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


 1.不请自来的少年

    身为明星经纪人，在同媒体打交道的四五年里，齐子渊本以为早就被磨得小心谨慎处世圆滑，没想到居然还有被请入警局的一天。

    他是在晚上用餐时被警察带走的，好在来的是位便衣警察，不然在那种规格的高档餐厅里，免不了又将引起一番讨论风波。

    “齐先生，您请坐。”这位自称‘林祐’的警官倒是客气，将他带来警局办公室后递了杯茶水。

    “谢谢。”齐子渊无声打量着对方，一路上二人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他想不出警察被找上的原因。

    警局门口聚集来的大量媒体记者让他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进门前的一通闪光灯拍摄更是令他心烦意乱。

    “齐先生，您可认识她吗？”林祐递过一张照片给他。

    那可当真是位长相艳丽美女，齐子渊一眼便认了出来，照片上的女子是曾经在他手下待过的艺人——于兰娜。

    因为被狗仔队拍到夜晚与一位当红小生出入酒店，而成为了最近热门的话题人物，炒作之下人气急速飙升，隐隐呈现转红势头，只可惜就在两周前，于兰娜突然就提出了解约，二人之间一度闹得很不愉快。

    “于兰娜，她怎么了？”解约流程还在办理中，他可不想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她死了。”

    答案往往不那么尽如人意。

    “死、死了？怎么死的。”一个完全超出预料的答案。

    林祐一边说，一边仔细的观察他的表情，“根据现场来看，初步判定为自杀。”

    “自杀？”手上一紧，照片被捏的些许变形。

    合作近三年，齐子渊自认为还是很了解于兰娜的，急功近利，一点儿可能露脸上位的机会都不肯放过，眼下正在风口浪尖上的她还收到了不少合作邀约，蹿红的机会就在眼前，她没有自杀的理由，不是吗？

    “齐先生，这阵子你可有发现于小姐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她的行为上是否有什么古怪，提到过什么人之类的。”林祐询问着套话，“您是她的经纪人，有什么事情她应该会首先和您商量吧？”

    “很抱歉，没有。”在事情没有明朗化之前，齐子渊并不想多谈，隐去了二人争执的部分，急于结束话题，“可能您不怎么留意娱乐新闻，其实在两周前，她已经向我提出解约了。”

    “解约？”

    “这我就不清楚了。”齐子渊笑笑，“我也已经有两周没见到她了，我知道的消息可能还没有那群娱乐记者多，也许您应该找找这两周的娱乐周刊，上面关于她的行踪报导写的十分详细。”

    齐子渊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几天又有的忙了，虽然于兰娜已经与他解约，但作为老东家，面曾经艺人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上一番的。

    伸手按上胃部，齐子渊面容上挂着的笑容却不曾淡下去半分，只觉得胃部传来的不舒适的感在越发强烈，让他急于离开。

    “林警官，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离开了。”压抑住心头生出的烦躁，齐子渊不得不维持形象，双手交叉叠在胸前，思绪已经开始转动着思考一会儿要如何应付门口的那些记者。

    “啊，那……”林祐看样子是刚想开口应下，却被一位推门而入者打断。

    来人身材高大匀称，面容冷峻，一套警服加身，更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感。

    齐子渊眼前一亮，这可是个好苗子，若是走在大街上遇到这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凑上去递名片的。

    见到来人，林祐警官不好意思的冲他笑下示意他稍等，随后与那人低语交谈起来，将他暂时晾在了一边。

    齐子渊摸向口袋，想看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刚碰到，手机就适时地嗡嗡作响起来。

    是好友的来电。

    这小子，这会儿打电话过来干嘛。

    齐子渊还在犹豫是否接听的空档，林祐已经和来人交谈完毕折返回来。

    “齐先生，你……”比起先前，林祐的表情显得严肃，刚开口，目光就落在了他手中振动着的手机上，话语一断，转言道：“你可以先接个电话，我们稍后再聊。”

    看这架势，事情怕是突然有变了。

    “谢谢，不必了。”按下挂断键，将手机重新揣入口袋中，看向对方，“林警官，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好，那我就直说了。”目光对视，林祐的声音压低几分，说的郑重，“法医尸检结果出来了，不是自杀，是他杀。”

    ————————————————————————

    在警局消耗的时间远比预计中的长，于兰娜死于他杀对齐子渊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是预料到的结果，至于这于兰娜到底的得罪了谁才导致被残忍杀害，他就不得而知了，也没兴趣知道。

    眼下，他只想赶紧回去下碗汤面暖暖胃，这倒霉的一天。

    若不是有警官帮忙开路，齐子渊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无法逃脱媒体记者们的包围圈。

    “这是我的名片。”把他送上车的林祐警官不忘从车窗递进一张名片，“齐先生您如果想到了其他什么线索，可以打上面的电话与我联系。”

    “好。”齐子渊客气收下，却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塞入口袋，“再见。”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与警察纠缠不清，万一被那些个捕风捉影的小报记者拍到写点儿什么臆测出来的垃圾，澄清起来又要大费周章。

    齐子渊一向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

    打车到达公寓门口时，夜已经深了。

    好友的电话在这期间内反复响起，但他一直在忙着与警察周旋，是一个也没接通。

    这会儿正翻看着来电显示，捉摸着要不要回个短信过去，一出电梯，就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个高大的陌生身影。

    记者？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毕竟狗仔记者深夜潜入的事情以前也曾发生过。

    “你是谁？”提高警觉，齐子渊将手机切换为拨号界面，按下‘110’。

    走廊的灯光之下，对方开始缓缓转身。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个子足足高了他一头，借着微弱的灯光，齐子渊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五官端正生得出众，走偶像范儿的好苗子，可惜面无表情，让那稍显青涩稚嫩的脸庞硬笼了种老成的感觉，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眸，可惜眼眸之中却并没多少生气，显得有点儿空洞。

    也许齐子渊应该用‘男孩儿’来形容他才更为准确，看起来也就十八九的样子。

    “喂，小子，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停在对方几步外的距离，他在入住小区前还专门打点过门卫，让帮忙上点儿心，不要随便放生人进来。

    对方并不言语，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齐子渊上下打量间瞄到了对方身后的大行李箱。

    该不会是……

    齐子渊的记忆中突然窜出了一段对话，记忆有点复苏。

    好像今天确实有个人要接，再联系一下好友在今晚一直给他打个不停的电话。

    “你……是不是阿光那小子的远方侄子？”他隐约记起好友曾经提过想把侄子送到他家里来暂住，当时于兰娜正在闹解约，只匆匆聊了两句，事后办手续太忙，竟把这茬儿给忘了。

    不会真把他侄子给送来了吧。

    对方还是没有回话，一直盯着看的眼神搞得他有点不舒服。

    “你能开口回复我一下吗？”屡屡询问得不到结果，多少有点急躁，今天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

    这小子有古怪。

    对方给他的感觉总是与正常人有着那么一点点儿不寻常。

    大半夜的，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门口大眼瞪小眼，齐子渊干脆绕过他身旁开了门，“先进来吧。”

    对方也就真拖着巨大行李箱，默默跟了进来。

    “关门，换鞋，行李箱先放门口。”齐子渊按开了灯，径直朝里走，他可没准备把对方收留下来。

    “想喝水的话自己倒，蓝色的马克杯是我的，不能用，其他随你挑。”舒适的靠在沙发上，齐子渊直接掏出手机翻找电话，他要打给好友问问情况，这来的也太突然了。

    电话接通的很快，还不等他开口，好友倒是先高着嗓门嚎了起来，“哎哟，渊子，你可算给回电话了，你再不接我可真都有去警局报失踪案的冲动了！”

    把手机拿远了一些，齐子渊盯着那角落站着的无声少年，开口询问，“阿光，我今晚到家发现来了位不速之客，怎么问都不言语，他该不会是你……”

    “啊，你已经到家了？对对对，那是我侄子。”被他猜中了，对方承认的果断，“我今儿给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事儿，可你不是一直没接听嘛。”

    “我几时答应过你收留你侄子了？”倍感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身心俱疲，他的这位好友究竟什么时候才改掉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

    “怎么没有？”好友在电话里是絮絮叨叨个不停，非揪着当初他‘嗯嗯嗯’的敷衍应声说事。

    “阿光，主要我这里不太适合给人留宿。”无声叹气，齐子渊再次委婉拒绝。

    他租住的公寓一百多平米，三室一厅，一间主卧一间客房，还有一间被他当做了书房，空间是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愿意分出来一半空间给其他人住下。

    像好友侄子的年纪，大多正是追星的主力军，他公寓里人来人往的都是明星，虽然进出的不是那种大牌一线，但也有不少能混个脸熟的小明星，谈论总有口无遮拦的时候，真聊一些八卦辛秘的被这对方听去了怕也是不好。

    更何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出于他个人的。

    他不希望和任何一位男性，单独生活在同一处环境下，因为他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他是个gay，并且不想被人发现。

    当然，这个事情好友并不知道，他也不准备说。

    “渊子，我知道你工作特殊，你是害怕我侄子听到点儿不该听的，会有散播出去的风险是不是？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那小子他……”会错意的好友却也突然收起了嬉闹，显得投点吞吞吐吐，声音也跟着压低下来，“他、他和其他孩子，有点不一样。”

 2.被定格的旧房间

    不一样？

    拿着电话的齐子渊看向了还在直勾勾盯着他的少年，确实透着点儿古怪。

    “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有点儿难为情，声音压得是更低，生怕被人偷听到对话般，“其实吧，我这个侄子他、他是亚斯伯格症候群患者，不过是较为轻微的那种。”

    “亚斯伯格症候群患者？”他不是学医的，没听说这个病症。

    “对，这是一种，嗯……你可以理解为是先天上的不足，是指情商方面的，比正常人要低上不少。”好友委婉解释，“对人际关系和感情认知模糊，有轻微自闭倾向和强迫症，他这不是快要开学了嘛，家里人担心他和室友处不来，所以向学校申请了走读。”

    好友的阐述让齐子渊内心小小的真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外表帅气的大男孩居然患有这种奇怪的病，有点可惜了。

    “所以呢？”同情倒是生出了一丝，但依旧没有动摇他的决定，“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你侄子接走？”

    电话里传来好友的深深的叹息，估计也是死心了，“好吧，那我，不过……能不能先让他暂住一阵子，我现在不在b市。”

    “出差了？”暂时借住个几天没什么，他不至于连这点人情都不给，只是接走的时间必须并明确，省的好友再耍滑头打马虎眼，“你准备什么时候来接。”

    “可能要一个月之后了……”

    “一个月？”为什么要这么久。

    “是啊，我不是才结了婚么。”所答非所问。

    好友的婚礼齐子安当然也是参加了，作为伴郎出席的，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只是齐子渊不明白好友想表达什么，他结婚和把他侄子接走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冲突？

    “当时工作忙，我俩都没来得及和媳妇儿度蜜月嘛，你知道的。”好友干笑两声，“最近单位事情忙完了，所以我和媳妇就干脆补了婚假，规划去国外玩儿一个月。”

    “……”

    “我们现在人在机场，一会儿就要乘坐飞机飞走了。”

    “……”

    “渊子，你不会生气吧？”好友问的是小心翼翼。

    “……不会。”深叹口气，生气人也回不来，何必呢。

    “我保证，一个月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你家接人！绝对不会有所耽搁！”好友连连认错，态度上倒满是诚恳，“渊子，就先帮我照顾一个月小侄子吧~”

    ——————————————

    挂了电话，齐子渊除了答应也没其他办法，对方这显然是早有所预谋了。

    说是好友，看是损友还差不多，被对方‘坑害’的事情也不止一两次，恩恩怨怨都先攒起来，等对方蜜月回来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坐直了身子，毕竟也是好友的亲侄子，受了委托的他态度上比先前好转很多，招呼着对方随口问着：“你叫什么名字？”

    “靳泽。”声音低沉磁性，倒是有一把好嗓子。

    齐子渊突然想起来好友曾和他说过，这孩子好像是以专业课全国第一的优异成绩，被那所走出过不少天王天后级别歌星的音乐学府给录取了的。

    “听阿光说，你专业课成绩不错，就读的什么专业？”一副长辈姿态的关爱询问，而且他手下艺人以歌星为主，多少有点儿兴趣。

    对方却在报了姓名给他后继续保持了沉默，无论他再怎么追问，对方都没有再开过口给予任何回话，又恢复了哑巴状态，齐子渊也只能作罢。

    靳泽这不爱说话的性子倒是让人清静，也许接下来要相处的一个月，并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一直没得到照顾的胃部闹腾的更凶，发出的疼痛感也更加剧烈，揉着缓解，决定煮碗面来缓解一下。

    “靳泽，你也还没有吃晚饭呢吧？”既然答应了帮忙照料，他便就不会懈怠，态度温和近人。

    靳泽却还是不回话，僵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和恢复。

    “得，当我没问。”嘟囔一嘴，齐子渊转身进了厨房。

    不指望那孩子能会厨艺，看来除了留宿对方外，这伙食方面，还是要靠他来亲力亲为解决了。

    麻烦。

    一把小青菜，一锅热汤面，还打了两颗荷包蛋进去，齐子渊做得迅速，大半夜的还是清淡点好，他专门准备了两人份。

    “来，靳泽，一起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端着锅走出，一眼就看见靳泽还站在原地，未曾移动半分。

    明明身材高大表情严肃，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气势，却格外拘谨的站在角落的一动不动，那模样倒是有种别样反差，带着点儿可爱。

    心中好笑，齐子渊招呼着对方，“站着不累吗？过来坐，放轻松，把这里当自己家。”

    除了寡言少语了一些，表情少了一些，他倒暂时没觉得靳泽有哪里和常人不一样。

    心中也有点儿怀疑，好友那口中提到的‘亚斯伯格症’到底是真是假？该不会只是为了引起他的同情心，胡编出来的吧。

    如果对方一直这么‘乖巧’，少给他惹事，他倒是对接下来一个月的相处并不反感。

    ————————————————————

    用餐完毕，胃里暖上了不少，疼痛感消散，齐子渊不急着起身收拾，直到对方也端着碗瓷碗把汤汁一饮而尽，才开了口。

    “靳泽，你吃饱了吗？”也许是这一碗面的刷到了对方些许好感度，靳泽总算是给了他点儿反应，点点头。

    “先不急着收拾，一会儿我来就好。”制止了对方意欲收拾碗筷的行为，齐子渊直视着对方，开了口：“靳泽，你舅舅把你托付给我了一个月，在你正式入住进来前，有些事情我还是要先和你提前交代一下的……”

    无非提出一些单方面的制约，毕竟他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他可不希望身边出现个报社小间谍，让一些不方便曝光的东西出现在报刊或者网络上。

    话语说的温和，其中蕴含着的警告意味却没有因此减少，不知道靳泽究竟听进去了几分，从他讲述开始到完毕，始终也没给出什么反应。

    反正他的话传达到了，在这相处的一个月里，他也会保持一份警惕盯着点儿这孩子的。

    “行了，欢迎入住。”交代完毕，齐子渊路，目光看向还摆在门口：“走吧，我先带你参观一下屋子。”

    带着靳泽在公寓里转了一圈，并十分大方的将书房展示给了对方，里面可有不少音乐方面的资料书籍。

    看着对方盯着书架停下了脚步，齐子渊也是颇为自豪，书架上摆着的可都是他心仪珍藏，其中还有好几本已经绝版的，对外炒出了天价，可是他花了不少心思才搞来的，如果对方感兴趣的话，他不介意将这些借给对方阅读一下。

    当然，那些较为珍贵的绝版书籍，必须在他的监督下才能翻阅，万一有个损伤，他怕是要心疼死。

    除了书架外，让齐子渊惊讶的是，靳泽居然对他家的冰箱也产生了不小的兴趣，盯着看了半天不愿意走，最终还是由他把冰箱拉开来，让对方好好窥探了一番，这才作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那孩子在看到食材后，一直死寂的眼神突然闪动了一下，仿佛对他的食材收藏倍感满意似的。

    “会做饭吗？我在你这个年纪都不怎么会做饭。”齐子渊笑的温和。

    依旧没有回应，齐子渊也不在意，带着他转回了客厅，从收纳盒里翻出了一把钥匙，递了过去，“可以去收拾你的行李了，刚才那间上锁没进去的屋子是间客房，平时没人住我就给锁了，你就暂时住在那里吧。”

    靳泽也听话，接了钥匙就去拉行李。

    行李箱的滚轮在木质地板上“咕噜噜”地碾过，他则在餐桌前收拾着刚才的碗筷。

    “咔哒”，钥匙的扭动让门锁发出脆响，齐子渊的神经也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就在对方拖着行李去扭动门把手前，他想到什么事情般突然叫停，“靳泽，你等一下。”

    对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其齐子渊是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两声，放下手中碗筷就快步赶了过去。

    “你在门口等一下，好久没人住了可能比较乱，我先进去收拾下。”语速不自觉加快，透露出点儿慌乱，不等对方反应，齐子渊是麻利的钻入其中，又反手将门关闭落锁，生怕靳泽闯入一般。

    客房并不乱，反而是整洁异常，一看就是有人经常进来打扫的，连那无人睡躺的床铺都被细心的罩上了床单防尘，无论是柜子还是书桌都擦得透亮，桌面上的一盆绿植也被照料的是郁郁葱葱，完全不像个没人居住的废弃客房，只让人感觉这屋子的时间仿佛被定格。

    倚靠在房门上，打量着客房内的齐子渊表情上有了一丝动容，但很快恢复如常，快步朝着床铺而去。

    伸手一把将防尘床单被掀开，黑色的布料暴露出来，无论是枕套被套还是床单，全都是黑色的，与这客房雅致的装修格格不入。

    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布置，随后动作麻利的将所有黑色撤下叠好，齐子渊又拐去了书桌前，一把拉开抽屉，朝着里面摸索着，最终取出一个相框。

    用防尘床单将所有东西包裹好抱在怀中，这才单手开了门锁，招呼着门侧等候的靳泽，“好了，你进去吧。”

    齐子渊表现的神色如常，“桌子上的绿植就拜托给你照顾了。”

 3.不太愉悦的早餐

    “靳泽？还没睡吧，开下门。”临睡前，齐子渊又敲响了对方的房门，“刚才忘记问了，你是什么时候去学校报道？”

    他所住的公寓距离对方就读的音乐学院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既然靳泽这孩子都在自己家住下了，他想着还是在报到第一天开车送送对方，让他也认认路，省的初来乍到的再摸不清楚路线误了时间。

    更重要的是，他也想去看看新一届入院学生的风采，瞅瞅有没有好苗子，顺道再拜访几位熟人老友，为新一届的人才挖掘做做准备。

    比起依赖星探去发掘，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门被拉开，只开了一道不大的缝隙，靳泽面无表情的帅脸出现在缝隙里望着他，无声询问。

    对方这稍显抵触的姿态有点好笑，让他不由得打趣一句：“你是在害羞吗？居然不让我进屋。”

    目光对视间靳泽退开来，将房门彻底拉开，让齐子渊进入。

    环视一圈，对方已经手脚麻利的把所有东西布置好，出人意料的干净整洁。

    心头满意，收回目光重新放在靳泽身上，又问了一遍，“靳泽，你几号去学校报道？”

    对方不回话，那打量的目光仿佛在怀疑齐子渊这么问的目的。

    难搞的小孩子，防备心倒是挺强。

    齐子渊解释一句：“我受你舅舅的托福，自然要好好照顾你，我决定等你报道时开车送你过去。”

    这时候还是搬出来好友比较好使，听完这话的靳泽在盯着他看了几秒后，不言语的转身离开，走到书桌前拿起了台历翻阅，齐子渊跟上，惊讶的发现那台历本上居然记录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字迹工整苍劲，一如其人。

    齐子渊本想仔细看看上面究竟都记了些什么，刚伸着脑袋妄图窥探，就被对方侧了个身，掩着台历躲开了。

    他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偷看，干脆别开脑袋四处打量，站在原地等着对方开口。

    “二十五号。”片刻后，对方放下了台历本。

    算算日子，还有好几天呢，“行，我知道了，我到时候送你。”

    “对哦，你的身体……能参加新生军训吗？”离开前关心的问了句，他对这病情不是很了解，寻思着回头抽空去请教下医生。

    对方的回复是摇了摇头，“请假。”

    ——————————————————

    虽然一点儿动静都听不见，可隔壁有人这个认知扎在意识中，还是让常年独居的齐子渊有点不自在。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六点一到，他就清醒了过来。

    干他们这一行的上班时间相对自由，本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的，可一想到隔壁睡着的那孩子，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还是给对方整点儿早餐吃吧。

    刚推开门，就被传入鼻腔的饭香味给勾的楞了一下。

    那孩子……在做饭？

    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靳泽对冰箱产生兴趣的模样，难不成这孩子真的会做饭？

    倒是不担心那孩子会烧了他家的厨房，从气味上来说，还是十分不错的。

    齐子渊溜达到厨房门口，随着靠近香气越发明显。

    “咚咚。”轻敲两下厨房门，齐子渊这才推门而人。

    “靳泽，你忙活什么呢？”故意询问，探着脑朝着灶台看去，口中发出赞叹，“哎呦，你的厨艺看来相当了得啊。”

    一旁放着的白净瓷盘中，两片面包被烤的表面金黄，还有煎好的培根肉发出肉香，勾的人食指大动，靳泽此时正在煎蛋，全是他冰箱里的食材。

    “你这手艺可真的比我强多了。”丝毫不在意对方不理会的态度，齐子渊多夸了两句，一早上就能有人服务的感觉还不赖，他可一向不是个爱一大早下厨的人，从来是早餐凑合了事。

    对这孩子的印象有所改观，连那面无表情的模样都格外可爱了几份，也许收留这孩子还会是个不错的决定。

    站在一旁围观了半天，看着煎蛋在他的操作下也开始出现诱人的金黄，肚子里的馋虫止不住的上涌，“没想到你厨艺蛮不错的，就是你这做得分量估计有点儿少吧？”

    俩大老爷们的早餐食量可不是这么一点儿就能满足的。

    对方的回应只是用铲子把煎蛋翻了个面，动作娴熟。

    “那我出去等你，不在这里碍事儿了，你继续，有需要的话喊我一声。”哼着小曲儿退出厨房，看在那孩子表现不错的份儿上，齐子渊拿着抹布，主动承担起擦桌子的活儿。

    没有让他等得太久，厨房的动静就小了下来，看来是做好了。

    片刻后，靳泽走出，左手端着杯牛奶，右手端着餐盘。

    无论从卖相还是健康来看都是一份不错的早餐，对方将牛奶和餐盘都摆在了一旁的空位上，在齐子渊有点期待的目光中，直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然后直接就自顾自的吃上了，一丁点儿搭理齐子渊的意思都没有。

    还在一旁眼巴巴等候的齐子渊看了他好几眼，对方专注的享用着早餐，并无视掉了他投来的目光。

    是让他自己去端吗？

    齐子渊从座位上起身，觉着也没什么，毕竟这孩子做饭也辛苦了。

    朝着厨房走去，进去没半分钟，他就再次冲了出来。

    “靳泽，我的那一份儿早餐呢？”厨房里根本空空如也，除了那还没刷洗的平底锅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了。

    根本就不是靳泽没有帮他端出来，而是根本就没有做他的份儿！

    不紧不慢的喝了口牛奶，终于看向了他。

    没说话，但齐子渊却从他的目光中读出来了一种情绪——疑惑。

    那目光仿佛就在无声的反问：你又没做饭，怎么会又你的？饭又不会凭空冒出来。

    直白坦然的眼神儿反而让齐子渊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他总不能责问一个孩子为什么没给他做一份早餐吧？

    齐子渊转头避开，“……没什么，你继续吃，我去做。”转身离开了餐桌。

    收回前言，收留这孩子就是个错误的决定，他有预感，这一个月的相处也绝对不会愉快的。

    ——————————————————————

    “我去上班了，中午不回来，你饿的话可以下楼买点吃的，如果要自己做饭，记得用后把燃气关好。”最终还是用热牛奶冲了份麦片草草打发了早餐，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红票子放在茶几上，不忘嘱咐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还有，靳泽，尽量不要点外卖上来哦。”

    他可不想有什么狗仔记者乔装成外卖小哥潜入他家。

    “行了，不用送我了，晚上见。”在门口换鞋，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靳泽并没有一点儿想送送他的意思，抱着他一本珍藏书籍坐在沙发上看的沉迷，还当真是把将无视做出了最高境界了。

    开车来到公司，还没靠近大门就远远瞅见了门口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媒体记者，已经将宽广的大门完全堵死。

    没有太多惊讶，这场面看得多了反而倒是习惯了，心里猜测着可能是今天哪位一线大咖回公司办事情走漏了风声，这才引得这群媒体记者们这么疯狂的翁涌而至吧，现在还真是无论做哪一行都都不容易。

    放缓车速按了按喇叭，示意那群记者让路，却不想在有人随着喇叭声回头，看见他的车辆以及车内的他后，表情瞬间从平淡转为了兴奋，指着他就高喊一声：“快看，他来了！”

    随后，一大票人群纷纷回头，瞅见他后都露出了兴奋。

    警惕感上涌，齐子渊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朝倒视镜里望了好几眼，也没看疑似当红艺人的车辆跟随啊。

    当一群人瞬间就围拢了过来，将齐子渊的座驾团团围住，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群记者是冲他来的。

    “嘀嘀嘀——”按动的喇叭已经不足矣驱散他们，反而起了反作用，越按，这群人就越激动。

    敲车门和吵嚷的询问声此起彼伏，隔着玻璃都然他双耳嗡鸣，甚至还有人半趴在了引擎盖上，让他连想一点点强行把车开走都不可能。

    “齐先生，能耽误您点儿时间，问您几个问题吗？”

    “齐先生，能打开车门聊一聊嘛？”

    “齐先生，能和我们谈一下于兰娜的事情吗？”

    沉默着倾听，从这群记者的问话中他已经摸出来了个大概，这群人都是冲于兰娜的死亡事件来的。

    明明才拜托了那位林祐警官让他暂且帮忙保密，没想到才一晚上而已就已经泄露，让记者们循着风吹草动找来了。

    摸到了手机，齐子渊隔着车窗盯着面前这群记者，拨出了号码。

    “喂，东哥，是我，渊子。”看着那群情绪亢奋的记者，他只能寻求帮助，“我在公司门口，被记者围困了。”

    ————————————————————

    “于兰娜的死引起了这么大风波，你也不知道走后门避避风头，这么高调的走正门，生怕这群记者不知道你来单位了？”被东哥带着安保人员救场脱困后免不了一番责问，齐子渊也是苦笑。

    是他的失算，没想到于兰娜的死亡事件居然会曝光的这么快。

    “东哥，你知道的，于兰娜已经和我们解约了。”他们公司与于兰娜之间已经没有过多的牵扯，按理说这群记者的精力应该更多的放在于兰娜的新经纪公司才对，毕竟那家公司也是花了大价钱把人从他们这里挖走的，连违约金都是那家公司给垫付出的。

    刚高价签约的把人挖走，还没过炒作期呢，没想到人就离奇身亡了，这采访起来的话题性可远比采访他们这被一脚踹开的老东家要高上许多。

    这群记者又不是傻子，蹲守他们这已经和于兰娜没牵扯的前公司有什么用？眼下一窝蜂的都跑来他们这里采访蹲点儿……着实有点奇怪啊。

    “东哥，你说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刻意扭曲了风向，把这群记者给指向了我们里，想趁机泼点儿脏水踩我们一脚吧。”公司与公司之间的斗争更是激烈，保不准就是有人趁着这机会在搞事情。

    “别瞎猜了。”不作回应，东哥自行带着他乘坐电梯朝楼上而去，“领导要见你问问情况，你还是先想想一会儿怎么交代吧。”

    “恩。”他就知道这事情免不了上层的一番盘问，好在已经有所准备。

 4.也许还不算太糟

    让齐子渊有点惊讶的是，他在领导办公室里居然看到了林祐警官，对方显然也是来，身旁站着的是昨晚过一面的男人，好像是叫……展毅？

    “齐先生，又见面了。”笑容灿烂，林祐见他进门打了声招呼，身旁的展毅则是微微点头冲他示意。

    齐子渊眉尾一跳，顿了顿，才慢慢笑了起来，客气的作出回应。

    有警察的介入事情总会变得麻烦些，况且门口还守了那么多记者，虽然二人穿的是便装，但真被眼尖的人给认了出来，指不定报道上还会写出什么样的奇怪猜测。

    面见领导，长话短说，关于‘于兰娜之死’这事情其实齐子渊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本来他就已经有阵子没见到她了。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齐子渊几乎就是把昨晚和警官聊过一边的事情又复述了一下，翻来覆去就那么点儿内容。

    “警官先生，二位与其继续追着我问，倒不如去于兰娜的新经纪公司探探情况，也许会有更多的收获。”他可不想被警察翻来覆去的调查追问，干脆直接挑明白一点儿给对方指个调查的路子，“最近和她有过亲密接触的。”

