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少年的跟班》 第章 引子:湮灭之秋 故事的根本起因，源于诸天万界的至高点——神界内部所发生的一场旷世大战。 众所周知，神，是由极少部分的人类，经终极进化成就高等生命体。而至高神，就是唯一的神类共主。 可是这场神界内战，却是由至高神站在整个神界的对立面发动的。 他是疯了么？ 当然不是。 我们要相信，任何理智的当权者，都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特别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的行为。 *** 今天，神界之宁静，一如既往，未见丝毫诡异。 与常人的想像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神界并不是一个鸟语花香、金玉满堂的光辉所在，相反，这是一个绝对黑暗的地方，除至高神，其他没有任何神明知晓神界有多大，它的边界又在哪里。 其实，这也十分易于理解，越是高贵的权柄，越需要保持神秘，否则，因其产生的至高诱惑，必然不停地产生觊觎者试图冲击高位，而神秘与未知，就是让所有生命畏惧的根源。毕竟，人进化为神也罢，初阶的神灵向更高等阶的神明冲击也好，进化也罢，都是一个量变积蓄达成质变的过程，而神灵由于其独特的体质，可以在无尽的星球、星域、宇宙、大千世界中随意来去，任意探索、肆意收集资源，所以在理论上来说，每一位神明都有冲击至高神位的资质。 只不过，这个量变所需要的“量”，绝对不是小数目，充足的时间、爆棚的运气、足够多并且足够合适的资源、正确的进化方法，四者缺一不可。而且，就算四者齐备，还要在成功之前，完全地避免引发上位者的忌惮，以免壮志未酬身先死。 9600亿众神，都在神界构筑了各自的小世界，一般而言，要把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小神界”中布置成怎么个模样，都由众神自主裁定，无论是光明圣洁，还是黑暗邪恶，其他神明都无权干涉，所以，就算是神界的神明数量已超乎想像，神界仍算得上安居乐业，各司其职，而神明在自己的小神界中所拥有的绝对掌控权，完全算得上一方宇宙的帝王级别，无论是享乐还是权柄，比之凡俗世间的当权者，早就高等了亿万倍。 位于至高神之下的，则是由八大主神所统领的八大势力： 暗卫之主，是作为至高神耳目、监察诸天万界的暗卫统领，他统率整个“隐界”，进行情报收集的同时，也在暗中负责至高神的安全； 神卫之主，统率神界由5亿名精锐神卫所组成的卫戍部队，常驻至高神殿周边，同时作为明面上维持神界的治安力量，并且时常在需要的时候进行仪仗展示，彰显至高神的威严； 东宫之主，她作为诸天万界最强神女，负责执掌至高神那常年保有20万名绝色神女的庞大后宫； 四大主神，代替至高神巡掌诸天，分辖万界的诸多大千世界； 魔神，统治庞大无比的魔界，作为平衡天地万物的战争力量，经常进行入侵征战。毕竟，无论是人，还是经由人进化而成的神，都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劣根性，不时地，就需要外部的战争力量进行干涉、调整，甚至是消灭。这股力量，也是至高神非常倚重的内部调节手段。 这八大主神级的力量，代表着除至高神外的、诸天万界力量的巅峰，他们也被称之为“八大诸天”！ 按照道理来说，这八大诸天要是联合起来，这股力量之强，就算是至高神，也要饮恨当场，彻底陨落。 *** 而此时，在任何众神、任何主神都无法觊觎的神界某处，至高神正独自进行着剧烈的演算。 至高神的身躯，高达9万神米，与神界9600亿众神的普遍1.8神米的平均身高相较，可谓是真正的神界神只，神中之神。普通众神俯跪在至高神面前，真个就有如蝼蚁蚍蜉。 身高体形，在神界既是尊崇的体现，更是实力的展现，因为神躯的大小和凝练程度，都代表着神明的阶级。 人，一旦跨越过生命的屏障，成为神，所有的攻防手段、所有的衣食住行，全都来自于这副身躯，神，其实就是所有装备家当都带在身上的独立之身，而要让一个神屈从于另一个神，当然只会因为对方绝对的生杀予夺的压倒性力量。 至高神全身上下，包括面孔，都泛着一股永恒岁月的青灰色气息，像是一尊巍峨无比同时也古朴万分的巨型石雕，正所谓道本无名，强以道为名！他脸上的神情谈不上悲悯也谈不上丑陋或是帅气，也可以说是长相高古并且毫无表情，只有一双眸子偶然爆散出来的精光，透露出强横无俦的能量波动，同时也囊括了令所有众神都心悸魂惧的阴险算计。 每一个瞬息，至高神都要燃烧掉一整个中型宇宙的能量，来进行庞杂的运算和模拟，甚至是化身千万，身入其中，但他已经运算了超过十万个神界年，却仍然无法得出想要的结果。 而对于诸天万界而言，这一点点被消耗掉的宇宙，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牺牲不值一提。当然，每三千个瞬息，这些用掉的能量，就足矣再造一位权柄涛天的主神了。 到了至高神这样的地位，这般的实力，他所关心的，也只有一件事——自己的生死。 日月存活的时间再漫长，也有时限；宇宙的熵增，也有极限；神的寿命，尽管看起来漫长无比，也有极限。一个人居星球上，能够诞生的神明屈指可数，如果没有大运气，等星球毁灭、资源耗尽之时，星球之神也会跟着陨落，星系之神如此、宇宙之神如此、大中小千世界之神如此，而神界之至高神，也是如此。 还有不到二十万个天界年，作为诸天万界至高点的神界，也终将迎来毁灭。而栖身于神界之下的诸天万界，更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到时候，就是全界毁灭的凄惨场面，而再也无处可以超脱的至高神，也只能一起陨落。 作为完全掌握大道的至高神，非常清楚神界毁灭的终极原因。 因为，不论什么样的世界，在诞生出高等的灵智生命后，不论迟早，终归是会走上掠夺同类生命来滋补自身的不归路，而这条不见得血腥但绝对残酷的道路，也是成神的唯一道路。唯我独尊，天地臣服，奴役众生，则必然诞生更加强烈的占有欲和掌控欲。 其实，无论成神之前还是成神之后，掌控者所需要支配和消耗的物资，总是会随着权势的膨胀而呈几何数值增长。 这也是星球、宇宙、大中小千世界毁灭的最终原因，越高的权势，总会越快地吸干其所在世界，直至超越那个世界所能承受的极限，然后迎来最终的崩溃。 这是规律，是大道，是任何强大的存在都无法违逆也无法抗衡的，毁灭不可避免，最多也只是延缓毁灭的到来。 而迄今为止，延缓毁灭唯一有效的手段，还是选出一名屠龙少年，历经辛苦，获取民众信赖，最终屠杀恶龙……然后，他又终将成为新的恶龙，在王座之上，等待着另一个屠龙少年的挑战，周而复始，始而复周，将这个世界的崩溃、湮灭过程，近乎于无限的拉长。而魔界，就是屠龙少年产生的催化剂罢了，由于它们的邪恶黑暗属性，无法直接取代屠龙少年的作用，最多，也只是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这种必要的时候，进行批量的人口忧化，取得一些积极的作用，但无法带来根本改变。 然而，当权力的垄断彻底形成，再也没有屠龙少年出现，世界也就迎来了加速崩溃的最后时期。 只是，至高神可以根据需要，随时调整治下的任何世界，随时地指定出新的天选之子，却不能为神界培养出一个专程来屠杀自己并取而代之的屠龙少年。尽管，可以李代桃僵，但仍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思忖良久，至高神决定实施一个空前的计划。 这一次，倒不如由自己来先进行一场彻底的神界革新。 然后，再选一个绝对不可能成为屠龙者的异类，以全新的方式试验一次。 当然，这个计划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不能被其他神明发现端倪，从而产生影响及破坏。另外，也不能让八大诸天获得进一步的成长。 而且，还要赶在其他有大运气的神明成长之前，完成阶层的极速跨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试想一下，一个普通的人类常常能在短短数年间创造奇迹，完成从奴隶到皇帝的神奇跨越，而神灵，其寿限相较于普通人类，则属于漫长到近乎无限的存在，只要不是彻底的废物，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他能够积累多少的经验？又能够成长到怎样的地步？ 所以，在理论上，一个最低阶的神灵完全可以在几万年间直达至高神宝座。 至高神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也同样是由普通人类，曾经的屠龙少年，在三十万个星球年的时间达到主神级，然后再用了五万个神界年，成就了如今不可动摇的地位。 所以，如果不最大程度的加以削弱，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极有可能会由八大诸天中产出现新的至高神，毕竟，他们所掌控的资源之庞大，也绝对不容小觑。甚至，除了八大诸天，说不定其它的众神也有机会…… 而且，为确保成功，在实施计划的后半部分时，自己也要陷入绝对的沉睡状态，免得这个异类因自己的惯性行为干扰，从而导致整个计划失败。 倘若完成计划之后，还是无法挽救神界，那也只能心甘情愿的迎接湮灭的终局。 第1章 万里神域金如土 我叫罗伯特，今年73岁。是啊，我已经到了不需要通过他人的讥讽描绘，才能确定自己早已枯萎老朽这个事实的年纪了。现在的身体状况，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说不定就在下一秒，生命之火熄灭，我便正式的与世界告别。 此时的我，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舒适感难以形容，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躺在棉花堆里，空气似水，有着浮托之力，让我能自在畅游，随性飘荡。 为什么笃定是在做梦？ 首先要说的是，我一介凡人，肯定不能浮空乱飞，这不合常理啊； 其次，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大多数的时候，我都能分清楚梦境和现实，在梦里，我经常会肆意妄为，做一些平时生活里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毕竟，以我这年老体衰的状况，每晚能够短暂的做个美梦，就是极好的享受了，而只要一从梦里醒来，便很难不注意到自己全身充斥的各种疼痛不适与疲惫倦怠，骨头疼、肌肉疼、肠胃不适、呼吸不畅……总之是想死一时半会死不了，想活又活不好的痛苦状态。是啊，如果这不是梦，我怎么没有什么不适之感呢？ 虽说，眼前的场景太细腻了，也太真实了，真的会让人怀疑，这根本不是一个梦…… 啧啧啧，再者说，现实中会有这如此奢华壮丽的地方吗？我为自己开解。 也许，这就是天堂了。 在所有的宗教宣扬册中，无一例外，都对天堂或者其它类似地方的华贵程度进行了概括性描绘，诸如亭台楼阁远山近水、风景壮阔、金玉满堂、幸福喜乐、异香扑鼻等等，不惜将种种美好的词汇加诸其上。但我总觉得这些描绘空洞无物，就算设想自己身处其中，也毫无乐趣可言。 而眼前的景致，倒真的勾起了我些许兴趣。 放眼望去，这处神秘的所在——哦不，是否应该称之为世界更合适？毕竟，在我的感觉中，这里似乎比一整个帝国还要巨大。 这很像是某个神秘的、深藏于地下的神国，壮丽难言的宫殿群，一层叠着一层，一片连着一片，虽然有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映照，绵延出数百公里开外，却完全看不到尽头，完全超出了人类视野的范围。 隆隆的巨响一直在身后不停地冲击着，我忍不住回身看了看，就在不远处，那空阔平坦的广场尽处，大约几公里开外，一个巨大的断崖口前，是一条极其粗重的，阔达数百米的熔岩瀑布，正如山洪倾泄，金桔色闪耀的匹练，仿佛倒挂的天河，那不停喷洒的光辉，将我周边的地底空间晃映得有如白昼，而且，熔岩瀑布还不断地向周边飞溅出亿万花火，更添壮丽之色。 我抬起头仰望，想看看这地底的深度到底是有多少，却发现熔岩瀑布也不过是由上方几十公里处的一个洞口流淌出来的，再往上看，爆布的光芒在巨石狰狞的岩壁上逐渐渐弱，直至消失。 那已完全黑暗的穹顶，根本找不到尽处，看久了便让人头晕目眩。 人嘛，还是脚踏实地的好。我也就回过神来，看看脚下吧。 我发现，自己正飘浮在一些金色砖石的上空，每一块，都有9米见方，简直是大得骇人，接缝整齐横平竖直，铺得那是相当的平整，猛地看起来那简直是通体一片平地。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大的砖块要保证不开裂，厚度至少也在半米左右吧，而我年轻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装饰工人，就一片80公分乘80公分的大理石地板砖，重量基本都在15kg以上，我在想，如果不通过机械，仅凭人力是绝不可能将这些砖石铺上的吧？ 我也没有再度遥望远处蜿蜒连绵的宫殿群，而是把目光放到了正前方的超大宫廷上，造型那真是相当的古朴、巍峨。单单位于那几百级石阶之上的正殿入口建筑，就让人感到震撼，怕不是有几百米高吧，反正在我的印象中，我见过的最高大的百层摩天高楼，在这正殿的面前怕是也只能算小矮子、小瘦子。 我忽然觉得机会难得，这个梦好生奇怪啊，也许以后再也梦不到同样的场景喽，所以我决定进去逛一逛，看看在我的梦里，是不是真的会出现什么神灵，又或者，进去之后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座几十米的巨型石雕？ 或者，遇到几位长得像天仙的女人，然后，我就可以，嘿嘿嘿嘿……不过我立刻制止了自己往下想，因为梦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你越想出现什么，梦里就越不出现什么。 我飘落下来，跳跃着上这正殿入口前的300级石阶，因为，这石阶真的太高了，每一级，都有3米高，而宽度达到500米的石阶两边，每10级，就有一级是左右都各放置着点燃了火焰的巨大石鼎，里面的火焰熊熊燃烧，将周围照耀得很是光亮。 我这装修工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很快就被脚下做工精美的石阶花纹吸引住目光，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平面的部分，似乎已经过上亿年间无数脚步的踏过，进而被磨砺成得光洁如镜，温润如青玉，而立面的部分上都雕刻着清晰的花纹，每一条阳纹都高凸出20多公分来，有巴掌宽，同样也很光洁，都能倒影出我苍老却又虚无的面孔。这些阳纹倒也不是胡乱雕刻的，而是一副副的故事画，似乎讲述的是神灵率领人类抵抗魔神的场景，其中也不乏什么人类大英雄拯救平民于水火的图像。 我的样子，像足了来到了巨人国度的好奇旅人，到处寻摸，四处参观。 我在想，是什么样的巨人，需要如此巨型的台阶？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彰显权势和夸耀财富吗？ 我忽然发现，很多阳纹的侧面，似乎刻着有字，只是刻得不深，字母又小，再加上有些被陈年的血迹掩盖，所以一时没有发现。我侧头看去，便看到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词句：巨灵神吃屎！巨灵神去死！巨灵神是贱货，是小逼养的！ 这他妈什么神经病嘛！ 巨灵神是众神中的古神，巨灵神教也曾是我们颂帝国的国教。我虽然不信神，不奉教，倒也不至于想去诋毁什么神灵，别人爱信不信，与我无关。不过，这种事情出现在我的梦里，也当真是奇怪。 我可没兴趣一幅一幅的慢慢阅读什么故事，现代这么发达，什么离奇的故事听不到看不到？我年轻的时候也看得够够的了。于是，我重新飘浮了起来，快速地飞越石阶，来到了大殿正厅之前。 我看到，那高达600米的128石柱上方，殿眉上刻写的巨大铭文是：hell temple。 支撑神殿的128根石柱之粗壮，每一根，都是那种十个人合抱不过来的，不说别的了，就说这个石阶上的殿前小广场，就比我们颂帝国的国会广场大上几十倍，再透过支撑石柱的间隙看向神殿之内，数千米高的殿顶啊，就那些巨大的水晶灯柱，每一个灯柱上的燃油池，就足够我在里面游泳了，殿堂空阔，要想通过殿内的那铺满了手工绒毯的巨大通道，走到巨型王座面前，只怕是要走好几十公里远。人身在其中，如同置身于魔王巢穴中渺小的虫蚁。 就连我这种自认为性子寡淡的人，也都无法控制的激动起来，浑身战栗，不能自己，产生了顶礼膜拜的冲动。 我不由得咋舌感叹：是何等富贵的人物，能住在这种地方，难道这所地狱神殿，就是传说中的巨神居所？ 不过，这么空旷，好无聊啊，我还想着有什么美女呢？妈的，就算没有美女，有点人气也好啊，建这么大、这么高的殿堂，不是浪费么？在里面搞个市集，摆点摊，卖点好吃的，来点美食街，然后还有那种唱歌的，跳舞的人群，热热闹闹的岂不更好？想到曾经吃过的一些美食，我都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哎，没意思，走啦，我想我应该返回地面上去，梦境应该要美好热闹才对嘛，反正我现在会飞，直接不停地往上飘，估计就能出去了。 正当我这样想着，一回头，忽然发现就在我刚才玩耍跳跃石级之下，那片由无数的金色地板石构成的、纵横几十万米的方正大广场上，还有着一座座堆积成山的黄金珠宝，刚才因为是在空中乱飞着玩儿，处于俯视角度，竟都错把那些金山当成地板砖上的装饰花纹了呢。 我略微的数了一下，金山大概有800座之多，这些金山的高度，几乎与300级石阶的高度齐平，换句话说，每座金山基本都高达900米左右，按其质量密度来看，保守估计每一座金山都重达千万吨以上，而堆放之杂乱随性，真的像被任意丢弃在垃圾处理厂前面的一堆堆的垃圾。 我赶紧跃出殿前小广场，重新飞近了看。 金山由规格迥异的各色珍宝组成，而黄金则是最主要的组成部分。 每一块金砖、每一枚金币，都在流动的光线映照下反射出耀目的光芒，除大量黄金外，还有鲜红胜血的宝石、碧绿似猫眼的珠子、青蓝如深海的不知名矿石……同时，也夹杂着种类繁多，样式、大小不一的艺术品，有匠人制作的珠宝首饰、精雕细琢的桌面摆件，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珍贵玩意儿。 不过，还有一种看起来像是电池一般的透明晶瓶，以及那一块块拥有硬朗金属线条，并镶嵌了高清显示屏的金属卡片，也很多，我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价值。 如果说黄金占了金山的五成，那么这些电池和金属卡，则占了金山的两成。金山上最多的，也就是这三种东西了。 这种梦境真的是很不合理的说。 你就说吧，单单凭这么多的宝藏，要是有人知道的话，不来挖掘？根据这些建筑物的岁月沉淀之感，几千年、上万年间，就没有人发现过？ 好吧，就算没有吧，那就说现在，现代的地底探测技术有多先进啊，地底几公里的金矿都给你挖出来了，埋得几公里深的石油，都给你钻探出来了。更不要说如此规模巨大的宫殿群，总会有点蛛丝马迹会显露人间的，而且，我能感觉到时时有微风拂面的空气流动着，这又不是绝对封闭的地方，被发现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过嘛，既然是梦，那无论多荒诞也是合理的。我才没有心思去深究这些无聊的假定，我现在的注意力，可是都放在眼前的金山上了。 有些美梦真的能让人记一辈子。 我仍记得很久以前，少年时的“捡钞梦”，在那是个普遍还在使用纸币的时代。一张张、一叠叠，从1分钱的零钞到最高面额500元的大钞，捏在手里那种踏实触感，让人在梦醒之后仍久久回味。 普通人的安全感来自于充足的金钱储备——这已是公认的生存法则，更是穷人铭刻到骨子里的欲望。此刻的我，简直就像掉进了粮仓里的老鼠，飘到一座金山顶，便牢牢地趴在了上面，开始时一把一把地抓起来往怀里揣，到后面更是直接往胸口扒拉。 可就像曾经的美梦，并不会十分完美，捡到钱总是无法清点，越数越少，后来就完全消失了，现在也是如此，金山的高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却又不管往怀里搂多少，都会统统消失不见。 忽然，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召唤，将我不由自主地吸引住，我就像被化为了某种投射的光芒，被瞬间移遁，一下子，就来到了地狱神殿正大殿的后面，那些绵延不绝的宫殿群组之中的某处。 反正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瞬移就瞬移吧。 我看了看眼前，嘿嘿，虽说也是一种大一统的风格，是某座高大宽阔的神殿内部，应该比我刚才所见的正大殿矮小一些，圆形的透光彩绘玻璃穹顶，也高达数百米，但是殿内却矗立着一座现代式样的办公大楼。 没错，这是一座殿中楼，方正的办公大楼完全不像周边的古朴庄重的风格，而是有一种活泼泼的现代氛围。当然，这倒也并不破坏神殿内部的整体氛围，毕竟与整个神殿内部的空间和规模相较，这幢十几层高的现代大厦，就像是孩子摆在卧室内的公主屋玩具。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幢办公大厦就被“放置在”一张巨大的桌子上，而我，就站在桌子边缘和大厦的中间位置。“桌子”的边缘，是很多升降梯台样式的装置，奇形怪状，古典式样的也有，现代式样的也有，像是不同时期加装上去的。 我抬头仰望，钢筋水泥墙和大面玻璃窗的大楼，在门厅的厅眉位置，书写的是“依谢尔伦大天使开办处”这一串单词。 一层的层高特别加高过，似乎有十多米，所以采用大面积玻璃装饰的门厅看起来也很有气派，不过看多了神殿内外的巨大场景，人都麻木了。 来来往往，不停地有人穿行于门厅内外，这真是相当的热闹，只不过定睛一看，却立刻就能发现，来往的这些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些类似于人类……嗯，怎么说呢，他妈的，也都是双脚直立行走的，看起来四肢也是人类，穿的也是人类的体面的衣服，只是躯干都特别的粗壮，这些都不说，就说他们的脑袋吧，你看看吧，都是些什么怪模怪样的玩意儿：有羊头、鱼头、猪头、狗头、熊头、骷髅头等等，反正就是没有正常的人头。 我瞪大了双眼，不由自主地瞪视着这些反人类的哥们们，虽说绝大多数的对我的无礼注视都置之不理，匆匆而过，也有少数的向我瞪视回来，更有甚者直接开骂：“看你妈勒隔壁！” 忽然，一只大手拍在了我的肩头，我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大骂道：“我日！牛头鬼啊！” “这一点都不好笑！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一样。”那个板着脸的牛头人哼了一声，说：“傻小子，别一直愣在这里了！我昨天不是就和你说过了么，到了，就赶紧进去，别让人家工作人员等着，我已经和里面的人打好招呼了，你看看你，还非要等我到了才一起进去，都那么大的人了，是怕生吗？” 第2章 神殿里的恶魔 我在玻璃门的倒影里照见自己，确实也是个牛头人，而且，也是身材粗壮、健硕，看起来高大威猛，还穿着全套正装式样的暗线条纹西服，胸前被肌肉撑得鼓鼓的，腰身很细，西服贴身裁剪，裤线笔直，脚上穿的，也是擦得锃亮的皮鞋，除了那长着两大根尖锐的弯牛角的牛脑袋，简直就是一个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嘛。 我这才隐隐的记起来，自己似乎是眼前这位身材更高大、也更健硕的牛头人的什么侄子之类的远房亲戚。 可是，这不对啊，我明明是个73岁的孤寡老人，怎么突然又变成了某个牛头怪物的侄子了？ 再说了，刚才我不是才在石阶的镜面阳纹上，照见过自己的样子吗。 哦，我记起来了，这好像是在做梦。 那么，这一切就都又解释得通了。 叔叔领着我进了门厅之内，巧克力色的高挑顶部装饰着金色的竖线，一排排筒灯明亮而温和。两侧都设有几圈披萨圆式的切割大沙发，不少怪模怪样的人身怪物头的玩意儿坐在那里，或等人，或低声交谈。而正面的前台里，坐着几个很小很小的工作人员，是啊，这些工作人员都太小了，不过，我很快就反应过来，尼玛，不是人家太小，人家都是正常人类身高，我才是怪物，是我太高大了。我略微的评估了一下，如果这些工作人员是正常身高，那我现在的身高，至少已达到4米以上。 叔叔谦卑地俯身询问工作人员：“您好，我是费特罗杰·赛拉·考斯特，是考斯特家族的副族长，我们和库里南先生预约过了，今晚过来办理我侄子的入职手续。” 工作人员查阅了一下桌台上的电脑，很快地回复道：“嗯，是的，没有问题，请费特罗杰先生和您的侄子契布曼先生一起上去吧，请乘坐12号电梯，可以直达4楼的入职办理处，库里南主管就在那里等您。” 我和叔叔穿过门厅，来到右侧的电梯间，找到12号电梯的灯牌，按了一下，银制的装饰着繁复花纹的电梯门就打开了，内部是深咖啡色的梨木贴板，地面是与墙面近色调的大理石地砖，很快，高速电梯就到达了4楼，电梯门打开，库里南主管那张长着鲜红鸡冠子有着尖尖的鸟喙的大脑袋就伸了过来，妈的，又是一个巨型的鸡头人，和我们的体型也不逞多让。叔叔和主管两人寒喧了一阵，就拍着我的肩膀，说着什么后生可畏的客套话，把我和叔叔让进了大开间办公区的尽头处，那个透明玻璃的主管办公室里坐下。 两个文员模样的女性人类，用推车推来了两杯咖啡，我小心翼翼地从推车上接过来，我靠，这杯子我捏在手里很小巧，可是杯口就有她俩的腰身粗了。主管从办公桌上打开雪茄盒，拿出一支来用切掉屁股，递给了叔叔，然后自己点上一支，两人就闲聊了起来，把我撇在了一边。 我一边听着他俩在那里聊什么境外魔族职权划分，外加闲扯打屁，一边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外面，敞开式的办公区十分明亮，雪白的灯光照得有如白昼，我原以为这种办公大楼的正常楼层是7.5米的层高，但一对比那些坐在办公桌前的人类才知道，这层高至少也得20几米。 不过，这也是应有之义，不然像我们这种怪物，怎么腾挪得开呢，要是缩减到10来米的层高，那真是会让我们这类怪物感到气闷压抑，也不够气派不是？ 很快，又有一个女性人类文员送来硕大的卷纸，主管接过来放在桌上展开并用镇纸压住，唰唰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亲自用蜡封封好，然后交还给文员：“送去档案室存档吧。”接着站起身来对我和叔叔说：“好啦，都办妥了，已经录入电脑，现在就是简单的走个流程罢了。” 叔叔连忙起身，又是握手又是客气，凑近主管耳边：“上面那家公司的归属权，我也早就办妥了，到时你有空，就找人去接收一下。” “客气客气。”主管的红冠子一颤一颤的，说：“走，去做一下誓言流程，就完事了。” 接着，他朝前带路，来到一间布置很简单的类似于拜神堂的小会场，让我把手按在桌台上的那本虔奉经上，对着巨灵神的木雕起誓：“来，跟我读，我，契布曼·罗·考斯特，自愿终身伺奉巨灵神大人，甘为巨灵神大人最为虔诚的仆人，无论何时何地，皆可为巨灵神大人进献财产、生命；我，契布曼·罗·考斯特，自愿遵从依谢尔伦大天使的令旨，秉承和睦友善之原则，与依谢尔伦大天使麾下众多豢养恶魔一起，为神殿之光明未来共进绵薄。” 我跟着主管一句一句读完，仪式完成，便算是正式入职了。搞到这时，我也算是大致的想了起来，我就是恶魔，一头地狱神殿豢养的恶魔，只不过，之前都不算是正式的，直到我经过了成人礼、血腥试炼的考验，这才真正成为了考斯特家族承认的正式一员，然后，今晚又在叔叔的带领下，成为正式的豢养恶魔。当然，我们这些豢养恶魔，并不算是多牛逼的势力，只能算是神殿的外围力量，跟着那个叫依谢尔伦的大天使混的小喽啰。 叔叔与送到电梯口的主管握手道别，于是又从来路出来，走到那张硕大的桌台上，我跟着叔叔坐进了桌台边上一架圆筒形的观光电梯，很快就和其他几个恶魔下到了神殿的地面上，我隐隐看到，神殿之外是一个无重力场模样的天坑吧，好像还有不少像我这样的毛头小子，年轻恶魔，从那个天坑里跃下来，然后畏首畏尾地走进神殿里来，却不知怎么乘坐电梯上巨型桌台，于是还在电梯口问别人，惹来了不少白眼。 “瞎看什么呢？”叔叔也扯了我一把，说：“咋滴，还想回去当傻子不成？我和你说，来到这种地方，就慎重一点，庄重一点，就算装，你也要给我装得那么稳重点，眼睛别四处滴溜，不该看的别瞎看。” 我觉得他有点烦，但总归听起来是好心劝告，那就暂时忍了吧。 来到从神殿进口一面进来2公里左右，靠右侧的墙边位置，就一大排像老鼠洞样的电梯门，妈的，尽管这些电梯门都有6米多高，但和千米来高的神殿内部比起来，可不就是老鼠洞嘛。 叔叔轻车熟路，按开门，领我走进一个四面透明钢化玻璃的电梯里，里面挺宽的，至少好几十平米，还放着一小排沙发，然后，电梯开始运行，我发现这电梯居然是斜着往上走的，顶部似乎装有轨道。 透过电梯的透明框体往外看去，有着各类正在运行的巨型机械装置，而有的似乎正在修缮刚才我们离开的神殿墙面，那墙面上略有些破损，似乎并不是风化，而是人为损坏的。电梯再运行了一段路，转向一个封闭的通道，横向穿移，很快就出了通道，来到了一片古老的石质堡垒前，那些宛如巨大蜂房的建筑中，有很多正在碌碌行动恶魔，我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和我一样的牛头人，叔叔说：“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活生生的现世报教育啊，不服从神殿的旨意，瞎搞乱搞，以为自己有点身份了，结果呢，被弄到这里当苦力了，都被弄成这副惨状了，要我说，还不如干干脆脆死了的好呢。” 我知道叔叔这是借机教育我。 不过我谁啊？我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现在其实就是苦力，就是矿工，而且是老矿工。再说了，我他妈就做个梦啊，还轮得到有人在梦里教育我？ 我现在就是好奇，就想看看这个梦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所以也就不计较了。 那些强壮的苦力恶魔，既像是蜂巢中的工蜂，又像是蚁穴内的蚂蚁，看起来居然有点好笑，我看到有个断了一只鹿角的鹿头人正好抬头，向我挥舞了一下拳头，而电梯则越来越往上，逐渐离开地狱神殿的核心区。 这电梯挺牛叉的，七拐八弯的，可以变道，一会儿直上，一会儿横移到轨道里，一会儿变成了像缆车一样的玩意儿，一会儿又恢复直上。这一路上，我得听着叔叔喋喋不休的唠叨，一会儿说到五千年的神族内战，一会儿说到家族的内部事务上来，说他其实是如何的操心，老族长又早就不理事了，所有大小事务都要他劳心劳力，再这样下去，非把他自己提升等级之类的事情耽误了不可，说他是多么的希望有一个接班人能够为他分担家族的内部事务，一会儿又给我画起饼来，说他是如何费劲巴拉的把我弄到这个什么依谢尔伦大天使麾下的，说这次也是趁着神殿扩大战力的机缘，不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正式入职的，让我好好干，好好领悟，多观察少说话，这样一来就可以长生有望、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我是听得左耳进右耳出的，画大饼这一套，年轻时吃够够了。 这时，电梯已经来到了地狱神殿主殿的侧上方，通过石壁上开凿的轨道向上攀升，我不由得呆呆地看着外面那些矗立在广场上的金山，叔叔留意到我的目光，便说：“年轻人，这些东西可不是你胆敢能动的啊，以后就算有什么事再路过这里，也千万别贪财，这些东西对于大人物们来说就是垃圾，是的，对于我们这些普普通通的最下层的恶魔来说，确实是有大用，能发大财，但是只要你动了一丁点，上面查究下来，我可保不了你啊。” 我本来想说老子早就动了，可是想想自己连证据都没有，也就懒得说了。 我发现，这电梯越是往上，越接近于地表，越算是地狱神殿的边缘。 那漫无边际的层叠神殿，都逐渐稀疏起来，建筑的规模也小了很多，终于，我们应该是到地方了，叔叔领着我下了电梯，厚重的电梯门关闭，然后又一道厚重的石门在身后扎扎的沉降关闭了下来，通往地狱神殿的道路被封闭了。那架奇特电梯隆隆隆地运行声音渐行渐远，最后完全消失，像一场春梦了无痕。 这处全封闭的石头舱室，就有点像是那种舰船上的隔离仓吧，要通往地狱神殿的通路完全关闭，另外一边的出口才能够被打开。我看了一下眼前的这种说不上原始，却又充满古朴与幻想味道的机关，心想若不是有人带着，非得在这种地方迷路不可。 跟着叔叔稍稍步行了一段溶洞般的复杂坑道，便来到了一处恶魔巢穴，是的，与地狱神殿的核心部分相比较，这里只能称之为巢穴。 同样的倚着硕大的洞穴空间而建，有着简单的殿堂式格局，这里的洞穴也不过就几公里的纵深和几十米的高度，而主殿堂建筑也就三十来米高，四十多个副殿就二十来米高，如果是首次到这里来，难免还是有些震撼的，但是看过了地狱神殿之后，再与之比较，就相当于几幢简陋的村舍。 但很多地方像是尚未完工，或者说是打理的细致程度不够，于是也就只是修建到眼前这模样为止了。 不过，看起来倒是有种特殊的粗旷味道，就像是原来装修圈内流行过的“工业风”，很多地方的墙面都未经打磨过，还有不少地方坦露着尖角的原石。 殿前也是用一些镶平整了的原石，组成了一条10米来宽的小径，只是歪歪扭扭，不够气派，正殿前面也只有三级石阶，看样子就是意思一下啦，做做样子，上完阶梯也没有什么小广场，只要走两步，就能抬脚进殿。叔叔说：“今晚是你的入族欢迎仪式，虽说这一套礼仪式的东西我也不喜欢，但总是要做的，至少，也该让家族里的成员相互认识一下，免得以后生意上起了冲突，自家人还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 临进大门前，叔叔又交待了一下：“地狱神殿那边，轻易没有什么事，就别往那边走了，一般上面的大人物没有召见，是不好轻易跑进去的，你现在也算是到家了，也就放松一点，不用那么拘谨，把这个仪式走一遍，参加完晚宴，吃吃喝喝聊聊，然后不用多久，我就带你出去，去到地面上，开辟你自己的事业，反正做豢养恶魔也是挺逍遥的，只要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我们都是各忙各的，赚钱，享受，有机会就提升一下自己，平时稍稍注意一点，安全上也基本不会出问题。” 第3章 牛魔家族晚宴 一进大门，我就发现，这里面的现代风格也很浓，或者说，这也属于是个没什么底蕴的家族吧。 厅内简约粗犷，和外面的外观也差不多，没那么讲究，东西陈列的也不多，就是讲究一个开阔，宽敞，明亮。 进到一间既像是会客厅又像是餐厅的殿堂内，大大小小二十几只恶魔，散乱地分布在这间2000多平米的大房间里面，全部都是牛头魔怪。装扮各异，有穿皮裤打环钉染绿毛的，也有穿正装打领带的，金袖扣锃亮，也有穿一身运动服坐在大餐桌前，把脚直接搭在餐桌上的，当然也有穿着睡衣就躺旁边沙发上的。男性和女性都有，大约女性占三成，男性占七成。个头也有高矮之分，总体来说，女性略矮小些，但最矮小，也不低于3.5米，而高一些的男性，最高的也不超过4.6米，甚至于比身为副族长的叔叔还要高半个头，当然也有比我还矮一点的，仅有3.8米的敦实型。 不过，我没在里面找到叔叔所说的老族长，看起来没一个像的，应该没有出现在这里。 我看那些女性的身材，也确实是好到爆炸，不过完全不是我感冒的一类，太健美了，反而有种硬邦邦的感觉，缺少女性该有的柔美感。 初略的看了一下，这房间里没有常见的什么电视啊、手机啊、音响啊之类的电器，也没看到谁在玩手机玩平板电脑，就穿睡衣躺在沙发里的那哥们，也都是在闭目养神的样子。 看到叔叔领新人进来，这帮家伙都没有起身，有礼貌的最多嗨了一声，说声“副族长好”或者“费特罗杰”，确实，有家的那味儿了，够随便的。 叔叔说，平时大家都各忙各的，也就是来了新人，才会聚在一起，吃一餐，平时这个考斯特家族的正殿，也是冷冷清清的，每天的餐食，也就准备一两位的就差不多了。叔叔说，这些叔叔伯、哥哥姐姐，都是你的前辈，要客气，因为，我们都要必须要尊重有力量的生命。这可不像是你“老家”的那些同辈或是什么长辈，那些玩意儿，大部分都处于未开化的状态，根本算不得真正的家族成员！而能够住进这里，能够生活在地狱神殿的外缘、在神的势力范围内居住的，就是家族中的精英，这是一种特权，一种恩赐，也代表着我们这些精英都得到了神的认可，是神族中的正式一员。 他依次将我领到这些男女牛头面前介绍，我根本记不住那么多的名字，我看这些家伙们同样也不怎么想记我的名字，听到我的尊称后，也就只是轻微点头算是回应。不过，通过介绍，我也算是大致了解到了考斯特家的这些人，平时到底是在干些什么。 好像都是与粮食产业相关的，什么温室小麦、什么燕麦，各类的肉食奶蛋制品相关的农场养场之类。但是都不是他们去种去养殖啊，这些都是各大公司的背后实控人，月入都是几千万上亿，现在看起来，泥玛，就我啥事没有，闲人一个喽。 在坐的这些牛头中，还有不少的中间姓是洛根的，由此可以窥见一些家族融合的根源吧。 叔叔说：“大家以后就叫他c吧，这样就比较好记了。”众牛头也只是嗯了一声，仍在抽雪茄的抽雪茄，品味威士忌的品味威士忌，一边进行着各自小团队的餐前闲谈。 叔叔似乎看出我的窘迫，热情地将我按进一把温暖巨大的宫廷式木框架绒面椅里，对我说：“你也不用太生份啦，这里就是你的新家，太热情不也显得虚伪不是么？你慢慢就会适应的，想要有几个在家族里更亲近成员也很简单，只要等到机会，立下功劳，得到大天使的确认，往上升个那么一级半级的，以后就会有相应的权力，也可以向开办处推荐新人，到时候，你也可以把你老家的晚辈拉进来。” 接着，欢迎派对开始，让我充分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接着，几十个人类组成的高级厨师团队，陆陆续续地开始走进来，为大家摆好餐具，按贵族的规矩，进行刀叉的有序排摆。 与人类对比，我的腕骨就比人类的腰口还粗，那些纤细的银刀银叉银汤匙，在人类搬运过来的时候，就像是扛着一根粗壮的金属棒子，他们还需要借助梯子，才能从铺着红毯的地面上攀到桌上来，把餐具摆放得体。 而上餐上酒的时候，更是借助了升降机和电动搬移平台、机械臂等玩意儿，这些小矮子们将手工精酿啤酒、香槟、年份红酒、知名高度蒸馏酒、手工雪茄、鱼子酱、鹅肝、松露……这些很奢侈的饮食，如同流水一般的上到了餐桌上。 而那些直接用吊车搬上来的烤全羊、生煎牛排、全烧火鸡是真正的主食。这……我记得平时看到的吊车都是好大啊，没想到现在看起来，倒有点像是那种专供儿童乘坐的玩具车了。 至于那些堆积如山的长棍面包、大锅里热气腾腾的玉米浓汤之类的，那只能算是装饰性食物，摆在旁边只是为了装点起餐饮的氛围，没有人会真的去取食。 我讲冷笑话般的指着牛排打趣一个上菜的大胡子厨师，“我们都是牛头，你让我们吃牛排会不会有点冒犯的意思？” 那厨师瞪了瞪眼，对我丝毫不惧，“你们不是自诩高贵种族么？怎么可能和蠢牛笨马是一类？人类从猿猴进化而来，那人类还吃猴脑？” 叔叔打发那人类厨子离开后，低声笑我没什么见识，不过他的言辞还是有所注意的，不是那么的让人听来刺耳或是不舒服，说别小看这些人类厨子，这些能过来服务恶魔的人类并不是没有节操，当然也说不上有胆有实，只不过是为了钱而已，你知道吗，这些厨子最低的都能拿80万帝国马克的月薪，如果是在地面，就算是三星高档餐厅担任主厨，最高也就拿30来万罢了。而且，这些人类的祖先早就为我们服务了，但也只有少数后代，会被甄选后，才有资格送进神殿来。 叔叔接着说，你看看我们族那些还呆在老家的牛头，还在过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这也是一样的，并不是每一个恶魔，都有资格进入神殿。他说，你别看食用生鲜血肉似乎很过瘾很直接，其实营养是跟不上的，口味、享受，更是自不必说，原始与进步的区别，就在于由享受带来的深度愉悦感。又说你看这桌子菜，你知道多少钱？说出来真真吓死你，少了个billion是下不来的，上亿，懂吗，这种不需要考虑消费限额的饮食享乐，也就是人类精英中的精英，真正的顶层，才敢放开了供应，而在我这里，却也属于稀松平常。 他又郑重其事的说，不过，你是没见过我们这边的神族圣餐，遇到大型庆典的时候，我们这些最底层的神族，或者是有了功劳的豢养恶魔，就可能有幸参与，那些“吃的”，才真真是花钱也买不到的。 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打量了下餐厅内的格局，二十几米的层高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每一粒珠子都擦拭得干干净净透明透亮，世界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家具很是温馨又有个性，每个恶魔都围坐在餐桌前，个性十足，很随意，穿裙子露大腿、t恤沙滩裤托鞋，也根本没人指责，反正是充分尊重性格，而且打眼一看，都是那些我听说过的奢侈品牌，定制的超大款，都穿在这些衣冠禽兽的身上，单看衣着，似乎和贵族真没区别，但只要从t恤、衬衫、裙口裸露出来的暗红色恶魔皮肤，还有那头顶狰狞的尖角上，就可以发现再显着不过的恶魔特征了。 男女众恶魔欢声笑语，聊着各种奇闻趣事，往无底洞般的血盆大口中塞着食物，不时举起水桶般大的水晶杯，饮下巨量的名贵酒液，家庭氛围浓厚，一个女恶魔搬来一架老式唱片机，开始播放着欢快的节庆歌曲，我一边享受着亲情加美食，这个，感觉根本不是什么暴发户之类的，那种泰然自若至丝毫不值考耀的态度，确实是有种大家族才有的气象，粗犷是粗犷了点，但是真有钱，真有家底。 心情愉悦，一边仔细感受，这个……我觉得根本不是梦境啊，梦境怎么可能有这么真实？每一口美食，每一种触感，都精细入微，没有一点通常梦境中的那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啊。 而且，我现在身为恶魔之一，胃口奇大，我大略估算了一下，半个多小时，我就吃下了差不多200公斤的肉食，这还不算汤汁酒水饮料之类，而那些同伴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等餐后甜点上了用过之后，叔叔把我叫到了书房，我知道这是为了没有人类在场，可以交待一些事情了。 叔叔说现在你刚刚过来，所以和家人们还不太熟悉，不过这也不要紧，毕竟只要进了神族这个群体，成为了正式的一员，就会受到家族的保护，神灵的眷顾，只要自己不拼命的作死，轻易是不会死掉的。而且，成为神族以后，寿命悠长，时间多，而一般来说，平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和具体任务指派下来，除了特别大的事情，依谢尔伦大天使大人也不会调动集团作战的，所以通常来说，各人按照规矩，在一个很宽泛的规则之内，做各人的事情，享受生命就好了。 “而这个规则就是，1不要冒犯神灵的权威，2不要侵犯上层的利益，3不要损害家族的地位。当然，细节上你可能会有疑惑，但也不用担心像是在走钢丝一样，一个不小心就踩到红线，这些你都需要慢慢领会，你先休息下，等我给你安排几个属下，他们都生活在地面上，而我们家族的生意，也都在地面上，理论上来说，你只要不是抄着家伙杀回到地狱神殿来，前两条都不太可能会犯，至于说是第3条，” 叔叔顿了一下，说：“我们家族现在啊，主要的生意确实是来自于粮食方面，但那只是明面上的生意，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生意机会都是抢来的，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有小鬼手下，就是要不断地抢生意，抢各方面的赚钱的生意，这样才能有实力，才有余裕提升家族地位。至于说遭遇到其它豢养恶魔的势力，我信奉的一向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就算他们到他们的主子那里告状，也更显得他们无能！” 说完就把我领到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指了指那幢两层的小楼，说这里就是你在家族的居所了，但里面空空的，只能用用起居室吧，其它的你自己看是慢慢添置，又或者是很少回家，只是偶尔回来，那也就不用怎么打理，包括你今后，必然是要发展的属于自己的势力，反正来了以后，用餐就还是到你刚才去过的餐厅，只要吩咐一声，那些人类厨师自然会为你送上你想吃想喝的一切。” 叔叔说：“豢养魔族的主战场，还是在地面，在凡俗世间，而要想在自身的实力成长前，又能无往而不利，拳头大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则是金钱，巨量的金钱，可以为你的拳头无限加持，有钱可以躯策人类，可以掌握权柄，可以使用现代的威力巨大的武器，可以远程毁灭敌手而己方不受任何损害……” 我赶紧问要怎么才能挣钱，叔叔却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明天晚上，我带你出去，你很快就知道了。说着，领我进了我的房子，说休息一下吧，第一天别太激动，离开的时候，还帮我体帖地关上了房门。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泥玛的，我要是睡着了，是不是要梦中梦了？ 这他妈就奇了个怪的，你说这梦做的吧，还挺有逻辑的。不过，按照这个梦里的逻辑，这也不太对劲啊，我可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子了，我总觉得这个叔叔啊，对我也太过热情了一点，话太多，而我看家族里的所有人，都是暗中操控生意，都不自己出面，就是遥控指挥，妈的，这话鼓动的，想让我出去开拓生意？是不是有点拿我当枪使的感觉？ 第4章 老年矿工 我醒过来了。 哎，我你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牛魔么？ 我怎么会又一个自己醒来了？ 低矮的窝棚顶，躺在床上就伸手可触，而身侧的板壁也是，手肘一碰，就哗啦啦的响，这种薄铁皮，隔壁窝棚里的人尿尿都清晰可闻。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反应过来，哦，不是牛魔，是我，是身为老年矿工的我醒来了。 准确的说，是现在的我有两个视角，意识一分为二，既可以随时共享，也可以随时切割，成为两个独立的个体。 这种事情很神奇，就像是眼前有两个显示器，分别显示着豢养恶魔牛头那边，和人类这边，当然，要比那个更直观一千倍，都是第一视角。 躺在豪华的地下宫殿的独门小院里的叫“c”的恶魔，是我。 眼下在三个巴掌宽的木板拼接床上醒来的73岁的耄耋老人，也是我。 目前身处地下宫殿中的c恶魔的我，虽然没睡着，但也是躺在6米见方的绒床上休息，养神，暂时没什么事情，所以我的注意力，还是主要集中在我这具老迈的，名叫罗伯特·卡门的本体上。 我看了眼悬挂在床板边上，只剩半边表带的旧电子表上的时间：7459年6月17日，星期三，上午8：30。 c分身看向墙上悬挂的老式时钟，8：30，而且根据c分身的记忆和认知，同样是7459年6月17日，星期三，上午。 根据时区判断，我的两个躯壳之间，相距并不十分遥远，所以时间基本是同步的。 虽说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发现，我现在这副老朽的躯壳也有改变，轻盈、灵活，各种老年病痛一扫而空。 我先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啪啪，清脆啊，声音说不出的洪亮，是有点疼，但又不是那么疼，应该不是在梦里啊！透过板壁的间隙，闻着那些带着馊味的气息和吹进来的凉风，我忽然彻底的清楚了，妈的，绝对不是梦，是真的有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闷声发财是王道。 活了这几十年，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而且在没有完全搞清楚情况之前，我又怎敢胡乱声张？ 保持着之前固有的僵硬、老迈样子，从那间充满了老人味的窝棚里钻出来，我来到了坟场街的街头。 天气一如既往的阴沉，但已经不像十几年前初到这里的时候，那时啊，还会时不时的下起黑雪，这里应该就是帝国贫民的坟场吧。而所谓的矿工，开采的也并不传统意义上的地下埋藏的矿产，而是其它的一些更加反人类的东西。 街上与其说是热闹，倒不如说是沉默中的混乱，街两边的棚户里不断地有老人艰难的钻出来，都奔赴向同一个方向，他们的目标和我一样，都在尽力地快步走向安乐广场，要去那里报到，开晨会，然后领取工作任务，开始一天的生活。 目之所及，并没有什么年轻人，就连40多岁左右的中年人都比较少见，老人们多数都在60岁以上，很多人的真实年纪大概不足60，但他们的状态特别凄惨，佝偻的身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得多，而70以上的，除了我一类谈不上幸运的苟活之辈，很多都没能熬过来，尸骨早就喂了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了。 “坟场街，坟场街，白天夜晚一样黑，活着都像鬼，死了倒走运，你若问我，我都说我们的生活似神仙，似神仙……”这段类似于童谣的话，不时就会被矿区的居民拿来自嘲，同时也是应对帝国记者采访时的统一歌谣。 大约十多年前，7445年左右吧，具体时间我没有落实过，所以也不太清楚，那时帝国出台了一项名为《战时人类优化特别执行法》的律法，经由国会的全票通过，然后再经过首相的亲自颁布，经由内阁组织执行，将我们这些不能对帝国产生有效贡献的老迈者强制安排送进了“矿区”，其实也就是类似于集中营一样的地方，从矿区周边那拉得高高的高压电网，以及那时悠闲巡逻在电网边手持来福枪的工作人员就能看得出来，我可没有半点夸张。 反正我听后来者说，早就成为吉祥物的帝国皇帝马维拉九世，根本就没有受到国民的责难，正好相反，他乐善好施的慈爱之名，深受帝国臣民的爱戴，反正这些由职业政客颁布的执政内容，无论优劣，都与他无关。 其实吧，我们平心而论，帝国这么处置废物有错么？ 没错，我也不否认，其实我一直就是个废物，现在更是个老不死的废物。 在年轻时奋斗的年纪，我也没有做出过什么耀目的成绩，而在年老时被遣送到这种人间地狱来，却也从没有生出过任何反抗的念头，可能和很多人一样，都渴望着突然出现一位救世主，一位英雄，来将我们解救出这片被圈禁的区域。本来嘛，我每天最好的享乐，就是在病痛中艰难入睡后，能做一个美梦，就谢天谢地了。我早就看淡了，我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活，我的理想，就是能够少受点罪，最好是毫无痛苦地死在睡梦里就行了。 “老梗！”路上有人跟我打招呼，我看到了石头，他比几个月前碰到的时候又老了一大截，原本就瘦削的身材现在更像麻杆了，干枯、萎靡。 他叫的是我的外号，在这种地方，谁能记得住你的本名？都是叫外号，而我的外号，好像是因为我总喜欢梗着脖子和队长哔哔赖赖那么来的。 石头比我小十来岁，他总是乐观，像石头一样坚强硬朗，比我牢骚满腹、通常都很丧的状态强一百倍，所以我是这样叫他的，后来这外号也就叫开了去。 我和他的结识是五年前，那时他刚来，我们恰好被分配到一个队里，干活的时候聊起来，突然就发现很投缘，他喜欢电子游戏，我也喜欢。是的，很多人对我们这种爱好嗤之以鼻，但这曾是穷人最省钱的爱好。 晚上的时候，他把他私藏的游戏掌机借给了我，虽然过时玩意儿不值什么钱，但保护得很好，而且看得出来，石头的动手能力就是强，一块他自己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经过改装，仅有巴掌大的蓄电池，又在小队长的咖啡机上偷来的电量，居然可以支撑我玩好几个晚上。相较下来，我就是纯纯的只知道造粪的废物，连玩游戏也不在行，更不用说自制点什么小玩意儿了。 可惜，在第四天我下工后回到窝棚时候，才发现游戏机不知被谁偷走了，自此，我欠了石头好大一个人情。 后来，石头被分到了另一个小队，我和他就联系不上了。 在这种地方，每天都有人被遣送进来，每天也会有很多的尸体被抛离到高墙外面去，很多时候的一次分别就意味着永别。就像今天的偶然遇上，也只能是匆匆一面，最多来得及打个招呼。 我只希望，能在他活着、我也活着的时间里，把这个人情还上。 来到广场上，我需要先找到我们小队的队长，也就是那个被我们私下里叫“狗嘴”的杂种，才能够以小队的队列整队，参与每天早晨例会。 10人为一个小队，广场上的2000多中老年人，被分成了200多个小队，队形都排得歪歪斜斜的，队与队之间的间隙或大或小，相当的难看。 我找到狗嘴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后，便在他身旁的几个矿工身后排了进去。我眼睛四处乱看，今天的眼睛看东西是真清楚啊。从广场东头看到广场西头，一览无余，每个人的脸，清晰的就像在我跟前一般。 再看看我们这一队紧挨着公共洗手间的矿工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还有两个捂着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发出难以克制的呻吟，其实，病痛与衰老几乎折磨着每一个人，让他们都顾不上抱怨洗手间里飘散过来的阵阵恶臭。 小队长们都在自己的小队前巡游，时不时的就能听到他们的呵斥，咒骂和抱怨，说些什么不好管啊，都是些老不死的，打又打不得，不然挨不了几下就挂了。 因小队长们的叫骂，整个广场嘈杂无比，而矿工们却又显得是那么的死气沉沉、麻木不堪。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狗嘴小队长的侧脸。话说有人是地包天，有人是天包地，这杂种却是天地双包，一嘴暴牙。也许这丑态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明显，却只是因为我特别痛恨这个杂种，才来了几天，就拼命的压榨，巴不得一下子就把他投资买到这个位子的30万帝国马克赚回去。 整个矿区，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生态社会，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巴，如果说小队长是虾米，那么我们这些人就是泥巴、烂泥。我在这个地方生活了整整12年……呃，还是13年？那些记忆未免有点痛苦，不太想回忆了，反正在我看来，以《特战律》的先锋执行者和卓越管理者自居的矿业工会，成了最大赢家，他们拿到了帝国丰厚的贫民安置管理补贴，利用这一批极为廉价的劳动力来从事日常的矿区设施维护工作，又节省掉了一大笔购置自动机器人的费用，同时，又利用地利优势，将黑市交易发展到极致，暗中赚取丰厚的佣金抽成，反正遇到不安于现状的反抗份子或是再无榨取可能的重症病患者时，都会直接进行弹射仓抛离处理，将那些人活生生地丢出隔离墙外，任由境外恶魔撕咬、吞噬。 而小鱼，就是不定期更换的，名义上是“能者居之”的矿区直接管理者——矿长，这似乎十分考验当选者的管理水准，但是我听说真正能体现管理水准高低的，是他们每个月能向公会的财务那里缴纳多少钱。 因为怕被人抢，我没有戴表的习惯，不知道时间，但我估计至少等了20分钟以上，24区的现任矿长罗兰才姗姗来迟。 这是一个留着二刀式短头发的精干老女人，大概52岁左右吧，已经执掌24区15个月之久了，她一踏上那部被擦拭得漆光水亮的升降主席台后，就立刻端正了站姿，挺胸抬头，整理自己的衣领，撑平自己本就整洁的衣角，等升降台升至2米的高度后，就干咳着清清嗓子，对着话筒开始了她的一如既往的长篇大论。 反正翻来覆去，都是老生长谈，她也不会多少新词，就只会那几句，用一如既往的很慢的语速，一字一读的，对着在风中哗哗晃动的稿纸念着，什么帝国是为了大家好啊，什么给工作就是给机会啊，什么你们这些废物如果没工作就没饭吃就要被活活饿死啊之类的，然后要求努力工作啊，还有最后再讲两句，什么天选之子的月度报名马上就要开始了，要积极报名，可以得到各种优待各种好处云云，如果不报名，到时候就由她点名或者由小队长推荐，那到时候就搞得有些难看了，一应的装备和待遇是都不会给的！ 罗兰大人讲到这里的时候，我便看到狗嘴那个杂种把手按住枪套里的左轮枪，对着我阴测测的笑了。 其实在前任小队长捞够了申请调离之前，我的日子勉强还算不错，因为我的年纪和身体状况摆在这里，虽说还能正常行走，但气力很弱，分配给我的工作也多是简单的清扫街道、泼洗公共洗手间卫生洁具之类的活计，就是那种濒临报废边缘，却又还没有彻底沦为被弹射到帝国境外的最终阶段。 有的人还存有良知，在特别残酷的环境里呆久了，会影响到正常的精神状态，从而申请调离；而有的人就特别适应于地狱环境，简直如鱼得水，并且在很多时候，还可以通过这些治下的矿工，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而我相信，这位新调来的狗嘴大人，就是后者。 与其说是我得罪过他，倒不如说是我拒绝了他的勒索。 第5章 人面兽心 前天，也就是周一的时候，他让我到矿业超市帮他买烟。 像我们这种下等人，能为这些身为矿业公会的雇员、准公民的小队长跑腿办事，自然是相当荣幸的事情，而一般来说，这些管理老爷们也会因为心情大好而打赏两个小钱给我们。 可是他说让我去买一盒“致美香烟”后却不见他掏出相应的3枚银币给我，我等了一会儿，却见他突然变了脸色，狠狠地甩了我一记耳光，说：“你聋了？他妈的让你去跑腿是给你脸了！” 搞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他是让我自己拿钱去买，然后把香烟作为进贡品送给他。 致美香烟本来就是高档品，我记得在外面的时候，也要卖到2个银币一盒，在做普通平导的时候，我都从没舍得给自己买过，矿区里的超市更是加价出售，反正是封闭管理爱买不买。 3个银币是什么概念？ 在矿区里工作，一个月不迟到不被抓什么小辫子，就满打满算是6个银币的工钱。这里面的生活可绝不轻松啊，喝水要收费，用电要收费，如厕也要收费，没钱寸步难行，工作一天，可以获得一顿免费午餐，要是病倒了，别说要去享受只有公会雇员才能免费享有的医疗服务，就连最低生存保障的午餐都没有了。 而午餐的质量，当然只是平民想像中的最差标准，干不干净的就不论了，主要是份量还不足，自己要是不花钱额外购买食物，真的会被活生生饿死，最后的结局，就是悄无声息地死去，然后在第二天被负责检查窝棚任务的小队发现，抬到边境墙边，推进弹射仓内。随后，不需要等几秒钟，就可以听到墙外的撕咬声和吞咽声了。 3个银币，是我一个月最低的生活费，是的，老子是藏着攒下了那么几枚银币，但凭什么拿出来买盒烟给你这种杂碎抽？ 那一耳光，抽掉了我左边仅剩的4颗牙，抽得我耳膜出血，嗡嗡作响，后来我才发现，就那一耳光，就打聋了我的左耳。 没有贫民敢上来劝解，在这种地方，就算是各扫门前雪，都不能保障一定能活着见到明天的阴霾，何况还要做这种有可能激怒老爷的行为？ 当时我是笑了，我还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用含糊不清的口齿说：“小杂种，要不你过来打死我？” 也不知道他听清没听清，反正如果不是被一旁的另一位小队长看见，拉了他一把，指了指那些架在高处的监控说注意点，要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弄死了矿工，会影响你的绩效和月底考评，转正式工的资格就会延后了。不然的话，估计他真能过来赏我一脚，让我当时就去见巨灵神大帝了吧。 那天，如果不是担心影响到他的远大前程，估计我也能当场实现少受现世罪，死得快快的这种愿望了。 所以，我看得出来，他是逮着机会就想对我使阴招，这哥们还添置了一根马鞭，漆光水亮的，硬挺、笔直，装饰性也蛮好的，就挂在腰侧。我估计啊，只要我在领受工作任务的时候，稍有违逆，再梗着脖子和他逼逼赖赖，那么打死我也就合情合理了。 而我们小队中的那位小老太太，看到他的正脸时陪着笑，等他的脸转过去时，那目光便恶狠狠地，我看她是真的想要活剜了狗嘴的心脏出来，才会解恨。 我大概猜得出昨晚这小老太太被叫到他房间里之后，是发生了什么变态的事，而其他几个昨天被指派新任务的贫民，也是一副将愤恨隐藏在眼中的样子，反正在矿区，只要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大家都爱窜闲话，这种消息，更是传播得极快。只不过，公会方面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人命，也不会追究的。 很难想象，就这个杂种刚刚才来两三天，就惹得天怒人怨……我忽然注意到，昨天晨会还见的两个小队成员已经不见了，哎，也不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病倒了。 罗兰大人一讲完，狗嘴马上和其它两百多个小队长一齐热烈的鼓掌起来，掌声经久不息，直至升降台降至地面，罗兰大人背着手走进广场前区的办公楼里，才慢慢止歇了下来。 我只是一直冷笑。 虽说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但现在我的这具躯壳，却像是被修复的过分强大了，而修改的时间明显就是昨晚的某个时候。 我是完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就只是做了个梦，我多了一具恶魔分身，而睡醒这么一觉，本体也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不但耳聋和老花都好了，嘴巴里的牙也全部长齐，搞得我都不敢张嘴。 不过，我只是伸手摸了摸，那些长出来的新牙就自动缩了回去，随心所欲隐藏起来，非常神奇。 或许，这一切都与昨晚我在地狱神殿中的遭遇有关联？但是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c分身，是一头神族的豢养恶魔，假使他再惹了我，拼着出事我不要这具躯壳了，我也要灭了他。大不了，老子就去当我的恶魔，抽雪茄喝香槟吃大餐，总比现在一半人面，一半兽心的分裂意识，来得爽快吧？ 罗兰退场不久，狗嘴招了招手，不远处过来了两个矿工，汇集到了我们这个仅存八人的小队里。我一下子就看到了锤子的那张有棱有角的脸，这个狗日的！ 上次就是因为我和他的一点口角，他就打断了我的腿骨，让我后面半年多都一瘸一拐，有人说是怨我自己嘴贱才被打的，但是他妈的，他抢我的面包，我连说都不能说了？当时的小队内部处理结果不就证明了，他被调离我们小队，直接调到那些经常接受高强度工作任务的小队去了。我本来以为以这个杂种的体格，应该是早就被选进“天选之子”外出采集大队，早就死在外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调回来了，妈的，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要想不进入天选之子的月度名单，其实办法还是很多的，装病是一种，那种让自己根本就寸步难行出去还要拖累队伍的病；贿赂是一种办法，给几个银币，就能从名单里抹去，替换一些冤死鬼上来；或者，用更肮脏恶心的事情，去讨好某些有变态嗜好的名单拟定者，等等等等，反正，优先进天选之子月度名单的，都是那些反帝国反政府的政治犯，那些不怕死的家伙，总是被冠以破坏帝国政体的罪名，被络绎不绝的送进矿区里来。至于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政治犯，又还有多少是被以此罪名送进来的无辜平民，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没有办法去关心，毕竟，我连自己的稀饭还吹不凉呢。 锤子这畜牲，虽然也60岁出头了，但终归是天生就体质好，有一身蛮力，再加上比我年轻，要收拾我简直轻而易举。这哥们进了队伍，也是第一眼就瞪向了我，那意思很明白：老子回来了，你让老子调到高强度工作小组的事，老子会加倍奉还的。 看到这种眼神，我就暗暗下定了决心，要是他敢动我，我就和他拼老命，万一拼不过，老子这里死了，c分身那里，老子也会想法子过来，把你给狠狠的收拾了！ 但我看他那浓眉大眼阴笑阴笑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估计是在想吃一亏长一智，只要不是明面上的当众闹事，在干活的时候给我使个绊子弄死我，到时候也怨不到他的头上。 行吧，老子等着！ 跟在锤子身后的是“酒鬼”，那个小杂种也是两个多月前被调离我们小队的，45岁的样子，不喝酒就手抖，完完全全的彻底废物一个，比我还废物！ 因为是两个多月前和我一起清扫厕所，喝多了一头插进马桶里，被我发现后拉起来，我就和上一任队长说这种人虽然年轻，但是干不了活，迟早出事，如果是清理电路箱柜之类的工作，搞不好弄到全矿区停电，到时候还要扣你的考评分，于是上任队长就把他调走了，好像也是调到和锤子差不多性质的那种小队去了，可以说，那小杂种也是因为我被调离的。 我早半个多月前就听说了，说他喝多了的时候到处放狠话，说要是哪天遇到我，就直接弄死我，没想到今天居然和锤子一起被调回来了。 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是狗嘴故意的，就是专门拿来恶心我的。 我也是真没想到，就为了我这么个连蝼蚁都不如的老家伙，他居然还煞费苦心，打听出了这些过往的龌龊，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啊。 而现在，他刚一开口，立刻就验证了我的猜测。 “啊哈，由于昨晚上我们小队的两个队员突然得疾病死了，所以就补了两个队员过来，锤子、老梗、酒鬼，你们三个一组啊，疏通下水道，嗯哈，你们都老相识了嘛，哈哈，工作起来一定会配合默契，等下嘛去领下任务卡，反正电脑系统里都有的，这可不是我刻意安排的啊。” 妈的，什么叫欲盖弥彰，你不说最后这一句，我也知道是你干的。唉，只是可怜了，那两个才相处了没有一个月的队员，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唉，谁知道呢，也许我就是个丧门星，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会倒霉，我真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死了。 疏通下水道，这在轻量组里也是最累的活计，本来，像我这样的身体情况，呆在轻量组就是比较合适的，这种活，比扫公共厕所、清拆棚屋，甚至是比抬尸体还累。而那两个杂种，肯定不会帮忙，还要使坏，到时候要是搞不定的话，不是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来，就是把我推进下水道里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行吧，烂命一条，我接着了。 话虽如此，还是令人烦燥，你看吧，就眼下这领取任务卡的流程，真是他妈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要耽误时间，反正非要弄个什么领取制度，把明明很先进的事情搞得复杂化，你看嘛，全矿区两千多号人，都要在广场前面的办公楼前排大队，一个一个的慢慢领，楼前的那些个老婆娘，好像还是这些什么小队长大队长之类的远房亲戚，无中生有的，就安排进来找些有的没的事情做，然后就蹭一份薪水是吧。 三人小组，当然只需要一个人排队，而这个人也就是我了，等排到我的时候，都快中午了。 平时在这种时候，我早就饿的头眼发昏。我摸了摸身上随身藏好的几个铁币，如果在平时，我会愿意找队伍旁边兜售马屎蛋面包（1个铁币一个的，仅有婴儿拳头大的黑面包）的小贩，买一个来垫垫肚子，但今天，我就是一点饥饿感都没有，简直是神采奕奕，不得已，我还要伪装成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 我冷眼旁观，酒鬼和锤子，这时候正和很多没排队的老人一样，靠在开水房的后墙上取暖、打瞌睡，那里常年都烧着炉子，算是矿工能接触的最温暖的地方。 而他们身后的墙后面，通常是那些在暖屋内，围坐在铁艺桌子前，喝着免费咖啡的小队长们，他们一边闲聊，一边吸烟，这种工作确实有点无聊，但轻闲也是真轻闲。 这破天气，应该还是挺冷的，不过，好在不是全球第四次大战刚结束的那几年了，那个时候的核冬天是真心冷，还时不时地，来一场黑雪…… 正在这么想着的我，哎，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上并不觉得寒冷，但能感受到那种低温的凉意，也能从队伍前后的人挤挨过来的身上的不住颤动中感觉到气温之低，但我就是不冷，抬起手掌，掌心和指尖也是暖暖的，我几乎都能感觉到身体内血液的流动，在我这早就起了皱、长了老人斑的皮肤下面，哗哗地、快速地流动着。 第6章 力量似乎无止境 排队的队列真是漫长得像永无止境一般，平时这种时候，我都会用来回想往事，老年人嘛，总是很容易就陷入到过往的回忆中去了。生活毕竟经常会有美好的一面出现，铭记这些，也能够让人在寒冷的夜里撑下去。 而今天，却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毕竟这身上太舒适了，太轻快了。 排到我了。 嗞嗞嗞的响过后，从那皮鞋盒子般大小的白色多功能机里，吐出一张硬纸卡片，然后，那位坐在桌子后面的敦实的胖阿姨，就拿起来，与她手里手机大小的终端设备进行核对，接着，再用她小胡萝卜一样短粗的、红通通的手指捏起印戳，啪地戳了一个红印印，这才递到了我的手上。 “快走快走，别挡道！下一个！” 我走出队列外查看。 还是老样子，卡片前面的上半部分，打印的是“清通24-276#下水道”的任务开始时间和截止时间，这是为期三天的工作任务。 而下半部分，则是可以沿穿透式针眼虚线撕下来的用餐卡，总共是9片，也就是3人三天的量。 在卡片的后面，依然是宣传参加天选之子计划各种好处的文字内容例举。 不过，那些字母都印得太小了，这对于我们这种老年人友好么？ 好在我今天是状态真是出奇的好，每个单词，每个标点符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刚看了没几眼，卡片就被锤子冲过来劈手夺了去，他一把撕下了3片用餐卡，这才把剩下的还给我。 我就看见锤子搂着酒鬼的肩膀，像两个好基友般，转进了一个棚户后面的简陋砖房。 我在这里都呆了十几个年头了，自然是知道的，他们进的那家小店，是一家很小型的黑市交易点，这家店里会低价的收购餐卡或是其它一些在矿工中流通的小玩意儿，我那台被偷走的游戏掌机，其实也多半被这种黑市交易点收购了。 这些经营小店的人，我向来没有什么好感，我觉得肯定又是公会雇员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就因为这种执拗的厌恶，我也从来不去这种小店里光顾。 不过，以我的生活经验和那些矿工爱窜的闲话中，我也早就知道，一片餐卡，黑市售价也就是5枚铁币，回收价更低，最多给到3枚铁币。 这两个杂种，分明就是去换酒喝了，最低劣的那一种。 喝不死你们这两个，都是工业酒精加工业香精勾兑的劣质酒，他妈的，还不吃早餐就直接喝酒去了，这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老子也是相当火大，直接撕下了3片餐卡放进我贴身的兜里。 我会和你们平摊掉各自该得到的部分。 让我不吃我的那份午餐，心甘情愿地忍受你们的剥削？等着吧！ 拿着任务卡，我又去工具处排队，这种本该是重量组的工作任务，单凭自己一个人，就算是备齐了工具，也是不可能独自完成的，不说别的吧，就那个小型发电机我就抬不动，而且下水道所在位置距离供电区域较远，所以还要带铰链的清淘马达，以及齐胸的那种下水防护服、手套之类等全套工具，如果不花两个银币的押金（1天之内退还收1个铜币的租金，超出时限即翻倍），租一架手推板车的话，凭我一个人根本搬不过去。 管他了，走一步算一步，我都习惯了这种生活了啊，你说我不干活，我要干嘛？造反吗？说实在的，要是真有一天放我自由，我一时之间都怕是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由于我并不饿，而很多人去排队领餐了，所以这边排队领工具的人还挺少的，只花了半个小时就领到了。而且，工具领取点大约是为了保障有价工具的安全吧，所以没有采纳人工，而是全机械设备。 可是，等机械臂将工具从地下舱室里送上来，放到了工具领取窗之外，我试着提了一下，便惊喜的发现，我的力量变得极大，就算是提起60几kg的发电机，也是轻轻松松的，像是捻着一根头发……这个，这他妈的，也太夸张了点吧，这什么概念啊！这可是比我现有的体重还要高20几kg啊。 不过，前后左右都有人，我自然也只是将发电机提得略微离地2cm，便即停了手。 旁边还有人嘲笑：“老头，悠着点儿，别闪断了你的老腰哦。”“请我吃个马屎蛋面包，我就帮你搬20米。” 是啊，别看我现在萎缩的都只剩175cm了，年轻时候，也1米8几的个头，体重也曾经到过70kg（一直偏瘦），哎，再看看现在，老了啊，都佝偻起来了，一个干枯的老头子，体重早就掉到38kg左右了。 好几年前，有一个被遣送到矿区的医生对我说，看我这种瘦弱的状态，是身体已经发出强烈预警啦，而且从你的这些什么舌苔，什么眼白发黄等种种身体反馈出来的细节，应该就是癌症了。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不要让我死时太疼就行，你看，虽说是癌症，可我还是又活了好几年，而那位医生却只呆了一年不到，就病死了。这末免也太讽刺了点，也不知道是我命太贱，还是他误诊了？反正也没有用仪器检查，当然也不能怪人家喽。 不过，现在这力量，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到底是谁，把我改造成这种状况了？ 我还特意跑到旁边的电子秤上去站了一下，挨了那个租板车的老阿姨好一阵骂：“老不死的，上窜下跳猴似的，踩坏了老娘的秤你他妈赔得起么……”可是我总是验证出了，我这体重也没变化啊。 于是，我走到了墙角的阴影里，抬头确认没有监控，再四下看看左右无人，揪住自己头顶的那几根残存不多的白毛，往上轻轻的提了一下，再看自己脚底，烂球鞋已经离地2cm了。 矿工总是以各种方式方法，把所有的钱都藏在自己身上，所以那些能进来做生意或者工作的平民，那些超市里的售货员，都不会愿意直接从矿工手里接过钱币，而是总是嫌恶地让我们把钱丢进能自动归类和验真和消毒的货币机里。 一瞬间，我忽然就觉得钱并不是那么重要了，或者说，这一点点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完全是无足轻重的。 我不动声色，从最贴身的地方掏出两枚银币（很让人有点不好意思，改造我身体的家伙，居然还是原位放回了我这点钱），付了板车的押金，然后在她那个粗壮的工人的帮助下，帮我把工具抬上了车。我用板车推了一车的工具，来到900多米外的24-246#下水道盖口。心情简直大好，就算这种神奇的体质，我只能维持一天，或者只是维持住这几分钟，我也知足了，妈的，钱算什么，我还有必要藏着几枚银币夹着尾巴做人么？ 但我还是决定先完成工作任务。 不论如何，我都不能匆忙地做出任何决定，人在获得自己还没有完全驾驭的权力、地位时，总是会因冲动而招致快速的自我毁灭，这么多年我是见过很多了。那么，我还是应该慢下来，借干活来稳定一下心神。 这件事来得太奇怪了，两个视角，又是什么地狱神殿，又是什么老朽的躯壳被改造到匪夷所思的程度，如果说只是天上掉馅饼，如果说完全没有什么阴谋，打死我都不信。可是，谁会想到要来利用我这种废物，还要支付这样的代价？ …… 算了，我想这么多干嘛，能多活一天都是赚到了，现在这种状态，别说利用了，就算要和什么魔鬼签协议老子都是愿意的，行吧，走一步看一步，活一天赚一天。 心下一松，我的轻微强迫症立刻就发作了，能够干完的活，我还是想尽可能的完成，然后，今天争取干完，那么明天后天就休息了，除了参加一下晨会，也没什么事情，这岂不是很舒服，然后我就有很多闲暇时间，来思考或是探究一下这件事情的本源了。 可是当轻轻的试了一下，便预估出，如果要想撬起这下水道的铸铁盖子，起码需要200kg左右的力，都他妈的锈死了。 这么干，就很容易暴露，非出问题不可。咳咳，要是被帝国的什么机构盯上了，那可不是玩的啊。 在我还没被遣送到矿区之前，当时的科技水准就已经发展到运用各种大数据筛选新闻、个人喜好精准定位之类了，至于说想要查找一个人的行踪，进行什么日常监控啊，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啊，调查什么离奇事件啊，都早就是小儿科了，而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很难说科技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很清楚，四战发生、世界毁灭之后，颂帝国在其后又搞回来了很多的原有的世界各国的科研技术资料、顶尖的科技秘密，也不知道完美继承了多少内容，你要说是他们会放任现在的民众，不对帝国国民做任何监视，老子是不信的。 其实，我之前还有听说过，有工友打苍蝇，打死之后发现是个微型的机器昆虫，复眼就是监视眼。虽然这也只是小道传说，但实际上要做出类似的东西，我相信以帝国现有的技术力量，也并不困难。 妈的，我可不做什么出头鸟，否则真搞到被人研究去的时候，那就难看喽。 …… 那两个去喝酒的杂种还没回来，那没办法，就等着吧。我装着费力巴拉的样子，把撬棍和发电机拖下来放在地上，做出防止被人中途连车抢走的样子，然后呆坐在板车上等。矿区里可绝对谈不上什么安全，抢走工具，拿到黑市卖掉，换成钱或者换成食品卡的事情，常有发生。 现在的我，显然不再担心遭人抢劫暗算，于是我就暂时地闲暇一下，渐渐地，我发现了自己这副躯壳更多的与众不同之处， 耳聪目明，只是这幅强健躯壳最表像的神奇罢了，更神奇的还在后面呢！ 只是稍稍专注了一些，我正在想锤子和酒鬼是还呆在杂货店里，还是已经醉倒，又或是已经在往我这边走的时候，探究欲随心而动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飞起来了——并不是我作为老梗的这个躯壳离地飞腾起来，而是除了坐在板车上的老梗，躺在地狱神殿外围小院墅里的c分身之外，又多出了一个升腾到了半空中，可以俯瞰整个24区的俯视角。 如同美梦中的那种自由自在，酣畅淋漓的感觉又回来了！ 很快，我就在下面的建筑中找到了酒鬼和锤子。 同时，我发现，现在的这个能在空中到处乱飞的第三视角，是一种超微小的粒子。 我将这枚粒子飞回到了作为本体的老梗的眼前，就像是两面镜子的对照。 这微粒子，用肉眼完全不可见，但分属两端的意识却又能清楚地相互感知道彼此的存在，无论是否存在建筑物或是其它任何东西的阻隔。 