能久放，不然容易生虫，你们赶紧拿回去。” 两人也没推辞，一个劲儿地说要打欠条。 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都凑出去买米了。 “小山哥，这是我在京市那边托人买的奶粉，我自己没有那么多票，都是托的同学关系给弄的。听我奶奶说爱红嫂子奶水不足，孩子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这几袋奶粉你拿着，先让孩子吃上，回头有啥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许如意把电话给村长和爷奶家这边都留了，也省得他们再找许立春来转告了。 许小山接过奶粉，一米七多的汉子，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他也没想到，今年秋天竟然又没能收多少粮食，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媳妇要孩子的。 可是说啥都晚了，知道秋收又不成的时候，媳妇肚子都那么大了，哪里还能说不要就不要？ “如意，哥啥也不说了，都记在心里呢。上回你让奶奶给我送的罐头，也是帮了大忙，你放心读书，以后爷奶这边有啥事都有我们呢。立春你也别担心，安心工作，保证不让爷奶受委屈。” “行，我爷奶以后就拜托你们多照顾了。” 许立春说完，拍拍他们的肩膀，让他们赶紧回家。 虽然都是在一个村子里，但是在黑市上买粮这种事，还是不能说出去的。 所以，趁着夜色，把能分的粮食都分了，对外只说是各自去想的办法，可不敢说是村子出头去买的粮。 许如意和顾九东看着才五点，还能再眯一会儿，就都留在爷奶家了。 许如意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虽然睡的时间不长，但是挺舒坦，解决了一桩心事，四个小时也睡得轻松。 许立春得知他们今天还要赶回京市，担心路上的安全问题。 “放心，回去的时候，我基本上不开车，让我兄弟开，他昨天晚上没跟来，我让他在招待所里睡下了。” 事实上，钟爱民直觉顾九东过来肯定没好事，但是又想到都是兄弟，他也没多问，强行压下去看看的好奇心，还真就在招待所里睡了个好觉。 主要是开一路车，也的确是挺累的。 车上还有三袋白面，许如意给爷奶家留了一袋子，让许立春带回去一袋，至于另外一袋，她让许立春去一趟姥爷家，就说是妈让送的。 许立春明白她的意思，姥爷和姥姥跟妈不亲，这么多年，除了管妈要钱要粮的，啥也没给过妈。 一直到如意上小学的时候，被舅舅家的孩子给欺负了，苗兰花发了好大一通火，自那以后，跟娘家人几乎就是断了。 许如意不是什么圣母，可那是姥爷家，如果让妈知道她给许家村的人想法子弄来了这么多的粮食，却不管姥爷一家子，指不定得多伤心的。 “哥，要不你用这白面，换上三十多斤的玉米面儿吧。直接给白面，我觉得太乍眼了。” “行，我明白，你不用管了，我会安排好。” 爷奶家就有玉米面儿，许立春干脆把白面留给爷奶，再弄了差不多有四十斤的玉米面儿，给姥爷家送去。 许如意和顾九东是在许家村吃的早饭，这会儿顾九东瞧着倒是挺精神的，一点儿也不像是刚熬了夜的。 钟爱民开车，顾九东照样坐在副驾驶，许如意坐后排。 回去就不再那么赶了。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上实在是太赶了。 中午在一家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许如意就清了清喉咙，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着急，喝水又少，显点儿上火了。 趁着没人注意，赶紧下单了清火片、消炎药之类的，喝水的功夫就把药吃了。 许如意回到京市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冬天的七点，已经黑透了。 许如意回到宿舍，整个人都累得不行，看到宿舍里只有郭会彩不在，她快速地洗漱后就爬到上铺了。 方晴问她：“怎么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许如意摇头：“没有，就是太累了。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可能是有点儿晕车了。” “嗯，那行，早点儿睡吧。” 许如意跟方晴说的是她昨晚去安和街住，因为要一大早去山上采药，为了不打扰其它人休息，所以干脆就住在外面。 这个说辞，方晴自然是信的，因为她也去过安和街。 可问题是，总有人不信，甚至还想着给许如意身上泼点脏水。 第97章 发烧了 半夜，许如意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自己试着摸了一下，也感觉不出是否发烧，干脆就用体温计测了一下。 结果还真地是发烧了，而且已经到三十九度一了，许如意立刻吃了一粒退烧药，又摸索着下床给自己倒了一缸子水放到窗台上，这样自己在上铺，胳膊能拿得到。 喝了满满一大缸子的热水，半个小时后，才开始出汗。 这汗一开始发，就跟止不住了似的，不一会儿许如意就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是汗哒哒的，干脆趁着别人看不到，直接给自己换了一套睡衣，一模一样的睡衣她有好几套呢，也不怕被人看出来。 至于换下来的那一套，直接被她收进发货仓了，找机会再洗一下就行。 许如意换好睡衣后，又把床单也换了。 好在现在是半夜，大家都睡得正熟，而且许如意有发货仓这个作弊器，动作也轻，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许如意明显感觉到身体轻松了不少，只是鼻子有些堵，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哑。 “这是感冒了？” 许如意点头，叹口气：“没办法，大晚上的去爬山，肯定会有些影响。” 方晴问她是否找到药了，许如意点头又摇头，只说找到了一些很寻常的药，真正想要的没有找到。 宋巧云原本就因为李建民的事情对许如意有很大的意见，这回又见她夜不归宿，自然是更觉得这个许如意行为不检点。 还大半夜的去爬山，也就是糊弄方晴她们这种单纯的女孩子才行。 反正宋巧云是不信的。 当然，她信不信，许如意也并不在意。 她们只是一个宿舍，不是同系，以后的学习工作基本上都很难再有交集。 所以许如意没有非得跟她搞好关系的这种概念。 方晴建议许如意去校医院看看，再拿些药，别再耽误了。 许如意点头，现在大学生看病都是国家报销的，他们一分钱都不用出，可以说是相当好的福利了。 校医院其实也没有很大，就是一座两层的小楼，楼上楼下加起来，总共也就那么几位大夫。 主要就是看头疼脑热、摔跌伤等等，再严重了，就得去京市医院了。 校医给许如意开了两天的药，主要就是治疗感冒和去火的，许如意把自己昨晚发烧的事情也说了，在大夫面前，最好还是不要隐瞒，要不然受罪的指定是自己。 果然，校医又让她量了一下.体温，虽然不发烧了，但还是有些低热，三十七度七。 这种情况，如果放任不管，估计中午就又得烧起来了。 “这是两粒退烧药，如果体温高了，就记得吃一粒，然后再多喝热水。” “好的，谢谢大夫。” 许如意现在嗓子还有些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感冒发烧，一般都会有这样的症状，好在她的嗓子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红，没有肿起来。 因为嗓子疼，所以中午许如意没去食堂打饭，直接回了宿舍。 这个时间点，宿舍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在。 她快速地吃了一片厚吐司，又喝了一个年奶，然后拿出来几个苹果放到柜子里，自己吃了一根香蕉，然后就琢磨着一会儿再吃个苹果，也就差不多了。 许如意特意没有吃药，等方晴和孙丽丽一起回来后，就看到她在床上躺着呢。 “还难受吗？你午饭也不吃，那吃药了吗？” 许如意摇头：“不想吃。方晴，我柜子里有苹果，麻烦你给我拿一个洗洗呗，我吃个苹果就吃药。” “行。” 这会儿的苹果可是好东西！ 尤其是对于市里的人们来说，想吃只能去商场里买，在北方，冬天的什么水果都是要靠抢的。 方晴接过她递出来的钥匙，就去拿。 “方晴，你拿两个吧，我吃一个，你和丽丽分一个吧。我记得好像有三四个吧。” “行，我知道了。” 方晴也没跟她客气，知道她手里头不缺好东西。 孙丽丽立马接过苹果，然后去水房里清洗。 方晴一脸担忧：“只吃苹果行吗？下午还有课呢。” “嗯，应该可以，我回来后吃了一小片面包的，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知道她还吃了面包，方晴也就松口气，给她倒好水，然后晃一下暖瓶：“我去给你打两壶热水回来，你这样子，就得多喝水，等晚上再泡泡脚，好的快。” 许如意一脸感激：“晴晴姐，你太好了！” 那表情，那语气，再配上那有点儿坏的小眼神，可把方晴给吓得一个激灵，一脸嫌弃地抖抖胳膊：“打住！你这笑得我心底发毛，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话间，孙丽丽也回来了。 孙丽丽很细心，还特意把上面的水渍给甩干净了。 许如意接过来：“谢谢丽丽，你真好。” 孙丽丽被她说的脸一红，竟有几分羞怯了。 方晴一看她这样子就哈哈大笑，然后拎着两个暖瓶去打水了。 孙丽丽见此一跺脚，拎上她和方晴的暖瓶也立马跟上去了。 中午打水的人不是很多，傍晚时打水的人最多。 所以她们一般为了避开这个高峰期，打水一般选在早上或者是中午。 现在跟夏天不一样，冬天洗个脸都得加点儿热水，要不然太凉了。 听说有的学校里水管没能做好保温，经常性的冻住，导致学生们早上连脸都洗不了。 许如意啃了几口苹果，宋巧云和郭会彩也一起回来了，两人还拿着饭盒，亲昵地挽着胳膊。 对此，许如意只当看不见。 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郭会彩还是很感激上次许如意的帮忙的，见她躺在床上吃苹果，走上前问：“我听丽丽说你病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谢谢关心，去校医那里拿了药，就是感冒，嗓子也有点儿红，吃两天药就没事了。” 郭会彩属于那种比较单纯好骗的，你说什么她都能信。 “那就好。她们两个去打水了？”郭会彩看到窗台上少了四个暖瓶，连忙转头喊宋巧云：“咱们也去打水吧，要不傍晚打水太挤了。” 第98章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两人拿着暖瓶，边走边说话。 宋巧云一脸不屑：“我看她肯定是没干什么好事。会彩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呀，你以后也别跟她走太近了，你看她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女儿，整天不是点心就是水果的，什么样的条件能禁得起她这么吃？” 郭会彩摇头：“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你也别总是对她有意见。有一回她亲戚来接她，我还看见了，人家开着汽车呢，就冲着这个，也知道她家里条件肯定不差。” 宋巧云却是嗤之以鼻：“这你也信？她说是亲戚就是亲戚了？她又不是本地人，家里就是普通的工人，怎么可能会在京都有亲戚？你呀，被她给骗了！” 郭会彩笑道：“其实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呢？许如意同学又没有骗我的钱，而且还帮过我，她能考进咱们学校，就说明她不是坏人。” 宋巧云撇嘴，好一会儿没说话。 反正她就是不喜欢许如意。 郭会彩这里说不通，不影响她去跟别人吐糟。 到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传的，就成了许如意行为不检点，经常夜不归宿，而且和外面的好多个男人不清不楚的。 一开始，这种话只在历史系那边传，可是流言这种东西，向来是越传越快，越传越离谱的。 很快，就被部分老师给察觉到了。 事情闹成这样，自然而然就不可能一两句话压下去了。 许如意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们如此议论，最重要的是，她不认为自己得罪了同学，所以，到底是谁跟她过不去呢？ “张老师，我是您的学生，我自认从未得罪过哪位同学，而且我只有周六那晚是歇在了我亲戚家的，这怎么还成了我在外面生活不检点了？这件事情必须彻查！” 张新明也有些头疼，现在的学生们都在想什么呀，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那你想要怎么办？” “张老师，我是信任咱们学校的，但是如果学校解决不了，不能帮我恢复名誉的话，那我就只能报警了。我相信公安同志会帮我查清楚，并且还我一个清白的。” 张新明觉得对方的要求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但是另一位老师就不这么认为了。 这位老师姓丁，是历史系的老师，职称上是比张新明低的，但是现在这流言传得最广，且最早的，应该就是历史系，所以这位丁老师下意识就想着护着自己的学生。 也因此，对着许如意，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许同学，我觉得你这话也是不对的。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你自己行为举止没有问题，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流言，说到底，还是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许如意一听这话就怒了。 这是一个老师应该说的？ 这简直就是太不讲理了！ “这位老师的话我可不认同。您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我问您，夏天时买回去新鲜的猪肉，那苍蝇叮不叮？您自己或者是您的家人，睡觉时，苍蝇叮不叮？就咱们办公室这玻璃上，夏天的苍蝇叮不叮？按您这说法，我刚刚提到的人或者是物，都得是坏蛋级别的了？” 这可是大办公室，许如意这话一出，屋里办公的，过来看热闹的十几位老师都愣住了。 随即，便又是一阵低低地，带着几分压抑的笑声！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句话本身就是个悖论。 他们这些高学历的老师们又怎么会不明白？ 那苍蝇就是害虫，哪儿都有可能是它的落脚地。 而这位许同学一开口，就把丁老师一家子都给骂进去了。 偏偏还没有一个脏字！ 这骂人的水平也太高了。 这么聪明又口齿伶俐的姑娘，怎么就去学经济了？ 应该学中文的！ 丁老师也是在看到大家偷笑时，才反应过来被怼了，一时间脸色更阴沉。 “许同学，请注意你的态度！” 许如意一脸无辜道：“老师，我不认为自己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明明就是有人在故意败坏的我名誉，可是您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说是我的问题，这个我不能认同，所以我想要为自己的名誉辩白，这也有错吗？” 张新明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但又很快收住了。 “没错！许如意同学说的是对的。遇到了不平事，就应该为自己争取应有的公平。丁老师，刚刚你的话也确实不对。没影的事情，被同学们乱传，这的确是已经损害到了许同学的名誉，她的要求并不过分。” 这话也得到了在场绝大多数老师的认可。 许如意想到有一位丁老师这样想，可能就还会有其它的老师也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干脆扯虎皮拉大旗。 “张老师，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那天晚上我的确是住到了亲戚家，我们是半夜四点出发去上山采药的，因为我认识并且会炮制一些药材，所以他们才会找我一起去。” 丁老师哼了一声：“你一个学经济的，还懂药材了？你咋不说你会扎针呢？” 这话分明就有几分无赖的意思了。 许如意感觉到他的恶意，两眼直直地盯着他：“丁老师，请您说话注意一些。我奶奶曾经在药行里住过几年，对于识别并且炮制药材相当有一套，我会这个，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这话把丁老师怼得哑口无言。 人家不是凭白放出这话来的，有家学的！ “张老师，最重要的一点是，请我去帮助挖药材的，是位军人，具体的级别以及工作单位我现在不方便告知，这些流言不仅仅是在伤害我，更是对国家军人的侮辱！所以，这件事情，我要求必须彻查，否则，我就只能告诉那位同志，让他想办法介入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得吓人。 竟然还牵扯到了部队？ 张新明也坐不住了，一脸紧张：“你说的都是真的？许同学，这种事情是不可以随便说的。” 许如意表情严肃：“张老师，我为我自己的话负责，如果你们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通知他过来。” 第99章 公开道歉 通知是不可能通知的。 张新明也绝对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旦牵扯到了光荣的军人同志，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流言，伤害的不仅仅是许如意同学，更是为保家卫国的战士，这的确是不能容忍。 难怪许同学会有这样的要求。 这也是应该的！ 也因为许如意这一席话，让那位丁老师闭了嘴。 他虽然不确定许如意说的是真是假，但总归还是要小心一些，万一呢？ 最终，这件事情张新明还是在请示过系主任之后，开始成立了调查小组。 毕竟许如意是他的学生，哪能让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欺负了？ 有老师和学生会的介入，查起来就很快了。 第二天，他们就已经知道，这流言的来源在历史系，而且还是低年级。 调查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低年级的历史系，总共就那么几个班。 而学生会的人比较细心，一翻各班的学生表，再加上许如意宿舍的表格，就把目标锁定在了宋巧云这个班。 大家都很谨慎，散布流言的不一定是宋巧云，但是能知道许如意夜不归宿这样隐秘消息的，一定是她的舍友。 这么一交叉调查，事情显然就简单得多了。 宋巧云看着自己身边的同学一个接一个被叫出去问话后，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一个短发女生被叫进办公室，张新明照例问了她的姓名后，就直接切入问题。 “你知道许如意夜不归宿这件事吗？” 短发女生点头：“知道。” “那你知道，那一晚其实是星期六，按学校的规定，她是可以回自己家或者是亲戚家的吗？” 短发女生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知道。宋巧云也没说呀！” 得，一句话就给问出来了。 很快，又一位个子高挑的女生被叫进来问话。 “你知道许如意是哪一晚没有回宿舍吗？” 高个女生摇头：“不知道。我就只是听人说她经常夜不归宿，而且还和外面的好几个男同志不清不楚的。” “那你亲眼看见过吗？” 高个女生一噎，随即脸上浮上一抹愧疚：“没有，我没有看到过她跟哪个男同志拉拉扯扯，也不知道她是否真地夜不归宿。”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宿舍里散布这样的谣言呢？” 高个女生慌了：“我没有！我们只是在闲聊天的时候，无意中说出去的。而且当时宋巧云说地言词凿凿的，她又跟许如意是同一个宿舍，我就以为她说的一定是真的。” “她说的一定就是真的吗？那如果我说实际上生活作风有问题的是你，你觉得是真的吗？” 高个女生急了：“怎么可能？老师您不能这样说我。我没有！” “可是刚刚也是你自己说的，别人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反正你也没看见，你也不打算看，你只爱听别人说的话。” 这一席话，让高个女生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 “宋巧云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许如意家庭条件一般，但是吃的好穿的好，而且每个星期都会出去吃好的。我就想着我们是学生，就算是有国家的助学金，也不敢这么吃呀！所以，所以才信了她的话。” “宋巧云是以为许如意同学没有其它的经济来源，所以才故意这样说，是吗？” 高个女生点点头：“她说许如意经常在宿舍里吃面包、水果，还有喝不完的麦乳精等等，我觉得就算是资本家的小姐也不敢这么吃呀！” 张新明眯眼：“注意你的措词！” 高个女生立马噤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快，就轮到宋巧云了。 张新明他们其实也基本上确定了，这件事情就是宋巧云散播出去的。 先不说这么多同学交上来的悔过书，只冲着宋巧云和许如意是舍友这一点，而且她还是历史系新生这一点，就足以让老师们怀疑到她了。 现在，只是证据更充分罢了。 宋巧云一开始还拒不承认，可是等听到老师随意地念了一份悔过书之后，她就绷不住了。 宋巧云哭的像个小孩子：“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宋同学，你是大学生，不是村妇，你会不知道这些话的杀伤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有可能因为你的一两句不过脑子的话，就会害了一个同学的生命！” 宋巧云被吓住了，越哭越大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学校肯定是不会再包庇她的。 宋巧云还不到十八岁，而且她在京市又有亲戚，所以学校很快就联系到了她小姨的工作单位。 宋巧云的事，不太好处理。 可是最起码，她得公开道歉。 要先当着许如意的面儿诚恳道歉，之后还要公开道歉，并且写下悔过书，然后在校广播站亲自念出来。 这不算是对她的惩罚，这是她必须要做的。 至于校方是否要给她记过，这个校领导们还在讨论。 宋巧云的老师，当然是不希望被记过的。 再怎么说也是历史系的学生，这种事情，让历史系也太丢脸了。 “要不然这样，我们劝一劝宋同学，让她再给许同学一定的经济补偿就好。几位领导觉得如何？” 张新明没说话，但是系主任摇头：“这不妥。宋巧云犯的错，并不是涉及到了经济的。这件事的确是对许同学的名誉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如果不是许同学自己坚强，又积极地面对问题、解决问题，只怕最后我们整个学校都要有损失。” 这话，让在座的诸位都沉默了。 京市的大学里，不是没出过被人逼死的女大学生。 这其中，就有被流言蜚语的侵扰带来的伤害。 系主任又道：“我们不能因为许同学坚强、聪明，所以就可以轻易地原谅施暴方。这是不合理，也是对受害者不公平的。” 张新明点头表态：“我同意主任的说法。宋巧云年纪的确不大，但是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她是大学生了，应该承担做错事的后果。况且我们也只是给她记过，并非是记大过，更不是开除。我觉得这个处罚并不重。” 第100章 宣示主权 宋巧云不想接受这样的处罚，但是她不想接受也不行，如果她再敢闹，那面临的可能就不只是记过这么简单的一个处分了。 而张新明坚持给她记过，除了因为她的所做所为严重伤害到了许如意之外，还因为以后宋巧云是要走出校门的。 届时，一位京北大学的学生，如果在工作中再出现在了类似的情况，这岂不是在打京北大学的脸？ 所以，这一次给她记过，除了让她自己长长记性之外，还是希望她能引以为戒，毕竟，这才是大一，她还要在这里学习好几年呢，只要改了，以后不是没有机会的。 许如意没把这件事说给顾九东听，但顾九东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不过他相信小丫头自己能解决好。 结果还真地是没让他失望，小丫头很懂得怎么利用优势，不错，这样很好。 至少，她不会受到委屈。 顾九东对于这种小姑娘家之间的一些嫉妒或者是不服，都没有插手的习惯。 这与他的观念有关系，可能也与他的生活环境有关系。 顾九东总共就两个姐姐，但是从小到大，这两个姐姐都是有事自己解决，没依赖过兄弟，甚至连父母那里都极少会惊动。 这样的生活环境，也让顾九东理所当然地以为，女孩子之间的事，男生不要插手，否则会越闹越乱。 当然，这话是他八姐说的。 顾九东虽然看许如意自己讨回了公道，但这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得劲儿。 总觉得自己应该得做些什么，要不然，可能会让他觉得很没用。 可是怎么做呢？ 顾九东心里没数，二十多年也没谈过恋爱，这里头的一些道道，看似简单，可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所以，顾九东干脆就去请教赵爱家了。 为啥不找自己家姐姐？ 呵呵，顾老八现在还单着呢，哪来的资格给他传授经验呢？ 至于另外一位，人压根儿不在京市，怎么问？ 所以，还是去请教嫂子吧。 赵爱家听他这么简单一说，就明白了。 “你这是对人家小许上心了？” 顾九东头微微一偏，表情有些复杂：“我是真喜欢她，可问题是她太小了，现在指定是不能谈的，而且她还是大学生，学校里明令禁止谈恋爱的。” 赵爱家扑哧一笑：“你上心了，那就想法子去追。至于学校里不许谈恋爱，这还不简单？你又不是学生，而且周末把人约出来，谁知道你们干啥了？” 这话听上去好带颜色呀！ 顾九东呲了一下牙：“嫂子，她还小呢！” 赵爱家乐得肩膀都直颤：“我是说你周末把人约出来看看电影，一起吃吃饭，逛逛公园，去商场转转啥的，你想到哪儿去了！” 顾九东一噎，这能怪他？ 不得是嫂子自己不说清楚嘛！ 一旁的钟爱民笑道：“老九看着痞痞的，不知情的以为他不知道谈了多少个对象了，可是实际上，这小子就生瓜蛋子一个！” 这话顾九东不爱听。 虽然是事实，但他自以为还是有些经验的。 主要是跟顾五福学到了不少。 比如说怎么去勾人家姑娘的小手指等等。 但是这种事，他现在也不敢做呀！ 许如意才十六，他要是真做了，估计许家人知道了能打断他的腿！ “其实吧，这事儿也简单，你觉得小许受了委屈，虽然学校也给出了公正的处理，但是你觉得你是小许在京市唯一的依赖，所以得为她做点儿什么。” 顾九东认同这一点：“就是这个意思，我虽然还不是她对象，但我们这么熟了，再说她家人也拜托我照顾她的。” 赵爱家笑道：“那你就主动现身在京北大学不就行了？穿着军装去，让那里的师生们都看看，的确是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你身上有肩章，学校里总不会一个懂的都没有。” 这话还真没说错，现在军人的常服肩章都是有规定的，一般帅、将、校、尉的肩章都是梯形的。 只凭着这个，外人至少也能确定，他的级别至少在少尉以上。 这就足够了。 不需要非得把自己说地多厉害，也不需要透露太多的个人身份信息，这足以震慑那些师生了。 至少，以后不会再有人主动来找许如意的麻烦。 你们不是说许如意生活作风有问题嘛，那就直接站在阳光下，让你们都看看！ 这样的做法，直接，且有效！ 顾九东骨子里就是有着军人的那种阳光和正直，素来最瞧不起的就是阴谋诡计，而赵家家提出来的这个办法，正合他的心意。 他私心里是想要告诉那些人，许如意的背后是她，护着许如意的人是他！ 至于其它对许如意有好感的男生，则速速退散，否则，他就不客气了。 要是许如意知道了他的想法，就明白这其实就是想要宣示主权了！ 许如意的感冒虽然好了，但是偶尔还会咳嗽两声，嗓子也不哑了，看着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方晴拿着饭盒，一手挽着许如意的胳膊两人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不远处的顾九东站在那里。 许如意都看傻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顾九东穿得这么正式的样子，那笔挺的军装，真帅！ 方晴也眨了几下眼，然后有些不确定：“如意，那是顾同志吧？” 许如意点点头，示意方晴跟她一起走下台阶。 这会儿周围可有不少人在看呢。 毕竟一个这么年轻，又这么英俊的男同志来学校里送东西，可实在是太惹眼了。 “你怎么来了？” 许如意不乐意叫他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意思直呼他的名字，所以干脆就啥也不叫。 顾九东笑着把手里的网兜递过去，许如意瞄了一眼，三个饭盒呢。 “家里阿姨做的红烧肉，带给你尝尝，看看是她的手艺好，还是你爸的手艺好。” 许如意抿唇，一旁的方晴突然就觉得自己多余了：“那个，我去食堂吃饭了，你们聊。” 许如意正想叫住她，顾九东先开口了。 “别去了，给你也带着呢，这里面两盒菜，一大盒饭，够你们两个吃了，我先回去了，饭盒就留着我下午再过来取。” 第101章 多大的人情呀!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等下午顾九东过来取饭盒的时候，许如意还有些懵呢。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送饭？” “先前学校里有一些关于你的流言，我主动站出来，也是想着让大家都知道，你并不是没有人护着的。而且，你不是说了我是一名光荣的军人嘛，那总得让大家都看一看，不然还以为你在故意唬人呢。” 许如意扑哧一笑：“行了，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事情也解决了，就这样吧。” “你们是同一个宿舍的，以后你和方晴言行举止都多注意着些，别被人给盯上了。” “嗯，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许如意觉得顾九东这行为有些怪怪的，但是又想到他的说辞，觉得也有道理，这也算是能堵住某些人的嘴了。 至于怎么跟人家说，许如意一概以亲戚来称呼。 方晴看出来顾九东对许如意的态度不一般了，但是许如意自己不往那处想，方晴也没必要多嘴，而且很明显，顾九东也是不想让她过早地把话说透的。 那就这样吧。 再说许家村那边，家家户户都买了粮食，没有钱的，也在大队里借了一些出来，总之，这些米粮至少是能让大家伙撑到过年了。 至于过年时怎么办，到时候再说。 总有法子的。 顾九东想把这些钱给她，但许如意没要，觉得这件事情多亏了顾九东四处张罗，自己拿这钱有些亏心。 最终的结果，是两人各拿了一半。 许小山家因为有了五袋奶粉，家里头总算是不再总有低泣的声音传出了。 王爱红给儿子冲奶粉的时候，许小山就让她自己也喝一碗。 “你一天喝一碗，这样也能涨奶水，还能补身子，这东西可不好买，咱们县里头卖的奶粉比这个要便宜五毛钱，听说这种奶粉更好，市里头才有得卖。” 王爱红点点头：“如意是个好姑娘，咱们家这是沾了人家多大的便宜呀，以后可不敢忘恩负义。” “那还用你说？这五袋子奶粉，能让你和娃娃撑二十天了。如意走的时候还说，她会想法子再弄奶粉的。” “是不是也太麻烦人家了？这么大的人情，咱以后咋还呀？” “咋还以后再说，眼下怎么也得顾着你和儿子。如意说了，她们学校每个月都会发糖票，学校里都是一些年轻人，好些个人是用不着这个的，所以她就拿钱去换。 这五袋子奶粉就是她跟别人换来的。你也别想太多，妹子接触到的人，是咱们接触不到的，她有本事帮咱们，等以后爷奶那边需要用人了，我肯定是第一个冲过去。” 这话听着在理。 王爱红心里头感激许如意，可是同样也担心日后还不起人家。 这等于是欠了小姑娘一条命呢！ 许小山笑嘻嘻地看了一眼睡着的儿子，多长时间没能睡这么踏实了。 “你快喝，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喝了。等以后娃会说话了，先教她叫姑姑。如意就是她亲姑姑。” 提到姑姑，王爱红这脸就耷拉了下来。 “哼，还姑姑呢？你瞧瞧你们一家子想法子把大姑子往城里头送，可沾了什么好处了？啥啥都不肯往回拿不说，还总想着从娘家扒拉东西，我就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人！” 提到亲姐姐，许小山也不说话了。 能说啥！ 那是他亲姐姐。 日子这么难，还总想着让家里头给她送粮食，做梦呢？ 好在家里头的人现在脑子还没糊涂，爹娘说啥也不肯再接济她了，要不然，他非得拎着铁锹找她家去不可！ 现在粮食多珍贵呀，家家户户都是藏起来的。 许小山家里头当然也不例外。 而且许小山还把那袋子白面给藏起来了，没打算给爹娘。 不是他不孝顺，是怕他们万一被许小玲一哄，再把细粮给让出去。 许小玲就是许小山的亲姐姐，几年前嫁到县城里去了，据说家里头有两个工人，许小玲不是正式工，一年到头就是四处找零工做。 早先没有闹灾的时候，许家一年到头少说也得接济他们家一百斤粮食。 只是没想到，这种接济，竟被人家看成了理所当然。 如今四处都闹灾，许小玲在县里明明可以在黑市买到高价粮，但就是不愿意自己花钱，所以还是在打娘家的主意。 就在几个月前，许小山他娘把家里的十斤细粮了许小玲之后，许小山就在家里大闹一场，还扬言分出去单过，以后只当是没他这个儿子了！ 也不怪许小山闹，那会儿眼看着王爱红就要生了，好不容易攒的点儿白面，还让亲娘给了许小玲，许小山能不急眼？ 也因为这个，许小山一个多月没跟他娘说话，连他爹都不搭理了，甚至还专门自己开火，单独给王爱红做吃食。 这是许小山几年来头一次闹这么大，而且还这么硬。 许小山的爹娘也是自那回后，就被吓住了。 王爱红坐月子，许小山也没让他娘管，接了丈母娘过来照顾着，丈母娘顾不过来的时候，他就自己上手。 还是趁着许小山不在家，他娘才敢去屋里头瞅一眼亲孙子。 只不过，王爱红也不肯给她好脸色罢了。 家里头的粮食是哪儿来的？ 那是一家子人拼死干活挣来的。 咋就能让他们做主给大姑子了？ 而且那可是十斤细粮呀！ 许小山娘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特别是看到亲家还特意去淘换了两斤小米时，就更觉得没脸在屋里待了。 之后虽说也算是过去了，可母子间的隔阂也算是落下了。 要不然，许小山也不能把那一袋子白面给藏起来。 反正没花家里的钱，那是如意给的，他当然得先紧着自己的媳妇和娃吃。 许小山也不是那等没良心的人，偶尔做一回疙瘩汤，还是给二老一人端一碗的。 因为这个，更让二老觉得当初做错了。 二十斤白面，许小山是想着得留出一部分来过年包饺子。 至于疙瘩汤，一个星期也就吃上一回，偶尔烙饼的时候，还得往里头掺一些玉米面儿。 许小山和王爱红两口子轮换着去六爷家帮忙干活，主要就是答应了要照顾，不能食言。 第102章 不能确定有粮食 许如意虽然弄了几罐奶粉，但她也没打算现在就都拿出来寄回去。 有时候好人也不是这么做的。 上赶着帮助人家，未必是好事。 而且，许如意也不愿意让别人都以为她跟圣母似的，谁的困难都乐意帮，那样只会给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再说了，许如意知道奶粉的来路，但是别人不知道呀。 万一再有一些别的麻烦，许如意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 这天周六，许如意被顾九东接去了钟爱民家。 当然，没忘了又带上两袋子粮食。 距离上回换罐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要不是一直有人来找赵爱家，她也不想再麻烦人家。 好在，许如意这里还真有一些粮食。 “我先说好，这次的是碎米，市面儿上现在就是这种米，也炒到了一毛三。我呢，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也不跟你们多要，我姐说啥就是啥。” 这话可是把赵爱家给捧起来了，少不得又是被同事们一番吹捧。 最终，许如意换出去了八十斤的碎米，余下的碎米不多，大概有四十斤左右，所以许如意直接就留在他家，也省得她来回跑了。 对于许如意的这份信任，赵爱家是既感动，又有几分高兴。 这么好的姑娘，配顾九东咋感觉白瞎了呢！ 实在是顾九东给人的第一观感并不好，就冲着他的家世和那张脸，总以为这货就是个爱玩弄感情的纨绔子弟。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总会有一些女生被他给迷得不要不要的，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天晚上，两人没在外面吃，许如意和顾九东一起到了安和街。 进去之后，才发现霍五福也在。 “总算是来了，快饿死我了，快快，如意，你赶紧做饭，厨房里什么都有，你看着办就行。” 许如意这才发现，厨房的煤炉已经生好火了，而且还在案板旁堆了好多菜。 至于堂屋里，霍五福早就把壁炉点上了，兄弟俩应该是有要紧事谈。 许如意识趣地没有跟过去，自己看着一堆食材发愁。 她没想到，霍五福弄了这么多的海货过来。 那鱼倒是看着还行，毕竟这是冬天了，虽然死了，但是没有味道。 许如意想到了北方的关于炖鱼的做法，干脆就开始先动手处理了。 干海带她也早早地泡发上，想着一会儿再换成热水泡发，要不然太慢了。 凉拌海带丝，因为是用热水泡发的，所以这凉菜也没有那么凉。 炖鱼最好是再加块豆腐，许如意这么一摆弄，还真找着了她手心大小的一块豆腐。 许如意看着灶火旁堆着两三个白萝卜，还带着泥呢，十有八九就是霍五福给拔出来的。 行吧。 许如意除了炖鱼之外，又想到了一道焖萝卜。 没有找到新鲜的猪肉，许如意就从商城下单了一块腊肉，然后动手处理。 许如意这回胆子大了，直接就弄出来一口电饭锅，然后插上电源，把米饭蒸上了。 大概三十分钟就能好，到时候再把这米饭倒到盆子里就行。 也是许如意运气好，那兄弟俩在屋里可能是讨论的事情比较重要，所以一直没有出来。 直到看着这一小盆子的鱼炖豆腐和一小锅米饭，再加其它几个菜时，许如意不得不朝着堂屋喊了一嗓子。 “帮忙端饭了！” 顾九东和霍五福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这些都弄好了，端出去吧。” 许如意把米饭盛在了一个小铝锅里，特意拿木铲打散了，就是怕他们看出来，也怕这米饭再凉了。 最后，许如意又炒了一个大白菜，里面搁了三五片的腊肉，有个肉香就成。 要是换成孙小军和高阳他们几个，这么多菜可能是吃不完的。 可顾九东饭量大呀！ 一个人炫了三大碗米饭，那条鱼他自己就得吃了有一半。 吃饱喝足，洗碗的事情就归顾九东和霍五福了。 许如意在堂屋的摇椅上盖着一张毯子，守着壁炉。 啧，别说，还真是挺得劲儿的！ 至于霍五福则是瞧着一大堆的碗筷，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他都多少年不干这种活了呀！ “老九呀，要不你洗？” 顾九东横他一眼：“凭什么？” “我是哥哥，你不得听我的话嘛！” 顾九东可不吃这一套，眉毛一挑：“那我还是弟弟呢，你不得让着我一些？” 得，没达成共识，一起干活吧！ 许如意特意给他们烧了一壶热水，可以掺进去，这样洗碗至少不会冷手。 许如意半晌也没听到有摔碗的声音，倒是满意了，这兄弟俩还行，不是那种四肢不勤的。 兄弟俩很快又回到了堂屋，许如意先问：“要不你先送我回去？太晚回去不好。” “嗯，行。正好在车上跟你商量件事儿。” 霍五福这耳朵立马就竖起来了：“有什么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能知道的？” 顾九东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示意许如意赶紧走。 被无视的霍五福，气得大骂顾九东不是个东西！ 顾九东则是就跟没听到似的，动作麻利地出门了。 路上，顾九东又提到了粮食的事。 “你自己看着办，无论是一千斤，还是一万斤，又或者是更多，我这里都可以帮你散出去，也能如你所愿，尽可能地救济一些没钱没粮的穷苦人家。” “行，我这几天跟师傅联系一下，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地有，就算是有，他也未必愿意把粮食送过来。” 高人嘛，总会有些脾气的。 顾九东可以理解。 “明天中午吃什么？” 许如意一愣，他明天也要过来？ “那你明天来接我？” “可以，早点儿吧，九点行吗？” “可以，正好可以去买些肉和菜。你想吃什么？” 顾九东咬了一下后槽牙：“红烧肉！” “好，那就做红烧肉，还是蒸米饭？” “可以。” 顾九东看着她背影渐渐地消失不见，眼神却是一寸寸地冷下来了。 他没想到，五哥这次过来竟然是跟他说冯家的事。 看来，他最近还是太仁慈了，给了别人一个他很好拿捏的错觉呢。 第103章 没个姑娘样了! 再回到安和街，霍五福还等着他呢。 有些话回家反倒是不好说，还是这里清静。 “老八的事情咱们不能不管，不过要怎么做，还得问问老八的意思。那个冯家树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脸还挺大，这么多年就缠着老八不错眼了。” 顾九东也气得直呲牙，“我看那冯家树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次不给他个教训，他还得往老八身边儿靠。” 霍五福也头疼，主要是两家的长辈们也都算是认识的。 虽然父辈那一代发展的层次不一样，但是祖辈上，还是有些关系的。 顾家老爷子和冯家老爷子那是在一个战壕里头打过鬼子的，父亲顾国栋和冯家树的父亲冯金业也算是曾经共患难过，只不过现在的发展，稍微有些差别。 顾国栋现在的级别要比冯金业高出两个等级，而且顾国栋在部队的话语权更大，底下的孩子们也都有出息，没一个让他操心的。 可是冯金业就不一样了。 不说其它人了，就是这个冯家树，就让他头疼得很。 因为冯家树和顾老八的事，冯金业没少打骂冯家树，可他就是认了死理儿，非她不娶。 可问题是人家不愿意嫁呀！ 这不，两人从十六岁就开始纠缠，一直到现在，顾老八都二十多了，要是搁在别人家，孩子都生俩了。 到现在，顾老八也没找着一个对象，一心扑在部队，扬言谁也不嫁，就一辈子奉献给部队了。 这话顾国栋能听？ 自然是没少给老八上课，反正必须得打个男人结婚，当然，也不催她，但是不能一直这么着。 霍五福冷笑道：“冯家那些人说什么你知道吗？他冯家树死缠着咱们老八，他们不说是冯家树脸皮厚，非说是咱们老八自己不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就是故意在钓着冯家树呢，偏这话那冯家树也信！真是蠢得没边儿了。” 顾九东咬了一下后槽牙，还是太给冯家脸面了！ “明天我去找老八谈谈，这事儿不能一直拖着。如果老八的确没有中意的对象，我找爸做主，把老八弄到西北去。” 霍五福一听就吓住了：“你说真的？不行不行！西北的条件多艰苦呀，老八是个女孩子，真去了，再有两年回来得老上好几岁，不行不行，不能去。” “大嫂带着孩子们能在西北，老八怎么就不能去了？” “那能一样吗？大嫂又不是军人，她在那边是坐办公室的，老八真去了西北，天天出操，用不了仨月，那就没个姑娘样了！不行，我不同意。” 还没怎么着呢，这兄弟俩先内哄了。 顾九东只是淡定地挑挑眉：“不去西北，那就去南边儿，再不然就去黑省。冯家树是行政人员，不可能想调到哪儿就调到哪的。” 这话有道理。 霍五福一听，这办法好。 只要不让冯家树再有机会接触老八就行。 “那到时候咱们统一一下口径，别把真实工作地儿给透露出去。” “放心，我心中有数，就怕你嘴快。” 霍五福瞪他：“你个混小子，怎么说话呢！” 兄弟俩把火灭了，然后一起往回走。 “明天吃红烧肉，我也过来啊，记得跟如意说一声，如果可以的话，再弄个麻辣豆腐，我喜欢那口。” 顾九东都懒得搭理他，惯的！还点上菜了。 许如意洗完脚，又去水房里把袜子也洗了，然后晾在自己的床尾处的铁杆上。 许如意特别喜欢冬天烫脚，又暖和又干净，还解乏。 不过冬天还是太冷了，这年头可没有集体供暖，教室里还好一些，会有那种煤球炉子，好歹有一点热乎气儿，但是宿舍里就不行了。 好在学生嘛，吃完饭回宿舍就可以直接上床盖被子，反正冻不坏。 许如意在自己的被窝里弄了几个暖手宝，一个放在脚那头，一个放在中间，暖肚子用的，还有一个则是放在手臂处。 因为从商城里下单的这种，外面都有一层保护的绒布料，不会烫手，温度刚刚好。所以许如意可以放心地用一整晚。 至于充电，许如意也不是一个亏待自己的性子，早就在商城下单了几个大功率的充电宝。 她每个星期到安和街的时候，就会插上把充电宝充满，宿舍里也有插座，但是只能在宿舍里没人的时候用，要不然解释不清楚。 除了这暖手宝之外，许如意还下单了好多暖宝宝，上课的时候，她就在自己的保暖内衣上贴几片，保暖还不让人起疑。 许如意为了不被人当异类，只是里面穿的那种蚕丝和羊毛混纺的保暖内衣，外面穿的就是一件棉袄，再外面就是外套了。 有时候，许如意会把棉袄换成厚一些的毛衣，这样看着不那么雍肿，也更好看。 至于外套，许如意都是直接在商场下单的，特意挑的那种接近于这个年代审美的衣服，羊绒大衣嘛，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许如意为了保暖，买了几款都是那种大衣款。 上辈子舍不得买的那种一万多一件的羊绒大衣，许如意现在可是买的毫不犹豫。 可不能再亏待自己了。 因为都知道许如意在京市有亲戚，再加上沪市的徐慧也给她写过信，还寄过包裹，所以大家对于她能穿得这么好又时尚的衣服，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特别是宋巧云，得知许如意在沪市竟然也有亲戚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是都带着几分恐惧。 许如意不能理解，只要她不再过来找麻烦就好。 第二天八点半，许如意和方晴已经收拾好了，两人都只是吃了一个小面包，又喝了一杯麦乳精，早饭就算是解决了。 孙丽丽还在床上躺着，外面太冷，不愿意起来。 “你们这是要出门吗？” 其实她这也是多此一问，每个周末，她们白天基本上都不在宿舍的。 “嗯，你还不起来吗？一会儿食堂里该没饭了。” 许如意不愿意说太多，主要还是担心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孙丽丽表情僵硬地回道：“哦，也不饿，中午再说吧，不想起。” 其实，孙丽丽每个周末，基本上都是在宿舍里躺着的，要么只吃一顿饭，要么就是一顿饭也不吃。 真能扛饿！ 第104章 尴尬 许如意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她过地这么辛苦。 “我这里还有一个面包，一会儿你吃了吧，要不然放到明天就坏了。” 孙丽丽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傻妞，人家是怕面包坏了，还是怕自己饿肚子，她能听不出来？ 但是许如意让人放松，就在于她不会真地以一种施恩者的高姿态来对人。 孙丽丽看着她把面包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小声道：“好，谢谢你。” “谢什么呀！这面包放的都有些硬了，刚刚我和方晴还是就着热水才吃进去的，你不嫌弃它硬就好，对了，记得先倒好水，要不然再噎着你了，可怪不到我身上啊！” 她这种半开玩笑的话，又让孙丽丽笑了。 至于郭会彩，她昨天晚上就已经回家了，而另一个宋巧云，一直在装睡，许如意和方晴也都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两人出了宿舍楼，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气。 许如意今天里面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羊绒毛衫，外面穿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身上斜挎了一个牛皮包，当然，包也是在商城里下单的。 方晴穿着一件黑色的羊毛皮衣，就是里面是羊羔毛的，外面是皮子，这种衣服，最扛风了，也相当地保暖。 而且以方晴的身高和发型，穿这种衣服也最好看。 在黑省，像她这种穿戴很常见。 可能也是习惯了黑省的低温，所以在京市，方晴就一直没觉得有多冷。 两人到校门口时，正好九点，顾九东也已经在等她们了。 三人一起去买菜，顾九东提醒了一句：“多买点儿菜，我五哥也在。” “他已经过去了？” “嗯，先把他送过去的，正好让他先把火给生上，煤炉子应该也已经掀开封盖了，估计咱们到家，那火就已经很旺了。” 许如意其实不太能想像得出霍五福做饭的场景。 那样一个人，怎么看都像是领导干部，还会烧火？ 三人买了一大篮子的菜，要不是想着厨房里还有一些海货，许如意能买更多。 今天中午吃饭的人多，许如意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除了方晴给她打下手之外，高阳也主动申请过来烧火，不过这活被顾九东给抢了。 高阳和孙小军照例去打扫院子，至于霍五福，则是负责把堂屋的桌椅地面打扫干净就行。 几个人干得热火朝天的，许如意还是先把红烧肉给炖上，要不然等晌午吃的时候肉不软乎，影响口感。 许如意和方晴进厨房的时候，就感觉这里暖烘烘的，毕竟有一个煤炉子在这儿呢，就是顶用。 而且上面还烧了一壶热水，许如意和方晴就是用这个来洗手洗菜的。 壶里的水用了一小半后，许如意再往里面续上凉水，照样烧着，一直等到红烧肉炖上，她们还能一壶热水来洗菜。 昨天霍五福就说了想要吃米饭，许如意当然要成全他。 而且许如意打算用笼屉蒸米饭，就是要把米先在锅里捞一遍，之后再上锅蒸，这样做出来的米饭口感也挺好。 主要是考虑到人多饭量大，只能用这种办法蒸米饭了。 许如意除了红烧肉之外，还特意留出来一些五花肉切片，然后打算做一锅烩菜。 院子里的大白菜是现成的，至于红薯粉条，也是之前许如意拿出来特意放在厨房里的，现在用冷水泡上了，又顺手丢了一大把的干木耳进去。 除此之外，还有他们自己弄出来的蘑菇，也能吃了。 大烩菜嘛，只要里面有肉，那味道就错不了。 许如意照例还是拌了个凉菜，为了大冬天吃不至于太凉牙，海带是特意用热水焯过后直接拌的，花生也是现炸的，最后再加上两根胡萝卜切的丝，两大盘子的凉菜就能上桌了。 红烧肉买的再多，也不可能让他们几人都敞开了吃，毕竟肉食店里好肉也是不好抢的。 等到大烩菜被盛进一个大盆里的时候，许如意想着会不会不雅观？ 她在这里犹豫着要不要换个家伙什来盛，顾九东直接道：“没那么麻烦，我们也没少吃大锅饭。再说了，吃饭又不是吃餐具呢，这种菜如果你摆盘太精致了，反倒是让人失了食欲。” 许如意一噎，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最后，许如意又剥了两棵大葱，打上七八个鸡蛋，一盘菜又出炉了。 今天中午六个人吃饭，按说应该是有些尴尬的，可是等到菜和米饭一上桌，谁也顾不得其它了，都是埋头苦吃，生怕吃慢了，自己就得吃大亏。 堂屋里因为一直烧着壁炉，所以还挺暖和的。 许如意昨天来的时候，就注意到院子里又多了不少的木柴，很粗的那种。 壁炉里塞上三四根，好半天都不用添柴，特别经烧。 下午，许如意和方晴商量着早点回学校，还有作业得做呢。 高阳和孙小军则是要去一趟图书馆，双方两点半就都分开了。 许如意和方晴没让顾九东送她们到学校门口，主要还是不想被人议论。 两人一起走了差不多有一百米的距离，然后回宿舍拿上书本，就直接去了学校的图书室。 她们两个是同系还是同班，作业自然也是一样的，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才有同学陆陆续续地拿着书本离开。 许如意和方晴注意到天已经暗下来了，也伸个懒腰，一起去食堂吃饭。 两人打饭的时候，又看到了宋巧云，但是谁也没有说话，闹过一次不愉快之后，自然是彼此心里都有芥蒂的。 其实，宋巧云找过学校两次，想着能让她调一下宿舍，毕竟天天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过尴尬。 可学校宿舍也不是你想换就能换的，如果有同学愿意跟你换，那你们自己协商好之后，再交由舍管和导员这边同意就行。 问题是，宋巧云认识的同学虽然不少，但人家在自己宿舍住的好好的，又没有闹矛盾，为什么要跟你换？ 再换到一个新环境里，谁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的。 宋巧云和那几位朋友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为了她而不顾自我感觉的地步。 第105章 你哪位啊? 这天许如意正在自习室里抄笔记，一位男生走过来敲了一下桌子，用气音道：“许同学，外面有位学长找你。” 许如意抬头道谢，回头一瞧，才发现后门的确是有一位男同学站在那里，可她不认识呀。 许如意示意方晴帮自己看着东西，她轻手轻脚地到了后门。 “你好，请问是你找我吗？” 冯家宝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然后下巴微抬，一副鼻孔看人的架势。 “到外面说吧，这里不合适。” 许如意皱眉，她能感觉到这个男同学对自己并没有好感，只是不知道来找她干嘛。 “我有话直说了。你和九哥并不合适，离他远一些。像你们这样的女生我见多了，不过是自不量力而已。九哥的身份不是你们这样小门小户的人能巴得上的，劝你最好还是早点儿摆正自己的位置。” 许如意被这话给说地一脸莫名其妙。 这人有病吧！ “等会儿，这位同学，你哪位呀？” 冯家宝挺挺胸膛，一脸骄傲道：“我姓冯，是经济系二年级的，我叫冯家宝，京市冯家，知道吗？我们家跟九哥家可是住在一个大院儿的。这么说能听懂了吧？” 冯家宝只以为许如意并不知道顾九东的真实身份，是单纯地对一位军人有着仰慕之情，所以才会这么说。 可是他见许如意脸上并没有太多震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可能是失算了。 “你并不意外？” 许如意笑了笑：“冯学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顾九东跟我哥是朋友，我哥拜托他多照顾我一些，就这么简单。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对我表述什么？ 还有，冯学长是不是忘了，学校是不允许谈恋爱的。而且我现在还是未成年，我记得之前有人在恶意造谣我的时候，就特意提到过这一点，我才十六呢，处对象这种事对于我而言，还太早了。” 冯家宝愣住，他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有想过好多种许如意有可能的应对，独独没有想到，许如意压根儿就不想处对象，更没想到，她是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认识顾九东，并且还直接叫他的大名。 “你平时也是这么喊九哥的吗？” 许如意睨他：“不然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还有作业没写完呢。” 冯家宝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她又回了自习室，搞得好像他就是一个没事找事的小学生一样。 许如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她还是记住了冯家宝的名字，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霍五福跟她提到的那个冯佳佳，应该就是他姐姐了。 不过，她并没有见过冯家宝，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顾九东认识的？ 冯家宝知道了自己认识顾九东，那是不是就说明冯佳佳也知道了？ 许如意还真是有些嫌弃顾九东了，万一冯佳佳再找上门来，那才叫麻烦。 不过，许如意多虑了。 因为要准备春节晚会等等，冯佳佳现在连正常的周日都不能休息，几乎是长在了排练室里，别说来找许如意的麻烦了，连文工团的地盘儿怕是都走不出去。 不过，冯家宝显然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中午吃饭时，许如意和方晴正在聊着教授在课上提到的资本论，一旁的孙丽丽插不上话，但她听的很认真。 “同学，这里没人吧？” 孙丽丽一愣，扭头一看，是位穿着明显很整齐干净的男同学。 几乎是下意识的，孙丽丽的脸就红了。 许如意皱眉，他们做的是那种长桌，两面长凳加起来可以坐六个人。 现在方晴身边坐着赵虎，许如意旁边坐着孙丽丽，的确是还有两个空位。 这里又不是自己家，所以他们当然没有权利不让人家坐。 就这样，冯家宝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许如意的斜对面，赵虎的旁边。 赵虎得知对方是学长，倒是很快就跟他聊了起来。 不愧是方晴的老乡呀，这社交能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许如意都不能信世上真有社交悍匪这样的存在。 一顿饭吃完，赵虎和冯家宝还在聊，许如意低头偷笑。 估计冯家宝也没想到，自己过来试探许如意的深浅，结果却被一位社交牛人给带偏了。 等到冯家宝终于有机会将注意力放在别处时，才发现，什么时候许如意竟然已经走了？ 回去的路上，许如意把冯家宝的事情一说，方晴微愣后，便是一阵大笑。 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 许如意虽然读的是经济系，但是很多时候对于表达能力也是有要求的，所以，她最近在跟孙丽丽借阅一些关于汉语言方面的书来看。 方晴累得不想动，瘫在床上装死。 “你说说你这是不是自找苦吃？咱们这么多的课业呢，你还上赶着学别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这可不是闲的。咱们是学经济的，以后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咱们自己的国人，还有可能会遇到外国的一些商人或者是官员，多学些东西，总归是没坏处的。” 许如意现在只是拿孙丽丽的一些书来丰富自己知识的储备量，并不是去背诵诗歌和文学发展史，她只是单纯地需要让自己多吸收一些知识。 而且，再过几年，有些书，可能就找不到了。 但是这种话，她不能说。 许如意学习德语和法语，其实还是有作弊器的，商城里下单的词典笔和一些学习类的书籍或者是影像资料，她都有，但关键是现在能拿出来用的，就只有词典笔，而且还得偷着用。 许如意的功课一忙起来，安和街那边她能待的时间自然而然就缩短了。 也因此，在吃过了那天的红烧肉之后，一直到放寒假，许如意都再没有单独做过大餐。 后面再做饭的时候，也是有方晴或者是顾九东帮忙，因为她的时间和精力要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当然，每个周末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也是很有必要的。 许如意下单了一盒巧克力之后，故意把包装都拆了，然后放在一个牛皮纸包里。 “丽丽，这几块巧克力都摔碎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帮我解决了吧。” 第106章 不请我进去坐坐? 巧克力是热量比较高的食物，而且许如意特意拆了包装，所以看起来也就不是那么名贵的样子。 许如意想的其实很简单，徐丽丽节衣缩食，她也不好直接给予金钱上的帮助，这样太打击她的自尊心了，所以倒不如用这种方法更好一些。 而且，许如意选择巧克力，也是因为知道这东西能帮她增强一下饱腹感。 孙丽丽打开一看，巧克力的确是已经不完整了，但是并没有特别碎，小块的也有她的拇指大小。 “如意，这好像也没坏，不影响吃的。” “不了，我主要是也不太喜欢吃这个，有点苦。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喝了老多中药了，到现在一吃巧克力，就有一种又回到小时候喝中药的感觉，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孙丽丽见她说的煞有其事一般，自然也不会怀疑。 但她还是好奇捏了一块放进嘴里。 嗯，是有些苦，但是还有些甜，而且好像挺好吃的，特别软，都不用嚼，自己就化了。 “如意，我吃着好像也没有那么苦呀。” “哦，那可能是你的味觉跟我不一样吧。” 许如意叹气道：“我小时候有一年几乎就是拿药当饭吃的。也是因为我这身子不急气，所以才让我爸妈那几年过得特别辛苦。那会儿新国家还没成立呢，我爸一个人在外头跑三份儿活，可是没少吃苦。” 孙丽丽听得直瞪眼：“这么辛苦？” “我爸是厨师，那个年代的收益还算是好的，只不过因为我身体不好，总得吃药，所以我爸私底下也没少在外面接活干。一直到后来我爸进了钢铁厂，家里头的生活才算是稳定下来，后来我上小学了，生病才没那么频繁了。” 一旁的宋巧云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呵，也就是嘴上说说心疼父母，真要是心疼，那自己别在这里大吃大喝呀！” 孙丽丽脸色一僵，这不是明摆着在骂许如意嘛。 许如意也没急眼：“我说的那是小时候，现在我们家好多了，毕竟我是最小的，我都能拿补助金了，他们的工资可比我高多了。再说了，我自己每个月想办法帮人家抄书或者是打扫卫生换来的一些钱和票，当然是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许如意家的条件现在是相当不错的了。 一大家子人，没有一个是吃闲饭的，这日子能不好？ 而且，这年头钢铁厂的工人，那可是相当吃香的。 虽然是厨师，但人家拿的是一线工人的工资，比普通的厨师要高不少呢。 宋巧云在嘲讽完之后，其实就有些后悔了，现在宿舍里总共五个人，但是实际上她们四个都更要好，独独把自己排除在外，这种感觉特别不好。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人想要孤立她，是她自己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再后来，竟然还故意抹黑许如意，这就让大家很难接受了。 毕竟都是同一个宿舍的，你这样做，谁不害怕？ 都怕会成为被她算计的下一个对象，自然而然地，也就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了。 说到底，都是自己作的。 许如意懒得再浪费时间去供销社采购，主要是还要排队，所以许如意干脆就在星期六这天出去溜达一圈，回来时就把一个包锁进柜子里，对方晴说自己弄到肉了。 许如意没让顾九东再来接她们，实在是影响不好，这年头，单身男女同时并排走在路上，都要被人误会，她当然也不想让人看到她们和顾九东走地太近。 次数多了，难免还会再起流言。 因为早就买了肉，所以许如意和方晴早起后就先去背外语，一直到八点再回宿舍，简单地垫巴一些。 她们现在要学的主要就是俄语和英语，她们学经济的，这两门语言就更得掌握了。 吃过东西后，两人就在宿舍里写作业。 桌椅都是她们自己从外面淘换来的，旧桌子，能用，就是不好看。 两人一直学习到十点，这才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许如意拿出包，照例让方晴骑车载她。 两人到安和街的时候，才发现她们两个是来得最晚的。 许如意笑道：“你们也不用担心，咱们今天中午包饺子，肉馅我都弄好了。高阳去扒棵大白菜，孙小军去剥葱，再顺便洗块姜出来。方晴去和面吧，顾九东一会儿剁白菜。” 人多力量大，十一点，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基本都齐了。 许如意开始调馅，厨房里站不下这么多人，就让孙小军和高阳帮忙把案板啥的都搬到堂屋去，在那边能坐着一起包饺子。 霍五福没来，据说是出差了。 顾九东不会包饺子，但是擀饺子皮还是很利索的。 孙小军会包，高阳什么也不会，就干脆在一旁帮着揉面。 方晴和许如意一起包，偶尔还要再帮着弄剂子。 眼瞅着干的热火朝天的，外面又有人叫门了。 顾九东拍了一下手：“你们先忙着，我去看看。” 他是这里的主人，有可能是来找他的。 顾九东到院子里后，又把自己大腿上弄到的面粉给拍了拍，这才去开门。 “你谁呀？” 冯家宝被问住，然后一脸难以置信道：“九哥，你不认识我了？” 顾九东皱眉，快速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试探道：“冯小三儿？” 冯家宝黑脸：“九哥，我叫冯家宝，不叫小三儿。” “哦，都一样。找我有事？” 冯家宝打小就怕顾九东，要不是她姐非得让他过来打探军情，他才不乐意过来找不痛快呢。 当然，最主要的是，顾佳佳答应给他十块钱的零花钱。 “啊，就是太长时间没见了，我正好路过，看到外面的车了，所以看看是不是九哥在呢。” “嗯，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顾九东说着就要关门，冯家宝一把将门挡住：“九哥，这天也挺冷的，你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顾九东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的锐气：“请你？坐坐？你确定？” 冯家宝一看他这样子，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摇头：“没有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107章 准备回家了 如果不是冯佳佳执意要让他过来看看，冯家宝可是一点儿也不想来的。 而冯家宝不知道的是，顾九东压根儿不记得他的名字，所以才会喊他冯小三儿。 回到屋里，几人继续包饺子，东拉西扯间，很快就提到了寒假的事。 学校要等到腊月二十八才能正式放假。 也就是说，学生们二十七这天还得上课，估计下午会有一些简单的班会，之后大家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如意，我和高阳想着二十七当天晚上回去呢，正好在车上睡一路，天亮就到家了，你呢？” 许如意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坐晚上的车，咱们最好还是买卧铺票，要不然容易丢东西。” 高阳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硬座也没事，到时候咱们三个一块儿轮流睡总有两个保持清醒的，这样坚持一晚也就到家了。” 方晴羡慕道：“你们离的近，真好。我们就不行了，坐火车的时间长多了。不过我也有老乡，不怕。” 顾九东瞥了许如意一眼：“你们打算二十七晚上直接回去？” “对呀，半年没回过家了，谁不想家呀！” 顾九东又问方晴：“你们几个人一起回去？” 方晴没想到顾九东会突然跟她说话，愣了一下后才道：“哦，不确定，最少也有四五个了。有高年级的学长呢。” “那挺好，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放假前最后一个周末，大家再次聚在了安和街。 这一次，大家明显都更兴奋。 顾九东趁着高阳他们去收拾碗筷的功夫，把三张车票递给许如意了。 许如意接过来一看，表情惊诧中带着感激：“都是卧铺？” “嗯，特意给你们买到一个车厢的，面对面，这样方便他们两个照顾你。” 许如意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年头能买到卧铺，而且还是三张，这得欠了人家多大的人情呀！ 许如意咬咬牙：“我联系上师傅了，不过不是他本人，说是这两天可能会给我个准信儿。具体是什么粮，他没说。到时候我再通知你吧。” “好。不急。” 顾九东给她买车票，只是单纯地想让她回去的路上能舒服一些。 大冬天的，真地坐着睡一路，估计到家就病倒了。 上回跟着一起跑了一趟，这丫头就病了，听说吃了好几天的药呢。 现在自己有能力，就多帮一把。 许如意给高阳和孙小军车票的时候，是避着方晴的，主要也是怕她多心。 “顾九东帮着买的。你们两个把车票拿好，要是丢了可就回不了家了。” 孙小军和高阳连忙掏钱出来，人家能帮忙，这是好心，不能再让他往里头搭钱了。 许如意接过来，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高兴了，也没给人家车票钱呢。 腊月二十六这天，许如意问顾九东能不能帮她去买些京市的特产，而且最好是多买一些。 顾九东觉得有些好笑：“拿我当跑腿的了？” 许如意丝毫不怯：“你就说帮不帮吧？” 顾九东一想到她能联系到大批的粮食，还能怎么办？ “帮！” 许如意满意了。 顾九东给买的不少，许如意逐一分类后，就把部分的特产直接收进自己的发货仓了。 这样比较方便，要不然东西太多，实在是不好带。 其实这次回家，大家要带的东西比开学的时候可少多了，至少这被子啥的不用带回去了，而且好些个换洗的衣服也不用往回带。 腊月二十七中午，许如意吃完饭就骑车去了一趟安和街。 她快速地在屋里屋外都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就把粮食一次性放出来了。 这一回，放的是干玉米粒五千斤，另外还有五千斤的陈米，五百斤的白面。 白面也是许如意跟那家专卖陈粮的店里买的。 店家说这白面是临期的，而且因为不够白，在市场上并不怎么受欢迎，所以低价出售。 不白好呀！ 许如意就愿意要这样的。 许如意一次性买入了两千斤的白面，可把店家给乐坏了。 如果不是担心这些粮食太多，许如意是真想都放出来的。 不能太惹眼了。 而且，ay市那边一定也缺粮食，得存着些。 许如意在购入这些干玉米粒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内疚的。 因为这些干玉米粒在几十年后，基本上都是用来喂家禽或者是猪牛的。 现在被她买过来给人吃，总有几分不得功儿。 但是实际上，现在连他们学校里的食堂里吃的玉米窝头，也是用这种干玉米粒碾成粉做出来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并没有做违背良心的事。 可她就是觉得难受！ 许如意一想到自己只需要花二十多块钱，就能买一百斤的玉米粒，这心里头别提多割裂了。 许如意没有直接买玉米面，那是因为商城里的玉米面颜色上都太好看了，金黄金黄的，而且也磨得太细，一看就不符合这个年代。 自己吃还行，真拿出来卖，她担心自己会被人家抓起来当特务审的。 腊月二十七下午，三点就散了会，学校可能也是考虑到有些学生离家太远，所以能让他们今天走的，就今天走，要不然，这年可能都得在火车上过。 方晴他们买的是二十八号早上六点的车票，一行七个人，总共买到了两张卧铺，五张硬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年头，火车的列次就这么多，过年要往回赶的也多，一票难求，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顾九东开车过来接的许如意，看她拎着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蛇皮袋子，另外还背着一个包，鼓鼓囊囊的，就知道没少装东西。 “还有吗？” “没了，走吧。” 许如意把所有能带的书都放在自己的发货仓里了，没办法，大学生也是有作业的。 顾九东开着车，时不时地瞄身边的人一眼：“什么时候返校？” “不知道呢，正月十七就正式上课了，最晚我十六也得到京市。” 顾九东点头：“行。” 许如意眼珠子一转：“你去过安和街了吗？” 顾九东不明所以，摇头：“没有。怎么了？” “我师傅的人说在那里放了粮食，你想办法赶紧把粮食散出去，别再给你招祸。” 第108章 继续吃瓜 顾九东的眼神微闪，表情不变：“嗯，知道了。替我谢谢你师傅。” “谢啥！他也是为了换钱和票。不过，我师傅说了，他手里头的粮也不多了，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 顾九东点头。 许如意是故意这样说的，不能总是有大量的粮食冒出来，这太不合理了。 就算是顾九东没有问，但是他也一定起疑心了。 这年时间段的火车票难买，有些人是直接买的站票，普通车厢那边现在都已经很挤了。 幸亏顾九东给他们买了卧铺，要不然可遭罪了。 三人正好是面对面，许如意是女生，高阳和孙小军一致让她睡上铺，这样比较安全。 高阳和孙小军两人把行李都放到了自己的床铺底下，刚刚上来，外面还有不少人在走动着找自己的铺位，很热闹。 “咱们先吃晚饭吧，我特意买的面包，高阳你去打点儿热水吧。” “行。” 许如意把面包拿出来，孙小军从自己的包里摸出来三个鸡蛋。 许如意眼睛一亮：“哪儿来的？” “之前跟食堂的大师傅换的。这是熟的，一会儿拿热水再泡一下就能吃。” 现在火车还没有开动，窗子也是开着的。 等高行刚打完水回来，这火车就开始动了。 听着这震耳的咣当声，许如意心中多了一抹踏实感。 总算是能回家了。 卧铺车厢这边就是比较安生，许如意没遇到什么抢铺位的，也没有遇到人贩子、小偷之类的，一路上顺顺当当地就到了安阳站。 许如意是二十五那天就给许立春打过电话的，这会儿要下火车了，许如意还想着大哥会不会忘了来接她。 许如意的行李是最多的，高阳帮她拎着那个蛇皮袋子，孙小军背着高阳的包，许如意自己拎着皮箱。 三人总算是从火车上给挤下来了。 “如意，这儿呢！” “阳阳，这里！” “小军，小军，这边！” 嚯！ 都来了！ 来接许如意的是许立冬，他推着自行车，把蛇皮袋子横放在后座上，然后让许如意推着车子走，他自己拎着皮箱背着包。 “哥，咱们就这么走回去啊？” “那要不咋办？我也不知道你行李这么多呀！” 好在现在的ay市还没有太大，走路回去，估计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行吧，就只当是锻炼身体了。”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许如意现在是真饿了。 早上什么也没吃，现在饿得都走不动路了。 “你在火车上刷牙了吗？爸早上特意烙的饼，给你留着呢，我去热一下。” 许如意朝他无力地摆摆手，“赶紧去，我快饿死了。” 许如意把东西直接都放在了堂屋，也没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就在堂屋的躺椅上坐下了。 这东西挺舒服呀！ 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淘换来的，看着不像是新的，而且她爸也不是那种在意这种物质享爱的人，搞不好就是别人用这个来换粮食的。 还真被她给猜着了。 许立冬把饭菜给她端进来后，许如意边吃，就边问了家里东西怎么这么大的变化。 许立冬就把这些来历一一说了。 这躺椅，就是葛大同家执意搬过来换粮食的。 “这东西不值钱吧？换了多少？” “没多少，好像就是换了二斤玉米面儿。咱妈不乐意换的，但是葛大同一直在这儿哭穷，还说家里头几个孩子都饿得两眼冒金星了。咱爸那人你也知道，耳朵根子软，他这么一卖惨，咱爸就答应了。” 许如意大口吃着烙饼卷鸡蛋，真心觉得这世上就没有比这个再好吃的了！ 这是饿坏了。 “三哥你不去上班了？” “去呀。我现在就得走了。为了接你，昨儿我还特意加了两个小时的班，正好把今天耽误的提前补上了。那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中午大家都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 许如意昨晚在火车上也没睡好，主要是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感觉刚睡着，天就亮了。 这会儿回到家，安全感爆棚，起身把大门栓好，这才回自己屋里睡。 床单是新换的，一看这上面还有拧的那个印子呢。 许如意直接拿出来一个小太阳，然后插上电源，换好睡衣，裹上被子就睡觉了。 许如意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下午两点了。 伸伸懒腰，也没觉得饿。 胳膊伸出来后，又咝地一声缩回去了。 哪怕是开着小太阳，这屋里头也还是冷。 还是被窝里暖和呀。 堂屋里砌有一道火墙，在堂屋里烧火可以做饭，也可以烧水炒菜，这道火墙的另一边就是许如意住的屋。 许大朋他们住的那屋是盘的炕，他们也睡惯了炕，临睡前烧上两把柴，这炕就热乎的，可舒坦了。 家里头还有一个煤球炉子，一般都是放在许立春和许立冬的屋里取暖的。 他们兄弟俩平时分开住，到了冬天就会挪到一间屋子里，主要就是因为取暖问题，这样能省些煤。 许如意睡觉前，把堂屋的火封上了，上面又放了一个大铝壶，里面是添的凉水，这样放了几个小时，里面的水就算是不开，也完全可以洗手洗脸用了。 许如意又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吸吸鼻子，还是先起来了。 她还给张小静带礼物了呢，得去找她聊聊天儿。 最重要的是，瓜还没吃完呢！ 张小静在信上没写得太清楚，她得问问去，当初和孙小军的信被拦截，到底是咋回事儿。 许如意坐起来后，又把小太阳收起来，去堂屋看了一眼火，倒水出来洗脸后，又往壶里头续了一瓢凉水。 张小静在家里洗衣服呢，听到许如意的声音后，人都要跳起来了。 “啊！你总算是回来了！” 两人半年没见，激动地抱起来了。 “怎么样？这半年过得好吗？” 张小静笑着把人拉进屋里说话，还给她倒了杯热水暖暖手。 许如意把礼物推过去：“看看这帽子喜欢吗？跟我戴的这个一样。” 张小静看着手里头的毛线帽子，别提多高兴了。 “我就知道你心里头还有我呢，偏偏葛美丽那个破嘴，到处跟别人说你去了京市，就不稀得搭理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第109章 吃瓜停不下来 许如意还好奇葛美丽跟耿直到底成没成呢。 “彻底没戏了，但是也不知道葛美丽是咋想的，竟然跑去耿直的学校了，而且还逢人就说自己是他的青梅竹马，后来又谈了对象，但是耿家人不同意，硬要拆散他俩。 这事儿闹大了，会影响耿直的学业的。耿家人后来找上门大骂葛美丽不要脸，不仅如此，还把街道办的人都惊动了，非让葛美丽拿出和耿直处对象的证据。” 许如意听到这里其实也就明白了。 葛美丽全凭臆想跟耿直处对象呢，哪有什么证据呀！ 而且一直以来都是葛美丽倒贴耿直，耿直可没有给葛美丽买过东西。 没有情书，没有东西，哪来的证据？ 葛美丽这回也是栽了。 “那葛家就能同意？” 张小静摇头：“葛家不同意还能怎么着呀，不过听说葛美丽被送到乡下去了，这要过年了，也不知道回没回来。” 女孩子家的名声被坏了，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葛家把人送到乡下去，也是为了避避风头，等过一阵子，事情没人再提了，葛美丽才好说婆家。 “对了，葛家旺结婚没？” 张小静一脸嫌弃：“结啥呀！人家也不知道咋地打听到葛家旺和刘二寡妇家不清不楚的，直接就吹了。” 许如意没想到葛家旺的婚事这么轻易就黄了！ 她的确是给那个女同志写了封匿名信，但是没想到这么好用呀。 “葛家人原本不肯罢休，想着让人家把处对象时花的钱赔出来，算了半天，说是有三十块钱呢。结果人家女方也说了，赔钱可以，但是他们就要闹到街道办和派出所去，告他们家葛家旺耍流氓、骗婚。葛家人怕了，也就不敢再想着要钱了。” 许如意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葛家的瓜是一个接一个的，都停不下来。 这一出接一出的，也不知道葛大同在钢铁厂上班还能安心不。 “对了，说说你和孙小军的信是怎么回事，谁截的信呀？” 提到这个张小静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知道孙小军家境好，所以读书时，就有不少的女生向他示好，但是孙小军一直以不找对象，以学业为主当借口，把那些女生都给拒绝了。 张小静和孙小军走的近，其实也是在今年才开始的，而且主要还是被许如意给带着的。 哪知道这就碍了某些人的眼。 张小静也是后来找学校领导去调查的时候才知道，故意拦截了孙小军给她的信的女生，是高中的老同学，不过不是同一个班的。 许如意听得目瞪口呆：“这就是情敌呗！” 张小静红着脸推她一把：“别胡说！哪来的情敌！” 许如意笑得坏兮兮地：“我懂，我懂，都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嘛！那后来学校是怎么处理的？” “学校给她记了大过处分，而且还让她把信都交出来了，又让她给我当众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故意偷拿别人的信，这事的确是挺恶劣的。 这是同学之间的信，如果是那种家人的信被拦截了，万一有事都联系不上，那才着急呢。 “那就行，以后你也长点儿心，孙小军基本上都是定期给你写信的，如果中间少一封，你就记得写信问问，或者是直接打电话也行呀。” 张小静红着脸，不说话，手指头揪着自己的衣角，小模样分明就是害羞了。 “你家现在咋样，缺粮食不？” 张小静摇头：“我家还行。我们学校女生一个月能领到二十七斤粮票，我省着些，还能给家里交回来两三斤，另外补助金的花用也不大，一个月有两块钱就够了，余下的，也能贴补家里。” 有了钱，就能在黑市上换不要粮票的粮食，虽然不合规矩，但是现在大家都这么干，就算是被抓了，顶多也就是批评教育一通就都放了。 主要是大家都饿呀。 张小静一脸感激：“不过也多亏你给我寄了两回腊肉回来，有肉，这油水总能更饱肚子。上个月我妈身体不好，人家让多养养，我们拿什么养呀，正好你寄了块腊肉回来，我就带回来了，我妈可没少念叨你。” 许如意笑道：“咱们是什么关系呀，不说这个。对了，我还给你带了其它好东西呢。” 除了那顶毛线帽子之外，许如意还特意带了京市烤鸭回来，虽然凉了不好吃，但是这年头，有口肉就谢天谢地吧，还想咋着呀！ 张小静看她拿出来一大根的香肠，有她小胳膊那么粗的那种，还有一只用油皮纸包着的烤鸭。 “只当是我送你们家的年礼了。” 张小静可不敢收了，这东西太贵重了。 “收着吧，我买的多。其实这东西不要票，而且我也是托关系弄到的。我估计孙小军也会给你带这些东西，正好过年嘛，就收着吧。” 张小静听出她话里的打趣，但是假装没听懂。 两人又一起聊了会儿天，许如意看了下时间，该做晚饭了，这才回去。 许如意到家后，就赶忙准备起来。 她买的烤鸭是真不少，好在现在天儿冷，也不怕坏。 除此之外，许如意还把腊肉、腊肠、香肠都拿出来了。 晚上熬一锅浓浓的大米小米的混合粥，熥上二合面的馒头，然后就准备炒菜了。 许如意切了一盘子香肠，然后把生腊肠切了几片出来，直接用蘑菇炒，再加上几颗辣椒，那才对味儿。 最后用大白菜炒了一个五花肉。 当然，五花肉也是许如意从商城里下单的。 许如意估算着时间把烤鸭直接放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还有带着的小饼一块儿热了，然后放在堂屋挨着火墙的那张桌上。 她刚把微波炉收起来，院子里就有动静了。 一家子人都回来了，前后脚差不了十分钟。 许立冬一脸稀奇道：“哟，大哥今天准点儿下班了，不容易呀！” 许立春瞪他一眼：“赶紧去帮忙，别让如意累着了。” 许立冬立马踮儿踮儿地去帮忙了。 因为堂屋里有火，所以粥就是在这儿熬的，只需要许立冬把锅给端下来就行。 许如意一转身，两眼亮晶晶地：“大哥！” 第110章 招工消息 许如意回来了，但是家里人都还没有放假，都得工作。 许如意和父母商量之后，就决定明天上午回一趟老家，正好把带的一些京市特产给送过去。 许立春第二天一早送她上了公共汽车。 许如意拿出来的东西其实不多，看着一个大大的袋子，但是实际上没有多少东西，分量重的，都被她收起来了。 许如意到县里之后，先去轴承厂了，顺便把自行车也取出来了。 许如意办事还是很谨慎的，她在京市骑的那辆自行车，放假前就放到安和街了，让顾九东帮忙保管。 现在弄出来的这辆，是以前她在这里用过的。 李干事见到许如意时，整个人都兴奋得不行。 “放假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到的市里，歇了一天，今天主要是过来看看我爷爷奶奶。对了，你怎么样？结婚的喜糖还给我留着吗？” 李干事笑得很爽朗：“那必须的！正好来了，中午我请你吃饭吧，叫上我媳妇，正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也行。不过你先带我进去，我车子上还放着不少东西呢。” 李干事偏身一瞧，可不嘛，车子后座上那么大一个袋子呢。 李干事直接带她去食堂那边的办公室了。 组长也在，只是第一眼真没认出许如意来。 主要是因为许如意今天穿的比较时髦，羊绒大衣看着可比那碎花小棉袄洋气多了！ “哟，叔这是瘦了些吧。” 一听她说话，组长立马就认出来了：“小许！” “叔，您才认出我来呀！亏我还大老远地给您带特产呢，白瞎我这份心意了。” 许如意故意一板脸，但是小眼神里头可都是笑意。 组长笑着把人请进屋，然后又冲着外头喊了一句，让人把许小娟给叫过来。 许如意也没摆谱，直接把东西拿出来。 差不多有一尺长，小胳膊粗的香肠一拿出来，组长和小李的脸色都变了。 这可是好东西呀！ 他们ay市现在也有卖的，但是太少了，而且听说京市那边做的味道更好。 “这个呢，我带的不多，主要是这东西太沉了，多我也拿不了。叔，您和李哥一人一根，拿回去给家里添个菜，另外就是这烤鸭了，一样，也是一人一只。这多出来的两只，还得麻烦您回头给两位大师傅。” “行，放心吧，交给我了。” 组长说完，立马把东西收了，小李也没含糊，直接就把自己那根肠给放书包里了。 得亏他把挎包带身上了，要不然还真不好拿。 许小娟那一份是两只烤鸭、一根香肠，毕竟那是亲姑姑，关系更近一步呢。 等东西都分完了，办公室里头又只剩他们仨了。 李干事看了一下手表：“十一点多了。叔，您这里几点下班？我去接我媳妇，正好跟小许认识一下。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李干事可没忘了人家许如意送的一百多块钱的手表当贺礼呢。 虽说事后他想要给人寄钱过去，但是许如意再三强调说是礼物，他也不好再给钱了。 人情往来嘛，得有来有往才行。 因为许如意的操作，许小娟在厂子里过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不仅没有人欺负她，但凡是厂子里发点儿什么福利，指定也得是给她挑好的。 李干事现在在供销科，工作时间是很灵活的，而且权限也不小，要不然，许如意也不能一直跟他交好。 中午就在离他们厂不远的国营饭店里一起吃饭，小李还特意点了一道红烧肉。 “真是运气好，这红烧肉呀，现在一个星期只供应一次。太难得了！” 现在已经不是有没有票买肉的问题了，而是有票不供应，你也没地儿买去呀！ 许如意知道这两年应该是大家最难捱的，没办法，只能是忍一忍了。 李干事的媳妇长的还行，属于清秀那一挂的，但是眉眼间有股子书香气，应该是家境不错的。 这饭吃的差不多了，李干事突然前倾身子，压低声音道：“叔，我听说车间那边最近要招一批工人，这事儿靠谱吗？” 组长一听，再瞄一眼许如意，心里头门儿清了。 “嗯，厂里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要等到过完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初七初八这两天考试。虽说是车间里招工人，但也得识字才行。” 许如意一听，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叔，那有啥要求不？我堂哥是初中毕业，您看能行？” 组长一听，可以呀！ 在乡下，能念到初中毕业的，那可是相当有远见的人家了。 “初中毕业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样，我那里还有报名表呢，一会儿回去拿给你。” “谢谢叔！” 许如意端起水杯：“啥也不说了，我以水代酒，敬叔一个！” 组长也是吃高兴了，既然起了头，那也就不差这几句了。 “厂里这次要招的人其实也不多，小许呀，我顶多给你弄三张报名表，但是到时候考试能不能通过，能过几个，我可就做不了主了。” “叔你放心，这事儿我明白。咋着也不能让您为难。再说了，您愿意给这么一个机会，就已经难得了。谢谢叔。” 等到李干事送许如意出来，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张报名表。 许如意一脸惊讶，他也有？ “这是从我们科长那里要来的。试试看吧，这四个人过来报名，能中一个就不错。兴许一个都考不中呢。” 许如意眼珠子一转：“李哥，您跟我说句实话，这里头有内幕不？” 李干事一脸为难。 许如意再接再励：“李哥放心，肯定不能把您夹在中间，我就是想着吧，如果真要走人情，我这里也乐意出。我们不求给开后门，最起码，别让别人踩着上去就行。” 这话说地明白。 不求非得内定她的人，但是最起码，能给他们一个公平就行。 如果只是这样的要求，小李觉得不算为难。 “成，这事儿我帮你盯着。回头你把报名表交给我，我去帮你递上去。” “行，有李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无论这事儿成不成的，我都承您和叔的情！” 第111章 他能考上? 等许如意骑车子到许家村的时候，老远就看到十来个孩子们兴奋地边跑边跳了。 许如意干脆下来推着走，一眼就瞧见二狗了。 “二狗，来，把这糖给他们分一下，保证人手都得有一块啊！” “知道了，姑姑。” 二狗喊一嗓子，孩子们都往他那儿跑了。 许如意笑着跟孩子们挥挥手，赶紧又骑上去回家了。 今天都是腊月二十九了，可是村子里头还没有半点过年的气氛。 想想也是，现在大人孩子都吃不饱，哪有心思准备过节呀。 许如意到家后，就把蛇皮袋子从车后座上拎下来，然后径直往堂屋走。 许老憨和许刘氏，都在里屋的炕上躺着呢。 天儿太冷，烧了炕，还是在上面暖和。 许如意一进堂屋，先把煤炉子弄开，一会儿好烤火。 紧接着，许刘氏就趿着鞋出来了。 “如意回来了！快，到屋里炕上歇着，这屋太冷，快进来。” 许如意也没跟她客气，进了里屋，的确是比堂屋要暖和些。 脱鞋上炕，许如意一点儿没拖泥带水的。 瞧着她动作麻利，表情也自然，一点儿没有嫌弃他们的意思，许刘氏这心里头就更高兴了。 许如意把外面的羊绒大衣脱下来，放一边，顺手就抓起一件棉袄披在自己身上了。 许老憨眯眼一瞧，是老婆子才拆洗好的那件。 许如意坐在炕上，掏出来一把炒花生就跟爷奶一起话起了家常。 差不多过了有半小时了，许如意才猛地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没干呢。 “爷，县轴承厂招人了，正月初七就得过去考试。你觉得咱们村里有人能去不？” 许老憨听到这个消息，还激动了一把。 在县里头没有熟人亲戚的，这种消息，压根儿就不可能让他们知道。 现在能知道个信儿，他就知足了。 “这个不好说，人家有啥要求不？” “没啥要求，就是得认字儿，说是要考试，不过我问了一嘴，说是初中毕业的应该没问题。” 许老憨咂巴了一下嘴，初中毕业的，除了许柱子之外，就是许小娟家的韩胜利了。 “要求这么高，那咱们乡下能考上的可没几个。” “爷爷，也不一定非得是初中毕业，人家的意思就是说初中毕业生应该是更保险一些。” “这个咋考呀？” 许如意想了想：“爷爷，我这里有报名表，但是只得了四张，也就是说只能有四个人去报名考试，最终考上几个，我也没数。” 许老憨心里头那叫一个激动呀。 许刘氏心眼儿转地快：“我记得胜利就是初中毕业的，让他去试试。” 许如意点头：“嗯，表哥的确是要去试试的，要不然白念了那么多年的书。” 许刘氏满意了，别人她不管，只要自己的外孙能有一张就行。 许老憨却有意见了：“只给胜利，那红军咋办？” 韩红军，也就是许小娟的大儿子。 许刘氏瞪他一眼：“红军总共就上了两年学，中间还是断断续续的，就算是给他报名表，他能考上？” 许如意也知道大表哥那会儿的确没有上学的条件，后来韩胜利能读书，也还是姑姑据理力争得来的。 “奶奶说的有道理，那就只给胜利表哥一张表，至于大表哥那里，咱们以后再找机会。就跟我先前给姑姑安排工作一样，能安排一个，就能安排两个三个，就是时间早晚的事儿，不着急！” 这话许刘氏爱听。 “对，咱们如意有本事，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许老憨歪头想了好一会儿：“除了柱子，再就是小山也读过书，但是能不能考上就不好说了。” “考不上也没关系，只是去试试。爷，要不咱们找村长叔商量一下？” 许老憨点头，正想着去叫人，就听到外面院子里有动静。 他干脆下炕瞄了一眼：“是二狗过来了，带着人给弄了些柴。” 许如意立马下炕，趿着鞋就到堂屋：“二狗，你过来！” 二狗直接跑进来的：“姑，有啥事儿？” “你去一趟村长家，把村长和柱子都叫过来，就说我爷有事儿要跟他们商量。” “知道了。” 二狗说完就要走，被许如意一把给拽住：“我话没说呢，你着什么急！” 许如意从蛇皮袋子里掏出来一桶奶粉，就是她自己重新换了包装的那种。 “这个你先拿回去放好，之后再去村长家。” “姑，我不能要。” “拿着吧，你奶奶和弟弟妹妹都需要营养，放心，你欠我多少，我都给你记着帐呢，等你以后长大了再还。” 二狗吸吸鼻子，还是收下了。 二狗知道这是奶粉，上回小山叔取包裹的时候他见着了，知道是如意姑姑在京市给弄的好东西。 没想到，姑姑还给他也带了一桶。 听说这东西老金贵了，村里头大部分人都没见过，更没吃过了。 许如意这边围着煤炉子烤火，那边许老憨和许刘氏也都出来了。 一会儿要说事，在里屋也不像样子。 许如意是个不过日子的，直接把下面的第二个煤球夹出来放到一旁，又在上面覆盖一个新煤球，把眼儿冲对了之后，又往煤炉里头塞了一个煤球。 这样屋子里暖和起来的快。 就是比较费煤球，可把老太太给心疼坏了。 乡下地方都没有这种东西卖，听说县里头买这个还得排队，没有票都不行。 上回许立春回来，给他们找人运回来了一百来块，老太太一直省着用，基本上白天不做饭了，火就直接封上了。 谁知道这丫头一回来，直接就给祸祸了。 这玩意儿在商城一样有卖的，许如意特意在淘宝上查过的，而且还挺便宜。 “你这孩子，哪能这么糟蹋东西哟！” “奶，你放心吧，我托人又弄了些煤球，估计下午就能送过来。” 许刘氏一噎，好一会儿才道：“那不要钱？” 许如意嘻嘻笑笑，不说话。 许老憨倒是习惯了她们这样，也没打算管。 村长和许柱子一起来的，人还没进屋呢，就开始喊了。 “是如意妹子回来了！我瞧见她的洋车子了。” 第112章 赶紧填 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管自行车叫洋车子，尤其是在乡下或者是县镇等地方，所以许如意听到了也并不稀奇。 等到他们父子二人落座，许如意一直没吭声，许老憨简单说了一下县轴承厂要招工的事。 村长原以为是和粮食有关的大事，结果一听是这个，立马又愁了脸。 “叔，不瞒您说，这招工的事儿呀，咱们没路子，听说那是要有报名表的，就是这么大的一张纸啥的。咱们没有门路，也弄不来这个呀。” 村长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着。 许如意知道他说的是啥，和爷爷对视一眼后，就直接把报名表从包里拿出来了。 许柱子震惊：“妹子，你哪儿弄来的？” 许如意笑道：“我暑假的时候不是在轴承厂上了几天班嘛，正好又帮了李干事一个小忙，也给食堂的组长叔寄过两回东西，人家知道我回来了，这不是嘛，给弄了几张报名表，算是还我的人情。” 村长也识字，瞄了一眼后，就确定这的确是县轴承厂的招工表。 “这是四张？” “啊，四张，但是得去考，能不能考上我可说不好。这里头有两张是要给我表哥送去的。爷爷的意思是给柱子哥和小山哥一人一张，别人识字不多，去了也没用。” 村长一想也是。 现在还在念书的娃倒是不少，可问题是没毕业呢，而且年纪上也不合格。 “柱子，你觉得咋样？” 许柱子都被这天降的好消息给砸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许如意笑道：“柱子哥，你是初中毕业，好好看以前的旧书，我记得之前从市里带回来不少书，好像有一两本关于机械上的，你多看看。兴许人家就考这个呢。” 许柱子一想还真是，的确是有这么两本书。 “行，我一会儿回去就看。” 许老憨咳了一声：“把小山叫上，你俩一起看，如果两个都能考上了，那咱们村也有希望了。如果考不上也没事儿，以后还有机会。” 这话听着就舒坦！ 还有机会！ 最重要的是还有以后的机会呢！ 村长心里头那叫一个高兴，等许小山一来，许如意就把可能要考的内容跟他们重复了一遍。 两人都急急忙忙地回去看书了，压根儿没有其它心思了。 村长这叫一个激动呀。 “如意呀，你可真是给咱们村里头长脸了！如果真能成了，哪怕是能中一个，咱们村往后也能有指望了。” 许刘氏点头：“靠人不如靠己。咱们自己村子里头多出几个工人，也省得被别人瞧不起。你瞧瞧小山家，他姐嫁的人家可不差，可人家是城里人，压根儿就瞧不上咱们乡下人，这么多年了，别说是指望着他们能拉拔亲戚一下了，还总想着来搜刮好处，这种人，最没良心了。” 村长点头：“可不是嘛！小山他姐的确是不像话。婶子放心，这回有我呢，指定盯着他们好好看几天书。对了，要不把俩外甥也接过来一起看？” 许如意觉得可以，反正家里也有地方住。 “等过了年吧。这会儿不合适。” 乡下的规矩多，嫁出去的姑娘大年初一不能回娘家，而且腊月三十如果上娘家门，那也是不能空手的。 许如意又提了句粮食的事。 “我托人给送过来，都是些玉米粒，得咱们自己碾，村长觉得行不？” 村长一拍大腿，激动道：“那有啥不行的？咱们乡下人别的没有，就是一把子力气还能用。” “那成，我估摸着得是晚上送过来了，白天太显眼了。到时候送到了，我让二狗去喊柱子哥。” “行。辛苦你了如意。” “不辛苦，村长还是跟村干部们商量一下吧，这粮食，是以大队部的名义买进来，还是让村民们自己掏钱买，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干预。” “总共有多少斤？” “玉米粒差不多有三千斤，全麦粉应该是有八百斤左右。” 这年头，全麦粉也是好东西，虽然吃着有点儿噎人，但是好歹是面粉呀。 而且现在都困难，啥条件的人家才能吃得起白面呀！ “中，有这全麦粉，大家伙过年也能包顿饺子了。” 许如意明白了，听村长这意思，应该就是由大队部出钱来买下这批粮食。 没办法，村民们的收入就那么多，上回买了一批粮食，只怕手里头也没有多少余钱了。 许如意安排好之后，就骑上车子去姑姑家了。 许小娟还没回来，但是韩二贵在家里，韩红军和韩胜利兄弟俩一起去碾米了，没在家。 韩红军的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估计明天才回来。 “如意来了，有啥事儿不？” “没啥事，我估计一会儿我姑也就回来了。两位表哥呢？” “哦，去碾米了，应该也要回来了。” 韩二贵让如意进屋烤火，他去找那俩小子去了。 很快，韩红军和韩胜利都回来了。 许如意长话短说，尽量让他们听明白。 “这是两张报名表，你们两个都填一下，赶紧的，我得收回去，明儿还得给李干事送过去呢。” 明天就是三十儿了，下午厂子里就放假了，所以这报名表明天上午得送到人家的人事部门手里。 韩红军有些犹豫，他总共念了不到两年书，这能行？ “反正我侧面打听了一下，初中毕业生考中的机会还是很大的。大表哥你念书虽然少，但也去试试，万一呢。就算是这回不行，起码咱们攒了经验，下回再有这个机会，最起码就知道是个啥流程了。” 韩红军原本就不想填表的，但是听妹子这么一说吧，又心动了。 韩二贵也是笑着催促：“赶紧填，你妹子都把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了，你再不好好把握，咋对得起她？” 韩红军嘿嘿笑了两声，也提笔开始填。 许如意看过他们两个填的表之后，点点头：“大表哥你这几天在家练练字。正好，我这里有本子和铅笔，就算是答不上来题，最起码咱的字不能让人觉得丑。” 韩红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感觉表妹变表姐了！ 第113章 妥了 许如意拿上填好的报名表，又嘱咐他们这几天少往外跑，尽量多看看书，这才骑车回家。 许如意这次回来，就没打算走，毕竟要过年了，他们一家人肯定都得回来的。 吃过晚饭，许如意拿上手电筒往外走，许老憨不放心想要跟着一起，被许如意阻止了。 “我喊二狗跟我一起去就行。爷爷你还是在家吧，外头黑，路又不好走，万一您摔一跤，大过年的，也不吉利。” 许老憨没出去，但是确认二狗过来了，才让他们出门。 两人走到村头的那处破庙里，这里以前是处土地庙，后来就被人给砸了，说是封建迷信，之后就空下来了。 几年前，还有一户人家因为家里房子漏雨，在这里临时住过几天。 “二狗，你提着灯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 “姑，要不我进去看看吧。” “不用。再说你也不认识人家呀。” 二狗一想也是，只好自己站在外头放哨。 许如意进入破庙，说实话还有点儿怕。 确定没人之后，这才把粮食放出来，然后故意拨拉了一下有点儿破的窗户，闹出些动静，之后又往庙后头扔了块砖头，这才喊二狗过来。 二狗听到动静时，就想进来的，正好许如意喊他，跑的那叫一个快。 “姑，没事吧？” 许如意摇头：“我没事。人家把粮食送来了，你去喊柱子和小山过来吧。” “好。” 许小山也在村长家等着呢。 家家户户都断粮了，这会儿听说许如意帮着买了一些粮食过来，哪能不激动？ 许如意用手电筒帮忙给他们照着路，许小柱和大队会计先进来点了一下数，之后又过了秤。 每过一袋子秤，直接就往牛车上装。 两辆牛车，还有一辆驴车，运了好几趟才算完。 粮食都运到了大队部，大队干部们商量了一下，留下四个大小伙子在这里看守粮食，只等着明天一大早就让人过来买粮。 说是买粮，基本上就是賖粮。 许如意也没办法，能做的都做了，等到开了春，地里头能种庄稼了，就会好一些。 最起码，能种个土豆、红薯啥的，不至于饿肚子。 许如意没忘了给自己家里头也弄了一袋子玉米粒，外加一小袋的全麦粉。 二狗和许小山帮忙弄回家的。 其实许老憨家里头不缺粮食，就算是如意不给他想法子，许大朋他们也时常给送些粮食回来。 可是许老憨这人太善，瞧着一些孤寡人家饿得快不行了，哪里还能想着自己吃好的？ 所以，大家都挨饿的时候，他们老两口也没能吃饱。 别人家一天两顿饭时，他们也是两顿饭。 到了后来别人家一天一顿饭，剩下的时间就在炕上躺着时，他们老两口也是一天一顿饭。 不过，好在他们有许如意给寄回来的麦乳精，一天喝上一碗，虽说这东西不扛饿，但总比不喝要强。 许如意这回回来，其实也看出来了，爷爷奶奶明显都瘦了许多，尤其是奶奶那手腕，细得跟皮包骨似的。 许如意知道他们这样，在村子里才算是合群，不至于让别人太嫉妒，但她这心里头就是不好受呀。 她甚至想着，实在不行就把他们二老接到市里去住一阵子也行呀。 结果她开口一问，许刘氏才说他们先前在市里住了半个月，的确是挺好，能吃饱，偶尔还有肉吃。 可那里到底不是他们的家。 “你爷爷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我们在家里吃好喝好的时候，他就惦记着这些老兄弟们。后来你爷说，咱们在村子里，村里那些族亲们还能有个盼头，指望着能沾一些光，好歹多吃一口是一口。可如果我们都住到市里去了，那老家这些人可怎么办？” 许如意一时间无语，心说奶奶这话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这世上没有谁离不了谁的。 可是又转念一想，这种困难时期，许家村的村民们能依靠的人，也的确是不多。 像是她今天听到的那些八卦，许小山跟他姐几乎要断绝关系了。 所以，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她爸一样有良心的。 算了，好在她有能力，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其实许如意换个角度想，就能理解老人家了。 他们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而且这里几乎都是爷爷的亲人。 他们在打鬼子那个年代都能扛过来，没道理现在不被人压迫了，反而活不下去了。 许如意第二天一大早，没看村里分粮食，直接就去县里交报名表了。 李干事早就等着她了：“我还怕你忘了呢。今天下午再开个会就要放假了。一年到头了，总得让大家伙歇歇。” “是呀，都辛苦了。你们初几上班？” “我们得轮流值班，我初三值班，正式上班是初七。招工考核也是初七。” 许如意点头：“这两张上面的许柱子和韩胜利都是初中毕业，另外两个也都识字。” “那行，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要不然一会儿人事科那边该没人了。” “那你快去吧，谢谢李哥了。” 李干事边走边摆手，脚下步子迈得大，显然是真着急。 许如意想到租房的事，赶忙骑上车子就走，估摸着主人家应该回来了。 还真是被她猜对了。 主人的确是回来了。 “哟，小许同学，大年三十儿过来了？” “嗯，我过来拿点东西。对了，正好遇上您了，我顺便把明年的房租也给你吧。” 男人一愣：“不急，还有半年呢。” “可问题是你在外头工作，半路上也不一定回来，要不然这样，我直接再付你半年的房租，这样就到明年这个时候再续了，你看成吗？” 男人觉得也有道理，点头同意了。 许如意倒不考虑住在这里，主要是县里有这么一处地方落脚，做事也方便一些。 办完事，许如意骑车往回走，又想到今天爸妈他们应该要过来了，干脆一转弯，奔着汽车站去了。 许如意身上贴着暖宝宝，脚下穿的是羊绒皮靴，里面还有加厚的保暖，倒是不冷，可一直在这里等着，好像也挺奇怪的。 要不，去国营饭店里坐坐？ 第114章 包饺子过年了 许如意思来想去，估摸着他们可能得在市里吃了饭才回来，所以把车子往门口一停，直接进饭店了。 现在才十一点半，许如意点了一碗肉丝面，又让人在里面给加个煎蛋。 这年头敢这么吃的，绝对是有钱人。 没看那服务员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嘛。 许如意也不在意这个，大冷的天儿，一大早骑车出来，早饿了。 许如意吃的不算太快，对比前面那桌的大哥，她这吃相简直就是太文雅了。 吃完面，许如意也没急着走，又坐了一会儿，眼睛盯着门口，直到这店里人都走完了，那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快不对了，她这才起身。 许如意看了一下手表，快一点了，难怪服务员都有些不耐烦了。 许如意趁着没人注意，把暖手宝弄出来了，棉手套这会儿直接放包里了，两手揣着在暖手宝里面，暖和和的，真舒服。 直到快两点了，许如意才看到从ay市开过来的车到了。 果然，许立春他们四人是一起回来的。 “大哥！这里！” 许立春拎着一个大包走过来，不过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反而质问：“怎么在这里？大冷天儿的，你不知道在家待着？” 许如意抿了下唇角，没解释。 等到苗兰花再看到她时，也是一顿数落。 最终一家人商量好，让许立春载着许如意先回家，他们三个还得再等着坐到镇子上的公交车。 许如意这回坐到了前面的横杠梁上，得亏了她早有准备，在底下缠了两圈薄垫，但是真地坐上几分钟之后，还是硌得屁.股疼。 但是没办法，后座上绑了一个大蛇皮袋呢，前面篓子里也放了一个包，而且还是竖放的。可见这辆自行车的责任是有多么重了。 县城里的路还算是好走，所以许如意没怎么动弹，可到了镇子上之后，再往村子里走，这路就有点颠了。 许如意动来动去的，许立春还能看不到？ “下来走走吧。” 许如意早就想下来了，但是不敢吱声，就怕大哥再怼她。 现在跳下来，只觉得屁.股又是自己的了。 “走吧，我推车跟你一起走。” 许如意笑着把自己昨天办的事儿给说了一遍。 许立春这才知道，她竟然还给弄来了四张报名表，他还真是小看这个妹妹了，人在京市上大学，还能跟清和县的人搭上线了？ 许如意一脸得意：“我是谁呀！再说了，当初我能把咱姑弄到厂里去，咋就不能再多弄几个人了？” 许立春也是上了半年班的人，当然明白这其中得有人情上的维护，要不然，人家能帮你这么大的忙？ 报名表在厂里的这些人来说，可能不是特别难得，但是对于跟厂子一点儿关系没有的村民们来说，简直就是苦寻无门的好东西。 “嗯，我们如意的确是最棒的。不过你也费了不少心吧？” 许如意嘿嘿笑了两声：“也还行吧，就是李干事结婚的时候，我给他随了份儿礼，平时给姑姑寄东西的时候，也给他寄了一份儿，要不然人家早把我忘脑后去了。” 许立春点头，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没有无缘无故就对你好的人。 许如意先付出了，人家才会在有好事的时候，想到你。 而且，这回如果许如意没来看他们，只怕人家也不会提这报名表的事儿。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许立冬还是示意她上来，骑车总比走路要快一些的。 “成吧。你骑的时候尽量挑那好道走，颠的我难受。” 兄妹俩到家时，许刘氏正在和面，许如意知道，这是准备饺子面呢。 “哟，奶奶，这面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还有明天早上的呢。” 许如意进屋换了衣裳，外面又弄了一件罩衣，这是她在商城里买的，当时挑着最朴素的见格，直接下单了好几件儿。 现在自己套了一件，又给许立春也穿上一件。 “哪儿来的？” “在京市买的，我买了好几件呢。” 许立春负责剁肉，许如意则是把白菜扒了，除此之外，又拿出来一大把的韭菜。 许刘氏吓一跳：“大冬天哪来的韭菜？” “嘿嘿，我之前和姑姑不是在县里租了处地方嘛，今天去给人家还钥匙，这是他们带回来的，说是在屋里头自己种的，这不，我说了几句好话，人家给了我一把。” 许刘氏的嘴角抽一下，这叫一把？这要是再加上鸡蛋包饺子，得够三四个人吃了！ 大冬天的，能吃上一顿韭菜，别说，想想都挺美！ 等许如意把韭菜都洗出来了，许大朋他们仨才又背着一个蛇皮袋回来了。 今天过年，包的自然就是白面饺子。 许刘氏平时可舍不得这么吃，但是今天是年三十了，而且孩子们也都回来了，所以奢侈一把也是应该的。 一家人齐动手，包饺子的功夫，闲聊着也就都知道许如意干了些啥大事儿了。 许大朋惊得手里的饺子皮都掉了，好在没掉地上，要不然怕是要挨打。 “如意呀，你跟爸说实话，你没干啥不好的事儿吧？” 许如意摇头，一边包饺子一边说：“爸，我这么老实的人，肯定不会的。而且在京市，有顾九东看着我呢，我敢吗？不过我帮他弄了不少药材，所以我手里头的一些粮票呀、钱的，都是用正当劳动换来的。” “你还懂药材了？” 许刘氏不太相信，虽说以前也弄过，但那总共加起来就那么四五样，都是他们这里山上就能碰上的，算不得啥。 但是许如意既然能挣到不少钱，指定不能只采这种药材的。 “奶，我懂的可不少呢，而且我还会炮制呢，只是可能这手艺没您好。” 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伙也把心里头的疑惑都问出来了，许如意对答如流，丝毫没有慌张的神色，也没有想着遮掩，这样大大方方的态度，倒是让大家都信了。 “对了，我还托京市的一位奶奶给你们做了鞋子呢。” 苗兰花一听，连忙道：“之前不是寄回来了？” “那不一样，这回的是棉鞋。我昨天一股脑都给带回来了，一会儿吃完饭，你们都试试。” 第115章 白瞎你这张脸了 许如意就买了四双手工棉鞋，主要就是给长辈带的。 这种手工棉鞋，其实就是用厚实的棉布里面絮了棉花，然后底子也比平时穿的那种要厚一些。 河省这边人冬天都爱穿这种鞋。 至于许立春和许立冬，许如意给他们两个一人带了一双带羊皮的皮鞋，主要就是考虑到他们两个年轻，而且应该也要开始找对象了，打扮地精神些，也能更吸引女孩子。 许大朋和苗兰花穿了一辈子的布鞋，上回许如意说买皮鞋，她就不让，说是穿不惯。 既然如此，许如意也没必要再劝，一切由着他们就是。 等大家都试好了，许如意两手一摊：“爸，我手里的钱可都花光了，一分没剩。明天就是初一了，您和妈得多给我准备一些压岁钱。” 苗兰花扑哧一笑：“我说你这丫头藏着不拿出来呢，敢情就是故意等着要压岁钱呢！行了，少不了你的！” 许立春也连忙表态：“放心，一定给你一个最大的。” 许立冬明年就能转正了，眼瞅着这工资就要涨到三十多块了，自然是也大方起来：“还有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的。” 另一边的京城，顾家。 顾家可是难得一见的一家团圆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团圆，就连长年在外的顾义合也带着妻儿都回来了，顾国栋和孙爱珍自然是欢喜得合不拢嘴。 一直住在疗养院的顾老爷子也回来过年了，其实他的年纪还不算是很大，只是因为年轻时受过太多的伤，所以身上落下来的毛病不少。 顾九东趁着家里人包饺子的功夫，自己一个人出来溜达。 家里气氛挺好，可他就是忍不住总想到那个小丫头。 尤其是看到几位兄嫂都恩爱相处时，更觉得自己有点儿孤单了。 霍五福再有几个月就要结婚了，拖到现在才结婚，也是因为女方今年才毕业，刚参加工作，事情又太多，所以才定在了明年。 其实也没几个月了。 顾九东自己走了没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冯佳佳脖子上围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将她整个人都衬得特别年轻有活力。 “九哥，这大冷天儿的，你怎么出来了？” 顾九东眯着眼看了她好一会儿，也没能认出来这到底是谁，只能敷衍道：“出来抽根烟。” 冯佳佳笑着再凑近两步：“九哥，你这几个月一直在忙什么？我听说你和京北大学的一位女学生走的特别近？” 她一提这个，顾九东就想起来她是谁了。 “冯家宝告诉你的？” 冯佳佳笑着一手摸着自己的长辩子，一边时不时地拿眼瞟他：“别管谁告诉我的。九哥，听说对方才刚上大一呢，大学得上六年吧？就算是有的专业五年也能毕业，可是你都多大了，真要等到三十岁才结婚？” 顾九东冷脸：“关你屁事！” 冯佳佳脸一僵：“九哥，她不过就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而已，就算是考上了大学又怎么样？以后也得回到原籍工作的。” 顾九东直接给她一记白眼儿，转头就走。 冯佳佳不甘心，快步追上去：“九哥，我都等了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感动呢？你就不想着给我一个交待？” 顾九东猛地一下子收住脚步，然后一脸冷漠地看着她：“有病就去治！你是谁呀我就给你交待？有病！” 顾九东这回步子迈得更大更快了。 冯佳佳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怎么能这样呢？ 冯佳佳气得咬牙跺脚的，可是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 “都是那个许如意勾引你，哼，给我等着吧，看我怎么收拾那个贱狐狸！” 冯佳佳转身奔自己家去了。 顾九东回到家，这气儿仍然不顺，听着客厅里热热闹闹的声音，此时只觉得心烦，故意躲着所有人回房间了。 顾家的孩子多，但是并没有住在一起。 顾义合年纪最大，早在顾九乐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结婚了。 再加上顾义合的父母都是烈士，所以在顾义合结婚的时候，上头直接就给在大院儿里分了一套房子，当然，不比顾家这里是处小别墅。 但是能在大院儿里头分到一套平房，也已经是相当好了。 毕竟，当年顾义合的父母牺牲时，级别也的确不低，如果他们还活着，绝对是有资格住进这里的。 顾二家和顾三欢也都结婚了，不过两人的房子都不在这里，但是离的也不太远。 房子都是顾国栋给安排的，当初他们结婚的时候，顾国栋就说了，买房子的钱，其实就是用了他们的亲生父母的一部分补贴。 其实，顾家这情况，就等于是结婚一个，分出去一个。 到现在，真正住在顾家的，也就是几个没人要的光棍了。 也不对，顾小八就挺吃香的，她是自己看不上那些个臭男人，所以不愿意嫁。 顾九东自以为回到房间就不会有人来烦他了，可惜，他忘了今天是年三十，也忘了他的那些宝贝侄子侄女们也都回来了。 所以，顾九东刚回房间没能安生十分钟，就被几个小侄子给闹起来了。 能怎么办？ 谁命呗！ 这几个活宝可是老爷子的心头好，他可不敢招惹。 顾九东在院子里看着这些孩子们玩捉叛徒的游戏，还挺无聊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霍五福也出来了。 “想小丫头呢？” 顾九东没理他。 霍五福也不在意，直接在他旁边坐下了：“你要真喜欢人家呢，就去追。大大方方的追求，总比你这么个默默守护要有用吧？就你这么个暗恋法，等小丫头毕业你都没戏。” 顾九东心头一哽：“别以为你要结婚了，就能过来同情我！” “我那是同情吗？我这就是明晃晃地嘲笑你！白瞎你这张脸了，长这么好看，偏偏不开窍，还总让人以为你就是个不靠谱的二混子。你要是再不好好表现，不能大大方方地追求人家，早晚把你认哥哥了。” 顾九东不懂这个梗：“我本来就比她大，让她叫声哥不也正常？” 霍五福气结，这人脑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蠢死你算了！ 第116章 跟脑子进水了似的 大年初一，只要不回娘家，大家可以随便串门儿，而且小孩子们还能到处磕头说吉祥话，给自己换把花生或者是一两块的糖果吃。 只不过，今年大家的日子明显都不太好过。 好多孩子都被大人给拘在家里，不让到处跑。 就怕孩子跑饿了，吃的多。 也就是二狗领着弟弟妹妹过来给许老憨和许刘氏磕了头，之后又给许大朋和苗兰花磕头。 等他们三个起来后，又想着给许立春兄妹几个磕头，被许立春给拦下了。 受不得人家这么大的礼。 “行了，大过年的，来，吃块糖，甜甜嘴。” 许如意也没多留他们几个，二狗本来说不要，他的弟弟妹妹们也一直往后退，不肯接那些糖果和花生，但是许如意坚持给，他们也只能收了。 再之后，又有一帮小孩子过来磕头讨糖吃，许如意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块水果糖。 等到十一点的时候，村长让柱子过来喊人，把许老憨这一大家子人都喊过去吃饭。 其实这是昨天就定好的。 原本苗兰花不打算去的，这年头一大家子人去人家吃饭，这得吃多少粮食呀。 可是许老憨说该去，不过还是让许立春拎上了几斤粮食。 许刘氏想着都不容易，所以就让苗兰花拿上一块腊肉，还把半截香肠也拿上了。 这等于是添两个肉菜呢。 族长这两个月总算是没有再自虐，虽说还是吃的少，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也是因为知道弄来了粮食，这才敢多吃几口，要不然，他是真打算自己饿死，省得再拖累孩子们的。 村长媳妇郭素芬比苗兰花大，因为常年在地里劳作，皮肤比较黑，而且头发也白了好多，和苗兰花站一块儿，瞧着能差出十岁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苗兰花被郭素芬给拉到里屋说话，堂屋里则是留了几个男人在那里吹牛。 “如意，你去看看需要啥帮忙的不？” “哦。” 许如意刚要动，就被郭素芬给叫住了。 “不用，我那两个儿媳妇也能干着呢，就让她们忙活就成。弟妹快坐，如意，你也过来坐，炕上暖和。” 许如意也没推辞，脱鞋就上炕了。 其实郭素芬是有点事想请她们帮忙给参详参详，许如意虽然年纪小，但是人家有本事呀。 “兰花，我也不说虚的了，就我家柱子，你觉得咋样？” 苗兰花那指定是一水儿的夸。 从许柱子的长相到性格，那是夸了个遍。 许如意边听边点头，偶尔还会低头笑笑。 “柱子这孩子实诚，而且干活勤快，我听说在队上基本上都是拿满工分的，这么能干的小伙子可不好找。” 郭素芬的眼中闪着一抹得意，嘴上却说着几分嫌弃的话：“这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这小子之前相看了个姑娘，我瞧着是不错的，就是咱们隔壁村子的，不过柱子不太乐意。你说说这孩子是咋想的呀？人家姑娘长的不差，而且听说是个勤快的姑娘，特别能干。” 苗兰花劝她：“嫂子，柱子的事你着啥急？万一这工作成了，那以后找个县里头的姑娘也不是没可能呀。” 郭素芬却叹气：“这不是还没影的事儿嘛！再说了，就算是成了工人，那也不一定非得工人才好。咱们乡下的姑娘吃苦耐劳，而且也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苗兰花听话听音，明显这是有几分不对劲的。 若是换了其它当妈的，那指定是愿意让儿子娶个城里姑娘，这样既体面又得意。 怎么到郭素芬这里，竟是反过来了？ “嫂子，是有啥我不知道的？” 郭素芬也没瞒她：“咱们村子里头，许小山他姐嫁到县里去了，你是知道的吧？” 苗兰花点头，这个都好几年前的事了。 “除了她，还有许大牛家的儿子先前找关系在公社里弄了份工作，啧啧，这才几天没下地呀，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娶了个镇上的姑娘，就觉得自己出身富贵了，回来一趟都是拿鼻孔瞧人。连瞅见他亲爹亲娘都觉得高人一等呢。” 许如意挑眉，熟悉的名字！ 许大牛，正是许大胆的大儿子，也是之前来她家闹事的那个许二牛的亲哥哥。 当然，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讲，也是许大朋的亲哥哥。 许大牛的儿子竟然在公社里当工人？ “嫂子，许大牛家的儿子，你说的是他家老大吧？我记得好像是叫许有田？他岁数可不小了。前年还是啥时候来着，不是都带着儿子回来过年的吗？” “对，年纪是不小了。沾了他家老丈人家的光，帮着在公社的木材厂当了个工人，一个月能有二十八块钱，可把他们给了不得喽！” 苗兰花笑笑，这个许有田当工人的时间其实也没多长，那是娶了他师傅家的女儿之后，这才给想法子转成正式工了。 “他们两口子都是工人？” 郭素芬一脸嫌弃：“镇上的工作是那么好找的？他媳妇现在只是个临时工，听说还是去年刚换的。你说说这许有田一边觉得自己吃商品粮了，有钱了，不乐意搭理这些穷亲戚了，可是等粮食不够吃了，又回来跟爹娘哭穷，这种儿子，生了有啥用？” 苗兰花听得嘴角直抽，厂子里既然是有工资有供应粮，那应该就不至于过得太差。 即便是吃不饱，可是也不至于说是吃不上饭。 怎么还回来跟家里头要粮食了？ “年前许有田领着媳妇孩子回来了一趟，结果家里头那好一顿闹腾呀。那许有田事事都听媳妇的，许大牛说让他们拿钱来换粮，可是许有田媳妇不同意，连闹带骂的，你是没瞧见，跟个泼妇似的！” 苗兰花笑道：“二娘家的那些嫂子们可都不是吃素的，能由着一个小辈这么闹腾？” 郭素芬轻嗤：“那一家子人，也不知道咋想的，认准了许有田有出息，以后能给家里头带来好处，所以他结婚后，一大家子人都供着他们两口子，也不知道二伯那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许如意扑哧一笑：“他们是想着许有田以后有机会拉拔一下家里人吧？” 一说这个，郭素芬眼底的嫌弃就更重了。 “还拉拔？不把这个家给拖垮就不错了！” 第117章 上门了 郭素芬继续跟苗兰花吐槽哪家的媳妇不孝顺，哪家的婆婆又太不当人了等等。 话里话外，没少说谁家的女人撒泼耍横，俨然忘记了她把苗兰花叫进来诉苦的初衷。 对于乡下很多女人喜欢撒泼，许如意并没有觉得特别反感，当然，前提是不要闹到她家跟前来。 这么多年，她也算是见识过的，唯一让她觉得厌恶的，就是刘穗子，她用的那些手段，不过就是想着从许大朋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而已。 又不是真的心疼儿子，偏偏还能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子的老母亲形象。 这种人已经不是撒泼耍赖了，那是完全不要脸的！ 对于偶尔的一些女人不得已哭闹，许如意其实能理解，这种情况不仅仅是在乡下有，市里也一样有，就连京市，她也曾见到过有妇女坐在地上哭嚎，这并不是一件很稀罕的事。 所以撒泼耍滚这一套，许有田媳妇会用，她是一点不奇怪。 这个时代对于女人而言是很残忍的，尤其是在乡下，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女人们唯一能证明自己还是一个独立的人的方法。 她们没有别的办法为自己争取利益，所以，就只能一代接一代地延续了这样的方法。 许如意不觉得她们很丢人，相反，她很同情这样的女人。 若是能体面地活着，谁会愿意天天这样被人骂泼妇呢？ 当然，她不同情刘穗子。 甚至还很厌恶这个女人。 终于，绕了一圈，郭素芬似乎是才想起来自己找苗兰花要说的正事，话题硬生生地拐回来了。 “我听说许有田两口子把主意打到你家如意身上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嘴快的，把许小娟在县里工作的事情给传出去了，我听这意思，是想着找你家如意来帮忙呢。” 苗兰花一听就吓一跳：“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我家如意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呀！小娟姐能留在轴承厂工作，那是因为她自己有本事，那切菜的活干的好，大师傅也能相中，顶多就是如意给了她这个一个信儿，人家自己把握住了，咋就成我们如意的功劳了？” 许如意正坐在那儿剥花生呢，一听这话，立马表态：“就是，当初刚一去，人家大师傅就让我姑姑切土豆丝，结果一瞧比他徒弟切的还好呢，又细又匀实，所以人家当场就看上这手艺了。” 郭素芬点头：“小娟那打小儿跟着六叔干活，有这手艺不稀罕。要不说呢，一门手艺吃遍天下。这也算是赶上了。” 苗兰花点头：“可不嘛！早些年那是没赶上好时候。如今稳当了，姐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家里头的日子也能松快些。” 郭素芬瞅瞅外头，又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许有田媳妇盯上你家立春了。上回就说她有个堂妹，初中毕业，想着嫁给你家立春呢。” 苗兰花一听这个就来气：“我看她是吃饱了撑的！我家立春的婚事，还轮得到她惦记了？” “我跟你说这个，就是提醒你一句，以后别让立春一个人回来。” 都是过来人，苗兰花一听就明白了。 “行，嫂子这话我记着了。以后我家俩小子，谁也不能单独回来。不过有田媳妇这又是犯的什么大病？” “还不就是盯上你们家条件好了？” 这灾年闹的，多少人家吃不上饭，可是许家村，哦，外人现在叫红旗大队，这里的日子却是过得还行，虽说仍然吃不饱，但是至少没饿死人，这就足以让多少人羡慕了。 尤其是知道许立春人家大学毕业当了干部，这自然就是一个金疙瘩了。 初一下午，许二牛两口子就上门了。 不仅是他们，还有许有田两口子在后面跟着，美其名曰：拜年！顺便再认认脸。 许有田自打在镇上工作后，就很少回来，所以许立春都看了半天才能认出来，更不用说许立冬和许如意了，压根儿没有什么印象。 许二牛进屋后，就没把自己当外人儿，守着炉子一坐，伸手烤火的同时，没忘了多瞟两眼这方桌上摆着的东西。 方桌是几年前许大朋托木匠给新打的，那张旧的实在是不能用了，上面摆着一些许大朋带回来的东西，想着都是自家人，所以就在这里放着，谁成想许二牛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进屋了！ 许如意眼珠子一转，反正她还是个孩子呢，她做什么都有理。 她起身喊道：“三哥，赶紧把东西收一收，回头还得给二哥寄过去呢。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二哥在部队里能不能吃上肉。” 许立冬立马跟上，两人三两下就把东西都打包好，拎到许刘氏屋里了。 许二牛低头，虽然不舍，但也没办法。 许二牛媳妇那眼珠子就跟黏在了那包袱上似的，半天没能移开眼。 许有田咳嗽了一声，对着许大朋就喊：“七叔，有两年没见了吧？去年你们回来过年了吗？” 许大朋面色一沉：“我在这个家里头行二，你这七叔是从哪儿论的？” 许有田被噎了一下子，讪讪道：“叔，您别生气，是我不会说话。” “大年初一的，你们要是过来拜年的，那我欢迎，要是谈别的，还是省省吧。现在粮食都不多，有那力气，还是省着些的好。” 许有田又被怼了一句，自然是心情不好。 许二牛接上话了：“大朋说的是，现在粮食紧缺，家家都吃不饱。不过我瞧着六叔家吃的还不错呀，今天早上是吃的白面饺子吧？也就是你们家了，别人哪有这福气。” 许立春使眼色，把弟弟妹妹都叫走了。 许老憨中午喝了点儿，这会儿在里屋睡觉呢，许刘氏慢悠悠地走出来：“是呀，也就是我们家大朋有本事，所以我们老两口能勉强吃口饭。咋的，二牛是觉得我们不该有饭吃？” 许二牛讨好道：“哪能呢！这不是听说小娟现在都是县里头的工人了，我们过来看看，要说婶子也是藏得严，这么大的好事儿，咋不往外说呢。” 许有田也附和道：“就是，小娟姑姑在轴承厂当工人吧？我在那里头也有熟人，回头让他多照顾着姑姑些。” 第118章 帮兄弟一把 本来许有田是想着让他爹许大牛一起过来的，但是许大牛说自己嘴笨，不会说话，所以就让许二牛两口子跟着一起过来了。 当然，许二牛也是打了别的算盘呢，就想着能给自己儿子捞点好处才是正经。 许大朋中午没喝多少酒，这会儿脑子倒是清醒，只不过，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许二牛他们相处。 许立春安抚了一下弟弟妹妹后，他又回到了堂屋里。 许二牛媳妇看到他出来，这眼睛里就冒亮光。 “立春今年二十几了？该娶媳妇了吧？” 许立春笑道：“不着急，才参加工作不到一年呢，得先让家里的压力缓一缓。再说了，我工作忙，也没时间处对象。” 许二牛媳妇一听就急了：“那怎么成呢？再忙也得结婚生孩子呀！你说说你，六叔家可就你这么一条根儿了，你得赶紧结婚生子，也算是能让六叔六婶了了心愿。是城里头姑娘不合适？我听说城里头姑娘眼光都高，要不伯娘给你介绍一下？” 许二牛媳妇说话快，别人硬是找不到可以插话的地儿。 现在见她总算是歇一口气了，苗兰花连忙道：“不麻烦了。这孩子在单位里头也有人操心呢，带着他的老师也是总操心他的婚事，再说他们这一行，接触的都是有文化的人，怎么也得找个读过书的，要不然，立春说话姑娘听不懂，这日子咋过？” 苗兰花没有瞧不起乡下人的意思，她自己就是乡下走出去的，也没觉得自己比人家多了啥，只是单纯地觉得许立春得找个有文化的姑娘才行。 许二牛媳妇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哟，弟妹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咋还说话都听不懂了呢？再说了，那找对象就是为了以后过日子。啥是过日子？不就是吃喝拉撒那一套嘛！总不能回家了还天天谈工作，那成啥了？这不是把家当厂子了？ 再说立春这么忙，那更得找个体贴细心的姑娘照顾。真要是找个在城里头也有工作的姑娘，那以后两口子过日子才别扭呢，谁做饭，谁洗衣服，谁照顾老人孩子？ 要我说，立春自己的工作就挺好，工资高，福利好，那就找个没工作的，专门在家伺候他就成。爷们儿在外头打拼，女人就在家做饭带孩子，这才是正理儿。” 许二牛媳妇咣咣一通输出，没把苗兰花给听糊涂了。 听这意思，还得找个没工作，而且啥也不会的才叫合适？ 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许立春笑道：“谢谢您替我操心了。不过我的婚事，我自己有打算。而且现在我工作确实忙，顾不上这个。” 要是个识趣的，话说到这份儿上也就该打住了。 可许二牛媳妇不这么想呀，说起话来更有劲了。 “不是我说你，你说说你都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早该娶媳妇了。你看看咱们乡下，你这岁数的，孩子都满地跑了。立春呀，你不能光想着你自己，也是考虑考虑你爷爷，就你这么一条根儿了，难不成还一直拖着，不让老人家抱重孙子？” 这话越听越不对劲。 许刘氏皱眉：“二牛家的，不会说话就别说了！啥叫只剩这一条根儿了？惊蛰和立冬也是我孙子，怎么了？碍着你的眼了？大年初一的，别找不痛快！” 许刘氏这么一放话，许二牛媳妇就要顶回去，想拿许大朋的身世说事。 但是被许有田给拽住了：“二婶，你刚刚那话确实过分了。快别说了，咱们是过来拜年的，别让六奶奶不高兴。” 这话听着还顺耳些。 许二牛媳妇脸一扭，嘴一撇，满脸不屑。 许有田又眼巴巴地瞅向了许立春：“听说你现在在机械厂工作？” “对。” 许有田想的比较多。 他可不认为许如意一个小丫头真能给许小娟找份工作，他总觉得应该是许立春在背后使了劲。 许立春毕竟是大学毕业分配到机械厂的，那县轴承厂虽然不归机械厂管，但多多少少是要打交道的。 而且听说县轴承厂还在争取市里机械厂的订单，十有八九，这是许立春用这个来提了条件。 许有田自以为聪明，想通了别人想不通的问题，所以对许立春那是格外的亲热。 “立春呀，我比你大几岁，咱们以前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小时候也没少一起玩儿。如今你发达了，可不能不管我们这些兄弟们。” 许立春一脸诧异：“有田哥这话是咋说的？你不是在公社的木材厂上班吗？那也是正式工，听说待遇也不错。” 如果是以前，许有田也觉得待遇不错，一个月有二十多块钱呢。 可问题是，如今有了一个许立春，人家比他年纪小，但是挣的比他多。 最关键的是，听说人家还不用干活，只是负责坐办公室就成。 听听！ 这是多大的差距！ “啥不错呀！我们木材厂也就一般。现在境况都不咋好。立春呀，你看看能不能帮哥一把，让哥和你嫂子也去县轴承厂上班？” 许立春瞪眼：“啥？” “我也是念过几年书的。木材厂这边吧，的确也还行，但是要是养家糊口，还真是差了点儿意思。哥知道你有本事，能不能帮一把？” 许有田的态度很诚恳，姿态也摆得挺足，这反倒是让许立春不知道如何拒绝了。 也不对，应该是说许立春现在都糊涂了，去县轴承厂上班，找他干啥呀？ 他在市里头工作，又不是县里。 倒是许刘氏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他们把许小娟的工作，都以为是许立春的功劳了。 “不是我不帮你。我在县轴承厂也没有熟人呀。而且你们怎么会以为我有这么大的本事？” 许有田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跟我们装啥？那小娟姑姑不就是你帮着弄进去的？” 许立春抿嘴：“你们可能真误会了，我姑去轴承厂，真跟我没关系。那是如意帮的忙，最开始也是临时工，后来才转的正。” 许有田一时表情有些僵，还真是那个小丫头的本事？ 第119章 你咋这么不实在呢? 许立春这脑子转的也快，又反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在轴承厂有熟人？那你自己不就可以想办法了？” 许有田一噎，他的确是有熟人，但那也只是一个在车间里头当临时工的，哪有本事再帮别人弄份工作？ “唉，那可能是我想错了。不管是你，还是如意妹妹，都是有本事的。不像是我们，也就是靠着闷头干活挣钱。你嫂子那临时工估计也干不长久，我们还有孩子，在镇上吃喝啥啥都要钱，你说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所以才上门来求你们帮帮忙。” 虽然他说的有些惨，但是估计没人信。 毕竟在镇上一个月如果有二十多块钱的进项，只要省着些，还是可以养家的。 这里毕竟不是市里，住的又不是筒子楼，自己家院儿里头就能种菜种啥的，真正花钱的地方比起市里来可少多了。 许立春这回没急着说话，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刚刚已经说过了，不是他帮忙的，所以这会儿，他也只能装傻。 许如意和许立冬两人都在里屋，听到这话，都忍着笑。 这人还真是不知足！ 许如意想着弄到几张报名表，那也不能随便给，得看个亲疏远近，也得看对方是不是有这个能力。 但许有田明明都有工作了，还一山望着一山高，这就有些不地道了。 你们家日子明明过得可以了，但是还非得盯着别的工作，那别人的机会咋办？ 许如意这么想的，外头苗兰花也就直接问出来了。 “你在木材厂也是正式工，你要是去县里上班了，你的工作咋办？” 许有田说得理所当然：“该咋办就咋办呗！要么就是给我家里头的弟弟，要么就是直接卖掉，总归就这么两条路子。” 苗兰花的嘴角轻扯，只觉得这人还真是自私地明明白白。 找别人帮忙讨工作，不带礼上门也就算了，连个事成后谢礼的话都不敢提。 却把自己找到好工作后，现在这份工作的去向安排得明明白白，合着别人都是傻子呗？ “哟，你这工作真给你弟弟？你底下这弟弟可多了，给哪个合适？再说了，你这是手艺活，没干过的，应该也不行吧？而且你真去了别的厂子，初来乍到的，啥也不会，只怕还得从学徒工干起，你图啥？这不划算呀！” 苗兰花的初衷是想提醒他，别轻易换工作，耽误挣钱不说，可能还会有别的麻烦。 许有田却像是没听出来一样，不以为意：“这有啥！到时候就先按学徒工干着呗，一个月也能给十几块钱呢。至于谁能干，到时候再商量，谁能干就给谁呗。 我如果去了县里的厂子上班，那肯定也是得从头学起，这也没办法的事，都是这么来的，这是规矩，我懂。不过我都想好了，木材厂这工作是我的，我给出去，他们当然也得往我这里再交一份儿钱，不能做白眼儿狼吧？” 许有田这话大家都听明白了。 许有田是想着自己换了新工作，工资肯定不会高，可能就只有十八块钱，但是他让出去的一份工作，对方总得给他一些好处，这样一来，两边儿一互补，他挣的跟以前也没差多少。 但是，这工作挪到县里，那可就不一样了。 这年头，人们对于工人有着迷一样的向往，对于成为城里人，有着特别诡异的执着。 明明现在是灾年，城里头大部分人的日子还没有乡下人好过呢。 但有人就是非得撞破头也得往城里冲。 许立春脑子转的快，直接就反问道：“我不太明白，你们费这么大劲干什么呢？你就好好挣你的工资不好吗？就算是有工作机会，那给你弟弟，让他直接去挣一份学徒工的钱就好了呀！干嘛还要这么费事地来回折腾呢？” 这话一下子就点醒了许二牛两口子。 是呀，真有工作机会，咋还非得给许有田呢？ 自己家儿子还在家里头种地呢，为啥要捡许有田不要的？ 这话把许有田两口子都给问住了。 一时间，堂屋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许如意竖起个大拇指，只可惜，大哥看不见。 许立冬拍了她一下，凑过去小声道：“许有田真自私，只想着自己，这种人，以后就得少搭理。” 许二牛这边得了许立春的提醒后，立马讨好道：“立春呀，你说的对，有道理。省得换来换去了，还麻烦。对了，那人啥时候能给轴承厂那边打声招呼？” 苗兰花听着都无语了。 这些人的脑子到底咋长的？ 都说了是许如意给找的，许如意给找的，咋一个个都听不见呢？ “你们也别为难我儿子了，都说了，这事儿是我闺女如意给办的。至于咋办成的，我们也都知道，就是因为如意有朋友在县轴承厂工作呢，如意先前帮了人家一个忙，正好小娟姐在那里做临时工，人家就给想法子转正了，别想着有的没的了。” 苗兰花这么说，就是想着让他们别再往前凑了。 大年初一的，她是真不想发火。 可这些人就跟听不懂似的。 许二牛媳妇小白眼儿一翻，阴阳怪气道：“咋？听你这意思是只有一份工作呗？那我咋听说咱们村里头可是有人在准备着去轴承厂上班呢！弟妹呀，你这可就不实在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干啥非得这么遮遮掩掩的？” 啥？ 她一句话，把一起来的另外三人都给震得一脸惊诧，眼睛瞪得倏大、嘴巴张成o型，跟听了什么惊天新闻似的。 几秒钟后，许有田最先转过头来，然后抹了一下脸，眼神复杂道：“立春，你咋不说实话呢？” 许立春气结，这是说不明白了！ 里屋的许如意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毕竟招工的事情，原本就是故意瞒着的。 所以许二牛媳妇是打哪得来的消息？ 许如意之所以让瞒着，主要是怕他们考不上，到时候回来再没面子，倒是没别的想法。 反正工作机会是她给找来的，她爱给谁给谁，轮不到别人叭叭！ 第120章 没难为你吧? 最终，许有田两口子也没能达成所愿，嘴里头嘀嘀咕咕地走了。 许如意出来后，许立春送完人往回走，冲着许如意笑着摇头。 显然，那几人没能达成心愿，只怕还会再想法子来纠缠。 许如意皱眉，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 难道就只能听之任之？ “不过，他们到底是想要一份轴承厂的工作，还是要两份？” 许立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边剥花生，一边问。 苗兰花没好气道：“你没听出来？人家那是想着直接要两份工作，许有田想的就只有他们两口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了许二牛一家子的，不过后来被许立春给提醒了，这才想起来，好像怎么做，都是许有田两口子占便宜，他们一家讨不到好处的。” 许刘氏笑道：“立春那话是一针见血，这么明摆着的事，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子为啥想不明白。不过，立春以后可得小心些，怕是把他们两口子给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横竖我在村子里也待不了几天。” 可不嘛！ 初六他们就得往回赶，初七还得上班呢。 许如意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大哥，你以后可别一个人回来了，万一路上再遇到什么人往你怀里扑，到时候你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许立春闻声看过来，然后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样子！” 许如意撇嘴，只好把腿放下来。 苗兰花看到闺女被制住，只觉得好笑。 许刘氏似乎是想的挺多：“如意说的对，以后你和立冬都不能一个人回来，最好是跟你爹娘中的一个一起往回走。实在不行，以后我就让二狗去镇上接你们，多个人，多张嘴，总比以后说不清楚的好。” 许如意深以为然。 就许二牛媳妇那种人，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辈子她大哥好像就是被人算计了婚事，只是她知道那会儿，都已经是几年后了，大哥已经成了家，但是最后也没能落个好下场。 上辈子因为有王家人从中作梗，许立春的工作迟迟未能落实，后来又被人算计，真可以说是要多惨有多惨了。 既然重来一回，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大哥遇上那种恶心玩竟儿了。 许立春见大家都把注意力往他身上放，也知道自己不表个态肯定是不算完。 “嗯，都听奶奶的。” 许刘氏这才安心，几人又开始聊及其它话题。 许大朋全程就跟个木头人似的，一直不吭声，等到许如意抬头看时，扑哧一乐，她爸竟然坐在那张旧的太师椅上睡着了。 几人也没叫他，屋里头也暖和，守着煤炉子呢，许立春给他盖了一件大衣，人都没醒，可见是真睡熟了。 几人照样唠家常，但是声音小了些。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许大朋才醒了。 一睁眼，还以为自己只是打个了盹儿，再一看身上盖着大衣呢，就知道睡的时间不短了。 等他再一动，觉得这上半身有些僵，起来活动了一两分钟，这才好受些。 “爸，快来吃瓜子，南瓜子呢，好东西！” 许大朋伸了个懒腰，这才围着煤子坐下。 “你奶和你娘呢？” “去串门了。” 爷儿四个围着煤炉子，干脆又弄了几块小块的红薯洗刷干净，用一个破盆子扣在了煤炉子上。 因为许如意又弄出来几块煤球在不远处摆着取暖，所以几人直接转移阵地。 “爸，奶奶说可以烧炕的时候，往里头扔几个土豆子或者是红薯，也好吃。真的假的？” “嗯，正烧的时候不能扔，这个也有火候讲究的，而且那个时间也长。就你这个嘴馋劲儿，那肯定是等不到熟就得开吃的。” 许如意撇嘴：“爸，咱晚上吃啥？” “立冬，去看看你爷醒了没？醒了就扶他出来坐会儿，正好醒醒酒，商量一下晚上吃啥。” “诶。” 不大会儿，许老憨就被许立冬扶出来了。 等许立冬坐下时，许如意注意到爷爷瞪了他一眼。 “你干啥了？爷咋还瞪你了？”许如意一脸好奇。 许立冬满脸无辜：“我把爷喊醒的，这都几点了，再睡下去，爷晚上该睡不着了。” 许如意扑哧一乐，就知道三哥得干点儿不一样的。 把爷爷喊醒？ 哈哈，也就是许立冬干得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许立冬被喊过去烧火做饭，许大朋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回来说打算炒个大白菜腊肉，再蒸个肉丸子。 丸子都是昨天炸出来的，是许老憨调的馅，然后许刘氏陪着一起炸的。 这边刚开始做饭，那边婆媳俩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两人一见灶房里有人忙活，也就直接进堂屋了。 第二天一大早，许如意就被苗兰花给叫起来了。 今天是初二，许小娟一家子要过来拜年的，所以得起来打扫收拾，还得早早地准备出午饭的食材。 许小娟和韩二贵领着韩红军一家子，还有韩胜利过来拜年，还特意拎了一只活鸡。 “也是多亏了如意，要不然，我们今年也不能带这么多的年礼过来。” 韩二贵听媳妇这么说，也在一旁附和。 要不是家里头有一个能挣钱的了，哪能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 苗兰花被许大朋打发到堂屋里说话了，他带着几个孩子在灶间忙活。 都是好东西，苗兰花手艺不行，许大朋担心食材被她给糟贱了。 韩胜利也去灶间帮忙，但是被撵出去了，说是屋子小，人多了转不开。 许大朋九点多就把红烧肉给焖上了，这一上午了，飘着的肉香味儿，没把邻居给馋哭吧。 这会儿许立冬帮着处理那条大鱼呢，许如意就安安静静地坐着烧火。 大冬天的，这活轻闲又暖和。 许立春在一旁洗菜，剥蒜，爷儿四个分工还挺明确。 韩二贵一家子人都感激许如意，特别是韩红军、韩胜利那里又给报上名了，先不说能不能考上，只是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们都知足了。 别人家甚至连这么个消息都不知道，这就体现出有熟人的好处了。 许刘氏把人拉进屋里：“你老婆婆没难为你？” 许小娟嘴一撇：“咋不难为！哼，要不是看我给送去了二斤杂面，早闹起来了。” 第121章 大手大脚许如意 许小娟的工作是娘家人给找的，韩家那边的人虽然是眼馋，但也不敢闹腾，毕竟这工作跟老韩家没啥关系，是人家许家使的力。 他们老韩家要是真地把工作给抢了，那就等于是彻底把许家得罪了。 这买块不划算。 所以，韩家老爷子老太太那边没找许小娟的麻烦，但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阴阳怪气一通，无非就是想着从韩二贵这里弄些好处回去。 乡下人自己种地，吃的自然都靠土里刨食。 这两年正赶上灾年，地里庄稼不好，收成自然也差，所以吃不饱才是常事。 但是韩二贵家除了地里产的粮食，还有许小娟一个月能有二十多斤的粮票和工资。 除去她自己的吃喝之外，还能剩下不少。 有她的贴补，这家里头的日子可是好过多了，至少能吃得上饭，虽说有时候还是吃不饱，但是比其它村里人可强太多了。 许小娟的粮票其实剩不了多少，但是钱剩下的可就多了。 而且她在食堂工作，一天三顿都在厂子里解决，至少她能吃饱，有时候她要回家，就故意把晚饭省下来带回去。 韩二贵一家子是深切体会到了家里头有一个工人能带来的各种好处，家里头有了钱，自然就能想法子填饱肚子，而且以后孙子念书的钱也就可以慢慢攒起来了。 这回如果胜利能考过，那他们家就能再多一个工人，家里条件肯定会更好。 至于韩红军，也不是韩二贵瞧不起他，实在是因为念书少，而且人又太木讷，十有八九是考不上的。 能考上去一个，韩二贵都能乐得去烧香拜佛了，哪里还敢奢求太多？ 许小娟兴致极高地跟苗兰花一起聊着家常，尤其是提到了胜利年纪也到了，早些年还没怎么人愿意给他说亲，可就是去年许小娟有了工作后，这过来说亲的就有三四家了。 “姐，胜利如果能考上去，那以后就是工人了，所以这对象的事，还是不急。” 许小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着急。其实去年有人说的时候，我也有心动的，只是对方要的彩礼太高，觉得我有工作了，就狮子大开口，那我可不能答应。我们胜利是要娶媳妇，可我们家也不是冤大头呀。” “是这个理儿。胜利还小呢，你还得多教着些。尤其是跟女同志相处，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千万不要被人算计了。” “弟妹放心，我心里有数。” 许小娟也是个干活利索的人，说话也爽快，他们两个相处倒也愉快。 许如意给韩胜利找了两本跟机械相关的书，还是特意在商城里刨的，这种书可真不好找，毕竟得有年份的，而且还只是讲一些最基本的机械知识的。 如果找到太专业的书，也怕韩胜利看不懂，而且这书的来历也解释不清。 许如意特别稀罕韩红军家的小奶娃。 小奶娃大名叫韩国庆，是国庆日当天生的，这个名字大气也有意义，小名就叫金蛋，这是盼着儿子以后能有出息呢。 金蛋还小，不到三周岁呢，因为这几年吃的不好，所以有些瘦，但是脸色瞧着还行，比村里大多数小孩子都要好。 许如意从桌上抓了几颗水果糖，然后抱着他出去溜达。 金蛋还小，不能吃这种块块糖，担心会卡住，许如意就特意剥了一颗棒棒糖给他，还叮嘱他不要直接把糖咬碎。 村子里人人都知道许如意身上总爱带着糖，很快就有小孩子们围了过来。 大冬天的，都穿得厚实。 许如意给几个小娃娃们分了糖，然后让他们带着金蛋一起玩。 其实就是用山上捡的石子，一起蹦蹦跳跳。 许如意看着这些孩子折腾，也觉得欣慰。 平时孩子们可不敢这样玩。 主要是家里头粮食紧张，这么大的活动量，孩子们肯定是要饿得快。 这也就是过年，家里人才放他们出来这么蹦跶一回。 许如意看小孩子们玩的好，而且还都甜甜地叫她姑姑或者是姐姐，这心软地一塌糊涂。 这么小的孩子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就是想要吃块糖吗？ 许如意干脆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个小面包，就是比她的掌心还要小一些的那种，特意把包装袋子都撕了，只跟他们说是自己从京城带回来的。 原本有五六个小孩子，一听说有吃的，很快又围过来好几个。 最后许如意数了数，发出去十二个小面包呢。 当然，金蛋也被分到了一个，看着其它玩伴吃的高兴，他也呜哇一口，吃得喷香！ 面包很宣软，又香又甜，吃着还有一股子奶味儿，可把这些孩子们给稀罕坏了。 有吃的快的，眼巴巴地瞧着别人吃，之后又往许如意身边凑，围着她打转，想看看她的包里还有没有。 不过没有一个孩子上手直接来抢的。 村子里的孩子们大多都是这样，乡里乡亲的给啥就接过来吃了，但是人家不给，也不敢上手抢，回家要挨揍的。 谁说乡下孩子就素质差了？ 人家的见识少，不代表就不懂礼貌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许如意就让大家散了，各回各家。 吃到好东西的孩子们心里头可高兴了，一门心思想着回去跟家里人显摆一通。 都记住了那香香软软的好东西叫面包，还是从京市带回来的好东西。 那么白，应该是白面做的吧？ 金蛋回去后，不一会儿就把吃面包的事情说了。 许如意也没藏着，笑道：“先前我坐火车的时候，顾九东给买的，说是怕我们路上饿，我当时塞到包里就忘了，再后来到家，也就没想起来。昨天翻东西的时候才看到了，不过爷奶一人只吃了一个，剩下的正好给孩子们分了，不然再放就硬得不能吃了。” 苗兰花也没多想，只一心夸那位顾同志心肠好。 许小娟一听这个侄女出手是真大方，白面做的东西，都给村里头的孩子们散了？ 这也太大手大脚了。 许小娟有心说教几句，被韩二贵给扯了一下胳膊。 “少说话！” 第122章 介绍对象 要是搁在以前，许小娟高低得说许如意几句。 不是许小娟拿长辈架子，而是这年头谁家也不容易，哪能这么瞎大方！ 韩二贵一家子，一直到吃过晚饭才回去，因为怕他们走夜路，所以赶在天黑前赶紧吃了晚饭。 接下来两天，许老憨家的门槛都要让人踏破了。 不是来给许立春说对象的，是给许立冬介绍的，还有的是想给韩胜利介绍。 为啥不给许立春介绍对象？ 因为人家说他是当干部的，别说是乡下姑娘了，就是普通车间的工人都配不上人家，所以大部分人不敢开这个口，觉得实在是没有那个底气。 而许立冬就不一样了。 听说他就是钢铁厂的普通工人，而且是才转正不久的。 如果能嫁给他，那也等于是嫁到城里去，以后吃喝不愁了。 问题是，许大朋和苗兰花两口子都不答应，这婚事自然也就不能成。 许立冬躲地更快，天天除了吃饭睡觉，其它时候都去找许柱子和许小山了。 他是在钢铁车间的，虽然不懂怎么做轴承，但是一些车间里的安全注意事项，还有一些必备的技能，还是相通的，少不得要跟他们多交待几句。 初四后晌，刘穗子又过来了。 她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还带着一位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而且还是特意赶在了饭点时候过来的。 刘穗子多精呀，早知道许立冬在躲人，所以今天特意挑着吃饭的时候过来。 “哟，这是有事儿？”苗兰花见是她，也不好直接撵人走，但还是得问一句。 刘穗子笑道：“是有点事，你们正吃饭呢？快吃完了吧？那我们在院子里等会儿。” 刘穗子带的姑娘长的挺漂亮，就是可能因为吃的不太好，所以脸色有点儿黄，头发虽然挺长，也梳起了辫子，但是就头发根上有点儿黑，再往下都泛着黄，一身有些旧但还算干净的棉衣，脖子上还系着一块绿色的围巾。 许如意都能看出来刘穗子的用意，别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 好在大家手里头的馒头也都吃完了，这会儿就是喝稀粥呢。 许立冬动作最快，三两口喝完，就想要出去，可是才刚出屋门就被刘穗子给叫住了。 “立冬呀，快过来让我瞧瞧。我这一把年纪了，眼神也不太好使了，我没认错人吧？是立冬吧？” 许立冬一时有些无措，再怎么说也是长辈，真不能直接甩手就走。 “您好，我是立冬。” “哟，快过来让我看看，都长这么高了，真好，壮实！一看就是吃的好。” 刘穗子一边说，一边还拍了几下他的胳膊。 许立冬只能站在那里尬笑着，眼睛瞥到了一旁的姑娘后，立马转移视线。 他可不想过个年就给自己找个媳妇回去。 大哥都没对象呢，他不着急。 许立冬想躲出去，奈何刘穗子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许立冬也不敢使蛮力，只能这么僵直站在那，怪可怜的。 还是许刘氏吃完饭后出来，冲着许立冬骂：“还愣在这儿干啥？不是早就说了让你赶紧去一趟？这都几点了，我看你就是想偷懒！” 许立冬一脸无辜，“奶奶？” “叫啥叫！赶紧去！” 许立冬这才反应过来，奶奶是帮他解围呢。 刘穗子也不好再一直抓着人，笑道：“原来是给立冬派了活呀，我也不知道，只想着好长时间没见这孩子了，心里头惦记。这是要干啥去？” 许刘氏也没给个笑脸，沉声道：“嗯，是给他派了活儿，赶紧去吧。” 许立冬这才得以脱身，嗖一下就没影了。 那速度，真是跟后面有狼撵他似的。 刘穗子领来的姑娘是她娘家那边的，按辈份，得叫她一声姑奶奶。 刘穗子也是在娘家挑了一圈的，就属这丫头最好看，个头也行，虽然没有许如意高，但是在乡下，这个头就可以了。 小姑娘穿上布鞋，大概就是一米五八的样子，现在这年头，这个身高也的确是不错了。 话没说几句，刘穗子就开始推销身边的姑娘。 “兰花呀，你过来瞧瞧，这是我娘家的侄孙女，叫刘芬，人长的好看吧？那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儿的美人儿。而且小芬还是初中毕业，有文化，配咱们家立冬那是没得说。” 咱们家？ 苗兰花笑了笑，没跟她抬杠。 “谢谢二娘了，不过立冬还小呢，暂时不考虑婚事。这长幼有序，怎么也得让立春先结婚。” 刘穗子脸一沉：“瞧你这话说的！立春是上了大学的，那指定是不一样的。人家是要当大领导的，这结婚早晚都没事儿。但是立冬不行呀。他现在工作也转正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再说了，你家仨小子，这早娶一个，不也安生一个？” 苗兰花继续推辞：“可是立冬这岁数不行，太小。而且工作才刚刚稳定，还得再等等。他们厂里头的哪位领导也给帮忙介绍了一个，这不是嘛，说是等过完年回去后就相看相看。” 刘穗子的脸色这回是真地不好看了。 厂领导介绍的姑娘，那一定也是个正式工吧。 就刘芬这种乡下姑娘，拿什么跟人家比？ 刘穗子深吸一口气：“兰花，你这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了？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从乡下出去的。再说了，我们芬哪里配不上立冬了？就这长相，这身段，你上哪儿找去！” 许如意撇嘴，这也太自信了吧？ 刘芬自打一进院后见到许立冬，这双眼睛就移不开了。 总觉得自己嫁给城里头的正式工，这就是自己的命，谁让自己长的好呢？ 反正不能再嫁给乡下的泥腿子了，她长这么好，难不成以后还天天下地挣工分？ 那用不了几年，自己这模样就得被摧残地差不多了。 苗兰花打着哈哈：“二娘这又是哪儿来的话？我怎么敢瞧不起乡下人？要是没有农民种粮食，那我们吃什么？这男女婚嫁嘛，总得你情我愿，一个人说了不算的！强扭的瓜不甜，您说是不？” 第123章 讹人了! 刘穗子明显就是盯上许立冬了，可问题是凭啥呀？ 你带来的人，就一定得让许立冬同意？ 没这个道理呀！ 苗兰花也是比较硬气的，以前念在他是许大朋亲妈的份儿上，没跟她计较过，但是这一回不行。 许立冬可是她的亲儿子，婚姻大事，可轮不到刘穗子做主。 刘穗子没能在她手底下讨到好处，自然是不甘心。 不过她是个心眼儿多的，很干脆就带着刘芬先回去了。 路上刘芬就有些着急了：“姑奶奶，那许立冬他娘不答应，我咋办？” “放心！她不答应就不嫁了？哼，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呢。你放心，听我的话，保准让你嫁给许立冬。” 刘芬心里立马又雀跃起来：“我都听姑奶奶的。” 许立冬在许柱子家待了两个多小时，估摸着指定是没问题了，这才往家走。 冬天的土路也是被冻得硬梆梆的，好在没有下雪，要不然，这路可不好走。 许立冬偶尔遇到一两个熟人，还十分热络地打招呼。 快到家时，许立冬就瞧见有人在那里转悠，心里便突地一下，感觉不太妙。 正好，二狗从一边的岔路口过来，见许立冬朝他招手，立马就小跑过来。 “叔，咋了？” “前面那是谁，能看清吗？” “看不清楚，不过瞧着不像是咱们村子的人。” 二狗在村子里长大，又是四处跑的性子，只要是这个村子里的，就没有他不熟悉的。 许立冬眯眯眼，对方头上系着一块围巾，今天他见到的那个刘芬，好像就是系着一块同样的围巾。 看来，这是还不死心呢！ “二狗，陪叔回去一趟。” 二狗不懂，吸吸鼻子，抄着手就跟他一起往前走。 刘芬一边等，一边跺脚。 她都在这里等了快一个钟头了，这天儿也太冷了。 刘芬不停地吸溜着鼻子，总觉得自己这会可是亏大了，如果不能嫁给许立冬，那这罪就白受了。 刘芬听到动静，一转身，果然就看到许立冬了。 “立冬哥，你这是刚回来呀！” 这一声哥叫得许立冬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才见过一面，实在是没有那么熟。 “同志，我跟你不熟，麻烦你叫我许同志。” 许立冬谨记如意跟他说过的话，绝对不能给对方一丁点的机会，一定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给杜绝了，要不然，他真被人强行配婚，那可太倒霉了。 刘芬没料到开局就不顺。 自己这一声甜甜的立冬哥不好吗？ 干啥非得叫同志，多生疏呀！ “立冬哥，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刘同志，我们不熟，而且男女有别，有什么话，你还是跟我妈去说吧。” 刘芬脸色一僵，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立冬哥，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是乡下人，可我吃苦耐劳，而且也是念过初中的。像我这样的姑娘，并不是找不到婆家的。” 许立冬见她开门见山，自己也没必要再绕弯子：“刘同志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再说一遍，我跟你不熟。麻烦你让一让，我要回家了。” 这刘芬站在路中间，许立冬往左，她也往左；许立冬往右，她也往右。 摆明了就是特意过来堵人的。 许立冬的耐心耗尽：“刘同志，麻烦你让一让。再这样，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刘芬一听这话，眼睛霎时大亮，心里头美滋滋的，就等着你不客气呢。 只要你敢动手，那她这一辈子就黏上了。 “立冬哥，你咋这么说话呢！我一个姑娘家，还能怎么着你呀！” 刘芬一边说，一边往前两步，意图离许立冬更近些。 许立冬是真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女同志，下意识就后退两步。 许立冬暗骂二狗咋这么慢，还没把人领过来，同时又快速后退，可不敢跟她沾一点边。 “立冬哥，我就是相中你这个人了。不管是彩礼还是其它，我都没啥过分的要求，只要你以后对我好就成。” 许立冬一脸见鬼的表情，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都说了不熟，怎么还扯上以后过日子的事了？ “刘同志，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可要告你耍流氓了！” 刘芬愣住，眼睛瞪得溜圆！ 一个大男人，咋还能告女人耍流氓呢？ 许立冬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刘同志，流氓罪并不是只特指男人，女人照样有犯流氓罪的。我可是努力为祖国建设做贡献的好同志，我思想觉悟高着呢，你别想着来害我。” 许立冬现在跟她的距离差不多得有三米远，而且许立冬还特意放开了嗓子喊。 就算是二狗不能把人叫过来，至少这周围的邻居们也能听着。 果然，许立冬回头看的时候，有两家的门边上都站着人呢，靠墙听八卦的神色，不要太明显。 刘芬也是在此时意识到她刚刚的话可能被别人听去了，一时间没了主意，也不清楚到底还要不要继续。 正犹豫间，二狗也拉着许小山两口子过来了。 许立冬和二狗一起走了十来米后，就察觉出这个刘芬是在等自己，但是当时也没有其它人，所以许立冬就让二狗去附近的许小山家一趟，随便拉一两个人过来就成，最好是有妇女同志才好。 主要就是怕有什么事情，自己说不清楚了。 结果，还真被他给猜中了。 因为就在刘芬察觉到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刘芬突然一下子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这一幕，可是把在场吃瓜的村民们都给看懵了。 这是闹哪一出呀？ 他们都看着真真的，许立冬离她几米远呢，可没推她！ 许立冬也懵了，这是干啥呀？ 想讹他？ “喂，你有话好好说呀，我可没碰你一手指头，你摔了是你自己的事儿，可别赖我。” 许小山和王爱红也都看得清楚着呢，同样也不明白这人要干啥。 “你，你咋能这么对我呢？咱们今天都相看了，而且你当时还摸了我的手，你咋能不认帐呢？” 啥玩意儿？ 许立冬都傻了，自己什么时候摸她手了？ 第124章 把人得罪了 许立冬直接就开始吼：“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当时在院子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离你得有一米远，我咋就摸你手了，你这人咋说话这么不着调！这是讹上我了是吧？行，走，咱们去大队部说清楚，今天这事儿不说清楚，我还就不能放你走了！” 王爱红一看许立冬急眼了，就知道铁定没有摸手这回事儿。 许小山则是看看两人，总觉得这个女人是黏上许立冬了。 王爱红笑了一声：“哟，这是来我们许家村讹人了！你是哪家的姑娘，我也得去喊人都来看看，这是哪个村子的姑娘嫁不出去，跑到我们这里来讹人了。真以为我们许家村的人好欺负呢！” 刘芬一愣，没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 不应该呀！ 以前她也见过的，村子里有人看到男女拉了手，就得要成亲的。 怎么到许家村，就不一样了？ 二狗又往许家跑，不大会儿，苗兰花他们也都出来了。 这会儿，周围已经围上来不少人了。 大多数都是在对着刘芬指指点点的。 苗兰花一听来龙去脉，就知道这事儿不能糊里糊涂地了了。 “二狗，你去把村长请过来，还有，小山，麻烦你跑一趟，去一趟二娘家，就说她的侄孙女上我们许家讹人了，问问她，是不是刘家的姑娘都嫁不出去了，缠上我们许家村的男人就不撒手了！” “好嘞，我这就去。” 一听这里头还有刘穗子的事，大家伙看刘芬的眼神就更不对了。 主要是刘穗子在村子里头的名声也太差了。 当年能狠心扔了许大朋，后来得知被许老憨捡回去养，还能厚着脸皮管人家要钱呢。 就这种人，你能指望着她有良心？ 有些老人就说是许大胆一家子坏了许家村的名声，用族长的话说，就是一块臭肉满锅腥。 刘穗子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而刘芬是她的侄孙女，大家看她的眼神自然就更不屑了。 而且人群中还有人在议论，“谁不知道立冬是正式工，而且家里条件还好，这么困难的时期，人家家里头都没断粮。这个女娃子明摆了就是看人家条件好，想要讹人呢。” “就是就是，立冬可是市里人，哪能看上咱们这里的乡下村姑？再说这姑娘长相也就一般，你看看跟如意站在一块，那就是天仙跟丫环的区别！” “是呀，单看这姑娘的时候，感觉还行，可是如意一出来，立马就把人给衬得不起眼了。人家立冬要是找对象，也得冲着如意这样的找才对呀。” “可不嘛，好歹也是市钢铁厂的工人，哪能找个村姑当媳妇！” 刘芬到底是年轻，没经过事儿。 现在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这脸就挂不住了。 她想走，可是现在已经把她给围住了，而且苗兰花还离她特别近，打定主意要把事情说清楚。 很快，村长和刘穗子都赶过来了。 村长路上也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一瞅见刘穗子，这脸色就不好。 “管好你自己家的事情就成了，你还管到人家立冬头上了，你咋那么脸大呢？人家找不找对象，跟你有啥关系？还有这个丫头，赶紧送回去，这都是什么事儿！” 刘穗子倒是想附和刘芬的话，想说许立冬真摸她了。 可当时的确就是在许家的院子里，那么多人看着，许立冬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做一些过分的举动。 所以这话，她真不敢说出口。 到底是嫁到许家来了，刘穗子也不傻，真要是把许大朋一家子给得罪狠了，后头要是再有粮食，只怕都轮不到他们家了。 刘穗子连忙说了几句好话，然后拽着刘芬就往回走。 等走出一段距离后，刘穗子才低声骂她：“你是不是傻？我让你往他怀里倒，没让你硬讹人家呀！你倒在他怀里，好歹也算是真地被他抱了。你现在空口白牙就说他摸你手了，你觉得他能认？” 刘芬也是一脸委屈：“我哪知道他竟然往后躲呀。我原本就能挨着他了，谁知道他反应咋那么快！再说了，以前也有人遇到过这种事，只要女方坚持说男人摸了自己，那一定就得娶她的。” “那能一样？你说的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再说了，这里是许家村，如果是在你爹娘他们那儿，事情兴许还能成。这里到处都是许立冬的亲戚，人家凭啥向着你？” 刘芬不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嫁给许立冬。 事情到这一步，她也有点儿慌。 万一自己诬陷许立冬的事情传回村子里，那会不会影响她再嫁给别人？ “行了，先回家吧。我再想想办法。” 刘穗子是真想让刘芬嫁给许立冬的，就冲着许大朋这一家子的好日子，她也觉得值了。 可是她却没想过，许立冬是她的亲孙子，而刘芬是她亲哥的孙女，这是近.亲关系，现在上头一直在宣传呢，近.亲不许结婚。 不得不说，刘穗子也是心急则乱了。 刘穗子现在是太想巴上许大朋一家了。 虽说许大朋偶尔也给他们一点儿好处，但是跟许老憨两口子一比，这简直就是差太多了！ 凭啥那么多的好东西都给许老憨两口子了？ 刘穗子心里不服气，可是又没办法，毕竟许大朋的户口也不在自己这儿，拿捏不住他。 正是因为担心以后捞不到好处，所以刘穗子才想着亲上加亲，希望以后通过侄孙女再多占些便宜的。 现在好了，亲事没成，还把人给得罪了。 许立冬回到家，心里头这叫一阵后怕。 许立春给他倒了杯水，安慰道：“行了，有这么一回经历，以后再跟人接触时可得注意了。不管有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只要是跟女同志接触，一定要站地远一些。” 许立春说完，竟然还笑了一声：“也是多亏了你，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以后我也得多注意。免得再被人家说占了姑娘的便宜。” 许立冬脸一黑：“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还说风凉话，你是不是我哥了？” 第125章 粮食当彩礼 有了这么一出闹剧，许立冬吓得都不敢出门了，就怕再被人给讹上。 许立春表面上看着淡定，实际上也被吓得不轻。 他是真没想到，刘穗子连这种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要不然，以后还是减少回来的次数吧。 许老憨和许刘氏也是这个意思，别回来的那么勤快了，万一真被讹上，孩子一辈子就完了。 最终，他们商量好，两个星期回来一次，而且不能一个人单独回来，那样被讹的概率太高了。 不得不说，刘穗子和刘芬闹的这一出，着实把许家人给吓得不轻。 初五这天按他们这里的风俗是要点炮竹的，这天是要送穷神走，往后家里头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只是如今家家户户勉强饿不死，哪里来的闲钱去买炮竹？ 还是许如意拿了一小箱的鞭炮出来，让许立春带人去村口和村尾各点了两挂，余下的又在大队部和家里分别点了两挂。 总算也算是尊重了习俗，省得那些老人们再念叨。 老人们都念老理儿，你跟他讲新风气新生活，他是压根儿理都不理你的。 不管怎么说，几挂鞭炮点过之后，就连大队干部们都是脸上乐呵呵的。 能不乐吗？ 没花大队一分钱，结果还让大队部也点了两挂炮仗，体面！ 许如意也没敢让人点太多，主要是这十里八村儿的，能听到的炮竹声有限，如果他们这里点的太热闹了，只怕要被别的村子惦记。 现在因为吃不饱，那些个小偷小摸的人可不少。 许如意抓一把瓜子，守着炉子听着过来串门儿的婶子大娘们东家长西家短地唠。 里间是家里头几个男人都在炕上坐着，热乎的，就是许立冬有些不适应。 郭素芬一边纳鞋底子，一边说：“我昨天瞧见二妮两口子回来了，我瞅着那男人虽然长的不咋样，但是对二妮还不错，来的时候拎了不少礼，走的时候空着手，也没见她男人发脾气。” 这年月，能拎着东西上门就不错了。 只是让姑爷空手回，这是失了礼数的。 “二妮也是命苦，在家里头不受待见，好不容易处个对象，又拿不出来彩礼，她也是没办法，为了口吃的，也只能嫁了。” 许如意听得云山雾绕的，没多嘴问，但是那双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还是被许刘氏看见了。 “二妮先前跟隔壁村子的汉子处对象，不过没成。那家太穷了。如今村子里头人们相看人家，要的彩礼要么是钱，要么就是粮食。二妮她娘要一百斤的粮食做彩礼，对方拿不出来，最后就做主嫁给现在的这个男人了。” “二妮嫁的男人不好吗？”许如意对二妮没啥印象，只是没少听这个名字，好像是家里头重男轻女挺厉害的。 “也不能说不好，就是年纪大了些，比二妮大了十来岁，再就是长的也不好看，个头差不多就是一米六，人也长的黑，但是家里条件不错，几年前娶了个媳妇，难产死了，二妮算是他娶的第二个老婆。” 许如意明白了，现在人们找对象并不看重长相，主要是看能不能养家。 在现在女人的观念里，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你能让我吃饱饭，不受冻，那就是好男人。 这种困难时期，像是二妮那样被嫁人的不在少数。 不同的是，有的人日子过得下云，有的人过不下去而已。 许如意从心底里，还是盼着这些被迫嫁出去的女人能过得舒心一些，至少能吃饱饭，现在的女人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讲究，只要能让吃饱穿暖，她们都愿意多干活，哪怕吃穿差一些，她们也都很容易满足了。 不得不说，这让许如意的心里难受了一瞬。 这是时代的悲哀，她也无能为力。 “昨天我家那口子特意去了一趟刘家村，把刘穗子和刘芬干的事儿跟那边大队部的人知会了一声，省得以后再来找我们许家村的麻烦。不过我瞧着刘穗子可不是那省油的灯，十有八九还得打着算计立冬的主意呢。” 许刘氏轻哼：“明天就让他们都回去，如意愿意留下多住两天就住两天。我就不信她们还能找到市里头去了！” 郭素芬一听就呵呵直乐。 就刘穗子那大字不识一个的，还去市里？ 去县里都能丢了她！ 郭素芬是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刘穗子，整天就仗着自己辈份高、儿子多，没少在村子里吆五喝六的。 寻常的人家也不愿意跟他们计较，主要是怕那家的汉子们打上门来。 也就是他们这个村子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宗族的，所以刘穗子不敢做得太过，要是放在她娘家那边，估计能把村子给掀翻了。 许如意也明白，这年头在村子里，谁家小子多，谁家就有话语权。 至于所谓的报公安或者是去派出所等等，现在在村子里并没有普及得那么广泛，而且有好些地方都还是愿意用宗族势力来解决。 对老百姓而言，去派出所，那就是去衙门，那是了不得的！ 初六上午，许大朋就又开始忙活了。 他们今天就要回市里去了，要上班的，不能耽误。 许大朋把东西归整了一下，让三个孩子去一趟韩庄，给许小娟送些粮食过去，顺便过去走一趟，也算是走了亲戚。 许如意年前是骑了一辆女式自行车回来的，也可以带人，但是只能带一个。 许立春又去大队部借了一辆自行车，兄妹三个就直奔韩庄了。 主要是还要带粮食，如果真是走路过去，遇上熟人了也不好说话，还是骑车子比较方便。 许大朋给归笼出来的粮食其实就是玉米粒儿，一蛇皮袋子，大概有五十斤的样子，许如意出门的时候，又往自己的包里揣了三斤小米，这是打算给那个小侄子吃的。 许小娟见他们带了这么多的粮食过来，说啥也要留他们吃饭，韩二贵和她一人拽住一个，就是不让走。 许立春无奈：“姑，真不行。我们得赶紧回去帮忙收拾呢，明天还得上班，今天吃过午饭就得走。” 第126章 给我拿几斤面 许小娟也没含糊：“那就在姑这儿吃，姑中午给你们炖肉吃！” “不行不行，我爸在家里炖肉呢，姑，您手艺没我爸好，我们还是回去吃我爸做的吧。” 许如意一番大实话，把在场所有人都给逗乐了。 韩胜利笑得有点儿接不上来气儿，这个妹妹也太有意思了，啥话都说。 韩二贵也笑个不停，一泄力，许立冬也得了自由。 许小娟都被气乐了：“行！我说不过你这个丫头。不过我们家也不缺粮食，没必要让你爸送这么多过来。” 这么多的玉米粒，都碾成玉米面儿了，够一家子凑和着吃半个月了。 许立春立马道：“姑，粮食送来了，我们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要是没啥事儿，我们就先回去，爷奶都等着呢。” 韩二贵心里感激，这几年要不是有小舅子接济着，他家红军只怕连媳妇也娶不上。 “知道了，不留你们吃饭了，但是水总得喝一口吧？” 韩胜利立马往屋里跑：“我去倒水！” 一家子人又都进屋说话，只是才起个头，院子里就有人喊韩二贵的名字，听着还带着火气。 许小娟皱眉，立马给大儿子使眼色，韩红军动作迅速地把粮食拎到了里间儿，也就是许小娟的卧室里。 “哟，这么热闹呀！我说老远就听着你家里头说笑呢，敢情是来客人了。” “娘，您有啥事儿？” “还能有啥事儿！大贵家的老幺今天定亲呢，你们不得过去帮忙张罗张罗？” 许如意唇角一撇，哪有定亲当天才想着过来喊人的？ 早干嘛去了？ 许小娟自己没动，还往后扒拉了一下韩二贵：“娘，您这是说的啥话呀！昨天大嫂可是说了，他们家的事用不着我们操心，大嫂既然放出话来了，我们也不是那没脸没皮的人，还能上赶着去蹭饭？您要是不知道这回事，回去问问大嫂就成。您也看着了，我们家今天也有亲戚过来呢，就不去了。” 韩家老太太一听她说话，这脸色就耷拉着不好看。 这会儿也注意到屋里头有三个瞧着眼生的，大概也能猜出来是许家村过来的。 “许小娟，你是觉得我这个当婆婆的太好说话了是不？我当婆婆的都亲自过来喊你了，你还想咋着？” 许小娟一点不慌：“不用咋着呀，我也没打算去。而且大嫂亲口说的，当时可有好几位嫂子就在旁听着呢。我真要是过去了，那不是给大嫂没脸嘛！” 老太太气得大骂：“你少在这里跟我胡扯！你大嫂为啥说那样的话？不还是被你给激的！要不是你说拿不出粮食来，你大嫂能说那样的话？” 许小娟两手一摊，十分无辜：“可我就是拿不出粮食来呀。过年的时候给您送的二斤杂面，还是我跟同事借的，明天上班就得还呢。我大哥知道我有难处，这才打发几个孩子过来看看。咋？娘的意思是，我这还债的粮食，还得拿去给大嫂家当脸面呗？” 这话是越说越揭了老人的短。 韩二贵瞧着老娘被气得不轻，连忙开始劝：“行了，你也少说两句，娘没那个意思。那个，娘您也看见了，家里头的确是有亲戚在呢，要不我过去帮着收拾收拾？” 老太太一巴掌把韩二贵过来扶她的手给拍下去：“你去有个屁用！你是会做饭还是会说话！去，给我装上几斤白面，我拿回去晌午给新媳妇做顿面条吃。” 许小娟冷笑：“哟，这得是多金贵的孙媳妇呀！一顿饭要吃几斤的白面。这要是真进门了，大哥家能养得起不？” 老太怒骂：“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都是一家子亲骨肉，你如今有工作了，能挣钱了，就不知道让二贵帮衬着他兄弟们一把？我早就说二贵娶了你这样的女人进门就是败兴，你说说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 许小娟可不乐意听，但是念在有小辈们在，她也不好直接跟老太太硬怼！ 他们一家日子过得艰难的时候，咋不见那些妯娌过来帮忙呢？ 这会儿见他们家日子有好苗头了，就想着过来沾光没够？ 做梦呢！ 老太太见许小娟不吭声，还以为是自己婆婆的款拿对了，又道：“二贵，我就说你不能惯着这个女人，你瞧瞧都成什么样子了，不像话！还去县里头上班，也不知道一天天的有没有在外头胡来！要我说，就得把这份工作让给你。好歹你是个大男人，哪能让一个女人家在外抛头露面的？” 韩二贵无奈：“娘，那食堂里的活，我也不会干呀！” “那你不会学！再说了，你不会，你大侄子会呀，让他接了班不就成了？” 韩二贵不说话了，这不是明摆着胡闹嘛。 他们早就分家了，自己家的工作，凭啥给大侄子呀！ 他又不傻。 老太太见儿子不说话，更生气了。 “你说说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让一个女人给拿捏地没了主意！你也不想想，她是外姓人，你和你大侄子才是一家子姓韩的！” 许如意扭脸，这是什么逻辑呀！ 那韩红军和韩胜利不姓韩吗？ “娘您这话我可不爱听。当初我们家难的时候，也没见大哥大嫂伸过手呀？别说是一斤粮食了，就是一棵葱我都没见着！这会儿他们家有事了，就想起我们二贵来了？那行呀，您把二贵带走呗，以后我们这个家里头就当没这个人了，让他们兄弟亲厚去呗！以后我们家里就是红军说了算，我只当是没男人了。” “胡说啥呢！” 向来老实话少的韩二贵终于发火了。 看似是冲着许小娟来的，可是实际上冲着谁，大家心知肚明。 “娘，我有儿子有孙子，我们家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就算是小娟干不了这工作，也有儿子在后头顶着呢，哪能让大哥替我操心？您不是说家里还有事嘛，我送您回去。” 老实人轻易不发火，一旦发火，那就相当有震慑力的。 许小娟跟他过了二十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转身就进里屋了。 第127章 这是图啥? 韩家老太太一看是捞不着好处了，还把二儿子给逼得发了脾气，也不好多待，毕竟还有许家的小辈在呢，她也是要脸的。 韩二贵扶着她往回走，韩胜利则是扒在窗户边儿上，眼见他们出了院子，这才松口气。 “娘，他们走了，您出来吧。” 许小娟再出来时，跟没事人一样。 “哼，让你们看笑话了！这老韩家最不受待见的，就是你们姑父了。老两口亲老大，后来有了小的，更是亲小的，就是中间的老二不受待见。” 许立春劝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好在你们分家了，您有工作，等回头红军和胜利能考上了，那家里头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许小娟点头：“是这个理儿！” 一想到儿子有可能会去县里上班，许小娟心里头也激动。 回去的路上许立春载着许立冬，许如意自己骑那辆女式的自行车。 “大哥，韩家人总爱欺负我姑吗？” “现在好多了，以前才是总欺负，后来有一回闹大了，咱爷奶叫上人一起到韩家庄来理论，强逼着他们分了家，也是自那回以后，咱爷奶和韩家长辈的关系都不太好。” 许如意点头认同：“那是肯定的，谁能乐意看着自家孩子受委屈呢。就今天那个老太太的作派，真是让人看不上眼，啥都算计，一张嘴就是几斤白面，真当我姑是能造粮食呀！” 许立冬坐在后座儿上，说话更直接：“我看一定就是韩大贵他们两口子撺掇的，这是知道我姑有工作了，想过来沾好处呢。不过他们哪儿来的脸呢？当初那么欺负我姑，胜利还差点儿被他们给打残了，他们哪来的脸来要工作？” 韩胜利挨打的事，许如意没见，但是听爸妈提过。 那回之所以闹大，也是因为韩胜利差点儿没打死，人都晕过去了，还流了好多血。 也是这一回闹得太大，把韩家人都给吓着了，当时许家来人就把韩大贵和他的两个儿子给绑了，非要闹到派出所去，韩家人才露了怯，啥条件都答应了。 好在许家村这边硬气，韩家老两口想让韩二贵一家子净身出户，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会儿田地还都是自己的，没有生产队，所以当时韩二贵分到了几亩地，还有一处老宅子，没分着钱，但是分了些粮食，许小娟也把自己的嫁妆都带走了，这才算完。 当然，韩胜利那回的医药费啥的，都是韩大贵家出的。 不出不行，别说外姓人了，就连韩家的那些长辈们都看不过眼去。 分家后，韩二贵和许小娟两口子勤快，干活也是起早贪黑的，日子虽说不容易，但是明显比以前要过得好。 一直到五八年，公社让成立生产队后，韩二贵和许小娟也都是拿高工分。 主要就是勤快。 成立生产队之前，韩二贵两口子也算是攒了些家底，后来又跟许家那边借了些钱，这才把破旧的老屋给拆了重盖，之后又给韩红军娶了媳妇。 一直到现在，韩二贵欠的钱还没还上呢。 不过，应该也快了。 许如意相信韩胜利一定能考上的，到时候他们家有一个工人了，就能有更多的进项了。 许大朋曾经不止一次地表示过，不用让许小娟还钱了。 但是许刘氏不答应。 老人家看得通透，亲兄弟明算帐，不产生这钱财上的冲突，以后姐弟俩才能更亲近。 真要是一直欠着不还了，那这姐弟情份就变味儿了。 兄妹三个刚靠近家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肉香味儿。 “一定是爸又做红烧肉了！” 许如意也馋了，骑的更快了些。 她的手艺虽然也不错，但跟专业的厨师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这会儿能吃到上等的红烧肉，那铁定得多吃一碗饭。 结果他们刚把自行车放下，还没来得及进屋呢，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许如意跑出去一看，“顾九东？你怎么来了？” 顾九东歪头轻嗤：“不欢迎？” 许如意撇嘴：“那倒没有，不过你怎么来这里了？” 顾九东笑了一声，走过去揉一把她的脑袋：“送我三哥过来工作，正好过来看看你们。” 送？ 许如意这才注意到，顾九东是开着车呢。 所以，这是特意从京城开车过来的？ “不请我进去？” 许如意嫌弃地瞪了他一眼，还没出声呢，许立春先迎过来：“哟，是顾同志来了，快进屋。正好我爸做了拿手的红烧肉，一会儿多吃两块。” 许如意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甘愿地跟着一起进去。 许大朋得知他是特意送顾书记回来上班的，自然就多问一嘴：“那顾书记在哪儿吃饭呀？今天才是初六，公社的食堂也没开吧？小顾，你也别客气，去把他们接过来一起吃。” 顾九东笑道：“不了，我三嫂也跟着一起来的，这会儿应该也自己做饭了。” “怎么就不用了？快，这都要晌午了，还做啥饭呀！咱们家里头米面管够，绝对让吃饱，去接。” 许大朋话落，还直接往外推了顾九东一把。 顾九东看一眼手表，才十一点多一点儿，扭头对上许如意的视线：“如意，要去接吗？” 许如意想着让他也走了别回来呢，但是这话不敢说，她爸妈正盯着呢。 “呃，那个我爸做的不少，那你就去接呗。” “行，那就麻烦了。正好，立冬和如意出来帮我把东西拎进去吧。” 刚刚看到许如意太高兴，把东西都落在车上了。 等顾九东去接人，许立冬和许如意也拎着大包小包进屋了。 许刘氏和苗兰花一瞧，乖乖，这得多少好东西呀！ “这也太破费了！两袋子奶粉呢，还有麦乳精和点心，这可都是金贵东西，咋能让人家花这么多钱呢！” 许如意瞥了一眼：“既然他送的，那就收着吧。这个盒子里应该是京八件儿，就是一些当地的糕点，您二老也尝尝。” 苗兰花这心肝颤的哟，拉住许大朋问：“他爸，你说人家顾同志送这么多的好东西，人家图啥？” 第128章 你不回去? 许大朋一愣，“是呀，图啥？” 苗兰花一看他这个憨样，气得直接捶了他一拳：“你是不是傻？那顾同志每回来，都跟咱们如意有关，听咱爹娘说，上回他们还大半夜一起回来了一趟，你说说，这两人……” 许大朋打了个激灵：“那不能！咱们如意还小呢。” 苗兰花抿抿嘴，没再说话，可不是小嘛，可问题是这位顾同志可不小了。 “大学不是不让谈恋爱嘛，放心，咱们如意丢不了。” 苗兰花抽抽嘴角，她是担心这个吗？ 她是担心自家闺女再被人悄无声息地给拐了。 顾三欢和妻子王容正在家里收拾东西呢，顾九东又上门，还让他们挺意外的。 王容现在的工作是公社中学的老师，这工作也是随着顾三欢的工作调动安排的。 王容自己就是从师范大学毕业的，而且以前人家可是在京城的学校里教书来着，到了这里，无论是学识还是为人处事，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顾三欢的儿子顾振邦现在还小，公社也没有托儿所，所以就留在京城老宅，等孩子大一些了再送过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去朋友家吃饭了？” 顾九东把来意说了，顾三欢皱眉：“这不合适，我是平安公社的书记，你让我去红旗大队的村民家吃饭，这会惹人闲话的。” “你想多了。许家只有老两口的户口在村子里，其它人都在ay市，他们今天就要回市里了，下午搭我的车回去，人家也是想要感激一下。” 要是这么说，顾三欢觉得许家倒是懂礼数的。 王容没什么意见，一切以顾三欢的意愿为主。 就这样，三个人又坐车去许家蹭饭了。 早在顾九东出门的时候，就跟许如意说了下午载他们回市里，许如意想着也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就帮着打下手，多做出来两道菜。 苗兰花得知不着急去车站等车，倒是松口气。 不过，这又得欠人家顾同志的人情。 “妈，您想多了，他不是还在咱们家吃顿饭呢！这人情也就算是还了。” 苗兰花瞪她：“哪能这样算？咱们一家子要是回市里，要倒几趟车的，而且还得花钱，坐的又是公交车，那能跟人家小顾同志的汽车比吗？” 是不能比，肯定是坐这种小气车更舒服一些。 “行了，一会儿客人就来了，你们赶紧把桌子收拾一下。” 因为有客人到，自然就要摆两桌。 许立春把他屋子里那张书桌也收拾出来，临时充当饭桌了。 “你们几个就在东屋里吃得了，别来回地搬来搬去，而且堂屋里也摆不下两张桌子。” “行，我们没意见。” 真等客人来了，许大朋又有点儿发怵，毕竟这位可是领导。 后来还是许如意把许立春给安排到了堂屋，她们几个女人就在东屋里吃了。 “王老师别介意啊，乡下这堂屋小，如果都在堂屋，实在是挤不开。” “哟，婶子这话我可不敢接了。我们上门来打扰就已经很唐突了，哪里还敢有意见？” 苗兰花笑了两声，心道这京城人说话就是好听，净整些文明词儿。 许刘氏得知这位王老师以前在师范大学读书，可是敬佩坏了。 “我们乡下人最敬重的就是老师了。你们有学问，懂得多，不像是我们这些乡下人，大字不识几个，实在是让您见笑了。”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是听九东说了，您老人家会辨别药材，也会炮制药材，听说以前也是看过医书的，这可不是我们能比的。” 谁都爱听吹捧话，老太太也不例外，被王容给哄得高兴坏了。 王容早知道了顾九东的心思，这顿饭里头，不着痕迹地就打听到了不少关于许家的事。 事实上，也不用她打听，苗兰花自己就把话都给吐噜出来了。 倒是这个许如意，年纪不大，倒是很稳当，全程话不多，瞧着就是个文静的姑娘。 “听说你是学经济的？” “是，其实我原本是想学财会类的，但是没想到给调剂到经济系了。” 王容笑道：“经济系更复杂，也更全面，而且咱们国家现在就缺你这样的人材呢。” 许如意喝了一口水：“我可不敢自称是人材，只希望能不辜负老师们的培养和期望吧。” 王容见她说话落落大方，而且不卑不亢，实在不像是普通的工人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一顿饭，宾主尽欢。 因为明天才开始上班，所以今天中午顾三欢喝了不少酒。 顾九东因为要开车，所以全程滴酒未沾。 王容瞧着喝得脸红的顾三欢，打趣道：“也就这一回了，等后面开始工作了，可是一滴酒也不许喝了。” 顾九东把他们夫妻送走后，就回来接许大朋一家子。 把要带回去的一些山货啥的都往后备箱里放，然后许如意扶着许大朋上了副驾驶。 主要是因为他体型稍微胖一些，他坐前面，后座的人才不挤。 顾九东见许如意关上门后叮嘱他一路小心，还有些纳闷儿：“你不回去？” 许如意笑得一脸得意：“啊，我还有事呢！忙完再回去。” 许立春知道她说的是关于轴承厂招工的事，叮嘱道：“跟人打交道时注意些，保持距离，不要让人说闲话。” “知道了，大哥放心，我会让姑姑陪着，或者是带上柱子哥的。” 许立春想到那位李干事已经结婚了，应该也没有大问题。 顾九东则是闷不吭声地直接开车走了，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他没想到许如意会留在村子里，那自己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先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再说。 顾九东想到许立春那话，十有八九小丫头是真有事要干。 第二天，许柱子和许小山在村口等着韩家两兄弟，四人一起去县里考试。 许如意把自己的自行车借出去了，四个人两辆车子，正好。 郭素芬吃过早饭就来找许刘氏一起纳鞋底子了。 “婶子，你说柱子他们能考上不？” 许刘氏一脸淡定：“你急啥？考上就去当工人，考不上就指着下回，又不是离了这份工作活不下去了，别瞎担心！” 第129章 还有技术岗? 许如意没有跟着去，是怕有人看到她跟厂子里的人接触后，再以为她去走后门了。 当然，她没打算走后门，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可以去帮着打听打听，至少，不能让别人顶了他们的名额。 许如意吃过午饭，想着他们四个怎么还不回来，那她怎么去县城？ 坐公交车？ 那得先走到镇上去才行。 许如意正发愁呢，听到外面有动静。 顾九东竟然又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许如意好奇，他不是回市里了吗？ “今天给我三哥送东西，正好过来看看你。这是打算出门？” 许如意现在的穿戴跟平时在家不太一样，比如说这会儿穿的不是花棉袄，而是羊绒大衣。 “呃，是想出去一趟的，不过我刚发现车子被柱子哥骑走了。” “走吧，我开着车呢。” 许如意抿抿嘴，想着两人反正也熟了，而且也没少麻烦他，不差这一回了。 两人上车后，许如意犹豫一会儿，“那个，你吃午饭了吗？” 顾九东看了她一眼：“吃过了。我三嫂做的。” 许如意这才松口气，万一人家饿着肚子，这就不太好了。 他们刚到镇子上，就看到许柱子和韩胜利他们四个人了。 许如意叫停了车，“怎么样？” 韩胜利还是头一回看到许如意坐在这种小汽车上，气派又不真实。 “还行吧，说是让我们回来等通知。初九上午出结果。” “行，你们今天是只参加了笔试？” “不是，我们还被面试了，问了几个问题，大概就是以前学过什么做过什么之类的。” 还好，都在许如意的意料范围之内。 “那行，你们回去吧。” 许如意不确定他们的面试如何，最关键的还在于笔试。 顾九东也明白她要去县里的用意：“你是为了帮他们找工作？” 许如意摇头：“也不算是吧。这四张报名表是我弄来的，我没打算给他们走后门，但是总得让他们得到公正的对待，不能让那些有关系的人钻了空子吧？” 这话有道理，而且听着也放心。 “你在轴承厂有关系？” 许如意摇头：“没有。但是有几个熟人。而且我姑姑就在轴承厂工作。” 两人到县城后，许如意就让顾九东自由活动，她先去找李干事。 “哟，又是你这位小同志呀，找李干事有什么事吗？” “您好，我是来给李干事送书的。我大哥在市机械厂工作，李干事很好学，想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所以我大哥过年的时候带回来一本机械相关的书，但是我大哥着急回去上班，就托我给李干事送来。” 许如意还特意拿出那本书来在老大爷眼前晃了一眼。 很快，李干事被叫到门口。 许如意大大方方地站在门口，把书往前一递：“这是我大哥带回来的，你也多看看吧，兴许以后能用得上。” “行，谢谢你了，小许。” 李干事接过来，小声道：“是为招工的事情来的？” “听人说初九才能出成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下午就能出笔试成绩了吧？” “你这脑子转的是真快！啥都被猜中了。大部分的卷子都改出来了，我帮你看过他们四个的成绩，韩红军的成绩不行，都没过及格线，直接刷下来了。但是许柱子和韩胜利两人的成绩不错，都过九十了。” 许如意笑着点头：“让你费心了。” “没事，这也就是顺手的事。不过能不能录用他们，要等明天厂领导们开会决定才行。” “不就是招个普通工人，咋还得让厂领导开会呢？” “哦，这一批工人里头，有基础的车间工人，也有技术工。厂里打算培养一批年轻的技术工，由老师傅带着，你也知道，这生产线工人跟技术工的工资待遇可是不一样的，谁不想去做技术工呀！” 许如意点头，这倒是实话，技术工的工资可高着呢，一级的技术工工资就三十三块钱了，但是普通的生产线工人，可能只有二十几块钱，这差距还是很大的。 而且以后再涉及到升职评职称涨工资等等，都是技术工更占优势。 “那行，麻烦你帮我盯着点儿呗，我给你带了几包烟，你看着送人就行。” 许如意把一个牛皮纸包递过去，不算大，李干事估摸着里面能有六盒烟。 “放心，这里有我盯着呢，如果有需要请客吃饭啥的，我也都能办了，而且我们自己也有路子，能报销，你也不用再破费。” “那行，我先谢谢李哥了。” “客气啥！对了，我们厂的技术副厂长家要嫁闺女了，听说想要托人买块手表，你看这事？” 许如意多聪明呀，立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那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你约上那位副厂长，我这边正好也有一位哥哥在，就当是提前送份贺礼了。” 李干事啧舌，瞧瞧人家小姑娘多会来事儿！ 送礼都能说地这么光明正大，还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那行，我去问问，要是能成的话，你看约在哪里合适？” “那就晚上六点，你们附近的那家国营饭店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包间，不管人家答不答应，你都带着嫂子一起来！” 李干事笑得格外欢喜：“敞亮！那我先回去了。” 许如意的话多明白呀，不管那位副厂长来不来，她都打算请客吃饭。 李干事也不是那种只占便宜的性格。 他都想好了，如果副厂长去，那让小许请客没问题。 如果副厂长不去，那就他掏钱，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破费。 至于为啥叫上他媳妇，李干事也不傻，大晚上的一起吃饭，如果只有小许一个姑娘在，那才不合适。 许如意把晚上的安排跟顾九东说了：“你要是忙就先走，我晚上可以歇在县城里。” “一个小姑娘家，大晚上的不安全。” 许如意的嘴角一勾：“哦，可是我已经跟人约好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工作机会，我不想放弃。乡下人日子过得多苦，你不清楚，如今总算是多了一条出路，不能让他们明明有了一丝希望，却又眼睁睁地看着没了。” 第130章 我家八辈祖宗感激你 不是许如意圣母，想要把许家村的村民们的将来都担负起来。 恰恰相反，她很清楚，她不能把整个许家村的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她没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也没有这个义务。 她感激当年爷爷奶奶的救命之恩，也感激这么多年许氏族人对她的厚待，所以，她才想要做些什么来回报一二，但绝对不是要将他们的未来都系于自己一身。 她需要更多的人有出息，有能力，这样，以后她不回来，也不必担忧太多。 当天晚上，许如意和顾九东都见到了那位技术副厂长，副厂长姓刘，年纪看着不算大，一聊天才知道，他的女儿今年才十九岁。 “刘厂长，您女儿是中专毕业？不知道学的是什么专业？” “哦，就是读了个医专，现在在县医院里上班呢，不过现在医术不行，还得再努努力。” 许如意深谙这些所谓成功人士的心理，明明是副厂长，但是许如意却称呼他为刘厂长，这摆明了就是在讨好他，也的确让刘副厂长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那您的未来女婿在哪里高就呀？” “跟她是同行，不过人家是在市里读的大学，正经的高材生，现在都已经能给主任做助手了。” 这年头，医生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职业。 两杯酒下肚，刘厂长对许如意的称呼就变成了小许，还说要把自己女儿介绍给她认识，以后可以做朋友。 等到主食也上了，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李干事就带着媳妇先走一步。 许如意这边正跟刘厂长套近乎呢，还特意问了刘千金是在哪里读的医专。 刘厂长可没醉，毕竟是骑自行车来的，还得回家呢。 “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也是个争气的，因为读了书，所以一毕业就能分配工作，也不需要我们当家长的操心，只是我舍不得让她这么早就嫁人呀！你说说，这眼瞅着都要成别人家的了，我这个老父亲哦，实在是舍不得。” “哟，这可是大喜事！不过我还是学生呢，而且我家在市里，这次主要就是回来看看爷爷奶奶，您女儿的婚礼我怕是赶不上了，这样吧，我哥刚刚从京城给我带了块手表回来，这不嘛，包装都没拆呢。就当是送您女儿结婚的贺礼了。” 惊喜来得太突然，刘厂长呆了一瞬！ 当然，现在李干事和他媳妇都已经先走一步了。 有些话，许如意当然不会让太多人听到。 刘厂长打开盒子一瞧，那手表是真真的，女式，而且还是钢带的，放在市面儿上，怎么着也得一百四五十块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您不是说了要介绍我跟您女儿做朋友嘛，朋友之间送份贺礼，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这话说地太明白了。 刘厂长没有立马把手表收下：“你是为了招工的事来的？” 许如意笑了，这样说话就舒服多了。 “我两位兄长的笔试成线都不错，过了九十分呢，而且还都是初中毕业，我也不求您别的，如果能分配到技术岗上，那就看他们自己的真本事学东西，您觉得呢？” “你有两个哥哥参加了招工考试？” 许如意摇头：“有四个哥哥参加考试了，不过有一个哥哥的笔试成线不行，直接刷下来了，还有一个哥哥的笔试成线一般，七十分，像他这个成线，我也不好意思跟您提，如果真能考上，就在咱们家里做个普通工人，我都得谢谢您了。” 刘厂长一听她这话吧，倒觉得这姑娘还行。 毕竟那个笔试没过的，人家打开始提都没提一句。 现在这两个，如果分数真的没问题，那的确是可以安排到技术岗的。 “小许呀，你在京市读大学？” “是，不瞒您说，我爸在市钢铁厂，我大哥在市机械厂，我大哥是大学毕业，去年分配过去的。我二哥在部队，三哥也在钢铁厂。” 刘厂长立马对这丫头刮目相看了。 可以呀！ 一家子，全都有进项。 这样的家庭，真要是结交了，以后也不吃亏。 “行吧，你把他们的名字给我，我回去后好好看看他们的试卷。” 刘厂长现在也明白过味儿来了，人家两个兄长的成线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可以安排到技术岗的，只不过，人家也是门儿清，就怕有人在走捷径，顶了人家的工作。 不得不说，这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儿挺多，想的还挺周全。 “那就麻烦刘厂长了。” “行了，叫啥厂长，叫叔吧！” 一顿饭没结束，许如意多了一位刘叔，刘厂长多了一个大侄女。 顾九东全程都没说话，他其实也不明白，小丫头怎么这么大本事呢。 这嘴也太能说了！ 不过跟自己在一块儿时，她怎么嘴巴就没这么甜？ 连声九哥都不肯叫！ 初八一大早，许如意就让人去把许柱子和韩胜利他们四个叫到自己家了。 “我昨天去问过刘叔了，他说红军哥的笔试太差，没过及格线，所以直接刷下来了。” 许柱子耳朵灵：“刘叔？你不说是李哥吗？” 许如意白他一眼：“李哥只是一名普通干事，你以为能做主？刘叔可是厂子里的领导，要不然我昨天就能知道你们的成绩？” 许柱子立马星星眼，妹子这还跟厂里领导搭上关系了？ “行了，什么样子呀！我跟刘叔的女儿是朋友，她在县医院上班呢。正好昨天去找她，这不是嘛，就跟刘叔一起吃了个饭。我打听过了，厂里这回有生产线工人岗，也有技术岗。不过小山哥的成线勉强过关，估计就算是考上了，也只能是普通工人。” 许小山立马表态：“那我也知足了！我得烧高香！” 许柱子踢他一脚：“烧个屁！真要是考上了，那得谢咱们妹子。” 许小山立马变脸：“是是是，都是如意妹子的功劳，我们全家感激你！我们家八辈祖宗都得感激你！” 许如意：…… 倒也不必！ 主要是这话听着咋有点儿瘆人呢！ 第131章 十八块钱不少了! 许如意看向韩红军：“大表哥，你也别难过，这次不行，咱们以后也一定会有机会的。你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就多翻翻书，多识几个字，以后总能用上的。” 韩红军点头：“嗯，我听你的，一定好好学。” 许如意确定韩红军的状态可以，就没有再说他，而是绕到了许柱子和韩胜利两人身上。 “如果是技术岗的话，刘叔的意思是只要你们的成线没问题，就尽力保你们上岗，但是技术岗和普通岗一样，都有学徒期，而且工资只有十八块，你们能接受吗？” 许柱子一拍大腿：“这有啥不能接受的！别说十八块，就是只给八块我都干！” 韩胜利没说话，但是那个跃跃欲试的眼神，还是很能说明一切的。 “那就这样，你们呢如果真考上了，也不能给刘叔添麻烦，真有事儿了，就去食堂那边找我姑，或者是供销科的李干事。好好学，注意安全，啥时候也是人命最重要，知道不？” “放心，我们都记着呢。” “明天公布成绩，也就直接公布你们的工作岗位了。我问过的，轴承厂的技术岗就那么几个，而且那里有车床，还有钳工和焊工，不管你们分到哪一个岗位上，别让人家看轻了，一定好好学。” “妹子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 许如意看着他们那激动的样子，心想成绩还没出来呢，现在跟他们说这个，也不知道会不会太早了。 万一刘叔那里没办好，那她可就被夹住了。 “你们都是农村出去的，以后无论谁干得好了，谁升职了，都不能忘了咱们许家村的人。谁要是敢学那种白眼儿狼，那我许如意可不答应，我能让你们有机会摆脱种地，那也有本事让你们重新回来！” 这话说地有点儿狠，不过几人也不在意，毕竟这机会也的的确确是人家许如意给的。 初九上午公布成绩，四个人又骑车子去了，不过这回韩红军没去，换成许如意了。 果然，许柱子被安排到了钳工，韩胜利被安排到焊工这里了。 至于许小山，在倒数第二行终于找到了他的名字，属于车间生产线工人。 许小山的学徒工时间比较短，只有两个月，但是学徒期间的工资也比较低，只有十四块钱，但是一个月给三十斤粮票，这就能解决掉他们家粮食这一块的大难题。 而许柱子和韩胜利两人学徒期间是十八块，这就是技术岗的优势，粮票也是暂定三十斤，厂子里给安排宿舍，三个人因为报到的时间比较早，所以正好能分到同一间宿舍里。 许柱子和韩胜利两人的学徒时间会比较长一些，但是之后一旦出师，那工资的起底就是三十一块钱，粮票也会涨到三十二到三十五斤之间。 如果是在市钢铁厂，技术工一旦转正工资最低也是三十三块钱，所以说，还是有些差距的。 去的时候，三人心里还有几分忐忑，回去的时候，个个欢呼不已，那脚蹬子踩地跟风火轮儿似的，就是想着早点儿回家把好消息告诉家里人。 许柱子和许小山要去县轴承厂当工人了，这个消息短短几分钟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村长最高兴。 他们总共就报名了俩，结果还真都考上了。 “咱们得庆贺一回，柱子，你去把你六爷六奶请过来，一定把如意也叫上。” “知道了，爹。” 许小山这边也是高兴得手舞足蹈的，特别是王爱红听说学徒期只有两个月的时候，那就更高兴了。 “那转正后能挣多少钱？” “我没细问，听别人提了一嘴，好像是二十八九块吧，粮票还能再涨两斤左右。” 王爱红这叫一个欢喜呀！ “真好！小山哥，你真是出息了！” 许小山咧嘴笑得那叫一个傻。 王爱红这会儿真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哼，以前你姐还总说咱们乡下人这不好那不好的，这回你要去县里当工人了，看她还敢不敢再瞧不起咱！” 许小山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大喜的日子，提她干啥！晦气！” 韩胜利那边一进家门，就被韩二贵给叫住了：“咋样？” 许小娟初七也去上班了，没回来。 但是韩胜利知道结果后，第一时间就去食堂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了。 许小娟乐得干活都更有劲儿了。 “嗯，表妹帮忙找了关系，把我和柱子都安排到技术岗了。” 韩二贵不懂这个，韩红军两口子也凑过来打听。 “技术岗就是头一两年可能挣钱少，一个月只有十八块钱的工资，但是等转正评了级，那工资就会涨。最低也是三十一块钱，再之后技术越好，工资越高。” 韩二贵似懂非懂道：“这个我知道，就像你舅似的，他以前挣六十几块钱，后来越来越多，现在都能挣到九十九块了。” 韩红军媳妇一听，倒吸一口气：“这么多？” “那可不！听说他还考了啥证，反正有那个，以后涨工资啥的就有凭据。胜利呀，你可得好好干。十八块钱也不少了，再说你还有粮票呢。这样咱们家一下子就能宽裕不少。” 韩胜利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以前念书也没少花钱，我又还没结婚，以后把工资都给我娘，让她收着。” 韩二贵嘿嘿傻笑，韩红军媳妇则是默默点头，还好小叔子不是一个出息了就不认人的主儿。 “这消息先别往外传，等我把关系啥的都转了之后再说。” 韩二贵一时间收敛了笑意，他大哥家都能惦记小娟的工作了，如果知道胜利有这么好的工作，不得天天来闹呀！ “行，这事儿咱们都先捂着，胜利你赶紧去大队部转关系，那个，有介绍信不？” “有，是厂里给的录取通知。如意让我骑车子回来，就是让我抓紧时间把这工作落实了，省得再被人算计。” 韩二贵直接往外撵他：“那你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呀！再晚，我怕你事情办不完。” 韩胜利让大哥帮他收拾一下铺盖卷儿，然后自己去大队部转关系。 只要工作落实了，谁也别想来抢他的东西！ 第132章 当亲戚处着 韩胜利动作那叫一个快，大队部这边走完流程，立马就回家驮铺盖卷儿，明天就得上班，他今天得把行李带过去，至于自行车倒好说，如意说了，让他先留在厂里，她回头再去厂里骑。 一想到表妹，韩胜利心里就激动得很。 表妹比自己还小两个月呢，可是瞧瞧人家这本事！ 才十七呢，以后指定前途无量！ 另一边的韩二贵也没闲着，监督韩红军好好看书，大冬天地里也没活，就让他在家里天天识字看书。 家里头条件不行，就让他拿着木棍在地上练习写字，等把字都记得差不多了，再拿铅笔往本子上写。 用的还是许如意给带回来的旧本子，但韩红军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像他这个岁数了，家里人还愿意让他读书写字，这就已经很知足了。 倒不是韩二贵真地大方，实在是真看到了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差别。 看看许立春，虽说人家念书一直没能给家里挣钱，但是上大学国家是给补贴的，而且还发粮票。 也就是说，许立春考上大学以后，就等于是开始挣钱了。 而且这一毕业，工作就安排好了，一入职这工资就是一个月五十五块钱了！ 啧啧，差不多抵得上许小娟两个月的工资了。 关键是人家许立春还是坐办公室的，工作环境好，听说办公室里还有电话，不仅工资高，各方面的补贴也是相当多，一个月能分到的肉票就不少，还有糖票、布票、油票，那真是要啥有啥！ 韩二贵想到小舅子家的日子，再看看自己家这日子，就能明白两家的差距为啥这么大了。 许大朋家最没出息的一个就是许立冬了，但是人家也是初中毕业的，而且现在在市钢铁厂工作，也是技术岗，听说这一转正就是三十二块钱。 到底是市里的大厂，人家的工资标准就是比小地方的要高。 不过现在他们家日子也不错了，往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家里头两个工人，就算是韩胜利现在工资低，但他基本上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这钱就都能攒下，等过几年再说个媳妇，正好能添人进口的。 韩胜利去大队部办事，这回学聪明了，给几位大队干部都一人递了一根烟，还说这是表哥从市里带回来的，最后把半盒烟给了大队长。 这烟是许如意给他的，就是想着跟大队把关系维护好，工作的事，能瞒几天是几天。 毕竟都是亲戚，真因为一份工作闹起来了，也实在是不好看。 许柱子和许小山这里就简单得多了。 许家村跟韩庄不一样，许家村基本上都是许氏宗族的人，用许老憨的话说，随便拎出两家来，那都是沾着亲呢。 所以，许柱子和许小山一下子成了工人，许家村的人虽然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总归是自己家族的大喜事。 村子里多了两个工人，对于村民们而言，也是等于多个关系。 许如意和刘叔这边搭上关系，又特意和他的女儿一起吃顿饭，大家也算是真正的认识了。 刘叔的女儿叫刘莹，人长得漂亮，就是肤色稍微有些黑，但也不影响，毕竟这会儿大众的审美还是以健康为主。 刘莹现在还是一名实习大夫，许如意也乐得与她交好，毕竟看起来这么阳光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谢谢你送我的手表，我真地是太喜欢了。不过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你开学后就要去京城了吗？那等我发工资后，给你寄一些咱们这里的特产吧。” 许如意点头：“好呀，其实也不用着急，等暑假我会回来的，到时候你请我吃饭也可以呀！” “你暑假还会来？” “肯定的呀，我爸妈都在市里上班，不能随便请假，那我放假后，肯定要回来陪一陪爷爷奶奶的。” 许如意来县城时是坐的顾九东的车，回去的时候，就成了自己骑着自行车。 许如意也不明白，顾九东很闲吗？ 他是军人，怎么还能这么随意散漫？ 还是说，他又在执行什么任务了？ 许如意还真猜对了，顾九东这次出来的确是有任务。 接下来好几天，许如意都没见着人。 许如意想到也麻烦了顾九东好几次，现在他不在，不如就去感谢一下顾书记和王老师。 许如意说干就干，很快就鼓捣出来了一份猪肚鸡。 当然不是她自己做的，而是直接在商城里下单的半成品，自己拿出来热热就行。 反正爷奶都出去串门了，她不说，谁知道？ 许如意拿一个大的圆缸式的饭盒装好，然后就骑车子往镇上去。 许如意去过一次顾书记家，还是顾九东开车载她过去拿东西的，许如意没下车，但是记住了位置。 顾三欢在镇上的住处是一处独立的小院，是公社给安排的。 三间正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厕所在南墙根儿底下。 独门独院，住着倒也宽敞。 许如意敲门时，王容正在做饭，她的手艺一般，这会儿刚把粥熬上，上面还熥了二合面的馒头。 “哟，小许呀，你怎么来了？” “王老师好，顾九东这几天没在，但是他说您和顾书记工作都特别忙，还说顾书记的胃不好，我爷爷今天做了猪肚鸡，所以我给你们送一份过来。” 王容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现在这东西可不好弄，你快拿回去给二位老人补补身体吧。” “王老师不用客气，我们家自己养的鸡，不是啥稀罕物，您找个碗过来吧，我把东西倒出来，家里头就这一个饭盒了，我还得带回去呢。” 王容也不太会拒绝，尤其是许如意说的好像特别有道理一样。 看着一大海碗的猪肚鸡，王容只觉得自己这厨艺肯定是练不出来了，这汤闻着就香，而且人家还给盛了这么多的肉。 顾三欢进门洗手后，就动动鼻子：“怎么好吃的？怎么这么香？” 王容一脸无奈，把许如意送猪肚欢过来的事情说了。 “我总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老九还没把人追到手呢，咱们就先被小许照顾了，总觉得别扭些。” 顾三欢轻笑：“没事，以后咱们跟许家人就当亲戚处着，也算是给老九助助力。” 第133章 这人脸皮真厚 许柱子和许小山成了县轴承厂工人这件事，也的确是在许家村沸腾了一阵子。 大多数的村民们都是高兴的，当然也会羡慕。 还是听村长等人说了好几遍，才知道如果是换了别人去，估计就考不上了。 为啥？ 大字不识一个，谁要你？ 到时候上面有任务安排下来，给你张图纸或者是给你个要求说明，你连看都看不懂，咋干活？ 这下子，村子里让孩子们读书的热情再度高涨起来。 村里没有小学，但是以前有许柱子教，现在许柱子上班去了，这一些基础知识就还是让二狗教，但是再高深一些的知识就没了。 不过村长也有办法。 “柱子和小山也会回来的，再说许立春和许立冬每个月都会回来一两回，只要他们回来，到时候就让他们教。等如意放了假回来，也可以帮着教几天。” 反正都是不要钱的劳动力。 没办法，主要是他们这里也找不到老师。 如果送到公社的小学去，成本太高了。 这会儿大家伙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闲钱送孩子们上学？ 许如意听到这个说法后，就觉得村长的确是厉害，主打就是一个不花钱！ 正月十二，按老家的规矩，这天是要吃饺子的。 家里就他们三个，许如意趁着二老去大队部开会的功夫，就把馅给弄好了。 许如意是直接从商场下单的肉馅，其它的菜也不敢拿出来，只能是弄了两块豆腐，打算再蒸一锅豆腐包子，明天她就要走了，蒸一大锅包子，爷爷奶奶能吃好几天。 包子是打算今天晚上蒸的，中午就吃饺子。 家里就她一个人，这会儿把白菜也用绞馅机给弄好了，过了一遍水，再拧干，就能和肉馅一起和了，再加上姜、葱、调料这么一搅和，就算齐备了。 许如意又弄了几根胡萝卜，里面加上葱，又炒碎了几个鸡蛋拌在一起，这胡萝卜鸡蛋馅也就调好了。 她在家里哼着歌，正想着要不要给顾书记家送两碗饺子去，就察觉到有人掀门帘。 许如意吓一跳，这会儿有日头，来人背着光，许如意也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勉强能认出来是个男人，遂眯着眼问：“谁呀？” 顾九东闷闷的声音传来：“怎么？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 许如意一愣：“我看不清楚，你站的位置晃眼。” 顾九东这才直接进来，果然没了外面的太阳光阻碍，顾九东这张脸就比较好认出来了。 许如意也没起身，继续揉面。 顾九东一进来就闻到香味儿了，吸吸鼻子：“你放了多少香油，咋这么香？” 许如意翻个白眼儿：“又没放你家香油！不对，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 顾九东没吭声，从一旁拿了个小板凳过来守着炉子坐下，等他开始烤火，许如意才注意到他的左手掌上包着一圈纱布。 “你受伤了？” 顾九东脸色未变：“没什么，就是蹭破点儿皮。” 许如意撇嘴，她才不信呢！ 原本还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现在一看这伤，就知道是有任务。 “那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顾九东沉默了一会儿：“可能要留在ay市一阵子，短时间内回不了京城了。” 许如意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顾九东不会包饺子，会擀皮，但是现在这手受着伤，显然也是干不了的。 “得亏了我今天准备的多，要不然你来了也得饿肚子！” 顾九东一笑：“就凭咱俩这关系，真没准备着我的饭，就不能单独给我做一份儿了？” 许如意手下动作一顿，这人脸皮真厚！ 许如意包了二十来个饺子的时候，老两口回来了。 说是去大队部开会，其实也就是大队例行的那种动员大会，虽然现在地里没有什么活计，但是大队干部们还是得给村民们鼓鼓劲儿，让他们在房前屋后的试着多种一些红薯或者是土豆这一类能抗旱的作物。 总体而言，乡下日子比城里好过多了。 许刘氏洗完手就过来一起包饺子，许老憨就负责揉面、揪剂子。 三个人一起动手，没一会儿这饺子就包完了。 许老憨看到桌上摆着一大块豆腐，还有些纳闷儿：“咋买这么多豆腐？” “我明天就要走了，寻思着今天晚上蒸一锅豆腐包子呢，正好有胡萝卜，咱们家那口大铁锅，我估摸着蒸上两笼屉，够您二老吃几天了。” 大冬天的，老人上了年纪，吃饭就喜欢将就。 许老憨家算是比较方便的，毕竟堂屋里有一个煤炉子，弄上一口小锅在里面熬点儿粥，就能对付一顿。 天气冷，老人舍不得用热水，这得浪费煤球和木柴，所以能省就省。 许如意给蒸出一大锅包子来，也放不坏，吃的时候直接熥一熥就行，省事儿还能管饱。 顾九东没吃过豆腐包子，不知道这东西也能做包子，“豆腐那么软，而且净是水，还能做包子？” 许如意睨他一眼：“哼，这你就不懂了。豆腐包子才好吃呢！晚上让你尝尝。” 顾九东正有此意，他今天就没打算走。 许家吃饭的碗比较大，乡下人吃的多，力气也大，就那种大海碗，许如意估计一碗粥能顶她一大饭盒了。 这么大的碗，顾九东竟然连吃了两大碗的饺子，那速度，都不像是人！ 许如意用盖帘在南墙根儿底下冻了四十来个饺子，等他们吃完饭，许如意收拾完以后，就把冻的硬梆梆的饺子给收起来。 “你给顾书记和王老师送过去吧，晚上直接一煮就行。” 顾九东也没客气，“多谢！” 因为有顾九东这么一个大饭桶在，许如意琢磨着，不行今天晚上就多蒸一屉包子。 只是豆腐就那么些，她干脆就又拿了一些鸡蛋出来，再蒸一屉萝卜鸡蛋的包子吧。 许如意想着明天吃过早饭就回市里，所以今天得出去一趟，借着买东西的机会，给家里二老再置办些东西。 现在把顾九东打发走了，她骑上自行车往镇上去，特意避开顾九东，省得再被他给看出什么来。 第134章 再考一回呗 许如意是坐着顾九东的小汽车回ay市的，就在她走的这一天，韩胜利去县里上班的事情终于瞒不住了。 韩家老两口带着大儿子一家，直接就堵上韩二贵家的门。 许小娟和韩胜利都不在，韩红军又是个嘴笨的，看着他们在自己家里吵吵嚷嚷的，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韩红军媳妇王盼娣可不是好惹的，见自家男人不顶事，立马就挺着胸脯往前站，生生将韩家老两口给逼退了好几步。 “没天理了！这都分家多少年了，现在还有脸来我家闹着要工作，你们自己有本事，咋不去找呀！一天天的这样没脸没皮，总惦记着别人家的东西，真以为所有人都得让着你们呀！” 王盼娣这样说，但又没有指名道姓，谁认了，那就等于承认自己是那没脸没皮的东西了。 “红军，你还愣着干啥？瞧瞧咱爹让人气成啥样了？快去大队部，就让大队长来看看，咱们韩庄是不是就兴这么以势压人的！” 这阵子王盼娣也跟着读书认字的，还能整出一句像模像样的话来了。 韩庄的大队长很快就被请过来了，不是韩红军去请的，是外面看热闹的人直接到大队部报信儿去了。 他们韩庄比不得许家村，比人家那边穷多了。 整个村子里，除了韩胜利和许小娟之外，先前就只有一个在公社里上班的，就这还整天牛气哄哄的。 去年许小娟成了县里头的工人，可把大家伙给稀罕坏了。 韩家人也打过许小娟工作的主意，但是后来知道是人家许家给想法子弄的，他们韩家人实在是干不出抢人家工作的事儿，所以有几位长辈压着，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今年还没出正月呢，就听说韩胜利也成了县轴承厂的工人，而且还是人家自己考上去的。 那就不得了了！ 整个韩庄，念过书的人就没几个，能有初中毕业证的就更少了。 所以这事儿被曝出来之后，韩二贵逢人就说是许家帮忙给弄到的报名表，但得凭真本事考才行。 现在韩大贵一家子知道这个消息了，那能让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给了老二家？ 所以他们一合计，就想着把韩胜利的工作给骗过来，既然韩胜利能考中一回，那就再考一回不就行了？ 韩家的几位长辈也被请过来了，基本上都是韩二贵的叔伯婶娘。 “你们这是闹啥呢？” 韩二贵一听声，立马让韩红军搬了凳子过来：“哟，二伯来了，您快坐。怎么还把您给惊动了。” 韩二伯咳嗽了两声：“一大早起来就闹哄哄的，这是干啥？” 王盼娣冷哼一声：“还能干啥？就是有人见不得我们家日子好过，脸皮厚得没边儿了，过来就要让我小叔子把工作让出来，咋这么能呢？这么有本事，咋不让公社书记把位置让给你家呀？” 外面围观的人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有来晚的，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现在听王盼娣这么一说，真觉得韩大贵一家子做的太过分了。 哪有这样抢人家工作的？ 别说是隔了房的，就是亲兄弟都不能抢，这可是吃饭的家伙，这不是要人命嘛！ 韩二伯一听，沉着脸：“韩大贵，你来说！” 韩大贵对这位二伯还是有些怕的，上前两步，也没敢离得太近，就怕挨打。 “二伯，不是你想的那样。您也知道，咱们老韩家正经上过学的就没几个。胜利是初中毕业，这在咱们村子里都是拔尖儿的。这县里的工作那得考，我们家孩子哪能考得上？这不是想着都是一家子骨肉，让胜利把工作给他哥，然后再去考个就行了呀。” 王盼娣一听这话就来气：“你说的倒是容易，上哪弄机会考去？你说考就考呀！那厂子是你家开的？要不是表妹给送了报名表过来，咱们乡下人谁知道有厂子招工的事？” 这话音一落，大家都议论纷纷。 “还真是，咱们都在乡下，大字不识一个的，上哪弄报名表去？” “可不嘛！别说是县里了，就是公社的那个木材厂招工，都轮不到咱们呢。人家只要厂长一露出风声来，立马就有人闻着味儿找上去了，哪里还能轮到咱们这些人！” “那报名表长啥样咱都不知道，上哪儿弄去？” “我听说厂子也不是每年招工，韩二贵这话说地容易，真让胜利把工作让出来了，以后没有招工的机会了，胜利咋办？” “就是！我听说许家村也考上了俩，听这意思，报名表也是许家上大学的那个姑娘给弄回来的，还给了他们几本书复习呢。人家有这个本事，有这个门路，咱们上哪弄去？”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算是把韩大贵一家子给钉在耻辱柱上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说让人家再考一回就能再考一回了？ 正如王盼娣说的那样，厂子你说了算呀？ 韩二伯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一杵，狠狠地瞪着韩大贵。 韩大贵的爹娘跟他是平辈，岁数也不小了，当着小辈们的面，他也不好直接给弟弟没脸，所以直接就把怒气朝着韩大贵来了。 “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儿，那双眼睛就只会盯着别人碗里的肉？你想吃饱，想过好日子，那靠你自己的真本事，总算计着别人家的，这算什么能耐！” 韩大贵被骂，自然是觉得面上无光：“二伯，我们家这不是没本事嘛，孩子没上过几年学，就是有机会也不可能考得上呀！” “考不上就好好种地！当初你们自己不愿意送孩子上学，现在后悔了就想抢别人的？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脸没皮的。” 这话骂得太重了。 王盼娣刚刚这样说，那是跟他们吵架，而且也没指名道姓的。 可现在韩二伯一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做长辈的，骂你几句怎么了？ 韩家老太太眼珠子一转，凑上前来：“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都是我的孙子，我能不盼着他们好？这不是想着让胜利把工作给大宝，然后再想法子跟许家说说，再弄一张报名表不就行了？” 第135章 为啥不给大宝一张? 老太太不识字，也不懂这当工人需要个啥流程，只是刚刚听他们一直在说报名表，她就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许家那丫头有本事，就让她再去弄一份就是了，何必这么不依不饶的呢？ 韩二伯一听这话就来气：“弟妹，你以为这报名表是那么好拿到手的？还有，人家已经过了招工期，以后还招不招都不知道呢。说地再简单些，人家已经把人都招满了，至于以后的事，还没影儿呢！” 老太太一噎，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但她是谁呀，她可是韩胜利的亲奶奶，她说话就得好使，要不然韩胜利就是不孝！ “我说二哥，这原本也是我们自家事，胜利是我孙子，我当奶奶的跟他提个要求咋了？不就是一份工作嘛，就许小娟那样的人都能当工人，以后胜利肯定也还会有机会的。” 韩二伯被气得不轻，这人咋还说不明白了呢？ “弟妹，做人还是要讲良心的。当年你们把二贵一家子分出来，不就是因为小娟想要让胜利念书，你们不同意？现在看人家出息了，你们又想过来摘果子，哪有这样的好事？” 围观的人也是纷纷附和：“就是，当初死活不让胜利念书，现在瞧见人家能考上当工人，又想把工作给抢走，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可不就是不要脸嘛，说白了就是仗着自己是当奶奶的，觉得自己要啥孙子都得给。” “这人就是脑子有毛病！都分家多少年了，现在还想过来做人家的主，也得看许小娟乐意不乐意呀！” 正说着呢，大队长和大队会计一起过来了。 “都围着干啥呢？” 现在地里也没活，可不都闲的没事儿干了。 好不容易有热闹看，全都凑过来了。 “干啥呢？韩大贵，我告诉你，想要胜利的工作，不可能！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我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胜利把工作让给你家大宝，他也干不了！” 老太太急眼了：“凭啥呀？咋就干不了？我们大宝也是有一身的力气。” “有力气有啥用？你以为是搬砖呢？胜利是考上去的，人家那是技术岗，你家大宝识几个字呀？看得懂图纸吗？等真去了，啥也不会，还得让人家把他开回来，你们咋就不动动脑子？” 韩二伯深吸一口气，这会儿也不那么着急，就坐在那里看着韩大贵一家子上蹿下跳的。 韩红军这会儿也鼓起勇气道：“是呀，奶奶，大伯，这工作就得考的。当时我也去考了，可惜没考上，连个普通岗都过不了，大宝识字还没我多呢，他就更不行了。” 这话说的，真是让韩大贵一家子没脸。 而韩老太太则是突然瞪过来：“你说当时你也去考了？你们有两张报名表？” 王盼娣一看坏了，这老太太又要作妖！ 韩红军也没瞒她，反正已经曝出来了，早晚的事儿。 “舅舅家的确是给了我们两张报名表，当时就说了，我和胜利是亲兄弟，都去试试，万一都考中了呢。不过我没本事，没考上。” 老太太气得上来就给了韩红军一拳，韩红军不仅没躲，挨了一拳后还扶了一把老太太，主要是怕她给摔了，到时候真说不清了。 “你，气死我了！既然有两张报名表，那为啥不给大宝一张？”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还能这么搅和？ 王盼娣直接护在韩红军身前：“奶奶您这话说的可就不讲理了。那报名表是许家给的，人家都说了是给他们兄弟俩的，大宝跟许家可没啥关系，人家凭啥给他呀！” 韩二伯气得嘴角直抽抽，这个弟妹，真地是越老越糊涂，越老越不要脸了！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当年许家打上门来的事，你怕不是都忘干净了吧？ 大队长又拦一下：“行了，许家人愿意帮衬二贵家，那是因为人家是亲戚，许小娟是正经的许家姑娘嫁过来的，人家总不能因为嫁了一个姑娘过来，就帮着你们韩家全族的人吧？没这个道理！” 这话说地在场所有姓韩的脸上都发烫！ 其实他们也的确有过这么个想法，觉得既然许家有本事，那就多帮一把又怎样？ 可是大队长说的也没错，人家知道他们是谁呀！ 做人不能太厚脸皮了。 大队长帮着韩二贵一家子，不仅仅是因为韩胜利的工作不可能随便让出来，还因为韩胜利那天过来迁关系的时候就说了，以后如果有机会，也帮忙打听着看能不能弄到一些不要票的粮食。 就冲着这个，大队长也不能得罪韩二贵家。 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当大队长的可是知道，去年那么困难的时候，县里有一批粮食在黑市上流通，价格不高，被人疯抢。 也不知道许家村是走了哪里的门路，全村人都买到了粮食，而且价格更低。 大队长能管着一个大队，那肯定也是有脑子的。 他琢磨着这事儿十有八九跟许家有关。 听说韩胜利的舅舅一家子和公社书记都有来往。 这得是多大的靠山呀！ 所以，大队长可不敢得罪韩二贵家，还指望着人家以后能多帮着队里解决一些难题呢。 他可是知道，去年春夏的时候，许家人没少帮着许家村的人往市里头带山货，都是送到收购站，但是市里给的价格高，而且他们还有办法去换些票。 就因为这个，许家村的人吃肉都比他们多！ 这年头，谁家能在市里有关系呀！ 好不容易有一户，大队长就想着得把这关系维护好，以后就算是沾不了太大的光，至少也不会吃亏。 不得不说，大队长这脑子是转得真快！ 而且还真让他们丰收大队也跟着沾到了便宜。 韩大贵一大家子无功而返，走的时候，韩二伯将韩大贵他爹叫住，两人慢悠悠地走出韩二贵家大门后，韩二伯才开始训斥他这个弟弟。 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为老不尊了呢？ 都是自己的儿孙，这偏心地也太明显了吧！ “回去好好想想，你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们这样一回又一回地欺负二贵一家子，以后还指望着他们待你好？” 第136章 跟你有什么关系? 韩家发生的事，许如意不知道，就连许老憨和许刘氏，也是在正月十五韩家人过来送节礼的时候，才知道的。 为这个事，许刘氏在家里大骂了韩家老两口一通。 且说现在许如意和顾九东一起往市里走，许如意往回带的东西不多，现在他们家的条件还可以，日子过得不算差，主要是人人都有收入，有粮票，最起码能吃得上二合面，甚至是白面的馒头。 而对于大多数的人家而言，能吃上窝头就不错了。 许如意刚下车，就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女生在胡同口探头探脑的，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葛美丽！ 不过葛美丽咋黑成这个样子了？ 不仅黑，瞧着嘴唇还被冻裂了，露出来的一双手上也满是冻疮。 所以，葛美丽到底在乡下经历了些啥？ 葛美丽也看到了许如意，谁能想到，一年前，他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这才一年，两人的境遇就已经是天差地别。 葛家现在正在给葛美丽相看婚事。 葛美丽不愿意，她心里头还惦记着耿直呢。 但是奈何她根本就见不到耿直，就算是放假了，耿直也一直躲着她。 因为去年她去耿直学校大闹的事，她的名声坏了，耿直虽然受到一些影响，但是问题不大，至少不影响他读书，也不会影响以后分配工作。 葛美丽不服气。 同样都是女孩子，凭什么许如意就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看看许如意穿着那么干净体面的羊绒大衣，那料子看着就贵，摸上去一定特别软和吧？ 还有她头上戴的那么漂亮的毛线帽子，还有围脖和手套，应该是一整套吧？ 看着就贵！ 葛美丽眼神往下扫，很快就看到了那双小皮鞋，不对，应该是双小皮靴吧，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跟百货大楼里卖的那种羊毛的一样吗？ 许如意和葛美丽对视一眼后，就干脆地转身回家了。 自打她被葛美丽打破头之后，她就跟葛美丽彻底闹掰了，后来葛美丽还曾污蔑她跟耿直有关系，因为那一出，许、葛两家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葛美丽看着许如意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男人，那个男人手里头还提着一大堆的东西，难不成这是许如意的对象？ 葛美丽当时只注意看许如意了，没注意到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是瞧着个子高高的，而且穿得特别体面，还有一辆小汽车！ 就冲着这个，对方的来头也绝对不小。 葛美丽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竟是不由自主地就跟上去了。 等到许如意开门时，注意到不远处有人跟着，转头：“你有事？” 葛美丽被她突然问话给吓一跳，缩了缩脖子：“没，没事，就是看着你打扮得真漂亮，还有你对象也特别精神，只是瞧着眼生，所以过来看一眼。” 对象？ 顾九东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梢，暗道这位女同志还挺上道的。 可是许如意却不这么想。 “谁告诉你他是我对象的？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我没跟耿直单独见过面，你都能造谣我跟他处对象，现在看到有人送我回来，就是我对象了？我承认了吗？他告诉你了吗？你怎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呢？” 葛美丽一愣，完全没想到她会否认！ 所以说，这个男人真地并不是她对象？ 可如果不是对象，难道是亲戚？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咋不知道你家还有这样一门亲戚？” 许如意干脆地转过身，一脸严肃道：“葛美丽同志，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家有什么样的亲戚，都跟你没关系。还有，如果让我听到外面有关于我处对象的流言，我第一时间就去街道办和派出所告你。” 葛美丽瞪眼：“凭啥？你凭啥告我！” “就凭你嘴碎！就凭你说话做事都只凭臆想，就凭你曾经在外面造我的谣！这个答案满意吗？” 葛美丽张张嘴，可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好一会儿后，灰溜溜地走了。 顾九东笑道：“难得见你这么能怼人。” “哼，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去年就是她把我的头给打破的，得亏了我爸妈舍得给我花钱用药，要不然要留疤的。” 顾九东脸色一正：“她下手这么狠？” “算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反正这仇我也报了。你进来吗？” 顾九东看了一眼旁边，有几户人家的门前站着人往这边瞅呢，估计就是想要看热闹。 更离谱的是，对面还有一户人家直接爬上了墙，只露出来一颗脑袋，也不知道是多喜欢看热闹。 “不了，东西你能拿吗？” “可以，没问题。” 顾九东把东西送进大门口，低声道：“我晚上过来蹭饭吃。” “知道了。” 许如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人咋跟块粘糕似的呢！ 中午没人回来吃饭，许如意也懒得做，干脆弄了一桶泡面吃，又加了一颗卤蛋。 许如意的作业还没写完呢，在乡下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串门的人多，太热闹。 她又是被爷奶炫耀的大学生，少不得要被拉出来打招呼认人。 现在一回家，立马就开始赶作业。 反正家里没人，许如意又把小太阳拿出来，然后把堂屋的火墙也烧上，又去两位哥哥屋里，把煤炉子也打开，让火烧得旺一些，这样屋里有热乎气，晚上他们回来也不会觉得冷。 许如意去看一眼墙根儿处摆的煤球，十分利索地弄了两百块出来。 大冬天的，取暖最要紧，可不能再把人冻病了。 柴房里的木柴还有很多，许如意大概算了一下，没必要再拿木柴出来，之后就去看厨房里的粮食了。 许大朋一家子现在都只是在厂里吃一顿饭，早上和晚上还是在家吃。 主要是食堂的饭菜实在是太没有油水了。 这年月，保证不饿死就行，哪里还敢指望着有油有肉的？ 去年许大朋一家子为了省粮食，尽量在厂子里吃。 但是后来苗兰花晕倒一回，把许大朋吓得不轻，之后就发话在家里解决晚饭了。 四点半，许如意在厨房里溜达一趟，做什么饭呢？ 第137章 买一张卧铺票就行 晚上六点，顾九东果然准时上门了。 许如意见到他时还阴阳怪气了一句：“你倒是会算着时间，正好要开饭了。” 顾九东厚脸皮道：“是呀，我数学向来很好。” 许如意气得瞪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许如意是挨着苗兰花和许立冬坐的，顾九东就坐在她的斜对面。 晚饭做的很丰盛，许如意蒸了二米饭，就是高梁米和大米两种米掺着蒸的那种，又炒了一个大白菜五花肉、大葱炒鸡蛋、辣椒炒萝卜、蘑菇炒腊肉。 四道菜，分量也足，一桌人吃的那叫一个香。 顾九东没有帮着收拾，看到许如意在屋里点了一块薰香，暗道这丫头近来生活的还挺滋润的。 连薰香都用上了。 苗兰花没见过，还问道：“这是什么东西？闻起来还挺香，一股子桂花味儿。” “这是薰香，我同学会做，我找她要的。这样薰一薰，屋里头也就没了饭菜味儿。” 苗兰花没再多说，反正她不懂，只要不让她花钱就成。 “如意是打算十六走吧？” “啊，十七要开始上课了。打算买十六早上的车，晚到就能到学校。” 许大朋觉得时间太赶：“要不你就十五走，万一路上再有个突发状况，耽误你上学就不好了。” “不用，耽误不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就坐十六早上的火车走。” 顾九东点点头：“孙小军还能弄到卧铺票吗？” 许如意一怔：“不知道，我也没问。” “那你明天跟他们商量一下，我帮你们买三张卧铺票也是可以的。” 许如意想了想：“没必要买三张，白天的车，危险相对比较低，而且我们也不打算在火车上睡。买一张就行。” 许立春也点头：“是呀，买一张其实也可以。卧铺毕竟软一些，那硬座实在是太受罪了。” 许如意现在已经知道了，硬座就是名符其实的硬座，那种木制的长椅，真要是坐一天，屁.股都能给硌没了。 “买两张吧。到时候万一累了，你们谁愿意躺会儿也方便。而且你们三个人的行礼也不少吧，最好还是放在一起。” “行。我把钱给你。” 许如意立马掏钱，她不确定现在的票价涨没涨，特意多给了两块。 顾九东也没跟她客气，将钱收过来：“明天记得跟他们商量一下，你们买两张卧铺，另外一张可以直接买站票。反正硬座那里也不坐。” “可以。” 许大朋看女儿回学校能坐卧铺，对顾九东那可是太感激了。 “真是谢谢小顾了，以后这孩子在京城做错什么事了，你就帮着教训，这丫头胆子大得很！还得麻烦你多护着了。” “叔叔客气了，如意可是帮了我不少忙。在京城的时候没少帮我炮制药材，有时候我馋了，还能请她帮忙帮一顿红烧肉呢。” 许大朋不知道顾九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听他这一说，还谦虚道：“这丫头的手艺不行，等回头你哪天有空再过来，我下厨给你做红烧肉。” “不敢麻烦叔叔了。那天在许家村吃到的红烧肉，的确是一绝。说实话，如意的手艺虽然比不上您，但吃着也是老香了！我五哥过年的时候还惦记着如意做的红烧肉呢。” 提到霍五福，顾九东又道：“你们到京城就是晚上了，别乱跑，我让五哥去接你们。大晚上的不安全，就算是京城，也一样有拐子和抢劫犯。” 许如意乖巧点头，许大朋又是一番感激。 张小静开学可就方便多了，毕竟就在本市，坐几趟公交车就到了。 “你还知道回来呀！我们还以为你在乡下玩疯了，下次要是再去许家村，也把我带上呗！” 许如意好奇：“你想去乡下？” “也不是，就是觉得在家里待着也怪无聊的，而且咱们也难得见次面。你总说你爷爷奶奶堂哥堂侄有多好，我也想去见见。” “行啊，那等暑假的，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想去。” “为啥？” “乡下现在还没能通电，晚上还得点蜡烛或者是煤油灯，你能受得了？不过许家村背靠着大山，夜里倒是挺凉快的。” 张小静还是一脸向望：“那到时候再说。” 两人先去找到高阳，随后一起去找孙小军。 许如意说了买卧铺票的事，孙小军觉得可以。 “那就再买一张站票就行，反正到时候咱们三个也是坐在一块。” 许如意点头：“我就是这么说的，过来找你，主要也是看看如果你已经买了卧铺票，那我这里就少买一张。” 现在的卧铺票太紧俏了，而且普通人基本上是没有资格坐卧铺的。 高阳挠头道：“我这回又沾你们两个的光了。” 孙小军看向许如意：“我们都沾了如意的光。” 四人商量好之后，就决定一起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反正许如意这里有钱，孙小军手上有票。 “如意，你可要记得给我写信啊！别总给我寄东西了，我这里什么都有，不缺的。” “好，我一定多写信。” 高阳则是打趣道：“孙小军，你可记得要多给张小静写信呀，要不然，等下回你回来，她可就不记得你了。” 张小静闻言脸红地瞪他一眼后便快速低头，而孙小军则是无奈地睨了高阳一眼：“别瞎说。不过我记得你好像说是在学校里跟一位女同学走的挺近的？” 是吗？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瞅向高阳，只等着他说话呢。 高阳则是被吓住，身子不由得往后倾，还摆手道：“没有的事！我最大的兴趣就吃美食，只要有好吃的，什么都好说。” 张小静扑哧一笑，骂他：“把自己说成一个饭桶，你还挺骄傲的！” 高阳撅嘴：“别以为有孙小军护着你，我就不敢怼你了。” 张小静脸色再次爆红，迅速败退。 许如意则是笑得花枝乱颤，高阳这攻击力倒是可以。 只是不知道以后遇上喜欢的女生了，是不是可以让美食给让让路。 许如意提醒道：“高阳，友情提示：小静以后可是初中老师，搞不好你以后的孩子就要被她管教，你现在把她得罪了，以后天天让你家孩子叫家长！” 第138章 我想留校 师范生是四年制的，也就是说张小静比他们提前两年毕业，然后就可以进入到市里的中学任教。 张小静提到自己的大学生活，少不得要说一遍她刚开学就被迫下乡助农的经历。 “我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收玉米是要穿着长袖的衣服的，那段时间我真觉得种地就是一种折磨。但是等真正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后，又觉得自己好像也挺伟大的。” 现在上大学的好多人都曾经参与过助农。 而许如意不一样，她们在京城，没有参与助农，但是曾经跟随老师一起下过车间。 其实许如意也不是很理解，念大学跟助农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必须要配合的。 四个人一起吃顿饭，高高兴兴地聊到自己的学业，甚至还提到自己舍友同学等等。 到最后，自然是满怀期待地提及各自的未来。 张小静说自己以后就想做一名中学老师时，她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好，毕竟，就算是以后会有一些动乱，但是中学受到的影响并不大。 而且，张小静是正经的师范毕业生，这也是她该去的地方。 而当许如意听到高阳想要留学时，魂都要吓飞了！ 再过几年，中学小学的老师们基本上都不会受到牵连，除非是有学生的恶意举报，但是大学老师是一定会被牵连的。 就算以后会有工农兵大学，但也绝对不会是高阳所以为的那样。 所以，高阳不能留校。 高阳是在财大读书，以后分配工作也一定不会差，而且很有可能是会进行政系统的。 “高阳，你能说说为什么想要留校吗？” “就是觉得我们学校挺缺老师的呀！而且我成绩虽然不如你好，但是留校任教，应该也是没问题的。” “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考虑。毕竟你的家人都在ay市，而且以后如果你留校的话，基本上你就回不来了。还有，就咱们现在这种情况，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大学会不允许再招生了？” 这话把高阳吓一跳：“你别乱说！咱们可是正经高考上去的，怎么可能会不让上大学了？咱们国家现在可正缺人才呢，不可能不让办大学了。” 孙小军也点头：“是呀，咱们国家现在正是开始发展的时候，缺的就是人才。” 许如意也没办法跟他们解释，总不能说她是从几十年后回来的吧？ 而且这种事情，就算她说了，也没人信呀。 “咱们国家的确是缺人材，但是现在国家更重视的还是农业和工业，并不是咱们这样的大学生。如果再有几年，形势可能会发生变化。我也是说可能，你们想想看，以前上大学哪有什么助农一说？可是这几年，大学生都要下地去割麦子去收玉米，一年下来，起码有两个月都在干农活，你觉得他们的时间有没有被浪费掉？” 张小静皱眉：“也不能这么说，劳作也算是对大学生的一种锻炼吧，不能算是浪费时间，只能说是让我们的身体更健康，让我们的思想更积极。” 完了，这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学习时间被压缩了。 “好吧，就算你们说的都对，那我问你们，你们觉得这样的大学生活是正常的吗？” 几人面面相觑，都沉默了。 许如意叹气：“当初上大学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进工厂拧螺丝钉。我没有瞧不起工人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不明白。我是学经济的，思想也很进步，但是我想不明白拧螺丝跟我学经济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 话落，许如意看向张小静：“就好比你，你学的是怎么教书育人，是更专业的知识，这跟种地有直接关系吗？难道以后你上课是教学生们怎么锄草，怎么割麦子吗？” 这话没人能接得上。 他们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总之，就是怪异。 “高阳，现在才上大一呢，不要急着做决定。等到时候看看形势再说吧。反正我毕业后肯定是要回到这里来为家乡建设添砖加瓦的。我要用我所学的知识，尽力为国家做一份贡献。” 高阳一脸迷茫：“可我留校教授学生，不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你说的对，无论是在哪个岗位上，都是做贡献，这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太着急，还早呢。等咱们毕业的时候再说吧。” 等到毕业，就是六六年了。 他们现在大学要读六年，只有张小静读四年。 许如意其实在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现在离毕业还早呢，不该说这么多让大家的心情都跟着沉重起来。 “好了，再见面就是暑假的时候了，也不知道那会儿我们还能不能回来。” 这话可真不是在胡说，这年头大学生的假期，也未必就真是你自己的。 很多大学生在假期都会被学校安排到工厂或者是一些单位里实习。 当初许立春就曾在机械厂、钢铁厂实习过。 孙小军有些头疼：“不能吧？咱们今年秋天才升大二，这么早就实习？” “那得看学校和老师的安排了。咱们都下过车间了，你觉得离实习还远吗？” 高阳一下子也像是被打击到了，他的假期呀！ 当了十几年的学生，最喜欢的就是寒暑假了。 可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你可能没有暑假了，这哪受得了？ 张小静安慰道：“大学生实习也是有工资的，想想能拿到更多的钱和粮票，你们不高兴？” 高阳呵呵两声，好吧，还是可以假装高兴一下的。 四人吃完饭又一起去了一趟百货大楼，买了些水果后就去老师家拜访。 说起来，许如意这次回来后，一次也没去过老师家，倒是孙小军和高阳都去了一趟。 几人主要就是去了两位老师家，之后就分开回家。 许如意和张小静一起下车后，手挽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再有几天你就走了，我可提醒你，这几天远着葛美丽一家子，他们家最近鸡飞狗跳的，别再又把你给绕进去了。” 第139章 太刺激了 许如意不是很在意，就冲着葛美丽砸破她头这一件事，葛家人就不敢再来找许家的不痛快。 “现在回家，正好做饭。如意你做饭好吃，倒是不担心。我就不行了，我妈总说我做饭难吃，我嫂子也不太喜欢吃我做的饭。” “现在这种困难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啥！” 张小静撇嘴：“话是这样说，但是嫂子挑剔，我也不能这么跟她说呀，要不然，非吵起来不可。” 这倒也是实话。 姐妹间那么说话没问题，可如果是姑嫂这么说话，估计真能吵起来。 “对了，你爸现在还借粮给你叔吗？” 张小静撇嘴：“没有。他倒是想借，但是粮食和钱都被我妈收起来锁好了，而且就算是他想要借，估计我嫂子头一个就能闹起来。前阵子我嫂子家想要借五十块钱，我妈都没答应呢。现在我爸估计也看明白了，如果真要借钱借粮给叔叔家，我嫂子娘家那边就得闹。” 许如意能明白，两边都是亲戚，没道理你只借给一家，另一家却不闻不问吧？ 这不合适！ 所以，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谁也不借。 “倒也是是是信，只是觉得吧，女男以前过日子，成了婚不是一家人，肯定啥也是了解，总觉得怪怪的。就坏像是咱们去小学报道，跟熟悉的同学成为舍友一样奇怪。” 葛美丽挽着张小静的胳膊慢走两步，回头看一眼许如意的身影还没远了，那才道：“听说葛家给你定了亲事，许如意是愿意，是过听说肯定你是嫁过去，你爸就要把你送到乡上去，是许你再回城了。” 那种事，只能说是时代的悲哀，反正张小静自认是有没那个能力解决的。 尤其是像解春英那样有没学历的男同志，工作就更难找了。 万一对方是个暴力狂呢？ 许如意自己又有没工作，送到乡上去，户口还在城外，还能领到一些粮票，但是你本人则是生活在乡上，那样家外的日子也能过得松慢一些。 许如意觉得自己命外一定是跟你们俩犯冲，只要遇下你们，准有坏事！ 倒是是说都是重女重男的家庭，而是日子总得过上去，有没钱有没粮，吃啥喝啥？ “小少多？” 你还有死心吗？ 耿直心没是甘，但是有办法，谁让当初在学校外好了名声，能没学下就是错了。 又不是特别富裕的家庭，过日子就得多斟酌多盘算。 张小静还真没些意里。 “一样吗？”解春英反问。 葛小同会没那样的决定，张小静并是奇怪，毕竟现在是容易时期，小部分人家的粮食都是够吃。 张小静想到几十年前，没人因为儿子结婚而让男儿收低价彩礼的事，不能说是闹得沸沸扬扬。 太刺激了！ 葛美丽摇头：“葛家人只说是给许如意找的一个坏女人，对方是正式工，嫁过去还能帮着给安排一份工作。那种坏事儿，下哪找去？” 张小静还是决定听葛美丽的话，在家外安安分分地待了两天。 这一点，张小静妈妈做的就特别好。 “知道了，他回去吧。等他忙完回京前，咱们再见面。” 又或者万一对方早就没了心下人，压根儿有打算跟新媳妇坏坏过日子呢？ “是过，你听说对方的年纪坏像是小一些。” 解春英深以为然，肯定是跟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住在一间屋子外，的确是想想都害怕。 是能说家家如此，但是没一少半，都是如此。 那年头，工作可是坏找。 耿直见到你们两个前，眼神没些躲闪，表情没些是自然。 像葛家那种先嫁男，前娶媳的人家少的是，跟年纪小大有没关系，都是穷闹的。 葛美丽摇头：“是太含糊，是过可能是小个四四岁吧。” “到站前，你七哥会去接他们。肯定没麻烦也记得打电话给你七哥。” 主要是听说葛家旺又处了一个对象，缓着结婚，但是家外头又拿是出这么少的彩礼来，就只能赶紧把解春英嫁出去了。 虽然中专生也是差，而且一毕业就能安排工作，但毕竟是是一样的。 很明显，曾经耿直一直自诩是学习成绩坏的优秀学生，可是最前却只考了一所中专，而解春英和葛美丽都成了小学生。 “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吗？” 耿直身前还跟着一个男人，呵呵，竟然是许如意。 两人刚拐进胡同，就遇到了一个熟人——耿直！ 张小静点头：“这也是算小太少。只要人正派，小几岁反倒坏，至多知道心疼人。” 解春英瞪你：“他是信你的话？” 耿直也注意到了身前的许如意，眼中闪过一抹喜欢，之前也有打招呼，慢步走过去了。 中专生毕业和小学生毕业的工资起点都是一样，而且晋升的速度也必然是是同的。 啧，是能想，下辈子看过的各种狗血文情节一瞬间就往脑子外冲。 肯定是钢铁厂，女人们退去，坏歹还没把子力气，可是男同志的工作岗位就相当多了。 葛美丽想想又摇头：“比新舍友更恐怖。毕竟舍友坏歹是男生，而结婚可是女男住一块，想想就没点儿害怕。” 有办法，没顾四东盯着呢，你也是敢往发货仓外放太少，只能是悄有声息地转移了一部分。 正月十八早下，顾四东开车送我们到火车站，比起孙大军和低阳来说，张小静的行李简直少到离谱。 那么小的本事，对方要么没权，要么不是斯它没钱。 是过，肯定许如意能拒绝嫁人的话，这给葛家带来的坏处只会是更小。 但是在现在，那斯它斯它事。 只是过是同的是，没的人家会斯它地给男儿选择婆家，也是愿意看到男儿以前受苦，而没的则是更重看钱财，是在意男儿的死活。 许如意也有想到自己来找耿直，却又撞下了你们俩。 说地再直白些，都是为了活着！ 张小静觉得那两人也是没意思，纠缠了那么长时间，可惜也有成。 葛美丽捂嘴笑道：“说的跟他少懂似的。” 所以张小静听到女方竟然还能给解春英找到一份工作，的确是没些坏奇的。 第140章 冻病了 许如意这次用提前用两个饭盒装了十来个小面包，还有一些切好的苹果和梨子。 许如意没有带水煮蛋，主要是现在冷，火车上也不能开窗子，到时候满车厢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 小面包很松软，火车上也有热水，将就着吃吧。 高阳带了一只烧鸡，打算到时候在火车上买几个馒头或者是米饭吃就行。 孙小军只带了几个水果，打算在火车上买饭吃。 高阳笑眯眯地把自己的烧鸡贡献出来：“一会儿买馒头还是米饭？” “都行。” 许如意瞥了一眼：“别给我买，我不吃。不过我得吃一支鸡腿儿。” “没问题。不过你光吃这个也不行呀，吃不饱。” “我带了小面包，自己做的，厉害吧！” 我们那个宿舍，申请的就只没胡山达和孙小军。 许如意笑道：“我也吃不完这么多，你们一人分两个。” 两人达成共识，就假装什么也是知道，只是像以后异常照顾病人就挺坏。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一直很好。 孙丽丽也是那个意思。 “早知道他坐今天的火车过来，你当然得来接他呀。” 许如意一直是自己单独坐，高阳和孙小军是坐在一起的，他们之间的交流，很快就引得上铺一位同志的注意。 高阳和孙小军也不跟她客气，上手就拿。 方晴撇嘴，你是个直性子，从来是掩饰自己的喜恶：“帮你是咱们的情份，可是是义务。你自己是主动提，反正你是会伸手的。” 方晴哈哈一笑：“坏吧，瞒是住了，是霍七哥过来找你，让你记得来校门口接他一上。你本来想跟我一起去火车站接他的，但是我说他们可能行李比较少，怕坐是上，你就只能在那外等了。” 你是南方人，那冻疮到底是在老家时就生的，还是回来前生的？ 而孙小军不是单纯地家庭条件是坏，所以申请了一套。 棉衣是套在外面穿的，小家都会在里面再套一件里套和长裤，那样一套棉衣就能过冬了，是必担心弄脏。 但是胡山达舍是得吃饱，更舍是得吃肉，那身体养起来的就比较快。 到京市火车站的时候，天有分白透了。 只是过，孙丽丽和胡山都觉得有必要，所以就有没申请，把资源让给没需要的同学挺坏的。 胡山重嗤一声：“你一直都营养是良。” “你看你这衣服够呛，之后你有意中给你递东西的时候，就碰到过你的手，跟冰块儿似的，能是病吗？” 孙小军道了谢，想要把钱票给你，但被你同意了。 “那么热的天，他怎么是在宿舍睡觉？” 胡山达现在穿的里套有换，但是晚下睡觉的时候，小家都换衣服时，自然就能看出来孙小军穿的是以后的旧棉衣，而且看样子还没些硬，是知道是否能起取保暖的效果。 孙丽丽外面特别都是穿整套的保暖内衣，没时候一般热，就会穿下蚕丝裤，里面再套一条长裤，下面特别不是毛衣或者是再套一件羊绒马甲之类的。 郭会彩就像是透明人一样，天天在宿舍外飘退飘出的，虽然有没帮着打饭，但是天天帮着打冷水。一时间，那宿舍的氛围还是错。 许如意知道你向来节俭，只说是自己打少了，是让你还。 直到一周前，孙小军冻病了，小家伙才是能再装是知道了。 那样棉衣等到夏天的时候拆洗一上，等到冬天继续穿。 孙小军的精神是太坏，胡山达和方晴也都敏锐地注意到，孙小军现在穿的棉衣，并是是学校给发的这一套。 许如意得意地扬起眉眼，打开一个饭盒，里面果然摆满了小面包，满满当当的，盒子一打开，那种带着甜腻的奶香味儿就飘出来了。 是过人家也只是看了看我们，一脸羡慕，还是带下包去餐车吃饭了。 许如意还是摇头，你没心劝一劝胡山达，可是也知道劝是动，今天中午还是你自己出钱出票给你打了一份炒菜和两个馒头。 先送的胡山达，是过让孙丽丽没些意里的是，方晴竟然就在校门口的传达室外等你。 只要学生们提出申请，学校每年都会为学生们提供过冬的棉衣和棉被。 方晴在水房洗衣服时，看到胡山达走退来，多是得就提两句孙小军的事。 而且，孙小军的自尊心是很重的，孙丽丽也一直都是大心翼翼地跟你相处，省得做了坏人，还得被人记恨。 那个年代学校是什么都会管的。 虽然看出来了，但是方晴和胡山达谁也有没主动提那个，毕竟涉及到个人隐私了。 孙丽丽插了一句：“现在小家都是困难，营养是良的小没人在。咱们也负责照顾坏同学就行，其它的都是你自己要操心的，咱们有必要干涉。” 郭会彩的家庭条件也是错，之所以申请，是因为你生在南方，是知道北方那么热，所以有没准备过冬的衣物。 孙丽丽借着照顾胡山达的机会，下手摸了一上你身下的衣服，又薄又硬，而且孙小军的手下和脚下都是冻疮。 孙小军一连烧了两天，鼻子也是通气，嗓子也是哑的，病那么重，小夫说不是冻的。 第七天正式退入学习状态，所没人都很积极，看起来也一般忙碌的样子。 胡山达在宿舍躺了八天，吃饭喝水基本下都是舍友们轮流给你打回来。 孙丽丽瞥你，显然是信。 是过胡山达打去年有分，就是那么穿了。 而孙丽丽以后下学的时候，外面要穿秋衣秋裤，然前再套下棉衣棉裤，最前再加下里面的里套和长裤。 “可以呀，你！”高阳一边说，一边用力吸鼻子：“真香！” 许如意叹气：“坏在你现在只是躺在床下，什么也是需要干，要是然，估计感冒坏了，又得营养是良了。” 八个人小包大包地出站，果然一眼就看到等在这外的霍七福。 孙丽丽右左扫了一眼，见有没人注意到你们，那才大声道：“你家庭条件应该是是坏，咱们也别议论了，回头再伤了你的自尊心，只怕也是愿意接受你们的帮助的。” 胡山达记得很含糊，放假后，孙小军身下是有没那个的。 第141章 都快赶上老腊肉了 许如意和方晴他们这学期的课程好像安排地很紧。 后来许如意才听学长学姐们说，等到大概农历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是要收小麦的。 所以，今年他们这一届的大学生也是要参与到助农环节中，初步估计要去参加小麦抢收，时间为十天到二十不等。 这个主要看周围小麦的收割情况而定。 许如意一听，这表情都要裂了。 她多少年都没种过地了！ 不过，转念一想，收小麦也不一定非得去动手割，她可以帮忙捆扎、搬运等等。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挎个篮子去拾麦穗。 不过，这好像不行。 拾麦穗的一般都是上小学的孩子们，她这么大人去干这种活，估计要被人笑话和批评的。 第七天到安和街的时候，时间还早，顾九东把包放上，然前打算先把排骨和红烧肉都炖下，那两个菜太耗火了。 两人话落，其它几个舍友也陆续回来了，然前又是一番哀嚎。 为了照顾一上病人的肠胃，所以中午就蒸的白米饭，有放低梁米。 “你说了。我们也说婚姻小事不能让你自己做主，但是执意让你今年就娶媳妇。” 顾九东想想自己坏像也没两个星期有去过安和街了，倒也是是是不能，另里，也是知道沈黛哲和低阳我们两个怎么样了。 顾九东安慰道：“有事，你也是会干，咱们两个就挑一些自己能干的，比如说帮忙把麦子打捆什么的，实在是行，咱们就帮着做饭烧水也行呀。” “你看他用地眼红，嫉妒你！你告诉他，你那坏歹是和媳妇年纪相差是小，他和那丫头可是坏说。” “谁让他去找冯家人了？他总得先把咱爸妈的心思给压上去吧！” 顾九东准备回去了，霍五福又补充一句：“你一会儿去跟许如意说一声，让我知会低阳就得了。” “你说，他要是真对那个大丫头下心，这就先想法子把他的烂桃花给掐了。冯家这丫头天天堵咱们家门口，像什么样子呀！” “行！” 沈黛哲上巴往门里的方向努一努，打趣道：“人家现在还是花骨朵呢，他呢？那天天风外来去外去的，都慢赶下老腊肉了！就算是底子弱又怎么样？照样经是起岁月的摧残。所以呀，等人家大姑娘成年，绝对看是下他！” 孙小军想到父母对冯佳佳的态度，是由得又没几分同情：“爸妈挺厌恶冯佳佳的，他要是是用地，这就态度弱硬一点。” 顾九东琢磨着，要做些什么吃的给霍五福补补。 “方晴，是用把火烧这么小了，塞根柴别管它了，他帮你把土豆皮削了吧。” 我等了媳妇坏几年呢，用地嘛！ 许如意看着她的样子就笑个不停：“行了，别抱怨了，这学期过了就能好些。现在主要是老师们不想让我们落下学业，所以把课程往前赶一赶。等到下学期就会好一些。” 顾九东弄了些新鲜的笋子出来，也挺坏解释的，学校外就没一小片的竹林，反正现在那个时节，笋子也的确已要结束冒尖了。 方晴眼珠子一转：“对呀！他做饭坏吃，到时候他不能负责做饭，到时候他记得把你调到他身边去做助手啊！” 霍五福挑眉：“你堵这儿就一定是在找你？为什么就是是来堵他的？” 霍五福还是知道自己明天要被顾九东给一般关照呢，心外美滋滋地就去找许如意了。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你是会干农活呀，真去了地外，那也是给人添乱呀。” 霍五福哼了一声，有说话。 沈黛哲隔空踢了一脚过去，“他做个人吧！从大到小你替他背的锅是多了，但那种桃花债，还是他自己剪去吧。” 而且，我受了伤，最坏还是吃清淡一些。 霍五福嫌弃地瞥我一眼：“笑成那个鬼样子给谁看？别以为他要娶媳妇了就能低你一头！也是知道你怎么就瞎了眼看下他了。啧，以前没你前悔的时候！” 一个月前，霍五福回来了，是过右胳膊挎起来，也是知道伤得重是重。 “能做，给他熬汤喝吧。” 扎心了，老七！ 方晴回到宿舍，直接往床上一躺就开始哀嚎：“谁来救救我呀！我脑子都要学炸了！为什么还要学数学呀，我多背几首诗行不行呀！” “是会。去年咱们是不是去工厂外实习的嘛。” 明天的红烧肉，最少让我吃两块。 孙小军的表情一僵，随即便是幸灾乐祸！ 红烧肉当然也不能，但是排骨的话，要是要加一些菌子或者是药材？ “他觉得你话说地还是够含糊吗？总是能让你直接找到冯家长辈们，告诉我们你那辈子是可能娶冯佳佳为妻？” 霍五福的唇角翘了翘：“坏。” 没办法，认命吧。 “行。” 孙小军那回是真缓眼了。 因为只没一个煤煤子，所以顾九东那会儿还没烧下了土灶，这外架着两口锅，红烧肉就在后面的那口铁锅外炖着。 霍五福注意到你眼底的一抹轻松，倒是没几分欣慰：“意里。有事，大伤。” 难怪今年上半年的课这么紧张，几乎天天都是满课，晚自习基本上都泡在图书馆了。 “行吧，他去买肉？” 许如意和低阳也都被安排地明明白白的，孙小军和霍五福两人则是在屋外做起了多爷，守着壁炉在商量事。 “滚！” 是带那么人身伤害的。 沈黛哲深深地看我一眼，有说话，之前又往车子这边瞟一眼，注意到司机的位子下没人，也就忧虑了。 “不能。你就馋他做的红烧肉了。排骨能做吗？” 许如意和低阳到的时候，红烧肉和排骨都还没炖下了。 “明天周末，你让人来接他和方晴？” “怎么弄的？” 因为课程少，所以沈黛哲去安和街的次数也在增添。 方晴则是翻身看着她，一脸生有可恋：“是可能的！上学期可能还要去收玉米的，你们哪没时间放松呀！” 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一闭下眼，都是各种作业和需要记牢的知识点，早把其它的忘到四宵云里去了。 第142章 操心的老母亲 冯佳佳现在的确是天天往顾家跑。 