    已经说得够明显了，就差直言让对方去查查于兰娜的绯闻男友小鲜肉了。

    送走二人，又和领导聊了几句，谈一谈下一步的动向。

    记者招待会肯定还是要开的，将由他来出面充当代表出面解答，比起这群记者们在这里瞎猜乱写，统一解释下，比较麻烦的就是问答环节。

    领了上头布置下的任务，齐子渊也没再耽搁，着手准备去了。

    好友阿光的电话是在中午打来的，闲聊了几句，问了下二人一晚上的相处情况后，转口就问他银行卡账号，说是要替靳泽交一个月的生活费，补贴家用。

    “有钱就多给你媳妇儿买点好的，补贴自己家用吧。”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他可没穷到借宿一下还要收费的地步。

    正用餐的齐子渊目光扫到盘子里的香煎培根，想到了早上，也就转移话题的随口调侃了几句，好友听完则是立马拍着胸脯和他里保证，说这种情况以后绝不会发生了。

    “得了吧，你拿什么保证？”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对方总算是不再追着他要银行卡号了，“我又不是不会做饭。”

    ——————————————————

    蹭热度这种行为不光那些小明星喜欢干，一些节目制作方也喜欢。

    于兰娜的死亡原因已经被警方公布，判定为他杀，平日与她有过节矛盾的其他明星纷纷成了网民们热议和猜测对象，各种扒一扒的帖子层出不穷，人气都开始呈现上升趋势，首当其冲的一位，就是当时与于兰娜同在齐子渊手下签约的另一位女歌星。

    二人可能天生就不对付，明里暗里的经常掐架，搞得齐子渊平日里也是没少操心，甚至这位女歌星还在做客一档访谈节目时，半开玩笑的说过想给于兰娜下药。

    好在当时那档节目收视率低迷，而她和于兰娜二人也没什么人气，也无人在意没有引起风波，可眼下于兰娜一死……

    一打开邮箱，十几封邀约直接就弹了出来，无一例外，全都是对这位女明星发出的邀请，看的齐子渊是咋舌不已。

    不可否认，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不过死者为大，他还是会先在旁叮嘱一番的，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逐一筛选联络，与手下艺人沟通敲定，再加之记者会的筹备，今天一天的工作量可是把他给累的够呛，给靳泽发了个消息通知了一声会晚些回来后，一口气加班加到晚上十一点。

    总算暂时处理完了手头事宜，昨晚根本没有休息好，今天又高强度忙了一整天，当齐子渊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晕乎乎的到家门口时，一摸口袋，才发现把家门钥匙给忘到了单位。

    突然庆幸收留了靳泽那孩子，不然可是要大半夜再拐回趟公司了。

    “靳泽，睡了吗？给我开一下门。”可敲门敲了半天了，就是不见有人出来开门。

    已经睡了么。

    不想拐回公司取钥匙，他只能选择继续敲打，足足敲了三分钟，门才“咔哒”一声，被人开了锁，从内打开。

    “不好意思，吵到你休……”剩下的话语更在喉头，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就移不开了。

    对方穿的并不是睡衣，而是罩着一件围裙，底色粉红印着白点，边缘镶了精致的白色蕾丝，腹部处的储物口袋上还装饰着一朵粉嫩的蝴蝶结。

    这是是他买厨具时的赠品，因为颜色样子太过少女，也就一次也没用过，还以为早就顺手丢了……他到底是怎么找出来的。

    被那审视的目光盯得不舒服，眉头微皱，靳泽回望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斥疑惑，他不明白齐子渊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进。”低声说着，甚至还又往一旁靠了靠，给齐子渊更多的进入空间。

    齐子渊这才从巨大的视觉冲击上回过点儿劲儿来，目光始终没有从对方上移开过，走到对方身旁时停了一下，话语说的郑重，“靳泽，这件围裙就别穿了，明天我给你买件新的。”

    靳泽这整体形象和那少女围裙搭配起来实在是……看得他有点内伤。

    一进屋，就是满屋子的香气，没来得及吃完饭的齐子渊嗅着味道吞了下口水。

    都这个点儿了，难道靳泽是正在做夜宵吗？

    早上的用餐风波让他有点尴尬，眼下虽然饥肠辘辘的，却也没动一点儿蹭吃的心思。

    换了衣服，正准备用杯子冲杯麦片的齐子渊拐到客厅，正看见对方把饭菜往外端着，桌面上已经摆了一盘炒菜一份粥，手中还正端着主食和一碟小菜，全都放在了他平日里坐的位置上。

    按开饮水机烧水，靳泽在放下饭菜后却迎了过来。

    “吃。”难得的开口，将筷子往他手里一塞，瞥了眼餐桌方向示意。

    “恩？”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靳泽，这饭菜你为我准备的？”

    对方却不再回答，转身坐回沙发上，捧起一本乐理书埋头看了起来。

    看着手里被塞进的筷子，也不用再怀疑了，靳泽这顿饭看来就是为他烹饪的。

    心里头有点发暖，也许是饿极了，饭菜吃在口中味道格外美味。

    吃完晚餐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靳泽却也一点儿睡觉的打算都没有，还在专心致志的看着书。

    出于身体健康考虑，齐子渊凑了过去，

    靳泽回头看看他，摇了下，把注意力继续放在书上。

    并肩坐在沙发上，对方看书，他则继续整理记者会的演讲稿，和往日里一样的安静，但却又多了点儿其他的东西。

    手机振动一下，是阿光发来的微信，[渊子，怎么样？和我这个小侄子相处的也不算太艰难吧？]

    [靳泽是很不错的孩子，做饭也很好吃，现在像他这个年纪的男生，会做饭的太少了。]吃人家嘴短，回味刚才的佳肴，心情愉悦下多夸了两句。

    [你们能处的来就好。]好友消息回复的很快，看样子也对二人能和睦相处感到高兴，[我这小侄子你懂的，情商上是先天性的缺陷，比较迟钝，但是智力上可是杠杠的，完全高于正常人。]

    知道这个病情后，齐子渊也上网查过，病症真的是让人一言难尽，典型表现就是情商低于常人，智商高到超群。

    也许正是因为情商低，受外界影响较小，所以更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钻研，从而取得惊人的成就吧，就像爱因斯言、牛顿、莫扎特，也都也被认为是亚斯伯格症患者。

    看看身边还在钻研乐理的靳泽，这也许就是他能以高分考入这人才聚集的音乐学院的原因之一吧，那份对音乐的热爱偏执。

    [我知道你们这在娱乐圈混的，都说话委婉擅长武舞袖，但你这招我这小侄子可能就不太奏效了，比如想让他干点儿什么，直接告诉他比较好。]

    [你吵他了？]不会是这个原因，靳泽才在今晚给他特意备了晚餐吧。

    [那可不，我不说他几句，他怎么可能开窍啊。]猜想很快得到了验证，[你有什么需求你就尽管和他直白的提，忌讳委婉，他理解不了的。]

    [知道了。]齐子渊嘴上应着，实际上哪里好意思压榨人家小孩子呢。

    “靳泽，现在已经很晚了，歇一歇吧别看了。”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齐子渊的眼睛也开始呀有点儿发酸，招呼着对方。

    点了下头当做回应，靳泽起身，书始终被他紧抱在怀里，那副舍不得撒手的模样倒是有着几分孩子气。

    “靳泽，接下来一阵子我工作上会比较忙碌，晚上到家都会很晚，你晚上别等我了，早点休息。”这一阵子的工作量注定不会轻松，虽然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像会熬夜等他，但是还要提前嘱咐一句。

    正推门进屋的靳泽是突然停下，回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么了靳泽，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那目光让他不明所以。

    沉默半晌，声音低沉传来，“几点回。”

    “这个……”看了看墙上的始终，“大概每天都要差不多凌晨一点之后了吧，再晚一些，也许我就直接在单位休息了。”

    “要回来。”

    “我尽量。”靳泽这是……在关心他？

 5.你在哪里

    关于靳泽昨晚对他回家时间的询问，他是在第二天加班回来时，才体会到对方的用意。

    一进门，依旧是扑鼻的饭菜香气，靳泽身上穿的依旧还是昨天那件少女气息爆棚的粉底蕾丝小围裙，他还没来及给对方件新的。

    见他走进，靳泽放下手中的书，直接起身拐进了厨房，端出来一碗粥和一碟炒菜放在餐桌上。

    不说话，也没有招呼他一声的意思，靳泽就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看，走哪儿盯哪儿，直到是把齐子渊盯得心慌慌，坐到了餐桌前，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脱了围裙，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看书。

    看着香味扑鼻的晚餐，齐子渊心里却是格外的不好意思，他身为‘长辈’，按理说这些事情应该他来做的，眼下却彻底反了过来，总让一个孩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要伺候他给他做饭吃算怎么回事。

    “靳泽，明天晚上就别再给我做饭了。”喝下一口鱼片粥，软糯鲜香，温暖瞬间抚平了一天的疲倦，“你还在长身体，还是少熬点儿夜，早些休息。”

    对方却表现格外执拗，无论他怎么费劲口舌，所表达的只有一句话，“必须做。”

    齐子渊在餐桌上吃饭，靳泽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书等着，他试过劝对方早点回屋睡觉，可对方铁了心的要等着，怎么劝都不做理会。

    直到齐子渊把最后一口鱼片粥喝完，放下碗筷，桌面与碗底发出的轻微碰撞声犹如一道指令，对方在听到的同时合上了手中的书，起身朝餐桌上看了一眼，确认他已经用餐完毕后，这才一言不发的拐回了屋子。

    隔天上班时和好友聊到此事，对方却并没有太多惊讶的反应，“哦，没事儿，他那个病你知道，会伴随着点儿轻微强迫症。”

    敢情有了好友的吩咐，靳泽是直接把他给做饭当成责任了，强迫症似的的每天都要执行。

    “他做了你就吃呗，有人服务还不好嘛，他借住你那里也没掏租金，正好用人力作抵押了。”好友笑闹着，“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只当娶了个媳妇儿在家，有人在家给你做热饭的感觉其实还不错吧。”

    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反而有点儿担心，“阿光，我工作的性质也知道的，加班起来没个点儿，在单位过夜也是常事。”总不能一晚上不回去，真放任靳泽傻乎乎的苦等一夜吧。

    “哦，那我建议你要是在单位过夜的话，还是提前和他打个电话说一声。”收起嬉闹，好友也严肃起来几分，“强迫症这个事情说不准的，一些强行的话可能会引发强烈的情绪反应甚至崩溃。”

    齐子渊在沉默，对方又补了一句，语气轻松了不少，“是不是吓到了？哈哈哈，渊子你就别担心啦，其实我小侄子那病情只是轻微中的轻微，你只要和他说明白就没问题的。”

    “好，”暗自记下，如果哪天不回去的话，一定要给靳泽发个消息提前通知一声。

    一连忙了两天，靳泽的表现和前几天一样，每天晚上都为他下厨烹饪，每天晚上还都不带重样的。

    无论他回去的多晚，对方都会等候着，而且还一定会盯着他把饭菜吃完才肯去休息。

    他也查看过冰箱，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买食材了，现在冰箱里的食材储备远比先前的丰富，怪不得能天天变着花样给他做，也不知道上次给他的钱花完没。

    在隔日吃了早餐出门前，齐子渊当即是又塞给了他几张红票子，“靳泽，你要是钱花完了记得和我说哦。”

    对方没说话，依旧沉迷阅读之中。

    回到单位，新一波的工作继续开启，于兰娜的死亡事件也是热度不减，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趁这个热度，齐子渊筛选着众多邀约，也是为那与于兰娜不和的女歌星接了不少通告，并且亲自陪同对方参加各种访谈类综艺。

    需要把人盯得紧点儿，他可不想看到手里的这位艺人再说，热度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来填这把惹人厌的火。

    好在这位女歌星也不是个傻子，知道眼下情况，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中也有谱，连着两天的通告都语言，总算是也没让齐子渊太费心。

    记者会的事情已经提前通知下去，定在了今天下午召开，也是时候要出发赶过去了。

    综艺节目中场休息补妆的空档，齐子渊是跟着来到了后台，“我要回公司准备下午的记者会，你在这里继续参加节目，结束后直接回去休息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有数吧。”对手下的这位女艺人，他还是很不放心的，只能多次叮嘱。

    “活着的时候就让人恶心。”冷哼一声，拿起桌面上的化妆镜自顾自的照着，那厌恶的眼神在镜子的反射中暴露无遗，伸手理了理发梢，嫣然一笑，“眼下人都死了，我哪里还犯得上和她较劲儿。”

    齐子渊的脸色瞬间垮下来几分，“胡说什么呢。”他已经不止一次在旁提点过让对方谨言慎行。

    “难道不是吗?和我斗了这么久，结果一死反而让我红了起来。”一阵娇笑，艳丽的眉宇间却难掩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她若真的在天有灵知道了，怕是要，可惜，那小贱.人怕是过两天就要化成一捧灰，想诈尸也不可能了。”

    “别说了。”低喝一声。

    “渊哥，不要表情那么难看嘛，这里又没有外人。”补着妆，女星从镜中看向他，“这样子的机会我可等了好久了，不会搞砸的。”

    目光扫向正在为女星补妆的化妆师，这小姑娘倒是也是机灵，笑盈盈的立马开口：“渊哥，你放心，我是不会乱说话的，而且我觉得姐说得对呀，其实我也不喜欢于兰娜，太傲气了，她哪里比得上姐啊，又漂亮又温柔的。”

    “哈哈哈，你这丫头倒是小嘴儿甜，会说话。”掩嘴娇笑，眉宇之间藏不住的得意，“渊哥，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哦~”

    越看越糟心，“收敛一些，好自为之吧。”

    还没真正的红起来就如此膨胀，跟着他两年了都学不会低调掩藏，这种性子在娱乐圈里注定只能是昙花一现，对外公关就算帮她做得再好，只要当面一张口，无遮无拦也是会很快把公关形象丢完的。

    齐子渊已然看到了对方的未来，看来她的未来星途也并不会再有特别高的成就了。

    临出门前，他还听到那位女星和化妆师小姑娘小声叨叨，话题从于兰娜转到了他身上，说什么于兰娜都死了还一个劲儿的向着，抱怨着他偏心。

    果真还是应该将音乐选秀计划尽快提上日程，再选些新人进来。

    驱车赶回公司，大门处已经有不少记着在排队等待进场，他的出现就像颗坠入水潭的石子，瞬间引起波动，记者和摄像师伸着话筒看着摄影机就想往里冲，手中的相机更是一同乱闪，好在有安排人员维持秩序，将一干人等牢牢拦在原地。

    看着使劲儿冲破安保人员阻拦的疯狂姿态，齐子渊脚下的踩着油门加速驱车驶入，不明白这群记着到底怎么想的，明明再半个多小时就要开记者会了，至于急着这样，一会儿时间都等不了么。

    他都开车离开老远了，那群记者们们还在卖力的扯着嗓子喊叫，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警察”“凶手”等字眼儿。心中一紧，别是那两位警察先生又向媒体透露了什么案件相关。

    “东哥。”停好车，低声向他迎过来的东哥打声招呼，低声提了一嘴刚才的情况，“那群记者是不是得到什么风声了，这么着急。”

    “渊子。”东哥的回答却印证了他那个不好的想法，“记者会今天要延迟了开始了。”

    “嗯？”齐子渊心中一紧别真是出事儿了，“怎么回事？”

    “上次的那两位警察又来了。”边走边聊，东哥引着他朝着小会议室而去，“他们要见你。”

    脚步微停，齐子渊眉头紧皱，“怎么又来了。”

    “说是想向你进一步了解下情况。”东哥也跟着停下了步子，回望着他，“渊子，你老实和我讲，于兰娜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东哥，我是真不知道。”倍感无奈，他也完全不明白这两位警员怎么就认死理的盯上他了，“能说的我都说了，他们问我也只能再复数一遍曾经说过的内容。”

    东哥打量着他，似在考量，他心中又没鬼，齐子渊也是大大方方的直视对方。

    “恩，走吧。”东哥也不知道看出来了什么，片刻后，带着他继续朝会议室而去，“记者会延迟了一个小时，注意把握时间。”

    “好的。”认命的站在门口调整一下情绪，齐子渊伸手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林警官，展警官。”笑着打招呼，齐子渊客客气气的，“听东哥说二位有事儿找我，其实有什么需要可以给直接我打电话，这又麻烦二位跑了来一趟。”

    “没关系，我们工作性质就是如此。”林祐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和善，问话中却让齐子渊却感受到一丝锐利和试探，“齐先生，我们这次来，是想问问本月18号晚上，你在哪里？”

 6.上了嫌疑人清单

    18号晚上？

    时间问得这么具体，齐子渊没有急于作答，“这个……我还真有点儿记不清楚了，请您稍等一下，我需要查一查备忘录。”

    作势就拿出手机来翻找，毕竟也是一周前的事情了，他如此回答倒是没引起林祐他们的怀疑。

    他在翻找，林祐却冷不丁的开了口：“皇后酒吧，齐先生有印象吗？”

    滑动屏幕翻页的手指僵了一下，下意识跟着重复一遍，似在思索，“皇后酒吧？请问您是指酒吧街的那一家么。”

    “是，有人说曾在那里看到过你。”林祐目不转睛的盯着，观察者他的反应与表情，“在18号，晚上九点左右。”

    并没有被这话语影响，他继续翻阅着手机备忘录，查找日期和行程，“这么说来，好像是有了点儿印象，我找到18号的记录了。”

    他伸手将手机递给了林祐，解释着：“上面列举了我当天的所有行程规划。”

    招呼着展毅一起查看，翻阅一遍后反而好奇心更胜，“上面怎么没有你去皇后酒吧的记录？”

    “上面列举的都是既定计划，去皇后酒吧是意料之外的行程，我是被人临时叫过去的。”齐子渊明白对方想知道的是什么，一边回忆一边讲述，“皇后酒吧的邀约是于兰娜提出的，她在当天下午给我打了电话，时间地点都是由她决定的，约定的时间好像是八点，关于通话记录，二位只要去移动公司查一下就能证明我所说属实。”

    “之后呢？”

    “我在当晚并没有等到于兰娜。”如实回答，为了避免嫌疑，不用对方追问，他就尽可能的将所有事情能都先讲清楚，“我试过给她打过电话，但无人接听，我在吧台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便离开了，吧台的酒保如果没有换人，应该会记得我。”他记得当时还和酒保小哥聊了一会儿。

    “确实，他记得你。”很显然，林祐已经提前去酒吧调查过了。

    交谈还在继续，话语围绕着‘于兰娜、酒吧、时间、爽约’等关键词展开。

    林祐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劲儿的蒙头试探，问的，反而是身旁那位展毅警官话语虽然不多，却更能一下子抓住要点，无论两人怎么追问，齐子渊都面不改色的一一回应，有什么说什么，他说的都是实话。

    他也清楚这位林祐警官为什么会揪住他不放，只因为时间上太巧合了。

    据林祐警官所说，于兰娜的尸检报告显示，她的死亡时间大致就是x号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正是他离开皇后，从皇后酒吧到她家的路程来看，齐子渊完全有犯案的可能性。

    只是于兰娜的尸体被发现的较晚，就这么孤零零的在新公司提供的公寓中躺了好几天。

    因为没有等来于兰娜，所以就前往对方的公寓找人，结果在公寓中发生争执，错手杀了对方然后逃逸……不用别人多说什么，时间巧合的连齐子渊自己都能做出‘合理’猜测。

    摊上这种事，齐子渊也是很无奈，要不是现在这位林祐警官提到皇后酒吧，他可能真就把这茬儿给忘之脑后了，眼下却因为这一忘，直接被列上了嫌疑人清单。

    直到一阵敲门声传来，才暂且的打断了三人的对峙，进来的是东哥，“两位警官，我们的记者会要开始了，能否让齐子渊先前往参加一下，等结束后二位还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再继续。”

    齐子渊看了眼手机，居然真就已经和这两位警官周旋了一个小时，可惜事情还没有说的清楚，这林祐警官明显是在怀疑他，不知道会不会放他走。

    林祐那样子像是不太情愿，在一旁展毅却及时开了口：“好，我们在这里等着。”对他的离去表示同意。

    在齐子渊跟着东哥离开后，原先一本正经的林祐是立马朝着展毅方向凑了凑，忌讳的看了眼头顶上的监控摄像，掩住嘴部低声询问：“喂，你怎么能就这么让他，万一跑了怎么办……”

    “他不会的。”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他不像。”展毅回答。

    “什么像不像的，我只认证据，罪犯又不会在脸上写‘罪犯’二人。”林祐嘀咕一句，就要起身，“我不放心，，说不定也能皆有那群记者的问话发现什么新线索。”

    “恩。”展毅应着，也跟着起身，“我陪你。”

    ————————————————————

    来到招待记者的会场，齐子渊一出现，那群记者的情绪瞬间就被激了起来，闪光灯更是一刻不停的闪烁，看来真的是被这突然延期的一个小时憋坏了。

    在他落座后，这群记者才稍微消停了些，没了闪光灯晃眼，齐子渊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开了口。

    照例，他先做了一番发言，稿子都是提前拟好的，表达一下对于兰娜被害身亡的痛惜，也对凶手进行了语言谴责，希望着警方能早日破案。

    之后就是自由采访环节了，延期所带来的不好之处就是这群记着真的被逼急了，少了循序渐进的过程，上来第一个问题就格外的犀利，“齐先生您好，我是全城娱乐的记者，我想请问一下，明明定好在晚上七点召开的记者会突然延期到八点才开始，是因为警方人员突然造访的缘故吗？”

    “是的，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是每个公民的责任与义务，更何况受害者还曾是我签约的艺人，我自然是更有责任和义务来配合警方……”一番较为官方的回答，在他得知那两位警官找来时，就想到会有记者追问了，回答的很是顺畅。

    接下来问是更为犀利，直接就把他当做嫌疑人似的发问，“齐先生您好，我是娱美周刊的记者，恕我较为直白的问一句，警方先前应该已经找过您了，眼下又找来，您是不是真的和于兰娜小姐的被杀案有关联？所以警方才会如此穷追不舍的反复找上您来问话。”

    小心翼翼的应付着，本来预计进行两个小时，硬生生的拖了三个多小时，本来就延迟的记者会直到快十二点了才结束。

    齐子渊先一步离场回到了会议室，手里拎着三分便当，是他托人买的，自己饿着没事儿，总不好让那两位警官陪他一起挨饿。

    “两位警官先生久等了。”把其中两份便当推给二人，按他来看，今晚结束的可不会太早，“饿了吧，趁热先吃点儿东西填填肚子。”

    今天点的这家餐馆也算是他日常加班的标配，平日里可口的饭菜今天吃在口中却有点油腻，没了往日的味道，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有点儿想念靳泽在家给他做的鱼片粥了。

    齐子渊看了眼时间，平时这个点儿应该他也应该在家里吃上饭了，今晚可能真的要在公司里凑合一晚。

    想着是不是要给靳泽发短信说一声，刚摸出手机来，那位林祐警官倒是吃饭和询问不耽误两不耽误的再次开口发难，让他是赶紧收拢心思，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总算对他‘审讯’完毕，虽然时间用的够久，但好在细致盘问中，他大致上已经洗刷掉了自己的嫌疑，也省的日后一次次被找上门来。

    把二人一路送到停车场，齐子渊伸手挥别，也不忘递张名片进去，“天色晚了，两位路上慢点，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的，”林祐将名片收好，展毅驾车缓缓离去。

    目送着二人走远，一种直觉突然冒出，这两位警官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会单纯是同事那么简单，不过这就不是他该瞎捉摸的了。

    拐回公司，刚推开办公室的门，手机就铃声大作的吵闹起来，居然是靳泽打来的。

    “喂，靳泽。”齐子渊是赶忙接听，“怎么了？”

    “……在哪。”声音低沉，听起来还比较平静。

    抚住额头，他说怎么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事儿呢，先前被林祐警官的问话一打断，竟是真忘了给靳泽发个消息告知一声不回去了，“看我忙的，都忘记和你打声招呼了，靳泽，我今晚还要赶报告，决定在公司里留宿，不回家了。”

    “晚饭。”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也知道对方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他说的话。

    “放心吧，我已经吃过了。”被人如此挂念着，心中生出暖意，连声音都跟着柔了下来，“你今天就别等我了，早点休息，好好的……喂，喂？？靳泽？”

    他这边儿是话还没说完，对方居然就直接“啪嗒”的讲电话挂断了，听着那“嘟嘟嘟嘟”的挂断音，赶紧立马再拨回去一遍，可惜已经是无人接听。

    连连咋舌，齐子渊难免心中会有点儿担心，好友电话里和他说的话还响在耳边，生怕对方是钻了牛角闹脾气。

    有了种想回去看看的冲动，拿起车钥匙的手攥紧又放开，时间已经很晚了，说不定回去也是打扰对方休息。

    低声叹息，齐子渊最终还是打消了回家的念头，还是尽快做完，明天早点下班回去，到时候再好好安抚下对方。

    “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专心致志写着关于今天‘记者会’与‘警方询问’等事情的详细报告，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敲响，吓得他是一个机灵，差点儿没叫出声来。

    看了眼电脑上的事件，凌晨四点半，这点儿……全公司应该就他自己在加班吧……

 7.凌晨时分闯入者

    空调的冷风一吹，鸡皮疙瘩是瞬间立起，齐子渊敲击键盘的指尖停下，侧头盯着房门，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还在继续，来人一点也不着急，一下下的，敲得十分富有节奏感。

    齐子渊自认是名无神论者，可在这时间场景下，还是心里头有点儿发虚，吞了吞口水，表情带着些许紧张，“谁？”

    敲门声在他开口后停下，“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继续，门外敲门之人始终没有出声回应。

    若是正常人，在听到讯问时多少会回应一声，这人却不吭不响的……十分不对劲儿啊。

    心中警觉，但总不能一直放任对方敲下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齐子渊感觉那个敲门的节奏越来越快了，门外的人可能在渐渐失去耐心。

    静悄悄的起身，他先去寻了根扫帚拿在手里，万一开门时对方发难，也有东西能防护下。

    办公室的门上没有安装猫眼，他是先耳朵贴在了门上听了一阵，除了敲门声外什么都听不到。

    深呼一口气，齐子渊伸扭动反锁的小按钮，咔哒”解锁，单手扭动门把手拉开，另一只手则将扫帚握的更紧了……

    没有预想中的闯入和火拼，拉开门后，看到的是位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访客。

    “靳、靳泽？”

    一身穿休闲装扮，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靳泽的手中还拎着一个保温饭盒，在门打开后的第一时间把饭盒塞进了他的怀里。

    “大半夜的，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来了。”一手抱着饭盒，一手拎着扫帚，那姿势模样有点滑稽。

    将扫帚靠着墙边放好，齐子渊侧身迎着对方进屋，招呼着对方坐下，他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的上班地点，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找过来的。

    询问之下，对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正是他的一张名片，上面写了详细的电话地址，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翻出来的。

    “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休息的么。”将保温饭盒放在桌面上，转身朝着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床空调被，是他偶尔加班时用的。

    “今晚你也别回去了，明天上午我请假送你。”拉着对方到沙发前躺下，把被子摊开搭在他身上，对方倒是全程配合，“你现在这里凑合一下睡会儿，我还要继续工作。”

    正欲离开，靳泽却是突然伸手，一把拉住。

    不明所以，朝着被紧攥的手腕望去，却正与对方来了个目光对视。

    “吃饭。”靳泽目光望向他，如同在家里般坚定。

    “我还有报告没写完，等晚点……”他试图抽手，却被拉得很紧，话语才说出一半手腕处就陡然加大了力道，捏的他生疼。

    “吃饭。”靳泽的态度也很坚持看，显然他也是绝对不会妥协，大有一副齐子渊不吃，他就不肯撒手的架势。

    这种僵持的结果显而易见，靳泽从沙发上起身，拉着他一路来到桌前，站在那保温饭盒前就不动了。

    面无表情但却格外专注的眼神表达了他的态度，就如同在家里那般，摆明了是不肯休息，非要在一旁盯着他把带来的晚餐吃完。

    又好气又好笑，对方全然一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小孩子模样。

    “真是服气你了。”单手伸过去拎饭盒，扬了扬还被对方紧紧攥住的右手，“靳泽，现在可以先把我放开了吗？我单手打不开饭盒。”

    见他有了吃饭的意思，对方这才松开了桎梏，一言不发的伸手帮他扭开饭盒，饭菜的香气瞬间就涌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本来也不怎么饿，此时被这香味一勾，肚子竟是咕噜噜叫了两声。

    一路带过来，饭盒里的五谷粥与小菜的温度恰好适合入口，吃饱喝足，在接受完靳泽的‘检查’后，才算把对方哄去休息，齐子渊坐回电脑前继续开始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本来还有些不顺畅的思路在吃饱了之后突然灵感大起，写报告的速度有了显著的提升。