就像是我现在也能清晰无误的感知到我的c分身所在的位置是一样的。 三个视角，统一于同一个意识，不论相隔多远，似乎都无法被切断联系，这让我想起比较神秘的“量子”这个词，而且，我现在的承载“第三视角”和“第三个意识”的微粒子，其细微程度，我觉得也只有用量子才能解释得清了， 因为它已经微小到了介乎于有和无之间，任何物体均不可阻挡其穿透，无论是泥土、砖石、钢铁还是行人们的肉身躯壳。 当然，我还一时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清楚为什么我的意识居然可以一分再分。 但我不打算钻牛角尖，如果能力不被收回，以后慢慢摸索就是了；如果被收回了，那么搞懂了，也不过徒增怅然。 现在，我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回到酒鬼和锤子身上。 两个家伙是坐在杂货店的门前喝的，一人手里一小瓶125ml的劣制白酒，酒鬼已经醉倒在人家店门边，“酒量又不行，却偏爱多喝几滴猫尿，总是醉倒了丢人”说的就是酒鬼这种人了。 而锤子却又刚刚起身，被狗嘴招手叫到了一边，开始商量什么事情。 挡路的墙体在我的第三视角之下，随着接近，便能够看到砖石上的无数的空隙、孔洞，再接近，便是结构粒子，随着进一步的接近，连物质的分子、原子、夸克都最终显现了出来，而我却比这些都更为微小，所以极轻易地，便在这些组成物质的微粒中滑行而过，穿透了墙壁。 将粒子凑近了一听，果然没有什么好事，两人正商量着怎么弄死老梗我呢。 锤子说，是啊大人，我也是早就看这老杂毛不顺眼了，就一直想着怎么弄他，可是……锤子又故意的表现出几分担忧，说矿区里面人命贱如草，但毕竟当众弄死别人的事情还是不小的，也许遇到警卫心情好，看见了也当作没看见，也许一下子严格执法，我被抓去抵命，直接被丢进弹射仓抵命也说不定。唉呀，我又没钱没势的，也没人来捞我，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狗嘴当然也不傻，他当然知道这是锤子在借机索要好处。 像狗嘴这种人，唯一担心的只是影响考评分，如果被竞争者抓到小辫子，被调离，投资的30w马克就打水漂了。 在矿区担任小队长，就是一项稳赚不赔的事业，这种岗位，无论在哪里，都总有一堆候选者翘首以盼，就等着看你前面的人出错不是？ “你傻啊，你不会想办法搞成事故？实在不行的话……就等晚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可等不了那么久。他妈的，老子今晚有黑市交易，也是运气好，刚来就有了排期。”狗嘴不无得意地炫耀。 锤子赶忙一通马屁。 狗嘴接着说：“等晚上的时候，你去，或者让酒鬼去，直接把他骗到交易点来，你就说是交易完成之后，分给他20mk，嗯，我操，这个细节你可得把握住，也不能说太多钱，不然反到让人生疑，到时候嘛，就等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交易上的时候，你把他往弹射仓里一推，一个意外事故不就完成了？” “哦，我懂了我懂了，哈哈哈哈！”锤子忍不住放肆狂笑。“那就谢谢大人为我复仇喽。” “不用谢我啦，我他妈最体恤下属了，在我的小队里有这种老鼠屎，当然是不行的，老子当然要为你作主啦，这老杂种早就该死了，你看他那一幅死气活死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我听着锤子和狗嘴这些相互商量的话，越听越火大。 我操！泥人还有个土性，老子确实是命贱如狗，但你们就这么弄我，老子不得拉个垫背的？ “大人，那您看，如果把老梗那狗日的……因意外掉进弹射仓，然后又因意外被弹射出去，那……那不就算是活祭了？那……” 狗嘴到是很大方的说：“嘿嘿，你小子啊，算盘打挺精，听说你在来矿区之前，干的就是贩卖人口的勾当的？这一套倒也瞒不过你，行啊，我会提前申报，到时候奖金下来了，分你一半就是了，外加我额外给你的交易提点20mk，也是不小的一笔吧。” 锤子盘算了下，“那……那是，那是够意思的。” 狗嘴不理会锤子那幅便宜没占够的嘴脸，忽然正色说道：“你应该懂事吧，这种事情向来都不能宣诸于口，不可能落人口实的，毕竟帝国政府都要以正面形象示人，要是让大众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怕反对派会借机兴风作浪，在野党也会以此攻击现任政府，那么下一届的竞选就有可能易主了，所以老子的话放在这里，要想分钱可以，但是出了问题，你就是背锅的，跟我，跟我后面的那些金主们都扯不上关系，这个就纯属于你的个人行为，知道不？” 锤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当然了大人，我不就靠这个挣钱的么，不然我哪有钱来孝敬您、孝敬上面主管调度的大人们，没有钱，我根本就不要想从重量组调回来了，估计早就被选进天选之子外出队死在外面了。” 第7章 为奴十二载 我在矿区一呆十多年了，能活下来，一方面是身体孱弱，很多人也懒得来弄我，就等着我自然死亡，也不能不说是有点好运相伴吧，当然，如果能苟活下来也算运气的话； 而另一方面，则是我懂事，懂得基本的生存之道，遇事不打听不外传，遇到便宜也不爱占，只要不把兔子逼到要急眼咬人的程度，我是很好说话的，也不会去挡人财路。 他们所说的黑市、活祭、死祭，虽然有不小的油水，但我向来都是能躲则躲，并不想去参与，不是不贪财，只是明白“有所得必有所失”。 但这几个名词具体指代什么，我很清楚。 这个事情，虽然说来话长，但还是要说一下的。 我生活的这个星球，名叫起源星，大约是“万物起源之行星”这一类象征美好寓意赞美性称呼罢了，实际我也感觉平平无奇，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 二十年前，也就是7439年。 起源星爆发了第四次全球性的冲突、战争。 这起世界大战几乎波及所有已知帝国，是的，是“几乎”。 反正，在四战之前，全球人口已达900亿。 而四战之后，据说全球人口残存不足5亿，随后，漫长的核冬天来临了。 我的祖国，我出生的、现在生活的、且一辈子都没有离开的颂帝国，因为属于是起源星上国土面积特别小的第三世界小国，却成为了唯一完整幸存的帝国。 因为颂帝国在战前是一个特别封闭落后的国家，根本没人看得上眼，甚至连被拉拢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同时，也因为其独特的地理条件，居然没有经受到战略核打击，只是顺带性的挨了几枚战术核弹，居然就在战后完整地留存在了下来。 这对于颂帝国的国民来说，是不是一件特别幸运的事？ 然后，灾祸并没有结束，有一种说法是在四战中期，人类超大量的死亡，似乎是引起了某种时空的波动，于是，一个魔界的通道被悄然的打开了，随后，大批的魔族，源源不绝地经由异时空通道，侵入了起源星。 据不可靠消息，说本来死在核战中的人口大约是300亿不到，但魔族入侵之后，又再度加剧了人类的灭亡速度，只是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入侵的魔族数量以几何倍数增加，而被吞噬的人类数量也随着快速增长。 但总而言之，到了7442年的时候，据当时我在隧道中转站节点看到的电视报道，说全球人口已不足全盛期的百分之一。 我不知道这个数据是怎么统计出来的，反正当时的我们这些平民，每个人都戴着厚重的防辐射面具，生活在拥挤的地下设施里。 而当时的政府，正在与魔族的代表进行紧急磋商，随后，颂帝国的国民们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政府与恶魔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力量也最为强大的几大魔王，共同签署了同意保留人类最后的生存区域的协定，将颂帝国全境划为“终极人类保留区”，只要生活在颂帝国内的人类，安于现状，不偷偷的跑出境外，就不会被恶魔所残害；只要待在已经逐渐竖立起来的由金属构成的高高的边境墙内，就不会有恶魔入侵过来，当然了，相反的，只要有人敢出去，那就吃你没商量。 据说这场艰难的谈判之所以“取得胜利”，有很大程度，是来自于各个宗教教派、各个教会组织的全力斡旋。 作为“交易”的一部分，颂帝国允许所有原来只存在于其它帝国的教派势力进驻，在帝国境内继续开枝散叶，发展他们的宗教势力。而其中最为强势的，便是如今地位已如日中天的“雷神教”。 要知道，颂帝国作为一个相当保守的小型帝国，原来也只有奉行原教旨主义的巨灵神教存在，而所沿袭的也是君权神授的那一套，尽管身处世界各大帝国相继迎来文明的发展浪潮中无法独善其身，早就渐渐地将君权淡化，开始实行了首相负责制与议会制的政体结构，也仍然独尊巨灵神教，所以无论是在野的三四个党派，还是轮流竞选执政的民主和共和两个党派，都以巨灵神教教徒自居，并将其当成重要的政治财富。 反正，自颂帝国作为人类保留区这个协定确立生效之后，皇帝陛下依旧在幕后做他的国家形象吉祥物，过着他那富足华贵的生活，时不时地露一下面，参与一些慈善活动；而首相也通常在民主党和共和党两党各自支持的竞选者中产生，在野党们依旧蛰伏，等待机会；但议会迎来了一些改变，原有的议会是由各大家族族长为代表的“元老院”，拥有推翻首相决议的权力，但只有议事否决权，却没有首相独有的议事决定权。 然而，随着众多宗教派力量的涌入，议会也由单院制改为了三院汇总制，分别是代表公民权益的众议院；代表新兴贵族的参议院；和代表传统大家族元老院。 在三院争夺出国会席位后，再由首相提出执政提案，国会提供表决，出现巨大争议时，则由代表广大平民的大法官进行终审裁定。 政体改革这些年，颂帝国还在同期搞定了两个大工程。 第一个：是建立了边境墙，把帝国全境22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都围拢在墙内。这道墙从核战结束，魔界入侵之初就开始建设，7445年左右，《战时人类优化特别执行法》颁布，到7447年，边境墙全面竣工，而我也就是在那一年，被遣送进了第24矿区。 第二个：则是建立了全方位“防护光幕”。从空中建立一个笼罩帝国全境的无形光幕，可以全力防控带翅的魔族从空中飞入帝国境内。 据说是从帝国的最高大厦楼顶，发射的一种什么电子波，然后通过边境墙上配置的接收器，形成的一个电子蛋幕。 反正我也不懂这些高科技，你说它是皇帝的新衣吧，它也确确实实是产生效果，设置之后，再也没有魔族飞跃进来；你说它是一层实质性的幕布吧，我却又看不见它的存在，而且也不能挡风遮雨。 但自从我见识过人类与魔族的黑市交易后，我就发现，别说是魔族了，甚至是任何沾染了活着的魔族气息的物品，都无法穿透过来。 而官方更是由此宣称，这两个超级工程，几乎把帝国的存续资源全部耗净，所以矿区必须成立。 矿区，既可消灭懒惰，削减犯罪，减少社会资源浪费，又可为境外的资源开采汇聚劳动力，反哺帝国。而备受争议的《战优法》，其实也就是基于此现状而产生，反正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要被遣送的不是自己或是自己的家人，又同时能对帝国有利，那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了。 而且，我一直都听后面陆续被遣送进来的人说，开头的时候，帝国承认的矿区就只有99个，而今年的矿区已经达到4000多个了。在矿区这种地方，既没有广播、电视、报纸等类的新闻渠道，也没有手机等通讯设备联络外界，唯一的消息来源，也只能听那些新来者言说了。 其实24区在成为矿区之前，是一处非常知名的人类抵抗魔族入侵的局部战场，因为24区外的国境，就是颂帝国与邻国阿绵帝国共同出资建造的“绵颂跨海大桥”，这是颂帝国这个封闭国家与境外联通的陆路交通中所搭建的72座大桥之一，同时，绵颂跨海大桥也是72座桥梁中跨度最大，桥面最宽的大桥。 当时有500勇士与魔族血拼后全体牺牲，就被埋葬在24区，所以，住在24区的矿工们，私下里总喜欢把这里称为“坟场街”。因为与入侵魔族签定了“终极人类保留区”的协定，这500勇士的事迹就不能再被宣扬，以免惹恼魔族，破坏协定的稳定性。 矿区最重要的职责，当然并不是什么让矿工们组织起来，干点零工碎活、养活自己，而是每月一批的“境外物资采集队”的甄选和派出工作。 每个矿区均由矿业公会总会进行分配，然后由各区矿长组织，交替执行采集任务。有的区是月头，有的区是月中，有的区是月末的某天。 24区所规定的出行日是每月1日。所以在每个月的下旬日，也就是每月20日，就必需将100名“天选之子”的名单汇总到矿长罗兰的办公桌上。然后，再经过5个工作日的再审核，剔除“良善者”、“积极贡献者”、“体弱多病的拖累者”等类人，补充进相应的“恶毒者”、“不配合劳动者”和“破坏者”、“健硕威胁者”等，然后将最后成形的百人名单上报至矿业公会总部。总部会根据调度配置，为“境外物资采集队”配发相应的车辆和武器装备，以及必要的食水补给配给、通讯联络装置。 在次月1日早晨9时，将会准时开启边境墙上的二级防卫门，全员委派出境。 采集任务不限时长、不限标的物，只要存活矿工带回的物资总价值超过100万马克，就算是任务凯旋。而境外本来就是法外之地，所以在境外就算是残杀其它矿区指派的采集队，抢夺物资，也不会受到追究，更不用说是捡到其它已经被魔族全灭后，采集队遗留下的物资装备了。 听说这些年以来，天选之子们从境外带回的物资不计其数，五花八门，用卡车运回来的数量巨大的、上面还铸有其它帝国储备银行戳记的黄金、有装载先进技术数据的固态硬盘、先进的武器部件，那些本就原属于四大“世界超量体帝国”的先进武器、航空航天技术图纸乃至太空探索资料、尚处试验阶段的生物医药、满足某些大人物特殊癖好的奇葩玩具、魔兽的干涸尸骸、神秘的宗教宝物……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而能够安全携带物资归来的矿工，也无一例外成为英雄般闪耀的存在，不但能立刻抛弃卑贱贫民的矿工身份，成为帝国真正的一份子，而根据采集物资公开公正的价值评估，最次也能成为拥有诸多日渐完善的福利保障的帝国平民。 命好一些的，甚至会成为享有一定特权的帝国公民。 当然，要想获得荣誉贵族的封号，甚至是直接跃升至贵族地位，这就比较困难了，但也不是绝对没有，例如据说是获取到核心生物技术的马肯男爵，其带回的技术就价值50亿马克；还有艾普森伯爵，其获取了价值3000亿马克的核心武器技术。 只不过，这些所谓的“天选之子”——获得帝国鸿运的，受诸神祝福的、秉承天地之旨意应运而生的特别子民们，外出归来的存活率不超过3%，不是每批100人能活着回来3个人，而是很可能派出100批都是全灭，而接下来派出的3批却全都活着回来了。 换句话说，一旦进入天选之子的名单，你就基本等于是个死人了。高达九成以上的死亡概率，阻止了太多渴望一夜暴富，渴望借此实现阶层跃升的贫民，不但不积极的响应和支持，反而采用诸多不光彩的小手段，来抵制自己进入名单。 因此，就算帝国官方将天选之子计划宣传得再正面，再积极，也不可能骗过所有矿工。 特别是像我们这种苟活时间较长的矿工，都通过身边所发生的种种事情、通过与边境墙之外的细微接触，渐渐地明白了一些事情。 就比如说锤子这种人，哦不，锤子这种人，只是最低档次的存在，应该说是有极少数的，比锤子资历还要老的，有较强交际手腕的矿工，在矿区内混得如鱼得水，你要让他离开矿区，回到帝国中心去过正常的平民生活，他还不愿意哩！ 这与原来的战前社会那种在监狱高墙之内呆了一辈子，出了监狱却无法适应正常普通人生活的老年人的类型，是截然不同的。 第8章 人魔黑市 颂帝国出台《战优法》后，就颁布了一系列相关律法，如《边境防卫法》规定：一切受律法严格约束的平民、公民，均不可在靠近边境墙5公里范围的警戒区进行一切生活、活动、狩猎等内容，目的当然是为了保护帝国民众的安全，同时防止破坏和保障矿区的特殊性，以保障其正常的工作组织秩序，避免发生任何矿区内外勾结之类的不安定局面产生。 而强大的国民警卫队则肩负边境巡逻、监督、查办、监禁可疑人员的职权，甚至危害较大的情况下有自主决定是否开枪射杀相关有威胁人员的权力。 说不定就是处于垄断地位的矿业公会一手促成了《边境防卫法》的颁布，这在相当的程度上确保了矿区的特殊垄断地位。由此，紧挨着边境墙设立的矿区，通过与墙外魔族进行的黑市交易就一直没有中断过，这在矿区内部，早就是半公开的秘密了。 所以，要说帝国需要依赖于每个矿区每月一次的百人外出采集队带回物资充盈国库，也许那些生活平稳的帝国平民会相信，但我们这种老家伙是不会信的，别说我了，任何一个在矿区呆够三个月的贫民都不信。 矿区与魔族的黑市交易，其物资获取量至少在天选之子计划所得的万倍以上！ 每个夜晚，当恒星落入西边的昂撒极山脉之后，就是魔族与矿区的黑市交易如火如荼开启之时。并不是说所有魔族都是白天沉睡夜晚活动，而是根据人类喜欢在黑夜的掩蔽下进行见不得光的交易的习惯，那些拥有水平线之上智商的魔族在不得以的情况下，才逐渐适应的结果。 每当夜幕降临，主管监控设备的公会雇员就会将边境墙边的所有设备影像调制替换成宁静的无人画面，然后，交易的狂欢就开始了。 我相信，这已是多方利益集团相互博弈和相互妥协的最佳结果了。 在这个时段里上演的罪恶和龌龊都不会被深究，公会最底层的执行者们，各个领袖10人矿工小队的小队长们，就会带上他们信任的矿工、或是他们从外界办理了特别通行证领进来的帮手们，开始按照自身的社会关系所取得的资源，较为有序地进行起了他们的主业活动，以此来收取他们在为了这个职业所投资的30万马克的投资回报。 人类喜欢金钱和一切与金钱相关的物品，并依此成长、进步；而魔族则喜欢一切与鲜活血肉相关的食物，并依靠进食而达到生存的目的，并由此产生进化。 为了满足墙内人类的交易原则，魔族会主动承担起金钱及相关价值物的收集任务，将那些从境外广阔世界收集到的物品，拿到矿区所在的边境墙外，通过诸如抛高、堆叠、飞腾等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与人类达成交易； 而人类则将畜养的牲畜、活物、冷冻生鲜之类的血食，通过租赁自公会的升降架，投到高墙之外，来换取魔族的收集物资。 当然，这只是一开始的，初级的交易，后面就快速演变成魔族用找到的任何可用物资向人类交换血食和金钱，再用金钱向与其它非智障的高智魔族相互交易。 相信有相当一部分的魔族，通过这些中间交易实现了“财富自由”，而人类这边也不甘示弱的开发了更方便交易的智能手机，通过卫星网络，搭建出带实时翻译的语音交流平台，并且给一些信誉较好的魔族发放适合于他们巨大体型且更耐操抗摔的老年手机。 当然，如果不是高智魔族们还普遍不会使用电脑，说不定网上交易平台也顺利搭建完成了。 而魔族对于万物之灵的“人类血食”的高渴求度，让一些更为黑暗血腥的交易成为现实，不少体弱多病的矿工，还没有彻底断气，就被直接确认为“尸体”，通过向外抛射的弹射仓实现了“活祭”，以此来换取金钱或相应的等价物。 至于还有一些根本就没病，或者并不孱弱的矿工，也被作为活祭品弹射了，这种事件也时有发生，区别只在于有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而本来就因病死去的尸体，理所应当要被作为垃圾弹射抛出，成为对魔族的“死祭”祭品，同样也能换取到约定俗成的价格，清理尸体这种事情，还一度成为极受欢迎的工作任务哩。 当然了，人魔黑市的交易、死祭、活祭，第一获利者都是小队长，而小队长的上级单位——矿业公会，自然是最大的、最高提点的利益收获者。 至于获利之后如何将之输送给其它参与博弈的团体，就不是我们这些比虾米还要低档的“泥巴”所能知悉的了。 有很多矿工都曾经问过一个问题：为什么通过黑市就能获取到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物资，还要固执地定期向外派遣天选之子去白白送死呢？ 这时候回答的老矿工就会用看白痴一般的眼神回应他：你认为帝国不将定期输送大量“活祭”作为保留区协定的重要附加条件，魔王大人们会同意设立人类保留区吗？别傻啦，我们这些矿工是被圈养下来的，定期供应给魔族的两腿肉食罢了，矿工矿工，只不过是我为矿，魔为采矿人。 …… 一些“很有办法”的矿工，会通过很多公会雇员不适宜出面的肮脏活动，包括谋杀策划、意外制造、下毒麻醉等，积累足够的信任度，然后得到亲身参与人魔黑市交易的机会，甚至将一些活人作为死祭弹射出去，便可以得到比较多的打赏费用，活得那是相当的滋润。 我虽命贱如狗，但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痛苦不堪，所以平时吃的喝的都比较小心谨慎，常常处于半饥饿状态，而今天的状态却是完全扭转了，不但感觉不到饥渴，而且脑子转得很快，很清醒。 既然狗嘴和锤子就商量着要把我搞成活祭了，那我不把他俩弄死，也实在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就开始的奇特际遇不是？ 我一边用粒子的第三视角继续监视，一边想招儿。 不过，狗嘴也就交待了几句，便走开了。 这些小队长的生活相当惬意，每天早晨例会完毕，安排一下任务，基本就没事了，要么和同事们聊天打屁，喝喝咖啡、抽抽烟，要么四处随意溜达溜达。 除了不能外出，不能携带私人电话随意和外界联络之外，那是相当的自由。 其实就算在工作时间内喝酒耍钱，只要不被公会的监察员抓到也没事，而就算真抓到了，也就是会扣一点绩效分而已，何况，这通常也就是两盒烟能抹平的小事。 我跟在狗嘴身后上方斜45°角，穿墙入户，完全无法被任何东西阻隔，倒也同样惬意。 狗嘴溜溜哒哒的沿着广场边上的几幢散乱单层式建筑，走到了公会办公区的那一排二层小楼前，等一个打药的矿工小心翼翼地在他脚上喷洒了点消毒药水，狗嘴和门前那个荷枪实弹的守卫打个招呼，然后又站着抽烟聊了两分钟女人的话题，这才走进一楼一间受监控的公用电话区。 用固定电话拨通了一个经过核准的电话号码，接通后，狗嘴很不客气的说：“别迟到啊！这是我第一次排到期，你们要是坑了我的话，以后就别想做24区的生意了！” 电话那边倒是无所谓狗嘴的态度，只是很机械地说：“没有问题的，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此类生意了。您这边也不用特意打电话来再交待一遍，按照对方的要求，特意要比较小面值的钱币，所以我们50枚小号金币已经备好，而且我方已经提前向帝国税务进行报税，税金由我方完全承担，1\/10的完税凭证也备好，如果贵方需要，我们会将复印件带过来交由贵方存档备查。另外，您个人的提点，按照协议由此项交易的受益方，也就是那位魔族来承担。” 狗嘴有些讪讪道：“哦，那挺好，那我也就是问一下，你们也别多想，只要晚八点准时过来好了，我取得准确排期间段，再给你们去电话。” “那到不必了，我们8点就派人过来，多等一会儿不碍着什么事的。” 狗嘴挂上电话，喃喃的骂了句：“妈个逼的，拽个球，不就是有两个臭钱么！操！”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公会办公区，里面的布置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普普通通。 当然，就这种条件，已经比我们矿工住的薄铁皮窝棚强千百倍了。 而听到狗嘴和对方的一笔交易就高达25万帝国马克，我更是忍不住想咋舌。 狗嘴稍稍发泄了一下他那经常处于不稳定的情绪，又走到二层小楼的端头位置上了二楼，在一个挂着“紧要联络室”牌子的窗口前停下脚步，和其他排队领取加密信号手机的同事打打招呼，互相递烟，排了几个人轮到他之后，他领取了一个造型很是有点科幻的飞碟型手机，谢过窗口，便拿着手机走到隔壁的雇员活动室，找到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把手机的听筒弹出，按动了一下手机顶端的红色按钮，但是过了很久，至少有十来分钟吧，这才接通了。 这十来分钟我可没有安安份份的等着。 我就想四处逛逛，在这个神秘的公会雇员办公区里探秘一下。本来我还担心，要是一下子离开了，错过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办，结果，我刚这么一动念，又一枚粒子从我的本体上分裂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同时来到了狗嘴身边。 第四意识，第四视角。 这个…… 我感觉到稍稍的点乱，只能适应了一会儿，这才好了。哎，以后没事，还是不要过多分化，不然真的是有自我神经错乱的感觉。 第三视角盯着狗嘴，第四视角随意地穿墙闲逛。 楼里所有40间不到的屋子我都逛了个遍，包括一些房间里装现金的保险柜、枪械室里的手枪和半自动步枪、弹药，以及我还看到正在和某个主管运动的矿长罗兰大人，呃，画面不忍直视，辣眼，于是急忙溜了。 除了地面上的这一排两层小楼外，地下也还有囤积物资的3600㎡的地下仓库，成件的纯净水、小麦面粉、军用式压缩饼干、自热肉罐头、卫生卷纸、储备汽油等生活物资，这个修建在地下30m的地下仓库，看来也可以兼具地堡的功能，在停水停电的被困阶段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电话还没有接通，于是我又接着逛了逛食堂，呵呵，后厨的长条硬棍面包堆积得像柴垛子，有些堆在下面的都有发霉的迹向，还有很多5l装的大桶牛奶、25kg装的袋装燕麦片，这三种就是我们永恒不变的午餐主食了，虽说味道不好，但是确实扛饿。 顺道又逛了逛工具室的地下室，不大，就1200㎡，挖得也不深，沿着轨道机械臂一圈内外，放置了上千件各式各样的大小工具，一些固定区域的机械臂还在进行着局部工具整理，看起来科技氛围十足。 好，狗嘴的电话终于接通了，我也就收回了我的第四视角。 传来的是一种已经优化得很不错的机械合成音，虽然拟人化的声音很好听，但翻译得比较生硬：“你，联络人？” “是的。”狗嘴也不傻，尽力地简洁明了，只说单词。 “货物，妥善，可以，交易，按约定25万马克，你的提成，1%，约定，规矩，由我，实际收钱方支付，我会准备，交易完成，届时，你的，2500马克，25枚银币，我已备好，输送给你。” “收到，具体精确到分钟的排期确认，我会再联络您。” 应该是与生硬的魔族联系完成，狗嘴满脸喜色。 我以前就听说，这些小队长的投资最迟半年回本，看来今天这一笔的收益不错。 妈的，我听说这些杂碎的固定月薪都高达2万马克，再加上时不时的奖金发放，平时吃住在矿区，都是免费的，就算没黑市交易，一年也回本了。只要心理承受能力好，这种职位，怎么都是大赚特赚的。 第9章 夺舍 狗嘴从活动室里出来，又进了那间挂着“矿务申报处”牌子的房间，这是一间集中申报的窗口，有二十来张桌台，狗嘴找了一个台前没有排队的工位，和坐在电脑前的工作人员申报了所属组别、分区、工作号和取单号之类的信息后，那个坐在桌台里的哥们抬头笑笑说：“不错啊，作为新来的，你这刚分到的交易就有两千多马克提点。” “那是那是，全仗兄弟们的扶持。”说着，悄悄推了一盒烟进去，接着说：“对了，如果顺利的话，还会贡献一个活祭品，您看……” 桌台里的男人点点头，先收了烟，然后在电脑上一通操作，说：“好的，已经申报了，先说好，祭品这方面都只能月终结算，核实完成之后，补贴也是由帝国财政部下发。而且，你要是闹出事来，就自己扛，我们是事前事后都不知情的，” 然后，他将屏幕转过来对着狗嘴：“35#弹射仓口，22:16—22:21的交易时间，是排得有点紧张，不过没办法，这些天的交易量简直突飞猛进啊，所以每位弟兄的时间都压缩得有点紧，不过，这也是咱们公会的福气嘛，生意好，提点拿的才多嘛。只是哥们你第一次主持交易，要特别小心在意，别搞砸了，不然咱们公会就产生30%的提成收益损失，就得让你赔偿了。” “不会不会，”狗嘴陪着小心的笑脸，与对待我们的态度相比较，就像是一个对爹，一个对野狗，“只是小弟初来乍到，还想多请教您一句，万一咱这边的人类买到的是假货，那会不会……” “那个管毛线。”工作人员哼了一声，“买到假货自认倒霉呗，他还敢出境去找人家魔族大爷的麻烦不成？再说了，虽然交易时段的联网监控都替换循环画面了，但咱们公会可是存着实时画面的，要来查的话谁怕谁，再说了，他要敢说咱这实时存储的监控是ai修改的，公会的那些大佬会放过他们？那种人以后也别混了，别再想参与矿业公会的任何交易！兄弟，把心放肚子里，咱公会上面的大佬们，绝对罩得住，那可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呐。” 狗嘴连连点头，再次确认了一下排期，便出来和魔族方面的人打加密卫星电话，约定交易时间。 我看也没什么可跟踪的了，很清楚，狗嘴就是打算在交易时顺便做掉我，而相较于他的生意来说，我也很无足轻重了。 想起我的c分身昨夜在牛魔家宴上听来的种种趣闻，其中不乏一些侵占凡人躯壳，戏耍教士的小段子，我立刻想到了两个词：附体、夺舍。 我很小心，要是被人发现异样，结果可能不妙。 矿区内就设置有雷神教的拜神堂，如果真引来了教士，又来段“驱魔”大戏，万一再牵涉到我本体上，我还是有点怕。 我发现我小气巴拉的毛病又犯了，都舍不得让自己受一点点的伤害，哪怕还有个c分身呢，大不了矿区这边不玩了，专心当我的豢养恶魔。 说到底，还是没经验呐。 穿透人类我刚才就试过好几次了，但要想夺舍，我还不知要怎么弄，只能先观察。 我凑近了狗嘴，越来越近，人的皮肤局部无限放大，先只是一块满是毛孔的皮子，然后再近，就像是来到了一块满是空洞的海绵面前，再接近，就像是来到了卡车都能通过的溶洞前。 可能是我有点紧张，这种情绪散发出来，所以我看到狗嘴身上那苍天大树一般的寒毛，一根根的立了起来。 我本来想直接冲进内部的，却总觉得恶心，要是真的夺舍成功了，我控制这副躯壳，岂不是辱没了自己？ 想了想，我还是转头跑到酒鬼的那里。 这杂种醉成一滩烂泥，就半靠着店墙，脚都伸进烂泥溏了也没知觉。 毕竟，入侵醉汉也更保险吧，至少从我看过的故事来说，神智不清的人更容易被鬼魂控制。 果然，慢慢钻入的感觉与直接穿透还有点不一样，之前被忽略的小细节也被我发现，人的皮肤上有一层静电，轻轻穿过去的时候，能感到酒鬼庞大的身躯轻微地震颤了一下，像是石头投入湖面而引发的几圈涟漪。 而我的这枚第三视角粒子，也似乎及时地调整了一下表皮的频率，自动隐藏了起来，变得更加的悄无声息。 静电力场之下，是一片莹莹有光的光膜，看得再仔细一点，便发现那是由一粒粒散发着萤火虫般灵光的微粒组成的薄薄屏障。 这些微粒的大小与我的这枚粒子大小相仿，不过，反观自身，我的微粒黯然无光，更是难以被任何同级别的微粒所察觉。 像是数量不足，尽管这些微粒都在皮肤下不断游弋，但间隙很大，我只需要小心点，就不会碰撞到其中的任何一枚。 整个躯壳内部，除了表皮外的静电力场，表皮内就剩这些微粒能引发我的注意，透过那些不断运转的如星球一般硕大无比的细胞组织，我看到在心脏的部位，凝结了整整的一团同样散发灵光的微粒。 微粒间彼此存在着类似于量子力场的连接，我在那些粒子中查觉到了一种相当薄弱的意识存在，也就是那种简短的，啊、呜、嘿等不成词句，也构不成完整意愿的、最低智的情绪表达，在我充分贴近这些粒子的时候，周边的所有粒子全都发出嘿的一下，是无声的意识表达，然后就像是受到惊吓的群鸟一样，飞快地蜷缩到了心脏的位置，和那枚最核心的，同时也是最为饱满的粒子聚拢。 我又凑近了点，观察整团聚在一起的微粒群，于是它们又向着我迟钝地发出了啊的意念，像是又受到了点惊吓，于是缩得更加紧密了一些，以同样大小的视角看去，这些微粒倒也很是显眼，像再度反观自身，我的这枚微粒却在继续调节，变得更加黯淡无关，朴实无华。 整团微粒，已缩得如同黄豆那么大，可仍然是因为微粒太小的缘故，所以它们之间的间隙仍然巨大，所以看起来也就十分稀薄，如果没有荧光，那根本就看不见了。 就像是黄豆那么大的一团烟雾，也不浓，和抽烟时，普通人经过肺部过滤出来的烟雾差不多。 我大概地清点了一下，连同仍然散乱游弋在皮肤下的那几万枚，这些微粒大致总数1亿枚，大差不差，误差最多1000粒以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点得这么清楚的，反正就是这么的确定。 再凑近时，这些微粒也不知道是麻了还是习惯了，亦或是我的粒子已调节得毫不起眼，便只是发出一种“呜”的意识，不再动弹。 我避让过这些傻逼微粒，继续往内部突进，在黄豆烟雾最中心的位置，我找到了那枚比较饱满的粒子，这枚主粒子在心脏主血管里浮浮沉沉，汲取着血液中挥发出来的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然后嘣的一下，分裂出一枚普通粒子。 同时我也注意到，有些位于黄豆烟雾最外围的粒子，像是生气耗尽，哗地裂开，消散了，而消散出来的养份，则被周边的粒子吸收。这很像一种简单的细胞生灭循环，主粒子不断地分裂出次粒子，而次粒子也在不断地消亡。 主粒子圆润，看起来营养充足；而次粒子则像是一枚枚干瘪了的豆芽皮，显得营养不良，越是外围就越是如此，而刚刚分裂的次粒子，倒是相对饱满一些，个头也要更小一圈。 主粒子比那些次粒子聪明得多，随着我靠近到两个身位以内，它便会突然惊觉，居然还会躲避、退让，就像是一只带着1亿小鸡仔的母鸡，哗哗地牵动着整个微粒群，我可不能放它乱跑，于是再次强行冲向那枚主粒子。 时间像是突然地变慢了。 我透过那层薄薄的微粒壳，看到了里面有一个光影小人正本能地惊骇万分，那立粒子里面，居然还有着一个长相酷似于酒鬼的光影小人儿。 我也被这景象吓得头皮一麻。 而我的这枚微粒，则是壳子一收，干净利落地成了另一个光影小人，一下子就钻进了酒鬼的主粒子之内。我没有再犹豫，挤过去，轻轻地给了那小人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酷似酒鬼的光影小人儿就晕死了过去。 第一次出手，我可没敢太用力。 其实这景象，我猜都能猜得出来，何况，我还能从c分身那里获得不少相关知识记忆的传输，很快我就清楚明白了，我的粒子，就是我的魂粒——灵魂的最小单位。 每多分出一枚魂粒，我就能多一个视角，多一个脱离本体的独立意识。 而酒鬼的魂粒弱，意识弱，所以别说能够从躯壳里分离出来了，就算是在躯壳之内，都会衰老、消亡，而且除了藏有意识核的主魂粒，其它魂粒的意识能力就更弱了。 说起来似过了很久，其实我知道这次的灵魂入侵极快，瞬间就让酒鬼暂时失去意识，我也顺利地接管了酒鬼整具躯壳的控制权。通过魂核的与其它魂粒的联系，我还能控制着酒鬼其它魂粒的动向，现在，我就成了那只带领小鸡仔们的母鸡。 这很像是冲进驾驶室打昏了司机，抢到了躯壳驾驶的方向盘的全过程。 亲身经历过才有发言权，我很清楚，如果我的魂粒和意识只是比酒鬼的略强，那只就能以相等的、甚至是完全压制的魂粒数量，强行闯入到酒鬼的躯壳内，与酒鬼的本体灵魂展开一系列争夺战，才能够获得夺舍的结果。如果夺舍不成功，战斗处于胶着阶段，或者各自占据住躯壳的一隅，或者只是潜入后隐藏下来，那就不叫夺舍，而叫附体了。 而强大的灵魂侵占弱者的躯壳，就会需要更多的进补，很快，这种孱弱的躯壳就会被快速吸干，变得越来越虚弱。 是，我觉得自己的这一枚魂粒能量太强大，那些从血液里供应过来的养份，我根本就不需要，就像是一个早就吃饱了的人，看到这种低等的能量，毫无胃口。 试着活动了一下刚刚接管过来的躯壳，这副躯壳虽然年轻，但感觉实在是不堪大用。神经末端受损了吧，各方面操控起来不灵活呀，再加上酒精的麻醉，我要控制着躯体站起来，真是很困难，我真怕我一使劲，把那些操纵杆般的连接纽带给掰断了。 既然都进来了，也取得控制权了，我就索性再试验一下。 正因为魂粒的微小，观察起神经末梢啊，什么细胞啊，什么局部啊，无论看内部的什么器官，无论哪个局部，都十分清楚。那些神经丛、神经末梢，就像是原始丛林、每根末梢都像是海底巨型珊瑚树的枝丫，凑近了看，每颗细胞都巨如行星，无论哪一个位置，就算是受了再微小的损伤、断裂，或者被什么杂质附着，都一清二楚。 血管，在眼前就像是巨大的时空隧道、里面流淌的血液，就像是一条血红细胞翻腾滚动的泥石流大河，哪里堵塞，哪里淤塞，一目了然，各类细胞就像是迁徙的象群，而我就像是费力指挥弱智傻逼大军的指挥官，主动的用心的驱使着这些细胞对受损部分进行疏通，搬运养份，修复清理，好在这些细胞虽然比酒鬼的傻逼魂粒还要傻逼，但是却有一种天然的自主性，只要引导得当，还是比较快捷主动的，遇到一些不主动的，我给它们主动搬送点养份过去，甚至是化身更大的光影小人，直接把它们抬起来搬过去，呱唧呱唧就是一顿修，虽说现在整个躯壳的养份都跟不上，修复的程度有限，但是整个躯壳操控起来，总是轻松了不少啊。 而且，正因为魂粒微小又灵敏，所以用这个视角看出去，一切都很慢，也就是说，我这魂粒的反应速度，修复起来，随随便便都比人类的动作快数百倍。 正忙活着，我从酒鬼混浊的眼眶里，看见锤子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 第10章 只求自保而已 锤子不知道是从哪个工友的餐盘里抢了半片面包和一截玉米棒，又或者是自己花钱在小贩那里买到的（我觉得前者可能性较大），正在往嘴里胡乱塞着，他走到近前看看醉倒的“我”，只是鄙视的啐了一口：“傻逼玩意儿！”接着吃完手中的食物，又把架在耳廓上的香烟拿下来点燃吸着，只是顺便踹了我两脚，倒也没怎么催促。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如果我主动通过意识核的操控，向酒鬼的大脑皮层进行探究的话，肯定能够在记忆中搜寻到相关内容，不过我嫌酒鬼的记忆都太肮脏了，所以懒得去管这些旁枝末节。我只是在尽力地打散那些麻醉酒精的微粒子，并运用细胞和皮肤的力量，将它们化作汗液排出体外。 趁着不远处突然发生的打架斗殴，锤子的注意力被吸收，我悄悄地撑着地面站起来，对着他脑后的神经丛就是一拳，可惜酒鬼太弱，锤子身体素质太好，硬是没一拳把他锤晕，但还没等他转过来，老子又是一顿暴打，勾胃、巴掌扇脸、踢蛋、鼻梁直拳、然后，接着又照着他的脸上来几十下，再给他各个部位都照顾一下，一边打一边骂，“杂种，还不快去干活，整天悠哉悠哉吃屎啊！” 力量不大，就密集攻击嘛。 操控酒鬼这身体，只是稍稍运动一下，就让人出了一身汗，不过也好，酒精和其它身体毒素挥发排放得更快。 哟，你看，已经躺下的锤子还在抱头闪避，动作实在太慢了，我完全可以做到提前预判，不然我早就先力竭倒地了，很多时候，倒像是他凑过来让我打一样。 我从小到大，从青年到中年，再到老年，其实是很少打架的。 小的时候是经常被人打，被人欺负，直到13岁之后，这种现象略有改观。而青年到中年是不敢打，一打就出事，要赔一大笔钱。到了老年，是打不动了，要拼命通常也得借助工具了。 13岁那年，我得到了一位邻家大哥的指点，他说：“打架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打架前一定要评估，首先，遇到你惹不起的人，你就认栽就好，除非他是真想要你的命。至于对手是一般人的话，就是那种只想欺负一下你，恶心一下你的人，你一定要拿出拼了命的架势，看清楚对方的要害，力求致命一击，既然开打了，就不用再顾虑后果了。如果自己都没下定拼命的决心，那就妥协、忍了算球。” 我一直深以为然，我出生在文明社会，但我很怂，不敢惹事，只是认识我时间久一些的人都知道，一旦突破了我的底线，那么我拼起命来，就不会再计较后果了。 “舒服。” 出了一口恶气。看着被打蒙的锤子抱头弯腰躺在地上，我拍了拍手，妈的，真想直接去打狗嘴一顿，想想还是算了，人家有枪，而且身份还比咱高贵好多倍的。 我又没把酒鬼的主意识给灭了，虽说暂时夺舍，但闹出大问题来，是要灭口么？毕竟酒鬼这杂碎虽讨人厌，但罪不至死吧。 其实吧，说实话，我也不是那么在意酒鬼死不死，就是觉得，老子好不容易给他改造了一下躯体，这死了岂不是白费老子的一番力气了？ 咦，锤子缓过点劲儿来，虽没搞懂怎么回事，还想反击？死不悔改？那就再来，我酒鬼这口气刚刚喘匀了，正好可以再开一场。 打了三顿，这锤子连我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那动作，在我眼里和蜗牛爬差不多，虽说我这躯壳不灵活，但是提前预知之下 ，一点点的挪开，也碰不到我。 暂时性的乖了，领过来，和我的本体一起开始干活吧。 看锤子那躲闪的眼神，时不时的透露出仇恨，我就知道，这种杂碎根本改不了，他要是不死，死的就是酒鬼和我了，杂碎的这种眼神，明显是不考虑以后的事了，想找机会拼了。不过，我操控着酒鬼，稍不老实就给他来上几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也不想和锤子这杂碎多说些什么，还想让我主动缓和关系？做梦吧！老子可没那份闲心。等着吧，等晚上再说，看看到底谁能弄死谁。 在锤子和我自己操控的酒鬼的协助下，把下水井通开了一大半，毕竟，我还很有余裕的分出魂粒粒，潜入到地下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堵塞了，这样搞起来事半功倍。 搞到下午五点来钟，我就让酒鬼把工具推到临时保管处，花1枚铜币的保管费，保管起来，在这种地方，要是敢随便放，把你偷得毛都不剩一根，街上的各个小摊贩都可以算作黑市的一部分，开玩笑，没有和公会方面有点见不得光的关系，谁允许你在矿区做买卖？那些人，就是小偷小摸们销赃的好去处。 我从酒鬼的躯壳里悄悄地退了出来，刚才，我也大概的阅读了一下那小子的记忆，我没有探究他隐私的兴趣，但大致的记忆是看了一下的，这小子也是有点可怜，原来是什么上市公司的老板，被人家摘了桃子，然后就一蹶不振，然后被遣送到这种鬼地方来了，这种打击，是个人也受不了，所以也还能理解他为什么开始酗酒。 我准备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一点，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嘛，建立一条护城河很有必要，我一个人单打独斗，终归还是太危险了。就算再强，也总不能搞到与世界为敌吧。 当然，这时候的我，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强到了何种程度。 …… 因为不再有饥饿感，身体方面似乎也被改造得十分非人，我觉得钱的作用不是很大了，以前悄悄存下来的几个小钱也就可以拿出来花销花销了。 其实，无论是轻量组还是重量组的矿工，住的都是铁皮窝棚，但中间隔着两个砖石砌成的店铺，颇有点清水河与浊水河互不相融的味道，听说，住两店东边的那些重量组矿工，嫌弃我们住西面的这些老年人体味太冲，而我们西面这些老人，又嫌弃重量组的那些人吵闹，很晚都不睡。 而入夜之后，那些有人魔黑市交易排期的小队长，宁可沿边境墙走，也不愿意从西街的棚户区内穿过，据说是觉得晦气，毕竟，这里是当年英雄们抵抗魔族入侵并长眠于此的主战场，所以，坟场街，说的就是我所居住的这条西街。 一千多个搭连在一起的窝棚，一排排，一列列，在此刻逐渐迎来黄昏的阴冷天气中，确实像一片坟场。 此刻走在坟场街上，确实有一种难言的悲哀感，以前不觉得，以前只会为了自己的身体而哀叹，为了没有希望的明天而消沉。逝者已逝，又能如何呢，就像一些人说的那样，死了白死，谁会记你一分钱的好处？ 我来到坟场街东口，在生活用品店隔壁的“街口熟食店”买了煮花生、卤猪头肉、辣凉拌猪耳朵，脆式油炸猪大肠洒了一层香香的芝麻，和另一味猪肝内脏的杂掺小菜，特别是这些内脏相关的菜，也只有我们这种贫民才会吃，只要回复到平民身份，都会认为这些玩意儿很肮脏，根本都是拿来扔掉的下水，碰都不会碰的。 我曾经也很鄙视那些吃下水的人，当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变成了被鄙视的那一类。 攥着手心里的几枚银币，一下子敞开了花钱，居然有点幸福的眩晕感啊，这五份份量十足，足够两个中老年人吃到撑的食物，也不过才花了两个半银币，还找回我4枚铜币。 虽说矿区内的物价至少比外面贵一至两倍，我也很满足了，是啊，我这种小富即安，没什么大追求的老东西，是凭什么得到现有的奇特能力的呢？ 看了看柜上的啤酒和老板那张久经风霜的脸，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虽然不感觉饿，可是看到这些吃的我还是突然馋虫大动，我说：“要不，再来一打啤酒。”说着，又递了一枚银币过去。 这种最便宜的铝罐装“达林啤酒”，也不是我平时敢想去享用的，售价72马克一打，话说，我可真的是有整整十二年，没有尝过酒味儿了。昨晚的c分身是大快朵颐，可是我这具躯壳，还真是饥饿良久了。 老板接过银币，将装好袋的一打啤酒，连同找补回来的2枚铜币8枚铁币，从柜台上推了过来，打趣道：“咋滴老梗，这是不打算过啦？” 我揣好钱，又装出费力的样子将啤酒提在还空着的右手上，回应说：“得了吧，老板你在矿区赚得盆满钵满的，自己总吃肉还见不惯穷人咂巴咂巴嘴么？” 老板苦笑了下：“这是你第一次回应我，其实啊，我和你的身份一样，也是遣送矿工，只不过悄悄攒了几个钱，又加上会做点吃的，才在矿区里谋了这么个差事，也是下人呐，哪天如果一个不小心，不开眼，得罪了老爷们，他们照样会把我送去当那个劳什子的天选之子。” 我也只能苦笑回应了一下，提起酒菜，小心翼翼地顺着那些棚户边，习惯性地避着那些刺愣着的铁皮尖角，回自己的棚窝。 别看24区这种穷乡僻壤，其实只要有钱，什么没有？只要跟着那些小摊贩走进黑市，什么吃的喝的，什么玩的用的，除了手机或者收音机之类的违禁品，统统都能给你弄来。 我忽然感到自己有些软弱了，就这花点钱而产生的小幸福，就让我突然不想拼命了，不想死了。是啊，能活着真好啊，要不是没有办法，谁会想死啊？特别是现在这副身体的状况，简直无病是福，无忧是仙啊。 这更坚定了我拉酒鬼成为我的防城河的想法。 我不喜欢这个人，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要是出了事情，先拿他顶缸我毫无心理负担。作为护城河，我想让他和我更接近一些，这样也方便我随时夺舍，随时接管他躯壳的控制权，他这种整天昏昏沉沉的家伙，偶尔做出点什么异常的行为，也容易解释得通。免得出什么问题的时候，我还要临时去找另一个合适的夺舍对象。 矮身进了窝棚，酒鬼懵懵懂懂的坐在那里，我才将第三视角撤出他的意识核不久，他的意识也还在逐步的清醒恢复中。 棚里很窄，他坐下背靠着铁皮，我坐下也是背靠着铁皮，酒菜都只能放在卷起了薄被的拼板床上。我开了啤酒，拿出塑料叉子，递给他一把，然后开始将食物送进自己口中，毫不费力地咀嚼起来，哇，爽！久违了的饮食快感啊，牙口好了，又有了蓬勃的生命之感，我能清晰地感知到食物和那些由酒精、香精、啤酒花勾兑而成的酒液，顺喉而下，渐渐地被身体完全吸收，绢滴不剩，虽然感觉没有多少养份提供出来，但也满足了一些口腹之欲。 酒鬼懵懂的吃喝了一阵，他根本记不起是怎么到了我的窝棚里，只是听着我絮絮叨叨的讲第四次全球战争之前的金融体系变更，忍不住便接过了话头。“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了，这个与金本位无关，所有的货币都只是基于信用体系……” 这是当然，这哥们原来也是个玩金融的，空手套白狼那一套，就他上市的那家公司，其实也没什么实质性的玩意儿，我讲这些也不过就是投其所好，引起他的兴趣罢了。 于是酒鬼开始了吹牛逼，说起这个钱是什么时候从纸币、信用电子货币换成实体的金属货币的，就说这是信用崩溃，然后大家都不信了，就挤兑了，然后，就爆发战争了，后来就众所周知的，大家都用了可以随时转换成战争资源的铁币、铜币、银币、金币之类。 我对这些玩意儿根本不感兴趣，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贫民，根本不可能左右时代大潮，随波逐流罢了，爱咋咋滴，就听你神侃呗。 其实，谁没有过去啊，谁没年轻过啊，我以前还当过职业经理人，还管过500号人的公司呢，那又怎么样？你这当过老板咋滴，就能飞天遁地了？就能长生不老了？ 反正刚才也帮他搞过疏通，这家伙酒瘾是消解了不少，加上喝的又是啤酒，总是要清醒得多。酒鬼是越说越开心，仿佛都忘记了那些说再见到我，就要弄死我的海誓山盟了，这都一笑泯恩仇了。 第11章 帝国光幕的秘密 酒鬼说他相信自己能够东山再起，他还有个什么好点子，以后他要办个银行，以后存钱不但没有利息，还要付服务费，因为现在大笔交易就不方便携带这种极占地方的现金。 我简直嗤之以鼻，说的什么屁话，姑且不论现在社会发展成啥样了，咱身处于这闭塞的环境之下，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就说现在是不是已经有这种银行了，这个不关键，关键是手里连个金币都没有，就敢做这种春秋大梦，更不要说连一点点靠山没有，更别提手里也没点什么高科技技术，玩点金融搞毛啊，到时候就算万一搞起来，也是再次被人摘桃子的命。 不过嘛，我也差不多，更没出息，连个正儿八经的理想都没有的人，大哥不说二哥。 聊着聊着，酒鬼就忍不住开始教育我了，说人一定要怀揣梦想，一定要努力上进，要成为权力的掌控者，要成为巨量金钱的拥有者。 行吧，你咋说都行，我虽然不以为然，但也不能阻止别人的上进不是？ 哄着呗，就夸他呗，我现在就等着狗嘴和锤子上门，就得把酒鬼留在这里，以便随时利用，这段时间就促使他多讲讲他以前的得意经历好了。 22:00还不到，也就是21:40左右的时候，狗嘴就带着人过来了。 …… 此时的金属高墙边，早就聚集了很多人，被高压电拉网围住的矿区范围，其中边境墙段就占了800m，每隔20m，金属墙上就设立着一个弹射仓，每个仓位前都有一个小组的人员聚集在那里，一边整理着物资，一边利用弹射仓或是升降平台，进行货物的搬运、整理、交易。 有关于弹射仓的设计，是边境墙建立之初就规划好的，最早也就是用于抛射生活垃圾，毕竟当初的矿区活动范围，也是一种人类防卫哨所的设计，只是后来被改扩建成了专门关押贫民的矿区。 这是一种u型的球仓体设计，利用两堵厚达200mm的双组合钢板和中间留有的相对距离，在拉开放入物品之后，能够确保另一面完全封闭，而在装入需要抛射的物品之后，合拢仓体，则在极短的时间内，仓内弹板将物品抛离出去，随后u型舱回复水平位置，确保两面同时封闭。最简单的设计，最为经济实惠，也比较经久耐用，更容易修复。 而由12米统高的双层组合钢板通体焊接，构成的边境墙，在靠境内的这一面墙体，显得干净整洁，经常有人清洁保养，钢板的本色不变，也没有丝毫的锈迹，更别提有任何人胆敢在上面喷绘涂鸦，那是立即要被砍手的大罪。 此时正是夏令时分，虽说从气候上一点也感觉不出夏季的暖意，但是在20:00差几分的时候，天就完全黑了，魔族与人类的黑市交易就已经开始，每个弹射仓口前面都会有人在活动着，平时，我总是对这种地方敬而远之。 原因很简单，作为矿工，首先要获得靠近边境墙的权力，就需要在白天充分的拍足马屁，讨好好有了排期的小队长们，而在矿区这种地方，小队长们的欲望本就很难满足，阙值很高，你要是不付出点根本就不应该付的玩意儿，根本讨好不了。 还有就是赚点小钱，就能引起别人的眼红，像诋毁、漫骂、偷窥、抢夺，也随之而来，我可没有宣称“有能力的吃肉，没能力的吃屎”的那些人的勇气，我就安稳点，穷点饿点都行，远远地，就看他人起高楼，看他人楼倒了。 有能力的小队长，就像当红炸子鸡，身边总是有一批跟得很紧的人，一晚上能忙活好几场交易；没能力的，几个晚上都排不上一场。 所以整个边境墙边，就像是股市的交易大厅一样，每个队长都拿着形状怪异的卫星加密信号手机，不断地大声嚷嚷，而周边的人就在交易主持者的示意下，不断地搬运、传递、跑动，显得乱哄哄，急匆匆。 以往，我从来都没有向边境墙外一探究竟的欲望。 我本就是个相当懒惰的人，年轻时，每到外地，新的城市，除了工作之外，我也只会躲在酒店不出门，而我所供职的公司从来不是巨无霸，因此也没有机会到境外出差，更没有想过要去境外旅行。我对新事物确实会有少量的兴趣，但如果太麻烦，我的探究欲就会大减，更别提已经知晓到有危险，还非要往前凑。 在成为光荣的矿工之前，我就在新闻报道、影视作品中看过极多的这种魔族怪物的身影，然后随着帝国官方的严令下达，所有相关作品被迅速删除，这应该也是为了避免影响到魔族与人类保留区的相关友好协定。 但是今晚，我难免对墙外的世界来了兴趣，于是驱使一枚魂粒，准备向墙外飞跃。 在飞跃之前，我忍不住先反观本体，可是，我居然没在自己的躯壳内部任何位置，包括心脏，找到任何灵魂或者是意识核，所以我自己都不知道这魂粒是从自己躯体内的哪个地方飞出来的。 反正奇怪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一时间也管不过来，那就暂时不用去想了。 飞跃高墙之前，我看到了狗嘴，这哥们身穿制服，手拿加密电话，身后跟着两个陌生面孔。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五十来岁，都是比较精明强干的那种人，别说那自信满满的气质，单看衣着就知道根本不属于矿区里的人，两人胸口还挂着访客的胸牌，与有时来矿区采访的装逼记者挂的一样，都是醒目的黄色牌子。 那些记者一来，随便逮住个矿工就问你生活的好么，怎么样，没有受到虐待吧，受到的待遇还公正吧之类的狗屁问题。一说到这个就让人火大。你说问这些有啥意义啊？你那两颗眼珠花生米么？用来出气儿的？你看看矿区里的人，个个死气活气的，半死不活，身上脏得都长虱子了，连半年洗一次澡都困难，更不用说换新衣物什么的，一个个满身老人味儿，你们自己进来都要掩着口鼻，而且，你咋不问问矿区里为什么看不见老鼠呢？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们矿工补充肉食的一种相当好的渠道啊，还问我好？我去你大爷的！ 失控失控，我还是扯回来。 狗嘴身后的这两个哥们明显就是金主派来的，也不知道带着钱进来采购什么，狗嘴电话里没说，我也就不得而知，而两个金主哥后面，跟着的就是锤子，这老小子鼻青脸肿的，让我操控酒鬼给打的，哈哈，当时还没咋地，到现在都青肿了，让锤子显得更丑了，棱角更多。 这老小子，还另外邀约了两个矿工，应该是他在重量组那边认识的熟人，反正我是不认识。 这个都不用猜了，就是带人过来，无论用胁迫还是哄骗的手段，就是要把我带到弹射仓弄死的节奏。 我现在又不怕，接着往高墙外面飞。 不过，越接近墙面，我越是小心翼翼，怕触发了什么东西。 随着魂粒飞近，我第一次看清了这笼罩整个帝国全境的无形光幕。 这是由机器构筑的拟人体静电力场，和人体表皮外的静电力场频率极其相近，细腻，均匀，精巧，惊人之处并不在于它的发射功率有多大，覆盖有多么广，而是能把22万平方公里的帝国全境笼罩在内，而且每一寸的能量都控制在一个均衡的范围之内。 说白了，这就是一块没有皮肤附着的，凭空悬浮的静电区。 如果我的魂粒没有足够强大的意识，能产生视觉的话，就像酒鬼体内那种普通人的傻呵呵的魂粒，飞过去，肯定会误以为这是一个新的躯壳，便会情不自禁地被吸引，想要附着过去，想要重新拥有躯壳的保护，本能地想要借此恢复生命力。 这种本能，就像久旱的鸭子看到湖面，缺水的鱼儿看到海面，沙漠中的旅人看到绿洲。 在这片巨大的，被模拟成有生命躯壳般的静电力场之上，快速浮游着一些蕴含强大意识的魂粒。数量不多，反正就24区上空这片200亩左右的区域，浮游的魂粒大概也就百十枚左右，彼此相距很宽泛，空隙很大，只不过它们游动得十分迅速，千米距离弹指即至，接近于音速，而且我看得出来，这只是它们的巡游速度，还远远没有达到爆发的程度。 它们对于我的靠近毫无知觉，但是当我接近于5个身位之内时，便会略有警觉，却仿佛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我一般，只是稍作疑惑，便不在意地游弋走了。 而这个速度，在我的魂粒看来，仍旧慢的要死。它们飞来飞去，慢得好似蜗牛在爬。 任何事物，在神秘未知的情况下才可怕，一旦看透了，感觉也就那么回事情。于是我试着飞出飞进，来回穿越静电力场。 我进来了，哎，我又出去啦。反正没什么事，只要不去撞击那些有意识的魂粒，根本引不起它们的注意。 魂粒本就微小，而不断地有风穿透静电力场，其中夹杂的各类诸如灰尘、水滴、飞虫等杂质，这些东西与魂粒相较，就像是恒星与人类的大小类比，仅凭它们这零零散散的游弋，根本发现不了我晦暗的魂粒存在。 嗯，难怪要建立这样一个静电力场，我的魂粒躺在力场里，就像是淌漾在温暖的泳池里，舒服，轻松，省力，滑行起来也更顺畅，更快捷，有一种在躯壳中被滋养着的感觉。 我索性再尽力收缩气息，悄悄地跟踪上其中一枚强意识魂粒，几乎贴近到了它的魂粒壳上，进行近距离的观察，而它毫无知觉。 这枚被我观察的魂粒，与普通人的截然不同。 强大只是一种感觉，但等我近了仔细看，才知道强大在何处。 普通人的魂粒就是干瘪的豆芽皮，和我们这些老年矿工一样，有气无力要死要活的模样。 而眼前的这枚，不是说饱满，而是说坚固，它通体共有128个面，是多面体，而且每个面的面积并不相等，并不规整，我看了一下，发现这多面体构成的了一张脸，就像那种像素太低而呈现马赛克化的脸孔。 靠得足够近，我甚至能透过魂粒的多边形外壳，看到在里面撑得满满，意识的光影小人就是一张怪异的脸，养份饱满，意识清晰，显露出一种狰狞与怪异感，这距离太近了，反而还看不清楚，于是我还刻意离远了一点，妈的，终于看清了，是一个脸上长了六只手，每只手的手心里，分别长着眼、耳、鼻、口的怪物。 长得是真他妈的恶心，不过，因为马赛克太大，所以看起来反到还有点萌萌的。 不过，强那是真的强，别说比普通人类的魂粒中的那种傻弱意识强几十万倍，就是比普通人灵魂中最强的主魂粒——魂核都要强千百倍。 因为像酒鬼这样的普通人，只有魂核中有相对清醒的意识体，而这种六手脸魂粒，每一粒内部的意识都非常清醒、强大。 这一点，到和我的魂粒有点类似，只不过我的魂粒很内敛，看起来和常人干瘪的豆芽皮没有两样，意识也缩成一点，只有爆发的时候，才会将魂粒壳完全收起，直接将意识舒展开来。 我连着靠近观察了好几枚，都是这个六只手脸的家伙的魂粒。 而且，在观察的过程中，我还发现了更为惊悚的一幕，矿区里有老年人悄无声息的死掉了，灵魂飘逸了出来，主意识魂核带着近1亿枚魂粒向着地底深处飞去，我知道，那里是去往地狱神殿的方向。而有一些魂粒因为意识的约束不紧，像是迷路了一般，飞散上来，触到静电力场，被六手脸魂粒伸出光影化成的手掌，抓摄住，一把捏碎魂粒壳，驱散了里面很微弱的意识，然后就整颗的嚼碎吞下去了，整个过程，就像是吃豆人在吞吃小豆子似的，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来来往往，就把那些飞散到静电力场上附着的几十枚魂粒都吞噬了个干净。 这真有点吓到我了。 第12章 高墙外的世界 我飞到24区的边境墙外继续观察。 先是看了一下静电力场的延展情况，确实，都笼罩到墙体墙面上了，且一直笼罩至地面之下，就算是u型弹射仓的开启关闭，都不影响静电力场的遮蔽。 现在的黑暗，对我来说与白昼也没什么区别。 这墙外面，好他妈的热闹啊！ 首先是脏，真脏，除了那条笔直通往“绵颂跨海大桥”的公路，因为每个月都有采集队外出，算是能看得出是条公路之外，地面上从近到远，一直到内环海的海涯边，散布着了各式各样的垃圾山。 据说现在颂帝国境内已经没有垃圾填埋场了，所有的垃圾，都通过高空弹射装置，直接弹射出境。反正边境墙外，再也不属人类世界，也没有人会对此说三道四，但是我从没见过从24区头顶飞射而过的垃圾坨，说不定是禁止向棉颂跨海大桥的方位弹射吧。 但不管怎么说，24区十几年来产生的垃圾，已经将墙外霍霍得不成样子了。 只是墙外从来也没有散发过垃圾发酵的臭气，而现在我终于是亲眼看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为地面上像魔毯一般，铺着一整层的魔族。 这些玩意儿数量众多，总共有五个族群，每个族群的数量都在数千只以上。 其中那种花花绿绿的怪物是最多的，至少有2万只，你说它像蜘蛛吧，它又像肉肉的小猪仔儿，你说它要像肉食动物吧，它又长着节肢，几乎把大桥前面的地面都铺满了。 任何有机物，都会被这种低等魔族瞬间掏食干净，垃圾当中，连一根曾经被抛射出去的尸体骸骨都看不见，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其次，是体型相对更大一些的。 这种数量达到3000只的东西，既像豪猪，又像是全身都长满了眼珠式斑点的怪兽，一溜儿的占据了内环海边的那些礁石，不知道是在望风，还是在等待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便一拥而上抢噬吞食； 另外两个数量在2000只以上的魔族，一种是雪白的蛋壳形的卷体虫，滚来滚去，时不时地舒展开身体，让我想起化粪池中蠕动的蛆虫，但是每一个，都有鸵鸟蛋大小，甚是骇人。一种是像小马驹的蓝色小兽，但行动极慢，仔细看才会发现，那并不是四只蹄子，而是四根柔软的吸管，它们靠蛇形慢慢移动。 最后一种体形很长的魔族是僵直的竹棍样式的，看起来不多，也就几十根的样子，但是一下子突然全部脱节，变成长着手足的小东西，从几十根长棍一下子变成了几百根的短棍。 这些玩意儿通通让人毛骨悚然，普通人看过后保准三天都吃不下饭。 而靠近于边境墙这一侧的，则是与墙内弹射仓前的情况类似，100多个数量稀少，但身材高大的魔族，各聚一堆，分散在弹射仓的出口端。 从这些高个头的动作和神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魔族的智慧较高，领头的族长也都拿着巨大的卫星电话。 魔族的智慧程度，似乎与身躯大小存在很直接的关系。 高智魔族，每个族群，数量多的也不超过10只，数量少的便只有3只，高的身长达到6m多，矮小的也不会矮于3m，这与我的c分身那边的情况居然有点类似。毕竟地方就只有这么大点儿，来得再多，也站不下啊，而来得太少，似乎也并不安全。 正因为族群间相距太近，总是免不了彼此间虎视眈眈。 族群数量少的，无一例外体型庞大，样子狰狞可怖；族群数量多的，矮小恶毒，彼此间贴得更加紧密，呈一触即发的攻击态势。 何况，外围还等着那么一大批饥肠辘辘的低智魔族，我看谁也不敢动手，不然被那些不怕死的一拥而上，就要产生重大损失。 只不过，这些高智魔族的长相也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别说拿起源星上的动物昆虫和它们对比了，就算是拿我c分身牛头魔，或是那些在地狱神殿里见到的那些豢养恶魔来比较，也比不了，太丑陋了，完全就是怪异和丑恶的具化体。 当然，总算是属于高智慧群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总比那些低智魔要俊美、要有气质得多。 这些高智族，我只是稍稍凑近一些，就能闻到那种腥风血雨的邪恶味道，看来早就度过了初期的混战淘汰阶段，现在基本都能保持着底限原则。 但是外围的低智族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快要被饿疯了的感觉。只要出现一粒火星子，看出一点点机会，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汹涌袭来。 人类面对着这些玩意儿，别说出去采集探险了，就让他隔着块玻璃看，只怕也要吓得屁滚尿流，心理脆弱的能把隔夜饭都吐出来。难怪有的采集队运气不好，只是刚刚离开边境墙，就被守候在门外的魔族团灭了。 我在这些行动行为模式更趋近于人的高智魔中，看到有的携带着我不认识的复合装甲，还有的居然手持人类的重型武器。 而且，它们居然还晓得排队，虽然种族不同，但彼此间的交流似乎也毫无障碍，一个眼神，似乎就表达出彼此间释放的善意，或者强调着某些规则。 由此可见，这些智魔的智商，应该是不弱于人类的。 但是，无论低智高智，魔族们都很自觉地与隔离墙保持至少有1米以上的安全距离，绝不敢贴到墙面上去，由此可见，他们比我们更为敏感，能直接感知到由静电力场上的魂粒意识所释放的威慑。 由于长得太丑，我也懒得抵近研究，走马观花，去看他们和人类的黑市交易内容。 哐哐哐哐……40个弹射仓不停地轮番释放物品，智魔们在货物出舱的一瞬间，就能准确地在半空中抓住截取，他们巨大的躯体能敏捷地将货物一捞一放，就轻轻落到脚下。 我注意到，货物五花八门，有打包的活禽活畜，也有墙内就能看到的已经打包成箱的冷冻肉食，有砍伐锯木的电锯和配套的汽油桶，甚至是成件的饮料酒水零食，又或者是前一分钟才弹射完食物的，后一分钟就拿来弹射人类的尸体。 每一声弹射，都会引发周边低智魔族的嘶吼。 但也有体积巨大的，又标注了“轻拿轻放”“不可堆叠”的武器箱，也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转轮机关炮，还是大口径的封装子弹，抑或是破片手雷闪光弹或干脆就是肩射式火箭筒，又或者是高爆燃烧弹或是火焰喷射装置，这些东西放不进弹射仓，而且也过于危险，很有可能会被弹射钢板的弹射力引爆，所以在墙内都是用升降平台进行搬运，到达墙头的时候由两三个壮汉借助滑轮奋力推出，而下面的智魔也会小心翼翼地接住，就算是人类方的力量不足，让武器箱的掉落太贴近墙面，智魔也不敢靠前，而是使用鞭子类的武器或是某种器官，使巧劲席卷过来，拉扯至安全距离再接住。 当然，更多的还是站在墙内的升降台上，往墙外直接抛出装满金币银币之类现金的钱袋。这些人根本不惧怕自己的身体某一部分已经探出了防护光幕的范围，而六手脸的魂粒，对于这些有躯壳保护的人类也毫无反应。 还有一些我根本叫不出名的块状矿物质、成袋装的粉末、凝塑成形的某些不知道用途的玩意儿，同样也在交易之列，这些东西也是经由弹射仓或者升降台进行人工推投而出。 交易中也不断地会出现一些小事故，什么货物跌落散架啊，什么突然有不长眼的几头低智魔兽冲入交易现场，然后被斩杀成几段，绿色蓝色暗红色的血液漫空飞洒…… 真是惨烈之极，那些被斩杀后顺势踢飞的魔兽尸体，掉落之后又会引发一阵骚乱般的嘶咬争夺。 我注意到，这些魔族无论身躯大小，无论血液的颜色是什么样的，在躯壳死亡之时，和人类一样，灵魂就会从失去生气的躯壳中逸出，而就近的高智魔族便会凌空抓摄，或者用一些奇怪的器物进行打捞。 至于飘散起来被静电力场吸附的魂粒，自然还是被六手脸的魂粒吞噬了。 在看到这些奇特的现象时，我忍不住飞近观察，透过躯壳看向他们的灵魂本质。 低智魔族的灵魂是残缺的，不知道天生如此，还是被其它灵魂吞噬掉了一部分，反正不像人类的魂粒那么齐整，都是1亿枚。 低智魔族，仅几千枚的有，仅几万枚的也有，甚至没有意识核；要么，就特别的多，达到3亿枚、5亿枚以上，但就算魂粒很多，意识核也是残缺的，魂核壳内的意识，几乎不能完整显化它们的本来形体，像是昭示着它们连完整的自我认知都没有。 而高智魔族，就强太多了，不但魂核意识完整，魂粒数量也基本在3亿枚以上，且魂粒颗颗饱满，每一颗都像是被吹涨了的气球，营养充足，意识清晰，比普通人类强多了。 而且，那些智魔的首领更为夸张，魂粒通通都是4面体、5面体，这又比饱满式的魂粒强度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我若有所悟。 我进入“第二视角”，把注意力放回到c分身的牛头魔躯壳内。 自视了一下，我靠，7亿魂粒，粒粒饱满，只是并没有成为更坚固的多面立方体。难怪，昨晚家宴，叔叔介绍各个成员的时候，总说这位是8x4魂力的某叔某伯，这位是9x1魂力的某哥某姐，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就是灵魂的实力啊，我的c分身魂粒是圆球体，也就是只有1个面，而我的魂粒是7亿，自然也就是7x1魂力了。 魂力，似乎就是代表着一种不可忽视的实力。 我重新把注意力再转回到第三视角。 24区的黑市交易现场，这些参与交易的智魔们，到也不是非得遵循先货后款，或是先款后货原则，他们的首领一边拿着手机，发出晦涩难懂的声音，与墙内的交易对象联系着，一边或先或后的往墙上抛出袋装的金币银币、在境外找到的武器装备、笔记本电脑、硬盘、药物、矿石、艺术品，或其它一些带有包装的我一时还没工夫查探的物品。 这不免让我有些疑惑，这些智魔们明明有着彼此间可能需要、能够相互交换的物品、金钱，但为什么他们不彼此交易，非来跑来边境墙边，费那么大的气力，还要引得众多低智魔族虎视眈眈。 不过，想一想，我也就明白了。 魔族数量奇多，要交易的物品种类也太多了，且魔族种族繁多，信任成本太高。 和人类交易省心省力，毕竟，有了文明社会的规则约束，让信任成本大大降低，这也是越文明越繁荣的道理嘛。 不过，说不定也有专门的魔族互市，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毕竟，你要说是境外再无人类生存，我也是不信的，不然魔族手里的超大卫星通讯设备，又是从何而来，他们又怎么充电呢？说不定，矿区的人魔黑市地位，也并非不可取代。 这时候，交易现场又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从魔界通道来到起源星，那头长得像猩猩与石斑鱼杂交的怪物，似乎不太懂规矩。也许就像锤子那傻逼一样，就是单纯觉得自己的力量可以挑战权威，于是拿着一支不知道是不是抢来的卫星电话，对着墙内的交易者说：“你们，人类，喜欢研究，魔族，死的，给你们。” 说着，就将一具巨大的高智魔族的新鲜尸体抛向高墙内部。 结果，就在这一瞬之间，数万枚六手脸魂粒突然自远方汇聚，在静电力场上准确的凝成了一片比纸还要薄的魔力大掌，这纸掌力量极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光幕也隆隆隆地震动了一下，数千米内清晰可闻，那具还残留了少许魂粒的智魔尸体被直接拍飞了回去。 然后，这数万枚魂粒同时发出了类似于“死！”的意识，直接飞离静电力场，冲进了那扔尸体的智魔躯壳之内，瞬息间，那智魔便瘫软在地，虽然躯壳还活着，意识已被打散，成了白痴一般的行尸走肉。 我清晰地看到，六手脸魂粒群冲进去，便直指智魔的灵魂核心，一下子就冲碎了智魔的魂核，将他的意识直接砸碎，吞掉了就近的几万枚4面体魂粒，又随即返回到光幕上来。 我这回终于知道，之前的半夜里，偶然间就会听到的那种啪的一声巨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感觉，就像蚊蝇撞到了电蚊拍上的声音一样。 正回想的时候，我又听到啪的一声轻响，那是一件小型物品，只因粘上了几枚魔族魂粒，便被轻轻弹开。 而这显然不是故意的。 因为我发现，智魔因为其魂粒强大的缘故，也并不惧外界的复杂情况，可以逸出来协助本体进行观察和预警，增强自己对于环境的敏感程度，他们都习惯于将少量魂粒散布到躯壳之外，在抛丢物品的时候，就为因为慎重的态度，而让物品沾染上自己的魂粒。 这些物品也同样会被防护光幕弹开。 但六手脸显然是能够读取到魂粒意识的，对于并非刻意冒犯的意识本体，也只是将其弹飞，并不脱离保护光幕上的静电力场进行追杀。 除了刚才的那一只不怕死的，再没有出现过挑战六手脸魂粒的智魔。 第13章 矿区杀人事件 我的第一视角，本体老梗，瞟了一眼电子表上的时间，差不多了，21:56，距离狗嘴的交易档期还有20分钟。 第三视角也看够了墙外，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狗嘴身上来。 此时的狗嘴，正在所分配到的35#仓位后面等着，他正在协调升降平台的使用，而34#仓口的人说：“我他妈管你狗屁用得上用不上，你算个什么东西，升降平台是老子早就预定好的，而且老子的货很贵重，损失了你赔得起？ 狗嘴忍气吞声，正在那里协商，说他是第一次主持交易，还是想要保险一点。 不过那哥们也是个愣头青，不尿他这一壶。 我看狗嘴脸都绿了，一时间，只怕都想不起关于解决掉我的问题了。 升降台数量有限，并不是每个弹射仓前都配一个，前前后后也就十来个，本来嘛，要是放得多了，反而影响边境墙边上的货物搬运通道。 狗嘴已经跑前跑后的协调了一圈，没人理他这只菜鸟，没办法，他只好自己去找一来根长长的金属伸缩兜杆。 锤子这狗腿子当得很称职，没有狗嘴的现场交待，直接就带着那两个他的熟人过来，一把揪开我窝棚的铁皮门，先是一看酒鬼也在，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支棱起来了，语气也硬了不少，好说歹说，非让我一起去参加今晚的黑市交易，说着，还硬往我手里塞了两枚银币，说这提点都先给你了，那么丰厚，你还在这里啰嗦个屁。 我说去可以啊，叫上酒鬼兄弟啊。说着，我分了一个银币给酒鬼。 酒鬼可没有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觉悟，把那枚银币往贴身处一塞，说好啊好啊，就自己主动往前凑了。 他是完全不记得自己爆打过锤子，走在棚窝区外面胡乱拉线接上的悬吊灯泡下时，借着灯光看清了锤子鼻青脸肿的模样，还凑上前去问：“锤子大哥，你脸怎么了？” 锤子有点怕，又往后缩了缩，他只是恶狠狠地问我：“你咋说，一直躲在酒鬼旁边干啥？我他妈是让你去，你扯上别人做甚么！” 我说：“酒鬼不去我也不去了。”又对酒鬼说：“把钱还他，咱们回去接着喝，他妈的，就给这么两个银币，我买的酒菜可不止两个银币呢。” 酒鬼有点肉疼：“那也不妨事嘛，很快就搞完了，再回来接着喝就行，放心，浪费不了的。” “酒鬼不去我也不去。”我瞪着锤子，他看我不顺眼，我看他更不顺眼咧！ 锤子脸上的皮肉抖了抖，把心一横，说可以。 他和那两个哥们走在我俩后面，低声交待：“到时候你们把酒鬼那个小个头一起往里推，妈的，都瘦得很，多一个也不占地方，塞得进去！多分一笔钱还不乐意了？操！”这些当然也被我一一听在耳朵里。 来到边境墙边的35#弹射仓前，前面就只排着一组交易了。 前面的这组人同样没有使用升降平台，而是使用倒“y”形的升降杆，他们绞动盘索，用细钢丝将伸降杆拉长，绷直，绞动伸到12米高的围墙上面，然后两个人分持杆子的两脚分叉，协助保持顶端兜网的稳定性，将一本据说是宗教圣物的手工典籍用兜子稳稳接住，再将杆收缩回来验了货。 这是一本厚厚的古拉丁文手写典籍，真是既工整又漂亮，其中还有很多页面都是珍贵的手绘彩图，估计单从艺术性上就价值不菲，验货完成，那个主持的小队长将一个沉重的钱袋子挂上伸缩杆网兜，随着杆子的再次伸长，顶端都被压得弯曲向下，就像是钓到了一条大鱼的钓竿，那两个抬杆人满脸汗珠，奋力将杆尖伸出墙外，向上一顶一送，钱袋以抛物线落了出去，接着又在卫星电话里确认交易完成，便从弹射仓边撤走了。 我听到那主持的那小队长在手机里说：“70枚大号金币，数额对了，嗯，这次是买家支付我的提点，就不需要您这边费心了。行，那下次再找到相关的宗教物品，可以提前联络，再进行交易。” 足重7000g的黄金，别看袋子不大，确实也够重的。而我看为了稳妥起见，除非是肉食之类的重物，一般也不轻易使用弹射仓去向外弹射钱袋子什么的。 每个仓位前的每笔交易，至少有5分钟左右的准备时间，其实主要就是考虑墙外面的混乱情况，也需要随时的保持联络。 这时候狗嘴也拿出卫星电话，拨通了就在墙外守候的智魔。 我知道接下来就是决定我生死的时刻了，但我也没什么慌张的必要不是？ 狗嘴、锤子、那两个锤子请来的帮手、酒鬼，反正我现在身边就有五枚魂粒备着，如有必要，随时准备给这五个人夺舍了，局面就尽在掌控，我还怕什么？ 至于说那两个挂访客牌子的家伙，就没必要理会，他们的主要责任就是带着钱进来，就近观摩一下交易过程的，也不会插手我们这里的“内部事务”。 因为等待的时候总会让人感觉无聊，我很有闲心地继续用第三视角观察墙外的交易者。 此时站在35#仓墙外的是六头智魔，应该算是虫族吧。 当然，我也不知道魔族是不是这么区分种群的，只是看他们六个的样子，都是全身上下裹满硬邦邦的类似于黑色蟹壳一样的东西，黑得发亮，很像是漆水精美的汽车外壳，壳体反射着周围杂乱的环境，让人都有种忍不住想把这漆水刮花的冲动，当然，比汽车使用的铁皮厚重多了。 而一块块壳体的拼接处，露出的节肢部分也显得相当的“精密”，关节可以扭动的地方一圈圈的牢固的环状接榫，粗壮而圆润，还有那人类双手都环抱不过来的脑袋，上面长着80cm长的触须，面部生着四只分开的复眼，眼球并不硕大，且有硬壳眼睑的开合保护。 而那巨大的口器，上下左右还有四个帮忙往口器里喂东西的小爪爪，我小时候生物总不及格，我也叫不出来这什么玩意儿。 拿着大型卫星电话的应该就是他们这一族的首领，身高450cm，而其他5个手下身高也均在360cm以上。 首领的领口位置还有两块金黄色的像胎记又像天生壳体的东西，哈哈，泥玛还是个金领，而那五个属下就只是白领斑纹。 这六只人行站立的超级大虫子，除了两条粗壮的后肢，身上还有十只像手又像肢体爪的玩意儿，首领此时就用两只前肢在捧着手机说话，唧唧吱吱的。 首领两手捧着电话并不牛逼，最牛逼的是他的两个白领属下，居然各用四个前肢，抬着一柄直升机上常见的那种12.9口径的转轮机关炮，枪身上有些磨损掉漆，但应该不影响使用，长长的弹链还拖垂了下来，没错，我刚才晃眼看到的就这两货，还会找到这种现代兵器武装自己呢。 而另三个白领大虫，则各用两只前肢，分提着两把大刀，这怪异的刀刃一看，就是从自己身上的那一丛像豪猪背刺的壳甲刺上取下来的，扁扁的有着自然的曲线锋刃，应该挺锋利的。 呵呵，魂力也不错，金领8x5的魂力，白领都6x4左右的魂力。 一边看他们到底交易什么玩意儿，居然值50个小号金币，而一边又要听着手机的内置电子即时翻译，有点不方便，但我很快发现，当然还有一种更快捷的方式，可以快速理解他们的交流。 我怎么会忘了魂粒和意识呢，这些拥有多面体魂粒的“高等种族”，都会将魂粒逸出躯壳之外，增强对于周边环境的敏感性，同时增强反应速度，而随着他们说话，交流，魂粒中的意识也会发散出来。 意识交流，就比躯壳器官交流快捷多了。 我贴近了“听”，马上就听懂了所有的意思，可比机器翻译准确多了。 狗嘴说我这边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您那边请准备好。 这个被属下称为“巴尔”的金领巨虫说好的我知道了，你那边一通知我，我这边就往上抛，这是一只花瓶，是你们说的古董、艺术品，我能感觉得到这花瓶粒子中沉淀的岁月痕迹，而且，我那边发现了一整个博物馆，如果你们识货，这次交易也顺畅的话，我还里还有货，只要你们吃得下，一次多交易一些也行。 很快，时间就到了，巴尔从自己的壳子缝里掏出了一盘蛇模样的玩意儿，花纹和质地非常奇怪，应该不是起源星的产物，只见他伸了一只爪，随手一掏，也没见是怎么拿出来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支50多公分高的花瓶，细颈粗腰的，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但我看得出来，那盘蛇才是宝贝，很可能，与空间有关。 不过，我也没怎么上心，我自己的灵魂与魂粒都还没完全搞懂，所谓贫多嚼不烂，如果能一直活下去，以后研究的机会应该很多。 巴尔将这只捏花瓶的前肢上的所有魂粒都收摄了一下，然后，又仔细检查一下花瓶，确保没有任何的魂粒附着，便将那只花瓶往空中一抛，对他这么高大的躯体来说，要再往上抛8米左右，根本不费什么劲的，而且这哥们还闲着7根爪子呢。 墙内的情况就挺让人着急了，锤子笨手笨脚，长伸缩杆的网兜捞了几次，都没接住高高飞出墙头的花瓶。 而双方都很谨慎，巴尔也不敢直接把花瓶丢过来，怕摔碎了，所以只能让花瓶抛起的高度高过边境墙，但让它在没接住的情况下，会垂直落下自己重新接住。这过程，搞得人心焦，所以每个人的目光，都抬头盯着上面。 而跑上前去帮忙的酒鬼，扶住了伸缩杆的另一脚，协助锤子找准方向。 我看着后面那两位锤子的帮手已经悄悄拱上来了，就等着锤子一接住花瓶的瞬间，就把我塞进弹射仓里，手都按在仓门把上了。 