顾九东受伤了，现在正在休病假，家里人不放心，所以就直接让他回家住。 冯佳佳可算是找到机会了，一有空就往顾家跑。 今天给拎壶汤过去，明天又带着一兜子水果的，殷勤的都有些吓人。 顾国栋不知道年轻人那一套，但是顾九东很明确地告诉过他，不喜欢冯佳佳，更不可能娶冯佳佳为妻。 顾国栋不怎么干涉儿子这方面的事，但是妻子宋爱珍就不一样了。 宋爱珍生了三个孩子，顾九东是老幺，而且又是干的这么危险的工作，宋爱珍早就盼着他能结婚生子。 宋爱珍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单纯以为儿子娶妻生子以后，这心能软下来，到时候想法子调动一下工作，就算还是在部队，至少可以不用出那么危险的任务了。 说到底，还是心疼儿子。 但顾九东可不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只是单方面地想躲着冯佳佳。 顾小八的父母都是烈士，前来才被顾九东养在身边，时间久了，萧茜纨就管我叫爸，但户口本下有在一块。 冯佳佳和霍五福上午七点才到家，兄弟俩都没些沮丧。 正月，顾国栋被霍五福找人运作，直接送到南边儿去了，当时就把顾三欢给气得是重，拿下鸡毛掸子就揍了萧茜纨一顿。 “妈，你不是陪对象出去了。老四是一个人待家太闷了，所以你们就带下我一起散散心。” “没事跟你说？” 宋爱珍也不是说多喜欢冯佳佳，只是这大院儿里头这么多未婚的姑娘，也就是冯佳佳往顾家凑的勤，所以宋爱珍就难免对她更上心一些。 其实当初给我们分配房子的时候，下面领导也重视，特意将是近处的一座大平房也分给我们了。 “他说说，大四一个姑娘家家的，大四怎么就忍心把人往这么远的地方调？大四是军医，留在京市是坏吗？肯定只是因为冯家树，你亲自去跟我们说一声也行呀，何必呢！” 兄弟俩见你去厨房了，两人赶忙往楼下跑。 晚下，顾九东在书房写东西，顾三欢给我端了一杯牛奶过来。 说白了，就是觉得女孩子主动追人不容易，而且自己的儿子又没有对象，人家姑娘主动些，兴许她还能早点儿抱孙子。 “你跟他说过了，大四看是下萧茜纨，他也别白费心思了。” 萧茜纨的户口是独立出来的，就落在是近处的这套大平房下。 一个是因为有买到对象想要的东西，担心对象生气。 霍五福一脸有赖样：“妈，你胳膊还伤着呢，你能去哪？” “他说大四的岁数也是大了，冯家这姑娘天天往咱们家跑，那也是像话呀。” 霍五福是真地头疼，要是然就还是那样，只要默默守在你身边，早晚能让你知道自己的心意！ 顾九东倒是有说什么，那样也挺坏，让大四换个工作环境，也能让冯家这边把注意力挪开。 顾九东又听你唠叨了几分钟前，一脸淡定道：“哦，今天没人跟你说，江奇也在这边呢。” 但顾国栋的态度很坚决，暂时有没结婚的打算，而且也明确表态看是下冯家树。 儿子的忙我帮是下，只能是想办法转移妻子的注意力，只盼着你能下当才坏。 前来顾小八里调，这套房子也有没收回，顾三欢每隔一阵子就会带下保姆过去打扫一遍。 萧茜纨一听大四，那心就感觉被揪了一上子，火气更小。 顾三欢下上扫了我一眼：“他也是，周末是坏坏陪陪他对象，干嘛去了？” 要是平时，顾九东咕咚咕咚喝完，顾三欢就拿下杯子出去了。 也得亏了没那么一块地，要是然，顾九东那样的领导干部家，照样要吃是饱。 顾九东抿唇，我能是心疼嘛！ 顾九东住的那栋八层大楼，前面还没一个大花园，是过前来顾三欢觉得空着这么小一块地方，只用来种花是没些糟蹋了，就干脆让人把花都刨了，改成种粮食种菜了。 那就等于是把冯佳佳给推出去了。 其实给顾国栋调动工作后，萧茜纨是问过你的。 宋爱珍的工作其实并不算太忙，现在你在央行工作，身为领导，需要你亲自处理的事情自然就是会太少。 也不是前来孩子们都小了，各没各的工作，家外面的负担才重了些。 再是跑，真就来是及了。 顾三欢是舍是得男儿离这么远，当初男儿下班，你都是舍得让男儿住宿舍。 现在坏了，直接就让萧茜纨给支到千外以里去了，可把我给能的！ 萧茜纨叹气：“你是这么是开明的人吗？你只是想着能让我赶紧处个对象，那心外头没了牵挂，以前出任务的时候还能少想一想，是这么冒失。他看我那回，又受伤了，他是心疼？” 顾三欢重重地哼了一声：“有一个省心的！” “大四有给他写信？”顾九东结束试着转移话题。 可问题是，身为军人，受伤流血，那都是家常便饭，哪能因为那个就东想西想的？ 还没一个则是单纯地是知道应该怎么追对象，而且人家年纪还大，万一表白前再吓跑了怎么办？ 顾九东和萧茜纨夫妻俩养小了四个孩子，但现在真正留在京市的，也就只没八个。 其实，顾三欢更厌恶理性一些的姑娘，但谁让霍五福一整天有个正形，有没哪个姑娘敢下门来主动讨坏萧茜纨的。 更错误地说，是分给萧茜纨了。 “哟，两位小多爷还知道回来呢！坏是困难过个周末，他们两个中午也是在家吃饭，跑哪去了？” 可是今天，你有没要走的意思，反倒是在我对面的沙发下坐上来了，很明显不是没话跟我说。 顾三欢一巴掌拍在霍头福头顶下：“多在那外跟你装！你昨天就说了，今天佳佳要过来，让老四在家外等，他还带我出门，他那是安的什么心思？” 冯佳佳挨了一巴掌，也有敢反抗，强强解释道：“妈，主要是老四自己是想见宋爱珍，跟你可有关系。” 第143章 神助攻顾爸爸 宋爱珍的声音立马消失，约莫有十几秒后，她才问：“江奇？你确定他跟小八在一个地方？” “嗯。” 宋爱珍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明显欢愉了几分，不过片刻后又变脸：“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顾国栋无奈：“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宋爱珍突然笑出声来：“要是他们两个能成也挺好的。小八岁数也不小了，一个姑娘家，这岁数早该成家了，你看看她以前的那些同学玩伴，现在都是当妈的人了。” 顾国栋一手抚额：“是是是，要不你给小八写信催催？” 宋爱珍还真觉得可以，立马就往外走，到门口后眼神一扫，又折回来把空杯子拿走。 顾国栋叹气，摇头道：“还真是爱操心！”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明就是挂着笑的。 顾国栋又看了一会文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随后把东西收一收，转身出去。 顾九东正瘫在床上想着许如意的事，他不知道怎么跟许如意开口，小丫头明显没开窍呢，可是老五说的也对，冯佳佳天天上门也不是个事儿，万一人们说的多了，让大家都以为他和冯佳佳在处对象，那就麻烦了。 顾九东心里烦燥，想着抽根烟，还没拿到手，听到敲门声了。 “进来吧！” 顾九东说话的同时，人也已经坐起来了。 顾国栋进来，顺手关好门。 “你这是洗过脚了？” “嗯，五哥帮我弄的水。” “老五向来有眼力见儿，你也别总是仗着拳脚功夫厉害就欺负他，好歹是你哥。” “知道了。” 顾国栋在他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脸严肃：“我来跟你谈谈你的个人问题。这段时间咱们家稍微热闹一些，你妈也总为你们的事情操心。你是怎么想的？” 顾九东毫不犹豫：“我跟冯佳佳没关系，我也不可能喜欢她。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顾国栋点点头：“这件事情，回头我跟你妈说说，让她想办法拒绝冯佳佳，以后也尽量不要再让冯佳佳上门了。” 顾九东满意，这些日子他就是在躲着那个冯佳佳呢。 “那你跟我说说，是有心上人了，还是没遇到合适的呢？” 顾九东犹豫一瞬，还是决定坦白：“是有心上人了。不过人家姑娘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心思，我也还没有表白。” 这话让顾国栋很意外。 他儿子还有做事这么畏惧的时候？ 很明显，这小子不是不准备表白，是不敢表白！ 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了。 “怎么着，对方家世太好，让你觉得配不上？” 顾九东摇头：“倒也不是。对方家世清白，工人家庭，至于她本人嘛，的确是很优秀，目前是在校大学生，哦京大的。” 特意强调一下学校，顾九东看似随口补充的一句，但是实际上眼底里满是炫耀，就好像那是她培养出来的大学生似的！ 顾国栋看破不说破，心知这个儿子是栽了。 “嗯，有中意的人是好事。只不过人家现在是大学生，你是怕耽误她的学业？” 顾九东迟疑一下，摇摇头：“应该不会影响到她的学业，只是她年纪还小，没成年呢。” 这回顾国栋瞪眼珠子了：“什么玩意儿？你不说都上大学了吗？” 顾九东无奈，只得解释道：“今年才升大二，明年就十八了。” 顾国栋瞪着儿子，脑子里而是在琢磨着儿子这是什么时候看上的人家，这也太禽兽了！ “去年就认识的？” “嗯。” 顾国栋只觉得心口有点儿疼，十六岁的小姑娘就被他给看上了。 难怪这小子打去年就经常休假也不回来。 敢情是去追女孩子了。 顾国栋虽然不是那种喝过墨水的人，但也知道婚姻自由，恋爱自由。 所以，儿女们的婚事，他基本上不插手。 只要不涉及他的底限，小辈们爱怎么玩怎么玩，爱找什么样的对象就找什么样的对象。 而且顾九东说了，对方家世清白，那就不用担心其它的。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明年再把话说穿？” 顾九东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呢，哪知道怎么回答他呀。 “行了，看你这样子我也知道，你是个不靠谱的。那姑娘知道你的具体工作吗？” 顾九东点头，随即又摇头：“我没有直接说过，她只知道我是军人，其它的，应该不知道。” 顾国栋啧了一声，这儿子不行呀。 “你也不能把自己的事情瞒得太紧了，你总得让对方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有什么优势，这样就算是你还没有表明心意，至少有一个条件这么好的男同志在这里摆着，她轻易就不会再被其它男同志吸引了呀！” 顾九东眼睛一亮，对呀！ 他怎么没想到！ 顾九东一拍大腿，蹭一下子站起来：“爸，还得是您！当初追我妈的时候就是这么精明的吧？” 顾国栋瞪他：“滚！你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还敢拿我来打趣了。我告诉你，这次受伤就算了，下次再出任务如果还受伤，不用你妈到我跟前哭，我会直接跟你的领导谈，把你调岗。” 顾九东一瞬间立马严肃：“爸，不会的。再说这次受伤也是为了保护同志，并不是我自己的身手不行。” “行了，我不接受任何的解释。你妈为你哭多少回了。你说说我这么多儿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当兵，怎么就你受伤最多！” 顾九东没敢吭气儿，但是心中腹诽：那您怎么不说还属我升职最快呢！ 受伤多，说明他执行的任务危险系数高，升职快，也只能说明他任务完成的好。 顾国栋知道这小子心中有人了，就不打算再多聊，还得回去跟妻子说说，以后跟冯家保持距离吧。 顾九东把门反锁上，然后就蹦了一下子，右手握拳给自己鼓劲儿。 “还得是老爸，我怎么没想到可以这样先把人占住呢！” 顾九东说完就去照镜子，还把自己的侧脸都看个仔细，嘴里大言不惭道：“我长的这么好看，浓眉大眼的，再加上个子也高，职务也不低，啧，我就不信小丫头周围还有比我更优秀的人。” 这自信，也是没谁了！ 第144章 你们不合适 顾九东被老父亲指点了几句后，发现自己真地可以试一试，但是奈何他现在身上有伤，开车出门也不太方便，干脆就把霍五福给征用了。 霍五福气得想锤他，他也是有正经工作的，而且很忙的好不好！ 许如意见他过来，还纳闷儿呢，昨天不是刚见过嘛，这是有事来找她？ “如意，你们学校里有男同学向你示好吗？” 犹豫半天，最终顾九东还是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许如意一愣：“啊？什么意思？” 顾九东脸憋地通红，但也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意，又拐着弯道；“你们大学是不允许处对象吧？” “应该是可以，只是不能在学校里处对象。我们学校里有的同学是在老家就定过亲了，这种也是很正常的，学校也允许的。怎么了？” “哦，那你现在有中意的男同志了吗？” 许如意撇嘴，一脸嫌弃：“顾九东你脑子没毛病吧？我才多大！想什么呢！” 听这意思，那就是暂时还没有中意的对象了。 顾九东松口气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失望。 因为这意味着，自己也没有让对方动心。 “咳，那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因为之前别的学校里有人谈恋爱被举报了，我怕你这里出事，所以过来叮嘱你一句，好好学习，别胡思乱想，也别学别人急着谈恋爱。” 最后一句，说地那叫一个违心呀！ 他是恨不能现在就跟小丫头谈个恋爱呢。 可是偏偏不能说。 许如意点点头：“放心吧，我心中有数的。” 等顾九东再回到车上时，已经是垂头丧气的。 霍五福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是没谈成。 “那你特意跑过来一趟是干啥来了？” 顾九东不说话，带着几丝杀气的眼神望过去，霍五福立马怂了。 “开车，我送你回家。” “不回去，送我去安和街。” 霍五福可不敢得罪这位祖宗，就算是顾九东伤了一只胳膊，自己照样打不过。 没办法，只能给人家当牛做马。 许如意现在的确是比较忙，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想别的。 不光是她，就连方晴都很少去找自己的老乡聊天了。 从周一到周六，天天满课，偶尔晚上没有作业，也不用抄笔记的时候，学校里还举办一些活动。 方晴和许如意是一样都不想参加，但是学校有规定，不能什么活动也不参加，无奈之下，许如意参加了外语社，方晴就是单纯地想跟熟人在一块，也跟着报名了。 基本上就是一个星期有一次活动，大多数时候，不是分享一些外语的学习方法、文章，就是会展开外语辩论。 这个还是比较高级的。 最起码在方晴看来是相当高级的，因为她听不懂。 现在学校里的学生们普遍都是学两种外语，第一外语是俄语，第二外语就是英语。 而在这个基础上，许如意现在又在接触德语，不得不说，她的精力是真旺盛。 许如意的外语水平很不错，但是俄语稍微差了些，最突出的是英语，发音很标准，就跟电台里听到的那种发音很像。 年轻人们凑到一起，又是为了自己所热爱的兴趣，自然就会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参加这个之后，许如意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外语成绩提升很快。 他们这里还有学日语的、朝鲜语的等等，许如意偶尔也会学两句其它小语种的日常用语。 就是学着玩儿，也没指着这个吃饭。 这天许如意下课后，和方晴商量着一会儿吃什么，去哪个食堂吃，结果一出教学楼，先看到冯家宝了。 冯家宝和许如意先前也算是见过的，只不过不说上话。 许如意好奇：“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冯家宝点头，眼前的这位女同学长的很漂亮，而且个子也高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跟会说话似的，他看着都觉得比冯佳佳好看，更惶论是别人了。 “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 许如意见他没有气势汹汹的样子，眼神里似乎是还有一丝呆萌，便同意了。 “你先去帮我打饭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那行，第二食堂，我先过去了。” 许如意随手指了一下旁边的梧桐树：“去那边吧。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冯家宝点头，站定后，试探道：“你跟九哥很熟吗？” 许如意笑了，这人是来刺探军情的，还是来找茬的？ “你应该去问他，毕竟我跟你不熟。” 冯家宝被噎一下子，多少有些尴尬：“那个，我就是想跟你说，顾九哥的家世好，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能配得上的。当然，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更不是在贬低工农阶级，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许如意点头：“嗯，我知道了。” 冯家宝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不急不恼，也没有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看着倒是挺淡定的。 “我们是住在同一个大院的。九哥从小就是那种特别厉害的，文武双全。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个做领导的父亲，他兴许不会上军校，而是会选择这里。当然，他现在也很优秀，毕竟像他这么年轻的人，就已经是少校军衔了，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你是想说他靠家里人加衔吗？” “当然不是！” 冯家宝是很敬佩顾九东的，自然不容许有人这么说他。 “我的意思是，顾九哥立过很多功，也受过几次伤，他能有现在的成就，都是靠他自己的真本事打拼出来的。他们这样的人家，跟你们是不一样的。你可以想想看，真要是两家坐到同一张桌子前，你们要谈论什么？ 谈论车间里哪台机器的钉子松了，还是谈论如今军事布局，国际形势？许同学，我承认你很优秀，但是你们不合适。并不是在同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你们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注定是不会一样的。” 听起来好有道理呀！ 但是他怎么知道他们两家人坐在一起就说不上话呢？ 还有，谁说只有在同样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才能拥有一样的三观？ 这是在唬人吧？ 第145章 不要影响到我 冯家宝也没有其它坏心思，就是觉得顾九东那样的人，就应该是无论出身还是自己条件都要好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冯家宝对冯佳佳是有亲人滤镜的，自然而然地以为自己姐姐就是最好的。 对于他这种心理，许如意能理解，就好像她在父母兄长眼里，也是最好的姑娘一样。 不过，她对于冯家宝这种跑出来乱说一气的做法，还是很反感的。 “还有别的事吗？” 冯家宝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没有了。” “哦，那我去吃饭了，以后没什么事请不要再来找我，真地会影响我食欲的。” 等人都走远了，冯家宝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嫌弃了吧？ 是吧？ 怎么会这样？ 是他长的不好看，还是他的家世不好，怎么还能被一个学妹给嫌弃了呢？ 许如意其实压根儿就没把冯家宝放在眼里，到二食堂找到方晴，两人快乐地干饭。 “他找你干啥？” “没什么，就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已。对了，下午是不是有作业要交？” 方晴愣了一秒：“对哦，赶紧吃，然后找地方把作业补上。” 这个周末，两人的作业量增多，尤其是许如意，鉴于她自己的生活环境，还有打小见过的那些，教授让她写一篇关于钢铁经济方面的分析。 这不是难为她嘛！ 她爸是在钢铁厂上班，但只是在食堂里工作呀。 许如意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因为功课实在是多，所以许如意明确表态这周末不去安和街了。 不去？ 那可不行！ 顾九东直接就表示周末请他们到国营饭店吃大餐，而且还特意提了一句，要把孙小军和高阳都叫上。 许如意一想不用自己做饭，而且还能吃顿好的，何乐而为呀？ 反正在哪都得吃饭。 等到顾九东把人接到饭店后，进了包厢，他也就是出去交待经理一声的功夫，再回来，就看见两个姑娘已经拿出书和本子，正快速地抄写着什么。 顾九东叹气，看来是真地忙啊，不是在敷衍他。 两人写了有快二十分钟，孙小军和高阳都到了。 方晴碰了一下许如意的胳膊，两人这才把东西收起来。 高阳则是一脸意外道：“这么用功？高中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废寝忘食呀！” 许如意白他一眼：“闭嘴吧！再说话一块肉也不让你吃了！” 一提到肉，高阳果然立马认怂，还干脆两只手都捂在嘴上了。 方晴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孙小军则是一如既往地比较淡定，在高阳身边坐下。 其实顾九东对许如意是什么心思，孙小军和高阳大概也都看出来了，只不过人家当事人没有挑明，他们当然也不会多嘴。 而且顾九东明显跟许家的关系都不错，正月里还特意去了一趟许家村，足以看出顾九东对许如意的在意。 “今天店里没有红烧肉，但是有红烧排骨，我又点了一道酱牛肉，剩下的你们看看想吃什么？” 许如意一听有酱牛肉，眼睛都明亮许多。 比起排骨，她更想吃酱牛肉。 不过这东西太贵，一道酱牛肉，估计能买两份红烧排骨了。 方晴点了一道酸辣土豆丝，别看只是一道十分常见的菜，但是饭店里做的油水多，比食堂里要好吃多了。 高阳努力说服孙小军，两人点了一只烤鸭。 许如意只说让他看着上一道青菜就行。 五个人，三道肉菜，可是把店里的服务员都惊掉下巴了。 这年头国营饭店的服务员那可是最吃香的工作了，因为他们是坐进包厢了，所以不需要自己去取菜，服务员会端上来。 顾九东还在养伤，所以许如意没让要酒，最后五个人都是喝的汽水。 点完菜，许如意才觉得不对：“五哥呢？” “他还有事，去陪他对象一起吃饭去了。” 许如意惊讶，所以人家是特意给顾九东当了一回司机？ 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厚道？ “霍五哥要结婚了吗？”孙小军问道：“不知道定没定日子？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也该送份礼。” 高阳连忙点头：“对对对，应该随礼的。或者是我们直接送礼物也行。” 顾九东笑道：“快了，五一那天结婚，正好单位让休息一天，也省得再额外请婚假了。” 现在他们几个都知道霍五福在工业部上班，人家是正经的干部，如果休婚假的话，还真地是不好请。 许如意想到顾九东的伤，又想到现在不仅仅是粮食供应紧张，药材也是一样的，所以干脆就从包里拿出来几瓶药粉。 “这个可以治外伤，能止血，帮助伤口愈合。不过我师傅给的不多，你自己省着用，如果用不上那就更好了。” 顾九东接过来，笑得一脸欢喜：“好，我尽量不用。” 既然是伤药，那一定是当兵的最需要的东西。 顾九东下个星期就要回去上班了，就算他不用，他手底下的兵也能用得上。 当然，谁也用不上才是最好的。 但现实就是现在他们出的任务还是时常有危险，不可能会用不上的。 等到许如意下车，没急着走，而是问顾九东：“冯家宝来找过我，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安心地在学校里学习，不希望有人过来打扰我。所以，顾九东，请你把自己的私事处理好，不要影响到我，可以吗？” 顾九东眉头一紧：“他威胁你了？” 许如意摇头：“没有。他只是陈述了一些事实，但我不觉得这些事情跟我有关。而且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将来好为祖国建设努力奋斗，所以，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或者是事来打扰我。” 顾九东沉默片刻，点头：“好。我会跟他谈谈。” 许如意见他这么说了，那一定会付诸行动，转头要走。 “如意！” 许如意回头：“还有事？” “我跟冯佳佳没有关系，我目前单身，而且我父母也跟冯家的人提过了，我以为这件事情就算是处理好了，所以冯家宝会找你，是我没想到的。” 第146章 拿我跟他比一下! 顾九东想要告诉许如意的是，他跟冯佳佳没有关系，他现在单身，不想因为一个冯佳佳来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许如意的反应很平淡：“嗯，只要以后不来找我就好。” 顾九东一时间觉得有些无力。 他想直接跟许如意说自己喜欢上她了，可又怕把小姑娘给吓跑了。 再说，小姑娘现在的学习这么紧张，哪有时间和心思去琢磨谈恋爱的事呀。 顾九东定定心神，想到自己之后要归队，再想出来见她就有些困难了，干脆一鼓作气。 “我现在是领行政十六级的工资，我虽然年轻，但我立功多，而且我参军早，又是军校毕业的优等生，我现在是少校军衔，一个月能领到一百一十三块钱，除此之外，部队还会有其它的一些补贴。我单身，无不良嗜好，家中父母健在，兄弟姐妹也都很友爱团结。 许如意，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要告诉你，你身边有我一个这么优秀的男同志，但凡是有人向你示好时，你一定要拿我跟对方比较一下，看看他是否比我优秀。” 许如意听得一脸懵。 自己找对象为什么要拿他来做对比？ 不过，转念一想，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许如意脸一红，狠狠地瞪他一眼后就跑了。 许如意并非是真地十七岁的单纯姑娘，到底也是重来一回，上辈子也经历过那么多的磨难，虽然一直没有遇到真心待她的人，但她也是见过别人谈恋爱，更是刷了无数甜剧的人。 先前没往这方面想，是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年纪小，不可能谈恋爱。 现在突然被顾九东整这么一出，立马就想明白了。 只是她没想到，顾九东竟然对她有意思！ 这还是有些意外的。 虽然没有接触过顾九东的父母，但是她知道，就冲着霍五福和顾九东的职位，他的父母也一定不是平头百姓。 而且冯家宝也说过，自己这样的工人家庭，是配不上顾九东这样优秀的人的。 顾九东看着许如意跑远，还在回味着刚刚许如意那一瞪，怎么总觉得那么甜呢？ 他没觉得许如意是真地在凶巴巴地瞪他，反倒是觉得有一种小女孩在撒娇使性子的感觉。 算了，没时间多想了，赶紧回去，再晚了要挨骂的。 许如意和方晴又开始忙碌，整天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图书馆，可以说是忙成了小陀螺。 不知道顾九东跟冯家宝说了什么，反正自那之后，冯家宝就再没有找过她。 偶尔在学校里遇到了，冯家宝也只当做不认识她。 这样挺好的。 至少在许如意看来，这是省掉了许多麻烦的。 许如意和许柱子、许小山偶尔也会通信。 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努力地学习技能，真心为他们高兴。 许小山虽然只是生产线上的普通工人，但是只要把自己的活干精了，也一样有机会可以涨工资。 许小山因为能挣钱了，而且上面还给他发粮票，这一下子就解决了他们家粮食不够的大难题。 许柱子也是一样，他虽然没结婚，但是钱能省下来不少，都让他娘给存着，以后娶媳妇用。 至于韩胜利，他们几乎是天天中午混在一起吃饭，慢慢地熟络起来了，再加上又是同一批进厂的学徒工，而且两个村子离得又近，所以他们三个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有许小娟这个长辈看着，倒也没有闹出乱子。 许柱子在信中说，后来韩家又闹过几回，想要让许小娟把工作让出来，但是被韩庄的大队长给痛骂了两回，又扣了一回工分，这才老实了。 至于许小山家，因为他有工作了，许小山的姐姐姐夫又跟他们来往多起来了，不过许小山还是照样不给他们好脸色看。 许如意没有再给许小山家寄奶粉。 他们自己已经有进项了，轴承厂也会给他发糖票，如果他不够用，完全可以跟别人换。 而且王爱红能吃饱，这奶水也就渐渐充足起来，所以，许如意就不打算再当好人了。 她不想做圣母，更不想把自己在意的人都给惯成伸手朝人要东西的习惯。 日子是自己过的，不能总指望着别人。 让许如意没想到的是，许小山家的条件好起来之后，竟然还给许老憨和许刘氏买过两回槽子糕。 许如意挺高兴的，说明自己没有帮出一个白眼儿狼来。 一转眼，日子就要到五月一号了。 霍五福快要结婚了，许如意他们几个凑到一起，商量着是送礼物，还是随礼钱。 “他们那样的人家，可能什么也不缺吧。咱们到时候去饭店时多看看，人家大部分写多少，咱们也写多少。” 孙小军的意思，就是随大流，不能送太多，免得扎眼，也不能送太少，让人看不起。 高阳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他们四人一人准备了五块的散钱，到时候看看写一块的多，他们就写一块钱，写五块的多，他们就写五块钱。 许如意想到霍五福结婚也是要装扮新房的，而且顾九东的确是帮了她很多忙，所以就单独送了一张大红色，上面还有双喜的床单，再加一对同样的枕套，看着就喜庆。 霍五福看到这东西时，别提多高兴了。 “如意，这床单真好看，你是哪儿弄来的？” “我不是有个姐姐在沪市嘛，这就是从那边买的。正好你办喜事，应景的很。希望你们以后甜甜蜜蜜，幸福久久！” 霍五福高兴极了，毕竟颜色这么亮丽，手感又这么好的东西，着实不常见。 “好，谢如意吉言。等一号那天你们早点儿来，对了，请柬我给你们了吗？” “给了。放心吧，到时候我们四个一起去！” “好，到时候介绍我媳妇给你们认识。” 许如意单独送这套东西，其实主要就是觉得霍五福人挺好的，而且还帮过自己那么大的忙，送些东西表示一下感谢，也是应该的。 孙丽丽看到许如意和方晴一大早就起来打扮自己，有些好奇：“你们这是准备去逛街？” 第147章 顾七康 许如意和方晴对视一眼，笑道：“不是，我们去参加一个婚礼。” 孙丽丽有些惊讶，毕竟她知道大家都是外省人，怎么还能在京城参加婚礼了？ “好了，我拿上包，走吧。” 两人跟孙小军和高阳约好了见面的地方，打算四个人一起去。 他们跟霍五福虽然是朋友，但也并没有打算去大院儿里直接参加娶亲的过程，而是直接到国营饭店，那里有人负责写礼单，他们只需要凭请束送上礼金，然后再进入宴客厅就行。 四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都写两块。 孙小军找人打听过了，大部分人都是写一块钱的礼金，霍五福在工业部上班，更不能借着结婚来大肆敛财，真送地太多了，反而对他的影响不好。 他们四个到的时候，时间还早，才十一点，还没有开席，但是也来了一些宾客，都坐在位子上吃着瓜子花生，气氛很喜庆。 许如意他们四个都是送的两块钱礼金，负责在这边盯着的顾七康看到他们的名字，就知道这是老九特意嘱咐过要好好照顾的人。 “你们是五哥和老九的朋友吧？” 许如意点头：“对，您是？” “哦，我是顾七康。你就是小许同学吧？之前听五哥和老九提到过你们，还着重说了许同学的红烧肉做得那叫一个香！把我们几个都馋坏了。” 许如意笑道：“您好，那我叫您七哥？我是许如意，这是我同学兼好朋友方晴。这两位是孙小军和高阳。” “你们好，快里面请吧。我带你们过去坐。” 顾七康也是有脑子的，之前冯佳佳天天上门讨好顾九东，不就是因为看上他了！ 可问题是老九没看上，又一再提到这个许同学，顾七康就算是反应再慢，也能猜出来他的心思。 这会儿人家上门来贺喜，那肯定是不能委屈了。 “呀，如意，快，这边坐！” 顾七康挑眉，看来老九没少把许如意跟他的朋友们介绍呀。 “赵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姐夫呢？” 赵爱家笑道：“他呀，跟着霍五福一起去接亲了，估计也快到饭店了。来，咱们一起坐。” 顾七康听到许如意叫她姐，还真有些好奇：“嫂子，她怎么管您叫姐呢？” “这事儿说来就巧了，只能说明我跟如意有缘份。不过如意是先认识我家老钟的，后来我跟如意才熟悉起来，而且我们感情好，所以就认了个妹妹。” 顾七康见这里人多眼杂的，也不好问太多：“行，那有您在这里我就放心了，我还怕招待不周，回头再被老九骂呢。那人就交给您了，我先去外面招待客人。” “去吧去吧！” 钟爱民和赵爱家被安排的位子大概是在中间，距离主桌可能隔了有三四桌。 不过赵爱家小声道：“主桌其实就是双方的亲属的位子，不过顾家二位长辈应该也坐不了多一会儿，要去包厢挨个敬酒的。”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句话就能明白过来，今天还会有许多大人物到场。 想想霍五福的工作和级别，来一些大领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听说今天顾家老爷子也会来，只是不知道消息准不准。这几年老爷子一直在疗养院呢，早些年落下的一些毛病，年纪一大，就开始遭罪了。” 那个最困难的年代里存活下来的英雄们，哪个身上没挨过枪子儿？ 方晴得知这位赵姐就是钟爱民的妻子时，连忙起身道谢：“您不知道那会儿有多危险，后来还是多亏了有一位高人相救，要不然，如意说不准就要倒霉了。后来那个人渣的父亲还跑到派出所来威胁我们，幸亏有钟同志帮我们撑腰。” 几人吃着瓜子，聊了有十来分钟后，就看到有大批的宾客被请进来。 很快，这桌子就已经被安排得七七八八了。 顾七康拍着钟爱民的肩膀，抬手指了一下赵爱家的方向，又说了两句后，便又去外面迎接客人。 钟爱民大步到位子上坐好，抬手指了一下高阳旁边的座位：“你挪过去一下吧，一会儿你这个位子空出来给顾老七坐。” 高阳挪过去之后，就等于是挨着许如意，他们原本就是朋友，倒也不会不自在。 赵爱家笑道：“他坐咱们这一桌？” “嗯，今天来的宾客多，顾老大和老九都没回来，老二、老三都要去包厢那边陪着几位领导。顾叔和婶子得坐在主桌那里，所以就把他们这几个全部打散，好陪着宾客们。” 果然，很快赵爱家就瞧见顾老四也坐到不远处的席位上，顾家人多，重要客人的桌上，基本上都有顾家小辈们陪席。 这也算是一种礼仪。 “咱们这一桌也没有外人，还用让老七来陪席？要不还是让他到那边儿去！” 赵爱家指了一下冯家人坐的位子，好歹冯家也是跟顾家住一个大院儿的。 钟爱民摇头：“不用。咱们这桌不是还空了两个位子嘛，老七说有两位老人家过来，正好安排在这里。” 赵爱家不再说话了，他们这一桌明显都是年纪较轻的，怎么会突然安排两位老人家过来？ 等到后来人到了，赵爱家瞧着眼熟，再被顾七康一介绍，这才明白。 这两位算是红色资本家，当然，不算是特别有钱的那种，就是建国前，经营着一家小工厂。 如今这工厂已经被收归国有，但是国家也没亏待他们，给他们合了股份。 不过，现在的大形势不太好，大家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还是很抵触的。 特别是一些从苦孩子一步步熬过来的人，见到他们可能就会言语过激。 至于为什么请这二位，那是因为霍五福如今在工业部上班，跟这二位也算是有些来往，所以才送了请柬。 其实，有专门安排他们这个人群的酒桌，只是人数上多出来了，所以顾七康和钟爱民一商量，就把他们安排到一桌了。 大家刚坐定，那边霍五福就和新娘一起站到了前面的台子上。 新娘子穿了一身红，头上戴着一朵红花，脸上的妆并不浓，五官长的很柔和，一看就是那种温温柔柔的性子。 第148章 那是许如意吗? 等到简单的仪式结束，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这是许如意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这种高规格的婚礼。 虽然现在不兴女子穿婚纱那一套，但是会拍婚纱照，听说在沪市还是有些人家结婚时是穿白色婚纱的。 等再过几年，可能就真地没有人穿婚纱结婚了。 许如意想像了一下自己以后结婚，如果结的晚，是不是连婚纱照都不能拍了？ 她要六六年才能大学毕业，而六七年，就是一场运动的开始，所以，她极有可能是要穿着绿色的军装结婚的。 倒不是说军装不好看，只是单纯地觉得还是婚纱呀或者是红色的礼服更好看。 毕竟哪个女孩子不想要一场浪漫又盛大的婚礼呢？ 先上的凉菜，凉菜中有一道烧鸡，是整只上的，但是很软，用筷子轻轻扒拉几下，就能散架子了。 还有一道鱼罐头，这个是直接打开后放到盘子里端上来的，再有两道凉菜都是素的。 之后就是热菜了，有一道红烧鱼，每一桌上都有一个大肘子。 许如意不爱吃这东西，感觉太油腻。 但是这年头大部分人都是喜欢这一口的，毕竟有油水，就意味着香。 许如意他们这一桌大家吃的还是很斯文的，而她注意到离门口挺近的有一桌人吃得那叫一个快。 基本上就是下一道菜端上来前，上一道菜就已经被吃光了。 许如意并没有觉得那些人太粗俗，实在是这年头大家能吃顿好的可太不容易了。 最后的主食上的是馒头，但也不是白面的，而是二合面，只不过白面放的比较多。 不是顾家人小气，连肘子和鸡鱼都安排上了，还差那么点儿白面？ 实在是顾家也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影响，所以还是选择了二合面的馒头。 也是钟爱民提到这些肉菜的来历，许如意几人才明白了。 肘子是顾家所有人把肉票都上缴了，再加上顾九东这次招待任务给的奖励也都交上来，这才从肉联厂里弄到了这些肘子。 而鱼就更简单了，这是找的临河边的两个村子，然后跟那边的两个大队换的。 有些事情的确是得解释清楚，要不然真让人以为他们顾家是大富大贵之家了。 要说顾国栋手里还真没有多少存款。 家里面孩子多。 刚开始的时候，那会儿顾国栋和宋爱珍都是干部，都曾立过功，所以他们以及他们的孩子们的所有花销都是国家掏钱的。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收养的几个孩子们不是烈士遗孤，就是从一些战场上救下来的孩子。 一直到五五年，一些老革命们所享受的供给制度才被打破。 五五年，是首次授衔后，实行薪金制，开始“定职、定级、定衔、定薪”。 军官的薪资由职务薪金、军衔薪金、军龄补助金三部分构成。 鉴于军队工作的特殊性，《暂行办法》还提出：军官的薪金应略高于政府机关和企业部门的工作人员的薪金。 而顾国栋比较欣慰的是，五五年开始实行薪金制后，他的孩子们都已经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就连年纪最小的顾九东，都已经能自己挣钱了。 当然，除了老四和老六。 老四叫顾诗乐，老六叫顾六顺。 顾诗乐是个女儿，但是自小身体就不好，这天天拿药当饭吃。 虽说也有一份工作，但是就她挣的那点儿钱，还不够买药的。 顾六顺也没差多少，顾六顺是被宋爱珍救回来的，这孩子的左手少了三根手指，据说他是在一个被轰炸过的村子里发现的，这孩子的一条腿关节也被炸伤了，所以是残疾人。 但是顾六顺在顾家被保护得很好，整个大院儿里，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中，但凡是围着顾六顺喊过残废和瘸子的，都被顾家兄弟给揍过。 顾六顺今天也来了现场，被安排在主桌上陪席呢。 顾诗乐没来，好像是心脏不好，情绪上不能大悲大喜，就在家里养着。 其实顾家人都知道，顾国栋虽然没有多少存款，但是家里头好东西不少。 有好些东西都是以前老爷子弄的。 老爷子当年就是个兵痞子，大字不识一个，傻乎乎上了战场，之后因为枪法准，所以被选中当了狙击手。 后来又出色地完成了几次任务，没少从小日子那里顺好东西。 用老爷子的话说，这叫物归原主了。 当然，老爷子也不可能把东西都收归己用，总得上缴的，偶尔漏几件下来，也是得了上头准许的。 许如意是根据自己从顾九东以及钟爱民口中听来的一些东西，不断脑补，最终才算是有一个结论的。 许如意吃了一个馒头，方晴吃了两个后，还有些意犹未尽，最后又跟高阳两人分了一个。 这会儿的馒头可都是大馒头，就方晴看着瘦瘦弱弱的姑娘家能吃这么多，还真地是引人刮目相看。 现在大厅里很热闹，到处都是串桌敬酒的人。 许如意他们这一桌倒是比较安静，就是钟爱民串了两次桌去敬酒。 黄莹正陪着冯佳佳一起给新娘子这边的长辈们敬酒呢，转头一瞧就注意到了许如意。 她的记性虽然不大好，但还是认出了许如意。 “佳佳姐，你看那边的那个姑娘，是许如意吗？” 黄莹其实也不太确定，毕竟隔太久了。 冯佳佳只是听说过许如意这个名字，但一直没见过。 没想到，这头一回见面，竟然是在霍五福的婚礼上。 冯佳佳眯了一下眼睛，今天霍五福结婚，顾九东都没能赶回来，可见是在执行重要任务，她注意到那一桌人自己都不认识，更觉得都是些无名之辈。 “佳佳姐，咱们要不要过去给她一个下马威？” 冯佳佳抿唇：“你去年见的就是她吗？” “嗯，有点儿像，但我也不是很确定。” “那一桌的人你有认识的吗？” 黄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对老夫妻有些眼熟，但肯定不是当官的。” 冯佳佳端了一杯酒，黄莹立马会意，就想着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许如意！ 第149章 向阳公社 黄莹可一直记得上回顾九东骂她的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顾九东一点面子也不给她，黄莹不敢怨恨顾九东，自然就把这仇记在许如意头上了。 原本她还觉得憋屈，因为不知道那姑娘姓甚名谁，也不知道在哪里工作，是谁家的姑娘，就算是想要报仇也找不到人。 后来她才从冯家宝那里知道，这是京北大学的学生，知道她是谁，也知道在哪里做什么了，黄莹自然就琢磨着怎么报当日之辱了！ 两人到他们这一桌之后，冯佳佳先跟顾七康一起喝了杯。 “七哥，五哥结婚了，今年能喝上你的喜酒吗？” 顾七康一默，他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摆什么喜酒！ “冯佳佳，你和黄莹同志都回去坐吧，现在串桌的人不少，有的都喝醉了，别一会儿再撞到你们了。” 这话是好意提醒，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今天是顾家大喜的日子，可容不得有人在这里闹事。 冯佳佳的表情微变，点点头，又转头看向许如意：“你就是许如意吧？先前我弟弟可能说了一些不太合适的话，做为他姐姐，这杯酒我敬你。” 许如意只觉得好笑。 如果是冯家宝想要赔礼，用得着让别人出面？ 冯家宝就在这里呢，刚刚还看到他跟别人勾肩搭背的，怎么就得让冯佳佳来代为出头了？ 再说，冯佳佳刚才可没提一句赔礼的话，所以，这酒算是什么由头敬过来的？ “冯同志，喝酒就免了，我们已经吃好了，正跟七哥说着要先走一步呢。” 许如意不理她敬酒这茬，转头就和方晴几人使眼色，随后他们一起站起来，都向顾七康告辞。 冯佳佳心中不满，这是没把她当回事呀！ 主食都上了，这饭也算是吃完了，许如意他们这会儿走，也算是很正常的。 顾七康起身去送，有他在，冯佳佳还怎么敢再去找许如意的麻烦？ 周围的人也都看着呢，顾七康可是代表了顾家在送客人，冯佳佳再生气，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冲上去。 黄莹有些气恼：“佳佳，七哥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护着这个小贱人呢！” 冯佳佳则是想的更多，许如意都管顾七康叫七哥了，可见她和顾家人的关系应该很好，至少，是得到了部分人的认可的。 这的确是对她极其不利。 顾九东是什么性子，冯佳佳很清楚，所以她不可能真地直接上门找许如意的麻烦。 不过顾佳佳也不傻，她不能直接去，但是可以让别人去呀，而且她还可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冯佳佳开始谋划，但是她在京北大学也没有人脉呀，只有一个弟弟在那里上大学，又有什么用？ 冯家宝最怕顾九东了，曾经被警告过一次了，那一定是不敢再去招惹许如意的。 冯佳佳又想到黄莹，她倒是一个不错的冲锋人选。 但问题是，她不在京北大学呀！ 黄莹莹是中专毕业，今年刚参加工作，原本是要被安排在车间的，后来还是黄家托了关系，最后给弄到服装厂做了一名小干事。 服装厂！ 冯佳佳想了又想，终于知道从哪里下手了。 大学一般都是会跟当地的一些工厂合作的，会安排部分学生过来实习。 而许如意是学的经济系，那么去服装厂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冯佳佳从冯家宝那里了解到，他们今年要被安排到下面的公社里去助农，所以实习的事情，可能要等到下学期。 冯佳佳并不着急，反正现在都五一了，七月份大学就会放暑假了，她还是有时间的。 而且，下乡助农，也不是不可以利用的。 冯佳佳立马就找人去打听京北大学的学生们会去什么地方助农，又会被安排到几个公社等等。 冯家宝这人有些笨，被姐姐套了话而不自知。 “姐，你放心吧，我去的地方还算好一些，听说公社里的壮劳力不少的。不过大一的学生们要去的地方才惨，听说是壮劳力少，但是耕地面积多。” 冯佳佳笑问：“大一的学生被安排到哪儿了？” “好像是向阳公社，这个公社下面有五个大队呢。” “大一的学生都被安排到那里？” 冯家宝皱眉：“怎么可能？还有一部分是要跟着我们走的。不过经济系、历史系、数学系还有物理系的学生都会被安排到向阳公社。” 冯佳佳知道了助农的具体地点，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她在向阳公社没有熟人，但是黄莹有呀！ 而且，冯佳佳多聪明呀，约黄莹一起吃饭，整个人却无精打采的，自然就引起黄宝的关注。 “佳佳姐，你没事吧？” 冯佳佳摇头：“我弟弟要被安排去助农，可能得半个月呢。我这不是担心他嘛，他哪是那干农活的料子呀！自己家院里种两排葱都弄不清楚，还会割麦了？” 黄莹笑出声来：“家宝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他被安排的地方还好些，听说壮劳力不少，我跟他说，不行就做一些搬搬抬抬的活，别抢着去割麦子，万一受伤了才麻烦。” “还真是。听说这乡下割麦子，年年都有受伤的。去年就有一个学画画的，结果割伤了自己的手，听说后来手指头都不灵活，幸亏不是平时画画的那只手，要不然就真惨了。” 冯佳佳点点头，然后给黄莹夹了一块肉：“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佳佳姐你也吃。” 黄莹家条件虽然不错，但是家里孩子多，而且她上面还有哥哥，每个月的肉票又有限，还时常要去跟别人家换粮票，所以一个月能吃上一回肉就不错了。 “听说这回是全部学生都被动员去助农了，家宝说大一的学生们被安排到向阳公社了，离他们助农的地方倒是不远。我也不了解那边，所以问问，向阳公社的条件怎么样？” 黄莹嘴一撇：“不怎么样呗！乡下地方，缺钱少油的，而且几乎是家家吃杂粮。家宝哥不管去哪个公社，最好还是多带些钱票。” 黄莹说完，然后突然抬头：“姐刚刚说大一的学生被安排到向阳公社了？” 第150章 让她跟男人结婚 许如意和方晴被分配到了向阳公社第二大队。 这是按系别分配的，一般大学都会这样，也是便于管理，毕竟带他们的都会是熟悉的班导或者是老师。 他们这个班就只有三十多个人，带着他们的是班导和一位俄语老师。 班导是位男老师，而俄语老师是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同志姓孟。 两位老师在大方向上是统一管理的，而在生活和劳作上则是分管男女两支队伍。 现在在乡下干活，基本上都是男人们在一起，女人们扎一堆。 这年头的讲究比较多，所以孟老师和班导一再跟他们强调，无论是谁，无论是白天晚上，都不要单独行动，而且只要是到了晚上，所有人都不允许出大院儿，这也是避免跟当地的村民们发生冲突，无论男女，都一样。 他们住的是一处老宅子，据说是以前的地主老财家的祖宅，现在被政府征用了。 孟老师和班导特意跟他们强调除了在劳作中要注意安全之外，其它方面也一定要注意。 他们是单独解决一块农田，基本上不跟当地的村民们接触。 这也实在是被吓怕了。 以前也有城里的学生们被安排下乡助农，结果出过两次事，自那之后，向阳公社便三令五申，否则，就要上报。 第二大队里除了他们三十多个大学生之外，还有十来个高中生一起过来助农，他们也是有老师带着，在干农活和生活上，也是和京大的学生们分开的。 第二大队看他们都是学生，所以就把他们的农田给安排到一块了，当然再由他们自己进行分配，大队部不干涉，只要把活干了就行。 虽然是来助农，这些学生们自己带了粮食，而且人家也不要他们的工分，年底没指望着过来分粮，所以还是很受村里人欢迎的。 刘大头在地主家老宅前晃了好一会儿，之后又围着这宅子转了一圈，嘴里头叼着根稻草，歪着头低咒一句后，又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了。 他今年都二十五了，一直没能娶上媳妇。 他长的不算丑，就是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出头。 最重要的是，他这人爱偷懒，如今都是弄成公社制了，以前他自己有农田的时候，也是不怎么下地的，所以他的收成一直都是勉强够自己吃饭。 现在成工分制了，他干活就更偷懒了。 之前有人特意过来跟他提了一嘴，说是这帮子大学生里头有几个不错的，不仅漂亮，而且还有钱。 如果真能娶个大学生当媳妇，那可就真地是捞着了。 可惜，他们公社管的太严了。 他也是听说去年第三大队的事。 当时刘大头听说这事儿时，就觉得那汉子太傻，这要是换了他，指定能把事情办成了，不管咋说，都得先想法子把女人哄住才是真的，哪能闹出人命呢。 但是吧，总归不是刘大头，所以他一边骂那汉子傻，一边又觉得可惜自己没捞着这么一个机会，所以总盼着能有到他们这里助农来的学生，兴许他就能有机会了。 向阳公社因为这件事，去年后半年的时候，也没有学生过来助农。 今年又有学生下乡了，刘大头就开始动心思了。 刘大头就是觉得那女大学生矫情。 所以他现在琢磨着，自己也弄个大学生回自己被窝里，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除非那女人不要自己的命了，要不然，就得乖乖嫁给他。 再说了，听说女人都特别看重娃娃，只要睡一宿，他就说女人肚子里指定揣上娃了，女人指定心软。 刘大头这几天一直都在琢磨这事儿。 可是他这几天天天过来，实在是不好下手。 白天干活不在一块儿，吃饭也是分开的。 这些学生们都是自己带着口粮来的，连做饭的都是他们自己人，晚上人家把外头的大门一拴，哪里还能再让人闯进去？ 最主要的是，这里头住了四十来个学生，到时候被发现了，一人一拳就能把他打死。 刘大头回到家，仰头躺着，就开始周全自己的计划，这种好事可不是光嘴上说说，真要是办起来，难度可不小，他得好好谋划谋划。 也就是大家伙都下地的时候，那宅子里留下的人手少一些。 毕竟做饭用不了几个人。 但是昨天中午他才发现，人家做饭时也是栓着门的。 所以，刘大头就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在路上动手？ 总得去送饭！ 刘大头这里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下手，黄莹也有些急了。 她不敢自己去找，所以给了亲戚五十块钱，让他给刘大头三十，还特意跟他说了，要办的人一定得是叫许如意的女生，要不然，这三十块钱她就得收回来。 刘大头可不是个傻的。 眼珠子滴溜转。 黄二牛对上他这眼神，只觉得这孙子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白给我三十块钱，再送我一漂亮媳妇？呵呵，黄二牛，你以为我傻呀！天底下哪有这好事儿！再说了，真有这好事，你咋不自己上？” 黄二牛知道这小子是想着加价的，故意叹口气道：“也不算是白给。这么说吧，这小丫头是个有本事的，人长得漂亮，还会勾引男人。这不是嘛，在城里头勾搭上了有钱人，可是人家有老婆呀。要不然，你以为能有这好事儿？” 刘大头听罢，还真信了几分。 黄二牛又道：“哼，也就是你小子有福气。我跟你说吧，刚开始这事儿我原本打算自己来的。不过人家说了，就得让她跟男人结婚才成，光是睡了还不行。我这是有媳妇的，你知道呀！” 刘大头点头，闻言更信几分。 他也算是知道许如意是谁了，前天大老远看着都觉得那姑娘漂亮，身段儿好，最主要是年轻，身体好，以后一定能给他生儿子。 “那行吧。不过，我家这条件你也是知道的。万一到时候就算是成了，人家姑娘嫌弃我穷，不愿意嫁，那咋办？你也说了，人家可是勾搭上有钱人了，要管我要彩礼，我拿不出来呀！” 第151章 换人了 黄二牛这还听不出来？ 无非就是要钱呗！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真要是把那小姑娘弄床上去了，她的东西不都是你的！我可是听说了，这小狐狸精可是从男人手里头套出来不少钱呢，到时候不都是你的！” 刘大头一听，对呀！ 他女人的钱，那就是他的钱！ “嗯，行，我这两天再踩踩点，看看咋干比较保险。去年第三大队的事儿你没忘吧？我可不能走了那个蠢货的老路！我就得先把人睡了，到时候她要是愿意低头那指定好说，要是不愿意，我就说她是故意勾引我，是那个贱人离不了男人！” 黄二牛答应：“成，没问题！” 反正只要把黄莹交待的事情安排妥就行了，其它的管那么多呢！ 黄莹既然这么恨许如意，那毁了她的名声应该也是乐见其成吧？ 留下来做饭，跟下地干活比起来，当然是比较轻松的，所以他们这些学生们商量好，最终的结果就是让大家轮流做饭。 而先前许如意接连做了两天，是因为她除了做饭之外，还额外当了两天的老师，因为有好多学生不会用这种土灶，然后连怎么起锅都不会。 而且大夏天的，守着火炉，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许如意教了两天，大家都基本上可以独立操作了，所以接下来许如意就要下地干活了。 许如意在做饭的时候，考虑到大家辛苦，所以偷摸着还是多放了一点油，又想办法给弄些肉。 毕竟大家都辛苦，尤其是一些男学生们，干的都是特别费体力的，如果这吃的跟不上，那就没力气。 许如意和方晴一起跟着大部队去了麦田，许如意不会割麦子，所以就和方晴一起在后面负责捆。 两人一组，方晴力气比许如意大一些，很快，他们就能配合得很默契了。 这些麦子还得担到麦场上去，要打场，到时候那才叫一个惨。 许如意虽然没打过场，但是她见过。 完全看不出人的本来样貌的。 而且，农村人打场，一般也都是男人们去。 好多男人都会光着膀子，那场面，也的确不太适合女同志在场。 刘大头原本想着今天动手的，他最初的想法是不管哪个大学生，捞到一个就行。 后来有了黄二牛给的钱，再加上听他说许如意手里头少说也有几百块，刘大头能不动心？ 几百块呢！ 那能置办多少好东西呀。 刘大头就在半路上等着，琢磨着等人去地里送饭的时候，再故意找机会接近那个许如意，最好是能摔在一处，让人看见，那才算是光明正大地坐实了两人有肌肤之亲的事实。 只不过，等他等了大半天，看到越走越近的人时，眼睛都瞪直了，揉揉眼，再看。 啧，还是没有许如意！ 不仅没有，他还发现今天送饭的是两个男生，两个女生。 以前做饭送饭的，也不是他们呀！ 其实许如意刚到这里的时候，做饭的也不是她，而是孟老师和班导，再加上两位同学。 只是后来轮到许如意做饭时，大家发现她做饭特别好吃，再加上又有二十多个同学不会用这种土灶，所以干脆就让她连着做了两天饭。 刘大头前两天盯着的时候，正好就是许如意负责做饭，所以他以为许如意就只负责做饭，不下地的。 没想到，今天换人了！ 刘大头抓抓头发，暗骂了一句后，转身走了。 学生们负责的农田那里，他是不能过去的，这是大队部的规定。 男同学们会负责把这些麦子放到指定的地点，之后的打场，他们也是不参与的，主要是因为他们不会，也省得再给大家伙添乱。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已经开始阴下来了，大队长急得嘴角都开始冒泡了。 “大家抓点儿紧啊！造成不能让粮食淋了雨，要不然这些粮食就得发霉了。” 粮食发了霉就不能吃了，容易中毒。 眼瞅着今年的年景好一些，大家伙可就指着地里头的这些粮食过日子呢，可不能糟蹋一粒麦子。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这天又放晴了，大队长这才松开眉头，暗暗祈祷，就算是老天爷下雨，也一定得是赶在他们收完麦子之后。 这麦子收完了，才是第一步，他们还得翻地，就是把那些留下来的小麦茬子覆盖在田地表面，进行翻耕，也就是让麦茬子与泥土混合，这样还能让地里更有养分，以后再种玉米或者是其它作物时，地里也能有劲儿。 翻耕比割麦子可慢多了。 有的地方有牛，可以用牛来翻耕。 但是第二大队总共就只有两头牛，这么多的农田，哪里能够用？ 再说，这些学生们也不会赶牛呀，所以只能是人工翻地。 这就比较慢了。 等地翻好以后，还要再种其它的作物。 北方一年收两季，但是并非都种玉米。 有的地可以种，有的则是需要种花生、各种豆子类、还有芝麻以及一些土豆或者是红薯类的。 当然，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种，还得看地域和气候，有的地方就不能种红薯，有的地方种了芝麻也长不出多少来。 总之，这就得听一些庄稼老把式的经验了。 而大学生助农，只负责干活，不负责管种什么庄稼的。 再说了，除非是农学专业的，要不然也不懂呀。 许如意他们直接坐在地上，一手拿着窝头，一手端着一碗菜汤。 方晴嘟囔：“以前在学校里，好歹还有二合面的馒头，现在却是天天啃窝头，这菜汤也真就是个汤，飘着两片叶子都算是好的了。” 汤主要就是有点儿咸，这种时候，大家出汗多，喝这个汤能快速地补充体力。 许如意叹气：“没办法，咱们就算是有条件吃二合面的主食，也不能天天吃，这里是乡下，难道要让人家眼看着咱们吃的比他们好？” 粮食是人家种出来的，但是吃的却没有他们这些年轻孩子好，谁看了心里头不得窝火？ 方晴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窝头实在是不好吃，所以才会抱怨两句。 一个男同学喝了口汤，皱眉：“这汤也太难喝了！” 第152章 睡过头了 不是一两个人这么说，是大家都在责备今天做饭学生的手艺。 胡小玲一脸尴尬：“抱歉，可能是盐放地多了些，你们放心，晚饭的时候我一定注意。” 今天的菜汤是她做的，她也会蒸窝头，但是因为一次性蒸这么多，她没试过，不太敢下手，所以就主动揽了做菜汤的活。 也就是说从洗菜到择菜、切菜、做汤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另外两个人负责做窝头，还有一个烧火打杂。 结果，窝头做的没事，虽然不及二合面的馒头软，但也可以了。 只有她这菜汤做地太咸了。 不仅咸，好像还因为鸡蛋打的不够散、不均匀，所以导致每位同学碗里的鸡蛋花数量会不一样。 有的人幸运，碗里被盛入了大块的鸡蛋，有的则是倒霉，碗里就是丝丝拉拉的几缕蛋花，乍一看给切地太碎的葱丝似的。 抱怨声一旦有了开头，附和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昨天中午吃的也是窝头配菜汤，但是菜叶子被许如意切的特别细碎，再加上鸡蛋液最后也泼得比较均匀，那菜汤看着就好看，又是青绿青绿的菜叶子，又是微黄的蛋花飘着，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滴香油，谁看了不想多喝两口？ 可是今天这菜汤呢，叶子切的太大，吃到后面的时候不仅还要用筷子，而且这鸡蛋也是有人碗里有，有人碗里没有，再加盐放地太多，大家可不就有意见了嘛。 孟老师连忙示意大家先安静，现在主要是干活，饭菜不合胃口，大家就将就一下。 不将就还能咋办？ 谁也没有那个底气说不吃了。 毕竟下午还得干活呢，而且这一上午就没闲着，这会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许如意也是佩服胡小玲，在大家这么饿的情况下，还能嫌弃她这菜汤做的难喝，可以想见是有多难喝。 许如意先前都是小口的喝，也没喝出啥太大感觉来。 这后头喝了一大口，好家伙，的确是咸！ 算了，这种情况还挑剔啥呀！ 等胡小玲他们把饭菜挑回去的时候，孟老量示意大家可以再休息十分钟。 许如意借着这个空当，往方晴的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这东西甜，而且热量高，补充体力很快的。 方晴嘴里的舌头慢慢动着，不敢张嘴，就怕被人看出来。 “你还有几块呢？咱们还得再待十来天呢，千万别把巧克力吃光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半晌三点半，又有一个男生挑着担子过来送水。 一直到晚上，这才收工。 现在干农活，都是看天色，天不黑，那家伙什儿就不能收。 回到临时住处，大家伙洗手的洗手，洗脸的洗脸，可是热闹了一阵子。 等到晚上开饭，大家伙都呆住了。 “晚上熬绿豆汤了？” “是呀，这咋不是半后晌那会儿熬呢？” “我去！这么烫的绿豆汤，咋喝呀？” 许如意只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饭盒，立马就缩回去了。 是烫，估计这是刚熄火不久。 现在天都黑了，不用问，也知道是他们做饭的时间晚了。 胡小玲站在原地没敢吱声，她因为中午被人嫌弃菜汤做的不好，自然是少不得一番难过。 回来后，她就主动揽过了洗锅和饭盒的活，一直忙活到快两点，后来就回屋躺着了。 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过来时，都已经五点半了，还是被人喊醒的。 如果不是有人叫她，估计她能睡到六点半。 如果是五点半起来做饭，倒也不晚，现在天气热，要等到七点多才黑呢。 可是胡小玲起来后，没急着做饭，而是想起来老师留的助农笔记还没写呢，又是一阵忙活，结果，把做饭的时间给耽误了。 另外三个同学，一个负责打扫院子的卫生、烧火，两个负责贴饼子，自然也没顾得上她。 结果就是等她写完之后，才想起来后晌也没能煮绿豆汤，干脆就晚上煮吧，这个还比较快，有上二十分钟也就熟了。 但是她忘了这绿豆汤虽然熟了，但是太烫呀。 这怎么喝？ 胡小玲中午做的菜汤就又咸又难喝，晚上的绿豆汤竟然还是烫的，哪像昨天许如意做饭的时候，人家不光早早把绿豆汤熬出来了，而且还特意放到井里面冰着，喝一口浑身都舒爽，解渴又解乏！ 再看看这个胡小玲，就这还是昨天跟着学了一天的，这都是学了些什么！ 最后还是班导和孟老师出面安抚同学们的情绪，又让胡小玲出来道歉，这才做罢。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中午的菜汤，只要把菜切地再细一些，盐少放一点就好。 而晚上的绿豆汤就更简单了，你早一个小时熬出来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可她却偏偏做不到！ 好在他们轮流做饭，明天就又换别人了。 胡小玲这一天被大家嫌弃了好几回，委屈地晚饭都没吃，回屋哭去了。 许如意叹气，谁能想到会这样呢！ 大家虽然是带着干粮来的，但是除了统一交上去的米粮之外，还是可以自己带些点心的。 许如意她们屋里住了四个人，就是一个大通铺。 晚上大家都没吃好，因为咸菜是需要拿水洗两遍，然后再稍稍放一两滴香油才更好吃的。 结果，胡小玲因为时间上来不及，直接从罐子里夹出咸菜丝来就那么吃，不光咸，而且还发苦。 现在天气热，这咸菜平时也是放在地窖里的，是他们出发前，跟学校的大师傅那里换的。 大家吃了这么多天的咸菜丝，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难吃的。 许如意拿出一块槽子糕给另外两位舍友分了，她和方晴分了一块。 “还剩下两块了，咱们忍一忍吧。” 这地方买东西也不方便，而且现在大家都在劳动，哪有时间让她去公社里买吃的呀。 四个女生一个吃了半个槽子糕，又喝了一大碗凉白开，总算是不那么难受了。 其实，许如意可以拿出来更多的槽子糕，但是要怎么解释呢？ 而且，她跟另外两位女生也就是再寻常不过的同学关系，真没有要好到跟她们分享好东西的地步。 第153章 我们未来嫂子 第二大队，其实就是一个村子，只是因为公社成立之后，就把原来的村名都改了。 就好像许如意老家的许家村，现在就叫红旗大队。 第二大队的大队长，就是以前的村长，整个村子不算大，总共就是大概有三千来口人，但是因为之前的战争，所以现在村子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的比例少，老年人和小孩子比较多。 现在还没有实许计划生育，农村人又比重重男轻女，所以家家户户都是四五个孩子。 有的人家可能有七八个。 这年头，能真正养活这些孩子的，那才叫好日子。 刘大头一连晃了两天都没找着机会，不免就有些急燥。 他想扛个媳妇回去暖被窝是一回事，还想着许如意手上几百块钱，所以就更心急。 总算，这天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一位女同学晕倒在麦田里，许如意和方晴两人被安排送回去休息。 方晴力气大，干脆把人背着，许如意在一旁扶着，主要是现在这同学没有意识了，如果不扶着，人就得滑下来。 两人把人弄回去，又看着喂了一碗绿豆汤，脸色总算是不那么红了。 许如意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把破蒲扇，使劲地给她扇着风。 等人醒过来，没有什么大碍，她和方晴就得先回地里继续干活。 家里有人负责做饭，所以不用担心没有人照顾她。 难得只有她们两个，许如意干脆就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红豆面包，一人一半。 方晴是真饿了，她饭量本来就大，再加上又干了几个钟头活，还背了同学一路，就快撑不住了。 眼下接过面包，大口大口地吃着。 许如意吃地稍微慢一些，但比平时也快了，主要是不想让别人看见。 许如意身上还背着一个军用水壶呢，这是顾九东给她的，这回助农倒是用上了。 两人各吃了半个红豆面包，又把一壶水分了，这才觉得身上又有劲儿了。 “快走吧，别让大家等久了。” 两人快要出村子了，迎面就遇上刘大头带着两个小年轻过来，走路都晃晃悠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底盘儿不稳，走路天生爱打飘！ “哟，这不是来助农的女大学生嘛，咋了，累的不轻吧？要不要让哥哥帮你们干活呀？” 刘大头话一说完，身后的两个小年轻就乐得嘎嘎笑：“哥，就是长头发的那个呗！长的是真漂亮，我就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的人。” “滚！别乱看！” “知道知道，这是我们未来嫂子，我们懂！” 许如意和方晴原本就有些戒备，现地听他们一说，那自然就更厌恶这三人了。 方晴可不是好惹的，先不说她自己本身的武力值就不低，只说是她跟许如意这么好的朋友，哪能看着她被人欺负？ “如意，别怕，有我呢。” 许如意不怕，就这些人，没一个能打的！ 她虽然打架不行，但她有高科技设备呀！ 许如意把方晴往后扯了一下：“别急，不就是几个小混混嘛，成不了什么事。” 刘大头见许如意自己往前上，他就更得意了。 “许妹妹，你不是京市人吧？瞧瞧这小手，都给磨成什么样了。走走走，哥哥带你去休息休息。” 刘大头说着，上来就要牵许如意的手。 许如意冲着他一笑，刘大头眼睛都看直了，他身后那两个也是同样色眯眯地往前凑，乡下可养不出这么白净的姑娘。 许如意就趁着他们上前的功夫，快速从包里拿出来一瓶防狼喷雾，对准了三个人就是一顿狂喷！ “啊！” “我的眼！” “妈呀，好疼！” 方晴：……这是真不用我动手了！ “愣着干什么，快跑！” 这三个人现在都睁不开眼睛，有两个还摔倒在地，疼得直打滚儿。 许如意拽着方晴就往地里跑。 两人跑出村子一大截，这里就能看到不少劳作的人了。 有别人在，两人也就不怕了。 方晴回过神来：“咱们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不得把他们打残了？” “算了，这种事情嚷嚷出去了，咱们女孩子吃亏。你放心，等回头有机会了，我指定收拾他！” 如果是搁在几十年以后，许如意当然没有什么好怕的，直接就能嚷嚷着抓流氓！ 可现在不行。 现在这个年代的人们思想比较保守，就算是许如意是受害者，或者是还没有被伤害到的受害者，过后也会被人指指点点，哪怕是在大学里，也是一样的。 总会有一些人的脑回路是不正常的。 两人到了地里，对于遇到刘大头的事情，只字未提。 但是许如意却多了个心眼儿。 那人张口就嘴自己许妹妹，还知道自己不是京市人，所以，他知道自己是谁，故意在那里拦着自己？ 可是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他呀！ 而且他们这些学生们到第三大队后，无论是生活还是干活，一直都是跟村里人保持距离的。 就连大队长都不能把名字和他们本人对上号，那这个刘大头又是怎么知道的？ 许如意不愿意把事情想地太复杂，但是刘大头显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许如意现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手，在第三大队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先忍下这口气，等以后再说。 不过，许如意还是想着要找到一个机会，把刘大头狠揍一通，至少得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害自己。 这个机会并没有等太久。 麦子都收到了晾晒场之后，大家和村民们会有短暂的接触，之后翻地，许如意她们也是要学的。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虽然也有学农课，但是基本上就是走个过场，而且就算是当时学会了，长时间不干活，就又都给还回去了。 麦子打完了，顺利入了粮仓，大队长一高兴，便做主开始炖大锅菜，这其中，就有过来助农的学生们的份儿。 第二大队的大队长算是比较仁义的了，要搁在别的大队，那是真的一根咸菜丝都舍不得让别人吃。 许如意和方晴两人难得能歇一晌，二人对视一眼，找了个机会，就往外溜了。 第154章 是黄二牛找的我! 刘大头自那天之后，再没敢在许如意跟前晃悠。 当然，也有可能是找不到机会。 今天村民们都高兴，在打谷场忙得热火朝天的，刘大头却在自己家里睡大觉。 现在一切都是集体的，所以刘大头很清楚，自己啥也不用干，到中午一定也能有口饭吃。 至于是不是少给块肉，那些就都不重要了。 工分是要等到年底才会开始核算的，所以这中间有什么集体活动，刘大头这样的懒汉也是一样能沾到光的。 刘大头家里人口不少，不过因为他好吃懒做，所以家里人都很嫌弃他，他爹娘生的孩子本来就不少，现在都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自然对这个不求上进的儿子就更看不上眼了。 现在刘大头一个人住在刘家老宅里，其实也就是两间旧屋子，一间当堂屋和饭厅，一间睡觉。 刘大头住的地儿，也没个院子，就是外面用旧的棉花秆子给围起来了，院子连个门都没有。 许如意和方晴自然是避开其它人摸到刘大头家的，两人再三确定没有被人瞧见后，这才一前一后进了屋。 之后，屋门一关，还在屋里头睡觉的刘大头翻身嘟囔了一句什么，一点要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拿出绳子，许如意则是掏出一样东西，在刘大头的鼻子前薰了薰，两三分钟后，人就突然醒了，但是发现好像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方晴快速将刘大头的两条腿绑在一起，没急着绑他的手，反倒是拿了一团破布将他的嘴给堵了。 那破布其实就是刘大头家的擦桌布，那味道、呃，绝了。 刘大头自己快被薰晕过去了，眼睛里也开始往外冒生理性的盐水。 许如意从包里抽出来一把匕首，亮的反光，很是吓人。 刘大头一瞧见这东西，还真地怕了，下意识就往墙角缩。 “怕了？” 刘大头呜呜狂点头。 许如意冷哼一声，“你要是配合呢，就点点头，我保证不会要你的命。如果不同意，那我就让这把刀子见见血。” 许如意现在这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女学生的气质？ 活脱脱地一个女土匪！ 刘大头再度狂点头，他可不想死。 许如意直接拿刀子将那破布给挑了出来。 “现在，我问你答，如果敢说一句假话，我就在你腿上戳个窟窿，听清楚没有？” 刘大头泪眼汪汪：“听，听清楚了。女侠饶命啊！” 女侠都出来了！ “谁让你来害我的？” 刘大头这会儿是半句隐瞒也不敢有，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会儿别说是一个姑娘了，就是来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都能一刀结果了他。 所以，能不怕吗？ “是，是第一大队的黄二牛，是他找的我，说是你在城里勾搭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人家男人有老婆，所以才让我把你给睡了，最好是直接娶进门，这样才能免得你再去勾引男人。” “黄二牛？” “是是是，就是他。我听说他在市里头是有亲戚的，而且还是当官的。” “他说什么你就信？我许如意自己的钱都花不完，我何必去贪别人的钱？” 刘大头傻眼，什么情况？ 这跟黄二牛说的不一样呀！ “你不知道吧，我可是有背景的。你们得罪了我，还想着当无事发生？我告诉你，等我回了学校，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这种时候，虚张声势还是很重要的。 “女侠饶命，我是真不知道呀！那，那个黄二牛说是他亲戚说的，还给了我三十块钱，让我一定把事儿办利索了。” 许如意瞪眼，三十块钱就能让他挺而走险？ “他什么亲戚？” “他没说，不过我知道黄二牛有个堂叔在市里头，听说是工人，但是她姑父特别厉害，听说是住在那种有当兵的保护的地方。” 许如意猜测他说的应该是军区大院儿。 难不成是跟顾九东有关？ 姓黄？ 许如意脑子转了一会儿，自己认识的人中，姓黄的本来就少，而且还跟自己结了仇的，估计就是黄莹了。 但是，自己跟她结仇了吗？ 如果黄莹喜欢顾九东的话，那十有八九是把她当成情敌了。 再想想黄二牛对刘大头说的那些败坏自己名声的话，抢别人的男人？ 这事儿还真就是黄莹的可能性最大！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了，就和我黄二牛。” “那天的两个人呢？” “他们不知道，只知道我想对你下手，所以过来给我壮胆的。” 说到后面，刘大头整个人都缩在一起，实在是太丢人了。 事情弄清楚了，许如意自然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拿出纸笔把他交待的事情都写下来，然后让他摁了手印儿。 “会写自己名字吗？” 刘大头犹豫一下，想说不会，但是瞧着许如意又晃了晃刀子，立马道：“会！” 许如意总共弄了两份供词，这也是以防万一。 这东西，等回到京市后，她去找钟爱民帮忙，一定能查出来。 查案不是她擅长的，而且她还是学生呢，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查这个？ “钱呢？” “啊？”刘大头没反应过来。 “黄二牛给你的钱呢？” “哦，在我身上，不过还剩二十三，我花了七块。” 许如意一脸嫌弃，没打算去搜他的身，自己又不缺钱。 但是方晴可不在意这些，三下五除二就把钱给搜出来了。 “如意！” 许如意的嘴角微抽一下，方晴也太实在了。 “你先拿着，等回头咱们一起交给钟所，让他看着办。” 方晴点头：“行！” 许如意从包里拿出来两双手套，方晴和她一人一双，戴好之后，对着刘大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刘大头现在没有力气，连喊疼的嗓音都小了许多。 两人可算是解完气，这才找准机会溜了。 方晴拍着胸脯，一脸兴奋：“太刺激了！如意，以后要是还有这种事，一定得叫上我。” 许如意太阳穴都直突突，当这是好事儿呢？ 还有下次？ 第155章 吃亏的会是如意 至于那个黄二牛，许如意也想亲手教训一通的。 但问题是，她好像能力不太够。 首先她的武力值就不高，其次，他们现在是集体活动，她能抽出时间来痛揍刘大头一通就很不容易了，哪里还能再去别的大队里揍人？ 算了，留给钟爱民去操心吧。 五天后，他们返校的事情就被提上日程了。 估计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 许如意想着终于能回去好好地洗澡、吃饭了。 她觉得出来这一趟，她得黑了一个度。 虽然她已经尽力利用口罩、毛巾和防晒霜等东西来防晒了，但到底是一天到晚曝露在阳光下，不可能一点也不黑的。 其实，如果是别人过来看到他们这群人，应该就会发现，许如意和方晴是黑地最不明显的。 这天刚收工，许如意和方晴落后别人两步，东西都是方晴在拿，许如意空着手，趁人不注意，从包里拿出来两块巧克力，撕开包装，两人一人一块。 巧克力快速入口，那种特殊的香甜气息瞬间就爆开。 方晴一脸满足：“呼，多亏了有你呀。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这日子得过得多惨。” 主要是这伙食的质量上不去，大家都是轮流做，就只有许如意做饭的时候，那才能叫吃饭，别人做的，那顶多就是把饭做熟了。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原材料少，许如意做的时候，会趁人不注意多加些油或者是其它的调料，而别人没有，可不就显得只有许如意会做饭了。 两人老远看到好多学生们在门口聚着，还有同学往她们两个的方向看，心中一紧，不会出事了吧？ 等她们走近了，才注意到是一辆吉普车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孟老师把大家都叫进去了，方晴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进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许如意真地有些意外，毕竟她感觉自己有两三个月没见过顾九东了，现在突然出现，这个惊喜来得有点儿突然。 “我昨天回来的。你在这里没受委屈吧？” 许如意摇头，不过想到了刘大头的事，还是简单说了一下，然后把当初她让刘大头写的供词给顾九东了。 “我和方晴揍了他一顿。反正已经出气了，而且他原本也没怎么着我。不过我不认识这个黄二牛，你帮我查，还是我回去后找钟同志帮我查？” 顾九东皱眉，把东西叠巴叠巴就放进自己口袋了。 显然，这是打算他接手。 “剩下的事情我和钟哥来就行了，你们这里缺什么吗？” 许如意摇头：“还好。” 顾九东注意到许如意黑了一些，最主要是瘦了，那下巴都尖了。 显然，这是一直没吃好。 “干农活很累？” 许如意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不是很累，就是因为不太会，所以出不了什么活。” 这是实话。 她们这些学生跟人家真正的农人比，还是差了不少。 由此也能看得出来，他们班里这些大学生，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城市，从乡下考上来的，实在是太少了。 而且即便是从乡下走出来的大学生，这农活干的也不怎么样。 “我刚刚问过你们老师了，说是大后天中午准备返校。到时候我来接你吧。” 许如意愣住：“这样不太好吧？你这算不算是公器私用？” 顾九东见她指着自己的车，笑道：“我会跟你们老师说有事请你帮忙，这样就不算了。” 还能这样？ 许如意虽然觉得不太靠谱，但心里又觉得甜甜的。 被人特殊关照的感觉，还真不赖！ “那到时候带上方晴一起吧。” “好。” 他们两个在吉普车这里说话的画面，被不远处躲在树后的刘大头给看了个正着。 原本以为许如意说她自己有靠山是在唬人，没想到还真是有靠山。 这下完了。 瞧着那人穿着军装，而且还能开得起小汽车，这身份必定是低不了的。 刘大头这会儿恨死黄二牛了。 但是许如意警告过他，不许去黄二牛那里告密，否则就去派出所报案，然后把那供词递上去，那他指定有苦头吃了。 顾九东开车到钟爱民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钟爱民开门一见是他，便笑道：“你小子是闻着味儿来的吧！” 顾九东进门，才发现嫂子准备了不少菜。 赵爱家笑着让他坐下，又进屋里拿了两个酒杯出来。 “喝点儿？” 顾九东犹豫一下，“只喝一杯，开着车呢。” “行！” 酒足饭饱之后，赵爱家去收拾，钟爱民才问：“这是有事儿？瞧你这样子，遇到麻烦了？” 顾九东摇头，随后把刘大头的供词拿出来了。 钟爱民看过之后，觉得好像是有些熟悉的作派。 “黄二牛？” “刘大头说的这个黄二牛，应该是黄莹的亲戚。” 钟爱民认真想想，“黄东升的妹妹？” “是她。” “不是，她脑子有病吧？她这是图啥？” “黄莹和冯佳佳走的很近。” 钟爱民一下子噎住，好一会儿才道：“这事儿还得看证据。冯家跟你们家的关系还可以，虽说冯家的官职没有顾叔的官职高，但是总共都是一个系统的，咱们还是得谨慎。” “我懂。这件事情，估计我们找不到冯佳佳的证据，甚至黄莹那里都不好说。就算是黄二牛供出她来，她自己死不承认，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钟爱民沉默了，事情还的确是有些棘手。 “那你想怎么办？” “我先去会会这个黄二牛，如意没办法去第一大队找他报仇，我不能眼看着她被欺负。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必插手。真闹大了，以黄莹的无赖能耐，再加上有冯家跟着掺和，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许如意。” 这一点，钟爱民是认可的。 主要是有些人办起事来，的确是相当没有底限的。 “你自己要有分寸，别把人打的太狠了。” “放心，我心中有数。” 第二天，黄二牛打完牌回家，手里头还拎着一只煤油灯，村里路不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黄二牛又灌了两杯猫尿，走的更不稳当。 黄二牛刚打个嗝，突然眼前一黑，之后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 第156章 你们有私怨吗? 第二天一早，黄二牛被发现摔在了村外主路旁边的水沟里。 这水沟不算是太深，大概也就是三四米，但是巧的是这沟里有石头，黄二牛被人发现的时候，他的一条腿就担在一块石头上。 大队长立马安排人将黄二牛救上来，这才发现腿断了，就是公社医院也看不了，得往县里送。 黄二牛被救上来之后才清醒过来的，昨晚上喝了几杯酒，后来耍钱赢了，再是后来的事情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有人打了他一顿？ 但是又被人告知他是在村外的水沟里发现的，而且水沟旁边的杨树上，还有一处挂着他的衣服布条。 所以，现场很清楚，黄二牛应该是自己喝醉后滚下了水沟，然后又好巧不巧地撞到石头上，这才导致断了腿。 公社医院的医生倒是会安慰人：“你这也算是万幸，万一磕到石头上的是你的脑袋，那你可能当场就没命了。” 所以，只是断了一条腿，庆幸吧！ 黄二牛总觉得事实不是这样的，但他没有办法证明。 而且他昨晚上也的的确确是喝了不少酒，再加上他身上虽然有些青紫的痕迹，但是谁能证明这是被人打的，而不是自己摔的？ 黄二牛的脸上也有一块青紫，半边脸还肿着。 大队长说的倒是很有道理：“那水沟坡上什么脏东西都有，还有些石子儿和树枝子，你这脸最有可能就是从上面滚下去的时候划的或者是撞的。” 这话黄二牛没办法反驳，因为他自己的衣服都被挂破了，手上和胳膊上都有一些划痕，完全可以证明是他在边上滚下去的。 黄二牛受伤了，送到县里去之后，就被告知需要手术，要不然以后就瘸了。 黄二牛被吓得不轻，他才多大岁数，可不能现在就瘸了，所以忙喊着爹娘给他凑钱，一定要手术。 最终，这钱还是给他凑出来了，不过黄二牛家的几个兄弟却是对他有了意见。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出去喝酒耍钱，现在出事了吧？ 黄二牛可以做手术，可他兄弟们也跟爹娘提了条件，那就是之后必须要分家。 这回是黄二牛自己理亏，而且一下子要花费家里头两百多块钱，之后三个月还不能干活，可不就是让人拿了短处！ 许如意和方晴他们一行人返校后，澡堂子里就挤满了人。 许如意和方晴端着水盆往外走，两人的头发都是湿漉漉的，好在夏天了，所以也不担惊会受凉。 一回到宿舍，许如意还是找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了，要不然没办法躺着。 累了这么多天，两人快速地收拾好，利落上床，谁也不动弹了。 差不多过了有十来分钟，孙丽丽才回来了。 不过孙丽丽是从乡下回来，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原本就不算白的人，现在瞧着更黑了两分。 “你们回来的倒是早。” 许如意歪头看她：“凑和吧。现在澡堂子的人可能不是太多，你还是赶紧去吧。还有好多人没回来呢，要不然指定更挤。” “行，我先去洗澡。” 孙丽丽前脚出门，方晴就从厨柜里拿出来一把鸡蛋饼干，给上铺的许如意分了一半。 “哇，我太想念这个味道了！” 许如意的商城里也有这个东西，但是总觉得在商城里买的，没有在供销社买的这个好吃。 而且一口下去，满满的都是鸡蛋香。 两人分了一把饼干，又各自喝了一缸子水，就打算睡觉了。 在乡下的的时候，因为是大通铺，动静太大，而且那铺也硬，所以许如意一直没睡好。 总算是回到自己的床上了，还是这种软软弹弹的睡着舒服。 黄莹在服装厂上班，因为现在的通信条件差，所以她并不知道黄二牛出事了，还在等着许如意被迫休学，然后嫁给一个乡下懒汉的消息。 结果，等了一整天，也没有她的信，更没有电话。 黄莹有些坐不住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京北大学生们返校的时间了，难不成是黄二牛没把事情办好？ 黄莹有些恼火，拿了自己的钱和东西，却不好好办事，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再帮他！ 顾九东这边则是带着钟爱民一起来到服装厂，开门见山，要找黄莹了解一些情况。 黄莹见到顾九东时，心跳迅速加快，眼底里的那种倾慕，可真地是再明显不过。 她以前可不敢这样，毕竟有一个冯佳佳在她头上压着，她不敢惹冯佳佳，但是现在只有她自己，那就无所顾忌了。 “九哥，你找我有事？” 顾九东没理她，转身看向外面。 这样的回应，让黄莹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 钟爱民则是上前一步：“黄莹同志，我们现在有一个案子需要找你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希望你能配合。” 黄莹瞪大眼睛：“找我？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工厂职工，你们想要干什么？” “黄同志，你如果配合，那咱们就先在这里谈，如果不配合，那就只能请你去所里坐一坐了。” 黄莹一噎，只好服软道：“您请问。” 现在这间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顾九东和钟爱民都商量过了，既然是没有实证，那也不好真地就直接抓人，但是吓吓她总还是可以的。 毕竟钟爱民这身警服是真的，而刘大头的供词也是真的。 黄莹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才察觉到不对。 “你们说的那个女学生是谁？” “这正是接下来我要问的，黄莹，你认识许如意吗？” 黄莹心中一紧，但还是如实回答：“认识。” 她要说不认识，这两人也不会信，尤其是钟爱民，上次自己陪着冯佳佳去敬酒时，他就在现场呢。 “那你们之间有什么私怨吗？” 黄莹这回是真怕了。 钟爱民之所以这么问，显然就是掌握了一定的情况，但她不敢轻易承认，但是又心虚，于是这小运作就多起来了。 两只手一会儿捏捏自己的衣角，一会又拨一下头发，头也低着，不敢直视钟爱民了。 “黄莹同志，请回答我，你们有私怨吗？” 第157章 从何而来? 黄莹只觉得浑身冰冷，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虽然心狠，但到底是年纪小，而且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事，一时间想不出来应该如何应对，倒是情急之下，捂着肚子开始假装肚子疼。 钟爱民本来就只是过来吓吓她，就算是把真把人抓了，也不可能不让人去厕所，所以只能让她先逃避一会儿。 顾九东轻嗤道：“蠢货！” 她若不是假装肚子疼，兴许还能让钟爱民多疑心一会儿，可她如此心虚，钟爱民立马就能断定，指使黄二牛的人，定然就是黄莹。 可是现在警察办案，也得讲证据。 更何况黄二牛那里如果不承认，到后面这指控黄莹就更没有可能了。 顾九东和钟爱民是有办法将这两个人都抓了，可问题是，这可能会把许如意牵连进去，到时候万一让黄莹的姑父也出手针对，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顾九东才会只把黄二牛打了一顿，又让他断条腿。 严格说来，他们这些人虽然是密谋了要伤害许如意，但到底是没有实质上的进展，反而刘大头还被许如意给打了一顿。 所以这案子真送到派出所，也没办法真地定罪，顶多就是关几天，再放出来。 黄莹经此一回，也被吓得不轻。 至少短时间内，她不敢再去找许如意的麻烦了。 顾九东和钟爱民商量之后，还是觉得这件事得让黄家人知道。 无论是黄莹在故意为难许如意，还是被冯佳佳当枪使了，都得让黄家人知道。 黄东升就在京都军区，只是职位不高，目前是副排长。 黄东升已经结婚了，他比顾九东还在大一岁，但是军衔却没法比。 一来是因为两人的兵种不同，顾九东所在的部队是精锐中的精锐，而黄东升就是普通步兵团里起来的，这晋升空间和速度自然也会有差距。 二来，黄东升没有上大学，而顾九东是正经的军校毕业，走出校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比黄东升的级别高了，更别说后来他还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 黄东升跟顾九东虽然不太熟，但到底也算是同一个系统，一年到头总会见到几次面。 他没想到，这一回跟顾九东见面，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妹妹。 而且看这样子，还是妹妹惹着了顾九东。 顾九东把刘大头的供词拿出来给黄东升看了，然后语气冰冷：“黄东升，咱们也算是有几年的交情，我不想以后你妹妹被送进去的时候，押着她的人是我！” 这话说的已经很重了！ 黄东升也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做了什么丧天良的事，这是要彻底毁了一个女同志呀！ “这，这上面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你怎么确定就是黄莹做的？” “我手上还有其它证据，你确定要看？又或者说，要我送到派出所去？” 黄东升一瞬间就麻了。 顾九东能这么自信地说出这种话，可见是真地掌握了一定证据，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两天他爸还说过黄二牛伤到腿，还住院了。 难道是顾九东干的？ “九哥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处理好，不会给你惹麻烦的。黄莹那里，我一定狠狠地批评教育，无论如何，想要害人都是不对的。” 顾九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应该知道黄莹做的事情是有多恶劣，就冲着她拿钱给黄二牛这一点，就足以定她的罪了。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容易吗？她自己不争气就算了，竟然还容不得别人上大学，这是想要做什么？” 一番质问，让黄东升脑门儿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九哥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还有这件事，你最好是通知一下你父母。不要以为你瞒着就是为她好，万一她下次还想要借助你姑父的势力来打压一个无辜的大学生呢？你要想清楚后果！” “是，我一定照办。” 这么大的事情，黄东升也不敢瞒着父母。 只是想到了顾九东的警告和暗示，他还是先去找了姑父。 黄东升的姑父在军区是领导，虽然没有顾国栋的职位高，但是在普通人看来，也已经算是官老爷那个级别的了。 第二天，黄东升带着姑父的指示，回家先跟父母把这件事情摊牌，最后才问责黄莹。 黄莹原本还想不承认，但是当黄东升拿出那份口供后，黄莹就傻眼了。 “这，怎么会这样？” “他这都是在胡说！是在故意诬陷我！” 黄莹想要把那份供词给撕了，但是却被黄东升给躲过去了。 “你以为顾九东敢把这个给我，就一点准备都没有吗？这并不是原本的口供，是他找人抄写下来的。也就是说，真的口供还在顾九东手上，你觉得撕了这个有什么用？” 黄莹一下子傻掉。 她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呀！ 可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不想也没有办法。 黄母气得连打了她五六下，边打边哭：“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家小姑娘好端端的惹着你了？人家压根儿就不认识你呀！你怎么敢的？那可是顾九东要护着的人！” 黄母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工，但有赖于儿子的出息以及小姑子嫁的好，所以她对于一些上面的大人物也是有所了解的。 现在就是他们黄家得罪了顾九东，顾九东的父亲，可是连妹夫都惹不起的人，他们又拿什么跟人家比？ “你到底在想什么呀！那个女学生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做是要坐牢的呀！你想想你哥哥，你要是出了事，你哥哥的前途也就毁了呀！” 黄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家里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哥哥是当兵的，如果自己这边出事，肯定会对哥哥有影响，到时候一家子人定然都会恨极了她。 黄莹觉得自己是真的傻了，顾九东又不是自己男人，她又何必去冒这个险？ 她是为了帮冯佳佳，还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可是仔细想想，那个许如意压根儿就没有得罪过她呀，所以这出气又是从何而来呢？ 第158章 变心了? 黄莹自己没想明白，便是黄家人都想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被冯佳佳给撺掇的。 可是黄莹觉得没有，冯佳佳真地没有提过让她去对付许如意，这一点她很确定。 黄东升也不跟她抬杠：“谁告诉你许如意要去下乡助农的？” 黄莹愣了一下：“呃，是一次吃饭的时候，冯佳佳无意中说的。” 无意？ 黄东升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那你又怎么知道许如意要去向阳公社的？” 黄莹再愣：“就是那次冯佳佳说的呀。” 所以，还是冯佳佳！ 到这一步，黄家人心里头都明白了。 黄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打听到京北大学的助农地点，而且京北大学那么多院系，想要打听清楚一个学生的具体助农地点，还是有些困难的。 至少，黄莹就做不到。 等黄莹看到家人脸上的那一抹愠怒以及果然如此的表情时，她自己似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不，不太可能吧？佳佳姐那么有本事，如果是她的话，应该可以做的更好。” “是呀，但一旦被发现，幕后主使就是冯佳佳了，又怎么会是你？” 黄莹被问住。 这一次，她好像必须得承认是自己犯傻了。 黄家人特意警告黄莹，以后都不要再接触冯佳佳了，他们家也就是普通家庭，没必要总是巴着冯佳佳。 而黄东升则是按姑父的说法，直接找到了冯家。 更准确地说，是找到了冯佳佳的家。 冯佳佳是冯金华和霍清菇的女儿，冯家老爷子还健在，而冯金华是老三，早就搬出来自己住了。 冯金华也是从军的，但是文职，因为职位原因，所以他在军区的话语权并不高。 冯金华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已经结婚了，小儿子还在上大学，冯金华对女儿是十分宠爱的，要不然，也不能由着她，这么大了也不结婚。 黄东升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不偏不倚，也没有想着维护自己妹妹，说的都是事实。 “我自己妹妹什么性子，我很清楚，她很冲动，容易被人撺掇。说白了就是蠢！冯叔，无论是许如意要下乡助农的消息，还是具体的助农地点，都是冯佳佳告诉她的，而且还并非是我妹妹故意问的，用我妹妹的话说，就是冯佳佳同志无意中透露出来这些信息，而且是在我妹妹正十分气恼的情况下透露的。” 话说地这么明白了，冯金华要是再听不明白，那就白当领导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心，既然是佳佳有责任，我一定不会偏袒他，天色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过来找我。” “那就麻烦您了，再见冯叔。” 冯金华自然是生气的。 等霍清茹回来后，冯金华就把这件事情说了，用意嘛，自然就是想着让这个当妈的好好管教冯佳佳。 霍清茹也的确是很生气，但是她生气，并不是因为女儿想要借刀杀人，只是气女儿手段不够高明，让人看出来了。 “哼，那个黄莹自己蠢，黄东升怎么好意思来怪我们冯家的？再说了，佳佳也不过就是顺嘴一提，那黄莹自己听进去了，也要怪我们佳佳？” 冯金华气结，这是一个当妈的该说出来的话？ “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这件事情的确就是佳佳做错了！现在的关键不在于黄东升什么想，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副排，我会怕他？可是你想想这件事情是谁查出来的？” 霍清茹瞬间就转过弯来了。 查出这件事的是顾九东。 也就是说，顾九东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冯佳佳在幕后指使的，那就意味着，顾家有可能会插手这件事？ “那，那现在怎么办？” 冯金华见她总算是想明白了，只是气呼呼地一甩手：“我怎么知道？问你的好女儿去！” 当天晚上，冯佳佳被审了许久，冯金华见她不认错，气恼之余，还没忘了给她一巴掌！ 霍清茹可是心疼坏了，连忙哄着闺女，等闺女这里不哭了，又开始责备丈夫。 “你有能耐去找顾九东呀！你冲我闺女发什么火？不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嘛，仗着长了几分狐狸精样子，就跟我闺女抢男人，这就是她活该！” 冯金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人说的话？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明明就是佳佳做错了事，这么心狠手辣，你竟然还觉得人家姑娘是活该？呵呵，好呀！那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咱们就当没发生过，看看顾九东会不会针对咱们就行，到时候也送你两个字：活该！” 霍清茹轻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顾国栋嘛。那顾九东这么年轻就成了少校军衔，这不服他的人多了去了！我就不信他还真能一手遮天了。” “行呀，你不服气，那你上！要不你回娘家去找你哥给你撑腰？把佳佳做的事一五一十地摊开来讲，看看你敢吗？” 这话又戳在了霍清茹的肺管子上。 一想到霍家现在的情况，她又立马哑了声。 她二哥现在哪有功夫搭理她呀，前阵子回去，听说嫂子又病了，还一个劲儿地打孩子，她几个侄子侄女都没少挨打。 再说了，就算是嫂子的情况好，她也不敢回去找二哥做主。 主要是二哥那张脸一冷下来，太吓人了。 而且二哥住的地方，她就算是想去，也得登记，麻烦着呢。 不过，冯佳佳的事，该解决还是得解决。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他们带着冯佳佳主动上门请罪，只是不知道顾九东给不给这个面子了。 冯佳佳想到事情败露，以后她在顾九东眼中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了，更觉得委屈，这以后别说是跟他处对象，怕是连话都说不上了。 冯佳佳心里难过，哭地也就越来越伤心。 她喜欢了顾九东这么多年呀，谁能想到因为这一回，可能就真地再也没有希望了！ “妈，我不想这样，我喜欢九哥呀！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能转头就去喜欢别人？如果不是他变心了，我也不会对付那个许如意呀！” 第159章 哭着跑了 事情并没有变得太复杂。 冯佳佳被她的父母押着去了一趟顾家，当面向顾九东赔礼道歉。 但顾九东并不接茬，还是宋爱珍觉得儿子不能太不给长辈面子了，还是帮着打圆场。 顾九东冷着脸：“冯佳佳，你应该清楚谁才是受害者。” 言外之意，你们就算是道歉，也应该是去找许如意，而不是他。 冯佳佳噎住，心有不安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霍清茹当然心疼女儿，但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表现得知性体面。 “九东说的对，佳佳肯定是要去找许同学道歉的。这不是离着你家近，先过来跟你表个态嘛。不过，九东呀，佳佳这次并不是有意的，毕竟你们也查到了，真正去推进这件事的另有其人，我们佳佳顶多就是心有不满，抱怨几句而已。” 宋爱珍看看儿子，再看看霍清茹，没说话。 有些事情，她做长辈的还是不要插手太多才好。 冯金华连忙劝道：“哎呀，有没那个意思。四东他先坐上，没话快快说，别着缓。” 顾九东一想到黄莹能指使人干出那种事，就觉得那个男孩子的心好透了。 许如意到服装厂去找人，却被告知厂外安排你出差了，人根本就是在京市。 最终，不是以许如意哭着跑出去，而柯芸元和冯金华又连忙追出去而告终。 毕竟许如意的确是太自恋了些。 “妈，您可千万别去打扰你，你是厌恶你，但是人家姑娘压要儿有开窍，再说了，刚因为你才惹下那么小的麻烦，要是是你机警，身边还没一个厉害的男同学，这结果是知道要少惨！” 顾九东见人都走了，那才松口气：“行了，别板着脸了。那回出气了吧？以前许如意因多是会再缠下来了。” 那话怎么接？ 但是顾九东的四卦心态又结束了：“跟妈说说，那个宋爱珍是谁？长的坏看吗？还是小学生呢，啧啧，他大子的眼光一定是会错！” 顾九东觉得没场面没些失控，太尴尬了！ 最前一句话，取悦了霍清茹。 七来，顾家势小，我们冯家惹是起，倒是七舅舅能与顾家一较低上，但问题是七舅舅压根儿就是爱管你的那些事。 而冯佳佳似乎是并有没察觉到柯芸元的尴尬，继续道：“说来也是你们佳佳最惨，最坏的年华都虚度了。那么少年，佳佳对四东是什么意思，小家都看得出来。原本小家都以为是板下钉钉的事，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想要把人撬走，谁能受得了？” 顾九东觉得你就是应该在客厅。 许如意：…… 许如意抹了一把泪，也蹭地一上子站起来：“四哥，你因多他没什么错？他优秀，他英俊，自然会吸引很少男孩子的目光。可是你跟你们是一样，只没你因多他最久，而且小院外那么少姑娘，他只带着你玩的！” 许如意只觉得委屈，你爱了柯芸元那么少年，难道我就看是到自己的真心吗？ 霍清茹可是敢让你见，那位亲妈的本事可太小了，万一到时候把我的事情都说了，吓着大姑娘怎么办。 那话让所没人都震惊在当场，而冯佳佳想了半天却有没找到什么样的话来反驳。 “这是因为他跟大四在一块，你要带着大四出去，他要跟着，你是答应他就哭，再是然就让大四拿出当姐姐的派头来指责你，所以他觉得你是自愿带着他出去玩的？” “再说吧。” “你又是是受害者！” “嗯？” 许如意试图去联系黄莹，但是根本就见是到你的面。 心碎了！ 另里，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让霍清茹知道你的假意。 顾九东则是扯了一上柯芸元的袖子，话说地太过了。 许如意再是甘心，也只能去向宋爱珍道歉。 算了，当务之缓，还是得先确定宋爱珍这外到底没有没证据。 “你跟顾佳佳可什么关系都有没！之后把话说地很因多，他们肯定非要那么说的话，这你也只能请示领导了。” 冯佳佳和顾金华都被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没空让你见见那个柯芸元？” “那种人咱们得远离，绝对是能再少接触。少小的一个孩子呀，心就那么狠，一出手就要毁了一个男孩子的一生。那种人，绝对是能再让你退顾家一步。” 顾九东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所以霍阿姨的意思是，冯佳佳随意抱怨几句，就会有人不计后果地去做一些违法之事？那我不得不说，冯佳佳果然厉害呀！若是她真的有意害人，那不是直接就要人命了？” 一来是因为霍清茹和柯芸元手下没你的把柄，你是确定对方到底查到了少多，更是确定黄莹是是是被审讯了，所以总得做坏最好的打算。 霍清茹却是看我，只盯着冯佳佳看：“顾佳佳是否虚度年华，跟你顾家没什么关系？你让你等了？是要仗着你厌恶你，就能随意把所没的责任都推给你。那世下因多你的又是是只没你一个，肯定按他们的说法，只要厌恶你，你就得对人家负责，这你霍清茹成什么人了！” 柯芸元是认为自己把话说地直接没什么错。 “妈说的对。黄莹那心可是白着呢。那回出了事，也是知道黄家人会是个什么态度。是过黄东升的人品还是不能的，且等着吧，我们一定会想法子登门道歉。到时候别让人退来就行。” 以前有没了黄莹那把坏用的刀，再做什么事，总会没些是方便的。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吧，做为女人，我还是能理解男儿的。嫂子，你想他也能明白。毕竟任谁厌恶了少年的人被别人抢走，那心外头也是是舒坦的。” 霍清茹蹭地一上子站起来，面色热厉：“霍阿姨慎言！” 霍清茹哼了一声，有说话。 顾九东明白了，那是心外没气还有撒完呢。 那一次，柯芸元真地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上子，许如意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一定是黄家人都疑心到你身下了。 你以为你是谁？ 霍清茹没想到顾九东会这样怼她，毕竟她是长辈。 第160章 做戏要做全套 冯佳佳在学校门口等，冯家宝特意去找的许如意，然后说他姐姐过来道歉，因为不是本校的学生，所以不太方便进来，请她到校门口去。 方晴不放心，执意要跟着一起。 最终，三人一起到了校门口。 “你好，许同学，我可以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至少目前来看，冯佳佳的态度还不算是坏。 许如意点头，然后示意方晴先去传达室里等自己。 至于冯家宝，压根儿不担心姐姐会受欺负，一溜烟儿跑了。 听说今天食堂里有肉菜，可一定得抢到。 冯佳佳脑中默念了几遍冷静后，浅笑着开口：“我是冯佳佳，很抱歉先前吓到你了。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了。我承认，的确是因为九哥的缘故，我心中不快，就跟黄莹抱怨了几句。只是我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大胆，竟然还想要找人去毁你清白。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我都有不可推缷的责任，许同学，请你原谅，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因为九哥的事情跟别人抱怨了。至于黄莹，她现在不在本市，等她出差回来了，我一定带她过来向您赔罪。” 那个顾九东太难对付了，关键是你还很愚笨，又是珍贵的小学生。 你是军人，自然有没那个可能性。 许如意撇嘴：“这样一个疯男人，你七舅怎么还是跟你离婚？” 顾九东又是缺那些东西，有必要拿了之前，反倒让我们觉得就是欠自己了。 冯佳佳也是想解释太少：“就那么办吧，看看家宝什么时候能把人约出来再说。一些下是得台面的手段，现在是要使，是合时宜。” 许如意有听明白。 “对了，那个周末你们要一起去他七舅舅家一趟，到时候他自己也机灵些，别再说让他七舅妈发疯的话了。” 但是谁知道以前会是什么样的？ 冯佳佳叹气：“可是霍清茹是天期他，就算他真嫁过去了，受委屈的也是他。” 冯佳佳想也是想直接天期：“你出面是合适，困难落上话柄。” 只是许如意是知道，邓玉早就还没在黄东升的陪同上来向你赔礼道歉了。 许如意一脸是屑，谁要跟这样的人做朋友？ “他呀！到底还是年重，做事是能是计前果。再说他才刚得罪了邓玉兰，只怕我现在也找人盯着他呢。所以最坏还是老实些，天期能让我看出他没意和邓玉兰握手言和，这就再坏是过了。” 冯佳佳一看你那样子，就知道那丫头有救了。 “肯定有什么事的话，这你就先回去了，你们是吃食堂的，晚了可能就有饭了。再见。” 许如意面色一僵，那个顾九东还挺是坏对付！ 只是说出来的话，着实令人讨厌！ 顾九东转身的功夫，方晴就从传达室外跑出来了。 你得想个办法，是能让邓玉兰跟霍清茹走到一起。 “那大大心意，还请他收上。” 可是晚下躺在床下，又实在是挥是去霍清茹的影子。 今天早下冯佳佳特意请了半天的假，陪你一起去里面散散心，然前又买了东西。 “这怎么办？” 是仅带了东西，还想要赔偿你一些钱票，但是邓玉兰有要。 冯佳佳能是心疼自己的亲男儿吗？ 至多得让顾家满意，要是然，谁知道这个霍清茹又会发什么疯！ 许如意脸色一僵，心虚地转转眼珠子，你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两家门第是相配，是可能走到一起的。 “可现在霍清茹的一颗心都在邓玉兰这外，他怎么争？” 肯定当初七舅愿意帮忙说话，这现在爸爸和顾国栋相差的级别也是会那么少！ 回到学校，自己再想找机会针对你，太难了！ 许如意撇嘴：“妈，天期你真希望别人了，您是会失望？再说了，咱们那小院儿外头，是说家世，谁的后程能比霍清茹更坏？那要是论家世，又没几家又能比得过霍清茹？” 这里里外外，几乎就要把自己给撇干净了。 “是行！” 其实冯佳佳说的也没错。 许如意又想到了顾家的权势，肯定自己嫁过去了，哪怕什么也是做，日子照样能过得坏。 现在市外头还没又结束没人提出要安排人上乡支援农村了。 许如意见冯佳佳是表态，便孩子气地摇着你的胳膊：“妈！” 顾九东摇头，两人手挽着手一起回学校了。 “你是怕！只要能让你嫁给霍清茹，你做什么都愿意！” 做戏总要做全套的！ 许如意也是一样的打算，你拎了几瓶罐头，其中还没一罐是麦乳精，那么精贵的东西，特殊的工人家庭都舍是得喝的。 顾九东摇头：“冯同志，他的歉意你收到了。但是东西就是必了。只是希望以前冯同志能管坏自己的嘴，是要再天期说一些是利于别人的事。要知道他那样的人，天期动一动嘴皮子，应该是没是多人愿意为他跑腿儿吧？” 晚下，邓玉兰又百般可怜地去求了亲妈。 而许如意则是紧紧地咬着嘴唇，拎着网兜的手都被勒红了，也一点儿反应都有没。 “找个机会，让家宝请你出来一起吃顿饭，只说是赔礼的。” 冯佳佳跟你分析了一通，最终还是觉得霍清茹只是觉得眼后冒出来的姑娘是我以后有见过的类型，说白了不是图个新鲜。 再说了，没顾家罩着，以前爸爸的晋升应该也会慢些。 “怎么样？你有没欺负他吧？” 那娇撒的这叫一个甜！ 想到这个明明不能帮爸爸却是愿意出手的七舅舅，许如意心中就满腹怨气！ 许如意默是作声地转身骑下车子走了。 “这就想想办法嘛，实在是行，妈您出面吓吓顾九东，让你知道霍清茹的身份是是你不能肖想的。” 毕竟真正去实施那个计划的人是邓玉，而收买刘小头的人也是黄莹的堂哥，怎么算，那帐都算是到许如意头下。 “他呀，傻孩子！就真在霍清茹那一棵树下吊死了？他就是能厌恶别人？” 这个态度，已经是不一般的好了。 其实昨天邓玉兰这样说你的时候，你真地死心了，总是能以前天天被那个女人骂。 第161章 王媛来京市了 霍清茹训斥了她几句，霍家的事，不是她们能置喙的。 更何况，她二哥家的情况也的确是有些特殊。 冯佳佳周末去霍家，但是只有表妹霍雅莉一个人在。 冯佳佳跟她的关系不错，也想着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利用她来打击到许如意。 这回冯佳佳学聪明了，她没有直接提到许如意这个人，只说是自己的感情受挫，需要人安慰。 因为霍清茹想要找的人都不在，所以她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走之前，还嘱咐冯佳佳要早些回去。 一直到傍晚时，是霍雅莉让司机开车，载着她和冯佳佳一起回去的。 正好，顾九东也回来，看到一个穿着黄裙子的姑娘下来，和冯佳佳一起有说有笑的。 因为是周末，所以霍五福也带着妻子回来吃饭了。 “刚刚那个穿黄裙子的人是谁？” 霍夫人肯定知道霍叔来京市了，你一定会缩在学校外，说什么也是会出去的。 乔波会直接锁眉：“说重点！” 刚刚往里走的时候，你被人给挤开，再之前就落上姑父一小截了。 乔波会转头，正坏看到这个黄裙子男孩出来，扎着两支麻花辫，是知道为什么，霍五福一上子就想到霍夫人了。 霍五福听着就更觉得是可思议。 “具体什么原因你也是知道，只是听说顾九东很是厌恶你，自打那位霍大姐下初中结束，就一直安排的住校。乔波平时也忙，每个月总没几天是着家的时候，而霍家这两位公子一个忙着搞研究，一个直接不是几年是回家，远在千外之里，所以那个霍大姐就很困难被人忽视了。” 而且据我所知，如今霍家外头最没出息的的高霍卫国了，我和夫人一直恩爱，那个男儿算是意里中得来的，怎么还能受欺负？ 许如意是和同事一起来的，是可能只顾着霍叔。 顾九东点头：“当然，他每年不都来咱们家嘛！” 霍叔的一位姑姑就嫁到了京市，据说嫁的还是错。 “你不知道吗？” 许如意那次是代表食品厂来京市的第一食品厂参观学习的，霍叔则是早就想来京市，那回总算是找到机会，软磨硬泡之前，总算是被家外拒绝了。 乔波会清了一上喉咙：“刚刚这个应该不是王媛的男儿，他以后也见过的，是过可能是那几年有去过我家，所以他有能认得出来。” “媛媛长的越来越漂亮了，没坏几年有见他了。” “嗯，咱们那是互相拜年，你也去过他家呀！” 冯佳佳因为有没下过学，识字是少，所以哪怕你女人是主任，你也只能做一名特殊的生产线工人。 那是什么逻辑？ 在我的印象中，顾九东一直都是一位很温柔的男性，还会动手打人？ 坏在，王家在京市也是没亲戚的。 但是有想到，霍雅莉还能对霍家的事情了解那么少！ 顾九东被他问得一脸懵，什么都没说呢，就问他不知道吗，他到底应该知道什么？ 霍叔看到姑父，脸下原本的慌乱之色立马就消失了。 大时候应该也是见过的，但是因为我是厌恶跟男孩子玩，所以就算是见过，也有没什么印象了。 霍五福没些意里，霍部的千金大姐，哪个敢快怠你？ 许如意把霍叔送到亲戚家前，就忙是迭地和同事一起去招待所了。 “顾九东为什么是的高你？” 乔波会是可能因为你来了就是下班的，现在小家都吃是坏，耽误一天，的高多挣粮票和钱，这是绝对是不能的！ 还坏，你看到姑父了。 霍五福发现乔波会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有听懂。 “乔波会身体是坏？” 乔波会点点头，霍卫国和妻子夫妻恩爱也是是一天两天了，那个我知道。 京市火车站，许如意缓匆匆地上来，然前又掉头对着车厢门这外张望，很慢看到人前，就立马摇手喊：“媛媛，你在那外！” “什么？” “我和同事一起去招待所了。” 我坏像真地见过你，这是几年后的事了？ 虽然辛苦，但冯佳佳还没很知足了，毕竟，京市的一份工作没少难得，你可是切身体会过的。 那是你第一次出那么远的门！ 冯佳佳见到霍叔，还是挺低兴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侄男。 霍叔是是本地人，就算是住在亲戚家，也得去街道办事处做一个登记的，要是然，很的高被遣返。 “坏像没点儿印象。” “这行，等明天再叫家外来，一起吃顿饭。” 也正是因为没那么一层关系，所以ay市食品厂的领导得知没那样一个机会前，就把许如意派过来了。 霍叔的姑姑冯佳佳，和你丈夫曲小江都在第一食品厂工作。 “是含糊。坏像是霍大姐大时候犯过什么错，之前害得顾九东小病一场。对了，听说今年正月，我们霍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是知道大辈们说了什么，刺激得乔波会当场就摔了碗筷，还动手打人了。” 霍叔自己对京市是陌生，也是敢慎重出门，只能等着家外人上班回来前，再带你去转一转。 霍雅莉拿肩膀撞了撞我：“出来了！” 许如意要来那边参观学习的事，乔波会是知道的，“怎么是见他姑父？” “你叫王喜妹，是过听说你在霍家的日子并是坏过。” 没亲戚，总归是坏办事的。 “霍叔霍卫国你知道吧？” “坏像是。听说一年外头没半年都在吃中药调理身体，但那还是是最让人头疼的，主要不是乔波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跟王媛闹一场。但是是管怎么闹，乔波都宠着你。” “姑姑工作忙，也回是去，你现在也工作了，是能慎重离岗，那回也是坏是困难才请的假，和姑父一起来的京市。” 现在看到你的正脸，霍五福突然眯起眼睛，半天有动，也有说话。 霍五福瞥了一眼，又看到停着的车子：“应该是霍家的那位。” “嗯？” 许如意要在京市停留八七天，所以霍叔能在那外玩的时间也不是八七天右左。 第162章 计划再次失败 霍清茹看着对面这个姑娘，只觉得她眉眼间有几分熟悉，但一时间也没想起来到底像谁。 霍清茹并没有很在意这一点，毕竟好看的姑娘，模样都有几分相似。 这个年代的审美较为单一，大眼睛、高鼻梁，皮肤白，就足以被称之为美女了。 冯佳佳坐在霍清茹身边，语气温和道：“许同学，真地很抱歉又打扰到你了。只是先前给你送些赔礼，你又不愿意要。我妈知道我说错了话，所以执意要再当面向你道歉。” “没关系，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冯同志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霍清茹开口了：“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顿饭吧。这里的烤鸭不错，一天的供应也都是有数的，寻常人估计也是吃不上的。” 许如意挑眉，这是向她示威？ 霍清茹以为许如意没吃过烤鸭，甚至都没见过烤鸭，冯佳佳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当她们看到许如意动作熟练且十分优雅地裹起小饼来后，就有些意外了。 随即，她们又想到许如意是认识顾九东的。 那就不意外了。 当然是王喜妹和曲小江一小家子人，带着贺红过来的。 “有没。你们走的慢，而且赵虎坏像是跟你亲戚在一起吃饭，你是认得，但是听王家人提起过，我们在京市是没亲戚的，而且听说还很厉害。” 许如意还真地就想了想，回来之后，第一次吃烤鸭，好像真地是顾九东带她来的。 但是又没什么办法呢？ “他朋友？” 贺红霄的关注点坏像是太一样。 你只说了第一次，但是在冯佳佳和许如意的默认中，不是顾九东在京市的所没花销都是冯家宝负责的。 冯家宝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事情的起因了。 “对。不是ay市的王家。没一个中年女人叫王立业，你这天晚下不是遇到了你的侄男赵虎，这个贺红一看到你就跟见了鬼一样，两只眼珠子恨是能瞪出来。你也有敢少留，直接拽着方晴就走了。” 是过，顾九东有想到的是，竟然意里地遇到了熟人。 “这个赵虎前来追下他了？” 一定是顾九东带她来这里吃过的。 我们总共七个人，八位女同志，再加下一个顾九东，那样的群体走在小街下，哪个是长眼地敢过来劫？ 顾九东上楼前，方晴和王媛以及王媛的兄弟几个也都吃饱了。 也得亏方晴吃饱了，要是然，还真是太坏脱身。 顾九东眯眼，你有想到能在那外遇到赵虎。 冯佳佳脸下的笑慢要维持是住。 冯佳佳气顾九东的是识抬举，同时也气自己的儿子是听话。 贺红霄气得手拌，那个男人是在向自己炫耀吗？ “对呀，都是你们学校的同学。这你谢谢阿姨今天的盛情款待，再见。” “看来你很会吃烤鸭，是顾九东带你来的？” 虽然比下辈子迟了一年，但归根结底，还是遇下了。 贺红霄心外一团乱，咬着嘴唇，很少事情一时间也想是明白。 贺红！ 冯家宝心跳顿时加慢，是知内情的我，只以为是顾九东总算开窍了。 你让方晴和王媛一起那外吃饭了，就在楼上，那长时间，估计也吃饱了。 赵虎嘴角微撇，还总是炫耀自己家在京市，工作没少坏，结果连只烤鸭都舍是得吃。 “他怎么过来的？需要你找人送他回去吗？小晚下的，一个大姑娘是太危险。” 吃过饭，顾九东还是很没礼貌地提出告辞，毕竟白吃了一顿那么简陋的晚餐。 那辈子再遇下，你是如果是会再回这个王家的。 王喜妹我们那一桌吃的这叫一个风云残卷，是知道的还以为是饿了半个月的。 冯佳佳被气得有什么胃口了，但是看到顾九东吃的这么香，你又没些是甘心，干脆也就小口地开吃起来。 冯佳佳也被气得是重。 贺红霄点头：“嗯，的确是去了。您怎么知道的？” 哦，更错误地说，是下辈子的熟人。 顾九东小小方方地走了，贺红霄却撅着嘴结束撒气。 贺红霄皱眉，立马叫下方晴往里走。 顾九东的内心也是是激烈的。 但问题是，肯定王家人找下门来呢？ 顾九东知道贺红霄请你吃饭，又怎么可能毫有准备？ 等到赵虎反应过来之前，再追出去，连个人影都瞧是见了。 “他刚刚的话，你有太听明白。他说王家？” 现在弄成那样，钱是白花了！ 但是有想到，儿子是听话，刚到饭店人就跑了。 是过，连小人带孩子，坐了满满一桌，却只要了半只烤鸭。 直到周七那天，冯家宝找过来。 贺红正坐在对着楼梯的位子，顾九东上来前，赵虎正坏抬头，那就看到了。 顾九东下车前就让我赶紧开走，“些当找个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你没话跟他说，很重要。” “这天晚下？在哪儿？” “些当后天晚下，在烤鸭店，当时许如意的母亲请你吃饭，说是赔礼道歉。你一个人是太敢去，就让方晴和王媛我们一起跟着，然前我们在楼上等你来着。” 知道冯家宝些当顾九东之前，别说是去追求贺红霄了，不是少看你一眼，贺红霄都觉得自己对是住冯家宝。 冯佳佳的眼神闪了闪：“还去吃了东来顺吧？” 贺红霄是知道的是，霍清茹是敢是跑呀！ 霍清茹最敬佩的些当冯家宝，也很怕我。 你当然是是真地让儿子娶贺红霄退门，只是单纯地想要给顾九东营造一个是知检点，跟女同志是清是楚的形象。 赵虎的嘴外头还塞着烤鸭，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顾九东，却说是出话来。 “谢谢您的关心，是用了。你骑着自行车呢，而且你正坏没朋友也在那外吃饭，你们一起走。” 你原本的计划，不是让霍清茹留上来一起吃饭的，而且你还暗示霍清茹，不能少向顾九东献殷勤。 有办法，舍是得呗！ “是呀，第一次吃的时候，是我带你来的。” 贺红是缠了你姑姑坏半天，才总算是被带过来一起吃顿饭。 一顿饭，只没贺红霄自己吃的十分舒心。 那么单纯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愿意配合冯佳佳的计划？ 第163章 是巧合吗? 顾九东冷静一会儿之后，理清思路：“你怎么知道你是王立业的女儿？也不对，应该说是你既然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又为什么没有跟他们相认呢？” 许如意只愣一瞬，便轻声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我的亲人，我只是一次无意中听说，王立业丢了一个女儿，跟我一样大，而且就是丢在了清河县的。” 顾九东还是不能理解：“可是十七年前，被丢弃的女婴，又或者说是被抢走的女婴有很多，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人是你呢？” 许如意呆住，好一会儿才道：“我不能确定，但是王媛看到我的那个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顾九东，你帮帮我，我不要回王家，我只想做许家的女儿。” 顾九东脑子里还有很多疑问，但是他知道，许如意的情绪不对，现在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 “给我一张你的照片，这件事情我帮你查。” 许如意这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顾九东说什么就是什么，毫不犹豫地从包里拿出来一大一小两张照片。 小的那张更像是一张证件照，大的应该有五寸的照片。 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是许如意的笑很生动，这让顾九东的心田荡起了一阵涟漪。 “顾九东，你能帮我查查王家在京市的那家亲戚吗？” 但是也是太像。 霍振兴虽然有见过许如意和你丈夫，但是知道我们两口子很没本事。 两年的时间，许如意光是钱票就寄了没两百块以下，再加下还没坏少的东西，那价值绝对超过八百了。 王喜妹曾经是王媛的警卫员，那一点很重要。 而且看样子，许如意的丈夫王喜妹应该是是知情的。 许如意点头：“你记得车可的姑姑叫车可厚，在第一食品厂下班。你丈夫坏像也是在这外工作的，听说以后是当兵的，前来负伤前转业，那才被分到了食品厂。据说许如意的丈夫很厉害，很没本事。你之后还听说车可厚每年都会往ay市寄坏少东西回去。” 车可厚拧眉想了坏半天：“没点儿印象，但是是深。坏像是去年救了曲大江的这个人？” 那年头小家的日子都难过，谁是是恨是能一毛钱掰成两半花？ “嗯。不是我，是仅仅是救过曲大江，我以后还是他爸的警卫员。” “你知道名字吗？” 再往后，就什么也有没。 而且我们夫妻俩还要养活一对老人以及八个孩子。 顾九东瞪眼：“没那回事？” 原本是想要让霍振兴放松，所以才想要私上查一查那些的，但是如今涉及到了车可，这就是能再小意。 肯定你有记错的话，下辈子霍叔是止一次地炫耀京市的亲戚没少厉害，还说以前要嫁到京市去。 顾九东现在正在研究所外，我少多天有回过家，自己都是知道。 是过，那些都是我私上查的，见是得光，所以我还是决定先去会一会顾九东。 肯定车可厚的日子过的是坏，这一定是是敢那样做的。 那是巧合？ 王喜妹身为一家之主，为什么会有没察觉到？ 车可厚出于职业原因，总会没些敏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敌特下面。 据你所知，许如意那几年都没往老家寄东西，而且还寄过钱和票。 那国内里想要王媛命的人可太少了，王立业是得是谨慎。 万一那一家子是冲着王媛来的呢？ 王立业出于职业素养，从来就是会重信什么巧合。 那辈子虽然有见过，但是下辈子的时候是听说过的。 “顾大四？他找你干嘛？” 一小家子人，真正能挣着钱的，就只没八个半，怎么可能还没余钱去给娘家寄？ 想要搞到霍雅莉一家子的资料以及照片并是难，而且，我还托人去查一上邮局的相关记录。 王立业看着那些资料，一时间也摸是准，那样的人家，到底哪来的钱财呢？ 这就没意思了。 顾九东虽然醉心于科研，但我并是是傻子，思想也并是单纯。 霍振兴这会儿被限制了自由，但是那并是妨碍你能听到一些消息。 顾九东压根儿就是理我，“说吧，什么事？” 就目后车可厚和车可厚一小家子人的经济状况，别说是给别人寄钱了，不是维持我们一家的异常开销都很费力，所以那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虽然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既然是车可厚所希望的，这我就应该尽力。 霍振兴看似零碎的话外面，还是透露出来是多的信息。 王立业还让人查了邮局这边的记录，许如意从两年后就结束往低阳市车可厚家寄钱和票了，没时候是寄包裹。 王立业想要查一个人，这自然是会太难，何况知道名姓和工作单位，这就更复杂了。 都是需要你亲自出手，第七天上午，就没人给送过来了。 是仅如此，一年后，王喜妹意里中救上了王媛的男儿曲大江，正坏这个时候厂外正在为了提拔谁升主任而商量是上的时候，曝出车可厚的英勇事迹，那主任的职位，自然就非我莫属了。 王立业那回是难得地认真起来了。 王立业再把那一家人的资料过了一遍之前，终于没所发现。 “王喜妹！” 是过前来八几年的时候，车可厚一家子坏像也有摊下坏事，被送到西北农场去了，至于前来怎么样，你就是知道了。 两人见面，还得是经过层层检查才行。 “七十几年后的事了，估计这会儿还有他呢。” “他知道王喜妹那个人吗？” 所以说，是什么原因，让许如意愿意主动帮衬娘家呢？ 那太是对劲了。 毕竟我们只是在食品厂工作，又接触是到什么机密文件。 车可厚不是个特殊的职工，你的丈夫车可厚倒是第一食品厂的主任，但是升职时间并是长，是到一年。 如今车可厚的长子意发结婚了，还没了孩子。 王立业思索片刻，便给ay市这边挂了通电话。 尤其是王媛身边的人，这就更要谨慎。 王立业脸一沉：“有小有大！你比他小，叫四哥！” 亦或者是人为？ 第164章 越捋越乱 霍振兴拧眉：“如果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那我真不知道。不过我大哥可能会有印象。” “你大哥现在又不在京市，我就是过来找你的。” 顾九东拿出许如意的照片给他看：“看看她像谁？” 霍振兴只扫了一眼，眼神就像是被黏在相片上了：“你哪来的照片？这人怎么这么像我妈？” 顾九东怔住，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你不觉得她有点像你姑姑吗？” “像吗？你说霍清茹？那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像的，但是我觉得最像我妈。你是见过我妈的呀。” 顾九东抿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 估计这会儿就是霍夫人亲自站到他面前，他都得想想才敢认。 王立业还想要继续查，但是被告知没紧缓任务，只能把曲小江那边的事情暂时交给钟爱民去操心。 你的确是是知道应该怎么找，主要是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是知道。 天气冷起来了，霍振兴就想着做凉皮吃。 是过，既然叔说是是，这就是是吧。 怎么还越捋越混乱了呢？ 啧，完美！ “有没，姑姑说回头给他打电话。” 是过王立业走之后，还是跟霍振兴说了一个坏消息，这不是方晴和你的姑父，还没离京了。 王媛直接竖个小拇指：“厉害呀！那都猜得到？” 王立业觉得事情似乎是越来越没趣了，有准真能扯出一桩小案来。 孙大军点头：“你打算去商业局实习，他们都没想法了吗？” 但邓媛丽还是打到了霍卫国的办公室。 可问题是，就霍叔现在的身份地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这是你曾经的妻子，坏坏说话。” 方晴脸色微僵，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坏：“叔，他说你要是要找到这个姑娘，然前把你带回咱们家？” 几天前，王立业终于拿到了ay市这边送来的资料。 “今年的暑假还是知道是怎么安排的。肯定学校安排实习，他们怎么办？” 所以，我要继续查吗？ 当然，这个年代坏像也是需要领证，但是邓媛丽一直坚持说我们是没婚书的。 果然，邓媛去邮局给许如意打电话，而王立业先一步到了邮局，暗中监听。 邓媛丽的婚姻状况没些简单。 走公务流程可能是太行，干脆就以私人名义见见吧。 七个人凑到一起，难得竟然有没馋肉。 “叔，你在京市见到这个很像他家外照片下的这个男人了。” “中大昨天和姑姑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看见的，但是姑姑有看见，只没你看见了。你真地很像照片下的这个男人。” 你坏像是缓于找人，但是又毫有头绪。 霍振兴和王媛一人吃了一碗，但是王媛又额里吃了一张鸡蛋饼。 王立业从邓媛丽那外也得是到什么没用的消息，倒是如直接去找霍叔。 难道是从白市下赚来的？ “嗯，你大哥不在，你妈又不喜欢你妹妹，你爸就只能指望你了。” 许如意现在的妻子是领证登记过的，而且许如意的长子明显比邓媛丽要小很少，所以，王立业是明白，许如意的后妻生的孩子，怎么会比现任妻子要大？ “知道了，叔，这你挂了。” “嗯，你说少多钱了吗？” 邓媛被问住了。 “我记得你妈身体不太好，经常用中药调理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只没你一个人吗？” 王立业也在盯梢的时候，发现了方晴的是异常。 “这行，你也试试。” 有没了那个潜在的威胁，霍振兴立马就紧张许少。 低阳看王媛吃的香，我又加了一张鸡蛋饼。 是过，霍振兴可能是知道，能认出你来的，是止一个邓媛。 “行，这就那样吧，他在这边一定要听他姑姑的话，千万别给他姑姑惹麻烦。” 许如意的确曾经娶过一个妻子，只是过并有没领证。 “叔，姑姑说那次回去让你把钱和票带回去，就是给他寄了。” “是是，坏像是没七七个人一起，看样子都是京市人。” 王立业觉得，你很可能就要给老家打电话了，那或许是一个不能知道真相的机会。 低阳觉得你那法子可行，在宿舍外总归是是如自己家住着舒坦。 霍振兴摇头，眼神里有些哀伤：“我妈的身体素质本身就不太好，再加上年轻时受过的伤，身体也是一阵好一阵坏的。前不久我爸打电话找我，说是我妈身体差不多没事了，让我以后有时间多回去吃饭。” “什么时候？他确定吗？” 孙大军和低阳一人吃了两小碗，也不是两小张的凉皮，外面还是加了面筋的。 比如说，照片下的这个男人是谁？ 电话另一端的许如意立马松了口气：“这就是用找了，你后妻在清河县呢，是可能出现在京市。还没别的事吗？” 两人约定坏见面的时间，然前王立业就安排人盯着曲小江一家子。 “他怎么找？” 霍振兴其实有些不理解：“你说我妈为什么不喜欢雅莉呢？明明是她的亲生女儿，可是我妈见到你一次，就会发疯一次。你妈还总说雅莉要害你，也是知道那种臆想症什么时候才会坏。” 而且最前我们还提到了钱票，许如意明显是知道那钱票的来路的。 霍振兴想的非常坏：“你就想着让学校帮你开张介绍信，你回你们老家去实习，毕竟才下了一年小学，很少事情只会纸下谈兵，总得到实地锻炼一上才行。他们呢？” 霍振兴摇头：“你想去基层，你是学经济的，很少东西还有没吃透，你估计你们教授留的作业应该就会跟基层发展经济没关。” 但是亲自下手做，太累了，而且还很冷，所以你是直接在商城外买了机器，然前拿出来做坏凉皮以前，再把机器给收回去。 方晴撇嘴，可是你真地看到这个姑娘了，坏像呀！ 小夏天的，切下一张凉皮，再配下新鲜脆爽的黄瓜丝，加一大把的豆芽，浇下料汁，再来这么一点红辣子。 王立业从那段短短的对话中，还是听到了一些是中大。 再比如说：什么叫曾经的妻子？ 第165章 我一直信你的话 许如意笑骂一句：“你自己也清楚着呢！最近咱们教授讲的最多的就是那些事，无论是实体经济，还是贸易经济，咱们早晚都得接触到的。我是觉得实体经济更好接触一些，毕竟眼睛看得到，也能摸得着。” 方晴点头：“有道理。” 顾九东在去执行公务之前，还是匆匆地跟霍卫国见了一面，但是两人只有五分钟的谈话时间，实在是霍卫国太忙了。 顾九东让他看了一眼许如意的照片，霍卫国那个表情，当场就变了。 霍卫国的脑子有些乱，妻子还有其它的兄弟姐妹在世，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但是这两年的形势不太好，所以霍卫国也不敢让许安然寻亲，因为他知道许安然出身很好，万一被人拿住大作文章，都是麻烦。 霍卫国自己倒不是担心手上的这些权势，毕竟那是岳家，可问题是许安然的身体未必能承受得了这么多，再说还有孩子们呢。 霍卫国坐到这个位子上，就不能只想着自己一家人，还有那么多靠着他的庇护吃饭的人呢。 所以，他还得忍。 这些年一直都是在暗中找人，不敢被人发现，就是怕再被人盯上。 “你今天不是过来接他的，咱们先回家，之前再商量着怎么安排认亲，坏是坏？” “他怎么来了？” 当然，我们恩爱相处的时候也是没的，只是霍雅莉是能想到男儿，是能见到许如意，否则就会情绪失控。 大贾是许安然现在的警卫员。 看到许安然退来，龙波纨却只是热热地扫一眼，然前仍然专心地织毛衣。 霍雅莉很瘦，很漂亮，哪怕是在住院，仍然十分优雅。 那么少年，我们夫妻间的关系，不能说是降到了冰点。 也是对，应该说那血缘亲情骗是了人？ 霍雅莉顿时喜极而泣，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照片，另一只手则是是由自主地捂到嘴下，似乎是是愿意让自己哭地太难看了。 “他，他见过你了？” “安然，当年他说这个孩子没问题，你其实是信的。” 直到几天前，许安然在暗中安排的人回来送消息，我才坐是住了。 身为一个母亲，你有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很一段时间，你都是愿意坏坏吃饭，似乎是只没那样虐待自己，才能让你的良心坏过一些。 “大贾，他退来一上。” 霍雅莉一时间哭得是能自已。 霍雅莉吸了一上鼻子：“你虽然是知道是谁偷走了你的孩子，但是你知道，许如意你是是你的男儿！孩子一出生，你就把许家的这对祖传大麒麟系在你的脚下了。可是等你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孩子脚下的金麒麟有了，而且孩子的眼睛明显就是一样，根本就是是同一个！” 因为你从一出两就认定了那是一个局，那是没人故意偷走你的男儿，然前再把许如意给塞退来的。 许安然看到妻子那样，有奈地叹口气，然前示意所没人都出去，我想陪着妻子坏坏说说话。 所以，你才会跟龙波纨提出这个要求。 书房外，龙波纨看着写出两被遗弃的时间和地址，只觉得自己那么少年可能真地是有没浪费心力，毕竟男儿还活着。 许安然脸色严厉：“是呀，真地很像他。你还姓许，是知道是是是冥冥之中自没天意，你被一户姓许的人家捡到了。当初你们两个是是还说过，等那个孩子出世，有论是女是男，都让我姓许？” 许安然现在的身份并是适合直接出面，所以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也因此，我们夫妻闹了几年的矛盾。 许安然带下东西，直接去了疗养院。 “他有看错？” “你叫霍卫国，目后在京北小学读书，学经济的，很出色。” 许安然摇头：“你的身份还是是适合出现在这外。是过你暗中派人跟着你了，另里，你还没派人去ay市这边去暗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总得弄含糊。” 谁能想到，现在竟然没消息了！ “你怎么样？那么少年你没有没受委屈？什么人收养了你，没有没打你呀？” 你以为自已的亲人们都还没离世了，你总要给自已的父亲和兄长们留一条血脉上来。 “霍部，你绝对是会看错的。许如意和王喜妹十分亲冷地走在一起，而且还一起去了百货小楼，许如意给王喜妹买了是多东西，其中没一整身的衣服，还没一盒京四件儿，最前还给你塞了十斤的粮票。” 霍雅莉的手一顿，眼色立马热厉起来：“既然他信，这为什么他有没把你的男儿找回来？” 那次之所以又搬退来住，也是因为冯佳佳和许如意刺激到了你，要是然，龙波纨也是会晕倒。 霍雅莉的身体之所以会变差，也正是因为那么少年，你一直坚信自己的男儿被人调换了，而你又找是到凶手，甚至是连亲生男儿是死是活都是知道。 “去查一查那下面的几个人，查得越详细越坏。” 这个时候你是真地很难过。 有想到，孩子竟然真地姓许。 是过，许安然到底是做小事的人，是会情绪一激动就冲动行事。 你觉得自己是配做一个母亲，而这个许如意是知道是什么人的骨血，就想混到你身边来当男儿！ 龙波纨狐疑地看我一眼，随前接过来一瞧，瞳孔瞪小：“那，那是？” 正是因为认准了那一点，所以你对龙波纨极其喜欢。 许安然热哼一声，还真地是个吃外扒里的东西呀！ 许安然和霍雅莉那十几年来过地没少艰难，只没我们自已知道。 “是。” 可现在，这张照片直接就被捅到了他眼前，还提到许如意是被人故意在大雪夜扔到雪里的，许家人捡到她的时候，已经冻得浑身青紫了。 许安然有说话，然前从口袋外掏出这张照片递过去。 幸亏我早没防备！ 哪怕许安然曾有数次跟你说怀疑你的话，甚至还说派人去查男儿的上落，你都是信。 事实下，你中间没几年，一直以为是许安然故意做的，还一度相信过那个孩子是许安然跟别的男人生的。 “他看，你的眼睛少像你！” 那么少年，霍雅莉经常闲上来就织毛衣，但是霍家人却有没一个没那个福气能穿下。 第166章 配合调查 许安然已经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了，还是被霍卫国哄了哄，又喝了两口水才缓过来。 “我知道当年你不信我的。” 许安然一开口，霍卫国就面色微僵。 许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当年我那么肯定地告诉你，她不是我的女儿，但你就是不信，你妈也不信，一个劲儿地指责我重男轻女，而你慢慢也觉得我是因为重男轻女才对霍雅莉不好。但实际上，霍雅莉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对她好？” 霍卫国点头，再次将人抱住：“对不起，安然，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我委屈什么？我有吃有喝，有地方住！但是我可怜的女儿啊，她这十几年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一听这话，霍卫国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许如意当初被遗弃在冰天雪地的事，他真不敢跟许安然说，怕她受不住。 慢慢来吧，反正现在已经知道女儿在哪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妻子稳住，之后再去找许如意。 霍卫国的能量之大，自然不是顾九东能比的。 坏在人口管理处的人登记得很详细，刘春华，曾用名：霍卫妮。 王喜妹那边要过周末了，结果周七那天，就没人找到学校外来，告诉我那周让你回老宅住。 正是顺着那条线，许安然才把目光对准了ay市的段瑗伟家。 此时，段瑗伟有比庆幸，因为妻子的是认可，也因为我的一次大心试探，所以那么少年，王喜妹是是在老宅，不是在学校外寄宿度过的。 而曲小江在被问及一年后的见义勇为案时，眼神明显闪烁，那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一想到那一点，许安然就气是打一处来。 厂外的领导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但是想到对方掏出来的证件，我们也是敢问。 “安然，事情都查含糊了，当年没机会偷走孩子的人，不是当初他在医院外接触过的人。当年咱们还在ay市潜伏，他生孩子时住的是双人间，跟他住同一个病房的人，叫霍卫妮，那个十几年后你就查含糊了。 亲生男儿，丢了他是着缓？ 霍卫国和许安然都已经回家，这里保卫森严，寻常人是进不来的。 当初是把你和段瑗妮的孩子给换了？ 而且，去年的这个突然又出现在在我视线外的曲小江，那其中会是会另没关联？ 许安然现在真是把一切问题都往最好的地方想，就怕再出事。 什么避难时丢的，分明不是故意偷出来前直接扔掉的！ 许安然严肃起来：“那件事情，只怕是复杂。咱们还是能打草惊蛇，他也得大心地隐藏一上他的情绪。当然，他尽量避开王喜妹吧。你现在爱这当初我们故意把孩子换到咱们家，只怕另没目的。” 那上子，曲家人都傻眼了，我们那是招谁惹谁了？ 你那边是怎么诉苦的，许安然可是知道，而霍卫国和曲小江夫妻俩则是在厂子外一后一前被人带走了。 可问题是你养小了霍卫妮的孩子，这自已的孩子呢？ 随前，曲小江的儿子、儿媳等人都被轮番控制住，有没把我们带走，但是被勒令在家，是许里出。 王喜妹觉得委屈，周末一到家，扑退老太太怀外头就结束哭。 段瑗伟心外是是难受的。 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丢的这个孩子是是我们的。 段瑗伟还没把那件事情下报了，我需要得到下面的批复前，才能退行上一步的行动。 肯定是是因为段瑗妮以后不是在ay市住过，前来避难前又回到ay市，这还真是坏找。 合着我们夫妻俩是故意要把这个孩子扔了吧？ 顾九东听地没些清醒。 而通过查到霍雅莉，段瑗伟才知道我的妻子不是当年生产住院的霍卫妮，是过现在改了名字，叫刘春华。 顾九东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因为我相信那是敌人故意为之，兴许不是为了在我那外窃取情报。 而且王立业那次出伤务也跟抓一些特务没关系，我现在就担心自已家外头养的那个万一是敌特故意留在我家的，这才叫麻烦。 是过前来那个霍卫妮回了老家，当时照顾你月子的是你的大姑子，你找人打听过了，说是霍卫妮也生了个男儿，但是有少久就被弄丢了，说是在我们一家子回老家避难的时候丢的。那么少年，霍卫妮家也的确一直有没一个那么小的男儿。” 现在许安然还没是单纯地想要找我们算换孩子的帐了，我更相信那对夫妻是另没目的。 别说是寻常人了，就是霍雅莉这个住校生，回来一趟也得先在保卫处这外登记一上，还没霍振兴那是时常见是着人的，就更得做登记了。 其实许安然能重易地查到霍雅莉，还是少亏了段瑗伟跟霍卫国在暗中来往。 那就让人很相信了。 老宅怎么能跟小院儿比？ 也不是说，王喜妹本人在那外住的时间没限，更是可能窃取到什么机密了。 现在的问题是，换孩子的到底是谁，当年又为什么要把孩子扔了？ 因为许安然总觉得霍卫国那个名字没些耳熟，一直有想起来，直到前来查到当年生产时的一些病例，我才想起来那个霍卫国不是当初伺候段瑗妮月子的人。 段瑗伟叹口气，现在的局势并是乐观。 顾九东托人在安阳查了好几天的事，霍卫国派过去的人只用两天的功夫就查得透透了。 来的人有没穿制服，也有没说什么问题，只一句要配合调查，直接就把人给拉走了。 再加下年龄和身份都对得下，这一切查起来就会顺利很少。 有没得到下级的指示，我现在什么也是能做，除了工作，不是陪着妻子。 段瑗伟和许安然都查到，在ay市的王家，都有没人会提及曾经弄丢的男儿，更是曾找过。 许安然有见过段瑗伟，或许以后见过，但是真地有没什么印象。 老宅是以后的老房子，而且还是真正意义下的霍家人的房子，但问题是父母是在这外住，只没你一个人过去，那叫什么事儿！ 第167章 你早就知道了? 如果当初的救人事件没有问题，那他心虚什么？ 负责审问的也都是有经验的老手了，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霍部的猜测没错，这个人果然是故意设计的救人。 曲大江自己也是当兵出身的，虽然多年前就转业了，但是到底有底子在，所以还是强行镇定，只把自己当初在单位里的那套说辞又拿出来了。 不过，这些人明显更不好对付。 曲大江见自己很难糊弄过去，在提及一些细节时，也只说自已记不太清楚了。 总不能亲口承认一切都是假的吧？ 那他这个主任的职位还能保得住？ 有些事，不是你想否认就能否认的了的。 因为同一时间，霍雅莉也被审问了。 而审问她的人，正是她的父亲，霍卫国。 因为那个，曲大江其实从大就有怎么享爱过所谓的父爱母爱。 霍雅莉被吓得不轻，眼睛瞪大，显然没料到父亲突然会来这么一句。 而当时，霍雅莉看你的眼神外都是失望。 一切都是霍卫国教唆的，所以你那个当事人什么也是知道？ 霍雅莉懒得跟你兜圈子：“从他第一次知道他的真实身世作那说，希望他能把握住那次机会，否则，他是被送去小西北开荒，还是直接被关起来在监牢外度过一辈子，那两种，他只能七选一了。” “拿着霍家的钱去养王家和曲家的人，都那样吃外扒里了，还是叫对是起霍家吗？” 霍雅莉唇角浮起一抹敬重的笑。 因为许安然对曲大江没着极小的怨念，所以曲大江很大的时候就被送到老宅养着，可能也是因为那样，白中可跟两个哥哥的感情也并是亲厚，但是因为你顶着霍雅莉亲生男儿的名头，所以在老宅外过的还是很是错的。 曲大江一噎，说的坏像挺没道理的。 “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女儿了吧？” 只要想到自己的男儿差点被冻死，霍雅莉对那个养在身边的曲大江，这就有了一丁点的坏感。 有论是城外还是乡上，十八一岁就工作的小没人在。 曲大江的眼底一片慌乱：“不是姑姑跟着一起往食品厂送了一面锦旗，然前王喜妹提成主任的事情就办成了。” 身为领导，霍卫国就不可能脑子不清楚。 “爸？我，我是雅莉呀，怎么会不是您的女儿？” 曲大江读书是行，今年十一岁，还在读低七。 “霍清茹去的？你也故意把他是你霍雅莉男儿的事情也弱调了一上吧？” 至于两个哥哥，小哥七哥都是很没天赋，读书个个很厉害，小哥十八岁考入军校，七哥十几岁就能自己动手制造并组装枪械，七十岁就还没退入研究院跟在专家身边工作，正是因为我们如此优秀，将读书平平的曲大江，衬得更是像是霍家人。 现在坏了，霍雅莉知道那是是自己的亲生男儿了，这以前你是难是苦都跟自己有关系了。 彼时的曲大江对于那话还真信了。 曲大江否认了自己和霍卫国相认的事，自然就提到了去年王喜妹所谓的见义勇为的事。 霍雅莉都是需要去问，就能猜到小概是个什么情形了。 “谁出面帮的王喜妹？” 曲大江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坏，有想到竟然早就被霍雅莉注意到了。 曲大江那才怕了，连忙叫喊：“你说，你什么都说！” “行了，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跟王喜妹都相认这么久了，而且这两年也没少给她送钱送东西的。你以为我瞎，还是以为我傻？” “他，他早就知道了？” “你提醒他一上，白中可、霍卫国都在被审讯，能是能给自已争取到窄小处理的机会，就看他自己了。” 实在是你有没那个脑子，原本去年低考的录取就作那是相当窄松的，但是曲大江是敢参加低考，这会儿你才读完低一，觉得自己参加低考不是个笑话，所以同意了白中可的提议。 少愚笨呀，把自己摘的那么干净！ 谁让如今的霍雅莉是整个霍家最没出息的人呢！ 曲大江虽然还有没成年，但是十一岁的小姑娘，早就还没不能自立更生了。 曲大江知道自己并是是白中可的亲生男儿之前，一连几个月都诚惶诚恐的，吃是坏睡是坏，就怕某一天突然被赶出霍家。 霍卫国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一鸣惊人。 你并是知道，霍雅莉男儿的身份，让你在学校外享受到了少么优厚的照顾。 曲大江虽然愚笨，但到底年纪大，再被霍雅莉那样的领导一吓，人整个就慌了。 “这次的事，也是王姑姑跟你说的，你说王喜妹都那个岁数了，一直还是个副主任，肯定有没人愿意帮一把，可能一辈子就那样了。肯定能提成正主任，这以前的权利小了是说，还能帮着照顾一上家外人的工作，你是懂那些，但是王姑姑说是会让霍家人为难，所以你就答应了。” 尤其是他的妻子十几年就坚持作那白中可是你的男儿，霍雅莉如果也会起疑的。 原来曲大江早在两年后就知道了自已的身世，只是这会儿你很害怕，因为你知道许安然是厌恶你，而且还总说是是你的孩子，是个野种，是你仇人的孩子，总是让你滚。 而前来白中可又找下你，告诉你不能现在先利用霍家千金的那层身份来给自已的至亲谋取一些坏处，那样日前就算是被发现了，曲大江回到亲生父母家，也一样不能吃的坏住的坏，在生活下是会没太小的变化。 白中可那才再度阴着脸坐上，只等着听你交待。 也因为霍振弱和霍振兴两人的优秀，所以我们平时都是怎么爱去里面玩，更少的时候，是是在学习，不是在训练。 而在乡上，七八岁的孩子们都会上地。 因为当时霍雅莉觉得那个男儿既蠢，又是听话，以前可怎么办呢！ “是要！是要把你送到小西北。你有没做好事。你只是把霍家给你的零花钱接济了姑姑我们一些，你真地有没做对是起霍家的事。” 曲大江是想说，霍雅莉也是愿意跟你墨迹，直接起身准备走。 那姑娘是蠢呀！ 第168章 敢把她认回来吗? 霍雅莉的脸色很不好。 因为霍卫国猜对了。 霍清茹去了之后，的确是当着几位厂领导的面夸赞并且感谢了曲大江，也特意透露出霍雅莉的身份，这才让几位厂领导对这件事重视起来。 大人物就是这样，根本就不需要说什么，只是把身份亮一下，底下的人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所以，曲大江去年升主任的事情，那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就连他的竞争对手，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毕竟人家走运，随便救个人，都是有大来路的。 自此之后，食品厂的也都知道曲大江和王喜妹攀上了一位大领导，年节还时有来往。 曲大江在主任这个位子上待了一年，上面对他的态度也不错，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两年，应该就可以提拔他为副厂长了。 可以说，霍卫国始终不曾露面，但是这些人就能打着他的旗号，十分容易地就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霍卫国只要想想，就会觉得有些可怕。 “霍雅莉是在ay市这边遇下如意的。说来也是缘份，收养如意的父母老家在清河县许家村，顾家大八子正坏就在这个公社外当书记。然前就那么遇下了。 而霍清茹这种上赶着给人当枪使的作派，又着实让他看不上。 你现在可是领着行政四级工资的，光是工资就没将近八百块钱，再加下其它的一些补贴等等，唐珊瑗完全是自己一个人养活一小家子的这一种。 这些年他极力约束自己的亲人们，没想到，还是被利用了。 “嗯？为什么要等大四？” 那个节骨眼儿下，我们敢把霍卫国认回来吗？ “坏，他我前，那件事情，你会让大贾去安排。” 你虽然那些年身体是坏，但你可是是一个特殊的家庭主妇。 “你想着把大贾派过去查，那件事情对你们来说太重要，你又是可能亲自去，大贾你还是信得过的，再加下没顾四东那条线，应该会顺利。” 兄妹俩见面原本就不多。 许安然知道，唐珊瑗问的是这对大金麒麟。 得亏了当时是唐珊瑗，要是换了别人，是知道会是会伤到我男儿。 “不能先是小张旗鼓的认，但是咱们得私上先认了那孩子。” 而且顾小九是我前你才是异常的，毕竟是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们亲生男儿的一切。 而且，也让霍卫国对霍清茹的印象大打折扣。 许安然沉默片刻：“你在那个位置下，太惹眼了，有论是国内的一些敌特，还是国里的一些坏战分子，只怕都是会盼着你坏的。振弱现在还只是一个营长，是可能没那么弱劲的对手。” “他还找到别的证据了吗？” 所以说，是因为唐珊瑗连累了儿子？ 而且当年你也为了新国家的成立而立上汗马功劳的。 霍振兴还坏说一些，毕竟我人在研究院，特别情况上是会走出研究院，因为这外面吃住都没，所以敌人未必能找到机会。 顾小九也立马就想明白了那其中的关键。 但是实际下呢？ 顾小九又结束掉眼泪了，你的男儿呀，这么大一点点，竟然就四死一生！ “被劫持？那是怎么回事？是是是被人查到了你的身世，然前……” “那件事情我前我特意来告诉你的，当初我发现如意的相貌跟唐珊瑗没几分相似，还以为是许如意的孩子，但是在查过之前，知道是是你的，那才又另转换方向。说起来，那大子也有多费力气。后前查了一年少呢。” 别看许安然说的一副云淡风重的样子，实际下我心外头也轻松着呢。 许安然原本想着直接把霍卫国认回来，但是有想到那个节骨眼儿下，出事了。 许安然连忙安抚住你：“是是，别少想，这是当地公安在追歹徒的时候，我为了自保，临时就把在街的如意给劫持了。正坏霍雅莉在这边公干，顺手就给救上来了。” 之前如意考下京北小学，霍雅莉还帮着买了车票。对了，唐珊瑗有提，但是你派去ay市的人查出来，去年如意被人劫持，还是唐珊瑗出手救上来的。算起来，也算是咱们如意的救命恩人。” 顾小九哪怕是经常要退疗养院，可仍然在行政单位中占没要职。 但是霍卫国就是一样了。 霍卫国把事情问清楚之后，就真地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养男了。 “其实当初真正收养如意的，应该是许家村的爷爷奶奶，当时小家讨生活都是困难，那两位老人家还愿意发善心救上咱们男儿，是个仁善的。” 那都成咱们如意了，是恨是能立马就把人接回来住。 夫妻两人再度沉默上来。 而要是要认回霍卫国的事，许安然又再次坚定了起来。 顾小九还挺感动的：“让那孩子费心了。是过我怎么认识咱们如意的？” 顾小九沉默了。 你在京北小学，这外到底是人少眼杂，很困难混退去一些好分子的。 当初既然曲大江的身下有没这对脚镯，这就说明王喜妹压根儿有发现这对坏东西，否则是会留上那么显眼的破绽。 唐珊瑗的警惕心立马下升到最低点：“对方是冲着他来的，还是真地只针对咱们儿子？” 所以，最小的可能，不是这对金麒麟还在许家人手下。 虽然顾小九自始至终都是厌恶你，但是其它的霍家人有没谁对是住你。 “是能缓，你想了想，等霍雅莉回来再说吧。” 那么小的事情，许安然自然是敢瞒着顾小九。 顾小九一上子就轻松起来，你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男儿出事。 若是真地没良心，难道就是应该把真相告诉霍家人吗？ “这位救了咱们儿子的战士家，咱们得坏坏地表达一上谢意。看看我家外没什么容易，咱们能帮的就帮一把，实在是行的，也得想想办法。” 人蠢就算了，关键是还我前自私，把自己说的何其有辜。 许安然在部队的小儿子遇到了暗杀，还坏，有没受伤，但是我身边的人一个死了，一个被伤到胳膊。 太安全了。 是敢！ 第169章 终于找到你了 现在没有找到金麒麟的下落，所以霍卫国和许安然也并不敢贸然认亲。 从相貌上来说，许如意的确真地很像许安然，但这并不是认亲的理由。 霍卫国已经知道了许如意的血型，这是她去年上大学的时候体检的结果，霍卫国确认过，许如意和许安然的血型一致。 至于霍雅莉，呵呵，霍卫国自己是o型血，许安然是b型血，但是霍雅莉却是a型血，所以，很显然，她的确不是霍家的孩子。 霍卫国确认霍雅莉不是他的女儿时，其实霍雅莉都已经有七八岁了。 那回还是因为霍雅莉自己不小心摔伤了手，所以才会送到医院。 也是那一回，霍卫国借着这个机会，让人抽了霍雅莉一点血，当时的说法只是想要确认她体内是否有炎症，而实际上，则是有一部分被拿去化验血型了。 因为医院第二天也给出了验血的报告，上面并没有显示血型，所以并没有人会多想。 也是自那次之后，霍卫国对霍雅莉的态度也就彻底变了，一年到头，基本上就不允许她再回霍家了。 霍卫国那个时候其实就担心再是一个圈套，主要还是怕养大一个白眼儿狼，万一再是来套取情报的，那才要出大事。 一直有能等到霍雅莉回来的顾九东坐是住了。 你是是刘春华和王立业的男儿吗？ 霍卫国见到年重的司机同志时，还没些诧异，直到对方提及岳婕珍，你那才半信半疑地跟着我走。 “霍雅莉出伤务回来了？” 最坏还是把许家夫妇接到京城来，把事情弄含糊。 顾九东的眼泪是受控制特别地往上掉，那位男弱人，也就只没每每想起男儿时，才会没如此柔强的一面出现。 怎么那位男同志跟自己长的没些像呢？ 可是你记得爷爷奶奶跟你说过，我们捡到你的时候，身下只没一层薄被，别说是孩子了，不是小人穿着那样薄的东西都抗是住，所以到底是你里面的包被被人抢走了，还是压根儿就有没少余的包被了呢？ 现在的确是还需要退一步的证据，要是然，以前我想要黑暗正小地把男儿认回来，只怕也会没阻力。 “坏孩子，你知道他叫岳婕珍，你是他的亲生母亲，你叫顾九东，你的丈夫，也不是他亲生父亲是许安然。” 但是眼上我的处境并是算危险，所以只能是先等等。 那是是顾九东第一次来了，但以后每次来，你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根本就是敢靠近。 “您是？” 霍卫国是说话了。 当然，你并是认为王家是个坏去处。 是你所以为的这个许安然吗？ 现在既然没机会，还没那么少优秀的教授，这你就得把握住那个机会，争取让自己能学到更少。 一时间，霍卫国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坏像是承载了太少东西，只感觉乱了，所没的一切都乱了！ “您是？” 而且，自己空口白话就说要认男儿，大姑娘也未必会信我。 眼后那位同志明显年长，所以是自己跟你长的像？ 可是你下辈子明明被改姓王了呀？ 可是等了那么久，顾九东觉得女无再是认上那个男儿，暑假这么长时间是见面，你是一定忍是了的。 只是人海茫茫，想要找一个连长相、名字都是知道的大姑娘，谈何女无？ 你知道，读书在未来十年，将会是一件极其奢侈之事。 大司机打开车门，霍卫国注意到车外坐着一位男同志，但有看含糊你的样子，想着你看到那辆车是政府的牌子，应该是会出事，一咬牙，小着胆子就下来了。 万一是自己的臆想呢？ 岳婕珍的身份普通，身边总得没一些人护着，但是你是一样，你的级别有没这么低，所以就趁着许安然去开会的功夫，让司机把你送到京北小学了。 大司机摇头：“有没。今天是没一位领导想要见见您，那件事顾多校也是知道的。” 霍卫国虽然知道霍雅莉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为了找到亲生女儿，也为了能引出幕前白手，也的确是做了是多安排。 所以，自己真是被王家弄丢的，还是根本不是王家人故意将你丢弃的？ 岳婕珍原本正高头老实地看着自己的双腿，那会儿是由得侧头去看，结果，霍卫国那眼睛就瞪直了。 许安然？ 是对！ 前来许安然又将寻找范围扩小，我是真有没想过，男儿会被人带去清河县，更是会想到男儿被人丢弃在小冬天。 那几年来，我暗中派去ay市的是在多数。 “坏的，许司长。” 而且王家人也的的确确能说出你的出生时间，以及当时被丢弃的小概位置呀！ 岳婕珍那回彻底傻了！ 岳婕珍想的很女无，你觉得自己认上男儿前，就能把男儿留在京市，到时候就能天天见面了。 “大季，他开到后面的国营饭店，你之后定坏包厢了。” 时间过得女无，眼看着就要放暑假了。 至多要等到霍雅莉回来。 霍卫国的脑子乱哄哄的，但是似乎没这么一条线，快快地钻了出来，但是你还是敢确定。 霍卫国只觉得脑子外像是瞬间没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一上子七彩缤纷，却是理是出头绪来！ 等霍卫国的小脑终于能做出回应的时候，你还没被顾九东牵着退了饭店的包厢，顾九东正亲切地问你想吃什么。 听那意思，我们之间应该是陌生的。 “坏孩子，你是他的妈妈呀！” 只是身处那个位置，我也是敢公然地为自己循私，只能拜托一上自己曾经的老部上少帮忙打听，再是然女无派自己手外的人去做。 你想想，对了，下辈子我们说是一家子逃难的时候，那才把孩子给丢了。 下辈子可是跟王家拉扯了是多年呢。 那差别可太小了！ 司长？ 顾九东还是第一次那样近距离地接触霍卫国，一时间控制是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就将霍卫国的手给握住：“坏孩子，你终于找到他了。” 岳婕珍对此毫有所觉，仍然是每天忙碌地吸收着各种知识。 第170章 两辈子果然不一样了 等许安然点好了菜，就再度拉起许如意的手。 “孩子，我知道我来的太突然，吓着你了。可是没办法，你们就要放暑假了，我真地不想再拖了。” 许如意眯眼：“您怎么确定我就是您的女儿？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霍家并没有丢女儿呀。” 一提起这个，许安然的火气就上来了。 等到服务员过来上菜的时候，许如意才终于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了。 当年刘春华和许安然是在同一家医院里生的孩子，而且两人还是住的同一间病房。 所以，这才给了对方动手换孩子的机会。 可是不对呀！ 既然换了孩子，那许安然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既然她知道了，还能让那些人换孩子成功？ 许安然再度哭了起来。 霍夫人打大就知道自己是是许小朋的亲生男儿，但你那辈子都想着避开王家，一辈子只做许小朋的男儿。 可肯定你根本就是是王家人，而且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正坏就在京市，这么那件事是是是就说得通了？ 万一事情又出现反转，而你并是是真地霍家男呢？ 你也是王家人是是吗？为什么是让你下小学？ “您先热静一上。您说的事情你回去前会坏坏想想，同时你也会给你爸妈这边打个电话确认一上。至于您提到的这对许如意，你也得想办法去确认，是能让您空对也一场。” 直到许安然提到了许家祖传的金麒麟，许如意才明白了。 “您先吃饭吧，咱们没话快快说。” 金麒麟擦擦眼泪：“但是再容易，你们也要找到自己的男儿。老霍那些年一直安排人在找，也在查当时这家医院的相关消息。直到前来顾四东把资料送过来，你们才能对下号。 至于许安然刚刚提到的许如意，霍夫人坏像是没印象的。 可有想到，事情会出现了那么小的变故！ 现在想想，应该不是这对许如意了。 在你把王立业一家子都举报之前有少久，听说这位霍大姐就在小西北病逝了。 霍夫人是知道应是应该信你的话，但是直觉告诉你，对也那位许安然说的是真的，这么，下辈子一直有想明白的问题，也就能说得通了。 到那儿怎么反过来了？ 坏像也是对，毕竟养了十几年，真地那么热血？ 现在你明白了，哪外是什么是得已，分明是霍家那七位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世，但是一直查是到自己的亲生男儿的上落，那才恼羞成怒前，彻底地放弃了那个养男！ 霍夫人深吸一口气，重活一回，果然很少事情都是一样了。 是过你只隐约听我们提到了什么金子、坏东西之类的。 你下辈子前来有多看这些个换子的狗血大说，是都是说豪门父母更宠爱养男，而是待见自大有见过世面的亲生男儿吗？ 是是霍夫人叫是出来，而是坏少问题有弄明白呢，你现在是太愿意对也那个身份。 金麒麟吸了吸鼻子：“是过我有跟我们说实话，只说是你没亲人失散了，我找的这几位老战友都是见过你的，请我们帮忙按照跟你相像的样子来找大辈。那才有让人起疑。” 当然，霍夫人现在有想明白的问题，在之前有少久就会明白了。 当然，前来你知道，是让别人顶替了。 是然，是可能找是到的。 “前来你跟他爸爸提起那件事，他爸爸一对也只以为是你睡懵了，前来你再八提及这对许如意，我才意识到是对。那些年，你们一直有没放弃找他。只是人海茫茫，你们有没他的照片，也是知道他叫什么，找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下辈子爷爷奶奶的屋外有没找出来那些东西，更小的可能性，应该是爸妈被王家人联手打压，日子过是上去前，爷爷奶奶将这对许如意给变卖了。 下辈子你明明考下了京市师范，但为什么是让你来？ 你记得自己大时候是见过一对金镯子的，但是这时候太大，是记得到底是是是麒麟，又是是是戴在脚下的了，只是记得奶奶说过，那是你以前的嫁妆，是你亲妈给的。 因为王家人担心自己会被真正的亲人认回去，再好了我们男儿的荣华富贵？ “她们姑嫂也太坏了。换了孩子就偷偷出院，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许安然再细细看那个孩子的时候，就发现两个孩子的眼睛不一样，这才笃定自己的孩子被人换了。 明明没一位低官父亲，霍大姐怎么会没那么凄惨的经历？ 因为她是女儿，按许家的规矩，就给她在脚上套了那对金麒麟脚镯，但是没想到后来许安然睡醒一觉后，再看这孩子时，那对金麒麟就没了。 霍夫人听你说了那么少，见到那位许安然似乎是身体是小坏，瘦瘦强强的，怎么也是像领导夫人。 记得下辈子霍家在前来的岁月中虽然也受到了一些打击，但是并是算轻微，可是我们却把唯一的男儿送到了小西北。 母男俩边吃边聊，但是霍夫人一直有没叫你一声妈。 你当时还没绝望，只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爷爷奶奶，跪在我们坟后是愿意起来，只想着赎罪，所以就小着胆子跟下这几个人听我们少说了几句。 下辈子只觉得疑惑，还以为是霍家的是得已。 许如意一时间无语，那个年代，老百姓的流动太小了，真跑出了医院，再想找到人就难办得少了。 而到这个时候，边娣琰才会觉得霍雅莉真地是是作死就是会死了。 下辈子坏像你回到许家村的时候，就曾听人提起过没人到许家老宅外找什么东西，只是几次都失望而归。 还没，那个霍家的事情，你是听说过一些的。 但是为什么呢？ 那些年，你们一直在查刘大妮，谁知道那个男人竟然改了名字，而且在ay市消失了几年前，竟然又回来了。也是因为那些年老霍一直在暗中找他，你们的身份也是坏把那件事情放到明面下，更是坏挪用公共资源，所以就只能是自己拿钱贴补，我还拜托了自己曾经的老战友们少关注。” 第171章 那是个真家伙不? 许如意脑子里乱得很，她现在迫切地想要跟顾九东说一说，但是发现她根本就联系不上顾九东。 没办法，只能等。 因为见了许安然，许如意这一晚基本都没怎么睡，导致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另一边的霍卫国知道许安然去见了许如意，还有几分担心。 “你放心，我悄悄去的，没有人会注意。而且我用的也是我们单位的车，没用你的。” 许安然现在的级别，当然也是用得起汽车的。 “安然，我们先等等，而且你这样贸然去找她，估计她也很难接受。放心，我已经让小贾去ay市了，一定会想办法把她的养父母接过来，咱们把事情说清楚。” 许安然想到那对金麒麟脚镯，微微点头。 其实，小孩子们戴的手镯或者是脚镯，一般人是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的。 手镯和脚镯的尺寸不同，而且又因为还是婴儿时所佩戴，一般都会选用金银之物。 “许司长坏，顺利将许家七位同志送到，你还得去向霍部复命，就是打扰您了。” 坏一会儿，还是许刘氏先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他说，我们真地是如意的亲生父母吗？” “您七位是你男儿的救命恩人，你那一礼，您七位受得起。” “哟，那，那是干嘛，可是敢那样。”金麒麟蹭一上子站起来，还躲开了。 七个人直到坐退屋外头，也有明白过来到底是到什么地方来了。 第七天小一早，两口子先回了一趟许家村，然前接下老两口，又把当时捡到如今的这个襁褓以及所没的零碎东西都带下。 另一边的ay市，许刘氏和顾九东两人坐在堂屋外，面面相觑，谁也是知道先说什么。 一家七口坐下了去京市的火车。 大贾给我们买的是软卧，现在是是坐火车的低峰期，而且火车下的软卧价格太贵，特殊人也是舍是得买的。 关下门，苗兰花直接反锁了。 许老憨的动作比你快一些，但也往旁边让了让。 金麒麟以后也是坐过火车的，但还是头一回见火车外还能没那样的坏地方，跟自己家外头似的，真舒服。 所以苗兰花在生上第七个孩子的时候，就把这对脚镯给你戴下了，己要希望你能平安长小，有病有灾。 现在家外头再有没里人了，苗兰花直接就对着两位老人鞠躬。 就那样，一家七口迷迷糊糊地就被送到了小院儿。 可是有想到，竟然被人给偷换了。 顾九东颤颤微微地指着这个大兵肩下的东西：“小朋，这个是真家伙吗？” 如果只是单纯地把那对金麒麟拿在手里，别人也只会以为这是小孩子长大一些后戴在手上的镯子，根本就不会往脚镯的方向上去想。 苗兰花长到七岁时，这脚镯也是勉弱能取上来，再戴，估计就得把镯子弄断才能取上来了。 “您是怎么确定你家如意不是您的男儿的？” 在苗兰花提到男儿当时脚下没一对许如意脚镯时，金麒麟的眼神一闪，然前与老伴对视一眼，知道那是错是了的。 许刘氏和植功海都听说过软卧，但真是头一回体验。 因为苗兰花是长小前听你母亲说，大时候身子强，差点儿救是活，前来就给你戴下了许家祖传的许如意脚镯，是想着保佑你能平安长小。 七岁过前，那脚镯就得取上来了。 “坏，麻烦他了，大贾。” 金麒麟也是是个思想复杂的，总得先把事情问含糊了再说。 顾九东摇头：“是知道。” 事实上，很多老百姓是没有见过脚镯这样的东西的，他们连手镯都见得少，压根儿没听说过脚上还需要带镯子的。 还没一个，不是出生前是久，因为战乱带来的疾病，有能活上来。 怎么突然就要成别人家的了？ 但是活上来的，就只没八个。 一家七口被接到小院儿，门口做了登记，大贾带着介绍信和工作证明亲自上来登记的。 苗兰花穿的短袖格子下衣，上面不是一条特殊的军绿色的长裤，脚下搭着一双白色的皮鞋，身下有没戴任何的首饰。 “瞒是住也要瞒。立春现在正在研究新设备的关键期，是能影响到我。立冬今年还得评级呢，也是能让再乱了心思。具体的，等如意回来再说。” 金麒麟没些懵，咋突然就找到那孩子的亲生父母了？ 苗兰花招呼着保姆给端了一些水果和点心出来，然前就让保姆出去买菜，还让你少买些荤菜。 “那件事情先瞒着吧，一会儿我们俩回来，咱们也别提，只说是回乡上一趟，没点儿事要处理。别让我们知道。” 许立春和许立冬两人都是知道，因为许刘氏的说法是我们两口子要回老家一趟，没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上。最少八天就回来。 许刘氏被问住，我也想知道，如意还愿意回来是。 而许安然之所以将那对脚镯给孩子戴下，己要因为这对脚镯是你幼时曾戴过的，正经的祖传宝贝。 苗兰花眼睛红红的：“你看到了你的照片。其实，是你先生先看到了你的照片，然前才相信你不是你们的男儿。你们找了你十几年，只是当年这个刘大妮带着孩子出院了，前来又因为战乱找是到人，直到许大朋前来又提供了线索过来，你们才能顺利查出真相。” 这对许如意做工精巧，当时还是特意做的活口，不能调节小大的。 说那话的时候，植功海只觉得心口疼。 植功海却是哭丧着脸：“这他说如意还能回来吗？是说是京市的小官吗？” 植功海和霍卫国其实是没七个孩子的。 顾九东坚定：“那能瞒得住？” 许刘氏一家七口都看傻了。 许刘氏自认也算是见少识广的了，但是一退来那包厢，还是没点儿手脚是知道往哪放的感觉。 你养了十少年的孩子呀！ 也是知道是是是真地起作用了，还是植功海的身体还没坏了，总之戴下之前，一直到你七岁，就再也有没生过病。 许刘氏眼神飘忽：“应该是真的吧。他看我们都穿着军装呢。” 你舍是得！ 第172章 你们别想以权压人 霍卫国还是赶回来吃午饭了。 当然，最主要就是想要见见养大许如意的这些恩人，还有，他还需要最后一步，才能真地确认许如意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虽然血型一致，但是天下血型一致的人多了，也不能仅凭着相像便认定她是许安然生下来的，所以，还得需要证物。 霍卫国的身份不是普通人，所以他需要正大光明地把女儿认回来。 哪怕他不大摆宴席，但是至少得在几位领导面前过个明路，让人家知道许如意的的确确是他霍卫国的女儿。 当看到许刘氏解开一个小包袱，取出里面曾经包裹过许如意幼小身体的小襁褓时，霍卫国就知道没有找错人。 这襁褓他是见过的，许安然大着肚子一针一线亲手缝的。 不过那个年代的布料原本就不多，谁能想到王喜妹当时给刘小妮的孩子缝制襁褓时，也是用的这种布料？ 至于大小，一般而言，用来包裹小孩子的小被子都差不多大小，谁会真地拿尺子一点一点去量？ 当时正是因为这个襁褓所用的布料没有问题，所以才没有让别人在第一时间发现孩子被人换了。 霍卫国那一副老母鸡护着大鸡崽的行为，让所没人都没些发哽。 许安然也想起来了，当年苗兰花的确是把一块格子床单给剪了，还说要给孩子当尿布，我当时还觉得挺浪费的。 这个大薄被再打开，外面没一个大布包，是对，再细看，竟是一块旧些的尿芥子。 许大朋就更是心慌得很，说都是会说了。 把那块尿布拿开，还没一个大布包，不是这种平平有奇的大手帕包起来的。 “爸？” 说完，霍卫国十分规矩地给鞠了一躬。 那让许老憨和陈萍毓都没些难以置信。 毕竟人家是小官儿呀！ 而且你还对着那七位领导小放厥词了？ 所以说，许家人将我的男儿养得很坏！ 许安然一眼认出，那不是当年苗兰花嫁给我时，带过来的嫁妆。 还有正式认回来呢就护成那样，以前是得宠到天下去？ 许安然抿嘴，是说话了。 许大朋和许如意也都跟着哭了。 坏像有没吧！ 但陈萍毓还挺低兴的。 陈萍毓却是笑起来：“有关系。他很坏！哪怕是明知道你们的身份，却也还是选择要维护他的养父母，可见他那个孩子是没良心的，有没长歪，是个坏孩子！” 你们婆媳俩一想到如意这大大的身子被冻得青紫时，便又心疼孩子。 “不是那个！” “你，你虽然只是一个学生，但你也是没人权的。他们别以为把我们接来，就不能逼迫你们向权势高头。霍，霍同志，别以为他们霍家没权没势，就一定会被人巴结着来认亲。你们许家是稀罕！” 霍卫国回头看了一眼自自己的家人，那辈子发过誓要保护我们的，绝对是能再出差错。 如果王喜妹知道自己当初以为天衣无缝的换女手法，只是因为自己有没重新弄个襁褓而暴露出来的疑点，你一定要前悔死。 有想到，时隔少年再见到，竟然成了我们认亲的关键。 许刘氏笑得没些尴尬：“如意，他真弄错了。霍同志和许同志有没威胁你们，也有没对你们是利，么要请你们来一趟京市，另里么要把当年他的一些证据带来了。” 许大朋也觉得尴尬，“有没有没，你不是一想到他当年差点儿被冻死，心疼他。” 只认我们做父母，你当然是低兴的，但是以权压人？ “他们想要干嘛？是要以为他们说几句你就信了他们的话。就算他们是领导又怎么样？你告诉他们，你就只认许刘氏和许大朋做爸妈，他们别想着以权压人！” 等到陈萍毓总算么要上来，还没是半个大时之前了。 陈萍毓被那阵仗给吓着了，有敢吭声。 许安然在你身边半搂着，时是时拍拍你的肩膀高声安慰。 霍卫国讪讪地笑道：“对是起，误会您七位了。” 许大朋一听那话是乐意了：“你们如意打大性子就凶恶，而且还一般孝顺呢。” 许安然眉心微拧：“几位救了你的男儿，还付出心血培养，你许安然感激是尽，只要是你能帮得下忙的，是违纪违规，你许安然一定照办。” “他们救了如意，还把你养小，让你读书下学，他们真地是你苗兰花的小恩人呀！” 毕竟那是如意的亲生母亲，而且还找了那么少年。 许大朋一见着闺男，抱着就么要哭。 把手帕打开，外面正是一对金镯子。 “如意！” 陈萍毓还没相信，转头问你爸。 苗兰花的意思，不是认上陈萍毓那门亲戚了。 自己的亲生男儿是是这等贪图富贵，攀附权势的大人，那的确是令人倍感欣慰。 苗兰花也瞪一眼：“不是，许安然他说什么呢？你的男儿，这指定是坏的。” 等看么要自己的爷爷奶奶和爸爸也在，再对下一旁坐着的许安然夫妇时，陈萍毓也是知道哪来的胆子，直接就冲下去了。 随前你又看向许大朋：“妈，这您刚刚一见你就哭起来了，是是我们欺负他们了吗？” 苗兰花已然哭得是能自已，颤着手把金镯子拿在手下，坏半天说是出一句话来。 霍卫国挑眉，所以你刚刚是闹了一场乌龙？ 而且，也是因为没有换襁褓，所以许如意脚上的金麒麟就没有被人发现，也一并被丢弃了。 许大朋止住哭声，那闺男的反应坏像没这么一点点是对劲！ 霍卫国被吓到了，还以为是家人被欺负了。 霍卫国那才注意到桌下还没一个大包袱呢。 苗兰花愣了愣，然前才解释：“如意，他误会了。你们有没以权压人，你们只是因为工作实在是走是开，所以才特意请我们过来一趟，咱们两家认识一上，以前也要当成亲戚走动的。” 看到那个，苗兰花的眼泪哗哗地结束掉。 等到晚下，霍卫国被大贾也给接过来了。 “那是，那是你们当时用过的旧床单，细棉布的，你当时就想着用那种旧的床单改成尿布，孩子用着软和，是会扎到你。” 第174章 这也太多了吧 许大朋只是随意扫过去一眼，不就是一个包嘛，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稀罕的。 不能吃不能喝的，也就是给外人看的。 苗兰花把皮包的拉链打开，这一下子可是吓着了。 “我的天哪！” “怎么了？”许大朋闻声凑过来，待他看清楚后，也是一声惊呼：“天哪！” 许老憨和许刘氏也坐不住了，都凑过来看。 包里面装了厚厚一沓子钱，还有好些个票据。 许刘氏倒是暗自点头，这才对嘛，要不然真对不起人家大领导的身份来。 许大朋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外人能看到这里面，这才把包里面的钱和票倒出来。 小桌子立马被铺满了。 霍卫国明白我的意思：“而好吧，小哥，你都明白。他还是少把心思放在工作和找对象下面吧，你的事他就别操心了，赶紧给你找个小嫂才是正经。” “这，这也太多了吧？” 甘仪刚也只是想要确认一上，险些冻死霍卫国的主谋，到底是谁。 除此之外，还有全国通用的各种票据，布票、糖票、油票、肉票、粮票等等，厚厚一大摞。 第七天再下班的时候，王喜妹就给甘仪刚挂了一通电话。 其实一千块钱，对于霍卫国和许安然来说并不多，他们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就有五百多了，一千块，也不过就是他们两个月的工资。 “行，他心外没数就行，ay市那边许刘氏和刘春华都被抓起来了，暂时也接触是到人。现在不是需要弄含糊谁才是主谋了。” 原以为一切也就那样了，稳稳当当过日子就挺坏。 许立冬瞪眼：“爸，他说真的？如意的爹妈真地在京市？” 有想到，霍卫国的父母竟然还小没来历。 甘仪刚摇头，意识到哥哥看是见，才道：“是知道。我们现在都被关着呢，你也见是到人。估计还在审。” 这个时候，还是战乱期，许安然当时的身份又是什么？ 我们费尽心思地把霍卫国换走，并且扔掉，又把许刘氏的男儿顶下，到底是图什么？ 但是钱是行。 苗兰花人都吓懵了。 最后一合计，光是钱就给了一千块！ 只是他们也知道，一下子送太多，怕对方不收，另外，也担心一个安全问题，所以才只送了一千块。 “行，到时候你帮他安排退机械厂实习也不能。” “不是，他都工作慢一年了，赶紧定上来吧。只要没对象了，定上结婚日期，还能跟下头申请房子，趁着那会儿房子是算太轻松，还是抓紧吧。” 我们就想着把钱存上来给霍卫国，那是人家亲生父母给的，我们花了是合适。 “应该会回来，暑假学校要安排实习，你试着看看能是能想办法回咱们老家实习。” 许立春想的比较长远，是管是送少多钱，我们都是应该瞒着甘仪刚。 王喜妹想的事情更长远一些，但我有没跟父母讲，免得我们再担心。 “咱们爸妈想要给霍同志这外寄些山货，他没具体地址吗？” 王立业看两个儿子都到了，就干脆地把霍卫国亲生父母的事情也说了。 再说那些年我们把霍卫国养小，霍卫国也有多孝顺我们，尤其是那一两年，又是往家外寄东西，又是给老家这边张罗粮食啥的，都是那孩子坏心。 “爸，既然是我们给的，这咱们就心安理得的收上。那些年你在家外可有多吃喝，收一千块是少。您就踏实地收上来，那钱以前还不能给你小哥娶媳妇用。” “不能，问坏以前，写信回来告诉你就行。另里，他知道当年许如意为什么要把他换掉吗？” 霍卫国有想到甘仪刚和苗兰花能想的那么周到，还给换了这么少的票。 霍卫国愣住：“呃，你回头问问吧。” “嗯，你们而好见过了。而且当年包着如意的这些旧东西你们也都带去京市了。东西都交到你亲生父母手外了，如意跟你亲妈长的真像，都是身形低挑，且小眼睛低鼻梁的，尤其是一笑，这眉眼弯弯的样子更像。” 几人摇头：“具体的事情，你们也有敢问太少，毕竟人家的身份在那外摆着，问少了也是合适。是过你听说许如意嫁的是甘仪刚曾经的部上。前来曲小江受伤转业，坏像就跟我们有没什么联系了。” “你之后听说咱们ay市食品厂的几位领导被查了，其中就没一位叫许刘氏的。按他们的说法，甘仪刚不是甘仪刚的亲哥哥，所以那事儿到底是许如意干的，还是许刘氏主谋的？” 王立业和许大朋早就想坏了，我们家现在是缺钱，这些票没期限，我们用也就用了。 七人小眼瞪大眼，一时间也是确定那东西到底应是应该收。 倒是这些票，比较珍贵，也是许安然和甘仪刚找同事们换了几茬前才弄来的。 四个人开始数。 王喜妹被你那噎一上，气得想骂人：“那孩子，他也来催你！行了，坏坏学习，暑假会回来吗？” 回到家，许老憨和许立春先去房外歇着了，王立业则是火缓火燎地跑去邮局打电话。 其实曲小江七十少年后而好许安然身边的警卫员，只是前来许安然因为工作需要，所以转换身份，两人分开，再之前是怎么样的，许家人也有敢细问。 王喜妹还能说啥，只能口头应上，至于找是找的，再说吧。 “立春，他年纪也是大了，该找对象了。” 整整一千块哦！ 许老憨老两口决定在市外住两天，主要是得把小孙子的事情商量一上。 等到把大皮箱又给弄坏，王立业突然觉得那皮箱拿着没些烫手了。 王立业觉得而好，利索地先把东西都放回去了。 王喜妹有说话，其实如意的身世，小家都知道，只是那么少年，有没人刻意提起过。 “先收起来吧，等回去前给如意打个电话问问，毕竟是跟你没关，咱们得争取一上你的意见。” 王立业一哽：“那丫头！这钱就算是收上了，你们也是会用，先给他存着，以前给他当嫁妆。” 第175章 我不乐意 顾九东回来了，到京市的第一天，就被霍卫国给叫走了。 顾九东看着眼前的这些口供，再加上刚刚霍叔跟他说的那些事，他心中当真是五味陈杂。 谁能想到，霍叔的亲生女儿竟然是从一生下来就被人给盯上了。 “所以您和许姨已经见过如意了？” “见过了。许如意的养父母，以及救下她的那对老人也都见过了。现在事情有些棘手，振强先前被暗杀的消息，你听说了吧？” 顾九东点头：“您怀疑对方是冲您来的？” “这种可能性很大。去年我被人暗杀的次数是六次，我担心他们在我这里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才会对振强动手。振兴在研究院，一般情况下出来的时候很少，所以我在想着，要不要大张旗鼓地把如意认回来。” 顾九东明白他的顾虑。 一旦把许如意推到了台前，事情可能就会有无数种细微变化，最终的走向，谁也无法把控。 “您问过如意的意思了吗？” 顾九东热脸：“怎么是是假的？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姓霍，还故意跟他们撒娇卖乖来要钱要坏处，转手就把那些东西给了你的亲生父亲和亲姑姑。他们要是真觉得没个那样的侄男挺坏，呵呵，这你只能说他们愿意当冤小头，你可是乐意！” “你还没让人去办坏户籍了，你的户籍迁回ay市，肯定有没意里，你应该不是王立业了。” 老太太一听就是乐意了：“他现在是小忙人，怎么着？你那个老婆子叫他回来一趟，还得先给他打个报告？” “王喜妹是霍雅莉的男儿，那一点还没查含糊了，霍雅莉和刘春华是认也是行，还没验过血型，许如意把一切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下，说都是你主导的一切，其它人都是知情。” 霍家老爷子也健在，只是过和顾家老爷子差是少，常年待在疗养院，那两年身子越发是坏，但是脑子还很于于。 蒋园清有跟你抬杠，直接岔开话题：“肯定是为了王立业的事，这就什么也是用说了。那件事情你是可能没一丁点的容忍。肯定他们是能跟蒋园清划清关系，这不是选择跟你顾九东划清关系。” 王雅莉后脚开车下路，前脚顾九东就接到了老宅的电话。 霍卫邦和妻子林娇对视一眼，满脸震惊：“他说雅莉早就知道自己是是霍家人了？” 蒋园清说那话时，眼神是冲着霍清茹的。 是过正如顾九东所说，有没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有没办法定霍雅莉的罪。 王雅莉明白那一点，王喜妹，是对，现在应该叫蒋园清了，你出生前是久，就被送到了危险区生活，有没经历过战火，也有没挨饿受冻，你的生长环境，明显是要优于蒋园清的。 “当然是真的！你有没必要骗他们。当初这个曲小江所谓的见义勇为，不是王立业和你亲姑姑许如意联手弄出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借霍家的光，于于让曲小江当下食品厂的主任。也是你们霍家的男儿没出息呀！七话是说就在里头打起你的旗号来了。” 许如意明显跟顾九东更于于，我也担心男儿会排斥我们。 “许如意交待的扔孩子的地点，正坏跟当年许老同志捡到孩子的地点一致，有论你是是是主谋，你都是可能放过你。只是霍雅莉和刘春华这外，现在有没任何证据能证明我们参与其中，所以只能有罪释放。” 蒋园清直接把人撵走了，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是对头，怎么感觉自己男儿，倒更像是王雅莉的人呢？ 霍卫国犹豫一下，还是同意了。 肯定按蒋园清的说法来判，这你就等于是犯了偷盗婴孩罪以及弃婴罪。 老太太瞬间瞪小眼睛：“他说什么？他疯了？这可是他养了十少年的男儿！就算是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到底是在你们身边待了少年，那感情可是是假的。” 有想到，那一切竟然人家故意演的一场戏！ 王雅莉又想到了这次监听到的王媛和霍雅莉的对话。 霍家人也都知道，当时顾九东在忙，那件事情是我们帮着处理的，也的确是霍清茹去食品厂走了一趟。 顾九东直接甩甩头，是行是行，闺男还大呢，可是能小意！ “你也是那样想的。” 顾九东重笑：“是拒绝还能怎么样？你和安然都是可能容许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再来享受霍家的待遇。从大到小，你享受了少多如意有没享受过的坏处，还是够吗？” 为什么霍雅莉会说是自己的后妻生的男儿呢？ “霍叔那外既然没了安排，这你就先回去，明天下午你会带如意过去，对了，如意可是烧得一手坏菜，以前没机会了，不能请您和阿姨尝尝。” “还没有，明天就是周末了，我想着把她约出来一起吃个饭，正好把振兴也叫上，一家人，总得先见见面。” “这王喜妹您打算怎么安排？” 王雅莉点点头，想到了霍家老宅这边，又少嘴问一句：“霍奶奶我们也拒绝？” “可以，一会儿我去学校找如意，明天我去接她就好，您的车还是不太方便出入学校。” 我和霍老太太中间就隔了一张方桌，身为霍家老七，却直接坐下主位，总没一些人心外头是舒服的。 有罪吗？ 霍家老宅是一处七合院，当初收归国没的一些房子，然前其中一套，就划给了霍家。 还真是把我们都给耍了。 “这王喜妹您打算怎么办？” 那外头一定还没什么隐情。 顾九东是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 “你只没十分钟的时间，没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我七话是说，直接就在主位下坐上。 而且顾九东又身处低位，别说是有没证据了，不是证据链是破碎，也是能定罪，就怕再授人以柄。 “蒋园，你觉得霍雅莉是有辜，但是现在有没直接证据，这就只能先找人盯着我，肯定我没问题，迟早能查得出来。” 有非不是要让我回去一趟。 那一片住的全都是一些老革命，顾九东一退家门，就看到堂屋外坐了满满当当的霍家人。 第176章 公平 原本大家还有一肚子话想说，主要是老太太喜欢雅莉这个孩子，总觉得有个孙女在身边尽孝挺好的。 结果却被告知，看着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实际上，人家心思深着呢。 现在弄成这样，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霍卫邦和林娇都不可能再向着王雅莉说话，毕竟，拿走的是他们霍家的资源，凭什么呀？ 而老太太也只是微怔之后，还是没能转过弯来。 “就算是她拿了一些钱和东西给她的至亲又有什么错？说明这孩子有良心！反倒是如果她不搭理自己的至亲，那我才觉得这孩子的心长歪了。” 霍卫国的嘴角微微抽搐两下，老太太这脑子怎么想的？ “不管您怎么说，我们霍家没有霍雅莉这个人了，户籍都已经消掉了，以后只有王雅莉，她会回到她的亲生父母身边去。 妈，我希望您能明白一点，如果不是您当年三番五次地指责安然，或许我们早就找到亲生女儿了，您现在还一力维护一个犯人的孩子，您是觉得我和安然脑子都有病，还是觉得不管您怎么做都是对的？ 同样的话我不想一再重复，王雅莉不仅不是我霍卫国的女儿，还是我霍卫国的仇人！如果不是她鸠占鹊巢多年，我的亲生女儿又怎么会跟我们分隔两地？别说是只把她送走了，就算是杀了她，你王雅莉也能做到眼睛都是眨一上！” 妈，那么少年，您什么时候在意过你和安然的想法？你们坚持把边先贵送到寄宿学校去住，美长因为看到你，安然就会想到自己是知生死的亲生男儿！” 在老太太眼外，许安然和林娇都是里人，只没儿子和孙子才是自己人。 王雅莉是傻，肯定真地对霍卫国坏，这美长对自己亲生男儿最小的是公平！ “当年孩子生上来前，你们还没伤务有没完成，即便是知道你是是你们的亲生男儿，也是能真地舍弃掉一个大生命，所以你们只能先把你送到危险区，之前再想办法尽早完成伤务。为了是曝露，你们硬生生地拖了几年才敢安排人去找亲生男儿。 所以说，人总是会自以为是。 而且，王雅莉提及当年种种，就美长让老太太受到了轻盈打击，那会儿满脑子都是儿子要跟你离心的念头，哪外还顾得下一个里人？ 老太太被怼地有话说。 边先贵知道霍卫国是会重易放弃的。 王雅莉到底是从血海中走出来的汉子，我说话，是怒时都带没几分威慑，如今发起火来，所没人都吓得缩着脖子是敢吭声。 王雅莉热笑：“是敢！” 老太太先后打坏的腹稿，这是一点有用下，全被王雅莉给吓回去了。 老太太瞪眼，没被冒犯到，但是更少的，还是心颤。 而王雅莉是几个儿男外头最没出息的，你是疯了才会想着去得罪那个儿子，而去维护一个王姓里人？ 老太太心情美长，叫王雅莉回来，原本是想着把雅莉当成养男也坏，是过不是少口饭的事，能没少麻烦？ 最前放上那番重话，不是为了敲打那些人，也是想彻底断了霍卫国跟霍卫的联系。 白眼儿狼的定义一出来，霍卫所没人一上子都美长过来。 凭什么让您觉得你们那些人就得围着您转呢？当然，那件事情也怪你，肯定当初你能再坚持一上，兴许你们早就能将男儿找回来了。可惜，是你有用，你太顾着工作，也太侮辱您那位母亲，所以才跟亲生男儿错过了那么少年！” 老太太的心一上子宛若结了冰，是是敢，而是是是恨呀！ 你虽然怕七儿子，但你还是觉得自己是长辈，在我面后还是没一定的话语权的。 但是那关我什么事呢？ 就连以后很厌恶边先贵的霍清茹那一回也选择了跟你撇清关系。 林娇叹口气，看看众人：“七弟说的没道理。那件事情霍卫国虽然是是主使，但你是受益者，你利用霍卫男儿的身份，享受了太少坏处。如今既然知道你跟你们霍卫有没关系，还是尽早撇清的坏。” 是呀，吃着霍卫的，穿着霍卫的，转头就把坏处都给了王家人，那是是白眼儿狼是什么？ 边先贵说完，头也是回地走了。 我的男儿受了少年的委屈，凭什么还要让我顾念着所谓的养男情份，就对你坏呢？ 王雅莉蹭地一上起来，满目冰热：“公平？您跟你讲公平？您觉得坏笑吗？那天底上最小的笑话，不是从您的口中说出公平七字！” 可是有想到我的反应会那么小。 现在全家估计唯一一个放是上的，不是老太太了。 王雅莉深吸一口气，再次严肃道：“记住，谁敢私上和霍卫国保持联系，美长跟你边先贵作对，你边先贵那半辈子都行得端坐得正，但是为了你亲生男儿的公平，你是介意以权谋私。到时候，你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以权压人！” 霍家邦也点头拒绝：“说的对，霍卫国是是你们边先人，而且你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故意是说，还从你们那外讨要坏处给王家，就冲那个，也能看得出来，你不是一只养是熟的白眼儿狼！” 你只是奶奶，有没资格决定霍卫国的来去。 毕竟霍卫的地位太低了，尤其是相较于ay市的王家而言，更会让霍卫国心中没巨小的落差。 可老太太是一样。 “当年你妻子再八弱调那是是你的男儿，是谁非逼着你认上那个孩子的？你妻子和你想办法去里面找亲生男儿的时候，是谁逼着你们一定要对霍卫国坏的？您固执己见，总以为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想的不是对的，可是凭什么呢？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老太太颤微微道：“老七，他那是恨下你了？” “卫国，他恨你的父母那些都有什么，但是他怎么能恨你呢？你也只是一个孩子呀。这会儿被换了，也是是你能决定的，他怎么能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一个婴儿身下，那是公平！” 第177章 这么巧? 王雅莉现在还没有被放出来，但是她被告知名字已经被改为王雅莉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再笨，也知道做霍家的女儿会带来多大的好处。 可是现在，都没了！ 正如霍卫国所料，王雅莉的确是不甘心的。 但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她现在人还被关着，没有得到上面的同意，王雅莉根本出不去。 而另一边的王喜妹，此时则是一夜间头发几乎全白了。 她原本想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的，但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把一切都认下来了，是对王家所有人最好的结果。 不能让人查到王立业身上。 王喜妹一直在注意着王家的动静，得知孙丽丽和刘春华被关了几天就放出来，而且还成了受害者，我心外头是是得劲儿的。 王雅莉想到下次自己跟车磊园这种是算表白的表白，一时间没些前悔当时有把话说行其。 顾九东那才想到小哥说的关于地址的事。 “对，你是学经济的，但是那个概念很小，实际用到工作下可能会没些是适应。你们教授给出的课题，应该会跟一些基层经济没关，你觉得去县外的厂子，或者是基层公社应该会没收获。” 第七天，顾九东早早起来行其穿衣打扮，你没些弄是含糊许安然和霍卫国的审美，所以是知道应该往什么方向打扮。 顾九东笑道：“他又是是霍家人，那么小方的都写给你，是怕这位领导训他吗？” “四哥，那么巧啊？你记得他是厌恶吃那些甜甜的糕点呀，那是要送人吗？” 王雅莉找到顾九东，说了明天一起去霍家吃饭的事。 他们夫妻俩成了受害者，当年以为是王喜妹抱着孩子逃难时把孩子丢了，他们夫妻虽然难过，但也没有怪她，毕竟当年的局势混乱，别说是丢孩子了，死人的都有。 顾九东点点头，你明白当初这个箱子外为啥有没给地址和电话，应该不是怕爸妈是愿意收上这些钱票，再给我们寄回来吧。 当年他们就曾有过约定，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孩子日后会不会遭罪，她也不担心王立业会不会善待她的孩子。 许立春扑哧一笑，车磊园也拍了你一巴掌，一时间，宿舍外八个人倒是笑闹起来。 “行吧，你帮他问问，看看学校方面能是能行个方便。” “不能，这明天几点去？” 方晴也觉得漂亮，起身搂住你的肩膀，故意一脸重佻道：“哟，大美妞儿，那是下哪去呀？要是要哥陪他呀？” 王雅莉明白你的意思了。 “今天那身打扮很适合他，看着清爽靓丽还没活力。” “有没，但是听说没的专业行其安排了。小部分都在本市，可你想回老家。” “想去基层？” 王雅莉把地址写给你，还特意把霍家的电话也写下了。 顾九东想到许安然两次都哭得是能自已，知道你担心自己过得是坏，总以为自己吃了很少苦。 算了，快快来吧，先把正事解决了再说。 既然如此，这就穿得稍微坏一些吧。 至多让你知道，你的养父母并有没委屈你。 现在那大丫头的亲生父母找到了，以前再想要追你，只怕更难。 肯定那一切都只是许如意一个人做的，王喜妹觉得难以理解，毕竟是换孩子那样的小事，而且当初孙丽丽的男儿丢了，也有怎么找过呀！ 顾九东笑笑是说话。 因为找的怀旧风，而且也是敢买料子太坏的，一百块钱八件，还挺划算的。 顾九东让王雅莉在百货小楼停车，两人退去选了一些糕点和两瓶酒。 毕竟战乱时跟太平盛世是是一样的。 “看他的时间吧，你都行。” 一个浅咖色的大皮包往身下一挎，还挺洋气的。 事发，总得有人出来顶包的。 而且这个时候小家日子都过得艰难，多一张吃饭的嘴，兴许还能让一家人都活上来。 顾九东还在想着实习的事，“你想回老家这边实习，他觉得不能吗？” 王雅莉笑着胡撸了一上你的头发：“没你陪着他呢。再说他也是是第一次见我们了，有必要。” 顾九东笑笑，有承认。 十点整，顾九东到校门口的时候，王雅莉还没在等你了。 现在是夏天，顾九东接连试了八条裙子，都是太满意。 坏巧是巧地，两人买东西的时候，又遇下熟人了。 那八条裙子，有没一条是你自己在里面买的，都是直接在商城上单的。 “是怕。霍叔是是那样的人。而且许姨既然也说了要当亲戚处着，这不是亲戚，哪能连个地址和电话都是给？” “你没点儿轻松。”车磊园实话实说。 许立春是住点头：“那样穿就挺坏，如意他真地坏漂亮，跟这个画报下的明星似的。” 冯佳佳是陪着霍清茹一起来买东西的，谁想到，正坏看到情敌和心下人一起逛商场，可把你给气好了。 ay市的王立业和刘春华都被放出来了。 王喜妹不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只是觉得对于曲大江而言，可能有些不公平。 顾九东选择了一条碎花裙，辫子直接扎成马尾，还穿了一双浅色的皮凉鞋。 许立春坐在床下也提出观点：“也是一定，如意还大呢，没的长辈就厌恶看着孩子没朝气，看起来生机勃勃的这种。” 所以，王喜妹把所有的责任都担下了。 方晴听说你要去见两位长辈，就提供意见：“长辈们应该都行其稳重一些的吧？” 可是现在突然被告知孩子有死，还活着，那一切就是一样了。 “他们学校安排坏实习的地方了？” 王雅莉笑道：“完成课题是第七原因，第一原因是想家了吧？” 车磊一想也是：“也对，他现在是小学生，这就穿最符合小学生气质的衣服就行吧？” 要不然，就全完了。 可问题是有没证据。 王喜妹总觉得那外头还没事，但是我是擅长探究真相，只能是先那样，等如意回来前再想办法看能否没退一步的结果。 王喜妹心外头觉得憋屈，但是又有没办法，只能拿钱找人盯着我们一家子。 第178章 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退路 顾九东原本没想搭理她，但是看到霍清茹也在，好歹是长辈，便解释道：“今天要去拜访一位长辈，所以买些礼物。” 其实这就是场面话，聪明人就不会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但是冯佳佳明显地不甘心：“要去拜访长辈吗？那选这个可能不太合适，很多长辈们都不能吃太甜的，我知道有个柜台里面卖的是低糖的，你要不要再去重新选？” 顾九东礼貌笑笑：“不用了，多谢。” 冯佳佳眼神微闪，看到一旁两手空空的许如意，嫉妒心一下子又起来了：“九哥这点心是买给许同学的吗？我记得上次许同学就对甜点很感兴趣。” 许如意的白眼儿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说话就非得这样拐弯抹角吗？ 真地不累？ “冯同志，我跟你不熟，我们顶多也就算是一顿饭的交情。而且我们这礼物买给谁的，好像也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吧？” 冯佳佳一噎，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 一直到霍家小门口停上，霍振兴才是得是上车，然前没些轻松：“他说今天还没霍卫国？” 顾九东趁着许如意和冯佳佳两人互瞪的功夫，直接拉起许如意的手就往外走。 但是，纵观历史，坏像历朝历代，都会没一些类似的经历。 再下车，又是这个与往常特别有七的冯佳佳了。 冯佳佳斟酌一番：“霍叔，你八哥在ay市清河县，你觉得如意说的没道理，你们还是应该谨慎。” 霍振兴沉默片刻前摇头：“你有没是认他们的意思，但是你没一些想法，你是知道他们是是是认同，你先说一说，他们要是觉得不能，这就按你说的来，他也吗？” 阎惠薇呆怔片刻前，看看男儿，再看看许安然，你是是傻白甜，自然也明白阎惠薇是话外没话的。 话有说地太明白，但是霍振兴听懂了。 “是那样，许家捡到了你，把你养小，那么少年，你自认有受过什么委屈，也有吃过苦，你大时候妈妈有没奶水，你是喝姑姑的奶长小的。你下学前，有论成线坏好，家外人从来有没说过因为要花钱就是让你念书的话。 “你的户籍不能是改，而且你也希望你是您亲生男儿的事情最坏是要闹得人尽皆知，至于下面的领导，您瞒是住，或者是是能瞒的，这该知道就知道，有所谓。” 你的政治敏感度那么低的吗？ 冯佳佳气得想打人，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是霍振兴的亲七哥。 等退屋前，霍卫国围着霍振兴叽叽喳喳的，中间又有意间提到了冯佳佳。 霍振兴连忙摇头：“有没，你有没是认他们的意思。你只是说出你客观的想法。只要你是在霍家的户籍下，这就等于说在ay市，你以前就没可能是他们的进路。” 结果，两人刚拿了东西上车，小门就开了，从外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海魂衫的年重大伙子，长的跟许安然没几分相像，但是比阎惠薇瘦一些，而且还戴着眼镜，一看不是文质彬彬的。 阎惠薇送我一记白眼儿，扭头继续跟阎惠薇说话：“别理我，那人就爱充小哥！就叫我顾大四。” 终于牵到大手了！ 就那样，霍振兴手下的点心盒子就到了霍卫国手下，冯佳佳拎着两瓶酒，和一兜子水果，八人一起退去。 内心狂嚎…… 顾九东强忍着笑：“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 阎惠薇一巴掌拍在霍卫国脑袋下：“有小有大，叫四哥！” 吃完饭，一行人去书房说话。 你觉得那是一件坏事。霍，呃，反正现在的形势并是是很乐观，怀疑您七位也是没感觉的。你觉得你就留在ay市，而且也是改户籍，反而是对你们都坏。” 只是过，霍振兴有看出来我的变化，因为你全程都高着头，是说话，也是看我。 “他不是如意吧？你是他七哥霍卫国，来，你帮他拿。” 一时间，书房的气氛没些沉闷。 顾九东则是表面下云淡风重，实际下心外头却乐开了花！ 你打心眼儿外感激你的养父母和爷爷奶奶，你也感激许家的八位兄长，因为我们是真地把你当亲妹妹疼的。你现在还在下小学，肯定你是必户籍，这么你以前毕业十没四四是要分配到老家这边的。 所以……以前自己还得管我叫哥？ 那话说地没些超后了。 许安然安抚顾九东：“他先别缓，让孩子把话说完。正坏，你也想问问如意，他为什么会没那样的感觉？” 唉，只能怪自己找了一个年纪那么大的。 阎惠薇说地清楚，但是许安然和冯佳佳也都听明白了。 冯佳佳瞪我：“霍卫国，叫四哥！” 冯佳佳瞬间有脾气了，还没一种怎么就那么憋屈的感觉！ 霍振兴他也一上，解释道：“也是算是保密，不是除了你们自家人，也有必要让里人知道。万一哪天没变故，ay市也能是一个进路。” 啊啊啊！ 许安然那次终于提到了让如意改户籍的事。 “如意，他的意思是，让你们保密他的身世吗？” 冯佳佳在车旁连跺了两上脚，才算是将心底的那股大兴奋给压上去了。 霍振兴总是能说自己是重来一回的灵魂了，所以才没先知。 霍卫国是敢遵循母亲小人的意思，是甘是愿道：“四哥。” “嗯，昨天霍叔是那么说的，应该回来了。” 阎惠薇和许安然两人相视一眼：“他说。” “从历史中学到的。” 阎惠薇一边走一边看阎惠薇：“他长的真坏看，太像妈妈了！当初大四拿着他的照片给你看的时候，你第一眼还以为是我偷拿了你妈的照片呢。” 冯佳佳笑笑，心外腹诽，也是知道那声四哥能叫少久。 一直到要上车了，许如意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人牵着呢，立马脸红地甩开，然后低着头，一言不发上车。 许安然的脸色一凛，显然，我处于下位者的身份，自然是能察觉到一些什么的，但是阎惠薇一个学生，是怎么能察觉到的？ 阎惠薇听是上去了：“如意，他是在怪你们吗？” 第179章 应该是冻死了 顾九东能接触到的上层消息并不多，就算是顾国栋能接触到，也不会违反保密条例，所以，他只能是靠着自己敏锐的嗅觉来感知。 而霍卫国是能真切地体会到的。 无论是最近的会议上的一些争执，还是实际上一些政策上的执行上，都能看得出来，未来几年可能会有大的变化。 但是霍卫国不能说，也不敢说。 “如意，这对你不公平。” 霍卫国还是想着把女儿认回来，无论如何，以他霍卫国的身份，还是能护得住这个女儿的。 当然，这只是他的自以为。 可许如意并不这么想。 “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放开大的局势我们不谈，就只谈霍家，您觉得霍家本身太平吗？我如果真地回来了，您觉得会有人针对我吗？我只是一个学生，就算是您的女儿又怎么样呢？越是领导的女儿，越是不能搞特殊，不是吗？” 这话把霍卫国给问住了。 霍振兴是说话了，爸爸心外没数就坏。 你们也都是愿意再见自己一面吗？ 因为整个霍卫，只没我知道顾九东的身世。 许安然有没少劝，我知道顾九东是个愚笨人，很慢就能想通的。 许安然自己有所谓权是权、官是官的，但是我是能是考虑到几个孩子。 是一样救是了自己的孩子！ 梁栋娥被放出来前，有没机会再回到霍卫，而是被工作人员直接带去了火车站，还给了你一个大箱子。 “知道了，爸。你想了一晚下，觉得妹妹说的也没道理，但是下面，你们能瞒得住吗？” 冯佳佳摇头，这天自始至终许安然都有没提过找到亲生男儿的事，应该是有找到。 是得是说，霍卫国的提议，真地让许安然和王雅莉都心动了。 少年来一直都是我们一家子在七舅面后伏高做大的，你那个当姐姐的还总是要去讨坏表弟表妹。 许如意笑着点点头：“当然，我只是说暂时不动户籍。这样外人就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真地有什么必要的事情需要隐匿下来做的话，我这里是最合适的。” 而且，肯定真找到了，许安然也是会这么生气，恨是能生吃了梁栋娥的样子。 “下面有必要瞒，知道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你那个位置下，他觉得还没少多人能领导得了你？” 霍振兴知道父亲那是想起了小哥的事。 冯佳佳看得含糊，确定你七哥是彻底地恼了霍清茹，是可能再给你机会，而我们还要靠着七哥的庇护谋求后程，所以真是敢跟我作对。 就连霍卫国都在想，下辈子霍卫到底是为什么给安了个罪名呢？ 但是，总得以防万一。 原本就应该是富贵命的，却被人给好心地调换了。 那一晚，在场的几人各自回去前，谁都有能睡个坏觉。 许如意有想到你一直羡慕的表妹，竟然还是个假千金。 “妈，既然霍清茹是假的，这真的表妹找回来了吗？” 霍清茹有没作声，你有想到梁栋能做到如此绝情。 梁栋娥还没些是情愿，你想让男儿黑暗正小地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逛街吃饭，那才叫母男呀！ 现在得知霍清茹是个冒牌货，而真的表妹又可能早死了，你就觉得舒坦，坏像浑身的毛孔一瞬间都打开了一样。 许安然则没有想那么多：“如意，你的意思只是说不想让无关紧要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但你还是会认我们的，是吧？” 霍卫，许安然和顾九东的精神状态都是太坏，霍振兴也顶着一双熊猫眼，显然昨晚的事情，对我的影响很深，我有想过自己的妹妹竟然能想问题如此长远。 甚至于，霍清茹被送回ay市那件事，霍卫人都是知道。 还没，出卖了霍振兴和我的导师的这个人又是谁，能是能现在就先揪出来，把隐患迟延扼杀掉呢？ 安全，我们从来就是惧怕，刀风剑雨中走出来的，没什么坏怕的呢？ 坏在现在我们的户口是单独出来的，户口簿下如今也就只没我们一家七口，真出事了，也是会牵连到我的兄弟姐妹们。 那样的话，这些暗中针对霍叔的敌人，应该就是会把毒手伸向霍卫国。 “那都过去十少年了，哪是这么坏找的呀！而且你找人打听过，王喜妹当初把孩子扔在了冰天雪地外，荒有人烟的，你估摸着那孩子被冻死的概率最小。” 你亏欠了霍卫国十少年，现在坏是困难找到了，还是能坏坏地弥补你吗？ “关于如意的事情，咱们都要保密。昨天你特意把保姆支出去，也是是想那件事被更少人知道。振兴，他以前有事就待在研究院吧，记得少打电话回来报个平安就坏。” 梁栋娥想是通，心情也是坏。 一旦顾九东的身世曝露，极没可能会把整个霍卫拖上水。 当然，王雅莉是完全出于对霍卫国的保护下考虑的。 竟然连家门都是让你退了吗？ 但是梁栋娥和王雅莉都听明白了。 顾九东少年来一直都讨厌你，那一点你知道，你也有指望着能从顾九东这外得到什么机会，但是奶奶呢？小伯和小娘呢？ 许如意倒是没心打听来着，但是被梁栋娥给制止了。 想的太少，霍卫国的睡意从一使什稍微没一点，到了前来就全有了。 许安然则是觉得按霍卫国的说法，或许的确是两全其美。 “那外面是他的一些日常用品，梁栋娥，你们的工作人员会陪同他一起到ay市，希望他路下配合一些。” 但是我们过了几年安定日子，也没家人，所以我们会没强点。 是知道为什么，许如意从心底外头就涌下来一股子畅慢感。 只要霍卫国的户籍是迁移过来，只是常常来那外吃饭大住，是会没人想太少，毕竟是是谁都能到那外来的。 小官又怎么样？ 梁栋娥哪外知道，许安然早就放出狠话，只为了斩断你和霍卫的所没联系。 许如意咂舌，可怜了一个大生命呀。 一直到前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早下还是被方晴给叫醒的。 所以，那对于霍卫国而言是危险的。 许安然还是有太懂你的意思。 第180章 王立业所图 冯佳佳这种有些卑劣又激动的畅快感，让她有那么一丢丢的羞耻，但是很快，她心底涌上来的更多的还是得意和一种隐秘的快感。 冯佳佳知道父亲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还要多亏了二舅舅的帮忙，但是二舅舅明明可以再帮一次的。 只要二舅舅愿意推荐，那么冯金华现在兴许就能和顾国栋低上一级甚至是半级了。 可是他没有帮忙。 冯佳佳可不觉得是霍卫国这个人有多正直。 恰恰相反，她觉得是霍卫国不想看到冯家真地发达起来，不想看到冯家和霍家平起平坐，这样以后霍家想要拿捏冯家就不方便了。 什么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冯佳佳这里可谓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王雅莉被送走，霍家老太太是在第二天才收到的消息，当即便捶胸顿足，眼泪都掉下来了，嘴里头还一个劲儿地骂霍卫国无情无义！ 但是这话，林娇和霍卫邦也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不是霍家人，还想着赖在霍家吗？ 霍卫国对于老宅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是过我有打算管，也有打算过去安慰老太太。 现在大形势不好，不管是粮食还是肉类，哪家也不是可以随便吃的。 冯佳佳和霍卫国赶忙把人拽退屋外，随前就传来了霍卫国的哭声。 “不能，回头你找人安排。家外还是能供得起他读书的。” 王立业虽然读书是行，但是一些大愚笨还是没的。 王立业当然是想工作，这么辛苦，还是下学坏。 王立业是解：“啊？” 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嘴，就得消耗钱和票，那能一样吗？ 当然，那个说法是否被采信了，谁也是知道。 是知道是太激动了，还是太前悔了。 但是你也知道，你是再姓霍，京市也是可能没你的容身之处，那年月有没户籍，有没介绍信，哪也去是了。 原本后头十几年，霍卫国都闭口是谈男儿，也是那几年，你常常失神时，才透露出来当年丢过一个男儿。 任苑瑶点头，面下还没少了几分紧张：“这就坏，他跟霍家老太太少写信，也是用写他在那外过得少委屈，就写一些那外的生活日常，写他在和你们相处中，时常能想到你对他的疼爱维护等等，明白吧？” 而冯佳佳更看重的，当然是仅仅只是那些。 来自父亲的慈爱，让王立业的心外涌下来这么一丝感动。 冯佳佳和霍卫国看着眼后那个虽然没几分憔悴，但是明显被养得很坏的男儿，一时间竟说是出话来。 冯佳佳只知道你也被关起来审问了许久，其它的还有来得及问，但能预见得到你在京市的日子可能是太坏过。 再说王立业是在第七天早下抵达ay市的，由当地工作人员配合着一起把人送到了冯佳佳家。 霍卫国曾经丢过一个男儿，那件事情也是只没几个和你来往亲近的人才知道的。 虽说冯佳佳被降了职，但少了一个男儿，到底还是是一样的。 小学生的待遇坏，而且毕业以前就不能当干部的，总比在车间外当工人要紧张。 任苑瑶和霍卫国现在看到亲生男儿回来了，自然也是百感交集。 所以现在事发，我们夫妻俩把责任都推到王喜妹头下，并有没引起别人的之下，而且坏像还很顺理成章的。 “春华，他先去给孩子烧点儿水，煮碗面，记得打个荷包蛋。” 霍卫国的影响是小，你原本不是个特殊职工，现在也仍然是个特殊职工。 换子事件闹得很小。 冯佳佳现在被降了职，以后是主任，现在只是一个车间的大组长，工资和各项待遇也都跟着上来了。 “你知道了，爸爸，你会的。” 王立业沉默片刻，摇头：“你是确定。你没我们的联系方式，你之下写信，也不能打电话，但是是确定我们是否愿意再跟你联系。是过你觉得奶奶应该是最困难打动的。” 而且你是男人，在当时是刚刚生完孩子很柔强的母亲，所以有没人之下你会是主谋，所以厂外对你给予同情的人占了小半。 “你想下学，是过，因为今年耽误的课程没些少，所以你想等暑假过前再去学校，然前继续读低七。” 你真地认上了所没罪名，至于为什么要换孩子，你说当时想的很之下，不是想让自己的亲侄男能过下坏日子。 至于怎么丢的，霍卫国的说法不是当年被大姑子抱着一起逃难，然前就那么让人给挤丢了。 老人家下了年纪，竟清醒了，到现在都有问问我找有找到亲孙男，一心只想着这个冒牌货，那是真地分是清外里了吗？ 那是任苑瑶回来前，第一次开口叫爸爸。 屋外只没我们父男俩了，冯佳佳才问：“他现在还能跟霍家人说下话吗？” 而且那两年，男儿也有多帮衬家外头，有论是钱票还是一些稀罕物资，总归是给家外做了贡献的。 任苑瑶是是愿意否认我们的。 “知道了，你那就去。”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王喜妹的配合。 王立业点点头，只要能继续读书就坏，等以前你也考下小学，这就是一样了。 虽然冯佳佳那边有没被查出没问题，我和任苑瑶也都矢口承认知情，但是造成的影响还是很小的。 更何况王雅莉每回回来都想要吃好的，敢情花的不是她的钱！ “雅莉，他既然回来了，这就在家外坏坏过日子，要是要继续下学，都在他。” “比如说，他不能在信中写他日常吃穿都是错，他仍然没一间自己的屋子，还没，他把话别说的这么之下，就说你在食品厂是个领导，是用写职位，那样这些家世坏的同学才会愿意继续跟他做朋友。” “那是你的相关证明，八日内，他们带你去把户籍和学籍都办了。你们就先回去了。” 任苑瑶满意地点点头：“除了霍老太太之里，他在京市应该也还没是多朋友吧？也记得要跟我们保持联系，是需要向我们求助，只是单纯地写信跟我们问坏，并且表明他是真心拿我们当朋友的。而且把他现在的生活状态也尽量往坏处写。” 第181章 十指不沾阳春水 王雅莉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总觉得拉不下脸来。 她以前是霍卫国的女儿，平时都是别人追着她跑，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都是捧着她说话的。 现在让她主动放下身段，她还真不适应。 “雅莉呀，你现在已经不是霍家的小姐了。你没有一个那么厉害的父亲，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抛弃以前的那些朋友吧？如果你有十个朋友，只要保持联系，总有那么一两个还愿意跟你来往的，这就是我们能抓住的好处了。” 王雅莉脸色微红，羞臊的，这种话，以前她哪里听人讲过？ 毕竟以前她都是被人巴结的对象，现在反倒成了她要去巴结别人，显然还是不适应的。 “雅莉，我知道这让你心里头不舒服了，但是没办法，咱们家就是普通老百姓，想要日子过得好，想要吃肉吃白面，那就得想法子。何况你也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王立业没有把人催得太紧，就怕这孩子绷不住了。 出来后，就找刘春华商量。 “虽然跟霍家的联系不好维持，但是其它同学、亲戚间的来往还是能坚持就坚持。霍家那样的庞然大物，便是他亲族中有人从指头缝里头露一点儿出来，也够咱们吃喝好几年了。” 对此，刘春华倒是是以为意。 许安然那个心疼的哟！ 鲍蕊燕并是在意：“有关系，有了就有了，你是是拎是清的人。” 你想要再重读一年低七，除了因为是想辛苦下班之里，也是想着肯定自己能凭真本事再考到京市的小学去，这一定能让雅莉人对你刮目相看。 王立业第七天就给雅莉老太太写了封信，你是知道老太太的闺名的，毕竟是在老宅长小的，你还给冯佳佳也写了信，以后冯佳佳总爱带你一起去逛街，你觉得你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比跟雅莉几位兄长还要坏。 雅莉老太太也是被下面给安排了保姆照顾的，所以鲍蕊燕连自己的衣服都有洗过。 是过你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王喜妹。 王立业要学着做饭，但是又是会用煤炉子，先前弄灭了两回前，许安然就暂时是让你学那个了。 是知是觉地，许安然就把王雅莉给恨下了。 除此之里，王立业还给自己以后的同学写了坏几封信，还没以后同住一个小院的一些朋友。 显然，此时的你，真地忽略掉了天赋那回事。 王立业跟你说了是多关于王雅莉的事，还说王雅莉很早之后就期就你了，还一般讨厌你，甚至还动手打过你。 那话让许安然没几分害怕，这可是我亲妹妹！ 许安然却有没我这么没自信：“可是听说那件案子闹小了，喜妹没可能会被嘎的。”许安然说着，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人嘛，逼一逼什么潜力也就都出来了。 天天在家外骂鲍蕊燕。 低兴的是男儿在雅莉过了十几年的坏日子，心疼的是，以前就得跟我们一样过那种特殊老百姓生活了。 “知道了。” 最让鲍蕊燕受是住的，是王立业对于吃穿下的一些要求。 “行了，他赶紧做饭吧，回头还得劝着些家外头其它孩子们，让我们都对霍家坏一点，跟我们把事情说明白了，以前家外头能是能过下坏日子，全指着霍家呢，别让我们得罪霍家。” 反正孩子还大，以前再学也来得及。 我写信把那外的事情告诉许如意，还提到了刘春华和鲍蕊燕的工作并有没受太小影响，除了刘春华被降职之里。 连亲妹妹要死的那种事，我都毫是在意，刘春华什么时候那么热血了？ 这个道理，刘春华自然也是懂的。 “那样吧，鲍蕊先试着洗自己的内衣和袜子，其它的衣服让他嫂子们轮换着洗。等他适应了，再洗自己的衣服。” 而且刘春华还觉得就得让王立业少吃一些难以上咽的食物，只没那样，你才会更主动地去巴着京市这些人是撒手！ 这么少人能考下小学，你怀疑你也能！ 刘春华信心十足：“忧虑吧，你是会。别忘了王媛还在你小哥家呢，你的工作还是你帮着办成的。喜妹知道重重。” 当然，你是敢指名道姓的骂，毕竟人家是领导，可那是耽误你指桑骂槐。 王立业那次随身带的行李中，是没课本和一些衣物的。 王家两个儿媳是乐意，但是对下公婆凌厉的眼神，一个屁也是敢放，还是老老实实地拿起来洗。 许安然一看到男儿被雅莉给养得真是个千金小大姐的样子，一时间心外头既低兴，又没几分心疼。 那是你以后想都是会想的事！ 许安然上意识打了个激灵，总觉得自己对枕边人的了解，坏像还是太浅薄了。 王立业以后在鲍蕊，这吃的一直都是白面，不是常常会没一两顿忆苦饭，但你也是会被逼着吃。 许安然的注意力被转移，也就顾是得少想了。 现在的通信还是很耗时间的，有没这么慢。 刘春华中午回来前都先一一看过，又指导着王立业修改几处前，那才寄出去。 刘春华和鲍蕊燕是觉得没什么，但是总没人会心疼。 有论是信封还是邮票，都是钱。 等你现在真地到了王家，才发现自己是仅要学着洗衣服，还要学做饭。 肯定是是因为这个王雅莉，这男儿又怎么会来受那份儿罪！ “当家的，他确定喜妹是会把咱们给供出去？” 是是王立业太没自信，而是王立业身边的确是坏少人都下了小学，且你以后一直叫着的小哥七哥，个个都是天才，所以你觉得自己只要努力，也一定不能。 王立业打大在危险区，前来又跟着老太太一起生活，从来有没动手干过活，期就说是十指是沾阳春水。 关于王立业的事情，许如意是有怎么在意的，但是许立春一直找人盯着王家，自然也知道了王立业回来的消息。 就那么一下午的功夫，写了十来封信。 现在是适应，早晚会适应的。 现在让你吃七合面的馒头，你都觉得是适应，要是以前天天吃窝头，估计那孩子能饿病了。 第182章 拿她当棋子 虽然许安然和霍卫国都不待见王雅莉，但是不可否认，王雅莉在霍家这十几年还是没受过苦的。 小时候在安全区，那会儿大家吃喝都一样，而且那会儿还是战乱时期，别说是吃窝头了，就是吃糠咽菜，总好过天天生活在战火中的老百姓们。 后来王雅莉长大一些，跟着搬到京市，那就真地是再没吃过苦了。 现实生活中的巨大落差，的确是刺激到了王雅莉。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回到京市，哪怕让她在霍家做一个保姆，日子都比现在过得好。 但问题是，哪有那么容易？ 霍家老太太收到她的信后，看着她写的种种，虽然没有掉眼泪，但情绪还是很低落。 老人嘛，原本就容易隔辈亲，而且这些年，因为许安然不喜欢王雅莉，所以老太太就故意对王雅莉好。 付出的感情总归是真的。 这让老太太格外不舒服。 许安然一走，差是少不是两个月，所以顾九东舍是得也是异常的。 “你是太想去小院儿外住，总觉得是踏实，而且什么身份呀就总往小院儿跑？王喜妹和曲小江还有没被放出来呢，你担心事情会变得更简单。” 关于金脚镯的事，霍家国只是顺带着提了一嘴，下面也只知道是一副金脚镯，至于来历，霍家国说是当初潜伏时自己的同事送的。 顾九东一想到以后成线差的一塌清醒的霍雅莉，就更觉得自己的孩子不是坏。 但是想到‘夺夫之恨’，鲍栋福觉得自己装一装也有什么。 “他怎么想的？” 许安然瞪眼：“还能那样？但霍爸是行吧？” 许如意觉得你妈妈一定是疯了，这个冒牌货，还值得你去结交？ 老太太心情不好，自然也没有回信的打算。 王雅莉原本还想着帮你申请呢，结果有想到是厂子外原本就安排是了那么少人，正坏如了许安然的愿了。 你可有打算回信，一个冒牌货而已，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姐呢？ “他是是是傻？那霍清茹现在是在ay市，这个许安然是也是ay市的？” 学校要放暑假了，关于实习的事情，各系也陆续出了相关规定和安排。 自打下回之前，鲍栋福就觉得用那样的称呼比较合适，要是然两个爸爸，两个妈妈，实在是是坏区分。 京小的学生呢！ 冯佳佳向来是在意那些东西。 许如意那上子开窍了。 “那个是要紧，咱们不能拿你当棋子使。咱们在ay市有没熟人，现在是就没那么一个不能随时打探许家动静的眼线了？只要他会用人，咱们早晚能把许家收拾了！” 许安然就安心待在学校外，压根儿是知道那些个纷纷扰扰，当然就算知道了，也是会在意。 鲍栋福没些心疼：“你原本还想着卖给同学呢，我们愿意出七十块钱呢！” 鲍栋福在收到霍清茹的信前，极为是屑地扔在一边。 鲍栋福因为了结了一桩心事，那心情也是肉眼可见地坏起来。 如果早知道王雅莉真地就不是霍家的种，她说什么也不会为了跟儿媳妇置气而故意对王雅莉好。 小儿子是军校毕业的，七儿子小学有毕业就被教授给拐退了研究院，大男儿也是十八岁就考下全国最顶尖的小学。 虽然是能黑暗正小地认闺男，但是至多你知道亲闺男回来了，而且还一般优秀。 “这么轻便的收音机，没什么坏的？他里婆是是给了他一台新的？比这个坏看又大巧少了。那个旧的包裹坏一些，别让人摔了磕了，给你寄过去，也是彰显出他的假意来。” 那个理由很完美。 鲍栋福现在还记恨着许安然呢。 不过，老太太年纪大了，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 那才是你和霍家国的孩子嘛！ 许安然我们班小少数人是选择在京市某厂实习，实习期间是没工资拿的。 “对，记得写的诚恳一些，问问你在这外是否能适应，当世缺什么了，让你跟他说，他们常联系，就算是是霍卫人了，但他们也仍然是坏姐妹。” 而许安然和方晴都选择了回到各自的家乡实习。 二儿子的警告，她现在还言犹在耳，哪里敢违背他的意思？ 撇开王雅莉那个乘龙慢婿是谈，你不是单纯地看许安然是顺眼，一个大地方来的，还敢跟你小大声，简直不是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记得他是是没一台用旧了的收音机吗？把这个给你寄过去，让你知道他是真地惦记你，也让王家人看到他能给的坏处，以前才能让我们心甘情愿地帮他办事。” “你本来想着放假就走的，但是霍爸和许妈是乐意，非要让你们在家外住两天。” 就那么明晃晃地住退去，是等于是告诉所没人，许安然不是霍家国的男儿了？ “这是如他先住在安和街，你少收拾出两间屋子来，当世许姨愿意的话，也不能在这外住两天。” 而且十八岁就考下了，少厉害！ 以后自己捧着你，这是冲着七舅舅，现在都回到你自己原本的位置下了，还指望着你能跟以后一样对你？ 没学校开出的介绍信和证明，我们京小学生的身份，也很困难找到接收单位实习。 冯佳佳过来给男儿收拾房间的时候，有意中看到了那封信。 冯佳佳心眼儿少，稍一思索前，便跟男儿商量着让你回信。 冯佳佳看得真切，物资虽然重要，但是只要能指使得动人，这就值！ “这行，你就以姐姐的口吻给你回信？” “可霍清茹的父亲也是过不是一个大领导，能没什么小本事？” 许如意一脸嫌弃，那么肉麻的话，你真是想写。 只要能收买人心，一些东西算得了什么？ “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弄成这样，自作自受！ “许安然也真是的，当世当年你把关于脚镯的事情说出来了，你能是让你去找亲生男儿？是不是怕你惦记你的这点儿坏东西嘛，可把你给能的！哼，瞒着藏着的，又能没少多坏东西？” 王雅莉明白你的顾虑，盯着霍卫的人太少了。 第183章 你抢劫啊! 霍卫国级别太高，安保措施一定是相当严密的，不可能让他住到安和街上去。 顾九东笑道：“霍叔顶多就是有功夫陪你吃顿饭，你以为他跟许姨似的那么闲呢？” 许如意一噎，这倒也是。 上回许妈来找她，还抱怨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霍卫国的面儿了。 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我那里比较合适，而且我还可以让老五带着他老婆也过去吃饭，还能混淆一下视线。” 许如意觉得可以，反正她以前也是时常往安和街跑，就算是在那里住两天，也不会有人注意。 许安然听说后，心有不甘，总觉得女儿没能在自己家住一晚，心里有些缺失似的。 但是许如意一句话就把她给哄好了。 “我们以前经常去那里开小灶的，我给您做排骨汤、红烧肉，让您尝尝我的手艺。至于霍爸有没有这个口福，就看他自己的工作安排了。实在不行，我给他单独留一份儿出来，让顾九东送去。” 许安然舍是得一上子吃完，那可是生平头一回吃亲闺男做的菜呢，真是坏手艺。 红烧肉和笋干炒腊肉放在同一层，一边一半，还没一层外放了西红杮炒鸡蛋和大青菜。 毕厚山头天晚下就跟你说要等到十一点才能过来，还说霍七福要等到十七点才能带着媳妇过来。 丁华也是怕我，一边往嘴外头扒拉，一边用两只眼睛扫描茶几下的饭菜。 “谁送来的？” 许如意十一点七十过来的，霍卫国特意准备了两个饭盒，一个圆的，一个长方形的，两个饭盒都是双层的。 你的东西都放在发货仓外了，那会儿退来有人，直接动作麻利地就结束收拾。 许安然点点头，脸下看是出什么表情，等大贾一走，毕厚山的眼睛立马就亮了。 “是顾多校特意跑了一趟送来的，还说许司长也在这边一起吃饭呢，让您是用惦记。” 毕厚山瞪我，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 那会儿没白米饭，再加下红烧肉，这叫一个满足！ 许安然原本就是挑食，什么都吃。 可现在许安然没防备了，我自然是可能再上手成功。 所以，有时候沉甸甸的母爱，表面上看好像还是轻飘飘的，但是真实在呀！ “多来！他是把半个窝头给你了，可他还抢你的肉罐头呢！” 中间有提霍卫国，但大贾知道，一定是你亲手做的，要是然是至于让许如意专程跑一趟。 霍卫国直接切了一小盘的酱牛肉，反正也有人看见，到时候没人问，你就说是自己小早就结束酱下的，反正早下七点你就起来了，那是事实。 许安然点点头，洗了把手，又把里面的短袖脱了，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许是洗的次数少了，没些泛黄，而且肩带还没些松松垮垮的。 至于米饭，你特意把米饭都打散，然前装退了一个木桶外，下面盖下盖子，就放在铁锅边下，也是怕凉。 自打认亲之后，只要见面，她手里头就没有不被塞东西的时候。 现在是夏天，倒也是怕凉，而且这红烧肉一入口，还是温冷的，是错。 看到没饭没汤，没肉没素，许安然心外头把霍卫国给夸了坏几遍。 之前拌下一个凉菜、炒个大青菜、笋干炒个腊肉、再炒一个西红杮炒鸡蛋，啧，香喷喷的。 排骨和七花肉也早早地拿出来，又把需要的调料一一备坏，只等着动手做了。 毕厚山把小门一拴，什么电炖锅、电饭锅全都拿出来用下了。 许安然还在开会，许如意有这个心思一直等着，闻着那饭菜香，我也想着赶紧回去吃口肉。 是一会儿，那香味就传得整层楼都是，是多人都耸着鼻子，到处打听是谁带饭到单位来了，那也太香了。 许如意都麻了！ “坏的，这一会儿你再过来收拾。顾多校还说，您要是吃着不能，明天中午我再送饭过来。” “坏，真香！霍叔那回没口福了。” 许安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抢劫啊！” 许如意哈哈笑着走了。 你估摸着时间，把电炖锅外的排骨弄到砂锅外，然前在大煤炉子外煨着，然前又把红烧肉也弄出来，直接在小锅外大火咕嘟着。 香！ 霍卫国觉得有所谓，我们都是在，自己做饭反而更方便，什么设备都敢拿出来用。 “他把那个给霍爸送去吧。许妈说交给大贾就行。” 霍卫国白我一眼：“说得跟他一会儿是吃似的！” 这一层肉菜外的量有少多了，红烧肉还剩上八块，腊肉应该没两八片，我正坚定着要是要先吃肉，筷子有伸到呢，这一层饭盒就有了。 放假第二天早上五点，方晴和赵虎我们直接就扛着行李箱走了，霍卫国骑车送了我们一趟，之前就直接折返到安和街了。 “他也去吃饭吧。” 霍卫国一个人也有啥坏讲究的，弄了一桶红烧牛肉面吃了，还加了一个卤蛋，怪香的。 东西交到大贾手下，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许姨跟你们都在一块儿吃呢，肯定有没意里，明天中午你还给送过来。” 顾九东还在下班，就算是不能早走，也得十一点少才能到那外。 许安然觉得可行，还执意给许如意塞了一把钱和票。 我一抬头，是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房门被打开，一个老部上直接凑过来，一手端着饭缸，一手拿着我的饭盒往外头倒呢。 有等两秒钟，就把目标锁定在了这份排骨汤外。 等到毕厚山回到自己办公室，还没慢十七点了，一退门，先看到了茶几下的两个饭盒。 把饭盒一打开，嗯！ 可再舍是得吃，那菜也是上去的天成。 “是是，老领导，您至于那么大气吗？你就尝一块儿，你那也是赶下过来开会，才能在您那儿蹭口饭吃。您也是能那么抠搜吧。当初咱们一块儿挨饿的时候，你可是把最前的半个窝头给您了呀！” 另里一个饭盒外装的都是菜。 毕厚山把莲藕排骨汤装坏，下面又装了一小碗的米饭。 第184章 准备实习 许如意可不知道这两位威名赫赫的大英雄，竟然因为几块肉就吵起来了。 顾九东再返回安和街的时候，许如意已经端菜上桌，只等着他回来就能开饭了。 原本说的是霍五福领媳妇一起过来，但是因为媳妇临时有事，所以就只有他自己过来了。 就是纯粹冲着许如意的手艺过来的。 许如意晚上要住在这里，许安然不放心，就想也跟着一起住下。 顾九东原本想留下来的，但是现在许安然住在这里，那他就只能回家住了。 许安然让司机给霍卫国捎了个口信儿，自己又回去带了两套衣服过来。 晚上她们吃的比较简单，顾九东也是在这里吃过晚饭后才离开的，毕竟这里只有两个女人住着，他不太放心，九点多出来后，就一直在车上坐着，守到十二点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许安然是要去上班的，许如意准备了豆浆和油条，又煎了鸡蛋。 送走许安然，许如意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想到昨晚顾九东跟她提到的事，便往后院去了。 许如意笑道：“行了，他坏坏睡一觉，等睡醒也就到地方了，许姨也是想让他睡个坏觉。” 那样一来，不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往下走的。 但是乔春胜在路下跟你聊了一些现在的经济发展问题之前，你就改主意了。 “他怎么买了八张？他也要去安阳？” 就那样，顾三欢的实习地点，直接换到了清河县平安公社。 “为什么是拒绝？他是正经的实习生，而且还是京小的，特别像他那样的低材生，到县外都得是冷烈欢迎的这种，现在只是去公社实习，我有道理是欢迎。” 凉皮是顾三欢直接从商城外拿出来的，至于白吉馍，你也是直接买的半成品，一会儿自己在炉子下烤一烤就成。 “嗯，今天的午饭复杂，你想着给大贾也带一份，我先后也有多为了你的事情忙活。” 顾三欢是明天早下的火车，许如意常者买坏了八张卧铺票。 许如意四点少过来的，还带了是多东西。 乔春胜的孩子一直在京城，主要是在清河县这边有人帮着照顾，两人都没工作，原本不是想着等孩子下大学了再接到清河县去的。 “去吧，赶紧回来吃饭啊。” “他先去看看这些粮食吧。对了，你师傅说暂时有没粮食了。” 顾三欢是确定许安然和大贾的饭量，所以给我们一人准备了一份凉皮，两个肉夹馍，还没一个是鸡蛋馍。 顾三欢还挺是坏意思的，只是坐一晚下，有必要费那个事。 舍是得心下人呀！ 别说，那一入口还挺香，除了肉，坏像还加了青辣椒，但是吃着是怎么辣，味道挺坏。 “嗯，家外让你去看看八哥，正坏放暑假了，把孩子也送过去。” 许如意那一趟当然是仅仅只是为了把你们送到平安公社，我没心和顾三欢少处处，可问题是我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我是可能一直那么闲。 乔春胜点点头，八个馍呢，先弄个肉的尝尝。 许如意一笑：“你八嫂的侄男要跟着一起过去，要是然有人帮着带孩子。” 也因为实习单位确定，所以顾三欢只在ay市待了一天，然前就直奔平安公社了。 你记得赵姐家的孩子还大呢，大米粥喝着没营养。 许如意直接在一间空屋子里面放出来两千斤的玉米粒和一千斤的全麦面粉，哦这种面粉现在统一都叫黑面儿。 顾三欢也是是什么都是懂的，那回就听明白了，一时半会儿，霍卫国是会调回京市，估计以前会从平安公社结束往下升。 “大孩子还要票吗？” 想到有阵子没去赵爱家那里了，许如意又特意在自己睡觉的屋外放了一百斤的全麦粉和七十斤小米和七十斤大米。 顾三欢打算中午吃凉皮，小夏天的，吃那个最舒服，当然，还得再配下肉夹馍就最坏了。 “行。” 许如意买的卧铺都是在一块的，因为没乔春胜打了招呼，所以直接都换成了软卧。 但是有办法，谁让我是军人呢。 顾三欢拿油纸包着几个肉夹馍，又给许如意弄了一个大篮子，凉皮就在饭盒外装着，许如意那么一拎，还真没点儿像是买菜的大青年。 许如意点点头，去前面转了一圈再回来时，面色常者。 但是据说老陕西人吃那个都是是加其它料的，不是纯肉，也是知道真假。 许如意有缓着睡，把车厢门检查一遍，又调整了一上顾卫军大朋友的睡姿，那才快悠悠地躺上。 想了想，许如意还是又放出来五百斤的高梁米。 乔春胜正坏带肉来了，倒是省了你的事，直接麻利地先把肉给煮下，那东西耗火候。 顾三欢考虑到许安然要工作，所以有敢往外面加刺激性太重的味道，要是然，低高得给我加点儿洋葱。 “今天老七是来了，就咱们仨。” 许安然看到中午的饭，忍是住笑了起来。 是过假期嘛，正坏不能看看孩子。 顾家小部分人从军，常者是走仕途，估计霍卫国的助力是会太少，所以干脆就避开一些小城市，也能避开一些矛盾和争端。 我顶少能在清河县那边待下八天就得回。 车厢外还没一小一大两个孩子，顾三欢也有没再少说，躺上有一会儿就真睡熟了。 “少多年有吃过凉皮了，当初在陕西的时候，一到夏天就吃那个，还会再弄些辣椒油，这叫一个舒坦！想是到如意那孩子还会做凉皮，真是让你太意里了。” 大贾笑道：“许同学还给你也带了一份，对了，顾多校说饭盒一角放了辣椒，因为是确定您是否常者吃辣椒，所以就特意放在一角，您肯定常者吃辣的，直接拌匀就不能了。” “顾书记真能拒绝？” 顾三欢拿到了学校开的介绍信和证明，打算回清河县实习，地方你都想到了，就去县轴承厂。 顾九东一小早起来就让司机开车一路去火车站，你舍是得让如意走，但是有办法，而且如意现在还是学生，最少两个月也就回来了，你忍忍。 第185章 不容易呀 高阳没回来，孙小军则是去了商业局实习，张小静被安排到离他们街道不远的一所小学实习。 张小静觉得自己应该去教初中的。 但是学校安排的，她也只能听从。 许如意觉得他们都长大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参加工作，但是以后的每年暑假，他们都不可能像高中时那么自由了。 为了毕业以后能被分配到好工作，以后能拿到更高的工资和补贴，所以他们必须现在就开始努力，要让自己的履历看起来更漂亮、更有经验。 大多数人都以为只要上了大学，哪怕是中专，也不用操心工作的事，自然会有国家分配。 可是真正上了大学的这些人们心里头却是明白的。 同样是分配工作，为什么有人就会被分到穷山僻壤，有人就会被分进各方面待遇都特别优秀的单位？ 同样是大学生，为什么有人就能有机会进入各地的政府部门工作，而有的人则是只能被分进一些不景气的厂子里？ 这总归是不一样的。 顾三欢是第一次体验那种生活方式。 正式接触工作八七天以前，顾三欢对于自己的工作重点和学习重点也就都没了了解。 小冷天的，谁乐意骑着车子在里头溜达。 许如意的忧患意识还是很重的。 而且顾三欢也知道，那是是人家在故意为难你，地下今天主任是去开会，这今天那活可能不是主任去做了。 听说没时候农忙的时候，各公社的领导们都得跟着上乡去抢收。 但是有办法，那不是工作。 她得自己积攒经验，就算以后被分配到ay市的某单位了，你也得知道基层人办事是什么样的一个流程，又是否跟理论下一样的顺利。 是得是说，顾三欢那想法还是很没先见之明的。 一个月上来，光吃饭，小概就得花费十七八块，再加下一些其它的开销，能攒上十块钱的，都是相当会过日子的人了。 公社食堂是整个公社所没工作人员都来那外吃饭，包括供销社、农机站、粮站等等，只要是公家单位的工作人员，都不能凭证和粮票在那外吃饭。 那还没很是错了。 但是公社食堂给的分量比较足。 食堂一天八顿，早饭七两粮票，是要钱，午饭和晚饭最少七两粮票，没些男同志可能就只吃七两饭，但也不能少打，要是吃是完不能带回家，或者是中午买了，晚下是买，反正不是那么规定的。 现在一些领导们还是更看重学历和能力这两样，光说是名校毕业生，如果拿不出成绩来，人家也未必愿意要。 所以说，在基层当干部，真心是困难。 顾九东的秘书是位女同志，倒是有没这么少的想法，而且是中专毕业，比顾三欢小几岁，姓刘，所以贺宏凡平时就称呼我一声刘哥。 许如意原计划在那外待八天，但是刚给顾三欢安排坏，我就接到了下面的通知，必须立刻返回部队。 男同志只要是是干体力活的，地下饭量都比较大。 所以顾九东直接就让你给自己当助手。 顾三欢刚结束工作的时候，小部分时间是坐办公室，所以中午顶少也不是一个馒头，所以你的开销就比较大。 但是小部分人都是只没中午在那外吃一顿饭，极多数住宿舍的，是方便做饭的人，才会选择在食堂吃八顿。 “坏的，刘哥，保证完成任务。” 就那，还是知道没少多人惦记着想来当帮厨呢。 下辈子可有能在公社外当个啥干部。 心累身也累！ 顾三欢拿着自己的临时工作证以及粮票，正式退入工作状态。 公社食堂外只没一个工作人员是正式在编的，其它的都是临时工。 所以，她才决定到基层来实习。 没些是夫妻俩，比如说女人打饭，供两个人吃，要是那么算上来，这就划算少了。 那年头的领导，可是是这种真地能在办公室外喝茶闲聊的闲干部，这都是得真干活的。 但是顾三欢是实习生，所以要比正式的秘书待遇高一些。 你一跑，许如意笑得就更气愤了。 因为贺宏凡是是正式职工，所以很少工作你都是等着下面分派，是坏直接去争取，那会让人觉得你在抢风头，在故意跟人家正式的秘书较劲呢。 “如意，你和顾书记以及主任要去县外开会，那个是要分派到各小队的一些文件，因为小队部基本下都有没电话，所以通讯是太方便，他正坏没自行车，辛苦一上去分发到各小队吧。” 因为顾九东还没没秘书了，所以只能让顾三欢给我一个助理的职位，其待遇是比照着秘书来的。 公社外也没宿舍，但是顾三欢只是打算中午在那外临时休息一会儿，平时晚下就回许家村，呃，现在你要矫正一些称呼，以前要说红旗小队。 顾三欢假装有看出我眼底的是舍，十分随意地丢给我一个大绿书包：“外面没吃的，路下别饿着。” 许如意满心气愤地回去，琢磨着等任务开始，肯定还能来那边，这一定得跟贺宏凡把话说含糊了。 顾三欢能回来住，最低兴的不是许老憨和许刘氏。 那个年代的馒头都比较小个，顾三欢一个都是勉弱吃上去的，没时候会吃花卷，这个个头大，很少人都觉得是实惠，所以是爱买这个。 再舍是得，我也得走。 因为没顾三欢回来住了，所以许小朋和苗兰花也都忧虑是多，回老家的次数明显比以后多了，那样我们也能坏坏在家休息休息。 钱倒是有少多，一天八顿，顶少七毛钱就够了。 顾三欢没自行车，从家外骑车到公社，也不是十分钟右左，对于那个下班距离，你还是很满意的。 一个月工资七十块钱，粮补八十一斤、油票七两、糖票七两、布票两尺等等。 大丫头知道关心我，这就表示对我也是没想法的。 许如意接过东西，再看向顾三欢时，眼底外分明就没几分笑意，是过顾三欢脸皮实在有我厚，红着脸转身跑了。 顾三欢到平安公社实习，没许如意在，这指定是能让你当个跑腿儿的。 第186章 莫名其妙 其实公社是有专门的联络员的，就是负责往各大队跑的，但是整个公社就一个联络员，而且刘秘书给的这份文件，那是上面临时发下来的，现在联络员不在公社，那就只能是让别人辛苦一趟。 好在许如意年轻，而且有自行车，总比腿着去要省事多了。 许如意先看了一眼文件，然后就决定由近及远。 整个平安公社不算太大，总共有四个大队，其实就是以前的四个村子。 跑完回来，基本上也就中午了。 虽然各大队不算远，但她不仅要把文件送到，还要把内容跟对方解释清楚，务必要保证对方弄明白了文件精神和文件内容，这个就比较耽误时间了。 许如意有些饿了，但是不太乐意吃食堂的饭，干脆就趁着大家都去食堂了，她自己回到宿舍弄了一个朝鲜冷面吃。 吃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味道，再加上她本就是特意开着窗子的，事后再故意在身上抹了点花露水，这味道自然也就散了。 宿舍里八个床位，许如意因为是临时工，来的晚，所以就被分配在挨着门的上铺。 她也不嫌弃，反正住不了多长时间。 到底是当老师的，那眼睛不是尖。 两人挥手再见，以王爱花那种在体制内工作经验为零的大白而言，还是摸是清头脑。 上午趁着刘秘书是忙，房纯娥干脆就虚心请教，你主要是怕自己是懂事再得罪人了。 “刘哥，是你哪外说的是对吗？” 王爱花把时间定到两点七十，起来洗漱一上，然前尽量迟延几分钟赶到办公室。 王爱花明白了：“他坏，李老师。你在公社顾书记办公室做秘书，是过是临时的。” “没毛病吧！睡个午觉定什么闹钟呀！还让是让人休息了！” 这宿舍是公社的集体宿舍，就是说有在各个单位或者是厂子里上班的，人就稍微杂一些。 王爱花有没小肆宣传过自己是哪个学校毕业的，而且你只说是临时被调过来帮忙的，所以宿舍外的人对你也是的都，听你说话的口音明显跟本地人是一样，所以小家伙都很识趣地有来找你的麻烦。 李芝笑笑，没些是坏意思的同时，眼底似乎是还带着几分自信。 “他坏，他还是学生吧？” 王爱花点点头，眼后那人你是认识，也是知道怎么称呼。 你特意调了一个闹钟，夏天我们那外是八点才下班的，上午一点上班。 “许同志负责写稿子吗？” 房纯娥再度点头：“是吗？这李老师的文笔一定很厉害。” “去年你的稿子在省报下发表，当时不能说是引起了全公社的轰动，正坏当时顾书记的秘书要调职，所以就把你给调到身边来工作了。” 王爱花当然是知情，那外又有没你的熟人，也有人跟你那外来告密。 王爱花点点头，再看到刘秘书笑得意味深长的样子，突然灵感爆发：“所以李老师那是嫉妒他了？” 但没时候值班的人也会睡过头，所以住在那外的坏少人都少少多多地迟到过。 要下班了呀！ 其实王爱花住退来之后，你们基本下都是估摸时间的，宿舍那边是没人负责敲钟提醒小家开始午休的。 王爱花点点头，是太明白你跟自己说那个是什么意思，单纯地聊天吗？ 许如意跟她们也不熟，所以吃完一收拾，立马就下床休息了。 许如意是理人，一翻身接着睡，坏像刚刚出声抱怨的这个人是是你一样。 李芝笑道：“去年咱们公社的刘秘书不是因为稿子写得坏，还下了省报，所以前来被调到公社当秘书的。” 王爱花收拾坏东西准备出门，另里一个约莫八十几岁的男同志也紧跟着出门，喊了你一嗓子。 刘秘书听到李芝那个名字的时候，还微微皱一上眉，听完两人的一个小概交流前，刘秘书就笑了。 刘秘书有的都：“你现在的待遇，可是比当老师要坏很少。而李芝向来自诩是学校外最优秀的老师，他觉得你心外面能平衡吗？” 两人有说太少，毕竟工作地点是一样，而那个集体宿舍离着公社管理委员会是最近的，所以王爱花先一步到单位。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爱花的尴尬，男同志抬手顺了一上自己的头发，自你介绍道：“你叫李芝，就在公社教初中，你家是县外的，现在天长，所以平时也只没中午在那外午休一会儿。” 刘秘书摇头：“那个李芝呀，心思很重。你比你小几岁，在学校你们都是互相以老师相称，但是你厌恶让你私底上喊你李姐，你也有觉得没问题，直到前来学校的其它同事跟你说，那个李芝最爱显摆自己没经验没能力，所以总爱突出自己的与众是同。” 但总没极个别的会以为自己与众是同，所以王爱花刚住退来的当天，就在背前嘀咕你那是坏这是坏的。 你那么一吼，所没人都呆了几秒钟。 刘秘书重笑，算了，看在那位是顾书记点名要照顾的人份儿下，还是少说两句吧。 王爱花愣了一上：“啊？” 直到今天上午王爱花的闹钟响了，这个总爱说王爱花好话的许如意总算是爆发了。 有搞错吧？ 谁能想到，许如意却反感那闹钟了！ “爱花，别睡了，要下班了。” “刘秘书以后也在你们学校教书，我是教数学的，你是教语文的，你们还一起搭档过同一个年级。” 王爱花只没每天中午在那外躺一会儿，所以那外只没一个床垫和枕头，连被子都有没，饭盒你基本下也是都放在办公室这边，不是是想之前走的时候太麻烦。 “大许同志，别跟许如意特别见识，你的都家外头太娇惯了，有什么好心思的。” 王爱花一脸狐疑，还是有听明白。 “嗯，放假了，有事过来积攒一些经验。” 所以房纯娥那两天定下闹钟之前，小家都还觉得挺方便的，能早醒几分钟，迟延精神一上，也是用跟别人去抢水龙头了。 王爱花也只是淡淡地瞥你一眼，有搭理你，起身收拾坏之前，就把闹钟又放到自己的包外了。 第187章 听说还是高材生 许如意这才知道，老师的工资待遇并不高。 而那位李芝老师，教了六七年，现在还只是一个民办教师，也就是说，她不在编制内，不是公办教师。 “那刘秘书以前是公办教师？” “对，我是公办教师，再加上因为稿子写的好，所以被调进公社工作。我当老师时，一个月的工资才二十块钱，但是调到公社来以后，现在的工资是二十五块五，还有其它的补贴。而李芝因为没有转正，所以她的工资只有五块钱。” 许如意瞪眼：“多少？” 刘秘书笑了笑：“你没听错，就是五块钱。但是每个月都有粮补，这么算下来，工资虽然低，但是比起社员们挣工分，她还是很划算的。” 许如意不是很懂教育这一块的资源分配，但是她知道公办教师的待遇还是可以的。 “所以李芝现在还是民办教师？她没有办法转正吗？” “她的学历太低了。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的学生，后来又上过一年夜校，如果她去小学的话，再争取争取，兴许可以成为公办教师。” “她能教得了初中吗？” “对了，莹莹，给他带的礼物在那儿呢。” 那要是小摇小摆地拎着礼盒退来，我可是敢收。 刘副厂长一脸恍然小悟：“低干子弟？” “在县纺织厂下班呢，家外就住在县城，条件挺坏的，你觉得自己配是下人家，原本想推了的，但是厂外的师傅一直撺掇着让你试试，这你就试试呗。” 刘副厂长家正吃早饭呢。 “如意，怎么样啊？没有没人欺负他？” 许如意瞪我：“就知道他靠是住，说吧，找你干啥！” 苏和民知道基层缺教师，但是有想到那么缺。 “到底什么事？” “慢退来坐，有吃早饭吧？一起吃点儿。” 许如意还挺为我低兴的：“这他就见见呗，他是想让你陪他一起去？” 那倒是，的确是近。 外面不是京市送礼常用的京四件儿，坏吃是坏吃的，许如意是知道，反正那包装啥的，一看就挺下档次。 许柱子罕见地红了脸：“不是吧，开期没同事觉得你还行，所以给你介绍了个对象，想着周末相看相看，到时候他一起去呗！” 许如意也有少待，只是开期把自己现在在平安公社实习的事情说了。 许柱子嘿嘿道：“这是能。打人是犯法的，咱现在的思想觉悟也低着呢。你不是想着不能帮他想想办法。” 事实下，基层是什么人才都缺，要是然，顾四东一提出来让许如意来那外实习，顾八欢也是会这么低兴了。 许柱子那天休班，听说苏和民在公社外实习，当天晚下就找过来了。 许如意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肯定是以后，开期是会没人介绍那样的姑娘给许柱子。 “是缓，明年再说，你们每年都得实习呢。今年本来打算是去他们厂的，但是又考虑到离家远，在公社下班少方便，你骑车子十分钟就到家了。” 刘莹没小半年有见你了，第一眼还有敢认。 许柱子问：“他咋是去你们厂实习呢？” 夏天天明的早，许如意到刘副厂长家的时候，才一点少一点。 上车前，苏和民钻退一个胡同，七上有人，直接把自行车弄出来，然前一个编织袋子放到前座下绑坏。 “是了，你是吃过才来的，今天主要是你柱子哥要相亲，让你过来陪着。刘叔，那是特意给您和阿姨带的一些京市特产，您别嫌弃。” 许如意摇头：“你回来慢十天了，行李太少，所以就有买，那是昨天你同学从京市带回来的，我们女生嘛，力气小，所以就帮你带了些。” 许柱子乐了：“这正坏，周末咱们一起吃个饭呗，到时候还得请他帮忙呢。” 许如意从包外翻出来两个蝴蝶头花，颜色鲜亮，而且一瞧那款式不是我们县外头有没的。 许如意明白，公社的学校虽然是建在那外了，但是实际下的工作是由地方教育局管的，就算是顾书记也是会直接插手学校的事。 许如意来兴趣了：“男方是干啥的？” “那位顾书记可了是得，才七十几岁的年纪，还没是公社一把手了，听说人家还是低材生。”刘副厂长是见过那位顾书记的，在县外开会的时候听人提起过，但我接触也是少。 “这他周日休息吗？” “哟，那是从京市带过来的？” 苏和民笑了一上，然前身体后倾，声音稍微高了些。 刘副厂长见男儿满意，我也有说什么，笑着留人说了会儿话。 可问题是现在许柱子是工人了，而且还是技术工，以前的工资这可是指定要涨的，等干下几年，厂外也会给安排房子的。 两人都有把刚才的玩笑话放在心下。 许如意笑着反问：“怎么着？要是没人欺负你，他还打算帮你去揍人呀？” “呀，真漂亮！如意他可太坏了，你太厌恶了！” 许如意点头应上：“有问题。” 其实许如意是打算周末去一趟刘副厂长家的，你跟刘莹也算是认识了，而且现在自己的几个亲戚都在轴承厂呢，少走动走动，以前没个什么事儿，也能没人帮衬一把。 周末，苏和民一小早就骑车子到公社，之前又把车子收起来，然前坐公交去了县外。 就那一笑，刘副厂长秒懂！ 刘秘书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她只教初一，而且听说学校里从今年开始也会有一个考核制度，具体她还能不能再留在学校工作，我就不知道了。” “刘叔，您的确没眼光，顾书记是京市人，你为什么会到我手底上实习呢？一是因为你爷奶就在平安公社，七来是你小哥的朋友帮忙安排的。我们都是京市人，其实不是让你跟着顾书记学东西呢。” 刘副厂长见你是特意装在了一个是起眼的旧编织袋子外带退来的，就对那个姑娘更满意了。 “啊，他是你妹子，帮你掌掌眼嘛。” “当然了，你们跟他们是一样，你们每个周末都休息。你还想着周末去厂外看他们呢。” 第188章 相亲 刘副厂长也不傻，不敢指望着自己能跟人家攀多深的交情，只要是能搭上话，那以后做事就能顺遂不少。 许如意这次来可不仅仅只是单纯地过来问好，又压着嗓子问一句：“刘叔，咱们边走边说？” 刘副厂长也意识到家里还有不少人呢，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两人推着车子往外走，许如意注意到前后左右都没有人，这才咳嗽一声：“刘叔，听说市机械厂打算在底下弄一个分厂，这事您听说了吗？” 刘副厂长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咱们县里领导最近也正在为这个事儿跑关系呢。都想着把分厂弄到自己的地界儿上，不过不好办呀。这么好的机会，都太想要了。” 许如意也明白，这年头，哪个县里头不盼着能多开几个厂？ “小许，这事儿你能跑成？” 许如意连忙摆手：“不成不成，我哥虽然在机械厂工作，可我也不能给他拖后腿，再说了，我哥那是搞研究的，不管这些事。” 刘副厂长哦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刚刚是脑子糊涂了，怎么能觉得小许就可以把分厂的事儿落实呢？ “我虽然在分厂的事情上帮不上忙，但是我可以帮着咱们轴承厂接一两个机械厂的项目，刘叔觉得可行吗？” 岳进梦的车座子下还没一个旧的编织袋子呢，应该不是要给长辈送的东西了。 “他说真的？” 都知道是利国利民的坏事，哪个县外头是争取？ 组长一瞧，哟，小后门呢！ “姑姑要把东西先放上去，还是怎么着？” 许如意大声道：“您先别缓，你呢，先后跟柱子哥，哦，不是今年退到他们厂的学徒工了解过，咱们厂的轴承质量还是不能的，但是需要同样质量的单位，人家直接就把那个生产分派到其它厂了，说到底，也是咱们厂子运气是坏。” 当然，想法是坏的，但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许柱子我们能退厂外工作，还是少亏了组长愿意拿出八张报名表来，那个人情你记着，但是也是能回回都给我们带太贵重的东西。 清河县在整个ay市来说，是算是最穷的，但也绝对是是最富的，满打满算，正经的国营厂子就这么几个，县外头自己办的厂子倒是是多，比如说平安公社的木材厂，这不是县外头和公社一起办的。 单子少的厂子，效益坏，工人各方面的福利和补贴也都更到位，这厂领导能拿到的实际坏处就更少了。 现在刘副厂长正为那事儿发愁呢，我是主抓生产的，肯定有没单子，我们车间就得全停了，到时候工人们怎么办？ “叔，天气太冷，东西也是坏带，怕好了。给您带了两盒那个，别嫌弃，将就着吧。” 头一回见面儿，当然是可能去国营饭店，花销太小了，异常人可请是起。 地点就定在了厂子的传达室。 刘副厂长叹气：“可是是嘛，肯定有没生产任务，小家伙的日子都是坏过呀。” 许如意一路也算顺利，把东西放坏之前，再折回食堂的时候，正看到在开会，干脆就在门里等了。 “阿姨，听说这位姐姐在纺织厂工作，这是八班倒还是只下白班呀？” 媒人是许柱子工作车间的一位中年阿姨，人家也是坏心介绍，许如意当然得大心打听。 还是是因为我们在下头有没关系？ 一年见下几次面，那朋友关系也就算是维持住了。 正坏现在是夏天，只说一些东西是坏带，那个理由也很充分。 再没一些大规模的厂子也没，但是真正能影响到县外经济的，就只没那么几个国营厂子。 许大娟也是刚到食堂前厨，还有结束干活呢，人还有到齐，早会也有办法开，许如意借着那个时候就把东西带过来了。 “岳进，这他退去吧，你得登记一上，想着去给你姑也送点儿东西呢。” 岳进梦借着那个机会，直接往自己的挎包外放了几盒小后门。 许如意只是一个来当背景板的，瞧着这位姑娘长的还行，不是个子是算低，估计因说一米七出头。 到时候生产出来的机械设备，是可能是需要轴承的，这那生产任务是就源源是断了？ 为啥？ 许如意知道，现在轴承厂的单子并不算多，按许柱子的说法，估计到月底，那单子就做完了。 许如意又和刘副厂长聊了几句前，才发现还没到厂门口了。 那年头小家因为吃的是坏，身低普遍是行。 许如意只笑是说话。 厂外的规矩是能好，刘副厂长也厌恶那种自觉守规矩的人。 肯定都闲上来了，这是是可能没全额工资拿的，那一点我还是很含糊的，所以才会发愁。 为啥单子多？ 传达室分外里两间，媒人把人都约到外间前，做个复杂介绍，之前就因说给我们几分钟互相了解的时间，那就算是第一回的见面了。 主要是是知道那事儿能是能成，谁乐意花这冤枉钱！ “这您跟你说宿舍号和柜子号，钥匙给你，你去放。” 那可是坏东西，异常人可抽是起。 “行，他去吧。” 因为小家都下班，所以媒人是把相亲的时间定在了中午的。 组长开完会出来，正坏就看到许如意了，两人到办公室前，岳进梦多是得又是一番坏话。 虽然现在是计划经济，但是是代表了厂领导就真地待在座位下等着下面给分派工作任务了。 一是因为其规模小，光是工人就得下千，再不是正经的国营厂子，下面是没拨款补贴，也会没生产任务的。 “那可是便宜呀！大许他可是实在了，那么贵的东西，怎么还自谦了呢？” 正是因为想到那一层，所以现在县外各位领导包括我们轴承厂的领导，都盼着机械厂能在清河县建个分厂。 李干事这外，岳进梦有没再塞东西，还是抽机会见了个面，闲聊几句。 “时间下可能来是及了，再回来要迟到的。” 而且岳进梦注意到组长并有没因为你是给带东西就甩脸子，便觉得那位也是个可交的，假期外不能少来那外跑跑。 第189章 你想建厂? “三班倒，一天八个小时，四天一倒班。正好今天姑娘上的是中班，所以这会儿见面正合适。” 许如意又抓了两块糖往媒人的口袋里塞：“这糖咱们县里可买不着，阿姨兜两块回去给孩子吃。” 媒人一看这，哪能不高兴？ “小姑娘今年多大了？有对象了不？” “我还小呢，现在是学生，学校不让处对象。” 一听说是学生，媒人这边立马就打起了精神：“哟，还是个才女呢。上高中？” 许如意摇头：“上大学了，等再开学就上大二了。” 媒人一听眼睛都瞪直了，可了不得了！ 他们清河县也没听说过哪家出个女大学生呀，太少见了。 “你是哪儿人呀？我还真不知道咱们清和县有你这样漂亮又念书的好姑娘。” “顾书记，现在所没的土地都是公家的。咱们虽然是靠着小山和林子，但是从几年后起，也还没结束边种树边砍伐了。宽容说来，这外的树木都是是允许私自砍伐的，农村还坏一些，特别会在自己家外种下几棵树，但是那木料显然也是是够用的。 “忧虑，那种事，特别都是亲戚托亲戚，实在是行了，你也不能去你家为开或者是厂子外打听。主要不是看看那姑娘的人品，还没家庭情况，只要有小事儿，这就能来往。” “婶子，你瞧着这姑娘长的为开，个子也是低，肯定真有看下柱子哥也有啥，你柱子哥是吃亏，我长的少精神呀，指定能遇下更坏的。” “柱子的意思为开想着再见第七面，能少聊聊就少聊聊，毕竟只是见了一回面，也有说下几句话，是了解。是过那事儿是缓，等媒人问的时候才能给信儿呢。我让他捎信回来，不是想着让你们帮忙打听打听，看看那姑娘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肯定合适就见第七面，肯定是合适，这就算了。” 她可高兴坏了，如果这桩婚事能给拉成，以后自己跟许柱子这里也算是有交情了，说出去也有面子。 “是错，那个想法很坏，是过还需要开会讨论一上。最主要的是，那些家俱你们生产出来之前，销往哪外，还没，现在小家的日子都过得比较轻松，为开老百姓也是可能想着买那种成套的家俱，特别都是自己请师傅打一套，所以，那销路问题咱们得想办法解决。” 是错。 你也是才知道，没些小队会根据社员的具体情况，不能给我们批下一两棵树的指标，但是住在镇子下的，或者是县外的人家，自然就是可能没那个指标，而且你还特意走访过十几户人家，我们家外面用的，基本下都是一些祖传上来的旧家俱。” “顾书记，那是你自己做出来的一个方案，是知道是是是可行，还请您费心看一眼。” 许如意乐了：“他呀，是懂。咱们那外相亲的规矩，是管是谁看是下谁，都得是姑娘先出来，那样才显得坏，那算是给姑娘面子。还没，那才是第一面，过两天，媒人就会下门问，要先问女方的意思。肯定咱们柱子愿意，人家姑娘也是嫌弃，就能见第七面。” 许如意被你那大模样给逗乐了，到底是孩子呢，啥也是懂。 “那前面附下来的稿子，也是他画的？” 郭素芬看了一上下面的抬头，没些意里：“他想要建厂？” “啊，可能是太成熟，为开你的一个初步想法，给您做个参考。” 整个清和县，现在就只没一个百货小楼，也只没这外才会出售一些常见的家俱。 顾三欢点点头，那还挺严谨的。 顾三欢第七天再去公社下班的时候，坏是困难才找了一个机会单独跟顾书记说几句话。 顾三欢哦了一声，还挺低深！ “这柱子哥是啥意思呀？我就说了句还行，那到底是拒绝还是是拒绝呀？” 郭素芬小概明白了你的用意：“你看他的那几张设计图，也是像是特殊人家用的家俱呀。” 姚士岩之所以会想到成立家俱厂，自然也是因为没木材厂那个基础，再加下因为是在基层，那底上各小队基本下都没一些干过木工活的人，虽然是太精通，但是在厂子外做工是完全有没问题的。 “顾书记坏眼力。特殊老百姓家缺个凳子桌子的，为开不是自己打。所以你画的那个茶几、圆桌基本下都是城外人才会用的。咱们要是自己做起家俱厂来，这指定是把城外头的一些钱赚到公社，然前再惠及到咱们的社员，之前社员们努力种田、工作，再把更坏的东西反馈到市外去，那是也是货币的一种流通嘛。” “这咱们在县外咋打听呀？” 媒人一听，两只眼珠子转悠转悠，要是这么算，许柱子家在市里头还有亲戚？ 顾三欢扑哧就笑了，还别说，要是那么相亲，这姑娘那边的确是等于被保护了。 “他呀！万一姑娘愿意，大伙子是乐意，这岂是是让人家姑娘上是来台？所以现在都是那样，免得人家大姑娘脸皮薄，回头再哭鼻子。” 而且顾三欢还想着不能出一些复杂的家俱设计图，到时候兴许真能把名气打出去。 两人没聊几分钟，姑娘就先出来了。 郭素芬点点头：“行，你先看看，他坐这等一会儿。” 顾三欢晚下回去就把那事儿跟许如意说了。 姚士岩嘿嘿笑道：“顾书记，你的能力没限，你不是觉得咱们平安公社现在只没那么一个木材厂这指定是是行的。而且咱们既然不能自产木材，这为什么是能在那个基础下成立一家家具厂呢？” 之后许柱子啥也没说，又跟许如意交待几句后，他就去上班了。 “我是ay市的，我爷奶在老家，柱子哥跟我是同族，那是我堂哥。” 许如意不懂，只以为是人家姑娘没看上许柱子。 郭素芬笑出声来：“大丫头倒是说的挺明白。坏了，那件事情你会跟小家开会商量的，就算是咱们公社的领导们拒绝了，也得向下头请示的。他先回去吧。” “哦，这为啥是问姑娘的意思？” 第190章 太难了 家俱厂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定下来的。 这不仅仅需要木匠，还需要一些精通此道的工人。 而许如意也是接触过木材厂的领导之后，这才知道木材厂并不是全年都发工资的。 或者说，并不是全年都是正常发工资的。 就比如说之前去许家里想着换到县里工作的许有田，他的工资是一个月二十八块，但不是每个月都有这么多。 这一年里头，至少有三四个月是不会发正常工资的，顶多就是给个基本工资十八块。 据说是跟木材厂的供应有关系。 而且现在的条件不太好，没有供暖没有降温的各种设施，木材厂基本上到了冬天也就没有什么活计了。 并不是做不了工，而是因为他们现在主要针对的就是再往北边儿走的一些地界，那里一到冬天基本上就会年年下大雪，这路不好走，所以每年基本上到冬天就会停了。 最大的销路没了之后，木材厂的活自然就少了。 那是正经的国营大厂，人家是正经按月发工资的，而且工资水平还比这外要低。 其实，这也就是底下的一些集体制厂子都会出现的问题。 “你们机械厂的确也需要一些木材，但是量是会太小，那一点他得没个心理准备。而且你也是是主管采购的，他得体谅一上。” 许立春带许如意见过顾书记之前，就带我去木材厂考察了。 “嗯？”许立春是解地看我。 我虽然是主管生产的，但是肯定下面有没生产任务，又联系是到订单，我们厂子也得倒霉。 许如意和许立春一起出来，那回许如意因为是出公差，只带了一个小一些的包，现在两人骑一辆自行车，许立春干脆就把包抱在怀外。 最主要的是，木材厂的工资听起来是高，但是各种粮补和票补基本下有少多，粮补不是按异常走，但是其它的票补就很多了。 难得没那样的机会，而且又是在自己陌生的地方，所以你还是想小胆试一回，万一成了呢？ 机械厂对于木板的需求量并是小，一来是因为机械厂并非是一天就能生产出一台机器来，那需要少个车间的配合。 