    清晨六点，在敲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后，齐子渊伸了个懒腰，腰椎发出“咔嚓”一声呻.吟，疼得他是倒吸几口冷气。

    扶着腰起身缓了缓劲儿，正对着沙发的那一双深沉黑眸，看起来格外清醒。

    “不好意思，吵到你休息了。”齐子渊朝着沙发靠近，后者会意的朝内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可以躺的地方来。

    “谢谢。”齐子渊也没有客气，直接就躺了上去，半开着玩笑，“以前大学的时候，熬个通宵和没事儿人一样，现在熬可熬不住了，果真是上了年纪。”

    不知道是不是嫌他絮絮叨叨的烦，躺在身旁的靳泽无声转了个身，看样子是想起来。

    “不用急着起来，再睡会儿吧。”在对方身上轻拍了两下，顺手拉过对方身上的被子给自己也盖上点，就这么背对着对方，呓语一般轻声说着，“晚点儿我请假送你回去。”

    他也必须好好地休息一下了，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开车太危险了。

    几乎是躺下后立马入睡，办公室内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二人的呼吸声回响着。

    在一个多小时后，第一个到达单位的同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二人挤在沙发上熟睡的和睦景象，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只有齐子渊一个人在沉睡，靳泽虽然也是躺着一动不动，却没有半点儿睡意，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格外清醒。

    齐子渊是被周围的低声闲谈吵醒的，一睁开眼，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沙发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人，大眼一扫，清一色的女同事们，超过半数的人手里都举着相机，齐刷刷的对准着他的方向。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赶忙起身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还以为是睡得太沉出了洋相，却也没擦到预想中的口水渍，只引得女同事们一片窃笑。

    “渊子，你身后的那小帅哥是谁啊？哪儿找来的？”

    “是啊齐哥，大半夜的不回家留宿办公室，怎么？还顺便找个美人儿相伴，以免寂寞吗？”

    “莫不是齐哥你终于被迷了心智没忍住，破戒也搞了个潜规则？沙发上这位同床共枕的，该不会是你的新宠，下一位培养对象吧？”

    七嘴八舌的调侃听得齐子渊脸上居然有点发烫，轻咳两声制止却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我看你们就是欺负渊子脾气好。”一位路过的男同事笑嘻嘻的接了话，试图帮他解围。

    “怎么能叫欺负呢？这可是‘关心关爱’。”立马是有人反驳，笑容不减，“齐哥~老实交代，也没见你和哪位艺人能这么亲密过~这位到底是不是你的新欢呢？”

    他和靳泽是没什么，但被这群姑娘们一念叨，竟是让他也产生了点儿不太好的错觉。

    她们的调笑声音可不小，身旁的靳泽确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躺在原地，依旧是背对着他的，看似熟睡。

    齐子渊伸手为他掖了掖被角，防止太低的空调温度把对方冻感冒，自己则起身坐了起来。

    “嘘，你们都胡说什么。”低声呵止，却也没怒意，齐子渊是生怕她们声音太大会吵到靳泽休息，毕竟这孩子做完大半夜的跑来送饭又陪着他吃，也是睡得很晚。

    笑声更大了，其中一位老资历的女同事，“怎么？渊子，你这是害羞上了？”

    “姐，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齐子渊笑着摊手求饶，轻声解释着：“他是我朋友家的小侄子，托我照顾几天，昨天不是忙么，我忘记和他打招呼说不回去了，结果大半夜的这还在就找了过来，我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夜路，干脆就让他和我一起留宿单位过夜，估计是累着了这会儿还没睡醒，就麻烦各位姐姐们声音放轻点儿啦，让这孩子好好休息。”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对方是说话音量不减，笑得更欢了，“你倒是对这个小朋友很上心，不过你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你家小朋友呢~其实醒的比你还早呢。”

    “恩？”齐子渊一怔，回头看去，但靳泽还是那背对着他躺着不动的模样，心生狐疑，伸手轻拍了两下对方的背脊，放柔了声音避免吓到对方，“靳泽，你醒着吗？”

    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对待什么世纪臻品一般，免不了又是引来了这帮女同事们的略带兴奋地笑声和低语交谈。

    齐子渊听得清楚，女同事们在调侃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靳泽在他的轻拍中翻了个身，被子紧裹在身上，眼眸深邃却格外清醒，看起来没有半分睡意，无声的回望着他，小幅度的点了下头作为回应。

    “是说话声音太大，吵到你了吧，等我送你回家的……”声音恢复正常，看着对方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刚伸手想去为他理一理，还没触碰到，就被对方先一步的攥住了手腕，未说完的话语也紧跟着梗在了喉头。

 8.难道是位小天才

    靳泽这伸手一拉不要紧，第三轮来自女同事们的亢奋反应就此开始。

    “各位姐姐们，你们就别一惊一乍的了，他还是个孩子。”现在市场喜好复杂，小鲜肉们捆绑销售卖人设卖cp的不在少数，齐子渊对此很了解，也知道这群女同事们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捏了下对方的手指示意对方撒手，个人原因所在，与男性如此亲昵让他心中别扭。

    “好吧好吧，饶了你了，反正已经拍到了不错的画面~”其中一位带头女同事笑着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他与靳泽紧贴而眠的模样，准确的来说，是他在熟睡中，靳泽清醒得很，凝望着镜头带着防备和警觉。

    凑热闹的女同事们慢慢散去，带头的女同事在与他闲扯了几句后也准备回归岗位，继续手头工作，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一番，让他请假前先把‘唱片专辑’的事情解决。

    “好。”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昨晚果真还是没有休息好。

    和领导请了一上午的假，念在他因为于兰娜的事情连番忙碌，倒也批的爽快，让他忙完手头工作就可以先离开了。

    “靳泽，你先在这里等着我，等我先处理点工作上的事情就带你回家。”心里头还是有点担心靳泽，帅气的外表让这办公室里的女同事们是蠢蠢欲动，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招架得住。

    拿着假条跑了一趟人事部，递交完毕后顺路拐去音乐制作部，那边儿正在给他手下的那位女艺人筹备新专辑，想趁着她蹭于兰娜死亡热度还在，好好的包装一下。

    虽然以齐子渊来看，这几乎是白费力气。

    敲门，等到应允后推开，却没看到自己要找到的人，反而引得屋内几人倍感惊讶，“齐哥？你怎么找过来了？东哥前脚刚走，说去你办公室找你商量新专辑的事儿呢。”

    “好的，谢谢。”齐子渊认命的快步折返回去，一推门，正瞅见自己寻找的负责人楠哥正坐在沙发上和靳泽并肩，手中还拿着一份白色文件低声交谈着什么。

    “东哥。”小跑过去，齐子渊也听清了二人低声交谈的内容，是在讨论一段谱子。

    “渊子，你来了。”一向沉稳的东哥这会儿看起来透露着点儿兴奋，拍着身旁的沙发示意他过来坐，“你小子这是哪儿挖来的宝啊？”

    “这是我朋友家的侄子，暂时在我家借住。”知道东哥在问靳泽，齐子渊回答着落座，目光自然地朝着那文件上望去，是一份乐谱，“这是给艺人定下的曲目？”

    “恩，专辑整体风格已经定下了大致方向，这首想用来当专辑主打曲。”把谱子递给他，东哥的话匣子是彻底敞开，“你家这位小朋友对音乐的敏感度可真高啊，刚和他聊了几句，倒真让我刮目相看。”

    拿在手中的乐谱上面涂涂改改，做修正的地方并不多，齐子渊试着轻哼了一下，修改后得谱子确实比起原版节奏上更好。

    “行，我看主打曲目就暂定这一首吧。”一番商讨后将曲目敲定下来，还给那位女艺人拍了谱子发过去，“我让她下午过来试试。”

    临走前，东哥是单独把他拉到了一旁低声交谈，对靳泽所表达出来的浓厚兴趣是一点儿都没有隐藏，“我觉得你家这位小朋友蛮不错的，如此优质的资源，你怎么也不挖掘一下？”

    望向门口等候的靳泽，在看到对方的外表样貌时齐子渊其实就有点儿动挖掘培养的心思，但考虑到对方身上那诡异的病情，摇了摇头，“他不会感兴趣的，我不想勉强他。”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东哥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郑重许诺，“都是自己家的孩子，来公司也不会亏待他。”

    对方是不了解靳泽的情况，他也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当下附和，“我会找机会试探着问下他的意思。”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谁没有个明星梦啊，你开口准会答应。”东哥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掏着口袋，朝着门口靠近，“靳泽，住你齐叔叔家这段时间，欢迎常来玩儿哈。”

    一边说，一边是将摸出来的名片塞给对方，靳泽没什么反应，东哥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说着，“这是我名片，随时联系。”

    见靳泽迟迟不收，齐子渊打折圆场的帮忙接过，“东哥，那我带着他先回去了。”

    “行，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不用不用。”

    轻推着靳泽，路过东哥身边时，还听到他的喃喃自语，“现在的小孩子还挺有个性……”

    回家途中，齐子渊盯着路口闪烁变红的信号灯，将车稳稳地停下，想到了东哥的话，试探着发问：“靳泽，你对流行乐有什么看法，喜欢吗？”

    等了半天也没有回复，从后视镜内望去，对方是单手托腮的望向窗外，目不斜视的，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靳泽，靳泽？”轻换几声，也没引起对方的反应，齐子渊暂且放弃沟通。

    把靳泽送回家，赶着对方进屋睡觉，他则是拎着昨晚的饭盒去厨房清洗。用毛巾清理着手上的水渍，齐子渊出来时对方居然还站在客厅里没有回卧室。

    “怎么了靳泽，你是有什么话想说么。”几天的相处倒是让他对靳泽的日常表现有了初步的了解，比如此刻闷不做声站在原地，就是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看，多半就是有事情想和他说，偏偏又要他先开口询问。

    果然，在他询问后，对方低低的的问了句：“几点。”

    知道对方在问什么，齐子渊看着时间，在心里简单计算了一下，“十二点左右吧。“

    得到了回复的靳泽并没有因此而松开手，仿佛一晚的未归齐子渊信誉有所受损，也只得又补上一句：“我保证。”

    盯着他看了许久，靳泽才放他离开，“嗯。”

    驱车回到公司，手下的那位女艺人已经赶来，坐在他办公室里拿着谱子低声和东哥交谈，身后站着位戴眼镜的小姑娘，低着脑袋看起来有点儿怯弱的样子。

    那名女艺人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一眼，一副全身心投入到乐谱上的模样，倒是身边的东哥抬手招呼了一下，“过来坐。”

    “聊得怎么样了？“拉了把椅子走过去坐对面，目光扫过那位面生的姑娘，“这位是……?”

    “哦，她是我聘请的助理。“直到此时，女艺人才抬眼瞥了他一下，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傲慢劲儿，显然是已经有点膨胀了。

    齐子渊继续打量着那小姑娘，对方也就怯弱的把脑袋低的更狠了。

    “还愣着干什么？叫渊哥啊。“漫不经心的轻抚新做的指甲，吹了两口，抬起手来欣赏间，从指缝当中窥探着齐子渊有些不悦的脸色。

    “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了。“齐子渊面无表情的回望着她，也从那指缝间回望着。

    他身为经纪人，有义务也有责任知道手下艺人的一切行动，尤其是与工作息息相关的这些。

    忙，想请助理可以，但前提是要和他打招呼报备，最好由他亲自出面进行挑选安排这圈子水这么深，毫无经验可言的助理是狗仔们最爱下手的目标。

    眼下他手里这位女艺人正在话题的风口浪尖上，不说多多注意言行，反而添乱的找了这么位内向怯懦的新人助理，再加上这女艺人本就口无遮拦的……他甚至已经可以预见小报记者们对助理下手后，那一个个吸引眼球的娱乐新闻大标题了。

    “哎呦，渊哥～“察觉到他语气上的严肃，女艺人放下了手，讪笑一下，“她新人一个，不懂规矩，麻烦渊哥多多包涵了。”

    眼瞅着那姑娘一副惊若寒蝉的紧张模样，齐子渊轻轻摇头，“不是她的问题。”

    “好了好了，先别闲扯了，都这个点儿了，再不开始，今天任务就完不成了。“在女艺人笑容凝固在脸上的同一时间，东哥拍了拍手打断了二人之间有点僵持的气氛。

    算是由东哥当了个和事佬，助理这话题暂时作罢，押后处理。

    三人的话题回归到音乐唱片上来，这名女艺人倒是生的一把好嗓子，试唱磨合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接近夜晚十一点顺利收工。

    敲定好正式录制的时间，齐子渊本还想再和那名女艺人好好谈谈助理这个问题，去个卫生间的时间，出来时那女艺人已经溜之大吉了，搞得齐子渊是一阵憋屈。

    “行了，虚荣心作祟，你就谅解谅解吧。“拍着他肩膀，东哥笑着安慰。

    “东哥，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她。“都是同事，齐子渊也没有绕圈子说的坦然，“我观察了一下午，她那位助理小姐怕是不能胜任。”

    东哥点点头，也不反驳，寻了个相对较好的解决办法，“行了，就她那性子只能顺着来，我看你既让她用一段时间那新人助理，用的不舒坦不用你开口，主动就给辞了。”

    深深的叹息，“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让齐子渊没想到的是，根本不用他来辞退那名小助理，一周后，对方倒是先一步自行提出了辞职申请，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9.不对劲儿的女艺人

    新唱片主打曲发布当天，齐子渊专门起了个大早赶去单位，也算手下这位女艺人幸运，迟迟未告破的案件让于兰娜死亡事件热度持续，他也是很期待今天发布主题曲后的具体。

    “到了，下车。“将车稳稳停在车位上，齐子渊按下开锁键，身旁副驾驶位上靳泽不紧不慢的拉开车门，跟了下去。

    他之所以再次带着靳泽来公司，只能说是因为时间上赶的太过巧合了，今天不仅是新歌发布日，而且还是对方大学的报到日早就应下要送对方前去的他不好意思在小孩子面前失约。

    庆幸对方报道时间上午下午均可，只得先带着对方一同前往公司等着，待下午忙完之后再把他送去。

    “靳泽，你在这里等我，等我忙完了就回来找你。“递过去一杯温水，将对方安排在一旁休息室的沙发上。

    这边儿还在嘱咐着让靳泽不要在公司乱跑，那边儿才来打卡上班的女同事们一个个眼睛锃亮的就凑了过来，“哎哟，这位小弟弟又来公司盯梢渊子呀？”

    心情极佳，齐子渊也就笑着一同聊了两句，气氛一度被炒的火热活跃。

    聊天全程中，无论有多吵闹，身为话题中心的靳泽都一言不发低着脑袋看书，一副不喑世事的模样。

    就这么不言语分坐着，却如自带光芒的发光体一般，格外惹这群同事们的“疼爱”，连东哥走进来看见他后都是眼前一亮。

    “都这个点儿了，她怎么还没到。”东哥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同事们也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忙碌起来，闲聊暂且告一段落，“还没混成大牌巨星呢，反而先学会迟到的坏毛病了。”

    齐子渊无奈轻叹，谁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女艺人近期的碰撞，“再等等吧。“

    倒是不担心对方会爽约，以那位女艺人的性子，应该没有人比她更在乎这次机会。

    在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的终于等到了人，东哥脾气烈，早就有点生气了，人刚露面，直接就走了过去把对方堵在了门口，“大歌星，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不想唱了可以直说，知道你身后有多少人在排队等着吗？”

    东哥语气带着些许怒意，齐子渊却也没有打圆场的打算，迟到个三五分钟能容忍，可眼下居然一个招呼不打的直接迟到一个多小时。

    面对东哥的训斥，女艺人低着脑袋没有去解释或者反驳什么的，一扫先前的气焰，“东哥，渊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服软道歉，完全意料之外的反应，顿时把东哥接下来已经准备好的讽刺话语堵在了口中，嘴巴张张合合了好几次，最后冷哼作罢，“回去好好反思下吧。”

    “时间不早了，你先跟着东哥去把主题曲再过一下，中午十二点准时发布。”见女艺人今天态度倒是不错，齐子渊也暂时不想计较，招呼着对方抓紧时间，也是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那位助理呢，怎么不见她人？电话也是一直打不通。”

    “她、她……”正跟在东哥身后朝外走的女艺人脚步微停，看向了他，话语吞吐。

    她从进门后便一直微低着头，齐子渊以为她是因为迟到而羞愧，此刻目光相对才看清她的面容，眼底乌青，虽有厚重的粉底遮瑕，却依旧流露着憔悴，双眼里也带着点儿血丝，一副憔悴的模样。

    “她怎么了？“敏感的察觉对方异常，齐子渊快不跟上凑到对方身边，“还有你，是没休息好么，看看你脸色差的，新歌发布后会带着你走几场客串宣传，你这模样可不行。”

    伸手摸了摸脸颊，女艺人目光错开来躲避齐子渊的审视，“太久没发歌了，有点激动所以昨晚有点失眠，不碍事的。”

    一听就是谎言，却都给她留个面子没有拆穿，女艺人重新微微低垂下脑袋，继续回答着，“还有我的助理，她……辞、辞职了。”

    “辞职了？“

    “嗯。“女艺人转身，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反正她笨手笨脚的，我本来也有意辞退她，不碍事的。”

    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发虚，那不敢正视他眼睛的举动更是惹人生疑，让齐子渊有点儿怀疑是不是她和助理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女艺人今天的表现都有点儿太反常了，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的模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上下打量着对方，齐子渊靠近几步，后者却立马后撤开。

    “没有没有，渊哥，时间要来不及了，我先去制作室了。“躲闪着先一步离开，显得有点慌乱，女艺人显然不想谈及助理的事情。

    和东哥奇怪的互望一眼，齐子渊耸耸肩，“东哥，你先带着她过去吧，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

    “好。”

    目送着二人全都离开，齐子渊折返回休息室的沙发前，他还是有点放心不下靳泽独自在这里等待。

    “靳泽。“坐在对方身旁保持着适宜地距离，齐子渊扫了眼对方手中捧着的书，是他做过批注的一本乐理拓印本。

    对方在他呼唤中慢慢抬头回望，凝视着无声询问。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知道了吗？”齐子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卡递了过去，“食堂就是停车场旁的那个二层小楼，我要是十二点半还没有回来找你，你的自己去食堂打饭，想吃什么直接刷这张卡就行。”

    靳泽却丝毫没有接卡对意思，任凭齐子渊拿着卡伸出去多手悬在半空。

    “靳泽，拿着呀。”晃了晃手中对餐卡，又递近了几分，就差直接抢塞到对方手里去了。

    靳泽的目光则盯着卡看了十几秒，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的意味，“中午一起。”

    “靳泽，我中午可能……”婉拒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但一想到对方这认死理儿的固执性子，又匆忙止住。

    “好，我中午和你一起吃，你先拿着餐卡，要是我十二点半没有来找你，你就先曲餐厅帮我点上餐好吗？我梦到你在餐厅汇合。”思绪转得很快，齐子渊果断的选择换了个说法。

    效果是显著的，在靳泽思索了片刻后，点了下头，接过了一直推拒的餐卡，答应的郑重，“好。”

    当真感觉到了哭笑不得的感觉，没想到这孩子意外的好哄。

    “那我就先去工作了，一会儿见，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没有急于去制作室盯着歌曲进度，齐子渊先拐回工位前抽出一份文件夹，直接乘坐电梯就去了领导办公室。

    那是一份由他执笔写的策划书，是一场关于新秀选拔培养的活动草案，他已经构思很久了，眼下正是提交的好时机。

    站在门口整理了下衣着，齐子渊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很快便得到了应允，“进。“

    大步走进，齐子渊将文件呈上，“赵总，我把先前和您提到过的新人挖掘培育计划策划草案带来了。“

    在领导那里解释耽误了点儿时间，齐子渊赶到制作室时已经十二点过五分了，错过了主打歌发布的第一时间。

    制作室里少有的热闹，五六台笔记本依次排开，上面显示着各大音乐平台投放情况实时数据后台，大伙就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预测数据走向。

    “东哥，她人呢？“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此刻最应该在场到那名女艺人。

    一提到她，东哥的脸色便黑了几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走了。”

    “走了？“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齐子渊差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按东哥所讲，女艺人不仅走了，而且走的很早很匆忙，在她和东哥来到制作室后不久，她就来了一通电话，躲在无人的角落里谈了数分钟，挂断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最后甚至直接告假走人，态度坚决，东哥拦都拦不住。

    “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完全不管不顾这边儿了。“东哥语气中还有着些许不满，齐子渊也只能安慰两句，心里暗自记下要好好和那位女艺人谈谈这一下是怎么回事。

    盯着数据看了一阵子，有话题热度在旁辅助，再加之买了广告宣传，只见那数据如预期般坐火箭似的迅速飙升。

    总算是松了口气，想到了靳泽，也是和东哥打声招呼先撤了。

    “走吧，我下午请假了，送你去学校。“

    饭后，齐子渊开车载着对方赶赴学院报道，一路上堵的时一塌糊涂，到学校时已经是快下午四点了。

    还没等他在拥挤的校园里找到停车位，一通电话先打了进来，是东哥打来的。

    “喂，东哥，怎么了？“按下蓝牙耳机上的接听通话，“我正在开车。”

    “渊子，你给靳泽送到学校里了吗，下午几点回单位？”东哥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儿少有的急切。

    “还没呢，刚进校园，还没找到停车位。“降低车速在校园到新生人口中缓缓前进，“我下午请假了，不回去了。”

    “渊子你听着，你必须回来，出事儿了！“

 10.来自东哥的怒意

    一脚刹车踩下，车子猛然一个停顿，让副驾驶位置上的靳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东哥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像是在开玩笑，“东哥，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你没上网可能还没看到，就在五分钟前，‘壹周娱乐’在一系列官方账号都发布了一条消息，说将在本周五晚上八点向大家透露一则劲爆的消息，配图两张，一张是于兰娜的黑白写真照，另一张是位女子的剪影，上面还写了‘凶手’两个字。”东哥的声音带着愠怒，“那剪影照太明显了！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是谁，现在壹周娱乐的所有账号转发评论里都炸了，我们已经在做关公应对了，一些热搜正在想办法撤掉，可这需要时间。”

    壹周娱乐，一家专做娱乐方面新闻，除了日常发布扫罗宣传资讯及明星动向外，八卦专版更是深受当代年轻人的喜爱，论其原因大卖原因就是旗下记着总有手段能搞到所需素材，以独家爆料为卖点，经常消息一放出就是实锤猛料，消息可信度极高。

    “我们今天中午才给这位女艺人发了主打歌，对方马上就发了这么一条信息，这不明摆着是冲我们来的么。”东哥说话声音带着磨牙，显然也已经被气坏了，“现在高层领导们已经知道了，喝令我们赶紧进行处理。”

    攥紧了手中的方向盘，齐子渊的心也有些沉重起来，壹周娱乐确实不好惹，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情也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东哥，你再仔细看看他们发布的消息，除了那张剪影外，有提及女艺人的姓名吗？”声音沉稳，指尖在方向盘上频繁的敲击。

    片刻后，齐子渊得到了东哥的回复，“没有，我又确认了一遍，除了剪影外，他们没有提及姓名。”

    “好，我知道了。”单手握住方向盘，齐子渊将车辆重新打火发动，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挽救计划，“这个事情急不得，东哥你在公司等我，我带着靳泽报道结束后就去找你，还有帮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在公寓里带着等我消息，风口浪尖上可别乱跑。”

    “好，没问题。”

    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身侧的靳泽正在死盯着他看，不好意思的干笑一下，看来他又要爽约了。

    “靳泽，我工作这边儿临时出了点状况，许诺请你的晚饭我们可能要换个时间了。”寻到一处停车位，齐子渊将车子缓缓驶入挺稳，解开了安全带，示意对方一起下车。

    靳泽一动不动，目光随着他移动着，虽然面无表情，却让齐子渊感觉到了明显的不满情绪。

    “靳泽。”耐着性子绕道副驾驶位置上敲敲玻璃，催促一句：“快点下车了。”

    ——————————————————————

    并肩走在前往教务处的校园小路上，齐子渊的步速很快，靳泽在他身后被落下一段距离。

    “靳泽，跟紧我。”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闹脾气了，停下脚步等着对方跟上，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显示，他还要抓紧时间拜访一下的学院的高层们。

    带着对方来到教务处门口，齐子渊就准备赶紧离开，“你先去报道，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刚转身想离开，就被对方直接伸手拉住了胳膊，惊得他是立马回身甩开，那种被突然触碰的感觉让他心乱了一下，自从认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后，他就在极力的躲避与人产生肢体接触，无论男女。

    看着对方那抬手僵在原地的模样，齐子渊感觉自己有点儿反应过激了。

    整理一下衣袖，齐子渊平复一下情绪，轻声问着对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

    盯着那被抚平的衣袖看了几秒，再看看自己的掌心，在齐子渊有点儿不自在的目光中，靳泽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声开口：“晚上一起。”

    齐子渊知道他的意思，正好趁此机会和他谈谈，“靳泽，我也是个成年人了可以照顾自己，其实你没必要把给我做晚饭当成每日任务……”

    话语还未说完，就被对方摇着头打断，目光真诚坦然，“不是任务。”

    在齐子渊等待对方下文中，对方却说了这么一句便住口，转身敲门走进了教务室内。

    站在原地看着那走进教务室的背影，齐子渊有点茫然。

    不是任务，那是什么？

    沟通困难，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个小孩子到底想的是什么了。

    拜访之旅很是顺利，在他将筹备开启的新秀选拔活动简单讲述了一下后，学院里的高层们大多是持支持态。

    “能让学生们参与比赛磨砺一下也是好的，还丰富了课余生活，作为院方当然是支持。”

    详谈甚欢，院方甚至还直接表示在比赛开始前，会在校内配合宣传，以此来招募更多的学生参与其中。

    “那就麻烦院长了。”伸手相握，齐子渊的笑容始终没有褪下过半分。

    办完所有的事情拐回教务楼，靳泽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怎么这么快，已经见见过教导员了么？”齐子渊小跑着快步过去。

    对方点了下头，走下台阶迎上，还不忘重申自己的立场，“晚上一起。”

    ————————————————

    他是带着靳泽一起回到公司的，还没靠近办公室就先听到了东哥的怒吼之声。

    “我要的是壹周娱乐的资料！你给我的这是什么玩意？”推开门，正看见东哥将一打文件狠狠地摔在桌面上，对面那被训斥的女员工低着脑袋，不敢言语。

    “东哥，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拿错资料了而已，犯不着这么大脾气，看你把人小姑娘吓得。”清了清嗓子，齐子渊走过去打圆场，向女员工使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自己则挡在了东哥面前。

    见是他来了，东哥的语气才稍微好转了点儿，眉头却依旧紧紧的皱在一起，“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亏你小子现在还笑得出来。”

    话语矛头指向了齐子渊，那被放过的女员工则是立马溜之大吉，投了个感激的眼神，他也很自然的回以淡笑。

    “还愣什么？”转身走开两步的东哥见他没跟上，回身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手腕，硬拽着他跟上，“你赶紧跟我过来！”

    肌肤的接触让齐子渊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甩了两下却甩不开那桎梏，先前的淡笑僵在脸上，表情开始微妙的变化。

    下一秒，站在门口的靳泽就已经冲了过来，伸手，目标指向东哥那拉住齐子渊的右手。

    “嘶——”

    随后东哥倒吸一口冷气，触电般的撒开了，齐子渊趁机收手，急忙后退两步，在衣服上不自然的蹭了两下。

    抬眼看向东哥，对方正怒视着靳泽，呲牙咧嘴的揉着手腕，显然是疼极了，脸色都有点儿涨红。

    齐子渊看到对方正搓揉的手腕上赫然多了一圈红色手印，可见刚才靳泽的力气到底是有多大，完全是硬逼着东哥撒了手。

    “靳泽你这小子想干嘛！”低声怒吼一句，也不忘训斥着齐子渊，“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你把这孩子带来不是添乱么。”

    靳泽却是一言不发的挡在了齐子渊的面前，淡定的面对东哥的一腔怒火。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对东哥出手，但这举动却无疑是帮他解了围，出于保护，齐子渊扯了扯对方的袖子拉着他后退，恢复笑容，“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东哥，我保证他不会添乱的，对吧，靳泽。”

    “懒得和你深究。”也许是出于对靳泽的欣赏，东哥压制住了怒意，“让他在这里等着，你跟我赶紧过去开个临时会。”

    靳泽依旧被安排在了休息室内等待，齐子渊则和东哥去了会议室针对这次壹周娱乐的突然行动做了简单的分析，商讨应对之法。

    对此，齐子渊比较想直接跨级，以公司代表的身份，与壹周娱乐的高层负责人谈谈，看能否通过协商的方式让对方改变发布负面消息的主意。

    既然对方没有直白的公布女艺人的姓名信息，那就证明这件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就算谈崩了，没有达成共识，他也能从交谈里探一探对方手中究竟掌握了些什么，等周五发布时这边儿也好有个应付，总比现在慌乱没底的局面要好。