狗嘴和锤子的计划很是粗糙，就是趁着我帮忙打手电，抬头上望的空当，把我往仓里一推，一按弹射，直接就飞出去了，结果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可没惯着他们，直接五人一齐夺舍，先把狗嘴操控着飞跑过来，往锤子身上一撞，两人一起摔到了帮手的手肘上，帮手手上一抖，仓门哗的一下打开，两个杂碎都一跤跌进去，另一个帮手趁乱抬了一下手，仓门合拢，再按下开关，嗖的一声，两个畜生一下就飞了出去，惨号声传得远远的，接着便听到一阵哇啦哇拉的吞噬啃食声，然后就是一片混乱，枪声四起。 反正时间在我眼中随时都能慢几十倍，我顺走了狗嘴的手机、财物，扶住要倒下来的网兜杆子，一下子就抄住了古董瓷瓶，慢慢收缩放下，把东西交到了两位访客的手中。 奢侈品、艺术鉴赏品。这两个哥们带回去，交给他们老板，是拿去出售，还是拿着自己把玩，又具体能赚多少钱，我就不清楚了，我原来从事的职业经理人虽说是商业相关，但是并没有接触到太高端的玩意儿，这些东西也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起的。 “啊啊啊啊……”两位重量组的矿工鬼叫起来，我撤回魂粒都老半天了，这才刚刚反应过来，问我咋办。 我说我不知道啊，我都只注意黑市交易了，什么现在咋办？狗嘴和锤子呢？啊？那两位飞出去了？哦，那我不知道啊，也许人家是看交易要达成了，所以一高兴，就决定结伴外出旅游一下，管他了，我只管帮忙接货，现在不是接住了，都没什么损失不是？其它的别问我啊，你们去找你们的队长啊，再不行，就让你们队长去找会长大人嘛，一切交给罗兰大人作主就好了。 我看着两个访客验完了货，有点茫然无措，但还是奋力地将钱袋子抛出了边境墙外，酒鬼还在背着手站在一边看热闹，而我直接拍拍手，回自己窝棚去了，后面的可不关我事了。 我可没工夫在这里瞎耗，刚才趁乱顺的东西要拿回去藏起来，而且，更主要的是，我的c分身那边，休息完了，现在要出门了，叔叔来叫我了。 我觉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这副躯壳虽然被改造得好像很强了，但也应该休息休息，于是我把魂粒都收回来，躺进了破板床上的被窝里，把注意力切换到c分身这边来。 第14章 叔叔说 c这边。 我紧跟着叔叔身后，出了院墅。 叔叔没有再往深入地底到地狱神殿的电梯那边走，而是领着我，在七拐八弯的溶洞里向上蜿蜒前行。 大约向上攀行了几百米的高度吧，然后潜入进一个深潭，这副405cm高的牛头人躯壳真的很强，水很冰冷，但这点气温也没什么影响，水下憋气十来分钟简直轻松自在，而且黑暗中也能视物，虽说没有主魂粒视物那么清晰。 我在叔叔的带领下，潜过几条分支洞穴，然后从另一个溶洞的水潭中冒出头来。 只是，这里的溶洞就小了许多，很多地方的宽度我这体型根本就过不去，但叔叔比我还要高一个头，至少460cm，他让我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对我说：“我们这种巨大的体型，是根本不可能融入现代社会的，但是在很多时候，又需要我们去进入现代社会，去执行大天使给我们下达的任务指令，比如说夺舍一下人类啊，配合并不知情的教士们演一种类似于双簧的驱魔戏剧啊，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也别被那些叔伯哥姐的玩笑话带偏了，通常依谢尔伦大人给我们的任务并不是那么简单，现在这个情况，又要复杂得多，自魔界通道被打开，魔族入侵以来，任务模式变化极快，所以，孩子，让我来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吧。” 说着，他先给我讲解了一下躯壳是什么。 溶洞中的钟乳石嘀嗒嘀嗒地掉落着水滴，四下里静寂，昏暗，悄无声息，是个传道授业的好地方。 “躯壳就是灵魂的载体。有一些古代的典籍里说，肉身为船，灵魂就是乘坐肉身到达彼岸的人，而到达之后，船就可以舍弃了。什么是到达，其实那就是成为了神。但我们这种豢养恶魔，距离成神的那一步，还极为遥远，所以，我们就一定要先充分的锻炼、依靠躯壳。” 他掰下一根石笋，五指合拢一捏，石柱如粉末般落下。 “其实，我们豢养魔族的本质还是人类，人类最为本质的，就是可以繁衍后代，我们也一样。只不过，身体经过神族的后天改造，所以天生要比凡人强大许多倍，这就是神赐，这就是非常幸运的，让我们不必像凡人一样碌碌一生，至死也不明白生命的意义。” 我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听着他讲，反正我的意识在本质上就是个老人，已经很有耐性了。 叔叔说，躯壳就像是海绵，在本质上，就是一种松散的结构，全部都是由粒子构成，而无论骨、筋、肉、膜等组织，都是粒子，也就是通俗所说的细胞，和自然界的其它东西一样，是颗粒，是分子，等你的灵魂以后有了进一步的增强，就可以通过内视，看清楚这一切了。 这些我当然很是理解了，毕竟我用本体的魂粒都探究得差不多了。 叔叔还夸我领悟得快，确实是人才，进行过成人礼，能通过血腥试炼考核的都是天才。 接着，他又给我普及了一遍灵魂的知识，这个我也差不多知道了，虽然有些术语叫法不一样，但也大同小异。 不过，接下来，我还是学到了点本事——缩骨术。 首先，是将代表恶魔之皮的红色皮肤消退下去，这是恶魔之躯的强大造血功能，让毛细血管遍布全身上下，提供令人恐惧的瞬间爆发力，所以恶魔之皮呈现暗血偏青色，第一步便是平缓暴躁易怒的心性，收摄心脏供血，舒缓所有的筋肉肌膜，从而让皮肤渐渐恢复正常的类人类肤色。 接着，运用魂粒、意识的驱使，让躯壳的所有组织、细胞都统统缩紧，在经历了长达一个小时左右的反复练习，我终于有点费力的熟练掌握了。牛头魔的肉身不是一般的强健，经得住强力的拉扯，可以爆发出骇人的力量，也可以有极强的柔韧性，而调动起身体各个部分，也更加灵活、便利。 如果说缩小躯体之前，是铜皮铁骨，那么缩小之后，就是银皮金骨，连同全身内外的皮肤骨骼脏器，密度直接压缩，变小。 我将自己的牛头恶魔躯壳，从405cm缩到了190cm，但是这个牛头脑壳实在是难缩小，只是从橡木桶那样大缩小到了脸盆大，顶着这么大个不成比例的脑壳，实在是有些碍事。 再看看叔叔，确实是比我强，比我狠，460cm的躯体，居然缩减成了个185cm的壮汉。 当然，他那个脑袋也没有比我缩得更小，也差不多脸盆大。这也是必然的，叔叔这个老牛头可是13x5的魂力，可比我的7x1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用魂粒调动起躯体各方面缩骨调整起来，也比我快几十倍，我要一个小时，他1分钟之内就搞定了。 叔叔说这是魔躯特有的强韧之处，人类根本做不到。 不过，我觉得不方便的一点就是，躯壳缩小了，但重量可没变轻啊，所有的皮质骨质都极端紧密，脚下的压强都变大了，踩到点松脆的地面，一下就把地都踩裂了，而且这脑袋，这牛角，时不时就哐哐撞上洞穴的边角。 我说叔叔啊，这还是不行啊，要让普通人看到我们这牛头脑壳，还怎么融入社会，怎么执行任务呢？ 叔叔说年轻人就是性子急，我当然会教你啊。 说着，又教了我更细微的魂粒运用，用魂粒中蕴含的自我意识，去干扰目标的意识，只要魂力比对方的强，起到压制作用，并不需要魂粒纠缠直接接触到对方的灵魂，这种略带着催眠性质的，就像是在你耳边喃喃的混乱干扰，可以很快地干扰到对方意识的正常运转。 虽说我早就会驱魂出体了，但毕竟这具分身的魂粒较弱，所以还是得装模作样一下，才让叔叔觉得我勉力的学会了。 不过，由此我也知道了，一般情况都没必要动拳头，都只是使用这种“魂术”就行了，根本不需要直接冲进去夺舍。叔叔说如果不是境界上的绝对压制，强行夺舍会有危险，一般不建议这么做，如果不小心让对方的意识与自己的意识混杂起来，很可能就会错乱，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古代这种就叫做走火入魔了。 而熟练运用之后，只要任何一个人将目光转到你的身上，他所看到的就是你正常人类的脸，只不过，他看过就忘，事后也记不起你这张脸长什么样子。 见我将缩骨术和迷魂术都运用熟练之后，叔叔领着我继续沿洞穴上攀，很快，就从一个农庄的地室中走了出来。 在这较短的一段路上，叔叔给我普及了一下我们豢养魔族的来历。 说我们这一族，最早的祖先是来自于另一次魔界入侵，我们这些豢养魔族，其实很多祖先都是神族抓到之后驯服的，之后，有的与神族杂交，有的与人类杂交，有些则像富兰克林的那种拼接怪物，所以，我们的血脉延续到今天这一步，是早就被完全改良了，除了身体强度更强，已经是半人半神的存在了。 而且，他说的是上一个人类灭绝之前就存在的事。 这……还真是遥远啊。 这些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难不成知道了，还要跑到魔界去寻亲？ 从这颗脑壳的记忆里看，我只是头牛魔的新生代之一，今年18岁，就按人类的年纪算，也是纯纯的年轻人，何况，我们这种半人半神的神族，就算不去进行血腥试炼，也有两百年以上的寿命，按这个算，那我只能算少年喽。 当然，叔叔其实也不怎么老嘛，看起来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不过，具体他有多少岁，我问他，他也没说。反正我们牛头魔没有什么族谱，一切以实力为尊，叔叔是现任的副族长，他也只承认我们这些有资格进入地狱神殿的神族一员。 从他的说法来看，人类灭绝过不止一次，所谓的人类世界毁灭，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事，有的是地壳运动，有的是彗星坠地陨石撞击，有的是神族出手惩罚世人，有的也像现在这次，魔界入侵。 叔叔说，这一次人类会不会彻底毁灭，然后世界彻底陷入沉睡，过个几亿年再次复苏，也不好说。 他说也无所谓，只要我能利用这一次的变化契机，快速成长起来，大不了就像冬眠一样，睡一觉，起来，人类又从原始社会重新开始了。 或者，神族出手引导，加速一下人类进化过程。反正，我们只要乖乖地听话，认真执行，立功受赏，提升级别，根本就不会受什么影响，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说着，他带着我进了农庄里的一间木屋，这里是一个车库。 掀开帆布，露出一辆巨无霸般的重型皮卡车来。 因为缩骨，所以我和他身上都穿不了原来的衣物了，叔叔丢给我一套早就备好的衣物，让我换上，他自己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接着让我坐进宽敞的副驾驶，开了出来。 挺舒适，宽大，车顶高，不至于再撞到我的大脑袋了。 我注意到，农场的路边竖着几块牌子，都写着：私人农庄，踏进即视同入侵，定有枪子伺候。 叔叔一边驾驶，一边继续给我普及知识。 他说我要是没有通过试炼，一直呆在老家，没能加入神族，还在过那种原始生活，寿命也很短，也就两三百年，要是遇到猎魔人之类的古老传承组织，说不定会横死，而加入神族以后，就可以朝着终极的生命方向进化了。 他说为什么要好好干，立功受赏，这绝对不是像现在的公司对工作人员的画大饼。 叔叔说如果做得好，会得到参与神殿的圣餐大宴的资格，这个“圣餐”，可不是指那些贫民在教会享用的免费食物，而是神赐之物。 这个，才是神能够永生的终极秘密。 说着，他给我展示了一下他的灵魂，叔叔将灵魂大量逸出躯壳之外，我看到，有婴儿拳头大小，也是虚虚的，像淡淡的烟雾，我想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却见叔叔的这13亿魂粒一下子凭空化成了一只手掌，也是像纸片一样薄薄的，然后凌空操纵汽车换档，拿起驾驶台上的雪茄，一抛，像锋利的刀一下，瞬间切掉茄尾，再接住，送到嘴巴上，点燃。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我是大为惊异。 虽说比起我在防护光幕上看到的六手脸的魂粒运用，直接上万枚就拍飞尸体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比起我来，我这对于魂粒的运用就差远喽。 叔叔说，“相较而言，肉身躯壳，无论多强健，都是会腐朽的，而灵魂不会。” 我看了看自己为了增加敏感，反应能力，飘逸在躯壳外的几粒魂粒，反驳说：“也还是会啊，这空气中偶尔会遇到那些无意识的魂粒，只剩下吞噬本能，虽说比我的弱，但蚁多咬死象，总是不知死活的来撞击我的魂粒，要是没有肉身躯壳的阻挡、保护，那我灵魂在空气中暴露的时间长了，也会磨损、破裂、消耗掉。” 叔叔说：“你有这个认知是对的，但也不全对。是的，如果灵魂太弱小了，再失去了肉身的保护，那么很快就会消散，被空气中的无意识灵魂，就像是那种只知道进食的巨细胞，被它们吞噬，会消散，就像低等的动物植物的微弱灵魂、魂粒，会融入大河山川，会成为星球的一部分，会成为像是古代人说的那种天地灵气，被一些用古法修炼的人吸收掉一部分，壮大他们那些修道士的灵魂，从而发展到可以有种种神奇能力的功力，弄出什么真气啊，什么护身罡气啊，什么隔空取物之类的小把戏，实际上，也只是最最基础的魂粒运用罢了，魂粒数量多，但质量并不高。” 他指了指我，说：“你看你现在有7亿魂粒，而且已经能够出壳，在古代传说里，你就是超能者，是能够隔空驱物的武林高手了。” 接着，他在我面前展示着他那拥有5个面的立方体魂粒，接着说：“如果我的这个魂粒，能够全部进化成128面体，那就基本能够万劫不磨，意识强大到根本不会惧怕被外来意识侵入，而且足够坚固，可以击碎万事万物，那我就成神了，当然，如果我只能进化到64面体，那我就是半神了，而不是说只是现在的小小的豢养恶魔，到那个时候，我的灵魂就算完全脱离掉肉身的束缚，单独行动，也不会惧怕任何存在了。” 我想这种进化肯定很漫长，但我这种优秀的捧哏者，可不会让场面冷下来，于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我们要怎么实现进化呢？” 叔叔反问：“你说肉身怎么从小孩子长成大人、成年人？” 我说很简单啊，就是吃啊。 叔叔说对，他说：“对啊，灵魂也一样啊，要想成长，仅靠自身血脉温养是不够的，要想升级，就要不断地吃，不断地吞噬其它灵魂，以魂粒滋补魂粒，吃的越高级，升级的也越快。只不过，最好是吞噬干净的，已被完全驱散了意识的，淘洗干净的魂粒，甚至是找到比自己等级还要高的魂粒，当然，最好是没有意识的那种，然后将之据为己有，否则，你吃不了人家，反而还要被人家给吞噬了。” 我心说你妈的，不就还是吃人么，说得这么无耻。 而且，按你说，我现在是半人半神，那我还吃掉自己的同类吗？ 叔叔瞟了我一眼，仿佛洞悉我的心事，但他没批评我，一副你以后慢慢会懂的眼神。 第15章 神灵永生的秘密 车窗外，乡间道路很快切入到了城市边缘，我看到了瑞德曼市的路牌。 颂帝国并不大，但是我本体少年时的地理也是常常考0分的，因为我不喜欢那个教地理的老太太，所以我只知道颂帝国有11个城市，但我数不出来是哪11个，也不感兴趣，反正这座城市，我本体出差也没来过，就根本没什么印象。而且，我本体被关押在边境矿区12年，谁知道现在的帝国境内会不会增加了不少城市，会不会有的城市已经从郡县升级为市了。 叔叔接着说：“说回来，圣餐由神赏赐下来的，是极大量的，全部由干净魂粒组合而成的食物。当然，我说的可不是那种民间教会里和贫民分享的什么普通食物，你别以后听那些凡人说圣餐，你就要大吃一惊。” 我说这个魂粒吃就吃嘛，还做什么食物？ 六手脸直接意识拉扯，把人类魂粒内的意识驱散，接着便像嚼豆子一样，嘎嘣嘎嘣吞下的场景，给我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 叔叔说：“你这个初学者，什么也不懂，还是我给你演示一下吧。”说着，他一边驾车，一边驱使出了1亿枚魂粒出来。 这玩意儿人类看不到，我现在借助自己飘逸在身周的魂粒，倒是能看得清楚。 1亿枚魂粒莹莹发光，在叔叔的驱使下，它们很快组合成了一枚松散的，拳头大小的魂粒，当然，这是模拟的，特意放大来示意给我看的。 叔叔说：“你看到了吧，魂粒就是这样的结构，我按照你的初级的、圆润的魂粒来示意的，包裹在魂粒壳内的光影，就是你的意识，你的这个意识不强，所以，也只是比普通人的魂粒多了一些驱动力，直观点比喻，普通人的非主核魂粒内意识，就像是乌合之众，是爬虫，经常连指令都听不懂，只有生存本能，而你的常规魂粒内的意识，则是铁血军人，只知道服从指令，没有任何自己的意识，只知道服众主意识的驱动。” 他将那团模拟的魂粒切开，里面的意识光体就只是一个小点，随便一骗，就像是编造一个主意识的命令，然后就把那意识光体骗离了魂壳，飞走了。 接着，这枚模拟的大魂粒就变成了一枚空壳。 叔叔解说：“你可以把这个当成意识居住的躯壳，这个躯壳是什么呢？就像凝固的糖份、养份，意识藏在里面，就可以不断地吸收糖份养份，就像小孩子慢慢舔一块巨大的由糖组成的房屋，既可以躲在里面休息，也可以躲在里面进食。” 接着，叔叔将那枚模拟魂粒壳变成了4面体，说：“这个，就是二级的魂粒了，但是，你这个意识居住的房屋要怎么才能变成这种坚固的样子呢？这个里面的养份更多，更坚固、密度更大，这当然是来自于两方面的成功，第一个，是你的意识进化了，所以你会主动的参与房屋的建设。” 叔叔在模拟魂壳内重新注入了一个新的意识，这一次，这个意识就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了，它会在里面活动，为魂壳添砖加瓦，而进食量也更多，每一次舔食，魂壳也就消耗得更快。 叔叔说：“看懂了吧？你里面的那个光影小人，进化以后，就拥有更多的动作，更多的自主性意识，不但会强化魂粒，坚固魂粒，很难再被初级的魂粒破坏，但也同时产生更大消耗，这都是相辅相成的，所以，还是说回来，要成长怎么办？要进化怎么办？要升级怎么办？那就要不断进食啊！而要进食怎么办？当然是要掠夺其它的魂粒壳喽，赶走原来的居住者，然后把他的糖屋拆了，用来加固你的糖屋。要是没赶走，没淘洗干净，他就算没你强，但是在你的糖屋里不断捣乱，你也受不了。” “那我要怎么升级？” 叔叔笑了笑，收回了魂粒，“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如果在确保你有无限的人的灵魂可以吞噬的情况下，就你现在的初级魂粒，吞噬那种普通人的低级魂粒，吞噬100人，100亿魂粒，说不定，你运气好，一下子就摸对路子，魂粒就可以进化至二级，当然，也有可能自己的路子没走对，4面位始终都搭建不出来，那么一百年，两百年，你还是初级的；譬如说，我现在给你一枚我的三级魂粒，也就是5面体，那么，你可以以此为主魂粒，只要保障纯净魂料的供应量，那么你的次魂粒经过一轮轮的淘汰和再生，就可以进化出一大批4面体，最终，全部成就5面体，当然，这个量的要求就相当巨大了。” 叔叔并没有给我，他也没有接着沿这个话题说下去，我也清楚他为什么不给我。 于是，我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叔叔说：“圣餐，就是低级魂粒，大量干净的低级魂粒，这个量究竟有多大呢？你现在已经知道，常人魂粒仅1亿枚，实际聚合起来，大小不会超过1个分子，”叔叔抬起2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像是虚捏着一枚小小的药丸。他说：“就像粒维c，或者是最小的那种阿斯匹林胶囊。直径5mm，长度10mm，已经聚合成实体的低级魂粒，这就是圣餐，完全实体化的圣餐，魂粒总量高达1兆亿枚。”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说：“小伙子，你的灵魂得到如此巨大的进补，再加上一些小小的升级方法，很快就能跃升阶层。你想想，就算四战之前，起源星每年的正常死亡人数都在10亿以上，还有动物的少量灵魂、昆虫植物等生命的微量灵魂，再加上历代多少被消灭的入侵魔族、神族反叛者，神灵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几亿年下来，他老人家积存的魂粒会有多少？只要他老人家一高兴，随便赏点下来，保你吃用不尽！” 我想了想，觉得不对啊，于是翻了下白眼，心说：你他妈就吹吧，1兆？这次四战之后，也死了800亿以上人，还凑不够你说的这玩意的一个零头，好吧，就算加上什么动植昆虫，海洋生物种种，这个数字再番十倍，这勉强能凑够1兆吧。 而且，这1兆人的灵魂让一个神灵都攫取了？那绝对不可能，六手脸那种存在不用吃了么？你们不用吃了？依谢尔伦大天使不吃了？整个神族那么大一堆，都不吃了？ 尽信书不如无书，我从来也不是那种一听别人吹牛逼就信的傻逼，中年之后更是如此。 按常理来推测，一年下来，神灵能搞到个5亿人左右的灵魂总量，到顶了。一次性把2000年以上的积累拿来赏给一个豢养魔族，那这魔族得立了多大的功劳啊？估计是睡了神他妈，当了神他爹吧？ 我脸上便忍不住出现了似笑非笑的样子。 “叔叔，你是副族长了，有没有被赏过这样的一枚圣餐啊？” 叔叔一听，就有点尴尬了，干咳了两声，解释说：“咳，我说的这个圣餐，当然是最高赏赐，据说，我们的依谢尔伦大天使的父亲，也就是雷神大人，就得到了巨灵神如此巨大的赏赐。” 好吧，既然你不吹牛逼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捧哏吧：“叔，你说巨灵神他老人家干嘛这么大方，不会留着自己吃啊，干嘛要赏下来，他老人家日常不用消耗的么？” “啊，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他老人家的境界，岂是我等能够明白的？”叔叔白了我一眼，接着说：“当然啦，我们豢养魔族能够得到赏赐的圣餐，通常是做成蓬松小蛋糕样子的魂粒堆，但那也不得了啊，每一块，就是1000亿枚纯净的低级魂粒，一次圣餐大宴，让你在宴会上敞开了吃，你能吃几块？那就是无上的荣光了。” 我撇了撇嘴，1兆亿，直接缩水成1000亿了。 不过，说得也是，按我这分身现在的魂量，这等级，最多能吃下70亿枚，就捡点蛋糕渣渣吃就饱了，听起来是自助冷餐会的形式，估计也不会让打包带走，哈哈哈哈。 叔叔忍不住又开始吹牛逼了，他说你知道么，据说神灵的形体都是非实体化了，全部由魂粒组成，而巨灵神大人，拥有超千亿枚的128面体魂粒，听说下一步，就是将大量魂粒转化成肉身，将如此细微的魂粒重组成实体肉身，你知道这样的肉身会有多强大？ 听说而已，听听就算，我也懒得去杠。 不过，听起来，巨灵神大人倒是挺“富有”的，难怪我昨晚会在那主殿前的石阶上看见那些辱骂巨灵神的话，还有陈年血迹，也不知道是经过多少巧取豪夺，坑害了多少人命、掠夺了多少其他的神族。 那行吧，我还是继续发问：“叔，你说神灵为什么能积攒下这么丰厚的家底，却从来都见不到，也不需要踏足世间？却还能够不断地赏赐下魂粒来？” 叔叔笑着说：“你傻啊，你这孩子，那些魂粒太低等了，他自己吃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了，何况，他还要咱们这些底层为他办事呢，不给赏，谁会卖命？而且你知不知道人类做什么生意能赚最多的钱？当然是采用鸡头效应了，组织一大批鸡，只管理，对每只鸡进行提成。要不然，神灵自己什么都亲自去处理，那还要不要有时间享受生命、有时间沉淀进化呢？” 接着，他又故作神秘的说：“你知道神为什么会让无知的人类去创立宗教么？原因很简单，那些绝对的信仰者，相信死后灵魂会进入天堂，于是，死后的灵魂逸出，就主动的投往地狱神殿中去了，然后，被经过一系列的洗净，成为干净的魂粒，搬上圣餐的餐桌。” 信神的信徒灵魂最好吸收，他们会以为自己死后到极乐，自甘自愿，所以清洗比较容易，爱的罪也少，而那些非信徒嘛，要是被动捕捉，下场就比较惨了，死了后意识比较难以磨灭，受的罪就更大了，所以也有灵魂坠入地狱一说。 我马上就想到了本体那边，刚刚才看到的矿工死亡后的那一幕。 叔叔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说：“好了，这些禁忌的话题就到此为止，我只是让你知道，人类那些干瘪的魂粒，一点都不圆润，连1级都算不上，其实在高等神族眼中，品相和口味都实在太差。就像普通人吃的燕麦只是麸皮，而老爷们吃的则是麦芯……” “那还做成什么圣餐，什么蛋糕，费那劲干嘛？”我忍不住嘟囔。 “让灵魂进补时觉得好吃，要怎么办呢？当然是加工啦，你应该知道，所有有机物，都是细胞组合，所有物品都是分子式不同，其实构成的最小单位的分子原子微粒子，都差不多，只要经过重组，魂粒这种最微小的粒子，自然可以更自由的进行重组，重新合成细胞什么的dna什么的都轻而易举，会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形态，比如分子式一变，先由微粒组成氢，再组，变水，再比如说水变油、油变脂……甚至是点石成金。魂粒，组合加工，比如说生鱼片什么的、面包什么的，合成蛋糕牛排，都是轻而易举的，重组合成的这种圣餐吃下去，那就是真正的大补，一点都不会浪费，会全被灵魂吸收，还兼具口感，这样，吞噬起来既产生进食的愉悦，也能带来大量的养份，你要知道，养份强大躯壳，愉悦强大意识，这都是最简朴的道理了。” 我有点哑然。 但叔叔却还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给我最后灌输了一下。 “现在你都懂了，决定魂力强度的，首先是魂粒数量，然后是魂粒质量，但你知道吗，我听说还远在巨灵神大人诞生之前，出现过最强之神，并不是抛弃掉肉身就完事了，而是将灵魂全部重新转化成肉身，那样一来，就重新成就一个新的循环，毕竟，肉身原有的作用，就是与灵魂相互滋养，而将之合二为一后，就不再需要不断地进补魂粒，也能万劫不磨，那种肉身强度，看起来和常人一般无二，但是实际上，身体的强度啊，简直是没边了。因为魂粒细小啊，你想想，这种世界上最细小的物质重组成肉身躯壳，那质量，那密度，还兼具着身体的种种功能，呵呵，我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说有那种神灵，但是，我想，这种最强之神再也不可能诞生了，毕竟，起源星资源有限，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算把整颗星球都炼化了，甚至再加上周边的几颗小行星，资源也是不够的。” 我心里打了个突儿，我马上联想到了我那副老年的肉身躯壳。当然，我可不敢乱说，傻子才暴露自己。 第16章 我这个小卡拉米也有手下? 豪华大皮卡驶进了一个高端住宅区，6.2l，v8发动机的小怪兽，狂野的发动机声音就引起了两辆巡逻警车的警觉。c分身这个山里来的土老帽知道个屁，我本体当然是知道的，这种车辆在我年轻时候可是老吃香了，我估计，现在就算是空天车早就出来了，这种传统的老燃油车也掉了一部分的价格，但没有个百把万马克，估计还是拿下不来的。 巡逻的警员很是尽职尽责，从这里的富有程度看，警力配备得相当不少，每两三分钟都能见到警车巡视而过，我和叔叔乖乖地待在车上，手放在对方看得到的位置，在警员的指挥下，放下车窗，查阅证件。 我瞅了一眼，叔叔执有的是某个大集团公司的内部驾驶证，这个牛逼，我记得原来颂帝国只有几个顶级的公司可以颁发社会普遍认可的驾驶证，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没有改变。当然，我还是得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大公司，其实我是知道的，实力之强绝对不可小觑，有很多的跨国大集团大公司，这在战前可是能完全决定一些帝国走向的存在呐。 而像颂帝国这样的小国家，反正所谓的首相选举，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吧，我记得一直都是公司主导政局，财阀主导公司，大家族主导财阀，要是说起来，其实皇帝，也是诸多大家族中的一个比较突出的而已，所谓的皇族，其实明里暗里，不也控制了很多公司么。 所以说，其实首相的选举，也不过是这些公司利用手中的影响力，推出来的几个候选人，无论民众选哪一个，其实影响不大，当然，在这个选举的过程中，他们虽然不能明面上进行干涉，但也是尽力地通过掌握的媒体啊、议会啊、民间组织啊，尽量让民众选择那个对他们最有利的候选人。 这些警察接触的阴暗面更多，所以比普通人的见识更广，你要是拿出个同系统的什么警局上级之类的证件，他很可能还不给你面子，在随身的执法记录仪的镜头下，也不可能违规放过你，但是对于大公司，他们可是知道厉害的，人家可是养着一大批律法法务顾问，稍有不对，告到你脱警服甚至牢底坐穿，甚至是给你送到矿区里去。 警察接过去看了一下，然后通过对讲机让总台协助查询，很快就将证件还了回来，说不好意思啊，就是太晚了，这噪音怕被投诉扰民，而且看着脸生，所以才过来问一下，别往心里去。能不能告诉一下我们是来这里有何贵干呢？哦，原来是到史迪夫先生家访客啊，嗯嗯嗯，欢迎来到这个条件优沃的高档社区，要不要我给您带路啊，啊，您知道的，那好的好的，就在前面左转，回见啊您。 这警察热情的不得了，又是挥手又是致意的，目送着我们的车辆驶离。 我赶紧问叔叔：“那他执法记录仪拍到咱们的大牛头了咋办？” 叔叔拍了拍放在驾驶台上的一个仪器，“喏，看到没，最新款的多功能电子仪器信号屏蔽器，最大功率500m，最小功率5m，一旦设定好开启之后，这个半径范围之内的所有仪器信号统统中断，当然，我目前只是开了针对影像信号的封堵功能，要是全开，连电台信号都给他干扰了，他还想和总台通话？当然了，也有些远程的高清摄像头在偶然间也能拍了我们这样的人，但是我们是谁？上面都是有人罩着的，专门有一批为我们服务的人，负责消除我们这种人出现的影响，当然有人会为我们遮掩，我们也不用管这些东西，否则照你这么说，现在全球的卫星几乎都归属了颂帝国，虽说维护不过来那么多，但总之能用的也绝对不少，很多都能拍到地面一厘米的影像，照这么说，我们豢养恶魔、天使们，都不用出街了。” 说着，叔叔伸手从后座拿了一个皮包递给我：“这些都归你使用，今天晚上带你出来，不单单是给你交待一下基础的东西，教给你一点点融入人类生活的小技能，主要还是让你自立门户，开创自己的事业，我们牛头家族，其实是很松散也很舒适的，管理没有那么严苛，你只要不触及到三大根本原则，活得那可是会相当滋润的。” 车辆在一幢三楼木质结构的社区房屋前的大草坪前停下，草坪修剪得干净整齐，上面还布置了夜灯，时不时的，啪啪啪啪，自动洒水机洒出一串串水花，八个人就站在门前等着，一看到叔叔的车驶到停下，便匆匆地迎了过来。 叔叔并不开窗开车门，也不怎么理会那迎过来的八个人，只是静静地等着我翻看皮包里的东西。 里面有一个原装盒子，是还没启动过的款式看起来很新的手机、一个像叔叔放在驾驶台上的巴掌大的信号屏蔽仪和相应充电器，一个做工考究的鹿皮钱袋，我打开看了看，呵呵，里面都是大号金币，这些金币被放在很讲究的方形塑胶卡槽里，一大串，拉出来既方便点数，也不至于放回钱袋后只要随便动一动，就叮当乱响。 整整100枚，每一枚，都是一面压铸了颂帝国国家标记，另一面压铸了货币等值数字mk字样的深厚纹路的崭新金币，说实话，我以前都只是见过，极少有上手的机会，这种100g重的金币，放在手心里像块扁扁的圆饼干，沉甸甸的，确实会给人带来一种愉悦与满足感。 等我将金币放回钱袋里，叔叔指指车外静候着的那八个人说：“从今天起，这八个人就是你的手下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们，你对他们有什么不满的，或者觉得不听话，不服从，直接杀了也行，记住，他们可不是神族，他们只是小鬼，你就是他们的主宰，他们的神！” 我心里居然还有点虚荣的感觉冒了起来，呵呵，好像感觉真的很好的样子。 叔叔说：“这里呢，就交给你了，很多东西嘛，你可以问他们，包括今后要做什么，具体想做什么，都等你弄清楚了之后，再决定。我走之前，只是跟你强调一下三大根本原则，这个，你一定一词不漏的记下来，要严格遵守，你要是冒犯了这三大原则，那我也救不了你。” 我赶紧点头，认真，坐好。 “第一，不可触动神的利益；第二，不可触动本族所属的大天使的利益；第三，不可触动本家族的利益。” “哦。” “哦你妈个头，”叔叔笑骂了一句，“我觉得你只要不是傻子的话，也应该听懂了。妈的，傻小子，老子走了，你自己玩去吧，享受生命，那点零花钱嘛喜欢什么自己买，好好赚钱，有大型任务需要人手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如果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来救你！” 说着，我被叔叔赶下了车，叔叔对那八个小鬼连理都没理，直接开车走了。 我被八个小鬼迎进了屋子里，那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有点瘦但是看起来比较精干的自称叫史迪夫的老头子，看起来有点像是这八个家伙中的小头目。他把我迎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谦恭的和其它七个人单膝跪在我面前，征询我的意见，“是先向大人介绍一下基本情况，还是先伺候大人您休息？” 我靠，我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跪着说话？说着，让他们都起来，这八个小鬼的服从意识那是真好，立即就听话的起身了，我又让他们都坐下，你妈的，这房子真大，生活是真优沃啊，啧啧，独门独幢的不说，一个客厅就百多平米，放了一大套组合沙发，左右都有摆着花瓶的茶几，前面有10m长2m米宽的大桌台，落地窗前100寸的薄薄的oled液晶电视，牌子也是大牌，可是你看看，这客厅还是显得很空阔，活动空间足足的，我看再跪十个人也不挤。 更不用说环顾四周的陈设，都十分讲究，你看看那通透的厨房、考究的雕花栏杆盘旋木楼梯……看东西看细节，你看看那些亮闪闪的五金水龙头，都绝对不是便宜货，当然，不能和牛头族在地狱神殿边缘的家族大厅比，那种不叫高档，那种就只能称之为穷奢极欲了。 但就这生活气息，比我在地狱神殿里的小院墅都强，我估计，这么一幢三层木楼，里里外外，没有个三五千万马克，是弄不下来的。 这么说，我就是这八个人的神，这里的主宰，那这房子，这里面的人和物，都是归属我的喽？ 看了看时间，哎，你妈，都1点多了，是有点晚了，再看看这八个小鬼，里面还有两个小孩子哩，小的那个男孩八岁的样子，大的那个女孩12岁还是13岁。这个，这明天是……这个已经是明天了，6月18日了，星期四，这孩子等天亮还要上学吧。我只能说：“那，让孩子先去睡吧，天亮还上学呢。” 男孩和女孩都丝毫不敢逆反耍什么小性子，赶紧顺从地回房间睡觉。我猜想可能还是陌生和害怕吧，不然说不定还要跳起来叫嚣两句呢。 看看其它的六个小鬼，60多岁的史迪夫是一个，还有个60来岁的银发老太太，伪装是他老婆；剩下的就是另外扮演史迪夫两个儿子和儿媳妇的，战战兢兢，都不敢抬头看我，我不问话大气不敢喘。 “你们这是个什么个情况呢？大致说一下吧。” 史迪夫赶忙清了一下嗓子，说：“我们八个都是孤魂野鬼，应该是费特罗杰大人当年看我们还有点资质，所以就栽培了我们一下，然后我们才在大人的指点下，搞了这八具躯壳，就是因为太蠢笨了，所以也才取得了现如今的这么一点点财产和一点微小的社会地位。” 我透过他们的躯壳观察了一下，嗯，还行吧，都是1x1魂力的，各个小鬼的1亿魂粒都比较饱满，单颗比较，和我这牛头分身的倒差不多了。这种魂力，短时间内还是可以存活一下的，但要真没有人引导，又没有夺舍的实力，就算不投归地狱神殿，终归还是要消散的。 换句话说吧，就是他们八个小鬼如果敢把灵魂统统冲出躯壳来，一起和我硬拼，我的灵魂强度还有点难压制住他们，但是我肉身躯壳的强度，就是他们的十几倍了，可以说，我想要他们的命，那也是一把一个，比杀鸡都容易。 绝对的压制，绝对的性命掌控，他们不害怕我是不可能的。 何况，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生命会更加珍惜。 看我的眼神在那两个年轻女性身上游走了一下，史迪夫赶紧讨好的说：“大人，我们都是原本性别夺舍，不存在性别错配的问题，而且我们所谓的夫妻关系，都只是掩人耳目，完全没有实质的东西，您如果想要享用一下，主卧我们都已经收拾好了，早已做好了迎接您的准备，要不要先用餐，还是现在就……让她们俩一起伺候您，只是，我们都是肉体凡胎，您，您还是要轻一点，否则很容易就撕裂死亡，这样可能，可能还需要再去寻找新的合适躯壳，这个，这个短时间里，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就怕耽误您下达的任务指令了。” 靠，把我看成什么人，哦不，什么恶魔了，我现在这分身说什么也是神族一员，品味有那么不堪么？ 如果说倾城倾国的史上美女是10分，当红女星的颜值是7分，这两个女人虽然长得还算秀丽，但也最多算是有6分吧，还没到吸引我的程度。 我多看了两眼，只是分身的本性在作祟。据脑壳里的记忆看，这个小牛头，从出生到成人礼试炼成功，见过的人类不多，其实别说人类了，就那些神族一员的叔叔伯伯们，也从来没看望过他一次，没进神族之前，都只算是一辈子没离开过山沟的怪物罢了，谁会在乎你，对女人有点好奇也正常。 再从我本体上来说，我都73岁了，年轻过，虽没有奢靡过，但也吃过玩过谈过见过，没那么强的欲望了。看两眼女人，也就是这分身的条件反射而已。 虽说是对这种绝对服从感，有点享受，有点爽，但也不至于马上就沉迷了，而且我这分身，这能力，都来得莫名其妙，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凭空消失了，人嘛，贵在有自知之明，所以我很快就调整了一下心态。 当然，我也没有马上就装逼做作的像个前恭后倨的贱人一样，把态度立马转换成什么众生平等了。 话说那种贱人我以前是见过不少，妈的，一开始求着你，等后面熟了，就开始蹬鼻子上脸，我是最见不得那种贱人的。 第17章 小鬼们的生意经 我说没这回事，这些花活还是等我有了兴趣再说吧，你们如果等得累了，就去睡，谁不困，陪我聊会也行，我这刚起床没两三个小时呢，吃的嘛，也不急，明天再说吧，我这身体也不是那么容易就饿的。 史迪夫他们六个看着我的大牛头，温顺地纷纷说不累。 对手下嘛，就没必要释放迷魂术了。 我看了史迪夫一眼，“那就老鬼，咳，我就叫你老鬼好了，老鬼就你陪我聊聊吧，其他人就去休息，我看你们中的好几个，天亮都还要去上班吧，没必要都在这里陪坐着，搞得和开什么会似的，我们这种恶魔，也早就过了需要众多属下陪笑开会听我讲屁话来满足虚荣心的阶段了。” 其他人倒不敢不听，和那两个小孩子一样，都赶紧跑回房睡觉去了。 老鬼端来威士忌和水晶杯，递来烘点好的雪茄，味道还勉强吧，果然是由奢入简难，尝过了家族的极品，来用这些凡品，确实是有点难接受。 示意老鬼坐下，一起喝着，抽着，聊。 老鬼却抱来笔记本电脑，打开账本，汇报收益情况。 目前支撑八个小鬼生活、消费、买车购房、支付账单和向牛头家族缴纳月贡的生意，主要是三项： 第一项是比较零散的，通过两个孩子在各自学校里搞的通灵爱好小组，用灵魂恐吓小朋友，收组员费、帮同学的家长搞通灵仪式，和什么死人对话之类的乱七八糟的骗术，每个月能向这个家里提供3到5万马克的收益。 我现在是知道人死了去向何处的，所以当然知道这些骗术大概是怎以行骗的，小鬼的魂力还是比普通人要强一些，不搞夺舍，偷窥观察一下别人的意识还是能勉强做到的，将对方的所思所想猜到个七八分，投其所好也就够了，也就骗骗普通人吧。 第二项是搞了个什么“婚恋介绍”的子公司，还开发了app呢，给我看了一下，注册的人挺多的，收会员费，定期安排几场相亲，搞得还算有声有色，正规报税，向集团公司提供抽成后，一个月基本能稳定在30万mk。 史迪夫说现在这个生意比较好做，社会发展快，内向的人多，而且咱这公司就挂靠在斯耐德集团下，打的都是为集团内的优质人才寻找良配的旗号，一般也不敢有人来找麻烦，就是迎来送往，应付集团的一些话事人有点麻烦，不然这个收益还会更高。史迪夫又说，其实做婚恋都只是副业，app会雇人打理，平时有相亲会这类活的需要时，会雇佣临时的庆典团队，或者直接往其它的婚恋公司进行外包，所以并不占太多精力。 他这一说，我就想起来，刚刚看到的叔叔用的驾照，就是斯耐德集团公司内部颁发的。 第三项产业就比较灰色了，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除了上学的两个扮演孙子的小鬼，其他六个没一个退休的，都找了相关的产业在工作上班。 史迪夫本人在帝国医科大学医院工作，用灵魂偷考题过了医师资格考试，而且确实依靠灵魂能力，在协助诊断上有一手，但他赚钱的主要渠道是为一些富豪寻找合适的血奴和器官移植活体； 老夫人在常青藤学院任副教授，搞的是帮助富人子弟修学分，同样是用灵魂能力窃取一些东西输送给那些小二代； 大儿子在律所做律师，干的却是类似于私家侦探的活计，帮有钱人搜罗常人难以找到的证据，找穷人对手的瑕疵，攻击私德私生活，为富人打赢官司打基础； 大儿媳在化工厂做白领，暗地里帮着里面的人做致幻违禁药的渠道销售工作； 而二儿子和二儿媳共同经营一间餐馆，实际上经营的是一个黑帮聚会的档口，为大儿媳的产品渠道做扩展。 凭借这见不得光的第三项产业，除去25万去税后的正常的薪资和生意收入，不用报税的那部分，月入在150万至350万之间，虽说这部分灰色收入并不稳定，但最少也有100万mk，是三项产业中最高的。 史迪夫说：“正常上班的薪资还勉强能够覆盖家庭开支，而总的可供支配的月收益则在150万mk左右，这个，唉，这个如果收益在160万以下，其实就比较艰难了，因为要向大人家族缴纳的固定额度是每月180万，如果第三项产业受到警方阶段性打击，或者是受到一些公众舆论事件的影响，不得不收敛一段时期的话，收入也有可能会缩减到100万以下，这个，咳，这个时候呢，就只能延迟支付账单，或者从一些赢余的月份里拿出紧急预备金，来进行缴纳了。” 我几次想张嘴，还是忍了，我感觉还真是马屎外面光啊，看着挺风光体面的“一家人”，实际也是蝇营狗苟。你说这些小鬼可怜吗？可是被他们坑害了的那些普通平民、老实家庭又怎么算，也不知道这些老实人招谁惹谁了。 我靠，还真是忙忙碌碌啊，你说要是再给我一次命，让我来过这种日子，还要对豢养魔族卑躬屈膝的，老子才不干呢。 史迪夫还在说：“如果不是嫌找新躯壳过于麻烦，同时也是正常家庭的伪装需要，都想把两个小孩的身份去掉了，让他俩也去找份工作，这样家庭收益说不定也会增加一部分。” 当然，我也能看得出史迪夫话语中的狡诈成份，他的这些账目中，有多少水份，这老小子一伙，又匿了多少收入？这个就不好说了，但我敢肯定是有的，但也不会太多，毕竟他面对我这种边缘神族的时候，恐惧感可是发自内心的。 “那，我过来，照老鬼你这么一说，我是一点油水也没有了？” 史迪夫身体一抖，酒杯差点就掉了，他擦了擦额上渗出的冷汗，说：“那也不至于，我刚才和大人不是说了么，也有收益比较高的月份的……但太多我们拿不出，可是无论如何，大人您个人的每月50万mk的供养费，我们这里是少不了的，当然，您如果要得更多一些，也是可以商量的，我们再努努力，再努努力……” 聊到这里，我就有点想不明白叔叔把我派到这里的原因了，或许，他只是想让我看看人间疾苦，自己悟出点什么来吧，或者，尝尝碰壁的味道，再给我委以新职？ 当然，手拿500万的零花钱，每月再固定入50万，这个待遇，一般肉体凡胎没有什么出身的平民，是绝对不敢梦想的。 可惜，我本体可是个老人了，我觉得这种测试般的、吃闲饭般的生意，毫无新意。 对于八个小鬼干的这些事儿，特别是第三项产业，我内心是非常抵触的。“50万？哦，我没什么兴趣，你们的钱留着缴纳月贡吧，我想问你的是，除了你说的这些，还有没有点合适我干的新生意了？” 史迪夫一听这话，立时就被吓坏了，他看我的眼神，明显是看一个什么都不懂却要来瞎指挥的顶头上司，而且，这还是一个要命的上司，又违逆不得。斟酌了老半天，他才憋着说：“大人，其它正经的，来钱的，不坑人害人的产业，也并不是没有，但那些，那些蛋糕都早已经是别人的了，绝对不能去动的，牵一发动全身啊，到时候可能对大人您是没，没有太大的影响，但那样一来，我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您说的是，我们干的这些事儿也不是什么好事业，我们也不想这么干下去，但我们不干，立刻有大把的人顶上来，而且如果我们要是撂挑子不干，就没钱上缴了啊……” 我只能转了一下话头，缓和下气氛：“你说我叔叔他们控制了多少个像你们这样的小鬼？” “啊？呃，这个，这个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但当年和我们同期的也有好几十个吧，还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千八百个总是有的吧，我们也不敢去打听，这些家伙现在在哪，又或是在做什么。” 如果不是我要问，我想他根本都不愿意触及到这方面的问题，毕竟，打探领袖的家底秘密，那可是大忌。 说实话，我这个社会经验虽然还算多，但局限性也是相当的大，所以，我还是忍不住问了点傻逼问题：“这个现在可干的事情也蛮多嘛，我看魔界入侵，肯定是全人类死敌了，划个什么保留区，也就很具有侮辱性的，这呆在颂帝国的境内窝里横有毛意思，不如去干翻一些魔族啊，据说现在一些和魔族的黑市交易额都相当巨大了，要不，我去外面试试水？” 果然，史迪夫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但他马上就低下头去了，“虽然小的身份地位是最低微的小鬼，但还是知道一点点的，划定保留区的事，神族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个虽说绝大多数人类都并不知情，但大人您，作为神族的一份子，还是尽量不要牵扯到如此高层的谋划之中去的好，万一，触及到三大根本原则……” 哎，我就知道，你说我和这小鬼商量来做什么，要做什么，自己悄悄咪的做就行了啊。 “行吧，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提醒。你明天上班，去休息吧，我玩会儿手机看会儿电视好了。” 把史迪夫打发走，我坐在沙发上开始摆弄这些电器玩意儿，信号屏蔽仪也至少要熟悉一下功能嘛，话说，我还真有十几年没看过电视喽。 一边看着午夜节目，手机注册社交账号，一边在自己琢磨，怎么好好利用一下，本体那边不是刚得到一台卫星加密电话吗？或许，能接替狗嘴，和巴尔取得联系，然后，再由我这具分身配合，做点小生意？ 目前的我，其实还是没什么理想追求，随便吧，我就想弄点钱花花，而且，我才不想干那些坑老实人的勾当呢，毕竟老子当年也是老实人的其中一员。 而且，我也不想碌碌无为的跟着什么牛头家族的指挥棒转悠，无聊！ 哎，重炴生命活力真好啊！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在心里道：这好日子也不知道有多久，但是过一天，就精彩一天好了。 …… c分身这边电视看了一夜，只为了解一下现有世界的情况，看看帝国各媒体新闻，虽说现在的媒体没多少真话了，但要是用点心，其实是能看出些东西来的。 天亮的时候，我还躺在沙发上，用社交媒体、短视频平台的东西补了一补，相互印证着看，其实也差不多了，对现有的社会现状，应该能知道个30%了。 而再借助本体魂粒的“第三视角”，在街头巷尾到处乱窜，大略地核实了一些新闻里看到的东西，眼见为实嘛，自觉对这个社会，也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八个小鬼都已经起床，在我面前轻手轻脚地打转，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是专心地准备早餐，互相无声地协助帮忙。 我倒是在他们弄好之后，也坐进餐桌随便吃了点，都是三明治、牛奶、煎蛋、泡喜瑞尔圈，没什么特别的，哎，这家子也算有钱人了，就吃点这个破玩意儿？不过，这么早就整牛排之类的硬菜，一般人也受不了吧？ 开什么玩笑，老子昨晚一张口，就免了他们全家50万马克的月奉孝敬，吃点他们家东西，也是应该的吧？ 接下来，这八个人就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哎，凡人的生活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我却只能独自躺在沙发里，没事做，只好补补觉，睡上几个小时，不然也真是闲着无聊啊。 本体之边，装没事人一样，接着干疏通下水道的活儿。 但因为本体根本不会累，都完全没有睡眠，昨天晚上到今天，就完全没事瞎研究，还真让我研究出来点东西来了。 第18章 量子传递 因为看过六手脸的万枚魂粒凝结成大手的场景，又看过叔叔魂粒化手刀的操作，所以我先试验的是这个。 搞这个简直轻而易举，只不过，我才不想搞得稀稀拉拉的，像六手脸那种，与其说是大手，倒不如说只是一张魂粒织出来的薄网，而且网眼还贼大。我就想搞得密实一些，同时也想试试，魂粒要是真的凝成实体，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概念，同时，也是为了试试我这本体的极限在哪里。 不是有一种纳米刀嘛，据说刀刃的厚度也在2纳米，也就是20个分子厚啊。 不说多嘛，我就先搞一个分子的厚度。 1亿枚，也就是1条普通灵魂的魂粒总量哦，厚度是到1个分子了，但是这点儿小的，肉眼根本不可见啊，我接着往上堆魂粒，就像是3d打印机一样，1000万亿1000万亿的往上添加，这个小点就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小线段，1毫米1毫米的往上增加，但肉眼也完全看不见，因为这条线它只有一个分子那么粗啊，仍要依靠魂粒视角。我操了，这种魂粒量，我是越玩越觉得吓人。 1亿亿枚，才能形成一个分子直径的、长度1cm的实体线段，而将这条线段加宽到1mm，又是1亿亿枚，当我往里面添加到10亿亿枚时，这才形成了一片厚度只有1纳米，面积1平方厘米的超薄片，确实，一点光都透不过来，全实体化的，这回肉眼也看得见了，但是如果是竖起来，与视线完全垂直，那么这薄片就完全不可见了。 100亿亿枚，厚度达到1mm；1000亿亿枚，厚度达到1cm，成了一块1立方厘米的小立方体。 我试验出来了。尼玛的，叔叔又骗人了，他就是张口胡吹，拼命的夸大数字，这1立方厘米的小块儿，绝对可以做两三粒他说的那种药丸圣餐了，而我也就是花费了1000亿亿枚，也就是1兆亿的十分之一，换句话说，300亿亿枚差不多能搞一个圣餐丸了。 不过，我却突然回过神来，1000亿亿，1000亿人，1000亿条人命，最后，就只能剩下这么小的一块么……妈的，什么概念啊，我觉得脑壳要爆炸。 但是与此同时，我已经发现自己的这具找不到内在灵魂的躯壳，似乎正是他所说的传闻中的最强神躯。 全身上下，所有的肉身的一切组织，都是魂粒转化构成，而且可以随时分化出魂粒。 似乎就如那句“人贵自知却难自知”的话说的一样，我也无法数清，我这具躯壳，究竟是由多少枚魂粒构成。 不过，我大略估算了一下，如果按一个人6000立方厘米的话，我至少是600兆亿枚魂粒吧。 麻了，我是真的麻了。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自己赚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就这手笔，我想传说中的巨灵神也做不到吧，那么，想了也没多少用处，无论有多么巨大的财富，也不过是暂时借我花花而已。 基本搞清楚了本体的问题，我又开始转而研究起我和第二视角——c分身之间的联系来。 虽说分身和本体可以独立存在、独立思考，但还是完全从属于“我”这个主意识，可能是正因为这种互相关联但又共同从属的联系，所以我的主魂粒可以随时地瞬间传送到分身附近，而通过我主魂粒的包裹，也可以将任何进行隔空传送。 我先试着将c的手机、电子屏蔽器、钱，传送到老梗之边来，又将从狗嘴身上顺到的卫星电话、十几枚银币几十枚铜币，传送到c的手里。 而且，传送并不需要花费100兆亿枚魂粒搞成一片1平方米的包袱皮之类的玩意儿，只需要像六手脸那样的，用1000枚魂粒形成一片魂粒兜网，就可以依靠魂粒间的彼此联系，顺利完成传送了。 而且，像叔叔说的那些粗浅的魂粒控制，什么隔空摄物、魂粒搬动重物，都完全不在话下。我感觉我的主魂粒质量绝对要高于六手脸的魂粒，但具体高多少，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的魂粒毫不起眼，看外观和普通人的魂粒全无二致，就是干瘪的豆芽皮，但是，能够隐藏得很好，就算贴到了六手脸的面前，他的魂粒也发现不了。 这一晚上，前半夜就是玩魂粒，后半夜其实就传来传去的传东西，玩了个不亦乐乎，很快就越来越熟练了。 …… 今天是6月19日，周五。 下午14:19，下水道的疏通工作差不多要完成了，我和酒鬼就在旁边一个棚户边上坐着休息，一片细心地啃食着食堂的面包，上面有霉点，我本来也无所谓，这根本就毒不死我，但酒鬼在旁边，所以我还是用指甲把霉点都挑除了。 另一只手，拿着的食堂免费提供的凉水，好像本来是供应给我们矿工喝的牛奶都被他们倒去养猪了，没办法，我们也只能喝着这种不知道从哪里灌装的瓶装水，水里能看见明显的絮状物飘浮。其实没人在意，有得吃有得喝就不错了，谁会计较这个，也不想给自己找什么不痛快。 我正准备吃完这点东西，就接着干，只要弄完了，明天就没啥事了，开个晨会后也就相当于可以自由活动，休息了。 一抬头，却见雷神教的一名教士，浩浩荡荡的，前呼后拥，身前身后拥着十几个相当高大壮实的教仆，正顺着坟场街西南方向那面朝我俩这里一直走过来。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 雷神教早已在24区设立了拜神堂，只不过，我们这些矿工都现实得很，不给发圣餐（面包、牛奶之类）的时候，就不进拜神堂，如果发了，就进去假模假式的跟着唱唱圣歌，说几句愿意向雷神敬奉一切之类的违心话。 而那些教士和教仆，在极少数的时候，也会在矿区内瞎转悠一下。什么发点宣传册啊，讲点雷神救苦度凡的小神话故事啊，宣扬宣扬教义啊，不过，如果兜里没揣着糖果，基本也没人听他们逼逼，毕竟，矿区里能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寻常的谎话，还能骗得了他们？ 雷神教是新教，这两年在颂帝国发展的势头确实很猛，又给发东西，加上教仆一个个凶巴巴的，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所以就算不信，到也没人敢直接抵触。 酒鬼也是现实得很，看他们手里空着，不像是来发糖发圣餐的，眼睛都不再抬一下，忙着吞咽自己手里的面包。 我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身上随时拿得出500万马克，压根儿不在乎你发不发东西。 我还打算等会儿干完，就去买点小菜，去找石头喝两杯，顺便，去看看“公主”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我却注意到，跟在那个雷神教教士身边的，有一个17岁左右的小帅哥。 矿区里的年轻人啊，那是绝对的少见，就连那些干活扫街擦洗办公区外墙的老妇女，一个个眼都看拉丝了。 小帅哥瘦瘦的，身材修长，俊朗，亦步亦趋的跟在教士身边，表现出聆听教诲的样子，并且不断狠狠点头。 教士教育了小帅哥一阵，我感觉有点像我那c分身的叔叔教育我一样，然后，教士还给小帅哥留下两个教仆，也不知道是当保镖，还是佣仆，又或者还有点监视的意味。但教士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很潇洒的率领着众多教仆步行回到西南面，也就是我们平时开晨例会的安乐广场，而广场上早就停好了一整个车队。 那个教士在广场上上了车，一连串的黑色轿车便从广场后面的电网出入口驶离了矿区。 其实，现在的世界确实是已经大改观了，哦不，应该说这种改观，仅限于颂帝国境内，毕竟，境外还是一派荒芜，时时刻刻都有魔族之间的战争在爆发着。 从昨天夜里，到今天下午，我的第三视角，一直在帝国境内的各个城市转悠。 目前的颂帝国，形成了2大13中7小的城市格局，各城市都在大范围扩张，2个超级大城市，14个中型城市，7个小型城市。 在这些城市当中，不乏电力驱动的空电车，垂直起降，很科幻的样子。 但我发现，这些像教士啊、大公司的董事啊之类、有身份的大人物，还是愿意乘坐这种偏传统的豪华型、加长型地面车，估计一方面是注重安全，不太愿意尝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让人很爽不是？毕竟，一升空，谁看得见里面坐着的是谁，在受到严格管制的半空中，地上的行人唯一能看见的，就是脏兮兮的车底盘了。 而且，因为防护光幕的存在，所有的空天车都不允许超出光幕范围，只能在限定的低层空域飞行。而光幕的中心发射器，就位于颂帝国中心城市，维利市的新帝国大厦1298米的塔尖顶端。 新帝国大厦是颂帝国目前的最高建筑，相信在保留区协定产生变化之前，这个最高建筑的排名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而空天车也只能很憋屈地飞行在800米的高度之下，更不允许飞往边境城市，毕竟，防护光幕是呈蛋幕形状笼罩下来的，要是干扰了光幕的正常运转，这个罪名谁担得起？ 我将第三视角收回来，看着那个小帅哥还在继续的往这边走，看着看着，就有点不对了。 我刚才都懒得放魂粒过去听他们说什么，但现在你看看，他和两个教仆对着我和酒鬼指指点点，明显有些不怀好意。 就隔着20多米，我稍微凝神侧耳，就听到了这小杂种和两个教仆的对话。 “梅里，谢尔夫教士长决定让你统领本次24区的100名贫民出境探险，这明明白白就是栽培你的意思啊，毫不为过的说，你就是真正的天选之子，我听说这可是教士长大人从大主教那里获得的圣喻，虽说，你也只是众多脱颖而出的幸运儿之一，但这次可是教士长大人亲自送你到24区来，可见是有多么的恩宠了，这样一来，你不是更应该努力表现了？所以，你也没必要犹豫什么，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而眼前这些人，全都是贱民，要是听话，何妨赏他们几个小钱，要是不听话，那就杀鸡儆猴，顺便快速地立威，毕竟，你一个新来者，要在这短短的十来天就服众，不立威肯定是不行的，特别是这些贱民油盐不进，冥顽不灵，我看啊，不弄死十个贱民，这件事是搞不定的。” 那个叫梅里的小杂种还有一点点犹豫，“收拾这帮废物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我在学校里，一个人空手都能干翻三五个同学，枪械训练也是次次都拿高分，更何况这些帝国都不想要的废物老东西了。我只是觉得，去境外会不会有点太过危险了，100个贫民，那个……那个能顶什么事啊，就不说他们会不会使用武器了，我怕这些废物一看见魔族，一扭头，直接就一哄而散了，这个，我不是就原地交待了？” 那个说话的教仆伸手轻捧了一下梅里胸前的雷电标记项链吊坠，说：“我跟着谢尔夫教士长都五年了，我可从未见过教士长大人做没有把握的事，你可放心好了，”他压低了声音说：“教会可是和魔族那边有协议的，放心，你绝对不会出问题，这主要就是锻炼你，培养你！你只要出了境，把这吊坠的机关扭开，魔物根本就靠近不了你五米之内，就算你出去是空手而归，什么都没捞到，而那些你带出去的贱民，就是你的100个活祭，到时候所有的收益都归你，哎，我要是像你一样年轻，我非得向教士长大人恳请出战呢！” 梅里想了想，总算是定下了心神，脸上也露出狠厉之色，点头道：“嗯，我知道了，那行，就拿眼前那两个通下水道的贱民练练手吧，如果顺从我，听我的吩咐，我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否则，哼哼，小爷我就开个杀戒。”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腰间的左右两把短枪，露出邪魅的一笑。接着又对两个教仆说：“两位大哥也不能白辅助我这一趟，我梅里虽然还年轻，但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只要我能上位，必有厚报。” 两个教仆向梅里竖了下大拇指：“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勇敢的去吧，梅里先生。” 接着，小杂种就和那两个敦实健壮的教仆走到了我和酒鬼的跟前。 第19章 克莱因瓶式机关 什么玩意儿？ 这都7459年了，怎么还玩几十年前那一套呢？ 你做事就做事，当领袖就当去呗，我觉得这最简单了，你干得好，别人自然就服气，干不好，嘴炮打得再响也白瞎，还玩立威那一套呢？ 行啊，我就瞧瞧你是要闹哪样。 我也就稍稍准备了一下。倒要看看，这小杂种想怎么个立威法。 “喂，老头，把你这些工具抬上板车，跟我走。”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倒是酒鬼回应了一下：“这个，这位小爷，您这是要……”这马屁精，看人家穿着讲究，就以为是什么贵宾了是吧？你看看他都没挂访客胸牌，也不是教会打扮啊，能是给咱们来发糖的人？ “叫你走你就走，叫你搬你就搬，废什么话！”一个教仆翻着鼻孔说。 另一个教仆倒是完全不避讳，又对着梅里竖了个大拇指：“不错不错，想不到你还是提前做过功课的，”脸上也露出笑意，显然是看出帅哥的意图了，“确实矿区里最具特色的就是黑市，什么都能买卖，我看这个发电机还值几个银币，拉黑市卖了，也算是有点补贴，不然这十来天苦哈哈的日子，可真是有点难捱啊。嗯，这就样，也快到下午茶时间了，弄两单，咱们就去喝点？” “哎，不对啊，我说三位大人，这发电机也不是我们的，是属于矿区的，您这卖了是要闹哪样。”我没抬头，但还是没忍住质问了一句。 那教仆理都没理我，看起来是完全不屑于和我解释。 不过，也不需要解释，我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操，领工具的人是我，签字的人是我，到时候丢了，当然是算我头上喽。单单这10kw的汽油发电机，丢了估计得赔3000mk，卖了我也赔不起啊！到时候我就只有去报名参加天选之子一条路了。我操，这还是原汤化原食啊，我搬上车去推着去卖，卖完自己还帮人数钱？ 后面正往这边走的两个矿工，一看帅哥和两教仆堵在路中间，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扭头就走了。 妈的，我是最讨厌这种直接挡路中间，也完全不顾虑别人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从来走道都是贴边走的，就现在通下水道，我都是尽量挪到边上，不挡别人的路，好狗不挡道嘛，说到底就是他妈的自私，根本就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你说要是不来惹我吧，我也不想管你们的屁事，爱干嘛干嘛。 但是像眼前这种情况，就算是前几天的我，也要跳脚。 不是说能拼出个什么结果来，结果都猜得到，不就是当场被人打死嘛，嘿嘿，那也是我一直追求的，要死就速死，比活受罪就行。 现在嘛，这种祸害就清理掉吧。 只不过要慎重，我脑子里还记着c的叔叔说过的话，全球卫星都基本被颂帝国掌握了，地面1平方厘米的东西，都能给你拍得清清楚楚的。 先把信号屏蔽仪拿出来打开，确保就近的十几个监控瞬间无效化。 现在还是使用魂粒最方便。但我没敢直接夺舍，终归是教会的相关人员，说不定灵魂会有什么古怪。雷神教，妈的，雷神，不管怎么说，也是依谢尔伦大天使的爹，看现在这种情况，也属于巨灵神座下第一战将，估计是很猛的。 哗啦啦，梅里身后的棚窝里一阵乱响，有声音在里面呵呵大笑，“小杂种，傻逼，你过来呀，对对对，说的就是你，还有那两个土冬瓜教仆，过来啊，来打我啊。”我20兆亿魂粒构筑的一套人类发声器官，但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 这棚窝的主人已经上工去了，此时是空的。 三个人只是回了一下头，没理会，我操，计策有点失败啊。 看样子得来得狠的，“梅里，小傻逼，过来啊，我是你爹，真他妈后悔当年没把你射墙上！”我把声音放大，咆哮。 “哎，我操，他妈谁啊？”梅里终于疑惑的转过身，向着身后的窝棚走过去，两个教仆也听清楚了，“嘿嘿，谁在找死啊？”也跟了过去。 哗啦啦，棚窝一阵乱响，忽然塌了。 老子一个魂粒包裹，直接就给他们三个都传送到c分身那边去了。 好了，前后就几秒钟，这么短的时间，信号屏蔽仪发挥了一下作用，就算有人查，估计也只会以为是信号不稳定吧。 信号屏蔽仪用完，传走。 迷魂术收回，不远处的三个目击者和身边的酒鬼，最多也就感觉头晕了一下。 虽说整个过程有点小瑕疵，但是无所谓了，要有人来追查就查呗，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查出什么来。接着干活吧，嗯，基本上，堵住下水道的部分都疏通好了，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完工了。 c分身这边。 三个人应该只是感觉眼前一花吧，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我。 “我操，牛头！恶魔！”两个教仆被我吓了一跳，抽出随身佩戴的9毫米手枪就要射击。 我没开迷魂术，毕竟这是在老鬼家里，没必要。 梅里小杂种看到了我的大脑袋，居然没有急于动手，他只是喃喃了一句“cosy？”急于左右打量四周的环境。 拔枪？是什么情况都没搞懂就敢拔枪？先给那两个教仆脸上一人来一拳，哎哟，力量没掌握好，碰碰两声，脑袋像西瓜一样碎了，赶紧处理，20兆亿主魂粒形成的裹毯，瞬间兜住喷溅的血液和组织、碎骨，还好我动作快，尸体都没倒在地毯上，没弄脏人家的地板。 小杂种惊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在慢慢狰狞，在我眼中像是慢放了几十倍，一帧一帧的过，还想伸手掏枪？不过手还没按上枪柄，还差二十几公分才摸得到呢，我伸手就是一个大逼兜，小杂种的脑袋在脖子上转了360度，也报销了。 我用主魂粒仔细观察，这三条人类的灵魂慢慢从尸体上逸出，完全没有特殊之处，就是普通人的啊。雷神教……或许，因为这三人的地位太低了，所以没雷神大人什么事吧，不过想想也是，我是顾忌太多吓傻了吧？就我这样的豢养恶魔，别说雷神大人知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就说依谢尔伦大人，估计都不知道有我这一号人存在，而这三个人，估计在教内的地位还不如我那八个小鬼手下呢。 但是，还是为了保险起见，连同尸体上逸出的3条灵魂，我也一起用魂粒实体裹住。缩成3枚小球，都给他们困起来。毕竟是教会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特殊手段，跑去报讯什么的。 虽说我觉得现在的自己足够牛逼，但对于神也好，魔族的顶级恶魔也好，还处在比较模糊的认知阶段，我一点都不想引发他们的注意，烂船还有三磅钉，谁知道这些大人物有什么隐藏手段，对不对付得了，现在不清楚。 现在家里没人，我就清点一下所得呗。 两个教仆，穷鬼，加起来只带了2枚小号金币，31枚银币； 小杂种梅里带了1枚小号金币，19枚银币，比教仆还穷。 当然，这也就是对比我现在的身家，要是对比以前的我，或者任一普通的矿工，那已经是大富翁了，我们矿工一月6枚银币的工钱，他们身上随便带点零花钱，就赶上我们一年不吃不喝的收入了。 手枪总共4把，两个教仆各带1把9毫米大口径手枪，没有备用弹匣；而梅里一个人就带了两把，1把是传统的战术手枪，17发的长弹夹，另一把有点新奇，被保护的也显然很好，枪套包裹严实，似乎舍不得刮花掉一丁点，我看了看造型，好像是才出的新款光线枪，点射激光束的，哎，还配了个电池，这种像一号电池大小的透明型电池，好像在哪里见过，不管了，先收起来再说。 关键是对梅里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有兴趣。 不过，还是先取下来，把该处理的垃圾处理一下吧，厨房的垃圾处理器挺好用的，而我这牛头恶魔的躯壳强度也挺好用的，伸手撕巴撕巴，和撕烤熟了的烤鸭一样，我居然也不觉得恶心，肯定是恶魔的基因在作祟。话说，这具躯壳以前是吃过人的，在未正式加入神族之前，吃人就是一种本能，和吃动物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现在就不同了，毕竟，我的意识完全占据了这具躯壳。 往垃圾处理器里一塞，滋滋滋的电机转动，等磨碎了一段再接着往里面填，还是有点慢，只能依靠主体魂粒过来帮忙了，参与扰动、粉碎，十多分钟，搞定。用洗碗专用的水龙软头拉过来冲冲干净，擦拭一下桌台，ok了。 只要不是有探员之类的进家来查验dna痕迹，这三个人就等于是在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 处理完尸体，我开始研究那条项链。 同样的，我很小心，自从动手之后，我主体魂粒的全包裹就没有放松过。 在严密的包裹之内，我将魂粒渗入到银质分子中去，然后迅速崩散整条项链的金属分子结构。 哎，里面真的挺精巧的。 我说的当然不是金属吊坠的物理结构，而是露出的里面真正的“机关”。 这是一个双层正反克莱因瓶结构，由1亿枚1级（仅有1个面的圆润魂粒）无意识的纯净魂粒构成，压制衔接得极薄，所以完全透明，可以看到结构内有一枚六手脸的魂粒。只要一扭动外面的吊坠金属结构，这个克莱因瓶就会产生破损，从而结束完整结构状态。 透过瓶子观察，里面的六手脸魂粒呈现出一种介乎于静止又介乎于动态的模样，像是等待王子亲吻的睡美人，当然，只是这个睡美人未免长得太险恶了。 我用主魂粒轻轻一挤，瓶子结构破损，六手脸魂粒立刻觉醒，冲了出来，“哪里，这是哪里？谁唤醒了我？”它看到四周都被我的魂粒包裹，简单咆哮，像是要召集更多同意识魂粒过来，却发现意识被隔绝了，狞笑起来：“就这区区几亿枚普通魂粒，连初级都达不到，还想困住我这128面体？” 它意识表达的到也没错，我的这些魂粒本来就和普通人的一模一样，干瘪的豆芽皮状，或者说是血红细胞模样的极限缩小版。 正想冲撞过来，它忽然尖叫一声：“不对！不对！这是伪装！”接着意识发出类似于啊的惨号，直接吓得活生生崩溃了，整枚强大的魂粒直接溃散，意识清消，就像是史上最强兵蚁看到另一只他以为是普通蚂蚁一员的同类，正趾高气扬想要冒犯一下，忽然发现对面这位是神，蚁中之神，立刻就让世界观全面崩塌，不但是活脱脱瞬时吓死，连躯壳都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散了，简直一点脾气没有。 哎我操泥玛呢，什么情况呢？随着这枚128面的魂粒崩碎，我像是吃到了一股较为强大的能量，稍稍的进补了一下。 算了，不管了，虽说我知道自己很强，但强到什么程度还是不太清楚，不过，这个正反克莱因瓶结构倒蛮有意思的，似乎可以存东西，我准备模拟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把我得到的这些东西都存放一下。 刚准备这么一试，心念一动，嗖嗖嗖，克莱因瓶因结构破损而散开的1亿枚1级魂粒，被我魂粒团悬空包裹的3亿枚初级魂粒，以及梅里和两教仆的钱财遗物等玩意儿，统统都消失不见了。 我的意识想要一探究竟，但也像是穿过了一个极其复杂的设计维度，像是从三维转换四维，再到新三维之地的过程，略微有一点眩晕感。 眼前豁然开朗。 近处，是一大堆黄金珠宝，像座小山，杂乱无章，就像是被人随便扒拉进来的。 更远处，渐渐地便看不清楚了，越远越是漆黑，漆黑如墨，浓得化不开的黑，整个空间不知道有多大。 第20章 被隐瞒的千亿富豪 我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这分明就是6月17日凌晨，我先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地狱神殿的殿前广场，然后从堆得像一座座巨大垃圾山的金山上，不停扒拉进怀里的那些黄金珠宝么。 在这个不知道有多大的空间里，上不见天，下不见地。 在无限远的远处，只有浓郁的黑暗。 但是，我却又并不担心，在这个空间里面，居然让我有种十分安泰的感觉，就像是躲在自己被隐藏得最深的秘密之地，安全，舒适。 我打量自己，发现自己现在仅仅只是意识，而没有附着任何的魂粒或者什么载体，仿佛周边的深邃黑暗就是我意识的载体。 没有任何的重力存在，黑暗的雾气四处弥漫，浓郁得有如实质，让这一大堆黄金珠宝悬空而置。 在我刚刚想到要去清点一下的时候，这堆被我扒拉进来的黄金珠宝，便依着我的意识而动了，开始了自动的归类。 而我最在意的金砖、金币就是最先归好类的，我忍不住“凑近”了去观察。 金砖全部是帝国储备银行的标准样式，我好像记得这个标准是由神龙四翼帝国制定的： 像小棺材一样的梯形体，上长25cm宽7cm，下长18cm宽4cm，厚度6cm，每块标准重量g，均在上面铸印上了au99的纯度标记和铸造验收监制的单位的名称。 这些金砖已经被堆叠放置起来：每10块为一叠，每10叠为一列，每10列共1千块金砖合为一个金砖方阵，每个方阵都像一个60多厘米高、70多厘米宽、250多厘米长的大黄金长桌子。现在，有三个方阵多一点。 金砖共计3109块。 我可没有直接花销过金砖，只能按现有的金价估算，不波动的话，每块金砖等值于6250万mk，如果铸造时没偷工减料，这批金砖应该等值于1900多亿。 金币，则只有那种直径8cm左右的大号金币，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大金，而直径仅有2cm的小号的标准金币，则一枚都没有，看起来神殿方面都看不上收集小号金币。 大金100克一枚，堆叠放置后：每100枚为一摞，每100摞为一列，每100列共1百万枚金币合为一个金币方阵，这每个方阵倒是规规整整的，每个方阵，都像个高40多厘米、长宽均为80多厘米的方方正正的黄金小几。现有五个方阵多一点。 大号金币共计5百多万枚。 每枚大号金币，无论是由哪个帝国铸造，按现在的颂帝国标准等值于5万马克，这批金币约等值于2500多亿。 我都没想到，自己居然那么的渴求金钱，就那么短的时间，就疯狂扒拉进了这么多。 突然意识到自己瞬间就成了千亿富豪，我就麻了。 估计这就是小人物的浅薄意识吧，我根本就不觉得自身的强大是财富，反而对金钱拥有更深的执念。 此刻再看叔叔给的那500万零花钱，还有从狗嘴、梅里、教仆那里弄来的几个零钱，让我瞬间就觉得那都不算钱了。一时间，我觉得豪气万千，当真啊，钱就是穷人的胆！ 再看当时随着金砖金币扒拉进来的其它几种东西。 一种，就是我在梅里光线枪里发现的透明1号电池； 另一种，是厚1cm，有7.5寸手机那么大，又像块厚实工作牌的，上面还有液晶显示屏的卡片。 这两种玩意还有不老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那就和其它少量的零散的手工艺品珠宝首饰暂时先放一边，懒得管啦。 意识转动，我从这个神秘的空间中退出来。 回到现实，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电视上显示的时间和画面，不对啊，我这进去清点财产，整理这两天以来的意外所得，外加一些思绪上的波动，应该至少过去了半个小时以上，可是，外面的现实时间根本没有动过，画面都完全接上了刚才那个女主播在讲的安莫西市雷神教拜神堂爆炸事件了：“……据知情人士透露，雷神教大主教……” 我才懒得理新闻讲的是什么，也就是放个声音做个伴罢了。 说归说，我都有点怀疑，我之前以为的什么量子传送，根本不是我以为的那么回事，而是经过了这个神秘的空间，可以储物的空间，然后中转了一下，由我在c分身这边的意识又打开调取了出来。 但似乎又有点不对……不过，太复杂了，要想得脑壳疼，想不明白，就暂时不想了，管他呢，我今天下午还有事情呐，得花钱，嘿嘿，狠狠地花钱，享受！ 你说这个人呐，要一有钱，就是想呼朋引伴，找两个人来吃吃喝喝，聊聊讲讲的，多舒服啊。好像听过一句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古谚语吧。 你说要是这钱是从哪个老实人家里偷来的，我说不定还有心理负担，但一想到穷奢极欲的地狱神殿，一想到这些人的所做所为，我立刻就能心安理得，是，我也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好东西，有多高尚，但我做人还是有点底限的。 …… 本体老梗这边。 活计干完，工具归还，无事一身轻。 其实，说起来，在今早晨会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矿业公会方面会就狗嘴和锤子发生的“意外”，多少有些追查手段呢。 结果屁事没有，就是新换了一个小队长，该干活的干活，该吃吃，该喝喝。 不过想想也是，这可是肥差呐，后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狗嘴死了更好，反正投资费用又不是官方收取，这个投资可没什么收据凭证，是不可能退的。这不，马上就有人顶上来了。 起源星缺了谁不会转呐，谁也没必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不是？哈哈哈哈。 我边走边聊：“你说狗嘴和锤子死得也挺冤的吧，谁知道那弹射仓会出问题，就那么巧，哈哈哈哈，按理说我也不该幸灾乐祸，人家毕竟是出意外了嘛。” 酒鬼说：“管毛，爱死不死，又不是我亲爹。你就别说，我亲爹死的那会儿，我公司的事情可是正忙的时候，正集中全公司力量搞上市，老东西挑什么时候死不好，非死在那种非常时期，哎，他妈的，这就是生活，咱现在都混到这份上了，谁还操那嫌心管谁死不死，没牵连到我就没问题，全世界都死绝了才好呢！”他看了我一眼，说：“老梗你也别多心，你说是不是呢，真是他妈的，你我这种老实人，都给整到这种破地方来受活罪了，我看呐，这世界上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他妈的，枉我当年还给帝国缴了那么多税呢，操！” 我说是是是，没错，老实人吃亏呗。 我拍拍口袋，“不过，钱就是他妈的好东西啊，落袋为安，你说昨晚狗嘴那孙子，就那逼小气样，居然舍得先给咱一个一个银币的交易提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哈哈哈，我操，死得好，他妈的，今晚咱们再喝点，约两个朋友，庆祝一下如何？” 酒鬼有些不爽的瞟了我一眼，边走边说：“又要吃喝？妈的，老梗你个狗日的是攒了多少钱啊？咋滴，这是感觉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想要把钱花完？反正我是丑话说在前头，聚可以聚，喝也可以陪你喝，但钱得你出，我可是想存着点钱翻身呢，如果你觉得亏，那就算了，不聚了。” 我操，我他妈请你喝酒，你还有点不乐意似的？ 这酒鬼说话确实不中听，但是无所谓，老子今天的这情绪可好了。 你说酒鬼这人吧，要说特别的讨厌，也不至于，要说喜欢嘛，那是一点也谈不上的，这种人用来做护城河是正合适，出了事就背锅，死了我也绝不会可惜，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杀头都还要请人家吃顿断头饭呢，何况将来某天可能会为我而死，多请他喝几次，无所谓无所谓。 我怎么能放他乱跑呢？他得在我身边呐，我得让他粘着我。 所以，就算这人有点恶心，就算捏着鼻子，我也要让他和我在一起。 “别啊，就像你说的，我可能是活不了多久了，到时我死了，我拉也得多拉你一个当垫背。所以，当然是我请客喽。”我半真半假的说。 “呸！”酒鬼不喝劣制白酒，再加上老子给他清过毒素，这时候清醒正常得多：“老子才42岁，保守估计，你就算死四十年，骨头都酥了，才他妈的可能轮到我死。” “得喽，喝的还堵不住你嘴是吧？”我跟边小店给他买了瓶8个铁币的格瓦斯，让他喝着，溜溜达达，我得去找石头和公主。 现在喝酒就只想找这两个人，十二年，以前的社会关系早就丢干净了，根本没什么朋友了。 我现在认识的人就这么几个，你比如说史迪夫他们八个小鬼，那个只是属下，而且也只认识了半天时间，只谈了点生意收益方面的事情，完全谈不上熟悉，更没有什么私人感情。 说到矿区这种地方，也不能说人人都很冷酷，只能说是麻木，毕竟自己的生活都顾不过来，哪里还有余裕关心他人呢？ 说起和公主的相识，大概是九年前吧，抑或是十年前，我记得不大清楚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造成这种模糊感。 当时，我63岁左右吧，我感觉那时候的我，并没有之后那么的苍老，那么的看不下去。当然，也许是当时的低落情绪，造成了一些记忆上的偏差。 公主来到24区的那天，其实也和认识石头的过程差不多。 现在我还能比较清晰的记起当天的场景。 那时的24区矿长，还不是罗兰，好像是个男的，他也正在长篇大论地进行着晨例会，公主和很多的新来者，依次从卡车上下来，而高压电网的闸门在她身后关闭，她随即被快速地领进了广场上的队列中，以免错过矿长的“精彩演讲”。 很碰巧的，她分到了我在的小队。 她来的那天，穿着一件很旧的、但是有着蓬松的沙沙裙摆的公主裙，让人远远看起来，就有一种模模糊糊的美感，是的，很美，我相信就在那一刻，让很多人都产生了一种梦境的美好感。也正因为此，她一来就得了“公主”这个美名外号。 后来，我才听她说起，她说那是她的演出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就被突然收押，然后在次日凌晨就被遣送到矿区里来了。 但公主似乎并不喜欢过多提及她的过往，因此，我也只能从自己的观察上判断，我猜想她应该是某个中产家庭破落以后，又遇人不淑，于是自暴自弃开始磕药酗酒，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正在小话剧场进行第一场演出的时候，社会局砸门而入，将这个被他们定性为“帝国废物”的女人强制送到了这里来。 当然，事实与我猜想可能会有较大出入，但无关紧要，我无意探究他人的过往，我只是很容易就陷入到自己的想象中去罢了。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的，只要自己不骗自己，很难有人能骗得到我。 公主到的那天，她35岁，在这种地方那简直是太年轻了，从她之后，在我的记忆中，就没有再往矿区遣送过40岁以下的人。她这正当年的少妇阶段，虽说长相并不艳丽，但是气质让人很舒服，有种知性的美感，恬静。 那时的我，身体还勉强，还比较有脾气，也不像后来越老越怂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还没有对生活彻底失望？ 我不知道，但我总是喜欢梗着脖子和人硬刚，毕竟当时我连死也不在乎了，很多时候就想要一点点的公道，所以也维护过她一两次吧，也因此被殴打至卧病在床好几次。 这当然不算什么英雄救美，连狗熊也算不上，所以我也没想过要什么报答，真的，你是不知道，有时候，那真真能让你肺都气炸了，我挨打，也就只是因为自己纯纯的气不过而已。 所以，后来和她就熟了，渐渐地，她会和我开几句暧昧的小玩笑。你说男人谁会不喜欢这个啊？尽管她仍对自己的过往只字不提。 其实我完全没有什么切实的想法，年纪摆在那里，六十老几的人了还要闹哪样？ 何况，我也不是啥都没历经过的人，很多人我见得多了，很多事我也经历过，都能提前剧透结局是什么了。 可是。 有一天晚上她来找我，她来到了我的窝棚外面。 我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我拒绝了，我根本不敢打开那片铁皮的棚窝门板。 她敲了良久的门，最后像是信心和勇气都耗尽了，才走的。 我心里空荡荡的，很难受，仿佛一下子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所有理由都否定了一样。 从那以后，她就刻意疏远了我，然后有机会就调离了我们小队。 我听到不少事，说她开始干起那种勾当，这个也很正常的，在这种地方，特别是一个女人，要想活下去，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似乎，那天她来找我的时候，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变脏，所以愿意最后给我、同时也是给她自己一个交待吧。 石头和她，是我在这块土地上，唯二牵挂的人。 石头昨天早上还遇见的，但是公主，我记得上次在广场上看到她，大约是两个月前了，她脸面蒙了一块厚厚的布，只留有眼睛位置的两个洞，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别……别他妈的死了吧……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吧。我在魂粒游荡时，却刻意回避这两个朋友的踪迹，一来也不想探究他们的隐私，有一点点尊重的意思，另一方面，却也是想让生活保持一些惊喜，什么都弄得清清楚楚，那实在是没意思。 当然，如果我现在想要马上找到人，就这么在24区瞎胡找，那估计找到天黑也别想。所以，适当的还是要使用一下魂粒进行高空俯瞰搜索的。 最先看到的，就是公主。 第21章 学校风波 本体找到公主的时候，c分身早就重新躺在沙发上了。 一动不如一静，反正今天上午有点没睡够，接着补补觉，睡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 妈的，躯壳实在太重了，密度太大，沙发都压坏了，这得赔，我看这真皮大沙发还挺新的，估计不老少钱吧，少说也得两万马克，哎，糟蹋东西啊。 是，咱现在是有钱了，可也不能这么瞎搞吧。而且，缩骨状态都保持了整整都12个小时以上了，浑身粘粘的，感觉也舒展不开啊。 这一晚上一白天的，就是瞎忙瞎睡，根本都没注重什么形象了，像个3吨多重的废物，说不定社会局的人知道我这闲散样子，就会上门来把我带走吧？哈哈哈哈。 嗯，找到了客用洗浴间，冲个凉，完了之后出来，噼噼啪啪地把身体舒展开来，恢复405cm的身高，妈的，浴巾围不下，反正屋里没人，只能弯着腰在客用房间的柜子里找到块厚实点的床单围上。 这他妈的不行啊，我还是需要找裁缝定制几套衣服才对，连个换洗衣物都没有，至不济，在房间里能穿套宽松点的睡衣也好啊。哎，我看得去购购物了，不如上什么超市买几套超级肥佬的睡衣裤吧。 哎，本想轻轻的将衣物放进眼前已经变得极为小巧的洗衣机，却瞥见上面印着只限干洗的标签，这套叔叔给的衣服挺高档的吧，算了，还是等小鬼们回来，让他们帮忙送洗一下。 下午16:10的时候，史迪夫开车先到家了，一进屋，看到我披着床单坐在客厅地板上的样子，又忍不住看了看我那身健硕的牛排肉，也忍不住悄悄呲牙。 哎，确实不成体统，我也只能半躺地板上伸了几个懒腰，动动腿晃晃手，摇摇橡木桶般的大牛头，再次缩骨回刚来时的190公分身高的样子。“史迪夫，有没有宽松点的睡衣，给我弄一件来穿穿吧，哎……” 换上史迪夫大儿子的睡衣，虽说紧绷绷的，但总算是舒服点了。 我指指已经明显都坍陷了的长沙发，“本来想给你在易趣上订一套差不多样式的，结果一看送货要45天才能上门，要不，时间还早的话，咱们去买一套现成的，顺便逛逛街，你看，我这换洗衣物都没有。” “哎，大人费心，这都小事情，怎么能让大人操心呢。”史迪夫客气了下，他看看我，确实是需要进城买点东西了，“大人，您看，可否请您允许，等一等我们的这一家人，不然他们回来见不到家人，会比较担心。” 史迪夫怕惹怒我，又赶紧接着解释了一番，说因为大伙的出身都比较特殊，所以八个小鬼之间做了严格的约定，一定要彼此照应，防止意外。 因为一旦出意外，就可能牵扯到这个家庭里伪装成家庭成员的所有人。 而且，如果牵出背后的牛头家族势力，万一被曝光，那才是罪该万死的大事，所以绝对不能夜不归宿，而所有的家庭收益，也要严格汇总到史迪夫这里来，所有的在外工作，也都仅限白天完成，无论下班、放学、交易，都一定要回家，如果晚上必需外出，或是旅行之类，也一定要一家人同时出动。 我啧啧叹感了一下，这么看，八个不是一家人的小鬼，更胜似一家人呢。 那等吧，我也没什么着急的。 我顺手抛给史迪夫10枚大号金币，“拿着，算我这段时间住你家的开销吧，我这胃口太大，你们需要维持住的日常开销也不小，别搞得紧巴巴的，难看！” 史迪夫接过钱来恭恭敬敬地放桌上：“孝敬大人是我们这些做小鬼的责任，怎么好让大人破费，您是我们的直属上级，别说一点点饮食奉上，就算是要我们的命，我们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这种绝对的压制还真是恐怖，哎。 不过嘛，方便倒也是真方便。“拿着吧，别惹我发飙啊。” “是是是。”史迪夫赶紧千恩万谢的把这50万马克收了起来。 “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我说老鬼啊，咱们又不是人类对吧，直接点就行，简简单单干干脆脆的，我要是有能力，能给你们带来利益，你们听我的，我觉得也能理解，反之，要是不干事还要吃占下属，当那种无能上级，估计我哪天死了，还要被你们在肚子里骂上好几年的吧。对吧，就这么个道理，行了，多的就不说了。” 等到16:40左右的时候，家庭成员们都陆陆续续的到家，现在比较大一点的公司、机构，执行的都是五小时工作制，所以到家的时间还算早，不过，就是不见史迪夫的“小孙子”到家。 送返的校车早二十分钟前就走了，按说早该到家了。 史迪夫只得打了手机询问一下，我听到电话那边的小孙子气鼓鼓的说：“没事，快到了，我打了辆出租车回来。” 约摸十来分钟后，8岁的小孙子空着手进了家，书包也没带，身上脏兮兮的，有几块污迹，脸上也青紫了一大块。 史迪夫看看我，我也只能摊了摊手，说你问吧，不用看我。 “没事，我自己摔了一跤。” 史迪夫苦笑着叹气道：“行啦老八，你上一世也是二十五六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这都在学校呆傻了吧，被那些小孩子影响了，沾染了小孩子脾气？我们八个不是都约定好了的，有什么事，大伙一起担？” 这明显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不过，我并不打算干涉，就凭他们这些小鬼干的那些个臭事儿，坑蒙拐骗都不足以形容，被人打也正常，就算是被人干死了，其实也不足以让人惋叹。 怎么说呢，这个也没法子说不是，毕竟，这就是他们的角色定位，也没得选对。唉，真是的。 反正，我总觉得，有所得必有所失，干这种“职业犯罪”的事儿，是获得了比较滋润的生活，但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当然了，我也一样。 只不过，我不知道未来等着我的是什么，其实无所谓啦，到时候，等结果到来，我受着就是了，我也没得选，谈不上后悔。 老八有点想哭的样子，忍了一下，没忍住，伸手用袖子抹了下眼泪，“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是就得扮演个八岁孩子么，我能在学校里老气横秋的说话？你说身边天天都是孩子，对我没点影响？那是不可能的事！你们不信问问老七，她上一世还是45岁的老女人呢，她在学校里遇到的破事儿还少？你以为就你们上班心烦，我们的烦心事一点也不少！” 老八说着看了看那个史迪夫“大孙女”，看起来，他们这八个小鬼，都直接按现在的躯壳年纪大小排了数儿，平时没外人的时候，就以数字为彼此间的称呼。 老七说你们看我干嘛，现在说老八的事就说老八的事，别扯上我。 史迪夫说，“你们看，契布曼大人在家里呢，别让契布曼大人笑话了，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嘛，说出来大家商量着办，咱们八个，这几年来不一直都这样挺过来的嘛。” 老八抹干眼泪，收拾了一下情绪，“算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忍忍也就过去了，和以前一样。” 这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爽利，让我在一旁听的都急，不过，这算别人的家事，我无权干涉。 史迪夫抬了一下眼，“唉，真是急死个人，赶紧的，说了还要去办大人吩咐的事呢，快点说！” 我靠，这把我也给扯上了。 老八抬起头，想了两秒钟，毕竟是有外人在场，估计是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说了：“你们都知道，我在学校里搞了个灵异爱好小组，就玩玩水晶球、塔罗牌预测下，看看手相玩玩通灵板什么的，赚点小钱，本来嘛，和他们那个世界小姐模特小组也没有任何冲突，可是，那个叫波丽的妞，那个小浪货，臭贱逼的！” “注意你的言辞！”史迪夫一边看我，一边赶紧提醒。 估计在他眼中，我这个贵族，是听不得什么粗俗的语言的。 我摆摆手：“随便嘛，接着说，那小贱逼咋滴你了。” 现在颂帝国的小孩子我是知道的，妈的，就六七岁的小姑娘，脸擦得跟粉刷墙面似的，在短视频里搔首弄姿，这个就随便刷一刷，满手机都是，当然，也不是说想批评什么，我老年人见不惯嘛，也不代表人家年轻人不喜闻乐见的，无所谓了。 不过，本来以为是生意上的事，结果，嘿嘿，还扯出点小孩子的感情来了。 “好的大人，我接着说。”老八用还没变声的嗓音接着说下去：“小贱人非要和我玩什么恋爱游戏，你说我一个二十几岁的心智，和八岁的孩子过家家？这不是闹么？关键是还耽误我赚钱啊，所以我当然拒绝啦，” 听到这话，我仔细的看了两眼，话说这老八是真白，像个瓷娃娃似的，脸圆圆，挺可爱的，难怪会吸引女同学注意，说不定他在学校搞的那个什么爱好小组，就吸引了众多女生参加吧。 顺便看了一眼老七，嘿嘿，老七的形象就差多了，满脸雀斑，还戴个眼镜，就差搞一套钢筋校牙器了，那才是四眼钢牙妹典中典呢，不过现在都是透明塑胶的校牙器了，而且一看就是个八年级的小学霸模样。 老八接着说：“她提好几次了，我都一直耐着性子说我没兴趣，但今天这次，突然就给我翻脸了，然后就叫了一群舔狗在学校里围攻我。不过我本来是没吃亏的，我一个人打倒了四个小杂种，但是其中还有个六年级的大胖子，那狗日的拿板球棍偷袭我，妈的个逼，气死老子了！后面是不得不躺下装死，又挨了好几脚，他们怕出事才散了。” “学校不管？”我有点好奇，看过电视，也用主魂粒走马观花了一些，是了解了些东西，但是对现在的很多社会细部的还不太清楚，“一群孩子在学校里围攻一个，大打出手？” 史迪夫赶紧说：“哎，算了，既然是波丽……他们普希曼家族得罪不起，她父亲又是校董……唉，老八，要不，明天我请一天假，去帮你办个转学吧，老二，你晚上辛苦一下，查一查就近还有什么好学校。” 白头妇人答应了一声。 我看了下老八的伤，这他妈的，就是奔着下死手去的啊。 我看得出来，这八个小鬼都还能勉强调集出一点魂粒，危急时刻能在躯壳上形成一点浅浅的防御层，当然能一个打倒四个同龄人。 而我看老八这伤，要是没有这层小防御，估计当场就是眼珠连同眼眶暴裂，脑浆都给拍出来了，再看看，我靠，魂粒破损了十几万枚，这些魂粒基本上是废了，单纯只靠肉身的滋养，只怕得将养半年才能养回来。 校董？校你妈个董！ 看到这情况，我都忍不住有点恼火起来了。 本来，我本体那边就有点无名火想发，情绪也直接影响到了分身这边。 “校董个鸡巴，校董就得罪不起？有没有搞错，你们是谁，小鬼啊！装神弄鬼一下，不折腾得他们全家不得安宁才怪，还不用说你们八个可是我考斯特家族养的小鬼了，一个凡夫俗子的小贱货就把你弄成这样，讲道理，我的人也不能让人这么凭白欺辱吧，这，哎，我操！” 我招手让老八坐过来，到我跟前。“过来过来，医院也暂时不要去了，先把这事儿给我说清楚了。” 我伸出手掌虚按在他左眼眶上，没办法，这c分身魂粒弱，我也不好直接调动主魂粒过来，那未免搞得太明显了。 不过，我还是按照之前驱散酒鬼酒精中毒的方法，慢慢地把分身的魂粒从躯壳内逸出来，再渗进老八的眼眶表皮下面，给他活血化淤。 速度慢是慢点，但胜在我有经验，倒也能慢慢的把他那些断裂的毛细血管给修复一下，清理一下已经死亡的细胞部分，让充血的眼球也渐渐地恢复着。 一边弄，我一边转头问老鬼史迪夫：“你好好说说，咋滴就得罪不起了？” 第22章 圣手 老鬼忙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在刚刚入行的时候，就被费特罗杰大人亲自交待过，自己不能擅查考斯特家族的关联公司、人物关系，这个是死规矩。” 我点点头，说：“继续。” 老鬼接着说：“好的大人，我是说，很多生意，在做之前，我们就得考虑周全。比如，我们要仔细考虑，这项生意，是不是会开罪某方利益。所以要说坑蒙吧，我也只能尽量的找那睦没有什么靠山，没有社会背景的人下手。而一项新的生意，如果确定有利可图，我们唯一拥有的权限，就是可以到之前费特罗杰大人给我们的一个专门的暗网网页里去查看，再由此来确定，这个是否已经是家族的关联企业，如果确认不是，同时也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人，我们就可以做。” 我说：“说重点。” “好的，烦请大人稍候。”老鬼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当然，这种查询也是会受到登入监控的，所以轻易我们也不会动用，但是，这个小贱……这个波丽·普希曼，虽说不是生意，但让老八都一再忍让了，我们也不得不查一下，然后就得知，她所在的普希曼家族，和马脸家族，呃，也就是坎普家族，呃，” “坎普家族咋了，”我哼了一声，但还是很快也反应过来，“说吧，你又不是在诋毁谁，不存在什么尊不尊重的，就说事实嘛，别担心，我也不是那种完全不通情理的人。” 老鬼又擦了一把汗，接着说：“坎普家族，和考斯特家族，都是同属于依谢尔伦大天使麾下的豢养魔族势力。而波丽·普希曼家的这个普希曼家族，正是坎普家族在世俗培养的力量，所以，马，马脸恶魔就是他们的靠山。” 我看着老鬼，等他接着说。 老鬼只好说下去：“他们这个普希曼家族，并不是像我们一样，只是一群夺舍肉身的小鬼，没有根基，他们是一个延续了150年以上的老牌家族了，在商界、在政界，都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存在的，” “哎呀，这个家族那个家族的，我听得头都大了，你就专注说马脸族的喽啰嘛，说我们就说牛头族好了，本来也是事实嘛，也不存在什么得罪谁的事。”我忍不住打岔。 史迪夫苦了脸，只能按我说的，接着说：“总而言之，这个普希曼家我们得罪不起，别说他们后面没站着马脸一族，就算只是凡俗间的力量，我们也干不赢他们，您说的装神弄鬼，咳，我们也不敢胡乱使用，否则，像他们这种大家族，和几大教会都是有很好的关系的，又是拥有坚定信仰的教徒，而像我们这种人，平时连看到教会的人都要绕着走，拜神堂那是绝不敢踏不进去的，如果贸然干那些事情，教会委派了驱魔教士过来，我们是真的抵挡不住，可能，可能会死的……” 我看着老八的淤青都散差不多了，于是便把魂粒都收了回来，“行啊，那是之前，我没来之前，这种事你们就只能自己扛，现在我来了，就交给我吧。” 老八揉了揉脸，“啊，大人，真的不疼了！”立刻又给我来了个单膝跪地谢礼。 我去，“得了老八，你上医院，医生给你治一下你也要跪谢？” 老八只能愕然爬起来，我说：“这就顺手治一下，其实我运用得也不是很熟练，你这都得谢，也太不拿我当你们的头头了。” 老八眨眨眼，点了点头，“好的大人，懂了。” 索性，就再帮帮他，我这心情稍稍好了点。将自己的魂粒抽调了16万枚出来，然后试着把其中的意识都抽干净，比想象中的简单，自己抽离意识很干净。 本来嘛，这具分身的魂粒弱，其中附带的意识也相当浅弱。顺手一挥，把那16万枚魂粒打入老八的躯壳内，“拿着吧，补补你受损的魂粒，不然你这明天上学，不得顶起两大个黑眼圈，精神都亏空了一大截了，得半年左右才能恢复吧，这属于伤了神魂了。” 我看着老八欣喜的将自己的意识附着进去，便将我给他的魂粒全部补进了自己的灵魂内。这下子恢复得更明显，小伙子精神头都上来了。 “谢大人……” 我赶紧止住：“别来了，别跪了，不然我翻脸了。我抽这点魂粒，睡一个晚上就补起来了，你们比不得我这种牛马身体。” 史迪夫见我应下了老八的事情，也不好深入的问我要怎么对付普希曼家族，于是干脆地转了个话题：“你们知道吗，今天大人给我们家庭拿了50万马克的费用，说是用于他来这段时间的开支。” 我都懒得看那些感动的表情了，摆摆手，又拿出两枚大号金币，先放进老八的手心里，接着是老七、老六……八个小鬼，包括老鬼，每人又另外给了10万马克，“行啦，昨晚来得匆忙，又太晚了，也没给你们这些小辈见面礼，这点小钱，拿去零花吧。走走走，陪我出去吃饭，买点东西，你们看看，我这还穿着睡衣，成何体统，哈哈哈。” 是啊，有钱嘛，花点在自己手下身上，无所谓。我都想好了，如果看不惯他们做的事情，就改变一下嘛，钱这么多，我就不信还改不了啦。不过，他们要是就是干一行爱一行，那我也就不管了，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还没有自大到管天下事的程度，我自己的稀饭都还吹不凉呢。 至于眼下，那个什么波丽·普希曼，什么狗屁家族，嘿嘿，我倒要看看，能不能讲讲道理，能讲最好，不能讲，老子就只能动手了。反正叔叔不是和那些叔伯兄弟在家庭宴会上说了，我们就是依谢尔伦的金牌打手么，能动手的，就不逼逼了。 不过，有点烦人呐，社会关系千头万绪，确实是极困难的开局。 稍稍寻思了一下，这也不算违反三原则。我又没动依谢尔伦大天使的利益，别说什么他麾下的马脸的什么外围家族，这跟我邻居的阿姨的叔叔的外孙这种狗屁关系有什么区别？就算是马脸家族，惹了我也照动不误，我想，当真有那么一天，估计也是叔叔这个副族长乐于见到的吧。打压了马脸家族，不是正显出了我们牛头族来？ 我到希望普希曼家不识相一点，这样嘛，我才能顺便榨出点油水来。 是啊，我是穷怕了，我这一伸手，这一大方，就给出去130万马克，要是搁以前，我这得挣一辈子啊，难免感觉肉疼。 …… 说回本体这边，刚才为什么心情不好来着。 其实矿区这种地方，因为封闭性强，比起外面的复杂社会，做事情反而简单多了。 反正不是生就是死，同阶层也就是不服就干，如果比你高一个阶层，那打你你就得认怂，没什么多余的话。 我在找公主和石头的时候，矿区里也开始了对梅里他们仨的寻找工作。 几个换了班的小队长，还有十多个守卫，拿着对讲机，四处找寻梅里和两个教仆的的踪迹。 就这么个集中营般的地方，屁大点区域，比一般的中产社区都要小得多，要找几个人还是比较简单的，除非他们本来就从这世界消失了。 梅里他们仨纯属自己作死，爱找不找，所以我理都没理，我只是借助魂粒，先看到了公主。 她快要死了。 灵魂的魂粒都已经散逸出来一大半，肉身躯壳已经无法产生养分，拉扯不住灵魂了，但她还吊着半口气，所以意识强抓着躯壳不离开。 臭气熏天的窝棚里，苍蝇到处乱飞，公主那张原本很可爱的脸，此时也已经烂了一大半。 她的身上，更是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全部都是溃烂的浓疱。 矿区内的死亡从来不会引发人们的惊奇，几乎每天都有矿工悄无声息地死去，而几乎每天也都会有新的矿工被补充进来，或5个，或10个，或20个，或100个……只有新来的，才会引起老矿工的注意，毕竟在很多时候，老矿工还可以从这些可怜的新人身上榨取到微量的油水。 整个窝棚的内部不足2平米，除了床板和床边的烂泥地面，就很难找出下脚的地方了。 她就独自躺在破木板拼成的床板下面的那滩烂泥里，被旁边的杂物挤压着、蜷缩着，烂泥里混她的排泄物和污血，她的眼睛空洞地望着低矮的棚顶，嘴里用听不清地声音喃喃着：“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要来找你了，我要和你一起去天堂……” 我相信，此刻在她的眼中，已经瞥见了天堂的敞开的大门，尽管，那里实际上通往的是地狱神殿。 在矿区这种地方，一个人要是没有早起来参加晨例会，要么是独自静悄悄地死了，要么就是病倒了，但基本不有人会来关注你的死活，只会在月终的考评上把你应得的那一份微薄收入完全扣除。 随机任务分配后，由矿工组成的每天负责捡尸的巡查队，通常在见到窝棚里的病人时，只要确认对方还活着，也会置之不理立刻离开，毕竟，谁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染上什么传染病。 而小队长们更不可能关注队员的死活，因为只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死在他们的手里，对他们的利益没有丝毫影响。 很多时候一忙起“生意上的正事”，甚至都可能想不起小队里有些什么人，反正人手不够，就可以当场申请补充，缺勤时日再多一些，便已划定此人死亡，会重新补调入新的队员。 所以很多时候，被派去清理尸体，进行消毒，都有可能遇到已经死亡很久的人。 我记得有一次接到这种任务，在打开窝棚的时候，便发现了已经烂在床上至少两个月的尸体。那些痕迹都干了，完全撕不下来，只能连同床板一起弹射出仓。 如果不是每半年一次的定期疫苗注射，相信一场疫病之类，就可以带走矿区一大半的人。当然，前提是你能在这里存活到半年以上。 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自然而然地就麻木了。所以，看到濒死的人，甚至不如地上掉的一个铜子吸引注意力。 在看到公主此情此景的一瞬间，我突然震惊于自己过往的麻木。 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她和石头的情况，实在不如我对于一个铜币倾注的心力要多，这是真的，毫不夸张。 我可以费尽心思只为藏好一个铜币而睡不着觉，但绝不会为了想探知这两个人的近况，而操心到睡不着觉。 操！ 我用数千枚闪跃而出的魂粒将那些恶心轰鸣的苍蝇全部击落，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但很快，又有更多的苍蝇悍不畏死，蜂拥而至。 我只能立刻调集了20兆亿魂粒，将她的全身都包裹起来，好在她住的这间窝棚处于尾端，又是下午的工作时间，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 经过紧密地治疗，我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溃烂组织全部清除，由于病毒液量高达6公升以上，只能直接丢进我的储物空间内，接着，便不断地往她的灵魂中注入养份。 她的主意识已经相当薄弱，就像是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烛火，所以就算是输送更多的魂粒补充她受损的灵魂，她也无法用意识将那些纯净的魂粒收拢、占据。 所以，我只能不断地粉碎那些魂粒，先给她的主意识提供养份。所幸，我手里还有三亿枚得自于梅里和教仆三个的魂粒，并早已淘洗干净，用了将近1亿枚，才将她的意识稳固下来，接着又用7000万枚补满了她的灵魂，确保她灵魂的安全。 毕竟，如果她的这具躯壳不堪用了，那我还可以考虑为她换一具。而灵魂意识要是完全消散了，那就真的回天无力了。 轻抚着那早已花白，并且掉得裸露出大片头皮的脑袋，我心中一片混乱，虽然我已清除掉了所有腐坏的组织，但皮包骨头的公主仍旧惨不忍睹。 可怜啊，唉，她今年才45岁不到吧，她的这具躯壳干涸成这个样子，很明显是好几天都没有吃喝了，忽然，我很想对自己发火。 没有办法，我只能接着将剩下的1亿3千万枚魂粒全部粉碎，作为营养让灵魂反哺肉身，让她的躯体能有一些缓慢的恢复。 我都有点后悔了，似乎不应该把梅里的那三具尸体粉碎冲进下水道，不然，这个时候拿来给公主修补躯壳，那绝对是又快又好，但我又不敢肯定，她以后要是知道了我这种让她被动“吃人”的行为，会不会愤慨加恶心？ 哎，早知道我能有储物空间这种玩意儿，我就不单在里面存放金钱，我多放点食物和水方面的东西，那也可以在紧急时使用使用啊。我下定决心，以后还是要好好利用这个空间，考虑得更周全一些，至少，为了自己还愿意去关心的人吧。 现在，说这些也不晚吧？ 把那一亿三千万魂粒全部补给她之后，她的神智要开始逐渐清醒了，我便赶紧撤掉包裹住她的魂粒毯，回归本体。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要将自己的本体魂粒让度一点给她，可是完全融入不进去，我这本体魂粒太强了，与她的灵魂完全的格格不入。 而我，可绝对没有那位身处幕后，将我改造成如今这样子的家伙的手段啊。 第23章 老友来饮酒啊 完成了这一切，我这里心一松，突然有种特别想哭的感觉，可惜，我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个组织都由魂粒组成，每枚魂粒都蕴含着极强的意识控制力，所以我变成了无泪之人。 与我并排行走的酒鬼，完全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情感罹难。 我拿出10枚银币，一把塞给酒鬼，“我那个朋友叫石头，你去找他吧，我昨天见他在257号小队。” “我操！”酒鬼用惊骇的双眼看着我，似乎觉得我是杀了人，抢了小队长了。 吓得旁边路过的矿工老妇一激灵，“鬼吼你妈个逼，神经病！烂根烂腚的烂杂种！短命鬼！”矿区的人就是嘴臭，这个也没办法。 酒鬼毫不在意旁人的辱骂，他简直和曾经的我一般无二，只是双手攥紧了那沉甸甸的10枚银币，低声说：“我操，老梗，你这是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吧？老子攒了两年，都没攒你这么多！” “别他妈废话了，赶紧去找我朋友，什么鸡巴的找不到257小队，你他妈的没长着嘴，不会去打听，去问一下？老子这里要去找女朋友，没空和你在这里扯淡，妈的，什么不好找，我操了，你他妈的不会买两盒好烟，散一散，问问知道的人，石头是在哪个位置，然后去接一下吗，找不找爽快点，不找把钱还来，老子随便找个人，花1个银币，要找三条腿的男人都给你找出来你信不信？” 我又不能直接把我找到的石头的位置告诉他。 他妈的，心情本来就不好，还他妈的惹我。 酒鬼急忙双手一闪，把身体都侧了过去：“别别别，反正是你说的啊，我去买烟，买好烟，我去打听好了，只是你他妈别到时候又和我算什么钱不对账不对的啊。” 我说：“得了吧，别扯淡了，你不就是想黑我几个钱么，无所谓的，这钱你就拿着了，老子十年一次奢侈一回，还在乎这几个钱，你都不用退给我，想咋花咋花，请你们喝酒的钱我另外准备着呢，只是我和你说好，别他妈的又自己买酒喝，还没上桌你就给我醉倒在哪个尿槽里了，今晚让你喝个够，想喝多少喝多少，管够。反正我看这天色，马上也就六点了，快要下工了吧，然后，约他一起买点东西，到我窝棚……哦不，算了，棚里窄，坐不下四个人，你找到他就一起到拐角的那家熟食店里坐坐，我去找我那个女朋友。分头找，要快点。” “行行行，我现在就去，别叨叨。这点小事交给我去办好了，你妈的，老子这两天感觉头脑清醒，可好使了，妈的，怕不是巨灵神显灵吧。嘿嘿，不过，你个老狗日的，你个老逼登还能有女友，都他妈快入土的人了，还要单独去见妞儿，搞这么浪漫呢，哈哈哈哈。” 我抬脚就是一下。 酒鬼嘿嘿一笑，鬼头鬼脑地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把钱塞进贴身处跑了。 我匆匆地地在路边小杂货店随便买了瓶水、一袋牛奶和一袋面包，便直奔公主的窝棚。 她太虚弱了，我刚才也只是趁着她还没完全清醒，用魂粒把她窝棚里的那些脏污玩意儿尽可能地清到我的空间里去了一些，而现在，她已经醒得差不多了。 有魂粒作我的第三视角，熟门熟路，我来到这边一排窝棚的尽头处，一把推开了窝棚的铁皮，便矮身钻了进去。她正转着眼睛茫然四顾，“谁！”声音仍然虚弱，不过精神却是充足。 我把她扶起来靠着板壁，给她喂了一点水，看看她的皮肤，基本都恢复了，细胞这种东西，在有营养且又没有病毒干扰的情况下，自我修复很快，已经初步结痂。 等她的肠胃适应了一些后，我再拿面包沾着牛奶，喂了她几口，才让她靠着床边休息。 “你怎么来了，”似乎一张嘴，公主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似乎想要起身找镜子，但躯壳的恢复还需要时间，她的身子还是比较软，没有多少力气。于是只能看着我说：“你，你好像是一点都没变啊。” 我也只能是淡淡一笑：“我本来就是个老东西，当然也不太会变了。” 公主只是悄悄地摸了摸自己斑秃的头皮，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已经昏迷好几天，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因为精神健旺，所以并没有问出什么“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之类的糊话。 “我是不是变丑了好多？”公主自嘲地笑笑，问我：“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也难得，我记得上次你盯着我看的时候，是两个多月前吧，那时我已经蒙住了脸，现在……”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有很多和皱纹混杂在一起的结痂。“现在还看得下去么？” “好看，还是和当年初见你的时候一样好看。”我说得并不违心，我看着她的双眼，仍然如初，理性，矜持，但我知道，她只要喝了酒，就不一样了。想到这里，我都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不骗我？”她突然调皮地挤了挤眼睛，哎，女人真的至死是少女，不过我知道，只有在令她们感觉舒服的人面前时，才会如此。 “说！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找你去喝酒啊！” 我和女人说话的时候，向来是很直接的，心里怎么想，就会怎么说。 “真的，还能喝吗？”公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浑身轻快了不少，于是拿过我手中的牛奶和面包，自己吃了几口，说：“好啊，那我先垫垫底，不然没等我喝几杯就醉了，咯咯咯咯。” 我很欣喜，却又有点想哭。 我们都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啊，我就只是想过点简简单单的日子，每天适量的工作，合理的报酬，然后和朋友，和家人一起放松，聊聊天，喝几杯小酒，然后慢慢的变老，最后有一个简简单单的葬礼，来参加葬礼的人不需要很多，五六个足矣。 我希望在葬礼现场，他们在念悼词的时候，在想到我的时候，是微笑的。 我觉得，公主也是这样的人。 可是搞什么世界大战？又搞什么魔界入侵？关我们屁事啊！凭什么要我们来为战争和入侵的后果买单？要把我们遣送到这里来？我操他妈的，大笔花钱奢靡无度的时候，你们咋没想起我们来呢？ 如果可以选择，我一点都不想要现在的这些什么钱啊，超能力啊，我希望坐在我自己的家里的那个躺椅上，等着死亡慢慢降临，不用操心什么，哪怕只是一个人，孤独的去死，却也是能安安静静的，带着一些美好的回忆，舒舒服服的死掉。 我看着公主慢慢地将牛奶和面包吃完，又休息了一阵，她自己坐起来，找她的鞋子，忽然抬头问我，“看够了没有！一直盯着我看，你真不要脸！” 我哈哈一笑，“咋了？” 她从床下摸出藏起来的1枚银币和14枚铁币：“喏，aa喝酒的钱，拿着钱，然后滚出去等我，看什么看，等我换件衣服！” 我捏着钱站在门外，一直笑，便听见公主在窝棚里骂：“别笑了，像个傻子一样！你要记住，你已经是个老逼登了，稳重点！” 这真是天狂有雨人狂有祸，一个50来岁的老东西，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伸手一把将我手里的钱都抢了过去，哎，我你妈的，老子上去就是一拳，打得老东西鼻血长流。 “妈勒个逼的，你抢我酒钱干嘛！” 老东西捂着鼻子缩在墙角：“哥，老哥哥，我两天没吃东西了，我那个弟弟还病了，我这两天都没法工作，得照顾他……” 哎，这都他妈什么事，我看他说的多半也是真的，不过，就算骗我也无所谓了，矿区的人，就这操性，就这惨逼模样，能有什么办法呢，唉…… 我把抢回来的钱又重新塞回他手里：“去吧，拿去买点吃的，黑市里买点药，能活，尽量还是活着吧。” 看了看这老东西东倒西歪的背影，我也只能是叹了口气。 行吧，反正我现在也就这样了，你说要真把我剥夺了能力、金钱之后，估计还是挺难接受的吧…… 公主打开门，很稀疏的头发明显是梳理了一下，她还是重新穿回了那件初见时的公主裙，只是，配着她的老脸，哎，时光不再啊。行吧，我有时间慢慢给她调理一下。 “走吧！”她估计是看得出来，再问我好看吗之类的话，我会很为难，所以只是眨了眨眼。 我给她轻轻拉了下那皱巴巴的裙摆，“要不，嫌喝酒还早的话，咱们去北区那边转转，看看二手店里的裙子，咱们重新买一套？” “行啦！”公主哼了一声：“浪费什么钱，钱在衣袋里呆不住？会跳？会咬人？等会儿多给我要一打酒，老娘今天要喝个痛快！” 既然如此，我当然不必坚持，妈的，老子现在有的是钱，等以后吧，老子给你买10万马克一条的chanel，就那种买来只能穿一次，都不能洗就要直接扔掉的裙子。 路过矿区内部的最大超市trader，同时也是矿区里比较知名的人类黑市，我听觉很好，听到里面有点闹腾啊，我怎么听见酒鬼那尖尖的公鸭嗓的吵闹声了？ …… 就这么两天，我很是发现了一条规则。 在这个世界上，你只要是稍稍的，轻微地，突破了一点你所在阶层应该表现出来的正常状态，只要是稍稍地触及到一点你本不该触及到的利益，只要是稍稍地不愿意忍耐那些你本该习以为常的的鄙夷与不公，就会立刻遭到迎头痛击。 就比如眼前的事。 找到了石头的酒鬼，两人正在超市里选购东西。 现在结账，但是他俩这身打扮，居然买得起芝华士和骆驼烟。立刻，他们就被怀疑钱的来路不明。 390马克的一瓶的芝华士，285马克的一条的骆驼烟，加起来不过7个银币不到，我给酒鬼的10个银币，都还没花完。 而且这其中，还加上了石头打算和我aa分摊的2个银币。 其实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很多秘密都不算是秘密了。 这家矿区超市，号称最大，实际的经营面积不足200平米，当然，前面的传统商品，除了一些最便宜的食水饮料日用，少量的烟酒咖啡类，都主要是为了供应给雇员的。 而后面地下的1600多平米，才是真正的经营面积，也是最大的人类黑市，遇到大队长之类的尊贵顾客，或者是帮矿区里的某些大人物跑腿的小队长，才会开放，里面卖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无论是提供全影视资料的女优男优选取，直接送货上门服务，还是纯度极高的大麻、精神类药物，亦或是已在市面绝迹的年份红酒和年份朗姆酒，又或者是从人魔黑市上转手过来的武器枪械、手工艺品，或是满足收集癖的棒球卡、游戏王卡、冠军戒者等。 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就是平民工薪阶层一两年的薪资总和。当然，这样的生意，可不会交给什么矿工来经营，也不会让雇员的眷属插手，好位置，都是留给矿长大人的亲朋好友的。 这时候，有两个正在购物的小队长手按枪柄，到也不插手店员和酒鬼的争执，站在一旁看热闹。而货架中间的十多个正在选购便宜餐点的贫民，也被吓得愣在当场。 超市门口这里，还有一个兼职理货员的中年安保堵住了门。 那个负责收银的肥硕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揪着酒鬼的领口，“我看你就是一脸的贼像，这钱哪来的？我可和你说，好好交待，等到被关进小黑屋里，你后悔也晚了，你看看，这两位队长大人也会为我主持公道，我可不是贪图你那几枚银币，而是要为了矿区的安定，我一个弱女子，也同样要挺身而出，和你们这些邪恶的罪犯斗争！” 这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大义凛然，看来平时没少学习罗兰矿长的晨会讲话。 我一掀隔温的透明帘片走进去，“哎哟我操，这头人形母猪咋长这么丑，吓老子一跳。” 肥女人立刻用眼睛瞪圆了看我。 这女人在超市做店员有两年了，我是认识的，但这女人其实也不是罗兰矿长的直属亲戚，她是办公区里那个叫“帽子王”的小个子办事员的老婆，外号“珍珠”。据说帽子王“天赋异禀”，所以罗兰操了帽子王，然后为了补偿珍珠，就把她安置到了trader里来当店员。 反正作为矿工们极为有限的乐趣之一，就是串闲话，据说珍珠同样为了报复帽子王，睡了至少100名矿工，组成了她自己的“天选之子”大队，而听到这里的人也只能感概一句“贵圈真乱”。 不过，珍珠身材走形却越来越严重，心理扭曲也越来越严重，三十不到的人，肥得跟猪一样，却越是害怕别人叫她肥猪，而且，估计是发现男人不可靠，所以对钱的专注和贪婪就快速到达极致，矿区里的东西售价本来就贵，卖点散装糖果还缺斤短两，遇到胆小的矿工就连吓带哄，雁过拔毛不算狠，据说就算走路时跌倒了，都要抓把土踹进兜里，才舍得爬起来接着走，都魔症了。 今天轮到她的中班，既然是惹了石头和酒鬼，也只能算她倒霉吧。 “看什么看？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眼珠都瞪得和猪卵子一样了，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我凑近了她的脸，还伸手指抹了一下：“哟，这都流油了，你看看，渗着你擦的粉，啧啧啧，都起糊了，真他妈的恶心，你这种母猪来超市工作，不是成心让人吃不下东西嘛？不过也好，我老人家看看你这副鸡巴样子，也饱了，省钱喽。” 连我身后的公主都听不下去了，皱起了眉毛，但又有点想笑，我估计她心里会想，这老头说话真像个碎嘴娘们。 珍珠哇的一声尖叫，一把放下酒鬼，尖着十个指甲就向我猛扑过来。 我还能惯你毛病？ 迷魂术稳住两个小队长，上酒鬼身，正反手就是连续十几个大逼斗，两秒钟完事，信号屏蔽器都懒得开，随便吧，我倒就是想试试水，打了你又敢咋滴，我就留下视频证据了，看你们能做何反应。 珍珠的肥脑壳被扇得左右猛晃，肉嘴唇扑噜噜直响，都没打了肥肉还在哗啦啦的闪呢呢，轰隆隆向后一倒，压翻了一排货架，叮叮当当，瓶子掉了一地，一张嘴，吐了五颗牙出来，还有两颗没吐出来，吞下去了。 我是没打过瘾，但想想算了，毕竟是女人。 不过，要是等会儿真有不长眼的要来干扰我的酒局，我就真个打算大开杀戒了。 真他妈的憋屈，心里有股子邪火没发出。 嘿嘿，我就等着看吧，是不是还会有谁再来触我的霉头——让餐前娱乐活动来得更猛烈些吧！ 有拳头，就会渐渐习惯于拳头解决问题，这种惯性思维还真是可怕啊，哎，不过呢，我也不打算改。 柜台上放下七枚银币，大方地说声不用找了，拿起烟酒，抛下一众愣神的矿工们，抢先出了门。 公主和石头围绕在酒鬼身边，我打完撤回了控制，酒鬼还在那边吹牛逼呢：“当时，我就是头脑一热，妈的，我早看不惯这娘们了，还敢诬陷我这种有远大理想的人！”接过石头拆好封递上的烟，还回头问我：“你说是不是啊老梗。” “对对对对对。”我对酒鬼这道护城河相当满意。 接过石头递来的烟，听他问我：“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聚一聚呢？” 我点燃吸了一口：“越来越老了，怕等不到还你游戏机的那一天，我就提前挂了，所以不如在还活着的时候，把我认识的这么三个人约起来，聚一下，你们之间也相互认识一下吧。” 说着，我先搂过公主：“这是我女朋友，公主，大家认识下。” 公主捶了我一拳，到也没有否认，因为我觉得她现在正需要鼓励，所以，纵使她当场反驳，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女人嘛，有慕强心理也很正常。 我又指指石头：“好哥们石头，为人仗义，够意思！” 最后指指酒鬼：“打架厉害，还有商业头脑，牛逼人物酒鬼大爷。” 石头和公主、酒鬼互相握了下手，石头这才又慢下几步和我说：“得了，怎么还记着这档子事儿呢？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都到这种地方了，还说这个，一个游戏机而已，不值钱的玩意儿，谁也不会故意弄丢不是，所以，以后这事儿就别提了。” 他看着来往低头行走的那些矿工，居然有种在行尸走肉中行走的英雄感：“老梗，我和你说啊，人这么活着可不行啊。我，是越来越有这种感觉。” 我敏感地察觉到这哥们要给我透露点啥秘密。 果然，他低声说了一句：“你听说过抵抗军么？我说的可不是帝国内部的，而是抵抗外面那些魔族的抵抗军，他们在外面艰苦求生，与残存的人类结盟，互助互惠。” 我觉得这个石头都六十老几的人了，怎么比我还天真啊，人类面临极端生存考验的时候，只会越发丑陋，矿区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还互助？互坑我倒信。 文明的意义，不正在于此么？ 不过，朋友嘛，也不好去说教什么，各人的生活各人悟吧。 “嗯，挺好的。”我不置可否。 石头倒是热切起来：“其实，我有渠道，已经和他们搭上线了，而且，天选之子，我报了名，只要出去，我就能和他们联系上，老梗，你要不要也……” “我操！”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去外面可不是打游戏升级然后等着打魔王，外面那种环境，普通人都是秒灭的。但想想算了，他就是要去送死，只要我这能力还存在一天，我也得保着他不是，这么一点小事儿，我还是能做到的。妈的，痛痛快快喝一场酒，也别去想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 第24章 给巴尔的艺术品找销路 我牛头分身这边已经进城了。 不远，就10分钟的车程。 老鬼一家拥有五辆车，但是没全开进城，主要是停车不方便。 所以勉勉强强，开了三辆车，就是车子小了点，我这大脑袋还是碍事。 算了，今天也没时间去看车，不然该去买辆大点的车自己开，呃，不对啊，还得考个驾照才能开，还有，总和八小鬼住也不方便，还得考虑买套房子…… 饭得一口一口的吃，事得一件一件的办，先这么着吧，今天下午得先把我的行头置了。 我坐的老鬼驾驶的一辆lincoln领航员，落地价103万马克，也比较符合他的身份，还好不是老式电车，不然我这么大的体重，坐进去一启动上路，电量就得立马掉一半。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听到他的车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悬挂直接被压到底，减震是一点没有了。 哎，不堪重负啊，难怪叔叔伯伯们都不怎么出门，平时就是遥控指挥一下。 想想叔叔那辆改装版的ford f-150，难怪叔叔要弄那么大的车了，小一点，拉两头牛魔，车都压不动了。 来到老佛爷百货门口，我从车上一踩下来，脚底便是咔嚓一声，当场就裂了一块地砖。 哎，忘了。 走路得垫上点魂粒，不然走到哪里就破坏到哪里，本来就相当于一具肉坦克了。 双脚脚底各分1亿枚魂粒，起到缓冲作用，展开一些面积，也起到降低压强的作用。 其它的嘛，就不用太顾忌了，就是那么狂，我是穿着睡衣捏着个皮包进的老佛爷百货。老鬼一家得带着小孩去地下停车场里找停车场的，所以到百货店前把我放下，我自己就这么走进去了。 这才叫购物嘛，看看化妆品柜台前的电子导引牌，但不得放松了脚步，免得又踩坏人家什么坐观光电梯也只能堵在门口，自己单人独上，你来啊，你进来就超重了，还是我一个人上的好。 直接上四楼，人是真多，我怎么感觉颂帝国的人口比战前多了好些，而且年轻人超级多。 我这190cm的身高，一身局促的睡衣，更是吸引人们的目光。 关键是我这一身腱子肉啊，粗犷、野蛮、霸气，不过，烦就烦在这些人都拿手机拍我，拍毛线拍啊，只能开着信号屏蔽器。 来到男装区，都是几个耳熟能详的老牌子，大牌子，这些品牌正是年轻时的向往。 不过，那时候只敢趁营业员不注意，偷偷看一眼吊牌价，然后做贼一般的溜走，现在嘛，嘿嘿，什么吊牌不吊牌的，少来了。 “哎，这个内裤干不干净，你们这制衣环境行不行啊，能不能直接穿？”女营业员盯着我胸口喷出来的一大片黑毛愣了半天，“这……这个，先生，您是现金还是公司签单定期结算？” “哎呀，我是问你干不干净，你咋给我扯这些，买不买不得先看你这干不干净，我现在能不能穿么？” “啊！能能能，这个我们工人都是在特别洁净的环境，然后我们在出厂前还会统一的进行消毒和清洗，就是为了方便高端商务人士在紧急情况下也能立即更换，但是价格就贵了点，要1588马克起……” “行吧，给我来一打儿，对了，要最大号的，4个+的或者更大的更好。”说着我扔了1枚大号金币在柜台上。 “喂喂！”看到营业员下意识地盯着我下面看，我不由得有几分恼火。 “咯……”她捂着嘴，脸一下红了笑了，接着才反应过来，赶紧躬身说对不起，然后接过金币，给我包了十二条过来。我抽出一条骚气的条纹的，直接进更衣室，她还在那探头探脑，我只好拉开帘子打开门问：“要不要进来帮我换上？” “不，不好吧……” “不好那还站在我门口干嘛？” “啊！”终于是跑开了，清净了。 穿好内裤出来，妈的，还热辣辣地盯着我下面，女色鬼啊！“喂喂，醒醒，给我推荐几身衣服。” 妈的，买衬衣的时候，我都懒得进试衣间了，柜外路过的好些个女的对着我又是一通乱拍，还有上来要我电话号码的，真直接。 哎，从来没这么壮实过，也没这么有钱过，这感觉也算是新鲜。 高档商场，文明社会，除了遇到些女色魔外，到也没出什么插曲，等老鬼他们一家八个停好车进来的时候，我都买好了，一身换新，左手右手拎了十几个购物袋。 其中还有两条在二楼买好的chanel，一条公主裙，一条偏理性的经典款，我答应过自己要给公主买的，现在既然来了，就先买下来，反正有储物空间，什么时候有机会就什么时候给她。至于她的身材尺寸，我都是很清楚的，稍稍比划一下说出几个数字，也就买到合适的了。顺手又给她买了两打内衣两打内裤，这个我也不怎么会挑，款式大差不差就行了，以后还是有机会让她自己买比较好。 公主的这点小玩意儿也不贵，加起来也就14万马克，再加上我那里里外外的十套春夏装，59万马克，然后旁边柜台随手买了只8万马克的黑水鬼戴上，扣都不用取，还得加两扣，才戴上了我的手腕。 就这一通买买买，也就花了90万马克都不到，还是捡着最顶级的品牌下手的，估计要想花更多，得付出点时间成本，找那些老绅士、御用的老裁缝定制，听说那种真手工顶级料的衣服得百万以上，一双鞋也得二十来万，还得预约时间，能排得上才算，而且，要想最后穿上，基本得等两三个月时间。 不过嘛，相较下来，男人还是省钱啊。如果是女人购物，那要是放开了花，至少也是百万以上了，别的不说，就来两个限量版的小包包，二三十万就不见了，就像那些小明星出门，来个旅行箱，买的低于80万的，都嫌丢人。 本体那边还在救治公主最后收尾阶段，所以我这边也不急着用餐，等两边一起开餐，才比较方便。 “我刚才听这里服务员的推荐，所以在网上定了个这附近的餐厅，要用餐，至少还有一个半小时，都得排号等着，所以你们也可以先逛一下。” 老鬼他们八个，其实也就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一般的百货店他们也可以敞开了买买买，但是上了一个层次这种，就力不从心了。所以，来这种地方，就会显得比较拮据了，好在我给出他们发了点小零花钱，也可以将心中种草很久的东西拿下了。 老三，也就是那个扮演大儿子的，帮我把我买的东西都拿车后备箱去了，我就选了一个耐操的艺术金属坐椅，坐在一个旁边有书架的沙发上玩手机。 早就坐在另一边的一个中年人似乎在等妻子逛，实在闲极无聊，向我搭讪。 我也就随口和他聊了几句关于战后天气变迁的话题，接着，这个年纪轻轻，三十多就地中海的男人就给我递了张名片，说看我穿的挺有品味的，应该对于艺术品也是很有品味的，说不定会感兴趣。 我看名片上写的是个什么艺术商人，名叫凯索，不过，这名片吧，居然是18k金的，这玩意儿75%纯度，为了硬度加了点其它玩意儿，虽说不怎么值钱，但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的。 我心思就活泛了一下，果然，来这种消费比较高的地方，还是能遇得到生意的。我说我不太懂，我问他一般值得收藏的艺术品大概需要几个钱。 凯索说这个要看了。 我就烦这绕山绕水的，我就说你捡一般有家底的人收藏品说就行。 凯索说一般装饰品画啊、摆件啊，如果是大师级的就几千万上亿，如果是新锐艺术家的作品就十几万到百把万不等吧，这也算是一种良好的投资品了，如果一下子出名，或者艺术家挂了，成为遗作什么的，再加点功力炒作一下，说不定会火，那么翻个十倍也可能。 于是我就问他，你这除了出售，能不能收进，比如说古董啊，战前的那些知名博物馆的艺术品啊之类的。 凯索瞪了我一下，又沉吟了一下，说这个嘛，也不是不能交易，虽说这种生意他一般不做，毕竟已经有人在专门的玩这些从外面淘进来的黑市交易了，但是富贵险中求，悄悄地收一些，如果价格好商量，利润足够高的话，还是可以玩一玩的。 我也就心照不宣了，点点头，和他互加了一下社交帐号，反正现在我这身份也经得起查，都是叔叔早就安排好的。 矿区的黑市我虽然不好明着插进去，但是石头不是要出去亡命天涯当什么天选之子？那也可以搞，反正狗嘴那里拿来的卫星电话还在我储物空间里呢。 我得搞点钱，叔叔那边能交待得过去，不然，我这花钱如流水的，也得要点掩护不是？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握手道别，答应明天没事的话，就去凯索的艺术场馆去看看。 和老鬼一家汇合，步行前往rosie’s，路过市中心的体育馆，正举行周四大联盟，热闹非凡，各种哨声和数万人的欢呼声，几乎要揭起场馆的屋顶，感觉起来啊，与矿区那种死气沉沉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了。 时间卡得刚刚好，我出示了手机，侍者查过单子后，把我们九人领进一张靠近后厨的大条桌。 这里面的环境，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一个个的老绅士，贵妇，装模作样地就着每个盘子里的一丁点儿菜肴轻启朱唇，闲雅淡品，一副想吃不想吃的样子。时不时地摇摇酒，放到鼻端嗅嗅，感受橡木与酒液混合的香气之类，特别是那种还没吃就先拍照发社交圈的，估计穿着的深v裙都是租来的，要不就是假货市场买的晚礼服。 我没钱的时候，就从没想过来这种三颗星的餐厅里装逼，吃不起。不过嘛，还是那句话，我也没权力管别人，爱咋咋滴，别干扰我就行了。 妈的，真正的贵族，其实就该和牛魔家宴的那种一样，酒池肉林，敞开了造。 我打了个响指，叫来侍者。 侍者斜眼看了一眼我腕上的黑水鬼，有点嗤之以鼻，但还是很好地克制住了脸上的表情，很礼貌的说：“先生，我知道您在网上订了双份的全套家庭餐，就请您和您的家人们稍候几分钟，我们会陆续上餐的。” “我不是催你们上菜，慢慢上就行，我是说，麻烦给我请一下店长，或者是主厨过来下。” “您是想要提什么要求，和我说也一样……”我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枚小号金币，让他住了嘴。 我凑近了他的耳边说：“去吧，如果速度能稍稍快一点的话，小费方面也不是问题。”为了今晚和石头、公主的聚会，我也要稍微的奢侈一下。 虽然他们来不了现场，也暂时来不了这样的餐厅，但也要让他们能享受到同样的美酒佳肴。 不多时，一个佩戴三角巾的严肃光头主厨走了过来，低声询问：“先生，店长去看大联盟了，您的要求我尽量满足。” 我笑了笑，先往他手里单独塞了两枚大号金币，接着，从钱袋里拉出叔叔给我的那100枚大号金币：“我是乡下来的，既是慕名前来品尝美食的，却又担心吃不饱，”我指了指那些摆盘精美却份量极少的邻桌盘子，“能不能给我敞开供应？我按菜单价双倍付费，先把这些钱存在柜上，如果不够，我可以再补。我听说过一句话，开餐厅的不怕遇到大胃王？” 光头主厨瞪圆了眼看着我：“先生，不是这样的，我们这种档次的餐厅，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只会采购当天预定量的食材，不过，”他又看了看我直接递过来的一整个钱袋，还是犹豫了，“不过，我想我会尽力的，毕竟，谁不喜欢慕名而来的真正美食家呢？” 我不知道他是看在钱的面份上，还是看在我所谓美食家的称谓上，反正，主厨为我们的这张桌子亲手拉上了布帘，将其他顾客的视线隔绝开来。 第25章 装逼火花带闪电 很快，在餐厅工作人员开始电话同行调集食材，借调人手，同时后厨在准备大量餐点的时间里，酒水先上来了。 我看那些侍者的眼神也就知道，他们还真想看看，我这种有钱的土包子，是真的吃得下多少食物，还是只会吹牛逼。 但无论如何，钱的作用还是很大的，一位三星主厨，也不过40万马克的月薪，一晚上能挣够一个月的小费，何乐不为呢？当然，500万马克都已经先存在柜台上了，还能有把这种生意往外推的道理？要是让店长回来后知道了，不开除几个员工怕是都平息不了怒气吧。 毕竟，损失一个高质量的消费客户，可能带来100个的潜在高质量客户的连带损失。 “罗曼尼康帝，7381年份，因为7380年被根瘤菌破坏，所以，这是破坏前的最后一批红酒，再加上该产地已彻底毁于四战之中，所以，以后再无此酒，该批酒极为珍贵，我们餐厅也仅在上一次的藏酒拍卖中拍得2瓶，您看，要不是给您上一瓶？我们仅收取少量的手续费用，所以现在也相当优惠，仅需123.9万马克。”一个侍者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捧出他们的镇店之宝来，一边看着我的神色，相信他只要能镇住我，和其他侍者的赌局就赢了。 “那就两瓶都给我开了吧。”我转头对八小鬼说：“那就只好亏待一下你们喽，你们八个喝一瓶，我一个人喝一瓶。”说着，我左手从皮包里轻轻巧巧地拿出一块金砖，右手伸手拿过侍者手里的罗曼尼康帝，接着便把左手的金砖放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双手里。“存柜上吧，免得你们不放心我这种土包子。” “哎哟！”侍者差点被手里g的金砖拽一个跟斗。 连八个小鬼也是看得一激灵，不过，他们也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一个豢养恶魔，随手拿出6250万马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侍者们的装逼试探随即停止了，我只能不得已又打了个响指，叫过已经开始用膜拜眼神看我的侍者说：“就这么两瓶红酒怎么喝啊？再推荐点啊，贵不怕啊，有没有啸鹰赤霞红？有的话也给上几瓶啊？” 侍者头摇得像拨浪鼓，其实我真的就是土包子，我也就只记得这一种顶级的红酒，要是再问我，非得露怯不可。 “您看，现在我们酒窖里现存的比较好一些的红酒是7433年份的勃艮第，酒的出产地现在也早不存在了，也是喝一瓶少一瓶，但价格相对实惠，仅1.5万马克一瓶，您看，是为您开几瓶呢？” 我看他生怕我说出100瓶这种数字来，于是，我只好说：“1……那好吧，就只开50瓶吧，本来刚才的2瓶就不够喝，让我这些家人们也敞开点喝。不过，你没瞧见家人里有小孩子嘛，哎，不过，帝律规则21岁以下不能饮酒的说，那行吧，给他俩上点饮料，再给我推荐一下香槟和啤酒，白酒今天就不喝了。” 我分明看见老七和老八幽怨的眼神。 哈哈哈哈，100万的红酒喝不上，估计得难受好久吧，不过，看老鬼是不是会想办法给他俩带点回去喝了，我反正有储物空间，酒液存储同样不在话下。 “好的，您看香槟就上唐·培里侬白金香槟吧，价格也实在一些，和7433年份的勃艮第一个价格，也是1.5万马克一瓶，呃，先生，我们这里可真的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您别又和我说要什么钻石风味香槟啊。” “行吧，那这个也开50瓶吧。接着给我推啤酒，对了，顺便给我拿大一点的杯子啊，对，他们八个常规的就行，是，我知道小孩不喝，但他们用杯子喝饮料，也能一起碰个杯不是？” “啊，那行，您看，啤酒我推荐您上我店特供的教士亚格布森1号，是由传统的教士蜜酒改良而来，口感醇厚，有香草巧克力的自然风味，仅……仅4000马克一升，您看，是……” “那你们把桶搬过来就行，喝多少结多少吧。” 我看那侍者都麻了，无所谓，反正你们就找5个侍者在旁边给我专门倒酒就行，我看你们倒酒的速度能不能赶上我“喝酒”的速度。 毕竟，你们看到的是我倒进喉咙，实际上，酒液还没有倒到唇边，已经转到储物空间里去了。 刚刚上了一大盘份量十足的法兰克福香肠，我已经喝下去十几瓶酒了。“吃吃吃，”我招呼八个小鬼，一边往嘴里塞食物，时不时地，就转一根进储物空间。 菜肴开始流水一般地上来，不再讲究太精细的摆盘，就是一个量大管饱，我终于感觉有点牛魔家宴的那味儿了，当然，还差得远，就说他们这最大的水晶杯，也不过能装1.5l，哪像家宴上的，随便哪一位举着的不是30l以上的酒杯？ 牡蛎碎、鱼子酱冰鳐鱼、培根、鹅肝、和牛、盐焗小牛腰、熟成牛排、油封羊肩肉、烤南瓜……再加点甜点，说实话，我对这么单薄的菜式，实在有些不满意，不过嘛，当份量加了20倍上去之后，也许有人会说是牛嚼牡丹，其实在我的心里，我还是认同食物就是食物，食物最主要的功能仍是填饱肚子，为躯壳提供丰富的营养，滋养灵魂，这是它的本质功能，在吃饱之前，一切精、小、巧的摆盘，都是无意义的，要扯上档次，嘿嘿，那与圣餐相较，岂不是约等于粪土？ 味道还行吧，比前天晚上的家宴口味，是要差一点。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家族里很多都是做粮食生意相关的大佬，食材方面必然也是顶级的。 本来，我还稍稍动了点心思，想把这家店买下算了，但我估计要是叔叔知道我这么瞎搞的话，怕是要把我腿打折，做食物生意不找家族内部的，反而自己在外面乱来。毕竟，这种店的盈利能力也不怎么样，去掉厨师的薪资、装修费用、闹市区的店面租金，年盈利额很难超过300万马克，搞得不好，甚至还要亏损。属于正经小生意，熬心费命的却不挣多少钱，甚至于都比不过矿区里一个稍有实权的主管的年收入。 哎，还是吃不饱啊，除了要稍稍顾及一下八个小鬼吃喝的情况，还要往空间里存放一些，说实话，我就只吃了一成饱。 老鬼就坐在我身边，我便一边喝酒，一边和他闲聊。不知不觉地，就谈到了枪支购买问题，我其实也打算去买一些，毕竟，很多时候枪还是要比拳头方便，处理起问题的时候，甚至都不需要迷魂术的掩饰。 不过枪证难以取得，还需要时间审核，叔叔给我安排的这个身份，我白天的时候是查了一下，弄的就是公民身份，是帝国公职人员，在社会局有挂职，就是那种每月向局里缴纳2万马克就不用去上班的边缘人，所以根本不用担心社会局把我这种闲人抓去当矿工。 可是很多东西就不能一蹴而就，都得自己去慢慢积累，这让我萌生了不如找老五老六他们联络一下帮会成员的想法，毕竟那些非法份子搞枪搞药都是一把好手，但这类事情，在这种公共的地方是不便谈论的，我也不能总是依赖于电子屏蔽器。 而且，八个小鬼的角色太固定了，要是叫出去想干点什么事情，还很是不便，如果能搞一批人，干点什么活儿的，也能呼之即来招之即去不是？ 然而，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其实我对那些纯纯的坏分子是怀有强烈抵触情绪的，别说那种人，就像昨晚刚到老鬼这家里的时候，对这些小鬼都是有抵触的，只是聊着聊着吧，有点熟悉和理解了，也就还好。 其实想想，我这性子还真是挺头疼的，文不成武不就的，真就烂泥糊不上墙，一身超能简直是喂了狗了，这不想做，那个嫌脏的，现在也就只能小家子气的搞点小手段，玩点小把戏，唉，没办法啊，我只能说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行吧，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先好好吃这一餐吧，吃不饱嘛，就多喝点，食材档次方面还跟不上，就单说口味，我给78分吧，不像前晚的家宴，我能给到92分。 …… 酒这个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主要也就是起到个调节情绪和氛围的作用。 叔叔说的一句话我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愉悦能让肉身稳固，灵魂获得滋补”，长期保持心态的愉悦，消百病不说，魂粒也饱满，精神就健旺，这也是很多人长寿的秘诀。 所以，尽管酒精含有毒素，但微量的麻醉作用就是拥有调节情绪的作用。而我此时正在做的，自然是为石头和公主消除毒素，只保留愉悦感。当然，顺带也就照顾一下护城河酒鬼先生喽。 石头、公主、酒鬼，都喝嗨了。 我给他们倒酒的期间，两打达林啤酒铝罐内的酒液，都直接换成了亚格布森1号，我可不想一开始就让劣质酒破坏了开局的口感。 他们一边喝着，我一边借助酒精的掩护，魂粒探入他们感知已经开始麻木的躯壳内，为他们不断清除着酒精中含有的毒素。好酒就是粮食造，只要能去掉毒素，去掉那些损伤神经末梢的物质，也能为躯壳提供一定量的养份。 一人三听啤酒下了肚，话也就渐渐地开始稠密起来。酒鬼想要插话，我知道他又要开始讲那些毫无营养的“当年勇”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想表现他自己牛逼么，上市公司老板，能吹一辈子是吧？给他上点迷魂术，让他变得稳重一点，成为一个听众，一个伴奏的背景音就行了。 搞清楚哎，今晚你并不是主角，你只是我的护城河。 “我是罗切斯特市人，就是那个面粉城，当然也有人喜欢叫它花城，算是个中等城市吧，我还是蛮喜欢我的故乡的，我跟你们说啊，我年轻时候在一家比较高档的商业中心供职，那时候的高档商业中心还是不多的，不像后来，战前那段繁荣期，很多国外资本都进来了，咳咳，扯远了，总而言之，我在那里面做一个小小的售货员工，可是遇到挺多有趣的事情，想听就给你们说说啊。”石头边喝边回忆边说。 “喝喝喝，别冷场，来，为了健康！”公主举杯，四人碰了一下，都喝起来，她猛灌下一大口啤酒，说：“说呗，吊什么胃口啊。” “先说哪一个呢？”石头眯起眼想了下，“就说那时候遇到的牛逼顾客呗，我们那时候一个月就拿300马克的基本薪资，当时二楼卖男装，来了个男的，脚上穿一双4800马克的鞋，很有派头，他稍微看了看，就挑中一双6600马克的新鞋，换下来试了试，刷卡付款，然后瞟了一眼售货员工，说麻烦你帮我把这双扔了吧，然后扭头就走了。我操，他让扔的那双可是还八成新呢！” “操，那是真够牛逼的！别说40多年前，就20多年前我长成大姑娘的时候，马克都贬值了十几倍，我也穿不起那么贵的鞋，而且按当时的物价，那怕是相当于后来的6万、7万马克了，那你捡去穿了没？”公主瞪大眼，不无羡慕的说。 “没有啊，我又不是二楼男装部的，我都没机会捡，更没机会试试合不合脚，就被那卖鞋的小子给捡便宜喽。” 哈哈哈哈哈，公主和我大笑，酒鬼就在旁凑了个趣：“牛逼！” 对，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也凑趣问：“石头，你说要是那位顾客有脚气咋办？” 石头一口酒喷了出来，歇口气笑道：“脚气又咋滴，当年治个脚气也简单啊，一瓶10马克的芳足希芙尔药水就搞定了，难不成还为了个脚气不捡丢下来的4800马克，就算折旧打个5折，那也是2400马克呢！” 我心说：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喝的酒多少钱，哈哈哈哈。 “为我们的友谊！”我举杯，四人再干一个。我转头说：“老板，再给拿两打啤酒过来，另外，有香槟和红酒吗？这光喝啤的有点不够味儿。” 第26章 别哭，都在酒里 老板白了我一眼，我只好走过去看。 我指了指后面坐着的酒鬼：“看到没，那是酒鬼大爷，黑市上挣了一笔，你还担心他没钱给么？”说着，往老板手里塞了一把银币，我都没数，大概也就20几枚吧，反正喝点他家的劣酒，搞点下水做下酒菜，肯定是够数的。 老板都忍不住把钱放进他身边的柜子里后向着酒鬼竖了下大拇指，说声牛逼。 酒鬼也回头对着他得意的笑笑。 我提着两瓶佐餐红酒和一瓶香槟回到了酒桌上，听着石头还在继续神侃。 “……来我们家电部张口就问，你们这最贵的微波炉多少钱啊，我说2800马克一台，你们要知道，当时这种电器都稀罕物，寻常家庭见都没见过，可人家怎么回我？人说就这？还有没有更贵的，我都傻了，只能说没了，就只有这个最贵了，人家就想了想，然后勉为其难又很随便的说那就来120台吧。我靠，我当时那个高兴啊，卖一台我可是有10马克提点哩，赶紧开单，可是他妈的，这笔提点居然被坐办公室的人吞了，说那是他们找来的客户，提前就电话过的，说就人家在帝国什么部任职的，你这种小喽啰能接触得到？人家都是集中采购懂不，唉，没办法啊。” 公主和酒鬼听了情绪都有点不高，我说来来来，喝点红的，打开酒给三人倒上，罗曼尼康帝，说实在的，在三星餐厅的c分身都只喝了一口，觉得也不咋滴，还是留下给老友尝尝吧。 “为了曾经的青春！”石头举杯，我们一口都干了。 “哈哈，当时年轻，也是挺荒唐的，我们几个年轻员工在库房里理货，谁知道是哪个家伙搞了个篮球放仓库的，我们就把一口大锅子放在纸箱顶上当球筐，咣咣往里投啊，把人家的电锅子给砸得歪七扭八的，等供货商来了，我还训斥人家呢，说你看看你，送的什么狗屁货物啊，这锅子歪成这样，要是卖出去，不是砸我们商业中心的招牌么，人供货商都吓到了，连连道歉，说立马补送新的过来，以后保证出库前进行严格检查。” “哈哈哈，石头看你挺老实的，原来年轻时候这么坏啊。”公主笑得肚子疼，赶紧又喝了口罗曼尼康帝压压。 “是啊，年轻嘛，就那样吧，我还记得我们部有个小伙儿，长得傻头傻脑的，人家来了问有没有能供10几人喝水的饮水器，他指了指饮水机，人家说太小，他就给人家领到洗澡用的太阳能热水器那里，说这都200l的容量，够你们喝了吧，把那伙人气够呛，也是不和他计较，我估计我是顾客，我都得当场打他。然后，他爱上了我们部新来的一个姑娘，可是人家不爱他，他就自己跑到仓库里拳击墙壁，结果把自己小拇指干骨折了，他妈妈还来找我们麻烦哩，说是不是我们谁惹她儿子生气了，都气到去捶墙，哎，你就说啥人都有是吧，但这哥们手好了却是越挫越勇，仍旧追那姑娘，追到那姑娘和男朋友租住的公寓里去，人家男女朋友睡里间卧室，他就在人家客厅里过夜，早上起来敲那卧室门，想问问人家姑娘想吃什么早餐，结果人家男朋友在里屋骂，说还没起床呢催毛线催，他为了发泄情绪，帮人家把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又给人家做好了早餐，等人家这对恋人起床出来，吃了他做的早餐，他才舍得离开。” 公主听得是直摇头，我也是无语得很：“这不活脱脱舔狗么，而且，应该是初代的了。来来来，喝酒，吃菜，先喝点香槟，别醉太快了，一会儿我们再开另一瓶红酒。” 石头感叹了一句：“那到也不算吧，毕竟那女的老家男朋友来之前的一个平安夜，他还搂着那姑娘，提着礼物逛遍了咱们商业中心，一遇到相识的同事，就介绍这是我女朋友。那姑娘当时可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出言否认啊，万事皆有因果吧。” 公主说，我给你们讲讲我遇到的怪人怪事呗。“具体是哪一年我记不清了，反正我只记得我说的那个姑娘啊，很年轻的，但是太傻了，她出生在一个小镇上，是个典型的小镇姑娘，从小到大，她见过的人不多，见识过的套路也不多，和一群闺蜜疯疯颠颠，开开心心地长大，后来她在律法允许女性刚刚能够结婚的年纪，遇到了一个唱歌很好听，并且还愿意俯身为她洗脚，这让她既觉得浪漫，又觉得备受呵护，所以她立刻毫不犹豫的嫁给了那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尽管那个男人比她还要矮10多公分，可惜，婚后的激情也迅速地消退了，男人只知道天天在家打游戏，就连早餐都要等着她送回去。而且……而且……” 我看了看她那171cm的身高，虽然现在十分的枯瘦，但仍能看得出当年也是婷婷玉立的长腿美女。“喝酒！”我都不说祝酒词了，又不是什么生份的人，老说这些没营养的干嘛。 公主一口气喝下大半杯红酒，我接着给他们倒满，她便接着说了：“而且她有了个孩子，她很开心，很想要，但是男人却说不要，说现在还年轻，着什么急，为此还急眼了，为了稳定的婚姻，去医院手术，结果出了一点小小的事故，自此以后，她便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酒鬼也叫：“喝酒！”他张了张嘴，又想说他的事，可惜我不想听，于是他自己有点迷糊了，也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 公主接道：“她本来以为，生活就那么过下去吧，她在小镇上的一家珠宝店做店员，每月薪资不高也不低，4000马克吧，如果销售量高，还有少量提点，和石头那种工作应该差不多，还行，除了养养男人，剩点闲钱，便喜欢和闺蜜们喝喝酒嬉闹嬉闹，波澜无惊，却又像是缺少点什么。有一天，一个闺蜜带来了一个外地来的，大城市来的男人，说那男人是她的主管，专管机电小型电器销售的，以后常驻小镇，人也比较有趣，大家喝喝酒认识认识。” 石头若有所思，也啜着酒液，静静听着。 “本来，那姑娘以为，她会和小镇上的那些女人一样，在酒液中慢慢变老，然后嘴巴也变得碎碎叨叨，每天都在责骂别人和自我后悔中过着平凡的日子，直至彻底腐臭枯萎，她也一点都没看上那个主管，尽管那主管主动找她要电话号码来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后来还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也许只是为了一种久违的新鲜感吧，但是，她没向那男的表达过，那男的也从来没有向她表达过，而且他们之间，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任何过份的举动。” 听着她的叙述，我也想起了我年轻时的一段农场经历，哎…… “有一天，他受邀前来，和她以及众多的闺蜜，朋友，在一起饮酒打扑克玩小游戏，氛围极好，她也非常的开心，因为她就坐在他的身边，近得甚至能嗅到他身上干净整洁的那种现代男人的好闻气息，可是，就在这好微妙的时刻，他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有人通过社交软件给他发消息，而她去看见那里写着的是老公，你在干嘛呢？” 公主又大喝了一口，接着说：“她瞬间就急了，于是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因为她记得的，这男人一直说的是离异单身，为什么会突然有了女人？这难道不是一种背叛吗！她打开他并没有锁屏的手机，便看到了那个小骚货的头像，是她和她的闺蜜都认识的人，是偶尔也在一起喝酒玩闹的人，是的，那就是个小贱货，年纪小小就四处勾引男人。他抢回了手机，可是他也能看得出来，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于是便无法再坐下去，只得匆匆起身，找了个借口离开。” 我默默的举起杯子，和石头喝了一大口。 “他走后，她的情绪便崩溃了，也许她从未见识过真正的爱情的美好，也许她也是感情早已出轨的背叛者，可是，她是觉得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啊，从没有那么发自内心地喜欢过一个人，她发了疯似地喝酒，然后摇摇晃晃地起身，出门，骑上心爱的小摩托，但是没骑出两公里，便摔倒在了路中间。闺蜜们都追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也许没有人问到好些，可是一旦在这时有人关心，便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一边说，闺蜜们弄清楚了原因，纷纷到那小贱货的社交账号下辱骂，骂得很难听，并且还将手机给她看，她看到了那些诸如敢抢我姐妹的男人的贱逼，我给她撕烂，让她再也骚不了男人，千人骑万人上的烂公交……她稍稍解气，但自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也许有时见过，也许见了也装作未曾相识，但自那之后，她的心便死寂了，也许，后来所发生的都是报应吧，是的，是报应……” 或许，她所说的那个姑娘，并不是她，毕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美化故事里的自己。 或许，我们都是她故事里的角色。 “我要是那个男人，就至少和那姑娘睡一觉啊，这个年代，又算得了什么呢，总比带着遗憾一直到老的强。”酒鬼说。 擦，这煞风景的混帐，不过，这时也没人在意他。 反正石头也不爱聊自己，那我就聊聊呗。 趁着他们已经喝到七七八八，我给他们上鹅肝、顶级的培根之类的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最后的甜品巧克力熔岩蛋糕也当普通的果酱派给吃了。 其实传送过来的食物并不算多，四个中老年人能吃喝多少？但我还是给他们每人都加了至少三倍的量，运用魂粒将其尽量变成养份让他们快速吸收，目的就是让他们吃喝开心，充分享受美食美酒的情况下，又不至于喝倒喝吐，尽量把这些有用的物质分解，让他们吸收掉，特别是公主，身体是三个当中最弱的，更需要滋补，你看现在好多了吧，脸上的血色都多了很多。 其它的我都直接倒进储物空间里了，反正放里面也不会坏掉，我也不讲究什么摆盘，就分门别类归置好就行，等以后有需要时，自己吃喝或者其它用途。 熟食店老板似乎看出了一点点端倪，瞅着个机会过来附在我耳边说，您这位酒鬼朋友，这个，不是一般人呐。 我悄悄又塞了一把银币过去：“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知道，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不然，人家就不要我给他当跟班儿了。” 老板回他柜台之后，我开始说我的故事：“我也说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的小镇故事，那年我应该是35岁吧，当时我在一家地产公司任职，被派驻到一个发展很不错的小镇上开发一个商业中心，我做推广做平面设计，收入不错，也轻松自如，你们也知道，我那个年纪，身边又是一群很好骗的做地产销售的小姑娘，真是挺快活的，你们别看我嘴碎，但我性格其实蛮外向的，而且我那时候个头很高，也讨姑娘们喜欢，只不过，咱也不能像酒鬼说的那样，见个女人就想睡是吧，” 石头哈哈一笑，公主轻轻掐了我一把，酒鬼呸了一声。 我接着道：“当时我给自己定的底限，是不能和同事睡着，当然还有什么三不睡五不睡之类的，这个我就不自卖自夸啦，哈哈哈哈，你们笑屁，我长得丑我知道，但我性格好啊，我这种人又不爱装逼，是啥就说啥，一个人也能呆得住，十个人也能热闹起来，好啦好啦，不扯不扯，说回故事来。