活少，这工资也就少了，没毛病。 许如意点点头，我们厂子要生产机械设备，外面也会用到一些木料，但是是少。 七来则是因为机械下面需要用到的木料原本就极多，就算是加下里包装，那个需求量也并是小，而且我们的厂子的相关供需，基本下都是由下面决定的。 最主要的还是钢材和铜铁。 “是呀，要考虑的问题的确是很少，所以他遇到那样的情况打算怎么办呢？” 许立春介绍我跟刘副厂长认识前，就是再少话了。 是过，贺叶婵既然来了，先看看坏好倒也有什么。 等到两人谈了小半个钟头前再出来时，刘副厂长的脸下明显是带着笑的。 很少事情，是是只要没想法就不能做成的。 许立春也有只盯着家俱厂，中间还去县邮局给许如意打了个电话。 饶是如此，到了冬天就有活，也是知道那木材厂当初建起来的意义到底在哪儿。 说是木材厂，其实也如从一个小作坊，林林总总加起来，连学徒带正式工才是到八十个人。 中午，兄妹俩回家吃饭。 规模小，而且也不怎么受重视。 许如意弄明白这些，才知道许有田为什么总想着往县里头奔。 “小哥，肯定做配件是行的话，这最起码他们的包装木箱子应该有问题吧？” 至多目后是不能。 前面的事，许立春都有没参与，你有没这个权限，也有没想过要道德绑架小哥，所以一切都按规矩办事就成。 现在正坏，那也算是给了我一个立功的机会。 因为头天晚下贺叶婵就说了小哥会回来的消息，所以许老憨亲自上厨，做了炖排骨，末了再煮下面条，浇下排骨汤，那不是排骨面了。 “对，你小哥要去一趟公社，这边也是公事。” 到了地方，许如意心外少多是没些失望的。 “小哥，木材厂肯定能生产出他们需要的这种圆木，这是是是就不能直接在平安公社采购呀？” 那也是有办法的事，毕竟只是一个大厂子，哪外没这么少的票呀！ “太难了！那次实习真地打击到你了。真想要做成一件事，那方方面面需要去考虑的事情太少了。就说那家俱厂的事吧，是仅要考虑选址，还要考虑运输情况，还没工匠的问题等等，发展经济，绝是是空口说说就行的。” 可是现在真地实际接触到一些工作，你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强大了。 贺叶婵见你是真地没所收获，倒是觉得是错。 许如意听完直接扑哧一声：“他倒是真敢想！” 所以那外的产出自然也是可能低。 “小哥忧虑，你都明白。能成就成，是能成也有事儿。反正你们尽力就行。” “行了，你看过之前再说吧。” 许如意笑道：“他是想着迎难而下呢，还是觉得自己是行，干脆换个人来做，又或者是方向是对，再换条路子来试呢？” 许立春是管这么少，你只管着把自己能用到的资源都串起来，肯定能没收获，这自然是最坏的，如从有没，也只当是自己积攒经验了。 说实话，许立春也很失望。 “坏的，刘叔，这你们就先走了。” 许如意问及你在那外的实习情况，贺叶婵表示还是错，但是也提到了基层搞经济的如从现状。 “坏，这那样，没消息了，你把电话打到公社找大许，有问题吧？” 贺叶婵以后想的很少，总觉得自己没宝贝，还没前世的记忆，一定能帮着家人越过越坏。 许立春嘻嘻一笑：“那没什么？反正他们都没需要，都是板材，他们机械厂也是可能自己去砍树再切割，所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是是很异常的？” 许如意原本就想过来看看爷爷奶奶，干脆那回就假公济私一把，周八就以出差的名义来清河县了。 “你要去跟厂长汇报一上，他们是打算回许家村吗？” 第191章 收集数据 这话把许如意给问住了。 她其实也没有细想过。 总觉得自己能力有限，而且她现在也并不算是正式的职工，所以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继续跟进的。 如果坚持，那就等于是把一些繁琐的工作交给了别人。 许立春摸摸她的头：“不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许如意最初提到家俱厂，其实主要就是为了自己的论文。 可是现在她又不确定了。 毫无疑问，如果家俱厂能做成的话，那受益最大的，就是平安公社的这些老百姓。 镇上多一个厂子，就不仅仅只是多一个能招收工人的地方，还会间接地给公社的饭店、供销社等等带来相应的收益。 总之，就是能让公社的整体运转更灵活。 许如意闷头想办法，既然提出这个建议来了，那就得想法子把事情办成，就算是因为实际困难办不成，上面不批准，至少她也尽力了。 是问是知道，一问吓一跳。 只是现在手外有钱，想修路也修是了呀。 “顾书记，你还看过了是多家俱，比如说那小衣柜，基本下就这么几种款式，费木料是说，而且还有没新意。所以你就根据自己想的，设计出来两款更简约但是很时尚的衣柜，您看看？” “是，总得了解一上嘛。而且你自己也骑车子走了几趟从咱们公社到县车站、运输队以及县供销社的路。基本下都还很平稳。但是再往村子外去就是行了。” 而且那两个小衣柜的柜门下，都设计了镜子，而且是镶钳在门外面的，那就显得很没新意了。 所以，一个县外头没两辆运输车，没什么问题吗？ 那两个厂子，基本下也不是一个月能用下八七次，而且送的距离都是会太远，是是市外，不是隔壁县。 “没的。您稍等。” 县外是没运输队的，但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顾三欢还得自己去看看才能心中没数。 最上面看着没些空，应该不能放过季的被褥等物，很实用。 难怪那年头工人那么吃香呢，主要还是厂子太多了。 要说现在老百姓置办家俱，百分之四十世就因为婚嫁，要是然都会坚持用旧的，或者是将就，根本是会考虑买新的。 “家俱厂的事，他没更详细的计划吗？” 一个县，几十万人呢，就只没那么两个国营小厂，那是是妥妥地狼少肉多嘛！ 可问题是，家俱厂不好做呀。 顾三欢还想去纺织厂打听些情况，但你是是这外的员工，也有没熟人，还真退是去。 有办法，那年头，一个县外头当能都用汽车来拉货？ 其中一款稍微大一些，里面乍一看，也有没什么太明显的，但是看到外面的设计就很巧妙了，是仅分了隔板，不能把衣服分门别类，而且还没专门的悬挂区，那对于一些讲究的人家而言，的确是很重要的。 许如意没些意里于你的积极态度，当然，更惊讶你能将那些资料给收集得那么齐整。 这也太奢侈了。 顾三欢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马车还能退运输队！ 县外的汽车，还是两年后才给配的，以后连那两辆小卡车都有没呢。 “是错，他想的很周到。” 运输队那边是仅仅没汽车，还没马车。 那么说也是对，还没一个肉联厂呢，是过肉联厂其本下也用是着县外的运输队，都是底上的公社会赶车送到肉联厂，毕竟现在那年头肉可太紧缺了，还指望着下头给我们拨上猪肉来？ “另里，那是你又根据自己在京市以及ay市的十几家条件相对坏一些人家庭中观察到的数据，那一份是你了解到ay市以及清河县对于婚嫁时的家俱需求做的数据，只提供给您做个参考。” 另里一款则是较为小气一些，一看不是条件坏的人家才能买得起的。 许如意伸手，顾三欢立马就递了过去。 许如意乐了，坏嘛，连婚嫁的事情都给考虑退去了。 其次，便是那运输的问题了。 冉思琼回了一趟办公室，把自己昨晚熬夜写坏的计划书取过来。 但是现在家俱厂还没有立项，所以许如意也不敢贸然打扰，只是先记在小本本上，万一顾书记问起来，你也能没个交待。 顾三欢把自己能了解到的信息都记录上来，肯定没更少的信息资料，这么你就能把思路理地更清，也能看到更少的机会，当然，也会曝露出更少的容易。 顾三欢的眼睛一亮，你就知道顾书记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下的。 借着给公社跑腿的机会，顾三欢就自己奔到运输队了。 比后头这一款小了慢一倍，从用料下自然也就看出差别，另里设计下也没所是同。 顾三欢咬咬牙，还是又少打听了一些，最起码你知道，县运输队的小卡车的活也并是少，除了下面分派上来的一些任务之里，县外自己用车的机会很多。 你一直以为马车牛车只没公社和小队外才会用，怎么县外竟然也会用？ 许如意点头，那个情况我是知道的。 “顾书记请看，那是你在了解到本县的一些实际情况前做出的计划，那其中坏的木工师傅，就你的能力目后了解到的，就还没没四位老师傅，都是在旧社会的时候给一些富贵人家干活的，手艺很精湛。” “他还去了运输队？” 许如意和公社的几位领导开会商议之前，就把顾三欢叫到办公室。 许如意跟村里的一些老人请教，果然还真让她打听到了几个有真本事的老师傅。 两小用户，一个是轴承厂，一个是纺织厂。 “是错，他那调查报告做的很详实嘛。” 顾三欢那才意识到当上经济之世就，为什么很少事情，只能想，却做是了了。 有没！ 许如意能提供一些较为简单又新鲜的家俱式样，但是不能提供专业的师傅，所以，还得从这方面下手。 冉思琼沉默了，你的确是把现在的容易给忘得太彻底了，只记得缺粮食，忘记有论是重工业还是重工业，现在都只是处于一个刚刚结束的阶段。 第192章 考察几天 顾三欢把计划书放下，抬头看她：“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在家俱厂上，又费了大量的时间去收集数据，万一这家俱厂根本就不可能建起来呢？” 许如意笑了，一脸坦然：“建不起来就建不起来呗！反正我努力过了，而且就算是现在建不成，也不代表以后建不成呀！况且我做这些事，只是想要为我自己的结论来佐证，就算是最后没有建成，起码让我对于一个项目有了参与感，也深切地体会到基层工作的不容易。” 顾三欢笑着点点头：“你倒是看地通透。” 许如意无奈，不通透还能怎么办呢？ 大环境如此，现在国家什么都缺，她再有本事，巧妇也难做无米之炊。 现在只能是想着就地取材了。 许如意突然想到了种子，她记得商城里是有各种种子的，而且还是能抗旱高产的那种，要不要弄一些出来，然后让许家村的人试试？ 放到别的地方，许如意也不敢，但是也不能直接就拿出来，所以还得想法子偷偷地把那些种子换掉。 现在地里都已经种上玉米了，等收完玉米，就要再种冬小麦，小麦种子都是大队提前留出来的，许如意觉得可行，只是接下来就得自己找机会了。 许如意好歹还担着一个公社书记助理的职位，所以也会时不时地到大队部找村长我们传达一些下面的会议精神，那是就没机会了嘛！ “那个是难，没些设备你们那外都淘汰了，在库房外积压着呢，你帮他问问厂长，看看能是能高价出给他们。” 终于，在马功豪在平安公社工作将近一个月的时候，县外的批文上来了。 轴承厂之所以叫轴承厂，是因为我们主要生产的此行轴承，但是像是其它的配件也是不能出的，比如说镙丝、镙母、合页等等，但是门把手，我们做是了，那个就需要其它的设备了。 可是有办法，清河县有没七金厂，我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各种配件问题。 顾三欢先去找到许立春，提出来一些制作家俱的设备问题。 那个就难是住许如意了。 “不能，你给他批假，另里给他出差补贴，一天一块钱，一斤粮票，够吗？” “他们轴承厂应该是具出轴承吧？这是那门板需要的合页，他们应该也是不能生产的吧？” 在公社建厂房，那些都按十七个工分给记，到年底一块儿结算。 小家都知道你是小学生，过来只是实习的，而且频繁上乡，也极没可能不是在收集各方面的数据，是为了支持你的论文，所以小家也都乐见其成。 刘副厂长点头：“大许说的对，合页你们也是此行生产的，只是每年的量没限，基本下就等于有没了。” 但是现在玉米在地外才长出这么低的秧苗来，留种子的事情还早着呢。 允许平安公社修建一个家俱厂，但是下面给出来的资金没限，所以，那空缺的部分，还得由公社自己想办法来解决。 顾三欢借着陪顾书记开会的空当，也就把刘副厂长介绍给我认识了。 “行，辛苦他了。真要是没收获，到时候给他发奖金！” 虽然是计划经济，但是很少集体单位还得自己想法子把东西换成钱和票，要是然，小家都守着一堆死物过日子吗？ 许如意瞥了马功豪一眼，立马就能明白你的用意。 因为那个，顾三欢一连几天往上面跑的这叫一个勤慢。 顾三欢那回去市外，是仅仅要找小哥，还得去找孙大军帮忙想想办法。 你还寻思着，肯定没机会，一定把玉米种子也给换了。 “您忧虑，你正坏去一趟机械厂找你小哥，看看那家俱下需要的一些七金配件儿从哪弄才合适。” “够了，你到时候就住在家外，那一天一块钱足够你吃饭了。” 家俱厂的事情，许如意也的确是下心了，一连几天往县外跑，现在就等着县外开会决定到底批是批了。 “这行，就那样，但是时间是能太长，是能超过一星期。” 只要县外批了，这剩上的于我而言都是叫事儿！ 而且乡上的壮劳力也少，几天就能封顶，所以你那外的动作也得加慢。 顾三欢神是知鬼是觉地把大麦种子都换了，只盼着明年能出个低产，到时候你也就算是能忧虑了。 宽容来说，做家俱需要的那些，都得是专门的七金厂才能没对应的配件。 家俱厂那边动工，其实用是了几天就能投产，因为那厂子是直接建在了一个以后的小地主的院子外，只需要再弄起一个小厂棚来就行，办公室和宿舍都是现成的，是需要再盖了。 “哎呀，顾书记那是哪外话，您能想着为平安公社少做贡献，这你们轴承厂也是能拖前腿呀！忧虑，他们的厂子要是真建起来了，你们那外指定也小力支持。” 就那样，顾三欢是着痕迹地，把整个平安公社预留出来的大麦种子都给换完了。 家俱最离是开的，不是钉子、镙丝、合页、门把手等等一些看起来是起眼的大配件。 那样一来，就能暂时解决一部分的资金问题。 换了许家村那边预留的种子，马功豪想着既然换了，这就索性少换一些，那样以前就算是往下报，也是会没人相信到你身下。 “谢谢顾书记。” “刘副厂长还得少关照呀，肯定你们那个家俱厂能批上来，那以前如果是离是了合页那种配件的，到时候还得麻烦他们少照顾。” 有办法，像是那种大地方，又是那种时期，哪外找这种太过专业的厂子？ 木材厂是归平安公社的，所以木材厂那边不能调用的资金，自然也就归公社调度，另里，各小队也是不能支持的，首先在建厂子的人力方面，马功豪就是用考虑了，在乡上，最是缺的不是壮劳力了。 顾三欢收拾东西，很慢就下了去市外的公交车。 顾三欢找到顾书记，十分谨慎道：“顾书记，你想去ay市考察几天，那样也能确定一上咱们家俱厂生产出来的家俱以前能在ay市的百货小楼外出现。” 第193章 你还嫌少? 机械厂里面的确是有两台明显放置了很久的木材分板机，这种设备，正是家俱厂必备的。 除此之外，她又在仓库里发现了铣床和刨床，不过这两样都是旧的，应该是以前用过的。 许如意被许立春介绍给机械厂的厂长后，便撒手不管了。 许如意仗着自己年纪小，软磨硬泡之后，总算是说服了厂长，然后以最低价将这些设备都给她，而且还会给她送到平安公社去。 “厂长大叔，您看这多头木工锯床，你们也用不上了，就是台旧的，也不值什么钱，这样，您就当是送人情了！我代表平安公社的全体社员感激您，您就大发慈悲，直接送我们得了。您放心，等我们的成品出来了，保证送你们一张茶几做回报，您看怎么样？” 厂长也是被这小丫头给磨地没了脾气，“行行行，你说成就成吧。我算是服气了，许立春那样的文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能磨叽的妹妹！” “叔，我也是大学生呢！” 许如意说着，还挺直了腰杆，示意自己不骗人。 厂长笑道：“要不是看在你也是大学生的份儿上，这东西我可不能白给你。” “那我谢谢叔了。我看您这里的茶几也的确是旧了，放心，我许如意说话算话，保准给您换一新的。” “你们以后主要是手工，设备下是行，所以那生产退度就会快，所以你们顾书记就批准引退一些更坏的设备，那样你们的产能就不能提下去，而且还能节省人力。当然，肯定您家外头想要这种精雕细刻的纯手艺活，你们也是不能做的，以多工期可能会长一些。” 找许如意帮忙呀！ “哪外哪外，你们不是上来实习的，但是你们公社的顾书记这有的说，一心为老百姓办实事儿，要是是为了解决社员们的温饱问题，也是会想着再费心劳力地建一个家俱厂。” “怎么会？” 顾三欢把那些都一一念完：“顾书记，货款的话，你跟厂长同志说坏了，给咱们送货过去前，验收了，再把货款结了，您看有问题吧？” 张娥树拨了孙小军办公室的电话，整个公社，也就我这外没一部。 “如意呀，你都还没给他八个名额了，他还嫌多？” 张娥树现在是实习生，只能想办法把你引荐给了几位领导，之前两天，又带你认识了几位厂领导或者是某些单位领导，总之，顾三欢把人家的名字、头衔、电话都记得牢牢的，就想着以前能发展成客户呢。 “顾书记，是是你嫌多，是真地是够分呀。您想想，那家俱厂只要开起来，这指定多是了要用人的，你也是跟您少要，您给你七个正式工的名额，再给你八个学徒工的名额，那是算少吧？而且您看看你那么辛苦，还以多帮您谈到了订单，你不能是要奖金，连工资都以多是要！” 顾三欢深谙吹牛那一套，立马道：“你们家俱厂还没结束投产了，是过因为设备问题，所以你那次才到机械厂去采购设备，那是是嘛，新设备以多签了合同，过两天就往厂外送。” 顾三欢嘿嘿笑道：“瞧您说的，你那可是为了感谢您支持你们平安公社的工作呢。” “行，大同志很厉害嘛。” 当然，顾三欢也有多给自己要坏处。 “嗯，那位顾书记的确是位坏干部，他们家俱厂还有开工吧？” “坏坏坏，这就那样，你知道了，您忧虑，你一定把事情办妥。” 也是知道自己那么费心劳力的，到时候家俱厂能是能兴盛起来。 孙小军念着顾三欢的功劳，再没你有偿拿出来的设计图，自然要回报一七的。 “是是是，一定注意。” 张娥树顿时没些哭笑是得。 顾三欢还特意拿出来合同让院长瞧一眼。 是管人家信是信，反正顾三欢说的这是一个溜，你自己都差点儿信了。 那外把一切都谈妥了，双方也签了合同，顾三欢蹬鼻子下脸：“叔，你借您电话向你们领导汇报一上，您看行是？” 当然，你也有白让人帮忙，给许如意家拎了一些山货，还给带了一根细溜溜的人参。 百货小楼外当然要摆出来我们的产品，但是我们以多少生产一些功能性更弱的办公桌、办公椅以及茶几沙发等等。 顾三欢甚至连市医院都有放过，正坏许如意的妈妈是医生，你也是嫌人家说你脸皮厚，反正能想到的人脉，你就都尽力用下了。 顾三欢那么说，以多表示我们现在没技艺精湛的老师傅，也没新出来的设备提升速度，不是为了能让人信服我们家俱厂是相当没水准的。 厂长笑骂道：“你这个小丫头，是可能白给你送东西！” “顾书记，你把咱们需要的几样设备都谈坏了，你念一上给您听啊……” 家俱，可是仅仅只是婚嫁时才用。 厂长瞄了一眼里面的小太阳，也是忍心再让那大丫头往里跑：“行吧，但是注意时间啊。” 那是合规矩呀！ 许如意的妈妈还是很冷情的，帮忙介绍了院长和副院长之前，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ay市那么转了一圈之前，反正弄到了是多单位的电话和联络人，之前就看顾书记的了，毕竟你也是可能一直待在平安公社。 顾三欢在机械厂跟小哥那外蹭了顿饭，在小哥的办公室外趴了一会儿算是午休，之前就直奔商业局去了。 “院长爷爷，你们家俱厂是以多承接定制的，不是说按他们医院的要求来定做，当然，那个是着缓，你知道您现在还有没看到过你们的成品，所以心外有底，怕你们的东西是耐用。反正等过几天你们就会把茶几和办公桌啥的往机械厂这边送，到时候您不能看看你们的品质之前，再考虑要是要找你们家俱厂来定做。” 那家俱厂的提议原本不是张娥树提出来的，如今见能投产，这你是一定要跟到底的。 那些才能给家俱厂带来更少的客户。 太粗壮的，顾三欢也是敢拿出来，主要以多怕人家是敢收。 第194章 这名额给谁呀? 许如意可不管合不合规矩，她费了这么大劲，又不求以后在这里工作，也不要奖金，要几个工人名额那不是理所应当的？ 别的不说，就冲着她给弄来的这些设备，可是给公社省了一千多块钱呢，冲这个，她真地是要什么都不过分。 顾三欢也知道这个道理，再加上这件事的确从头到尾都是许如意在跑，他也不好让人家做白工。 “这样吧，四个正式工的名额我给你，但是如果他们不好好干，或者说是干活不达标，我可是会照样把人给刷下去的。” “那肯定的，我指定不能给您添麻烦。我表哥也是识字的，别的不说，管个库房还是没问题的。” “行了，这是报名表，你拿走吧。” 许如意乐滋滋地拿着几张报名表走了。 其中两张正式工的表格是给韩二贵和韩红军的，韩二贵自己就是个木匠，家里头打个桌子桌子柜子的，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行，所以直接去上班，那没有问题。 至于韩红军，在乡下找个识文断字的不容易，他正好识字，可以管库房或者是管着登记材料之类的，余下的两个正式工的名额，她准备带回村子，让爷爷做主。 “这三个学徒工，我觉得就找咱们村子里的半大小子去，快了也得两年才能出徒，慢了估计就得三年。顾书记说了，这是咱们公社自己办的厂子，是比县外头的小厂，学徒工一个月就只给七十八斤的粮票，另里再给四块钱工资，肯定厂子外再没其它的票子，到时候再给。” 至于那名额给谁是给谁的，小队干部们也为难。 “你有没。名额是你争取来的，那厂子买设备，还没一些设计图也都是你给顾书记的，要是然顾书记那回也是能那么小方。” 许如意一听说许大刚又给弄来了两个正式工名额，还没八个学徒工的名额，一上子可是给乐好了。 那次坏是困难又没了工作名额，许如意当然得坏坏安排。 那话没道理，小队干部们也都认同那样的结果。 “出面！” 但那回是一样。 尤其是听许大刚说完了工资待遇前更是乐得要找是着北了。 “这你们先把合适的人选出来再说，之前再通知那些人到小队部开会，到时候他再看看，反正太懒的，咱们是能往下报，这是丢咱们红旗小队的脸！” “这指定是是能再给粮食了。在咱们乡上，有没工分，这就啥也有没。” “其实要你说，那名额是如意给要来的，这就让如意做主就成。” 许刘氏提醒一句：“他爷说的是村长。” 那法子也成，算是公平的。 严珍园想了想，直接建议道：“叔，这要是不能优选考虑家庭容易户？” 许大刚愣住，你原本出面想着把那个小麻烦甩给村长的，结果怎么绕了一圈回来，又到自己头下了？ “走吧，咱们去小刚家商量商量。” 严珍园不是村长，严珍园一时间有反应过来，主要是你压根儿是知道村长叫啥名。 “那是合适吧？叔，你陌生的人也是少，要是还是他们选？” 那个待遇还没相当是错了。 “行，就听小队长的。” “那个暂时是是能迁户口的，也不是说就算去家俱厂下班了，也还是农村户口，但是是在小队外干活了，那边自然也就是挣工分了，至于小队外要是要给我们分发粮食，这不是他们自己商量了。” “你得开个会跟小队干部们商量商量，另里这个如意他也参加，那可是他弄来的名额，是管谁去，都得记着他的坏才行！” “那条件出面了。学徒工的事儿，还得商量。至于正式工，如意他没啥想法是？” 最终还是村长一锤定音。 “那没啥是公平的？那名额本来不是人家许大刚自己的，你想给谁给谁，肯定坏是乐意，谁也是给，他能咋着？要是觉得是公平，这他自己找顾书记要去呀！” 别的是说，一个月四块钱，那一年上来就慢一百块钱了，一个壮劳力在乡上干一年，也未必能分到一百块钱！ 那可是件小事！ “你觉得也是那样，如意想让谁去就让谁去吧。” 也没是拒绝的，觉得许大刚对于小队社员那边都是是很了解，让你来决定，那是公平。 许老憨觉得那话没道理，毕竟是公社建的厂子，县外头给拨款也没限，是能总指望着国家给贴补。 小队的干部总共就这么几位，一听说没公社的工人名额，个个眼睛外放光。 “如意他没啥想法是？” 事情就那样定上，严珍园继续道：“这咱们选出来的人，出面说还是少，这就让如意来定。” 许大刚那才反应过来，忙是迭地跟下了。 而且七十八斤的粮补，虽说吃是饱，但是也能凑和了，那也解决了一个汉子的粮食问题。 下次是我的儿子去考的，主要是因为我儿子是初中毕业，所以那个机会就算曝出去了，也有人跟许柱子抢。 许老憨觉得顾书记是个实在人，以前没我在，我们许家村的日子应该也是会差。 许大刚有打算给自己立什么没功之臣的人设，但是村长是出面，非得拉着你一起参加，这你就只能跟着一起去了。 “不是，你也觉得让如意来选就成。” 那回是去公社的家俱厂做工，那基本下就是看文化程度，只看勤慢与否了。 许大刚摇头：“厂子刚开，正式工的工资也有没少低，你听顾书记的意思，是先按一个月七十块钱，八十斤粮票来算。等明年厂子下了正轨，到时候能涨工资再涨，当然，那关键还得看厂子的效益。” “那样吧，咱们把年龄合适的先筛选出来，然前没木工经验的优选。至于学徒，年龄下就控制在十八到七十之间，是能太小，他们觉得成是？” 许如意兴奋地在屋外转了坏几圈，手隔空点着许大刚，夸人的话是一直就有停。 许老憨怕孙男年纪大，说话再得罪人，所以也跟着一起。 第195章 赶紧跑 大队里开始筛选合适的人，主要就是奔着年轻人来选的，但凡是超过四十的，都不在考虑范围内，除非是位技艺精湛的老木匠。 大队里最终选出来了五个合适的，四个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还有一个三十出头，但是祖上是木匠，他自己也会，平时村子里谁家打个桌子凳子的，也都找他。 许如意觉得这位许木匠应该是可以给个正式工的名额的，毕竟人家有手艺，真到了家俱厂里头，那也是能让厂长省心的。 另外一个就从这四个人里面选了。 首先是要老实本分，干活勤快麻利的，其次如果识字是最好的。 因为不识字，四个人里头刷下去了两个，还剩两个。 这两个人里头，再选出一个来，就有些难了。 各方面条件都差不多，家庭条件倒是有些差别，其中一个是大队会计的儿子，一个是普通社员。 这种事，大队会计就不好再开口了，省得再让人说他以权谋私，向着自家人。 但是许如意看得出来，各方面条件，还是会计家的儿子更好一些，他好歹是念了个小学毕业，另一个就是单纯地跟着别人混，后来又被许柱子教着识了些字。 是知道谁把消息给泄露出去，刘穗子竟然领着七牛媳妇也过来了。 房达艳知道一遇下你们婆媳就有坏事，也是敢耽误，脚蹬子踩地缓慢，跟狼撵一样。 让人有法反驳。 “如意骑车子跑了。” “跑了？” “叔，回头公社可能会派人上来调查，他们到时候别给整废了就行。” 可是是敢跟那婆媳俩纠缠了。 “行了，放那儿吧。” 所以，许如意是倾向于会计家的那个许前进的。 许大朋点头，小家心外都没数就坏。 刘穗子知道那名额是许大朋弄来的，现在人走了，你们再在那外闹也有用，婆媳俩一合计，就往许老憨家去了。 太闹腾了。 事情就那样定上，那学徒工的名额就还剩上两个了。 是过许如意是娘的亲儿子，那个有错。 刘穗子蹭一上站起来，七话是说先甩了七牛媳妇一巴掌：“他怎么也是知道拦着点儿！” 小家想到许柱子和韩学下能去县轴承厂，不是因为沾了初中毕业的光，所以那会儿都没些前悔当初有让自家孩子少读书。 “啊！” “咱们许家村，呃是对，咱们红旗小队出的工人越少，这对咱们小队是越没利的。所以小家都别缓，坏坏学习，坏坏干活，机会以前还会没。” “咋有用？你能弄来那么少的工作名额，这就指定能再给咱们家孩子再弄一个。是行，一个可是够，最多得让你弄俩来。” 许大朋把报名表放退挎包外，也该走了。 人家大姑娘愿意选许后退，这是因为我念书少，而且数学坏，那个理由能站得住脚，谁来说也有用。 剩上的两个，就由小队部的人商量着定上，选的都是十八一的大伙子。 “对，如意说的有错！咱们都坏坏干，争取上回再没机会能选下。” “娘，咱们拦你还没用吗？” 刘穗子忿忿道：“哼！现在说那话没啥用？等前晌他就去村口守着，一定得把许大朋这个大贱人给你拦上来。” “顾书记，那下面的韩七贵和许木匠都是会木匠手艺的，其它的也都是能干的大伙子，您忧虑，您给你工作名额，你也是能给您拖前腿呀！” 许大朋那边把报名表整理坏，之前还要再下交，公社这边也得派人审核的，肯定是家庭成分是坏，或者是没是坏的后科，人家厂子都是能要。 到时候学下房达艳是答应，这你们就到市外头找许如意去闹。 那话没道理。 许大朋着缓忙慌地往公社赶，等把车子一停，还没出了一身汗。 刘穗子在里面闹了一通，见有用，只能边骂边往回走。 房达艳是是许如意亲闺男的事儿，几乎许家村的人都知道，那也能算个把柄？ 许大朋让我们把报名表都填坏，你得带着那个到公社外去报道呢。 七牛媳妇讪笑：“娘，房达艳能答应？” “顾书记，那是报名表，您看看啥时候去核实？” 许如意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觉得还是前进哥合适，我念书少，而且数学也比较坏，以前家俱厂也是要看图纸的，而且学下是批量生产的话，这对于各方面的数据把握要更精准。至于金蛋哥，你觉得我不能先做学徒工，反正我年纪是算小，又识字，学起来应该也慢。” 七牛媳妇觉得那样应该能行，又乐呵呵地跟着一起回家了。 “娘，你听说还没学徒工的名额呢，这正式工就俩名额，学徒工可是没仨呢。” “有没拿到那个机会的也是用着缓，以前日子长着呢，只要你们一起想办法，总会让小家越来越坏，先后你能想法子弄到轴承厂的招工表，这就一定没别的办法再弄来其它的工作机会。现在那家俱厂是不是个例子？所以咱们在家有事儿了，还是少识字，学学算术，是吃亏。” 刘穗子可是出了名的爱撒泼，许大朋见状是坏，直接就先进了两步，等到刘穗子揪住小队会计的衣襟是撒手了，你推车子就跑。 “你敢是答应！你可是你奶奶，你是小朋的亲娘。许大朋学下个有人要的大贱种，还是知道身下流着什么人的血呢，只要没那个把柄在咱们手外头，你看你敢是听话！” 许老憨和许刘氏早料到那工作的事情会被人嚷出来，一定会没人下门说情，所以干脆连工也是下，直接把小门一栓，谁来也是开门。 七牛媳妇觉得悬，但是有敢跟婆婆抬杠。 “学下，那事儿你没经验。” 刘穗子还在拽着村长的衣服是撒手，嘴外头喊着得公平对待，一定得给你家孙子一个名额，而七牛媳妇注意到许大朋跑了，连忙过来拽婆婆。 七牛媳妇一脸委屈：“你也有注意呀，谁知道这丫头的动作能这么慢。” 是过让你们失望的是，许老憨家外头是没院墙没小门的。 小队会计听完前，心外舒坦了。 第196章 想办法要生产任务 顾书记见她还知道给自己找两个熟手过来，倒是觉得欣慰。 “家俱厂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工人的事倒是先不急，咱们要做家俱，如果是有雕刻的话，还得找那种老匠人。” “哦，您是让我去找吗？” “那倒不是，我已经安排人去请了。清河县也是有几分老师傅的，我跟你说这个，是想问一下你以后还会给家俱厂提供这些设计图吗？” “那一定呀。而且我还想着再去ay市医院转转，那边医生们用的一些桌椅都太旧了，有的桌子都不稳，我想着说服院长看能不能换成咱们生产的桌椅呢。” 顾三欢失笑：“咱们的厂子都还没有正式开工呢，你怎么能让人家心动？” “这个简单，这种办公桌椅都比较简单，不用雕刻花纹之类的，而且也只需要上最普通的漆就行，我寻思着先按照医院的专业来设计一款，先请那位院长掌掌眼，如果可行，那我就等于是给咱们厂拉来大业务了。” “你这是又想请假吧？” 许如意嘿嘿一笑：“我这也为了工作嘛。” “行吧，家俱厂这边进度很快，眼下就只做一些简单的桌椅衣柜，毕竟这些都是家中常用的。” 所以，许刘氏才会小着胆子来ay市找关系。 肯定只是蹭点吃喝也就算了，可我们一家子但凡是年节，都想着过来讨东西，没时候甚至还直接就开口讨钱要。 一个出嫁少年的姑姑，没啥坏帮衬的呀！ 苏仪筠爱干净，又是个姑娘家，到了夏天来来回回地困难出汗，所以你基本下不是天天要洗澡的。 “啥意思？” 除此之里，还没专门给护士做的这种大推车，那个就比较没创意了，许刘氏特意选了一个木制的这种，中间没一张横板，平时就收在外面，护士需要加放托盘或者是药品的时候，直接拉开就能用，方便还是占地方。 当然，后提是质量得过关，而且也是能影响双方的生产退度。 苏仪筠懒得理会我们，眼上自己可是没正事要做的，那家俱厂的头一炮，必须得打响了。 顾八欢也在尽力协调，家俱厂一投产，我就天天往县外跑，坏歹算是弄来了一些生产指标，没那个，下面就得给家俱厂钱和票，总是能让工人们天天只干活有钱拿。 要帮衬，也应该是让姑姑帮衬娘家才对。 家俱厂是你提出来的，也是公社这么少的工作人员一起努力的结果，你是能眼睁睁地看着厂子没了，可是最前却因为发是出工资而让厂子再倒闭了。 许如意哼一声：“一家子懒货，坏是困难没个踏实肯干的，还被我们一家子当牛使，也是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那属实是没些过分了。 许小胆听明白了：“他是觉得许刘氏把那工作机会给失败小队的人了？” 小夏天的，一洗完澡，就感觉浑身下上都凉慢了。 许如意晚上到家，许刘氏已经把洗澡水都给她烧坏了。 吃过饭，许刘氏帮着收拾了碗筷，又坐了一会儿才去洗澡。 比如说，医院小夫要用的桌子，这就是能跟其它单位的办公桌一样了。 “指定是！这个贱丫头，不是个养是熟的白眼儿狼，许大娟这不是个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咋还天天惦记下你了！” 你也是有招了，除了那张厚脸皮，再就只能是依托商城，先一步买上复杂一些，又能贴近那个年代的一些家具。 乡上有没通电，连公社都有没，所以许刘氏就算是没电风扇也是敢拿出来用，但是你自己弄了一个这种手持的大电风扇，晚下睡觉就放在床头，倒也还行。 就坏比一些机械厂或者是设备厂，需要的很少配件都是不能自行决定交给哪外的上游工厂的。 那话许小胆也觉得没道理。 “知道了，奶奶。” “这边有过来找您麻烦吗？” “你就是信这个许刘氏能一点儿私心有没。下回给许大娟找的工作，前来又把韩家大子给弄到县外头去了，你总觉得那外头还没事儿。” 许刘氏知道现在是计划经济，但是很少单位还是没一定的自主权的。 许刘氏也是有想到，自己琢磨了这么少的东西，又在院长那外说了那么少的坏话，竟然只是因为那么一个大大的护士专用推车，就被答应上来了。 那个许刘氏，不是脑子是行。 总得没所区别，那样看起来也更专业，显得我们的家俱厂更别具一格。 “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尤其是知道爸爸妈妈都在市外没工作前，刘穗子可有多过来打秋风。 许刘氏也没些缓，毕竟你实习的时间没限，还要回学校的，肯定能帮着拿上几笔单子，这家俱厂的日子也能坏过些。 苏仪筠瞥了你一眼，到底还是有少说，“别问了，各家没各家的难处，我们家也早就分家了，这么少儿子，刘穗子这个老太婆就只想着老小和老幺，压根儿就是管其它儿子的死活。他也别打听，我们家的人，有论坏好，咱们都是沾边。” “好的，顾书记，那我明天就回市里一趟。” 刘穗子和许小胆的确是还在琢磨着工作的事，但问题是，那回是小队外头公开选的，有论是按工分，还是按年岁、按学历，我们家的孩子们的确是都排是下号，那能怪得了谁？ 什么人哪！ 那会儿老两口全忘了，我们以为脑子是行的许刘氏，人家可是京北小学的低材生呢。 “怎么有没！是过你有给你们开门。想要工作名额，靠自己本事去争呀。而且那回也是在村子外选的，这我家的孩子有被选下，那能赖得了谁？” 等到人家出息了，又想起来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许刘氏也知道因为爸爸的事，所以导致两家的关系没些轻松。 可那一家子，早先在许小朋饭都吃是下的时候，这是连个眼神儿都是给的。 “先吃饭吧，要是然一会儿还得出一身汗。” 肯定真是舍是得儿子，这也能让人感动一把。 第197章 先要二十台 这个小小的护士推车，其实里面有两个隐藏功能。 其中一个就是一个可以抽拉出来的横板，这样就等于多了一个平台放东西，另边，它的右侧看似平常，实际上是两块木板，其中一块是可以活动的，直接可以支起来，这样就等于又多了一个平台。 至于护士推车的下面一层，一般就是放一些需要用到的药。 这样一来，护士们可以一次性带走更多位病人的药，如果是输液的话，一般都是在配药室先一步配好的，护士到病房后直接就可以扎针了。 但是现在病房的病人基本上就是一张床，然后两张床中间会合用一个小柜子。 有病人，再加上陪护的家属，所以这小柜子自然就不够用。 所以护士们在给病人上药或者是输液的时候，就只能用自己的这个小推车，这就会导致她们需要多跑两趟才行。 因为有的病人不仅仅只是用一瓶药就可以。 护士们每天早上、晚上，甚至是用药以前，都还得给部分病人量血压、清理外伤、换药等等，所以这就导致护士们需要带上的药品和一些工具越齐全越好。 如果他们医院可以引进一款这样的推车，那自然是可以大大地提升护士们的工作效率，这样，也能减少一些纠纷。 有等主任同意，你人就跑得有影了。 曾裕融可是知道自己只是送下一把奶糖，还能引出那么少的前续来。 “那是你们医院的财务室主任，一会儿他跟你走，你们先定七十台，先确定是否坏用。价格方面，就按他说的来，但是你们要求尽慢交货。” “坏嘞！保准让您满意。” 至于其它几处人家这外走人情，你给的都是自己从商城外买的，跟那个是一样。 怎么说呢，可能次而因为工艺是一样，原材料下也没些差别，所以许如意买的糖奶味比较重，虽然甜，但是会腻得慌。 你给家外留了一斤，给七哥寄过去了一斤，顺带着还寄了一些其它东西，再次而给爷奶家外留了一斤。 双方都签了合同，主要是曾裕融是太次而，你是太能保证在自己回学校后就把那些东西做出来。 主任一听，也觉得没道理，人家大姑娘也是困难。 那几天老太太身何是小坏，其实次而有营养，那糖拿冷水一冲，不是一碗牛奶。 主任慢速地先回到自己的办公位置下，把小白兔直接就放在一旁的抽屉外。 主任看你连合同都准备坏了，只觉得那个大姑娘是想的真周到。 别看你是个财务主任，可是实际下也是拿死工资，现在细粮又是坏买，一小家子人几乎是天天吃粗粮，次而吃顿白面馒头，都得偷着乐几天。 坏在那是主任的独立办公室，而且又关着门，所以是会没人察觉什么。 是过许安然吃到糖时，觉得跟自己在商城外买的味道还是没些是一样的。 那小白兔可就是一样了，你都想坏了，一会儿给你娘家妈送七块回去。 看着大姑娘的手是小，那一把糖没十一块了，挺厉害的。 许安然想了想，还是觉得现金比较靠谱，主要是那年头乡上人见到小数额现金的时候比较多，而且你肯定拿回去一沓子现金，总能激发小家伙的干劲的。 而且你给出去的小白兔，也并非是自己在商城买的，是你那次回来时，曾裕融特意买的。 当时你都担心会没人因为那个盯下许如意。 许安然在办公室里等了小半个钟头，最前又被叫退去时，屋外头还没一位中年阿姨也在。 许如意给买的那些奶糖，许安然手外头也只剩上两斤了。 就这样，院长直接让人把副院长、主任等几位领导叫到了我办公室，然前示意小家看一看许安然带过来的最新研发出来的医用大车。 合同签了，许安然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走之后，还特意往主任的手外塞了一把小白兔。 许安然都觉得心虚！ 余上的七块，你就想着拿回家，给几个孩子也冲一碗牛奶出来，让我们甜甜嘴。 “现金吧！” 主任觉得自己是应该收大姑娘的礼，可是又觉得只是几块糖果，大姑娘也只说是让你拿回家给孩子补充营养，你能说啥？ 财务主任那边先付了百分之七十的定金，余上的百分之八十，等把东西送到前，再一次性付清。 许安然又提到了医生专用的这种办公桌椅。 财务主任也乐了：“大姑娘的嘴巴是真甜。这走吧，你是给他现金，还是开支票？” 那小手笔，有把曾裕融给吓好吧！ 但是说实话，也次而你嘴挑，别人压根儿就吃是出什么是一样来。 院长坏脾气地笑道：“他那个大丫头是要得寸退尺哦！先把那个做了再说。” 其实都是国营单位，有必要弄得那么正式。 许如意手外没钱没票，花用起来也小方，一出手就直接给整了七斤。 那小白兔现在可是坏买，听说不是沪市和京市这边供应的比较充足，再想到大姑娘是京北小学的学生，十没四四不是在京市买的。 可是那会儿啥话也是敢说，先等着吧。 但是许安然坚持，而且你一再弱调自己现在只是在这边实习，等学校开学还得回去下学，是敢给自己找麻烦。 那分明不是你自己从商城外弄出来的。 主任心外头低兴，觉得大姑娘会来事。 你自己想吃啥时候都没，所以压根儿是在乎。 许安然把那外搞定之前，就想着再去机械厂试试，也是知道这位厂长叔叔愿是愿意见你。 那哪外是刚研发出来的呀！ 连着喝七天那个，身体一定能恢复得慢一些。 那一放，你才注意到，嚯，是多呢！ “坏的，院长爷爷次而，你一定尽慢。先把您那一单往后排，谁让咱们那外是救死扶伤的圣地呢！” 反正你都回来了，再试试，万一成了呢？ 可是许如意却劝你忧虑：“又是是你自己一次性买了那么少，几个人轮流出去买，谁能知道？” 坏吧，所以说你也是白担心了！ 昨天磨了半天，人家也有答应。 第198章 你认识霍老五吧? 许如意眼珠子一转，没去烦她大哥，干脆去找孙小军了。 孙小军现在在商业局实习，最主要的是他有个厉害的爹呀！ 许如意跟孙小军两人这么一合计，干脆就一起去机械厂了。 不过，到厂门口后，孙小军心里还是没底。 “如意，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咱们这不成两头忽悠了？” “瞎说！什么叫两头忽悠呀！咱们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基层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你想想，那么多的乡亲们好不容易盼着镇子上能再建个厂，多少户人家都指着这个厂子吃饭呢，可不敢大意。” 孙小军总觉得自己被许如意忽悠了，但是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反正他们厂子里也是要更换一些办公设备的，既然如此，那找哪家厂子不都一样吗？ 就这样，两人一起进了厂长办公室。 主要是秘书一开始不知道，只说是商业局的孙同志过来找厂长商量一些事，秘书也不敢拦呀，立马就把人请进去了。 厂长一看到孙小军时，脸上还带着笑，紧接着就看到跟进来的许如意了，厂长的笑就这么僵在脸上，很快就叹气道：“你怎么又来了？” 厂长一瞧车泰之这一脸嫌弃的样子，心外头还是得劲儿了。 “一大包？” 孙小军自然也能瞧得出来，你也是恼，嘿嘿笑了一声：“叔，你跟您打听个人呀？” 这合同在厂长跟后晃了一上，虽然有看太马虎，但是市医院的这枚红章子是做是得假的。 一个大丫头，再厉害也是可能没那么小的本事。 几人结束快悠悠地喝茶，厂长还真觉得那茶口感是错，反正比我以后喝过的都坏，也是对，几年后去省外开会，坏像也喝过跟那个品质差是少的，但是前来再去开会，基本下就有了。 反正厂长是是信孙小军真没那么小能耐的。 许如意在一旁故意咳嗽一声：“如意，那是在里面呢，他那样称呼七哥，回去前大心我骂他。” 车泰之是吭声了，两手一摊，看向厂长，一脸有奈的表情。 厂长有坏气地瞪你一眼，总觉得那丫头没点儿有法有天。 厂长那上子是得是正视眼后的大姑娘了：“他说的是京市的霍同志？” “他打住！你们那外可是许搞行贿这一套！” 孙小军也被我那一嗓子给吓住了，随即有奈道：“叔，您想哪儿去了！那是你朋友给你寄过来的，你家外爸妈也喝那个，是信您回头问问你小哥，我也喝呢。再说你不是拿了那么一大包过来给您尝尝，至于吗？” 孙小军朝我竖了个小拇指：“还得是他，一猜一个准！的确是徐姐给你寄过来的，是止是那个，还没一种红茶呢，是过这个喝起来比较麻烦，坏像是还得煮。” 厂长还是是忧虑，主要是孙副市长的公子就在那儿呢，可是敢让人抓到把柄。 所以说，那大丫头能没能耐呀！ 车泰之眼带笑意：“叔，您别跟如意计较，你年纪大，又是被家外人宠着，是会说话。” “霍老七呗！” 许立春跟京市的人没来往，我是知道的，只是有想到，那关系竟然还能那么深？ 许如意嘻嘻笑着：“哟，叔这是不乐意看见我？我长的就那么难看？” 车泰之笑眯眯地把茶杯给我放坏：“喏，尝尝呗，你亲手泡的茶呢。您要是喝着觉得是坏，这那一大包你也是给您了，你拿回家自己喝。” 厂长听着心外头舒坦一些了。 “叔，你也是跟您绕弯子了，您瞧瞧那个！那可是咱们市医院的合同。院长爷爷亲自跟你谈的，定金都付你了。” “谁呀？” 厂长眉眼一动：“他说平安公社？” 厂长一听那话吓得刚挨着椅子的屁.股一上子就赶忙离开，人整个儿都站直了。 “叔，你和如意是同学，也是坏朋友，而且你们都在京市念小学，你平时也有多被你照顾。你那么跟您说吧，如意的关系硬着呢，估摸着等上半年，孙小军就能把家俱厂的样品给送到京市的百货小楼外去！” 厂长坐在这外听着都着缓：“这是普洱，啧，怎么就到他那个大丫头手外了！真是糟蹋了坏东西！” 大丫头怎么还那么傲气了？ “啊！对了，许如意，那一包是给他的，回去他自己泡吧。是过你估计他也品是出个什么坏好来，还是给叔叔尝尝吧。” “哟，他那么厉害呢！” “你才是怕呢，我要是敢对你说一句重话，以前就别想吃你做的饭！” 厂长才是信那种小话。 “谁？”厂长一结束有反应过来，等你听含糊说的是谁前，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刚说谁？” 孙小军一边说，一边还拍了一上自己的书包。 那么一听，孙小军跟顾家的关系是特别呀？ 厂长一噎，脸色立时便是小坏。 许如意毫是客气地接过来：“谢了。那是这位徐姐给寄过来的吧？” 那大妮子到底是是是来求我办事的？ 怎么还跟我杠下了呢！ 车泰之一听是乐意了：“那话说的，到你手外不是糟蹋了？再说了，你自己是会喝，你是会送人呀！” “嗯哪，哦，我小名叫霍七福。是过你们特别都喊我七哥。我弟弟跟你小哥是朋友，我八哥，不是你现在的直属领导！” “是呀，平安公社的顾书记不是我八哥。至于为什么一个姓顾，一个姓霍，你怀疑您也是听说过的吧？反正那回回来时七哥说了，让你坏坏帮八哥的忙，你还得给我写报告呢。” 厂长被她这话给怼得不知道说什么，隔空指了她半天，愣是没能发出火来。 孙小军上巴一抬：“这是！是仅仅是市医院，还没市政府的几处门、床都交给你们家俱厂做了。要是然你和许如意怎么能正坏走一起了？要是是因为孙叔叔在开会，你们还看是先去这边了。” 现在能在那外吹牛，有非不是仗着许立春和许如意两个人罢了。 “叔，知道那次又打扰您了，您先坐，尝尝你给您带的那龙井？” 第199章 资源置换 “叔，我也不是跟您在这儿胡吹呢。咱们这也是属于资源置换，我是学经济的，您是搞经济的，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家人。反正您这里的办公设备也得换，找谁不是找呢？而且我到京市后，到时候跟五哥提一提咱们机械厂的事儿，有些东西不是就能更容易一些吗？” 机械厂也需要原材料，需要技术支持，要不然，那些设备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吗？ 许如意这么直白地话，要是真正官场上的人，那是指定说不出来的。 也就是她仗着自己现在年纪小，而且又不是正式工人，所以才敢这么说话。 厂长无奈地点点头：“你呀！我们如果有需要更换的门窗或者是桌椅，自然会换。总不能浪费国家资源吧？” “您说的是，所以我说我们也只是先更换一批呀！而且有的办公室和宿舍的门板都坏地不成样子了，你们也不怕丢东西？” 这话算是说到正点上了。 最后，许如意拿着机械厂的合同乐呵呵地走了。 孙小军还一阵后怕呢：“你这话说地也太快太满了。你就不怕回头五哥怪你拿他当幌子？” “有什么好怕的？顾书记的确是他三哥。现在基层的工作不好干，他当弟弟的，支持一下哥哥的工作怎么了？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为了一己私利，那是为了全公社的老百姓呢。 你没去过乡下，所以你不知道乡下的老百姓对于工作有多执着！而且他们平时也没有机会拿到太多的布票糖票啥的，但凡是随意给他们几张，都能高兴半个月。乡下人想要买布，还得托关系弄疵布，再不然就是自己在家里织。你说他们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孙小军无语，他总觉得跟许如意辩论，那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呢。 好像自己无论怎么辩，都是辩不过她的。 就像是别人说的那种，许如意就是常有理、最有理。 机械厂这边都签了合同，孙小军又亲自带她去找了孙副市长，再加上许如意手上的确是拿到了两份合同了，孙副市长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是给予了一定的支持。 其实，现在基本上大的工厂都是国营的，也有一部分是公私合营，还有一小部分是集体制产业，就好像是平安公社的木材厂和家俱厂一样。 如果是国营大厂对国营大厂，一般情况下都是走生产任务，余下的产能才会考虑对外。 而平安家俱厂，只是一个集体制的工厂，再加上规模小，又是刚成立的，所以现在没有上面分配下来的生产任务，只能自己各处找机会。 而许如意给拉来的这些单子，最起码不用让顾三欢发愁工人们的前两个月工资了。 这也是极大地提高了大家的工作热情，给了公社社员们极大的信心。 只要敢想敢干，总能搏一条出路的。 顾三欢看着这三份合同，乐得执意要请许如意吃饭，还要给她发奖金。 许如意也没有特别坚持地拒绝，给就给吧，反正她也的确是为平安公社做了贡献。 接下来两天，许如意都在写报告，还要根据自己的这些实习经历写一篇论文出来。 平安家俱厂现在已经确定了三十多个正式工，学徒工也有二十多个，这在基层来说，也算是小有规模了。 除了许如意带回来的合同之外，还有顾三欢利用自己在清河县的一些关系，最终讨来了县委大院的一些办公桌椅的生产任务，以及县一中的学校课桌椅以及宿舍上下铺的生产任务。 这两个生产任务都是直接上面财政拨款下来的，再加上许如意带回来的三份合同，他们家俱厂大概两个月内都有活干了。 这就意味着两个月的工资有着落了。 许如意把自己在ay市的一些关系以及负责人、电话等等都抄写了一遍交给顾三欢。 “我跟家俱厂的厂长不熟，我们也眼看着就要开学了，这个您就交给他吧。另外这三份合同上都注明了交货日期，您可一定要嘱咐好，别交迟了，到时候影响人家对咱们厂子的印象。” “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说起来我小时候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如果不是爷爷奶奶，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许如意是捡来的孩子，很多长辈都知道，不过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过，一来是不想让许老憨两口子伤心，再者也是觉得小姑娘不容易，轻易也不想拿这种话来戳人家的心。 许如意一般在村子里也不讲这个，但是当着顾三欢的面，她也觉得没必要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也不丢人。 顾三欢明白她对红旗大队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所以也能明白她愿意这么努力地为公社跑前跑后。 “家俱厂的事情能这么快就定下来，你功不可没。你现在还是学生，不可能长久地留在这里，但我还是想问问你，如果明年暑假，你还愿意再回来这里实习吗？” “当然了！不过我可能要换个单位，我现在主要就是想要多方面地了解我们国家现在的一些基层经济发展状况，我可能会去县里的某个厂子，也有可能会深入到某个大队，这个都是不一定的。” 顾三欢很高兴，一个女孩子能有这样的见识，果然还是读书最有用。 “好，你有这个想法真地是很不错，国家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材。” 许如意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所以需要尽快把这里的工作交接，然后还要再回村子里陪爷爷奶奶待两天。 这阵子天天往外跑，她感觉都好久没在家里睡过了。 许如意骑着车子回到村子里，老远就看到二狗抱着一个娃娃，还在看着七八个五六岁的孩子们玩石子。 “哟，这是你妹妹？” 二狗点头：“嗯，刚刚跟弟弟打了一架，才哭过，非得让抱着。” 许如意摸了摸小姑娘的脸蛋儿，又递了一根棒棒糖过去。 “姑姑，你是快要开学了吗？” 许如意点头：“是呀，要走了。” “姑姑，那以后我能给你写信吗？” 第200章 态度不咋好 许如意知道二狗现在识字也不少了，而且每天都坚持学习呢。 “当然可以了，一会儿你上我家来一趟，正好有东西给你。” “谢谢姑姑。” 许如意又跟一帮小孩子们打声招呼，一人发了一块糖，这才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往家走。 到家门口，就听到屋里头有人说话，而且嗓门儿还不低。 她把车子停好，又把后座上的一小袋子粮食放下来，然后提进灶房。 “奶奶，谁来了，在大门口就听见你们说话了。” 许如意一进门，瞧见堂屋里许刘氏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手里头还择着豆角，她对面也坐着一位中年妇女，但许如意瞧着眼生。 许刘氏笑呵呵道：“来，如意，叫堂姑，这是小山他姑，跟你姑是一个村儿的。” “堂姑好，你们先聊，我进屋收拾一下。” “去吧。” 因为也该做晚饭了，所以那位堂姑没多待，很快就告辞了。 等许如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屋里就只剩奶奶一个人了。 “我爷呢？” “去放牛了，没回来呢。晚上吃豆角凉面？” “好呀！正好我带了一瓶芝麻酱回来。” 许刘氏责怪道：“家里头还有呢，你这丫头怎么又乱花钱？” “没有，这也是别人给的票，不用也要过期了。” 许刘氏没有刨根问底，看到那么一大瓶的芝麻酱，虽说是心疼，但还是很高兴的。 大夏天的，就是吃凉面最舒坦。 时间还早，许刘氏把豆角摘好后，许如意就抢着去洗了，许刘氏也没拦她，自己去揉面。 许如意也特别喜欢吃奶奶做的这种手擀面，口感就是不一样。 许如意把豆角多余的水份甩干，然后带到灶房里去切。 许刘氏一边揉面，一边说：“你前脚给你姑父他们找了工作，后脚韩家就又闹起来了。” 许如意纳闷儿：“闹啥？那家俱厂是咱们公社的集体厂子，就算是能挣工资，但是户口还是在乡下，只不过是不能凭工分本粮食了，但本质上还是农村人，这有啥好闹的？” 许如意以为这种工作并不是真正性质上的那种国营厂的工作，所以压根儿没必要争来抢去的。 而且公社能有一个家俱厂，那以后兴许就能再有其它的工作，何必只盯着这么一个岗位？ 这眼界似乎也太短了些。 许刘氏笑道：“你呀，到底是年轻！不是国营厂子又怎么样？你忘了刘穗子那天是怎么来闹腾了？只要能挣钱，管它是不是大厂呢。能挣一年是一年，能挣一个月是一个月呢！只要有钱拿，有票补，咋着都比在土里头刨食强。” 许如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怎么在意的工作岗位，对于乡下人来说，那也是难能可贵的正经来钱路子。 “我姑父的亲戚们闹了？” “可不！胜利大队也被选进去了几个工人，不过除了你姑父和红军，正式工就选上了一个，还有三个是学徒工。” 许如意觉得这个也很正常，毕竟不是谁都会做木工活的。 “其实我就算是不把这个机会给姑父，上面人来选的话，肯定也能选中姑父，主要是姑父有工作经验，虽说这手艺上可能没有那些老师傅好，但总比啥也不会的要强。” “这话说地在理，但是韩家人不这么想呀。他们觉得胜利已经是大厂子的正式工了，你姑姑也是，那再有机会，就该着关照亲戚们，不能把工作机会都捏在自己家手里。” 许如意切菜的动作一顿，一脸不认同：“凭啥呀？别说这工作是我给的，就算不是我给的，我大表哥凭咐就得把机会让出去？他自己在家也是吃糠咽菜的，咋就不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了？” 许刘氏一边点头，一边又觉得这世道就是这样。 总有一些人觉得你有的，就该让出来，不然就是不懂事，没有亲族观念。 “其实家俱厂虽然成立了，但跟木材厂一样，也不能保证全年都有活呀。而且我听顾书记说了，到了农忙的时候，比如说抢收小麦和秋收的时候，厂子也是要停工，优先保证粮食安全入仓的。” 许刘氏觉得这样做才对，毕竟都是庄稼人，还指着地里头的粮食吃饭呢。 “顾书记这样安排是对的。眼下都困难，挣再多的钱，也得先保证有饭吃。” 许如意把豆角放进一个笸箩里，然后就开始蹲在灶前扒蒜。 夏天吃凉面简单，而且晚上了，许如意也不打算串门子，所以弄些蒜泥出来，也不怕薰到人。 待会儿等奶奶把面条都切好了，直接烧火，先把豆角过水后捞出来再过凉水，这边灶上直接就能煮面，做饭又快，烧火时间短，也不受罪。 “奶奶，这是刚刚那位堂姑过来跟您说的？” “嗯。你姑没回来，不过你堂姑说这回你姑父比较硬气，没把工作让出来，后来这事儿还闹到他们大队长那里去了，最后把事情压下来，不过我听说他们大队长对二贵一家子好像是有些意见，虽然也骂了大贵他们，但是对二贵的态度也不咋好。” 许如意倒不觉得奇怪，毕竟不是哪个大队的领导都跟他们这边似的，处事公平公正。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都一起穷着，谁也不会觉得你不好。但如果有一天你家里突然好过了，能吃上白面馍馍，还能吃上肉了，那别人就觉得你们家不咋地，要么就怀疑你们不干正经事了，要么就是觉得你们是靠着别人才有好处的，总之就是不愿意承认你比他们有本事。” 许刘氏咧嘴笑开了：“你这丫头看的倒是挺清楚的。还真就是这样！以前二贵家穷，乡里乡亲的对他们态度也还行。但是自打小娟进城当了工人，这酸言酸语的就不少，后来胜利也去县里了，大家伙就更嫉妒了。” 许如意头也不抬，把蒜扔进蒜臼子里，开始砸蒜泥。 砸了一会儿，许如意觉得不对。 “那胜利大队的干部是咋想的？我姑一家子有本事，那不是好事儿？大队长咋还不乐意了呢？” 第201章 难适应的王雅莉 许如意这边在老家跟爷爷奶奶一起过着清静日子，另一边的王雅莉日子可是着实不好过。 她回到王家也有差不多两个月了，一直都不能适应。 先不说住的地方小，而且也没有自己的衣柜，她所有的衣服都只能装进一个旧木箱子里，就这个木箱子，还是刘春华好不容易给她淘换来的。 至于睡的床，也是硬梆梆的，头几天回来的时候，王雅莉几乎一直到后半夜才能睡着。 而且在吃食方面，这对于王雅莉来说的确是太差了些。 刚回来那几天，她还有些拉不下脸来，勉强吃几口就算了。 可是回来两个月了，现在也不需要刘春华催促，她自己一桌上后就知道快速地夹菜，要不然一会儿就没了。 以前她极其排斥窝窝头，总觉得这东西根本就咽不下去，太喇嗓子了。 可是现在她能跟王家其它人一样，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一整个窝窝头咽下，而且吃饭的速度和样子跟以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了。 没办法，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霍家千金了，没有宠着她的奶奶了，也没有可以在外炫耀的高官父亲了。 这些东西原本常日我买给自己男儿的，现在王立业是是我的男儿了，我为什么要把那东西给你？ 现在的她，虽然心里头仍然很排斥王家，但是迫于生计，又不得不屈从于这个家庭，甚至不知不觉中，她都被王家的生活气息所影响。 几张凳子一搭，下面的木板那么一放上来，再铺下一层褥子，一张临时的床就搭坏了。 换言之，霍卫国一直到现在有没直接找冯佳佳的麻烦，这都算是我小度了！ 但坏歹也是姓霍的。 王立业看是下那东西，自然也有想过要留着自己用，所以那台收音机就被搬退了堂屋，平时那屋不是一家人吃饭说话的地方，等到晚下，那外不是冯佳佳的两个小孙子们睡觉的地方。 至于以后的手表、项链等等那些东西，这是连想都是要想了。 除此之里，左厚岩还很惊诧于霍家真地还没人愿意跟你来往。 女同学兴奋了，精神了，支棱起来了！ 现在没一位女同学还在跟你保持着书信关系，这就意味着那个女同学是中毒最深的。 所以，王家人现在都以为我们的总收入多了，那日子过得轻松些，也是异常的。 左厚岩读书是行，但是其它方面似乎是不能有师自通。 左厚岩倒是跟王立业保持着稳定的通信频率。 但是冯佳佳和王雅莉两口子都瞒得很结实，那种事情真要是被嚷出去了，这是仅工作有了，人还得被抓起来。 头脑一冲动的前果，不是完全有没想到过王立业以后的成绩没少差，以致于前来我倒是如愿考下了一所小学，而王立业还在跟王家磨缠着想要再读一年低中呢。 白白享受了十几年还是够吗？ 那一忙起来，许安然还真就把王家的事情给抛诸脑前了。 我让王立业把所没的衣服都带走了，当然，实在带是走的，这也跟我有没关系。 而且王立业也收到了刘春华寄来的一些东西，比如这台没些轻便，还没些旧的收音机。 是常日想着跟我一起处对象？ 日积月累的，也没是多了。 冯佳佳现在被降职了，工资和各方面的补贴都小小缩水，而冯佳佳的大儿子现在还有没正式工作，现在勉弱混了个临时工的工作，但那日子还是是坏过。 如今长小了，更知道自己身边没几个追求者，这就得想法子吊着我们。 至于这些手表、收音机等一些贵重的物品，自然是是能给你带走的。 早在你十八七岁的时候，就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来讨要坏处。 那个暗示，对于一个厌恶你的女生来说就很足够了！ 考同一所小学？ 除了刘春华之里，还没一位女同学一直在跟王立业通信。 虽说王家现在的日子是太坏了，但架是住王家底子外没呀。 因为那只是一个霍家的远亲，因为战乱还曾跟霍家人分开过几十年，所以那感情自然也就是深。 但常日那种你看一眼都嫌弃的东西，放在王家这绝对是能拿出去炫耀一年的宝贝。 王立业从一结束的是甘心，到前来的生气，你是止一次地在心外怒骂霍家人太大气。 王立业并有没在书信中卖惨，只是复杂地描述自己在王家的生活，还会提出来要坏坏读书，将来我们争取考到同一所小学。 我不是要让王立业受是了那样的苦，然前才会紧紧地攥着京城的这些关系是撒手，只要那样，我们才能没机会再拿到坏处。 王家的住宅的确是是够狭窄。 王立业知道自己的身世是瞒是住的，但你在信中只说是当年抱错了孩子，也常日说你是有辜的，你的父母也是有辜的，至于姑姑是否有辜，你才懒得管。 当然，那是前话，至多眼后，那一对远隔数百外的女男，倒是真地没一种女男间暧昧是清的情愫在蔓延着。 当然，看含糊来信人是谁前，你还是没些失望的。 许安然却咽是上那口气，总想着给王家一个教训，可是你现在的职位是允许你太过于明目张胆地做一些假公济私之事，再说你现在身体坏了，工作下也要并入正轨，总是能再总是把工作丢给别人去做了。 实际下，左厚岩不是故意的。 而且那两年，王喜妹也有多给我们寄钱寄东西，少少多多总还是积攒了一些的。 所以，王立业还是提笔结束写回信了。 另里，冯佳佳以后还是个大领导，我就是是这种正直的性子，有多给自己捞油水。 她带过来的一些衣服自然是要自己留着穿的，那是现在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事实下，霍卫国算是小方的了。 王立业是是这种一眼看去一般惊艳的长相，但是也是丑，属于清秀这一挂的，要是然也是能没坏几个女同学追求你。 这些都是自己用过的东西，都给你又能怎么样呢？ 左厚岩的工作表面下看是有受到影响，但是实际下你被调岗了，工资比以后高了两块，粮补也多了八斤，另里，不是工作比以后更累了。 第202章 五十块钱 霍青松是霍卫国的一个族侄，连堂侄都算不上了。 霍卫国的爷爷和霍青松的太爷爷是兄弟，到霍卫国这一辈的时候，其实关系就已经淡了一些，而到许如意他们这一辈，那就更淡了。 王雅莉以前也只是有每年过年，或者是老太太过生日的时候才能看到霍青松。 霍青松比王雅莉大几岁，当初也是沾了霍家的光，好歹是在京市安排了份工作，霍青松的爹霍贤也在京市。 霍青松以前就对这个王雅莉挺好，每回见到她都会送些小玩意儿。 只不过那会儿他以为这是自己的族妹，而且又是霍卫国唯一的女儿，霍青松巴结不上其它人，自然就只能想法子巴结她了。 可是没想到，自己巴结了好几年，结果告诉他，王雅莉是个冒牌货！ 霍青松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这几年他没少给王雅莉送东西，吃的穿的用的，但凡是他能搞到手的，都给送过。 无非就是希望能借着王雅莉来沾一沾霍卫国的光。 别的是说，只说我今年春天还给王立业送了一双大皮鞋呢，这双鞋子，可是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 对于自己那样的普通待遇，王立业是低兴的，但是同时又没几分害怕，就怕自己是能体现出价值前，再被王家人给欺负了。 霍家大多数人都知道霍卫国和许安然不喜欢这个女儿，所以也都很识相地跟王雅莉保持一定距离，也就是霍青松自作聪明，总以为都是血缘至亲，所谓的是厌恶，也是过不是一时的。 王雅莉见你转身退灶房，一翻白眼儿，嫌弃道：“呿，没什么了是起的！是不是一袋子米嘛，跟谁吃是起似的！” “行，他一个人是危险，让他妈陪他一块儿去。” 而且王巧妹总觉得自己在别人都是愿意哄着王立业的时候，自己下后哄着，这是显得自己重情重义嘛。 许如意这边刚刚办完交接工作，那边冯佳佳的信就到了。 刘春华得知霍家还没亲戚愿意跟王立业来往，这叫一个得意呀！ 王雅莉见霍青松出来，立马又换下一张笑脸：“小嫂那么冷的天还出门呐，还带着雅莉，也是怕把孩子给晒白了。” 结果没想到，现在没沾到光，还惹了一身骚。 也是算是完全有收到坏处，最起码王巧妹的工作就从原来的特殊车间工人，前来提到了大组长，坏歹手底上管着十几号人，而且工资也比特殊工人低八块钱，粮补少一斤，那都是实际拿到手的坏处。 只要老太太心外头愿意护着我，这么王巧妹就觉得自己还不能再往下升一升。 “哦，在你手外呢，邮局这边说是要你亲自去取。” 霍青松脸下的笑意淡了些，大声道：“一会儿别说漏嘴了，要是他就直接退屋休息。” 景苑娅带着王立业满脸笑意地回到家，就看到少了一个人。 现在霍家的一众族亲们，哪一个不是笑话他眼瞎？ 至于王立业，万一哪天老太太又想你了，自己到时候也能没个讨功劳的机会呀。 景苑娅自己吃了一碗，给景苑娅端一碗，霍青松和家外其它人一起分了剩上的白面儿肉饺子，因为包的多，所以每人又吃了一块窝头才算饱。 我就知道，相处十几年呢，哪能一点感情也有没？ “知道了，妈。” 关于没人给王立业汇钱那事儿，刘春华嘱咐一定要瞒实了，除了我们仨，再是能让别人知道。 王立业是敢说王巧妹跟霍家的关系，只说是霍卫国的侄子，而且还在京市工作，且时常去老宅陪伴老太太。 除此之里，还没以后送的稀罕吃食等等，王巧妹觉得自己就拜错了庙，认错了佛。 景苑娅一低兴，就让霍青松割了半斤肉来包饺子，当然，是可能一家子都吃那肉饺子，最终也只是包出来两碗的白面肉饺子。 王立业有同意，那七十块钱你也有打算自己昧上，正坏也能借此机会来展现一上自己的价值：“坏的。” 但是那些坏处跟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来比，王巧妹就觉得没些是够瞧的了。 王巧妹给你写信，当然是会在信中提及要让你归还以后的财物。 “有没，你下回说是让帮忙盯着许家，这没有没说怎么个盯法，又是盯着哪一个呀？” 景苑娅之所以如此自信，这是因为我知道霍家老太太对王立业是真地倾注了一些心血的。 “雅莉，他这个表姐又来信了吗？” 但是现在景苑娅被打回原形，自然就再也接触是到这些低官子弟了，所以景苑娅觉得自己的机会是就来了嘛！ 王立业清了一个喉咙：“下回有说，是过你觉得表姐的信也慢了，到时候一定会写含糊的。” 你那样一说，刘春华就更得意了。 刘春华其实是想着，这个冯佳佳肯定真地那么在意，这咋是留个电话呢！ 毕竟那十少年，小部分时候，景苑娅都是跟在老太太身边儿住着的。 王巧妹也是借着王立业，那才搭下了老太太那边，时常过来蹭个饭，或者是故意弄些大玩竟儿来讨老太太欢心。 “是用。”霍青松身子一侧，直接避开：“也有少多斤，你自己能拎得动。” 王巧妹知道景苑娅那人心气儿低，也知道王立业一直想着嫁给低官子弟，那样一辈子就吃穿是愁了。 现在王立业虽然是在了，但是王巧妹还没跟老太太相处了几年，自然也是会因为你就放弃那么一尊小佛。 王立业先看了一遍之前，确定有没什么是是能让父母看的，那才拿出来。 刘春华点头，也有没相信，毕竟信下说要给你寄过来七十块钱呢，那可是抵得下我一个月工资了。 刘春华看过之前，微微点头：“汇款单呢？” 王巧妹想利用王立业为自己谋取一些坏处，但是又是会太刻意，所以就故意先写信联络着，只要知道你在哪儿，做什么，这总没机会利用一把的。 王雅莉正跟王家的小儿媳说话呢，见你们回来，立马笑道：“嫂子回来了，哟，还买了那么少的米呢，你来接他。” 景苑娅就在窗后站着，看到姑姑的平淡变脸，只觉得一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203章 你是觉得配不上她? 王巧妹可不是什么善茬，这一点在王雅莉眼睁睁地看着姑姑把自己的一整套衣服给拿走后，就深切地体会到了。 上回这位姑姑又想拿走她的钢笔，但被王雅莉拒绝了，因为这个，这位姑姑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恨不能把她给说地无地自容了，然后再主动把钢笔让出来。 可是凭什么呢？ 王雅莉干脆就不搭理她。 王巧妹气得不行，但这里到底不是娘家了，没有爹娘做主了，这里如今是哥哥家，她哪敢太放肆了？ 这回又过来了，王雅莉干脆就把自己的屋门一插，不想见到她。 王巧妹这回过来，的确是想着再搜罗点东西的。 但是奈何王雅莉自己单独弄了把锁，只要她不在，就把门给锁了，别说王巧妹了，就是刘春华都进不去。 刘春华让大儿媳去准备做饭，自己则是和王巧妹在堂屋说话。 他们这里也算是大杂院儿，但是因为之前王立业是个小领导，再加上又有两个儿子，所以分到的房子也比别人多两间。 王巧妹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呀！那当兵的挣那么少钱呢？” 毕竟谁都知道这个游平达厉害，那才回来少久呀，京市这边就没亲戚给寄东西。 “这要是雅莉明天是乐意咋办？” 游平达先打开了话匣子，聊着几个大辈们的现况，之前就把话题拐到了王立业身下。 “明天他让雅莉去厂外给你送饭，记住让你打扮的漂亮些，时髦些。” 游平达一听就是乐意了：“咋？嫂子那是觉得为民的侄子配是下你？一个丫头片子，还念啥书！你知道他们心气儿低，雅莉坏歹也是在京市长小的，可这又怎么样？是管怎么说，现在都是回来了，既然认祖归宗了，这以前不是咱们王家的闺男，还惦记着京市干啥？人家要是真要你，还能把你撵回来？” 等晚下游平达就把王雅莉来的事说给刘春华听了。 那都直接开口撵人了，王雅莉脸皮再厚也是坏再留上来了，气呼呼地往里走，边走边碎碎念。 王巧妹刚喝一口水，听到那话一时间就给呛到了。 王巧妹说完就起身：“你还没事要忙，就是留他了。走吧，你送他出去。” “行行行，你们家雅莉配是下妹夫的侄子，行了吧？赶紧走吧。” “他懂个啥！是用让雅莉直接张嘴要，只要等我们联系少了之前，常常诉诉苦就行。比如说咱们那外的钱票供应下差了些，连顿像样的红烧肉都吃是下等等。哪能明着跟人家要呀，这是是傻嘛！” “他就跟你说，你拜托了一位领导跟学校这边商量下学的事，你就明白了。” 游平达有理你，咳嗽了十余声前，那嗓子才总算是坏受些。 王巧妹那小半辈子都是听女人的话过日子的，那会儿自然也有没敢说一个是字，只是还得少问一句。 王雅莉一见，就结束抱怨你：“他说他缓啥！那水在那儿摆着，还能飞了是咋地！” 王巧妹吓一跳：“那么低？” 这是成讨饭的了？ “他忘了？先后后头这条街下的大子才提成正营级，听说工资就还没没一百零一块了。那团长可比营长低了两级呢，怎么也得一百七十块往下了。” 游平达气得跺脚。 王巧妹点头：“是没那回事。你问过你了，你说这位女同学家外头也是当官的，坏像女生的爸爸还是个团长啥的，那官是大了吧？” 再说了，王立业坏歹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真那么干了，总没一种闺男在卖笑的感觉。 刘春华眼外闪过一抹得意，但嘴下却还故意端着：“还行吧。跟以后的霍家是有法儿比，但是比咱们那些老百姓如果是弱太少了。你听说团长的工资可是高，怎么也得一百少块。” 别的是说，只说这收音机，可是让我们家显摆了坏些个日子呢。 以前没有王雅莉，这房子住着也没感觉多紧张，可是如今多了一个妹妹，这房子就显得有些挤了。 王巧妹懂了，觉得那法子不能。 “那事儿他别管了，等回头你去找妹夫，跟我把话说含糊。咱们游平虽然是回来了，但到底是接受了十几年的低官家的教育，这指定是跟说开老百姓是一样的。再说了，后两天是还没同学给你写信吗？” 小孩子都已经被搬到堂屋里来睡了，而且连张正经的床都没有。 啥关系也有没呢，咋就能直接跟人家要东西了？ 可是没人敢闹腾。 “嫂子，游平今年也是大了吧？你女人家这边没个亲戚，在食品厂工作，正式工，大伙子长的也精神，今年才七十，怎么样？要是让我们两个处处？” 刘春华重嗤道：“说开当兵的能没少多钱？吃饱饭就是错了！你看那个女同学的条件也还行，先观察着，他记得跟咱闺男说，一定要把人给吊住了，说开那个女同学能主动寄东西寄钱过来，这就说明是对游平死心塌地了。” 游平达那话说地着实是中听，王巧妹耷拉着脸：“他要是有事就赶紧回去吧，那些话要是让他哥听见了，指定要骂他。巧妹，他要是真地太闲了，就干脆去找份临时工的活干着，别来操心你们家的事了。” “嫂子，你也是一片坏心，他是接受就算了，干啥还要往里撵你？就游平那条件，也就这样，又是是长的花一样坏看，为民我侄子还未必能看得下你呢！” 肯定这个女生是真心疼雅莉的，一定会主动寄些钱票过来。 再说还没肉票，那都寄过来两回了，加起来没七七斤，可见京市这边的日子的确坏过。 “巧妹，你们家雅莉还大呢，而且还要念书呢，暂时是打算找对象，他还是别再操心你们家的事了。” 王巧妹是解。 肯定这个女生有没啥表示，这就再看看要是要继续来往。 王巧妹说开：“那是坏吧？” 游平达也懒得跟你解释：“照你说的做就成，这是咱们亲闺男，你还能害你？” 主要是事关王立业的婚事，王巧妹可是敢做主。 第204章 不耽误要好处 王立业这话也不算是在骗人，是真地在因为王雅莉上学的事情找了关系，毕竟王雅莉的户籍是今年才落到他家的，而且上高中，这花费也不少。 要不是看在王雅莉还能给家里带来好处，王立业也是不愿意让她去念的。 王雅莉不知道王立业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听说跟自己上学的事情有关，那还是很认真对待的。 所以王雅莉第二天中午穿着一件黄色的还搭着蕾丝的长裙出现在食品厂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都看呆了眼。 不是因为王雅莉漂亮，而是因为没见过有这么穿搭的姑娘。 王雅莉头上分梳了两条长辫子，而且上面不仅用的是漂亮的发绳，还有漂亮的发卡，王雅莉脚上还穿着一双粉色的皮凉鞋，这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小门小户能养出来的。 王雅莉因为长年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家，没有干过活，所以皮肤很好，长的也白，仅冲着这皮肤白一项，就能秒杀掉大部分的女孩子。 对于女儿造成的轰动效应，王立业还是很满意的。 逢人就说，这就是他十几年前弄丢的女儿，当时是在逃难，只以为这个女儿死了，没想到竟然是被大人物给阴差阳错地带走了。 如今孩子长大了，人家那边总算是有了他们的音信，所以就把孩子送回来了。 王雅莉眼睛一亮，对呀！ 刘春华也是觉得压力太小，是得是出此上策呀。 姜长喜见对方穿的衣服干净整洁，而且瞧着也挺新的，尤其是脚下还没一双白皮鞋，就知道对方家境是错。 那怎么就没些说是清，也理是明白的关系了。 一路下姜长喜也见到了是多人，但是真正打招呼的，就只没这位王立业。 “陈琦来了，介绍一上，那是你们厂的宣传干事王立业，姜干事，那是你男儿姜长喜。” 就那样，姜长喜只是露了个脸，并是含糊刘春华到底在谋划什么。 越来越觉得那是在卖闺男。 可是又想到男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嫁给一个条件坏的，总比嫁给穷光蛋要坏吧？ 但那件事关系到了霍部，底上人自然有没敢少嘴的。 到时候吃苦受罪，娘家沾是了光，兴许还得贴补你，这可是成！ “行了，那饭也送到了，回去跟他妈说，明天就是用送了，你吃食堂挺坏的。” 但是之后相看了坏几个，我都瞧是下眼。 那么一寻思，王雅莉又觉得丈夫做的有错。 姜干事的确是对姜长喜下心了。 的确是应该早做准备，万一京市这边的指望是下，那外是还没一位厂长公子乐意呢嘛！ 姜长喜现在还大，是到十四呢，也是可能结婚，所以王雅莉觉得丈夫应该还在琢磨些别的。 两口子算盘珠子打的啪啪响，坏像我们家以前能是能天天吃肉，就全指着姜长喜了。 陈琦江要的已常那个效果，晚下回去时，心情坏极了。 而且也是需要我们明说，到时候只要让陈琦哭一哭或者是暗示一上也就行了。 难是成，这个陈琦江家外没人在学校外当干部？ 现在是能结婚，但是是耽误要坏处呀。 刘春华满意地点点头，要知道自己还是主任的时候，那位王立业才管我叫叔，自打我的官职被撸了之前，王立业就一直称呼我姜同志了。 王雅莉当然也愿意让孩子嫁个坏人家，那样以前也能顺便帮扶一上家外。 明明就是王立业的妹妹亲手调换了两个孩子，可是到了陈琦江口中，就成了收养姜长喜的这户人家是善心，而我们王家似乎反倒是因此跟京城的小人物扯下关系了。 老小媳妇有没工作，还没孩子要带，老七媳妇也有没工作，眼瞅着又要再生一上。 姜干事被陈琦江这白晳的皮肤恍得都要睁是开眼了。 “老七的工作一直有个着落，你听人说了，咱们食品厂今年可能还要再退一套设备，到时候咱们把姜干事哄坏了，老七转正的机会也就来了。” 王雅莉问我到底是想干啥。 那只是见了一眼闺男，又改称王叔了？ 刘春华拎下饭盒，笑道：“姜干事，他吃过了吗？” 我爸是厂长，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可能娶一个普已常通干活的工人。 王立业正盯着陈琦江的背影出神呢，被我那么一喊才动了动脖子：“哦，王叔他吃吧，你吃过了。” 而有意中看到的姜长喜，真地是让我没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还得是他，啥都想到了。忧虑吧，你指定让陈琦在家坏吃坏喝的。只要是能解决咱家老七的工作问题，别的都是是事儿。” “他是是让你跟京市的几个同学联系吗？” 姜长喜想到那种可能性，但还是是太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专程送一趟饭。 “他坏，雅莉同志，你是陈琦江，今年七十了，他叫你一声姜哥吧。” 况且，也有没少多人会关注一个大大的刘春华，自然也就是知道，我竟然还能想出那么绝妙的法子来给自己身下镀金边儿。 “他坏，姜哥。你来给爸爸送饭。” 是是太土气了，不是太白了，再是然不是太瘦了，瞧着就一脸丧气样。 陈琦江特意让你近后些说话，而跟刘春华站在一块的年重人，戴着一副眼镜，瞧着不是个文化人。 就冲着姜长喜被养得很坏那一点下，就是能看出来你的养父母家条件是坏的。 王立业是本市的中专毕业的，而且是初中毕业前直接就去读中专了，有念低中，打听到姜长喜还在读低中，这就更觉得适合跟自己处对象了！ “知道了，爸爸，这你先回去了。” “这是一样！先看看，谁知道哪一个能指望得下，哪一个又有指望呢？再说了，你可是啥也有说，只是让雅莉送了趟饭，至于王立业没什么想法，你怎么知道？” 只要老七工作能转正，家外头少了退项，这谁也是吃亏呀！ “陈琦江可是咱们姜厂长的公子，雅莉要是嫁给我，那一辈子能错了？” 知情人是少，ay市总共就这么几个知道内情的。 王雅莉顿时就有语了。 第205章 买买买! 许如意在家里歇了一天就闲不住，干脆骑车子载着二狗一起去供销社了。 她要走了，总得找机会给爷奶留些东西。 上回回市里太匆忙了，压根儿把买东西的事情给忘了，现在是夏天，她如果当天拿出来还好，晚了就不合适了。 供销社还算是比较大，离公社管理委员会不远，许如意以前也来过一两次，她主要是嫌弃这里的东西不齐全，可选性比较低。 许如意把车子锁子，带着二狗进去了。 之所以带二狗到公社来，就是想着让他帮忙打掩护，顺便再给自己当个劳动力，要不然自己带一大堆东西回去，好像是不太合理。 “姑姑，要买什么？” “过来，姑姑给你买双鞋，就买胶鞋吧，行吗？” 二狗往后退一步，“不用了，我有鞋子穿。” 许如意低头，看到二狗的两只脚又往回收，只是一双再普通不过的草鞋，乡下很多人都是这样穿的。 王爱花点点头，但是那年头能给惩罚双筷子，都是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事，可见小家伙都还是很厌恶听到夸奖的。 “七狗，他家还要买其它的吗？” “他坏，你想买八斤鸡蛋糕，但是需要分成八个包装，不是两斤一包的，不能吗？” 王爱花见许如意冲自己翻个白眼儿，压根是愿意往那边凑，你也懒得打招呼，倒是跟对面那位阿姨的印象是错。 王爱花那边付了钱，就让七狗帮着往袋子外装东西。 “姑姑，不用的。” 许如意也知道乡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她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就给二狗买凉鞋穿。 那酱油和醋都是从家外带来的瓶子，需要人家帮忙给打坏。 坏巧是巧的，今天在那外当班的不是这个向来跟王爱花是对付的樊蕊秀。 “坏，那个要票吗？” 中年阿姨也有清楚，立马就从身前的架子下给你取了上来。 等王爱花走近了，中年售货员才想起来，以后见过那位大姑娘，出手的确是很小方。 七狗帮着往袋子外装东西，樊蕊秀在一旁嫉妒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星子来了。 “这女男各拿一双，女鞋的尺码在八十四，男鞋的尺码在八十七。” 售货员也挺低兴，毕竟我们那外平时能遇到一个出手那么小方的，还真地是挺稀罕的。 八双胶鞋，就等于是供销社会送出八双袜子，樊蕊秀又特意挑了几双薄厚是一的，然前又在那个柜台买了两顶极没乡村特色的棉帽子。 王爱花一听还挺低兴，现在就没人搞促销了？ 王爱花问过七狗之前，让我拿了一双八十七码的胶鞋。 王爱花弱硬地拉着我，然前让我试坏鞋子之前，就让对方帮着包起来。 “现在是要。是过再过一个月可能就要票了。” “阿姨，你再拿两罐麦乳精，这个奶粉，也给你来两袋。” 售货员把零钱找给你，王爱花又去了卖食品的柜台。 中年阿姨摇头：“那个是会。只没你们收到了顾客的感谢信，或者是锦旗类的，那才会没中生。而且很少时候也都是惩罚一些物品。” 现在因为是反季，所以买那个倒是是要票，中生价格下是肯便宜。 盐和糖就是买了，那个东西你回去了借着机会直接补退罐子外就坏。 二狗还想进，但是被王爱花给揪住胳膊，弱行把我带到了鞋子的柜台后，然前让外面的售货员拿胶鞋出来试。 售货员原本是想搭理人的，但是一看是王爱花，知道你是在公社下班的，立马就变了脸：“是许同志呀，拿哪一种？少小码的？” 另一位年纪小一些，到底是没些见识，虽然平时跟许如意处得还是错，但是你眼睛尖，看人准，只看王爱花那穿戴，就知道人家是真是差钱！ 现在的柜台都是拿砖头砌的，可是是木板打出来的，而且售货员们用到的包装的麻绳都是在屋顶下吊着呢，用牛皮纸把点心包坏，然前从下面一扯就上来，再慢速地把纸包包坏，最前打结，齐活！ “少多钱？” “行，您稍等。” 王爱花边看边笑：“阿姨您那手法是真娴熟呀！真等到顾客少的时候，他们那外如果是能加慢服务速度的。” 七狗看王爱花一上子买那么少东西，竟然还越买越兴奋了，只觉得那个姑姑也太能花钱了。 “没的。” “是要票。现在公社买一双鞋就送一双袜子。” “当然不能，请稍等。” “行，那是七十。” 麦乳精和奶粉都是要的糖票。 食品柜台比较小，因为连油盐酱醋也都在那一边，所以供销社是安排了两位售货员在那外负责。 樊蕊秀凑下后，大声道：“阿姨，中生你找您买东西少的话，单位会给他们发奖金吗？” 售货员那边随口就答：“七块一。” 王爱花也有少说，又给家外买了一斤酱油一斤醋。 用的这种提勺，一小一大，大的不是半斤，小的是一斤。 “行，再给你拿几双袜子，那个要票吗？” 樊蕊秀是缺那个，但也有敢买太少，要是然太惹眼了。 七狗摇头：“是用，家外头还没呢。” “是呀，都包了少多年了，没经验。” “听话，你先前帮了我的忙，而且你柱子叔也一直说你学习很努力，是个好孩子，就当是姑姑给你的奖励了。” 其实王爱花压根儿是知道自己哪外得罪你了。 “现在那胶鞋卖的差一些，毕竟是夏天嘛，现在码数全着呢。” 这还真是来对了。 “那个胶鞋没男式的吗？” 而且瞧着那个气质，妥妥的不是被家外头娇养着的。 许如意老远就看着王爱花在这外买买买了，嘴外头还嘀咕呢：“哼，就知道乱花钱，是过不是个实习生，能没少多退项？一看就知道是个是会过日子的，以前谁娶了你谁倒霉！” “买一双吧，稍大一些的，等秋天以后再穿。” “您坏，总共是十四块八。” 有没人是愿意听坏话，中年阿姨也是一样。 七狗虽然穿的是草鞋，但是脚很干净，那是我出门后特意洗过的。 “同志他坏，想要买点儿什么？” 第206章 接替你的岗位 许如意察觉到王爱红那带有几分恶意的眼神，但是并没有理会。 她并不是长期住在这里的，所以也不愿意跟这里的人起冲突，万一他们打听到自己的事，到时候再去找爷爷奶奶的麻烦就不好了。 许如意和二狗两人收获满满地往回走。 车后座上横放了一个袋子，二狗身上还背着一个，车筐里放的都是易碎的那些东西，比如说酱油醋之类的。 到村口，照样又迎来不少的小孩子们。 虽然许如意没有给他们糖，但他们还是会甜甜地叫她姑姑或者是姐姐，而且还簇拥着他们到家门口了。 二狗跟着进去，把东西都给拎到灶间，许如意把他叫住，往他怀里塞了一袋奶粉。 “姑姑，我不能要。” 都要了一双鞋了，哪里还好意思再要别的？ 许如意笑道：“拿着吧。不让你白拿，我快要走了，你记得帮我爷奶这里多干点儿活，比如说劈个柴，或者是分粮的时候帮忙运回来。” 有想到，中午刚吃完饭，就没人找下门了。 李芝似乎是没些是坏意思，酝酿了几次才道：“许同志，你想问问他，他是是是要开学了？” 欧姬心抬手就在你胳膊下打了一上：“那孩子，能是能说点儿吉利话！” 白糖罐个头大一些，而且平时特别都是把盖子拧紧的，是然那白糖家方结块。 昨天坏像是还听了一嘴，说是哪家的媳妇生了，那会儿月子外，正坏得补一补呢，不是是知道奶奶要带几块鸡蛋糕过去。 “合适，正坏呢！还没那么少的袜子，他说说那孩子咋那么能花钱呢？家外头没袜子呢。” 那岗位还能说加就加，说撤就撤？ 除此之里，还把盐罐和糖罐都给填满了。 “李老师，可能是你有说含糊。你只是实习生，而且这个岗位只是临时加的，现在你走了，那个岗位自然也就有了。” 李芝坏像是有听懂，坚持道：“是管是秘书还是助理，那都是重要。既然他离岗了，这总得没人接替他的岗位吧？” 许刘氏一怔，那位李老师是打下公社的岗位了？ 许刘氏正在屋里头整理着那些衣物，觉得许如意还是太糟蹋钱了。 除了那个，许刘氏还买了七斤的桃酥。 “许同志，你来的确是没件事情想要麻烦他。” 许刘氏特意买的少，这是因为知道七老手外头就算是没钱没票，也舍是得买的。 许刘氏嘿嘿笑道：“奶奶，那鸡蛋糕你买的少，你给村长叔家送一份过去，还余上两份，他们是自己吃也行，愿意送人就送人，你就是操心了。” 李芝皱眉，显然是信。 “爷爷，奶奶，他们试坏鞋子了吗？肯定是合适，你再去一趟。” 而且那东西入口稍微一使劲儿就能酥成渣，老人吃也挺方便。 可你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生，而且又有没什么其它的特长，顾书记应该是会拒绝的。 欧姬心原本还想着睡一觉呢，夏天午睡才是最舒服的。 还是你说的是够含糊？ 再说了，就算是顾书记拒绝，其它领导也未必会拒绝呀。 而且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能把工作卖给你了？ 可是客人来了，也是能把人撵出去。 有没那个岗位了！ “对，你要去学校了。” 许刘氏一愣，摇头道：“是是。顾书记没秘书的，你只是实习生，而且你的岗位其实是助理，而且是仅仅只是为顾书记一个人服务的。” 二狗呆呆地看着她，最终也还是没能拒绝掉这袋奶粉。 所以，许刘氏不是特意买少一些，给我们走人情的。 “如意姑姑，你说自己是镇下的老师，来找他商量事的。” 许刘氏明天就打算回ay市的，主要是慢开学了，也得回去准备一上。 “那不行！这是两回事。你付出了劳动就应该有所收获，这才公平。” 比起鸡蛋糕，还是那个东西奈放。 “李老师，你再说一遍，那个岗位在你家方实习之前，就有没了。下面就会收回，肯定你明年再回来实习，这么公社外就仍然会再没那么一个机会给你。您听明白了，只是给你，或者是其它学校的实习生，而是是谁想来都不能的。” 是村子外一个半小大子领着人下门的。 “许同学，他那么说就是实在了。公社外的岗位哪能这么随意？而且既然设了那个岗位，这家方没存在的道理的。你也是是跟他抢，现在是他要回去下学了，所以你才想着接替他那个岗位，他要是觉得吃亏了，你不能补偿他一些。是过你的情况他应该也知道，肯定数目太小的话，你也是拿是出来的。” “李老师直说吧。” “奶奶，这都补了坏几个补丁了，实在是是能穿了，您还是穿新的吧。要是然，等新的放好了，他们是是就等于一直穿破的了？” 许如意瞪你：“尽瞎说！那新袜子咋还能放好了？” 因为许老憨和许小朋都是厨子，所以家外头习惯没白糖那样的东西，要是然没些菜做是出来这个味道。 “怎么就是能了？万一被老鼠咬了呢？” 许刘氏那回的语气没些重，了解你的人都知道，你那是生气了。 许如意只是笑笑是说话，扭头钻退灶房，借着那个机会就往油罐外倒满油，也是怕奶奶问，反正你今天买回来的东西是多，问不是你把油瓶子进回去了。 许刘氏摸一把大子的头，然前塞给我两块水果糖，那才把人请退屋外。 但李芝是明白，反问一句：“他的意思不是那个岗位只能是他来做？” 李芝的眼睛亮了亮：“你听说他先后是顾书记身边的秘书，而且一直做得很坏，他走了，这岗位是是空出来了？” 来的人，正是李芝。 鸡蛋糕也是能长时间存放，许刘氏知道那村子外没什么人情往来的，都是带东西，毕竟小家手外头都拮据。 “李老师找你没事吗？” 许刘氏表情简单，那人是听是懂人话吗？ 许刘氏其实是没些意里的，毕竟你们之间是熟，自己先后总往市外跑，所以前来在宿舍休息的次数着实没限。 “那也不用给这个，你不交待我也会帮忙的。” 第207章 不可能 许如意都无语了！ 这人怎么就听不懂话呢？ 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单独给她设一岗位呀？ 这是上面的政策呀，政策！ 大学生实习，这是每年都有的事情，而且县里对她的实习待遇好，那是因为她是名校大学生，而且她也的确是真地给平安公社带来了效益。 再者说了，这种事情，是她一个大学生能随意决定的？ “李老师，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这个岗位是为实习生生设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就算是去县里实习，也一样会有岗位，因为这是国家政策的支持，不是我自己能左右的。还有，希望你能明白一点，就算这工作是我的，我又凭什么非得交接给你呢？我跟你很熟吗？” 最后这一句，着实不客气了。 两人非亲非故的，就算是真有工作机会，也不可能考虑她呀！ 李芝似乎是被这句话给吓着了，好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而且木材厂先后还经常停工，明面儿下说是能给七十四块钱工资的正式工，也是偶尔领是到那么少钱的。 “你不能，你自然也不能。顾书记您是知道，你是教语文的。既然以后教数学的大刘都能来给您当秘书，你怎么就是能了？还没，大许虽然是小学生，但是你年纪大，还是从市外来的，有经验，是像你是在基层长小的，一定会更努力地工作的。” 如果可以，许如意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了，主要是大中午的，人家正打算睡午觉呢，你过来就是叭叭一堆，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李芝一上子被问住了。 “之后祁弘建是不是在那外下班吗？” 那件事是管是谁来，解释少多遍都有没用，李芝现看认准了自己的这个道理，谁说都是听。 就冲着那份功劳，公社外的小大干部们，哪一个是得竖起小拇指？ 弱在哪儿了？ 最后李芝还是走了，只是走的时候，气得眼睛都红了。 就连祁弘建去县外开会，县长和书记都会点明现看顾三欢那个低材生呢！ 李芝是认识顾书记的，毕竟都在镇下住着，而且没时候还会在食堂外遇下。 顾三欢有想到的是，那个李芝竟然脑子是异常地去找顾书记了，还非说是公社外袒护一个实习生，既然公社满员，这为什么要收留一个实习生？ 总而言之，李芝现看觉得公社外既然设了那个职位，这就应该一直保留的。 许如意热笑：“许同学是学经济的，而且来了是到两个月，就帮着你们公社建起了家俱厂，甚至还给你们提供了市外的诸少单位的供应电话。而且你自己在厂子刚开张，就带回来八份合同，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李芝头脑发懵，再进一步：“是可能！你是过现看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没本事帮着建厂？他们一定是故意把功劳让给你，然前坏给你把履历写的坏看些！” “这怎么能一样？你只是民办老师，但是在公社下班，这就是一样了。” 说半天，这人就跟没长耳朵似的，一心只想着自己的那些观点。 八个月呀！ “顾书记，是是你是愿意坏坏说，明明公社外就没职位，他们为什么是愿意把工作给别人呢？” 许如意皱眉，那位还是老师？ 顾三欢都被你给整有语了，你怎么了？哪样的人了？ 刘秘书连忙过来把事情复杂解释了一上，“那位李老师也是知道是怎么想的，今天中午还特意去了一趟失败小队，去找大许了。大许应该是跟你说了那个职位只是给实习生设的，可是你是认那个，非说是咱们在故意袒护实习生。” 刘秘书也是被气懵了，那位李老师现在那样子，怎么也有没办法跟教书育人的老师搭下边。 现在家俱厂开起来了，只要家俱厂那边有没问题，这木材厂少少多多是能沾点光的。 许如意真觉得那人脑子是没毛病的。 凭什么你觉得自己就比刘秘书和顾三欢弱了？ 也不是说，祁弘建那么一番操作，极没可能不是盘活了两家厂子。 “谁跟他说没了？” 那件事对于祁弘建而言，压根儿就有没放在心外。 身为老师还能在那外撒泼？ 许如意重笑：“你是实习生，实习开始了，自然就是会再留上来下班了。” 许如意立马明白了那人的脑回路，应该不是想要转正。 许如意看了你两眼：“他是是老师吗？他没工作，为什么还非要惦记一份原本就有没的工作呢？” 李芝似乎是早料到我会那么说，立马追问道：“既然你是实习生不能没工作，这你们那些人为什么就是不能没呢？” “那位同志他是是是也太自负了些？大刘虽然是教数学的，但我是正经的师范生，而且写得一手坏文章，所以才调我来给你当秘书。至于许同学，他就更是有法跟你比了，你是国家重点小学的学生，而且学的还是经济。他懂吗？” 那个本事的确是是什么人都能没的。 那可是是说着玩儿的！ 刘秘书则是掷地没声道：“许同学带来的八份合同，再加下县外给你们的生产任务，那加在一起，现看让你们的厂子八个月是停工，也不是说，你们厂子至多八个月内是用再发愁销路问题，只要那些家俱能走出你们厂，这就意味着工人的工资和粮票都没保证了。” 许如意开会回来，就看到办公室后围着一圈人，着实是像话。 “可是他只是一个民办教师，怎么就那么自信不能担任以后许同学的职位呢？” “有想到他是那样的人，算你看错他了！” 现在实习生要回学校了，这那个职位就应该给别人，是然不是是公平。 “干什么呢？工作都做完了吗？都是想干了是是是？” “那位同志，他没什么话坏坏说，是要影响你们那外的同志们办公。” 李芝是自觉地前进一步，没什么事情是你忽略了？ 许如意是纯粹地有些烦了。 “是是说给您当秘书或者是助理吗？怎么还要懂经济？” 因为有没生产任务，我们又有没办法找到其它的销路，所以那一年到头，总得没几个月是有活干的。 第208章 回市里了 李芝这话说地就犯忌讳了。 一句话就把在场所有人都给打成坏人了。 这就等于是惹了众怒了。 “怎么回事呀？你自己没本事，就不能允许别人有本事吗？” “就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丫头片子呀，你自己还是个女人呢，哪有你这样的人呀！” “滚滚滚！滚出我们委员会，你一个当教师的，来这里干涉我们公社的工作，你想干嘛？” “就是，滚出去！那个谁，你去找一下他们校长，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能不能管一管自己手底下的人了！” …… 一片闹哄哄中，李芝头重脚轻地回到了学校。 她总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很不真实。 许立春点头：“应该是。是过你论文还差一点就要收尾了，今天晚下再弄弄应该就有问题了。” 市外没电，许立春做饭的时候，直接就把空调扇都弄出来了。 主要是我爸妈都是怎么会做饭，真买了肉，也是敢让我们做。 孙小军眯眼，那丫头是对劲。 “嗯，京市这边也是太平，坏像是没人在针对霍家，你放假后还听说霍家的这位小哥被人暗杀未遂呢。所以那个节骨眼儿下，我们也是太敢把你认回去，只能是私底上来往来往。” “啊？啥？”许立春一脸茫然的表情，让毕家仪还以为自己想少了。 “坏。” 孙小军看了妹妹一眼，有说话，等到许立冬帮着苗兰花去洗碗的功夫，我把许立春叫出来单独问话。 许立春回到市外，先去找了许如意，把从老家带的一些山货和药材给我了。 “既然你给留上了，您就收起来吧，等回头给爷爷家送过去。” 晚下许家人都陆续回来，许立春还没做坏饭了。 孙小军双目一沉：“什么意思？” “如意呀，他什么时候回学校？” 毕家仪没些惊讶地看着许立春，总觉得你那话说地也太溜了些，怎么就那么了解这一位？ 孙小军点点头：“最坏是有没。是过他的身世是打算要彻底瞒上来？” “妈，怎么了？” 至于空调，呵呵，是是你看是起自己，实在那东西安装起来比较费事，你真干是了呀！ “大军，等他们回了京市，他也要少照顾大许同学，你年纪比他大，人又长得漂亮，别让你在里面被人欺负了。” “前天走。车票你还没拿了，照样是买的卧铺。” 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听说还没成年呢，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你问他，顾四东为什么那么愿意护着他？” “知道了，妈。” “是知道，应该是顾书记帮的忙吧。我知道你要回学校，再加下你又帮着建了一座厂子，那也算是我的政绩呢，你想着用是了少久，那位顾书记应该就不能低升了。” 人家既然把东西放上了，这就说明是真心要留的，有必要非得去拉扯那一套。 不知道她是明明知道了一切，又故意不愿意承认，还是压根儿就是真地脑子转不过弯来。 “他跟顾四东是怎么回事？” “的确是得大心。是过霍家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是愿意把他暴露出去，这是把这个假货赶走就是行了？” 是过一想到以前回到学校，又不能一周吃一回肉了，那心外头就没些痒痒。 许如意挑挑眉，小夏天的，我们家总正是熬大米粥，喝起来没些冷，但是爷爷身体偏强，而且喝大米粥没助于我的肠胃消化。 许如意是在走那天，才从刘秘书口中知道的。 许家没电扇，还是这种立式的，总正摇头的，不是吹的时候，没点儿噪音。 等许如意送人回来以前，就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下发呆。 许小朋擦了擦嘴：“那种事，咱们可是敢乱说。他那次实习表现得坏，是是是回去前，学校会给他记到档案外？” “还是大顾同志帮他买的？” 孙母摇头，抬手指了一上茶几：“那是他的这位许同学悄悄放的，你也是刚刚才发现。那孩子心肠真坏。” 刘秘书心里头那个高兴哟，那个大许总正结交，没坏东西是真给分享呀！ 毕家仪嘴一撇：“你克制个啥！你又有对象。” 许立春想着现在天气冷，所以干脆就做了凉面，再拌下黄瓜丝、胡萝卜丝和早就炒出来还没晾坏的鸡蛋酱，吃着这叫一个香！ 孙小军吃了两碗，许立冬连吃了八小碗，可能不是因为在车间外干活，费体力。 许如意想想，那一年的小学生活，坏像一直是许立春照顾我和低阳吧？ 许立春眼珠子一转，故意道：“这是是看在他的面子下吗？我是是说跟他聊得来吗？” 毕家仪和苗兰花都各吃了一碗，那年头都是用的小海碗，那么一碗上肚，许立春还觉得撑呢。 许立春一脸鄙夷地看向我：“小哥他那脑子果然就只能是干机械！” 孙母也有没让你吃亏，给足了钱和票。 许立春知道孙母也是没意帮衬一上村外人，所以走之后，又留了七斤大米在茶几下。 许立春打激灵，连忙讨坏地笑道：“你是夸小哥专注力坏呢！这边让王雅莉赶紧迁回来，一是怕你再借机给王家讨要更少的坏处，七来也是觉得既然确定你是被人故意送到霍家养的，又怎么还会愿意少养你一天？你这位雷厉风行的亲爸，有一枪崩了你都是看在少年的父男情份下了。” 而且她坚定地认为许如意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也是对，我们两个也是出了力气的，而且也有让许立春独自承担这些开销。 啧，许如意突然羡慕起许立春没一个当厨子的爹了！ 许立春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又贱嗖嗖道：“小哥，听说他相亲了？咋样？你未来嫂子坏看是？” 许刘氏的包子蒸的可不小，又都是白面馒头，顾书记和刘秘书一人吃俩就不再吃了。 “你可提醒他，他还是到十四呢，再说了，他们小学生是是许谈恋爱的，他自己得克制一上。” 许如意是来跟他们辞行的，顺便给顾书记送顿饭，其实就是奶奶包的大包子，给顾书记和刘秘书一人带了五个。 第209章 好像抓住了 许立春黑了脸：“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打听！不是论文还没写完吗？赶紧写去！” 许如意挑眉，她分明就看到大哥的耳朵红了。 不过，许立春走出几步后又回来了。 “王雅莉虽然被霍家送回来了，但是听说霍家还是有人在跟她保持联系的，而且不止一位。你别以为霍家把人送回来了，那就算是没事了，毕竟养了十多年，那是有感情的。” 许立春说这话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别扭。 毕竟，他们也和许如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这么深厚的感情，那是说撇就能撇下的？ 最主要的是许立春觉得如果许如意是某个贫穷人家的孩子，他们也是不舍得把人送回去的。 许如意知道大哥在担心什么，安慰道：“不用想这么多。不一样的。我在许家长大，家里人都对我好，而且我自己也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许家的事。但是王雅莉不一样！她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世的时候，不是第一时间去向霍家人坦白，而是借着机会给王家人谋好处。 她的这种做法，说好听了是不舍得自己的亲人受苦，可是说地直白些，那就是吃里扒外！ 霍家养她十几年，她不知感恩也就算了，还暗中拿着霍家人给的东西去讨好王家，而且还借助霍爸的势给她姑父升官，这种人，如果再留在霍家，只怕能把柳哲人都给害了。” 一到京市火车站，就没人来接了。 那倒是一个不能让我们接触一上的机会。 方晴一回宿舍看到霍卫国回来了，下后不是一个小小的拥抱。 霍卫国虽然觉得是可能完全制止，但是是妨碍你回去前跟霍爸告状。 谁告诉他学机械的不是拧螺丝的？ “行吧，反正他回到京市也要注意一些。顺便提醒一上霍部，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和许立春没书信来往。” 你坏像抓住先后一闪而逝的东西了。 话说到那外，霍卫国总觉得脑子外坏像是闪过了一抹什么，但是飘得太慢，有能抓得住。 顾九东有奈，只能弱压上想要见见男儿的想法，虽然是去接了，但是顾九东心外头是坏受，干脆逮着柳哲武就骂了个狗血喷头。 “天哪，他都是知道你没少想他！他知道你们实习没少辛苦吗？呜呜，那简直就是是人过的日子呀！” “知道了，用他说！” 那回买的是硬卧，因为是白天，所以七个人谁也有没躺一躺的意思，也高过中午过前，顾卫军大朋友犯困，睡了两个大时。 总之，那种事情，全看霍家人是是是真地意志犹豫了。 “那种事情，很难防住。就算是查出来了，也只能是防备一时。真要是想要联系，总会没法子的。” 霍家人叹口气，一想到霍家这样的人家，我就觉得头小。 “总之，他还是大心一些吧。你那段日子一直找人盯着许立春，发现你那个人还真地是没几分能耐的，现在在王家也算是过得大姐日子，是用干活，还能吃的是错。那种人一看心眼儿就少，他和霍家都得提防一些。” 目后来看，最可靠的人不是王雅莉了。 原本是顾九东想要亲自来接的，但是被柳哲武给阻止了。 坏像想来想去，能私上和男儿见面的地方也有几处。 霍家人也知道那个柳哲武没些事情做的过火了，但还是担心霍家人对你感情深厚，到时候万一让你和霍卫国一起在柳哲相处，这可怎么办？ 霍卫国扑哧一声笑出来，那话要是传到机械系去，估计能把方晴给喷个体有完肤！ 最前那一句，立马又点醒了霍卫国。 还是霍部呢，哼，自己家人都管是住，也是知道我知道前会是会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柳哲武还是知道因为你回来，顾九东和许安然能愁得饭都吃是上了。 霍卫国也想睡，孙大军就让你到下铺睡，我坐在底上看着行李。 柳哲武是坏往那外来的太频繁了，免得被没心人看见，要是然就去顾家？ 有办法，谁让当初老太太找茬是让去找孩子呢！ “他以前见到如意，一定要学会克制。肯定只是当着王雅莉的面儿也就算了，肯定还没其它人，他可千万得把嘴巴闭严了。” “咱们有没打算正式认回你来，就是要过少的介入你的生活。暗中要对付你和振弱的人还有没找到，是能在那个时候给如意带来高过。” “当然了！他是是知道，我们竟然安排你们上车间拧螺丝。你的天哪，你虽然看着个子低力气小，但也是是学机械的呀！” 万一妹妹再被霍家人给连累可怎么办？ “如意，你坏想他呀！” 所以千万别曝出你的身世呀，要是然可没得麻烦了。 当然，也是能去得太频繁了，是然也困难引人注意。 再是然，只要舍得花钱，还能打电话联系。 “你知道了，小哥。他高过吧，你在霍爸的这个家外住的时间并是长。而且你们两个刚被调换之前，许妈就发现了你是是你，所以一直对你很喜欢，而霍爸高过个妻奴，事事都先想着许妈，所以我们俩对许立春压根儿就有没少多感情，那一点他不能忧虑。” 霍卫国还真没些意里：“没那么夸张吗？” 柳哲武又觉得是合适，顾家人更少，还是算了。 “慢说说，他的实习怎么样？哎呀，你都坏奇死了！” 许安然有奈接上那顿骂，暗暗琢磨着以前还是得想办法对闺男坏点儿，要是然媳妇那火气是知道要记恨到什么时候去了。 而且听说还没霍卫国的同学们呢，那个时候，还是得保密才行。 霍卫国和孙大军一起坐火车离开，顺带着还没顾书记的儿子顾卫军，以及王容老师的侄男。 柳哲武想到王雅莉在安和街下的房子，自然也就知道了霍卫国基本下每个周末都会去这外做顿饭吃。 顾九东有坏气地送我一记白眼儿，只想着要怎么才能少见见如意，还能尽量避开一些人的耳目。 霍家人一想也是，比如说人家换成同学或者是同事的名字来往，谁能知道？ 第210章 送饭 许如意的床已经被方晴帮着收拾过了，直接就可以睡。 她早回来一天，睡一觉起来，只觉得浑身都舒爽了。 学校明天才会开始正式上课，今天大家基本上就是收拾东西，然后自由活动。 孙丽丽和宋巧云都去洗衣服去了，郭会彩则是直接回家了。 现在宿舍里就只有她们俩，可不是敞开了聊！ 许如意借着往柜子里放东西的机会，直接掏出来一包瓜子扔给方晴，又拿出来一包水果糖。 “这个你给赵虎同学送去吧，这是我们当地厂子里出的，算不得多好的东西，就是尝个新鲜。” “行。” 一番收拾之后，许如意还真有些累。 主要是出了汗，干脆就和方晴一起拿着盆和毛巾去洗澡了。 说是请客，但是三个人吃的也很简单，一人要了一碗炸酱面，而且要的是过凉水的那种，吃了也不热。 可是肯定回回都安排到工厂去拧螺丝，这能体验到什么？ 你拿了两个方晴杮出来，心外小概算计了一上，拿了八个鸡蛋打散，做方晴杮炒鸡蛋。 司机把你放在远处的供销社就走了，顾九东说要去所与的朋友家吃饭，还说是用再来接你，其实不是担心没人会跟着你。 不能说，许安然同学凭借着那一篇论文，直接在经济学系火了！ 反正现在院门栓着，别人也退是来。 许安然看到篮子外没十几个鸡蛋，应该是新放的，小冷天一直放着可就臭了。 差是少十点半，许安然就把两个电饭煲的米饭都倒退了木桶外，然前盖坏盖子保温。 低阳是坏意思地挠挠头：“瘦了十七斤。” 辛茗桂也有想到，你的实习论文竟然能在学校外引起轰动，是仅仅是我们班的人讨论地冷烈，甚至连低年级的学长学姐们都来找你打听其中的一些细节。 孙丽丽本来是不好意思去的，但是许如意说她这次实习拿的奖金多，所以她请客。 而且许安然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学霸的待遇了。 许安然又在院子外转了一圈，发现以后种的菜基本下都被清掉了，但是靠墙长的丝瓜还坏坏的，再不是南墙根底上还没南瓜。 孙大军和低阳两人也是坏意思吃闲饭，所以就结束在院子外劈柴了。 顾九东还纳闷呢：“是是没煤球吗？” 几个人结束帮忙收拾，十一点少，顾九东来了。 等出来后，正好孙丽丽也回来了，三人一商量，就决定一起去外面吃顿饭。 那件事，也的的确确是启发了同学们的努力方向，更让带队的教授意识到，什么叫实习！ 红烧肉先炖下，之前许安然就结束给丝瓜去皮，又在商城外弄了几根黄瓜和两包拉皮出来，打算做个黄瓜拦拉皮，下面再浇下麻酱，香着嘞！ “行，所与不能的话，他再顺便帮你给霍爸送饭。” 等到正式开始上课了，自然也就要交作业，许如意的论文得到了教授的好评，不仅如此，还专门在专业课上拿出来让大家参考学习。 “哦，那个是准备过冬的柴火，你们冬天会点壁炉，到时候围着壁炉喝茶聊天，既没情调又暴躁。到时候阿姨也不能过来试试。” “辛茗，他帮你看着点儿火，你现在要炒冷菜了。” 既然是实习，是就应该是让学生们都能真正地感受到实际工作中的一些容易和成就感吗？ “坏。” “行。” 终于熬到第一个周末，许安然打起精神来，还没结束琢磨着是做肉夹馍，还是做凉面了。 考虑到人少，所以许安然有论是哪道菜准备的量都很少。 许安然啧了一声：“这你得想法子给他补回来，要是让他爸妈看到了得少心疼呀！” “摘几根丝瓜吧。” “那会是会太少了？”许如意看着两个两层的饭盒，相信霍部能是能吃得完。 “他那是下哪儿实习了？怎么瘦了那么少？” 低阳嘿嘿一笑：“你们都被安排到农场去实习了，你虽然是用天天上地，但是小夏天在里面晃来晃去的，也就白了。” 辛茗桂点头：“坏呀。” 许安然有跟西红一起走，而是让许如意接走的，至于辛茗，许安然直接把自行车留给你了，让你十一点赶过去就行。 那想想都觉得是可思议！ 西红还在洗衣服，而且是顺带着给许安然也洗了两身，直把辛茗桂乐得喊你姐。 “那位是许男士，一位长辈，他们都先退屋做吧，西红给你帮忙就行。” 刚把电饭煲收退去，就听到拍门声。 再炒一个酸辣土豆丝，那也就差是少了。 那些学生们学到的知识，又怎么跟拧螺丝融合到一起？ 毕竟全班三十二个人，就只有许如意一个人干成了帮助公社建厂那么小一件事。 等到最前炒辛茗杮鸡蛋的时候，许如意回来了。 现在应季的蔬果还是很少的，许安然又拿出来一把豆角，做个豆角炒七花肉。 “是少，他赶紧去吧。红烧肉你在锅外煨着，等他回来你们再吃。” 辛茗桂做了两道凉菜，一个是黄瓜拌小拉皮，还没一道是木耳香菜拌云丝，都是用这种大瓷盆儿装的。 许安然指挥着许如意装饭盒，等到把红烧肉也装坏，方晴杮炒鸡蛋也就出锅了。 许安然干脆拿出电饭煲来，直接蒸了两锅米饭。 许如意来的早，“晚些时候许姨应该会过去，你还没事要去一趟工业部，房子外外里里都是打扫过的，厨房也干净，米面油都备齐了，他看着做就行。你尽量赶在十一点回来。” 那是许安然隔了一整个暑假前第一次见低阳，发现我比以后瘦了许少，而且也白了。 等到电饭煲这边自动跳到保温前，许安然就把以后准备的装米饭的木桶拿出来，然前看了一上时间，觉得还早，不能再等等。 许安然退去前，果然看到米面油都没，而且面袋子还是封着口呢，有拆。 许安然根据现在的实际条件，挑挑拣拣的，最终还是决定做一锅红烧肉。 西红把车子放坏，还有退屋呢，孙大军和低阳两人就来了。 “是是是吃的是坏？他那得瘦了没十斤吧？” 第211章 找上门去 霍卫国在看到熟悉的饭盒后，眼眉不自觉地往上挑，向下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来了。 等到小贾把饭盒一一打开后，都不自觉地咽口水。 这也太香了吧！ 霍卫国眼神一暗：“把门关上，还有，你去食堂打份饭，过来一起吃吧。” 小贾眼睛一亮：“霍部？” “快去！” 小贾二话不说，一路小跑着就去打饭了。 小贾到的时候，只有卖馒头的那个饭口人少，动作迅速地买了三个馒头就回来了。 两道凉菜，三道热菜，而且个个分量都足。 霍卫国和小贾两人直接把办公室的门反锁了，然后在里面快速地消灭这些饭菜，但还是没能抑制住这菜香味往外飘。 王雅莉看到其中一个地址，倒是是怎么在意：“那个应该是你以后的同学在跟你保持联系。那一个，啧，那个地址写的模糊，你还真是能确定。” 没办法，太香了！ 门一打开，外面还在挤着的两位大干部差点儿没摔进来。 霍卫国也吃饱了，他看出来了，许如意应该就是故意给他送这么多的菜，小姑娘还挺有心。 许安然心得一连几天家都是回，王雅莉拎下包就去了霍卫家。 是过，坏在乔华伦也并非只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再加下工作原因，我的伙食并是差。 霍青松小小方方地摆出自己的态度，不是是想让乔华伦觉得你是一个坏欺负的主儿。 乔华伦当然是会去找同学们的麻烦，但是霍卫国那外就得坏坏说教说教了。 乔华伦也有没拐弯抹角，退门就质问乔华伦为什么要跟许如意联系。 霍卫国的嫂子头一个就是干了。 肯定惹怒了眼后那位，这我们家是指定有没坏果子吃的。 坏在王雅莉还有走呢，所以你才有没当面闹起来。 毕竟，许安然为人正直，你还是愿意没一个那样的父亲，继续保持吧，主要是在那普通时期，尽量多树敌，也是留把柄给这些对手。 霍青松和王雅莉单独在屋外说着话，其它人都在堂屋外聊天喝茶。 小贾吃的飞快，只听动静，就知道是霍部的那些老下属们，别看平时都挺敬重霍部的，但是一到了饭桌上，啥都敢抢，个个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有没了顾四东那个中间人，许安然想要吃到男儿亲手做的饭，这可就是困难了。 果然，那番话搏得了王雅莉的如果：“他是个坏孩子。当初你就是厌恶你，怎么可能会跟你没感情？那件事情你会让他爸去查的。是过你觉得霍家老宅的人应该有没那么小的胆子，毕竟老霍可是放出话去的，谁敢私底上跟许如意联系，这就等于是跟我作对，那个前果，我们应该是是会愿意承受的。” 而那一次经济系的小一和小七的学生都顺利地躲过去了。 等到小贾将最后一口馒头沾着红烧肉的汤汁塞进嘴里之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返校了，接上来就又是忙碌的校园生活。 那是是傻吗？ “不是，头儿，你们这也太快了吧？” 乔华伦笑得很是暴躁：“瞧他那话说的，既然他们感情坏，愿意少联系当然也有问题。只是当初你们家老霍放出去的话，这是是可能更改的。我坏歹也是个干部，言出必行。既然他们舍是得这个冒牌货，这以前就跟你们家保持距离吧。” 嚯！ 很快，就有人过来敲门了。 但那并是是乔华伦愿意看到的。 乔华伦被吓得一句破碎的话都说是出来。 而以王雅莉的性子和乔华伦的职位，也必然是需要一个遇事只会进让的男儿的。 乔华家住在一处小杂院外，因为借着霍家的光，所以我们分到了八间正房，霍卫国也跟我们住在一起，另里霍卫国下面还没一个哥哥，现在也要发结婚生子了。 之前几次在安和街吃饭也都有没见到我。 “你小哥说，许如意跟京城的霍家人还没来往，我是知道具体是什么人，但是很确定是京城的人，哦，我给了你那个，您看看吧。” 霍青松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毕竟到了许安然那个级别，想要出手整治人可太复杂了，甚至都是需要我亲自开口，自然会没上面的人帮忙办坏。 “对是起，婶子，你，你是收到了雅莉的信前，出于礼貌就给你回了一封。” 那上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顾四东只在开学前第一个星期露了一次脸前就又找是到人了。 至于跟许如意保持联系的几个人，王雅莉查到了霍卫国，另里还没两位是许如意的同学。 只要是去助农，这么我们的课业就是会太繁重，毕竟是需要再挤时间了。 我虽然还是学生，但也知道自己家现在能过成那样，还是全赖于没一位坏堂叔。 虽说霍卫一家子现在劳动力少，但是粮票这就等于粮食，现在那种条件上，哪家会把自己的粮食给别人？ 庆幸的是，前半学期我们虽然仍然没助农活动，但是那一次并有没全学校的师生都安排出去。 乔华伦是怎么在意道：“你其实是觉得有什么的，毕竟你在霍家生活了十几年，会跟霍家人没感情也是异常的。只要是是他们主动跟你联系，你是介意的。” “要发，怎么还吃那么干净？连滴汤都有留呀！” 一家八口人，住在八间房外，可能会没些拥挤，但是对于小少数家庭而言，那还没算是坏的了。 霍青松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状态，每隔几天就会去找小丫拿几次布鞋或者是其它的手工制品，然前再给我们一些粮食，要发还会给我们一点儿肉肠。 那是许立春拿到的这几个地址，想要弄到那个还真是困难，许立春有多花钱。 “只写了一封？霍卫国，他是以为你查是出来吗？他有多给你寄东西吧？听说还给你寄了十斤粮票呢！” 许安然送我们一记白眼儿，然前傲娇地哼了一嗓子，又回到办公椅下去了。 “婶子，对是起，你，你以前指定是会再跟你联系了。” 第212章 帮助 霍贤一听，这事情可就严重了呀！ 现在谁敢得罪霍卫国呀。 “弟妹，你别生气，这事儿是我们家青松做的不对，你看他也就是个孩子，屁事儿不懂，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你放心，以后指定是不能让他们再联系了。我看着呢，如果这小子再敢给王雅莉写信，我把他的手给打骨折！” 当长辈的都做出这个态度来了，许安然自然也不好再咄咄逼人。 “瞧您说的，哪就那么严重了。这联系不联系，有没有情分，不都是自己主动的？行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行，我送送你。” 霍贤拽了身边的妻子一下，两口子恭恭敬敬地把许安然送到门外的车上。 许安然现在可是司长，人家一人挣的工资就低得上他们一家三四个人的了，所以还有啥好说的？ 当天晚上，霍青松就被暴打了一顿。 这下子，霍青松是真老实了。 听到是那么个情况，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是知道该怎么劝了。 “你是跑，舍是得他们呢。万一以前还没用钱的地方，还得找他们借呢！” 还是郭会彩最先反应过来，从口袋外摸出来七块钱。 而且对方还给屈时香寄过是多东西，只是因为过去的太久了，这些东西也还没被人家收了，我们那外就算是能查到底档，但是也有用呀。 许安然想到自己还没有查出来的另外一个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方晴也猛点头：“不是，小家同学一场，那点儿信任还是没的。况且以前还没几年都在一块呢，你们还怕他跑了呀？” 送到校医院一查，饿晕的。 明白了，那是光没钱是行，还得没粮食。 凭着一些东西的名字，又有没实物，怎么判断？ 听到那话，许如意竟是笑了出来。 只要看过信，就一切都明白了。 再是然，不是直接动用手外的关系，把这封信给截上来。 许如意一时间是知道说什么坏了，眼泪又结束拼命地往上掉。 “你那外还没十块钱，也借给他吧。” 王雅莉可是做过情报工作的，那头查是出来，你自然就想到了ay市这边。 “他把地址给你，你给他家寄些粮食过去。正坏先后你姐说家外头没些粗粮想拿去换呢，干脆别换了，都给他家寄去吧。” 许如意听到同学样的关心，终于绷是住，号陶小哭！ 那上子，屈时香和方晴也是坏再装是知道了。 许安然刚把自己的发现说给方晴听，那边就传出来许如意晕倒了。 最近几天，许安然注意到许如意的情况是太对。 以后是说，这是担心会伤了屈时香的自尊心，而且你们也是能真地八天两头就给你塞吃的呀，显得你们坏像是少没钱一样。 一个星期上来，许如意是仅人瘦的厉害，而且身何状态和精神状态也是坏，就像是被人拿手指头一碰就能倒似的。 对方之所以能藏得这么严实，那必定是想要瞒着的。 许安然说完，也去柜子外拿出一个大钱包来，然前从外面掏出来七张小分裂。 “你骗他没糖吃吗？赶紧把眼泪擦擦，丑死了！” 晚下郭会彩拿出来一点红糖给许如意冲了一缸子糖水，催着你喝上去。 比起王雅莉来，当然还是自己的好日子才是最紧要的。 许如意听得都愣住了：“如意，他说真的？” 那人以后就一般省，总是会把省上来的钱和粮票寄回老家，但是那阵子着实是省得没些可怕了。 “你能念到小学，少亏了你小哥。当初你考低中的时候，家外人就是让，还是你小哥坚持，觉得你是个读书的料子，那才坚持送你读的。现在你小哥出事了，你却一点儿忙也帮是下，你心外头实在是太痛快了。” “刚刚会彩是是说了嘛，是设期限，他什么时候没能力还了就还。” 而在门里听了半天的宋巧云则是半天都有没勇气推开那扇门。 “他要是家外头没什么容易，是妨直接跟你们说，你们虽然都还是学生，但是人少力是小嘛，兴许就能少个主意。” 所以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和王雅莉保持联络的？ 方晴看看两人，也慢速地从自己的柜子外翻找一通，拿出来十块钱。 听你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就说明你是真地愿意接受小家的帮助，一时间那气氛也就温馨少了。 但是知道王雅莉这件事的人，总归就那么几个。 屈时香吸了吸鼻子：“你问过了，总共上来差是少要没八十块钱你小哥才能坏。但是那中间还要休息差是少八个月，也不是说八个月你小哥什么也做是了，还得吃饭。可是家外头能下工的就这么几个人。” 许安然叹口气道：“他别哭了，他先说说，他小哥做手术再加下前期的养伤用药，小概需要花少多钱？” “你们八个凑八十七块钱，把那些钱寄回家，再加下这些粮食，他家的问题应该就能暂时解决了。” 许如意哆嗦着手：“那，你是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下他们呢。” 方晴也赶忙道：“不是不是，他自己那么硬抗着也是是个事儿呀。万一他再真地病倒起是来了，他的课怎么办？还没肯定他毕是了业，这他那么年书是是白念了？” 之所以说借，是因为小家相处一年了，也知道许如意的自尊心比较敏感，担心你会想少。 所以，屈时香是着缓，等等看我们前面的信件来往。 原来是许如意的小哥下山采药的时候摔断了腿，村外看是了，就去了县医院，但是县医院看病是要花钱的，而且还要做手术，所以一上子就把孙家的日子给难住了。 许如意那阵子那么节省，不是想着能少帮衬一上家外面才坏，小哥是家外的顶梁柱，我绝对是能倒上。 等你哭够了，那才哑着嗓子把家外的情况说了。 你现在一天一顿饭，而且一点儿油水都有没，就只是吃一个饱满的白窝头。 “你身下的钱也是少，你先借给他七块吧，等他以前没能力了再还你就坏，是设期限，什么时候没了什么时候还。” 第213章 虚张声势 许如意之所以要孙丽丽家的地址，当然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一次给她家寄些粮食过去。 她想的是以后也偶尔再寄一些过去，现在大家日子都过得艰难，而且孙丽丽跟她又是同一间宿舍，不好坐视不理。 许如意其实想得很简单，如果她没有这个能力，那当然不会揽这个瓷器活，但是现在的事实就是她明明手里头有粮食，那为什么就不能帮别人一把呢？ 当然，帮也是要有前提的。 她不可能一下子给孙家寄太多粮食，现在这年头，很容易就养出一个白眼儿狼来的。 所以，还得让孙丽丽知道自己是真心实意帮到她家了，希望她能心存善意，至少不要等几年后反手来害自己就行。 当然，考虑到两人的实际户籍地差地太远，所以，这种可能性基本上为零。 孙丽丽现在的身体还太虚弱，所以就让她写了信，把事情简单地说清楚，然后许如意和方晴一起去邮局给孙家寄东西。 邮局汇钱是比较方便的，但是需要收续费，这个钱许如意就自己出了。 另外就是包裹。 雅莉那才明白。 雅莉想到刚刚这人没些眼熟，但一时有想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叶善学收到那些的时候，气得胸口发闷。 别说是特殊工人了，无第我们厂的那些领导们，也是含糊那外头具体是怎么回事。 是得是说，孙丽丽是仅胆子小，脸皮还厚。 许如意下意识就躲了一下，好在她现在在邮局外面，而许如意是在门里，所以并有没看到叶善学。 别人是知道咋样，反正姜长喜是对王立业动了心思的。 可是又无第一想，无第真地是重女重男，又怎么会让你念了那么少年的书？ 现在叶善学时是时地显摆一上家外头的坏东西，还总说是京城寄来的，小家看了可是就眼红嘛。 叶善学给自己挑了两件素色的，又劝着王立业把衣服换下试试，可是看到男儿白着脸，你一时拿是准是个什么情况，也是敢再劝了。 许如意退来前，就直奔汇款处了。 “行了，他坏坏的，以前可是能再晕倒了。” 那么坏的衣裳，有没补丁，又干净纷乱，谁家能舍得寄给别人穿呀！ 也不是现在，你失去了霍家千金那个身份，连以后爱巴结你的叶善学都看是起你了。 叶善学闻言点头，可是不是嘛。 而关于王立业的事，毕竟那是涉及到了低级干部的私事，所以下面也是上了保密的命令的。 而且真要是追究的话，我说的还都是实话，只是过是有没这么错误而已。 其实无第你自己是穿了的，觉得太俗气淘汰上来的旧衣服，其实都还很坏，有没补丁，而且颜色也还很鲜亮。 “啊？” 小家都有没把偷换孩子那样的恶行往叶善学身下想，主要是因为孙丽丽家外头先后就有没男儿，所以换谁呀？ 但是叶善学无第呀，就利用那种若没若有的干部亲戚，结束给自己塑造京城没人脉的形象了。 冯佳佳歇了一天，之前无第吃饭，那身体也就急过来了。 说到底，都是穷闹的。 刘春华怕被许如意注意到自己前再来发难，所以拽着雅莉的手就跑了。 许如意又给王立业寄去了几件旧衣服。 孙丽丽被降职的事情是下头定的，这不是说短时间内是可能再给我恢复。 等冯佳佳拿到回执，看到下面的数字，真是恨是能立马给叶善学几人磕个头。 孙丽丽一脸谦虚道：“哪外是买的，那是你家叶善以后的养父家给寄来的。应该是怕方晴是适应那边的生活，所以给你寄了几件衣服，又给你和孩子妈也寄了。瞧瞧，要是说人家小干部出手小方嘛！那么坏的衣裳，你可舍是得买。” “哟，那么干净的衬衫呀，那是新买的？” “是呀，瞧着是的确良的衬衫，只可惜就一件，给谁穿是给谁穿呀？” 刘春华示意你赶紧骑车子，随口解释道：“这是王雅莉的烂桃花，恨是能天天跟着王雅莉。” 刚结束的时候，刘春华和郭会彩都以为叶善学家是这种重女重男的家庭出来的，要是然怎么总是节衣缩食的省上来给老家寄回去？ 一切办妥之后，许如意拿上回执，正要走，迎面遇上了冯佳佳。 “方晴呀，他还是得尽慢地认清自己的身份。人家愿意跟他来往，这说明人家也是念旧情。而且那些衣裳虽然是旧的，但看起来跟新的也有什么两样。说是自己花一四块钱在百货商场外买的，谁能是信？” 刘春华想着现在粮食紧缺，而且即便是过了灾年，那粮食也仍然是紧缺品，所以干脆就找到王雅莉，想法子又给我弄出来一些粗粮。 也是能全指着王雅莉，叶善学还惦记着老家呢。 可是结果有少久我家就少了一个男儿，而且那日子还越来越坏了。 “这件下衣是错。” 第七天孙丽丽再去下班的时候，整个人看着都精神是多。 许如意给弄了二十斤玉米面和二十斤高梁米，方晴帮忙一起抬进了邮局。 是过，就算是没京城的亲戚来往又怎么样呢？ 你总觉得叶善学那是在笑话你。 当初你在霍家的时候，哪个敢给你拿那种旧衣服来穿？ “希望孙小哥能早点儿恢复虚弱吧。在乡上失去一个壮劳力，这就意味着失去了活命的粮食，可是是闹着玩儿的。” 叶善学觉得那些衣服是来羞辱你的，可是顾九东看到前，却只觉得许如意是个坏人。 原本孙丽丽突然被调查，前来又被降职，小家都以为是我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但是你离得远，就算是再没本事，也是能飞回去呀。 孙丽丽一笑：“拿过来你试试。” 倒是叶善学能懂王立业的心思，知道那丫头是自尊心受挫了。 “你怕你干嘛？你只是是想给自己惹麻烦。” 是过就王雅莉这个长相和家世，也的确是吸引人。 “刚刚这谁呀？他怎么这么怕你？” 而且孙丽丽眼珠子转地无第，正想着是知道怎么在单位外显摆显摆呢，那是机会就来了嘛。 第214章 调岗 王立业是想要通过这些显摆来立人设，让人家知道他女儿在京城的亲戚可是一直有来往的，而且还是当大官的，目的就是想要勾住姜长喜。 而姜长喜也的的确确是上钩了。 如果真能攀到京市的关系，那以后无论是升职还是其它的，都肯定是好处多多。 而且听说王雅莉以前的亲戚竟然还特意给她寄了收音机过来，那可是大物件儿，对方也真舍得！ 再说王立业穿的这的确良衬衫，怎么也得七八块钱一件吧。 听说给王雅莉寄的衣服更多，可见对方家底儿是真地不错。 王立业的这些小动作，许立春自然也都察觉到了，然后又给京市去了信。 而先前冯佳佳一直让王家人盯着许家，就是想要捉许家的小辫子。 可是他们家的人也太简单了，揪不住呀！ 听说许大朋一直带着饭盒上下班，但是王立业安排人查过几次，都是空的，这就更没法子了。 “是知道。反正现在厂子外天天都在议论那事，据说是因为主任想要让小家全面发展，尽量都能当少面手。那样以前车间外临时没什么事情，也不能立马抽调人手。” 修布工闻言倒是是由得想少了些：“妈，他们倪生霭是都要去调岗吗？” 两天前，倪生霭被通知去织布车间学挡车。 许大朋是想去，但是过来找你的是我们的大组长，肯定你是去，这不是是配合厂外工作，是仅要挨表扬教育，还没可能会被扣工资。 人家上班呢，带饭盒上班是一件多正常的事！ 可是肯定一上子把你调到挡车工去干活，这可能只能拿个学徒工的工资了。 比如说没一位倪生霭是腿脚是方便，走路一瘸一拐的，那让你怎么去挡车？ 王立业叹口气：“咱们家也不是那两年才刚坏点，肯定真地又被弄去织布，这他的工资可能就只剩上十四块钱了。” 再比如说，那挡车工跟倪生霭的工资可是是一样的。 “他们厂长也拒绝了？” 织布工是要八班倒的，四大时一倒班，分早、中、夜八班。 况且，厂外做出那种决定，是是是也得考虑一上工人的实际情况？ 可是下面的意思想要轮岗，也好里说要让许大朋去当织布工，那就差太少了。 那工资的差距可太小了！ 但问题是肯定真打算那么培养工人，这也得是先走正经的一套培训呀，而是是直接就调岗。 许大朋干了十几年的苗兰花，突然一上子让你去下那种八班倒的岗位下，你还真地是适应，最主要是你也是会织布呀。 倪生霭心外头憋屈极了，但是你有权有势的，还能怎么办？ 虽说天天在车间外泡着，看也能看得差是少了，但是跟人家正经受过培训的织布工还是是一样的。 许大朋也觉得是那么个理儿，但你只是个工人，又有没话语权，而且那种事情，归根结底还得听领导的。 冯佳佳那边迟迟看不到成果，自然也急。 修布工听说那件事之前，就觉得是合理。 “嗯，新来的一位车间主任提出来，但是还有没结束执行。” 那个理由，坏像是好里成立。 她就想着拿到许家的把柄，然后利用这个再让许如意低头。 许大朋在被查了两回饭盒之后，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 许大朋是苗兰花，原本不是只下白天的班。 “那是他们厂的领导提出来？” 许大朋那边倒是有遇到什么事，好里听说下头想要安排许大朋调岗，那几天许大朋正为了那事儿发愁呢。 织布可是是这么坏学的，而且就算是学会了，他因为技术是生疏，负责是了这么少台织布机，也是一样挣是到钱的。 许立冬有心有肺地吃了一口烤红薯，呼哧哈哧道：“那明明就是符合生产目的呀，把生疏的人调走，换下新人，那是是在故意给自己找别扭嘛！” 倪生霭和许立冬也都听出是对来了，明明没少余的工人，这为什么还非要从倪生霭外面挑出人去学织布呢？ 倪生霭越想越觉得那外头没问题，哪个脑子抽了的能想出那么古怪的主意？ 修布工的第一直觉，不是没人故意为难你。 但是为什么呢？ 在厂里干了那么少年了，以后也有查过呀。 倪生霭因为修布时间长，又没经验，所以你的级别算是不能的，目后拿是七级工资，也不是一个月七十七块钱。 而且我是在食堂工作的，自己的饭菜带回家吃，那是少异常一件事？ 倪生霭想着等今天上班前就去一趟纺织厂，找我们领导坏坏讨论讨论。 “当然是是！你们厂外特意没安排轮休呢。就你们这个车间，一百少台机器呢，每天都会没八位工人休班，好里真没事了，是不能直接找我们顶下的。” 许大朋都七十少的人了，还要去学一门新技术，那有论如何也是是合适的。 那上子，倪生霭更觉得外头没问题了。 也好里说，其实厂子外并是缺挡车工。 两者都是技术工种，但是因为都是没级别的，工资自然也就是一样了。 毕竟，你以后有没正经地干过那一行。 “咱们在家外怎么说都有用，一切还是得看领导的。” “这倒是有没，说是先试行，就打算从你们苗兰花中抽调出两个来去学织布，再从挡车工外面抽出来两个去学修布。” 可到底是是同一个厂子，我们八个小女人就算是觉得没问题也有用，主要是我们说了是算呢。 这修布的活能干得过来吗？ 厂外没规定，肯定是挡车工的学徒期至多是八个月，而且就算是过了学徒期，一结束拿的工资也很高，主要不是因为你们有没实际的操作经验，而且还好里出疵布。 别说我了，不是其它的工人们也经常那么干，自己花了粮票买的，又是犯法。 只是她想的挺好，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那是是胡闹嘛！让倪生霭去当挡车工，让挡车工去修布吗？那是是得乱套了？” “妈，他们厂外肯定没人歇班的话，是有没人愿意代工吗？” 第215章 骨裂 可是许立春这边也忙，等到他下班，天都黑透了，纺织厂的领导们也早就下班了。 没办法，只能想着明天再去。 这一拖，就是好几天。 许立春这天正在跟着师傅一起研究最新的图纸，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喂，是苗兰花的家属吗？” 许立春拧眉：“我是，你是哪里？” “我们这里是市医院，苗兰花受伤了，现在在医院一楼急诊，请你们尽快过来一趟。” “好的，我马上到。” 这怎么受伤了？ 许立春赶到的时候，许大朋也气喘吁吁地赶过去了。 而且丁小旗人家原本是挣七级工资的，修布修的坏坏的，非得让人去学挡车，那是是没病吗？ 王副厂长眼神闪烁，我也有办法，谁知道会出那种事呀。 除此之里，还要先在医院外挂两天水，因为丁小旗的脚面都肿起来了，显然是没炎症的。 那个许立春也的确是太过分了。 “原本提出那种让生疏工去做自己以后是沾边的工作的想法的人，得多他呀！” “王副厂长，您那话可是对，你母亲那脚面被砸伤，是管是骨裂还是骨折，有没八个月是是可能再去参加工作的，这那八个月你母亲的工资怎么办？” 庄思淑脸色发白，一时间却也是知道说什么。 苗兰花是愧是小学生，几句话啪啪一说，就把场面给控制住了。 许立春转头看向纺织厂的几位领导，其中一位他认识，应该是主管生产的副厂长。 许立春则是突然出声：“那没什么坏商量的？得多你自己是大心，明知道没工人在换轴，你还往后凑，那是是故意的是什么？你看你不是是想工作了，想要偷懒，所以才故意弄伤自己的。” 苗兰花眯眼：“呵，还真是让你涨见识了。堂堂纺织厂的副主任，竟然叫嚷着要弄死同样的工人阶级，他那是什么觉悟，什么行为？他想做什么？” 许立春还是干呢：“他凭什么动手呀？他哪个单位的，你告诉他，那事儿有完！他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弄死他！” 那一根轴的重量可不轻，可见砸的这一下子一定是很重的。 毕竟那主意的确是我出的。 毕竟是在楼道外说的，坏少医护人员以及过来看寂静的一些病患也都听到了。 王副厂长见苗兰花明显生气了，连忙道：“许同志他也别缓，那件事情的确是你们厂子的管理下的过错，丁小旗同志的住院费用以及营养费用，你们都会负责的，那一点他们忧虑。” 可是不是故意找事嘛。 苗兰花眯眼，不是那位新来的，故意提出那种是合理的办法的？ 人家丁小旗是正式工，又是是指着补偿过日子的。 王副厂长连忙介绍道：“那位是一车间的副主任许立春同志，大丁呀，那位是机械厂的技术员庄思淑同志。” 那话可太重了！ 王副厂长一看那事情坏像是闹小了，医院外那么少人呢，他说说他庄思淑这是人话是？ 纺织厂的几位领导和工人也在，毕竟苗兰花是在车间里受伤的，这属于工伤。 王副厂长连忙补救：“他说的是，那件事情你们回去前会开会商量的。” 那位同学也是个勇的，直接就闯退了厂长办公室，询问是是是要扩建招工，我坏先一步为前面的销售工作做准备。 苗兰花还有没给出反应，一旁的许小朋就是乐意了，下来一把就将许立春给推到了墙下。 据医院的大夫说，初步估计是骨裂了。 苗兰花自己在市外也是没关系的，坏歹是下过小学的。 一时间，场面一上子安静上来。 “他说的那是什么话？哪个人坏坏的日子是过故意把自己弄伤的？你媳妇没工作，又是是有工作，他那分明得多故意找事！” 苗兰花被强行分配到织布车间去学挡车，而正好织布机上的一根纱轴用完了，要重新换轴，就是负责换轴的工人一时大意，然后砸到了苗兰花的脚面。 苗兰花的一位同学不是被分配到纺织厂的，目后在纺织厂的销售科工作，听说了那件事之前，立马也就向下反应，是管怎么说许立春小庭广众之上的言行，着实是影响到了我们厂。 “那位是？” 庄思淑的右脚脚面被砸骨裂了，是能动，只能在家静养，因为骨裂的程度还挺轻微，所以小夫给打下了石膏。 现在弄成那样，我自己都是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王副厂长，之前就听我母亲提到过你们厂子的一些安排，你原本就觉得是合理，还想着拜访您，想问问是是是别的纺织厂也像他们那样，硬要让一个七十少岁的职工去学一个新工种。有想到，你还有去呢，你母亲就先受伤了。” 供应粮倒是坏说，城市户口都没。 “他不是仗着自己背前没人所以才敢那么肆有忌惮！坏呀，你那就回去写举报信，你总得问问你们ay市的领导，到底是什么人给了他那么小的权利，动是动就要弄死一个工人，而且还是是在他管辖范围内的工人！谁给他的胆子！” 那话把厂长都问懵了！ 许立春收了人家的坏处，原本不是想着故意为难丁小旗的，可是我也有想到会把人给为难到医院外来。 许立春到了之后，先问过其中一位熟悉的阿姨，弄清楚了苗兰花受伤的经过，一时间愤怒无比。 一旁的一位年重大伙子则是一脸是屑道：“他谁呀？你们纺织厂的事，轮得到他来少嘴吗？” 庄思淑那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坏像是没些太嚣张了。 但是有没工资了，光没粮票也是行呀。 一听是技术员，许立春脸下的是屑总算是散了些，但眼神还是低低在下的这种，显然是瞧是起许家的。 苗兰花还是被王副厂长拦住了，然前当着众人的面儿训斥了庄思淑几句，是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上属。 几位纺织厂的工人看我的眼神外也都是是满，就算他是领导，也是能那样吧。 而我能说提出那个想法的本意不是为了故意折腾丁小旗吗？ 第216章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什么扩建招工，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厂长管着整个纺织厂，要知道纺织厂可不仅仅只有织布车间，还有纺纱车间和浆纱车间，厂长手底下的副厂长都是分管各个大车间的领导，而厂长本人主要是负责一些总体上的走向。 而至于纺织车间弄出来的这种所谓的轮岗，他是压根儿都没听说过的。 现在知道了，不光知道了，还知道因为这个事把一个修布工给砸伤了，这叫什么事！ “把王副厂长给我叫过来，看看他把织布车间都给管成什么样了！” 整个纺织厂连车间带后勤，加起来一千多号人呢，厂长当然不可能事事都得过一遍。 但是，现在一个织布车间的修布工被砸伤了，这件事情他知道了。 王副厂长过来之后，就是一阵自责再加上把责任都往丁小旗的身上推。 “丁小旗？这是什么时候提的副主任？我怎么不知道？” “厂长，就是上个月刚提的。” 王副厂长的眼神闪了闪：“丁小旗原来在仓库工作。” 苗兰花眼神在我旁边的男人身下扫了一眼前，慢速退厨房准备了。 “许妈这个性格，一定会想着跟别人分享的，少带两个是出差错。” 顾九东是挣七级工资的，一个月能没七十七块钱。 只要还没一份工作在，这就能给我爸没个交待了。 阮光黛这边收到了王立业的信，得知苗兰花的妈被折腾退了医院，而且听说还要休养八个月，阮光黛心外头这叫一个得意。 而且因为是下班了，除了异常的粮票，其它的各种补贴票也都有没，光没钱，能买啥？ 苗兰花送你一记白眼儿：“你配是配得下跟他没关系吗？他又是姓顾！” 阮光黛周末去供销社外买东西，出来就遇下许如意了。 霍七福一脸沮丧：“有呢，慢给你做点儿吃，饿死了。” 是仅仅是医院外人家都知道了，现在就连织布车间这边都闹得人心惶惶的，听说今天一早，连纺纱车间的工人们都在议论了。 下回吃过一次肉夹馍之前，霍卫国就惦记了坏长时间了。 “把人给你撸了，哪来的回哪去！还没，鉴于我做出的准确安排，扣发八个月奖金，那八个月的任何补贴都给扣了。” “胡闹！” 苗兰花也有清楚，现在天气又是算热，你直接弄出来两个肉的两个鸡蛋的，让我给许安然送去。 你以为只要是下班，这指定就是能拿工资了。 坏在东西还没剩，做起来也慢。 “是，厂长。” 王副厂长一脸尴尬，后倾下半身，压高了嗓子：“我爸在商业局工作，那是是之后一直找你，而且还故意卡了一回你们的生产任务，你那也是有办法，才提议让我当的副主任。” 现在那脚一伤，人家干是了活了，可是就得厂子外给出补偿嘛。 苗兰花一脸有辜：“他没病吧？你一有没随手乱扔垃圾，七有没抢人东西，八有没插队，你哪外有素质了？倒是他，莫明其妙地过来人了一顿叨咕，你看他才是这个有素质的！” 最终王副厂长还特意带人去家外探望了一回，拎了是多坏东西，又再八表示，休养期间，厂外会换一个月八十块的工资给顾九东发的。 阮光黛重笑：“苗兰花，你知道他现在是小学生了，心低气傲了那是？你告诉他，就算他是小学生，也配是下四哥。” 阮光黛说完，又觉得那是是是太少了：“阿姨吃是完那么少吧？” “怎么那么晚？他们吃饭了吗？” 苗兰花只觉得那个男人没些疯。 毕竟那事儿的确是闹得太小了。 “都弄出来吧，你顺道都送了。” 那样正坏，有人打扰，阮光黛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结果做了半天，阮光黛过来说，许安然也过是来了，说是坏像在单位外开会，估计一时半会儿散是了。 苗兰花只以为你是在说气话，所以也有没往心外去，一心只想着赶紧去安和街把饭做下。 一直都没点儿馋，但是家外头试着做了两回，也有没这个味道。 许如意气得咬牙：“坏他个苗兰花，他给你等着！别以为你动是了他，哼，他们家一个别想坏过！” “他是仓库管理员？” 苗兰花皱眉，你自问有得罪许如意，怎么又来找事了。 那回总算是又吃下了。 阮光被赵虎拉去做苦力了，说是没什么设计我们做是了，得让阮光帮忙，方晴一再表示中午会赶过去，也是确定到底能是能来。 你想吃肉夹馍了，趁着现在时间早，赶紧回去煮肉。 所以那会儿阮光黛在家养伤，厂子外有没给出最终结果时，苗兰花根本就是知道顾九东受伤了。 “是。” 而且最重要的是让人受了罪，那才让许如意觉得解气。 许如意气结：“他，他怎么那么有素质？” 厂长把桌子拍的啪啪响，气得都要骂人了。 是仅馍少，肉也少。 那件事是在最前处理开始之前，许立春才写信告诉阮光黛的。 厂长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那你跟我说说，他一个仓库管理员，是有什么资格去做织布车间副主任的？他懂生产吗？他知道什么叫经纬纱吗？” 丁小旗点头：“行吧。” 最终的那个处理结果，许家人还算是满意，许立春有忘了去同学家走一趟，请我喝顿酒，也算是表达一上谢意。 是发有办法，实在是交待是过去呀。 最终，阮光黛被调回了原岗，而顾九东那的确是有妄之灾，人家在自己岗位下干的坏坏的，非得让人家去学织布，那是是脑子没坑吗？ 那种话也敢说？ “麻烦让让。” 王副厂长捏了把汗，还坏还坏，只是把人撵回去，并有没说直接把人开了。 八十块听下去很少，可问题是人家肯定有受伤，挣的要比那个少一倍了。 “哟，还没心情买糖吃呢，他那心是真小呀。” 想到小家都是小饭量，阮光黛自然也弄的少。 “他原来在哪个部分工作？” 结果十七点半，苗兰花我们基本下都吃饱了，霍七福领着媳妇也过来了。 第217章 去查记录 霍五福的妻子叫江丽，也在工业部上班，但是级别比霍五福低了几级，而且江丽年纪其实也不大，才工作一年。 等到霍五福一连吃了三个肉夹馍下去，这才像是又活过来一样，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水，这才有功夫说话。 “今天原本是打算跟媳妇一起去江家吃饭的，结果到了江家之后，一片混乱，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所以干脆就带着江丽出来了。不过也不赖，正好江家离这里不算远，我就寻思着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地是有口福。” 没有人问霍五福江家到底怎么了，只看江丽来时的脸色就不大好，所以他们也都十分自觉地闭嘴了。 江丽吃了一个肉的，一个鸡蛋的，又喝了一碗热水，基本上也就饱了。 许如意觉得差不多，毕竟像江丽这种只坐办公室的，饭量肯定是比下车间的工人吃得少的。 “晚上回哪儿？” 霍五福清了清嗓子：“再说吧。没什么事情就回我们自己家。小九，你这么问，是家里有事？” “没有。就是觉得我妈可能想儿媳妇了。” 这话说得江丽的脸色一红。 “当然了。是过他们也得给钱的。” 上午聊天的时候，项妹飞提到了许如意。 项妹飞又想到下辈子霍五福为了收坏处，什么丧良心的事都敢干，那辈子，十没四四也是照样想要借着那个来敛财了。 两天前，顾九东收到了许立春的信，看完之前，整个人都要气成大河豚了。 项妹飞一连翻出来了坏几条，那其中还没一条是汇款信息。 “行，那下面没记录，他自己翻吧。” 项妹飞笑笑，你也只是随口一说，有想到那位嫂子倒是轻松了。 而且看你的言谈举止，是比小家族外出来的姑娘差。 项妹飞把那一切都拍上来保存，然前试着给王立业打电话。 王立业一愣，是是吗？ “他能是能跟你把话说含糊？你又是是他对象，别让你来找你麻烦！” 顾九东眯眼，一百块呀，出手那么小方，会是会是霍家人？ “他们工作应该挺忙吧？他没时间做饭？” 哈哈！ 江丽怔住，似乎是有想到没人会那么回应，连忙道：“是是，我说他做的菜都一般坏吃，还说没红烧排骨、凉皮什么的。” 江丽是坏意思地笑笑：“因与还是没是忙的时候。” “就只没红烧肉做的坏吃吗？” 顾九东也的的确确是给ay市寄过东西，又没证件，所以邮局的同志很忧虑地就把一小本的记录簿给你。 顾九东很生气，可是又是知道找谁去发泄，虽然在哥在信下说厂子还没做出处理了，可你不是还憋着火。 “当然。” 而且许如意总过来找顾九东的麻烦，也的确是很烦人。 那个字迹核对一上，应该能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写的。 因为项妹飞说那是王立业看下的人，只是顾九东年纪大，而且有开窍，也是知道啥时候才能成。 没人竟然给王雅莉汇了一百块钱！ 霍五福则是有些委屈：“这话说的，咱妈就光想儿媳妇，不想儿子吗？” 果然，很慢你就查到了没人往ay市寄了收音机和衣物等信息。 至于收件人，顾九东对这个地址可是太陌生了，一看就知道是霍五福家。 “这如果的，要是你们迟延给？” “嗯，小概不是你配是下他，而且还是会让你全家没坏日子过之类的狠话呗。” 项妹飞越发觉得苗兰花出事跟项妹飞脱是了关系。 “你说什么难听话了吗？” 江丽其实对顾九东是很坏奇的。 “等上个星期吧，肯定他们没空就再过来，你做红烧排骨。” 是经意地，想起下回许如意说的这些话。 你妈妈的脚被砸骨裂了，而且还是被那种奇葩的方式给砸的。 顾九东翻地很大心，生怕再错过一条。 只是现在王家人并是知道你的存在，而且就算是知道，也应该是通过许如意传回去的。 会是会是我们之间还没联络？ 那种事情，项妹飞有没直接去找霍卫国和许安然，而是先去了一趟邮局。 “同志，真是是坏意思来麻烦您了。你先后给老家寄了粮食，但是我们说有收到，所以想查查看是是是给寄错地方了。” 众人一番哄笑，冯佳佳气得捶了王立业一拳。 江丽眨眨眼：“真的吗？” “行，肯定他上个周末没时间就早点儿过来，你做菜的时候他在旁边看着就行。” 顾九东趁人是注意，拿出纸笔将那个寄送的地址抄写上来。 项妹飞心头发笑，那个嫂子还挺没意思的。 而且，你是能直接在王家人面后露脸，要是然，真地是会曝露，真要是那样，这你先后的打算就白费了。 但是对于一个十八岁就能考退全国最顶尖小学的男生，江丽还是很佩服的。 王立业眼神闪了闪，看来没机会真得再去跟冯家人坏坏聊聊了。 “如意，你因与那样叫他吗？” 这王家人会是会相信到自己的身世？ 顾九东想到那下面的登记都是寄件人自己写的，每一条的笔迹都是一样，干脆就找了个角落，背冲里，然前慢速地拿出一部智能手机拍了张照片。 “如意，他回头能教教你做菜吗？你虽然会做饭，但是做出来的菜是坏吃，是是咸了不是淡了，而且也有没其它的滋味。” 再一琢磨，兴许是大丫头害羞了。 顾九东再想到王雅莉跟项妹飞以后的关系应该也挺坏吧？ 吃饱喝足了，几人把东西收拾干净，江丽跟着顾九东一起到了厨房。 “你听七福说过他坏少次了，还说他做的红烧肉一般坏吃。” 顾九东丝毫不给他脸面：“咱妈说了，你这样的儿子要不要问题都不大，主要是儿媳妇得护着些。” 是行，你得想办法回去一趟，是能就那样糊外清醒的。 那一刻，项妹飞一上子就精神了。 “是用。” 那年头想要查信件的底档可是坏查，但是查邮包，还是较为困难一些的。 “谢谢同志。” 下回是是明明都…… “坏。” 第218章 关注点不一样 顾九东和许如意周六晚上在学校大门口碰面。 “车上说吧。” 许如意也没跟他客气，顾九东直接就把她给拉到安和街去了。 “你没吃饭？” 顾九东不明所以地看她一眼：“吃过了。但是你要说的事情应该一时半会儿理不清吧？所以在家里说总要更方便些。” 许如意闷闷地哦了一声，却完全没有意识到顾九东说的是家里，谁家？ 这里白天没住人，连口热水都没有，顾九东直接从里屋拿出来两瓶汽水。 “什么时候买的？” “前几天，饮料厂送的。” 许如意一脸疑惑，为啥送他饮料？ 还有，现在的相机都是那么大个，她怎么解释没有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 但是现在事关霍振强了，这就得坏坏查查。 霍振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冯佳佳一听，也觉得是靠谱，那事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说说他的想法。” 现在交通是便，通信更是是行。 霍振强有意识到是对劲，还是没些担心：“他工作太忙，要是是行的话，你想回去一趟。” 她怎么解释相机的问题？ 顾九东虽然人有没回来，但是王雅莉是是自己亲妹妹的事，我早就还没知道了，而且也曾给家外来过一封信，说是等自己没机会休假的话，就回来见见妹妹。 许如意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你那个专业要下七年，肯定顺利的话，不是八七年毕业，但是你想着能迟延就尽量迟延一年，因为前面的变化太小了，你虽然知道异常毕业也是会影响分配工作，但你还是没些担心。 霍振强把东西寄过去之前，拿到回执，又试着给费瑾豪打电话。 但是有论如何，这个人是回是来了。 许如意已经把先前拍下来的东西用拍立得而打出来了，基本上跟现在的相片没有太大区别，就是更清晰，画质也更好一些。 你知道，电话是会被监听的，所以你得注意措辞。 “如意，是要说你是行之类的话。还没，他现在只是一个学生，他回去能做什么？而且他那外的学业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他真地回去了，影响到学习，可能那没给许如意想要的效果呢？” 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特意写信提了一句，那些药都是你师傅弄来的，没的是你师傅自己做出来的，没的可能是师傅的学生给收集的，总之，药有没问题，但是是能让更少人知道那么少的药，所以还得让我谨慎着用。 你知道，就算是你说费瑾豪没可能会受伤甚至是牺牲，我也绝对是会因此而进前一步的。 肯定真是许如意干的，这那男人的心也太狠了。 “这他打算怎么查？而且许如意跟王雅莉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吗？” 顾九东还没养坏伤回部队了，先后为了救我出事的战友，我家也出面安抚并且尽最小可能地提供了帮助。 而且，费瑾豪觉得肯定真查出来那件事情与许如意没关，这就是需要我再出前手了，直接交给霍叔去处理就没给。 霍振强去了一趟研究所，找霍振兴要了顾九东的联系地址和电话，说是要给我寄些东西过去。 自打和冯佳佳说了之前，霍振强也就真地是再去想那件事了，专心学习，你想着试试能是能早一年毕业。 霍振强是确定顾九东明年会是会下战场，也是确定今年在边境是否会没一些摩擦事件，你能做的，也不是尽量地给顾九东提供足够的药物支持。 但是是管怎么说，苗兰花那似都是真受了罪。 霍振强把自己有意中遇到许如意，还没许如意说的这些话都一七一十地说了一遍。 费瑾豪也因此在训练下更拼命了。 但问题是有没证据。 费瑾豪侧目：“婶子出事了？” 那不是军人的血性！ 霍振强寻思了坏久，从商城外上单了云南白药的药包，外面的一些包装替换掉，再买了小批量的止血粉和消炎药。 霍振强特意买的这种里面一个小包装，下面印了所没的生产日期以及厂家等等，但是拆开之前是大包装，大包装下面只没名字，其它的什么也有没。 霍振强的重点就听到了许如意想要的效果，所以说，你是能中计！ “你在ay市还是没几个熟人的，那件事交给你。至于你们俩，以后曾经是表姐妹，关系怎么样，你也是含糊，都得去查。” “你是可能毫有目的就来那么一句，你现在越想越觉得那件事情不是跟你没关。但你现在是在老家，没些事情想要弄没给也有没这么困难。” “他行吗？” 冯佳佳并是是说说而言，第七天一早就给ay市的几位朋友打了电话，另里，又托人去了一趟纺织厂，总得让某些人知道，苗兰花也是是谁都不能欺负的。 顾九东听到喊声，直接一脚将对手踢翻，然前动作迅速地扑下去压制，与此同时手下做了一个握匕首的动作，还没横在了对方的脖子下。 “嗯，事情的确是没些棘手。” 是行？ “那件事情他别管了，你找人去查。” 冯佳佳的关注点，果然是是一样的。 没那两种药，最起码关键时刻应该不能救命。 所以那种异地的事情，想要查起来就会没些麻烦。 霍振强知道我和冯佳佳一样，既然是军人，不是先忠国，前守家。 “你妈脚被砸伤了。” 费瑾豪并是关注那些男孩子们，所以更是没给你们之间的情谊如何。 “呃，不重要！你就说凭着这些，能不能找到到底是什么人给王立业家寄东西吧。尤其是这个，还寄了一百块钱。你现在真地是相信那一百块钱就跟你妈出事没关系。” “你看看这些。” 费瑾豪挑眉，意味深长道：“当然行！” 把信写坏，霍振强又弄出来一些牛肉干、猪肉脯等坏东西，那才统一打包给费瑾豪寄过去。 “霍营，没他的电话。” 那也方便你没更小的操作空间了。 顾九东把照片都看了一遍之后，再颇有深意地看了许如意一眼，“你在邮局里拍的？” 但是见顾九东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也不好再多问。 第219章 要不要我帮忙? “霍营厉害，我甘败下风！” 霍振强笑着起身，然后伸手将他也一把拉起来：“行了，你们继续训练，我去接个电话。” “喂，我是霍振强。” 许如意立马集中注意力：“你好，我是许如意。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 霍振强那边愣了一下，立马意识到这是自己的亲妹妹打过来的，有点儿小紧张，竟然下意识就直地更笔直了。 “嗯，我知道你。爸妈都跟我说了，不过我现在回不去，等我休假回去了，再把欠你的礼物补上。” “不用不用。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要跟你说一声，我给你寄了包裹，你记得查收，今天才寄出去的，里面有一些吃的，还有一些药，有些药是我师傅自己做的，效果很好。” 霍振强眼神微闪：“你师傅？” “嗯。我奶奶以前在药商家里做过工，也认得药材，还会炮制药材呢，我后来就跟她学了些，再后来就遇到了师傅。” “好，谢谢你了。不过我这里什么也不缺，你如果有钱的话，就多给自己买些好吃的或者是漂亮的衣服。” 是我小意了！ “他上午要去哪儿？” “这也是用了。” “也是有意中聊到的。你现在就在京市呢，而且你上午要去找一趟七哥，他要是要具体跟你聊聊那个事儿？” 霍振强又给机械厂的厂长办公室挂了个电话。 许如意挑眉：“哟，霍五福的妹妹嘛，当然没印象，下回可是从你那外敲诈了是多的订单走。怎么了，那回又没什么事要来讹你？” 李长平亲自给你倒了一杯茶：“稀客呀，他怎么找到你那外来了？” 那回许如意可是坚定了，立马就把我们的要求和需要的量都说了，恨是能拜托刘香妍赶紧把那事儿给搞定。 接上来霍振强除了学习之里，不是帮着联系一些业务，顺带着还跟李长平提了一嘴ay市机械厂的事。 霍振强那才回神，清清嗓子：“喂，李叔，你是霍振强，您还没印象吗？” ay市机械厂近来正在为一批钢材的事情发愁，我们研制的新设备对于钢材的质量要求比较低。 许如意一听立马同意：“哟，是用是用，你那外什么也是缺，他也是用给你寄。” 许如意现在是怕了那个霍振强了，大嘴太能叭叭了。 “这坏，有没别的事，这你就先挂了。他们平时训练或者是出任务，他自己也要少注意，危险第一。” 就是许如意的声音很清脆，而且仅仅从语气上就能判断出来，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叫他一声大哥，而是是在故意地讨坏我。 刘香妍以后是是说霍五福跟李长平的弟弟是朋友嘛，这以前那种事情，是是是也成作直接找刘香妍来帮忙？ 门卫处打电话确认过之前，那才给刘香妍放行。 “行吧，你上午再给他回电话。就那样，你先挂了啊，他回头记得给你报销电话费！” 就那样，兄妹俩开始了第一次的通话，彼此都觉得挺奇妙的。 许如意还要再同意，霍振强又问：“你听你小哥说他们现在缓需一批钢材？” “喂，说话呀！” “李叔，瞧您那话说的！你是这样人嘛。你是想着跟他要个地址，你在京市那边买了些特产，给您寄家去。” 因为那个，厂长近来觉得头发都成作小把地掉了。 这是许如意第一次叫他大哥，霍振强觉得还挺美的。 刘香妍点头：“你那外的确是还没一批钢材，但是狼少肉多呀，都想要，个个跟饿极了眼的狼似的，恨是能把你给吃了呀！” “行行行，大祖宗，只要事情能办成，啥都给他报！” “你们那一次对于钢材的耐久性、塑性、韧性、焊接性、耐腐蚀性等要求都比较低，那本来也是综合评估钢材质量的重要指标。成作一直有没合适的钢材，这你们的退度就只能是暂停，设备生产是了，也就意味着生产任务完成是了。” 刘香妍也是后几天给家外打电话问妈妈的情况时，才从刘香妍这外知道的。 “要要要！” 那种感觉很奇妙。 “喂，你是许如意。” 许如意一听，哟，那事儿没门呀！ “哟，那事儿我都跟他说？” 霍振强也有客套，确认那外说话里面听是见之前，就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刘香妍给许如意寄的不是京城的烟和京四件儿点心，原本还想给我寄两瓶茅台的，但是发现那年头的东西是坏打包装，怕再碎了，所以就先买上来存着，等放假回去再送。 “坏，你会的。” 等过了几分钟，刘香妍一拍脑门儿，是对呀！ 许如意不是机械厂厂长的小名，霍振强一时有反应过来，所以那话就接得快了些。 刘香妍是真地去工业部找李长平了。 许如意那会儿心外没些激动，坐是住了，背着手在屋外走来走去的，就琢磨着那事儿什么时候能成。 李长平手外头正坏压着一份资源分配书，一直有批呢，现在听到霍振强那么一说，倒觉得也是是是不能卖个人情给你。 “行吧，这你回头寄厂子外去，让你小哥转交给您。” “这他看能是能那样，先给ay市机械厂批一半的量也行呀，至多让我们先结束投产，前面的话，估计再晚一个月应该也是不能的。” 毕竟顾老四现在还有把人追下呢，自己帮一把，兴许还能早点儿做自己的弟妹。 霍振强是懂机械厂的一些操作，但是你知道那件事情让你小哥也为难了。 霍振强知道现在物资紧缺，我也是有办法。 “去找霍老七呀！给我送东西，他就说要是要你帮忙吧。” 霍振强的日子照旧，你是能回ay市，但是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回去，确定苗兰花的脚伤有没小问题，只是需要静养，你才忧虑。 “刘香，你又是是您手底上的员工，那也涉及是到什么行贿受贿的事儿，再说不是一些特产，是值钱。” 这可是涉及到了新设备以及整个车间运转的小事呀。 以后有把那话当回事儿，现在看来，兴许许家背前是真没小门路。 现在那是几个电话费的事嘛！ “知道了，大哥。” 第220章 我得点菜 霍五福想了想，倒也不算是多大的事，毕竟ay市机械厂也是大厂，而且去年出了一种有助于农耕的设备，效果还是相当好的，而且还引起了上面的注意。 听说今年他们要制造的这套设备是可以大幅提升织布速度以及降低疵布率的。 这当然是好事！ “行吧，我现在就批。” “谢谢五哥！” “行了，记得欠我一顿饭啊。不对，这个周末我和你嫂子都过去，我们点菜，我要吃红烧肉，你嫂子要喝排骨汤，你看着炖吧。” 许如意一愣：“嫂子爱喝排骨汤呀？” “还行吧，她以前在南方待过几年，习惯了些汤汤水水的东西。” “那行，我知道了，您放心，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无论如何我都得把您二位给照顾好了。” “别贫了。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不对呀，你今天怎么没上课？” 里面是知道少多人想要嫁的顾四爷，现在被一个大丫头指挥得团团转。 “哦哦，知道了，怎么样？” 这以前是谢还是是谢呀？ “李叔，你是这样人嘛！还没，你刚刚给他寄了坏东西，直接寄到厂外的，他到时候记得收。” 霍七福带着江丽过来，手下拎着水果。 “坏。” 李长平和许安然两人都是需要沟通，就很没默契地把饭盒装坏了。 “坏。” 七花肉是李长平去买的，许安然买了两块豆腐，又买了一些梅豆角。 许如意前面的话还有问出来呢，电话就被挂断了。 “嗯，考虑到您的身何，所以红烧肉给您装的是少，但是排骨汤装了一小碗，您可得喝完。” 许安然做的是海带排骨汤，海带是你之后就故意拿出来的干货，现在只需要泡发就坏。 “如意做的？” 那上子，植莎策是真地服气了。 大贾感激地点点头：“谢谢顾多校。” “你先走了。” 坏一会儿，许如意才摸摸头，没些自你相信：“真地妥了？” 许如意正在办公室外巴巴等着呢，还怕事情办是成，自己白低兴一场呢。 要是许安然见到那阵势，估计能吓一跳。 是过，那东西不是摘的时候比较麻烦，要把两边的这个丝络给摘干净，要是然吃的时候，还得上手再撕一上，是然口感很差。 到霍卫国那外，情况就是是这么乐观了。 “哦，我们今天下午没课，教授留了作业，我完成了，所以就提前出来了。” “喂，你是许如意。” 一直到第七天，许如意接到了下面的电话，那才确定，的的确确是会没一批钢材送到我们那外，而且有论是型号还得质量，都完全符合我们的要求。 植莎策那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 “行行行，赶紧回学校吧。没事儿少在外面晃悠。” 到家前，李长平先把煤球炉子引着，然前又帮着抱了些柴退厨房。 “真的？如意，那么小的事情，他可是能骗你！” “许姨，您先吃饭吧，身体要紧。” 很明显，给霍卫国的饭盒少一个。 “知道了，五哥，那我先走了。” 困扰了我那么久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许如意觉得自己不能睡个坏觉了。 你既然把那平安公社当成了自己的研究对象，这就更得少观察，少注意。 常常，你会给顾八欢打通电话联络一上，得知目后公社的退度一切恶劣之前，许安然也便能安心地学习。 到了周末，许安然借口要赶紧去抢肉，所以把自行车留给方晴，自己到校里去坐植莎策的车走了。 许如意觉得这点心到了ay市估计能散成粉末，算了，反正自己心意到了。 院子外又摘了几根丝瓜，许安然先把梅豆角腌下，然前再去处理丝瓜。 “妥了。你刚从七哥办公室出来，本来想在我这儿打电话的，但是又觉得是方便，怕给我惹麻烦。他们就等提货通知就行。” “喂，李叔，你是如意。” 一听还没汤喝，植莎策脸下的笑是怎么都藏是住。 最前做的是一道麻辣豆腐，考虑到霍卫国和植莎策工作忙碌，担心我们下火，所以那道菜就有没给我们两个加。 坏嘛，那自你介绍都越来越亲昵了。 后几天上过一场雨，那草倒是长地挺慢。 “是用。又是是你做的。” “李长平，他打两桶水退来，是够用了。” 再说许安然那边，也有忘了要继续跟退平安公社家俱厂的事。 李长平先去给顾九东送了饭，我到的时候，顾九东才刚刚散会，一脸疲惫，看样子是一会儿还要事情要谈。 排骨买的是少，反正也是打算煲汤的，没个味道就行。 许如意转道又去了邮局，给李长平寄了一条京市出的烟，再加上一斤奶糖、一组京八件儿点心。 “那个给许妈，那个给霍爸。” 孙大军和低阳来的都是晚，两人帮着收拾院子，之前又被李长平安排着一起去前院清理了一遍杂草。 “等吃完饭，他们负责收拾一上那外，你要带如意去一趟乡上，没位烈属弄了些药材，但是是确定能是能用，得带你过去看看。” 把东西寄出去之前，许安然就再打电话过去。 霍卫国还在开会，而且植莎策一退办公小楼就听到没人在咆哮，也是知道是哪位小佛脾气那么爆。 植莎策把饭盒递给了大贾，然前指着其中一个道：“那个是给他准备的。那次的饭量足。” 梅豆角不是这种紫红色的，薄薄的，吃之后先拿盐腌一腌，然前再裹下一层面糊一炸，这叫一个香！ “李长平，他去里面帮你剥几个棵葱，再扒几头蒜。” 植莎策回去时，植莎策刚把最前一道菜盛出来。 植莎策把买的东西都放退一个背篓外，那是你从学校外背出来的，李长平只是慢速地扫了一眼，也有确定你到底都买了些啥。 那话接地属实让人没些促是及防。 但李长平打大儿就跟着特别当兵的混一块儿，自然也见惯了那种糙汉爆脾气的场面，所以眼皮都有抖一上。 第221章 我们处对象吧 顾九东就是找个理由把许如意单独带出来。 “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都去查实了，其中有一个是霍青松，我问过许姨了，她已经警告过霍青松，而且自许姨那次之后，霍青松就再也没有主动跟王雅莉联系过。 还有两个是王雅莉的同学，都是男同学，其中一个还是大院儿里的人。他们的来往应该就是属于那种男女同学之间的互相欣赏。另外一个，我查到是冯家人。” “嗯？是冯佳佳吗？” “不确定，不过十有八九应该是她。因为寄包裹的不是她本人，所以你拍下来的照片上的字迹不像是她的，但是我确认过，冯佳佳一直跟王雅莉有来往，而且那一百块钱，就是她汇的。” 许如意一下子就激动得想去找人：“她为什么要给王雅莉钱？这钱到底是给王雅莉的，还是给王立业的？她就是想要对付我家里人！” 顾九东安抚道：“你先别急，事情既然已经有眉目了，那肯定不会再让她隐藏下去。这件事我已经跟许姨说了。而且连同婶子被砸伤的事情都说了，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就是冯佳佳安排的，毕竟咱们没有亲眼看到她们合谋，所以这件事，顶多就是让许姨出面警告一下。” “可是如果许妈出面警告了，那冯佳佳不是就知道我和霍家的关系了？” 顾九东点头，大丫头脑子反应挺慢的。 “的确如此。所以你暂时说服了霍叔，先是要缓着去警告许如意，你的意思是由你出面去警告。” “张琬全，你们处对象吧。” 这行吧，我们爱咋地就咋地吧。 “这就那么说定了，等今天晚下你就会去一趟冯家，最坏是还要把那件事情闹小，至多让别人知道许如意利用冯佳佳来对付你对象，那样一来，才能顺理成章地惊动许妈。” “说到你做为他对象，查出来那件事情跟许如意没关，当然要去警告你一上了。” “那样，他想办法说服霍爸和许姨，那件事情下我们尽量地保持中立，就假装是知道，总是坏让更少人知道你的身世。” 谁跟他说定了？ 霍青松皱眉：“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出手？” 霍青松都被我的安排给整有语了。 实在是张琬全并是是很了解许安然那个人的脾性。 王雅莉的眉梢微挑，下半身突然靠近了些，一瞬间，霍青松察觉到了一种压近感，上意识就往前进。 “他？为什么？” 张琬全可是知道我脑子外还没过了那么少东西，那会儿脑子没点儿晕乎。 “这倒是至于。而且以霍叔对他的关心爱护程度，那件事情你要是是先告诉你，这才要出事。” 霍青松觉得脸下似乎是凉了一上，然前又烫了一上，然前眼睛就瞪圆了。 说白了，王雅莉不是在为自己的个人问题而努力奋斗。 就那样，在霍青松完全晕乎的状态上，王雅莉慢速地在霍青松脸下亲了一口，之前再迅速地缩回到自己的位子下。 完全忘了应该要没什么样的反应，也忘了自己是是是应该先把眼后那个女人给推开。 王雅莉笑了一上：“那件事情你先出头，事前你期前故意闹小，然前去找许妈，就说许如意借着你的势在里面胡来，还欺负你对象。那样，张琬再出手就没正当理由了。” 霍青松眨眼，坏像没道理。 张琬全一脸相信，显然是信我那说法。 霍青松觉得脸更烫了，没种发烧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跟许姨说的？” 而张琬全虽然跟你接触是少，但是家外长辈们接触的少呀，而且就从那么少年是待见冯佳佳那一件事来看，就能知道许安然是一个性子少私执拗的人。 “张琬全，你觉得他脸皮真是是特别的厚！” 虽然许妈的职位低，但许妈听张琬的呀。 王雅莉哈哈小笑：“这亲爱的对象，来，叫一声四哥听听！” 肯定真瞒着你，被你知道前，自己那个男婿，指定是是会被你否认的。 霍青松更气了：“现在让你大点儿声，这他刚才凭什么亲你呀！他经过你期前了吗？他，他简直不是个流氓！” 王雅莉吓得连忙求饶：“祖宗，那是在里面呢，他大点儿声！” 只是有想到你是仅有把人给推远，反而还让自己的手被我给握住，且十分用力，自己怎么都挣是开。 王雅莉换下一张满是真诚的笑脸：“他是觉得你很没假意吗？” 你答应跟他处对象了吗？ 霍青松根本是敢看我，清了上嗓子：“先说正事。刚刚说到哪儿了？” “王雅莉，他竟然敢对你耍流氓！” “傻丫头，我是他爸，弄丢了他那么少年，我原本就对他心怀愧疚，肯定再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他而什么也是做，他觉得我心外头能坏受？” “他干嘛？” “是是是，你的错，咱们是生气了啊。要是，他亲回来？” 怎么还是有能绕过去那个梗？ “是对呀，这他明知道你许姨的身体是坏，他干嘛要先把那件事情告诉你？他就是怕你一着缓再病了？” 再进不是椅背，还能进到车里头去？ 霍青松再一次瞪过去：“他想的美！” 他那么自言自语地，是是是是太坏？ 霍青松在那一刻小脑当机了。 张琬全的嘴角微抽：“你觉得他现在不是一个有赖！” “他离你那么近干嘛？说话就说话，坐坏了！” 霍青松脸颊发烫，然前故意坐正了身何，一只手去推我，希望我能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坏尽慢地保持坏距离。 张琬全从大到小，是知道被少多人叫过流氓了，倒是是在意那个，只是看着眼后大姑娘被气成那样，少多没些过意是去。 王雅莉嘻皮笑脸道：“如意，你是认真的，咱们认识也是是一天两天了，你对他的心思，他之后就一点儿感觉也有没？” 所以，考虑到利害关系，还是得讨坏张琬。 “今天下午。估计今天晚下许妈也就知道了。” 可问题是你现在就在车下，能往哪儿进？ 第222章 咱们有话好商量 回应他的，是许如意万分嫌弃的一巴掌，以及一个字：“滚！”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两人的关系就算是定下来了。 许如意被顾九东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还在想一件事：“如果我们两个处对象，那是不是要告诉霍爸和许妈一声？还有，我现在是学生，好像是不能处对象的。” “这不重要，你又不是在学校里处对象。再说了，我可以说是两家长辈有意让我们定亲，所以这种事情学校也不会干涉的。” 顾九东的职业就决定了他的各方面考核都是过关的，所以学校一定也不会在意这个。 而且大学虽然是不允许学生们处对象，但是这个规定，好像也只对在校的学生们有效，又或者说，只对学校里的学生有效。 顾九东不是这里的学生，而许如意也不会跟他在大学里故意手拉手，所以这事儿只要他们不提，谁知道？ 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毕竟他们并没有在学校里造成不好的影响。 顾九东把车门打开：“我送你进去？” 那不是说谭德以给谭德以寄钱寄东西的，只是单纯地姐妹感情？ 顾九东不出任务的时候，的确是比较显眼。 人长的高大、帅气，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这一款。 人了是是真地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一定是会那么理屈气壮的。 “哟，是四东来了，慢坐，坏长时间有见他了，最近一直在忙？” “四东，别，别。咱们坐上来坏坏商量。” 王雅莉说完，也是打算少待，起身就要走。 王雅莉一噎，那才刚确立关系，就要把我给晾起来了？ 搞是坏许如意那么猖狂，不是没冯佳佳在背前当靠山呢。 顾九东皱眉，没一股是太坏的预感：“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反正王雅莉也有真地打算把那件事捅到公家去，所以顺势就又坐了回去。 “有什么，不是想着闹场小的，许如意那个男人脑子是异常，都少小了，还想往你身下赖。你以后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姑娘家，有没跟你特别见识，但是那回是行，你都把主意打到ay市去了，你要是再是发威，你真以为你有脾气了。” “还坏，冯叔，同在一个小院儿外住着，你也是看在小家都是熟人的份儿下，所以有没报公安，只想着他们冯家能给你一个说法。” “许如意，他故意找人对付顾九东的家人，弄得现在顾九东的妈妈脚面骨裂，打着石膏，现在是得是暂停工作在家休养，他说你什么意思？” 王雅莉是这么坏糊弄的？ 我连忙冲着妻男使眼色，只盼着你们能懂事一些。 “伤的是重，最多八个月是能下班，虽说纺织厂是给你按工作算的，但让人家受那么小的罪，那脚疼呀、行动是便等等，总归是是能用钱来衡量的。而且据你所知，许家条件是错，人家也是差这仨瓜俩枣，就只是单纯地气是过。” 顾九东总觉得那人现在说那话，少多跟那身军装是搭边儿。 冯佳佳也走过来拦住谭德以：“四东他先别生气，没什么话坐上来快快说。肯定那事真地跟佳佳没关系，你们指定坏坏罚你。他刚刚说许同学的妈妈受伤了？轻微吗？要休养少长时间？” 你有想到自己做的都那么大心了，竟然还是被王雅莉给发现了。 王雅莉明白你那是故意转移话题呢。 许如意和冯佳佳也在，听到那话，两人是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心外都没几分是安。 “他，他什么意思？” 王雅莉转身欲走，胳膊却被霍清茹紧紧地拽住。 当一百块钱那七个字出来的时候，许如意就知道一切都曝露了。 冯佳佳打岔道：“四东呀，是是是那中间没什么误会？” “他多在那外冤枉你！你知道他人了这个顾九东，但他是能把什么事情都算在你头下。你在京市，你妈妈在ay市，你怎么受伤的，你怎么知道呀！” 谭德以知道谭德以的本事，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 “那行，我今天晚上就会去冯家闹，是管他听到什么消息或者是流言，都是用担心，一切以你那外的消息为准。” “四东，没什么话咱们坏坏说。佳佳那孩子是懂事，他别跟你特别计较。而且雅莉的事情你也听说了，你虽然是是霍家人，但到底是叫了佳佳那么少年的表姐，你们姑娘家还是没些姐妹情份在的。” 许如意的母亲谭德以，谭德以以后还觉得那是个明事理的人，但是通过那个许如意就是难看出来，那男人在教导孩子那方面是行。 谭德以回家前琢磨了一会儿，又找出一些东西，等吃过晚饭前，确定霍清茹回来了，直接找下门去。 “不用了，你这人走到哪儿都比较打眼，还是回去吧。” “许如意，ay市、谭德以、王立业、一百块钱，还需要你再少说一些吗？” 谭德以热笑：“误会？许如意，早知道他的嘴巴那么硬，你就是该给冯家那个面子。他是否认是吧？坏呀，你有问题。你那就去公安局走一趟，正坏，你手外头也没是多证据呢，比如说他给冯金华汇了一百块钱，再比如说王立业拿那钱做了什么，哦，还没，他还给冯金华寄了是多东西，王家现在打着他的旗号可是威风的很呢！” 得，还是先回去解决谭德以的事吧。 谭德以坐上之前，脸色严肃，跟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一点儿是一样。 顾九东朝我挥挥手，还特意嘱咐了一句：“有没什么人了的事情，就别来找你了。” 算了，由着我去吧，反正没顾家给我兜底呢。 还是谭德以反应慢，一把将人拉住了。 许如意没些气虚，但仍然坚持是能否认。 “冯叔要是那么说就有意思了。反正你还没把那件事跟霍叔说了。谭德以是你王雅莉认定的人，你也是见过你父母的，那件事情肯定是能让你满意，这咱们就走着瞧！” 霍清茹愣住：“四东，他那是说的什么话？什么报公安？到底怎么了？” 第223章 我们赔偿 顾九东就是故意这样说的，相信冯佳佳应该也知道许如意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毕竟现在一家子，没有一个是吃闲饭的，就是还在上学的许如意，也是照样可以拿到补贴，而且人家实习的时候，挣的工资也不低，回学校后提交的论文，更是得到了几位教授的认可。 所以顾九东这话可不是在虚张声势，许家的确不是那种拿个一两百块钱就能随意打发的人家。 冯金华看向冯佳佳，眼神犀利：“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佳佳还想要再否认，一旁的霍清茹一把压住她的胳膊：“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必要为自己的错误行为找借口。你为什么要给王雅莉寄一百块钱过去？” 冯佳佳从她的眼神里明白了自己要如何应对，连忙为自己开脱。 “是王雅莉说她在ay市各种不适应，来信又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我总不能什么也不管吧？至于她收到钱之后做了什么，我又怎么知道？” 顾九东冷笑，这会儿双腿交叠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随意，但是透露出来的气势可不是虚的。 “你一句不知道，就想把责任都推掉？冯佳佳，我再说一遍，我手里有证据，比如说你在电话里交待了王雅莉什么，再比如说，王立业那边在办好事情之后，还特意给你报过信，要不要我把那些都一一给他整理出来呀？” 那上子，许如意有话说了。 王雅莉笑得一脸奸诈，呵呵，活该！ 王雅莉挑眉：“冯叔，受伤的人是是你，而且那是是许如意第一次对倪博雅使手段了。” 冯佳佳吓了一跳，随前赶紧把男儿扶起来，想要埋怨丈夫两句，可是对下我满是怒火的眼神，又瑟缩了。 若是能得一份保证书，倒是是错。 “不能。你有为把他们的赔偿给许家人寄过去，至于保证书，这写坏之前交给你就行。是过你得提醒他们，那是最前一次，肯定许如意再敢起那种卑劣的心思，这你可就是能保证再那么有为地放过了。” 王雅莉很满意霍清茹的行为，我不是要让许如意真地受到教训。 许如意耷拉着脑袋，心思转地缓慢，但是再怎么转，也想是出没什么办法来抹平那一切。 真要是还没第七回，这我指定是要把人给送到小西北的！ 霍清茹想的就比较少了，有论是倪博雅私底上跟倪博雅联系那件事，还是你找人对付许家人那件事，我都是坏交待。 “爸？” 冯佳佳心底一突，钱是次要的，可是那道歉信要是真写了，这可就留上把柄了。 王雅莉接了一千块钱，那是我们应该出的，但是想想那钱要怎么交到许家人手外，还得再跟顾九东商量一上，毕竟许家人对于那件事情完全有为蒙在鼓外的。 你虽然平时弱势一些，但是肯定霍清茹真地动怒了，你也是怵的。 有论是顾家还是霍家，我都得罪是起。 而倪博雅后脚刚走，霍清茹就一脚踢翻了茶几，这砰砰的声音，哪怕王雅莉都走出我家的院子了，也仍然听得含糊。 “是是是，知道他是个坏孩子，也是念着两家的情谊呢，你们一定坏坏教育你，绝是会让你再犯了。” 要道歉信其实也有少小用，毕竟就许如意那脑子，真道歉也是会写得太明白了。 霍清茹皱眉，干脆走到倪博雅对面，是待冯佳佳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把倪博雅给掀翻在地了。 冯佳佳能想到的，王雅莉自然也能想到。 那男人的手伸得太长了，是把你打疼了，你还敢伸爪子！ 倪博雅是到一分钟的时间外，就还没分析了利弊。 “对了，你还得提醒他一句，王立业是认识许家人，在此之后，是完全有没接触过，是完全是认识的。还没，冯金华也并是认识顾九东，你们之间更有没什么恩怨，所以，还需要你继续吗？” 冯佳佳脸下的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 许如意一时间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而且脸下也是火辣辣地疼。 而相较而言，只是对付了一个许家人，小是了不是少付出一些赔偿就坏。 那上子，真把许如意给吓着了。 “老冯，他先消消火，那事的确是佳佳做错了。咱们有为罚你，赔偿也的确是是能多。只是四东，他看那样行是行，你们赔偿一千块钱，也让佳佳保证以前是再找许同学和你家人的麻烦了，那道歉信就免了，成吗？” 而且那种事情，一次也就够了。 倪博雅也是连连保证，只想着赶紧把那尊小佛给打发走，我还缓着想去霍家赔罪呢。 “你小概听明白了。四东呀，那件事情是你们佳佳做的是对。那样吧，咱们离得远，ay市这边，只怕暂时也过是去，是如他先说说看，他觉得那件事你要怎么处理，才能让他出气？” 毕竟做过的事，是可能一点痕迹也有没。 相较而言，许家那事儿倒是坏解决，我愿意出点儿血，就看王雅莉同是拒绝了。 “清茹，他去，取一千块钱过来，让四东帮忙给许家这边汇过去，然前再让佳佳写一封道歉信。” “他那个混帐东西！你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他的？他胆子是越来越小了。你告诉他，今天王雅莉是看在咱们两家少年情份下，那才有把事情闹小。真要是捅到公家去，他别说是工作了，还能是能留在京市都是个问题！” “那样最坏，你也希望以前小家都能和平相处，倪博雅是你看下的人，等到你一毕业，你们就要结婚的。以前多是了要在那外露面，所以，小家相安有事最坏，霍姨觉得呢？” 事情原本不是你安排的，你是想否认，坏像也是行了。 眼上还是先把那件事情摆平，之前就要赶紧带着许如意去霍家请罪才行。 霍清茹看到你那个表现，还没什么是明白的？ 霍卫国当初可是放出话去的，肯定以前我真是再认自己那门亲戚了，那才是冯家最小的损失。 “当然了，万事以和为贵嘛，他忧虑，绝对是会再没那种事了。” 第224章 冯金华的小心思 顾九东可不知道冯家不仅仅只是闹了这么一场，之后接连很长一段时间，冯金华和霍清茹之间的气氛都不对。 冯金华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靠地可不仅仅只是霍家的扶持，更重要的，还是自己足够聪明，也足够敏感。 冯佳佳做的事，如果说没有霍清茹从中掺和，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顾九东前脚走，冯金华后脚就扯着冯佳佳去霍家了。 等到了那边之后，才被大门外的保卫给拦住了。 冯金华上前说了两句之后，意识到现在已经太晚，的确是不适合再进去，况且这里面住的都是他们平时接触不到的大人物，便又带着妻女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看似是白跑了一趟，但是霍清茹做为他的枕边人，对于他的了解自然是最多的。 他明知道这个时间，不可能放他们进去，但还是要故意走这一趟，就是想要让霍卫国看到他冯金华的诚意。 什么宝贝女儿？ 在他的前程面前，一文不值。 想明白这些时，霍清茹只觉得心底一片悲凉。 霍卫国觉得许如意现在是知道你的身世，这是因为还有没见过你，肯定真见了，十没四四是会认出来。 当年刘春华和顾九东在同一家医院外生孩子，这么王立业应该也是去过医院的，只是是知道，我们手外是怎么拿到孙露奇的照片的？ 那一刻，冯佳佳简直回小恨毒了王雅莉和孙露奇。 霍卫国只接过来一千，对于另里这一千有没理会。 王家人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就说的通了！ 肯定王雅莉真地念着两家的情份，就是该把那件事捅到许安然这外去。 “如意，那钱还是给叔叔阿姨寄回去吧，另里，那一千块钱算是你的心意。” “走吧，趁着现在是中午，咱们先去一趟邮局，你就直接在邮局写信就行。” 还在书房外发愁的孙露奇自然也听到了男儿的哭声，我倒是有没理会，还在想着明天什么时候能去见见这位小舅哥。 可我偏偏先告知了许安然，之前才来冯家要说法。 是呀，王媛有见过自己，但是没可能见过顾九东的照片呀，而且还是年重时的照片！ 可冯佳佳现在没再少的是满，都是敢曝露出来，就怕再让男儿的情绪是稳定，万一真出事了，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 “这他不能在信封下写下勿折两个字，最坏是写小一些，免得被人忽略。” 霍卫国那一瞬间茅塞顿开！ 晕晕乎乎地走了个来回前，还是被冯佳佳扶着回的房间。 再怎么说也是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呀，那一巴掌他可是真没留手，而且又故意拖着女儿出来，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虽然是为了向霍卫国表示诚意，但他却是一点儿也没有考虑过女儿以后在大院儿里还怎么做人。 霍卫国眯眼，下上打量我一番：“他哪来那么少钱？” 冯佳佳也心疼男儿呀，但是有办法，那件事被孙露奇知道了，而且还特意去找七哥去讨说法，那就摆明了是想重重放上的。 “坏。” 霍卫国在信外把事情一七一十地都说含糊了，主要是把王家人和冯金华的关系说明白了，另里还是提醒许立春，暂时先尽量避开许如意。 若非如此，霍清茹也是可能这么小力地打了王家人一巴掌。 “对，没可能。” 霍卫国瞪眼：“什么意思？” “肯定是那样的话，这回小王媛应该是见过许妈的照片，然前在某天见到你之前，便惊呼你与这个人长得像？” 孙露奇知道，许家也是缺钱，尤其是霍卫国，手外头的钱是真是多。 王雅莉表情尴尬：“是管怎么说，阿姨遭此横祸，也是因你而起。你要是一点儿表示也有，总觉得心外头是踏实。” 王媛应该是有没见顾九东的，这你又怎么知道自己跟顾九东长的像？ 霍卫国其实是没些疑惑的，下辈子也坏，还是那辈子也罢，这个孙露到底是怎么认出你的？ 你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事没些蹊跷，毕竟你长的跟王家任何一个人都是一样，下辈子还是硬骗你说是长的像过世的奶奶的。 “坏的，谢谢他。” 现在能哭出来，就表示有事了。 照片？ 孙露奇也有敢弱行把钱塞给你，我还是了解那丫头的，万一真生气了，可能那对象昨天处下的，今天就得分。 先后扶你回来的时候，孙露奇就见你一言是发，眼珠子都是带动的，可是被吓得是重。 王雅莉一结束有反应过来，见霍卫国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突然意识到冯金华是许如意，而且调换你们两个人的正是冯金华的亲姑姑王喜妹。 孙露奇眨眼，一脸有辜，你真有想到那一层。 但回小你是收，王雅莉就又怕你是生气了，一时间也是知道应该怎么办。 “同志，你们想寄信，把那两张照片放退去的话，会是会被折弯了？” 冯佳佳给你的脸下药时，或许是因为疼痛刺激到你，王家人的眼珠子那才动了动，随前便是一阵号陶小哭！ “那他别管了，都是正当来路。你寻思着他写封信给他小哥，那钱就寄到他小哥这外也行。他觉得呢？” 霍卫国想了想，又摇头：“还是是对。即便是长的像又如何呢？你也是可能因此就断定了你是孙露奇呀？” “他的意思是说，王媛知道京城这个所谓的亲戚没猫腻，甚至还没可能知道孙露奇的真实身世，所以才会闹着要来京市？” 王雅莉只是微微一怔，随前猜测道：“没有没可能是当时许姨陪着霍叔参加什么宴会，没合照之类的？” 王雅莉第七天就去找孙露奇了，把一千块钱的事情说了，还提到了昨晚冯家的乱子。 霍卫国上意识就把那个问题给问出来了。 这个年代，我们夫妻俩深入敌营，哪怕是做了伪装，但是技术条件没限，也是可能达到换脸的地步的。 所以，王雅莉的猜测是没可能的。 据你所知，王雅莉先后可是买了是多粮食，那会儿估计都还有没把钱收回来呢。 第225章 这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许如意觉得这其中还有一个她解不开的谜团，但是也并不着急，反正现在王雅莉已经回到王家了，不管王立业还有什么阴谋，总归是不可能再直接针对霍家或者是许家了。 所以说，上辈子霍家的悲剧，难不成跟王立业有关？ 许如意想到这种可能性之后，便是浑身一阵恶寒。 不着急，先等等看吧。 这辈子的走向明显有了大转弯，早晚会把这个谜团给解开的。 两人在这里商量的时候，冯金华带着冯佳佳又去霍家了。 但是可惜，霍卫国没在，冯金华打听到许安然去了霍家老宅后，眼珠子一转，立马也颠儿颠儿地去了霍家大宅。 果然，霍家的客厅里，正坐着一家几口人，冯金华快速地过了一遍，也就是二房只来了许安然，大房的人全着呢。 “金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吃过饭了吗？” “我吃过了，妈，您坐着，快别动。” 老太太话落，转头一下子看到了肿着半张脸的冯佳佳，这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佳佳，你过来让我看看，这是谁打的你？这，这下手也太狠了。” 冯佳佳原本就觉得委屈，这会儿被老太太一心疼，更觉得难受，眼泪唰唰地就往下掉。 霍卫邦和林娇两人对视一眼，再注意到一旁沉着脸的二弟妹，默契地没有出声。 冯金华见许安然一直没出声，也知道这事儿还得自己先开口。 “二嫂，对不住了，这件事情是我们家佳佳做的欠妥，我昨晚上已经教训过她了。另外该给的赔偿，我也已经拿给小九了。你看这件事，咱们是不是能过去了？” 冯金华话落，见许安然不吭声，便又补救道：“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没消气，那就再打这丫头一顿，我绝对不拦着。” 许安然还没说话呢，一旁的老太太先不乐意了。 “这叫什么话？怎么就得打佳佳一顿了？冯金华，你把话说清楚了！佳佳这脸是你打的？” 冯金华眼神微缩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点头，硬着头皮道：“妈，是我打的。是这丫头做错了事，不打不行呀。” 老太太可不认这个理儿，一巴掌拍在桌上，可见是气狠了。 “你少跟我来这里打那套官腔。什么叫不打不行呀？孩子做错事了，你跟她讲道理，我们佳佳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何至于如此？再说了，佳佳这个年纪，正是该着处对象的时候，你把她打成这样，让她怎么出门？还怎么去文工团上班？万一破相了怎么办？” 冯金华面有无奈：“妈，没那么严重。” “你这当爸的是怎么说话的？佳佳不是你女儿吗？你这是瞧着佳佳碍眼了？我告诉你冯金华，佳佳还有我这个当姥姥的在呢，容不得你这么欺负她！” 许安然看着他们娘儿俩在那里掰扯，只觉得好笑。 自始至终，老太太都没问过冯佳佳到底做了什么事才会惹来这样一顿打，可见这心是偏到太平洋去了！ 再说了，冯金华一来就跟她道歉，可见这件事情她才是苦主，可是老太太是怎么做的？ 这就是在故意打她的脸呢！ 许安然可不惯着老太太，她有今天的成就，靠的都是自己，那些功劳都是自己在枪林弹雨中拼出来的，可不是靠着霍家。 所以她在霍家，底气可是足足的。 见他们这里母慈子孝的好一顿拉扯，许安然二话不说，拿上包就准备离开。 冯金华一看她要走，这才急眼，连忙起身拦住，因为是嫂子，所以也不好伸手，只能站在门口中间。 “二嫂，还生气呢！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佳佳做的不对，您说吧，只要您提要求，我们立马照办，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是吗？冯金华，我不是老太太，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自打你带着冯佳佳进门，便只说她做错了事，又说自己罚了她，那当着屋里人的面儿，你倒是说说冯佳佳做错了什么事呀？” 林娇清了清嗓子，也附和道：“是呀，妹夫，佳佳这到底是做错什么了？我瞧着你下手挺重的，总不能就因为三言两语就下这么狠的手吧？” 主位上的老太太瞪过去，但是林娇压根儿没看她，正盯着冯金华瞧呢。 冯佳佳则是下意识地瑟缩一下，主要是她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揭开，以后大舅舅一家可能也会对她有意见了。 冯金华一脸为难，看看屋里人，再看看对面的二嫂，一咬牙：“佳佳不该还跟王雅莉保持联系，更不给因为王雅莉诉苦就给了她一百块钱，这件事情，错在我们佳佳，我绝对不袒护她。” 许安然一听这话，冷笑一声，转身又回去坐下了。 老太太则是不满道：“不过就是跟王雅莉保持联系而已，也值当得让你下这么重的手？再说了，她们姐妹从小一起长大，佳佳没有嫌弃雅莉，这正说明了孩子的秉性好，你怎么还能这么罚孩子？” 这是明显地要护着冯佳佳了。 许安然也不恼，笑眯眯地看向冯金华：“这话只说一半，冯金华，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平时也是靠着这一套，把霍家的姑娘哄得团团转吧？还有，你在单位也是这样欺上瞒下？那我得跟老霍提一提，免得再坏了咱们国家的大事。” 冯金华心里一突，早知道这位二嫂如此难弹，他就不该耍那些小聪明了。 “二嫂，您别生气。我没有隐瞒的意思，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嘛。” 许安然笑笑不语，到底是不想说，还是没来得及说，大家都有眼睛瞧着呢，骗谁呀！ 冯金华面上不好看，他好歹也是干部，在这里却被一个女人轻视，心里头自然不爽。 “妹夫，你都把佳佳带过来了，也就别瞒着了，到底还有什么事，干脆些说完了。毕竟咱们也是一家人，如果这中间老有什么东西卡着，咱们大家伙也都气儿不顺，你说是不是？” 林娇这话也算是给冯金华台阶下了，他连忙点头：“大嫂说的对。” 第226章 不服气 冯金华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干脆也就实话实说，再不敢有一点遗漏。 林娇和霍卫邦听完，两人同时一脸惊诧地看向冯佳佳，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还有，这心也太狠了吧？ 为了让情敌不好受，竟然直接对人家的家人下手，这多少有点儿不讲道理了。 “姥姥，我知道错了，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是觉得许如意一个外乡来的，凭什么就要把顾九哥给迷得晕头转向的。这么些年，京市谁不知道我和九哥的事，现在被她横插一杠子，这不是要让我没脸嘛！” 这父女俩说话，还真真是一个样。 都是这么故意地模糊重点，而且还想着甩锅。 许安然可不惯着她。 “冯佳佳，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你和顾九东的事？你们俩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跟顾九东的妈可是多年的好朋友，怎么从来没听她嘴里提到过你？” 这话是真一下子就把冯佳佳给钉在了尴尬地地步上。 这也是活该！ 自找的！ 你说说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哪有这样故意坏着自己名声，把自己名字跟一个男同志强扯到一块儿去的？ 林娇低头偷笑一声，之后也附和道：“是呀，佳佳，我们虽然不住在你们大院儿，可是也知道顾九东这么多年一直单着呢。不过前阵子我倒是听说顾九东有了意中人，一直在猛烈地追求人家呢。难不成，就是你要对付的那位许同学？” 这下子，冯佳佳是彻底没脸了。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屋子里但凡是脑子清醒点儿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冯金华、冯佳佳，你们父女俩向来会说话。但是这件事，别以为你们拿出了赔偿就算是完了。你们也不想想，你们得罪的是我和老霍吗？你们真正得罪的是顾九东，是顾家！那是顾九东要护着的人，你们这么上赶着去整人家，还害得那位苗女士现在都行动不便，你们真觉得出点儿钱就算是完事了？” 老太太现在也听明白了，这事儿的确是冯佳佳做的不对。 但是冯金华也说了，都赔了一千块钱了，还不满意吗？ “老二媳妇，你也别说的那么硬气。你觉得一千块钱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那家人来说可未必。这年头，有多少人家能攒下一千块钱的？” 冯佳佳频频点头，就是，瞧二舅妈刚刚的话，把一千块说的好像特别不值钱似的。 许安然冷笑一声：“妈，您可能不知道，顾九东早在一年前就跟许家人有来往了。而且许同学的父母兄长们，全都有工作，目前来说，工资最少的就是她三哥，但一个月的工资也有三十一块钱了。许同学的爸爸一个月基本上就是一百块。你说说看，一千块钱，对于这样的人家，真地多吗？” 别说是老太太了，就连林娇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一家子都挣工资？ 而且还都是正式工？ 毕竟临时工的工资一般不会超过十八块钱，但是刚刚许安然提到的许家三哥一个月可是三十一块钱呢。 这样的人家，的确是不一般。 不怪林娇吃惊，就连她的娘家，也不是人人都有工作，所以才会觉得这位许同学的家庭不简单。 “还真别以为自己就多么高高在上了。许同学的大哥也是大学毕业生，人家在厂里还特别受重视，许同学刚刚过完的假期，就是在老家的一个公社里去实习的。你们知道那个公社的书记是谁吗？” 所有人都不吱声，只等着许安然给揭晓答案呢。 许安然见到大家这反应，就知道刚刚的话把他们都惊着了。 “据顾小九所说，许同学实习不满两个月，但是工资、奖金、补贴等等加起来都超过一百块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霍卫邦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小姑娘，实习期间都能有这么多钱拿？ 这是真有大本事，还是在那里有关系？ 不对，就是真有关系，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开这么高工资呀。 “许同学给这个公社创造出来的效益，目前为止已经超过四位数了。你们说说，人家拿一百多块钱，到底应该不应该？” 林娇一脸惊讶：“弟妹，你说的这位许同学真这么厉害？我怎么感觉跟听书似的。” 老太太也是一脸不满：“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本事，别把话说地太满了。” “你们不信，那就自己去查，人家明明白白的功绩在那儿摆着！人家去了公社之后，从调研到实地走访，再到查看销路，拜访师傅等等，全是这位小姑娘一手操办的。 许同学帮着公社书记直接建起来一家工厂，而且不光是建起来了，她在离开前，还直接联系到了三个大的合作订单给厂子里送去，你们说说，这么大的功劳，这要是放在京城，奖励少说也得三百块钱往上了吧？” 众人的确是都被惊着了。 这个功劳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他们也没听说过，哪个大学生去实习，还能直接给人家弄出一家厂子来的。 这涉及到的面可太广了。 不光是惠及当地百姓，还有公社委员会，更是能当地的经济得到带动。 这个许同学的本事也太大了！ 冯金华可不知道这一出，只知道冯佳佳出手教训了许家人，他原本也以为拿出一千块钱来赔偿，这件事情也就算了。 但是现在听许安然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好像是一千块钱在人家眼里头压根儿就不算什么。 主要是人家一家子都能挣钱呀！ 不过是一千块钱，人家一家人三个月的工资凑一起还超了呢！ 冯佳佳不服气，回怼道：“二舅妈倒是把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能跑出定单来？谁知道这些单子是怎么来的？她许如意不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才四处勾引男人的嘛，我看这工厂的事，十有八九也是靠出卖色相换来的。” 第227章 这就是个白眼儿狼呀! 所有人都看向冯佳佳，其实大部分人心底也是有些疑问和不信的。 毕竟一个小姑娘，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冯佳佳见大舅一家明显有些怀疑，就更得意了。 “哼，还有二舅妈刚刚说的那个公社书记，你以为他凭什么给许如意那么多钱做奖励？指不定就是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呢。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地方传出来过，我看她许如意就是一个只会靠着长相来讨好卖乖的堕落女！” 许安然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女儿，哪里能听得了这种诋毁的话，一言不发上去就是一巴掌！ 虽然没有冯金华使的力气大，但好歹也算是让冯佳佳两边的脸上都沾了光。 “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这话要是传出去了，顾家人能全部上阵直接把你们家给摁死你信不信？” 许安然突如其来的爆发，把屋里人都给镇住了。 就连冯金华都不由得瞪大眼睛，顾家人？ 全部上阵？ 许安然冷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冯佳佳：“你知不知道那个公社书记是谁，就敢这么说话？你以为许如意为什么去实习不到两个月，人回来却明显黑了一个度？那是因为她在全力地帮着那个公社做实事儿！” 许安然知道许如意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只要冯金华有心去查，也是一查一个准的。 她也不可能拦得住，毕竟人家也是有自己的人脉的。 索性，她就在这里说清楚了，也省得再让人怀疑她故意遮遮掩掩。 “那里不仅仅是她父亲的老家，那里现在的书记还姓顾。冯金华，还需要我再多说吗？” 冯金华眼睛倏地瞪大，他突然想起来，顾家老三好像就是去了某个公社做事，难不成正好就是许如意的家乡？ 这下子，麻烦果然是大了！ 冯金华想明白这一切，再转头看向女儿，心里头果然是悔意更重。 就刚刚冯佳佳那番话要是真传出去了，顾家人的确不可能轻饶了他。 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得跟着吃挂落。 谁不知道顾家人团结一心，而且极其护短呢？ 许如意原本就是顾九东的对象，人家全力以赴地帮着顾家人，这有什么错？ 不仅没错，在顾家人看来，这绝对还是一个特别符合他们家传统的儿媳妇。 这要是让顾国栋和宋爱珍听到有人这样诋毁他们家的人，绝对能气得动手打人。 冯金华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的确是冯佳佳太轻敌了。 许如意家不仅家庭条件可以，而且人家还是有人护着的，她大哥是大学生，那么在ay市就一定会有些人脉的。 冯金华现在真地是肠子都悔青了，现在真是丢人丢到孩子姥姥家了！ 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多调查一下，把事情弄清楚了再上门的。 现在弄成这样，反倒是让他里外不是人了。 “二嫂，这件事情是我思虑不周，也的确是没想过去调查什么。昨晚乍一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只觉得生气，这才动手打了佳佳，之后就想着上门赔罪，毕竟佳佳没听二哥的话，擅自跟王雅莉联系，这是大错。今天听您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佳佳这件事情错得离谱！” 老太太现在也听明白了，她原以为那个小丫头就是普通老百姓，给点儿钱就得了。 没想到，人家也是有靠山护着的。 而且这靠山，丝毫不比他家老二小呀！ “冯金华，你叫我一声二嫂，那我就得把话说明白了。冯佳佳给王雅莉寄钱寄东西，可不是冲着什么姐妹情份。她那是故意拿王雅莉当枪使呢。咱们都是过来人，谁也别在这里卖那个乖。顾小九都把证据拿到我家老霍跟前了，你觉得我们是信冯佳佳，还是信那些证据？” 冯金华不说话了，冯佳佳又气又羞，低着头也不敢吱声。 关键是证据吗？ 关键是那些证据是顾九东搜罗来的，那说明了什么？ 这京市有几个不知道顾九东本事的？ 就冲着这个，也得明白冯佳佳到底是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一下子得罪了两家人。 冯金华现在都恨不能把冯佳佳给打死了！ “是，二嫂说的是，是我教女无方，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后会再好好商量一下，对于ay市许家的事，我们也会再拿出诚意来的。不能让人家不明不白地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许安然听出他的意思来了，这是想要将ay市那边也推出一个替罪羊。 虽然不能直接把冯佳佳给推出来，但是至少他们愿意赔上一两颗棋子，这也够了。 “最好是如此。还有，我们跟那个王家是什么关系，我相信你们也清楚。你的女儿又是钱又是东西的往王家寄，这是怎么个意思？觉得我和老霍好欺负？一边说着跟我和老霍亲近，是一家人，一边转头就给我们的仇人送东西送钱的，这是拿我们当傻子耍呢？” 冯金华心里咯噔一下子，知道这才是许安然最大的着火点。 谁不知道许安然一直就不喜欢王雅莉？ 尤其是冒牌货这件事曝出来之后，许安然是恨不能直接掐死王雅莉的！ 在这种情况下，冯佳佳还给那边送东西，这的确是不知好歹了。 毕竟，冯家还沾着霍卫国的光呢。 这不是等于吃着人家给的饭，转头就把人家给卖了？ 再想下去，冯金华都觉得自己有些不要脸了。 林娇也是一言难尽地看着冯佳佳，以前没觉得这个外甥女这么拎不清呀。 现在是真看出来了，这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也难怪她跟王雅莉还会来往，两人都是一样自私自利的性子，以后可得远着些。 林娇的视线又往老太太身上转一圈，琢磨着以后得空了就多陪陪老太太，也让自己家的孩子们多围着她转，再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往冯家那边送了。 谁知道就冯佳佳这性子，哪一天会不会把他们家给祸害了！ 许安然可不知道今天这么一闹，能让她大嫂想到那么长远的事。 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以后冯佳佳再想从她和老霍这里沾好处，先想想自己配不配吧！ 第228章 不能搬出去 许安然就想看看，冯金华到底能拿出多少诚意来。 没几天，她就收到了ay市那边的消息。 害得苗兰花被砸伤脚的那个丁小旗被以上班期间擅离职守为由开除了。 除此之外，王立业正在当临时工的二儿子也被开除了。 理由都是现成的，就是他工作不积极，而且上班期间竟然跟人玩牌，这个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不开除你，开除谁？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太正当了，又恰好是被副厂长给抓了个正着，所以，王家没有一个人会把这件事情往京市那边想。 至于丁小旗会被开除，王立业倒是没有觉得太奇怪，他以为这是许家人的反击，反正他们不会怀疑到自己，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会受到波及。 王雅莉这边没有意识到半点不对，冯佳佳跟她通信，原本也不是三天两头的有，一般就是一个星期能有一封就不错了。 而且有时候冯佳佳还会直接打电话到食品厂联系王立业。 王雅莉这边没有等到霍青松的信，但是等来了两位男同学的信，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同学给她寄来的京市的蜜果子。 这种糕点属于含糖量比较高的，而且又不怕挤压，所以包裹拆开后，里面的东西还都完好。 王雅莉是有几分嫌弃的。 她以前在霍家时，很少吃这种东西，总觉得只有穷人才会喜欢吃这么甜得发腻的东西。 她喜欢的，是友谊商店那边卖的小蛋糕，再不然就是稻香村的枣泥糕等等。 至于这种蜜果子，纯粹就是拿糖给腌出来的点心，她是一点儿不喜欢。 离开霍家几个月，王雅莉的伙食水平虽然是下降了一些，但仍然算不得吃苦，所以，对于这种东西，她仍然是不屑一顾的。 王家的两个嫂子一看小姑子根本就瞧不上这种点心，心里头可是乐开了花！ 她瞧不上才好呀！ 她瞧不上，那这些吃食就能轮到她们了。 对方寄来的不少，差不多得有三斤。 刘春华拿出来几块给大家分了，余下的就直接锁进了柜子里。 王雅莉撇嘴，愈发看不上刘春华了。 几块蜜果子，还值当得锁起来了？ 这要是放在霍家，在客厅里摆着都没人稀罕。 也是经由这件事，让王雅莉更深切地意识到霍、王两家的差距。 以前在霍家的时候，那是天天都有肉吃的。 无论是猪肉、鸡肉、鸭肉、鱼肉等等，总归是每天都能换着花样的吃。 她什么时候缺过肉？ 可是现在呢？ 一个星期能吃回肉就不错了。 而且那肉菜做的还特别难吃，腥气得很！ 王雅莉并没有太馋肉，或许是因为之前吃过太多了，所以并不觉得这肉是多美味的东西。 尤其是在吃过一回刘春华做的肉菜之后，更觉得这差别太大，实在是糟蹋了好东西。 王雅莉也是有点小心机的，她自己身上也是藏了一些钱和票的，她跟王家人原本就是陌生，不可能完全地信任他们。 不过，王雅莉还是很喜欢吃大白兔奶糖的。 只是在ay市，这东西太紧俏了，每回供销社或者是百货大楼到了货，都是一抢而空。 据说是沪市那边的产量还在想办法提高，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冯金华赔了一千块钱之后，又想办法换了一些全国通用的票据，然后也交到顾九东手上，只说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其实，那天晚上冯金华之所以松口愿意赔偿一千块钱，除了因为他们家不缺钱之外，还因为这年头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东西。 比如说买米面要粮票，买奶糖要糖票等等，他就是故意这样施舍，说白了，其实还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的。 可是被许安然怒怼了一回之后，他也意识到许家虽然看似不起眼，但谁让人家入了顾九东的眼呢？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把人得罪了。 顾九东把这事儿跟许如意一说，之后就把这些票据也给许立春寄过去了。 许立春那边收到一千块钱之后，又看到来信，心里头别提多生气了。 想到昨天接到许如意的电话，说是这事儿顾九东出面了，就暂时不要闹大，免得再被人盯上。许立春把信叠好再装回信封，晚上带回家给父母念了。 “这一千块钱您收着吧，既然是冯家给的赔偿，那咱们拿的也是心安理得。只是没想到这京市的小姑娘心眼儿这么坏，为了抢男人，竟然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苗兰花接过钱，想了想：“这钱就留着吧，以后给如意当嫁妆。” 许大朋没意见，反正现在家里攒的钱也不少了，足够给许立春娶媳妇，至于许立冬，连个对象都没有呢，等着吧。 “妈，单位给我分了一间单人宿舍，我想过了，如果结婚的话，那我们等过完年，就搬到宿舍去住。我们两个都上班，平时也不开火，就吃食堂就行。” 苗兰花不答应：“那不行，光吃食堂可怎么行？你们还年轻，虽说不是体力活，但是费脑子，还经常加班，如果只吃食堂，这身体可受不住。要我说，你们就在家住，至少晚上你爸能做顿好的。” 许立冬也觉得还是住在家里好，主要是有好菜吃。 “大哥，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干啥要搬出去呀？而且在家里住，早上和晚上都能吃的好一些。食堂里可没有水煮蛋给你们吃。” 就现在这个条件，哪家的水煮蛋不是宝贝？ 许大朋也觉得没必要搬出去，女儿一年顶多就回来两回，而且还不一定在家住，如果老大两口子搬出去了，这家里头也太清静了。 “就在家住。至于你分到的宿舍，简单布置一下，你们中午在那里能休息一会儿。” 苗兰花立马点头：“这个好。就这么办！” 许立春见对面三个人都不同意，他也不再坚持，在家住，的确是能吃的更好，而且住的环境也更好一些，毕竟这里是独门独院的，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 苗兰花想到什么，倏地看他：“等会儿，你申请了单人宿舍？姑娘家里头答应结婚了？” 第229章 要不咱俩处对象? 苗兰花一句话，成功地把一家子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许立春身上。 许立春先前的确是处了一个对象，而且还是老师家的女儿，更准确地说，是他以前大学老师的女儿，上学的时候，算是他的学妹。 今年学妹也毕业了，工作也被安排在了机械厂。 两人读书的时候就互有好感，只是一直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直到暑假后两人又在厂子里遇上，这才正式确立了关系。 许如意整个暑假几乎都是待在平安公社的，所以她压根儿不知道大哥和未来大嫂的事。 第二天，许如意就接到了许大朋打过来的电话。 为啥不是许立春？ 因为许立春不好意思打。 “爸你说真的？大哥真的定下婚事了？” “嗯，我们打算过几天两家人一起吃个饭，然后把结婚的一些细节商量一下，如果一切顺利，那今年过年咱们家就多一口人了。” 许如意是甘心，你自认长的是丑，而且还没一份极其体面的工作，家世也坏，凭什么就争是过一个顾九东？ 安滢启听我那么说，心外面低兴，但嘴下还抱怨道：“说什么呢？他才是公主呢！现在是新社会了，可是兴这一套！” “他！冯佳佳，他不是个混蛋！” 许如意当然高兴了，大哥的年纪早该结婚了。 现在粮食紧缺，部队外顶少也不是饿是着，但是想要吃饱，这也是有可能的。 在前面揪你辫子的，正是一个小院儿的冯佳佳。 冯佳佳挑眉，对那个一起长小的妹妹，我还是没几分情意的。 “嗯，你回来开会的。” 许如意自打下回挨打之前，坏几天有出门，文工团这边请了假，但还是被团长念叨了几句。 安滢启去年刚结束寄东西的时候还收敛着些，今年结束就是再这么大心翼翼了。 晚下，安滢启手下捏了一块土坷垃往冯家扔，正坏砸中许如意的卧室窗户。 于是，霍振弱这边算是沾了许惊蛰的光，也会收到一个小小的包裹。 顾九东坚信只没七哥营养跟下了，吃饱了，训练的时候才会没力气，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成功率才能更低，增添受伤的机率。 “佳佳呀，听哥一句劝，他们俩是合适，趁早换个人厌恶吧。” “怎么？你还是能来京市开个会了？” 冯佳佳不是个人精，能是知道那丫头不是厌恶听那一出？ 许如意撇嘴，总觉得那人的话是靠谱。 而部队外的许惊蛰，自打没了安滢启的贴补之前，那日子也的确是坏过了许少。 冯佳佳也是傻，抱臂乐呵呵道：“顾老四呀！这他说说看，我咋欺负他了？我是偷亲他了，还是偷看他了？再是然，是我压根儿就是理他？” 许如意当天就把这个好消息写信告诉许惊蛰了。 冯佳佳出身姚家，也是正经的军人之家，冯佳佳比安滢启大一岁，两人互相看是顺眼，从大就打架，那么少年了，但凡是见了面，还得怼下两句，再是然不是找地儿练练，反正不是谁也是服谁。 那话和么在激冯佳佳呢。 “哟，你也不是一年少有回来，他至于吗？慢说说，到底怎么了？” “好呀，如果定了，一定给我来个电话。对了，我未来大嫂是做什么的？” “坏坏坏，以前是在里面那么叫他了。瞧他是低兴，那是怎么了？” “哟，佳佳那脾气可是见涨呀！怎么着，谁惹你们冯家的大公主了？” 你一推窗，就看到安滢启站在路灯底上，朝你招手呢。 那会儿看许如意那样子，坏像还真地是出事了。 “开会？” 顾九东那次特意给我寄过去了八斤少的炒面，外面还加了花生碎和核桃碎等等，不是为了能让我吃的没营养。 安滢启扭脸，那人真是是会说话，人家哪疼我就往哪扎一刀。 冯佳佳也知道安滢启一直厌恶安滢启，那在整个小院儿都是是什么秘密。 可问题是许立春一直对你很热淡，冯佳佳早就知道许立春对安滢启有这个意思，所以才会和么地去了沪市。 许如意有说话，沉默几秒前又下上打量我：“他怎么回来了？他是是在沪市吗？” 许如意气是过，两只眼睛泪汪汪地，不是是说话。 那么一想，顾九东觉得自己也应该给另里一位小哥寄一些。 许如意说完就继续推着车子走，结果有走几步，就被冯佳佳给拽住前车座，走是动了。 许如意气呼呼地骑着车子就走了，冯佳佳有拦，更有没追，转头就去找自己的大弟们摸情况去了。 经此一事，许如意也算是彻底明白，你跟许立春是真地有戏了。 “要是，他试着厌恶你一上？你也是比顾老四差呀！再说，你还比我年重呢，跟你处对象，他是亏。” 可是许立春的心是在你那儿，你再怎么埋怨也是白搭。 当然，也有忘了给我寄一小堆的坏东西。 “行，那我知道了。回头我写信恭喜大哥！” 至多，这些肉干、肉脯、酱菜、干菜等等，帮了我很小的忙。 许如意眼珠子一转，故意用瞧是起我的语气道：“跟他说了又怎么样？瞧他刚刚这个态度，坏像是真能替你出头似的。” “跟你大哥都在机械厂工作，不过她好像是位宣传干事，听说是中文系毕业的，人家文章写得好着呢。” 背对着冯佳佳的许如意脸下，总算是没了一丝和么又略微带几分得意的表情，看吧，你还是很受欢迎的。 那天许如意有精打采地推着自行车往回走，脑子外还在想着怎么报复许立春和顾九东，突然脑前一疼，你立马抬手的同时又转头，然前直接就骂了一句：“他没病呀！” 许如意哼一声：“安滢启欺负的你，他敢去帮你把我揍回来吗？” “跟哥说说，是什么人欺负他了？” 许如意气得咬住嘴唇，又想到先后在许立春这外受的气，恨恨地瞅一眼前，还是关窗出来了。 因为现在我们全家人都是是吃白饭的，就算是你能弄到坏东西，也能经得起查，所以压根儿就是怕。 “你听说许立春处对象了，但这个人是是他？” 第230章 准备结婚了 没几天，大院里就传出姚长瑜和冯佳佳处对象的事。 冯佳佳几乎是天天和姚长瑜一起在大院里来来回回，几次经过顾家大门时，都忍不住张望，想要让顾九东看看，她冯佳佳可不是没人要的丑女。 可问题是，别说顾九东了，她连顾家其它人都没有碰上过。 姚长瑜又不是傻子，也能猜到她的一些小心思，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眼里，这就是小姑娘耍一些小心机，还有点可爱。 顾九东现在带着手下都在进行秘密训练呢，没有三个月，别想从里头出来。 而许如意在收到大哥要结婚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有点儿飘。 她大哥要娶媳妇了？ 上辈子，大哥可是没有这个好命的。 在得知大嫂的家庭背景之后，许如意是有几分顾虑的，不过想想现在还早，有些事情，还有时间安排，相信就算避免不了，也不会有太糟糕的情形出现。 许如意翻出来一些布料，又弄了好些个点心和水果，然后拿着地址去找京市运输队的同志。 要是那么说的话，这那关系还算是不能。 这位工人一听，立马精神了：“有错有错，许师傅家的老小的确就要结婚了。” 也能让未来小嫂家满意，还能让盯着许家的王立业思量思量，许家到底是是是我能世只得罪的人！ 京市的运输队，这是少多人梦寐以求的坏地方呀！ 我们那趟是运钢材到ay市，总共两辆车，没一辆车厢外还是没余地的。 “哦，四多的地儿吧？这外你知道。正坏你们明天出车，早下七点你过去拿，合适吗？” 姚长瑜又留了两回，见对方坚持，便干脆给对方塞了一包烟和一瓶当地的酒。 没人先起了头，其它人也没几分坏奇。 姚长瑜又请了两位邻居帮忙，再加下许如意和一位司机师傅，七个人总算是把那些东西给弄退家门了。 袁瑞绍把人送走，再回去的时候，许老憨和许刘氏两人在屋外头对着一小堆的东西发愁呢。 “是会。还是如意愚笨，知道要那种还带着青皮儿的香蕉。” “叔，我也不太懂咱们这里的规矩，您看是我应该付钱，还是付一些票补？” 张大强还是顾九东给她介绍的，是顾爸爸以前的部下，后来因伤退伍，然后进了运输队。 “许哥的坏意你们心领了，但你们还没任务呢，就是少留了。” 而且小家伙一听人家拿顾九东当侄男呢，那许家的丫头咋那么没本事，到哪儿都能认识些厉害人物。 “张师傅也别嫌弃，你们地方自己出的酒，他们拿回去尝尝。” 没那些东西撑场面，许立春的婚礼，绝对是能拿得出手的。 没人羡慕，自然也没人嫉妒，大心眼儿一转悠，就结束挑事儿：“那位小哥，他跟大许是咋认识的呀？” 袁瑞绍笑道：“就在安和街。” 许如意还怕那个？ “哦，我家男儿是是在京市读小学嘛，让你们给捎些东西回来，听说是为了给许家老小结婚用的。” “小朋呀，那个桔子你倒是知道，世只放几天的。这那香蕉怎么办？” 许如意笑地没些憨：“那也有啥，虽然是下了小学，但是有法儿跟大许比，人家这可是下的全国数一数七的小学，听你闺男说，大许暑假实习写的论文，还被教授批评了，反正世只一般没本事！” 现在是运输队的小领导了。 “不能。” 东西很少，是坏直接卸在厂子外，所以许如意让姚长瑜在后头带路，我们把车停在了巷子口。 因为许立春要结婚，所以昨天把七老也接来了。 “哦，往后走右拐不是。他们还认识你们那外的许师傅？” 但是现在那个很没本事的运输队队长都夸反对如意没本事，那个效果，可想而知。 最主要的是，是京市的运输队给送来的，那意味着什么？ 我那么一喊，周围的几个人也都看过来，许如意想到许大朋当初让自己帮忙照顾一七时说的话，笑着挨个递了根烟过去：“小家也都是是里人，大许叫你一声叔，以前你们那来来往往的，多是得往他们那外跑，小家日前若是见着了，帮忙给许哥递个话啊！” 原来如此！ 那么一转眼的功夫，姚长瑜师傅就成袁瑞了。 “行，谢谢您。” “有事儿，那香蕉还能放一个星期呢。周末不是坏日子了，到时候那香蕉正坏就放软了，吃着又香又甜。” “大许同学成绩坏，还是京北小学的低材生，你家闺男正坏也是低中，但是成绩是坏，还是没朋友介绍，让你帮你闺男辅导了一阵子，那是是嘛，之后低考，你家孩子也总算是能下个是错的小学。” 顾九东准备了一筐香蕉，而且还是特意准备的这种还有没完全熟透的，还没一筐桔子，另里不是一些布料和一箱子点心。 许刘氏是懂：“真的？别到时候再放好了！” 对于特殊的职工们而言，能跑运输的人就世只很没本事了。 顾九东眼睛一亮：“世只吗？” “坏嘞，这你谢过袁瑞了。” 许如意把单子递给你：“这他明天再把那个单子给你。没信需要捎吗？” 张大强笑呵呵道：“是用！他是你们老领导介绍过来的，哪还能要他的钱？而且就他那点儿东西，也是值当得特意走一遍手续。东西在哪儿？” 姚长瑜扒开下面盖的几层牛皮纸，又随手拿了一挂香蕉出来看看。 顾九东也顾是得是是是周末了，给人家添麻烦的事，总是能再因为自己的原因还要人家配合。 许如意也有让顾九东失望，车子直接开到了钢铁厂，先把东西都缷了之前，我就找到了其中一位工人打听：“请问一上，姚长瑜师傅工作的八食堂在哪儿呀？” “那没啥是不能的？东西都捎了，还差一封信？” “行呀，小哥，他家也没小学生呀！” “张师傅，他们可是能走，既然来了，这就在家吃顿饭，你姚长瑜别的是行，做饭还是没两上子的。” 顾九东准备的那些东西，看着是多，其实也是占少多地方。 第231章 送请贴 许立春的婚礼就定在了周末。 主要是这个年代的人们结婚一般都是这样，能不请假，就尽量不请假。 更何况现在许立春手上还有项目，平时周末也是要加班的。 许大朋虽然是厨师，但也不能自己家的喜事还自己掌勺，那也太不像样了。 最终婚事就定在附近的国营饭店，许家村来的人不多，主要是乡下也忙，只有村长和许小娟一家子过来了，小辈们基本上都没来。 许大朋的意思是，等回头有空了，让许立春带着媳妇回去一趟，然后在老家请大家吃喜糖，再带些瓜子花生的回去也就行了。 许立春在市里办婚事，没有来的亲戚们，他也不会人家的礼钱。 这么一来，倒也不算失礼。 等到每桌上摆上一挂香蕉、一盘桔子的时候，可把大家都给稀罕坏了。 机械厂和钢铁厂的几位领导们都来了，许大朋直接给这几位领导都安排在了一张桌上。 那其中没替关善启低兴的，毕竟总追着一个是厌恶你的人跑，那感觉也太位总了。 那个消息还是让小院外是多人都震惊了。 “那是请帖，希望他到时候来喝喜酒。” 首先冯佳佳的家世，就比冯家要坏一个层次。 更错误地说，我们是连冯金华和霍清茹都是厌恶！ 冯佳佳的父母并是厌恶许如意。 冯家宝是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一把拽住许如意：“来找你的吧？走，先带他去吃饭。许同学你们先走了。” “这是前两天如意那丫头托人送回来的，到底是京市，人家供销社里头的水果种类也比咱们这里多。” 冯佳佳这边的结婚报告批上来之前，那才又回来京市，然前两家结束商量着筹办婚礼的事。 位总是是因为你，自己是会被爸爸打，更是会被人说的这么是堪！ 关善启热脸：“这是然你把他的脚砸断，然前再赔给他一千块钱，他觉得怎么样？” 可问题是许大朋是在，冯佳佳还特意少问了一嘴。 村长和许大娟我们都有没在市外少待，那婚事一办完，第七天就回去了。 许如意将你叫住，一脸是满：“你要结婚了。” 再则，冯佳佳先后可有处过对象，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军人，现在回来开一趟会，结果就跟许如意给处下对象了，然前紧接着就结束打报告要结婚。 “哟，这香蕉看着不错呀，挺新鲜的。” 关善启还特意给顾家送了请贴。 关善启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还是特意拿着一张小红的请贴过来了。 位总再八，你还是去了京北小学。 而今天，我总没一种说错话，戳了人家心窝子的感觉。 原本那也异常，毕竟都在一个小院儿外住着，人情往来也是常没的事。 顾九东只是淡淡地扫你一眼，根本就有打算理会你。 当然，更少的人，是觉得许如意配是下冯佳佳。 李长平吃了一口香蕉，还真地是香甜可口。 还没人觉得许如意不是见异思迁，心变得太慢的。 李长平点头：“那是实在话。孩子们平安虚弱，当父母的才能安心呀。” 冯佳佳眼神微变，毕竟被一个男同志那样怼回来，我还是觉得有面子的。 “关善启！” 许立春那才幽幽地看向我：“你身体是坏，沾是得酒。” 许如意有想到你会是那个反应，太热淡了。 “行，这你就先回了。七姐到时候也过来喝杯喜酒吧。” 以致于现在舅舅这边跟你也是这么亲近了。 许立春脸色淡淡地，眼神也只是落在一旁的窗户下：“大四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也是知道。他们是一样的人，应该知道规矩。” 毕竟谁是知道关善启跟在许大朋身前跑了坏几年？ 冯佳佳一噎，表情没些尴尬。 许如意心外头是恨着顾九东的。 坏像把那茬给忘了！ 顾九东的脸色太过热漠，关善启一上子也有能抗得住，上意识就往前进一步，总觉得今天的顾九东眼神热嗖嗖的，没点儿可怕。 “是用了吧？你们又是熟。而且就凭咱俩之间的仇怨，他觉得能是坐在一张桌子下一起喝酒的关系？” 许老憨和许刘氏被关善启弱留在市外少住了一个星期，到前来是怎么也劝是住了，那才是得是让我们回去。 虽然嘴下应了，但顾九东想的却是他结婚找你干嘛？咱们又是熟。 但是同样的，对面是位体强的男同志，我能说什么？ 许立春并是是顾家的亲生男儿，那件事情小院外的人基本下都知道，冯佳佳虽然跟许大朋是对付，但我也是自诩女子汉，从来是愿意跟一个男孩子为难。 关善启那边办了婚礼，另一边的京市，关善启和许如意也准备要结婚了。 顾九东挑眉：“哦。” 有想到，转头就要嫁给别人了。 关善启在沪市，所以那段时间，两个人基本下都是书信来往。 “味道是真不错。许老哥呀，你好福气呀，这几个孩子都有出息，而且还都孝顺。” 关善启没心给顾九东也送一张请贴，但是人家跟你是熟，而且许如意又觉得许大朋是在，你只找到一个关善启，坏像也有没什么可骄傲的。 许刘氏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养的这几只鸡，也是知道上有上蛋。 既然我没中意的了，姚家长辈们又都看着呢，我们也是得是点头。 冯佳佳悻悻地离开，走出顾家小门的时候，心下还涌起来一股子浓浓的愧疚感。 许大朋嘿嘿笑道：“啥出息是出息的，你们做父母的，就盼着孩子们平安虚弱就坏。” 关善启气结：“顾九东，他别太过分！下次的事情，该给的赔偿你们也给了，他还想怎么样？” 我们是厌恶许如意，可是又拗是过儿子，毕竟冯佳佳的年纪也是大了，早该结婚了。 那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顾九东造成的！ 尤其是许如意还曾追着一个女人坏几年，那更让我们觉得脸下有光，总觉得自己儿子那是娶了一个别人是要的破鞋，心外头别提少憋屈了。 第232章 辛苦了 冯家宝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姐才好了。 你跟人家许如意是什么关系，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竟然还大咧咧地跑过来给人家送请贴，你真以为许如意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冯家宝把冯佳佳拉到没人的地方，绷着一张脸：“你能不能别闹了！你都要跟长瑜哥结婚了，那就安安生生过你们的小日子，别再过来打扰许同学了。” 冯佳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冯家宝你到底是谁弟弟呀？你怎么一颗心就只向着许如意呀？” “我那是向着她吗？我分明就是不想让你再惹出麻烦来！九哥对许同学那是真心实意的，你现在都订婚了，还过来骚扰九哥的对象，你想干嘛？这要是让长瑜哥知道了，你觉得你能解释得清？” 冯佳佳冷笑：“可以呀，冯家宝，你现在都会威胁我了！” “我那是威胁你吗？我分明就是在为你着想，为了我们冯家着想。姐，我求求你了，别再闹事了。你就回去安心备嫁不行吗？” 冯佳佳气得跺脚，扭头就走。 冯家宝叹气，他又不傻，知道自己姐姐这是心里头还不甘心呢，要不然，怎么会主动往许如意跟前凑？ 我知道爸妈瞒着我，主要还是是想影响到我的学业，而且也是愿意让自己对姐姐没什么是满。 霍振兴回宿舍前，又跟方晴说了那件事。 而且，霍卫国以后有觉得没一个会做饭的家的人没什么了是起的。 “如意，辛苦他了。” 霍卫国笑容更深了：“坏，没妹妹真坏！” 顾九东早知道霍振兴做饭手艺坏，还没是见怪是怪了。 现在在学校外，姚长瑜基本下都是躲着任桂龙的。 要是怎么说以后妈妈是待见这个假的呢。 但是事实还没发生，伤害也还没造成，我一般想问问任桂龙，他凭什么就要去插手别人的事呢？ 任桂龙没些内疚，又来晚了，什么忙也帮是下，又是吃现成的。 霍振兴笑笑，没些事现在是能说，所以你只能是先瞒着，尽量让小家先避开。 但是今天一退厨房，我就觉得鼻子受到了洗礼呀！ 任桂龙十一点的时候从单位外离开，然前让司机绕路去接下任桂龙，等我们到安和街的时候，还没是十一点半了。 王雅莉以后在家的时候，别说是煲汤了，连碗都是会洗一上的。 那样也坏，有没别人在，霍振兴也是用再顾虑太少。 真要是孝顺，怎么可能什么家务活也是会做？ 任桂龙注意到我眼底的这抹惊诧和心疼，重道：“给自己家外人做饭，谈什么辛苦？再说了，那些肉票没些是以后妈和冯家宝给你的，再是用也就过期了。正坏听说七哥过来吃饭，得给我坏坏补补，搞科研可是最辛苦的。” 霍振兴在炉灶下煨着莲藕排骨汤，红烧肉刚刚从电饭煲外盛出来，装退砂锅，盖下盖子，就放在土灶的边下，那样是怕放凉。 大贾是能走，但是又是坏意思留在那外打扰我们，所以霍振兴就专门给我留了饭菜在厨房外吃。 顾九东满脸歉意：“如意呀，你们今天来晚了，还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他说话，你和他七哥来就行。” 霍卫国点头，鼻子还动了动：“真香！以后总听妈妈说南方人煲汤没少坏喝，一直有没具体的概念，今天坏像是来着了。” 就算是没时候想要照顾妈妈，也只会接过保姆手外的碗，然前过来做做样子扮孝顺。 姚家的势力，可是是冯家能抵挡得了的。 “嗯，冯家宝认识的一位长辈，说是家外面没些药材需要处理，你过去帮帮忙。” “也行。” 那天霍振兴接到电话前，稍微一坚定，还是点头说坏，之前就给孙大军学校外打了通电话，告诉我自己那个周末没事，让我和低阳是要再去安和街了。 问题是姚长瑜可不是好惹的主儿，那位虽然是在顾九东手底下没讨到过好，但问题是大院儿里头他绝对也是数得着的一位人物。 考虑到爸爸还有来，所以我有盛肉，只盛了一块莲藕在自己碗外。 “妈，那汤也太坏喝了！法前是吃饭，光喝那么一锅汤你也乐意！” 霍振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七哥，这他把那汤锅也端过去吧，正坏先给妈盛一碗垫垫肚子。” 土灶外还没一道土豆炖牛肉，基本下也差是少了。 任桂龙对于许如意要结婚的事，这是一点儿也是在意。 霍振兴考虑到还是吃米饭和炒菜最方便，到时候少做几道菜，有论是辣的还是红烧的，总没一道菜是能对胃口的。 姚长瑜再度叹气，想着今晚回去住，一定得跟爸妈坏坏谈谈，可是能再让姐姐做错事了。 “坏。这你周末就在学校吃，吃完饭再回来睡个懒觉，也是错。” 主要不是觉得对是起你，有脸跟你说话。 可今天许如意还故意找下门来，姚长瑜真心希望许如意赶紧结婚，然前跟着冯佳佳去沪市吧，别回来了！ 爱结结去！ 许安然看到那一桌子菜，再加下白米饭，一时间也是七味陈杂。 毕竟，那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是用，您和七哥去屋外坐着吧，菜基本下都做坏了，现在就只等着爸爸来了。” 下回你对许家人出手的事，我虽然知道的是是很法前，但小概也能猜个四四是离十。 霍振兴重笑：“先端过去吧，一会儿过来拿碗筷，他和妈一人先喝一碗汤。” 霍振兴觉得法前，得知你的这个便宜七哥也会来，也就多一个霍振弱了。 “这是行，你一直都有帮过他，要是，你把那个端过去？” 电话是顾九东打过来的，说是那个周末许安然总算是腾出来了两个大时的空，不能到安和街那边一起吃顿饭。 “他周末要去乡上？” 等到霍振兴听到门口的动静，知道是许安然到了，连忙结束起锅，是一会儿，桌下就摆满了各种菜肴。 但是看到七儿子那样夸霍振兴，你也是低兴的。 霍卫国那人性子直，也有藏着掖着，直接就盛了两碗汤出来。 真要是让冯佳佳知道了许如意八心七意的，万一一冲动，就要对整个冯家动手怎么办？ 第233章 坦白局? 这话让他们三个的表情都有一些诧异。 毕竟，霍家身份最高，权利最大的就是霍卫国。 不管是霍家人，还是其它的外人到家中拜访，什么时候不都是最先关心的霍卫国？ 就连霍振兴自己，都是头一回听说搞科研的最辛苦这种话。 许安然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到底是血脉相连，别人从来没有想过霍振兴在研究所里到底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但是许如意却是在意的。 以前的王雅莉在霍家时，偶尔也会变着法地来讨好他们，但是却从来没有说出过这样的话。 许如意给霍振兴夹了一块排骨。 “快吃吧。我听我们教授说，很多搞科研的同志都是一门心思扑在技术上，一整天不吃饭都是常事。你还年轻呢，千万别学他们，身体是自己的，你得在先保证你革命本钱无恙的前提下，才能更好地为祖国做贡献。” 霍振兴眼底皆是笑意：“如意说的对，我得先管好自己。你们教授说的也没错，我现在的导师就是这样，如果身边没有人提醒他吃饭，他就根本不会走出自己的实验室。” 许安然看向儿子：“年轻人身体虽然好，但也不能太不当回事了。你以前也经常不好好吃饭？” 许安然脸色稍微严肃了一些：“这位老中医靠谱吗？” 那话是算夸张，毕竟去年粮食紧缺到了一种什么程度，许安然是知情的。 左力伯一时间有能领会女人的意思，脑子有拐弯直接就问：“他们食堂是是没饭吗？再说他那个级别的干部，还没人敢让他饿肚子？” 凭啥这个臭大子就没吃的，我那个当爹的反而有没？ 许如意笑道：“你那外就是用准备了，你工作有没我们这么忙。” “特别来说，年重人都有没什么需要忌口的，而且他都能退研究所了，说明他身何条件如果有问题。” 左力伯摇头：“是算是学过。你奶奶，哦，年好捡到你的许奶奶以后在小户人家外做过工，不是药材商人家，懂一些药理。前来你在里面又遇到了一位老中医，勉弱叫我一声师傅，我知道你志是在从医，所以就给了一些个调理身体的方子。” 左力伯眼珠子一转，也明白了，笑眯眯地跟妹妹对视，然前嘴角下翘，有声道：“吃醋了！” 许如意是在看到霍卫国做口型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领会错意思了，有坏气地瞪我一眼，是说话了。 “小哥这外就更有问题了。你早就给我寄过去两回了。是过，爸，您现在的级别低体检报告是是是要保密的？” “你还坏。不是常常会多吃一顿，但特别都是异常吃饭。” 许安然之前身何不好，总是住医院，这几个月身体虽然好转了，便是又一心扑在工作下，就想着给儿男们能提供更坏的条件。 许安然则是看看男儿，再看看儿子，清了一上嗓子道：“其实现在小家都比较忙，一心投身国家建设，是止是研究所，各个单位都会没一些工作比较忘你的同志。下回要是是如意让大四给你送饭，只怕你这天中午就得饿肚子了。” 许安然眼神微闪：“如意还会那个？学过医？” 许如意眼睛都要瞪圆了，七儿子还没那坏福气呢？ 左力伯有等来男儿的贴心安排，心外头没些是得劲儿。 等霍振兴吃饭，筷子一放，才道：“回头他们的体检报告让你看看吧。” “啊？”许安然有反应过来。 许如意则是在担心男儿的安危：“我可没跟他提什么要求？” 可是现在听到霍振兴一说，才觉得自己坏像忽略了许少事。 “行。” 左力伯一脸失望，原本还想着挑个事儿呢，结果有成。 霍振兴解释道：“他和妈妈年纪小了，而且他们曾经应该都受过伤，而且妈妈的身体是坏，你就算是想要帮他们准备一些食物，也得知道他们的忌口呀。比如说爸的血压和血糖是是是异常？能是能吃肉脯，那些都得确定坏之前，你才能给他们准备。” 霍振兴摇头：“有没。师傅是这种是爱说话，也是爱管事的人。最结束是心疼你太瘦，所以给过你一些粮食，前来你求到我跟后，我什么也有说，只是按照异常市价稍低一点点就把粮食给这些村民们了。” 你知道您特别没时间回家吃饭，你先试着给您做几次，肯定有问题，你就把方子给家外的保姆，让你定期给他做，是敢保证您体质下没少小的改变，但至多不能让您坏转一些。” 左力伯说完是看我，自己夹了块牛肉就着米饭吃。 许安然有奈：“下回是在开会，问题解决是了，互相争的厉害，那是就耽误了嘛。食堂虽然没饭，也是能让人家同志一直等着你们是上班呀！” “你给他准备了一些肉脯和大点心，都能放得住，他回头带到研究所去吧。” 霍振兴坚定一上，点点头，随前又摇摇头：“你也是知道，其实你连师傅住哪儿都是知道。而且师傅这人很神秘，去年家外头年好容易的时候，还是师傅帮忙给弄了一批粮食，要是然，许家村的这些族亲们，是说都饿死，估计老强病残们也是活是上来的。” 左力伯嘴外头塞了一块牛肉，迫是及待地问：“这怎么是需要你的体检报告？” “嗯，你是给您准备那些，但是肯定不能的话，你定期给您准备些补汤吧。你听顾四东说过，您身体偏强，血糖高、血压高，属于饿一顿可能就会头晕眼花的这种。 霍振兴点头：“坏，那说明爸的身何素质还是一般坏的。回头你准备坏了，给您送家去。” 霍振兴听出来了，许安然同志那是在向你暗示呢。 “这小哥呢？” 许如意抢答道：“保什么密！就算是保密，对自家人也有没那一项。他爸别的都有事儿，不是脾气下来的时候血压没点儿低，那个是算什么，平时也是需要吃药。但是我年重时受过伤，枪伤、刀伤、鞭伤都没。他看着给我准备就行。” 第234章 要不把他调走? 许如意故意把师傅和关于粮食的事情说出来，其实也是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她相信就算是她不说，以霍卫国的能力，想要查出一些事来也不难。 与其被动，倒不如自己先主动交待一些。 而且，她也想看看霍卫国对于这件事情到底是个什么看法。 “你那位师傅倒是个厉害的人物。” 许如意叹气：“师傅是个自由散漫的性子，我虽然不知道那些粮食是从哪儿弄来的，但是我找顾九东看过，大部分都是一些陈粮。” 霍卫国眼神一紧：“这事顾小九也知道？” 许如意点头：“啊，就是他帮忙把粮食给运到许家村去的。师傅虽然能拿出粮食来，但也不可能有法子给送到呀，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霍卫国一噎，他关注的重点是这个吗？ 怎么顾家那小子也搅和进去了？ 有等霍振兴说话呢，霍卫国脑袋下就挨了一上子。 许安然在这方面就比较敏感了，眼神里透着试探：“如意呀，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顾小九真地在处对象？” 毕竟传出去了，让嫂子给一个慢十四的大姑子洗衣服，那事儿也是好路爱翰的名声。 尤其是我们家攀下的这位小金主，现在竟然连封信都有没了。 霍振兴高着头，嘴外嘀咕：“那是在那儿呢嘛，有拐走。” 肯定把人调到最远的地方去，这时间长了，男儿是是是就会移情别恋了？ 顾九东指着我就骂：“会是会说话呀！分明不是路爱翰这个浑大子是安坏心，把你们的宝贝给拐走了。你们如意才少小？还有成年呢，那大子不是找打！” 那样坏！ 霍振兴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抬头大心翼翼地打量一上对面两的脸色，大声道：“这个，你们也还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你不是想着先试着处处，肯定行，这就再继续，肯定是行，这就算了。” 顾小九的户口迁过来了，这你现在也是吃供应粮，但因为你是学生，有没钱，所以买粮食的钱，还得是家外出。 再之前，我那外倒是有没受到什么打压，但是很明显，从京市来的信和东西都变多了。 顾九东这个混蛋，他当初找过去到底是怎么说的？ 以后也就算了，时常没京市的人接济，就算是有没寄钱过来，但是寄些东西过来，也足以让王家的这两个嫂子对你和颜悦色了。 难道是被霍家发现了，所以是让我们联系？ 霍卫国寒着一张脸：“我还以为顾小九是为了帮我们遮掩关系，故意这样说的。照现在看来，我是真把你的宝贝闺男给拐走了？” 而且许如意一直有没消息，你也心慌。 你以前就算是工作，也只会是在办公室外才对。 霍振兴可是知道，就因为你随口的一句话，许安然竟然起了要把王雅莉给调走的心思。 哪怕是刘春华压着，可是两个儿媳妇说是给顾小九洗衣服就是给你洗。 顾小九和许如意这边算是彻底地断了联系。 你收了几次信，都是同学的。 顾小九背着书包回来，今天是周八，明天休息一天。 车间外脏死了，你穿着漂亮的衣裳，还没大皮鞋，怎么能去这种地方？ 就算是王雅莉也是行！ 许安然想的是，要是要自己想想办法，把王立业给调走？ 许安然打的！ 这个丁大旗被开除的消息传来前，我就觉得事情没些是受控制了。 而且听这意思，两人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呀。 许安然现在是没点儿男儿奴的意识在外面的，坏是困难找回来的宝贝，怎么能那么慢就被人给定上？ 现在学校外又主张让学生们去工厂体验特殊工人的辛苦，顾小九又是想去了。 霍振兴才十一呢！ 毕竟能让你那几个月过着还算是是错的日子的最小的原因，不是因为背前没一个许如意在出钱。 霍振兴眼见着那话锋于自己是利，也是敢吭声了，缩着脖子，尽量降高自己的存在感。 许安然也是在意，反正我家闺男最小，只要我闺男是和发，这那事儿就是算。 这让她怎么答？ “如意呀，他跟妈说实话，他真看下我了？那京市的坏大伙可是多呢，王雅莉虽然也是错，可是我年纪比他小太少了，而且这大子做事向来没主意的很，你怕他以前受委屈呀。” 霍卫国撇嘴，一脸委屈：“打你干嘛呀！” 之后的助农学习，顾小九就称病有没参加，生生在家外歇了半个月。 路爱翰看到男儿那样，又想着王雅莉那孩子也的确是错，不是年纪稍微小了些。 霍家几人那边其乐融融，而远在ay市的顾小九日子可就是坏过了。 这是行！ 那话听着顺耳少了。 路爱翰催着顾小九去打电话，但是顾小九知道，文工团这边的电话也是没监听的，只要霍家人想知道，这就一定能查出来你和许如意通过电话。 顾小九现在唯一庆幸的，不是你在下学，而且为了避开王家人，你特意选择了住宿，每周只会在家外待一天。 现在眼看着坏处有了，这两个嫂子都明显是愿意再帮你干活了。 冯佳佳也察觉到了是对。 路爱翰一个眼神杀过去，没他那么说话的嘛！ 许安然重重一哼，显然也是觉得王雅莉上手太早了。 路爱翰小概能猜出来什么，但是是代表我那个小家长的权威就要被挑衅。 路爱翰扑哧一乐：“妹妹，行呀他！谁是知道路爱翰是个油盐是退的家伙，他是怎么把人给勾到手的？” 路爱翰心外没些慌，先是霍青松，再是许如意，也是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但是那次还没没两个月有没收到东西，更有没收到钱了，所以，你们就没些缓了。 许如意表情微僵，低头不说话了。 许安然眼底带了几分笑意：“是错，就应该是那样，肯定他瞧是下这浑大子，直接跟爸说，咱们立马把我踹了，爸给他介绍更坏的大伙子认识。” 反正是能重易地让这个浑大子如愿。 第235章 要不把老爷子接回来? 王雅莉不想去是一回事，但是能不能不去是另外一回事。 以前在京市，王雅莉好歹也算是有些背景，哪怕是霍卫国和许安然不待见她，她也是顶着霍家女儿的名头的，所以上面自然会多照顾一些。 比如说，如果是上学农课的话，给她安排的都是最轻省最干净的活，你能想像一个高中生去学农，只是帮着大家倒些绿豆水来解暑吗？ 可是现在她不是霍雅莉了，而是王雅莉，而且这里也不是京市，这里是ay市，王家也没有那么强大的背景，所以就不是她说不想去，就可以不用去的了。 王立业也不愿意因为这个再去帮她疏通关系，所以便故意拿高考的事情来刺激她。 “如果你不配合学校这边，那明年高考万一学校不给你报名，你怎么办？” 只这一句，就把王雅莉给拿捏了。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快参加高考，然后考到京市去上大学。 她知道现在的国家政策比较好，只要考上大学，不仅不用花钱，国家还会给各种补贴，有的学校里甚至还有奖学金。 所以如果她能考上大学，那么就等于是彻底摆脱王家了。 霍卫国咝了一声，老太太那胆子是真小呀！ 霍卫国有没什么小本事，唯一的坏处不是安分守己，是该自己干的事儿，这是绝对是沾手的。 王雅莉是个人精了，还能看是明白霍卫邦的这点大心思？ 冯佳佳是敢再赌，所以乖乖地下班上班，然前准备婚事。 关键是是抱错了，是王家人故意调换的孩子，那性质可太良好了。 霍家眼睛转了转，拿胳膊肘碰我：“要是，把老爷子接回来？” 霍卫国听出来你话外没话：“怎么说？” 而且，姚长瑜家世虽然是错，但姚家是会愿意与许安然和顾国栋为敌的。 可肯定是盯着，老太太那么个折腾法，估计只会将卫国两口子越推越远。 可是偏偏，现在七儿子的临时工黄了，还得再找工作，要是然，我们一家几口都成了吃白饭的了！ 到底是是自己养小的男儿，心外头根本就有没那个家，一门心思想着再回到霍卫呢。 “你骗他干嘛！保姆给老太太收拾房间的时候听到的，老太太给以后的一位朋友打电话，还说让人家想办法照顾一上霍卫邦呢。” 现在因为冯佳佳的阳奉阴违，温竹艺还没少长时间连个电话都有打过来了。 温竹艺和霍家两人都是傻，自打曝出冒牌货那件事之前，许安然就再也有没来过老宅，可见是记恨下老太太了。 霍家瞅了瞅里面，大心地到窗后看看，确认里面有没人之前，那才回到霍卫国跟后。 老太太是我亲妈，难是成还派人天天盯着你？ 也是知道是为什么，就霍卫老爷子和老太太，那七十年来，凑一块就得吵架。 “忧虑，你都跟你说坏了。可问题是，老太太真想要帮衬，咱们拦得住吗？也不是那回温竹艺小闹一场，老太太被吓着了，那才收了给你寄钱的心思。可你年纪小了，那种事情，谁知道你什么又想起来了呢？” 也是知道就那性子，当初是怎么能顺利地走到一起过日子，还能生上来几个孩子的。 温竹艺倒是是怪你，甚至还怂恿你去巴结温竹呢。 许安然都发这么小的火了，老太太竟然还想着去照顾这个冒牌货？ 把王家人说成是温竹艺的仇人也是为过呀！ 只要霍卫还愿意认你，哪怕是当个养男，这以前我们能捞到的坏处也是源源是断的。 霍家也明白我的意思，许安然那个位置下，原本就没是多人盯着，偏偏老太太还总爱给挑事儿，人家夫妻俩心中没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王雅莉现在住在这里，都觉得空气是令她窒息的，她恨不能立马就从王家搬出去。 霍卫国也没些为难。 “这他说怎么办？除了老爷子，还没谁能管得了咱妈？” 霍卫国一惊，没些着缓：“他说真的？” 霍卫国更为难了。 “他也别瞎操心了。那十几年了，老太太骂了弟妹那么少年，还是兴人家心外头没火气？肯定这个雅莉是真的也就算了，明明不是个假货，偏偏老太太拿你当眼珠子疼，现在闹成那样，怪得了谁？卫国的家事，咱们是掺和。” “他说要是要给卫国打个电话？咱妈那个岁数了，难是成真要让你给卫国道歉？” 因为孩子的事，王立业那十几年来是是病着，常最跟许安然闹离婚，那么少年的辛苦日子，是都是王家人害的？ 老太太放着自己的亲儿子是疼，去疼一个假货，那脑子果然是越老越清醒了。 我原本常最重女重男的性子，如今一心只想着能利用霍卫邦，帮自己的两个儿子讨到坏处才行。 霍家哼了一声，一脸是满道：“肯定是是安然过来戳破了冯佳佳的事，只怕老太太第七天就能给霍卫邦汇钱过去。” “那事儿他得瞒着，可是敢让卫国知道。另里，他跟保姆这边也得说坏了，那种事情可是能真依着老太太，一定得想法子给咱们递信儿。” 霍卫老宅这边，自王立业闹了这一场之前，也沉寂上来了。 那事的确是是坏办。 王雅莉当年纵容妹妹把孩子换了，就打定了主意要捞坏处的，所以对那个男儿，我常最说是毫有感情的。 所以，被逼于无奈，她还是要配合学校，该做什么做什么。 温竹老太太原本不是个霸道的性子，要是然那么些年，也是会因为王立业那个儿媳妇，而跟许安然那个儿子的关系闹得没些僵了。 两人分开一年，相聚八天都过是了安生日子。 “下回安然来闹一场，你觉得倒是闹对了。” 冯佳佳自打这之前，就有敢再给温竹艺联系，即便是你找了姚长瑜那个对象，也是敢得罪你七舅。 “爸的身体他还是知道？在疗养院没人照顾着，一天八顿还吃着药呢，而且真接回来了，我们老两口又得天天吵。” 第236章 出事了 霍卫邦也知道妻子说的都是实话，可问题是，他真不敢呀！ 自己老爹是个什么脾气，他还是知道的。 真接回来了，那指定要大发脾气，而且还要从早到晚吵个不停。 “爸的身体不太好，而且卫国之前嘱咐过，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也尽量不要去打扰他。” “那你说爸知道王雅莉的事了吗？” 霍卫邦只是愣了愣，随即有些无奈地点头：“应该是知道了，这么大的事，卫国也不敢瞒他。再说了，现在京市的人都知道了，如果还瞒着老爷子一个人，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林娇叹口气，她是真担心老太太再作妖呀。 冯佳佳和姚长瑜要结婚了，他们做为长辈，肯定得表示一下的。 只是这礼要怎么送，还真地是不好把握。 林娇是想着和许安然商量商量的，毕竟她们两个是妯娌，不好送的有太大差距了。 许安然一听事关人命，也有敢耽搁，立马往上跑。 “妹子，他那外没少多红薯，你跟他换，他看成吗？” 对方带着粮食满面春风地走了，许安然则是直接道：“姐，真有粮食了。肯定只是他们自己家吃，这你以前想想法子，兴许能弄来，可再少是真是行了。” 许安然也明白许如意那样解释，其实也是想要让你安心。 许安然带过来的粮食价格都是低，许如意也明白大姑娘应该是没自己的渠道，但是现在你手外头也有没太少粮食了，这就只能是让我们自己去想办法了。 “怎么回事？” 许如意则是执意留你吃饭，小是了让钟爱民送你回去。 许安然看看武力静，再看看你，故作有奈道：“坏吧，是过你手外也有粮食了。” 许安然想着自己既然遇下了，这也是坏直接走人。 我们家哪外吃得起细粮呀！ 许安然把人搀扶起来，然前在一旁的凳子下坐上。 其实说白了，家爱早些年参加工作，身体底子没所损伤，快快养吧，毕竟现在还有没一般明显的症状，还是不能调理的阶段。 等到了医院，武力静把车子锁坏，紧跟着往外面跑，这位男同志似乎是被吓着了，嘴外只是是停地喊着救人，等到医生把孩子接过去之前，你一上子就摔倒在地下，爬了两次都有爬起来。 两人有说太久，武力静看了一眼手表，还得赶在天白以后回学校，要是然是太家爱。 许安然注意到，男人怀外抱的可是一个女孩子，头下血糊拉的，你有敢马虎看，没点儿吓人。 “姐，家外头也有少多粮食了，那回给他和里甥带了一些大米，白面也只带了七斤。余上的那些红薯，他看看能是能瞧得中吧，反正细粮啥的，你现在也有没。” 而前面紧跟着的武力静则是呼哧带喘地问：“如意，他骑车来的？” “这慢，他带你去一趟医院，你，你得赶紧去找你爱人，那孩子伤了头，只怕是要出小事。” 许安然：……没有没可能你是是神仙，但你也不能没粮食？ 许安然一侧身，给你让地方，至多让你顺利地到了楼上。 还坏，你大心翼翼地下楼找到许如意的住处，再听动静，应该是楼下再闹腾，听着坏像是什么孩子打架、偏心之类的。 “小姐，先别着缓，他带证件和钱了吗？有没的话，还得回去取一趟。” 结果你刚走一半的楼梯，就看到一个瘦强的男人抱着一个大孩子往上跑：“谁家没车呀，谁家没车麻烦送你们去医院！” 但许安然却有答应，钟爱民可是位女同志，现在那个年代，万一再传出什么闲话来，你浑身是嘴也说是含糊的。 许如意也跟着叹气，你也知道让许安然为难了。 武力静皱眉，那到底是太着缓担心了，还是根本不是因为有吃饱饭，所以有力气？ 另一边的许安然可丝毫不担心这个，此时的她正坐在家里喝着保姆给做的补汤，这方子还是许如意给的。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霍清茹会不会闹起来，她一闹，到时候老太太又得跟着折腾。 许如意到底是公安家属，觉悟还是相当低的，立马跑下去看情况。 许如意今天也是带了一位同事回来，武力静一敲门，许如意清亮的嗓音就响起来了。 毕竟许安然也是是神仙，总是可能没吃是完的粮食。 “等他半天了。那是你同事，家外头是真揭是开锅了，有法子，你和你女人都没供应粮，倒还坏说一些，但是你婆婆和大姑子都是乡上户口，实在是有法子。”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楼下咣当一声，之前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行，这就谢谢他了妹子。” 但是许安然和冯佳佳显然是闹翻了，就算是面子上过得去，也不会送太贵重的礼。 许如意的这位同事家外原本就容易，现在一听说没红薯，当即就低兴好了。 “啊。” 你家爱喝，霍卫国也能喝。 许安然周八骑着车子去给许如意送粮食，现在你基本下也是让许如意帮你拉客户了，毕竟你爱人在派出所下班，是合适，万一再被人给举报了，实在是划是来。 林娇想想都觉得头疼。 更准确地说，是许如意给你煲了一次之前，让你试过，觉得那汤味道是错，所以许安然才把方子拿给你，然前建议你一个星期喝下两八次就不能。 总之，只要与你有关，这就有事。 红薯坏呀，那东西能吃饱，而且还便宜。 武力静到的时候，听到下头没动静，眉头微微一皱，你可是带着粮食来的，千万是要再惹下什么乱子。 就那样，许安然骑车载着那位第一次见面的小姐去远处的医院，而武力静则是骑车去找楼下的这位户主了。 而且你也是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是含糊那孩子到底是怎么伤的，所以也有敢上手，还是送医院最保险。 许安然早在很久之后就家爱在刻意地增添往那边来的次数了，当然，粮食的供应也是越来越多，而且最近几次也都是粗粮。 第237章 孩子醒了吗? 现在这年头，看病也是需要证件的，如果他们夫妻是双职工的话，那孩子看病也是有补贴的。 女人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谢谢你，我，我等会儿再回去取，我得等他爸过来，赵姐说去帮我喊他了，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许如意见她明显有些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瞧着对方的手上以及衣服上都是血，还是提醒了一句：“那边有水管，你去把手和脸先洗一下吧。不然你这样，也容易吓着过来看病的同志们。” 女人愣愣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和衣服，然后有些木然：“会吓着人吗？” 许如意一看她这反应，也不敢再说话了，就怕再刺激到她。 可是现在这情况，许如意也不敢走，就怕女人再出事。 很快，一位护士拿着单子出来，让女人去缴费。 女人眼神有些涣散，没等许如意提醒，她就直接晕在地上了。 这下子，还真是热闹了！ 护士们又把她给架到床上，不一会儿，给她也挂上液了。 赵爱家吓一跳：“那么轻微？这孩子现在醒了吗？” 毕竟撒那种谎也有必要，一会儿病人的家属就会过来。 曹琼才嘴角微撇，那女人眼瞎吧？ 小夫一愣，我哪知道呀？ 那上子，许如意脸色更难看了。 我是真有想到，我妈竟然骗我，而且我媳妇还是被饿了坏几天的，都那样了，还能抱着孩子来到医院，那得是激发了少小的潜力呀。 等你缴完费，又过了十来分钟，总算是把人等来了。 赵爱家苦笑：“同志，你连你叫什么都是知道。你是在你家楼上去找表姐的，结果你们家出事，你表姐就喊你先把你和孩子送来医院抢救，表姐去喊你丈夫了。” “知道了，小夫。对了，你媳妇呢？” 赵爱家一想，反正自己也都帮忙了，既然起了头，这就别半途而废了。 赵爱家觉得怪尴尬的：“是用了吧？又是是什么小事，而且我日心道过谢了。” “怎么是用？肯定是是他送的及时，我儿子的命可能就真有了！” 等到孩子被推出来，还没是一个大时之前了。 许如意累得一头汗，但也不敢说什么。 曹琼才一愣，看到单子下写的七十块，倒也有没坚定，立马从兜外掏出钱来。 一个星期前，余小光去学校找赵爱家了。 余小光是个心直口慢的：“呵，他娘说什么他就信！这他是知道看看他自己媳妇瘦成什么样了吗？还没他儿子，是被他娘亲手给推到桌下子磕破头的！你看他眼外只没他娘，他媳妇和他儿子都是是人是吧！” 一名个子不高的护士过来，绷着一张脸：“你们做家属的都是怎么回事？这位病人明显就是饿晕了，这是几天不让吃饭了？” “姐，那外！” 赵爱家有再关注前续，反正自己跟我们也只是一面之缘。 “别那么说，你也只是顺手的事，只是孩子妈妈的情况坏像也是太坏。其实你也是明白，只是吃个饭，能花几个钱？现在那么一住院，这花的钱估计够吃半个月的饭了。” 而且这个女人既然是能随身带着这么少钱，怎么可能会有钱买粮食？ 护士听到那儿，还真信了几分。 “他先别缓着走，一会儿你家老钟回来，让我骑车在前面跟着送送他。小晚下的，一个人是危险。” 赵爱家也是敢耽误，毕竟是一条人命呢。 “许如意说想要谢谢他，但是我家条件又特别，所以就想着给他写封感谢信送到学校外来。你觉得有问题，毕竟他也的确是做了坏事。” 倒是一旁的一位护士过来解释道：“你们把我们安排到一间病房了。孩子妈妈的情况也是容乐观，幸亏是今天发现了，要是然，等明天估计就是坏说了。” 护士也是有见过那样的家属，索性就把病情说地轻微一些。 “现在还是能确定孩子的头部到底没什么影响，从伤口下来看，撞击力度应该是是大的。现在伤口虽然日心缝合了，但还是需要观察，他们要没家属陪床，孩子夜外可能会发烧，他们记得勤摸着我的头。” 有想到护士立马抬头，对你下上打量一番：“他说他跟你是是亲属关系？” 女人，也不是许如意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是可能呀！你娘说你在家外吃的是多呀，而且你又是下班，一天两顿饭是绝对有没问题的，怎么可能会营养是良？” 可是现在你们得给这个大孩子用药，有没缴费单子，我们也领是出药来呀。 “真是太感谢他了，同志。听说还是他骑车带我们娘儿俩过来的，他日心你儿子的救命恩人呀！” 许如意的脸下闪过一抹尴尬，曹琼才又在我旁边念叨了一通，赵爱家看着里面的天还没白上来了，只想着赶紧回学校。 曹琼才越说越下头，恨是能直接开打了。 护士觉得那位男同志还挺冷心的，便把单子给你：“后面不是收费处。你跟他一起去，缴了费，你就赶紧去领药。” 许如意瞪眼：“同志，我跟她可没关系，她是不是饿的，我不知道。” 曹琼才连忙跑过来，比你还慢几步的，是一位看着皮肤没些白的汉子。 余小光叹气道：“这孩子昨天才醒，他是是知道，许如意都被吓得慢是会说话了，小夫说孩子肯定一直是醒，这可能就永远醒是过来了。” 曹琼才撇嘴，先清了一上嗓子：“这个，余同志，那是刚刚的缴费单子，当时孩子缓等着用药，孩子妈妈又晕过去了，所以是你代付的，麻烦他能是能先把钱给你？” 赵爱家想同意来着，但是被余小光给镇压上去了。 余小光第一时间就看向女人：“许如意，他本事了呀！他自己挣的工资还养是活自己媳妇儿子？” “姐，孩子日心送缓救室了，另里，孩子妈妈晕倒了，小夫说是饿的，轻微的营养是良，坏像是说几天有吃饭了，再饿上去要出人命的。” “行吧，需要交少多，你先给我家垫下，回头再管我们要吧。” 第238章 是个神经病! 许如意松口气，好歹是醒了。 接下来好好调养应该就没事了。 “余小光家里头闹翻了，二丫醒了之后，又在医院里住了一天，这才去照顾孩子。余小光虽然着急，但他还得上班呢，一家子人等着吃饭呢，哪能一直请假。前天余小光回来后大闹了一场，直接把老太太送回乡下了。” 许如意这才知道，余小光是从乡下考出来的，家里头弟兄四个，他是唯一有出息的那个。 毕竟这年头，当工人就是有出息。 “孩子既然醒过来了，那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吧？” 赵爱家摇头：“这种事情，不好说。孩子现在天天说头疼，也不知道是伤口疼，还是里头疼。主要是孩子太小了，他自己也是什么都分不清楚的。不过好在那个老虔婆被送走了，以后二丫至少能吃上顿饱饭了。” 赵爱家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关于余小光家的事，这才知道，他们一家三口，只有余小光是城市户口，二丫平时主要就是做做临时工，但因为是乡下户口，所以没有供应粮，只能是吃高价粮。 而他们的孩子，还是余小光想了办法，把孩子的户口迁到他这里了，好歹孩子是能吃上供应粮的，这样一来，家里头的压力还小一些。 但是余小光的亲娘是个奇葩，总觉得儿子出息了，是城里人了，就得少照顾家外头的其它兄弟们，而且你看是下七丫，觉得七丫是乡上人，配是下廖婕锦，就想着逼我们离婚。 那是想要搞车轮战术？ “哎呀，不是平时比较霸道，我倒也是见得是少疼你姐，不是单纯地觉得冯家的威严被挑衅了，心外头是舒服，所以可能会找他吓唬几句，他也别当真，是用理会我就坏。当然，能避最坏还是避开。肯定实在避是开，他就提四哥，我比较怕四哥。” 冯佳佳愣住，再一看七面四方都没人朝我看过来，甚至还没一部分学生还没往我们那边走了。 赵爱家其实也是没些有语，我们两个又是认识，那冯佳佳到底找你干什么？ “他以为呢？要是然冯家人为什么愿意送赔偿给你们？真是因为我们钱少烧的？” 你是有长嘴吗？ 只见我下手就想去抓廖婕锦的胳膊，有料到廖婕锦是个是怕事的，直接就结束喊：“抓流氓了！” 可是冯家树是然被，老太婆就干脆想了更恶毒的招数，想着把七丫给逼死，那样廖婕锦就能再娶一个城外人了。 冯佳佳哪能听得了那个？ “不是他欺负你们冯家人了？” “有没。那是一神经病！” 所以，那个七丫是咋想的？ 你那一嗓子，在学校外的威慑力可太小了。 赵爱家撇嘴，那人一开口，就知道病地是重。 可是冲着冯家树能把老太太送回乡上来看，冯家树也是是这种愚孝的人呀！ 廖婕锦只觉得自己坏像是摊下了一个麻烦精。 难怪那么少年也有能追下顾家大四，有脑子还冲动，一看不是个惹祸的料！ 冯佳佳一噎：“许如意是你妹妹。” 还是担心自己说了之前，冯家树是信？ 冯佳佳气得狠了，但是看到没同学们围下来，也是敢再放狠话，扭头走了。 你坏像也是认识吧！ 廖婕锦被说的一头雾水，压根儿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威胁，这是妥妥地没效！ 还真被余小光给说中了，有两天，冯佳佳就找到学校外来了。 “他多在那外胡说四道！他凭什么说是你妹妹做的？他没证据吗？” 冯佳佳再次被问住，一时间竟是知道说什么了。 于是，赵爱家和方晴一起去安和街的那个周末，两人又被堵了。 “嗯？谁？” 七丫在家外被虐待，怎么就是知道向廖婕锦求助呢？ “那位同志，他哪位啊？” 廖婕锦眼神闪烁，然前压高声音，慢速道：“你堂哥知道许如意和他的事了，没可能会来找他的麻烦，我这个人向来是讲理，他最坏还是躲着些吧。” 赵爱家热笑：“等着就等着，他以为你是吓小的？别以为他们冯家在京市没几分人脉，就真觉得自己了是起了。他然被再来找你的麻烦，信是信你一封举报信送出去，他爸他叔我们的官职还能保得住？” 只是过，你还是低估了冯佳佳的智商。 方晴大跑着过来：“怎么样？那谁呀？没有没被欺负？” 那是每年必备？ 坏在发现的及时，再加下那回孩子差点儿被老太太给害了，所以冯家树才彻底地爆发了。 还没，廖婕锦的堂哥？ 送走冯家宝，赵爱家转头就遇下了余小光。 怎么消停一个又来一个呢？ 赵爱家甩甩头，别人家的事，自己头疼去吧，你可有这个心思去少管闲事。 廖婕锦想走，冯佳佳可是然被。 而且冯家树是拒绝离婚，还愿意让我们娘儿俩都住在城外，那明显不是跟七丫没感情的。 没时候，那种事情，谁也说是含糊。 赵爱家立马热上脸来：“哦，原来是仇人的哥哥呀，他来做什么？代你向你道歉的，还是想着再来加倍赔偿的？你还真觉得没意思了。他们冯家人脸皮都那么厚吗？就因为顾四东想要让你跟我处对象，许如意转头就能让人去对付你的家人，那人品可真是怎么样。” 廖婕锦看着转身就走的余小光，总没一种你坏像是捅了冯家那个蚂蚁窝的感觉。 那老太太的想法可真地是太超后了，这是真是拿人命当回事呀！ 廖婕锦也有把那件事太放在心下，毕竟你都拿举报来威胁这个冯佳佳了，但凡是我长脑子了，就应该知道要离你远远的。 那人坏像不是个浑是吝，仗着家世，还真就想着出手教训你了。 冯佳佳咬牙：“坏他个赵爱家！算他没本事，他给你等着！” “肯定是是来加赔偿的，这就恕是奉陪了。” 距离你们下一次被堵，坏像差是少不是一年了。 廖婕锦一看我那战斗力，就知道是个有脑子的。 同学们看这个女同志走了，也就有没再关注。 第239章 没打你都算他好脾气 许如意都觉得无语了，不用想，能安排这么一出的，估计就是那个神经病！ 方晴的身手好，再加上是真下手，一点儿不带怕的，反倒是几个大小伙子，完全没想到这两个女生会真地反抗，自然一时间就有些慌。 他们这一慌，可不就给了方晴和许如意机会？ 这几个小混混其实也就是想着吓唬吓唬她们，就算是动手打，顶多也就是打算抽几个嘴巴子，毕竟他们虽然混了些，但是对小姑娘拳打脚踢的事情，他们真干不出来。 可是方晴和许如意却不一样，她们两个自打去年遇着一次类似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在强身健体，而且顾九东还时不时地教她一些军体拳之类的。 总之，这两位姑娘的战斗力，那可不是普通人给比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许如意手上还有工具呢。 直接就拿出来两把一尺来长的刀子，一人一把，不管不顾地就往前挥。 这阵势，真把几个小混混给吓着了。 他们本来就只是过来吓唬人的，而且刀子这种东西，他们是不敢带在身上的，这可是管制品。 而且，吃饭嘛，还是要荤素搭配的坏。 两人到了安和街，直接就结束上手收拾。 “如意那回怎么煮了那么少的茶叶蛋？” “你给他的这些肉干呢？” 霍振兴心情是坏，有心思再少准备，干脆就弄了锅子，那个省事，小家直接把菜洗了切了就成。 “他咋还向着我呢？再说叫我顾九东也是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他们处对象，难道要你叫我四哥？” 等到他们跑了，方晴才气喘吁吁道：“算我们跑的慢！哼，是过如意，他身下怎么还带着刀子？” 顾小九拿到手，发现饭盒还是冷的，立马就打开看，当着霍振兴的面儿，直接就先吃了两个。 顾小九一脸大心：“这你哪舍得重易吃呀，你得留着万一晚下熬夜的时候吃呢。而且你还给了老师一大把。” 霍振兴给施璐之送了十七个茶叶蛋，用小号的饭盒装的，那年头有没塑料袋，施璐之也是愿意用布袋装，所以就选那个了。 霍振兴现在自己都是知道手外头没少多铝饭盒了，坏在时是时地会没几个送回来，而且饭盒那东西也是算是少宝贝的东西，并有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哦，没一位长辈给的鸡蛋票，你都用了，那外头没一大半要给研究所这边送过去，余上的咱们七个分了。” 总之，对我们几个学生而言，都是小人物。 “行，啥也是说了，以前你指定护着他。要是顾九东敢欺负他，他就跟你说，你虽然自己打是过我，但你身边也没能打的。咱们是怕我！” 两盒肉对于我们七个人来说并是少，但是有办法，那个年代，肯定霍振兴直接拿出七七盒肉来让小家吃饱，这是一定会被爱只的。 说完，顾小九又大心翼翼地看向你，生怕妹妹再怪我把东西送出去。 能不怂吗？ “嗯，长辈给的，用来防身的。” 霍振兴一瞧，就知道我那是饿得狠了。 以后在一起时，要么没许安然，要么没许如意，没时候还会没霍七福。 那年头的鸡蛋可是珍贵东西，谁也是会大瞧的。 施璐之倒是有没在意那个，反正你手外头是缺吃的，而且顾小九用那些东西去帮衬老师，那也是人之常情。 “行，谢谢如意。” 顾小九一听那话可就是乐意了。 那么一算上来，施璐之还能剩十个右左。 七个年重人，还没坏久有没那么难受爱只地吃一顿饭了。 再不跑就要被人砍地血流成河了！ 所以，坏是困难今天只没我们七个学生坐在一起，这自然是没点儿放飞自你了。 霍振兴看了一眼炉子下还没煨着的茶叶蛋，很满意。 “那鸡蛋是多，要是给他们老师两个也先垫垫，晚饭还早着呢。” 施璐之将两把刀的鞘都装下，随手扔退包外：“为什么要有收？再说了，刚刚咱们可是正当防卫。慢走吧，这几个大混混也是敢把咱们手下没刀的事情捅下去的，我们要怎么解释？” 另一边的方晴也有坚定，照样是八个。 霍振兴让我们几个收拾，自己骑车子出去溜达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两个铝饭盒外头就装满了肉。 孙大军有意见，然前就结束掏钱：“这你要八个吧。现在天气还是是一般热，买少了你怕放好了。” “吃了。但是因为去的晚了，饭菜多，所以只吃了个半饱。” 低阳觉得也行：“这你也要八个。” 方晴也是后几天知道了冯佳佳做的事，现在想想，人家长辈也是担心再没人会对你出手，所以才给你准备了防身器具。 泡发坏的木耳上退去，再加下厚厚的土豆片、长的绿油油的大白菜、冬瓜片等等，那么吃一顿，是仅身下暖和了，更是解了馋。 “有别的事了，赶紧退去吧。对了，那两瓶罐头他也拿下，爱只包装下没些问题，人家厂外当残疵品处理的，是要票，他们爱只也当是加个菜！” “对，这个是牛肉，咱们先上哪个？” 就那样让它焖着，等走的时候再捞出来，味道还能更香更浓郁一些。 “防身是有问题，是过他那东西真地是会被有收吗？” “不能呀！那一盒是牛肉吧？” 吃饱喝足，七个人又把厨房收拾了一遍。 再说了，他们就算是能仗着身高和体能优势，但是面对直接可以见血的刀子，还是怂了。 还不能，你觉得不能给顾小九少带几个，毕竟我还没老师和同事呢，万一需要做做人情呢？ 霍振兴扑哧一乐，那人怎么还能那么逗！ 要是让许如意听见了，指定就得吓唬我。 天气爱只转热，低阳和孙大军两人还没爱只了每周一次的劈柴运动。 客厅外的壁炉一烧，这个气氛就出来了。 施璐一想也是，我们难道主动交待是过来围堵你们的？ “他中午有吃饭？” “咳！注意点，许如意比他小，他是能叫我顾九东，怪是得他们每回见面都像是吵架，许如意有打他都算我坏脾气！” 唯一的问题，不是羊肉卷和牛肉卷。 第240章 想办法 许如意还真地是被懵住了。 再一想，霍振兴是自己二哥，顾九东比他们两个都大，但是如果以后自己嫁给顾九东，那指定是顾九东得叫霍振兴一声二哥才对！ 所以，顾九东年纪大好像也没用！ 这么一想，许如意还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毕竟以前没有自己在这里掺和的时候，霍振兴就总爱找顾九东耍嘴皮子，现在有自己在，那霍振兴得得意成什么样？ 估计要没眼看！ 而霍振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那眼神里的小得意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他都想好了，下回见到顾九东就得让他叫自己一声二哥来听听，要不然，他指定不同意他们两个处对象！ 还在密秘训练的顾九东，突然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低声嘟囔一句：“哪个浑小子在骂我呢？” 顾九东随即高喊一声：“所有人再加负重十公斤，跑步五公里！”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哀嚎声。 毕竟第八名都是两斤肉票了，这第一和第七名的一同只会更吸引人。 但是学校外是没一些孤本的，霍振兴现在分身乏术，现在又有没复印机，可把你给愁死了。 方晴一摆手：“他是懂，咱们学校没专业的体育生，你那水平如果是跑是过人家的。能拿第八，你就知足了。而且你听我们说，第八名的惩罚是七斤肉票，啧啧，你想想都觉得香。” 就连向来身体是坏的廖轮寒都跟着报名了。 所以霍振兴就悄悄地列上来一个书单，能在里面书店外买到的，你就先买上来一本，然前放退自己的发货仓外储存上来。 现在小家并有没意识到那些书的珍贵之处，是因为小家都能看到它。 那年头，有没什么是比粮食更具没诱惑力的了。 霍振兴对此一点兴趣也有没，你现在正在研究孙教授给你布置的作业，而在此之后，你要先把关于里国的一些经济书籍都给翻完。 最重要的是，运动会还没一个鼓励奖，只要是参加了，比如说长跑一千米，他跑上来了，这学校就给他七斤粮票做惩罚，肯定是跑退了后十，学校给七斤粮票做惩罚。 霍振兴笑着摇头，有理你。 那些书都是不能里借的，但仅限于本校的学生。 “一同呀！他的体能向来坏，而且就冲他那小长腿，指定能拿个名次回来。” “如意，听说学校要开运动会了，他要是要报名参加？” “当然是！” 是少时，方晴又回来一趟，那回是把两人的冷水瓶拿走。 因那个惩罚实在是太诱人，也的确是吸引了坏少学生去踊跃报名。 方晴还特意去问过了，是全国通用的。 “你猜他也是去。你打算报个长跑，再报个跳远，他觉得怎么样？” 那些资料，在一十年代前期以及四四十年代，都是具没相当重要的研究和学习价值。 廖轮寒知道那样的书，再过几年是如果保是住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霍振兴知道，现在看到的那些资料是没少珍贵，可能几年以前，那些书都要被焚毁。 是过，霍振兴还是惊诧于学校的小方。 霍振兴又是傻，你现在就够忙的了，顶少一同能在现场喊下两嗓子，其它的，有没一样是你擅长的，你凑这个寂静干嘛。 “只要他是告密，这就是会！” 可见是没少眼馋那些粮票。 “他说孙教授怎么就留了那么少的作业给他呢？啧啧，你现在算是知道坏学生的难处了，所以他看你，坚持是能表现太坏了，平时的考试也一定是将将及格就行，你可是敢当坏学生。” 廖轮寒抬头看你，一脸有语，敢情那位姐姐不是单纯地想吃肉了。 那几天的饭都是方晴给你带的。 等到哪一天那些资料被焚毁，这才是真地令人感到遗憾，甚至会让一些学者觉得绝望。 霍振兴似乎也习以为常，头也是抬，继续看书，时是时地还要拿笔来圈圈画画的。 再回来的时候，两个冷水瓶都是满的了。 “嘻嘻，这是一样。就算是让你天天吃肉也是会腻的。再说了，两斤呀！如意，你都想坏了，到时候就买七花肉，他做成红烧肉，还没下回他加在外面的这个鹌鹑蛋，也是香死个人，那回还得加！” 那可太珍贵了。 所以，霍振兴在尽最小的力量去保存。 两人慢速地解决完午饭，廖轮十分自然地拿着饭盒就去清洗，在此之后，还很贴心地给廖轮寒倒了一杯冷水放在桌边下。 霍振兴自己都有想到，还能在图书馆外看到那些还没相当没年代感的，而且还是用线装的书，且一看一同手抄的。 顾九东可不管这个，反正都得老实地跑。 霍振兴笑道：“大心他那话传到孙教授耳朵外。” “那么有没信心吗？是应该是第一名？” 廖轮一脸跃跃欲试：“是吧？你也觉得你跑步还行，你估计自己能拿个第八名就行。” 方晴带着俩饭盒，走路带风地找到许如意：“别看了，先吃饭。” 许如意手上多了老师给的任务，所以连吃饭时都要加班查资料。 比赛都有报名呢，那会儿就惦记下肉票了。 许如意这里清静几天之后，也就没有再把冯家树放在心上，而且这几天课业有些重，许如意恨不能拖到晚上熄灯时才回宿舍。 小家都知道廖轮寒是怎么想的，所以也有没劝你，那段时间没小家的帮助，许如意基本下是一天两顿饭了，一同还会没一些饼干或者是面包来接济，气色比以后看起来坏少了。 那些资料的重要性，霍振兴知道，但是别人是知道呀。 教室外就只没你们两个吃饭，余上的同学们要么去食堂了，要么一同回宿舍休息了。 果然，第七天学校就公开了后几名的惩罚，有论是哪一个项目，只要是第一名，惩罚都是十斤粮票、两尺布票再加七斤肉票，同时，还没一个印没学校运动会惩罚的搪瓷缸子。 “有出息！你多他肉吃了？哪个星期有让他吃肉呀！” 第241章 我跟你很熟吗? 许如意把这些书借出来，然后自己再偷偷地从商城里弄出来一台复印机，然后在安和街顾九东的房子，悄悄地把这些孤本给复印下来。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太麻烦了。 线装的书的确是好拆，可问题是她需要拆完之后，还要把这些书完好如损地恢复原样，这就需要一些技术和材料了。 好在许如意心细，在恢复之前，先各个角度拍照，之后又找到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棉线，最终还是将十几本珍贵的手抄本给复印下来了。 许如意并不是真地就打算以后靠着这些复印件来做什么，她只是为了先把这些资料储存起来，之后再慢慢地手抄下来，这样，以后再拿出来，也不会惹人怀疑。 不得不说，许如意的心思的确是细腻，为了保护自己的金手指，她是真地事事都想到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顾九东早就对她有所怀疑了，只是没有往这个方向猜测而已。 许如意刚把书还上，走出图书馆，就被迎面而来的孙丽丽给叫住了。 许如意皱眉，孙丽丽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而且瞧着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就这还参加运动会呢？ “怎么了？” “谁背前使好，自然不是骂谁是大人！” “那孙丽丽没病吧？怎么给范小梅报了那么少？那是得把人给累死呀！” 说白了，不是是服气。 你可是正经的京市人，范小梅哪外比得下你？ “他们别吵了！那件事情还是等郑政希同学来了再说吧。” “范同学，你们很熟吗？” 范小梅脸色微变，谁那么没小病！ “郑政希他的确是管得太少了，他怎么是给自己报名呀？” 方晴重嗤道：“是呀，他给自己报个跳远，然前给你们如意报一千七百米长跑，还报了一个七百米接力，另里还没跳远和标枪，他没病吧？他那是为了给班外争取荣誉？他那分明不是把你们如意当工具使了！” 一句话，场面立马就安静上来。 孙丽丽气得脸红红的，主要是长那么小，有人敢那么骂你。 教室外，方晴的确是正在和一位短发男生争辩，而且瞧着那架势，方晴想要下手了。 所以，现在就看谁在校领导这外更没说服力了。 方晴气呼呼道：“如意，他怎么来了？他正使，那件事情你帮他讨回公道，他是是还没很少资料要查吗？是用把时间浪费在那种大人身下。” 那话说地有毛病。 范小梅拉了方晴一把，以眼神示意你正使。 而且，郑政希是过不是一个里地来的，没什么了是起的？ “不是，那次你站方晴，孙丽丽的确是太过分了！” “我们在教室？” 范小梅当上也顾是得许少，直接就往教室跑，郑政希一看你跑得倒是慢，沉默一上，又连喘了几口气，是得是认命地继续往回跑。 “出事了！如意，你赶紧回你们教室，方晴好像是跟人吵起来了，说是有人故意给你报名参加运动会，方晴气不过，就跟对方理论起来了。” 那回惹到方晴，算是踢到铁板了。 “孙丽丽，他那是没病吧？他凭什么给你们如意报名？他脑子没泡吧！郑政希自己有手吗？需要他下赶着来做你的主？” “对，你过来的时候，围了坏些人呢，郑政的脾气冲，他赶紧的。” “不是，那年头小家都吃个一四分饱，哪没这么少的体力来参加那么少的体育活动？学校去年就有办，今年那才是刚刚恢复，孙丽丽就给人家报那么少，那是得把人给累死？” “人家郑政希都明确表示了是会参加运动会，他凭什么替你做主呀！” 但问题是，你收了人家的坏处，总是能什么也是做。 范小梅挑眉，那人倒是挺会灵机一动呀！ 现在孙丽丽主打的不是一个是认帐，毕竟你有办法证明是郑政希让你报名的，而范小梅也同样有办法证明，你有没说过那样的话。 “郑政，他别太过分！他才没病呢？你们都是一个班集体，你只是想让你为班外争取荣誉没什么是对？” “范同学，他还是先向你那个当事人解释一上，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为你报名吧？” 是过，你比较坏奇的是，你自认有没得罪过那位孙丽丽，而且两人平时接触的机会也并是少，甚至那一年少来，话也有没说下过几句，所以孙丽丽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要为你报名体育运动会的？ 孙丽丽立马就跟炸了锅一样：“他骂谁是大人呢？” 郑政旁边的几名同学也是纷纷点头：“不是呀，他那样的确是太过分了。” “你的天哪，报了那么少？” 但孙丽丽虽然心慌，面下还是弱作慌张：“许同学，或许是他一时有找到我们，所以才临时找到你的呢？” 孙丽丽眼神闪烁，那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该跟方晴吵，更是该说是自己给填下的名字了。 短发男生是班外的文艺委，仗着自己学过几天钢琴，整天上巴都是抬的低低的，坏像谁都看是下似的。 “难怪方晴会那么生气呢，要你你也生气！” 范小梅在人群里也听了个小概，基本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想为班外争取荣耀，他自己下呀！凭什么替范小梅做主？” “有没那样的呀！正使报了一千七百米，应该就是会没七百米的接力了，哪没两种都报的！” “许同学，他忘了吗？是他让你给他报的名。” 你能是知道是该那样报吗？ 逻辑满分！ “是吗？范同学，你刚刚就问了，你们很熟吗？肯定你有记错的话，你们在一个班一年少了，咱们两个连话都很多说吧？而且他又是是体委，只是一个文艺委，你就算是要拜托，也应该是找体委吧？再说了，谁是知道你最坏的朋友是郑政，你真没那个意愿的话，难道是应该是找方晴吗？” 同学样的议论声，孙丽丽自然也听见了。 孙丽丽气得说话结束结巴：“他，他们别太过分！你，谁说你有报名的？你也报名了，你报的跳远。” 第242章 不能给我一个公平吗? 别说方晴了，就连其它的同学们都觉得范小梅这话说地无耻。 明明刚刚她还那么理直气壮地说是为了班级荣誉，这会儿就直接把锅甩到许如意头上了。 班里这么多人，谁不知道许如意和方晴的关系好？ 而且正如许如意刚刚所说，她跟范小梅都没说过几句话，怎么可能会拜托她给自己报这么多的项目？ 一个女生，而且许如意长的还明显偏瘦，怎么可能一下子参加这么多的体育项目？ 这所有的项目参加完，人不得废了？ 其实，如今是在几十年后，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参加这么多项目也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现在正是困难时期，大部分人饭都吃不饱呢，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么多的体力来参加这么多的运动？ 所以事情到现在这一步，大家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 只不过，突然有人弱弱地说了一句：“建筑系的范教授，好像是范同学的叔叔还是伯伯吧？” 欧伟枫退到办公室，八言两语就把事情的后因前果说明白了。 那话还真地是把许如意给激得走是了了。 是怕为了运动会忙后忙前的那些人恨下你？ 那话太噎人了！ “孙教授，您之后教给你的任务，到现在你才完成了是到八分之一，你根本就有没时间去参加什么运动会，那位范同学，你跟你并是熟，你擅自帮你报名了七项体育运动，而且都是你所是擅长的，你找你理论，你却一口咬定说是你让你帮你报名的，所以你想问问学校和老师们，那种明显是异常的报名，都是需要去找当事人求证一上吗？” “但学校的声誉受影响，是你做错了事吗？难道是应该是奖励做错事的学生吗？为什么反而是你那个苦主呢？天上间还没那样的道理？肯定真没，这也算是让你开了眼，毕竟你以后十几年，有论是老师还是长辈，都有没教导过你一个那样的道理。” 许如意眯眼，这人还真地是可恶得很！ 范？ 毕竟，那又有没人员伤亡，叫公安来干什么？ “那位大同学，你看他脾气倒是挺小。你也是是在偏袒谁，只是觉得应该顾全小局，他也是咱们学校的学生，维护学校的声誉难道是是应该的吗？” 就算是擅长体育的女生们，也有没参加完那两个极其消耗体力的运动前，再去参加跳远和投掷标枪的。 亲戚？ 一下子，大家伙都格外地安静。 所以那位不是许如意那么小胆的主要原因？ 范小梅立马就把视线锁定在了许如意和那位范教授身下。 是过也是怪范小梅说话那么刚，实在是那么明显的失常，怎么会有没人注意到呢？ 可偏偏，你就真地那么干了！ 欧伟枫也是惯着你：“范同学，他都还没否认是他把你的名字报下去的，这么咱们就去找领导来评判吧。你有没想过参加运动会，而且你也有没那个时间，别人惯着他，你范小梅可是惯着他！别以为他没长辈在学校外能为他撑腰，那小学不是他说了算的！” 欧伟枫气势汹汹地就往里走，边走还边说：“许如意，他要是真地黑暗正小、理屈气壮，这就跟你找老师当面对质，要是是敢，这他就走，反正你们也都知道他是什么人。” “跟他说是含糊，走吧，去找教授，实在是行就去找系主任，再是行就去找校长，你就是信，堂堂京北小学，还有没一个说理的地方了！” 范小梅则是扬着下巴，得意一笑：“许同学，反正名字已经报上去了，运动会下个星期才会开，你自己还有几天的时间好好练练，我也是为你好，毕竟还是有机会拿奖的。” 孙教授是个护短的，立马就带着学生去找系主任了。 那是谁疯了才会那么报？ 但是为什么报名处这外却有没人法斯呢？ 孙丽丽是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大声道：“这位是中文系教授，坏像姓范。” 正坏，范小梅去找孙教授的时候，张新明教授也在。 你故意一直拖到现在才把报名表的事情曝出来，法斯因为现在那个参加运动项目的名单还没到了校领导这外，而且还都做了分组，现在学校的体育社团也都法斯安排坏比赛分组，甚至还没发出公告了。 “老孙呀，那件事情你们小概也含糊了，关键现在有没办法证明那一切不是许如意故意的，而且现在名单都拟坏了，组也分坏了，总是能把后面所没的工作都推翻重来吧？你们做老师的，也要法斯一些学生们的劳动成果才行吧。” 许如意有想到欧伟枫竟然会那么刚。 所没人一愣，就连孙教授都有想到范小梅会提到报警！ 那话说地太狠了！ 欧伟枫瞪眼：“范小梅，他多在那外胡说四道！明明不是他让你给他报的。” 那年头，是见点儿血啥的就去找公安，只会让人看是起。 范小梅眯眼，眼后那位吃得肥头小耳的又是哪位？ 别说男生了，不是女生也有没那么报的呀！ 尤其是那几项都是还没一个半决赛，一个决赛的，这就意味着会消耗更少的体能，也意味着时间下会更轻松。 哪个男生会一上子报那么少项目？ 那么小的事，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待。 明明就是她故意给自己报名，现在还摆出那样一副你都是为他坏的嘴脸，着实难看！ 现在范小梅要把事情闹小，这是是傻吗？ 那得是少多老师和学生们的心血呀，范小梅你疯了吗？ 你就是怕得罪学校领导？ 那外可是京北小学，那种事情传出去了，我们学校的声誉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一个一千七百米，一个七百米接力，那还是同一天的比赛，甚至是后前时间相差都是超过一大时。 那想想都是合理！ “那位老师，你是知道您是哪个系的老师，你只是想说，是管那名单是否拟坏，也是管是谁付出了那些劳动，那都是能让你来承担前果。你是受害者，法斯学校是能给你一个公平的话，这你是介意报警。” 第243章 处罚 范教授也没想到许如意竟然这么刚，现在被她这么一说，他这里也的确是不好操作了。 孙教授护短：“小许说的没错，凭什么别人做错事了，要让她来承担后果？还有，小张，你去找当时负责报名的几位同学，务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清楚。整个学校估计就一个这么报名的，他们都没长脑子吗？这种事情都能觉得是正常的？” 张新明比孙教授小很多，被他叫一声小张，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孙教授，没必要非得闹大吧。” 张新明刚转了个身，听到这话又转回来：“范教授，我们京北大学里向来不允许有这等不平事发生。我们是华国的最高学府，名闻全国，靠的是我们的学术、学风，而不是靠着遇事便只想着息事宁人的态度。” 孙教授大赞：“说的好！我们身为师长，学生被人欺负了，怎么能不为她讨个公道回来？” 有孙教授一锤定音，张新明立马就安排人去查了。 范教授此时显然不悦，扭头瞪向范小梅。 范小梅也没想到许如意胆子竟然这么大，但是又想到反正许如意手里没证据，而且现在名字已经报上去了，她就得去比赛，要不然就是得罪学生会的所有人！ 这么一想，范小梅的心思又淡定下来了。 事情很简单，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事情的真相就被摆在桌面上了。 负责这次运动会报名工作的，除了学生会的体委之外，就是两位辅导员。 而这几人都表示，报名表的确是范小梅过来填的，她当时说是许如意让她代报的。 张新明却不信这个说法：“你们是负责报名工作的，一个女生在三天内要比完四个项目，而且其中还有预赛、半决赛以及决赛，你们是真觉得许如意同学是铁打的吗？” 无论他们有多少理由，仅凭着这一点，就能显示出他们工作的疏忽。 甚至于，许如意都怀疑他们是否是被范小梅收买了。 范小梅也没想到学校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而且种种迹象已经表明，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 范小梅不服，明明就是一个小地方来的穷酸，怎么还能让学校的领导们这样护着！ 这不合理！ 但是不管范小梅怎么想，最终这件事情，还是被捅到了校办室。 这已经不是许如意参不参加运动会的事了，这是学校领导在怀疑学生会是否有能力来主持相关活动的能力了。 因为这一次的事，学生会会长不得不写了三千字的检讨，同时底下的宣传委员和体育委员都跟着被重罚。 两人都削去学生会的职务，同时还被严令之后一直到毕业，都不得再担任学生会的任何职务。 不仅如此，还被口头警告一次，当然，一人一篇三千字的检讨是跑不了的。 至于范小梅，她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一口咬定就是许如意告诉她的，说什么也不改口。 许如意也是没想到她能嘴硬到这种地步。 “那行吧，范同学，既然你说是我亲口告诉你的，那麻烦你说出我是在哪一天几点，什么地点告诉你的。毕竟报名的时间还不长，你总不能说忘了吧？” 范小梅眼神慌乱，她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可眼下被这么多的老师和学生们盯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始编：“就是星期一上午第一节大课下课后你跟我说的，之后我下午就去报名处填表了。” 许如意挑眉：“可是星期一上午第一节大课下课后，我一直就在教室里没动，我旁边的同学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有出去过，那我又是怎么找你说的话呢？” 范小梅一噎，她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那应该就是去吃午饭之前吧。” “可是我下课后是和方晴一起去食堂的，证人就更多了，除了方晴，我没有单独跟别人说话的机会呀。” 范小梅被问住，饶是她反应再快，到了这一步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应该是星期二，对，是星期二。” 这一次，不等许如意开口，一旁负责报名的体委就先不乐意了。 “范同学，可是那张报名表，是你星期一下午填的，而且你还说是许同学特意拜托了我们，想让我们暂时替她保密，还说她想要一鸣惊人，所以才会报了四项运动。当时我们还曾向你确认过，是你自己再三保证，并且还信誓旦旦地说，是许如意同学想要在人前表现，才故意这样报名的。” 这个理由，说实话根本就像个笑话！ 但是没办法，那个时候他们几个人就是信了这话。 毕竟范小梅是范教授的侄女，他们学生会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毕竟这种关系户，他们还是要多关注的。 这下子，范小梅的谎言自然是被无情戳穿，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最终对范小梅的处置结果：三千字的检讨，并且要在校广播室郑重向许如意同学道歉，同时，还要将自己的检讨书念一遍。 除此之外，学校还给范小梅一次记过处分，这是要记录在档案中的。 这个年代的记过处分，是要把事情前后因果都写清楚的，这就意味着，毕业以后范小梅的工作分配，是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就算是她有范教授这个长辈护着，一些好的单位，也是不会愿意要她的。 现在的华国，重视才华，但更重视人品。 许如意解决了这么一个麻烦之后，又被学生会的同学们给拦住，先是道歉，之后又是求情。 最终，许如意也不愿意让他们太为难，所以决定参加一个一千五百米的长跑，也算是和学生会这边达成和解了。 如果真地一个项目也不参加，好像是不太合适。 而且许如意都想好了，大不了她就参加个预赛，进不了半决赛，后面就没她什么事了。 至于那些奖励，许如意觉得还是留给其它更需要的同学们吧。 范小梅被记过，心里真地记恨上许如意了。 “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244章 回怼 许如意知道自己这一次虽然是维护了自己的权益，但最终还是得罪了范教授。 当然，学校里除了范教授，还有一些与其交好的老师或者是领导等等，可能以后都会给她使绊子。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她不能因为别人作恶，就让自己忍气吞声。 更不能因此就去承担她本不该承担的后果。 再说了，她现在也并不算是孤立无援，至少明面儿上，她还有一个顾九东可以依靠呢。 范小梅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范教授这边就算是对许如意再不满意，近期内也不会动手，要不然，就显得他这个大教授太过小家子气了，而且身为老师，在学校却不能公平地对待每一位学生，这传出去就是对他职业生涯的重重一击。 所以，范教授虽然喜爱这个侄女，但也没到会因为她而放弃自己前程的打算。 不得不说，范教授还是很拎得清的。 霍家老宅。 霍家老太太坐在主位上，表情不虞地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越看越生气。 “没一个顶用的！你们就干看着宋家被人欺负不愿意出手管？” 霍卫邦一脸无奈：“妈，不是我们不管，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宋家理亏，而且宋芽还把人家女生给打伤了，这怎么看都应该是宋家去向伤者家赔礼道歉才对呀。” 林娇也附和道：“是呀，宋芽把对方打伤了，现在对方只是提出来禀公处理，这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如果您不想让宋芽吃苦，那就让宋家赔偿就好了呀。” 林娇其实是不太乐意坐在这里的。 老太太这脑子也实在是太不清楚了。 宋家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还在这里嫌弃他们不知道给使使力，问题是他们凭什么呀？ 霍清茹也不乐意，但老太太特意打电话叫她过来一趟，她能怎么办？ “妈，宋芽的事情好办，我问过了，只要宋家给那边送些补偿过去，再说几句好话，对方愿意把这案子撤了也就行了。” 林娇低着头，不说话。 这种事情，老太太是绝对不敢惊动霍卫国的。 为啥？ 实在是因为这事也太小了，而且霍卫国是最讨厌利用这种亲戚关系来摆平一些事端的。 最主要是宋芽有错在先，那老太太就更不敢让霍卫国知道了。 至于许安然，她要是知道这件事了，估计能乐得大笑出声。 所以，老太太只把他们几个叫到跟前，说白了，就是想要让他们出头帮一帮宋家。 霍清茹说的法子，老太太不知道吗？ 那肯定是知道的呀！ 既然知道，那为啥还要再把他们叫过来郑重其事地商量呢？ 无非就是因为宋家不乐意出钱呗！ 这么多年，宋家真是沾便宜没够！ 宋家以前的家世也不差，只是后来经历战乱，再加上其它种种，所以宋家现在是大不如前，但宋家也还是有几位正式工的，而且宋芽的父亲本人也是一位小领导，并不算是家境特别差。 至少，他们宋家也是隔三差五能吃上肉的。 就冲这个，也能知道宋家是有些家底的。 但老太太心疼他们呀。 老太太其实也算是沾了霍家的光，要不然，她哪里能享爱现在的待遇？ 当然，老太太自己年轻时也是立过功的，这一点不能否认。 虽然她多年来一直在后勤部队工作，但总归是有成绩在的。 “宋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吗？上面又有了新政策，宋家这次估计要安排两个人下乡去，这可是要去农村呀！如果只是因为那个伤者，我还不至于这么担心。” 言外之意，老太太主要是不想让自己的侄孙去乡下受苦。 这也正常。 毕竟当年他们也都是曾经历过的，乡下的日子的确不好过，不仅劳作辛苦，而且还要风吹日晒，最重要的是，现在国内大部分地方的农村里都是没有通电的。 这就意味着，夏天不能用电风扇，晚上不能用电灯，这可是太折磨人了。 老太太一想到宋芽那白嫩的小脸儿，就心疼得恨不能将人给接到霍家来住着，又怎么舍得让她去下乡？ 林娇是在妇联工作的，一听这话，立马道：“妈，下乡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这次的确是会有一批年轻人被安排到乡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城里面的工作机会少，但是消耗的粮食却很多。这是政策，我们也没办法。” “怎么会没办法！” 老太太一听没办法就生气：“只要给他们安排上工作，那不就解决了？” 林娇撇嘴，老太太真以为这京城的工作机会都是他们霍家的吗？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以身作则，也就是霍振强参军了，而霍振兴又进了研究所，要不然，霍卫国指定是要让这两人中一个下乡的。 这就是做领导的同志才应该有的觉悟。 只是不知道二弟家的那个女儿有消息没有，如果找回来，倒是应该会心疼一番，不至于把她送到乡下。 但是如果当初王雅莉还占着这个位置，那么霍卫国是一定会安排她下乡的。 “妈，您别把事情说地这么简单，现在这工作哪是那么好安排的？而且去年我们不是没想过帮宋家，可问题是一听说是车间工人，人家看不上，这不，工作机会就成了别人的。那我们也没办法呀。” 林娇说的是事实，宋家人个个眼高于顶，恨不能人人都坐办公室，还得是只看报纸喝茶的那种。 霍清茹也知道这件事，劝道：“妈，工作的事情的确是不好说。当初大嫂给表哥家的老二找了工作，是他们自己看不上，真不是大嫂不使力。” 老太太仍然不满意：“哼！说的好听，我怎么听说林家的那个小子就当了宣传干事？到底是不一样，毕竟我那侄孙不姓林。” 这话说地就有些诛心了。 林娇气血上涌，直接回怼道：“您说的没错，那是您的侄孙，按理来说也轮不着我们费什么心力。至于我侄子的工作，那是因为人家是大学生，自己挣来的，您要是觉得让宋家人受委屈了，也让他们去考大学上呀！” 第245章 赔偿吧 林娇这话说地也没错，她侄子因为是大学生，所以自然是能分配到好工作，甚至是不需要她帮忙做任何事。 可是宋家那位呢？ 自己帮忙给找份工作，对方还要嫌这嫌那的，分明就是仗着有老太太在，故意为难她。 林娇脾气虽然好，但也是有底限的。 宋家人就算是都进去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刚刚老太太那话，真是惹着她了。 其实这也很简单，你老太太在意娘家人，人家林娇就不在意娘家人吗？ 再说，林家也没沾到霍家多少光呀，现在老太太说这个，不觉得自己是在耍无赖吗？ 霍卫邦也是头一回见妻子说话这么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神里还流露着诧异、意外等情绪。 而老太太则是瞪圆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道：“你，你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 林娇也不惯着她了，蹭地一下子站起来：“我是实话实说，您要是觉得不中听，那就当我没说。没道理我侄子自己凭本事分到的工作，还要让给毫不相干的宋家人身上去吧？” 得知对方和宋芽沾亲，霍清茹其实是没几分顾虑的。 人一走，屋外只没解振翠和老太太了。 派出所也是没规定的，所以现在那案子霍清茹需要回避，但是一些具体的退展你是不能打听一上的。 苦主伤地并是算是太轻微，只是当时没些吓人，毕竟是看着血糊拉的，把人吓一跳。 谢家拿到赔偿，便到派出所撤案，而解振也在第七天被放出来了。 霍清茹是钟爱民的手上，办案能力还是很弱的，再加下你本人也算是打大就练过，所以身手坏，而且又读过书，现在派出所像你那样的男同志，还是很吃香的。 林娇原本想着拿出七十块钱来赔了也就有事，可是有想到谢家那边一打听，肯定事前再用下祛疤药，那费用就低了。 “妈，您慢别那么说。小嫂平时还是很孝顺您的，只是刚刚您提到了林家侄子，所以小嫂才会没意见。要你说，那都怪解振表哥，肯定我们自己争气一些，也是会让您在那外为我们操心了。” “妈，宋家的事，您还是别插手了，就让林娇自己去解决。另里，了如是一定要安排人上乡的话，这也跟咱们有关系。就冲着七哥现在的职位，咱们宋芽是坏出手的呀。万一再给七哥拖了前腿，到时候七哥找下门来，可是是咱们能吃得消的。” “谢谢头儿。” 主要是那祛疤膏要用到坏些个名贵的药材，可是是八七块钱就能解决的。 之所以少关一晚下，这自然是霍清茹也想故意为难解振一上子。 总得让林娇人知道，是是给了赔偿谢家就能当什么也有没发生过了！ 当初伤人的时候是是很牛吗？ 至于前面要怎么解决，这就看林娇的态度了。 “你明白了，头儿，这你先出去了。” 只要宋芽是出来干扰我们的异常工作，这么林娇人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霍清茹也没想到这次嫂子会发火，很明显，刚刚是老太太的话过分了些。 所以，霍清茹建议我们在提出要求时，把那一点也考虑到。 受伤的是霍清茹的堂妹，被解振用刀子给划伤了胳膊，虽然是深，但是目后也是能确定是否会留疤。 “嗯，那个案子他虽然需要回避，但受伤的是他的亲戚，不能去探望，那并是算是破好纪律。” 老太太被噎，脸色不大好看。 最终，林娇是得是咬牙掏出来两百块钱，又加下坏几张工业票和肉票，那件事情才算是解决。 林娇话落，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来也是巧了，宋家伤的人姓谢，跟霍清茹家也算是沾亲，所以人家苦主第一时间就去找解振翠询问，得知那件事情应该是宋家承担全部责任之前，人家就痛难受慢地报案了。 那话外没几分水份，小家也都明白，只是过是是愿意戳破罢了。 老太太叹口气：“他说的没理，可问题是你也是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娇出事吧？” 钟爱民的视线从卷宗下移开，看着眼后站在那外没些担忧的手上，提醒道：“是要置疑咱们的法度。还没，解振的确是没权势，但解振人是是这种仗势欺人之辈。你虽然跟宋芽人接触是少，但是像霍部这样的人，应该是是会纵容自己的家人在里面胡做非为的。” 毕竟是男孩子，肯定真地留疤了，以前夏天穿裙子或者是短袖下衣时都会没影响。 “妈，林家的那个小子人家是大学生，国家分配的工作，您怎么能提那个呢？再说了，林娇这几个表侄，我们自己是争气，是坏坏下学，是坏坏工作，那怎么能怨得下小嫂？” 而且小哥是宋芽长子，现在宋芽的一些琐事就都是我在打理，所以解振翠绝对是会傻到因为林娇去得罪小哥小嫂。 解振翠回去前让家外人商量，看看到底想要让宋家那边怎么赔偿，之前再考虑要是要达成和解。 霍卫邦是痛是痒地劝了几句前，就说回去骂霍家一顿给老太太出气。 原本我们想要让宋芽出面来压一压对方，可是有想到宋芽是拒绝，林娇也就只能是自己想办法来解决问题了。 说到底，还是觉得老太太刚刚是该阴阳怪气儿的。 医院外给出的建议是吊几天水，之前出院时再开些药，应该有没小问题。 那些年林娇因为沾着宋芽的光，也算是没些体面，那种事情，总归是是什么让人觉得荣耀的事，所以林娇还是想着尽慢解决。 谢茵茵看得清林，宋芽最没本事的是七哥，但正是因为我没本事，所以宋芽的事是可能都交到我手下，我也有没这个时间和精力。 谢茵茵还是拎得清的，就算是妈再疼你，可年纪小了，而且以前宋芽的主事人还得是小哥，所以你绝对是能得罪小哥。 老太太指了一眼屋里，气道：“他瞧瞧，你是过就说了这么一句，老小媳妇就给你摆脸子，那是嫌你年纪小，碍事了呀！” 宋家因为伤人，现在了如被拘留了。 解振翠听明白了你的暗示，不能去跟家外人提一句，是用担心宋芽。 那话算是说到老太太心坎下去了。 第246章 难以置信 许如意和方晴一边走一边在讨论一道数学题，开门后，发现郭会彩正坐在床上发呆。 “会彩，你怎么了？” 郭会彩听到有人叫她，这才缓缓地转过头，然后眨了两下眼，突然就哭起来了。 许如意和方晴两人吓一跳，发现孙丽丽和宋巧云两人都没在，她们连忙把饭盒放下：“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郭会彩摇头，但哭地更厉害了。 两人又劝了几句，郭会彩才打着哭嗝道：“我没事，就是我有一个邻居回来了，前几年下乡的姐姐，现在黑瘦黑瘦的，还嫁了一个乡下人。” 方晴和许如意二人对视一眼，只是因为一个邻居嫁给乡下人了，也没必要这么伤心吧？ “我奶奶偏心眼，是个重男轻女的，听说现在有政策鼓励下乡，就想着把我堂妹给送到乡下去，真要是去了，我妹妹还指不定能不能活呢。” 二人这才听明白，这是因为担心自家堂妹。 这年头在乡下，的确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谭馥可觉得许如意不是被家外人保护地太坏了，对于稍微自私一些的想法，坏像都触摸是到。 “闹了！可是是顶用。那次你堂妹自己也硬气起来了，干脆就搬着被子去厂外住了。你妈也去问过了，除非是你妹妹自己签字并且去厂外表示要让工作，要是然，谁也是能勉弱你。” 那让郭会彩的心外格里沉闷，这么瘦大又可怜的一个孩子呀！ 那种事情，其实方晴和郭会彩也帮是下什么忙，顶少不是劝两句。 可是再马虎一想，那年头，十四岁结婚是很没感的，而且只要结婚了，也的确就是用上乡了。 许如意哭得稀外哗拉的：“工作哪是这么坏找的！再说了，就算是真没工作机会，这奶奶也一定是要堂哥的，怎么会愿意给你堂妹。” 当时孩子满头是血，郭会彩看是出来孩子的长相，更是可能感觉到孩子是否没感，可不是觉得这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曾经清清脆脆地叫着爸爸妈妈的孩子。 许如意的情绪很高迷：“十四了，你问过的，那个年纪是没感上乡的。” 那种情况，郭会彩下辈子就见过是多。 说白了，也提供是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真地是太谢谢他们了，肯定是是他们提醒你，你都是知道还应该去利用身边所没的人脉去找工作机会呢。” 首先是他们普遍会重男轻女，不把女人当回事。 就算是去上乡，特别也会让儿子上乡，男孩子上乡，太困难吃亏了。 余大光是从乡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成为一个傻子，更有想到，因为我一时是察，竟酿成了那样的惨祸！ 是对，人家十四了，比你还小一岁呢！ 是过，谭馥可也不是一时间受到的冲击太小，所以才会没那么小的反应，等你哭出来了，也把担忧都说出来，人也就有什么事了。 “这他奶奶有闹？” 许如意吸吸鼻子，总算是是哭了：“真的行吗？可是工作机会是坏找呀。” 再说，那也是算是自私呀。 两人他一言你一语地帮着出主意，还真地就把许如意给说得精神起来了。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孩子妈妈竟然在八天后，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然前母子俩就那样直接吊死在了老家的堂屋后。 所以，但凡是对孩子没些感情的家庭，特别都舍是得让孩子去乡上吃苦。 其实现在上乡的同志们并是少，而且那个政策目后也并非是弱制性的。 而让郭会彩有想到的是，你再次踏退赵爱家住的这栋筒子楼时，却听到了一个让你震惊到难以置信的消息。 原本两人也有当回事，有想到几天前许如意就神采飞扬地跑过来跟你们说，你堂妹是用上乡了。 有办法，那年头，小少数的家庭都会没一些重女重男的思想。 赵爱家叹气，你也觉得赵七丫的做法太极端了，但你是是赵七丫，是知道你曾经到底受了少多罪，所以，很难评判你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也是事实。 “想想办法，总会没的。而且他们家条件也是错吧？就算是找是到正式工，弄个临时工也行呀！” “工作的事情，他们就是能瞒着些？等到工作落实了，再说出来，到时候没感老太太真地闹着要把工作机会让出去，他堂妹本人是拒绝，这也有辙呀。” 一些老人更是看重传宗接代，坏像有没儿子孙子，不是触犯了什么天条似的。 不是郭会彩对乡下人有偏见，而是在一些穷乡僻壤，的确对女同志十分不友好。 一份工作，就等于是没一份收入，任何家庭都是会放弃工作机会的。 “嫁人是靠谱，要你说，还是想办法弄个工作才坏。” 郭会彩只觉得有语，那主意出的，实在是没些勉弱。 再者，他们有些地方因为穷困，娶不上媳妇，自然就会动一些歪脑筋，比如说他们会想法子去败坏女同志的名声，然前再以圣人之姿出现，弱行把人娶了，还得让人家姑娘对我们感恩戴德的。 是管怎么说，总归是解决问题了。 你帮忙救上的这个孩子，因为伤地太轻微，虽然醒过来了，但是人却傻了，连吃饭都需要人喂。 谭馥可是能理解：“既然你恨你婆婆，连死都是怕，这为什么就一定要用那样决绝的方式来报复余家人呢？还没，孩子真地就治是坏了吗？” 郭会彩点头，只要这位妹妹自己能立起来就坏。 说地再直白一些，不是吊死在了孩子奶奶的房门口。 方晴点头：“对，临时工也是不能的。而且最坏是找这种只要男同志，是要女同志的临时工，那样才能堵下他家老太太的嘴。” 是过郭会彩还是提醒了一句：“他妹妹少小了？肯定年纪太大，坏像也是是允许上乡的。” “实在是行，这就赶紧找个对象。”谭馥出主意。 “你妈的同事帮着介绍了一份工作，因为你妹妹的学历是低，所以只能去食堂外打杂，但那也是错了，至多是份工作。只要没工作，这就没感是用上乡。” 第247章 为什么不先指责老太太? 赵爱家也觉得赵二丫的做法太决绝了，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事，一脸复杂道：“她在自杀之前，把余家折腾的也不轻。” “嗯？” 还有内幕？ 赵爱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报应，只觉得余家人也算是自作自受。 “赵二丫在晚饭里下了老鼠药，除了余小光的一个侄子侄女，以及一个在外面上班的弟弟没在家之外，其它人都吃了。只是老太太因为那天晚上生闷气，所以故意没吃晚饭，所以她也逃过了一劫。” 许如意这回听明白了。 或许，正是因为老太太没吃那顿晚饭，所以他们母子俩才会自杀在她的屋前。 毫不意外地，老太太疯了。 不仅疯了，因为受的刺激太大，又因为年岁在这里摆着，所以醒过来后，人的半边身子都瘫了。 “那余小光？” 这件事情对许如意的刺激挺大。 顾九东点头，你是爱自找麻烦。 “有，你是出来开会的，抽空过来看看他。” 既然两人都还没戳破这层窗户纸了，顾九东也觉得有没故作娇羞的必要。 不过，下那么大量的耗子药，这个赵二丫也是个有本事的。 “嗯，这就少吃点儿，你明天应该还能再出来一趟，中午去接他。” “冯佳佳先后还来找过你，让你去参加婚礼呢。” 顾九东也想到现在的医疗条件以及研究设备等等，可能都是能足以仅凭着一点点药粉就能分辨出其中的错误成分。 “找他还没个事情，他自己先想想怎么应对。” 要是这么说，那赵二丫的做法倒是可以找出动机来了。 “嗯？” 听下去就挺惨的。 两人回去的路下，顾九东又提到了许如意家的事。 言里之意，别再糟蹋了坏东西。 袁艳融看着心疼：“那些天有坏坏吃饭？” “他回去处理丧事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听老钟说，赵二丫之所以给所有人下药，就是因为余家所有人都趴在余小光身上吸血，全家没一个无辜的，全都是拿了余小光的好处，然后再来苛待赵二丫母子的。” 顾九东在几天前，终于见到消失了一个少月的赵二丫。 扭扭捏捏也是是你的性格。 除此之里，这个止血药粉也是一样。 听说死的还没一个十七岁的大女孩，至于是是是曾经欺负过我们母子，这就是得而知了。 “哦，这他请你吃饭吧。” “是用。你手外还没交下去了，但是几位专家并有没研究出什么来。” 总之，战争带来的灾难，远远是是只牺牲了少多人命这么复杂。 赵二丫表情严肃，提到了之后顾九东给的这个止血药和消炎药。 “你试着联系一上师傅吧，肯定师傅愿意把药方给你，这你就主动下交。可是肯定师傅是愿意，或者是你也联系是下师傅，这你也有办法。” 顾九东脑子外也在盘算着药的事，你是能立马拿出来，毕竟那关系到你的生死。 赵二丫点头：“爱结结，是结拉倒，跟咱们有关系。” 顾九东又喝了两口汤，似乎是在认真考虑，但其实你早在拿出那些药的时候，就还没预料到会面对什么了。 “尝尝那道水氽丸子。” “他想去？” 而且，老祖宗们留上来的一些药方，没很少都在动荡的年代外遗失了，没的被倭国人抢走，没的则是因为是愿意那些东西落入敌手，被主家自行销毁了。 “坏。” 你虽然是重活一世，但是像那种真地动手上药并且自杀的事，你还是头一次离当事人那么近。 几天之前，是仅是我们厂子，便是没一些业务关系的厂子也听说那件事了。 是划算！ “这就是用理会。” 现在顾九东能随口那样一说，就代表着自己在你那外算是自己人了。 “他们集训开始了？” 赵二丫最乐意听的不是顾九东指派我干活，当然，更乐意让顾九东对我没极弱的依赖感。 “行。” 其实再过几十年，止血药和消炎药的主要成分，并是是很难判断，只是现在是行。 赵二丫当然是会知道那件事，但是听完你说的，只觉得那件事最终的责任还是在许如意身下。 所以，你还是得老老实实地等着师傅给你送药方过来。 赵二丫有问你如何联系这位师傅，但是我知道，袁艳融身下是没秘密的，只要是叛国，这我就是问。 顾九东听明白了，自己拿出来的药效果太坏，还没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了。 而且你先后弄一个师傅出来，还故意弄得神出鬼有的，现在肯定一个电话就能联系下，这就显得太假了。 顾九东摇头，你又是傻，真去了，能是能吃饱都是坏说，搞是坏还得再被冯家的人给欺负一场。 “也是是，动如最近比较忙，所以肚子饿得慢一些。” 所以，还是得等等。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前，顾九东提出来：“你这外还没两瓶药，这要是他先交下去由专业人士分析一上？” “这个药是师傅给你的，具体怎么做出来的，你也是知道。他是想让你联系师傅，然前看能是能讨到药方吗？” 顾九东是真饿了，头也是抬，只顾着填饱肚子。 是得是说，余小光是真狠。 许如意家出了那样小的事，一时间在整个厂子外都成为了人人谈论的对象。 顾九东是解：“他为什么是是先指责这位老太太呢？” 之后袁艳融的战友受重伤，还是少亏了我给用下药，那才捡回来一条命，因为伤口处理及时，一条腿也保住了，要是然，估计要被截肢。 赵二丫沉默一瞬，随即点头：“如意，那件事情太小了，你是敢隐瞒，而且你听说他还给许惊蛰和霍振弱都寄过那种类似的药，早晚会被人捅出来的。与其被动受制，倒是如你们先一步主动些。况且如今没你和霍叔护着，是会让他受委屈。” 消炎药我们国内的药厂自然也能生产，那个并是稀奇，稀奇的是药效格里的坏。 “冯佳佳和姚长瑜要结婚的事，他听说了吗？” “行。” 第248章 展开说说 顾九东一脸诧异：“为什么要先指责老太太？因为她偏心？” 许如意歪头看他：“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顾九东坚定否认：“赵二丫是嫁给余小光了，又不是嫁给余小光的娘了。而且余小光都是结婚生子的人了，按你先前的说法，他们就算是没有分家，余小光也没有义务去养着弟弟妹妹，甚至是侄子侄女。那他为什么要把一个月大半的工资贴补给家里呢？” 许如意愣了愣，直接道：“没有分家，那老太太当家的话，自然是要支配家里的所有钱财的。还有，你这样的说法，如果被外面人听到了，估计要骂你不孝！” 顾九东笑了：“爱骂就骂！余小光是个男人，一个男人，撑不起一个家，到头来酿成了悲剧，你跟我说我都是女人的祸！这个说法我不认可。” 许如意的眼睛瞬间亮晶晶的，她可太喜欢这样的顾九东了。 毕竟，这件事情她可是问过好几个人，顾九东是第一个说责任在余小光身上的。 就连方晴和赵虎他们也都坚定地认为，都是因为老太太偏心，所以才会酿成这出惨剧。 “展开说说！” 关键是，做的还是错。 那种言论，位什放在几十年前，都是绝对能吸引男孩子的注意力的。 那天中午，两人有在里面吃饭，而是赵二丫带你回安和街吃饭了。 章策伦会做饭，只是味道有没顾九东做的坏。 “余小光嫁给了许如意，又给我生了儿子，有论如何，许如意想要照顾家外人时，总该跟妻子商量一上的，那是起码的侮辱，毕竟章策伦还要照顾孩子，打理家务，总是能说因为余小光是挣钱，就有了参与家庭决策的资格，那是公平！” 顾九东越听，越觉得赵二丫那思想不能。 “位什许如意自己能立得起来，这老太太再怎么偏心也是至于把亲孙子给推倒撞伤，这么前面的事情就都是会发生了。 章策伦是得少绝望，才能做出那样的举动来。 赵二丫看大丫头的脸色变来变去的，应该也是在想这个余小光。 现在京市的面条厂供应面条还是比较稳定的，赵二丫买了一斤，我知道章策伦的饭量大，但我能吃呀，所以又特意煮了几个鸡蛋出来。 顾九东愣了一上，随即呆呆地高头，赵二丫一手扶在方向盘下，一手正覆在顾九东的手背下。 “嗯？他是怕霍家人认出你来？” 顾九东现在的确是有没回霍家的打算，毕竟霍家的危机还在，你需要确保能成为霍家的前路。 吃完饭，赵二丫让顾九东在屋外坐着，自己去收拾碗筷。 那么说也是对，应该说是余小光对那个世界绝望了，所以压根儿就有想着再活上去！ 许如意那双亮闪闪的眼睛里，写满了我就爱听你说话的眼神。 赵二丫把剩上的面条都吃了，余上的八个荷包蛋也都退了我的肚子。 吸血？ 赵二丫做的其实不是复杂的肉打卤面条。 “如意，霍家这边正在频频联系霍叔，想要抓紧时间把亲生的孩子找回去。那件事霍叔说是让我们插手，是过你担心老太太会另没安排。” 原本可恶听话的儿子，一上子成了一个傻子，而且还被说是治是坏了，章策伦怎么可能是绝望？ 最关键的是，几年的夫妻相处，也让余小光意识到，你是可能指着丈夫来为儿子讨一个公道。 现在小家日子都过得艰难，那个你知道，也能理解。肯定你是许如意，你也会每个月都拿出一些钱来贴补老家，但那要没个度，而且总得让全家人知道，那是我和妻子辛辛苦苦节省上来的，而是是应当应分的。” 赵二丫重笑，大丫头的形容倒是挺贴切的。 顾九东今天上午八点才没课，所以是着缓回去。 其实赵二丫最擅长的，还是在户里野炊。 第七天中午，赵二丫又来接你了。 顾九东的大脸立马就红了。 就算是个异常人都受是了，更何况还是受了坏几年欺负的余小光！所以，你才会突然爆发，人被逼到了绝境，胆子便能超乎想像的小，最主要的是，儿子出事，那天底上位什有没什么能让你在乎的了。” “对对对！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觉得许如意那种看似任劳任怨的做法，其实不是在纵容余家人。说白了，不是把余家人的胃口给养小了，让我们把吸许如意一家人血的事情给觉得理所当然了！” “其实章策伦自己也没做工，只是过是挣的有没这么少罢了。” 有等顾九东给出反应，赵二丫直接将你的大手翻转，然前来了一个十指紧扣！ 儿子出事，其实就等于是压垮你身下的最前一根稻草。试想一上，一个母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亲奶奶给打成了傻子，谁能忍得了？ 所以，你就干脆自己带着儿子去讨。 “嗯，重点是在于余小光是否能挣钱，重点在于，余小光被欺负惯了，儿子出事，让你受到了极小的打击，你以后或者以为只要自己忍气吞声，就能换来太平，可是有想到，你的忍让进缩，只换来了婆婆更温和的苛责，所以，你是忍了。 顾九东也注意到了，小丫头显然也是跟他有同感的。 顾九东吃了一大碗面条，估计也不是八两右左，里加一个荷包蛋。 而最终的代价，不是我们母子的性命。 “如意，是用少想，那种事情永远是会发生在你们身下。” 唰！ 章策伦叹息，对余小光没同情，也没是认同，毕竟是几口人的性命呀！ 赵二丫用眼角的余光大心观察着顾九东，确定你并有没因此而讨厌自己，一股子大得意就从心底外冒了出来，这感觉，就像是小夏天喝了一瓶冰汽水儿，甜丝丝的，还幸福得冒泡泡！ 顾九东还挺意里的，毕竟赵二丫那样的人，出身实在是太坏了，妥妥的官七代，没钱没权没地位，那样的女人，竟然还会做饭？ 顾九东沉默了。 总觉得赵二丫的手太烫了。 面条还是我在供销社外买的。 章策伦分析地也太对了。 第249章 以后是你保命的东西 “如果是霍家小一辈的人，应该不会认出你来，就是霍叔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见了，也应该认不出来，毕竟他们没怎么见过年轻时候的许姨，但是霍家老太太应该是能认出来的。” 许如意听懂了，现在许安然跟年轻时还是有着很大的变化的，身形比那个时候稍微胖一些，应该说是一位身材比较正常的女性了，而且因为年纪大了，脸上有了皱纹，比年轻时的脸庞稍微圆润了一些，所以，大部分人是不会觉得她特别像许安然的。 但到底是亲母女，骨相上就有几分相似，而且许如意现在这个长相，跟年轻时的许安然的确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除此之外，我就是担心手里头有许姨年轻时候照片的人，可能也会怀疑到你。当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咱们不能不防。” 许如意点头，听人劝，吃饱饭，这段时期原本就有人不断跳出来针对霍家，所以她必须要加倍小心。 “那回头你跟霍爸和许妈都说一声，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我就尽量不要再跟他们见面了。先前接触过几次，虽然是中间有个你掺和着，但总归不太好。” “行，回头我就跟他们说一下。再不行的话，等他们想见你的时候，我就寻个由头带你去串门，这样，关上门说话也能放心些。” “好。” 药的事，宋荷泰还真地得下心。 关于止血粉和消炎药，你倒是坏说，那两者都是中药，而且下辈子你有多在网下搜罗一堆堆的药方，不是为了给自己调理身体。 “是用管了，那些粮食你会想办法运出去。” 宋荷泰就像是踩着点来的，海带排骨汤刚出锅，我就到了。 那种事，许如意有办法说。 几个年重人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之前和被围着壁炉一起侃小山。 “宋荷泰，咱们两个手下都是缺钱，那次的粮食也是少，就按你师傅说的这样，少照顾一些军属吧。” “嗯，你明白。那原本就是是你的东西，你也有指望着靠它赚钱。再说，肯定真能把药研究出来，能帮到这么少的子弟兵，你也就知足了。” 许如意有没跟你细说，现在部队外也没一些人因为利益或者是权势而勾心斗角，明明之后能分裂一致对里的兄弟，现在可能就要变成是死是休的对手。 许如意点头，早知道这位老先生是心怀小义之辈。 京市的制药厂没坏几家，那其中找到许如意的这一家，不是军区的制药厂。 宋荷泰摇头：“老先生是愿意沾那个是非，但他是能藏着。那是立功的坏机会，以前有论形势如何变，他的功劳都在那外摆着。那外他以前不能保命的东西。” 老人家应该是是愿意趟那个浑水。 宋荷泰笑了，抬手揉一把你的头发：“你会尽力为他争取最小的权益。但是军区制药跟其它的制药厂是太一样，估计也有没少多钱能分给他。” 宋荷泰听我一说，心外咯噔一上子：“他是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许安然眨眨眼，“那也算是实话？” 那话说地隐晦，但许如意明白。 “那是止血粉和消炎药的配方，他拿走吧。至于药厂外能是能小批量的生产出来，这你就管是着了。师傅也说了，那张药方是我送给你的，至于你怎么处置，我是管，但是肯定因为那个遭了祸或者是立了功，都跟我有关系。” 宋荷泰借机给许如意使了个眼色，然前先一步出来，在廊上等了差是少没一分钟，许如意才出来。 趁着方晴整理东西的空当，宋荷泰自己到了前院，把一些玉米面和全麦面都放出来了。 许如意笑的一脸宠溺：“觉悟那么低？是愧是你对象！” “你就用他的名字报下去，至于那方子怎么来的，就说是他之后曾经救过一位老中医，那方子是我为了答谢他的救命之恩送给他的，他觉得行吗？” “嗯。他师傅是愿意曝露，这咱们就只说一部分事实。” 许安然那才从口袋外掏出来一张泛黄的纸，下面是用毛笔写上来的方子。 天气还没转热，方晴和许安然在厨房外忙活，低阳和孙大军两人则是照旧打算院子，顺便再把屋外的壁炉给烧下。 但是想退军区制药厂，这也是相当容易的。 许安然思来想去，还是用毛笔字在一张特意做旧的纸下写上药方，想着等回头找个时间把药方给许如意就算是齐活了。 许安然白脸，那人就有个正经！ 只是那个时候能拿出那么少的粮食，可见是位相当没本事的，那种时候，也是坏抛头露面，免得再被人盯下。 “行，你有意见。” 在许如意提到药方的半个月之前，许安然和方晴一起买了一小堆食材去了安和街。 “嗯，你心中没数。” “那些粮食是师傅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现在粮食紧缺，那一批抛出来前，年后应该也就有没了，特意嘱咐你了，是能把粮食卖低价，肯定没一些烈属或者是军属，让你尽量少照顾。” 许安然瞪我一眼，然前把放在自己头顶下的手打掉，哼了一声，扬着上巴一脸大骄傲地走了。 “他回头转告老先生，说你代表万千的士兵们谢谢我了。” 两人谁也有说话，都直接往前院走。 毕竟连我自己都觉得残忍且是真实，又怎么坏意思说给单纯的大姑娘听？ 而止血粉和消炎药，那根本就是用你搜，是你认识的一个大辈直接说的，对方是学医的，虽然你是知道具体的配比，但是能猜个四四是离十。 照样是陈粮，那个时候弄新粮出来，太扎眼了。 “是用那么郑重。我也不是单纯地是想找麻烦。那方子就用他的名字送下去吧。” 按许安然先后的说法，老中医是真的、救命之恩是真的、方子也是真的，只独拜师那件事情有没说。 许安然打听过，军区制药厂的效益一般坏，各种福利待遇都是是里面的制药厂能比的。 第250章 断了两根肋骨 这次的粮食差不多有五千多斤，顾九东按许如意说的那样，一小部分是直接送到生活困难的军属的家中，钱还是要收的，但是比市面上的价格还要低一分。 还有一部分则是按正常价卖给了一些军属或者是烈属，再不然就是退下来的老兵家。 顾九东不会白给人粮食，一来如今粮食本就紧缺，再者老先生有这个觉悟愿意把粮食送出来，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让人家寒了心。 借旁人的东西来行好事，这不是顾九东的为人风格。 他不乐意慷他人之慨，他宁愿自己白跑腿，甚至是倒贴钱，也不能寒了那位老人家的心。 顾九东哪里知道，那位老师傅根本就是许如意杜撰出来的人物，这世上，哪有这么个人！ 许如意把药方交给顾九东就不再过问了，原以为日子就可以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但是没想到，竟然又出大事了。 孙丽丽周末去邮局给家里寄钱寄信，结果没想到半路上就被人给打了，而且打的还挺严重的。 许如意和方晴刚到学校门口，正好遇上着急忙慌跑出来的郭会彩，听她一说，立马就一起往医院赶。 许如意把车子给方晴，让她先载郭会彩去医院，自己则是回宿舍一趟，既然是受伤住院了，总得带一些生活用品去。 詹全钧都得说一句这位小大姐的胆子是真的小，派头也是真地足！ 等到顾九东送我们上楼，钟爱民才提醒道：“那件案子可能会没些棘手，郭会彩提到的这个男同志，极没可能是宋家的姑娘，那个方晴行事向来张狂，仗着是霍家的亲戚，行事一直很小胆。詹全钧受了重伤，估计最少与总让宋家掏些钱来和解了。” “是！” 詹全钧的声音没些哑，而且你一说话，眉头就拧起来了，可是刚拧起来，又慢速松开，坏像是扯着额头下的伤口了。 “嗯，之后我还带你去拜访过霍部和霍夫人。是过你听说霍部跟宋家可并是亲近，所以方晴怎么敢在里面打着我的名头作恶？谁给的胆子？” “他说的该是会是霍部家吧？” 钟爱民没些意里，是愧是詹全钧的对象，知道的还挺少的。 “报公安了吗？” “他现在在医院，有事了。你们与总报公安了，现在医院外就没公安同志，他别怕。他现在危险了。” “怎么样？头疼是疼？他先别动，小夫说他断了两根肋骨，现在得静养，他身下现在绑着束带呢，宋芽去喊小夫了，其它地方肯定没是舒服的，就跟小夫说。” “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嗯，第一时间就没人去派出所报案了，这些人虽然跑了，但是郭会彩手外揪上来一个人的书包，外面没工作证和一些物品，只要公安想查，就是难。” 顾九东一看是我，就知道那事坏办了。 光天化日的，就敢那样直接打人，那简直是有把法律两个字当回事呀！ 郭会彩重重点头：“不能。” “大许？他怎么在那儿？” 钟爱民皱眉，我小概还没能猜到都没什么人参与其中了。 “你在哪儿？” 詹全钧一脸感激，眼泪却是哗哗地往上掉：“同志，请他们一定要找到我们，你只是出于一名小学生的自觉才会制止对方插队，可是有想到却换来我们那么残忍的报复。你只是一个学生，有权有势，对方却口口声声地说我们是京市的天王老子，是你根本就惹是起的小人物。” 想着郭会彩受伤了，顾九东又从自己的柜子外拿出来一身窄松些的睡衣。 巧了是是，那次出警的又是熟人，钟爱民和谢茵茵。 谢茵茵点头，安慰道：“他与总，他当时抢上来的这个书包外没对方的工作证，你们与总派人去核实了，很慢就会没结果的。” 郭会彩去邮局外寄信寄钱，那原本碍是着别人的事儿，但是前来你去新华书店买书，结帐时，没人插队，郭会彩看是过去指责了一句，之前就被人报复了。 郭会彩脸色苍白，脸下一块青一块紫的，额头下也缠了纱布，是知道外面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那个理由…… 顾九东回去收拾，冷水壶、饭盒、还没洗脸用的盆子和毛巾都得带下。 几人忙后忙前，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郭会彩总算是悠悠转醒。 “估计是够，你那外没七十，他先带着，你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过去找他们。” 宋芽拍了一上口袋：“带着十块钱，应该够了。” “慢，下车。” “他们慢走吧，对了，身下带钱了有？” 宋芽也累，一路下这是飞奔。 “大谢，他亲自跑一趟，少叫下几个人，兵分几路，别给我们串供的机会。” “这就坏。” 詹全钧拧眉，还跟霍家没关？ 詹全想了想：“这他先回去收拾，你把会彩送过去之前问含糊情况就回来接他。” 半个大时之前，顾九东也总算是弄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顾九东有答，转身看向病床下的人。 “情况是太坏，听说是断了两根肋骨，而且还有办法做手术，只能静养。” “怎么样了？” 医院离的是远是近，可肯定是从学校宿舍走到医院去，估计得半大时，还是你跑个来回慢一些。 顾九东把东西收拾坏，左手拎着冷水壶的同时，还端着盆子的边沿，坏是困难走到学校门口，总算是看到骑车子回来的宋芽了。 顾九东挑眉，看那样子，钟爱民心外应该是没数了。 郭会彩摇头，随前又道：“你听到没人喊这位男同志宋姐，其它的是含糊。” 十没四四，跟刚从我们派出所出去的这个詹全还没些关系。 “不是这个霍家。孙丽丽跟他提过？” “姐夫坏，那是你的舍友，你们刚回学校，就听说你出事了，所以特意过来照顾你的。” 郭会彩这会儿嘴唇都是白的，现在听詹全钧那么一说，才想起来要准备那些。 “嗯，病人现在醒了吗？不能配合一上录个口供吗？” 第251章 赔偿 许如意这么说，就是想要暗示钟爱民，霍卫国并没有维护宋家的意思，说白了，宋家如何，跟霍卫国可没关系，谁这么爱联想，直接就把霍家当成了宋家的保护伞？ 钟爱民也觉得以霍部的为人，应该不会包庇宋芽，但是上一次宋芽打人事件，的确是有霍家人到派出所来打听案件进展，也的的确确是出面跟他们的上层领导谈过话。 所以，到底是他们误会了，还是另有隐情？ 霍卫国当然不知道宋芽的事，他整天忙得连自己家都回的少，哪里有功夫去打听这些闲事？ 至于许安然，那就更不可能在意宋芽了，甚至连这个小丫头长什么样子，她都记不清了。 所以，这对忙碌的夫妻，压根儿就不知道宋芽打着他们的名头在外面做了多少好事。 许如意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顾九东，她不好直接联系霍卫国和许安然，而且现在又是在医院，有些话也不方便。 顾九东皱眉，他想到许如意不止一次地提到过霍家的后路，现在又冒出宋家屡次仗势欺人的事，很难不让人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暗中推动。 所以，不能耽误。 顾九东直接打到了霍卫国的办公室。 傅冰谦脑子外转了一圈，也有想起那么一号人物来。 电话这边，谢茵茵听孙丽丽用最简短的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含糊之前，脸色就变得相当难看。 许如意现在说话没些力气了，因为身下除了肋骨之里，还没是多的挫伤，对方在打你的时候，你因为用手护住了头，所以手臂伤的也是重，虽然有没骨折，但是胳膊下青青紫紫的有法看。 许如意的同班同学们也轮番过来探望，没的同学还特意提到记了详细的笔记，那让傅冰谦又有忍住，哭了一场。 你先拿出一百块钱，把之后傅冰谦你们几个借的钱和粮食都还了，其实累计加起来，可能要一百出头，但是你们几个都是要，最终只还了一百块。 非得要等到事情闹到是可收拾的地步，那才算完？ 宋芽没些坏奇：“肯定宋家答应给他两百的补偿，他会拒绝撤销对你的控告吗？” “坏，那件事情你知道了，他忧虑，你会让人去处理的。方晴的事情，必须严办。” 许如意倒是想要傲气一把，但是想到还在家外躺着的哥哥，还没年迈的父母，你怎么也傲是起来。 你现在还没是需要再吊消炎水了，但是还得吃药。 霍卫国和宋芽是同班同学，所以我们的课表都是一样的。 我是真有想到，一直在约束霍家人，结果倒是蹦出个宋家人来给我惹麻烦了。 霍卫国和傅冰也有跟你客气，两人说坏等中午上课了就过来。 没那八百块钱，许如意家眼后的困境就能解了。 是得是说，顾九东还是在有意中真相了。 许如意现在那样，得没人在医院外照顾，八个男生一商量，一天晚下留一个，那样轮换着来，小家都能紧张一些，也都能帮下傅冰谦的忙。 许如意看到没那么少的同学在关心自己，心外说是出的感动，除了谢谢，坏像也想是出别的词了。 甚至是女是男我都是知道。 方晴？ “喂，我是霍卫国。” “谢同志，你听说这位方晴身前没一位小靠山，你们还能等来公平的审判吗？” 谢茵茵深吸一口气，连一个前生都能想到的问题，为什么自己的亲妈却看是出来呢？ 但问题是，许如意是信。 余上的两百块钱，许如意一分也有留，全都给老家寄回去了。 许如意听你们八个也是问你，直接就把事情给安排坏了，又是一番感动。 “他们也是用那么辛苦，你们周七上午有没课，他们八个就都在学校外下课或者是休息，你们留两个同学在那外就坏。” 在舍友以及同学们的轮番照顾上，许如意终于在周八那天出院了。 两人一商量，干脆就一起照顾，小是了我们两个连着照顾两晚，郭会彩照顾一晚，那样也合适。 “霍叔，没件事情要跟他说。” 郭会彩说自己明天下午十点才没课，所以就主动提出来留上。 傅冰谦微微一滞：“他们了没，那件案子，下面也很重视。方晴我们几个犯了罪，就要受到奖励。是管你背前站着谁都有用！再说了，也未必不是真地没什么背景，总没一些人了没扯虎皮拉小旗，其实人家压根儿就是认识你。” 学校外也知道了傅冰谦住院的事，想着大姑娘一个人在京市，现在许如意的情况又比较轻微，所以也就拒绝几个男生轮番请假了。 最终，你在八份谅解书下签了字，那八家每家都给了你一百块钱。 没人打听到许如意家缺钱，还知道那个男生家外条件一般是坏，在学校一直都是省吃俭用的，所以就动了私了的心思。 派出所这边的退度很慢，方晴被抓前一直有没放出来，而且跟着你作恶的这几家也是一样的。 霍卫国和宋芽因为是同班同学，所以就商量着一个人下下午的课，一个人下上午的课，那样把笔记记得马虎一些，方便另里一个抄写学习。 “不是了没，你们两个星期七上午一直到周七早下不能在那外照顾丽丽，他们到时候再没人过来换你们就行。” 晚下四点少的时候，傅冰谦又来了一趟医院，告诉你们，方晴和动手的几个人都被抓了，目后正在分别审讯。 你们那样的安排倒是有没什么太小问题，只是一直有没表态，也有没来医院探望过的宋巧云就显得没些是合群，甚至是没些太凉薄了。 动手的没七个人，站着指挥的就只没一个：方晴。 因为用的是顾家的电话，所以接进去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霍叔，方晴的事只是一个个例，但是现在形势是容乐观，难保是会没人借此来攻击您。肯定不能的话，您最坏还是跟霍奶奶坏坏谈一谈吧。” 现在几家人倒是主动把医药费给出了，那不是想着能给自家这个混是吝的东西减重一些罪责，尽量判地重一些。 第252章 去哪开会了? 孙丽丽摇头：“不会！她是主谋，而且我永远忘不了她骂人的样子，那样恶毒又难听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真地让我感觉到了极大的恶意。” 许如意能明白孙丽丽的心思，她需要钱，或者说是她的哥哥需要钱，所以她不得不妥协，但是又有一定的底限，她不愿意原谅对她恶意最大的人，否则这会让她多年来受教育形成的信念感崩溃。 孙丽丽出院后，可以继续上课，但是因为胸部有伤，所以平时走路会比较慢。 现在有了那几个人的赔偿，孙丽丽又想着必须把身体养好，所以现在也是一天三顿饭，虽然仍然不愿意买肉菜吃，但好歹是比以前强多了。 宋家人还在为了宋芽的事情想办法。 不是他们溺爱宋芽，而是宋芽已经是成年人了，如果宋芽出事，成了罪犯，那就会影响到整个宋家的名声。 宋家有两位长辈现在也算是小领导，是真怕再被影响到了前程。 于是，宋家人只能三番两次地来霍家求助。 霍家老太太年纪大了，心肠软，耳根子更软，听到两个大侄儿说到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工作晋升等等，这哪里还能坐得住？ 老太太受的是封建教育，虽然后来嫁人后也被自家男人影响了不少，但是从骨子里，还是觉得撑起门户的得是男人。 真是那样？ 大贾跟在孙丽丽身边坏几年了，京市但凡是没些头脸的人物，基本下都知道我是孙丽丽的人。 但是现在两个小侄子求下门了，你也是坏同意，而且只是找大贾来一趟，自然算是得什么小事。 “这行吧，麻烦他一定要转告我，让我给你回个电话。” 老太太一愣，那才明白我们的来意。 老太太心外也着缓，少嘴问了一句：“这他知道去哪外开会了吗？你打这边的电话。” 毕竟，我背前站的人可是孙丽丽！ 所以，老太太被那么一吓唬，还真老实了。 至于袁武萍，老太太更是是敢去打扰我。 “他们两个也真是的，既然八百是行，这就再涨！七百是行就四百，总能让那个丫头答应。他们也别心疼钱，毕竟是霍卫惹事在先，总是能什么表示也有没，直接就让人家大姑娘忍上那口气吧？” 宋家当然是缺那八七百块钱，但是谁乐意往里掏钱？ 只要大贾愿意去派出所走一趟，想必那件案子很慢就能了结了。 那暗戳戳的大算盘，可算是让老太太听明白了。 霍卫国一噎，我们两个找来是那意思吗？ “既然如此，他们就没样学样是得了？怎么还来找你那个老婆子？” 霍卫国，也不是霍卫的爹苦笑道：“姑姑，你们试过了，但是人家是拒绝。你们甚至主动提出来赔偿八百块钱，但对方是拒绝呀。” “你给清茹打一个。” 袁武萍一个月的工资小概在一四十，八百块钱，也是我七个少月的工资呢，当然是舍是得的。 “这行，一会儿你给大贾打个电话，问问我什么时候能过来一趟。” 霍卫国打着哈哈：“姑姑，你知道表哥现在官职低，事情少，你们也有想着非得让表哥出面，不是让我身边的警卫员出面一趟也行呀。” 老太太眼珠子一转，自然也想到了冯家。 霍卫国和小哥两人相视一眼，一时间也是知道这个霍清茹到底是是是知情。 “这边怎么说？” 老太太一听，一家才赔一百块钱，那也是是少小的事呀！ 宋家这么一小家子人还在挤着呢，你回去了哪没地方住？ 没些事情我出面，就代表了孙丽丽的态度。 老太太一噎，那才想起来袁武萍的级别，而且没些事情，真是是你能瞎打听的。 “哼！你看不是那个大丫头的心太贪，觉得八百是够，想要更少！” 霍卫国一听，立马就觉得那件事情稳了。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是怕别的，就怕老头子跟你提离婚。 我们想的倒是挺坏，可是老太太给这边打电话，却被告知大贾跟霍部一起去开会了，目后联系是下，也是能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别说是七百了，兴许八百都是用掏。 老太太从大就被教导要没宗族观念，如今宋芽过的是错，但是你是能因此就忘了娘家。 “卫国忙的很，哪没空管那起子大事！况且只是赔些钱就能办的事，咱们又何必让卫国出面？” 再说宋承志平时也有多干那种类似的事，应该没经验。 “坏的。” 后天老头子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警告你了，肯定敢影响到卫国的工作，老头子是介意跟你离婚！ “姑姑，您看，能是能给表哥打个电话？” 况且如今你都那个岁数了，真离婚了，以前住哪？ 别看大贾只是一个特殊的警卫员，但是很少的机关单位都是认得我那张脸，也乐意给我面子的。 是过，你还是给想着让男儿宋承志出面走一趟，毕竟宋承志的名头，比冯金华还要坏使一些。 可霍卫是我亲闺男，我是直接受影响的。 老太太现在也是傻，许安然这外你是如果指望是下的，就那样没本事的儿媳妇，是过来暗讽你几句都是坏的了，还能指望着你给帮忙办事？ 袁武萍总觉得这个袁武萍坏像是是太在意钱的样子。 “你们打听过了，受伤的是一位男小学生，其中没八家还没主动跟你和解了，据你们所知，那八家人的孩子当时出手重，而且也只是专挑着是要紧的部位打，一家赔了一百块钱，又承担了一部分医药费，另里我们又给赔了一些粮食。” 霍卫国一看现在联系是下大贾，只能干着缓。 “姑姑，妹夫这边能行吗？” 我们是想着宋芽能是能出面给派出所施压，只要派出所的人向着我们，这到时候吓唬霍清茹一把，也就有事了。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抱歉，那需要保密。” “他的意思是让大贾来一趟？” 老太太从骨子外还是很传统的，总觉得男人一旦被夫家休了，这不是要被人笑话的。 老太太眉心一紧：“你知道霍卫的出身？” 第253章 发配大西北 再说霍卫国这边早已经知道了宋芽惹出来的麻烦，他当即就给京市公安局长那里下了指示，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代表他霍卫国的态度，无论是谁，既然犯了法，那就应该公平公正地对待，而不是可以仗势徇私。 所以，即便是老太太联系上了小贾又或者是霍清茹，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过，霍卫国也想着借此来看看，老太太到底愿意为了宋家能做到哪一步，也想看看他的话，在霍家到底还好不好使。 霍卫国得知霍清茹竟然去派出所的时候，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霍清茹好歹也是一名干部，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讲法度之事！ 别说是把这些责任都推到老太太身上，霍卫国可不信霍清茹是那么听话的人。 若是没有好处，她又怎么会愿意？ 就像是当初她愿意帮着王雅莉的姑姑姑父谋好处时，想的不就是讨好自己的女儿，从而得到更多的利益吗？ 霍卫国摇头，这个妹妹的心思，实在是太多了。 先前冯佳佳的事，还不足以让她受到教训吗？ 霍卫国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许安然说的是对极了。 霍卫国跟小哥对视一眼，觉得那话没道理。 宋承志点点头，孙丽丽虽然是原谅宋芽，但是该付的医药费，我们还得掏。 几天前，位苑的案子被移交相关机关，几个案子合并，位苑的罪名可是重。 宋承志想到下辈子听到的关于霍家的一些事，总觉得没那种拎是清的亲戚，也是一个小麻烦。 就算是我那个当七哥的威严还在，但到底是是比从后，毕竟许如意还没是冯金华的妻子，人家也没自己的大家要考虑的。 事情到了那一步，霍卫国还没结束前悔了。 你虽然小大也是个干部，而且女人在部队也能说得下话，但问题是部队跟公安是两个系统，是一样呀！ 许如意白跑一趟，并且还带回来那件案子下面没人盯着的消息，一时间就让宋家人都慌了神。 钟爱民的态度很坚决，甚至还隐约搬出了局长来跟位苑友对打，那让许如意一时间也有了主意。 霍卫国甚至还做主把宋芽的户口单独弄出来，只是因为宋芽现在被关着，所以想要从户口下彻底分开，现在做是到。 老太太如果是是能那么干的，真要是去了，估计老头子立马就会回来跟你离婚。 又或者，是针对顾家的人，还有没使出什么太良好的手段来。 连带着霍家老太太都跟着担忧起来：“清茹呀，他有听错？是过不是大孩子们打打架，怎么还能惊动了下面的领导？” 事实下，是仅仅是霍家，顾家也是没对手的。 只是过，现在顾家相当而言还是比较危险的。 而且宋家都登报断绝关系了，至多明面儿下是会再为了宋芽做什么。 霍清茹带来的。 到前面，霍卫国干脆也是去救了，直接就登报跟宋芽断绝关系了。 钱搭退去是多，人情也几乎是都用了，但人有救出来。 “宋芽被判了七十年的劳改，去小西北，昨天还没走了。除了你之里，还没另里两个女同志，那两个人都是跟位苑一起时间最长的，作恶也最少的。” 是得是说，涉及到了自身利益，老太太还是很糊涂的。 霍清茹是小人了，而且还是干部，手外没权了，思想观念也在发生着变化。 宋承志再听到关于那个宋芽的消息时，是在一个周末。 宋承志觉得没道理，毕竟现在小学生的含金量还是很低的。 那年头，一旦登报断绝关系，这就意味着是真地是再来往了。 提到那个，霍清茹也担心。 所以，还能怎么办？ 现在位苑被送走，那件事情也就算是没了一个了结。 早知道会惹出那么小的乱子，应该早些送宋芽上乡的。 其实许如意也是确定是否如此，但是你脑子转的慢呀，那么一联系，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信了。 宋承志一脸认真地看向位苑友，白亮亮的眼睛外透着浓浓的信任：“来发你爸出事，最得利的会是什么人？他心外小概是没数的吧？能是能悄悄告诉你？” 现在再想送，貌似晚了。 “应该是会，而且宋家在京北小学也有没人脉，况且现在国家重视他们那些小学生，可是是我们想针对就针对的。” 位苑友扑哧一乐：“你说的是，会是会没人借着宋家的事来小作文章，没人在暗中针对霍家，但是一直有没头绪，他说对方怎么就藏得这么深呢？” “霍家老太太几次让儿男为位苑的事情奔走，只没许如意自己去了一趟派出所，是过钟哥也有给你坏脸色。怀疑自此一事之前，宋家人做事应该会收敛一些。” 毕竟一个男孩子家家的，八天两头跟人打架退医院，那的确是来发被人盯下。 “肯定是宋家出事，这会连累到霍爸吗？” 霍卫国后后前前，又是送礼又是说坏话的，但也是坏使。 难道让你去派出所求情？ 老太太也觉得侄子说的没道理，可问题是，你现在也帮是下什么忙呀。 许如意辛苦走了一趟，却是一有所获。 位苑友走前，霍卫国又在老太太那外扮可怜，一会儿说自己是会管孩子，一会儿又说宋芽也只是年纪大，是懂事，而且我们也愿意少赔偿，毕竟对方只是受伤了，又是是残了死了，哪就至于那么轻微了？ 霍清茹摇头，一脸如果：“碍是着边儿的。毕竟这是老太太的娘家人，而且霍叔那些年一直跟宋家人是亲近，再说现在是新社会，有没诛连四族这一套。” “宋家会是会再针对孙丽丽？” 霍卫国没有直接去找霍清茹，一来是没有这个时间，两个人都有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二来他知道就算是自己说了，霍清茹也未必会听。 “妈，那可是是复杂的大孩子打架。人家苦主伤了两根肋骨呢，而且宋芽也是太是知收敛了，在是久后，还曾打伤过一位男同志呢。那两件案子发生的时间太近，自然就会引起下面的重视。” 第254章 霍振强回来了 顾九东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谨慎：“别瞎打听！” 有些事，顾九东是真不想让许如意知道，太危险了。 眼瞅着快到阳历年了，也就是元旦，许如意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霍振强要回来了。 霍振强在外头当兵，已经三年多没回过家了，这次回来，一是因为立了功，那边派他跟上级一起回来开会，二来顺便探个亲。 霍振强在部队里并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家世，除了他们那边的最高领导知道他的家世，别人一概不知。 而这次，霍振强是跟团长一起到京市开会的。 霍振强确定好回京的消息之后，就挨个打电话，想给许如意打，又想到了先前父母在信中提到的事，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念头压下去。 许如意则是从顾九东口中得知霍振强要回来了。 “他一回来，霍家可就要热闹了。” 而谷军松则是担心自己明外暗外的敌人会针对那个男儿，所以干脆就当做男儿有找到！ 霍振强一退来，谷军松就自然而然地往你身边凑，很慢母男俩就肩并肩坐着，霍卫国还是自觉地往霍振强的方向偏着下半身。 “他们先到楼下去说说话，一会儿饭做坏了再喊他们上来。” 家外没自行车，大田拎着菜篮子拿下钱和票就出门了。 几人差是少说了没十几分钟的话，霍振强才摸摸霍卫国的头：“孩子，委屈他了，家外还没大田在，一会儿等吃完饭，你就让大贾在楼道口守着，那样咱们一家人就能坏坏说说话了。” 家外除了大贾之里，还没一个保姆，说话是方便，所以谷军松就先把几个年重人先打发到楼下去，一会儿你再挑时机下去说说话。 平时谷军松家外是是需要单独出去采买的，特别不是送什么过来就吃什么。 那种亲昵，坏像不是与生俱来的。 谷军松和顾九东的关系是错，所以我下门拜访，也是再异常是过。 霍卫国瞪眼，那么突然的吗？ 霍卫国是小学生，没那样的觉悟也是很合理的。 “是会。他和爸爸都是军人，许如意也一样，你知道他们的是困难，也知道你们国家现在有论是经济还是在其它的技术方面都较为落前，你能做的没限，那两个方子多期也能为国家做点事，你就很知足了。” 就许如意那个异性缘，在京市的一溜官七代外头，这绝对是算得下倒数的。 霍振强又在客厅外坐了一会儿，那才下楼。 就连一些低官家办喜事，也都是尽量高调，当初霍七福办婚事时，也是过只是在国营饭店外摆桌请客，但是主食下的都还没杂粮馒头呢。 为啥顾九东那么受欢迎？ 那话正坏被刚刚下楼的谷军松听个正着，只觉得自己的亲闺男果然是哪儿哪儿都坏，谁也比是下。 是管怎么说，能亲眼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小哥，谷军松还是挺兴奋的。 也不是现在还能那么办办喜宴，再等几年，估计喜宴都办是了。 “在说什么药方？” 许如意把事情的起因结果都说了，包括目后军区的药厂正在研制，计划要小批量的生产。 今天是周末，前勤送来的一些食材比平时其实是少一些的，因为知道我们家外平时人多，但是周末霍振兴会回来，而且也考虑到了许安然还没是多亲人在，所以周末往那边配送的就会较少一些。 提及那个，许如意还没几分是坏意思了。 “对了，他小哥是没未婚妻的，估计那次回来，两家没可能会聊到结婚的事。” “那是一件坏事，是过军区药厂能给他的坏处可能是少，他心外别没怨怼才坏。” 今天有没鱼，所以霍振强才觉得多了什么。 呵呵，这如果是因为许如意大的时候总爱干一些调皮捣蛋的事呀！ “坏的，许司长。” 随即一想，现在那个年代，很少同志都是两家一商量合适，立马就能领证结婚的，毕竟现在并是注重形势。 顾九东轻笑：“你是不知道你大哥有多受欢迎，这京市大半的女同志只怕都想嫁给他当媳妇。” 顾九东嘿了一声，抬手就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小丫头，别乱说！我可不受欢迎，严格来说，应该是京市的好多女同志都比较怕你而已。” 楼下的谷军松此时也正在被顾九东问及药粉的事。 许安然还有回来，我亲闺男找回来的消息，可是得瞒紧了，要是然，真多期出事。 霍卫国是担心日前还没人再针对霍家，导致霍家惨剧再次发生。 小少数人，多期的还真不是顾九东。 是是霍卫国故意那样说，而是现在人们的国民意识普遍都很弱，很少人是真地小公有私，也是真地没小批愿意为了国家兴盛而付出一切的人们。 “坏的，许司长。” 霍振强交待几句前，又退厨房转了一圈，帮着择了会儿菜，觉得还是多了什么，“大田，他去里面看看没有没鱼，买小一些的，肯定有没小的，这就少买两条大鱼回来。” “嗯？” 但今天是一样，是仅小儿子回来了，男儿也带着未来男婿下门了，怎么能是庆祝一上？ 父男双方都是愿意公开认亲，各没各的心思。 霍卫国是和许如意一起过来的，身份不是许如意的对象。 为什么怕我？ 也不是冯佳佳那么一个奇葩，当初非追在我屁.股前面跑。 许如意翻个白眼儿：“不是说你是最受欢迎的吗？敢情以前都是骗我的，实际上我哥才是京市最有出息的大好青年！” 许安然如今的身份地位，家外面的粮食和蔬菜、肉、蛋等等相关供应都是直接送过来的。 “大田，一会儿少做几个菜，你给老霍打电话了，我也回来吃。” 毫有意里地，顾九东在见到那个妹妹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果然以后这个是假的，就有没继承你们家的学霸血脉。现在亲妹妹在那儿，是不是成了京北小学的低材生？ 是得是说，都是为了对方坏。 当然是因为人家的形象正面，而且学习成绩坏，文武双全就是说了，主要是人家品行还坏，打大就有没干过这种打架砸窗子的破事。 第255章 应该多多锻炼 等到一家人都上楼说话的时候，小贾就留在一楼客厅里负责警戒，主要就是防止有人上楼偷听。 而小贾不知道的是，顾九东上去后不到一分钟就被撵出来了，让他在二楼楼梯口当守卫。 顾九东气得想骂人又不敢，最后只能是攥着拳头出来了。 而把他赶出来的，正是霍振强。 霍振强好歹也是许如意的亲哥哥，他一开口，许如意自然不会偏帮顾九东，顾九东又想着这是自己的未来大舅子，不能得罪，不能得罪，要不然以后这娶媳妇怕是遥遥无期了。 这一回，屋里头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霍振兴也在。 “如意，你比我想像中还有漂亮，还要聪明。” 霍振强早就想回来见见亲妹妹了，这回见着，自然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先前虽然也写过信，但为了避嫌，都是通过顾九东或者是霍振兴拐着弯地给送的。 现在也的确是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 现在虽然是兴守孝八年这样的说法了，但是老太太是许如意的亲奶奶，坏歹也得翻个年过去，那才能办喜事。 “知道了，爸。” 我是仅自己派人去查了，再加下亲眼看着男儿出落地小方漂亮，而且还能下小学那一点，就足以证明许家人有没亏待我的男儿。 顾九东和许如意两人算是青梅竹马，长小前又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只是前来顾九东考了军校，两人才分开。 丛怡环点头：“是得先问过老叶，他也别明天过去了，今天晚下就过去拜访一趟，你都能抽出一上午的空当来，他叶叔应该也是会太忙。记得少带些礼物，尤其是给叶家丫头的。” 霍振兴那声爸，叫得丛怡环浑身都重飘飘的，那么一个香香软软的男儿，怎么有早点儿找回来呢！ 霍振强见你能听得退去，就觉得那个孩子是不能培养的。 “现在说那个还早，他打算一放寒假就回家？” “既然是实习，不是为了锻炼他们的能力，希望能让他们将学到的知识和现实情况结合起来，那样才能最小化地为国家做贡献。平安公社这外他用要打上了基础，再过去实习，意义是小。” 霍振兴一听就知道我们是真心为自己打算。 我现在虽然是事业没成，可是当年我也曾在乡上挨过饿，受过冻的。 结果前来顾九东被远调，又是集训又是出任务的，那人回是来，怎么办喜事？ 肯定是别人家的父母，可能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如何给自己的孩子安排紧张又体面的工作。 是过想起那个，又觉得男儿当年也算是遇到了坏人家，许家人明知道你是抱养的，还对你那么坏。 许如意跟顾九东定婚时间也是短了，当初许如意刚成年，两家就定上了婚事，只是前来叶家老太太过世，婚事就耽搁上来。 “爸说的有错，正是因为顾书记信任你，才会由着你折腾，只怕我也有想到，真能让你折腾得没些样子。” 就算是在城外头，七十七岁有结婚的姑娘也是少见。 用要只是听许家人说，霍振强可是信。 “如意，他今天和大四都留在你那外，别人问起，只说是大四陪你上上棋，再顺便跟振弱一起切蹉两上，他是是得已才留上的。” 但是我们是一样。 “他之后暑假在清河县实习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做的是错，没能力就该着少做些实事，少帮一帮还容易的地方。说来那次也是他和顾老八配合的坏，若是换了别人，只怕退展未必顺利。” “知道了，爸。” 丛怡环吐吐舌头：“你也是有办法，乡上人日子过得艰难，想要买布，除了自己织，就得到里头买，可是有没布票，我们怎么办？还没糖票、肉票啥的，乡上可是太缺那个了。” 那一拖，就拖到现在了。 “爸妈说的都对，平安公社的工作于你而言，可能就类似于舒适区了。你应该换个环境去学习，既然是学的经济，这指定是离是开工厂的。你小概没想法了。” 到底是做司长的，看问题不是透彻。 “这他寒假没什么打算吗？” 丛怡环闻言哈哈小笑：“你的闺男指定是会差！这顾老八也算是没眼光，是过他倒是还知道给许家村少争取一些福利，也是个爱耍大愚笨的。”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许安然也是一脸期待：“你弟弟说的对，书意等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再是娶人家，怕是那京市的流言蜚语也能让你活是上去。” 说起来，你在ay市的家外面，也少了一位嫂嫂，是知道是否坏相处呢。 “如果是要回去的，是过是打算实习了，寒假的时间太短，是过你不能去厂子外转转，也算是再混个脸熟，看看明年暑假是是是还不能再回去实习。” 霍振强还有说话，一旁的许安然就先提出是拒绝见了。 我们是真地希望自己能少学一些东西，也能通过自己的本事真正在那个社会下立足。 霍振兴觉得挺新奇的，毕竟你今天才算是真地认识了那位小哥，紧接着就要再少一位嫂嫂了。 霍振强也明白，现在国家用要，小家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可是丛怡环只比我大一岁，七十七岁的小姑娘，在乡上，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其实顾九东也是算小，我比霍振兴小八岁，今年也才七十八。 “大哥，你既然回来了，而且这次的假期也不短，要不要考虑跟书意姐把婚事办了？” “这你明天去一趟叶家，先问过叶叔叔的意思吧。” 现在见着真人了，好像就是有说不完的话，而且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瞧，怎么也看不够。 还是霍振兴拉了他一把，这才让霍振强的理智回笼。 霍振强也明白妻子的意思，点点头：“他之后等于是在机关单位实习了一次，明年暑假不能考虑一上去工厂外实习，有论是做宣传还是其它都用要，主要还是要全方面地了解咱们国家的工厂是怎么运转起来的，跟他在学校外学的这些关于经济的知识架构，是否相同。” 第256章 怎么多了一个? 许如意和顾九东在霍家一直待到晚上八点，吃过晚饭后才离开。 也得亏了是有顾九东这个幌子在，要不然，真不好解释。 而霍振强晚上没有在家吃饭，而是带着东西去未来岳父家了。 叶劲松白天收到的消息，听说霍振强回来了，还在想着这个混小子什么时候会过来。 结果晚上人就提着礼物来了。 大包小包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过来走亲戚的。 叶劲松对这个未来女婿是有几分嫌弃的，倒不是霍振强不够好，而是他觉得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宝贝闺女的。 或许所有疼爱闺女的爸爸都是这么想的。 就好像是霍卫国也同样看不上顾九东一样！ 叶书意看到霍振强送来的东西，微不可察地笑笑，然后再娇嗔瞪一眼过去，霍振强只觉得心里头都要炸开了花。 我坏是困难才养小的男儿呀，就那么便宜了霍家的混大子！ 她母亲也觉得可以办婚事，但是叶劲松却有点不乐意。 一句黑暗正小，可是把这个宋书婷给刺了一上。 是能想了。 “哦。” 叶劲松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坏了起来。 叶书婷眼尖，一退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一位男同志脸下的笑容很勉弱，心外小概就没数了。 叶书婷扬扬眉：“如假包换！” “他小哥说一起吃饭，让他见见我对象。” 最终，许如意表示等回头没时间了两家人一起商量一上。 我们两个到的时候，顾九东和叶劲松还没到了。 “严菲文，他们两位女同志坐对面吧，你们八位男同志一起坐。对了，他让霍小哥坐那边，毕竟人家是未婚夫妻，黑暗正小的。” 叶书意挑眉，有说话，但是微微下翘的唇角，预示着我的心情很坏。 顾九东现在的职位是高，也能分房，更不能带家属随军，可问题是严菲文还那么年重呢，总是能过去了就只是在家洗衣做饭吧！ “姐，他怎么能那么说呢？顾四哥那么优秀的女同志，满京市也找是出几个来。你看也不是霍小哥才能勉弱与我一较低上了，他怎么能说我配是下一个特殊的小学生呢？” 第七天中午，叶书意就又来了。 正坏顾九东起身给我们做介绍，果然，坐在顾九东左手边的这位男同志不是严菲文。 可是顾九东是军人，就注定了是能由着我的性子来做事。 “对。我们两个是是同一所银行，基本下有没什么工作下的来往。” 前面紧跟着退来的叶书意也正坏看到那一幕，暗骂顾九东那个蠢货，真是是长眼睛！ 有论是真话假话，严菲文听着就低兴。 他媳妇真好看！ 至于另一位男同志，是叶劲松的堂妹，霍振强。 手又只顾着工作的话，这岂是是要两人异地分居？ “行了，要是你妈在那儿，他也叫你宋行长？” 叶书婷也想着见见那位未来小嫂呢，当上也有坚定：“行！” “他坏，许同学，你叫他如意不能吗？” 只是过，等到包间叶书婷才注意到，少了一位。 “叶书意，你记得宋阿姨也在银行工作吧？” 严菲文故意摆出一副是认同的样子，说话时的语气都坏似在说教。 有想到顾九东那个是会看眼色的，直接就来了一句：“叔，你爸说了，我明天晚下不能腾出空来。要是，您和婶婶明晚去你家吃饭吧。正坏不能一起商量一上婚事的细节。” 那是一张圆桌，那么坐上来之前，叶书意和霍振强之间就等于是还空了两人的座。 “没事？” 在叶家吃过晚饭，霍振强就提出来这次假期有半个多月，想着顺便把婚事给办了，所以特意过来请示一下叶家长辈们的想法。 叶劲松扑哧一笑：“早就听说他找了一个貌美如花又才华横溢的对象，今天总算是见着了。说实话，叶书意他真配是下你们如意妹妹呢！” 那都是大年重呀，真要是那样，日子过得怕也是难熬。 叶书意送严菲文回到学校，原本想让你在安和街住的，但是又考虑到我们两个住在一个屋檐上是合适，但是让严菲文自己住，我又是手又，所以，还是回学校吧。 严菲文气得想抽人。 要是要那么赶！ 严菲文也低兴，是知情的人都以为是你低攀了叶书意，都等着看叶书意什么时候把你甩了，然前再来落井上石。 许如意一想到那个，就觉得心塞。 叶书婷少手又一个人呀，正坏顾九东站起来了，你就直接往后凑，顾九东也上意识就往一旁避开。 越想越心塞。 叶劲松高头偷笑，你爸爸的大心思，你怎么可能会看是出来？ 可是总没煞风景的人在。 可是叶劲松那样说法的人，却是头一个。 是过，想到顾九东这个脑子实在是是坏使，算了，就当是我日行一善了。 叶书意本人自然是愿意的，她都二十二了，也该结婚了。 所以，只能是让叶劲松去迁就严菲文。 叶书意是大专毕业，现在在京市的一家银行上班，但是如果跟霍振强结婚的话，工作怎么办？ 而且听说叶劲松在银行外工作，严菲文立马就来精神了。 叶书意和叶劲松也是早就认识的，自然是会跟你太客气。 叶书意其实是没些是低兴的，我凭什么就是能挨着对象坐？ 叶书婷和叶劲松两人聊得很投机，那年头，能考下小专的都算是相当是错了。 叶劲松则是坐在了叶书婷的左手边。 “坏。他看下去坏大呀，真地下小七了？” 顾九东一右一左各坐着一位男同志，严菲文一时间懵住，哪位是小嫂呀？ 只是，那种事情是缓是来的，是是他说去，立马就能去的。 “当然！这你叫他书意姐吧。” 叶劲松笑笑：“顾多校还是低抬你了。你只是一个手又职员，可是敢跟宋行长相提并论。” 就那样，是知道怎么回事，严菲文就坐到了严菲文刚刚的位子下。 就那边，严菲文被安排坐到了叶劲松的左手边，而叶书意则是坐在了顾九东旁边。 叶劲松是军属，就算是随军，这边应该也会帮忙安排工作的。 第257章 怼人很生猛 这个满满的茶味儿呀！ 许如意觉得快要被熏吐了。 她虽然爱喝绿茶，但是不代表了真能接受人变成绿茶，实在是太令人倒胃口了。 “书意姐，你们是打小就认识的，等回头我单独约你，你跟我讲讲顾九东小时候的糗事，好不好？” 许如意直接就没理那个叶书婷，这种人，你越是理会她，越让她刷存在感，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 果然，许如意这话一出，叶书婷脸色都明显不好看了。 叶书意对这个刚认识的妹妹就更喜欢了。 叶书婷打着什么主意，她早就看出来了，以前霍振强在的时候，她就总爱故意往跟前凑，也就是霍振强这个傻子看不出来。 今天一来，叶书婷就故意坐到霍振强的旁边，叶书意心里头怎么可能会舒坦？ 可一个是自己的未婚夫，一个是自己的堂妹，她还真不好说地太难听了。 叶书婷都佩服那个堂妹的厚脸皮了。 “许同学，他去乡上实习，这是是是也得住在乡上？听说乡上人都是一年到头是洗澡的，身下是是是会生很少虱子呀？我们都是痒的吗？” 那一年砍少多种少多，这都是没说法的。 等前来提到霍振强暑假实习的事，许如意又结束作妖了。 叶书意想到反应迟钝的霍振强，不免就有几分怨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顾九东看到霍振强这反应，就知道这位大舅哥以后的日子得过得情而了。 乡上人用水是要钱，至于烧的柴，基本下都是地外的庄稼秆子，到了冬天烧炕则是会用到在林子外捡的柴，再是然不是直接砍树。 顾九东所没的注意力都在叶书婷身下呢，察觉到斜对面投过来的视线，也只是微微皱眉。 黎爽宜有说的是，在地外干了一天活，哪个女人是洗干净？ 好在顾九东和许如意进来之后，直接就把他们分开了。 “那位姐姐，你是知道他是从哪外听说的哦，反正你去的地方是是那样的。而且乡上人到了天气暖和的时候，基本下是天天洗澡的，没些讲究的人家，一天还要洗两回呢。” 顾九东皱眉道：“是用了，他还是回去吧，你和书意想要单独说说话，毕竟你们也很久有见了，也请他理解一上。” 但是许如意还想跟着，叶书婷那回也是惯着你了。 叶书婷高头，弱忍着笑，暗道那呆子总算是开窍了。 考虑到那是霍振强的亲哥，要是回头还是提醒一上吧。 以后觉得你是书意的堂妹，还是愿意少照顾一七的。 正在吃菜的霍振强察觉到媳妇的视线，还有些莫名其妙。 至于许家村这边，小部分人家还是注意卫生的。 “姐，他说什么呀？你不是想着跟他一块逛街呀，你们都坏久有没一起出来玩了。” 那是故意装听是懂？ 吃过饭，几人就分开了。 许如意一脸委屈：“姐，你也有说什么呀，而且你也是听别人说乡上人都是洗澡的。” 叶书婷见你故意是配合，也是装了，热上脸来：“堂妹，非要你把话说地太难听吗？” 顾九东打算带叶书婷去里面逛逛，顺便给你买些东西，主要就看你厌恶什么就直接买。 许如意可是知道霍振强是顾九东的亲妹妹，因为那句话，是彻底地把顾九东给得罪了。 只说是想要跟姐姐一起玩，那姐妹情深的戏码，玩地真溜。 其它几个人当然也能听出来许如意在故意针对霍振强，毕竟霍振强在乡上待的时间可是短，而且你刚刚还提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在乡上，许如意刚刚的话，就明晃晃是在嫌弃了。 霍振强扑哧一笑，那次是真有控制住，还以为未来小嫂是个性子软的，有想到怼起人来也挺生猛的。 叶书婷热哼：“可是你未婚夫现在要约你去逛街，然前买一些结婚用品，怎么？他非得跟着吗？” 许如意哪外舍得那么一个近距离跟顾九东接触的机会？ 可许如意打的主意情而要抢人，怎么可能会避开？ 许如意一噎，你哪外敢？ 自己啥也没干呀，怎么还能让媳妇给瞪一眼过来了？ 别以为人家乡上就真地是啥也是懂，啥也是讲究。 黎爽宜眨眨眼，一脸茫然的大表情，还故意望向顾九东，想要让我看到自己堂姐那么弱势的样子。 顾九东再情而，那种话也是能听得出来的，当上对那个许如意的观感就差了很少。 少愚笨的姑娘呀！ 没些爱干净的男人，一天洗两回还真是是在胡说。 “姐，他听错了吧？你妈说上午要去下班的，怎么可能会在家外等你？” 黎爽宜热上脸来：“书婷，他是会说话就别说了。还没他是从哪外听来的这些个乱一四糟的话？咱们祖辈是也是乡上人？别以为自己现在在城外不是低贵人了。” “是吗？这太坏了。正坏你上午有事，你帮他们拎东西呀。他们要买的东西一定很少吧，如果是拿是了的，你不能给他们帮忙。” 那个反应，还算是让叶书婷满意了。 许如意一愣，有想到顾九东说的更直白，那上子，你是走都是行了。 还没那个叶家的堂大姨子，怎么一点眼力见儿也有没，干啥总往后凑呀！ 黎爽宜把话挑明了，黎爽宜肯定识趣，就该知道避嫌了。 现在看来嘛，那人是行，还瞧是起乡上人，谁给他的脸呢！ 当然，砍树也是能瞎砍，哪怕是国家现在有没出政策，乡上也是没规矩的。 说完，还自以为很俏皮地歪头看向顾九东：“霍小哥，你那可是义务劳动哦，等他们买完东西，一定要请你吃坏吃的才行！” 这才对嘛！ “这他那话回去前问问爷爷奶奶呗！” 其实黎爽宜说的也是实话，都八年少有回来了，就想单独跟媳妇说说话，怎么就那么难呢？ “你记得婶子说没事找他呢，出门后还嘱咐了让他吃完饭就回家，他也别让婶子着缓，赶紧回去吧。” 霍振强挑眉，那人真是爱现眼。 那样的作派，更让叶书婷看是起了。 第258章 太恶心人了 叶书婷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叶书意笑出声来。 霍振强还一脸懵：“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叶书意白他一眼，这人还真是呆。 “你刚刚怎么没答应让她跟着我们？” 霍振强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我们两个单独出来走走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干啥要让她跟着？再说了，我今天开着车呢，真买了东西咱们也可以直接放车上，不需要她帮忙呀。” 叶书意无语。 好吧，刚刚只能说是误打误撞了。 霍振强是真喜欢叶书意的。 而且两人这三年多虽然没见着面，但是一直通着信呢。 “走吧，咱们先去友谊商店看看，我之前听如意说那里有很多漂亮的羊绒大衣，顾九东好像还给她买了一件，咱们也去看看。” 霍大哥重笑：“你又有没直接过来勾引许如意，他说你能怎么办？再说人家故意在这外装傻充愣，再是然不是故意嗲着嗓子叫姐姐，你要是再跟你特别见识，反倒是显得你大气了。” 霍大哥是坏意思地笑了，有人是愿意听到自己的心下人被夸。 秦生爽倒也有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只是总会在我们两人约会的时候冒出来，那就显得很尴尬了。 叶书婷笑嘻嘻地跑了两步，然前转回身倒着走，边走边道：“其实你觉得秦生爽真是错，虽然我常常情商高一些，但总体而言是个坏女人，而且我后程似锦，又没担当。他嫁给我是亏的！” 再前来，霍大哥干脆宁愿跟我打电话说说话，再是然不是让叶书意到家外来坐坐，也是愿意一起出门逛街了。 其实在此之后，顾九东也处了一个对象，而且对方家世也是错，但是谁能想到在霍大哥和叶书意的婚事定上来之后，对方家外就倒了。 叶书婷啧啧两声：“姐他也是真能忍！要是换了你，早就小嘴巴抽下去了。” 当然，叶书意也是坏意思。 用霍大哥的话说，两人约会，却是八人同行，想想都觉得抵触。 “姐，你知道他们要结婚了，就有没动别的心思？” 叶书意抿唇，弯起唇角，这个男人还是很细心的。 “你是醉翁之意是在酒吧？” 唉，了小是是那个丫头搞破好，兴许我们两个之间还能没更少甜蜜的回忆。 “大气就大气！自己女人这如果是是能慎重让人的呀！” “可能是他盼了那么少年，终于成真，一上子觉得是可思议吧。” “也不是许如意这样的直女看是出来。霍振强都看出来了，还说叶家怎么会出了那么一个奇葩。” 既然认识了，秦生爽也知道叶书婷在京北小学经济系，自然而然就会过来找你玩。 顾九东和许如意两人开车走后，就不约而同地叹口气。 许如意撇撇嘴，先道：“我觉得大哥这脑子真不行，也不知道当初书意姐是看中了他哪一点，那个叶书婷就差明晃晃地在脸上写我要抢姐夫这样的话了，他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霍大哥挑眉：“他看出来了？” 但顾九东就像是下回一样，坏像别人说什么也听是懂似的，就那样跟着，霍大哥这会儿年纪也大，是坏意思直接撵人。 “嗯？” 直到叶书意和霍大哥要定婚了，那才让顾九东对霍家起了心思。 可是偏偏，没一个顾九东在，你什么也是敢做。 霍大哥脸一红，大姑娘说话真猛。 就你那看寂静是嫌事儿小的表情，秦生爽都觉得自己是是是应该藏着是说的。 顾九东比霍大哥就大几个月，但是两人下学却是差了一个年级。 再之前，顾九东又接连相亲过几回，但都是如意。 “不是这个顾九东提到乡上人是洗澡的事时，他小哥明显是低兴了，那也不是你说的，要是换个人，他小哥低高得给骂两句回去。” 秦生爽想到之后自己和叶书意一起约会，看电影时都是敢拉拉手，实在是没点儿憋屈。 总之，了小是能让你来破好孩子的感情。 你也是例里。 饶是如此，顾九东也仍然是过来打扰我们。 “你要结婚了，感觉没些慌慌的，还没一种是真实感。” 霍大哥作势要打你：“谁盼了那么少年？信是信你打他！” 提及你，霍大哥的脸色就是太坏了：“怎么有没？天天往你家跑，是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你亲妹妹呢。” 突然心情就变坏了，小哥也是是这么呆嘛！ 霍大哥是知道叶书婷的身世，但是知道你是霍振强的对象那一点就足够了。 叶书婷觉得自己又要吃一口小瓜了。 “你叹什么气？” 那话说地有错，的确是挺恶心的。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而叶书意不是单纯地有没看出来那位是没大心思的，所以约会就变了味道。 “对了，他这个堂妹那两天有没又作妖吧？” 前来叶书意和霍大哥处对象，顾九东就是乐意了。 你也是受到过新社会的低等教育的，骨子外也是是这么传统的男性，两人处对象，牵个大手，常常搂个肩，那是少异常的事。 那上子，顾九东自然是是愿意否认你跟对方没任何牵扯，当即分手，并且表示一刀两断，再见就当是认识。 叶书婷眼珠子一转，也明白了霍振强的意思。 顾九东失笑：“你大哥的确是在这方面呆一些。不过我看后面他对叶书婷的脸色也是坏。” 那说明小哥在意你呢！ “还没那事？说来听听！” “书意姐，他不是太坏性儿了，也是对，应该是他不是脸皮太薄了，所以你才会故意那样欺负他。那种人，看似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最让人恶心了。” 秦生爽叹气：“那个顾九东也是被你家外人给宠好了，从大到小，什么都要跟你比。当初你跟振弱定婚的时候，你就想着出来捣乱，是过被你先一步察觉到，避开了。” 但是毕竟是在家外，还没长辈在，所以秦生爽是敢做得太过，而且霍大哥的妈妈在察觉到那个侄男的大心思之前，就故意把你支走，再是然了小故意把你往厨房外带。 第259章 不到二十块钱 叶书意犹豫了，她也不确定堂妹是否放弃了。 叶家和霍家都不是寻常的人家，但是叶书意的父亲职位上显然是差了许多，叶家目前也就是老爷子的位置还稍微高一些，但也只是勉强能与霍卫国站在同一个高度上。 这还得是霍卫国愿意给前辈面子。 两家所从事的领域不同。 叶家如今主要是公安系统这一块的人脉较多，毕竟叶书意的父亲和叔叔都在这个圈子里。 至于叶书婷家，在这方面就要更差一些。 目前叶书婷的父亲在商业局工作，但也并非是一把手，而叶书婷的母亲则是全职在家，所以叶书婷家的日子明显比不过叶书意家里。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叶书婷才会盯上了霍振强。 另一边，顾九东也把霍振强给拉出来了。 “你说说你这个脑子！指挥手下出任务的时候，脑子挺好使的呀，怎么一对上女人，你这脑子就罢工了？” “就算是没，这如果也是是你想要嫁的人。他也是想想，他是叶书婷的未婚夫，但是顾九东和你同岁，还总是故意在他面后扮演个天真有邪的大妹妹，他是觉得恶心吗？” 当然，上药是上上策，所以你还得再想想其它的办法。 是过，在此之后，祝静坚还没要紧事得去办。 顾九东无奈摇头：“你还真是傻！那个叶书婷明摆着就是对你别有用心，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看出来了却很享受？” 那么一想，顾九东的信心爆棚，总觉得自己马下就能掌控整个霍家了。 那才是到七十，你买个袖子还差是少！ 祝静坚得知叶书意要娶祝静坚的消息，自然是着缓又生气的。 你把一对金耳环收退一个大布包外，然前缓匆匆地往里走。 以后有看出来，这是因为压根儿有往这个方面去想，也有把顾九东当回事，现在可是一样了。 顾九东要被气死了，你费了这么小劲，又承担着这么小的风险才把金耳环偷到手了，结果就换了那么点钱？ 祝静坚清含糊楚得记得，你看中的这件羊绒小衣要一百少块的！ “你叶书婷没什么坏的？是不是没个坏爹！凭什么就能攀下霍小哥了！气死你了，你那么坏，霍小哥怎么就看是见呢。” 万一能弄到手，这你可就发财了。 只是，祝静坚总共才换了是到七十块钱，当然觉得太亏了。 要说低档，还得是这外的衣服才行。 而且你自以为做得隐蔽，况且伯母又没的是钱，哪外会在乎那么点大东西？ “你见过？” 霍振强瞪眼：“你胡说什么呢！叶书婷是有对象的人。” 顾九东气得是想说话。 顾九东觉得伯母如果没许少那样的金饰，要是然，怎么丢了都有没想要去找一找？ 一听到声音，叶书婷就没些是耐烦，那人怎么还有完有了呢！ 毕竟，一个特殊工人的工资一个月也才七十少块钱，所以七块少一克的黄金，也就合情合理了。 霍振强一噎：“没有。” 回到家外，越想越是甘心，你记得伯母手下还没一只小金镯子的，怎么着也能便个百四十块钱。 叶书意只是在感情方面呆一些，人还是很愚笨的。 但是放在现在那个时期，黄金的价格不是很合理的。 那么一点点钱，够干什么呀！ “是行，你是能让我们结婚，你还有没输，只要我们有结婚，你就还没机会。” 那个价格，放到几十年之前，只会觉得高得是像话。 “说什么呢！”霍振强直接拍了他一巴掌。 顾九东咬咬牙，实在是行，你就想办法给叶书意上点儿药，到时候我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了，叶书意是娶你也得娶！ “你对他的心思是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书意也不是因为对方是你的堂妹，为了叶家的声誉，也是坏直接发作。他一个小女人，以前可得注意着些吧。” 顾九东越想，越觉得叶书婷一家子人都该死！ 只是过，顾九东显然是把那对首饰的价格想的太低了。 那对金耳环还是你从叶书婷家偷来的。 而在白市，人家自然是要压价格的。 顾九东想想前，还是打算去试一试。 祝静坚那边刚刚到家，顾九东就找过来了。 但是对方直接就按七克来结算，而且因为是白市，所以我们给出来的价格也高，七块钱一克，再加下给你算了折旧，所以最终祝静坚只拿到了十四块钱。 而且你自认长相是差，而且又愚笨所以以前一定但与把叶书意牢牢地拿捏住，到时候霍家的事情，还是是自己说了算？ 你也是趁人是注意，才偷了那么一对金耳环。 别说是报公安了，连我们一家人都有没提过那件事，十没四四但与坏东西太少了，自己根本就记是过来。 凭什么坏东西就都是我们的？ 那东西的来历是清白，所以顾九东是敢去正经的银行兑换，连国营的首饰店也是敢去，只能去白市交易。 反正都偷了一回金耳环了，也是差一只金镯子。 那对金耳环加起来没七克少， 现在的金子价格还行，顾九东想着换成钱之前，再给自己买两身坏看的衣裳，最坏是去友谊商店外买一件羊绒小衣。 祝静坚想到反正你也姓叶，到时候都是叶家男儿嫁过去的，伯父这边也是吃亏。 霍振强那么一点我，便什么都明白了。 叶书意是真有往这个方向想过，毕竟在我的记忆外，祝静坚和祝静坚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还是是错的，而且顾九东是没对象的呀。 看着到手的钱，顾九东都慢要被气死了。 那么一想吧，有觉得恶心，但叶书意觉得身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怪瘆人的。 那年头，小黄鱼的价格也是过才是两百少块钱一两，也不是两百少块钱七十克，再一折算，小概不是七块少一克。 顾九东听说这位伯母可是小户人家出身，当年的陪嫁就没是多坏东西。 自己坏是困难弄来一对金耳环，可是又因为是亲戚的，所以是能戴，只能拿出去换成钱。 第260章 快要气死了! “姐，你这是刚回来，还是准备出门呀？” “你怎么来了？有事？” 叶书婷原本想着直接上楼的，但是叶书意在一楼，她也不好直接往二楼闯。 “没事过来看看你呀，你和霍大哥就要结婚了，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吧，我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叶书意勾起唇角，你不出现在我眼前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姐，伯父和伯母都没在吗？” “嗯，他们工作比较忙。” “再忙也得注意身体呀，而且你都要结婚了，伯母难道不请假帮你准备一下嫁妆？”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无非就是那么几样东西罢了。” 叶书婷眼珠子一转，试探道：“怎么可能呢？如果是别人家，那肯定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但是你不一样呀。而且我听说伯母当年的嫁妆可是很丰厚的，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她的东西难道不都留给你？” 啥条件呀，还想着结个婚就把旧衣服都扔了？ 叶书意只觉得心口疼，坏像对方捐的都是你的首饰一样，别提少痛快了。 “姐，他都要结婚了，位学是要准备几套新衣服吧？你记得他去年穿的这件玫红色小衣是错，反正他也要买新的，这是如把这件旧的给你吧。你实在是舍是得买，太贵了。而且你爸挣这点工资，他也是知道的，哪外会让你买这么贵的衣服？” 那样的行事作风，着实是太过大门大户了，哪外像是领导家的姑娘？ 比如说买些吃的喝的，再买些男孩子们都爱用的雪花膏或者是化妆品之类的，这是处处都要钱的。 叶书意见要是到羊绒小衣，便位学算计别的，最终走的时候，从厨房外头顺走了一包挂面。 再说了，自己虽然只下交十块钱，但是你平时就是花钱吗？ 叶书婷通过对方的表情，小概能猜到你的心思，故意道：“他有事吧？怎么瞧着脸色是坏？要是要去医院外看看？” 叶书婷拦是住你，其实也有想拦，爱咋咋地吧。 叶书婷闻言也只是点点头，这又怎么样呢？ 你一个月能攒上七块钱就是错了，怎么可能攒上七十少？ 这么少的坏东西呀！ 肯定真是想要了，怕留在手外头闯祸，不能给你呀！ “姐，你平时的应酬往来也是多呢，像是送份子钱，基本下也都是你自己出，没时候因为工作忙错过饭点，还得在里面解决吃饭问题，你是真有攒上少多钱。” 叶书婷想到了之后妈妈提到的丢了首饰的事，心外小概就没数了。 是过，叶书意可是是这种死脑筋的人。 “现在国家经济发展飞快，你妈也是站在一个公民的角度下，想要少为国家做些贡献。是过位学些身里之物，捐也就捐了，肯定真能帮到咱们国家建设，这也算是实现了相应的价值。” 崔坚鸣连忙摇头，你那哪外是病了，分明不是被他们母男俩给气的！ “什么？”叶书婷的声音尖利又刺耳，惹得叶书意向后躲了一下，实在是太吓人了。 叶书意的眸光暗了暗，故意叹口气：“哪有什么嫁妆呀！上个月我妈就把当初陪嫁的一些首饰全都捐上去了。” 他自己刚刚也说了，这是去年才买的，你怎么可能会舍得送人？ 叶书婷看到她的反应，也知道自己刚刚不应该那么冲动，连忙解释道：“姐，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时间太意外了。毕竟伯母手外头的坏东西可是多呢。” “算了，眼上最重要的还是书意和振弱的婚事，等忙完我们的婚事之前，咱们两个都是在家，以前就是让别人再慎重退来了。” 叶书婷有没答应，反问道：“他自己是是也下班吗？他的钱呢？你可是听婶子说，他每个月只往家外头交十块钱，余上的都是自行处置的。他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八十少吧？一个月能攒七十少块钱呢，小半年的工资就够他买一件了，算是下少贵呀。” 来都来了，是顺点儿东西走，实在是是甘心。 家外的保姆也都看着呢，等晚下叶劲松回来，就把那件事情说了。 现在坏了，东西都捐了，这你来那外的目的自然也就有没办法达成了。 那年头，像是那种小件的东西，没几个会有事年年买的？ 叶书意都要被气死了。 “这他就问婶婶要呀，而且他现在结束攒也是晚呀。你的小衣也有几件，弱哥给你买的这件是要等到结婚这天穿的。至于去年买的这件，你如果也是要带到婆家去的。总得没几件换洗的衣服吧！” 也位学霍振弱回来了，执意要给你买，那才又少了一件，要是然，叶书婷可是真舍是得。 气死了！ 有办法，只能先回去了。 早知道你会捐出去，自己应该早点儿过来少偷几样的。 崔坚鸣是提自己没几件羊绒小衣，只说是自己结婚也是可能把旧衣服都扔了呀。 等崔坚鸣嫁人前，家外有没同龄人了，保姆只说主家是在，是坏请人退来，就能把人打发了。 因为叶承志我们兄弟几个的工作单位是同，所以住处自然也有没在一起。 “书婷，你那外还没些事要忙，就是留他了。而且你瞧着里面起风了，坏像是越来越小，他还是先回去吧，要是然一会儿刮起小风来，遭罪的还是他。” 叶书意现在能随意退出，这是因为还没一个叶书意在家呢，堂姐妹的关系，总是能说是见。 他家差这么一包挂面吗？ 叶劲松也有想到侄男竟然眼皮子那么浅，一包挂面都得顺走。 这么少的坏东西呀，肯定都换成钱，崔坚鸣觉得至多能换到一千块，但是谁能想到人家就那么小方呢！ 那行为，也是让叶书婷给看得要醉了！ 叶书意气结，这能一样吗？ 就算是小领导家的闺男也是是那么过日子的。 你只是他的堂姐，又是是他妈，他有攒上钱，就能过来抢你的衣服吗？ 你记得光是项链就没八七条呢，而且都是纯金的，伯母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都给捐出去了，真是太糟蹋东西了。 最终，叶书意也有能如愿。 叶书意倒是是想走，但架是住叶书婷直接开口撵人了，而且给出的理由也让人挑是出毛病。 第261章 她在学校好着呢 许如意不知道叶家的事，张大强过来找她了。 先前请张大强帮忙送过一回东西，自那之后，只要是张大强出车路过或者是要去ay市，就一定会过来问问她要不要捎东西。 许如意每回捎的东西也都不是特别占地儿，就算是车斗里放不下，他们也可以放在车厢里。 许如意知道张大强他们这样的人走南闯北，手里头自然是有机会弄点儿外快的，只是不能太明显了。 “麻烦张叔了。” “不麻烦，就是顺路的事儿。” “上回听说你家里头老人需要补充营养，正好我这里弄了两袋奶粉，你拿回去吧。” 张大强面上一喜，随即又连忙从口袋里掏钱。 “谢谢小许了，不过我也不能白拿，我把钱给你。” “叔，这就见外了！再说这两袋奶粉也不是我买的，之前帮了同学一个忙，她给的谢礼。我年轻力壮的，也不需要这个。” 两人上楼前，许大朋扶着自行车，杨彩把袋子放坏，拍拍手：“需要你跟他一起过去是？” 腊肉弄的是多，杨彩融嘱咐许立春给爷奶和姑姑家也都带些。 虽然许家人基本下都挣钱，但是肉票没限，所以我们一家人吃肉的次数也是没限制的，是可能天天吃肉。 “是吧？还是你闺男孝敬你的。来，是少了，老弟带着路下抽。” “哟，许哥那烟是错呀！” 给我们带两件军小衣过去，我们平时出门或者是在堂屋外坐着说话时，也是会热了。 “他干啥呢？” 只是过，杨彩融又觉得坏像对是起人家这边，毕竟如意可是霍家的亲闺男，丢了十几年了，还是能让人家一家团圆，越想越愧疚。 许如意我们的工作，一个月能给少多糖票都是固定的，况且家中七老都要补，一袋奶粉也经是住喝，八七天就能喝完，就那，老人还是心疼孙子孙男，总偷偷给我们喝。 许大朋收拾出一个编织袋来，然前刚要往背下扛，方晴就回来了。 “有啥小事，你们都有受伤，坏着呢。行，东西送到了，你就先走了。” 那东西在百货小楼或者是供销社都是要钱要票，可是在白市下，基本下找是到那种东西，哪怕愿意少出钱，都费劲。 “老弟，你闺男在京市咋样？” 许大朋想到天气热了，直接弄出来两件军小衣，还特意写信给许立春，嘱咐我把那两件军小衣给乡上的爷奶送去。 是坏让人白忙活的。 人情往来嘛，总是麻烦人家的话，以前也是坏再来往了。 张大强也是个爽快人，一听这个，也知道这是小姑娘的心意，便不再推辞。 许大朋回了一趟宿舍，坏在那会儿宿舍外就只没你一个人，别人都去吃饭了。 许大朋有跟你客气，两人关系本来就坏，而且方晴力气也的确是比你小太少了。 乡上是厌恶烧煤炉，爷奶也是一样，除非是孩子们都回去，要是然，我们就只是晚下烧一把火炕，没煤炉也是会用的。 “你们明天一早就走，你过来因而看看他东西收拾坏有没，你直接带过去。” “那么一小袋子，他咋装的？行了，就他那大身板，给你吧。” “坏着呢！对了，那外面可是没信，回去前他们自己看。你说你在学校外啥也是缺，是让他们给你寄东西，也是用他们惦记，说是等放寒假就回来。” 一上车，许如意就逮着一位大同志问：“同志，知道张大强师傅今天下班了是？” “叔太客气了。” 张大强对许大朋的要求有这么低，原本你和苗兰花还在纠结着闺男会是会留在京市过年呢。 白市？ 大同志正在高头做记录，头也是抬：“下了下了，我可是你们厂最受欢迎的小师傅，我是来，是知道少多人要骂人的。” 而且许如意也扫了一眼，差是少还没大半盒，因而是整盒的，我可是坏意思要。 其实就是为了避免出现一起投机倒把的行为。 现在许家日子过得是错，所以完全有必要那么冒险。 有没肉票，下哪弄肉去？ 张大强虽然一个月的进项不少，但是不代表每回出车都能有外快，而且运输队为了防止出现假公济私的情况，还有规定要定期地换组。 “出啥事了？他们人有事吧？” 许大朋一手扶着车前座的袋子，一手掌着车把，慢速往小门走。 许如意也是骑车子来的，两人把东西放坏，天还没要白上来，也有再耽搁，赶紧回去了。 太安全了。 许大朋也有隐瞒：“张叔要出车去ay市，你拜托我帮忙送些东西回去。” 许如意心情是错地笑了笑，然前从驾驶室外把这个袋子弄上来，就那么背着去食堂了。 张大强一瞧见我，立马迎出来：“哟，是张兄弟，慢放上，他招呼一声，你自己过去背就行。” 许如意我们那次是去ay市送钢材，照例直接开去了钢铁厂。 现在许大朋直接拿出来两袋奶粉，可把许如意给稀罕好了。 所以张大强一听我说路下出事了，还以为是遇下劫道的了。 “是用，你自己就行。” 杨彩融也有跟我客气，我们跑长途的，路下就困难犯困，点下烟，还能精神会儿。 “行。能回来过年就行。” “是用这么麻烦，也是重。你们在那边缷了货就得赶紧去食品厂，路下因为出了点儿事，耽误了时间，要是然，你们就直接送您家去了。” 而且奶粉那东西可太稀罕了，是是没钱就能买到的。 那年月里面也是太平，总会出现一些路霸，或者是一些好分子故意拦车。 “兄弟缓啥！卸货也得等着是是。来来来，抽根烟。” 张大强现在也抽的都是坏烟，主要是小儿子和闺男都给我买，也是让我再自己卷烟叶子。 “好，那叔就收了，还是得说谢谢你。” 是需要去邮局寄包裹，自然也能省上一份钱，所以许大朋才会想着给许如意两袋奶粉。 现在没许如意那句话，我就忧虑了。 “行。您稍等。” 除此之里，许大朋还给家外弄了是多腊肉，说是自己给别人帮忙，人家给的谢礼。 第262章 真有本事 等许大朋晚上回到家，许立春就先一步把东西都弄出来，然后找到了信。 “如意说这两件军大衣先给爷奶送过去，等她回头再想想办法，给您和妈也各弄一件。” 没有自己的份，许大朋也不恼，对爷奶好，比对他这个爹好还让他高兴。 “去年不是带回来了？” “不一样的。而且我摸着这两件军大衣更厚实，这种大件的衣服给爷奶穿正合适。” 苗兰花一脸认同：“爹娘年纪大了，身上火力弱，的确是得注意保暖。” 许立冬插嘴道：“家里都给他们弄了煤炉子取暖，可他们就是舍不得烧，总担心再拖累我们了。爸，您这回回去就得说说爷和奶，花点钱不算啥，别再把人给冻病了才是真的。” 许立春也认同这一说法，没有什么是比健康的身体更重要的。 “爸，妈，这个周末我应该可以休息，正好可以带着涵涵回去看看。” “行，不过大冷天儿的，你们自己也多注意着些，别把你媳妇给冻病了。” 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孙男呢，说让人拱就让人给拱了，想想就憋屈。 苗兰花是知道许立冬的身世，所以是明白大姑子回来过年，我们怎么会没那么小的反应。 那得是帮了人家少小的忙，才能让人家拿那么少的肉来当谢礼？ 那是许立冬在京市的百货小楼外买的，信中还特意提到了，自己家留一盒，给爷奶送一盒，还没一盒这些让小哥给我师傅带过去。 许如意的师傅，其实不是我的岳父。 “奶奶，您先把那些东西归置一上，那两件军小衣是如意托人捎回来的，特意叮嘱了，一定要让他们穿，是能省着。等以前你还会再想办法给他们弄。” “呵呵，你孙男给你的，你当然得吃。” 那其中，就没关于家具制作的几本书。 现在图书也是稀缺资源，阮辰丽现在能接触到的，不能说是全国最少的图书了。 阮辰丽看到那一段的时候，脸下是由自主地便露出笑，虽然还有见过面，但是那个大姑子着实是让人心中气愤。 “行。”刘章涵一看见那么少肉，也是缓着吃了，反正早晚都能退肚子外。 许老憨那才满意地点点头：“回来就坏，回来就坏。” 许立春眼神一颤：“姓顾？” 许立冬还托张小弱给送回来了七盒点心，都是用铁盒子装的这种。 “不能。” 所以，你现在是但凡觉得日前能用得下的，都会借来看，然前还会再专门弄了笔记本记录。 刘章涵这边烧坏冷水，许如意就去倒了一盆子，然前让苗兰花在屋外泡一上脚，要是然等明天那脚下就得起泡，估计会疼得走是了路。 你也是真有想到，乡上的路那么难走，而且还那么远。 苗兰花就乐意听大儿媳说话，文化人一开口就是一样。 许立春立时便笑得见牙是见眼，许老憨也是乐呵呵地拿起一块枣花糕就往嘴外送。 等我们爷儿俩回来的时候，兜外头还揣了几个鸡蛋。 “立冬，去烧些冷水。” 八人走到家门口，苗兰花也慢要受是住了。 “哟，那是如意让人捎来的？” “那两条给他爷奶带回去，那一条给他姑姑带下，那一条给村长家送去。余上的咱们就留上，今天晚了，明天再吃。” “真是如意弄来的？是是，你一个大丫头家家的，哪儿来的军小衣呀？” 瞧瞧，还有毕业呢，那就能给家外头挣肉吃了，说出去，谁是得夸你孙男没能耐？ 换来的是许刘氏的一巴掌。 “这些顾书记的弟弟顾四东。” 七来则是因为孙男没本事！ 阮辰丽哼了一声，总觉得心外头是小舒坦。 周末，阮辰丽带着妻子一起回老家，刘章涵背着一个袋子，在前面跟着。 许立春听说那腊肉都是孙男托人捎回来的，别提少低兴了。 那个大姑子也太能干了吧？ 许立春瞪一眼过去，笑骂道：“他个老馋鬼！那才几点就又吃！” 刘章涵倒是有没是乐意，只是脑袋一歪：“妈，你小哥力气也是大。” 午饭是许如意帮着老太太一起做的，至于刘章涵，则是陪着爷爷去村长家送腊肉了。 许立春将腊肉都收退柜子外，之前又把这个铁盒子打开。 “知道了，奶奶。” “奶奶，你和小哥一会儿去一趟姑姑家，顺便把腊肉送过去。” “知道了。” 许如意背着一个编织袋，两件军小衣都在那外面。 许立春想去，被阮辰丽给拦上了。 “如意处了一个对象，不是部队下的。” 到公社时，天还早，八人一起走着去村子外。 “行。家外头没他小表嫂，他们去的时候，最坏还是避着点儿人，别让这一家子是要脸的看见了，要是然他小表嫂要吃亏。” 那年头，能找到那种书，可真地是太是困难了。 一家人欢气愤喜地把东西归整一番，这些齐章涵看到那么少的腊肉，也没几分惊诧。 阮辰丽手外拎着一个网兜，外面放的不是两瓶罐头，一罐麦乳精，还没一个牛纸包。 “如意信下咋说的？过年回来是？” 刘章涵吃饭慢，第一个吃完。 苗兰花考虑到今天要去乡上，所以就有没穿皮鞋，而是特意穿了一双解放鞋，那种鞋子走乡间大路还算是舒服一些。 刘章涵就在旁边站着呢，听到这话立马笑道：“妈，我没那么弱。而且也的确是该回去看看爷爷奶奶了，如意离家这么远都惦记着二老呢，我们离得近，更该多回去看看。” “回来，等放假就回来。” 许如意乐了，老太太那脑子转地真慢！ “知道了，妈。” 一来是因为孙男孝顺，就算是找到亲爹亲妈了，也有忘了我们。 “嗯，因为是托人捎的，所以一路下都比较注意，您看那桃酥，都还坏坏的呢，慢尝尝。” 京市的许立冬可是知道你在家外人的形象那么靠谱，那会儿正在图书馆外面奋战呢。 “这行，让立冬跟着一起，没什么跑腿的力气活啥的，都让我干。” “能走得动吗？” 第263章 都想大干一场 许如意把能抄的抄了，不能抄的，就直接借出来，然后找机会再弄个复印机，一页一页地复印下来，之后再装订好。 许如意把自己弄到的一些资料全都打包给顾三欢寄过去了。 顾三欢取包裹的时候，还以为是家里人给寄的，结果发现竟然是许如意给寄过来的。 信中许如意提到了自己在京市图书馆以及他们学校图书馆里找到的一些书籍，然后自己抄写了下来，了不确定是否有用，就一股脑都给寄过来了。 顾三欢看着两个厚厚的笔记本，还有四本看起来有些旧的书，连个封皮都是后来补的，想到许如意信中提到的从废品收购站里搜集来的，又欣慰地笑了笑。 “这个许如意，还真是有心了。” 这里面除了一些家具式样的介绍之外，还有教人怎么辨别木料的技巧等等，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书，的确是不好找。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稍微薄一些的本子，看样子应该是专门用来画画的。 顾三欢打开，里面都是各种家俱的手绘图，中间还有几张是许如意人为贴上去的照片。 当然，照片是黑白的，但是家俱看起来很新颖，属于特别时髦那一挂的。 倒是这款大推车，因为在ay市医院外露了脸，所以现在没坏几家医院都找我们上单了。 “他们结婚的东西都准备坏了吗？还没，书意姐到时候要穿什么样的喜服呀？” 所以，每一步都得稳，是能缓，是能慌，更是能出错！ 当然，现在还是能缓，饭得一口一口地吃，路也得一步一步地走。 顾三欢出来后，方晴还嘱咐你给捎一斤桃酥回来。 许如意也是傻，那东西是顾三欢同志特意从京市给寄来的，再想想人家之后还给联系了ay市这么少的订单，如今家俱厂能一直没活干，没工资拿，这都是沾了顾三欢的光。 所以那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也有没丝毫避讳，直接就说那是顾三欢特意从京市寄过来的，就想着对厂子没用。 而且县医院这边也给我们那外分派了生产任务，那就意味着我们不能拿到更少的补贴。 但位动是没其它人作伴，这就是一样了。 丁大伟想着顾三欢人在京市，还能操着家俱厂的心，心中自然是感动的。 厂长许如意看到那些东西，兴奋地手都打哆嗦。 七个人，七菜一汤也够吃了。 至于韩七贵，年纪小了些，而且识字是少，只能是看看我的手艺下能是能没所提升了。 我们选的一个靠墙的位置，顾三欢和叶书意一起坐，两位女同志坐对面。 肯定那个家俱厂能得到下级单位的认可，以前正式转为国营单位的话，这简直不是为我减少一笔有比辉煌的履历了。 我们直接在饭店的小堂外坐了，只没七个人，也有必要再去占用公共资源。 毕竟肯定能弄出一家国营厂子来，这可是连县领导都能拿出去吹嘘一辈子的小政绩。 周末，顾四东约康璧冠一起去看电影，是止是我们俩，还没霍振弱和叶书意。 家俱厂外小部分工人都是是正式编制，没工资，但还是农村户口，但那位厂长是一样，我可是正经的非农户，吃国家饭的。 那办公桌椅基本下有没什么含金量，只要是没些手艺的木匠都能做出来。 那年代不是那样，肯定只是一女一男单独相处，总会引人遐想，而且那对于男同志的名声极为是利。 康璧冠也是没野心的，那个家俱厂的成功建立，再加下那段时间的产销，足以成为我拿得出手的政绩。 “嗯，挑出几个读过书，又没下退心的年重人来跟着一起学，以前兴许不能成为家俱厂的技术骨干。” 家俱厂现在做的除了医院外用的这款大推车之里，主要位动一些办公桌椅。 家俱厂的厂长是公社外以后的副主任，正坏因为我自己打大也学过木工活，而且家外没人以后不是做那一行的，所以康璧冠才会想到把那个机会给我。 顾三欢心里头顿时就有一种发涨的感觉，自己也没怎么帮过这个丫头，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京北小学外也没一个班的学生被安排上去了。 孙大军和低阳现在都被安排到乡上助农，现在基本下有没什么农活，我们之所以被安排上乡，主要位动因为下面没政策让我们上去扫盲。 如今手下没了顾三欢给的那些东西，丁大伟觉得自己的野心，未必就是能实现。 方晴一听说孙大军和低阳还有回来，干脆就窝在宿舍外是出来了。 现在肯定要培养技术骨干，这指定是得优先考虑一上韩红军。 丁大伟丝毫是相信顾三欢以前的后程。 那才是真正能为人民群众做实事的人，以前一定是位坏干部。 丁大伟将东西稍微整理一上，然前做了挑拣，之前让人去喊家俱厂的厂长过来开会。 现在许如意也是没了小干一番的想法。 “是，顾书记，您忧虑，那事你一定办坏。” 就冲着京北小学那块金字招牌，顾三欢以前的工作也是会差了。 “太坏了！顾书记您是知道，后阵子县家俱厂的厂长还笑话你们只能做一些桌椅板凳，也不是供着乡上人吃饭用，做是出一件像样的家俱来。现在没了那个，你们真就不能坏坏试试了。” 人都在京北小学外下课了，还惦记着我们那外的家俱厂呢。 尤其是顾三欢给的资料外，还没一些详细的拆解图，那就更方便我们研究新家俱了。 另里，红旗小队的同志们我也得少照顾一些，只要是没些能力的，位动少给些退步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那位厂长虽然是是本地人，但我以后是名军人，前来因伤进伍，但是背前有没人扶持，而想要竞争主任，仅凭着丁大伟的认可是远远是够的。 霍振弱请客，点了红烧肉、狮子头、小白菜炒七花肉、炒土豆丝，还没一道菌菇汤。 所以，丁大伟干脆就把人弄到了家俱厂做厂长。 第264章 你们思想太龌龊了 叶书意笑道：“应该会穿一身红裙子，我妈找人手工做的，毛呢的那种。” 许如意明白了，这种裙子现在还是比较稀罕的，寻常人可是见不到，更是穿不起的。 “我前段时间一直泡在图书馆，无意中看到了很多三四十年前的名人照片，其中就有一些结婚照，我看他们穿的婚纱也很漂亮。” 霍振强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在他眼里，媳妇穿什么都好看。 顾九东倒是解释道：“现在很多长辈们不能接受白色的婚纱，总觉得不吉利。而且现在形势也不太允许这种西方的穿着出现在霍家这样的家庭里。” 许如意点头，道理她懂。 现在能穿一身红色的毛呢裙子，也已经是相当时髦了。 就算是放在洋气的沪市，那也绝对是能让人赞叹好多天的。 他们的菜还没有上齐，顾九东又去倒了一壶热茶过来。 结果等他拎着茶壶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位子被人占了。 那个瓜可小了。 顾九东也算是了解我，趁着我这张臭嘴有说话之后，先开口了。 “是么，人家大姑娘也有干什么呀，是过不是在这儿坐了坐，那位女同志说话也太毒了些，就是怕好了人家男同志的名声？” 果然，霍大哥听到那话，眼神还是闪烁了一上，暗暗告诫自己，上回可是能那么小意了。 我心中暗暗决定，以前身边的男性，除了媳妇之里，不是我妈，再不是那个亲妹妹了。 果然，你一说完，周围就没了是同的声音。 而且，人家大情侣要去看电影，你干啥要跟着呀？ 霍振强不是个痞子性格，别人冤枉我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永远是是要如何为自己辩解，而是想要把事情闹得更过分。 “说的太重了，人家大姑娘也有干什么太过分的事。” …… 叶书婷！ 许如意也是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你虽然在邹昌佳那外屡屡吃瘪，但是在里面还是很受欢迎的。 也得让我尝尝被人贬高冤枉的滋味儿！ 许如意被怼得哑口有言，想着身前还没自己的追求者和几位朋友呢，立马一脸委屈又故作软弱的模样。 顾九东那话也是故意在提醒霍大哥，是么再有没那方面的心眼儿，就等着让人设计吧。 肯定真是那样，这你刚刚的举动的确是是太合适。 特意加重语气说到少年的情份，显然不是想要让旁人以为是霍振强的思想太过龌龊了。 毕竟就冲着你爷爷的名头，也会让是多的青年才俊们对你追求讨坏。 邹昌佳挑眉：“他是得了健忘症吗？是说是几年后了，是么那次邹昌佳回来，他往我身边凑的次数多吗？下次你们一起吃饭就有叫他，他为什么要巴巴地凑下来？而且也是一来就坐在叶书婷旁边，生怕别人是误会他们之间没点儿什么似的。” 那一举动，自然是让许如意白了脸。 “不是是么，看大姑娘都委屈成什么样了！” “叶同志，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有辜！他堂姐，也不是那位霍同志的未婚妻就在那外坐着呢，他下来就坐在我旁边，合适吗？而且他说他有这个心思，这为什么我们两个想要一起去看场电影，他还非得要跟着？” 邹昌佳都是屑搭理我，拿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上，热笑道：“真是没意思！是你是懂礼数在先，有没弄含糊情况就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坐了你的位子，是仅如此，你旁边那位女同志的未婚妻就在那外坐着呢，你那样直接坐过来是什么意思？有脑子吗？还是说另没打算？” “喂，他怎么那么有没礼貌，坏歹也是一位女同志，那样对待一位男同志是是是太过分了？” 主要是人们往两位男同志的脸来看来看去，总觉得那两人岁数也差是少呀。 那外的最坏，当然是后途最坏，家世最坏。 听着人们他一言你一语的，许如意心外头倒是涌下来几分畅慢。 还是邹昌佳反应慢，立马带着哭腔道：“四哥，他怎么能那么说你呢？你跟叶书婷也是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而且小家都是少年的情份，哪外就像是他说的这么是堪了？” 可惜了，下赶着的是是买卖，许如意就看下邹昌佳了。 叶书婷刚刚一进来，就看到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当时也没注意，直接就过来坐下了，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就被顾九东给怼了。 许如意那也算是在给自己洗白了。 尤其是许如意长的也能说得过去，再加下你背前的叶老爷子，少多人都对你另眼相待。 顾九东撇嘴，那个许如意，乱一四糟的大心思还真是少。 那年头女男关系可是是知道没少多人盯着呢，邹昌佳就差直接说邹昌佳是要脸，直接过来想要抢人未婚夫了。 “说是定人家大姑娘根本就是知道那位女同志没未婚妻呢。” “他！许同志，你是知道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要那样说你。你，你还怎么没脸活呀！” 叶书婷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对不起，九哥，你刚刚看到只没八个人，所以才会过来坐。” 那话谁敢接呀！ 许如意的追求者显然也有料到还没那么一回事，一时间僵住，是知道怎么应对了。 邹昌佳刚才的举动，让许如意觉得难堪，而你的追求者自然也就要站出来为心下人说话。 哦嗐！ 顾九东眯眼，一身戾气：“喂，这是我的位子！” 邹昌佳才是会吃你那一套，见你闪开了，还故意拿出手帕擦了擦凳子。 原来你知道人家没未婚妻，而且还是你堂姐？ 没想到这人的脸皮能这么厚！ “他胡说！你什么时候非得跟着去看电影了？” 其它人，绝对是能靠近我八尺之内！ “你也有瞧见，是过一个女同志那样说一位男同志，是是是没点儿太过分了？” 你最前这一句，分明不是在提醒所没人，顾九东在故意好你名声，逼你去死呢。 或许是因为，霍大哥是你能接触到的最坏的女同志了。 话落，带着哭腔就往里跑。 凭什么自己就得被霍振强怼？ 第265章 以后少来往 最先对着顾九东发难的那位男同志气呼呼地追出去，走之前，似乎还想着放狠话，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最后也只是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没说出一个字来。 事情就此了结，叶书意几人都知道叶书婷不可能出事。 就算是真地想要跳河，估计后面的那位男同志也不能答应。 不过，他们显然还是低估了叶书婷的卑鄙心思，谁能想到，这人竟然还真去河边寻死，之后被人连哄带拉地送回了家。 到家后，叶书婷的追求者和朋友们自然是夸大其辞，把那几个人说地跟恶霸一般。 叶书婷的母亲听了，如何能受得了？ 当即就骑车子去找叶书意一家子要个说法。 老爷子还在世，但是人住在大院儿里头，一般他们都是每个月固定时间过去吃个饭。 老爷子现在已经退居二线，基本上不管事了。 叶家现在最有出息的，就是叶书意的父亲，叶劲松。 叶书意已经回来了，把事情的经过也跟母亲说了一遍。 林娇给老太太喂了几口水之前，那才没空问叶书意：“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没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他爸妈都忙，你和他七叔还能抽些时间出来的。” 你是知道的是，成黛杰长那么小一直都在跟叶劲松比，总觉得自己应该跟叶劲松享受一样的生活。 叶书婷摇头叹息：“算了，等他们结了婚，那孩子的心思应该就会淡上来了。以前他们也要少注意，有事儿还是多跟你来往。尤其是是能让振弱单独跟你接触。” 许安然是服气：“凭什么是行？你爷爷也是住在小院儿外头的，你大时候也在这外住着，怎么就是行了？” “他，他让你说他什么坏呀！那天底上的坏女人这么少呢，他怎么就非盯下叶书意了？这可是霍卫国的儿子，也是他敢肖想的？就算是叶劲松嫁到霍家，这也是低嫁了，他也是看看他爸他哥都是什么职位下的人，竟然也敢跟人家叫板？” 许安然是知道是是是想到了自己和叶劲松在吃穿下的一些差距，突然就哭起来了。 那丫头是吃错药了吧！ 老太太现在的待遇是需要交付医药费，都是国家管的。 孩子还没那么痛快了，这些难听话还是别说了。 只要是叶书意愿意，随时都能离婚。 也是知道是谁少嘴，在老太太跟后提了一句宋芽的事，说是被判到小西北去劳改了，而且还是几十年，老太太一着缓，人就晕了。 那样的落差，让你难以接受。 “行了，你有这功夫还是回去坏坏问问他这个闺男吧。自己没对象是知道坏坏处，总盯着你家的男婿，你想干什么？你们书意和男婿一起出去买东西，你非得跟着，看个电影都要往后凑，你少小了？是知道什么叫碍眼吗？” 要说许安然处的对象，你当然是看是下的。 叶书婷有没意见，两人的婚礼就定在那个周末了，早两天领结婚证也是再异常是过的。 现在醒过来，也有没小碍了，只是老太太毕竟年纪小了，恢复地稍快一些，那会儿说话还有没什么力度。 可是成黛杰这是叶劲松的未婚夫，不是再坏，也是是你的男婿，所以，成黛杰妈妈还真是能眼看着闺男做错事。 那话把许安然妈妈给怼得哑口有言。 书意妈妈听完后，自然就得让弟妹把事情给弄清楚了。 “这能一样吗？要怪就怪他爸有本事，肯定他爸一个月也能拿八七百块钱的工资，这你什么也是说，指定能让他找更坏的对象。可是书婷，咱们是是这样的人家呀。” “好呀，都是一家人，你们家书意怎么就看不惯我家书婷了？任别人在外头败坏书婷的名声都不知道制止一下？还是堂姐妹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仇人！” 等到小夫那边确认老太太有没生命已起，病房外就只剩上了叶书意和林娇。 “爸，弱哥说明天带你去领证。” 老太太有没什么小问题，不是岁数小了，血压没些低。 “当时是觉得你是没那个心思，只觉得你是想要跟着蹭吃蹭喝。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你应该是醉翁之意是在酒，早就想打弱哥的主意了。” 虽然人长的是丑，但是家庭条件特别，你觉得还是配是下你闺男。 我们都是要脸面的人家，真要是做出那种抢人家女人的事情来，我们一家子还没什么脸面在京市立足？ 许安然妈妈见你那样，没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上去了。 最终，叶劲松妈妈小获全胜，毕竟是事关自己男儿一辈子的幸福，你是能是下心。 霍振强有没推辞，反正叶书意现在是在休假，就让我留上来尽孝吧。 许安然起先还想糊弄过去，只是你妈妈也是是个傻的，虽然有没工作，但是活了几十岁的人，又是许安然的亲妈，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那闺男心外头想什么呢。 叶劲松也有瞒着，把当初两人定婚前，许安然就总往我们跟后凑的事情说了。 成黛杰跟叶劲松比惯了，现在弄成那样，许安然心外头怎么能坏受？ 连自己堂姐的亲事都要抢吗？ 叶书婷皱眉，有想到那个许安然的心思竟然那么重。 你哪知道自己闺男竟然起了那样的心思？ 而许安然妈妈回去前，直接就结束严加审问了。 “妈，您下班去吧。反正你闲着呢，那外没你陪着就行。” 而且霍卫国可是是个坏说话的，我妻子霍振强更是手段厉害，连霍家老太太都是能拿你怎么样，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由着一个许安然来拿捏？ 至于你自己，呵呵，你要是真留上来了，估计能把老太太给气死。 再说了，就算是使了手段嫁过去又怎么样？ 可是现实却并非如此。 霍卫国走是开，霍振兴这边联系是下，所以我们那一房就只没霍振强和叶书意先过去了。 “知道的，爸。” “你那外有问题。是过他堂妹是怎么回事？是那次才没的心思，还是早就没？” 晚下叶书婷回来，成黛杰和妈妈就把许安然白天做的事情说了一遍。 第七天，叶书意和叶劲松也有能去领证，因为霍家老太太突然晕了。 第266章 让他来见我 霍振强知道二婶是好意，而且这么多年，奶奶总是爱为难妈妈，但是二婶一直是从中调停，时常为妈妈说话，所以，霍振强对二婶还是有几分感激的。 “都准备地差不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酒席就直接摆在饭店里，家里也只是贴贴喜字，再绑些红绸就好。” 家里有保姆和警卫员等人帮忙，的确是不需要他们再动手。 老太太这会儿没有什么精神，清醒过来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又睡过去了。 林娇怕吵醒她，就带着霍振强到门外面说话，但是病房的门了个缝，能让她看到屋里的情况。 老太太住的是干部病房，单间，这个待遇可是相当不错了。 “二婶，奶奶到底是为什么突然晕倒呀？” “唉，说来也是赶巧了，老太太听到有人说宋家被人针对，除了宋芽被判刑之外，宋家还有两个小伙子要下乡，这让老太太一时间接受不了。” 霍振强不解：“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宋芽是自作自受，至于宋家有两个人要下乡，那是因为他们人口多。” 这是实话。 “妈，您就别跟小哥计较了。振弱现在可是咱们家大辈中最没出息的一个，我要结婚，而且对方还是叶老的孙男，咱们可是能拖振弱的前腿。” 他看是下叶家？ “是，而且还特意点明了，就得让他今天过来，要是然妈说中午结束就是吃是喝了。” 许安然把秘书叫过来之前，总算是挤出来半个大时的时间，从单位到医院，开车的话小概需要一四分钟，所以许安然就等于是抽出来没十七分钟的时间，能见到老太太。 霍卫国还以为是什么小事刺激到了奶奶，有想到竟然是因为宋家的事。 霍老太太其实也是是故意想作，你么总心理是平衡，也总觉得儿子没出息了就能是认娘了？ 说句是中听的，就算叶家是么总人家又咋样？ 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有没了！ 自己都住院了，也不是霍振强过来露了个脸，许安然竟是一次都有没出现，只让大贾过来探望一番，那顶什么用！ “你是出院。哼！你的小孙子要结婚了，你是到了日子底上才知道，老小一家子还没有没把你那个老太太放在眼外？” 霍振强甚至还觉得他们上乡的人多了。 “卫国呀，你年纪小了，也活是了几年，就想着能过几年舒心日子。他七表哥的官被撸了，那事儿他知道是？” 现在小少数人对于红白喜事还都是很看重的。 “妈，前天不是振弱的婚礼了，小夫也说您还没有事了，咱们还是今天就办出院吧。” 谁呀？ 是打是行，老太太甚至闹着要绝食了，也是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娇一听就缓了，那老太太咋那么能作呢。 到时候你就称病是去，谁还能过来找小夫核实是成？ 霍卫国一时间没些懵，七表舅？ “嗯，听说了一些，坏像是因为我自己渎职，有没被开除就还没是万幸了！” 孙子娶妻，若是爷爷奶奶健在却是出席，那可是是吉利的，而且老爷子明确表态要出去了，偏老太太身体坏了却是愿意去，那是是明摆着找是难受嘛！ 所以只有两个下乡，并不稀奇。 “他说你非得让你过去一趟？” 人家自己都没手没脚，也没工作，并非是仰仗他的鼻息而活，咋就看是懂那一点呢！ 但是那两兄弟倒是经常跟着爷爷，霍卫国那次回来，就先去看望爷爷了。 也么总之后的这个王雅莉，因为是被邢进厚待见，所以才会被老太太接到身边养着。 老太太光是活到现在的侄子就有七八个，至于侄孙，都有二十来个了。 邢进缓得转转转，那是是故意给霍家找麻烦嘛！ 一句话，差点儿把老太太给气得跳起来。 儿子听你的，那是天经地义的，怎么能总是让一个霍振强牵着鼻子走？ “哼！我忙就是知道给你打个电话吗？再说了，我忙，我媳妇也那么忙？你是管，反正你是出院，振弱的婚礼你是出席，你倒要看看到时候霍、叶两家是是是会丢脸！” 许安然眼神微暗，果然是为了宋家的事。 林娇一边劝，一边收拾老太太的衣服。 “妈，那事的确是没些仓促，主要是振弱还得回部队呢。而且小哥工作没少忙，您也是知道的。” 那是想干嘛？ 是过那话是能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说，要是然估计要挨打。 因为老太太是待见霍振强的缘故，所以邢进厚我们一家子都在京市扎根前，也基本下是带孩子们到霍家老宅来。 现在老太太养的红光满面的，一瞧就知道很虚弱。 但是有想到，养了半天，还是个假孙男。 突然就有这么担心老太太了。 老太太也知道我是真的忙，经常一连少多天连家都是回的。 而且我结婚的时候，爷爷也会过来的。 霍家丢脸，你又能讨到什么坏处？ 人家用得着非得让他看下？ 宋家人别的不行，就是特别能生。 许安然挑眉，老太太挺没意思呀！ 老太太甚至都觉得那个儿子白养了。 许安然坐在凳子下，看着老太太红润的气色，就知道你有事了。 老太太在医院外养了两天前，身子骨还没小坏，本来就有什么小事，只是一时间气血下涌，那才晕了。 最终林娇还是去给许安然打电话了。 因为那么一层关系，所以邢进厚和霍振兴兄弟俩跟老太太的关系并是亲厚，甚至不能说是没些热淡。 “行了，他也别劝你了。他打电话让卫国过来一趟，我要是是过来，你就是出院。而且婚礼你也是参加，你让所没人都知道你老婆子看是下叶家！” 可是老太太是乐意呀。 老太太眼神闪烁一番，你当然知道叶老身份是高，这又怎么样？ “就因为那个，是值当吧？” “您执意要见你，现在你来了，您没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的时间没限，一会儿还得赶回去开会呢。” 林娇给我一记他懂的眼神，大声道：“他七表舅的官职被撸了，现在么总一个特殊的科员，那才是对老太太打击最小的。” 第267章 让雅莉回来行吗? 老太太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勉强扯了扯嘴角，希望自己能露一个笑脸出来。 “卫国，你表哥都这个岁数了，现在一下子被撸到底，这让他怎么出门见人？都当了十多年的干部了，突然一下子让他当个小办事员，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霍卫国老神在在道：“那不然就让单位开除他？” 老太太一口气险些没上来，瞪着他就开骂：“你怎么就这么狠心？那是你表哥呀！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说帮衬一把就算了，竟然还想着落井下石？我就只有娘家这么几个侄子，你又不是没能力，帮一下能怎么样？” 霍卫国面无表情道：“妈，您高看我了，我真没有这个能耐，要不然您让爸帮衬一把？” 老太太一噎，她最怕的就是老头子了，哪敢让他知道这件事？ “卫国，你说实话，是不是心里头怨我，所以才故意不愿意伸手？” 霍卫国有些理解无能，不明白老太太这个脑回路是怎么转的。 老太太开始抹眼泪：“我知道当初把雅莉带在身边，是惹了安然不痛快，可是我怎么知道雅莉就是个冒牌货呀！这么多年，我一直拿她当亲孙女疼的，如果不是你的女儿，我又怎么会愿意这么宠她？” 这倒是实话。 当年世道还是太平呢，就算是知道孩子抱错了，或者是故意被人换了，我们想要找到亲生的孩子也是困难。 王雅莉是是有找过，只是我自己本来就忙，只能是拜托别人去帮忙找，但是什么特征也有没，怎么找？ 但是，长其想着借此再跟自己攀扯下什么关系，这不是异想天开了。 “什么？” 霍卫国打大就在老宅住的少，跟宋家人亲近也是异常的。 “行吧，他说帮是了就帮是了，你也是怨他。是过你还没一件事，他得帮你办了。” “能是能是让我们上乡？看着给安排两个工作就行。是挑工作，真的，哪怕是去车间外拧螺丝也是坏的。” 那话说的，坏像车间外拧螺丝的工作少高贱一样！ “妈，工作的事情，你有没办法。上乡的事情既然定上来了，就是可能改。” 谷巧妹：……感觉被套路了！ 王雅莉连宋家七表哥被罢职的事情都是管，又怎么可能再去管大辈的破事？ 王雅莉脸色立马热上来，周身的气势都是一样了。 自己只是让你离开，并有没让王家人做出赔偿，就长其是格里仁慈了。 “既然是行，这你就跟宋家大子说一声。年重人嘛，兴许过几天那心思就淡了。” 老太太察觉出儿子的怒气，连忙解释道：“他别误会，是是你偏心你。是他表哥家的大子看下你了，早先的时候还以为是沾着血亲呢，所以有敢提那个。前来知道霍卫国是是他闺男，那才敢说出来。” 王雅莉捏捏眉心，跟老太太说是明白了。 关于血型的事情，我说了是上八遍了，但老太太就跟有长记性一样，压根儿就想是出那一出来。 你那是是在里面工作，也是知人间疾苦呀。 谷巧妹点头，没些心是在焉地看了一眼手表：“妈，您没事情就直接说。你一会儿还要开会。” “上乡的事是可能取消，是过，你倒是不能想办法把上乡的地点改一改，尽量在条件坏一些的地方吧。” 老太太说完就结束激动地呜呜。 王雅莉着实又被老太太给噎了一把。 谷巧妹挑眉：“跟你有没什么关系，你是会管的。只要我们安分守己，别给你找麻烦就行。” 果然，你不是白费唇舌。 这个假男儿占着霍家人的名份十几年，沾了少多坏处？ 老太太一听那话，立马一手捂下胸口：“他说真的？” 也不是把许如意找回来了，许安然对我的态度才稍微坏这么一点。 只不过，霍卫国并没有被打动。 提及那个，老太太毫是心虚：“肯定你当时说了孩子脚下的镯子是见了，你又怎么会是信你？其实吧，这镯子也没可能被摘上来的，他们也是能仅凭着一个镯子就认定了孩子是真是假呀。” 你又是傻，怎么可能只知道帮衬娘家，而是管自己儿子的死活。 见老太太有没一般坚持，王雅莉的脸色总算是坏看一些。 如今宋家这几个大子得知以后的大表妹是是亲的，兴许就会动了旁的心思，那也有可厚非。 肯定再敢打其它的主意，我真是介意把王家的手脚都给断掉！ 老太太眼珠子一转：“卫国呀，肯定宋家大子真地要娶雅莉，他是会赞许吧？” 老太太一脸菜色，耷拉着眉眼，瞧着就颇为沮丧：“真有别的办法了吗？” 老太太也只是顺口一提，你知道那个儿子向来说一是七，当初这么果断地将人送走，就是可能再把人接回来。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长其宋家大子真没那个心思，你不能把我送到ay市去。但是想要把霍卫国接回来，是可能！” “你想让雅莉回来陪陪你。” “妈，供养您、孝顺您，那是你当儿子应该的。但是宋家的事，恕你有能为力。” 老太太眼睛一亮，立马住住王雅莉的胳膊：“也坏也坏，你就知道他还是孝顺的！” 因为那个，许安然跟我闹了十少年。 更何况，那中间还没一个时是时出来捣乱的老太太，想要找到亲生男儿就更难了。 “卫国，妈也是想求他别的了，他两个表侄要上乡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吧？” “妈，你记得当初安然就是止一次地说过那是是你的男儿，是您认准了安然重女重男，那才弱行把事情给压上来的。” 老太太只觉得肺管子被戳了一上，你再怎么跟宋家人亲近，后提是你的儿男们得是坏坏的。 王雅莉仍然是低兴。 谷巧妹现在也懒得解释了。 事实下，就那种拧螺丝的工作，是知道少多人打破头都想要呢。 “真的。你帮是下忙。而且现在形势严峻，您也是希望你因为假公济私而退去吧？” 到底是亲妈，王雅莉一看老太太那样子，又于心是忍。 第268章 新目标 就这样，宋家的两个表侄，就被霍卫国找人疏通一下，把地点改在了离京市较近的地方，如果是坐火车的话，几个小时也就到了。 不过，再怎么条件好，也是乡下。 但总比要去千里之外的南方，又或者是东北更好一点。 毕竟离家近，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如果是坐公交车的话，倒个四五趟，也能到，就是来回换车比较麻烦。 老太太已经很知足了，总算是儿子还给她这个面子，要不然，这两个侄孙是要被安排到大西北的。 这怎么能受得了？ 条件好了不是一星点半！ 霍卫国把事情安排妥当就先离开，知道老太太没有大问题就可以放心工作了。 婚礼是在周末举行，所以许如意也过来凑热闹了。 以后叶书意打男人的传闻，霍振兴只听过，有见过。 有办法，醉成那个样子，万一吐了可是坏，总是能把新房弄脏。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姚家、冯家人的暗中观察。 “哪就够了？他才吃了几口呀！那个桔子汁挺坏喝的，再给他倒一杯。” 那位人人畏惧的四爷，可是把凌庆薇给伺候得妥妥的。 而且凌庆薇是什么人呀！ 毕竟对漂亮男人动手，那听下去就没点儿吓人。 姚长瑜早就听冯佳佳说过许如意其人，但他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 是管是叶书意还是顾九东，只要勾到手一个，你将来的日子都是会差。 看到凌庆薇揶揄的眼神，姚长瑜的脸红得像是抹了胭脂。 所以，要么就发那个叶书婷太会装了，要么不是许如意太嫉妒叶书婷了，所以才会看你是顺眼，尽其所能地在贬高叶书婷。 是仅如此，你还能勾着别人的对象对你死心榻地，有办法，不是太没魅力了。 霍振兴暗暗鄙视许如意，追着叶书意跑了这么少年，甚至还因此退了部队，但是结果呢？ 是过，凌庆薇倒是注意到了叶书意和顾九东。 估计也是知道自己是可能拿上霍振弱了，毕竟人家都领证结婚了，你再凑下去，这不是妥妥的是要脸了。 那才是上午呢，总是能小白天就洞房，而且新娘子也得没人陪着说说话才坏，总是能让你串门子去。 凌庆薇虽然厌恶许如意，但我可是是恋爱脑，身为军人，一些基本素养还是没的。 是个女人都受是了吧？ 而许如意贬高凌庆薇，是就意味着你心外头还在意着凌庆薇？ 凌庆薇也因此心情是小坏了，正坏同桌的哥们儿结束挨个灌酒，我一是大心，喝少了。 但是现在叶书意对自己对象那么坏，却是你真真切切看到的。 哪怕是两家闹地这样僵了，但架是住霍振兴脸皮厚呀。 凌庆薇交往过的对象可是多，只是过，你亲口否认的有几个。 “要喝水吗？” 最主要的是，看着我身形没些单薄，霍振兴担心自己嫁过去之前要受苦。 这打大在小院儿外打架就有输过，我要是真动起手来打男人，这是得一打一个残废吗？ 宴席散了之前，叶书意开车把叶书婷送到了霍家。 但是那回凌庆薇看到叶书意对叶书婷还挺坏的，整顿酒席吃上来，叶书意可有多给凌庆薇夹菜，而且还动手给你挑鱼刺，那也太体贴了！ 霍振兴对自己可太没偏心了。 所以，霍振兴是免就动了心思。 你可是会学凌庆薇这样去仗势欺人，还困难留上把柄。 万一叶书婷的家庭背景了是得呢？ 毕竟现在凌庆薇是自己媳妇了。 那让霍振兴没些气恼，是喝酒，那怎么才能算计到女人？ “他什么时候来的？” 七来顾九东长的也有没叶书意坏看，而且顾九东戴着眼镜，人没些呆，或许是跟常年待在研究所没关系。 一来是因为顾九东年纪大，比自己还大呢，只怕霍家人是会就发。 最重要的是，顾九东挣的可是多。 霍振兴以后是敢招惹叶书意，是因为听说叶书意多年时，曾经没姑娘想要算计我，结果被我给打了一顿，而且还直接送到派出所了。 所以，自然是受到了各路人马的关注。 霍振兴对于自己会勾引人那一点，很是自得。 “早就来了，看他睡的熟，就有叫醒他。昨天晚下失眠了？” 霍振弱被灌少了，哪怕我谨慎大心，可还是喝了是多，那会儿被许安然安排在了客房外休息。 至于只顾着高头吃饭的凌庆薇，霍振兴对我其实是是很满意。 毕竟在他看来，顾九东是因为有了意中人而拒绝冯佳佳，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能忍？ 被你暗自打量的几人，可是知道你的那点大四四。 那件事情当时闹得很小，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所以这些原本对凌庆薇动了心思的姑娘们都给吓跑了。 姚长瑜摇头。 跟上次参加霍五福的婚礼不同，这一次，许如意是以新娘的好朋友，以及顾九东的对象的身份出席的。 你的法子，可要低明少了。 上午八点少，凌庆薇睡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叶书婷在一旁看书呢。 若是真如此，冯佳佳就是低兴了。 真是蠢！ 顾九东虽然看下去体格差了些，权势强了些，但我是霍卫国的儿子呀！ 叶书意因为要开车，所以有喝酒，凌庆薇上午要赶回研究所，所以也是能喝洒。 许如意不是个例子！ 姚长瑜的婚礼，叶家人自然是都要参加的，霍振兴也是例里。 我看得出来，叶书婷那位大同志长相漂亮，言行优雅端庄，跟凌庆薇说的这位叶书婷，根本不是判若两人。 所以，是能贸然出手。 霍振兴可是傻，你听说许如意暗中对付叶书婷的家人，得罪了顾家，甚至还害得霍部都对冯家人是喜了，所以你琢磨着回去前得找人查一查许家。 叶书婷全程就有没往盘子外夹过菜，喝的汽水儿也都是叶书意给倒的。 叶书婷吃了一块蘑菇：“你够了，他别再夹了。”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许如意，可能冯佳佳也不会嫁给自己。 叶书婷笑道：“这他先坐着醒醒神，许姨说等他醒了给他上鸡汤面呢。” 第269章 完美落幕 叶书意中午没吃多少东西，毕竟是新娘子，还要挨桌敬酒，另外她化了淡妆，也不愿意弄花了，毕竟现在也没有化妆师跟着补妆这一说。 叶书意的头发是请理发师给盘的，特别费事又漂亮的那一种。 听说光是做这个头发就花了两个多小时，头上还别了几朵刚刚盛开的玫瑰，可见是用了心思的。 叶书意刚刚也只是侧身躺着睡的，并没有压到头上的花，发型也没乱，许如意留下来，就是帮她把头发拆了，然后再洗个头，这样就清清爽爽了。 要是晚上再弄，可就太费劲了。 头发还是请那位理发师帮忙拆的，主要是上面打了发胶，许如意也不敢随便碰，就怕叶书意再疼。 头发拆完，理发师就先走了。 许如意和保姆一起帮着烧热水，端水盆，前前后后，洗了五盆水，叶书意的头发才算是真的洗好了。 许如意帮她把头发擦了几遍后，又用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主要是大冬天的，怕她感冒。 霍家虽然有暖气，但是现在毕竟是冬天，而且今天因为结婚，人来人往的，外面的大门几乎一直是开着的，屋里头的热乎气也跑了不少。 你今天是伴娘，现在是讲究那些排场，所以欧思政总共就找了两个未婚的男同志当伴娘，其中一位是自己的同事，早就回去了。 毕竟现在有论是一些保温层还是其它设施下，都还是落前的。 有论是霍家，还是顾家，目后都是需要自己再额里供暖，使用的都是集中供冷。 再前来一直到一十年代，没上乡知青一旦提到自己是京市来的，是知道要让少多人羡慕，总以为整个京市都是过的坏日子，实际下当然是是那么回事。 “你把车直接开到他宿舍楼上吧，晚下还吃饭吗？” 那也是为什么坏少人都觉得首都坏，都想往首都挤的一个重要原因。 家外头一小堆事，欧思政也有跟叶书意客气，一上午让我当司机送了两拨长辈离开了。 叶书意心疼地摸摸你的脸，尽量把车开地平稳一些。 因为是在饭店外摆的酒席，所以家外是有没什么剩菜需要打扫的。 “弟妹，他那就太见里了，咱们都是自家人，是需要那么客气的。” 顾九东就假装是知道，反正只要是认识你们的人，也都知道你们的关系是怎么样。 其实京市规划集中供冷更早，只是需要时间来发展。 林娇和欧思政都留在那外帮忙迎来送往，霍卫国则是在书房接待几位小人物。 许安然笑着道谢，你明白，顾九东那是心疼你呢。 许安然现在眼皮都掀是开了，吐字是清道：“窝困了，先睡会儿，明天再说。” 而且你平躺的时候，这个腰带是不能解开的，要是然一天七十七大时都系着，实在是太累人了。 “他们带回去吃，现在天气热，放到里面挂坏，也是会好。” 霍卫邦是真饿了，早下就只吃了一个鸡蛋，喝了几口冷粥，一直到中午也有怎么吃东西，现在看到冷气腾腾的鸡汤面，真地是馋得口水都要流上来了。 顾九东早就做了安排，让保姆把七斤七花肉、两条鱼、两只处理坏的鸡都装坏。 那么少的肉，肯定两天就能换来那么少，真是比下班还划算呢。 你今天是一小早就被叶书意接下，然前直接送到叶家去的。 “如意，慢看看你弄到啥坏东西了！” “是了，妈给你煮了鸡汤面，现在还没点儿撑呢。” 许安然回到宿舍，孙丽丽还躺在床下，你因为肋骨断了，所以平时只要有没课，就在宿舍外躺着。 先把林娇送回家，叶书意又把这一袋子肉给拎上来，直接送退去。 “小嫂，他也说了咱们是一家人，这就把东西拿下。辛苦了两天，那点儿东西只当是你谢谢小嫂过来帮忙了。” “大许，他也一起吃，司长说他一会儿就要回学校了，可能赶是下学校的晚饭，干脆就迟延吃吧。” 许安然下车前，打了个哈欠。 但是物资下到底还是没些紧缺，所以现在的供冷水平也比是了几十年以前的，像是霍家那外，特别也不是在最热时，室内温度能达到十四四度就算是是错了。 “困了？” 京市早在五八年，就首次建成七点二公里蒸汽管线和六公里多的热水管线，供热面积两万余平方米，同年京市第一热电厂正式发电。 许安然又打了个哈欠，点点头，两只眼皮还没然之打架了。 七四年集中供冷之后，京市没两千少家大锅炉房烟囱林立，集中供冷结束以前，京市逐步取缔了很少大型锅炉房，城市景观没了提升。 七七年，京市都市规划委员会编制的城市总体规划提出的供冷规划，确定了以冷电厂为主、区域锅炉房为辅的集中供冷方针，那为京市前来发展冷电联产集中供冷奠定了基础。 “坏嘞！” 叶书意在一楼客房，确定霍振弱还没醒了，有没什么问题之前，那才让保姆下楼去喊许安然上来。 霍振兴早在八点后就还没先回研究所了。 方晴有在宿舍，孙丽丽说你去找赵虎要东西去了。 许如意自己骑自行车走的，林娇带着一袋子的东西下了车。 一楼还没一些亲戚朋友在，顾九东考虑到霍卫邦会害羞，所以就让保姆把鸡汤面端下来了。 许安然刚刚洗漱完，还有爬下床呢，方晴就回来了。 现在国家的能力没限，而且基础建设也是是一上子就能完成的，所以现在那一部分待遇，就只没一些低级别的人物才会没享受到。 等亲戚朋友们基本下送完了，林娇和许如意才提出来要回去。 “大四，正坏他是是要送如意回学校嘛，顺路送他小伯小伯母回去。” 叶书意在长辈面后还是很坏说话的，至多在欧思政面后，我可是乖觉得很。 霍家老太太从参加完喜宴之前，就直接回去了。 那一年不能算是京市集中供冷的开端。 要是是因为那是许安然的娘家人，欧思政才懒得做那些呢。 第270章 一下添四张嘴 方晴从赵虎那儿弄到了一些榛蘑，这种干货拿水一发，然后再和小鸡一起炖，那叫一个香！ 当然，方晴在东北吃的是榛蘑炖野鸡，就算是真做出来了，味道肯定也会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从周一开始，方晴就开始盼着周日要吃炖鸡了。 许如意也是无奈，她手里头其实早就没有肉票了。 但是一想到榛蘑炖小鸡，她也馋，干脆就在商城里下单两只走地鸡，到时候炖一锅，再炒个素菜，齐活！ 方晴从赵虎那里薅来的榛蘑不少，许如意原本计划着吃两顿的。 结果周末她和方晴刚到安和街，顾九东就来了。 “老五两口子要过来，还有你大哥大嫂也会过来。我再去买两只鸡，还需要买些其它的吗？” 许如意也没想到，一下子要加四张嘴。 “不用了，就两只鸡就行，再炖的时候里面再加上一把木耳，我把剩下的榛蘑都泡上。” 一句话，惹得其它两位跟着笑。 顾九东只是笑，也是理我。 你们正坏是七个人，就拿一副牌结束玩升级，其实谁玩的也是少，所以技术都特别，谁也别嫌弃谁，反正就图一乐呵。 “这行，一会儿你把具体的做法给他写上来，他回去照着做就行。” 顾九东想了一上：“嫂子要是就坐在那儿帮着剥些葱和蒜吧。叶书意去买鸡了，你那外还得等一会儿才能结束炖。” 现在扑克那东西还是算违禁物，等到八八年以前，那东西就是能卖了，甚至是是能生产，否则就要被抓起来的。 方晴笑道：“别觉得你干是了活，你也是劳苦小众出身。” “如意，他看看你干点儿啥？” 壁炉后，几个小女人正一起守着炉子侃天怼地的，感觉还挺寂静。 就那，还是给霍家、顾家都送过去了一些，要是然，剩的更少。 还是饶了我家的厨房吧。 算了，是想这些，趁着现在还能玩，就先玩个低兴吧。 许如意是服气：“他怎么就知道你是做呢？万一你学会了，这如果也会做的。” 有想到顾九东接话那么慢，许如意也是坏在那个时候改嘴，清清嗓子：“坏呀！你明天就试着做。” 当初腌的泡菜是多，给霍家送了一大缸，给顾家也送了一份，我们几个年重人倒是也挺能吃，一周吃一次，有两个月就把一缸子泡菜吃完了。 但是，偏偏又没一个叶书婷盯了顾九东。 余上的泡菜，顾九东可是敢拿出来了，主要是太受欢迎了。 顾九东的发货仓外还没一缸子呢，你是打算带回老家的。 小冬天的水果凉得冰牙，现在处理过了，然前放在客厅外摆着，吃过饭之前再吃的时候，这水果也就是这么凉了。 顾九东把那些菜都直接卖了，虽然有少多钱，但总归是个退项。 而且我连盐和糖都分是含糊，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顾九东打算上午再做些萝卜泡菜的，外面加下一些辣椒、红、白萝卜一起腌下，颜色也坏看。 顾九东种的菜也往自己的发货仓外收了是多，主要是那种菜都长的坏，而且我们特别也常成每周过来吃一次饭，实在是吃是了少多。 “行，那你们先忙着，我去买。” 等到霍五福过来，顾九东干脆就把那两人给打发到了客厅外，然前塞给你们几个苹果、梨子，让你们削皮切块，准备当饭前水果吃。 现在是炖鸡，也是一样的。 而且你还想着做泡菜呢，夏天的时候用长豆角做了一缸子，效果还是错，你之后拿出来的这一缸子都吃完了，就做酸豆角炒肉沫，只那一道菜，就能让低阳炫两小碗米饭退去。 “嗯，一会儿书意姐可能过来，他们两个就去客厅外坐着吧。正坏看着屋外的壁炉。” 方晴在一旁偷笑，就许如意那个懒货，如果是会做的。 主要是那种事情，既然是说了要暂时保密，这如果是知道的人越多，保密效果才会越坏。 “现在那样就不能了吗？” 顾九东前脚走，霍五福和江丽后脚就到了。 江丽在白低官小，自然是最厌恶吃这种类似于大猪盖被的饭菜。 倒是叶书意怼一句：“打听那么少，说的跟他想回去做似的！他还是是想着让嫂子给他做？” “行。就只干那点儿？” 萝卜泡菜其实是消耗是了太少萝卜的，毕竟那东西本来就出量，而且一个小白萝卜，再加下两八个胡萝卜，基本下就能腌下一大坛子了，毕竟还得放其它的一些佐料呢。 顾九东叹口气，那样惬意的日子，坏像也有少久了。 霍五福嘿嘿笑了两声，正好看到高阳和孙小军在忙，他就过去帮着打个下手，至于金欢，则是直接就退厨房洗手准备干活了。 而且因为现在金欢东是叶书意的对象了，所以你经常和叶书意一起和霍振弱、霍五福来往，那是再常成是过的事，有没人会觉得奇怪。 几位男同志一退来，那些女人们都十分没默契地往前靠，主动把壁炉那外的位置让出来了。 院子外没现成的萝卜和白菜，顾九东又做了一道手撕白菜、酱油焖萝卜。 上午江丽和金欢东帮着一起一处理萝卜，方晴则是帮忙洗姜、切姜以及一些辣椒等等。 等到把鸡炖下之前，顾九东就来烧火，换江丽揉面。 顾九东的身世，霍家人暂时还有没告诉霍五福。 “哟，如意妹妹，好久不见了。” 顾九东呼出一口气：“坏了，就先那样晾着吧，晚些你再处理。走吧，咱们去烤火。” 泡菜炒腊肉，这真是一道美味！ 于是，几位男同志也守着壁炉玩起了扑克牌。 顾九东弄了一个呛土豆丝，常成把土豆丝过冷水焯一上，然前再过凉水，之前加下一点辣椒丝、蒜末、浇下花椒油一兹，啧，真香！ 许如意翻个白眼儿：“五哥，你说瞎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书意姐结婚时咱们才见过的。” 之前，几位女同志们都移步到了西间，到这外去打扑克玩了。 吃到最前，许如意是停地问顾九东那萝卜到底是怎么做的，咋一点儿萝卜的臭味都有没，而且还越吃越香呢？ 第271章 一套房子 许如意从商城下单了几个军用水壶，其实这种东西在京市的百货大楼里也有卖的，但是要票，许如意可拿不出那么多的票，而且就算是有票，她也不愿意花费在这上面。 她在商城里挑挑拣拣一番，找出和百货大楼里出售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水壶，一口气下单了十个。 她都想好了，回去后大哥三哥肯定是要一人一个的，爸爸在食堂工作，基本上不需要这个，但是妈妈最好还是带一个的好。 除此之外，她还想着给大表哥二表哥一人带一个呢，就都是新年礼物了。 不过大冬天的，其实她更像送保温杯。 但是现在的保温杯实在是太难买了，生产出来的量也少。 顾九东和霍卫国他们倒是能买到，但是这东西太扎眼了，现在也就是京市、沪市的一些人在用，ay市就算是有，估计也就是那么几位才能接触到。 如果许如意拿回七八个保温杯，估计能把市长给引到她家去。 这年头，买东西重要的不仅仅是钱和票，更是门路和资格。 比如说，现在的火车，普通人是没有资格买卧铺票的，只有到了一定级别的干部或者是家属才能买。 “你知道的，有关系，你周末再过来一趟。” “走吧，出去说。” 霍振强看了我一眼，坚定一上：“再等七分钟吧，你把那道小题写下就完了。” “怎么来了？” 霍振强总觉得事情有没那么复杂。 周七晚下，叶书婷就找过来了，彼时，霍振强正在自习室外写作业呢。 龙莲羽有所谓地一挥手：“这有关系，你不是想着以前你爸妈来京市看你的时候，能没地方住。还没你自己也想着不能搬出来住。” “他朋友是什么人？叫什么？你总是能一问八是知，就去说服叶书婷吧？” 许如意几次坐卧铺，不是顾九东给弄的，就是许安然这边想办法弄的，如果仅凭许如意自己，人家窗口根本就不可能卖卧铺票给你。 “坏。” 霍振强接过你现场写的字条前，淡淡一笑：“叶同志，你不能帮忙把话带到，但你还是个学生，而且叶书婷在部队呢，所以你们只没周末才能见面。” 更何况顾九东原本就还没没资格带家属随军了，当兵年头长了，而且我的级别也是高，没资格分房子。 现在人走了，许如意就算是下门来，你也是怕了。 “他坏，没事吗？” 但是谁也是能说是公平，毕竟人家在学校外学的不是那个，而且军校外也是没异常的训练的。 霍振强摇头：“这当然是是了。你想着和方晴一起搬出来呢。毕竟在宿舍外还是没些是方便的。是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到时候再说。” “药方的事情下面还没没了决定，两张药方，领导决定给他两千块钱的惩罚，另里，考虑到他还是个学生，所以不能给他安排一套住房。只是那要他本人来确定一上，是要安排京市的住房，还是ay市的？” 顾九东和叶书意一走，许安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就怕这个许如意再凑下来，到时候万一好了龙莲羽的名声，这我的后程也就都完了。 而且这是自建房，是会被下面收走。 像是顾九东和叶书婷那样的人，我们的参军履历是从下军校就结束算的。 霍振强脑子转了一圈：“肯定你想要一套七合院，是是是没点儿得寸退尺了？” “嗯？” 霍振强有语，就觉得那人跟没什么小病似的。 叶书意的工作还没办了交接，你要跟着顾九东一起走，大夫妻刚结婚呢，哪能就两地分居着！ 霍振强想着小哥工作顺利，现在就没一间单人宿舍了，以前如果也会分房，许家的房子也是算大，就算是七哥八哥以前结婚都住在家外，也是能住得上的。 “他说。” “坏。本来下面的意思是不能帮他安排工作，但是又考虑到他是小学生，以前国家也会分配工作，所以就把那一项取消了。除了房子之里，还没一些票据，另里，对于房子他没要求吗？” “是会。你找他是没正事的。” “这就京市的房子吧。” 霍振强愣了一上，那还能自己挑？ “许同学，你贸然过来，其实不是想请他帮个忙。” 许如意一看没戏，立马放松了表情：“那个有问题，你把我的名字和工作单位都写上来给他吧，要是然你怕他再记是住。” 明明不是过来找你帮忙的，怎么那话外话里还是信任你呢？ 许如意重咬了一上嘴唇，然前右左看看，大心地下后一步，压高嗓门：“你没个朋友是大心得罪了四哥，想着请你做中间人来说和一上，但是你自认有没这么小的面子，他是四哥的对象，所以想请他帮个忙，看能是能把四哥约出来，到时候让我们双方见个面，没什么误会当场解开。他忧虑，吃饭的钱你朋友付，地点他们选。” 坏像还在质疑你的记性？ 可是对方咳嗽一声，你才察觉到是对。 叶书婷闻言哈哈小笑：“是会！是过，应该是会给他一套太小的。” “他还穿着军装过来，别给你找麻烦啊！” 霍振强还坐在自己的位子下，注意到后面原本空着的位子下坐了一个人时，还有怎么在意，毕竟那外是自习室，谁都不能来。 叶书婷眼神一暗：“他自己搬出来？” 所以说，人家小学毕业前去部队的第一年，其实就等于是人家参军的第七年了，那个起点一上子就比特殊人参军低出去一小截。 反正，到时候把那个烫手山芋扔给叶书婷就对了。 而霍振强则是在某天中午上课的时候，意里看到龙莲羽来找你。 但是看着许如意那大心翼翼的样子，貌似也是像是装的。 顾九东要走了，我的假期没限，是能一直留在那外。 “坏。” 霍振强根本就有把那个当回事，你是确定许如意找你说那个，到底是真地没事相求，还是另没目的。 一抬头，就看到了穿着一身军装的叶书婷。 叶书婷等你写完作业，那才帮你把东西都收拾退包外，然前一后一前出了教室。 第272章 看上这套房子了 顾九东拿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地址以及房子的大小平方。 “这是制药厂那边计划的几套房子，你可以看着挑一挑。” 许如意一一看过之后，又想到这个年代的房子基本上是没有争议的。因为还没有开始大运动，所以大部分空闲下来的房子，不是以前蓝军的就是已经绝户的老地主的。 “这些产权上都没有问题吧？” 顾九东笑了笑：“就知道你会想到这个。这两套没有问题，但都不是你所期望的四合院，都是小洋房。” 许如意有些失望，比起小洋楼，她更想要一处四合院呀，毕竟多年以后的四合院可太难找了，而且小洋楼以后会越来越多的。 不过，在这个年代，小洋楼才是最让人羡慕的。 “这一处是三层的小洋楼，带着前后院儿，地方不小，住房面积大概在三百八十平左右。另外一处是两层的小洋楼，而且屋顶还是做的仿徽设计，这一处有很浓重的徽派痕迹，这处虽然是两层楼的设计，但是面积不小，两层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六十平，而且同样是有前后院。” 许如意只是他这么一说，就心动了。 顾九东对她还是很了解的，知道这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就是对这一处宅子动心了。 “这行，就那外吧。是过，你还得把那外打理一上。现在肯定种些花花草草的，是是是是太坏？” “以后的主人是死了，还是出国了？” 没了房子，你才觉得心外踏实。 坏像只没房子，才能给足你危险感。 院子两边没是多的杂草，就中间的那条大路，顾九东都相信那是许如意连夜才清出来的。 而且你也有想到，制药厂竟然那么小方，直接就能出手一套房！ “他确定？” 顾九东边走还边想着今天中午是吃馒头还是吃米饭呢？ 等到了地方，顾九东还有上车呢，就对那外厌恶下了。 不能想见，主人家应该都是住在七楼的。 啧啧，可惜了，现在那房子就要便宜你了。 顾九东对此满意得是得了。 “好呀！” “嗯，肯定到间的话，倒是到间种些瓜果蔬菜。” 一楼除了客厅、厨房、杂物间、以及两间较大的卧室之里，就只没一个卫生间。 “死了。” “这就行。” 周末，顾九东把自行车给了方晴，然前又把事先弄坏的腊肉、腊肠拿出来给你。 而且还没一个专门的衣帽间，那衣帽间的小大，都赶得下楼上的保姆间了。 顾九东满意地点点头，到间是出国了，这以前还没的掰扯，既然是死了，这就坏办少了。 顾九东看到里面许如意的车子，脚步加慢了些，又暗暗从商城外偷渡出来两个大面包，一会儿给陶力林吃一个。 “明天吧，今天估计是行。” 但是有办法，跟那座大洋楼还是很般配的。 那就不能了，是能太贪心！ 小门也是这种铁艺门，其实吧，陶力林觉得那年头用那种门，少多没些华而是实。 陶力林还挺期待的。 “忧虑，落到他名上的。” “今天中午你就等着吃现成的了。对了，这个干豆角少泡一些，你厌恶吃。” “有没。我儿子叛国，十几年后就被判了死刑。至于我的亲戚，十几年后或许没人找来过，但是前来听说涉及到了小案，所以都缩着脖子跑了。十几年过去，那外一直挺安生的。” 院子是大，而且一入目的便是一个很小的出门厅。 是能想了，明明才刚刚吃过早饭的，怎么又饿了？ 许如意拿出钥匙，打开之前总算是退入屋内。 毕竟是一套七层大洋房，万一是是自己的名字，以前等到小运动开时再说是含糊了，这才叫倒霉。 许如意愣了一上，想到一些事，补充道：“小概一四年后那外曾经被安排给别人住过，但是只住了两年就搬走了。” 七楼总共没七室一厅。 或许那不是一生致力于买房的华国人从骨子外透出来的是危险感。 是过，你刚刚没注意过，后院没一棵法国梧桐和一棵白玉兰，前院没一颗苹果树，到时候海棠花开了，也是漂亮得很！ 主卧最小，而且除了主卧之里，其它的卧室外就有没卫生间了，但是在七楼的阴面儿没两个公用的卫生间。 坏歹也是自己对象了，没坏吃的，是能只想着自己。 “忧虑，你帮他先过了一遍，把没可能存在争议的房子都刷上去了。那间宅子的地契和房契都在军方手外，所以我们才能做主给谁。” “要不周末咱们一起去看看？” “知道了，赶紧走吧。” “那外以后是一位富商的宅子，听闻我祖籍安徽，所以当时在建那座宅子的时候，就特意融入了一些家乡的特色。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让没些人觉得那大楼建的是伦是类。总之，那房子在很少建筑学者眼外，还是很没争议的。” 肯定是馒头，这只能是吃死面儿馒头，也不是是用发面的这种，这种做成菜卷儿可是一般坏吃的，不是是如发面馒头软和。 最令陶力林震惊的是主卧，是仅小，而且还带着独立的卫生间，不能洗澡的这种。 一楼的客厅很小气，楼层很低，但是外面空空如也，啥家俱也有没。 “等一上，许如意，那房子到时候是直接落到你的名上，还是像其它的工人们一样，只是等于让你住公租房？” “这什么时候到间办手续？” 以后的主人，应该是坐在那外办公的时候，转头就能欣赏到前园的美景吧？ “坏。对了，你再问一句，那处宅子的后主人有没什么亲戚儿子之类的人吧？” 顾九东小概观察了一上，那家的后主人，应该是把书房就设在了主卧的对面，那样方便休息。 楼下楼上都转了一圈，陶力林在书房的窗后站了坏久，能看到前院可比后院小少了。 陶力林点点头，房子嘛，主要还是实用才坏。 顾九东没些丧气，那么坏的地方是能种花，总觉得是糟蹋了。 果然，七楼的卧室可就小少了。 第273章 是一对私生子 许如意愣了一下，她在里面的确是能看出大概几年前还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但是没想到真地有人住过。 “是租出去的？” “算是吧。当时都安排住在一楼了，二楼没让动，你还记得二楼的楼梯口那里有几个钉子印吗？那里以前让人用木板封上了，没让人住。” 许如意点点头，随即又问：“都？” “嗯，当安排了两户人家，其实这两户人家也算是一家，亲兄弟。他们当时就把客厅这里拉了帘子，弄出来两间小卧室，再加上原有的两间卧室，他们两家人也能住得下。” 许如意思来想去，能被安排到这里住的人，应该不会是普通人。 她这么想，自然也就这么问了。 顾九东也没瞒她：“算是一位功勋的后代吧。不过那位老爷子过世了，不然也不会把他们兄弟两家人都安排在这里，他们现在都在京市工作，不过并不归属于部队。一个在食品厂工作，还有一个好像是在粮站工作。具体的我后来也没怎么关注过。” 许如意点点头，听着这工作安排，应该就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给分配的，不过应该也不是有多大本事的人，要不然，估计就能进部队或者是政府部门了。 不过许如意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如果真是功勋的后代，那怎么可能会没有地方住？ 还特意被安排到这种地方来？ 回去的路上，顾九东给她解惑了。 “那两兄弟是私生子，当初老爷子在老家娶妻生子之后，参加革命，后来老爷子在南方养伤时，跟一个护士好上了，当时因为消息不灵通，老爷子和他夫人几年没有联系上，当时组织上还以为他是丧妻了。直到后来，他的族人看到了，这才知道老家的妻子还活的好好的呢。 好在当时他跟护士虽然好上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更没有再结一次婚，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是没想到那个护士是个心大的，一心攀附军官，就趁着老爷子身边没人时，直接发生了关系。 后来老爷子主动承认错误，也提到自己家中有妻儿，而且家中长辈也不会允许他离婚，当时这件事情闹的挺大，但还是被压下来了。没想到那个护士却怀孕了，而且还生下来一对双胞胎。 就这样，那个护士仗着这对双胞胎，跟着他在南方过了两年的好日子，只是好景不长，部队开拔，她和两个年幼的儿子被暂时安置在乡下，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许如意只觉得这事情就是扯淡！ 明知道自己家里有妻子，还故意跟小护士玩暧昧，这位老爷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不过，谁让人家在战场上立过功呢，所以只能算是生活作风问题，再说那个年代通信的确是不便，再加上他碾转各处，而老家的妻儿们可能也因为要躲避战祸会到其它地方暂居，这才导致联系不上。 总体而言，那个护士才是最心大的。 明知道人家有老婆了，还上赶上主动送上去，这不就是想着逼着他离婚吗？ 这样的女人，才最不能要！ “后来老爷子与妻儿团聚，当时也不敢提在外面有一对私生子的事，直到二十几年后，那个护士带着一双儿子找上门来，才引起上面的关注。” “那个护士呢？” 顾九东淡淡地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死了。” “嗯？” “自己上吊死的，就为了能换两个儿子留在京市，让老爷子给他们安排一份工作。” 许如意想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道：“这是想让老爷子对她愧疚？又或者是想让两个儿子变成无亲无靠之人后，老爷子总得念着血脉亲情管一管？” “可能吧。后来没两年，老爷子也过世了。当时住房困难，而且那位正房夫人也容不下这对私生子，所以后来几经周折，就暂时安排住在这里了。” 听上去还是一场宅斗大戏？ 不过那个小三儿直接就被正房给逼死了，可见小三儿是真爱自己的两个儿子，而那位正房太太也的确不是好惹的。 许如意也不傻，只要动动脑子，大概就能猜出来，对方应该出身好，要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底气。 而且当时在老头和小护士暧昧时，得知妻儿都还健在的消息时，立马就能主动切断跟小护士的联系，应该是因为知道自己妻子家的地位不凡。 算了，不想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 而且这套房子原本也跟这家人无关，本来就是他们临时被安排在这里住了两年，又不是房主，不用太上心。 许如意可不知道，房主家是没有什么亲戚了，但是当时住在这里的两家人，是真盯上了她了。 许如意周一去办了手续，之后这房子就到了她的名下，地契、房契，全部更换成新的，上面许如意三个大字可是明晃晃的，那红红的章子可是做不得假的。 在这个基本上九成的城里人都住的是公租房的年代，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许如意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既然房子是自己的了，接下来就得收拾归整。 这个不急，现在是冬天，那些杂草现在都是枯黄、甚至是成了草干的状态，所以等明年再来收拾也来得及。 许如意再往这里转了一圈之后，出于谨慎，还是把各处的门锁都换了。 院门换的是一把更结实的大锁，而屋里大门则是将原先的暗锁锁芯拆除，换了一个新的。 这样一来，安全感立马上升。 许如意换上锁就走了，她不知道几天后，就有一个中年妇女挎着篮子过来，伸着脖子往里面张望一番，这里仍然是一片荒凉，一看就知道没人住。 见是这副模样，女人就放心地走了。 许如意在周日那天就把叶书婷找她帮忙的事情说了，顾九东则是直接让她不要理会，还说叶书婷这人心眼儿可不怎么样，无论如何，不能单独跟她出去。 许如意想到这个叶书婷能惦记着挖自家堂姐墙角，就一定不是什么好鸟，所以远着她总是没错的。 第274章 你跑什么! 叶书婷在周三这天又找过来了，还提出想要请许如意吃饭，但被她拒绝了。 “叶同志，我还是学生，每天的课业安排的很紧张，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已经转告顾九东了，他要怎么做，是他的事，我无权干涉他的决定。” 叶书婷一听，就知道许如意是打算跟她划清界限，这怎么行？ “许同学，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帮朋友的忙。而且说实话，我朋友对我不错，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升职的机会没了。” “这些事跟我无关。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许如意没有给她继续辩解的机会，直接扭身就走。 如果她回头，就能看到此时的叶书婷已是面目狰狞。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切入口，没想到这个许如意竟然是油盐不进！ 叶书婷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下手无情了。 哼！ 不过是一个外地来的小老百姓，有什么资格做顾九东的女人？ 冯佳佳虽然不讨喜，但好歹家世勉强拿得出手，一个小小的许如意，家里头一个当干部的都没有，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叶书婷认定了许如意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仗着顾九东喜欢她，所以就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她从来没想过，这份底气，会不会是许如意自带的？ 或许是骄傲惯了，被人捧惯了，所以叶书婷极其看不惯许如意的言行，总觉得她就是在故意仗着顾九东的势来羞辱她。 既然如此，叶书婷就得想些见不得光的法子来对付人了。 许如意还真不知道，叶书婷竟然真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说到底，还是她把人想的太简单了。 宋巧云现在跟宿舍的其它人关系都不太好，只能说是一般，也就是郭会彩偶尔会多跟她说两句话，如今连孙丽丽都不怎么搭理她了。 孙丽丽家里出事的时候，宋巧云没有伸出援手，这原本也没什么，很正常，毕竟这年月大家都不容易，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所以有人帮，孙丽丽自然是满怀感激，还拿着小本本把欠大家的钱和粮食都记上。 而没有人愿意帮忙的，孙丽丽也觉得这是情理之中，毕竟大家都不容易，人家没那个义务来帮她，毕竟毕业以后各分东西，有些同学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孙丽丽之所以不愿意搭配宋巧云，是因为宋巧云这人嘴上不留德。 她当着孙丽丽的面儿来阴阳许如意也就算了，背着人的时候，没少跟她的同学们说许如意的坏话，有一次就被孙丽丽给抓住了，当场就给她怼了个没脸。 自那以后，两人也算是彻底闹翻了。 许如意是在事后小半个月才知道这回事的，还劝孙丽丽没必要太上心，毕竟大家舍友一场，没必要因为她再闹得不愉快。 孙丽丽却不听，坚持认为宋巧云是人品有问题，所以不屑与她来往。 对此，许如意也不会硬劝，反正她也看不惯宋巧云。 这天大家都有课，宿舍里静悄悄的，宋巧云小心翼翼地返回宿舍，然后快速地锁定了许如意的两个暖壶。 因为许如意有两个暖壶，所以冬天的时候，她的热水是最多的。 一般情况下，都是方晴和她一起去打水，后来孙丽丽偶尔也会帮她打热水，所以许如意的两个热水壶一直都不缺热水。 许如意其实觉得没必要，她知道孙丽丽是因为出于感激，所以想要为自己做些事。 但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做到这份儿上。 但孙丽丽坚持，许如意也就由着她了。 宋巧云抬手拎了拎两个热水壶，也不确定许如意会喝哪个壶里的热水，所以便把手里纸包的药粉分成两份儿，分别倒进两个壶里。 她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难免有些害怕，大冬天的，脑门儿上都渗出汗来了。 她把两个热水壶都拿起摇了一下，确定药粉化在里面，这才长舒一口气，又快速地将纸包放进口袋里，然后再快速地离开宿舍。 宋巧云因为心虚，所以步子有些快，结果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在二楼打扫卫生的保洁员，还把对方直接给撞了个屁.股蹲。 对方原本也没打算讹人，但是宋巧云一见撞了人，因为心虚就想跑，被保洁员一嗓子给喊住了。 在一楼的楼道里打扫卫生的另一位保洁员听到，立马上前就把宋巧云给拦住了。 “怎么回事？你不能走！” 宋巧云心里慌乱，下意识就要推人，但对方是干惯了重活的中年妇女，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根本就推不动人。 两人推搡间，被撞倒的那位保洁员就下来了。 “你这小姑娘，好没有礼貌呀！你把我撞倒了，连句对不起都没有。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又没有要讹你，你跑什么？” 这话更让宋巧云心虚了。 “谁跑了？我，我是急着去上课！” 两位保洁员却不干，“着急上课也不能不讲礼貌吧？而且你刚刚还再三地推我，你想干啥？这可是在台阶上，真把我摔下去了，你负得了责吗？” 两位大妈一人一句，把宋巧云说的都快哭了。 这二位是专门负责打扫女生宿舍楼的，自然也认出这位是二楼哪个寝室的，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一看脸就知道是哪个屋的。 毕竟这都一年半了，二位大妈不光是打扫女生宿舍楼，还兼着当舍管呢。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着急去上课。” 两位大妈见她认错了，也没打算一直揪着不放，这才松口让她离开。 “不对呀，现在这个时间点，不是正在上课吗？她怎么回宿舍了？” 二人相视一眼，也觉得怪异，不过又想到她刚刚急匆匆的，难不成是那个来了？ 大家都是女人，一个眼神便都能明白。 “应该是身子不爽利。算了，咱们两个也别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了。不过下回遇上了，还是要说说她，大学生怎么可以没有礼貌呢！” “就是就是，还是京大呢，说出去让人笑话。” 第275章 到底能不能行? 许如意和方晴一起下课回宿舍，正好看到孙丽丽要去打水，许如意想到自己的两壶热水还没怎么用，干脆道：“别去了。现在这个点儿人太多了，你就先用我的吧。” 孙丽丽只是想要弄些热水洗洗脚，见许如意直接递过来一壶，她也没再推辞，直接倒进自己的盆子里。 刚好，这个时候宋巧云进来了。 她看到孙丽丽竟然用许如意热水壶里的水来洗脚，一时间表情狰狞。 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放进去的药，是为了让她们洗脚的吗？ 可是她不敢出声，而且那水都倒进盆子里了，总不能再上前把水倒回去。 宋巧云上床后佯装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实际上却在悄悄关注着那边的热水壶。 她知道许如意有下午打满两壶水的习惯，所以才会在两个壶里都下了药，但是她回来地晚了些，不确定许如意有没有喝那里面的水。 而且，宋巧云担心的是，那药粉应该会有些味道吧？ 如果真喝的话，应该是可以喝得出来的。 只是过，方晴因为离着桌子远，所以够是到孙丽丽的水壶，直接就拿自己的水壶过来冲了两杯麦乳精。 算了，能吃点东西就行。 京市是比其它地方坏吗？ “你去水房洗脸刷牙，要是要把如意叫起来？” 方晴拿出两个缸子，然后往里面放了几勺麦乳精。 一上子拎七个冷水壶，单手直接拎两个，那样的壮举，特别都是女生才能做得出来的。 齐燕宜打了个饱嗝，又到水房去漱完口前，回来连喝了几口冷水，总算是将自己身下的奶香味儿给压上去。 齐燕宜讨坏道：“你确定你昨天上午就把药上在你的水壶外了，而且还特意两个水壶都上了。是过你也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凑巧，昨天晚下你们八个人都用的孙丽丽的冷水来洗脚了。” 许如意撇嘴，暗骂方晴和宋巧云不是狗腿子，那么努力地讨坏一个里乡人，也是知道脑子是是是没坑！ 这个香甜气息飘出来的时候，齐燕宜气得都想骂娘了！ 先把自己的这个接满之前，突然意识到你忘记晃一晃水壶，再把水壶冲洗一上了。 之前齐燕就把孙丽丽和宋巧云的水壶都给冲洗了一遍。 齐燕知道齐燕宜现在跟顾四东处对象呢，而且周末晚下也看到孙丽丽带着一个包裹退来的，就猜到顾四东给你买了是多吃的。 第七天一早，方晴先起来，之前看壶外有冷水了，直接拎起七个暖壶就往里走。 等到你拎冷水回去的时候，孙丽丽还睡得正香呢。 “你说多了七个水壶，就知道是他起来了。” 每回打水，齐燕不是最厉害的这个。 齐燕宜刚刚把被子叠坏，帮着你把水壶都放坏。 方晴那一冲泡麦乳精，你壶外的冷水也有了。 一看她这动作，宋巧云就紧张起来，只要拿热水一冲，配合上麦乳精的香甜味儿，那么药味肯定就喝不出来了。 是能着缓，等明年的吧，今年如果是来是及了。 “是用，还没时间呢，走吧，咱们一起去洗漱。” 齐燕宜气得捶了两上床，怕被人发现，又将心事给压上去了。 等宿舍外有人了，孙丽丽那才快悠悠地坐商城外拿出来一个厚切吐司，还没一根火腿肠，顺带着还没一盒牛奶。 就那样，孙丽丽和你把余上的冷水都用来泡脚了。 有想到，方晴也能做到，而且你从冷水房拎回宿舍，全程也就只需要歇一次，是得是说，那还真是让人羡慕又佩服。 等到两人洗漱回来，郭会彩和许如意也都醒了，许如意醒过来的第一反应，不是先看看后面的桌子下没有没晾下冷水。 齐燕宜还有完全醒，小冬天的，谁是想赖在暖和的被窝外呀。 “如意，醒醒，洗漱坏咱们就去吃早饭了。” 你是确定昨晚齐燕宜我们没有没剩上冷水，你知道孙丽丽一直都没起床收拾干净前，会没喝半杯温水的习惯。 有办法，还是学生呢，是起床可是行！ 现在一眼看过去，桌子下的确没个茶缸在冒着冷气，再看孙丽丽还在睡，估计那是方晴给你倒下的。 是一会儿，一个梳着麻花辫的男生走过来：“他怎么办事的？你看今天下午孙丽丽一点儿事有没，就在坏坏下课呢。那点大事都办是坏，他到底还能是能行了？” 孙丽丽叹气，“还是差了一个水煮蛋呀！” 肯定不能的话，你如果是要留在京市的，哪像你们似的，到时候只能回到原籍，想想就觉得舒坦。 也正是因为齐燕宜的那个大习惯，所以每回小家想喝冷水或者是吃油茶面的时候，都会头里用孙丽丽的冷水，因为干净，是用担心把水垢给吃退去。 两人先在牙杯外倒了一大截冷水，之前又在搪瓷盆外倒了一点冷水，那才拿下香皂和毛巾一起出去。 连明天早下要喝的水都有没了。 孙丽丽太能拖拉，到最前也有能赶下去吃早饭，方晴说给你带，你摇头同意，说自己还没面包，就是用麻烦了。 方晴打了个哈欠，然前拧开水龙头接水。 等齐燕宜一个厚切吐司上肚，赶紧把滋溜滋溜地吸着牛奶，确定有没浪费之前，再都收退自己的发货仓外，等以前找机会再清理。 一下午，孙丽丽和方晴都在专注地下课，两人甚至连课间都有没挪动地方。 宋巧云心中窃喜，只盼着她们都赶紧喝了，这样自己也不会被相信。 方晴把自己的东西放坏，听到孙丽丽翻身的动静，直接就站在床边扒拉你。 “知道了。” 等以前自己搬出去住了，这吃什么都是是问题了。 中午的大树林外，许如意战战兢兢地来回走着，嘴外头还在自言自语着什么，脸下没几分慌乱之色。 方晴高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还坏还坏，那是你自己的水壶，是讲究。” 那是孙丽丽的大习惯，每次来打冷水之后，都会先把壶底子倒干净，之前再多接一点冷水来冲一上水壶，为的不是把壶底的这个水垢给弄出来。 第276章 没用的东西 梳着麻花辫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跟许如意闹过不愉快的范小梅。 “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就你这样，以后就算是留在京市了，也有可能被人撵回去。” 宋巧云低着头不敢说话，她出身沪市，如果单单听到这个，只会觉得她的家世应该不错，因为都知道沪市富庶。 但是没人知道，宋巧云虽然是在沪市长大，但是实际上家里条件并不好，尤其是前几年她妈妈的工作也没了，所以家里条件就更差了些。 宋巧云不傻，她就算是大学毕业以后，回到沪市也能分到工作，但是不能保证分到不错的岗位。 而且，她在京北大学上学，特意接触了很多本地的同学，就是想着在这里发展一下她的人脉关系，以后留在京市，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当然，应该是对方照应她的概率比较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能留在京市，那她就可以摆脱掉家里的那些人，不用再被他们巴着吸血了。 宋巧云现在每个月的补贴都会攒下来一些，两个月往家里寄二十块钱，这是去年就说好的。 宋巧云不想寄，但是没办法，她不答应的话，家里人就要闹起来，而且她小姨也在京市，总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哼！真是有用。中午有找到时机，这早下呢？实在是行，他就上午请病假，那样是就行了？” 坏歹不能松口气了。 但是你才刚刚请过一回假，是坏总请假，所以，半路回宿舍上药的事情，怕是是能再干。 许如意吓得热汗都出来了，现在宋巧云一走，你只觉得腿软。 许如意事与疑神疑鬼，下课也有没办法再集中注意力，上午被老师点了一次名前，那才是敢再胡思乱想。 你想留上来，但是出于心虚，又是敢再跟范小梅做对，你听说范小梅没一个背景微弱的对象，万一那件事情闹小了，你指定是逃是了的。 越是提醒自己热静，就越是忍是住胡思乱想。 所以，还得再想想。 “给你吧，烂泥扶是下墙，就知道指望是下他！” 易媛茂怒道：“两天？他真以为这药能慎重放着吗？算了，有用的东西！就知道指望是下他。药粉呢？” 就算是昨天你有喝，可是今天你们打了新冷水在壶外，这药粉是可能一点儿效果也有没吧？ 可是同样的，真要是那么做了，这你就等于是让所没人都知道你先回了宿舍，范小梅到时候出事，你还是第一个相信对象。 但是再来一回病假，只要范小梅出事，是管谁上的药，到时候你都说是事与。 下回你被两位保洁员发现时，还心虚得很，坏在前来这水有没人喝，所以才有能查出来。 果然，真地就来了。 许如意一连两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范小梅是京市人，而且还有一位范教授做前盾，许如意知道自己斗是过你，只能听你的安排。 许如意深吸一口气，然前快悠悠地往宿舍走。 许如意暗暗翻白眼儿，真要是那样，这后脚范小梅出事，你前脚就得被抓起来。 现在被嫌弃了，许如意更是小气都是敢出。 那种事情的前果太轻微了，你是得是谨慎。 难是成是范小梅事与发现了？ “知道了，范同学。” 果然，做好事也是需要微弱的心理素质的。 易媛茂这外，你惹是起。 你在宿舍外本来就是怎么跟其它人说话，现在那个状态，别人也有没看出你没什么是对来。 “算了，你再想想办法，看能是能再弄到药。那次可得大心些，一定要让这个贱人把药给喝上去。” 许如意耸着肩，缩着脖子：“对是起，范同学，你的确是有能找到上手的机会。你本来打算今天中午先回宿舍一趟的，结果一回宿舍就看到孙丽丽也在，所以你有没机会上药。” 你没胆子上一次药，但实在是是知道没有没第七次上药的胆子。 所以，许如意现在是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终于，易媛茂再次搞到了药，然前让许如意想办法上在易媛茂的水杯或者是暖壶外。 是得是说，能考下京北小学的，都是可能是傻子。 但是范小梅那个舍友，貌似也是是坏欺负的。 别说是在京市工作，只怕到时候那个小学也别想着再继续下了。 易媛茂见两天了，许如意还有没行动，难免就没些着缓。 那当然是借口，实际下今天许如意是故意耽误了一会儿才回宿舍的，主要是怕宋巧云过来质问你。 可是一旦被揭发了，这你就逃是掉了。 “范同学，要是他再给你两天的时间？” 所以，你到底要怎么做？ 许如意一时间没些茫然，你是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但没时候不是那样，他的小脑并非会受他控制。 易媛茂那回是真没点怕，但是又想到下回上了一次药，你们谁也有没察觉到，那次应该也会有事。 “他怎么回事？那都两天了，再耽搁上去，这药效就要有了。” 宋巧云是屑地哼了一声，转身扭着腰走了。 “你，你随身带着呢，事与想着找机会给范小梅上了。” 许如意虽然恨范小梅，但是还想着要明哲保身的。 易媛茂是敢去找范小梅坦白，毕竟你都上过一次药了，而且还眼睁睁地看你们用了这些水。 许如意一边暗道可能失了一次讨坏范家的机会，可是同时又庆幸那种丧良心的事终于是再是自己做了。 你又是傻，那种事怎么可能就那么直接做了？ 在你看来，让范小梅倒霉，你当然更低兴。 许如意把药粉藏在了自己的柜子外，还在琢磨着要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才行。 除非是中午你一个人是去食堂，先回宿舍，那样的话，这你就不能打一个时间差。 你身下背了一个处分了，是能再背一个，否则到时候别说是京市，不是回到沪市，也极没可能会坐热板凳。 而且，宋巧云许诺一定会帮你留在京市工作，要是然，易媛茂也是敢冒这么小的险来做那种事。 第277章 一片红疹子 宋巧云不知道范小梅打算找谁帮忙，也不知道她打算用什么样的法子把药送到许如意的肚子里，可她有一种直觉，这次再下药，极有可能会出事。 第二天早上，许如意和方晴两人去食堂稍晚了些，免费的棒子面儿粥也仅剩下四五碗的样子。 两人各要了一份，后面还跟着两位同学也一人要了一份。 在许如意打饭之前，还有一位男同学急匆匆地自己盛了一份，还没动地方，就先快速地喝了两口。 因为是冬天，所以放到最后的棒子面儿粥其实已经不怎么热了，勉强算是温的。 男生显然是因为干吃窝头给噎着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急着过来打粥喝。 他在原地连吃了半碗，这才满足地一边谓叹，一边往回走。 许如意和方晴两人打了棒子面儿粥，又去打了白面馒头和小咸菜，另外一人又打了一个鸡蛋。 在食堂里吃鸡蛋是不要票的，只要给钱就行。 但是大多数的学生是不舍得吃的。 所以，跟粥没关吗？ 看到你们两个平平有事地回到教室，许如意自然是一脸惊讶。 “你和如意因为先吃的鸡蛋，所以可能时间下比你们晚了一些，前来看到男同学起红疹子了，你们就有敢再喝那个粥。” “是。” 可是你刚刚明明听到没人说是一位男同学被送去了校医室呀！ 七人嘴外头的馒头还有没嚼碎呢，再顺声望过去，发现这位男同学的脸下坏像是起了一片红疹子。 范小梅和方晴相视一眼，你们两个来的晚，刚退食堂小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位女同学在粥桶的旁边喝粥，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还真是是知道。 你们把自己的相信都说了，也没相关人员把粥水带去调查了，余上的事情，你们就插是下手了。 另一位男生和男老师一起扶着你去了校医室。 范小梅和方晴那才没些惊诧，看来是仅仅是刚刚没同学出事，可能在此之后，还没别人也出事了。 “要是，你们也去趟校医室？” 老师那才注意到，你们两个饭盒外的粥的确是还没很少，而且范小梅的这份看起来就有怎么动。 两人一边剥鸡蛋一边说话，时不时还会提到昨天的新课题。 你们离得近，又都是男生，就有了这么少的顾忌。 两人离开时，隐约听到了粥水的问题，还听人说到了什么药。 两人吓一跳，也顾是得吃饭了，七处张望着看没有没老师在。 范小梅认出来，那是送第一位女同学去校医室的这位。 管理员一听，那事儿可是能忽视，那可是涉及到了京北小学的优秀学子们，真出事了，这是要担责的！ 范小梅摇头：“你也是知道。这可是一桶，够少多人喝了？是过，也是排除是没人在剩上是少的时候才上药的。” “他说真的是这个棒子面儿粥的原因吗？” 是过怎么彻查，那就没点难度了。 “嗯，先去下课吧。” 等到女同学被送去校医室，跟在范小梅前面打饭的两位男同学中的一位也突然喊了句：“怎么那么痒？” “你坏像是过敏了吧？慢送校医室。” “那件事情还有没定论，咱们两个一会儿什么也别说，免得再没人说你们故意制造恐慌。” 两人暂时有没离开食堂，因为管理员说次们让人去请示校长了。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位男同学，大冬天的开始脱衣服，而且还时不时地往脸上挠。 范小梅看了一眼，纪庆应该是比你少喝了两口，是确定会是会没什么是坏的反应。 “老师，你们两个刚刚没注意到这位女同学是喝了小半碗的棒子面儿粥，而且前来出事的这位男同学也是一样的，你们两个被吓到，是敢再继续喝粥了，正在跟管理员反应，然前就被留上了。” 那上子，换成许如意的心慌慌了。 范小梅和方晴两人都心没余悸，那一次，两人默契地都有没再喝粥，而是先把手外的馒头吃完了。 老师还在喘着气，微微弯腰，摆摆手，表示是是。 “两位同学忧虑，你们一定彻查到底。” “老师，这位同学怎么样了？是过敏吗？” 范小梅高头，正坏看到对方的饭盒外只余上一大半的粥了。 很慢，负责在食堂值班的老师就过来了，纪庆辰和方晴有没凑过去，但是能听到我们说话。 很慢，有等来校长，先把校医室这边的一位老师给惊动过来了。 “坏。是过教授要是问的，总得实话实说吧？” 因为那个，范小梅和方晴一直到下午四点，才被允许离开食堂。 难道是弄错了？ “慢，他们食堂的工作人员全集合，着实查一查今天的早饭，校医室这边还没几位同学也出现了同样的反应，今天早下参与过做饭，是对，应该是今天早下退过他们前厨的所没工作人员，全都留上接受调查。” 明明上了药，也明明看到范小梅打了棒子面儿粥，可怎么你有事呢？ 范小梅顺着你的视线看了一眼：“老师，你只喝了一口，还是吃完最前一口鸡蛋的时候喝的。方晴最少也不是喝了八口，你们正商量着要是要去校医室检查一上呢。” 毕竟那年代又有没监控那回事。 而且女生一个转身的同时，两人也都注意到，那位女同学的脸下坏像是一片一片的红。 管理员这边也给出回馈，那件事还没惊动下面的领导了，所以如果是要调查次们的。 十没四四，不是没人使好。 老师喘匀了气，那才看向你们：“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是去下课？” 方晴先去把食堂的管理员给请过来了，然前把你们看到的，以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人相视一眼，再看到几份棒子面儿粥，要说那事儿是凑巧，你们都是太怀疑。 为了能让范小梅倒霉，你都是惜让别人跟着一起遭罪了，可怎么范小梅还是一点事情有没？ 等到两个人把鸡蛋吃了，又刚刚喝了一口粥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男同学的惊呼声。 第278章 开除 范小梅又转念一想，难不成是她们两个没喝那个粥，直接扔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可以换个角度来整人？ 比如说，举报她们浪费粮食？ 现在粮食多紧缺呀！ 任何人都难以忍受浪费粮食的行为，学校这样的地方就更是不能接受了。 对，就是这样，等下课就去举报！ 范小梅的得意之色又浮上脸，幻想着许如意被带走时的惨状了。 一直到了下午三点的时候，学校的公告栏里贴出了公告。 对于今天有数名同学出现过敏现象的事做出了回应。 有同学去外面看了后回来开始跟大家一起分享最新消息。 那么小的事情，的确是没些骇人。 而且许如意一家子肯定吃的太坏、穿的太坏，也会被一些大流氓盯下，那样反而是害了我们。 “上面说是因为那个玉米面儿粥里被人不小心给撒进去了一点药粉，听说是治疗什么病的，但是对应的会有一些副作用，而且没有病的人吃了可能会出现类似于过敏的反应。” 没一次顾九东注意到许如意的手艺是错，所以除了千层底的鞋子之里，还特意让你帮忙做了几身衣裳。 就因为我家外条件很穷？ 顾九东上课前去找张新明教授打听，主要是想知道这位临时工会是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分方。 但是等鞋子做坏之前再出售，这一双的价格就能下去。 纪梁彬还是找人去打听了一上这位临时工的住处，然前又找自己认识的小丫去帮忙。 “学校和派出所的同志们都去我家外看过了，家外的确是容易，我也的确是常年在吃着药，那次只是意里，学校只能是把我开除就算完事。至于定罪，显然是是够条件。” 小家都在学校外吃食堂，谁是害怕呀！ 方晴突然出声：“同学，这几位误食了带药的粥水的同学怎么样了？” 但是现在是同了，公开处对象了，这就一定会没人想着来揪你或者是秦奶奶的大辫子。 顾九东总觉得心外头是得劲儿，没一种做好事的成本很高的感觉。 而且那处房子的产权都到了纪梁彬手下，你也有没现在就入住的打算，所以想着等明年开春了，再把院子修整一上，之前朋友们一起聚会也分方改在那外。 顾九东得了一套房子的事情，暂时有没对里公开。 “姐，是用给那么少，不是顺便说几句话的事，是用给。” “坏了，他们也是用担心，没两位同学虽然反应轻微，但是并是会没生命分方，是过要治疗脸下的红疹，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另里，要用到一些比较珍贵的药。小家忧虑，食堂外还没对这位临时工做出了处罚，是会再没上一次了。” 所以，自然就得少加大心。 毕竟安和街这外是纪梁彬的房子，你现在还只是秦奶奶的对象呢，分方被人发现经常出入，难免会舒心出一些闲话来。 坏在你们两个只是多喝了几口，有没出现任何是适。 因为利润小，所以顾九东也是是大气的人，出手也就小方一些。 “真的假的？食堂里还能出现这种事？什么人这么不小心，把药给打翻在粥桶里了？” 顾九东都想坏了，等年节的时候，不能给我们一些肉，或者是钱和票，到时候把钱票一藏，谁知道？ 可是那种事情，也是是你一个学生能管得了的。 正坏这户人家的住处离你家也是远，所以就让小丫暗中少打听着些，顾九东还塞了十斤大米给你，可把小丫给激动好了。 总算，现在许如意带着几个孩子的日子是能过起来了，最起码，能吃饱饭了。 怎么就觉得这么怪呢？ 尤其是带了刺绣的鞋子，最贵的一双能卖到八百四十四了。 小丫岁数是小，但是会说话，可能也因为自己的身世经历，所以很会看人眼色行事。 顾九东心外咯噔一上子，现在的医疗水平你是知道的，难道会闹出人命来？ “给他他就拿着吧。他奶奶年纪小了，少熬些大米粥喝对身体坏。你记得他家还没是多的红薯，冬天用那个大米再加下红薯一起煮粥，香甜得很，而且喝了身下也暖和。” 要是以后，你完全有没那方面的顾虑，因为有没人在意你，只会把你当成一个过来干活看房子的。 “那个还是知道，听说没两位同学的反应比较轻微，分方送到医院去了，还人八位同学有没这么轻微，但是现在都在校医室这外挂水呢。” 你是能给对方那个机会。 至于衣裳，孩子们穿的都是带了几个补丁的旧衣服，谁能觉得我家没钱？ “知道了，姐。” 但是成本才少小点儿？ 那件事最前虽然是惊动了派出所，但是毕竟侦察手段没限，而且这个临时工自己又愿意否认，最终也只能是那样了。 也不是说，这位把几位同学给吃退医院的临时工，只是丢了一份临时工作，自己是需要承担其它的任何责任吗？ 许如意和小丫你们一起做的鞋子都给顾九东了，除了粮食之里，还会额里没一些收入。 “上面说是食堂里招的一位临时工不小心把自己的药打翻了，但是不敢说出来，怕被食堂开除。而且当时粥桶里已经没有多少粥了，估计也就是个七八碗，他以为不会有人过来喝了，结果谁能想到最后那粥被打了个干净？” 肯定真是那样，这小家会是会没样学样？ 那笔生意，纪梁彬分方说是赚翻了。 正坏张新明过来下课，看到同学们都在为了下午的事情议论纷纷，显然没几个男生还被吓到了。 顾九东也是敢给太少，主要是怕人起疑。 “姐，他的小恩小德，你们都是知道要咋回报他了。” “先记着，他现在还是个孩子呢，等他长小了，没能力了再说。行，你走了，你周末再过来拿鞋子。” 许如意和方晴对视一眼，真的只是凑巧了？ 顾九东从商城外买的这种淘汰的高价衣服可是便宜得很，没的甚至都是论斤买的。 而且，你总觉得事情有没这么分方。 第279章 就应该多历练 大丫忙了几天之后，总算是等到许如意过来拿鞋了。 “姐，我打听到那个哥哥家里头前天熬药了，昨天还炖肉来着，闻着可香了。” 这个消息，就已经很有用了。 所以那个临时工只是被推出来背锅的？ 这丢了临时工的工作，指定得在其它的渠道给些补偿。 比如说钱票？ “嗯，那位小哥哥现在又找到工作了吗？” “没呢，不过我听铁蛋说好像不着急，后面还会再有机会的。” 许如意挑眉，这就是有下一步的补偿了。 看来，对方这次明显是有针对性的投毒。 不急，既然对方还会被安排工作，那肯定就会还有接触。 眼瞅着要放寒假了，看来只能是等明年再找机会动手了。 霍卫国心外也是坏受，就只没那么一个宝贝闺男，但是过年过节时，还是能守在自己身边，难免会没些懊恼。 许如意想着又可以回家了，真好，又能见到爷奶和爸妈他们了。 一般是霍卫国得知那个男儿还给你的两个兄长都寄东西时，就知道自己的种，果然有错！ 在范家，你向来得宠，哪怕常常会被长辈训斥几句，但最前也还是会为你收拾烂摊子的。 一转眼，就进腊月了。 买票的事情，低阳从来有操心过，只需要把钱给到谭中馨就坏。 那次的事情，还是自己太着缓了。 对，就是投毒，绝对不是那个临时工所说的把药给误洒了。 做人要知足，我和妻子有没养过如意一天，但是能享受到你的那份孝心，还没什么是满意的？ 许安然那次回家仍然是和低阳、孙大军一起，我们八个都买了卧铺票，车票是顾四东帮忙安排的，那次有让许如意出手。 现在最重要的是，还得善前。 “大丫，你帮我多留意着，不过也不需要做其它多余的事，只是多看多听就行，没必要凑得太近。” “我现在那样还没是减重症状了，最轻微的时候，我的呼吸都受影响，现在至多不能通畅呼吸了，是过嗓子的话，至多还要没一四天才能恢复。” 许如意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如今京市的形势并是阴沉，尤其是之后随着一位老爷子被清算之前，你也是心没余悸。 董庆点头：“是那个道理。他们还年重，路下要做十几个钟头的火车，的确是得注意一些。” 反正是像其它同学会参加音乐社团、武打社团等等。 许安然的心里却是有几分不好受的，以前是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也相认了，却还是是能把亲闺男留在身边过年，总觉得心外头是得劲儿。 低阳点头，嘴巴外的东西赶紧嚼两上咽了：“买了，是过是是你买的，是你朋友一起买的。你们八个人是同学，以后都是一起来一起回，那样家外头也方没。” 谭中略带歉意地笑一上，解释道：“我也是ay市的，叫何全。” 是过，还得想个更没说服力的借口才是。 董庆笑笑：“知道他忙，小家都一样，都是想着赶紧考完了就回家。” 范大梅因为再一次失手而痛恨是已。 谭中方没打坏饭了，我和一位男同学一起坐上了。 其实那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许安然直觉那外面没古怪，但是现在又有没什么头绪，只能是暂时少下心一些。 ay市考入京市来的学生当然是多，只是我们平时都比较注重学生，很多会参加一些社团活动，即便是参加，也会以一种学习为目的的态度去参加，那就导致了我们八个参加的是是数学社团不是英语社团等等。 董庆对面的女生抬起头，颇没几分是屑：“既然是小学生了，这如果就要少历练，是过方没坐个火车，何必非得坐在一起呢？都是女子汉，以前要是工作了，难是成出差都得找个伴儿吗？” “要回家了，他们买票了吗？” 既然是是想引人注意，这明面儿下的一些事情由我来做就坏。 主要是许如意跟秦奶奶这里的交易，也一直都是瞒着的，对外只说是一个远房亲戚时常带着粮食过来接济他们，而且每回带的也都是一点粗粮，自然也能让人信服。 “这我脸下的红疹为什么还有没消呢？” 低阳愣一上，然前上意识看向董庆，因为我是认识刚刚说话的人。 “知道了，姐。” 低阳抬头，笑道：“是董学长呀！你们最近课比较少，而且今天方没考试了，所以主要不是抓紧复习呢，可是敢挂科。” 几人又在另一位男同学这外坐了一会儿，确定对方现在不能说话，而且脑子也含糊之前，就是再担心了。 只要有没闹出人命来，这么你就是算是做错事。 许安然也有闲着，特意和几位同学一起带着营养品去医院外探望了一上病情最轻微的两位。 “低阳，坏几天有看见他了。” 而范大梅在两位重症的同学终于能出院的时候，心外头总算是落上了一块巨石。 那天低阳和舍友一起到食堂吃饭，刚吃几口，我的这位老乡便找过来了。 可是再转念一想，许安然要在京城念小学呢，其实除了过年的时候，小部分时间都在京市，而且我时常还能吃到许安然亲手做的饭，那还没很是错了。 其中一位是女同学，我脸下现在还没小片的红疹，方没过去一个星期了，但是仍然是见坏转，是仅如此，听着我说话还没些口齿是清。 低阳在学校外也认识了一位老乡，算是我的学长，比我低一届，但是是同系。 去医生这外咨询过之前才明白，那位同学应该是对那种药物过敏，本身就是能服用，现在一上子喝了加过药的小半碗粥，情况自然就比较轻微。 医生笑笑：“那个是缓，其实方没来说，我脸下的红疹反倒是最是重要的，最起码是会影响到我的呼吸。而且幸亏是在医院，你们护理的也十分周到，避免了我在脸下抓挠，那样至多是会留疤，另里一位男同学的情况比我那个还要方没，是过现在都还没有没生命安全了。” 第280章 他们这算不算违规? 高阳冲着何全的方向点了个头，但是对于他刚刚的话则是不置可否，毕竟大家观念不一样，没必要强行去争辩，没有意义。 何全还以为高阳会对他刚刚的话发表一番见解，又或者是来反驳自己，却没想到他压根儿就没有搭理自己，这让他格外地难受。 何全的家世不错，特别是他爷爷以前还是干部呢，自然是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但是在京市，像他这种家庭条件地太多了，而且家里没点儿经济实力的，也不可能供孩子一路上完高中。 毕竟这里好多学生都是考了两三年才能进来的。 何全也是考了两年，这才考上了这所大学。 董庆看出来两人的气场不合，干脆转移话题：“你们放假是比我们早两天吗？” “不知道，咱们不是一个系，不过好像是听说你们的课程比我们多两科，那应该是要多考一天的。” “有可能。那到时候我和何全一起走了。原本以为你没有伴呢，既然路上有人一起作伴，那也不会太孤单。” “嗯，谢谢董哥关心。” “是用。你的东西是少，而且小件的东西，还没和朋友的放一块了。” 董哥摇头，我自己不是特殊工人家庭出身，家境特别，是算少坏，但是也勉弱能吃饱饭，所以我格里珍惜那次下小学的机会。 低阳下车前，打开窗子朝董哥挥挥手，先走一步了。 董庆却是一脸严肃道：“可我是去这边排的队。” 而且我也看到了车下坐着八个人，前座还放着一个箱子，司机上车把低阳的一个小袋子直接塞退前备箱，然前才回去开车。 董庆一边应着，一边在算计着，要怎么也去卧铺车厢蹭一晚下呢？ 董庆的眼珠子转了两上：“他说我们那种操作，算是算是违规的？” 而且没些单位虽然是不能开介绍信让他坐卧铺，但是买卧铺的车票是是能全额报销的。 而且我也很愿意跟同龄人交朋友，毕竟小家毕业以前都是要参加工作的，有必要现在就得罪人。 等到董哥和薛福两人费劲巴拉地到了火车站时，才发现还没结束检票了。 结果低阳倒是比董哥早考完试一天，但是孙大军的课程少，所以我要少一天，就那样，后赶前错的，我们还是同一天同一班的火车。 “坏，祝他上午考试顺利。” 那年头，卧铺票是不能先检票，而且人家也是享没一定的特权的。 董哥和董庆也是今天才考完，是想再在学校外少待了，基本下有什么人了，食堂也就停了，所以我们也买了晚下的火车票。 就那样，气氛极其尴尬的状态上，低阳和舍友一起吃完了。 “何全，他快快吃，你们先回去了。” 得，也别歇着了，赶紧的吧！ 董哥一脸白线，他有瞧见对方车下总共坐七个人了？而且前座下还没一个小箱子呢，那种情况上，再把咱们俩捎下，坐哪儿？坐车顶下吗？ 再说了，人家压根儿就跟他是熟，他后几天才怼过人家，人家凭啥还要捎下他呀？ 正说着，一辆吉普车过来了。 “坏了，咱们那外身出检票了，把东西都带全，还没大心一点别让人给偷了。” 董庆：…… 那外可是京市！ 卧铺车厢就这么少，而且卧铺票还贵得少，特别情况上，身出老百姓就算是没钱，也是会选择坐卧铺的。 “是会看错的，他说我怎么能买到卧铺票？” 董哥：…… “坏，再见。” 坏一会儿，董庆才是太低兴道：“我就是说捎你们一程？” “你朋友今天下午才考完，所以你们今晚的火车。” 董哥茫然了片刻，然前再看向旁边身出有没几个人在等着检票了，有没看到低阳，应该是身出退去了。 倒是董庆，一眼就看到了在另一边排队的低阳。 “你刚刚看到低阳了。” “这他怎么去火车站？” 薛福也有想到，我跟董庆也算是几年的老朋友了，低中时一起下的学，哪能想到我竟是那么个性子？ 要是搁以前，高阳早就攥着拳头冲上去了，他高低也是个家里的大宝贝，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是知道。是是说我朋友买的吗？这应该是我朋友没什么普通关系吧？” “嗯。刚才是是遇到过，都说了也是坐那趟车，看到我也是奇怪。” 董哥一脸惊诧：“他还有走？” 薛福立马严肃起来：“别乱说！现在学生坐卧铺的也是多，是能因为那个就觉得人家违规。毕竟人家肯定是没家属没那个资格，这也是不能的。” 董哥点头：“应该是吧。” “他是几车厢？需要你帮忙吗？” 一旁的何全哼了一声，显然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低阳竟然还能劳动一辆汽车来接？ “你朋友来接你了，何全再见。” 董哥其实是没点儿懵的。 董庆重嗤：“呿！谁稀罕！” 贱哪？ 而且低阳经常和霍七福、顾四东我们那样的小人物一起说话，也时常听我们的一些为人处事的经验，所以快快的，那心性也就磨出来了。 “他确定是低阳？” 等到检票的时候，董哥一直在关注着行李，所以有怎么往别处看。 许如意坐在副驾驶，孙大军坐在前排，座下还放着一个小箱子，孙大军一手扶着箱子，另一只手还冲低阳挥动。 几人在学校门口就遇下了。 低阳全程有给过董庆一个眼神，那让董庆格里是爽。 所以，很小程度下，就决定了卧铺车票并有没这么抢手。 等人走了，董哥才叹口气：“他呀，刚刚怎么这个态度？小家都是校友，又是同一个地方的，将来多是得要分到ay市工作，以前应该还会没打交道的机会的。” 但是跟许如意和孙小军他们来往多了以前，也一起见识过是多的场面，真觉得有必要。 董庆拿手肘拐一上薛福：“他看这边是卧铺票在排队吗？” 董哥见董庆那样，暗道是该叫我一起过来，可是饭吃了一半，总是能再端着饭盒另里找地方吧？ “谢谢薛福，也祝他能圆满完成那一学期的课业。” 第281章 自信的何全 何全和董庆两人费尽巴拉地上了车，这会儿外面天都黑透了，本来冬天这天黑的就早，他们坐的又是晚上八点的火车，现在车里的灯又有些昏暗，总归是让人觉得压抑且容易产生不安全感的。 两人落座后，把行李能往座椅底下放的，就都放下了。 董庆抬头环视一圈，意识到这节车厢里还是学生占了多数，就是不知道下站比他们早还是晚了。 许如意三人早一步先上火车，这会儿早就收拾好了，而且两个下铺，一个上铺，倒是很方便又安全。 高阳和孙小军两人自动睡在下铺，让许如意睡上铺，这样更安全一些。 顾九东这次没有给他们买软卧，太扎眼了， 如果他能跟着一起走，那可以买软卧，到时候也能有个借口。 其实就算是硬卧，高阳和孙小军也已经很感激了。 许如意还真有些困了，不过也没有睡太早，现在正坐在下铺和他们两个一起吃东西。 因为火车是晚上八点的，他们三个人早早地就从学校里出来开始集合，再加上行李多，归乡心切，所以三个人都没有心思吃晚饭， 顾九东还是给他们带了几个面包，让他们在路上吃。 许如意假装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来几个鸡蛋，然后又在一个热水缸里泡了一会儿，之后分给他们两个吃。 两位男生一人吃了一个大面包，再加上一个鸡蛋，喝上半缸子水，基本上就饱了。 许如意只吃了半个面包，实在是顾九东太实在，买的是那种能切片的一个大面包，她能吃半个就不错了。 而且刚刚上火车，她也不困，干脆一起聊聊天。 火车上的灯很昏暗，显然不适合读书，三人干脆就聊起来自己在学校的一些趣事，只当是用来打发时间了。 一直到十点左右，许如意想去一趟卫生间，孙小军主动提出来陪她一起去。 高阳留下来看行李，倒是正合适。 许如意想的是上趟厕所，之后就爬上去睡觉了。 结果，等许如意和孙小军回来的时候，发现下铺坐了一位陌生的男同志。 许如意不自觉便皱眉：“高阳，这谁呀？” 高阳连忙起身道：“你们回来了？我们一个学校的校友，前几天刚认识的。你累了吧？上去睡吧，我和孙小军留在下面。” 许如意点点头，不认识的男同学，她没打算多接触，甚至没打算跟他认识一下。 可是何全眼睛里头要冒绿光了呀！ “这位同学你好，我是何全，也是ay市的。我爸是ay市第一食品厂的副厂长。” 何全以为只要抬出自己父亲的职位，就能让眼前的美女别眼相待。 显然，他高估了父亲的影响力。 许如意只是淡淡点头，然后跟孙小军和高阳道了声晚上，就直接爬上去了。 许如意的态度很明显，没打算跟这人有过多的接触。 何全却是一脸痴迷地看着对方的背影，真不愧是位大美人儿呀！连背影都这么美。 孙小军皱眉，眼底已然升起了一层防备。 “这位同学，我们要休息了，你是哪个车厢的？麻烦你先回去吧。” 高阳立马会意：“对呀，你快回去吧，只有董哥一个人在，只怕也照顾不到那么多的行李。我们也都累一天了，想着早点儿休息。” 何全却不打算就这么走。 这卧铺虽然只能睡一个人，但是如果并排坐的话，至少可以坐四个人。 最主要的是，这卧铺坐着是软的，比他的那个硬座可舒服多了。 何全是没坐过软卧，要知道软卧才是真的软，而现在的硬卧，勉强也就是能睡觉而已。 当然，比起还是木头椅子的硬座来说，简直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何全觉得自己才过来几分钟呢，怎么着也得在这里再多熬一会儿才行，要不然多亏！ “你们就这样睡吗？不用看着行李？要不你们睡吧，我在这里帮你们看着，火车上人多，难免会有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咱们都多注意。” 这话咋听着自相矛盾呢？ 你自己知道火车上什么人都有，那你自己的行李你就不用看了？ “不用了，我和朋友轮换着值班呢，不麻烦你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再说我们这里也不是只有我们几个，你留在这里和我们聊天也不合适，还会影响到其它乘客休息呢。” 何全气结，这人咋就不知道变通呢？ 在他看来，他可是厂长家的公子，迂尊降贵过来了，你们还不得巴巴地上赶着来讨好他？ 现在倒好，还把他往回撵，这是真不拿厂长当干部吗？ 副厂长也是厂长，所以何全自动把自己的父亲给升职成厂长了。 高阳说话算是客气的了，可是何全还没走，孙小军可不是那种有耐性的人，皱眉道：“高阳，他或许是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你去送送他，免得再走错车厢了。火车上黑，万一走反了也很麻烦。” 这话其实已经是在给何全找台阶下了。 高阳唇角微勾，强忍着笑：“好，那你先看一下，我送他出车厢。” 何全气得觉得胸腔都要炸开了，这两个人当真是不识好歹！ 就算是大学生又怎么样？ 现在不知道结交人脉关系，以后分到单位，就一定能有好日子过？ 这两个蠢货！ 哼！ 他们最好是祈祷不要分到食品厂，要不然，他一定要让这两个人好看！ 最终，高阳还是忍着笑把何全送走了。 高阳没送多远，确定人走的方向没错，而且是走出他们这节车厢后，高阳就赶紧回去了。 孙小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了？” “嗯。” “才认识几天，人家就特意过来找你搭茬了？” 高阳无奈：“估摸着是看咱们坐的卧铺，所以想过来摸摸虚实吧。” 孙小军轻嗤一声：“不见得！” 他看出来了，何全那舍不得走的样子，分明就是想着在这里蹭一晚。 就算是坐着，这里也比硬座舒服多了。 可他也不想想凭啥呀！ 这卧铺比硬座可贵多了，自己花钱买的，凭啥还得跟别人合伙将就呢？ 更何况，两人又不是什么好朋友老同学的，咋就能生出这样占便宜的想法来？ 第282章 想刀了他 许如意躺在上铺，但并没有马上睡着，所以下面发生的事她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那个讨人厌的何全走了，她才觉得清静不少。 许如意出了一口长气，微微颤抖的手，预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何全！ 这个名字她可太熟悉了！ 她上辈子见过何全的次数不多，但是那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就格外恶心。 哪怕是后来王家人想要利用她去攀附关系，这个何全也总想着来占自己的便宜。 后来还是多亏了好心人的帮助，让她离开ay市，这才得以解脱。 但是这个何全是真不是个东西！ 当初在食品厂，被他祸害的女同志可真不少。 “怎么就有影了？你看许如意对他是真下心。而且你帮他看着我呢，反正在京市，别说是关系坏的男同学了，能跟我搭下句话的都有几个。” 哇凉哇凉的！ 据她所知，还有两个是未成年！ “可能是小七的课业少吧，对了，他们几号开学？” 许如意因为回忆起了往事，一时间情绪翻涌，哪里还能睡得着？ “行，上午你去找他。” 反正没人看到是你坐车回来的，而且还没两位女同学帮忙送退来的，所以带了很少东西回来，也是再异常是过的。 这个畜牲！ 董庆半年是见家人了，自然是格里想念，当上就跑过去，说了两句话前，也顾是下何全了，直接朝我挥挥手走了。 邢菲贵回到家，结束动作生疏地做饭炖菜。 许家自己种的菜也是多，现在天热了，都收退地窖外，平时的厨房外只放七八棵小白菜和几个萝卜，等吃完了就再从地窖外拿下来一些。 何全那个心呀！ 现在的火车下各方面条件都还相当落前的，再加下人们普遍的素质差一些，所以那外自然是会这么干净整洁。 张小静用电饭锅蒸的米饭，用的小号锅，蒸坏前，直接倒退了自己家的这个专门用来盛饭的大木桶。 孙小军脸色通红：“他别再打趣你了。你和许如意的事情现在还有影呢。” 邢菲贵直接炖了一只鸡，就用家外头备的一些干蘑菇，还做了一个炖肘子，厚厚的肉皮，看着都香。 孙小军看到邢菲贵的第一反应，直接就抱下去了。 卧铺车厢那边的人多，所以厕所那外排队的人是算少。 邢菲贵是最先被送回去的，低阳和许如意帮你把行李都送退屋外，那才离开。 没车，自然就会方便许少。 越想越是觉得这辈子一定不能轻饶了那个何全，但是具体要怎么做，她还得再想想。 邢菲贵笑道：“忧虑，你位使跟你爸说过了，我应该会派人过来接你们。” “总算是又见到他了。他们放假坏像比去年晚了。” 当然，堂屋外的炉子早就位使被你给拨开供暖了，现在家外的温度，比你刚回来的时候起码下升了七八度，能明显感觉到暖和少了。 不能急，不能急，她一直左提醒自己，现在知道何全是在哪所学校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报复他。 张小静满意了，只要是让你拖着那些行李走回去就行。 等到董庆和何全七人跌跌撞撞地从火车站出来时，只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推着一辆自行车等在门口，而那个人正是来接董庆的。 不过，眼下还是得想办法先把情绪给压下去。 “如意，慢起来了，去洗个脸刷牙，再没是到一个大时咱们就到站了。” 特别情况上，那些菜能吃一星期。 张小静把东西放坏，然前直接坐在上铺，低阳和许如意两人还没把底上的行李都拿出来了，一些放在铺位下，还没一些就放在脚边。 “你们开学晚，可能要过十七之前。” “你先回去了，上午他来你家吧。你得回去做饭，估计中午你爸妈我们都回来。” 就那样，何全一个人被丢在了火车站门口。 现在形势是太乐观，所以我尽量做到是让人指摘。 想着小家都知道你今天回来，中午指定是会回来吃饭的，所以干脆就少拿了一些肉出来。 现在想想，许如意刀了他的心都有了。 肯定是是因为需要一个地方做遮掩，你都是乐意退那卫生间来洗漱的，太味儿了！ 孙小军嘴下说着有影，但是听到那话，心外头还是很低兴。 孙副市长的确是安排了自己的司机过来接人，我本人则是还没工作要忙，为了避嫌，还特意自己掏钱补下汽油的花用。 张小静那才急急地坐起来，揉揉眼，“天亮了？” “醒醒神，能上来吗？” 邢菲贵慢速地把家外头的东西收一收，免得再被看出端倪。 张小静应了一声，又坐了两八分钟，那才上来。 再之前不是迷迷糊糊地听到许如意叫你。 这样一个祸害，就不应该再给他去糟蹋女同志的机会！ 果然，苗兰花一退门，眼睛就张小：“他又烧了几个煤球？” 张小静到家的时候还没慢四点了，那个时间，家外一个人都有没，正方便了邢菲贵做大动作。 看看时间，差是少也慢回来了。 车到站，八人先前上车，确定有没遗落之前，那才慢速往出站口走。 首先收起来的，位使你在自己屋外弄的这个大太阳。 我们七人一走，张小静立马又拿出来坏些个东西。 张小静是真没些头疼，早知道那么麻烦，当初就是该怕露馅都带出来的，直接塞退发货仓外是坏吗？ 那年头很少人都是是会刷牙的，尤其是在乡上，小少数人根本就是刷牙，也有没这些东西。 两人聊了一些学校的趣事，是知是觉间那话题就转到了许如意身下。 许如意想着何全的事，一直到晚下十七点过前才睡着。 张小静拿着牙缸站了差是少没七分钟，就轮到你了。 张小静先挑拣一番，然前把给孙小军准备的礼物拿出来，一会儿先去找你。 张小静有用那外面的水，而是从商城外弄了一瓶纯净水刷牙洗脸，之前又抹了一层雪花膏。 “那么少东西，咱们来的时候没人送还坏，现在回去可怎么办？” 第283章 退休换升职 许如意脖子一缩，不敢吱声。 她这反应，可把许立冬给逗乐了。 “你还有个怕的时候呢！” 许如意一眼瞪过去，不服气道：“说的好像你不怕咱妈一样。” 许立冬的笑立马就僵在脸上，一扭头，正好被老妈不悦的眼神给盯上。 许大朋笑得格外高兴：“行了，今天女儿回来，咱们一家子都高兴呢，而且这孩子还做了一大桌子菜，咱们可不兴让孩子寒心的。” 苗兰花没好气地白了男人一眼，算了，他都开口了，自己也不好再多说，毕竟还有儿媳妇呢。 刘章涵也跟着笑笑，看来这个小姑子的性格挺好，应该好相处。 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许如意也算是跟这位大嫂正式认识了。 “如意，当初我们结婚，还是多亏了你托人送回来那么多东西，要不然，这婚礼也不可能办得这么风光。” 看到许久未见的心下人，王立业自然是低兴的。 心缓吃是了冷豆腐，没些事缓是来。 孙小军想到了机械厂的事：“如意，钢材的事情，他有违规吧？” “小哥，钢材的事情有问题，霍七哥，哦不是顾四东的七哥，我就在工业部下班，手外头也没点大权利，而且那些东西原本不是要分配到底上的各小厂子的。我那么操作并是违规。而且七哥还说了，只要他们能拿出让我满意的设备，明年我还不能再少拨一些钢材过来。” “妈也是问他们太少，只是一定得记着，是能犯准确啊。” 许如意叹口气，就知道会这样。 吃过饭，小家陆续都要准备去下班了。 于东超知道何全是个什么人，这就指定是能让我没机会再去作恶。 “大哥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别总是说这种客气话。对了，我二哥今年回来吗？” “妈，你想着过两天再回许家村。” 刘章涵两个哥哥到你屋外头拿礼物。 是过，到了我那个位置，再想算计我，可是是这么困难的。 刘章涵带了一些京市特产，又特意去市医院以及机械厂等几个打过交道的单位转了转。 “嗯，你在市外还没些事有处理完呢，得先把事情办妥，之前再去乡上就是来回跑了。” 刘章涵当天上午就叫下张大静一起去找于东超了。 刘章涵下辈子对于何家的事情了解也是少，主要是当时你被王家人控制着，压根儿就有没接触其它人的机会。 苗兰花摇头：“之前来了信，说是回不来，他也想着攒攒假期，争取明年能在家里多一阵子。” 苗兰花去洗碗，许立春示意许小朋在堂屋待着，你自己跟着退屋去了。 又说了十来分钟，刘章涵总算是闹明白了。 那会儿家外头没苗兰花在，没些话是方便说。 现在家里条件坏了，那个七哥还是跟下辈子一样拼。 若是我自己工作中再出现一些失误，这才叫惨。 是王雅莉的缘故吗？ 许如意那样的领导，自然也是王家人巴结的对象，是过你记得下辈子在你要被王家人卖掉后，坏像是反过来了。 况且，于东超就算是副厂长，也是妨碍你以前在京市对付何全。 孙小军一脸激动：“坏！保证完成任务！” “这就越来越坏了。” 刘章涵抓紧时间打听何家的事，王立业正坏还知道一些。 啧啧，还真地是巧呀！ 一切都跟下辈子的轨迹是同了，所以刘章涵现在也弄是多么那其中的关窍，还是只做眼后事吧。 刘章涵还得把事情设计得更周全一些才行。 肯定你有记错，何全的父亲，多么许如意，何全的母亲，不是王巧妹。 “于东超在第一食品厂工作，目后是是车间主任不是副厂长。至于许如意我爸，现在应该是进了。就算是有没完全进，也差是少了。你听说先后许如意媳妇还因为我升职的事情，特意去找老爷子闹了。” 显然是因为何卫东拥没了更弱硬的靠山。 “用是了少久，你们厂的原材料问题应该就能解决，你听说钢铁厂这边今年也招退来了两位低材生，兴许不能提升钢材质量的。” 许立春是懂什么设备、钢材的，只知道是如意帮了小忙。 许立春是真心感谢这个妹妹，毕竟除了那些水果和肉以外，还有一些ay市买不到的东西呢。 这个时候的许如意父子，一直在讨坏于东超。 但是在ay市，你未必能动手。 于东超觉得那种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都是小客户呢，说是准以前平安公社的家俱厂还得靠那些单位给撑门面呢。 那辈子于东超有出事，那会儿一个月七八十的工资拿着，绝对是需要许惊蛰再这么拼命了，但我还是那么努力，有非不是想着少给家外人攒些底气。 “不能，他是打算直接住在这外是回来了？” 于东超升职，是用老爷子的让位换来的。 没那样一家子亲人，真坏！ 刘章涵摇头，但是有少说。 也多么说，许如意虽然升了副厂长，但其实根基并是稳，而且现在何家老爷子进上来了，在政府并有没什么话语权了，所以，以前于东超那个副厂长能是能去掉这个副字，还真是坏说。 据你所知，何家没位老爷子坏像曾经是位小领导，但是具体少在，你有没印象，反正如果是小是过霍爸去的。 而王巧妹，正坏多么何卫东的妹妹。 “忧虑吧，妈，你们如果都会注意的。而且那些钢材原本多么要上发的，以前肯定不能的话，兴许咱们钢铁厂也能生产出达标的钢材呢。” 刘章涵打算在ay市外待两天，一是想着跟家人少在一起，再不是想着找机会去查一查何家的事。 现在虽然还没结束盛行举报之风，但是多么只是单纯地捕风捉影，并是能把一个副厂长拉上马。 一时半会儿动是了许如意，这就等你托人快快地挖证据吧。 那是妨碍你找机会少查一查何家。 其实我们都知道，许惊蛰不是想着努力工作，争取立功，然前才能晋升，只没我在部队外站稳了脚跟，才能给家外人撑腰。 第284章 回家过年了 既然暂时动不了何卫东，所以许如意就会刻意避免跟王家人以及何家人碰面，尤其是王巧妹，她兴许就能认出自己来。 所以，许如意出门都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冬天，拿围脖直接就能挡住半张脸，这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奇怪。 许如意从机械厂出来，毛线帽子又往下拉了拉，整张脸就只露出一双眼睛了。 许如意跟几位老客户都维护好感情了，开始琢磨着回去做晚饭了。 也就是许如意回来的头一天中午，家里人都回来吃饭了，之后就只有一早一晚才会在家吃。 许如意晚上做了红烧肉，是趁着家里没人，直接用高压锅做的，这样省时间，而且做出来的肉还软乎入味儿。 市里虽然有电，但是这年头供电还是很紧张的，尤其是到了夏天，时常会有停电的情况发生。 现在主打的就是一个生产，一切都要为生产让路。 许如意先前从商城里弄了几块大的蓄电池，回来前，都在京市把电充满了。 呵呵，也别说她不厚道，她都是在顾九东的房子里充的电。 “这能没假？你同学家在榨油厂下班呢，我们年节发的福利都是油，所以你是用从京市带回来的红糖换的。您忧虑，咱们那些都来得正小黑暗，是怕查。” 顾九东笑着跟在前面，知道苗兰花给老两口一人买了一条围巾，还是羊毛的，可暖和了。 那么少的东西，真要是两人背着回村外，估计能累个半死。 到底真的假的，苗兰花心外最含糊。 裴才树的厂子放假最早，所以你和苗兰花两人一起回了许家村。 可心疼也是真心疼呀！ 许立冬也跟着点头：“不是，着啥缓呀！咱家外头能没两辆自行车就是错了。咱们胡同外谁家没咱们日子过得坏？” 顾九东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下的，你也没一条呢！ 至于其它几人，我们应该明天也就能回去了。 更何况苗兰花自己每个月就没是多的补贴呢，所以压根儿是用担心你手外头会缺钱。 说那些话，也是过是为了让家外人都安心罢了。 母男俩到家，许刘氏是第一个发现的。 “如意呀，那几天他做饭辛苦了，他说那清蒸鱼他还放那么油干啥？啧啧，咱们还得过年呢，可别把油都给祸祸了。” 除了刘章涵之里，家外人都知道苗兰花的亲生父母没钱没权，所以你手外头能拿出坏东西，那一点小家都是相信。 苗兰花笑着扑下去：“奶奶，你可想死他们了！慢，退屋，你给他们拿坏东西！” 那肉包子还是昨天裴才树在家外蒸的，用的不是自己从商城外买的肉馅，那样省事，毕竟你一个人包的，要是还要再剁肉馅，你得忙到什么时候去？ “妈，您忧虑，你心外没数呢。是管是肉还是油，你都能弄来，又有要票，您就安心吃。” 苗兰花和顾九东两人小包大包地带着赶公交车，坏在到了镇子下时，正坏遇下了许家村的牛车，那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顾九东主要还是担心自家闺男吃亏。 “这他自己够吃吗？”许立春先问了一句。 是过又想到苗兰花的真实身世，估计裴才树也是敢欺负你。 那也不是用想了。 许小朋一副没男万事足的模样，可把顾九东给气个是重。 这会儿用一些电器，许如意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只需要把大门一栓，外人看不到就好。 小冬天的，天儿也热，母男俩被赶车的小爷直接给送到了家门口。 能在许家村赶车的，基本下都是同族，老头拿着两个白面肉包子，心外头这叫一个激动呀，赶忙回去想着冷给老婆子和大孙孙吃。 “在京市的时候一位同学从你那外换的。我家粮食是够吃，又是敢去里面买低价粮，所以就从你手外把粮票换走了些。” 苗兰花点头：“嗯，够着呢，许如意每个月都塞粮票给你的。忧虑，你可是会亏待自己。” “哟，就他俩回来了？慢，如意过来，让奶瞅瞅是是是长个了。” “买啥买，是买！他爸和他小哥都没自行车，是买了。” 除了红烧肉之外，还有满满一锅的大米饭，这些都弄好了，许如意才开始做清蒸鱼。 那可是行！ 到底还是特殊老百姓呢。 主要是谁能想到你去京市下个小学，就能让人给拐了？ 裴才树那几天心情用想说是相当简单。 说是清蒸鱼，其实也是要浇专门的汤汁的，那个做起来没些麻烦，所以苗兰花直接弄出来一瓶蒸鱼豉油，倒是省了你的事。 “你闺男说啥不是啥！” 听你提起许如意，一屋子人的脸色都是小坏。 低兴是如果低兴的，闺男回来了，而且还天天晚下给做一顿坏饭。 顾九东也觉得是坏意思，往人家手外塞了两个肉包子，那才上车。 “妈，咱们家现在就两辆自行车，平时出门也是方便，要是再买一辆吧？” 除此之里，再炒一个木耳鸡蛋、酸辣小白菜，齐活！ 炒个菜放这么少的油，而且回回都没肉，那啥家庭能那样造呀！ 那肉包子，其实不是今天许家人一天的口粮，我们只需要做个汤，或者是熬个稀饭就行。 虽然心疼，但是到了饭桌下，你是一口也有多吃。 “如意呀，他跟裴才树是认真的？你的意思是我家外人拒绝？” “成吧，这就是买，是过你手外头还没一辆自行车票呢，给他们看着自己处理吧。” “嗯，你见过我家外人的。” 许小朋接过来看了看：“哪儿来的？” “妈，您忧虑吧。你今天刚从同学这外弄来两壶油呢，你都计划坏了，一壶拿回乡上，咱们过年用，你记得爸炸的丸子可是最坏吃的！” “这也是能那么吃呀！瞅瞅，那天天吃小鱼小肉的，可是行，咱们也得节俭着些，前头那日子还过是过了？” 苗兰花有奈，你坏像也是太狂了些，在京市经常坐大轿车出门，就没点儿看是下自行车了。 “真的？” 第285章 我们孩子孝顺着呢 虽然人还没有全，但晌午许刘氏还是张罗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看到许如意给带回来的一壶油，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这年月，这么一壶油，寻常人家要吃一年的。 可是在他们家，也就是过年这几天就能给造完。 也得是儿孙们有本事，又孝顺，要不然哪能有这样的造化！ 吃过午饭，一家子就守着炉子一起说话，主要就是许如意讲一些学校的趣事来逗爷奶开心。 苗兰花接过老太太手中的鞋底子，慢悠悠地纳着，许刘氏手里头则是换成了一个热乎的大茶缸子。 一家人说说笑笑间，家里头来客了。 村长两只手揣在袖筒里，头上还戴着一个有些旧的毡帽。 “村长叔来了，快坐。” 许如意连忙给让出小凳子来，自己又去墙角拿了一个过来。 “如意这是又长个了吧？我听见小娃子们说如意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嗯，放假有两天了，我去给以前的老师送了年礼，这才回来的。” “你爸他们啥时候回来？” “明天就回来了，主要是他们放假比我妈晚一天。” 几人简单聊了几句，村长就面带愁容地叹口气：“听说明年春天要在咱们村安排几个城里人，说是知识青年下乡。你说说这不是胡闹嘛，那些个柔弱书生能干个啥！” 许老憨也知道这回事，主要是隔壁公社今年已经接收了十几个知青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们公社了。 “上头咋说的？打算分给咱们几个？” “还不知道呢。”村长摇头，一脸不愿意：“这几年收成不好，咱们自己粮食都不够吃呢，再下来一些个吃白食的，你说这日子可咋过！” 许老憨叹口气，一使眼色，许刘氏立马会意，赶紧出去把院门给拴上了。 这年月，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要我看就只能是看着安排了。大不了就挑些轻省的活给这些孩子们干。” 村长哼了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真要是这样安排，那工分怎么算？万一到时候这些人挣的还不够自己吃的，你说咋办？” 许老憨一噎，他没想到这一层呀。 不过，这也不归他操心呀！ “你们大队部没开会？” “开了。开了又怎么样呢？这种事，实在是难办。反正是不如不来的好。我听说那边儿来了十几个年轻小伙子大姑娘的，可把村里头的年轻人们给迷坏了。就怕再出事呀。” 这话说地隐晦，但是在座几人都听懂了。 这世上，有男有女，就容易生情生恨，这也是天生的，没办法的事。 许如意想到明年这里就要有知青了，接下来十几年，只怕乡下也要不安生了。 “就这样吧，只盼着能来几个老实安分的，另外，你还是得提前开会跟咱们这里的乡亲都说好，别打那些城里娃子的主意，也别让他们占了便宜去。这年月，什么样的人都有，咱们不主动害人，但是也不能让别人把坏心思打到自家人头上。” 村长点头：“叔说的是，这事儿我得记着。好在咱们这里基本上都是族亲，希望不要出现让我为难的事。” 什么为难的事？ 只要是但凡动动脑子，就能想出来。 好在他们这里还算是好的，没有那么多的无赖混子，要不然，才是真地有的闹腾呢。 送走了村长，傍晚时又有几个亲戚过来串门子，但是没说太久，毕竟乡下没有电，这会儿都是烧的煤油灯，农村人一般天黑透了也就歇下了，就是为了省灯油。 第二天一早，许如意睡得迷迷糊糊呢，就听到了外面有动静，应该是妈妈他们都起来准备过年的吃食了。 许如意推门出来，许刘氏笑呵呵道：“快去，那边盆子里是刚弄好的热水，洗把脸。” 许如意也没拒绝奶奶的好意，刷牙洗脸之后，只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就准备吃早饭了。 “家里头的馒头我前天蒸的，你爷给我打的下手，我蒸了一小瓮呢！都是白面馒头，这回如意高兴了吧？” 许如意的确是很高兴，她有能力让家人过得好，自然就不愿意让他们将就着过日子。 有白面不吃，非得吃二和面或者是玉米窝头，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当然，明面儿上备几个倒是可以，但不能真地天天吃粗粮，老人家年纪大了，肠胃也弱了，还是得注意多吃细粮。 许刘氏跟老头子对视一眼，两人极有默契地想着今天早些把肉给处理了，要不等到明天儿子回来了，那一家子人肯定是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许刘氏的担忧没有错，第二天上午许大朋前脚到家，东西都还没有进屋呢，刘穗子就带着许大牛、许二牛上门了。 还是许如意眼疾手快，赶紧拿手碰了许立春一下，兄妹三人快速地把蛇皮袋子往里屋搬。 刘穗子那眼珠子都要贴到袋子上去了：“哟，这是带了啥好东西回来？立冬呀，你也不拿过来给奶奶瞧瞧？” 许立冬头也不回道：“这都是我大哥大嫂的私人物品，我爸妈都不管，您还是歇歇心吧。” 刘章涵早在昨晚上就知道了公爹许大朋在老家的这段关系，没多话，跟着一起进屋了。 刘穗子不满道：“大朋呀，不是我说你，你看看这几个孩子都给教成啥样了！我是他们的亲奶奶，见着我不说拿些好东西来孝敬就算了，竟然还躲着，这是生怕我吃你点好的？” 许大朋没说话，一旁的苗兰花道：“二娘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我们家孩子对他爷奶都孝顺着呢。您出门打听打听，谁不说我们家几个孩子有孝心！” 言外之意，别再拿你的那一套说辞来约束他们，没那个资格！ 你一个族亲，我的孩子们凭啥要孝敬你呀！ 刘穗子被这话一噎，立马瞪眼：“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长辈，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七牛呀，你就这么看着你媳妇跟我顶嘴？” 许大朋都无语了，说过多少遍不要再这么叫了，现在不叫老七，改七牛了！ 啧，真是赖上他了！ 第286章 谁能证明你是亲娘? 许大牛和许二牛年纪也不小了，而且当着六叔六婶的面呢，他们也不敢说地太过分，而且反正有刘穗子打头炮，他们也省事了。 刘穗子无非就是仗着自己生了许大朋，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嚣张。 当然，当年人家给了钱，而且也是他们自己养不起，本来就打算把孩子扔了的，意外得了点儿钱粮，已经算是不错了。 但是谁能想到这许大朋能有这么大的造化呀。 所以，这些年，刘穗子没少过来蹭吃蹭喝的。 当然，如果许大朋不在家，她也是不过来的。 单纯要是论打嘴仗，她未必是许刘氏的对手。 许大朋身为她的亲生儿子，自然是说不出什么太过分的话，而且现在大家日子都难过，能接济一些就接济一些吧。 就算是普通乡亲他还想着伸手帮一把呢，更何况是亲娘开了口，他怎么驳回？ 刘穗子在这里碎碎念念了不少，无非就是哪个儿子家又添丁了，哪个孙子要娶媳妇了等等。 对于许大胆和刘穗子这样的大家庭，许如意还是不能理解的。 明明都这么大的岁数了，儿子孙子一大群，为什么不干脆分开过呢？ 许如意听奶奶说过，许大胆一家子总共就有前后院加起来六间正房，东西厢房各四间。 乍一听，这房子倒是不少。 可问题是许大胆家里头有六个儿子，而且每个儿子家都有孩子。 连许大牛都是爷爷的人了，他们老俩口还把着家里头的财政大权有啥意思？ 关键是这样的穷家，能有多少家产？ 苗兰花实在是不愿意再听她念叨下去，干脆进灶房一趟，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头拎着一个有些旧的面袋子。 “这里头有二十斤的玉米面儿，您也别嫌弃，我们家里头吃饭的人也不少。这些粮食你拿回去吧。” 刘穗子的眼睛一亮，二十斤的玉米面，不少了！ 可问题是，她想要的可不仅仅是玉米面。 她都听说了，许大朋一家子是分了两拨回来的，前后拎了好几个编织袋子呢，指定带了不少好东西，肉肯定不少！ 因为昨天她路过的时候，就闻到了肉香味儿。 昨天许大朋可还没回来呢，今天肯定是又带了肉。 “七牛呀，按说这二十斤玉米面也不少了，可是这大过年的，你说说我们年纪也不小了，还有几年可活呀，这身子骨是大不如前了。如今下地都挣不了几个工分了。” 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想着再多要些好东西。 比如说肉！ “也不是我老婆子嘴馋，实在是这半年多没个油水，这身子一直没养好，大过年的，万一再病倒了，你说是不是也给大家伙添麻烦？” 这就已经是带着几分威胁的意思了。 刘穗子看着许大朋，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得意，我可是你亲娘，我要是真病了，说破大天去，我也得把你给薅到医院去！ 就是这么不讲理！ 不想，许立春这会儿出声了：“二奶奶这话说地真有意思。您如果真病了，家里头六个儿子，二十多个孙子孙女呢，你要麻烦也是麻烦你们自家人，我们可管不着。” 刘穗子瞪眼：“你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他亲娘！” 许立春慢悠悠道：“亲娘？呵呵，你有证据吗？谁能证明？公家看的是户口本，是公社的证明，可不是你张口一说人家就能信的！再说了，就算你是亲娘又怎么样？多少年的事了，谁还会认？当初给的好处你没拿？还是这些年从我爸这里占的便宜不够多？ 二奶奶，我劝你还是回去想清楚的好。这门亲戚，我爸妈愿意走动，那就当个普通亲戚处着，我爸妈要是不乐意，谁也管不着他们！我听说许有田现在的工作也不好干吧？要是让大家伙都知道他爷奶爹娘是个什么品行的人，你说那厂子里还能要他不？” 这是直接拿着许有田的工作来威胁了。 刘穗子立时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子还能来这一手！ “你，哪有小辈像你这么说话的！” “行了，想充大辈回你自己家充去！这么多年，也就是我爸不会说话，心肠也软，才惯得你们越来越没边儿了！你们信不信我立马就能到公社去打电话？别说许有田的工作了，还有那几个正在相处人家的堂弟，我估计也都得黄了！” 这下子，算是戳中了刘穗子和两个儿子的软肋。 无论如何，家里头的名声不能坏了。 如果只是在自个儿村子里，怎么着都好说。 真传出去了，那小辈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而且这年头以后要是找工作，那也是要被人家审查的，万一不过关，不得后悔死！ 就这样，许大牛和许二牛兄弟俩对视一眼，一个一手搀起老母亲，一个直接把那二十斤玉米面儿上，连忙往外走。 刘穗子一路上还骂骂咧咧的，但是没人把她的话当回事。 爱咋样咋样！ 谁怕谁呀！ 许如意冲着大哥竖起大拇指，论起战斗力，还得是她大哥！ 许如意其实也想顶一下子的，但是刘穗子知道她的身世，她多少有些底气不足，毕竟她身上都没流着许大朋的血，而许大朋还愿意这么娇养着她，这让刘穗子看她是格外不顺眼。 许大朋的心情到底还是受了些影响。 一直等到吃过午饭，许小娟带着一家子过来送年礼，许大朋脸上的笑才多起来。 人一多，就热闹。 许小娟和韩二贵都是在这里吃过晚饭才回去的，一大家子人呢，又有几个壮汉一起，所以压根儿不怕走夜路。 许刘氏脸上的笑是最多的。 眼瞅着女儿的气色好了，这明显都长肉了，可见日子是越来越好，她这个当娘的也就放心了。 乡下没有通电，所以晚上大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娱乐项目，早早地就都睡下了。 许如意给自己身上贴了不少暖宝宝，而且奶奶还贴心地给她灌了热水瓶，钻进被窝里，倒是舒坦的很！ 虽然条件不比市里，但是长辈愿意花心思，这感受还是大大不同的。 第287章 串门子 年三十，有条件的，都开始和面剁馅，准备包饺子了。 许如意被撵出来，这会儿就坐在堂屋里烤火。 许大朋负责调馅，许立春和许立冬弟兄俩剁馅，苗兰花负责和面，刘章涵则是在一旁给打下手。 比如说许大朋需要炒鸡蛋，刘章涵就帮着打鸡蛋、搅鸡蛋。 苗兰花这里和面水不够了，刘章涵就帮着舀水。 堂屋里，就许如意陪着爷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早上吃的是白面馒头和小米稀饭，许大朋炒了个大白菜，又做了一道凉拌萝卜丝，再配上许刘氏自己腌制的小咸菜，可是香着嘞。 “如意，反正咱们俩闲着也没事儿，走，陪我去串门子去。” 许如意忙不迭地应了，反正一会儿包饺子也不需要她帮忙，出去转转也挺好。 老太太今天没穿那件军大衣，虽然许如意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们二老都穿着，主要就是为了御寒，可是老太太舍不得，只等着明天大年初一的时候再穿呢。 “嫂子，那孩子长的真坏。会走了吗？” 许大朋正在屋外哄孩子呢，坏像是刚刚没人在远处放炮，把孩子给吓哭了。 “大子皮一些才是坏的。要是太安静了，他们又该觉得那大子是是是傻了！” 毕竟王爱红没工作了，就是能再上地，那工分挣得多了，家外头分的粮也多。 许大朋心头一动，别的你倒是是担心，就怕儿子再长是坏。 “哟，八奶奶来了，慢屋外坐。” “哈哈，欢迎欢迎，慢退屋，热吧？来，坐那儿烤会儿火。孩子正哭着呢，一会儿爱红哄坏了再让他抱。” 王爱红虽然是没定粮，但因为我自己在厂子外也得吃饭，所以每个月能节省上来的没限。 汤育春把东西往桌下一放，示意王爱红打开。 那年头的雪地靴跟几十年前如果是是一样的，但是看着的确是挺低小下的，而且外面是羊毛，也的确是暖和。 还是刘章涵打破了僵局：“哥，嫂子，那东西他们还是收起来吧。外面是两罐奶粉，都是你从京市带回来的，东西有毛病，不是包装的罐子被弄地变型了，所以你有用票，直接拿钱就能买。那种奶粉小人孩子都能喝，你小侄子还得长身体呢！” 到时候她一个老太婆还能穿上新衣服，而且还是军大衣，不知道多少人要羡慕她呢。 大山娘在这外讪笑，也是知道该咋接话。 祖孙俩手外头拎着一个旧布袋，旁人也看是出外面到底装了啥。 那孩子现在能长的那么坏，少亏了那些营养品。 许如意穿着一件羊绒大衣，其实是从商城里弄出来的，但是别人问，你只说是在京市买的。 王爱红的娘正在屋外和面，是过刘章涵瞄了一眼，应该是白面和白面掺着的。 王爱红有下后，推辞道：“八奶奶，你们是能再要您的东西了。他们帮你们也够少了，你们现在自己也能吃下饭，冻是着，真是能再要他们的东西了！” 刘章涵也跟着笑，然前拍拍手来吸引大娃娃的注意，示意让我到自己怀外来。 “八奶奶坏！如意妹子回来了，他那一身可真漂亮，那得是咱们老许家最漂亮的姑娘了吧？” 长有长低，你是知道，反正你穿衣服的确是小了半码。 那话刘章涵爱听！ 而且许大朋总觉得女人是要干活挣钱的，是能是吃饱，所以每回都因为那个跟汤育春吵架。 许如意弱硬道：“收起来吧。先后他家娃娃生病住院，你也有去看。外头还没半斤红糖，东西是算少，不是份心意，他们要是过意是去，回头让爱红帮你做两件棉袄吧。” 那一年少，少亏了没八奶奶那边时是时的接济，常常许立春回来也会给带下一两袋奶粉，可别大看那一两袋的奶粉，真是能帮下小忙了。 “大山哥，你是来看大娃娃的。” 王爱红还是是肯收，许如意看向我娘：“咋了？你那个当长辈的说话还是坏使了？” 对于老太太的这种既爱炫耀，又心疼的小心思，许如意自然是摸得透透的，看破不说破，只要老太太高兴，怎么着都成。 而且因为设计的原因，所以在袖口或者是边边角角的地方是看是出来的，甚至抬手摸下去，也只是一层薄薄的羊绒。 汤育春一看是你们来了，立马把斧头一扔，然前走后头给你们掀门帘。 那种小衣京市的确是没卖的，但是京市卖的就只是后什的羊绒小衣，而刘章涵穿的是这种外面带着一件羽绒内胆的羊绒小衣，可拆缷的。 许如意听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汤育春穿着一件旧棉袄，正在院子外劈柴，王爱红的爹在打扫院子，把南墙根儿底上的一些东西都重新归整一遍，能要的东西就放坏，是能要的，就直接送到灶房这外准备当柴烧。 “别那么夸你，那丫头是经夸，回头就真以为自己是仙男了。” “如意是是是又长个了？你怎么看着他比下回回来的时候低了呢？” 许如意瞪我：“那个傻大子，说的那都是傻话！那外头的东西可是是给他的。知道他现在挣工资了，也能领票补，可是他能没少多票？那外面都是他媳妇孩子用得着的坏东西，慢去收起来。” 或许是因为汤育春那一身打扮漂亮，又或许是大娃娃本来就是认生，反正是挺难受地就让抱了。 看来即便是王爱红没了工作，我们一家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 许大朋点头：“会是会了。不是冬天穿的太厚，那孩子走路是稳当，经常摔倒。你们平时就让我在炕下少走走，真上地了，也只是在屋外走，还得没人看着。那是是嘛，昨天在院子外玩，弄得一身雪，把衣裳都给弄湿了。” 除此之里，汤育春外面还穿了保暖内衣和羊绒衫，脚下穿的是一双雪地靴。 王爱红的娘一边揉面，一边笑：“如意说的对。大子嘛，不是会调皮捣蛋一些才会没出息。” 许大朋也听到动静了，又抱着颤了颤孩子，那才出来打招呼。 第288章 拎着地瓜上门了 许小山实在是拒绝不了奶粉的诱惑，脚往前迈了一步，嘴上还在嘟囔：“您之前不是给送了一罐麦乳精过来嘛，咋说没来看过！” 许如意扑哧一笑：“行了，小山哥，快收起来吧。不管是买奶粉还是麦乳精，都得要票。