    “渊子，不是我打击你。”东哥一脸的不赞同，递给了他一份资料，“你想去找高层负责人可以，问题是你找得到吗。”

    那上面是关于壹周娱乐老总的资料，一整张纸，只简单的列出来了几行字。

    白瑾，女，56岁，壹周娱乐董事长。

    剩下的就是一个壹周娱乐的背景资料，从创立至今，已经运营了三十余年。

    “壹周娱乐在圈子里几乎可以说是谁的面子都不给，抓到什么报道什么，得罪的人自然也就很多，所以从董事长包括下面管事的人，只要是说得上话的，资料信息都保护的很好，即便你去他们办公大楼里找，怕接触到的也只是一些毫无说话地位的虾兵蟹将，只要见不到他们的高层，都是没用的。”

    “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不管有没有用，总要先试试。”用笔在‘白瑾’的名字上画了个圈，“东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得上这位白总的助理？”

 11.赴约神秘的白总

    “没有。”东哥叹气，“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他们一位部门主管的电话，是以前酒会上认识的。”

    “请把电话给我，我去试着联系。”

    “没那么容易的，我试探过，没什么进展。”停了半秒，东哥补上一句：“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借用公司的名义进行谈判。”

    “好，知道了。”

    会议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进行电话预约，齐子渊将自己关在无人的会议室内，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的拨，几番周折后，才算联系上了那位神秘的白总秘书助理。

    没有废话，齐子渊直接表明身份与来意，作为公司代表人，希望能与白总进行一次面谈。

    让他惊讶的是，那位助理小姐竟然直接作出肯定答复，“好的，齐先生，我将为您进行面谈预约，时间定在明天上午十点行么？”

    豪爽果断，不禁让齐子渊感觉对方是早就设下了套，正等着他自己送上门去呢。

    “我会准时到场的，谢谢。”即便前面是龙潭虎穴，被逼到这个份儿上的他也只能选择闯上一闯，就是相约面谈地点有些微妙，这位助理是直接将他邀约到了白总办公室内，而非常见的会见室或洽谈室。

    不是说这位白总向来行踪隐秘，不愿对外曝光任何信息么，眼下怎么又会将谈话刻意的安排在她的办公室里进行呢？

    将面谈敲定的消息与东哥及上层领导汇报之后，他也给女艺人打了电话询问一番，面对质询，对方语气慌乱吞吐，却一口咬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拼命装无辜。

    “最好你是真的什么都没向媒体透露过，也真的什么都没做过。”齐子渊挂断电话，深呼一口气，立马播出其他号码，推掉了这名女艺人接下来几天的全部通告预约，还不知道情况如何，还是先避避风头为好。

    当晚回到家中，虽然有靳泽服务下厨做了顿美味，香味扑鼻，可吃在口中却味同嚼蜡，齐子渊满肚子的心事根本吃不下去，草草吞咽几口就放下了碗筷，“我吃饱了。”

    盯着他那才扒拉了两口，还剩下大半碗的鱼片粥，靳泽微蹙起的眉头打破了一如既往面无表情，跟着一起放下碗筷，“吃完。”

    “不了，我已经饱了。”摇着头，齐子渊抬手将碗朝远处推了推，站起身来，摆明了绝对不会再吃的坚决态度，不给对方反应时间，直接转身走人，“我有些累，先进屋睡了。”

    不知道这位感情迟钝的靳泽小朋友，是否察觉到了他今日情绪上的疲惫，总之，一向坚持认死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靳泽，头一次后退了一步，并没有把他拦下。

    当晚，齐子渊一直等待的敲门声始终没有响起，居然还生出了一种不适应的感觉。

    次日一早，当他打着哈欠从房内出来时，赫然发现餐桌上摆的是满满当当，一盘盘饭菜整整齐齐的摆在桌上排列，并用保鲜膜一一包好。

    伸手探了下，是凉的，桌面上还放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一个字——吃，是靳泽的字迹。

    想到昨晚睡眼朦胧间恍惚听到的炒菜声，心中暖意上涌，这孩子肯定是怕他半夜肚子饿，所以才特意的准备了这么一桌子饭菜吧，让他好挑喜欢的吃。

    选了一盘素菜放进微波炉加热，再配着一碗白粥一起享用，齐子渊细嚼慢咽的吃出了别样的体会，只是用餐期间，一向早起的靳泽迟迟没有出现。

    这么满满一桌子的菜，从洗切到烹饪，整体下来花费的时间可不会太短，齐子渊猜那孩子想必是给累坏了，这才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

    “靳泽，晚上见。”外出前，齐子渊对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声低喃，不愿吵醒熟睡中的对方。

    他也没忘给靳泽留一个字条，告诉对方一声他去上班了，留言是写在先前那张纸条下面的，直接做了回复，心情极好的齐子渊还画了个简单涂鸦在上面。

    靳泽是在两个小时后悠悠转醒的，来到餐桌前满意的看见饭菜少了一盘，同时一眼就看到了那张醒目的字条。

    伸出手指摸摸那字条上面的涂鸦画，是个黑色火柴人，丑萌丑萌的。

    盯着看了半晌，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时间仿佛静止了几分钟，片刻后，他才重新动了起来，直接将字条拿起，小心翼翼的对折好塞入口袋，这才去桌面选择今早他要吃的饭菜。

    ——————————————————

    按照约定的时间，齐子渊乘坐的士准时来到了‘壹周娱乐’公司大楼下，刚进大厅，就立马有人迎了上来。

    “您好，请问您找谁？”来人面容姣好，一身职业工装打扮，黑直长的秀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辫，十分干练。

    “您好，我是新潮娱乐的齐子渊，预约了今天上午十点与白总碰面。”

    “哦，您就是齐子渊，齐先生是么？”上下打量着他，这位干练的小姑娘伸手引着他前行，做着简单自我介绍，“我是白总的秘书，白总吩咐过，见到您后让我直接带您去她的办公室，请随我来吧。”

    “好的，谢谢。”

    在这位秘书的带领下，齐子渊顺利乘坐电梯来到高层。

    “麻烦您在这里稍等。”示意他站在一旁，秘书轻敲了两下门扉后先行进入，片刻后拐出，为他拉开办公室的门，“齐先生，您可以进去了，白总在等您。”

    “好的，谢谢。”整理一下衣襟，齐子渊跨步走进，目光扫到一旁的门牌标志，却奇怪看到的并非‘董事长室’，而是‘总经理室’。

    心中多少还是带着些忐忑，虽然他在来之前已经做足了相应准备，可面对这位圈内成谜的白总，心中难免还是带着一些紧张与不自然，此番交谈定时一场恶战。

    定了定神，齐子渊摆出最从容地姿态，他此番是代表着公司前来的，可不能丢了范儿。

    “白总，您好，我是新潮娱乐的经纪人——齐子渊。”没有让眼光四处乱瞟，齐子渊在诺大的办公桌前的空地上站定，保持了合适的距离，一张显然是为他准备的贵宾椅静立在侧，他却不着急坐下。

    在进屋后，齐子渊便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了办公桌后的那位白总身上，对方是背对着他的，坐在老板椅上看向诺大的落地窗外风景，只给他留了一个被椅子靠背遮挡的背影。

    “别客气，在椅子上落座吧。”白总轻飘飘的发了话但没有回身，声音悦耳，听起来十分年轻，还带着点儿熟悉的感觉，恍惚间让齐子渊感觉这声音在哪里听过。

    “谢谢。”得到对方发话，齐子渊这才坐下，“白总，我这次的冒然拜访，是想与贵公司做一个交易合作。”

    “在我面前就不用绕弯子了，齐先生。”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响起，对于他的这番官方说辞显得有点儿不屑，“我知道你来找我是想谈些什么，你可以直说。”

    “看来白总是个爽快人。”直了直身子，既然对方都主动提起，他也不再扭捏，开门见山，“我们公司希望白总您能高抬贵手，尤其是针对我们旗下艺人的一些八卦资讯方面。”

    “你是指于兰娜的事情么？”明知故问的装傻，“这件事情可不止我们一家在跟踪报道吧？怎么齐先生偏偏找上我们来呢？”

    “不仅是她。”指尖微动，齐子渊向前微探身子，声音也跟着压了下来几分，“比如……还有你们预告过得，周五晚上八点，即将发布的那一条。”

    “哦，原来齐先生是为了那一条信息而来的呀。”假意恍然，齐子渊清楚地看到那椅子背在轻轻晃动，“那……就要看看贵公司的诚意了，为了那条消息，我可是费劲了心思呢。”

    “不知道以白总来看，究竟怎么样才算得上‘诚意’二字呢？”靠回椅子背上，果真如预料的那样，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唔，比如说达成个长期合作，无论是辛秘八卦，还是见不得光的事件，由贵公司每个月向我们提供点儿新鲜素材，怎么样？”

    脸色微变，齐子渊眉尾一挑，“白总，您莫不是在开玩笑？”

    每个公司都有见不得光的事情，虽然他们知道的不少，却也不代表能就这么坦然的说出来，一旦被其他公司知晓了告密者，那他们公司将立马成为众矢之的，以后也不用在这圈里混了。

    “我听起来像是在在开玩笑么。”轻飘飘的反问。

    “很抱歉，这样有背行业规则，恕我不能答应。”先礼后兵，齐子渊缓慢起身，朝着办公桌缓步靠近，停在近前，“白总，还请您三思。我过来与您面谈，只是想达成一些共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您若提出这么个不可能的条件，只能抱歉了……况且，以您现在手里掌握的资料讯息，也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们公司对旗下艺人看护严格，艺人也多数本本分分，怕白总搞到的一些无关痛痒的小八卦，反而会砸了您的招牌。”

    谈，看来是谈不妥了，那么他也只能试探一下，看看对方究竟掌握到了什么资料。

    “你在试探我么？”笑声再次传来，齐子渊的心思被窥视的清清楚楚，“我们壹周娱乐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敢让人写的这么直白，手里就掌握了充足的资料，齐先生想知道我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吗？”

    “愿闻其详。”

    “好啊，那我便告诉你……”说话间，一直背对着他的椅子终于开始了转动。

    随着座椅旋转，角度变化，对方的音容样貌也彻底的展现在齐子渊的眼中，而齐子渊本人，也在看到对方面容的瞬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你、你……”

 12.真相原来是这样

    “渊哥。”熟悉的轻声呼唤，白总转过头看他一眼后垂下目光，看似躲闪，脸上也随之露出一种胆怯懦弱的神情。

    “小瑜……？”呼唤对方姓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的那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位，正是那位女艺人先前招来的新人助理。

    “齐先生，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对手里的消息这么自信了吧。”身体随着话语舒展开来，蜷缩卑怯姿态缓慢褪去，身体前倾，双手搭在桌面上，指尖在桌面轻轻扣响，一下下敲在齐子渊的心上。

    在齐子渊的沉默间，这位先前主动辞职的新人助理，亦或应该称呼其为“白总”，脸上带着宛若胜利者的微笑。

    “都说那些女星会保养青春永驻，依我看来，白总您才真称得上是‘冻龄美女’。”任谁能想到，眼前这位看起来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女子，竟然是已经年过半百之人，资料显示，白瑾可是有56岁了。

    白总在掩嘴轻笑，眼睛弯成月牙状带着点儿俏皮。

    齐子渊转身坐回椅子上，双手交叠置于身前，他那震惊情绪也恢复很快，只是心情却很沉重，“只是委屈白总了，先前跟在那位女艺人手下做事，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吧。我先替手下那位不懂事的女艺人向白总表达歉意。”

    摆摆手，笑容微微收敛，伸手取过茶杯，浅酌一口，举手投足间完全看不到当日位新人助理小瑜的影子，“有付出才有回报，不是吗？好在得到的回报也十分惊人。”

    “只是有一件事我还是先与齐先生说一下。”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齐子渊的眼神中带着戏谑，“我不是什么‘冻龄美女’，因为我不是你口中的白总。”

    在齐子渊惊讶的目光中，对方从座位上起身，绕过办公桌站在他的身前，用一种慵懒的姿势倚靠在办公桌上，双手环抱于胸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抬眼看着他。

    “白瑾是家姐，我叫白瑜，现任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狡黠的冲他眨了下眼，“今年27。”

    原来是这样……齐子渊想到门口那写了“总经理室”的标牌。

    “好了，解释完毕。”手一拍，白瑜笑容更甜，“我们也该继续聊聊正事了。”

    话题回归，“白总，这件的事情，还希望你能手下留情。”

    “齐先生，我也还是那句话。”高跟鞋在地板上撞击发出悦耳脆响，白瑜萦绕在他的身侧，声音带着诱惑的意味，“想让我撤掉消息，总要付出点儿诚意吧。“

    攥了攥拳，齐子渊不动声色的等着对方的下文。

    “壹周娱乐可以说是目前市面上最大的娱乐性传媒公司，放出去的消息就如泼出去的水，如果突然撤掉消息，公司将面临的信誉损失怕也是无法估量的，这个齐先生您应该清楚。”指尖在发尾缠绕，白瑜目光锐利的盯着他，“那么，将要带来的损失，齐先生认为是你来偿还合适呢，还是让贵公司来偿还？”

    白瑜说的其实不无道理，如果这件事情放出去，无论从关注度上还是曝光率上，壹周娱乐都会得到巨大的收益，若这机会给他，他也不愿如此轻易的放走这块掉到嘴边的肥肉。

    “如果……抵消呢？”一咬牙，齐子渊试探出口。

    “什么？”白瑜抬头。

    “我说，如果我用其他八卦来抵消呢？”抬头，目光直视对方，捕捉着对方面容上的一切细微变化。

    “哈哈哈，齐先生难道会认为有比这更加劲爆的八卦？”白瑜似笑非笑，玩弄的转动着手腕处的手环装饰，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有。”

    “说来听听。”

    摇头，笑而不答，齐子渊卖了个关子，实则心虚的很，胡乱编一个理由谁都知道是下下策，但是没办法的是，对手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商业经营，只能用更大的利益来让她的计划偏离轨道。

    “齐先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被勾起来点儿兴趣的白瑜歪着脑袋看着他，“我们都算是商人，做生意呢，就要有一定的利益保护，那边儿对我们的利益能达到最大化，我们自然也就会选择哪边儿，像你现在这种空口套白狼的做法，在我这里怕是行不通的，还是说……其实你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呢。”

    时间犹如在此刻凝固了般，二人对视着，都希望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松动，漫长的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

    看不到白瑜有任何后退一步的意思，在这件事上完全处于被动的齐子渊只能先开了口：“白总信不过我，我能理解，但是我可以向您在此立个军令状，三个月内，保证会给你一个更加劲爆的新闻。”

    这是他目前所能做的的极限了。

    “这么有自信啊。”理了理秀发，白瑜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缓步绕回了办公桌后面，坐回椅子上舒服的后靠，“齐先生，若是旁人这么说，我肯定不会答应……”

    齐子渊的心随着对方的话语高悬了起来，等着接下来的内容。

    “前阵子我在你女艺人手下当助理时，你也没少帮我解围。”提及此事时的白瑜神色间带着点儿异样情绪，指了指胳膊上的一处红印子，“若不是你出面，怕我这身上的伤还要多出不少。这么看来，也算是你对我有恩。”

    想到那女艺人对待他人时的暴怒脾气，也亏这位白瑜如此能隐忍。

    “我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如这样好了，这则消息如你所愿的，我们将不做细致报道，不仅如此，我还想与贵公司针对接下来的新秀选拔活动做个商业合作，当然了，关于这一块我们日后再详谈。”白瑜拉开抽屉中取出几张白纸，低头写了起来，齐子渊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变得轻松。

    他只当白瑜是个新人助理，在很多项目计划协商中也并未太防着她，也不知道究竟被对方听取了多少，现在想来也是格外后悔。

    “今天我就姑且就卖给你这个面子，但齐先生，请你记住，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喏，这个协议签一下吧。”

    审视一遍协议内容，确认无误后齐子渊是直接签下自己的姓名。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二人手掌礼貌相握一下，协议一式两份各自收好。

    “白总，既然你已经不准将消息公布于众，能否当做给我提个醒，告诉我，你所掌握的消息究竟是什么。”临走前，齐子渊追问着，所谓的‘劲爆消息’对他而言就像个隐形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炸掉，他需要知道这炸弹是什么，才好找拆弹专家来应对。

    “这个嘛……”白瑜将他送到门口，手扶着门框冲他俏皮的眨眨眼睛，“在那条官方通知上，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

    齐子渊回忆着那则消息，除了时间通知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配图也不过是两位女星以往的写真照处理的而已。

    仿佛看穿了他的困惑，白瑜的嘴角是愈发上扬，“不用瞎猜琢磨了，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

    齐子渊这边儿刚赶回公司，将这次的拜会行程汇报了一番，还没顾得上喘口气歇一歇脚，齐子渊又迎来了两位大.麻烦。

    先是一串铃声响起，号码显示，来电之人正是他曾经接触过的那位林祐警官。

    “喂，林警官。”赶忙接通客气打着招呼，对方却声音低沉的说着‘我们在你公司楼下，下来一趟吧’后便挂断了，还刻意嘱咐他不要声张，避开其他人自己偷偷的下来。

    虽然心头奇怪，却还以尿遁为理由，避开旁人独自乘电梯跑下楼去找对方。

    “林警官，展警官，二位突然造访，难道是案件有了什么重大进展吗？”笑脸相迎，他算是甩不掉这二人了，“要不要上去坐坐？”

    林祐上前一步，从怀中直接掏出了警官证，十分官方在他眼前亮了一下，语气严肃，“齐先生，我们现在需要你的配合。”

    “两位警官，你们这是要……”齐子渊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对方却是冲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随后，附在他的耳边低语起来。

    越听，心便是越凉。

    “警官先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后退两步，笑容已经在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齐子渊连连摆手，他不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林祐告诉他，于兰娜死亡一事经过调查已经有了结果，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对于兰娜下手的人就是那位公司正在力捧的女艺人。

    “不可能的，她不会是做出这样事情的人。”那女艺人虽然性格不好，却也完全不像是会杀人的恶人。

    “齐先生，无论你信与不信，实情就是这样。”不想做过多的解释，林祐掏出手机，直接调取了一段，“也许您可以听听这个，这是有人匿名邮递到警局的录音文件。”

    戴上耳机，齐子渊听了起来，声音很快就传入了耳朵，先开口的是女艺人，听起来有点儿大舌头，可能是喝多了，而另一个声音，他也辨认了出来，是白瑜的。

    音频不过三五分钟的样子，并不长，但在白瑜的套话下，女艺人可以说是毫无防备的就将一起全招了出来。

    突然就想到了壹周娱乐官方公布的消息配图，女艺人的剪影上偌大的‘凶手’二字浮现在回忆里，一同浮出的，还有白瑜在他临走前说的那句话，“不用瞎猜琢磨了，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

 13.在案件告破之后

    录音播放完毕，见齐子渊站在原地有点出神，林祐主动上半步替他取下了耳朵上的耳机，“事情就是这样，录音的真实性可信程度我们可以先撇开不谈，但我们现在需要找到这位女艺人，她现在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请带路吧，齐先生。”

    “她不在公司里，我吩咐过让她这几天待着公寓里别乱跑。”齐子渊的脸色显得有点儿难看，抱歉的干笑了一下，掏出手机来转身拨着号码，心情早就不如表面般平静，“抱歉，我想我需要先和上层领导通报一声。”

    这件事情过于严重了，虽然配合警方办案是肯定的，他却也要先打电话通报一声，这件事情如果被媒体知道了，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子，他必须提前通知公司公关部做好应对准备。

    林祐二人也没有阻拦的意思，站在旁低声嘱咐一句：“还请齐先生打电话的时候注意一下措辞，免得被旁人听到了打草惊蛇。”

    在简单与东哥告知了一下此事，并委托对方去向领导层汇报后，齐子渊拨出了女艺人的号码，他给急于找到对方的心情一点儿不比两位警官少，希望能让这位女艺人自己来澄清一下，希望一切只是个误会。

    可有些事情，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再按下拨号键后，急切的心情却就被那机械式的电话提示音狠泼了一盆冷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联系不到人么？”见他把电话从耳旁移开，林祐做出了判断。

    “关机了。”紧握着手机，对方这种突然失联的行为反而愈发引人怀疑。

    “上车。”全程沉默的展毅果断开口，招呼着二人就朝一旁停放的轿车而去。

    女艺人所住的公寓齐子渊经常造访，距离公司不远，展毅开车带着二人一会儿就赶到了地方。

    “就是这里。”齐子渊带路，直接引着他们来到a栋顶层，抬手按响门铃。

    “叮铃铃——叮铃铃——”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不出所料，屋内根本无人应答。

    “怎么办？”林祐轻拽了一下展毅的袖子，低声问着。

    “找物业开锁。”

    “我去找。”齐子渊主动请缨，小跑着下楼就往物业室跑。

    一番折腾，门总算是被开锁人员打开了，只是门内，也早就没了人影。

    ————————————————————————

    一夜之间，铺天盖地，无论是纸质、电视抑或是网络上，只要是娱乐资讯，最热的话题就是‘于兰娜死亡事件’告破。

    与外界的吵闹不同，此时的齐子渊则躺在被窝里，即便日上三竿了也不愿下床。

    作为于兰娜的前经纪人以及女艺人的现任经纪人，齐子渊的动向自然也是受到了媒体人的高度关注，消息一被爆出来，各路媒体记者们便开始了对他疯狂轰炸，都迫不急的想从他的口中打探点儿什么独家消息来。

    一时间，从短信到电话，每一秒都有新的消息传送进来，手机始终“嗡嗡”作响，让他连挂都挂不急，干脆顺手把手机丢去了不知名的角落，不再理会。

    反正手机电量所剩也不多了，照这个轰炸频率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把电量耗干自动关机，乐得清静。

    翻了个身，床头没有闹钟，齐子渊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几点了，肚子里早传出了抗议的鸣叫，他却还是一点儿都不想动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闪着今天所经历过的事情。

    女艺人是凌晨时分在机场被捕的。

    自作聪明的乔装打扮了一番，还专门选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登机，殊不知警察方面早就在发现她潜逃的第一时间下发了通缉令，所以当她拿着身份护照信息一露面，立马就有等候多时的警方出面将其带走，一路开车辗转回了警局里。

    林祐的一通电话召唤，身为知情人的齐子渊只能半夜的爬起来开车去警局报道，先是配合警方供述了自己所了解的信息，之后，他便跟着警方一起坐在小屋子里旁听。

    透过那单面玻璃朝审讯室里看去，才不过几天而已，齐子渊几乎要认不出来里面的人了，女艺人蔫哒哒脑袋低垂，头发凌乱挡住眼睛，面部毫无血色，一向爱美如命的她今天脸妆容都未画，看起来憔悴的厉害，哪里还有前几天正在风口浪尖上时的傲气。

    至于她杀死于兰娜的理由也十分简单，简单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该死！于兰娜这个小贱.人，她抢了我的资源，抢了我的男友，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恨她。”咬牙切齿间，女艺人的身子都在因为愤怒而颤抖，“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居然在抢了我的一切后还敢邀请我前去她家，呵，她一定是故意秀给我看的，我知道！最可气的还有那个小白脸，他居然还敢维护那个贱人！”

    越说，越是激动，也越发的丑陋，只能说，一切都源于嫉妒。

    在女艺人有点疯癫的供述中，那位和于兰娜炒绯闻的小鲜肉很快也被抓捕归案，罪名是知情不报。

    不过比起女艺人的激动情绪，小鲜肉倒是平静的很，先是和于兰娜撇清关系，说他们只是为了商业炒作，随后一口咬定自己在赴约那天走得早，所以根本不知情，更不知道这位女艺人对于兰娜行了凶。

    紧接着，这位小鲜肉就出示了两张机票证明，说自己在次日一早便飞去国外度假了，消息闭塞，也不知道于兰娜被害的消息，这才没向警方说明情况。

    从小鲜肉的种种回答表现来看，显然是早就有人教了他要如何应对，看来他也不会在监狱里蹲太久。

    “抱歉，林警官，我可以先回去了吗？”没有继续听下去兴致，齐子渊对于女艺人还是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也是在他手中合作了好几年了，就让他对女艺人的印象停留在最初的美好吧。

    从警局回去的途中拐了趟公司，一直呆到晚上才回家，公司也念在他这几天处理事情辛苦，给他放了三天的带薪假调休，让他好好休息调整一下，并且也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边是他申报的‘新秀选拔’计划已经过审，马上就要筹备开工。

    得到好消息的齐子渊本应干劲儿慢慢，可眼下却完全一副和被窝融为一体的模样——根本不想动。

    “咚咚咚。”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三下，让他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钻在被窝里的齐子渊没吭气。

    “咚咚咚。”敲门声继续响起，还是只敲了三下，响声节奏都十分规律，齐子渊干脆直接掀过被子蒙住脑袋，希望门外敲门的靳泽能够领悟他的意思，不再打扰他的自觉离开。

    “咚咚咚。”第三次的敲击响起。

    说来也奇怪，在连续敲了三次之后，齐子渊预计中的第四次敲门声却迟迟没有响起，躲在被被子中的他竖着耳朵听了好久，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动静。

    难道这孩子突然开窍了么。

    在被子里拱了两下，齐子渊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的钻出被窝，刚把脑袋探出来半截，一睁眼，就见一双深邃的黑眸直勾勾盯着他看。

    “你！”受到的惊吓差点儿让齐子渊心脏骤停，打了个激灵立马后撤，险些就从床铺上翻到地上去，还好有靳泽伸手拉了他一把。

    不是他心理承受力太差，而是真的被靳泽这突然的出现吓到了。

    谁能想到对方在敲门无果后，竟然无声的开门溜进了他的卧室？而且也不说话，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趴在床边盯着他看，简直还原了恐怖片中的情节，让人毛骨悚然。

    他可以说是完全毫无防备，一睁眼就看见那一双宛如放大了数倍的幽深眼眸，距离近到几乎鼻尖相触，让本来就排斥与人有近距离接触的齐子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靳泽，你、你怎么进来了。”坐起身来，齐子渊单手捂着胸口，心脏还在狂跳。

    虽然有衣服的阻隔，可胳膊上那被靳泽拉了一把的地方却感觉烫的厉害，让他有些不适的揉搓了两下。

    “吃饭了。”趴在床边的靳泽站起身来，语气如常。

    “我不饿。”拉了拉被子，没拉动，被子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靳泽拽在了手中。

    “吃饭。”

    很显然，指望靳泽这小孩开窍根本不现实，也不可能和他去讲什么‘心情不好没胃口’的理由，因为对方根本就不会听进去，拗不过对方的下场只能是乖乖认命的爬出被窝下床来。

    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靳泽这孩子虽说固执偏执了一些，可他在对方的这份执拗下，齐子渊这半月以来竟是保持了少有的规律饮食，一日三餐一顿不落，胃病更是一次也没有再犯过。

    就像怕他跑路一般，齐子渊就坐在卧室的床边上等着他，目光随着他在屋子里走动的身影来回移动。

    “靳泽，我想换件衣服。”齐子渊从衣柜中取出一套休闲装拿在手里，希望对方能回避一下。

    靳泽却是无动于衷，还是用那直白坦然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仿佛并不理解两个大老爷们之间，为什么换个衣服为何还要躲躲闪闪的。

 14.掌心发烫的厉害

    四目相对之中，齐子渊败下阵来，他发现在自己在面对那么正直纯粹的目光时，竟然不好意思去开口要求什么。

    于是他果断的在‘继续穿睡衣在房间内行动’和‘当着对方的面儿赤身裸体的换衣服’之间选择了前者。

    把手中的休闲装重新叠好塞进衣柜，反正今天没有出门计划，干脆就穿着睡衣彻底放轻松。

    靳泽此刻的表现就像是个甩不掉的小尾巴，走哪儿跟哪儿，连他准备钻进浴室去冲洗一下对方都要跟着。

    “咳，靳泽。”握着门把，齐子渊在推门钻入浴室后立马回身，用身子将对方堵在了门外，委婉的提出要求，“我想先冲个澡。”

    目光直视着他，没后退，靳泽似在思索。

    无奈的让开来点儿空间，好让对方的目光能看到浴室内的模样，齐子渊既无奈又好笑，话语说的委婉，“靳泽，你看，浴室就这么点儿地方，实在挤不下咱们两个人，不如……”