这其中有个小姑娘，长得不好看，但是架不住年轻啊，就挺嫩的那种，当然，我当时就没对她动什么心思来着，就是觉得她可怜，于是或多或少，工作啊，生活啊，照顾了那么一点儿，嗯，于是她就想报答我来着，问我想要啥，我说很简单，以身相许啊。她那时就喜欢单独跑来我宿舍，她说我许了你也不要啊，我说那你先脱了我看看，要行我就要啊，” “流氓！”公主都忍不住骂了一句。 我说：“那我也就逗她玩的，我就看她不敢嘛，嘿嘿，做朋友不好吗，干嘛非要捅破那一层呢。” 公主哼了一声，不理我。我也觉得，我和她口中的那种绅士主管，形象肯定是相差甚远。 我说：“行，我就说正题，我觉得吧，我这个人还是比较心软的，所以，后来……哎，他妈的，后来因为时间长了，她就是一心一意的对我好，我感觉真就是一心一意，我他妈的就以为自己遇到真爱了，对于女人长相什么的，我还真没那么在意，可能是因为自小和父母的关系就不大好，所以把我一感动了，我就觉得完蛋。后来，我都准备向她父母提结婚事宜了，都去她家好多回了，我觉得和她父母关系也搞挺好了，结果，嘿嘿，你猜怎么着，我去她家过感恩节，去的头一天，她就出轨了，和公主说的那个故事差不多，也是瞅见了她手机上的内容，妈的，那手机还是我买了送她的，她不会用都我教她的。她说你这么老大个人，咋一点事都不懂呢，还偷看别人手机，然后说这过节呢，等过完节给我个交待，过节那晚，我他妈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她就骂我，说想让她家倒霉是咋滴，大过节的在她家哭。真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连她养的狗都不如，真的哎，她对她家养的那狗真挺好的。我说那男人不是说，要有了孩子他负责，他要是不负责咋办，要不，我帮你养，我照顾你俩一辈子。” 石头愣愣地看着我，公主低下了头，而酒鬼则是嗤的冷笑了一声。 “行啦，你们也别掩饰，我他妈知道自己那一刻真挺贱的，比狗都贱，可人家居然都不同意，说咱可没你这么伟大。我……我操，我出了她家的门，真的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我回头说，我最后只想问一句为什么，她想了想说，可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珍爱的有恃无恐吧。” 我仰脖也灌下一口酒，“行啦，我的故事也说完了，反正我不想结婚，也不想要小孩，我就这样一个人。” “喝吧，这个我是知道的，女人会为了一个男人，远行千里把自己送上门，也会瞬间翻脸不认人，来，为了我们逝去的青春。”公主举杯。 我们四个边喝边聊，矿区里的一些糗事大家都很有默契，只字不提，说的大多是一些早年的记忆的碎片，所以，聊了一阵，变成各吹各的，于是嘴巴上叼着香烟的公主叫了声：“老梗，过来！” 我凑过去问她要什么，她伸手搂住我的脖子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嘴，半晌才放开：“有些心结，说出来就好了，我为这贱货的行为感到不耻，这种人你就不用记在心里了。” 接着，她兴致很浓的说：“妈的，要是在外面，这氛围，非得找个ktv高歌一曲才算完美！” 老板很适时地避过其它桌那些矿工食客，过来半神秘地说，要不，跟我去后厨？ 我们四个跟着老板进了后厨，揭开一块厚重的铁板，下了地下室，妈的，穿过一条装了灯泡的隧道，居然进了一个包间。 “有时候确实会有闲不住的小头目们过来玩，不过，今晚好像出了点事情，他们都在查什么教会人员的行踪，所以肯定不会来玩了，你们要不，就在这里玩一下？”说着，把灯光和音响、液晶电视一打开，妈的，真就是间私人ktv的样子，虽说设备简陋点、老旧点，但绝对是能玩的，点了歌，我们都嗨起来了，仿佛真是回到那青春岁月了。 石头唱了一首卡朋特乐队的《yesterday》，让我们热情鼓掌。 而公主则唱了两遍《when you told me you loved me》，唱的时候，她搂住了我，将头枕在了我的怀里。 酒鬼的乐感不可否认，还是挺好的，而且嗓音也不错，他选唱的是披头士的《let it be》 当我唱起那首《see you see me》，虽然唱得不好，但我那苍老的声音，毕竟是投注了感情，应该算得上还能听吧，这让我想起以往的种种不堪回首，但我更相信，我和石头、公主三个人，一定会一直这么愉快的活下去，哪怕是死，也该死在一起吧。原谅我，我也有些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say you, say me say it for always that''s the way it should be ay you, say me say it together, naturally i had a dream, i had an awesome dream people in the park ying games in the dark and what they yed was a masquerade but from behind the walls of doubt voice was crying out say you, say me…… 公主俯在我身上，肩膀抽动，已幽幽地哭了起来，而石头，也擦了一下眼角混浊的泪珠，而酒鬼，沉默不语，低头拼命地灌酒，他忽然站起身来：“别哭了！都在酒里，啥也别说了，来，喝！” 我操，可惜的是，刚唱了两个小时不到，你妈的，几个守卫居然下来查房！ 好扫兴。在老板解释为老年人缓解孤寂献爱心之类的狗屁理由后，我们还是被驱赶回各自的窝棚里去了。 守卫并不是来追究酒鬼殴打珍珠的事的，而是因为梅里和两名教仆的失踪，整个24区进入了戒严状态，连不当班的守卫、轮休的小队长都被全部调集了过来，组成了几百人的排查队，在所有区域进行地毯式搜索，每个窝棚都挨个查了一遍，似乎还连下水道等区域都没放过。 这个我也没怎么管，我就驱使两枚魂粒，形成第三视角和第四视角，保护石头和公主的安全。 我都没想到，事态居然会这么严重，以至于第二天，就发生了件真正的大事，对我们这些人来说真要命。 第27章 谁是天选之子 我是没想到，今天早上的事，你要说它坏吧，很坏，但同时也给我带来了一大波安全物资，让我们这群人，有了一个新的未来。 起源星标准历7459年，6月19日，星期五，第24矿区的早晨，晨例会。 2000多人集中在广场上，连装病的、真病的，还有几具尸体，都被抬到了广场边上。 我一侧头，就看见了广场的一角，站着昨晚的“街角熟食店”的老板，还有那些花钱买到“特许经营权”的几十个小摊小贩、小杂货店店主们。 这些人平时应该帮小队长们、公会雇员的亲戚们赚到了不少钱。 其中也不乏资格很老、长达十年以上的资深代理人，已经明里暗里代理着大部分人类黑市的经营活动，虽然他们的身份确确实实还是矿工，是帝国最底层的平民。 我不明白把这些人都驱赶到广场上来是什么意思，这些老面孔根本就不需要领取工作任务的，他们这些“假矿工”，虽不说早已赚得盆满钵满，但基本是可以比肩外面的平民中产了。 大概估算下，月收入怕是都在一两万马克以上，而且在矿区这里封闭环境中，人际关系简单，熟悉，更不会受什么欺负，也不受社会制度的约束，有时候有点其它需求，甚至可以像雇员们一样，直接叫“外卖”，然后付一点钱，就可以到设置在广场后面、电网前面的一小排客房中发泄兽性了。 那小日子过得，啧啧啧。 这些人啊，就像是畸形大树上的寄生虫，真的可以说，你就算赶他们离开矿区回到城市，他们都舍不得走。 由此就能看出氛围不大对头。 电网之外，密密地围了一圈守卫，我大致数了一下，已超过300名。 每个守卫的半自动步枪中，弹夹里压满了实弹，平时为了保护弹簧，通常只会压上三分之一弹量。且来，保险均已经打开； 高压电网之外，全都是身穿洁白教袍，胸前绣着闪电标志的雷神教教仆，人数与矿区守卫基本相近，这些教仆个个身材健硕，胸前挂的居然是小口径高射速的自动步枪。 整个矿区的气氛，都显得十分压抑。 今天本是个难得的阳光天，这在一年当中是相当的少见，哪怕是六月天。 窝棚里的人们一出门，马上就不自禁地欢呼起来，仿佛预示着什么好事情要发生。 果然，在开早晨例会的时候，高台并没有升起，也不见罗兰大人，大伙以为这是一件好事，不用听那些陈词滥调，是对耳朵的一种尊重。 可惜还没高兴太久，那位穿白袍画着超大的蓝色闪电标记的雷神教的教士长，和罗兰一同走上了台，然后高台再次升起。 教士长用简短而刻板的态度，宣布了一件事，说自即日，自此刻起，矿业24区取消编号，所有隶属于矿业公会的原贫民，都因24区的取缔而自动成为“天选之子”，接受命运的安排，外出采集物资，如得到命运垂青，带回有用之物，便会青云直上，改变身份，得到晋升之阶。 晴天霹雳，当场就有不少人失声痛哭。 在场的很多人一样，艰难地逃过一劫又一劫，通过花钱、通过讨好摇尾乞怜，躲过每月一次的天选之子的选拔。 很快，有大半的人当场跪倒，向各自的信仰的神灵进行祷告。 我发现信教者通常占据社会的两个极端面，特别穷的，和特别富有的。类似于我这种毫无信仰的人则普遍存在于中产，我觉得吧，反正很多人都有从众心理，别人信了，我要是不信，是不是就觉得吃亏了？而另外一种，则是圈子需要，大家都信，我不信，说明我不是圈内人，那就难以融入圈子。 神灵听得见祷告吗？我觉得要看他想不想听吧，至少头顶防护光幕上的六手脸魂粒是听得到的，但估计六手脸也不会想听。 反正c分身的叔叔也没告诉我要向神祷告，这就说明，连身为神族一员的豢养恶魔，都是神灵完全不在乎的玩意儿，何况我们这些资粮？人类会不会时刻注意倾听一粒小麦的声音？ 表面上，我和众人一样瑟瑟发抖，实际一点也不怕，而是很有闲心地去分辨那些教仆和教士在穿着方面的区别，虽说都是白袍，但质地上的差异还是很明显的，教仆穿的是轻薄的迪卡伦，就像是做菜的围裙质地，很差，估计是为了方便平时打架吧，扯烂了也不心疼。 反正，这些教仆除了帮教会里搬运点东西，就是作为量大管饱的安保和打手来使用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倒与牛魔在神族中的地位差不多。 教士的白袍，则是兼具保暖性的厚实的棉袍，还有点肥嘟嘟的，看起来比较亲民。 而和24区矿长罗兰一同站在升降高台上的谢尔夫教士长，所穿的白袍领口上则刺绣着一条很显眼的金线。金领、白领、蓝领，呵呵，似乎不论哪一个行业，一向都是如此区分的。 我的第五视角魂粒肆无忌惮地飞来飞去，凑近了观察教士长的脸，还有他的躯壳，细皮嫩肉软塌塌的，虽说保养得很好，营充足充，但已经50岁左右了，凡人而已，比起我的c分身差远了。 酒鬼被一个公会雇员引领着，悄悄地从广场正对面的办公区走出来，然后在很多人地注视下，回到了我们小队的成员当中，脸上的表情颇为慎重，同时，又有几分期待，几分恐惧。 我靠，看来我这刚修建得初具雏形的护城河要被人挖墙角了？我就一时放松，没有时刻盯着，居然都被弄到办公区里过夜了？赶紧的，我将第五视角移进了酒鬼的躯壳之内，以后，还是要看紧一点才行啊。 从酒鬼的大脑皮层阅读他新鲜出炉的记忆。 昨天深夜。 在我们的ktv欢唱聚会散场，各自回到窝棚之后，酒鬼被几名荷枪实弹的教仆带到了办公区，在一间办公室里，得到了谢尔夫教士长的亲自接见。 教士长大人看起来比罗兰矿长更有派头，地位也更高，对待酒鬼这种说是“小人物”都抬举他了的矿工，显得和颜悦色，非常亲民，先是话语慰问了酒鬼两句，关心了一下酒鬼的生活起居，然后说：“泰迪·艾森豪，7437年，年仅22岁，大学刚刚毕业，就担任了金融上市公司的执行董事、总经理，不得不说，头脑确有过人之处，虽然之后短短几个月，就被人以不法手段剥夺了那耀目的主角光环，但来到矿区之后，一直不馁不骄，且敢于和矿区内的恶势力斗争，英雄一般的人物啊，被埋没了。” 明显是有着酒鬼完整的个人资料档案的教士长，一句话，打人就变成了与恶势力斗争，再一句话就给酒鬼的半辈子定了调，一下子，酒鬼的人生仿佛就此升华了。 我感觉自己是打死都说不出这种话来的，难怪人家才是教士长呢，就是有水平啊。 “有潜力，值得培养啊。”教士长说完话，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一个十分年轻且面容姣好的教士助理便走了进来，她半搂半抱，半缠半绕，将酒鬼拉进了隔壁的一间带洗浴间的套房内，褪去教袍，里面什么都没穿，呵，原来是如此地年轻，身材却又如此熟透了般让人血脉喷张……这让酒鬼立刻便想到了“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这句话。 被狠狠奖励了一晚上的酒鬼，在早上又享受了助理嘴巴喂食的温柔乡，借着他那已被我补充得精力旺盛的身体，又来了一发，这才戴着被郑重交付的雷电吊坠项链重新混进队伍里来，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哩。 而助理昨晚的呢喃低语，酒鬼一直牢记在心：亲爱的，我是最爱慕英雄的，接受你的荣耀使命，成为真正的天选之子吧，我等着你功成名就，要回来找我哟…… 指尖在酒鬼洗掉3斤老泥的干净胸膛上画圈的时候，助理透露了吊坠的秘密，“你知道吗，亲爱的，早在7442年时，那时的我才刚刚出生呢，为了挽救残存人类，本教的教皇他老人家便只身前往魔穴，与魔族的六肢天魔大人签下了颂帝国成为人类最后保留区的协定意向书，而六肢天魔也为我教教皇的英雄行径所感，决定全力支持他老人家提出的天选之子计划。” 看起来，我们亲爱的教士长大人可没空跟一个“种子选手”讲这样的长篇大论，便将安慰和奖励种子选手的任务交给了他的可爱助理。 “魔族为什么会突然入侵起源星，其实就是因为现有的帝国制度腐朽不堪，大多数人类都不堪忍受被大公司、大家族所奴役、被他们践踏人类自出生以来就该自然获得的尊严与幸福，所以，第四次全球战争才爆发了，而魔族也出于出样的原因，要扫清宇内，还人类一个光明的未来，这才打开遥远的异次元通道，来到起源星，教皇他老人家正是因为与六肢天魔大人惺惺相惜，彼此理解，所以才愿意再给执迷不悟的人类一个机会……” 对于助理讲的这些偷换概念的逼话，老子真是一个字母都听不下去。吃人还有理了？这不是又当又立的典型是什么？ “而为什么要叫天选之子呢？”助理的柔媚的声音仍在酒鬼的脑中回荡，“这来自于古谚语——自助者天选天助，一位合格的领袖，首先就得是一个自我意志强大的人，权非天赋，而是自我争取而来，众望所归，万般荣耀加身时，宛如天赋，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酒鬼深为折服，但转念一想到要外出送死，又犹豫了起来，“可是我就只会打打架，我也打不过魔族啊。” 我看到这幕真想说你会打毛线，但我真就喜欢酒鬼这个性格，不是自己的功劳也能泰然据之。 助理轻轻的抚摸着酒鬼挂在胸前的吊坠：“这里面有教皇大人和六肢天魔大人的血之契约，对魔族有天然威压，它们决计不敢接近你五米范围之内，所以你尽可以安心，教士长大人这是看中了你的天生才华，所以让你走个过场，成为英雄归来之后，就可以得到教士长大人的全力栽培。” 酒鬼倒也不是傻子，尽管有些意乱情迷，但当年上市公司做到老板的位置，也是吃过见过的，还是问：“既然绝对保证我的安全，那我干嘛还要走这个过场呢，教士长大人直接栽培我不好么？” “傻瓜，名正，才言顺嘛，拥有大义名份是很重要的，你是成功归来的天选之子，栽培你才是理所当然，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那教士长大人要栽培我干什么呢，要让我为他做什么事呢？” 助理忽然坐直身子，摆正颜色，只是两点晃晃悠悠，有点严肃不起来：“永远记住，你不是为了大人，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天下苍生，你有着伟大的使命，就是成为屠杀恶龙的少年，推翻现有的腐朽帝国，让那些皇帝、那些大家族的和大公司的代理人都见鬼去吧，当你重整纲纪，消除腐败，建立一个真正的大同时代之时，六肢天魔也会从起源星退却，重新关闭魔界通道，到那时，我们就能建立一个新世界，让公正重回人间，让人类获得真正的幸福，重现繁荣之景！” 这话把酒鬼说得当场热血沸腾，忍不住一手抓住一只车头大灯，就势按倒开起车来，又来了一发，而至今，他还在回味那时手中的软弹触感。 我是着实对这些伟光正的话过敏，但至少可以确定，无论是教士长还是这个助理，同类型的话术应该是不止使用了一次，梅里那个小杂种身上应该就重复过一遍，也不知道这招儿他们对多少个天选之子使过。不过，他们显得很急躁，很匆忙，以至于连枪都没给酒鬼配一把，活动经费更是一文都没有。 说不定，也就是一种遍地撒网分散投资的模式罢了。 行啊，挖我墙角啊，我看看你们能不能挖走，我是无所谓的，大不了到时给酒鬼搞成白痴，直接全面夺舍，接管，或者直接弄死，换条护城河就行。 酒鬼在教士长的注视下回归小队，于是，教士长轻描淡写地，扭头对罗兰矿长说：“别耽误时间。” “开始！”罗兰脸上露出几分沉痛的表情，对着话筒喊出这个单词。 第28章 我的人，我做主 隆隆隆隆……十几辆冒着黑烟的老式工程铲车和破拆车开进24矿区，分头作业，先一个接一个的碾平外围简陋的窝棚，不少矿工藏匿的私人物品连同铁皮薄皮一起压得粉碎，少量的铜币铁币滚落出来，掉到路边。 而跟在后面的一辆辆旧军用大卡也开了进来，车上下来的是数百名被取消休假急召回来的公会雇员，这些人一下来，就配合广场上的其他小队长，将一个个贫民赶上车，而其中会开车的矿工，也被揪过来用枪威胁着，坐进了驾驶位。 贫民们渐渐不哭了，开始收起情绪，重新变得麻木，或许很多人已经想通了，不就是迎接死亡么，当最后唯一的选择权被剥夺，剩下的反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通往境外的钢铁大门扎扎作响，警告声响起：“注意！注意！隔离门将于180秒后开启，请于开启前准备完备，隔离门开启时长为15分钟！此次开启行为已经由帝国社会局批准，属于合法开启！” 加上现有的行政人员，矿业公会到场的雇员总数已达上千人，接近矿工总数的一半。每个人制服上的徽章闪亮，全副武装，手按枪柄，只是小队长们神情复杂，毕竟他们中的相当一部分人，还没能收回全部投资费用。 而我撒出去的5万枚魂粒，则趁着混乱，开始将所有能够带走的东西，都悄悄地送进了我的储物空间之内。 从今而后，就要开始野外生存了，一切东西都是有用的。 其中就包括也不乏一些矿工私藏的药品、香烟、钱财、衣物，甚至是解闷解乏的小玩意儿。 接着，就是超市、黑市、熟食店之类的小型建筑，我看在我们被驱赶的过程中，拆除工作也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这些建筑中还没有很多没来得及运出的货物，然而在破拆机捅倒建筑之后，铲车随即跟进；接着，是雇员们平时使用的办公区、工具领用区，同样进行了毫不留情的破拆工作，连拜神堂都拆了，当一切夷为平地之后，便有雇员上来喷洒、倾倒汽油。 大量的医药品、数量巨大种类繁多的食品、酒水、饮料、衣裤、工作服、办公物料、还没从保险柜中取出的金钱、地下库房里的物资装备，中小型操作设备……如果没有我，这些一时搬不走，说不定也根本不想搬走的东西，都将变宝为废。 隔离门轰然开启，像是钢铁怪兽吐出舌头，翻起的钢板向上，朝外，塔楼上的重机枪已经驾好，27辆军用卡车，满载着矿工、病号，以及少量的几具尸体驶出边境墙，烈焰在车队后方熊熊燃起。 一点食水配给都没有，像一列长长的，连接并不紧密的火车，从24区鱼贯驶出，分明就是驶往地狱的单程列车。 烧吧，压碎的，烧掉的，基本都是空纸壳空盒子空瓶子空箱子，就连存放在领用物资库房中的中小型机械、几具ai轨道机器人，我都已悄无声息地收入了囊中。 行，把我们24区的所有贫民都逐出国境是吧？ 无所谓，离开这种集中营的环境，我们只会过得更好。 这是什么丑恶世界？远的便不说了，我就单讲昨晚酒鬼被谢尔夫叫去这件事。按道理说，酒鬼打人，是不是至少应该查究一下，因何而起，后果如何？好吧，不但不管不问，反而还要当作立功给予奖励？再说，但我也没说自己打人是一点错都没有，要关要罚，甚至是当众绞死酒鬼，我其实都没什么意见，至少说明还是尊重律法的吧，我也从没想过要求多么秉公执法，但现在这么干，明显是遮羞布都不想要了。 天选之子也好，屠龙少年也罢，都不讲究人品的吗？ 我就觉得，真是好人没好报，规规矩矩做人不得好死，恃强凌弱杀人放火金腰带是吧？那行，我自己组建一个社区，我要让我们这帮老年人都能找一个好地方，安享晚年。 心里有点恼火，等矿工车队的最后一辆卡车驶出大门，听到隔离大门在身后关闭，我才查觉到有些不对。 早晨的境外静悄悄。 这我倒没懂是为啥，魔族可没有什么昼伏夜出的习惯，据我观察，白天的时候通常都有两三个低智族群在墙外寻找食物，这些低矮的小爬行类魔物，简直是有什么吃什么，丢出去的垃圾，有机物很快就被分食干净，实在没有吃的，都会将内环海内的鱼虾捞食得干干净净，而且也不都是固定的那几群，有时也会侵入一些从没见过的新物种，或赶走老物种，或被老物种赶走，杀得一阵阵腥风血雨、魂粒乱飞。 可从没有这么静谧的情况发生。 一边分出魂粒下到内环海，将大量海水移至储物空间中，一边分出第六视角，跟踪一下谢尔夫，我就想盯盯这个人看看，到底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急吼吼地把24区给整体撤销。 熟能生巧，现在开启储物空间快如闪电，意念一动，魂粒周边就瞬间形成一个巴掌大的黑洞，向内猛烈吸取海水。 不够大？嫌慢？稍稍加注精神力，空间吞噬范围立刻扩大了一千倍，变成了直径100米的无形巨口，我感觉还能再扩大，但没必要。 越是往储物空间里装东西，越会有种深沉的恐惧，这空间真不知道有多大，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我居然觉得只要我愿意，可以直接把海洋吸干。 不过，真那么干的话，好像也很无聊吧？ 而且，太过猖狂，总会引发多方的注意，我岂不是想变成人类和魔族的头号公敌？ 想较之下，我还是更喜欢发现和探索的乐趣。我发现，储物空间内无物不装，非但是各类食物、用品、金钱、杂物，而且魂粒、意识体也同样能装入，只是装入的意识，就像是陷入双层克莱因瓶的无尽平面空间一样，会陷入迷失般的迟缓……哦不，应该说那并不是迟缓，我感觉我的储物空间更强，那并不是简单的困住，而是冻结，里面的时空，像是一个独立于现实的新空间，其中的时间无法进行流动。 所以，有保质期的食品、用品放在其中更让人舒服，完全不会有腐化变质方面的烦恼。当然，如果是靠这个来实现无限生命的话，那生命其实也就失去了意义。 1吨、10吨、100吨、1000吨……海水被快速吸入，不但装得多，而且还能按照我的意念，瞬间就进行自动归类。 我将自己的意识探入储物空间之内。 悬空静止的，是1000mx1000mx1000m，被压制成立方体的海水，里面掺杂有泥沙、垃圾、破旧塑料、塑料微粒等杂质，心念一动，将那些杂质都立刻被析了出来，在旁边形成几个小型的物质立方体，随后，我又出海水里析出了一块30mx30mx30m的盐块。 这一切，都于瞬间完成，马上再看那略被削减海水立方体，已变成了完全透明的纯净水。 我试着玩了一下，用空间之力对着这块立方体海水进行极限压缩。 水的温度开始升高，达到沸点，从液态变成气态，然后我再加压，水会变成了更小更结实的固体，一种高密度冰，我接着加压，水分子的温度越来越高，分子间的距离会随着压缩逐渐减小，温度也越来越高。 最后，电离气体分子之间的碰撞能量，让我得到了一堆氢原子和氧原子的电子的等离子体，我再加压，接着，原子和原子足够近，同时温度很高，整体变得稠密起来。 加压，一些原子核与原子核发生碰撞，发生了核聚变过程。不过，周围的空间压力更强，所以根本释放不出来。 而现在的那些纯净水，都直接变成金属状态。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空间压力达到多少了，随着金属状的水在极度高温高压的环境里产生的聚变反应，元素也开始从氢到各种我叫不出来名字的元素周期表上的那些玩意儿，开始挨个儿转变，变成铁、变成锛……又是什么的各种玩意儿，接着，每个原子都被压碎了，原子核里的质子正负开始抵消，形成中子。 这时候，原本接近于1立方公里的水，都被压得只剩手指头那么大了，感觉密度变得超级大，我还是接着不断的施压，当这一小团物质的最中心点超过奥本海默极限，质量开始了无限坍缩，随着空间压力的增大，最终成为了黑洞。 我擦，小型黑洞出现了，不好！ 好在这玩意儿是静止的，不在我空间里捣乱，乱吸东西。好吧，这个黑洞那就先这么放着吧，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处。 呃，不玩了，搞这么极限的测试，好像有点耗费我的精神啊，还是带来了一点点的不舒服感。 不过嘛，倒是试验出来不少好玩的东西了。 现在，别说是把金砖分解成金粉，甚至是黄金的微粒子，析出全部杂质变成100%纯金。更不用说简单如放屁的将金砖重新压铸成大号的、小号的金币了。至于说是在钱币上压制什么花纹，那完全就是小儿科。 就算是搞搞物质转换，点石成金、点水成金之类的，也不是那么的困难，只是对我有损耗，不值得那么干罢了。 水这种东西怕是多多益善，所以我又多吸了点，在储物空间内一共收集和处理了10个1立方公里的纯净水块，内环海的水位似乎都有点下降了。 当然，这个内环海是与大海相通的，也是瞬间就补满了。 我也没必要收集过多，以后随时需要，随时吸取就是了。 我需要什么海水淡化器啊，我感觉我就是一台瞬息超大型淡化器。别说淡化，就算是在其中加入矿物质、加入点药液甚至是细胞营养素，将它全部变成包治百病的圣水，也不在话下。 以前是没需求，所以也没想过应用这些玩意儿，而现在，我就必需为这2000多人的生活操心了。 将空间内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有种满足强迫症的解压感。 好了，玩够了，该好好盯住谢尔夫了。 谢尔夫这老小子，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是这幅死人脸，就连整个矿区的烈焰燃烧，热度逼人，他都没眨下眼。此类人我是见过的，故作镇静，故作神秘，目的就是让手下猜不出心思，君心难测嘛，保有神秘感，就会让人恐惧。 是啊，无论肉身、灵魂，其强度都是普通人，但就是牛逼。 妈的，看你妹啊，不知道燃烧塑料化工品会产生有毒气体么？咋不呛死你个杂种？还不快点打电话找你的上级汇报情况，让我也了解了解你为什么这么干，真是急死个人。 我想直接夺舍，读取记忆，却还是忍了。 不可否认，无任何根基的小人物最好欺负，死，也是悄无声息；出现异常、疯狂，也无人注意。 教士长，已属教会中层。 通常一个拜神堂只设一名教士，就像24矿区，1教士1助理12教仆，承接全区连矿工并雇员在内的近四千人的信教需求，手中所能调配的资源为常人难以想象，通过日常的信众维护、教义和经文的讲授，就已近乎于“言出法随”，教士若是因为一己私怨，指了某一人是异教徒，是传播异端的邪魔恶鬼，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自有信徒会将其绑缚，当众烧死，这种事，就连警察来了，也束手无策，无法处置。教士可行使的权力之大，就连矿业公会委任的矿区长，也要时刻退让三分。 这就是神的归神，人的归人。 很多信徒为求得心灵上的安慰，会主动向教会捐赠金币，以此消除罪孽；而穷人也是如此，很多信徒宁可不吃饭，也要把手中积攒下来的银币敬献与神，以此求得本世的少病少灾，下世的多泽多福。 再加上拜神堂每周的教会日、每一个与神相关的节庆日，都要举办的仪式、庆典等等。 每一周，过手的资金就在数百万马克。 就算抛开其宗教身份不谈，只是个普通的商人，靠着他这一条利益链吃饭的人就不在少数，动了这样的人，到底会引发多大的反弹，真说不好。 而一名教士长，则是教会里为数不多的领袖层人物，势力有大有小，大的可能分管整个城市和周边城镇形成的“教区”，分管范围小的，至少也握住了不下十个拜神堂的运作。不说别的，就看今天早上来的这么多教仆，声势如此浩大，就令人惴惴难安，从而都不敢仰视谢尔夫教士长。 这就像我的c分身手下的小鬼，谁要是动了我的人，我也要怒火中烧，把场子找回来。 何况，是这么庞大的一个雷神教会组织。 谁知道教会的背后站着的，到底是谁？要是真把雷神本人惹出来了，我还没什么把握对付，除非我把这些人和这些人的势力背景都一一查清，才有可能连根拔除。 在这个世界上，稍有势力的人，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不能招惹。 这就像是古代帝王，在下定决心要拔掉一个臣子之前，都要多管齐下：造势，先引导社会的舆论风向，尽量造就对该臣子的不利影响，让其未查先乱，自曝弱点；合纵连横，将该臣子的敌对力量捏和到一起，并提拔培养其中较为有力的前锋力量，进行代理式的攻击，失败了也有转还余地，可稳坐钓鱼台；罗织罪名，务求一击毙命，灭族抄家，全部根除。 否则，轻则造成内乱，动摇国本；重则被臣子反戈一击，成王败寇，反而被其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我虽说没有一点点自比君王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想因为一个夺舍，就被无数人抓着不放，追查到底，自此搅得永无宁日，那到时候咋办？把来追查的所有人物、所有神灵，一股脑地全做掉？那些存在我还一个都没见过，我还真是没那个把握。 没有直接骑到我头上来拉屎的，别搞到我三尸神暴跳，心头火起，那忍忍也就算了。 如果是使用枪击、暗杀之类的物理层面还好，毕竟追本溯源比较简单，当然，要我那么安排策划一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还没到那一步。 而且我又是个懒人，能简单处理的，就简单处理好了。 没有办法，既然从谢尔夫这里暂时搞不到消息，我也不能闲着不是？ 毕竟，这边还有2000多人的安全要充分考虑的。 第29章 颂帝国 r 第30章 校董，要讲理吗? 学校的事，对于帝国、对于政教化改变、对于人类联邦这些大事，似乎很小，但落在谁头上都是一座山。 我这种没用的小人物，也就适宜处理小问题。 大话不会说，大道理讲不出。 所以，能讲理就讲，不能讲就只好动拳头喽。 反正就两条路，赔礼道歉下不为例并赔偿医疗费用，或者，把一众相关小杂种都送去吃牢饭，少年感化院尝尝每日电疗伴三餐的待遇就行。 讲道理嘛。 人肯定可以自私，但对于没有共情能力的人，我是恶心到了极致。我听老八说，这些小杂碎平时还有什么逼同学吃屎的恶行，真是恶魔在人间呐，比我这个恶魔都恶多了，相比下来，我可真算是文明人了。你说这学校是怎么教的，都教出什么东西了？估计不能赖学校，有些人天生就不配为人。 而且我赶时间，处理了这个小问题，我还想去凯索的艺术场馆看看，顺利的话，就可以联络巴尔赚钱喽。 我是上午十点钟出的门，没让老鬼他们家的人请假，也不需要他们用车送我，我是打电话定的专车服务。因为总是在家里踩坏木地板，我都不敢上楼，现在坐车前后，都要将几亿枚魂粒运转到脚下、屁股下面，展开成一片，以此来保持走路、坐车时减轻的压强。这……怕也算是行止坐卧都在练功了吧？ 而且，车必须要大，马力也要够强劲，最好是改装过的，甚至最好是能拉重武器设备的步兵战车，不然拉我这3吨，吭哧吭哧费劲。 一上车就先付了30个银币的包车费用，这个钱还是花得挺值的，不是那种屎黄屎黄的小矮子出租车，而是原来特工们最爱的雪佛莱全尺寸suv，司机挺健谈的，说现在流行的还是空天车，除了不能飞太高，没太多缺点，更不容易堵车，所以这种地上车真心不好租了。 我嗯嗯啊啊的随便应付了几句，看司机五大三粗的，便特意的问了下，“你这身体素质，干嘛不去应征教仆啊，我看招聘广告上写的待遇挺好的。” 司机一听就笑了，侧身看看我，说客人您真是说笑，我这身材在您面前才是像小鸡仔似的。 然后慢慢开始吐槽，说我今年都四十六了，现在帝国的福利待遇很好，就算是不干活，也能过得挺滋润，可是因为有社会局的人，那帮孙子经常在抓人，所以绝对不敢闲下来，以前存了点钱，就把旧单位的处理车给买下来了，然后在社交网络上注册了专车司机，没事也只能开着车在街上找零活儿拉，生怕被抓去当矿工。 他说现在社会上的像他这类中老年人很多，每天都在没事找事做，而教会的招聘虽好，但通常都是几百个争一个岗位，根本争不过年轻人，不然平民的话，谁不想进雷神教会啊，毕竟只要一进去，待遇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雷神教是矿业公会的合作伙伴，与社会局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等于说进教会就有了免死金牌了。 这方面我还略有发言权，毕竟我的身份就是社会局挂职人员，但因为并不是真正的公职，所以是可以允许经营公司的，反正现在很多有钱人都通过这个“贡献渠道”，来避免陷入被社会局抓捕的尴尬境地，这大约也是帝国为了弥补边境墙和防护光幕两大开支而采取的另一种敛财手段吧。 想到这里我就突然的心思活络了起来，我看叔叔也好，那些叔伯兄弟也罢，谁会像我这种整天抛头露面，自己奔走，都是一大帮手下养起来办事，我不如也开个公司，做什么事都方便得多。 投其所好聊天，这方面我还是比较熟的，夸两句，勾起了司机的兴致，开始讲他的当年勇，说起他当年最早是在部队服役的，因为颂帝国的地理问题，再加上当时的总人口只有两千万人不到，所以也只是配备了2万陆军和一支只具有象征意义的空军，12架飞机、总数不到200人；而颂帝国没有出海口，自然也就没有海军。 而正因为在陆军没有什么前途，所以年纪一到了25岁，便转职进了特勤部门，但是还没干两年，战争爆发，随后魔界入侵，那些心思活络的同事便尽力地申请调到了政要保镖的职位上，但好景也不长，随着大量的年轻一代成长起来，便被顶替了下来。司机说现在这样的曾经同事，过得都不怎么如意，上一次的老兵聚会，大家都发现，他们这些人，很多都还在和年轻人争夺岗位，哎，你看看，当年勇没说几句，却又开始回到了对现实的吐槽。 我也没绕什么圈子，便和他提了我的想法，我想成立一家安保公司，像曾经存在过的什么黑水国际、gls、沙顿之类，就做点有钱人的生意，在境内玩一玩就行，境外嘛，我估计也没人有胆子出去。 我本意也就是试探下，哪知道这个圈子，司机大哥是比我懂多了，立刻说：“这个搞不了，颂安已经全包了，威尔逊公爵在划定保留区后就成立了颂安全境安保公司，有他的这个巨无霸安保存在，没有人能从这上面分一块蛋糕了，您就死了这条心吧，他们的打压从来不遗余力，就我知道的，听老兵战友们聊过的，这些人的手相当黑，暗杀、爆炸、狙击、下毒，无所不用其极，曾经出现过几个竞争者，一露头就挨了打，下场都很惨。” 呃，如果是贵族直接下场，普通人确实是争不过。 不过嘛，我也不死心，我说：“那我就花钱玩玩呗，比如说先搞一批，就负责我的私人护卫。” 司机哑然失笑：“大哥您长这样，这身板，您不打别人主意就是好的了，谁敢打您这主意，那真要自求多福了。” “或者搞不了境内搞境外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切明码实价就行，接任务，我先付费。”我心里倒是有了个主意，我也打算搞搞我的事业，这可不是酒鬼那些狗屁玩意儿，这个是我年轻时就想搞的了，现在既然有钱，我就可以玩玩，等下午，让老鬼也找人帮我搞个app，我也搞一个新玩意儿出来。 好了，到了，哈尔瑞肯小学。 司机大哥把车进车位，下车帮我打开车门，陪着我进了学校。别的不说，他做这行生意，又曾经在特勤部门干过，眼光还是有的。至少我这种人，一看就是舍得给小费的那种。 任何事，都先礼后兵嘛。我先找到了三年级的指导老师，那个矮矬矬的姑娘把我领进了校长室，我说明了一下情况，三十来岁，头发蓬松的校长，揉着太阳穴，“这个，这个您侄子，在学校里搞的这个灵异兴趣爱好小组，本来就很受同学们的非议，但学校本着良好的自主发展的校风，并不会干涉和阻止，但是如果其中涉及到金钱交易……所以，您看，学生间发生的小矛盾，就不必上升到这种高度了吧。” 我觉得校长说得还是蛮在理的，他意思很明白，就是你家娃都干非法的事了，人家打人虽然是不对的，但是这样子一抖露出去，不但对双方不好，对学校的声誉也不好。 当然，在理也不是全部的理，还是要说清楚的好。 “如果我侄子存在胁迫的手段，我可以应赔尽赔，并由我自己把他送往少年矫正营，但我觉得他并没有这么干，且帝国律法也没有明令学生不可以为同学服务而收取费用，如果照校长您这么说，那么为邻居看护孩子而获得小费，便属于违法行为喽？” 校长一时语塞。 他这套恐吓手段对老实人有用，对我无效。其实道理很简单，有钱，说话就有底气。 我接着说：“而对方却是暴力侵害的实施者，已对我的侄子造成实质伤害，而且，这种对生命构成威胁的侵害极有可能还会上演，不断延续，这个校长您是怎么考虑的？” “呃……这个，或许真正上了法庭，对方也会找到相应的判例来驳斥您这一点，不过，我想不必闹到这么麻烦，您还是直接提出您的诉求，我看能不能协调一下？” “那也行，我要求很简单，让我侄子来到这里，让对方所有参与动手的人和指使者，以及指使者的家长也到这里来，至少给我侄子道歉，如果态度诚恳，也能对今后的可能侵害加以严格约束，未尝不可以就此解决。毕竟，现在的技术，要真想掩盖监控视频内容什么，也是枉然的，何况波丽·普希曼的社交账号发布的内容截图，我们也已经留存好了，您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是缺钱的那种人，所以赔偿什么的，我还真不在乎。” “这个……以普希曼先生校董的身份，他实在不太可能抽得出时间来，处理这种事务，或许您明天过来，他会先安排律师过来与您会面……”校长的意思也很明显，普希曼是拥有帝国男爵封号的贵族，就算我只是个有钱的公民，身份上也不对等，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那行吧，我再退一步，普希曼男爵现在不现身也行，其他人现在、马上、必须到场。”说着，我站起身来，气氛就有些不太友好了，毕竟，我整整高了这位校长25公分，手臂比他的腰还要粗一些。 “您，您……您这样子，我便不好叫学生们过来了。” “我又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说到底，这些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这也是一种锻炼吧。我就坐在这里见证，他们在窗外就行。”说着，我看了看手上的黑水鬼，重新坐下。“十五分钟，够您招集这些学生过来了吧？” 十分钟后，老八，还有那13个男生，以及那个波丽·普希曼，全都到了校长室的窗子外面。估计校长是看了看他的小窗户，我就算是硬挤也挤不出去，已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学生安全性。 老八看看窗里的我，又气哼哼地看看那13个男生和那个女生，特别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还戴着护具，手拿板球棒刚被从体育场上叫下来的六年级胖子。 我直接魂粒把意识传过去：“你就别气了，看我给你好好出这一口怨气。” 校长在窗子里把我的要求尽量委婉地说了一遍，波丽很是嚣张地把脸扭到一边，对着空气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其它12个男生则看了看校长，又看了看老八，有点不服气的，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对不起。而那个高高壮壮的胖子，已经有170公分，比校长都高了5公分，却只是哼的笑了一声，当着我的面说：“还嫌揍得不够？放心，小子，下次我一定把你屎打出来，对不起啦，这次没把你打出屎来，下次一定啊，哈哈哈哈哈！” 我操，我都还没使迷魂术呢，这胖小杂种就已经狂成这样了，估计还是家长有点来头吧，不过我现在也没兴趣知道。 我转向校长：“您看，这怎么说，这样子我侄子的安全还是得不到保障啊，要不，我还是叫警察过来处理吧？” 这话，我故意是让胖子听见的。反正你是小恶魔，我是大恶魔，我看看谁更恶吧？ 我感受到了小胖子的怒气值开始提升，挺好，小小年纪就是暴脾气，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是吧，这种状态，我都完全不需要夺舍的，直接上了点迷魂术过去，意识在他耳边传导：杀了他，杀了他…… “我他妈弄死你！警察，警察又怎么样！少爷我是圣马锡骑士之子，没有帝国高层的首肯，他们敢动一位贵族！” 尽管，是荣誉贵族吧，我心里这样说。 胖子挥棍就直接冲了上前，不过，很不幸，他中的是我的迷魂术，心智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我魂粒一抬，啪的一棒子，先把距离他最近的波丽挥倒了，我看见血花飞溅，棍头被我用魂粒加了点锐角，波丽的脸豁了一条9公分的大口子，这回算是破相喽，模特，模特你妹啊，你爹不是男爵么，他会允许你丢贵族的脸去做什么模特？我提前给他制止了一场家庭悲剧，是不是得感谢我啊？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都充血了，“都是他们害的，他们站在这里影响你的视野，让你误伤了你的女神！”开始在我的鼓动下，追打起那12个小男生来，为了让他精力更充沛，我还给他灌输了我的几枚初级魂粒，这哥们像是吃了春药，同时因为异类意识的融入，直接变神经病，搂头搂脑，给12个小男生打得满地乱滚，我是雨露均沾，让他们每人至少挨了三棍。 旁边的几个老师都吓呆了，却见胖子打完了同学，将手中的板球棍对着校长室的窗户一甩，哐啷啷，玻璃给干个粉粉碎，他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在草坪里抓起一滩干狗屎，就往嘴里猛塞起来。 是谁这么没公德啊，怎么能把狗遛到学校来呢？说不定就那位校董吧，他们贵族我看都爱养狗。 老八瞪大了眼睛看着，过了一阵，才看向我，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未免有点太猛了吧。 我传意识过去：“老八，我看你这学校还真是上不了了，走啦，跟我回去吧，让老壹给你办转学手续吧。” 心理辅导老师过去劝小胖子，护理老师过去查看这一帮小霸王同学的伤势，乱作一团，也不知谁打的报警电话，因为是名校，所以警察来得也很快，两分钟左右就到了，硬是架不起胖子这么个小学生来。 这都疯了，而且是意识上疯的，治不了，神智错乱了，怎么可能架得住呢，等着上疯人院接受每日电疗养吧。 我轻轻拍了一下校长的胳膊，把他从震惊中拍醒过来，把写着我电话的纸条递给他：“为了以防这些孩子的家长迁怒于您，可以让他们联系我，尽管您知道，我和这事儿也没什么关系对吧。” 领着老八从学校出来，全程陪同的司机都看傻了眼，上了车，我却和老八相视大笑。 都是恶魔嘛，就只能比谁恶喽。 哎，谁让我们亲爱的校董大人普希曼男爵先生您不在现场呢，不过，我给你机会，你可以来找我嘛，我们可以再面对面的讲讲道理。 老八却忽然惋惜的说：“哎，可惜名校读不了了，至少，很多同学，还是很有钱的。” 第31章 与巴尔的首次交易 棉颂大桥上。 这座钢结构的悬索大桥已有相当程度的破损，但主钢缆尚存，看得出有的地方被弹射仓抛出的垃圾砸中，而有的地方则是被魔族中的无聊之辈啃噬过。 桥上还有不少的汽车残骸、散乱的垃圾。 军卡要在这座大桥上前进，也需要尽量沿着前人的脚步，在杂物之中缓慢绕行。我看着公主跟着石头，在车队前面协助指挥缓慢通过，乱来乱去，有点好笑。我发现啊，有的女人就是单纯负责可爱的，这绝对没有任何的贬义，反正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根本不需要她干什么，只要她一直傻傻的，天真的，就可以了，看着她好好的活着，就是愉快。 再看看酒鬼，很想插进去，极力表现出领导才能，可是没人忙得过来搭理他，就连石头，都在全力配合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处理完老八学校的事，我正准备打个电话联络巴尔，一来问问他为什么要为2000名矿工的安全保驾护航，二来搭上古董生意的线，赚几个钱花花。 谁这么大手笔，支使高智魔族维持整个24区外的安全范围，我还是挺感兴趣的。要没这一出，我还得另外想招儿，如果遇到魔族的大面积围攻，说不得，我也只能将所有人都装进储物空间里了，只是那样一来，就没人陪我玩了，处于暂停的时空，生活随即失去意义。 我拿出来卫星电话，按动了唯一的通话按键，哎，怎么没反应啊，看看液晶屏，不是电量很充足的嘛。你妈的，没有信号，想到雷神教掌控的41颗军事卫星，肯定是被人把信号给掐了，号段都给抹了吧，或者重新写入过了。 24区“紧要联络室”里的卫星电话都没来得及搬运走，所以被我就势“顺”来了。把30多支都拿出来试了一下，果然一样，全部失效了。车上的老八和司机，当然也只会以为那是一台电话，只是看我反复翻腾罢了。哎，没办法，只好又都扔回空间里去。 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会直接用本体魂粒去联络谁的，就像雷神教那帮不信神的杂碎说的一样，情势复杂啊。 有人说，人性本善；有人说，人性本恶。 我不知道哪种正确，但我知道贫穷饥饿滋生邪恶，当人的脑子里只剩生存问题时，通常会产生两个异变，一种是麻木屈从；二是不择手段，人性渐弱。 穷山恶水出刁民。 至少，我自己就是这样。 至于说富有和权势会带来怎样的影响，我还不太清楚。对我而言，现在所有的东西都不是我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收回去。所以，我还不至于迷失。我不是没有想过，扶持石头上位，但沾上了权力这种东西，我看很少有人能不改变的，我连自己都不敢保障，我都不知道与当初的自己相较，我已改变了多少，只是经常会反思这个问题，说实话，我还是想尽量地保持原有的自我。 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放之四海皆准。 越说我什么回报都不要，就是来帮你的，越不可信。我想照顾这2000人，回报就是心里舒坦，我也不想为人知晓，因为我现在有钱有闲，不然，我图个啥？ 要晓得，境外不是文明世界，人类随时秒灭，末世帮凭什么存活？要说和魔族没有勾结，我是不信的。 弄吧，反正我就看着你表演，等你露出破绽、把戏演砸的时候，我就弄你！ 而护城河是干什么用的，这种时候，当然轮到酒鬼上，便宜你喽，酒鬼！ 这次不采用夺舍或者迷魂的手段，而是交谈。从谢尔夫嘴里获得的雷神教的情报，多少还是要利用一下的。 “你愿意和魔鬼签订协议，出卖你的灵魂吗？作为回报，我可以为你实现几个并不怎么离谱的愿望。”既然本来就是六肢天魔附身，我也来个李代桃僵，万一出了问题，也最好是让六肢天魔来背这个锅。 酒鬼听到自己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声音，并没有惊惶，而是立刻就惊喜万分。 这个我也十分理解，别说是酒鬼这种热衷于权力的人了，就算是几天前的我，也肯定会答应，当然，我说不定还是会问问，会不会导致什么肉体方面的痛苦啊之类的，毕竟我怕疼。而且，在地狱待久了，只怕看见魔鬼都会觉得眉清目秀。 只要能抓到点救命稻草，哪管它是什么，先抓住再说。 于是，我很顺利地就成为了酒鬼脑袋里的“引导者”。 “好了，可以试试说一个你的愿望。”要让人相信，总得先给人点好处不是。 “我想要钱，很多钱！”酒鬼又激动起来，眼睛都充血了。“我要黄金，很多黄金！” “找个背人点的地方，总不能被人看见，把你自己害死吧？” 酒鬼按照我的指引，装作出恭，走到一辆车的后面，趁着没有任何人的视线关注，重新走到了靠颂帝国一边的桥下，然后，找了座垃圾山躲在后面，“天上还有卫星看着呢，你找点什么塑料片遮一遮。”我又提醒了一下。 酒鬼找了片较大的废旧塑料顶着，我说：“把手掌摊开。” 酒鬼依言，我直接往他掌心里传过来一块金砖。 “我操！”酒鬼愣是没接住，啪的一下掉地上，差点砸碎了大脚指。开玩笑，12.5公斤的重量，你不慎重点能接得住？ “还要不要？”我又传过来两块，啪啪，差点把酒鬼的腰给压断了。 “啊，不要了不要了！”酒鬼将三块金砖放在地上，装是装不下，拿是拿不动，不知如何是好。 我直接将金砖收回了储物空间。 “啊，怎么又消失了？”酒鬼怅然若失。 我给酒鬼下了一小场金币雨，大的小的，几百枚，在他脚下堆积起来。“这个好拿了吧？” 酒鬼急急往自己的贴身衣袋里装，滚得到处都是，我不得已又都给收回了储物空间，不然让卫星照见确实不好。 酒鬼装了半天，也就装进去十多枚，衣袋太小，装不下，急得满头是汗。 我干脆把所有的金币重新收回了储物空间，“行啦，别闹啦，你需要的时候我再给你，需要多少给多少。而且，现在给你这些你也没地儿花啊，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以这种角度看自己当初的糗态，也确实有趣。 酒鬼舔舔干裂的嘴皮：“那，给我来瓶饮料，水也行。” 我直接给了他瓶可乐，又给了他一盒烟。“随时要随时开口，就这样，不是挺方便的嘛，何必你什么都要装在自己身上，放我这里，我的仓库就相当于你的。” 酒鬼几口喝完，打了两个嗝，点燃一支烟吸着，我看他定了定神，正在注目那些汽车已经在桥面上越驶越远，便问他：“这回信我了吧？” “信了，服了。” “那按我说的办，先不用跟着他们，去办点事儿，我保你安全。” 就刚才，少年和石头等人，已经基本安抚完所有人，之后，少年上了中间的一辆卡车，他从自己的旧军用背包里掏出一个仪器，而仪器上，还绑了一大坨蓄电池打开，手工制品的味道十足，少年说这只“伪装仪”可以一边释放着类似于魔族的血腥臭气，一边释放着像犬笛一样的低频音，会让其它魔族以为这是另一股正在行进的魔族，可以暂时地麻痹魔族。 但是这个仪器仅仅能供使用2小时，一旦失效，就会立刻引发魔族的进攻，所以在这个时间段内，前后车的距离不要超过500米半径，可以小心地通过危险地段，直达安全营地。 我也没有心情管他说的这个仪器是否有效。 但不可否认，带领2000多老弱一起走，这就像是进行着某种挽救，也是很英雄的，如果是我错怪了他，那这少年可比我英勇多了。 …… 酒鬼还是犹豫了一下的，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敢于脱离大队，除了对于我的一点信任，还要有着对于权与利的高度渴望。 “去哪？” “去和魔族中的高智种族进行一笔交易，或者，试试，能不能让他们成为你的保镖。”护城河外，还要不断地修建护城河，毕竟，酒鬼暴露得太多，就不是说已经被雷神教盯上，说不定日后还要被六手脸直接降临。到时我可没有什么把握对付，毕竟这段时间都只是拿捏一下六肢天魔的魂粒，天魔本体过来，谁知道是什么样子？ “啊！？” “毛线，去不去？不去我另外找一个人就行了。” “呃，我去我去。”酒鬼痛下决心。 “拿着这个玩意儿。”我把梅里的那把手枪给酒鬼拿着，9毫米9发满弹夹的tp9战术手枪，就枪内一个弹夹，多余的我也没有。妈的，24区仓库里所有的枪都装备了那些值班调来的行政人员，这次我是一把枪都没捞到。 不过，这种枪拿来打魔族，打那种小猪仔大的小型魔兽估计还勉强，但是对付4米来高的高智魔族，就太不够看了，不过，聊胜于无吧，给他壮壮胆儿。 酒鬼还是练过枪的，所以摆弄了一下，还很快找到保险的位置，试射击的姿式还也算标准。 不过，我觉得这也是他的命数啊。这家伙很年轻就当上上市公司老板，话说还是有点邪运的，不然也不会在战前就被人选为白手套，现在又被我选成了白手套。 我还是向天上的卫星方向看了一眼，总不能冲上去把卫星全打瞎了吧？算喽，我也是够懒的，遮掩得也不算完美啊，随便吧，到时候出了问题再说吧。 给酒鬼脚上垫了两片魂粒垫子，免得这家伙高一脚浅一脚的，走得太慢了，万一一个不小心，还要把脚扭断，那也得让我费力治疗啊。 稍稍给他加了点速度辅助，帮他轻微地抬抬脚、控制一下平衡什么的，很快，6分钟，沿着破烂不堪的边境公路，向东走了两公里，来到了那六个高智魔族群的面前。 酒鬼小腿打着哆嗦，想抬枪又不敢抬枪，我说你得和那个大黑虫子先说话，告诉他想和他谈谈生意。 酒鬼憋了一会儿气，才大声说：“虫子先生！”不过，声音抖得厉害。 六个高智魔族的总数加起来，大约三四十只，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酒鬼，但他们并没有冲过来，酒鬼太弱小了，对他们并没有丝毫的吸引力的样子，而且，我看确实应该是接收了什么任务之类，就只是挡在那些低智魔族前面。 我给忘了，语言不通，我只好教酒鬼将要说的话放在意识中，一直想着，然后，将他的一枚魂粒直接抛送出去。 魂粒太弱了，最多飞出10米就废了，但酒鬼死活不敢靠近20米以内，没办法，我只能一次弹抛了50粒过去，这点损失，还不至于损伤酒鬼的精神。 接收到意识的巴尔吃了一小惊，仔细打量了一下酒鬼，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于是也飞出一颗4面体的魂粒，来到了酒鬼的面前：“什么生意？” 听我指挥的酒鬼，按我传给他的话，大着胆子说：“古董，博物馆的馆藏。” 因为已经足够近，我将酒鬼的灵魂半驱出他的躯壳，巴尔已完全能够轻松交流。 但他突然发怒：“啊！上次的围墙交易就是你！是你把自己的肉身抛出墙外，引发了骚乱，我因此也损失了两名忠诚的属下！” 靠，这高智也不怎么高嘛，不过，言词上讨他的便宜也没必要。“不是我，那个人已经死了，但我知道一点此事的原委，所以想问你要不要继续已经断联的交易？” “不用了。”巴尔一口回绝，“我已经有了更好的交易，而且和以前一样，由六肢天魔大人确保交易的公平。” “我可以询问一下交易的具体内容么？” “不可以。”巴尔很不耐烦地说：“如果再不走，我就吃了你！” “如果我提供你现有交易的两倍价格呢？” “……” “三倍？哦，不，五倍吧，算了，干脆点，十倍。”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以先付款。” 巴尔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我知道肯定有戏，都是交易嘛，价高者得，不然他跑来参加交易干嘛？吃饱了撑的？还损失两个属下，冒这么大的险，不是为了钱财，那为什么？ “有魂粒么？”巴尔问，“最好是人类的，你们同类的，当然，魔族的也行，但只能折价一半。” 我让酒鬼做出很懂行的样子回复：“那玩意儿不好找，如果我有，我还不自己进补，以至于弱成这个样子？我也只是代理人而已，如果你有我可以向你购买，不过嘛，我觉得金钱也很好使啊，毕竟，现在还有人类存在，只要人类保留区存在一天，魂粒就不用发愁货源。” 第32章 魔族分赃很均啊 “这个……说的也是这个道理。”巴尔又想了想，说：“可以，如果真的是十倍的价码的话。黄金交易也可以。我们这六个部族，都是接到六肢天魔大人属下的千口魔王的飞粒传信，受邀来暂保24区外出人员安全出行的，这次邀请的赏格是10万帝国马克，如果你要以相等的任务难度雇佣我们四个，请支付100万马克，不接受金币以下的货币，”临了，巴尔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当然，有魂粒更好，如果是100亿枚低级魂粒，那我毫不犹豫，毕竟，我要拿金币去交换魂粒的话，这个价格还会向上浮动个两成。”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魂粒是魔族中的通用货币啊，不过想想也是，就连我的c分身，牛头族，肯定也是需要的。 100亿枚，那就是100个普通人类的灵魂，那照这么算，妈的，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才作价1万马克？ “跟我去保护刚才从24区出来的2000多贫民，你要开价多少？” 巴尔瞪着酒鬼，不是那种看傻子，倒像是看疯子的意味，“刚才我已经用魂粒查数过了，你们那批人，应该是包括你在内，不含已经死亡的空躯，总数是2392人，人类肉身不值什么钱，比最弱的魔族都差，但魂粒值钱，所以，你们这批人的价值是两千万多一点……如果要我保护？我只能按时计价，不可能作为长久任务，每个黑白轮回收费就需要2392万，而且，按你的承诺，需要十倍支付，所以，每黑白轮2亿马克，你确定你能付得起？哈哈哈哈哈……” “你确定你能吃得下？如果你能绝对确保这些人的安全，给你2亿每天也不是问题。”我觉得每天花2亿实在也不是什么大数目，毕竟，这可是身处境外啊。 想想以前的国与国间的战争，每天的军费何止百亿，随便扔一枚导弹，稍好一点的就2000万了，多扔几枚，国家小一点就直接破产了。而在这种恶劣的环境条件下，要保护两千多人，一天2亿绝对不多。 何况，我现在知道魂粒值钱，这境外遍地都是魔族，我随便弄一点，虽然只能折价一半，那不也是取之不尽的财富？ 巴尔哼了一声，“遇到强大的对手我当然是扭头就走，我又不是傻子，金钱再多，也没有我的命重要。” “你不想赚这钱了？” “我吃不下。” 我觉得这巴尔还挺老实，哈哈，于是让酒鬼提点了他一下：“你和另外五个部族商量一下不就行了？我总包给你，你再把这些钱分包出去，谈得怎么样就看你自己了，总之我每天给你3亿马克。” 巴尔费了一点劲儿才理解了酒鬼总包分包的意思，于是转头用意识和其它五个部族商量。 我将魂粒潜过去偷听他们间的意识交流。 那个长得像超大贝壳的首领说：“虽说是十倍赏格，我可不敢丢下这里的任务不管，千口魔王事后找我的麻烦怎么办，我可抵挡不住。” 另一个长得像株食蝇草的首领说：“你傻啊，巴尔说的又不是让你现在就走，是把这里的两个小时任务完成，现在已经过去一小半时间了，到时候你赏格照拿，任务照做。” 而另一个长得像超级野猫的首领说：“可以，但是要先付钱，我可不信任人类，不然，到时候把他们全杀光，我也一时间消化不了那么多魂粒，至少会流失大半，那样我还是亏了！” 左边那个长得像某种不好意思也不便言说的器官的怪物说：“我同意，既然巴尔揽到的生意，那么巴尔占大头也说得过去，其余的我们均分就行。” 右边那个长得像大丧尸的哥们（这是他们六族中最像人类的了）说：“我不去，我宁可自由接单，不做长期生意，没有单的时候我猎杀落单的魔族就可以了，魂粒品质虽然差点，但胜在没有什么约束。” 那器官怪劝说：“咕噜，你不要倔，现在已经出现了故意落单的小怪，就是让你灭杀了以后，惹不到惹的族群，到时候方便围拢屠杀你，魔界太广阔了，你永远不知道会得罪到什么不该得罪的种族，我听说现在注入至起源星的魔族已经饱和，魔界通道已处于两面不通的静止状态，不知道还有多久，就会收缩，进行反吸收，那时候就是我们回归故乡的时候了，你也知道，生意就是生意，任务归任务，任何任务式的敌对和冲突，都在可接受范围，就算是到天魔大人面前裁决，也不失道理。但你要是故意绞杀魔族，回归后也可能会有大麻烦。” 被叫做“咕噜”的丧尸大哥妥协了，“好吧，那就跟你们走，但是先说好，魔界回传通道打开时，我就结束任务，到时候是继续留在起源星进行猎杀，还是回归，那就再说。” 颇有组织协调能力的器官说：“好，那么，我现在建议以巴尔为保护任务的盟主，我们暂时组成一个保护联盟，一起赚取金钱，到时候也好去本地区的交易集市换取魂粒，或是肉养瓶、伤养瓶，以此不断壮大自身。” 巴尔成为一个小盟主，也有点志得意满：“好，那我们共进退，不按实力，就按人手算，多贝7份；植狂4份；咪咪12份；普希15份；咕噜3份；我巴尔4份，合计3亿，就分45份，那每天每头得666万，剩下的零头归我。” 叫普希的器官说；“这个不公平，你是盟主，还是你族独得一亿，我们2亿，按41份……” 巴尔豪爽的说：“我给你们凑个整好了，每份500万马克，剩下的9500万马克归我族。” 咕噜泼了句凉水：“钱还没到手，你们就在这里分分分，说不定那小子拿不出这钱来，我就要吃了他。” 巴尔说：“我觉得不会，我看他没疯，既然敢说这大话，就应该有代理人的实力，何况，我们这边要是没分好账，我怎么答复得了，好了，钱到手再说。” 当然，他们的名字都是类音译，我听着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听起来，我感觉所谓魔界，和人类世界似乎有很强的联系啊，抛开族群对立不谈，这些魔族，很有点古代的骑士精神。 由于是意识交流，十分之快，商量完成也就用了十秒不到。 巴尔直接走了过来，而酒鬼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我一再制止，这才停下，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巴尔比我的c分身还略高一点点，这种压迫感实在非人能承受。 不过，3亿的金砖……这个量还真是有点大，酒鬼刚在一座垃圾山的半截石糕板下，拿出5块金砖和几百枚大号金币，巴尔的意识便好奇的传了过来：“真稀奇，你们不是早就有超储电和晶卡这种专供大额交易的等价物了么？怎么你还随身带这么多的黄金……哦，好厉害，原来你这个代理人也有空间宝物啊！” 我一听这话，当然不能露怯，我也不便于就去探问他超储电和所谓晶卡的价值，只是将那种壹号电池和带液晶屏的晶卡各拿了一个放在酒鬼手里，让酒鬼说：“你以为我没有么？是这两样对吧？其实我只是为了方便你和你的同伙分账方便而已嘛，至于怎么分是你的事，但是，我也为你考虑了不是？” 巴尔啊了一下，做恍然大悟状，“啧啧，不得了，确实是这两样东西，价值200万马克一节的超储电和价值1亿的晶卡！说的也是，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您支付金币，这样我们日常交易和分账确实是比较方便，太大额度的，对于我们这个小联盟来说确实难以找开。” 酒鬼心中惊涛骇浪一般，我感觉得到。当然，我也很是惊叹，忍不住暗想，妈的，早知道当初在地狱神殿就不扒拉金币金砖了，专门搞晶卡不是多好？不过，这两件东西为什么价值如此之高。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于是，按照巴尔的要求，我让酒鬼将手掌伸向巴尔拿出的一只花纹奇特的、找不到袋口的皮质袋子前面。 袋子本来是死物，但是随着巴尔将自己的意识渗入，我能感觉得到，巴尔的魂粒开始减少，一枚接着一枚，就像是为汽车加油一般，而这只袋子，就像是某种机关被激活了，又像是生命被复活一般，越缩越小，在迅速缩减成一个点之后，又迅速翻转扩大成了一个虚空通道，通道不大，也就脸盆差不多的口径。 “快，我支撑不住这样的消耗！”巴尔催促。 我忙指挥着酒鬼往那个虚空入口上面倾泄大号金币，我也不开太大的口子，和巴尔的虚空通道尽量对等。 6000枚大号金币，瞬息之间交付完成。 而随着巴尔意识的退出，那个造型奇特的“袋子”经历过一次内外的翻转，就像是能量耗尽，重新恢复成衔尾蛇的死物的样子。 我去你大爷的，巴尔这个死虫子是叫什么叫，还吓到我了，我他妈还以为消耗有多大呢，一秒就消耗他两三粒2级魂粒，这传完了也就用了五六粒罢了。 倾倒大号金币的过程中，我也悄悄地将主魂粒探进去看了看，这是我第一次直观了解空间宝物。 结构只能说是相对简单，而功能性则就更简单了，看看内部杂乱的放品摆放，说明只能是作储物用，连分类都做不到。 自从我看过了最初级的封印结构——为了达到全面隔绝意识和隐藏目标的——装载六肢天魔的正反双面克莱因瓶，对这玩意儿总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研究自身那个让我没法感受到边际的空间终归是不现实的，倒不如看看别人的空间宝物。 这是一个拥有五个层级，盆口粗的、衔尾蛇外表的皮质袋子。 第一层：天然成形的蛇类尸体外皮，看起来就知道，绝对不是起源星的原生蛇类，只是因为是衔尾蛇结构，所以这条蛇形成了一个螺旋收紧的自我闭环。 第二层：衔尾蛇最内部，同时也是最外部的尾端，也就是克莱因瓶内外入口，由1亿枚无意识的二级魂粒构筑，当新的存有意识的二级魂粒被粉碎后形成养份，这股意识带动着衔尾蛇实行了一个内外的再次翻转，也就在这个时候，可以向内倾倒或者装入不大于蛇口的物品； 第三层：起始点也就是终点的位置，构筑了一道由1亿枚二级魂粒组合的封闭式彭罗斯阶梯； 第四级：在彭罗斯阶梯的起终点位置，有一枚七级（9面体）无意识魂粒作为稳定结构的镇压物； 第五级：借助七级魂粒的能量，便可跃入一个由另外1亿枚二级无意识魂粒构筑的折叠的超正方体空间之内。 3亿枚二级魂粒+1枚七级魂粒，共同构筑了这个较为稳定的类黑洞空间，时间流逝在这里变得极为缓慢，当然，比之我本体内的那个近乎于完全停滞，且不知边际的空间，弱了不止一点点。 而且，整个已经完全稳定的空间之内，也不过才堪堪10立方米的空间范围，只是放置了诸如药瓶、小型艺术品、魂粒和金币、剥掉了皮的魔兽尸体、装了清水的水袋、装了类似于酒液之类的酒袋等等杂物，东西堆得满满当当，几乎都要挤满了整个空间。 虽说这些东西完全倾泄出来，再用一个巨大的袋子装起来，以巴尔的力量，估计也能像屎壳郎推粪球一样推着走，但确实是不方便，会影响行动。空间宝袋嘛，功能主要就是空间折叠，外小内大，携带方便，而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保鲜，内部时间流逝的慢，食物就不会腐化，在找不到吃喝的情况下，这里面的东西可以帮助它的拥有者度过难关。 而巴尔消耗的魂粒，实际上就是他“夺舍”控制这具蛇尸，以那枚9面体魂粒为魂粒的控制枢纽时，因为自身的孱弱，从而被魂核倒吸魂粒进补了。 我的主魂粒从结构的空隙间进出，也仍然轻松自如，隐藏气息的手段用得是越来越熟练了，这就像逛自家的后院一样简单。 总而言之，这个空间宝袋，令我唯一感到稀奇的，反而是最外面的蛇尸。 第33章 艺术熏陶 趁着巴尔和他那帮同伙，哦不，同盟伙伴分钱的空当，我来说一下c分身这边。 c分身这边很是休闲。 我带着老八和司机，一直在逛艺术商人凯索的“塞纳河艺术场馆”，这是一幢圆形的建筑，七层，由周围的坡度旋转步行梯串联。艺术场馆的位置并不算好，不在市中心，但在这里能看到不少有钱有闲的男人，携带着妻女或是助理秘书慢慢品味，在一幅幅画作或一件件聚光灯下的艺术品前驻足。 每一件艺术品前的平板显示屏上，大多都标了价格，少量的标注的是“待x月x日的拍卖会现场竞拍”。 我们三个人一人拿着一只冰淇淋边吃边逛，我也不着急联络凯索，我一来是准备先了解一下行情，二来是等着酒鬼那边和巴尔谈妥。 老八、司机，对这些玩意儿一窍不通，和我也差不多，属于艺术白痴。老八指着一个稻草编的云朵说：“我去，就这么个玩意儿，敢卖马克，送我我都不会要。”司机在一边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顺便说一句，司机名叫“塞巴斯·托蒂”，老八可比我知书达理多了，刚才一上车，就进行了自我介绍，哪像我一点都不尊重别人，服务了一段路又陪同学校一游，我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我也没看出什么端倪，看看画作，任何一幅似乎作者也并不出名的油画，通常都要6000马克，而且还是抽象风格，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两件所谓的镇馆之宝，两个安保就站在画作面前，画用防盗的透明高强度玻璃罩住，里面还安放了几种不同的报警装置，画的标价很是亮眼——4.2亿马克，画的是一幅河边出游的风景游人；另一幅是静物写生，也差不多情况，灿烂的黄色花朵，9.6亿马克。 但我放出点魂粒看了一下，那些颜料和画布的分子并不老旧，没有足够的时光留下的长年风干痕迹，刻意做旧的分子还显得有些新，我觉得多半是赝品，也不知道凯索这个大奸商是为了安全把真画藏了起来，还是就打算卖假货。 我又看了看几件号称比较珍贵的远古雕刻品，倒是有一件是真的，但我只能肯定年代久远，至于是不是值1.7亿，我不敢肯定。 不过，按照艺术场馆里的物品标价，那么巴尔这哥们找到的博物馆珍藏品，卖给狗嘴带来的那两个家伙，实在是亏大发了，而那两家伙幕后的老板，确实也大赚特赚了。 不过，我觉得吧，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呢？放在博物馆，或者说是给有考古资历的人研究，还有点用处，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给凯索发了条信息，正在俯身看一枚略有弯曲的古金币，就见凯索从一道墙壁的侧面走了出来，这场馆设计的也很巧妙，墙面与墙面的衔接让远处的视觉会误以为是整体，但等走近了，就会发现通往外圈楼梯或者办公区域。 凯索看我们三个兴趣缺缺的样子，立刻就以一种看外行人的眼光看着我，然后居然很耐心的当起了我的艺术导师来：“契布曼先生，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欣赏艺术品吗？” 老八真是受周边孩子影响太深，或者说是对角色的入戏太深了，抢答道：“我知道，是为了接受艺术的熏陶，让我们更具品味，融入高阶层人群也更容易，由此带来阶层跃升。” “也对也不对吧。”凯索倒是不彻底否定孩子的见解，继续解说：“我们姑且不讨论一点艺术见解能对阶层的跃升带来多少帮助，我们只说所谓的欣赏，到底是欣赏什么。” 看着他故作神秘的样子，我倒也想听听他能说出点什么不一样的理论来。 “其实，我和你们一样，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也不觉得它们应该值这么多钱。但是，我绝对重视富有真正年代沉积的艺术珍品。这是因为，我要为真正对此感兴趣的那一类少数人服务啊，经过我多年的研究，我越来越明白，他们那一类人，为什么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在凯索的伸手招呼下，我们三个和他一起在一尊巨大的、残缺的男性裸体石雕前的长椅上坐下，听着他继续讲解。“一件艺术品如果不足够珍贵，那么，它很容易就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反之，正因为无数人的追寻，无数次的转手，还能留存下来，更足矣证明它的价值。而据我的了解，让那一类人真正为之疯狂的并不止于此，他们所感兴趣的，是神灵在这些珍品上留下的痕迹。” 司机塞巴斯听得直接扭过头去，嘟囔着：“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这位朋友，你不信神灵么？难怪你并不富……”凯索还是忍住了口，然后转回到他的话题上来：“按照道理说，最珍贵的宝物，不是最该归神所有么？所以，那类少数人觉得，就算这些东西现在流落世间，也是经过了神灵的手，然后转而赏赐给属下的。” 老八当然，越来越认真地去听凯索说的内容了。这也是必然的，我是恶魔，老八是小鬼，我们就是神灵存在的明证，倒不像是宗教里那些家伙，他们反而是最不信神的一类人。 “而据我所知，那类人希望在这些流传于世的珍品上，找到神灵隐藏的秘密，而且，他们已经有所收获，有所破解了。” 呵呵，不管别人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我从地狱神殿的殿前广场上扒拉的，估计也就是最低价值的金钱了，谁知道神灵在神殿内到底藏了多少好东西？只不过，凯索口中的那类人，到底在历史艺术珍品中发现了什么呢？当然不可能是魂粒，哎，谁知道呢，我还是搞我的赚钱大业好了，等巴尔那里搞到艺术品，我自己先细查一遍看看吧，17日凌晨扒拉进储物空间的，其实还是有几件珠宝首饰艺术品的，我也从来没仔细看过，都一直把注意力放黄金上了。或许，有的能发现点蛛丝马迹，而有的则像这间场馆里的一样，丝毫不足为奇。 不过，艺术品这东西，很容易能查到底细出处，我从神殿偷来的那几样，就不方便出手了。 …… 巴尔联盟的前方，那一大片由各种低智族群组成的魔物地毯，渐渐地稀疏了，虽说低智，在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之下，看起来也不会非要跑来送死，所以眼见无法突破防线，僵持了两个小时后，便全面退却了。 时间一到，6枚九面体魂粒飞了过来，几枚数量不等的金币也倾倒了下来，分别落入巴尔他们六个高智魔族的首领手中。而我则提前让酒鬼躲进一个垃圾堆后面，用魂粒将他彻底包裹，掩盖所有气息。 看起来，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什么千口魔王了，只不过太弱小了，多面体的数量不够，从魂粒上看不出本体的长相特征，但想必也是个极丑的丑八怪。而使用的空间宝物是什么，我也没有去查探，反正我看这帮高智魔族首领都有，这个，在魔界里似乎是一种行走江湖的标配了。 等巴尔联盟领完赏格，9面体魂粒也全部离开后，我撤掉魂粒幕布，让酒鬼出来。接着由酒鬼（当然，实际是我）带路，巴尔联盟这一群巨型丑八怪，前前后后的一大帮子，走到棉颂跨海大桥，再暴躁地推开那些破烂和汽车残骸，向着桥的另一面、少年口中的“安全营地”前进。 酒鬼提出艺术品交易，巴尔便把空间宝袋里现存的3件艺术品都掏了出来，分别是一只陶罐、一把象牙刀和绳索和木柄都已经烂掉了的石斧。 “这三件东西，比之前和你们交易的那只花瓶要更为古老，也是我空间宝袋所能装下的价值最高的物品了，其中，含有上古之血。如果你看得上的话，就1200万帝国马克拿走。” 我当然没有什么犹豫了，直接让酒鬼把240枚大号金币送进巴尔的袋子里。 “你们人类对这些自己祖宗的东西很感兴趣啊，不过，确实里面是有货的，特别是那只残破的石斧，让你所代理的那位神秘人物自己看看，就晓得了。” 我是真不知道这些东西值钱在哪里，不过，我相信拿给凯索代理销售的话，价钱翻个二三十倍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巴尔的话，结合起凯索的那些奇谈言论，倒真让我起了些兴趣。 而此刻，巴尔还在耍宝一般的意识传到酒鬼这里：“和你做生意非常痛快，所以我可以透露一点，这些所谓的古董，只有武器，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是的，而且是需要使用过的武器。你以后自己遇到了类似的东西，也千万不要放过。只是，对我们来说，就差很多了，没太大的价值，毕竟，你们人类太弱了，你们的神，也不能说弱吧，只是，我们魔界太大了，所以，有些存在不是你们能理解的，你懂的。” 在他这些废话意识传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酒鬼拿在手里的那件石斧仔细地用魂粒深入探索了一遍。 很快，我就发现了端倪。 石斧内，也就是锋刃的位置，残存极微量的血肉组织，这些极为陈旧的血肉组织，与现代人类或动物的血肉略有不同。 现代人的血肉细胞，和普通魂粒相差不多，除了个头比魂粒巨大万倍以上外，形态是极为类似的，但是石斧内残存的组织细胞，却是结晶化的，这就像是4面体的魂粒一样，只不过因为年代旧远，并未腐化，反而是成为了一种残留的无机物质地。 我顺便用魂粒扫过巴尔的躯壳，同时也为了验证，扫过我c分身的躯壳，嘿嘿，原来如此。 细胞都是衔接紧密的4面体，所以坚实，硬化，强度高，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上古之血，而是天生异禀。 我早就想到以前故事书里看过的什么尸身不腐，千年不朽之类的传说，但那可不是所有人，也只是万中无一的特例罢了。而这也只能说明，这把石斧砍过类似的强者罢了，不过，那些肉身强者无论有多强，不还是死了么，就算尸身不腐，又有个屁用？修外不修内，到死一场空罢了。 我就说嘛，原始人有多强？营养都比我们现代人差多了，还谈什么细胞强度，一般原始人的寿命只有二十来年，这种极少数特例当然能够长生，和狗屁上古、远古之血的无稽之谈扯不上关系。 我靠，上当了！ 早知道，就直接研究自己的分身躯壳了。 不过，我还是打算留下这柄石斧，但是另外那两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的纯古董，就打算卖给凯索算了，或者放在那里让他代售也行。 …… “那，干脆看看我这两件东西如何？随你，代售还是收购，价格合适，都可以商量。”我把东西递给了凯索，凯索接过来只是略微一看，立刻叫来助手，拿来手套和搬过来桌台，将两件东西放置在桌台上用显微镜仔细观看，半晌，才抬起头来说：“如果没有打眼的话，这两件东西可以上拍卖会，我也不好估价。” 老八凑过来说：“那总得有个起拍价吧。” 凯索说：“我可以立刻邀请鉴定机构过来，今天下午就能出结果，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打眼，属于真品，我相信，这两件，每一件的最低起拍价不会低于4000万，当然，这个价格也是为了让人顺利起拍，实际成交价嘛，按我的经验会远高于此。当然嘛，我们也希望拍得越高越好，毕竟按照行规，买受人还得另外付我们10%的佣金。” 老八吃惊地看着我，我传了意识过去：“要不要转到这一行来？你本来二十几岁的上一世，现在还当小孩子上学多没意思，这些小玩意儿，我时不时的就能弄一两件来，也算不得抢别人生意竖立敌手吧，都属于私藏品，你要想搞，我另给你10%的佣金。” 老八当即就用意识回了我，他绝对要干，这以前学校里坑蒙费劲的，也就挣两三万马克一个月，要是像这种艺术品成交，就算按起拍价拿佣金，那不是比全家的收益都高了？ 我便将我用魂粒探查艺术品内部的一些细节和要领都和他说了一下，反正他是小鬼，也能动用一下魂粒，虽然没有那么精准，也比较耗费魂粒、精神，但总归是值得的。 “行吧，那我侄子和我的司机老塞，在这边陪着凯索先生，等鉴定结果，我觉得嘛，这小子对于这个方面还是有天份的，跟着学点东西也好，我有点其它事就先回了。”说着，我把司机拉过来交待了几句，递给他一枚小号金币作为小费：“照顾好我侄子，如果有兴趣转过来做专职，待遇方面的我们再谈嘛，都好说。还是那句话，你的战友，没事的话，也可以介绍过来，我这里总是有事做的。” 单独自艺术场馆离开后，我在街上闲逛。 其实我根本没什么事情，离开也就是把空间让给年轻人嘛。当然，坦白的说，还只是因为我懒，这些小破事，交给他们去做就行了，我天天都在忙，当然不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工作上嘛，也要注意休闲才好，哈哈。 第34章 哈米尔郡 本体这边，我交待了酒鬼。 酒鬼让巴尔率领的45个“保镖”在后面远远吊着，自己去赶车队。 这么一大帮子巨型怪物，贸然露面，不吓死人才怪，所以最好是悄悄地保护。 反正巴尔会放魂粒追踪，也绝对丢不了。 这两个小时不到的路程绝对不好走，二十年，道路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又历经炮弹，甚至是小型战术核弹的洗礼，所以车队还要绕开那些巨坑，再加上阿棉帝国多山地，不时还要穿过阴暗的隧道，又加深了人们的恐惧感，绕来绕去，车开得就慢，终于来到了颂帝国的原邻国——阿绵帝国的边境小镇哈米尔郡。 对于身强力壮者，其实步行要方便快捷些，如果能像巴尔他们一样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路程缩短至少两倍。只是，车上百分之九十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拉着尸体，慢就慢点了，总好过死在这不到40公里的艰难路程上。 阿棉帝国的国土面积超颂帝国10倍，是一个严格宗教的教皇制帝国，教皇的权力完全压制皇帝，他们所信奉的教会是金木水火土风雷七元素神中的土神，也就是俗世所称的“大地之神”的盖亚女神，但据说并不是大地教的正统，而是其中的一个分支做大之后而成的，而且，其帝国内女权盛行，女性地位普遍高于男性。 