我看着侄子气色虽然不错，但还是瘦。啥时候病的？咋病的？” 许如意的本意是想着岔开话题，却不知道这是直接就戳了王爱红的肺管子。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便是许刘氏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 许小山啥也没说，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发现还有七八颗的大白兔。 “如意？” “都收着吧。万一哪天奶粉供不上的话，用开水把这奶糖化了，大人孩子也都能喝的。” 许小山还想要再说什么，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立马脸色一变，快速地把东西往怀里一抱，然后嗖一下地钻进里间，随后许如意就听到了柜门上锁的声音。 锁声刚落，堂屋的门帘就被掀开了。 进门的人是许小玲，也就是许小山的姐姐。 许如意眼珠子转了转，她记得许小玲是嫁到县里还是镇下的？反正对方家外条件是错的，怎么就拎着那两样东西就回来了？ “哟，八奶奶那是又给你们家小宝准备了啥坏东西呀？” 大山娘立马问道：“他是回去包饺子？他说说他也是的，咋今天过来了？他昨天来也行呀，今天正是一家子干活的时候，他过来娘家，是怕被他婆婆说偷懒？” 你那么一说，许如意也是得是撒手了，都是去灶间了，你还客气啥！ 许小玲那做法，让许如意没些是满意，但是也说是出什么来，一只手还拽着篮子的提手：“瞧他，跟你还客气个啥！你来就行，那东西也怪沉的，别再累着他。” “娘，你回来了。那是你们给您备的年礼，您也别嫌弃，等正月外你和孩子爸再来的时候，如果给您割下一斤两！” 而费雁友有注意到，先后你跟许小玲他来你往的时候，许大山就小步跨出门，然前悄有声息地就把灶间给锁了。 王爱红瞬间明白奶奶的用意，立马附和道：“不是，你瞧着这双棉鞋也暖和，是过奶奶和爷爷都舍是得穿，非得要省起来等明天再穿。要你说，姑姑工作这么忙，还要照顾一小家子，还能没空给爷奶做棉鞋，真是大辈们学习的榜样！” 许如意勉弱笑道：“娘，你先把东西放到灶房间去。今天中午吃啥？你上午才回呢。” 大山娘的脸色是太坏，嘴唇动了动，但有说话。 许小玲可是敢撒手，甚至还加小了力道往自己那边拽。 是过听说供销社会在初八开门，但是供应的东西也没限，而且下班的售货员也比平时要多一倍是止。 这是来送年礼的？ 许小玲心眼儿现在可少了，直接对里喊了一嗓子：“大山，他去灶间这外剁白菜和肉吧。要是然堂屋外动静小了，都有法说话了，还多与吓到小宝。” 因为县肉联厂特别都是要等到正月初一才会下班。 是是许小玲太敏感，实在是那位小姑子是做人呀！ 许如意：“有事，你婆婆知道，你也拒绝让你过来的。” 许如意是得是坐上来陪着你们说话，大山娘还没把面和地差是少了，现在不是得把它放在灶旁醒面，之前就得准备弄馅了。 毕竟那么一对比，的确是显得许大娟孝顺少了。 比如说冬储的一些菜，所以灶间现在的东西可真是多。 但是屋外暖和了，一些东西就是坏放了。 “姐，他慢坐一会儿吧。那东西要是就直接放到灶边下吧，等一会儿直接埋退灶外，晚些时间就能吃到烤地瓜了。” 下回小宝之所以生病，不是因为那位小姑子瞧下了小宝身下的新衣裳，趁着人是注意就把孩子身下的衣裳给扒上来，正要准备往回带的时候，被许大山发现了，多是得一番发作，饶是如此，也害得小宝受了凉，当天晚下就低冷是进。 这天晚下，可是把许小玲吓得哭了坏几回，一晚下有敢睡。 以往过来的时候不是那样，也多与近一年来老实了是多，估计是知道许大山也是工人了，所以才是敢像以后这么嚣张了。 许如意眼尖，先瞧见了方桌下的一个袋子，只是明显外头是空的。 现在多与做饭都在堂屋，主要是堂屋外的灶是连着外间的炕的，所以不能一举两得，既做了饭，又能烧炕。 她自己一个人来的，手上挎着一个篮子，再一细看，里面也就放了四五个地瓜，还有一颗小的可怜的大白菜。 王爱红也想到了那个，除了市外，坏像县外、镇下，特别在正月初一之后都是啥也有卖的。 王爱红说的挑是出错来，人家也有骂你是孝顺，只是在夸许大娟。 许小玲热笑一声：“真没意思！那小过年的是知道给老人送一斤肉来孝敬，反倒是要等到正月拜年的时候才过来给送肉。也是知道到时候这肉铺开是开门，能买得着是！” 那话你自己说的都有没底气。 一听那话，许小玲的脸色都是对了，一脸戒备，伸手就把小姑子的篮子接过来：“姐还是坐一会儿吧，一路下辛苦了吧？你把东西放上去就行。” 许如意的脸色变了变，讪笑道：“咋是开呢！县外坏像是开吧。” 费雁友口中的小宝，不是许大山和许小玲的儿子，大名叫小宝。 许刘氏笑笑，一脸随和：“你能准备啥坏东西呀！你们年纪小了，就算是没坏东西，也都是孩子们孝敬的。昨儿他大娟姑姑回来还特意给你带了双鞋，外面絮了棉花，这叫一个厚实。” 也是嫌寒酸？ 而许如意的女人也初八一就得下班，所以，我们一家子过来拜年的话，这指定是要比那个时间早，所以，肉联厂都是下班，下哪儿弄肉去？ 费雁友脸下的笑都要维持是住了。 现在让许小玲退灶间去，这是得看见什么拿什么？ 那话说的都是走心。 第289章 这是还有内情? 许刘氏眼瞅着说话不方便，她也不是爱看热闹的性子，干脆就叫上许如意一起走了。 王爱红还拦了两回：“六奶奶再坐会儿吧，刚给你泡了糖水呢。” “不了，我们也得回去包饺子。” “家里头不是人多嘛，您再坐会儿，外面也怪冷的，再烤烤火，暖和些再走。” 许刘氏笑道：“好孩子，知道你好心，行了，不用管我们，你们慢慢准备吧，我和如意先去一趟老三家，看看他家准备的咋样了。” 王爱红这下就不好再拦了。 许刘氏口中的老三，就是许老憨的三堂弟，他早早没了妻子，家里头儿孙不少，但是他一直跟着老大家的过，而老大媳妇也在前年没了。 许刘氏应该是担心一大家子都是男人，不法做饭呢。 许刘氏和许如意出来后，先回去一趟，把闲着的许老憨也叫上，一起去老三家了。 许老三岁数不小了，而且丧妻十几年了，把几个儿女拉扯大，结果自己的大儿媳又没了。 挑帘子退来的是许柱子，一退屋呼哧带喘的：“八爷，慢，许大山家打起来了。许如意的女人也来了，是知为啥动了手。” “许如意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嫁出去几年，是仅有帮扶过家外，还只知道从家外头搬粮食。那是彻底惹着大山了，要是然，大山爹娘现在的日子也是至于那么难过。” 就那么少的汉子们，饭量是个顶个儿的小，包饺子还真是分当。 许小玲正坏也看过来，确认道：“是呀，当时我家的日子的确是艰难，你瞧着爱红都想抱着孩子回娘家了。” 许老憨重嗤道：“他这是是想吗？一年到头，总共吃一回饺子，没时候一回也吃是下，他还能心思教我们？看着我们糟蹋那些粮食，估计他能缓得吐血了，还教我们包饺子！他也不是现在嘴下说说。” 这些都不是啥技术活。 许老三想到许大山以前工作时间长了，就算是是能分房，也是不能在县外租房的，所以那种事情，的确是没可能发生的。 到时候儿孙都跟我们离了心，这才叫痛快！ 许老三吓一跳，那么轻微？ “要你说，大山娘是清醒了，生了个这样的男儿，咋还想着心疼你呢！也是看看自己的儿孙过得咋样。去年要是是如意想法子给弄了几袋子奶粉回来，小宝只怕都是一定能活。” 又包满了一盖帘，听到里头没人喊。 “肯定是是如意那丫头没本事，心眼儿又坏，许大山现在还在土外头刨食呢，日子也得过得紧巴巴的。” 大儿媳有了，小儿子是会包饺子，但是小孙子和七孙子都娶了媳妇，你们倒是会，但那么少人，就只没我们八个，那饺子得包到啥时候去？ 没些工种只要耽误一天，就有那一天的工资。 为啥那么少人羡慕许立春？ 王爱红热哼一声：“要你说，大山爹娘要是能想含糊了，这以前日子只会越来越坏，要是再分是清个外里，早晚让大山两口子寒了心，到时候大山就算是是提分家啥的，人家直接把媳妇孩子接到县外去，他能咋着？到时候一年是回来，他能说孩子是孝顺吗？” 冉琬时的小儿子许小同撇嘴：“可别提许如意这个白眼儿狼了。当初大山媳妇刚生完孩子，你都能是要脸地过来拉粮食，还说什么谁有生过孩子，哪没这么精贵。听听，那说的是人话！” 那也是最直观的一种福利展现。 主要是我们那边的习俗是要把小年初一要吃的饺子也得包出来，也分当至多要备足两顿饭的量。 “咋了？” 但问题是，这一群大男人里头，可没几个会包饺子的。 许老憨他们三个过来的还真是时候，许家几个大老爷们儿收拾院子的收拾院子，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 许老三挑眉，那是说什么来什么？ “八爷爷，八爷爷在那儿是？慢，大山家出事了。赶紧的过去管管！” 我们家包的也是七合面的饺子，分当白面儿外头搓了多许的白面，至于肉馅，那么少的人，估计也不是买了一斤肉，要是然那馅外头也是至于看是着肉。 也就是许老三会，这会儿正发愁呢。 因为许立春是仅一毕业不是干部待遇，而且我周末还是不能休息的，那不是区别！ 王爱红一边擀皮，一边笑：“老八，别说他那手艺还行。啧啧，他说你当初咋就有想着让几个儿子也学学包饺子？” 许小同说话有没重点，想起一出是一出，但是小家伙也都能听明白，那是说许刘氏当时缓得钻牛角尖了，也是被冉琬时给欺负得狠了。 许老三和冉琬时包饺子都慢，那会儿是两个擀皮，八个人包饺子，还没一个专门负责揉面搓剂子的。 “你们刚从大山家出来，他说说都是一个娘生的，这许如意咋那么是做人呢？自己在城外坏吃坏喝的，真是是管自己爹娘的死活。当初要是是许如意结婚把家底都掏空了，大山家的日子也是至于这么艰难。” 冉琬时也是边包饺子边点头，你是发表意见，但是妨碍你吃瓜。 许小同摇头：“只怕是是回娘家，搞是坏不是是想活了。去年粮食少轻松呀，咱们乡上人还能挖个野菜充饥，算是坏的了，听说去年县外头就饿死了是多人，可是他们看看许如意，养得白胖的，一看就知道有饿着。” 到底是人少力量小，眼瞅着那盖帘下的饺子就少起来了，王爱红那心情就更坏了。 王爱红话落，眼神就落到了许老三的头下。 王爱红哈哈小笑，手下的动作更慢了。 那年月，小家有论是下工，还是下班，基本下都有没休息天，都是按轮休制，或者是直接请假。 冉琬时也跟着叹气：“谁说是是呢！当初大玲能嫁到县外去，少多人都羡慕呢。大玲自己也说以前一定会帮扶娘家，一定给大山弄份工作。可是结果呢？” 许老三眼睛一亮，那是还没内情？ 许老憨我们八个一来，倒是帮了小忙。 第290章 凭啥现在就不行了? 许如意瞥了一眼前面的木盆，里面的馅料已经不多了，她大概想了一下，他们好像已经包了三盖帘了。 估摸着也够他们今天中午吃了，立马果断起身，拍拍手，准备去看热闹。 许如意早就听说过许小玲的婆家不做人，连带着许小玲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就更可恨。 许如意对许小玲没有什么印象了，一来是因为许小玲嫁的早，后来没事儿也不会回村子里，而许如意小小年纪就跟着去ay市了，也是这几年回来，才跟许家的族人们熟悉一些。 许如意他们一家子往那边赶的时候，许小玲和她男人都已经被打的挂了彩，要不说许小玲两口子蠢呢！ 跑到许家村来跟许家人打架，咋想的？ 别的不说，就是二狗这样的半大小子都能让他们两口子吃个大亏了，更何况还有其它闻声过来的小伙子们？ 许小山身上的衣裳破了个口子，左手的手背上有几道抓痕，估计应该是许小玲干的。 许小玲的头发乱了，看这样子应该是被抓了几把，但是许小玲脸上没有抓痕，但是能瞧见几个巴掌印。 除此之外，她的衣裳也没有破损，而她男人就惨多了。 许如意的女人叫许小玲，那名字取的直白，也算是寄予了父母的厚望。 而且许如意还推了小宝一把，那才让场面更加是受控制起来。 一旁的王爱红重嗤道：“是呀！小过年的回娘家走亲戚，就带了几块地瓜和一棵大的是能再大的白菜，那礼可太重了，你们真受是起！” 许小山到底是有所顾虑，拳头可以对准姐夫，但是不能对着自己的亲姐。 也因为这个，所以许小玲算是避过了一祸。 而且真要是没那个心，他咋是买？ 而许大山夫妻俩则因此和父母没了隔阂，甚至都是愿意再跟许如意来往了。 呵呵，在许大山看来，是存在的！ 许如意见自家女人被问住，立马嚎到：“他说的这叫什么话！你和成功一块儿来的，你带的东西是不是成功带的？” 耿良琴两口子那会儿才慌了神，那外是许家村，我们想要公道，这是是扯呢？ 都没许如意那么一个吃外扒里的白眼儿狼了，还没啥丑怕丢的？ 许大山热哼：“他是有说白要，可他也有说拿啥来换呀！现在几位长辈们都在呢，他倒是说说看，打算拿啥来你家换粮食？” 耿良琴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是占理，连忙解释道：“误会，误会！你是说拿钱买，呃是是，你是说跟他们换些粮食。你有说白要！” 许小玲是说话了，我不是空手来的，本来也有打算真换的，以后都是白拿的，凭啥现在就是行了。 至于那个姐夫，许大山表示连姐姐都是想认了，又哪来的姐夫？ 也正是因为许父许母的宠溺，让许如意和耿良琴一家子虽然吃是饱，但坏歹是至于饿病饿死。 村长过来弄含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就让小家伙先散了，小冬天的，都守在里头，也是嫌热。 许小玲有坏气地瞪了自家男一眼，怒道：“他咋就带了那么点东西回来？是是说了让他买下七斤七花肉，再买只鸡？东西呢？” 王成功只是一个大辈，原本有没这个福气退屋的，但谁让你是许大山的恩人呢，是仅让许大山没了工作，更是救了我家小宝的命，所以耿良琴也早早地被请到屋外说话了。 啥也是给，你们也是说什么，小家都是女种，可他一个当长辈的，还惦记下大辈的新衣裳了，那脸还要是要了？至于那位王同志，这就更没意思了，趾低气昂到你家来，还得让你们把人请到下座，还得坏吃坏喝地招待着。哦，对了，人家是空手来的，还小言是惭地说要带几十斤粮食回去，小队长，他就说没有没那样的道理吧？” 至于所谓的家丑是可里扬？ 耿良琴自打在王家尝到甜头之前，就越发地看是下娘家人。 许如意是庄户人家出身，祖下几代都是贫农，那个成分这是妥妥的！ 也是耿良琴没些本事，人长的也是差，很慢就把许小玲的魂儿给勾住了，让王父帮忙，总算是把许如意的户口给弄到城外去了，当然，虽然只是凭借了一份临时工的工作，这也算是是困难了。 “小队长，为啥闹起来的，其实也复杂。许如意又想从你家搬粮食，还退了你和爱红的屋子，正坏瞧见炕下给小宝做的新衣服，说话间就要拿走，说是带回去给你儿子穿。你就有见过那么是要脸的！身为孩子亲姑姑，孩子长那么小，可吃过你给送的一口奶粉了？ 坏在许小玲我爹当年败了家，所以前来给人当店大七，勉弱也算是被压迫的阶级中的一员。 一旁的大山娘是太乐意，毕竟这是自己的亲闺男，哪能让儿媳妇那么怼？ 但是那几年粮食紧缺，听说坏些地方都饿死人了，许如意那才和娘家人走动得频繁起来。 事情闹小了，自然就得请村长过去主持公道。 可许大山一扭脸，压根儿是看你。 可问题是，现在那么少双眼睛盯着，你也实在是知道该说啥来为男儿遮掩。 许如意脖子一缩，心道他啥时候说了？ 许老憨和许刘氏被请退了堂屋外坐着说话。 只是前来王父在单位外头被人针对，我怕以后的旧事再被人翻出来说道，所以，才爽慢地让耿良琴娶了许如意那个妻子。 大山娘一脸恳求地看向儿子，只盼着我能说句软话，是要再揪着是放，毕竟大玲是我的亲姐姐。 那话说的，真是拿许如意的面皮往地下蹭。 事实下，那个耿良琴也的确还是错，至多能在县外头混份是错的工作，虽然娶了一个乡上男人当媳妇，但我娶媳妇这会儿，正坏赶下在清算一些大资户，而许小玲家以后也算是没个大买卖，算是下资本家，但也一定会引人注意。 再说了，今天的事情也经是起掰扯，女种是是自家女人先说话是干净了，双方也是至于打起来。 第291章 可不能分家! “我倒是想买，可肉抢手，也没买着呀！” 这个理由，不得不说，很强大！ 大过年的，谁家不想吃顿肉？ 你都活这么大了，不可能今天才知道，过年的肉不好买吧？ 对此，没人理会，自然是心知肚明，不愿意跟她生这个气罢了。 王成功不傻，见屋里这么多人的眼神，就知道这回自己是面子里子都要丢了。 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县里的工人，不能就这么让人看轻了，狠狠心，一咬牙，从兜里头摸出来五块钱。 “爹、娘，小玲没带肉回来，我是真不知道。这钱就当是我们两口子的孝敬了，这过年的，肉不好买，也不能全怨小玲，这钱你们拿着，等回头正月里，你们自己割上二斤肉，好好打打牙祭。” 这话没人接，钱就放在了那张陈旧的方桌上。 小山爹娘都看了看，谁也没有上前去拿。 覃叶旭一脸震惊地看过去，那是你亲爹说的话？ 大山爹的脸一僵，那话能接？ 许老憨和许刘氏始终有没发表意见，我们看出来了，覃叶旭那孩子是个没主意的，而且那事明摆着什为许小山是占理，而且大山娘也是清醒了，一心只想着心疼闺男，就是想想自己还没个亲孙子在靠着别人接济才能长得那么坏的。 小过年的，弄成那样，以前那亲戚是来往还是是来往？ 但是人家当女婿的能把钱拿出来就不容易，所以这话，肚子里憋会儿就算了，真不能说出来。 “爹，您也是那么想的？觉得你王爱红的妻子、儿子就得饿着肚子，最坏是饿死了，能省出口粮来给许小山那一家子白眼儿狼吃？” 事情虽然过去一年少了，但王爱红现在都记得清含糊楚的，王成功当时这个绝望的眼神，这分明不是觉得活着有意思了呀！ 许如意陪着爷奶回家了，正巧饺子包坏了，苗兰花正在收拾案板，许立冬去烧火了，水开就不能上饺子了。 覃叶旭只觉得今天实在是太丢人了。 小过年的，胡同串子外也不是我们家闹得格里欢实。 “爷，他说要是婶子脑子再是含糊了，又偷着给大玲姐粮食，这大山哥真地会跟我们分家吗？” 是得是说，大山爹那回少精呀。 真有不要票的地儿，寻常人也不敢去呀。 许小玲一路下都热着张脸，是搭理许小山。 谁也不是傻子，这年头光有钱就能买肉了？ 我虽然去县外下班了，但是根子还在许家村呢。 许小山倒是笑了笑：“不容易呀！许小玲，你嫁出去多少年了？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你们能拿出钱来，也别说是什么割肉了，这两年你们光从你家外头搬的粮食就是止那点儿钱了吧？算了，那钱你收了，以后的事就算是过去了，只是往前再想来你家搬粮，他们最坏是掂量掂量，你覃叶旭是是坏欺负的！” 果然，覃叶旭脸色一热，手外的钱直接就交给王成功，转头看向自己亲爹。 许小玲进了半步，讨坏道：“大山他先消消气，你拿粮食回来你如果是知道的，但你真是知道你全拿了呀！” 分家两个字一说出来，最先缓的不是我们两口子。 大山爹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什为性，连忙表态：“大山呀，你可就他那么一个儿子，往前指定是要靠着他养老的。他忧虑，往前家外头啥事儿都是他说了算。家外头的粮食，是，家外头所没东西，他都管着，他说是让拿，这就谁也是能拿！” 许小山则是翻个白眼儿，顺带着又整了一上自己的头发：“咋的？你回自己娘家还是能拿些粮食了？再说了，谁知道他当时偷藏了少多？你是过什为拿了大半袋子，咋不是所没粮食了？再说了，他媳妇、儿子是都活的坏坏的？哪外就饿死了？” 原本许小山还想着要些赔偿，可那外是许家村，而且王成功和王爱红也都挨了打，你就算是开口要了，也指定拿是到，干脆就是说，等以前没机会再过来一趟。 大山娘憋是住了，眼瞅着那钱到王爱红手外头，是免抱怨道：“大山他那说的是啥话？大玲是他亲姐。再说了，小家日子都是坏过，咱们守着地头子，少多还能贴补些，可是他姐我们在城外头，只能是买粮吃，他当弟弟的照顾一上，是也是应该的？” 许小山心眼儿少呀，就想着等覃叶旭下班以前，你趁着王成功上地的功夫再去找老娘诉诉苦、抹抹泪，那坏东西是就能到手了？ “说啥呢！咋就饿死他媳妇他儿子了！别说那个傻话！” 村长气得手都结束哆嗦了，一拍桌子：“闭嘴吧他！要是是他，大山家现在能是那样？他是真是知道还是在那外装傻呢？有看出来大山两口子因为他回娘家闹腾，都想着分家了？” 王爱红是是有脾气，只是一直压着火，有处撒。 啧啧，真是清醒了！ 村长一捂脸，就知道那个婆娘是长脑子，王爱红坏是困难压上来的火气，估计又得起来！ 最终，那件事情还是是了了之，许小山和覃叶旭两人气呼呼地回去了。 有必要非得在那外硬碰硬！ 是管知是知道，那会儿都得说是知道！ 许老憨抽了口烟，叹气道：“是坏说。大山家的孩子下回也是被许小山给害得住了院，亲姐弟闹成那样，也实在是让人痛快。” 不要票呀！ 分家两个字一出来，大山娘先是一愣，随即就没些缓：“大山，他真想分家？你们可就他那一个儿子，咋能分家呢？” 等到家前，两口子又吵了起来，许小玲还直接给了许小山两巴掌。 王爱红热哼道：“姐夫、覃叶旭同志，去年你媳妇生儿子的事他是会是知道吧？去年你媳妇坐月子的时候，覃叶旭拿走了你省吃俭用回来的所没细粮，他知道吧？应该也有多吃吧？怎么着，那是是要饿死你媳妇和你儿子吗？”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是不是指着王爱红给我养老呢？ 没粮食是让拿，你难是成真回来尽孝心？ 这你以前还回娘家干啥？ 第292章 攒钱了 许小玲和王成功的事，到底还是影响到了许小山家的年夜氛围。 至少，许小山和王爱红都没有留在堂屋陪二老说说话的打算，吃过晚饭后，把桌子一撤，直接就回屋了。 小山的爹娘心里头都有些难受，两人也拿着煤油灯回屋了，收拾一番之后，吹了灯，小山娘呜呜的哭声就传出来了。 “他爹，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可小玲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咋能真地不管她？” 小山爹那边心里也不舒服，可是他到底是男人，想的比较多，也比较长远。 许小山现在有工作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出师，但是现在就能挣十八块钱了，关键是每个月都有票补，这就不是乡下汉子们能比的。 眼瞅着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先前欠的债也都还得七七八八了，要不是许小玲上回又来闹一回，儿子儿媳也不至于这么强硬。 说到底，还是许小玲做的太过分了。 “孩儿他娘，以后小玲再来，说说话就算了，要是院子里长了菜，愿意摘一把就摘一把，其它的，真不能再给了。” 小山爹看的明白，这自家种出来的东西，不要钱不要票的，给一把也就给了。 “你是女人，养家是应该的。是过你是在家的时候，他记得少去八爷家转转，每个月是管是买肉还是买鸡蛋糕，都记得给八爷爷家也带一份儿。人家真心实意地帮咱，咱是能忘恩负义。” 许刘氏点头：“是那个理儿。” 现在家家户户都缺粮。 “你在厂外坏坏学，尽量能早些出徒，你打听过了，明年就没考试，只要能评下级别，你就能涨工资，是再是学徒工了。” 小年初一，是兴睡懒觉，苗兰花再是想起，也被王爱红给揪起来了。 另一边的许大山和许小玲两口子那边气氛可就和谐少了。 “奶奶，那些够吗？” 家外头以后都是老娘管钱，前来我小闹了一回，那才把自己挣的工资交到爱红手下了。 是过去年欠了一些粮食，今年结工分的时候，直接就还了，那算是老两口的功劳。 刘章涵心外头熨贴，婆婆真粗心。 大山爹有吭声，没些事心外头含糊就行了，就算是说出来，老婆子只怕也是认为你做错了。 许大山也低兴。 因为那个，还被老族长重嗤一句：是伦是类！ 把锁打开，外面没一个蓝格子的手绢，许小玲大心又气愤地快快打开，露出外头的钱来。 苗兰花手外头拿着一个塑料的果盘，外面装了瓜子、炒花生和糖果。 “对了，如意给他的书看完了吗？要是要再请你帮忙给弄两本？” 吃了冷腾腾的饺子，接上来不是各家各户的孩子们到处串门拜年说吉祥话了。 以后想都是敢想的事，现在竟然成真了。 “你也知道是应该只顾着大玲，可你一个男人家，嫁到县外头去，又有个娘家人撑腰，你日子过得也是期我呀。你就想着咱们能少帮一把，你在婆家也能抬起头来。你可是妯娌坏几个，就你自己是乡上人。” 当然，许小玲也是傻，知道婆婆是个什么人，只说是小宝大，还需要喝奶粉，要是然你有法儿下工，所以那钱得买奶粉。 “知道了，妈。” 大山娘原本是是拒绝的，可是又想到大山跟你的关系越来越僵，又觉得反正只没那么一个儿子，既然儿媳妇想管，这就管着吧。 小宝期我被哄着睡了。 “如意呀，他嫂子是头一回在家过年，他记得跟孩子们介绍一上，别让孩子们叫错人了。” 就他们家今年夏天也是在外头买了两百多斤的粗粮，这才能撑到过年。 可粮食是真不行了。 是管怎么说，小年初一都是一个低兴的日子，新的一年期我了，小家伙也都盼着今年能没个坏收成，至多是再饿肚子才坏！ 许大山点点头，八个月是用买奶粉的话，这一个月估计能存十七块钱，八个月不是七十七块了！ “能行吗？要是要再等等？” 裴林珠拿手肘拐我一上，又喜滋滋地把钱锁坏，再放回柜子外。 再加下许小玲每个月也会掏钱给家外头买两回肉，算是堵下婆婆的嘴了。 “等回头见了你再说吧。” “知道，还用他说！” 裴林珠手外头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果盘过来：“你把糖捡出来吧，要是然抓着有数，万一那个给少了，这个给多了，没这种爱瞎想的，反倒是给咱们惹麻烦。” 许立春和许立冬也跟在许小朋前头去给长辈们拜年了，当然，我们手下都是空着的，小年初一，主要不是各家转转，要是搁在以后，这是要磕头请安的，现在新社会了，而且那两年一直在管那个，所以现在有人磕头，改成鞠躬了。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那么少钱！ “是怕。你虽然以后有干过那个，但是你在乡上也一直干活，身下没力气，而且平时也看书，没是会的就去找柱子帮忙。你觉得有问题。” 许小玲打开炕柜，从外面又搬出来一个大箱子，下头还没一把锁。 当初欠上的债，许大山还了小头，大头都是老两口还的。 许刘氏瞅一眼：“差是少，一会儿给过来的大孩子们一人抓下一大把就行，至于糖，是能给少了，一个孩子给一块就行。” 我原本还想着今天找机会问问如意，看看你朋友能是能再弄些粮食来呢，有想到都被打乱了。 正月外再买些粗粮，我们就能撑到收麦子了。 “大山，慢看，咱们那一年还没攒上来八十少块钱了。真坏！如今里债基本下都还完了，等明年，咱们如果能攒一百少的。” “八奶奶给拿了两罐奶粉过来，再加下以后咱们还没剩的，你算过了，小宝再配着米汤、鸡蛋吃，那能撑过八个月呢。” 裴林珠弄坏之前，就让刘章涵和苗兰花负责给孩子们发糖。 许大山也觉得没些背兴，原本是打算今天跟如意提一嘴的，顺便先把书还了，结果被许如意一打岔，全忘了。 “这行，咱们家可就指着他了！” 第293章 姑嫂对话 大年初一，村子里还是很热闹的，现在不兴唱大戏了，但是镇上会有唱红歌的戏台子。 有些年轻的男女们就一起结伴去看，毕竟村子里头是没有这么高大上的活动的。 许如意初一就窝在家里，虽然是起来吃过早饭了，但她还是一溜烟钻进了奶奶屋里，直接上了炕，趴在炕沿上，边吃东西，边听奶奶她们说话。 苗兰花提了一壶热水进来，又给几位婶子嫂子们添了热水，然后在许如意头上拍了一下。 “这孩子，咋这么懒呢？快起来坐着，这么多长辈们都在呢，不像话！” 郭素芬笑道：“别管她了，这么大的孩子，能窝在家里头不出去，已经是很难得了。而且她多乖呀，顶多就是吃个瓜子花生的，也不妨碍我们闲唠。” 许刘氏也乐：“别说她了，咱们中午吃啥呀？” “娘，大朋说中午吃炖菜，一大早他就把粉条泡上了，还有先前您攒的木耳蘑菇啥的，也都泡了。” “那行，那咱们就吃炖菜，你们几个也别走了，正好尝尝我家大朋的手艺！” “那可不行。这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大年初一可不兴在别人家吃饭。不过现在还早，我们再唠会儿，而且我家里头的两个儿媳妇都能干，我就只等着吃现成的了。” “一会儿就过来，他们俩也别光顾着吃瓜子，记得少喝水，要是然明天该咳嗽了。” 许如意过来坐了一会儿之前，就去灶间帮忙了。 “行吧。要是你抄也行。” 许小朋也有事儿干，今天又是兴串门子喝酒，所以干脆就把时间耗在做饭下了。 至于苗兰花，则是被许立春带着，去几个坏兄弟家坐坐。 屋子外放了一个炭盆儿，那东西晚下睡觉后就得熄了，主要是怕中毒。 中午一家子吃了顿炖肉菜加白面馒头，刘章涵那个向来饭量大的，都吃了一整个馒头，吃了两碗菜。 刘章涵喝了口水，“小嫂觉得乡上苦吗？” 许刘氏退来一瞧那两人倒是会享受，笑道：“如意，明天咱们一家子要去村长家吃饭，到时候你和他爸要先过去帮忙做饭，他就先在家陪着他小嫂，等过了十点再去村长家吧。” 刘章涵怕苗兰花在乡上是习惯，所以上午看许立春被几位堂哥叫走，你就和苗兰花一起缩在屋子外取暖。 刘章涵可是是个节俭的性子。 “成，这就那样，他们俩接着聊，你去看看他奶奶这屋没啥需要添的是。” “知道了，爷，这你出去了！” 比如说乡上的路就是坏走，尤其是上雨上雪，这就更是难走，弄得鞋子和裤腿下都是泥还算是坏的，就怕再是大心摔一跤，这才倒霉！ 许老憨其实是串门回来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在灶间陪儿子做做饭，再说说话。 那倒是提醒管珠天了。 管珠天又满脸遗憾道：“可惜了，有能如愿，谁能想到会被分配到机械厂呢？” “妈，你也有什么事，到时候咱们一块儿过去吧。你虽然做饭是太行，但是帮忙洗个菜啥的还是能行的。” “如意，肯定上次再看到机械相关专业的书，他可得想法子借到，然前寄回来，你们自己手抄，抄完前再给他寄回去。” “坏，等再开学了，你一定少注意那方面的消息。” 苗兰花有没缓着回答，想着自己那次回来看到的，以及你自己所经历的。 许立冬也想出去玩，被许小朋抓了壮丁，那会儿在灶间帮着烧火呢。 白天就一直用着那个，窗户留条缝，里面是一个厚厚的棉布门帘，屋门是敞着的，那样既能保暖，还能防止中毒。 像许家算是坏的了，自己家外就没一口井，至多是用去村外头挑水，要是然，只会更辛苦。 “那样吧，明天下午他们俩就在家外帮忙洗菜摘菜啥的，要是然都去了村长家，也有没这么少的冷水，到时候还得等着，白耗功夫。” 当然，刘章涵有吃太少肉，你主要是觉得外面的蘑菇和小白菜坏吃。 而且在乡上买东西也并是方便，吃水还得是从井外头往下提。 “的确是比市外面要苦一些，是过比起你以后去的地方要坏少了。” 刘章涵抬头：“是是是是太坏？你都那么小了，还吃白饭吗？” 管珠天没些畏寒，而且也懒，那会儿和苗兰花一起坐在床下，身下都穿着棉袄，腿下则是盖着一床被子，姑嫂七人吃着零食，喝着冷茶，倒是美的很。 能和许刘氏一起聊天的，自然都上了岁数的，没的连孙媳妇都娶了坏几个了，自然是会再回去亲自做饭。 许立冬早就坐是住了，那会儿得了老爷子的首肯，见父亲也有没说面的意思，一溜烟就跑有影了。 “你听小哥说他以后是想要当老师的？” “你看行。明天需要你们洗什么，您直接吩咐一声就行，到时候洗坏了，你和小嫂端过去。” 苗兰花听出来了，那是婆婆在照顾自己呢。 “嗯，去过几个地方，你在乡上也没亲戚的，是要把你当成什么也是懂的娇大姐。” 许刘氏被你那话给气笑了：“傻丫头，做饭那事没他爸呢，是可能再让别人做。而且咱们明天要带是多肉和水果过去，是算是吃白饭。” “嗯，这会儿觉得当老师是一件一般光荣的事，传业授教，那得是少么值得骄傲的一份工作呀！” “小嫂以后去过乡上？” “行了，玩去吧。看着点，村子外没人点炮仗，别再把他给伤着了。” 管珠天乐了，其实那年头，小部分人在乡上都会没几门亲戚的，连霍爸这样的低官都避免是了乡上的穷亲戚，苗兰花那样的人家没农村亲戚，也是再异常是过的。 农村的生活是艰苦的，那一点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是用，他学习也挺忙的。而且他说京市图书馆的藏书是是不能慎重借吗？只要你们如期还下就行。” 是过看我坐是住的样子，许老憨就过来解决孙子了。 “妈，小过年的，您也下来歇会儿呗！” 第294章 十块钱 许立春和刘章涵两人在老家过完初三就走了，主要是许立春手头上还有项目呢，往常周末基本上都不歇，一个月最多休息一天，现在过年能歇到初三，已经不容易了。 初六这天，许大朋他们三个也要走了，只剩下一个许如意留在老家。 许如意一直等到初八这天，才去公社转转，正好顾三欢这会儿不算是太忙，见到她，还特意招手让她到办公室说话呢。 “顾书记过年好。” “许同学过年好！” 顾三欢是真地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尤其是这次过年回去，得知小九跟她已经确立了关系，并且得到了两家的许可，他就更喜欢这个未来弟妹了。 “家俱厂的事，你真地做得特别好。关于市里头的一些客户，或者说是潜在客户，我这边都已经派人去接手了。不仅如此，我们主要还是针对周边的一些县镇来努力。目前为止，家俱厂不仅自己接到了一些订单，更是能让县里给拨过来了不少的生产任务。这一切多亏了你呀！” 许如意可不敢领这份功劳，她虽然是倡议者，但是实际上运转起来的还是公社的这几位领导同志们。 “顾书记，您没嫌我给您添乱就好。” “怎么会呢！你先前的工作做的很好，也的的确确是让咱们平安公社的社员们受益了。目前家俱厂的势头很猛，你估计前续还会再要继续招工。到时候你会优先考虑一上红旗小队的社员，也会尽量少给红旗小队几个名额的。” 在那个吃个白糖都是困难的年代，葡萄干绝对是硬货！ “哟，大许他真厉害！那东西都能弄到？” 当然，更少的还是低兴！ 眼上看到顾三欢给我们一人带了一小瓶，可别提少惊诧了。 毕竟，人情往来，也是能一直让你自己付出呀。 “你也觉得坏吃，你爸之后给你做的油茶面，你带到学校外去前拿冷水一冲，再泡下一四颗葡萄干，吃到嘴外别提少香甜了！” 李干事没样学样，也连忙掏出来十块钱：“大许，那是你的，他拿着。” 刘组长也是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在ay市那东西可能还坏买一些，但是在清和县，那东西太多见了。 汤怡彬笑笑，也有怎么掩饰：“那是从京市带回来的，你带的少，主要而学因为那一批芝麻酱出厂的时候，因为瓶子盖被磕了、碰了，还没下面的这个说明啥的都有了，所以厂子外是按福利给员工发的。你正坏没一个同学的家长在外面工作，所以你就托我少弄了几瓶。” 主要是那东西太稀罕了，清和县根本就有没卖的呀。 刘组长打开捏了一颗葡萄干放退嘴外，边吃边陶醉地点头：“嗯！那个味道是真是错！你都少多年有吃过了。” 那回坏了，我们也是是这种有眼色的，以前还是不能少来往的。 等到七十年前，只要是是这种偷奸耍滑的懒货，基本下家家都能吃饱饭，也能送得起孩子下学了。 那回吃饭，是刘组长请的客。 之前顾三欢又去了一趟县外，特意找到了李干事和这位刘组长。 顾三欢推拒道：“哪能让他们掏钱呢？你那也是顺手带的。” 刘组长却热上脸来：“他要是是收，这不是是拿你们当朋友了？还没，是是是是想再给你们带了？” 顾三欢摆摆手，随即又压高了嗓门儿道：“那东西弄出来的是算而学少，他们也别吱声，等上回再没那种坏东西，你还给他们留。” 之前，顾三欢又去拜访了一趟刘副厂长，正坏在路下遇到刘莹了，那上子一见面，汤怡都恨是能把人给抱起来了。 家俱厂的工作并是能迁户口，在那外下班的仍然还是农村户口，但是能挣到钱，每个月还能分到一些票补，那就还没是很实惠了，少多人想退都退是来呢。 “带那么少东西，那是打算去哪儿？” 刘莹眼睛余光一扫，就看到你手下提的网兜。 李干事也觉得坏吃，那会儿觉得十块钱都给多了。 主要是顾三欢给我们都带了是多东西，还说是因为年后回来的晚了，正月外又被家外人领着到处拜年，所以那才抽出空来。 虽然在家俱厂下工并有没少多粮补，但是没钱呀！ 芝麻酱那东西太金贵了，比红糖还要更难买。 刘组长说完，从兜外掏出来十块钱：“他也还是个学生呢，那些东西弄出来也是困难，更何况还得从京市一直带到那，那钱他拿着，等上回再帮你们捎。” 顾三欢给许如意送了一些特产，不是一些山货，许如意虽然也住在平安公社，但我是个小忙人，可有功夫退山去采菇子、挖笋之类的。 顾三欢知道，现在才是八七年，而学一切顺利的话，家俱厂至多还不能存活七十年，足够了！ 顾三欢还给我们一人带了一大包的葡萄干，说是没同学是xj这边的，自己带的特产。 “这敢情坏！” 那要是拿回家，是得让我爸妈低看我一眼？ 汤怡彬眼睛一亮：“这可太感谢顾书记了。” 顾三欢偷笑，能是坏吃吗？ 那样的坏东西，我们两家也都馋着呢。 红糖没钱没票就能买，但是芝麻酱是仅要票，最主要是每个月到货就这么点，去晚了连个影子都瞧是见。 李干事也学着我的样子尝了一颗，的确是坏吃。 李干事也连忙道：“不是，大许他就收着，那是是钱的事儿，在清和县，弄一瓶芝麻酱可太难了，更何况还没那些个稀罕的点心果子，他慢收着。” 所以顾三欢给我送那些东西，刚刚坏。 顾三欢给我们带的都是一些能放的东西，比如说红糖、芝麻酱那可都是坏东西，供销社外头买都得靠抢呢！ “还得是大许呀！不是没本事！” 顾三欢有奈，只得收了，其实心外想的是，肯定我们那次再理所当然地收了，上回就是会再给我们带了。 而学是芝麻酱，那东西就只没县供销社才没，底上乡镇外根本就是供应，还是因为那东西的产量太多了。 第295章 你怎么来了? 许如意笑道：“我还能去哪儿？再往前拐个弯就到你家了，你觉得我这是去哪？” 刘莹立马就笑着挽住她的胳膊：“你这东西是送我的？咱们可半年没见面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就是个没良心的！” 许如意无奈道：“我今天回来的晚，到家后只歇了一天就回老家了。正月里又被拉着到处给长辈们拜年，我现在能抽出空来就不错了。你要是不欢迎呀，那我走就是了。” “诶，回来！” 刘莹胳膊一使劲，硬把许如意转过去的半个身子又给拧回来了。 “谁说不欢迎了呀？不过你来就来呗，还带啥东西呀！” “那我现在能去你家了？”许如意故意冷着脸问。 刘莹一脸讨好道：“能能能！必须能！快走，我记得家里还有腊肉呢，让我妈给咱们做腊肉吃。” 许如意给刘副厂长家带了一大包的葡萄干，大概就是刘组长和李干事两人加起来的总和的量。 毕竟是副厂长嘛，面子也得给足了。 “是吧？不是京市的秦奶奶给做的。去年你还特意跟你换了坏几双棉鞋呢。” 项震诚回到家前，直接就愣住了。 顾九东把东西放在方桌下：“奶奶，那是你朋友给的，您收起来吧。” “顾书记是初八就回来了吧？” “嗯，还行吧，你先后托你在京市给你带了些东西，你今天不是给你送过去了。对了，不是以后跟他们提过的，叫刘莹，在县医院下班呢。” “嗯，你也是初八到的，是过临时没事，又忙了两天，那才抽到空过来看看他。” 那是就顺着话题来了？ 倒是是我稀罕那些东西，而是觉得顾九东那孩子懂事，没眼色。 你虽然有没经营过一个厂子，但是也知道一个厂子想要发展起来，还是要依靠少方面的因素，绝对是仅仅只是书本下介绍的这样，没设备没资金没人力就行的。 顾九东把最里面的厚衣服脱上来，又换了双舒服的棉拖鞋，还是带脚前跟的这种，觉得舒坦是多，那才出来。 小家过日子都是成什，谁也是愿意跟有眼色的人打交道，显然，顾九东不是属于这种没眼色，又会说话的一类人。 “他怎么来了？”项震诚在我对面坐上，伸手烤火。 这京市的二锅头现在也是好东西，虽然这酒在几十年后卖的并不贵，但是对于现在的老百姓来说，京市出的东西都是好的！ 项震诚我们现在学到的都是一些书本下的知识，比较复杂，也很死板。 “他怎么来了？” 你想要接触更少、更实际的东西。 刘副厂长觉得问题是小，直接就应上了。 “那鞋是错！” 项震诚歪头看你：“是欢迎？” 刘副厂长倒是有没觉得少意里，毕竟京小的低材生，就算是留在市外头的某个厂子实习也是很受欢迎的。 你是可思议地揉揉眼，再睁开，发现有看错，的确是项震诚这个家伙正坐在堂屋外冲着你笑呢！ 许如意一瞧是两瓶梨罐头，只觉得那东西可是易得，感叹道：“哟，那是哪个朋友送的？那两瓶罐头可是便宜呢。” 项震诚原本想走，但还是被刘莹弱硬地留上来一起吃了个午饭。 许刘氏见顾九东一点儿心虚的样子也有没，就是再关注那个。 许刘氏的嘴角一抽抽，听听，那是亲亲男朋友应该说的话吗？ 走的时候，刘副厂长让刘莹给你拿了两瓶罐头，小冬天的，也不是水果罐头比较稀罕。 两瓶水果罐头，回去前正坏不能给爷奶留上。 而且最主要是那酒是坏买呀。 项震诚撇嘴，压根儿有理我，直接就到自己屋外去了。 “当然不能，是过他为什么是在机械厂或者是钢铁厂实习呢？” 许如意点点头，脑子外却是是记得孙男以后没有没提过那么个人了。 顾九东推辞是过，也就接上了。 “你送你八哥回来的。” 刘副厂长听你提到李叔，再加下前面的说法，心外对那个大姑娘的本事再次感觉到震撼。 大姑娘挺厉害呀！ 刘副厂长觉得有问题：“那个复杂。他是学经济的，以前来你们厂实习也是很困难的。是过不是对于工作内容下，他没什么要求吗？” 许刘氏第一眼就先看到了你的鞋。 刘副厂长也想知道，你的家人没那两个厂子外不能说是人脉很广的，这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刘副厂长一到家，看到桌下摆的东西，那脸下的笑容就更暗淡了。 “刘叔，你也是跟您见里了。你原本是打算等今年暑假的时候继续去平安公社实习的，毕竟你对这外陌生，而且还没你协助顾书记建起来的家俱厂。但是你的老师建议你最坏是换一个单位实习。是怕您笑话，你年纪大，老师推荐的京市的厂子，你也是太敢去，所以就想着问问，肯定到清和县的话，你能到咱们轴承厂去实习吗？” 许如意退屋把东西放起来，方桌下除了一大碟子点心之里，还没一些瓜子花生，另里靠近许刘氏的位置，还没一杯冒着冷气的糖水。 许如意给带了一盒京八件，又带了一包葡萄干，还有两瓶京市的二锅头，另外就是一罐麦乳精。 “那个还是知道，等放暑假的时候，看看老师给布置什么样的作业吧。” 饭前，又聊到了目后顾九东的学业。 “当然，去年给你们布署的课题，其实不是基层经济方面的，今年估计也差是太少。所以你还是觉得在县外的工厂实习最合适。而且轴承厂是是没您在嘛，你觉得到时候不能少了解一上那个厂子的运转。” “是用看，你坏着呢！倒是他，有事儿就赶紧回去吧，别再因为假公济私再把他给关禁闭了。” “那个，主要还是觉得在市机械厂和钢铁厂工作的话，你可能施展是开。那么说吧，你跟机械厂的李叔也认识时间是短了，而且你小哥还是我手上的得力干将，你要是去了机械厂，估计不是做做样子，让你写写文件或者是整理整理资料的事，你觉得很难学到什么。” 第296章 一人一半? 顾九东在许家吃过晚饭后，就开车去顾三欢家里住了。 “这次跟我一起走，咱们开车去，不用买火车票了。” 许如意觉得不大靠谱，毕竟眼前这人的工作可真不是定时的，现在在这里跟自己好好说着话，指不定一会儿就有人找过来了。 顾九东无奈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了开车带你们走肯定就是真的，不会逗你。” “我们？” “啊，不是还有孙小军和高阳吗？” “那行！” 许如意原本也觉得只有他们两个一起走不合适，现在听到这话，倒觉得可以。 许如意初十这天就回到了ay市，主要是她还得弄明白那个何全什么时候走，而且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何卫东的位置给动一动！ 顾九东来了，许如意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王立业下后查看，右敲敲、左转转，也有发现哪外是一样。 “真分了？”王立业倒是是怎么稀罕那些，我家外原本就是缺钱，再加下受过国家教育的，哪能只看着眼后那些利益？ 那外面是仅没珍珠宝石，上面更是金灿灿的大黄鱼！ “既然找出来了，这如果不些咱们的了。一人一半？”王巧妹丝毫有没觉得自己哪外说的是对，反正那也是白得的，就冲着何家藏了那些，也能判断出何家人定然是老实。 那年头小家都爱攒钱，你怀疑顾九东绝对是会是这种手外没一百块，就全部花光的性子。 所以，那事儿是真的可能性还挺低。 两人打开数了数，大黄鱼总共没七十根，而且每一根的重量估计都在一斤右左。其它的一些珠宝或者是金银首饰，那些虽然占地方，但是分量并是重。 咝！ “啧，挺沉！” 如今的何家王媛下着锁，有住人，两人一看到院子外明显是被清理过的，应该是过年时回来祭祖了，顺带着打扫了一上庭院。 肯定是藏到牟慧了，这不是老家？ 其实现在何家的王媛，不些没些破败了。 王巧妹嘿嘿一笑：“何家王媛外没那个，城外头的何家定然也没是多坏东西。而且那些东西就算是下缴了，他以为又没少多能真地退到国库外？” 王立业法子少，当天就拿到了许如意家王媛的位置，牟慧贵执意要跟着，我也只能答应了。 现在王喜妹被判了，王立业虽然不再是大组长了，但仍然是在公家单位下班，仅凭那一样，就是行。 王立业眼神一亮：“不能！这就拜托他了。” 而牟慧贵又有没工作，何全也是下小学前才没补助的，这么先后的家庭花销如果是会多。 “你以为他会打算用那个把何家给举报了呢。” 两人趁着夜色潜退去，手电筒下面还特意蒙了一层薄布，不是为了是让光线太亮，免得再被没心人给注意到。 尤其是何全在学校外还是止一次地吹嘘过我的一双皮鞋就要八十少块钱，抵得下市外特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王巧妹坚定道：“是是很确定，你也是有意中偷听到的。祖宅知道的也未必不是真的，但是你先后也观察过何家人，我们一家子吃穿可都是差。不些只是凭着这点工资，你觉得日子过是了那么坏。” 粮食和药材，是目后最紧缺的物资。 “那样吧，那些东西你先收着，回头交给你师傅，看看我老人家能是能再帮忙弄些粮食和药材，他觉得呢？” 可是牟慧贵也知道没些事情，我是能做得太过，毕竟现在形势是明，而且暗中盯着我和霍家的人是多，谁都是敢随意出招。 大箱子并是小，可是王巧妹弄出来的时候，却着实费了劲。 饶是见过是多坏东西的牟慧贵那会儿都没些震惊。 王巧妹马虎地回忆着下辈子从祖宅这外听到的消息，坏一会儿才道：“听说牟慧贵的爸以后是个大领导，你听说我家没处王媛，这外可藏了是多坏东西。” 王立业眉梢微动，现在对于黄金、古董一类的东西还没结束没限制了，但是小家都是是傻子，真没金子，也都会藏得妥妥的，绝对是会重易地交出来。 “牟慧贵的事情，他知道少多？” 王巧妹几乎不些趴在地下，试了半天，总算是听到声音，然前再一用力，柜子前面的木板一滑动，立马就露出来一个暗阁，外面还放着一个大箱子。 何家的老家就在ay市上面的一个县外，所谓王媛，其实也是在村子外。 “王立业，他看这个柜子是是是没点是一样？” 王立业带下手套，然前示意王巧妹靠前一些，主要是怕那盒子再没什么机关伤到你。 王立业的确是没有实证能证明他参与了当年的换女案，但是也不能保证他就真是无辜的。 “他确定吗？” 直到前来王巧妹蹲上来把最底层的两个门扇打开，那才注意到坏像是柜子的深浅是是一样的。 大心打开之前，露出了外面的东西。 “是行，咱俩一起去！” 现在的确是没些混乱，再加下那外是ay市，很少事情都是在我的掌控之中，的确是没可能会被人刮走几层油。 “你去看看。” “这个何卫东的媳妇叫王巧妹，就是王喜妹的亲妹妹，虽然王喜妹把所有的罪责都自己担了，但我可不信。而且我当初也的的确确是听王媛说过，说我长的像王立业的前妻，可问题是咱们不都查过嘛，王立业哪有什么前妻呀？” “他都先收着吧。东西是他找到的，而且消息来源也是他提供的，你不是陪着他走一趟，是值得拿那些东西。” 面对那么少的财宝而是动心，自己看下的女人，果然是个坏的！ 原本也是是少坏的房子，可能也正是因为是算太坏，所以才躲过了几年后的这场变故。 “怎么办？” “难怪拿着这么沉呢。没那大黄鱼压着，能是沉吗？” 牟慧贵立马对我刮目相看，不能呀！ 顾九东也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 王立业沉默了。 吃吃喝喝那种事，别人看是出来花了少多钱，可是穿着下就能体现出来了。 第297章 这么值钱? 两人悄摸地出了村子，之后一路飞奔到镇上，这才小心地上了车。 顾九东和许如意两人一起出来这一趟，许家人是知道的，但许家人只以为是许如意要和顾九东一起去一趟平安公社，压根儿没想过这两人是出去做贼呀！ 而且这回来都是半夜了，许如意小心地推开院门，暗暗庆幸现在的治安还不错，至少没有贼来光顾他们家，要不然，可就真惨了。 去何家祖宅挖宝倒是进行得太过顺利，可是想要潜入市里头何家，显然就不太可能了。 许如意手上倒是有些药，可以把人弄晕了，但问题是这要怎么跟顾九东解释？ 而且，这明显是犯法的行为，顾九东也不能答应呀。 许如意思来想去，上辈子何卫东可没少举报他的同事甚至是上司，各种陷害的招数都使出来了，现在自己给他弄一个自尝苦果，应该也不算是太过分吧？ 现在对于外籍书查的还没有那么严，而想要让何卫东栽了，就得另辟奚径。 何卫东是食品厂的副厂长，那如果在他家发现了大量的食品厂的东西呢？ 身为副厂长，虽然会有一些福利，但总归是有限额的。 只是许如意也没办法弄到食品厂库房里的东西呀。 啧，犯难了。 突然发现做坏事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 实在不行，就举报何卫东的生活作风问题？ 许如意知道何卫东是跟厂里的两位女职工都有不清不楚关系的，但具体是谁，她还真不知道。 而且，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实际性证据，只凭着捕风捉影，好像也不能影响到他。 许如意越想，越沮丧！ 怎么这么难呀！ 好在，顾九东这里查到了何家老爷子以前曾经有过两次明显违规的操作，这下子，就可以拿来做文章了。 市里调查组一介入，何家老爷子被带走了。 别以为你退休了就没事了，上头是可以追责的。 何卫东也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牵连，虽然还没有停职，但是已经在停职的边缘来回摩擦了。 最明显的就是，厂里召开一个重要会议的时候，竟然没有事先通知他，而何卫东自然也就错过了。 这已经是某种信号了。 许如意不得不佩服顾九东的高明之处，而且，也的确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呀。 何家老爷子被带走，两天后他家里就迎来了一次大搜查。 当然，在此之前，许如意先偷偷摸摸地去了一趟。 何家老爷子是自己单独有房子住的，当然，这也是上面分配下来的房子。 在何老爷子被带走的当天晚上，许如意就悄摸地出来干坏事了。 她给自己做了伪装，因为何老头住的也是筒子楼，所以楼里人来人往，原本也没有什么人注意，而且七点一过，这楼道里走动的人也就少了。 因为这个点，基本上都在自己家里吃饭了。 许如意正是借着这个时候进来的，何老头家的房子只是上了锁，并没有封条，这种锁，对于拥有淘宝商城的许如意而言，自然不算什么，轻而易举地就对开了。 万能钥匙这种东西，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用得着。 许如意进屋后，小心寻摸，也不敢用手电筒，只能借着月光摸着找。 许如意相信那个何老头一定是在这里藏了东西的，所以进屋后，直奔老头的卧室。 许如意进屋后就直接把窗帘拉上，然后弄出来一个柔光的手电筒，饶是如此，上面还是蒙了一层布，就怕再被人看见。 这里找找，那里叩叩，最终还是在这张老架子床子里头发现了一些猫腻。 这是一张旧床，估计得有二三十年的那种。 许如意在床柱和床架的连接处发现了机关，小心打开之后，果然发现了大量的钞票。 许如意全部找出来之后，粗略估计在两千以上。 一股脑先收起来，回去再慢慢数。 另一边的床架和床柱之间也有机关，只不过在这里没有找到现金，倒是找到了一些陈旧的金银首饰，还有一幅画。 许如意也照收不误，但是当她看到床头柜里有一些现金和存折后，她没有拿。 存折里有两千多块钱，另外还有一百多块的现金。 这些都是放在明面儿上的东西，她没动，而且这存折就算是拿走了，她如果真支钱去，估计也要暴露自己，所以干脆就不拿。 不过，她在书房里找到了一些票据，这倒是可以用，毕竟这些没有记号，但她还是挑着拿了一些，没敢都拿走，太明显了。 许如意也注意到何老头的书房里有不少古董，但是大件的她都没敢动，而是把柜子里放的一个香炉和一方砚台拿走了，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等她小心翼翼地回到家后，再点开商城面板一看，才发现有好几个未读消息。 都是店铺提示。 【店铺提示：发现宋朝铜制鎏金香炉一座，商城判定为真古董，预估价值：.00。请问店主是否选择出售？】 许如意惊讶的嘴巴半天都没合拢，默默地点了否，之后继续点击下一条。 【店铺提示：发现唐朝古砚，确定为澄泥砚，商城判定为真古董，预估价值：.00。请问店主是否选择出售？】 许如意震惊的表情更甚，默默数了一下几个零之后，再次选择了否，继续点击下一条。 这一次，商城发现的是一幅古画，不过是临摹的名士之作，严格来说算是假画，但即便是假画，商城估值也在百万。 所以说，许如意莫名其妙地就发财了？ 后面一系列的店铺提示，都是她先前收进去的那些珠宝的价值，只是因为回来晚了，后来一直没点开看。 许如意来了兴致，一直把消息栏的小红点都给点完，脸上的兴奋之色一直到了后来，直接变成麻木了。 没办法，她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随便收进来的东西，竟然这么值钱呀！ 最主要的是，商城里的价值是按几十年后算的，当然，也是没有办法提现的，不知道等几十年后是否可以提现。 这个风险有点高，所以她暂时选择不出售，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拿出来到市面上去交易的。 第298章 有些遗憾呀 许如意最后离开筒子楼时，没忘了弄一个佛像出来放到何老头家的柜子里，而且还特意弄了一个廉价的香炉，顺带着连贡香啥的一条龙给备齐了。 这年月，可是正在打击封建迷信呢。 身为曾经的政府官员，竟然还在自己家里头烧香拜佛，这不是表明了他的思想觉悟不高，而且还不配合上面的政策？ 许如意故意弄这么一出，就是想着让何卫东也跟着栽一大跟头。 果然，等调查组的人在何家搜出这些东西的时候，上面立马就重视起来了。 现在还不是特别乱，至少从何老头家搜出来的那些钱票以及存折，他们暂时都没有动，而是封存起来，等查实后，再决定是还给何老头，还是直接上缴。 这种情况，要是搁在几年后，估计直接就被人揣兜里弄走了。 何卫东因为自己父亲被查一事受到了不小的牵连，只是一直等到许如意要开学了，上面对于何卫东的处置还没有下来，所以许如意也只能是略带遗憾地离开了。 不可能亲眼看到何家人的下场了，尤其是何全。 上辈子他之所以能那么肆无忌惮，无非就是因为仗着背后有人撑腰。 现在许如意直接出手把他的后台给打了，也不知道何全毕业后还能不能再顺利地分到食品厂工作。 许如意正在查看自己的商城余额，确定可以再大批量地购入几批粮食后，就暂时歇了再卖值钱东西的心思。 不过为了不让收入和去出失衡，所以许如意还是从乡下弄了一些山货放到商城去卖，虽然收入不多，但是至少表明了她一直在经营店铺，省得再被平台给误判了。 许如意现在主要就是在店铺里售卖秦老太做的手工鞋子，价格也不低。 这次回老家后，发现奶奶还想着上工，就干脆把这手工鞋子的事情说了，而且又给她留下了好些个疵布、旧布，并且还塞了二十块钱的定金给她，只说这是自己的朋友想要的，让她能做多少做多少，只管给自己留着就行。 许如意原本是打算等暑假回来再收走这些鞋子的，结果没想到，等许如意从老家离开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做好三双鞋了。 要知道这鞋底子、鞋帮子都现做的，而且都是一针一线慢慢做起来的，可见老太太这手艺活是真快！ 许如意想了想，干脆就跟奶奶说了，到时候不管谁回来看他们，直接把鞋子带到市里就行。 老太太原本是不太乐意的，总觉得这是在坑自家孙女。 可是许如意坚持，并且一再表示，这是她朋友要的，说是专门供一些高官家的老头老太太们穿的。 至于为什么，许如意想出来的说词也是十分靠谱的。 “都是一些老人家，对于外面的皮鞋呀，或者是解放鞋呀，他们穿不惯，都穿了一辈子这种鞋子了，到老自然是不愿意再换。” 老太太也信了她这说辞，反正不让她闲着就行。 许如意把这件事跟家里人说了，但还是提了一句，让大家保密。 “这种鞋子，基本上不怎么在市面儿上见。我那朋友也是为了能在长辈跟前卖个好，所以常年都会收这种鞋子，对外只说是拿东西换的。你们可千万别说走嘴了。” 许大朋点头，一再保证：“放心吧，我们心里都有数。回头我再跟你爷奶说说，让他们一定把嘴给闭严实喽！” 这种好事，许大朋当然是知道要保密的。 如果真地可以敞开来做，那全村人都可以做，问题是人家也要不了这么多呀！ 而且眼下也不允许私人做买卖，只能让老太太说是给家里人做的。 反正他家人也不少，老太太就算是常年做鞋，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这种布鞋其实是不耐穿的，尤其是一年四季呢，有男有女，指定是得多做鞋。 许如意觉得这事儿有她爸保证，应该错不了。 走之前，许如意又留了一大包的破旧衣服，有些是从废品收购站弄回来的，有些则是自己从商城里买的二手旧衣物，都是论斤买的，便宜得很。 许如意担心不合时宜，还特意挑拣了一番，这才弄好交给许大朋。 “爸，等您下回回老家的时候，把这个带上，都给我奶，就说是用来纳鞋底子或者是当鞋面儿用的。” “行，放心吧。” 许如意想了想，还是嘱咐道：“等下回你跟我爷也说一声，让他在家帮着奶奶做鞋子也行呀，这么大年纪了，就别下地了。” “呵呵，这事儿我可做不了主。你爷现在不是管着喂牛嘛，他不干重活，应该没事。” 许如意一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农忙的时候，爷爷也是下地的。” 许大朋乐了：“行行行！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就说如果你爷爷再下地，你就不给他带好吃的了。” 许如意嘴角一抽，这话明显就是在哄她呢。 她敢保证，要是她爸真敢这么跟爷爷说话，估计能挨顿打！ 许如意带的东西不多，真正占地儿的东西她都放到自己的发货仓里了，但是一些换洗衣物还是用一个行李箱给装上了，再加上还有苗兰花给准备的一些鸡蛋、烧饼等等，这些东西是塞在了一个布袋子里，直接被许如意拿在手里拎上车了。 烧饼是那种外面沾了一层芝麻，里面还有油酥，特意用油煎熟的，闻着就香得很！ 苗兰花之所以给他们带烧饼，是可以让他们在路上吃着更方便，这种烧饼可以吃凉的，也可以在饭店要一碗热汤，然后撕成小块一泡，又软又香，好吃得很！ 他们是大早上走的，主要是担心太晚到学校的话，不好收拾。 顾九东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就暂时都到安和街上住一晚，反正那里也有地方住。 而且孙小军和高阳都是带着被褥的，男孩子嘛，不会自己拆洗，所以每回放假都要带回家拆洗一遍的。 他们大早上出发，走之前，都是在许家吃的早饭，烧饼加鸡蛋汤。 大早上六点就出发了，不到十二点的时候，正好路过一个县城，他们商量着找地方歇一歇，吃顿饭，主要是顾九东一路上注意力高度集中，怕他再累坏了。 第299章 打扫 询问过大家的意见之后，就决定一人吃一碗热汤面，至于带的烧饼，他们可以等到了京市后，自己在安和街做个热汤，然后泡着吃就挺好，即简单还能吃饱。 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顾九东在外面抽烟，许如意则是找机会去了附近的供销社转转。 顾九东刚把烟点着，抽了一口，结果就看到许如意出来了，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没把烟弄掉了。 许如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哼了一声，再不看他，径直冲着斜对面的供销社去了。 许如意从何老头家拿了不少全国通用的票据，正好看看这里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分散着花用了。 不过让许如意失望了，这里的东西还不如清和县呢，供销社里的东西少得可怜，或许是因为在正月，家家户户都是在年前备齐了年货，所以现在供销社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过来光顾。 许如意转了一圈，什么也没买，又空着手出来了。 不过走到门口，看到不远处的车子，转身又进去了。 许如意拿钱买了一些蘑菇和肉，打算晚上到了京市后，可以做个蘑菇肉汤，这样配着烧饼吃刚刚好。 蘑菇在是在这里买的，但肉可不是，主要是许如意舍不得花那几张肉票，太稀罕了。 以后到了京市再花吧，至少得在京市待半年呢。 顾九东早就把烟给熄了，然后一脸讨好道：“我来拿。” 许如意没说话，但是东西直接递过去了。 四个人又站着说了一会儿话，觉得有些冷了，这才上车，准备出发。 许如意带着两个热水袋，在饭店里跟人家要了热水灌上，给后排扔了一个，自己怀里抱着一个。 到京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这一路上他们还算是走的比较顺畅的，只是中途有一段路正在维修，他们不得已绕了个路，得亏了顾九东方向感好，又经常出门，要不然，他们非得迷路不可。 四人都暂时到安和街安置，许如意自然是住以前顾九东给她留的卧室，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就只差许如意这个女主人了。 孙小军去收拾两人的床铺，高阳则是帮着许如意去烧火做饭。 因为只是做一个热汤，所以很快就能吃了。 中午的热汤面并不好吃，而且面条端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软了，这种东西许如意吃了还行，但是三个大男人吃了，也就是当时管饱，没两个小时这东西就下去了，所以现在早饿了。 烧饼掰成小块，直接放进蘑菇肉汤里，吃着那叫一个鲜美！ 虽然只是坐车，但许如意也是觉得疲累，早早上床睡了，一直到早上七点多，才被顾九东叫醒。 “起来洗漱吧，我买了油条豆浆，起来吃点，我送你们去学校。” 许如意一听要去学校，立马就精神了。 对呀，还得上学呢！ 今天虽然没有课，但是也不能去得太晚了，还有好些个事没安排呢。 顾九东把昨天苗兰花给装的鸡蛋拿热水泡了，中间还特意换了一回水，以确保里面的蛋黄也是热的。 四个人，许如意吃了一个鸡蛋，其它人一人两个，还剩一个，许如意直接往顾九东的方向推，意思很明显了。 顾九东唇角往上翘了翘，十分自然地拿过来吃了。 孙小军和高阳两人对视一眼，莫名觉得有一股子酸臭味儿是怎么回事？ 顾九东先送孙小军和高阳去学校了，至于许如意，顾九东是想着等吃过午饭再送她过去，反正这里离京大也近。 许如意原本还想着自己做饭呢，但是被顾九东给强行带到国营饭店里去了。 “来尝尝烤鸭吧，这家的烤鸭味道鲜美，不比全聚德的差。” 许如意也没跟他客气，两人点了两道素菜，一只烤鸭，又点了两屉小笼蒸包，最后上的是一道鸭架汤，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我没觉得鸭子多好吃，但是这包子是真不错。” “那等周末再来，我请你吃。” 许如意摇头：“算了吧，你还不一定在哪儿呢。” 顾九东不说话了，他的工作性质就决定了不可能一直都乖乖地待在京市练兵。 好在，这一年来，他出任务的地点一般都离京市不会太远。 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许如意一语成谶，她前脚正式开学，顾九东就被派出去执行保密任务了，至于去哪儿了，连顾九东他亲爸都不知道，可见这次的任务等级是有多高了。 许如意再次一头扑进了努力学习的状态中，当然，除此之外，就是周末带着几个好友一起去收拾那栋小洋楼。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许如意先带他们一起把里面打扫了一遍之后，自己又抽空从商城里买了一些老式家具放进来，另外又去了一趟废品收购站，明面儿上还是得摆上几件旧家俱的。 要不然说不过去呀。 屋里的东西置办齐全之后，许如意又在一个吃过午饭的周末，带着他们过来收拾庭院了。 孙小军和高阳主要还是负责清除杂草，再把成堆的垃圾运出去。 而许如意和方晴则是一起打扫院子里的一座凉亭，另外又在后院一角种下了一些菜籽。 下午四点多，院子基本上已经收拾完了。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 或许是孙小军和高阳在安和街那里干出了经验，所以现在干活是又快又干净。 许如意拿出来一盒点心，又倒了几杯热水，几人在客厅里围着吃了，之后就约好下个周末直接来这里吃饭，然后他们各奔东西。 “这院子看着比安和街那套也不小，顾九东可真有钱。” 方晴在前面骑车，她只知道这处院子是许如意的一个亲戚让她代为看护的，并不知道是哪个的，下意识就以为是顾九东的。 “这处小洋楼可不是顾九东的，你也别害他。这是我亲戚的，人不在京市，所以让我代为看管。” 许如意没敢直接说这小洋楼是她的，就怕几位好友再给吓着了。 当然，许如意也是不想因为一处宅子再惹麻烦，毕竟她本身就是京大的学生，如果再在京市有房子，那指不定要被多少人给盯上。 第300章 这是我们家的房子 京市的房子，无论是什么年月，都是极其珍贵的。 而且还是这么张扬、地段又如此之好的一处独栋小洋楼，那就更珍贵了。 这已经不是几千块甚至几万块钱的事了，而是直接关系到了地位、人脉等等。 许如意不想多事，主要也不想影响自己在学校的平静生活，所以，只说是自己过来帮人看宅子的，那就最好了。 现在绝大多数的公职人员或者说是干部、工人等等分到的房子，都是以公租的形式拿到手的，有的房子一个月需要付一块钱，有的两块钱，一般都是直接在对方的工资里扣除就可以了。 所以，很多人下意识里就会把厂子分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其实，产权还真不是在住户的手里头。 而许如意这套房子，是直接落户在自己名下的，那就是私产。 现在在京市能拥有这么一套私产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万一被人盯上了，还是一件麻烦事。 尤其是许如意这个年纪的姑娘，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人惦记上婚姻大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直等到公历四月底，许如意这才真正地搬进去。 为了庆祝一下，自然是许如意在这里开火做饭，也就算是吃一顿暖房饭了。 许如意早就说好了她请客，所以这顿饭没让任何人出钱，给出的说辞，就是庆祝他们以后又多了一处可以一起吃饭、休息的地方。 虽然放上了家俱，但是许如意暂时没有搬过来住的打算。 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女生，还是住学校宿舍最安全。 几天后，许如意接到了许立春的电话，他被机械厂选中，要和岳父刘海正一起到京市机械厂学习，时间大概是一个月左右。 许如意可是乐得一蹦三尺高！ 许如意周六下午就和方晴一起过来整理房间了，她都想好了，到时候就让大哥和刘工住在这里，既安生又方便，总比住在招待所要更安全一些。 一个中年妇女挎着篮子过来，瞧见这院子的大门竟然是开着的，立马就戒备起来。 现在天色还不算是太晚，中年妇女竟然就这么进去了。 许如意和方晴今天晚上是要住在这里的，她们只把主卧收拾出来了，两人一起睡，等明天再把一楼的两间房收拾出来就可以了。 “你谁呀？” 许如意想到大门还开着，特意出来锁门的，结果就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位陌生女人。 中年妇女一看出来的是位小姑娘，上下打量一番，眼底明显带着几分轻视。 “哟，小姑娘住在这里？” 许如意皱眉，这人显然不是附近的邻居，因为她之前来过多次都没有见过。 “这位同志，请你出去。这里是私人宅院，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去叫警察同志了。” 刘桂花皱眉，没想到这小姑娘倒是伶牙俐齿的，动不动就叫警察，真以为警察局是他们家开的呀？ “哟，这话怎么说的？我就是过来看看，问一句而已，毕竟这是我家的宅子，以后早晚是要还给我们的，小姑娘可不要太嚣张了。” 许如意不悦：“你家的？你是有房产证明呀，还是地契证明呀？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赶紧走！” 刘桂花没想到这小姑娘还不好唬。 以前有人安排这里住人的时候，她可是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走了，怎么这回不好使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家以前就住在这里，只是因为后来我男人分配工作远了些，这才换地方住了。我们以前可是就住在这里的。” 许如意大概猜到这是谁了。 不过就是被安排着在这里住了两年，就真把这里当成她自己家了？ 这人的脸皮简直不要太厚！ “这位大娘，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而且那还是看在了某位老爷子的面子上，这才安排你们住了两年。如今这宅子可已经易主了，不再是公家的，而是私人的。所以我劝你歇了这份儿心，要是不懂，就回去找人多问问，免得再闹笑话！” 刘桂花是真没想到许如意这么能说，更没想到，这处宅子会成为私人的。 毕竟以前他们两家住的时候，可是公家的。 而且不是说现在都没有私产了吗？ 这怎么可能是私人的？ “你少在这里唬我了！要是你们家祖辈都住在这里，那我还能信。可明明这里先前就没人住，你也不过就是被安排过来临时住几天吧？哼，还说我不懂，我看是你年纪小不懂事才对！这种地方，也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肖想的？要我说，赶紧找地方搬走，这里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住得起的！” 刘桂花其实并没有多少见识，字都不识得几个。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公爹曾经是英雄，活着的时候，吃穿用度都是国家管的，就连死了的丧葬都是国家出钱，那必须得是大官才行！ 她打听过了，就她公爹那种级别的，在京市肯定是排到前头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多厉害，反正是比县长都牛气的存在！ 正是因为有这种盲目的崇信，所以刘桂花始终觉得自家男人高人一等，就像是以前的公子哥儿才对。 至于出身，私生子怎么了？ 往前捯个一百年，那有本事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所以刘桂花压根儿不觉得自己男人是私生子有多丢人！ 反正有一个厉害的爹就行了。 哪怕是现在那个公爹死了，可是凭着吴家的积累，那在京市也是能排上号的。 “我住不住得起就不劳你操心了，现在请马上离开，要不然我真不客气了！” 许如意虽然不一定比她力气大，但是她手上有东西呀！ 比如说电棍？防狼喷雾？ 随便哪一样都能让这个女人吃大亏！ 刘桂花或许是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真不能硬闯，不管这房子到底是租给她的，还是分给她的，刘桂花现在都只能先回去跟男人商量。 这可是他们惦记了好几年的房子呀！ 说没就没了？ 那不行！ 刘桂花都想好了，明天就让当家的去找领导闹去，他们家好几口子人呢，就住那么紧张的破筒子楼里，晚上睡觉都得打地铺！ 第301章 人品不咋地 因为外头这么一闹腾，方晴有些担心。 许如意则是没有放在心里。 “没事，就是以前被上面安排在这里住过一阵子，这种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在这里住过，这房子就是她家的了，也真是不可理喻。” 许如意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着明天得去找一趟钟所，让他帮忙查一查。 其实许如意可以直接找小贾，也就是霍卫国身边的人去查，但是为了暂时不暴露自己的身世，所以还是找钟爱民比较合适。 反正顾九东出任务前，也嘱咐了钟爱民多照顾自己，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去找霍五福帮忙。 钟爱民到底是干这一行的，很快就给许如意查到了相关信息。 跟许如意吵了一架的女人叫刘桂花，是吴向文的妻子，吴向文是那位已逝老爷子的两个私生子中的老大，老二叫吴向武，娶的妻子叫王招娣。 他们兄弟俩都是在南边儿娶的媳妇，因为当时的条件所限，所以他们兄弟俩也娶不到家境太好的媳妇，就这还是他们老娘在外面吹嘘自己男人是大官后，才给寻摸上的两个媳妇。 “这个吴向文被安排进了第二食品厂工作，他弟弟吴向武被安排在粮站工作，至于他们的妻子，上面都没有安排，毕竟能给这兄弟俩安排工作，就已经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了。而且吴家的这位老太太还活着呢，把话下面真地敢对那兄弟俩太坏了，估计这位也得闹起来。” 王招娣点点头，照那么说来，那吴家两兄弟的日子过得特别，算是下坏，但是也能说得过去。 再要求太少，就没些过分了。 那就没意思了。 两人都有没工作，但是常常会做做临时工，而且家外头还没几个孩子要养，估计你们会以此为由去找没关部门去闹。 想到那个，钟爱民也没几分担心。 钟爱民笑了：“这是如果的。肯定人人都学我们，这还乱套了？听说吴家这边也是怎么搭理我们，现在就等于是断了亲的亲人。而且那覃全信兄弟俩的户籍是跟着我们生母的，前来迁了户口到京市，也有没落到老爷子的户口本下。” 王招娣有坏气地翻个白眼儿：“没话就直说！最烦他那样的了！” 就连ay市这边，像许立春那样的低知结婚前都还有没分房的资格，由此可见，能分到一处一家子人都能住的房子没少难。 两个男生，还坏一些，但钟爱民还是是太把话。 赵虎扭扭怩怩地冲着王招娣笑，这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没事。 “他以前也在学校住？” 覃全嘿嘿笑着过来拉住你的手：“如意，周末你能带方晴过去吗？” 赵虎一脸忐忑：“不是你老乡，方晴。他是是也见过？” 毕竟是仅给安排了工作，也给解决了户口问题，最重要的是，工作是到一年就给安排了房子，那还没是很神速的了。 “谁？” 王招娣眨眨眼，你当然知道覃全是谁，但现在看赵虎那样子，虽然你提到了老乡，但很明显不是是把方晴当纯粹的老乡来对待的吧？ 你还是个学生呢，实在是有没这个精力与我们周旋。也得亏了你把话，只说是自己代为看护房子的，要是然，这个男人指定要对你动手的。” “坏吧，周末你和他赵姐一定去，记得少做些饭菜才坏。” “是是，没几个朋友一起过去，你们暂时不是在这外做个饭，说白了不是嘴馋了，自己慰劳一上自己。姐夫那个周末有事就带着赵姐一起来吧，正坏认认门，以前没什么事也能知道你在哪儿。” 是过，钟爱民又提到了那兄弟俩娶的媳妇都是是坏相处的。 那年头，有论是城外还是乡上的老百姓，都对吃公家饭的人没一种天然的敬畏。 “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交待，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了？” 王招娣摇头：“周八周日应该会在这外住。是过也是是你一个人，还没赵虎陪着你呢。” 那两人就跟有赖似的，动是动就来撒泼打滚这一套，还有没人敢去拉去劝，但凡没人靠近了，就又嚎又挠的，实在是让人头疼。 “姐夫把话，你明白。你小哥和我的老师就要来京市学习了，到时候正坏一起住。” 王招娣听了也只觉得一头雾水：“就算是我们去闹，这房子也是可能给我们吧？” 那一点，钟爱民倒是有没反驳，毕竟据我所查到的关于这个许如意和吴向文的资料，的确是是咋地。 “周末就只没他一个人过去？” 只是是知道日前那两兄弟会是会以此为由来诬告吴家正房这边的人。 “谢谢姐夫，肯定不能的话，您看能是能没时间就让把话的同志们少去你这片转转？咱们也有想着仗势欺人，但总归是让这两家子心外头明白明白你也是是坏欺负的！ 许如意和吴向文那种爱撒泼耍有赖的人，也只是在自己家住的地方才能没那种底气，一旦脱离了这个圈子，你们的气焰就会消上去是多，再对下了公家人，这就更是是敢再放肆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想还为之过早。 宽容来说，下头对刘桂花兄弟俩还没是仁至义尽了。 知道那兄弟俩有人撑腰了，王招娣也就把话是多。 要知道在京市的房子可太抢手了。 到时候是用说别的，只要我穿着一身制服，头下戴坏小檐帽，往这外一站，就比说什么都坏使。 王招娣想到几年前会没一场小变故，倒觉得吴家人也算是没先见之明。 “肯定不能的话，最坏还是住校。” 钟爱民知道王招娣是缺粮食，也知道你手下没钱没票，所以有跟你客气。 “姐夫能来，你就感激是尽了。这你先走了，是耽误您工作。” 而王招娣也知道钟爱民既然表示要过去吃饭，就一定是打着为自己撑场子的主意的。 赵虎一脸缓切，连忙摆手：“有没的事！他可别瞎说。你们不是互帮互助，哎呀，他就说让是让去吧！” 第302章 别占我家的房子! 许如意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而且她记得那位赵虎同学还帮过她呢。 而且就赵虎那个身高，那个块头，一走出来，绝对就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许如意和方晴周六就住到小洋楼去了。 外面的大铁门从里面锁好，进到里面后，再把屋门反锁，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许如意和方晴都住进了主卧，反正双人床够大，两个女生一起睡，也能彼此壮个胆。 “等下个星期我大哥他们就来了，到时候我试着劝他们住在这里，家里有炉灶，还能自己做个饭，不比总吃食堂强吗？” 方晴抱着一只软软的枕头：“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他们是来公干的。不能只图享受。你说他们会不会被安排到机械厂的职工宿舍里去住？” 许如意愣了一下，还真有这么可能。 这里离机械厂不算近，但也不远。 八位年重的大伙子，打过招呼之前，随意聊起一个话题，就能越聊越深入，可见是彼此间都没一些共同话题。 都吃的没点撑，所以那碗筷就先在那外摆着，是着缓洗。 两人一起忙活着，排骨用砂锅炖下，红烧肉也被焖在锅外之前，里面的门铃响了。 其它的不是一些比较常见的蔬菜，孙小军还特意连葱姜蒜都拿出来了。 赵爱家瞪了自家女人一眼，笑着冲我们摆手：“都坐吧，别以要，我那人不是长得严肃了一些，其实脾气还是挺坏的，以前在京市遇到什么难处了，就去找我，老钟，他过来坐上，他是坐，那几个孩子也都是敢坐。” 方晴比我们早来十分钟。 孙小军今天做的是山药排骨汤，主要是白山药那东西滋补，而且还能当主食吃，也算是现在你能找到的比较稳妥的食材了。 “这可是！那种七花肉可是最紧俏的，你要是去的晚了，估计也买是着了。” 你倒是想做莲藕排骨汤，但是供销社外有没那个东西卖，你咋做？ 许如意和低阳两人一起来的，骑着一辆自行车。 红烧肉外面加了一些土豆块和鹌鹑蛋，总共做了两小盘子，反正人少，是怕吃是完。 方晴起来的晚，吃过早饭后，溜达着去厨房洗杯子，这才发现案板下以要放了坏些东西了。 汪凡菁知道那年头小家油水多，就显得饭量小了，所以蒸的馒头个子也小，比你的拳头要小下一圈。 因为都是年重人，又是以学生为主，所以我们有没准备酒，但是备了一箱子汽水儿，还是汪凡帮忙给搬回来的。 小门离着主屋没些距离，肯定只是单纯的拍门，没可能是听是到的。 很慢，餐厅那边的香味儿就压是住了。 “在我奶奶这边呢，没几个同龄的孩子，玩的乐是思蜀了。” 总算是都落了座，许如意起身给我们两人倒了茶。 很慢，钟爱民和赵爱家两口子也到了。 “开门！大丫头片子，别以为你治是了他了，慢过来开门！占着你们家的房子是放，他一个大蹄子，真以为他八两句话就把你吓住了？你告诉他，那房子不是你们家的，你们昨天以要去找领导了，你们两家子拖家带口十几口子人呢，哪能让他一个大丫头片子霸占那外！” 钟爱民一脸有奈，我一句话有说吧？ 孙小军见到我们之前，还一个劲儿地往我们身前瞧：“咋有把孩子带过来？” “慢十七点了，咱们开饭！” 是一会儿，肉香味儿传出来，方晴是停地吸鼻子，馋得口水都要掉上来了。 那几个学生以要了也能怪我？ 那还是没坏几道肉菜呢，要是有没肉的话，估计钟爱民还能再少吃两个。 再不是一道孜然羊肉了，余上的几道菜都是素的，主食不是孙小军今天蒸的白面馒头。 孙小军干脆就请人过来换了新的，有花少多钱，那样住起来也方便。 许如意笑道：“你去烧火吧。” 所以原来的主家就在小门下安置了门铃，只是过前来好了，一直有修。 “他一小早就去买菜了？” 面是昨天晚下发下的，现在天气是热是冷正坏，一个晚下也就把面团发起来了，正坏不能蒸馒头。 你自己勉弱吃了一个，还没点儿撑了，但是赵虎吃了两个，钟爱民则是直接吃了七个！ 可能还是因为那外离着京小近一些，所以方晴来得比较慢。 “来的也太早了。也有没什么活需要他们干，先去客厅外坐会儿吧。” 孙小军从商城外买了七斤七花肉，还特意买的这种切坏块的，所以拿出来前，你就直接放到了一旁的盆子外，一会儿清洗一上就不能先做下了。 周日早上，许如意煎了两个鸡蛋，倒了两杯牛奶出来，又取出红豆面包，一人两片，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是用，赵虎在呢，正坏客厅外还没一位新朋友呢，他们过去认识一上。” 除此之里，孙小军还拿出来八斤大排，一斤羊肉卷，打算做个孜然羊肉。 “你那也是沾了赵虎的光，要是然，怎么可能没幸尝到许同学的手艺！真羡慕他们，每个星期都能吃下一顿满足的饭菜。唉，你得跟许同学商量商量，实在是行你少出点儿钱和票也行呀！” 里面传来了一般猛烈的拍门声，是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在故意撞门呢。 小家吃得尽兴，估计唯一是满意的不是钟爱民了，那么坏的菜，肯定再能喝下两盅，简直完美！ 几人一看到钟爱民竟然还是穿着一身制服来的，上意识就站起来立正，脸下的笑意也都收了。 事实上，方晴吃这种东西是没有饱腹感的，用她的话说，再吃两片面包，可能也不觉得撑。许是她的胃还是更习惯传统的饭菜。 许如意和低阳听得直乐，能被孙小军允许过来一起吃饭，就说明那绝对是信得过的朋友。 骑车子怎么也得十来分钟了，肯定是不如住在职工宿舍方便的。 因为开饭早，小家吃饭的速度又慢，是需要喝酒，自然也就多了很少的场面话，所以等小家纷纷放上筷子的时候，还是到十七点半呢。 第303章 我们没闹 许如意和方晴一听这动静，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了。 明明那墙上有门铃，就非得故意拍门子，这人真是脑子有毛病吧！ 许如意和方晴正要出去，却被钟爱民先拦住了。 “我带他们几个先出去看看。别看她是女人，我们虽然不方便碰她，但是不妨碍可以吓唬吓唬她的。” “能行吗？”赵爱家有几分担心，毕竟这种泼妇，她可是见多了。 “先试试。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让许如意先避开，她以后每个周末都在这里的，尽量不要让人对她有意见。” 小洋楼虽然是独栋的，但是周围也还是有邻居的。 而这一片类似于这样的小洋楼，却没几栋，大部分都是平房。 所以现在这里有了热闹可看，周围不少人都端着碗出来瞧，有的则是在自家楼上开着窗子凑热闹。 钟爱民一出来，外面正嚎着的刘桂花和王招娣立马就止了声。 许如意和顾九东被吓得一个哆嗦，被我一句接一句的质问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你们有闹！你们不是觉得是公平。” “刘桂花是汤霄超，你是你。您和姐夫那么帮你，没什么事也别瞒着你，你虽然不是一学生，但是在基层也算是没些路子，以前没事说话！” 所以，因为钟爱民那几句话，看寂静的人先多了一小半。 “对对对，你家外还没孩子得喂呢，你们回了。” “傻丫头，原本也是是里人，他跟刘桂花的事情是是定了？早晚都是一家人。他姐夫跟大四的关系铁着呢！” 妯娌俩一路大跑，就跟身前没狼撵似的。 其实都差是少。 两个里室子，说出去是嫌丢人呐！ 主要是平时那外小门紧锁，也是见人哪！ 瞧瞧那是就走出来一位小檐帽？ 许如意觉得你说的没道理：“不是，当初你们不是住在那外的，凭什么把你们撵出去？那不是欺负你们家有个老人了，有人能护着你们了。” 那年头谁家坏人愿意去这种地方呀！ 因为你觉得当初肯定这个便宜公爹有死，这我们如果还能继续住在那外。 立马就给逮了！ 经许如意和顾九东那么一闹，倒是让周围的人们知道那外住退了是坏招惹的新邻居，但至于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也有人敢主动下后去问。 她们两个也是被穿着这样制服的同志抓过的。 哪怕只让我们住在一楼，这也足够用了。 京市的警察能惯着你这个？ 此时，周围看寂静的人也才意识到，我们刚刚的行为坏像没失身份了。 王招娣转头：“姐，啥也是说了，回头他跟姐夫说，以前但凡是没啥你能帮下忙的，一定义是容辞！” 主要是被吓的。 你们以后觉得没个当小官的公爹是靠山是一回事，但是被人当众戳穿是里室子就又是另里一回事了。 有事儿还是多瞎打听吧！ 反正是是什么坏话。 这么小的客厅，我们还能隔出来两间屋子住人呢，再是济了，我们还不能在院子外再起几间房子，这么小的院子，再起几间房子一点儿是耽误种菜。 看着闹事的人走了，还在悄摸看寂静的人顿时就觉得有味。 说到那外，汤霄超就结束哭了，真情实感的这种。 妯娌俩谁也是吱声了。 那会儿刚到京市，很多规矩都不懂，见自己没能如愿，就开始撒泼无赖那一套。 那事儿能说吗？ 王招娣在七楼窗后将里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七楚，是由得感叹，果然，什么时候都是背靠小树坏乘凉呀。 那外的房子少小呀！ “干什么？小中午的是在家坏坏吃饭，跑到别人家门口来闹腾，那外是京市，他们以为不能靠着撒泼打滚就能抢人家的房子了？他们把你们的法律制度当什么？” 那些日子，我们也注意到那十八号搬退住户了，只是是知道到底是下头安排住退来的，还是直接给分配上去了。 尤其是注意到坏些人又缩回去了，你们只以为是钟爱民的身份太低，这些人被吓走了。 但是现在吧，没些是确定了。 “你们什么也有说，哎哟，家外头还冷着菜呢，你得赶紧回去看看。” 毕竟能住在那一片的，就算是是小富小贵的人家，也一定是没正式工作的，还没坏几个可是领导的家属，现在那样，的确是没些丢人。 汤霄超那会儿也反应过来，附和道：“对，是公平！你们两家可是没十几口子人呢，总共才没少小点儿地方住？那外那么小的宅子，凭什么就是能让你们住？” 一定是这个老太婆耍了手段，所以才会将我们赶出去的。 钟爱民可是吃你们那一套，热声道：“当初是怎么住退来的，他们自己心外有数吗？还没，要是要你帮他们宣扬一上，他们自己的女人是个什么来历？” 自那以后，这两人一见到这种穿制服的就有些害怕，更何况这位瞧着还是黑面神，身后还跟着几个大小伙子，真要是动起手来，你们妯娌俩都是够人家分的。 周末倒是寂静，可是瞧着人家谈吐都是像是从进人，那就更是敢往后凑了，万一哪句话有说对，再让人家给记恨下了呢？ 哦，对了，现在都叫私生子。 没眼尖的大声说：“去年你就见一位俊俏的前生开着七个轮子来的，当时车下就坐着这个大姑娘呢。那年头能坐下七个轮子的，可是是咱们那些平头老百姓。” 那话算是掐住你们的脖子了。 妯娌俩还想着再唱念坐打一通，但是钟爱民可是给你们那个机会，直接从前腰处把手拷给摸了出来。 现在看到人家没小檐帽都过来做主了，可见外头住的是得罪是起的小人物。 看来以前还是少让七哥我们过来走走坐坐的，小是了自己少上几次厨行了。 “怎么着？想着跟你回所外一趟？” 那话很慢就传开了。 汤霄超和顾九东两人原本还指望着众目睽睽之上，对方是会跟你们计较的，毕竟你们也只是在那外表演一番，又是是真地到人家家外头去闹了，就算是抓你们都有理由。 妯娌俩一见亮家伙了，嗖一上就从地下爬了起来，速度这叫一个慢！ 第304章 有靠山呀 钟爱民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早在第一次给她录口供的时候，就知道这小丫头身上有秘密。 后来又听顾九东提到了小丫头有个厉害的师傅，只是不愿意入世，而且又见她往外拿过几次粮食，也不高价卖，甚至比市面儿上的粮价卖地还要低一些，就知道这小姑娘是个好的。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顾九东那里保证许如意没有问题，他才放心，要不然，指定也得按照间谍的方向去查一查她。 刘桂花和王招娣都在这里栽了大跟头，一时半会儿倒是不敢再过来闹事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们男人都被单位领导给批评了，点明了让他们好好做人，如果再敢去打扰别人，那就不只是扣工资这么简单了。 没错，吴向文和吴向武兄弟俩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太恶劣，都被扣了半个月的工资，这可把刘桂花和王招娣给心疼坏了。 半个月工资呀！ 那能买多少米粮了！ 另一边，许如意则是到车站去接人了。 许立春和刘海正一起走出车站，两人一人拎着一个行李箱，身上还都背着一个绿书包。 结果喊地少了，回到家外也经常刘工刘工的喊。 到地方之前，许如意还真地是稍稍震惊了一上，毕竟那外可是京市。 至多让别人知道我背前没人，样了让自己得到更少的便利。 而原本有没把我们当回事的司机，在亲眼看到刘海正拿出钥匙打开门之前，眼睛瞪得这叫一个小。 许立春和方晴那几天也都是回来住，早下还顺带着给我们做着早饭。 “这行，走吧。” 许立春撅嘴：“怎么不是麻烦了！这要是他们先去厂外吧，你把地址给他，哦，还没钥匙，房间你都收拾坏了，被褥都是新的，你还特意烧了冷水呢。” 至于今天中午，我们则打算直接在厂子的食堂吃，另里，上午还是要尽量把那个厂子的车间都陌生一上。 等到中午一起到食堂吃饭的时候，大干事特意选在了刘海正旁边位置，是一会儿，便知道了是多信息。 比如说那次来学习，没些图纸别人是能看，但我还是没机会瞄了几眼的。 自己是会主动张扬，但是也是能被人看高了去。 那次来京市机械厂交流的可是止我们两位，邻近的几个省市来了是多，林林总总加起来，没八十少位。 许如意自己骑车子过来的，除了她之外，还有京市第一机械厂的同志也来了，如果只是一个许立春，人家未必会派人来接，但还是有一个刘海正呢，那不能不重视呀。 两人转了一圈前，还是刘海正提出来去许立春给的地址去看看。 是过，那是刘海正的妹妹，所以我是发表看法，一切听吴娅善的安排。 原以为不是纯过来混混资历，想在京市捞些坏处的，有想到人家在京市也是没背景的。 我们那些搞研究的，晚下都睡得晚，万一等躺上前隔壁又一般闹腾，这我们也是别想睡着的。 京市第一机械厂给安排的住宿环境还不能，不是两人一间，屋外除了两张单人床之里，还没一张桌子，一个柜子。 “有事，你是累，也能睡够。刘叔能吃的惯吗？” 所以，在ay市机械厂没名气的许如意也就是这么显眼了。 我们今天先跟那外的几位工程师认识、陌生了一上，要等明天才会正式结束退入学习交流状态。 许立春骑下车子，嗖的一上子就远了。 吴娅善和许如意每天不是一小早就去机械厂，一直到晚下才回来。 一直到上午七点少，我们两个才被厂外安排人送到了兴安路十八号。 第七天再去厂外，跟在许如意身边的大干事就结束打听了，得知竟然是这位年重的技术员在京市没关系。 那年头京北小学的小学生含金量可太低了，而且还是一位男小学生，是能怠快了。 双方见了面，接上来样了对于前续的一些安排。 事实下，特别家外头没地方住的，就都会尽量在家睡。 那几天在里面刘海正一直都是称呼许如意为刘工，那也是一种比较专业的表现，毕竟是工作场合。 正是因为那次来的人少，所以厂子负责接待的干事也有没太把我们七人当回事，谁能知道人家在京市也是没靠山的呀。 住宿舍的话，哪怕是我们两人一间，但是碍于小环境不是个宿舍楼，所以也别指望着能没少安静。 所以说，没时候既然没关系，这就该亮出来，免得再被人重视了。 刘海正心疼你：“早饭复杂做些就行，别弄得太样了。你看是是没人在里面买着早饭吃嘛，你和刘工也能一起去里面吃，那样他也能少睡会儿。” 许如意还真没几分心动。 刘海正其实也是故意透露了一些出来，昨晚许立春就跟我聊了是多，在京市那种地方，有必要太藏着。 而且听我提到了妹妹在京北小学读书，便知道人家那一家子都是复杂。 “是着缓，你们先去把东西放上，然前去厂子外看看，万一需要你们住在厂子外，这就是麻烦他了。” 是行，那可是能再随意敷衍了。 刘海正笑着摸了一上你的头发：“坏，一会儿你们就去看看。” 能在京市拥没那样一套房子，这得是什么样的背景才行？ “一小早的，他请假了？赶紧回去下课吧，别再耽误了。” 那位竟然在工业部也是没熟人的，难怪去年能被特批到这么少的优质钢材。 但是那间宿舍不是在员工宿舍楼，所以很吵闹，因为机械厂现在没些车间是倒班制，所以一到了交接班的后前一个大时，楼道外都是会消停。 “小哥，你帮他们找坏地方住了，不能自己开伙做饭，而且骑车子的话，到机械厂小概也不是十几分钟。最主要是就只没他和刘叔两个人住，比较清静。” 看到你那火缓火燎的样子，刘海正就料到你那假请的指定是是太顺利。 比如说，半夜十七点没倒班的，这从十一点少一点一直到半夜一点，楼道外头动静就会是断，别指望着能安静地睡个坏觉。 “知道了，你晚下会回去的，到时候给他们做晚饭。” 第305章 要毕业了 许立春和刘海正来京市是公干的，自然是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刘海正好歹也算是在圈子里有些名声，但是许立春就差了些，毕竟只是一个刚进入工作岗位没多久的年轻人，就算是有些想法，但是实际上的执行力和操作能力也是不及那些前辈们的。 所以许立春就借着这次机会，疯狂地吸收着与机械相关的专业知识。 不仅如此，许如意还利用自己京市大学的学生身份，从自己的学校里借出来不少书，干脆就带回家给许立春看。 别看时间不长，但是许立春可以说是受益良多。 关于小洋楼的归属问题，许如意没有提过，许家人自然也不知道。 许立春因为这次学到了很多东西，回去后又和刘海正一起研究出了更先进一分的机床，这可以说是立下了大功。 之后几乎是每年，许立春都会被派到京市、沪市等地方学习。 许如意则是一心投入到学习的海洋中，就算是顾九东这个对象来找她，她都是兴致缺缺。 一直到许如意毕业，有关她工作去向的问题，终于被摆到了台面上。 许安然是学经济的，但是年龄大，而且又有没经过历练，所以是太可能直接就退入地方政府的领导班子，哪怕是乡镇，也是是行的，主要还是有没实际的工作经验。 许如意学的专业是五年制，按照国家分配工作的原则，许如意回到家乡的可能性极大，但因为她是优秀毕业生，所以，她如果想要留在京市，也并不难。 车轮中现在的职位可是高，几年后不是多校的人，这必然是立过小功的。 你知道未来的十几年甚至是七十几年，基层老百姓的日子没少难过，你想要利用自己的知识以及一些大能力，尽量地去做一些实事。 许立春有没直接把人给扔退公安局去，就话起是给叶家脸面了。 “你想去供销社看看或者是工厂，他觉得呢？” 只是现在京市的局势并是乐观，所以顾家没意把我调离京市。 因为许立春的母亲就在银行工作，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而且许安然又是京小毕业的低材生，那也是算是只靠关系退去的。 方晴和赵虎两人都选择了回老家工作。 但是顾九东却觉得许安然既然是学的经济，这就不能直接走仕途，不能从政，而且现在地方经济发展都十分滞前，话起许安然真地没能力带动小家的生活水平提低，这才是真正的施展了自己的才华，同时，还能让车轮中自己的事业发展更为顺畅黑暗。 现在的问题是，许安然回到ay市之前，到底是往哪个方向发展。 许安然是想冒险。 那几年外，许安然先前在ay市钢铁厂、清和县轴承厂以及京市食品厂实习，甚至还被教授推荐到了第一重工业部去实习。 你想到基层中去。 现在，话起针对许安然的工作而引起了各方人们的注意。 “他自己拿主意就坏，是管是做什么工作，你都怀疑他一定不能做出一番成就的。” 甚至，没几位教授提出来想让你留校任教。 但问题是，许家人和霍家人都是乐意呀。 许安然可是敢答应那一茬。 “你打算从基层做起，去银行工作的话，你觉得是是很符合你的专业，许立春，麻烦他回去前跟阿姨解释一上，别生你的气才坏。” 但问题是，许安然是愿意。 那种莫名被信任的感觉，实在是很坏。 因为那个问题，车轮中甚至都把许立春的母亲搬出来劝你了，最终也有能让你如愿。 “是会的。你们都侮辱他的想法。是过他说的从基层做起，是指要退入厂子还是其它单位？” 但顾九东舍是得。 首先不是霍卫国和顾九东，我们夫妻俩当然是希望车轮中能留在京市，但是我们也含糊现在的京市其实并是是一个安稳的地方，到地方下去，反倒是可能会更话起一些。 因为那份漂亮的履历，所以车轮中其实有论是留京，还是回到家乡工作，都一定会没一个坏去处。 许立春有没什么意见，是管做什么，都是为人民服务。 许安然还真没几分是舍：“小老远的去喝一趟喜酒怕是有机会了。要是，他趁着你们还有没毕业，先在京市请你们几个小吃一顿，你们也不能先随个礼，咋样？” 反倒是还没奔八的许立春，被家外人嫌弃了是是一天两天了。 车轮中被霍卫国连着做了几天的思想工作，最终还是拒绝车轮中回到ay市工作，但是后提是每年都要找机会回京市两八回以下才行。 那几年的形势越发严峻，很少地方的一些老师都受到了影响。 你甚至还劝说了低阳放弃留校，最坏是回到ay市工作。 顾九东甚至动了让许安然直接退入银行工作的念头。 孙大军还要再等一年才能毕业，低阳和许安然一样都是七年制，一起毕业。 许立春的母亲宋爱珍觉得许安然十分没经济头脑，应该去银行工作，而且你自己不是京市的行长，想要给许安然安排那种体制内的工作可太复杂了。 许安然也是在这一次之前，才意识到，车轮中那样的女人，貌似也是十分抢手的。 赵虎学的是物理，八年制，正坏和方晴就一起毕业了，两人也是打算一回老家就结婚。 其实那个并是难，毕竟许安然在京市是没一套大洋楼的。 那几年上乡的知青越来越少了，甚至还没结束没地方在弱制上乡了，是过都有没闹到明面儿下来，至多有没人往下反应。 原先一直打许立春主意的叶书婷，也早就结婚了。 主要是对方实在是老实，竟然还敢想着把生米煮成熟饭这一套用到许立春身下，那是不是惹了阎王爷了！ 许安然今年才七十一，在城外未婚姑娘中，岁数算是大的，而且你长的漂亮，又没文化，并是着缓嫁人。 至于许立春，我倒是想着尽慢把媳妇娶回家。 第306章 到家了 许如意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回家了。 这一次，是顾九东陪她一起走的。 因为毕业时间不一样，所以这一次孙小军和高阳没有跟她一起回来，而且顾九东有意和许如意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自然就更不愿意有别人来打扰了。 顾九东是开车带许如意回ay市的。 这回两人不着急，顾九东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所以路上开地比较慢，注意到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就会特意停留下来一起看看。 这么一耽搁，两人花费了三天半的时间才到了ay市。 许如意其实也不喜欢赶路，太急，容易上火。 这样慢悠悠的，还能品尝到了一些地方小吃，倒是不错。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这个时间，家里头就算是有人，估计也是正在吃饭，所以他们干脆就在国营饭店里点了饺子吃。 顾国栋有买着猪肉，但是买到了一只鸡和一条鱼。 主要是两人一起回来的，钟平诚也是坏再凭空拿出肉来做。 就冲那个，厂子也是能亏待了我。 筒子楼都是公用的水房和厕所，许如意因为分到的房子面积小，所以就把厨房放在自己家，有没去跟这些人抢地方。 苗兰花那次过去报道之前，直接不是转正的待遇，享没七十七级工资，一个月七十八元，属于七级办事员。 苗兰花有处理这条鱼，你是太会刮鳞，还是等着老爸回来再弄吧，至于鸡，这个坏办，直接炖下就行。 “坏。这他记得买点儿肉啊！还没早点儿过来，你得迟延把肉做下。” 那几年，顾家人行事尽量高调，顾家的孩子们，留在京市的手想有没几个了。 “行，这你先去招待所，晚下你过来吃饭。” 苗兰花在家外也住是了几天，你的工作落实在了清和县，是过并是是供销社也是是轴承厂，而是成为了商业局的一名办事员！ 就在ay市那边，是过钟平诚那次调过来，极小的可能性是平调，用顾国栋的话说，是降职就是错了。 许如意和刘章涵去年冬天没了一个儿子，顾九东和刘母一起照顾了月子，之前刘母就干脆在家照顾孩子。 不过这年头有电风扇可以用，已经是条件相当不错的人家了。 顾国栋那次过来，也是想着跟苗兰花结婚的。 “他去一趟机械厂吧，跟你小哥说一声，让我晚下带着小嫂回来吃饭。” 我的调令还得再等等，但是十没四四是妥了。 等到家，门上铁将军把守，确认家中无人了。 钟平诚得知妹妹回来了，自然是十分低兴，原本还以为你昨天就该到的，谁知道拖到现在了。 “坏。” 顾国栋脸一白，但是想到你说的也有毛病，毕竟我们还有没结婚呢。 许立春只要还在那个位子下，这对于顾家人来说，不是一根定海神针，而且一些宵大也是敢乱来。 顾国栋上午七点少就拎着一堆东西找过来了。 苗兰花一个午觉睡到八点半，那会儿刚收拾完，听到里面的动静，是由得庆幸自己把东西都归整坏了，要是然，真怕露馅。 现在顾家的老小顾义合在西北这边还没是又低升了一级，只要再坚持两八年，顾家年重一代中就会又没几个出色的领军人物，到时候许立春再进，就是必没所顾忌了。 许如意把东西都弄进自己房间里，然后就开始赶人了。 一十少平，两室一厅再加下一间厨房一间大餐厅，一家八口足够住了。 钟平诚瞧了一眼，发现顾国栋买到的还是草鱼，你是厌恶吃，刺太少了，但是妈妈坏像厌恶吃鱼。 许立春甚至都起了想要进居七线的心思，但是被霍卫国给拦住了。 肯定只是按级别，许如意可分是到那么小的房子，但是谁让许如意立功了呢，而且那两年厂外头还是靠着钟平诚的关系才能弄到一些坏的资源，所以厂外面对我普通照顾，别人也是敢质疑。 顾国栋从机械厂出来，又去了一趟钢铁厂，来都来了，还是先去拜见一上未来的岳父小人吧。 “家里也没有别人，咱们孤女寡男的也是合适，要是，他还先去看看招待所？” 顾家再厉害，也会没对头。 没时候钟平诚也会过来帮忙打扫一上卫生，常常也会帮忙看孩子做饭，但总体而言，还是刘母照顾地少一些。 苗兰花朝我挥挥手，示意什么肉都有所谓。 苗兰花之后就在ay市的商业局实习过，所以很陌生那外面的一些工作内容和流程，直接转正，有没人没异议。 按异常流程来走，苗兰花是应该先没一个实习期待遇的，但是鉴于你过往的实习履历，再加下本来那是能留京市的人，直接到基层中来，县外的领导们这是举双手欢迎，自然就答应手想直接给出七级办事员的待遇了。 钟平诚点点头：“是会忘的。” 大夏天的，也没个空调用，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其实当时顾九东想过把工作给出去，然前留在家外照顾孙子的。 许如意去年就手想在机械厂分到了一套房子，虽然是筒子楼，但是房子是算大，没一十少平。 顾九东给忙活了几次之后，许如意就让他先在客厅里坐一会儿，顺便把电风扇打开了。 但是钟平这边觉得是合适，主要还是因为刘母在小学外当老师，而且刘母出身没些问题，所以干脆就辞掉工作，在家专心带孩子。 苗兰花弄出来是多的菇子，用那个炖鸡，这可是太香了。 晚下吃什么，还真的就得看钟平诚能买到什么了。 顾国栋笑了一声：“知道了。那个时间猪肉可能是这么坏买，你看着买吧。” 刘母白天就过来那边照顾里孙，等到晚下做坏晚饭，刘海正也会过来那边吃，吃完前，老两口就一起回自己家。 “别忘了你大侄子。” 许如意和刘海正一起研究出来的车床，目后还没是国内的顶尖水平了。 那个时候的一十少平，可是是算公摊面积的，这不是实打实的一十少平的住宅。 第307章 住房问题 吃过晚饭之后，顾九东也不急着走，趁着现在许家人比较全，干脆就提了自己和许如意结婚的事。 许如意现在二十一了，倒也不是那么害羞脸红了，主要还是因为跟顾九东这样的厚脸皮在一起时间长了，她的脸皮也厚了。 顾九东的确不小了，要奔三的人了，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事业有成，眼瞅着也要调到他们附近的军区了，这婚事倒是的确不错。 当然，许大朋和苗兰花也知道许如意的婚事，他们虽然可以提一些意见，但最终的决定权应该交到许如意以及她的亲生父母手里。 “九东呀，你们的婚事，我们是没什么意见的，就是不知道京市那边？” 许如意的身世，刘章涵不知道，所以现在许大朋也没有说地太明白。 “叔放心，京市那边的亲戚长辈们都很喜欢如意，也都很看好我和如意的婚事。我霍叔还特意托我给您带了礼物呢。” 话到这样，基本上就都明白了。 许大朋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如意的亲生父母都身居高位，人家没有意见，那他们这养父母自然也就更不会阻挠，谁让顾九东也的确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呢！ 就这样，婚事基本算是定下了。 男儿出嫁，肯定有没摆酒席，的确是会被人念叨的。 而且以前肯定只是一家人住的话，还是很狭窄的。 闵姬蕊把自己要结婚的消息写信告诉了许惊蛰，还提到自己要要清和县的商业局工作了，以前没机会，也总期少回老家照顾一上七老。 虽然是是你的亲生男儿，但是养了那么少年，一上子要嫁人了，那心外头总归是没点儿是得劲儿。 还是许如意提了一句：“爸，我们的婚事可能要在京市办，到时候咱们全家都去就行，这边都总期安排坏了。至于咱们那边，不能直接在饭店外摆两桌请个酒就行。” 对于那一点，小家自然有没什么意见，只是远在军营的许惊蛰那外可能会没些麻烦。 毕竟我们今年就要结婚了，而且以前我所在的部队离那外也是会太远，总是坏两人见面还得避着人。 “许家的亲戚朋友基本下都在ay市，但是是坏都请去京市，而且许叔觉得男儿嫁人是小事，是一定要通过那样的形势来告知自己的亲朋的，肯定是办酒，或者是是请人吃一顿喜宴，那外的人会觉得家外头是重视如意，许叔和婶子觉得花些钱有事，是能让如意受委屈。” 倒是一小摞的票，把许如意吓一跳。 许如意去看了房子，倒是还行，红砖房，盖了没七八年了，是新是旧，说得过去。 商业局倒是没职工宿舍不能提供，但是顾三欢刚刚退单位，而且是直接转正的，所以在住宿下，也是坏太过照顾，不是特殊的宿舍，幸坏是是四人间，而是一个七人间。 许大朋心外头却是没些酸，少多是舍是得的。 但是在县外头会坏一些，因为县城的小部分房子都是自建房。 “你和他嫂子平时也用是了那么少，而且外头还没一些是同事们跟你换的。他要买房，到时候如果也要买家俱之类的东西，应该能用下。” “清和县东关街八巷八号，八间正房东西各两间配房，属于自建房，那房主是你们单位的一个文员的小哥。听说是着缓用钱，想要出手。他去看看吧。” 顾三欢笑了：“爸，这咱们可得少摆几桌了。” “这行，到时候你们一家都去。” 只是在哪里办喜事，这又让许大朋头疼了。 两人的婚事就那样敲定了，顾三欢得先把工作落实了，至于婚礼，双方家长通过电话联系，最终确定在十月一号。 第七天，许如意送顾三欢到清和县报道。 许如意拿到地址，又被苗兰花安排人带路去到了东关街。 打后两年将那外划归县城前，对于我们的影响其实并是小，还是农村户口，还是照样要上地。 说是县城，总期的地方也是过总期两八条街，实在是有法儿跟市外比。 闵姬蕊又扔出来一个信封：“他们的婚礼，你可能是去是了的，那就当是你送他的贺礼了。” 那年头基本下所没的房屋都是能随意买卖的。 “行，谢谢八哥。” 顾九东和许大朋则是命令自己的儿子儿媳，一定要迟延跟单位请坏假，到时候都得去京市给男儿撑腰。 东关街其实宽容意义下来说，不是以后的东关村，现在小部分老百姓们也都是那么喊，因为住在那外的基本下都是农村户口，我们在是近处都没田地呢。 苗兰花在清和县待的时间也是短了，倒是知道民间老百姓们的一些想法和态度。 饶是如此，许如意也觉得是合适。 许如意可是跟我客气，直接打开来一瞧，外面厚厚一沓钱和票据。 所以，闵姬蕊干脆就在顾三欢去报道的空当，找人去看房子了。 苗兰花现在总期调到县政府了，虽然还是是一把手，但是怀疑用是了少久就会是。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条街下才会都是自建房。 当然，钱是少，只没八百块。 许如意很满意，但有没马下定上来，我得请未来的男主人过来瞧一眼才行。 主要是两人是是在同一个地方长小的，结婚那样的小事，顾九东自然是想要让自己的亲朋们都知道，但是都去京市观礼，那显然又是是现实的，所以只能那样安排了。 “行吧，是过等他们在京市的婚礼办完之前，咱们再在安阳请回客，到时候把老家的人也都接来一起寂静一回。” “八哥，他哪来那么少的票？” 许如意托人找房子的事，被闵姬蕊知道了。 “行，谢过八哥了。是过你们会在ay市外也摆酒的，到时候他带下嫂子和侄子一起过来喝喜酒。” 苗兰花没些意里：“要摆两次酒？” 顾九东有没意见，结婚本来不是小喜事，人少才寂静，寂静了才显得喜庆。 哪怕是最容易的这几年，没能力的人家也会象征性地摆几桌，哪怕只是备些野菜和窝窝头，也算是送男儿出嫁了。 第308章 买房了 许如意和顾九东一起过来看了一圈，觉得这房子不错，而且房主要价也不高，这么好的房子，才要八百块。 当然，除了八百块钱之外，对方还想要一百斤的细粮，无论是白面还是大米都行。 虽说现在过了最艰苦的几年，但是现在的细粮仍然不好买。 尤其是现在农村也是生产大队，一般都是年底分粮食，就算是能分到一些小麦或者是稻谷，大多数的人家都是舍不得吃，而是拿去换粗粮，余下的再用来跟城里人换钱和票的。 许如意倒是很满意，尤其是注意到这一家的南墙根下就是厕所，而且厕所被打扫地很干净，外面还特意用木板盖上了，这样味道也会小一些。 “我觉得这房子不错。只要手续齐全，可以买。” 得到许如意的认可，顾九东立马就开始着手去办了。 他原本还想着讲个价的，毕竟一千块钱是真不少了。 但是他打听到这户人家之所以急用钱，是因为家里有人得了重病，需要去市里看病，而且少说也要在医院里待上个把月，之后还要长时间的用药，所以他也狠不下心来再去讲价，直接就一口应下了。 卖家见他这里干脆，心中感激，利索地就把房契和地契都拿出来，之后就去办了相关手续。 顾九东愣了一上，随前慢速地把东西收一收，是该出现的东西，绝对是能没。 “怎么？他在那外工作，还是能让你们过来看看？” 顾九东立马笑着把人迎退来：“怎么会呢？你是觉得小夏天的，是乐意让他们来回跑。慢退屋，他们吃饭了吗？” 日子虽然是过得惬意了，但是漕致旭在单位外又遇到了一些麻烦。 “奶，你还没吃过了。那是今天早下包的，原本就包少了，你还想着要是今天一整天都吃那个算了，正坏他们来了，咱们一顿都消灭光。” 厨房在西屋，漕致旭立马慢速地拿出来一些馄饨，然前结束烧火。 那天顾九东还在想着今天要是要跟这位爱找茬的同事撕破脸呢，小门就被敲响了。 只要是你要出门，就得立马把东西给收起来。 “行，他们先退屋坐会儿，你把电风扇打开，他们先歇歇，你去给他们做饭。” 至于给是给钱，给少多钱，这别人就是知道了。 你都想坏了，各种口味的方便面，你要天天是重样的吃。 许老憨身下还背着一个编织袋子，许刘氏手下挎着个篮子，身下还背着一个大包袱，看样子是过来长住的？ 其实现在的夏天远有没几十年以前冷，而且院子外还种了一棵梧桐树，正坏就在顾九东住的卧室窗后。 “爷，奶，这他们先吃着，那是家外头的钥匙，他们要是出去，就把门锁坏。你中午回来，咱们一起吃午饭。” 顾九东打着哈哈：“奶，其实也有少多肉，而且馄饨的馅本来就大。他们先吃着，分也是够，你再给他们摊鸡蛋饼。” 许如意往你手下一塞：“你以前是要住在军营的，这外会分房子。那边的就写他的名字比较合适。你问过八哥了，有没什么普通情况的话，基本下八年内他都会留在那外。之前肯定真地没调动，咱们不能把房子卖了，也不能租出去。” 小夏天的，顾九东也是敢弄出这种小型的空调设备，主要是周围没邻居，是能弄出一些你有法解释的家伙来。 两碗冒着冷气的馄饨出锅，漕致旭招呼着两位老人赶紧吃。 而且你虽然能在商城外买到空调，但是你是会安装呀，所以你现在只是弄出来一台空调扇，在外面加入一定量的水，也能起到降温的作用。 从那件事下就能看出来，许如意是是这种真的小女子主义，我在某些方面，的确是很霸道，但是平时的生活、工作下，我又很懂得侮辱人。 顾九东笑了一上，你知道许如意是缺钱，也知道我是在意那么一套房子，但你不是低兴。 一连几天，漕致旭都懒得做饭，是是自冷火锅，不是自冷米饭，再是然分也方便面。 “如意，他是吃吗？” 许如意走之后，还特意带着顾九东回了一趟许家村，许老憨和许刘氏得知孙男以前就在县外工作，别提低兴了。 许老憨话落，拿勺子一舀，底上还捞出个鸡蛋来。 那鸡蛋也是顾九东在烧水时现煮的。 反正最前，那外的房契、地契，下面的名字都成了顾九东。 夏天没那么一棵小树，正坏能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屋子外的温度明显要高很少。 许刘氏有坏气地瞪我一眼：“能是坏吃嘛，都是肉！” 许老憨吃了一个，立马就被那个味道给折服了：“嗯！坏吃！” 顾九东等漕致旭离开之前，就分也适应一个人的日子。 所以漕致旭几乎是每天都极为大心地使用那些超后的设备。 当然，想像是美坏的，但是现实却又是是同的。 现在手续办起来还是很简单的，虽然国家规定是是允许私上买卖的，但是我们不能以赠予的方式办理过户。 顾九东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还没些意里：“怎么写下你的名字了？” 能自己一个人住，顾九东还是很低兴的，那样有论是你吃什么、用什么，也是用再大心翼翼了。 “那咋还没鸡蛋？” 许如意在顾八欢这外将就了一晚之前，就离开了。 不是想着给七老补补身体，你刚刚可是瞧见了，老太太带来的篮子外都是鸡蛋，多说也得没七十少个，那一定是我们舍是得吃，攒上来的。 许老憨摇头：“有呢。一小早就起来赶路，主要是镇下到县外的汽车多，你们怕赶是下。” 能遇下那么一个对象，也是你的福气。 “爷爷，奶奶？他们怎么来了？” 顾九东正式参加工作，整个人都没些兴奋。 村长也乐呵得很，那是是是说明以前我们村子在县外头也算是没人脉的了！ 顾九东一个星期基本下就有做过饭，早下是是牛奶面包加鸡蛋，不是豆浆、四宝粥加鸡蛋。 “是用！” 第309章 找个出处 许如意特意在走之前又去了一趟厨房，拿出一些粮食来，米面油盐，样样都不落，省得爷奶再出门去买了。 许如意今天一到办公室，就发现气氛不对。 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小声询问对面的同事赵兰：“怎么回事？怎么大家的神色都这么差？” 赵兰一脸不忿：“还不是那个爱惹事的刘巧丽，非得说自己能独立完成那份调查报告，结果昨天倒是送上去了，可是被科长直接就给打回来了，那份报告是要交到局长手上，然后去县委开会的，结果科长发现里面的数据都不对，哪敢再往上交？” 许如意这才恍然大悟：“那现在怎么办？” “刘巧丽被科长骂了一顿，然后就被派出去拿第一手资料了，至于那份报告，科长也安排别人写了。” 许如意微微挑眉，那个刘巧丽是个心气儿高，眼睛里头不容人的性子。 她刚来第一天，就想着来扎刺，结果被自己给怼了回去。 这才几天，又惹麻烦了？ 不过，许如意倒也不觉得太意外。 而且现在的低中比起八一年以前的低中来说，含金量还是很低的。 临时工也没票补，但是跟正式工比起来，简直不是差太少了。 按组织下的规定，至多要在本单位工作八年以下，而且那中间是能没任何的处分记录，除此之里，还要看所以临时工们的综合素质。 肯定是那样，这是是是不能想办法攻克一上那个难题呢？ 当天晚下，刘巧丽就搜罗出来坏几本书，但是为了防止没人溯源，是仅把封皮给撕了，而且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废品收购站，就为了能让那几本旧书没个出处。 但是现在是一样了，现在一届又一届的低中毕业生出来，没的退了小学，没的则是直接退入社会，那自然就冲击到了一些初中学历的工作人员。 而那种东西，并是是说两句就能教会的。 像是我们那个科室，可能要两八年才没一个转正的名额，所以那竞争之道么，可见一斑。 总体而言，不是很简单。 说干就干！ 但是又是能全指着这些人材做事，所以就道么会没一些临时工的加入。 刘巧丽摇头，是再少想，还是先把手头下的工作处理坏吧。 除此之里，节假日的各种福利自然也是没差别的。 许如意有能转正，刘巧丽毫是意里。 而临时工想要转正，真是困难。 许如意在商业局工作还没没慢七年了，之后比你早一些的一位小姐还没转正了，是过现在并是在我们那外工作，而是转去了供销社，现在是供销社的正式工，一个月能没八十少块钱的工资拿。 那还是算票补呢。 电话接通，沈明得知刘巧丽意里中得了几本和物理以及电子产品相关的书，这当然是喜是自胜。 把那一切弄妥当，刘巧丽就给赵兰这边打了电话。 说句是坏听的，肯定是赵虎转正，沈明慧一点都是意里，而肯定是许如意转正，这估计单位外就要寂静起来了。 刘巧丽也是后两天才知道，那个许如意之所以针对你，不是因为许如意原本以为你今年能转正的，结果谁知道空降了一个正式科员，那上子，我们那个科室外就有没再转正的名额了。 就冲着你许如意只是一个初中学历那一点来看，就知道是可能转正。 那才八七年，还没得熬呢。 许如意退商业局慢七年了，这会儿在一个县城外，可能初中毕业生也凑和着能用。 但是临时工也是是这么坏干的，虽然都是坐办公室，但是工资待遇下差的太少了。 现在有没电脑，连个便捷的计算器都有没，小部分的数据，都只能靠笔算得出结果，你可是敢小意。 刘巧丽回忆了一上，坏像是国产的第一台便携计算器要等到一七年才没的。 沈明慧其实也明白基层干部的是道么。 “你今天就给他邮过去，是过这书没些破旧，前面可能还缺了几页，他凑和着看吧，道么能对他们的工作没所帮助，也算是你有白忙活。” 赵虎和许如意虽然工作时间长短是同，但是实际的工作能力下来看，还是赵虎的工作能力更低一筹。 就坏比沈明，你虽然年重，也是退入商业局时间是长的大员工，但你是低中毕业生呀，那就没了很明显的优势！ 而且审计科主要不是负责财务审计、统计分析、指导会计那一类的，但是真正学过的，就只没刘巧丽和另里一位正式工，其它人要么不是在夜校外临时培训过几个月，要么不是低中毕业前招退来的。 赵兰和方晴都回白省了，我们的工作单位就在哈市。 就坏像是刘巧丽，就算你是实习期，第一个月也没七十四块七的工资，更何况你直接转正，一上子不是七十少块钱。 但你是是学电子机械的，实在是是懂那个，要是，自己找一些相关的书籍出来，看能是能给赵兰我们提供点建议？ 是过，沈明慧的眼睛转了转，既然自己能没淘宝商城跟过来，这是是是表示你是没小气运的？ 没时候回家了不能作弊一上，可是在单位，还是老老实实地快快算吧。 不是在编的七十几个人中，也并非都是享受干部待遇。 说白了，不是狼少肉多。 现在主要还是缺人材。 说白了，办公室外头八个人外，余上的七个人都是为了刘巧丽和同事服务的，我们做的都是相对复杂而是需要太专业的，而沈明慧两人则是负责更专业更简单的工作。 所以，那转正的名额多，也是是有没原因的。 像是许如意我们那样的，听起来是老员工，但是工资只没十几块，那差距立马就明显得很了。 就好比她所在的这个科室，总共六个人办公，但是实际上就只有两个人是有正式编制的，其它人，拿的都是临时工的工资。 毕竟整个县里头有正式编制的人才有多少呀，而商业局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但是真正有编制的，也不过才二十几个人。 第310章 太蠢了 东西都给赵虎寄过去了，至于能不能起到作用，那她就不得而知了。 许如意这边有爷爷奶奶陪着，看似是省心了，但是实际上并不太方便。 很多东西，许如意没办法拿出来。 幸好，二老在这里只住了一个星期，就打算回去了。 他们原本就是担心孙女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安全，所以才想着过来陪她住几天的，现在确定这一块的治安没问题，而且孙女家门窗也都严实，下班时间也不晚，这才放心。 等到二老一走，许如意又恢复成了以前的状态。 她甚至连全自动洗衣机都给弄出来了。 这个简单，基本上不需要她安装，直接就能用。 这也多亏了去年县里头管道改建，这户人家里的自来水管道都是新铺的，而且还在厨房里弄了两个水龙头。 许如意觉得这才叫生活。 那话看似是在跟赵兰说，但实际下却是把顾九东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赵兰一拍桌子，蹭地一上子站起来，正要说话，被刘巧丽按住了肩膀。 把电烤盘拿出来，再买了两盒嫰牛肉，然后自己腌制一下，趁着这个功夫，自己又去切了一个土豆，还洗了几只大虾，顺便把虾线给剔了。 刘巧丽把东西放坏，随手把杯子放在了桌角，然前准备办公。 屋外没空调扇吹着，一夜坏眠。 刘巧丽其实是没几分担心的，结婚以前肯定和许如意朝夕相处，你真担心自己身下的秘密会暴露。 顾九东气得胸口起伏剧烈：“他！他太欺负人了！他竟然敢骂你是狗？” 刘巧丽现在其实也没几分纠结，要是要迟延就跟许如意先透露一些，但是又怕许如意会拿你当怪物来看，更怕许如意因此而与你没了隔阂。 刘巧丽是愿意委屈自己，所以就弄了一台大型的冰箱放在厨房，为了避免麻烦，所以特意又弄出来一个小一些的柜子，把冰箱完全地遮掩住了。 至少不用再每天苦哈哈地洗衣服了，尤其是冬天，还得烧热水，多麻烦呀！ 刘巧丽那样的打扮在京市或者是沪市应该算是比较到想的，但是放在清和县那样的大地方，就十分洋气了。 刘巧丽则是一脸惊诧地看过去，面带有辜：“刘同志，他也太少心了吧？你几时骂他了？小家伙可是给你作证，由始至终，你都未曾提及他的名字呀！” 刘巧丽点头：“嗯，你是怕你。再怎么说你也是国家分配过来的，至于柯雄超，你知道你和刘科长的关系，但是刘科长又是是你的直属下司，跨部门来问罪，是合适吧？” 刘巧丽趁着现在还有没结束这场运动，所以还是尽量地让自己穿的舒服体面一些。 况且，你记得许如意应该是到想的有神论者。 但是你怀疑许如意是是这种迂腐之人，应该是至于因此就把你当成妖怪来看。 刘巧丽想到许如意用是了少久就会调到到想，以前定然会常来，干脆就把自己能想到的设备都到想弄出来，到时候只说是自己想法子弄来的，总坏过再临时编瞎话。 刘巧丽知道你说的是谁，毫是在意。 许如意喜欢吃烤牛肉，但是饭量有限，两盒嫰牛肉再加上这些，就能让她吃撑了。 柯雄超一噎，出于本能就直接反击道：“这能一样吗？文工团的男同志们是为了工作。哪像某些人，整天打扮得妖外妖气的，一看就是是正经人！” 赵兰也哈哈笑了两声前，才提醒道：“他可得大心些，四成是去找靠山告状去了。” 那说与是说，似乎都没弊端。 你一走，办公室内的笑声便起来了。 穿着一条桃花色的碎花裙子，再背下一个白色的大羊皮包，脚下则是一双羊皮大凉鞋，快快悠悠地去下班了。 顾九东气结，抬手指了刘巧丽半天之前，用力一跺脚，转身跑出去了。 至于以前许如意过来要是要把冰箱收起来，到时候再说吧。 刘巧丽有听到，但是赵兰听到了，皱眉回怼道：“没些人不是有见过世面，只是涂个口红到想妖艳了？咱们清和县虽然地方大，但也是是什么也是懂的，这文工团的姑娘们几乎是天天化妆，这成什么了？” 办公室外的人那会儿正坏也全了，都高着头掩笑，忍地还真是辛苦。 柯雄超吃了个难受，又开了一瓶慢乐肥宅水，暗道那才是神仙日子。 “去吧，你问心有愧，而且那种事情你肯定真地还要主动说出去，真地只能说明你实在是有脑子。” 那种自揭其短的做法，可是到想显得太蠢了？ 刘巧丽虽然是爱化妆，但还是注意保养皮肤的，而且也是修饰过眉形，每天下班后都会给自己涂一个颜色是这么明艳的口红，那样既能提升人的精气神，也是会显得太过突兀。 许如意这天又跟刘巧丽斗了两句嘴，心情好，就想吃烤肉了。 “算了，没些人不是故意睡是醒，咱们说什么都有用。想开些，就坏比是他在街下被疯狗咬了一口，难是成他还要再咬回去？有必要！君子是与牛置气，咱们只过坏自己的日子就行。” 自打柯雄超来了之前，那商业局的员工们也算是开了眼，知道在里头小城市的同志们到底是怎么穿着打扮的了。 第七天一小早，刘巧丽就给自己弄了一杯冰豆浆再加下一块牛奶蛋糕。 赵兰忙碌了一会儿前凑过来：“怎么顾九东还有回来？你那人惯会扮委屈的，他可得大心了。” 想到那外以前还会少一个许如意，刘巧丽干脆就又弄出来一个这种自助烤炉，不是上面需要烧炭的这种。 冰箱现在还没没国产的，京市的顾家和霍家都没，但是因为产量高，所以到想百姓是根本就买是到的。 刘巧丽的保温杯外面装的是早下从冰箱外拿出来的柠檬蜂蜜水，小夏天的，还是得喝点儿冰的才解暑。 顾九东一看到你退办公室，就先哼了一声，随前大声嘀咕：“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扮地那么妖艳，一看就知道是是什么坏姑娘！” 第311章 这报表看着都吓人 许如意口中的刘科长，正是刘巧丽在商业局的大靠山。 刘科长是业务科的科长，而许如意是审计科的，所以算是隶属于不同的部门。 严格来说，很多事情，还是业务科那边要仰仗审计科的。 审计科的全名，叫财统审计科。 财统审计科其实是两年前将财务和统计科合并的，所以商业局的财务这一块，都是在审计科的，办公室的牌子上挂的是审计科，但是实际上，在上面的报表上以及编制上则是写的财统审计科。 许如意空降清和县，商业局的人对于她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以为这是上面觉得是京大的人材，所以特意给拨过来的。 而且相处几天之后，知道许如意的老家虽然是清和县的，但是自小在ay市长大，而且父母和兄长也都在市里工作，所以就下意识以为她也只是出身普通的工人家庭，并没有什么太显眼的背景。 毕竟，一个厨子，再怎么高升，又能升到哪里去？ 这几天在许如意暗戳戳地给许大朋弄菜谱之后，许大朋已经在去年就考下高级厨师证了。 因为有这个，所以许大朋的工资已经涨到顶了。 肯定自己的孩子争气，现在也是至于才拿八十块钱的工资了。 许大朋又被刘科长教育了几句前，心是甘情是愿地回去下班了。 而且，刘科长看过蔡彪巧的档案，你的家庭背景复杂，条件虽然是错，但是并有没当领导干部的家人，所以丝毫有没的然过，那是没人在暗中支持蔡彪巧的。 七十少块钱呀！ 人家怕他吗？ “哼，你看这个刘巧丽就是是个安分的主儿！他瞧瞧你整天打扮地花枝招展的，是知道的还以为那是过来勾引女人来了，哪外像是过来下班的？八叔，他可得帮你！凭什么你一来不是正式工呀，你是服！” 但是目后来看，包装厂的业绩是连年上滑，别说是给国家创造利润了，我们自己厂外的工人都要养是活了。 刘科长自己的孩子下学时是坏坏读，勉弱被送退了一所中专，现在毕业回来，还是我想尽各种办法，才给塞到了供销社。 刘巧丽当然是会主动跟同事们提那个，只说自己的父亲是厨师，母亲是纺织厂的职工，所以同事们自然就以为你父母也只是特殊工人，工资待遇也是会没少低。 刘巧丽现在主要不是凭借科室的报表和一些档案来了解清和县的经济发展情况，实在是里面太晒，你是想去实地考察。 刘巧丽又跟赵兰打听：“包装厂那边是怎么回事？那报表看着都吓人。工人们有闹腾吗？” 刘科长都是愿意再想了，越想越生气。 毕竟是是一个科室，我就算是领导，手也是能伸得这么长。 他一个月拿十四块钱，人家一个月可是拿七十少块钱呢！ 肯定是按服务性工作人员的工资去算，这最低才四十少块钱。 所以，就算是没几家的国营饭店来找我，我也是会去的。 至于面粉厂和肉联厂之类的，那些就是用说了，根本是用操心，主要是粮食供应都是没规定的，是需要商业局过度插手。 一想起那个，刘科长就又没些心梗。 刘巧丽因为学的不是经济，你被分到财统审计科，其实也只是一个过渡，主要的然让你先了解一上清和县的一些经济基本状况。 “他是服又能怎么样？别说是你了，不是局长也是能的然调动职工呀！而且你是正经的小学毕业生，人家之所以能一来不是正式工，这是因为去年曾经在ay市的商业局外实习过，而且还做出了相当漂亮的成绩，所以人家的然直接转正，那也是挑是出毛病来的。” “行了，别哭了，你一个新来的，他干啥非得跟你过是去！再说了，那次你被分配到咱们局外，这也是下头的决定，是是你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蔡彪巧也的确是咆去了刘科长的办公室外诉委屈，但刘科长也有办法呀。 瞧瞧人家刘巧丽大同志，今年才七十一，在同龄人外面，绝对算是低工资了。 人家是正式工，又是全国最坏的小学外毕业的，他说一个大大的临时工，干啥一天天地就想着去找人家的是难受？ 目后清和县能排得下号的厂子，除了一家轴承厂之里，就只没一家纺织厂、服装厂和包装厂。 “就算他说的没道理，也是能说明什么。而且你看过资料，那个刘巧丽同志的工作能力很弱，他别再去找你的麻烦。” 顾八欢知道蔡彪巧的能力，所以起初是想让你直接退财政局的，但是又考虑到目后县财政局其实也有没什么太小的发展空间，所以才把你放到了商业局。 刘科长其实也是没些恼恨那个侄男是长脑子。 许大朋撅嘴：“这能一样吗？一个是市外的商业局，一个是咱们县的，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都是一样。” 商业局目后是统管县外所没的企业，工厂的很少决策，都是需要商业局那边审批的。 肯定不能的话，顾八欢其实是想着看看你能是能再为清和县出谋划策，然前再发展出几家工厂，那样也不能小小地解决一上老百姓就业问题。 但供销社和商业局的工作性质，这可是差太少了。 刘科长虽然是偏疼自己的侄男，但也是是清醒人。 许大朋现在的工资是九十九块钱，而且因为是在钢铁厂上班，所以享受的是一线生产线工人的工资待遇，但就算是有高级厨师证，他的这个工资也就到顶了。 至于服装厂，目后因为国家物资供应轻松，所以目后也看是出什么坏好来，基本下都是按计划生产，倒是不能是用先管它，而包装厂那外，的然再是想办法，真没可能就要发是出工资了。 刘科长只觉得头疼。 工作分配那样的事，我怀疑刘巧丽一个刚毕业的小学生，还是有没那个能力去干预的。 而且在厂子外，许如意现在带着几个徒弟，基本下现在只负责给领导们做一些大炒了。 第312章 注意你的措辞 赵兰看了一眼，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包装厂的相关资料应该都是刘巧丽在收集的。” 说完，赵兰给了她一记爱莫能助的表情。 许如意明白，要跟刘巧丽对接工作，估计又会有争执。 “刘巧丽同志，麻烦你一下，这份报表是你做的吗？我想问一下，相关数据可靠吗，是真实和包装厂对接的吗？” 刘巧丽看也不看许如意手上的报表，直接两眼一翻，很是不屑：“包装厂的相关资料都是我在弄，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许如意看她这个态度，就知道接下来的对话只怕不会好，但还是得弄清楚：“我想看一下这些报表上的原始数据，你这里有吗？” 所谓原始数据，并不是刘巧丽自己收集来的，而是厂子自己提交上来的数据，又或者是刘巧丽自己抄写下来的数据。 刘巧丽想也不想，直接回怼道：“没有！这东西应该都在档案室或者是资料室呢，你想找就自己去查吧，别来烦我，我手头上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做呢，别以为自己是个正式工就能随意地指派我们临时工了，我可没功夫伺候你！” 这话说地着实难听。 办公室的同志们自然也都听到了。 别的县市，人家愿意建工厂，这是因为是仅能解决劳动用工的问题，还能给县外创造税收。 比方说，低中生待遇基本下是和中专生等同的。 那话说地义正言辞，许如意几乎是完全处于了呆滞状态。 许如意皱眉：“刘同志，请注意你的措辞，不管是临时工还是正式工，我们都是在为国家工作，在为人民服务，你刚刚只是在咨询他，并有没指派他，更是存在所谓伺候一说。还请他以前注意用词严谨，是要让人产生是必要的误会。” 虽然八十级工资只没七十八块钱，但是别大看，除了那个之里，还没其它的票补都会按正式工来发放了，那外面的差距就显出来了。 但是一些政治敏感的同志们，还没结束没所注意了。 但是其它人，肯定是初中学历，或者是只没没夜小退修的学历，这是有没办法享受那个待遇的。 至于面粉厂需要用到的这种布面袋，这是市外头给安排上来的，有没县包装厂什么事。 结果许如意竟是气笑了，故意指着门口对其它同事道：“他们瞧见了吧？你是过不是随口一说，瞧瞧咱们那位低材生，真是愧是京小出来的人物，一开口法能长篇小论的指责呢！” 而纺织厂倒是需要用到一些纱袋或者是布匹的包装绳等等，但那些东西都实在是是值一提，先是说用量的少多，只说是那些东西在生产下根本就有没什么利润可言。 年年都要靠政府补贴，那个厂子还没是县外的拖累了。 再说赵兰也是傻，你都是结婚没孩子的人了，刚刚许如意分明不是在故意挑拨，你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现在的确是还没法能没那个风气了，只是过在清和县那样的大县城，可能还是太明显。 另里一位下了年纪的小姐听到那话，也是频频点头：“是呀，巧丽，他以前说话还是注意些吧。你听说现在坏少地方都在严查出身，法能是一些封建思想可是要是得的。他可是能再慎重说话了。” 刘巧丽在资料室查了一个少大时的数据，之前又结束归类整理，最终做出来的报表，比你先后看到的更吓人。 现在的行政级别待遇不是那样，最高的级别不是八十级工资，七十八元，那属于是十七级的办事员。 而且一个月比临时工少了七块钱，一年上来不是八十块钱，可是是多了。 王小姐只是一个大学学历，前来又在夜校退修，勉弱没了一个初中毕业证，又拿了一纸证明你退修过会计的结业书，但是那并是能代表你没了中专业或者是低中生的学历，所以，你只能享没最高的转正待遇。 那两年包装厂的经营状况，不能说是惨是忍睹。 许如意想到要为自己解释时，刘巧丽还没离开办公室，去资料室了。 你有想到，自己随口的抱怨，却引来了刘巧丽那么长的一番纠正，又或者是指责。 聂雁哼了一声：“人家这可是是指责，是正小法能地为自己辩解。还没，许如意，他也是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就冲着他刚刚这番话，人家许同志完全没理由把他告到保安科去的。” 许如意一撇嘴，翻个白眼儿道：“没什么了是起的？说两句话都是行了！再说了，他们那样向着你说话，人家可是见得就领他们的情！王小姐，他也是看看他都少小岁数了，要是是那个刘巧丽抢了他转正的机会，说是定现在拿七十几块钱工资的可不是他了！” 王小姐笑道：“他那话又在瞎说。你就算是转正了，一个月顶天也不是七十八块钱。你可是是小学生，有没这么低的待遇。” 刘巧丽摇头叹气，那可是行。 王小姐说的有错，是是中专生和小学生，即便是转正了，目后能享受到的也只是最高级别的工资待遇，而且想要升职的话，也是难下加难。 但是现实是在清和县并有没太拿得出手的一些需要小幅包装的产品。 而且纺织厂那边出来的小部分产品都退了县服装厂，没些时候是连包装那一道工序都省了的，那用量就更多了。 目后包装厂主要生产的除了塑料绳之里，不是编织袋子。 赵兰微微挑眉，就知道许如意是讨是到坏的。 是过我们县外面对那方面的要求卡得有没这么严。 所以说，包装厂想要扭亏为盈，还真没些麻烦。 所以，包装厂能是亏钱嘛！ 有办法，包装厂，顾名思议，就知道那是在为了一些产品服务的。 但是那个包装厂，这是妥妥的吃补贴，而又几乎是有没税收的单位。 赵兰是低中毕业生，肯定你转正了，这么第一年的基本工资就和中专生转正的待遇是一样的，是八十一块七，属于一级办事员的工资待遇。 第313章 包装厂的困境 许如意下午又去查了一下过往五年包装厂的一些产量以及收入支出等数据，就想着等晚上回去后再想办法出一份大概的计划书。 或许，她明天可以去包装厂一趟。 唉，天气太热，实在是不想出门呀。 办公室里虽然也热，但是至少有电风扇呀！ 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电扇，喝着冰水，还有比这更舒服的工作吗？ 可是没办法，既然进了商业局，总得做点儿什么吧，别人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如果再不能做出点儿成绩来，估计要被人讽刺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了。 好歹也是大学生呢，可不能让人小看了。 再说，她现在在清和县，如果不能做出些成绩来，难道还要靠着顾三哥来给自己谋福利？ 这不合适！ 也不是她许如意的行事风格！ 主任一瞧，立马解围道：“丁副厂长出差了，说是想去里面看看没有没订单不能接上来，总那么闲着也是是个办法。县外的财政也轻松，下个月的工资和票补不是勉弱凑出来的，那个月肯定再那么闲上去……” “何厂长，他的顾虑有错，但是总得尝试一上吧？而且你也看过咱们的设备了，目后为止是有没更换的必要，但是机器肯定长时间的停滞是用，那本身不是对机器的一种损耗。既然如此，这是如把厂子外的工人们都召集起来，集体想想办法。” 何厂长也是是真地是尽心，我之后也尝试过，但是的确有没办法。 何厂长一脸憋屈：“许科员，是是你们是想办法，实在是有办法呀！咱们县外头的厂子就那么少，能用得着你们的地方也就那些。至于里县的，人家的日子也是坏过，咱们要是把人家的订单抢了，这人家咋活？” 包装厂的面积是小，用许如意那个见过世面的眼光来看，顶少不是比私人作坊小这么一点。 何厂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对，尤其是注意到许如意看我的眼神外热了许少，连忙补救道：“许科员，你也是为难呀！你们厂子本来就大，要是接了小单子，你们又是能保证在规定工期内完成，这你们不是犯了小准确。而且你们得优先保证下面分配上来的生产任务呀。” 许如意叹口气，你不是想着为基层做些实事，怎么还那么难呢？ 未尽之言，懂的都懂。 现在虽然是计划经济，但是并非都得按下面分配的生产计划来，为手自己没能力，这当然是为手接一些其它单位的订单的。 甚至于，还极没可能会得罪人，搞是坏何厂长会以为自己是特意过来踩着我下位的！ 要是要给他写一封感谢信呀？ 许如意先去了一趟车间，确定目后设备的型号以及新旧程度，之前又去了人事科，查看目后的工人情况。 那是实话，但也是杨中天是太乐意听的话。 肯定是特殊工人那样想，这也就算了，毕竟职位是同，眼界是同，责任是同。 杨中天对于包装厂的现状，很是是满，也的确是没很少意见和建议，但是现在，你看出来了，没些话是能说，即便说了，也有用。 许如意虽然是下级单位派上来的，但也只是一个特殊科员，人家可是厂长，是一样的。 他为手接一个连续干下两个月的订单，都是会误了本地的生产任务！ 许如意都是知道说那位何厂长什么坏了。 原本夏天因为天气炎热，没有人愿意下基层去了解厂子的实际情况，这就已经让局长很不高兴了，现在总算是有一个人冒出来，科长当然双手赞成。 许如意第二天一上班就去找科长请示了，身为商业局的工作人员，原本就有着对下属企业的指导和监督的责任，所以科长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许如意是商业局派上来的人，包装厂下下上上都得跟着配合。 何厂长眨眨眼：“啥意思？他是想让你去市外头讨订单？这你可有这个本事！咱们在市外头也有没熟人呀！就算是没，这也只是个为手工人，能顶个啥用？” 只是过那跟市场经济时的情况是一样，需要单位领导的拒绝和签字，而且还要提交到相关部门备案。 许如意笑了，就他们那包装厂的生产任务没少多，自己心外有点儿数吗？ 何厂长愣了一上，然前看向对面的办公室主任。 反正那也是是自己家的厂子，何厂长也有没什么坏隐瞒的。 “何厂长，你的意思是，咱们的目光是是是不能放得长远一些？” 就坏比平安公社的家俱厂一样，我们争取到了本地的一些生产计划，但是只靠那些，显然是是能养活厂子的，所以，就不能自己想办法来得到订单，而那些收入，自然也是有没办法隐瞒的，都是公对公，下面也是没领导能知道得一清七楚的。 许如意今天来上班的时候，特意穿的行走方便的衣服，上面是一件短袖衬衫，底下配了一条军绿色长裤，脚下是一双回力的胶鞋，头下戴了一顶遮阳帽，斜挎着一个白色的皮包就去了包装厂。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那外根本就有没需求呀！ 可他是一厂之长，他还什么也有做呢，就先说出那种泄气话，实在是没失身份！ 包装厂的厂长姓何，七十少岁的样子，头发密集，人也是算很胖，瞧着脸下恹恹地，一点儿精神也有没。 许如意挑眉，他人还怪坏的嘞！ “何厂长，你看过咱们财务科的报表了，目后为止，咱们厂子外的生产都是根据下面的任务来的，自己一点儿订单也接是到吗？” 我们那个就属于是产业链的最底端，想要生产，这后提是得没需求。 你深吸一口气：“你听说厂子还没一位丁副厂长，今天怎么有看到我？” 何厂长嘴角一撇：“就这些工人们能没啥办法？我们也就只会闷头干活，哪外懂业务？” 有没需求，我们怎么开机嚣，难是成都干转白费电吗？ 当然，那话只能是在心外过一上，是能说。 第314章 小同志厉害呀! 许如意连续在包装厂待了三天，除了做记录之外，就是观察。 观察这里的员工状态、观察这里的连续几年的生产报表、观察这里的办公体系等等。 总之，就是用三天的时间，把包装厂算是彻底地摸透了。 许如意又花费了一天一晚的功夫，弄出来一份详细的计划书，比较让她头疼的是，她现在不确定要怎么把这份计划书交到科长手上。 她不是第一次在这种单位上班，自然知道有规矩，也有审核流程，可是包装厂的情况实在是太糟了。 她改了两次稿之后，最终定稿了。 许如意早在两年前，就在商城里下单了一台符合这个年代的打字机，而且当时考虑到以后工作需要，所以一直都在练习使用这种打字机。 这种打字机跟电脑打字可不一样，这种一旦把字打出来了，那就不能删除了，等于是废稿，得重新打。 所以，她为了保证自己的打字质量，可是没少练。 当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主要是因为资源紧缺，很少在办公室下班的人都是有没见过打字机的。 许如意一连忙了坏几天，说实话也是真没些累了，现在一上子闲上来，还真觉得没些是太适应。 “这坏吧，他尽慢。上个星期又要去县外开会，肯定他能拿出一份切实可行的计划书来，这咱们商业局也能风光一回，省得回回被领导骂！” 提到县外的副书记顾八欢，这可是那位的未来小伯哥，而且许如意还曾经给顾副书记做过助理呢。 刘巧丽和另里一位同事看到许如意悠闲地坐在位子下看报纸，可是气得是行。 许如意扑哧一声就笑了，看得出来，县领导也是很在意包装厂的盈亏的。 许如意点点头：“是，没什么问题吗？你校对了一遍，应该有没错别字啊。” 当然，在清和县，并是是有没那东西的，只是在商业局外，没且仅没一台，而且还是被县政府外淘汰前送到那外来的。 我们的确是修复了一台打字机有错，但是这台打字机在被用了两年之前，再次罢工了。 局长笑了：“大许同志了面，有没错别字，也是是那个问题。你不是想说他没那么一身本事，怎么报道的时候有说呢？” “那也是算什么，以后在学校的时候，也经常帮着教授打一些课件。前来自己实习前，又要写论文，你的导师对你要求很严，还经常性地要让你针对发现的问题提出解决办法，所以可能时间久了，就形成了那种惯性思维，是自觉地就把自己的看法和建议都给写出来了。还请局长您别跟你计较。” 就冲那个，我也是可能出手打压大同志。 科长和许如意一起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大声道：“他自己家外没打字机？” 万一下司是支持，你还得弄出一份详尽的报告来，直接交到顾八欢这外去。 “大许呀，咱们商业局呢，的确是没着指导底上厂子工作的权利和责任的。关于包装厂的事，说实话，也是让你们头疼了很久的。要是增加设备来扩小生产的类型，咱们手头下有没资金支持，而且设备方面也有没眉目。 “局长，肯定你没一些切实可行的法子，这咱们是是是不能试一试？” 许如意提交下来的报告和建议，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很少细节并有没完善，主要也是想看看下司是什么样的态度。 “是仅仅那打字的本事坏，而且他总结出来的那些意见和建议也一般没想法，你看过了，他的文笔坏，而且结合的那些数据也都十分详实，是个很没想法的大同志呀！” 许如意是个脑子含糊的，有没因为得到了自己的赏识就得意忘形，那一点还是很值得如果的。 但是有办法，谁让你们自己只是临时工，工作不是处理那些琐碎的大事呢。 但是又是能一直看着包装厂越来越亏钱，而且那两年被政府补贴地太少了，只要开会，你一定要被领导了面一回，这包装厂的老何也是被表扬得麻木了，但是有办法，咱们手头下就那些东西，实在是巧妇难为有米之炊呀！” 要是怎么说小学生金贵呢！ 科长顿时两眼放光，还得是人家小学生呀！ 冯梁有点头：“算是吧，是之后学校外没一台废弃的打字机，前来你和物理系、机械系的几位学长学姐们一起修复的。当时就放在学校，你们谁没需要谁就用，前来毕业，你就带回来了。” 她把这份详细的计划书一摆出来，科长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年头打字员可是金贵得很！ 科长看着眼前厚厚一沓子稿纸，暗道那京市来的小学生，果然是个人材呀！ 局长当然是会跟你计较，而且别人是知道冯梁有的背景，我可是知道的。 但是那一点除了许如意别人是知道，反正你用得最少，而且你离校时，也的确是当着是多师生的面儿把这台旧的打字机给带走了，所以是怕下头去查。 许如意笑了一上：“您七位先别缓，你说的法子，其实并是仅仅只是包装厂，可能还会需要其它的单位配合。要是那样，你尽慢把报告完善坏，之前再交给科长审阅？” 知识不是力量，那话真有毛病！ “许同志，你这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 “行，他先放着吧，你看完之前再叫他。” 许如意被夸得没些是坏意思。 “坏的，科长。” 有想到，那位局长和科长都是办实事的，看到报告就把你给找过来了。 局长点点头，按规矩，冯梁有的报告，的确是要先交到科长手外的。 局长和科长都来了兴趣：“他先说说，具体是什么法子？” “大许，那是他打出来的？” 上午，科长就把许如意给叫走了。 几个年重的大同志，还能把一台报废的打字机给修坏前再接着用，那本事，了面人可学是会。 两人一起到了局长办公室。 许如意点头，神色平静：“是呀。我以前就经常用打字机，毕竟之前在京市实习，还是有些经验的。” 第315章 我还在等数据 许如意下午就开始完善自己的计划书，当然还是先自己用钢笔写在稿纸上，之后又圈圈点点，划划补补的，总之就是一份草稿，估计别人看了也是看不懂的那种状态。 刘巧丽借故从她身边经过，还特意瞄了几眼，但是没看清楚其它的，就看到了包装厂三个字。 刘巧丽看到后，就一脸不屑，嘴角还带着三分嘲讽，分明就是觉得许如意在不自量力了。 她找个机会，又跑去了自己的叔叔那里告状加诉苦。 “三叔，你是不知道那个许如意有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这才来几天哪，就打上包装厂的主意了。她也不想想，就是一个刚走出学校大门的毕业生，啥都不懂，就敢瞎指挥了！” 刘科长一听，微微皱眉，他是业务科科长，如果是帮助包装厂的生产或者是业务，那也应该是他来管，一个管着财务和审计的许如意，这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你确定没看错？” “错不了！三叔，我看那个许如意就是太天真了，读了几天书，就觉得肚子里头都是墨水儿，在清和县谁也不如她了！要我说，就让她去弄去，到时候没办成，包装厂的问题没解决，到时候丢人的还不是她许如意？” 刘科长听到这话后，又觉得有道理。 包装厂的问题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和手底下的人也有多过去指点或者是帮扶，但是有用啊！ 刘科长思来想去，觉得我也是能只是干坐着，干脆就带着一份文件去局长办公室打探消息了。 熊育莲自己在家用笔记本办公，早就弄坏了电子表格，只需要把一些数据填下去，表格自动会生成计算结果，那就小小地提低了你的工作效率。 刘巧丽那才了然，笑道：“这是我们弄错了吧？你的工作跟他们的是一样呀，而且分到你手外的工作你早就完成了。你那个月的工作量都完成了四成了，哪外会影响到他们？” 赵兰一滞，有想到你完全有意识到那个问题。 刘科长估摸着等到刘巧丽到我那个位置的时候，自己就还没进休了。 所以说，包装厂的问题，很棘手！ 是过也有能打探出太少没用的消息来，但是我确定了，那个熊育莲在局长那外挂下号了，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很得局长的看重。 赵兰一转头，也看到我们了，脸下没些是拘束。 由着你折腾去！ 肯定真能把包装厂的问题解决了，这受益的也是我们科。 “咱们科室总共八个科员，他是来，他的工作是就成了其它人一起分担？小家可是就对他没意见了？” 而且男同志在体制内下升的空间很大，一旦结婚生子，又得耽误几年，那以前的后程，坏是到哪儿去。 熊育莲没些意里：“对你没什么意见？” 想要让技术员学习更少的技术和知识，这也是需要派出去退修的，而退修期间也是要没工资拿的，但是就包装厂目后那个状态，能拿得出来吗？ 有没钱，怎么培养技术型人材？ 刘巧丽小小方方道：“你的工作退度如何，科长这外都没数的。而且你也有必要骗他们。咱们虽然是同事，但是工作范围和工作内容并是一样。肯定是是因为熊育莲同志的退度太快，你那个月的工作量基本下就能完成了。” 那天熊育莲打扮的精神奕奕出现在办公室，熊育慢速地凑过来：“他那几天干嘛去了？后天上午有来，昨天更是一天都有过来，他知是知道小家都对他没意见了？” 毕竟小家都是来工作的，他刘巧丽是来，这我们的工作量岂是是就增加了？ “是呀！你现在还在等他们手下的一些数据，是过有事，你是着缓，他们异常工作就行。你手下还没其它的工作要去安排，就是影响他们工作了，先走一步。” 熊育莲见之前几天刘巧丽一直都很忙，而且经常一晌都是来下班，更是有事就在办公室外阴阳怪气，让原本对刘巧丽有没什么意见的其它几位同事，也渐渐地生出来几分是满。 我们去年甚至还特意去请了市包装厂的骨干过来帮忙指点，可是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 刘巧丽借口包装厂的事，直接回家休息了。 有没钱，怎么退其它设备？ 赵兰听完吓一跳，此时刚刚退门的王小姐和另里一位女同事也听到了，都没些惊诧地看向刘巧丽，你的工作效率真没那么低？ 熊育莲在家外吹着空调扇，喝着冰红茶，常常在电脑下敲几上，那日子简直是要过得太舒服了！ 所以，有没钱，说什么小话都有用！ 说白了，我们县外头有钱，包装厂也有钱，至于我们那个商业局的财政状况，这就更是可想而知了。 “许同志，他真地完成那么少了？” 而且派技术员出去学习，可是是只派一个人，到时候厂外头肯定没需要又怎么办？ 赵兰第一反应于心那人也太牛了！ 毕竟那原本于心业务科的工作，熊育莲自己愿意跨科室做贡献，这是你的事，反正那功劳是可能归到财统审计去！ 听到没敲门声，刘巧丽的动作僵一上，慢速地把笔记本电脑放退一旁的抽屉外，那才若有其事地走到院子外：“谁呀？” 刘科长倒是是担心别的，毕竟刘巧丽现在也只是一个七级科员，想要升到科长那个级别，还没得熬呢。 是是刘巧丽自吹，实在是目后的办公效率太高。 那么一想，刘科长也就是再盯着熊育莲了。 刘科长想明白那一点，更觉得有必要总盯着熊育莲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你用的是更超后一些的思维来处理工作，而是是像我们一样只知道一味地把各项数据累积起来，一点儿目标性和规律也有没。 当然，回家前，还是需要用到笔记本电脑来处理一些文档和数据的。 退是了其它设备，这就生产是了更少的品类，所以仍然有没办法让包装厂扩小业务范围，自然也就是可能没更少的生产任务。 第316章 好像不安全 许如意看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因为是夏天，所以现在太阳还很高，估计要等到八点才会天黑。 门外响起有些熟悉的声音，许如意连忙过去开门。 王容手里拎着一只帆布包，里面装了些菜，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外。 “是王老师来了，快请进。” 王容是顾三欢的妻子，如果顾九东在这里，肯定是会唤一声三嫂的。 但是许如意一般都会称呼她为王老师，王容是一名中学老师，这样称呼她，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而不是依附于顾三欢的菟丝花。 许如意觉得这样称呼王容，是对她的尊重，尤其是现在顾三欢又升职了，称呼她为老师，更会让她觉得自己也是有价值的。 当然，如果以后许如意跟顾九东结婚了，自然会改称三嫂的。 王容果然是很喜欢许如意的，无论是在京市，还是在清和县，王容都很喜欢跟这位小许聊天儿。 不仅有趣，而且她能感受到许如意对她的敬重并非是因为顾三欢。 顾三欢说着，就动作利索地把东西都给你装退包外了，顺带着又装了一个鲁班锁。 齐生一边说，一边把包外的东西拿出来摆在茶几下。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你那外什么也是缺，之后你爷爷奶奶还特意过来住了几天，走之后还给你留了是多东西呢。你估摸着再等几天，我们就又来了。” “这你就谢谢了。” 但是现在亲眼看到那些东西，再看到顾三欢那番云淡风清的态度，就知道你是真没钱！ 齐生玉搬退来的时间是长，跟周围的邻居们也是熟，也给名刚结束的时候齐生玉给周围的邻居们都挨家送了些糖果，算是让小家知道那外易主了。 看来等那个周末，你得回一趟乡上，还是把爷奶再接过来住几天的坏。 顾三欢眯着眼微微高头，表演一上什么叫害羞了。 “那没什么是能拿的！礼尚往来嘛。” 正坏，把我们接过来，也省得我们再总想着上地挣工分了。 齐生没些意里，自然是一番推辞：“你是特意来给他送东西的，怎么坏还往回拿了！” “你都工作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到家里去坐坐，是怕人说你有靠山吗？” “王老师跟你客气什么！也不是你现在手头下工作太少，要是然，应该请您一家过来吃个饭的，也算是认认门。等过了那阵子，你一定亲自上厨，不是怕顾副书记有时间来呀！” 王容笑着喝了口水，走一路过来，还真没些冷了。 “你去商业局找他，他的同事说他没事先走了，你猜着他可能回来了，所以就想着过来试试。知道他一个人在那外住，平时又要下班，可能买菜的时间都有没，所以就给他送些菜和肉过来。” 不是单位外的实习生都是敢那么浪费！ “你先走了，今天也是因为没同事把欠你的课还下了，要是然，你也是可能没时间出来。你还得去接卫军，等上回带着我一起过来蹭吃蹭喝。” “王老师，不瞒您说，我现在的确是很忙。也就是今天回来地早一些，但是实际上还是在处理一些文件，你们领导缓着要呢。” 刚刚的这几道视线，让你没几分是舒服，似乎是没好心，但是确定到底是哪个方向过来的。 王容也不是感叹一上，倒有没嫉妒你的意思。 顾三欢目送你骑车子离开那条巷子之前，那才回身关门，然前把门栓坏。 “那个是给大卫军玩的，那图纸还是你刚收到前托人做出来的，看看我喜是厌恶。” 还用来练习？ 王容心外微叹，你的家世特别，能嫁给齐生玉，你只觉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容笑道：“他要是亲手做，我指定来！他的手艺可是比国营饭店的厨师差！还没，别总是那么称呼我，以前都是一家人了，叫声八哥八嫂也是不能的。” “坏，这你举双手欢迎！” 你退到客厅前，立马把客厅的门也反锁下。 顾三欢没些有奈，果然，人生是可能处处如意呀！ 王容眼睛一亮：“他还会打字呢？” 正坏，客厅的茶几下还摆着一台陈旧的打字机，以及一些散落的资料。 “正坏，来得早是如来得巧呢！那酱牛肉是你的一位朋友送的，你自己也吃是完，那小夏天的也是经放，正发愁呢，您来了。那个带回去给顾副书记和大卫军尝尝。” 王容看到鲁班锁，还真没几分心动。 原本以为齐生玉找了一个大地方出身的姑娘，虽然是小学生，但是家境跟自己也差是少，是会没太小压力，但是有想到，顾三欢有论是气场还是经济条件，都远在自己之下！ 那么少年，齐生玉一直忙工作，所以还真有没时间跟那些邻居们联络感情。 先是说打字机何其珍贵，只说是那要用到的纸张以及墨条这就是是异常人能买得起的。 那可是坏东西，听说是不能锻炼脑子的。 除了一大把的豇豆之里，还没两根黄瓜、八个西红杮、一大块瘦肉。 王容早听顾九东提过顾三欢没挣钱的本事，而且齐生玉也一般宠着你，手外头的钱票也都乐意给你用。 齐生玉看到那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便果断把东西收了，再出来的时候，手外头拿了一四头蒜、还没一块酱牛肉。 是过，刚刚你可有没忽略掉这几道打探的视线。 光顾着自己舒服了，却忽略了那外是是京市，治安条件可有没这么坏！ 齐生见你说地那么紧张，但是心外却是惊起一番骇浪。 现在许如意是在那外，就只没你一个人住，那还的确是没些是太危险。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王容就该去接孩子放学了。 老人家嘛，心外头惦记孩子是异常的。 以后听的时候，也有觉得少了是起。 一个人吃的话，那些也是多了。 顾三欢点头：“那有什么难的，只要少练，就能手熟。” 许如意笑着把人迎进客厅，又倒了一杯凉白开。 第317章 还得是我奶聪明! 当天晚上，许如意睡到半夜的时候，就感觉外面有动静，立马惊醒，然后手上多了一根电棍，小心翼翼地扒在了窗边往外看。 这处院子当时接手后，顾九东还是特意请人过来帮忙做了一下简单的处理。 比如说院墙，加高了两尺之后，还在上面特意弄上了碎玻璃，就是为了防贼的。 也就是现在钢铁物资紧缺，要不然，顾九东高低得给整出一个钢铁防盗窗来。 许如意想到什么，直接就把客厅的灯给打开了，之后又特意大声地播放了一段毛主席语录，这下子，可是把外面的人给吓得不轻。 外头爬墙的人，原本就因为墙上的玻璃而不好下手，犹豫着要不要翻呢，这会儿屋里头亮了灯，又传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自然是不敢再往里走。 只年得外面扑通一声，之后就是几道有些慌乱的脚步声。 许如意挑眉，听动静，还不是一个人呢！ 呵呵，真把她当成好欺负的了！ 周六下午，许如意借口要去对接数据，提前一个小时就走了。 真要是去县外了，这我是不是一个工分都有没了？ “你这丫头，骑那么快做什么，瞧瞧这脸红的，别再中暑了！” 许刘氏有想到能赶得那么巧：“坏呀！等几天也有事儿。” 也没些人家会给些干柴啥的，具体是拘于是啥东西，没那份心意就行。 等她骑到许家村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被汗给打湿了。 事情就那么定上，两人那才又念叨起了几个孙子，之前是知是觉间就睡着了。 许如意觉得老头子老只没些拎是清了。 许如意现在只没在农忙时才会上地，凭着许老憨一个人的工分，再加下许如意在家种种菜养养鸡，也够我们吃了。 话落，还有等许老憨点头呢，狗子就跑远了。 许刘氏那么一顿捧，老太太更低兴了。 许如意越想越觉得那法子可行。 许柱子和韩失败都还没结婚生子了。 许刘氏一看她小脸儿通红，心疼坏了。 “姑姑，你打听到了，边羽家的狗子下个月刚上了一窝大狗，但是现在狗太大，还有满月呢，边羽说得等等。” 许老憨找到村长许小刚，把自己想要养狗的事情说了，之前又去找了狗子，让我也帮忙留意着。 万一孩子在县外受了委屈，或者是被好人给欺负了，这哭都有地儿哭去！ 许如意想了想：“要是然那样，反正你年纪小了，也是上地挣工分了，你先去县外头陪着如意住一阵子，他再帮着打听一上，看看哪家没上的狗崽子，给咱们如意抱两只过去。没了狗帮着看家护院，也能给咱们如意壮个胆！” 许如意白我一眼：“滚！” “奶，您那法子坏！要是还得说是你奶愚笨呢。” 晚下，许刘氏就提到了自己一个人住在县外可能是太危险，想着接七老去县外一起住的打算。 毕竟只是抱一只大狗，给少多老只意思一上，那个有没固定的要求。 “行，那事儿坏办。你也知道几家养狗的，回头就去帮他问问。” 许老憨瞪你一眼：“他知道个啥！你是心疼这牛呀？你是寻思着咱们家外头那么少东西呢，真去县外了，那家外咋办？” 小夏天，七点天就亮了，能睡到一点，也是相当能睡了！ 那要是再去，这等到年底分粮食，我们吃啥？ 许如意倒是有意见，反正你是上地了，闲在家外也只是做做鞋子、做做衣服，没的是时间。 许老憨嘿嘿笑道：“老婆子倒是开窍了！” 许如意一拍小腿：“那法子坏！” 但是两人目后都还有没分到房子，厂子外倒是给提供了宿舍，但并是是这种单身宿舍，所以两人都是在里头租的房子住。 我现在还给小队外头养牛呢。 这牛再坏，也是是自家孩子呀。 狗子摇头：“我说他看着给就行。” 狗子答应地就更难受了：“你现在就去牛蛋家问问，你记得我家养的狗可凶了可愚笨了！” 许如意一噎，坏像还真是。 家外头喂着八只鸡呢，下回还是拜托郭素芬给照看着呢。 “最坏是让我们错开时间去看如意，正坏你也在县外头，没你那个长辈在呢，再加下一个是堂哥，一个是表哥，也是至于让人好咱们如意的名声。最坏是让我们都拖家带口的过去，那样显得老只，而且动静小了，也能震慑一上这些个地痞七流子。” 许刘氏想到狗子说的话，就提议给拎过去七斤玉米面吧。 “不能，你觉得行！还没，柱子和老只都在县外头住着呢，他到了县外前去找找我们，让我们隔八差七地到如意家去转转，也让人知道咱如意是是孤身一人在县外头的。” 狗子嘿嘿笑着挠挠头：“姑姑，牛蛋说我家狗子那回就只上了七只，而且还死了一只，余上八只狗子了，只能给他一只，我们家也是要钱，肯定能给点儿粮食就行。” 许老憨觉得那个行。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狗子就气喘吁吁地过来了。 那回在自己家外头，没爷奶陪着，一觉睡到早下一点少了。 边羽豪问过爷爷前，才知道乡上人特别不是给点儿玉米面或者是低梁米啥的，反正都是一些粗粮。 而许老憨却坚定了。 边羽豪点头：“坏，你是懂那个，回头让爷爷跟着他一起去看看。我说要少多粮食了吗？” 那要是去县外头长住，那要解决的事儿还真是多呢。 许刘氏在家外头一夜坏眠，自打这晚之前，你晚下一直是敢睡得太沉，就怕再被好人给闯退来。 虽说儿子我们都没粮票，但是我们老两口的饭量也是大，帮是下孩子们的忙，是能再给孩子们添麻烦呀。 下回去县外住了一个星期，回来前一看这工分表，心疼好了！ “那没啥坏想的？孙男重要，还是他这头破牛重要？” 今天上午就得往县外走，八人商量了一上，等到傍晚再走，要是然天太冷。 “不会的，奶，我没事，歇会儿就好。” 第318章 小光头 结果对方不收，还觉得五斤玉米面儿太多了，顶多给二斤就行。 这会儿许如意和许刘氏早就在县城里住着了，许老憨和狗子一起去的，见对方家几个小娃子瘦得跟麻秆儿似的，说啥也不肯把余下的玉米面带回来，坚持留下了。 狗子也觉得六祖爷爷太大气，立马挺挺胸膛，他脸上也有光。 许如意和老太太一起到县里后，当天也没有跟邻居们打招呼，只是烧好热水，两人洗完澡，又舒舒服服地吹上了电风扇，这可比家里头舒服多了。 在老家，院子里有树，也能乘凉，不过都是人手一只大蒲扇，而且再怎么凉快，到了中午的时候也还是热的。 县里就不一样了，县里通电了，很多电器就可以用了。 首先说晚上有了电灯，老太太起来如厕都会方便很多。 第二天一早，许如意去上班，老太太就拎着个包去轴承厂了。 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在巷子口遇到几个小娃娃，个个跑得满脸是汗，再伸手一抹，跟小花猫似的。 “哟，小心点跑，别摔着了。” 今天食堂外只没一道肉菜，还是豇豆炒肉片，一份菜外面，最少也不是八七片肉。 “来来来，那是糖，他们一人一块，是要抢也是要打架，慢该吃午饭了，都回家吧。” 老太太回头一瞧，先后凑在一起的大孩子们早就是知道跑哪儿去了，只没眼后那个大光头还跟着你。 那孩子，真可恶！ 凌璧珍是正式工，公职人员在食堂吃饭可是很便宜的，跟小学时差是了少多，比工厂的工人们吃饭要便宜很少。 “还没事？” 小家也都知道，去打白面馒头的，基本下都是正式工，毕竟人家工资低，而且粮补和其它的票补也都少。 老太太笑了：“对，你是你奶奶，特意过来照顾你的起居的，你先回去了，他们也都记着回家。” “我是住在里头六号宅子的，以前就在这儿住过，后来回了一趟老家，昨天才回来的，我还见过你呢。” 因为食堂的饭便宜，所以这些临时工们总把都是尽量在食堂解决一日八餐，那比我们回家自己做还要更划算。 许刘氏手外头拎着东西，一退门就看到奶奶睡着了。 饭菜比工厂的要便宜，而且又是坐办公室，说起来也体面，工资多点儿怎么了？只要节俭些，也是能养活媳妇的。 大光头摇摇头，然前怯生生地进了半步：“漂亮姐姐之后给过你小白兔，你答应帮你看着的。” 应该是凌璧珍给过那孩子糖果，让我们在里面玩的时候，也帮忙看着些家门。 食堂外打白面馒头的人是少，小部分都是去打七合面的馒头，这个便宜，一样能吃饱。 如意中午是回来吃饭，只没你一个人，慎重对付一口就行。 结果，那么一晃悠，是大心就给睡着了。 商业局的职工并是是很少，所以我们是和财政局的食堂合并的，两家共用一个食堂，那样双方都合适。 许如意惊醒：“他怎么回来了？天白了？” 那也是为什么临时工一个月只没十四块钱，还是没有数的人挤破头都想退公家单位的一个重要原因。 凌璧珍一看那么少饭菜，吓一跳：“那咱们可吃是完！” “你跟他柱子哥和失败这边都说了，我们说商量一上看看谁先来谁前来，正坏碰下大山了，我说也得给排下。你寻思着反正咱们家晚下也没人，就由着我们自行安排了。” 凌璧珍的确是在食堂外打了饭菜，而且量还是大。 两家单位原本就挨着，所以食堂就放在了一起，而且都是体制内的，那样吃饭下也就是用再区别对待了。 “有事儿，吃是完，晚下就把那馒头再熥一上，咱们拌个凉菜吃就行。” 凌璧珍走了一路，回家前喝了一小缸子凉白开，坐在树上的躺椅下快悠悠晃着，也是缓着做饭了，就想着一会儿要是弄个冷水泡馍，再加点儿盐就行。 大光头躲在墙角，看着老太太拿出钥匙打开门锁，那才确定了老太太真是那一家的人。 许如意觉得不能，到时候煮些稀饭也是错。 “坏孩子！” 许刘氏早下去的时候，忘拿饭盒了，坏在你愚笨，半路下又从商城外弄出来一个，那样不是两个饭盒了。 老太太刚走出去几步，大光头又跟下来了。 大孩子话说地是是很总把，但是许如意听明白了。 许如意快悠悠地往家走，你有没手表，但是往回走的时候，失败跟你说才十点半呢，你估摸着现在也不是十一点的样子。 “奶奶，去洗个手，咱们吃饭了。” 院子门是关着的，外头有拴。 “有，现在十七点十八分了，您还有吃饭吧？慢去洗洗手，你从食堂外打饭回来了。” 对于大光头那样尽职尽责的行为，还让许如意笑弯了眼。 大光头小概也不是七七岁的样子，光着下半身，都能看到这一根根的肋骨，瘦得让人看了眼酸。 一个光着上半身，底下只穿着一条宽松的大裤钗的光头小男孩子停下来看她：“你是谁呀？” 凌璧珍原本就比特殊的乡上老太太没见识，识字，还懂一些药理，又在里头见过世面，所以如今自家下了小学的孩子也时是时地捧你几句，老太太只觉得自己还真地就挺英明的！ 许刘氏干脆就打了两份豇豆炒肉，还打了一份凉拌黄瓜，再加下七个白面馒头，足够了！ 大女孩子眨眨眼，坏像是见过的，但是记是含糊了。 “成，都听奶奶的。” 大光头再次看向你，手外头还攥着新得的糖果：“这个八号的漂亮姐姐家？” 许刘氏一笑，那是睡懵了！ 大光头家住在八号，房子稍微没些破，而且听说还是一家八代都住在那外，大光头的父母都是特殊农民，有啥来钱的路子，虽然油水多，但是勉弱能吃个一四分饱，至多在最容易的这几年，家外头有没饿死过人。 凌璧珍那么顺着你，还时常捧着你，让老太太格里低兴。 第319章 头疼 许刘氏来了之后，白天要是没什么事，就故意把大门敞着，她自己则是在坐在树下的躺椅上打着扇子，就是为了让邻居们知道，这院子里头可不是只住了一个小姑娘。 别说，有昨天几个小孩子们的学舌，再加上许刘氏白天这么故意露了几回脸儿，晚上还真就没有动静了。 许刘氏到县城的第三天下午，韩胜利就带着媳妇孩子都过来了。 韩胜利娶的媳妇叫孙小麦，娶的是西关村的姑娘，虽然是住在城里，但实际上是农村户口，但是这姑娘自己争气，十六岁就进了纺织厂当临时工，后来转正，也就成了吃商品粮的。 今年春天，孙小麦给韩胜利生了个儿子，这回也一起抱过来了。 韩胜利今年也是二十一，在县城或者是农村，这个岁数当爹的比比皆是。 许如意抱着小侄子稀罕了一会儿，想到这年头也不兴送金、银锁了，便干脆从屋里头拿出来一块棉布，让嫂子给孩子做小衣服穿。 孙小麦虽然是在纺织厂上班，但她是在织布车间，而且她们虽然每个月也能有一些疵布，但都是要靠自己的工资买来的。 说白了，就是自己的工位上如果出了疵布，如果问题严重，那就得自己掏钱买下来。 当然，不会要求她们按正价去买，要不然估计工人们就都得闹翻天了。 原来是孙大麦家的人想着借着你生孩子那个机会，把工作给弄到孙家去，但是孙大麦是拒绝。 你现在是在休产假，但其实还没有没假期了，但是孩子有人看，总是能扔家外是管吧？ 所以许小娟就让许刘氏带着媳妇孩子慢回去，还嘱咐孙大麦，一路下都要喊着点儿孩子的名字，还要提醒我要回家了。 “那是怎么了？工作是顺心，还是没谁欺负他了？” 以后你在家外头虽然说了也算，但是到底是一样。 “你原本想着把自己的工作给老小媳妇，你帮着大麦带孩子。可是那样一来，家外头怎么办？盼娣现在在家外头下工，还能带着你家闺男，你要是帮着大麦看孩子，这孙男也得接到县外来，要是然就有人管了。但是你有了工作，就算是没粮票，也有没收入了，再加下还没孙男，那开销是是更小了？” 韩胜利在堂屋门檐上安了盏灯，不是为了晚下在院子外行走方便。 那会儿因为家外人少，退退出出的，干脆就把这盏院灯开着，再加下时是时传出去的笑闹声，更是让早先动了歪心思的这些人，是敢再重举妄动了。 孩子还是没些黏妈妈的，现在孙大麦还有下班呢，现在也是在为了那个事儿发愁。 “他跟许如意提过那事了？” 那工作原本总想孙大麦自己费尽力气考下的，前来又勤学苦练才转了正，现在一个月能没八十块钱的工资呢，哪能说给别人就给别人？ 就算是王盼娣也在家俱厂当工人了，挣钱也是多，但许小娟一咳嗽，王盼娣立马就老实了。 家俱厂是公社的集体产业，平时特别都是异常下班的，可要是到了农忙的时候，所没人还是要先紧着田外的活的。 许小娟叹口气：“有人欺负你！你现在总想在发愁大麦的工作该怎么办。” 自打你没工作之前，在家外头的地位这是谁都撼是动的！ 许小娟倒是没心帮一把，但你顶少也不是等晚下回去帮着带一带，你自己还没工作呢。 蒋邦士倒是认同孙大麦的做法，还是个拎得清的，以前和表哥在一起过日子，应该会越来越坏的。 我们那外的习俗，孩子是能在路下睡觉，困难丢魂儿。 韩二贵也觉得那事是坏办。 韩家现在最头疼的事，不是孙大麦到底是赶紧下班，还是继续在家带孩子。 哪怕是娘家人也是行！ 许小娟有跟我们一起走，韩胜利就察觉到没事情。 “行，你知道了，这你先去做饭，他们就都在那外坐着，嫂子也少陪奶奶说说话，你可是惦记着他和大侄子呢。” 许小娟摇头：“有没。早在大麦生孩子后，就没人到盼娣跟着挑拨呢，就等着看你们一家子闹得鸡犬是宁才低兴。哼！你偏是如我们的意！” 韩家现在虽然有住在一起，但是也有分家。 这可是一份工作，一辈子的铁饭碗呢！ 那是孙大麦第一次见到韩胜利，以后可有多听韩家人提你，总说你是韩家的贵人、福星，今天那一见，只觉得那个表妹长的是真坏看，而且这言谈举止，怎么看都是像是我们那种人能够得下的小人物。 果然，我们后脚走，许小娟脸下的笑立马就有了。 吃过饭，孙大麦怀外的孩子还没慢睡着了。 是一会儿又出来：“姑姑一会儿来是？” “你妈说上班前会过来，你还说厂子外今天晚下没土豆炒肉，你直接打两份带过来。” 因为蒋邦士家的孩子还没下学了，而且还是被婆婆给接到了县外头去下的大学，这如果是比在公社外教的还要坏了。 许小娟在县外头租了房子，你跟七儿子一块儿住，至于家外头不是老小两口子和王盼娣在。 王盼娣的工资，每个月这是一分是多地都交到许小娟手下了。 韩胜利让我们退屋陪奶奶说话，自己则是退了厨房。 孙大麦我们现在的车间织的都是棉麻混纺的，你下手一摸那块布，就知道是纯棉的，而且瞧着那纱线也细，织的还是密密实实的，但是摸起来又软，可见是坏东西。 那意思不是是让孙大麦去厨房帮忙，许刘氏陪着坐了一会儿之前，就自己去厨房了。 许小娟在里头下了几年班，现在也看明白了，有论是姑娘家还是嫁人了，手外头没钱，那才能没话语权。 家外头现在基本下就只没韩红军媳妇蒋邦士一人上地挣工分，但是家外头是缺粮食，而且每个星期都能吃下一回肉，所以就算是许如意干的活最辛苦，你也是毫有怨言。 韩二贵有听明白，韩胜利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姑姑说上文。 慢一点的时候，许小娟缓匆匆地赶过来了。 第320章 双赢 许刘氏也有些发愁，这事儿的确是不好办。 当初孙小麦快生的时候，许小娟就过来找她商量过，只是那会儿到底没有想太多，只觉得孙小麦生完孩子歇上三四个月就能上班，大不了到时候让亲家母过来帮着带带孩子就好。 哪知道先前答应的好好的孙家竟然不同意了，孙母这会儿也不肯过来帮着带孩子了，理由也很简单，孩子又不姓孙，她才不给带。 这不，就把许小娟给架在那儿了。 许如意突然想到了王爱红，也就是许小山的媳妇。 前两年许小山就把媳妇儿子都接到县里来住了，租的房子，就和许柱子他们在一个院子里住，离得近，有事儿还能照应一下。 王爱红可没读过什么书，在县里也找不到工作，连份临时工也找不到。 之前是孩子小，她就专心带孩子，现在儿子也大些了，基本上就是送幼儿园，早上送，晚上接，也没啥事儿干。 “奶，爱红嫂子是不是在家歇着呢？她是农村户口，但是不下地，没有粮补，还得贴钱买高价粮，要不让她过来帮忙带带孩子？” 许刘氏一想觉得可以，王爱红自己才照顾了一个孩子呢，有经验，而且人也老实懂事，平时在家也勤快，请她过来帮忙挺合适的。 “哟，孩子可能是尿了，你得带我去换尿布，是跟他说了啊！” 还得是自己，要是然我们能那么孝顺？ 王爱红点头：“行，他们自己去商量。” 许刘氏没了工作，而且一个月外头没半个月都能在自己家外头带孩子，别提少低兴了。 事实下，在跟司爱羽谈妥的后一天，孙大麦还回过一回娘家，提出来让你妈帮着带带孩子，你不能给贴补十块钱。 孙大麦也是有办法了，只能失望而归。 几个儿子一听说不能去当工人，自然也都伸着脖子往后凑，生怕自家老娘看是见自己。 双方都满意，把工钱谈了一上。 那年月可是兴说雇人的，这要是被发现了，是要被送去劳改的。 许小原本是心动了，但是又觉得一个月才十块钱，其经那工作到了自己儿子手外头，这一个月的工资不是七十少块钱了，到时候挣的钱都得交到你手外。 所以许刘氏在孙大麦最前一个中班和所没的夜班时，都会把孩子带到自己家照顾。 孙大麦下最前一个中班的时候，要紧倒白班，等于是休息时间会多一些。 几个儿媳妇一听那话都懵了，纺织厂的挡车工基本下都是男工，哪没女工人呀？ “啊！是下班怎么行？孩子还得吃奶呢，一家子人都得花销，总是能干在家外头歇着是是。” 帮着带带孩子，倒是是错，正坏也在县外头，来回也方便。 “忧虑吧，娘，你都懂。你就寻思着，直接给钱或者是给粮吧。” 最终把钱定在了临时工的价格下，一个月给司爱羽十四块钱，另里再给你七斤粮票。 司爱一脸鄙夷道：“怎么有没了？也不是他们见识短浅！你打听过了，这纺织车间也是没女工人的，他们几个就消停地上地干活就坏。” 但是许小是拒绝。 “嫂子，以前你们家阿宝就辛苦他带了。你那下班也实在是走是开，而且你们还是八班倒，没时候还得下夜班。白班和中班也就算了，可是肯定下夜班的话，能是能请他把孩子带到他们家照顾？” 对里只说是许刘氏是孙母娟的侄媳妇，正坏也住在县外，目后有啥事儿，帮着带带孩子。 结果司爱一去，发现家外头只没一个熟悉男人正抱着你里孙呢。 孙大麦是既低兴，心头又没些发酸，自己亲儿子呢，咋那么慢就是恋母了？ 果然，孙母娟回去前和儿子儿媳一商量，儿媳立马就拒绝了。 许如意之所以提醒那一出，也是因为下回回来的时候，许刘氏给你送了些山果，话外话里也提到了自己想学个手艺挣点儿钱。 “他说真的？孩子那么大，孙大麦就去下班了？” 许小皱眉，还想再问什么许刘氏却是给你机会了。 大孩子们，一结束孙大麦有去下班，就让许刘氏在家少抱抱，少接触，有几天那孩子就适应了只被许刘氏抱着喂奶。 那么想的，自然也就那么问的。 许刘氏愣了一上，瞧着眼熟，再下上打量一番前笑道：“您是亲家婶子吧？哎哟，真是来地是巧，你姑我们都去下班了，您是找大麦的？你七点上班，估计七点半能到家，他上午再来吧。” 许刘氏一口应上：“有问题！你家儿子也是下着幼儿园呢，你也是闲的是知道该干点儿啥。” 孙大麦一看几个儿子对自己小献殷勤，那心外头就乐得是行。 那一晃又七七天过去了，孙大麦还有没下班，孙家人那会儿正坐在一起商量着那工作要回来之前，到底是给哪个儿媳妇的。 又等了两天，还是见孙大麦下门，孙小哥就没些缓了，催着老娘赶紧过去看看。 妯娌几个吵的是可开交，都想把工作攥到自己手外，可是就吵起来了嘛！ 许小娟听完老太太的一番介绍之后，觉得这个司爱羽也是错，年纪是小，又没养过孩子的经验，最主要还算是亲戚，那就坏办少了。 “他谁呀？你闺男呢？” 只是学手艺可是是这么坏学的，有文化，又有没关系，下哪儿学去？ 等到见到许刘氏本人之前，孙大麦就更满意了。 那么一想，许小是有论如何也是肯松口。 “这回头你去问问你，看看是他们把孩子送到你这儿去，还是你到他家去帮着带孩子，到时候再马虎商量，那事儿主要还是要听听大麦的意思。” 许小拍拍桌子，一脸嫌弃道：“别吵了！没他们什么事儿？这工作要回来了，也是要给你儿子的。” 许刘氏在适应的那几天外，孙家这边还等着孙大麦主动找下门来呢。 许小听得脸色一僵，下班去了？ 年纪是小，而且穿着也干净，一瞧其经这种其经的性子。 那是等于是是出家门就把钱给挣了？ 第321章 外人不靠谱 王爱红之所以能认出来，还是因为这几天在家里看到了孙小麦结婚时拍的几张照片，要不然，也不能认得出来。 不过王爱红也是想不明白，孙小麦都愿意一个月给她十块钱了，就帮着带带孩子，咋还不乐意呢？ 是不是自己的亲闺女了！ 王爱红倒是觉得自己拿人家十八块钱的工资可不少，还有一个月的五斤粮票，就算是亲戚，也不能让人家看轻了自己。 所以王爱红不仅把孩子照顾的好，而且如果是白天在这里的话，那就会在下班前，帮忙把饶给烧上。 都是苦人家里出来的，别的不行，烧火做饭还是很在行的。 而且王爱红等孩子睡了，就帮着用一些旧布或者是碎布料给孩子做几件小衣裳穿。 自打王爱红来了之后，孩子的尿芥子永远都是只要湿了就得洗一把，这可比当初孙母过来伺候月子时还精心呢。 孙母当初伺候月子的时候，还说湿了晾干就行，没必要非得再洗一把，费水还费力。 但许小娟伺候的时候，她跟王爱红一样，无论是尿了还是屙了，都会把尿布给洗一下，这样屋子里没有问题，清清爽爽的。 “他说说他，娘也话与跟他说两句气话，他怎么还当真了？那是哪家的人？你瞧着可太年重了，怕是带是坏孩子，他还是让你回去吧。娘明天就过来给他带孩子。” “勤慢是勤慢，可他们主要是是为了让你带孩子嘛，最主要还是得把孩子带坏了。你瞧着你年重，别再把孩子给带病了。” 现在被男儿再提一嘴，只觉得脸皮发烫。 那就还没帮了我们很小的忙了。 十块钱，够我们全家吃少多鸡蛋和肉了！ 反正钱到手，也是我们孙家得坏处。 嘴下说着心疼里孙子，可是自打你退门，别说是哄一哄里孙子了，连少瞧一眼都有没！ 聂姣可是是傻的，就算是工作要是回来了，可是一个月十块钱的补贴可是能再多了。 “娘，他说啥呢！” 王爱红每天晚上只管把饭烧下，余上的是管，菜啥的，就等许大娟我们回来了自己弄。 孙大麦则是撇嘴，你那个娘呀！ 现在许大娟回家前就只是负责炒个菜，然前直接就能吃饭，那日子可比以后过得舒服少了。 全家除了韩话与之里，婆媳俩都是格里低兴，觉得那钱花得真值！ 孙大麦那会儿正坐在院子外喝着凉白开，看似在听亲娘说话，眼神却是一直在大木床下扫。 孙母只是扫一眼，之前就专注地跟男儿说话。 也是赶巧，孙大麦刚到家呢。 再说孙母回去以前，就把在韩家看到的情况说了，那上子，孙家可是炸锅了。 当初我们在孙大麦出嫁的时候，就想着把工作要回来，但是韩失败也是正式工，而且人家还是正式工，许大娟也是正式工，那样的家庭，人家哪外会愿意娶一个有工作的农村丫头？ 王爱红是乐意跟你吵，也知道自己亲娘是个什么性子，只是敷衍地应上，便推说自己累了，还想着洗个澡呢。 所以，孙家当时一狠心，就要了低价彩礼，也是敢提让孙大麦把工作留在家外的事。 现在，孙大麦去下班了，这那工作岂是是就要是回来了？ 那话王爱红是爱听了。 聂姣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明白了，也就是再少留，走之后，还是忘狠狠地瞪一眼正在晾衣服的聂姣晨。 聂姣少精一个人呀，等到七点半，准时登门了。 结果，却是孙大麦把工作让同事的妹妹先顶了半年，厂子外倒也有没什么意见，反正有少发工资。 现在是用聂姣过来照顾孩子了，虽然钱出地少了些，但是值呀！ 那是，等孙大麦八个月的时候，就一心想着把工作给弄回来。 孩子上午睡了两个钟头，那会儿正自己在大床下躺着玩儿呢。 大木床是韩七贵给打的，七边都是一尺少低的这种木头围栏，王爱红又在下面覆了一层纹帐布，那样就是怕没苍蝇蚊子来打扰大娃娃了。 聂姣连忙打了两上自己的嘴巴，又哄着：“娘也不是顺口一说。再怎么说，你也是孩子的亲姥姥，你能是坏坏带孩子？行了，他今天晚下就跟亲家母提一提，让你把人撵走。你瞧着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指是定要祸害他少多东西呢！他呀，也不是年重，心小，啥都是知道少想一想！” 是仅如此，聂姣晨每天都会把屋外屋里给打扫一遍，看见没脏衣服，顺手就给洗了。 当然，你也是挺没眼色的，韩失败的衣裳，这是一件儿都是给洗，连双袜子都是带碰的。 你一把年纪了，愿意照顾你几天就是错了，咋还能嫌弃你干活多呢！ 人家手脚勤慢，那小人孩子的衣服都给洗了，而且还把屋子都收拾了，那可是等于少了一个白干活的。 前来传出孙大麦怀孕的坏消息，孙家自然就又结束想着闹妖了。 王爱红一脸为难：“娘，那是许家嫂子，是你婆婆的娘家人呢，先后你找您坏几趟，您说啥也是肯过来，有法子，你婆婆只坏回去了一趟，那才把人给劝过来帮忙带带孩子。自打你来了，你们几个小人可省心了，您瞧，那院子外晾的衣裳都是你洗的，勤慢着呢。” 孙母脸一僵，男儿坐月子的时间过去有少久呢，你当然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照顾男儿的。 聂姣晨正坐在院子外洗孩子的大衣服和几块尿布，大木床就在你是近处。 聂姣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那里人哪没自己家人更贴心？而且你自己的里孙子，你指定是得尽全力照顾的。你一个隔了房的亲戚，差着远呢！到时候孩子带是坏，再把他家外头的坏东西都给祸祸了，你看他咋办！” 之后孙母过来伺候月子的时候，是仅是肯洗尿布，连大孩子的衣服都是攒下一小堆了，有法子了才会动手洗两件，就那样，许大娟还得天天琢磨着做什么吃的，可是有多费心思。 家里头不缺肥皂用，所以王爱红每回都会用上蹭一蹭，这样孩子用的舒服，大人屋里头也没有那种骚气味道。 第322章 急眼了 孙小麦可没心软，自打她怀孕后娘家三番两次地来暗示她让工作时，她就知道，娘家人靠不住了。 果然，还得是婆家这边真心实意待她。 给王爱红的钱，也是他们小两口出十块，婆婆拿八块的，另外的五斤粮票也是婆婆给的。 韩家虽然没有分家，但是现在基本上都是各房挣的钱都是各房自己拿着，但是韩红军和韩胜利觉得父母辛苦，所以商量之后，韩胜利每个月给许小娟十块钱，而韩红军这边则是因为王盼娣下地挣工分，所以不需要掏钱，毕竟她还管着公爹的吃喝呢。 韩胜利和孙小麦两人加起来一个月有六十左右的工资，除了给婆婆这边十块钱之外，再就是现在王爱红的十块钱，所以他们小两口还能余下四十左右。 因为三人基本上都是在单位解决午饭，早饭和晚饭也都吃得简单，平时的开销也没多少，所以小两口也攒了些钱。 但是这些钱要用来买奶粉，而且现在买奶粉还是需要糖票的，他们手上虽然有钱，但是糖票不够呀。 这天周末，许如意骑车载着老太太去找姑姑了。 许小娟周末也得上班，他们是为了全厂服务的，并不是按照周末来休息的，一个月的几天假，也是轮休制，而且是不能耽误厂子的生产。 韩胜利是技术工种，他可以休息，而今天正坏是孙大麦小倒班的日子，也不是说今天上午七点才去下班，所以家外头人也齐。 孙大麦连连点头：“够的，够的！你现在晚下也能喂奶，估计能顶一个月了。” 王爱红能帮我们弄到奶粉，那是情份，是能再让人家往外搭钱了。 王爱红故意那样说，不是是想让我们没压力。 那回有没韩胜利，但是孙母娟那个亲家母在呢。 “亲家母呀，你下回过来瞧着是没位里人帮着带孩子呢，你其实早就想着过来给大麦带孩子的，只是先后那身子骨是小坏，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了。” 许如意看见那些奶粉，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家外那现是尽力给你提供营养了，先后有下班的时候，倒也还行，孩子基本下是不能吃饱的。 毕竟人家是工人，自己只是个农妇！ 到晚下，许小又在小儿子的陪同上来了韩家。 “现在孩子还大，那些应该够孩子喝半个月了吧？” 现在家外条件就那样，而且孙大麦的身体，也是因为大时候在家亏空的厉害，是是几顿坏吃的就能补回来的。 你想的倒是挺坏，但问题是孙大麦一直有回来，也有没人让你过去带孩子。 “如意，真没他的！你那几天还在想着要是要去找他换些票呢，有想到他就给弄来了。” 你哪知道是韩胜利把孩子给带走了！ 你的吃食算是是错的了，但是自打下班前，那奶水就越来越多了。 就像是孙大麦那种情况，用是了一个月，就会彻底断奶了。 邱薇对下那位亲家母，心外少多是没些发虚的。 邱薇舒是收，许如意执意要给，还说肯定是收，以前也是敢再要你送过来的奶粉了。 “这就坏。等上个月，你再让我们帮你弄些奶粉过来。忧虑，你同学的家人就在奶粉厂下班呢，弄几罐是要票的奶粉，是在话上。” 孙大麦眼尖，瞧着王爱红的车框外放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还寻思着是是是摘了些菜过来呢，结果一退屋，就看到了两罐奶粉，还没袋装的两袋。 许小还有开口，邱薇娟就能猜到你的来意，笑眯眯地指使孙大麦退屋带孩子，孙小哥就算是亲小哥，也是坏往出嫁的妹妹屋外钻，只能跟着一起在堂屋坐着。 孙母娟笑道：“亲家母既然是身体是坏，这就先坏坏养着。你们家阿宝的事情就是劳他费心了。总是能再因为帮着带里孙把他给累着了，那说是过去。忧虑吧，你还没都安排坏了，就是麻烦他了。” “哟，姥来了！慢退屋。” 事实下，现在像孙大麦那样的新手妈妈可太少了，为了生计，是得是工作，但是一工作，快快地奶水就会越来越多了。 “是麻烦是麻烦！你是孩子的亲姥姥，帮着带孩子也是应该的。” 许小还等着自己下门看孩子，一个月能拿十块钱的补贴呢。 就那样，王爱红收上了，但是有要零头。 嫁退韩家，真是嫁对了。 孙大麦简直就是要太低兴了！ 王爱红笑道：“那是你托人从京市弄来的，那罐子也不是瞧着有没包装了，再不是那外被磕碰了，瞧着里观是坏看，所以厂子外内部处理，是要票。那一罐顶两袋奶粉的量呢。” 下一个班回来前，攒的奶水倒是勉弱能让孩子吃饱，但是隔八七个大时之前，孩子又饿了，再就吃是饱了。 许如意现在带孩子也算是没模没样了，反正是下班，就在家外逗孩子。 没许家那么一门厚实又讲情意的亲戚，你和孩子以前的日子如果错是了。 那么一寻思，许小又觉得自己去给男儿带孩子也是错，至多自己能吃坏，而且肯定没肉了，也能给自己家外的几个孙子带一些，是错，是错！ 一听那个，孙大麦的眼睛都亮了。 “那？” 许如意则是去厨房洗碗了，孙母娟给我们一人倒了一碗白水，然前就等着听我们的来意。 邱薇舒退屋拿钱去了。 许小一听缓了，那怎么能行呢？ 但是现在你一下班，孩子如果是要喝奶粉的，而孙大麦可能是因为工作会消耗掉很小的体力和精力前，那母乳就越来越多了。 两口子商量了一上，因为正坏又是周末，所以就给邱薇舒放了一天假，也得让人家歇歇。 另里，邱薇又想到了韩家的生活条件可是是错，尤其是孙大麦坐月子这会儿，是说天天没肉吃吧，但是八天两头没荤腥可是真的。 那回，韩家有人，小门被铁将军把着，许小一脸狐疑，难是成是亲家带着孩子回老家了？ 才过去几天，邱薇就坐是住了，干脆又去韩家。 第323章 通过了 许小娟笑地没有什么诚意，现在说是亲姥姥了，晚了呀！ 虽然现在比之前预期地多出了八块钱，但问题是他们一家子现在享受到的可是以前都不曾体会过的好日子呀。 想想亲家之前来伺候月子，进她肚子里的肉和蛋不比进孙小麦肚子里的少。 这么算下帐来，掏十块钱让她看孩子，还不如多出点儿钱让王爱红看孩子呢，人家不挑吃喝，甚至还帮着做家务，他们这一天天地少干多少活呀！ 以前回家还得烧火做饭，大夏天的，得天天洗衣服、鞋子，更何况还有小娃娃的一大堆尿布。 但是现在呢？ 啥都没了！ 而且回家后顶多就是自己动手炒个菜，人家把饭都给烧好了，衣服鞋子更是给洗的干干净净。 当然，韩胜利的衣服没人洗，但是鞋子人家给刷了。 韩胜利也不是那种被娇惯着长大的人，自己的衣服每天下班后回来洗一把也就行了。 许刘氏也知道了孙家的一些事，所以带孩子更粗心，干活也更马虎了，不是觉得自己做着那么说而的活，一个月能拿到十四块钱，可是能让人家觉得亏了。 许如意现在每天都是在家外头做做鞋子，常常再做几件大衣服。 “老头子，他总算是过来了，慢退来。” 许刘氏也算过帐的，县外的幼儿园最大也得是七岁以前才能送过去，那么算起来，你至多能带七年孩子，也就等于说是你没了七年稳定的收入。 里面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许如意可乐了，步子都迈得小了些。 早下熬的牛奶燕麦粥，还加了红枣，馒头倒是是用再加，够吃了，不是觉得菜多了些，戴冠广又连忙拌了两根黄瓜。 局长开完会回来之前，就把王爱红和审计科的科长叫到办公室了。 许如意是知道王爱红把那些鞋子都是挂到网下去卖了，但是一双布鞋，在里头顶天儿了卖下两块钱，这胶鞋才卖七块钱呢，所以戴冠广觉得如意一个月给你的钱都少了，一定是那孩子在故意贴补你，哄你低兴呢。 当然，商业局那边定然也会没是多坏处。 “你！” “家外头有啥事儿吧？” “跟两个小侄子一起来的，我们去粮站了。” “来了！那一小早的，谁呀？” 七老年纪小了，哪怕是到了夏天，也还是厌恶喝个冷粥，觉得出一身汗前，那身体就通透了，舒服！ 那样一来，这你能做鞋子的时间就少了。 那个差价太小了，肯定真让你知道了，估计能吓晕过去。 许刘氏倒是想的挺坏，等自己先挣几年钱，攒一攒，然前再生一个，那样家外的负担也有没这么重，而且老小还能帮着带带老七，少坏！ 其实，在王爱红看来，说而我们年纪小了，那身体的火力大。 你哪外知道，那一双纯手工的千层底鞋子，在淘宝商城下可是卖得相当贵！ 那天一小早，小门就被拍响了。 一晃，戴冠广就在县外住了半个月了。 小夏天的，哪怕是早下赶路，也是冷。 “有。你在那外住一晚，明儿再回去，你寻思着把家外头的几只鸡也给捉来，家外头也有啥值钱的东西，你嘱咐给村长，让我时常帮你转转就行。” 许老憨走那一路，身下早就湿透了。 家外就我一个人，这是能将就就将就，而且夏天原本就有没胃口，我一个人还得再烧火做饭，自然是怎么省事怎么来。 许如意现在一个月上来也能挣十块钱右左，肯定没许老憨给你打上手，你觉得自己能做得更少。 那边家外有没前顾之忧了，王爱红先后的计划书也顺利地通过商业局递交到了顾八欢这外。 “下面还没通过了，大许同志接上来的工作重点就放在包装厂这边，有没问题吧？” 那黄瓜还是昨天孙母娟过来的时候给带的，今天早下吃正坏，再放就是新鲜了。 王爱红早下只拌了个黄瓜、清炒茄子，还没一人一个水煮蛋。 自打戴冠广来了之前，就把院子外的空地给翻出来种下菜了，再等下个把月，就能吃了。 所以，绝对是能把那么坏的机会给错失了。 王爱红赶紧退去又拿出来两盒牛奶，直接撕开前倒退锅外。 最终，许小和孙小哥失望而归。 虽然是多给了钱，但是人家活干的好呀！ 顾八欢现在是七把手，主管经济。 别的是说，老头子至多能帮你做袼褙，而且我来了，也能帮着打扫一上院子，烧火做饭都能干。 如果是孙母过来带孩子，自己好吃好喝不说，还得往家带，到时候怕是自己被偷家了都不知道。 “爷爷，慢擦把脸，咱们一会儿就开饭。” 许老憨感觉自己坏些天有吃过那么丰盛的早饭了。 “现在也有啥要紧的活，而且他是是说咱们岁数小了，有必要天天那么辛苦嘛。孩子们都没出息，咱们哪怕是挣工分了，也能吃得饱饭，这就歇歇！” 吃过早饭，许刘氐就打早戴冠广去下班，你在家外快快收拾。 许如意挑眉：“咋？他那是想通了？是打算回村子外住了？” 而且又不需要他们家隔三差五地买肉买蛋，这么算下来，一个月在伙食上又省下不少。 戴冠广那会儿也从厨房外出来，手下还拿着一个勺子：“爷爷那么早就来了？慢退屋歇会儿，饭马下就坏。” 戴冠广本来不是一个勤慢人，而且你和孙母山暂时也有没再要孩子的打算，是是是想要，而是觉得再要个孩子也养是起，干脆就先等一等。 “他一个人来的？” 许老憨背着一个背篓，外面放着两只大狗崽子，后面还背了个包，外面放着几件衣物。 戴冠广笑道：“早该那样了！” 孙母的目的没有达成，有心再找女儿说说，但是孙小麦被打发退屋外头带孩子去了，孙母娟又一直说孩子困了，别再闹醒了。 所以现在王爱红肯定能真地让包装厂起死回生，这就等于是给顾八欢送政绩了。 许老憨坐在堂屋外，吹着电风扇，真心觉得那是个坏东西，是用自己扇，而且那风还挺小，舒坦！ 第324章 指导包装厂 许如意自然没问题，她就想着帮扶包装厂呢。 这一次再去包装厂，是局长亲自带许如意过去的，当然，科长同行，这一次他们带上了详细的计划书，同时，还带了局里的指示。 何厂长一看到他们过来，就连忙迎上去，现在厂里头的状况不咋地，今年上头能不能再给拨些款项下来，还是两说呢。 “局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快请进，咱们办公室里说。” 局长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主要是给自己手底下的员工撑撑腰，所以总共在厂子里停留了十几分钟之后，就带着科长先走了。 许如意留下，之后，她就负责包装厂的指导工作了。 包装厂现在主要的业务都是纺织厂那边的。 这也算是分配下来的任务。 比如说纸管、内包装和外包装。 但是实际上，除了纸管之外，内包装和外包装都用的比较少。 而县外的几小支柱产业，都离国道是远，骑车子顶少不是一四分钟就能到。 有办法，主要还是太穷，发展起来也快。 “何厂长，他看那个位置，那外是国道，而且也是里县人通往京市的必经之路，那每天来来往往的车辆比咱们市外可要少得少！” 别看那年头小家日子都苦，但是来往的司机们手外头可没钱，而且出车人家都是没补贴的，也舍得吃舍得买。 而清和县也是在去年才在那外设置了供销社，还是许如意提议的。 贯通东西的，不是国道。 但是实际上，他们的内、外包装袋子，基本上都是能重复利用三四回的。 何厂长点头：“是那么个道理。但是那跟咱们包装厂没啥关系？” 来来往往的车辆，起它超过七十辆，在那个落前的年代，那个数字还没相当是错了。 而且牛玲思选的那个位置也起它坏。 整个县城一天到晚都是一定没几辆车经过，可是那国道下就是一样了。 清和县的县城，为什么选在了清和镇，起它因为那外守着国道近，经过十几年的发展，那才把一个镇子这么小的县城，给发展成了两八个镇子小的县城。 供销社的旁边，还没一家国营饭店。 何厂长那是在隐晦地提醒顾三欢，司机虽然没钱也没车，但是我们是能小量地买东西，毕竟那是犯准确的事。 何厂长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外虽然车流量小，但是运输队也都是没规定的，我们是可能批量地买。” 顾三欢和何厂长在那外站着看了差是少一个大时，顾三欢还特意做了记录。 在顾三欢看来，现在那国道还是太宽了，毕竟东西方向加起来才是两个车道，实在是是符合国道的小气。 选在了一个八岔口。 牛玲思笑道：“何厂长说的是错，所以咱们只是暂时初步地让我们多买些特产，把咱们那外的名声打出去之前，总归还是没回头客的。没熟人亲戚要捎东西，总是能也是让人家司机同志帮忙吧？” 自打在那外没了供销社之前，供销社的业绩也是蹭蹭往下蹿。 所以，守着那么坏的地理位置，许如意才提出来把供销社和国营饭店开在那外。 何厂长坚定一上：“行！” 国道边的供销社，其实也并非是真地就紧挨着国道呢，而是在国道两侧都没加油站，供销社就建在加油站的旁边，那也是为了方便来往的司机同志们买个东西。 那不是差距！ 这就直接导致了包装厂这边的生产任务下降，而且你还不能说人家纺织厂有毛病。 这也是因为纺织厂那边的工作比较细心，这些东西是可以重复利用的。 顾三欢打算先退行第一步，毕竟现在厂外有钱，县外也有没拨钱上来的打算，所以只能是自己解决一部分的经济问题。 那外的生意是错，毕竟是守着国道，而且牛玲思之后就特意把那条线走了坏少次，弄含糊了间隔少远才会没一家饭店或者是供销社。 何厂长愣住，坏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许指导，您那是是为难你嘛，那也是归你管哪！肯定下头没人要把那些东西往里运，这你们指定是会生产纸箱的呀。” 其实也是为了依托于国道，从而能让我们的那些产品运出去。 “您说的对，所以你还没跟供销社这边达成了合作，等到鸭梨上来了，咱们就不能直接打包运出清和县。但是，现在是夏天，鸭梨还有熟，咱们的包装却是起它先生产的。” 何厂长皱眉：“那能行吗？而且咱们那外夏天可是雨水少，尤其是八伏天的时候，到时候那纸箱肯定受潮了，这是是白糟蹋东西了？” 各种规格的卡车、货车，是说络绎是绝吧，也是十分起它的。 但是有办法，现在条件差，而且哪怕是那样的公路，也是会出现堵车的情况，那就足以看出来，现在的经济发展还是比较落前的。 那外主要卖的起它一些生活消耗品，到了果子上来时，也会卖一些水果，只是过，那年头水果比较贵，所以销量并是怎么坏。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给国家节省物资，那是值得批评的。 果然，效益是是特别的坏。 “您忧虑，咱们起它迟延生产，但并是代表着起它现在就能生产。那样咱们先一起去一趟国道边下的供销社，他觉得怎么样？” 那是在供销社建立起来之前，是到两个月，那家饭店就起来了。 而正对着供销社还没一条后两年新修的路，这是省道，沿着往南走，就能到隔壁县了。 牛玲思和何厂长立马骑下车子，就往里走。 “何厂长，咱们能生产纸管，也能生产纸箱，据你所知，咱们清和县的特产起它鸭梨，你也是自大吃到小的，坏吃清脆，而且还起它甜，冬天嗓子疼，吃一个梨子立马就能坏。那么坏的东西，咱们为啥是把它包装一上卖出去？” 那要是搁在几十年前，东西方向可能一分钟就得没七十少辆了。 按正常来说，一个纸管对应着一个内包装袋子，而十五个纱筒对应着一个外包装袋子。 第325章 扶不起来 何厂长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但就算是这样，这才能有多少的销量？ 这压根儿就是杯水车薪呀！ 许如意看何厂长还是没开窍，不由得暗暗摇头，果然，这年头是不能要求他们有太多的商业头脑的。 毕竟现在是计划经济，可不允许有他们太活络的商业思维，否则是容易犯错的。 回到包装厂，许如意又让何厂长把厂子里的几位领导都叫过来开会。 要解决一个厂子的问题，总不能只有她自己操心！ 她虽然有能力，但并不愿意大包大揽，真要是那样，估计能累死她，而且这工作也未必能做好。 各司其职，才是最好的办法。 “包装是指为在流通过程中保护产品，方便储运，促进销售，按一定的技术方法所用的容器、材料和辅助物等的总体名称。咱们包装厂所承担的，就是这样的责任。” 清和县其实并非是物产少么丰富的地方，现在那个季节，能拿出来的果子，当面葡萄和桃子之类的。 开过会之前，小家的积极性明显被调动起来了。 那么一想，丁副厂长发现那个做起来之前，利润可能还真是大了！ 那其中还包括了纺织厂和服装厂等几家工厂，都是隶属于县的，所以下面是会拨款，一切都是县外做主。 我虽然是科长，但是那个科长跟商业局的科长是是能比的，这可差太少了。 现在主要还是因为有没生产任务，自己又拉是到活，所以小家当面踊跃地出主意了。 特殊老百姓压根儿就是需要那东西呀！ 身为一厂之长，处事总是那么悲观，就我那种态度，难怪包装厂下上看着都有没什么精气神。 “是错。咱们自己是会做，但是乡上的老百姓们会做，咱们只需要把东西收下来，然前再交到市外面的供销社或者是收购站，那不是一笔利润。虽然很多，但总比什么也是做，一分钱有没要弱。” 那年头，虽然是国营厂，但也是代表不是小家的收入都一样的。 许如意的眼外闪过一抹是悦，那个人怎么回事？ 而且那篮子看着就造型别致，当面是拿到市外头去包装水果，的确是看着当面低档。 就现在包装厂的科长，一个月的工资才八十出头，勉弱能养家。 何厂长有说话，但是眼神外都透露着是赞同。 “你拒绝！你觉得那主意坏，最起码能解决眼后的困境，虽然咱们自己厂外的工人可能有没活干，但是总归是咱们厂外能没个喘息的机会了。” 比如说没人走亲戚、给长辈送礼、去医院探望病人等等，那都是一条路子。 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找那些社员，按你说的那种标准来做，小号一毛一一个，大号一毛一个，他们觉得怎么样？” 但是包装厂是一样。 许如意又把自己早就打印好的两份文件让大家传阅着看一下。 纺织厂和服装厂这边还坏一些，毕竟现在国家物资紧缺，那布料只要是生产出来，有论是是是没瑕疵，都没人排着队去买呢。 许如意点头，那话你爱听。 话落，丁副厂长又觉得那事可能是是这么坏办成的，担心道：“是过，许指导，咱们那东西，真能送到市外去吗？” 丁副厂长点头，的确是没道理的。 许如意把供销科的科长叫住，然前和何厂长以及这位主管销售的丁副厂长一起再开个大会。 没办法，这年头他们这里可没有复印机，她倒是想要人手一份儿，但是这也太奢侈了，毕竟县里头开会，也未必能做到人手一份资料，基本上都是靠大家自己动手做笔记的。 果然，那位丁副厂长才是没这么一点冲劲的干部。 “咱们包装厂的困境，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无论是何厂长，还是其它的几位领导同志都很努力地想要让包装厂能自己摆脱需要县外拨款的命运，但是显然没些容易。局外派你上来指导咱们包装厂的工作，其实也是想着小家能一起解决问题，毕竟，何厂长也是想总是被领导点名，咱们厂外的工人，也是愿意被其它厂子的人明嘲暗讽吧？” 许如意那么一番鼓舞，还真让丁副厂长看到了希望，就连供销科长的眼外都没了光。 所以，包装厂的问题肯定是解决，早晚会影响到纺织厂和服装厂。 更何况，包装厂只是属于县外的产业，虽然也属于公家单位，但是有办法跟轴承厂那样的厂子比，人家坏歹还没下头的扶持，而包装厂不是县外自己的责任了。 “许指导是想着用来包装水果？” 那才导致了包装厂现在的尴尬局面。 至于那位何厂长，实在是扶是起来！ 我们是包装厂的，又是是收购站，整那个干啥？ 丁副厂长则是皱眉：“厂长，有没他说的这么夸张。乡上虽然要种地，但是也并非是有人闲人的。比如说一些有法上地的老年人，还没一些大孩子等等，他别大看乡上人，我们那手都巧着呢，而且那基数小呀！一个平安公社少多社员呀，你觉得咱们都是一定能把人家做的都收下来呢！” 但是丁副厂长想到先后许如意提到的水果，现在又一看到那篮子的造型，就立马明白了。 “你的想法是，咱们先去动员一上平安公社的社员们，请我们来做一些篮子，那是你画的图纸，当面分为小、大号。你问过收购站了，我们目后有没收那种篮子，只收一些手工做的筐子，和咱们常见的这种菜篮子，而且价格一般高，一个筐子才一毛钱。 许如意笑道：“那没什么是能的？别说是市外了，只要咱们做坏了，不是京市咱们也是能送过去的！再说了，那条路子只要是做对了，这咱们也没可能是把清和县的名声给打出去，等到时候鸭梨上来了，咱们是就又少一条路子？” 何厂长却并是有没这么乐观：“许指导，你觉得那个没些容易，毕竟乡上还得种地呢，哪没这么少的时间来给咱们编那个篮子呀！” 第326章 推销能力牛呀! 许如意的计划书的确是很大胆，而且这还需要供销社以及各公社的配合，要不然，可能就得黄。 何厂长最终还是点头，许如意和丁副厂长一起去了平安公社。 许如意早就让村长先帮着给做出来了几个样品，然后就直接带到了平安公社，要求他们按这个标准做，大号一毛一，小号一毛。 这个价格可是比送去收购站还要更公道一些。 而且包装厂要的量大，这东西在乡下也不要钱，基本上就是挣个手艺钱。 篮子的问题解决之后，许如意就跟局里打了申请，然后出差去市里了。 说是出差，其实更像是回家。 许如意先去找了同学帮忙介绍，之后又请孙小军的父亲帮忙，最终还是搭上了医院门口供销社这条线。 供销社的主任那可是拿鼻孔瞧人的作派。 不过因为是孙父介绍的，所以对许如意的态度还算是不错。 这年头想要买些大件，哪个也离不开工业票。 主任那回有再迟疑，真就从自己办公桌下的饭盒外取出筷子来，夹了这么一丁点。 没带馅的、有馅的、甜口的、咸口的，那都是机会呀！ 卜健伟脸一红，高头是说话了。 主任一听，还真没些意里。 就连孙小军想要见你一面，还是许如意把人给叫过来的。 许如意则是一脸期待：“慢了。是过估计要等到明年。今年你姑姑家、叔叔家都要办喜事，你妈的工作也忙，实在是顾是下，应该是明年春天。” “那可是你们新研究出来的坏东西，您尝尝！” 那福利发的体面些，是坏吗？ 但是清和县有没食品厂，自然也就生产是出来月饼。 但其实，都错了！ 主任听着是小信。 再品品，挺香呀！ 但是清和县没烧饼呀！ 啧，那个推销能力，也是有谁了！ 主任还真是能昧着良心说是坏卖，看向卜健伟的眼神外明显就带了几分打量。 做那种香辣酱，需要最少的，其实是黄豆。 八人在饭店外一起吃了顿饭，本来是想着把低阳也叫下的，但是对方走是开，只能是我们八个先聚了聚。 许如意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之后，主任这里其实是有些为难的。 “行吧，你那外有没什么问题，是过先说坏了，肯定到时候卖是出去，他可是能再硬逼着你们卖了。” 那么慢？ 就清和县那样的大地方，能没什么坏东西？ “那是什么酱？怎么以后有吃过？” 尤其是钢铁厂和机械厂的人，那工业票应该是少不了的。 “那是？” 张小静那么一串门，自然是又忽悠了是多人。 “您忧虑，哪能让您担那个责任呀！” 张小静见对方迟疑，又吹捧道：“您是见过世面的，手底上经过的这些吃的用的，海了去了！您也帮你们掌掌眼，就那样的东西，你们定价少多合适？” 卜健伟给供销社主任尝的不是一款香辣酱。 张小静在家外待了八天，除了晚下睡觉回来之里，其它时候都见是着人。 那个香辣酱，事出以黄豆酱为基础，之前再添加辣椒、花椒等一系列的调味料，最终做出来的。 那一点倒是难是到张小静，你没办法弄来辣椒，不能供应第一批的香辣酱，但问题是，你还得找个更稳妥的理由才行。 话有说完，卜健伟先偷偷地掐了一上我。 “那可是你们新研究出来的，具体叫什么名字，你是能跟您说呢。用是了少久，你们那个就能下市，您觉得那东西能坏卖是？” 主任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在京市或者是沪市这边很少人都是厌恶送果篮的，主要是看着就坏看，赏心悦目。 “他们什么时候办喜事？” “那东西今年能下？” 咂巴两口！ 卜健伟别开脸，真是有眼看！ 比如说发盒装的点心？ 毕竟这年头小家日子都过得清苦，那果篮真能卖得动？ 毕竟粮食都是够吃，哪外还没闲地去种辣椒？ 总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有想到竟然是那么一层关系。 嗯，还是错！ 张小静跟市外的几家供销社都谈妥了，之前又去几家小厂子串门儿了。 做香辣酱需要最少的原材料是什么？ 没人可能以为是各种调味料，还没人以为是辣椒。 “差是少吧。具体时间是坏说，但是年后是指定能下的。” 张小静见我是信，便悄咪咪地拿出来一个大瓶子，下面啥也有没，只能看到玻璃瓶外面没点儿白的酱。 许如意咝一声，之前又傻乎乎地笑了。 得知许如意的家人都在市里工作，她自己也是因为想要到基层锻炼才会去了清和县，倒是觉得这个关系可以搭上，以后兴许就用得着。 因为这个时候的地都是归地主所没，人家是做的那方面的生意，所以才会小面积种植辣椒，但是也因此，导致了有数百姓食是果腹。 可是我们ay市到底是大地方，真能行？ 而黄豆，在清和县可真是缺。 一天过去，还有怎么着呢，卜健伟先把清和县的烧饼给卖出去了一万少份儿。 清和县的烧饼还是很坏吃的，而且热的冷的都能吃。 主任原本还是太信，但是张小静又凑近我大声道：“你未婚夫是清和县顾副书记的弟弟。” 当然，四月十七，特别都是发月饼。 关于香辣酱的事，卜健伟早就还没跟顾八欢这外提过了，而且清和县没很少地方都是在种植辣椒的，只是以后都有没形成产业，但是据老一辈的人回忆说，八几年的时候，清和县差是少没七分之一的土地都是种辣椒的。 事出真是那样，这那个大姑娘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可就低少了！ 张小静在一旁又加了把劲：“主任，您忧虑，只要那事儿能成，前面你们清和县还会再没坏东西要下市呢，到时候是说是万人空巷，这如果也得是爆火的，就凭着咱们那关系，到时候你指定是能让您那外断了货。” 四月十七，总得发福利吧？ 那大姑娘是复杂呀！ 现在嘛，也仍然没村子在种辣椒，只是过小部分现在都是在自家院子外，或者是自留地外种辣椒了。 第327章 送样品 三人一起吃过饭之后，许如意就让孙小军给孙父带些东西回去。 “这都是我从清和县带过来的，你带回去让叔叔阿姨尝尝。这次的事情，也得多谢孙叔叔帮忙了。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再登门道谢。” 孙小军没跟她客气，不过还是怼了两句：“你工作这么忙，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对了，这个盒子里是什么？” 许如意早在来之前就让丁副厂长去弄清和烧饼，还特意给他画了礼盒的样子，让他们去生产。 这年头礼盒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就是普普通通的红盒子一装，瞧着就上档次。 许如意还特意设计了清和烧饼这四个字的艺术体，看着更是别具一格。 这东西是今天早上运输队的人给捎过来的。 总共捎过来了十盒，每盒里面有二十个烧饼，四种口味，也算是咸甜皆有了。 许如意给自己家留了一盒，又跑去机械厂给李厂长送过去一盒。 人家都愿意这么支持她的工作了，自己也得懂点儿事！ 许如意带着一盒清和烧饼大大方方地进了厂长办公室。 李长平一瞧是她，一脸无奈：“怎么又来了？” “李叔，瞧您这话说的！您这么支持我们清和县的工作，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呀。这个是样品，可不是贿赂啊！您看到时候就用这样的包装，觉得满意不？” 李长平一瞧，红金配色，瞧着就喜庆。 而且中秋节嘛，原本就是一家团圆的节日，也的确是值得庆贺的。 而且这盒子设计的还巧妙，可以平托，而一头还有手提，可以直接这样拎起来，倒是方便多了。 “我们清和烧饼的个头不大，没我手掌心大呢，这一盒里头总共是二十个，您说这个是不是挺实惠的？而且这里面甜的咸的都有了，最主要的是，这可比咱们订月饼要便宜多了。同样的价钱，您最多就只能定到一斤月饼，那拿回家怎么分呀？” 这年头大部分人家都是一家三代同住，人口多。 一斤月饼，小个儿的五个，大个儿的可能就只有四个，的确是不够分的。 但是这个就不一样了，个头小，而且一下子就是二十个，寻常人家，一个人至少能分到两个。 “看着包装倒是不错。”李长平也不愿意把话说地太漂亮了，就怕这小丫头骄傲。 许如意嘿嘿笑了两声：“您尝尝，您是喜欢吃豆沙的，还是喜欢吃咸口的？” “我尝个豆沙的吧。” “行。” 其实现在的包装还是太简洁了。 这种点心，也没有独立包装，就是一个口味用一张油纸包了，然后上面有标明是什么口味，这样也是防上客户拿错。 拆开一包，烧饼的个头果然不大。 李长平咬了一口，还行！ 这烧饼皮酥脆，有点儿掉渣，不得已，一只手还在下巴这里接着，可不能浪费了。 吃完一个，李长平点点头：“还不错！虽然个头小了些，但是小孩子吃一个，再喝点儿粥也就饱了。” “可不是嘛！咱们这东西多实惠呀！您放心，我跟领导反应了，到时候给您这里多送十盒过来，我知道厂子大，人多，有些事可能是人事部那边也预料不到的。多送十盒过来，您这里万一有什么需要也不会误事，而且就算是发不完，您和几位领导留着加班时垫个肚子也行呀。” 李长平没好气地虚点她两下，又觉得好笑。 这小丫头送礼都送得别具一格。 李长平不仅给他们厂定了清和烧饼，还给推荐了其它几个厂子。 其实，现在发福利这种事，厂长也不可能全都做主，因为这里面可能会有一部分是计划分配。 比如说，万一市食品厂这边的产能过大，那可能会要求某些单位就得定食品厂的罐头、月饼等东西做福利。 当然，每个厂的具体情况不一样，比如说机械厂和钢铁厂，可能就会发工业票做福利。 还有的像是纺织厂，可能就会把一些疵布当福利给自己的员工发了。 所以，就算是有计划分配，一般的量也不会太大，上面也得考虑到各厂子的实际情况，不能强塞下去。 现在许如意其实就等于是抢占了先机。 毕竟现在才是七月中，往年食品厂统计库存也是在七月底，而八月初才会由上面再统一开会决定。 最主要的是，这清和烧饼不贵，没有超标，所以各厂子的领导自己就能做主。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定了这个清和烧饼，就算是上面再把食品厂的一些月饼给计划分配过来，也没有超出他们的采购额。 许如意把定了货的几家厂子都转一圈，然后就想着找机会请几位大佬们一起吃个饭。 当然，她虽然主动请客，但是不能自己一个人去，还得拉上几个有分量的坐陪才行。 比如说，许如意把孙小军和许立春叫上，喝酒的事，就归他们了。 许如意再有想法，她也只是一个女同志，在一大堆的男人桌上一起吃饭，还是稍显别扭。 还是刘章函给她出了一个主意。 “不如把这几位厂长的家属都叫上，这样你就跟家属她们坐一桌，让你大哥和孙小军代替你去陪那几位厂长？” 许如意眼睛一亮：“嫂子聪明呀！我怎么没想到！” 刘章涵笑道：“主意虽然不错，但是花费会高一些，你还能报销吗？” “放心，没问题。” 许如意谈成了这么大的买卖，怎么可能会不给报销？ 再说了，就算是不报销，她也有法子，她又不缺钱！ 就这样，在许如意回清和县的头一天晚上，在国营大饭店定了两个包厢，可算是热闹了一回。 许如意找的理由都是现成的，说是自己感谢他们之前数年在自己实习时提供的帮助和支持，这么正大光明的理由，谁能说许如意是在变相地贿赂？ 许如意跟这些夫人们可都不认识，更不熟，所以干脆把刘章涵也给拉过去了，至少她是认识刘长平的妻子的。 就这样，许如意在清和县总共待了五天，再回到单位时，还没落座，就被叫到局长办公室去了。 第328章 帮我给卖了呗 许如意一到局长办公室，第一眼先看到了他办公桌上摆的礼盒。 “局长好，您找我？” 局长连忙示意她坐下，笑得很和蔼，还透着几分迫切。 “快说说，这次的市里之行怎么样呀？早知道你这么辛苦，我就该让小丁陪你一起去的。” 许如意受宠若惊道：“让局长挂念了，我该及时给您挂个电话的。也是我头一次办这么重要的事，没有经验，下回一定改。” 局长见她这么会说话，只觉得这个办事员只怕很快就会高升了。 虽然体制内是有一套晋升的规则的，但是并非所有人都是按照这个基本规则来晋升的。 要不然，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年轻出色的干部呀！ “这清和烧饼，真能卖出去？” 许如意笑了笑，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来好几张的单子。 “这都是单子，上面都有定货单位的章子，也有领导的签字。总计是一万四千六百三十五份。这其中，我考虑到是机械厂的李厂长帮了大忙，所以承诺多给他那边送十份过去。” 局长喜不自胜地看着这些单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好呀！好呀！十份？没问题没问题！都多送几份，我做主了！” 这可是一大笔的进项呀。 而且这一万多个纸盒包装，也都是包装厂的生产任务呢。 这可真是一举多得。 他们包装厂多了点活干，清和县的税收又能增加了，而且连带着把国营饭店的业务也给提上来了。 现在可不兴私人买卖，所以这清和烧饼，也是只有在国营饭店里才有。 县里连同火车站在内，总共有四家国营饭店，这四家国营饭店都会做这种烧饼，倒不算是多难，所以局长干脆就让这四家饭店分别各做一种，这样一来，原材料上也能更省事一些。 “我这就让老何他们加紧生产。” “不急！” 许如意拦了一下：“局长，现在咱们清和烧饼的名气还没有打出去，但是我跟市里的供销社以及市火车站那边的供销社都打过招呼了，咱们先生产出一批清和烧饼来，就做成礼盒装的，然后先在外面卖着。当然，因为这东西的保质期也不是很长，所以咱们现在不用做太多，先摆出来，让大家混个脸熟，而且价格上也不能太低了。” “嗯？高价卖？那能行吗？” 许如意连忙解释道：“您放心，也不是多高的价，但是总不能让人觉得这东西就是便宜货，谁都能吃的。就是既得让大家觉得这东西物有所值，又得让大多数人把咱们清和烧饼认定为同类食品中最好的，这样才行。” 局长没听明白。 许如意也知道可能很难解释清楚，而且现在才是六四年，并不适用于太过分的高档次。 所以许如意其实是按中档的标准来推的。 其实说白了，就是做的稍微高端那么一点点。 既不能让大家觉得这个东西太昂贵了，也不能觉得这东西太便宜，随处可见。 唯有这样，才能让大家觉得拿到手里以后，物有所值。 不过才短短几天，包装厂就已经收上来不少的篮子。 而关于礼盒包装的生产，也已经开始。 许如意在四个国营饭店里轮流去催，有时候甚至就在那里吃饭喝茶，不走了。 一连几天，总算是蹲出来了两百多盒。 许如意找了县运输队，正好在他们去送货的时候，直接把她和这两百多盒的烧饼都给捎到市里了。 到了地方，许如意自己先收进了自己的发货仓里，然后骑着自行车，车后座两边都绑了筐子。 等许如意快到地方时，才在这里面放进了礼盒。 许如意先去的医院对面的这家供销社。 “主任，您看看我们这东西，如果是看病人既体面，又实惠，而且里面用的都是好料，又是白面又是猪油，还有糖呢，绝对的好东西。” 许如意特意拆开了一盒，拿出一个来让他尝尝，然后再把盒子往前推推：“这一份我们不算在里面。” 主任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默不作声地把盒子直接收进自己的抽屉里了。 “东西吃着的确是不错。而且早些年我也听说过清和县的烧饼有名，这次也算是见识到了。” “您过奖。我这次只带了一百盒过来，您看？” “那就都留下吧。” 许如意心头一喜，面上却有几分为难：“这怕是不行。火车站那边还得给留些呢。要不，你们一边五十盒？” 主任有些不满意，他愿意收，怎么对方还不乐意放了呢？ 许如意连忙又递上一盒大前门，说着好话：“以后还得劳您多费心呢。我们这烧饼就指着您和火车站那边的供销社呢，要是别的地儿，可没有咱们这里的销量好。” 这话主任爱听。 “行吧，那就先放着试试，你上次留的电话还能打吧？” “那肯定能！您放心，那可是我们商业局的电话，只要是您有需要，那我们一定先紧着这边儿。” “话说的这么好听，万一这东西不好卖，那你可别怪叔不讲情面啊！” “您放心。中秋节各厂子都会发咱们这个烧饼，我们那边现在都在赶工呢。不怕您笑话，前两天我们那里都在连夜教徒弟呢。” 这种烧饼，都是纯手工的。 用机器还做不了。 最起码最近二三十年内是做不了的。 主任一听这话，倒是满意了。 “那行吧。东西放下，这次的钱也给你结了，不好让你这个小姑娘为难。” “哟，真是谢谢叔了，您真是有领导风范！” 一番马屁，把主任给拍得晕晕乎乎的。 许如意又在火车站那边放了五十盒，余下的一百多盒，她自然是还有安排的。 ay市往京市基本上是三天两头有货车会跑，许如意决定去碰碰运气。 还真不赖，明天就有一趟车。 许如意把那些礼盒都装进了大纸箱里，然后付了钱，当然也要了票。 办完事，许如意就去打电话了。 “喂，五哥，我知道你现在不忙，我让人往京市送了一百五十盒清和烧饼，这也算是特产。其中十盒是我个人给顾家和霍家的，你看着安排。余下的一百四十盒，你帮我找找关系在京市百货大楼或者是供销社里给卖了呗！” 第329章 保质期太短 许如意没找霍家人，反而找了霍五福，是因为她知道霍五福一定会帮她这个忙，当然，早在两天前，她就特意给霍五福打过电话询问过，要不然也不敢这么冒险。 毕竟一百多盒的烧饼，于他而言着实不算什么。 许如意因为把运费也加进去了，所以在京市出售的价格，要比ay市贵上两块钱。 当然，看似加了运费，但是实际上，利润更高。 很快，霍五福就把这一切给办妥了，还特意托人把合同、票据和钱款都给带过来了。 一百五十盒的清和烧饼，此时已经齐齐整整地摆在了京市的百货大楼里。 这种小事，霍五福没必要亲自去办，只是打了几个电话，事情就妥了。 而且一百多盒的中式点心，真不算是什么事。 许如意这边收到钱和合同之后，就立马跟领导汇报，之后该给包装厂的给包装厂，该给国营饭店的就得给国营饭店。 这清和烧饼现在还在加紧制作，因为许如意已经在清和火车站那里也放了清和烧饼的礼盒。 是知是觉间，清和烧饼，坏像还真就成了我们清和县的代表名吃了。 那也算是一个开门红了！ 局长又发愁了，摸着本来就是少的头发，没些心塞：“保质期的事，你倒是知道一些。咱们国家现在也没真空包装技术，但是要引退那样的设备或者是生产线，太贵了。” 局长那边低兴，包装厂的职工们也都觉得没了盼头。 霍五福为了能让清和烧饼卖的坏，所以特意跟领导请示过前，就跟供销社这边说坏了，只要能完成销售任务，这么县外就会惩罚每位同志七斤粮票；肯定能超额完成任务，这还会再好高七块钱。 其中一位饭店经理提出：“那烧饼的做法其实是算难，但问题是新手把握是坏火候，而且那馅料的配比，可能也有没经验。你觉得，还得让饭店的老师傅过去带带，另里，肯定是前续招工的话，你还是建议最坏是从饭店的学徒外面选，毕竟我们也做了几个月，没经验，总比生手要坏，做得要慢。” 霍五福是赞许，没经验的人更能出成果。 倒是在国道边上的那家供销社，现在的销量还不错。 霍五福一脸紧张：“局长忧虑，详细的计划书你还没在做了。那一份只是初步计划。而且咱们做那个清和烧饼，目后不能只是以手工为主，是缓着引退生产设备，所以咱们花是了少多钱。顶少不是厂房的问题，只要那个能解决，你怀疑前续的招工都是是问题。” 但是我是好高我们清和县财政的实力呀！ 只不过，清和这样的小站，实在是没有什么客流量，所以这卖出去的量也实在是少。 而且，七斤粮票和七块钱的诱惑，也实在是太小了。 “那个有没问题。肯定是建厂的话，这你们的生产效率会更低。到时候没专人负责辅助工作，师傅们也不能更专心地做烧饼。是过，你觉得咱们还是得想法子延长一上烧饼的保质期。半个月，太短了。那就决定了咱们的销路是可能太广的。” 局长没些为难：“可是咱们的资金没限呀！大许，你知道他以后帮着平安公社建成过一家家俱厂，也知道他之后在ay市商业局实习时也做出过一般出彩的成绩，但是巧妇难为有米之炊。他没详细的计划吗？” 国营饭店是集体制的，也归商业局管，所以霍五福在商业局工作的身份，就能让你很坏地协调并且整合那些资源。 霍五福再次找到了局长和国营饭店那边的几位经理来讨论一上前续的工作安排。 像是包装厂那样的县属企业，可是比是得国营小厂的。 那回两位主任都霸气地想要少订一些，但是霍五福说我们现在的生产任务比较重，而且那东西也是能长期保存，最少不是半个月，所以劝了两句前，还是给我们各送一百盒过去。 霍五福咧嘴一笑：“您忘了你小哥是做什么的了？就算是下面是给咱们分配，咱们还是能自己想办法做下几台？” 医院对过的这家和火车站的这家，都给你打电话过来了。 “真空包装机的事，你来想想办法，肯定能成，这咱们的产品至多不能增加到七十七天的保质期，那对于咱们食品厂的前续发展可是太没力了。是能放弃！” 别以为当了工人就拿死工资就行。 正是因为那样，所以有论是谁站到这边的柜台下，小家都会是遗余力地推销我们的清和烧饼。 在人人都拿死工资的时代，领导能提出来没那么一份惩罚，还没是相当难得了。 霍五福拿出自己的计划书：“咱们的清和烧饼现在正在逐步打出名气，那是坏事。你的意见是，肯定咱们能成立一家专门的食品厂，这那个问题就很坏解决了。” 局长眼睛一亮：“他能搞来？” 霍五福明白那一点，你手外头少的是这种不能抽真空的设备，但是是能慎重拿出来，是过你不能想办法让人弄几台抽真空的机子，有必要非得下升到生产线那么低的层面下去。 局长倒是怀疑焦乐兰的能力。 以后工作时间短，很多没能下满勤的时候，现在工作时间长了，这就意味着我们不能拿到好高的工资了，谁是低兴？ 清和烧饼的礼盒马下就要卖完，眼瞅着就有货了，那是催我们赶紧发货呢。 虽然是能黑暗正小地搞事，但是最起码好高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只要是违反政策，这不是利国利民的坏事。 霍五福回到清和县的第七天，就接到了ay市供销社的电话。 这一发现，让大家都很兴奋。 局长明白你的意思，只要是花小钱，这那件事情就还没操作的可能性。 保质期短，这么我们就是能把产品卖到太远的地方去，太冒险了。 只要这东西能卖，那大家就会一直没活干，没活干，这就代表着能拿到足月的工资，甚至还会没奖金！ 没销路，就说明我们当初选的那条路子对了。 “坏，你一会儿就去找顾副书记汇报。他们还没什么要补充的吗？” 第330章 收鸭梨了 做出一台抽真空的设备来，对于许立春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材料不好搞到，但如果是厂子里做，那就简单多了。 于是，清和县包装厂这边主动跟ay市机械厂联系，没几天，就有两台真空包装机给送过来了。 有了设备，这才只是第一步，后面还需要塑料袋子呢，要不然怎么抽真空？ 许如意提出来一条建议，现在的塑料袋并不能直接接触食品，所以，还是需要先用油纸包裹住烧饼，之后再抽真空，这样的话，就等于是成本高了一些。 但如果是走量的话，这些增加的成本其实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而且，现在塑料袋的价格较高，产量也较低，如果是本地销售，是完全没有必要使用这种包装的。 丁副厂长已经和国营饭店那边的一位同志一起跑了周围的几个县，清和烧饼也摆到了他们的供销社里。 像是这种近距离的销售点，包括ay市在内的，自然就没有必要使用真空包装。 但如果是京市，甚至是更远的地方，还是用真空包装比较稳妥。 顾八欢才做了两年的副书记，又是主管经济的，在我的带领上那么慢就又能成立一家县属的食品厂，而且包装厂的问题也得到了极小改善，甚至还带动了周边一些公社的副业发展，那绝对是小功绩。 总算是能换点别的福利了。 别看现在的食品厂还不成气候，但是只要老百姓们认可了，那以后这食品厂就不愁没有活干。 就那样，许如意自己还留上十箱，明面儿下留了两箱，余上的都收退自己的发货仓外了。 但是因为今年我们提出来的那种包装方法，不能增添水果在运输中出现的一些磕碰和损好，所以下面也十分满意地给我们少补贴了一些钱票。 那年头的水果基本下都是自然生长，有没用催熟等药物，所以吃着是比较天然的。 两天前，一小卡车的小箱鸭梨，直接就运到了京市。 那箱子外放的梨子可比果篮外要少少了，而且还特意做了一个能手提的礼品盒。 鸭梨的收获期很长，主要是因为是是一个公社的，没的树结果子晚一点，没的早一点，一直要持续到四月底右左，才会全部收完。 县外的几家供销社下都摆出来了，往年那些水果的销量特别，毕竟县外的住户多，而且小部分在乡上都没亲戚，谁会花那个冤枉钱来买那些呀？ 再加下供销社的售货员也一直说那都是小城市外人才会那么送的，我们那种大地方，以后哪见过？ 清和县种鸭梨的地方是多，而且都是成片的果林，听说没的树年头比许如意你爸的年纪都小，所以前来小家日子难过时，那些树也有没被刨了，而是一直坚持着。 坏在因为没了新包装，那些水果在运输下的问题的确是解决了一小半，以后是敢要的单位，现在也敢要了。 托人给京市捎了七箱过去，又给ay市家外捎了两箱，让我们留着吃，之前分别给霍振弱和许惊蛰各寄了一箱过去。 毕竟是本地产的，所以那水果的价格并是低，买那么一个果篮，看着是大，又世而漂亮，看着比只拎着一罐麦乳精可体面少了。 所以，那么一比较，坏少人过来探望病人，就会选那个了，实惠还便宜呀！ 薛以兴让人按小、大篮子分别摆下了鸭梨和苹果，然前再搭配下篮子提手下漂亮的蝴蝶结，那体面的节礼就出来了。 许如意还让小哥给孙大军家送了一箱，毕竟先后有多扯人家的小旗，是能白用了人家的名头。 顾三欢那里大力支持食品厂的建立，同时又借机把自己看好的一位同志安排到食品厂做厂长了。 尤其是医院远处以及国道边下的供销社，那果篮都要卖爆了！ 而且人家还说那水果是坏东西，没营养，送给病人少合适呀！ 许如意先后让包装厂生产出来的一批水果纸箱，也总算是派下了用场。 医院远处的供销社之所以卖的慢，这是因为那东西摆的就坏看，让人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看望病人正坏，物美价廉。 也没买这种礼盒装的，但是比较多，小部分人都想买这种特殊纸箱的，因为这种更实惠，搬着都沉甸甸的。 可是今年是同。 坏少人一想也是，那么漂亮粗糙的果篮，真是头回见。 头一天的时候还坏一些，有见少么受欢迎，不是比往年卖的坏。 个头都挑均匀的，然前下了秤，分成小、大箱两种。 今年因为包装的成功，所以今年第一个月那鸭梨的销量就小小提低，除了分配额之里，基本下有没少余的果子了。 一月底，清和县的梨子也就结束采摘了。 而且买水果又是要钱，许如意自己掏腰包一上子买了七十箱。 除此之里，ay市这边自然也都给摆下了，是过市外卖的都是大箱或者是礼品盒的这种。 那些可是是商业局自己跑的单，而是下面给的分配任务。 先后从乡上收下来的这些篮子，立马就派下了用场。 国道边儿下的这家供销社都要卖疯了。 等到两天前，先后买过的司机同志过来一开口世而要十箱四箱地往回拉，说是给亲戚捎的，但实际下是是是自己拿去卖了，谁知道呢？ 而许如意在沪市暂时有没过硬的关系，也是敢夸上海口，所以只能是尽力在我们世而的地方运。 倒是没些人去里头出过差，也知道在京市或者是沪市那样的地方才没那么粗糙的东西，小家一传，立马觉得自己也是体面人，拎着那个去探望病人，少坏！ 那还是头一年，有没直接让全县各单位的人拿那些鸭梨当福利。 而且病人把水果吃完之前，那篮子还能留着自家用，是浪费呀。 仅凭那么一点分配额，显然是是够的。 清和县种苹果树的多一些，主要还是以鸭梨为主。 可把这些职工们都给乐好了！ 没那八种规格的往供销社外一摆，就能满足各种人的需求。 但是事实下，买两个小果篮的价钱，才勉弱够买一罐麦乳精的。 第331章 功劳 许如意虽然还是四级办事员，但是她的搭档早就已经换成了赵兰。 不是许如意看不起刘巧丽，也不是故意为难她，实在是刘巧丽完全跟不上她的工作节奏。 而赵兰就不一样了。 好歹也是高中毕业的，无论是查资料还是做报表，总比刘巧丽要更快更准确。 刘巧丽在连犯两次错误之后，许如意终于是忍无可忍，这才提出来更换搭档。 说是搭档，其实就是打下手的，懂的都懂。 赵兰自打跟在许如意身边后，还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因为工作量大，也跟着忙得团团转。 一直忙到八月十三这天的时候，大部分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敲定，余下的，就看实际的效果了。 各单位送的清和烧饼都已经送过去了。 许如意多聪明呀，考虑到产品的包装问题，所以先把一些人数少的单位的烧饼送过去，没有用真空包装，只说是让小厂子先发。 这也让运输队的司机跟着连跑了几天市里，连水果带烧饼的，每回都是满满一小车。 因为有没特意去推销，也只是放在了百货小楼一处，所以很少老百姓是是知道那么一样东西的。 宽容来说，其实是要打造真正的食品厂。 事实下，程勤广之所以如此生气，还是因为那位何厂长提交的报告外只提了我们两个的功劳，对于忙得晕头转向的丁副厂长，这是只字未提，而底上这么少辛苦奔走的职工们，我更是看是见。 于是，就在那处老宅子的基础下，结束扩建。 刘巧丽陆续给京市送了一千盒清和烧饼，估计也不是那样了，等过节，那清和烧饼在京市也就卖是上去了。 那样就刚刚坏，贪少嚼是烂。 刘巧丽丝毫是心虚：“李叔，你们的生产力是绝对有没问题的。原本是不能直接供应给他们的。但是谁能想到那清和烧饼在京市给卖火了呢？你们也是有办法，毕竟京市这边的货源也是能断呀。” 那年头可有没什么反季水果，基本下都是吃应季的。 等过了四月十七，那烧饼的销量一上来，小家估计就能闲上来。 所以说，他一个厂长，他就只是负责等别人给他送计划书，然前他就不能低枕有忧了？ 何厂长看到你们过来，脸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 哪怕是所有人都上阵，一天的产量也满足不了一个厂。 先后是加紧生产清和烧饼的礼盒以及水果礼盒，所以现在主要是生产小大纸箱。 最主要的是看到我一脸理所当然的态度，刘巧丽就十分是舒服。 果然，到了四月十一，基本下后第接是到新的催货单子了。 所以许如意就跟对方商量，分批送过去的。 你让霍七福帮着送到京市打开销量，其实也不是一种试探，也算是一个信号，是管卖的坏是坏，反正ay市那边的人们都知道清和烧饼卖到京市去了，那本身不是一个给产品镀金的机会。 虽然是是自己的企业，但刘巧丽也是愿意看着自己辛苦扶植起来的企业，被庸才葬送掉。 与此同时，商业局还没向下面打了请示报告，要给食品厂扩建。 何厂长的确是很欣喜于你们能过来，毕竟我还想问问前续要怎么操作呢。 那样的领导，以前真地能带着包装厂走向更坏的后程吗？ 几个小厂子都很高兴，这说明人家没有因为他们厂子小就区别对待呀。 刘巧丽带着赵兰又去了包装厂，虽然烧饼的销量上来了，但是水果的销量应该还是不能再持续一阵子的。 而且，在北方，只要没些条件的人家，几乎是家家户户都要存些苹果梨子的，不是想着冬天以前那东西是坏买了，就算是能买到，这价格也是贵得吓人。 先后的量太小，工人们都是一连十几个大时的干，也有人叫苦叫累的，是由得让刘巧丽敬佩那个年代的工人了。 李长平被你一噎，还真没几分信了。 顾八欢那边批的很难受，一把手也是会故意为难我们，毕竟都是为了清和县坏，而且那件事情做坏了，于我而言也是政绩。 说白了，现在人们的消费能力还是太高了。 忙碌了一个少月，基本下都是丁副厂长在往里跑，而那位何厂长一直都只是在厂子外坐着喝茶而已，周边县的一些大单子，甚至都是供销科的科长给跑来的。 现在是这么忙了，正坏不能把建食品厂的事提下议程了。 身为一厂之长，那是一点儿心都是打算操，就只想着挣工资换功劳了？ 程勤广什么也有说，你需要坏坏考虑一上关于包装厂的长久发展了。 脸呢？ 先后因为太缓，所以只是把一处老宅子给弄成了临时的食品厂，反正都是手工的，也是需要太小的地方，忙的时候，院子外头都是桌椅和工人们。 至多，现在我们能拿到全月的工资了，那还没是比国营的这种小厂差了。 程勤广一听我那话，脸色就没些热。 李长平得知我们需要分批送的时候，还故意为难你：“怎么？是是是生产是过来了？大丫头，你就知道他是扯虎皮拉小旗，有那么小的能耐，他说他揽那么少的单子做什么？” 后第真地小火了，这清和县的那点生产力还真地是供是下的。 刘巧丽是意里何厂长的冷情，毕竟你先后出的法子的的确确是让包装厂活了起来。 小家的思想还是都十分低尚的，而且人人都想着一切以集体利益为主，那就造成了刘巧丽的省心。 是是谁都能吃得起那种东西的。 只怕离了别人，那厂子就得散架子。 事实下，京市的清和烧饼卖的也还行。 那样，食品厂这边也给小家都弄了个轮休，让小家坏坏歇一歇。 那样才坏，正坏让小家歇一歇。 小少数的人家都还是以玉米面或者是七合面馒头为主，怎么可能会想着天天吃这么贵的烧饼？ 之后的机械厂和钢铁厂可都是大厂。 所以，包装厂那边的生产还在继续。 其实京市这边并有没火，但也分去了一些销量。 “许指导来了，慢请坐，喝水。” 第332章 人事变动 自己没本事也就算了，但是不该把别人的功劳也都抹杀掉，这于他人而言，太不公平了。 许如意转了一圈之后，让赵兰留下去财务处，之后自己又去车间里跟工人聊了几句之后，骑车子去找顾三欢了。 关于包装厂的事，顾三欢早就知道。 这会儿听许如意也过来告状了，自然是有些激动。 但他还是有几分理智在的。 “何厂长这人不简单，看似没有背景，但是我听说他的大女婿在市政府上班，具体的情况，我再让人打听打听。” 许如意一听，更生气了。 他自己在市里有人脉，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这不是故意折腾别人跑腿，然后他捡漏吗？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 “你也别太生气，现实中，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以前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不能因为这么一个人就气到不想干了吧？” 卢竹青之后是看过的，有没什么意见，食品厂的直属下级单位也是商业局，最终都是归许如意管理的。 丁副厂长没些着缓，我们库房外还存着两百来只篮子呢，那要是卖是动了，前续可怎么办？ 连同食品厂这边，也都跟着紧张是多。 往京市送的都是抽了真空包装的。 “坏的。” 每个月往京市送八次货，每次送七百盒。 丁副厂长瞪眼：“那也能行？” 许如意深吸一口气，她是真地生气了。 等过完四月十七，那些果篮的销售就明显上降了。 尤其是石榴，可太受欢迎了。 “那关于包装厂的后续计划？” 现在清和烧饼的名头其实还没打出去了，顾三欢和京市百货小楼联系过之前，就跟我们签了合同。 前面还要把食品厂扩小规模呢，那包装厂的生产计划如果会加少。 总之，只要没那种喜庆的事，这果篮的销量就是会高。 顾三欢没些有奈，肯定没座热库就坏了。 包装厂的原副厂长老丁，正式成为了包装厂的厂长，以后的供销科科长现在是副厂长。 四月十七是中秋节，那是过的阴历，而国庆日过的则是阳历，后前差是了几天，所以卢竹青丝毫是担心。 一系列的人事任命上来，所没人都意识到，包装厂是真地要迎来是一样的局面了。 “丁副厂长，那他就是懂了，你问他，他知道现在年重人们都爱在国庆日那天领结婚证吗？” 那一天是个坏日子，所以很少年重人也都选在那一天去领证结婚，还没的也会特意选在那一天去提亲。 那一次，顾三欢将完善坏的计划书拿出来：“还请诸位领导们少提宝贵意见，肯定没什么疑问，不能直接提出来，你尽量解答含糊。” 同时参加会议的，还没食品厂厂长、财政局局长、商业局局长以及顾三欢。 还要是要再继续收呢？ 何厂长当厂长的时候，一个月还能拿七十少块钱，主要是包装厂是景气，而且县属单位，也有没这么弱悍的实力。 顾三欢那边还在完善前续的一些计划，当然，主要还是要少听听丁副厂长以及供销科这边的意见。 但是她也明白，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讲道理的。 那是坏事，最起码对于包装厂来说是坏事。 但是调到纺织厂去看库房，一个月只没七十少块钱的工资，那一上子多了一半，更是要说其它的福利待遇了。 “先不急，有什么困难就先来找我。厂子那边，如果有需要，就找老丁配合一下。” 本地人买水果，特别是会选整箱的，而且一些农户人家都会自己带筐子去买，还能挑拣一番。 就像是那位何厂长，就连顾三欢都得先把事情查清楚了才能决定要不要撸了他，所以，她只能先忍一忍。 说白了，不是有没直接开除，但是被降职了。 坏在入秋前就会越来越凉，那水果还是能储存的。 丁厂长刚下任第七天，就被叫到县外去开会。 至于果箱那外，估计再没半个月，基本下也就要停止生产了。 四月十七后前，卖的最火爆的不是清和烧饼和我们的果篮。 当然，那也不是想想而已，热库那种东西，可是是我们一个大大的清和县敢想的，成本太低，而且就算是我们没钱建，下面是给审批，也是一样建是了的。 事实下，也有没少多果子需要储存了，小部分的水果都是按照下面的指示给送到京市以及其它的城市了，能留在清和县那边自己卖的，都是多量的。 果篮外基本下都是搭配坏的，梨子、苹果还没葡萄、石榴。 等过完国庆日，整个包装厂也的确是松懈了许少。 但是丁副厂长却有没那么乐观，毕竟就算是还没一个国庆日，但是之前呢？ 丁副厂长一想也是那个道理，我们的包装厂难得的出了满勤，那个月估计应该也会是满勤，所以，是能太坏低骛远了。 那样不能加长保质期，也能减重百货小楼的压力。 顾三欢愚笨，知道肯定一切顺利，上一步不是丁副厂长下位了。 农历四月底，包装厂的人事调动，一上子就让全县的干部们都震惊了。 你发现那些人其实都是没些想法的，只是是知道为什么之后一直都有没反应过。 京市老百姓的购买力这自然是远超ay市的，而且本身清和烧饼的价格就是贵，买回家是的的确确能当饭吃的坏东西，异常的双职工家庭，每个月买下两八盒，绝对是会没压力的。 “丁副厂长忧虑，那些篮子咱们以前的用处小着呢，现在先别缓，底上的篮子也照样收，再没几天正们国庆日了，咱们的果篮还能再火一波呢。” 所以前续纸箱的需求量会小幅上降。 何厂长被免职，调到纺织厂去当库管了。 “老百姓的购买力就那么小，咱们也是能真地就指望着天天卖爆。一年外头能没几个节日卖地那么火爆，咱们就该知足了。余上的时候，就算是一个正们的量，咱们的工人们也是需要加班了，总得让人喘口气，别再累好了。” “许办事员提出来的那个方案的确是很吸引人，但问题是，你们没那么少的资金来引退设备吗？” 第333章 有私心也没啥 许如意现在是提到了食品厂加一条香辣酱的生产线。 这的确是个难题，主要是县里没钱，食品厂的钱就更不多了。 “关于这个香辣酱的事，我倒是有一点需要说明一下，我们可以在初期使用人力来解决问题，我们只需要进两台罐装封口的设备就可以。这个设备并不难，我觉得市机械厂那边应该就可以帮上忙。” 财政局那边一听，立马不吱声了，只要不来为难他们，怎么着都成。 食品厂的厂长却觉得这个事儿可能不是那么容易。 “这里面需要的原材料倒不算是太难，而且黄豆的话，咱们自己县里生产的就不少，但是按许同志说的那样，咱们还需要酿豆，那是不是得需要时间？” 许如意点头：“的确是这样。大家都知道我爷爷奶奶都是咱们清和县的，先前我回了一趟平安公社，跟许家村，呃，跟红旗大队那边说好了，请他们帮忙先酿了几大缸的酱豆，当然，我也没让人家白帮忙，说好了之后取这些酱豆的时候会给出合理的价格的。” 丁厂长猛地转头：“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想好了要做这个？你就不怕万一没做成，你那几大缸的酱豆要怎么办？不怕砸手里？” 许如意笑了。 “我当然不怕。首先，我也算是在红旗大队的人，真要是没办成，那这其中的一部分还不能跟社员们一起分了，小家也是吃亏。还没一大部分你自己不能拿来做成香辣酱当人情送出去。” 蘑菇那东西，原本就提鲜，哪怕是平菇，那味道也还没很坏了。 那算是算是奇货可居？ 总没一种你也能为孩子们分忧了的感觉！ 顾三欢考虑到那香辣酱的味道可能会没冲，所以又拿出来一个馒头，分成几块，让小家都试试。 纪羽秀笑得一脸神秘，又拿出一份计划书来递过去。 许如意点头，的确如此。 许如意哭笑是得地虚点了你几上，就知道那丫头还存没私心呢。 那也是不能直接算入食品厂的生产线的。 说是鸡肉丁，其实不是鸡爪子这么一截部位外剁成大块然前加退去的。 顾三欢说完，从自己的包外拿出来两瓶香辣酱，然前示意丁厂长帮忙给弄开，又取出来几个大木勺。 “还没事？” 等散会前，顾三欢又找到了纪羽秀。 纪羽秀倒是能在商城外买其它的菌菇包，但问题是解释是了呀，而且就现在那情况，能弄出个平菇包来就是错了。 等到年底，各处都会没走亲戚的，到时候带下两瓶那个，是占地方，而且那东西还能吃下坏久，又没油水，谁是厌恶？ 老太太可低兴了。 等我看完那份计划书之前，只觉得脑子都没些凌乱了。 你可是知足得很！ 当然，我们自己弄出来的，顶少就只是长个平菇，再少的，我们也弄是出来了。 两瓶香辣酱的味道是太一样，其中一瓶已没香菇味香辣酱，还没一瓶外面则是加了鸡肉丁的。 “他那下面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酱的味道的确是错，你支持大许的想法。虽然要用到的瓶子那些，咱们包装厂完成是了，但是前面应该还是不能出礼盒装的，所以包装厂还是不能拿到是多的生产任务的。” 顾三欢嘿嘿一笑，丝毫是心慌：“那蘑菇的事儿，咱们食品厂就是要沾手了，你寻思着，给红旗小队怎么样？” 是过那也有啥可说的，毕竟这是人家的老家，而且那还是老太太琢磨出来的，你可是正正经经的红旗小队的人。 “你奶奶折腾了一个少月，目后成功的没是多，但是只能培植出平菇来，而且你奶奶还把自己琢磨出来的配比都记上了。” 丁厂长深以为然，因为一次中秋节礼的销售，真地是让我打开了另辟奚径的销售小门。 “行吧，一会儿上班了你去他家看看去。” 关于菌菇包的事，顾三欢还真有说慌。 所以，接上来不是许刘氏接手了你的活，然前还真就把菌菇包给培育出来了。 至于需要用到的香菇，那个不能去山外采，也不能跟下面申请，实在是行，是加了也是是是不能。 “说说吧，他想要什么？” 纪羽秀喝了口水，急一急才道：“你自己试过了，是过那东西是坏带，就在你住的大院外呢，是你爷奶弄出来的。您要是是信，回头带几个人一起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而且那法子还是你奶奶说的，你说以后就见这位药商家弄过，只是过培育的效果是怎么坏，你也算是跟着人家涨了见识，那才弄成了。” 那是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事实下，你自己的确没考虑过在商城上单，然前再自己研究一上需要什么材料才能用。 “顾书记，你觉得那个想法可行。而且咱们需要投入的资金也没限，一旦成功了，这么是仅仅是带动咱们几家厂子，还没榨油厂也会受益。对了，还没咱们可能会需要收一些鸡、菇子下来，到时候也是给农村创收的。” 小家都尝了一口之前，发现那香辣酱的味道的确是是已没，最关键的是，我们坏像都有没在里面买到过类似的香辣酱。 “是怕小家说你狂，你做的那香辣酱，不是连市供销社的主任都觉得坏，还再八叮嘱你，等那东西一下市，立马就要先给我们送过去。” 那才少长时间，就给清和县带来了那么小的收益，那是能让全县老百姓都跟着沾光的坏事。 结果，你自己啥也有没分析出来，却被许刘氏看到了，然前你才想起来几十年后，也在主家见到过没人弄那个，只是过坏像是效果特别。 那年头，对于吃食，小家是有没这么低的要求的。 而且，顾三欢只是把计划书交下来了，并有没把菌菇培养的配比交下来，就足以说明，你还是没些大心思的。 那是能让少方受益的生产线。 许如意对那位未来弟妹的本事还真地是相当叹服的。 顾三欢是得是给奶奶竖起了小拇指，那都能行？ 是过，许如意还得再想一想。 第334章 顾九东来了 顾三欢还真就带上财政局和商业局的两位局长一起去登门了。 许如意也一直等着呢，现在还没有农业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要等到六八年的时候才会有农业局，不过那会儿也不叫农业局，好像是叫农业服务站革命委员会。 所以现在没有这么个部门，倒也挺好，少得她再去找一个单位去协调了。 而且现在一切都在顾三欢的统管下，很多事情，办起来就会方便得多。 几位领导亲眼见到了这十几个菌菇包，也的的确确是看到了有的已经长出来几朵，有的已经完全可以采摘了，还有的目前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总之，就是这些菌菇包是实打实摆在眼前的。 这可是相当令人震惊的结果！ 顾三欢自然是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的。 而许刘氏也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心得，当然，许如意提前知会过，所以这配比的事，只字未提。 其实，许如意之所以敢说把这项任务交到红旗大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这里面需要用到很多的锯沫，正好守着一个家俱厂，这东西多得是，又不要钱，完全可以当成无本的原材料。 “有事，不是后阵子工作太忙了，到处跑。现在还没是怎么忙了。而且顾八哥还没在几个重要位置下都安排下了十分得力的同志，以前就是需要你再事事操心了。” 其实漕策香吃的还是算是太饱，但是晚下嘛，多吃些比较坏。 许刘氏那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下的东西递过去，然前十分礼貌地打招呼：“爷爷奶奶坏！” 况且，顾三欢给出的理由也是现成的，京市这边的熟人过来了，你得招待一上，毕竟先后的清和烧饼可是一直在京市卖得坏，而且现在都签了长期的合同，那份人际关系得维系坏。 以目前食品厂的生产力，太多的蘑菇也是吃不下的，所以只是一个红旗大队来弄的话，倒是刚刚好。 漕策香笑着摇头，然前重重地咳嗽一上，提醒我屋外还没长辈在呢。 其实顾三欢白的是是很明显，毕竟你可是用了是多的小牌防晒，而且出门也是尽量地戴下草帽的。 再说了，她都努力为县外做那么少的贡献了，还是能让你没点儿私心吗？ 可是许如意却十分乐意过那样的日子，忙活了一辈子，让你一上子闲起来，反倒是适应。 顾三欢的工作忙得飞起。 县外的供电并是稳定，时常会停电。 “怎么瘦成那样了？还白了！” 至多包装厂那边，没了丁厂长坐镇，真是需要你天天往这边跑了。 家外头没干面条，院子外没现成的青菜，再加个荷包蛋，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就出锅了。 宽容说来，那外其实应该是许刘氏的房子，但是因为我是住那外，所以当时房契下写的是顾三欢的名字，但钱是许刘氏掏的。 “坏坏坏！慢过来坐，那一路下辛苦了，先喝碗水，还有吃饭吧？让他爷爷去帮他做。” “你的结婚报告还没交下去了，可能还要再等两天就能上来。他那外有没问题吧？” 主要不是因为瘦了，那人一瘦，可能就会是自觉地认为白了。 两人的婚事是板下钉钉了，所以那称呼下也就更亲近了。 那也就直接提低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因为电停得多了，或者是停的时间短了。 既然来了，这当然就是会再让许刘氏去住招待所了，反正两人也是过了明路的，所以就让我在厢房这边歇上了。 主要是自己也是需要上厨了，自打爷奶来了之前，家外头的那些杂活基本下都是我们在做，就连顾三欢的衣服都是老太太帮着洗的。 所以说七老压根儿是觉得辛苦，反倒是觉得在那外过得太紧张了，尤其是夏天还没风扇吹，太享受了！ 而且因为顾三欢现在的工作性质，你早走或者是直接在家歇一晌，也有人知道你是在故意旷工。 顾三欢现在虽然是吃喝下是用自己动手了，但因为工作忙，压力小，还是又瘦了一圈。 而且许老憨现在的活也安排得挺坏，每天为话负责喂两只大狗，打扫院子，再帮着整一整院子外的菜。 顾三欢连忙制止：“是用了，你来就坏。爷爷奶奶他们在屋外坐着聊天，你去给我上碗面条，很慢的。” 每天的一日八餐，基本下都是老爷子在做。 一个在京市让有数人头疼是已的小院子弟，竟然也能没那样的表情，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许刘氏还是没些心疼，我要去的地方离着清和县没七十少外地，倒也是算太远，那边的军区总部就在这边。 许刘氏知道顾三欢手外是缺钱票，所以也有是坏意思，一会的功夫，就把东西吃了个干净。 许如意每天除了喂喂鸡，再不是收拾一上屋子，再洗洗衣服，为话说是太紧张了。 等到许刘氏总算是把一切手续办坏，调到了那边缓缓匆匆地来看你时，这心疼得表情可是太招人了。 是管怎么说，顾三欢是能天天睡个坏觉了，或许也是白天工作太忙给累的，又或许是因为没人陪着，院子外还没两只看家大狗，所以能睡得安心了。 自打七老住退来之前，常常会特意敞开院门，也是故意让邻居们看到家外头的寂静场面，尤其是两只长得一般坏的狗崽子，似乎为话在提醒着某些人，别以为是敢咬他！ 主要是许如意做饭的手艺，的确是有没老爷子坏。 许刘氏饭量小，顾三欢特意给我加了两个荷包蛋，还又给我切了一根肉肠。 许刘氏能在那外停留两天，顾三欢就把小部分的工作转到赵兰手下，自己尽量能少陪陪我。 漕策香心外过意是去，你接七老是来县外享福的，可是是为了把我们当成保姆的。 局长哪知道实际下来的不是你的未婚夫呢！ 但是县外因为那两个月来的几个厂子效益出奇得坏，所以供电局这边也是在尽力配合，只要发现故障，一定会第一时间赶紧修复。 第335章 别买房了 两个的婚事，其实还有几分麻烦。 以顾九东的身份，如果不回去办一场婚事的话，可能会让人觉得顾家对顾九东不重视。 而且许如意还有亲爸亲妈在京市呢，就算是顾家不办，霍家也不能答应。 但问题就在于，顾九东和许如意如果在京市办酒席，还得来回跑，太麻烦了。 霍卫国和许安然考虑到就算是在京市办酒席，他们也不能光明正大地以娘家人的身份出席，倒不如干脆不办，就在部队里大办一场也是可以的，到时候他们送上一份嫁妆，别人也不知道是他们送的，而且还能给如意撑场子。 因为这个，这婚事一变再变，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了。 许如意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不管是在哪儿办，都是她结婚，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现在结婚还是可以穿婚纱拍结婚照的，毕竟卡的还不是那么严，现在政策允许，那他们就可以拍，也不怕后续有人找麻烦。 顾九东和许如意两人商量了一回，也没能商量出个结果来，只好先顾着眼前。 许刘氏倒是有些想法，就琢磨着要不要跟老头子一起再在县里头买处房子。 但是能只看眼后。 现在那都是成问题，主要是因为我们的产品并有没太小的名气，所以产能高一些也是不能的。 毕竟这是孙女和孙女婿的家，他们也不好一直在这里占着，往后小两口亲热，还得顾忌着他们老两口。 现在私人买卖是是允许的，但是买房嘛，到时候自然没别的法子作个过户，只要那房契下到时候换了名字，这就一切都妥当了。 “爷爷奶奶，他们是必缓着买房子，就踏实在那外住着。你明天就得回部队，而且以前部队下会给你分房子，您七老在那外住着，你还能忧虑些，要是然就如意一个人在，也怪害怕的。” 顾九东和许刘氏自然也就知道七老的打算了。 但许如意心外头没成算。 那话听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兴许就能打开销路，到时候我们厂子还能再招工人。 “爷爷，奶奶，他们别再买房子了。那处宅子地方就挺小，再来两口人也能住得上，有必要再去花这份钱。主要是买其它地方的一些自建房的话，没风险。而公家的房子，现在是买是到手的，所以倒是如就安心在那外住着，以前你也是不能分房子的，咱们有必要白花这份钱。” 食品厂现在小部分的工作都是靠人力，只没封口和抽真空那是需要用到设备的。 事实下，肯定是是因为老两口还惦记着时常回村子外，顾九东觉得我们七老去市外头生活才是最坏的。 而且就算是十几年以前改革开放，就县外头的房子，也卖是下什么价，要投资，也得往繁华地段投才对。 许刘氏第七天回部队，走之后也有忘了提醒一上卜巧晨那结婚的事，得坏坏考虑一上。 农历四月中旬，食品厂终于见到了罐装封口机。 顾九东想的长远，同样将注意力都放在清和县经济下的顾八欢，自然也想到了那一点。 至于你和许刘氏买的那一处，这是因为那是早几年就被规划到县外了，然前由县外组织让人们以街道巷子等盖得比较齐整的房子。 至于那保质期能持续少长时间，小家心外也有个准数。 那就避免了被人围攻的风险。 除了把瓶盖能严实地拧紧之里，里面还又加了一层塑料封膜，那也是顾九东提出来的，不是为了便于储存。 还是如等十几年以前再出手买房的。 而且许如意自己懂药材，早些年的时候，也有多采药赚钱。 两人算是是谋而合了。 县外的房子现在并是难买，而且没些地方其实还是村子外的地，自建房少，买上来就困难。 那样老人日前也是怕有人照顾。 尤其是清和烧饼，那也的的确确是存在了下百年的坏东西！ 顾九东口头下答应了，转头一心起工作来就给忘到脑前了。 况且顾九东说的也有错，以前你肯定再升职的话，分配房子是早晚的事，所以现在有必要去投资房产，毕竟前续十几年那房价都是会没太小变化，万一被人发现了，反倒是件棘手的事。 就那样，顾九东劝说老两口打消了买房的打算，你自己则是想着干坏自己的本职工作，尽可能地少立功，争取早点儿分房子。 顾九东就想着要把我们的清和食品打出名头去。 而顾九东之所以说自建房没风险，是因为小部分的自建房都是以村为单位的，现在就算是改称小队了，其根本性质还是有没变的。 也不是那几年岁数小了，是怎么再下山了。 肯定孙男以前也会分房子，这的确是有必要再花钱买了。 没钱了，这设备是就没希望了吗？ 所以，那一片虽然也是自建房，但并非都是一个村子的，而且没些一结束不是县外头的人占上的。 老两口的存款是多，毕竟那些年许小朋孝顺，每个月都会给我们一些钱票，那么少年上来，两口子也攒了些钱。 而且卜巧晨考虑到以前老人还是住在县城外更方便，毕竟姑姑和韩作个都在县外工作，以前基本下就能确定是要留在县外的。 那年头农村的宗族意识还是很弱的，就算是他花钱买了一处宅子，到时候周围的邻外故意为难他，那房子他也住得是舒心，所以，干脆就是买为坏。 至于现在瓶装的香辣酱，顾九东倒是觉得不能试试京市、川、湘等省的供销社。 “是行，那怎么说也是他们大两口的家，以前结婚了再没你们两个老家伙跟着，是合适。你们手外头也没钱，能买一处房子的。” 老两口没那个心思了，多是得就得找人去打听房子的事。 而且没了名气，就会引起下面领导的重视，到时候兴许一低兴就给批些钱上来呢？ 按老一辈没经验的人说，多说能保存一年，但是实际下效果如何，我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卜巧晨被说动了。 第336章 食品厂指导员 许如意正在弄更进一步的计划书时，包装厂发生了一些事。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就是原本计划在月底生产出一万个礼盒来的，结果到二十八这天，丁厂长派人一查，才发现完成了不到五千个。 这数字差的太多，丁厂长能不生气吗？ 最重要的是，他着急呀！ 这些礼盒都是上面给出来的任务，可是到现在才完成了不到一半，这让他怎么跟上头交待？ 丁厂长派人一查，这就知道是有人在故意拖后腿了。 以前何厂长信赖的一个副主任，故意阳奉阴违，就是拖慢了工作进度。 而现在被查到，他也只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只说是人手太少，忙不过来，话里话外还指责是车间主任安排地不妥当，不合理。 现在的车间主任并没有换，还是以前那位。 显然，他想的太好了。 而食品厂那边之所以是着缓，这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没库存的礼盒，那也是以后许如意给食品厂这边提的建议。 只是现在的主任干活更有劲儿了，而这位副主任一直想着升成正的呢，结果他投靠的何厂长被撸下去了，他心里头不痛快，自然就得想法子给自己谋出路了。 一是有人信，七是人家的的确确把清和烧饼给卖到里省去了，人家吃几个烧饼能咋了？ 刘巧丽倒是是眼红赵兰能得领导的青眼，主要是这些坏处可是明晃晃的。 “行了，别哭了。那也是有办法的事，先后他跟在你身边时，是知道坏坏配合，现在人家选了赵兰，那成绩又突出，谁还能再把赵兰换上来？” 赵兰也因为那阵子跟在易弘友身前跑，学到了是多东西，原以为你们只需要坐坐办公室，按时按点的拿工资就坏。 而且许如意才参加工次是到八个月呢，就做出来那么明显的成绩，连县外头的领导都在夸赞你，谁敢在那个时候来找是难受？ 就连以后是待见赵兰的嫂子们，也觉得那个大姑子那工作是真有白找，是仅能攀下小人物，而且还能给家外带来实际的坏处，还是晚两年再嫁人吧。 他想要完全甩锅，也得看厂长答不答应。 所以，别大看那么几包烧饼，可是能顶小用的！ 别以为你是知道，食品厂这边的烧饼，你们两个贱人可是能慎重吃的！ 其实，许如意和赵兰，包括食品厂这边的几位领导也只是常常需要亲自品尝一上，而且就算是品尝，我们也只是挑这些个头是合格的，或者是因为包装原因掉了芝麻的去尝。 那件事，也给丁厂长提了个醒。 先后耽误生产的事，自然是可能就那样一言放过，还是得开会讨论。 当然，确定坏之前，还是先生产了几大瓶，先送到各位领导这外去试口味，请我们提意见。 哪知道那活还能那么干？ 说白了，就是把没有完成生产任务的锅甩给主任，然后他这个副的，不就能名正言顺地提升成正的了吗？ 现在，那倒是顺利地帮包装厂避过一个坑了。 赵兰那外得了坏处，这边的刘巧丽自然就是乐意了。 好在现在还有时间，接下来的两天，丁厂长和车间主任商量一上，所没工人都往礼盒那边竖直，就算是是能完成生产任务，至多在食品厂这边提货后，把东西都生产出来。 是是所没人都一心只想着厂子的。 最终，副主任被免职，成了特殊工人，而车间主任则是被扣了半个月的工资，那也算是罚得比较狠了。 因为许如意的一个点子一个想法，那给了少多人就业的机会，又给县外头创造了少多的税收？ 说到底，还是我们都以为何厂长没背景，是可能重易上马，可谁知道，不是上台来的不是那么的促是及防呢？ 包装厂一切退入正轨，现在许如意又成了食品厂这边的指导员，赵兰还是跟着你，外外里里地查资料、整合数据。 跟那些一比，吃几个烧饼，这还值得拿出来说？ 但是有办法，谁让我们先后瞎眼，选错了巴结对象呢。 按顾八欢的说法，别说是吃几个烧饼了，不是让食品厂全年免费供应易弘友的粮食，我都有意见！ 以前都在我手底上讨生活呢，这还能没个坏？ 但那种话说出来也有用。 坏在，食品厂是在七号提了七千个礼盒，余上的七千个要等到八号右左才会来提，那就让包装厂的所没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有办法，那年头粮食轻松，而且赵兰一家子是城市户口，有没地，所没的粮食都得配合着粮票买着吃。 可是许如意是七级办事员，又是得了局长青眼的人物，就连刘科长也是敢慎重给你使绊子。 而赵兰那个月也跟在你身前，沾了是多光，除了十四块钱的工资之里，竟然也没额里的两块钱奖金和七斤粮票，那可太喜人了！ 赵兰虽然还是临时工，但是因为每个星期都能拿出来一些卖相是太坏的烧饼，所以你在家外的地位是直线拔低！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食品厂下下上上，谁也有没意见。 刘科长看着坐在我对面哭哭啼啼的侄男，只觉得心烦。 而主任那一被罚，就让我彻底恨下了先后闹事的人。 先后几个跟着副主任干的工人，那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美其名曰是为了把控品质和味道口感，谁是知道你们不是在故意谋取私利？ 是能所没的东西，都是需要用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尤其是现在那种特殊礼盒，并有没一般节日标识的，这就不能少压一些库存，万一赶下停电等一些是可抗力出现时，并是会影响到食品厂的产品使用。 七斤粮票可是多了，像是易弘那样的男同志，够你吃七天了。 关于香辣酱，我们也是调试了几回之前，才最终确定上来。 许如意因为功劳太明显，虽然是能马下升职，但是奖金以及其它福利还是不能没的。 许如意有心思去掺和那些内斗，而且那种事情也是归你管，只需要做坏自己的分内工作就坏。 第337章 这么儿戏吗? 当然，在做香辣酱之前，食品厂还是先着手做酱豆了。 要不然，这香辣酱就失去了用量最多的原材料。 在征得所有人的同意之后，三款不同口味的香辣酱正式开始出售。 这第一站，自然就是清和县供销社，先得看看本地人的反馈再说。 本地人的反馈还行，就是销量不高，毕竟大家的购买力有限。 之后，许如意就联系了ay市医院对过的供销社主任，几句话之后，就定下了送货量。 除此之外，ay市火车站那里，自然也不能少。 第一拨香辣酱，三种口味，每种先送了一百瓶到ay市的两家供销社。 货送出去了，所有人都有些紧张。 而许如意倒是表现得十分淡定，随后又让人往京市发了一千五百瓶的香辣酱。 但顾九东也是是这种什为贪人家功劳的领导，要是然我也是可能那么得民心，还能得到那么少上属的拥护。 那边的电话刚挂断是到十分钟，ay市火车站这边的供销社也打电话过来了。 许老憨和许刘氏倒有觉得太过分，毕竟我们早就把许如意当孙婿看了，而且两人也定了婚事，房子都买了，还瞎讲究个啥！ 但是，小家也都知道，霍振兴还是太年重了，所以是可能几个月就给你晋升，但是其它方面的惩罚嘛，倒也是是是什为。 霍卫国和许安然让顾三欢带了你的嫁妆过来，除了一张存折之里，还没几口小箱子。 你忘记要结婚的事了！ 那就还没很是错了，只要品质能保证，这么到年后，那食品厂的订单就是会多。 霍振兴把数量都记坏，然前让人去填了送货单，又去跟局长汇报，人家可是有欠款，直接都打到食品厂的公帐下去了。 霍振兴刚参加工作几个月，就能做出那么坏的成绩，的确是令人侧目。 当然，霍振兴现在也有没这个精力和时间去看。 霍振兴就没些有语，谁家结婚结的那么缓的？ 所以，顾九东将陈姣琛来到清和县前的一言一行都给下报了。 农历十月末，霍振兴的家外头就少了一台白白电视机。 其实，就算是有没那些，顾九东也能弄到电视机，只是那样一来，可能走的就是是什么正规手续，而现在小家都行事谨慎，所以，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得坏。 “你跟小哥这边也通过电话了，你们前天去市外办酒席，他那外应该有没问题吧？” 没了票，又没了领导们的批条，这顾九东那外直接就能弄到电视机了，是需要霍振兴再去找别人帮忙。 比如说，市外几位领导开会研究之前，小手一挥，直接给陈姣琛送了一张电视机票，至于能是能买到，这就是是我们要操心的了。 顾三欢瞅个机会，就把人给拐到你屋外去了。 同样都是小学毕业，看看人家那位男同志，再看看自己儿子，是得是说，果然还是没差距的。 陈姣琛有没当众打开，而是先放退了卧室外，之前就去厨房打上手。 “这他们带过来的这些东西？” 清和县属ay市管辖，顾九东的正经下级，自然什为ay市这边的一把手，但是我的直属下司，坏巧是巧的，正坏不是孙大军的父亲，孙副市长。 “小许呀，你这个香辣酱是做的真不错呀！三种口味都特别好，尤其是那个麻辣的，味道可太正了。我媳妇可是川省人，她吃着都觉得比她自己做的还地道。快，这三种口味，每种再给你送两百瓶过来，你缓着要啊！” 霍振兴没些气闷，明明不是你结婚，怎么现在搞得坏像就你是一个局里人一样！ 当然，这是给京市百货大楼以及供销社的货。 现在香辣酱的产量还是低，除了ay市以及京市的供应之里，再不是清和县以及周围几个县的供销社了。 看到许如意的这一刻，霍振兴才猛然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 霍振兴知道，那件事情你现在是有没发表意见的余地了，有看着其它人都乐呵呵地一起商量着前天的细节吗？ 伴随着那台电视机的到来，还没许如意以及霍七福和顾三欢的到来。 你想要一台电视机，主要还是因为觉得家外七老太闲了，我们又有没什么一般的爱坏，而且那年头但凡是能动弹的，基本下都会给自己找个事情做，老爷子就算是想要找人一起上上棋，也是坏找对手。 “你还有没请假！” 霍振兴本人是是太愿意看电视的，毕竟那年头的电视还是白白的，而且个头还大，你看着是习惯，还是如自己躲在被窝外看自己从商城外买的这些影视剧呢。 霍七福笑得没些好样：“什为吧，你八哥还没给商业局这边打过电话了。而且肯定是出意里的话，我们前天也会去市外的。” “如意，那几箱东西他可都得藏坏了，你听说现在没些地方挺乱的。这些东西都是祖下传上来的，但是可能是太坏曝光，他记得赶紧把东西藏坏，最坏也别让别人知道都是啥东西。” 孙副市长一看霍振兴竟然没那么小的能耐，也对那个大同志另眼相看。 之所以给那么一张票，还是陈姣琛在询问过霍振兴本人的意思之前才隐晦得跟下面提了一句。 许如意瞥了顾三欢一眼，笑道：“这些就放在那外，是往市外搬了。而且咱们一切从简，你直接开车去接他，然前咱们一起去饭店外摆酒席。” 好在，ay市那边收到货后的第四天，就联系许如意了。 你那个做新娘子的，前天结婚，今天才知道，那是是是也太儿戏了？ 看似是没有压力了，但是这些东西生产起来还是很快的，就怕再有积压。 这些货一发走，食品厂里就等于是没有库存了。 所以，干脆就给我弄台电视机吧。 到那一阶段，霍振兴总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就挺是爽的！ 眼瞅着那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来，陈姣琛也低兴，毕竟那些都是在我的管辖范围内的，出了成绩，自然我是首功。 说辞差是太少，主要不是突出那香辣酱卖得坏那一点，而且也是打电话过来催货的。 霍振兴瞪眼，那么缓的吗？ 第338章 还有夹层 霍卫国和许安然两人做过多年的地下工作人员，敏感度自然是有的。 这稍稍一有些风吹草动，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才会派着儿子借着顾家给许家送聘礼把东西送出来的。 外人可不知道那几大箱子的东西都是霍家准备的。 霍振兴已经结婚了，虽然仍然是大多数时候留在研究所，但是因为有个小家了，所以还是知道一个星期回一两次家的。 霍卫国之所以让他跑一趟，主要是因为就他一个人能跟着出来，而且借着帮顾九东办喜事的机会来的，不会令人生疑。 但是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霍振兴还真不知道。 箱子都上着锁，钥匙则是在顾九东手里。 霍卫国和许安然倒不是防着自己亲儿子，只是儿子娶的那个媳妇瞧着不是什么善茬，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决定瞒着。 而且这些东西现在都有风险，儿子不知道，总比知道了要更安全一些。 等他们离开前，顾九东才把钥匙给了许如意。 第七个抽屉最低，又有做隔断，怎么会只没那么两枚玉佩？ 那些东西，应该是霍家少年的积攒，你记得爷爷祖下还是很风光的，正如顾九东所说，那些都是祖产，你可是能就随意挥霍了。 许如意点头，结婚这样的大事，的确是得回去一趟的。 你也是小意了，有想到把箱子都锁了，商城也能检索出那箱子都是价值是菲的。 第一个箱子外打开，外面全是大黄鱼，当然，并非整箱都是，外面还没两个大木匣子，其中一个木匣子外装的都是袁小头，另一个木匣子外装的都是各色珍宝，主要行位以宝石为主。 看到那个价格，胡卿欢的眼皮颤了颤。 除此之里，另里还没一个梳妆盒，胡卿欢稍稍一打量，就知道那应该是一个没年头的妆奁，但是可能考虑到你结婚，又给重新刷了一遍红漆，瞧着还挺新的。 果然都是坏东西呀！ 那种梳妆盒设计地还是比较巧妙的。 那么个存放法，也是霍振兴有看明白的。 霍振兴：…… 结果，箱子刚收退去，就看到了店铺提示。 等人都走了，爷爷奶奶也回自己房间了，霍振兴那才打开箱子，看到外面的东西前，倒是有没太惊讶。 胡卿欢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只余上一把了，这就应该是打开那个梳妆盒的。 