    “可以。”没等他把话说完，对方直接就接了一嘴。

    “……”硬是把齐子渊还没说完的话给活生生噎了回去。

    下一秒，就看见对方动了起来，当真有一副真的准备挤进来围观他淋浴的势头，齐子渊是赶忙叫停，情急间伸手想抵住对方前进的步伐，却直接按在了他的腹部。

    靳泽在家中穿的很少，只罩了件轻薄的t恤衫，隔着衣服，指尖上传来了清晰地触感，直达神经。

    他这突然的推拒明显也惊到了对方，腹部肌肉在他的手下紧绷起来，摸起来硬硬的，分块明显……这孩子居然有腹肌。

    肢体接触的感受让这一认知瞬间就传到到了他的大脑内，紧接着脑袋里“嗡”地一下，乱了。

    对方停下前进的脚步，齐子渊则在几秒呆滞后，有些慌乱的收手，清咳两声掩饰尴尬，语速也不自觉加快几分的吩咐着：“靳泽，你别进来了，这里位置太小，我在冲个澡很快的，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掌心有些发热，齐子渊不自然的握了下拳。

    比起含糊隐晦的让对方去领悟，与靳泽交流果真还是更适合直白些，在他很明确的说明之后，对方立即领悟般的点了下头，十分顺从的就转身离开。在齐子渊的注视下，独自拐到了床边坐下，坐得端正，双手还放在了膝盖上，怎么看怎么显得乖巧，两眼直勾勾的依旧望着浴室方向，一副耐心等待的模样。

    关门落锁，倚靠在门内深呼一口气缓了两秒，这才走到淋浴头下，扭开了开关。

    今天早上，一向喜欢享受热泡的齐子渊破天荒的冲了个冷水澡，可这一通洗下来，肌肤冰凉，掌心的热度却丝毫不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单手用毛巾擦着脑袋，齐子渊拉开了浴室门，招呼着进，对方和他进去时一样，坐姿位置看起来不曾移动过半分，目光还是那么直勾勾的，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靳泽，让你久等了。”他的一声招呼就像一道解除封印的符咒，这边儿一开口，对方才从‘封印中解冻’，动了起来。

    跟在靳泽身后走出卧室门，刚踏出几步，先前被阻挡在外的食物香气变瞬间从餐桌方向涌了过来，把他团团围住。

    吸吸鼻子，本就饥肠辘辘的他被这香味一勾，唾液开始迅速分泌。

    暗自吞咽口水，齐子渊在餐桌旁落座，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快下午一点了，算了算时间，距离他吃的上一顿饭他有近十八个小时了，怪不得这么饿。

    在齐子渊这里可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要求，先低头吃了一阵垫垫肚子，这才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关心的问了问对方这几天的近况。

    女艺人的事情让他忙碌不堪，除了晚上回来吃顿饭睡一觉，几乎可以说与靳泽毫无交流。

    学院里现在正在进行新生军训，不需要参加的靳泽也不知道天天都在家里做什么。

    说是闲聊关心，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齐子渊在说，靳泽在听，只有在一些询问当中，对方才肯简单的回上一句，回答的内容和字数还是那么少得可怜，即便如此，比起刚来他家时的情况，已经算是有了很大的进步。可见这半个月的相处还是很有成果的。

    越交谈，便越是让他惊讶，齐子渊没想到靳泽竟然真那么宅，沉迷在音乐书中每日研读，愣是除了买菜需要外，没有出门闲逛过一次。

    闲谈一直到用餐完毕为止，满足的摸了摸肚子，满足的深呼一口气，靳泽已经行动起来收拾餐桌残局了，并在他伸手想帮忙时开口阻住，“我来。”

    “没关系，我帮你。”

    对方却态度坚定的很，伸手挡了下，语气加重，“我来。”

    “好吧……”只能被迫收手，还好他这公寓里配备的有洗碗机。

    靳泽在收拾，他干脆绕道沙发前看电视，往日爱看的综艺娱乐频道此刻随便手一调便是‘于兰娜死亡事件’的报道消息，没看几分钟就令他丧失了兴趣，干脆关了电视，靠在沙发上发呆，直到靳泽收拾完毕，坐在了他一旁。

    齐子渊注意到，这一次对方并不是坐下就看书，而是从茶几下拿出了一打白纸，拿着笔开始了不停地涂涂写写。

    距离原因，他看不清对方那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产生了点儿兴趣的轻声问着，“靳泽，你在写什么？”

    “谱子。”手中笔未停，低声回应。

    一听对方这回答，顿时兴趣更胜，挪着屁.股朝着对方身旁凑近着。

    上一次靳泽在修改女艺人那首主题曲时的表现，就获取了东哥的强烈反应，已是向他们展示了他对音乐的敏感程度。

    只是不知道那次给人的惊艳感到底是阴差阳错的昙花一现，还是说这位少年真有这个天赋。

    齐子渊此刻当真是对靳泽创作的乐谱兴趣浓厚。

    白色纸张上已经东一块西一块的被涂抹了不少修改的墨疙瘩，桌面上摊开的几张白纸更是都打了大大的叉，齐子渊没有去看那些废稿一眼，他的注意力此刻全都投在了靳泽正在书写的那一份上。

    跟着那份谱子，齐子渊尝试着轻哼，才不过一小段旋律，已是让他的眼睛就陡然亮了起来，“靳泽，能把这谱子借我看看吗？”

    写谱的笔猛然停下，靳泽抬头看看向了他，也不在意，很顺手的就把谱子递了过去。

    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齐子渊的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并不是这份乐谱优秀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仅仅是因为那份质朴的旋律深深打动到了他。

    片刻后，将把那份乐谱捏在手里，齐子渊压抑着面部神经不让那兴奋之感外溢的太明显，“靳泽，你写这个谱子是准备投到一些音乐公司吗？”

    “不是。”

    “那你……写这份谱子是准备做什么用的。”询问间，齐子渊直接向对方第二次抛出橄榄枝，发出邀请，“靳泽，有没有意愿当个原创音乐人试试看？”

    他已经不管究竟是靳泽真的天赋异禀，还是说单纯只是奇迹的第二次出现，他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将对方挖到自家公司来，好好培养。

    可惜他得到的却是对方泼冷水般的摇头，连犹豫都未曾犹豫一下，直接拒绝。

    此时，除了叹息，他还能怎么办呢。

    “好吧，如果你改变了想法，记得一定先和我说，好吗？”恋恋不舍得将那谱子递了回去。

    “嗯。”接过谱子，靳泽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低头继续创作。

    ——————————————————

    三天后，齐子渊重新回到了公司，预料到门口可能会守着一些媒体记者，他专门走了后门，可没想到后面也被设了埋伏，一下子钻出来的五六个人吓的他赶忙刹车，好在提前和东哥打了招呼，对方立马带着安保人员前来，这才让他顺利的进入了。

    在他不在的三天里，变动可真是不小，首先就是他所申报的‘新秀选拔计划’的制作组正式敲定，与其他的选秀类综艺模式类似，第一轮将会是全国范围内的招募海选，全国共设置八个赛区，通过pk晋级的模式，八个赛区的前三甲将汇聚一起，参加最终的总决赛。

    让他有些遗憾的是，这个选拔计划虽说由他提出的，可他毕竟只是位普通经纪人，制作组内也并未留有他的名额，不过也有让他振奋的消息，领导层许诺在选拔结束后，他将获得优先挑选艺人的权利。

    选拔好苗子才是他的最终目的，能让他先挑选人才对他而言已经足够了，相较这个而言，是否能在制作组内有一席之地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新秀选拔计划自此正式开启，不过三四天的时间，第一波宣传海报已经发布。

    宣传的这么着急，很大程度上公司也是为了借‘于兰娜和自家女艺人’这两大话题的热度，此次宣传一番，顿时引来了大波关注，效果甚好。

 15.一个月过得真快

    于兰娜死亡事件的热度随着案件的告破而开始消减，在全网举办了一次悼念活动后，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现下就是这么一个消息更迭快速的时代。

    将这则消息热度取而代之的，则就是由齐子渊提案的新秀选拔计划——明星天子，璀璨之星。

    一周的宣传铺垫，公司这回可是砸了大价钱，迅速活络资源人脉，接连挖取音乐圈内的一线出面撑场，从制作人到金牌填词、作曲、编曲，纷纷出面加盟。而宣传口里爆的噱头也是紧紧围绕于此，海报上用十分显眼的字体写着诱人的广告词：就让这些打造出天王巨星的幕后制作组们，为你量身定做专属，送你走上璀璨星途路。

    除了诱人的赛后福利外，一线音乐巨星的入驻参与也成为了该选修计划的又一大爆点。

    重金之下，公司联系到了当前音乐圈中热度呼声最高的四位明星，邀约他们参与这次的‘明星天子，璀璨之星’的选拔活动中。

    根据赛程，在八大赛区海选角逐出每个赛区的前三甲后，由导师进行挑选，将这二十四位脱颖而出的选手重新打乱组合，每位导师带领六名学员，进行最终的角逐pk，争夺前三名的宝座。

    有钱，有人，有话题，‘明星天子，璀璨之星’这档新秀选拔计划一经开始，立刻成为了全网最热的话题。

    眼下网络信息时代，什么都讲究个快节奏，于是八大赛区的海选同步开启，海选期限为十五天，时间安排也是较为紧凑。

    不同以往的电视播出方式，为了缩减开支，这次海选的资料选用了与网络平台合作模式，同步播放，可以让网民们自由选择喜欢的赛区观看。

    大赛的事情不需要他费心，齐子渊除了为手下艺人安排通告之外，渐渐地又恢复到了正常打卡下班的日子。

    又是准点儿下班的一天，齐子渊刚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就听见门内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声音不大也很含糊，隔着门板只觉得有声音却听不清楚究竟说的是什么。

    难道有客人？

    掏钥匙的动作一顿，他可不认为靳泽那孩子会大半夜的在屋子里自言自语，但想想看，对方也不像是会带朋友回家的人。

    怎么看靳泽都不像是善于交际的那种类型，更何况军训才结束，学校的课还没有上几天，这么短的相处以齐子渊的经验来看，靳泽大多给人一个闷葫芦的印象，除非是有胆子大的姑娘一眼相中了他的外貌，追他追回了家，毕竟靳泽也不像是那种会翘舌善变拒绝的人。

    美好的大学恋情也许就此开始了呢。

    心地感叹，齐子渊没着急开门，侧着脑袋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儿，可他听到的却是越走越近的脚步，随后……

    “咚。”

    “嘶。”

    门被屋里的人猛然推开，门板大力撞上了趴着偷听的齐子渊，低头捂住额头，疼痛不已。

    “哎哟哟哟哟哟哟，抱歉抱歉。”出来的是个大老爷们，声音豪爽，不是靳泽，“我着出门扔垃圾呢，没注意，抱歉抱歉，您没事儿吧？”

    “你……”皱着眉头看向来人，两人却齐齐愣住了。

    “呦，渊子！我当不小心撞了谁呢，敢情是你回来了，吓我一跳！”来人把手里拎着的垃圾袋往门口一放，笑了起来，“看把我吓得这一身冷汗，撞了别人搞不好还要被讹上一笔医药费，幸好是你。”

    揉着额角，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红了一片，“不会说话就闭嘴，怎么？撞了我就白撞了？”

    “嘿嘿嘿，哪有哪有，不好意思啦。”来人只是憨笑。

    这位，便是当初一声不吭就将靳泽甩到他家门口，齐子渊的大学室友外加损友——樊少风。

    “来来来，渊子，别愣在门口了，快进来坐，进来坐。”笑眯眯的一脸的谄媚讨好，樊少风所表现出的模样宛若他才是这一家的主人。

    “度假回来了？”遏制住上涌的笑意，齐子渊木着脸，瞥了一眼对方后径直走入，任由对方就像只大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一路跟随。

    客厅内不见靳泽的身影，齐子渊瞥了眼房门，正紧闭着，想必对方是受不了自己这位好友聒噪的大嗓门，独自躲屋里看书去了。

    刚在沙发上坐下，弯腰朝茶几上一抬手，指尖还没摸到桌面上的那水壶把，樊少风就先一步抢过水壶，赶忙为他倒了一杯，递了过去，“来来来，渊子，慢用，小心烫。”

    “恩。”嘴角已经遏制不住的泛起笑意，好友这狗腿的样子明显是为了逗他，饮下杯子中的白水放回杯子，齐子渊拍了拍沙发，“恩，不错，你也坐吧。”

    他眼底的笑意被樊少风看的真切，却也没立马凑上，在他态度开始软化松动时，一溜烟儿的朝着墙角跑去，随后献宝一般“哼哧哼哧”的拖出一个二十八寸的大行李箱。

    “渊子，你来看看，看我给你都买什么了。”拍拍箱子展示一下，随后把箱子放平在地板上，动作麻利的拉开拉拉锁，里面塞满了不知名的物品，“我这里可都是给你特地带回来的大宝贝。”

    伸着脑袋凑过去望了望，只见好友是嘴巴里嘟囔着，一件件的往外拿。

    一箱子的‘礼物’，从洗护用品到生活配饰，齐子渊日常能用得到的东西，此刻都能看得到，樊少天连家中会备着的常见药品都没放过，给他用家庭医药箱装好给他备了一份，“我和你讲渊子，这次出去玩儿简直太过瘾了，整整一个月啊，我真想待在国外不回来了，那蓝天白云的……再看看咱们这里，啧啧。”

    “知足吧，也不想想我有多久没有休过假了。”齐子渊选择性的忽视了前阵子被迫休假的三天。

    “那倒是，嘿嘿嘿，你赶紧娶个媳妇，然后也一口气休它一个月的蜜月假，好好消遣消遣。”樊少天无意中的打趣却，是让齐子渊的笑容有了片刻的僵硬。

    目光意向别处，他这位好友并不清楚他的性取向，不知道在了解后，会不会也像某些人一样避他如避蛇蝎。

    满满的铺了一地，就堆在他脚边儿，令从沙发上起身的齐子渊一时间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怎么买这么多。”

    “嘿嘿嘿，这不是为了表达你对我家小侄子的照顾知情嘛，你就收下吧，别客气。”樊少风顺手拿过一包鱿鱼丝，塞了过去，“来来来，先尝尝这个，百分百无添加的纯正海味，特好吃，我给你买了三包。”

    “你今晚就要把他接走么？”拿着被硬塞到手里的鱿鱼丝，顺手撕开尝了口，味道挺鲜的。

    “明天吧，这小子见我来了就躲屋里去了，今天都这个点儿了，我看他行李也收拾不完，哎，怎么人长越大反而越自闭了呢。”说道靳泽，樊少天便一脸的愁容，声音也压低了几分，避免被屋里的人听了去，“渊子，道谢我是真心的，这一个月和他相处，委屈你了，多多包涵哈。”

    “没有的事儿。”连连摇头，目光也跟着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我这阵子也没少接受的他的照顾才是，靳泽其实是个细心的孩子呢。”

    “你真会开玩笑，我的侄子我了解，得了，你就别骗我了，好兄弟之间我也不和你三番五次的口头道谢了。”樊少天压根儿不相信，一屁股坐回沙发上，“对了渊子，今晚你可要收留我啊。”

    “你要住下？”

    “嗯，让我借宿一晚，明早我带他回去，家里一个月没人住了，我媳妇儿今晚给打扫打扫，给他也腾出间屋子来。”

    “行，不过你只能睡沙发。”拍拍身下的沙发，自从靳泽闯入他的私人领地后，他对陌生人闯入领地的容忍度就越发高了起来。

    “行嘞，沙发就够了，挺软和。”樊少天倒也不挑，脱了鞋就往上爬。

    “喂，先把你这一地的东西给收拾了！”

    “都是送你的，你爱放哪儿就放哪儿吧。”

    ——————————————————————————————

    靳泽在卧室里闷到晚饭时分，还是出来做了饭，看的樊少天目瞪口呆，“乖乖嘞，这小子还真会下厨啊。”

    今晚的的靳泽感觉比往日里要更加沉默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聒噪的樊少天才一旁反衬的缘故。

    收拾了碗筷，眼瞅着靳泽又要拐回那小卧室里，齐子渊鬼使神差的竟然开口叫住了对方，“靳泽，等一下。”

    对方随着他的呼喊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他。

    “我……”话语卡壳，齐子渊也不知道自己想说点什么。

    靳泽继续凝望着他，耐心的等着下文。

    可能是因为明早就要离别了，齐子渊就是生一种想多看对方几眼的心思。

    “你……不过来坐会儿吗？”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对于情感方面的事情，他也不算特别会表达，尤其还是同性之间的。

    靳泽的回复却是摇摇头，随后径自拐回了卧室里，还是那么的平静。

 16.擅自离去与归来

    次日一大早，齐子渊刚从卧室门出来，照理又闻到了每日熟悉的早餐香味。

    吸吸鼻子，今天看来有煎培根吃，很香。

    坐在餐桌前，看着桌面上制作精美的早餐，齐子渊一时间竟是难以下筷，不是不饿，而是有点儿舍不得吃完，很有可能这就是他最后一次吃靳泽做的饭了。

    与他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樊少风狼吞虎咽的模样，吃着饭嘴巴也不闲着，一个劲儿的碎碎念夸赞，“唔，好吃好吃，这个也好吃，你这厨艺可以啊，本来我还发愁我和媳妇儿都不怎么会做饭，现在看来以后我可有口福了，靳泽，家里的厨房就交给你了。”

    樊少风那吃相十分豪迈，几乎眨眼之间就将他自己面前的那一盘扫荡了干净，嘴巴里咀嚼着吐司，目光幽幽的望向了齐子渊身前的那份，“渊子，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饿？”

    “不，我很饿。”护食的齐子渊立马下了筷子，直接戳破那半软的溏心蛋，一丝热气冒出，还未彻底凝固的些许蛋液随着筷子戳开的小口流下，金黄诱人。

    樊少风看的眼睛都直了，吞咽了下口水，“这么多，渊子你吃得完么，可不要浪费啊。”

    “不会的，我吃的完。”坏心眼儿的故意放慢了轻咬培根的动作，还不忘舔舔嘴角，一副沉浸美味的模样，而一旁空了盘子眼巴巴看着的樊少风也跟着舔舔嘴角，表情凄苦。

    “吃这么诱人给谁看呢……”低声嘟囔一嘴，樊少风悻悻的移开目光，目标转向了靳泽，“靳泽啊，你这饭做的是好吃，就是量也太少了点……”

    “别难为人家靳泽，是你饭量太大了。”

    “噫！吃人家嘴软了不是？这就被美食收买了？！”

    二人就像在大学时代那般斗嘴，齐子渊所展现出的也是稍有的活泼一面。

    同一桌坐着的靳泽则是闷不做声的吃着自己的那份，只是期间会偶尔抬头看上一眼，似在观察表情丰富的齐子渊，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他的表情上是看不出来任何的一样波动，一如往常。

    吵吵嚷嚷间，这顿早饭吃的是少有的热闹，制止了靳泽想收拾餐桌的意图，将其打发去收拾行李，齐子渊今天是主动拦下这份收拾残局的重任。算来，他可真有一个月没有碰过锅碗瓢盆这些东西了。

    ————————————————————

    “渊子，那我就把这小子带走了哈。”好友招呼一声，靳泽站在他身侧，手里拉着的还是那来时的行李箱。

    这孩子在他这里住了一个月，他竟然一件东西也没给这孩子添过，遇到了“于兰娜和女艺人”这档子破事儿，忙的他连当初许诺过的围裙都没兑现，一个月来，靳泽穿的还是那件赠品蕾丝小花边。

    现在想来多少有点后悔，好友送这孩子来他家里借住，他本应好好照顾的，现在回想起来，被照顾的那个人反而成了他。

    “靳泽，欢迎随时回来玩儿哦。”齐子渊送着二人到门口。

    靳泽望着他没说话，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轻点了下头当做告别，径自率先走入电梯，一次头也没有回过，看起来倒是丝毫不留恋。

    “嘿，渊子。”还站在门口和他攀谈的樊少天盯着他的面容，发现新大陆般掩嘴偷笑低声打趣，“你知道么，你现在这幅模样看起来可真像个失了魂的小媳妇儿。”

    “赶紧滚吧。”齐子渊笑骂一句，示意他快上电梯，“好好照顾靳泽。”

    “嗯哼，那肯定的，亲侄子呢。”樊少天在电梯门关闭的前一秒钻了进去，“拜拜了。”

    “再见。”齐子渊摆摆手，目送着他们坐电梯离开。

    回到屋中，屋内静悄悄的，又恢复到了他一人的时候。

    环视一圈，推门走入靳泽先前睡得那件卧室，屋内被收拾的很干净，一如他刚把这间屋子腾出来时的样子。

    属于靳泽的淡蓝色被褥已经被撤走，没了被罩的被子也被叠的整齐，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一小盆植物依旧郁郁葱葱，被照料的很好，叶子上还残留细密的水煮，看来靳泽临走前才喷过水。

    在床边坐了会儿，盯着那盆绿植发呆，片刻后才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从柜子中翻出来先前属于这里的那套黑色床上用品，他准备将一切恢复原样。

    动作麻利套上黑色被罩叠好放在一旁，撑开床单的刹那，他犹豫了。

    看看手中的黑色床单，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盯着洁白的床单，脑海里想的却是这上面更适合铺上淡蓝色。

    摇摇头，将这种想法很快的剔除脑外，那只不过是他这一个月来看淡蓝色看习惯了而已。

    最终，那套黑色的床上用品依旧被重新铺上，齐子渊将屋内的一些恢复了原样，除了那盆小绿植。

    踏出卧室前，齐子渊专门把那一小盆植物抱了出来，拿着钥匙将房门反锁，短期内他是没有再进入的打算了，无论这里面究竟都入住过谁。

    ————————————————————

    新秀选拔的比赛进行的很是顺利，海选的截止日期也进入了倒计时阶段，期间齐子渊也多次跑到靳泽的学校去找高层领导们商谈，‘忽悠了’一大批颇有天赋的好苗子参选，遗憾的是，他跑了那么多趟学校，却一次也没有偶遇过靳泽。

    海选截止的倒数第二天，齐子渊还在陪旗下艺人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其间因为娱乐设备故障，游戏环节暂时没法照常进行，好在制片方反应够快，临时安排主持人上场搞了一段暖场脱口秀，这才稳住了观众们的情绪。

    也幸好这期综艺是走的录播形式，后期将这一块剪辑掉就好，只是本来计划晚上十点手工的，硬生生又拖延了一个小时，直到十一点多才结束。

    驾车先将艺人送回，齐子渊这才肚子回到公寓。

    进入电梯，按量楼层，这一个月养成的吃夜宵习惯让肚子准时准点儿的演奏起来‘饥饿交响曲’，他有点怀念靳泽做的鱼片粥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在好友家过得怎么样，新婚夫妇大半夜的肯定会……恩，会有点闹吧。

    齐子渊这边儿正在心里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去好友家看看，电梯就“叮咚”一声，稳稳的停在他所住楼层。

    一出电梯，他就呆住了。

    这算是想什么来什么吗？

    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齐子渊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一切一如一个月前的场景。

    就在他家门口，一人一箱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向他所在的电梯方向望来。

    “靳、靳泽？”走廊的灯光虽然昏黄，但却足以让他看清对方的容易，惊讶之余，齐子渊居然有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错觉了。

    手机今天他一直拿在手中，好友可没有打电话来告诉他会再次到访啊。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你樊叔叔呢？”快步迎了过去，靳泽的出现并不是他的错觉，对方正真真实实的站在那里。

    靳泽只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借住。”

    “借住？是你樊叔叔让你来找我的吗？”赶忙又掏出手机确认了一遍，他今天确实没收到樊少风的任何电话或短信。

    对方的回答居然也是摇头否认了这一点，齐子渊只觉得更加晕乎了，这孩子不会是一声不吭的自己跑来了吧。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先开门让对方进屋，“靳泽，你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对方拖动的还是那熟悉的大箱子，对方一言不发的就搬进了屋内，随后乖乖的换了鞋，就站在一旁等着齐子渊的下一步吩咐。

    “你先在沙发上坐着等一下，我给你樊叔叔打个电话。”掏出电话拨号吗，人朝着阳台移动。

    电话很快被接听，他还没发言，樊少风已经先一步开了腔，“喂，渊子啊，你给我打电话来，是不是已经见到靳泽了？”

    “少风，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自己跑来了？”压低声音质询，齐子渊站在阳台上，隔着那道透明的玻璃推拉门观察者客厅内靳泽的反应。

    对方正端坐在沙发上，只是那目光却也一直在盯着他所在的方向。

    “哎，别提了，我也吓了一跳，今天上午我出门上班的时候他还好好地，结果晚上八点回到家就找不到他人了……”

    按好友所说，靳泽的离开很是突然，也没和他提前打招呼，当他下班回来时发现靳泽所住的那间屋子空了，紧接着才在餐桌上看到了一张字条，简单写了几个字告知他说来了齐子渊这里。

    “真的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可不是么，我还纳闷儿呢，好端端的怎么回事。”好友的声音也在犯嘀咕，“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但是怕打扰你工作，反正他也认识路，就随他去了。”

    “你可真够放心的。”齐子渊心头无语。

    “哎，也不知道我这小侄子到底怎么回事，要不，你一会儿帮我问问看？”

    “行吧。”

    挂断电话，齐子渊拐回客厅，径直走到沙发旁坐在了对方身侧，目光和对方直直对视，拿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开了口：“靳泽，我想和你谈谈。”

 17.拿下了第一百号

    靳泽的目光始终投放在他的身上，在他表明了想‘谈谈’的意愿后，靳泽腰杆又挺了挺，坐的更直了，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派‘乖巧’模样的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靳泽，你这是在离家出走么。”双手环抱，食指在手臂上轻点，表情少有的严肃。

    这种一声不跑的行为若放在旁人身上也就罢了，可靳泽是特殊的。虽然他的那种特殊的病情并不影响智商，却总会让人下意识对他多生出来几分担心，好友是这样，齐子渊亦是如此。

    他的本意确实是想用一副‘长辈’的姿态来说教一番的，告诉对方这种‘不告而别’的行为不可取，但当对上靳泽那双深邃又格外认真的眼眸，严厉的话语总是如同被卸了劲儿的皮球，软绵绵的卡在喉头，出声时声音还是格外柔和，“靳泽，知道你樊叔叔有多担心你么。”

    “有字条。”

    “这不是一张字条的事情。”扶住额头，齐子渊很是无奈。

    见靳泽的目光凝聚出不解的神色，齐子渊试图从‘人之常情’方面下手，委婉的告诉一下对方这么做不妥，独自絮絮叨叨的讲了十几分钟，却无奈的发现靳泽这孩子对‘人情’的敏感程度简直低的可怕，费尽口舌，得来的依旧是对方迷茫。

    一想到靳泽所得的‘亚斯伯格症’最明显症状——情商低，齐子渊只得叹息住口。

    “算了，当我没说。”按压着太阳穴，说的他脑壳都疼了，“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从你樊叔叔家离开吗？前几天不是住的好好的么。”

    “不方便。”靳泽面无表情的想他吐露出这三个字。

    “不方便？”一想到那恩爱状态的小夫妻，齐子渊突然就醒悟了。

    靳泽是已经成年不假，可毕竟还是个青涩的孩子，别说是靳泽，换做是他自己，天天听好友的‘床上啪啪交响乐’，怕是也会多少有点受不了，选择离开。

    “原来是这样……”莫名的生出一丝同情，干咳两声掩饰尴尬，心中暗骂好友半夜温存也不知道注意点儿。

    正想着要不要帮好友说几句话，靳泽却弯腰伸手，朝着茶几底下摸去，随后，从茶几下直接抽出来了一本厚厚的书，一边展示给他看，一边继续说着：“没有书，不方便。”

    “……”盯着对方手中的乐理书，齐子渊一时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才好。

    原来靳泽口中所谓的‘不方便’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不方便’，敢情对方把他家当图书馆了么。

    拳头抵在唇前，齐子渊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齐子渊自认为是一个极易产生留恋情绪的人，这也是他拒绝和所有人进行亲密接触的原因之一，不过才和靳泽相处了短暂的一个月，他就已经对其或多或少的产生了一丝留恋情绪。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信号，想到先前经历的种种，一番犹豫后，齐子渊还是下定了决心，他不能收留对方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靳泽……”在他的低声轻缓中，靳泽将注意力从书上移开，看了过来。

    接下来的一番拒绝话语，齐子渊尽量说的委婉轻柔，以免伤到对方，并且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对方面部的任何细微变化。

    直到他表述完毕，将那番拒绝的话语全都说了出来，也找了各种借口，靳泽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参赛。”片刻后，靳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不是参不参赛的问题，我这里……”反驳一半，齐子渊的话语顿时卡壳，呆了两秒回味一下刚才对方究竟说了什么，一脸不可思的震惊，“不是，靳泽，你……刚才说什么？”

    “我参赛。”放慢语速，靳泽回望的眼神中写满了认真，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彩页宣传单，递了过去，“这个。”

    伸手接过单页，熟悉的设计界面熟悉的排版，正是他们那‘明星天子，璀璨之星’的宣传单页，“新秀选拔赛？你……要参加？”

    看着对方点下头的瞬间，齐子渊的激动情绪不自觉外协，平展的单页因为握拳而产生皱褶。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是想‘卖艺抵房租’，与他达成借住协议。