当然了，以上这些东西，我也是年轻时候从各个渠道听闻而来的，我这种没出过国的人，并没有到当地去走一走，也不知道真假，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阿棉帝国早已毁于战争，又位于保留区外魔族肆虐的广阔天地，来到境外，我才突然对颂帝国已成为这个世界的唯一帝国的现状感到恐惧，原来，原本繁茂广阔的人类世界，现在就只剩下颂帝国这一处孤零零的存在了。 冷兵器时代，颂帝国与阿棉帝国曾爆发过战争，颂帝国据内环海而守，坚决抵抗阿棉帝国的宗教同化，并多次打退那些打着肃清异教徒旗号的阿棉军队。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颂帝国的海运，都被早将万王大陆鹰爪角纳入国境的阿棉帝国完全封锁，这也是颂帝国没有海军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颂帝国与阿棉帝国的相互仇视，四战前也还是经常出现在网络里，阿棉帝国称颂帝国是“鹰蛋国”，讽刺颂帝国的国境就像一只被鹰爪抓住的蛋，既脆弱又憋屈；而颂帝国则讽刺阿棉帝国是邪恶女巫的国度。反正彼此都捏住对方最为在意的地方进行攻击。 当然，阿棉帝国占出资大部分，与颂帝国合资建起的阿颂跨海大桥，主要是为了颂帝国的特产“丹徯香料”，这种香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牢牢的占据了世界每一所三星美食餐厅，价值堪比黄金。而颂帝国没有海运也没有供世界航线停留的大型机场，陆路反而成为最经济的运输方式，阿棉帝国将颂帝国的香料从跨海大桥拉入境内，便可北上到达港口城市，或经由铁路线、洲际公路，送达偏布全境的机场，快速运抵全球。 生意成了最重要的事，至于宗教仇恨，倒是可以往后靠靠。 而作为颂帝国出境至阿棉帝国抵达的第一站，就是哈米尔镇，也间接造就了镇子的繁华。 我对电视里看过的哈米尔镇风光早已印象模糊，反正今天上午这一路走来，就是感觉山多隧道多，过了跨海大桥后，不是艰难的盘山路，就是黑漆漆的隧道。倒是山野植被茂密，满眼都是苍翠，看起来，这里的战后生态恢复得还不错，而魔族也没有疯狂到连树木枝草都啃食干净。 不过，正是这些魔族的扫荡，所以原本生活在林中的蛇虫蚁兽等等动物，都已完全灭绝，不但动物，有些蘑菇、果实之类的也被全部扫空了。别看森林现阶段还在疯长。说不定魔族的这种饥饿再持续下去，有些能消化树木的家伙也会开始行动起来。毕竟，如果严格的算起来，树木也算是有机物吧，只是养份不多，其灵魂则更是稀少，很多仅一两粒，费力驱逐其中的呆板意识，再吞噬下去，所耗费的魂粒还甚至要更多，那简直就是亏本生意。 我一遍又一遍地用魂粒扫视公路两侧，前后左右，又时而升空俯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眼光决定境界，境界决定实力还是什么的？我知道我挺强的，但是就是没办法发挥，主要还是没有见过太多对手，再加上我这求稳的性子，简单一个字——怂。 沿途方圆五公里，都没有发现任何魔族的踪迹，说不定就因为如此，才有天选之子能够返程？但我并不这么认为，这肯定还是雷神教与六肢天魔的勾结，特意造就的局面吧。或者，换位思考下，如果我是魔族，整天在这块找不到人迹和可以充作食物的动物踪迹的地区，也很是无聊和无奈吧，所以，宁可聚集到内环海的颂帝国边境墙那里，至少还可以捡点垃圾吃吃。 不过一旦俯瞰范围超出5公里，就找到了好几股行动比较迅猛的小股魔族，这些魔族说它们是低智吧，首领却又是高智，说他们高智吧，又只有首领是。而其中的两股力量正在相互绞杀，一股是长得像皂角虫，却又个个脸盆大，数量足足有上千只的魔族，由一只能够人立的拥有48前肢，类似于大蟑螂的族长率领；而它们的敌手则是像野猪的200多头厚毛棕皮怪，首领的獠牙足足有1.5米长，像两根象牙，不过却蓝莹莹地闪着放射性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遭受过辐射，这场林中大战，看起来是把彼此都当成食物了。 我不禁扭头看了看咱们的保镖盟主巴尔，这巴尔长得像什么呢？说他像蜈蚣吧，前肢又太少，说他像蟑螂吧，他又有蟹壳一样的装甲，好吧，也许说他像是藏在盔甲里的大蟋蟀比较贴切吧。 混乱中的规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魔族。 进入哈米尔郡的标志是道路左边的荒废伐木厂，路边被撞得扭曲了的铁板子，上面的单词、字母与颂帝国通用，写的是“哈米尔郡和大地之母与你同在，愿神护佑你，我忠诚的信徒。” 想必以往从24区出去的天选之子，早已细细的搜索过这里了吧，毕竟，矿工又不是真的采矿，也没有采矿设备，他们所要采集的，就是有价值的人类物品。 随着汽车的缓慢驶入，路边的村舍也渐渐地多了起来，看起来，有些是被人类炸毁的，有些则是被魔族撞塌的，当然，也有少数的完好无损，只是长着静悄悄地长草，这鬼天气，连一丝风都没有，晴朗的恒星日光，却被路两边的高大树木遮蔽得阴森森的。 由远至近，树荫上方传来隆隆的声响，我早就看到了，约700只蝶翼蜂尾的怪物飞掠而来，这些长着巨型肉翅的怪物，翅膀色彩斑斓，确实像蝴蝶的翅膀，不过翼展达到了11米还多，这么一大群，简直遮天蔽日。领头的两头巨魔翼展22米，一个是浑身长满白毛，女性身材，但是同样是蜂尾的、蝎子头的魔族，女性身材远看还可以，近看全是那种细绒白毛，似乎一碰就会到处乱飞，看着就浑身刺挠；而另一个是男性，长得和女性差不多，但全身绿毛，远看倒像株仙人掌似的。 这一大群玩意儿，巴尔也看到了，和同盟伙伴也避到一边，低声商量：“飞蝴一族也来了，不要让他俩的魂粒瞰到，不然就是一场血战，我估计要废！接任务才1个小时，就遇到这个硬茬子……倒霉啊，” 其他五个家伙居然也没有一点要跑的意思，哎，挺够意思的啊。 矿工的27辆军卡早已停车熄火，车上的人大气也不敢出，就连那个英雄少年也显得战战兢兢，让我更是怀疑他那个仪器只是摆设。 飞蝴一族？ 好像是两口子的绿白双煞，一边慢慢悠悠的飞在他们族群的上方，一边很随性地进行着意识交流。我就将一枚魂粒放在他俩边上，静静的听着。 白毛蝴说：“看到没，地面上2000多人类，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的活祭，真是让我直流口水。要不是接了千口魔王大人的任务令，需要配合雷神教的设计，这些祭品我全都要！给我五秒钟，最多五秒，让小的们降下去，就可以全部吞噬。” 绿毛蝴说：“其实嘛，类似的设计，在魔界也相当常见的，不足为奇，只要给的赏格足够，我们配合一下也无所谓。”他指了指下面的东南面，“你看那边，看那座一高一矮的山丘，就在矮丘的密林、岩石下面，看到那六个鬼鬼祟祟的部族了没有，似乎他们早就盯上了，也想下手？” 白毛蝴自傲地摇了摇脑袋，“太弱小了，最强的两个也不过三级魂粒，所以我扫射到了，也自动忽略了。不过，你说我们要不要插手一下？然后，借机……”她的前肢作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绿毛蝴说：“算了，还是不要节外生枝，虽说这六个小族的价值，要高出底下那2000人很多倍，但有的是机会，毕竟，起源星人口已所剩无几，祭品数量实在不够大家分的，而我们魔族被魔界通道喷吐至此的总数量，据上面的可靠消息，已经超过4000亿，再加上喷吐已经停止，很可能接下来，就会进入反向打开通道的倒计时了，到时候必然再度进入血腥竞存环节，毕竟，有很多魔族在这次入侵中获得了不少好处，也需要通过这个环节来消化所得，取得更大战果。这个嘛，本身就和人类雷神教展开的天选之子计划很像，将具备竞争优势的种子选手放进恶劣的环境中，淘汰弱者，让强者占有一切，脱颖而出，这个，人类好像将之称为养蛊。我们还是回到北方去，联络家族关系，尽快形成一个大同盟，先力求度过最初的混乱阶段吧，只要活下来，你管这些小渣子做什么，他们就算得到些好处，以后也还会是咱们的，就当是先存在他们这里的吧。” “那行吧，我们就慢慢的回去，说不定在中途就能接到六肢天魔解除互攻限制的指令，那我们也可以趁机屠杀一部分，遇到强劲的对手，就立刻遁走。” “那倒也不必等着六肢天魔大人下令，只要离开人类保留区远一些。在这片区域还是有点敏感，毕竟天魔大人留了不少魂粒在保留区的力场之上，如果在这里做一些明显违规的事情，真要被现场抓包的话，就不好收拾了，等往北飞越500公里后，安全了，尽可以派小的们分散出去，装作受伤落单的样子，引诱他族的攻击，那时候的还击就不必顾忌了，照样也可以收获巨大。” 白毛蝴似乎笑了一下：“那我们就加紧点赶路好了？哎，其实我还是有点不理解啊，小小的起源星，直接灭了不是更好么？还要费力搞什么保留区，吃光之后，由魔神大人再打开其它人类世界的通道，再过去吃不就是了？” 绿毛蝴轻摇肉翅，“这就大可不必了，虽说我们魔族和那些人类虚伪的神灵一样，都需要通过吞噬灵魂来完成自身的进化、进阶，但魔族只能通过自体的分裂来进行种族的数量扩张，不能像人类那样，通过男女结合诞生新的生命，这就像是种植业，哪有把植物的根种连根刨除，再把土地挖掘干净的道理？要想获得来年的收成，就需要保留一定的种子，而人类的繁衍速度极快，条件允许的话，平均30年人口就可以翻一番，那么300百年后，我们就又可以过来收割一遍了。” 白毛蝴点头：“说的是，我就是喜欢听你常常的教授，毕竟，我本就是你的一根肋骨所化，所以我也喜欢请教你，毕竟，我既是你亲密的部族属下，也是你的另一半。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说在远古时期，人类的神要和我们的魔神签署通道协议呢，那些虚伪的家伙，把人类留着自己吃，尽情的吃不好么，还要好心的分享给我们魔族？” 第35章 泄露天机，捕魔越货 “因为人类本性比我们魔族更狡猾，更自私，而且他们是新生生命，不是分裂生命，这也是在同阶情况下，他们的灵魂就比我们魔族的灵魂养份更丰富，但这也造就了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人类不会长时间的遵守规则，他们每隔一段时期，就会陷入大混乱，严重的甚至会造成自我的全面终结，但有了魔界的入侵，他们就可以借助外敌的磨练，重新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可以说，人类的历史就是在魔族的入侵中得到不断修正的，否则，一旦失去了这种外促作用，全面灭绝后，要想重新进化到人类这个状态，至少又是上亿年以后了。所以，打开魔界通道，符合人类之神和魔神的双方利益，而天选之子，就是大修正计划中的一个小环节，也就是屠龙计划。虽然我们的称呼不同，我们只是叫做血腥竞存环节。” 转眼间，他们已飞跃了巴尔同盟的上方，并不理会躲藏着的巴尔。 绿毛蝴接着聊：“这种屠龙计划，和我们魔界一样，每隔一个时期，也就是物资因种族的扩大化而产生贫乏的状况产生之时，就会展开。老牌的强者被新上位的强者所取代，资源重新分配，然后，等到新上位者越来越贪婪，挤占了其它种族的生存空间时，就会有一个新的屠龙者出现。这是保持整个大的族群活力的唯一方法，而雷神教现在所做的，其实就是想借助内部和外部的巨大竞争环境，产生一个前所未有的强者，确保人类尽快迎来下一个繁荣的300年。” 白毛蝴最后点了下头，意识不再交流。 哦？不聊了啊？你说好端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谁让你们非要从我们这些矿工头顶过，这吓到我们了，赔钱！ 当然，我本来早就想杀魔越货了，无非是有点顾忌天上的卫星，但送到嘴边的肥肉，没有不吃的道理，那就试试吧，看看卫星就算录到了这些魔族消失的画面，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除了雷神教掌握的41颗军事卫星，还有些什么人掌握着现有的卫星？这些人会不会因为一个小魔族群的消失，然后出动，大肆追查？又或者是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尚末查觉的六肢天魔？ 这可是在境外，空间宝物又是魔族行走江湖的标配，我还真不信一个魔族的消失，就会引来某些存在追查到底。 弄这些魔族，我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包括巴尔他们，要是收了钱还有临阵脱逃的想法，那我也顺带一起收拾了。 要不是这两个飞蝴在这里得意洋洋的交流，他们在这里泄露了不少天机，而我也是恰好想听，早就动手了。 而且，我更多的魂粒刚才也散布四周，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魔王、天魔的魂粒踪迹，那我还客气什么？ 700多枚主魂粒一起动手，将整个飞蝴一族全部拉进了我的储物空间之内。 哎，只是这种半虫半肉的恶心魔物，作为食物肯定是不好吃的，不然的话，拿来当作我们这些矿工的储备粮也好啊。 稍微检视一下所得，还不错，首先就是魂粒，绿毛蝴是25x8的魂力，呵呵，差一点就是9面体了，那岂不是在魔界可以称为魔王了？挺强的啊，如果是9面体就好了，那就可以拿来做空间宝物的镇压物了。白毛蝴是17x6的魂力，也不错。其它733只，大同小异，每只基本都是10x4的魂力，这一单收获不小，单单这些魂粒，拿去卖的话，嘿嘿，那可值老鼻子钱了。 虽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巴尔口中的，可以交易魂粒的集市在哪里，但是我相信后面可以问出来的。 而且，这些魔族虽然没有大脑皮层，不能像夺舍人类一样读取，但所有的记忆均存于意识之中，而且还分类存储，也就是有的一部分魂粒里存有诸如吃的知识记忆，一部分存有诸如技能的知识，一部分存有诸如肉身搏杀的知识经验，一部分存有地点地图方面的记忆，等等等等。 在储物空间里略略地翻查绿毛蝴的意识，这就有点像是在无数的立体影像中查找其中的一部影片内容。绿毛蝴25亿枚的魂粒，其实也不全是承载记忆的，各具种种功能，而大约有2亿粒作为记忆存储，其中有3000枚是储存着关于雷神教的内容，每一粒就是一幅全息影像，连起来浏览，就像是快速翻动页面然后让每一页的小人联动起来，形成一幅动画，当然，具体浏览起来要比那个舒服得多，也直观得多，相当于可以身临其境的看到听到经历到一遍绿毛蝴当时的经历。 这些东西都还是可以慢慢挖掘的。我也不需要着急，等过会儿，有时间再慢慢来抽取魂粒中的意识逐一查阅。 还有，就是这些魔族的躯壳也挺有用的，虽说不能直接做成烤肉炖肉什么的，但是，那个绿毛蝴的躯壳，居然是6面体的细胞构成，真是强横得可以啊，其它的不用说，最差也是4面体。 就这样的躯壳，稍微分解一点点出来，拿来给我的朋友啊，熟人啊，治治病，补充一下养份，强身健体，那可是比吃了什么蛋白粉和各类维c的效果还要好几百万倍。 这种收获，我觉得，以后还是可以多多益善的。甚至，等查到了那个什么六肢天魔的底子，如果对我也没什么威胁的话，老子连他也搞进储物空间里存起来，128面体的魂粒，我现在也就只有一枚，而且，这一枚里还没有包含任何知识秘密。 另外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衔尾蛇的空间宝袋，我发现，蛇尸越大的，内部空间越小，蛇尸越小的，内部空间反而还越大，挺有趣的，但这里面的东西等有时间再看吧，现在先不忙。 检视了一会儿，退出空间之外，看看前路，差不多了，快要进入到哈米尔郡的镇子中心了。 再看看巴尔联盟，呵呵，他们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到处查找了一番飞蝴的踪迹未果，这才慢慢的安下心来。 什么天选之子、屠龙计划，我可不关心，别动我的人就行了。 我就看着你们能玩什么花样。 反正，只要送上门来，对我不构成威胁，我就立马处理掉你们，如果太厉害打不过，那我就把所有人都收入空间，带人跑路就是了。 这个少年名叫坎普，他让大伙都直接叫他的外号——猴子。随着车辆一一驶入小镇中心的主街道，猴子抢先下车，指挥一辆辆军车沿街靠边停下。 我早就用魂粒四面查看完毕了，大部分商店和餐馆的招牌还在，横七竖八的废弃车辆早就被从街道中心推移到了两侧的人行道上、巷子里，这些倒应该像是当时部分难民逃往颂帝国而留下的痕迹，而学校的草坪上甚至还停着一辆生锈的冰淇凌车，代表着曾经甜美的生活。 现在，这里早就断水断电，毫无人烟，完全就是一座鬼城。 不过，镇子虽然不大，称得上中心的也就是南北向的两条街，但至少镇内的地势平坦，所以各种建筑物都基本没有太大的高低差，而且，除了主要通往东北面港口城市的交通被炸断瘫痪，还有通往内陆的洲际公路被常规导弹关照了一下，镇内基本没什么爆炸痕迹。这应该是得益于本属于非军事目标，所以没有受到核弹的攻击。 只是很多民居都被破坏了，比镇子外围的零散居所破坏得还严重，可以想知，在魔族刚刚入侵的时候，镇内的幸存者应该更多，所以遭受的损失也更为严重。 一些店铺和公共设施的钢筋水泥楼幢建筑内，倒是能找到少量的人类生活过的痕迹，看起来大约是以往的天选之子外出采集队残留下来的。 我是年纪最大的那一批人，行动本该缓慢，所以也是最后下车的，我还能看到被我躯使着的酒鬼，正在探头探脑地从入镇隧道口里走出来。 我看了看正在陆续下车的矿工们，和这些停满了道路两旁的大型旧款式军用车辆，汽油基本都已经见底了，看来他们设计好的目的地，也就是哈米尔郡了。但是，说到底，这也是挺大一笔财富的吧，为了促成2000人的到达，还是挺舍得的啊，要是没人要了，我就把这些汽车都撸进空间里，就算是拆成零件，应该也是有用处的，甚至是直接拆成铜铁粒子，也可以利用空间的功能，直接压铸成铁币、铜币，这也是一大笔零花钱嘛。不过，现在不着急，我先看看猴子的花样再说。 酒鬼气喘吁吁，这几十公里的半山路半公路，将他累得半死。如果不是我一路上给他提供着水和零食，让他像郊游一样舒坦，他只怕早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我现在可是魂粒不缺，养份也不缺，要想把酒鬼直接改造成超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弄，仔细想想，怕是自己的小家子气在作怪吧，就像那些苛刻的老板，只想下面的人理所当然的给自己干活，但就是舍不得赏赐，既要叫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不过，这也不能怨我啊，所谓国之重宝，不可轻授于人啊。 这个可不是什么金银珠宝，钱嘛，你要的话，给你多少都行，一亿、十亿，都不是问题对吧，但是，这个能够改造身体的改变体质的东西，多少钱都换不来，就别说古代的真正的皇帝了，就你现在随便找一个将要老死的亿万富豪，叫他拿全部身家换10年的寿命，他肯定从病床上跳下来跪着求你给他换。 所以，没有点合适的赏赐的缘由，我也不能轻易的给他不是？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爱干不干，到时候吞了你的灵魂，我换别的代理人、护城河去。这种与魔鬼签订契约的机会，要是换我，跪求着都要的，开什么玩笑，吃喝不用发愁了，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钱（只是暂时没找到地方花销而已），你要是不遵守契约，那和魔族有什么区别，哦不，还不如魔族呢，就刚才人家巴尔那帮家伙，面对必死的局面时，都没想到要逃走呢不是？ 酒鬼趁乱悄悄加入了散乱的矿工大部队，而石头紧跟着猴子，组织人手，协助维护秩序，说：“大家都小声一点，不要乱，这可是境外，魔族遍地的区域，吵闹得太厉害了，引来了魔兽，我们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时间，叫肚子饿、口渴、疲累、疾病疼痛的便纷纷的住了嘴，实在忍不住的，也只敢小声哼哼。 公主也跟在一边，傻呵呵却又挺天真可爱的说：“是啊，大家都不用吵了，等会儿就为大伙找安顿的地方，马上我们就安全了。” 嘿嘿，这孩子啊，你和石头，酒鬼，昨晚和我一起喝了顿大酒，我给你们搞得营养足足的，当然不怎么饿了，现在可都是中午1点左右了，大家都饿了也是正常的啊。 不过，我让跃跃欲试的酒鬼先不要声张，先看看猴子要把我们大伙领到哪里去。 酒鬼在脑子里和我交谈，说魔鬼大人，我晓得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是省得的，他们要是知道我有吃有喝的，非把我活生生撕了不可，人的妒忌心理可是最可怕的东西了。 嘿嘿，这小子，至少脑子是清醒的，虽然贪婪点，但那也是出于人性，还是比较正常的。我就怕没有正常思维的人，非蠢即坏，那就太可怕了，这也是我选择酒鬼的重要原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交际圈太窄了的缘故，可选择的人实在不多。 猴子没把人们引导着领进我预想中的学校，或是再旁边的图书馆大楼，也没有领进镇电影院，更没有领进那个小型的购物中心，也没有领进不远处，就在几百米开外街对面的仓储物流中心，虽然那里被炮弹还是什么的炸塌了一个角，但总体还算完好，里面数万平米，还分隔成了好几个仓室、办公区，足够安置贫民们了。 这些建筑都是钢筋水泥制的，比民居普遍采用木质构筑的舒适小楼要结实得多，我实在不懂这个小杂种要搞什么飞机。他先把石头和几个自发的领头者引到了一幢看起来还比较新的民宅前面，距离学校有300米左右，然后说：“这里其实是一个地下隧道的入口，而这幢房屋也原本是一个临时的施工入口，后面战争爆发，隧道施工尚未完成，本想改造成防空专用的，可是接着又出现了魔兽怪物，所以才建了这么一所民房在上面，当作是一种伪装，结果，唉，都死了，连尸骨都不剩下半点。当然，这些都是我听帮会里的老人说的，毕竟那时我还没有出生。” 猴子看了看不无疑虑的石头等人，接着说：“虽说，听说后来魔族涌来的太快了，还没来得及使用，但这个下面应该是目前镇上最安全的地方了，我下去过，所以我来带路，你们留下几个人，等确定安全了，再引领着其他人下来好了。” 第36章 能源为王的时代 说着，猴子在前领路，进了毫无生活气息的空空的民宅之内，然后在一间没有床的卧室里，掀掉充作地毯的破布块，露出了一个地窖的铁板，揭开铁板，就是向下的阶梯，很宽阔，下去之后，就发现阶梯的宽度也是符合地铁、快速城际通路的标准的，至少10人并排通行没问题。 空气并不污浊，说明自然通风设施还没有被淤塞堵死，但下面一片漆黑，像是有怪物隐藏在黑暗中要择人而噬。 猴子从背包内拿出强光手电，拧亮之后带头走了下去。 沿阶梯下去，拐两个拐角，便已是地下十几米的深度了，可以看到旁边的电梯井只是规划出了方位，只有个雏形，还没有正式开始动工，而左右看看，这里倒应该是一段过渡通道，通道的半径径高度在八米左右，宽度也有二十米，再往里走，走出过渡通道，则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带，这片区域的高度达到了15米，看起来应该是作为检票区域的功能设置的，但是一个检票机也没有。 在这里的墙壁上，我看到了书写着“边境郡直通滨海市快速城际列车-1号段”的施工图纸，纸面贴着的边角已经卷曲泛黄。 趁着他们都还在走过渡通道，我又往下面探了探，临时的还没有替换成自动扶梯的水泥阶梯下面，是一条开挖到一半的双向列车隧道，盾构机和支撑装置都还在原地，只挖出了1700米左右的长度，看这样子应该施工时间也就在一年左右。而这条隧道的侧面也修建了紧急出口，但看起来后来已经有人主动封堵了起来，但那些狭小的通风管道并没有被堵死，我在里面看到了不少虫类爬过的痕迹，金属的管道壁留下了很多爪痕，密密麻麻，似乎是数量巨大的虫族入侵了这里，当时的惨状难以想象吧，临时躲进来的人们直接被啃食殆尽了。 这种地方真的安全吗？ 如果说要让我选择死亡的地点，我倒是宁可死在地面上。 直接在建筑物周边构筑工事，视野也相对开阔，我觉得比在地下要舒服多了。不过，我本体现在的身份，在矿工群体里微不足道，身为我的代言人的酒鬼也一样，人微言轻，谁会听他的？ 那个猴子，那个看起来绝对不对劲儿的小杂种，倒是因为他的英勇行为，带领大伙安全到达镇子的功劳，让他暂时成为了某种不可动摇的权威。 猴子将石头一行带到检票区的开阔地带，说：“这里有临时灯光照明，有发电机，加油站的地下油库里也有不少汽油，应该能支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现在还没有彻底确认安全，所以还是建议先不启用发电机的好。”说着，用手电照着墙边的几个箱子：“这些是蜡烛，我建议先用这个过渡一下。” 等这一批人都点起蜡烛，四处看了看，找地方把烛火放起来，让整个空间有了些光亮，也确认了基本的安全后，猴子说：“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看你们就暂时在这下面安顿下来，然后我这边也联络我们的帮主大人，让他指派人运输一些食物和净水过来，不然，你们也生存不下去，别看镇上商店餐厅众多，但是里面的有用物资早就被人搜刮过几遍了，而且就算剩下些食水，也早就腐化变质，不能饮食了。” 猴子重新回到了地面后，跟着上来的石头也和聚集在伪装屋前的大伙传达了一下，众人都议论纷纷，但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只能在石头等人的引导下，依序进了隧道。 猴子借口找信号，在外面鬼鬼祟祟地找了一个商店的后巷打了卫星电话，其实他这款手机和矿区里用做黑市交易的那一批都是同一型号，现在世界99%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干扰了，又是卫星直联，信号强得很。 …… 好了，谜底终于要揭开了，我也不急。我c分身这边也是刚刚为了矿工们的生活，忙了一小会儿，现在也算忙完了，该去吃口饭了。 刚才出了艺术场馆后，先查了一下超储电和晶卡的价值，与巴尔所说的相互印证。世界上最热的信息，果然还是关于金钱的，与此相关的内容简直是满天飞，页面翻100页不到头的，头几条就是关于某某富豪在某游艇上花费几片晶卡、某某富豪又豪掷36片晶卡收购某公司之类的消息。 我果然还是土包子，连这个都不懂，唉，谁叫我被关在封闭的环境里整整12年呢。 壹号电池大小，重270克，透明样式的，名叫超储电，也就是第一代的可控核聚变的民用版，这个其实在四战前就已经研究透彻了，只是还没有开始量产，在颂帝国得到这些珍贵的科研资料之后，花费了5年时间将其完全民用化。 超储电储存的电量，在其内部的无辐射元素从开始至完全裂变，缓慢释放完，一共可以产生200~210万度的电能或者是相当于20万升汽油所产生的能源，换句话说，自7445年之后生产的新款非轻型空地两用能源汽车，使用一枚满电量的超储电，也可以行驶200万公里以上，或者实现100万公里以上的飞行航程，而不需要更换电池。可以说，一枚超储电，就可以解决汽车的终身能源问题。当然，这项技术革新带来的是更广泛的应用场景，只是现在的阶层间隙已经大到无法跨越，而普通人尚未能亲身感受而已。 但这个并不影响网络上的讨论与研究热情。例如售价在400万马克以上并且不对平民及以下阶层出售的光线枪，使用每次30千瓦的满负荷功率，最大射程4000米，而在800米有效射程内，可以瞬间烧穿1厘米厚的钢板，而不包含在枪价之内的超储电，可以随时提供满负荷发射并能够共计发射次6万以上，所需要担心的只是连续发射20次以后的枪身过热的冷却问题，不过，这也可以在加装冷却模组后，利用同块超储电提供的电能进行解决，装载了冷却模块之后，也只是会将发射次数减至5万次罢了。 这更不用说可以为需要进行宇宙级发射的航空航天器提供的充足的、方便的可更换能源了，总的来说，未来可期。 其透明的外壳，其实并不是透明，而是一种外显示模块，可以较为直观地将电量反映在外表上，但是终归不是很完美，肉眼所见的毕竟有误差。 而晶卡，则是超储电的进阶改进型，在7455年推出问世，裂变更充分，能提供的能量也更为迅猛，这也成为富豪们的新宠，毕竟，谁愿意带着一大堆黄金和超储电到处乱跑，大额交易的时候也是极为不便的。 重110克的晶卡可以提供超过1亿度的电能或相当于1万吨汽油产生的能量，要知道，四战前的常规动力航母，每加满一次6000吨的重油，也只能航行1.5万海里，再加上能源传导中产生的损耗，遭遇战时的紧张局面，全动力的输出，也会大大缩短航程；而核动力航母虽然能够能够解决继航问题，但也因为反应堆本身的缺陷，需要不断进行海水冷却，反应堆的年限一到，还需要更换核燃料，维护时间长，养护费用高，有泄露危险，占据的舰船吨位较大，影响舱室布局等，但晶卡就可以完美解决这一切，一片可以让八万吨级的航母持继航行超过15万海里，多携带几片，就能解决终身供能问题。至于私人游艇、小型海船，一片晶卡就可以用到舰船报废，还有剩余，更不用说应用到激光炮等类重型武器上了，对于重型的战略战术武器，晶卡的运用价值显然更高。 当然，估计比起能在市面上出现的民用版，军用版的价值就更高了，说不定已经推出了更牛叉的二代晶卡也说不定，只是这种消息，就不是普通网上能找得到的了。 我说难怪啊，原来旧款的车辆不值钱了，早就面临淘汰了，难怪今早24区遣散的时候，会直接那么大方地派出55辆旧军卡，这算是处理垃圾附送旧款垃圾桶吧？妈的。 这个时代，还是实用的能源价值高。金银铜铁之类的金属，也是因其稀有程度和实用性，从而决定了该物质的价值与重量直接挂钩，能源也一样，量化的能源决定量化的价值。 现在，我也很有余裕地查了查储物空间之内。 超储电，157枚，其中有不满量的，也有半满的，也有全满的，这个我不用问都能理解，反正量一下剩余量，就能基本准确估值，算下来，差不多总价值也是2亿多马克吧。 晶卡反而还多点，可能是因为当时扒拉的时候觉得好玩吧，所以有1055块，但很少有不满电量的，1千亿马克是有的。 然后我就特意地在平台上寻找附近转租转售的店面，反正这里也不是市中心，位置较偏，总有些经营不下去的。打了辆出租车出了两个街区外，来到了瑞德曼市移民居住区，司机还挺好奇八卦的，说那边以前乱得很，现在又很冷清，去干嘛，我也懒得废话，本来这车空间就小，弄得我大脑袋都只能垂到裤裆里，或者侧扭到一边，还好我柔韧性不错，直接先给了1个银币的小费，换来了清静。 都不需要询问司机发生了什么，网上一查就清楚了，这里的少数族裔多数都被社会局遣送矿区了，社区自然空了下来，人少了嘛，很多原有的生意就经营不下去了，毕竟，人才是一切经营活动的基础嘛。 下车来稍稍转了一圈，荒草遍地，不要说中产门前的草坪都不修整了，人估计早就搬走了，还有就是高层公寓楼下，一个玩闹的孩子都见不到。社区超市、快餐店、加油站、药店等，无一不是一副要死不活冷冷清清，没有生气的样子，全都在门外贴了店铺转让的告示。 还生活在这里的人，大概不到全盛时期的一成，但我也无意将这些店铺一扫而空，毕竟这么一做，剩下来的人的生活将变得极不方便，而且，毕竟大多数的商品，我在24矿区的焚烧活动中早就转移到储物空间里去了。 而我来这里的主要目标，还是这里开设的一个大型的家居超市和一家二手服装店。 先是和二手服装店老板谈妥了价格，以45万的价格爽快地买下店里的所有东西和还剩下4个月的租约，然后去150米外的家居超市，店员联系到老板后，老板在30分钟内赶到了店里，和这种身家几千万的老板聊转让就更爽快一些，我现场支付了一张显示总电量剩下27%的晶卡，他拿出高价租借来的储电测量仪，确认可供裂变出来的电量还剩下2700万度，也就没什么话说了，这点电量，足够四五十万户家庭用一天了。 不过，相较于我的魂粒储备来说，我空间里的这点晶卡，倒也不算什么钱了。 于是，这位老板只拿走了自己遗留在办公室内的几件小小的私人物品，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就把剩下的一切都留给了我。 那个满脸痘印的小年轻店员还鼓起勇气问我要不要雇佣他，我直接给了他4枚小号金币打发了他，让他最好是去城里找工作，这点钱就算是他的遣散费用。把小伙打发走后，我关上卷帘门，拉下电闸，将所有的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灰尘的家居家具都转进了储物空间，包括一整套的监控设备、15瓶清洁、扫把、拖把、吸尘器等等其它各类经营场所的必备物资。 清理之干净，估计老鼠进来都得流眼泪。 生活还是需要品质的，这里的几万平米的陈列区样品，再加上后面两万多平米库房里的存货，虽然不算齐备，但勉强可供两百多户人家使用了，等尘埃落定，我要让哈米尔郡重焕生机。 总的来说，我还是捡了便宜的，这些东西价值至少也在4000万左右，不过，他放起灰来也卖不掉对吧，刚好我又能晶卡堆里找到这张剩余电量最低的晶卡，所以打个六七折，打包了卖我，实际还是他赚了。 花了一个多小时搞定这些，我开后门出去，进了二手服装店，老板已经收打包好他的私人物品，都装上了皮卡车，等他开车离开，我也同样操作，关门，所有东西装入储物空间。 不说别的吧，我本体都没有一套换洗衣物，很多矿工也一样。 忙完了，就近似乎没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嘛，就随便凑合一顿吧。 走过来一看那比较山寨的炸鸡店招牌，就知道味道应该不怎么样，不过，我这副分身每天都需要大量进食，去高档餐厅太吓人了，我也经常受不了那些所谓绅士的惊诧目光，搞得好像他们多牛逼一样，你就别说昨晚，消费上千万，我都居然没能吃饱，还得回家煮两锅面条拌上番茄酱，垫了个底。至于那种100万马克的红酒，也就尝个鲜罢了，营养度并不比10马克一瓶的餐前酒高多少。 我现在除了魂粒之外的金钱、能源财产，也就5千多亿吧，虽说还排不进富豪榜前50，但估计比那些在餐厅里吃饭的老家伙们要多点的。 第37章 财富不可露白 坐进餐厅里，我靠，已经1点多了，也算是用餐的点啊，这餐厅里还是门可罗雀，上千平米的餐厅里就坐了五六桌客，连角落里那台最受人们欢迎的老式点唱机也没声儿，都没人愿意花1马克点首老歌了。 我随便找了一张靠窗的卡座，一个上了年纪的女服务员拿着传统的菜单走了过来，嘿嘿，一点都不跟潮流啊，我看很多店都用平板电脑了，不过，更上档次的餐厅也喜欢用手工菜单，但是那可不一样，可不是她手里的这种封塑纸片子。 似乎刚和顾客还是同事吵完架，女服务员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强忍着不耐烦，问：“先生，中午好，吃点什么？” 看她的样子，似乎把我当成那种吃喝不管，先借钱买一套光鲜亮丽衣服撑场面的傻叉了，但至少没有当面讥讽我也就知足了。我从来都相信，所谓素质，与社区环境的好坏存在很直接的关系，说简单点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说复杂点就是仓廪实而知礼节，当然，食肉者鄙，也不是说条件好了，不用为一日三餐发愁就一定变好人，只是说，能吃饱喝足，有规则约束，多数人还是愿意善良的。 “那给我菜单上的每样先来一份吧。” “什么？”女服务员怀疑自己听错，“您需要，哦不，你是说确定您每件菜品都点一份？” “我说的是先每样来一份，确定哪一种比较好吃，之后再多上几份。您看看我这身板，没办法啊，我吃的确实很多。”其实我也没有办法，说实在的，我的这具分身躯壳，因为是恶魔体，天生就强，四面体的超强化细胞，比我这躯壳内的灵魂还要强横得多，然而需要维持肉身的养份就要更多，每天不吃300公斤的食物下去，躯壳吸收不到充分的养份，就会变弱、退化。如果按照矿区的说法，我这种就是超大功率的造粪机。 当然，极限环境下，一周不吃也行，但要是长期那样，也会很伤身体。哎，我觉得我应该学习一下自己做菜了，毕竟，总出来吃也是麻烦，至少在自己家里，就不用总看见别人的惊诧神情了。 这也难怪叔叔他们要把厨子请进家里去了。 我又忍不住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才有资格天天参加那种家庭晚宴呢？不过，说到底，我反而喜欢一个人待着的好。 思想稍微的转了几转，我掏出一枚大号金币，递给女服务员：“那先存在你们柜上，我吃多少就往里面扣多少，而且，我一定按规矩，无论吃多少，都给你20%的额外小费。” 在高级餐厅我都只能这么办，何况这种社区炸鸡店，不然人家遇到这么一个吃霸王餐的，那就要元气大伤。 女服务员接过金币，左右翻看确认了一下，这才欢天喜地的拿到收银台去了。不过，她很快又跑了回来：“先生，不如我给您推荐，其实我们这个店里的咖啡不太好，招牌炸鸡不推荐，三明治混合套餐也不怎么好吃，不过甜甜圈不错，毕竟多明伦警务分局的都愿意在我们这定点，无论警员们吃掉多少，他们月末都给全额结算，还有切达酪丝饼，这个是我们后厨的一个姐妹亲手做的家乡美食，这个我强烈推荐，还有20马克一份的大蒜黄油面包，这个我也比较推荐，不过，因为算本店里价位比较高的，所以看您了，肉桂卷一般，他们在这里面加的丹徯香料也不正宗，所以不推荐，takoo小卷饼不错，只要3马克一份，建议您来10份，汉堡的话不建议您吃牛堡，还是鸡肉堡不错，反正吧，我听说这批牛碎肉的品质也不是那么好，草莓奶昔配薯条也很好，这个可以有，如果您愿意，我这边单独给您冲一壶我们自己喝的后厨咖啡好了。” “那感情好，您就按您觉得合适的都给我上吧，谢谢啊。”我还是蛮开心的，“您尽情的上，请相信我的胃口。而且，麻烦您和后厨说一下，请别往我餐里吐口水，只要能用点心做，他们的小费我也不会吝啬。” “好咧，那先生您稍等。”女服务员立刻快步走回去，一边叫着：“2号餐、5号餐、7号餐，各来两份，takoo10份……” 等餐的时间里，我开始检索绿毛蝴的记忆魂粒部分。 很快，我就找到了关于雷神教的全部内容。虽说相关记忆并不多，但是作为魔族，倒也有着身为旁观者的更清晰视角。 同时，为了理解其中的一些特殊称谓，我又不得不检索出关于魔、人、神三者的实力评述内容。 魔族的等级划分相当简洁：魂粒达9面体及以上，则为魔王；128面体及以上，则为天魔；256面体以上，则为魔神。 人在魔族的眼中，也只有两种：灵魂肉身均为常见的资粮；灵魂普通躯壳天生强悍的人王。 神族则被魔族归为三类：魂粒达9面体及以上则为天使（神之子）；128面体及以上则为众神；256面体以上，则为星球之主。 绿毛蝴所知道的内容是：7439年末，起源星的魔界通道打开不久之时，人类七元素神之一的“雷神”，就已找到了入侵魔族中实力第三的六肢天魔，商定了合作事宜。 因为魔界从来都是一个以自我、以分裂族群为重，以实力为尊的地方，并不像神族那样，有一个阶级分明的神殿在暗中统辖，操控人类历史进程，所以，六肢天魔一族首先想要保证的就是自身安全，而雷神提供的合作内容，非常符合六肢天魔的处益，两者一拍即合。 不寻找第一实力和第二实力进行合作，这也非常容易理解，雪中送炭自然是强过锦上添花的，受重视的程度自然也不一样。 在雷神所代表的神族势力的协助下，六肢天魔才主动站出来，承担起魔族代表的职责，联络众多强大的魔族种群，收拢弱小的部分，也在入侵起源星的魔族内建立起了类似于神族的阶层组织，被其它魔族统称为“六肢天魔部”，就算没有被六肢天魔收拢，却也不得不接受其宣称的部分规则。 而魔族一向对神族的“藏头露尾”，暗中操控嗤之以鼻，却也不得不听从六肢天魔部的安排，将人类中第一个被神挑选出来的普通人类——塞宾斯基··格莱斯布，推上“人类英雄”的宝座，经过种种被安排好的“机缘巧合”，身为雷神教仆的塞宾斯基只身深入境外魔族巢穴，与六肢天魔碰面，并且达成了“人类保留区”协定，从而又在六肢天魔的支持下，坐上了雷神教新任教皇的位置。 被蒙在鼓里的塞宾斯基，自觉好运爆棚，信心膨胀，这才在雷神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将“天选之子”计划推广开来，在境外设立教派势力点，一面收集战前世界先进技术，加强与颂帝国政府的合作，一面壮大教会力量，意图推翻政府，建立政教合一的新帝国，并想借助与六肢天魔的合作，最终达成统一起源星的空前壮举。 但他根本想不到，他所自信的能力，都是雷神暗中安排的结果，所以在雷神教已达成即定目标之后，塞宾斯基便被雷神抛弃，变得沉疴难起。而他所掌握的权力，则开始被下属们架空、瓜分。 特别是现在，在人类保留区之外，那些雷神教的势力点，都已被不同的大主教或主教所掌握，七元素神的其他六神，也在布局，巨灵神也不可能让冲在最前面的雷神全占胜利果实。 所以，现在各个教会势力也在重新抬头，都意图在魔界通道回吸之时，分一杯羹。 大一统的星球政府，并不符合神族之内各方势力的利益，只有时不时的人类争斗、战争，才适合神族掩盖消除自身存在的证据，才适合接下来的起源星人类历史进程的安排和把控。 粗略的理解了这些费脑子的内容，再结合我所看到和所了解过的一切，我这才想通了不少事情。 由此看来，能在境外魔族中存活下来的人类啊，和魔族有着合作，那是没有任何疑问了，但是具体是被哪个神灵安排的，又是被哪个教会、哪个主教安排，那就真不一定了。 我本来想，如果说大家都是被雷神教中的统一势力所安排，那么2000人的矿工交给猴子那小杂种，那我也就不用操多少心了。 谁知道呢？他妈的，搞了半天，都是提线木偶啊，那背地里打的主意，就不得不防了。 多亏我明智，还是建立了酒鬼这道护城河，又纳入了巴尔联盟这批魔族保镖。以后在境外可以暗中搞搞事情，但是太激烈的冲突，最好还是能把锅扣在别人的头上，想好后路，反正现在境外境内，也都是势力复杂，搞得好，还是可以火中取栗的。 嘿嘿，你看嘛，就说现在，我这c分身，也就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吃一餐，又要给我来生意喽。行吧，让我看看，是什么生意来了？能不能借机搞点钱？以后用钱的地方可能会越来越多，所以，存再多也是应当的嘛。 我都不需要扭头，我已经注意到在我后面两桌外的那三个都是淡黄卷发的年轻人开始注意着我，并拿起手机，发送信息。 我魂粒凑过去瞄了一眼，手机里发的是什么“这儿有肥羊，帮里的兄弟们速来。”你发得出去吗，我信号屏蔽器从刚坐下来就打开了呢，以我为中心，餐厅内外500米方圆任何人都打不了电话发不了信息。 一个小卷毛站起身来，快步走出了餐厅，人肉召集人手去了？还是找有信号的地方打电话呢？ 妈的，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吃点东西？哎，在这种低端社区餐厅，就总会遇到这种事情，让我不禁要拿24区与之类比了，矿区也一样，吃东西时，在众人面前自己的食物稍微显得多一点，难免就会遇到暴力抢劫。 当然，我觉得这些小废物并不重要，值得我注意的，是餐厅玻璃外面，坐在一辆休旅车里的那两个眼神阴郁的男女，这辆车自刚才我从二手服装店出来，就悄悄地跟上我了。 哎，财一露白，很快就要变成风暴中心的样子哦？ 正等餐呢，一辆警车驶到餐厅外停下，是一个小胖警员带着年轻的菜鸟警员。 最好是警察能试试水，主动帮我查一下那辆休旅车内的可疑人物。 当然，我可不打算用迷魂术干扰，看过绿毛蝴的记忆内容后，我是越来越注意了，遇到事情别安排，别主动揽事情，如果起了冲突，事发突然，也是自然反应。 越刻意安排，就越容易露出蛛丝马迹。 c分身的这个身份可是相当便利的，要是这具分身惹的事情太大了，被什么神灵出来给我灭了，那只剩下本体，很多事情可就不好协助处理喽。 胖警员安排菜鸟下车取甜甜圈，于是菜鸟走进餐厅，和收银台的高个子店员问了声好，到柜台上的玻璃陈列架上寻找，那高个子店员说不用找了，老邦克永远只会选芝士味的，他对花生过敏，说着，顺手给他倒了两杯咖啡在大纸杯里，盖好盖子，等菜鸟拿了旁边架子上的纸袋，往里装了8个甜甜圈，接过纸杯就往外走，但还是忍了忍，又回头走过去，和高个子店员说了两句话，我听得很清楚，“刚才电台里通报了，军靴帮的成员正往这边汇集，我看你们店里有两三个，好像就是他们帮派里的，你们是不是惹什么事了？但我也只能提醒你一下，这个我无能为力，老邦克说了，分局长早就指示，族裔社区这边的警务税收不上来，我们也只能派一辆车巡逻一下做做样子，如果遇到什么大规模的火拼无能为力。” 高个子店员点头表示理解与感谢，目送菜鸟离开后，从柜台下面摸了摸那把挂在架子上的雷明顿m870，确保自己一伸手就能拿到，而眼睛还是不禁向我看了看。 而刚才，那个在警车上等餐的胖子警员，还是忍不住地下了车，到休旅车面前查验证件，询问了一下，但是当他看到“帝国虫害驱除集团公司”的证件时，便忍不住露出既嫌恶又恐惧的复杂神情，很快就转身回到警车里去了。 等菜鸟取餐回到车上，看到胖子忍不住想要呕吐的神情，只能问怎么了。 胖子说：“我看到猎魔人公会的家伙了，他们公开登记的公司就是帝国驱虫，”说着，轻轻用下巴点了一下休旅车那边，接着便发动警车：“这帮孙子自命英雄不凡，经常偷听警用频道，借着公会之名，赚取不义之财，猎魔？我看他们猎的是有钱人的钱袋子！干的总是肮脏阴暗的活儿，比帮会的那些小崽子还让人恶心，操，真他妈的晦气，回去得洗三遍手了。”接着，警车便快速驶离了炸鸡餐厅。 第38章 现代猎魔人 猎魔人？ 虽说我是恶魔，但我一点也不怕，别的不说，叔叔都没提过什么猎魔人公会，他唯一让我注意的不过就是神、大天使和同族利益罢了。这说明，这些什么玩意儿的公会也很欺世盗名吧。 而事实也大约如此。我都不需要动用本体魂粒，就分身魂粒稍微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这对男女的肉身算是练过的，匀称、敏捷、爆发力强，如果不算武器威力，空手对空手，寻常三五个人都不是对手吧。也就是说，如果是参加无限制格斗大赛，估计能取得个不错的名次。如果算上枪械训练、刀具近身攻击、间谍式的观察力训练，这个怎么说呢，可能按照我年少时读过的那些奇幻小说里的档次划分，算个“奇侠”吧。 这种档次的人，在我看来，皮囊都没有练到本质提升阶段，差得还远呢，换句话说，这些人的寿命也没有什么提升，20-45岁是巅峰期，过了这个巅峰期，体质就会快速衰落，而以前的非人训练受过的伤害积累，让这些人的寿命不但极可能达不到75年的平均寿命，甚至有可能在50多岁就暴毙。 休旅车里这两个就是如此，正处于巅峰期的30来岁年纪，看着精力充沛，一副浑身上下用不完的力量的感觉，实际就是透支生命罢了。 哪像我，天生因为种族的关系，体格强大壮实，200年以上的寿命，就算完全不修习什么，一点等级都不往上提升，巅峰期也可以保持到150岁，何况我这副躯壳和灵魂，也才18岁左右的年纪。只要餐餐吃饱吃好，还有极大的上升空间。 在奇幻小说里，按人类算的话，那我至少也是老祖级别的实力、大boss，大枭雄。或者是魔族口中的“人王”，就这种小喽啰，一把一个就捏死了。 集团集团，名头叫得挺大，说不定他们背后真有什么不错的人物？不过，猎魔人来找我做什么？吃饱了撑的？老子又不是古代那种找不到吃的总是需要吃人恶魔，现在我也没为非作歹啊？ 如果不是因为读取人类大脑皮层太麻烦，我早就直接夺舍去阅读一下了。 当然，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太麻烦了。 人类记忆，都是杂乱无章的存在大脑皮层里的，要寄居进躯壳之内，熟悉适应了新的躯壳，才会自然而然的因为场景的触发，才会“回想起”某些记忆，我读酒鬼的久远一点的记忆都只能读个大概，除非是他一直在牢记着这个事情，而且，这两个猎魔人还受过反催眠训练，读起来更麻烦。 17日凌晨被动夺舍了这具牛头分身后，很多记忆也都是触发后才想起来的。 麻烦，可见一斑。 完全不像读魔族的记忆那么顺畅。 非迫不得已，我不想搞这么麻烦。 那脸孔尖瘦、鹰勾鼻，五官像夜枭，但肌肉却很发达的女人，关掉车里的音乐，接起了电话。 “佩纳主管，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阴柔，中性，听不出男女。“罗西塔，你这是明知故问吧。” 被叫做罗西塔的女人说：“哦？普希曼男爵的耐心这么差吗？在我的印象当中，上位者不是一向都风度翩翩，细声慢语的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你的独生女莎莎被人袭击，你能不心急如焚，怒火中烧？” “我废了他！” “这就是了，据说这件事还牵涉了一个叫什么圣马锡的骑士之子，只不过他的委托还得往后梢梢，按优先级，先处理男爵的诉求，抓捕涉事者全族，他不想要求司法公正，等待什么漫长的司法审判，他要在自己的城堡内执行私刑。为此，男爵已经给我公司支付了400万马克的预付款。事成之后，他会立即支付尾款，当然，如果此过程中遇到其它势力插手，男爵已签署相关协议，将在尾款中进行追加。” “哦？公会接了这么大的单子，一下就800万马克，果然，还是贵族的钱更好赚啊。那个圣马锡骑士愿意支付多少？” 佩纳主管说：“两单可并一单，圣马锡骑士愿意为此支付100万mk，他的要求相对简单，只要那个壮得像野犀牛一样的家伙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就行，至于我们使用什么手段，他并不限制，当然啦，就他那点费用，也轮不到他来提什么要求，这种荣誉贵族，果然还是空架子啊。不过，从事件资料上看，还是让我看出挺有趣的东西，圣马锡骑士本想靠着儿子能与波丽·普希曼发展出一段超友谊关系，以便籍此与普希曼家族搭上关系，稳固自己的地位，甚至还想更进一步，进入真正贵族的行列。可惜事与愿违，他儿子被超灵异方面的力量控制，反而成了对小波丽的行凶者。所以，圣马锡花这100万马克，大约也只是想最大程度地弥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淡薄的同学关系吧。” 罗西塔说：“我听说这次接活的是一个私家侦探，那公会方面还是会依照惯例，分润1成的收益给到那名侦探喽？” 佩纳主管说：“怎么？人家弗雷德可是贵族圈里的一名职业掮客，干的就是这个，吃的就是这碗饭，罗西塔，你还想破坏行规，连人家的一成收益都不想给？有那个本事，你自己去接活儿啊，那一成的介绍费也就可以统统归你了。” 罗西塔哼了一声：“哼，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种人呐，也只有干苦力的命了，又没有那么多的权威信息渠道，偶尔碰上一两个小鬼，公会还偏偏不让弄，一会儿说是这个势力的，一会儿说是那个势力的，都惹不起，我哪知道你们高层是不是在和我扯淡啊？邪恶不邪恶，反正都是你们说了算，我也只有上报权，哪有拍板权？” 佩纳主管只是笑笑：“你有权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下次也可以试试啊，只不过，未经公会授权的行为，如果出了问题，公会是不负责兜底的。你以为公会把大伙组织起来，将所有猎魔人组建成一个完整的公会组织，只是为了剥削诸位的剩余价值？那你真是信了民主党的那一套鬼话了。公会为大家提供基础的武器装备、组织系统性的训练、在帝国所有城市建立安全屋、随时提供重火力支援、随时提供紧急医疗救助，哪一项不需要投入，不需要开支？如果你不满意公会的组织，尽可以辞去公会的职务，当你的自由猎魔人去，也好让其他和你有一样想法的公会成员看看，没有了公会这座靠山，你靠单打独斗，究竟能活多久。” 罗西塔为之语塞，忍了一会儿才说：“上一次在匹斯堡市的达贡山区，捕杀了7只鹦鹉头魔，我就损失了两位同袍战友，他们两家的家人只拿到100万马克都不到的补偿，而我也将自己那份70万马克全捐给了他们的家人，现在就是拿命在换钱，没办法啊，谁让我有个女儿要养啊，每个月还有房产税之类的一大笔账单要付，我也想给她多弄点钱，将来也能送到去一所好点的学校，改变命运，别像她妈妈一样没本事，当什么猎魔人，整天在死亡边缘打滚儿，我难道不想当个贵族，躺着就能把钱挣了，现在我连好一点的光线枪都买不起，还是只能用传统火药枪械，操他妈的，投胎真是门学问啊。” 佩纳主管说：“传统枪械有传统枪械的好处，机械越简单，越不容易在危急时刻发生故障，新技术也不是那么的可靠的，行啦，别冲我发牢骚啦，我给你申请，这次活干完让你俩拿到三成，但是人你可得给我盯紧了，别到时候跑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罗西塔说：“放心好了，已经跟上了，交通署的朋友帮忙了，通过大数据天眼识别，这才让我们在两个小时内找到那只蠢牛头。到时候，少不得又得给人家支付3、5万马克的好处费，毕竟，人家也是为此担了风险的。” 佩纳主管说：“我说罗西塔，别整天里和我哭穷好么？自从你出生那一刻起，拥有阴阳眼血脉的你就注定了要干这一行，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呢，要不要等干完这一单，你休假的时候我带你去矿区参观一下？忆苦思甜？知足者常乐，我怕你这怨气太大，影响身体活不到老啊，现在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就不错啦，何况，你们都身受公会庇护，社会局敢来找你们的麻烦？没有公会的话，就是寻常小警察怕是都要随时把你们这种社会不安份子抓起来了。” 罗西塔又哼了一声，说：“好吧，感谢佩纳主管大人的耐心劝诫，我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一昧胡搅蛮缠的女人。” “行了，咱们还是说任务吧，这次涉事的马丁内斯家，本身就是八个夺舍小鬼，这个情况我们公会早就掌握了，只是一直看在他们是挂靠了斯耐德旗下的下属子公司的份上，所以就没有去动他们，谁知道他们家突然冒出个不知道什么山洞里溜出来的恶魔，居然就那么一拍即合沆瀣一气，住到一屋里去了，你说悄悄地住着，别惹什么事，倒也不至于引发什么关注，偏偏要去惹到贵族的身上，于是我们公会只好向斯耐德集团去正式公函询查了，得到了回复就是该公司和家庭属于外部挂靠，一切行为与本集团无关的正式回复。这也给了我们一个教训啊，夹着尾巴做人吧，别以为有点蛮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得罪了你得罪不起的势力，分分钟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罗西塔点头道：“是的，很猖狂，就只是使用着迷魂术，一路上都没开信号屏蔽器，还使用手机上网，不但远距离摄像头，近距的也拍到不少，似乎认为就算被人拍到了，别人也只会以为他在玩cosy。现在就在东部这边的少数族裔社区的一家炸鸡店里，也就刚刚进餐厅后才打开了信号屏蔽器，所以我这边改用公会的卫星专用通讯频道，反干扰有效，但就是还是存在不少杂音，嗯，不知道发什么疯，光天化日的，就到处闲逛，这种恶魔不知道隐藏自身的行踪，也还真是少见，估计是年轻自大，还没吃过什么亏吧。” 佩纳主管说：“你俩也不要大意，先观察，本市的猎捕队已经出发了，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不然这个事情要是捅到上面去，我也不好交待，免不了要挨会长训斥一顿，说到底，我们毕竟是民间组织，出了问题只能自己兜底，那些大人物是不可能承认他们与我等有任何关联的。” 罗西塔说：“主管，这个就不需要你多说了，也不是第一次做事，都懂，只是，战场情况瞬息万变，要是把这牛头弄死了，普希曼男爵那边怪罪起来，可怨不了我啊。” 佩纳主管说：“没问题，最有威胁性的就是这个牛头，这方面就由我负责解释，也不用过于担心，消灭主恶，然后再去抓捕八个小鬼就没有任何阻力了，到时候把8个男女老幼的一交给男爵，他也就是私刑折磨之后弄死，出口恶气，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那先行谢过了。” 佩纳主管却似乎是查觉到了一点什么，还是多提醒了一句：“罗西塔，多少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私下里的接活、交易，既然没有向公会提报、获得允许、缴纳管理费用，出了事情，公会也会像斯耐德集团抛弃八个小鬼一样，把你抛弃掉，不会承认与你有任何关联，更不会有什么抚恤金，也没有人会去照顾你的孩子，到时候，莎莎只会被送往儿童福利院，你……好自为知吧。” 罗西塔说：“是是是，你烦不烦呐，我晓得了，很多话说一遍就够了。”接着，便收了线。 罗西塔旁边的阴郁男人，一直看着罗西塔，但还是等她与主管通完了话，这才说：“那件事情，你已经决定私下交易，不告诉公会了？” 罗西塔狞笑了一下：“我发现你们男人就是不中用，就和我那个该死的前男友一样，在我有了孩子之后，居然还想要抛弃我？乔纳森，你是不是也想效仿一下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可是一直当你是兄弟，是好哥们，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而且赚到的钱，也乐于与你分享，但你要是敢背叛我，或者打算向公会揭发我，那么，你也可以想想你的下场。我可以先透露一点，我那前男友的尸骨，已经在塞纳河底腐化四年半了。” 第39章 如意算盘两头响 乔纳森话不多，“不会，我有钱拿就行。” 罗西塔捶了一下搭档的肩膀，便拿出另一只卫星电话，接通以后直截了当地道：“你们的钱准备好了吗？” 那边同样简洁：“整只，活的，4亿马克，随时可以交易，黄金、超储电、晶卡均可。死的部分的话，含头部2亿，不含头部或头部严重损伤，只能按1亿的百分比进行交易。” “ok。”罗西塔收线。 “不担心捕猎队方面出问题？” “不会，合作过多次了，大家都有过战友死亡的惨痛经历，早就悟了，真出了事，公会算个屁，只有装进自己口袋里的钱才是最靠谱的。” 少时，一辆威风凛凛，长度超过21米，宽度超过2.6米的truck驶到了社区道路的进口处，将整条道路封堵了起来。 虽说社区行人小道四通八达，但主路只此一条，至少让车辆无法顺畅出入通行。 罗西塔将休旅车倒过去，truck后厢升降板落下，休旅车直接开了进去。 宽大的车厢内，有一个19个人的小团队。 12名技术支援人员，7名武装战斗成员，我知道，在如今这个时代，战场技术人员的作用更大、更广，当然，也必需要依托战场直接武装力量，便于更灵活更彻底地获取战斗成果。 罗西塔和乔纳森从休旅车内下来，罗西塔示意：“目标携有电子信号屏蔽设备，请诸位同僚断线重联一下。” 那名女性技术组组长会意，挥手向空中绕了两圈，巴掌一收，技术人员将全部设备暂时关闭，卫星信号断联，周时开启车载信号干扰，防止手机泄密。 而那个在头盔边上喷涂了白色横线的战斗组组长，则是揭开头盔，很直接地问：“什么生意，不能让公会方面知道？” 罗西塔说：“大生意。” 她笑了笑，向一个技术人员递来的全套防护装备摆了摆手，“不需要，穿上这个反而不便于活动，谢了，我不太习惯。”接着，回答战斗组长的话：“这次是非计划接单，我已经私下联系了阳光生物制药，之前都是由德森生物收购公会的战利品，我们只能拿到最微薄的工作提点，而生物制药公司的钱也是直接给到公会高层，这项收入公会从未公示。” “阳光生物不是一家小公司么，他们能出得起多少价钱？”女性技术组长询问。 罗西塔将刚才对方说的价码重复了一遍，接着说：“我和我搭档乔纳森提供的交易机会，所以我俩占四成，诸位没有意见吧？” 精壮的战斗组组长倒也没有犹豫，爽快的说：“可以，这么分配也公平，我们冲在第一线的7个人占四成，其它两成给诸位坐办公室的。” 技术组长算了下：“最差打死，不会弄碎，所以我们组的11个组员至少每人可分100万马克，现在，有谁退出，可以提前说了，否则，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众人都不禁有些兴高采烈，摩拳擦掌。技术员开始最后一道设备检查，包括5架小型监察型无人机实时监控体系、两架中型攻击型无人机、12条ai智能武装机械狗。 我主魂粒在一旁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如果他们明码标价，愿意被我雇佣，其实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嘛，这点钱我给嘛，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就凭这一车装备，没个20亿怕是下不来，人家是一个公会组织，怎么可能和一个恶魔合作呢？ 猎魔人公会，还是挺财大气粗的。 罗西塔说：“等一下，先整备好，可以把无人机先放出去，不忙于行动，那傻逼牛头招惹了本地的军靴帮，等他们先干一仗，帮我们消耗一下牛头的体能也好，只要整体时间控制30分钟以内，在惊动国民警卫队之前撤离就行。你们行动组的也不要太过鲁莽，根据以往的经验，此类怪物可能会爆发，非必要不要使用枪榴弹之类的重武器，如果打碎了，只能提取活体织组，研究效果就会大幅降低，那样的话阳光生物制药给出的钱就少了。” 7名战斗组员闻言，便将重武器移到了背后，将一批麻醉手枪装备到原来的战术手枪位置，又检查了近战匕首和停止作用明显的大口径手枪。 乔纳森从武器柜中拿出一支狙击步枪，又在另一侧的墙面上找到两枚大号的麻醉弹和一盒穿甲弹，“这剂量，猛犸象也一枪放倒，有点小题大作？” 罗西塔笑笑：“上去吧，匆忙间就不让你去找合适的狙击建筑了，就在车顶上，反正有了无人机和机械狗的辅助，他也翻不出天去。” 乔纳森从车厢一侧的小型升降平台上升，上方仓板滑开，五架小型无人机先飞了出去，我注意到，上、前、后、左、右，五个实时拍摄角度显示在车内的监控屏幕上。 挺有意思的，这帮孙子都把抓我的钱分好了，就那么确定抓得住？这如意算盘打的是真响。 再说这辆truck，车体外壳通体满布特定频率的电磁场，显现出一些应对超自然状况的经验，磁场能干扰裸露的灵魂意识，确实能防住我分身的魂粒入侵，寻常小鬼的鬼魂更是束手无策，但能阻碍我的主魂粒穿入？电子的流速，在主魂粒眼中同样慢如蜗牛，穿过轻而易举。 乔纳森在车顶趴好，车厢两侧自动升起防护挡板，男人便将重型狙击枪的枪口从厚重的挡板上的射击口伸了出来，装好了特制麻醉弹。 而罗西塔还在询问技术人员有没有配备了强电压的“布网弹”，得到答复是在每只机械狗的左胸发射仓都填装了6枚这种专供抓捕恶魔的弹药后，便即通过实时监控墙面观察我在餐厅的动向。 我正在看着这一车的猎魔人装备流口水，现在我都看开了，什么“猎魔人是不是该去境外消灭真正的魔族而不是在窝里横”这种牢骚，我都不会发了，只是想着，如果这些武器归我的话，就可以武装我们的部分矿工了。 我的餐，也开始陆续的上来了。 那个女服务员忍不住低声提醒我：“先生，您看要不要现在离开，我可以让收银台把你剩下的费用退给你，这边……有点不太平，我担心有人会对您不利。” 我抬了一下手腕，展示粗壮的肌肉：“没事，您看我这身块儿，不担心，您放心的给我上餐吧，如果出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会保护您。” 女服务员叹了口气接着抬餐点去了，一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的样子，她和那个高个子店员以及后厨的4个厨子，已经开始商量要是真打起来，该躲到什么地方才不会棍棒甚至是手枪流弹所伤。 …… 哎，你就说这时间赶得巧不巧吧？而且，这两天啊，我感觉是一分钟都不带消停的，这也没办法，还是那句话：一个普通人在这个时代，你只要不肯夹着尾巴做人，稍稍冒头，立刻就会遭受暴风雨般接连不断的无情打击。 c分身这边正是风暴将起，而哈米尔郡这边，末世帮的老大，也终于是带着几名手下赶到了。 我本体已经和众人都下了地铁站，找了烛火微弱的角落缩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也闹腾得累了，公主终于想到了我，挨个儿拿着摇曳的烛火凑近那些老头的脸，到处找我，问有没有看到老梗？人家说谁管你，现在老子都快饿死渴死了。 公主又不敢放开喉咙大喊，最后，愣是在角落里找到了我，带着点哭腔，“老梗，我以为你死了呢，你是死哪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就悄没声息地躲在这么个黑漆漆的角落里，我这刚和石头一起安抚一下大伙儿的情绪，这一转头你就不见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 说着，像是要给我一耳光，却只是轻轻的摸了一把我的老脸，“嘻嘻，老归老，你这皮肤还挺滑的，等着，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去哪里找吃的，这种阴暗潮湿的破地洞里怎么可能有吃的，你看看那些老家伙藏着的东西敢当众拿出来吃？都是小口泯湿了咽下去。”说着，我往她手里塞了一小瓶矿泉水和一小块面包。 “这哪来的？”公主悄声地问。 “我说我早上偷偷带出来的你信么？”我故意逗她。 “我信啊，”公主就这么傻，挺好骗的，“可是这水为什么这么冰？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贴身藏的东西会这么冰冷啊？”公主伸手来摸我额头。 “没事，我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 “哼，我看你这全身上下也就剩嘴能硬了。” 我忍不住哈哈一笑，这明摆着是讽刺我和激我呢，“行了，骗你的，这是我偷来的。” 矿工之间，对于偷窃行为毫无羞耻感，公主自然也不会在意，她看看左右无人注意到这个黑暗的角落，于是扭开悄悄喝了一口，接着便把嘴凑了过来，我哈哈一笑让了开去，当年的公主可没少玩这样的把戏，特别是喝酒了以后，她才不在意旁边是否有人在看着。 “你嫌弃我了？” “没有没有，”我拿过她手里的水瓶喝了一口，又递给了她，“我刚才真的喝过了，别浪费，谁知道要在这鬼地方呆多久。” 公主倒是因为太紧张，怕有人来抢，所以尽管不太高兴，也没有太在意，于是悄悄吃喝起来。 其实吧，我倒是不在意她有什么传染病，只是担心她靠太近了，而且又没喝酒，察觉我身上没有臭味，便会生疑。 酒鬼在我的驱使下，大胆的站到了第一梯队，就在石头的身边，和猴子一起迎接帮主的到来。 啧啧啧，看看我们这位末世帮的帮主大人。 这行头，这装备，虽说和顶着帝国驱虫名称的猎魔人公会比不了，但这里毕竟是境外，不差了，真心不差了！ m2布雷德利步兵战车，虽说是曾经的四大帝国之首的肃帝国的退役装备了，但这款车的造价也在千万马克以上，特别是配置了全山地地形的履带，再加上动力强劲，倒很是适合哈米尔地区的地形啊。1门25mm的m242链式机关炮，1挺7.62毫米m240c式并列机枪，1具双联装bgm-71陶式反坦克导弹发射架，至于说炮台上面坐着的两个年轻人会不会操作，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够威风。 我是将魂粒凑到了上面细细的查看，红色的发射按钮还是认识的，而且链式机关炮还是满基数420发的，估计研究一下还是能搞懂的，实在不行嘛，我就把魂粒潜入到内部去，循着机械传动装置试验试验，也能最终玩懂，反正魂粒动作迅速，我研究的慢，但花费的时间不会太长。 炮台上的两个杂碎，一个将7.62的机枪对准了石头等人，一个将机关炮的炮口对准了他们后面的地下入口掩饰房，问站在下面的猴子：“怎么样？帮主问人是不是都按要求下去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7.62要是打中人体，没有有效防护的话，瞬间就是拳头大的一个洞；而25毫米口径炮，一颗弹药过来，人体就崩碎了。看看，这两个杂碎还特意把电控装置打开了，让枪械处于可以瞬间击发的状态。 猴子小心翼翼地答应：“都下去了，除了我面前这四个人，他们是下面那些矿工中的代表，” 站石头旁边的一个老头，指着酒鬼说：“他不是，这个人是自己跟上来的。” 石头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的地位也没高到哪去，也指挥不动别人，所以只能低声和那老头说：“我认识，这个是我朋友，现在就别打岔了，让帮主帮帮我们，看看，是不是运送物资的车后面会到，大家实在都渴了饿了。” “代表个屁！帮主有授权他们选什么代表么？”其中一个杂碎伸头望向下面，然后又回身听了两句战车里的人的话，接着又探出头来高声问：“帮主问了，你们中间有没有一个叫泰迪·艾森豪的？” 别说酒鬼了，连我都是一愣。 我从酒鬼的反应上才想起这是他的名字，酒鬼酒鬼的，早叫惯了，本名那么长，谁记得清楚？ 酒鬼意识到有些不妙，他想当领袖但没想当什么出头鸟，对方一问这话就感觉不善。 不是我叫他稳住，他只怕就想开溜了，开什么玩笑，也不想想，到时候一发25毫米口径炮过来，你就炸了，除非我把20兆亿主魂粒展开给你挡住。不过，我都有点没把握，毕竟，没试过这种强度的抗击打，等以后有机会也试试吧。 “猴子！搜他身，对，就是那个小矮瘦个子的那个，红发那个，妈的，敢动弹，我就开枪了！”炮塔里的小杂碎叫嚣道：“对，看看他脖子上有没有挂着和帮主一样的项链，雷电标志吊坠的那种。” 猴子跳过来，薅开酒鬼的衣领子，从厚棉袄里一把将酒鬼的项链扯了下来：“在这呢！” 酒鬼就算再傻，也知道被人给卖了。 昨晚知道这条项链的事的人，应该只有两个半，一个是谢尔夫教士长，一个是他的女助理，另外半个是带路的教仆。这两个半，回想起来，酒鬼是哪一个都信不过，恨意瞬间就升腾起来，妈的，贱货！烂人！嘿嘿，这哥们都在心里骂开了花。 这小子现在有了我撑腰，自信心逐渐恢复，脑子也越来越清楚，当然也想到“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这句话。 而我倒是觉得谁卖的不重要，反正就是被人卖了。事情很简单，相比起来，与其相信是助理或教仆为了钱出卖酒鬼，谢尔夫有更大的嫌疑。 毕竟，谢尔夫的目的就是为了检验酒鬼的身份，如果出现异于常人的超能力，那么接下来的应对反而简单。如果不是其他天魔埋下的棋子，那么就让其自行发展一下，值得培养的话，再给点资源也无妨。 没有点能力，没有点运气，死在什么末世帮的手里，也只能怨酒鬼自己命不好，不是天选之子，更不可能是什么天命所归。 现在，末世帮的杂碎自己都说，他们帮主也有雷神项链，那么，两个天选之子碰一碰，正好验证到底谁才是真命天子。 怎么算，谢尔夫都不亏啊，这算盘打得帝国境内都听见了。 第40章 末世帮 我就想看看，雷神教在这境外发展的天选之子到底什么样，以主魂粒穿透15公分厚的匀质钢板，里面的5个青少年就显出了庐山真面目。 我都有点奇怪，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青少年啊？新一代的出生率这么高吗？ 哪哪都是，帝国境内的城市里也是，走在街上，7成都是年轻人，剩下的3成，要么是有工作的平民，要么是特权的公民，要么，就是坐着豪车里，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身边都有着随时伺候的保镖佣人。 车里的这5个，再加上车外炮塔上的那两个，最年长的十八九岁，最年轻的十五六岁，都是战后出生的。 而且，他们长相各异，发色肤色各异，明显也不是亲属兄弟关系。共同点就是脸上均带着桀骜不驯的表情，颇有点战前我在电视里看到的极端组织少年军的模样，年纪很小就扛着枪，对他人和自己的生命都有种非常陌视的态度，猴子那小杂种和这7个比起来，就是魔鬼中的天使了，至少长得还面善一些。 当然了，如果不是猴子作为代表出来，怕是也骗不到人吧。 除了那个年龄最大的，其他6个青少年，全都穿着一水的防刺防抓轻装甲，估计是因为在境外，没有那么多遭遇枪弹的危险，反而是遇到某些不长眼的小型低智魔兽需要防护一下。 我一下就找到了那个戴着雷电吊坠的帮主。 今天虽说出太阳，但气温也就10摄氏度左右，远远不到敞胸开怀的时候，这位帮主却穿着件敞胸的皮草，露着瘦弱的、排骨嶙峋的胸膛，纤细的雷神吊坠在胸前晃晃悠悠，吊在他那同样纤细的脖子上。 这小子，似乎是为了显得更有领袖气质，还刻意地在唇上留了两抹淡淡的小胡子，一层棕黄色的绒毛而已。我看他手里抬着个什么玩意儿，一边抬头对炮塔上的两个手下说：“把他们给我控制住了啊，动一动就灭了丫挺的。” 咔嚓咔嚓，嘿！这小杂种，居然是抬着平板电脑自拍呢，我靠，这境外使用卫星网络，挺方便啊，和城市中心公园里野餐差不多一样休闲了。 等他将拽得二五八万的照片上传进社交网络，“操，怎么没有小贱货给老子点赞呢？这个形象怕是骗不到女人吧，太年轻了，人家才不会相信我是什么新人类领袖的吧，还是等我再积累几年再说吧。” 我心说：潘驴邓小闲，你这一样都没占，长得活像只脆皮板鸭似的，有女人爱幕才是怪事了。 帮主又拍了几张，这才放下平板，“小的们，护驾，下车！老子要亲自审问一下，别出什么娄子了，审清楚了，老子再亲自给诺亚教军长打电话，报告情况。” 管他拽不拽，我先把值钱的买卖干了。 魂粒悄无声息潜入，先把帮主吊坠里的六肢天魔的魂粒给拉进了储物空间。现在我手头就一枚，加上这个就两枚了，现在想想可惜了梅里的那一枚。不知道一枚能卖多钱少，但我觉得，不见得会比地狱神殿广场上的一整座金山的价值低。 除了这枚六肢天魔的魂粒，顺便查了一下，7个小子都是普通人，无论躯壳还是灵魂，与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两个小弟打开步兵战车的后舱门先下了车，持枪警戒，帮主一边往车外钻出来。 石头看五个人都钻出来了，却见都是年轻人，脸上忍不住涌现失望神色，但还是不死心，忍不住问：“您，您就是末世帮的帮主？我们三个，是磐石小组的代表，是您一直和我们联络的？” 帮主声音尖利，语速又快，看起来就是个急性子，等不得热豆腐的那种，“联系你妹啊，老子是做大事情的人，哪有那么多闲功夫陪你玩儿，诺，都他，”指了指站在酒鬼旁的猴子，“他从十来岁就用ai聊天协助，和你们这些老登、老太太的，说些什么推翻帝国暴政的勾当，妈的，就扯吧，玩呢？就凭你们这几把老骨头？这种伟大的事，要做也得等着我这种英雄人物来做才对嘛，等老子再历练几年就差不多了。” 猴子被三大代表的目光逼视住，有点惴惴不安，又有点不好意思，终归年轻，脸上一红：“两位大叔，这位大奶奶，你们也不能怪我啊，说实话我还是挺想挽救你们的，但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变化也太快了，你们的时代早已过去了，还是坦然点接受吧，这都是保留区协定的一部分。” 其他两个代表都呆了，只有石头声音颤抖：“坎普小先生，你！你说的是你把我们都卖了？以往的一切，都是骗我们的？就只是为了那个肮脏的协定，用贫民的生命换取帝国其它阶层的安全，是的，我早就知道，帝国财政部下面有一个专门设立的国境安全专项基金，会为协助政府提供魔族的食物的人颁发奖金，活生生喂食给魔族，给1万马克，死的也给1千马克，但你难道不觉得这根本不公平么！人生来就该平等啊！我们同样也应该有活着的权力啊！就算是死了，也该有碑有传，该享有的简单葬礼的权利，而不是被那些肮脏的魔鬼吞噬掉。” 猴子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鼓着腮帮子说：“无论死祭活祭，政府都会为了你们的奉献牺牲，给我们发奖金的，呵呵呵，再说了，我也听ai说，老年人嘛，总需要点理由才能活下去，我帮了你们几年了，还花钱让魔族给你们送进去了一部卫星电话，没功劳也有苦劳吧，靠这个赚点钱不丢人吧，再说，你们不奉献给我们，我们哪有钱拿啊，没有钱拿我们就活不下去，不是吗？希望都在年轻人身上啊，没有了我们年轻人，那就等于没有了明天，推翻帝国暴政，就更无从谈起喽。” 这猴子就是有点“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扮成大人模样”的那种味道，尽力地表现出早熟。 帮主说：“跟他们废什么话，这笔钱24矿区早就申报了，也轮不到我们了！操，我看就来哈米尔郡这一趟出行，教会方面就耗费了不知道几千万马克，这笔钱当然要补回来的。”说着，向酒鬼勾了勾指头：“泰迪，你过来！” 滴滴滴滴，帮主手里的卫星电话低鸣起来，帮主背过身接了电话，接着转回身，大声对帮里的7个手下说：“马上开播了，从现在起，别再给我讲帝国的坏话了，都给我闭嘴！” 接着，他转回身，又恭恭敬敬地说：“好的，诺亚教区长大人，都就位了，嗯，明白，机械昆虫的机位，还有卫星俯瞰角的拍摄已经就位了吗，一分钟后直播开始，那我们都会注意言辞，嗯嗯，上空没有树木遮蔽，这里毕竟是镇子嘛，上空不会有树木遮挡俯拍视角的。” 电话那边的声音说：“萨姆，小萨，我的孩子，愿雷神护佑你，脏话也不要总是脱口而出了，你正在成长阶段，成为习惯就不好了，毕竟你现在已经独当一面，而那些贵族们已经到场，在观众席上等着了，一会儿还是照往常一样开播，好好表现，盘口都开出来了，几乎没人买你输，所以赔率是1赔10，但我看也有人对那个叫酒鬼的新晋种子选手下了重注，意图以小博大，但没关系，教会都罩得住，就算你真死了，赚钱的还是教会，不过，我也不愿意我培养的人就这么死了，希望你好好发挥，精彩一点，这也是为了你将来的英雄归来打下牢靠基础，你的普身之阶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反正到时候根据情况吧，是向帝国官方提供价值100亿马克的磁悬浮技术，还是提供价值150亿马克的圣女星探测器的详实数据，都可以让你一回归就获得男爵爵位。” 帮主萨姆说：“大人，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全民直播啊，只在贵族圈里，我知名度扩散不开啊。” 我他妈的一听就明白，这小杂种就是想打自己的知名度，然后可以在社交媒体上吹牛逼，吸引妹子。 “胡闹！”诺亚教区长呵斥了一句：“现在只能在高层圈子里直播，以后等你积累了足够的圈子名声，到了合适的回归时机，我们自然会向民众放出你和魔族搏杀的剪辑视频，知名度瞬间就可以上去了，一开始就在民众面前显露没有任何好处，你见过有哪个草根英雄有好下场的？多读点书吧，平时少玩点游戏！” 萨姆立刻就蔫了，“好的大人，小萨明白了。” 收了线，萨姆吩咐那个帮他拿平板的手下：“喂，钩子，直播前五分钟倒计时了，你赶紧给我调到我那个专有的授权频道，帮我把直播录屏下来，别错过了老子的英姿展示！” 哎，同样的天选之子，待遇真差距大，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一下，你看看，酒鬼就没配给卫星电话，事前交待都没有，更没人通知他直播和盘口。 猴子这边拿出塑料捆扎带，把石头和另外一个老头老太太捆结实了，上了背铐，被另一个末世帮的成员按倒，跪在战车前面的公路边。 石头懊悔欲死，其他两个代表也是十分沮丧，沉默不言。 猴子说：“帮主，弟兄们已经有人过去，守住了地铁隧道出口盖板，您看是不是通知老狼他们过来了？” 萨姆弹了个响指：“我操，我，我，”他想到不能说脏话，便又换了个口吻：“嗯，通知他们20分钟后到吧，我几分钟就解决战斗了，让他们带钱过来啊，我一手钱一手货，不玩什么拖欠，不过嘛，这帮魔族榆木脑壳，通常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做做生意，到没见有什么多余的心眼子，钩子，把那台和魔族单线联系的卫星电话给猴子，让他通知老狼过来，我去，24矿区赚第一份钱，教会大人们赚直播的钱，我当然也要赚点这一趟活计的辛苦费喽，猴子你清点过没有？” 猴子接过钩子递来的卫星电话，说：“人太多了不好点啊，再说了，教会一早就把具体人数传过来了，活祭2392人，死祭17具尸体，我早上就和老狼他们勾兑好了的，大的协定归大的协定，没有我们的通风报信，根本轮不到他们分食这些祭品，如果不是教会让六肢天魔派智慧魔族挡着，早被那些小渣子们吃干净了，所以，他们也会按市场价付给我们2392万帝国马克，至于死祭，就当赠品喽。” “我，”萨姆帮主又忍了脏话一下，说：“万一要是过来的路上有人掉队了，老子……我就拿你的命去填数，让老狼把你吃了，以便于支付我的足额交易。” “不要哇帮主！”