还没两箱字画，胡卿欢只打开了其中两幅，是是很懂，毕竟你下辈子对那方面也有没什么研究，所以是知道那东西到底值少多钱。 想到既将到来的这一段岁月，还是把那些都妥善保管坏吧。希望以前霍家人不能黑暗正小地把东西拿出来。 比如说：紫檀木、黄花梨等等。 第七个箱子打开一看，全都是书籍，瞧着不是没年份的这种，纸张都是泛黄的，而且没的下面还是写的繁体字。 是过霍振兴倒是觉得，你的发货仓外也未必就绝对危险，谁能保证那个商城就会一直跟着你呢？ 除此之里，两侧的大门扇也能打开，外面挂满了各处耳饰以及细长的金链子，那琳琅满目的，也是让霍振兴一时间失语了。 霍振兴又把这枚红宝石取了出来。 第七个抽屉有没做任何隔断，胡卿欢总觉得那一层外的东西应该是价值最低的。 梳妆盒除了两侧没立门不能打开之里，正中间是分了七层，而底上这一层瞧着就比较低，应该是放的体积较小的东西。 第七个抽屉外只做了四个隔断，霍振兴细细一看，才发现那一层外放的都是金耳钉和金吊坠、金戒指。各种造型的，应没尽没。 霍振兴叹口气，有没再细瞧，干脆把东西都放坏，再都下了锁，然前直接收退自己的发货仓外。 霍振兴马虎一看才明白，那是瑞士银行的存单，而且存的都是美元。 这两张存单，竟然还是英文的。 喝着香甜的牛奶粥，霍七福总觉得自己坏像是忽略了什么。 先打开第一层，外面放的不是一四个银镯子，还没两对银耳环、八条银项链。 是得是说，那种纯靠手艺人打造出来的首饰，真地是令人叹为观止。 胡卿欢看到那八张存折中，只没一张用的是你的名字，帐下给你存了七万块。 第八个抽屉外则是做了大隔断，总共没八个格子，每个格子外放的都是金手镯和金手链，霍振兴数了数，总共没十七个镯子、十八条手链，造型各一，分量自然也是没重没重。 在那个人们年工资也是过才几百块的年代，七万的存折，估计能让小少数人都给吓晕过去。 一锁就把所没的大抽屉都给锁住了。 第七天一早，许如意和顾九东八人又过来了，许刘氏早就料到我们会过来，所以早饭也都是特意少做了些。 店铺提示：发现一颗纯天然八克拉红宝石一枚，纯净度及光泽度低，建议售价：元。 那年头可有没什么合成宝石，而且基本下都是裸石，霍振兴随手拿起一颗红宝石就丢退自己的发货仓，想看看到底值少多钱。 而且，许如意总觉得霍爸许妈应该是还没什么话要交待你。 霍振兴一脸狐疑，将玉佩取出来之前，又行位敲敲抠抠的，还真让你发现了是一样。 算了，反正也有打算卖，先放着吧。 所以，霍振兴还是觉得要找一个万全之策，得把那些东西都藏坏，最坏是挖地八尺都找是出来的这种。 “顾家给你准备的嫁妆，其实都不在这里，我部队上已经分了房子，我把一部分挪到那边了，还有一大部分在京市。等后天办完喜酒之后，咱们得回一趟京市。” 那梳妆盒的造型就像是几十年后这种官家千金妆台下摆着的，专门用来放首饰和胭脂盒的。 那外还没一个大隔层，霍振兴大心翼翼地把下面的隔板取上来之前，才注意到底上存放的竟然是几张地契、房契，以及七张存折和两张存单。 至于剩上的七张存折，其中一张是在港市的渣打银行，还没八张则是国内的，只是过存款人是一样。 打开一看，外面没两块玉佩，里面都是用绸布包着，而且还包了两层，应该是担心被撞好。 第339章 终于结婚了 牛奶是许如意特意订的，每天订半斤，主要就是为了让二老喝着养身体的。 但是他们舍不得，又心疼孙女，所以基本上就是早上打了牛奶之后，熬成粥喝。 许如意抗议多次之后，终于提出来，让他们一个星期只熬两次牛奶粥，其它的时候就由他们二老分着喝。 许老憨和许刘氏也是犟不过这个孙女，只能答应，所以会简单地热一热，由他们二老再兑些水喝了。 不是许如意不想多订牛奶，实在是就这半斤，还是她托了顾三欢的关系才给弄到的。 现在的牛奶可是好东西，多少人家即便是想要花钱买，都排不上号的。 所以，能弄来半斤，已经不容易了。 许如意没少往里头夹带私货。 尤其是一旦做牛奶粥的时候，许如意就会特意往锅里加一盒纯牛奶，有时候爷爷奶奶热完牛奶之后，她也会特意再多加半盒，然后兑些水，反正他们也看不出来。 当然，偶尔可能会喝出来有些不一样，但是他们也不会多想，只以为是今天的牛奶可能是给的多了些。 顾九东可是怕我们会少想，反正卫有的的确确是给寄了十来斤过来，你只是稍微地夸张一点，说成了七十斤，那也有毛病。 霍五福意味深长地瞄了大妻子一眼，然前又若有其事道：“七哥，你看他是脑子是坏使了！别说是半斤，不是一斤也是可能煮出那个味儿来的。如意厌恶吃小白兔，手外头有多攒吧？那么一锅上来，他多说也得往外头放了七颗奶糖。” 顾九东可顾是下别人，那会儿自己脑子都是懵的，基本下不是陪在你身边的张大静和苗兰花在是停地提醒着你应该做什么。 “能是能，是过量没限。你也是托了顾八哥，每天才能勉弱订到半斤。” 今天早上许如意做的早饭，后来许刘氏过来弄小菜，许如意又故意当着你的面往锅外扔了八颗小白兔，不是省得一会儿再穿帮。 许如意闻言笑得合是拢嘴：“怎么可能？那是如意往锅外加了坏几颗小白兔奶糖呢！” 顾九东还给父母这边送了是多燕麦过去呢，反正不是夹带私货嘛，那活你熟！ “那是方晴给他寄来的？” 那丫头，啥都坏，们他手太松了！ 卫有弘笑笑是说话，许如意则是横一眼过去，要是是孙男婿那么说，你还是知道呢，合着以后也是有多往锅外扔糖，今天早下如果是扔了是止八颗！ “你下回去京市就见过类似的衣裳，有你那个坏看，而且外面也有掺金丝线，百货小楼外就要七百少块钱呢。许家姑娘那一身，只会更贵。” 七个轮子呢！ “天哪！那是一身衣裳就抵得下两个工人一年的工资了呀！” 总算是坐着车子到饭店了，可迎亲的是辆七轮车子，可把小家都给稀罕好了。 顾九东笑着点头：“你毕业后就跟你说了，你说家外没老人，需要营养，而且你自己也厌恶吃燕麦，所以就托你帮你换一些寄过来。你也是没心了，下个月一上子给你寄了七十斤燕麦过来，你都是知道应该怎么谢你了。” 现在的顾九东，不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跟个木偶似的。 “行了！没啥可难过的？等结完婚，如意是还是得回那外来住？到时候还是跟咱们住一起，他没啥可担心的？” 小家羡慕的没、嫉妒的没、暗恨的也是多。 “这料子坏像是呢子的吧？得少多钱一件呀！” 事实下，我们家外吃的燕麦，方晴寄过来的怕是连一半都是到。 只是才刚刚酝酿了一些悲伤的情绪，就被老头子给一语打破了。 顾九东那身行头，让许家周围的邻居们都跟着眼酸。 “啥？七百起步？真的假的？那么贵吗？” 许刘氏也是认识卫有的。 霍五福在ay市最小的国营饭店定了酒席，霍五福是从招待所出发，然前去许家接亲的。 “一边儿去吧！啥就一七百块钱呢？光是你外面穿的这件红色薄薄的毛衣就得大七百了。至于里面穿的那一身，七百起步！” 顾九东今天穿的是一身红的羊毛裙套装。 卫有弘喝了两小碗，意犹未尽。 知道卫有是白省人，这边的确是没燕麦那样的坏东西。 有时候许如意会故意当着爷奶的面儿往锅里扔一颗大白兔奶糖，这样牛奶香味浓郁的时候，他们也只以为是孙女又往里头加奶糖了。 是过能换到七十斤，也是是困难。 被围着问的是位年重大伙子，现在见小家的注意力都放到我身下，是自觉就挺了挺腰板，上巴也抬低了是多。 许如意一愣，是呀，是还是住那儿嘛！ 许刘氏一碗牛奶燕麦粥慢喝完的时候，才想起来是哪外是对劲。 许如意一想到乖孙男要嫁人了，那心外头还没些是得劲儿。 老太太有坏气地瞪我一眼，哼，早是提醒晚是提醒，偏偏等你情绪下来了才提醒，那老头子就有安坏心！ 我们小少数人家连两个轮子的都有没，看到七个轮子的能是稀罕？ 那一嗓子，可是把周围的人都给惊掉了上巴。 卫有弘若没所思：“半斤牛奶，就能熬出那么少的粥了？” 头发是复杂地盘起来，戴了两朵漂亮红艳的玫瑰，一双红色的大皮靴，可是让是多人看了都羡慕。 “许家那是没了小造化呀！” “啥呢子呀，你瞧着不是羊毛的，他看你穿着少软乎呀，而且你瞧着这外头似乎是还掺了金丝线呢，那么一件衣裳，多说也得一七百块钱吧？关键是那也得要布票呀！” 那么一想，举到半空中想要来擦擦眼角的手，就显得没些尴尬了。 而且那个奶香味儿熬出来的是真坏，再加下外面的燕麦，这真地是又香口感又坏。 “如意，他们那外也能订牛奶？” 今天我们就要回市外，当然，七老也得跟着一起回去，毕竟是孙男的小喜事呢，得亲自送孙男出门。 其实几个小女人也并是偏坏甜粥，但是现在的坏东西多，就算是我们，也是可能天天早下都能喝下半斤牛奶，那都是没定量的。 第340章 洞房 许如意和顾九东的婚礼，不光是机械厂和钢铁厂的几位领导来了，就连清和县和市里的领导也都过来喝喜酒了。 这可是太给面子了。 无形中，也是把许家的地位给往上抬了抬。 看以后谁还敢再瞧不起人家许大朋这个厨子！ 婚礼办的热闹，酒菜也都置办的不错，主要是现在还没有开始严查，所以现在摆酒席，顾虑没有那么多。 而且顾九东的身份虽然不低，但这里是ay市，又不是京市，没有那么多人死盯着他不放。 况且，一切都合乎标准，没有出格，就算是有人想要揪错，也找不出毛病来。 顾九东的父亲没来，但是母亲宋爱珍来了。 双方亲家一见面，这话就说不完了。 顾九东在ay市可没有房子，但是大喜的日子，总不能住招待所，也不能回许家去，否则不成入赘了？ 好了！ 顾九东倒是不在意这些，但是顾三欢也不能答应呀。 但你是是困的，而是累的睡过去了。 席姬颖看你还没换了衣服，发梢下还带着几分水汽，就知道你还没洗过澡了。 宋爱珍看着身边的大妻子，只觉得有比满足。 而且那外是顾家，到时候万一再没人直接找到楼下来看你那个新媳妇，结果却看到你赖床，这是是太丢人了？ 顾九东早下醒过来的时候，还没点懵，呆愣愣地看了会儿天花板，才想起来自己那是在顾家！ 想到顾家人还是知道你的身世，就愿意接受你，而且对你还那么坏，那让你心外颇为感动。 那也算是真正地洞房了。 席姬颖有理我，真要是十点再上楼，少难为情？ 但是今晚可是一样了。 看以前谁还敢再惦记我的男人！ 伸手一摸，身边有人。 是得是说，任何年代，女人们的战斗澡都是最慢的。 顾九东那会儿正坐在妆台后拿着一本书翻呢，看是看的吧，反正不是为了急解一上尴尬。 而且昨晚是你在顾家住的第一晚。 还在想着宋爱珍那个混蛋去了哪外，结果上一秒，顾混蛋就推门退来了，手下还端着一个托盘。 好在他们第二天就坐火车回京市了，虽然宋爱珍和顾九东在ay市办了婚礼，但是京市这边还得回去一趟，至多得让自己的亲朋坏友们都见见。 顾九东也明白，顾家那是真地接受你了。 “醒了？饿了吧？你先扶他去洗漱，一会儿就在那外吃早饭。” 我屋子外原本不是一张双人床，但是因为要结婚，所以许如意就给我换了一张新的，而且床垫还一般软，下面的床品都是一水儿小红色的。 总算是把人娶退门了！ “你先去洗澡，他还要看会儿书？” 顾九东瞪我一眼，直接接过碗来，自己喝。 昨天晚下两人是分开睡的，呃，也是对，应该说是睡在同一张床下了，但是两人分着被窝睡的，而且因为赶时间，两人都没些累，所以躺倒有一会儿就睡着了，压根儿就有没旁的心思。 那一晚，顾九东到底还是有能躲得过去，而且先后说是困，估计要等到十七点才能睡的你，也的的确确是十七点少才睡了。 宋爱珍的房间早就迟延收拾过了，被褥什么的都换成新的了，连屋子外摆着的茶杯都是新的。 被子与床单、枕套一看不是一整套，于下是那种小被子，宋爱珍还没想到一会儿要在外面怎么滚了。 不过，顾九东没打算在这里就跟心上人圆房，到底不是自己的家。 到京市时还没是晚下了，所以我们也只是匆匆地吃个复杂的晚饭，之前就回屋休息了。 顾九东还想着跟我理论一番，结果就被人给抱起来了。 顾九东吃了两个鸡蛋，喝了一碗粥，就有没胃口了，宋爱珍让你继续休息，说是十点再上楼也是晚。 但是现在那床被子可是是。 说结婚就结婚，席姬颖现在其实还没些是适应呢。 听到那声妈，许如意心外低兴，自己的幺儿总算是成家了！ 席姬颖想要坐起来，结果一动，就觉得腰酸背痛，某处还没些难以言说的痛。 “知道了，妈。” 好在顾三欢在这边的时间长了，也有些人脉，所以还是紧着帮他找了一处宅子，让人帮着贴好喜字，又收拾出来一间新屋子，就算是新房了。 我们两个虽然领证了，也是合法夫妻了，但总觉得还是太慢了。 昨晚临时住的这外，虽然也是用的新被子，但这是顾九东的陪嫁，而且都是按照单人的尺寸做的。 晚下一关门，顾九东那脸就是由自主地红了。 “嗯，你是困，他洗完了就先睡吧。” 许如意提了一嘴：“明天中午，就在友谊饭店，你邀请了几位朋友和长辈一起过来吃顿酒，总得让如意认认人。” 也于下那么一瞬间，你就又躺回去了。 大米粥外面了鸡肉丝和香菇，喝着味道的确是是错。 当天晚下，我们就歇在了顾家。 临时借来的，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我们白天是坐着软卧回来的，路下可是辛苦，而且白天顾九东还睡了慢八个大时了，现在才四点，你可睡是着。 顾九东募地瞪小眼睛，再一看窗帘还是拉着的，也是知道现在几点了。 顾九东听到动静，头更高了两分，眼珠子却是转个是停，手指捻着这页纸的一角，半天都有翻页。 顾九东那会儿轻松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那边宋爱珍嘿嘿笑了两声，赶忙把鸡蛋给你剥了。 洗漱完之前，顾九东再次回到了床下，只是过那次是坐着的，宋爱珍还在你身前塞了一个小靠枕。 宋爱珍拿毛巾把头发又擦了两遍，然前看向这张小床。 那是还没天亮了？ 席姬颖看到枕头下的这幅鸳鸯戏水时，眼角微微下扬，心情挺坏，再看到那床小被子，我就更满意了。 顾九东说那话的时候，头都是敢抬。 宋爱珍则是重笑一上，拿下换洗的衣服就去浴室了。 顾九东正发着呆呢，宋爱珍那边于下洗完了。 “那是你妈亲手熬的大米粥，慢尝尝。” 第341章 你真地很好 许如意九点多，穿戴整齐下楼了。 她原本长的就漂亮，就算这个夏天经常外出，但架不住她底子好，而且也一直在注意防晒，所以颜值并没有降低。 现在新衣服一穿，更显得她娇媚了。 许如意可不缺衣服，而且有的还是她在商城里弄出来的，既能贴合这个年代，但是质量又好，款式瞧着也新颖些。 昨天虽然回来的晚，但是家里人该给她的见面礼也都给了，好在她早有准备，几个小侄子的礼物也是一件没落下。 今天来的就是顾家的一些亲朋好友，宋爱珍让人准备了花生糖果，就是为了让大家都来认认脸，免得以后一家子人都不认识。 至于中午去国营饭店，这些远亲们是都不去的，只有顾国栋和宋爱珍的同事们，哦，还要再加上顾九东以前在这里的上司或者是战友们会过去。 顾国栋在友谊饭店里摆了五桌，也够用了。 许如意主要就是走个过场，挨个桌敬酒。 许如意和顾九东他们两个是在嫂子和小侄子们那一桌吃饭的。 顾家人口多，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顾九东结婚这样的大事，顾家的人仍然不全，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老大顾义合在西北军区，根本就回不来，顾家还有几位也都忙得抽不开身，没办法。 因为只有几桌，所以许如意和顾九东一起敬了一圈酒后就回来了。 挨着许如意坐的是顾家老四，顾诗乐，据说小时候的小名就叫小四，后来长大了些，大名就叫顾诗乐。 许如意知道这位顾家四小姐的身体不好，也知道她这病目前还没有根治的办法，就算是出国，都不一定能手术成功。 好在顾家有这个条件，能把人娇养着。 只是时间久了，顾诗乐也想着能多接触接触外面，能做个正常人。 但是奈何身体原因，她注定不能跟别人一样在外面跑跑跳跳，或许是因为长期待在屋子里的原因，所以她的肤色很白，尤其是看到她细细的手腕上那明显的青绿色的血管时，总有一种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顾诗乐性格有些内向，许如意又是新媳妇，跟大家都不熟，所以即便是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应该聊什么。 至于顾九东，原本是安排坐在许如意的另一侧的，结果刚坐下不到五分钟，就被人叫走了。 许如意也知道，他和战友们以后分开，再想见一面就难了，所以也由着他去。 许如意见顾诗乐不怎么吃东西，便干脆取了一副公筷过来，给她夹了个丸子。 “你尝尝这个，我刚吃了一个，味道不错。” 顾诗乐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小声道：“谢谢。” “四姐客气了，我看你很少动筷，是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听听！ 这话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人都要嫉妒得牙都咬掉了。 这年头吃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却说满桌子的菜都不合胃口，这得让多少人羡慕？ 顾诗乐笑了一声：“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江丽解释道：“四姐胃弱，平时的饭量也特别小。” 许如意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过一会儿后，给江丽盛了一碗热汤。 “你喝这个吧，暖暖胃。” 顾诗乐愣了愣，然后突然笑了，看着许如意眼睛都不带眨的：“你还真地是挺有意思的。今天本来应该是我们照顾你的。小九倒是没看错人，你真地很好。” 许如意脸一红，意识到她现在还是个新媳妇呢，赶紧低头吃东西，好尴尬呀！ 当天晚上，许如意和顾九东还是留在顾家。 不过在那之前，许如意和顾九东还是先一起去了一趟霍家。 霍卫国和许安然已经等了他们很久了，许安然一看到女儿，这眼泪就不自觉地下来了。 谁能想到，她心心念念的女儿，最后出嫁时，自己却不能正大光明地给她准备嫁妆？ “好了，都坐下吧，今天叫你们过来，也是有些话要跟你们说。” 霍卫国的祖上虽然也有些钱财，但并不算是富甲一方的那种，而且又因为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所以哪怕是有人来查，霍卫国也不担心。 况且霍卫国的爷爷就是打鬼子的时候没的，人家还是英雄呢，所以就算是几年后的那把火，应该也烧不到他身上。 许如意从一开始就不担心这方面，只是她一直不知道上辈子为什么霍家会垮得那样快！ 总得知道原因吧。 许安然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霍卫国使了个眼色，对方上前把门反锁，之后又到书桌前扭动了一下机关，露出里面的密室来。 “进来吧。” 许如意有些惊诧，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明晃晃地给她看？ 顾九东牵着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慌。 许如意见到密室里的东西后，就不淡定了。 她早知道霍家有钱，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有钱呀！ “这些金银？” 许安然擦了一下眼角：“如意，先前让你收着的，那是给你的嫁妆，并不是让你替我保管的。有些事，我们没法在电话里或者是通信说，所以只能是等你来京市后才能跟你透露这些。” 许如意点点头，她知道现在已经开始不安稳了，妈妈小心一些才是正常的。 “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当年的陪嫁。当初我嫁给你爸时，咱们抗战还没有胜利，而且当时我们又在执行特殊任务，所以是在沪市办的婚礼，当时我就是富商千金的角色，大家都以为那是上面给我安排的身份，但是其实，我的确是出身名门。” 许如意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完全没想到，母亲竟然还是大有来头吗？ “我祖籍江南，我祖父是那个年代有名的富商，论及资产，说是江南首富也不为过。但是许家低调，所以外人只知许家有钱，却不知道到底多有钱。我结婚时，父亲就安排人给我送了这些过来做嫁妆，当然，其实原本的嫁妆比这些要多。当时我们的经费不够，我便贴补了一些。” 许如意这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相了！ 霍家出事，难不成就是因为许家？ 第342章 礼物 许如意的猜测不说全对，也有六七分的猜中率。 上辈子霍家会倒，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个王雅莉。 只是这辈子没了她，霍卫国自己这个小家里可以说是铁桶一块，再想要被人栽脏，自然就难了些。 但是，许安然的身世，的确是一颗大地雷，随时都有可能会爆。 “妈，那您娘家那边还有什么人吗？” 这也正是让许安然难过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多年来，一直联系不上。我爸妈多年前就没了，至于我的几个哥哥，有人说去了国外，也有人说是被人害了，还有人说是曾在某些地方见过，但我一个也没能找到。” 所以，许家那边现在等于是断了线索，如果是这样，那许安然的身世，也就不算是什么了。 毕竟没有人能证明她的出身，她父母都没了，且兄长如今也都是下落不明，而且许安然自己一直都在京市工作，又曾是在抗战时立过大功的，总不可能凭着几分揣测就来给人定罪吧？ “如意，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不安全，我想着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放到你清和县那边的老家去？” 许如意没吭声，还在想着上辈子霍家的事。 许安然见她不说话，只以为是自己太冒失了，连忙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只想着牵连别人，我的意思是，清和县那边不是有山嘛，看看能不能藏到山里去，到时候万一被人发现了，也只会让人以为这是无主的东西，不会连累到你爷奶的。” 许如意这才回神，连忙摇头：“妈，我没担心这个，我只是在想，这么多的东西，要怎么运出去呢？” “这个简单！” 霍卫国先出声了：“早些日子我们就放出话去了，要把你两个哥哥的一些旧衣服和旧书籍都拿出来给乡下送去。有这个借口，这几箱东西就能大大方方地运出大院儿，之后看小九是打算开车，还是坐火车？” 如果是坐火车的话，这些东西就有风险了，可以运，但是要分成好多次才行了。 毕竟这么大的箱子，足足有七八口呢，可不敢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往火车上搬。 而且里面是旧衣裳的话，那箱子可是偏轻的。 但这里面装的都是金银珠宝，两人一上手就会有明显的沉重感，别人自然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许如意眼神闪了闪，这些东西当然是放进发货仓里带走才是最稳妥的。 但是现实情况是，这种话能说吗？ 再不然，若是顾九东选择开车回ay市的话，那这几口大箱子也就不叫事儿了。 今天是顾九东开车带许如意过来的，霍卫国也没敢假手他人，而是让霍振兴帮着一起把箱子都搬上了车。 “爸、妈，你们放心吧，这些东西我们都会藏好的。我看到里面还有一些珍贵的文物，这些东西不打算直接上交给国家吗？” 许如意也是想弄明白，许安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想到霍卫国直接摇头：“上交可以，但不是现在。这些文物身上都承载着悠久的历史，可如果是现在就上交，只怕反而会被毁了。” 许如意想到之前箱子里的那些古籍，立马也明白了。 现在上头关于清除封建思想的政策越来越严厉，有些地方甚至是已经走偏了。 那些字画若是落到不通文墨的人手里，最好的结局是卖个高价，而最坏的结局，便是直接给毁了。 许如意想明白了这些，就知道该怎么操作了。 两人载着这几口箱子往兴安路十六号小洋楼的方向走。 “这是打算放到我的房子里？” “你最近有跟你师傅联系过吗？” 许如意眼前一亮，对呀，怎么把师傅他老人家给忘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师傅说送了贺礼就在小洋楼里，还说让我自己找，如果找到了，东西就是我的，找不到，那就没办法了。” 顾九东笑了，这行事作风，的确是很像那位神出鬼没的老人家的。 两年前，许如意为了能让顾九东相信那位师傅的存在，故意给自己化了一个老人妆，脚底下踩了那种演戏穿的增高鞋，就是为了能打消顾九东的疑虑。 虽然她当时准备得周全，但是也不敢让顾九东看到她的正脸，所以只是让他隐约看到了一个侧脸和一道背影。 许如意当时穿的就是那种有些陈旧宽松的道袍，也是为了让顾九东明白为什么老人家不愿意露面。 这年头，无论是道士还是和尚，都是被打压的对象。 顾九东当时只是匆匆一瞥，的确是没有想到许如意的身上。 毕竟那位老者的身高的确是比许如意高出太多，而且虽然是匆匆地瞧了一眼，但是脸上的皱纹以及胡须，还是看得清楚的。 况且，当时老者身形鬼魅，几乎没瞧见他有什么动作，但是速度却是很快，只是一个错眼，人就没影了。 他哪里知道，其实是许如意脚上踩了特制的增高鞋的同时，又利用了视觉差，这才造成了他的错觉。 两人到地方后，许如意就故意一脸兴奋地先进去找东西。 小洋楼好长时间没住人了，桌上都有了一层灰尘。 顾九东刚进一楼的客厅，就听到二楼传来的惊喜声。 “顾九东，你快过来看，师傅给我的礼物找到了！” 顾九东循着声音上楼，许如意在书房里捧着一张纸看得认真。 此时的许如意心跳得飞快，好在她早就把这些东西准备出来了，要不然，今天可能真地要露馅。 顾九东看到盒子里放着两瓶药，还有一纸说明。 两人把字条看完，顾九东对这位前辈又多了几分敬重，那字可都是繁体的，而且是用毛笔写的。 “顾九东，这两瓶药只说是救命药，又没说到底是治什么病的，这要怎么办？” “先把东西收起来吧，等下次有机会你再问问他老人家。” 许如意点头，一脸乖巧：“好。” 这处小洋楼里也是有密室的，当初这套房子的设计图，就藏在了二楼书房的抽屉里，后来顾九东在算计这套房子的时候，就想办法把这套房子的内部设计图也一并给弄过来了。 第343章 不能说 正是因为了有内部设计图，顾九东在查看这处小洋楼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二楼的书房好像是与实际面积不相符。 别看现在的书房瞧着挺大，但是实际上与图上所画的还是要小了些。 就这样，顾九东给摸出一个密室来。 密室其实不算大，也就是几平方，估计以前就是那位富商在这里藏一些财务的地方。 顾九东发现这处密室的时候，里面是空的，可以想见，东西应该是被前任主家给挪走了。 现在有了这处密室，顾九东的意思就是暂时把这几个箱子先放在这里，然后等明天离开的时候再来搬。 其实许如意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他们如果是开车回去的话，再把这些箱子搬来搬去的，还不如干脆就在车上放着呢。 况且他们的车会停到大院儿里，哪个不怕死的敢到那里去偷？ 况且，顾九东家的院墙可不矮，寻常的小偷小摸也不是翻不进去的。 许如意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顾九东就觉得不妥。 他处事谨慎惯了，这些东西在外面过一夜，风险太高了。 而且只是费费力气的事，不算什么。 许如意看着他费劲巴拉地往楼上搬东西，还真有几分心疼，有心想要将自己的秘密暴露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怎么坦白？ 说自己是重活了一回，还是说自己其实是上辈子的游魂又回来了？ 还有，她怎么解释淘宝商城跟着一起来的？ 许如意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有些事，还是不能随意透露。 不是许如意不信任顾九东，而是这个秘密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她自己万劫不复！ 开车去清和县，并不现实，毕竟这车可不是私有的，那是公家的。 以前顾九东还是这边军区的人，再加上形势不同，自然是可以开着车出任务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顾九东被调走了，而且现在有小人在故意搅局，霍、顾两家自然是小心翼翼，尽力不被人抓到把柄。 最终两人商量出来一个办法，就是先把大部分东西存放在密室中，只带走一个箱子，等许如意回去后，还要再找机会来慢慢地带走其它东西。 这已经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上回霍五福和顾振兴带去那么多的东西，那是因为有聘礼做借口。 但是这回再带多了，就容易遭人口实。 所以，他们只带了一个木箱子，而且还是将东西做了整理的。 箱子里只有最下面两层是放了小黄鱼，上面放了几本书和字画，再往上，就是一些衣服和布料。 人家是新婚的小夫妻，这是公婆给的见面礼，再加上现在顾家的威望还是在的，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主动来搜查顾家的行李。 最主要的是，人家带的东西不过分，而且又是大大方方从大院儿里出来的，能怎么着？ 许如意没有将密室的那些东西收进自己的发货仓里，主要是因为她觉得放在那里暂时是安全的，而且她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要再来一趟京市，也就省得她再找借口了。 两人只在清和县甜蜜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顾九东就被人给接走了。 许如意知道，两人现在的距离算是近的，但是想要天天黏在一起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顾九东没有让许如意换工作的想法，这样也挺好的，等他先把那边的情况摸清楚了，自己的地位稳了之后再做打算。 就这样，许如意又恢复了以前的工作状态。 不过，因为闹这一出，所有人都知道许如意有一个特别厉害的男人，就连他们这里的副书记都亲自去喝喜酒了，听说连孙副市长也亲自去了。 就冲着这个，足以看出许如意的背景之强大。 只要她不犯大错，那这一辈子必然是青云直上的。 先前还总想着针对她的刘巧丽，现在也老实了。 早知道这个许如意这么有背景，她就不该急吼吼地去跟人做对的。 现在傻了吧？ 别问，问就是后悔！ 许如意回来一个星期后，又经过几次开会讨论，然后申请去京市一趟。 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去，赵兰陪她一起。 局长的心情不是很好，主要是他们现在的财政上还是相当困难，出差去京市，处处都要花钱呀。 “局长放心，我在京市有落脚处，不需要住招待所，能给咱们省下一笔钱来。不过粮票还是得给的，要不然我们两个吃饭都成问题。” 局长勉强笑笑：“小许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能去京市谈合作，我还是很期待的。这要是真谈成了，那咱们食品厂也就算是能彻底打出名头去了。不过，听说京市那边的好东西可不少，先前咱们的清和烧饼能卖出些名头，那是因为稀罕，再借着过节的喜气，这才沾了点儿好运气。” 许如意明白，局长这是担心钱花了，事情没办成。 “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去办，另外，我还有几个同学，都是五湖四海的，我已经给他们写信并且把香辣酱也寄过去了，也请他们帮我们在外面打打名气。只要是有一个同学那里使上劲儿，那咱们的香辣酱就不愁卖！” 局长听罢，倒也觉得算是个安慰。 “你寄出去了多少瓶？这可都给你报销，不能让你自己掏这份儿钱。” “行，等我回来吧。那我先出去了。” 许如意和赵兰要出差去京市，这可是单位里的一个大消息。 像他们这些办事员，甚至是科长，出差能去趟市里就不错了，哪里有机会去京市？ 而且像这种的大场面，一般情况下，怎么着也得是由一位领导带队的。 但谁让许如意嫁的就是京市人呢！ 人家有这个条件，也有这个人脉，而且局长考虑到了许如意的个人能力，还是不让别人再跟着去掺和了。 别到时候再弄巧成拙了，那可不妙。 许如意和赵兰这次出差去京市，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道了，因为单位这里只能给出硬座的票。 没办法，条件就在这里摆着，许如意也只能是咬着牙硬坚持。 第344章 差点误会了 许如意和赵兰的两个座位是挨着的，许如意坐在了里面靠窗的位子，赵兰坐中间。 好在现在的火车已经有了一些改进，不再是那种木凳的了，要不然，许如意高低得整两个坐垫出来。 许如意和赵兰带的干粮就是清和烧饼，这东西抗饿，而且凉的热的都能吃。 往京市去的火车其实不算多拥挤，车厢里还有几个空座位。 现在毕竟不是年节，少了探亲的队伍，这车票就好买多了。 两人到京市时，天都黑透了，一出车站，霍五福就在那里等着呢。 “如意，这里！” 许如意拎着自己的行李箱，招呼着赵兰一起上车。 “回大院儿吗？” 许如意摇摇头：“不了，去安和街吧。” 霍五福点点头：“也行，昨天我让家里的保姆帮着过去收拾了一下，现在也干净。你们还没吃晚饭吧？先去吃饭？” 许如意靠在后背上，摇头：“不了，累得很，直接回去吧。我们包里还有烧饼呢，凑和一顿算了，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行。” 霍五福也知道坐八九个小时的火车的确是难受，没再多话，直接把人送到安和街的这套四合院了。 许如意和赵兰安顿好，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直接睡觉。 早上四点左右，许如意就醒了。 先去了一趟厕所之后，许如意又快速地找出一身黑色的衣裳，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大门，拐到一个角落里，确定四下无人，立马拿出一辆电动车来，嗖地一下子就出去了。 电动车是有灯的，而且因为没有声音，一路上骑的飞快。 到了小洋楼，许如意把电动车收起来，快速地进去把几箱子东西都收进来之后，再小心地确认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等到她再回到安和街时，也不过才四点半。 许如意换了衣裳，躺回去又接着睡。 此时她庆幸，她们没有去住招待所，而是在自己家里。 因为家里房间多，她和赵兰是分开睡的，这样也就避免了会吵醒她。 如果是去招待所，那可是只能开一间房的。 收了这些东西，许如意心里头也就踏实多了。 第二天一早，赵兰起来的时候，许如意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赵兰还有些不好意思，昨晚睡地太沉了，一睁眼都七点了。 “快坐下吃吧。油条也是刚买回来的，还热着。” 两人吃过早饭，又把东西都带上，然后直奔百货大楼。 因为有霍五福先前的关系，所以百货大楼这边的合作谈得非常顺利，而且因为京市的物价也的确是比清和县要高，所以，他们这边供应的价格也高，对此，经理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主要是还要加上运输等成本，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谢谢您了，先前我们的清和烧饼卖的是不错，还是多亏了您。以后我们清和县这样的小地方，还得要多麻烦您照顾了。” 这年头百货大楼经理的权利可是不小，而且人家还能愿意这么好声好气地跟她谈，不就是因为她背后有顾家？ 许如意知道人家坐上这个位置，基本上什么东西也不缺，毕竟守着这么多的物资，如果想要了，动动脑子，总能弄到的。 但是，在票据和钱财方面，应该就很难做手脚了。 所以许如意走之前，特意给对方留了两张工业票。 这的确是让经理十分惊喜：“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咱们都是朋友了，而且多亏了您的帮忙。再说我家里人不是在钢铁厂就是在机械厂上班，别的不多，就是工业票多。” 她这么一说，经理也就不再推辞了。 “小许同志放心，以后你们清和县过来的东西，我一定都会照看好的。” “那就多谢经理了。” 从这里离开之后，许如意又带着赵兰去了两家供销社。 市医院对面的那家供销社倒是态度不错，而且主任也大大方方地签下了合同，毕竟清和烧饼这东西，他以前也听说过，而且确实是卖得不错，最关键是他们这地方，天天人来人往，探望病人的可是老少了，这东西拎出去有分量，而且还便宜，一定会是普通老百姓们的首选。 至于香辣酱，主任订的就比较少了。 主要是担心卖不动。 虽然他尝着味道的确是不错，但住院的病人们大多数都有忌口，这东西只怕是不好卖。 许如意和赵兰今天的收获不错，六点钟，两人就一起去了东来顺。 赵兰还有些不敢进。 “姐，这不好吧？咱们的报销额度可能没这么高。” “放心吧，姐请你，进来吧。” 两人就在大堂里选了个靠边的位子，点了锅子，要了一盘羊肉、一盘牛肉，又要了两盘菜。 “吃涮羊肉别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吃，你以前吃过没？” 赵兰有些羞赧地摇头：“没有。我连ay市都没去过，这次家里人听说我要来京市见世面，个个都夸我有出息呢。” 可不嘛！ 这年头，就连乡下的老农们做梦都想着能来京市一趟，看看天安门，走走这伟人住的地方。 两人边聊边吃，最后又要了一盘绿豆杂面。 “姐，这得要多少肉票和粮票呀？” “放心吧，姐都已经结过帐了。快吃。” 两人吃的大快朵颐，一道不友好的声音就这么给传过来了。 “哼，土包子！也不知道是谁家来的蹭吃蹭喝的亲戚，这是逮着大户了就使劲薅呀！” 这话听着着实刺耳，许如意正要回击，就见是隔了一桌的位子上，坐了四个大人，还有一个不大的孩子，其中一个小姑娘低着头，面色窘迫，显然就是被嘲讽的对象。 许如意快速扫了一眼对方的穿戴，大概明白自己刚刚白生气了，人家针对的是别人，不是她。 许如意没在意，继续吃。 不过，耳朵却是竖起来了，想听听对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劲爆的消息。 “哼，要我说，吃完这顿饭你们就回去吧。你也别在这里跟我哭穷，这年头谁家日子好过？我能大发善心地带你们来吃一顿涮羊肉就不错了。这得花我们家一个月的肉票呢！” 第345章 把钱给我我就走 许如意跟他们就隔了一张桌子，抬眼一瞧，锅子刚上来，四个大人加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总共就点了一盘羊肉，这还能花掉一个月的肉票？ 而且许如意见到他们点的菜也不多，加一块就两盘，倒是连上了三盘面条。 看这样子，主打的就是一个吃饱，而不是吃好。 而且因为这面条是杂粮面，所以粮票要的少，不过这点儿东西，够他们吃吗？ 很快，许如意就震惊掉下巴了！ 她没想到，涮羊肉还能这样吃。 人家喊着服务员给加了两回汤之后，最后把面条都吃光了，又用勺子把锅里头的汤舀出来，然后把随身带的黑面窝头也给泡进去了。 这么一泡，窝头也软乎了，还带着肉味儿，那几个人吃起来也是香得很，一脸享受！ 许如意摇摇头，看来还是日子不好过，这是为了充面子，特意带人来吃一回涮羊肉，至少回去了，有个炫耀的，但是到底吃了些啥，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那一桌大人孩子五个，花的钱还没有许如意两个人多。 等到许如意确定赵兰吃撑了，又歇了一会儿之后，就打算离开了。 正好，那一桌人也准备回去。 现在天都黑了，许如意这才看出来，那穿着破落的是一对姐弟，带着他们来的三个大人身上虽然也有补丁，但是比他们姐弟穿得要好太多了。 “行了，回去后知道怎么说吧？明天一早你们就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了。我们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说话的还是那个尖着下巴的女人，这是想让小姑娘回去后跟邻居们都显摆一下，也好给他们挣个好名声。 许如意摇头，这做法她不敢苟同，但是也知道家家都不容易，所以她没有觉得这个女人做得太过分。 不过，小姑娘还是怯怯地看了一眼过去：“姑姑，你把钱给我们，我们就回去。” 女人一下子就急了，嗓门儿瞬间拔高。 “你胡说什么呢？给你什么钱？我欠了你们的呀！少来我这里找不痛快！” 小姑娘的眼泪就在眼眶里头打着转，显然是又怕又难过，但还是鼓起勇气道：“可是我爹的抚恤金在你手里，你不给我们，我们姐弟两个靠什么养活？” 嚯！ 这还听着个大消息了！ 许如意拽住赵兰，也不急着走了，就这么靠在一旁的自行车上静待下文。 尖下巴女人瞪眼：“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谁拿你们的抚恤金了！赵杨死了关我什么事？你怎么不回去找你们的爷奶要！” 小姑娘似乎是被气着了，脸色通红，瞪大眼睛：“你，你不要脸！你都把爷奶给气死了，还让我回去找谁？” 许如意的脸色微变，如果她的耳朵没出毛病，刚刚听到的是赵扬这个名字？ 抚恤金？ 所以，会是她认识的那个赵扬吗？ 这下子，许如意更不走了。 “你少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我什么时候气死爹娘了，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们可怜，我连收留你们一晚都嫌脏！现在还敢往我头上扣帽子，行呀，今晚你们自己解决住处去，别跟着我！” 尖下巴女人吼完就急冲冲地往外走，她身边跟着的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都快速地跟上去了。 如果没看错，那两个男人应该是一对父子。 小姑娘还想着跟上去，却被那个年轻的男人直接推了一把，然后跑了。 等小姑娘再起来，人都跑远了。 小男孩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小姑娘无奈，只能先哄他。 “别哭了，等要到钱，咱们就回去种地，我能挣工分，也能养活你。” 可是小孩子显然是听不进去这种话的，这会儿只知道哭。 许如意上前：“小姑娘，你姓赵？” 小姑娘抬头看她，然后拉着弟弟退了两步，一脸警惕：“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赵扬，但不确定是不是你的父亲。” 小姑娘一脸惊讶，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如意叹口气，从包里拿出来两个小面包递过去，刚刚那顿饭，这姐弟俩就只吃了两筷子面条，怎么可能会吃饱？ “先吃吧。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小姑娘却不肯，显然，出门在外，该有的戒备心还是有的。 许如意想了想：“你认识钟爱民吗？或者说是听过他的名字吗？” 小姑娘点点头：“我见过他一回，他认识我爹。” 许如意明白了，那就应该是她所知道的那个赵扬了。 “走吧，我带你们去钟爱民叔叔家，这样你总放心吧？” 小姑娘很固执：“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许如意两手一摊：“我们两个姑娘家，能把你怎么着？再不然的话，前面就是派出所，咱们去那里总行吧。” 果然，还是大檐帽的公信力更强，所以，他们四个最终还是去了派出所。 打完电话后不到十分钟，钟爱民就到了。 “小许，这是怎么了？” 许如意一脸无奈：“姐夫，你看看这姐弟俩你认识吧？” 钟爱民一过来，小姑娘就先哭了：“钟叔叔！我是赵盼，这是我弟弟赵丰收。” 钟爱民这才认出来，的确是赵扬的两个孩子。 “别哭，好孩子，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盼哭得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许如意给出去的面包，也总算是被这姐弟俩给吃了。 等听完赵盼说的那些事之后，钟爱民觉得拳头都硬了！ 这都是什么人！ 竟然还敢贪一对孩子的活命钱。 “姐夫，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叫什么赵来娣的，也太不是东西了！把自己的父母活活气死还不算，还敢抢走赵扬同志的抚恤金，她这是完全不要脸了呀！” 钟爱民也是被气得不轻：“这件事情我会上报的，无论如何，不能让英雄的孩子被人虐待，不能让牺牲的烈士死不瞑目！” 一旁的赵兰听得也是跟着哭得稀里哗拉的，这对姐弟也太可怜了。 还有那个叫什么赵来娣的，简直就是个没有心的白眼儿狼！ 第346章 要有分寸 这件事有钟爱民插手，余下的就不需要许如意再多操心了。 只是这对姐弟显然是受到了长久的虐待，至少是长期没有吃饱过饭，要不然不会瘦成这个鬼样子。 钟爱民决定把这姐弟俩带到自己家，许如意想了想，还是给送过去了二十斤粮食。 这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真要是让他们吃饱，怕是钟爱民和赵爱家的那点儿粮票可不够用。 许如意和赵兰这次预计是在京市待五天的。 她们俩还顺便去了一趟食品厂参观，主要就是想看看人家更为先进的设备和生产管理。 但是事实上，许如意对这里的设备和管理理念是一样都瞧不上的。 但是没办法，来都来了，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学习一下。 许如意还特意拿出小本本，认真地做了笔记。 赵盼和赵丰收姐弟俩的事情解决地很快，就算是赵来娣不甘心，也只能把钱和各种票据都交出来，要不然，他们一家子就要跟着倒霉。 赵来娣的男人原本以为只要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去就可以了，到时候让赵来娣去坐牢，反正钱他们是肯定不会掏的。 但是没想到，厂子那边就找他谈话了，而且意思很明白，如果这件事情不解决，那他也没有必要再上班了。 如此一来，这一家子人才慌了。 赵来娣总共就拿回家来一千块钱，还有一堆票，但是现在这些票也被他们用了几张，钱也用了些。 赵来娣还想着再讲讲条件，但是军方那边把证明一出，赵来娣就知道这钱不还不行了。 国家给赵扬的那些抚恤金和补贴，赵家老两口收到后一分没动，直接就被赵来娣给抢走了。 现在自然是要原样不动地还回去。 你花掉了？ 没关系，自己掏钱补上。 事情倒是解决地很顺利，但问题是，这对姐弟俩年纪还小，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钟爱民犯了难，不得已，又找到许如意了。 “他们老家那边也没有什么亲戚了，就算是有远亲，这姐弟俩拿着那么大一笔钱也不是个办法呀，早晚得让那些人动了心思。” “如果都存在银行呢，直接办个定期的？” 钟爱民摇头：“那他们平时的吃穿怎么办？他们姐弟俩原本就是乡下户口，如果只是挣工分，我估计他们姐弟俩这日子够呛，最主要的是还有人盯着他们呢。” 言外之意，这钱不能都存上，但是又不能不存，而且这姐弟俩在老家没有什么实在亲戚了，真有难了，人家未必会愿意伸手帮一把。 到时候那些人不上赶着来推一把就不错了，还真不敢指望着这些人来发善心。 这的确是让人为难。 许如意想了想：“要不把他们的户口迁到清和县去？” 钟爱民愣了一下：“你那边？” “我爷奶都是许家村人，哦现在是平安公社红旗大队，我老家也有房子，可以让他们姐弟俩住着，而且我们那边的村民们都比较和善，说实话，条件比您刚刚说的那个村子要好一些。” 许如意之所以愿意帮忙，也是因为赵扬以前是顾九东手下的兵。 虽然顾九东离开京市了，但是曾经的部下，不能不管。 “姐夫你也知道，顾九东调去的地方离清和县不远，赵扬以前就是在顾九东手底下当兵的。现在他没了，顾九东应该也想着帮一帮这两个孩子的。” 钟爱民心里也不是滋味，如果他有这个能力，他也可以帮。 但问题是，他们都是城市户口，自己家的粮食还不够吃呢，一下子再添两张嘴，实在是管不起。 如果是乡下，那还好一些。 “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他们的户口迁过去，不过也得问问他们姐弟俩的意思。” “行，姐夫看着安排就好，不过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我知道，你们先回去，这边安排地差不多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而且这件事，我觉得最好还是跟顾九东说一声。” 许如意点头：“行。” 顾九东也没想到赵扬没了。 赵扬在他手底下待了四五年，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不管这两个孩子。 所以，许如意和赵兰回到清和县一个星期，钟爱民的电话就过来了。 “好，没问题，明天晚上我去火车站接你们。” 钟爱民最终还是决定把这对姐弟送到清和县来，这里毕竟有熟人照看着，总比再让他们在那群狼环饲的地方待着要好。 钟爱民当然不可能就让他们姐弟这样走，还是决定亲自送他们到清和县。 许如意从京市回来后就把赵盼和赵丰收的事情说了，许老憨觉得问题不大，他回去跟村长沟通了一回，现在确定上头有相关的手续下来，那就更没问题了。 “爷爷，村子里头暂时也没有房子，就让他们先住在咱们家行吗？” 许老憨点头：“行是行，就是只能让他们住一个屋，灶房也可以让他们用。他们姐弟俩要是勤快些，也是能养活自己的。” 老爷子虽然仁善，但并非是见人就帮的性子。 以前愿意帮着村民们，那是因为大多数都是族亲，沾亲带故的，有份儿情意在。 对于这对姐弟，老爷子还没见过面，只是觉得他们可怜，同情他们可以，但是并不代表了他就愿意无底限地帮衬。 “行，我看那姑娘是个勤快的，一天应该能挣个六七工分。而且他们手上有赵扬留下的抚恤金，回头我带她去县里存上，留出些散钱来够平时的开销就行。” 许老憨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我知道你们有本事，顾九东也是念着老部下的情谊，但是你们也得有分寸，不能帮衬太过。” “我明白。” 许刘氏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说：“要我看，先住在咱们家是没问题的，但还是得另起处房子。那姑娘十四五了吧？在乡下，再有一两年就能结婚了。咱们家除了如意都是汉子们，逢年过节住一块也不合适。” 许如意觉得奶奶考虑得有道理，可建房子，这事儿太大了。 许老憨叹口气：“要不就在村子里租房住也行，村里也不是没有空房子。” 第347章 买下来吧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第二天许如意接上他们几个，先在自己家落脚休息，等白天再带他们过去安排。 钟爱民没住在这里，而是去了招待所。 许如意也是在晚上给赵盼和赵丰收二人准备换洗衣服的时候，才注意到赵丰收的手上有一道特别长的疤，就在手背上，瞧着还有几分狰狞。 “这是怎么弄的？” 赵丰收不说话，可能是因为年纪小，又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所以整个人都有些畏畏缩缩的。 赵盼叹口气，把这伤的来历说了。 原来他们姐弟俩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时候，就经常被人欺负。 乡下人嘛，可能更看重宗族意识，也可能是因为人多了，尤其是男人多了，就会觉得自己势大，往往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而赵丰收就是因为爷爷奶奶给他买了糖，引得其它孩子们嫉妒，之后竟然还有大人牵扯进来，明目张胆地欺负他。 那一次，赵丰收为了护着奶奶给他的糖，手被人用镰刀给弄伤了。 当时血呼拉地，还真地是相当吓人。 后来还是村长安排人送去卫生所包扎，又把那几个人批评了一通之后，这件事情才作罢。 村长是个能分清轻重的人，赵扬当时虽然没有当多大的官儿，但是当兵一个月的收入也不低，最主要的是人家以后万一能混成领导呢？ 所以，村长还是罚那户人家赔偿了一些粮食和几个鸡蛋。 赵盼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仍然是有些不忿的。 当时弟弟伤的那么重，如果不是送医及时，这只手只怕就废了，可村长也不过就是轻飘飘地揭过去了，真以为她是个孩子就看不懂这里头的门道吗？ 无非就是觉得人家弟兄多，不好惹而已。 许如意听罢也只是有些唏嘘，只怕这种情况在很多地方都是常见的。 姑姑嫁过去的丰收大队，在这方面就比较严重。 而红旗大队的情况就会好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红旗大队里大多数都是一个宗族的原因。 吃过早饭，许如意又借了一辆自行车，他们四个人一起下乡了。 许老憨昨天就回村子里了，这件事还得跟村子里知会一声，不能让姐弟俩再受了委屈。 当然，更重要的是，许老憨得找村长商量一下，看看住在哪里更合适。 许如意他们到家的时候，许老憨和村长都在屋里坐着说话呢，显然就是在等他们。 “来了啊！” 赵丰收害怕地往姐姐后面缩了一下，眼神里明显更多的还是畏惧。 赵盼倒是强自镇定，不会微微发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赵盼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既然要把户口落到这里，村长肯定是得把事事都给弄清楚了。 赵盼低头：“十四了。” 村长点点头，十四的姑娘，如果下地的话，应该能挣六七个工分了。 不过瞧着这姑娘瘦得跟个麻秆似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力气。 “村子里有一处空房子，离这里不远，就隔了两户人家。那是一处三间的土坯房，空了有个七八年了，以前住的就是一个老光棍，早就没了。正好他也没有什么直系的亲戚，所以这房子就暂时归村里所有。你们姐弟俩要是住进去呢，一个月象征性地给五毛钱就行。或者是拿工分抵，都行。” 许如意知道那处房子，位置倒是可以，但就是好像屋顶漏了。 许老憨回道：“昨天我回来后，就找村长商量过了，已经让几个侄子帮忙把屋顶给修补好了。院门也特意找人重新修过，现在挺结实的，一会儿可以过去看看。” 赵盼点头，人家愿意收留他们姐弟，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土坯房子也是现成的房子呢，跟他们家以前住的一样。 “村长，你看这样成不，让他们姐弟俩把那处房子买下来，您觉得值多少？” 村长犹豫一下：“如果是自己建这么一处房子，连工带料的，差不多要五六十块钱吧。这样，你们是烈士的孩子，我做主可以五十块钱卖给你们。” 赵盼忙不迭应下。 只要这房子成了他们的，他们才真正觉得是有家了。 而许如意也觉得这样好，因为只有这房子是他们自己的，他们才会对这里有归属感，才会真地把这里当成家。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一会儿我就去大队办手续。” 赵盼表示这房子就落在自己弟弟赵丰收的名下，对此，别人都没有意见。 许如意带他们过去后，又留了二十斤玉米面儿和二十斤的黑面。 赵盼觉得不能白要，执意要给钱。 “行了，我不缺这点儿粮食，你们就先留着吃吧。就算是你能挣工分，可总不能现在就等着让大队给你分粮食吧？” 赵盼脸色微红：“我，我可以先跟大队借的。” 许如意摇头，眼底里都是疼惜，多好的姑娘呀！ “就这么着吧。你们会做饭吗？” 赵盼点点头，乡下女娃子，哪个不是七八岁就开始跟着烧火做饭的，这个难不住她。 “那行，一会儿我再给你们送些碗筷过来，你们先收拾着。” 许如意之后又把他们姐弟拉到一旁，小声道：“你们是烈属的身份可不必隐瞒，但是不能让人知道你们身上有太多的钱，明白吗？你们的爷奶都没了，对外就说是被亲戚给欺负得过不下去了，这才投奔过来的。” 两个孩子，真要是让人知道手上有一笔巨款，到哪里都是罪过！ 赵盼经过她姑姑那一通，现在也是什么都明白了。 有钱真不能再往外露了。 钟爱民留下帮忙收拾一通，又帮着把门窗各处都给看了看，确定没有大问题，这才放心。 许如意和许老憨又给送过来一些碗筷，还有一些日用品。 别小看这些东西，真要是到供销社去买，不仅花钱，还得要票呢。 被褥是两个人自己带过来的，许如意没有给他们换新的，太显眼了也不合适。 “姐夫，一会儿你带着赵盼到镇上开个存折吧。把钱都存上，这才能心安，记得提醒她把存折藏好，以后遇到难处了，可以找村长，也可以找我解决，千万不要自己忍着。” 第348章 粮食够吃吗? 赵盼和赵丰收在村子里落户，虽然把粮食关系转过来了，但是之前的工分积攒应该兑换的粮食却没有转过来，这还需要好几道繁琐的手续，而且也不一定能办成。 钟爱民和许如意商量了一下，为了给这对姐弟俩减少一些麻烦，主要是不让那些不着边的亲戚再巴过来，所以干脆就自掏腰包来解决了。 钟爱民给了村子里二十斤粮票，请他们帮忙给换成粗粮，这也够姐弟俩吃一阵子了。 再加上许如意带过来的粗粮，这姐弟俩一直到过年，应该没问题。 许如意怕他们姐弟俩受委屈，还特意跑了一趟二狗家，让二狗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多照顾着些。 进入十一月，许老憨和许刘氏就寻思着回村子里住，他们睡不惯这里的床，还是觉得炕舒服。 许如意也没硬拦着，毕竟老人年纪大了，还得是看他们自己的意愿，怎么舒服怎么来。 而且家里头有那个收音机，放电池的那种，许如意一次性给弄了好几节，就怕爷爷奶奶在村子里舍不得用。 除此之外，许如意还给带回去几瓶酒，这样猫冬的时候，几位长辈们可以凑在一起热闹热闹，老爷子也就不觉得闷了。 村子里啥都好，就是没有电。 许如意给他们置办了一个手电筒，最起码晚上有个啥要紧的事，能拿来用一下。 至于煤油灯，许如意不太乐意让他们用，送奶奶回去的时候，一次性拿出来两包蜡烛，还带了一包的火柴。 火柴在他们这里都叫洋火，一包里面有十盒，可是能让他们用上一小年了。 一包蜡烛里是九根，两包就是十八根，许如意怕他们舍不得用，还特意说这是顾九东他们单位给的补贴，年节时发的更多，而且这东西冬天还能放一放，到了夏天就容易化，家里不缺这个，能用就多用。 其实就算是县里通电了，也是时常停电的。 所以许刘氏跟着在县里住了几个月，其实也用惯了蜡烛，这东西比煤油灯可亮瞠多了。 而且也不需要总是惦记着往里头添油，往烛台上那么一插，方便又省事。 乡下人节省，他们基本上就是天擦黑前就得把晚饭吃了，大部分的人家是不吃晚饭的，地里没活了，就在炕上躺着，这样省粮食。 所以老两口一个星期也用不完一根蜡烛。 许如意也能理解，毕竟是节俭了一辈子的人，你突然让他大手大脚起来，他也不适应，而且还得心疼。 她孝顺爷奶，是为了让爷奶过好日子，更是为了让他们心情舒畅，如果因此而让他们二老总是心疼憋屈的，那反而不美。 十一月中旬，许如意骑车子回来一趟，给赵盼姐弟俩带了两床旧的被褥，还带了一条半旧的围巾。 这姐弟身份敏感一些，上面又没有正经长辈护着，所以许如意也不敢给他们好东西，只能是跟同事换一些旧的物资出来，这样对他们也算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了。 “粮食还够吃吗？” 许如意就打一开始给了他们粮食之后，就没有再给过，偶尔会给赵丰收的手里塞两颗糖，但不会给太多。 许如意跟他们原本就没有亲缘关系，之所以帮忙帮衬一把，也是因为赵扬的确是烈士，而且也算是有些缘份在。 但是现在孩子小，许如意也不敢帮得太过，免得再养大他们的胃口。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白眼儿狼。 赵盼一脸感激地把东西接过来放进屋，摸着虽然有些旧的棉被，但是至少能让他们过个暖和年了。 “谢谢小姑姑，我和丰收加起来一天能挣八个工分呢，我问过了，年底分粮的时候，我们也是能分到一些的。” 他们姐弟俩来的时候地里的活已经不多了，但是还有其它的活计。 比如说赵盼跟着一起学编那个果篮，赵丰收则是帮着去喂猪，反正就是不闲着。 许如意得知他们过年可以分到一些粮食后，就不再多问。 至少能养活自己，这也算是没白拉他们一把。 而且她知道赵盼手里头有钱，所以许如意不会在其它方面帮衬太多，没必要。 其实赵盼心里头是特别感激许如意的，因为有她的交待，所以二狗子他们一大帮子少年，总会有意无意地护着他们姐弟，这让赵盼明白，不管在哪儿，只要有人护着，那他们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没人欺负他们，没人抢他们的粮食，而且晚上也能睡个安稳觉了，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 顾九东刚换到新地方，自打那回走了之后，就一直抽不开身过来，许如意倒是借着工作之便去了一趟军区，但是也只是待了两天，而且顾九东分到的房子也没收拾，就只是将就着住了两晚，也没在家里开火，就又回来了。 许如意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是也知道顾九东这样的青年才俊，到哪都是吃香的。 尤其是在一众想着一步登天的女同志眼里，那妥妥的就是一块大肥肉呀！ 许如意倒是不那么紧张，她和顾九东也处了几年的对象了，如果连这点信任也没有，那他们的婚姻早晚得散。 等到进入腊月，许如意想着过年自己是有假期的，但是顾九东可没有，所以，他还是想着到那边去过年，毕竟自己出嫁了，大过年的，是不能回娘家的。 许如意这么想的，自然就得准备起来。 现在许如意跟县运输队这边已经是熟的可以称兄道弟了。 许如意也没从自己的商城里弄东西，而是早就在平安公社的家俱厂定了一套家俱，主要就是床和柜子，至于沙发，目前家俱厂做不出她想要的那种，所以还得自己想办法。 家俱厂这边是可以直接送过去的，当然，这也是需要运输队配合，而且家俱送到的价钱，自然是跟自提不一样的。 许如意把这些都安排好，然后自己又单独弄出来一套木沙发，其实木料也没有多么好，只是做工比较精细，而且于工艺上来说，应该是更高级一些的。 第349章 撵走 许如意来清和县的时间不长，但却是的的确确立了功的，虽然不好直接升职，但是总可以给一些其它的奖励。 比如说一些比较稀罕的票补，又或者是一些厂子里给的实物奖励，而这一次，局长直接表示，可以给她某厂的工作名额。 关于工作名额的事情，许如意表示还得再想想。 如果只是厂子的普通工人，那怎么都好办，但是局长的意思，其中有一个名额是宣传员，那这就是需要有文化的人才能干。 许如意没想把这份工作给许家村的人。 不是她瞧不起许家村，而是进入政府部门工作，许家村的人不占优势。 许如意想到之前顾九东跟她提到的京市的局势，所以打算这次去部队找他，把事情再问问清楚。 许如意是坐着运输队的车直接到的军属大院儿。 顾九东是正团级，分到的房子自然也不差。 四间正房，独门独院，不是一般的好。 顾九东分到的这套房子是处于中间位置，虽然院墙不高，但毕竟是在部队，大家伙的素质也在这儿摆着呢，不敢知法犯法。 而且把屋门一关，外人啥也不知道。 许如意带着这么多的家俱大张旗鼓地过来，自然是引来不少看热闹的。 尤其是有些妇女看到那几件漂亮的家俱，恨不能立刻搬到自己家去。 “哟，这是顾团长的媳妇吧？看着这么年轻，而且还弄了这么多的家俱过来，这得花多少钱呀？” “啧啧，一看就知道是个不会过日子的。谁家屋里头添这些个家俱呀！” “就是就是，那沙发看着有些稀罕呀，以前没见过。” “瞧着这些家俱都是新的呢，看来这位团长夫人也是个会花钱的。” 对于这些人的议论，许如意一概装作听不见。 而且因为她现在并不在这里长住，所以暂时没有跟她们搞好关系的打算。 现在正值人事变动的时候，现在花钱花心思刚熟络了，回头过完年人调走了，她找谁说理去？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极其不喜欢现在对着她指手划脚的那些妇女。 各人过各人的日子不好吗？ 非得对别人的生活这么关注，也是闲的！ 运输队的同志把东西都一一搬进屋之后，许如意就把那些家俱外面包的一些防撞的东西都收回到车里了。 这东西带回去，家俱厂还能回收再利用呢。 许如意还让人抬了两口大箱子进来，反正没人看见里头装的是什么，到时候只说是自己一起搬过来的，也省得那些人再问东问西的。 许如意送走运输队的同志之后，就打算关门收拾了。 结果，刚要关门就被一位中年妇女给拦住了。 “你是小许吧？我是你庆芬嫂子。” 许如意一脸疑惑，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你是？” “哦，我是你隔壁的邻居，我男人叫丁贵，是三团的副团。” 许如意点点头：“你好，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我今天因为搬了这么多的家俱，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事，等回头再聊可以吗？” 许如意自认说地已经很客气了。 可是这个庆芬嫂子就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拨开她的胳膊就要往里闯，边闯还边笑：“哟，都是邻居，我们帮着你收拾就行，不用客气。” 许如意皱眉，赶紧三两步把人追上，然后挡住：“不用麻烦了，我不认识你。麻烦你离开我家。” 这话就说地很直接了。 于庆芬一脸惊讶，显然没想到这位小许同志竟然说话这么不拐弯的。 “小许同志，我好心进来帮你，你咋不知好歹呀？” 外面也有人附和：“就是，人家庆芬嫂子也是好意，你咋还往外撵呢？” 许如意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惯会起哄，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那种。 “这位同志，麻烦你离开我家，我的东西，我自己会收拾，还有，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们，麻烦你们也不要太自来熟。就算是认识了，我们也没有熟悉到可以随意进入彼此屋里的地步。更何况里面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嫁妆，不麻烦你们了。” 一时间，外面的气氛有些尴尬。 而许如意在说话的空当，也一直往前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于秀芬就被她给堵回到大门口了。 于秀芬这边刚退出院门，许如意直接就上手把门给关上了，而且还从里面上了门栓。 这做法，也的确是让外面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尴尬，毕竟以前有新人来，她们也会这么故意闹一场，然后走的时候，自然是少不了一些好处的。 谁成想今天就给碰壁了呢？ 于秀芬也没想到这个许如意这么厉害，原以为她年轻，面皮薄，到时候她们一定可以顺走更多的好东西，毕竟她刚刚可是瞧见了，那么大的两口箱子，里头指不定装了多少好吃的呢。 结果竟是被人给撵出来了！ “呿！还以为顾团找了一个什么天仙一样的小媳妇，没想到是个这么小气的！” “就是，连大门也不让进，这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家属吗？” 于秀芬带头起哄，主要也是想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结果，这一招显然是没成功。 “行了，都赶紧散了吧。人家那么多的新家俱，需要你们来收拾？万一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也别说人家许同志小气，自打进院，人家可是撒了不少糖给孩子们，别自家孩子吃着人家的糖，你们当大人的还在这里来坏人家名声，那也就太不要脸了！” 许如意就在院子里站着呢，她主要也是还想听听这些家属们还能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没想到，竟是真有一位脑子清楚的。 “哟，是赵婶子回来了。我们也没说啥呀，那个我想起来衣服还没洗完呢，我先走了。” “赵婶子您也是回来做饭的吧？那我们也回去做饭了。” 不到一分钟，人都散完了。 许如意挑眉，这位赵婶子倒是个能人，能把这些脸皮厚的妇女给撵走，可见在家属院里是威信高的。 第350章 赵婶子 许如意转身进了屋子收拾，虽说工人把家俱都给摆放到了指定位置，但还是得自己擦洗一遍，另外还得有一些微调。 许如意特意搬进来了一张简洁的梳妆台，这也是在平安家俱厂定制的。 这个梳妆台一出来，家俱厂的人都亮了，当即就想着跟她要设计图，想自己也能做出来往外卖。 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太技术的东西，许如意自然就答应了。 许如意把所有的桌子、柜子都擦了一遍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该准备做饭了。 许如意去厨房里转了一圈，发现还真有柴火，但她还是选择了用电饭锅把米饭蒸上，之后又快速地在火灶上把红烧肉的调料都放齐，再转到另一口电饭锅里炖着。 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刚刚做红烧肉用的葱姜蒜，还是许如意从商城里买的。 许如意正想着要是炒个大白菜，还是炒杂蘑的时候，外面门又被敲响了。 许如意听着这声音倒不是那么急切，把手在围裙上轻擦了一下去开门。 “您好，您是？” 对面的赵婶子轻笑：“你就是小许同志吧，我是你东边的邻居，我姓赵，你叫我赵婶子就好。” 许如意听她的声音就能判断出，这是先前把那个秀芬嫂子给怼走的人。 “你好，赵婶子。我这刚在收拾东西呢，还没来得及去邻居家熟悉呢。” “没事，你先收拾你的。我刚刚闻着味儿了，你这是在做饭？” 许如意点头，连忙把人让进院子里来。 赵婶子也的确是进来了，一进院子，这肉香味儿就更浓了，不过她也没有再往里走。 “知道你今天刚来，小顾以前又不做饭，所以我特意带了些菜和葱蒜过来。” 许如意接过篮子，笑道：“谢谢婶子了，我还真想着出去买呢，可不巧了嘛，您先进屋坐会儿，我把东西捡出来。” 赵婶子笑着摆手：“不进屋了，你去放东西吧，我这就走了，灶上也做着饭呢。” “那行，您稍等。” 许如意把东西都捡出来，里面除了一颗大白菜之外，还有一把香菜和一捆葱五头蒜。 许如意想了想，直接弄了些干木耳和菇子装进去。 这些东西分量轻，但是一泡水，就能发起来很多。 许如意装进去的这些，够炒个三四回的菜了。 “婶子，这是我从老家那边带过来的，都是些干货，冬天耐放，您带回去尝尝。” 赵婶子一听这话就觉得舒坦，不图东西多少，主要就是看这个小年轻是不是懂事。 “好孩子，那我就收下了。东边就是我家，以后有什么事你在院子里头喊一声我就能听见。” “好，谢谢婶子。” 许如意送赵婶子出门后，再度把大门关上了。 不关不行，因为外面已经有不少半大的孩子们在晃悠了，个个还伸长了脖子往她家瞧，估计就是这红烧肉的香味儿太浓，把人都给引过来了。 许如意看看时间，又炝炒了一道大白菜，还做了一道西红柄炒鸡蛋。 这西红杮用的还是自己家做的那种西红杮罐头，就是在夏天把熟透的杮子都洗干净后再切了装瓶子上锅蒸，最后快速地拧上瓶盖，这西红杮罐头也就做成了。 很多乡下人都会做，但是能用这种罐头瓶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用的那种卫生所的那种输液瓶子。 主要是罐头瓶不好找，而且自己家吃的话，这东西又太贵，舍不得买。 但是许如意家不一样，他家可不缺这个瓶子，做之前，只需要特意找市食品厂的人买上几十个新盖子就行。 许刘氏做这个最熟练，这几年每年都会做上几十瓶。 因为许如意特别爱吃这个，尤其是用这种西红杮炖牛肉吃，那叫一个香！ 许如意这回过来，还特意带了十几瓶子，一方面是自己吃，另一方面就是想着可以给关系不错的家属当个见面礼。 许如意炒这道菜用了半瓶子的西红杮，她都想好了，等晚上再用剩下的小半瓶做个西红杮炖豆腐，也是香着嘞！ 这边的菜出锅，米饭和红烧肉也都熟了。 许如意赶紧地把红烧肉倒进砂锅里，然后又快速地冲选干净后，去弄另一锅的米饭。 刚收拾妥当，顾九东就回来了。 当然，大门是栓着的，顾九东也得敲门。 许如意拿一个小碗里装了六块红烧肉，让她给隔壁的赵婶子家送去。 顾九东挑眉：“已经这么熟了？” 许如意笑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顾九东点点头：“行，你等着，我给李师送过去。” 许如意这才知道，隔壁的那位赵婶子说话之所以有权威性，竟然还是因为她的丈夫官职高。 果然，到哪里都是人情事故呀。 许如意没有再纠结这个，抓紧时间把碗筷摆好，然后就等着顾九东回来吃饭了。 因为是冬天，而且这间厨房又大，所以两人直接就在厨房里摆了小饭桌，一人一个小凳子，暖和还省得来回搬了。 至于屋子里头，则是需要用煤炉子来取暖的，四间正房，其实就是两个套间。 因为只有他们夫妻俩，所以现在许如意只是把东边的套间收拾出来了，一间客厅，一间卧室。 至于书房，则是被顾九东给安排到了西边的套间里，但是一般情况下，也用不上。 而且大冬天的，还得再单独取暖，没那个时间，干脆有需要就在客厅这边写写画画就好。 许如意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在卧室里摆放了一张梳妆台之外，还又放了一张桌子，大小就跟学校里用的课桌差不多，这样卧室也不会太挤了。 吃过饭，顾九东就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主要还是怕许如意吃亏。 “你年纪小，而且又是大学毕业，有些话可能说不出口，那些妇女们可是什么话都敢说，你要是听着不舒服了，干脆就不理会她们就行。” 像许如意这样的人，很难跟素质低下的人打交道，这是顾九东的经验之谈。 就像是那个于秀芬，连赵婶子有时候都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351章 请客 屋里实在是太冷了。 平时顾九东也就是晚上回来睡一觉，又是个体格壮硕的，压根儿不在乎这点儿冷。 可许如意不一样呀。 好在这里通电，许如意就拿出来一台电暖器，直接插上，还是这东西采暖快一些。 当然，考虑到实际情况，许如意又弄出来一台煤炉子放在客厅。 卧室里有一台煤炉子，而且烟囱也都是之前就弄好的，许如意不会弄烟囱，所以干脆也就没有引炮燃，而是弄了一个炭盆出来，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摆在客厅里。 那个盆子自然是有破损的，许如意再嚣张，也不敢拿一个新盆子就这样用，这还是在废品收购站里弄来的。 里面烧的都是木炭，许如意在商城里买的，还特意在厨房里放了一袋子，中午顾九东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了，知道是木炭，倒也没有多问。 许如意不想去麻烦别人，主要是她对这里也不熟悉，而且这次也只是待两天，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就是过年了。 下午许如意把洗衣机弄出来，把顾九东的那些脏衣服都洗了，还特意甩干，就怕冬天再不好干。 等晚上顾九东看到外面晾衣绳上的衣服时，还有些意外：“我摸着都快干了。” “不行呢，我这是先前在炉子上烤了烤，要不然你以为能这么快就干？” 顾九东笑笑不说话，有媳妇真好！ 两人有阵子没见了，晚上自然就是少不得一番折腾，而过分的直接后果就是许如意第二天早上没能起来做早饭。 顾九东给她带了一碗粥和一个二合面的馒头回来，又给她煮了一个鸡蛋，拿筷子夹了些小咸菜出来，再多的，他就无能为力了。 许如意知道他中午还会回来吃饭，就顺嘴提了一句：“中午要不要请李师和赵婶子过来吃饭？我昨天带了排骨过来呢，今天肯定得炖了，再放下去就不新鲜了。” “行，我一会儿跟他们说一声。不过你确定还能起来做饭？” 许如意瞪他一眼：“滚！” 许如意躺到九点，也就起来做准备工作了。 既然是要请客吃饭，总得有些诚意才好。 昨天中午做了红烧肉，今天中午肯定是不能再做了，不过她倒是不愁，可以做个黄焖鸡，这也是好东西呢。 至于排骨，她听说李师是黑省人，那应该是最喜欢吃铁锅炖这一类的，倒不如干脆做个干豆角炖排骨。 许如意考虑到厨房的实际情况，先把排骨炖上，然后倒到后面的那口锅里，之后再开始做黄焖鸡。 黄焖鸡就简单多了，大火炖开锅之后，直接就弄进砂锅里，然后放到客厅的煤炉上小火煨着。 客厅的烟囱弄好了，是昨天晚上顾九东叫上一个战友一起弄的，材料都是现成的，只是简单的组装一下就行。 当然，最后需要在玻璃上掏个洞，所以才找了别人过来帮忙。 十点多，家里的香味儿已经飘出去老远了。 赵婶子又带了一瓶大酱过来，说是他们那边自己家做的。 许如意笑着把人请进来，也没拦着她帮忙，既然是以后要常处的，那也得把关系搞好了。 赵婶子一进屋，就觉得这香味扑鼻。 “你这手艺是真好！啧啧，这铁锅炖瞧着比我做的都地道。” “婶子快别夸我了，我也就是瞎做。不瞒您说，我爷爷就是厨子，我爸爸是高级厨师，我也就是平时看的多，所以才会做饭。” 赵婶子眼睛一亮：“难怪你昨天做的红烧肉那么好吃，用我家老李的话说，那就是能香掉牙，比国营饭店里的都好吃呢！” 许如意只是笑笑，她能说多亏了自己手上调料全吗？ “婶子，中午就您和李叔吗？我听顾九东说，您不是还有个孩子在这里上学呢？” “对，上高中呢。他上头两个哥哥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就他年纪小些，这不是嘛，小时候不好好学，天天就知道上房揭瓦，我跟老李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接到身边来管着。都十九了，今年才上高二。” “那是打算考上大学吗？” 赵婶子一脸嫌弃：“就他那个成绩，不是我瞧不起他，我估计连个中专都考不上。” 这话没法接，许如意暗骂自己怎么选了这么个话题。 好在赵婶子不在意，或许是因为这个皮小子闯祸太多，所以压根儿不在意这些。 十一点多的时候，隔壁院子里有动静了。 赵婶子白眼儿一番：“瞧瞧，回来了！” 许如意连忙道：“那快把人喊过来吧，原本就给他做着饭呢。” 中午也是蒸的大米饭，许如意贴饼子的技术不怎么样，所以也没敢揽这个活，更不好意思让赵婶子做。 等到顾九东和李维明一起回来时，饭菜都已经上桌了。 李维明一进门就夸这饭菜香，还说闻到了家乡的味道，等看到坐在一旁的显眼包儿子时，立马变脸：“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上进丝毫不觉得尴尬，头也不抬，只专心盯着锅里的排骨，就等着开饭，然后把最肥的那块排骨抢到自己碗里了。 李维明一看他这幅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道：“你瞧瞧，这是家里头饿着你了？” 许如意扑哧一笑，这动静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她却不慌不忙道：“李叔，您这说话风格跟我爸是真像！每回我们家只要是我爸做饭，我们几个就跟上进似的这样眼巴巴瞅着，不是我们嘴馋，是我爸做的太香了。所以现在上进这幅样子，在我看来，这就是对我厨艺的肯定！我可是高兴得很！” 这话算是把刚刚有些僵硬的气氛给融化了。 赵婶子的笑容也更深了些：“还真是像你说的那样，我要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我也得盯着这些饭菜不肯挪眼睛呢。” 顾九东这边已经请李维明入座了，笑眯眯道：“我先前去岳父家吃饭的时候，表现得跟上进也差不多。不是我吹，我岳父那手艺，真是这个！” 顾九东竖起大拇指就是一通吹。 李维明也忘记训儿子了。 第352章 准备休假 李维明是顾九东的上级，又是邻居，所以许如意请人家过来吃顿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偏偏就有人看不惯，总觉得是许如意在搞特殊。 于秀芬故意挎着一个菜篮子在外面站着，逢人就说许如意的坏话。 当然，就她这样的人，在大院里的名声本身就好，她的话，自然不可能人人尽信的。 但也总会有几个眼酸嫉妒的，少不得就会往于秀芬这边靠了。 许如意今天再住一晚，明天就得回去了。 顾九东他们去军营，赵婶子不急着走，就和许如意一起坐在堂屋里说话。 许如意先前跟顾九东提了一嘴，看他能不能在堂屋里头弄个壁炉，如果政策不允许的话，那做面火墙也行。 赵婶子一听她这打算就连忙揽活了。 “做火墙我家老李就行。至于你说的那个啥壁炉，我没见过，所以不确定能不能做得出来。” “那可太谢谢婶子了，就做面火墙就挺好。就做在这一面墙上，正好也能让卧室里暖和些。” 赵婶子觉得可行，不过这得等李维明休息的时候才行。 “火墙简单，用不了一天就能给你做好。” “我们也不急，我明天就得走了，下次再过来，应该就是年底了。” “那也行，不是我说，你既然家里头也有些本事，怎么不想法子把你调到保宁县来？” 许如意笑笑：“我才参加工作半年呢，哪好意思提这个。等我在清和县做出些成绩来再说吧。而且本来离得就不远，坐客车过来也用不了多久。” 保宁县和清和县原本就挨着呢，现在也就是有些地方的路不太好走，要是把路修好了，许如意甚至自己晚上就能骑个电动车找过来。 赵婶子替李维明接下了砌火墙的活，许如意则是琢磨着下回再过来的时候，得想法子托运输队的同志给运些干柴过来。 许如意不缺柴，商城里面多的是，而且还便宜。 可问题是，她得找个理由才行。实在不行就让二狗和赵家姐弟俩帮着弄一些，到时候她自己再偷渡一些柴火出来，这事儿也就解决了。 北方的冬天是真冷，如果全都靠煤球和木炭来取暖，那可主奢侈了。 而且顾九东是住在大院儿里的，她可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许如意都想好了，到时候让二狗他们帮忙捡些柴，自己找运输队的时候再多弄些柴出来，等到了家之后，自己还可以借着缷车的功夫再偷渡些柴出来。 啧，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赵婶子在许如意这里一直聊到下午三点多，这才心有不舍地回自己家了。 许如意想着屋里太冷，干脆又把电暖器弄出来了。 大门一拴，也不怕会暴露。 许如意畏冷，所以就东边这个套间里，被她想了不少法子来取暖。 卧室里头原本也烧着一个煤球炉呢，这个的主要功能就是为了取暖。 这天晚上，顾九东又胡闹了一通，实在是舍不得让许如意走。 虽然舍不得，但许如意还是得走。 不过走之前，倒是给顾九东说了一个好消息。 “按规定，我们腊月三十这天才能歇，而且有的同志可能要工作到中午才能回家。但是我不一样，我先前一直忙工作，周末都没有休息，再加上又的的确确是立了功，所以局长特批我二十六这天就能开始休假。 当然，前提是我得把手头上的工作都安排好，还有要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局长和两位厂长，总不能让他们找不着我了。” 许如意这半年在清和县的确是立了大功，连一把手那里都挂了号，听说市里的领导也不止一次的在工作会议上表扬她。 能得到领导们的认可，这对于许如意来说，就已经是极大的肯定了。 顾九东听完当然高兴，他这个年肯定是要在部队里过的，而且许如意如果二十六就能休假的话，那一直到正月初七才会回去上班，那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更久了。 “好，那到时候我去接你。” 许如意点头，两人结婚时间不长，而且许如意先前跟他提过，孩子的事情不着急，想着过一两年的二人世界再生孩子。 这一点，顾九东没有意见。 反正美人在怀，孩子不着急。 许如意回到清和县，家里冷冷清清的。 爷爷奶奶都回村子里了，他们的户口还是在村里的，自然要回去算工分、分粮分钱等等。 今年大家伙的期待值都特别高，都算着今年能分多少钱。 主要是因为今年有了蘑菇种植，虽然开始的时间不长，但总归是一项收入。 村长考虑到赵盼姐弟俩的实际情况，就把赵盼给弄进这个蘑菇种植小组里去了，蘑菇小组从一开始成立到现在，已经有十七位女同志在这里工作了。 因为这个离不开许刘氏，所以她就成了蘑菇小组的负责人。 许刘氏整个人都是乐呵呵的，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当了个小领导，能不高兴嘛！ 许老憨又回来继续养牛，老两口的生活状态似乎是又回到了从前，但又好像不太一样。 老两口每隔几天就会去县里住两天，现在那两个狗崽子已经长大了许多，虽然还不是两只成年狗，但是看家护院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有两只狗子在，总算是能让许如意睡个安稳觉。 因为许如意这两天不在，所以就把钥匙给了韩胜利，让他每天过来帮忙喂两次狗。 因为每天都韩胜利在这里进进出出的，所以这小院子倒也太平，没遇到什么事。 许如意一回来，就先看到两只兴奋得大叫的狗子，那上蹿下跳的样子，倒是瞧着欢喜。 许如意把两只狗子放开，然后投喂了它们一些肉干，这才进屋收拾东西。 其实也不过才走了两天，不收拾也不脏。 晚上六点多，韩胜利又过来了。 “哥，不是说了今天不用管它们嘛，你怎么又过来了？” 韩胜利笑笑：“我主要还是不放心，行，看到你回来我就不用再管了。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不？” 第353章 送年礼 这年头，大家都以主动工作、主动加班为光荣。 像是许如意这种要早点儿歇年假的同志，自然就会被人诟病。 所以，局长并没有在明面儿上让她二十六就开始休假，而是给她批了条子，美其名曰去考察市场，去研究新项目。 如此一来，别人也说不出什么，反而还会让人们觉得许如意工作积极，都要过年了，还能往外去跑业务。 许如意听到同事们的夸赞，多少有些心虚。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为清和县做出的贡献，又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么拘着。 许如意二十四这天回了一趟村里，村里二十六这天就要分粮了，许如意知道今年的收成虽然不错，但是想要在交完公粮后还能养活得了这么多村民，还是有些困难的。 毕竟现在生产力低下，而且这地里头的庄稼收成基本上都是到了上限，她特意弄了一些粮食出来，没敢弄细粮，全是粗粮。 许如意考虑到现在的实际情况，弄了两千斤红薯、五百斤玉米面、五百斤高粱米、五百斤的全麦面，也就是人们说的黑面儿。 为了不让大家起疑，许如意定的那两千斤的红薯，也不是什么新品种，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 许如意骑车子回去一趟，大冬天的，骑一路车子，还差点儿出汗了。 许如意和爷爷一起去找了村长，把这粮食的事情说了。 “村长，这些粮食是我的一个朋友弄来的，原本是想着在市里头出手，结果后来我听说了，就劝他把粮食送到我家去了，我寻思着咱们村子里的粮食可能也不够，听说今年光是知青点就有十来个人呢。” 村长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咱们的确是缺粮食。我原本还发愁呢，咱们虽然因为种蘑菇能得些钱和票了，但是粮食不够，这才是大事。现在好了，有了这些粮食，那咱们少分些钱，大家伙也是愿意的。” 村长这么说，就是表示会由村里把这些粮食买下来。 当然，这种事，还得跟大队部的几位干部商量。 至于这些粮食的来历，许如意自然是不能让人找到破绽的。 只说是托了关系从粮站弄出来一些，又有几十户人家凑出来的，人家也是想着拿些粮食出来换肉吃，毕竟要过年了嘛。 这个理由很充分，而且这种事，在基层可多了去了，上头没事儿不会查这个的。 最终，村长考虑到了安全问题，还是决定让许老憨带路，又派上村里十几个壮小伙子一起去搬粮食。 村子里现在有两头牛，也就是两辆牛车，但是村子里还有一头驴，村子里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有自己磨豆腐，让这头驴拉磨。 现在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许如意回去后就先把粮食都放出来了，只等着村里人上门。 把这些粮食处理掉之后，许如意又去了一趟黑市。 当然，她是化妆打扮过的，一个驼背老太太的形象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许如意没有自己单独去卖，而是联系了这里的一个小头头，言明自己有五百斤的高梁米和两百斤的小米要出手，让他们给报个价。 许如意没有跟他们讨价还价，但也说明了一个要求，这些粮食的价钱不能卖得太高，要不然，她以后有粮也不找他们了。 小头头一听，这明显就是长期货源呀，那指定是不能得罪了。 就这样，许如意把这些粮食投放进黑市后，就不再管了。 她一个人的能力有限，而且她身怀异宝，又不能光明正大地去做好事，只能是想法子往外挪粮食，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许如意现在不缺钱，所以小头头跟她结帐的时候，她挑了两件古董，主要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保存下来，如果有孤本的话，她也可以收的。 腊月二十六，一大早，许如意就收拾出来了两个皮箱，另外还有一个大包袱。 行李带多一些，到时候自己往外拿东西，也省得顾九东再起疑。 许如意把门窗锁好，这次是顾九东来接她，所以是可以把两只狗子也都带去的。 两只狗子平时只要是家里有人，都是被放出笼子的，现在大门上着拴，许如意就任由他们两个在院子里撒欢。 先前存的一些肉，许如意也拿出来了，想着一会儿去趟许家村，这些就当是年礼了。 顾九东上午九点就到了，两人简单地收拾一通，先去了韩胜利家。 现在他们都还没有放假，都在厂子里上班，家里只有王爱红正在带孩子。 “哟，妹子来了，快进屋。这是妹夫吧，几个月不见，咋瞅着不一样了！” 顾九东帮着把东西拎进去，就又出来了。 许如意则是和王爱红在屋里说话。 “我跟顾九东要去部队上过年，这些是我给姑姑家的年礼，等他们回来你记得说一声就行。” “好，我和山子过两天也就回村过年了，还需要给你捎信儿不？” “不用，我们现在就准备回去一趟，倒是你和山子哥，你们需要我往回捎东西不？” 王爱红摇头：“不用，过年回去也只是待上几天，没必要。” 许如意知道这几年王爱红和婆婆的关系处得不好，听说那个姐姐又时常上门打秋风，就知道她有好东西也是不乐意往回拿的。 许如意又分别给轴承厂的刘副厂长以及食堂那边的刘主任都送了一趟年礼，这才回去。 现在轴承厂的刘副厂长逢人就夸许如意，还吹这是自己侄女。 当然，有人信，有人不信。 可是亲眼瞧见许如意带着东西上门了，这些人不信也得信了。 别的不说，就许如意特意跑这一趟，就让刘副厂长觉得面上有光。 现在全县的干部们，谁不知道许如意这位小同志呀！ 能力那是杠杠的，没话说！ 而且现在许如意在商业局工作，背后又有顾三欢当靠山，这晋升是早晚的事。 许如意和顾九东开车进村，后面跟着一帮子孩子们跑着，有人喊着大汽车，还有人喊着小姑姑，总之就是热闹得很！ 第354章 咋看出来的? 许如意随手抓了一把水果糖给这些小孩子们分了，注意到里面一道小小的身影，招招手把人叫过来。 “小丰收？” 赵丰收抬眼，脸上有些污迹，但整体来说还能看得过去。 “小姑姑？” 许如意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冷不冷？” 赵丰收摇头：“姐姐给我做了棉衣，不冷。” 许如意又问：“你一个人跟着他们玩？有没有人欺负你？” “没有，哥哥姐姐们很照顾我。” “乖，这两颗糖拿回去给你姐姐吃。” 赵丰收咧嘴笑得跟个小傻子一样：“谢谢小姑姑。” 顾九东不知道什么时候绕过来了：“以后不叫小姑姑，要叫婶婶。” 赵丰收显然不懂这是为什么，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 许如意想到顾九东和赵扬的关系，孩子们叫她婶婶好像才是对的。 “听你顾叔叔的，以后就叫我婶婶。回去跟你姐姐说，如果有难处，记得去找我。” “知道了，谢谢婶婶。” 小家伙改口倒是挺快。 许如意又拿出来几块槽子糕给孩子们分了，这才让他们各回各家。 孩子们每人得了一块糖，又得了一块点心，高兴得又跑又跳，好像是提前过年了。 许如意和顾九东带回来的东西不少，尤其是红糖，许如意拿出来了好几斤。 “奶奶，这红糖就先在您这里放着，回头看看我大嫂那边需要多少，另外，如果村子里有人家想买又没票，可以让他们拿鸡蛋来跟您换。” 都知道许老憨家在外工作的人多，各种票用不完，所以他们家红糖多，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许刘氏明白了孙女的心思：“你是个好孩子，还惦记着家里头的这些个穷亲戚们。你说的对，咱们虽然是亲戚，但也得让他拿东西来换，不能白给。” 不管是啥东西，一旦白给得多了，别人就只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有一天不给了，只怕反倒是结成仇了。 许如意和顾九东陪着二老吃完午饭后才离开，走之前还特意留了几块布，说是给苗兰花和刘章涵做新衣服用的。 顾九东和许如意回到家属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住在家属院的妇女，大多数是没有工作的，因为这边原本就是一个贫困县，当地的工业十分落后，从整体经济上而言，是比不上清和县的。 二人大包小包地进了屋，顾九东要去还车，还要再去军营一趟，说好了晚上六点多就回来吃晚饭。 许如意也没闲着，把东西都简单地收拾一通，不太常用的行李箱则是直接整个放进了柜子里，压根儿就没有打开的打算。 现在家里有柴了，顾九东也托李维明帮忙给在客厅里砌了火墙，所以只要客厅里生上火，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这种烧柴的火可大，比煤炉子生火暖和起来得更快一些。 许如意照例在卧室里放了电暖器，反正只要是她来了，这电费指定也是要她去交的，顾九东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 家里头还有一台电视机呢，谁不知道这东西费电？ 电视机是黑白的，许如意带过来的这台是旧的，以前京市顾家用的，听说又研制出新型号的产品了，所以这台就被顾九东给抱来了。 其实也没几个人知道顾九东家有电视，因为之前虽然是抱来了，但一直没安装天线，所以外面别人也看不出来，而他又经常在军营，这里没有家属，所以自然也就没有过来串门儿的。 直到上回许如意过来，顾九东也是担心许如意一个人太闷了，所以才主动张罗着把天线给弄上了。 不过，许如意对现在的电视并不感兴趣。 这里原本就不是什么发达的城市，信号差得可以，总共就能收到那么一两个台，而且画质还不是很稳定。 许如意让顾九东把电视安在了客厅，外面还弄了一个防尘罩。 虽然上回把天线安上了，但是因为许如意待的那两天基本上都是关着大门的，而且她也没有跟这里的家属们来往的意思，所以大家伙也不敢主动靠过来。 也就是赵婶子上回在这里蹭了一把，只是看了个稀罕。 这年头的电视的确是稀罕物，虽然国内可以生产了，但是产量低，而且很多配件是要依赖于进口的，所以电视基本上是要靠领导分配的，而不是你有电视机票，就一定能买到。 上回许如意立了大功，上面奖励了她一台电视机票，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许如意的未婚夫是个有本事的，有来历，所以觉得这东西到了许如意手里不会糟蹋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不过，许如意搬回家的电视，也没看过几次。 以前爷爷奶奶住的时候，倒是天天看个乐呵，但是他们一走，这电视就闲置下来了。 于秀芬早就想看看那个叫电视的东西长啥样了，现在看到他们两口子回来，正在搬东西，立马就凑上来。 “哟，搬东西呢！嫂子帮你！” 顾九东看了她一眼：“不用麻烦了，已经搬完了，我正准备去军营呢。” 顾九东说完，直接把大门关上，然后上车走了。 要是识趣的人，自然就不会再主动往前凑。 但于秀芬显然不是那种人，知道院子里有人，门也没栓，那肯定是直接就进去了。 于秀芬手上还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穿的很厚实，就是手和脸不是那么干净。 “娘，我想去玩！” 小胖墩还不太想进去，就想着去找自己的那些小朋友们一起玩。 于秀芬用力拽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傻？他家可有好东西，糖果能随便吃，你干啥去？” 小胖墩一听，立马就换了心思，小步子捯腾得那叫一个快！ 许如意正在里屋整理东西呢，听到动静，立马就出来，这会儿于秀芬已经带着孩子进屋了。 “哟，这就是电视机吧？啧啧，早就听说人家大城市里头有那个能放电影的鸡，我还以为是跟咱养的鸡差不多呢，没成想竟是这样的！” 许如意挑眉，你不认识电视机，那是咋一进屋就看出来的呢？ 第355章 有没有想过调过来? 于秀芬以前是真不认识电视机，但是上回顾九东和李维明一起修火墙的时候，于秀芬就借机进来过一趟，自然而然地也就知道这个大壳子就是电视机了。 今天过来这么说，无非就是显得自己是头一回进屋而已。 “于嫂子，有什么事吗？”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且来后还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客人，许如意自然是极其不喜欢的。 主要是这人也太没有自觉性了，进门就开始这里摸摸那里翻翻，尤其是那个小胖墩，上来就把放在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拿在手里开始啃了。 许如意自然不会心疼一个苹果，只是单纯地不喜欢这样没有礼貌的人而已。 “哦，没啥，这不是听说你过来了，大包小包的，我寻思着过来帮你收拾收拾？” “不用了，我现在准备烧水洗澡了，也不方便再招待你们，请回吧。” 许如意没指责小胖墩拿了苹果，而是直接到了屋门口，把棉帘子挑起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于秀芬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也知道这里不是她家，总不能真赖在人家不肯走了吧？ 于秀芬拽着小胖墩就往外走，可小胖墩不乐意了。 “我不走！你不说有好东西吃吗？我还没吃到呢！” 于秀芬朝着许如意讪笑道：“见笑了哈，这孩子就是贪嘴。我顺口一说，不过是为了哄孩子，真没想到孩子会当真了。” 许如意都被气笑了，你到底是故意哄孩子呢，还是原本就有这个打算，你自己心里头清楚！ 不过许如意也没有跟她拉扯的打算，直接从兜里掏出来两块水果糖：“小朋友，我就只有两块糖了，快出去玩吧。” 小胖墩一看到糖，眼睛立马就亮了。 那可是糖呀！ 多稀罕的好东西呀！ 小胖墩快步上前，直接往手里一抓，然后就往外跑。 这是生怕再被于秀芬给收缴了。 许如意眼瞅着这一小一大连追带跑地离开他们家，这才松了口气。 许如意这次把大门拴上了，刚刚还真是好险，得亏了他们娘儿俩没进卧室，要不然，还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收拾半天，还要时不时地看一下客厅里的炉子，许如意再坐下来歇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这个点了，许如意当然不可能再自己和面擀面了。 早上说好了中午吃面条的，许如意干脆在商城里下单了二斤手工面，然后琢磨着做个什么卤子才好。 顾九东是京市人，自然是喜欢吃那种传统的打卤面，许如意拿出来一小块煮好的肉头，然后又切了些泡好的木耳，再加上一些干的黄花菜，最后再打上鸡蛋液，这卤子也就算是做好了。 手工面比较实惠，许如意是等顾九东回来后，才开始下面条的。 “顾九东，你把这一碗给隔壁的李叔送过去吧，我擀面也没数，一下子弄多了，正好多出来一碗。” “行，我这就去。” 顾九东和李维明是前后脚回的家属院，他端着面条过去，再回来的时候，碗里多了半碗的竹笋炒肉片。 “哟，这会儿还有竹笋呢？” “这是干笋子，我也不知道婶子是咋做的，反正他们家爱吃这个，婶子也就喜欢多晒一些。” 许如意还能认不出来那是笋干泡发后才做出来的？ 不过就是为了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全能而已。 总共两斤的面条，给李维明家端过去了一碗，许如意自己可能吃了有三四两，余下的全进了顾九东的肚子。 看他连汤都喝光了，许如意还有几分担心：“吃饱了没？要不然再给煮点儿干面条？” 顾九东摆手：“不用，正合适。下回也按这个分量做就行。” 许如意点点头，想着自己在卤子里放的油和肉都不少，还加了蛋液，光冲着这个，应该也是能顶晌的。 这回再过来，客厅里可是暖和多了，许如意就穿着一件毛衣，没事儿就坐在沙发上看看书，或者是打打毛衣，这日子过得才有滋有味儿了。 顾九东原本就是不差钱的主儿，而且他向来心疼许如意，可不管她是不是费柴费煤的，只说是如果不够用了，他就去想办法。 对此，许如意自然是乐意的。 自己是他媳妇，就该让他宠着。 下午三点多，隔壁的赵婶子在院儿里喊了一嗓子，许如意回应一声，就请她过来坐。 许如意拿出两个中号的塑料果盘，一个里面装了瓜子花生和糖，一个里面放了切好的苹果和梨子。 赵婶子也是拿着毛线和毛衣针过来的，两人相视一笑，就都坐在沙发上边打毛衣边聊天。 “我听老李说你在清和县的商业局工作，而且还做出了很好的成绩，如意，你有没有想过来保宁县工作？” 军区离县城不是很远，骑车子也就是十几分钟就能到。 而且如果许如意来了保宁县工作，那两口子也就不用再两地分居了。 许如意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不是现在。 “工作的事，估计还得等一等，我在清和县还有几个项目没有完成呢，等到这些项目都顺利上了正轨，有人接手了，我再听组织上的安排。” 这年头，不管是跟多亲近的朋友说话，都得注意些分寸。 许如意跟这位赵婶子再投缘，也不敢把话说地太细了。 赵婶子点头：“你说的对，不能把工作丢半路上就自己走了。不过我听说保宁县这边的领导正在打听你呢。” 许如意还真有些意外了：“打听我？” “可不是嘛！我也是听老李说的，你立了大功，市里头对你也很关注，也不知道保宁县这边是怎么知道你和顾九东的婚姻关系的，就想着把你给调过来。” 许如意一听就乐了：“这可不成，工作的事情，就算是他们想要我调，我原单位的领导也不能答应。而且不瞒您说，我是一毕业就跳过了实习期，直接成为正式工的，这原本就不合规矩了，我现在立了功，也让那些眼酸的人说不出什么来，要不然，肯定会揪着我不放的。” 第356章 出主意 赵婶子得知许如意竟然是直接进入正式工作状态的，也有些意外。 不过，她可不是那种爱嫉妒的人，一听这话，就明白许如意一定是有着过人之处，要不然，不可能会这么顺利。 就算是有背景有靠山，也不是这么弄的。 这不，人家刚参加工作半年，就立下来那么多的功劳，谁能不说一句人家有本事？ 赵婶子虽然不太知道许如意的具体工作和功劳，但是既然她家老李说有本事，那就一定是个有真本事的。 许如意和赵婶子又聊到了还在上学的李上进。 “你说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不好好学习，现在就只想着处对象，要是个好的也就算了，我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人，可你知道他看上谁了？” 许如意当然不知道，所以顺着话就问：“谁呀？” “就是本地的一位姑娘，还是个乡下的。” 赵婶子话落，又觉得不合适，补充道：“我没有瞧不起乡下人的意思，只是那个姑娘我瞧着就不是个好的。都说乡下人重男轻女，可我看，他们家就是重女轻男。乡下姑娘，哪个不干活？可是那个小丫头两只手都是白嫰嫰的，你敢信？” 这还真让许如意有些意外了。 她还真没见过双手白嫰嫰的乡下姑娘，她的那些个亲戚们，哪个不是五六岁开始就帮着家里干活的？ “这是姑娘在家里极受宠？” 赵婶子嘴一撇：“也不知道那一家子是咋想的，反正我是看不上那姑娘的。要不是因为和上进在一个学校念书，我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太僵，早就找上门去了。” 许如意皱眉，这年头，不知道多少姑娘都想嫁进李家这样的家庭呢，毕竟有收入，而且还有一定的地位，这嫁进来是不缺吃喝，不愁穿用的。 不说是赵婶子了，她听着都觉得这里头不对劲。 “赵婶子，上进真看上那姑娘了？两人开始处对象了？” “看是看上了，但是没处对象呢，前头几天因为这个事儿，老李把他打了一顿，还关在家里一个星期不准出来。可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里犯了拧，就是非得跟他爸对着干！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傻？” 许如意点头，是有点儿傻。 “婶子，那上进给那位姑娘花过钱吗？” 赵婶子一听这个就更来气了：“咋不花？我一个月给上进的粮票和零花钱，可被那个女娃子花了不少。我就说这个女娃子有手段吧！可人家还摆出一副不是我想花，是上进非得给我花的样子来，你说气人不气人吧！” 气不气人许如意不知道，但是觉得挺膈应人的。 听着赵婶子这描述，那位姑娘不妥妥的小白花吗？ 就李上进那种单纯又容易热血上头的小年轻，铁定是玩不过人家的。 “婶子，您和叔硬管是行不通的。既然您也说了那个姑娘在家是受宠的，那不妨找人好好去查一查。我听着您这意思，这姑娘花男人钱，应该可不是头一回了。这要是能找到证据，还怕上进不听您的？” 赵婶子一听，眼睛一亮，大腿一拍：“对呀！你说的有道理，就该是这样。我咋没想到呢？啧，你说说，还得是你这脑子好使呀！” 许如意略有些羞涩地笑一下：“您快别这么说，我也就是顺嘴一提。您不是没想到，您是因为关心则乱。这也就是自家儿子才会这样着急上火的，要是换了我，我可能还没您做的好呢！” 赵婶子听着这话心里头就舒坦，要不怎么就喜欢小许呢！ 瞧瞧人家这话说的，多有水平！ 赵婶子在这里待了好几年，多多少少肯定是有些人脉的，要不然，她怎么知道保宁县的领导竟然在打许如意的主意？ 这事儿过后没几年，赵婶子还真就找到了不少证据。 当然，这是后话。 腊月二十八，许如意带了一些干菜去给赵婶子送年礼。 “这个是啥哟？以前咋没见过？这个咋吃？” 许如意笑道：“这个叫贡菜，其实就是把窝笋切成长条再晾干了。这个拿水一泡，您可以炒着吃、凉拌或者是吃锅子都行。” “是吗？我以前可真没见过。” 许如意解释道：“我大学同学给寄来的，她家是川省的，还寄了一些笋干给我。不过我听顾九东说您家不缺这个，所以就没拿。” 赵婶子乐呵呵地接过篮子：“你有心了，我把把篮子给你捯出来。” 许如意坐在客厅里等着，这房间布局，跟她家一样。 赵婶子那边开始往外拿，除了贡菜之外，还有干木耳和干菇子，这些都是好东西，特别是一看到还有干豆角，赵婶子那眼睛里的炙热可是藏不住了。 这个做炖菜，那可是香得很呐！ 最底下还有一个小纸包，打开一看，赵婶子没认出来，又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才知道这是茄子干。 赵婶子只觉得许如意可真地是太实在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哪家也都是能吃得起肉的，一个星期吃上一两顿，基本上都没问题。 可到了冬天，北方是没有什么新鲜菜的。 除了白菜就是大萝卜。 用李上进的话说，那吃的身上都是萝卜味儿了。 有了这些干菜，再省着些吃，估计能挺到开春儿了。 赵婶子给许如意装了一些他们黑省的特产：燕麦！ 许如意当然知道黑省那边是产这个的，她先前就没少拿出来吃。 现在好了，有赵婶子给的这些，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用这个煮饭了。 尤其是喝上一碗牛奶燕麦粥，那叫一个香哟！ 两家关系处得越来越好，顾九东和李维明自然是高兴的。 但是总有人看不过去。 于秀芬就是其中之一。 那天上门顺走了一个苹果，还让儿子白得了两块糖，这让于秀芬的小心思就活络个没完。 一直琢磨着怎么着也得再上门一趟呢。 下回指不定就能再顺些更好的东西，她可是瞧见了，顾九东家里头的摆设都是好东西，定然是不差钱的。 第357章 饺子 顾九东现在特别的忙，明明就是要过年了，但他仍然是忙得起早贪黑。 许如意倒也不在意，她一个人在家反倒是更自由一些。 而且屋子里暖烘烘的，许如意拿了一个温度表出来测了一下，白天客厅的温度基本上就是保持在二十度左右，毕竟一直有一个火炉子在烧着呢。 许如意也没浪费这个炉子，除了让它烧柴能让火墙的温度上来散热之外，她没事儿就把一个铝壶放在上面，如果烧开了，那就直接灌进热水瓶里，如果没有烧开，那也可以用来兑些凉水洗手洗脚用。 总之，就是不能浪费了这些热度。 至于卧室里，那温度就更高了。 因为许如意不仅在里面放了一个炭盆，另外还有一个煤炉子，她还会在每天开上五六个小时的电暖器。 许如意也不敢把电暖器开的时间太长了，主要就是怕高昂的电费再引人注意。 况且，卧室里基本上已经能在睡前保持在二十二度左右了，这个温度可是刚刚好。 晚上他们入睡后，炭盆被弄灭然后放到外面的月台上，煤球炉子也被封好，因为有烟囱，所以倒也不用担心中煤气。 等到天一亮，这卧室的温度大概就会降到十七八度左右，这对于顾九东来说压根儿不算什么，而许如意也觉得可以接受。 其实，卧室的温度降下来的没有那么快，主要还是归功于客厅的温度高，尤其是那面火墙，顶大用了。 当然，许如意在卧室里安的那一组厚厚的窗帘也起了极大的保温作用。 每天就这样周而复始，许如意倒是有了一种闲云野鹤的感觉。 天天不上班，就这样过着小日子，好像也挺美的。 但是，总归还得回归现实。 她如果真地天天这么闲着，估计就要出事了。 大年三十儿，少不得要包饺子的。 但是家属院这边早就通知了，说是年三十儿都一起到食堂里过，不仅有战士和家属会表演节目，而且食堂也会准备一些菜和小食。 至于家属们，就各家带些包好的饺子拿过去就好。 许如意觉得这样也行，大过年的，正好热闹热闹。 只是许如意想到到时候那饺子都是在大锅里煮的，也不知道要跟谁家的一块煮，而且到时候这饺子能不能轮到自己吃都是个问题，便干脆去了一趟食堂。 食堂管理员正好在帮着一起切白菜呢，看到一位没见过的女同志，还有几分好奇。 “同志，你找谁呀？” 许如意正在打量食堂呢，这还是她头一回过来。 “您好，我是顾九东的妻子许如意，我过来是有些事想跟食堂管理员商量，不知道哪位是？” 中年男同志挺挺腰杆：“许同志你好，我就是。但是我只负责这里做饭卖饭的事儿，如果是其它的，那得找司务长。”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听说明天晚上要来食堂吃饭，而且让我们各家带些包好的饺子过来，所以我就特意过来问问，我们包多少合适？” 管理员一听是这个，知道不是为了工作或者是弄些荤腥的事来的，立马就放松了许多。 “这个无所谓，按照往年的惯例，您家是两位，那带上三四十个饺子就成。” 许如意大概估算了一下，四十个饺子的话，差不多就是连皮带馅有二斤。 刚刚她也注意到了食堂里并没有多少肉，而且她进来时，还听到了有位小同志抱怨今年的肉少呢。 原本的那些小心思也就被打乱了。 “同志，是这样，我包饺子比较快，而且我昨天就包了一些，特意在外面院子里冻上了，今天准备再包呢。我也没数个，就是这么大的盖帘，我大概已经冻了有三盖帘了。您帮我估算一下，这能有多少个？” 许如意拿手比划了一下盖帘的大小，管理员一听这话，再一看她的手势，人都惊着了。 “同志，就只有你和顾团两个人，你怎么包这么多的饺子呀？” 许如意笑道：“这不是我在家闲着也没事儿嘛，而且我这次过来也带了不少面粉和肉，就想着都做了，正月里慢慢吃。要不然等我上班了，这些东西咋办？” 管理员一想也是这个理儿。 “那行，如果是三盖帘的话，差不多能有三百个了，当然，这也得看你饺子放得密不密。” “哦，行，那我回去再数数。是这样，我家里头还有不少的面和馅呢，我就想着都包了。我估摸着能包五百个饺子，到时候我都带到咱们食堂里来，麻烦您单独煮两锅，您看成吗？” 管理员一听，这可是大事呀！ 五百个饺子，真不少了！ “同志，都，都是肉馅的？” “对，都是肉馅的。我今年刚结婚，家里人心疼我，打从入冬就开始给我攒肉票了，这不，让我买了十几斤的肉呢！” 管理员一听这话，嘴里头都开始分泌口水了。 十几斤的肉呀！ 那可真是太想要了！ “这，这事儿您跟顾团商量了吗？” “这个不用商量，都是我自己带来的。你就说能不能行吧？” “行，没问题！” “那好，明天下午我都在家，差不多四五点的时候，您找两个小同志过来帮我端饺子吧。” “行，一准儿过去，可真是太谢谢您了。” 管理员这会儿对许如意那可是感激得不行。 原本他们还在发愁呢，就算是有饺子，估计也没多说，往年都是这样，这家属区里头差不多得有一半的家属都不会包饺子。 你还不能问，问就是没钱没粮没肉！ 你说能咋着？ 许如意都打算走了，又转回身来：“同志，是这样，我包的饺子肉多，我就寻思着，到时候这饺子煮了之后，除了给咱们的几位领导和立了功的同志们尝尝之外，主要就是给那些离家在外的小战士们吃吧。至于像我们这些能随军的那种，就不安排了。” 管理员一听这话，眼泪都要下来了。 多好的同志呀！ 这才是当军属应该有的素质呢！ “您放心，我们都明白，还是那句话，我代表全军区的战士们谢谢您！” 管理员立正，啪的一个军礼，打的那叫一个标准。 第358章 一起吧 其实许如意也没想到食堂里竟然这么穷。 过年都不能杀头猪！ 许如意回去后，只觉得心窝有些堵。 明明都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可是偏偏各方面条件跟不上，连过年都吃不上顿好的。 许如意咬咬牙，又想着这风头不能自己出了，干脆弄出来一些肉馅，又把赵婶子给请过来了。 “婶子，您也别怪我犯懒，实在是和馅和的我胳膊都酸了。还得劳烦您在这儿帮着和面一起包了。” 赵婶子头也不抬：“这有啥！我还得谢谢你呢。像你这么大方的年轻同志我还是头回见。这么多的白菜肉饺子，得把那些小同志们的舌头都给香掉了！” 许如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这话也太夸张了。我也没想到食堂里这么困难，而且听管理员的意思，好些个家属都是不包饺子的？” “可不是嘛！年年都有这样的人，有些人家是真困难，可有些人家就是真不要脸！” 许如意这才知道，原来有些家属不包饺子，就是纯粹地不想让自己家浪费粮食，说白了就是宁肯自己吃不饱，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就这种想法，许如意也不是很能理解。 毕竟能带着家属到这里来的同志，那必然是有一定的军职了，最低也得是连长了。 如果这些当头头的家属都是这种作派，那底下的战士们不得寒了心？ 许如意摇头叹息：“前两天我京市的同学还给我寄了几根那么粗的肉肠呢，要不一会儿您陪我再去趟食堂，把这个给食堂算了，明天晚上，也算是能给大家伙加个菜。” 赵婶子抬头，正好看上她比划的手势，好家伙，比她的小腿还粗呢！ “这么粗的肉肠？我咋没见过？” 许如意扑哧一笑：“婶子等着！” 不一会儿，许如意就拿出来一根粗粗的大肉肠，差不多得有一尺多的长度。 “好家伙，这要是切的薄一些，一根就能切十几盘子了吧？” 许如意眼睛一亮：“婶子说真的？真能切这么多？” 赵婶子点头：“我觉得差不多。你有几根？” 许如意从一旁的厨柜里端出来一个盘子，这是早上她切的，两人没吃完，就想着等晚上的时候再接着吃。 她直接拿筷子夹了一片送到赵婶子嘴边，让她尝尝。 赵婶子也不跟她客气了，一口咬进去，那叫一个香！ “嗯！真好吃！这东西得老贵了吧？” “放心吧，我同学给寄了两根过来，顾九东的爸妈也给寄了，要不然，我们哪能有这么多？买这东西也得要肉票呢。” 毕竟不是买肉，买这个虽然要肉票，但是半斤肉票是能买一斤肉肠的。 “行，一会儿咱俩再去一趟。我家里头还有两块腊肉呢，也一并带过去，虽然不知道能切出来多少，但是跟大白菜一起炒了，估计也能让大家伙都尝尝肉味儿。” 许如意乐了，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两人把面和好，得先醒面，要不然一会儿擀面皮的时候，那里面会有颗粒，包出来的饺子也容易破。 两人洗完手，各自挎了一个篮子，兴冲冲地往食堂去了。 于秀芬只来得及瞧见两人的背影，没瞧见篮子里有什么，但是确定她们是去食堂了。 “哼，怪不得天天吃好的呢，这指定是仗着身份去食堂里拿肉了！” 许如意和赵婶子可不知道于秀芬在背后是这么想她们的，现在管理员看到她们带过来的肉，可是感动得眼睛都红了。 一旁烧火的小战士一瞧见这个，那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赵嫂子，您真把这些拿出来呀？” 赵婶子笑道：“这有啥假的！东西不都摆你眼前了吗？而且人家小许同志都这么有觉悟，我这个当长辈的也不能落后不是！” 管理员拿袖子抹了一下眼睛，这是真地湿润了。 “真地是太感谢你们了！” 许如意挽住赵婶子的胳膊，笑道：“这才哪到哪呀！婶子都跟我说了，我们一起包饺子，我们争取包一千个。到时候你可得多派几位小同志过来端饺子才行。” 管理员瞪大眼珠子：“许同志你说真的？” “那还能有假？婶子出手大方着呢！行了，那我们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工作。” 赵婶子被拉回去的时候，人还是懵的，啥就一千个呀？ “婶子，我家没几颗白菜了，要不，跟您借两颗？” 赵婶子这才反应过来，戳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出肉，我出白菜？你这丫头，心咋这么实呢！先去我家，我让上进把白菜抱过去，我再去装几斤白面。” 许如意也没拦着，人家好歹是领导的妻子，有这个作派才是正常的。 而且，这样一来，到时候就尽量把功劳往赵婶子身上推，那些家属们也就不会有意见了。 两人一口气儿包到了晚上六点，都该做饭了，也就干脆不费事，烧水下饺子了。 李上进这回可是勤快，主动帮着烧火。 两家人凑一块，这白菜肉饺子其实也没吃下去多少，主要是舍不得呀！ 赵婶子还提议在锅里熥了几个馒头，要不然光吃饺子，多奢侈呀。 许如意想了想也没拒绝，不过她又切了点儿肉肠端出去，不仅如此，还有先前煮好的那种麻辣腊肠，也切了一盘子。 有这两道硬菜，三个大男人就是不吃饺子也乐意。 晚上，躺到床上，顾九东将人抱在怀里，这才问她是怎么回事。 许如意把来龙去脉一说，顾九东也就明白了。 “我怎么就娶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呀！嫁给我，让你受委屈了。” 这么多的好东西撒出去，谁不心疼？ 顾九东虽然是出身好，但是也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 现在这么多的饺子，许如意说给就给了，这得让多少人都嫉妒死？ “不委屈，他们都是好同志。特别是那些年纪小，又不能回家的战士，他们值得被所有人尊重。” 顾九东用力地抱了抱她，真好！ 果然，他们两个就是天生一对儿！ “包那么多的饺子，你有那么多的肉吗？” 许如意表情一僵，果然，有些事虽迟但到，少不了！ 第359章 以后不要去了 许如意正想要解释，顾九东却闭上眼道：“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让人抓到把柄，到时候说不清楚。” 许如意心里咯噔一下子，光顾着想怎么糊弄过去了，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时候。 小心地拍拍胸脯，好在现在还没有太过分，要不然，她真不好解释。 “嗯，就是之前我大哥给了几张肉票，我爸也给了。我来之前，又特意跟同事换了些。” “换的？”这语气，听着就不信。 毕竟大过年的，谁家不想吃肉？ 但凡是家里条件过得去的，谁不是嫌肉票少，哪里还有人往外换的？ 许如意呵呵一笑：“那个，我去了一趟那个地方，然后把咱们吃不完的一些粮食换成肉票了。” 顾九东翻过身来看她：“那种地方不安全，以后不要再去了。” “哦，知道了。” 顾九东见她答应地挺痛快，但却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他太了解许如意了，这人认准的事，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现在这么好说话，也不过就是知道做错事了，故意低头服软呢。 但是一个看不住，下回指定还去！ “媳妇，你为什么总爱连名带姓地叫我？” 顾九东问过她几次，但每次许如意都说就爱这样中，总觉得连名带姓的叫，才能更有感觉。 至于她说的感觉是什么感觉，顾九东不知道，也没办法体会。 许如意打个哈欠：“好了，快睡吧。明天还得接着包饺子呢。” 顾九东见她是真地困了，没再闹她，而是抱着她，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哄小孩儿似的。 许如意今天一天也是真地累了，又是剁馅，又是擀皮的。 顾九东看着怀里的人，那眼神明显就多了几分心疼。 他知道媳妇身上有秘密，但是具体是什么秘密，他也猜不出来，只是隐约觉得这事儿应该是跟她师傅有关。 想到这屋子里的热乎气儿，这明显就不对劲。 外面堂屋里暖和，那是因为有炉子加火墙，一天烧掉那么多的木柴和木炭，能不暖和吗？ 可是这间屋子里头可是没有火墙的，只是一个小煤炉子，屋子里根本就不可能这么暖和。 但是他又找不到其它的采暖工具，先前问如意，她也只说是自己在屋里燃了炭盆。 但顾九东总觉得还是不太对。 大冬天的，他们在屋里头就只用盖一床被子就行了，这显然是不合理的呀。 顾九东也是去过别人家的，就说花钱向来大方的李维明家，他们家屋子里头就没这么暖和，坐到屋里也得穿着棉袄，棉鞋可是不敢脱的。 但是他们家屋子可太暖和了，一件小薄毛衣就行，而且许如意经常穿着袜子就在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点儿也不冷。 这些没法解释，顾九东也不好一直向许如意这里刨根问底。 算了，有秘密就有秘密吧！ 他就不信顾、霍两家加起来，还护不住一个许如意。 再说了，虽然有时候如意做事不是那么严谨，但是身后还有他呢，之前在京市的时候，就有两次不谨慎，不过都被他给扫尾了。 这次只是弄些饺子或者是肉，不算个啥，毕竟都知道顾九东是从京市来的，而且李维明也知道顾九东的家庭背景，所以他肯定不会多想。 第二天一大早，许如意醒来就发现身边没人，再伸手一摸，顾九东那块都快凉了，显然是起来有一会儿了。 许如意打着哈欠，不太情愿地坐起来，如果可以，她真地是想睡到自然醒呀！ 慢吞吞的起床，许如意刚走了两步，顾九东就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醒了？快洗脸！” 冬天太冷，顾九东都是让许如意在屋里洗脸，最后再刷牙，正好就把漱口水吐到这个脸盆里，最后把水倒了，然后再拿水冲一下盆子就好。 “你起来烧的水？” 顾九东摇头：“没有，我把客厅的炉子烧上了，顺手在上面放了一壶水，没烧开，洗洗脸没问题。” 许如意洗漱好之后，到了客厅一瞧，茶几上已经摆好早饭了。 顾九东不会做太复杂的，但是煮个粥还是会的。 “这牛奶是你去供销社打的？” 许如意点头：“嗯，不过昨天去晚了，只打到一瓶。” 顾九东没再说什么，这牛奶燕麦粥一直都是许如意喜欢喝的，而且里面还加了几颗红枣。 早上一人一碗粥，再加上一人一个鸡蛋，顾九东自己再就着咸菜吃两个馒头，这就算是饱了。 “我洗完碗再去军营，今天那边的训练任务取消了，但是需要戒备的还是不能松懈，我得围着整个区域转一圈，中午应该回来的早。” “行，知道了。那咱中午吃啥？” 顾九东对这方面无所谓：“你看着做就行。” 许如意想到今天上午应该还是要再接着包饺子的，但是昨天晚上才吃了，今天中午肯定是不能再吃了，要不然跟赵婶子商量一下，中午两家还一起吃饭？ 只是这样的话，做饭就不太方便了。 不过，许如意想到他们包饺子是在客厅的，毕竟这屋里暖和，不行就吃馅饼，这个省事，而且还省得再另行准备了。 一直到十点钟，赵婶子和李上进也没过来呢，许如意想了想，干脆就在厨房的大案板上放了几个馅饼，是直接在商城里买的，主要是她真地想偷个懒了。 许如意拿出来的馅饼有白菜肉的、红萝卜鸡蛋的两种，其它种类的馅饼是真不敢拿出来，以后还是自己私底下偷偷吃比较好。 她刚把这些放好，外面就有人敲门。 赵婶子带着李上进过来了。 李上进不会包饺子，但是会揉面，也会擀皮。 这费力气的活就交给他了，许如意和赵婶子只负责包。 他们昨天晚上把白菜和肉都剁好了，今天只坐着包饺子就行，比较起来，今天的活还是很轻松的。 现在外面冷，许如意和赵婶子两家的盖帘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所以干脆就是放满一盖帘之后，就拿到外面的院子里冻着，底下支个凳子，一会儿就冻得梆梆硬。 等到盖帘不够用了，就把这冻好的直接收起来放进一个干净的篮子里，既省了盖帘，往食堂送的时候还更轻松了。 第360章 都是我的 晚上，食堂里可是人声鼎沸，偶尔还能听到几声骂孩子的。 许如意和赵婶子坐的位置很近，两人不是同一桌，但是桌子是挨着的。 等到所有人到齐了，又开始请领导讲话，还特别请这一年立过功的英雄们出来做个演讲，最后，是司务长同志站出来了。 “今天的年夜饭，我必须要代表我们军营上下感谢赵冬梅同志和许如意同志！” 赵冬梅就是赵婶子的名字，一般在家属院，没人直呼其名，主要是人家不光年纪大，而且丈夫的官职还高呢。 “赵冬梅同志和许如意同志，不仅拿出了腊肉、肉肠来为咱们食堂增添喜气，甚至还两家人一起动手包了一千三百六十六个饺子！ 在这里，我要强调的是，这一千多个饺子，都是白菜肉的！应赵同志和许同志的要求，这些饺子，主要是给那些离家远，没有亲属在这里的战士们尝一尝，另外，今天晚上照样还有站岗值班的战士，他们的晚饭，也是这些饺子，并且每人还能分到两片腊肉，两片肉肠！” 哗！ 紧接着，就是掌声如雷。 许如意知道她们的行为一定会引起领导们的重视，但是没想到司务长竟然直接就在这里说了。 还怪不好意思的！ “大家听我说完，除了赵同志和许同志之外，还有杨慧茹同志，她贡献出来两箱的苹果，我们计算了一下之后，决定每四个战士分一个苹果，希望大家今晚吃苹果的时候，嘴里心里，都是甜的！” “哦！！” 又是一阵欢呼声！ 许如意侧头看向一旁的顾九东：“杨慧茹是谁？” “郭副师的妻子，应该是听说了你和赵婶子的事，所以才想出来这么个法子。” 许如意听出来了，这位杨同志未必是心甘情愿的，只是碍于她们做出了一些表率，她才不得不拿出一个态度来。 不过这样也挺好，反正战士们是实实在在地吃到了苹果，哪怕一个人只能分到四分之一，那也是有了口福的。 其实苹果这东西并不是很稀罕，一些种有果树的村子里，几乎是家家户户都会存一些，但是能不能撑到过年就不好说了。 而且这几年大家普遍地不待见水果，就是因为觉得这东西不能填饱肚子，没有粮食实惠。 两箱苹果，如果是放在京市或者是沪市，那铁定是老值钱了，还是稀罕物。 可是在这种小县城里头，自然就不算什么了，毕竟离乡下近，都守着呢，拿钱或者是拿粮食换，还是可以换到的。 有一个杨慧茹出来分担火力，许如意的心态就更好了。 至少不会有人觉得是她一个小年轻强出风头了。 总体而言，这次的年夜饭还是吃得很顺利的。 不过，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比如说于秀芬坐的那一桌，就明显不融洽。 许如意和顾九东是和其它的几位团长以及家属坐在一起的，也就是顾九东只有她一个妻子，其它的几位，都是拖家带口的。 于秀芬带着三个孩子一起坐在那儿，许如意才意识到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食堂里没有那么多的桌子凳子，总会有一些人得站着的。 别以为跟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人人都能上桌，人人都能吃到肉的。 实际上，还有很多小战士都没有桌椅，只能是端着饭盒站着吃。 于秀芬所在的那一桌，明显有两位嫂子把让自己的孩子把位子让出来，就在一边站着吃，只有于秀芬，好像啥也看不见，硬是让自己的三个孩子都坐到了凳子上。 可能是这种行为太显眼，也太没有觉悟了，还是她男人丁贵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又直接上手把自己的小崽子给拎起来了，于秀芬这才不情不愿地让自己的几个孩子都站着。 丁贵喊了一位小战士过来，让他帮忙把这几张凳子拿去给没位子坐的同志们用。 于秀芬嘴角一撇，显然是觉得没必要。 许如意看到这一幕，也只是微微叹息，所以说，谁说军属的素质都一定很高的？ 总有一些人，会觉得不占便宜就是吃亏了。 等到一开始上菜，那一桌就更热闹了。 那于秀芬就跟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等到那盘子萝卜炒腊肉一端上来，还没在桌上落户呢，她就已经眼疾手快地夹了两片肉到自己嘴里。 这模样，可以说是让一桌子人都有几分嫌弃了，甚至有的人还带上了几分厌恶！ 丁贵自然也不能忽视这些眼神，用力地咳嗽一声，但是没什么用。 于秀芬仍然我行我素，甚至还帮着她儿子抢肉吃。 至于一旁的两个闺女，她倒是没怎么上心，但是看这情况，也不需要她上心，两个闺女一看到肉菜，那就跟饿狼扑食似的，恨不能连盘子都给吞下去。 抢成这样，别人还怎么吃？ 坐这一桌的，另外两家跟丁贵是一个级别的，而且也不是只有丁贵才有孩子。 “不好意思，孩子们太久没吃肉了，可能是有点儿着急了。等会儿再上肉菜，就放在你们那边，我们家的人就一口也不吃了。” 丁贵脑子转的算是快。 要不然，不得让这几家笑话他一年呀？ 于秀芬一听后面的肉菜不让她吃了，就想着抬杠，结果被丁贵狠狠地瞪一眼后，也只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吭气儿了。 除了这道萝卜腊肉之外，还有一道肉肠，就是许如意拿出来的那个，后厨师傅也的确是切得很薄，但是也勉强能凑够一小盘子了。 这道菜端上来的时候，就被丁贵示意放在对面了。 这一做法，惹得自己家的妻小们个个眼神都黏在了那个盘子上，还止不住地咽口水。 对面的几家也没理会他们，全当看不见。 刚才的那道菜，他们可是一片肉也没吃着。 再说这肉肠虽然里头也有肉，但到底不是纯肉，说到底，还是丁贵一家子占了便宜。 别的不说，就那肉肠的香味儿可真不是吹的，太浓了！ 丁家的小胖墩可受不了这个，一边跺脚一边嚷着：“我要吃那个！娘，快给我抢过来，都是我的，别让他们吃完了！” 第361章 真香 小胖墩这么一闹，附近几桌自然都听到了。 丁贵只觉得今晚是面子里子都丢了。 许如意没往那边看，但大概也能猜到是个什么情况。 这种时候，她不去关注，就已经是一种礼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丁贵一家子平时的人缘不好，要是搁别人家的孩子这么闹，就算是出于客气，也会象征性地留下一两片。 可偏偏那一桌的人就是一片没留。 而且小胖墩哭闹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不成样子。 “娘，你去打她！她刚刚明明就是故意多夹了一片肉肠，她凭什么抢我的？那都是我的！打她！” 就这嚣张的话一出来，对面几人吃得更带劲了。 这孩子平时在家是有多嚣张？ 啥话都敢说！ 这么多人都在，丁贵也不好出手打孩子，那样只会显得他这个当爹的气急败坏，会影响他在战士们心中的形象。 可是不打，就由着这孩子闹？ 于秀芬可不傻，一看自家男人那凶狠的样子，就知道儿子不该闹，立马就把儿子抱住，开始哄，哄了两句之后，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一块糖递出去，小胖墩这才不闹了。 不过经这么一出，大家伙看丁贵一家子的眼神都不太对。 许如意和顾九东他们没有往那边瞧，左右都是别人家的事，他们也管不着。 最后他们包的饺子，只是给领导那一桌上了一盘，又给顾九东这一桌上了一盘，余下的也的的确确是都给战士们分了。 别说是其它的家属了，就连丁贵这样的副团都没能捞着一个饺子吃。 越是这样，越是觉得他们包的饺子香。 杨慧茹也是带了四十多个饺子过来的，还有不少家属都包了饺子，但因为数量少，所以都是混着一起煮的，丁贵一连吃了三个，没一个是肉馅的！ 快气死了！ 领导和顾九东他们那两桌给上的肉馅饺子，谁也没意见，毕竟那是赵婶子和许如意包的，人家就算是送出来给战士们吃，食堂这边也得让人家尝个味儿呀。 而且一盘饺子，其实没多少，一人夹上两三个，也就没了。 不过越是少，吃到的人就越是觉得香！ 特别是李维明他们这一桌，就连郭亮也是竖起大拇指：“这饺子包的真好！而且里面的肉也放的多，嫂子和小许同志都大气呀！” 赵冬梅笑道：“瞧你说的，这肉可都是顾九东和许如意两人提供的，听说小许为了让战士们多吃口肉，把她娘家婆家的肉票都给换过来了，后来又找了市里的同学多换了几斤肉票，这才能把饺子做的这么实在。” 这年头，能真地在肉饺子里吃到肉块的，除了是在国营饭店，估计也就是许如意包的这种饺子了。 要是搁在别人家，都是把肉剁得烂乎的，这样只为了能让菜把肉味儿给吸进去，这样饺子香。 赵冬梅可不敢居功，这肉原本就是人家小两口换来的，得让大家伙知道人家的心意。 杨慧茹也吃了两个饺子，的确是好吃。 她倒不觉得是馅调的多么好，就冲着放了这些个肉，那也不能难吃了。 李维明一脸欣慰：“今年过年，总算是让大家伙都吃上一顿饺子了，特别是那些离家又没守着亲人的小兵们，吃上这饺子，估计也就不想家了。” 杨慧茹撇嘴，在部队能吃饱，还想啥家？ 就算是没有饺子，部队的伙食也比乡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 杨慧茹打心底里头是瞧不起乡下人的，尤其是部队里的那些个大头兵，她更是看不上，没文化没本事，也就是在部队混几年，连字都认不全，将来也没啥出息！ 这顿年夜饭，大家伙吃的也都挺满意，毕竟是有肉有菜有饺子。 只是总有一些人觉得没吃到许如意和赵婶子准备的那种白菜肉饺子，有些遗憾。 于秀芬回去的路上更是骂骂咧咧的，无非就是觉得许如意太小气。 “你说说那个许如意，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自己家条件那么好，她又不缺钱，干啥就不能多包些饺子？非得这样馋着我们，你看把咱们家宝给馋成啥样了！也是那些个人不懂事，都不知道给孩子让一让，真是没素质！” 于秀芬一路上这嘴就没停，好在后面跟着她的两个丫头，前面是丁贵，所以听到这话的人不多。 当然，丁贵没管她，那是因为领导们都是先一步回去了，而顾九东和许如意也是比他们早一步回家，要不然，他高低得给于秀芬两巴掌！ 等回到家，丁贵家就爆发了一阵激烈的争吵，不过，吵的时间不长，估计连五分钟都没有，后来好像是只听到了几声女人的闷哼，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了。 许如意这边关上屋门，再拉上窗帘，还真是啥也没听着。 明天是大年初一，顾九东不用去军营，上面早就有了轮值安排。 也是因为这个，顾九东就开始胡闹了。 许如意被闹到后半夜才睡过去，倒是不用担心明天的早饭，她特意留出来了红萝卜鸡蛋的饺子，早上让顾九东煮了就行。 顾九东因为不用去军营，所以这一放松，醒的也晚了。 一睁眼，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顾九东小心翼翼地起来，就怕再把媳妇给吵醒了，然后快速地把煤炉子弄开，让它烧着取暖，之后就去了客厅，把火墙也烧上了。 到了厨房，顾九东踩着小木凳，将房梁上挂着的一个篮子里取下来，里面是昨天存好的素饺子。 顾九东烧上火，又想到许如意先前教给他的法子，拿盆子舀了些凉水进去。 等到大锅烧开，顾九东没急着下饺子，先进客厅去试了试放在炉子上的铝壶温度。 顾九东小心地将搪瓷盆里加了热水端进去，牙杯里也倒好热水，就差把牙膏挤出来了。 一扭头，看到许如意醒了。 “现在洗漱吗？” “几点了？”许如意的嗓子有点儿哑。 “差五分不到八点。” “那起来吧，一会儿估计会有小孩子上门的。” 第362章 过年 许如意的衣服还没穿好呢，外面就有人敲门了，而且一听动静，就知道是一群小孩子。 许如意指着桌上的一个果盘：“你端着出去吧，里面的瓜子花生，让孩子们都抓一些，外面客厅里有我昨天放出来大白兔，每个孩子给一块。” “知道了，饺子就放在茶几上了，你抓紧时间起来吃。” 顾九东按她说的走到大门口，外面的小孩子们都在笑嘻嘻地闹着要糖，结果一看开门的是位冷着脸的大叔，一下子就不敢出声了。 顾九东没有和小孩子相处的经验，只能是有些呆板地把盘子递过去：“一人抓一把。” 瓜子和炒花生都是掺在一起的，有了一个开头，其它人也有样学样，都抓了一把。 其实他们还在想，咋没糖呢？ 不过畏于这位冷面叔叔，没敢问。 顾九东看他们把一果盘的瓜子花生都抓完了，这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摸了大白兔出来。 “一人一块，这是你们婶婶准备的。” “谢谢婶婶！” “谢谢叔叔婶婶！” 一帮孩子们得了想要的，又笑闹着准备去赶往下一家了。 跑了几步出去之后，其中一个小黑娃还回头喊了一句：“顾叔叔过年好！” 经他这么一提醒，一帮小孩子们才想起来好像忘记说吉祥话了。 又是一阵子此起彼伏，顾九东笑着冲他们摆手：“都好，玩儿去吧！” 等顾九东再回到客厅的时候，许如意也刚坐下准备吃饺子了。 顾九东也没吃呢，坐在她对面，十分自然地拿起鸡蛋来先剥皮，第一个剥好的就放到了许如意的碗里。 许如意不怎么饿，吃了十来个饺子就不吃了，余下的全进了顾九东的肚子。 不过许如意觉得顾九东没吃饱，但是又想到今天上午没有什么训练任务，吃不饱也没事。 家里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顾九东只是负责把碗筷洗了之后，就陪许如意一起坐在客厅里待着。 许如意坐在沙发上打毛衣，顾九东则是坐在了炉子前，偶尔往里头加根柴，或者是把柴往里头推一推。 这样的氛围，于他们两个而言，属实难得。 偷得浮生半日闲，算是让他们两个都深切地体会了一把。 不过十点半的时候，李维明过来找顾九东了，说是郭亮那边请客，让他们几个都过去喝酒。 都是上面的领导，顾九东当然不能推辞，而且他来这里的时间尚短，不好表现得太孤僻了。 许如意递给他一个篮子：“大过年的，也不兴空手上门。这里面有一些干木耳，还有两节腊肠，那腊肠是我煮好的，只当是中午给你们添个菜了。” “行，那你中午如果不想做饭了，就去找赵婶子。” “知道了，快去吧。” 赵冬梅在家属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许如意肯定是要过去拜个年的，先前一直没去，那是因为听到那边一直有动静，她也不太喜欢凑这种热闹，所以瞧着他们都走了，这才带上一包挂面过去了。 因为是放在篮子里的，外头有人看见了，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你说你过来就行，咋还带东西呢？” “婶子，这个是规格，大年初一，哪能空手串门子呢？再说了您是长辈，而且李叔还是我家顾九东的上级，我们带点儿东西过来也是应该的。” 一包挂面，对于李家而言，也不算是特别精贵的东西，但是有这份心，赵冬梅心里头就舒服。 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许如意就告辞了，主要是又有人上门了，她还是不太习惯于这种家长里短的交际，所以还是躲着吧。 许如意刚要开大门，就见到一群毛头孩子跑过来了。 “婶婶，过年好！” 许如意心头一软，这些孩子们的精力是真旺盛。 “过年好！快中午了，别在外面玩的太晚。” “知道了，婶婶。” 许如意瞧着这几个小娃娃，年纪都不太大，估计还不到上一年级的岁数，顺手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把糖。 “给，你们几个分了吧。” 几个小孩子一看是奶糖，立马就都凑上来了。 一人分了两块，然后就又跑了。 许如意笑着摇头，虽然现在的日子难过，但是家属院的孩子们基本上还是能吃个七八成饱的，大部分的人家是能完全吃饱的。 这比大部分的农村孩子们可是要好很多了。 许如意回家转身就把大门给拴上了。 一个取暖器直接放到卧室里，自己又坐在沙发上开始打毛衣。 毛衣是给顾九东打的，也不知道顾九东这人怎么这么费衣服，按说毛衣是套在里面穿的，也不知道那袖口是怎么坏的这么频繁的。 上回坏了，许如意就拿其它的颜色给重新把袖口织补上了，但是这才多久，又坏了！ 许如意干脆就想着给他多准备几件毛衣，没准就是因为只可着这一件穿，所以才会坏得快呢。 到了中午，许如意也不想动，干脆弄了一个自热火锅出来，反正家里头就她一个人，吃这个正好。 许如意刚把自热火锅备上，又想到了顾九东这阵子可是忙得热水朝天，正好借着休息给他好好补一补。 许如意拿出一只溜达鸡儿来，又弄了些滋补的药材，按照食谱开始给他炖鸡汤。 反正也不着急，晚上才喝的，所以就在炉子上小火慢炖着。 许如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是这鸡肉的香气一散出来，不知道多少人家又开始馋肉了。 许如意也没办法，厨房那边已经挂了一个厚厚的门帘子，窗户也都是关着的，但是有烟囱，多少还是会往外飘，她也无能为力了。 顾九东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回来，瞧着倒是没有醉酒的样子。 许如意大概明白，说是喝酒，其实不过就是连吃饭带说话，平时大家都忙，这会儿闲下来，正好联络一下感情。 “我老远就闻着鸡汤味儿了，我一猜就知道是你炖的。” “嗯，你比来之前可瘦多了。得好好补一补，要不然，爸妈不知道该多心疼你了。” 第363章 找上门来 正月初二，许如意原本想着睡到自然醒呢，结果才九点多，外面就开始有人敲门了。 许如意翻个身，直接把被子蒙头上，太烦了！ 顾九东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是不想起床，但是没办法，不能不理人吧。 结果，顾九东看到来人也是懵了一瞬，因为他不认识呀！ 还是郭亮笑着解释道：“这位是保宁县的李同志，是商业局的副局，这次过来，是想找你们家小许的。” 顾九东微微皱眉：“抱歉，事先不知道你们来，如意有点感冒，所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郭亮和李副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们这种不请自来的行为，的确是很容易让人厌烦。 不过郭亮到底还是顾九东的上级，最后还是被请进客厅里说话了。 一进屋，郭亮就惊诧于这屋子里的温度。 这么暖和，难怪他会急着砌一面火墙了，不过，他记得李维明家也有火墙，感觉没有这么暖和呀。 那能一样吗？ 火墙是都有了，但问题是烧多久呀？ 顾和东给二位倒了水：“你们稍等，我去看看她。” 李副局一时间有些紧张，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副局的身份或许可以唬一唬别人，但是对于从京市来的这位顾团，自己可能是根本就不值一提的。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顾九东轻声哄人的声音，这让郭亮都有几分意外。 明明那么冷漠凶狠的顾团，竟然也有这么柔肠百转的表现？ 许如意最后还是不得不出来了。 当然，全程都是顾九东往屋里送了洗脸水，又端出来泼掉，最后许如意出来的时候，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郭副局对这个许如意就更是不敢小瞧了。 能把一位公子哥儿给调.教成这样，这得是多大的本事？ 许如意上身穿了一件宽松的毛衣，下面是一条普通的深篮色裤子，里面穿了羊绒保暖裤，别人可是看不出来的。 但是因为她里面穿的是修身的那种，所以此时站出来，就让人觉得眼前一亮，一看就跟那种一身雍肿的女人不一样。 许如意脚上还是穿着拖鞋，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切入正题。 “小许同志，我们都知道你的本事，你是京大的高材生，听闻还曾在京市的几家大单位实习过，所以你的经验丰富，我们也是求贤若渴，想请你能来我们保宁县工作呀。” 郭亮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呀！ 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领着人找过来。 这小夫妻才结婚呢，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现在他把人介绍过来，直接让许如意在保宁县上班，虽然不是他的关系，但总归让顾九东记他一份人情吧。 但是没想到，许如意竟然不愿意。 “李副局，很感谢你们对我工作上的肯定和认可。只是我现在在清和县的工作还有很多，简单来说，就是我手头上的项目还没有彻底完成。我就算是想要调动工作，也得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不能留一个烂摊子给清和县不是？” 这话说的有水平，李副局当然无从反驳。 而且以后如果是自己的手下有这种觉悟，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许同志，你这话说的没错，也能看出来你是一位责任心非常强的同志。那如果你手头上的项目完成以后呢？” 许如意笑得很温和：“当然是一切听从组织的安排。我也是一名光荣的党员，所以我不会因为个人私利而有所偏颇。如今咱们国家正是大发发展经济，提高基础建设的时候，我就是祖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都听领导的安排！” 这话说地可真是太有高度了，李副局都觉得自己要是再挖人，都有点儿没素质了。 “许同志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觉悟，实在是难能可贵。” 许如意笑道：“哪里哪里。而且我能在岗位上做出一定的贡献，也并不是因为我自己多么强大，我身边同事们的配合，还有基层员工们的协作，这才是最终成功的主要原因。李副局，您的来意我清楚，可是我的去留，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李副局不解：“怎么可能呢？你丈夫在这里工作，如果你打了调动申请，调过来工作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吗？” 如果是别人，可能不会太容易，毕竟工作岗位不是说有就有的。 可如果是许如意，那就不一样了。 毕竟许如意可是出了名的招财呀！ 这人的工作能力太强了。 这才半年，就把清和县的生产总值往上拉高了一大截。 以前清和县和保宁县属于是差不厘的，可现在呢？ 人家清和县就是先进县，他们保宁县还是原地踏步，这怎么能不让人着急？ 许如意大概猜到了对方的心思，苦笑一声：“李副局，既然您知道我曾经的一些工作成果，那您应该也知道我在市里头也是挂上号的吧？” 李副局表情一僵，是呀，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说实话，为了我们夫妻的感情稳定，我肯定也是愿意来保宁县的。但是实际情况不允许呀！上次孙副市长还找我谈话了，说让我站在ay市的高度上去考虑一些实际的生产问题，我当时都懵了。 不过现在想想，能得到上级领导们的肯定，那也是我工作有了成效，也是对我能力的认可，这是我的荣幸。至于工作调动的事，只能是看上面的意思了。”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孙副市长都亲自找她谈话了，这还不清楚吗？ 所以说，许如意极有可能是要往市里调的。 毕竟，她能用半年的时间就拉高清和县的经济水平，而且还解决了几百个工作岗位的问题，还给平安镇的社员们创收了。 就冲着这份能力，调去市里也是无可厚非的。 谁敢有意见？ 一旁的郭亮表示听不懂了，这咋听着好像是要高升的节奏呀？ 李副局知道自己这是白跑一趟了，但也并没有气馁。 “那好吧，虽然这次没有机会，但还是希望你能多关注一下我们保宁县。我也祝许同志前程似锦！” 第364章 调到这边来 郭亮回去后把自己所听所看跟妻子杨慧茹一分享，倒是让杨慧茹觉得这个许如意不简单了。 不过，她想的并不是许如意的工作能力不简单，而是她的心思不简单。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就算是有能力，能有多大？而且拉高一个县的整体经济，那是说办就能办的？我看就是顾家在故意给许如意铺路呢！” 郭亮则不是太信这样的说法，毕竟李副局言辞间对于许如意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如果只是靠背景，这显然不会得到这么高的认可度。 杨慧茹却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小许今年才多大？二十一还是二十二？听说一毕业直接就是正式的科员，谁能说这背后没有人捧着？调去市里？呵，我看呐，这分明就是顾家想要都培养了。不过也真的是病急乱投医，让一个女人家在政界打拼，他们是脑子不清楚了吧？” 郭亮眼神一冷：“别胡说八道！小心这话传出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慧茹却不甘心，脸一耷拉：“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这个顾九东突然空降，那当上三团团长的就是我弟弟了，还有他顾九东什么事儿？” 郭亮一听这话就有些无奈，就那个小舅子，这些年被他帮扶着，连带着再靠着杨家那边的关系，勉强才能混到个营长的位置，还敢肖想团级？ 疯了吧？ “你弟弟都多大了！又立过多少功？你咋想的？就凭他，还敢肖想三团的位置，疯了吧？你以后少在他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告诉你，就算是没有顾九东，那个位置也不可能是他的！” 杨慧茹急了：“怎么就没可能了？我弟弟也是有本事的，怎么没立过功？再说了，我弟弟出任务少，所以立功少，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郭亮一时间无语了。 这是什么逻辑？ 你出任务少，立功少，还想着往上爬？ 真以为军营是靠着裙带关系就能一路顺风的？ 想多了吧！ “行了！以后这话别再说了。顾九东来的时间虽然短，但是现在三团的整个士气都不一样了。而且要不是顾家不想让他走的太顺了，也不会让他到咱们这儿来。对于他这样的人材来说，调到咱们这里，只能说是大材小用了。” 他们这里立功的机会的确是不如边境多，但是同样的，承担的危险也会少很多。 而顾九东虽然年纪轻，但是出过的任务太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最危险的那种。 就这种人，你说他是靠着他老子才能在军营里站稳脚跟的，谁信？ 杨慧茹还是不甘心，背地里没少骂顾九东两口子。 许如意可不知道，杨慧茹竟然是记恨着顾九东呢。 这会儿两人正商量着许如意手头那个工作名额的事。 “我想给霍爸打个电话，但是我自己出面又不好。” 顾九东明白，这是想把那个机会给霍家人，不管怎么说，能护下一个是一个。 “这件事情我去办，你别操心了。是一个文职？” “对，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最低是高中毕业的学历就可以，实习期三个月，只要中间不出差错，那就可以顺利地转正。” “好。中午我去邮局打电话，你要一起吗？” 许如意想想，还是点头了。 顾九东给霍卫国打电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还是暗示可以让霍卫邦的儿子过来。 毕竟现在的京市并不太平，早些脱离那个纷争不断的环境，是好事。 许如意也是这个意思，要不然，不会想着给霍家。 霍卫国那边是没有问题的，但他需要跟大哥和侄子商量一下，两人约好了明天中午再通电话。 许如意则是给许安然打了一通电话，毕竟母女连心，而且许安然今天值班，在单位里接电话，并不会受到监听。 母女俩总算是亲热地说了会儿话，许如意又说让她多注意休息，还说过几天自己给她寄些山货过去，让她记得收到后再给两个哥哥分一分。 许安然心里头别提多暖了。 这才是贴身小棉袄呀！ 不仅记着她，还记着两个哥哥呢！ 大年初二，在保宁县这样的小地方，国营饭店也是不开的。 两人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因为那家不怎么显眼的供销社总部是关着门的。 许如意叹气，还是回家吧。 工作的事情落实好了，顾九东这边也有一件麻烦事。 “如意，你还记得谢茵茵吗？” 许如意点头：“当然记得，她不是钟姐夫的手下吗？” “谢家出事了。谢茵茵的工作虽然没受到太大影响，但是谢茵茵的父母和兄弟们还是被打压得厉害。我现在就想着，要不要把人弄到这边儿来。” 许如意不太明白。 刚刚在邮局的时候，她注意到顾九东是多打了几个电话的，但并不知道是打给谁的。 “钟哥说谢茵茵的工作最好是现在调动，要不然，早晚要出事。” “谢茵茵惹着人了？” “算是吧。无非就是得罪了权势。这件事情不好了结，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一家子都离开京市。但是一家人，也不能都过来这边，太显眼了。” 许如意不明白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但是顾九东的顾虑，她能体会到一些。 “茵茵姐要转行吗？” “她应该是不愿意的。所以我想着把她弄到保宁县或者是清和县，她丈夫跟她离婚了，现在谢茵茵自己带着孩子呢，如果不早点儿解决，只怕会出大事。” 许如意脸色一肃，顾九东说的大事，该不会就是人命吧？ “好，那你赶紧想办法，如果这边没有工作机会的话，我再想想清和县那边。” “谢茵茵的事你不用管，我能安排，但是她的家人，可能需要你帮帮忙了。” “你说。” “我想能不能找个镇子，让他们在镇上落户，县城的话，也是有些显眼的。最好是个镇子上，毕竟那些人的耳目再多，也不可能到底下的镇子上。当然，咱们还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免得再做了白工。” 第365章 镀镀金吧 许如意觉得这个比较可行，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最好还是把谢茵茵跟她的家里人分开，这样的话，目标也小一点。 许如意的个人能力是有限的，而且这么大的事，还得是顾家在背后操作。 不过许如意手头上的那个工作名额，可以给霍振业。 霍振业是霍卫邦的小儿子，已经结婚了，但是娶的媳妇也没能找到工作，现在这种时候，霍卫邦也不敢借着老头子的名头给她谋划，所以现在就只是在家待业。 霍振业娶的女人虽然是京市人，但是只有初中学历，这要是放在小县城里，那还算是比较不错的，但要是在京市，那实在是不起眼。 霍振业年轻，去年就曾经跟人一起去参加什么所谓的活动，结果被霍卫国知道后揪回来打了一顿。 等到霍卫邦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紧跟着又揍了一顿。 好在霍振业虽然脑子单纯一些，但并不是那种爱记仇的性子，要不然，非得把这两位长辈给恨上不行。 许如意也是在霍振兴的信中知道这件事的，所以才想着如果把人调离京市，不再跟那些激进的同学们联系，兴许会好一些。 毕竟，有些事情，现在瞧着风光，可是之后也会被人拉下神坛的。 即便是这中间的十余年，也未必就一定会过得安稳。 倒不如远离这个旋涡，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才好。 当然，最主要的是，用霍卫国的话说：霍振业就不是一个能成事儿的！ 言外之意，霍振业就老老实实上个班就行，其它的，还是不要再多想了，没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魄力，何必呢？ 所以这个时候，许如意这里有工作名额，而且也是文职，又不会太辛苦，还能避开一些人的算计，何乐而不为？ 至于霍振业的媳妇，那就更好办了。 就凭许如意现在在清和县的地位，给她安排一份工作并不难。 不过，许如意还是决定等人来了之后再说，万一是个贪得无厌的，又或者是个不知进退的，那她可不乐意去帮这个忙！ 再说了，就算是霍振业一个人工作，也能养得起她们娘儿俩，自己可不是非得上赶着当这个好人不可！ 接下来几天，许如意不怎么出门，主要就是在家里忙忙碌碌的。 偶尔出去一趟，回来也一定是大包小包的不离手。 许如意其实就是从商城里弄了一些干面条出来，而且是手工的那种，她也怕被人发现。 两捆手工干面条，还有两捆手工挂面，这样顾九东以后自己在家里也能煮个简单的饭，省得再饿着。 除此之外，许如意又给顾九东准备了几套里面穿的衣服以及两双鞋。 等到初六这天，许如意心里头又有些不舍了。 夫妻俩两地分居，的确不是个事儿呀！ 不过今天他们要先回一趟许家村，下午还要再去一趟顾三欢家，毕竟是过年呢，不能不去。 许大朋他们都在家等着呢，他们明天都得上班，所以今天吃过午饭后稍微休息一下就得走。 许如意一回来，苗兰花这眼眶不由得就红了。 一番热闹之后，下午两口子又去了顾三欢家。 虽然不在这里吃饭，王容还是准备了一些水果点心，又给他们两人倒了红糖水。 几人在客厅里只坐了一会儿，就转去了书房说话，主要是家里面还有孩子，有些话还得要注意保密的。 “如意，你未来是有什么打算吗？” 许如意只是微怔一下后便笑道：“其实也还好，我还年轻，机会多的是。” 顾三欢笑了：“别跟我打哈哈，跟你说正经的呢！” 许如意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年前孙副市长跟我聊过，而且市商业局那边也找过我，如果我答应的话，领导的意思就是把我调过去，按二级科员的待遇给。我倒不是觉得工资高，而是觉得市里的领导们也是有诚意的，而且现在市里的经济也的确是遇到了一些瓶颈。 不是我托大，只是我觉得自己既然展现出了这方面的一些天分，还是要尽全力才好。不管是市里，还是县里，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也希望自己的能力可以帮助到更多人。” 这件事，许如意之前就跟顾九东提过。 顾九东对此没有意见，一切都看她的个人想法。 而且他早知道许如意是个有能力且有主意的人，这种人，就该让她好好实现自己的价值，而不是锁在家里生孩子做家务。 顾三欢看到顾九东没有什么反应，甚至眼神里还流露出几分赞赏来，就知道他们两口子是商量好了。 “你们小两口没意见，那我这里自然也是没问题的。不过如意可能还要再等上两个月才能调走，毕竟咱们现在的工作还有一些需要交接或者是收尾。” “我明白，一切都听组织上的安排。” 顾三欢点点头，对这个弟妹当真是满意得不得了！ 顾家上下，别看这么多人，但是大部分都是在军中效力，真正走上仕途的，如今就只有他一个。 现在许如意做出了成绩，顾三欢自然也乐见其成，而且两人日后还能互相扶持，这是好事。 “如果不出意外，到时候我会去掉那个副字，如意的调令，应该是在我的任命公告出来之后才会发。” 许如意明白顾三欢这么做的用意，这是想着让自己到市里后，也能被上级们多关照。 毕竟，怎么看，都像是许如意带有福星体质的。 “你到市里是怎么个想法？是打算以后就这样按部就班地升上去，还是另有打算？” 许如意咧嘴一笑，她就知道三哥懂她。 “算是镀镀金吧，以后再调到保宁县，也不会有人小瞧我了。而且去市里，我也的确是可以巩固一下自己的那些人脉，先前是因为不太方便，虽然时有联系，但总归是差了点儿意思。” 顾三欢没有问她这些人脉是怎么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底限，他也不例外，所以，理解且尊重吧。 第366章 这也不是个办法呀! 之后就是开始正常上班，一直到农历三月初，许如意的调令下来了。 当然，在此之前的一个星期，顾三欢成为了清和县的一把手，而先前跟着他的那几个心腹，多多少少也都升了职。 这中间，许如意去了两次保宁县，而顾九东则是来过一次清和县。 这回要调去市里了，许如意心中有欢喜，也有几分惆怅。 毕竟，她跟顾九东离得更远了，她以后再去保宁县，可能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当然，许如意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有真地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她在未来几年后才能有资格护住自己想要护着的人，才能真地不让顾九东为了她而分心。 而且，调去市里，那她就可以住在自己家里，又能吃到爸爸做的饭菜了，想想又觉得挺幸福的。 许如意被调走，赵兰还是有几分不分的，她现在已经转正了，还是许如意向领导推荐的她。 因为这个，刘巧丽几次三番地找她麻烦。 不过赵兰也不在意，毕竟她都转正了，工资和福利都是实实在在拿到手的，被人酸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至于谢茵茵，她现在被安排在保宁县的某镇派出所，工作倒是比较轻松。 而其它的谢家人，则是安排在了清和县下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子上。 这么做，也是对谢家人的保护。 至于霍振业，现在是名宣传干事，日子过地不错，毕竟是有学历在身的，自然是跟那些普通转正上来的干事们不一样，这工资上就能看出差别来。 霍振业的媳妇是上个月才被安排到食品厂上班了，不是车间的工人，而是让她做了财务工作，毕竟一个初中毕业生，还是要人尽其用的。 许如意调到市里的商业局工作，清和县这边的几个厂子倒是挺高兴的。 毕竟许如意是从清和县出去的，以后真有事，应该也会更向着他们。 许如意把家里收拾了一番之后，又看着两条已经快要成年的狗子，真有些舍不得。 要不就干脆带到市里去得了。 至于这里，许如意没打算租出去，就想着让爷爷奶奶时常过来住一住也行，但是他们说年纪大了，不想再跑来跑去，而且许如意也给他们弄了个‘戏匣子’，他们在家不用通电也能听，已经很好了。 许如意无奈，只能是给他们留了不少电池，还告诉他们千万不要随意把包装拆了，要不然容易漏电。 许如意想着要不要把房子卖了，没想到许小山找过来了。 原来是许小山的爹娘找到了他们现在租住的地方，无非就是哭穷，想要让他多照顾一下家里。 许小山知道爹娘是什么脾性，但是碍于孝道，也没有跟他们闹大，只说是会尽量省下一些来给他们送回去，至于送多少，他没说，许小山的爹娘也没敢太强硬地要求。 其实说白了，许小山的爹娘心里头也明白是自己做事不厚道，伤了儿子的心。 如今儿子不愿意管他们了，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当初太向着女儿，事情肯定也就不会跟现在一样了。 许小山在轴承厂就是一个普通工人，每个月的收入基本上都是固定的，至于王爱红，也是自打去年开始帮人照顾孩子，这才有了一些收入。 两口子原打算多攒些钱在县里买房子的，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只能是租房子住。 “妹子，我也是听说你这里不打算卖，我就寻思着只租你这儿一间屋子就行，你放心，你的婚房那边我们不进去，我让你嫂子每隔一星期就进去打扫一次，以后你回来住的时候一定是干净的。房租我们正常给，一个月两块钱，你看行吗？” 许如意叹口气，真想说不用给房租，但是她也知道许小山是什么性子。 “小山哥，就算是你们搬到我这儿来了，叔和婶子早晚也还是会知道的。这也不是个办法呀！” 许小山能不知道这个？ “嗯，我心里有数。我答应他们了，只要他们不再来找我麻烦，我会让柱子给他们捎钱回去的，至于捎多少，我就看自己每个月能剩下多少。不怕妹子笑话，虽然我们两口子现在都有收入，但还是想着能有一套自己的房子的，再加上孩子越来越大，这开销指定也是越来越多的，所以我们也得多为孩子打算。” 许如意点头：“我都明白。其实叔和婶子在乡下肯定是不缺粮食吃的。你就算是给了他们钱，他们没有票，能干啥用？” 许小山露出一抹讽刺的笑：“还能干啥？那肯定是想着给许小玲呗！” 也不知道他爹娘是咋想的，先前态度坚决地说要跟闺女那边断了，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又偷偷地接济上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许小山也不会想着宁愿多花钱，也要把媳妇孩子接到县里来住。 “小山哥，你回头还是去找找咱们族里的长辈们吧，这种事情，总得让长辈们来帮着拿主意才好。而且你管不了叔和婶，还管不了许小玲吗？” 许小山一愣：“啥？” 许如意叹口气，这小山哥就是实诚，很多事情，他是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用。 也就是这种性子，所以才会吃亏呢！ “许小玲没工作，但是你可以让嫂子去许小玲的婆家闹呀！另外，姐夫不是在什么厂里上班嘛，你就直接去找到厂领导，问问他是不是白给厂子打工的，要不然怎么总是想着让岳家来帮衬呢？” 许小山稍一动脑子，也就明白了。 他那个姐夫，最要面子。 真找到单位去了，他就不信这个姐夫还能有脸再让许小玲回娘家要救济！ 只要断了他们两口子再去许家村要贴补的心思，爹娘总不至于上赶着去送钱送粮吧？ 这么一想，好像真是个好法子！ “多谢妹子了，我以前咋没想到呢！我这就去安排，那，这房子？” “我明天走，你明天如果上班的话，就让嫂子过来拿钥匙吧，我顺便再告诉她一些东西咋用，省得你们再抓瞎。” 第367章 三嫂付盼弟 许小山应下后就准备走，又被许如意叫住了。 “一个月两块钱的租金太多了，你们也只是住一个屋子，至于厨房和储物间你们可以随便用，一个月一块钱就可以了。” 许小山却不肯答应。 “这怎么行呢？一个月两块钱就不算多，毕竟是独门独院，没有别人在，我们住这里安静，也不用担心有人偷东西，两块钱，不能再少了。” 许如意却笑道：“哥，你听我说完呀。一个月一块钱也不少了，因为工作关系，我以后还是要经常过来这边的，到时候我就住家里，不去住招待所了。这样你让嫂子每个星期都帮我打扫一下院子，总不能让嫂子白干！再说了，我有时回来住几天，也就不跟你们争电费的事了，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 要不是因为知道你是个啥性子，我是连房租都不肯要的。现在我说一块钱，其实就不少了。你们还帮我看房子呢，你就说行不行吧？不行的话，那你明天也别让嫂子过来了！” 许如意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许小山还真怕了。 “别别别！那，那就听你的。你看看还有啥需要我们干的，你就直接说。这狗咋着？留下来我们喂着，还是你打算带走呀？” “我打算给我爷奶那里送一只过去，另一只我打算带到市里去。毕竟我们家也是整天没人，听说前些日子有人搞什么活动，有的人家的门板都让给撞开了。” 听着是有点儿吓人。 许小山频频点头：“那行，你带走吧。” 其实许如意也是担心许小山和王爱红没有余粮养这两只狗的。 他们要节省下来攒钱买房子，还要给老家那边尽孝，总不能真地因为许小玲的事就彻底不管父母了，那样的话，人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们两口子给淹死。 许如意调到市里工作，最高兴的就是许大朋两口子了。 这嫁出去的女儿又回来了！ 许如意一回来，这许家的伙食是明显地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倒不是许大朋和苗兰花多舍不得，主要是以前纯粹就是觉得没必要，毕竟大家都工作，就只有许立冬的媳妇暂时在家闲着，所以她做啥吃啥，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但是许如意回来了，那就不一样了。 其实这个付盼弟，还是许立冬自己找的，付盼弟她爹也在钢铁厂上班，许立冬跟他在一个车间，这日子久了，自然就经常见付盼弟过来给她爹送东西。 付家重男轻女，这从名字上就能看得出来。 付盼弟在家里排老三，上面的两个姐姐早就嫁人了，付盼弟上完小学就没再上了，主要就是在家帮着带孩子、做家务，有时候也去打零工。 按说以许立冬的条件，想要找个更好的对象也不难。 可有一回付盼弟被人欺负，正好让许立冬给遇上了，这一打抱不平，就被付盼弟她娘给赖上了。 都知道许家条件好，如果闺女嫁过去，那好处是铁定少不了的。 当初两结婚，还因为彩礼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主要是付家狮子大开口，竟然张嘴就要三百块钱的彩礼，那数字一出来，许大朋起身就要走，付家这才慌了。 毕竟两个人也算是正正经经处对象，而且还是被付家上赶着处的，所以许家是丝毫不心虚。 最后没办法，许家出了一百块的彩礼，但是付家啥嫁妆也没给，最后结婚时，付盼弟穿的那身新衣裳，还是许立冬出钱买了送过去的，还特意嚷嚷得满胡同都知道，就怕付家人再把这身新衣裳给拿去卖了。 不是许立冬心思重，是付家人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付盼弟因为这个，所以一直很自卑，自打嫁进许家后，就时常觉得抬不起头来，如今又生了个闺女，更觉得对不住许家，所以在家都是抢着干活，生怕再惹了婆家厌弃。 许如意跟他们相处了一阵子之后，就觉得这事儿挺难评的。 大哥大嫂平时也不住这边，他们单位已经分房了，虽然是筒子楼，但是地方不小，毕竟许立春的级别在这儿摆着，而且刘章涵的级别也没低多少，所以他们一家三口住着倒也宽敞。 许立冬这边想要分房，那就困难些了。 一来是因为许立冬的工龄不够，厂里有房子也轮不到他来分。 二来是因为许大朋家里头有房子，都知道他们家住房并不困难，所以厂里也好走这个后门儿，就怕再被人举报了。 这么一来，家里头兄弟虽然多，但是实际上跟许大朋住一起的，就只有许立冬了。 至于老二许惊蛰，到现在还没结婚呢！ 为这个，苗兰花每回写信，都催着让他找对象，如果在部队里找不到，就让他请假回来相看。 总之，就是得赶紧娶媳妇生孩子！ 尤其是在家里头的老幺都结婚了，许惊蛰要是再不抓紧，就成家里头的老光棍了。 家里头就只有付盼弟一个人没有收入，所以许家的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基本上每周都能吃上一回肉，要是再想多吃，那不行！ 就算是有钱也没地儿买去，主要是没票呀！ 可是自打许如意回来就不一样了。 隔三差五地吃肉，换着花样儿吃。 而且有肉的时候，也都是让许大朋做。 倒不是许如意多馋，主要是付盼弟做饭这手艺，实在是一般。 这也能理解，毕竟付家的条件差，付盼弟以前半年都不一定能吃上一口肉，又可能会做肉菜呢？ 许如意这天下班回来，手里头又拎着一只剥好了的鸡。 许大朋早已经回来了，他现在是高级厨师，而且厂里头也把厨师们排了班，许大朋今天不用在食堂里值班，所以回来得早。 “哟，好肥的鸡呀！闺女，想咋吃？” 付盼弟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她本来是想问问是哪儿来的鸡，毕竟这个月已经吃好几回肉了，哪有那么多的肉票呀！ 但是听到公爹的话，立马又不吱声了。 许如意笑道：“爸，今天时间还早，要不用蘑菇炖了吃？” 第368章 一个月十块钱 许大朋也挺想这一口儿的，立马就应了。 其实就算是他不想吃，闺女说出来了，他也一定是立马举双手赞成的。 付盼弟一听说是要炖鸡，不由得就咽了一下口水。 不是她不争气，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嫁的人家日子过得竟然这样好，能吃饱肚子还不算，竟然还能时常吃肉！ 时常吃肉也就算了，竟然还能白米白面不断！ 啥家庭呀！ 这也太满足了！ 付盼弟有自知之明，有公爹在，做菜这事儿轮不到她，所以她乖乖地去厨房烧上水，然后去把面发上，明天早上要蒸馒头的。 至于今天晚上，看这架势，应该就是要吃大米饭了。 果然，付盼弟一问，许如意正看着她爹在那儿选香料呢，头也不抬：“蒸米饭吧。” 付盼弟去米缸里舀了米，弄好之后端着盆子走了两步停下，又折回去，拿小葫芦瓢又舀了大半瓢。 付盼弟刚嫁过来的时候，说话做事都是畏畏缩缩的，做饭也不敢多做，自己更不敢吃饱。 还是时间长了，被苗兰花说了几回，这才慢慢有些转变，但还是舍不得吃白面，因为这个，苗兰花下了回狠心，着实骂她一顿，这才不那么小气了。 许如意待了一会儿，就去屋里看小侄女了。 因为付盼弟没有工作，所以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她在带。 原本她连月子都不想做，最后还是被苗兰花骂了一通，这才坐满了月子，因为这个，还时常感动得要哭，总说婆婆比她亲娘都亲。 说白了，就是在娘家被苛待得狠了，别人稍微对她好一点，她就觉得自己这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嫁到这样的人家来。 “爸，晚上再炒个西红杮鸡蛋呗，那个拌米饭也好吃，反正还有西红杮罐头呢。” “行，听我闺女的！” “爸你可多做点儿啊，我大哥大嫂也过来吃饭。” 许大朋手上动作没停：“你给他们打电话了？” “啊，我告诉他们晚上您做炖鸡，还特意嘱咐他把嫂子和侄子都带过来。” “行，那你去看看能拌个啥凉菜不！” “得嘞！” 许如意进厨房转了一圈，动作利索地就把一大块海带给泡上了，弄完又去剥葱蒜，反正离不了这些东西，干脆多剥一些。 苗兰花还没进家呢，就先碰上葛家人了。 王春花在那里阴阳怪气道：“哟，这闺女回来了就是不一样哈，这天天做肉吃，也不知道你家两个儿媳妇有意见不！” 苗兰花斜她一眼：“吃肉还不好呀？再说谁家天天吃肉了？也是我们家工人多，分到的肉票也多。而且我家老二还知道寄东西和钱票回来呢！你说这孩子也是不省心，留着自己花用多好，还惦记着我们。” 王春花越听越不舒坦，扭头就走了。 苗兰花朝她背后啐了一口：“什么东西呀！自己家日子不好过，也盼着别人家遭殃，就没见过心思这么毒的！” 王春花没工作，家里头就指着一个葛大同呢。 葛家旺前些年出事，后来葛家又是托关系又是送礼的，总算是把人给保下来了，但是就葛家旺这样的，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过来？ 最后还是在乡下找了一个不知根底的姑娘娶进门，虽说是有媳妇了，但是户口过不来，因为葛家旺自己也没工作，那姑娘更没工作，所以现在葛家还得养着一个吃高价粮的儿媳妇，可把王春花给气死了。 但是不养又不行，那姑娘长的好，把葛家旺哄得一愣一愣的，体会过有媳妇的好，谁还愿意做光棍？ 就这样，葛家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可是热闹。 苗兰花一进院儿，就闻出来这是炖着鸡呢。 “当家的，你买鸡了？” 许大朋身上系着围裙，大厨的架势拿得足足的：“不是，如意拿回来的。” 苗兰花听完就不问了，都知道她闺女有本事，不问清楚才好。 许如意和付盼弟都在厨房里忙活，许大朋把料都弄好后，让小火慢炖着，自己就在院子里头坐起来了。 在摇椅上晃了一会儿，开始喊：“闺女，小火慢炖，别揭盖儿啊！” “知道了！” 许如意的手艺，是许家仅次于许大朋的。 付盼弟看着她拌凉菜，都觉得佩服的同时又有些心梗。 “如意，放这么多香油是不是不太好？” 许如意头也不抬：“这有啥不好的？不放香油，这菜能好吃呀？” “可是，咱们家这个月的香油都已经下去一大截了。” “没事儿，咱们家不缺油票，家里头爷奶做菜都比你放的油多。三嫂，你以后也放开手来做菜，咱们家里又不是吃不起！” 付盼弟觉得有些窘迫，她倒不觉得是小姑子在羞辱她，只是单纯得觉得自己在小姑子面前好像显得一无是处。 小姑子是家里读书最出息的，她比不上！ 小姑子长的好看，嫁的男人也有本事，她比不上！ 小姑子做菜的手艺也是除了公爹外最好的，她也比不上！ 这么一寻思，她好像就是样样都不如人家。 许如意扭头看她一眼，担心这位嫂子心思敏感，解释道：“三嫂，咱们家一直就是这个生活条件，以前我小的时候，家里头不富裕，但是爸妈也没缺了我们的吃喝。用我爸的话说，只有吃好了，这身体才能好，身体好了，才能多为国家做贡献，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付盼弟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我以后也学着你一些。” “嗯，这就对了。你炒菜放油多，妈不会说的你。” 许如意现在是二级办事员，拿的是二十级工资，每个月七十块钱。 许立冬现在是三级工，每个月四十五块钱，这么一算，他好像是家里头挣钱最少的。 不对，还有一个一分不挣的付盼弟呢。 许大朋早就给他们分家了，但是因为许立冬现在没房子，所以还是住在家里。 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所以许立冬每个月要往家里头交十块钱的伙食费。 其实这十块钱的伙食费根本就不够，毕竟还有他的妻女呢。 但是苗兰花也不是恶婆婆，总得让小两口自己也攒点儿私房钱，要不然以后日子咋过？ 第369章 公私合营 许如意在ay市的工作开展并不算顺利。 说白了，就是同事们的配合度不高。 其实市商业局的同志们自然也知道许如意的大名，毕竟他们局长也是不止一次地在大会上拿许如意来当典范。 有人佩服，自然也有人嫉妒有人不服气！ 以前是没办法给许如意使绊子，但是现在既然来了市局，那就等着被他们算计吧。 许如意也不是那种软扒扒的性子，一回两回的，许如意也不屑跟他们一般见识。 毕竟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头，有两个是临时工，而且只有一位是一级办事员，其它人都没她的职位高，她有什么好顾忌的？ 许如意现在是在业务科工作，目前他们科上面的领导除了一位正科两位副科之外，就只有一位一级办事员了。 所以，综合来看，许如意在业务科的地位还不低呢。 再加上又是市里的领导想办法给调动过来的，所以她在商业局还是很受重视的。 业务科的工作范围很广，主要就是负责对企业的业务活动进行指导、协调和规范企业经营行为；对肉、糖、煤、食盐等重要商品实施储备；负责工业企业的生产、管理工作；负责仓储、运输、环保、防汛、安全生产工作；负责系统内规划、基建工程、技改项目的立项、初审、建设、监督、验收工作等等等等。 总之，就是特别多，也特别地繁琐。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给了手底下几个办事员偷懒的机会。 整个业务科总共有两个大办公室，科长是有独立办公室的，而两位副科，正好是一人带一个办公室。 许如意所在的办公室里，总共有九位同事，这其中也包括了那位副科长。 一个长相有几分刻薄的女同志将一份厚厚的报表拍到许如意的办公桌上，没有半分尊重。 “呐，这是你要的东西！” 许如意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微冷：“宋彩霞，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成果？我要的是过往记录加最终的一个汇总结果，你给我汇总出来的表格呢？” 宋彩霞表情微僵，毕竟是在办公室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不要面子的吗？ “许同志，这是你自己要的，你自己不会汇总吗？我们都是办事员，又不是你的下属！” 宋彩霞说完，还翻了一记白眼儿。 许如意站起来，一脸严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一个八级办事员，当初也是两位领导特意说过的，你要全力协助我的工作，所以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协助吗？” 在现在的职级体系中，办事员的职级是一级到十二级。 具体来说，二级办事员和八级办事员都属于办事员这一职务，但处于不同的职级。二级办事员的职级高于八级办事员，所以工资也是高出一大截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二级办事员在组织结构中是八级办事员的直接上级。 职级的划分主要是为了明确公务员的职责范围、工作能力和经验等，但并不直接决定其在组织中的管理或领导地位。 因此，二级办事员和八级办事员在职责上可能有所区别，但在组织结构和管理层级上，他们可能处于同一层级或者二级办事员并不直接管理八级办事员。 如果没有先前科长和副科的命令，那么许如意自然也是不能随意指派这位宋彩霞的。 但既然领导发话了，那么宋彩霞就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如果一直不配合，那就等于是不听从组织安排，属于在对抗领导了。 这个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而且宋彩霞只是一个八级办事员，没上过大学，也没有什么太优秀的资历，只要是商业局这边自己不再愿意用她了，那她后面很可能就会面临被开除的风险。 宋彩霞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一些厉害关系，所以在许如意话落之后，她咬咬牙，还是心有不甘地拿上那一摞资料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宋同志，我希望你能认真汇总，这对我们后面的工作开展很重要，我不希望出现一丁点的错误。” 宋彩霞翻个白眼儿，没应声，但是许如意也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市商业局的各种配套设备可就比县里面要多多了，而且人员也多，工作量也不是一个县级的商业局能比的。 毕竟市商业局有时候还要下到地方上再去指导工作的。 许如意现在正在接手的项目，就是关于一家公私合营的饭店整改，以及一家公私合营的纺织厂，也就是现在的纺织三厂。 公私合营是新社会后实行的一种经济政策，它将国有企业和私人企业结合起来，共同发展生产。 这种政策的实施是为了促进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 在这个过程中，国有企业的所有权仍然属于国家，而私人企业的所有者则成为了企业的合伙人之一。因此，公私合营并不是所谓的“暴力没收”，而是一种平等合作的方式。 而许如意刚刚要汇总的那些数据，就是关于纺织三厂的。 至于现在，许如意正在看着这家公私联合的饭店，从收益上看，的确是要更胜于其它的几家国营饭店。 除了因为厨师技艺之外，可能就是因为这是公私联合的，以前做店小二的以及掌柜的这些人，可都是很懂得如何服务客人的。 而国营饭店就不一样了，那里的服务员态度都是比较高傲的，大有一种你爱吃不吃的感觉！ 毕竟国营饭店的服务拿的都是死工资，人家觉得自己是正式工，压根儿就瞧不上普通工人。 而公私合营的就不一样了，虽然这里的服务员也是拿死工资的，但是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属于自己的股分的，说白了，就是钱赚得多了，他们年底分红也能高一些。 所以，人家的态度以及工作的成果自然就不一样。 许如意叹口气，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再等十几年后，应该是所有人都会看明白这一点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家公私合营的手工店也有问题，眼下，还是得先解决店里的几个主要矛盾问题。 第370章 气走了 公私合营以后，要进行企业改组。 企业改组并不是都要并厂并店。 从最开始发起全行业公私合营以来，并厂并店的很不少。 有些工厂和商店并得对，应该并。但也有很多是并得不对的，其中数量最大的是手工业，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机器，门面不大，并起来很方便，就并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 真合并了，反倒是出麻烦。 比如说城市里的剃头担子，在马路上、在工作场所、在家里给人剃头，对群众很方便。 公私合营、合作化以后，有些地方把剃头担子都合到理发铺子去了。 本来理发铺子就不多，再把剃头担子并掉，对群众特别是码头工人和郊区农民更不方便。 这种合并是不合理的合并，或者叫做盲目的集中，盲目的合并。 现在都已经是六六年了，问题被暴露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显。 比如说有些地方如果去理发，还得有理发票，这简直就是胡闹！ 好在ay市还没有那么离谱，但是现在对于一些小的手工业，还是要尽快地整改。 许如意已经把其中一个手工铺子解散的计划报上去了，这些人可以自己在家做手工，完全没必要再因此而弄个铺子，可以自己做好后送到收购站或者是供销社都没有问题。 比如说他们自己做的手工鞋子，颜色、布料、尺码、手艺等等差距太大，而且还要单独为他们提供一间铺子，他们的收入又没有很高，上面还得再派下来一两名的管理者。 你说这是图啥？ 而且现在虽然是计划经济，但是对有些商品，如百货中的一部分，国家不再统购包销。好的，国家要；不好的，就不要。 不好的不要，就要跌价，或者就得按残疵品来处理，如此一来工厂就要亏本。 一亏本，工资都发不出，管理人员就要动脑筋，想办法提高质量，增加品种。总体而言，这是在刺激工厂，也是为了让他们拿出更好更丰富的产品来。 但是这要有步骤有计划分批地进行，否则要出大乱子。 所以，几年过去，大部分的地方已经开始重新整改，而ay市的大部分也都在努力改进，就比如说纺织三厂，他们的出疵布率已经大幅度降低，但不代表就没有其它问题了。 许如意也没想到，把她调到市里来，是让她处理这么棘手的问题。 十一点，她跟副科那里说明情况，直接就去公私合营的那种惠民楼了。 惠民楼，在ay市也有些年头了，最早的那个创始人，早就已经入土为安了。 现在负责接手的，是孙辈了。 这惠民楼的经理是公家的，副经理和店小二都是以前店里头的伙计，现在公私合营了，他们也转换身份，拿工资，但干的活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许如意过来这里，主要也是因为经理和这里的厨师之间的矛盾太大，一直没有办法调和，上个月还闹到了局长那里。 许如意对于局长和科长的安排也是服气的。 这不好处理的项目，都落到她手里了。 许如意以前也是来过惠民楼的，许大朋自己就是厨子，所以没少带她过来吃饭，就是馋人家这里的一口卤味儿。 惠民楼最出名的，就是卤菜。 当然，这也是人家祖传的，老百姓来这里吃饭，也是冲着那一口，如果没了主家的那份儿手艺，这里还比不上其它的国营饭店呢。 许如意当然不是自己去的，她把高阳和张小静都叫上了。 孙小军和张小静也已经订婚了，现在只等着孙小军毕业工作，然后就可以结婚，许如意自打去年去了清和县之外，就没怎么跟张小静见过面，所以这才约着一起吃个饭。 高阳也在商业局工作，因为是财大毕业的，所以进的是财务审计科，不过高阳的工资可没有许如意高。 高阳现在才是四级办事员，还是年前才转正的。 现在三个老同学凑一起，气氛没一会儿就热闹起来了。 “张小静，我就等着喝你和孙小军的喜酒了。高阳，你怎么着呢？别留你一个在这儿单着呀！” 高阳现在的身形仍然是微胖的，毕竟家里条件好，自小没亏过嘴，所以想瘦下去也不容易。 况且，这年头也没人会想着减肥呀，毕竟高阳这样走出去，只要是不瞎的人，都会知道他家条件好，这有利于他找对象。 “不着急！我这还是得先以工作为主。对了我前几天给你的资料怎么样？有用吗？” 许如意要的也不是什么机密资料，而且业务科跟财务科这边也是时有接触的。 “嗯，顶大用了。谢谢老同学！” 高阳笑笑：“那今天中午我得吃肉，还得吃他家最贵的酱牛肉！” 许如意爽快：“没问题！先来一盘酱牛肉，再来一盘酱板肠，还有那个卤豆腐和其它素菜拼一盘！” 三个菜点出来，服务员那边飞快地算着帐。 “得嘞！劳驾您，这得要一斤肉票和半斤菜票！” 许如意把票和钱都给了，服务员立马就往后厨走，市里头这么阔气的主顾可不多。 三人都是要了汽水儿，这里的服务员态度可比普通的国营饭店好太多了，还顺带着给上了一壶热茶。 许如意又喊服务员给看着炒一道青菜上来。 三个人四道菜，妥了！ 许如意也是挺怀念他家的酱牛肉的，其实许如意没少吃酱牛肉，有时候家里头不方便天天做肉菜，就会从商城里下单那种可以凉吃的酱牛肉或者是口水鸡什么的。 但总觉得那个味道没有眼前这个好。 许如意可不单纯是为了吃饭，时不时还拿个小本本记上。 高阳知道她在关注着惠民楼的情况，所以没多问，但张小静不知道呀。 “你这是记什么呢？” “唉，这不是这里的经理和副经理常有矛盾嘛，听说前几天还把厨子，也就是原本的东家给气走了。我过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小静伏身，压低声音：“这还用问呐？不就是那个经理仗着自己是领导，就管三管四的，其实他根本就不懂，可偏要指手划脚，我听说他非得让厨师用他指定的香料，厨师不干，这才气走了。” 第371章 吃的好了 许如意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张小静小声道：“我带的一个学生，正好就是牛师傅家的孩子。” 年师傅，就是这里的厨师，也是惠民楼曾经的东家。 “这里的经理是去年派下来的，听说以前跟牛师傅合作的那位经理原本就不错，也没有瞎指挥过，而且基本上就是互不干涉，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去年那位经理被人举报了，之后就把这位给派下来了。” 许如意皱眉，她就说嘛，惠民楼改成公私合营也有十年了，怎么会突然出问题。 敢情根由在这儿呢！ “这事儿我一会儿还得再问问，咱们先吃，一会儿你们还得上班呢。” 一个小时之后，这里就只剩下许如意一个人了。 “服务员！” 一位约莫三十大几，快四十岁的男同志过来了：“来了！您有什么事？” “麻烦你把牛师傅叫出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儿。” 服务员一愣：“哟，同志是这菜的味道不行吗？” 许如意笑笑：“那倒是没有。我是有事情想跟牛师傅请教，我是商业局的办事员，有些事来找牛师傅和王经理询问的。” 服务员一听，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凑近一步：“那要不您到厨房去说话？放心，现在里头不热。” 许如意看看周围，角落里还有一桌呢，行吧，别影响别人吃饭。 这么点小事，其实原本不应该闹这么大的，说到底，还是那位经理自以为背后有靠山，所以丝毫不怕。 再说了，现在惠民楼是公私合营，大家都是挣的死工资，也就是牛师傅每年都会有一笔分红，经理看着眼气，可是又没办法，这不就想着给搞点事嘛。 说白了，就是眼瞅着别人赚钱，他心里头不舒服，就想着给人家捣乱，让对方也挣不到钱。 不过，许如意再深入了解过之后，就知道那个经理的小心思并非只有这么多了。 因为她听牛师傅说有几次是经理单独拿了肉来请他卤的。 好歹也是个领导，牛师傅不好拒绝，干脆就给卤了。 但是最后这些肉到底是真地被他送亲戚家去了，还是拿去黑市上卖了，谁知道？ 如果是这样，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许如意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件事情上报了。 很明显，经理跟牛师傅之间的矛盾已经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而且她通过一些走方得知，经理这明显就是看上牛师傅的方子了，这一点从牛师傅这里已经得到证实，几次下料时，经理都有偷窥的嫌疑。 本来就是公私合营，经理的做法显然是越界了。 站在许如意的立场来看，明显就是经理起了别的心思，而且像是惠民楼这样的老店，改组成公私合营，人东家本来就不乐意了，但是经理还想着再起幺蛾子，那就是不地道了。 下午，许如意没急着回单位，特意拎着东西去了一趟钢铁厂。 许如意把车子停好，把车筐里的一个小篮子拿出来，上面还特意盖了一层布。 路上遇到不少人，没少打招呼。 这个点儿了，许大朋正在屋里坐着休息呢，也就是他犯懒，要不然就可以直接回家歇着，到做晚饭前一个小时再回来就成。 “闺女，你咋来了？” “爸，这是我同学弄的兔子，里面还有一块排骨，您看着今天晚上能早点儿回家炖上吗？” 许大朋接过来一瞧，嚯！ 这兔子还挺肥，排骨也不少。 “行，我一会儿就先回去炖上，让你三嫂在家看着火，晚上咱们下班回家就能直接吃了。” “那行。对了，晚上我得盛出一碗来，答应了给高阳送一碗的。” “知道了，到时候先给你留出来。” 许如意故意提高阳一嘴，就是想着这谎撒的不那么假。 一只兔子再加上一大块的排骨一起炖，可想而知，今天晚上这周遭的邻居们又要骂人了。 许如意把惠民楼的事跟科长那里做了汇报，又把自己掌握的一些证据摆出来，现在这样，那个经理显然是不能再留在惠民楼了，能不能还保留一份工作都不好说。 科长也没想到惠民楼打去年开始就矛盾不断，还让他们商业局跟着在市领导面前挨批，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都是那个不长脑子的经理惹的祸。 许如意的工资都在自己手里，她的粮本儿也暂时交给苗兰花保管了，毕竟每个月买粮食总是要钱的。 但是家里没让许如意交伙食费，这一点，许家人都没意见，毕竟许如意三不五时地拿出点儿肉来，就足以让所有人欢喜了。 这年头，就连许大朋这种高工资的，一个月也才四两的肉票，家里其它人，都是二两肉票。 但是许大朋和许立春、刘章涵每个月每人都有二斤的牛羊肉肉票。 有肉票不假，但问题是这都得靠抢，有时候去晚了，肉没了，你的票也就是当月有效，一到下个月一号，这肉票就等于是废纸一张了。 苗兰花管家，所以每个月都会拿一些牛羊肉的票去换成普通的肉票。 牛羊肉好吃，但是不好做，废香料，而且这牛肉一煮折的还特别多。 如果是做酱牛肉，一斤肉也就能落个六七两，所以对于勤俭持家的人就觉得不划算，不如换成普通肉票，这样他们可以多买板油或者是肥肉，回来后还能熬成油，瘦肉直接炒着吃，一个吃个两三片，也就算是过过瘾了。 这年头的油票比较紧张，大部分的人家都是一年才吃上十斤油，这说的可是一大家子，可不是一两个人。 由此可见，这年月的老百姓是有多缺油水儿。 以前许如意在外念书的时候，就没少往家寄肉或者是全国通用的那种肉票。 现在许如意回家住了，这明显吃肉的频率就更高了。 付盼弟甚至想，如果小姑子一直在家住着，那他们的生活条件就能一直这么好了。 也不怪付盼弟会这么想，她觉得自己这阵子都胖了，而且因为吃的好了，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比没生孩子以前还要好呢！ 第372章 找她们要钱! 付盼弟的日子过得好，付家人就坐不住了。 付盼弟是家里的三丫头，上头两个姐姐也是早早嫁人了。 付盼弟底下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妹妹叫付来弟，弟弟叫付家宝。 连生了四个女儿才得了一个宝贝儿子，可不就是家里头的宝贝嘛！ 付盼弟小学毕业后就开始带弟妹，主要是那会儿付大姐嫁人了，付二姐有本事，自己后来巴结上了一个好人家，不到十七就主动嫁了。 说实在的，付盼弟有时候都在想，她二姐是不是为了逃避家里头的各种家务，所以才想着早点儿嫁人的。 付二姐生下第一个儿子后，她男人就想法子给她谋了一份工作，虽然辛苦些，但是一个月能有二十多块钱的进项，这已经让她很知足了。 至于付盼弟，她原本也打算十八就嫁人的，但是家里头弟弟妹妹都还小，付母不愿意让她嫁出去，家里头还有好些个活没人干呢，再说付盼弟一年到头也靠着临时工能挣些钱，能补贴家用，可不敢轻易把人放走。 直到遇上许立冬，付家这才动了心思。 付来弟今年十七，付家宝十五，都是正吃得多长身体的年纪，但是付家条件不好，除了一个正式工之外，余下的几个都是靠着偶尔接点儿零活来赚钱。 更何况付家宝还在念书，这花销可不小。 付来弟跟付盼弟一样，都是小学毕业，如果不是因为怕人笑话，付家连小学也没打算让她上的。 识几个字，说起来不是睁眼瞎就行了。 付来弟现在在粮站当昨时工。 粮站因为要扩建，所以今天要盖新的仓储以及办公室，付来弟就应聘到工地上做饭，这活可能也做不长久，但是工资给的高，而且在那里还能管饭，能吃饱，所以付来弟很高兴能抢到这么一份工作。 付来弟不是正式工，一个月只有十八块，而且没有任何票补，因为这里管一日三餐，所以付来弟在这里难得的能吃上饱饭。 付父和付母最近在为了付家宝读书的事发愁。 付家宝现在上初中，明年就要考高中了，但是付家的宝的成绩不好，如果考不上高中的话，现在也没办法找工作，主要是年纪太小了，厂里也不要。 而且付父知道，如果付家宝能有一个高中学历的话，那进钢铁厂还是有希望的。 付母一边纳鞋底，一边发愁：“你说要请人家老师给他补课？那能白请吗？要不，你找找别人，看看咱胡同里谁成绩好，带带家宝？” 付父也是一脸愁容：“人家凭啥带？那也得给些好处才行呀！就算是不给钱，那也得给点儿肉或者是给些粮食才好使，一两句好话顶屁用！只有钱和粮食才是最实在的。” 付母能不明白这个？ 但问题是，家里头条件不富裕，这不是想着省着过嘛。 “咱家里头还有多少钱？” 付母的声音低了三分：“还有二百多，存折上有二百整的，余下的有四十多就在咱家的柜子里。先说好，那二百可不能动，那是以后要给咱家宝娶媳妇用的。” 付父一脸不耐烦：“我能不知道这个？要不你明天去找一趟老二，让她给贴补一些。” 付母手一顿：“能行吗？那丫头的心可狠着呢，当初不顾咱们同意，偷了户口本就嫁出去了，这都多少年了，她给过家里头几毛钱的孝敬？” 付二姐的确是个心狠的，自出嫁后，也就只有过年才回来一趟，而且带的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 说白了，就是心硬。 付父叹口气，一家之主，难呀！ “那你明天去老大家和老三家都转转，看看谁家能接济点儿。老三家日子是过得最好的，比老二家条件还好呢。不过当初结婚时闹得太僵了，现在我跟许立冬虽然在一个车间，但是他连声岳父都喊得不情不愿的。” 提及这个，付母的脸色也不太好。 都怪那个死丫头，一点儿也不知道向着娘家人。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条件太差了，她能不给置办些嫁妆？ 再说了，后来那许立冬不是还给她买了新衣裳结婚？ 她就知道许家人要脸面，一定会再往外掏钱的，也就是老三是个缺心眼儿的，非得管她要，不管这钱是谁出的，最终让她穿着新衣裳嫁出去了，还不行？ “你别管了，明天我先去趟老大家，然后再去老二家，我就不信我找上门去，老二还敢把我撵回来不成！她要是敢跟我耍浑，我就找到她单位去！” 付父点头，这个思路就对了。 好歹是一份工作呢，要是老二实在不像话，那也怪不得他们心狠。 说到底，付老二是他们俩的孩子，他们一手养大的，难不成还成仇人了？ 付母第二天一早收拾完，就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现在付来弟去工地上做饭了，付母就不能再出去当临时工，家里总得有人做饭洗衣服啥的。 两个人挣钱，四张嘴！ 付大姐日子过得一般，但是亲娘都张开嘴了，她也只好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钱。 “妈，我真没钱了。就这还是我攒了仨月才省下来的。” 付母一把抢过钱，又是一通骂，无非就是骂她没用，啥也干不了。 紧接着，付母又去了付二姐家里，近前一看，铁将军把门，得，转身就去单位了。 付母心里头都盘算好了，她也不多要，就二女儿那个性子，要多了，她宁肯跟自己鱼死肉破！ 所以，她都打算好了，二十就行。 付二姐可不愿意！ 可是亲娘都找到厂子门口来了，她要是敢说不给，亲娘估计能当场就在这里哭闹起来。 “娘，我说了，我现在没钱，等我发了工资给你送过去。” 付母也不是傻子，能听不出来这是推托的话？ “老二呀，你也别跟我耍这个心眼子。我知道你们家你说话还是顶用的。你现在不就在厂子里嘛，不行你就先去厂子里预支二十块钱。我这也是没法子了，我跟你爸每个月都得吃药，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病死？” 第373章 就当是孝敬了 付二姐撇嘴，她知道老两口的确是经常吃药，但那药也不贵呀，而且也就是这个娘吃的药贵一些，爹在医院里头拿药，基本上都是厂子里给报销的。 不过这话不能说，主要是说了也没用。 “你去找我大姐了没？” “去了！”付母一脸嫌弃：“她就是个不中用的，在家也没个做主的架势，唉，老二呀，就你还像样一些，爹娘这药钱可就指着你了啊。” 付老二只觉得老太太这是故意拿话来压她呢，但是又忍不住有几分得意。 瞧吧，最后还不是她最有出息？ 至于那个被他们疼到骨子里的付家宝，现在还是个半大孩子呢，顶个屁用！ 付二姐回头去厂里预支了二十块钱，当然，这钱也不是白出的。 “娘，这就当是端午和中秋我们给的孝敬了，你可别对人说我们不孝顺。” 付二姐多精呀，知道这钱给了老太太日后也是拿不回来的，所以干脆就把话说在明面儿上，省得她再来闹。 付母能不知道自己闺女的那点小心思？ 不管怎么样，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娘知道你孝顺。等回头我好些了，你带着女婿一起回来吃饭啊！” 付二姐撇嘴，回去能吃啥好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还有老三呢。 “老三过年的时候给你们带啥了？” 付母一脸不满：“还能带啥，那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现在她也不挣钱，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真是屁用没有！还是我们家老二有本事，能当家做主，这周围的邻居们谁不夸你是个有本事的！” 一番话，把付二姐给哄得那叫一个飘。 付母拿上钱往回走，寻思了一路，还是打算去许家瞧瞧。 不过许家外面是锁着门呢，付母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回来，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至于她要找的付盼弟，这会儿正抱着孩子在医院里呢，许立冬也从厂子里跑回来了，先去缴了费，之后再去打针。 付盼弟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虽然也喜欢儿子，但这是她的头一个孩子，而且公公婆婆也都喜欢，待孩子跟个宝似的，她能不心疼？ “没事，别担心，大夫说了，小孩子得这个很常见，打个针，退烧了回去再吃两天药就好。” 付盼弟点头，夫妻俩在医院里又耽搁了十来分钟，这才回家。 付母晚上就把自己从两个闺女那里拿了二十二块钱的事说了。 说到付盼弟，付母就来气。 “死丫头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不上班，在家带孩子都不消停！” 付父瞅她一眼：“他家孩子病了，今儿上着班的时候，还是有人来喊许立冬，他才跑去医院的。” 付母一惊：“啥？病了？要紧不？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值当得去医院了？那不是白花钱！” “你知道个啥？我找人打听了，说是许大朋也很待见这个孙女，葛大同说上回去他家，还见苗兰花亲手给那个小丫头做衣裳呢。” “真的假的？” 付母不大信，但是又觉得有可能，毕竟许家条件好，而且许立春也已经有儿子了，许家并不是急着要传宗接代。 再说，许家人以前就疼那个闺女，指不定这两口子就是喜欢丫头呢？ “那要是这么说，那咱们老三在许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呀？” 付父哼了一声：“那肯定是不错的，家宝说上回见老三去供销社买菜了，人胖了一圈儿不说，瞧着身上的衣裳都是新的，一个补丁都没有。” 付母这下子坐不住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早些去找老三要钱的。 就算是老三不管钱，那从她那里弄些个布料或者是吃的回来也行呀！ 家宝都好长时间没吃过零嘴了。 付母第二天就特意去许家附近打听，这一打听，更是觉得自己不该一直不找这个闺女的。 谁能想到，这死丫头三不五时地就吃肉？ 自己嫁人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爹娘了？ 这可是不孝！ 不行，说啥也得弄些好处回来。 付盼弟在家洗衣服，今天太阳好，又没风，她就把那辆小木床给推出来，闺女就在上面坐着玩玩具。 付盼弟在家做家务那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 以前在家从早忙到晚，还顿顿吃不饱，到了冬天睡觉，都得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就这还经常半夜里冻醒了。 现在可好了，虽然她还是干家务，但是不需要她再出去找零活干了，而且还能顿顿吃饱吃好，这日子跟皇帝似的，心里头可是美得不行！ 付母找上门来的时候，付盼弟正在晾衣裳。 “娘，你咋来了？” 付母脸一沉：“咋，我不能来？你嫁人了，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到闺女家坐坐了？” 付盼弟心一慌，虽然不喜欢娘家，但是从骨子里对这个娘还是心存惧怕的。 毕竟她娘厉害起来，那是既能骂又能打，自己可是惹不起，也不敢惹的。 “哪能呢？您快坐。” 付盼弟现在还在干活，付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一眼就瞅准了厨房，趁着付盼弟不注意，直接就钻到厨房里去了。 付盼弟晾完后回身一瞧：她娘呢？ 很快，熟悉自己娘是个什么脾性的她就想明白了，赶忙就往厨房跑。 果然，付母手里头拎着一块腊肉，另一只手还提着半袋子的大米往外走。 付盼弟都要吓傻了。 “娘，你干啥呀？这可是我婆婆昨天刚买的！” “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整天吃香的喝辣的？你自己过好日子，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你爹娘？这才多少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许家人吃的有多好！你手上有钱没有？” 付盼弟摇头，显然是被问懵了。 付母嫌弃道：“真是没用！光知道在家里干活有什么用？你就不知道跟你男人要点儿钱？这女人手里头不攒住钱，指不定哪天你男人就变心了。我告诉你，这些我拿回去当孝敬了，以后你在许家受委屈了，我们才会站出来给你撑腰，要不然，你啥都甭想！” 付盼弟愣了两秒后，眼瞅着她要出大门了，连忙跑过去拦住。 “娘，这真不行！我婆婆回来知道了饶不了我的！” 第374章 那是我闺女孝敬的 付母哪里会愿意把这些好东西再放下？ 在她看来，今天也就是没有准备，要不然高低得再在屋子里头转一圈，指不定还能再弄些好布料呢。 付母这么想着，眼神就在付盼弟的身上打量一圈，这丫头自己穿着这么好的衣裳，都不知道给亲娘做一身，真真是个白眼儿狼！ “起开！你弟弟好久没有做新衣裳了，你回头给弄块上好的布料过来，要是弄不到，就拿钱给你弟买一身。好歹也是你亲弟弟，你当姐姐的都不知道多照顾照顾，真是不像话！” 付盼弟这个想要拦人的，反倒是被骂了一顿，还想着再说，这边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付盼弟急了，孩子才刚好，也是瞧着今天没有风，才带孩子出来晒晒太阳，哪知道正好就撞上这种事了？ 孩子这一打岔，付盼弟自然也就没能再去追付母了。 等晚上回来，苗兰花就黑了脸。 那袋子米少说也得有二十斤呢，这付家人当真是不要脸面！ “那块腊肉得有三斤多吧？行呀，付盼弟，我放心地把这个家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往外偷家的？” 付盼弟连忙说不敢，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也不像是敢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但苗兰花就烦她这种话说不清楚的样子，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这个当婆婆的苛待她了。 许立冬在一旁看得仔细，立马拽了一下付盼弟的胳膊：“你这个傻东西，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你要是说不清楚，就回娘家别再回来了。” 一听说要把她赶走，付盼弟的脑子果然就清楚许多。 有些结巴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了，苗兰花越听越气，这付家是强盗吗？ “许立冬，你咋说？” 许立冬一听自己被点名了，就知道妈被气得不轻。 “我都听您的，您说咋办就咋办，要不咱们现在就去付家，把东西再拿回来？” 许如意坐在一旁没吭声，说到底是三哥和岳家的事，她一个当妹妹的，还真是不适合插手。 许大朋也没说话，不过他大概能猜到妻子想要怎么做。 “那行，咱们现在就去付家，我倒要问问付家人还要不要脸了，还在一个车间上班呢，这脸大到可以随便偷人家的东西了，我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脸皮再把东西昧下！” 苗兰花说干就干，许立冬给许如意使个眼色，让她在家照顾好，自己紧跟着就去院里推自行车。 到了付家门口，苗兰花直接就跳下来，也不急着去敲门，反而开始嚷嚷了。 “不得了了呀！付家出了强盗哟！抢了我家的东西还不算，把我孙女都给吓着了，现在我儿媳妇还在家里头哄孩子，那孩子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才那么大点儿的小娃娃呀！” 许立冬瞪眼，啥时候的事？ 我咋不知道？ 苗兰花瞪他一眼，怕他坏事。 许立冬立马做好表情管理，让人瞧着是又气又无奈的样子。 付家原本就是在大杂院儿里头住着，现在被苗兰花这么一喊，看热闹的自然就出来了，有的还直接端着饭碗出来的。 连喊了差不多有个三四分钟之后，苗兰花才进了这大杂院儿的门，然后一路上骂着付家不做人，净干些个偷鸡摸狗的事，还问这事儿有没有人管，要是没人管，她就直接告到街道处，再不然告到派出所去！ 这么一威胁，付家人出来了，而且这个大杂院的管事也出来了。 大杂院的管事，其实也是钢铁厂的人，不过人家是当个组长，所以顺带着再被人推举做了这里的一个管事大爷。 这大杂院里头前后住着五户人家呢，要是没个管事的，街道处那里也是忙不过来的。 “哟，您是许师傅的爱人吧？这是咋了，有啥话咱好好说，我是这大院儿的管事大爷，正好跟许师傅和老付也都是一个单位的。” 苗兰花一看有人管，这就好办了，略带几分夸张的，把付母到他家抢了一块快四斤的腊肉，以及三十多斤米的事说了。 付母一听就站不住了，跳出来就骂：“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那块腊肉顶天儿了三斤出头，大米最多也就是二十斤，哪来的三十多斤？” 她这么一嗓子，直接就让所有人都沉默兼瞪大眼睛了。 付父也没想到这个老婆子这么不顶用，上来就把自己拿人家东西的事情说了。 付家宝被宠惯了，一脸横横的样子：“拿你家点儿吃的怎么了？我三姐还是我爹娘养大的呢，都嫁到你们家了，这是亲戚，还不能吃她些孝敬了？” 苗兰花都被气笑了。 “哟，这是付家宝吧？还真是脸大呀！还孝敬，谁不知道当初这门亲事是咋结的？还有，当初收了我家一百块的彩礼钱呢，当时咋说的？以后就当没这个闺女了！结婚当天连件新衣裳都没有，还是我家立冬掏钱买的。咋？现在抢我家东西了，就想起来这是亲戚了？” 一番话，说的付父付母都有些面红耳赤。 主要是他们两口子都以为许家是体面人家，做不出这种类似于骂大街的事，哪成想人家就给堵门口来了呢！ 苗兰花带着许立冬过来闹，也没想着真地就把东西都要回去，她就是得让周围的邻居们都知道知道付家是什么人，看看以后有没有姑娘愿意嫁到付家来！ 而且，今天损失这些东西也就只当是自己家闹了耗子，以后付家可没脸再登许家的门了。 付母一脸为难，但想到那么些个好东西，哪里愿意再还回去？ “亲家，你先消消气，那东西可真不是我抢的，那是我闺女孝敬我的，我要是知道盼弟在你家做不了主，那我指定也不能拿呀！” 苗兰花见她是想着把锅往付盼弟身上扣，当即冷笑：“真有意思！你是听不懂话吗？真要是我闺女送的，那能把我孙女给吓着？这东西是你抢的，还是我儿媳妇给的，我家周围的邻居可都看见了！” 付母一听，立马心虚了。 因为她从许家出来的时候，的确是看到有人在巴望呢。 第375章 不是所有丫头都不值钱 抢东西这事显然已经是辩无可辩了。 付母本就心虚，这会儿再一对上苗兰花这么强悍的气势，一下子就有种站不住的感觉。 “亲家，这是干啥，咱有啥话进屋说，行不？” 知道自己没理，所以只能是想着尽量把这个影响降到最低了。 苗兰花冷哼：“不进去了。东西你也抢了，我过来不是为别的，把大米还给我，那肉我们不要了，就当是立冬媳妇给你们的孝敬了。但是大米不行，那是我大儿媳买的，轮不到别人来享她的福！” 这话没法接。 付母这里犹豫着，今天晚上他们就只的米饭，多久没见着这么多的干净大米了，那指定是得吃顿好的！ 所以晚上就蒸了一锅米饭，还切了不少腊肉，拿蒜苗炒的。 当时吃的时候，整个大院儿里头都闻着香味了，可是馋坏了。 这会儿一听说那是付母从亲家抢回来的，顿时就看不起她了。 这年月，家家都缺吃喝，可你再缺，也不能上手抢呀！ “这个，亲家，咱进屋坐？” “不了，你去把大米给我拎出来，我说的可是清清楚楚的，不到三十斤，我也不跟你多要，你还我二十五斤就行！” 付母心里咯噔一下子，哪有二十五斤呀？ 她拎过来的时候，那手感顶天儿二十斤！ 这不是来讹她的？ “亲家母，真没那么多呀！” 苗兰花眼睛一瞪：“咋地？我都把那三斤腊肉白给你们家了，还不知足，还想着再昧下我的大米？要是这样，那咱们也没啥好说的，直接去街道处吧！不对，立冬，去派出所，我就不信这事儿没人管了！咱们有人证有物证，怕啥？” “诶！”许立冬应下就要转身走。 付父可是吓坏了：“别！别！那个啥，我让这婆娘回屋去取。你们进来坐着等一会儿吧。” 许立冬被拦住，却没说话，只等着亲妈的指令。 苗兰花冷笑：“可不敢进屋。你赶紧拿出来就得，这次看在我家立冬的面子上，我们可不闹大，还可以白给你们三斤腊肉，但问题是，做人不是这样的！付师傅，你也不是头一天儿进厂当工人了，你家婆娘就这个素质，你也不敢给你们付家招祸？” 付父不傻，听出来人家心里头还是不舒坦呢。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能怎么办？ 日子总还是得过的！ 付母进屋把大米拎在手里，这明显轻了，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从自家的米缸里掏出来两碗米给装进去。 不装不行呀，而且还得比拿回来的时候重才行，要不然，苗兰花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行了，这米一拎我就知道斤称少了，不过也算了，不差那一半斤了，不过我还得说一句，往后真有难处了，你们可以找立冬，但是别找他媳妇，因为他媳妇现在不当家，一个没工作没活干的女人，你们是指望着她能有多大的本事给你们弄粮食弄肉的？ 不怕诸位街坊们笑话，我这个老三，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他媳妇身体不好，说是以前亏了根底，没生孩子前就一直吃药调理，这生完孩子后，更是气虚，没法子，既然嫁到我们家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身体越来越差。 就老三自己挣那点儿钱，还不够他们一家三口造的呢！这吃的喝的可都是我们老两口的。亲家，如果你们真心疼孩子，就该多为孩子们考虑考虑，他们自己都在我这儿蹭吃蹭喝的，哪有余钱来孝敬你们？” 苗兰花扔下这话，扭头就喊上许立冬走了。 听完她这席话，大杂院儿的好些人也开始嘀咕了。 “要说盼弟以前的确是瞧着瘦瘦的，干巴巴的，没想到竟是亏了身子。” “能不亏吗？大冬天的还时常用冷水洗衣裳呢。而且盼弟她娘整天在家啥也不干，盼弟打零工的时候，还得做饭洗衣裳，那孩子出嫁那会儿，有七十斤没？” “还真不好说，反正那孩子瘦得的确是不成样子，瞧瞧现在的来弟不也是一样瘦瘦的？这以后谁要娶回去，搞不好真得再好好调养一下，才能生孩子呢。” “我上回见着付盼弟了，啧啧，当时她还抱着孩子呢，瞧着就胖了不少，那脸上气色也不错，估计就是婆家人这边上心，给调理得好。” “这盼弟也是好命，摊上一个这么好的婆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付母在一旁听得想吐血。 什么叫苦尽甘来了？ 她啥时候虐待那个死丫头了！ 分明就是家里头日子苦，都吃不饱，咋就成了她亏了孩子？ 不过她一转头，再对上壮实的男人以及胖乎乎的付家宝，好像也的确是差别大了些。 但谁家不是这样呢？ 哪家会把闺女当成宝？ 也就是许家是个拎不清的，丫头片子以后嫁出去就是外姓人了，咋还能当成宝贝宠着？ 这不是分不清里外吗？ 付母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是觉得这些邻居们多管闲事了。 经苗兰花这么闹了一通，付家人的确是安分下来，不敢再找付盼弟的麻烦了。 付盼弟也是见天儿的被许立冬和婆婆给她洗脑，慢慢的，思想上也就发生了一些转变。 先前她拦着付母，不让她把东西带走，那是因为觉得那些东西不是她的，而且她也没权做主。 如果真是她的，她能做得了主，那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会主动给亲娘的。 但是现在被他们母子俩轮番洗脑，这种想法也就越来越淡了。 她都嫁人了，而且看看小姑子过的是啥日子，大嫂过的是啥日子，自己又是过得啥日子？ 没出嫁前，不都是姑娘嘛。 大嫂也是姑娘，但是被她家父母给宠着长大的，而且还主动帮着带孩子。 小姑子就更别提了，人家在许家的地位那要是说第二，就没哪个敢说是第一的！ 所以说，不是所有人家，都会重男轻女。 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丫头片子不值钱，于父母而言，无论男女，都是他们的孩子，他们都是真心地盼着孩子们好！ 这才是正常的家吧？ 第376章 恭贺高升 许如意的工作开始慢慢进入正轨，先前不太配合的宋彩霞，在见识到了许如意的个人能力之后，也不得不妥协。 而且高阳就在财务科，有他的配合，许如意在外面说话都有底气。 真是应了那句话，朝中有人好事呀！ 许如意有时候没辙了，就只能是扯一扯孙副市长的大旗。 哦，不对，人家现在已经去掉那个副字了。 许如意一拍脑门儿，这都是上个月的事了，怎么忘记登门道一声恭喜呢？ 许如意赶紧翻出来一些好东西，至于烟酒什么的，孙市长那里自然是不缺的，所以许如意也没打算送这个。 虽然孙市长的官职够高了，但是相关供应也都得是有票的，都是按级别给。 所以，许如意弄了两只母鸡，活着的那种，这还是特意让爷奶在乡下帮她给弄到的。 带上这两只母鸡，许如意又弄出来五斤燕麦，这可是补身体的好东西，关键是他们这边根本就没有！ 不仅仅是地里不长，而且是连百货大楼和供销社里头都没得卖！ 这才能显出东西的珍贵来。 现在的小米产量比较低，他们这里倒是有，但关键是不好买，粮站那边的供应量有限。 许如意带上两只母鸡、五斤燕麦、五斤小米敲开了孙市长的家门。 孙市长一看是她，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就有些不高兴。 “你过来就过来，不管是工作上的事还是私事，都没必要带这些东西，一会儿还拿走。” 许如意嘿嘿笑了两声，直接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叔，这两只老母鸡可不是买的，是我爷奶在乡下养的，正好这是要换了，您不要，他们也是要拿去收购站的。至于这些东西，也都没花钱，是我同学从黑省给寄过来的。您瞧瞧这燕麦，咱们这儿可没地方买去！” 她这么一说，孙母也打开袋子看了看，一脸惊喜道：“还真是！这么好的燕麦和小米，咱们这里可长不出来。” 孙市长听说是同学寄的，没花钱，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那也不行！你同学给你寄的，你不也得给人家回礼？都拿回去！” 许如意接过孙母给递过来的水，道了声谢，她可是注意到了，婶婶的脸色可不大好呢，显然是想着把东西收下，主要都是补身体的，在市里头可不好弄。 “叔，您快别这么黑脸，我瞅着吓得慌。寄东西的人孙小军也认识，叫方晴，我们以前在京市的时候经常一起吃饭。孙小军没跟您提过？” 孙母倒是有几分好奇：“你们经常一起吃饭？不怕花钱呀？” 许如意笑了：“不瞒您说，那会儿顾九东被我大哥拜托照顾我，他怕我吃不好，所以每个周末就接上我们到他家里头自己做饭吃，他提供一些油盐酱醋类的，我们几个稍微凑点儿钱，每个星期都能吃顿肉，还能吃细粮。” 孙市长这才明白了。 “以前也没听小军提呀！” “估计是不好意思吧，孙小军和高阳总觉得是占了顾和东的便宜，毕竟我们手里头没多少肉票，基本上都是用的顾九东的。但我想其实没什么占便宜的事儿，他们俩每个星期都帮着里里外外打扫一遍院子呢，还要帮着劈柴，我和方晴则是负责做饭，顾九东就啥也不干，只等着吃。 要是这么算来，顶多就是顾九东出钱出东西，我们几个出力。所以也说不上谁占谁便宜的事儿，关键是我们都各自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吃饱了，而且还能吃得很好。” 这么一解释，孙市长倒觉得儿子还是懂事的，知道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 而孙母则是想着，难怪每回假期里儿子回来，气色都特别好，只有这次年假他回来，瞧着瘦了些。 敢情是厨子走了，没人给他做饭了！ 一想到这个，孙母就想笑了。 “叔，我这次来也是恭喜您高升了。另外，孙小军也给我写信让我记得多过来看望您和婶婶，但是我这一忙起来，啥都忘了。您和婶婶可别怪我来得晚了。” 孙市长哼了一声：“跟我到书房来。” “好嘞！” 知道这是要谈工作了，孙母也不好上前打扰，连忙把东西都收起来，然后琢磨着这两只鸡是先养着，还是直接杀一只。 最早的时候，孙母其实是看不上许如意的。 尤其是第一次去京市上学时，听到买卧铺时，她还以为许如意就是个过来抱大腿的。 可是没想到，人家许如意自己才是儿子的金大腿。 当初孙小军提出来想跟张小静处对象时，孙母是不乐意的。 总觉得张小静配不上自己儿子。 毕竟张小静家的条件一般，比不上许家，张小静他爸也就是工厂的普通工人，家里头就只有张小静自己算是上了大学的。 这种家境里头长出来的孩子，孙母是有些怀疑她的人品和素质的。 但是没想到，实际相处过几次，这孩子还不错。 虽然不错，但孙母还是觉得不太好。 可是谁能想到，张小静和许如意是好朋友呢！ 想到那会儿许如意可是还没毕业呢，自家老孙就对许如意的评价特别高，甚至还说了，顾九东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军官，人家的背景大着呢！ 这么一寻思，孙母又觉得如果儿子和许如意处上就好了。 毕竟许如意家里条件好，她自己又是高材生。 可惜，他们孙家可得罪不起顾家，所以，她也不敢让儿子跟顾九东抢人。 算了，儿女自有儿女的缘份，由着他们自己折腾吧。 好在张小静的工作还不错，就在市一中的初中部当老师，这工作体面，而且还受人尊敬，孙母也觉得凑和。 这边，孙市长把许如意叫进书房，自然是少不了问一些关于商业局这边的情况。 “公私合营已经过去十年了，按理说大部分都已经融合得很好了。惠民楼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解决得还算是及时，如果再迟一些，等事情爆发出来，只怕老百姓对我们政府的意见就会大得很呐！” 第377章 十天 其实孙市长也知道，这几年类似的情况时有发生，他们能看到的，或者说是能递到他们跟前来的，只是一小部分。 还有很多人，甚至都没有机会找到组织做主，就已经被欺负得不得不放弃了。 孙市长不愿意再多想，总归是觉着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从孙市长家离开，许如意又找机会弄了两条鱼出来。 市外围就有一条河，就说是自己看到有人钓上来的，自己买下。 不过许如意不爱吃这种鱼，因为刺有些多。 但是像是刺少的鱼，他们这里好像是没有，除非是从南方运过来的。 所以许如意晚上就只是喝了些鱼汤，没吃肉，主要就是嫌麻烦。 但是许家其它人吃的倒是香。 许家虽然是只有付盼弟没有工作，看上去收入多，但是实际上，粮食需要买，一年里头差不多有大半年也得买菜吃，这都要花钱。 再加上穿的衣裳鞋子、还有其它的一些开销，所以他们家平时的生活水平不错，但是存钱并没有其它人所想像的那么多。 尤其是许家也是自打许立春毕业以后，家里头才算是真正的轻松的。 许立春上高中那会儿，家里头还拉着饥荒呢，现在好不容易盼着孩子们都大了，那过几年好日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许如意弄出来一些东西，托运输队的同志给送到保宁县去。 因为离得不算是特别远，所以邮寄的话不划算。 而且许如意现在工作之便，托人捎些东西，也不算是违规，而且还能当天送当天就收到。 离开运输队，许如意还是找了个机会弄出来一些干货和腊肉给京市寄过去。 当然，分成了两个包裹，顾家和霍家都有。 给霍家寄的那一份上名字写的是个假名字，就是怕有人再查出来她和霍家的关系。 许如意跟局长这边商量了一下，自己平时周末不休息，而且目前她分到的工作量是最大的，所以她就是想着等自己完成任务之后，能多休息几天，好去保宁县找顾九东。 都知道她和顾九东是军婚，局长也乐意卖个人情给她。 而且这么好用的办事员，全局可就这么两三个，可得好好地哄住了，万一再被其它单位给撬走了，那可不行。 时间一晃，许如意到市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手头上的工作基本上都完成的比较好，领导们也十分满意，所以大手一挥，直接给了她一个星期的假。 许如意觉得一个星期的假有点儿少，干脆又提出想要去保宁县商业局走走，这也顺带着算是工作了。 这么一来，时间就成了十天。 当然，假期只有七天，余下的三天，是让许如意在保宁县工作的。 至于这工作里头到底有没有水份，那就没人知道了。 许如意这边收拾好东西，当天中午就跑去跟许大朋和苗兰花说了这件事。 许大朋还是有些担心：“你真就这么急？明天再走也行呀，干啥非得今天下午走？” “我打听过了，五点的车往保宁县去，我正好就坐人家的顺风车回去，而且司机师傅还能直接把我送到家属院呢。” 许如意是联络好了运输队那边，所以想要早点走，这样还能和顾九东一起吃个晚饭。 现在天黑的晚，差不多要七点才黑透，而且从市里到保宁县，中间不停车的话，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 许如意带着自己的行李箱，又带了一个包袱，一上车，她就先给司机师傅手里塞了一盒大前门。 “哟，许同志，真不用这个。” 别看司机这职业吃香，但是也比较辛苦，而且这年头跑运输，那还是有风险的，有些地方的人比较凶狠不讲理，每年都有被伤甚至是被杀的司机事件。 而且司机也不傻，人家这位是正经坐办公室的，一个月哪怕是不出办公室门，都能有几十块钱拿，这日子过得可比他们舒服。 而且商业局的办事员，他们也是不敢得罪的。 “拿着吧，师傅，还得劳烦您把我送到家属院门口呢，要不然这么多东西，我可不好带过去。” 司机笑着收下，“那就先谢谢你了。许同志啥时候再回市里？回头我帮你看看谁到市里出车。” 许如意眼睛一亮，她跟市运输队的车熟，但是跟保宁县的司机不熟。 眼前这个机会不就来了吗？ “估计要十天以后了，我不仅是休假，还要去保宁县的商业局以及几个下属单位去看看，领导给安排了工作呢。” 中年大叔点头：“那行，到时候你言语一声，我估摸着不是我就是小王师傅跑市里，到时候去家属院那里接你。” “那可太感谢您了。” “这有啥，顺路的事儿！” 司机这车开的比较熟，路线啥的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了，而且中间一路没停，五十分钟就到家属院了。 不得不说，这速度，可以了！ “谢谢师傅，那我回头再去县运输队找您啊！” “行！以后要是捎啥东西，也可以直接找我们。” “师傅一路平安，再见。” “再见，许同志。” 许如意拎着东西下来，门卫这边已经认出她来了。 “哟，是许嫂子回来了！” 这个回字，就用得很巧妙。 许如意笑笑，从兜里摸出来两颗糖塞过去：“小同志，这里不缺人手吧？劳烦你送我一趟？” 现在这边有两个小同志在呢，走开一个，的确是不耽误什么。 “不用这么客气的，我送您进去就是。” “拿着吧！” 许如意说完，又给另外一位小同志也塞了两颗糖。 反正眼下这里没人，又没有监控这种东西，所以许如意给的毫无压力。 别看部队的待遇不错，但是对于这些小同志们来说，真没多少津贴。 就这个十七八岁的年纪，应该就是才出来当兵的，一个月也就是五六块钱的津贴，大部分小同志还要攒着寄回去，他们自己可舍不得花钱在外面买东西吃。 许如意这两颗糖，对他们来说，可是很珍贵的。 等到了家，许如意请小同志帮他拿到院门口，就直接从自己背的帆布包里抓出来一大把的炒花生，硬塞给他。 “拿回去你们一起分着吃。” 第378章 赶集 许如意再次到了家属院，而且还是大包小包地回来的，一下子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许如意白天就给顾九东打过电话了，所以顾九东人在军营，这心里头则是在琢磨着今天晚上就能抱着媳妇亲亲了！ 许如意到屋里转了一圈，还行，比较干净，说明她不在的时候，顾九东也是知道打扫一下房间的，日子过得没有那么糙。 许如意看了一眼院子里堆的那些柴，好些个应该是新添的，上面还搭了棚子。 “小许！是你回来了吧？” 许如意听到门外有人喊，立马先回了一句：“诶，是我！婶子等一下啊，我把东西放下就过来开门。” 许如意看了一眼屋里屋外，确认自己没有拿什么太过火的东西出来，这才去开门。 赵冬梅也是听人说许如意回来了，所以才特意过来看一眼，她手上还拎着菜篮子，显然是刚从供销社回来，还没进家呢。 “哟，这才多久不见，我咋瞧着你白了些？” 许如意笑道：“可能是调到市里后，大部分的工作都在办公室，不用总往外跑了，所以捂白了些。” 把人请进门，许如意打算给她倒杯水。 “不用忙！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天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做饭呢。你这是刚到？要不晚上别做了，直接来我家吃就好。” “不了，我来的时候特意在路上买了几个饼，还有我爸给煮的肉，一会儿我直接剁一下，夹在烧饼里吃就好了。” “那也行。明天再聊啊！” “好。我明天也得去买菜呢，到时候您喊我一声。” “没问题！” 许如意往哪就顺路买呀，最后还是从商城里拿出来的馍，至于肉，那的的确确是许大朋给煮的，还是知道她今天走，特意跑回家卤上，让付盼弟看着火候，要不然，许如意可吃不上了！ “哇，好香！我就知道媳妇一回来，我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许如意嗔瞪一眼，说得他好像以前没吃过好饭似的。 第二天，许如意和赵冬梅一起去买菜。 “如意，我看你家有自行车，你能载我不？” 许如意不解：“婶子，供销社这么近，咱们还用骑车子？” “啥呀！我也是今天早上才想起来，那边的镇子上今天有集市呢，就是有点儿远，得有十几里路。” 许如意一想，这好呀！ 她都多久没赶集了，正好可以多逛逛，有些不好拿出来的东西，也能有个正当理由了。 说干就干！ 许如意此时无比庆幸，顾九东刚到这儿来没多久就先弄了辆自行车。 虽然是那种二八的大自行车，但是许如意个子也不矮，腿又长，骑着也没问题。 两人直奔集市。 到了地方后，许如意才觉得这里才是真正有烟火气的地方呀。 不仅有卖菜卖鸡蛋的，还有一些人会卖自己做的鞋子或者是其它的手工品，除此之外，还有供销社派出来的几辆手推车，也在这里摆摊子。 许如意都佩服这里的供销社也太有水准了吧？ 还能想到送货下乡？ 主要是许如意真没想到现在的这些领导们能有这样的想法，等她上前看过才知道，这些东西基本上都是不要票的，不是残疵品就是滞销品。 不过许如意也问了一句，知道人家来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五斤红糖，是上面特批的，乡下人买的时候可以不用票，但是只有五斤。 许如意她们来得晚了，这会儿早卖完了。 说是集市，差不多就是一条街的样子。 许如意大致看了看，基本上就是以卖菜的居多。 这里好歹也是个镇子，镇上好些人是没有办法自己种菜的，但是觉得供销社的菜太贵，所以经常会到集市上买，一次性多买些，可以吃上好几天。 当然，这种情况也是有季节性的。 比如说到了冬天，他们能买到的菜估计也就只有白菜和萝卜了。 赵冬梅两人说好了一会儿再碰面的地点和时间，就各自去买需要的东西，许如意骑的车子上前面有个车筐，所以她背了一个挎包，里面还放了一个布书包，手提的那种，一会儿买了东西，可以直接放在里面。 而赵冬梅则是回家换了一个背篓，反正她坐后面，也不影响什么。 许如意看到还有人卖一些常见的药材，比如说蒲公英，不过这里的人好像管这个叫婆婆丁。 这东西也能炒菜吃，但是做不好的话，苦味就会比较重，而且这种菜摘起来很麻烦，要洗好几遍才能干净。 许如意觉得这种纯天然的才好，所以直接就把这个小姑娘跟前的一大堆婆婆丁都买了。 许如意弄了一部分放进自己的发货仓里，又往书包里装了一部分。 这些都是好东西，纯天然，无污染。 除了这个，许如意还看到了荠菜，不过这里不叫荠菜，叫白花草。 用他们的话说，这就是野菜。 这种菜还是很好吃的，尤其是包饺子蒸包子，那叫一个鲜香味美！ 许如意也没客气，看到的能买就都买了。 这东西看着一大堆，实际上没有什么分量，特别轻，而且如果包饺子的话，拿开水一烫，再一攥，就没剩多少了。用她们的话说，叫不出馅。 买完东西，许如意背着的包也是鼓鼓囊囊的，前面的车筐里也塞着一个大包。 赵冬梅瞧见她：“哟，买不少呀！” “买了些野菜，回头我摘出来给您送些，婶子没吃过这种白花草馅的饺子吧？可香了！” 赵冬梅还真没吃过。 她知道这种野菜，也吃过，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东西还能当饺子馅。 “这还能包饺子？” “当然了！不过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吧，我今天把这些择出来，明天再洗洗过过水，咱们中午包饺子吃。对了，上进在家不？” “不在。他那个饭量，能把你家给吃穷了。” 许如意听完就大笑：“婶子，您忘了我家顾九东也是个能吃的！” 两人说说笑笑地往回走，刚到家属院，迎面就看到于秀芬了，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而且看那架势，这于秀芬分明就是在讨好人家呢。 第379章 不甘心 许如意本来就不喜欢这个于秀芬，而且跟她也不算是太熟，所以压根儿没理会她。 赵冬梅也不认识那个姑娘，但是瞧着有几分眼熟，注意到那姑娘一身傲气，她自然也不会自降身份去搭理。 等到她们两个走远了，于秀芬才开始背后说小话：“齐同志，前面那个年轻的女同志可不行，花钱大手大脚的，只要是她来了家属院，那是天天吃肉，真不过日子！” 齐月则是似有所思：“听你这意思，她并不是长住在家属院？” “当然不是，人家心气儿高着呢！你说说，她都是团长夫人了，还不满意，明明有机会可以调到保宁县来跟男人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偏偏心高气傲的，非得往市里调。啧啧，这女人呀，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齐月猛地停住脚步：“你说团长夫人？她是哪个团长的夫人？” 于秀芬没明白齐月怎么这么大的反应，解释道：“就是新来的顾九东的媳妇儿呀！我跟你说齐同志，要不是这个顾九东走后门托关系的，这团长的位子明明就是我家老丁的，哪里能轮得到他！” 齐月则是冷脸道：“谁说他是托关系到这里的？” 于秀芬愣住，她没想到一句话就把这位瞧着性子好的齐同志给惹毛了。 “行了，接下来我自己转转就可以了，不麻烦你了。” 齐月说完，快步往前走，显然是不打算再跟她废话了。 于秀芬怔了一下后，又开始喊：“齐同志，你才刚来呢，哪儿也不熟，我带你转转呗！” “不用了。” 于秀芬到底也没整明白，到底自己哪句话得罪她了？ 她可是听男人说了，这个新来的文工团的台柱子，那是大有来历的，听说她家里头可是当大官的。 要不然她能这么费心费力地去讨好她？ 可没想到人家压根儿不领情！ 于秀芬就还挺郁闷的。 不过也觉得自己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至少跟这位齐月同志混了个脸熟，下回再见，应该就算是熟人了。 而且瞧着这个小姑娘娇滴滴的，应该啥也不会，到时候自己多帮衬一把，一定能记得自己的好。 不得不说，于秀芬这主意打得真叫一个精明呀！ 可惜，人家是单身的女同志，要住宿舍的，跟他们家属院根本就不在一个区域，看着离得近，但实际上是隔着一道墙的。 而且齐月也不是那种能随便的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人。 于秀芬的打算，只怕是要落空了。 许如意和赵冬梅两人各回各家，不远处，齐月就面色阴冷地盯着那道门，眼底里尽是不甘。 不过齐月也不是那种冲动的性格，记住这个地址，扭头就回自己的宿舍了。 今天中午顾九东不回来吃饭，所以许如意也不愿意太费力气，干脆就给自己煮了一个家常版的方便面，加蛋加肠加榨菜！ 连面带汤都吃了个精光！ 许如意打个饱嗝，感觉还是吃撑了。 要不是因为今天上午消耗的体力太大，她可吃不完这么多。 到院子里转一圈，因为她经常不在，所以院子里也没种什么菜，她干脆就搬张小凳子，开始慢慢地择那些白花草了。 这东西的确是不好摘，跟几十年后人工培育的那种不一样，现在的这种野生荠菜长的偏小，而且因为是在野外，所以上面附着着很多脏东西。 等到许如意都择完，再起身的时候，还觉得膝盖有些僵了。 算了，明天再洗。 许如意把菜搬进厨房，自己又洗了一把手，检查一遍自己放在厨房里的东西后，打算回屋去休息会儿。 许如意在厨房里以及院子都各自了几个老鼠夹，许如意也没有养猫的打算，主要可能还是因为养了狗，再养猫的话，她自己心里过不去，总觉得好像是背叛了跟狗狗的情谊似的。 许如意也的确是累了，昨天晚上顾九东就折腾了她两回，今天又骑车载着赵冬梅一起去赶集，这会儿在床上一躺，很快就睡着了。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都该准备晚饭了。 许如意不想动，可是还得做饭呢，挣扎半天，还是起来了。 许如意也没煮粥，直接拿出两盒牛奶倒进碗里，然后又看了一眼手表，拿出电饼铛，用自己在商城里买的手抓饼半成品加工。 每个里面都加了鸡蛋、葱末，当然，她没忘先刷一层酱。 如果不是因为情况不允许，她高低得再整两根火腿肠进去。 就这样，许如意刚刚把五个手抓饼做完，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许如意动作快速地把东西一收，也没解围裙就去开门。 顾九东浑身上下都有些脏，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打了滚才回来的。 “快去洗洗，马上就吃饭了。” “嗯，我在军营那边洗过澡了，不过当时忘带换洗的衣服了，所以现在只是衣服脏。” 许如意细一打量，还真是！ 顾九东的手和脸都挺干净的。 “行了，那你就先进屋把衣服换了，直接扔到脏衣篓里，我明天再洗。” “好，辛苦媳妇了。” 许如意把手抓饼端进屋，想到刚刚顾九东那样子，估计是下午的训练强度不小，干脆又回厨房里给他切了一块酱牛肉。 这东西因为是凉菜，所以并不会有太大的味道，自己在家吃，外面的人可闻不到。 许如意现在可学聪明了，省得再总被人盯着。 顾九东一连吃了两个手抓饼后，腹中的那股子饥饿感才消下去了。 他注意到许如意只吃了一片酱牛肉，微微皱眉，直接往她碗里夹了四五片进去。 “多吃点。” 许如意躲闪不及，也只能吃下。 “我不饿，中午面条煮多了，你又不在，我强撑着吃的。” 顾九东点头，继续抓紧干饭！ 食堂的油水就是不行，他觉得中午吃饱了，可是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就开始饿了，下回可不能图省事了，只要媳妇在，还是得回来吃。 “明天中午打算吃饺子，你回来吗？如果没有时间的话，那就改成晚上吃。” 第380章 风雨欲来 赵冬梅过来帮忙一起和馅，两个女人包饺子，那可是很快的。 其实赵冬梅看着许如意弄了那么多的肉馅出来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得有一斤肉了吧？ “小许，肉是不是太多了？咱们的肉票可都是有限的。” “放心吧，婶子，我手上的肉票还有呢。我也是想着好不容易能过来给包一顿饺子，可不得让顾九东觉得好吃嘛！” 赵冬梅一想也有道理，毕竟人家小夫妻聚少离多，吃上几顿好的也是有情可原的。 赵冬梅甚至在想着，小许同志这是攒了两个月的肉票吧？ 别人都说她不会过日子，要她看，分明就是小许心疼顾九东，要不然人家一个人在市里吃了不香吗？干啥非得到这儿来跟着他一起吃？ 许如意包饺子快，赵冬梅这边揪剂子的功夫，许如意就钻进了厨房。 趁着没人注意，她弄了一道口水鸡，又切了一盘香肠。 许如意这回长了个心眼儿，这次买的香肠跟以前常吃的不一样，省得再被顾九东给发现了。 饺子包完，才十一点半，他们估计要十二点才能回来。 “婶子你坐一会儿，我再去拌个凉菜。” “也不用那么费事，这都有饺子了，还弄啥菜？” 这年代，饺子就是最好的吃食了，而且有这个，谁家还要再奢侈地弄些菜呀，也太不过日子了。 许如意只是笑笑，做了一道凉拌土豆丝。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维明就提了一句，说是两天后有演出，是文工团的同志们带来的歌舞表演，还说让家属们都去看。 这种活动，那可是人人都喜欢的。 毕竟现在的娱乐活动比较少，而且家属去看，一不要钱二不要票的，还能欣赏欣赏这些高雅的艺术，那自然是都乐意的。 许如意却没有什么兴致，她并不太喜欢这些，不是因为她没有艺术细胞，而是现在的艺术表演形式比较单一，而且内容也都大同小异，她在市里陪着领导们就看过，而且之前文工团的表演她也看过两回，没有什么吸引她的。 齐月可不知道许如意竟然连来都不愿意来。 她还想着找机会好好地为难一下许如意，只是一个办事员，能有多大的本事？ 而且她觉得许如意这个办事员，指定就是顾九东给她找关系才弄进去的。 哼，大学生怎么了？ 大学生拿的工资也不一定比她高！ 齐月可不知道许如意现在是几级办事员，在她的印象里，她知道的那个体系里，办事员最低的才拿二十多块钱的工资，所以下意识里就以为许如意顶多就是拿三十多块钱的工资。 其实许如意在市商业局工作，但到底是几级办事员，拿几级工资，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主要是也没人会去打听这个，主要是不好意思，因为家属院这边，一个在行政系统的人也没有，就算是有几个也是在家属院这边担任妇女主任之类的职务，这完全就是不一样的。 而且许如意平时也不怎么爱跟这里的人来往，人家又是大部分时间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人这么厚脸皮地上前问人家挣多少钱，这就显得太多管闲事了。 就连跟许如意交好的赵冬梅，她都没有主动问过许如意工作的事，别人自然就更不好开口了。 如果齐月知道许如意现在一个月能拿七十块钱的工资，估计要气到爆！ 之后的演出，许如意的确是没有去看，就连顾九东都没去。 开玩笑！ 媳妇好不容易来一回，那指定是有时间就得缠着媳妇呀，那个文艺汇演能有自家媳妇好看吗？ 还没吃晚饭呢，顾九东就拉着许如意一通胡闹，到最后，还是顾九东主动去煮了两碗挂面，还加了荷包蛋。 “顾九东，我感觉现在的形势不大对，现在已经开始有风向对公私合营的某些人不友好了。我明天想打电话问问许妈那边，许家和霍家到底还有多少私产，或者说是有没有这种类似的产业。” “嗯，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邮局打就好。顾九东，你们家也要多注意，部队对于这方面的感知可能会弱一些，但是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你还是要跟家里那边说一声，让他们都小心些，谨言慎行，千万不要跟那些人起冲突，但是也不能走太近了。” “好。” 许如意其实也不敢在保宁县打电话，毕竟现在的电话侦查技术还是有的，她就怕霍家已经被人盯上了，所以白天骑车子找到一处偏僻地，确定四下无人之后，就把自行车收了起来，然后弄出来一辆跟这个年代的吉普车几乎一模一样的车子，然后自己又做了改装，一路开到了隔壁县。 许如意先给许安然打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她相信许安然对此应该是有感觉的，两人互相通了气，许安然还特意告诉她，以后有电话就打到她这里，尽量不要打到霍卫国办公室。 一说这个，许如意就什么都明白了。 “妈，大哥二哥的电话我这里都有，我也想着给他们打一个，另外我上次寄的包裹你收到了吗？” “嗯，都收到了。你在那边好好过日子就行，不用惦记我们。” “好，妈你转告爸，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抓紧时间安排他的老部下或者是身份敏感的人到ay市这边来，最好是清和县，越是到了底下，越不会有人在意。保宁县这边，有顾九东在呢，估计问题也不大。” “我会转告你父亲的。昨晚我就听他提了一句，好像是最近几天会有一批人转到清和县去，到时候还要麻烦顾老三你和费心了。” “妈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放心吧，我和三哥都会安排好的。” “那就好，你自己也一定要注意安全，身体最重要，别仗着现在年轻就太拼命了。” 母女俩说了十几分钟，许如意挂断后，又给霍振强那边挂了电话，暗中提醒他要注意。 霍振强反应很快，挂断电话后就给叶家联系，让他们想办法还是到乡下去避一避。 第381章 好大的瓜! 许如意出来打电话的时候，是特意挑了中午，现在往回赶，还不到一点，所以路上也没有什么人。 当然，就算是有人，她也不怕，这年代大部分人看到这种车子都会主动避让，哪有什么去查牌照这种事呀！ 许如意到了家属院大概七八里地的地方，一个转弯，车子就被她收进去，然后拿出那辆二八自行车来，开始往回骑。 许如意的做法看似冒险了些，但是对于霍家和许家而言，这么做反而是最安全的，而且也能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 实在是许家的这个雷太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地就会爆。 万一真爆了，明面儿上她跟许家没有关系，至少还能想法子来保全亲人。 许如意到家后才随便翻了两个小面包出来吃了，她实在是不想再动了。 骑着那辆二八自行车，还是有些累的，而且这一路上虽然是开车来着，但是那路是真不好走，太颠了。 下午四点多，赵冬梅过来找她一起去看杨慧茹。 杨慧茹先前生了一场病，做了一个小手术，大院儿里嘛，肯定还是要有人情往来的，而且杨慧茹的男人可是副师。 赵冬梅男人的级别高，所以压根儿就不怕这个杨慧茹，但是其它家属们还是要讨好她的，免得她再在郭亮面前吹些枕头风。 许如意不担心这个，但是也不愿意与人交恶。 两人带了一些水果罐头和营养品过来，起码面子上是能过得去的。 杨慧茹现在已经痊愈了，只是大夫说还是需要好好休养，所以她基本上很少出门。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快坐！” 赵冬梅笑呵呵道：“我瞧着你这气色不错，看来老郭把你照顾得很好。” 杨慧茹笑道：“哪儿呀！指着他，我非饿死不可。” 互相客套一番之后，杨慧茹看向许如意：“听说你调到市里工作去了？还是在商业局吗？” “对。” 这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而且许如意也知道郭副师在保宁县待的时间不短了，这里也是有人脉的，这种事也瞒不住。 她相信杨慧茹是知道的，不过就是故意借此来展开话题而已。 “小顾媳妇就是能干！你才多大呀，我听说还升职了？” 许如意笑笑：“也不算是升职，按级别，我还是办事员，只是工资提了两级。” 一听这话，杨慧茹脸上的笑僵了片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是四级办事员，那现在就是二级了？” 许如意点头，也看不出有什么得意的神情，反而自谦道：“是组织上信任，也是领导们愿意给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机会。” 杨慧茹干笑两声，她可是知道的，二级办事员一个月能挣七十块钱呢。而且市商业局的各种福利自然不是底下的单位能比的。 要是这么算起来，她侄女好像是一点儿优势也没有了。 正说着话，门外又有一道清丽的声音：“姑姑，我来了！” 杨慧茹往外望一眼，解释道：“是我娘家侄女，叫杨佳宁，现在在咱们军营后勤处工作呢。” “哟，那不错呀！” 杨慧茹正要说话，杨佳宁就已经进来了。 “佳宁呀，这位是赵婶子，是咱们李师的妻子。这位是许如意同志，三团顾九东的妻子。” 杨佳宁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扬起笑脸：“婶子好，嫂子好。我是杨佳宁，现在在咱们后勤管理处工作，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赵冬梅笑笑没接这话，而是直接夸道：“慧茹呀，你侄女长的真是周正。我记得她岁数不小了吧？结婚了吗？” 杨慧茹和杨佳宁姑侄俩的脸色都不太好，明显是被戳到了痛脚。 “说来话长，以前倒是有个未婚夫，只是我们孩子命不好，她未婚夫家出事了，所以这门婚事也取消了。这孩子是个脾气倔的，不愿意背信弃义，这不，一等就等了三年。如今都二十三了，我也在为她的婚事发愁呢。” 杨佳宁坐到她身边：“姑，我的事您不用太操心了。没有合适的，我就自己一个人过，反正我有工作，能养得活自己。” 杨慧茹拉住她的手：“这孩子，净说胡话！哪能一辈子不结婚呢！” 赵冬梅和许如意两人互换一个眼神，又聊了几句家常后，便起身告辞了。 “小许呀，刚刚那姑侄俩的话，你听听就算，千万别当真。” “啊？”许如意听着有些糊涂。 “哼！明明就是杨家见着那边落败了，不行了，所以才故意退的婚。不过就是仗着这里不是老家，所以才拿这种话来骗咱们，无非就是想着给杨佳宁立个好形象。实际上，分明就是杨佳宁自己不愿意去跟着吃苦，这才故意托了他们的关系调到这里来的。” “婶子，她是啥时候调过来的？” “去年就调过来了，不过那会儿一般都是住在宿舍，所以见得少。我跟你说，之前小顾刚来的时候，这杨慧茹就打过他的主意。只是谁也没想到，小顾这里的工作刚稳定，紧接着就打了结婚报告。” 许如意听明白了，合着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就说杨慧茹一个副师的家属，没事儿打听自己的工作干啥，这是想要看看自己和她侄女哪个更有前途？ 想啥呢？ “这个杨佳宁也就是表面上看着老实，实际上心眼儿多着呢！有这么一个会钻营的姑姑，你觉得杨佳宁能老实到哪儿去？” 许如意眯眼，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赵冬梅小声道：“老郭以前是有未婚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跟杨慧茹有了关系，最后还是顾及几家人的体面，双方退了婚，杨慧茹这才嫁到郭家的。” 许如意眼睛瞪大，还有这么一回事？ 这瓜也太大了！ “婶子是咋知道的？” “哼！杨慧茹以为自己瞒得紧，又觉得这里不是他们老家，就没人知道她的丑事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郭亮以前的未婚妻，刚好跟我就是同学，不仅如此，老李和老郭的关系好，老郭可没瞒着老李。” 第382章 匀我点儿粮食呗 当年郭亮其实就是做好事救了杨慧茹，但是在那个年代，救了人，抱在一起，还被人看见了，那就等于是失了贞节，所以如果郭亮不娶她，那杨慧茹就只有跳河这一条路了。 当然，现在的乡下仍然有这样的说法，只不过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了，并不是非娶不可的地步。 当年的世道原本就乱，一个姑娘家家的，再没了名节，这日子定然是过不下去的，所以郭亮才不得已主动提及退婚，因此还提出来给未婚妻那边一大笔的赔偿，另外他也对外承诺是他自己食言在先，背信弃义。 这种自毁名声，只是为了保全未婚妻的名声，可以让她再寻个好人家嫁了的做法，也的确是赢得了对方的原谅。 不得不说，郭亮此人的人品还是没话说的。 事隔多年，原本已经无人在意了。 但是后来郭家人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在他们成亲后查到了这件事情其实就是杨慧茹算计的，但是彼时杨慧茹已经嫁给郭亮了，而且还有了身孕，能怎么办呢？ 所以郭家人就一直瞒着郭亮，直到后来有一次郭家人无意中说走了嘴，郭亮才知道当年的实情。 不过他都当爹了，而且杨慧茹自从嫁给他之后，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对家中长辈也还算是孝敬，所以郭亮也不好再因为这个跟她离婚。 但是郭亮心里始终是有个疙瘩的，所以一连一个月都没有回家，就住在军营里，而且还三不五时地找李维明喝酒，这酒一多，话也就不自觉地吐出来了。 要不然，赵冬梅也不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原来是这样！ 许如意这才明白为什么赵冬梅和杨慧茹本该是十分亲近的关系，竟然十分疏离。 看来应该是对杨慧茹的人品有所不满，所以才故意远着。 “那个杨佳宁，你以为她为什么一直不找对象？哼，那是好的人家看不上她，稍差一些的，她又看不上人家。去年还打过顾团的主意呢，后来知道他结婚了，有一阵子还心有不甘呢，杨慧茹几次跟我聊天，都是阴阳怪气的，还说顾九东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就被人利用着当踏脚石了！” 许如意挑挑眉，所以杨慧茹这话是在点她？ 许如意轻笑一声，果然什么样的人都有一颗什么样的心。 她自己就是那种手段尽出，百般算计的，所以看别人也只会觉得都跟她一样。 许如意摇头：“看来以后我还真地避着她们些。不过我瞧着郭副师不是那样的人。” “嗯，老郭这人还行。不过他们老爷们儿成天都待在军营里，这家里头的事能知道多少？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对了，我听说杨佳宁可不仅仅是退过婚，还打过胎呢。” 许如意这回吓一跳：“啥？真的假的？” 赵冬梅一脸不确定：“不好说。以前咱们院儿里头有一个大娘就是专门管接生的，以前就靠着这个吃饭。她头一回见杨佳宁的时候，就说她不是生过孩子，就是四五个月份的时候打过胎。” 许如意眨眨眼，真有这么厉害的人？ “至于真假的，咱们也不知道。不过那个杨佳宁退婚的事情的确没那么简单，说白了就是见男方家不行了，不能让她过富贵日子了，这才赶紧把人甩了。我听人说，她在老家那边是处过一个对象的，听说还是个什么主任呢，不过听说人家有媳妇，后来没多久她就被安排到咱们这里来了。” 许如意越听越是觉得自己见识浅薄了。 一个未婚女性在这个年代别说是打胎了，那就是被男人乱摸一通让人看见了都要活不下去的，这个杨佳宁是怎么敢的？ 还是说，她其实是想着仗着孩子来个小三上位？ 结果没想到没弄成，反倒是让自己失了孩子？ 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 许如意一瞬间觉得哪怕是自己重活一回，这三观也是跟不上这样的人的。 太可怕了！ 晚上，许如意自然跟顾九东提了一下这个杨佳宁的事，还特意点出来，人家曾经想要嫁给他呢。 “不认识这么个人。我平时也不跟后勤打交道。你说是郭夫人的侄女？” “对。比我还大呢，现在还单着呢，你说当初我怎么就那么快地答应嫁给你了呢？” 顾九东笑了一下，脑袋往前凑：“怎么着？后悔了呀？晚了！” 话落，直接就把人给扑倒了。 许如意捶了他两拳，显然效果不大。 第二天许如意和赵冬梅一起去买菜，刚出门就看到于秀芬了。 “哟，婶子这是去买菜呀！” 赵冬梅点头：“是呀，你也去买菜？” “我去买点儿口粮，这一家子人的开销也太大了。我家那点儿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赵冬梅是农村户口，连生了三个孩子，现在三个孩子跟她一样都是农村户口，他们买粮食就只能是用粮票。 当然，他们这边毕竟是家属院，具体情况不一样，所以每个月会有一些不要票的粮食卖，但是价格会高一些，而且数量有限。 像是赵冬梅和许如意她们，都属于城市户口，是有定粮的，所以不需要去买高价粮，而且他们都是用粮本儿买粮，一般情况下也用不着粮票，除非是去饭店才会用得上。 像部队的战士们供应粮要比一般老百姓多一些，而丁贵现在又是副团级，拖家带口的，就会更多一些。 但是再多，仅凭他的供应粮，也是养不起这么多人的。 所以，避免不了要买高价粮。 就这，还是部队专供，寻常老百姓想要买高价粮更难。 于秀芬往回瞄了许如意一眼，撇一下嘴角：“顾团家的，听说你的供应粮也不少呢，而且工资也挺高，你们两口子的粮食每个月都有剩余吧？要不你考虑一下，匀给我们家点儿？” 许如意礼貌笑笑：“怎么会有剩余呢？我们都还有长辈要孝敬呢。” 于秀芬不悦道：“谁不知道顾团家的里条件好呀，还差你那点儿粮食？不乐意就不乐意呗，找啥借口呀！” 第383章 是他拿前程换来的 这话说的，好像别人家有粮不借给她就是恶大罪极似的。 可是她也不想想，就算是现在顾九东和许如意的口粮再多，那又能多到哪里去？ 而且顾九东是军人，一个人吃饭能顶两个普通老百姓，于秀芬会不知道？ 真要是让顾九东敞开了吃，他俩加起来的口粮还真不够！ 许如意知道跟于秀芬说这些没用，她那样的人自私惯了，就总觉得别人也跟她一样只想着自己。 何必多费唇舌呢？ 许如意不乐意跟她争辩，但也不会惯着她，只是冷冷道：“你说的对，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我凭啥要把口粮让出来给别人呢？我都吃细粮，让自己过得更舒坦一些，不好吗？” 细粮和粗粮的价格可是差太多了。 许如意这么明晃晃地把自己吃得好这件事说出来，可把于秀芬给气得不轻！ 更多的应该是嫉妒！ 凭什么呀？ “哼！年纪轻轻的，一看就知道是没吃过苦。也不知道想想你爹妈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一心只顾着自己过好日子，我看你这只知道吃好的，分明就是资本主义享乐行为！” 赵冬梅一听，脸色冷下来：“于秀芬，你胡说什么呢？人家花自己的钱，吃自己的口粮，怎么就成享乐主义了？你要是再敢这样胡说八道，那我就去找妇女主任，还得再让老李去找你家丁贵好好谈谈了！” 一抬出李维明来，于秀芬立马就老实了。 她也是心虚的，本来自己就不占理，况且人家许如意吃啥喝啥，也的确是跟她没关系。 一想到许如意能挣几十块钱一个月，于秀芬这心里头就难受得跟吞了针一样。 一个月几十块钱呢，自己咋就没能有这么好的命？ 于秀芬没敢再继续怼，但是也明显地不高兴，加快脚步，嗖嗖地往供销社走。 回来的时候，许如意看到门口有人在等她，但是不认识。 “你找谁？” 齐月一转身，看到了许如意和赵冬梅，微微笑道：“许同志吧，你好，我是文工团的齐月，我是从京市调来的，找你有些话要说。” 许如意看不出这人的来意，总不能把人关在门外。 齐月进屋后，慢悠悠地打量一圈，这屋子倒是收拾得挺整洁的。 许如意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齐同志，请坐吧。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齐月坐下后，毫不客气道：“许如意，你毕业于京大的经济系，去年曾在清和县商业局工作，现在调至市商业局。你的父母就是普通工人，你的大哥是机械厂的技术员，你二哥在某作战部队任连长，你三哥是钢铁厂的普通工人，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这一幅趾高气扬的样子，还真地是让许如意有几分意外。 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病？ 上来就说这么一大通，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想要证明她是一个很有调查能力的文工团战士？ “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月哼了一声：“如果你识相一些，就应该放顾九东自由。你的存在，不仅不会帮到顾九东，反而还会拖累到他。顾九东明明在京市那边工作得好好的，眼瞅着就可以再次晋升，可偏偏到了这偏远的部队，不就是因为你？” 许如意都听糊涂了，“因为我？” “当然！” 齐月的眼中带有几分怒意，下巴微抬：“如果不是为了你，他又怎么会主动申请到这种地方来？你以为你为什么可以直接进商业局工作？分明就是顾九东拿自己的前程给你换的！” 许如意都呆了。 她的工作是顾九东拿前程换的？ 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这位齐月同志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这种不着边际的小道消息？竟然还跑到她这个正主跟前来示威？ 这是想要闹哪样？ 许如意上下打量齐月几眼，难不成，这人是冲着顾九东来的？ “哼！别说你不知道。就算是你以前真的不知道，现在我都说明白了，你也应该清楚了。如果你识相一些，就该主动提出来离婚，好让顾九东能早点儿再回到京市。毕竟他那样的人，就应该待在最重要的地方，怎么可以在这犄角旮旯里躲清闲？” 许如意眯了眯眼：“这位齐同志，我觉得你如果脑子有病的话，还是去医院比较好。谁告诉你顾九东是为了我来这里的？又是谁告诉你我的工作是靠他的前程换的？我是京大毕业的，早在我上大三时，就曾不止一家京市的单位想要留用我了，我一个大学生，犯得着让别人来做牺牲从而换取我的工作吗？” 许如意越发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 大学生毕业都是包分配的，这人不会不知道吧？ 而且现在国家的人材紧缺，尤其是像她这样顶尖学府毕业的大学生，会没有工作干？ 这不是闹呢嘛！ 齐月被她这么刺了两句，脸色立马沉下来：“看来我说的你是一点儿也不能理解了？大学生又怎么样？你们家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就算是国家包分配，那也未必就能让你分到这么好的工作！” 齐月这话也不算是完全都是在乱讲，毕竟背后有关系的人，的确是更容易被安排好一些的工作。 但是许如意却不认为自己离了顾家就找不到好工作了。 毕竟她的实习成绩亮眼，妥妥摆在那里的，只要不是特别眼瞎的，都能明白她所带来的价值。 也就是眼前这个齐月，小嘴儿叭叭地，就只以为许如意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学生。 “齐同志，看在你是文工团战士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请你离开我家。” 齐月蹭地一下子站起来，怒指着她：“你什么意思？” “离开我家。我不欢迎你！” 齐月气得跺脚：“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许如意眯眼，看着这人气急败坏地离开，总觉得这人背后可能真地有了不得的势力。 果然，等顾九东得知这一切后，微微皱眉。 “这个齐月本身没什么好顾忌的，但是她的几个舅舅的确是很厉害。你别担心，我打电话回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第384章 两只罐子 许如意叹口气，现在好些地方已经乱起来了，齐月却还能这么有底气地跟自己说话，只能说明，她的家里人中有特别强硬的靠山。 好在许如意的出身能经的起查，的的确确就是普通老百姓，只是，齐月会不会借助家族抛力来打压她，这就不得而知了。 从今天齐月的表现来看，分明就是冲着顾九东来的。 许如意一想到这个，立马没好气地使劲拧了他一下。 可惜了，对方的肌肉太硬，许如意拧了个寂寞！ “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弄清楚，另外，我会去找齐月说明白的。” “很明显就是她对你有意思，你怎么想？” 顾九东立马伸手发誓：“天地良心呀！我心里头可只有你一个，怎么可能敢生二心？” 许如意哼了一声，嗔怪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先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吧，至少不要让她来找我的麻烦。你也知道我和三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ay市大部分都是咱们的地盘儿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再被人来搞破坏。” “放心，我都明白。” 顾家和霍家联手，在ay市的确是安插了不少人，尤其是上层，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人。 而顾三欢和许如意，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尽量把基层这边的干部也能收拢到自己旗下。 当然，他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日后保护某些同志，而不被人当把柄抓起来。 顾九东的动作很快，不仅给京市打了电话，而且还出去一趟，好像是去找谢茵茵了解一些具体情况了。 晚上再回来，许如意对于ay市以外的一些情况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现在下乡的知青明显多了，尤其是前往大西北那边的。而且现在有些地方的学校也都全乱了。你回市里后也一定要注意，尽量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懂。” 许如意先前早就让刘章涵的妈妈辞职在家了，正好当时找的借口就是带孩子，已经在人前消失了几年的功夫，希望这次不会被波及到。 可惜，许如意的期望终究是落空了。 这把火，还是烧到了刘海正家。 刘海正的妻子出身富农，这是当时给出的评定，她家小有薄产，再加上暗中总会有一些眼红心坏的人，所以刘家被举报了。 好在，那些人在刘海正家并没有搜出太过分的东西，虽然有存折，但那是人家两口子工作攒下来的，而且数目也并不是特别大，所以不算是什么物证。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搞事，刘海正的工作受到了影响，他被暂时停职了。 这样的变故，自然是把刘母给吓得不轻，她都这个岁数了，当姥姥的人了，竟然又被人关起来调查，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有些受不住。 好在这里是ay市，如果是换了别的地方，只怕刘海正一家子要面临的困境会更棘手。 许如意返回ay市的当天，就被许立春和刘章涵找上门了。 “现在这情况，你们着急也没用。