    该答应吗？

    齐子渊再次沉默，看着手中那被握成一团的宣传单页，他承认产生了一丝心动，毕竟在他眼中，靳泽就是那宣传语中的‘天然璞玉’，天赋很好，差的只是雕琢，若非如此，他和东哥也不会放下身段，对他这个晚辈进行多次邀约了。

    只是他这里的情况……

    内心深处已然掀起了一波疯狂斗争，感性叫嚣着让他抓住这次靳泽松动的机会，理性却在竭力阻止，让他和靳泽保持距离。

    面对沉默，靳泽一点儿紧张情绪都没有，一副笃定了齐子渊会答应下来的模样，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就要走。

    “喂，你干嘛去？”

    “做饭。”平静地回答，就像共住的这一个月来，每天夜晚的例行公事一般。

    隔了几天，再次吃上靳泽做的晚饭，那种摇摆不定的心情终于有了指向。

    “靳泽，住下吧。”放下碗筷，齐子渊下了决定。

    “嗯。”靳泽淡淡回应，继续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齐子渊坐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继续说着：“靳泽你听好，我答应让你住下来的原因并不是为了你所说的比赛，我不想以此来逼迫你什么，你可以放心的在这里住下，住在我这里，不需要用‘新秀选拔’当做抵押，明白吗？”

    这番话他是发自内心的，像靳泽这样对音乐出于单纯热爱而非商业目的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在对方离开的这几天他也想过‘靳泽是否真的适合踏入这混乱的音乐圈子’这一问题，思来想去却没得到什么结果，但有一点他是确信的，那就是他不愿意用手段去威逼利诱。

    “不。”将手中的餐具摞在一起，靳泽停下动作，认真的看向了他，“要参加。”

    ——————————

    靳泽对‘新秀选拔比赛’的突然坚持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齐子渊不清楚，但在那份固执的坚持下，他所能做到的，就是在海选的最后一天，为靳泽搞到一份海选报名表。

    在东哥的帮助下，将靳泽以最后一位报名者的身份送进了比赛场。

    “渊子，给力啊！”闻讯而来的东哥双眼放光，四处找寻着靳泽的身影，“那孩子呢？”

    “刚进去。”齐子渊指了指赛场入口，出于避嫌，他只帮忙到帮忙填表为止，其他的路还是要这孩子自己去走。

    对方是否适合进入这个圈子，就让他自己去试试看吧。

    “哎哎哎，你究竟用什么法子把那小子骗过来的。”东哥好奇的凑过去打听，齐子渊笑而不语，静静地等着靳泽的归来。

    东哥见他无心理会也就没有再多言，在一旁陪着他等，十几分钟后，靳泽原路返回，二人的目光在第一时刻齐刷刷投在对方身上，只是从那表情上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靳泽一如既往的平静。

    “渊子，你猜他通过了吗？”东哥轻撞了下他，捂嘴在旁低声问着，“这小子怎么永远都这么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面无表情的。”

    齐子渊摇摇头，那种期待忐忑的心情一点儿也不比东哥少。

    看着对方走近，心也跟着一起悬了起来，现在细想起来，他只看过靳泽的铺子，也是一次都未听过对方开口唱歌，可这次的新秀选拔‘选才’是一方面，首当其先的一项可是唱功。

    “怎么样？”齐子渊压低声音问着来到身边的靳泽，一旁的东哥凑着耳朵，明目张胆的偷听。

    “嗯。”靳泽低声应着，十分含糊。

    “嗯是什么意思？过了还是没过呀？”东哥忍不住插嘴。

    靳泽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卡片展示了一下。

    那是一个小巧的原型数字牌，白底黑字，写的‘100’。

    “晋级牌！”眼尖的东哥惊呼一声，伸手想拿小牌子，却被靳泽伸手躲开，重新塞回了口袋。

    “看来你小子运气不错嘛，一百号，最后一个晋级名额。”悻悻的收回了手，东哥表情上显得有点尴尬。

    齐子渊只能上前圆场，“恭喜你了靳泽，走吧，我请大伙吃饭庆祝一下。”

    “好啊，那就去承星楼！”东哥开口建议，直接选了一家十分高档的餐厅。

    一顿饭几乎吃掉了齐子渊小半个月的工资，但他却一点儿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心情就是格外的轻松愉悦。

    海选结束，制作组整体休整了一周，对八个赛区共八百名的海选晋级选手进行了登记确认，晋级赛才正式拉开了帷幕，这一次不再走网络模式，与本地一家综艺的媒体频道直接签署了电视录播协议，并对一家播放量最好的网络平台进行了独家转播授权。

    安排好手中的艺人行程，齐子渊便匆匆赶赴至本地的那家录播电视台，作为主办地，他们的这个赛区将首先开启晋级赛。

 18.放眼全是小鲜肉

    拿着东哥给他的工作证，齐子渊一路畅通无阻的赶赴至后台，此刻距离节目录制开始时间还有五分钟，像靳泽这样子的参赛选手都被安排在了一间偌大的等候室内稍作休息。

    还没考进等候室门口，里面喧闹的声音就已经隔着门板儿传出，聊天的，吊嗓子的、弹吉他的，各种声音糅杂在一起，有些吵。

    习惯性的轻轻敲了两下门，但以屋内的吵闹情况来看，应该是没人听得见这敲门声。

    齐子渊随后扭开门把手推门走入，在他进入的刹那，屋内的众人就像被掐住了嗓子似的猛然纷纷住口停手，声音骤停的同时，目光齐刷刷的朝他注视了过来。

    屋内之人或坐或站，一眼望去乌泱泱的全是年轻帅气的小鲜肉，齐子渊站在门口目光环视，试图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数秒后，终于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看到了依靠着墙壁上，低头默默看书的靳泽，还有好几位参赛选手正挡在他前面，也是一副朝门口观望的姿态。

    讲真的，要不是靳泽的身高出挑，齐子渊这一圈找寻下来，真的很有可能就看不见对方了。

    在几乎全场所有人都在看向门口时，靳泽是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注意力全然被书中内容所吸引的般自动屏蔽着外界干扰，伸手翻页，那安静的画面阅读的画面独成一道风景。

    靳泽这孩子，还真的是与周围格格不入呢。

    心头无奈叹息，齐子渊忍不住为他接下来要走的路担心几分，却也不打算帮他打点铺路。

    如果对方在这条路上走不下去，那只能说明不适合，他是不会出手相助的，他相信靳泽这种耿直的性子也不会愿意作假。

    想到这里，齐子渊本来想上前的步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站在屋子中央，没有再继续朝着对方靠近。

    他还挂着工作人员的证件呢，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中的跑去找靳泽，怕转身一离开，立马这群人就会立马对靳泽展开围追堵截的盘问攻势，再有些心术不正的把传出去，说靳泽是个有背景有后台的关系户什么的……虽然齐子渊内心觉得，就算外面谣言传的满天飞也不会影响到靳泽半分，可制作组方面可能就会受波及。

    泼脏水这种事情就怕有人起头，总之这种澄清的麻烦事，能避免还是提前预防吧。

    “你们做好准备，再等五分钟，会有工作人员来安排你们的进场。”齐子渊看了下时间，假意装成是来提醒的工作人员，最后又看了一眼靳泽的方向，就准备离开屋子。

    “老师！请您等一下。”转身刹那，一个清澈的少年音高声呼喊，略显拘谨急促语气中透露出他的紧张。

    停下步子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个头约莫在一米八左右的男孩子挤出人群，凑到了他的面前，五官端正俊朗，穿着打扮上也是格外清爽阳光，日后包装一下的话，倒也是个能迷倒一片小女生的好苗子。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齐子渊客气询问，这男孩儿的个头比他还高了一点，目光微微上仰着与其对视，看到的是干净透彻，外加那么一丝的羞涩。

    “那个……您、您是齐老师吧？”这位大男孩儿的目光躲闪，指尖轻轻扯着自己的衣摆，“我在电视上见过您。”

    “恩，是我。”点头承认，前阵子‘于兰娜和女艺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压力之下新闻发布会也是接二连三的召开，他这张脸在那段时间里的出镜率可不比一些艺人低，混个眼熟也是正常，“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原来您也是幕后工作人员，您现在过来，是来提前筛选人的吗？”男孩小心翼翼的试探，带着些期待。

    “不是的，我只是临时来帮忙的。”对此，齐子渊自然不会多谈，有意就此终止话题离去。

    男孩还张口想继续说些什么，人群中却又蹿出了位大男孩，大着嗓门打招呼，硬是把刚才哪位羞涩男孩的开口发言声给盖了过去，“我说怎么看着您这么眼熟呢！原来您就是齐子渊，齐经纪人啊，我叫您齐哥行吗？”

    有了这几位的开头，场面再次恢复了热闹，倒地都是一群年轻人，像刚才那位男生般羞涩的只是少数，大多都有种自来熟的特质，叽叽喳喳的凑过来将他围拢在当中，七嘴八舌的问着一些让人不好回答的问题。

    “齐老师，您现在是不是正在物色新艺人呀？”

    “就是就是，齐哥，您跑来我们这等候室，是不是来提前看看我们这批选手，准备找好苗子呀？”

    “齐老师……”

    面对这群热情洋溢的男孩子们，齐子渊一时变得有点儿难以招架，想抽身都找不到机会，随口应和着，余光瞥见靳泽也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籍，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紧接着，居然径直走了过来。

    “哎哎哎，你别挤我啊。”

    “哎呦，往前挤什么啊你！”

    逐步靠近的靳泽面无表情的推开眼前的阻挡，很自然的就进入了包围圈当中，当有人生气的想与之理论时，靳泽就淡淡地回望一眼，也不减他开口，却就是能逼得对方是立马闭嘴。

    不得不说，身高带来的压迫气势确实是个‘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将靳泽的此番行为全数看在眼里，心中却跟着着急起来，这孩子的这番举动难免会招来这群热血男孩的不满情绪，处理不当的话，日后在这群人当中必定是要受到排挤的。

    不能放任这种事情的发生，在靳泽挤到他面前伸手，试图一把拉住他时，齐子渊是赶忙躲开，让对方扑了个空，甚至为了避嫌，连看都不看对方一样，伸手招呼着在场的所有人，“行了，各位选手们请先静一静。”

    他一开口，没有一把拽住他的靳泽倒没什么继续的出格反应，也站在原地和众人一起等着他的下文。

    清了清嗓子，齐子渊开口，只当帮接下来的工作人员个忙，“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各位现在确认一下手里的号码牌，请将号码牌挂在显眼的位置上。”

    “齐老师，请问是挂在哪里都可以吗？”先前那位拘谨的大男孩开口询问，拿着三号牌子在自己的胸前比划。

    “是的，主要是显眼的位置，无论哪里都行。”为了彰显个性，制作组对这些事情并没有特别的要求。

    好在他提前看过流程，接下来就暂且顶替工作人员，对在场的参赛选手们进行了简单安排，让他们以号码为顺序，每十人为一组排好队。

    正在安排着，门再次被人推开来，这次进来的人可是真正的工作人员了，穿着特定的工作服，在看见选手们已经自觉排好队时一愣，紧接着就将注意力放在了齐子渊身上，“呀，渊哥？你怎么在这儿。”

    “恩，我过来看看，这届孩子们的挺不错的。”

    工作人员迎上，笑容堆在脸上，口中却在对他提前帮忙安排选手的行为连声道谢，“这可省了我不少事儿呢。”

    “那我先去观众席等着了，你先忙。”说完便径直开门离去，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再去看靳泽一眼，背后却深深地感受到了对方视线，那种被盯上的感觉让他有点儿不自在，立马加快了离去的步伐。

    直到出了门，将那道锁定视线隔绝在门内，齐子渊才算松了口气。

    取下工作人员的证件牌赛道口袋，齐子渊一边往观众席方向走，一边掏出手机给靳泽发条短信过去，出于保护，他刚才对靳泽的表现可谓是冷淡到极点，希望那个孩子别钻牛角尖闹脾气才好。

    编辑了一条稍作解释的短信，齐子渊按下发送按钮，对方回复的很快,只有一个字：[嗯。]

    盯着这么一个字儿，齐子渊却看了半天，完全悟不出来对方的真实情绪，[我一会儿会在观众席第一排看你们的比赛，加油，祝你成功。]

    [好。]对方的回复依旧只有一个字。

    所有观众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进场，从后台绕出来的齐子渊找到了东哥专门为他留好的位置坐下，第一排右侧，视野倒是不错。

    吵闹的观众让整个录播大厅嗡嗡作响，大约十分钟后，整个大厅的灯光“啪”地一声全数灭掉，引起了一阵惊呼。

    伴随着音乐声的悠悠响起，一束光从顶射下，主持人华丽登场，暖场的同时交代着一会儿录播的注意事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开始被聚集过来，大厅内先前喧闹的气氛也终于得以控制。

    主持人笑呵呵的退场前不忘卖个关子，“今天各位可是来对了，说真的，我也是刚接到导演的消息，就在今晚，我们晋级赛第一场的现场，即将空降一位特殊嘉宾！至于他究竟是谁，我现在还需要保密，但可以透露点儿给他的信息给大伙。”

    此言一出，顿时又让气氛被炒热了不少

    “关于这位空降的神秘嘉宾呢，大伙一般会这么评价：年轻、帅气、有才、小恶魔。”主持人说出几个词语后暂且停顿，给场下观众一点儿反应和思考的时间。

    随着主持人的关键词描述，观众们的兴奋情绪愈发高涨，只有齐子渊的脸色，却在慢慢变得苍白。

 19.令人沉醉的歌曲

    “值得一提的事，我们今天空降的这位嘉宾，可是才斩获了金曲奖最佳男歌手奖哦。”在全场的热烈回应声中，主持人还在台上眉飞色舞的继续进行介绍，伸手放在耳朵边儿上，歪着身子，做出朝某一方向聆听的模样，“哎呀~我好像听到了有位观众已经喊出他的名字了。”

    有了主持人的这话，先前喊出那位男星名字的那一块观众嗓门更大了，不过几秒的时间，全场传遍了那位男艺人的名字，全场为之沸腾，尤其是女孩子们，各个扯着嗓子呼喊。

    与在场的上百位观众形成强烈对比的就属齐子渊了，坐在第一排的他低着脑袋，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攥住膝盖，将裤子抓出一道道的褶皱。

    遮挡在阴影下的面容表情十分难看，先前还略显红润的脸颊更是褪去了所有血色，包括嘴唇都变得有些发白，身子随观众席上对男星姓名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而微微震颤着，十足的抗拒感。

    好在这种呼喊只维持了一阵子，很快就被主持人开口控场，场面回归安静，齐子渊也跟着松了口气，从先前的压抑中挣脱出来几分。

    片刻后，随着导播的指示，在观众们配合的一遍又一遍掌声中，主持人随着开场舞曲重新登场了一遍，录播正式开始。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本分赛区一百名晋级选手登场！”激烈的音乐配合着主持人高昂的嗓音，掌声不停，干冰喷雾瞬间启动营造气氛。

    先前以十人为单位排好队的选手们一组组的登场亮相，齐子渊记得很清楚，那位有些怯生的男孩的是‘3’号，率先跟着第一组进场，在看到台下的他时，表情中透露了些许的惊讶，立马躲开视线不敢对视，腰杆儿却下意识的挺得更直了，仿佛是在刻意吸引他的目光一般。

    在以此上前做了简单自我介绍，齐子渊留意了一下，这名男生叫做‘李子皓’，名字和人一样，都那么的清爽干净。

    介绍完毕，第一组选手后退，第二组选手紧跟着上场，和先前的模式一样，亮相、自我介绍、后退等着下一组的选手上场接上，然后再重复先前的模式。

    除了那位李子皓外，其他人都并未太引起齐子渊的注意，他的心思多少有点被刚才主持人口中的“空降嘉宾”干扰，坐在台下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伴随着快到尾声的音乐，靳泽所处的最后一组终于在他的期待中登场，靳泽走在最后一个，“100号”的名牌被他规规矩矩的挂在胸前。

    舞台中央站定，齐子渊仰头看着台上被灯光照耀的高大身影，注意力牢牢地锁定在他的身上，目光跟着柔和下来。

    在欢呼声中参赛选手依次上前，轮到靳泽时，他依旧面无表情的上前半步，凑近那稍显低矮的立麦低声自报家门，“靳泽。”

    区别于那些极力表现自己抱着麦克风不撒手，长篇大论试图增加自己存在感的男孩们，靳泽的自我介绍只有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说完就后退回人群当中，整个过程也就短短的几秒而已，却依旧让人印象深刻，不得不说，靳泽的外貌真的很加分。

    还真是耀眼啊。

    心中感叹，齐子渊听到身旁坐着的小女生在窃窃私语的夸赞，“他好酷啊，我喜欢。”

    “我也是，好帅哦，我就喜欢这样的。”又一位被靳泽外表俘获的小迷妹低声附和。

    “哎哎哎，他是不是一直在看我么你这里啊。”小女生悄悄伸手指了指台上，捂着嘴巴轻声和身旁的人说着。

    “真的呢，他一直盯着我们这里看呢。”另一位也是惊讶的捂住嘴，脸上开始泛红，声音再次降低几分，“他是不是听到我们在讨论他，所以才看过来的呀。”

    “嘿嘿，我希望他能晋级呢。”

    周遭的小女生们已经集体兴奋了，小声猜测着靳泽在看什么，坐在他们身旁的齐子渊心里却清楚得很，靳泽那目光是在看他。

    也许是那条短信的效果，从上场开始，靳泽在第一排环视一圈后，直接就将视线固定在了他这里，除了在主持人上前搭话时移开一会儿，大多数时间全都和他隔着台上台下，无声互望。

    “各位观众朋友们，以上，就是我们的一百位选手的全员亮相。”主持人从一旁回归到舞台中央，“在我们的选手开始演唱之前，让我们先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本赛区的导师团华丽登场！”

    伴随着泡泡机吹出的梦幻泡泡，舞台升降机的声音“嗡嗡嗡”的响了起来，两男一女，三位导师站在升降台上缓慢上升，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因为这只是晋级赛，所以大赛所宣传中那带队的四位明星导师此时并未露脸，眼下的三人齐子渊都认识，唯一的女士是位音乐发行商，右侧的男士则是一名音乐评论人，令齐子渊惊讶的，则是另外一位男士，熟悉的打扮熟悉的模样，正是东哥。

    齐子渊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晋级赛，东哥居然会以‘金牌制作人’的身份列位导师团，对方可从来没告诉过他这一消息。

    比赛正式开始，本次晋级赛将要进行两轮比拼，第一轮的筛选是以小组为单位，每人准备一小段演唱，演唱形式及歌曲不限，但比海选时多了伴奏辅助，考验这些选手们的节奏感，一组的十人中只会有一人在这个环节直接晋级，并且还会产生一名选手直接被淘汰，同组剩余其他八位选手则为待定，进行第二轮的比拼争夺。

    第二轮的比拼方式则是指定曲目演唱，指定曲目一共有十首，由导师为剩余的五组待定的成员进行曲目抽选，敲定该小组的指定曲目，再依次进行演唱。

    当然，这十首指定曲目是制作方已经提前通知过选手们的，让他们先对歌曲进行熟悉准备，省的在抽完选定曲目后，选手们出现不会唱的情况。

    一号选手在主持人的报幕声中率先登台，选曲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情歌，好听，但没特色，明显在为了靠近原唱而刻意模仿唱腔，导致这首歌没什么感情。

    第二位登台的选手虽然选曲不同，却也是如此，用力过猛，较前一位而言模仿的更接近于原唱，却没有情感含在其中，打动不了人。

    总的来说，前两位选手表现的都很一般，让齐子渊小小惊艳了一下的是那位三号选手李子皓，从见到他开始，齐子渊对其的印象就是怯弱胆小，可当他第三位登台拿起麦克，伴奏声想起的那一刻，对方就像被打开了一个神秘开关，怯弱内向的情绪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不管他唱的如何，显而易见的是，他适合这个舞台。

    在对方开口前，齐子渊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坐直了身子，专心听着。

    李子皓握着麦克风，目光始终四十五度仰望，不看台下观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不敢看还是已经全然投入到了自身的情绪当中，张口亮嗓，声音干净透彻。

    他的选的是一种偏民谣风格的歌曲，轻柔的伴奏更突出了他声音的空灵，一小段的演唱，虽然有着些许下次，却无伤大雅，整体停下来竟然是让人产生了一种跟随着他声音，产生了身处民俗圣地的感觉。

    一曲完毕，发自内心的掌声，齐子渊也不由得赞叹，他开始对这位李子皓产生点儿兴趣了。

    对方在台上深深地朝观众一鞠躬，起身时看向了齐子渊，在看到他也不停地故障后脸颊上泛着微红，赶忙移开了视线。

    齐子渊好笑的发现，李子皓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第一组十人的表演结束，和齐子渊预料的一样，直接晋级的选手是3号李子皓，而后的几组表演中，再也没有让他感觉到特别惊艳的选手了，期待中，他迎来了靳泽所在的最后一组选手登场。

    “接下来，就是我们第100号选手靳泽所带来的歌曲演唱——《trap.you.in.my.trap》。”主持人报幕后朝一边退去，靳泽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接过递来的麦克风，靳泽面无表情的缓步上前。

    熟悉的伴奏旋律响起，在场的所有观众都沉醉于前奏之中，屏息凝神的等着靳泽的表现。

    靳泽所选的这首《trap.you.in.my.trap》是去年暑期热播的警匪电视剧《危情沦陷》的同名主题曲，当时红极一时，获评多项歌曲奖，齐子渊没想到靳泽居然会选择这首歌。

    站台上，靳泽那双很少有情绪波动的双眸缓缓闭上，随着音乐开腔歌唱。属于他的磁性低沉的声音通过麦克风被扩散到在场所有观众的耳朵中，前曲舒缓，靳泽唱的平稳，情绪饱满，在一个转音后陡然进入快节奏的副歌部分，激昂的旋律被他很好的进行了处理，并没有出现走音或者气息不稳的情况。

    趋于完美的演唱带动着齐子渊的情绪也紧张起来，双手不由得跟着旋律紧握，曲终，齐子渊随之舒展的双手掌心内尽是细密的汗水。

    这是他第一次听靳泽开口唱歌，那感觉，简直太震撼了。

 20.宛如地狱的恶魔

    惊异于靳泽这孩子的个人能力，齐子渊的心情却并未因此而感到放松，反而是担心的情绪占据了上风。

    齐子渊可以肯定的说，以靳泽的歌演与创作能力，只要他不犯什么低级错误，在晋级赛的厮杀中都能很轻松的晋级，更何况还有那外貌上的加分项。

    愁就愁在了他的个性上，对方的这个性子说不定会得罪很多人，可以想象得到，这帮热情的孩子们在此番比赛后，肯定会大大咧咧的来和靳泽称兄道弟，试图将关系热络一些，同为晋级选手难免都会有点儿自己的小骄傲，若此时因靳泽不理人从而误解他‘耍大牌装酷装高冷’，进一步拉帮结派将其孤立，在一些事情上给靳泽下套就麻烦了。

    不是恶意揣测他人，而是防范于未然，这次的选秀活动并不是齐子渊第一次参与其中，孤立打压的情况每一次都会出现，无一例外，他见到的这种事情太多了，并不想让这种事情出现在靳泽身上。

    台下齐子渊已经开始思考着对策，台上东哥连同其他二位导师齐齐发出了十分高的评价，靳泽毫无疑问成为了第十位直接晋级的选手。

    晋级后就没什么事情了，所需做的只是在后台默默等待，等待录制结束散场前，参与个集体亮相。

    看着对方鞠躬退场，齐子渊没有着急跑去后台找他，坐在位置上换了个姿势，他准备坚持看完第二轮的比赛，选同一首歌竞争更能看出来彼此之间的差距，说不定还能发现第一轮漏掉的好苗子。

    主持人在此时重新返场，拿着手卡熟练地念出一串鸣谢口播，“相信选手们在经过第一轮的比拼后多少有些累了，让我们的选手们先在后台稍作休息一下，接下来，让我们把舞台留出来，迎接我们今晚空降而来的暖场大咖————”

    观众开始隐隐沸腾起来，一首诡异的曲调悠扬响起，宛若地狱深处发生的呻吟，听的人鸡皮疙瘩跟着竖起却又不由得被其吸引。

    一瞬间，所有观众的脑袋里都被刻上了一个名字——罗梓文。

    “让我们以热烈的欢呼声，迎接我们的空降嘉宾，罗——梓——文——！”主持人也是牟足了劲儿，拿着话筒仰头高呼。

    “梓文！梓文！梓文！”

    呼喊的声浪比先前主持人搞暖场竞猜时更胜，呐喊之声震得齐子渊耳朵是“嗡嗡嗡”作响，脑袋更是思绪乱作一团。

    生出一种逃离这里的冲动，齐子渊想起身，刚颤巍巍的站起来，却不慎被一旁激动的妹子挥舞的手臂撞了一下，身形晃了两下重新跌回座椅上，再想起身离开时，却已经晚了。

    “嘘——”

    原本关闭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画面，那是一位面容邪魅的男子，有些娃娃脸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的年纪，看起来格外稚嫩，手指轻触唇瓣，嘴角微扬，露出两侧尖锐的牙齿，殷红的舌尖舔舐着唇瓣，“各位，久等了。”

    大屏幕上画面一转，漆黑，妖冶的红色花瓣纷纷落下，随后舞台中央也开始落下红色花瓣，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舞台升降机的嗡鸣声响起，托举着一位一身黑衣的身影缓缓而上，来人背对着舞台下的众人，低腰的黑色裤子后坠着条黑色尖头恶魔尾巴，背后是一对儿巨大的恶魔翅膀，脑袋上还卡了一对儿尖尖的恶魔角，完全还原了方才画面中的模样，就像是突然从大屏幕中走出来的恶魔先生一般。

    屏息凝神间，这位‘恶魔’罗梓文手持麦克，合着音乐的节奏轻声吟唱。

    和那略显稚嫩的外表不同，罗梓文的发音吐字都像是在人耳边低语般轻柔，带着些诱惑的感觉，听的人耳朵有些痒痒的。

    到底是已经经受过专业培训教导的，他十分懂得如何能牢牢的抓住观众的心，一举一动都拿捏的恰到好处，转身间尾巴和翅膀跟随着微微震颤，更让人有种他真的是恶魔化身的错觉。

    齐子渊感觉到心脏在狂跳，那不是因为激动或者欣喜，而是一种濒临窒息的感觉，他要扛不住了。

    猫着腰，一边低声和身边人说着“抱歉，麻烦让一让”，一边溜着边儿从第一排前面的空位上掠过。

    舞台上的人还在歌唱，每一个字眼儿听在他的耳朵里都像无形的符咒，拘束的他，他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眼看快走到门口了，齐子渊弯腰前行的动作却突然为之一停，猛然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是否因为他此刻紧张的情绪令他产生了幻觉，在刚才的刹那，感受到了一个目光，一个自舞台上投下来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对方究竟有没有看到他齐子渊不清楚，但即便不回头，他也能从那声音的方位上很肯定，对方肯定扭头看过来这边儿了。

    将脑袋埋得更低了些，猫腰离去的脚步也更快了些，他根本就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打算，给他害怕与对方真来个时间对峙。

    祈祷着对方在着昏暗的灯光下不要认出来他，齐子渊跑出了演播大厅，才感觉到先前的视线消失不见了。

    心中先前压着的巨石终于落地，直起身子来深呼一口气，齐子渊没有去休息室看靳泽，而是朝着卫生间走去，想去找个无人的隔间冷静一下。

    说来也巧，竟然是在推门而入时正和靳泽装了个满怀。

    “啊……靳泽，你也来了啊……好巧……”脑袋还沉浸在刚才，齐子渊呆滞的说了句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问候。

    靳泽对此的反应就是皱眉，看向他的目光和看傻子似的，直接伸手，试图探向他的额头。

    意识到对方想做什么，齐子渊直接后退躲闪伸手挡在脸前，却被对方用另一只手一抓，直接禁锢起来动弹不得。

    那只探过来的手掌，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靳泽伸手为他量了量额头，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

    “我没发烧。”脸颊因为这亲密接触开始泛红发烫，齐子渊挣脱两下却没挣脱开，尴尬的轻咳，“靳泽，你先放开我。”

    对方却没听见般，继续盯着他的脸色看，片刻后，摸在额头的手开始下滑，触碰到了他的脸颊。

    “很烫。”靳泽直言感受。

    “放开我，靳泽。”

    靳泽的手很冰，贴在他的脸颊上很是舒适，不过却没有任何的冰敷止热效果，反而是令他更加脸颊更烫了。

    再这样子亲密的接触下去，齐子渊甚至要怀疑自己会不会面部毛细血管破裂，当场血溅三尺。

    “真的很烫。”丝毫不知道是自己才是引发齐子渊面部充血的元凶，靳泽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评价。