猴子苦着脸说：“我可是您最忠心的属下了，您怎么舍得啊。” “行了，开个玩笑而已，你这种又忠心又能办事的属下，我做不出这种事来，虽说古人一直说心狠手辣才能成大业，不过谁叫我宅心仁厚呢，”萨姆挥挥手，又说：“哎，等交易完这一笔，我也去集市上买个空间宝袋玩玩，妈……就是贵了点，还得把金币换成魂粒，才会有魔族愿意出让，智慧魔们的标配啊，虽说以后不能带回境内，但我们还在境外再混几年呢，我看那东西挺有用处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玩。” 猴子见帮主没有生气，便拿起24区黑市交易用的那种同款卫星电话，拨通了他们的固定交易伙伴通话：“老狼，货已到位，二十分钟后带着钱过来取货吧。” 收线，他看着石头一直恶狠狠瞪着自己，吓得后退了两步：“石头，啊不，洛马迪尼奥大叔啊，你也不要怪我们这些年轻人狠毒了，因为你们这种食肉，出了境就是送菜，如果不是被我们卖，也要被其它势力搞走。看在我们聊了两年的份上，就成全我们吧，安心的去吧，真的，这两千来万的资金，对我们在境外的经营有很大的用处，我也是一直都花了无数心血在上面的，你知道的，我经常整晚整晚的查资料和你们对话，不容易的。” 石头哭了，老泪纵横，“我真是傻，老傻逼啊，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说的就是我这种人了，我操，我还笑别人傻，总是看不清天下大势，我才是最大的傻逼哟！” 呯！旁边抬步枪的年轻小伙听不得石头的聒噪，过来就是一枪托，砸在石头的脑门上直接把他打得昏死过去，如果不是顾虑活祭的价格较高，估计就一枪托砸死了，脑浆迸裂的下场。 其实，那小杂种就不明白，这个年纪的老人了，长期营养不良，也根本受不住他这一重击。 要不是我用点魂粒托了一下，石头就魂归地狱神殿去了。 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不是说我怨他，而是怕他在事后被矿工们骂死，这时候挨了打，头上起了牛角大血包，也让人们对他多少有点怜悯之情，不会过度责难。 第41章 枭首 保持耐心听他们扯淡，我现在是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了。 我把雷神教培养的梅里连同他的雷神吊坠给弄消失了，这个事情太奇怪，于是把比较值得怀疑的酒鬼竖立起来，成为一个备选的种子选手，并且把24区整体迁移出境，这一系列动作，还是为了看能不能把我这个“神秘的操盘手”引出来。 至于谁卖了谁，谁又要杀谁，都是游戏既定规则，有我没我，都在一直这么进行着。 …… “小紫，给他拿把刀。”帮主招呼。 我这才注意到，这7个帮众里，还有个少女。虽说身材还行，穿军用装备英姿飒爽，但长得是真丑，鼻孔翻天，下雨能灌2升水，也不知道平时帮主下不下得去嘴，还是实在不行就打一发。 小紫肩口抽出战术小刀，舞了两个刀花，两指倒捏着刀尖，把刀柄递给酒鬼。 酒鬼问：“这是干嘛？耍猴吗？我是拿签字笔的人，不会玩刀！” “少废话！拿着，不然我一枪崩了你！”小紫拿手枪顶在酒鬼太阳穴上，还用力地戳了戳。 我在他脑袋里说：“他们肯定是让你和那个小帮主来一场中世纪对决呗，理她干嘛，把刀接过来就行。不就现场直播嘛，这不正好？我培养个代言人也正愁宣传呢，这下宣传费都省了。” 酒鬼心说：“可我不会啊。” “你傻啊，谁让你会，不是刚请了魔族保镖吗，一会儿直播开始，让他们过来，把这些小杂种都灭了。” 帮主萨姆一抖肩上的大氅，自有小弟在后面接着，露出干瘦的上半身，你还别说，体脂率是真低，他拨出自己的战术小刀，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刀身，“来啊！大家都是天选之子，来，公平对决，谁也不会开枪的，就算你把我杀了，我的人也……嘿嘿，和你扯这个干嘛，老子……我也是直播过与魔兽对决的人，难道会输！” “帮主，已经连上啦，直播开始啦！”站在车旁的那个钩子举起平板电脑，对着萨姆喊。 两只电子苍蝇，配合着卫星监控，形成了三视角的直播现场，说穿了，也没什么奇特的，无非是无人机的小型化运用罢了。 当然，我想缩得这么小，这技术难度还是不低的，估计也没有普及民用，否则，上面弄点高爆炸药携带着，近距离一炸，首相也要殒命，或者，直接钻进人的耳朵眼里，在里面一阵乱钻，死了都不好追查，谁能防得住？ 萨姆兴奋了起来，手中的刀子连续舞着刀花，开始对着酒鬼兜圈子，“来啊来啊！”一边挑衅着，一边把手举起挥舞，像是想要带动那些远程的观众的情绪，项链在脖子上一晃一晃的。 酒鬼知道巴尔联盟的魂粒就在他附近，只要说话就能传达意识，便在我的引导下，低声说：“老巴，在附近吧？快过来，帮我宰了这帮人类叛徒，不过，那个叫猴子的留一下，总要至少有一个人证才好，不然到时候我还说不清楚了。” 巴尔说：“其他人都好下手，他们反应太慢了，我们瞬间就可以得手。只是，那帮主小子有雷神吊坠，我怕是进不了他身周五米范围，如果六肢天魔释放威压，我顶不住，而且触怒了他，真的再调集几枚过来，我们这个小小的联盟，也是瞬间就会被屠灭了。” 酒鬼据我的引导接着说：“不会，他那个是赝品，不信你把魂粒再往他那边移近一点，你就知道了。” 巴尔的魂粒将信将疑地，往萨姆身边凑了凑，果然，没有任何意识威压释放，便说：“好，只是先说好，这7个人，魂粒归我们，尸体也归我们。” 酒鬼说：“不行，脑袋还是要留下的，要留证据，同时也对敢于背叛的人类起到警示作用！” 这句话倒不是我教他的，而是他自己想到说的，不错不错，越来越聪明了，反应也越来越快了。 “好，成交！” “小杂种，绕你妈个逼，绕得老子头都晕了！”酒鬼抬手就是一飞刀，叫道：“动手！” 萨姆一矮身就让了过去，挺灵活啊，不愧是在野外生存了几年的样子，而酒鬼的身手就完全谈不上了，也不会什么飞刀，都是刀柄向外飞过去的。 周边的7个小弟看得就是一阵哄笑，“操，刀都扔了，拿什么和我们帮主斗？” 忽然间，七具头颅飞起，七腔热血一阵喷洒，而帮主的因为在剧烈活动，喷得犹其高，我还听到他的脑袋在半空中说了半句话：“不可能，我有吊坠任何魔不近五……” 巴尔和3个手下正在忙着收拢7人的魂粒，他们将自己的灵魂逸出，驱赶着这7条人类灵魂进入包围圈，再由巴尔祭出空间宝袋，将魂粒都吸了进去。捞完魂粒，又接着捞起地上的4具断头尸、屋里的1具、炮台里的2具，哗啦一扯，将身上的武器装备衣裤都剥离了下来，赤条条的干净肉体直接抓进了空间宝袋里，又将7枚脑袋一踢，踢到了酒鬼脚边，对着酒鬼刺刺乱笑：“好得很，这7个，我就留着做今天晚餐啦，我们45个，分下来，也就是每个打一口牙祭罢了。” 站在一边的猴子，还有跪在地上的石头三人，都吓得呆若木鸡。 巴尔他们的十只前肢，除了手掌是三指，指节也比人类多三节，而且手腕到手臂部分，都是扁平如锯齿刀口的武器化部分，细薄点的钢铁都能给你锯断了，要切点骨肉，简直不要太轻松。 所以，联盟中的其它成员都没动，就巴尔自己领着三个手下跃过来，一秒钟完事。 巴尔他们来得太快，动作太快，就是眼前一花，事情就已经做完了。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像巴尔这些高智慧魔族，躯壳都是4面体的细胞组成，肉身强普通人十倍以上，这可是躯壳等级上的绝对压制，可比不得那些低智魔兽，只是皮糙肉厚一些，比起源星上的动物强悍一些罢了。 所以，他们要是动起来，秒秒钟，都不用特意爆发，寻常速度都超常人十几倍，那人类的动作在他们眼中，和蜗牛在爬实在也没有什么区别。 多贝率领的7头大贝族群、植狂率领的4头食人植族群、咪咪率领的12头巨猫兽族群、普希率领的15头不便言说的怪物族群、咕噜率领的3个巨丧尸族群、巴尔率领的4头巨壳虫族群，一共45头巨型高智魔族，现身在了战车前的5个人类的面前。 猴子更是吓得咕咚一声，直接栽倒晕了过去，酒鬼上前两脚，说：“他妈的别装死，以为装昏死我就会放过你？妈的，给粮食是吧？提供安全营地是吧？现在，把自己铐起来，跪在这里等候处置，不然，我让他们这些魔族大爷现在就弄死你！” 猴子慌忙跳起来，先把石头三人解开了，依言找来捆扎带，把自己连手带脚捆扎了个结实，还特意请石头帮忙，把自己捆成个背弓形，双手朝后与双足捆成一体。 酒鬼先给了他脸上一脚，接着和石头三人稍微费了一番口舌，才说明了整件事情的原委，他听从我的建议，说自己受到了巨灵神的护佑，大约是神显灵了，突然就有了异能，可以和魔族中的善良之辈沟通，好不容易才说动了这45只高智魔族成为我们这些贫民的保护者。 猴子又装了一会死，看没人理他，便躺在地上哀求：“别杀我，我可以带你们找到充足的食水、还有充足的武器弹药，这次是真的，绝对真！我带你们去末世帮的老巢好了！” “来不及了！”酒鬼大声警示：“这小杂种联络了坏的魔族，把我们都给卖了，要把我们这两千多人全部作为活祭，石头，你先把小杂种带下去，找人看押起来，我来和这些主动来帮助我们的好魔族谈谈，让他们协助我进行防守，撑过这一波再说，不然，我们全都活不了！” 巴尔的意识传话过来说：“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巨狼魔一族，我试试和他们沟通一波，看看能不能说服他们。” 酒鬼是有点危机意识的：“不论谈不谈得成，还是要以策万全。”他转头对石头说：“你把猴子和那个正在直播的平板电脑带下去，那些小杂种刚才已经录屏了，正好作为证据，如果你能够组织的话，协助我，选出几个会使用枪械的，比如说步枪协会的会员啊，老兵啊什么的，也不用多，别超过10个人，毕竟末世帮遗留下来的这些枪械不多。”说着，捡起巴尔从尸体上剥离下的一把手枪，对着还在环绕他飞舞的机械昆虫开枪，咔咔，扣不动，原来是保险没打开，重开了保险，呯呯两枪，当然没打中，那两只机械昆虫又飞舞了两圈，便即飞远了。 而直播，也戛然而止。 酒鬼泄愤般地向天空开了两枪，他当然更不可能打中卫星，手枪的有效射程最多也就不到100米，只是我也能感受得到他的怒火，所以也就没提醒他别浪费弹药了。 任谁听到出卖同胞的事都没什么好情绪，何况自己就是被出卖的那一群。当然，他最气的，还是被那个教会女助理给骗了。 而我也想到一点，如果是之前的我，生存在这样的境外末世，是不是也会像萨姆他们一样呢？这种活计我看他们做得轻车熟路，说不定以前无数批从24区出来的天选之子矿工，就被他们骗了不知道多少批。我会为了自己的生存去出卖别人的生命吗？ 不好说，如果是几天前的我，那不会，毕竟我知道自己快死了，何苦再祸害别人。 如果是年轻几十岁，像他们这样年轻，还有着可能预见的光明未来呢？不好说。 不过，我觉得既然做了，我也心甘情愿地被千刀万剐，得失之间，很公平，有得必有失，人别总想着得到而不想失去。 酒鬼把重新找到的两根雷神项链丢在地上，要泄愤踩几脚，我说别踩，说不定以后还有用，留着，也是一种身份掩护嘛，酒鬼这才重新把两条项链都戴回了脖子上。然后，很有点好奇地问我：“恶魔大人，您是不是他们口中说的什么六肢魔神？” “是天魔，不是魔神。”我纠正了他一下，“而且，这种事情，你问我，我也同样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 “哦，那好吧，您还不放心我，还要以观后效是吧，没关系，我会让您满意的，就像我当年给人家打理钱财成立金融公司一样，放心，这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的服务是很到位的。” “再说吧。”我也懒得理他叨逼叨。 虽说有时候酒鬼很烦，不过至也借这些机会，酒鬼也基本有了一些灵魂知识，知道等级高一些的魔族，意识强大，灵魂能够支持分化，分出几粒，就能随时追踪定位你。这样一来，交流也要方便些，免得你随便吩咐他什么，他都只能白眼一翻，跟你说他听不懂。 酒鬼又和我说，那他们为什么不会发现你的存在呢？啊，是啊，你肯定比他们强大得多，只是你不方便出面罢了。 我说知道就好，快点，别耽搁了，现在就是展示你领导才能的好机会了，什么都指望魔族保镖来干，你是不是不想当这批矿工的领袖了，要不我重新选人？ 石头和另外两人仍旧脚瘫手软，战栗不止，只能是半拉半拖，互相扶持，把猴子拖进地铁隧道去了。 酒鬼爬上步兵战车的炮塔，可是炮口并没有对着群狼冲来的方位，危急时刻，他也不会开动步兵战车，只好让巴尔和几个魔族首领帮他把战车推转了过来。 这22吨多重的战车，推转个方向也还是花了巴尔他们几秒钟时间。 不过，刚刚分噬了一些人类魂粒的巴尔联盟，倒还是挺精神的，暂时也没有口出怨言。 我也赶紧研究了一下，我靠，我以为炮塔只有几十度的旋转角，泥玛的，结果是可以360度旋转，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这刚才让巴尔白白搬动整辆车了。这个事，我只能叫酒鬼千万不要让这些魔族知道。 第42章 克隆人的战争 巴尔释放出数百枚魂粒至哈米尔郡上空，探出5公里外，除了几个未敢靠近的低智魔族群，未有任何发现。 酒鬼还在抓紧研究怎么操控炮塔上的两把武器，一边问正在感知敌手的巴尔要不要拿那几把尸体身上的m4a1，巴尔的意识传过来，没好气的说：“我才不用你们人类的武器，上次交易就是让手下带了两把链式转轮机枪，结果成为了众多低智魔族的首要攻击目标，都没能逃掉，损失了两名手下！”说着，直接两条前肢从背后抽出两条骨刃提在了只有三根手指的手里。 酒鬼立刻就闭了嘴，这小子稳定下来后，智商是真的上线了。 虽然上面都标有单词，但先后顺序还是没把握，试了几次之后，听到电机发出嗞的一声，启动，酒鬼立刻扛起了机关炮的发射架，嗵嗵嗵的射了三炮，把一公里外的一幢建筑物打了三个大洞，余势不衰还打断了房后的一棵小树，总算是有炮塔的稳定作用，不然后坐力非把酒鬼的肩膀打断。 接着，他又试了试7.62机枪，这个简单得多，随便打了五六发，便也基本会用了。这小子早就吃饱喝足，刚才又休息了一阵，精力挺充足的，跳下车来又把尸体身上挂的十来枚m67破片手雷摘下来，拿来猴子的背包塞在里面，挂在炮塔边上随时取用。 一切准备就绪，酒鬼还在步兵战车里翻箱倒柜，找到一架无人机，放到上空升空通过平板电脑查看，巴尔一看这新奇玩意儿颇感兴趣，可惜还没兴趣两分钟，无人机就掉下来了，旧款，没有安装超储电的接口，没办法，就这么逊。巴尔说还不如我触须好使呢，你们这些玩意儿也真心不好用。 我都没想让酒鬼和巴尔说什么，他终归是魔族，不太了解这些重型武器的威力，打墙打树的看不出来，真是打到躯壳了，分分钟教你做人。 万中无一的人王也好、智慧魔族也罢、豢养恶魔中赢过血腥试炼入职的神族也好，虽说躯壳都强普通人十几倍，但都不是刀枪不入。冷兵器之战中，被敌人砍一刀留个白印子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我早已观察到，60公里外的一群巨狼魔族，正轻松地，以接近猎豹两倍的速度，向哈米尔郡前进着，总数800头多一点，由一头身长超6米的巨狼引领，但整体实力上嘛，比之飞蝴一族，还是差得老远。 只要食物丰富，魂粒足够，这些魔族就可以无限分裂，真的是够恐怖的，也不知道这个叫灰屠的，是在前期的人类屠杀中吃了多少人类，还是因为和雷神教的“生意”，把自己的种群扩大到如此地步。 但我并不打算再出手了。 雷神教的谢尔夫教士长对梅里的失踪解释不清，对我们的卫星监控，说不定是24小时持继不断的，如果闹得太过头了，说不定会直接启动近地太空轨道的天基武器，现在全球的卫星几乎都被这些人掌控了，谁知道雷神教手上有没有掌握了攻击卫星。对于他们那些人来说，相信考虑的并不是能不能杀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动用的问题。 再说了，万一我一下子被幕后操控者收走所有神通，恢复成原状，过几天就老死了，这中老年人就谁也指望不上了，所以我还是低调点。 所以，既为了酒鬼能在一次战斗中确立领袖地位，同时也为了让巴尔联盟发挥作用，让我每天花的这3亿保护费值得，我都只能是尽可能的弱化我的存在感。 在魔狼一族距离哈米尔郡还有4.8公里的时候，巴尔立即警觉起来，他也不是傻子，对方的数量是己方的20倍，虽然平均魂力不如己方，也只有一名头狼，但对方的数量可以完全填补这一劣势。巴尔抢先用意识进行劝告：“灰屠！哈米尔郡这片区域现在已纳入我的势力范围，你完全可以现在离开，不要踏入300个身位距离之内，否则就是要和我们开战！” “你放屁，老子是过来收货的，与雷神教的交易是千口魔王大人授权的，你才应该立刻离开，要是动了老子的货，老子就让你在起源星上断根灭族！”魔狼首领远远地咆哮一声，隐隐传到了这里。 巴尔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样子。 我有点好笑，开玩笑，3亿一天的保护费是这么好赚的？不过，让我观摩观摩魔族间的正式战斗也是蛮有趣的，我看看是不是能从中学到点什么东西。 终于，磐石小组三大代表，石头和其他两人，已经在隧道中向众人讲述了事情经过，并找人手把猴精猴精的猴子看管了起来。 巨灵神作为颂帝国的原有国教，信者也是众多的，有群众基础，不少老人跪倒纷纷口称“感谢巨灵神的护佑”。反正我c分身就知道，地狱神殿仍以巨灵神为尊，把他老人家搬出来总是没错的。 接着，他们在矿工中推选出了10名在战前经过培训的民兵，战战兢兢地从隧道里上来（本来石头也想跟上来，还是被我本体和公主给拉住了），十个老民兵一看到巴尔等45头魔族，就差点尿了，这还是有心理预期的情况下，在酒鬼的安慰加催促下，捡起地上的武器，依托步兵战车，协助酒鬼和一众魔族保镖进行防守。 按照魔狼们现有的行进速度，最多还有一分钟左右就完全接触了。妈的，个个都显得紧张兮兮的，搞得我都有点没把握了，既然想尽量不自己动手，这回，就不得不临时强化一下酒鬼了。 本来还想先给石头和公主改造躯壳呢，而且，我也不能太明目张胆的改，只能是趁他们睡着，在他们没有清醒意识的情况下悄悄地改，而现在，则只能先强化酒鬼了。 我在酒鬼脑中与他的意识快速沟通，先给他普及了一下精神提振燃烧魂粒的基础知识，然后告诉他说：“你只要负责集中精神，我会帮你进行燃烧，如果你实在觉得精力不够，精神损伤的话，我也只能牺牲一点我的魂粒来为你补充，你知道吗！这可是损坏我本源的事情，你要慎重点！” 妈的，老子要不说得严重点，他怕是以为这是什么容易的事，以后随随便便张口就向我要魂粒，那还得了？ “看到没有？”我引导着他：“你集中注意力，现在魂粒开始燃烧，开始为你的意识供能了，是不是感觉时间变慢了，你周围的所有人的动作、声音都变慢了，这个是错觉，其实是你的反应力提升了数倍，什么，你感觉晕？晕就对了，因为你的灵魂太弱了，魂粒燃烧也只能提供很少量的能量。” 我靠，我才烧了他1万枚魂粒，让他的反应瞬间快了三倍，这小子就立刻感觉到受不了了。这种程度肯定不够啊，至少要30倍，甚至是50倍、100倍，才可能跟得上魔族的速度并且完全压制住。 最低档的高智魔族群，躯壳都是4面体细胞，强人类十倍以上，所以，要想压制，就得强到这种地步才行。躯壳一下子跟不上，那至少精神力也要跟上。 但我可不能拿二级魂粒去燃烧给他啊，别说4面体的二级，就是1级的圆润魂粒，他就承受不住，大补过头，他的灵魂就会被炸裂，意识直接给烧没了。这就像古代说的躯体为炉身，灵力为炉火，烧火炼丹，炼得火中金，金就是意识啊，火太猛，炉就要炸，先把意识给炸废了。 靠！危急时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进我的空间，从白毛蝴的17亿枚6面体魂粒中取了一枚出来，抽掉里面的白毛蝴意识之后，我也是小心翼翼，就像动外科手术一样，把酒鬼的主意识剥离出来，立刻放进了那枚纯净的6面体魂粒之中，让这枚四级魂粒成为酒鬼的意识主核体。 吁~搞好了，搞得我都想擦汗，要是动作粗鲁一点或者慢一点，这小子立刻就被搞成无意识的空壳白痴了。 呜，这小子的主意识一下强悍了不少啊，并开始猛烈地吸收起其它普通干瘪魂粒来了，这一秒钟，立刻从虚不受补变成了亏空自吸的状况了，没办法，既然开了头，就只能接着给他补了，在徐徐燃烧了1000万枚4面体魂粒进去之后，嘣嘣嘣嘣……这小子的魂粒都开始了进化，全部变成了饱满的圆滚滚的一级魂粒。这小子，现在就算躯体毁了，灵魂出壳，也能在空气中撑上几个小时了，如果会夺舍的话，还是能活。 好！意识核的承受能力一强，这回就好办多了，每燃烧1万枚一级魂粒，酒鬼的反应速度就提升10倍，虽然躯壳跟不上，但是他可以像看逐帧影片一样，一帧一帧的挪啊，每燃烧1万枚二级魂粒，这哥们的反应速度就像是吃了兴奋剂，每秒120帧的丝滑画面，他愣可以看成是每秒1帧的近静态图像了。然后这时候移动躯体，就像是在凝重成胶质一般的空气中移动，不过，枪在手，就不需要那么快的躯体反应速度了。 …… 餐馆外面的黄卷毛越聚越多，至少已达上百名。 数量上我不觉得奇怪，破船还有三磅钉，何况一个曾经居住上万人的大型社区，谁家没个不务正业又精力无处发泄的浑小子？再加上少数族裔本来就因为少，就是要多生多养。 可是这些肤白毛黄的卷毛，怎么看怎么不像少数族裔。 而且最让人感到不可思异的是他们的长相，简直就是大同小异，年纪也差不多，都是十六七岁上下，让人会忍不住怀疑，这些少年就是一母同胞多胎。 我看了看，很多都是从那幢公寓楼里跑出来的。而且这些小杂碎们不少已经进入餐厅，占据了几处桌台，却又不点餐，只是看着我放肆大声的谈笑。 这是帮会、混混、流氓们的惯用伎俩了，似乎千年以来都没有什么改变。目的就是先恐吓你，让你感到恐惧，自乱阵脚，而他们也在这种恐怖氛围的营造中等你先露出破绽，无论是情绪上的恐慌，还是拔腿想跑，这都会引发攻击。 你要是稳如泰山的坐着，他们也会继续观察，以此来确定你是否还有隐藏的底牌。 这就有点像面对毒蛇之类的生物，它在确认你的实力之前，也只是保持距离对你发出一定的恐吓。 我只是心里在想：这是什么情况？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由青少年当家作主的时代了么？怎么境外的那个狗屁末世帮，还有现在的什么军靴帮，都是青少年呢？ 管他们干什么，我还是专注于眼前的吃喝好了。 大口往嘴里填塞鸡肉汉堡，将一把一把的薯条浇上奶昔，伴着滚热的咖啡下喉……魔族的躯体就是强悍，别说滚烫的100度水温无法伤害喉管内脏，就算是把我放在滚水里煮，我也只会感觉到温暖，4面体的细胞强度，超越正常人十倍，皮肤硬度比犀牛大象还要强、力量可以随便举起1吨的重物，憋气不呼吸的时间可以达到10分钟以上、肌肉的反应速度让我看普通人的动作就像是蜗牛在爬，如果被寻常的手枪击中，也只是点皮外伤，子弹只会卡在皮质层里，今天我还真想试试自己对于真枪实弹的承受能力。 话说能力高一寸，就高得没有边。一个擂台上，如果你比对手的实力强一成，那只要不大意，几乎就有了必胜的把握，强两成，那肯定在一两个回合内就能分出胜负，强三成，那很可能第一回合，你就能ko对手。 不说别的，只要比普通人强一倍，那一旦打斗起来，就是大人戏弄小孩，强两倍，那就是成年人戏耍婴儿，强三倍，就算来100个婴儿，还是婴儿啊，对普通人来说，就几乎等同于神了。不过，有了枪械的加入的话，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像罗西塔那种女人，看普通人和看婴儿没什么区别，所以才会有着强大的自信。不过，她这超过常人两倍的能力是训练出来的，她的信心，也应该是来自不下百次的实战，一点一点的培养和建立起来的，再加上她的枪械技能和现代装备的运用，这种信心可谓坚不可摧。 而我还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否则的话，我就会强于常人20倍、30倍，所以，你别看这些小黄卷毛们正在努力地营造着恐怖氛围，可是在我的眼中，真的就是一群小爬虫，那种两根手指一捏就死的小爬虫们。 收银台的高个子店员，在卷毛们过来之前，就已经把收银机里的金银币都藏了起来，只在里面留了点铜铁币的散碎零钱，估计也是防止乱起来，会有卷毛趁势打劫。 只有女服务员硬着头皮，正不断地往我的卡座这边一趟又一趟地搬运装着食物的餐盘，以供应上我这恐怖的进食速度。 终于，其中有两个卷毛按耐不住了，坐进了我卡座桌对面的椅子里。 毕竟，餐厅里里外外，加起来的卷毛已经达到133人。 第43章 单挑猎魔人小队 这两个卷毛故意的各自伸手过来，拿起我面前的一根薯条，沾了点酱汁塞进嘴里，还挑衅地问仍在狼吞虎咽猛吃的我：“好吃吗，蠢大个儿？” 这也是流氓必备伎俩之一，进一步的挑衅，观察对方的反应。 “你们是游戏里的npc吗？怎么都长得这么像，除了衣着略有不同，”我一边吃一边说，“就像是游戏设计师懒得做新的建模了，然后就复制粘贴复制粘贴，就成你们这样了？” 这是我目前最感兴趣的事情，甚至超过了对于餐厅外的那帮猎魔人的兴趣，所以我就直接问出来了。看他们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更是不由得好笑：“吃吧吃吧，没事，想吃多吃点，不够就点，我来给你们买单。” 两个黄卷毛露出惊诧的表情，应该是奇怪我为什么还这么淡定，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巨大的危险已经来临。 我也注意观察着他们的动作，可是这两个家伙的动作啊，表情啊，也并不是像那种联系紧密的双胞胎，会比较同步或者是相同感受什么的，再看其它一百多个长得很像的少年，也是这种情况，各有各的思维，各有各的性格，要说除了长相之外，确实，还是有一种强烈的组织性。 可能是由于我的友善吧，卷发少年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反驳说：“你放屁！什么npc，老子们都是活生生的人类！”他们似乎非常痛恨被人不当正常人类。不过另一个也咒骂两句后问我：“你说的真的？我们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你请客？我们这军靴帮的133人，你全部都请客？” “当然不开玩笑，”我说着又掏出一枚大号金币放到桌上，并从桌子边缘推了过去，“你叫服务员过来，我请，这些存在柜上，想吃什么都行，只要这店里有的，当然，只限于请你们在这里吃东西，而不是给你们。” 两个小子贪婪地盯着那枚大号金币，一两重，金灿灿，亮闪闪，但还是叫来了那位女服务员，给她讲了自己要吃的汉堡套餐种类和要吃的甜筒口味。女服务员收了金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好奇，有些妒忌，甚至有点愤怒。 我理解这种情绪，勤勤恳恳工作的人看到作恶者反而受到奖励，必然会愤怒，尽管这种愤怒会隐藏心底。我说：“没事，麻烦您尽量的供餐吧，老规矩，到时一起算总账，您和其它店员的小费也算在内。” 其中一个卷毛走出餐馆，和蹲在外面或抽烟或聊天的卷毛们说了，那些卷毛便纷纷丢掉烟头走进餐厅，坐进了各个餐桌和卡座里，都望向我这边。看毛线，都让你们点餐了，还看。不过，气氛算是有点诡异的缓和下来了，我也不是怕打打闹闹什么的，就是没必要不是吗？把这些家伙杀个一干二净，除了给我增添麻烦外，也没任何好处。 那个坐在我对面的穿蓝色羽绒服的卷毛瞪着我，仿佛还是不服气，要解释一下自己不是npc，但又需要一个台阶来开口，年轻人总是这样子，面子还是挺重要的。于是我说：“朋友，无论您和其他朋友，接下来是准备要打劫我，还是要枪击我，都可以先聊聊天嘛，我很愿意倾听的。” 于是，卷毛终于开始边吃边说了，他说，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每一个独立的不同的人！ 这个年轻人，不，应该说这一群年轻人，就是因为他们的独特之处，除了彼此交流之外，看起来应该很少与他人交流，所以表达能力实在有点不行，前言不搭后语的，我只能替他们简化总结整理了。 7443年，因为四战和魔族入侵，世界人口近乎于灭绝，军部获得空前权限，启动了克隆人计划，准备用16-20年的时间，培养与魔族匹敌的人类大军，但很快这个计划在实施之初就被横空出世的雷神教派势力叫停，凭借全力促成颂帝国政府与魔族签定的《终极人类保留区》协定，雷神教的声誉也如日中天，所以，在第一批的总数为256名的克隆人被放进机械子宫并最终孵化之后，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并没有将已经成为婴儿的克隆人进行销毁。 不过，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批长相几乎相同的婴儿在三个月后便开始陆续夭折，六个月后第二批夭折开始，然后是六岁，最后，就是剩下的，就是在我眼前的这133名。而在这批克隆人六岁之后，负责监管的教会特意将之分开培养，有的是分属于不同教区，而有的甚至被寄养到不同的家庭，但是，这些克隆人虽因此而出现了不少性格和喜好上的差异，但是也经常暴躁易怒，发生了多起的袭击伤害事件，所以，最终在到达15岁，也就是去年差不多五月的时候，被集体送到了少数族裔社区，靠领取由教会每月提供的补助金自主生活。 不知道这算是一种放任还是一种变相的组织，这些克隆人就生活在同一座公寓楼幢内，自然而然地又联系在了一起，然后，他们因为都怀揣着对军部的刻骨痛恨，恨自己被无父无母的带到这孤零零的世界，还要随时忍受周边各种猜疑嘲讽冷漠的目光，所以成立了军靴帮，那蓝色羽绒服的少年还拿手机打开社交平台，向我展示了他们的组织标记——一只狠狠踩在代表军部的卡通人物脑袋上的硕大军靴。 当然，同情也罢，可怜也好，却是无法掩盖这帮小杂碎的可恨之处，也不知道被军部用来克隆的1号原型体，是不是本身就是个问题少年。 “大蠢个儿，看在你请客的份上，我们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了，”蓝羽绒服卷毛稍稍地亮了一下裤腰里别着的.45acp，这种售价仅1999马克的量产手枪，“你还是乖乖的把你身上的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吧，对了，看你这身打扮，应该也是有些家底的，现在你就是我们的票了，不想被撕票的话，快点打电话让家里人拿钱来赎，我看，我看赎金就交……”他看了一眼旁边穿红毛衣的卷毛，红毛衣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于是蓝羽绒服接着说：“就先交500万马克。其实这点钱不多，就只够我们兄弟们每人分4万多吧。” 哎，想安安稳稳吃一餐，真是挺难的。 那我先把外面的猎魔人团队收拾了再说吧，这些小小少年嘛，等回来再和他们玩儿，我倒是想看看，收拾完了那帮家伙，会不会引出点什么猎魔人公会的高层人物出来？ 站起身，一个卷毛想过来扯我胳膊，稍微带起点速度，轻轻就让过了那只小爪子，头一歪一侧，身子一让，五六个小卷毛就被让过去了，门口还有两个堵着的，轻轻一推，都甩一边去了。另外的卷毛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五架无人机同时预警，“目标速度瞬间超载！达到接近100米的秒速！”看着屏幕上的监视数值，技术员惊呼，因为我的体积本就庞大、粗壮，空气已被明显地拉出了气浪，1\/3左右的音速了，在战斗人员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技术员就已知道场面开始失控。 我真不知道，他们都自称猎魔人，到底有没有对付过真正的恶魔？还是只是对付过几个小鬼啊？要说我这具分身老家的那些恶魔，那也就是比猛兽略强几倍的存在罢了，随便出动一个排级以上正规的军事编制，讲究点战术制胜也很容易，要是不考虑影响，先来两轮饱和的炮火支援，连伤亡都不会出现。 不过，真正的神族，可不就是这么简单喽。更何况，这是见识过现代战争威力，知道火器犀利，知晓闪避的现代神族，可不是从哪个山洞里钻出来，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只知道一昧向前冲的土包子。 他们错就错在两点上，第一是低估了对手的能力；第二是将战场选在城市之内，不敢动用大杀器，得控制影响和杀伤范围。 truck两侧厢板迅速滑开，左右两架各携带两枚地狱火导弹的中型无人机弹射升空，只等预判目标运动轨迹后随即发射；12条ai机械狗也被先行放出车厢，7名战斗成员呈两队三三式互相掩护队形出厢，力图封住我向他们奔来时的攻击和闪躲角度。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地高电能兜网弹射出，瞬间就展开成一张张5米方圆的倾角电网，上面蓝色火花四射，只要一被这网兜住，我估计得半身麻痹，而普通人瞬间就会被电成焦炭，高电压高温可以瞬间随即点燃肉身上的脂肪将人变成一团火球。ai的计算轨迹刁钻，电子眼能完全锁定我的轨迹，除非我真的快到子弹的初速，也就是1~1.5倍的音速，才可能逃脱它们的捕捉，所以我现在的行动速度、可能变换的方位，甚至是能够跃起达到的高度、急停静止的预判，都计算在内，所以12只ai相互配合，将所有角度提前用兜网封死了。 而由1名队长率领的两组战斗队员慌而不乱，看来是平常的训练也相当充分，早将背后的m15a4取下，距离500米开外，已经开始替换开火，三三队一人进行封堵式预判射击，为ai狗打辅助，一人向我现有位置点射，一个替换，待第一人弹夹打空更换期进行补位。 这些人打起来，才不会管是不是会误伤行人路人什么的，他们只在意目标和目标可能出现的增援。 而罗西塔则是露出既紧张又兴奋的神情，左手抽出背后的坦托3000m战术长刀，右手持发射.50ae弹的马格南大口径手枪，快如狸猫般横移至我的左侧面，伺机而动。 趴在truck厢顶的沉默男舔舔嘴皮，就等网兜接触我的那一刹那，便发射麻醉弹。 瞬间，危机感降临，那些藏在脑海深处的，有关于豢养恶魔的成人礼——血腥试炼的尘封翻涌而起，一枚枚魂粒自主爆开，化成养份冲入心脏，涌入大脑，大量的魂粒，一万枚一万枚的粉碎，吸收，就像是火焰燃烧起来一般，魂粒燃烧！ 恶魔的躯壳得到一剂大补，速度再提三倍，已经完全超越音速，嗖！轰！气浪翻卷，我贴地滑行而过，赶在12块电网落下前滑入ai狗群中，一拳甩出，一阵令人牙颤的声音响起，钢片铁片电子元件乱飞，给我的感觉就像打中了一堆乐高积木玩具，不堪一击，中拳的ai狗直接被打成了两段，凌空飞散播洒零件，我一翻身撑地跃起来，地面龟裂，几枚子弹这才落下，而我已经跃至了truck厢体的侧面，又是一拳，这可不是什么复合匀质钢板，力量用得大了些，如同打破一片纸，空落落的反而让我不好受，回手过来，双手一撕，人便已经挤了进去。伸手往上一抓，便抓破顶板将沉默狙击男从车顶扯了下来，血淋淋只剩下半个人，已被钢板挂得不成样子了。 第一次全力恶魔躯壳，特别是又燃烧了5万枚魂粒，有点控制不住力量，血脉中的嗜血因子也在蠢蠢欲动。本想一巴掌一个把这些技术后勤人员打昏过去，但又怕像拍西瓜一般打烂了，“自己找手铐铐上！谁主在我回来之前还没做好，我就捏死他！” 重新下车，三三组还在开枪？一把一个搂过来，啪啪地摔在车厢上砸昏死过去，这回我都保证我是轻手轻脚的了，但骨头肯定要断个十根八根的。那队长还奔向远处回头向我开枪？一个跃步赶上左手一搭墙面反身转折，我也预判了他的战术转身，抓过枪来直接扭成了麻花，再一个勾拳，嗵！随着这一声响，明显看到队长的后背有短暂地隆起，接着他便跪倒伏地不起了。 罗西塔见势不妙想跑，现在无人机的攻击也指望不上了，那些技术员都吓破了胆，没人敢确认地狱火发射命令。 我只用了三秒就抓住刚刚钻进公寓楼后的小巷爬上消防梯的她，她后背背着的刀鞘被我扯住一把扯了下来，这小娘们一个翻身回来，不但脱了刀鞘背带，还向我砍了一刀，我反手一巴掌将她的战术长刀拦腰拍断，她那半截刀也没握得住脱手飞了出去，“还不投……”我话还没喊完，她右手抬起，对着我的脑门就开了一枪。 轰！我都来不及躲，终究是我经验差了点，而她的训练确实到位，我只来得及一偏头，嗡的一下，马格南弹打在我的牛角上，枪弹火药炸裂发射而出的声音，震得我几乎耳膜出血。 这娘们将枪反握连开数枪，但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魂粒再次燃烧5万，我的牛眼都红了，轻晃脑袋闪过那几枪，都是趁着她扣动板机的瞬间提前闪避，上前一巴掌拍下，这娘们从后脑第二根颈椎骨下，哗啦的一声响，全数被拍得粉碎，翻卷的气浪将残骸碎片吹糊得满地满墙都是。 她的脑袋从消防梯一侧掉落下来，我听到了她的最后半句话：“这就是恶魔……” 第44章 第一次魔战 好，来了！ 隆隆隆如一连串连绵不绝于耳的滚雷袭来，特别是在群狼正式进入哈米尔郡境后，双方充当全息雷达作用的魂粒已经接触，便不再采用闲庭阔步般的行军速度，而是全都骤然提升到了躯壳的极限速度，进入完全的“攻击速率”。只不过，灵魂交锋就是最后的底牌，是真正不死不休的较量，一开始，谁都不会抢先动用。 巨狼群单纯的奔袭并不会发出多少声响，可是他们的躯体太过庞大，本来行进时完全就像是800辆时速高达200公里的肉形坦克，沿途碗口粗至人腰身粗的树木，根本都不屑于避让，直接被一一一撞断撞飞，高至普通人头顶的藤蔓枝草，更是踢甩得四散飞溅，而这些巨狼只是时不时地弹抖一下皮毛，沾上的绿色植物汁液便会被全部弹飞，那赤红得发亮的皮毛更像是一道道闪耀着不吉色彩的血光。从空中俯瞰，就像是森林中的一片汹涌泥石流，只不过，这速度可是比泥石流快太多了。 而在提升至比我的c分身还要迅猛的攻击速率后，这800辆横冲直撞的肉坦克便直接变成了掠地飞行的、速度达到1马赫的肉形战机，一切挡道的建筑、砖石，甚至是稍微纤细一些的钢梁，都被直接粉碎，普通人类在面临恐怖如斯的冲击力时，根本不需要什么狼口噬咬，只要擦上一点，都会被撞成一具烂肉口袋。 头狼头狼11x5魂力，同样的三级魂体，与巴尔同级，魂粒数量还要占优；就连肉身细胞也是更为强横的5面体，但在强度上，还是略弱于巴尔的天生甲壳，而紧随其后的800头巨狼，也达到了8x4的魂力，是4面体的二级魂粒，再加上那拥有4面体肉身细胞且完全没有进化过的兽躯，更比我c分身进化到只剩下脑袋是牛头的躯壳更强横。 这就是野蛮与文明的对撞。 可以说，就算与这群巨狼中最弱的一匹敌对，单对单，在不使用工具、不动用我主魂粒的前提下，我的c分身就算略显灵活，但是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面前，也只有被瞬杀的份儿。 看得出来，他们是打算利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全歼巴尔联盟，再来将作为粮食收成的人类纳入口中，他们在踏入哈米尔镇的一瞬间，便已将冲击队列化作“c”形，快速包抄进来。 看着这疾如风猛如火的攻势，简直如狂风席卷大地，阵阵音爆响彻云霄，火红的巨狼身形在瞬息之间就已淹没整个视野，10名老兵脸上还没恢复多久的血色又被瞬间抽干了，连灵魂都几乎被吓得脱离了躯壳，肉身失控，不自禁地屎尿齐流。 我以主魂粒巡视四地，尽管战场的真正接触就在顷刻之间了，我却也并没有感到任何恐惧。 每匹巨狼的飞掠、每一个巴尔联盟成员的攻击准备，每个细节、每个动作，都清晰异常，这些在我视野中呈现的一切，仍旧显得迟滞缓慢，不需要燃烧魂粒，就算他们都已爆发出十倍、甚至是百倍的潜能，仍旧能够让我以好整以暇的态度进行观察，并能够随时将现场暂停一般，让我在其中比较特别的对象面前环绕一圈，更加仔细地进行观察，例如那些为了降低风阻而完全闭起的狼嘴，还有他们的狼耳，也紧贴在脑后收紧，四脚腾空时的姿态呈现出一种力量感和优美感。 以魂粒看肉身，本就拥有绝对的速度优势，何况我这应该强于六肢天魔的魂粒，看高速运转的东西时，则更不费力。 最先废掉的，就是十个老兵中的4个中年人，他们是直接瘫软，都抬不住4公斤重的自动步枪了，双手自然下垂到了身体两侧，任由枪口戳在龟裂了长着小草的水泥路面上。 我很理解这种状态。 如果是两天天的本体，我的反应可能比他们四个还要惨，说不定会被活活吓死。人在遇到压倒性的恐惧时，大脑会变成一片空白，全身乏力，昏昏欲睡就像是在梦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恍惚。这是心脏猛烈地狂跳之后的迟滞状态，供血不足，是大脑缺氧，意识不清了。 随后就是另外五个老兵，他们似想张嘴狂叫，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徒劳地将手中的30发弹夹一搂而空，只有前几发5.56子弹击中目标，后面的二十几发子弹都在后座力的控制下，向天空斜斜的飘飞了出去。 就这几十发子弹，打在几头正在飞掠中的巨狼身上，就像是撒了几点砂粒上去，便被轻轻地弹开了，巨狼身上长达30公分以上的粗厚须毛，正是极好的缓冲材料，这种又尖又长的弹头只是打断了几根狼毛，便被带歪了准头，翻滚着飞到侧面去了。 倒是最后一名老兵还起到了点作用，他就站在酒鬼的右侧，执7.62班用机枪扫射，1200发的弹链提供了较为充足的火力，这种相对短粗的弹头比5.56弹穿透力更强，狼皮已不足以完全阻挡其强大的旋转侵彻力，嗒嗒嗒嗒嗒嗒……随着清脆的枪声，那些4.8米身长的巨狼被打得一个弹跳，但也只能穿透皮质，卡在他们的皮下肌肉组织里，不过，偶有碰巧，击中狼眼之后，子弹直入狼头，巨大的狼身立刻在高速中失控，像一架被导弹击中的战机般在空中翻飞而起，直接甩出了上千米开外。 时不时地，便有一头巨狼或翻滚飞出，或砸倒了数头同伴，在1200发子弹射完后，造成了17头巨狼的直接死亡，29头巨狼的不同程度伤势，总的来说，被子弹打中身体的只算皮肉伤，被死亡同伴砸重的反而伤势较重。 只能说是巨狼们根本不懂战术配合。 如果我是那只头狼指挥者，我肯定要让狼群更加分散，以目前的速度，至少每头狼之间的间距要相隔开500米，快速单体穿插，引开火力，然后再让后队进行分割压迫，调动火力点的射击角度，在消耗完人类火力之后，最后是采用包围还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那时候的人类就只是毫无抗力的小蚂蚁了。 像现在这种洪水战术，一股脑地排列密集地冲过来，只能说没脑子吧？或者，人家魔族根本就不在意这么一点点的损失？ 嗵！嗵！嗵！ 为了节约弹药，酒鬼采用的是手动单发射击，此刻的酒鬼肾上腺素飙升，再加上魂粒强化之初的精神兴奋，居然完全没有害怕的情绪，双肩顶住橡胶包裹的25毫米机关炮架，一炮一炮地追踪着头狼的脑袋进行射击。 每一根都像胡萝卜粗的子弹，弹头粗到手比较小巧的女性都握不住，在机关炮的轰鸣中出膛，击中头狼旁的普通巨狼的身体时，正如大口径狙击步枪打中人体的情形，血肉瞬间就被飞炸开来。 击中躯干，直接冲绞进入，皮毛像是被炸飞的断絮，躯干内部瞬间形成空腔效应，火光骤起，在狼身上炸出脸盆般的恐怖大血洞，而弹头的余势不衰，弹道只是略有改变，便会接着穿入下一具的血肉之躯。 如果打中的是巨狼的前后肢体，那坚若金铁，有人类合抱粗细的腿骨，便会在瞬间破碎、崩裂。这种破坏力，比被他们撞断的树木更显凄惨，炮弹飞射穿过之后，最多只剩下一点点油皮连接着，随着高速的奔跑，狼爪断裂，甩飞，然后，整个狼躯会因为突然的失衡，就此陷入剧烈的死亡翻滚。 4面体的细胞，在现代大口径的机关炮火下，也呈现出脆弱的状态，毕竟，坚若金铁只是形容词，其实与真正的金铁强度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被连续击中了两枚炮弹的头狼发出惊恐的嚎叫，身上也被炸开了两个碗口大的血洞。 在被击中前，灰屠应该就已经感到了危机来袭，并产生了相应的心灵预警，也燃烧了魂粒，可惜他没什么经验，加上对于人类兵器的轻视，似乎觉得自己的躯壳强度，是能够硬扛下来的，结果立刻就尝到了轻视的恶果，25毫米炮弹在他的后肢上留下了两处难以忽视的伤口。 虽然他身躯巨大，组织的修复能力很强，但这可不是针刺刀扎的小伤，炮弹只是穿透，空腔作用也不明显，但伤势已经相当严重，他的左后肢已经不听使唤了。 我倒觉得这也不能怪他，这匹身长超6米的巨大的头狼显然是没有见过人类兵器发威的，四战之后，人类灭亡得太快，放弃抵抗的速度太快，绝大多数的高智魔族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血狼幻境！”头狼开始拼命了，10亿枚5面体的魂粒涌出躯壳之外，强大的精神力释放开来。 魂粒的飞散速度，可以轻松突破音速，既轻且快，可惜，他还是没有抱持同归于尽的终极意念，似乎还是舍不得与巴尔同盟来个硬碰硬，让魂粒中的意识部分与对方相撞，来个两败俱伤，而是施展了“术”。 我能明显的看出来，这只是迷魂术的扩大版，在意识的笼罩与干扰之下，于瞬间让方圆两公里的场中所有敌对力量的眼中、心中同时充斥一片血红，天地完全赤红，甚至无法分清上下左左，天地方向颠倒。 当然也只是短短的一两秒钟，但这就基本够了，至少有一百头巨狼都已奔到两个身位之前，几乎要脸贴脸了，只要迷惑一瞬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肉身就已被冲撞、击飞、失去平衡，继而落入后面汹涌而来的，数百头巨狼的群体的撕咬之中了。 已完全陷入重围的巴尔联盟，正在相互辅助配合为战，虽说他们之前并没有进行过什么配合训练，但这显然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生存本能，让我不得不猜想，魔界的环境绝对要比起源星更加恶劣。 4只巴尔一族的大壳甲虫，每只都有10条前肢，两条粗壮后肢，每块扁平的肢节侧面都是锋刃，都可以对敌手造成伤害，何况他们每只前肢上都挥舞着1把两三长的锋利壳刃，简直就是一只只浑身长满尖锐长刺的刺猬，又像是4个刀术一流的顶尖刀客，而且，这刀客还长了10只手，刀法凌厉水泼不进。 音速冲越而来的巨狼，被剖成一半半、一条条、一片片、一丝丝，各种碎肢血肉狼皮，正随着他们自身恐怖的速度所带来的巨大惯性，从而漫射飞散； 7头大贝壳状的多贝一族，和巴尔一族组成了防卫圈外圈的第一道防线。他们的动作更为巧妙，借助魂粒堆栈形成的纤细的无形支架，凌空飞速旋转，像高速运转切割的电锯轮，巨狼冲越而过的时候无一不被锯得血肉喷溅，在惯性作用下，鲜血居然泼洒出了数百米之远； 12头的咪咪一族，用仅有四指的猫科豹爪，其前弹伸出的三根爪刃，犹如三把长度超过1.8米的尖刃，每爪均可单独的自由缩放，就像是技艺娴熟动作轻快的击剑客，爪刃一刺一缩，专取狼首眼球的脆弱部分，刺入狼首即收。狼尸随即无意识地惯性飞出、在地上滑行、翻滚。咪咪作为巴尔一族和多贝一族的快速补位部分，借助灵活的身法，哪一个方向吃紧，就驰援到哪一个方位； 4株植狂，则作为第二道防线的远程攻击组，不断地燃烧魂粒，刺激自身的植物生长，一排排如利箭般的、长40公分的，类仙人掌细刺的退化组织，被他们以植物鞭梢般的长叶面抽甩出去。此时，每株植狂的身上，都长出70条至80条的长叶面，每条长叶面上又能瞬间甩出300枚以上的尖刺，他们每秒钟至少疯狂甩动十几次，像是飞机的发动机叶片在飞速转动着，翻转往复，简直就是一株株不停发射的暴雨?花针的高速发射器。而产生这些尖刺所需的养份，其实要大大弱于产生筋肉皮骨组织所需的养份，所以消耗不大，但其威力还要略强于5.56口径子弹，略弱于7.62口径子弹，而且，数量巨大从不间断，所以每一刻，都有满身中刺的巨狼失控翻飞而去。 3个咕噜的巨丧尸一族，是比较慢的攻击类型，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向着100米外喷吐出十来团直径5米以上的绿色毒雾，这就像是抛出了十几颗烟雾弹，只要嗅到毒雾的巨狼，就会瞬间失控冲撞同伴。而后来，随着涌来的巨狼数量激增，咕噜便会把同盟伙伴刻意放进防卫圈的巨狼伸手搂抱住，进行啃咬，这些被咬中的巨狼双目由红转绿，直接就会返身折出防卫圈，阻挡嘶咬自己的同伴，只是不能重复的二次传染，咬过一次之后，这些感染巨狼就会很快地力竭倒毙，我倒是看得出来，这也是一种魂粒意识的运用，属于迷魂术的另一脉分支； 防卫圈最里面的15只普希，反而是最舒服的一族了，它们纷纷张开那全身就像是一张巨口的器官，经充血后的扩张更显巨大，每张巨口都像是一个直径10米的大洞穴口，被同伴漏进来的巨狼直接被巨口主动兜住，柔韧的器官组织完全吸纳了音速的冲击与破坏力，并且稍一蠕动，就从巨口后面排了出来，成为一团被如同被胎盘包裹住的组织，我看得出来，那些胎盘组织上附着魂粒，完全束缚了巨狼的意识和躯壳。只不过几秒钟时间，堆积在普希一族圈内的胎盘就堆积起了40几个，这些可都是可供战后用来快速补充养份的高等战利品。 在头狼发动“血狼幻境”的魂术时，被巴尔同盟消灭掉的巨狼已经达到250头以上，再加上酒鬼等几个人类的枪炮攻击，总数损失达到319头。 对于总数838头的巨狼族来说，损失不可谓不大。 不过，身为战场总体观察员的我，还是能看得出来，冲在最前面的，除了头狼，其实都是狼群中最弱的部分。 飞奔在后的巨狼群，躯体不见得比前面的强多少，但是魂体强度却上了一个档次，其实，现在狼群最大的损失，还是头狼被机关炮火打中后受到的创伤。 噬咬绞杀！后面的500头巨狼同时发出强烈的意识，在头狼的血狼幻境发动同时，纷纷驱动数亿魂粒冲出躯壳，也发动了自己的魂术。 第45章 魔战收获 我仔细地研究群狼与头狼的关系、巴尔同盟内各族与他们首领间的关系，一边对比我与我那c分身的关系，发现了一些相同与不同之处。 按照绿毛蝴的说法和他魂粒内储备的意识记忆知识，魔族全部都是依靠自体分裂，来进行种族的扩张和延续。 我也能够理解，为什么自体的强大还不够，却一定要进行分裂，从而还要以削弱自身现有实力为代价。 因为单个个体的力量有限，时间精力有限，且因魔界的恶劣环境，不同种类的魔族间存有巨大的信任鸿沟，除非暂时的利益攸关促使产生短暂同盟，多数时候，都只能信任自我。 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无论是魔族还是人类，其实都无法无限制地提升自我等级，在量变积蓄达到质变之前，在获得更多的经验、技能、感悟之前，无论力量、躯壳、灵魂，都是有成长上限的，而在有能力打破上限之前，同时，也在物资充足甚至是溢出的条件允许下，分裂，就可以获得最为可靠的伙伴、下属，就可以得到更多的人手，不但在战斗的时候能多得到一份助力，就算是在进食的时候，也可以将物资统统掠夺干净，既不浪费食物，也不会留下来便宜仇敌。 为了获得更好的同伴和属下，作为首领的主体，在很多时候不但会分享出意识与魂粒，还会将携带知识与技能的魂粒也同时赋予给分裂体。因为一旦给予了分裂体意识，分裂体就成为了拥有独立思维的独立个体，这些独立个体也就由此能够独立成长，甚至是独立进化。 赋予技能，就是让分裂体增加更多的生存能力保命手段，而又因为同本同源，分裂体掠夺到的物资也会乐于与整个族群分享，由此实现1变2，2变4，4变8……的快速裂变，让族群获得加速扩张。 这与人类父母与子女关系类似，但又并不全然相等。 子女可以摆脱父母实现完全独立，魔族的分裂体却很少脱离主体的管控，魔族的相互依存关系更为紧密。当然，也有分裂体吞噬主体成为新主体、取得全部力量从而进化的极端个例，但这种极端个例，比起人类子弑父、女杀母的事件，出现的概率要更小，说到底，还是生存环境的不同，因而产生了不同的结果、规则。 这就有点像我c分身现在正遇到的那群“军靴帮”的成员，所有帮会成员都是由同一个人类胚胎克隆而来，但又各自具备略有不同的性格倾向，有的善良一点，有的邪恶一点，有的安静一点，有的暴躁一点，似乎，还是因为各自的成长环境带来的一些后天影响，从而对人性发生了巨大的作用力。 说到底，我至今也不明白我和c分身的真正关系。我们同属于一个意识，但又可以彼此独立。其实，我也发现了，我的每一粒分裂出来的魂粒，都可以有独立的视野和独立存活的意识，但也可以全部重新融合在一起，就包括我现在，就可以把本体全部与c分身进行融合。我只是担心融合以后会引起各个方面的注意，才没有这么做，而更重要的是，各自都拥各自的一些社会关系，我也不想破坏现有的，各自已经成形的社会联系。 说回战场情况，头狼施展“血狼幻境”魂术，其它500头巨狼便即施展“噬咬绞杀”魂术，主要针对的仍是巴尔同盟，毕竟，枪炮虽强，但攻击手段太单一，也完全没有组成什么火力网，对族群的威胁性还是没有巴尔同盟的大。 趁着所有对手在血狼幻境中的短暂迷失，暂时还没来得及使用己身魂粒驱逐幻境，2500亿枚魂粒在空中汇聚组合，充分显现出量大管饱的族群优势，随后，越聚越小，越聚越紧密，只不过瞬息之间，就组合成了一头如同人类豢养的小型狼狗的模样。 这头小狼，体长仅37公分，不像狼，倒像只吉娃娃，可是却有着一张不成比例的血盆大口。它不惧枪弹，不惧毒雾，更不惧植刺。 虽然在我看来，这魂粒未免也太稀薄了，完全不像我直接一动手，就是20兆亿以上的魂粒组成实体，也只是初具外形，在人类看来也是无形无色，但还是拥有着魂粒特殊的，无坚不摧无孔不入的特质，一下子组合完成，就立刻冲向了巴尔联盟，速度方面更是无以伦比，没有音爆，却比音速更快了两到三倍。 这种凝成了近实体的魂粒，如果是直接撞在敌人的躯壳上，后果简直就不堪想象。 躯壳的硬度，在近实体的魂粒层撞碎下，和一层层薄薄的小纸片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4面体，还是5面体、6面体的细胞，都没有任何抵挡作用。可以说，这就像是用肉身来抵挡370毫米口径的战舰主炮弹，只要是被带上一丁点，就直接碎成齑粉，起不到半点阻挡作用。 而它张着的大口，就是专为敌人的零散魂粒准备的，一旦被吞噬入腹，那些在狼口内汇集起来的意识，就会进行集体绞杀，然后，像消化小米粥一样，把敌手的魂粒全部消化掉。 这两项魂技一出，我要是真不出手，那肯定是废了。 这是巨狼族对战场时机的精准把控，同时也是数量级上的碾压。 酒鬼和老兵们，将在昏沉迷惑中丧命，而巴尔联盟，则会在他们的魂术抵抗失效后，再被撞碎躯壳全部消化。 魂术交手，就标志着战争进入了最后的殊死相搏阶段。 巴尔一族施展的魂术是“大护甲术”，5亿魂粒在躯壳上下形成一层防护层，可惜，躯体太大，魂粒层布得太稀薄，所以这大护甲术只是凝成几块分散的甲壳，护住要害； 多贝一族的魂术是“回旋轮锯”，每一亿枚魂粒组成一张薄如纸的旋锯，全族共35只高速飞旋的锯盘，顶向吉娃娃，只是每一瞬间，都需要燃烧巨量的魂粒作为能量； 植狂一族的魂术是“孢子寄生”，一次散播，就是千万枚魂粒，每一枚魂粒，都是一枚寄生孢子，可以逐渐同化所吞噬的敌手魂粒，可是，如此危急的时刻，这种缓慢的攻势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咪咪一族的魂术是“刺魂”，伸缩如句芒的魂粒尖刺，长达数十米，每刺一下就让吉娃娃狗身上多出一个小孔，可是，伤害仍然太小，几乎可以被忽略； 咕噜一族的魂术是“染疫混乱”，一团团的沾染到吉娃娃的身上，形成一滩滩魂粒的腐蚀溃烂，不过，伤害虽高，却不能立即造成致命效果，所以也无法阻止吉娃娃； 普希一族的魂术，就是刚才运用在胎盘茧状的巨狼包裹上的“束缚茧术”，他们的魂力本来就是同盟中最弱的，所以无法在对付吉娃娃的过程中发挥什么作用。 最多还有二十分之一秒，我方的整体战线就会崩溃。 我没有针对巨狼的本体躯壳直接行动，动静太大，也很容易被卫星监控到，但魂粒方面的搏杀就隐秘多了，这也让我能稍稍地放开点手脚。 先用魂粒一震，震开影响酒鬼和众老兵心智的幻术，接着便在酒鬼的脑内对他说：“危机时刻，我先暂时接管一下你的躯壳。” 我涌入10亿魂粒，瞬息强化肉身各个部位，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袋子里的14枚手雷一枚接一枚地拉开保险甩了出去，速度之快，让人看起来手速都形成了一片幻影，在酒鬼的视线里，那一枚枚的手雷抛出，还在半空中慢慢飞行的时候，下一枚又被后继地抛着出去，慢慢飞行。 14枚破片手雷一一爆炸开来，虽然无法炸伤炸死狼群，却在11名人类周边的60范围内，形成了一片保护屏障，震得冲来的巨狼群一个偏移，争取了一点点的缓冲时间。 接着，机关炮向着头狼的狼首连继射击，嗵——嗵——嗵——嗵——沉闷的枪声在高速反应状态下被拖得老长，粗壮的子弹仿佛粘住了头狼的身体，一枚枚的弹头一直向着他的脑壳攀爬，在头狼的惊骇目光中，不少巨狼也争相冲上，用身体为头狼挡住枪子，却仍然无法阻止酒鬼的连续紧逼射击。 终于，子弹攀到了他的脖颈，攀上了他的脑袋，一枚枚子弹在坚硬的头骨上弹开，整个狼首都在震颤着、抖动着，被旋转作用力击打得连连后退，最后，子弹攀上了它的眼眶，旋转着钻入眼珠，打碎玻璃体，直入狼脑，火光迸发，较为软弱的脑内空腔爆发，头狼不甘地咆哮了半声，躯壳陨灭，剩余的灵魂开始逸散出来。 而吉娃娃那边，我也悄悄地将几万枚魂粒附着上去，打开一个个细微的空间通道，一点点地吸收起这些数量庞大的魂粒来，很快，吉娃娃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开始干瘪下来。 “好！胜了！”巴尔察觉到吉娃娃越来越弱小，他的躯体仍在不停地挥舞屠杀巨狼群，却也一边发出尖锐刺耳的虫语：“快胜了，他们支持不住了，魂术一胜，这些血肉之躯也不足为惧！” 同盟众魔族都是精神一振，一面加紧屠杀巨狼身躯，一面加强魂粒与吉娃娃的争夺，但随即感到突然的一松，笼罩四野的血狼幻境渐渐散了，那些用来分化抵挡幻境的魂粒上压力骤减。 “操！头狼灰屠死了！被那个人类打死了！被那个神秘客的代言人打死了！” 同盟的防护圈不再维持，巴尔同盟的高智魔族们知道胜局已定，纷纷寄出了自己的空间宝袋，将意识寄入宝袋中，用于镇压空间的9面体空净魂粒中，飞腾至半空，展开了空间吸纳之力。平时里他们舍不得如此巨大的消耗，维持9面体魂粒的运转，每秒都会消耗魂粒，如果只是1级魂粒，那这个数字更要翻上十倍不止。 而现在，随着巨狼的纷纷死亡，大量的魂粒就被吸入了空间之内，只要战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淘炼，驱散干净魂粒上的异类意识，融入自身，不但可以完全补充回所有消耗，还会获得大量盈余。 这些最低等级的空间宝袋，纷纷展开后，由于尽情燃烧魂粒的供能巨大，产生了一个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空间漩涡，而我自然也不甘示弱，一个漩涡出现在头狼的尸体上空，只是把漩涡直径也控制在一米以内，先把头狼的剩余灵魂吸干了，接着便把头狼尸体也吞了进去。 吉娃娃越来越虚弱，最后彻底溃散，被巴尔同盟瓜分完毕，而大家都很有默契，尽量不侵占他人的斩杀成果，只是吸收自己屠杀掉的那一部分，当然，我也很愿意遵守这种规则。 酒鬼重新拿回了躯体的控制权，将机关炮调成连发档，开始拼命的收割剩下的巨狼生命。 转眼间，战场形式已完全逆转，身处狼群最后的那几头，踩踏地面，抵起数米高的泥土碎石，急刹车后便开始转头向后撤离，其它200头不到的巨狼也开始了掉头逃窜。 而在机关炮的轰击，和巴尔同盟的追击下，又砍瓜切菜般地击杀了近100头，最后的几十头巨狼分散窜入密林，逃得远了，便也就没了再继续追杀的必要。 杀掉还留在场内的几十头重伤的巨狼，清点战场，己方不但没有任何伤亡，且斩获颇丰。 酒鬼和十名老兵，一共杀掉205头巨狼，酒鬼一个人就打死了183头，还包括头狼在内，当然，那炮塔外的9名老兵都是来打酱油的，不但什么都没打到，还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我觉得挺正常的，毕竟谁能在第一次面对魔族时够保持镇静？如果能，那这个人必定有鬼。 而且，这10名老兵的参与，也可以更大限度的传播酒鬼的功绩，籍此来确立酒鬼领袖地位的。 而我，也借着这场战争，将头狼的尸体、灵魂的8亿多枚5面体魂粒、和他的空间宝袋，以及其它巨狼的1300多亿枚4面体魂、400多亿枚1级魂粒，都收入囊中。 而杀掉了500头以上巨狼的巴尔联盟，当然所获更丰，当然，这也是凭各族实力夺取到的，有多有寡，而平均下来，大约每个高智魔族都分享到了100万枚的5面体魂粒、2亿枚以上的4面体魂粒、300万枚以上的1级魂粒。 其实，死去的狼群，大约有一成的魂粒，四处飘散了，有不到两成的魂粒，则被数千米高空中的一些存在悄然吸收了。我在其中也看到了六肢天魔魂粒的踪影，不过，我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吞掉它们，现在的局面很微妙，如果把六肢天魔吓跑了，他一旦撤走所有魂粒，就意味着人类保留区的崩溃，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很难想像了。 所以，只要他们不来干涉我的事情，我也无意与他们明着争夺什么，还是低调做人的好。 无论是对于巴尔联盟，还是其它任何魔族，肉身躯壳尚在其次，灵魂的强大是根本，所以魂粒所获最重要。 再加上粮食之类，他们在空间宝袋内就有着储备，且空间宝袋有限，也装不下那么多，于是彼此用意识交流了一下，巴尔过来对酒鬼说：“很好，不是你杀掉了头狼灰屠，我们可能就会被全灭了，惭愧，人类保镖反而被人类保护了，不过，我们也舍不得转让所获得的魂粒，所以，我们只留下狼尸的零头，其它的500具狼尸，就全归你们人类，作为你们的储备粮了。” 包括普希茧缚后吸干灵魂的上百头狼尸，他都将胎盘样的东西重新吸纳回了他们那器官般怪异的身上，然后将狼尸抛堆在了一起，交给了酒鬼。 酒鬼当然清醒这是谁的操控结果。 但在我的鼓励下，他也很知足地继续扮演着“预备领袖”的角色，伸出手，装模作样的，开始在老兵们的眼前，和慢慢从隧道里涌出来的众矿工的眼前，展开一个直径一米的无形空间漩涡，将那些狼尸一头头地收进空间里去了。 收了包括头狼在内的、较为完整的有384头狼尸，剩下的，多数都已不成样子的，被劈砍成碎兮兮的碎片了。 于是，酒鬼大人又发话了：“大伙不是都饿了么？我会和我们的十位英雄老兵，和诸位站在我们一边的正义的魔族同盟们，为大伙的安全进行巡逻，并构筑起坚固的外围防线，各位可安心地收集这些巨型动物的肌肉脏器，开始各自寻找合适的炊具做点吃的吧，他妈的，他们这些坏魔族平时不是吃人么，我们这次也吃一回他们，才公平嘛！” 2000多名矿工鸦雀无声，半晌，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酒鬼万岁！酒鬼万岁！” 酒鬼志得意满地只是挥了挥手：“诸位都行动吧，我负责保卫诸位的安全去了！”说着，带领十名老兵，拿着弹夹空空的步枪，向城镇外围巡视而去。 巴尔联盟的魔族们倒也无所谓酒鬼的说法，都是极端独立的个体族群，从本质上来说，就算魔界整体毁来了，与他们也毫无关系，就算是魔王、天魔，对其的尊畏，也不过是来自于实力上的压制，而要驱使他们做事，也同样需要付出相应的价码。 在放出魂粒，确认周边5公里暂时安全，联盟重新分散成六股，分驻哈米尔郡外围六处，毕竟，他们也需要各自消化一下本场战争的所得，而且各族有各族的秘密，当然还是稍稍分隔开一点势力范围的好。 第46章 军靴帮的绑匪们 我本体和酒鬼在哈米尔郡清点战场的时候，我的c分身也在少数族社区清点战场。 罗西塔和沉默男殒命，7名战斗成员重伤，12名技术员都互相用塑料手铐给自己上了背铐，无人机仍在盘旋，我徒手扯断了一名技术员的铐子，让他先把无人机都回收复位。 天上的卫星显然也在看着，罗西塔他们与猎魔人公会的卫星断联，只不过是无法监控到车子内部的情况罢了，在太空轨道上，仍然可以很方便地拍摄地面目标。远处已经响起警笛的呼叫声，警察正在驱车驶近。 我拿出手机打给老鬼，让他给我准备律师。 “老大您放心，族裔区应该是归属于42分局，我这就让老三和他们律所的大律先过去等着。” “谢了老壹。”我收了线。 那些军靴帮的小杂碎们，此刻也慢慢地围拢了过来，很不幸，因为他们在餐馆外聚集得过多，有一个刚好被流弹击中头部，当场丧命。 我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悲哀或是难过。 居然有种超乎年龄的麻木感，无论是对自己的生命还是对他人的生命，这让我想到我的本体老梗。他们对于我的好奇，远大于兄弟意外死亡所带来的情感冲击。其中两个甚至伸手戳戳我的胳膊，捏捏我的肌肉，拎起我衣袖上的一缕肉块：“这是谁尸体上的，你吃人吗？”“你是魔鬼么？”“我为什么总感觉看不清楚你的脸？” 我将外套脱下，扔在旁边的枯草坪上，可惜了，2万马克的名牌上衣，喷溅了不少血液，估计是洗不掉了。“少年们，你们的问题真多，不过，警察马上就过来了，这些等以后再说，我想问的是，你们这个帮会，有领头的吗？是不是除了街头厮混，就没有办法赚钱吃饭了？” 我确实有几分可怜这些“小绑匪”们了，如果面临的是生存问题，没有选择，那么也只能剩下犯罪一条路可走了。 能帮一把是一把吧，也不是出于什么公心，只是单纯的就是想要让这些人有个约束，免得总是有善良之人被这些小杂种欺负，想想就觉得挺不爽的。 那个穿蓝羽绒服的小子推开众“兄弟”挤了过来，“我是2号，也就是第2个被克隆出来的胚胎，顺便说一句，1号我们都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所以，平时都由我为代表和教会沟通，领领取补助，怎么，你个蠢大……你，” 似乎是因为刚才的所见，所以不敢再以侮辱性的称呼叫我，他接着说：“你想当我们的老大么？你就别做梦了，就算你强得和魔神一样，能打能杀，我们也不可能服你的，就算你现在弄死我们几个，我们也不会服你，我们的老大是摩根教士，我们也只会认他。” 我从不喜欢强人所难，更别提什么让人改变宗教信仰、认知，我才不会去干涉他人，我只要求彼此尊重就行。 所以，我立马熄了收服他们的心思。 “随你们的便，我决定以后就住在这个社区，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当然也不是无偿的，你们可以向我索要金钱，而我会提供相应的工作任务。” 我终于还是决定开始实施我那个很早以前就有的想法了，搞一个网络平台，一个非暗网的，适合于大部分普通人的赚钱平台，而且不用开什么晨会，打卡、坐班，不搞那些反人性的东西。 “呵呵，你还想住这里，做梦吧，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2号看看左右的场面：“你杀了多少人？还让我们的一个兄弟死于流弹，这都是你的罪果，你必然要付出代价！” “放屁！这他妈你兄弟是我杀的？”我吁出一口气，算了，和这种毫无认知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我免费送你一个建议，你可以把这12个技术员绑票起来，相信他们公司会拿大价钱来缴付赎金的，不然，我看你这兄弟死了白死，就你们这样，休想要到一分钱的赔偿。” “你当我们傻啊？”2号说：“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我们是分得清楚的。不过，我们可以把人带到摩根教士那里，请教他怎么处置好了。” 我已经懒得和这些人说话了，而是返回餐厅去算账了。 女服务员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在我人畜无害的笑容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147份儿童套餐，107份牛肉汉堡套餐，50份切达酪丝饼……合计是马克，这是找您的钱，1个大号金币……呃，我们没有小号金币，所以用银币吧……210枚银币，也不够……” 我打断了她：“你算错了，该多少就是多少。我今天的餐费是马克没错，那么加上你们店内6个人的小费，每个人20%，也就是每人5765马克，合计马克，加上餐费总计是马克，你应该找回我马克。” 我对自己现在的心算能力还是挺满意的。 接过装满托盘的一大捧三百多枚银币，和几十枚铁币，我说：“要不，这些钱就存在你们店里，给我放账上吧，反正以后等我搬到这个社区，我也会经常光顾的。”说着，我把托盘又推了回去。 因为，十多个警察已经从五辆警车里下来，其中两个已经在店外举着喇叭，大叫举手、跪下的指令了。 发生了重大的恶性事件，尽管族裔社区这边的警力匮乏，托尔维雅市的市局还是立刻派了人手过来。而餐厅外，一辆大型的猎魔人公会医疗车来了，他们赶走了市医院派来的救护车，救助及时的话，那7名重伤武装队员还能活下去。 这么多零钱，难不成我又当众装回空间里去？肯定是不方便的，那倒不如存在店里好了。我被上了铐子，四个警员扭着我的胳膊，强行塞进警车后座，妈的，我这大脑壳啊，真是碍事，把人家的座位都顶了个大窟窿。 哈哈哈，车辆发动了却只是冒黑烟跑不动，这些老警车车况太差了，比出租车都不如啊，拉不动，只能调了一辆swat的城市装甲车过来拉我。我听见那些警员在议论纷纷，说从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壮成这样的人类。 我也没打算抵抗，在律师来到之前，我也不会再开口，接下来，就是背后的力量博弈了，也不知道叔叔会不会出手，现在，就先闭上眼睛养养神吧，毕竟刚才那一通活动，还是烧了我几十万魂粒的，而我也不打算从主体空间中调魂粒过来进补，就先这样，等慢慢的养回来吧。 一枚主魂粒跟上了克隆人2号，并娴熟地潜入到他的体内，混迹进了他的灵魂魂粒之中，现在对于雷神教，我还是颇感兴趣的，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帮小杂碎绑匪，将那12名技术员带走后，会怎么处置，到底是不是如他们所说，交给教会，还是自己敲诈勒索，或者……要是能够让教会和猎魔人公会火拼一场就好了，当然，我觉得这么想是自己天真了，这个世界的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 2号。 2号名叫格鲁吉，这是他为自己取的名，没有姓。 只是为了与其他“兄弟”区分，表明自己拥有独立人格，他也不喜欢2号这个称呼，那会让他立刻想起痛苦孤寂、满是白眼的童年。 只是，当负责托尔维雅市的摩根教士长过来的时候，2号就不得不接受他对自己的这个称呼。 和众多早已为自己起了独立名的兄弟们商量了一下后，现有的122名军靴帮成员，都还是一致认为该把12名技术员绑好，并带到他们的“秘密基地”藏起来，等摩根教士长的指示下来，再做处理。 比较擅长于打架和威逼老实人的那20多个兄弟，负责将人带去秘密基地。 其实，所谓“秘密基地”，也就是一幢早已挂牌出售，却至今无人问津的中产式民宅，他们在十多天前撬开后门就擅闯了进去。 军靴帮对于这一带的监控分布了若指掌，所以赶在警察到来之前，就带着12个技术员在巷子里绕两绕，从后面的一条荆棘小道穿到了秘密基地去了。而警察向来不太愿意管军靴帮的事，他们也怕这些不要命的小子拼命，除非是猎魔人公会（帝国驱虫集团公司）后继跟进，施加压力，才可能向其提供现场的所有监控角度视频。 不过，2号和其它131名年轻人，显然谁也没有想过卫星监控的事，就现在，被破坏了车厢的truck上，那些显示屏上就可以看出，卫星的追踪拍摄还在运行着呢。 2号向摩根教士长打完电话报告情况之后，便向着公寓楼走，他们全帮都住在这幢老旧的公寓楼里。 两幢高26层，相距35米的对半球形公寓楼上，都写着safety and health，喻为“安全与健康”的公寓，所以这里也被这里的人称为s&h大厦。 左边的是b座，右边的是a座。 a座现已无人居住，据说是因为那弧面长年背光，所以阴冷潮湿，晚上又总会发生莫名其妙的异响，原来很少量的工薪阶层也都搬走了，虽然房租相当便宜，但谁也不愿意住进会闹鬼的房屋里，所以宁可多坐几个站的公交，搬到更远的城市边缘去了。 b座除了军靴帮外，还住了不少的药贩子、瘾君子以及站街女，这些社会最底层的渣子，也只能汇聚一堂，呆在一起。 按理说，社会局应该要定期过来，带走这些如蛆虫般活着的人，可惜天下没有那么多的“按理说”。就我猜想吧，这些人大约是嫌送到矿区也只能惹麻烦，破坏治安状况，而且精神萎靡肉身腐臭，连作为死祭和活祭的价值都不大，又敢于持械暴力抗法，倒还不如让他们就自己烂在这里算了。 军靴帮并不是占据了某几个特定的楼层，因为他们也是陆陆续续被安置过来的，当然也不会再另外耗费力气，让里面的住户再统一搬迁出楼层来迁就他们，这一点，2号自己也是明白的，包括他这个帮主，其实也没有什么实权，大伙除了血脉相同目标一致，只不过在做一些事的时候需要一个代表罢了，并不是说这个代表，就一定可以代替大伙决定什么事情。 2号住在19楼042室。 s&h大厦，因年代久远，电梯常年缺乏保养，五架电梯已坏三架，仅有的两架常常处于超负荷运转状态，以供住在楼里的两三千号人使用，也算是好在这些人有很多都不在白天出门，才不至于完全等不到。 在无聊且漫长的等电梯的时间里，2号一直在轻轻地比划着。 他还在回想看到我c分身动作的一两个片段。 但很快，他就想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那种非人的力量和速度，便即又沮丧了起来。 和两个兄弟及几个药贩子一同挤进等来的电梯后，彼此之间，也只是稍稍地一点头，那六个打扮夸张的卖药小弟，却不敢与军靴帮对视，显现出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毕竟，在s&h，不是烂到一定程度，或者狠到一定程度，是生存不下去的。 这里，比充斥老年味的矿区，更加入了不少活力与狠辣的味道。 电梯几乎每层都停，偶尔能在打开的电梯门外看到等待下行的外卖骑手。来到13层的时候，2号看到了电梯外站着的一个15岁左右的少女，比较黝黑的肤色，长相倒有一两分俏丽，一对小眼睛闪着狡黠的光芒，我能明显感到2号心跳加速，脸也红了一下，大声招呼：“快进来，还挤得下！” “挤得下你妈，” 被2号回身狠狠的抵近了瞪住，那个二十来岁的药贩子住了嘴，对视了一阵，便又低下了头，接着挤在门口的两个人便被2号扒拉到贴墙的位置上去，他伸手把少女拉了进来。 “真巧。”挤进来的少女笑了笑，丝毫不在意自己娇小的胸口都被旁人的胳膊挤到变形，2号恼怒地将那人的胳膊扒拉到向上伸直，才笑着回应：“是啊，真巧，我回家，你是送货么？” 少女嗯了一声，似不愿多说。 我闻到了少女身上洗浴液的味道。 第47章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来到19楼的时候，2号帮忙扒住电梯门，等少女先挤出去后，自己才艰难地从人堆里挤出去，但他似乎不敢跟得太近，直到少女走到043室门前，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2号才敢走近，听着门里传来的三四个插销响过的声音，2号也打开公寓门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室内大约有60多平米，如果是单身居住的话，也算是配套齐全，还算舒适，但此刻的室内，却挤满了吵闹的声音。至少有11个年龄大小不一，男女皆有的孩子，在室内或躺或坐，或跑或跳，吵闹得一塌糊涂。 这些孩子最大的约7岁，最小的才有2岁不到，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看到2号进屋，倒是都欢呼起来，向2号要吃的。 2号拿出炸鸡店的外卖大纸袋，被挤得扁扁的。 他将袋口撑开，把里面并不多的垃圾食品均匀的分给这些孩子们，然后开始清理屋里杂乱的玩具、为最小的两个孩子换掉重甸甸散发臭味的纸尿裤，收拾其它各种各样的垃圾。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也只能在内心卧槽了几句。 读取记忆便知道，这些孩子都是2号从同一家福利院“拯救”出来的，他自认为的英雄行为，也不知道是害了这些孩子，还是真的对这些孩子的将来有好处。反正，在这个自以为是的2号心里，他认为这是好事，可以让这些孩子免受白眼和孤寂的折磨，避免发生一些无法言说的恶心遭遇。 这个世界的阴暗面，我是有部分了解的，因为我自己，也曾是阴暗面里的一部分。 不论这个2号是不是够蠢，但至少，这并不是一个泯灭人性的少年。有些人虽然陷在烂泥里，但他本身并不是烂泥，只是暂时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爬出来罢了。 7岁的男孩子吃完手里的半个汉堡，又向2号伸出了手：“哥哥，我还饿。” 其他孩子也纷纷向2号伸出手，“我也是，”“我也很饿。”“哥哥，我的鸡块被小裘德抢走啦！” “……” 2号痛苦地撕扯自己的头发，我终于明白他在自卑什么了，为什么一个长得完全谈不上难看，还有点小帅的帅哥，居然在面对一个卖淫少女时还会感到自卑。 如果不是他们的兄弟们都聚在一起，只要是单独看的话，还是蛮帅的。 但要是放在一起，100多个长得差不多的英俊少年，怎么都会让人觉得害怕。 而11个孩子，就是放在一对中产夫妇的正常家庭，如果没有政府的补助，也很难养活所有孩子而不让其中产生夭折。 摩根教士长每月1日到5日中可能的任一天，在他抽出时间的情况下，会亲自来到少数族裔社区，在拜神堂里，将装有1330枚银币的钱袋交到2号手里，在发放军靴帮成员补助的同时，会下达一项任务，并继续要求每名成员都要参加至少一次的社区教会活动。 6月的任务是为了社区的洁净，除掉一名罪大恶极且不敬奉神灵的药贩子，在上旬就完成了，那次只有一名帮员腿部中枪，由帮里喜欢研究医疗的成员自行手术，将养了半个月才好起来。 虽说公寓的费用已由雷神教承包，不用支付水电和房租，但要使用10枚银币在城市里独自生活一个月，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2号这个傻子，居然还意图靠每月10个银币养活11个孩子。 在矿区大家都是靠6个银币过一个月没错，但老人和年轻人是不同的，饭量小，同时对未来再无期望，消费更低，对地狱的接受度也会比较高。 军靴帮的第一铁律就是“独立”，毕竟，作为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就应该尽量不麻烦别人，合作搞钱可以，但不向兄弟们借钱，更是独立的表现。 话说，现在颂帝国的最低的月薪，是35枚银币起吧，当然，前提是你先得是合法平民。 每月花二三十万，养着一个非成年的百人杀手组织，这笔生意，怎么看怎么划算吧，换我我也原意吧？不，我觉得这还是突破了我的底限了，我也不缺钱，没到迫不得已为了生存的程度，没必要干这种缺德事。 这也就是军靴帮这批非正常的克隆人了，毕竟，他们也没有办法去进行什么正常的工作，身份是个问题、年纪是个问题，学历与相关工作经验，更是个问题。 哎，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对这些孩子来说，2号就是一个圣人（虽然有的孩子还是会怀念在福利院能吃饱的日子），但对于那些被克隆人勒索、抢劫、杀掉的老实人来说，就是绝对的恶魔了。 我们这位又傻又坏的傻子缺钱了，所以，我理解2号才会在是否绑架技术操作员、索要赎金一事上会纠结再三了。 可惜，刚才接电话的并不是摩根教士长本人，而是教士长的私人助理，所以他还没有得到教士长的批示。 不过，就在2号刚刚打理完室内卫生，很困倦地想要睡一会儿，却又纠结是否接着下楼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弄钱的机会时，他接到了摩根助理的电话。 那个悦耳的、好听的、娇媚的声音说：“2号，不要说话，一个人下楼，就现在，立刻，给你10分钟的时间，如果赶不上电梯，就走安全通道的楼梯，听到没有，一个人，不允许和任何人说！一定要在10分钟以内离开s&h大厦！” 好，来了不是。 帝国驱虫，猎魔人公会，别说这些响亮的名称，就单说刚才那一truck的先进装备，且还拥有一颗卫星，这岂是一般的公司能有的实力？ 敢招惹这样的巨无霸公司，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会明白有什么样的下场。 我本来想试试，摩根教士，还有他后面的雷神教，会不会为军靴帮出头，但是很明显，人家压根就没这个打算。 想想也是，谁会为了一个只值得每月付出30万的民间杀手组织出头？30万马克，要再找同等级的杀手，轻而易举。就s&h大厦里的瘾君子，愿意为了1000马克杀人的，大有人在。哎，他妈的，“惨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我真想唱上这么一句，我本来想着，不管怎么来说，这也是一批存活下来的克隆人啊，怎么说也有一点科研价值吧，怎么会被弃如敝履呢。