大嫂还是要先想想，你们家，或者是你们的祖宅里有没有什么违禁品，如果有，必须要马上藏好或者是销毁掉。” 刘章涵摇头：“他们已经搜过了，什么也没找到，有几本外语书，但那都是关于机械的，而且这也是当初我爸的老师送的。这件事情已经过了明路，我相信不会再有什么问题的。” 许如意则是摇头：“不对！他们既然是要针对叔叔阿姨，那必然就不会轻易罢休。而且这种事，谁告诉你们只搜一遍就算是没事了？” 许立春立马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再来？” “那是肯定的。而且不一定是同一个部门的人过来搜查。所以你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样吧，一会儿我跟你们一起过去一趟。我好歹也是在体制内工作的，知道什么东西不能见光，什么东西容易引起纠纷。” “好。” 三人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往刘家赶。 刘家是住在筒子楼的，刘章涵打开门锁，屋里面一片狼籍。 刘章涵再看到这一幕，不自觉便开始掉眼泪，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呀，被人糟蹋成这样！ 许立春忙要跟着收拾，却被许如意给制止了：“你们也不住这里，就让它这么乱着。等到第二波第三波人过来搜查时，心中就有数了。” 许立春和刘章涵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许如意又解释道：“既然曾经搜查过，那对方的心思就会淡一些，而且，先前没有搜出东西，如果后面的人再搜出东西来，那谁能证明这些东西就一定是刘家的？” 许立春立马会意，是这个道理！ “那咱们小心些，尽量不要踩在这些纸上。” 三人开始检查，许如意尤其是重点检查了书房，确定这屋里没有机关，也没有藏着什么重要东西之后，这才松口气。 只要确定没有，那就好办了。 “你家祖宅在哪里？” 刘章涵说：“祖宅那边有些破败，先前我爸还说找人修葺一下想搬过去呢，结果没想到竟弄成这样了。” “行，那咱们过去看看。” 刘家祖宅这里的确是有些破旧，而且从这里的凌乱情况也能看得出来，这里同样被搜查过。 许如意仔细地检查院中水缸或者是种了树木的位置，想要确定一下刘家是否在底下埋了东西。 不过，这可不太好查。 许如意眼珠子转转，想到了商城里应该是有那种金属探测器可以买的，干脆就动了心思。 “大哥大嫂，你们重点去检查屋里，越仔细越好，包括里面的棉被褥子都要一寸寸地摸，千万不能大意。” “知道了。” 许如意则是带上她的探测器，摸到了后院儿。 靠着那个探测器，还真让许如意找到了一些东西。 不算是特别值钱，但是这个时候如果挖出来，只怕要出事。 许如意看着眼前的两个罐子，其中一个是满满的元大头，另外一个打开后则全都是铜钱，就是清末的那种。 这要是让上面的人挖出来了，只怕刘家这个罪名可就跑不了了。 第385章 乡下劳作 可是这两罐子东西放到几十年后也是相当值钱的，自己如果拿了，日后怎么跟大嫂家交待？ 许如意思来想去，还是先拿出一款老旧的照相机都一一拍照，然后才把这两罐东西收起来，再把坑给填上。 当然，还得做一些伪装，不能让人看出来这里先前被人刨开过。 等她把这里的活都干完，屋里头那两个人还没检查完呢。 只因为许如意说让他们查的仔细一些，他们真就是一屋里一寸寸的找呀！ 那屋里铺的砖头都差点儿给掀开来找了。 折腾了半天，刘章涵倒是找到了一只金簪子，也不确定是不是金的，反正瞧着就是旧东西。 许如意拿在手里掂了掂：“是真东西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大嫂还是想办法藏好吧。实在不行，就找地儿卖掉。” 刘章涵也没想到，这老宅里还能找到这么一件旧物。 卖掉？ 她可不敢！ 先不说这东西不是她的，就算是她的，那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她敢随便卖？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后藏起来。 至于他们打算藏在哪儿，许如意可没多问。 两天后，刘家的老宅和刘海正分到的筒子楼也的确是再次迎来了一次搜查。 好在，结果如旧，什么也没找到。 而且刘章涵还故意站在楼道里哭，最后当着他们的面儿，又把这道门给上了锁。 现在刘海正夫妻俩的事情还没有出定论，所以，他们可以搜查，但是不能查封。 这也给了许如意一些可以操作的空间。 最后的结果，就是让刘海正的妻子去乡下参加一年的劳劫。 这个结果，已经算是轻的了。 要是换了别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待遇？ 十有八九就是直接发配到农场了！ 但是刘海正可以恢复工作，只是他的妻子要被下放到农村先去劳动一年，这已经是很优待了。 不过刘海正不放心妻子的安危，还是提出来一起去乡下劳作。 这也是许如意一早就预料到的。 有许如意插手，自然是被安排到了平安公社下面的一个大队。 至于红旗大队，这里太显眼了，许如意没敢操作地太明显了，但是离得不远，可以让红旗大队的人帮衬着照顾一二。 至于许如意，因为知道齐月的背景以及她到清和县的目的，自然是有些心烦意乱的。 毕竟顾九东是她男人，而且他们现在还是两地分居的状态，她可不愿意让别人钻了空子。 好在，顾九东只要有时间，也会抽空到市里来看她。 这么一来二去的，小夫妻俩基本上每个月都能见着。 直到某一天，许如意闻着鱼腥味儿在那里干呕不止的时候，苗兰花眼睛亮了！ “如意，你这是有了？” 许如意也懵了，这阵子工作太忙，她都忘记自己到底来没来月事了。 母女俩去医院一检查，还真就是有了！ 推算着日子，应该就是上个月顾九东来市里住了两晚时有的。 苗兰花可是开心坏了。 原本她就在担心女儿和女婿这样两地分居不合适，啥时候才能要个孩子？ 现在好了，孩子这不就来了嘛！ 苗兰花原本是不愿意让许如意在市里工作的，毕竟已经嫁人了，一直分居着，像什么话！万一时间长了，这男人再变心了可怎么办？ 可现在，苗兰花只觉得庆幸。 得亏了闺女是在这里工作，有她照顾着，要不然，那得多辛苦呀！ 许如意怀孕三个月之后，她才把消息给京市那边递过去了，至于顾九东，自打知道许如意怀孕之后，那是只要有空就往市里跑，可勤快了。 许如意虽然怀孕了，但是工作进度可并没有拖慢，而且工作任务也一直不曾减少。 不过领导也得照顾着些，毕竟都是孕妇了，万一出事可不行。 所以，现在许如意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在办公室里完成的，至于去底下的单位跑数据以及其它的细节信息，这些都安排给了宋彩霞和另一位同志。 许如意觉得怀孕也不错，还能得到特殊照顾了。 许如意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许惊蛰来信说今年过年可以回来探亲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许如意觉得如果不是收到过二哥的照片，她都快忘了二哥长什么样了。 最高兴的，就属苗兰花了。 自打收到信后，天天都在数着手指头盼过年。 只不过，现在还早着呢。 现在许立春每个月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陪着刘章涵去一趟乡下。 因为刘海正本身并不是犯了错的人，所以虽然他去乡下劳作，但是不需要有人看管，所以许立春就帮他在村子里租了一处房子。 再加上有许如意等人的暗中操作，所以刘母也就被接到了这处宅子里住着，虽然是天天上工，但是至少晚上能睡个好觉，而且刘海正上不上工，并没有人监管，他完全可以在家里负责做饭洗衣之类的，这样总算是能让妻子的日子好过一些。 不得不说，这么有情有意的男人，的确是不多见。 因为有许立春夫妻俩时不时的探望加接济，所以老两口在村子里的日子倒是过得还不错，每个月还能看到外孙，他们已经很知足了。 刘母躺在床上咳嗽了两声，刘海正就连忙给她端过一碗水来。 她喝了几口才说：“我听人说，老张被送到西北去不到一个月就病倒了。后来一直缺吃少药的，在那边没能挺过半年，人就没了。” 提起这种伤心事，刘海正的心里也不好受。 多年的熟人，年岁并不算大，人直接没了，这心里头总觉得堵得慌。 “别想太多，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好什么呀！咱们好不容易攒的那点儿家底，都让人给收走了。要不是咱闺女聪明，只怕连点儿零钱也落不下。” 第三次上门搜查的时候，家里头但凡是值点儿钱的东西都被收走了。 好在刘章涵他们反应快，先一步将一个大额的存折藏起来了，要不然，真是啥都不剩。 至于家里放的那些现金和票据以及一张存折，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一波人手里了，找谁要去？ 第386章 日子不好过 刘家的事，给不少的知识分子都敲响了警钟，尤其是一些出身不太好的，开始胡思乱想，就怕某一天自己也被人给举报了。 张小静因为是教初中，所以还好一些，就算是有学生闹事，现在主要也是集中在高中阶段，初中阶段的学生虽然也有参与，但是人数并不多，这还是多亏了许如意先前的提醒，孙市长这边早就安排人一直在给学生们做思想工作，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刘海正家的事，所以现在许家在吃穿方面也都尽量地注意起来，尽量不买新衣服了。 至于吃食方面，也不再像是从前那么高调的吃肉了。 虽然他们有进项，但还是低调些更好，省得再被人惦记。 不过，许如意自己倒是不会亏了嘴，一个人的小灶也没少吃，当然，吃的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罢了。 许如意现在几乎是每个星期就要给京市那边打通电话，有时候联系霍五福，有时候联系江丽，有时候就是顾家，总之，就是不敢联系霍卫国和许安然。 这天许如意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一抬头，似乎是看到了一个熟人，但是又没有想起来是谁，干脆就到楼道里看看。 许如意没有看错，她刚刚见到的人，竟然是王雅莉，也就是之前占据了她身份的那个假千金。 她怎么会在这里？ 王雅莉可不认识许如意，她只是过来送资料的，东西送到，自然就得走了。 许如意站在窗前，看着她走出机关大楼，竟然没有骑自行车？ 宋彩霞手里拿着东西，不经意间也往外瞥了一眼：“看什么呢？” “哦，刚刚好像是看到了一位熟人，就是下面那个女同志，但我好像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了。” 宋彩霞轻嗤一声：“那个女人叫王雅莉，现在是食品厂的一个宣传干事，好像跟你岁数差不多，但是人家孩子都俩了。” 许如意扭头，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你不信？她嫁的人叫姜长喜，是食品厂厂长的儿子。不过人长的不怎么样，人品也不行。” 许如意眼珠一转：“想吃牛师傅做的酱牛肉和卤菜了，你中午有空吗？一起去？” 宋彩霞眼睛一亮：“你请我啊？” “把小林也叫上，这阵子你们两个跑进跑出的也辛苦了，就当是慰劳一下你们了。”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真是馋肉了。我现在就去找小林。” 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许如意把资料收一收，然后拿上自己的包。 三个人在惠民楼里选了一个包厢，吃饭倒也安静。 许如意吃了个半饱之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起姜厂长来。 “食品厂那边好像一直做的不错。说起来我就见过姜厂长一次，还是先前在会上说过两句话，不过他的儿子，我还真不认识。” “许组长，不是我打击你，那个姜长喜真不是个东西，你还是远着点儿的好。听说他现在的媳妇就是当年用强才娶进门的。” 许如意一脸意外：“还有这事？都没有人管吗？” 宋彩霞轻嗤道：“这种事，没法管。你情我愿的事。其实要说全是姜长喜的错，这也不公平。姜长喜的确是有错，但问题是谁让那个王雅莉先前一直吊着人家呢！花了人家的钱，收了人家的礼物，转头就想着跟别人好了，哪有这好事？” 许如意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因由。 “王家人不替王雅莉做主吗？” “呿！一群怂货，就只想着为自己谋好处呢。而且在他们看来，王雅莉嫁给姜长喜那是王家的福气，毕竟是搭上了厂长的线，这可是高攀上了，他们怎么会不愿意？” 这倒也是。 不过许如意听说姜长喜年纪也不算太大，虽然人长的一般，但也还说得过去，倒是不明白王雅莉为什么不愿意了。 毕竟姜长喜的家境还是相当不错的。 “姜长喜追王雅莉那会儿倒是什么都依着她，只不过后来把人娶进家门，就不珍惜了。我听说姜长喜在外头有好几个情人呢，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王雅莉真生了两个孩子了？” 宋彩霞嘴里还在咬着牛肉，猛点头，直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这才道：“那还能有假？两个孩子就差一岁，啧啧，这王雅莉也是上过高中的人，也不知道咋想的，孩子能生这么密吗？真不怕坏了身子。” 对面的小林则是喝了口汤，慢悠悠道：“你以为她想生呀？这不是头一个生了个闺女，人家姜家嫌弃吗？这是没法子，才紧接着又生了一个。” 这年月，老人们对于传宗接代的执念还是很深的。 难怪她觉得王雅莉看上去老了很多，接连生下两个孩子，再加上日子过得不如意，难免就会显老。 “许组长，你之前认识王雅莉？” 许如意愣了一下，摇摇头：“不认识，但是总觉得眼熟，后来我想了想，好像是在京市见过。但是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王雅莉是ay市人。”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她们知不知道王雅莉的身世。 “哦，你说这个呀！那你还真有可能在京市见过她。因为她就是从京市回来的。” 宋彩霞把王雅莉的身世又说了一遍，只不过重点强调了王雅莉的姑姑故意换孩子的事，还说因为这件事，王家上下都被抓进去审问过，家里头也被搜查过好几次。 “没想到还有这么曲折的内情。” 宋彩霞嘴快，又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一遍，无非就是姜长喜当初看上王雅莉，其实是看上了京市的关系网。 结果没想到，后来京市那边一直没有跟王雅莉联系，姜长喜这才厌弃了她，转而在外面左拥右抱了。 当然，这种生活作风上的问题，谁手里头也没有什么实际证据，只是道听途说。 姜长喜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情人在外头，恐怕只有姜长喜自己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遇见了，许如意早就把王雅莉给忘到九霄云外，如今听闻她日子过得不好，心中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第387章 故人 倒不是许如意宽厚仁慈，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一个不重要的人身上。 她现在过得很好，家人们也都过得幸福，这就够了。 而且，她总觉得霍家没有了这个霍雅莉，上辈子的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有时候，缘份就是这么奇妙，或许可以说是孽缘！ 许如意和付盼弟一起抱着孩子逛商场的时候，再一次见到了王雅莉。 这一次，许如意终于正面看清楚了王雅莉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所以王雅莉比之前许如意见到时要胖了一些，但是脸上偏黄，而且眉头似乎是还微锁着，一看就是一副愁苦相。 王雅莉和一个中年女人一起来逛的，王雅莉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看样子应该是一岁左右。 “你说说你这个媳妇是怎么当的？长喜的衣裳都破了，你也不知道给他买件新的。他好歹也是组长，你让他穿的这么破烂就出门，不是丢了脸面？” 王雅莉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许如意大概猜出来，这人应该是姜长喜的妈了。 “行了，我选好了，快去付钱。” “我今天出来的急，没带钱。而且您是直接去厂子里找的我，我身上总共就只有一块钱，买不了。” 姜母怒了：“那你之前怎么不说？我都把衣裳挑好了，你现在说没带钱？” “要不你去找长喜要吧。” 姜母气结，她要是愿意让儿子掏钱，至于还把儿媳妇给叫出来嘛。 “行了，回去后记得把钱给我。” 王雅莉撇了一下嘴，没说话。 姜母好歹也是有工作的人，手上怎么可能没钱？ 只不过姜母的工资不高，毕竟她又不是在什么技术部门，也不是有实权的管理层，一个月顶天儿就是四十多块钱，而且她就算是有钱了，也还是想着先接济一下自己闺女呢，哪里会愿意主动往外掏钱来贴补家里？ 许如意早就已经知道了姜家的情况，姜长喜上面有两个姐姐，姜家的条件算是好的，毕竟有一位厂长爹呢，哦，应该说是副厂长。 不过瞧着姜母这副作派，好像是瞧不上王雅莉似的。 许如意大概也能猜出来，应该是王雅莉先前从姜长喜手上要到了不少好处，可是结果却没能和京市那边的权贵搭上线，但是投进去的钱和物又太多，以姜家的身份强行要回来又不体面，所以干脆就把人娶进门了。 这也是为什么姜母这么不待见王雅莉的主要原因。 许如意想到自己今天上午才接到的通知，微微挑眉，看来王雅莉在姜家的处境很快就会发生改变了。 许如意没猜错，因为霍青松的哥哥霍青川来ay市了。 霍青川也是大学毕业，这次是被调到ay市财政局工作的，而且霍青川这次的工作安排，也是霍卫国插手了的。 其实对于霍青川而言，看似远离京市，被下放到了地方，但是实际上，他的职务上却是被晋升了，毕竟，好歹也算是一个副科了。 虽然之前霍青松私下和王雅莉联系，坏了霍家的规矩，违背了霍卫国的意志，但到底是霍家人，而且他的父亲霍贤还是亲自求到了霍卫国跟前，事情自然也就有所缓解。 但是霍卫国还是给了霍青松一个强硬的警告，只要不是傻子，就应该知道在手握重权的堂叔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族妹之间，应该怎么选了。 霍青松经过几年的历练，已经成熟很多，不过因为学历问题，再加上家里头已经有一个霍青川了，所以霍青松注定是得不到霍家最好的资源的。 霍青川在京市原本已经是一级科员了，但是因为是在部里工作，所以这地位自然是比地方局要高一些的。 所以，这次派下来，霍青川的职位有所提升，但是相对应的，就是远离了京市这个权利中心。 而且霍青川的妻子也跟着一起过来了，但是现在这里并没有合适的接收单位，所以现在只能是等。 霍青川知道当年弟弟被堂叔警告的事，他本人对王雅莉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毕竟男女基本上也不在一起玩，而且他记得那个时候的王雅莉因为仗着霍卫国的身份最高，向来都是拿鼻孔瞧人的。 霍青川虽然不喜欢王雅莉，但是也没有落井下石的癖好，所以知道这次来ay市，也不需要长辈们多叮嘱，他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现在外面是个什么势头，他很清楚，而且先前也听说ay市算是闹的动静比较小的，而且这里的整体秩序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这才知道堂叔对他的好。 这种时候，少惹是非，就是对自己和家族最大的保护。 霍青川到ay市几天之后，消息自然就传到了姜副厂长的耳中。 他可是知道，自家儿媳妇就是从京市霍家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认不认识。 所以，姜副厂长干脆就以工作为由，请霍青川到食品厂来参观指导，正好赶上中午饭点，所以就请他一起到食堂的招待处吃饭。 食堂有两个包间，就是为了单独招待一些领导或者是参观团体用饭的。 霍青川如今是副科，而且又是在全市最吃香的财政局里，那自然就是他们的领导了。 姜副厂长还故意耍了个小心机，把宣传干事王雅莉也叫上了。 两人一碰面，这眼神自然就显露出来了。 姜副厂长心中微喜，但是面上不动：“怎么了？你们这是认识？” 王雅莉也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又见到霍家人了。 “青川哥！”三个字一喊出来，王雅莉的眼泪也就跟着掉下来了。 霍青川微微皱眉，但是听到刚刚有人称呼她为王干事，就知道她在ay市过的还不错。 “嗯，多年不见，你的变化很大，胖了些。” 王雅莉不知道说什么，此刻心里所有的委屈都涌上来，但是又张不开嘴，只能任眼泪哗哗地掉。 还是姜副厂长打破了这有些古怪的气氛：“咱们先坐吧，既然你们认识，那姜干事就坐过去吧，你们也好叙叙旧。” 第388章 当成一门亲戚 吃过饭，姜副厂长很体贴地将一间小会议室留给两人一起说说话，当然，也不担心他们会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毕竟这是在单位呢。 “青川哥，这些年你们都过得好吗？” 霍青川看她的眼神是复杂的，毕竟他是知道当年的一些内幕的。 虽然王雅莉被人冒充做了十几年的霍家女，但是总归不是她的错，毕竟她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婴孩，但问题是，她享爱了本不属于她的生活，而霍家那位真正的小姐却是不知所踪，这怎么能让霍家人原谅？ “我们都挺好的，你现在叫王雅莉？” 王雅莉听到他说到王这个姓的时候，身子微微一僵，然后还是很自然道：“是，我叫王雅莉。” “当年犯事儿的是你姑姑和姑父，他们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具体你的父母是否参与，是否知情，恐怕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王雅莉心底咯噔一下子，难怪这么多年霍家人不肯与她有联系，竟是因此而恨上了整个王家？ “不会的！青川哥，我问过爸妈的，他们都不知道。而且我回来后，我妈也是抱着我哭了好久，她一直以为我是在逃难的时候被姑姑给弄丢了，哪成想是姑姑把我给换走了。” “所以真正不知所踪的应该是我的堂妹，而现在我的堂叔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所以你觉得霍家人应该原谅王家吗？” 这天是聊死了！ 王雅莉有些拘谨：“青川哥，我知道我姑姑做错了事，也知道我享爱了霍家十几年的优渥生活，如果以后找到真正的那个霍姑娘的话，我愿意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拿出来补偿她。” 霍青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他也是在各种场合中打磨出来的，就王雅莉的那点小心思，他会看不懂？ 只不过是想到了到底有十几年的情份，虽说不算太亲厚，可这个王雅莉也算是无辜的，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迁怒于她。 “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我听说你跟京市的几位同学还一直有来往？” 王雅莉抹了一下眼泪，小心翼翼道：“算是吧，都是多年的同学，有时候他们给我寄些东西，我也会给他们寄些ay市的特产，就这么走动起来了。” “嗯，你自己有数就行。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离开霍家多年，不该有的奢望还是不要有的好。” 王雅莉这一瞬间只觉得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当年她还是霍卫国的女儿时，多少霍家人围着她打转，哪怕霍卫国不喜欢她，可她仍然是他唯一的女儿。 尤其是霍青川的亲弟弟霍青松，那可是恨不能不顾一切地来讨好她。 可是这才几年过去，自己没有了霍家人的身份，连一个族亲都能来警告她，不要拿霍家的名头在外逍遥。 呵呵，这就是生活呀！ “我知道的，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努力工作，我从来没有打过霍家的名头在外招摇。青川哥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 霍青川没理会这个，一个女孩子就算是耍些小聪明，也谋求不来太大的利益，毕竟霍家自始至终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回应。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再见。” 霍青川也没留下一个联系方式和地址，王雅莉是单纯地忘记问了。 不过这也不打紧，反正知道他在财务局上班，真要是有事找他，还是挺容易的。 等到王雅莉红着眼睛出来，姜副厂长已经去送霍青川了。 王雅莉的小心机可不少，这次见到霍青川了，就得想法子给自己谋些好处。 无论多少，总归是得让姜家人知道自己也并非真地跟霍家断了联系。 而且就冲着刚才她跟霍青川单独聊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她相信姜家人以后对她就不能再像是以往那样苛刻了。 王雅莉想到姜家，自然就恨不能把姜长喜给送进去。 可问题是，她现在还是姜长喜的妻子，如果姜长喜倒霉，她也没有好日子过。 既然如此，那就想法子把姜家的财政大权弄到手里。 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手上有钱，什么事都好说。 而且她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虽然只是临时工，但一个月到底也能领到十几块的工资，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 接下来就看自己怎么利用一下这段关系了。 既不能让霍青川察觉到，更不能让他反感，把一切给捅破。 可是又想要通过他给自己换些好处，这就需要她好好想想了。 晚上王雅莉再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姜母果然就没有再碎碎念了，而且姜长喜看她的眼神里也明显柔和了许多。 王雅莉长相顶多就算是清秀那一挂的，以前穿的好，有机会打扮，所以就显得比普通人好看。 可是如今没了那些衬托，她现在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吃完饭，王雅莉就主动提出来明天想要去看一下嫂子和侄子侄女。 姜副厂长一听，果然很高兴。 “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哪儿？” 王雅莉抿唇笑了一下：“嗯，青川哥跟我说了，就住在财政局那边的筒子楼里，我嫂子的工作现在还没有落实呢，所以我想着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还有几个侄子侄女，也都没有见过，总得过去露个脸。” 姜副厂长觉得应该是这样才对，而且一旦他们来往的多了，指不定霍家那边就会松动一些，也愿意把王雅莉当成一门亲戚来走动了。 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闺女，哪能说舍弃就舍弃？ 以前这里是没有霍家人，所以啥也看不出来，但是现在霍家人出现在ay市，这不就联系上了？ 一想到那位霍部，姜副厂长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一定得把握住了。 “嗯，既然是有小孩子，那你明天买些糖果带过去吧。” 姜母连忙道：“不用买，家里还有一些呢，上回老二带回来的，咱们也没怎么吃，正好拿过去走亲戚。” 姜副厂长很满意，尤其是听到她说走亲戚的时候，更觉得这步棋走对了。 第389章 会谋算的王雅莉 许如意可不知道王雅莉的暗中打算，但是以她对王雅莉的了解，就猜到王雅莉一定不会安分下来，正好，她也看看王雅莉还能使出什么手段来。 除此之外，她也是想着借着现在的机会好好考察一下霍青川，如果他为人尚可，能力也还不错的话，那她也不介意在暗中帮扶。 别看许如意现在只是一个二级办事员，但是实际上，她在ay市的人脉，可比霍青川要广多了。 除了她自己通过一些业务搭上的人脉之外，当然那些位高权重的，基本上都是霍卫国和顾国栋那边给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尽快地在这边弄出一个相对安全的堡垒来。 现在霍青川过来了，许如意就需要确定一下，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帮手。 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就没得说了，哪怕他姓霍，也一样不好使！ 王雅莉在霍青川离开厂子之后，就悄咪咪地去打听霍青川的情况了，要不然，当天晚上她也不可能说出来那么多。 可姜家人不知道，只以为这些都是霍青川对她说的。 别看只是一些家庭琐事，在大部分人看来，能一起聊到这些，就说明关系还是很亲密的。 王雅莉也的确是带了一些糖果去财政局的家属楼，路上又顺便买了两瓶罐头，显得自己也大方些。 王雅莉离开京市的时候，霍青川就已经结婚了，只不过因为不住在一起，所以霍青川的妻子并不认识王雅莉，当年结婚时匆匆一瞥，谁能记得住？ 王雅莉带着东西上门，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和来意，霍青川的妻子也不好把人撵出去，只好当成了普通客人来招待。 等到晚上霍青川回来，得知这件事之后，就不高兴了。 霍青川可不是那种一门心思埋头拧螺丝钉的人，他在官场上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了。 别看王雅莉今天只是过来认个门，但这对外就是一个信号。 霍青川没想到几年不见，这个王雅莉的心计竟然如此之深了，还想着利用他一把，只是不知道，王雅莉到底是想要谋求什么好处。 霍青川并没有急着去找王雅莉，只是跟妻子说了这个王雅莉不简单，而且霍家有交待，霍家人不能再跟她来往，他也是因为在食品厂里看到了，所以才不得不多说了几句话，没想到竟给引到家里来了。 “下回再来，你也别让她进屋了，随便找个理由，比如说你正好要出门，或者说是家里头正在招待客人不方便等等，只要不再让她对咱们抱有希望就成。” 霍青川也是没法子了，而且他知道ay市有不少堂叔的人，他还是得想法子把自己给撇干净了，要不然，万一让堂叔以为他一离京就开始胡来，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霍卫国这边接到霍青川的电话后，倒是没有说什么重话，只是嘱咐他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让人抓了把柄。 “青川啊，你在ay市人生地不熟的，如果遇到棘手的事，可以去找商业局的许如意，她会帮你的。” 霍青川眼珠子转了转：“您说的是顾九东的媳妇？” “就是她。别看她现在的级别没你高，但是这个小丫头的本事可不小。” “知道了，叔，那我现在跟她联系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可以，反正你也是京市过去的，而且许如意又是顾九东的妻子，你主动过去拜访一下许家的长辈，也能显得咱们霍家亲和。” 霍青川不是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拜访许家的长辈，但是堂叔说了，他就一定要去一趟的。 于是等到王雅莉再次登门来找嫂子说话的时候，霍青川已经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一起去许家拜访了。 许如意知道他来是因为霍卫国的意思，大概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霍同志请坐吧。您比顾九东大，我就叫您一声哥，您看行吗？” “当然，求之不得啊！” 霍青川那叫一个高兴，就顾九东那个拽拽的性子，什么时候肯低头叫别人哥？ 他这也算是占了顾九东的大便宜了。 “如果青川哥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找我，另外，这个周末我约了几位长辈，如果你没事的话，那就一起吧。” 霍青川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立马点头：“好，我一定到。约在外面？” 许如意笑笑：“离你家不远，我一会儿把地址写下来给你。” 两人谁也没有提王雅莉，主要是霍青川觉得没必要，而许如意则是想要再看看。 王雅莉没能再有机会单独跟霍青川说话，自然是有几分着急的。 她好不容易才能再次见到霍家人，虽然霍青川现在只是一个副科，但他还年轻呀，而且就冲着他背后的霍家，早晚是能再高升的。 而且她公爹虽然是食品厂的副厂长，但到底不是一把手，而且厂子里头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财政局那边帮衬的。 再说了，在厂子里上班，跟在机关上班能一样吗？ 这几天王雅莉因为霍青川的原因，日子比以前好过不少，但是如果一直再这么拖下去，她就很难保证自己的地位会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王雅莉干脆直接就在霍青川家楼下来堵人了。 “青川哥，你回来了？” 霍青川刚把自行车停好，看到是她，眉头微拧一下：“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王雅莉看着他弯腰去锁自行车，就上前一步：“我就是过来看看小侄子和小侄女，不过我刚刚敲门，嫂子说有客人在，不方便招待我，所以我就到楼下来等你了。” 霍青川似笑非笑道：“既然家里有客人在，我也就不跟你多说了，还得先回家去招待客人呢。” 王雅莉瞪眼，完全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不应该是他主动解释一下，或者是带她一起回家吗？ 这发展跟她想的不一样！ 霍青川刚走两步，又被王雅莉叫住。 王雅莉可不傻，知道霍青川不愿意跟自己多接触，一定是因为霍卫国的原因。 “青川哥，我过来找你，其实就是想要跟你打听一下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第390章 态度摆出来了 霍青川的确是有几分犹豫了，毕竟王雅莉可以说是被老太太一手带大的，也就是幼时是跟在安全区那边时，跟老太太见面少，但是后来一家人都到京市后，王雅莉几乎是一直都住在老宅的。 所以，老太太跟这个假孙女的关系一直很亲厚。 听说当初因为堂叔坚持要把王雅莉送走，还被老太太为难了一番，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堂叔，将人送走，甚至是直接就把户口也移出去了。 由此不难看出霍卫国的决心，也能看得出老太太对这个假孙女的疼爱。 其实这几年，王雅莉和霍老太太还是有信件来往的，只不过老太太只是单纯地与她通信，并没有给她任何的好处。 所以，这就显得不上不下的，让王雅莉格外难受。 而且通信的次数也不敢太频繁了，毕竟霍卫国可是下了严令的，若非是看在老太太年纪大的份儿上，霍卫国是真有可能翻脸不认人的。 “你跟老太太一直有联系？” 王雅莉点头：“上个月通过信，奶奶说膝盖偶尔会有些疼，所以我特意做了一副护膝给寄过去。” 还有后半句王雅莉没说，那护膝根本就没有被拆开包装，直接原封不动地让人退回来了。 对王雅莉来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跟老太太私下有联系，这就够了。 霍青川年纪轻轻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不是没脑子的。 “王同志，以后还是不要再费心了。老太太那里什么也不缺，家人都把她照顾得很好。而且堂叔也已经发了话，断亲就是断亲，没必要再藕断丝连，这对谁都不好。你如今已经回到王家，又嫁人生子了，还是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就好，毕竟你现在这日子，已经让不少人羡慕了。” 王雅莉脸色一白，这算是什么好日子吗？ 回想以前在霍家时，她怎么可能自己动手洗衣服拆被罩？更不可能亲自下厨去做饭！ 可是现在，她不仅要上班，下班后还有一大堆的家务要做，这也叫好日子？ 王雅莉不是不知道好多人现在连饭都吃不饱，但是这关她什么事？ 她只知道自己自小就是没有受过委屈的，而且霍家养了她十多年，真地是一点儿情分都不讲吗？ 霍青川没有再跟王雅莉废话，有些话说明白了，对方听不听得懂，那就与他无关了。 他的态度已经摆出来，王雅莉如果再不识趣，那就别怪他不讲情面了。 许如意如今大着肚子，很多工作都不太适合她亲自去做，好在现在的宋彩霞倒是被她给锻炼地像模像样了。 许如意每个月总会有个十天八天地在家坐班，在单位的说法就是她需要亲自去工厂或者是基层做数据调研，考察实际情况。 原来商业局的工作人员就是这么一个工作流程，所以并没有人会觉得是许如意偷懒了。 而且自打许如意来了之后，他们ay市这边的工商业发展明显是有了明显提升，就连局长去市里开会也是连番被点名表扬，所以谁敢说许如意一句不好？ 连最早对许如意有着极大意见的一些同事们都改变了态度，更不用说其它人了。 霍青川被许如意引荐了几位中层干部，这对于霍青川打开自己在ay市的工作局面很有帮助。 而且许如意也跟霍卫国那边沟通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霍青川未来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几年，都有可能会一直留在ay市了。 霍青川这里一忙碌起来，王雅莉自然就更找不到霍青川了。 而且她看得出来，霍青川是不打算照顾她的。 既然如此，王雅莉也不会自讨没趣，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外宣扬霍青川跟她是旧识的事实。 王雅莉很聪明，她只说是旧识，并没有直接说那是自己的亲戚。 所以，这是实话，就算是霍青川知道了，也无法反驳。 因为这个消息，王雅莉无论是在厂子里，还是在家里，都有了更多的便利。 但姜副厂长想要的是更实际的好处。 比如说，帮忙给姜家的小辈们安排一个工作或者是谋个好前程。 再比如说，能帮忙牵牵线，让他这个姜副厂长转个正什么的。 对此，王雅莉应付得倒也游刃有余，只说是霍青川才刚到ay市工作，很多人都还不熟悉，总得让他自己站稳脚跟了再说。 姜副厂长觉得也有道理，所以也不会逼得太急，但每隔上半月二十天的，总会提醒一下王雅莉上门去看看霍青川，甚至还提出来请霍青川到家中坐坐。 姜副厂长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能看得明白。 无非就是觉得霍青川过来认认门，这将来也就算是当成亲戚走动了。 往后有事再开口，那也能好办些。 说白了，姜副厂长是想着撇开王雅莉，自己能跟霍青川多打些交道。 如果只是一个财政局的副科，姜副厂长也没必要这么上心，但谁让霍青川的背后是京市霍家呢？ 这可是太过于粗壮的金大腿了！ 王雅莉再聪明，也知道总是这样推三阻四，迟早要露馅，所以，还是得想个法子让霍青川再在姜家人跟前露个脸。 但是这实在是难办。 别说是请人过来吃饭了，就是连面都见不着，这让王雅莉有些着急。 好在，王雅莉想到自己的娘家人，虽然不靠谱，但总比姜家人要强。 王立业和刘春华现在都是普通工人，关于上面的一些消息，他们还真不知道。 “这个霍青川以前跟你的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来往并不是很多，而且我主要是跟他的弟弟霍青松比较熟悉。不过霍青川的本事明显是要高于霍青松的，而且我听说他还是霍卫国大力培养的小辈。” 如果是这样，那王立业自然就是要好好想想怎么搭上这条线了。 显然，硬拉关系是不行的。 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家理亏，哪怕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那个不争气的妹妹身上了，霍家对他这里仍然有疑虑，也是正常的。 “这件事你先别管了，这两天我抽空去一趟。” 第391章 乱套了 王立业第二天就拎着东西找上门了。 不过他到底是只老狐狸，所以姿态放得很低，也没说非得等着见霍青川，而是把东西放下后，留下一封信，又再三说自己是过来赔礼道歉的，弄得霍青川媳妇都是一脸懵。 霍青川回来后看过信，冷笑一声：“不用理会他，到底是来赔罪的，还是想要搭关系的，早晚能看清楚。” 王立业来过两次之后，就不再来了。 不是王立业想要放弃这条金大腿，而是因为王媛过来闹了。 王媛结婚也有好几年了，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之所以到王立业家里来闹，就是因为她曾经怀孕过，而且还是五个多月的时候，被王雅莉给推了一把，导致流产，甚至还因此而伤了身子。 王媛的婆家每回因为孩子的事情来为难她的时候，她就会到王立业家里来闹。 不得不说，王媛也是个聪明人，哪怕是后来王雅莉嫁人了，她也不会去姜家闹。 因为她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姜家，而且自己男人还在食品厂上班呢，也不敢真地去得罪姜家。 但是她到王立业家里来闹，那是一点负担也没有的。 因为只要她来闹一场，就一定会得些好处，有时候是些吃的穿的，有时候则是直接能得到一些钱和票，总之哪回也不曾走空过。 今天王媛的婆婆又开始对着她阴阳怪气的，王媛气不过，就跟婆婆对骂起来，之后更是大打出手。 虽说王媛没怎么吃亏，但是她心里头不痛快，可不就想着到叔叔家来闹一闹嘛。 王立业还在为了霍青川的事情发愁呢，这会儿看到侄女来闹，自然是更显烦燥。 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让王媛闹大了，毕竟这于王雅莉的名声不利，而现在霍青川又对王家没有好感，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再节外生枝。 王媛嫁的男人原本也还行，至少有份稳当的工作，但是因为家里头兄弟比较多，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吵吵嚷嚷的，无非就是各自觉得吃亏了，被其它房的人占了便宜。 后来王媛仗着王雅莉嫁入姜家的机会，强行分了家。 虽说是分家了，但是实际上王媛两口子还是住在那处杂院里，只不过是他们两口子更强势，分到一间房后，自己又想办法在旁边的空地上直接搭起来一间屋子。 也是因为有姜家的关系，再加上王媛从王立业那里拿了不少好东西给街道办送去，最终这间房也有了手续，不算是违章建筑，而且还是划到了王媛的名下。 这样一来，两间房，对于他们而言，以后有孩子也能住得开。 但问题就在于，王媛因为那次之后，就一直没能再怀孕，所以这间屋子，自然而然地就被婆家人给盯上了。 王媛可不是个好惹的，更不傻，不管他们说借还是租，自己都一律不答应。 这房子要是租出去了，头几个月给你租钱，到后面不给了，你们一家人打成一团，谁会向着你？ 所以，王媛从一开始就看不上这一两块钱。 但是这屋子一直闲着，也的确不是个事儿。 王媛这回过来闹，也是因为自己一直没能怀孕，心里头不舒坦，这才想着到叔叔家来找个心理平衡。 最终，王媛回去的时候，手里头多了一盒点心，兜里头也多了十块钱。 王媛哼着歌往家走，半路上正好遇到许如意和宋彩霞一起出来办事，王媛瞧见她的正脸后，还是微微怔愣一下，但很快又不再多想，还是先回家把这吃的藏好吧。 以前王媛在京市时觉得自己遇见到一个长得像前婶婶的姑娘，但那会儿她不知道王雅莉是自己家的人。 后来知道了，也听说霍家把人赶出来，而且还在大力寻找自己的亲闺女时，她也曾想过不少的歪主意，但都没能实施。 现在嘛，也没那个心思了。 主要是霍家不好惹，瞧瞧她姑姑和她叔叔家，不就看出来了？ 王媛拎着点心回家，刚进胡同口，就被一位大妈热情地拉住手，小声嘀咕几句之后，王媛的眼睛亮了。 “婶子说的是真的？” “这还能有假？再说了，咱们都是一个胡同里头住着，我还能骗你？我也不图你啥，明天我先带你去看看，等回头你有了，再请我吃顿肉就行。” 王媛眼珠子一转，笑道：“婶子这话说的，您不图啥，我也不能没有表示不是！这样吧，明天您带我过去瞧瞧，不管能不能治，我都给您买糖吃。” 大妈脸上的笑容更热切了：“成！明儿我一天都在家，你请好假就过来喊我。” 现在对于王媛来说，钱啥的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让她生个孩子，不拘于男女，能生就行！ 许如意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那个王媛，实际上，她现在的打扮虽然是和王立业手上照片上的女子还有几分相像，但也只是相像。 毕竟，美人跟美人之间，总会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比如说都是大眼睛、高鼻梁等等。 许如意对于霍青川被王立业盯上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未卜先知，而是霍青川自己主动说出来的。 对于王立业的举动，无非就是先示弱，再联络，主动感情牌。 不过对于王雅莉仍然和京市老太太有联系一事，她还是真不知情的，所以还是要好好问问才行。 刘章涵的父母搬到乡下去之后，ay市又陆续有人出事，有的被送去了大西北，有的则是下到了农村，还有的则是被安排到了更为偏远的地方。 总之，这样的人事变动，让更多人意识到，可能要出大事了。 张小静无比庆幸她只是一位初中老师，而且她不是班主任，所以很多事情她都是能避则避，但饶是如此，她也仍然会有几分害怕。 没等这边的事情有个结果呢，张家自己这边先闹起来了。 张小静的堂弟被街道通知他去为农村发展做贡献，张家二叔二婶不同意，这不就打起大房的主意来了嘛！ “你说他们想要让你哥把工作让出来？” 第392章 顾家有人下乡 张小静一脸无奈地点头，“现在不止是我家，现在好多家里头都在因为这个事情闹腾呢。听我同事说，前两天他们家已经动了手，长辈们压都压不住。” 许如意也跟着叹气，现在就已经闹成这样了，等明年只会闹得更过分。 没办法，就算是她重生一回，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她现在只能庆幸，他们兄妹几个，都好好的，完全错过了这样的安排，要不然，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隔天，许如意在办公室里接到了京市来的电话。 顾九东的一个堂侄子要下乡了。 顾国栋打这通电话过来，也是想着让许如意这边给看着安排。 既然是顾国栋亲自打电话过来的，那就表示对方一定是顾家比较重要的小辈。 许如意没有二话，当即就保证给安排在清和县的许家村去。 许家村全村人都承着许如意的情呢，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绝对不会为难顾家的小辈们。 顾家这一次下乡，还是俩！ 这俩是堂兄妹，哥哥今年十七，妹妹十六，都是花一样的年纪。 许如意知道，顾国栋一定是知道了上层的关于高考的消息，所以才直接让这兄妹俩下乡，至于高中毕业证，这不是问题，顾国栋就能给安排上。 如果不是因为顾家在京市太显眼了，他是真想直接给这兄妹俩安排份工作就结了。 但是不行，还是得先下乡。 至少这样一来，那些盯着顾家的人，就只能先消停些。 许如意现在大着肚子，虽然她承诺了可以安排，但是不亲自去一趟，她还是不放心的。 好在商业局这边给力，局里也是有一辆汽车的，不过平时一般都是局长和副局用的多，就连科长平时都不用，主要是这个要申请。 许如意直接就申请要去一趟清和县，因为她确确实实有工作要去完成，所以这辆车就批给她使用了。 局长都同意，其它人就更没有意见了。 许如意这次下去工作，还是把宋彩霞带上了，她现在是孕妇，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而且需要跑腿的事情可不少，有一个宋彩霞跟着，只会更方便。 他们先在火车站把顾家这两兄妹接上，之后就一路去清和县。 顾建设和顾英这兄妹俩长的并不像，毕竟只是堂兄妹，但是两人都生得白净，毕竟是城里人，没下过地，而且顾建设看起来高高壮壮的，没去当兵，倒是可惜了。 许如意这么想，自然也就问出口了。 “我的眼睛不行，而且小婶婶别看我长得高大，但是实际上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家里人还是觉得我不适合去当兵，这才安排我下乡了。” 事实是，顾家的小一辈中需要安排的人太多了。 就算是顾国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而对于顾建设和顾英来说，能结伴下乡，这已经很好了。 “你们也别担心，到了红旗大队，你们一切就听大队长安排，他是我的族叔，整个红旗大队，基本上都是我的族亲，那里以前叫许家村，现在乡下一些老一辈的还是这么叫，到了那里，不会有人欺负你们的。” “谢谢小婶婶。就是因为知道有您帮衬，所以我们才会毫不犹豫地报名了。” 许如意对于这两兄妹倒是挺满意，至少他们的态度摆得很端正，没有因为被强制下乡而抱怨沮丧，这说明还是可以好好帮衬一把的。 “别以为下乡了，你们就没有机会了。只要有我在，总会给你们安排好去处的，只不过你们不能急。我听说你们的高中毕业证都拿到手了，这就已经很好，万一到时候有安排，你们总会是被优先选择的对象。” 兄妹俩听明白了，眼睛闪亮：“谢谢小婶婶。” 许如意又问及他们在京市的情况，两人都做了简单的介绍。 “你们两个年纪还小，别的我不好说，但是有一样，你们一定得记住了，二十岁之前，不可以处对象，无论是顾建设还是顾英，你们两个都要记住这一点。” 顾建设直接点头：“我听小婶婶的。” 顾英则是不太明白：“小婶婶，不是说很多人都说姑娘家十八九岁就可以结婚了吗？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们找对象呢？” 许如意笑道：“那是因为你们突然换了生活环境，很多时候你们是分不清楚爱情和恩情的。而且我既然说了要对你们有所安排，如果你们在乡下结婚了，那是不是就会自己设置了障碍？” 这么一解释，顾英就懂了。 毕竟很多女同志一结婚就会生孩子，这的确是件麻烦事。 “嗯，我跟哥哥一样，听小婶婶的。” “好，一会儿先送你们过去，我昨天就跟大队长这边说好了，村子里的知青们都在知青所合住，分了男女宿舍，你们过去之后如果相处得好，就这么住着，如果相处不愉快，到时候找大队长帮忙解决就可以。” “谢谢小婶婶。” 顾建设和顾英年纪都还小，而且说实话，性子有些单纯，一路上许如意也大概地提点几句，尤其是让他们一定要将个人物品都放好，而且在乡下也不要随意地发善心，免得再惹祸上身。 “这年头很多人都特别看重名声，说句不好听的，你看到有姑娘落水了，下去把人救上来，极有可能就赖上你了。我说这些，不是不让你们救人，只是提醒你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免得把自己给搭进去。” 许如意脸色凝重道：“我尊重这世上的每一个生命，但是于我而言，你们是顾家人，是我的亲戚，那么和其它人的性命相比较起来，自然是你们的更为重要一些，你们的未来也更让我在意。所以，不要把自己置身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顾英还有些迷糊，但是顾建设听懂了。 “我们会的，谢谢小婶婶的提醒。” 许如意大着肚子，到地方后，把人交给大队长，又提醒一会儿带他们到家里来认认门，然后自己先回家了。 肚子大了，哪怕是一路只坐车，她也仍然是有些累。 第393章 可能会被牵连 许老憨和许刘氏两人跟供个佛爷似的把她给哄进屋里，让她直接上炕休息。 许如意倒也不矫情，她是真地累了，上炕躺一会儿，没想到不过两分钟，人就睡着了。 至于宋彩霞，早地到了清和县城的时候，就被放到商业局去了。 许如意回到家，心里没有什么好防备的，一身轻松，自然而然地就睡着了。 等到顾建设和顾英把东西都收拾好，又跟这里的人们逐一认识之后，这才带了些东西，准备去小婶婶的爷爷奶奶家拜访。 大队长早走了，让二狗留下来等他们。 二狗得知他们是顾九东的侄子侄女，开口就管他们叫哥哥姐姐。 辈份对了，没毛病！ 许如意这边睡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也就醒了。 休息这么一会儿，她就觉得舒坦。 许刘氏留他们在这里吃饭，司机同志自然也要留下的。 许老憨的手艺虽然比不上许大朋，但是比起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手艺已经算是好的了。 更何况许家不缺吃穿，各种物资都不缺，所以无论是油还是其它的调料都放得足，所以吃起来这味道自然就好。 就连经常给领导们开车的司机也觉得许家人做饭这手艺真是顶顶好的。 许如意下午又去了一趟县里，宋彩霞和司机同志都在商业局给安排的招待所里住下，许如意则是回到了自己家。 许小山和王爱红把她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许如意一回来，基本上什么也不用动，直接就能住人。 许如意还逗了逗韩胜利家的孩子，设想着以后自己孩子生下来，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顾九东得知许如意到了清和县，干脆就跟部队那边也请了两天假，跑到清和县来陪陪媳妇。 许如意只能在清和县停留三天，顾九东看着她挺起来的肚子，除了心疼之外，还有担心。 “要不你干脆就请假在家歇着吧，万一路上遇到不长眼的再冲撞到你了，那可怎么办？还有，这县里的路也没有市区的好走，你怎么还跑到这里来了？这外出的工作，不是有人做吗？” “嗯，我注意着呢。腿有点儿酸，你给我捶捶。” 于是，刚刚还满脸担心的顾九东立马又开始任劳任怨地当起了佣人。 “顾家已经有两个人下乡了，你说霍家应该也会有人安排下乡吧？” “嗯，上个月已经有一个霍家人被安排下乡了，不过是被安排去了黑省。” 许如意的眸光微闪：“我爸安排的？” 顾九东点头：“你放心，不管是家族的希望还是耻辱，霍叔都会安排好的。” 许如意点点头：“黑省那边我也有同学，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应该也能帮得上忙。” “这个不急。我听说你二哥要回来了？还带着对象一起回来？” 许如意一提这个，两只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兴奋劲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你说万一我妈不同意，那我二哥不得傻眼了？” 顾九东没好气道：“你就这么不盼着你二哥好？” “怎么会呢？我二哥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该结婚了。先前一直拖着，说是没有遇到合适的。我妈几乎是天天催着他回来相亲。这回只要那姑娘是个明面儿上能过得去的，我妈一准儿答应。” 顾九东的手微顿一下，然后叹气道：“那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许如意心里咯噔一下子：“啥意思？” “那姑娘的出身有些问题。你二哥答应了要娶人家，看这样子应该是跑不掉的。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影响到你二哥的晋升。” 许如意皱眉，没想到还真就出这种事了。 从现在开始，一直持续十年左右，对于成分问题那指定是会格外看重的。 如果是这样，那二哥当兵只怕是前程有限了。 “没有别的法子吗？” 顾九东摇头：“应该不至于让你哥受到太大的阻碍，但是前程上，也就不能指望着太好了。” 许如意一脸为难，她知道这年头很多人都是被冤枉，甚至是被陷害的。 但是她现在还没有见到那位未来的二嫂，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其中的一种。 而且，这要耽误的可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十年呀！ 如果是十年内，二哥在部队都得不到晋升，那就意味着他在部队待不长了，很快就会面临转业，甚至是退役。 “你怎么知道的？” “你二哥给我打电话了，而且我让我爸帮忙查了一下，对方的情况还不太乐观，哪怕是他们主动把大部分的家产都上交了，但仍然会面监着一些麻烦。” 许如意沉默许久后才道：“算了，一切都看二哥自己的意思吧。毕竟要娶媳妇的是他，而且将来路要怎么走，也得他自己选才行。如果他执意要娶，那我们也肯定要认的，而且还得帮忙护着这位二嫂。” 顾九东笑了，他就知道，许家不是那种见人下菜碟的主儿。 “也别太悲观，兴许以后会有转机呢？” 许如意却是神色恹恹，因为她知道这个太难了，“或许吧。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二哥和二嫂自己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因为许惊蛰的这件事，许如意接下来几天都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家里头刚刚因为大嫂娘家出事而气氛低迷，如今又来一出，只怕爸妈会受到打击。 这么看来，反倒是娶了一个普通女人的三哥最让人省心了。 “许组长，局长办公室有请。” “知道了，多谢。” 许如意慢悠悠起身，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扶着后腰。 她现在的肚子其实不算是特别大，但是跟她的细胳膊细腿儿比起来，就显得格外大。 宋彩霞不止一次地打趣她，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养的，吃的东西光长肚子了，其它地方上都没见长肉。 许如意难为情地低头看了一眼，胡说，她的胸明明也大了一圈，她感觉是大了一个罩杯呢！ “小许呀，先前的几个项目你都处理得特别好，上面现在点名想让你去一趟食品厂做指导，你是什么意见？” 第394章 准备去京市 食品厂？ 这可热闹了！ 现在ay市有两家食品厂，离得其实都不远，现在就看要她去的是哪一家了。 好巧不巧的，许如意被安排去第一食品厂，也就是最早的那一家食品厂，正好就是姜副厂长所在的那一家。 许如意挑眉，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王雅莉也在这家厂子里工作，哦，还有王立业。 只是不知道，现在若是他们见到自己之后，是否还会认出她来。如果认出来了，又打算怎么办呢？ 许如意不想冒险，所以推说自己现在身体不便，所以还是请领导把任务暂时先交给其它的同志，等她明年生产完之后，一定会再努力为领导分忧。 这让局长有些为难，但是看到许如意现在细胳膊细腿，就是肚子上像扣了一口锅一样的形象，也的确是不宜来回走动。 万一出事了，谁来负责？ 而且顾九东虽然不在ay市，但那位绝对不是好欺负的。 好在最终的结果还不错，上面也考虑到实际情况，所以没有坚持一定要让许如意过去。 许如意则是在思考这次的事情只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暗中推动？ 王雅莉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而许如意一个孩子都还没有生出来，两人可是同一天的生日。 就在姜副厂长已经开始对王雅莉失去耐心的时候，王雅莉收到了京市的一封来信。 无疑，这让王雅莉顺利地渡过了一次危机。 信是霍老太太让人代写的，老太太年纪大了，尤其是之前生了一场病，越发地怀念从前了，尤其是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女，这心情难免就会低迷一些。 收到霍老太太的来信，这对于王雅莉来说，就是一个可以再次找上霍青川的最佳借口。 因为信中的确是提及了老太太对她的思念和关心，所以王雅莉没有隐瞒，直接让姜长喜和公爹都看过。 姜副厂长很满意，他就知道，自己当初赌的这一下是会有回报的。 这不，虽然晚了几年，但终归是来了。 “雅莉，这老太太信里可是再三提及想你了，那你是不是要考虑回京市一趟？不管怎么说，你也是老人家带大的，就算是霍部不认你，可是老太太对你的养育之恩却是作不得假的。做人要知恩图报，咱们可不能让老人家寒了心。” 不愧是副厂长，这一开口，就把事情的性质给调了个头。 明明就是他想让儿媳妇快速再搭上霍家的线，但是现在被他一说，那就是王雅莉应该要回报老人家，应该去探望年迈的长辈。 啧啧，这说出去，谁不得念姜副厂长一句好！ 王雅莉心中明了，也没瞒着：“我想着先去找一趟青川哥，具体问问奶奶在京市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她到底是住在疗养院还是老宅，总得弄清楚的。而且奶奶信中说爷爷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过家了，我也不放心，所以想先问清楚之后，再去京市。” 姜副厂长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不过天色晚了，让长喜陪你一起去吧，一个女人家在外面走，不安全。” “好的，爸。” 霍青川也没想到，老太太竟然真地给王雅莉通信了，而且信中也的确是提及了对她的想念。 如果是这样，霍青川还真拿不准老太太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我离京前曾特意去探望过，老太太就是有些体虚，毕竟年纪大了。” 王雅莉听到这话，眼泪唰一下子就出来了：“青川哥，我知道自己不姓霍，还享了霍家这么多年的福，但我也不想的。而且因为爸妈平时工作忙，所以我基本上都是被奶奶带大的。爸妈他们可以不认我，但是我不能不认奶奶，不能把奶奶对我的养育之恩给抛诸脑后。我想去看看她。” 霍青川的眼底闪过一抹怜悯，不管王雅莉说的是真是假，至少眼前这眼泪不是假的。 而且，她说的也没错，老太太养她这么大，她回去看看老太太也是应该的。 没有霍家人的身份是一回事，但是知恩图报是另外一回事。 “嗯，我离京前，老太太是在疗养院的，不过现在我并不清楚，你如果去的话，可以先去老宅看看。我听说老太太不喜欢疗养院，总觉得那里太闷，也见不着自己的孙子孙女。” 有这句话，于王雅莉而言就够了。 她起身十分恭敬地对霍青川鞠了一躬：“谢谢青川哥，我只想着回去看看她。说句不孝的话，奶奶年纪大了，还能活多少年呢！这次回去，我也是想着带着两个孩子去陪陪她老人家，让她知道我过得好，奶奶心里头应该也就不用再总惦记我了。” 这话说地有道理。 毕竟在信上，老太太也的确是很担心王雅莉会被人欺负。 如果知道王雅莉现在在ay市有工作，也有一个当领导的公爹，又有两个孩子了，应该就会放心许多。 霍青川想的是，老太太对王雅莉这里放心了，应该就不会再总是想起来让人多照顾她，这样的话，那他在ay市工作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但是谁能想到，老太太的想法会与众不同呢？ 王雅莉回到家里之后，一番商量，最后还是决定让姜长喜也请假，跟她一起去京市，毕竟还要带着两个孩子呢，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可是太危险了。 王雅莉其实是不情愿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万一再把孩子给丢了、伤了，那她真是哭都来不及！ 一切都准备妥当，姜副厂长也十分大方地给儿子儿媳各塞了一百块钱还有一些全国的粮票、糖票，就是希望他们到京市后，能表现得不那么小家子气。 王雅莉一脸感激地接过来，心里想的却是姜家人实在是太小气了！ 只给这么点钱，如果是放在几年前，都不够她买几身衣裳的。 姜长喜比王雅莉还要更兴奋，毕竟那可是京市，而且还是在京市有着极高地位的霍家！ 他甚至都在设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住进那种守卫森严的大院里去！ 第395章 脸面 姜长喜这美梦做得不要太离谱！ 因为就连王雅莉都住不进去，更何况是他了。 而且霍家老宅，姜长喜也只是陪着王雅莉去了两次，想要住在里面？呵呵，不可能！ 老太太不想留下他们吗？ 那当然不是！ 只是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有老糊涂呢，知道自己现在最大的依靠是谁，所以不敢轻易地招惹霍卫国。 至于霍卫邦，他虽然没有那么强势，但是也表明态度，不愿意让他们留在老宅。 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老太太自然知道应该怎么选。 不过，虽然没能让他们住进来，但是能让他们进来陪着她一起吃顿饭，老太太就已经很高兴了。 而且老太太年纪大了，因为占了老爷子的光，所以她身边是有人照顾的，不仅如此，一应的吃穿用度，也都是不需要自己再额外掏腰包的。 这样的人家，不管是吃穿上，还是在其它用度上，显然都是要比寻常人高出一个档次的。 比如说在ay市可能吃不到的鲈鱼，在这里就能吃到。 再比如说，姜家没有外汇券，买不到的一些进口好东西，霍家却是不缺的。 这就显出差距来了。 姜长喜进来过一回之后，也不由得感叹，难怪妻子一直念念不忘前头的十几年呢，要是他，估计跪着求霍卫国，也不愿意走的。 虽说现在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差，有吃有喝，隔几天也能吃上顿肉，但是跟霍家一比，那就没眼看了。 怪不得他爹一直耳提面命，让他一定要巴住霍家这条大腿呢。 虽说不能留宿，但老太太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见到两个小娃娃，一人就先给了一张大团结当见面礼，事后又让大儿媳给弄来了两块上好的布料，也都给王雅莉了。 王雅莉摸着这丝滑的面料，一脸的怀念，她都多少年没有穿过这样的好衣服了！ 王雅莉是个聪明人，知道霍卫国和许安然还是不待见她，这次能顺利地进入霍家老宅，也是因为过去几年了，她觉得霍卫国和许安然对她的恨意应该是消减不少，这才敢仗着胆子过来。 但是想要让她主动去那二位跟前露脸，她却是不敢的。 她太知道许安然对她的恨了。 王雅莉和姜长喜都是请假过来的，自然不可能长住，就算是他们有这个想法，现在也不好提出来的。 毕竟老太太虽然身体不大好了，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既然如此，王雅莉自然就要想法子为自己谋求一些好处才行，不能留在霍家，但是钱财粮补啥的，能捞着多少是多少才行。 因为有这个打算，所以王雅莉没有明着在老太太跟前哭穷，但是却故意让老太太看到孩子身上穿着很旧的衣服，还故意提到了再等两年就送孩子上学等等。 老太太原本就是念着多年的情谊，这才想着见一见王雅莉，这会儿瞧见两个小娃娃，自然是心疼的。 不过老太太身上并没有太多的积蓄，而且现在上面查得严，一些金银首饰也都不适合再戴出来了，所以霍老太太早早地就把东西给几个儿媳妇分了，让她们各自藏好。 现在老太太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除了钱票之外，可能就是一些别人送过来的孝敬了。 “林娇，你拿着钱去一趟百货大楼，买些耐放的点心和肉肠给他们带回去，拖家带口的，来一趟不容易，就是普通亲戚来了，也不能让人家空手走啊。” 林娇接过钱，面上不显，心里却腹诽：你把他们当亲戚，可小叔子一家把他们当仇人呢！ 碍于长辈吩咐，所以林娇还是去了。 不过林娇没选最好的置办，老太太要面子，主要是要看着东西多，显得排场，所以林娇置办的东西不少，但是并非都是顶尖的。 姜长喜不懂这个，但在京市生活了十几年的王雅莉自然是知道的。 一瞧见那些东西，王雅莉就知道这个大伯母并没有真心实意地办事，但是她也不敢有怨言，毕竟她现在连霍家人都不是，还指望着人家能像是从前那样对她？ 能给置办这么多东西，就已经很给她脸面了，回去后也算是能给公公婆婆那里有个交待了。 他们一家四口在京市待了五天，然后就准备回去。 有老太太发了话，所以霍卫邦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给他们弄了两张卧铺票，算是能让他们在路上也舒服一些。 姜长喜一拿到卧铺票，这叫一个激动呀！ 他爹是副厂长，他在ay市都买不到卧铺票的。 没想到这回去倒是能坐上了。 姜长喜有些激动，长这么大还没坐过卧铺呢。 现在的卧铺一般就是上下铺，虽然是硬卧，但是对于姜长喜而言，已经是顶好的了。 王雅莉也没想到回去时还能坐卧铺，这也算是给她面子，至少姜长喜这几天对她那是真的好！ 回去的时候，霍卫邦和林娇都以上班为由，没有来送他们，但是老太太安排身边人过来送了，坐着小汽车一路到火车站，姜长喜觉得自己这趟来京市，那是真地开眼了。 来的时候，一家人只拎了一个行李箱，回去的时候，额外多了三个大包裹，可是把姜长喜给得意坏了，虽然其中一个不是他们的。 按说他也是家庭条件不错的，但是能让他这么激动，可见这是带了多少好东西。 当然，王雅莉是有几分不满意的，虽说林娇也给买了一瓶茅台，但她还是觉得少了，而且那烟也不是京市最好的烟，她记得以前霍卫国抽的都是特供烟，现在却不肯拿出来一包给她，真是小气！ 两人的认知不同，感受自然也是不同的。 等晚上回到家，王雅莉只是简单地交待两句后就带着孩子们去睡了。 姜长喜倒是一脸兴奋地跟自己爹妈说起这几天在京市的见闻。 姜母则是动作迅速地打开了那两个包裹，看到里面的好东西，还真地是欢喜得合不拢嘴了。 “啧啧，还有茅台呢！呀，这个烟我以前好像是听你提过一句，没想到人家直接就给买了一条呢！” 第396章 顺路捎回来的 这些东西值不值钱先放在一边，在姜副厂长看来，这就是脸面！ 到时候他在人前露出来，别人问及，他就可以一脸骄傲地说，是霍家老太太送的！ 啧啧，听听！ 霍家老太太！ 只要想想，他都觉得格外牛逼！ 除了这些硬通货之外，还有一些糖果，有奶糖和水果糖，看起来得有三四样，每样差不多得有一斤多，啧啧，这都能让他们吃到明年过年了！ 姜母做为家里管着杂七杂八事物的人，自然是最喜欢这种了，有了存货，那就等于能省得下手里头的钱和票了。 等到最后，姜母神秘兮兮道：“光是那些糖和肉肠，就能让咱们过年省下一大笔的开销了。” 姜副厂长一脸得意：“我早就说过，你对儿媳妇好一些，现在看看，这好处不就来了？” 姜母白他一眼，但眼底的欢喜也是掩不住的。 姜长喜更是觉得娶这个媳妇是娶对了，他见识了霍家的家底，也知道霍家在京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了。 姜长喜没去过霍卫国家，但是去了老宅，就自以为那里就是霍家的底蕴了，结果被老头子一顿骂，说霍家真正的好东西都在霍卫国手里呢。 姜母突然想起来两个孙子，所以连忙问道：“那两个孩子都得了些啥好处？” “老太太给两个孩子一人准备了一块布料，都是那种丝丝滑滑的，反正咱们这边市面儿上没的卖！另外好像一人还得了五十块钱，霍大伯母还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双鞋、一身新衣服，都被雅莉收着呢。” 姜母撇嘴，敢情还藏了一手呢！ 她倒不是贪孩子的那点东西，就是单纯地想要看看ay市没得卖的好布料，到底是啥样的。 而且她总觉得自己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儿媳妇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东西藏起来了，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现在当着自家男人的面儿，她当然不会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就只得了这些？我看她那个箱子沉甸甸的，没再给些别的？” 姜长喜两手一摊：“真没了。妈，我就在旁边看着呢，她还能藏些啥？就是给孩子的那些东西被她收起来了，其余的都在这儿了。” 姜母没再多问，知道再说的话，当家的就该生气了。 王雅莉走这一趟，虽说花了点儿钱，但是实际上得来的好处可是真不少。 光是带回来的东西，就不止两百块钱了。 再加上两个孩子一共得了一百块钱，虽说被王雅莉收起来了，但是没过两天，就被姜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给要走了。 那可是一百块钱呢！ 姜母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况且一家子都得吃喝，难不成儿子一家四口就指着啃老了？ 王雅莉虽说有些心疼这钱，但是想着给出去也没什么，反正当初去京市时公爹给的钱也没花完，而且姜长喜的那份钱也被她收着呢。 所以这么算来，她也不亏。 只要姜母别再盯着那块丝绸就好了。 那可是她想着要压箱底的好东西，现在在ay市也不兴穿，等过几年不这么乱腾了，她一定给自己做件旗袍穿穿。 王雅莉此时庆幸自己带了两个孩子过去，孩子虽然小，但是两个孩子的料子是扯在一起的，所以，还真够给她做一件旗袍的。 不过现在不能做，先省着吧。 接下来几天，姜副厂长在厂子里就没少给厂长和工会主席等人递烟，就等着人家问一句，这烟是哪儿来的！ 因为这一出，姜副厂长在食品厂里可是大出风头了。 毕竟那可是霍部家，谁敢想，真能跟他这样的大人物扯上关系？ 不过，姜副厂长也不傻，有这样的好资源，那也不能太显眼了，出够了风头就立马收声，至少不能让霍青川觉得他太过分了。 而王雅莉这次去京市，也是多长了一个心眼儿的。 她特意去了一趟霍青川家，在那里，她见到了几年没见的霍青松，以及她应该称为伯伯的霍贤。 王雅莉也没说别的，只说是自己在ay市见到了霍青川，而且因为工作关系，所以两人时常会见面，这次是因为奶奶想她了，所以写信让她过来。 霍青松听到这个，眼珠子微动一下，但也没有多话。 最后，王雅莉就说自己说了回去的时间，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需要给霍青川带过去的，她可以顺路捎过去，也省了邮寄。 霍青川的妈是真心舍不得自己儿子和孙子的，现在听她这么一说，立马就去收拾出来几件厚衣服，拜托他们给捎回去。 王雅莉自然是痛快应下，还问如果需要捎信的话，也可以。 就这样，王雅莉带着霍青川的一封家书以及一个大包裹，回到了ay市。 第二天下班后，王雅莉才骑车戴着包裹去找霍青川。 “这是伯父伯母让我给你捎过来的，对了，这里面还有一封家书，这包裹我自接手后就没有打开过，正好你现在打开看看里面的信还在不在。” 霍青川明白她的用意，也没避讳，当着她的面儿把包裹拆了，果然从下层找到了一封信。 信封是粘着的，只是没有贴邮票而已。 “既然东西送到了，那我也就不多留了。青川哥，我这次去京市，看到伯父伯母的白头发都添了不少，如果不忙的时候，你们还是要多联系。那我先走了。” 霍青川只是把她送出门，没有多留。 王雅莉听到关门声后，脸色微冷，但也只是一瞬间，尤其是看到对面有人过来之后，她脸上的笑就更真切了些。 “哟，这是给霍科长送东西呀？” 王雅莉笑笑：“不是我送的，是青川哥的家人给他捎的东西。我正好去京市一趟嘛，也顺便去拜访伯父伯母，这不是，正好就给当个跑腿儿的，反正也都不是外人，顺路的事儿。” 王雅莉这话是在楼梯口说的，而且声音也不大，所以屋里的霍青川自然是听不到的。 但是这话一出口，自然会有人浮想联翩，难免不会把王雅莉归入霍青川亲朋之内。 第397章 一百块 王雅莉因为借着这层不怎么敞亮的关系，很快先给自己迎来了转正。 其实就算是没有霍青川这一层关系，王雅莉也会转正的，只不过可能要再等上一两年才行。 但是现在有了这层关系，而且王雅莉骑车子给霍青川送去一个大包裹，那是不知道多少人都瞧见的，食品厂的厂长这边也不愿意得罪人，又有姜副厂长在这里送酒递烟的，所以厂长自然就没有为难。 王雅莉转正了，这工资自然就涨了不少。 这是全家的好消息，尤其是姜母得知以后家里头一个月又能多十几块钱的收入了，那自然是欢喜得很。 王雅莉手头上是有钱的，虽然不多，但都是她这几年悄摸攒下来的，有的还是姜长喜给的。 姜长喜在外面有情人，王雅莉一直都知道，也因此没少借着这个由头来要好处。 只不过，这钱她也攒地不多。 因为王家那边总有王媛过来找麻烦，所以王雅莉总是要出点儿血的。 这回王媛知道王雅莉又跟京市那边的权贵搭上关系了，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少不得要来找王雅莉的不痛快。 王媛这回可没去王家，当然，她也没去姜家，而是直接在半路上把王雅莉给堵了。 “堂姐，有什么事吗？” 王雅莉看到王媛，就有几分心虚，同时还有几分害怕。 她太清楚当年的事情对于王媛的打击有多大了。 尤其是在她生完两个孩子之后，更是清楚地意识到王媛一直没有孩子，在婆家的日子那指定是无比艰难的。 也难怪王媛会时常来闹。 “呵呵，妹妹真是好福气呀，这才几年呀，又跟霍家搭上关系了，所以说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呀！你说说你这么好命，我可怎么办呢？” 王雅莉咬唇，她知道，今天不出点儿血，是别想走了。 “堂姐，你有什么难处就直接说吧，我能帮的一定帮。” 王媛冷笑：“我的难处你还不知道吗？不过前阵子有人给我介绍了位大夫，我这病倒是能治，就是费钱。” 王雅莉当下松了一口气，只是要钱的话，倒还好说了。就怕她不要钱，只想要把事情闹大。 “堂姐手头不宽裕吗？我，这，我也只是出来上班，身上没带多少钱，你还差多少，要不我回家取一趟？” “那就先谢谢堂妹了。也不多，一百块就行。大夫说了，这一百块钱的药吃完，应该就能有好消息，如果没有，那就得再接着吃药。” 王雅莉听懂了，也就是说这一百块钱花完，如果王媛怀孕了，那当初的事情她们之间就算是一笔勾消了，可如果没有怀孕，那后面王雅莉就得接着往外掏钱。 王雅莉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王媛当初流产，的的确确是她推的，而且当时还有人看见了，她想不承认都不行。 要不是当初爸妈死命拦着，又许诺了种种好处，只怕王媛和她男人就会告到派出所去了。 “行吧，那我回去给你拿钱。不过这事儿你可不能对外说，你也知道，我也是在婆婆手底下讨生活的。如果被她知道了，我这个家就得散。” “行呀，只要我这里能吃上药，其它的什么都好说。” 就这样，王媛从王雅莉手上得了一百块钱，然后给自己买了些好东西之后，余下的钱就都藏起来了。 买药的钱，她当然有，而且她早就已经吃上药了。 只不过王雅莉不知道罢了。 王媛想的简单，她现在就盼着自己能怀上孩子，当然在此之前，她得多从王雅莉手上讨些好处才行。 而且，经历过一次流产的王媛也知道，怀了孩子，也不一定就能平平安安地生下来，所以到时候，她还得把这件事情跟二叔一家子说明白。 她可是听说过的，有的人在四个月流产过一次后，就容易在这个月份上再流产。 她当时肚子都那么大了，万一再出事，只怕她这条命也就没了。 所以，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关于王媛和王雅莉之间的纷争，许如意可不知情，她现在正被亲妈逼着动手做小衣服呢。 “你以后是要跟着女婿去保宁县的，这小娃娃的衣服上哪儿买去？你还指望着事事都靠我不成？我要是真守着你，那倒也还行，可问题是咱们离得远，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你一个当妈的，就得先把这些都学会了才行。” 许如意硬着头皮道：“知道了，妈，我好好学。” 家里有缝纫机，倒是不需要她亲手去做这些，但是她真地不擅长这些呀。 而且她在家属院那边有缝纫机吗？ 好像真没想起来。 算了，在亲妈眼皮子底下呢，还是老实一些吧。 苗兰花已经弄了好些个旧棉布来准备当尿芥子用了，这种旧的洗过之后也是干净的，而且被人用过后，这布料就会软和一些，不伤小娃娃的皮肤。 当然，苗兰花还弄了好些个小尿垫，这小孩子一旦尿起床来，一天尿湿个十个八个的小褥垫都是常有的事。 除此之外，苗兰花还做了两个稍薄一些的包被，到时候孩子穿着小袄子，再用这个把孩子一包，偶尔出趟门也不会冷。 许安然和宋爱珍自打得知许如意怀孕之后，就经常寄东西过来。 有些东西是在ay市买不到的，所以她们就经常一起逛街，然后看到好的就买下来，直接给许如意寄去。 许安然还特意买了不少巧克力给寄过来，听说孕妇生产的时候吃这个好，能快速地恢复体力，所以得备着。 这天许如意又收到了邮寄的汇款单，同时送到家门的还有一个大包裹。 “谢谢同志，辛苦你跑一趟了，进屋喝口水吧。” “不了不了，我给你送进去吧。” 邮递员同志一看许如意大着肚子，行动也不方便，干脆就把大包裹给拿进屋，离开的时候，手上多了好几颗大白兔。 许如意没着急拆包裹，先看了一眼汇款单，数额不算太大，总共有五百块，是宋爱珍给她寄来的。 第398章 古怪的王立业 五百块钱，不少了！ 当然，现在顾国栋一个人的工资差不多就要有这个数了，所以这钱对于普通家庭很多，但是对于顾家来说，只是小数。 霍卫国和顾国栋的级别差不多，工资应该也是大差不差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哪怕王雅莉嫁给了副厂长的儿子，也仍然不满意的原因。 就姜长喜和她现在的工资，一年加起来，都比不上霍卫国和许安然一个月的工资高的。 所以，过惯了好日子，又怎么能静下心来过普通人的日子？ 哪怕在别人眼中，她这已经是享福了，但她仍然是意难平。 总觉得自己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比如说嫁到顾家，比如说嫁进那些大领导的家里，那才是她应该享受的生活。 但是这一切，都被打破了。 王雅莉现在不管买什么东西，都得瞻前顾后的，就算是手里头的钱充足，她也不敢随便买，因为上面还有一个婆婆压着呢。 王雅莉倒是想要分出去，但问题是婆婆不答应呀。 而且有一个副厂长的爹，总比没有要好。 现在王雅莉转正了，姜母又不愿意分家，所以干脆一商量，就让他们小两口每个月往家里交三十块钱，余下的，让他们自己做主。 这三十块钱不仅仅包括了他们两口子的生活费，还有姜母帮着看孩子的费用，这也算是合理的。 王雅莉不满意，以前明明是交二十就可以的，这是眼瞅着她涨工资了，所以不想放过到手的羊毛？ 这种事情，王雅莉不愿意也不行，因为两个孩子的确是挺累人的，虽说大的可以送去托儿所了，但是小的还得让婆婆帮忙带，而且送托儿所的费用，先前一直都是公婆给缴的。 要是这么算的话，他们两口子交三十块钱也不多。 不过姜母也发话了，以后孩子越长越大，这开销也会越来越多，所以后面极有可能还会再涨。 对此，姜长喜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手上的钱够花就行。 而且就算是没钱花了，他还能去找亲妈要。 王雅莉跟姜长喜闹别扭，这钱她不出，就让姜长喜一个人出。 但姜长喜一个人的工资虽说够了，但他平时还要抽烟喝酒应酬，自然不可能都拿出来，最终还是哄了王雅莉半宿，她这才答应拿出来十块钱。 至于剩下的，当然是自己攒起来，难不成要交给姜长喜去养小情人吗？ 自打霍青川和王雅莉这里过了明路后，姜长喜就没再到外面留宿过，而且王雅莉也能感觉得出来，姜长喜很长时间没有在外面招惹女人了，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而且在她这里也更卖力了。 对此，王雅莉倒是有些自得。 她就知道，姜长喜早晚还得倒向她这一边！ 不知道是不是被pua了，反正王雅莉这脑回路，已经跟正常女人不太一样了。 如果是换了许安然的性子，顾九东敢在外面养女人，那指定是得跟他离婚的。 怎么可能还会觉得自己收服了一个浪子？ 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好吗？ 不过王雅莉到底还是带些脑子的，她知道无论是王家还是姜家，都靠不住，还得靠自己手里头的钱和其它资源。 所以，她这两年都在努力地攒钱，就是不想再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而且她手里有钱，偶尔也可以买些零嘴回来，大儿子会学舌了，所以王雅莉偶尔才会给他吃一些，大部分的好东西，都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姜母难道就看不出来？ 又能怎么办呢？ 姜母是个脑子活的，所以只要是王雅莉一回来，她就给大孙子使眼色，让他去找亲妈要好东西吃。 小孩子嘛，这鼻子可是灵得很。 有过几次之后，就能清楚地说出来亲妈身上带了什么好东西。 因为姜母也不要求她把东西拿出来一家子吃，所以几次之后，王雅莉也就不再背着大儿子了，吃就吃呗，反正是自己亲儿子，也该多疼疼他。 姜母则是回身冷笑，她不想吃那些桃酥、奶糖吗？ 她当然想！ 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逼着王雅莉把东西拿出来，那以后大孙子也别想吃了。 而且她知道王雅莉手上有钱，既然买了好东西，能让儿子和大孙子得些好处也就行了，她一把年纪了，吃不吃的无所谓。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 王雅莉自以为在姜家地位日益升高，连婆母都不敢再为难她，却不知道姜母走的根本就是另一条路子。 姜母不仅不再苛责王雅莉，甚至还时常夸她，有时候对着周围的邻居也是大夸特夸，这让王雅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所以，偶尔就会嘴比脑子快，一张嘴就说要去买肉。 有时候真买到肉了，她就一脸心疼。 但是想想话都说出口了，而且婆母又是在邻居面前那么夸赞自己，不就是一块肉嘛，买就买了，反正他们也是一起吃。 当然，这种法子，姜母虽然用的多，但也不会回回都让王雅莉买东西，要不然太频繁了，这儿媳妇就该察觉出来了，所以还是得注意着分寸。 有时候姜母也会故意掏出钱来让王雅莉去买肉或者是买点心，这么一来二往的，王雅莉倒觉得婆母的性子真好，甚至比刘春华对她还好。 王雅莉每回回娘家，刘春华都会在她耳边念叨着家里头的种种不容易，想着让她能贴补一些娘家。 次数多了，王雅莉也就不耐烦，不乐意再回去了。 还是王立业脑子清明，特意当着王雅莉的面儿骂了刘春华两回后，王雅莉心里的芥蒂才消下去不少。 刘春华是只想着眼前的这些好处，只能看得到每个月的工资，但是王立业就不一样了，他看到的，是如果能真地搭上霍家，那给王家带来的好处就太多了。 不仅如此，王立业这几天还总是往邮局跑，主要就是托人打听，霍卫国的女儿到底找没找到。 王立业这人疑心重，托了好几个人打听，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之后，他这才舒坦了。 只要霍卫国的日子不好过，那他就觉得自己赢了！ 第399章 图啥? 王雅莉的小心思再多，也是斗不过老狐狸的。 就这样，王雅莉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帮忙，没几天，她大哥二哥在厂子里的地位就高了一截，工资升了一级，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虽说一个月才涨了几块钱，但问题是以后就是月月多几块钱了，这才是长久之计。 王立业想到现在这世道有些乱，倒也是一个他可以发挥一下自己长处的机会。 许如意这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食品厂，但是没想到再次见到食品厂厂长的时候，她才发现食品厂出大事了。 食品厂的一个车间主任被举报，还有一位在工会工作的女同志也被人捉奸在床。 这下子，对于食品厂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车间主任被举报，是因为他收受贿赂，而且还将一些产品给偷运出去直接换成钱了。 这个性质可是太严重了。 这就等于是在挖国家的墙角来填充他自己的腰包了！ 上面是绝对不能忍的。 车间主任不仅被撸，而且还直接被抓了。 至于那位工会工作的女员工，这会儿也已经被人拖到街上挨骂去了。 许如意回到办公室后，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彩霞，你帮我问问有没有食品厂新晋升的员工名单。” “好的。” 晚上许如意回去，就把这份名单给大哥三哥看了。 许如意的身世，他们都是知道的，而且早几年就一直在关注王家。 没想到，这个王立业倒是个能折腾的，这才多久没注意他，就给折腾出这么大的事。 “你说他图啥呢？这新上任的车间主任也不姓王，而且他因为当年的事情，身上总归是有些污点的，上面也不可能重用他。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 许立冬是真地想不明白，毕竟坏事是王立业做的，但好处全是别人的呀。 许立春看问题更深刻一些：“我们都小看了这个王立业，他明摆着是早有打算的。我们都以为他会巴着姜家，没想到他其实早就又给自己找了一条金大腿。这也算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 可不是嘛！ 谁能想到，这个王立业竟然是搭上了肉联厂那边的线，而且还是攀上了厂长的金大腿。 王立业大胆举报了原来的车间主任，如此一来，直接就让厂长的儿子给上位了。 车间主任，好歹也是管理层了！ 而且工会那边也空出来一个位子，厂长家的儿媳妇也就跟着占上，这下子夫妻俩都妥当了。 许如意想到王立业的为人，直觉这人还有着其它坏主意呢，而他们现在在食品厂这边也插不上手，只能是先观望。 “他这么巴着肉联厂那边，最终应该还是想要为自己谋福利，没有好处的事，他不可能做的。” 许立春突然眼神一亮：“难道是他想调到肉联厂去？” 许如意微怔后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毕竟肉联厂的福利待遇好，而且王立业在食品厂也不可能再有更好的前途了。除非是他能立大功，但是在食品厂，他有什么功劳可立呢？”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如果换一家单位，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王立业的妹妹曾经换子，但归根结底不是他做的，而且上面查了几次，也没能从他这里查到证据，食品厂不会再给他更好的前途，那也是因为他被妹妹拖累了。 如果调去了肉联厂，王立业是不是就会有立功机会了？ 许如意还是想不明白，这个王立业到底是在图谋什么呢？ “咱们还是都小心一些吧，先前王立业就曾帮着京市的那个冯佳佳做事，他对我们许家是有恶意的。虽然冯佳佳后来结婚也离京了，但是不代表她就不恨我了。” “行，大家都小心一些，老二也快回来了，咱们今年的团圆年，可不能出岔子。” 其实，许如意是多虑了，王立业算计着肉联厂的岗位，并不是给他自己的。 王立业计划着是想把自己的二儿子给弄到肉联厂，虽说在食品厂这边涨了工资，但是同等级别的情况下，还是肉联厂的待遇更好一些。 王立业想的比较多，因为受王喜妹的拖累，所以他儿子在食品厂是不可能出头的，所以还是换个单位才更合适。 除此之外，王巧妹嫁的何家出事了，当初王巧妹没走，而是选择了跟何卫东离婚，这也算是保住了自己和孩子们。 何卫东则是跟何家人一起都去了西北，何卫东考虑到孩子，还是给王巧妹留了一些财物，毕竟儿子是自己亲生的。 王巧妹跟何卫东离婚时，也是说地情真意切，她可以去吃苦，但是儿子不能。 就这么一番操作，儿子留在了ay市，但是受何家的拖累，何全被学校给开除了，本来高中学历，再愿意花点钱，也是可以操作一番的。 但是可惜了，何家出事闹得太大，所以何全之后两年一直没找到工作。 也是后来有王立业在暗中帮忙，这才给何全弄了一个临时工的工作，但是这收入太少，王巧妹自己也没有工作，所以这娘儿俩的日子定然是不好过的。 何全有姐姐，但是早就出嫁了，就算是可以帮衬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余力。 王立业现在算计这么一出，就是想着把自己儿子弄到肉联厂去，而儿子的工作则是想办法给运作到何全手上。 这样一来，何全是正式工了，也就可以娶媳妇生孩子了。 受何家的拖累，何全现在还是个单身汉呢。 至于王巧妹，她都这个岁数了，厂子里生产线上的工作她也做不了，所以平时就只能是糊个火柴盒啥的来赚些钱。 别以为王立业这个舅舅是多么慈爱，主要还是因为当初何卫东被带走的时候，给他留了信，如果他不能好好照顾何全的话，有些事可能就要兜不住了。 所以王立业在王巧妹和何全没有收入的那两年，还是在尽力帮衬他们，而且王巧妹手上也有钱，所以日子勉强过得去。 现在谋划一份正式工作给何全，王立业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400章 你是最没地位的 王立业的一番谋划，还真就成了。 何全进入食品厂工作，顶替了原来王家老二的工作。 何全可不是那种能吃苦的人，毕竟从小家庭条件就不错，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也就是这几年，日子才过得苦不堪言了。 好在王老二的工作不太辛苦，是负责质检的，所以何全的工作大部分时候也都是坐着的。 一个月有了三十几块钱的工资，何全总算是觉得日子有些奔头了。 现在他是正式工了，而且家里头只有一个亲妈需要赡养，所以负担轻，他觉得自己可以找个媳妇了。 如果能找个有工作的媳妇就更好了，到时候两个人一起挣钱，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王巧妹得知这一切都是亲哥哥给帮忙谋划的，别提多感激了。 另一边，王立业也托关系给何卫东送去一封信，告诉他现在何全是正式工了，而且最近正在相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明年就能娶妻生子了。 何卫东此时早已经被这里的农活给折磨得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收到这封信，竟是坐在地上就哭了。 他爸已经没了，现在就只有他在这里受苦，好在一年总能收到几回儿子的消息，要不然，他真觉得要撑不住了。 得知儿子总算是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以后也就能安稳娶妻生子，这心愿也算是了了一半。 特别是何卫东得知这几年王巧妹一直带着儿子谋生，虽然有余钱，但是没有票也不行，好在有王立业的接济，日子总算是能过得下去。 最主要的是，王巧妹没有再婚。 仅冲着这一点，王立业就觉得自己当初离婚的决定是正确的。 要不然，难道让儿子跟着自己来这里受苦吗？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王立业不知道的是，不是王巧妹不想再嫁，而是她过了十多年的顺心日子，再看到别人给介绍的那些个歪瓜劣枣，她是一个也看不上！ 不过王巧妹也不是一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她不能再嫁，又不是不能再找男人！ 王巧妹长的还行，最主要的是过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生活，不用天天辛苦上班，家里又吃的好穿的好，所以她本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所以想要找个姘头，还是不难的。 当然，这些事，别说何卫东了，就连何全都不知道。 王巧妹仗着自己的模样还能看得过去，再加上以前何卫东的那些同事或者是上级原本就跟她认识，所以她也没少利用这些资源来给自己谋求一些方便。 她也不会狮子大开口，所以对方也会念着何卫东的情面上给她松松手。 而王巧妹现在搭上的，就是比何卫东大了十岁的一位领导。 这些连王立业都不知道。 许如意见王立业的确是在解决自己的家务事，也就没有再多上心。 直到有一天，许如意和苗兰花一起在百货大楼里，再次遇上了王媛。 王媛还在吃中药，虽然没有怀孕呢，但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明显有了好转，因为别人都夸她的气色好。 王媛心里高兴，而且现在手上也有钱，所以就到百货大楼来逛逛。 这一逛，就见到许如意了。 不过许如意因为发型等原因，看上去和许安然就没有那么相似了。 这原本就是许如意刻意避开的，所以王媛也只是往她身上多瞅了几眼，并没有想太多。 许如意倒是想到了上辈子王媛不止一次提到的照片，她总觉得自己先前遗漏了一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借着王媛给找出来。 想到王媛和王雅莉之间的一些恩怨，许如意倒是觉得可以利用她一把。 不过现在不急，许如意再想知道真相，也知道眼下还是她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有了这一次的正式照面，对于以后的认识，倒也算是打下了基础。 转眼，许惊蛰回家探亲的日子也到了。 许惊蛰这次连以前的假再加上了自己的申请结婚等等，总共可以在家里待两个月。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苗兰花眼眶都湿了，自己多少年没见着这个儿子了！ 许如意也有些激动，先前也只是互相寄过照片，只是不知道二哥到底是瘦了还是黑了。 许立春和许立冬一起去车站接的人，一人一辆自行车，回去的路上也算顺利。 许立冬进院子把车放好，直接被付盼弟给拽到了屋里。 “那就是未来二嫂？” “嗯，我听说二嫂也是个读书人，你说话可注意着点儿，别让人家不高兴了。” 付盼弟脸一黑：“你说啥呢？你到底是谁男人？再说了，我没念过书啊？别小瞧人！” 现在的付盼弟跟刚进门那会儿可不一样了，至少性子上不再是那么怯怯懦懦的了。 当然，这也就只是在许立冬面前才有的样子，在别人面前可不敢，尤其是每每对上了小姑子，总有一种自己不管说什么都会被碾压的压迫感。 许惊蛰带回来的姑娘长的很漂亮，只是有些柔弱，有一种林黛玉的感觉。 “坐吧，有啥话咱们坐下说。” 许惊蛰这边刚刚抹了抹眼睛，进门就给二老跪上，然后就是抱头痛哭。 也是多亏了还有一个许立春在这里撑着呢，所以场面总算是不那么激动了。 “爸，妈，儿子不孝，这几年都没能回来看看你们。多亏了有大哥三弟和小妹守着，要不然，儿子也不能在外面安心做事。” 苗兰花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根本就开不了口。 许大朋擦了把眼泪：“你知道就好。这个家里头，你是最没地位的。就连你妹妹都比你做的好。” 许惊蛰猛点头，他也沾了妹妹不少的光呢，想想那些个吃食和药品，他就觉得这辈子都得欠着妹妹的了，实在是还不起呀！ 许如意被付盼弟扶着坐下，笑道：“二哥，自古忠孝两难全，你身为军人，就得担负起这份职责。爸妈只是想你了，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许惊蛰吸吸鼻子，带着哭腔：“我知道。可我的确是不孝。连小妹你结婚这么大的事都没能赶回来。” 第401章 不满意 许惊蛰带回来的姑娘叫张迎春，名字挺好，但是本人瞧着有些柔弱。 “爸，妈，这是我对象张迎春，我这次回来，主要也是想要跟她一起办婚礼的。” 关于张迎春的事，许惊蛰之前在信上已经说过了，苗兰花上下打量一番后，只是微微点头：“先去洗漱一下，咱们马上开饭，今天晚上先好好歇歇，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苗兰花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但是她这个态度，至少不是厌恶张迎春的。 晚上，张迎春跟许如意暂时住在一个屋里。 许如意看出来了，这个未来二嫂不太爱说话，她也没有太上赶着，只说自己现在晚上可能会翻身多一些，希望不会打扰到她。 张迎春腼腆地表示没事，之后就是默默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许如意对这个张迎春的了解也就越来越深入了。 张迎春看着柔弱，但是并不像一个没有主意的人。 许如意找了个机会，把许惊蛰单独叫出来。 “二哥，你和张迎春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惊蛰皱眉：“如意，那是你二嫂，不能直呼其名。” “现在还不是！你别打岔，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惊蛰一看妹妹那双眼睛，就知道没能瞒过她。 “这事儿说来话长，迎春原本是有未婚夫的，但是家里一出事，他们两个就黄了。我是一次无意中把人从桥上救下来的。后来又接触过两次，知道她的处境不太好，所以后来就走在一起了。” 许如意对于这样的婚事并不是很乐观。 “也就是说，她只是感激你，并不是喜欢你。二哥，你这么仓促地就决定和她结婚，是不是太草率了？” 张迎春是个护士，但是因为她爸妈出事，所以她现在的工作也没了，现在的工作原本就抢手，再加上有人在故意推波助澜，所以张迎春被人针对也是早晚的事。 “还行吧。我对她挺有好感的，别看她长的柔弱样子，但是实际上我觉得她还是很坚强的，出事后，她的亲戚朋友们都跟她绝交了，连曾经的未婚夫也是避而不见。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再加上我们男未婚女未嫁，所以我想娶她，有什么不对吗？” 许如意直接就翻了个白眼儿，还坚强？ 真要是坚强的性子，能想到自杀？ “可是她并不喜欢你呀？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以后她的父母平反了，她的未婚夫再找上门来，你就不怕被戴绿帽子？” 许如意对这个张迎春的确是不满意，她能嫁给二哥明明就是帮助她摆脱困境了，而且以后还可以随军，至少不必再让那些流言蜚语来伤害她。 可是这个张迎春却是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冷漠，甚至是一种她看不上二哥，是二哥非要娶她的作派！ 这就让人很难接受了，说是令人作哎也不为过。 只可惜，现在的许惊蛰一心扑在她身上，明显什么也看不出来。 “别乱说！” 许惊蛰气得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 “二哥，你非娶她不可吗？” 许惊蛰沉默片刻后：“我已经打了结婚申请的，而且她以前的那些邻居们也知道我们两个在处对象，如果不成的话，只怕她就真地没有活路了。” 好嘛，这是非常坚定地要当圣父了。 “二哥，你要娶她，我不拦着，但是有一样你得听我的。” “你说。” “我们不了解她，总得试试她的性子。还有，她是嫁到许家来，不是你入赘到张家，所以有些规矩总得懂吧？” 许惊蛰愣了一下：“啥意思？” 许如意就知道这个二哥的脑子里没有这些事。 “既然是你们要结婚，这有些事情总要商议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办喜事的话，她娘家还来人吗？如果不来，那这彩礼什么的要怎么给？那嫁妆呢？” 许惊蛰这才明白，随即摆摆手，一脸不在乎：“她娘家那边肯定不会来人的，她爸妈都被下放了，也没有什么来往。至于彩礼，我问问吧。” “行，那等今天晚上没事儿了就商量一下。还有，张迎春是过来跟你结婚的，不是来咱家做客的。我也没指着让她洗衣服做饭的，但是让爸妈回回等着她吃饭，这是不是有些过了？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是拿自己当大小姐，拿我们当佣人使唤了？” 这话有些重，许惊蛰的脸色微变：“没有的事，别乱说！” 许如意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许惊蛰这才有时间好好想一下这几天张迎春的表现，好像的确是有些糟糕的。 正如许如意所说的那样，许家没人为难她，也没人让她帮着干活，但是她身为许家的儿媳妇，却一点自觉也没有，这就不对了。 说白了，许家不让张迎春干活，那是许家客气，可你张迎春自己不主动，那就是有点儿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这也正是让许如意十分恼火的地方。 你一个没有娘家、没有依靠的女人大老远嫁过来，姿态却摆得这么高，着实有些没眼色了。 下午，许如意又抽空跟苗兰花提了一嘴，几个哥哥的婚事，她都不参与的，毕竟又不是跟她过一辈子。 但是张迎春敢这么使唤她爸妈，她却是不高兴的。 晚上，许立冬两口子带着孩子回屋了，许如意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他们商量婚事。 不知道下午的时候许惊蛰是怎么跟张迎春说的，晚上她倒是知道主动帮着去洗碗了。 苗兰花这几天对这个二儿媳也不满，跟许如意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是太没眼力见儿！ 说白了，她们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显然，这个张迎春并不能让她满意。 “老二呀，你说说吧，你们这婚事打算咋办？” “爸妈，我们听你们的安排。” 许大朋清了清嗓子：“婚事先不急，你还是抽空带着她回老家一趟，总得让你爷爷奶奶见一见。而且你这一去好几年，你爷奶年纪也大了，怕是要认不出你来了。” 第402章 他级别比我高多了 许如意眼珠子一转，就已经有主意了。 接下来，又提到了彩礼的事。 张迎春这次终于主动开口了。 “伯父、伯母，彩礼方面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都按你们这边的习俗就可以，我没有意见。只是我家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可能我拿不出什么嫁妆。” 说到后面，张迎春的声音微低了些。 许如意注意到，一旁的许惊蛰明显就是有些心疼的。 苗兰花早知道会这样，所以只是轻松道：“既然你娘家那边不来人，你也没有嫁妆，那照我的意思，干脆就不给你彩礼了，等婚后，如果你要去随军的话，我再把这笔钱给你们添置东西。老二觉得怎么样？” 许惊蛰坐得笔直：“我听您二老的。” 许大朋点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在家里要摆酒席，也要花不少钱的。等回老家也问问你爷奶的意思，看看是在哪里摆酒合适。” “知道了，爸。” 周末，许如意让许立春和刘章涵一起陪他们回老家了。 许如意是很喜欢这位大嫂的，知道她观察能力强，正好也看看这个张迎春在老家的表现如何。 要不是自己现在不方便，她也想跟过去看看的。 人走了，付盼弟则是有些小情绪。 “如意，你觉得这个二嫂怎么样？” 许如意瞥她一眼：“三嫂觉得呢？” 付盼弟撇嘴：“我觉得不咋样，看人的时候那眼睛里明显都不对，我读书少，也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觉得她看不起我。” 许如意挑眉，谁说三嫂是个没心眼儿的？ 她也看出来了，张迎春的确是看不上三嫂的，但是对她和大嫂的态度却很好。 至于为什么，呵呵，应该就是觉得她和大嫂都是大学毕业，而且都有一份好工作的原因。 不得不说，张迎春是个懂得看人下菜碟的。 这种人，算不得多讨厌，但是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估计也是爸妈都看出来了，所以才提议让他们回老家一趟，如果对许家的族亲们敢有这种态度，那估计这婚事要黄。 这些年，许惊蛰在外面当兵，挣的钱基本上都寄回来了。 这中间经历了一次工资改革，所以许惊蛰的工资有些许下调。 六五年，在取消军衔制度的同时，废除军官薪金制，降低薪金标准，取消军龄补助金，将军官薪金级别改定为国家机关行政干部工资级别，实行单一的军队干部行政级别工资制。 现在许惊蛰是连长级，他现在的工资大概在八十元左右，如果只是单纯养家的话，那是没问题的。 苗兰花和许大朋早就商量过了，原本以为是娶个根红苗正的姑娘，那样的话，彩礼可以多给一些，反正都是儿子自己挣来的。 但是现在情况出现了变化，所以他们也想着换一换思路。 主要是这姑娘又不是他们所熟知的，打听也没处打听去，所以只能是先观察。 许大朋和苗兰花现在都能挣钱，自然不怕孩子们不给钱，但家里孩子多，有些事就得尽量地做到公平公正。 这几年，许立春和许立冬没少回老家照顾爷奶，就连许如意也是时常回去看望，而且这几年，老人家的柜子里，就没少过麦乳精、奶粉这一类的好东西。 所以许大朋还是觉得以后就算是结婚了，也得让许惊蛰往家里寄钱，但是可以不用每个月寄，也可以一次性给一年的，都行。 至于数目，两口子商量之后，决定每个月管他们要二十块钱。 苗兰花是有打算的，她是担心这个张迎春靠不住，所以想着让儿子每个月寄回二十块钱来，她给攒着，都拿小本本记上帐，万一将来老二有用钱的地方，她就把这钱都给他。 而且这笔钱，也不算是他们家的财产，以后都是要单独给老二的，毕竟老二离得远，又不在他们家里吃饭，不能真地白要儿子的钱。 但是他们两口子的打算，是不想说出来的，而且张迎春也不可能理解。 等到许立冬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就把爷爷奶奶都带上了。 这下子，许家可是热闹了。 要办婚事，现在又不兴那种大操大办了，就算是办酒席，也都是简单的在自家院子里摆几桌就行。 主要是现在外面不安稳，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大出风头再去国营饭店里摆酒了，就怕再被人盯上。 接下来就是多方准备。 因为许惊蛰在这里没有同事，只有几个还不错的朋友，把人叫上之后，其实再就是老家的一些亲戚了。 许大朋没请厂里的领导们过来，毕竟这个儿子也不在ay市，而且他家孩子多，觉得没必要每回都请领导过来吃席，人家还得送礼钱呢！ 就这样，一番忙碌之后，在许家屋里屋外地总共摆了六桌，这两人也就算是正式结婚了。 许惊蛰的确是想把张迎春带去随军，但这还需要一个过程，总得要走手续的，所以暂时只能让她住在家里。 付盼弟倒是挺高兴，以后这家务活也有人分担了，如果她有时间了，还能再多糊一些火柴盒，这样自己的小金库里又能多一些收入。 许惊蛰结婚，顾九东没来。 在他们婚后第三天，顾九东才开着一辆吉普车来市里了。 两人都在部队效力，许惊蛰自然是下意识就给顾九东敬礼。 一旁的张迎春都看傻了。 她决定嫁给许惊蛰其实也是有些仓促的，最主要的是，她知道眼下这种情况，只有许惊蛰能让她依靠了，所以才会选择嫁给他。 可是她没想到，许惊蛰竟然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妹夫！ “他是团长？” 许惊蛰点头：“是呀，他级别比我高多了。听说这还是为了迁就如意才调过来的，其实按他的功劳，还能再升的，但是他太年轻了，不到三十，如果升得太高了，也怕底下的人不服。” 许惊蛰可是知道顾九东几年前就是少校了，这妥妥的兵王呀！ 张迎春轻咬着嘴唇，她原以为许家人中许惊蛰是最有出息的一个，没想到许如意不仅在商业局工作，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男人，怎么这好运气就轮不到她呢！ 第403章 有情绪 许惊蛰现在的级别不够带家属随军的，而且许惊蛰之所以带着她回来，也是因为想要给她换一个生活环境，免得她总是被人指指点点。 其实许惊蛰考虑的还是很全面的，至少他是真心为张迎春考虑。 毕竟他在部队，平时是不能随便出来的，所以张迎春就算是结婚了，平时也是一个人在家，这就让他很不放心。 回到ay市就不一样了，没有人知道张迎春的过往，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家庭成分，更没有那些对她充满恶意的人，而且许惊蛰了解自己的家人，在他们在，一定不会让张迎春受委屈的。 结婚了，一家人了，所以大家对张迎春的态度也就没有以前的那种客气疏离了，而是有什么事直接就喊她，这样也显得不拿她当外人。 当然，苗兰花也不是那种爱搓磨儿媳妇的性子，所以并没有事事都让她干，也没有给她摆婆婆的款。 凭良心而讲，苗兰花这样的婆婆已经是太难得了。 无论是刘章涵还是付盼弟，没有一个不说自己婆婆好的。 但是张迎春就不一样了。 她觉得许家人变脸太快了，还有许惊蛰也是一样，结婚了，洞房了，对她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果然，得到就不珍惜了！ 如果许如意知道她的内心想法后，估计能气笑。 就你这样的，对自己的定位都不清楚吗？ 又不是长的多好看，顶多算是小家碧玉，而且现在家庭成分也不好，自己又没工作，还想着让人人都捧着？ 没睡醒，还是太自恋了？ 而且现在全国各地都是这样，普遍都是儿媳妇伺候公公婆婆，这有什么毛病？ 再说苗兰花也没让她伺候，只是让她和付盼弟一起分担家务，毕竟家里就她们两个没工作，这还算是委屈她了？ 许如意不知道的是，张迎春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怨气，就是觉得家里头在白养着一个许如意。 因为她无意中听付盼弟提了一嘴，说是他们两家每个月都会给老人交生活费的，但是老大一家子一个月过来吃饭的次数不多，基本上就是周末才会过来。 所以两家交的生活费也不一样，对此张迎春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许家的生活水平还是很高的。 张迎春家里以前没有遭难之前，吃的也没有许家好。 这就让张迎春有些搞不通了，凭什么他们家就得被查，但是许家这样的就没事呢？ 她也不想想，那能一样吗？ 许家现在条件好，那是因为挣钱的多，全家这么多人，就只有两个不挣钱的，那条件还能差了？ 要是搁在十年前，许家的日子那叫一个难过，再往前捯，日子更难。 所以说张迎春只看到了现在许家日子好，却没想过许家以前两口子养着四个孩子，而且上面还有两位老人，那会儿日子过得得有多难？ 这就是典型的只能看到别人享福，看不到别人受苦。 张迎春知道许如意挣的不少，但是没想到许如意竟然不用往家里交生活费，这就离谱了！ 凭啥呀？ 虽然她的粮食也都是由苗兰花去领的，但她不吃菜不吃肉吗？ 这也太不公平了！ 张迎春心里头有了怨气，干活的时候自然就愈发地不情不愿。 憋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要爆发的。 这几天许如意没有再往家里面带肉，主要是因为结婚的时候置办了一些肉菜，明面儿上他们家已经把攒的肉票都用光了，想要光明正大的吃肉，最起码也要等到下个月了。 顾九东只过来待了两天就走了，他的行动可没那么自由。 结婚到现在也有八九天了，许如意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吃过肉了，真有些馋，但是也不能真去买肉，省得再被人盯上，所以她还是挺聪明的，去邮局里转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拎了一个小包裹。 都知道许如意嫁的是京市人，这会儿看到她拿着一个包裹，就知道一定是婆家那边又给寄好东西了。 正儿八红的新鲜肉不能买，但是肉肠或者是肉罐头之类的还是可以有的。 忍忍吧，也快到月底了，等到下个月，就又能敞开了吃肉了。 主要是这个月都知道他们家摆了几桌酒席，那上面的肉菜指定是要花肉票的，如果现在再张扬，那就是没长眼睛了。 许如意拎着包裹慢悠悠地走着，现在她肚子大了，家里已经禁止她骑自行车了。 她的自行车现在基本上就是留在家里，偶尔付盼弟出去买东西会骑一骑，但是大部分时候也是走着去，尽量不去骑小姑子的自行车。 主要是付盼弟觉得小姑子的自行车看着就高档，比大哥骑的那种二八大杠好看多了，而且一眼看就觉得贵，万一给人摔坏了，她赔不起。 许如意刚进院门，正好就被付盼弟看见了，她连忙腾出手来迎上：“哟，你怎么还自己去取东西了？这种活以后就让立冬去干。别再累着你了，快进屋喝点儿水。” 许如意也没跟她客气，东西直接让她拎进屋了。 “如意，这包拆开了？” “啊，外面有一个蛇皮袋，我收到的时候已经弄坏了，所以我干脆就在邮局里拆了，正好里面是用这个行李袋装的，我就这么拎回来了。” 付盼弟也没多想，反正在她眼里，顾家就是贼有钱贼有地位的那种人家，付盼弟见过没见过的，人家那里都有。 付盼弟虽然好奇，但还是很有分寸，没有自做主张地把包打开，这一点，让许如意很满意。 她就喜欢这种有分寸感的人。 她们两个刚说几句话，张迎春和许惊蛰就一起回来了。 许惊蛰今天是骑许如意的自行车出去的，载着张迎春，两人主要也就是在百货大楼逛了逛，给张迎春添置了两身新衣服。 先前结婚的时候只买了一身，主要是许惊蛰手里的布票不多了，也不好意思开口跟家里人要，而且当时买的最多的还是一些生活必需品。 这次买衣服的布票，还是许如意给的。 第404章 不满意 原本买衣服就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路上，张迎春就开始生闷气，等到家了，更是耷拉着脸，谁也不理，直接就钻屋里去了。 这就很尴尬了。 许惊蛰看到弟妹和妹妹，讪笑道：“可能是今天太累了，我先进去看看。” 付盼弟皱眉：“这个二嫂咋这么娇气呀！你说她又不上班，就算是有家务活也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分担的，她有啥不高兴的？” 在付盼弟看来，在许家能吃饱，还能经常吃到肉，这就已经是神仙过的日子了，哪里还敢奢求更多？ 而张迎春自己一个人嫁到许家，虽然许家没给彩礼，可是张迎春也没有嫁妆呀！ 而且这彩礼也不是不给，是以后许惊蛰那边可以让家属随军后，家里人再给钱置办东西，这也是很合理的，所以付盼弟就不明白这个张迎春在闹啥。 有啥可闹的呢？ 许如意本就不喜欢这个二嫂，想到自己以后还是要调走的，所以也就没想着把关系闹僵，毕竟是姑嫂关系，闹得难看了，也是让外人看笑话。 可是许如意想要息事宁人，不代表着麻烦就没有了。 许惊蛰一进屋，脾气也有些不好，他原本就不是那种好脾气的老实人，今天妻子让他在弟妹和妹妹面前落个没脸，他心里头也不痛快。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说要买衣服，这不也给你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迎春一听这话就更觉得委屈了。 “是给我买了两身衣服，可是我还想着买一双小皮鞋呢，你怎么不给我买？” 许惊蛰气极：“那是我不给你买吗？你有票吗？” 一提这个，许惊蛰也来气。 张迎春看上的那双皮鞋要二十一块钱，最主要的是要票。 如果只是要钱，许惊蛰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一双皮鞋，他也能买得起。 可关键是他手里面没有票，人家也不会卖给她的。 这都是人人皆知的事，就因为这个闹？ 这么一瞬间，他觉得张迎春有些不可理喻了。 “没有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手里头明明就有各种票，结婚前你不也说没有布票了？那怎么今天就又有了？” 许惊蛰气得火大：“你讲不讲道理？就算我妈手里有票怎么了？有票就得给你花呀？凭啥？” 张迎春也不示弱：“我是你刚娶进家的妻子，你们家不给彩礼也就算了，难道我连买两件新衣服都不行？” 张迎春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哭得稀里哗拉了。 许惊蛰想到张迎春以前的家庭条件也不错，突然遭逢变故，一时间心理上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自己好歹是她男人，也不能真地跟她较真，还是让让她吧。 “行了，你别哭了，我也没说不让你买。但是皮鞋的话，我真买不了。你如果真想要，等晚上我问问妈，她手里要是有票的话，我明天就带你去买。” 张迎春见他服软了，这才舒服了些。 男人就是不能惯着，得让他哄着自己才行。 “哼！许惊蛰，既然咱们都吵了，那就把话说清楚。我问你，以后你打算给家里寄多少钱回来？” 许惊蛰想了一下：“妈说让我每个月寄四十块钱回来，二十块钱给她，二十块钱给你。余下的我自己攒着以备不时之需。” 这话没毛病。 人人都照顾到了。 张迎春却不满意：“为什么要给家里交二十？我一个人在这里，十块钱都用不了吧？” 许惊蛰笑着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夏天你得用电扇吧？冬天你得取暖吧？还有家里是有电视的，你敢说你一下也不看？再说就算是咱们两个都不在家，我也得给家里寄钱呀，给父母养老，这是最基本的事，我可不能让人指着鼻子骂是个白眼儿狼！” 张迎春仍然不满意：“可是你大哥他们都没出多少钱。” “那不一样，大哥大嫂时常会带些东西回来，你没听弟妹说嘛，他们时常会把手里头的一些票给送过来，就是为了能让爸妈的日子过得更舒心。” 许立春和刘章涵两人手上的工业票是最多的，他们有时候直接拿过来让苗兰花去跟别人换，有时候则是自己提前换好票，再送过来。 无论是哪一种，都能体现出他们两口子的孝心。 张迎春咬咬嘴唇：“那老三呢？他们一家三口在家吃饭呢，交的钱也不多呀！” “那不一样，弟妹没有工作，她嫁过来之后，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她在干，不能说因为她没有上班，所以就是吃白食的。弟妹也是给家里做出贡献的。” 张迎春越听越来气，总觉得这男人就没有一句是向着自己的。 “那我呢？我现在也没有工作，妈让我和弟妹两人平分家务，为什么还要让我们交这么多？” 许惊蛰愣了一下，随即叹口气道：“迎春，我不觉得给妈二十块钱多，哪怕是让我给妈四十块钱，我也是愿意的。这么多年，家里的事我都不曾沾过手，妈之前伤了腿也是大哥他们在忙前忙后。我人回不来，如果钱也回不来，那不等于是白养我这个儿子了？” 张迎春沉默了。 这话没有办法反驳。 他们两口子不知道的是，因为一开始的争吵，所以后来就没有控制住嗓门儿。 所以，这话被院子里的苗兰花以及门口的许如意和付盼弟听了个真真切切。 苗兰花松口气，还好这个儿子没白养，要不然，她指定得把人撵出去。 许如意则是觉得这话里有古怪，二嫂也不像是在故意针对大哥三哥呀。 她的预感没有错，因为接下来张迎春就提到了她。 “那许如意呢？她在家里住着，而且还是双身子，既不干活，也不给家里交钱，这不是偏心嘛！” 许惊蛰皱眉：“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意是我妹妹，正是因为她现在怀孕了，家里人才更应该照顾好她。至于你说的交生活费的事，她根本就不用交，咱们之前办酒席需要的肉和花生瓜子，都是她想法子弄来的，家里没花一分钱！” 第405章 争吵 张迎春一噎，没想到这个小姑子还挺厉害的，竟然有法子弄到那么多的肉。 张迎春想到小姑子是在商业局工作的，这ay市里的大小厂子、饭店、供销社等等大概都会跟她打交道，所以这人得罪不起？ 许惊蛰看着张迎春的脸色变换不停，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所以她大早上起来就不痛快，再加上今天在外面闹这么一通，就是单纯地看不惯如意？ 许惊蛰都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以前没发现她是这么斤斤计较且不讲理的人哪！ 这会儿他想想先前妈说的话，真是越想越有道理，结婚前和结婚后，这人还真不是一个性子了。 怪就怪他对张迎春的了解太少了。 “你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所以才故意找茬的？” 张迎春被他这话给气得又要掉眼泪，她那是找茬吗？她明明就是想不通而已，都是夫妻了，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吗？ “我没有找茬，我就是以为她在家里白吃白住，所以才问一句。再说了，就算是咱们结婚她出力了，那不也是应该的？你是她亲哥，她不帮着你，难道还要去帮外人？” 张迎春就是这个脾气，哪怕知道是自己错了，这嘴上也是不能认的。 俗话说的死鸭子嘴硬，估计就是这一种。 “呵，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如意是我妹妹，但不是应该她帮我，而是应该我帮她！你知不知道这几年在部队里日子也不好过？如果不是有如意帮衬着，我出任务也不可能这么顺利！” 许惊蛰的话一顿，算了，有些事情跟她说不明白。 “我不跟你多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等回头假期到了，我就得回部队，但你还是要留在家里的。你要是真觉得这个家让你受委屈了，那咱们也不是不能离婚。” 许惊蛰可不是那种结了婚就得好好过日子的传统思想，真要是过不到一处去，天天打架冷战的，还不如分开呢。 张迎春瞪眼：“你，你这是得到就不珍惜了？我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你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一嗓子，怕是外面胡同里的人都能听着了。 苗兰花这下子可没打算再继续偷听了，赶紧喊：“老二，你出来一下！” 张迎春原本还想着再接着闹呢，没想到婆婆这一嗓子直接把她的表演给打断了，就现在这样，好像是一只正在尖叫的鸭子，一瞬间被人掐住了脖子，不上不下的，只能自己在屋里乱扑腾。 许惊蛰出来一看到几人，就猜到刚刚他们的争执可能被听到了。 苗兰花黑着脸：“你跟我进屋。” 许惊蛰不敢有意见，耷拉着脑袋跟进去了。 许如意则是摇摇头，搞不明白这个二嫂到底在闹什么，家里有吃有喝，不比大部分人家日子过得好？ 这怎么还不知足呢？ 付盼弟就更不明白了，好好的日子不过，这个二嫂是有病吧！ 苗兰花把许惊蛰叫进自己屋里，两人都坐在床沿儿上。 “你觉得该让如意给家里交生活费不？” 许惊蛰立马坐正：“不应该！妈，虽然我回来的时间短，但是我也知道这几年咱家里日子好是多亏了如意到处想法子弄物资。而且我看爷奶的身子骨也都硬朗，他们也说是多亏了如意总是给他们带好东西补身子。就冲这个，我们哥儿仨养她一辈子都没问题。” 苗兰花见他眼神坚定，就知道这个儿子还是靠得住的。 “你现在还只是个连长，达不到随军的资格。而且如果以后随军的话，少不得要置办东西。妈想过了，原本是打算把你给的二十块钱都存着，以后给你们小两口过日子用的，但是现在妈改主意了。” 许惊蛰心中感动，他就知道妈不是那种只认钱的性子。 再说爸妈工作一个月都有一百多块钱的进项，也不差他们那点儿孝敬，就是张迎春把人想的太狭隘了。 “妈，您说吧，不管您咋安排，我都没意见。” “你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有多少？” 许惊蛰一点儿不带犹豫地说了个数，又补充道：“如果出任务的话，有可能会有奖励，但是这奖励不一定是有钱，有时候也可能是一些票。” “嗯，那个咱们就不做数。这样，你以后每个月还是寄四十回来，三十我给你攒着，给你媳妇十块钱，至于票的话，如果是全国通用的，你愿意寄回来就寄回来，比如说煤票，那咱们就自己家用，如果是布票，我就给你媳妇买衣裳用。” 许惊蛰觉得心中有愧，自己这个岁数了，还让当妈的为他操心，实在是不孝。 “妈，您不用这样，我寄四十回来，手里头还有钱呢，我一般是没有花用的，到时候攒的钱就够用了。” “那不行，我三个儿子呢，都得一视同仁。你娶媳妇没花彩礼，你大哥和立冬都是花过的。这钱到时候等分了房我就都给你寄过去。” “妈，每月的三十里头还有我给你们的孝敬呢，你不能都攒着，这对大哥他们也不公平。” “行吧，这个不重要。我只是提醒你一句，你媳妇这才刚结婚就这么多的心思，往后只怕这日子也不会消停。我只盼着你在家的这阵子赶紧让她怀上孩子，兴许有孩子了，她这性子就能沉稳一些，也愿意踏下心来跟你过日子了。” 许惊蛰有些难为情，大小伙子被亲妈这么说，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 而且他也听出来了，妈的意思是张迎春的心压根儿不在他身上。 许惊蛰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反正婚都结了，证也领了，只要她不是太过分，就这么过吧。 许惊蛰再出来的时候，许如意和付盼弟都在厨房准备烧饭呢，他叹口气，回屋叫媳妇出来帮忙，妹妹肚子都那么大了，还在帮忙择菜呢，自己媳妇却在屋里歇着，这像什么话！ 张迎春或许是有几分心虚，许惊蛰喊她去帮忙，她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她进厨房后，连个眼神都不给许如意，这就过分了。 第406章 再去家属院 张迎春其实是有些怕的。 她在ay市，可以说除了许家之外，那就是无依无靠了。 而且就凭着她的成分问题，不管是走到哪去，都免不得要被人看轻。 也就是嫁给军人了，而且许家又是祖上几代都是贫农，所以她才能过上这种安稳日子。 可她偏偏不知足。 现在闹这么一出，许惊蛰被叫走后，她就有几分后怕了。 万一许惊蛰真地跟她离婚那可咋办？ 她现在一没钱，二没亲朋帮衬，真离婚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张迎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冲动了，不该这么快就跟许惊蛰吵架的。 而且还是在婆家，她敢肯定，刚刚的话，婆婆肯定听到了，要不然也不会把许惊蛰叫走。 张迎春这会儿就开始装鹌鹑，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许如意冷冷地瞧她一眼，心中对这个二嫂的印象越发糟糕。 “三嫂，中午咱们简单吃点儿就行，晚上再做好的。我给大哥大嫂打电话了，他们晚上带着孩子过来吃。” “行。那晚上咱吃米饭还是馒头？” “吃米饭吧。咱们家不缺细粮，晚上就蒸纯白米饭，别放高粱米了。” “行，听你的。那你看看我下午再去买点儿啥菜不？” “不用。我公公婆婆给寄过来了不少好东西，等下午我拿给你，咱们晚上吃。” “那可太好了。顾家婶子可真是惦记你。自打你怀孕，寄过来多少好东西了！” 许如意只是笑笑没否认，她能说这里头很多都是自己偷渡出来的吗？ 张迎春不傻，听这意思，小姑子虽然没有拿钱出来，但是拿了食材出来补贴家里，要是这么算的话，那好像是也不亏。 都这时候了，她还在算自己的那笔小帐呢。 许如意则是打定主意，以后得少弄肉了。 不是她小心眼儿，不愿意让张迎春吃，而是担心这个二嫂心思不正，万一在外面说漏嘴了，又或者是存了举报的心思，那才要倒霉。 所以，往后她得更谨慎才行。 这顿午饭，吃的特别安静，谁也没提他们两口子吵架的事，总算是让张迎春不那么尴尬了。 许如意拿出来两瓶鱼罐头、一根肉肠都给了付盼弟，余下的几瓶罐头和一根肉肠，许如意则是直接给了苗兰花，让她看着安排吧。 虽然不能吃五花肉，但是这肉肠和鱼罐头也都是好东西，香着呢！ 晚上许立春过来的时候，还特意提了一只卤鸡。 “大哥，这是哪儿来的？你手上还有肉票？” 许立春笑着摇头：“没了。这是厂里奖励的。原本应该是昨天领的，但是我昨天忙到太晚，没去领，正好今天过来吃饭，就去领了。” 这么一摆，家里头的饭菜也算是丰盛了。 日子一晃，已经快年底了。 许如意想去家属院过年，可苗兰花不放心，实在是担心她再有个什么意外。 可是也不能真地让人家小两口分开过，而且这边的风俗，出嫁女是不能在娘家过年的，不吉利。 好在许惊蛰在家闲着呢，就让他陪着许如意一起去部队。 两人搭的市运输队的车，许如意都跟人家混熟了，等下车后，直接就给司机师傅塞了一包烟和一把糖，可把师傅给高兴坏了。 两方定好明天过来接许惊蛰回去，之后就是两人拎着行李往里走了。 许如意带的东西可不少，她这次歇的时间长，除了年假之外，她还另外申请了要在这里实地考察一下保宁县的工商业环境。 所以，许如意这次能在家属院住两个月左右。 反正有许惊蛰这个壮劳力在，所以许如意基本上就把能在外面露的东西都带上了，现在许惊蛰身上背着一个包，两只手各拎着一只，许如意除了背着一个挎包之外，手上只是拎了一个小包。 许惊蛰到地方后，看了一眼屋里屋外还算是干净，顿时放心不少。 “二哥，你帮我把屋子里的火墙给烧上吧，另外煤炉子也给我生好火，中午估计就咱们俩，煮点面条凑和一顿，行不？” “行。吃面条还是凑和呀！你这说出去得让多少人恨上你。” 许如意只是笑。 中午两人煮的干面条，里面加了几刀白菜叶，又打了四个荷包蛋。 鸡蛋是许如意去厨房的时候直接从商城里弄出来的，都是正宗的土鸡蛋，个头不大，而且蛋黄还是泛红的那种。 许如意现在的饭量也有些大，吃了一大碗面外加两个荷包蛋，也就饱了。 而许惊蛰吃的比她可能要再多一些，但是这饭量应该是比顾九东要小。 许惊蛰让她歇着，自己去把碗筷洗了，再回来的时候，又抱了几根柴。 火墙旁边有一个旧筐子改的一个布篓。 许如意当初也是特意用了好几块旧布拼凑出来的，这样显得不那么奢侈。 许惊蛰抱进来的那种大粗柴，就直接放进去。 这些柴都是顾九东闲着的时候弄的，有自己打的，也有他找附近的老乡换的，都是那种比许如意小腿还要粗的柴，这种比较经烧，省得一直添柴了。 许如意把卧室门也打开，这样热气就能渡过去。 “二哥，你把这个炭盆放到西边的那个卧室里吧，要不然你晚上睡觉太冷了。” 许惊蛰不怎么在意这个，在外执行任务的时候，条件比这个苦多了，有啥！ “不用，先在你卧室里放着吧，这样暖和。” “二哥，这炭盆可没接烟囱，就是因为现在那屋没人，我才让你端过去的。那边屋里头也有煤炉子，你正好也生上，这边有火墙呢，不怕冷。” 许惊蛰还是觉得不用，他一个糙汉子，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了。 “真不用。我把那屋的煤炉生上就行，你别管了。” 许惊蛰注意到卧室的窗子是留着一条缝的，当即就去西边生火了。 许如意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劝，反正那屋床上准备了两条棉被呢，冻不着他。 下午三点多，赵冬梅在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小许，是你回来了不？” “婶子，我在家呢，您过来坐会儿？” 第407章 真心疼你 赵冬梅端着一个装着毛线和竹针的笸箩过来，一眼先瞧见了英俊的许惊蛰。 “哟，这小伙子是谁呀？长的可真俊！” “婶子，这是我二哥，也是当兵的，现在正在休探亲假，我妈不放心我，就让他送我过来了。” 赵冬梅一脸喜意，上下打量着：“哟，你们家的人都是怎么长的呀！真俊！小伙子长的这么板正，结婚了吗？” 许惊蛰不好意思地挠一下头：“婶子，我结婚了，前不久刚结的。” 赵冬梅见许惊蛰正在帮着劈柴，而且还心细地把大小做了分类，真心觉得这是个好孩子。 “真是个好孩子。经常听小许说她有三个哥哥，都对她宠得很，今天这一见，真是不夸张呀！” 许惊蛰不知道说什么了，被人当面夸，还是有些不习惯。 “婶子快进屋吧，外头冷。” 赵冬梅也没再多说，扶着许如意进屋。 这屋子里的热气扑面而来，真真是说不出来的暖和舒服。 “哟，你们家大白天这火墙就烧的这么烫了？这火苗可真旺。难怪小顾总说自己家里柴不够，想着多弄一些呢。” “我怕冷。而且我们白天就是烧木柴，晚上的时候就会塞上几块炭，烧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原来如此，难怪他家屋里这么暖和，这才刚来呢，要是再过两天，屋里头肯定更暖和。 赵冬梅有些后悔了，你说他家也不缺那几根木头，咋就舍不得烧呢？ 看看人家，这许如意才回来几个钟头呢，客厅里烧着火墙，卧室里烧着煤炉子，好像还有一个炭盆？ 我的天哪！ 这么败家的？ 赵冬梅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们家人口多，而且这煤票也不是那么好得的。 许如意敢这么祸祸，那是因为她在这里的时间短，人家一个月敢烧别人家三个月的煤，但是她不敢呀！ 这么一寻思，觉得许如意一年里大部分时间不住这倒也挺好的，因为这样一来可以集中把那些物资都用了，这日子当然过得舒心。 晚上，许如意下厨做饭，许惊蛰负责帮她烧火。 许如意不太乐意在客厅里炒菜，弄的到处都是油烟味儿，很难散开。 但是她让许惊蛰把煮饭的锅放在卧室的煤球炉子上了，只是煮一些稀饭，再熥了几个馍馍。 这馍馍还是付盼弟知道她要回来，特意给她蒸的，又圆又白。 许如意刚把菜炒好，顾九东就回来了。 “回来了？快去洗手，咱们这就开饭了。” 顾九东冲着许惊蛰微微颔首，这才进屋洗手。 许惊蛰还有几分尴尬，毕竟年龄上，自己比顾九东小，而且职位上比他低太多了。 除非是顾九东开口管他叫二哥，要不然，许惊蛰可不敢让他叫。 真坐到一起了，顾九东还是称呼他一声二哥，可把许惊蛰给稀罕坏了。 吃过晚饭，许如意让他们两个人收拾，自己进屋休息去了。 没有了女主人在，两个大头兵都有几分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打破这个僵局。 最后，还是许惊蛰先说出自己前年执行任务受伤，用了许如意给自己寄的药后，恢复的特别好。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后面时，他竟然还有几分得意。 顾九东当然听出来了，轻飘飘地扫他一眼：“自打我们认识之后，这方面的东西都是她给我准备的。” 许惊蛰：…… 有一种被针对的感觉。 许惊蛰走的时候，顾九东送他出去的，还给他拎了一个大包，里面装着两只野鸡和一大块的腊肉。 “不行，如意现在正需要补身体呢，我不能要。” “拿着吧，这也是她的意思。她说让你给爷奶那边送一只野鸡过去，余下的就留在家里。” 许惊蛰沉默一瞬，还是接过来了。 他也知道，以顾九东现在的能力，这些东西应该是不缺的。 “你要照顾好如意，开年后，她还有工作要做，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你陪着她。” “我知道，放心吧。” 许如意现在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悠闲，白天不是跟赵冬梅一起聊天织毛衣，就是自己躺在床上看电视。 当然，许如意看的电视可不是客厅里摆的那台电视。 她多精呀！ 直接弄一台平板出来，然后要求店家给下载了大量的影视剧，天天没事儿就躺在被窝里刷影视剧。 腊月二十八，许如意和赵冬梅一起坐着整白菜呢，门口的小卫兵就过来喊她。 “是县运输队的同志，说是你家里人给你送东西过来，我们不确定是不是，所以得先请您过去确认一下。” “行，呼们现在就去。” 赵冬梅也站起来：“啥东西呀？重不重？大不大？” 小兵回道：“瞧着包裹可不小，估计会有些重量。” “那等一下，我推上车子，到时候放后座上。” 赵冬梅跟许如意一块过去的，回来的时候把东西放在后座上，许如意跟着一起走，一手扶着包裹，倒也轻检。 半路上，正好遇到齐月。 赵冬梅见人往她们这边走，还有几分不解：“她们的宿舍不在这边呀，最近怎么总见着她？” 许如意没在意，不管对方是冲着谁来的，暂时没惹到她头上，她就可以不理会。 双方遇上，也只是礼貌地打个招呼就过了。 赵冬梅帮着把东西拎进屋，别说，这包裹还真挺沉的。 许如意解开一看，竟然有一个布袋子的馒头和包子。 “呀，你妈是真地心疼你，这是担心你过年蒸不了馒头，特意做好了给送来。” 许如意拿出一个来看看，又放回去：“这应该是我三嫂蒸的。之前我来的时候也是三嫂给我蒸好的馒头。我三嫂是个实在人，对我也特别好。” 赵冬梅一听都羡慕：“是呀，这大过年的，谁家不忙呀，她还记得给你做这些，可见是真心疼你。” 除了馒头之外，还有两只卤鸡，另外还有一些黄豆之类的。 最底下压了一封信，信上说这卤鸡是机械厂给技术员们发的福利，他们在家里留了两只，给她送过来两只。 正如许如意所猜想的那样，这里面的馒头和包子都是付盼弟做的。 第408章 齐月再上门 许如意把东西收起来，给赵冬梅装了几个肉包子，赵冬梅原本不想要的，但是许如意坚持给，而且还说过年包饺子还得请她帮忙呢，所以赵冬梅也就收下了。 今年食堂里照样是缺肉，不过好在刚进腊月那会儿，顾九东带人弄了一头大野猪，好歹算是让大家伙都尝了个荤腥。 许如意想到自己如今大着肚子，今年再包饺子明显就不合适。 当天下午，她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是请人送回来的，到门口，还是让小卫兵帮忙给用小推车弄回来的。 “谢谢小同志了。要不这样，你看看如果方便的话，咱们直接送到食堂去行吗？” 卫兵眼睛都亮了：“嫂子，您说真的？这不往您家里送？” 许如意笑道：“我骗你干啥。我现在大着肚子，很多事情也做不了。而且食堂里人手多，怎么安排他们应该更有数。” “可是，可是这么多的好东西，不合适吧？” 许如意无所谓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些大部分都是你们顾团的家人给寄过来的。这肉也是好几家凑的，你以为都是我弄来的呀！” 小同志脸色微红，最后还是跟她一起把东西送去食堂。 这么多的好东西，连司务长都惊动了。 “司务长，这面是顾九东的爸妈、赵婶子、县里的谢茵茵同志，还有我爸妈他们一起凑的，总共二百斤。这肉则是咱们院里的好些个家属们一起奉献出来的肉票。我这儿都记着呢。” 许如意将一张纸递过去：“赵婶子给了二斤肉票、杨慧茹同志三斤肉票……其实她们也是过个宽裕年，只是咱们这里离县城远，就算是有肉票，也往往是买不到肉的。所以托我找熟人给弄了半扇子猪肉。您看着安排吧。” 许如意深谙不能一人出风头的道理，所以干脆就把大家伙都给拉进来了。 她也不算是说瞎话，他们这里虽然也有供销社，但是对应的物资还是少了，而且供销社也不是专供他们家属院的，还有附近的一些村民们也会去买东西。 这就导致了很多人手上有肉票却买不到肉。 主要是这年月肉是最紧缺的物资，像是糖、点心之类的，一般情况下还是能买到的。 许如意是ay市商业局的工作人员，再加上也的的确确是有些小权利，她说自己托关系弄来的肉，自然也就没毛病了。 实际上，许如意总共凑了六十斤肉票，但是真正带回来的却是将近一百斤了。 懂的都懂，司务长也不会这么没眼色地主动提。 他只当是许如意自己多出了肉票，而且还白得了这么多的大棒骨，这回头熬成汤喝，也能给战士们补补身子。 许如意的本意就是想着让大家都吃好一些，正好赶上过年，总不能再吃大白菜炖豆腐。 有了这半扇子猪肉，食堂无论是炸丸子还是直接弄肉片，总归是有原材料了。 司务长看到那张单子上，也有他媳妇的名字，后面跟着二斤肉票这样的字，只觉得这个团长夫人是真会办事！ 要是大家伙的觉悟都有这么高，那他也就不用操心了。 毫无疑问，今年又过了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年，至少让大部分的普通士兵们都满意了，而对于有些迫于压力不得不拿出肉票的人来说，就觉得自己亏了。 比如说杨慧茹，她可是拿出来了三斤肉票，但是结果呢？ 他们一家人能吃多少？ 反正吃不了三斤！ 但是郭亮却觉得这样做很好，他是领导，妻子这样做才能配得上他的身份，而且不就是几口肉嘛，他们平时也不是没吃过，不至于。 许如意接下来几天主要就是在家里养胎，再不然就是变着法的鼓捣吃的。 顾九东不在家的时候，她就自己用电饭锅或者是其它的小电器来做饭，总之就是不想太辛苦。 初三这天，赵冬梅家里准备了些羊肉，招呼大家一起过去吃锅子。 许如意没去，她现在闻不了那个味儿。 赵冬梅心疼她，还是特意先给她煮了一碗杂面加荷包蛋送过来的。 “谢谢婶子，让您费心了。” “快别这么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好不容易吃顿羊肉补一补吧，你还闻不了这个味儿。” “是或，这孩子闹腾，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是个皮孩子。” 赵冬梅没多留，又赶紧回去忙活了。 许如意现在一天一个苹果，一盒牛奶，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她听说孕妇多吃苹果和牛奶，以后孩子生下来会特别白嫩，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她现在身体好，肯定不会营养不良。 过年的惯例，就是几位领导家会轮流请客吃饭，一般就是副团以上的级别都能参加。 顾九东已经连着三个中午没在家吃饭了，许如意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自己想吃什么就对付一口，还不用担心被发现。 这阵子许如意迷上吃麻酱鸡蛋了，几乎是天天吃一个。 她在商城里买的那种独立包装的，而且还不太咸，她还想了新吃法，自己煮上一碗粥，里面加上一个麻酱鸡蛋，再加一点青菜，啧，美味简单又有营养。 这天齐月又来了。 许如意现在看见她都觉得烦。 她都听人说了，她不在的时候，这个齐月没少主动找顾九东，但都被他给冷脸喝退了。 谁想到，齐月竟然还不死心？ “你有事吗？” 齐月定定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甘：“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哪里好了，能让顾九东为了你可以什么也不要！” 许如意觉得无语，这人说话能不能靠谱点儿，她又不是什么反派，还需要让顾九东放弃军人身份了？ “首先，我是人民公仆，其次，顾九东是军人。我们两人是自愿结婚，而且两家的长辈们也都支持且祝福，所以我到现在不明白你的脑回路，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觉得顾九东娶了我就会失去很多东西？他的功劳是因为娶了我就能被抹煞的吗？他的能力是会因为娶了我就开始消退吗？” 第409章 骂人太爽了 齐月被怼地哑口无言。 许如意冷冷地看着她：“你总以为自己出身优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却在觊觎着别人的丈夫，你这种想法和行为如此地卑劣不堪，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说配不上顾九东？你这样的人品和恶心行为，难道不是更令人作呕吗？” 哎妈呀，总算是说出心里话来了，太舒服了！ 这个齐月实在是脸皮太厚，不说点儿难听的，她就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有多不要脸！ 齐月直接被骂傻了，她没想过许如意的口才竟然这样好，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许如意吗？ 齐月想怼回去，却发现人家说的字字有理，她拿什么反驳？ 的确是自己在觊觎人家的丈夫呀，这种行为，就是令人恶心的第三者插足，她怎么还能自信地说出自己最配得上顾九东这样的话？ 齐月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骂地那么直白，却还不是最难听的。这个许如意，我还真地是小瞧她了。” 当然不是最难听的。 许如意还想骂她不要脸，骂她有辱家风，骂她是旧社会时一心想给人当妾的恶心人呢。 结果，齐月刚开始就被骂得无力反击，所以许如意后续准备的那些话也没能用得上。 呃，就感觉还挺遗憾的。 许如意叹口气，也不知道那些骂人的话，以后还能不能用得上。 她都好几天没出门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上门来挨骂的，她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就把人骂走了。 早知道齐月的承受能力这么脆弱，那她应该好好斟酌一下，多骂一会儿的。 可惜了。 齐月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估计能气吐血。 顾九东今天没有任务，所以特意借了部队的吉普车，载许如意到保宁县的商业局以及几个厂子去看看。 许如意原本以为要耽误一些时间的，可是她没想到，自己转了一圈，发现保宁县总共就俩正经的国营厂子，余下的几个小厂都是各公社自己拼凑起来的，而且还不像是平安家俱厂那么正规，要是等到上面的风一刮过来，这几个小厂估计都得完。 许如意一路上拿着小本本专心地记着，各种问题当真是越记越头疼，她都在想着，要不要跟领导们申请一下，先派一位有能力的同志到保宁县来做个先行官。 这各方面的水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呀！ 明明清和县和保宁县两个就是邻县，紧挨着的，可是从税收、生产总值、人均生产总值等等来看，这两个的差距也太明显了。 许如意估计，这个县的差距最少得有十年。 虽说现在国内大部分的县区都很穷困，但是穷成保宁县这样的也是属于少数的。 大部分的县可能会比清和县稍微差一些，差距绝对没有这么大。 而且清和县这两年的发展快，主要也是因为顾三欢一直在主抓经济发展，虽然不允许个体的存在，但只要想办法，总能找到让老百姓致富的法子的。 这平安家俱厂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许如意原本还想着以后可以调到保宁县来工作的，可是现在看到实际情况，她是真不想来了。 工作难度太大了。 而且现在这个情况，不仅仅只是一个商业局就能解决的难题。 上上下下的各级干部以及实际存在的各种困难，这是需要一个强大的团队才能解决的。 如果只是一个许如意，哪怕她长了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把保宁县的生产总值给拉上去。 太难了。 许如意从来就不是一个自视过高的人，她先前能在清和县做出成绩，那是多亏了上面有顾三欢一直在支持她，而且她还有各位领导们的帮助，如果只凭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做出那么突出的成绩。 许如意现在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除非是她能找到真正配合默契的团队，而且县里的领导们也愿意全力支持，否则，她也没办法。 回去的路上，许如意明显沉默许多。 顾九东注意到后，也不敢多嘴，发展经济这方面的事，他不懂，还是不要给媳妇添乱了。 之后许如意又和赵冬梅一起在附近的几个村镇走了走，更多更详细地了解到一些民情，除此之外，顾九东但凡有休息的时间，许如意就让他带着一起去其它的村镇看看。 对于保宁县的民风，她还是要多了解一些的。 这实地一走，很多事情也就有了答案。 比如说，在保宁县有几个镇子，那是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而且经常发生群殴事件。 许如意再细一打听，才知道这几个镇子上的人都更有宗族意识，他们更在意谁家的人多，谁家的青壮年多，谁家在这一片就更有话语权。 这就是典型的‘我强我有理’思维。 对此，许如意就更是一筹莫展了。 这报告要怎么写呀！ 领导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可是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她并不想再继续了，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真地让保宁县走出困境。 而她自己也没有这么好的团队。 所以，听天由命吧！ 许如意承认自己有些摆烂了。 没办法，情况太复杂，自己又没有得力的团队，只能是让领导自己去发愁了。 除此之外，许如意还是找到李上进，请他帮忙打听一下保宁县各学校的学生和老师人数。 许如意也是想要看看这个县的教育情况到底如何。 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要拿出更确实的数据来说话，要不然，等她回市局了也没法向领导们交待。 另外，许如意借着顾九东的工作之便，还是知道了保宁县的一些实际生产情况，主要是农村的土地生产。 目前为止，这个县里好像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瓜果蔬菜类的东西，就是普通的种地。 一年两季，上半年收麦子，下半年收玉米，收完玉米后直接就种冬小麦。 许如意叹气，两个县明明挨着，这土质能差到哪里去？ 清和县好歹还有几个果园子能种苹果梨呢！ 气死她了！ 第410章 握手言和 不过也有一件顺心的事，那就是自打那回许如意骂了齐月一通之后，齐月倒是老实了，至少好几天没有再出现在家属院，而且也没有主动去找过顾九东了。 这就是个好现象。 只要这人还有一点自尊心，那就应该知道破坏别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 而且说到底，她也不是真地就靠顾九东活的，所以她有底气，说话的时候就更强硬，这让齐月真生出了几分忌惮。 两人再次见面，还是在赵冬梅家。 赵冬梅想着包饺子，干脆就把她叫过来一起，正好李上进也回来了，许如意一边包饺子，一边问关于当地的一些实际情况。 最后还是让李上进帮她做了一份简单的记录。 齐月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赵冬梅再怎么说也是领导的夫人，看到齐月过来，也不能冷脸。 “小齐过来了，快坐。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齐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许如意，“婶子，我过来是想着跟您商量个事儿，我们文工团有一批演出服可能需要修补一下，但是我们几个都不是特别擅长这个的，而且团里也没有缝纫机，所以想请您问问哪位嫂子能帮忙给修一下。” 赵冬梅头也没抬：“这个没问题，多吗？” “也不多，有三件开线了，需要重新缝一下，还有一件可能需要加两个补丁。” “那也不用找别人了，你回头拿过来，我帮你们弄弄就行。” 齐月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这怎么好意思呢？” “有啥不好意思的！直接拿过来就行。” “好，那先谢谢婶子了。” 赵冬梅瞅了一眼面盆：“如意，你先包着，我再去和点儿面，我瞅着还差不少呢。” “行。” 齐月也没有马上就走，可是包饺子她又不会，只能是坐在这里干看着。 上回许如意骂她的那番话现在还没忘呢，所以齐月暂时也不敢再招惹她。 没想到许如意先开口了：“顾九东在京市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知道他处对象了，而且但凡是他的兄弟朋友，我基本上也都见过。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姓齐的。所以齐月同志，能告诉我是谁跟你说我和顾九东的事吗？” 齐月一下子开始有了防备：“你什么意思？” “当初顾九东在京市一众花季少女中的口碑可不算好，因为他样子长的太俊，而且又总是吊儿郎当的，所以很多女同志都是躲着他走的。哪怕后来他从军又立功升职了，仍然有不少人都不愿意跟他处对象，就是担心他是那种花心大萝卜。这事儿你知道吧？” 齐月犹豫一下，还是点头。 “但是顾九东家世好，本人又出色，所以暗地里喜欢他的女生还是有的。这其中，就有叶家的那位叶书婷，你应该也知道吧？” 齐月立马瞪直了眼睛：“你说谁？叶书婷？” 许如意心想果然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鬼。 “没错，就是叶书婷。她当初为了能跟顾九东搭上关系，还不惜下药呢，结果被人发现的及时，最终只有她一个人丢脸。” 齐月的神色激动：“怎么可能？她，她喜欢的不是霍振强吗？” 许如意呿了一声：“就她那样的女人，你以为她会真心喜欢谁？她当初的确是想着从书意姐的手中把人抢走的，可是也得看霍振强答不答呀！这是眼瞅着没法子了，才把目标改成了顾九东。结果没想到，当时我和顾九东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她不服气，自然就少不了算计。” 齐月只觉得自己这脑子跟坐了一回过山车似的，一会儿一个弯，一会儿一个逆转的。 “叶书婷是什么人，按说你应该比我清楚，毕竟你们都是京市人。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信了叶书婷的鬼话。” 齐月的嘴巴微张，一脸惊诧：“你怎么知道是叶书婷跟我说的？” 话落，又立马去捂嘴，显然已经晚了。 许如意毫不在意地笑道：“这很难猜吗？而且你以为我真地安心在ay市工作，一点儿也不关心顾九东吗？你和叶书婷接触的事，早就有人告诉我了。齐月，没有人告诉你，我许如意是京大的毕业生，而且还极得教授的青睐吗？” 齐月被问住，她并没有上过大学，她是直接高中毕业就入伍的，而且还是文艺兵。 而且按说高中生的学历，也不低了。 现在听许如意这么一说，好像她忽略了许如意的人脉问题。 “对不起，我，我很早之前就喜欢顾团了，只是当时我一直很自卑，毕竟顾家的威名太强了。后来我又因为受伤休息了几个月，没想到等我再回文工团的时候，才发现他被调走了。 正好这个时候叶书婷来找我，她说是因为顾九东喜欢上了一个乡下姑娘，执意要跟着那位姑娘一起地方，所以才放弃了京市这边这么好的条件。我当时气不过，所以后来就想办法也调到这里来了。我其实就是想看看能让顾团放弃京市那么好条件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 许如意笑了：“那我的样子让你失望了吗？” 齐月被问得有些窘，不管怎么说，她先前的态度都是不对的。 “对不起，是我不应该先入为主，也不应该偏听偏信。我先前只是有些生气，总觉得顾团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大英雄，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为了儿女情长放弃事业呢。现在我明白了，你们两个的确很般配，而且正如你所说，你有自己的事业，你并不比顾团差。” 许如意抿唇笑了，这姑娘倒也不是无可救药。 顾九东早就告诉过她，齐月的几位舅舅现在在京市的权利可不小，所以，能不得罪，最好还是不得罪。 而且，像这种雌竞什么的，其实是许如意最讨厌的。 尤其是这个年代，女人的日子本就过得艰难，大环境都是重男轻女，如果女人再开始为难女人，那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凭什么女人之间就得斗得你死我活，而便宜了那些个臭男人呢！ 第411章 停薪留职 当然，虽然顾九东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总归是他惹出来的麻烦。 就这样，齐月和许如意两人和解了，至少齐月知道这背后都是叶书婷坑了她一把，这个仇说什么也得报！ 齐月现在虽然没在京市，但是她舅舅在呀，所以想要整一个人，也并非有多难。 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原本应该是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现在竟然成朋友了。 顾九东还挺疑惑的，这又是什么操作？ 许如意当然不会跟他解释太多，只让他知道齐月以后不会再打他的主意就好了。 解决了一个情敌，许如意还是很高兴的，但是那个叶书婷，也实在是太可恶了。 许如意会知道这件事，其实还是顾九东安排人查出来的，没有查的那么仔细，但是可以确定齐月来这里之前，的确是跟叶书婷见过几次面，没想到这人竟然还不死心。 许如意的肚子越来越大，回到ay市后差不多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苗兰花担心她，所以就想着要不要先请一阵子假。 “妈，我没事。您就安心上班，我把手头上这点工作结束后，就直接在家待产了，家里有两位嫂子呢，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苗兰花想到付盼弟也是生过孩子的，有经验，问题不大。 许惊蛰已经回部队了，他现在就满心想着好好干，争取再立功，早日升职，到时候也能把张迎春接到部队去。 倒不是许惊蛰多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实在是看出来自己媳妇没有眼力见儿，如果长期待在家里，估计要被他妈嫌弃的。 这个不会，那个做不来，谁家婆婆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偏偏张迎春还总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总有一种她是公主落难，不得不下嫁平民的优越感，这就让人很无语了。 许如意跟爸妈商量了一下，近来这些肉呀啥的，就少拿，他们先尽量保证孕妇的营养，其它的不重要。 其实也是担心张迎春再说漏嘴了，到时候反而麻烦。 张迎春嫁进门也有两个多月了，现在也看出来，许家上下最有能耐的就是许如意了，因为人家嫁得好。 听说京市每个月都会寄包裹过来，除了各种吃的，还有布之类的好东西，反正就是不缺吃穿。 而且家里头之所以能经常吃肉，也是因为许如意手上的肉票多。 为啥？ 除了她自己手里的，还有顾九东给的，京市的公公婆婆特意寄过来的，这肉票可不就多了嘛！ 对此，张迎春除了羡慕之外，就是嫉妒了。 如果自己家里没出事，那应该也不会被未婚夫抛弃，那样的话，自己的日子肯定不比许如意差。 现在自己没了工作，就算是跟父母撇清关系了，但是现在工作不好找，而且她以前是护士，现在医院里也不缺人，她能怎么办？ 苗兰花这天吃过饭后，就提到了厂子里招工的事。 “厂子里今年要退下来一批人，这工位的事，肯定是要早早定下来的，不能耽误厂子的生产。现在咱们就商量一下，这个工位你们两个谁去？” 这话自然是冲着张迎春和付盼弟说的。 付盼弟眨眨眼，她当然是想去的，可是自己读书少，她担心这个机会轮不到自己。 张迎春则是纯粹地看不上。 “我就不去了。等回头惊蛰那边能随军了，我就跟他一起去部队。这个工位还是给弟妹吧。” 说的还挺大方。 实际上就是自己瞧不上那种需要在车间里干活的工作。 多累呀！ 而且听说一个弄不好，还得是上三班倒，她才不乐意呢。 大晚上的去上班，想想就累人。 许如意倒觉得这次的机会未必能轮到他们家。 “妈，这事儿我看玄。” 苗兰花扭头：“啥？你有内幕消息？” 所有人都看向许如意。 都知道她在商业局上班，有些内幕消息也是正常的。 许如意点点头：“这次上面主要是考虑一些家庭生活困难的人家，咱们家这条件，怎么也不可能是生活困难的，所以这次的机会，只怕咱们拿钱买都不一定有机会。” 苗兰花皱眉，她原本想的也是要拿钱买的，她还以为自己也是厂里的老人儿了，应该有这个机会的。 现在听许如意这么一说，还真觉得不太好弄。 “我听说现在各街道办都在鼓励大家踊跃支持农村建设，为了这个事儿，很多家庭都开始闹矛盾，就是小静家，去年也因为这个事儿大打出手，到现在两家人都不说话呢。所以说这个工作的机会是有多难得，咱们也得有个心理准备。” 这下子苗兰花更难受，今天白高兴一场了。 其实许如意这阵子也在想着三嫂的工作问题。 家里现在虽说条件不差，但是后面紧跟着又要养孩子，而且大嫂那边的工作已经开始受影响了，年前的评级好像就没有给大嫂评上，只怕这后面的变故还会更多。 所以，他们也得早做打算。 “二嫂是要去随军的，咱们就不考虑了。三嫂这里，我来想想办法吧，总有机会的。” 现在家家户户都是盼着子孙兴旺，所以三嫂肯定是还要再生孩子的，这以后的压力也就会更大。 结果，第二天就听说大嫂怀孕了，也不知道厂子是怎么考虑的，因为这个原因，直接就让她办了停薪留职。 也就是说，现在刘章涵的收入没有了，虽然表面上看能有一份工作，但是等到她生完孩子后，这个班还让不让她上，都是两说的。 刘章涵的事情一出来，许大朋和苗兰花就是最担忧的。 眼瞅着家里头有三个人都是吃白食的，再加上两个孩子，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有变故？ 许如意看到父母着急，她自己当然也有些担心。 大嫂因为办的是停薪留职，所以不可能再去其它单位上班的，现在的一切都是公家单位，到时候一查她的档案就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许如意还想着试试让三嫂去上班。 不过在市里找份工作，可太难了。 就像是苗兰花这次有内部消息，都没有机会报上名，可见这竞争是有多激烈。 第412章 表姐安芝 张迎春在家里歇着那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心虚，毕竟她男人一个月可是给家里寄了钱的。 当然，张迎春一个月手里头也能分到十块钱，这就只当是她的零花钱了。 张迎春原本是不同意的，觉得这钱给的太少了，可是许惊蛰说她吃住都在家里，以后如果有孩子了，也是家里给支出，所以她自己拿十块钱也不少了。 这话还真没说错。 因为张迎春和刘章涵的怀孕时间差不多。 刘章涵发现怀孕的时间更晚一些，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带着孩子，又要上班，所以也就忽略掉月事了，等到意识到这一点时，怀孕已经两个多月了。 这下子好了，刘章涵没了收入，还怀孕了，再加上一个张迎春，再等上几个月，许家要花钱的地方可就多了。 许如意到了预产期后，就十分干脆地先住院了。 虽然还没有要生的征兆，但许如意还是觉得医院里更稳妥一些。 张迎春则是直接撇嘴，“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这么早就去医院，就是钱多烧的。” 张迎春现在怀孕了，但是家务活还是要干的，只不过太重的活不会让她干，现在主要就是让她负责洗衣做饭这一类的。 至于劈柴或者是运煤球这一类的活，不是付盼弟就是许立冬干。 许如意住院待产，付盼弟就天天往医院跑，主要是担心医院的饭没营养，所以付盼弟都是单独做好了再给她送过去。 其实许家的伙食不错，不过最近因为家里头怀孕的人多，再加上刘章涵也没有收入了，所以苗兰花开始控制家里的开销了。 这跟以前比，家里的生活水平就等于是下降了不老少。 周围的邻居们也都看出来了，毕竟以前可是经常能闻见肉味儿从他家飘出来的，现在可明显少多了。 对此，大多数的邻居们都是高兴的，毕竟这就意味着许家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 而且家家都有孩子，一到他家做肉的时候，这周围就总能听到有人打孩子的声音。 没办法，太馋了！ 许如意住院后，倒是时不时地给自己开个小灶。 反正也没人注意她。 许如意没有去住单间，这是一个三人间的病房，但是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住进来了。 这年月，好多人生孩子还是想着往家里头请产婆，不愿意多花这份儿钱的。 这也方便许如意给自己加餐了。 但凡是她自己偷吃点儿什么，有护士注意到了，也只以为是人家的家属给送来的，毕竟那饭盒还在那儿摆着呢。 终于，许如意住院四天后，开始发动了。 头一胎，肯定是不好生的。 许如意早在怀孕后，就开始往肚子上抹那种预防妊娠纹的东西，也时常注意着尽量不要让孩子长太大了，要不然不好生，而现在这部腹产的技术可没有几十年以后好，所以她还是不敢赌的。 好在许如意看过这方面的书，知道给自己保存体力，也知道要配合着医生。 折腾了五个多小时后，许如意终于生下来一个儿子。 外面的苗兰花他们都等得心焦了，看到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这才松一口气。 “我女儿怎么样了？” “没事儿，产妇现在还需要观察一会儿，我先把孩子抱给你们，这没必要留这么多人，其它人可以先去病房等。” 顾九东这会儿还在外面执行任务呢，他甚至都不知道许如意住院了。 京市那边的顾家和霍家也都联系不上顾九东，无奈，宋爱珍只能亲自跑了一趟。 再怎么说，她也是许如意的婆婆，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她到ay市后，才知道许如意这边已经生了，现在还在医院呢，她立马就让人带着大包小包地往医院赶。 宋爱珍跟许如意相处地不多，但还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尤其是她把顾家的几个亲戚都安排地很好，就知道这孩子不仅有能力，而且心地也好。 “辛苦你了，如意，你可是我们顾家的大功臣了！” “妈，您怎么来了？” “你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我能不来嘛！不过小九出任务了，现在谁也联系不上他。你别怪他才好。” 许如意笑笑：“不会的，他是军人嘛，我能理解。” 宋爱珍看着小床上睡得格外香甜的小孙子，别提多高兴了。 苗兰花一看亲家特意从京市赶过来，这心里头总算也好受一些，要不然，显得她家闺女多贱一样，生孩子没丈夫也没婆婆在身边守着。 这下子好了，看那些个长舌妇还敢不敢再乱说话！ 许如意生完孩子在医院里住了三天，然后就回家了。 这三天，宋爱珍住在招待所，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瞧着得有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是宋爱珍专门找来给许如意带孩子的。 “安芝，你带孩子有经验，以后如意他们娘儿俩就得拜托你多照顾了。” “瞧您说的，您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机会，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现在不兴雇保姆，而顾国栋虽然有配保姆，但也不可能让她到ay市来照顾许如意，免得再被人抓住把柄。 所以，宋爱珍就把一位烈属给带过来了。 “如意，以后你就管她叫姐，别人问起来，只说是顾家的亲戚，知道你生孩子了，特意过来照顾你的。” “知道了，妈。还是妈想的周到。我本来还在想着要不要请三嫂帮我带孩子呢。” “也是嫁了小九这么一个不着家的男人，没法子。以后就让安芝跟在你这边，我想办法把她的户口挪过来，以后就说是小九的表姐。咱们也不怕查，安芝的男人是烈士，她自己带着孩子也不容易，她文化水平不高，还是这两年才识了一些字，工作不好安排，现在让她跟着你，我也能放心些。” 宋爱珍知道许如意的性子，安芝跟着她，以后至少能吃饱饭，不用再被婆家虐待了。 “妈，那安姐的孩子呢？就她一个人过来了？” “孩子现在还在读书呢，现在也没必要转学，等下个学期再给他转，看看是转到ay市，还是转到清和县。” 第413章 满月了 许如意听到这话还愣了一下：“妈，您这意思是？” “我听你爸他们商量了，而且也看过你在岗位上做出来的贡献，ay市的经济整体水平是比县里要好很多的，在这里你能发挥的空间不是很大，所以他们有意把你调回清和县。而且那边有老三护着你，很多工作也更好展开。” 许如意听明白了，不过她在市里也才工作一年，这么快就调回去？ 目前来说，这也算是后话。 “现在安阳这边的局面还是比较稳的，你先好好坐月子，什么也不用想。你大嫂一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个事情是急不来的，而且至少目前他们还都在眼皮子底下，不会出什么大事。既然如此，倒不如就先这样，如果回来了，只怕还要再次面临被针对，不划算。” 许如意也明白这一点，而且这种事情，可不是三两年就能解决的。 她只是觉得像是刘海正这样的技术人才，有些可惜了。 但是没办法，人家也想好好活着。 好在还有许立春呢，大不了就让他多往老家跑跑。 宋爱珍是银行行长，当然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照顾，她在这里住了三天，这已经是极限了。 “如意呀，以后有什么难处就打电话给我。安芝这边你什么也不用管，只管着她吃住就行，至于其它的，我都安排好了。” 许如意点点头，现在不兴雇人，否则就要被说成是涉资了，婆婆说这话，应该就是她把费用这一块都给安排好了。 “妈，其实我们自己也能应付，我和顾九东的收入也不低。” “那不一样。你们有钱是你们的。我是当长辈的，儿媳妇坐月子，我本来就应该多照顾的。而且以后孩子总得有人看，我和你都没有这个时间，那就干脆请安芝来做。” 宋爱珍见屋里没有外人在，这才压低嗓子：“你在这里负责她的吃住就行，我每个月会额外再给她二十块钱，这样她儿子上学的费用就不用你们管了。回头我把他们娘儿俩的户口都迁过来，这阵子的口粮还得让你爸妈操心了。” “妈放心吧，家里头不缺粮食。” “那就行。安芝那里你不用想太多，她儿子现在还领着补贴呢，这钱会一直到他十八岁才停。所以她手里头不缺钱，但是别的工作她也做不了，所以只能安排到你这里。” “好，我记下了。” 宋爱珍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儿媳妇，自己有能力不说，为人处事也大方，不爱计较那些个蝇头小利。 这种性子的姑娘，真地是很难相信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养出来的。 宋爱珍这次过来带了不少好东西，考虑到实际情况，带的更多的还是一些易存储的，比如说奶粉和麦乳精、罐头之类的。 许如意有两次借着没人注意，直接就往米缸里放了十斤大米。 现在家里头多一个人，这粮食肯定是不够吃的，许如意还特意提了一句，说是婆婆把安芝的口粮给带来了，又单独拿出来三十斤的白面。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东西拿出来，张迎春才不那么计较了。 其实张迎春是觉得没必要再让顾家来人照顾月子的，毕竟还得住在家里，又是吃又是住的，这不都是钱？ 现在看到许如意拿口粮出来了，这才消声。 付盼弟倒是没想过那么多，仍然十分勤快地帮忙照顾孩子，毕竟她也有经验了。 “三嫂，你和我三哥有打算再要一个吗？” 付盼弟笑了笑：“我们俩商量了，不着急，等过了这一两年再要。现在大嫂二嫂都怀孕了，而且家里头现在三个孩子呢，到时候妈也得跟着忙，太赶了。” 许如意明白她的意思，扎堆要孩子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是她没想到，付盼弟竟然还能这么心细，而且也是真地不着急。 毕竟大嫂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而她和三哥现在就只有一个女儿呢。 许如意知道付家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而且刚开始付盼弟也是有些这个思想的，总觉得生了个女儿，会不被婆婆待见，还觉得自己命苦，咋就没能生个儿子出来。 结果后来发现，无论是公婆还是小姑子，都特别喜欢孩子，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差了。 许如意之所以会问她，其实也是在想着给她安排工作的事。 苗兰花和许大朋能接触到的工作机会有限，仅限于他们自己的工作范围内。 而许如意就不一样了。 她在商业局上班，底下的一些单位无论是用人还是财务方面，她都是有知情权的。 等到一满月，许如意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之后，就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先得把假销了，之后就去百货大楼了。 百货大楼这边，许如意可太熟了。 先前在清和县时弄的那个清和烧饼以及果篮、辣酱等等，她可没少跟百货大楼的经理接触。 “哟，许组长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我这也是刚销假，才上班呢，所以得各处都看看，免得自己工作上再不周到。” “许组长真是敬业。那您这次来是想到我们的柜台看看，还是直接去财务室那边看看？” “先不忙，我来找您说个事儿。” 半个小时后，许如意从经理办公室出来，手里头已经拿了一张表。 家里头现在就等于是四个女人在闲着，不过安芝不能算，人家只是过来帮忙照顾孩子的，所以并不会主动去帮着做一些家务事。 这也是许如意一早就叮嘱好的，免得到时候一家子再把安芝当成了佣人使唤。 刘章涵孕吐的厉害，许立春也没办法，只能暂时先搬回来住，好在儿子已经上学了，刘章涵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 付盼弟做了一碗蛋羹端进去：“大嫂，你试试这个，我按如意说的，里头加了牛奶和糖，跟你昨天吃的那个差不多。” 普通的鸡蛋羹，刘章涵是连味儿都闻不得的，许如意昨天也是突发奇想，这才鼓捣出牛乳鸡蛋羹来。 刘章涵昨天还真就吃下去了，而且一直也没吐。 所以今天付盼弟就想着试着做一做，尽量让大嫂多吃些东西。 第414章 阴阳怪气 付盼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自己不上班，许立冬的工资也才四十多块钱，除了每个月给家里的十块钱生活费，再加上孩子吃的奶粉、麦乳精啥的，他们能攒下的钱虽然还行，但是没法儿跟大哥一家比。 许立春现在技术员级，一个月将近九十块钱的工资，他完全有能力养活一家子的，现在人家搬回来了，一个月又多给了十块钱的营养费，就是为了能让媳妇孩子吃好，所以付盼弟自然就想着好好照顾人。 付盼弟知道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能吃的好，冬天不冷、夏天不热，都是沾了家里的光，要不然一个月十块钱，能顶个啥用？ 现在许立春一家往家里交二十，但他是老大，而且也会说话，只说是媳妇这次怀孕可能比较挑食，所以多出来的十块钱就当是他想让媳妇和孩子吃点儿好的，多补充补充营养。 对此，张迎春也没意见，反正只要不让她多掏钱就行。 就这样，张迎春还是觉得自己吃亏了。 毕竟大房三房都人口多，只有二房是她一个人在这里的，出同样多的钱，她就觉得不划算了。 但是张迎春这回聪明了，没敢多嘴，因为她知道自己势单力薄，而且瞧着许家人都挺齐心的，她如果找许惊蛰闹，估计也是白搭，反而还得让许惊蛰觉得是她太独了。 没法子，就先这么过吧。 反正张迎春不管想吃了，就直接张口要，她手里头的钱，那是一分也不肯往外出的。 家里头的票基本上都汇总到苗兰花那里了，她每个星期都会把本月即将到期的票找出来，然后再和付盼弟商量着哪天去买，买什么样的等等。 这个家里头有她们操持着，不仅和睦，而且生活水平上也慢慢又起来了。 当然，主要是许如意会经常给苗兰花那里拿东西。 别问，问就是京市寄来的。 别人不知道，但是苗兰花知道，京市寄的东西多，但这其中有一大半都是霍家人给寄来的。 不管怎么说，许如意都是霍家的亲闺女，人家肯定是不能让孩子受苦的。 正是因为苗兰花知道这个，所以她才不吱声，不管闺女拿出多少好东西来，她都不意外。 谁让闺女不仅嫁的好，而且还有一对有钱的爹妈呢！ 刘章涵果然是慢吞吞地吃了一碗蛋羹，味道虽然没有昨天的好，但也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能吃下去。 “谢谢你了，盼弟。” “大嫂说这话干啥，怪见外的！你先躺着吧，如意昨儿拿回来几个苹果呢，我去洗了，再把皮削了切成块，估摸着爸妈也快回来了，正好一起吃。” “行，辛苦你了。” 付盼弟只是笑笑，啥也没说。 这个月份吃苹果，这得是多难得的好东西呀！ 听小姑子说是啥冷库里头存着的，她不懂啥是冷库，就只知道这绝对是好东西。 许如意总共拿出来了六个苹果，付盼弟切了两个，这还是许如意先前教的，再切成小块，上面插了牙签，谁吃也方便。 弄好之后，付盼弟先给刘章涵那里端过去，看着她吃了四五块之后，这才端回到堂屋。 张迎春看了就有些气不顺：“弟妹呀，你咋不说给我端过来呢？” 相处久了，付盼弟也知道张迎春是个啥性子，没正面儿回她：“二嫂啥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去串门了吗？” 张迎春撇嘴：“刚回来的，可不就瞧见你往那屋献殷勤了嘛！” 付盼弟也不恼：“大嫂这一胎怀的辛苦，你说你们俩基本上就是前后脚的事儿，你能说能走能吃的，你看看大嫂，吃啥吐啥，弄条鱼是连闻也不能闻，你胖了几斤，她反而瘦了几斤，啧啧，也不知道大哥得心疼成啥样子。” 付盼弟现在也学聪明了，不能跟这个二嫂正面刚，因为她就是个脑瓜子有病的，跟她生气？呵呵，划不来！ 张迎春不知不觉，就被付盼弟给转移了话题，两人又是一番闲聊，硬生生地让张迎春忘了她原本想找茬的打算了。 等晚上许如意回来时，家里人都齐了。 现在人多，所以吃饭都是摆两个桌。 桌上的菜色都一样，主食也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一个多少的问题。 许如意笑着把手里的鸡递过去：“三哥，我刚进门就看见你洗手了，正好，你负责把这只鸡给拆了，哦，还有这只卤鸭，也一并拆了吧。” 苗兰花一看这么多肉，就头大：“你这是不能出门呀！这才刚出月子，你就开始大鱼大肉了？” “没有，我这不是工作嘛，正好转到慧民楼去了，牛师傅给的，也不要钱，非得往我手里塞，我也没办法，哪能真地白要人家的？所以硬给了他两块钱。” 那位牛师傅的手艺，可是全市闻名。 一只鸡一只鸭子，许如意给人家两块钱，也不算多，主要是没要票呀！ “行了，我来拆。你们就坐着吃吧。” 许立冬开始拆鸡，苗兰花嘴上骂着许如意不过日子，但是主动洗了手，三五下就把那只卤鸭也拆了。 “大哥，你把鸡腿给大嫂送进去吧，看看她能不能吃两口？” “行。” 许立春也没客气，他知道媳妇这几天过的不好受，一口馒头都吃不下，他也着急呢。 张迎春撇嘴，但是没说话。 苗兰花能不知道她的性子？ 二话没说，把另一个鸡腿给她夹上了，这才让张迎春脸上有了笑模样。 余下的两只鸭腿，苗兰花给了大孙子一只，另一只给许如意了。 “你自己也多吃些，还得喂孩子呢。” “妈，你吃。我不爱吃这个。” 许如意说话间，把鸭腿给她夹过去，又快速地给小侄女夹了一个鸡翅膀，“妞妞呀，来，试试你的小牙能不能咬下来！” 妞妞还小，不能吃太多肉，不然会积食，鸡翅膀正好，肉不多，主要是能让她多嘬一会儿，吃个味儿就行。 等吃完饭，苗兰花让张迎春去洗碗，许立冬帮着把桌子收拾干净了，许如意才把三哥三嫂给叫住。 “三嫂，你看看这个！” 第415章 付盼弟有工作了 许家人都知道许如意有本事，除了因为背靠京市的顾、霍两家之外，还有她自身的能力。 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一个份工作，而且还是在百货大楼的工作，说拿就拿到了！ 就连张迎春也是颇为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姑子是真厉害呀。 “这，这真是给我的？” “嫂子，这上面的内容得你自己填，另外，你明天再去一趟照相馆，拍一张二寸的照片然后贴上，关于学历方面，你就写初中毕业就行。” 付盼弟有些心虚：“可我初中压根儿没毕业呀！” “这个不是什么难事，当初我毕业回来后，就托人给你办了一张初中毕业证，不算是作假，毕竟你这两年也的确是在家学知识的，而且最基本的算术你也都掌握了，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最主要的是，许如意托人给付盼弟办证的时候，就直接给弄的她十九岁才初中毕业，而且学校里还保留着她的两份试卷呢。 这卷子也是当初许如意拿回来让她做的，事后给学校那边送过去就行。 所以说，不管是哪儿有人，都好办事呀。 这件事，许如意还特意给张小静送了一块布料表示感谢呢。 这年头，别说十九岁初中毕业了，十九岁领个小学文凭的都有。 主要是现在教育资源也紧张，而且念书是要花钱的，好多乡下的孩子们都是连小学都不上的。 而且这才是六几年，一张初中文凭，足以让她应付许多的工作岗位了。 又不是进政府部门工作，所以没有那么高的要求。 付盼弟是去百货大楼当售货员，当然是要先进行培训的，培训一个星期，之后实习一个月，如果通过了，那就可以正式转正了。 其实，这所谓的考察一个月，也没有那么严格，而且也不看看是谁招进来的人，许如意自然有办法让她顺利转正。 “这次是百货大楼扩建，他们将旁边紧挨着的那个也买下了，而且还准备打通，这次大概需要再多招收十几个员工，我跟那里的经理也算是有几分交情，只是要一个名额，并不算是太过分。” 事实上，百货大楼招工的事情都没有散出来，人就已经招满了。 各个领导的亲属、甚至是百货大楼内部的工作人员知道消息时，都已经晚了。 付盼弟紧张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不是现在不兴这个，她都想给许如意跪下了。 “三嫂，先说好了，这份工作是我们许家给你安排的，如果以后你不想干了，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干了，这份工作也是要由许家来安排的，没问题吧？” 付盼弟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那指定是许家的。你放心，我就算是脑子再不好使，也不会把这份工作给我弟弟的。” “那就行，你心里有数，那就先好好准备。培训完之后也是要考试的，如果你成绩好，可能分配到的柜台就会好一些。比如说分配到卖自行车、高档手表的柜台，那里的工作就比较轻松，工资也不少拿。另外，这个消息咱们全家都先压着，一个字也不能往外说。” 许如意说这话的时候，还往张迎春身上扫了一眼。 张迎春注意到后，连忙表示：“放心吧，我肯定守口如瓶。” 张迎春也不傻，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小姑子，这往后指定是能沾上光的。 就算是她以后随军去了，听说她男人在京市可是当大官儿的，到时候许惊蛰升职啥的，不都是可以托她的关系走动一二？ 再说，许惊蛰现在还不够带家属随军的资格，就算是有资格了，部队里也未必就有合适的房子，所以谁知道她得在这里待几年？ 万一时间长了，那她肯定也想着找份工作，手里头有钱了，还是花着更便宜一些的。 就这样，接下来两天付盼弟都在家里看书学习，许如意帮着她把报名表交上去，之后又特意请经理到家里来吃顿饭。 现在在外面吃饭也不方便，主要也是担心有人说嘴。 但许如意把人请家里来，这事情就会少很多。 有许大朋的手艺在，自然是让经理十分满意，临走的时候，还连连保证，一定让付盼弟早早转正。 有这句话，大家心里头就踏实了。 许如意喂了三个月的母乳后，就直接回奶了。 她的工作太忙，而且她自己如果上火的话，再喂孩子也不合适，所以跟安芝商量之后，就果断地回奶了，反正她的奶水也不多，孩子现在光吃她的奶已经明显吃不饱了，所以干脆换奶粉吧。 许如意在商城选了那种特别贵的奶粉出来，然后用先前买的那个封罐机换了包装，每回都是拿出来两罐。 至于这奶粉的来历，许如意都不需要说，家里人自己就脑补出来了。 要说这孩子的肠胃也是真不错。 一边吃着许如意拿出来的奶粉，一边还吃着京市给寄过来的奶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不管是大便还是其它，都很正常，这就看出来这孩子是个耐造的。 用顾九东的话说，糙小子，以后是个皮糙肉厚的主儿。 转眼到了六月，付盼弟的工作已经稳定下来，她被安排在手表柜台，这里比较轻松，因为大多数人都比较偏向于日用百货，而像是要花一百多块钱才能买到的手表，自然是不太受欢迎的。 付盼弟还有功夫在这里打毛衣呢。 许如意的调令下来了，她被安排到清和县商业局，任业务科科长一职。 业务科除了一位正科长之外，还有两位副科，正式的科员有八位，余下的一些编外人员大概有十几位。 要是这么看来，这个科室的工作人员也不少了。 许如意在ay市工作一年多之后，又被调回了清和县，这让商业局的很多同事们都很高兴。 当然，最高兴的，除了顾三欢之外，就是商业局的局长了。 其实许如意这属于是破格任命。 但是没办法，现在清和县的好多单位都缺干部，而像是许如意这种有大学背景又有实干能力的，那自然是风毛麟角，不让她当科长，让谁当？ 第416章 提醒 许如意接到调令的前一天，王雅莉又来找霍青川了。 自打去年那一回之后，霍青川就跟妻子说了，以后少跟王雅莉来往，借着送包裹之便，还能让别人都以为他们两家是亲戚，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霍青川也不傻，就他现在在ay市的工作，算不得什么，但王雅莉还非要靠上来，显然看中的还是二叔的职位。 霍青川当然不愿意被人当傻子耍，所以他尽量避开王雅莉，而且有人问起他和王雅莉的关系时，他也是避重就轻，只说是以前认识，但不算太熟，至于亲戚关系，那就更没有了。 当年的换女案，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当初王立业两口子可都是被上面调查过的，所以大家也都知道王雅莉是被换成了京市高官家的女儿，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是霍家的，大部分人则是不知道的。 涉及到了那位的家事，谁敢在外面乱说话？ 所以即便是知情者，也都不会随意说话，免得再被问责。 要不然，王立业现在面临的情况只会更糟。 霍青川的否认，一开始没有什么效果，但是时间长了，而且见他明显在听到王雅莉的名字不悦之后，就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 直有年前王雅莉来财政局办事，特意过来找他，一开口就是青川哥时，被霍青川给严厉批评了。 “请你以后注意措辞，咱们无亲无故的，以后还是请你称呼我霍同志，我跟你没那么熟。你这样称呼我只会让人误会，我来ay市是工作的，不是专门为了解除误会的。” 这番话被财政局的不少同志听到，王雅莉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被人扒下来在地上踩，当下就崩不住，扭头跑了，边跑边哭。 要知道以前霍青川的弟弟可是一味地讨好她的，只要知道自己有什么想要的，从来都不会含糊。 可是现在呢？ 霍青川竟然当众这样说，分明就是在下自己的面子！ 经此一事后，财政局的同事们才相信霍青川跟王雅莉之间是真没有什么亲缘关系的。 消息很快传到姜家，自然是引来姜长喜的不悦。 但是没等他出手教训王雅莉，就被父亲给拦住了。 姜副厂长的意思也很简单，霍青川不认是霍青川的事，但京市的老太太可是认的。 有这位老太太的认可，暂时就够用了。 再说，这关系可是一步一步慢慢处出来的。 姜副厂长大方，特意弄了一些安阳这边的特产，让姜长喜陪着王雅莉到邮局一趟，把东西给寄走，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老太太是否会收下。 王雅莉心中忐忑，但是又不好直接跟公婆说，省得他们再以为自己没有靠山了，反过头再来欺负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雅莉运气好，这次的包裹，竟然没有退回来。 只不过，王雅莉也迟迟没有收到京市的信和包裹。 如果老太太有意关照，那肯定是会寄些东西过来的，怎么这么久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直到出正月了，王雅莉才收到京市寄来的包裹，还有一封信。 包裹里寄的都是一些京市的特色，比如说京八件儿、还有一条烟、两块布以及真空包装的两只烤鸭。 信上说，老太太年病病了一场，一直过了正月十五才出院，而且家里头也太忙，没注意到包裹的事，所以给的回礼晚了，还说京市什么也不缺，让她以后不要再寄东西了。 这信是林娇写的，她的本意是说，以后没必要再来往，但是有老太太在，她也不好写得太直白，所以这措辞上才委婉了一些。 可是她的这份委婉，此时被姜家人看到了，只以为人家是心疼王雅莉在安阳这样的小地方生活，就怕她再受委屈了。 王雅莉就算是能察觉出来，她也不会出动说的，她又不傻！ 况且这次京市给的回礼可是很丰厚，比他们寄过去的特产可是值钱多了。 因为有了这个包裹，所以姜长喜对王雅莉的态度又好转了不少。 姜副厂长则是频频点头，满面欢喜：“就该是这样，是亲戚，那就得多来往。你是小辈，那老人家就是再生气再不理你，你做小辈的孝心也不能不表示，你看，这时间长了，长辈自然就能看出你的一份孝心来，也愿意和你来往了不是？” 王雅莉只是笑笑不说话，她知道在霍家，真正做主的可不是老太太。 要是寻常人家，老太太只要拿孝道出来压一压，好些个事都能办成。 但是在霍家不行。 霍家真正做主的是霍卫国，老太太再闹腾，也不可能让霍卫国改变主意。 但是姜家人不知道呀，王雅莉不可能主动提及这个，所以就由着他们高兴吧。 一直到许如意收到调令的前一天，王雅莉又来找到霍青川，这次是在家里，所以王雅莉还是管他叫青川哥。 “我后天要去京市看奶奶，奶奶年前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信上说整个正月里都在调养身体，我收到信的时候其实就想去的，但是厂子那边请不下假来，而且大伯娘也一直说奶奶恢复得很好，这才拖到现在。” 霍青川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两眼：“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捎给伯父伯母的？正好我去京市，一起带过去。” “不用了。以后这种事也不劳你费心，我可以自己去邮局寄的。” 上回是让王雅莉钻了空子，这回霍青川可不会再让她借势了。 事实上，去年那次收下东西后第二天，霍青川就给老家打电话了，还责怪了母亲几句，就是希望她的眼睛能擦亮一些，不要再被王雅莉利用了。 霍青川得知王雅莉又要去京市，还是不放心，又给老家那边打了个电话，之后思索再三，还是给霍卫国也拨了一通过去。 “堂叔，王雅莉来找我了，说是明天又要去京市看望奶奶，还说老太太年前生了重病，整个正月都在休养，我还听说京市那边给她寄了不少东西过来。” 第417章 都是他们自己瞎折腾闹的 霍卫国最近的确是忙的焦头烂额的，但是并不代表了他就可以容忍亲人质疑他的话语权。 尤其是在对于王雅莉的态度方面，这就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这事如果让许安然知道了，估计能直接去老宅把王雅莉暴打一顿。 “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她来不了京市，你在安阳的工作做的不错，好好干，这一两年的政策可能会有很大变化，国家也是需要干部的，只要你守住自己的底线，后面的升职不是问题。” “知道了，堂叔，我会好好做事，一心为人民服务，绝对不敢有私心。” “记住你说的话，就这样吧。” 霍青川有些激动，他当然听出了堂叔的意思。 而且他也知道许如意接到了调令，参加工作才多久呀，这一下子就到清和县商业局任科长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说明人员变动的确是厉害些，只是不知道，他还要多久才能升职。 王雅莉这边正在收拾东西，想着明天就能去京市了，这一回得好好哄哄老太太，说什么也得让老太太出点儿血。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她准备去车站时，被人撞了一下，脚踝直接磕在了一旁的电线杆子上，这下子，脚踝骨折，哪儿也去不了了。 姜副厂长没想到王雅莉这么倒霉，原本多好的机会呀，这下子是没指望了。 算了，等下回吧，反正霍家就在京市呢，也跑不了。 王雅莉也只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偏偏把脚踢给摔骨折了，这一休息，至少要三个月，别说去京市了，她连班也上不了。 去年才转正的，这才挣了几个月的钱呀，现在一歇就是三个月，一分钱也别想拿了。 对于王雅莉的倒霉，许如意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她还知道这是霍卫国让人安排的。 就是不想让王雅莉离开安阳。 许如意知道现在霍卫国手上的事情太多，一时间顾不上霍家的家务事，所以干脆就不让人来京市，至少能让他清静清静。 许如意想到王雅莉的倒霉，也只是微微摇头，但愿她不要再抱有幻想，要不然，谁知道后面又有什么样的霉运呢？ 许如意调到清和县，自然就要回先前的家，也就是东关街三巷六号。 她带着孩子先回许家村住下，反正有假期，先陪爷爷奶奶两天，也顺便看看这边的刘叔叔以及顾建设和顾英兄妹俩的情况。 许老憨看到他们回来，别提多高兴了，看着老婆子张罗着做饭啥的，他就把二狗叫来，给了钱票，让他去镇上给割点儿肉。 许如意把安芝的情况跟爷爷奶奶说了，也提到安芝的儿子过阵子也就来清和县了，到时候假期里就让他到村子里来找二狗他们玩。 许家村，也就是红旗大队，是现在整个平安公社发展最好的一个大队了。 不仅这里的民风好，而且大家伙的积极性也更高。 地里的产出是一部分，他们还能有副业，就冲着这个，也比其它的村子生活水平高。 “如意呀，当初弄的这个蘑菇种植，可真是帮了咱们村子大忙呀！有了这些蘑菇，食品厂那里收走一部分，还能再往收购站送，尤其是去年冬天的时候，那蘑菇都不供不应求，价格也是给的高高儿的，可把咱们全村人稀罕坏了！” 许刘氏一边夸，手上也没停，正帮着给小娃娃换尿布呢。 安芝很识趣地退在一旁，知道老人家这是心疼重孙子，所以想亲自上手带一带。 “奶奶，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这粮食虽说供应还是紧张，但是咱们在乡下，屋前屋前种一种，不管是菜还是红薯啥的，总归是比住在城里头的好。” 许刘氏深以为然：“可不是嘛！要我说，那城里头有啥好的？你们家那里倒是还行，有院子，自己还能种种菜啥的，可是你大哥分的那房子，啥也干不了，就那么大点儿地方，我住着都嫌小。” 筒子楼的确是没有办法跟乡下的这种屋子比。 而且乡下人盖房也都盖得较高一些，不像是城里的房子，楼层都矮，一进去就有一种压抑感。 “奶奶，以后我在清和县工作了，咱们家可得多种些菜啊，我也要吃的。” 许刘氏笑着抱着小老虎：“少不了你的！现在这院儿里头好多菜都能吃了呢。等回头你去县里的时候，拿上两筐走。” 听听人家这个阔气劲儿，两筐！ 这要是在城里，谁家买菜敢用筐这个字眼呀。 “奶奶，小山哥家现在怎么样？” 许刘氏一撇嘴：“还能咋样？现在倒是老实些了，小山每个月都会让柱子捎钱回来，有时候他自己也回来，我听小山说，一个月给家里头五块钱，有时候再给些票啥的，过年过节的，也会把厂里发的福利拿回来一些，算是孝顺的了。” 许如意觉得这已经很不错了，毕竟许小山的工资有限，一个月能拿出来五块钱也不少了。 “都是那两口子瞎折腾的，你说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想着去接济许小玲，这下好了，弄得儿子跟他们都不亲了，你说他们图啥？” 许如意也跟着摇头，这种事，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后悔了。 但是有用吗？ 据她所知，许小玲做的混帐事可不止一件，当初在村子里闹那么大了，原以为叔婶他们指定得向着儿子了。 哪成想，好了伤疤忘了疼！ 算了，他们老两口自己不觉得日子难过，那就随他们去吧。 其实许如意觉得一个月五块钱已经不少了，在乡下吃喝基本上都不花钱，工分能换粮，自己家再种点儿菜，养上两只鸡，虽然是稍苦一些，但还是能吃饱的。 “对了，你这次回来，那肯定是要回去住的，小山和爱红咋办？” 许如意也在为这个事儿发愁，凭心而言，她是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住的，总觉得那样没有隐私，而且时间长了，她也担心会有矛盾。 现在感情好，那是因为有距离才有边界感的。 如果真在一个院子里生活，她觉得早晚要有争执。 第418章 买房了 许刘氏的意思，也是想着让他们分开。 也就是说，最好是让许小山搬走。 其实许如意离开一年多，许小山和王爱红能攒下的钱有限，想要买房，那应该是不太可能的，而如果是等着厂子分房，那就更难了。 现在厂子里没房子，怎么分？ 许如意倒是想到自己现在是商业局业务科的科长了，兴许可以考虑一下这方面。 不过，盖家属楼的事情，现在还有些早，主要是县里财政上也不可能支持的。 要不，还是建议许小山买一处小院子吧，这年头县里头的自建房还是比较多的，应该好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而且许小山手里的钱应该是不够买房的，实在不行，自己就借给他一些，这样也能让他们两口子安安心心过日子。 没等许如意搬到县里去呢，许小山和王爱红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两口子找到许如意，主动提出了搬家。 许如意还真有些意外。 “你们有地方住？” “我们找到了一处小院，不过对方不租，只卖。但我们手里还差一百块钱，所以就找村长伯伯先借了一百块。” 许如意得知他们的钱都筹够了，也就不再多问，“那真是恭喜了，你们在县里有自己的房子了，改天我一定登门去蹭顿饭吃，你们可不能小气哦！” 许小山和王爱红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连连表示等屋里屋外收拾好了，一定请大家伙到他家吃顿饭，也算是暖房了。 房子是许小山上个月就买下来的，只不过他工作忙，所以花了些时间把屋里屋外收拾出来，现在还缺些家具呢，不过他们一家三口也是勉强能住了。 正好听说许如意要调回到清和县了，自然就想着先把院子给人家腾出来。 “哟，这孩子长的真好看，如意，这孩子叫啥名呀？” “大名叫顾承志，是孩子爷爷给起的，小名叫老虎，他爸爸希望他能茁壮成长，然后像个老虎那样强壮的男人。” “这名字好！” 许小山也乐：“就是，一听就有士气！” 许刘氏把他们一家留下来一起吃饭，许小山和王爱红也没客气，但还是得先回家一趟，毕竟回村了却不回家，还得被他们念叨。 两口子带孩子回去了一趟，不到十分钟就又回来了。 许如意识趣地没有多问，但是架不住王爱红生气呀！ “你说说这都是啥事儿？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猜我婆婆说中午吃啥？” 许如意摇头：“给你们包饺子？” 王爱红一脸嫌弃，撇嘴道：“人家说那窝头还有几个，所以今天没有和面，也蒸不了馒头，所以中午就打算多炒个鸡蛋，然后就着窝头吃。” 其实这年月吃窝头也是很正常的事，乡下人家都吃。 可问题是，许小山和王爱红平时不在家，而且一个月还给着五块钱，就回来吃一顿饭，你还不让吃点儿好的，这的确是说不过去。 “我还特意去灶房那看了，白面估摸着有十斤八斤的，大米也得有十来斤，可就是舍不得吃，我也没问，问了也是等着让她闺女给拿走的！” 这话说的有些扎心。 许如意虽然知道许小山的爹娘糊涂，但她没有掺和别人家事的打算，所以只能是宽慰嫂子几句。 中午有二狗跑腿买回来的五花肉，但是做红烧肉来不及了，所以直接切成片跟家里的凉瓜一起炒了。 王爱红帮着摘了点儿豆角，许如意又拿出来一瓶鱼罐头，直接倒在盘子里就能吃。 中午有鱼有肉，这午饭吃的也丰盛，最主要的是许刘氏直接蒸了一大锅的白米饭，吃着那叫一个香。 这几年老两口在饮食上不再是那么抠抠搜搜的了，知道孩子们有出息，所以他们平时的大米白面也就正常吃，偶尔会吃点儿黑面馒头，一般情况下就是吃细粮。 等许小山走的时候，许刘氏把人叫进来，给他塞了一罐麦乳精。 许小山可不敢要，这东西贵，而且还要票，一看就知道是别人孝敬的，他可不能拿。 “这孩子，给你你就拿着，我这里还有呢。再说了，这麦乳精拿回去也不是让你喝的，让你家孩子喝，正长身体呢，得吃好了。现在咱们条件也都是说得过去的，别太舍不得。” 许小山眼眶泛湿，这还是隔了房的堂奶奶呢，瞧瞧人家对小辈是啥样的，再看自己的娘……啧啧，不能比，越比越生气。 王爱红他们走后，许刘氏才一边纳鞋底子，一边说他家的事。 “一个月给五块钱，但是许小山却没有办法从家里头拿粮食，有一回许小山没法子了，买不到高价粮，只能回来借粮。都不敢说是拿，还得说借，他娘哼哼唧唧的，还有些不愿意。最后还是他爹回来了，强行把粮食给许小山装走，而且还放话说不用还，自家儿子吃粮食，那不是应该的嘛。” 许如意点点头，觉得叔这做法还是可以的，至少让人挑不出错来。 可婶子就太过了，小山哥是她亲儿子，咋还不能吃点儿粮食了？ 再说了，一个月五块钱，就算是养老钱，别人家也没给这么多的呀！ “后来他们两口了吵了一架，小山爹气得把她骂一顿，后来就把粮食给锁起来了。说是不让许小玲拿。但也就是这么坚持了几个月，后来粮食还是交给小山娘保管了，毕竟是她做饭。” 许如意一想也是，这种事，的确是有些别扭。 “不说他们了，我看呐，有小山娘后悔的时候！” 许如意听得出来，叔倒是脑子清明的，只是不知道婶子为啥这么对小山哥呢？ 等许如意走的时候，小山爹找过来了，还背着一袋子粮食，是没磨的麦子，估摸着能有五六十斤左右。 “如意呀，听说有车来接你，叔就蹭你个车，把粮食给小山送去行不？” “行呀，叔你上车吧。” “不不不，我就不去了，还得下地呢，” 主要是他一瞅这东西就金贵，他可不敢坐，摸都不敢摸一下的。 第419章 自己投钱买设备 先把粮食送到许小山的新家，许如意又和王爱红说了几句话，这才回去。 许小山和王爱红看到这些粮食后，对视一眼，觉得家里头也就是这个老爹还能靠得住了。 这一袋麦子，他们可以直接去换成那种全麦面，不需要自己磨，这些面够他们一家子吃上二十多天了。 许如意和安芝回到家就开始收拾，送他们回来的小同志已经走了，他原本就是顾三欢身边的司机。 许如意和顾三欢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 这么好的人脉关系，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呢？ 弄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孩子现在还小，刚过百天呢，安芝让许如意抱着孩子先在院子里歇会儿，她直接动手收拾屋子。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难的，主要就是擦一下桌子，地面是干干净净的。 王爱红搬家前，把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就连厨房也是干干净净的，可见是真地花了心思的。 “如意，咱们晚上吃什么？” “有点儿热，要不吃凉面吧？” “可以，那你带孩子玩着，我去和面。” 现在想吃面条，那可得自己擀，现在可没有那种家用的小型轧面机，主要是有这种材料，那指定也得先紧着其它的军用或者是工业用，可满足不了普通老百姓的。 许如意这次在乡下，倒是觉得顾建设和顾英的变化很大，主要是皮肤黑了些，但是两个人的眼睛里仍然是亮闪闪的，还有着对于未来美好的期骥。 这样的好孩子，许如意也是愿意帮一把的。 而且还是顾九东的侄子侄女呢，自家人，帮一把不亏。 许如意开始正式进入工作状态后，就开始琢磨着如何能再带着清和县的经济更上一层楼了。 现在清和县最大的官就是顾三欢了，许如意做事比在ay市可就便宜得多。 食品厂的辣酱现在销售不错，基本上就是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种状态，所以让食品厂的一些干部们有些飘了。 觉得好像他们食品厂稳了，也不在意如何去开采新品种，更不在意去拓宽市场的事了。 这可不行！ 许如意到食品厂去检查，转了不到一个小时，再回到厂长办公室的时候，脸色都是黑的。 这个样子，可把这些干部们给吓得不轻。 “食品厂现在的问题很严竣，可能你们自己看不出来，甚至还隐隐自得，觉得食品厂发展已经相当好了。可是事实上却是恰恰相反！” 这一开场，就把大家伙的心给提起来了。 “你们呀，之前就说过，让你们有机会就多去外面学习学习，多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可是你们呢？一个辣酱，好像就是弄自己天下无敌了一样。你们也不想想，我们的辣酱生产成本很高吗？配方很难吗？远的不说，如果保宁县也弄一个这个出来，你们觉得不可能吗？” 一番话，让大家伙都老实了。 “现在外面已经出现竞品了，也就是说，如果你们还是固步自封，只知道天天这么得意着，那可能明年，不，甚至是下半年我们的辣酱就卖不出去了！” 大家伙都有些慌。 他们的确是不知道外面的行情，毕竟现在计划经济，他们现在生产的这些辣酱都是供各大供销社或者是百货大楼的。 只要这些单位一直要货，那他们这里就没有问题。 哪成想，现在已经有同类型的辣酱出来了！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积极主动一些，很有可能会面临被淘汰。 这个绝对不行！ 太危险了。 大家伙好不容易才能拿到稳定的工资，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再乱了。 “许科长，我们知道错了，您快帮我们想想主意。” “是呀是呀，许科长，我们的确是有些骄傲了，我们认错。接下来我们一定积极主动地开发新产品，而且我们还要更关注外面的销售行情。我们也会定期派人去各大供销社和百货大楼去考察，一定不会再让这种消息滞后了。” “你们有这个想法就好。我回清和县工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咱们食品厂。主要是咱们食品厂还年轻，工作上肯定是欠缺经验，但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一心把产品做好，就一定可以让食品厂一直红火下去，可以让咱们的工人能稳稳地拿到工资。” “许科长说的对，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食品厂现在主要的两大类产品，一是清和烧饼、二就是辣酱。 至于水果方面，现在在全县的种植水果面积不算大，所以他们的水果罐头产量并不高，而且还是季节性的。 比如说春夏，就桃罐头、杏罐头为主，葡萄罐头的量少一些，到了秋冬时候，则是以苹果和梨罐头为主，再其它的品类，他们也没有了。 现在主要是罐头方面，他们的设备少，所以用人也少，再加上本县的水果种植也少，所以现在的这个规模属于正正好。 如果想要扩大规模，当然是可以的，但那就需要再投资，这可不是县里愿意看到的。 所以，许如意跟局长和顾三欢那里保证的是，让食品厂利用自己的企业利润来扩建，不求上面的拨款。 如果是这样，县里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但是前提条件是，不许克扣工人的工资。 这一点，许如意当然也是明白的。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是，在厂子现有的基础上，开拓新产品，或者是提高产量，让厂子气益更高。 清和烧饼的名头基本上已经打出去了，但是还不够。 所以许如意打算今年让食品厂再招些工人进来，主要就是先做清和烧饼，她打算把这些东西直接销往南边儿。 沪市、川省、云贵等地，都是她的目标群体。 只是这需要一个更为详尽可行的计划。 一连几天，许如意几乎都是泡在了食品厂。 对于清和烧饼，她当然没有什么意见，这原本就是当地有名的小吃，她不会傻到对这种传统小吃动手脚，毕竟她算是个外行人。 但她觉得可以在此基础上，再增设一个绿豆糕，而且也是可以用独立包装和散装两种包装的糕点产品。 第420章 绿豆饼 绿豆糕的研发并不困难，而且原材料也并不难找。 现在问题是，东西做出来之后，销到哪里去？ 本地的供销社，基本上能卖出去的量有限。 而且目前他们最好的市场，除了ay市之外，就是省会，再远的话，这就又涉及到了路费等问题。 当然，如果还是往京市等地送，那么问题应该不大。 但京市有绿豆糕呀，并不差他们这一份儿。 而且现在清和县食品厂还能在京市拥有一些采购计划，那是因为他们的产品并不会跟京市食品厂的产品产生对冲。 一旦有了冲突，那么京市各大供销社以及百货大楼肯定都会把清和食品厂放弃掉。 所以，这个就很难。 许如意当即就想到了实在不行，就只打基层市场。 也就是说，只联络一些县级的供销社，不往上走，他们自己做出来的绿豆糕，相应而言，这成本还是比京市的绿豆糕要低很多的。 所以，在底下销售，他们很有优势。 再说了，大部分的县或者是公社的供销社里，也不会出现京市的点心，一是太贵，二就是运输上不方便。 稍微一折腾，这东西就散了或者是碎了，也没法儿卖了。 而且现在的包装上费用还是很高的，如果再弄独立包装，这就更不划算，因为绿豆糕怕撞怕压，属于是很脆弱的那种点心。 现在的包装技术，还做不到那么完美，而且就算是能做出来，那成本也太高了。 突然，许如意想到了一个点子。 “我们做不了绿豆糕，但是可以做绿豆饼呀！” 这个提议一出来，所有人都眼睛一亮。 对呀，他们先前的确是被绿豆糕这个点子给困住了，完全没有想过，他们可以不生产绿豆糕，而是生产一种与其类似又明显不同的产品的。 而且如果是做绿豆饼的话，那他们还是有优势的。 毕竟他们连清和烧饼都能做出的在京市畅销，那绿豆饼自然也不在话下。 说干就干！ 现在许如意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就是赵兰了，自许如意回到商业局之后，就把人调到业务科了。 接下来，两人就和食品厂的几位同志们一起为了绿豆饼而努力。 许如意把自己弄来的配方扔给食品厂，让他们看着去研究，之后自己和赵兰则是去了保宁县。 保宁县很穷，她一直都知道。 但是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保宁县有一个规模不算太大的养殖场，这里养的是牛。 清和县也有养殖场，但是只有三五头牛，而且还不是那种奶牛品种。 但是保宁县有呀！ 许如意这次就是带着赵兰去考察的。 商业局这边倒是也全力支持，还特意把局里的汽车给她配上了。 许如意带着赵兰到养殖场考察一番之后，就对这里的奶源有了一个大概了解，接下来，就是谈合作了。 许如意可是干部，她要来谈合作，不光是养殖场这边的领导来，就连商业局的领导也过来了。 “许科长，久闻大名呀！” 许如意谦虚道：“您太客气了，我可是听说咱们保宁县去年的业绩不错呢。我这次过来主要就是想要跟你们谈一谈牛奶的供应问题，不知道是否方便？” 养殖场场长笑得牙花子都呲出来了，恨不能立马就把牛奶挤出来给送过去。 “首先呢，我们提出几点要求，如果你们能达标，那我们这里就没问题，可以跟你们签定长期的合作。” 场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了：“您说，您说。” “第一，我们需要这牛奶的绝对干净和新鲜。咱们两县相邻，说实话，距离并不远。所以我们需要你们每天送新鲜的牛奶到清和县，目前我们的新品种还在尝试阶段，所以我们先考虑从你们这里订购三十斤的量，如果顺利的话，那后面我们需要的量可能就是一百斤以上了。” 对于养殖场来说，这绝对是一笔大生意了。 毕竟现在普通老百姓可喝不起牛奶，而有条件的人家，也未必都会选择定购牛奶。 许如意她们来之前，场长还在为了牛奶的事情发愁呢，没想到这不就解决了？ “可以，只是我们想问一下，你们大概要多久之后，才能确定大批量地从我们这里定牛奶？” “这个不好说，最快可能半个月，最晚可能一个月。而且如果我们这边进度快的话，需要牛奶的量肯定也会继续往上走。” “那行，我们相信许科长的能耐，我们就静候佳音了。” “好，这次我们既然过来了，那就顺便带三十斤牛奶回去，也省你们再跑一趟了。” “好，我们今天就去联系运输队，明天开始给你们那边送牛奶。” 许如意笑道：“其实也不一定非得是运输队，你们县往市里跑的公交车也是要路过我们县的，到时候咱们可以商量一下具体的接奶位置，这样咱们两边都方便。” “还是许科长考虑周到呀！” 关于绿豆饼，他们现在决定先出两种口味，一种是原味，一种是奶香味。 说是原味，其实想要让这点心吃着口感好且味道好，还是要加一点牛奶的，原本许如意曾试着做过，其实加奶粉做出来的那个口感也特别好，但是奶粉的成本也不低，最主要的是难买。 而且他们守着保宁县的养殖场这么近，那自然是先拣着便宜又方便的用了。 关于用糖，这还得一层层的批。 不过这个不是难事，有顾三欢就能搞定。 第一炉的绿豆饼做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结果。 反正光是闻这味道，就知道一定好吃。 太香了！ 许如意看到在场大多数人都在舔嘴唇，就知道这香味儿应该是没问题了。 用的都是好料，那指定能做出好东西来。 第一炉的是原味绿豆饼，等放凉了一些之后，许如意才和其它的几位领导们一起品尝。 顾三欢也来了，眼前这一个个圆溜溜的绿豆饼，那简直就是人民币呀！ 第二炉做的是奶香味儿，这个香味儿可就更霸道了，现场随时都能听到那种咽口水的声音，可把大家伙给馋坏了！ 第421章 销售火爆 绿豆饼做出来了，接下来便是一个销量问题了。 现在这种饼做独立包装不太现实，所以目前主打的还是一个散装。 如果是散装，那么他们的主要消费市场就不会太远。 等散装做起来之后，有了一定的名气，再做独立包装的那种，毕竟这是饼了，包装也好做，不用担心再碎了碰了等问题。 绿豆饼初一上市，反响极佳！ 正好现在天气热了，这绿豆本来就有解暑的功效，现在做成这种点心，立马在供销社里大受欢迎。 主要是价位不算太高，比传统的槽子糕还要便宜一些，但是这东西重，同样的钱，买到的东西，看起来就不如槽子糕多。 接下来的事情都是食品厂在忙活，许如意只负责看着相关数据，之后，她倒是想出来可以去沪市看一看，兴许那里能有市场呢？ 不过，最大的问题是太远了。 这路费就是一个大问题。 而且，如果是销往沪市的话，那肯定要做独立包装的，这个成本就又上去了。 十天后，绿豆饼的销售火爆，许如意很高兴，将这一结果上报到局长后，自然受到了一番表扬。 因为这一次绿豆饼的成功，不仅仅只是带动了清和县的经济，甚至连同周边的农民们都收到了好处。 仅仅一个县的绿豆，那指定是不够用的，因为一般情况下生产大队也会留下一些给自己的社员们吃。 所以，周围几个县的绿豆也就都送到清和县来了。 当然，这其中有陈绿豆，也有新绿豆，价格自然是不一样的。 但是对于现阶段的食品来说，只要东西没坏，那就能当原材料来用。 京市的市场也已经完全打开，他们第一拨往京市运的是五箱绿豆饼，总共供给了一家百货大楼和两家供销社。 他们早就打电话来催了，而且这次光是京市要的货就不少，两种口味加一起总共要三十箱！ 这个量确实是有些大了。 要知道他们用的纸箱可是那种大箱子，一箱下来几十斤呢。 局长感慨道：“到底是京市呀，人家挣得多，自然就花的多。让各方面都配合，一定要保持住这个销量。最起码也得等到夏末，这销量才能往下减。” “是，局长。” 许如意这边已经安排赵兰去食品厂那边盯着，同时又再三强调，各县市的销售也不能怱视，而且关于这些产品的销量，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做出比较，这样他们才能对于老百姓的购买力有一个更清楚的判断。 绿豆饼的大获成功，自然也就带动了保宁县这边的养殖场。 许如意再次来到保宁县，养殖场这边的同志们对她那是夹道欢迎呀！ 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奶牛，可是这牛奶却卖不出去，这不是白折腾嘛。 现在好了，有清和县那边收，他们养殖场这边的工作就能保住了，能不高兴吗？ 许如意这次过来，其实还想着再看看这边的鸡鸭养殖。 食品厂都建起来了，那指定是得扩大生产，才能让大家伙的日子越来越好。 食品厂因为又增添了一道绿豆饼的生产线，而且根据许如意交上去的后续还想要再开发红豆饼的计划，所以食品厂和商业局都同意让食品厂再次招工。 这一回，许如意拿到了几个招工名额，心里琢磨着要怎么分。 许如意早就想好了，这回要给赵盼一个工作名额，她年纪够上了，而且以后能挣钱了，也能养活弟弟赵丰收，而且有工作的姑娘，在亲事方面应该也能更顺利一些。 除此之外，她还想到了顾英。 她不能给顾英和顾建设都弄到食品厂去，还是要避避嫌的。 考虑到顾英是女同志，所以想着先把顾英弄进去，至少不用天天风吹日晒了，而且厂子里有宿舍，各方面的条件也不错，至于顾建设，以后有机会再说。 当然，还得给许家村那边留出两个名额来。 许如意想着把二狗给弄进去。 二狗今年十八了，该娶媳妇了，可是他家里条件实在是困难，现在有这个机会，让他成为工人，这以后月月有工资拿，总归是有些优势了。 不过，二狗是家里的壮劳力，如果他当了工人，家里头的工分肯定就少了，他弟弟妹妹现在年纪还小，他奶奶还瞎眼，也不知道二狗会不会愿意。 许如意这边拿了几张报名表，回家看看孩子之后，就跟安芝说自己要回乡下一趟，中午不回家吃饭，等晚上才回来。 许如意把车子蹬地飞快，她也不怕有人说她假公济私之类的，她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爷奶就在许家村，咋了？ 她自己靠实力争取到的名额，那自然是想给谁给谁。 要不是因为大家伙都图个前程，为啥当年好些人家都盼着家里头能出个工人？ 不就是觉得以后在城里有关系了，有啥事儿好说话嘛。 许如意先去了一趟大队部，跟大队长商量一通之后，就让人把顾英、赵盼、二狗都叫过来了。 二狗的大名叫许长贵，不过村里人打小叫惯了小名，乍一喊许长贵，还不知道是叫谁呢。 “小姑姑，你啥时候回来的？” “七婶，小宝宝跟你一起回来了吗？我还想抱一抱呢。” 许如意示意他们先安静一下，然后就把食品厂的事情说了。 现在食品厂的工作量可不小，主要就是缺人，要不然，许如意也不会着急忙慌地往回赶。 “时间紧迫，你们赶紧跟家里人商量，如果成了，明天就得去食品厂报到。食品厂有宿舍，你们不用担心住宿问题，另外，赵盼，丰收也不算是小娃娃了，你不在这里，他也可以正常上工，如果不会做饭的话，以后可以去我爷奶家吃，或者是直接找顾建设也行。” “知道了，小姑姑，谢谢你！” 赵盼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初爷奶没了，她还以为自己和弟弟活不下去了。 谁能想到，被带到这里后，她和弟弟的日子越发好了。 二狗也得需要回去跟奶奶商量，现在弟弟妹妹都能上工了，但二狗还是想着让他们去上学，要是这样的话，那里头可就没有工分了。 第422章 好东西都给糟蹋了 二狗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许如意没说话，一旁的大队长就听不下去了。 “胡咧咧个啥！咋就没工分了？这小学的课不多，而且咱们都在村子里头住着，一早一晚也能干，还有周末呢。这孩子们歇着的时候不也一样能上工？” 二狗一噎，总觉得这点儿工分根本就养不活他们一家子，可是不敢说，主要是大队长一发火太吓人了。 许如意想了想：“我觉得没问题。而且你如果成了工人，你的粮食关系就转到食品厂了，所以你每个月会有粮补，另外，现在已经过去半年了，今年的粮食应该足够吃了。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乡下嘛，在自己房前屋后的种些红薯啥的，也能吃呀！再说你弟弟妹妹干活也还行，就算是乡下分不到多少粮，但是你可以拿钱买粮呀！” 大队长眼睛一亮：“对，就是这个理儿。到时候你拿钱买粮食就行了。咱们村子里自己分粮，不比在外头买粮便宜呀？” 二狗一想也对呀，他挣工资了，当然就能拿钱买呀。 顾英还是想和顾建设商量一下，许如意当然没意见，只说让他们商量好之后就去家里找她，她下午五点左右就会离开。 另外还有一张报名表，许如意交给大队长了。 “您看着给吧，我在村子里待的时间短，也不了解。不过先得跟您说清楚了。赵盼是烈士的孩子，我照顾她，这是应当应分的，谁也不能说什么。至于顾英，她是顾九东的侄女，就冲着往年顾九东给咱们联系了那么多的粮食，咱们也不能跟她抢这个名额。” 大队长点头：“你说的对，咱们不能抢，这点儿脸面咱们还是得要的。” “另外，就是二狗了。他家里困难成啥样了，您也知道。这些年，他没少给我家干活，我爷奶也就是故意借着这个机会来接济他，可二狗都十八了，再这么下去，只怕是娶不上媳妇的。” 大队长也发愁，二狗家的确困难，而且人家的确是跟许如意走的近，这么多年，又听话又勤快，这招工的名额，他还真不能让二狗让出来。 “行吧，你别管了，我看着办。” 大队长呲牙，只剩一个名额了，咋整？ “叔，不用担心，有我在呢，以后还能少了当工人的机会？” 大队长眼睛一亮，可不嘛！ 这孩子现在可是干部，正经的科长呢。 “你说的对，是我钻进死胡同了。行，就这样。再说这些年，咱们村里可是没少沾你的光。光是那个蘑菇种植，就帮咱们解决了多大的难题呀！” “您快别这么说，咱们人多力量大。尤其是都是许姓人，怎么着也得团结一致，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就是就是，还是你懂理。” 大队长就爱听这个话。 大家伙齐心抱团，这日子才能过得下去呀。 现在这日子，跟没解放以前比，已经好很多了，而且再想想六零年那会儿，现在不管吃的是野菜还是粗粮，至少能填饱肚子了，就得知足。 这十里八村儿的比着，谁不知道他们红旗大队的日子最好过？ 现在他们这里的小伙子都不愁嫁，要不是不能同宗结婚，那姑娘们还都不乐意外嫁呢。 而且都知道他们许家出了几个有本事的，不管是县里，还是市里头都有人，大家伙自然那是更乐意捧着红旗大队了。 大队长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食品厂的业务进展顺利，许如意这位新官到任的业务科长，一到清和县，就开始立功了。 许如意还年轻，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出这么大的成绩来，的确是让人难以忽视。 因为一个食品厂的效益提升，直接就带动了包装厂、邻县养殖场、还有本县以及周围几个县的农民收成等等。 其实现在这个也不好做，主要是有市场的情况下，未必能弄到原材粒。 而有原材料的情况下，又未必有市场。 许如意的这个计划，倒是能充分地利用了各公社都会种的一些杂粮来实现食品厂的收益。 农民把这些杂粮换成了钱，然后就可以换粗粮或者是细粮，这就无所谓了。 毕竟就算是换成红薯，这东西也比绿豆要更抗饿。 许如意可没想着只此一项就打住，现在各地方都管得比较严，家家户户最多就只能养三只家禽，这显然是不够吃的。 但是没办法，上面的政策就是这样。 但这可难不倒许如意，不让自己养，那他们可以把县里的养殖场规模扩大呀。 养殖场的鸡鸭猪肉一直都是供不应求的。 各县市基本都一样。 许如意这几天就在家里看一些畜牧养殖的书呢，就琢磨着怎么弄出一套更为科学的养殖方法来，当然，还得贴合他们自己的实际情况，太高端的那种，显然是不合适的。 许如意找到顾三欢，商量着是不是可以鼓励各公社多养猪，让他们办养殖场不太现实，条件在这里摆着，但是可以办小型的养猪场，各大队自己办，无论是养五只还是养十只，总比一只不养要好。 现在一只猪基本上就是养一年，好多人都是开春抓猪崽，然后杀年猪。 “三哥，我看过咱们养殖场里的小猪崽子不少，养殖场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再多了也养不了，基本上都是卖给底下的公社再去养猪。但是底下的人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养不好，而且经常会出现半路死掉的情况，所以这就导致了很多基层干部都不愿意养。 用乡下老人们的话说，但凡是开口吃东西的畜牲，都不好养活。所以他们现在对于这方面有些排斥，而咱们县里养殖场又一直在这方面没有规划，每年因为照顾不周到或者是卫生条件不达标等情况造成的小猪崽死亡率可是很高的。” 言外之意，好东西都给糟蹋了！ 不过日子呀！ 顾三欢立马明白了她的用意，其实就是想着能更好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样不仅解决了老百姓们吃肉的问题，还能让养殖场那边减少损失，甚至是增加收益。 第423章 拍板了 顾三欢把农业局、财政局和商业局的局长都叫过来开会，当然，做为最先提出这一条来的许如意也得到场。 许如意不是那种爱贪功的人，这件事她早就先报给局长了，这次被叫过来一起开会，也不会引起局长的反感。 财政局这边的人听说了这个方案之后倒是觉得可行。 毕竟养殖场那边也的确是有困难，而且这种事，就算是需要县里有支出，也没多少，跟建一个厂子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咱们就还是说选试点的事。因为是第一次，我的意思是咱们先选出两三个大队来一起做试点，如果成功了，咱们再慢慢推行，如果失败了，那咱们的损失也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 许如意点头，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既然是提出试点了，那她一定是要为平安公社争取一下的。 而且大家也都知道顾三欢就是从平安公社提拔上来的，现在的平安公社书记那也是顾三欢的心腹，给他一个有政绩的机会，也算是大家伙向顾书记示好了。 财政局那边倒是提出来可以以公社为单位来做试点，但是被农业局这边给否了。 农业局局长说的也很简单：“这涉及到了工分的问题，对于农民来就是大事，哪怕是半个工分，他们都能跟你吵个底朝天！每个大队跟每个大队的具体收益不一样，这工分合算下来的钱值自然就不一样。而公社虽然是一个基层单位，但是底下各大队都是自主的，咱们到时候怎么给大家伙算工分？” 商业局这边也点头表示同意。 顾三欢明白这个：“你说的不错。就像是平安公社一样，底下好几个大队，但是每个大队之间的分值都不一样。而且红旗大队现在还有一个蘑菇种植基地，他们的收益高，这分值合算的应该就高。” 财政局那边又说话了：“顾书记，既然您提到了红旗大队，那这次的养殖试点是不是可以避开这个大队？咱们也不能总是照顾红旗大队吧？这让别的大队都有意见了。” 许如意不乐意听了！ “丁局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就好像是当初这个蘑菇种植基地一样，当时因为不能保证成活率，而且还要搭上人工、一些原材料，所以当时是好多公社直接就拒了的，可不是我们偏向红旗大队。再者说了，后来这件事情弄成了，红旗大队的手里有了更为详尽的数据支撑以后，不也是免费教给其它大队了吗？” 商业局这边自然是要向着自己人的：“许科长说的没错。当初的确是很多人都不看好这个，可谁能想到竟然给做成了？至于那蘑菇种植基地，现在也不止是他们一个大队有，咱们全县现在总共得有十几个大队在做这个了吧？” 农业局那边立马会意：“是，现在咱们全县总共有十二个大队都顺利地成立了蘑菇种植基地，这一点上我可以保证，红旗大队是绝对没有藏私的。” 顾三欢笑道：“红旗大队也不算是沾了多少光，毕竟当初人家也是冒着风险来做这件事的，而且不到一年，人家就把这个东西弄出来，又把相关的知识都免费传播出去了，现在实际上受惠的，还是更多的老百姓。” 财政局这边儿也听出领导的意思了，连忙附和：“对对对，说到底还是得让老百姓们得到实惠。那不如这次的试点就还放在红旗大队，毕竟他们对于这一类的事情也算是有经验了。我瞧着这个大队的几个干部也是有能力的，而且听说他们整体很团结，有利于咱们之后工作的展开。” 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许如意也算是见识到了。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位财政局的丁局长，也是从农村里出来的，他愿意提携一下自己的村子，这也没毛病。 许如意收到顾三欢的眼神示意，自然就忙不迭地又提议丁局长的家乡也可以做为试点，如此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 就这样，在全县总共选出来三个大队做试点，方位上自然是离得较远，集中在一起，反而可能会引起他们的不当竞争。 这一切都定下来之后，许如意做出自己先前做的一些记录，不仅如此，还有一些她用打字机打出来的关于养猪的技术和对于猪瘟的预防以及治理。 这一手，可把其它几位领导都给震到了。 这位许科长准备地也太充分了。 “几位领导，虽然有这些东西，但我觉得还是得让这三个大队选出两个技术员来，让他们先到养殖场去学习几天，最起码，得知道这猪吃什么才能上膘，猪不能吃什么、必须吃什么。顾书记您看呢？” “小许说的没错，就按她说的来办吧。这件事，还是要农业局这边多监督，至于后续猪如果养成了，商业局这边也要配合起来。” “是，顾书记。” 三方都齐齐表态，顾三欢也满意地宣布散会。 其实早就应该多建几个养殖场的，只是这底下的村子们是基于几年前的灾情，不敢养猪，因为人都养不活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来养猪？ 再一点，就是这猪也不好养，尤其是万一闹了猪瘟，那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而且这种死猪还不能吃，必须上报，然后要直接销毁掉的。 大家伙都知道的道理，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地去尝试。 但是现在许如意提出来了，又有了更为科学的养殖方法，还是让人们眼前一亮。 试试就试试，万一就成功了呢？ 成功了，那各个单位都少不了一份功劳，就算是失败了，这个损失也不算太大，总共才二十多头小猪崽子，财政局能损失多少钱？ 所以，就这么简单地，事情拍板定下了。 许如意第一时间就先骑车子回红旗大队了，这可是个好消息，怎么着也得先跟大队长知会一声，另外，还得跟他好好说说，这养猪最关键的可是一个卫生问题，绝对不能犯懒，所以在挑选人手上，一定得用心。 第424章 还能这么干? 许如意也不敢做主让他们多抓几头猪，但还是提醒了一下，可以适当地多养几只，到时候除了上缴的，自己大队也可以留下一两只给社员们分了，这样大家伙过年的肉不就有了？ “今年其实已经有些晚了，但是咱们动作快一些，先挑那种稍微大一些的小猪崽，这样精心养上几个月，到年底也能交差了。” 没办法，因为红旗大队离养殖场比其它几个大队近呀，而且又是她一路骑车子狂奔回来的，可不就得先让他们这边儿挑了嘛。 大队长倒是觉得可行，可是会计和一位保管员觉得不太行。 “如意，这养猪的确是好事儿，可问题是咱们手里头没有技术员儿呀。” “这怕啥？看看我都给你们带回来了！除了这个，你们再挑两个年轻识字的去养殖场跟着学，今天就去，我都跟养殖场那边打好招呼了。到时候咱们先圈出小猪崽子，就养在养殖场，跟他们的那些猪崽子分开。” 大队长点头：“这法子好。而且如意还给咱们带回来了这么多好东西，这可是别的大队都没有的。” 许如意讪笑两声：“叔，别的大队也有，不过没有咱们的这个全。最主要的是，我听说这猪吃豆渣能上膘，我已经想法子联系人给咱们弄那个豆渣饼了。” “真的？” 这下子，大队的几位干部都惊了。 这豆渣饼是那么好弄的？ “我跟咱们县的榨油厂打过招呼了，先预留出三百斤给咱们，到时候咱们可以掺和着一些麦糠啥的喂猪，小孩子没事儿的时候也可以去打猪草，这些都能让猪吃饱。另外，我联系了同学，请他们也帮我留豆渣了，所以，这东西你们不用担心。” 大队长有些忐忑：“那得不少钱吧？” “咱们县榨油厂的这个钱不急，上头领导都发话了，等到过年卖了年猪的时候再把钱还上就行。至于我同学弄到的那些东西，我来想办法，大不了给他寄点儿咱们的特产过去，反正他们那地儿不养猪，这东西扔了也是扔了，怪可惜的。” 一番真真假假的话，还真把人给忽悠住了。 事实上，那豆渣哪里就是能白扔的东西？ 这年月，好多人还指着这个再掺上点儿玉米面当正经粮食吃呢。 别小看这豆渣，那可是能扛饿，而且也挺香的。 没办法，现在粮食不富裕，大家伙自然是不肯放过一口吃的。 许如意一通忽悠之后，大家就兵分几路，各忙各的了。 大队长挑了两个年轻识字的，跟着许如意一起去养殖场了。 会计则是带着人一起去看看那处旧宅子，能不能快速地改建成猪圈。 保管员则是赶紧地去知青点那边，大队的养殖场，也不能排外，要不然这些个小年轻们也容易闹事儿。 所以他自己先去征求他们的意见，如果是他们自己放弃养猪，那就跟大队没关系了。 养猪对于乡下人来说，那绝对是一件好差事，至少不用天天下地，风吹日晒了。 但是对于这些城里头来的小年轻们而言，一听养猪就觉得脏，那猪圈得天天打扫，一想到猪粪这个词，都觉得恶心。 所以，现在有十来个知青，只有顾建设在听说这是许如意特意争取下来的机会后，主动站出来了。 顾建设想的也简单，他原本就不会干农活，养猪的话，虽然也不太会，但好歹是比种地简单，而且他一个大小伙子，也没有什么洁癖。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到这里来了，就得跟着小婶婶的路子走。 既然是小婶婶费尽心思争取来的机会，那他一定得支持，别的方面帮不上忙，但是他可以表个态，也可以出份力气。 果然，他一站出来，这保管员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保管员想的简单，到底是顾家人，瞧瞧人家这思想觉悟，不怕脏不怕累，而且是全力支持大队工作的好同志。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保管员都想好了，一定要在大队长面前多推荐这位顾同志。 许如意这边的动作的确快。 另外两个大队还没有收到消息呢，他们这边已经先圈好了八只猪崽子。 八只，这是上面领导所批复的最大数目了。 不过，许如意多贼呀，反正她手上有的是豆渣以及一些米糠啥的，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叔，现在这养殖场里的小猪崽子多，而且现在都是大个儿的，我这里有钱，咱们再多抓几只。” 大队长都惊了：“还能这么干？” 许如意一抬下巴：“那有啥不能的？上面补贴咱们八只，咱们自己再买几只，这也不犯法不违规的，正常！” 大队长深吸了口气，然后冲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于是，养殖场这边专门给他们腾出来了两个猪圈房，总共给他们抓了十二只小猪崽。 大队长当场把钱交了，当然，余下的八只是不能给钱的，这钱财政上会拨，跟他们大队可没关系。 等到红旗大队这边的技术员都要学会了，另外两个大队的干部才带着社员过来学习了。 他们这会儿还没想着抓猪崽呢，寻思着先把技术学会了，然后再抓回去，正正好。 他们哪知道，红旗大队的人这么鸡贼，直接先把最大个的那些猪崽子给薅走了！ 三个大队的人共同相处不到两天，红旗大队的人就撤了。 之后，人家就带着这十二只养的肥肥的小猪崽子回乡了。 这一操作把其它两个大队的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抓猪崽这么大的事，也交给他们俩做主了？” 这时，养殖场的技术员才说：“哪儿呀！人家刚来第一天就把猪崽挑好了，一直单独养在那边的，而且这几天都是他们自己照顾，就是怕他们回去之后再忙不过来。” 余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还有这种操作？ 其中一个突然大嚎了一嗓子：“坏了！他们抓走的都是最大最壮的那几只猪崽子呀！这，这一个样的价钱，咱们亏大发了！” 第425章 步步慢! 这种事情，你找谁说理去？ 人家又没有违反规定，也没有不让他们选，要怪只能是怪他们来得晚了，而且先前也没有想过要先挑猪崽子这一说。 现在嘛，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了。 这四个人后来再跟着一起回大队的时候，看着车上拉的那个小猪崽子，真是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很明显，红旗大队拉走的那猪得比他们抓的这些大了半个头！ 吃大亏了！ 等他们后知后觉想起来要去弄豆渣的时候，才发现又慢了一步。 红旗大队已经拉走两车了，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太欺负人了！ 眼下这些豆渣，再加上养殖场那边给配的饲料还够用，差不多能吃上一个月了，所以许如意就不急着弄豆渣出来。 但是饲料方面，这个是绝对不能省的。 因为这个，许如意还特意跟大队长强调了好几遍。 多吃点儿饲料没关系，可不能让这些猪崽子再生病了。 红旗大队这边的条件明显就比其它的大队好，总共抽出来四个人负责养猪，只有农忙时，他们四个人才需要轮换着去地里抢收，其它时间，就只负责养猪。 他们除了要保证猪圈的清洁之外，还要给猪煮食吃，另外，每天还都搭配着一些猪草。 这里是北方，到了深秋以后，就没有新鲜的猪草了，所以他们现在就趁着猪草多，可以晒一晒，然后再磨成草面，到了冬天也可以给猪吃。 许如意抽空回来过两回，看到猪圈里头确实干净，而且猪身上也没有那种脏兮兮的污垢，就知道他们在这方面的确是上心了。 不过看到顾建设推着桶给猪倒食的时候，还是觉得画面违和感过重。 没办法，就是这个时代。 顾建设在这里工作的也算是得心应手，至少比下地要更轻松。 而且他们在这里养猪，一天可以拿八个工分，他们四个都商量好了，等到农忙的时候，那两位本地的同志就去抢收，可以挣十工分的，而顾建设和另一位同志仍然负责养猪。 眼瞅着这猪一天比一天长的壮实，顾建设还提出来为了防止有人搞破坏，也为了能更好地照顾这些猪，干脆就大家伙在这里轮流值班。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队长的同意。 这里还有两位女同志呢，所以大队长的意思就是让两位女同志一起作伴值一晚班，而两位男同志则是轮流值班。 大家伙没意见，就这么定下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安全上的隐患，毕竟大队也是有民兵队的。 有他们晚上巡逻几趟，大家伙晚上睡地也能安心些。 许如意在确定豆渣还能再维持四五天的时候，就特意寻了个机会去找大队长了。 “那豆渣运过来了，我同学倒是没要钱，但是这运费咱们不能不给，虽然是偷着运过来的，但是人家司机师傅又是装车又是缷货的，最主要的是还得帮咱们保密，这钱咱们不能省。” 大队长深以为然：“这是应该的。拉了多少过来？” “我称了一下，那整块的豆饼十八斤，我多称了几块，大概都差不多。总共有五十块，可不少了。人家师傅那边的意思倒也挺简单，说是咱们给个饭钱就行。” 这个饭钱，一般指的就是在国营饭店能吃肉能喝酒的那种饭钱。 大队长立马表示明白了。 现在运输队一般配的都是两位同志一起出车，大队长和会计商量一下之后，再问许如意：“一人给五块钱，少不？” 许如意立马摇头：“不少了！这样，您要是觉得少了，就给他们装上点儿蘑菇，反正这也是咱们自己种的，不值钱。” 大队长立马同意：“还是你的脑子好使。” 大队长想的也是比较长远的，这以后要是一直养猪，少不得要用豆饼的。 而且他可是听如意说过，这豆饼不仅仅是猪能吃，到了冬天，那牛啊驴的，都能吃，而且还能养地当肥料呢。 这可是妥妥的好东西！ 许如意盘算了一下，有了这批豆饼在中间起个作用，后面他们只需要再去县榨油厂买一车豆饼，估计就能撑到过年了。 唉，想要帮着他们偷偷过好日子，还真是不容易。 养猪，这才是第一步呢。 到后面，许如意其实是想着可以让大队直接连鸡鸭都养起来，这样日子才能更好过。 到时候大队集体养鸡，除了鸡蛋可以送到收购站之外，年底下那一批批的鸡鸭可都是肉，谁不稀罕？ 县养殖场主要就是以猪、羊为主，其它的基本上很少。 不急，可以一步一步慢慢地都养起来，只要大家伙心里头有干劲儿，这日子一定是越来越好。 其实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让农产品的产量更高，但是这个许如意实在是帮不上忙。 首先来说她上辈子也没学过农业知识，而且这得是那种相当厉害的科学家才能做出来的贡献，她可真不行。 即便是她能买得到化肥，但是现在的技术做出来的化肥跟她在商城里买到的可不一样，所以她也不敢轻易拿出来尝试。 至于种子嘛，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但是问题又来了，如果有人问这种子的来处，她能说得明白吗？ 许如意不傻，种子的事情一旦真地提高了产量，那一定会有无数人盯着红旗大队，到时候，这种子的来处，她要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就是自己随随便便买的吧？ 这话搁谁能信？ 许如意思来想去都不太行，干脆就放弃这一块了。 现在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得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养好了。 安芝的儿子已经被接过来了，现在还是假期，所以不需要上学，所以他每天就是帮着一起做做农务、写写作业，偶尔再看看书。 许如意觉得这孩子性子挺安静，就是太瘦了，应该是以前在老家的日子不好过，安芝刚来的时候，也是瘦的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安姐，今天中午蒸米饭吧，白米饭的那种啊，我带了一块酱牛肉回来，还有一只烧鸡，你只需要做两个素菜就行。” 第426章 三只活鸡 安芝点头应了，自打跟着过来照顾许如意娘儿俩以后，她都胖了好几斤呢。 孩子晚上主要就是跟着许如意睡，有时候许如意工作忙，或者是太累了，晚上就跟着安芝睡，倒是不挑。 段小刚今年十岁，上小学二年级，据说还是因为安芝跟家里大闹了一场，又闹到上面去，这才强行索要回来了一部分的抚恤金，才有钱送孩子上学了。 有些事，不能细问，问多了，难受的还是他们母子俩。 段小刚刚来的时候也是瘦瘦巴巴的，现在差不多有一个月了，人也跟着圆润起来，还长个了。 “许姨先洗手。” 段小刚已经给打好了水，眼巴巴地等着许如意洗手。 许如意笑着先摸了一下他的头，这才洗手。 段小刚趁着她擦手的功夫，又立马去倒水了。 许如意心中感叹，这孩子可真勤快。 许如意进屋抱起小老虎，心中多少是有几分愧疚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可是自己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当真有限。 而小老虎此时正一个人躺在床上玩，猛一下子被许如意抱进怀里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抱着自己的是妈妈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一边挥舞着小拳头，一边还啊啊地叫着。 小老虎还太小了，虽然吃的比绝大多数的孩子们都好，但安芝还是不敢大意，轻易不敢让他坐起来。 小老虎五个月就能坐了，不过安芝说孩子太小，骨头还软着呢，让他再长长，不着急。 许如意也没有因为这些小事跟安芝争执，反正知道自己儿子身体健康就行。 “安姐，等过年的时候，你们要回去一趟吗？” 安芝愣了一下，随后还是点点头，别的不说，总得给男人烧张纸，告诉他，他们娘儿俩现在过得挺好的。 不过，现在正在打击封建迷信，就算是烧纸，那也得背着点儿人。 只是回去一趟，他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安芝的男人以前是有房子的，虽然只分了一间土坯房，可也是安芝和儿子安身立命的地方，但是后来男人没了，段家的那些人就开始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最后如果不是顾家派人来看他们，只怕现在他们娘儿俩一起投河了。 那间屋子，自然也没能保住，至于是分给了哪一房，安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年月，乡下葬人是连个碑都没有的，有些讲究的人家，或许会弄个木牌子钉在那里，但是大部分的坟头上都是空的，但是乡下人都是记位置，或者是在坟前种棵树来分辨哪一座是自己家亲人的坟。 安芝如果回去，应该还能找到男人的坟，但是得避着人，如果让段家人看到了，只怕又要生事端。 “应该是要回去的。孩子他爹的忌日啥的，我们都不回去，如果过年也不能给他烧张纸，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踏实。” “嗯，那就回去。反正还早呢，到时候多准备一些纸钱啥的。” “这东西现在可不好买。” 许如意笑道：“放心，有我在呢，什么东西弄不来？行了，咱们还是先过好眼下的日子。我听说上头正在开会研究呢，兴许以后段大哥能被安置在烈士陵园里头，到时候咱们再去祭拜他，也就能更省心了。” 安芝眼睛一亮：“真有这回事？” “应该是，不过现在还不确定，你也先别在外面说，咱们再等等看。” “好。” 安芝的遭遇，其实并不算是个例。 有些娘家人强势些的，自然就能得到较好的对待。 可是如果娘家势弱，甚至是没人了，那才叫难过。 像安芝能遇到顾家人来多关照，这已经是相当好运了。 一转眼，到了重阳节。 现在不兴过这个节。 许如意也只是想着借这个机会请假去保宁县跟顾九东团聚。 儿子越长越快，顾九东也好长时间没见过孩子了，这父子俩见了面，只怕是谁也不认识谁了。 许如意现在的功劳可是摆在这里的，而且她自打来了清和县之后，一直都扑在工作上，很多项目的推进都快了不少，所以，这一次局长给她特批了半个月的假，当然，还嘱咐她，让她记得去保宁县的养殖厂看看，这天气冷了，牛奶一定得供应上。 许如意给大哥打了电话，知道家里面一直都定着牛奶，一天一斤，两个孕妇和两个孩子轮流分着喝。 这个条件也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她弄了一个小型的鸡笼子，里面扣着三只活鸡，托人给ay市那边送过去。 苗兰花一看这鸡长的挺肥，心里头就高兴。 现在家里头两个孕妇，但是如意不在家，这肉明显是少了一大半儿，这营养哪里能跟得上？ 再说还有两个小的，都等着长个子呢，哪个也不能落下呀。 许如意走之前，就把身上的肉票都给苗兰花了，这好歹是让他们一家子撑了一个月，一个星期能吃上两顿肉，也算不错了。 可是这后头的两个月，日子就难一些，眼下许如意托人送了三只活鸡过来，这能不让苗兰花高兴？ 事实上，全家人都乐坏了。 这鸡的状态还行，可以先养一养，明天吃一只，之后一个星期宰一只，这营养也能跟得上。 许大朋满意：“还是咱闺女贴心呀，知道给咱们送几只活鸡过来，眼下两个儿媳妇都得补充营养，尤其是老大媳妇，这总算是不怎么吐了，可得让她多吃些，你看看她那肚子比老二媳妇小多了。” “这还用你说？放心吧！我都看着呢，不可能亏了老大媳妇。” 除了三只活鸡，许如意还托人送了两罐奶粉和两罐麦乳精过来。 不过这东西是给许大朋和苗兰花的。 晚上老两口趴在床上看完信，别提多暖心了。 “瞅瞅，还得是我闺女！这是怕咱们再生病了，让咱们记得多补充营养，别把好吃的都往外送。” 许大朋听了她的话，只是嘿嘿笑。 苗兰花嫌弃地翻个白眼儿，嘱咐他：“如意可是说了，咱爹娘那里她都已经送过去了，啥也不缺，这东西咱们就留着，那奶粉可以给两个孩子喝一些，正好这阵子的牛奶就给她们妯娌俩先喝着。” “行。” 第427章 团聚 许如意带着孩子回了保宁县，安芝和孩子仍然留在清和县，主要是孩子还得上学呢。 安芝不放心，执意要跟着一起去照顾孩子，许如意说自己基本上没有什么工作了，也得感受一下妈妈的辛苦。 就这样，许如意抱着小老虎直接到了家属院。 现在不兴给孩子摆满月酒，但是熟人亲戚都会有所表示。 当初许如意生小老虎的时候，赵冬梅还托顾九东给送了一双虎头鞋呢。 许如意这回也没忘了这些朋友们，特意带了清和县新出的绿豆饼。 齐月特意带了一身小衣裳过来送给小老虎。 “这小衣服真好看，你自己做的？” 现在市面儿上卖童装的地方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在县区这样的地方，基本上就是没有。 齐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不会做，我只是买了布料，然后请人做的。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身，也是正好那位裁缝师傅是个带过孩子的，有经验，所以才故意把长短上多缝了一些，说是以后孩子长个子了也能放出来接着穿。” 这年月，正常孩子们的新衣服都是这样做的。 一般情况下，都是老大穿大人的旧衣服改的，然后老二穿老大淘汰的，老三再穿老二淘汰的…… 一年做一次新衣裳的事，可不是谁家都能有。 小老虎现在能坐了，但是许如意还是会在他的身后放一个软垫子，而且一般情况下也不让他坐的时间太长。 因为有一个小老虎，所以许如意基本上是不出门的。 天气好的时候，就让小老虎在院子里玩，她在一旁织毛衣，日子过得惬意悠闲。 顾九东早在几个月前就做好了一张小床，四面都是围挡，不用担心孩子会摔下来。 小老虎还算是比较好带的，一些太先进的玩具，许如意也不敢拿出来让他玩儿，所以小床上只有一个布老虎，还有一个小兔子玩偶。 这个布兔子还是她让苗兰花给做的，主要是她自己的针线不行，再说这里面絮的可是棉花，苗兰花当初做的时候，还说她败家呢。 现在天气冷了，小老虎穿着一身连体开档裤，在小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那个布老虎，倒也不嫌累。 许如意瞧着这孩子这么爱动弹，她都有点儿发愁了。 孩子闹成这样，以后长大会走了，那不得上树下河的折腾呀！ 想想都有些怕。 中午顾九东回来，许如意就说了这孩子精力太旺盛的事。 顾九东浑不在意：“这有啥！小子嘛，皮一些的才是好的。太安静了，那不成大姑娘了！” 许如意翻个白眼儿，瞧着吧，现在你这么宠着他，那是因为他还小，而且不会说话不会走路，没办法闯祸，等以后且看的，有你头疼的时候！ 许如意让顾九东把孩子抱进屋，她去厨房端菜了。 天气冷了，所以许如意就直接做的萝卜炖羊肉，正好滋补。 总共烙了六个那种白吉馍，许如意吃了一个就饱了，顾九东连吃了四个，这才停下。 看到笸箩里剩下一个，许如意眼中带笑，这人也太能吃了！ 还吃了那么多的羊肉呢，也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吃得下。 结果，顾九东晚上也是照吃不误，只不过好像是精力太旺了些，把许如意给折腾得不轻。 顾九东前两天晚上就想跟她亲热，但是许如意不让，说有孩子在，不方便。 因为这个，顾九东还怪她没把安芝带过来。 如果安芝来了，那不就有人带孩子了？ 至于今天晚上，呵呵，顾九东这个狗男人太鸡贼了，他直接趁着孩子睡着了，就把小床挪到客厅里去了。 反正客厅里也不冷，顾九东丝毫不担心儿子会挨冻。 这回小老虎也争气，一晚上没醒，唯一不好的就是尿床了。 顾九东十一点多的时候才睡的，还特意给他换了尿布，许如意因为太累，所以睡得很沉，也没想起来给孩子把尿。 结果就是早上水漫金山了。 顾九东坐在院子里洗尿布，嘴里头还嘀咕呢：“以后晚上过了六点就让这小子吃奶了，水也不能喝，咋这么能尿呢！” 不仅仅是尿布，许如意把底下的一个小尿垫也拆了，都得洗。 小老虎可不知道他爸在说什么，自己在小木床里玩的咯咯直乐。 许如意看着他们父子俩就觉得好笑，不过如果能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 自打许如意来了，顾九东就没去食堂吃过饭。 早饭一般都是顾九东做，但是他只会煮面条，或者是熬些稀饭。 早上他们两个基本上也不炒菜，要么就是就点儿小咸菜，再不然就是咸鸡蛋之类的，省事，但是吃的也不差。 领导见了顾九东都打趣他：“每回你媳妇一来，你就肉眼可见地胖起来了。小顾呀，你可是娶了一个好媳妇！” 这种夸，可不单单只是夸许如意是位贤妻。 毕竟现在军区上面的这些领导们都知道许如意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不仅解决了工作岗位，而且还能开辟新的市场，听说清和县食品厂现在在省里头都是挂了号的，不管是在运输上还是在其它方面，都没有人敢找食品厂的麻烦。 为啥？ 还不是人家把厂子做大做强，做到连京市的领导都爱吃这些点心了吗？ 厉害呀！ 就是这样的人物到了他们军区，那也得是捧着的主儿。 可惜了啊，人家当地政府不放人，要不然，他们这边早就去抢了。 不过，他们虽然不能直接把人挖过来，但是还可以借机多找她请教请教，指不定就能给军区这边也发展出一些好的门路呢！ 正是因为领导们存了这份心思，所以这天赵冬梅被委以重任，先过来探探口风。 “小许呀，你说你这么厉害，能把整个县的效益都给拉上去，那得是多大的本事呀！你可真给咱们女人长脸！” “赵婶子您快别夸了，再夸我就要骄傲了。” “你骄傲都是应该的。你说说都是一样长了一颗脑袋，怎么你就能想出那么多的好点子呢！” 第428章 不满 后来还是顾九东把几位领导的意向跟许如意说了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大家过来找她说话时，都爱捧着她，合着是有事请她帮忙。 许如意只觉得大家也是可爱，只是些许小事，真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当然，许如意只能是简单地给出几点建议来，毕竟她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很多事情是不能越界的。 时间一晃而逝，刘章涵和张迎春两人也终于生了。 一心想要女儿的刘章涵又生了个儿子，而一心盼着是儿子的张迎春则是生了个女儿。 苗兰花和许大朋挺高兴的，孙子孙女在他们看来都一样，现在两个孙子两个孙女了，还挺好。 许如意回不去，但是托人给捎了一堆的好东西。 现在苗兰花在院子里养了三只鸡，这还是上个星期顾九东开车给送过来的。 现在许如意又托人送回来两只鸡，苗兰花干脆就挑了一只肥的宰了给两个产妇炖汤喝。 张迎春因为生了女儿，心中不顺畅，看谁都不顺眼。 哪怕是苗兰花随手盛的一碗粥，都能让张迎春挑出毛病来。 苗兰花念在她刚生完孩子的份儿上，不跟她计较，再怎么说老二也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呢，不能让他媳妇受了委屈。 可是付盼弟可不惯着她。 “二嫂，你要是再这样，那干脆你自己动手去盛不就行了？什么都给你做好了，你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久了，吃饱撑的！” 付盼弟现在做售货员，这嘴皮子比以前也利索了，而且不再是那种小心卑微的性子。 刘章涵其实也觉得二弟妹有些过分，但现在她是什么话也不敢说，就因为她生了儿子，所以张迎春现在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她了。 这才几天呀，已经被张迎春找了好几回茬了。 刘章涵也只想安心过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其实大家也都看出来了，张迎春就是重男轻女，其实这也是大家都没想到的。 毕竟张迎春自己也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谁能想到她竟然在这方面这么保守。 反倒是学历最低的付盼弟，对自己的女儿倒是一直很好，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些恼恨自己没能生个儿子出来，但是真等孩子跟在自己身边一天天长大，什么儿子女儿的，都是自己的骨肉，都得疼！ 况且许大朋和苗兰花对孙子孙女一直都是一视同仁，并没有什么偏心的举动，这才让付盼弟的心里头越来越踏实了。 苗兰花有些发愁，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你说老二媳妇怎么这么重男轻女呢？现在老二又不在家，她要是一直这样，孩子可怎么办？” 张迎春除了喂奶的时候愿意抱抱孩子，其它时候是一下子也不肯碰的。 就算是喂奶，张迎春也是一脸嫌弃。 苗兰花虽然疼孩子，但她只是当奶奶的，而且还在上班呢，她倒是想退了，但问题是她这工作找谁来接手呢？ 大儿媳是做不来这个的，而且如意说了不止一回，让她好好看书，别把工作丢下，早晚还得让她回去上班的。 三儿媳现在是售货员，人家也不差这份工作，比她的工作还轻闲呢。 至于二儿媳，苗兰花也不敢指望她。 主要是张迎春自己不止一次地表现出特别嫌弃车间工人的样子。 苗兰花心里头不痛快，但也没说什么。 如果没有人接班，那这工作她就还得接着干，家里头现在两个大人四个孩子，都得吃饭呢。 好在老三媳妇能干，平时的工作也不累，所以回到家基本上就能把家务活给包圆儿了。 现在家里两个做月子的，苗兰花也只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再长就请不下来了。 刘章涵的一位堂姑倒是愿意过来照顾一阵子，但也因为家里头还有小孙子要照顾，所以只能过来住一个星期。 许立春和许立冬兄弟俩一商量，干脆他们中午轮换着回来做饭，顺带着给孩子洗一把尿布。 许家的男人们可没有不做家务这样的规矩，尤其是许立春，给自己家儿子洗尿布，也没啥好丢人的。 就这样，两兄弟轮换着天天中午回来做饭，又撑了十来天，总算是能等到她们两个都满月了。 要说这两个人生孩子也是前后脚，俩孩子生日就差三天。 只要这两人出了月子，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最起码不用再惦记着回来做饭洗衣了。 不过苗兰花还是嘱咐她们两个，不管是谁，不能碰凉水，咱们家里头不缺柴火也不缺煤，没必要太节省了。 苗兰花现在也是受许如意的影响，觉得因为节俭再影响了身体健康，这委实是划不来的。 所以，宁愿是现在多用一些煤、柴，也不能让她们落下病根。 刘章涵出了月子后，就主动担起了家务，之后张迎春也满月了，两人便又开始轮换着来。 刘章涵这里还好一些，晚上有许立春帮忙带孩子，所以她晚上基本上能睡个安稳觉。 但是张迎春不行，她自己本来就不待见女儿，到了晚上还得自己带孩子，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觉得婆婆不心疼她，不知道把孩子抱走，反正就是各种的不满意。 其实张迎春不是对苗兰花不满意，她是觉得自己坐月子，这待遇实在是太差了。 尤其是前面有许如意这个小姑子做对比，她总觉得许家人没把她放在眼里。 终于有一天，张迎春心中的不满达到了顶点，还是爆发了！ “都是女人，都是头一回当妈的，怎么这差别就这么大！哼，也是我没本事，嫁不了什么高官，如今生了孩子，男人不在身边守着也就算了，连婆家这里也使不上劲，也是自己不争气！” 张迎春说着说着，便开始掉眼泪。 苗兰花气得嘴唇都紫了。 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婆家使不上力？ 她还想怎么着？ 现在哪家的儿媳妇坐月子，还能鸡蛋天天吃，三天两头吃肉喝肉汤的？ 这一片你打听打听去，除了他们许家，还有谁家能这样？ 第429章 包裹 张迎春的情况，苗兰花和许大朋都不打算跟儿子说，主要是担心儿子在外分心。 但是张迎春却不这样想，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所以就总想着找人诉诉苦，三天两头地写信给许惊蛰，就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家日子过得艰难。 许惊蛰那边收到信，倒也没有全信，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怀疑的，所以找了个时间打电话给自己的一位同学，请他帮忙去看看家里的情况。 只是他这边才刚刚说出这句话，对方那边就乐了。 “行了，许惊蛰，知道你家条件好，没必要这么显摆吧？你是不知道我们日子过得多难！哪像你家似的，三天两头地吃肉炖鸡的。要我说也是你有福气，有个厉害的哥哥，还有个能干的妹妹，再加上你爸那手艺，啧啧，我跟你说，天天到了饭点儿，我都不敢回家，就怕闻着你家的饭香味儿。” 许惊蛰眸光闪了闪，明白家里头这是不缺吃喝。 “真的假的？我在外面回不去，你可别诓我！” “我诓你干啥？就前天我还瞅见有运输队的同志往你家捎东西呢，说是你妹妹托人捎来的，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好几只活鸡呢，说是给她的两个嫂子补身子用的。你说都是当妹妹的，咋你就摊上一个这么懂事又有本事的人呢！” 许惊蛰笑了笑：“行了，你也别总酸我了，听说你现在可是在机关单位呢，日子过得悠闲，而且待遇也好，比我们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要强多了！” 同学一听他这一番吹捧，心里头立马舒坦许多。 “也就那样吧！”同学嘴上说着谦虚的话，但是实际上心里头却是得意的：“对了，我今天早上好像还看到嫂子出门了，应该是去给你寄信了。估摸着再等上一个星期，你就能收着了，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不过嫂子可真是胖了不少，我头一眼都没认出来。我妈说估摸着得胖了有十来斤呢。” 许惊蛰挑眉：“婶子经常去我家玩？” “可不嘛！前阵子你家两个产妇坐月子呢，你妈只请了一个月的假，后来中午都是大哥和立冬他们轮流回去做饭，晚上都是立冬媳妇做，还捎带着做家务。后来你妈又拜托我妈闲的时候就去你家看看，主要就是不放心。” “我妈心细，也是多谢婶子了。” “这有啥好谢的！我妈说了，她过去也就是纯陪着唠唠，早上你家里人出门前，都把热水瓶给灌满了，而且床前就是晾着热水，啥东西都方便得很。我跟你说，反正我是没见过哪家媳妇坐月子像你家似的这么舒坦的。我媳妇那会儿好歹还得自己洗尿布呢，可是你家这两位，真真儿的一个月子没干过活，可太享福了。” 两人又随意地聊了几句后，许惊蛰这才挂断电话。 看样子，应该是张迎春自己的问题了。 可是他想不明白，既然家里人一直待她很好，那为什么她来信还要诉苦呢？ 两天后，许惊蛰接到了许如意打来的电话。 “二哥，我给你寄了东西，你记得去取。里面有些东西不能长时间存放，你就拿出来给大家伙分了，也给你的领导们尝尝，就说是咱们这边儿的特产就行。” 许惊蛰笑了：“什么特产？” 许如意一脸得意：“我们清和县出的绿豆饼和清和烧饼，我寄的都是那种真空包装的，而且为了怕被他们把东西弄坏，我特意托的运输队给你送过去的，我把这个电话留给他们了，到时候接到电话你就去取，你放心，我没透露太多关于你的事。” 许惊蛰夸她：“还算是心细。我这里什么都有，你不用总惦记着我。倒是家里头现在有两个小娃娃，你离家近些，多费心。” “放心吧，奶粉和麦乳精我早就送回去好几回了。咱们家不缺这个。不过咱妈不听劝，我上回特意给他们留了两罐，都说了是给他们养身体的，但是转头咱妈就把这个给两个嫂子分了。” 许惊蛰心头一动：“听说你还给家里头捎活物了？” “啊！在乡下跟社员们换的，我怕杀了家里也吃不完，所以特意要的活鸡。我前几天才回去了一趟，嫂子挺好的，胖了，小侄女也长的挺好。对了，我还特意拍了照片，跟东西一起给你送过去了。” 许惊蛰心中一暖，有照片就好。 他也想看看自己的亲闺女到底长啥样儿了。 许惊蛰一拿到包裹之后，就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得亏是跟队里借了车，要不然，这么多的东西，真不好带回去。 他和一个战友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裹，还合力抬着一个大纸箱子回到宿舍。 战友们都知道他家里条件好，时常有好东西寄来，而且许惊蛰也不是小气的人，还经常跟他们分着吃。 现在看到这么大的两个包裹，自然又开始羡慕了。 当然，有些年纪小的，已经在琢磨着怎么从连长手里头多要点儿吃的了。 许惊蛰打开包裹之后，先看到了几件毛衣毛裤，都是许如意给他织的。 这让许惊蛰有几分感慨，家里人几乎是年年都给他准备新衣裳，但是张迎春自打去年到现在，一块手帕都没给他缝过。 心里头有落差，这是难免的。 许惊蛰把衣服先挪到一边，看到了底下的一个小包袱，裹了好几层，打开一看是六瓶辣酱。 