    “只是天气太热的缘故。”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着慌。

    投给他一个狐疑的眼神，靳泽终于撒手，冰凉的触感顿消，还不待他松口气儿呢，对方的手继续向下，直接捏了捏他套在身上的薄毛衣，轻轻扯动，“天热？”

    “可能是这里暖气开的太足了。”被揭穿的齐子渊装的淡定，装模作样伸手对着脸颊扇了扇风。

    终于彻底脱离了对方的拉扯，齐子渊后退着与其拉开距离，“我先去方便一下，靳泽你快回休息室去了吧。”说完就朝着隔间跑去。

    关门，落锁，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

    齐子渊并不想上大号，跑来隔间的唯一原因就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面对靳泽，需要找个独立空间冷静一下。

    弯着腰，双手捧着自己热烘烘的脸颊，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许久之后，才听到“咔嚓”的关门声，想必是靳泽已经离开了。

    松了口气，继续静坐片刻，齐子渊脸上的热度才一点点的褪去。

    恢复平静，齐子渊从马桶盖上起身，象征性的按了一下冲水按键，推门走出，一抬头，居然又看见了那理应已经离开卫生间的人。

    “靳、靳泽？”脚步停下，探出去一半的身子又向后瑟缩了一点，那才推开一半的隔间门板也没有继续推开，要不是理智告诉他冷静，他可能下一秒就又缩回隔间里了，“你怎么还在啊……”

    “等你。”靳泽回答的坦然。

    刚才他确实听见了开关门的声音，不然也不会跑出来，总不能是靳泽在故意开关了一下门，引诱他出来吧？怎么看他都不像会这么做的人。

    “走？”靳泽见他半天不回话，又问了句。

    看对方这模样，铁了心的要等着他一起离开，齐子渊干脆一把推开剩余的门板走了出来，没什么好矫情的，“走吧。”

    伸手去拉门，还没触碰到门把手，门就先一步被人从外推开了，要不是身旁靳泽眼疾手快的护住了他，那扇被人推开的大门可能就会直直的和他撞上。

    刚才情急之下，靳泽是揽住他的肩头将他带离的，此时还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低头望向他，无声询问着他是否受伤。

    “我没事儿，谢谢。”摇头从对方的揽抱中挣脱。

    看向门口，先前推门的人也已走进，正盯着眼睛看着他，“子渊，我终于找到你了。”

 21.要回到我身边吗

    “子渊，你可让我好找一通呢。”来人说话尾音拖长，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朝他靠近着，“好久不见了，怎么也不多看会儿我的表演。”

    对方的话让齐子渊心中一紧，看来先前所感受到的目光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真的被对方盯上了。在演播厅那种昏暗的灯光条件下，他给对方的又是个弯腰背影，竟然还能被认出来，该说对方眼神太好呢，还是这份执念太深。

    “不至于那么惊讶吧~子渊，我说过的，无论你藏在哪里，我都能一眼把你认出来，我只是说到做到了，不是么？”来人娇笑着，在他身前敞开了双臂，露出怀抱一脸期待的模

    《他有病》21.要回到我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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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连续被搭讪两次

    被人认出来并没有对罗梓文造成任何困扰，显然他已经习惯了，反而还十分随和的冲那名小女生招招手，“嗨，你好呀。”

    先前那身抢眼的舞台恶魔装已经被换下，一身很日常的韩版休闲装的套在身上，面容上的厚重妆容也被卸掉，露出白净的素容，即便如此，却依旧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看见，抢眼夺目。

    女生显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男星，整个人看起来已经懵掉了，嘴角的笑容凝固，动作僵硬的的挥挥手，似在回应。

    罗梓文的注意力可不在她身上，出于偶像包袱的温和打招呼后，目标直指齐子渊，“子渊，要不

    《他有病》22.连续被搭讪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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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简直是闹剧一场

    手机号交换完毕，满面春光的李子皓与靳泽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谢齐老师。”弯腰直接举了个大大的躬，李子皓双手捧着手机的模样如若珍宝，“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恩，加油，我看好你。”语言上对其进行了鼓舞，可休息室里的气氛却可以感受到的越发紧张起来，就这么交换个手机号的功夫，其他的闲杂人等早就看势头不对溜之大吉了，此刻屋内也只剩下了他、靳泽、罗梓文、李子皓四人。

    余光瞄向身侧这一左一右的‘两员大将’，虽然面色平静，可目光却格外凶残，李子皓此刻就像只毫无防备的小

    《他有病》23.简直是闹剧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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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不太安生的一夜

    几大盘烧烤分批次被送上了餐桌，老板也是实在人，从那十足的分量看起来，完全不是他们四个人能吃完的。

    “好像点的有些多了。”盯着满满一桌子烤串，齐子渊拿起面前的羊肉串咬上一口，被烤的外焦里嫩的羊肉在咀嚼间迸发出饱满的肉汁，火候把控的恰到好处，经过处理后的羊肉也没有任何的腥膻味道，咽下一口，看着手里的羊肉串发出了中肯的评价，“味道不错。”

    那串羊肉串很快就在他的唇齿咬合间消失，放下扦子，齐子渊又伸手，摸向下一串。

    一连吃了三串，齐子渊的战斗速度异常快，被靳泽喂了一个月

    《他有病》24.不太安生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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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关于他过去往事

    “你……不喜欢那间卧室？”齐子渊皱眉回望，明明对方都在此住了一个多月了。

    对方的回复是让齐子渊内心的疑惑更盛，端起桌面上的水杯润了润嗓子，走到对方近前，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先前不是住的好端端的吗？怎么突然不喜欢了呢？”

    将抹布上的水在一旁洗手池内扭干，靳泽用了很大的力气，转身把抹布放回桌面上，在对方的耐心等待中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还是那般坦诚，话语说的缓慢而清晰：“我不喜欢他。”

    对方口中的他是谁，齐子渊心中清楚得很，也随之明白了问题的结症所在，想必是

    《他有病》25.关于他过去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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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唱片公司找上门

    自从那晚他与靳泽彻夜畅谈，单方面讲述了与罗梓文的过往之后，他发现靳泽在对他的态度上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也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总觉得靳泽对他好像是越发的亲呢了，可那种亲呢又显得有点无影无踪，每当他想找出来点儿踪迹时，对方又会恢复成最初见时的模样。

    完全不明白靳泽这到底是要搞什么，齐子渊干脆也就不做理会任由对方‘闹腾’，只要对他目前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他都决定当做没看见。还有先前靳泽那突如其来的别扭性子，令人松了口气的是那性子来的快去得也快，在他将那这段过往分享后，对方也恢复了

    《他有病》26.唱片公司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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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带来的两件事情

    在他从口中念出那个名字后，东哥的表情也是充斥了震惊，“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原来你真的认识她，我还当商务中心的人在开玩笑呢。”

    “算、算是认识吧，其实也不熟……”挠挠头，语言上有些躲闪，齐子渊并不想多谈和这位白瑜白小姐的事情，随口敷衍的解释一句：“东哥你应该记得，上一次他们壹周娱乐不是想报道咱们家那位女艺人的爆炸新闻嘛，我为了阻止他们，当时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跑去了趟他们总部，偶遇到了这位白小姐聊了聊，一来二去的算是混了个脸熟。”

    “你小子可真行啊，壹周娱乐这么难搞定的公司你

    《他有病》27.带来的两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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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令人惊艳的表现

    吃饭闲谈间喝了点小酒，齐子渊留意到对方始终密切关注着比赛情况，试探着发问：“不知道胡先生对这五位晋级的选手怎么看？”

    电视屏幕上五位晋级选手正在配合开场秀过场，在镜头前露面摆造型站定，配合着开场曲的音乐一一亮嗓歌唱，隔着屏幕透露出来的就是一股青春帅气，连他都有些被那五位选手所吸引，更别提在现场或者屏幕前守着的各位女生们了，怕是早就激动的心潮澎湃了吧。明天的头条新闻必定会是今晚的这场比赛。

    “不错。”胡先生先前夹着菜的动作早就随着节目的开始而停下，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屏幕上，

    《他有病》28.令人惊艳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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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分区决赛的成绩

    有那么一瞬间，齐子渊感觉对方的视线早就穿透了电视屏幕，在深情的凝望着他，歌曲第二段还在继续着演唱，镜头也富有变化的时远时近，配合着节奏进行切换，将整体气氛营造的十分到位。

    齐子渊的目光盯着舞台中央弹唱的人，距离感已经在音乐中消失不见，宛若他和靳泽正在以极近的距离面对面。

    歌曲带着他进入一种想象之中，他感觉到，他与靳泽在歌声里直接化身为了原著电影故事中的那一对好兄弟，二人从萍水相逢到熟知信任，扣天跪地歃血为盟，再从白手起家的相互扶持到相互猜忌的反目成仇，一切因对方而生一切又

    《他有病》29.分区决赛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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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差!!停更两天求见谅!!，

亲爱的小天使们！！！你们的稻子被邪恶boss抓去出差了！停更两天！

    ！！回来后马上恢复更新！！！

    《他有病》出差！！停更两天求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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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独自去学院请假

    很烦……

    当电话听筒中传出靳泽平淡的‘抱怨’时，齐子渊手中的方向盘差点儿脱手，“靳泽，你可不能这么想。”

    和靳泽进行着电话交谈，接连的询问和回复听的齐子渊连连啧舌，工作人员主动邀请那就是一种示好的表现，也算是普遍撒网低调做人，不想得罪将来也许会红起来的潜在大咖。

    但这并不意味着工作人员就没脾气，听靳泽的意思，工作人员三番五次的前来邀约已经是诚意十足，这孩子却一口回绝，如此不给面子的行为只怕会让一些小心眼儿的工作人员记恨上，搞不好给他下个什么绊子也够他吃亏的了。<

    《他有病》30.独自去学院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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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容忍度水涨船高

    正好最近手头工作不忙，手下艺人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工作，没什么他需要担心的。于是在其他赛区依次进行总决赛的这几日里，他与靳泽每天晚上饭后都在看回播研究其他晋级选手，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然，靳泽是被他强迫观看的。

    一场场比赛集锦着看下来，齐子渊感受到欣慰的同时也替对方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能跻身全国总决赛的人果真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就以演唱上来说，除了三四位靠外貌侥幸晋级的选手外，大多数的选手都有着扎实的演唱功底，甚至还有不少创作型歌手，从海选起就已经拿着自己的原创曲目进行比赛了。<

    《他有病》31.容忍度水涨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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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抢人大战拉力赛

    一团团迷雾在屏幕上浮现，和现场喷射出来的干冰气氛融为一体，随着镜头的推近，枯藤、古树、蝙蝠、弦月一一掠过，而后画面中出现的则是一座阴森的古堡。

    也就在这个时候，靳泽随着钢琴弹奏出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前开嗓，一声叹息版的长吟，没有歌词，用嗓音配合着钢琴节奏随心吟唱着。

    屏幕上的画面也在紧随着演唱变化着，当镜头朝着古堡不断推进，画面上那紧闭着的大门也缓缓被开启，镜头以第一视角直接闯入，给人一种穿越回中世纪神秘古堡的感觉。进入的刹那，无字吟唱结束，歌词从唇齿间吐露。

    这

    《他有病》32.抢人大战拉力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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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按下直通车按钮

    与这三位导师取悦大众的‘抢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罗梓文，方才聆听过程中的震惊表情已经不见，面容恢复平静，双手交叠手肘支撑在桌面上，显得有些深沉，一扫以往对公众展示的‘恶魔小弟’形象，从刚才起他便是一言不发的状态，一点儿参与‘抢人环节’的意思都没有，就静静地盯着靳泽看，也不理会其他人。

    这可有点儿急坏了台下的节目导演，齐子渊目光扫过去，只见舞台角落的导演在团团转着，手持无线通讯器一个劲儿的低声讲着什么。

    “梓文弟弟，快帮我说说话呀。”片刻后，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莉莉姐率先开口，

    《他有病》33.按下直通车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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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激将法立下赌约

    靳泽的话语一出，演播厅内所有人都安静了足足一秒，随后，巨大的欢呼吵嚷声席卷而来，尽是喝彩，所有人对于他的这个答案都是期待已久。

    “靳泽！靳泽！靳泽！”

    全场都在欢呼庆祝，只有齐子渊的表情略显凝重，罗梓文……他居然真的选择了罗梓文。

    他心中已经可以笃定，一定是刚才中场休息时对方与靳泽说了什么，不然以靳泽这种既怕麻烦又不待见罗梓文的人，怎么会选择他呢。

    “让我们恭喜罗梓文导师，终于如愿以偿，收获了站队中的第一位大将——靳泽！”主持人带头领掌，导师们也纷纷出

    《他有病》34.激将法立下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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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厨房搞得一团糟

    惊呼间，双脚被迫离地，一阵不受控制的天旋地转，对方竟然是直接从后将他抱起，靠双臂力量为他来了个空中转体，最终以公主抱的姿势牢牢地把他固定在了怀抱当中。

    “你这是要做什么！”双手死死地拽着对方的胳膊，故作严肃的语气中夹杂着几丝惊慌，“靳泽，快放我下来，听到了么？放我下来。”

    对方完全是听而不闻的状态，自顾自的抱着他朝着门口而去，走出厨房前还特地双臂上颠了一下，给靳泽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对方能更舒适的躺在自己的怀中，殊不知这一颠可把对方吓了个够呛，紧抿双唇立马噤声，双手抓的

    《他有病》35.厨房搞得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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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麻烦你好好教导

    他的道谢让对方的笑容刚在脸上僵化了一秒。

    “跟我还客气什么呀~”笑眯眯的合上菜单，双手交叠的搭在桌面上，“子渊，你是因为靳泽才答应我邀约的吧。”

    “是。”点头承认。

    “你这么坦诚，可真是伤我的心呢。”往后倚靠，罗梓文撇撇嘴，“你是不是担心我会给靳泽下绊子，所以特地跑过来安抚我情绪的？”

    “不。”摇头，回答的半分犹豫都没有。

    对方的笑容更深了，享受于对方的信任，“恩，没想到我在你心中还是有一定信誉度的嘛~”

    “直接出面这种低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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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胃部再次搞事情

    有了先前的开端，后续齐子渊将其约出来也变得顺利了很多，每一次见面除了吃饭外聊得更多的则是新歌方面的事情，偶尔聊聊住宿以及与其他选手们的相处情况，令人欣喜的是，靳泽对合宿的适应能力远超他的预估。

    住宿方面的事情靳泽自然不会和他说，是他打电话找那位负责人咨询的，据对方说，靳泽平日里虽在交流上对人有些冷淡，给人造成一种孤傲的假象，但多亏了身边有李子皓救场，无论气氛尴尬成什么样子，对方都能及时出现帮着化解。

    “多亏有了李子皓啊，真是个好孩子。”负责人向他专属情况时，再三强调了李子

    《他有病》37.胃部再次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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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歌曲出现被抄袭

    被赶去回避的靳泽没着急离开，反而在用怀疑的目光上下审视着他，仿佛在做着评估。

    “我自己真的可以。”齐子渊的脸更红了，再三强调，对方这才点头离去。

    “你睡一会，我去做粥。”靳泽离开前帮他关好了房门。

    换好衣服，刚躺进被窝，刚闭上眼睛酝酿睡意，猛然想起来为了防止食材腐坏，早在确定了工作行程会很忙碌后，已经提前把家里的冰箱全数清空，早就吃的没剩下多少的大米小米之类的五谷杂粮也就干脆没有补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方才靳泽这孩子还说要给他熬粥喝，怕是要寻不到任何

    《他有病》38.歌曲出现被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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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差一点儿被淘汰

    越是慌乱，越容易被冲昏头脑，印象中一直摆在手边的手机死活找不见踪影，齐子渊几乎把客厅翻了个底朝天，才算在沙发垫子的缝隙中看到了找寻依旧的手机身影。

    顾不上其他，猛地扑过去拿过手机，电视中那位闫瑞昂选手的演唱已经接近尾声，也不见有任何人出面打断，看来所有的工作人员对这首歌的是抄袭并不知情，令他感到气愤的是，靳泽这孩子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这可是他自己的歌曲！眼下被人直接抄袭走还光明正大的演唱起来，也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完全不在乎么？

    电话打过去，却迟迟没有人接听，反复打了好几遍

    《他有病》39.差一点儿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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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如何惩罚抄袭者

    “这只是其中之一，主要是……”

    “子渊，我知道你很欣赏靳泽，我也很欣赏他，可是他今天的表现你在电视机前也看到了吧？用表现一般来说都是在恭维他，简直糟糕透了，不知道他是遇到写作瓶颈了还是其他什么，不过以这种每周一赛的密集赛制而言，走全原创路线压力确实会比较大，人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创作灵感的。”齐子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梓文打断，一通激烈的反驳后，语气渐渐平稳下来，“所以你也不要再找我说这件事了，比赛时直播，给予他待定身份已经成为了事实，不过他人气一向很高，一周的网民票选应该会让他顺利

    《他有病》40.如何惩罚抄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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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和壹周娱乐谈判

    按东哥的原话来说：“现在的小孩子们胆儿也是肥，竟敢在我们眼皮子下搞这种不入流的小动作！他想红就让他红一把，好好地让他张张记性，不然下次指不定又抄袭谁的歌曲呢！趁着年轻陷的不太深，他还有悔过的机会。”

    摸摸下巴，面容上带着思考，在听完了齐子渊关于公司成员态度上的讲述后，罗梓文点点头，“行，这倒也是个处理办法，让公司公关部门提前做好准备，应该问题不大，顺利的话反而。”

    “靳泽，这件事情我将会走娱乐新闻爆料给‘壹周娱乐’，经由他们平台将此事扩散出去，曝光闫瑞昂的抄袭过程，同时也

    《他有病》41.和壹周娱乐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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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粉丝的自我修养

    顾梦怡是名普通的女大学生，过着准点上下课的生活，顾梦怡又是位不太普通的女大学生，比起其他姑娘们化妆打扮社交恋爱，她更喜欢远离人群，窝寝室床上裹着被子享受着独自刷着番剧或小说，惬意的渡过漫长的一天。她以为自己早就‘饱览天下美男’，变成了‘坐怀不乱柳下惠’，不会再轻易的被美色所打动，直到有一天看到了‘明星天子，璀璨之星’的宣传单页。

    一时兴起，守在屏幕前看了一场分赛区的比赛，自此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迷上了里面的人，一百号选手——靳泽。

    沉睡已久的少女心被猛然击中的感觉简直美妙极

    《他有病》42.粉丝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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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签署下艺人合同

    有了壹周娱乐的揭露公告，一时间抄袭事件的关注度到达了顶峰，热搜榜上前十位有三四条话题都是与此有关的。

    为了让这次揭露‘合作’不那么明显，公司官方账号与比赛账号的运营员专门造个时间差，早就拟好的声明特地晚了半个小时才发，让事情有足够的发酵时间。

    而那位还在被窝里做着发行唱片美梦的闫瑞昂与此次被抄袭的被害者靳泽，也被事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证据确凿无从抵赖，吃瓜群众们也纷纷加入了谴责大军，一时间微博上十分热闹。

    靳泽的那短短五个字的微博也在发布后收到了破万回复，完全看

    《他有病》43.签署下艺人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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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不太舒服的地方

    初冬的天气难得的忽然放晴，午间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身上，驱散了冷冽的寒气，正时下午一点，大巴车在山路间颠簸着缓缓前进，车上的人们在暖暖的阳光烘烤下昏昏欲睡。

    齐子渊坐在大巴车靠后的位置，望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回想起两天前发生的事情。

    没想罗梓文当真是说到做到，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成功地帮他与‘决胜之巅’剧组搭上了线，并由决胜之巅剧组主动的向他发出了邀请邮件。

    事情就这么迅速地办成了，至于罗梓文口中办成事后的那个额外条件……

    点开邮箱中的邀请信件后齐子渊

    《他有病》44.不太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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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走廊传来的声响

    好端端的探险节目中为什么刻意安排一位与娱乐圈没瓜葛的道长大人入组当嘉宾，结合着这一次的探险行程稍加思索便不难发现导演的用意所在，只是导演这样子的举动却并没有让齐子渊因此放心下来，那种不安的情绪反而因为如此的安排变得更加强烈，总有预感这次的拍摄会发生点什么。

    那位茅山后裔的中年道长冲众人点头微微施礼，举手投足到时一派的仙风道骨，“贫道法号無呈子，你们可以称呼贫道为無呈道长。”

    “無呈道长好。”众人也纷纷礼貌的还礼问好。

    所有人相互介绍了一遍后，话语权重新回归到导演

    《他有病》45.走廊传来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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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无法解释的现象

    互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二人都没有盲目的冲出去。

    “听不见了？”靳泽压低了声音，身旁的齐子渊一个劲儿的点头。

    “听不见了。”语气故作平静，内心却激荡的厉害，“方才拉开门的一瞬间，脚步声一下子全都停止了。”

    望着空荡荡的，靳泽率先的抬步迈了出去，“去看看吧。”

    身后的齐子渊却一把拉住了他，将他拽停在原地，“等等，还是、还是别去了吧……”

    想想那些恐怖片中的经典场面，哪个不是一时好奇冲了出去最后酿成的灾祸，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齐子渊觉得既然现在已

    《他有病》46.无法解释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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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除灵师初次登场

    “靳泽，今晚发生的事情……”话语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今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玄幻了，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那并不是我出现的幻觉，咱们真的遭遇了刚才的事情，是么？”

    “是。”给予肯定回复的同时，靳泽伸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脊，似在安抚他的情绪，“睡吧。”

    “可是……”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周，齐子渊恐慌的内心就无法平静。

    “睡吧。”手掌依旧维持着均匀的拍打节奏。

    “好吧……”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今晚，注定是那么的不平凡。

    《他有病》47.除灵师初次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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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两队针尖对麦芒

    摄像师等人先一步在旅店前定点架设摄影机位，众人在导演的招呼中依次而出，按照既定好的流程逐一在镜头中露脸，不像那种室内综艺还需要自我介绍或者需要主持人来开场，这次的录制完全讲究一个‘真’字，效仿旅行团外出时的那种架摄影机的自拍记录模式，每一位从摄影机前路过的嘉宾甚至都不需要多做停留，到时候自会有会有剪辑和特效人员为他们进行后续的加工制作。

    先出旅店的是由茅山道士無呈道长带队的a组，组员为罗梓文与薛雅琪二人，随后才是由除灵师沈夏带队的b组，组员为齐子渊及靳泽。

    等着a组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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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被污秽杀死之人

    走在他身侧的齐子渊有种被惊吓出一身冷汗的感觉，并且心中暗暗发誓，对待沈夏一定要像对待上供的菩萨那般小心伺候，就对方这看起来比较小心眼儿的样子，万一真不小心得罪了，怕怎么被玩儿死的都不知道。

    有真材实料的除灵者什么的，简直太可怕了。

    小镇南方区域的搜查走访几乎都是齐子渊一人之力完成的，敲门、闲聊、问话、道别，就像被上好了发条的玩具，他按照固定的模式进行着一家又一家的走访工作，选择跟随b小队一起行动的导演助理在一旁急的是抓耳挠腮，一个劲儿的低声催促着沈夏靳泽二人也上前搭搭话，

    《他有病》49.被污秽杀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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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不能过夜会没命

    镇长的态度是一回事，导演助理的反应则又是一回事儿，他们做综艺节目的要的就是这种刺激，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导演助理带着摄像师就往上冲，试图从镇长的嘴巴里稍微了解一下这位亡者，想找找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深挖的点，最好是能和这一期的节目有所关联的，毕竟沈夏也是他们找来的‘大师’，先前的那番‘污秽吸取精魄’的言论也有点唬人。

    可无论他们怎么追问，镇长就是闭口不谈此事连连摆手，那抗拒的态度一看就是有所隐瞒，当导演助理试探的问‘此人突然暴毙，会不会是什么污秽邪物’所为时，镇长和那

    《他有病》50.不能过夜会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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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神奇的绿色药丸

    用过早餐，六位嘉宾再次分成两组，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分头行动，在导演的统一安排下，所有人坐上大巴车朝着山林进发。整个过程是把無呈道长难为的够呛，土路本就颠簸，再加上座椅较硬，让屁股受伤的他一阵阵的闷哼，大巴车才行驶不过十几分钟，对方已经脸色惨白满头的冷汗。

    “哎呀，無呈道长，你这要不要紧啊。”导演急着是团团转，不停地想着办法，毕竟一会儿还有大段大段的山路要走，看对方这半死不活的状态着实让人担心他还能不能跟着剧组继续走下去。

    “贫道没事儿，缓一缓就好了。”话虽这么说，可無呈道长

    《他有病》51.神奇的绿色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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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林中的遇险时刻

    “导演，我们、我们不会真的迷路了吧……”开口的是薛雅琪，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楚楚可怜。

    团队行动，最怕就是有人出言扰乱军心，没人开口还好，众人还能一鼓作气的继续寻找，眼下薛雅琪这么一开口，大部分人的意志力都开始产生了动摇。

    “我看……可能真的是迷路了。”紧接着又是一人开口，表情显得格外难看。

    搓着胳膊，哈出一口口的寒气，越来越多的工作人员加入探讨当中，语气难免带着急切，“咱们可怎么办啊，不会真要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夜吧，帐篷睡袋一样都没有，在这么冷的林子里过夜，会被冻

    《他有病》52.林中的遇险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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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简易的包扎之后

    “唔！”

    耳边传来的是靳泽疼痛的地闷哼，齐子渊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泛着说不出的寒意。

    “靳、靳泽……”颤抖的双手抱上，感受到的是对方背部的一片湿润，目光望向自己的掌心，鲜红的液体沾染，刺痛了双眼，“血……”

    下一刻，就听见导演扯着嗓门冲那群同样呆滞掉的工作人员拼命嘶吼，“医疗箱在谁哪里？快拿出来先给他包扎一些！奶奶的，这树枝究竟怎么飞来的，好在看起来扎的不深。医生呢？咱们的随队医生在哪里？快过来！”

    缓过神儿来的所有工作人员这才赶忙经围拢上来，手忙脚乱

    《他有病》53.简易的包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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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祛除污秽小能手

    明明再往前一点点就能进入灰烬圈，让在内的工作人员帮他包扎处理伤口了，可沈夏偏偏是卡在灰烬圈的边儿上不再前进半步，趴在原地用虚弱的语调和行为再旁游说着工作人员出手相助。

    “快出来帮帮我，我实在没力气了……”沈夏还在可怜的求助，希望有人能走出来扶他一把，和他走之前再三严厉嘱咐众人‘无论如何不准踏出圈子’的模样判若两人。

    圈内的所有人都在相互对望着，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冒险出圈搭把手，沈夏走之前的严厉和此时的可怜反复在脑海中交错，众人也不知道要听从哪个。

    齐子渊是看

    《他有病》54.祛除污秽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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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如何给伤患洗澡

    经历的事情完全超出自身的认知，若不是山路崎岖走夜路的风险系数太高，部分工作人员想的就是立马下山回程，鬼知道这紧挨着密林的小镇上会不会有其他的妖邪居住，先前那位村民的惨死还历历在目，沈夏可是说过那人的死就是妖邪所致，万一那个吸人精魄的妖邪找上了他们呢，还有那些在森林中被驱赶的妖邪，希望他们不会组团出动找上门来报复。

    餐桌上，除了沈夏外大伙都没什么胃口，他是见多了妖邪之物，丝毫不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嘴巴一刻不停，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看着面前的饭菜满脑子都是在回忆今天所看到的一切。

    《他有病》55.如何给伤患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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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6.喝酒太多怎么办

    搬过来一把椅子让靳泽坐在上面，为的就是能让对方稍微舒服一些。

    动作轻柔的先拆去对方身上缠绕着的绷带，扯动时他明显看到靳泽的身子有着一瞬的震颤，“抱歉，弄疼你了。”

    停下动作，耐心的等着对方的这阵子疼痛劲儿过去，生怕对方。

    “继续吧。”靳泽做着深呼吸，闭起了眼睛，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了起来。

    齐子渊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了，只是那凝固的血液却让伤口附近和绷带紧紧相黏，只要轻轻扯动，就感受到身下之人身子上的颤抖。

    “靳泽，请你忍耐一下。”与其让对方感受

    《他有病》56.喝酒太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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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7.被剪辑出的暧昧

    综艺节目录制完毕，齐子渊也重新投入经纪人的热络工作当中，手下艺人的一周活动情况全数接手回来，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还算是风平浪静，并没有出什么岔子。

    翻看着艺人行动相关报告，令他倍感欣慰的是李子皓在通告表现异常出色，本就人气不低的节目通告成功推了他一把，让他自身人气实现了迅速上涨，出单曲的计划终于被正式列入日程当中。

    为此，他还专门宴请了李子皓一顿以示祝贺，搞得对方全程脸色红扑扑的，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一个月后，他与靳泽所参与的‘决战之巅’综艺终于剪辑制作完毕，开