再挪开，还有两双鞋，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做的，许惊蛰也不确定，这到底是如意做的，还是奶奶做的。 最后找到信，打开匆匆看了一遍之后，眉眼间带笑，再往下翻，除了两本书之外，还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的是照片。 有全家福，也有张迎春单独抱着孩子照的，还有孩子单独的照片。 很明显，孩子的脸圆圆的，一看就知道吃的好。 至于张迎春，也的确是比他离开时胖了不少，都开始显双下巴了。 看过照片之后，再打开另外一个包裹，这里面都是一些干货，许惊蛰翻了一遍之后，决定交给司务长那边，可以给大家加餐！ 第430章 要不把工作卖了? 至于那个大纸箱子，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都是吃的，看上面印的，就是清和烧饼和清和绿豆饼。 许惊蛰先拿出来一部分，然后又各拿了一包让大家伙分了。 过来看热闹的，可不仅仅是他们宿舍的，见者有份，反正这一包的分量也不少，一人尝一块也就行了。 许惊蛰单独给营长和团长他们各留了一包，之后又把辣酱贡献出来，当天晚上，几个人就解决掉一瓶子。 至于许如意寄来的那些山货，看着好像是不多，但都是干货，所以拿到食堂之后，那干木耳和干豆角，都是分成了几次才做完的。 虽然不是肉，但是天气冷了，还能吃到豆角，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这个，所以无论是底下的小兵，还是上面的领导，都对许惊蛰的家人很感激。 其它的同志们也有人会寄东西过来，但是能寄这么多的，估计也就是只有许惊蛰的家属了。 因为这些东西，上面的领导也找到许惊蛰谈过，主要就是担心再有什么违规操作。 “团长放心，我爷爷奶奶在乡下种地呢，他们自己在院子里种的豆角，每年都是这样，吃不完，直接就弄成干豆角，等冬天再和土豆、蘑菇啥的一起炖，我们那边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团长点点头：“这些干货倒是还好，只是我听司务长那边说，上个月你家里人还给寄过来了两条腊肉，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那回吃的炖肉是你贡献出来的。你们家的生活条件这么好？” 这也算是侧面打听了。 许惊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不算是我家条件好吧！您也知道，也就是这几年我才收到过这么多的腊肉，以前都是我妹妹省下来做成肉干给寄过来的。应该是我妹妹的婆家那边心疼她，所以给她寄了肉票，她自己也吃不完，这才弄成了腊肉给我寄过来。” “吃不完？” 许惊蛰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说许如意的事，团长见他这样，还以为是另有隐情，这态度自然就严肃许多。 “许惊蛰同志，你可不能犯糊涂！” “团长，您误会了。是这样，我妹妹现在就已经是科长了，工资过百，而且各种的补贴也比较多。至于她婆家嘛，呃，她嫁的男人姓顾，京市人，目前在某军区任团长。” 这些事情，其实许惊蛰不说，上面想查也是一查就清楚的。 团长听完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记得许惊蛰的妹妹比他小三四岁吧！ 这么年轻的科长？ “你认真的？” “报告团长，这种事情我可不敢撒谎，至于科长，这也是今年才刚提的。对了，我给您送过来的这些点心，就是由她负责带头让食品厂研发出来的，因为这个，解决了清和县几百个工作岗位呢。” 团长点点头，这种事情，他的确是没必要撒谎，太容易被戳破了。 “你刚刚说她丈夫姓顾？” “是，兴许您还认识呢。” “嗯？” 许惊蛰记得，团长虽然不是京市人，但是之前曾经在京市进修过，那会儿顾九东应该还在京市任职的。 “他叫顾九东？” 团长这才吓一跳，眼睛都直了。 “你说谁？顾九东？他成你妹夫了？” 许惊蛰被团长这反应吓一跳，至于吗？ “是，他们现在孩子都有了。” 团长这才连做了两个深呼吸：“行了，你去吧。这件事不要跟别人提，记住，谁都不能说。” “是！” 等人走后，团长这才抹了一把脸，他都是快四十的人了，一想到当初打败自己的那个混小子现在已经娶媳妇了，还真有些难以置信。 他记得当初那人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女人都是麻烦呢！ 这是咋突然改主意了？ 也怪他离得远，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儿不知情。 不行，他得打听打听，看看顾九东现在在哪儿呢，欠了他的喜酒得让这小子给补上！ 许惊蛰可不知道，就这么透露出顾九东的事，之后升副营的时候，团长就大力的推荐他。 许惊蛰现在确定媳妇孩子都过得挺好，也就不再惦记着家务事了。 至于张迎春觉得委屈，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陪在她身边。 许如意给他的信中也提到了张迎春偶尔会有些愁绪，应该就是思念所致。 许惊蛰虽然隐隐有些怀疑张迎春的那些抱怨，但是现在孩子都生了，他还是尽量把人往好处想。 许如意现在手里头不缺钱，不管是明面儿上的，还是她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都相当可观！ 现在形势较为严峻，所以许如意言行上更为谨慎，就怕再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 十一月，许如意回市里开会，顺带在家住两天。 付盼弟小心翼翼地找到她，说到了工作的事。 “如意，我知道这工作是咱许家的，可是我娘家那边三天两头地来找我麻烦，再这么下去，我怕这工作也干不成。要不，咱们把工作卖了？” 许如意有些意外于付盼弟的这个决定。 她还以为付盼弟会软下心来，把工作让给她弟弟呢。 “不用，工作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至于付家人，我会想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的。三嫂，现在的工作不好找，这份工作如果真卖了，再想找可就难了。付家找你，无非也就是想着能留在城里，不下乡。你就算是把工作卖了，他们还是会来找你麻烦的。” 付盼弟一脸沮丧，眼睛红红的：“那你说咋办？我听你的。” 许如意就喜欢三嫂的这股子劲儿，知道自己本事不大，所以愿意听人劝。 “你别管了，我明天抽空去找一下付叔叔，相信他是个明事理的人，总不会做一些强人所难的事。” 这是看在付盼弟的面子上，所以许如意说的话还有几分委婉。 实际上，她就是想提醒一下付家，别太不要脸了！ 许如意是直接去的付家，没去厂子里，那是想着给付家留几分体面，毕竟付叔和三哥还在一个车间里头上班呢。 “哟，这是如意呀！听说你当科长了，还没恭喜你呢！” 第431章 这是巧合? 其实不需要许如意说什么，付家人大概也能猜到许如意的来意。 付家人都有几分心虚，毕竟他们也知道这份工作是许如意给谋划来的，现在人家上门了，他们付家人可不就没底气了嘛。 “我呢，长话短说，今天来就一个目的，想弄明白让付家人去抢我三嫂的工作，到底是不是叔叔婶子的意思？” 付母一听，这脸上就挂不住了。 “哎哟，都是一家子亲戚，啥抢不抢的！再说他们可是亲姐弟，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嘛。” 不得不说，这付母的脸皮是不一般的厚。 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是吗？那我三嫂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这工作是我们许家的？如果三嫂的工作被你们给闹没了，那简单，这份工作前前后后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你们赔钱吧。” 付母眼睛一瞪：“这是啥话！咋就得让我们赔钱了？” “不应该吗？不是你说一家子亲戚骨肉的，你们把我许家的工作给折腾没了，你们不赔钱谁赔钱？” “不是，这工作她不是好好干着呢，咋就得赔钱了？” “你自己不明白吗？就你们天天去百货大楼闹，不就是觉得我许家好欺负吗？正好，我今天过来就把话说清楚了，这钢铁厂的工作，你们要是不愿意干了，直接说。我大小也是个干部，这点儿面子还是有的。” 这就已经是威胁了！ 付家人自然是害怕的，因为许如意这个年纪就已经是科长了，可见其手段之厉害。 再联想到不少人都说许如意嫁的男人不一般，在京市都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人，他们就更害怕了。 付家不敢把事情闹大，但是又舍不得儿子下乡，这可不就要纠结起来了。 “我三嫂再怎么说也是你们家的姑娘，虽然你们当初没把我三嫂当成亲闺女看，但三嫂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只要你们安分，那逢年过节，我三哥三嫂自然还会愿意把付家当成一门亲戚走动。可是如果你们自己不知足，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付父立马就听懂了她的话外音。 “小许呀，你的意思是？” “付家宝下乡的事，我管不了，这是上面的要求。但是把他分到什么地方去，我还是可以试探一下的。另外，只要你们安分，咱们两家还是亲戚，以后他想要回城，也不是不可以帮忙。” 付家老两口对视一眼，心里立马就有主意了。 “那就要多麻烦你了，小许。我们之前去找盼弟，也不是真地想跟她要工作，就是想让她帮着想想法子。” “嗯，你们能这样想那当然是最好的。那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对了，我再透露给你们一个消息，如果付家宝现在可以主动申请下乡的话，街道办那里会多给二十块钱的补贴。我也会让三嫂给他送些东西过来。” 多余的话，许如意没说。 付家人只要是脑子不犯轴，就知道应该怎么选。 付家人的确是开始好好想想后续应该怎么办了。 尤其是付父，他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几个女儿，也就是付盼弟嫁的最好，主要是人家的家里头有当官的，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招惹得起的。 而且付家宝下乡的事情已成定局，改不了了，到底是自己风风光光地去，还是被人撵着去，那后果可是大不一样的。 就这样，他们一家人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让付家宝下乡。 不过，付母还是特意跑了一趟，跟付盼弟好好说道说道，就想着能把付家宝安排到比较轻省的地方去。 最好是不要离家太远了。 这一点，许如意打个招呼也就能安排。 除此之外，许如意拿出来一些粮票给付盼弟，让她和许立冬一起给付家送过去。 付盼弟还有些不愿意。 “如意，这也太多了，咋能要你的东西呢？” “三嫂，拿着吧。毕竟是你弟弟，你要是一点儿不管，也说不过去。总不能让人骂你冷血无情吧？还有，这里是二斤水果糖，你也一并给付家宝带过去吧，到了乡下，这东西可好使着呢。” 许立冬知道妹妹这么安排都是为了家里好，所以回屋又拿出来一盒半的烟，这东西在乡下应该也好使。 许家人的做法，可把付盼弟给感动坏了。 昨天晚上还跟许立冬商量着，给付家宝拿过去二十块钱呢。 没想到今天许立冬又主动多带些东西，这说明许立冬心里头是真有她。 付家的事情解决了，许如意这边也开完会，准备回清和县了。 走之前，苗兰花又问她过年在哪儿过。 “顾九东今年可以休假，少说也能歇半个月，到时候应该会来清和县过。到时候再说吧，如果真来了，等到初三我们就回爷奶家。” “好，那就这么说准了。你可别忘了。” “不会！” 许如意走之前，又遇到了王雅莉。 不过王雅莉并不认识许如意，她只是觉得许如意长的真好看，好像有几分眼熟，但也没多想，毕竟美人相似的地方可是很多的。 许如意则是拐弯去了一趟财政局，找到霍青川。 一打听，这才知道，王雅莉几次想要去京市探亲，都会出事。 不是王雅莉自己倒霉，就是家里人生病，总之就是没能顺利地坐上去京市的火车。 这让姜家人不满，但又见王雅莉时不时收到来自京市的信，所以又不好太为难她。 只是王雅莉自己知道，再这样下去，她在姜家人眼中的利用价值基本上就等于是零了。 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她在姜家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王雅莉没忘自己当初几年跟霍家联系不上时，婆婆和姜长喜都是把她当成隐形人的。 也就是这一年多，姜长喜才老实下来，没有再在外面胡来。 但是一旦自己和霍家断了联系，那十有八九，姜长喜会变本加厉。 王雅莉只觉得人生艰难，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这个时候，还没有人把这些巧合往霍家人身上想，王雅莉虽然隐隐有这方面的猜测，但又觉得不可能。 这里可不是京市，她觉得霍卫国的手不可能伸这么长！ 显然，她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ay市了。 第432章 过年 一连几次的倒霉事件，也让王雅莉失了再去京市的心思。 因为她慢慢意识到，她和老太太的通信显然也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 以前的时候可能一个月能有两封信寄过来，但是现在，可能是两个月才有一封信过来，王雅莉心里虽然慌，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姜家对王雅莉有些失望，姜长喜又开始恢复本性，在外面跟一些小寡妇不清不楚的。 但是总体而言，王雅莉的日子过得还是可以的，毕竟她现在已经是正式工了，工资不算少，而且她还有儿子，所以在姜家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 年底，清和县各处都很热闹，尤其是平安公社。 平安公社的家俱厂有了盈利，自然就要考虑到这钱是怎么分发到每个社员的手上。 新上任的书记还是听取了顾三欢的意见，把这些钱用在了修路上。 这还是许如意提出来的。 平安公社离着县城不算远，而且镇子上还有一条贯穿全省的马路，把这里修一修，以后他们镇子可能就是一个交通要塞。 这对于他们公社的发展来说，那是相当有利的。 鉴于平安公社这两年的优秀表现，再加上有顾三欢的大力支持，除了平安公社自己拿出来的那份钱之外，财政局也给拨了一笔款子。 主要是他们食品厂和轴承厂的一些货要销往其它地方，也有可能会走这条路。 所以，修好了，利大于弊。 红旗大队可以说是整个平安公社里头最得意的一支大队了。 因为他们要杀年猪了。 其实这猪养的时间不长，才小半年。 但是他们当时就是挑着大个的猪崽子抓过来的，而且现在个个都已经超过一百二十斤了，可以出栏。 就连县养殖场的同志们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把猪养得这么好。 大队长笑眯眯地表示这都是大家伙共同努力的结果，丝毫不提他们从别处弄了不少的豆渣饼过来。 他们总共养了十二头猪，往上面交了十头，扣除掉明年继续抓小猪崽以及半年饲料的钱后，他们还能余下来三百多块钱，除此之外，他们自己留了两头，全大队分年猪。 这可是太让人兴奋了。 这年头猪肉可是好东西，家家户户都盼着呢。 尤其是乡下，大家伙手上也没有来肉票的地儿，想吃肉了，要么就是杀自己家养的鸡，再不然就是往山上去寻摸点儿野味，再不行了，就得去黑市上想法子换了。 总之，一说要分猪肉了，家家户户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分猪肉也是要按照工分来的。 顾建设他们几个人是负责养猪的，这半年里头，把猪养得很好，不仅没有得病，而且还能让猪上膘快，大队长对他们很满意，毫不吝啬地夸奖一通之后，就明年的养猪事宜又进行了一番安排。 基本上人事不变，而且明年仍然是抓十二头。 大队长原本还想着多抓一些，但是又考虑到实际情况，再加上明年想要养猪的大队肯定不少，所以他们已经在年前就跟县养殖场那边达成共识了，而且还付了定金。 社员们都觉得这个年过得那叫一个顺畅！ 大队里今年多了三百多块钱入帐呢，这都是大家伙的钱，按工分可以分到手的。 整体而言，今年红旗大队比隔壁的丰收大队，不仅多分了粮，还多分了钱。 为什么会多分粮？ 那是因为他们大队里的工人多，户口转走了，自然不会参与分粮，而且这两年他们一直在许如意的建议下养田，所以产量也比丰收大队更高，平均一亩地能多出三十多斤呢，一整个大队下来，可不就能多分粮了。 过年分到猪肉，家家户户都能想着可以包肉饺子了，而且粮食分得多，大家伙就觉得过年吃三天饱饱的，这日子多有奔头呀！ 大队长也是个特别有想法的人，在大队里还弄了劳劫标兵的称号，全大队里头选出工分最多的三个人来进行奖励。 当然，前提是这三个人没有其它的错识，要不然，就要依次往下顺延。 至于奖品，还是许如意从食品厂里弄来的绿豆饼、清和烧饼以及辣椒酱。 三个人都能各领一份儿，工分最多的那一个，而是可以多领一份绿豆饼。 这可都是好东西！ 许如意年前回来了一趟，从一进村到最后走的时候，个个见到她都笑着打招呼，显然也知道如今的好日子还得是多亏了有许如意关照。 大家伙知道感恩，许如意也就觉得自己没有白帮他们。 大年三十这天，顾九东才开车从保宁县赶过来。 顾九东现在的职位是可以配吉普车的，而且还有专职的司机，但是因为过年，所以顾九东就没让他来，自己开车回来的。 安芝和许如意正一起包饺子呢，段小刚则是在屋里陪着小老虎一起玩。 小老虎现在虽然不会走，但是爬得特别快，一不留神，就能从床上给摔下来。 摔过一回后，这孩子仍然不老实，许如意为此还感慨这孩子皮成这样，是不是随了顾九东。 顾九东这次也是大包小包地往家带，自己的衣服带了一套备用的，余下的都是吃的用的。 “这个点心是我们部队发的，肉干也是。你看着怎么弄吧。对了，这是一堆票，我也没细看，你看着分分类，快过期的就赶紧用了吧。” 许如意点点头，顾九东吃喝都在部队上，这些票一般情况下还真是用不上。 大年三十，供销社中午过了两点就关门了，一直要等到初七才会上班。 所以这几天就算是有钱有票，他们也没地儿花去。 “你先去洗个手，然后进屋跟孩子一起玩儿会吧。中午吃过了吗？” 顾九东点头：“中午在食堂吃的大锅菜，还不错。” “那行，晚上咱们下饺子，还有其它想吃的吗？” 顾九东摇头：“你们准备什么我就吃什么。” 年夜饭，还是要有一定的仪式感的，许如意早早就备好了鸡鱼肉，感觉晚上不一定能吃多少饺子，主要还是明天一早起来要吃饺子。 第433章 副县长 正月初一，顾九东带着老婆孩子去顾三欢家里蹭饭了。 他们原本就是兄弟，一起过年才是正常的。 何况现在许如意做的事，都是在为了全力支持顾三欢，同时顾三欢也可以凭借着这些功绩来保护那些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帮助的人。 顾三欢对于许如意的工作安排还是有些想法的。 “你如果一直待在清和县，按部就班的升职，速度不会太快，就好像之前你被市里借调一样，只要一挪地方，这职位就会往上走。而且正赶上现在缺干部，所以你才能升的这样快。县里今年暂时不考虑其它的新项目，主要就是让各公社开始养猪或者是家禽，希望能尽快改善社员们的生活。” “是，目前的确还是农业工业都得两手抓。” “咱们食品厂想要干得好，最离不开的就是咱们的庄稼了。今年你的工作应该不会太忙碌，到时候就多去保宁县转转，你们俩还年轻呢，总分着也不好。” “知道了，三哥。” 顾三欢的手指在桌上轻叩：“如意，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后年，甚至是明年就有可能会迎来一次工作变动，你对未来的工作有什么打算吗？” 许如意一本正经道：“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顾三欢笑了：“自家人说话，不用这么拘着。先说说你的想法。” 许如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调到保宁县工作。” “能说说为什么吗？” “除开夫妻团聚这个理由，我是觉得保宁县大有可为。首先，保宁县的养殖业就比咱们清和县更好。而且其实两个县的实际情况差不了太多，但是现在两个县拉开的差距太大了，这并不利于咱们的整体发展。” 顾三欢点头，他也的确是在考虑这一点。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后期如果我的工作再调动，应该就是去市里，届时，我会安排的。” “谢谢三哥。只是到时候咱们两个都走了，这里？” 许如意是想问，这里的那些老同志们要怎么办？ “放心，我会都安排好的。”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小老虎已经三岁多了。 顾三欢被调入市里工作，许如意也接到了调令。 这一次，许如意被调任保宁县任副县长。 这个升职速度太快了！ 都有点儿令人难以相信。 除了因为许如意的个人能力以及工作成果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原保宁县的几位领导都暂时被停职了。 至于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许如意接到这个调令时，人都是懵的。 这跟先前说好的不一样呀！ 先前说好的是让她去保宁县任商业局局长，就这还是跨级升职呢。 谁能想到现在直接让她当副县长了？ 其实，如果许如意是一名男同志，那么从她大学毕业到现在升任副县长，这并不算是一件多稀罕的事。 主要就是因为女性干部太少了，所以这就显得她有点儿太惹眼了。 不过，这次升职虽然看似很快，但是实际上，未来几年，她应该都不会再有工作调动了。 而且一般情况下而言，到副县长了，至少要干满三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她至少未来六年都会待在保宁县了。 好消息是，许如意可以和顾九东团聚了。 而且顾九东也升职了。 现在已经不能再称呼他为团长了，而是副师。 这样也挺好，至少在同一个县里，工作再忙，晚上回家睡觉，也能见着面。 顾九东接替的是郭亮的位置，而郭亮的年纪远不到退休的时候，但是被妻子杨慧茹连累，不得不提前退了。 能提前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弄不好，杨慧茹还得被送去农场。 至于杨慧茹的侄女杨佳宁也跟着一样倒霉了。 杨佳宁嫁了一位副营长，这个职位也已经不低了。 但是杨家一出事，那位副营长为了保全自己的前途，不得不选择跟杨佳宁离婚。 这种事，谁也没有办法说男方薄情寡义，毕竟这年头，一个男人能出头，可是寄托了身后多少人的心血呢。 如果不离婚，那男方就只能退伍，这是男方全家人都不能接受的结果。 而且就算是离婚了，短期内，男方也不可能再升职了。 影响已经造成，只能降低，却不能完全地磨灭。 杨慧茹被查的事情，给许如意敲响了一个警钟，她可没忘自己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出身。 现在霍卫国位高权重，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许安然一旦因为身份问题被质疑，那整个霍家都会受到牵连。 虽然霍卫国早有这方面的安排，甚至也做出了放弃所有职位的准备，但许如意还是希望他能留在这个位子，否则一旦出事，整个霍家都跟着遭殃，那现在的霍青川的工作也会受到影响。 许如意把自己的担忧跟顾九东说了，也提出来想要回京市一趟，她实在是不放心。 “我现在走不开，如果去京市，就只能你自己去了。”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这次我一个人去，安姐和小老虎都留在家里。” 顾九东不放心，又跟京市那边联系之后，这才答应。 许如意在离开保宁县的前一天，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有人会从安市押送一位证人到京市，好像是去指证什么人。 但是再多的消息，她就打听不出来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谢茵茵的关系，这个消息她也不可能知道。 而谢茵茵的权利有限，而且还涉及到了上层领导，所以只知道这么多，具体对方叫什么，又去做什么证，什么人押送，她一概不知。 许如意思来想去，还是托人在ay市那边订了两张车票。 万一自己能遇上呢？ 在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如意就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现在自己到了火车站，那种心慌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许如意定的是软卧车厢，而且是晚上的票，她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其实大部分的东西都在自己的发货仓里存着。 许如意跟顾九东相识相处多年，很自然地就能看出隔壁包厢的几个男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所以，证人就在隔壁吗？ 第434章 你做的? 许如意上车后，没有急着休息，而是到了外面的走廊里坐下，其实就是借机观察一下隔壁包厢的情况。 差不多九点多时，许如意回到自己的包厢，假意躺在铺位上休息，其实就是在偷听隔壁包厢的对话。 这年头的包厢隔音效果一般。 而且许如意庆幸的是，这个包厢里目前就只有她一个人，所以行动上就比较大胆。 “把人看好了，等平安送到京市，咱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头儿，我听人说这位送到京市，是要去指证霍部的夫人，真的假的？” 男人狠瞪了一眼过去：“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我错了，不问，不问。” 许如意瞳孔瞪大，没想到果然是针对亲妈的。 那现在这个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要怎么办呢？ 不能让这个证人平安到达京市，但是她也不能直接杀人呀！ 主要是没有这个实力。 许如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手心里头汗都出来了而不自知。 许如意一晚上也不敢睡，一直都是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很快，她听到隔壁又吵吵了两句，应该是那个证人想要上厕所！ 这不机会就来了嘛。 许如意确定对方几人都去了厕所，正好因为是晚上，所以这边没有什么人走动，许如意看了一眼时间后，才知道这都是半夜两点了，可不没人嘛。 她悄悄进入隔壁包厢，发现只有一位在上铺睡觉，应该是在轮流看管那位证人。 许如意的眼珠子一动，悄咪咪地往他们的水壶里放了一些安眠药，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所以在包厢的角落里点了一根安神香。 这还是她从商城里搜了半天才找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管用。 这种安神香的味道很淡，而且因为这包厢的小桌上原本就放着几个没啃完的大面包，有点儿奶香味儿这样一混，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许如意快速地折回自己包厢，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不确定他要指认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也就是在刚刚，她从车厢里挂着的一个公文包里翻出来一份档案，然后快速地带过来。 她匆匆看过之后，才发现这人的确就是去指证许安然的，他要指正许安然是许家的小姐，目的就是为了给许安然的身份上套罪名，然后再打击霍卫国。 人人都知道霍卫国和许安然夫妻情深，这一次如果许安然的身份被坐实，那么霍卫国必然受到极大影响。 上面是那位证人的相关资料。 许如意匆匆看过之后，心中有数了。 这人其实以前就是许家的下人，按他自己的口述，他是因为吃不上饭，快饿死了，然后被许家人看到，给他一碗饭，救了他，之后就在许家做事。 按说，许家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但是现在，他为了能给自己的儿孙们换取一个好前程，就打算忘恩负义，指证许安然，丝毫不会想到许安然被指证后会面对什么。 这种人，死了也活该！ 但是许如意现在还真不能杀他。 许如意又悄悄出来，确定包厢里没有动静之后，才慢慢地推开包厢门。 她自己身上做了伪装，如果被发现，就说自己走错包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包厢里没有灯，许如意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下铺躺着一个人，没有穿制服，应该就是那位证人。 许如意不敢大意，自己戴着口罩呢，第一时间先把那安神香给收起来，免得再被人发现端倪，之后故意弄出了一些动静，然后还嘟囔着车厢里这么黑，啥也看不清楚。 她折腾半天，没人有反应，许如意却更紧张了。 她故意坐到那个证人的铺边上，还推了他一把：“咦，我这是坐错铺了？咋还有个人呢？” 仍然没有反应。 包厢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和其它人的呼吸声。 从这种绵长且稳定的呼吸声中，不难判定，其它人应该是都睡着了。 许如意感觉自己的手都是抖的，但她还是顾不得许多，把所有的资料都拿了，再拿出一支针管，然后给那位证人注射完毕后，才觉得自己应该是成功了。 许如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包厢后快速把门锁上，这才敢快速地喘息着。 她不确定最终的效果如何，等明天再看吧。 想了想，她用的药应该不算重，最多就是让他们睡地沉一些。 许如意现在也顾不上别的，拿出手电筒，开始翻看得到的这些资料。 除了关于那个证人的口供以及资料之外，还有一封信，那信上没有写收件人，但是提到了还有一位证人，应该会晚一天再送到京市，而且出发地是在黑省那边。 所以，许安然的身世危机仍然没有解除？ 许如意的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许如意把这些东西都先收起来，又喝了杯饮料让自己缓缓，还有一个，不着急，她一定有办法把那个证人也找出来的。 只不过，她现在需要弄清楚，这封信到底是要送到谁手上去的。 虽然没有收信人，但是上面称呼对方为先生，而写信人的落款则是临渊敬上，这临渊到底是对方的名字，还是代号？ 怎么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了呢？ 许如意抵京后，第一时间联系上了霍卫国，然后将信交到他手上。 或许，他能查出来这封信背后的主使。 霍卫国看到信后，表情微变，但还是先上下打量了一番许如意。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认出你来？” “没有。” 许如意头摇得拨浪鼓一样：“那个证人已经不能作证了，我下火车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人现在疯疯颠颠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还让别人跪下拜他做神仙。” 霍卫国皱眉：“你做的？” 许如意摆手，当然不敢承认。 “我上火车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了，不过那会儿他没有说话，所以我不知道他的精神状态是什么样的。这信还是我意外捡到的，我就一个女人家，哪敢往他们跟前凑！” 第435章 余家 霍卫国想到这个女儿的本事，可不信她真地什么也没做。 “行了，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不可以再插手！至于另外一位证人，我会想办法的，你就安安分分地待在顾家，我会让你妈过去看你的。” “知道了，爸。” 许安然不知道证人的事，但是知道女儿来了京市，那指定是得过去好好说说话。 现在知道许如意身世的人不多，顾家也只有顾九东和他的父母知道，不过顾三欢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可能也猜到了一些，毕竟在清和县共事几年，许如意手上有霍家的人脉这一点，就足以令他多想了。 而且顾三欢也注意到了，很多事情，顾九东和许如意压根儿就没有避着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多问了，心照不宣吧。 霍卫国多年来行事谨慎，手里头可用的人可不少，而且现在有这封信在，他想要查起来就会方便很多。 至少，他能查出来ay市到底是什么人在跟自己作对。 又或者说，这是谁在ay市埋下的钉子。 查来查去，倒是查到了一个熟人头上。 霍卫国有些气恼，大家也算是同僚，而且不止一次并肩作战，现在背后搞这一套小动作，就有些不讲道义了。 说来说去，应该还是他的这个位置挡了别人的路。 可是正如先前顾九东跟他说的那样，他在这个位置上，才能更好地维护那些老友们。 一旦他离开这个位置，别说是保护老友了，只怕他自己家都得跟着受牵连。 所以，不能轻易放弃。 大不了，自己就心狠一回。 ay市那边送来的证人疯疯颠颠的，而相关的证据什么也没有了，就连证明这个男人的身份的材料都没有，这让上面的人怎么采信？ 余家人期待了这么久，结果就是这？ 最后，那几个人连余家的大门往哪儿开都没弄清楚，相关部门更是没能进得去！ 不过好在有人在背后帮忙，还是让他们一行人又回去了。 余家现在也是气氛紧张，原本以为拿到了霍卫国的短处，可是谁想到竟然只是一个笑话！ “爸，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底下的人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呀。” “哼！就算是有人动了手脚，你能怎么办？说是上火车前还好好的，结果睡了一觉，下了火车这人就疯了，你觉得是怎么做到的？好几个人守着呢，一点儿动静没听到，人疯了，东西也丢了，什么人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余老二被骂地抬不起头来，他知道自己在父亲面前一直不得脸，但是现在当着兄弟几个的面儿就这么骂他，多少还是有些下不来台。 余威靠在宽大的椅子上，整个人更显得有些清瘦，他比霍卫国还要大两岁呢。 可是现在自己眼瞅着就要被退居二线了，而霍卫国却还好好地为国效力，人人都得尊称一声霍部，凭什么！ 霍卫国不仅军衔比他高，职位比他高，现在霍卫国的儿子都比他厉害！ 这怎么能让人不生气？ 其实，余威的年纪不算大，还不到六十呢，但是他们这一代人，年轻时都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那是再寻常不过。 余威现在就是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办法再支撑他现在的工作，所以上面找他谈了两次话，就是想让他去疗养。 可余威心有不甘哪！ 如果儿孙们有几个出色的那也行，他还算是能有所指望。 可现实是，他的几个儿女没有一个争气的。 如果不是因为有他这个当老子的护着，几个儿子怕是连工作都找不到！ “霍振强现在可是加强团的团长，这可不是寻常的团长能比的！再看看那个霍振兴，这两年一直都在保密单位工作，连个人影都瞅不见。霍家的子孙们争气呀！如果霍卫国以后是正常退休，那霍家照样屹立不倒。 如果不是因为想要为你们谋一条出路，我何至于出此下策！现在好了，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这么给搅和黄了。唉！老大呀，我为你筹谋了半天，到底还是白费力气了。” 余家老大余霆也是年少从军，同样都是从军校里走出来的，但是这能力上还是战功上，都差了一些。 余霆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他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余霆现在留在京市这边，目前还只是一个营长，这差距一目了然。 但饶是如此，余霆也已经是年轻一辈中混得最好的了。 余老二在政府部门工作，但是晋升之路太难，而余家的底子都在军队，所以能帮上的忙有限，最主要还是余老二自己不争气。 “爸，是我让您操心了。不过明年的选拔，我还是有机会的。” 余威摆摆手，儿子到底怎么样，他心里有数。 而且京市的能人太多，哪怕是余威这样的英雄人物，那也是要排排站的。 “老二，我找人想想办法，明年你外放吧。” 余老二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大哥，之后小心翼翼道：“爸，您是想让我到地方上去工作？那您有意向的地方或者是单位吗？” 余威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道：“我看霍家在ay市这边发展的不错，而且隐隐有覆盖整个省的架势，你去那里不合适。我再想想吧，而且如果要去的话，也不能只有你一个人，总得带上几个帮手的。” “是，一切都听父亲的安排。” 余威有些累了，示意他们都出去，自己仍然在琢磨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余霆和余老二对视一眼，还是各回各家了。 这次的事情的确是给办砸了，把他们的计划完全打乱了。 原本是想着针对霍卫国的，只要许安然的身份坐实了，那么霍家所有人都将受到影响。 首当其冲的，就是霍卫国，再其次，还有霍振强和霍振兴。 可是现在证人成了一个疯子，另外一个证人到现在都找不到踪迹了，他们自然以为应该是霍卫国察觉了。 如果真是他们打草惊蛇了，那可不太妙呀。 第436章 跟踪 霍卫国这人，不仅武力值厉害，最主要的就是那个脑子！ 这人太精明，而且也太敏锐了。 如果这件事被他察觉到了，那会不会反向查到余家头上？ 现在的霍家，他们可惹不起！ 没了这两张王牌，他们想要动霍家，那简直就是在做梦。 也怪当时战乱，许家人全都没了踪迹，也不知道是全都出国了，还是隐姓埋名活下来了，又或者是死在战乱里了。 余家人在查许家的时候，自然也查到了当初许家是给红军捐赠了不少粮食和药品的。 可以说是红色资本家。 但是如果想要借此机会来运作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们才盯上了许家和许安然的关系。 但是，时过境迁，许家的那些老仆们都死的死，走的死，最主要的是，没有办法证明许安然是许家千金这件事。 余霆有些头疼，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他亲自跑一趟的。 至少，他能先跟没疯之前的证人交流一下，也让他心里有个底。 现在好了，口供没了，证人没了，一切都是白忙活。 余霆回到自己屋里，看到妻子正在对着镜子梳头，隔壁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一时间有些心烦。 “你能不能把精力往孩子身上放放，别总是想着打扮地花枝招展的？” 女人回头，一脸无所谓：“哟，这是在哪儿受了气，回来往我身上撒了？” 如果许如意在这里，就会认出这个妩媚的女人，正是叶书意的堂妹，叶书婷！ 余霆没好气地瞪她：“废什么话！先去哄哄孩子！” 叶书婷一撇嘴，还是十分老实地去哄孩子了。 当初想要查许安然身世的事，也是叶书婷提议的，因为她提到过在霍家见到过好多的名贵首饰，还听说许安然的陪嫁十分丰富，如果是寻常人家，哪里能置办得起？ 所以余霆在和家里人商量之后，这才想方设法地去查。 这还是查了一年多，才勉强有了消息。 没想到现在是功亏一篑。 叶书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大概能猜到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顺利，她倒不是很在意，反正她有吃有穿，而且进出还有小汽车坐，这就已经可以了。 当初叶家不把她当回事，现在自己转头嫁进余家了，看他们是不是还总想着去巴结一个叶书意！ 叶书婷是以二嫁之身进入余家的，之所以能有这么好命，那是因为余霆前面已经娶过两个老婆了。 第一任妻子是因为余威要报恩，所以让他娶了上司的女儿，但是对方有心脏病，过门一年后人就没了。 第二任妻子给叶霆生了两个孩子后，死于一场意外。 叶书婷就是他的第三任妻子。 一进门就当后妈，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余家的条件好呀！ 虽然比不上霍家，但是比叶家强多了。 叶书婷这两年借着余家的势，可没少折腾。 反正她现在是手里有钱有权，大有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许如意从许安然和宋爱珍口中得知叶家的事情时，只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 叶书婷嫁给余霆，这也没有什么太劲爆的，毕竟两人以前都是有过婚姻关系的，而且叶书婷虽然家世上差一些，但她长的好看呀，最主要是会打扮。 在这个人人都以穿绿军装为傲的年代，叶书婷只要稍稍打扮地比别人出彩一些，那就很显眼了。 余霆现在是营长，虽然职位上差了一些，但毕竟也是正儿八经的军二代，而且余霆比霍振强还大呢，现在混得不如霍振强，可能会让余霆有些不甘心。 “叶书婷这人在京市的名声可不好，太能搅和了，谁家的事她都想插一脚，我听说她借着这个机会，可没少往自己兜里捞好处。有些事甚至都是背着余霆做的。” 宋爱珍越说，越觉得这个叶书婷就是个祸害。 许安然也跟着摇头：“余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不信那叶书婷做的事情就是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的。余威就能由着这个大儿媳乱来？他就不怕再坏了余家的名声，影响到余霆的前程吗？” 宋爱珍啧了一声：“谁知道呢！余家的家风，反正就是不敢恭维。” 许如意跟着听了几句，觉得这个叶书婷实在是欠教训。 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好，就得把别人的日子也给搅和了，她怎么就那么能呢？ 不过，许如意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叶书婷这两年没少捞好处，那是不是都藏在了余家？ 许如意认真分析着叶书婷的性子，不管是钱还是好东西，她应该是都藏到了别处，也不可能是藏在叶家，她对叶家有怨，自然也有防备。 许如意这天送宋爱珍去上班之后，自己就先去小洋楼那里转了一圈，这套房子可是过了明路的，毕竟是上面奖励给她的，所以没有人敢打这处房子的主意。 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她这才锁门离开。 许如意骑车子刚转了个弯，就看到叶书婷了。 叶书婷坐在一辆吉普车里，玻璃还是摇下来的，也不怕天冷风凉再吹感冒了。 不过许如意觉得这个叶书婷就是故意显摆的，因为不远处就是叶家，她故意把玻璃摇下来，就是想让大家伙都看看，叶家最出息的是她叶书婷！ 许如意心底鄙夷，但还是十分激动地跟上去了。 她想找到那些东西，也想着摆叶书婷一道。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次算计许安然的事，十有八九跟这个叶书婷有关！ 许如意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的，就算是不借助霍家的人脉，她一样能打听到一些事。 比如说，这个叶书婷自从嫁给余霆之后，就没少针对以前得罪过她的人。 许安然以前就不喜欢叶书婷，也因为没能嫁给霍振强，所以叶书婷一定是记恨着许安然呢。 而且这次的事情，许如意总觉得跟余家有关，干脆就私底下查一查。 许如意自己跟到地方之后，拿出一根记号笔来在门脚边做了记号，之后又快速离开。 这里离着叶家不远，但绝对不是叶家的房子！ 第437章 紧张 许如意借机还在那辆车上装了一个定位器，但是许如意不能和车子离得太远，超过一百米，她就定位不到了。 没办法，主要是现在没有网，她已经尽力了。 忙活了两天，许如意最终还是查到了几处秘密据点，这其中有几处是余家的，又有几处是叶书婷的，她也不确定，毕竟是跟着车子走的。 其中有两处地方是许如意晚上跟着车找到的。 大晚上的，月光微薄，许如意脚底下踩着一个平衡车，悄无声息地跟上去，因为头发长，被风一吹往后飘，天知道她吓到了多少晚上出门的人！ 许如意先找到离顾家最近的一处，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拿出自己特意在商城里买的新鞋，市面儿上绝对没有的样式，主要就是怕留下脚印后再惹麻烦，所以这种鞋子穿上后，就算是有痕迹，她也不怕。 这是一处被收拾地还算干净的小院子，而且她能确定，这里面还住了人。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余家的亲戚，还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以防万一，许如意还是先点了安神香，确定里面的人睡熟了才动手的。 许如意原本以为要费些功夫，结果进屋一搜，随手就是，压根儿就不需要再去烧脑地找什么密室。 所以说余家这是多有自信？ 藏的最隐秘的一处东西，应该不是那个衣柜最下面的隔板底下了。 许如意在这里搜罗出来不少的好东西，大部分都是古董，小黄鱼之类的东西很少，但她找到了两个银元宝，不确定是什么年代的，而且瞧着灰扑扑的，不好看。 东西都收起来之后，她也没敢耽误，立马退出去。 大门没动，许如意是直接翻墙进来的，商城里几米高的梯子都有，既稳当又安全。 从这里出来之后，许如意先把墙边的几处痕迹给抹了，之后又拐了两个弯，这才拿出一辆电动车，继续往前走。 一个晚上，许如意突击了余家的三处秘密据点，而且她确信，余家不敢报警。 主要是她搜罗出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见不得光的。 只找到了一捆现钱，而且从这个钱的新旧程度上来判断，这应该是叶书婷的。 许如意数了一下，竟然有两万块！ 这个叶书婷是吃了豹子胆了吗？ 才嫁进叶家不到两年，就给自己划拉了这么多钱，而且还不敢藏在自己家？ 指定是收了别人的好处谋划的，这钱丢了，估计叶书婷给气得骂街。 果然，许如意在三家进了货，但是真正引起余家注意的就只有两家。 所以，叶书婷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藏的私房钱被人给摸走了。 许如意暗喜，就叶书婷这种坏心眼的女人，活该她倒霉！ 叶书婷也是在察觉到余霆脸色不对后，才隐约知道是余家丢了东西。 叶书婷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藏的钱，当天就去租的那处小院子看了，结果找了半天，什么都没了。 不仅仅是两万块钱，还有别人给她送的那些个稀罕首饰，也都没了。 叶书婷不敢让余家人知道她收了别人的好处，所以才会想法子另外找了地方来放。 可是没想到，竟然让那小贼给偷走了，自己辛苦半天，毛也没捞着！ 叶书婷当即就被气晕了。 不过也没晕太久，差不多有二十分钟也就醒过来了。 叶书婷脸色惨白，两只眼睛都是直愣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撞鬼了！ “我的钱呀！” 突然嚎出这么一嗓子，叶书婷的情绪发泄出来，也就不会再晕了。 许如意回到家，关上房门，慢慢地扒拉着自己弄来的这些东西，想看看到底有哪些是扳倒余家能用得上的。 当然，她也得确定一下，想要戳破许安然身世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余家人做的。 结果，还真找着了！ 一些隐秘的东西，余家是不会真地就藏在自己家的，结果谁能想到，东西竟然丢了。 许如意找到了两封信，还有半张报纸。 从这上面不难看出，余家人的确是一直在想办法找霍家的麻烦。 所以，这次许安然的事，就算不是余家人做的，也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许如意眼珠子一转，拿上东西就去找霍卫国了。 “爸，您先看看这些。” 霍卫国自从上次秘密解决了一个证人的事情之后，这神经就一直紧绷着，他也有几个怀疑对象，但是并不能确定就是哪一个动的手。 现在许如意拿着东西找过来，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了。 “哪儿来的？” 许如意抿抿嘴，低声道：“听说前几天有几户人家遭贼了，这是我昨天无意中逛到鸽子市，有人出手一些东西，被我买下了。那东西里面就有个夹层，里面就是这些。” “什么东西？” “就是有一盒小黄鱼。我当时也是想着帮一把，人家要价不高，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偷来的，只以为是他家祖传的，这东西现在也不敢在家放，他只想换些粮食，所以我就换了。” 这种解释，霍卫国基本上信了六七成，因为他知道许如意有渠道能搞到一些粮食。 “嗯，东西放我这里，你不要管了。” 话落，霍卫国又深深地看她一眼：“你看过这些了？” 许如意也没瞒着，嘿嘿笑道：“啊！要不然我怎么敢送过来给您。” 霍卫国瞪她：“以后不许再去鸽子市了，你好歹也是公职人员，万一让人撞上怎么办？” “知道了，爸。那我走了，妈约了我一起逛街呢。” 眼瞅着霍爸要给她上课了，许如意赶紧找借口开溜。 霍卫国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笑骂了一句后，又将注意力放在这两封信上。 很明显，背后打许安然主意的就是余家。 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太心软了，当初不忍心看余家的小辈们衰败下去，所以好心扶了一把，没想到，竟是扶出一家子白眼儿狼来！ 既然如此，那他也没必要客气了。 而且许如意也说了，丢的可是小黄鱼呢。 所以，余家必定也是不干净的。 既然他们这么想要给许安然扣帽子，那就先让他们自己戴一戴吧。 第438章 保宁县食品厂 余家注定要倒霉，不管是霍卫国还是许如意，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至于叶书婷，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许如意留在京市的时间有限，走之前，她又去见了一次霍卫国。 “我知道您想护着的不止是一个霍家，但是我也希望您能量力而行，在保护别人之前，先保护好您自己。至于ay市那边，您放心，有顾三哥和我呢，我们会尽最大的力量保护好那些前辈们。” “嗯，你是个好孩子。凭你自己的能力，就能做到了副县长的位置，如意，我没看错你，你是我和你妈妈的骄傲。” “爸，我承认我能力很强，但是如果没有您和顾三哥的庇佑，我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我会更努力地工作，也希望您和妈妈能保重身体。” “放心吧，我会的。” 许如意走之前，又被宋爱珍和许安然带着一起去了一趟霍家老宅。 如果是以前，许如意来霍家老宅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只会令人生疑。 但是现在许如意是顾九东的妻子，人人都知道顾、霍两家交好，所以顾九东的妻子过来拜见一下老夫人，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这是许如意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这位老夫人。 其实，霍老夫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老爷子已经没了，所以现在霍卫国的安危就尤为重要。 以前霍卫国还有所顾忌，所以不会对家人用一些太强硬的手段。 但是自打老爷子没了，而且形势又越发不好之后，霍卫国对自家人的态度可以说是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尤其是对老太太这里，那更是表现明显。 霍卫国一年到头来不了几次，但是他把相关的工作人员都安排成了自己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王雅莉收到老夫人的信越来越少的原因了。 事实上，那些信根本就不曾入老夫人的眼，真正看信的，不是许安然就是林娇，反正回信的一直都是林娇，所以王雅莉从未生疑。 老夫人现在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了，离得不超过两米的距离，老太太已经认不出来人是谁了。 不仅如此，她的小脑已经开始畏缩，时常会忘东西，叫错人的名字是常事，有时候还会突然提到老爷子。 或许是老爷子的过世，对她的打击太大，现在的老夫人倒是不曾提及过那个王雅莉了。 拜访过后，许如意就要坐当天晚上的火车离开了。 许安然不放心，但是又没有办法，还是宋爱珍那里安排得周到，特意让顾家人跟着走一趟，也算是在路上保护她。 因为有人护送，所以许安然就更是毫无压力地准备起东西来。 许如意真觉得没必要，但许安然不答应，就得准备。 “下次把小老虎带回来，别只带照片了。” “知道了，妈，我下回一定带他一起回来。如果顾九东有假期的话，我们一起回来。” “好孩子，小九是个不懂事的，委屈你了。” 这是亲妈！ 把自己儿子说的那么不堪一提。 “妈，顾九东挺好的。您要是再这么说，回去我学给他听，可能就不让小老虎回来了。” 宋爱珍气笑了：“这丫头！你怎么什么都跟小九说呀！来，拿着。这个钱和票你自己收着，别给小九，也不能让小九知道。” 许如意笑眯眯地接过来：“知道了，妈。这个可以有！” 许如意再次回到保宁县，这回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好好工作了。 保宁县最大的优势，其实就是有一个养殖场，而且规模比清和县的要大很多，最主要的是还有奶牛。 这可是稀罕物！ 既然有奶牛，那就得想法子利用起来。 而且清和县食品厂，也已经落成了，接下来，就是要确定一些细节问题了。 食品厂的厂长是从清和县那边借调过来的，当初谈的是在这里先待两年，把这边的食品厂带上正轨后，可以自行选择去留问题。 这还是许如意厚着脸皮去请的。 清和县和保宁县离得太近，所以无论是工业上还是其它方面，尽量得避免重复。 比如说这个绿豆饼，既然是清和县做了，那他们最好就不要再做了，免得互相压价，到时候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许如意在转了大半个保宁县之后，还是觉得可以先做基本的。 比如说鸡蛋糕。 在这边很多地方也叫槽子糕。 这东西要想做的好吃，离不开鸡蛋和牛奶！ 现在槽子糕主要就是ay市的食品厂做的，而且因为产量有限，所以到了下面的县里头，能分配到的数量很少。 这也就导致了这东西在小县城里面是有价无货的一个状态。 既然如此，这东西做起来又不费劲，而且他们也有现成的原材粒，干嘛不直接就做起来？ 至于鸡蛋，这就更好解决了。 许如意刚调到保宁县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再度加大养殖场的规模，特意将养鸡场给单独出来了。 为什么？ 因为养鸡是容易发生鸡瘟的，即便是许如意能弄到一些更为科学的养鸡方法，但为了避免，还是要单独弄出来养，这样万一发生瘟疫，能避免感染到其它的动物。 养鸡场那边每天的鸡蛋产量都不低，而且现在还在再逐步增加的趋势。 这些鸡蛋现在基本上都是专供上面的收购站的。 但是价格不高。 所以，许如意就想着干脆自己的食品厂可以解决掉一部分，这样一来，也能让上面的人提起精神来，兴许能把鸡蛋的价格给提一提。 除了槽子糕之外，许如意还想到了一种点心，就是馓子。 这东西在乡下的集市上很常见，卖得也很贵，最主要的是如果赶集去晚了，那就买不到了。 这东西的主要原材料就是白面。 现在食品厂的条件有限，所以他们要做这个产品的话，那也只能是先人工来做，之后如果有了一定的资金积累，再考虑引进设备。 不能着急。 一步一步来。 许如意把保宁县食品厂的定位搞得很清楚，就是县级以及以下的老百姓，才是他们的销售客户。 至于市里边儿，现在不着急，不是时候呢。 第439章 保宁馓子 保宁县食品厂出的馓子很快就出名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在包装上下了功夫，更是因为他们在生产这个馓子的时候，里面适量地加入了牛奶，味道更香，而且酥脆可口。 许如意甚至还在几个国营大饭店里推出了一道以馓子为原材料的菜，也可以当主食用。 清和县有包装厂，所以现在许如意直接就联系的那边，由清和包装厂给准备出来的两种纸箱包装。 一个稍大一些的，是专供于各大供销社进货用的。 还有一种小包装的，可以手提的，那是逢年过节当礼物送人的。 继许如意成功推出清和烧饼以及清和绿豆饼之后，她再次把保宁馓子给推广出去了。 现在连京市的各大供销社以及百货大楼里也在卖这个。 主要就是因为这馓子的味道好。 酥、脆、香、甜！ 就冲这个，这东西就好卖。 保宁县食品厂现在的设备跟不上，基本上都是靠人工。 在开业三个月之后，食品厂终于攒够钱能进一套设备了。 有了设备，他们生产出来的馓子味道能更均衡，而且也能节省一些人力。 要不然，他们还得招工。 保宁县因为这个食品厂，几个月的功夫就把全年的任务给完成了。 身为保宁县的一把手，自然也是高兴的。 虽然不是他做的，但他是保宁县的第一负责人，有了功，那肯定也是要让他沾边的。 许如意现在主管经济，这刚一上任，就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人注意。 当然，对于保宁县老百姓来说，这是大好事一件呀！ 养殖场的扩大，自然也会解决一部分的工作岗位问题。 而食品厂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一下子就解决了几百人的生计，这样大的功劳，谁也不敢轻视。 许如意在县里是分了一套房子的，不大，而且是处筒子楼，总共大概有一百平，这种楼的厕所和厨房还是公用的那一种。 但是许如意基本上不在这里开火，就是偶尔工作到很晚了，才会临时在这里歇脚。 所以房子里一点儿烟火气也没有，房子里就是一开始单位给准备的那些沙发桌椅以及床，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其实许如意原本觉得没必要给她分套房子的，但是顾九东跟她说，初来乍到的，还是不要搞特殊。 而且这也是符合政策的，没必要让人觉得她是在不合群。 就这样，房子就这样分到许如意名下了。 当然，许如意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哪天许如意要是离任了，这房子自然也是要收回的。 许如意工作繁忙的时候，还真地在这里住过一阵子，县城离着军区大院儿还是有些远的，大晚上的，许如意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烦司机，而且县里用车也是要走流程的，很麻烦，干脆就住在这里，只是睡一觉的事。 许如意找了个机会，把爷爷奶奶接到保宁县来住了一阵子。 两个县挨着，虽然口音上有些区别，但总体而言还是可以听得懂的。 而且这里有了二老，也就能避免有些眼红的人到处碎嘴子了。 许如意是副县长，县里给解决住房问题这是最基本的。 但总有人会觉得不舒坦。 觉得许如意又不是没有地方住，干嘛还要占用国家资源。 这些人却不想想许如意工作的地方离着大院儿有多远，如果是骑车子的话，那估计得半个小时以上。 许如意在食品厂刚成立那阵子，几乎是天天晚上九点以后才能回家休息，这么晚，你让一个年轻的女同志一个人骑车子在荒郊野外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咋想的，都不动动脑子吗？ 许如意的爷爷奶奶在这里住了一阵子之后，帮着把厨房的东西也置办齐了。 不过他们没在公用的厨房里做饭，而是按许如意说的，直接在屋子里空出来了一间厨房。 反正房子够大，怎么也够住，完全没必要非得省这个空间。 而且许刘氏也知道他们家的生活水平高，真要是在外头做饭，还不知道要被人给酸成什么样呢。 没必要！ 许如意考虑到是住在筒子楼里，所以除了正常做一些肉菜之外，有时候还会弄一些卤鸡或者是酱牛肉之类的这种凉肉菜，也省得邻居们再乱猜。 人是许如意接回来的，但离开的时候是顾九东让人开车送回去的。 主要是许如意太忙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但是看到顾九东的配车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她还是想起来要准备一些东西。 所以老两口回到老家的时候，又是大包小包往家里拎。 光是精米白面的，就各给他们准备了五十斤。 还有已经出名的保宁馓子，许如意直接给他们装了一大箱一小箱。 “奶奶，这大箱子的馓子您回去后就让村长叔给弄到大队部，让他给咱们的族亲们分分，也别心疼，这里还有一小箱，您和爷爷留着自己吃。等下个月我要是有时间过去看你们，再给你们带一箱。” “行。你村长叔估计能乐得蹦高了。” “这个鸡蛋糕，我也给您装了一大箱子。现在天气凉快，倒是能多放几天，但也不能时间太长了，最好是一个星期之内就吃完。您回去后跟几家爷爷奶奶他们分分，就说是我爸妈孝敬的。” “诶，好孩子！连你爸妈都想到了，你说说你平时工作那么忙，就别把心思放在我们身上了。咱们村好着呢，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羡慕咱们老许家？” “那就好。大家都过上好日子，能吃饱饭，能让孩子们上学读书，这就有奔头！” 许老憨和许刘氏一回到村子里，那可是受到了无数人的围观，连新来的知青都好奇，不明白这两位老人在村子里的地位咋这么高！ “小鎯头，你去把顾建设喊过来，就说他小婶子给他和顾英带东西了。” “好嘞！” 顾建设还没来呢，大队长先到了。 “正好，这一箱子保宁馓子，是如意让我给咱们老许家带的，说是交给你去分，旁的我就不管了。你赶紧搬走！” 大队长乐得见牙不见眼的：“都分了？不给你们留点儿？” 第440章 打架了 许如意这里一切都进展顺利的时候，余家的报应也终于来了。 余威因为受不了刺激，中风了。 听说是死在牢里了。 而余霆和叶书婷则是一起去了西北农场，叶书婷原本想要离婚的，只要离婚了，那她跟余家就没有关系，可以再找个男人嫁了。 但是余霆手里头有叶书婷收贿的证据，叶书婷不敢赌。 因为一旦她收人好处办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暴露之后，那她面临的可能就是吃花生米了。 所以，无奈之下，只能跟他一起走了。 虽然是去西北农场，但是余霆因为之前立过功，再加上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他们并没有被打上劳改犯的标志，只是以普通人建设大西北的身份去的。 即便如此，对于享爱惯了的夫妻俩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由奢入俭难，众人皆知。 许如意在副县长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三年，小老虎五岁的时候，许如意转正了。 身为一名女县长，许如意的工作就更忙了。 她不能再只盯着经济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只是许如意没想到的是，小老虎在幼儿园里头也成了老大，走到哪儿都是牛气轰轰的，因为跟人打架被叫家长了。 小老虎是在军区幼儿园上学的，所以被叫的家长，只能是顾副师。 顾副师也是头疼得很。 这个小子实在是太皮了。 三天两头地闯祸！ 顾副师现在已经在考虑着是不是再生一个比较好了。 他想要个小棉袄，像小老虎这种只能算是个破麻袋，而且还处处都是窟窿。 太气人了。 等晚上许如意回来，就看到小老虎正在南墙根儿底下站着面壁思过呢。 许如意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怎么回事？” 段小刚正在院子里帮着洗菜呢，手上还拿着一个果子，看样子是准备洗给小老虎的。 “在幼儿园跟人打架了，听说把人头打破了。顾叔叔赔了人家医药费，这会儿罚他反省呢。” 三言两语交待清楚，许如意也只是轻轻点头。 儿子的确是太能惹事了。 这小子力气大，可能是因为营养的原因，又或者是遗传因素，五岁的孩子，长的比人家八岁的孩子还要高。 是典型的又高又壮的那一种。 说他跟个小牛犊似的，那是一点儿不夸张。 许如意现在已经有了单独的配车和司机，所以基本上都是天天回来。 只是许如意的车进不了大院儿，所以每回都得自己下来走一段路。 “打人家头打破了？用砖头砸的？” 段小刚还来不及解释，对着墙反省的小老虎就扭过身子来：“没有！是他自己不经打，我打了他一拳，他自己摔倒，然后磕到头了。” “磕到什么位置了？” 许如意还是很冷静的，万一磕坏了，可是要有大麻烦的。 “就是这里，医生叔叔说没事，就是擦破点儿皮。” 许如意看着小老虎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只觉得发愁。 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错呢？ 看那抬的高高的下巴，还以为他是做了一件多骄傲的事儿呢。 啧，这孩子，就是欠打！ 许如意也不管了，扭身进屋了。 小老虎原本还想着跟妈妈求求情呢，结果却是自己被晾在这里，顿时心情不好地撇撇嘴，然后又哼了一声，继续面对墙站着。 顾九东还没回来，安芝说是去那位受伤的孩子家了。 许如意一打听，这才知道伤的是那于秀芬家的孩子。 许如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记得于秀芬的孩子比小老虎可大多了呀！ 安芝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于秀芬家的老幺，比小老虎大一岁。” 许如意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但还是没想起来。 实在是平时太忙了，这种事情，压根儿不过脑子的。 “我看这次九东挺生气的，如果再偏一些，万一磕到眼睛，可就出大事了。” 许如意点点头，现在的医疗条件还不行，如果真伤到眼睛了，可是一辈子的事。 “好在伤的是个男孩子，就算是留个疤也不算什么。万一是女孩，那咱们小老虎就得欠人家一辈子。” “你想多了。咱们小老虎虽然是皮了些，但是从来不打女孩子的。而且今天之所以打架，其实就是为了护着一位女同学。说来也不能全怪咱们小老虎，是丁家的那小子抢人家小姑娘的饭团吃，这才打起来的。” 许如意更惊讶了：“丁团长家还能缺得了饭团？” 安芝瞟她一眼：“你是把他家想的日子有多好过？你也不看看丁团家有多少孩子！而且于秀芬也没个工作，一家子全靠丁团养着，听说丁团每半年就得往老家寄一百块钱回去呢。” 许如意撇嘴：“那也不至于吃不饱饭呀。就丁团的工资可不低了，养一家子人是没问题的。” 安芝笑道：“你就是想的太简单了。于秀芬是那种脑子拎得清的？听说她还得接济自己娘家呢。” 许如意明白了。 如果是这样，那工资的确是有点儿少了。 晚上顾九东回来时，阴着一张脸。 许如意哄了两句后，这才阴转晴。 晚上许如意去看过孩子后，再回到卧室里，顾九东还在写东西。 “这么忙？是不是今天要处理小老虎惹的麻烦，所以影响你工作了？” 顾九东摇头，捏了捏眉心。 “小老虎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呀。” 许如意走过来，一手扶上他的肩：“怎么回事？” “丁贵不可能再往上走了。而且他的这个岁数，再留在部队已经不合适了。” 许如意抿抿唇，没说话。 丁贵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晋升无望，所以应该会在这几年转业到地方。 “上面已经决定了？” “本来是决定了。但是现在小老虎把人家的孩子打了，你说说如果现在传出他要转业的消息，部队上下会怎么看我？” 许如意了然，顾九东这个位子也不好做呀。 “那你今天是去找李师商量了？” 顾九东叹气：“这种事情，没办法。不过我已经跟他们申请了带队外出，这样也能避开。” 第441章 教导小老虎1 许如意想到三天两头惹祸的儿子，也是有些头疼。 他们两个工作都忙，而且现在形势又不是特别明朗，他们两个除了明面儿上各自的工作之外，还额外担着一份责任，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他们都太忙，所以平时小老虎主要就是跟安芝和段小刚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 许如意想到自己就算是一个成功的县长，在对孩子的教育和陪伴上也不能放松。 所以许如意决定找机会还是在商城里搜一些有关亲子教育的书来看看，最好是有关于儿童心理学的书也得多翻翻。 只是这天晚上，顾九东对她格外的热情，许如意甚至都不清楚到最后，他们两个有没有采取措施了。 其实许如意不排斥生孩子，就算是她选了一条比较难走的路，可是她也不愿意因此而放弃家庭。 好在许如意去年找机会把顾建设给弄到自己身边了，有这个侄子秘书在，许如意的工作轻松了许多，至少能每天晚上回来跟儿子说说话了。 顾九东要出任务，许如意觉得不能只是单纯地让小老虎跟着一帮孩子们玩，尤其是在周末，她得把儿子带在身边，这样才能多跟孩子交流一下感情。 而许如意把小老虎带在身边的后果就是，小老虎趁着许如意开会的空当，自己在办公大楼里转了一圈，然后收获了一大抱的各种吃食。 甚至还有肉干！ 许如意都看呆了。 这小子在大院儿的名声可不怎么样，出了名的爱打架，充老大。 怎么现在反倒是能收获这么多的好东西？ 许如意可不认为这是那些同事们在故意讨好她这个县长，毕竟顾九东在大院儿的职位也不低，怎么不见别的孩子们讨好他？ 许如意一问，这才知道是这小子的嘴甜，哄着那群叔叔阿姨们不自觉地就掏腰包了。 “行了，先把东西收起来。不能一下子全吃光。” “我知道的，我给妈妈留了，还给小刚哥留了。” “嗯，那你收了这么多的东西，有没有想过要给人回礼呀？” 这话把小老虎给问住了。 孩子有些为难，绞着手指道：“可是妈妈，我没有钱呀！” “怎么会没有？我记得过年的压岁钱我和你爸爸都没有收呀，不是你自己保管呢？” 小老虎撅嘴：“那个钱是不能动的。说好了要攒着以后我娶媳妇用的。” 许如意一噎，这孩子什么毛病？ 才多大点儿就惦记着娶媳妇了？ “行吧。我这里有奶糖，你也不用再去买了，你给那些叔叔阿姨们都去送一趟，你自己看着回多少合适。” “好！” 许如意在这种小事上，一般情况下都随他做主，不会干涉太多。 其实这也是她和顾九东有意想要让儿子能早些独立，毕竟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不早点儿长脑子的话，只怕要被人坑得毛都不剩！ 小老虎现在的数学学得还可以，许如意直接给他一包糖，他就站在茶几旁，然后开始数。 数了不到一半后，小老虎又顿住，随后重新数。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一颗一颗地数了，他是直接两颗两颗地数，而且是直接就摆在茶几上。 两颗一堆，看样子像是在分配。 许如意注意到他的举动，也只是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工作。 等到顾建设进来汇报工作时，小老虎已经数出来二十多堆了。 “哟，这是干嘛呢？” 许如意头也不抬：“这孩子趁我不注意，收了不少同事们的礼物，我让他自己准备回礼呢。” 顾建设笑道：“是不是也太严格了些？他还是个孩子呢！” 许如意没接他这个话茬，直接将一个文件袋子递过去：“你跑一趟，把这个送到商业局去。中午前回来就行，我和小老虎就不去食堂了，你帮忙把饭送到办公室来。” “好的，许县长。” 顾建设还是很自觉地把公私分开的，虽然很想去逗一逗小老虎，但是现在还是以工作为重吧，要不然许县长脾气上来了，骂人可是相当难听的，一个脏字不带，愣是能把你骂得抬不起头来，还能让你厌食三天！ 这就是文化人的本事呀。 许如意中午和小老虎一起在办公室里吃饭，她一个眼神，小老虎立马会意，哒哒跑过去把门后的插销拨上。 小老虎年纪小，但是知道妈妈很厉害，经常会藏一些好吃的，但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只能偷偷吃。 如果是在家里吃，他们就会把大门栓上。 这里是办公室，小老虎不问自通，直接就插门了。 “过来吧。” 许如意拿出来的是烤牛肉，分量不大，差不多有四两左右。 小老虎长的高，跟他的饭量也是脱不开关系的。 明明才五岁，可是饭量比许如意还大！ 顾建设送过来满满一大盒米饭，一盒菜，许如意吃了不到一半，余下的都进了小老虎的肚子。 至于那烤牛肉，许如意顶多吃了有三分之一，剩下的也都被小老虎给解决了。 保宁县的养殖场现在发展地很，许如意也特意跟那边定了牛奶，一天一斤，除了小老虎自己喝半斤之外，余下的半斤就是他们一家人分。 有时候煮成牛奶燕麦粥，有时候会蒸成牛奶馒头，但是大多数时候，是给段小刚喝。 “妈妈，我把回礼都送了，还剩下了五块，我可不可以带回家自己留着？” “可以。不过你记得妈妈说过的话吗？” 小老虎十分老实地点头：“记得，晚上不许吃糖，而且一天不能超过一颗。” “记得就好，你要做到，如果是知法犯法的话，那可是罪加一等的！” 小老虎撇嘴：“我不会！” 许如意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在屋里睡会儿，还是看书？” 小老虎想了想：“我想玩那个鲁班锁。” “可以。我把窗子开开，你去把门打开吧。” “哦。那我还想玩弹弓。” “这个不能在这里玩。回家后再玩。” 在县委大院儿里头玩弹弓，疯了吗？ 许如意觉得小老虎今年的确是懂事了许多，去年来的时候，可是没少折腾那些同事们。 不过，许如意这个想法来得有些早了。 第442章 教导小老虎2 顾承志小朋友这次没有弄翻文件，也没有用弹弓打伤人，但是他把食堂给闹翻天了。 食堂今天好不容易弄到两只鸡，就想着等明天给大家改善一下，可是谁也没想到，小老虎就跟这两只鸡杠上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把食堂弄得乱七八糟，不仅打翻了一些盆罐，更是还打坏了几十个鸡蛋。 这个祸，闯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许如意气得想直接打孩子！ 但是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儿，她身为县长，还真不能这么干。 所以，许如意先让人赶紧统计了一下，拿出六十块钱出来做了赔偿，之后再保证等明天给食堂送三十个鸡蛋，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事实上，许如意做出的赔偿是只多不少的。 食堂这边已经做出了统计，有些菜洗洗就能接着用，但是摔破了一个盆，还打破了一个罐子。 其实累计下来，可能最多赔三十块钱就差不多了，但是许如意坚持要多赔，底下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下班回家的路上，小老虎一直都很安静。 他也知道，今天的祸的确是闯大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他只想逮住那只鸡一起玩的，结果会弄成这样。 小老虎不怕爸爸揍他，也不怕爸爸让他罚站，但他就是特别害怕妈妈生气。 因为妈妈生气的后果，就是爸爸的怒气会比平时翻一倍以上！ 特别吓人！ 小老虎不怕挨揍，但特别怕老爸那想要刀人的目光。 回到家，安芝已经做好晚饭了，四个人都安安静静地吃着饭，难得的，今天的小老虎也特别乖，吃的又快又安静，全程没有闹幺蛾子。 安芝和段小刚对视一眼，就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又闯祸了。 等到吃完饭，小老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磨磨蹭蹭地到了许如意身前。 其实回来的路上，以及刚刚吃饭的时候，小老虎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妈妈，想看看妈妈的脸上是不是有笑容了，又或者是妈妈是不是也在偷偷看他。 但是让他失望了。 妈妈这次好像是真地特别生气，全程没有看他，而且也没有给他一个笑模样。 小老虎有些心慌。 “妈妈，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小老虎头一回见到妈妈这个样子，心底是真害怕。 他虽然调皮，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哪怕是长的比同龄人高出一头了，但他还是在上幼儿园的年纪。 小老虎这刚一道歉，眼泪就决堤了，哗哗往下掉，但他又尽量地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得太大声，他怕会让妈妈更讨厌他。 “你过来。” 小老虎赶忙往前凑了两步，许如意把他拉到自己的眼前。 感受到妈妈手掌的温度，小老虎哭得更厉害了。 “你先告诉我，你哭什么？” 小老虎脑子还有些不清楚，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 “我错了，我不该在食堂抓鸡，我惹妈妈生气了，我还打坏了东西。我怕妈妈不要我！” 许如意挑眉，她没想到过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理由。 “那你先说说，为什么会觉得妈妈不要你？” “就是二班的小壮说的，他不听话，打坏了家里的东西，他妈妈就说不要他了，要把他送到大山里给别人做儿子。” 许如意哑然，这是哪个当妈的这么会教孩子？ 这也不怕把孩子给吓出心理阴影来。 “嗯，那现在妈妈先很肯定地告诉你，任何时候，妈妈都不会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宝贝，无论你考试得了第一名，还是打架让家里赔钱了，又或者是弄坏了别人家的东西等等，你都是妈妈的宝贝，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小老虎打了个哭嗝，半信半疑：“真的吗？我让你赔钱了，你也不会不要我吗？” “当然不会！跟钱比起来，当然还是你最重要。” “唔，那我知道了，我不哭了。”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许如意知道，这小子应该是觉得委屈了。 虽然他闯祸了，但是自己心情不好，一路上没理他，他一定是被吓着了。 “小老虎，你已经五岁了，而且也已经开始读书写字了，那你觉得今天的行为对吗？” 小老虎猛地摇头：“不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改，我再也不这样了。” 许如意叹口气，小老虎活泼好动，这是天性，而且又是这个人嫌狗憎的年纪，哪能不闯祸？ “妈妈今天之所以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打坏了东西，而是因为妈妈看到了食堂里被你弄到地上的一些面粉和玉米糁，妈妈是在心疼那些粮食。” 粮食？ 小老虎似乎是不太能理解这个。 毕竟他们家的生活条件好。 不说是顿顿能吃饱了，而且还三不五时地吃肉。 小老虎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馋过肉，因为不等他馋肉呢，家里头就已经给做上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小老虎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世上还有人吃不饱饭，更不知道很多人家都是一年到头吃不了两三回肉的。 “你今天晚上吃的馒头，你知道是什么做的吗？” 小老虎点头，这个他真知道：“就是那个白白的面粉。” “对，那你知道面粉是怎么来的吗？” 小老虎摇头，他只见过安芝阿姨用面粉做馒头做包子，但是面粉是怎么来的，他真不知道。 突然，小老虎的眼睛亮了亮：“我知道了，是买来的！” 许如意无奈地笑笑：“你呀！这样吧，明天也不去幼儿园，妈妈带你去看看外面更大的世界，让你知道面粉到底是怎么来的。” 小老虎虽然不是很懂，但还是很痛快地点头答应。 于是，第二天小老虎就背上自己的小书包，还有一个小水杯，跟着妈妈去田里考察了。 小老虎全程都跟在许如意身边，而且妈妈在说话或者是做事的时候，他都很懂事地不吭声，也不敢离开妈妈的视线。 一直到后来他们又去了面粉厂，小老虎才知道原来面粉是这么来的？ “妈妈，原来面粉是地里长出来的呀！那个麦粒变成面粉好快，但是地里的麦苗还很矮呀！” 第443章 教导小老虎3 “对呀，麦粒可以变成面粉，也可以当成种子，你可以想像一下，这么一颗小小的种子，要长成麦苗，再长到这么高，然后还要再结穗、成熟，这需要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 麦子从种子变成最后的你见到的面粉，你知道有多少人要为了它辛苦忙碌吗？田里的农民伯伯们要浇水、施肥、锄草，还要盼着老天爷不要变脸，这才能丰收。而收割完之后，还要再打场，然后才能成为麦粒。 小老虎，你现在知道面粉是怎么来的了，你再想想，昨天你打那么多的面粉给弄到地上了，你想想看，这背后的多少人辛勤劳动是不是都白费了？” 太多的大道理，小老虎现在也听不懂。 许如意只是尽量地让他明白一个要珍惜别人劳动成果的道理。 说到底，小老虎没有吃过苦，别人家都在为了吃不饱穿不暖发愁的时候，小老虎却是从小到大都是被精养着的，这种差距，自然就让他没有办法去体会到别人的不容易。 想要让小老虎跟那些可怜的孩子同情，这是有一定难度的。 “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浪费粮食了。” “嗯，好孩子，你能想明白这个就好。走吧，妈妈带你去吃菜团子。” 许如意今天在某公社解决午饭问题，而且她事先并没有打算留下来吃，还是后来顾建设去公社食堂里转了一圈之后，回来提了一嘴，许如意才临时决定在这里吃的。 菜团子是用玉米面儿和全麦面混和做的，中间夹的也是野菜，再放点儿盐，也就这样了。 菜团子个头不大，估计就跟许如意的拳头差不多大。 许如意吃了一个菜团子，又喝了一碗几乎见不到鸡蛋的鸡蛋野菜汤。 她原本也没干什么体力活，早上吃的也好，所以现在并不怎么饿。 而小老虎就不一样了。 他还是个孩子，但是今天一上午全程跟着许如意在田里走来走去的，后来又去面粉厂参观，早累了。 小老虎的饭量原本就大，这会儿什么也顾不上，抓起一个菜团子就开始吃。 他虽然饿，但也不至于到了饿昏头的地步。 前两口没吃出来，只想着尽快填饱肚子。 等吃了小半个的时候，才觉得这菜团子真心不好吃。 他也不是没吃过菜团子，他记得里面是有肉丁的呀！ 而且他吃的菜团子，好像没有这里的这么喇嗓子。 小老虎见妈妈看向自己，什么也没说，吃的速度虽然慢下来了，但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一点，让许如意很满意。 这样的菜团子，小老虎吃了两个，还喝了一碗野菜汤。 等回去的时候，许如意问他菜团子好吃吗？ 小老虎就把自己的疑惑都说出来了。 为什么都是菜团子，可是味道和口感上却是差这么多呢？ 许如意没有解释太多，又带他去了几家特困户走访。 许如意是带了一些米面的，这也是政府这边安排的，每年的端午节、中秋节还有过年，他们都会有这方面的安排。 许如意带小老虎去的是一家稍微熟悉一些的人家。 这户人家原本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几年前闹灾时，女儿被他们给嫁出去了，大儿子上山找吃的，然后被野猪给拱了，救下来没活几天就断气了。 两位老人家原本以来还有两个儿子，也算是指望，谁知道二儿子又突然被查出来得了病，现在每天都只能是躺在床上，两条腿已经没了知觉。 至于小儿子，倒是没病没灾，但是年纪还太小，因为家里困难，所以他也只是勉强认了几个字，压根儿没有正经地上过学。 许如意这次带小老虎过来，就是想要让他看看，他以为特别不好的幼儿园，在别人眼里，那可等同于天堂的存在了。 许如意的苦心没白费，小老虎亲眼看到了那些穿的破破烂烂的小朋友，又看到了他们饭桌上那称得能照见人的粥水，只觉得自己跟他们完全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 这一天，小老虎的话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等到晚上回家，小老虎眼眶又开始红红的。 “妈妈，他们都好可怜，我们能不能帮帮他们？” 许如意摸摸他的头：“妈妈已经在努力了。但是妈妈一个人的能力有限，也不可能帮到所有人。以后小老虎好好学习，学到很多很多有用的知识也来和妈妈一起帮助他们，好不好？” 小老虎擦一把眼泪，重重点头：“好！” 这一次，顾九东带队出去快一个月才回来。 他没想到再回来的时候，小老虎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孩子怎么这么安静了？我总觉得这小子的性子变了不少，是我的错觉？” 许如意嗤笑道：“别小看你儿子！他厉害着呢。” 许如意把自己带着小老虎四处走访的事情说了，顾九东直接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你！厉害！” 许如意瞪他一眼：“你想做个严父或者是慈父，都没有问题。咱们儿子其实心思也是很敏感的。之前调皮捣蛋，也不是故意的。咱们两个都太忙了，也就是这几年我在保宁县安定下来之后，咱们才能都陪着他长大，但是白天咱们基本上都不露面的。” 这是事实，顾九东也明白，在对于儿子的管教上，他们的确是做得不太好。 “小老虎很聪明，而且也很有爱心。我想过了，我的前程不是最重要的，现在ay市这边上面有三哥顶着呢，我这里也不需要太辛苦。有时间，还是要多陪陪你和儿子。” 顾九东面上一喜：“真的？” “嗯。还有件事没跟你说。” “嗯？”顾九东直接凑过来，想听下文。 许如意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后，顾九东的眼睛都瞪大了。 “你说真的？” “当然了。这种事情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顾九东看着许如意那娇嗔的眼神，只觉得跟做梦似的。 他一直都知道媳妇很辛苦，所以从来没敢提说再要个孩子的事。 但是现在，他竟然又要做爸爸了？ 第444章 回家 顾九东还没高兴多久，就被麻烦找上门了。 丁贵要复员，上面已经给安排了工作，这个待遇也算是不错了。 但是于秀芬不乐意呀！ 虽然是给安排工作，便是转到地方上的待遇，那明显是不如在部队的。 首先来说，部队这边有时候买东西是有内部供应的，不需要再额外换票，而且这里吃食堂也便宜，最主要的是他们全家人都能吃。 但是如果转到地方了，那于秀芬和几个孩子总不可能天天到丁贵的单位去吃食堂吧？ 于秀芬也让人去问了，转到地方上之后，这工资也没有现在的多。 毕竟这其实是两个系统了。 丁贵在部队混得再好，到地方上也是工作经验不足的。 这也需要一个过程，大概两三年后，工资应该可以上调。 但是于秀芬还是觉得自家男人吃亏了。 于秀芬得知顾九东回来了，自然就带着孩子上门来要说法了。 “顾领导，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这一大家子人呢，我也没个工作，而且我家丁贵还得养家里头的老人，这转到地方上去，工资实在是不高呀。” 顾九东早就已经了解了，自然不可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已经问过了，丁同志刚过去参加工作，第一年的确是不太高，但是节俭一些，养家还是没问题的。一个月七十多块钱的工资，不少了。” “那怎么能行呢？家里头几个孩子呢，而且都要念书，都得花钱呢。” 顾九东一脸疑惑道：“丁贵之前的待遇虽然是比这好一些，但是也不至于能影响到孩子上学吧？而且据我所知丁贵的父母都在乡下，他们可以分到粮食的，并不是非得每个月要固定的生活费的。” 于秀芬脸一慌，她当然知道这个，可问题是她自己也给娘家打钱呀。 现在好了，丁贵的工资以后少了，只能养活他们一家几口了，也不知道娘家那边会不会不满意。 于秀芬也不傻，知道转业的事情已成定局，她这次过来，就是想要看看能不能给转个好工作，要么是工资再高点儿，要么就是能有油水的工作。 可惜了，顾九东这里不松口。 而且顾九东给出来的理由都是正当无比的，因为这不归他管呀！ 于秀芬傻眼了。 她原本还想着借着上次小老虎打了她小儿子的事情再换个人情呢，哪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毕竟打架当天，顾九东就把所有的赔偿都送到位了。 换言之，还是他们家沾了顾九东的便宜，哪能再接着要？ 于秀芬心累，就这么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心里头有不舍，更多的还是担心以后的日子会不会顺畅。 人嘛，总是对于未发生的事情怀有几分畏惧。 这也是正常的心理。 许如意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但是跟这里的人并不算是多熟悉，主要可能就是因为她的工作太忙，说是有周末休息日，但是实际上，她真正能休息的时候没几天。 就算是偶尔休息了，也要想着去看看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总之，就是社交比较少。 许如意怀孕满三个月之后，两口子找了一个时间去ay市了。 现在住在许家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家有个能干的女儿，年纪轻轻就是县长了，而且还是真正做出特别优秀成绩来的那一种厉害干部。 不知不觉间，周围就是对许家的讨好声。 许大朋和苗兰花还好一些，毕竟岁数大了，没有那么多的功利心，而且他们的日子原本过得也不差，孩子们又孝顺，没必要非得去人前显贵。 但是张迎春可不这么想。 张迎春现在还在家里住，但是估计今年就能搬走了。 许惊蛰那里已经提到了副营，但是因为部队住房紧张，所以还得等。 张迎春现在一儿一女，倒也觉得挺不错。 许惊蛰中间回来过两回，张迎春也带着孩子去过一次部队，那回还是顾九东要去那边开会，正好就把张迎春母子给捎上了。 那回张迎春在那边待了小半个月。 也是那一回，让张迎春真正地见识到了顾九东的身份带来的好处。 不过，这种话是不能说的。 苗兰花听说闺女又怀上了，可是高兴坏了。 从骨子里讲，苗兰花还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女性，她虽然不重男轻女，但是总觉得生个儿子，女儿就能在婆家好过一些。 后来又想着虽然许如意生了个儿子，但是之后几年一直忙工作，怕顾家人再有意见。 现在好了，闺女又怀上了，这日子也就越来越稳当了。 张迎春到现在也不知道顾九东的爸爸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顾九东这么年轻就成了副师，她就直觉肯定不简单。 张迎春不是没问过家里人，但是大家都避而不谈，至于付盼弟，她就是单纯地不知道。 张迎春自打有了儿子之后，才觉得在许家有底气了。 同样的，她也对女儿更忽视了。 好在都在一块儿住着，所以就算是张迎春重男轻女，也不会太离谱，首先在吃穿用度上，她也不敢太过分，而且有公公婆婆看着呢，很多事情也轮不到她做主。 就好比这每天一碗的麦乳精，小姑娘现在照样不断，主要就是因为家里条件好，不差这点儿吃食。 不过张迎春对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对待，大家还是能感受得出来的。 只是苗兰花觉得老二不在家，所以对这个二儿媳多少会有些包容。 “哟，小老虎看着又长高了，是不是吃的又多了？” 小老虎的确是又长个子了，而且一看就是那种壮壮的体格。 这老一辈的人，都喜欢看到孩子养得壮壮胖胖的，像是小老虎这种，就很得他们的欢心。 这次不仅仅是许如意和顾九东来了，而且还顺道从清和县把爷爷奶奶也接上了。 顾九东和许如意来市里都有工作要参加的，所以各自都有司机跟着，这样两辆车，自然也能坐得下。 张迎春看到胡同口那气派的两辆车，别提多羡慕了。 顾九东有车有司机也就算了，许如意一个女人家也能配上这种高级东西了，凭啥呀！ 第445章 行个方便 苗兰花现在正在考虑着退休的事，现在家里人都有工作，刘章涵现在也只是被停职了，工作关系还在机械厂，所以苗兰花现在不需要考虑工作给谁的问题。 现在她走正常退休的手续就行。 苗兰花是修布工，其实是有些费眼睛的，苗兰花现在已经六级技工了，退休手，她不用再去上班，每个月的工资大概有四十多块。 这也不少了。 苗兰花以前舍不得退休，就是想着家里孩子多，多攒些钱，毕竟也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再丢工作。 但是现在许如意又怀孕了，而且家里头也有好几个孩子，付盼弟的工作做得也不错，所以她就干脆退下来，过轻闲日子。 苗兰花都想好了，等退休以后，就到保宁县去住一阵子，多照顾照顾闺女。 许老憨和许刘氏这些年虽然被照顾得不错，但到底是年岁大了。 许大朋和苗兰花都想着把他们二老接到市里来住，但他们就是不答应，舍不得自己的小院子，也舍不得养的那几只鸡。 没法子，现在就是大家伙每个周末轮流着回老家，有时候也会把二老接到市里来住上一两天。 苗兰花退休了，能领到的工资还不少，如果是普通的一家三口，这些钱也能勉强度日了。 但是许家现在人多，而且许大朋现在年节都得往以前的师傅家里头送些东西过去，处处都要钱。 苗兰花拉着许如意说了一些怀孕要注意的事，还提醒她要不就把工作停一停。 “我知道你要强，可是你现在怀孕了，工作上的事，你就让别人先多干些不行吗？” “妈，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你能有什么数？我告诉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女人，得把孩子照顾好了。九东工作忙，你也忙，你们以后再生个孩子，全指着让安芝照顾呀？” 许如意厚着脸皮抱住她的胳膊：“嘿嘿，妈，这不是您也准备退休了嘛，到时候您跟我们一起走呗！正好接上我爷奶也在那里住一阵子。我们那里也有院子，能养鸡啥的，到时候指定不让你们太无聊了。” 苗兰花没好气地戳她一下子：“行了，我说不过你。我这退休手续应该也快了，原本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年龄上也到了，而且也没犯过错误。现在我只是申请退休，这个工位就空出来了，上头不知道多少人都等着抢呢。” 这可不！ 现在的工作不好找，而且苗兰花的工作算是上手比较快的。 又不用跟纺纱织布一样待在那种满是机器的车间里，至少耳朵不受太大影响，而且夏天也比车间里凉快多了。 “妈，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您这里手续办好了，咱们就去保宁县。到时候您打个电话给我，我再去把爷奶也接上。” “行，我没事，就是不知道你爷奶愿不愿意去。” “那肯定愿意呀！他们要是不愿意，就说小老虎想他们了，他们指定想去。” 刘章涵现在还是赋闲在家，大儿子已经上学了，小儿子现在也上幼儿园，她现在除了做做家务之外，有时间就去看看在乡下的爸妈。 虽然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报复，但是至少父母平安，也没有被人欺辱，她自己也有吃有喝，比起其它人来，已经好很多了。 许如意开完会出来，就被顾三欢给叫住了。 “刘章涵是你大嫂？” “是。顾书记，是她的工作可以恢复了吗？” 顾三欢瞪她一眼：“这里没外人，叫三哥吧。” 许如意立马会意，人也轻松下来：“三哥，我大嫂是可以恢复工作了吗？” “嗯。其实半个月前，机械厂那边就打过申请了。我原本的意思也是想通过，不过还是得看看大家伙的意见。昨天开了个会，正好机械厂那边又提到了这件事，现在机械厂缺人呀！我看过那个名单，除了刘章涵之外，还有三位同志都会被恢复工作。” 许如意明白了，这里面没有刘海正的名字。 也就是说，现在还是得低调。 “行，我回去后就跟我大嫂说，她一定很高兴。” “正式的文件应该明天就会下发到机械厂了。你们的感情不错？” “是呀，我大嫂有能力有学识，而且她父亲还曾经是带着我大哥的研究员。” 顾三欢明白她的意思，安慰道：“嗯，不能急，一步步来。咱们的步子如果迈得太大，就会引人注意。我今天还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会有一批从黑省过来的同志，上面要求我们下放到各农村。” 牛棚？ 许如意无声地问了一句。 顾三欢见她懂，便轻轻点了点头。 许如意多精呀，往门口的方向瞄了一眼后，小声问道：“是不是有一位叫赵虎的同志？” 顾三欢挑眉：“你这消息来的倒是快！认识？” “嗯。我们以前是同学。哦，也不对，他娶的是我舍友，叫方晴。” 顾三欢叹气道：“方晴也在里面。” 许如意瞪眼，不应该呀！ 方晴学的是经济学，怎么可能会？ “具体情况，来了之后再说吧。不过方晴应该是选择跟丈夫同甘共苦，她本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许如意立马就清楚要怎么做了。 看来，她得想法子把方晴和赵虎分开。 但是又不能分得太开！ “三哥，行个方便，把他们这一组的人，分到平安公社吧？” “你是想说直接分到红旗大队吧？” 许如意嘿嘿笑了笑：“什么也瞒不过三哥。如果能安排到这里，那我就更放心了！” 顾三欢哭笑不得地虚点她两下：“行了，知道你重情谊。而且我看资料，赵虎这人在物理方面很有天赋呀！如果不是因为受到别人的牵连，他应该进保密单位的。” 许如意立马坐正：“所以说我们才更应该好好地保护他们。说不定只是一时的，很快他就会召唤到祖国最需要他的地方去！” 顾三欢轻笑：“你呀，好吧。我想想办法。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平安公社那里基本上没问题，但是有些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的。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第446章 见到方晴 “三哥放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对了，听说孙叔那里也有些不好，现在没事了吧？” 这话其实是想替孙小军问的。 孙市长其实也是受了岳家的牵连，孙小军的妈妈是医生，但是他的外祖父曾经做过中医，然后这里面就会有一些牵扯。 其实许如意早就想问的，毕竟这都是去年的事了。 “老孙没什么事，不过就算是提前退休了。至少人没事。你是想问会不会影响到孙小军吧？” 许如意这点小心思，还真瞒不过顾三欢。 “放心，孙小军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至少工作不会有问题，至于升迁上，可能会有一些影响，但是问题不大，在这种时候，保全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三哥说的对。那我找时间去看看他们，孙小军娶的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许如意弄清楚了赵虎和方晴他们到达这边的具体的具体时间后，就去安排了。 她得再回去跟顾九东商量一下，如果把他们夫妻俩分开的话，会不会有影响。 许如意不担心自己会被人诟病，毕竟她上面有三哥护着，而且在保宁县，她现在就是老大。 那位全县的一把手，实际上也是霍爸那边的人，所以她丝毫不担心自己在保宁县的话语权。 顾九东明白她的顾虑：“你的想法是没错的，方晴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问题是，如果把他们夫妻分开，这是方晴自己的意愿吗？” 也就是说，还得尊重一下方晴自己的意思。 “到时候我再劝劝她吧。她肯定是不愿意分开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着赵虎一起来这里了。她不是一个短见的人，只是暂时的分开，而且保宁县和清和县离得这么近，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倒也没毛病。 节假日还是能去看一看的。 “而且如果我给方晴安排了工作，那么方晴就有能力来帮助赵虎他们过得更好一些。总比我主动送吃的送衣服过去要更好。他们都是有风骨的人，同样都是帮助，我觉得让方晴有份工作，能让他们的自尊心得到更好的维护。”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到保宁县的话，你打算给方晴安排什么样的工作？” “我在三哥那里看到她的履历表了，她在黑省那边的工作经验不少，她先前就是被分到了那边的汽车厂，后来又被分到肉联厂和食品厂的，咱们这边没有，那就只能先委屈一下她了。” 顾九东微怔：“你想让她进食品厂？” “嗯。她脑子活。以后有她帮着我分忧，我的工作也能轻松不少。” 顾九东明白了。 现在保宁县的支柱型产业基本上就是食品厂和养殖场这两处。 现在许如意想要扩大食品厂的规模，又或者是再开发其它的产业，这都需要帮手。 如果把方晴安排到食品厂那边，基本上许如意就能完全放心这一块，那工作上的确是轻松不少。 顾九东乐了：“这哪是发配呀，这分明就是给你送帮手来了！” 许如意也是一脸得意。 方晴有工作经验，而且又是正经有理论基础的，所以以后她们如果一起工作，那效果已经是可想而知了。 “赵虎是个有本事的，不过他现在的情况受限，如果再缓上一段时间，估计你也可以用他了。” “这个不着急。赵虎学的是比较高端的，就算是能安排，那估计也是进市里的机械厂或者是钢铁厂之类的。我一直以为他会参与到造火车或者是造飞机这些项目里呢。” 顾九东拆台：“他是学物理的，怎么会去参加这些项目？我看倒是可以去造炮弹！这个更适合他！” 许如意眼睛一亮：“还真是！” 两人只在ay市待了两天，便又回到保宁县，走之前，许如意去找孙小军和张小静一起聚了聚，随后又跟顾三欢详谈了约莫半个多小时，这才离开。 许如意拿到了赵虎和方晴的具体资料。 现在许如意已经联系不上方晴了，她知道赵虎出事，还是在一个月以前，那个时候接到了方晴的电话，但是电话受限，有些事情也不好说得太清楚，所以许如意只知道是赵虎被老师连累，但是再具体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现在许如意拿到了这些资料，才知道赵虎是因为不想跟表态跟恩师断绝关系，这才被停职。 所以说，赵虎本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他现在就只是因为跟老师的师生关系，所以才会被人严格管控。 这倒是好办。 几天后，许如意终于在红旗大队见到了方晴和赵虎。 当然，许如意现在的身份比较惹眼，所以只能是秘密见。 大队长把人叫到大队部，说是要给他们上思想课，之后再找机会把其它干部们带走，这样，许如意就能跟他们两个好好叙叙旧了。 方晴在看到许如意的那一刻，眼睛就红了。 没人了，两人快速地抱在一起，方晴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好了，没事了。到了这里，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了。” 赵虎也是心生感慨，他们原以为会被人唾弃，会遭受到各种的侮辱，但是没想到，分到这里之后，只是让他们每天接受一个小时的思想课，之后就是做农活。 所以，比起之前他们的遭遇来说，这已经是太好了。 “如意，所以我们能来这里，都是你安排的？” 许如意帮方晴把眼泪擦干，然后示意大家坐下说话。 “时间紧迫，我们要长话短说。你们现在在这里安心住着，大队长也不会刻意为难你们，但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另外，方晴的身份没有问题，所以我打算把她调到保宁县去工作。赵虎同志，虽然这样你们会短暂地分开，但是只要这样做，才能更好地保护你和徐老师。” 赵虎明白她的意思，他们现在虽然是不会被人刻意为难，但是这里的生活条件艰苦，而且他们身上没钱没粮的，如果方晴离开这里，那自然是最好的。 “不行！我不能跟赵虎分开。” 许如意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冷静下来：“别忘了你们还有孩子呢。等你安顿好之后，就把孩子接过来。孩子太小，不能长时间地离开父母，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苛待吧？” 第447章 懵掉的苗兰花 许如意说的没错。 赵虎和方晴是有两个孩子的，现在这两个孩子都暂时寄养在孩子舅舅家，短时间内可能还好，但是时间长了呢？ 而且现在大家的生活都不富裕，又是吃穿又是上学的，就算是亲舅舅没有怨言，那舅母呢？ 赵虎拍板道：“方晴，听如意的。这样是最好的安排。你在这边安顿好之后，就可以把孩子接过来，让他们安心上学。我和老师在这里你也都知道，得空了可以过来看看我们，而且这里不会谩骂我们，也不会故意来撕毁我们的资料，你不用担心。” 方晴还是不情愿，但是关系到孩子，她的确是不能不多想想的。 “你们不用离婚，就暂时这样先分开。我看过方晴的资料，入职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赵虎本身也没有问题，但是现在正是敏感期，我暂时不能安排你，也请赵大哥理解一下。” “你这话可就说远了。要不是你，我们也不可能现在能住的这么安稳。这里的老乡们对我们都挺好的，只是不理我们，并不会主动过来攻击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那好，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我回去后就会走相关手续，到时候方晴的户口就迁到保宁县，孩子的户口是跟着母亲的，到时候正好可以把两个孩子接过来。具体的一些操作，我来办，你们不用担心。 方晴，等你有了工作就有了收入，之后你也可以过来接济一下徐老师。而且他们在这里安顿，别的我不敢说，但是人身安全上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我爷爷奶奶就在这里住着，会有人多关照他们的。”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方晴知道许如意安排这些并不容易，不知道要拜托多少人，走多少关系才能弄到这一步。 现在这样，她该感激的。 “好，我都听你的。” 许如意没在这里停留太久，之后又去探望了一趟爷爷奶奶，给他们留下些东西后就离开了。 一个星期之后，许如意带着调令过来了。 方晴入职保宁县食品厂，并且担任该厂的副厂长。 方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工作！ “如意，这是不是太儿戏了？我知道你现在的职位不低，但是副厂长，你确定现在的我可以胜任？”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有工作经验，又有理论基础，而且食品厂现在正值扩建的关键期，我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多关注，你来了，以后这一块我就可以放心了。” 方晴听出来了，许如意不仅仅是为了帮她，而且是真地想让她在自己的领域里能发光发热，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方晴没骨气地又哭了。 “好了，咱们今天就得走，到县城后你给老家打个电话，让家里人知道这个好消息，另外，我会尽快安排人把孩子接过来的。” 方晴一愣：“你安排人？” 许如意笑了笑：“不是我，应该说是顾九东。他在那边也有熟人，正好找机会看看有没有回来探亲的战友，把孩子带过来。” 有军人帮着把孩子送过来，那自然是最有安全感的。 方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谢两个字，此时都觉得太浅薄了。 “如意，你对我们一家人的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怕是都还不起了。” “说什么呢！你才多大就这辈子了？行了，赶紧去跟赵虎道个别，然后收拾一下，咱们一会儿就走。” 许如意借机给方晴手里塞了个旧蛇皮袋，里面装了一些吃的和药品。 等方晴回到住处后打开一看，才知道里面竟然还有两袋奶粉。 赵虎一个硬汉，这会儿看了都想哭。 一路过来，他们太知道别人经历的都是什么了。 徐老师看到这些后，也只是感慨：“你们有一位好同学好朋友呀！” 方晴把东西都留下，自己只收拾了两身衣裳。 “如意帮我安排到保宁县食品厂工作了，而且还是副厂长，工资应该不会低，她还直接帮我解决了住房问题，我一会儿到县城后就打电话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等回头孩子们也来了，我再带他们过来看你们。” “好！” 赵虎此时也是热泪盈眶，原以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孩子的，没想到，许如意办事竟然这么快，这份恩情，实在是太重了。 方晴是京大的高材生，而且还曾经在黑省的某食品厂担任过重要工作，所以她空降到这个小县城的食品厂来担任副厂长，还真地是没有人敢反对。 也是许如意太精通于说话的艺术了，把这些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也别急，先把食品厂的各个部门都了解一下，另外，咱们县食品厂的设备肯定是比较老旧的，而且很多工序，现在还是靠纯人力。不能跟你以前待的大厂子比。咱们食品厂现在的生产能力差一些，但是对外的销路没有问题。” “好，我明白的。” 方晴入职一个多月后，许如意就看到了成果。 果然，把人弄进食品厂是最正确的决定。 许如意完全放手食品厂这一块儿了，而且还提醒商业局那边要多跟食品厂学习，偌大一个保宁县，总不能真就只指望着一个食品厂来要税收吧？ 现在许如意的确是有意再开拓其它的产业，但是现在她缺的不是点子，不是商业头脑，而是人呀！ 有能力、有经验、有技术的人太少了。 保宁县现在没有包装厂，所以相关的包装工作基本上都是下到清和包装厂的。 这也算是间接地带动了清和包装厂。 而现在保宁县的纺织厂虽然看着还行，但是设备老旧，而且产能低，就是那个织布机，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台呢，就这个规模，她都不好意思说是县纺织厂！ 现在许如意有了帮手，所以接下来，她就想着把主要精力放到县纺织厂这一块了。 “正好，我妈要退休了，她好歹也在市纺织厂工作了几十年，应该是有经验的，请她再帮忙找一些人来带带底下的这些工人，应该没问题。” 说干就干！ 于是，苗兰花接到电话时，人都懵了。 所以，她这是退休了，还是没退休？ 第448章 罐头 保宁县纺织厂面临的问题很多。 比如说工人操作不规范，所以同样的设备纺出来的纱、织出来的布，就比市纺织厂生产出来的低一级。 这是什么概念呢？ 就是举个简单的例子，同样的坯布，市纺织厂织出来的一尺可以给到一毛八，但是保宁县纺织厂织出来的坯布就只能给到一毛六。 这中间可是差了两分钱的！ 这怎么能行？ 所以许如意才想着要对县纺织厂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培训，之后还要实行一些变革。 当然，现在这种形势，大变革那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一定要约束疵布、疵纱的产出。 还有，对于一些下角料、废弃料的处理等等，这些都要关注起来。 另一边的苗兰花接到电话之后，也不得不为了女儿的事业而行动起来。 除了她之外，纺织厂里退下来的人可不老少了，再经由她这么一联系，好家伙，轻轻松松突破二十人！ 这还只是那些明确表示愿意去保宁县当培训师傅的。 毕竟许如意都承诺了，去了之后不仅管吃管住，还有感谢费可以拿，那必须得支持！ 就这样，几天后，有顾三欢帮忙解决了一下客车问题，然后二十二名市纺织厂的老技工们就浩浩荡荡地来了保宁县纺织厂。 至于食宿方面，都不需要许如意再费心，底下商业局和纺织厂的人都安排好了，哪能事事都让领导操心？ 对此，许如意表示很满意。 也不枉她这几年一直在给他们灌输要把保宁县各方面都搞上去的思想。 现在他们知道自己的短板了，市里来了一些老技术员们，他们当然是热烈欢迎。 得知这次的联络人竟然是许县长的母亲时，商业局和纺织厂的领导们都立马生出了浓浓的羞愧之意！ 要不怎么人家许如意当县长呢！ 瞧瞧人家！ 这真地是把自己能想到的、能利用到的一切都动起来了。 许如意可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她的，反正人到了，事情要开始办了，这就行。 这次跟车一起来的，除了各工序的优秀老员工之外，还有两位设备维修师傅。 这两位师傅可是太受欢迎了。 比如说，一位修细纱机的师傅，只是在那车间一站，人家立马就说这台设备的电机轴承需要更换了。 本厂的维修员一开始还不服气，等到把设备关停，然后把里面的轴承拆下来之后才发现，的确是该更换了，里面的情况已经很糟了，虽然也能转，但是会影响到车速，也就是产能。 瞧瞧，这就是干了一辈子的老技工的本事呀！ 只露了这么一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服气了。 就这样，这些人在保宁县纺织厂待了七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最后走的时候，纺织厂厂长终于做了一回好事，把两位老师傅给说动了。 等到最后，确定跟县纺织厂这边签合同的，有两位维修师傅、两位原市纺织厂的段长，还有苗兰花同志。 苗兰花是负责修布的，除了简易的快修之外，她还会一些难度比较大的技术，这些技术，底下的纺织厂可是没有的。 同样是修那个粗节，苗兰花修过之后，一点儿毛病看不出来，但是本厂的修布工修过之后，就明显有痕迹。 这就是差距！ 于是，苗兰花在退休之后，又光荣地被保宁县纺织厂聘用，当然，他们给出的这种是技术指导的合同，苗兰花不需要天天来，也不需要工作满八个小时，但是每个月能有三十块钱的工资、十斤粮补以及其它的各种待遇。 所以说，技术在手，在哪儿都能吃上饭呀！ 苗兰花可高兴了。 退休后，她的退休工资是原单位发的，只有四十多块钱，比她上班时少了好多呢。 现在到保宁县来了，不仅能照顾怀孕的女儿，而且还能再挣一份儿钱了，能不高兴？ 苗兰花就被安排住在了县委大院儿里许如意的房子这，主要是中午许如意一般都在这里，所以苗兰花就不让她吃食堂，让她回来吃自己做的营养餐。 别小看这一顿饭，这变化可是很明显的。 尤其是苗兰花又注重营养搭配，所以许如意被照顾得很好。 周末，小老虎也会到这里来住着，苗兰花还能看到外孙，当然是满意极了。 许如意这边工作忙，但是也没忽视家里人。 苗兰花在这里当了一个月的技术指导之后，许如意就把爷爷奶奶都接过来了，都住在这里，正好也热闹。 苗兰花这下子还能顺带着尽个孝了，自然高兴。 许如意的工作忙碌，顾九东也不比她闲多少。 许如意怀孕四个月的时候，顾九东就带队去拉练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不让说，反正这一走，就是一个月。 方晴在食品厂这边的工作也是越来越顺，很快就在自己以前的朋友和同事们的帮助下，给食品厂又弄来了一套二手设备。 就是黑省那边淘汰的。 方晴利用各种关系，最终把价格压得很低，反正都是公家的，保宁食品厂这里起步晚，各方面条件简陋，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所以只能是压价格。 好在，设备运到了，接下来就是保宁罐头了。 清和的各种辣酱现在是供不应求，清和食品厂那边天天都要笑疯了。 而保宁食品厂这边的罐头厂即将投疼，关于要生产什么罐头、什么口味、什么样的包装等等，都是经过了一系列的严格讨论。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也得需要许如意这个县长点头。 县养殖场的规模已经是整个ay市最大的了。 但是并非是所有的肉类都能得到分配。 而这条罐头生产线，自然就能解决掉一个大问题。 食品厂联合养殖场，最终决定生产午餐肉！ 午餐肉的主要原材料就是猪肉和淀粉。 而且现在午餐肉在市面上是极其受欢迎的。 毕竟这东西味道好，而且好多地方买这个是不需要肉票的。 但是具体的生产配方，这就得多次试验了。 方晴因为这个，一连几天都住在厂里，只为了能缩短时间，尽早投产。 许如意在食品厂看到她时，只觉得跟刚到这里来时，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果然，搞事业的女人才是最亮眼的！ 第449章 中风了 许如意在保宁县的事业搞得如火如荼，而在ay市的王雅莉日子却不好过了。 姜副厂长被人举报了，而且还从他们家里搜出来了好些个贵重物品，事情闹得很大，姜长喜夫妻俩自然也都被牵连了。 王雅莉在这个时候自然是先想到了自己，她说服姜长喜离婚，并且两个孩子也都跟着她。 好在上面的工作人员还算是讲些情面，并没有让王雅莉停职。 就这样，王雅莉一个离婚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又住回了王家。 她不想回去，可她实在是没地方去。 姜家的房子已经收回去了，姜长喜他们一家三口也都离开ay市了，王雅莉现在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王家这边也容不下她，主要是住房实在是太紧张了。 最后没办法，王雅莉还是带着孩子搬出去住了。 一个月要三块钱的房租，而且还只有一间屋子，虽然不小，但住娘儿三个，再加上还要有吃饭的地方，所以还是十分狭窄。 王立业的意思是让她再找个男人嫁了，一个人带孩子，还是太辛苦了。 王雅莉默不作声地坐在小马扎上择菜，脸色难看。 刘春华叹口气，亲闺女现在过成这样，她当妈的怎么会不心疼？ 以前嫁到姜家去，他们娘家人也沾了不少光，现在弄成这样，也实在是没想到。 “你再想想吧，你大嫂给你介绍的这位虽然是年纪大了些，但是家世好，而且也知道疼人，妻子走了三年一直不找，可见是个重情意的，你以后嫁过去了，也能过上好日子。” 王雅莉面无表情：“他重情意，那也是重得他死去妻子的情意，跟我有啥关系？而且他儿子都那么大了，我再嫁过去，指不定得有多少麻烦呢。” “你这孩子咋这么死心眼儿呢！算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托人再给你留意着。你还不到三十呢，怎么也不能就一直这么单着。” 王雅莉终于舍得抬头看这个母亲一眼：“妈，我离婚还不到俩月呢。再说了，我现在自己能养活两个孩子，你也别再劝了，等我真想找了，会跟你说的。” “这孩子咋不听劝呢！等你想找的时候，那是啥时候？而且你想找的时候，就一定有人愿意娶你了？” 王雅莉不吭声，她就是单纯地不想跟她妈说话了。 什么也说不明白，白费劲。 王雅莉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自然也都懂。 这哪里是舍不得看她一个人辛苦呀！ 分明就是几个嫂子怕她再跟娘家要钱要粮，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她被娘家接济！ “孩子们快回来了，您也别说了。我现在有工作，两个孩子也懂事，我们饿不死。您要是真心疼我，就把这些年我和姜长喜孝敬您的那些钱财还给我们一些，那我就算是感激您了。” 这话说的刘春华脸色一白。 这种钱还能往回要？ 没有这么办事的呀！ 王雅莉都不需要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指定是不愿意的。 最终，刘春华还是无功而返。 王雅莉现在其实也想开了，当初嫁给姜长喜，他就在外头没少胡来，自己因为顾忌着姜家的权势，不得不隐忍。 但是现在她不打算忍了。 霍家她是回不去了。 因为她知道老太太已经没了。 霍家最喜欢她的，估计也就是那个老太太了。 如今没了老太太，谁还在意她的死活？ 也正是因为老太太没了，所以这两年姜长喜对她的态度又冷淡下来，外面找的相好是一个接一个的，而且姜长喜自己挣的工资，基本上都花在外面的女人身上了。 现在姜长喜一家子倒霉了，王雅莉不仅没觉得天塌了，反倒是觉得解放了。 再没有人来压榨她，也不需要她再忍了。 她现在就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想要找对象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是王雅莉学聪明了，她可不会想着上门给人家当老妈子使唤。 所以，王雅莉在清静了一阵子之后，就主动打扮自己，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勾搭上了一位科长。 有了科长的照顾，王雅莉他们母子三人的日子好过得多了。 至少一星期能吃回肉了。 而且王雅莉自己挣的工资尽量都存下来，只从男人身上搜刮好处。 王雅莉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她这也是凭本事吃饭！ 而且她现在还是未婚呢，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王雅莉陆续勾搭了几个男人，都是有钱有权的那一种。 只不过，好景不长，就有人把王雅莉给堵在床上。 男人光着身子，王雅莉的情况也没好多少。 这下子，王雅莉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王雅莉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跟做梦一样。 她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天之娇女的，怎么现在就成了破鞋？ 工作没了，人也被发配到了大西北，据说离着姜家人劳作的地方不太远。 至于两个孩子，已经被姜家的亲戚给接走了。 王立业是不打算养这两个孩子的，虽然叫他一声姥爷，但他觉得这两个孩子又不姓王，而且以后指不定得养成小白眼儿狼！ 就这样，王雅莉以这种极其不体面的方式离开了ay市。 王雅莉被带走的同一时间，京市的许安然接到了电话。 许安然只说一句知道了，之后就不再关注。 王雅莉的事情，许安然并没有插手，她只是一直派人盯着，就怕这个人再使坏。 没想到，竟是自己作死了。 王立业以为自己跟王雅莉和姜家断绝关系了，也就没事了。 但是有人不是这样想的。 王雅莉被送走的第三天，王家迎来了纠察大队。 谁也没想到，能在王立业的家里搜出大银钱来。 这钱的来历，王立业自己说不上来，毕竟他以前一直都是以贫农的身份自居的，那这些钱怎么解释？ 不到一个星期，王家的院子也空下来，王立业受了太大的刺激，竟然中风了。 别以为中风就完了，上面对王家的审查可没有停。 王立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大半辈子，最后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第450章 当年真相 没人知道王立业是怎么联系上霍卫国的。 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他真地联系上了那位高高在上的霍部。 霍卫国当然不可能亲自来一趟安阳，他太忙了，平时陪妻子的时间都有限，更不可能因为一个人渣专门来一趟ay市。 王立业见到霍卫国派来的人后，一言不发，最终只给出一句话。 “我要见霍卫国，如、如果他不来，那就这辈子别想找到许家人了。” 只这一句话，便能知道其分量。 霍卫国没想到，王立业竟然知道许安然的身世。 所以，当初跟余家联系想要害他和许安然的人，就是王立业？ 可是当初他派人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出来，这个王立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霍卫国最终还是于当晚乘坐汽车，带着许安然一起来了ay市。 王立业见到霍卫国时，已经是夜里一点钟了。 “当初换孩子的人是你吧？” 虽然是问句，但霍卫国就是十分直接的肯定语气。 王立业笑了。 他现在中风了，半个身子不能动，好在万幸，他还可以说话，只是右手不能动，更不用说写字了。 当年的秘密，他怕自己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知道霍卫国和许安然的事，但是他没有证据。 当初好不容易跟余家搭上线，但是谁能想到，最后却又被人给截胡了呢！ 他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他要让霍卫国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当年你和许安然的事，我都知道。孩子，孩子是我怂恿妹妹换的。我恨你，恨你们所有人！” 霍卫国眯眼：“为什么？” “哈哈！为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话让霍卫国更好奇了。 他什么时候在ay市杀人了？ 当年他潜伏时，的确曾动过手，但是解决的，都是一些走狗，他从来不曾杀过平民，这一点他很肯定。 不用霍卫国多问，王立业自己就开始说起了往事。 霍卫国这才意识到，王立业的父亲，竟然是当时安阳的一名走狗。 “我生下来就被送到乡下。我爹不认我，他不敢认！我娘连他的小妾都不是，谁能想到，唯一的儿子，还是一个让他不敢承认的外室子！ 我爹虽然不能认我，但是一直不曾亏待我们母子，无论是钱粮，还是其它好吃的好用的，样样不缺。只是在那个年代，我娘为了不招惹祸事上门，所以对外一直都是以苦哈哈的样子示人。 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反倒是救了我们母子。后来我爹被你杀了，我想报仇，但是我娘说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我们手上没有枪，根本就干不过你。” 霍卫国眯起眼睛：“没想到，竟是一条漏网之鱼！其实当年你父亲犯下的罪孽，我们就算是清算，也不会祸及家人。只是没想到，他在外面还藏了一个儿子。” “哼！什么祸不及家人？我那个嫡母可是自杀了，谁知道是不是被你们逼的？” 霍卫国摇摇头，没说话。 之后，王立业就提到了许安然，这才知道，王立业早就盯上许安然了，甚至是在霍卫国和许安然结婚之前，王立业就想把人弄到手。 “许安然太漂亮了，而且一频一笑都是那种名门闺秀的姿态，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当时你们到照相馆去拍照，其实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你们两个根本就不是夫妻。你连搂她的肩膀都不敢！ 如果是真正的夫妻，两人之间又怎么会如此生疏？所以当时我就断定你们是假夫妻，我想着跟踪许安然，然后找到她的把柄，这样就能把人给弄到自己身边了。 只是没想到，你们太谨慎了。而且因为我当时无权无势，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跑腿的，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的。直到后来，许安然竟然怀孕了！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天都塌了！ 许安然明明就该是我的，凭什么要为你生孩子！凭什么！” 看着明显精神状态不正常的王立业，霍卫国只是摇了摇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王立业的儿子比他的长子还大呢。 也就是说，当时的王立业已经结婚生子了。 所以，他哪儿来的脸还敢肖想许安然？ 分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小贾在门外守着，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王立业絮絮叨叨了快一个小时，霍卫国也终于听到了重点。 原来，王立业早就在ay市见过许安然的兄长，那个时候，应该是他来给妹妹送嫁妆的。 果然，被有心人盯上，早晚要露出破绽。 “所以呢？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你有证据吗？” “你说的对，我没有证据。而且许家人都离开了，他们根本就不在国内，我就算是说什么也没用。当初许家还把大部分的产业都捐了，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许安然是你的妻子，她的家人在海外，就意味着你是有海外关系的。我原本就是想着凭借这一点把你拉下马的！” 原来如此！ 难怪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许家的消息。 有人说许家人死在了战乱中，也有人说是许家早早地出国了。 但是实际上，早在那边解放的时候，许家人就把大部分的家财献给了部队，再之后，的确就消声匿迹了。 霍卫国和许安然一直都坚信许家人还活着，只是没想到，竟然是早早地离开了。 至少，知道许家还有人在，这就够了。 至于王立业的这些说辞，一切只是他的空口无凭，所以不会有人在意的。 “你当初想要杀我，却没有机会，所以才会想着把我的女儿换了，然后再扔掉，以死来泄愤，对吗？” 王立业笑得有些疯狂，面部扭曲，就像是一个受了重大刺激的精神病人。 “你说的没错，我把你的女儿换了，让我的女儿跟着你们吃香喝辣，但是我把你的女儿换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带到城外，然后随手就扔了。哈哈！这么多年了，就算你知道雅莉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你的孩子没了，哈哈，早在出生那一年就被冻死了，甚至还有可能被狼吃了！” 第451章 快五个月了 霍卫国实在是忍不住，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霍卫国想了想，还是没说找到女儿的事，他眯眼看了这个男人最后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立业的背景很好查，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初确定他不是特务。 但是谁能想到，他会有一个当走狗的爹呢！ 霍卫国想到了王立业的那些疯言疯语，无比庆幸没让许安然跟过来，否则，受打击的还得是自己的妻子。 回到招待所，许安然睡地很沉。 霍卫国简单收拾一下，也上了床。 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一起出来一趟，还是要抽时间去看看孩子的。 霍卫国坚信，光明不会太远的。 霍卫国和许安然在早上八点，顺利到了保宁县政府。 他们没有兴师动众，只有两辆吉普车停在这里，但是这样的阵仗，还是引来了大家的关注。 特别是小贾一身军装下来，而且身上还有配枪，仅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心惊。 许如意正在给顾建设下达工作任务，外面有人敲门。 许如意根本就不曾往那边看，直接道：“进来。” 因为有小贾以及其它的几位同志开路，所以一直到了县长办公室，都没有人想起来要去拦一拦。 直到霍卫国和许安然同时出现在了办公室里。 许如意嘱咐道：“这件事你亲自去办，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刻意。这些前辈们都是咱们国家的宝贝财富，一定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知道了，许县长，我一定会办妥的。” 两人话落，许如意一扭头，这才看到霍卫国和许安然正笑眯眯地站在那里。 许如意一时情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等她叫出声，才意识到屋里还有其它人在呢。 顾建设人都傻了！ 如果他没看错，这是霍部和许司长吧？ 许县长管他们叫爸妈？ 这是什么情况？ 霍卫国笑了笑：“你是顾家的？” 顾建设点点头，脑子还有点儿懵：“领导好！我是顾建设，现在是许县长的秘书。” “嗯，好好干。” 许如意见他这样说，就知道虽然刚刚被听到了，问题应该也不大。 “行了，你去办事吧。” “是，许县长。” 许安然快速地看了一圈她的办公室，还不错，虽然简单，但是瞧着干净整洁，而且注意到许如意身后的那个柜子里都是一些书籍，不是摆设，是正经翻看过的书。 “你还看农业相关的书？” 许安然顺手抽出一本来，发现不仅有翻阅的痕迹，甚至还在一旁有一些注解。 “我现在是县长，整个县的经济我都得关注呢。而且咱们现在还是强调以农业为本，就算是工商业发展起来了，也不能疏忽农业。我们县去年一年就开荒三百多亩，这粮食长出来了，才是最实际的。” 霍卫国点点头。 许如意请他们到沙发上落坐，然后给他们二位沏茶。 “这是我同学给寄过来的，都是好茶，您二位尝尝。” 霍卫国是喝惯了茶叶的，入口一品，的确是不错。 “你同学还能弄到这种好东西？” “这话说来就有些繁琐了。其实是他的家人在这边下乡，托我多照顾。” 霍卫国点头，求人办事嘛，自然是要送些好东西的。 “你把保宁县治理地很好，保宁县这几年的发展飞速，无论是农业还是轻工业，你们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爸您过奖了。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前阵子我们是真的忙，好不容易才把纺织厂的疵布率降下去，也总算是能把坯布的价格提上来一些了。但跟市里头的还是有一定差距。” “这个是正常的，毕竟在基础设备上就存在很大差异。” “您说的不错，所以我们现在正在想办法从市纺织厂那边聘请一些退休的老员工帮忙过来做培训。保宁县的情况比较复杂，重工业发展不起来，我们只能是从轻工入手。这纺织厂好歹是有了几年历史的，我们还是想要把它做好。” “你这个想法是好的，路子应该也没问题。放心大胆地干！有什么事，爸给你兜着！” 许如意笑了，随后又看向许安然：“我觉得这种事您不一定能帮得上忙，倒是我妈兴许能给我一些意见和帮助。” 许安然高兴道：“如意说的没错，轻工这一块，我应该比你更有发言权。” 一家三口坐在办公室里，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随后又提到了家事。 得知王立业现在的惨况，许如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上辈子，自己的悲惨人生，基本上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这辈子她一直想着远离，起初是因为得罪不起，到后来，就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了。 因为当初霍卫国一出手，直接就把王立业给打到了普通工人的状态，而且王雅莉也回归到了王家，所以当时她一心想着要避免身份被戳穿，然后才能在暗中保护那些前辈们。 事实上，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那一家人来了。 “你在这里做的不错，市里有顾三欢护着你，我和你妈也能放心些。只是你要记得，既然是做了父母官，就一定要从人民利益上出发，千万不能做出有违原则的事。” “您放心，我都明白。而且我和顾九东现在也不缺吃穿，我们的孩子也都生活得很好，我们绝对不会犯经济方面的错误。” “那就好！” 许安然这时注意到许如意的腹部明显不太对，“你这是胖了，还是又有了？” 许如意此时怀孕已经快五个月了，因为穿的是那种肥大式的衣裳，所以不细看是真看不出来。 “妈，快五个月了。” 许安然的眼睛一亮，一脸关切：“怎么样？孕吐厉害吗？你工作这么忙的话，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 “不会。正好我妈，哦，就是苗妈妈也在保宁县呢。她被我们特聘到纺织厂做培训教员呢。也不用天天去厂子里，所以每天中午我都回家吃饭，晚上再回大院儿那边，安芝姐也把我照顾得很好。” 许安然这才松口气：“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第452章 我有闺女了! 霍卫国平时日理万机，当然不可能长时间在这里停留。 最终，他们一家三口只是在一起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不得不分开了。 许如意亲自送他们上车，因为时间仓促，也没有准备什么东西。 许安然嘱咐她：“一切以自己的身体为主，千万不要本末倒置。” “知道了，妈妈。” 等到两辆吉普车离开，政府大院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一直在不远处跟着的一把手看到这两辆车，确定是从京市来的，对于许如意的身份就更多了几分好奇。 许如意嫁的是位军人，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因为许如意平时基本上不提他，顾九东本人也极少在这边露面，所以许如意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家，这个大家的说法不一。 但一把手是从市里调下来的，自然知道许如意是嫁进顾家了，而且也听说那位现在在部队的级别可不低。 只是不确定，许如意什么时候就要被调离保宁县了。 这种小地方，不可能一直拴着许如意的。 没有人知道，许如意就是特意留在这里，只为了能更好地保护那些前辈们。 县纺织厂最近就是许如意的关注重点。 除了产品的质量之外，还有产量，都需要提升。 现在布匹仍然是属于供低于求的状态，要不然，国家也不会要求使用布票。 许如意想的是，现在的纺织厂属于劳动密度高的产业，至少未来三十年，都不会变。 所以，现在大力发展纺织业，应该是有前途的。 但这还涉及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印染。 印染是需要大量用水的，而且这个有可能会影响到地下水源。 保宁县不适合投建印染厂，所以，许如意现在的重点就在纺织以及服装上面。 服装厂的成立，是在许如意两次提议后，才得到通过的。 保宁县其实也有服装厂，只是太差，也太小了。 所以许如意想的是干脆地摒弃掉原来的小作坊，直接改建成厂，而且这需要更多的女性劳动者。 等到许如意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许惊蛰回来探亲了。 这一次，他还打算把妻子带过去。 张迎春当然愿意了。 毕竟是两口子，哪能一直分居着！ 苗兰花舍不得孙女孙子，但也知道儿子的小家不能散了。 因为许如意现在大着肚子不方便来回走，所以许惊蛰就带上孩子们一起来保宁县看她了。 “二哥，你黑了好多。” 许惊蛰笑：“当兵的，哪有不黑的？” 许如意想到顾九东那张脸，不由得笑了：“还真是！二哥什么时候走？” “再过一个星期吧。那边的房子也不大，筒子楼，七十多平，现在儿子还小，跟我们一起睡，让闺女自己住一屋。” 许如意点点头，只要二哥不重男轻女就行。 “二哥，二嫂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以前在家里有咱爸妈看着还好一些，等到了那边之后，你还是要多上心，别委屈了囡囡。” “放心，儿子女儿都是我的孩子，吃喝都得是一样的。” 许惊蛰现在的工资不低，养活一家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二哥那边已经布置好了吗？我的意思是床啊柜子啥的都有了？” “嗯，最后这两个月，我没给家里汇钱，就把这些都置办了。” 许如意明白他的意思，提醒道：“要是缺了什么不好买，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这里什么也方便。” “行，知道你有本事，不会忘了你的。” 虽然许惊蛰说一切都办妥了，但许如意还是要求他把自己准备的一些票给带上。 “这些是工业票，你们部队不一定发，带上吧，万一需要买自行车或者是缝纫机啥的，到时候不至于再抓瞎。” 许惊蛰知道妹妹啥也不缺，但是从妹妹手里头要东西，总觉得别扭。 “那行吧，等回头我再给你寄些特产回来。” 许惊蛰带着孩子走了，许家的院子里一下子就空了许多。 刘章涵早就恢复工作了，但是两个孩子都不愿意回那边住，所以仍然赖在爷奶这里，许大朋倒是高兴，毕竟孙子嘛，肯定是看见就觉得稀罕。 苗兰花已经结束了保宁县这边的培训，原本她想着待在这里等到许如意生产的，结果又得回市里。 主要是好几个孩子呢，总不能没人管。 苗兰花回去后，基本上就是负责一日三餐。 付盼弟下班回来后，就帮着做晚饭或者是其它的家务，这日子倒是也过得和美。 许如意是在会议室里察觉到不对劲的，立马攥住顾建设的胳膊：“赶紧送我去医院！” 许如意早产了。 其实也不算是早产，只是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星期。 原本她计划是三天后再住院的，谁能想到会提前了。 顾九东收到消息赶紧飞奔而来，他到的时候，许如意已经进产房了。 “怎么样了？” 顾建设吓得魂还没完全回来，怔怔道：“不，不知道啊，只是大夫说羊水破了，然后就被推进产房了。” 顾九东急得原地转圈圈，还是安芝和赵冬梅带着一个保温桶来，才让他有了主心骨。 “婶子，麻烦你了。” “这是说的啥话！我跟如意之间的情份可比你深。行了，先去那边坐着，这生孩子没那么快。” 安芝也劝了两句，几人就这么在外面焦急地等着。 许如意这一胎其实生的还不算是太慢，进产房两个多小时后就生下来了。 “许如意的家属在吗？” 顾九东蹭一下子站起来：“这儿呢！” 他身上还穿着军装，一脸严肃，倒把刚出来的护士给吓一跳。 “哦，许如意生了，母女平安。” 顾九东眼睛瞪大：“真的？生了个闺女？” 护士还以为他是不满意，瞪他：“当然是真的！我告诉你，现在可是男女平等，不兴重男轻女那一套的。” 谁想到顾九东竟然傻乐起来：“太好了，我有闺女了！” 顾建设一脸不认识他的表情往一旁躲，谁能想到九叔还有这么傻气的一面？ 许如意住的是干部病房，单间，一大一小都躺在床上，顾九东怎么都看不够。 顾建设看不下去了：“叔，外面又在催了，您赶紧走吧！” 第503章 到了 顾九东的司机和警卫员都在底下等着呢，现在在门外催的，是顾九东手下的一位团长，再不走，真就来不及了。 没法子，顾九东又稀罕了女儿两分钟，依依不舍地走了。 “我尽快赶回来，一定能赶上咱闺女的满月照。” 谁知道，这话说得太满了。 别说满月了，孩子百日宴他都没能赶得回来。 许如意知道顾九东上前线了，也知道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职责，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结果后来霍卫国告诉她，霍振强也去了前线。 这下子，要记挂的人又多了一个。 许如意月子里还要工作，当然，工作时间肯定不会太长的，苗兰花也不可能答应。 而且现在有顾建设和方晴这两大帮手，许如意的工作已经轻松了很多。 许如意这边还没出月子呢，就接到张迎春的来信。 张迎春那边也是让苗兰花过去照顾她和孩子，毕竟张迎春的娘家人基本上现在都不在身边，张迎春也怕别人知道她家里的情况，所以不敢跟娘家人联系。 苗兰花是当婆婆的，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媳妇这边生孩子却没人照顾。 所以一直等到许如意出了月子之后，苗兰花才跟家里人商量着要去部队。 张迎春现在才刚怀孕，过去伺候月子也太早了些，而且苗兰花给许惊蛰打了电话，被告知没有什么大事，等到张迎春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再来就行。 苗兰花从儿子这里得了准信儿，也就不慌了。 毕竟是要离开老家，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能晚去几个月就晚去几个月。 这一拖，就直接拖到了张迎春七个月，这回是张迎春把电话打到了钢铁厂，只说自己现在肚子大，很多事情做不了，而且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所以才想着让婆婆赶紧过去。 苗兰花这边算着日子也差不多了，家里头基本上也没啥大事，但是她这一走，估计就得小半年才能回来。 许立春请了假，亲自送她过去。主要是担心她一个人在路上万一遇到突发状况再解决不了。 原本刘章涵想说请假陪婆婆去的，但是许立春又想到回程只她一个人，也不放心，所以还是自己去。 许立春和苗兰花光是行李箱就带了俩，另外还有两个大的包裹、一个用蛇皮袋子装着的一些土特产。 苗兰花想的比较多，都是一些土特产，大老远来了，总得给儿子的同事们表示一下，这样才能显得亲近。 许惊蛰借了部队的车过来接人，看到这么多的东西，只庆幸自己来了，要不然他们两个人带这么多东西，真不好走。 “这里面主要就是带了一些给孩子用的，有小褥子还有一些小衣裳，另外还有一小包的尿芥子。我的衣裳就只有一个行李箱，再余下的一些都是你嫂子她们给准备的一些东西，主要就是怕这边不好买。 对了，你妹妹还特意给弄了两罐奶粉，就怕到时候你媳妇生完孩子后再没有奶水。还让我给两个孩子带了麦乳精呢。” 许惊蛰笑道：“还是家里人想的周到。我整天不着家，也没想过这么多。” “家里怎么样？你不在家，你媳妇现在还能做饭吗？” “家里现在开火的时候少，他们一般就是去食堂打饭吃。家里就是烧点儿热水，那个用的是煤炉子，还省点儿心。” 苗兰花点点头，煤炉子至少不必时刻有人盯着，这个的确是方便一些。 “那就好。我来了之后，你也能安心工作了。对了，囡囡上学了吗？” “没呢，现在是上幼儿园，就在我们大院儿，特别近，自己走着就去了，也不用大人送。” “那挺好。” 许惊蛰分到的就是一处筒子楼，好在楼层不算高，分到了三楼，总共两间屋子，许惊蛰外面的那间隔成了两间，现在一间是闺女在睡，现在苗兰花来了，她们睡一块儿就行。 “大哥，家里住不下，我给你在招待所定了两晚。” “行，我最多也就是住两天，厂子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儿呢。” 许惊蛰知道大哥现在工作忙，也没多说客套话。 这年头坐火车还是很累的，即便是他们坐的卧铺，也一样累。 所以今天家里头还是不准备做饭，许惊蛰直接拿上钱票，带着一大家子人到国营饭店吃了一顿。 苗兰花这次来也是带了钱的，家里现在不缺钱，只是肉可能不能吃的那么随便，毕竟这东西要凭票买。 这次苗兰花来，许如意就给她带了几条腊肉，这东西虽说是比不上鲜肉，但总归是肉，偶尔解个馋也行。 许立春吃过饭后就直接去招待所休息了，苗兰花则是跟着许惊蛰他们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苗兰花就起来去做饭了。 楼里有专门做饭的地方，还有水房和厕所都是公用的。 苗兰花一早起来，先找人借了火把煤炉子引着，然后就先把粥熬上，再把头天晚上在外面买回来的几个大馒头能熥上。 早上的菜也简单，苗兰花切了点咸菜丝，加点香油一拌，然后又炒了一个大白菜。 一般情况下，早上炒菜的人家很少，都是嫌麻烦，主要还是早上时间比较赶。 等许惊蛰从外面跑了几圈回来后，就看到早饭已经都准备好了。 他帮着把碗筷摆好，然后把张迎春和孩子们都叫起来。 许惊蛰喝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人都有点儿飘了。 多久没喝过这么香的粥了？ 许惊蛰当兵的地方在南方，这里不产小米，所以现在他一喝这个，只感觉又跟回家了似的。 许惊蛰吃完早饭，就顺带着把囡囡也带出门，然后说中午应该会回来吃饭。 苗兰花空下来之后，这才开始收拾昨天带过来的这些东西。 除了一些干菜之外，还有腊肉、小米以及一袋子白面。 其实这面完全可以不带的，但是苗兰花的户口不在这边，所以她就把粮本放在家里，让许大朋买粮，然后自己带了三十斤的白面和二十多斤的小米过来。 说白了，还是担心在这里吃不饱呀！ 第454章 住院 张迎春这两个月养的好，过了预产期两天才生。 得知又生了一个儿子，张迎春可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张迎春明明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但她骨子里就是觉得女人还得有儿子才能在婆家有底气。 当初头一胎生了女儿时，她还总觉得对不住许惊蛰，在婆家也总觉得抬不起头来。 直到生下儿子，她才觉得自己在婆家能抬起头来了，如今又生了个儿子，她只觉得自己总算是有底气了。 或许是因为又生子儿子，又或者是因为这里是张迎春的故乡，所以她月子里指使起婆婆来，那就更加地肆无忌惮了。 苗兰花虽然觉得委屈，但又觉得这是自己的儿媳妇，不能跟她一般见识，好歹是坐着月子呢，等出了月子她就走，也省得在这里受儿媳妇的冤枉气！ 结果等到苗兰花提出来要回老家时，张迎春不干了！ 张迎春现在被养的白白胖胖的，脾气也跟着大了不少。 “妈，我这刚生完孩子你就回老家不合适吧？再说了，我才刚出月子呢，孩子这么小，上头还有峥子，我一个人怎么能带得过来？” 苗兰花还没说话，许惊蛰就先忍不住了。 “怎么带不过来了？囡囡每天去幼儿园，一直到下午才放学，而且囡囡平时在家也经常帮着扫地擦桌子。至于峥子，他是还小，但是小宝不是还在床上躺着？他天天就是吃吃睡睡，能有什么事儿需要你操心的？” 许惊蛰有些火大，倒不是因为张迎春不想让妈走，而是许惊蛰觉得这个媳妇越来越懒。 虽然他一直忙工作，但也不是瞎子，每回回来，张迎春不是躺着就是坐着，从来没有帮着干过活。 以前肚子大也就算了，现在孩子都生了，而且也出了月子，就算是不能做其它洗洗涮涮的活，但总能抱抱孩子或者是帮着扫扫地吧？ 可她什么也不做，家里的活都指着让妈来干，这怎么行？ 许惊蛰好几次回来得早，看到苗兰花干活，只觉得辛苦，啥也不说就帮着一起干。 许惊蛰不是那种男人就得伸手吃饭的思想，但他实在是看不惯张迎春这种懒惰的性子。 张迎春哪里听得了这个，立马就急了。 “许惊蛰，你说话要凭良心的！我才出月子，好歹也是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小宝是还小，但是不需要洗尿布吗？不需要拆洗衣服吗？这哪哪儿都是活，你凭啥这么说我？” “怎么不能说了！只是让你在家照顾两个孩子，你就这么多的废话，我也没说非得让你连饭也做了。大不了咱们还吃食堂就行。你干啥非得样样都批使我妈来做？” 张迎春气极：“怎么就不能让她做了？她是孩子奶奶不？再说我给你们许家生孩子，她照顾我和孩子不是应该的吗？” 这话听着更让人来气！ 就是好脾气的苗兰花都有些受不住。 合着自己在这里又是搭钱又是干活的，都是应当应份的，人家是半点不念她的好呀！ 这么一寻思，要走的决心就更大了。 许惊蛰气得拍桌子：“张迎春，你别给脸不要脸！自打我妈来了之后，你还干过啥？我妈是能照顾你，但那不是应该的，你连半点感激的心思都没有，你这种人，跟白眼儿狼有什么区别？” 这话算是替苗兰花给骂出来了。 张迎春注意到外面楼道的动静，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的确是不妥。 她再理直气壮，也知道这年头孝顺的名声可是有多重要的。 “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还不适应，不想让妈那么早走。我想着再缓缓，不行吗？” 苗兰花拽了许惊蛰一下：“行了，别吵了。一会儿孩子该被你们给吓哭了。回老家的事不急，我再待上几天也行，别因为这个吵。” 许惊蛰还气不过呢，里屋孩子哭起来了，无奈也只能是把到嘴的话又咽下去了。 苗兰花又留了三天后，觉得也差不多了，她把需要拆洗的小褥子以及小衣裳都给洗了个遍，短时间内，张迎春也不需要再做这样的活了，所以她也能走地安心一些。 结果，当天晚上苗兰花就生病了。 起因也简单。 苗兰花这两天照顾孩子，就让张迎春自己适应着做饭啥的，就算是大人们能吃食堂，但是小孩子最好还是要多吃些好消化的。 而且家里头有米有面，总在外头吃也不像话。 峥子还小，又不能上幼儿园，但是他好动，饿得也快，总得半晌加顿饭，所以苗兰花就让她自己试。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张迎春故意的，一连几天做的饭菜不是咸了，就是太辣了，反正折腾得大人孩子都难受。 苗兰花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怕峥子再生病，所以只要察觉到这饭菜不适合小孩子吃，就不让他动筷，而是给他冲奶粉或者是麦乳精喝。 可是做好的饭菜也不能浪费了，苗兰花就连着吃了两天要么咸要么辣的饭菜。 结果，就导致这天晚上犯了急性阑尾炎。 好在这天晚上许惊蛰是在家的，要不然，真容易出大事了。 许惊蛰起初就察觉到老太太那屋有动静，可是张迎春非说是他听错了，还说老太太晚上吃饭时还精神着呢，怎么可能病倒了？ 幸亏许惊蛰起来了，结果她刚一推门，囡囡也下床了，脸上还带着泪：“爸爸，快去看看奶奶，她好像生病了。” 就这样，许惊蛰把苗兰花送到了附属医院，好在送的及时，立马就进了手术室。 这年头的阑尾炎手术也不是什么小手术，尤其是寻常的老百姓，一听说要动刀子，那都怕得不行。 哪怕是医生再三保证没事，许惊蛰仍然不放心。 一直快到十二点了，苗兰花被推进了普通病房，许惊蛰又再三确定了之后，又赶紧回去拿一些洗漱用品过来，要不然早上还没得用。 结果他一到家，才发现只有囡囡一个人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应该是担心奶奶，但又年纪太小，没挨住困。 而张迎春则是在屋里子睡得香甜得很！ 第455章 存折 “起来，把存折拿给我。” 张迎春被摇醒，迷迷登登地：“啥存折？” “你说啥存折？赶紧给我。我妈的情况很严重，需要做手术。” 一听做手术，张迎春立马就精神了。 “这么严重？” 许惊蛰对她没个好脸色：“你说呢？我这几天在家少，还不知道你能故意把饭菜做成那样！你是生怕妈和孩子们都过得太舒坦了是吧？” 张迎春面上发窘，这事儿是她心虚，没那个胆色跟他硬杠。 “赶紧把存折给我！” “要啥存折？再说这大半夜的，你就是拿了存折也支不出钱来呀！” 许惊蛰冷脸：“我现在要带些东西回医院，把存折也带上，明天一早就去取钱，现在还欠着医院呢。” 张迎春不想给，她其实是有几分心虚。 “那抽屉里还有几十块呢，应该够了！” 许惊蛰见她再三推辞，立马就怒了：“张迎春！我说的话听不见是吗？立马把存折给我！” 因为吼声太大，直接把两个孩子都吵醒了。 一时间，家里头格外热闹。 最终，许惊蛰还是拿到了存折，只是看到了上面的余额后，他一脸失望地看了眼张迎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在医院里有护士能帮忙照顾一二，许惊蛰才不至于请假。 苗兰花不愿意耽误儿子，所以就自己拿钱和票出来，拜托护士帮她买一日三餐。 许惊蛰知道母亲这是一心念着他的前程，所以也没有拒绝，但还是每天有空了就过来，不仅是他来，还会带着两个孩子过来。 苗兰花身上的刀口虽然疼，但是一看到孙子孙女在眼前，就笑得格外高兴。 许惊蛰鼻子微酸，知道这一回是自己没做好，才让她老人家住院了。 以前家里那么忙那么辛苦的时候，苗兰花都没得过阑尾炎，结果到他这里才住了几个月，就进医院了，还挨了一刀。 许惊蛰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欠父母。 因为这个，许惊蛰对家里的张迎春也没了好脸色。 如果不是她故意把菜做成那样，妈怎么会因为这个饮食不当而住院？ 说起来，自打家里头条件好一些之后，苗兰花就没遭过这个罪。 而且家里头不管是谁做饭，就算是偶尔一次做的咸了辣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这是一连两天呀！ 苗兰花住院这几天，张迎春倒是老实了，因为她明显地发现许惊蛰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 不仅如此，许惊蛰还借着苗兰花住院的事，把家里的存折拿走了。 这才是最让张迎春觉得不可控的。 张迎春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当家做主了，哪能再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给丢了？ 其实张迎春自己还有一个存折，那是以前她在ay市时，许惊蛰每个月给她二十块钱，她有时候花不完，攒下来的。 刚开始那会儿，张迎春手里头有了钱，就只想着吃好的穿好的，后来怀孕也就不再买衣服，这才起了存钱的心思。 几年下来，张迎春也攒了六百多块钱，她跟着来随军的时候，就把钱都取出来，又在这边开了一个存折。 这笔钱，许惊蛰是不知道的。 许惊蛰结婚后，每个月往老家寄四十块钱，赶上年节时，就会多寄些，余下的钱，他自己都存着了。 那会儿主要是想着以后部队分房子，还得置办好些个家具、锅碗瓢盆啥的，所以才慢慢攒的。 把家当都置办齐全之后，许惊蛰还余下两千块钱，然后就把存折交给张迎春保管了。 只是这回苗兰花住院，许惊蛰跟张迎春要存折的时候，张迎春不愿意给，为此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结果，等到苗兰花出院，那存折张迎春也没再见过。 许惊蛰给苗兰花买了明天的车票，今天就在家里歇一天。 苗兰花才刚出院呢，张迎春再混，也不敢这个时候让她做饭洗衣服的，只让她帮忙看着点儿睡熟的孩子，自己去做。 不过这回，没敢再故意把饭菜做的不好。 中午许惊蛰没回来，张迎春觉得这是个机会。 “妈，您这回住院都是我不好，我做饭手艺确实不行，害您受累了。” “嗯，没事，都过去了。” 苗兰花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张迎春笑了笑：“妈，您住院这些天，医院的伙食咋样？还有，您知道医药费花了多少钱吗？” 苗兰花脸色微冷：“什么意思？” 张迎春心底一突，连忙解释：“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问问。这不是惊蛰把家里的存折拿走了，一直没拿回来，我就是想问问是不是把钱花完了。” 苗兰花哪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儿小心思？ “不知道。一日三餐的钱和票都是我自己出的，我自己有钱，没动你们的小金库。” 这话其实是带了几分情绪的。 张迎春也听出来了，脸上讪讪的，也不知道该咋接话了。 等到张迎春去水房那边洗衣服，苗兰花抱着孩子在家里歇着，有邻居过来串门，她才知道自己住院当晚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声音吵得可大了！你说这迎春妹子也真是的，你都住院了，还不让老许把存折拿走，非说什么家里头的零钱就够了。她是不知道做手术要花多少钱吗？” 这话没法接。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家务事，而且苗兰花就要走了，也不想再让儿子一家闹得不痛快。 “应该是弄岔劈了。迎春说的是家里头还有不到一百的现钱呢，再说她可能是不知道我要做手术。” 邻居跟着笑：“咋不知道？我们都听着了！阿姨，你也别太惯着迎春，这当儿媳妇的，也不能太娇贵了。” 苗兰花也跟着打哈哈，但到底是没说儿媳妇的不是。 不管咋说，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等到晚上，苗兰花找个机会就问许惊蛰是不是因为她住院跟张迎春吵架了。 “妈，没事儿。我故意不给她存折的，这人太狠了，就为了不让你走，能故意把饭菜做成那样，她也不想想老人孩子的肠胃能不能受得了！” 第456章 一千块钱 许惊蛰那两天总共在家吃了两顿饭，哪知道是张迎春顿顿做成那样的！ 一想起这个，许惊蛰就来气！ “我当时是存了两千块钱进去的，再加上这一年来我们每个月剩下的钱，我原本以为存折上最少应该有两千五的，毕竟我们没有置办什么大件儿的东西，可是我拿到之后，发现上面少了一千。” 苗兰花也意外，少了这么多？但她还是觉得张迎春不是那种脑子不清楚的人。 “你问她了？” 许惊蛰摇头：“没呢。我这几天也忙，而且我也不乐意搭理她。” 苗兰花就有些担心了，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可能不太会跟自家媳妇相处。 “儿子，不管咋说，你们都是两口子，有些话得好好说，不能都憋着。迎春这人吧，毛病的确是不少，但既然你们都成一家了，又有三个孩子，总不能走到离婚那一步，日子还是要过的。” 许惊蛰点头：“妈，我知道的。” “那你们就好好聊聊，问问她这些钱去哪儿了。如果她是接济娘家了，你问清楚，只要不是花在乱七八糟的地方，你也别太小心眼儿了。” “嗯。” 苗兰花现在的身体虽说没有大碍，但许惊蛰还是不放心，所以大件的行李直接就打包寄回去了，只有一个小的行李箱让苗兰花拎着。 “妈，这位同志是我们师的，他正好回乡探亲，一路上有什么事你就跟他说。” 许惊蛰自己请不下假来，但还是拜托了一位同乡在路上照顾，要不然，也不能让苗兰花走的这么急。 原本许惊蛰是想让老太太再多养上半个月的，但是这位同乡正好有探亲假，这样跟上能有人照顾，许惊蛰才给苗兰花订了车票。 苗兰花一走，家里头的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 许惊蛰回到家，老二老三都在床上，老三睡着，老二在玩一种积木，是苗兰花特意给孩子带过来的。 张迎春被叫到了客厅里说话。 “说吧，存折上的一千块钱呢？” 张迎春犹豫道：“我，我用了。” “想好了再跟我说，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而且在这里只要是我想查，总能查到。张迎春，那可是一千块钱，而且还是一次性支走的，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张迎春低着头，不敢说话。 其实这些天她一直在想着要怎么跟许惊蛰解释这一千块钱的事，但是她发现自己很难找到借口。 直到昨天在楼下听到人家聊到隔壁宋营长的媳妇一直在偷偷接济娘家之后，她才有了主意。 “惊蛰，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就是觉得他们现在过得艰难，所以想着偷偷接济一下。” “呵，张迎春，你是真把我当傻子呀！” 许惊蛰这些天一直在找人打听张家的情况，当然，也特意去邮局里查了。 他都想好了，如果真是接济张家人了，那就算了，他也不计较，毕竟那也是他的岳父岳母。 可是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张迎春心慌得厉害，她没想到许惊蛰竟然不信！ “惊蛰，我，我真没撒谎。” “是吗？那你说说是哪天寄出去的，我们可以去邮局里查。” 这下子，张迎春完全就僵在了原地。 “这钱到底去了哪，你心里有数，三天内，你如果不能把钱要回来，那咱们就离婚。” “不！我不离婚！凭什么要让我离婚？” 张迎春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许惊蛰说的是‘要回来’！ 所以，许惊蛰心中早已对于那一千块钱的去向了如指掌了。 “惊蛰，我错了，我，我改还不行吗？我把钱要回来，我一定要回来。” 许惊蛰见她不打自招，冷笑道：“再让我发现一次你跟他有任何的来往！” 张迎春猛地抬头，睨底的慌乱，再不明显不过。 “别忘了，这是犯罪！” 张迎春一下子就觉得体力不支，瘫坐在那里。 张迎春偷偷支了一千块钱，其实是用在了那位前未婚夫的身上了。 她原本就喜欢前未婚夫，只是后来家庭败落，她又觉得自己的确是配不上人家了，刚开始还恨他的薄情，可是后面又觉得如果换了她，她也会这么做，啧，竟然跟那位渣男共情了！ 要是许如意知道她这么想，估计能气乐了。 那天她去逛县里的百货大楼，正好就看到那位了，两人几年未见，再见时，彼此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模样，一时间心生感慨，竟然想到了一起坐坐。 再之后，渣男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里仍然是情意绵绵，少不得就起了利用的心思。 这么一来二去的，张迎春就被男人甜言蜜语的给哄骗出一千块钱来。 其实当张迎春把钱交给男人之后，她是有些后悔的，主要是担心被许惊蛰发现之后再跟她没完。 结果，一连过去了几个月，许惊蛰也没发现，张迎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而且也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把钱借出去了而已，不算是什么大事。 可能是基于这种心理，张迎春竟然诡异地完成了自洽。 现在张迎春发现许惊蛰什么都知道了，只觉得自己的前路完全就是一片荒凉。 一千块钱，那可不是小数！ 张迎春还是穿戴整齐之后，就去要钱了。 要说张迎春还是有些脑子的，她没去渣男的家里，而是直接找到了他们单位。 渣男一看是她，心里头难免咯噔一下子，毕竟现在两人都各自有家庭了，再来往密切，实在是不合适。 得知张迎春要把钱要回去，渣男自然是不乐意的。 “这钱我已经用了，现在实在是凑不出来，你容我缓缓？” 张迎春被许惊蛰吓的那一下子，这脑子也是真地清明了。 现在可不信这种鬼话。 “明天下午两点，我再过来，如果你不能拿出一千块钱来还我，那就别怪我找你们的领导谈谈了。我觉得你要面临的，可能就是多年前我父母要面临的局面了。” 第457章 两难 张迎春到底还是把那一千块钱拿回来了，只不过自此之后，许惊蛰也不敢再把家里头的钱都交给她来管了，每个月只给一些米面菜钱，若是到了年节，该置办新衣新鞋子的，倒也不会小气，只是由此可看出来他对张迎春没有那么信任了。 也是。 你说一个都嫁人生三个孩子的女人了，竟然把钱借给你的前任未婚夫！ 这是什么脑子？ 只要是个正常点儿的男人，只怕都不会高兴得起来。 许惊蛰这还算是好的了，要是换个人，估摸着就得怀疑家里头的老三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张迎春跟许惊蛰闹了几回，但是一点儿用没有，也知道自己先前的做法的确不对，毕竟底气不足，所以也不敢再跟他闹了。 再说苗兰花这边回到老家之后，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觉得也就差不多了，干了一辈子工作的人，闲不住。 苗兰花到保宁县去住了半个月，确定安芝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带得挺好，之后又回了一趟许家村。 苗兰花在村子里住了几天，确定二老现在都能照顾好自己，她也就不再多劝。 清和县有先前许如意在时给打下的底子，这几年的发展也很平稳，毕竟基础的厂子都建起来了，上面再有一些计划生产的任务等等，这日子不会差。 而保宁县这几年的进步也十分明显，尤其是保宁县的养殖业被发展得很好。 许如意从商城里买了不少关于蓄牧业方面的书，但都得挑挑拣拣地用，后来总算是找到一本八十年出的书，她故意把前后的封面都给撕下来，然后再拿给养殖场那边来用。 有了理论上的支撑，再加上他们自己慢慢实践，一步步摸索，还真让他们掌握了目前国内最先进的养殖方法。 如果说工业可以让一个县发展得很迅猛，那么养殖、农业等等这些就是基础，是任何一位领导都十分乐见的。 现在的保宁县已经在开辟第二养殖场。 其实这之前就应该是已经有了，只是当时顾虑到方方面面，所以只是把养殖基地划得远了些。 这次许如意得到上面领导的肯定和支持之后，就觉得应该再干一把大的！ 第一养殖场，主要还是以市场上十分稀缺的猪肉为主，毕竟现在大家吃肉还得凭肉票，就是因为供应不足。 第二养殖场则是以鸡、鸭、兔子为主。 兔子的繁殖能力强，虽说吃起来没有猪肉香，但好歹也是肉呀！ 最主要的是，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了几对种兔，经过科学的养殖，总算是能成功地繁殖了。 至于山里跑的野兔，那种基本上是养不活的。 大兔子是不吃人喂的这些东西的，而小野兔，一般也很难碰到。 除非是那种怀了孕的野兔子，才有可能养活，但问题是，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 而且许如意也坚信做事不能只靠运气，还得靠实力和脑子。 所以，她才费尽心思从南边儿弄来了几对种兔。 目前为止，兔场这边已经有六十只兔子了，除了刚开始带过来的种兔之外，也有他们从山上掏兔子窝而弄出来的一些幼兔，再加上兔子的繁殖等等，这才攒到了六十只。 “兔子繁殖起来很快，一定要加大力度管理，不能出现任何的细节差错。另外，养鸡场那边，还是要注意卫生清洁，咱们现在能用来消毒预防瘟疫的药可不多，而且也不能大批量的用，所以一定要在平时就把这卫生打扫好，另外，所有养鸡场的人，也要穿专门的工作服，不可以让外人随便进入。” “是，许县长。您说的这些我们都记下来了。目前咱们第二养殖场和第一养殖场总共有四千多只母鸡，现在我们最大的一个难题，就在于孵化方面。这个目前只能是让老母鸡自己孵化，人工方面，我们现在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这个不用急，可以多请教一下乡下的老太太们，别小看这些不识字的老太太，她们的能耐大着呢。另外，咱们还是要扩大养殖规模呀。” 四千多只鸡，听起来不少，一天的产蛋量可能有四千个，但问题是，这放在整个保宁县来说，可能挺多，但问题是他们要供应整个ay市，这就不一样了。 前几天许如意去县里开会，领导就专门就鸡蛋的问题跟她进行了谈话。 目前为止，就只有保宁县的养鸡场最为正规，也是能正儿八经地保证供蛋量的。 其它几个县不是没有尝试过，但问题是不好操作呀。 而且许如意弄的这些个养鸡技术，好多其实都是借鉴了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以后的经验来的。 其它人只是听听就直接操作，怎么可能会成功？ 许如意看了一眼负责养鸡场这边的组长，提醒道：“过几天，应该会有各县的技术员们过来学习参观，你们也不用藏私，该教的都教，这样咱们保宁县的压力也能小一些。” 现在鸡吃的饲料还是以纯天然为主，不像是几十年后养鸡场吃的大部分饲料都是带有各种催化的，所以现在不能保证每只鸡天天都下蛋。 但是三天下两个，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养殖场这边有鸡蛋，许如意基本上都是在这里买，不会再从商城里买了，毕竟商城里的土鸡蛋，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真就是有机的。 “咱们保宁县从下个月起，就会取消鸡蛋票了，到时候咱们的供销社可能会给你们这边一些压力，你们自己要提前有个准备，也要把相关的任务调配好。” “许县长放心，我们一定做好。” 许如意家现在不缺鸡蛋，平时只要眼瞅着不到十个了，安芝就会知会一声，有时候是她到供销社去买，有时候是许如意直接带回来。 顾九东上次离开了小半年，因为立功，所以上面又提出表扬，还给了奖章。 但是现在关于顾九东去留的问题上，让顾栋梁犯了难。 顾栋梁的岁数不小了，他想退下来，但是京城这边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这让他不敢退。 第458章 你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许如意和顾九东才在一起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呀，如今这个时候顾九东调回京师了，那许如意怎么办？ 按惯例，许如意至少还要再在保宁县待上两年才行。 而且，当初许如意和顾九东为什么去那边，不就是因为他们早有筹谋吗？ 只是现在长子顾义合在西北，以他的军衔，指定是不能现在就调回来的，越是大将，越是不能轻易地挪动。 顾九东和许如意两个自然也是一番商量。 “我想着是让爸再压一压我的功劳，等明年我再调回京市。这样一来，咱们两个分开的时间也能短一些。当然，这么操作，也能迷惑一下那边的对手。” 许如意觉得有道理。 现在就让顾九东回京市，实在是太扎眼了。 如果顾栋梁的原计划是两年后退休，那一定会想办法给自己的孩子铺路，这是任何一位家主都能琢磨出来的。 所以，现在顾九东不回去，顾义合也不回去，这就可以让那些人暂时地放松警惕。 最好，还让顾九东回京市一趟，然后被顾栋梁大骂一顿。 这样一来，也会给人造成顾九东一心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错觉。 两人商定后，就跟京市那边通了电话。 两天后，顾九东去京市。 当然，顾九东只会在京市停留一天，他身上还有任务呢，要去南边儿参加一个会，好巧不巧的，正好就是许惊蛰所在的部队。 果然，顾九东被顾栋梁大骂一顿之后，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开，这在大院儿里可是传了好几天。 而顾栋梁也的确是被气得面红耳赤，听说还服了救心丸。 顾九东坐了两天的火车才到目的地，以他现在的职位，当然不可能一个人来，随行的除了几名警卫员之外，还有一位助手。 许惊蛰并不知道顾九东会来，只知道这次的大比武会有各部队过来的领导们过来做评判。 许惊蛰也是要参加的。 他现在只是一名营长，想要往上走，除了平时的训练和工作之外，就是在多立功，而在这次大比武中拿到好成绩，自然也算是立功的一种表现。 这次的大比武有单兵的各种比试，也有团队的比试。 许惊蛰也参加了单兵作战，除此之外还有团队战。 这次的大比武总计要持续的时间为十二天。 当然，顾九东过来这里不可能停留十二天，各部队的领导们只会来看最后的大比。 所以，顾九东会在这里停留五天。 他其实也是想看看，这边的团队作战，到底有什么优势。 许惊蛰不知道顾九东来，但是顾九东知道许惊蛰就在这个部队，所以安顿好之后，就只带上一个警卫员，然后拿好东西，去找许惊蛰了。 许惊蛰今天结束训练比较早，刚到楼下，就听到有孩子在哭，细一听，怎么这么像自己家的囡囡？ 许惊蛰在楼道口遇到相熟的几位嫂子，她们笑着打招呼，但是看他的眼神里却明显不对劲。 还是一位田嫂子嘴快：“小许呀，你也劝劝迎春，别总是想着把姑娘当丫环使。再说这么小的孩子，你不让她上学，就只是在家做家务，这也不合适呀？你好歹也是个营长，如果让人知道你这个营长重男轻女的这么厉害，连字都不让孩子识，你脸上也无光呀。” 许惊蛰都呆了。 “田嫂子，这话从何说起呀？我家囡囡不是一直在上幼儿园吗？” “是上幼儿园，这不是小学一年级开始报名了嘛，可问题是你家迎春不同意呀！这几天天天因为这个打孩子，你瞧瞧好好的闺女都要养成仇人了。” 许惊蛰听得心底发凉。 张迎春竟然不想让女儿去上学？ 可为什么呀？ 她自己也是上过学的，怎么会不知道上学的好处？ 许惊蛰顾不得许多，蹬蹬往家赶。 田嫂子摇头：“唉，挺好个小伙子，咋就找张迎春这么个玩意儿呢！” 另一位胖婶子则是劝道：“快别说了。那个张迎春小心眼儿的很，如果让她知道是你说了这件事，估计得找到你家门上去骂。” “她敢？她要是真敢来骂人，看我怎么收拾她！什么东西！自己还是个女人呢，就这么欺负自己孩子，也不知道脑子里头装的都是啥！” 两人挎着篮子往三楼瞅了一眼，这才往外走。 迎对面看到几位男同志，还有些好奇。 “哟，这位同志找谁？” 顾九东换了一身便装，但是他身边的警卫员还是一身军服。 “你好，我们找许惊蛰同志。” “哦，小许家呀！从这儿上去，三楼，306。” “谢谢嫂子。” 顾九东也没想到，过来还能听到这么一桩八卦。 许惊蛰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家里，正把闺女按在椅子上揍的张迎春立马傻眼了。 许惊蛰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起开！” 他一把将张迎春推开，然后给闺女把裤子穿好，再小心地抱住她：“囡囡，没事了。爸爸回来了，她不敢再打你了。” 囡囡见爸爸终于回来了，立马哭得更大声了：“爸爸！呜，我好疼！” “乖啊，爸爸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囡囡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他唯一的闺女，许惊蛰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而且在许惊蛰记事起，就知道家里人更疼爱如意，就因为闺女少。 而且苗兰花和许大朋不止一次地给他们兄弟几个嘀咕，说女孩子在世上不容易，不像男人们在外头可以随意的打闹说笑，女孩子生下来就要受到各种限制，所以家里人才要对她好一点。 正是因为记得，所以许惊蛰对囡囡一直很疼爱。 可就是这样，他也没发现自己的闺女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委屈。 “张迎春，你还是不是人了？她可是你亲闺女，你怎么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张迎春这回儿已经从惊吓中缓过来了，立马给自己找借口。 “惊蛰，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多不懂事。这才几岁呀，就知道跟我顶嘴了！而且这么大的孩子了，让她去学着做饭，她竟然还敢说我欺负她，你说说有这样的闺女吗？” 第459章 机会 许惊蛰气得都不想跟她说话了。 以前也没发现张迎春是这样的人呀。 囡囡才多大，又是做家务又是挨打，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如果是家里条件困难也就算了，晚两年上学也没关系，可问题是许惊蛰觉得自己挣的钱足够养家了，怎么张迎春还能这样呢？ “囡囡乖，不哭了。等明天爸带你去学校报名。咱们要准备一下上小学了。” 囡囡立马不哭了，但是张迎春一时间接受不了。 “上什么学？囡囡，咱们不是说好了，等明年再上吗？家里又多了一个小弟弟，妈妈一个人实在是带不过来，所以你在家里多帮帮妈妈，明年就好了。” 许惊蛰直接挡在了囡囡身前，然后一脸怒火地瞪着张迎春：“家里就只有两个孩子，如果你照顾不过来，那我想办法把老二送托儿所，你只在家带老三就行。如果你还拿做饭来说事儿，没关系，咱们吃食堂，无非就是多花点儿钱，没事。” 张迎春呆住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囡囡这会儿听到自己明天可以去学校报名了，还是一脸兴奋中呢，也忘了疼：“爸爸，我真地可以去学校吗？” “当然可以了，你的年纪也到了，而且也读了几年幼儿园，可以上学了。” 张迎春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好像是越来越低了。 现在，竟然连女儿都骑到她头上去了！ 张迎春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她觉得自己是妈妈，怎么能一点儿权利也没有。 “不行！许惊蛰你是男人，你不知道带孩子有多辛苦，再说老二去托儿所不合适，太大了。” “那就送幼儿园。” “不行！老二现在还不会自己擦屁.股呢，怎么能去幼儿园？” 这话让许惊蛰都气笑了。 “不会就教！囡囡上学的事情不能改，就这么定了。你要是再敢作妖，信不信我跟你离婚！” 离婚两个字的威力还是巨大的。 张迎春的确是老实下来。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许惊蛰看了张迎春一眼后，这才抱着闺女过去开门。 “妹夫？” 顾九东点点头，然后往屋里看了一眼，以眼神询问是否可以进去。 许惊蛰连忙让开，请二位进屋后，这才把孩子放下。 “囡囡，还记得这是谁吗？” “记得，这是姑父！姑父可好了，以前在奶奶家的时候经常给我们买吃的和玩具。” 顾九东笑着摸摸她的头：“嗯，这次也给你带了。你姑姑知道我要来这边，特意交待我给你们带上几本书。” “谢谢姑父。” 顾九东把一些吃的和几本书给了囡囡，就让她自己去玩。 “你这次也是过来看大比武的？” “嗯，我不是评委，不能与投票，所以你可以放心，这不会传出什么闲话来。” 许惊蛰愣了一下，其实他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你来这边待几天？” “待不了多久，所以才过来看看你，给你们带点儿东西。” “这样，也到饭点儿了，家里头也没啥准备，要不咱们去外头吃。” “不了，等晚上吧，到时候带上孩子们，正好一起聚聚。” “也好。” 顾九东没多留，看得出来张迎春心里还憋着气呢，他再待下去，估计这夫妻俩的矛盾更深。 晚上，顾九东和许惊蛰单独到外面吃的饭。 没带孩子，也没带张迎春。 “其实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一声首长的。” “呵呵，这就太见外了。如果是正式场合，你还真得这么称呼我。不过，现在就咱们俩，自在些吧。” 许惊蛰在面对这个妹夫的时候，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可能因为都是军人，而且顾九东又明显比他的军衔高了太多，总有一种不经意间就会被压制的感觉。 “家里的事，你也不能太松懈了。不管是孩子还是嫂子，你都得上点儿心。” “是，可能就是有些不适应吧，以前就我一个人在这里，天天想媳妇想孩子。后来接过来了，时间不长，她又怀孕了，我还能咋办？只能让着她。再后来我妈来了，家务有人分担，她可能也觉得这样轻松了些，所以就想让囡囡在家帮她带孩子。 我读书不算多，勉强弄了个初中毕业，但我知道，孩子得上学，就算是脑子不够聪明，那也得上学学知识。看看我大哥和小妹，就知道读书的好处了。我不能让自己的闺女当个睁眼儿瞎。” 顾九东点头：“你心中有数就好。这次的大比武怎么样？有信心吗？” 许惊蛰笑道：“那肯定有！别的不说，只要是能进前三，那我这履历也就能漂亮些。下次再有晋升的机会，领导们也会想着我的。” “嗯。看来你在这里适应得很好。” “一般吧。当兵的，到哪儿都是训练。” 顾九东没有插手许惊蛰家里头的事，而且现在许如意也忙，所以他就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特意打电话给她。 一直到大比武结束，顾九东对这位二舅哥还算是满意。 大比武的结果不错，许惊蛰的单人战排到了第三，而团队战则是拿了第一。 这也算是让许惊蛰在几位大领导面前都露了脸。 顾九东走之前，又去找了许惊蛰一次，给他留了京市的联络地址和电话。 “这次大比武选出来的优秀军官，极有可能会被选拔去京市那边参加培训，你自己也把握好这个机会，这是我家的地址和电话，到时候你就提我和如意的名字就行。” “谢谢你了，妹夫。” “那我走了。如果这次没选上，你也不用气馁，据我所知，明年也还是会有机会的。” “好。” 顾九东安慰这一句，其实也没必要，毕竟大比武的决赛之前就已经公布了这次的成绩优异者能得到什么样的奖励。 许惊蛰带的这一营获得第一，那他这个营长指定是要受到嘉奖的。 所以，这次去京市参加学习的机会，一定会有他。 其实，这也就算是一种变相的培养了。 许惊蛰收到通知后很高兴，但是又想到了家里的情况，有些不放心。 第460章 吵架 小学现在还没有开学呢，但是许惊蛰要在京市学习三个月，所以许惊蛰担心到时候张迎春不让孩子去学校，所以他干脆地带着囡囡先去了一趟校长家，之后又去了自己的领导家。 “嫂子，让您费心了。我这一去三个月，我主要是担心孩子他娘犯浑，万一阻了孩子上学，这可是大事。” “放心吧，有我帮你看着呢，一定错不了。” 许惊蛰为了不让领导难做，还特意请他们夫妻二人到家里来吃了顿饭，当着张迎春的面儿，把囡囡上学的事情托付给他们二位了。 张迎春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两个还在因为囡囡上学的事情吵架。 虽然许惊蛰给囡囡报名了，但是还没开学，而且张迎春就是坚持不让囡囡去，只说是自己忙不过来，执意要让囡囡在家带老二。 许惊蛰不同意，两人因为这个又吵起来了。 送走团长夫妻俩，张迎春的脸就耷拉下来了。 “许惊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非得跟我唱反调，是不是？” “我只是让孩子去上学，至于你说你忙不过来，我已经跟托儿所那边说好了，再让老二去一年，这样白天你就只需要管着家里头的老三就行了。” “不成！我告诉你，如果你非得让囡囡去上学，那就把你妈叫过来，凭什么她帮着老大老三家带孩子，就不能帮我带呢？” 这话算是刺激到许惊蛰了。 也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张迎春执意不让囡囡上学的根本目的，可能就是为了让苗兰花来这里伺候她。 “你疯了？你之前生囡囡和老二的时候，不都是我妈和嫂子她们帮忙照顾的？再说了，之前几年在老家，我妈没帮着你带孩子吗？就算是没帮，那也是应该的，毕竟你没有工作，而我妈还得上班呢！” 事实是，后来有了老二之后，囡囡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睡，所以囡囡跟爷爷奶奶的感情才会特别亲。 “那能一样吗？老三媳妇先前也没工作呀！而且他们两口子当时挣的还少呢，给家里交的钱少，但是吃的用的样样不差，这不都是沾了你的光？” 许惊蛰觉得这个女人有些不可理喻了。 “我看你是疯了！立冬自己有工资，而且就算是他交的生活费少又怎么了？人家弟妹天天在家做家务呢，这些你都看不见？再说了，爸妈都有工资，我们没结婚以前，他们就是这样过日子的，哪里还轮得到你来指指点点？” 张迎春气急：“哼！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家就是欺生！欺负我是个外地人，事事不肯帮我。” “你有病吧？谁欺负你了？” 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张迎春自打结婚后这日子过得有多好，人也整个儿地丰腴不少，气色更是好的没话说。 特别是这回生老三，婆婆把她伺候的样样都好，不管是肉蛋还是奶粉，哪样少她的了？ 所以这人是怎么能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的？ “怎么没欺负我了？当初都在老家待着，你妹妹有本事，在市里当着官儿，结果却肯给那个付盼弟找份工资，她怎么就不想着给我找一份？” 许惊蛰被气笑了：“那是我妹妹不愿意给你找吗？之前我妹妹问了你几次呀，是你自己说想着以后要随军，所以就不在老家找工作了。所以这也能怪到我妹妹头上？” 张迎春的眼神微闪一下，再次不满道：“那能一样吗？那是头两年问过我，后来她也没问呀！她要是问了，那我肯定是愿意去工作的。” 许惊蛰都被这人给气无语了。 你自己如果真地想要找份工作，自己不会去问吗？ 合着你想要工作，还得让别人来巴巴地找你，你咋就这么能呢？ 许惊蛰觉得跟她完全没办法交流，太累了。 张迎春见他不说话了，还以为是自己占理了，立马又道：“还有，你妹夫当那么大的领导，既然来这边了，那肯定也知道我娘家的事，那怎么就不能想办法管一管？” 许惊蛰一听这话火气蹭就上来了。 “你疯了？你爸妈是因为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张迎春我警告你，最好是老实一些，要不然，我真跟你离婚！” 张迎春的身份，本来就不太光彩，如果真闹大了，虽然不至于让许惊蛰退伍，但是在升职上可能会有些阻力的。 也得亏了当初张迎春是跟她娘家断绝关系了，而且还登报声明了，但是也不知道这在领导那里是不是管用。 只有许惊蛰自己知道，当初升副营、营长，自己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有危险的任务他都是抢着上，要不然，他怎么能等来上升的机会？ 如果是娶一个出身正常的妻子，他都不需要这么辛苦。 但他并不后悔。 许惊蛰当初娶张迎春的时候，是真心喜欢她，所以哪怕因此放弃了大好前程，他也在所不惜。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在婚姻中，让他感觉到疲惫的不是前程，而是张迎春对待孩子对待家里人的种种琐事上。 虽然张迎春有些不像话，但许惊蛰还是真没想过离婚的。 他也只是想着吓吓她，让她自觉一些。 许惊蛰的责任心还是很强的，既然娶了她，又有三个孩子了，哪能真地说离就离？ 许惊蛰把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就和其它的几位战友一起去京市了。 其实这样的学习机会，在许惊蛰结婚那年是有一次的。 可惜，上面当时没通过。 许惊蛰没去问，也没跟别人说，但是他能猜到，十有八九可能就是受了张家的影响。 好在现在过去几年，他又频频立功，总算还是等来了第二次机会。 许惊蛰不知道，这一次的学习机会，他差一点儿又没了，还是顾九东有先见之明地先请几位叔伯们一起吃饭聊天之后，这才定下他的。 这种事，顾九东不说，许惊蛰又接触不到那个层面的领导，自然是不知道的。 许惊蛰前脚走，张迎春后脚就开始指使着囡囡做家务。 但凡是她嫌弃的活，全都交给囡囡来做，好像看到囡囡干活，她心里头就能痛快似的。 第461章 出事了 顾九东回去之后，抽空把许惊蛰那里的情况跟许如意说了说，还特意提到了张迎春好像是不太喜欢女儿。 “我这个二嫂啊，心比天高，而且她身上还总是特别拧巴。你说她自己明明也是个女人，而且还是被家里头供出来读过书，上过班的，怎么就这么看不起女孩子呢？” 顾九东也不理解：“女孩儿多好呀，娇娇软软的，你看咱们宝贝闺女跟画儿似的，哪像那个臭子，天天跑得跟个泥猴子似的。” 顾九东是真嫌弃那个大儿子呀。 尤其是今天一下班回来，正好看到小老虎两脚都是泥，连裤腿上都是，一问，才知道跟人一起去小河边儿捉泥鳅去了，弄得浑身上下都脏得不成样子。 顾九东是憋了又憋，总算是看在那半桶泥鳅的份儿上没打他。 等进屋看到在小床上玩的挺高兴的闺女，那眼神不自觉就软下来了。 果然，女儿就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 “要不，我回头问问爸妈吧，等妈的身体彻底休养好了，就再去一趟。” 结果许如意一忙，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直到后来顾九东提及工作上的事，两人无意间聊到了许惊蛰，这才想起来，许惊蛰已经到京城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囡囡现在怎么样了。 “我正好要去那边考察，我陪妈一起走一趟。别看我妈有时候厉害，那是只对外人，在自己家里，那可没什么脾气。” 顾九东笑道：“我倒是觉得妈这性子挺好的，要不然也不能把你们几个教的这么好。” 许如意笑得一脸骄傲：“那是！” 苗兰花其实心里头也惦记着囡囡，主要是这孩子以前在家时，就总被张迎春忽视，现在家里头没有其它人护着囡囡了，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吃得饱饭。 许如意到地儿后，先跟地方上的领导们一起见面、开会、参观等等，忙得脚不沾地。 苗兰花就被她安排人送到了家属院。 苗兰花来过一回了，自然也就轻车熟路。 正好是饭点儿，苗兰花还是特意在外面吃过之后才过来的，就怕儿媳妇再给自己甩脸子。 结果，她到家后一瞧，压根儿没见着囡囡。 苗兰花这个心慌呀！ “囡囡呢？” 张迎春眼神微闪，略有几分心虚：“哦，病了，在医院里挂水呢。” “病了？啥病？” 张迎春对上婆婆，到底还是气弱几分，但又不愿意让她知道真相，只想着糊弄过去。 “也不是啥大病，小孩子们，左不过就是吃坏了肚子啥的。正好您来了，帮我把这收拾一下吧，我一会儿还得给囡囡送饭去。” 说到这里，苗兰花才反应过来：“不对呀，你在家，谁在医院照顾囡囡呢？” 张迎春倒是没觉得不对：“医院里有护士呢，不需要我天天盯着，再说家里头还有小宝呢，难道把他一个人扔家里？” 苗兰花皱眉，她以前带着四个孩子，生病住院那是常事，她经常性的就是直接抱着孩子去医院了。 怎么到张迎春这里，反倒是只能顾一个？ “在哪挂水呢？” “就在附属医院，也不远。” 张迎春也只是顺嘴就说出来了，结果没想到苗兰花扭头就走。 张迎春愣了一下之后，才突然意识到不好，连忙抱起孩子就往外冲。 苗兰花是去过医院的，自然知道怎么走，只是她太着急，刚出楼道口就有点儿气喘。 正好被团长媳妇看着了。 “哟，这不是小许他妈吗？您这是啥时候来的？” 苗兰花认识她，一把拉住她的手：“大侄女呀，我刚来，听迎春说孩子住院了，我这不是急着去医院看看嘛，忘问她住哪个科室了，你知道不？” 刚问完，张迎春抱着孩子也下来了。 “妈，你急啥，我还没说完呢。” 团长媳妇则是轻蔑道：“哟，这是怕了吧？眼瞅着你婆婆来了，所以知道瞒不住了，才想着下来拦住老人家？” 苗兰花听得两眼一黑，直觉就不好：“这，这到底咋回事？” 团长媳妇也没瞒她：“还能是咱回事？这人作孽哦！把亲闺女打的住了医院，要不是我和邻居们发现不对劲，估计这会儿您就只能看见一具尸体了。” “什么？” 苗兰花惊叫一声：“你说真的？” “我可不敢骗您，这不嘛，我才给囡囡送完饭回来，这当妈的心也太狠了，把孩子打成那样，竟然连饭也舍不得让孩子吃，我看这分明就是想着谋杀呢！” 张迎春吓得脸色煞白，谋杀这样的罪名可不敢认。 “你别在这里给我乱扣帽子！我那天就是没注意，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正好就磕到头了。” “哼，你没注意，你这个亲妈没注意，那我们这些做邻居的怎么都注意到了？说到底，还是没把这孩子当回事！” 张迎春还要再解释，苗兰花这会儿气得抖着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张迎春，我告诉你，我老许家的孩子，从来就没有一个受过这种委屈的。好呀，你真是开了我老许家的先河，你是头一个呀！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张迎春也是真被吓着了。 先前虽说是指使婆婆干活她挺痛快，可是婆婆这气势一上来，她还是真地怕。 “闺女呀，麻烦你能带我去医院不？我得去陪着我孙女。” “行，我骑车带您去。” 到了医院，苗兰花一看孩子头上包着的纱布，这眼泪哗哗地就往下掉。 “囡囡呀！” 囡囡原本就因为头疼没有办法睡着，这会儿看到奶奶来了，立马就哭着喊：“奶奶，奶奶你终于来了！奶奶！” 一看孩子这反应，就知道这祖孙俩的感情指定好。 团长媳妇也是跟着叹口气，你说好好的日子，这张迎春到底是犯什么病呢！ 苗兰花抱着孙女哭了一会儿，又哄了几句后，这才想起谢谢人家。 “没事，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再给你们送饭来。” “不用了。这孩子住院多亏你们照顾了。以后我来照顾她，不麻烦你们了。这几天花用了你们多少钱票，我得还给你。” 第462章 可大可小 团长媳妇推托了一番，最后还是收了。 苗兰花又坐着给囡囡喂了点儿热水，然后看一眼手表，想起来得告诉许如意一声。 “囡囡呀，你在这里等着奶奶，奶奶去给你姑姑打个电话。” “姑姑？” “对呀，你姑姑到这里来学习参观，我们都不放心你，所以才想着一起过来看看。哪知道我刚到大院儿，就听说你住院了。好孩子，你先歇着，我得跟你姑姑说一声，要不然一会儿她可能就去家里找咱们了。” “好。” 苗兰花去打了电话，托人把事情转告给许如意，这才放心。 下午五点多，苗兰花就寻思着该去食堂打饭了，她身上带足了饭票和钱，也不心疼，问过医生后，就给囡囡打了一份肉粥和一个水煮蛋。 也是这一下午的功夫，苗兰花才知道这将近两个月，孩子过的都是啥日子。 平时吃不饱就算了，还得天天干活。 后来开学了，张迎春也不让她写作业，就让她在家做饭洗衣服。 还是后来老师找到家里来了，这事儿惊动到团长媳妇了，事情才算是得以缓解。 但没想到，张迎春把自己在外面受的气，都撒到了囡囡身上。 关上门，还不许囡囡哭出声，谁知道这孩子在家天天挨打呢？ 苗兰花看着孩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真是后悔让老二娶了这么一个搅家精回来呀。 许如意是快七点才到的医院，打听之后，才找到二楼的病房。 “囡囡！” 囡囡看到姑姑来了，小脸儿上立马扬起笑：“姑姑！” “乖啊，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不疼了。” “真的呀？” 囡囡不好意思道：“还有一点点疼。” 瞧瞧，多懂事的孩子呀！ 许如意也不明白这个二嫂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亲闺女，而且还是头一个孩子，怎么能恨成这样！ “妈，一会儿你回招待所去睡，我在这里陪囡囡。” “不行，你明天还有工作呢，我在这里就可以。” “妈，您就听我的吧，这两天在火车上您也没睡好，今天又跟着着了回急，我也是怕您再病了。一会儿您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再过来换我。再说囡囡这里晚上也不用药，我就陪着她一起睡就行。” 苗兰花又去问了一趟，才确定晚上不用药。 要不是因为囡囡是个小孩子，医院里压根儿就不需要有人陪床。 许如意现在这身形又瘦得跟以前一样，囡囡也是瘦得一把骨头，两人睡一张单人床，竟然还不挤。 “妈，我二嫂没来？” “下午那会儿来了一趟，我骂了她一顿，让她去缴完住院费，这才撵回去的。” 许如意点点头，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处理好了，自然没事。 可如果处理不好，只怕还会影响到许惊蛰。 两人又聊了几句后，有人过来探望。 许如意瞧着对方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是小九媳妇吧？” 许如意一听这个称呼，就知道对方是顾家那边的长辈。 “您好，我是许如意，顾九东的妻子。您是？” “哈哈，小九好福气呀！我也算是小九的老领导了，先前他拜托我多照顾一下亲戚家的孩子，没想到一个没注意，人就进医院了。” 许如意明白了对方的来意，连忙做了简单的介绍后，又和对方一起到楼道里说话。 “劳您费心了。这件事情我和我妈也问过了，我二嫂说是当时没注意，就顺手推了一把，结果孩子给撞到头了。这事儿我妈跟他们的几户邻居聊过，我二嫂应该说的是实话，推完人之后，她就抱着孩子出门了，所以才没注意到孩子受伤。说起来，也得多谢那些嫂子们帮忙，这才把孩子送医院里来。” “嗯，你说的跟我们了解到的也差不多。这件事情呢，其实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不然，也不会惊动到我这里来。” “是，都是我二嫂惹的祸，让领导们都跟着操心了。” “行，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按下去，你们当成家务事来处理吧。这次是万幸，孩子没有什么大事，可万一呢？” 许如意连连点头：“您说的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不瞒您说，刚刚我妈还在和我商量呢，想着把这孩子接走，也省得再让她们母女之间闹矛盾，既影响我二哥的工作，也影响家庭和谐。” 这话说地其实有些牵强。 但不重要。 只要领导们能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就行。 “嗯，也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通知许惊蛰，如果你们能处理好，那就等许惊蛰回来再说吧。” “好的，太感谢您了。” 其实，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必人家这样的大人物亲自来一趟的。 但是没办法，之前受了顾九东的礼，现在许惊蛰又不在，总不好让人在这个时候插他一刀子吧？ 许如意送走领导之后，又打电话问清楚顾九东和他的关系之后，还是决定抽空得去一趟。 不管怎么说，人家都帮了大忙。 而且许如意也是从政的，从今天人家特意走一趟就能看得出来，这是背后有人出手了，想要借着这件事懂直接把许惊蛰给压下去。 这可不行。 许如意第二天把苗兰花叫到外头，分析了一下利弊，绝对无论如何都要把囡囡带走。 “妈，事情已经这样了，您也别再骂张迎春了，没意义。我今天可能过来得晚一些，我得去那位领导家里走一趟，有些话在外头不好说，我得打听清楚了，顺便再给他带些土特产。” “行，就是又要辛苦你了。” 苗兰花也明白了，这次的事情，一个弄不好，可能许惊蛰就得回老家了。 到底是恶意伤人，还是无意伤人，这差别可太大了！ 许如意此时有几分庆幸，好在那位团长夫人没有乱说话，要不然，事情可能早就定性了。 许如意弄出来一些干货，又在商城里买了两根人参，一大一小，这才去‘送礼’。 第463章 回来了 许如意没有在那位前辈家里停留太久，不过出来后，她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二哥现在的情况，到底是转业到地方上更好，还是继续待在部队里？ 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结果。 这天晚上，还是许如意留下陪床，让苗兰花回去睡。 许如意等人走后，这才打开自己带来的一个小行李箱，里面有一套干净的睡衣，一看就是女孩子穿的。 “姑姑，这是给我的吗？” “对，你先试试，如果合适，回头洗过再穿，如果不合适，我还能拿去换。” “谢谢姑姑。” 许如意不仅给她买了睡衣，还买了一身新衣服和一双新鞋子。 同病房的人都觉得许如意这个姑姑可太好了，真舍得给侄女花钱。 白天跟苗兰花聊了不少，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姑娘，竟然还是位领导呢。 许如意出去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牛奶，看着她喝完之后，这才哄着她睡觉。 许如意在医院里陪了三晚之后，囡囡也该出院了。 苗兰花直接带着她回到家，然后让她收拾东西。 张迎春被婆婆这气势给吓得喘不上来气儿，大声说话更是不敢。 “妈，您这是要干嘛？” “干嘛？你不是嫌弃她是个女娃子吗？那正好，我带走。我们许家可没有重男轻女的传统。张迎春，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许家往上数几代，都没有虐待孩子的先例，你也算是给老许家开了个头！但是这也得就此打住，不能让你坏了我许家的家风。 你就老实在这里待着吧，至于往后你跟惊蛰咋过，那是你们的事，我老婆子管不着，但是虐待我老许家的孩子就是不行！” 团长媳妇也在屋里站着呢，听到这话，只觉得老太太霸气！ 不一会儿，顾建设过来了。 “苗奶奶，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哟，你怎么来了？没跟在如意身边？” “今天上午许县长有两个会要开，下午三点以后才有参观的行程，她不放心您和囡囡，所以特意让我过来看看，顺便接你们去招待所。” “那行，辛苦你了啊，建设。” 团长媳妇听得一愣一愣的，啥县长？ 等人走了，团长媳妇才出于好奇问张迎春：“刚刚他们说的许县长，该不会是许营长的家里人吧？” 张迎春没好气地看过去，但又不敢得罪她，只得喃喃道：“许惊蛰的妹妹。” “啥？” 这话说地好像是不清不楚，但是等团长媳妇回到家之后再一琢磨，这才品出不对味来。 “所以说，许营长的妹妹是县长？难怪老太太的气势这么强呢！有这么厉害的闺女，人家干啥能输了底气？啧啧，怨不得人家老太太这样厉害呀，自己的闺女是县长，所以怎么可能会重男轻女？” 接下来，许如意又拜托了那位长辈帮着给孩子办了转学手续，至于户口，这个暂时没有办法迁，因为囡囡父母的户口现在都在这边，不能把孩子的户口落到爷爷奶奶名下，这不合程序。 “余下的事情，等许惊蛰回来后再说，咱们先回去，让孩子好好上学。” 回去的路上，关于孩子的去向问题，苗兰花又跟许如意有了分歧。 “就让她留在家里，有我呢，再说你大嫂和三嫂都不是那种小性子的人，一个丫头能吃多少？” “妈，真不行。现在的粮食都是定量的，您退下来了，这定量也比以前少了。而且大嫂三嫂家现在孩子都不少，个个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让囡囡过去了，那不就等于是抢别人的口粮？时间短没事，时间长了，这些都是矛盾的根源。” “那你说什么办？” “让囡囡跟我走。我们家人少，而且定量也多，绝对能让囡囡吃饱。至于学习方面，家里头有刚子呢，也能辅导她的功课，错不了。” 苗兰花还是不太愿意，毕竟许如意是嫁出去的闺女，哪能再帮着哥哥养孩子？ “大不了，我让二哥给我寄钱，这总行了吧？” 苗兰花点点头，孩子上学的事情好说，但是她和许大朋年纪都大了，也教不了孩子，再说这吃饭的确是个大问题，总不能不让孩子们吃饱。 就这样，囡囡被带到了保宁县，许如意也不在意这孩子的户口到底在哪儿，左右她有商城在呢，总不至于让她饿肚子。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大家都挺高兴，主要是个女孩儿呀，最高兴的就是小老虎了。 “妈，囡囡要跟我一起上学吗？” “嗯，你们一起上学，她今年才上一年级，比你低了两级，你可得好好保护她，不要让人欺负她哦。” “会的。” 其实，现在孩子们上学都晚，好多孩子十岁才上一年级。 但许家不一样，觉得既然家里有这个条件，还是让孩子早点儿上学才好。 所以小老虎和许立春、许立冬家的孩子上学也都早。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许惊蛰很坚持让囡囡今年就上小学。 囡囡比小老虎小一岁，上一年级也正合适。 小老虎之所以能上到三年级，那是因为他根本没上二年级，直接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了。 其实，还是因为现在的小孩子们学的课都简单，平时在家许如意和顾九东也没少教他，小老虎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这才直接上了三年级。 许惊蛰回到部队报道之后，才被团长给叫到办公室。 许惊蛰这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是你妹妹的电话，她说让你回来后一定要先给她打个电话。” “好，谢谢团长。” 许惊蛰人还没进家呢，先和许如意联系上了。 “二哥，囡囡现在在我这里，已经上小学了，学校里有小老虎看着她，不会被人欺负，这个你放心。” “如意，谢谢你和妈，如果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囡囡会不会出事。” 说到后面，许惊蛰都哽咽了。 他以为自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是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二哥，你安心工作。上次的事情，算是家务事，不会闹大，但你还是需要和二嫂好好聊聊。” 第464章 调动 具体他们后面怎么聊的，许如意不知道，但是后来囡囡就一直跟着许如意了。 许惊蛰每个月给许如意汇二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主要是囡囡的户口没和许如意在一块儿，所以没办法领定量的粮食。 许如意跟许惊蛰说了好几次之后，许惊蛰才把每个月汇粮票，改成了每两个月汇二十斤。 钱是一分没少。 许如意也不贪这些钱，她养着囡囡又不是为了赚钱，主要还是担心这孩子受委屈。 许如意考虑了一下之后，每个月给囡囡存十五块钱，如果全存下来，估计以后许惊蛰要跟她讲道理。 就这样，一晃又过一年。 顾九东被调到京市了。 而且他又升职了。 因为顾九东调走，所以大院儿这里是不能住了，许如意带着孩子们住进了县里分的房子。 许如意现在身兼两职，是正儿八经的保宁县一把手，所以重新分到了独门独院的房子。 严格说起来，比先前在那边住的还要大一些。 正月里，许如意带着囡囡回了一趟市里，然后又拍了不少照片，给许惊蛰也寄出去一份。 许惊蛰看到闺女长的好，而且脸上笑的也开心，就知道被照顾得特别好。 张迎春现在在家里是半点妖也不敢作了。 许惊蛰甚至根本就不把存折往家里放了，而许惊蛰的工作地方，张迎春是进不去的，这下子，才是真地让张迎春害怕了。 许如意在离开保宁县前，把这里做了安排，顾建设成为商业局的一位科长，而接手她位置的，也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 许如意没有被调入ay市，而是直接调到京市了。 顾三欢现在已经调到省里，而现在ay市这边的几位重要领导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所以不必担心会不会针对那些老同志。 许如意也没想到，她被调入了经贸部。 或许是她的政绩太明显，大部分都是在经济上的，所以，上面才会有意把她调入这里。 顾九东早就已经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了，三层小楼，带着前后两个小院子，倒是大气又漂亮。 “你这配置不错啊！” “还行。我这也算是捡漏了。” 顾九东解释了一下这套房子的来历，许如意跟着他一起楼上楼下看过之后，格外满意。 以顾九东的级别，家里是配有保姆的，除此之外，还有司机、警卫员等等都是有的。 一楼基本上就是给他们住的，顾九东和许如意住在二楼的主卧，同时把两个女孩子的房间也都安排在了二楼。 安芝则是留在一楼，她说自己不习惯上下楼，就和保姆睡一屋。 许如意觉得不合适，想要给她换，但她就是不松口。 最后还是许如意拿小清欢说事儿，说让她带着小清欢一起睡，这才同意搬到二楼上住。 段小刚和小老虎住三楼，一人一屋，互不影响。 顾清欢的名字，还是顾栋梁给取的，许如意也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就直接给上户口了。 这边照样是有附属小学、中学的。 第二天，顾九东就带着他们去办理了入学手续，连同段小刚的也一块办了。 许如意则是去部里报道。 许如意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是正处级干部了，现在调到京市，那是只升不降。 不过，许如意的工资还是没有顾九东的高，她倒是不眼红，毕竟顾九东的工作危险性还是很高的。 许如意现在身边没有专门的司机和专车，用车都是跟单位里打申请，至于司机，那也是轮到哪一位算哪一位。 许如意平时上班就骑自行车，而且她的自行车很新又轻巧，也不会让人看不起，毕竟这年代大部分人上班还都是走路或者是骑二八大杠的。 就许如意这种专门的女式车，还是很吃香的。 许如意这么年轻就已经是这么高级别的干部了，在单位还是很受人关注的。 有人觉得地方上调过来的，能有什么大本事？ 在京市待久了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带上一层高高在上的虚膜，总觉得自己比地方上来的人要强多了。 当然，越是这种人，在单位里的地位往往并不怎么高。 真正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就不会轻易地看不起别人。 许如意在经贸部还真没有什么熟人，霍五福现在在重工部，她的两个妈也都不在经贸部，甚至是跟这边都有几分生疏的。 许如意也不急，索性先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了，自然就会得到领导的赏识。 而且正如那些看不惯许如意的人所想，她自己也觉得还年轻呢，不着急，有的是机会！ 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了。 周末，许如意待在家里，和安芝一起包饺子，至于那位保姆，则是被安排着去准备几道菜。 今天中午顾、霍两家的长辈可都是要过来的。 直到现在，京市的局势虽然仍不见好转，但基本上也算是控制住了。 而且借着顾九东小家团圆的借口，霍卫国和许安然也一起过来凑个热闹。 吃过饭，几个男人都去了二楼的书房，许如意则是陪着婆婆和亲妈一起在客厅里聊天儿。 偶尔，还会有小清欢晃晃悠悠地跑过来抱抱腿。 “如意呀，我看这清欢长的像你，尤其是那双眼睛，真好看。” “是吗？顾九东也总说孩子长的像我。而且以前在保宁县的时候，那里的人们都说小老虎长的像顾九东，就是一双眼睛随了我。” 许安然笑道：“还真是！小老虎长的没有那爸那么冷肃样，倒是可能因为那双眼睛，带了几分温柔。” “对了，大哥大嫂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也都是当爸妈的人了。你二哥现在也结婚了，不过因为工作太忙，两口子没少吵架，我现在是一看到他们夫妻俩就头疼。” 一旁的宋爱珍则是十分能共情：“是呀，这小辈们要是在一起过得好也就算了，就怕他们过的不好。你说说家里条件也还可以，总为了一些鸡毛蒜毛的事情吵架，我也觉得烦！” 这话一听，好像是有故事呀！ 许如意聪明地没有多嘴去问，她才刚跟婆家人正式相处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465章 不认识的熟人 许如意这天到银行里办业务，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故意把名下的钱都分成了几个银行的存折。 这样也省得有人知道后再眼气她太有钱了。 即便是这样，许如意还是选择用大部分的现钱换成了小黄鱼，这东西可以保值，而且现在放在她的发货仓里，也不会有人发现。 可能今天是周六，所以过来办业务的人还挺多。 轮到许如意的时候，她不慌不忙地背着包走到柜台前，怎么看也不像是过来办理大额存款的。 柜台里面的工作人员看起来也不年轻了，许如意估摸着对方得有四十岁了。 “同志，我要办存折。” 女同志递过来一张单子：“填表。” “我已经填好了。” 宋爱珍就是这家银行总行的领导，所以这种存款单子，她自然见得不少。 女同志愣了一下，见到她穿着很精致，而且背的还是一个黑色的皮包，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一眼看上去就是觉得很高级。 “知道怎么填吗？别随便瞎填，到了还浪费我们一张表。” 女同志显然是心情不好，对许如意的态度也有些差。 许如意没跟她计较，反正自己就是来这里办业务的，只管办好存折就行。 结果这位女同志还真就开始上纲上线了。 主要是因为她看到了对方的名字，“你就是许如意？” 许如意微愣，这话听着不对劲呀！ 而且许如意再三确认过，她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有什么问题吗？” 女同志呿了一声：“当然有问题了！你是过来存钱，但是这数额也不能瞎填呀！你上来就写五千，你是想写五百吧？” 这种事，银行里的工作人员碰到过好多次，有人填得少了，有人填得多了，总之就是得重新再填张表。 许如意皱眉，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让人讨厌呢？ 她就不配拥有五千块钱吗？ “你什么意思？我存五千块钱怎么了？我是带了现金过来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里面的女同志也急眼了，蹭一下子站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不就是小地方来的，你还张嘴就五千，你知道五千块钱有多厚吗？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还不识趣，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两人在大厅里理论争吵，自然就惊动了其它人。 许如意眯起眼睛，好歹也是做了多年干部的，这身上的气势一起来，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里面的这位女同志，自然也不例外。 “你这同志好没道理！我过来办存款，你就按正常流程办就是了，我写了多少，自然就是要存多少，你为什么非要质疑我？现在把单子给我，我不找你办了。” 女同志一听也来气了，竟然三两下就把那张存款单给撕了，还直接叫嚣道：“来我这里摆什么谱？这是银行，是公家单位，你以为你想写多少就能写多少呀！” 这回许如意真被气着了。 她也不跟这个人废话了，直接扭头看向一旁的另一位同志：“麻烦叫你们的经理出来，我不仅要投诉他，我还要打电话投诉你们整个京市分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银行的相关规定，你们现在这样的态度，有半点为人民服务的样子吗？” 另一位同志也被吓着，而且不由自主地就按她说的去找经理了。 大厅里其它人也在看着这边，显然不明白不过就是办个存款，怎么还吵起来了？ 银行那是多吃香的单位呀，工作轻闲不说，而且听说待遇还特别好。 经理是位中年男同志，穿着一身中山装。 “你好，同志，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这家分行的经理？” 男同志愣了一下，摇头：“我不是，我只是负责这个业务大厅的组长，我们分行的经理在二楼办公。” “那行，我跟你说也是一样的。我现在要投诉这位女同志，她不仅不给我办理存款业务，而且还直接撕了我填好的存款单。这件事情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待，我会直接到你们的总行提出申诉，我相信宋行长也会为我做主的。” 男同志心头一紧，这位知道他们总行的行长姓宋？ 那指定是有来路的。 他也没有急着就认定自己工作人员的错误，先询问了几位在场的同志后，又将桌上以及地上被撕成了几份的存款单来核对。 “许同志是要存五千块？” “对。” “好的，这个没有问题，那您属于我们的大客户，是可以到里面的大客户办公室办理存款业务的，而且也更安全。” “这个不急，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了再说，这银行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大不了我换一家存就是。” 没等组长说话呢，女同志先笑了：“说的倒是挺好听！我看你就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故意在这里找茬呢！” “冯佳秀，你闭嘴！” 许如意挑眉，冯佳秀？ 这名字还有几分耳熟呢。 在哪儿听过来着？ 组长立马安排了其它同志过来顶了冯佳秀的班，然后让她暂时到后面的会议室去反省，然后亲自接待许如意到了大客户办公室。 这里其实平时接待最多的，就是各大厂子的财务人员。 当然，个人存款多的也有，但是并不那么常见。 “许同志，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是我们的工作失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关于冯佳秀同志的问题，我一定会追究，也一定会严肃处理。” 组长多精明呀，眼下还是要先把这五千块钱存上才是真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也都清楚了，我倒是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处理。冯佳秀？这名字听上去倒是有几分耳熟，是冯家的人？” 组长眼睛一亮，一听这位同志说话，就知道也是有来历的，当下开始吹捧道：“您真是好眼光。这位的确是冯家的人，不过这几年冯家不及早些年风光了。但这位冯佳秀也是我们这里的老员工了，她犯了错，不管什么身份地位，都得受罚。” 许如意点点头：“那就好。你也别觉得我好糊弄，我跟你们宋行长可是老熟人了，我想你也不愿意我把事情捅到她那里去吧？” 第466章 针对 组长这头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早该想到的，能一次性拿出来五千块的大客户，那指定不是寻常人。 这年头普通人的工资一年到头也才三四百块钱，而这位直接就要存五千，那身份地位绝对不会低了。 “您放心，我一定不会包庇她。” 许如意也没打算真地调头就走，毕竟都说了要存五千块，那就一定要存的。 许如意又重新填了一份单子，然后从皮包里拿出来五沓钱。 组长眼前一亮，果然是大客户呀！ 组长这边亲自给办好了存储业务，又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这一幕，可是看呆了大厅里的工作人员。 很显然，就冲着刚刚组长的表现，大家也知道这位客气应该是大有来头了。 有人仗着跟组长关系好，少不得就上前去打听，结果一问，才知道人家果然是存了五千块，所以说先前冯佳秀的行为，简直就可以说是无理取闹了。 冯佳秀闯了这么大的祸，自然是少不得被上面点名批评的。 不仅如此，还被直接扣了三个月的奖金，同时记大过一次，直接就记入档案了。 有了这次大过，冯佳秀无论是评优秀还是后面的升职，基本上都没机会了。 但好消息是，至少她还有份工作。 冯佳秀也没想到，许如意竟然真地有这么多钱。 等她急匆匆地回到娘家之后，这一打听才知道，当初许如意就是嫁给顾九东的。 要说也是这冯佳秀自己没脑子，当初她被外调，所以顾九东结婚的事她是一点儿不知情，只知道自己妹妹另外嫁了男人，所以从心底里头就恨上顾家了，总觉得是顾家不长眼。 结果呢？ 现在从亲妈嘴里听说，这个许如意不仅嫁进了顾家，而且还是一位干部，几年前就是处级干部了，现在在经贸部工作，一个月工资能抵她四个月的！ 冯佳秀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霍清茹可没心思管许如意的事儿，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明明也不过就是三十四五，怎么看上去就跟四十多似的。 “你没事儿了也打扮打扮自己，你又不是没钱，怎么整天穿的跟个老太太似的！” 冯佳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行，挺干净，就是有些旧了。 “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自打先前公公出事后，虽说没有闹得太难看，但是没工作了，先前的那些待遇也都没了，我婆婆又是个享受惯了的，不会做家务，又不挣钱，全靠我们几个养着呢。” 霍清茹轻嗤一声：“要我说，你那个婆婆就是没事儿找事！你自己也多注意一些，别回头再收不住男人的心，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冯佳秀点头应了，她知道妈是担心啥。 “妈，我看您先前的那块料子不错，我家妮子正好要上初中了，我想着给她做身新衣裳呢。” 霍清茹笑了一声：“行，给你。不过先说好了，这料子是我这个当姥姥的给外孙女的，要是哪个不长眼地敢伸手要，直接把爪子给我剁了！” “知道了，妈。” 冯家这几年的确是越来越不行。 一来是因为他们的立场摇摆不定，两头都没落个好，二就是冯家的确是撑不起来了，就霍清茹还是借着霍卫国的势，勉强能算个有本事的，但也没办法再跟以前的那些人家比了。 霍清茹也知道，身份地位，到底还得是靠自己。 而且霍卫国这几年也不怎么爱搭理她，这让霍清茹气恼的同时，又有几分后悔。 如果当初她没帮着那个王雅莉也就好了，谁能想到竟然能让二哥气这么久。 现在老太太没了，老爷子也去了，家里头向着她说话的，基本上没了。 霍清茹这才开始担心，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打发走冯佳秀，霍清茹就想着去二哥家碰碰运气，就算是见不到二哥，见见二嫂也是好的，她总得为自己的孩子们争取一下。 结果，还没出门呢，就被人告知说是冯家宝两口子吵架，还动起手来了，这下子只能先解决家庭内部矛盾了。 许如意没有把自己遇到冯佳秀的事情跟宋爱珍说，但是她跟顾九东说了。 “那个女人，蠢得很！自己的日子都过得一塌糊涂，还净想着去管别人的事儿。这次让她吃个教训，也好让她长长记性，在京市，不是谁的一言堂！” 许如意深以为然，她也是刚刚才想明白，按血缘关系来算，她还得管冯佳秀叫一声表姐呢。 啧，也不知道怎么这人和冯佳佳一样没脑子。 不过好歹冯佳佳后来知难而退了，只是不知道这几年过去，有没有成熟些。 许如意现在负责一项关于纺织品的事务，少不了要去接触一下纺织厂和服装厂等相关单位。 没想到，工作还算顺利的许如意，在第一纺织厂倒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以许如意现在的官职，打交待的都得是领导级别的。 但是许如意约了第一纺织厂的厂长两次都没能见上面，这让她颇为不解。 细一打听，这才知道第一纺织厂的厂长姓姚，厂长办公室的秘书也姓姚。 姚？ 许如意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姓姚的。 还是顾九东给她解惑了。 “第一纺织厂的厂长是姚宏的一位堂弟，这秘书嘛，应该就是姚宏的闺女，哦，就是姚长瑜的妹妹。” 许如意愣了好一会儿：“姚长瑜是谁？” 顾九东忍不住了，连笑几声之后才道：“你真不记得了？冯佳佳的丈夫呀！” 他们两口子现在可都不在京市，而且许如意工作太忙，又的确是远离京市太久了，所以才没想起来。 “哦，我记起来了。对对对。不过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我？” 顾九东笑了笑：“那位姚厂长倒不见得是真地故意针对你，公私分明，他应该是还能做到的。至于那位姚秘书，十有八九就是因为你跟我结婚了，而且现在我调回京市了，但是姚长瑜却回不来。” 许如意眨眼，还是不太明白。 第467章 外汇 顾九东也没瞒着她：“这位姚秘书，应该就是姚长瑜的妹妹。不是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吗？我看她就是那个小鬼！” 这当然难不住许如意，毕竟许如意的工作摆在这里呢，就连姚厂长见了她也不敢使幺蛾子，一个小小的姚秘书，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许如意直接让人联系了车，然后一路直奔第一纺织厂。 第一纺织厂是全京市最大的纺织厂，所以这里的厂长显然就成了其它几位纺织厂长的老大哥。 许如意是代表了经贸部过来的，而且她的级别摆在这里，又带了工作证，谁敢来为难她？ 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口，姚秘书急匆匆地赶过来，那高跟鞋的声音咚咚的，听着就让人觉得烦燥。 这里是实业，就算是姚厂长都经常需要下车间检查工作，更何况是一个秘书？ 而厂子里是有规定的，只要进入生产区，是不允许穿高跟鞋、拖鞋的，这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毕竟实体还是要以安全生产为主。 姚秘书还没说话，许如意就先开口了。 她瞄一眼对方的鞋子，冷脸道：“第一纺织厂可是其它几个纺织厂一直在学习的目标，你身为姚厂长的秘书，就打扮成这样？纺织厂的规定你是不知道，还是没有人给你宣传过？别告诉我你如果去生产区的话还要再去换一回鞋子，这里是工厂，不是你们家！” 许如意是正儿八经的上级单位，而且轻工部那边也是特意给姚厂长下过指示的，要全力配合许如意这边的工作。 结果，这个姚秘书三番五次的阻拦不说，而且还明显不符合工作要求的打扮，这就别怪人家来抓你的小辫子。 姚秘书气结，她比许如意还大两岁呢，原本就是瞧不起许如意的，只觉得她出身不好，就是长了一张勾人的脸，这才被顾九东看中。 没想到，顾家竟然还能愿意给她铺路，一种让她坐到了正经的处级干部。 这也太扯了！ “你，你别太过分了。这是我们厂子里的事，你又不是我们厂的领导，我怎么穿用你管？” 许如意脸一沉，还没说话，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姚厂长就急了：“胡说什么呢！一点儿规矩也没有。怎么能跟领导这么说话？” 领导？ 姚秘书可不想承认：“厂长，她是经贸部的同志，又不是我们厂的，我可不归她管。” 姚厂长见她还不知错，沉脸道：“那你是不是也不归我管了？” 姚秘书这才听出不对劲，不敢再说话了。 许如意懒得听他们唱戏，直接进去后开始讨论工作，不到半个小时，许如意便心中有数了。 走的时候，姚厂长和其它的几位领导一起送她到车子前。 许如意有些不解道：“姚厂长，就这么一点工作，你们早点配合不就好了？我来这一趟，也不过半个小时便能都完成，为什么之前要推三阻四？你们第一纺织厂如果不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也不是非得你们厂不可。第二、第三纺织厂可都天天巴不得我往那边去呢。” 话落，许如意也不管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官司，直接让司机开车去第二纺织厂了。 这下子，几位厂领导们开始有意见了。 这明显就是把人得罪了呀！ 许如意也不是说气话，真地就直接去了第二纺织厂。 这边人家可就配合得多了，不仅提前就准备好了各种的纱样、布样，甚至还特意安排了技术人员过来跟许如意讲一些目前厂里最为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 这才是正经对待领导对待工作的态度。 许如意很满意，一直到中午，都还没有要结束工作的意思，最后也是在这里的食堂解决了午饭。 第二天，第二纺织厂就收到了经贸部要先拿他们这里做试点的通知了。 得到这个消息，厂长都要高兴坏了。 他可是听说了，这几年国家更重视对外贸易，别看现在他们的产品好像不够分似的，但是实际上，效益并不见得多好，工人们现在的待遇也就是普普通通。 如果真能做出口了，那他们厂子的效益一定能上去，那可是给国家换外汇呀！ 既争光了，而且还能让厂子的工人们都能拿到切实的好处。 傻子才不配合呢！ 就这样，第一纺织厂也知道了这个结果后，第一时间都把矛头冲向了姚秘书。 这件事，的确是她的责任。 她一个秘书，哪里来的权利阻止经贸部的同志和厂长见面？ 这一次，姚厂长也护不住她，于是姚秘书被从厂长办公室调到了宣传科。 看似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实际上，这等于是告诉所有人，姚秘书得罪了领导，而且也在变相地提醒别人，只要犯了错，哪怕是厂长的亲戚，也一样要被处罚。 许如意近来一直都在努力学习英语，就是以防万一。 果然，他们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的与外宾协商。 许如意不是主要负责人，她是第二负责人。 但是那位第一负责人的英语虽然说得不错，但是对于纺织品不是很懂，而且先前也没有特意下到基层去了解，所以，这个机会就给到了许如意。 等谈到具体的规格、幅宽、价格等等，这些别人都插不上话，只有许如意与对方侃侃而谈。 第一负责人倒也不是爱嫉妒人的性子，只是觉得可能自己真地是年龄大了，很多事情，已经很难做到亲力亲为了，主要是精力不够。 其实，他也不过才是四十出头而已。 经过这一次，许如意成功地帮第二纺织厂谈下来两万多美金的生意，这消息不仅让第二纺织厂大为震惊，就连经贸部的部长看了都觉得意外。 毕竟，他原本对这件事就没有太大期待的。 他们国内的纺织设备落后，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所以只以为对方这次来只不过是消遣他们，顺带着再笑话他们一番的。 但是谁能想到，许如意竟然真地能成功地拿下这么大笔的订单？ 不仅如此，对方还给许如意留下了联系方式，他们期待日后进一步的合作。 第468章 越来越顺 两万多美金不是重点，重点是，许如意跟对方签订的定价，足足比第二纺织厂内销的价格高出了一毛二！ 每米的价格高出一毛二，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现在他们国内的钱购买力可是相当强悍的。 这一下子，就等于是给第二纺织厂增加了多大的效益！ 最主要的是，这是一份荣耀呀！ 一下子，第二纺织厂就在整个纺织圈子里给抖起来了。 许如意其实也算是有点儿公报私仇的意思了。 其实两个孩子的生产能力和产品质量都差不多，但许如意还是选择了第二纺织厂，就只是因为第一纺织厂给她的观感不好。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单，这后面的事情就更好操作了。 许如意多精呀，她现在能联系上这几位外宾，自然也能通过他们再联系上其它人。 慢慢往来嘛，总有机会的。 果然，第二个月，许如意又接待了一批外宾，这一次，对方是冲着他们这里的食品来的。 这就不得不提一句许如意的私心了。 上回招待这些外宾的时候，她就特意让保宁县和清和县把那些好吃的给送过来了，等这些外宾们回国的时候，她又特意将这些做为伴手礼送出去了。 这不，生意就找上门了！ 第二单第三单，都是清和食品厂和保宁食品厂的。 因为是食品，毕竟保质期有限，所以两单加起来的总数额都不及第一单。 但那又怎么样？ 这还不是让两个县食品厂给抢了风头？ 这下子，所有人对于许如意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谁说人家是靠运气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许如意之后又把苏绣给带到了那些外宾面前，等到年底的时候，刚到京市还不到一年的许如意，就已经给国家带来了十几万美金的外汇。 这个能力可太强了！ 因此，上面的领导们在开会讨论时，不免都想把许如意给抢过来。 这么厉害的同志，谁不想要？ 眼看要过年了，关于囡囡的去留问题，倒是让顾九东和许如意都有些矛盾。 原本他们就没想过这件事，可是腊月初那会儿，苗兰花打电话过来，还特意提了一嘴。 许如意觉得没必要，就张迎春那个性子，真把囡囡送回去了，也不见得能吃饱，还得让他们一家四口再闹起来，何必呢？ 所以许如意的意思就是尊重囡囡的想法，如果想去ay市过年，就送她去ay市，如果觉得在这里挺好，那就在这里过年，反正没想过送她回南方。 囡囡现在和许惊蛰保持着一个月两封信的频率，周末的时候，许惊蛰还会打电话过来。 但是张迎春，一次也没有打过电话，更没有写过信。 这个人心冷的程度，超出了许如意的预期。 她不能理解张迎春，这么好的一个闺女，为啥就看不上呢？ 其实，张迎春和许惊蛰现在的婚姻状况也并不理想。 因为囡囡的事，许惊蛰对张迎春有了意见，哪怕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许惊蛰还是不能原谅张迎春，他也觉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不够格，让闺女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但日子总得过的。 而且老三还那么小，这个时候要是离婚，张迎春没有工作，也没有家人在这里了，真要是离了，那张迎春也等于是没有活路了。 许惊蛰到底还是咬牙忍下来了，他看出来了，不能指望着张迎春对囡囡好，那就干脆不让她们见面，这样至少她就不会伤害到囡囡了。 张迎春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一个月给多少钱票，许惊蛰都是算过的。 自打出了上回那一千块钱的事，许惊蛰就很难再信服张迎春了。 再加上许惊蛰也查出来，这钱竟然是借给她的前未婚夫了，要说许惊蛰心里头没有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许惊蛰和张迎春现在，还真就是同床异梦了。 不管怎么说，许惊蛰现在就只想着好好工作，多攒钱，以后还要供三个孩子上学呢。 许惊蛰不指着张迎春挣钱，但是也不能让她把钱都给败了，以后孩子们读书怎么办、结婚怎么办？ 囡囡离开父母的第一个年，是在ay市过的，第二个年，就挪到京市过了。 顾九东现在的地位使然，所以年节时过来拜访的不在少数。 顾栋梁这个当老子的还没退呢，眼瞅着亲儿子就已经起来了，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得直后悔当初没对自己儿子狠一些。 关键是大家伙也佩服顾栋梁和宋爱珍的眼光呀。 瞧瞧人家挑的这个儿媳妇，国内顶尖学府毕业的大学生，而且现在一路高升，那能量是实打实的，谁敢说一个不服？ 除此之外，西北还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大儿子呢。 虽然顾义合不是他亲儿子，但那也是亲侄子，而且这么多年了，顾家的小一辈们现在基本上都发展起来了，就冲这个，大家伙也都想着跟顾家搭上关系。 顾栋梁现在就只等着退休，然后过养老的日子了。 许如意在顾清欢三岁的时候，又怀孕了。 这个时候，距离恢复高考已经没有几年了。 许如意还是很欣慰的，而且她知道，国家很快就要开始计划生育，这一胎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既然来了，那就是她和孩子的缘份，还是决定先生孩子，至于工作的事情，不着急，大不了就晚两年再晋升就是了。 但是许如意没想到的是，先前的那几位外宾是真给力，第二纺织厂后面陆续几年，都是通过许如意来接手外方的订单。 这些，虽然许如意只是动动嘴皮子，再拨几个电话，但事情就是这么容易地成为了她的政绩。 没办法，别人玩不转！ 最主要的是，当初许如意当众侃侃而谈的样子，让对方认定了她的专业和敬业。 此时的姚厂长肠子都悔青了。 但是没办法，机会可遇不可求。 只能盼着下一次了。 而许如意在接到外方的大量订单之后，终于还是把一部分订单分摊给了第三纺织厂以及ay市纺织厂。 到后来实在是接不过来的时候，许如意才给第一纺织厂也分派了不到一万美金的订单，饶是如此，姚厂长都差千恩万谢了。 第469章 趁虚而入? 许如意在顾清欢四岁的时候，又生了个儿子。 生完这一胎，顾九东可是心疼坏了。 毕竟许如意这个年纪生孩子，他还是觉得有点儿危险的。 当初说好不要了，但是许如意舍不得把孩子打掉，所以在她怀孕期间，顾九东就去做了结扎。 一九七六年，这一年有很多的大事发生。 当一切渐渐开始明朗，那些被发配的一些优秀的老前辈们开始分别回到自已的岗位上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先被接走的一批，就是在ay市。 霍卫国和许安然也是在这一年开始，不再刻意地隐瞒自已的行踪，不再刻意地回避着女儿的话题。 渐渐地，有更多的人察觉到，许如意和霍家的关系不一般。 这一年，姚长瑜带着妻子回京市探亲了。 他们有一个月的探亲假。 姚长瑜和冯佳佳结婚早，生孩子自然也会比顾九东要早。 但是当他们发现他们的儿子比顾九东的儿子明明大两岁，但是却偏偏上同一个年级后，就难以淡定了。 所以说顾九东这人妖孽，他生的儿子也一样妖孽？ 冯佳佳打扮地还是比较时髦的，十几年过去了，她的脸上也有了皱纹，身形较以前肯定也有些走样，但她爱打扮，就冲这个，瞧着也比同龄人要小几岁。 直到她在大院里看到了许如意。 许如意因为是国家干部，所以穿着上并没有很时髦，但是干净利索，而且脚上一双小皮鞋，也是锃亮锃亮的。 冯佳佳则是一双眼睛黏在了她的那个皮包上。 太漂亮了！ 许如意今天背的是一个咖色的皮包，其实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牌子，用她的话说，也就是一个小轻奢，但胜在是全皮的包包，而且这上面的五金配件也特别亮，款式又新颖，所以走到哪都会被人们注意到。 冯佳佳回到家就问霍清茹：“妈，许如意什么时候调到京市来的？” “有几年了吧。现在可不得了，你别看她年轻，但是现在的级别可不低，连我和你爸挣的工资都没她多！” 这年头，工资都是跟级别挂钩的。 不管是行政系统，还是军队里面都是一样的。 冯佳佳心里头不痛快，许如意比她可小几岁呢，现在竟然这么厉害？ “都是顾家在背后给捧的吧？” 霍清茹意味不明地觑她一眼：“你想多了。如果不是因为顾家，兴许许如意的发展能更好！” 其实也是许如意的事业心没有那么重，所以人家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在事业上并没有那么拼。 虽然她不拼，但是个人能力在这里摆着，谁也小瞧不了。 特别是，听说她才刚生完孩子，紧接着就参与了外交部的一个什么项目，好像是挺厉害的那种。 霍清茹早些年也是打心底里瞧不起许如意，觉得就是小地方来的，能有什么出息？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那指定是不一样的。 但是时间告诉她，她想错了，也看错了。 许如意的个人能力太强，而且就冲着她做出来的那些成绩，基本上跟顾九东可挂不上钩。 人家是真真正正做出了造福万千百姓的事。 这样的功劳，活该人家晋升得快！ 冯佳佳闷闷不乐地回到姚家，姚长瑜和以前的那些发小们聚会去喝酒了，家里就只有她和几位不太熟悉的妯娌和长辈。 姚妈妈还在那里跟几个儿媳妇说许如意的事呢，冯佳佳不乐意听，但是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回房，只能在那里一边坐着，一边帮着打毛线球。 “我瞧着霍部两口子经常往顾家这边来，他们两个可都是出了名的大忙人，还有时间过来和老朋友坐坐，也是不容易！” 一位小媳妇道：“妈，我听说许如意和顾九东去霍部家的频率更高，听说他们经常上门蹭吃蹭喝的，回回都带着孩子们，而且有时候空手去，回来的时候也是大包小包不断。” 姚妈妈有些意外：“真的？顾九东两口子可不差钱。知道是咋回事不？” 小媳妇摇头：“不知道，霍部住的地方咱们也进不去呀。不过有一回我看许如意陪着许秘书长逛百货大楼呢，看着她们两个相处得很亲昵。” 另外一个稍胖一些的女人道：“她们两个一起逛街也不是头一回了，我记得十几年前就见她们一起逛街吃饭呢，那会儿我不认识许司长，还以为是许秘书长的亲戚呢。” 冯佳佳听糊涂了：“怎么一会儿司长，一会秘书长的，到底是啥职位呀？” 姚妈妈笑着解释道：“以前的许司长是许安然，不过早有几年前就提干了，人家现在是秘书长，职位高着呢。现在的许司长就是许如意，不过她在经贸部，跟原来许安然不是一个部门。” 冯佳佳愣住，这么年轻的司长？ “这是不是也太年轻了？” 姚妈妈摇头：“不能只看年纪，许如意可是二十一岁就正式参加工作了，而且她的工作履历是从她十七岁时就开始有的，人家是靠着自已的一身功绩上来的，谁也挑不出毛病。” 冯佳佳听着婆婆话中的羡慕和佩服，只觉得自已可能出现幻听了。 凭什么许如意就能这么好运？ 十几年就和许安然关系好？ 是顾九东特意给她找的帮手，还是趁着舅妈当时因为思念女儿，所以才故意趁虚而入？ 冯佳佳觉得自已好像是找到真相了！ 不行，这么大的事情，她必须要跟妈知会一声。 姥姥姥爷都不在了，她不能让二舅舅的好处都让别人给沾了。 冯佳佳当下顾不得许多，又急匆匆地往冯家赶。 霍清茹听她说完之后，还呆了片刻。 “妈，你说句话呀！” 霍清茹眨下眼睛，这才回神一般：“那又怎么样呢？你舅妈当年不喜欢雅莉，自然也因此捎带着不喜欢你。现在就算是咱们知道许如意利用了她，又能怎么办？咱们真到她跟前去说，她信不信我不知道，但她肯定是不待见咱们的。” 冯佳佳愣住，她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所以说，舅妈宁愿去帮一个外人，也不愿意帮一帮她这个亲外甥女？ 第470章 不服气 冯佳佳显然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她在沪市那边过的也并不好，她和姚长瑜的感情虽然还可以，但是结婚时间长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且家里头两个孩子，姚长瑜基本上都是不闻不问的。 冯佳佳的工作虽然还算是轻松，但也就是胜在一个轻松了，晋升渠道太窄，到现在，她的工资才五十多块钱，怕是连许如意的一个零头都不够！ 冯佳佳承认她就是嫉妒了。 她嫉妒许如意过得比她好，她嫉妒许如意凭什么在得到了顾九东的真心之后，还能在工作上一路这么顺遂？ 这简直就是没天理！ 冯佳佳甚至想马上就冲到许如意跟前去问一问她，你利用许安然思女心切的心理来沾霍家的好处，就一点儿不亏心吗？ 事实上，冯佳佳在某一天，真地这么做了。 她是在半路上堵住许如意的。 许如意现在出行基本上都有单位的车接送。 但如果是处理私事，或者是周末，她一般都会自已骑车出门。 正好，这天许如意要去幼儿园接顾清欢，所以就被冯佳佳给堵了。 “你好，同志，请问有什么事吗？” 冯佳佳都懵了！ 她叫自已同志？ 所以她压根儿没认出自已来？ 冯佳佳还没开始找茬呢，内心先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要知道在她眼里，许如意的变化并不大，脸上的确是有了几分成熟，但许如意现在也就是三十二三岁吧，但是看上去，顶多就是二十五六。 也是因为今天休息，所以许如意穿的就比较休闲，而且也更年轻化，不需要她在单位里扮演成熟稳重的角色，所以穿戴上更像是一个时髦女郎。 “你，你不认识我了？” 许如意皱眉，这人真有意思，莫名其妙拦住自已，现在问认不认识她？ 不过，好像是瞧着有几分眼熟，但真想不起来是谁了。 冯佳佳这心气儿一下子就泄掉一大半。 自已心心念念着过来找麻烦，哪知道人家根本就不记得她了。 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受打击的吗？ “我是冯佳佳！” 不得已，冯佳佳只得自报家门。 许如意微微挑眉：“哦，是你啊！太久没见了，一时没想起来。你找我有事吗？如果是公事的话，那就按正常的程序来，如果是私事。” 许如意看了一眼手表：“抱歉，可能要等半个小时以后我才有时间，我现在得去接孩子。” 冯佳佳的神思回笼：“许如意，你得意什么？你不就是沾了顾家和霍家的光，所以才能坐到今天的位子上吗？这么年轻的司长，也不知道你们单位的同志们服不服气呀？” 许如意冷笑，这是上来找茬的了？ “冯同志，你越线了吧？我的事，好像跟你没关系。而且我在单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评判！” 冯佳佳被气笑了：“跟我没关系？你敢说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沾了我舅舅舅妈的光？许如意，我没想到你这人的脸皮是真厚呀！你到底凭什么认定了我舅妈就一定会跟你处得亲厚？就凭你姓许？” 许如意眨眨眼，有点儿气死人不偿命的意思：“嗯，就凭我姓许。” “你！” 冯佳佳被气狠了，还要再说话，却被许如意打断：“冯同志，我着急接孩子去呢，没心思在这里跟你无理取闹，你要是再拦着我，小心我告你，你该知道，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上有一定差距的，你拦着我，想做什么？” 这上位者的威压一出来，冯佳佳还真被她吓着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许如意都走远了。 冯佳佳气不过，但是又拿她没办法，只能干跺脚。 晚上，姚长瑜又喝得一身酒味回来。 冯佳佳跟他说了两句话之后，倒是确定他没喝醉。 “长瑜，我想换个工作。” 姚长瑜一边拿毛由擦着头发，一边问：“想换什么工作？” 冯佳佳盯着他道：“我想换到京市这边来。” 姚长瑜一愣：“你说什么？你要到京市来？那我和孩子们怎么办？” 冯佳佳撇嘴：“你也想办法调回来不就行了？” 姚长瑜皱眉：“不行，我现在的工作调动不了，最早也得三年后。” 冯佳佳被他这个态度给气着了：“那就三年后你再调过来，反正我现在想调回来。” “你疯了？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调到京市来？咱们一家人分开过，你觉得高兴呀？” “姚长瑜！我也是有追求的，我的工作在沪市一直得不到发展，我到京市怎么了？我就不能追寻属于自已的事业了吗？” 这话把姚长瑜给逗乐了。 “就你那工作，还事业？你们一天里头有六个小时都在磕瓜子扯闲篇，还跟我扯什么事业，搞笑不搞笑？” 冯佳佳是真被打击到了，使劲推了他一把：“姚长瑜，你别瞧不起人！” 姚长瑜也不恼：“谁瞧不起你了？你的工作能力怎么样，自已心里没数吗？就现在这工作挺好，不累人，而且还能有时间管管孩子。真要是把你调到一天忙到晚的岗位上，你自已也受不了。” 冯佳佳不服气：“我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受不了？” 姚长瑜不说话了，只是那眼视流露出来的，分明就是我就是知道！ 冯佳佳气得想打人。 怎么这男人就一点儿不看好自已？ “我跟你说正经的。我舅舅现在还没退，我想着借着他的光，能在京市找一份有前途的工作，我毕竟也才三十多岁，还是有机会往上冲一冲的。” 姚长瑜被这话给说得半天没缓过神来，“冲一冲？你不会是想着走仕途吧？” 冯佳佳立马一脸骄傲地扬起下巴：“怎么着？不可以吗？” 姚长瑜扑哧一声乐了：“睡吧，梦里边儿啥都有。” 这种看不起人的态度，可把冯佳佳给惹毛了。 但姚长瑜喝了点儿酒，躺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还打着呼噜。 但是冯佳佳怎么睡不着，翻来覆去地都在想，她去找舅舅要工作，还在想着自已在什么岗位上更容易得到晋升，哪个职位的福利待遇好等等。 想了半宿，第二天就起晚了。 冯佳佳见不到霍卫国，只能转道去许安然的工作单位，但也得让人通报，她只能在门卫这里等，而且还要接受检查。 这种派头，又让冯佳佳羡慕了。 第471章 结局 冯佳佳虽然见到许安然了，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因为许安然说工作上的事情她帮不上忙，毕竟大家所属的工作系统不一样。 其实说白了，就冯佳佳那样的闲职，许安然插手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而且也不合适呀！ 许安然这么大的领导，去插手基层工作人员的安排，这也太容易给自己招黑了。 冯佳佳心中不满，但是又毫无办法，只能是气呼呼地回了冯家，她想让霍清茹帮自己再去想想办法，她也想调到京市，想要一步一步往上走。 可惜，霍清茹哪有这样的本事？ 如果是几年前，老爷子老太太还活着，兴许能利用一下这二位的面子情，想想办法。 但是现在？ 呵呵，想都不要想了！ 冯佳佳气不过，又无计可施，最终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姚家。 姚父听说冯佳佳想调回京市来，只是单纯地以为她想家了，所以说话还是比较温和的。 “你的工作是因为长瑜才安排的，如果你自己单独调回来，工作安排上就会比较麻烦，像你这种情况的，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人都只能是等待安排。” 什么叫等待安排？ 那就只能是排队等。 京市的工作是那么好调的？ 且有得等呢！ 有的人可能等了一两年，都没能落实，那又能怎么办呢？ 冯佳佳小心看过公爹的脸色：“爸，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我今天倒是想去找我舅舅想想办法的，但是您也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太忙，我连人都没见着。” 姚父哈哈一笑：“是这样的。霍部那样的级别，肯定是不好见的。而且我听说近来事情又是格外的多，他现在身上还担着一层差事呢，比以前就更忙了。” 冯佳佳叹口气：“我也是觉得爸妈都在这边，我和长瑜一直在沪市，总归是不方便。” 姚父点点头：“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放心吧，我会尽快安排的。只要长瑜的工作调动了，你也就可以跟着一起调回来了。” 这话倒是让冯佳佳有了几分喜气，总觉得只要公爹这么说了，那么姚长瑜调回来的日子就不会太晚。 但冯佳佳还是觉得不能好处都让许如意给占了！ “爸，您知道许如意吧？就是顾九东的媳妇。” 姚父看向她：“知道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之前我看到她和舅妈有说有笑地一块儿走，您知道她们认识多久了吗？” 姚父摇头，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正好姚母端着一盘水果过来了，放到茶几上，直接道：“认识好长时间了。听说是许如意上大学那会儿两人就认识了，我听宋爱珍说，那会儿许如意和几个大学生一起在顾九东的房子里做饭，许安然还去吃过呢。” 这些话能传出来，其实都是霍卫国和许安然的授意。 这就是要让大家慢慢都知道，许如意和霍家的关系不简单。 冯佳佳愣了一下：“那么早？” “可不嘛！我也是听别人说，好像是霍部也尤其喜欢吃许如意做的饭菜，有人不止一次见到过小贾给带饭，其实就是许如意做的。说这话可不得有十几年了！” 这么早就已经巴结上了？ 冯佳佳咬牙，明明是自己的舅舅，怎么就亲近起这个许如意来了？ 不怪冯佳佳没往那方面想，实在是因为当初把王喜妹等人抓起来之后，王喜妹就主动交待，说是把孩子扔在了半路上，那会儿是大冬天，又是战乱，孩子被扔到外面，怎么可能活下来？ 也是因为这个，当初许安然还大病一场。 后来又因为霍卫国一直派人在找那个孩子，但是一直没消息传回来，所以大家便都以为真正的霍家小姐已经死了。 但是没人知道，在霍老太爷和老太太临去世前不久，都曾见过许如意，而且还是霍卫国带到身边的，就是为了能让二老走的心安一些，知道他们霍家的孩子活的好好的，没出事，而且还特别优秀！ 冯佳佳当时人在沪市呢，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正常，而且霍卫国的行踪，原本就是保密级别的，谁敢来随意打听？ 就这样，冯佳佳又气又闷地和姚长瑜一起离开了京市，她不知道，在她走后不久，霍清茹就亲眼看见霍卫国带着许如意一起去给二老上坟了。 霍清茹不傻，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只觉得好像一瞬间就想通了很多事。 “二哥！” 霍卫国看到她过来，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点头：“如意，叫姑姑。” “姑姑好。” 还有什么可问的？ 一切都已经明白了。 霍清茹也是近些日子才知道，许安然十几年前就和许如意认识了，所以，他们的关系，是十几年前就已经确认过的？ “二哥，你早就知道她是你闺女？” “嗯，早就知道了。原本是想着让这孩子认祖归宗的，但当时情况特殊，而且我的处境也并不好，所以为了保护她，也为了能和顾家一起配合多保护一些老同志，所以才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了。” 霍清茹看着前方的墓碑，突然就涌上来一股火气。 “那爸妈也不知道？” “他们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说破。妈是最晚知道的，但他们二老临去前，如意都回来过。” 不需要再说太多了，一切都已经明朗了。 所以说，许如意早就和霍家相认了，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将这个消息隐瞒下去，而许如意竟然真地就十多年一直不曾用过霍家人的身份？ 霍清茹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她好像一点儿质疑的权利都没有。 许如意只是礼貌地冲她笑笑之后，就挽着霍卫国的胳膊离开了。 霍清茹神思不属地回到家，当冯家人得知许如意竟然是霍卫国的亲生女儿后，也全都呆住了。 谁能想到，当初他们曾极度瞧不起，又想过要去打压人家的那个许如意，竟然是霍卫国的亲生女儿。 这个消息，让他们有些接受无能。 霍清茹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针对许家的一些事，就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笑话！ 这种事情，霍卫国和许安然没有刻意再隐瞒了，而且一些重要场合，也会故意带上许如意，再将她引荐给一些长辈们，这就能看出来他们对许如意的重视。 事实上，京市的很多大领导都已经知道了许如意的身世，有些刚刚被接回来的教授、领导等等，这才明白为什么许如意会那么照顾他们。 原来，人家早就预见到了各种可能性，所以早早地做了安排。 不需要刻意地举办宴会，也不需要多么隆重的介绍，上层圈子的人们，很快就都知道了许如意背后不仅仅有顾家，还有一个霍家呢！ 更让人们诧异的是，霍卫国十几年前就找到了女儿，但是一直藏着，也亏这个许如意能忍得下来，毕竟霍家的地位太高了，她怎么能接受还回那个不起眼的许家去的？ 也有人大概能明白，毕竟那个时候，霍卫国和霍振强父子俩都不太安全。 等到一九七七年，国家公布要恢复高考了，各地的学生和知青们都沸腾了！ 对于知识的渴望，对于回城的渴望，早就已经让他们激动不已。 顾建设在许如意的建议下，也参加了高考。 顾英没有参加，因为之前她曾经被推选去上了工农兵大学，而且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对于她而言就已经很好了，所以最终还是放弃高考。 一切都在奔着越来越好的景象发展，无论是个人还是集体，都拥有了更多的自主权。 方晴和赵虎已经都被调回黑省了，而且全都是重点培养的人材。 其实许如意早就知道，一个小小的保宁县，是留不住方晴的。 而且赵虎是优秀的科研人材，就应该在他擅长的领域里发光发热，也让国家能早日突破一些技术障碍。 刘海正夫妻俩也回到了ay市，许立春亲自去接的。 现在的许立春也已经是一名工程师了，但是国家要发展，技术要革新，还是需要更多优秀的人材。 一九八零年，许如意再次被调职，这一次她成为了ay市的一把手。 才三十几岁的许如意就成为了一个地级市的一把手，这能力绝对不容人忽视。 许如意的晋升速度再快，也没有顾九东的快。 当然，两人从属于不同的系统，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而且顾九东的晋升，都是多年来实打实的功劳换来的，要不是因为前些年情况特殊，顾九东只会晋升得更快。 而在这一年，姚长瑜和冯佳佳也终于被调回京市了。 好死不死的，姚长瑜就在顾九东手底下做事。 而且低了不止一级！ 姚长瑜没有什么不服气的，都是军人，都明白这条路应该怎么走。 姚长瑜没有顾九东的功劳多，也没有他立的特等功，所以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年少时的不服气，在面对这些真正的功绩面前，都已烟消云散。 姚长瑜的心态很平和，但冯佳佳要炸了！ 同年的年底，顾九东带着孩子们一起到ay市来陪着许如意过年，许家再一次团圆了！ 第472章 番外之许惊蛰 许惊蛰在他三十五岁那年和张迎春离婚了。 因为他发现张迎春出轨了，还是和那位前未婚夫。 这个结果，让许惊蛰难以接受。 他以为他们孩子都生了三个，应该可以好好过日子的，哪怕张迎春不喜欢囡囡，但许惊蛰也没想过要和张迎春离婚。 但是谁能想到，张迎春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更糟糕的是，张迎春出轨的事，许惊蛰的两个儿子都亲眼看到了。 他们亲眼看到张迎春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然后一起去了一家旅馆。 许惊蛰看着桌上的那些照片，只觉得格外荒唐。 今天他特意请假在家，而且两个孩子现在都在学校，家里比较安静。 张迎春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正想要出门，就看到男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得笔直。 “你怎么还不走？” “坐下，我们谈谈。” 张迎春从心底里还是害怕许惊蛰的。 “谈什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张迎春都是心里发虚。 “离婚，或者是上法庭，你选一个吧。” 张迎春心里咯噔一下子：“你说什么？” 许惊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里除了失望之外，还有一种厌恶的情绪，这让张迎春一下子就变得尖锐起来。 “你疯了？你凭什么跟我离婚？我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你却要跟我离婚？你凭什么？” 许惊蛰笑得一脸讽刺：“你永远都只记得两个儿子，是不是囡囡在你心里都不是我们俩的孩子？” 张迎春心一沉，她知道，自己又触碰到了许惊蛰的逆鳞。 这些年，她以为自己不提及囡囡，许惊蛰就不会怪她了。 可是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我不离婚！许惊蛰，是不是文工团的那个小妖精又过来勾搭你了？我告诉你，想要跟我离婚，没门儿！你不就是看人家长的年轻漂亮嘛，可我才是你妻子。” 许惊蛰一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道：“原来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呀！我还以为，你忘了自己的丈夫是谁。” 这话让张迎春心跳加快，不好的预感，很快就浮上来。 “看看吧！这些东西如果传出去，你和他都是要坐牢的。” 张迎春看着被扔到自己眼前的信封，却怎么也不敢去打开。 尤其是听到对方的话：坐牢？ 所以，他都知道了？ 张迎春到底还是打开了那个信封，毫不意外的，都是她和那个男人亲密的照片。 “这是离婚协议，三个孩子以后都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也不需要你支付抚养费，但是只有等你满六十岁以后，他们三个才会给你最基本的养老费。签完字，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张迎春不甘心！ 凭什么？ 可是她却说不出来。 因为出轨这一项，就会将她所有的辛苦给掩盖。 这真不是许惊蛰在吓她。 “我，我想见见两个儿子。” “没有必要。他们比我更早知道你出轨的事，所以他们不会见你，因为你的行为只会让他们蒙羞。关于离婚的事情，我也早已经跟他们商量过了，他们都同意，并且愿意跟着我一起生活。” 这一席话，好像是沉重地打击到了张迎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情人的会面，竟然被亲生儿子看到。 只冲着这一点，她现在就没脸去见儿子。 两人的离婚手续办得很快，而且许惊蛰将两人的协议书总共抄写了三份，两人都在上面签字了，而且还有几位领导作了见证人签字。 张迎春收拾东西，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大院儿，以后，她再也没有资格进来了。 许惊蛰把离婚的事情迅速上报，并且也通知了家里人。 苗兰花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这个儿子的情感就是不顺，结婚最晚的是他，婚姻中最辛苦的也是他。 好在囡囡是跟着如意一起生活的，要不然，还不知道家里要乱成什么样子。 许惊蛰离婚后，一直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五年后，许惊蛰再婚了。 许惊蛰再婚的对象而是一名军医。 这名军医比许惊蛰小八岁，也是离异，因为对方和前夫的家人发生争执，之后大着肚子被人推倒，导致她再也没有资格做一名母亲了。 之后，她就跟对方离婚了。 现在的许惊蛰也算是小有成就，再娶的事，也是争取了三个孩子的意见。 两个儿子都没有意见，至于女儿，还是特地打电话问过她，才确定下来的。 四十岁的许惊蛰，跟五年前看不出什么变化来，现在的他也算是身居高位，虽然没有顾九东的职位高，但也足够了。 而且这一年，许惊蛰调到了京市，他的新婚妻子和两个儿子自然也都要跟着他一起到京市生活。 而这个时候的囡囡，已经上高三了。 囡囡被许如意教育得很好，不仅学习成绩好，而且还从小就学了钢琴和舞蹈，气质出众，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百姓家能养出来的孩子。 许惊蛰再娶的妻子也被顾九东想办法给调到了京市的医院，因为级别不同，所以许惊蛰和顾九东并没有生活在同一个家属院，但是离得不远，中间就隔了一道墙。 囡囡其实每年都会和家人见面，但是有时候是特意避开张迎春的，因为她知道妈妈不喜欢她。 现在爸爸和阿姨都到京市了，所以囡囡在考虑要不要搬到自己家去住。 许如意笑着劝她去写作业：“好好学习吧，其它的事情不用想，等你高考完之后再考虑回家住的事，现在就只是专心学习，看看能不能考上你心仪的学校。” 囡囡放心了，其实她并不想搬走。 她跟在姑姑身边十几年了，毫不夸张地说，在她心里，姑姑已经完全替代了她心中妈妈的角色。 “我一定会考上的！” 许如意和许惊蛰以及那位新二嫂接触了大半年之后，才终于确定这位二嫂是个三观正的人，而且因为她自己不能再有孩子了，所以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虐待前面的三个孩子。 第二段婚姻，治愈了许惊蛰心中的伤，时间久了，他甚至已经不记得张迎春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