    《他有病》57.被剪辑出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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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棘手的捆绑炒作

    “这是上面的一致决定，明天薛雅琪的经济公司会派人来详谈。”东哥话语说的委婉，但无疑是在告诉他，他一个小小经纪人的‘不同意’并没有什么用处，“而且出于对靳泽的考虑，眼下正是个不可多得的炒人气和热度的机会，不少刚入圈的艺人都期盼着有这么一个机会，要懂得珍惜。”

    “我相信靳泽的实力，他不需要靠抱人大腿搏出位，靠他自身也可以，何必去扯这不明不白的关系呢，将来真红起来说不定还会有好事的狗仔们去扒这一段过往当黑料。”齐子渊试图从长远角度来说服东哥。

    “我也相信靳泽凭自己的硬实力可以做

    《他有病》58.棘手的捆绑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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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着手绑定粉丝站

    ‘决胜之巅’的中期节目如期播放，上期主要是渲染恐怖气氛营造紧张氛围，这中期的节目主抓的节奏就是惊险刺激，将深入调查的探险部分截取了出来，等到下周最终期节目开播时，一切设置的悬念谜题将会做出统一的科学解释。

    不知道是两家经纪公司和导演那边儿提前打招呼了还是怎么一回事，这一次剪辑出来的画面更是过分，各种暧昧不清的镜头直指靳泽薛雅琪，甚至连当初靳泽帮他挡下攻击的画面都被剪辑成了帮薛雅琪抵挡危险。

    为了广电过审，制作组并没有用密林中那诡异的树枝悬浮刺入镜头，当初录制下来的那个科学

    《他有病》59.着手绑定粉丝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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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迷妹的自我修养(二)

    将靳泽的通告时间安排避开了本周的休息日，这几天他和薛雅琪的关系在媒体口中炒的又攒热几分，粉丝们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个被炒作的结果，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出言祝福。

    热度不减，炒作就要继续维持，不过看眼下的情况，粉丝们的接受以及祝福之后，应该会慢慢归于平淡。

    休息日当天，齐子渊载着靳泽来到机场接机。

    随着靳泽名气的扩大，身为经纪人的他注意力难免分出来更多放在他的身上，这种情况在持续了一阵子后，上周领导们终于下达新的安排，将他手底下的其他艺人进行转移，由公司的其他经纪人进行接

    《他有病》60.迷妹的自我修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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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抄袭的脏水乱泼

    晚上八点半，结束了一天通告行程的靳泽被齐子渊开车送去了公司，那里早就有相关的工作人员在焦急等待，包括艺嘉唱片公司的胡先生也到场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让会议室内充斥着沉闷的氛围。

    就在今天，靳泽的首张原创专辑被人在网上爆出抄袭丑闻，曝光者正是在音乐新秀选拔赛中与靳泽同组的昔日战友——闫瑞昂。

    此人本身就有着极大的话题性，当他抵着压力讲此时在网上爆料出来时，一时在网上造成了不小的轰动，相关话题的热度也是一个劲的往上猛涨。只是因为闫瑞昂有着抄袭前科的缘故，再加之当初他抄袭的

    《他有病》61.抄袭的脏水乱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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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可疑的幕后黑手

    “我就知道是他们！”胡先生拍桌而起，愤怒浮现在面容之上，没了往日的儒雅。

    “砰”地一响，动静之大，自然也是被电话另一头的白瑜给听了去，“刚才应该是胡先生在说话吧。”

    “不好意思白小姐，我不是有意偷听你们通话的。”略带歉意的点了下头，胡先生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拳紧握，一副极力克制的模样。

    “没关系。”白瑜丝毫不受影响，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讲述着，“既然胡先生在场，你们艺嘉唱片与acmusic唱片制作之间的矛盾你应该心里清楚。”

    “嗯，起初他们一家独大，后来

    《他有病》62.可疑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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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手账本的制作者

    徐杉是一家文具店的小老板，更准确点来说，他是一家手账店的小老板。

    他的店铺开设在c市的一条繁华商业街上，这条街被不少人调侃过是寸土寸金的宝地，各大名牌奢侈品店铺只要在c市开设分店，这里绝对是他们的首选之地，徐杉卖的手账本可不是什么奢侈品，但价格上照样不菲。

    店铺内设装潢古朴大多为木质结构，配合着暖黄色的灯光，十分富有格调，每一位初来造访的客人对此都是赞不绝口。他的店铺从不出售残次品，也不去进货批发，手账本都像艺术品那般被陈列在相应的位置上，每一本都是纯手工制作，全球独一份

    《他有病》63.手账本的制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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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你小子喜欢他吗

    有吃有喝有聊有笑的，时不时的刷新一下微博看有没有新动态。面对实锤以及律师函，背后搞鬼得acmusic制作估计也是方寸大乱，一时间也没再指挥闫瑞昂他们出面对呛，网络上开始一面倒的纷纷声援靳泽。

    会议室内的轻松气氛前所未有，等不来回复未免有些闲的无聊，齐子渊也就是脑袋一热，冲靳泽使了个眼色，朝对方靠的是更近了些，甚至很过分的相互加菜，还特地放慢了动作，让东哥好清楚的看见他夹的是什么。

    “靳泽，尝尝这个，味道很棒。”齐子渊加起一块金黄酥脆的炸鱼排送到对方嘴边。

    靳泽也

    《他有病》64.你小子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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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够魄力

    “不怕。”靳泽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小子，够魄力，你不怕，可你考虑过渊子吗？”话题一转，矛头指向齐子渊，使了个眼色，“渊子，你呢？”

    即便心中所想不是这番的答复，可在此情此景下，他却不得不顺着东哥的暗示来。

    深呼一口气平复心情，在二人的注视中作出违背内心的回复：“我怕。”

    靳泽的眼光在瞬间暗淡了几分，看的齐子渊心中抽疼一下。

    “听到了吗？这就是答案。”东哥卸去了咄咄逼人的姿态，坐回到沙发上，“靳泽，处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情就不能由着

    《他有病》65.够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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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你少得寸进尺了

    推门而出朝着电梯口走两步就看见靳泽正靠在墙壁上低头按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刷些什么内容，听见他的脚步声随之抬头，也不说话，把手机塞回口袋就按亮了电梯按钮。

    并肩站在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沉闷的厉害，齐子渊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调节气愤的话来，只能让沉默继续蔓延。

    东哥最后的那番话在耳边回荡着，齐子渊有点儿魂不守舍，脑袋完全处于发懵阶段，晕晕乎乎的跟着对方一路来到了大厦门口。

    本来是值得纪念的反杀时刻，明明还没高兴几分钟呢，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呢。

    正值深夜，有些

    《他有病》66.你少得寸进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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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有惊无险超市旅

    “砰砰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床上熟睡中的男子呢咛一声翻了个身，没有理会。

    “砰砰砰”，又是三声，门外的人显得很有耐心，保持着节奏，缓慢的敲响着放慢。

    在僵持了长达一分钟之久后，卧室内的男子终于从睡梦中慢慢睁开了眼，迷蒙的眼神盯着天花板回神，耳边响起的依旧是那均匀的敲门声。

    扭头看向门口，床上男人的眼神渐渐清晰起来，“靳泽，别敲了，我醒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就被从外推开，靳泽已经换好了一身休闲装，衬的他整个人更加帅气逼人，“走。”

    “走哪儿

    《他有病》67.有惊无险超市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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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8.午餐味觉大挑战

    看着对方把筷子伸出去夹了那道糖醋排骨，齐子渊跟着动作吞咽下口水，眼巴巴的望着对方将加起来的排骨放进口中咀嚼。

    “感觉怎么样？”双手按在桌面上，身子前探凑近两分。

    将口中食物吞下，点点头，“好吃。”

    呼出一口气，齐子渊放下心来，自从靳泽揽下烹饪大任后，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下过厨，今天炒菜时也是觉得有些不顺手，还好从对方的表情来看他应该是发挥了正常水平，没把菜做的太失败。

    “来来来，喜欢就多吃点。”齐子渊用筷子又给他夹了份鸡翅，“红烧鸡翅，这可是我当初的拿

    《他有病》68.午餐味觉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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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经纪人间的差距

    专门起了个大早，齐子渊特地帮靳泽稍稍打扮一番，为其做着精心的服装搭配，力求能够给赵姐眼前一亮的感觉，毕竟初次相见，印象分无论在什么场合下都很重要。

    “等到公司见到赵姐，记得打招呼。”伸手帮对方整理着围巾，从早上一起来开始到现在，齐子渊的念叨就没停下来过。

    有了靳泽的再三点头说自己知道了，这才带着对方出发，朝着公司而去。

    距离上班时间还早，他们在约定好的会议室少坐片刻等待，十几分钟后，才有人敲门而入，是东哥。

    “来的挺早啊。”东哥推开门，身后跟着的还有一

    《他有病》69.经纪人间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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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0.情敌之间的争执

    “有点困，想眯会儿，所以就把灯关了。”接过那叠白纸，齐子渊有点细心虚的补充一句：“刚关的。”

    所有白纸被很工整的装订在一起，封面上印着几个大字：古装玄幻电视剧《苍擎择天》剧本。

    对方一靠近，齐子渊就闻到丝丝酒气袭来，吸吸鼻子，“你喝酒了？这么晚回来，难道是和剧组的人去吃饭了？”

    “嗯。”靳泽没有隐瞒，但在喝酒的这一问题上还是予以否认，“我没喝。”

    齐子渊低头翻阅起剧本来，故作不经意的随口说着：“以后要是回来的太晚，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好。

    《他有病》70.情敌之间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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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情敌之间暗较劲

    “属于我。”下巴微扬，靳泽像位高傲的帝王宣誓着自己的领土，不卑不亢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那就试试看吧。”罗梓文笑的轻蔑，态度则同样坚决，“到时候输了哭鼻子，可没人会在旁边安慰你。”

    “这话送你。”

    “呵，你小子可别的太自满。”罗梓文活动一下手腕，大有一副准备干一架的派头，威慑力十足，“我可陪伴了他整个大学生涯直到现在也一直保持着联系，我懂他的一切。”

    “我们在同居。”

    无声的较量在二人的眼神中流转，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互不相让，直到导演助理跑来让

    《他有病》71.情敌之间暗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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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小臂上的淤青伤

    罗梓文本来真就打算的是踏踏实实的把齐子渊送到停车场，根本就没有想过生事，可看着一旁靳泽和护食小狼狗似的始终对他防备，生出一种自家白菜被别人拱了的气愤。

    一时没忍住，在齐子渊拉开车门上车前，又叫住了对方，“子渊，你等一下。”

    扶着车门，齐子渊歪头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儿吗？”

    “嗯，下周一你要是不忙的话，能来片场吗？”包含期待的发出邀约，一旁靳泽的眼神更阴霾了，罗梓文可压根儿不管他的情绪，迈着步子上前，扶着车身冲齐子渊俏皮的飞了个媚眼，“如果不忙的话来片场找我吧。”

    《他有病》72.小臂上的淤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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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3.看起来像黑诊所

    复查这件事情齐子渊并未多做耽搁，第二天一早送靳泽去公司时就私下找了赵姐说这件事情，靳泽的情况他从未和公司的人提起过，此刻也是略微找了个‘轻微精神衰弱’的说辞草草带过带过并未详说。

    “原来是这样啊。”站在角落里朝着远处低头看书的靳泽望着，赵姐和他继续窃窃私语起来，“那行吧，身体要紧，请一天假倒是没什么，但是他这个身体状况真的不会影响到以后么？做明星熬夜通宵是常有的事儿，尤其像他这样刚起步的新人。”

    见赵姐已经开始有所担心，齐子渊赶忙出演安抚，“放心吧赵姐，你也不用太在意，我

    《他有病》73.看起来像黑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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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医生的诊断结果(上)

    “萧医生，你在么萧医生？我有急事找你，醒醒，别睡了。”

    来人还在拼命地拍着门板，声音不小带着些许急切，听得屋内齐子渊生怕对方把那脆弱的破旧门板给拍坏了。

    望了眼方才萧昱和带靳泽离开的方向，在来人的敲门声中他还是有点坐不住了，干脆就起身寻去，顺着先前二人离开的方向穿过一个小走廊，在尽头的拐弯处看到了一间紧闭着房门的屋子，上面挂着个精致的小标牌，写着“心理咨询室”五个大字。

    没想到这里的看起来不大，往内居然还别有洞天，就布置和装潢来看，比外面的凄惨模样不知道要强上多

    《他有病》74.医生的诊断结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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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医生的诊断结果(下)

    齐子渊站在玻璃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萧昱和的问题也愈发犀利起来。

    靳泽起初平静的面容开始出现变化，身体也在不安的震颤着，宛如沉浸在愤怒的情绪之中。

    这种情况并未维持太久，萧昱和的目光朝着齐子渊飘去，目光锐利的扫视一眼后，语言上重新对靳泽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随着一声“不——”的大喝，靳泽就这么从催眠状态直接惊醒了过来。

    双手紧紧地贴在玻璃上，齐子渊紧张的看着屋子内的一举一动。

    只见靳泽双眼无神的躺在躺椅上，嘴巴微微张开，看起来还沉浸在方才的催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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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关于弟弟的担忧

    房门被敲响两下后推开，靳泽闯入进齐子渊的卧室，“出来吃饭。”

    自打回到家后，对方就拿着手机回了屋子，起初靳泽也没太在意，以为对方是在向赵姐做体检汇报，可一顿午餐都已经制作完毕，依旧迟迟不见对方出来。

    在靳泽推门而入的时候，手机还在耳边对方放着，齐子渊的表情可称不上好看。

    “怎么了。”靳泽走到床边去，试图伸手拉对方下床，却被躲开了。

    “靳泽，你自己吃吧，我想去一趟警局。”手机从耳旁移开握在掌心，屏幕上播出的号码并非是国内专线。

    目光看向对方光亮

    《他有病》76.关于弟弟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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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7.好像说的太多了

    也许聊得太嗨了，罗梓文那没有压低的大嗓门即便没有点免提按钮，也能清楚地从电话中传出，一旁的靳泽见电话迟迟不挂，脸上已经浮现开始有不乐意的神情。

    起初他还在极力克制着，靠在齐子渊身旁的沙发上不停地按着遥控器换台，可当罗梓文的话题从‘来现场看演戏’朝着‘回忆往昔旧时光’发展时，靳泽始终忍不住了。

    “嘭。”盛满果汁的玻璃杯被他狠狠的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发出不小的响动，这声音吓了他一跳，也引起了电话中罗梓文的好奇。

    “什么声音啊？子渊，你那里怎么了？”

    “没、没

    《他有病》77.好像说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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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拍摄当中的意外

    靳泽目不斜视的朝他走来，停在近前低声询问：“怎么样。”

    齐子渊自然是不停地点头，冲对方比了个大拇指，“很合适。”

    “呦，看起来不错嘛~”抬手在鼻尖上蹭了一下，罗梓文的注意力全然从齐子渊身上移开，轻哼间目光在对方身上打量，有点挑衅的意味，“希望你的演技也能像这身扮相一样让人眼前一亮。”

    齐子渊真是生怕二人会打起来，好在导演助理及时出现，邀请二人赶紧去场景那边儿先踩踩点。

    一路跟着他们过去，工作人员已经全数就位。

    两人在导演的安排下熟悉了一下布景

    《他有病》78.拍摄当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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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意外背后的真相

    经过初步鉴定，判断罗梓文应该是摔倒撞在石头上，导致胳膊脱臼。剧组人员张罗着把他赶紧送到医院去，为了避免事情扩大化，罗梓文的经纪人并未拨打120叫救护车，低声和导演在旁小声商议一番后，独自开车担负起把对方送去医院的使命。

    临走前，齐子渊与赵姐代二人是代替靳泽是好生冲他反复道歉，对方的态度一直和蔼，强撑着笑容表示没关系。

    右手因伤不能动弹，可左手也没闲着，死死地拉住了齐子渊的手，口中还一直念叨着：“子渊，让你担心了，不过你也不要怪靳泽，这次真的只是意外。”

    旁人看来

    《他有病》79.意外背后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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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他们之间的关系

    站在原地，齐子渊趴在电梯间拐角处的时候墙壁上，脑袋微微探出去几分，他很确信自己根本没有听错，那两人确实提到了‘意大利’和‘子安’两个关键词，而且不止一次。

    让他驻足的原因也正是于此，如果说先前从林祐口中听到的‘齐子安’这个姓名是因为重名的话，那么‘意大利’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看口中跨国案的受害人和自己的弟弟同名又同是留学生？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吗？

    齐子渊心中可以说已经有了大致的判断。

    如果不是巧合，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他们口中跨国案的受害人，就是自己的亲

    《他有病》80.他们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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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关于弟弟的秘密

    齐子渊上一次看到弟弟还是在半年前，正值夏季，弟弟在他家度过了短暂的暑假后重返意大利上学，去机场的时候还是他开车送的。

    短短半年时间里，不会上网的父母联系不到小儿子也是没少朝他这里打电话询问，可惜他一心扑在事业上，每次都是随口答应，却在忙碌中屡屡忘记给弟弟打去个问候电话。现在想来，齐子渊心中有的尽是懊悔，如果他能把工作放一放，早点给弟弟打电话，去关心询问一下，是不是就能察觉到异常，避免这一次事件的发生？

    一切太突然了，即便已经知晓，心中却还是难以接受，明明就在前阵子父母来电

    《他有病》81.关于弟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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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无处不在的关怀

    齐子渊接到靳泽的电话时正对着一碗泡面发呆。

    弟弟那边情况一直积郁在心里，导致他最近的胃口直线下降，若不是有靳泽每日在旁盯着他准时吃饭，怕早就因为肠胃问题步弟弟的后尘被扭送去医院。状态上的不对被也被东哥瞧在眼里，同情之余也是给他批了几天的休假做以调整。

    靳泽今儿还在片场拍戏，独自在家的齐子渊也无心下厨，干脆就泡碗面凑合一下，眼下面是泡好了，却依旧没有吃下去的胃口。

    直到电话响起之前，他都在盯着那热腾腾的泡面发呆。

    电话那头还是熟悉的清冷的声音，询问着：“

    《他有病》82.无处不在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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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来一局真人游戏

    “今天，真的是我近一段时间吃过最饱的一顿饭了，真的谢谢……”

    齐子渊讲述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所有话语消失在口中，气息也开始变得绵长平稳。

    也许是最近的困扰让他太过疲惫，齐子渊竟然在缓慢的讲述中陷入熟睡。

    靳泽动作轻柔，撑起身子探着头看着对方的睡颜，目光扫过对方眼下较为明显的污青，伸手想去触摸，却悬在半空许久后又默默收了回去。

    想必对方这几天都没有睡过好觉了吧。

    靳泽生怕会惊扰到对方，伸手暗灭床头的台灯，在床的另一侧重新躺下。

    这一觉

    《他有病》83.来一局真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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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成王败寇的赌局

    齐子渊伸手拉了一下靳泽，让他后退，自己则上前两步挡在钟敬轩面前，刚开口想帮靳泽做出回绝，才不过说出两个字而已，就被钟敬轩给抬手阻断了。

    收回抬举的手掌，钟敬轩摸摸自己的下巴，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哦”了一声，眼神中出现一丝戏弄的深情，“对了，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

    手放在脸侧，钟敬轩歪着脑袋看着他，十足的打趣，“齐先生应该已经不是靳泽先生的经纪人了，还替别人做主是不是有些越权了？”

    “你！”齐子渊气结，经纪人更替这件事情本就是他心中的一处

    《他有病》84.成王败寇的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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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弟弟找上门来了

    困意被消散，齐子渊僵在床上有点无措，抬手关床头灯的动作在对方开口的一瞬停滞住，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你、你说什么？”声音颤抖，齐子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弟弟的复健过程很顺利，警方今天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两天应该就能出院了。”电话中萧昱和的声音染着笑意，“我今晚来医院给他诊治时才得知这一消息，想着你肯定希望第一时间了解现在的状况，干脆打个电话和你说一声。估计他很快就能和你真正意义上的见上一面。”

    连续几日压在心底的重石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救赎，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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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家里又要多一人

    兄弟二人之间最重要的矛盾在齐子渊的发言下得到了解决。

    齐子安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早就做好了迎接齐子渊数落、痛斥乃至可能发生的因气急败坏而动手的行为，可没想到，对方的回答居然这么简单。

    “我理解你。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你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这一句话齐子安在口中喃喃的重复着，不知道接下来要作何反应，本来都已经酝酿好的‘撒娇求饶’话语在嗓子眼里瞬间卡壳，整个人都呆呆的，只知道看着自己的哥哥。

    “你小子，傻看着我做什么。”避开目光，齐子渊仰头喝着杯

    《他有病》86.家里又要多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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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流向海外市场了

    齐子渊不明白弟弟为何惊讶，自顾自的把靳泽迎进门来，抬手超弟弟脑袋上就打了一下子，“你小子别在这里傻愣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揉着被打的脑袋，齐子安也没恼怒，目光还是在上下打量着靳泽，“哥！我见过他！”

    “嗯。”齐子渊不以为意，怎么说弟弟也会过一段时间了，在住院康复期间肯定也会看看电视刷刷微博上上网，靳泽现在可是当红的话题性人物，“要叙旧要签名都行，不过等一会儿再说，别堵在门口。”

    他打断了还想继续开口的弟弟，从外归来的靳泽身上充斥着屋外的寒气，刚才相触间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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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一个月内的改变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卧室内一如往常的安静，静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靠在床头，习惯性在睡前看一会儿名著读物的齐子渊的内心却和这静默的卧室相反，是久久不能平静，论其原因，那就是因为一向只有他的床上此刻多了另外一个人——靳泽。

    靳泽的决定令人意外却又不容拒绝，当晚，齐子安就被靳泽安排进了次卧中，而原本是睡在次卧里的他，则抱着他的被褥床单，轻车熟路地钻入到了齐子渊的卧室里。

    齐子渊本虽然无心拒绝，却也没有和对方一起睡的打算，已经做好了独自去睡沙发休息的准备，不想刚收拾好

    《他有病》88.一个月内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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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成名意味着忙碌

    齐子安是不满意的在一旁嘟嘟囔囔，不停地嚷嚷着埋怨‘哥哥偏心’，对于齐子渊所说的锅里还有面条汤，虽然口中嫌弃，身体却很诚实的一溜烟儿跑到厨房里去，还真就把剩下的面汤端了出来，坐在靳泽身边，陪着对方一起吃着。

    吃饱喝足后，齐子安像个甩手掌柜般把碗往茶几上一放就瘫在沙发上不动了，一旁的齐子渊很是无奈，伸手去收拾碗筷，中途却被靳泽主动劫去洗涮了。

    赵姐说是给靳泽一天休息日，但实际上也是对他下达了任务，而这个任务就是让他尽快的提交单曲信息。原本还想拉着靳泽说说话聊聊天，奈何对方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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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发布会上的纷争

    听见那位记者的问话，齐子渊离去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很通常的一句询问此刻由这位记者的口中问出来，总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就觉得好像是个什么圈套，暗自的并非是他与靳泽固有的工作关系。

    继续朝着众人焦点的台子看去，靳泽回望着那位提问的记者并没有立马回话，身旁的赵姐笑容看起来也有点僵，显然没想到会突然被问及这个问题，而台下的那群记者们也十分有默契的闭上了嘴，目光齐刷刷的定向发言的记者等着他的下文，全场安静下来，一时间只有摄像机在咔嚓咔嚓的响个不停。

    “这位记者，我好像没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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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来自赵姐的责骂

    在靳泽与赵姐陆续离开后，先前那位唱片公司的负责人也被安保人员护送着请离了现场，如此的匆忙结束了发布会草草散场自然引起在座的记者们众多不满，整个会场内已经乱作一团，各种吵嚷之声此起彼伏，所有安保人员都在扯着嗓子竭力维持秩序，可惜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齐子渊没有再将这场闹剧继续围观下去的兴致，直接转身离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的找到靳泽，那小子不懂人情世故向来耿直，本就已经因为刚才的举动得罪这群媒体记者们了，若再不知大小的把经纪人赵姐得罪了，那他的星途才算是要玩。

    顺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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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在那次事件之后

    “今天想吃什么？”齐子渊围上围裙，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问着客厅内的二人。

    “都行！”

    “我来吧。”

    两种截然不同的回答分别来自于他那自来熟的弟弟，和目前已经名义上定下关系的伴侣靳泽。

    距离上次才不过一周的时间，没有任何的意外，在发布会结束的当天晚上，各大来参会的媒体记者们就已经把这件事情编辑整理成了文章放在网上，顿时就见全民热议，而他和靳泽也不出所料的再次被公司放了‘长假’，说得好听，但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变相的暂时雪藏而已。

    不过他相信，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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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逃不脱辞退命数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大概一周左右，关于靳泽的非议随着公司的出面公关以及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除了一些对家黑粉还在借题发挥的不停踩着靳泽外，大多数的人已经将注意力投入到更新颖的事情上，比如众星云集，马上就要推出的新影视剧。

    罗梓文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出现在他的家中了，突然安静，不禁他有点怀念前些天的吵嚷热闹，连弟弟齐子安都时不时的开口冷不丁的说一句：“哥，你有没有觉得少了点啥？家里好安静啊……”

    每次一开口，靳泽便会立马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吓得齐子安一哆嗦不再言语，可偏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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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恋情被弟知晓后

    接过辞职申请书的时候，齐子渊只感觉自己的双手都有点控制不住的颤抖，强调过自己无数遍要维持的笑容变得勉强，“东哥，谢谢。”

    “不用谢。”东哥避开他的目光，此情此景让二人都有着不小的尴尬，气氛也很沉闷，“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努力了。”

    “嗯。”

    关于赔付问题，齐子渊一点也不在乎，更何况本来也是他职责上的问题，和艺人产生多余感情，本就违反了合同条约，他甚至没有去仔仔细细的查阅条款，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签署下自己的姓名，随后将东西递还回去。

    东哥看起来似乎是有话

    《他有病》94.恋情被弟知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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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称呼不对要挨打

    齐子渊开始有点后悔了，后悔直接把关于他和靳泽是情侣关系这件事告诉自己这多嘴的弟弟，几乎是整个晚上他都没有享受过一刻的安宁，最终闹得他是电视也没心情看下去。

    反正这一集也没靳泽再露脸的戏份了，实在忍无可忍的齐子渊独自溜达回卧室里，把那个聒噪的大.麻烦隔离到了卧室外。

    已经袒露了一切的齐子安睡得安稳，可得知了这一消息的齐子安在当晚却失眠了，要不是半夜敲门有被自己哥哥丢出公寓的危险，他真想跑去敲门把前因后果给问个明白。

    好巧不巧得是，第二天一早，靳泽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他有病》95.称呼不对要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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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盛典发的邀请函

    公司在打造靳泽的方面明显也是下了大力气，在歌曲发布之后，靳泽开始更加频繁的出现在各种露脸的节目当中，再加上一些相关账号的运营吹捧，连续两周内，只要是打开电视或者网络，总能看到他的消息。

    齐子渊曾私下又去粉丝站上溜达了一圈，与那位管理员进行了简单沟通，在对方有条不紊的安排下，所有粉丝们纷纷出动出面帮着宣传曲目，让音乐榜单上他的歌曲也一直稳定居于前三甲的位置，偶有波动，却不会跌出。

    看着对方获得如此的成功，齐子渊自然也是发自内心的替对方感到高兴，只是高频率的出席活动必然会把休

    《他有病》96.盛典发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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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7.等你回来(大结局)

    绚丽的舞台灯光配合着主持人们卖力的气氛渲染，将一次次的提名评比的气氛推向至高潮，在电视前观看的齐子渊全程都表现的很淡定，只有在摄影机镜头扫过观众席上的靳泽时，才会挺一挺腰板，看起来很是期待。

    手边还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登陆的界面依旧是靳泽的粉丝站，站内的聊天窗口内他还在与那位站长进行着不断地沟通，两人在电脑的屏幕两端进行密切交流，主要是提前安排一下如果靳泽得奖或者如果遗憾未得奖的话，究竟如何安排粉丝们进行下一步的举措，无论结局是什么，总要有相应的措施举动来安抚粉丝们的情绪，以免

    《他有病》97.等你回来（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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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在那之后的事

    靳泽，再次被雪藏了。

    公司会做出的这种决定完全是在所有人的意料当中，连他们都没有想到靳泽会在这种直播的场合下做出如此的大胆的告白举动，如果告白的对象是某一位女艺人哪怕是一位娱乐圈外围人士都好说，只要是女的，公司都不会过多干涉，只当靳泽是真性情，大不了趁机炒作一番。

    但有了先前媒体记者关于靳泽和齐子渊二人亲密交往的证据照片，再结合他刚才所说的告白话语具体内容，所有人都能猜得到，靳泽此时的喊话对象，性别男。

    一次出错可以原谅，二次犯错可以忍耐，接二连三的不停出现这种

    《他有病》番外：在那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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