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底层人士，惨祸本就是接踵而至的。 大公司的报复，来得真是太快了。 1本体2c分身3公主4石头5酒鬼，第六视角2号格鲁吉，现在，为了搞清楚状况，我隔空调来了一百枚魂粒，开始急速运转，四处查探，只求搞清楚为什么摩根要让2号在10分钟内撤离s&h大厦。 我本是个懒人，为什么要这么费神？为什么不惜顷刻间化身上百视角，延展出上百个意识？ 不爽！真的太令人不爽了！我愤怒，甚至于比见到末世帮那帮小杂种还要愤怒，比见到肆无忌惮冲过来的巨狼魔族群还要恼火，操他妈的！底层的人就不是人了么！难道沉降到社会底层，连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如果是境外，这还可以原谅，毕竟那是魔族啊，是天敌，是不可以讲道理的。 虽说我同样也见不惯这帮克隆人的屌样，但这他妈到底是谁造成的呢？难道是你爹我造成的？我操！我操！我操！ 我的主魂粒在s&h大厦四处急速盘旋，楼内居住活动的所有人，动作都慢到如同静止、卡帧，我集中注意力，扩大观察力和洞察力，很快，楼体、楼内的人和动物、猫狗、老鼠等等，都变成了透明的框体，所有活物的灵魂都显现了出来，所有的不寻常之处，也都显现了出来。 我操，很多建筑主结构结合点之处、燃气供应主管道上，都被安装上了遥控炸弹，而且，从上面所积的灰尘来看，至少已经放进去有好几个月了，盒子上面还做了伪装——“闭路电视检查盒”，盒子内还有盖着“格里奥信息技术集团”印戳的设备更新日期禁拆封条。 我想上网查询一下该公司的关联企业，但一来没有这个时间，二来也没有人手可以立刻查到，事到如今，只能采用最费力的蠢办法了。我几乎把楼内所有人的知识记忆都翻腾了一遍，这就像是在浩如烟海的互联网中逐条查找信息，最后，果然还是在正匆匆往楼外走的s&h管理员脑子里找到了答案。 格里奥信息技术集团旗下的房地美公司，因为帝国人口暴增，早在半年前想将少数族裔社区整体拿下，重新开发成新的高档住宅区，他们完全不担心家庭健康工作优越的中产，这些人极好拿捏，而最头疼的就是住在s&h两幢楼里的底层人。 由于不退让法和占居法的存在，房地美无法通过合法手段赶走住在里面的人。 于是，房地美通过“闹鬼”的手段，装了几个遥控播放的微型扩音器，在夜晚播放瘆人的声音，先赶走了a座那些要打零工的主力居民，甚至还制造了两起离奇的死亡事件，尝到甜头的房地美又在b座复制实施，但b座的居民完全不吃这一套，于是房地美一不做二不休，买通了早就备受药虫欺辱的楼幢管理员，在每个楼层安装炸弹，准备实施爆破，直接造成一起大型煤气泄露事件，炸毁整幢楼。 而楼幢管理员是一个虔诚的雷神教信徒，总在告解时将一切都告知教士。于是，摩根教士知晓了房地美的作为，但他并没有将此事公诸于众，而是选择为管理员撑腰，并以此为要挟，要求房地美为教会提供捐赠。 接下来，便是我的推测了，双方达成了某些协议同容，在共同等待一个时机，而今天，因为猎魔人公会的事，再加上军靴帮对于技术人员的绑架，摩根教士因为某些原因，觉得军靴帮已经失去利用价值，倒不如卖一个人情给房地美，同时也为了消除猎魔人公会的误会，便同意在此时爆破s&h大厦b座。 这种利益交换实在太过常见，四战前就层出不穷，颂帝国曾为了搭上世界四大帝国之首的肃帝国的关系，接受肃帝国的不平等军售，在境内布置防御导弹阵地，从而引发边境冲突，造成了9座跨海大桥被炸毁，114名平民丧生的恶果，之后被肃国军火公司“我们会为每位丧生平民提供5万肃币的人道主义基金”这一句话就轻飘飘的带过了。 s&h的人死了，大概不会有人感到难过，公众若是知道这些毒虫死了，说不定还要拍手称快，谁会在意媒体公布的意外死亡数字到底是多少。 就像24区，消失了也就是消失了，人们只会觉得为社会消除了一些无用的废物，没有人会在意的，谁又会想得到，这些活生生的人，有没有人是冤枉的？而他们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故事，都有着自己的人生，都可能会有着并不那么灰暗的未来。 也许，留下2号，同样也只是为了留下一张底牌，一个见证者，便于以后接着用来要挟房地美吧。而那个管理员，大概率也就要被灭口了。 摩根助理的话一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2号可怜的小脑袋里并没有转过弯来，这也不能怪他，没有一对负责任的、爱他的亲生父母贴心照顾，为他讲解人生经历，传释经验，答疑解惑，就是会成长为这般坏痞却又傻瓜的样子，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差不多吧，没比他强多少。 摩根教士的话，对于他来说就是圣旨，神圣的旨意，不容许有丝毫的违抗。 于是，2号快速地从消防通道冲下楼，他脑子里想得很简单，也许是摩根教士会帮他遮掩绑架的事情，也许会再给他一笔钱，来解决家里那11个孩子的燃眉之急。 他来到500米开外的炸鸡店里等着，等摩根教士的电话。 轰隆隆隆～被定向爆破的s&h大厦b座，每个楼层都连续地闪烁起火花，爆炸声几乎连成一整串，然后，从26层的顶层开始向下垮塌，炸药设置得非常科学，没有一点倾斜，没有压到周边的任何建筑，直直地陷落下来，瞬时就变成了一堆瓦砾。 2号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感觉如同身在梦境。 过了很久，很久，这才突然嚎哭起来，发疯一般地掀翻了餐桌，打碎了装着10把汤匙10把叉子的白瓷餐盒，他坐在瓷器的碎片中大哭，毫不在意碎片刺入了他的皮肤。 然而，并没有人在意他，大地在震颤，餐厅里的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不远处已经变成巨大的烂钢筋和碎石堆的s&h大厦b座，和那梦幻般扬起的漫天烟尘。 第48章 宛如公园下午茶 我没有在2号体内发现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或许这正是试验失败的地方，也许军部当年的本意是制造出来批“超人”出来，但是并没有成功。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被弃如敝履。 但这并不妨碍我将他改造成超人。 太令人生气了，这些债，就让他自己去讨吧。 这一次我并不打算像利用酒鬼那样，将2号建成为我的护城河，也不打算与之沟通、说服、教育，他说不定做得比我更好，对孩子也比我更有怜悯心，我是一点都不喜欢孩子，因为我总觉得，小孩子太吵闹了，烦人，如果你没有充足的时间陪伴他，如果你没有把握生出一个让你满意的圣人来，也知道这世上的苦难，你还要把他带到世界上来活受罪，末免有点太自私了。 当然，有人会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所以这也只限于我自己的看法，所以，这一点上来说，2号做得比我要好。 2号格鲁吉疯狂地锤击着地面，不住地嚎哭着，借着他那股疯狂的劲头，我护住他的意识核，将一整头巨狼的细胞都打碎，猛烈地融入到他的躯壳之中，2号只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想起了童年的种种不堪，想起了还未达成就已消逝的初恋，想起他好意救助却全部害死的一直叫他哥哥的11个孩子，而躯壳上的痛楚，却反而稍稍降低了他内心的痛苦。 谁说少年人的痛苦不如成年人的深沉？少年的痛苦更直接、更爆烈！谁背负得更多，谁的痛苦就更深重。 2号全身肌肤绽裂，内脏膨胀……全身都开始渗出黑血，如果不护住他的意识核，他已经死了。 我时刻观察着他身体每一部分的变化，如果面临崩溃的部分，就即刻停止，缓慢修复，如果已经接受适应，就加大剂量……短短几分钟，他就已经脱胎换骨。 也许，我是在造就一个恶魔，或者说是在做一个有关于恶魔的试验。不过我会始终跟着他，附着在他身上，除非我挂了，那我就没办法，否则，他也别想干到什么为祸人间的程度，何况，这是现代，巨狼的4面体细胞，在面对大口径武器的时候，结果就很显而易见了。 2号锤击的餐厅地板，开始炸裂开来……于是，他渐渐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拳，感觉到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恶魔要是愿意遵守他自己制订的规则，就算好恶魔了。也许这个规则是吞噬所有人类，但至少对恶魔一族是好的。 在爆破炸药炸开的一瞬间，我就将s&h大厦b座里所有的人和动物，以及一些还有点价值的物品，都吸纳进了我的储物空间之内。任何事情也无法办得不留一点蛛丝马迹，在清理建筑垃圾的时候，必然会发现一具尸体都没有。 接下来的事，就先交给2号自己去决定吧，我先观察观察再说，而那些放进我储物空间里的人，就暂时先让他们待着吧，我也暂时找不到地方安置。 c分身也先进警局的临时牢房里休息休息，我还是把注意力放回到本体这边来。 …… 未亲眼所见，还略有存疑的矿工纷纷围绕在步兵战车前查看，狼牙利爪在10厘米厚的钢板上抓出道道深痕，证明着战斗的激烈。何况，还有那一地的破碎狼尸呢。 酒鬼伟光正的形象一离开众矿工的视野，众人便立即奔向早已宁静了的血腥战场。 说实话，我也看得出来，现在一众矿工看酒鬼的眼神，都是既觉得神秘又觉得害怕，当然也满是敬服，这，应该正是一位领袖应有的气质吧？ 公主拉着我向前狂奔，不过奔了两步就放开了手，“算了，你个老家伙就在那里等着，不要乱跑，等我去抢点吃的去，回来给你弄！” 石头和那些磐石小组的家伙们，似乎还想维持一下现场秩序，早被人群冲散了，在生存问题面前，任何脸面或是纪律都不重要了。 人们冲到那些碎裂的狼尸面前，马上开始了疯抢，最先到的人们先捡着肌肉组织抢，而后面到的就只能抢内脏组织了，而一些还未干涸的血液，也有少数人直接俯身就喝起来。就目前来说，我觉得境外最令我满意的是，一只苍蝇蚊虫都没有了，有机物、小生命早被大量的魔兽吞噬一空了。 至于那些还算完好的块状皮毛，当然也是被疯抢的好东西，毕竟40多50厘米长的浓密皮毛，皮下脂肪又厚，可以拿来生火熬油，而单单皮质层都有10厘米厚，要是多拿几块拼起来，无论晚上是盖还是垫，都是极好的御寒物。 我也不是没想过立刻开始发放从家居广场里买来的床铺家具，但是一想到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就知道这事儿急不得，还是得慢慢来。 我也没听公主什么呆在原地不准乱动的话，食物找来，总不能就茹毛饮血吧，总得做熟了才能吃，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水和柴木、炊具。 于是，我先在就近的一幢刚刚战争中被撞毁的民宅边上，找到一眼枯井，魂粒下去探了探，还好，没有太大的漏点，稍微搬运了几块石头封堵起来，于是将早就净化好了的海水往里面悄悄灌注了100吨，叫来几个老人，让他们看到井里有水之后，自己去想办法。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井栏上方的绳索已经基本腐坏，旁边的破木桶也还是可以利用起来的，我看有人已经去找藤蔓结绳子了，要拿树皮搓，这样的老年人怕也是力有不逮吧。 大部分残存的民房里都能找到大量的歪锅破碗的，民以食为天，只要有点条件的家庭，谁不珍藏一套银餐具？何况是每天都要用的普通餐具？毕竟，战乱之时，这些东西也没人要，以往的天选之子小队，出门前都会配发小型的野外炊具、干粮，在境外要搜刮带走的，也是诸如食物或是金银首饰钱币等。 那我也就不操心了，自己拿出来“找到的”几件餐具，再从被巨狼撞碎的木屋上拾了点木柴，便即找了一处密林边的、比较阴寒的，也不容易被人来强占的地方，开始掘土为灶，烧柴备菜了。 “石头！石头！过来！”我招呼刚刚抢了两段巨狼大肠的石头过来这边坐，接着，又叫住还提着一大片后腿肉正在到处找我的公主，让她也坐过来。 “这个，没水咋弄啊！”石头颇为苦恼。但凡有办法，颂国人都是决计不吃这些内脏腥臭物的，但要想在恶劣环境中活下去，能吃的都得吃。 我揭开密林边缘的一块石板：“你看这是什么！” 一条浅浅的溪流正从叶片满覆的山坡上流经下来。 这当然也是我刚刚弄的，毕竟现在的生活多美好，对我来说，这就是郊游啊，野餐烧烤时间，家庭后院的bbq，和朋友坐在一起，好好的弄一餐，舒舒服服的吃上一顿，配上今天难得的阳光天，嘿嘿，要是再来两瓶酒，那岂不是神仙的日子了？给个神仙，我也不换咧！ 不过，看看不远处，矿工在四处生火，席地而坐，有的牙口好的，已经开始啃上了。 人数众多啊，看起来倒不像是bbq了，反而像是城市中心公园里的野餐会，又像是公园边上露天咖啡馆的下午茶时间。 石头还有点担心：“我看他们在那边发现了一口井，打水的人太多了，挤不进去啊，你又在这边背人处发现一条溪流，这个，会不会还有辐射啊？” 公主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饿都不怕，还怕辐射？再说了，都二十年了，我听说是多少年失效来着，呃，我给忘了，算了，不重要啦，只要有得吃就行，你说对吧老头。” 我哈哈一笑：“你管他，人家石头从来就是热心人，操心的事多得不得了呢，行啦，我还是只能管咱们三个人的事儿，其他人我们也顾不过来啊。”说着，我掏出一盒被挤得皱巴巴的骆驼香烟，连同打火机递给公主，“来，抽上，顺便给我点上一支。” 公主终归还是比较顾我，先自己用嘴巴点上一支，吸了两口才塞进我嘴里，然后给了石头一支，为他点了火之后，才自己叨上抽了起来。 我说：“食物是你俩抢回来的，这么一趟也累坏了，所以，你俩就歇着吧，我来弄菜，弄好了我叫你俩。” 终归是累了，当然，也有我一点点迷魂术的功效，他俩吸了一支烟，靠在大树上，借着斑驳阳光的温暖，很快就睡着了。 我只是蹲在溪水边，装模作样的洗大肠和后腿肉，其实都是往空间里过了一道，清理得干干净净，拿出一口大锅来架上，把作料往里一放，灌入清水，煮着大肠，又用魂粒摘了些魔兽不吃但人还是能吃的大栗树叶来放在里面做配菜，本想摘几朵无毒蘑菇呢，可惜，都被小型的魔兽吃光了。 然后，我开始生煎狼后腿肉。这巨狼的肌肉组织纤维实在太粗，每条纤维简直小拇指粗细，但蛋白质含量极高，毕竟是4面体的细胞粒啊。不过对于我来说也无所谓，装装样子，用“找到的”小刀在一段横倒的树干上切切剁剁，其实就是直接粉碎了，然后又捏合成肉饼，撒上盐和胡椒粉，很快，浅口锅里就开始散发出迷人的香气了。 以前年轻的时候，自己做菜，总是喜欢放很多的调味料，其实，只要能够精准掌控火候和盐量，其它配料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食物自带的香气如果能被充分激发，吃起来更加鲜嫩。 趁食物未熟，趁两人睡着，我也悄悄给两人接着改造身体。 石头比我小12岁，今年62，脸上也是丘壑纵横，不过好在他比较瘦，所以还不至于有多么的显老，这哥们的体质也很差了，又是劳心劳力的命，其实比我前段时间的那种身体状况，好不了多少。 我只能是粉碎了几公斤的狼肉，提纯了其中的一些营养细胞，直接为他替换掉已经衰老不能再生的细胞，并且燃烧了百多枚1级魂粒，为他继续强化灵魂，增加精神力。 刚才，改造2号格鲁吉的肉身，又让我增加了不少的经验，改造起石头和公主的体质来，更加得心应手。 而且，这个只能循序渐进，在公主和石头每次睡着后，改进一点点，改变太大，就会立刻引起周围人的好奇，那就不好了。 公主的状况则更为凄惨，今年才44，本来是有着一副姣好的容貌和身材，昨天找到她的时候，都是濒死的程度了，也只是为她清除病毒，增加肌体营养，到今天还是疤痕未消，也就只能先是和石头同样的操作，内部强化一点，坚固生命力，灌注百多枚1级的魂粒燃烧后的营养，之后先给她的头皮增进皮质和毛囊营养，修复原有细胞，至少让她以后还是能慢慢恢复到一头秀发的样子。 然后，又给她脸上的皮肤增加胶原蛋白，增进一点弹性，抹平少许皱纹。 虽说我现在已经完全有把握，可以在一两个小时之内，让公主不痛苦地被改造到18岁少女的样子，但那未免太过逆天，是绝对不行的。不但看到她的人接受不了，她自己肯定也不能接受，每天改进一小点，这样才最好。 很快，渐渐被烹熟的食物，香味越来越浓。 狼肉饼吱吱冒油，开始呈现出偏焦黄的色泽，而早就切成两指宽的狼肠，也早就被煮得q弹，散发出了香味，倒掉煮肠水，我加大火力，放入卤料，再加少许水，直接煮到软烂，然后捞出放到了大粟树叶上。 嘿嘿，这还是昨晚从那个拐角熟食店老板那里偷学来的呢。 直径10厘米厚1.5厘米的狼后腿肉饼煎熟了，圆圆的，咖啡色，到达那种将要焦黄却未黄的地步，我拿起肉饼放在两人鼻端，引得他两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垫上煮过的可食树叶，一个接过一个，便大口的吃了起来，汁水四溢，香浓软糯。然后再用我折好的树桠叉起一段肥美卤狼肠，送进嘴里，嚼着有一点点的弹牙，但也刚刚好，老年人能嚼得动。 我自己嚼着一块肉饼，指了指悬挂在旁边树枝上的狼后腿，说：“做了二十块肉饼，还剩这2公斤左右，公主是真狠，抢回的肉是真多，当然，还有石头你弄来的狼肠，这两段就比我腰粗了，我看至少够吃四天的了，哈哈哈，剩的这些我都用盐腌制了一下，不过，也没苍蝇来下蛋，应该不会腐坏了。你们吃慢点，不够明天再做嘛。” 石头边吃边品：“嗯嗯，你个老登，真挺能干的啊，哪找来的调味料啊，卤料有，盐、黑胡椒有，还有糖，就缺一点辣酱油喽，不过，这么吃也挺香的，不放正好。” 我说：“作料也还有，是那些破屋子里找到的，用小瓶子密封的，我想反正调味料嘛，也不会过期的，不影响。来来来，吃，现做的吃起来舒服，放凉了，要是晚上或者明天，就没这么香喽。” 有了魂粒的敏感度，掌握点火候和盐分的精准度，简直是轻松加愉快。 公主和石头吃得直瞪眼，我给他们一人拿了只有缺口的杯子，倒上刚才烧好又放凉的凉开水：“没办法，野外嘛，都得烧一烧，消消毒杀杀菌，慢点，小心缺口拉到嘴角，喝两口再吃，别再噎着了。哎，可惜没冰箱，不然咱们来点冰水才爽，或者，最好是来两听冰啤，或者是冰可乐，那就舒服喽。” 正吃着，酒鬼带了两个老兵巡视了过来。 其实他是我刻意用食物香气引过来的，既然都是我在暗中安排，我自然还是要自私一点，充分为自己和公主、石头谋个好一点的工作嘛。 只是，酒鬼人家现在的身份是不同喽，仗着有“魔鬼”为其撑腰，说话的口气也很硬了，很难不让我厌恶。 他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肉饼，但又先塞了一块卤肥肠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嘟嘟囔囔的说：“哟，老梗，手艺不错啊，就现在这种极端条件下，你都能用这么一点材料，做出这么美味的东西，要不以后，咱们这批人成立个食堂，你就来食堂做大师傅好了。” 我当然说好啦，我说这是我们三人的努力的结果，要成立食堂的话，当然我们三个都要一起加入，哈哈，再说了，我们四个人的关系也好啊，你是得照顾照顾咱们嘛，毕竟，昨晚咱们四个还一起喝过酒的嘛。对了，还有那个街口熟食店的老板，也让他加入嘛。 酒鬼翻了翻白眼，哼了一声：“以后，说话注意一点，老梗，这里不是矿区了，我们都是新世界的人了，以前的事情，就少提，知道吗！” “嗯。”我立刻唯唯诺诺起来。 酒鬼又哼了一声，仰着头，背着手走了。 权力嘛，就这样，酒鬼这家伙啊……哎，反正先这样吧，以后实在不行，我还是换个代言人吧。但是，我还是不想让公主或者石头去做代言人，我绝不想他们也变成这样子。 但是谁知道呢，万一以后，他俩热衷起权力来呢？我有能力阻止，但没有权力阻止啊。 第49章 雷神教来电 滴滴滴滴，末世帮帮主的卫星电话低鸣起来。 酒鬼接过老兵恭敬递来的电话，看了下来电显示，上面设置的名字是诺亚。 “喂，诺，诺亚教区长？”对于雷神教，酒鬼是有点又怕又恨，但还隐隐有几分感激，毕竟，他总感觉没有雷神教的提携，就不会认识我这个常驻于他脑子里的“魔鬼”。 电话里传来的是谢尔夫教士长那庄重淡漠的声线，“泰迪，这个号码我从阿棉教区的教区长那里调拨过来了，以后便还是归属于我来使用，要和你说的是，向直播电子昆虫射击的蠢事，虽然从视频效果上看是挺热血的，让一部分贵族观众对你留下了深刻印象，但毕竟是蠢事，以后就不要再犯了。” “啊啊啊啊……”酒鬼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虽说你有了某种存在的暗中保护，或者说是被某种存在所利用也罢，但并不能改变什么，向西看，对，抬头，向西，看到那座山峰了么，阿棉帝国原来将之称为死亡谷之峰，恶魔的尖角。” 嗖！一枚5.56米，直径0.527米，翼展2.65米的战斧巡航导弹低空飞行而至，整座足球场大小的山峰瞬间崩塌，轰隆，爆炸的声音这才传了过来，大地震动。 酒鬼呆呆地举着电话，说不出话来。 “该山峰距哈米尔郡5公里外，希望你有所觉悟，不要再做过于出格的事情，否则，下一次或许就不是常规弹头，也许会换成核弹头也说不定。而且，30米的打击精度，很轻松就做到了，你那个小镇，是不是能扛得住，你可以稍微的想一想。好了，换桃丽丝和你聊吧，以后也经常的和她多说说话，增进增进感情。” 几乎所有的矿工都从自己的临时厨房里站起身来，看向远处那爆炸的烟尘和火光，随即向着酒鬼露出探寻的目光。 电话里的教士助理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泰迪，我的英雄，你该不会已经忘了我吧？现在抬起手，向你的民众们挥手，让他们安心。” 酒鬼有些机械的挥挥手，高声道：“没有事情！是我的朋友，他发射导弹过来，帮我们打击一下巨狼族的残余势力，大家不用慌张，接着做饭用餐吧！” “这就对了。”桃丽丝的声音依旧清脆甜美。“你和我视频吧，我想你了。” 酒鬼看到，电话上弹出来视频请求。而桃丽丝的声音并未中断：“不，准，不，接！” 接通后，酒鬼便看到身着教袍的桃丽丝，她轻轻撩起袍子的一角，里面照样空空如也，“怎么样，想我么？” 酒鬼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了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最好的也不过是49岁左右的矮挫妇人，眼睛便再次被视频中的桃丽丝吸引住了，“你，你们继续巡视，我和朋友去找个安静的地方通话，不要过来打扰！” “是！酒鬼大人！”紧随在酒鬼身边的两个老兵敬了一礼，望着酒鬼走进一处民宅，不敢再跟进去。 酒鬼的思维一边在脑子里继续活动着，默默地呼叫我：怎么，怎么办才好呢，魔鬼大人啊！ 我说：怕毛线，享受你的现在就好，我虽然不是万能的，但要说是护住你一个人的安全，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你管他要你干什么，应付好就行，至于你真正想干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你，再说了，你是我好不易培养起来的代言人，我能让你受什么伤害么？大不了，有危险的时候，我给你弄到空间宝物里面藏起来，谁也别想伤害到你。 酒鬼安心了，于是开始调戏起桃丽丝来，但他居然还担心我看他的丑态，我说：没事，你这些东西我早几十年就玩腻了，我比你花多了，我同时和两个以上的玩过，哈哈哈，你玩你的吧，我休息一会儿。 我是真不屑于看，这些假龙戏凤的玩意儿，你说要是女性专程为我表演那还有点意思，可惜人家两个狗男女隔着屏幕你侬我侬，就没意思了。 目前的总体情况还算不错，战场残留了总数近200头的巨狼尸，虽然在收集的时候是有些争抢，但也不是2000人能一下子就能吃完的，就连我、公主石头三个，吃饱了之后，又在树林里找到了不少于100公斤的皮肉，这些我都拿盐稍稍的腌制了一下，都不需要省，就算是放开了吃也够吃个把月了。 而且，这些肉食虽说纤维粗，难以嚼得动，但是蛋白质含量极高，营养也非常之丰厚，除了口味上要很讲究烹饪技术，不然不太好吃以外，却是很扛饿的高质量食品，常人连巴掌大的一块都吃不完，很多人就喝点汤，也就基本能把体能给补充上来了。 有些矿工居然囤积到了200公斤以上的肉食，有些人只抢到皮毛，所以只能在私下里互相交易一下，当然，这些也都是人之常情，以后如果生活变好了，不再那么的缺乏安全感，大多数人应该就不会显得那么贪婪了。 大伙都吃得七七八八，其它的肉食该藏藏，该收收，酒鬼那边也弄完出来了。 谢尔夫那边并没有交待什么具体的事情，他们做的也就是顺水推舟罢了，只要酒鬼表示出臣服的态度即可，以后是不是能够培养得起来，谁也说不准。天选之子，忠诚度只是很小的一个方面，其实，只要利益给得足够，忠诚度从来都不是问题。 在酒鬼的安排指挥下，矿工们便开始处理一些现有的事情，首先是将从矿区里就运来的工友的尸体，都在附近的陵园就近挖坑埋葬，并在彼此曾经认识的人的协助下，在木片上刻上逝者名字当作临时的碑文，筑成了17座简单的坟墓。可惜这里没有教士，于是酒鬼按自己勉强记得的葬礼悼词磕磕巴巴地说了几句，便算是圆满了。 以往，这些矿工同事的死，没有人会为他们搞什么仪式，而现在，终于离开了那个地狱，人性也开始恢复了。 而末世帮的七具首级，也被挂在了废弃学校外的生锈铁栏杆上，当成是背叛人类同胞的警示。 矿工中同样有人不认可酒鬼的临时领袖地位，不但当众提出质疑，觉得酒鬼容易喝酒误事，不配领袖2000多名贫民，而且他宣称的受巨灵神显圣的说法不靠谱，还有的人借机悄悄地接近巴尔同盟的成员，想私下里和魔族达成与自己的协议。 总算是巴尔同盟的魔族们都顾及到每天到手的保护费，也不理会这些私自来搭线的人类，只是驱赶走，不然早就被吞噬掉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惯例，开始进行贫民中的第一次举手表决式民主选举了。 而毫无意外，酒鬼当然是以压倒性的票选当选为第一任24区领袖，就连磐石小组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支持的，只有100个不到的矿工组成的少数反对派投了否定票。 在哪里都有反对派，这个也没有办法，人类从来就没有真正统一过意见。当然，也是好事情，否则一旦群体这辆列车失控，也没有人会站出来纠正。当然，我也注意到了，这些反对派，主要还是由当初在矿区的黑市经营者、餐饮店主和小商贩组成的。 酒鬼和众人都在学校的空场上坐下来，商量如何处置还活着的人类叛徒——猴子。并且，准备成立一个简单的小型的通过众人选举而出的领袖工作小组，其实，也就是效仿颂帝国的首相组阁制度。 毕竟，两千多人七嘴八舌，乱哄哄，是决策不了什么事情的。 所以，首批被推选出来的，是酒鬼以下的7个领袖工作小组，如果酒鬼提出的指令被7人小组全员反对，那么这项指令也将要被否决。 酒鬼本来提议还是按照24区的旧制，将所有矿工编成10人小队，方便行动指挥，但立刻就遭到了全员的反对，毕竟，所有人对于这个痛苦都还记忆犹新，所以，最终是由所有矿工再次自发式的推举，推出了声望次之的某些人，担任了团体的团长，一共是14个团体。 每个团体有多有少，例如反对派是90多人，有的是几十个，而有的达200多人，像磐石小组就有300多人，是矿工中最大的团体。而最小的团体只有6个人，但这是自然形成的，人们总是习惯于和自己信得过和比较熟悉的人聚拢起来抱团取暖。 虽说这一次的出行是磐石小组被骗后，配合着末日帮的猴子，把大伙引导到哈米尔郡来的，但其实大家都被骗到了，也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磐石小组头上，所以，除了光辉的酒鬼之外，目前大伙最信任的还是磐石小组，所以，磐石小组的三大代表，石头现在担任磐石团团长，而另外两位代表，也进入了7人小组之中。 看吧，不想让石头与权势沾边，这还是进去了……而我和公主，都是喜欢人多一点有安全感的那种随大流的人，自然也是属于在石头的管辖之下了。 由此，整个行政框架搭建完成，酒鬼站在金字塔尖，7人小组是塔身，而14个小团体就是塔基。 首先要解决的，肯定是衣食住三大问题，毕竟“行”还谈不上，首先这里是境外，没有家家户户汽车出行，就算谁能把那辆步兵战车开走，还敢出镇子外，到处溜达不成？ 公主在下面坐着，一边听，一边拿着把小刀做着手工，把狼皮上的皮脂层剔除下来，然后用她从一幢民居里抢先找到的针线，将我的外套作为内衬和基底，再将皮草缝制在上面，我俩弄到的皮草不多，所以，目前就只够缝制一件外套，让她给自己先做一件她又不听，还骂我说要怎么脱，一个女人，总不能当众脱了外衣坐在这人天人地的大庭广众下缝吧。 当然这也无所谓，由着她搞吧，毕竟她现在的身体内部强固，晚上也不怎么会冷了。 其实像我和公主这样的伴儿，在矿工中还是有挺多对的，但是都老了，也不会像年轻人那样的激情四射，很多时候，也就是一种陪伴而已。 矿工会议首先的议题是“住”，既是居住的分配，同时也是安全问题，毕竟大伙儿和魔族没打过交道，对于巴尔同盟并不是那么的信任，谁知道对付完巨狼，会不会在晚上的时候又掉头过来把大伙给吃掉呢。大伙都是比较现实的，别看现在的酒鬼是英雄，但变质的英雄少么？屠龙少年变成恶龙通常只需要几天，所以，尽管知道防备也无用，但防备心总是少不了的。 更不用说，除我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酒鬼和雷神教的“交易”与臣服。 比较大的几个团分别占了学校、电影院、小购物中心，小团队占了几幢尚存的民居，当然，其中比较好的一幢留给酒鬼，而反对派则入主图书馆大楼，我们磐石团则占据仓储物流中心。每个团体都先选了一些体质相对好的，拿上了菜刀木棒之类的武器，充当团队的武装巡逻成员，而那10个老兵，自然充当了酒鬼的私人保镖、跟班和助理，这可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职务啊。 至于“衣”，酒鬼打了包票，说他会等大伙略微安顿之后，就托境内的朋友，搞一些衣物、药品过来，分发给大家，当然，前提是大伙也得为小镇的建设出一分力，然后就会按大家的需求，进行分发，当然了，绝对不会像之前在矿区里那样拼命的压榨，对任何一个人的惩处，都由7人小组决议。而在此，也要求大伙先把一个临时的医治小组筹建起来，现在身体很虚弱，被病痛折磨的人，也应该得到照顾和休息。 最后说的是“食”，酒鬼提议，由我，也就是老梗担任食堂的小组长，筹建起一个食堂来，专门为大伙加工食物，提供饮食，对于这方面感兴趣，也想要从事这方面工作的矿工，都由老梗来负责挑选，然后安排工作，这样一来，就可以保障大伙有更多的休息时间和专注的工作，没有必要随时为饮食操心了。 这一点到是获得了大多数人的通过。毕竟，我烹饪的香气，确实在刚才飘出老远，就连石头带给7人小组的狼肉煎饼，也获得了7个人的一致称赞。 我当即就先把街角熟食店的老板从反对派那边召过来，给他干成食堂副组长，这老小子，做菜还是挺有一手的。而公主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跟着我进食堂组喽。 三个人当然是不够的，要准备2000多人的伙食，这个食堂至少也得有15人才能保持正常运转，于是我让熟食店老板自己挑5个人，而我挑了八个老实巴交的老头老太，都是干不了什么重体力活的，但重要的是要老实，别总想着占便宜，这食堂说到底，总是个肥差。至于说老板和他挑的那几个嘛，那就看了，要是搞得太恶心了，老子就把他们踢出去。 酒鬼在前面悄悄地向我递了个眼色，我很明白，他那意思就是，你求我办的事，我也给你妥了，以后两不相欠，别再来麻烦我。 挺好的，我才不想沾着他的关系，免得将来出什么事，第一时间要牵扯到我头上。 我这边在安排人手打扫清洁学校对面的那个废弃餐厅的时候，酒鬼和他的7人领袖团和14个团体代表，也开始了对于猴子“反人类罪”的审判。 …… 2号。 走到街角拳馆的2号，接到了摩根教士的亲自来电。 第50章 一名拳手的自我修养 “格鲁吉，你在哪？” “摩根教士，”2号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他就算再傻，也知道s&h大厦的倒塌与教会脱不了干系，否则，又怎么轮得到摩根教士的助理提前十分钟打电话通知他撤离。 虽说他并不是第一次经历遗弃和背叛，但这是损失最大的一次。 他当然也不可能知道，靠近追踪他的一枚机械昆虫，早就被我破坏掉了电路。这种超小型无人机的芯片很精密，破坏起来更容易，稍稍搞坏零点几纳米的部分，就彻底报废，就算是拿回去检查，也只能说是电路故障之类的。 由此，我也试出来了，卫星也不可能24小时盯住每一个小小的次级目标人物，这种无谓的消耗，也不是教会能承受得起的。而要想通过手机信号和街头的摄像头进行协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人员调度，也不是说随时就可以无限制动用的。 当然，一个人要想在现代社会彻底隐形，也很不现实，而我也没想这么做，就是试验试验罢了，并不打算过多干涉。 2号恼恨地挂断了电话，他现在谁也信不过，将电话关机后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惊恐万状的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看谁都像是盯梢的，然后特意在街头绕了几圈，勉强确认自己没有被谁跟踪，这才走进了拳馆内。 其实，他的肉身已经被我改造得完全不弱于我的c分身了，只不过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的力量比较大，但还没有习惯使用他的反应能力，只要适应一段时间，街头上百行人，谁的行为略有异样，都能一眼就看出不同来。 2号之所以来到拳馆，是因为这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所有的社会上升通道都已经被堵死了，他和军靴帮的所有人一样，都没有身份证明，也没有社会保障号，受了伤连医院都去不了，而唯一能接受他这种身份的，就是地下拳坛。在这里，别人不会在意你的身份如何，只要能打，就能赢得欢呼，赢得自尊，也赢得足够多的金钱。 2号还不清楚其中的潜规则，所以他能看到的都是他所期望看到的。 但这也不重要，因为他想依靠自己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力量，首先能养活自己，然后查出凶手，一个都不放过！ “嘿，小个子，来报名学拳么？学费只要5个银币，你就能得到一个月不少于20个课时的悉心教导！”看到2号从大门走进来，一个老迈的助理教练迎了上来，但是等看清楚2号的脸，却立即变了脸色：“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军靴帮！否则，我就用我的柯尔特转轮手枪招呼你了！” 2号低声下气，有点沮丧的说：“不，从今天起，军靴帮不存在了，我是来报名参赛的，求求你，昆叔，我为之前我兄弟骗您2个银币的事道歉，但我现在没有钱了，也没有地方吃饭，这个，希望能偿还您的损失，如果略有剩余的话，希望还能抵一点拳赛的报名费用。”说着，他将腰里的那支.45acp倒转枪柄，递给了那个老助理教练。 “年轻人，发生什么事了？先说说看。”这个克隆人脸上再也找不到的一丝桀骜不驯，昆叔应该是第一次看到，便把他拉到角落里询问。 2号只敢说是意外，说他的全部兄弟，连同整幢大楼都倒塌了，这小子的表达能力仍是很堪忧，所以老昆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听明白。但他听到2号再次重申想要参赛的要求时，仍然有些想笑，但又想到2号刚刚丧失大量的“亲人”，只能嘟囔了两句：“妈的，fox新闻里没有报道啊，又隐瞒了？难怪我刚才都听到爆炸了。” 他用苍老的大手拍拍2号的肩头以示鼓励，拉他到绳圈边上的小桌子前坐下，把自己面前的咖啡和三明治推到2号面前：“不嫌弃的话先垫垫底，咱们再聊。” 2号一口便将咖啡喝干，接着又一把将三明治塞进了嘴里，几乎都没嚼就吞了下去。 改造的身体太强了，所以需要的食物也成倍增加，何况恐慌的情绪让他饥饿感倍增。 “谢，谢谢您昆叔，您，咳咳……”2号忍不住流出眼泪来，“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昆叔深色的大手挠挠他那卷曲的黑发，“也许因为咱俩都是卷发吧。” “哈，”明知昆叔在逗他，2号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昆叔指了指2号的脸：“你说你们这些小逼崽子，平日里一点好事都没干，可是，唉，我操了，咱们生活在底层的人类，何必还要互害呢，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既然你走投无路了，那如今也就另说，能帮一把是一把吧，如果大家都能互相帮一把，说不定，大家就不至于都那么惨喽。” “昆叔，我，我能报名么？”2号小心翼翼的再次询问。 昆叔指了指拳馆内寥寥无几的年轻人：“你看看他们，他们谁不想报名参赛？我们先不说常规赛事还没有开始报名，就说地下拳赛，每天晚上的名额也是极其有限的，换句话说，就是你一心想去送死，也没有机会啊，首先，你拥有声名，那么你可以等着无数的邀请函上门，其次，你拥有金钱，就是玩票属性，那么你可以随意插入赛制，你可以让知名拳手在无限制擂台上输给你，过上一把瘾。而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他用拇指和食指圈成了一个圈：“零，你现在是零，什么都没有，所以，你没有机会的，像你这种小混混，甚至是缴了学费，都没有教练愿意训练你。” 我注意到，拳馆外面匆匆走过一个30来岁的男人，他只是向拳馆内部看了一眼，便匆匆地走了过去。 经过刚才在的s&h大厦的精神倾注，现在的主魂粒观察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500米范围之内，根本不用特别注意，任何异常都会即刻发现。 男人的左瞳孔里戴着一只带微型摄影芯片的类美瞳隐形眼镜，他走过之后，拿出手机拨通：“目标已经发现，就在范特莱街号，mma拳馆，是的，应该是想谋一个吃饭的差事罢，毕竟从资料上来看，目标没有其它任何谋生手段。” 看起来，倒真不是什么执行目标消除的任务，只要确认目标位置即可。 “……您是说不需要启动保护程序么？” “不需要，观察了16年，并没有在这一批克隆人中发现任何的变异现象，看来1号这个被复刻体仍然是独一无二的，不具备可复制性，只要猎魔人公会开出的价格合适，目标可以卖给他们回本，否则，就再等一等，适当的加以掩饰一下就可以了，对了，我刚刚查到，范特莱街的mma拳馆，其中也有我教会的忠诚信徒，你可以找一下那个肖恩·克拉克，适当的给予一点照顾，把2号就拴住拳馆就好，别让他出去到处乱窜，影响【出售计划】。” 悦耳、好听、娇媚，这个声音我认识，过目不忘，过耳不忘，就是摩根助理的声音。反正就像那个谢尔夫的助理桃丽丝，娇媚感倒是她们这些教会助理的通病了。 “好的，您有心了，接下来就由我自己去查找信徒的电话号并自己去联络吧。” 助理笑道：“库克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我懂，这次的办理费用已经申请下来了，不低哦……反正摩根教士越来越忙，这些原本亲自负责的工作都交接下来了，你也是他最信赖的外围人员，理所当然的，我也要先想起你啊。” 那男人打了个哈哈，“还是您最懂我，那么老规矩，您留下一半，剩下的，等我有空开车过来拿就好。” “那你小心点啊，别让他们发现是你藏了那个小绑匪，那帮猎魔人的手很黑，我等你来哦。” “嗯～谢谢您的关心了，回见。” 妈的，教会的助理感情都是骚货啊，挺会勾人的。不过，也许只是职业需要吧，不过，看看这个教会外围，还挺帅的，有男人味，略带点风霜的那种味道，就是很多女人在夜场喜欢用“我有酒～你有故事吧”这种老梗搭讪的中年男人。 下午四点不到，一辆车直接开进了拳馆的大门，停在了绳圈边上，车上下来一个健硕的男人，28岁左右，正是打拳的好年纪啊，他招呼昆叔和另外两个助教过来，帮他把车后厢的营养品和打包好的食物都搬下来。 接着，招手叫过了正跪在擂台上仔细擦拭地板的2号：“你叫格鲁吉？”说着，伸手捏了捏2号的胳膊：“哎，挺结实啊，别看瘦，实际上是体脂率低，看着瘦而已，或许真是个好苗子，昆叔，昆叔，你测试过这小子的体能没有？啊，没测啊，这说不定还是个天才呢，擦地板怕是有点浪费了……哎，我操，你身上这是什么啊，怎么粘乎乎黑漆漆的，真脏，” 男人赶紧拿块毛巾来拼命擦手，接着让昆叔带2号去洗个澡，再出来说话。 换了件相当宽大的运动长套装的2号，规规矩矩地来到男人面前，昆叔给介绍了一下：“肖恩·克拉克，7457年mma羽量级冠军，八角笼内的王者，因为现在世界仅存颂帝国，所以说他是世界冠军也不为过。当然，也是我们拳馆的活招牌，馆长花天价请来镇馆的，而且人又好，又大方，我们全馆上下都最是喜欢他了。” 肖恩摆了摆手，“小伙子，跟我信教吧，雷神教，我能时刻感受到雷神大人赐予的神秘力量，让我战无不胜。”说着，展示了一下自己胸口发达肌肉上面积庞大的宗教纹身。 2号现在对于雷神教是相当的不感冒，而且，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没有挑战教会的资格，所以，更不会说什么，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挣扎在底层的耗子生存能力就是强，几乎不需要人教，就能很快适应起环境来。 肖恩指了指桌上摆满的食物和罐装营养品：“都是好货，可不是快餐店的那种垃圾食品啊，怎么样，小伙子，咱俩来一场，你只要打中我一拳，就可以随意吃到饱，如果打中我两拳，你今后训练所需的营养品，我包了。当然喽，赌赛嘛，有奖就有罚，反之，如果你一拳都没打到我，那今晚就没饭吃喽。” 这个肖恩·克拉克，还是挺照顾2号的，教会打过招呼就是不一样啊。 我们的2号，这个时候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还是不要了，你们都是好人，我怕自己力量控制得不好，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 “什么！”昆叔以为自己听错了，肖恩也是一呆。 站在肖恩旁边穿着皮草的女人，看神情应该是肖恩的妻子，闻言扑哧一笑，“这孩子，挺有你年少时的风格啊，就是嘴炮厉害。” 肖恩却抱起了双臂，毕竟，以他现在的身份，有人敢在他面前开这种玩笑，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2号指了指旁的拳袋，说：“我看过漫画，说超级英雄不能曝光自己的真实力量，我，可以用这个试试吗？试过你们就明白了，可是我要先申明，我打坏了，它坏了我没钱赔给你们这些好人。” 肖恩摆了摆手，“走了，昆叔，我没空陪小孩聊漫画的，我晚上再过来，今晚9点有拳赛，晚上来的新手也多，你们老哥几个选6名出来，要那种不怕死的，我带过去，我八点就到，如果有学员要签名的，也可以让他们提前一点过来。”说着，他宠溺地搂过妻子，准备上车离去。 嘭！ 哗啦啦，pu皮和帆布的双层沙袋，就像是被炮弹击中，内部的塑料泡沫缓冲层、为增加吊坠感的谷物，像被霰弹枪喷子射出的铁沙一般，呈扇形喷溅到了三十多米开外，近乎半个拳馆内，都散落着这些乱糟糟的渣子和碎片，空中还飞舞着不少的丝絮和pu薄片。 “我……我日……”肖恩回过头来，看到只剩下上半截，还在剧烈摆动的沙袋，忍不住爆了粗口。 呆了半晌，肖恩低声对昆叔说：“快闭馆，然后让看到的这几个学员都不要声张，还好是白天人不多，我们商量一下，妈的，这下又要发财了，老子这回要亲自训练这小子，是的，不是训练他变强，是让他变弱点，再弱点，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第51章 公会是另一种黑帮 被解救的第三支援小队12名技术员，回到了猎魔人公会设立在颂帝国瑞德曼市的分部。 解救者到达军靴帮的“秘密基地”时，并未找到任何绑架者，据12名技术员的统一口径来看，负责看守他们的仅有一名少年，但是把他们关在了主卧室之后，就去了洗手间，之后却再也末见回来，直到第二支援小队的人过来解救，也没有再见到那名卷发少年。 这一切，当然是我弄的鬼喽。 同时解救了s&h大厦内的所有人，当然也要包括负责看守肉票技术员们的军靴帮的39号克隆人少年。 我觉得，所有人都该有活着的机会吧，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不是一心毫无顾忌的想让别人去死。 对于那个被我没控制好力量，属于误杀的乔纳森，我还是略有遗憾的，毕竟他不像罗西塔那样，就是一心想致我于死地，当时准备发射的也是麻醉弹，当然了，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人。 怎么说呢，反正死的这两个猎魔人，再算上我，都不算什么好人，而军靴帮相比下来就显得天真多了，是的，这帮小杂种是够恶心人的，但以往的杀人行为，也是雷神教会教唆的结果，说不上罪大恶极。 将同样天真又疏忽的39号丢进储物空间之后，我的一枚魂粒便附着在了其中一名技术员的灵魂之内。 我就想跟去看看，这帮猎魔人为什么这么可恶，我是最看不惯那些影视剧中的所谓“卫道士”的，自己干着比魔鬼更肮脏的勾当，却要大喊着正义必胜，借机铲除一切不服从自己的人，或者明明就是为了钱，还一定要在上面加上justice这个单词。 我就看看，这些人和影视作品中的有没有区别。 来到城南的仓库区，这里是每个城市基本都会设立的货运中转站，也就是所谓的大车泊区，其中的一个用简陋铁丝网栅栏略微围了一下的小区域，上面挂了一个不起眼的帝国驱虫的牌子，一只在圆圈内被划了一条斜杠的蟑螂标识。 公会的真正活动空间位于地下，是一个工程量不亚于哈米尔郡城际地铁1号段的地下设施。主动、服务器、物资仓库、轻武器装备库、全套的医疗设备、武装人员、猎魔人、医疗救护人员、后勤工作人员……加起来不到200人。规模大，但实际人员不多。 12名技术员一进入分部的地下设施后，就陆续进行检查，确认身体状况，并且同步进行心理疏导，毕竟他们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看到隔壁的房间中有罗西塔的残骸和乔纳森的尸体，此刻已被置入充满液体的大玻璃罐中，和其它的41具或健全或不全的尸体放在一起。 稍微探查了一下，不是营养液，就只是令尸身不腐的药水而已，我还以为是有什么顶尖科技手段可以复活哩，看来是我想多了。这里应该就是猎魔人的墓地吧，毕竟按他们这种令人厌恶的职业行为，就算是葬进公墓里，只怕也会被人盗墓鞭尸吧。 整个地下设施里都弥漫着一股悲伤压抑的氛围，没有人大声说话、喧闹，第三支援小队的7名武装队员基本都在接受手术，除队长外，6名队员伤势各有轻重，但多是身体多处骨折、软组织挫伤；而队长伤势较重，脏器破裂、脊柱严重受损，性命垂危，就算救活了，也大概率会瘫痪。 这处所谓的秘密基地，在我的眼中，其实与军靴帮的秘密基地没有什么区别，外围可防止鬼魂入侵的微磁场矩阵对我完全没有影响，更不用提那些防止人类入侵的自动武器警戒系统，让我可以随意穿行，当然，以我现在的观察力，就算只是寄居在技术员身上，也能洞察整个基地。 我看到了他们的主管佩纳，一个胖胖的从外表看不出性别的寸头短发女人。和几名副主管、资深技术员研究了一下摊放在大桌台上的那些碎片，有被扭成麻花的枪械、被打断的机械狗、沾有我衣服纤维的车厢铁皮尖角…… 彼此商量了一下，便即召开全体会议。 会上，佩纳主管慷慨陈词，说什么大家要以此为充分警示，切忌蛮干，而猎魔人这个职业历史悠久，已承袭数千年之久，是荣耀的，只要恶魔一天不绝，事业一天一止。 这些都没什么好说，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接着，佩纳话锋一转，含沙射影，轻点了一下接私活不与公会通气的行为，为什么会被严令禁止，就是。看起来罗西塔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与阳光生物接洽的事，她是基本知晓的。哎，现代嘛，真是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 下面出现了一个很不和谐的反对声音。一个乍看衣着讲究、绅士的66岁的老先生，实际就是穿了一身便宜货的老头，出言道：“自史上出现猎魔人这个职业开始，其实没有什么除魔卫道的心思，就是有人类被恶魔侵害需要猎魔人进行猎杀，拿出悬赏，猎魔人执行任务，拿取高额但是合理的报酬，这个没什么好说的，与正义更没有半毛钱关系，就只是为了钱，为了生活罢了。但他妈的奇怪的是，公会就突然出现了，这他妈的就突然变得正义了？我看呐，和当出一起出现的小偷公会、盗贼公会、只会装神弄鬼的魔法师公会有个屁的区别！” “放肆！裘德勒！你这种整天只知道混吃等死却不干活的老逼登，居然有脸在这种严肃的会议上大放厥词！我看你这种废物，就该被社会局抓去当矿工，死在境外！”一个马屁精立刻出言喝止。 裘德勒老头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自顾自的说着，根本不在意马屁精的呵斥，“公会公会，说得好听罢了，其实不就是黑帮么，和那些聚合起来，为了对抗警方，一起卖药一起嗑药的毒虫有什么区别，嗯，可能唯一的区别就是公会的组织者抽成比较大吧。你他妈给我闭嘴，你有什么权力想赶我走，你个小杂种才是废物，你杀过一头恶魔么？老子大大小小127战，身上的每一条伤疤都比你的鸡巴要长，而老子的酬劳，也从当初的五五分成，变成了后来的三成、两成，甚至是一成，是的，现在我老了，出不去了，出去就要被仇家弄死，只好呆在公会里，但老子让公会出一分钱来养么？老子现在不是每月都向公会缴纳着高达2万马克的食物药物基础使用保障费么？我操你妈的小杂种，再给老子废话，老子现在虽没有能力搏杀恶魔，但杀你个小杂种还是绰绰有余的，无论空手还是用武器，不信你可以试试？”说着，啪的一下，把马格南拍在了桌面上。 佩纳似乎也不想得罪这个老刺头，只是安抚了一下：“裘德勒，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没必要攻击公会对吧，毕竟，大家都还需要公会提供的安全保护。” 裘德勒叹了口气：“我他妈现在连说句公道话的权力都没有了？操你妈的！” 他突然咆哮起来：“我说的公道！是大家心里认同的公道，而不是极少数人口中所说的公道、所说的正义！” 他喘了几口气，平稳了一下呼吸，才接道：“我只是有些看不惯现在的某些事情，但是不提了，提也无用，现在我只想为死掉的罗西塔和乔纳森问一句，他俩的抚恤金有多少，乔纳森的男朋友可以自食其力，倒也不用过多担心，但罗西塔还有个女儿，我不得不为无依无靠的小孩子考虑一二。至于说是他们接不接私活，我觉得能有多重要？不都是为了钱吗，现在大伙干的事情，和几千年前一样，也是为了钱。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何况他们就算接了，也完全没有损害到公会的利益不是，又不是拿了钱回来参与追杀战友同袍。你总是强调什么正义，正义的话，就组织大伙出境啊，统统都死在境外，为了夺回起源星丧失的土地而死……算了，那是你的主管职责，我也无权干涉，我就代他俩问一句，公会准备给多少补偿金吧，不会又是二十万的惯例慰问吧？毕竟，他俩是在执行公会的任务过程中死亡的，而不是什么老死于公会之中。” 佩纳勉强地笑了笑：“我正要说到呢，您老性子急了些，不过，也可以理解，行，那我就不讲那些惯例要讲的东西了，先讲这个。”她看了看参会的众人，说：“公会的宗旨从未改变过……咳，罗西塔和乔纳森，公会将为其支付120万马克的基准抚恤，但考虑到乔纳森未结婚，而罗西塔的血亲未成年，将统一存入公会设立在旗下的基金会，为乔纳森的男友支付每月的额外安保费用，为罗西塔的每月抚养费提供必要支撑。” “基金会？呵呵……”裘德勒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我申请将莎莎接到公会里来，由我抚养，她的费用如果公会的那个什么狗屁基金会能照常支付的话，就打回到公会来，” 佩纳打断裘德勒的话：“此事是总部决定的，没有可商量的余地，而且，根据罗西塔的遗愿，她不愿意女儿再从事猎魔人的职业，外人也不可以进入到公会的基地范围，所以老爷子您就不需要操这个心了。” 裘德勒怒道：“如果没有也无所谓了，由我来支付好了，反正我也无儿无女，我要是死了，留下的钱能给谁花，我说了，把她接进来，她现在是孤儿，公会不管，我来管！” 佩纳不再接这个话茬，接着说：“普希曼男爵下达的悬赏任务需要接着执行下去，否则，我们公会的声誉在这个圈子里就算毁了，而现在，第三支援小队遭受重创，21名主力猎魔人又在执行其它任务，我部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所以，我提议，由经验丰富的裘德勒骑士，带领3名备选猎魔人，到42分局继续执行猎杀，而第三小组剩下的12名技术员，这次就不外出支援了，毕竟这种地方，也不适宜动用机械狗等配合猎杀机械，在分部基地进行远程操作吧，调用警局的监控系统，配合无人机的高空近空监视，应该也能做到万无一失。” “赞成，赞成。赞成！赞成……”与会者举起手来，纷纷表示赞同。 佩纳抬手制止了裘德勒的拒绝，“每及危难时刻，也总是老爷子您担起重任，这次也一样，而且，这毕竟不是城市街头驳火，目标已经被关入牢房之内，除非那恶魔不想再在城市里生活了，否则他是不可能杀警察的，利用这一点进行猎杀，并没有太大的危险，您看，您先去帮公会把这件任务做完，莎莎的事，我们回来再谈，毕竟我和莎莎要更熟络一些，在罗西塔活着的时候，我也经常到她家里做客，所以应该要由我先和莎莎沟通，充分征求她的意见，然后才能决定她是否来到公会内部。” 裘德勒叹了口气：“行吧，我这把老骨头也呆腻了，是该出去活动活动了，不过，新人就不必带了，这么简单的任务，我一个人去做就行了，给我准备点氰化物吧，剂量稍微大一点。” 佩纳摇头道：“因为目标所展现出的实力，生擒的可能性不大，总部的要求是物理击杀，不可以使用化学毒素破坏肌体，以保留其科研医药价值。而与其同时仍要强调的，是如果老爷子您出现什么意外，是不可以与公会扯上任何关系的，毕竟，警局属于公民阶层中的基石层，我们并不想与这个阶层为敌。” “对目标实力的错误评判，不正是因为公会的失误吗？现在，又要由我们这些执行者来买单。”裘德勒深深地看了佩纳一眼，佩纳坦然无畏，甚至还笑了笑，而再望向其他与会者的眼睛时，其他人都侧过脸去，不与裘德勒的目光相碰。 “好吧，那就我去吧。只是希望我回来时，你能遵守承诺，或者，我如果回不来，也希望你能公道的安排一下。”裘德勒冷笑了两声，将马格南放回枪套，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仔细抹平皱褶之后站起身来。 第52章 保释之后做软件 我半躺在审讯室的铁板桌上，等着裘德勒来杀我。 现在手镣脚镣都上了，还没审判，没进监狱，直接给我用上了重刑犯的待遇。监控开着，但是没有人过来审讯，那只破铁皮椅子坐着又不舒服，要垮的样子，只能把桌子推得靠墙角靠墙半倚半躺。 固定桌椅的几根膨胀螺栓早就被我踢断了，反正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掩饰的，就冲刚才下车，swat警员如临大敌的样子，喷子都顶到我脑门上来了，这才给我上了重型手镣脚镣，链子最粗的那种。 妈的，这就是偏私，在市区范围内制造恶性事件的是猎魔人公会，怎么不去抓人？说到底，还是背后力量的博弈。 叔叔怎么还没来？我在考虑是否打个电话给他，但想想还是算了，懒得打，就算是宣判了，来个终生监禁又怎么样，以颂帝国现在的司法系统，在监狱里照样吃香喝辣，照样遥控做生意，无所谓的。 不多时，老鬼家的老三带着律师过来了，熟门熟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已经审批好的保释申请，都没有什么费话，直接就办了保释手续，抓进来还没有半个小时，就被放了出去，至于损坏的一点桌椅什么的，照价赔偿就是了。 出来得太快了，裘德勒还在驱车来的路上，都没赶上。不过老头没那么快，还得找一套合身的警服，找到关系，悄悄地从后门混进来，再怎么快，也得两个小时左右的准备时间。 律师是个45岁左右的中年人，名牌西服，华贵领带，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我说让老三留人家吃个晚餐，或者说现在街边找一家坐坐，喝两杯，那律师很客气地和我握握手：“没关系，我是直接对接上面的，包括您在现场的录像、警局的录像、现在街头的录像，都有人负责即时清理，完全不需要担心。至于说猎魔人公会嘛，费特罗杰说暂时先不要管他们，这也是一种平衡手段，和魔族入侵差不多，而那个胆敢泄露您行踪的交通部的人，已经处理掉了，交通部的那位首脑已经深刻道歉。” 我还真是有点意想不到，原来有钱有势，就是可以这么任性。“保释金花了300万，我稍后让他转给你们吧？”我指指老三。 那律师摇头道：“不用不用，这一应费用都在日常开销里，反正过两天法院也会退还这笔钱。好了，我还有事，代我向您的叔叔问好。” 送走律师，我拍拍老三：“辛苦喽，这点小钱拿去零花吧。”顺手塞给他两枚大号金币。开玩笑，我是随便吃个饭都花上千万的人，人家帮忙办事不得打赏一下？ 等老三走后，我掏出电话来打给叔叔。礼节上是要有的，我现在毕竟也是贵族，神族，而且这些客气话，就算是普通人，也该随时说一说，打打招呼，别搞得很不懂事的样子。 虽说，总感觉这是叔叔故意泄露我消息，让猎魔人公会盯上我，给我来一出日常突击测验的样子。 “叔，谢啦！” “嘿嘿嘿，小契，我听说你就出来这一两天，就混得风生水起的，还搞起古董生意？不错不错，是原来的积蓄吧？也不用担心，能通过血腥测试的，肯定不是凡品，谁都有点小秘密，无关紧要。怎么样，现在感受到做神族的好处了吧？” “那是，横行霸道，百无禁忌，舒服！” “还是那句话，只要记住三原则，你怎么舒服怎么来，没人管得了你，但切记，别触犯三原则，否则，同样的，天上地下，没人能救得了你。行了，我也不说教了，你做你的生意，我做你的后盾，希望你尽快闯出点名堂，总是小打小闹的，也没意思不是？” 叔叔电话挂得干脆利落，我几句马屁都还没来得及开口。 我还是很怀疑，叔叔这老东西，就是想拿我当枪使，不过，挺好的，不干涉我最好。 哎，干嘛去呢？看看手表，饭点还早了点，才下午三点多，那咱就去找找普希曼男爵的麻烦？算了，我倒觉得没必要现在就去，把自己的排期搞那么满干嘛，还是该休闲嘛，享受生活。这种小事情，过几天再处理也是来得及的。 在街头漫无目的地逛着，我回想起这些年来未实现的愿望，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愿望，能想得起来的全都是关于金钱的，而现在有钱了，以往想买的东西现在也不想买了，以前想吃的现在也不想吃了。我真是个曾经迷失在金钱里的动物啊。 现在的储物空间里，财富还真不少咧。 黄金价值4400多亿马克；超储电价值2亿多马克；晶卡价值1000多亿；就这么多钱，一天给巴尔他们支付3亿，也不算个什么。 魂粒也不少：128面体的六肢天魔的魂粒2枚；绿毛蝴的8面体魂粒25亿枚；白毛蝴的6面体魂粒17亿枚；733只飞蝴8519亿枚4面体魂粒；巨狼头狼的8亿多枚5面体魂粒；其它巨狼的1300多亿枚4面体魂、400多亿枚1级魂粒。 再加上两只飞蝴王的躯体、733只普通飞蝴的躯体、头狼的尸体、499具狼尸，也就是说，以2号格鲁吉为例，我随时可以造就一只全部由“人王”组成的，数量高达1200人以上的强力大军。 什么叫志得意满，怀揣几千亿的现金不说，还有那么多无价之宝，真是走起路来都意气风发。可惜街上没见着什么流浪汉之类的，否则也可以实现一点自己的助人为乐梦吧？不过想想也是，流浪汉都他妈的被送矿区了……想到矿区我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 在剧院门前的热狗摊子上买了10个热狗吃着，慢慢走，猎魔人公会处理死亡档案的时候，上面记录得很清楚，罗西塔的家庭住址在瑞德曼市浦西区。那里也算是一个高档住宅区吧，我打开手机导航看了一眼，便记住了，走慢点，以免裘德勒老头赶不上我。 自己种的因，自己来解决吧，再说，我对裘德勒还挺欣赏的，老愤青了，哈哈。不过，没有什么收为手下的意思，谁又不是谁的附庸，凭什么整天手下手下的，我本来就见不惯那种自以为了不起，自以为高高在上的傻逼。 一条冷清的背街上，路过一家“个人app制作店”的门店，里面坐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年纪和那个肖恩·克拉克的冠军拳手差不多，我便逛进去咨询了一下，说了一下我的想法：“我想做一款app，就是可以在上面发布任务，派活，然后我按照任务的价格支付酬劳的软件。” 那个年轻人露出点恐惧的神情：“您，先生您这个app，说的不是暗网上那种杀手预约软件吧？”他头摇得像拨浪鼓：“违反帝律的事我是一概不做的，不敢不敢，您还是找其他人做吧。” 把我都给气笑了：“你可拉倒吧，就普通的任务，绝对合律合法，而且严格遵照国税局的规定，支付的酬劳都扣除税金，按税后支付。” 年轻人说：“那个倒是很简单，如果不要求每个用户实名注册，只是发布任务后抢单，不要说比社交软件的程序量要求的小，就算是比外卖软件都小，现在用ai自动编程也十分的方便，如果您是真想做的话，就给我5枚银币吧，两个小时后可以做好并且上传平台审核，其实编程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只是我还需要点时间测试一下，两小时基本没问题，以后有问题微调就行了，这种小软件，发布个1.1版1.2版的，也不需要多少时间，我每次升级修改收您1个银币就差不多了。” 我本来想把这个事情交给老鬼他们去做，但想想算了，能花钱办了的事，何必总麻烦别人，现在一听也挺简单的，“做吧。”我拿出一枚崭新的小号金币放在他桌上。 顺便，也就打听了一下他的情况：“小哥，你这小店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你这么开店，收那么便宜，不得亏本？” 年轻人撇撇嘴：“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想找个工作不容易，本来我家里的条件还行，父母现在都有工作，虽说是按帝律最低待遇标准，他俩加起来，月薪也有7000马克了，我也想啃老，但社会局查得很严，要是闲在家里说不定要被抓去当矿工呢，我学校学的专业就这个，软件工程师，所以，2000的月租租这么个8平米的小店面，管他亏不亏本呢，我也算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了，就当买个平安喽，你看，您这是我一周以来的第一笔生意，哈哈哈，这不挺好嘛。” 小哥挺健谈，看样子是总没生意上门，一个人待久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聊聊，就特别高兴。“要不您在我小店里坐一会儿，我出去买盒烟，给您换下零钱，我这儿是真找不开。” 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了，我也懒得麻烦：“那你就给我一条龙办妥得了，这就当我的软件的第一个悬赏任务嘛，你负责软件的申报、上线、运营、维护，然后，上线之后，我就电话通知你发布相关的任务，你帮我留好数据以备国税局随时查阅，反正现在的税金起缴点是1000马克，缴百分之十对吧，都累积在你这个数据库里面，累到起缴点你就帮我上国税缴税就可以了，而我会额外给你每笔千分之一的个人提点，人手不够你自己找，服务器不够用你自己租也好，买也好，发布任务也好，都在这个平台上搞定就行了。” 我才不怕他把我的平台给抢走，如果他真敢起那心思，那我就弄他。 给了他千分之一的提点，这可是一点都不小，只要任务量一起来，这小子也分分钟发家致富了。管他了，不管怎么说，这小子也算是初创加入的了，给他点钱无所谓。 我拿过桌上的纸笔，唰唰唰写上我的个人信息，作为他代办注册登记的资料，“这枚小号金币就放在你这里了，反正随时不够，我随时过来……哦不，我会让你发布即时任务，然后让人给你带过来就行了。” “哦，您是考斯特先生，”但年轻人还是有点蒙圈，“您这个软件如果不搞实名认证，是不是信任成本有点高啊？就比如说，您发布任务让人给我带5000马克过来，要是人家把钱拿走，但就是不给我送过来，这钱不就丢了嘛。” “公道自在人心。”我借用了一下裘德勒的话：“我还是相信大多数的人是愿意遵守规则的，当然，如果遇到那少部分的不守规则的家伙，我就再发布任务追踪这个人嘛，追到了也不是要杀要剐，就按帝律办理就行了啊，这种按规矩办的追查任务，我相信警察也是很愿意接的，到时候谁追到了，可以拿到任务悬赏，而被抓住者赔偿我的损失，并且还要坐牢，这不就是一个良性循环？只要我每一笔钱都按约支付，我想这个app会有很多受众的。” 年轻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哦，您是搞了一个非公司属性的app式无限制公司啊，如果您这发布量大的话，这个受众范围，怕是真有点不得了……哦，我想到时候出现的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估计也挺多的。” 我笑了笑：“那无所谓啊，我照旧发布解决麻烦的悬赏就可以了，帝国那么多人，里面总是能找得到解决问题的能人的，无非是悬赏的金额有没有足够吸引人罢了。再说了，就像你的情况一样，帝国还是有一些人找不到工作，而只要能够提供国税局3500马克\/月以上的收入的完税证明，就完全不用担心社会局找上门了不是？” 年轻人啪地弹了一下响指：“哦哦哦，您说的言之有理！对了，我叫马可·伯恩斯，您可以叫我，” 我打断他说：“好了，我以后就叫你阿哦好了，你不是总爱哦哦哦的么，哈哈哈哈，这个也算是我俩的暗号吧，反正你一听到有人叫你阿哦，你就知道是我了。” 年轻人虽有点不太满意，但还是哦了一声：“哦，那好吧，也不是不行。” 我和阿哦留好电话号码和互加了社交好友，“回见，上线通知我。”我挥了下手走了。 搞定一件大事情，心里也舒爽，靠，这回终于不用单打独斗了，不然买个东西，都总是要自己一个人上门谈生意，然后再一件件的吸入空间里面，既不方便，也不利于低调做人。 而且，我做的这个事情，其他人也没条件做啊，他们毕竟没我那么多钱，我觉得吧，这也算是建设契约精神的一小步吧，如果每人往前一小步，那是不是明天就会更美好一点点？哈哈哈哈。所以我才不怕什么抄袭呢，要是那些巨无霸的大公司也像我一样干，也挺好的，至少就不会出现什么拖欠工资、赖账之类的行为了，因为一旦失信了，这种app马上就运行不下去。至于说想要把我这个app给毁掉，那就要把我先干掉，当然，可以来试试看吧。 第53章 食堂开张喽 老梗这边，旧餐厅已经基本清理出来了，我先把石头和公主一起找到的100公斤的狼肉拿大锅炖上，反正石头这种公心较重的人，不会有意见，而公主更不会，她就是本性善良傻傻的女人。 放好调料之后，我让他们招呼着，我去找酒鬼。 酒鬼翻着白眼，他说：“干嘛，我正忙着呢。老梗，我发现你很不懂事啊，你食堂的职务，我不是帮你搞定了，怎么还来？” 妈的，这气质上来了，还真就不一样了啊？老子真想扇他。 可惜这是我自己一手安排的，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吞吧，我耐着性子说：“没有，我只是找你拿点钱，不是说有什么不满意，因为我觉得嘛，现在还是钱比较好使，主要是大家都认这个，这一点在境外也没有什么改变，我们这个食堂要运转下去，现在我手头的食物是不够的，单凭我一个人，就是再瞎忙，也忙不出两千多个人的伙食，所以还是要想办法把矿工手里的食物都回收过来，当然，我也建议您，酒鬼大人！我也建议您比如说医疗救助啊、指派任务啊，都按现金支付算了，这就是现有的最简单的契约凭证了，矿工们手里有了钱，流动起来，咱们这个营地，也才比较方便地运转下去不是？” “你在这扯的什么玩意儿？教我做事？”酒鬼白了我一眼，接着安排7人领袖小组：“你们选出100个人手出来，刚刚我们形成的决议，如果不是猴子招供了有用的信息，就该把他当众吊死！现在，不就是去把末世帮的残余力量一网打尽么，同时，也要把那些人的粮食和枪械，都运回来。当然，有了巴尔同盟的帮助，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我骂了一句：“酒鬼，酒鬼老爷？您是打不打算待会儿吃晚饭的？” 在酒鬼脑子里的我，似乎也烦了，所以点了他一句：“钱给他，我来给。” 酒鬼态度立马转变：“好，你要多少，把你提的那个袋子伸过来！” 我可没跟他商量，我自己给自己三个袋子里分别灌注了1000枚银币、1000枚铜币、1000枚铁币。这些零钱，都是早上谢尔夫焚烧24区之前搜刮出来的。 没办法，这个过场必需要走，这道护城河必需要体现作用不是？ 酒鬼还在那边装逼：“11万1000马克啊，自己记着数儿，最好要有账本，我这个空间宝袋也不是无限的，别拿钱不当钱啊！” 说了一句没说够，又说：“你个老家伙拎得动么，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提过去？” 我拍了拍我身后的旧板车：“不用了，我在餐厅库房里找到的，拎得了。” 铁币50克一枚，1000枚就是50公斤了；铜币更重，120克一枚，1000枚就是120公斤；银币最好携带，20克一枚，1000枚也重20公斤。这三样加起来，190公斤，真是满满三布袋，要是没板车的话，袋子都要被坠破了。 常人很少带零钱在身上，也就是贫民阶层，会带这种又重价值又低的货币了。 把车拉回到食堂，我找来纸笔在餐厅门外贴了张小告示：“为保障食堂正常供应，现在起用现金向所有人收购狼肉和一切可食用原材料，狼肉80马克\/公斤，狼内脏30马克\/公斤，可食用野菜5马克\/公斤，用餐一份收费20马克（200克足量），可按上述价格用狼肉和野菜抵扣餐费，注：收集到的餐盘餐具刀叉也可抵扣餐费或是其它一切有用的餐饮物资，均可换回现金，保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要是不限量供应，这食堂开不了两天，非得砸锅不可。 现在不是人人都有活干，很多人略微收拾了自己要住的地方，早就围到食堂外面来了，一见到我贴的这张纸，很多人立马就嚷嚷了起来：“操你妈的，你要剥削啊！好不容易从矿区那个鬼地方逃出来，又要受老梗你这个杂种的鸟气，还不如回去呢！” “我去你大爷的，爱吃不吃，你妈的，你藏着肉自己又做不好，等着发臭？你吃屎去吧！有那功夫嚷嚷自己做去，又不强买强卖勉强你来光顾，老子们办这个食堂就是为了方便大多数人，你要当少数人，回去啊，回颂帝国去，看人家不在边境墙架上机枪，扫死你丫这灰孙子！”吵架老子从来不怵。 当然，也有很多人并不多说什么，他们就觉得很公平，很快就回去把自己藏的肉拿来称了拿回购的钱。肉会臭，钱不会啊，一天花不完，还有第二天呢。 连同公主、熟食店老板，他们14个帮手忙了半个小时，就收购回来1吨多的肉食和100公斤不到的野菜。而我一个人在后厨准备晚餐，菜刀翻飞，加大柴火、猛火烹调，和玩上菜小游戏似的，一分钟能上五份，肉饼、肉汤、配菜，就是简单的一份简餐。 很快，食堂开始正常运转了，公主收钱、老板传菜、其它人称重洗菜洗盘子收拾桌椅。 老板是个敏感人，过来悄悄对我挤挤眼：“老梗，你这是得了酒鬼的特别照顾吧，也是一种神迹哩，什么时候，照顾照顾我啊，念在我为你们开ktv包房的份上。” 我一边翻动狼肉饼，一边说：“没问题，你看我这把年纪了，干不了多久，只要这个营地安全运转下去，这些以后都交给你，等我找到酒鬼有空的时候，我悄悄和他说说，让他给你传点功力什么的，哈哈哈。” 老板向我竖了下大拇指，立刻更加积极地忙活起来了。 酒鬼带队把末世帮一行19人全员抓回来的时候，营地里近半数的人已经在我这食堂吃过晚餐了。这玩意儿就是顶饱，200克很多人吃不完，都带了小半份回去准备当夜宵，要是天天吃这种巨狼肉，不出一个月，矿工们的身体会越来越好。这些人积极性都挺高的，一直在拿物资过来换钱、抵餐费，很快，餐厅后面的库房都要堆满了。开玩笑，即时拿东西来即时能拿到钱，这谁没积极性啊？以至于很多矿工一直到处寻找物资，这就和低头捡钱差不多了。 只是，现在有必要添置几台冰柜什么的了，毕竟，原先放在库房里的那几台，早就坏了。看来，最多明天，就应该上“集市”上去逛逛了。 我可不会像酒鬼这小崽子那么小气，也是亏得我在他脑子里和他严肃交待，他才同意了额外支付了巴尔30万马克的协助抓人酬劳。 开什么玩笑啊，人家那可是正在消化与巨狼族一战的所得，之前受的伤和消耗的魂粒都借机补充了起来，只要营养充足，魔族的细胞分裂速度很快，断肢都能在几个小时内就重新长起来。连普希一族都又多分裂了一个出来，现在有16名了。 当初和巴尔同盟谈妥的3亿马克每天，就只是保镖的价格，你要额外的驱使人家出任务，还耽误别人的时间，那不得额外付出？ 不但巴尔他们三个拿了30万酬劳，选出来的100名抓捕成员，每人也拿了500马克的出动酬劳，我就是要让他们形成习惯，付出就有回报，别老是空喊什么口号，钱装进个人的口袋里，积极性自然就高起来了。 至于说酒鬼个人的酬劳，我也和他亲兄弟明算账，也要让他形成一种习惯，别什么想要多少就给多少的。 “营地一切可用于公共建设的物资，领袖小组都将实施有偿收购，具体收购细节将在接下来的需求中按需公布。”等酒鬼的指令让7人小组颁布出去后，我在酒鬼脑子里和他商量。 “酒鬼，你做代言人的费用，我一次性给你1亿马克，你哪天要是不想干了，等选出新的领袖，你就可以卸任。而这笔费用，你也可以随时支取，无论你是想用黄金还是超储电或是晶卡，都可以。” 酒鬼忙在心里说：“不会，怎么会呢魔鬼大人，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就算不给钱，我也要当领袖啊。” 我说：“别别别，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今天出这次任务，抓捕回来了末世帮的残余份子，你看他们每个人都有酬劳，你当然也有，给你10万马克，也是都在我这里随支随取，还有，你的管理职位也有月薪，每月50万马克，提前发放，包括平时决策什么啊，和7人小组商量什么啊，还有和那14个团体的协调管理啊，都包含在这50万马克的月薪里了，至于临时的什么有危险的事，我会按照情况不同另外给付。还有，我建议啊，7人小组不做什么劳动，当然也要有月薪，不然他们就得饿死，我看给10万马克月薪差不多。反正你自己看着办，这70万马克的内阁费用，也是提前发放，由你自己去支配发放，如果发得少了，人家不服你辞职不干，去捡垃圾换钱更爽快，那也是你自己受着。” 酒鬼点点头，“那先按您说的办吧，以后如果有不守规矩的、破坏营地利益的，我就把他踢出7人小组去。” 其实，我感觉得到，酒鬼还是蛮爽的，这不比他当年当什么执行董事爽？大权在握，还有了1亿零60万马克的个人财产，这可比没有具体的数字要来得直观多了，有个契约，总比随口乱说要强多了。 当每人2个大号金币放进手心里之后，7人小组每个人都是眼泪?松的，他们可不比酒鬼，所以还是实实在在拿在手里的钱靠谱，反正要换零钱，找酒鬼就行，也挺方便的。 好了，营地这个基础的秩序我也算是打造出来了，现在看下来，是已经能够正常运作了，有了钱，矿工之间的彼此交易也方便得多了，至于税收这个问题嘛，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真正建立一个国家之类的，才可以实施。 酒鬼在末世帮的营地收集到的物资，我是当场就让酒鬼配合，收进了空间之内，不过，武器不多，零零散散，不成样子的枪支，长长短短，也就30支不到，弹药也就1600多发，药品40个种类1000多瓶，存粮还行，小麦粉50公斤一袋的有500袋、长棍干面包2000根、咖啡40公斤、奶酪1400公斤、麦片200公斤、新鲜的胡萝卜和蔬菜30公斤、1l牛奶10瓶、鸡蛋700枚、活鸡40只、活猪21头、肉干900公斤、衣服2000套、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家具、电器、热水器、咖啡壶、床上用品等等等等，杂七杂八，倒是在我空间里占了至少100多立方米。 末世帮占据了哈米尔郡外的一座郧爵的城堡，并以那里作为帮派营地，城堡内本身物资就相当充沛，所以，今天下午酒鬼的出动，才一下子搞到这么多物资的。 出动之前，猴子在公审大会上交待得挺细致的，很多人就跟听故事似的，一直坐在学校操场上，静静地听他讲述，有些坐在后面的都听不太清楚，特别是风一吹，不远处的森林哗哗一阵响，更是听不清，都恼恨得很，忍不住连风都骂了。 猴子的故事开端，倒不是他自己经历的，毕竟，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生，都是后来长大了一点，听老人说起的。 他听老人说，全面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哈米尔郡里的青壮年都被强征入伍，但很快，战局就全面扩大，虽说核大战还没有波及到这个小镇，但阿绵帝国已卷入战争，最先遭受攻击的就是政府、城市水电重要施设，指挥系统被迅速瘫痪，国民警卫队与正规军都只能各自为战。 最先遭到部队洗劫的就是城市、城镇，而军人们开始利用手中的武器，疯狂囤积食品药品，在战争来临时，每个人都只会最先顾及自己的亲人。 那时候，大伙都是以家庭为单位逃离城镇，并没有经历什么大堵车，因为谁也不敢将车辆驶上公路，成为空中力量的打击目标，反正那时的人已经疯了，很多战机飞行员的都是以任何活着的人类作为攻击目标的。 所以各家各户，都是往深山老林里面跑，哪里有荒野，哪里有遮蔽的树林丛林，就往那些地方进行躲藏。 但是由于没有交通，没有车辆，所以每个人都只能带上一点点的食水干粮生活必需品，而那个时候，也是死亡率最高的时候。 经过了第一轮的淘汰，接下来的人类面对的，就是一些战术核弹带来的辐射，因为对于非主要目标，一般都是战术核弹伺候，猴子说，就连你们的颂国国境内，其实都挨了几十枚战术核弹。 而后，刚刚挨过第一轮的核战、内战、正规军洗劫的民众，便迅速迎来了核冬天。 紧接着，魔族就出现了，据说是在南半球的中心点上，被开启了一个直径10米的魔界通道，这个超时空通道离地30米多高，没有翅膀的，或者是太过弱小的魔族，刚刚从通道中被吸出来，就当场摔死了，后来摔死的多了，成了一座小山，后面跟进的弱小魔族才没有受到伤害。而那些摔死的魔族也成为了后来者的食物。 当然，这个都是传闻。但是那些皮糙肉厚的杂碎们都不怕辐射和核冬，接下来，就开始了对残存人类的大肆扑杀，这就是人类的第三轮劫难。 随着魔族越来越多，分散的人们也越来越不安全，于是哈米尔郡周边的，少量还残存的人类开始聚集起来，而末世帮就是那个时候成立的，当时，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互助帮”。 这时候，酒鬼适当地打了个岔，询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们没有直接逃到颂帝国，申请入境避难呢？” 我和酒鬼，还有绝大部分的矿工，都是经历过颂帝国“地堡时代”的人，为了躲避辐射，都生活在拥挤的地下防空设施中，所以对当时地堡中的宣传记忆犹新，那时的宣传说颂帝国就是全人类的救世主，不但接纳了很多很多逃难进来的外国人，而且还让他们享受与我们帝国国民一样的待遇，充分发挥了人道主义精神。我还记得，当时有不少人在骂，说凭什么让那些外国人来分走我们本就不多的粮食配给。 猴子说，当时的父母说过，颂帝国不欢迎外国难民，他们看见魔族并不害怕，但是一看到其他人类接近边境，还没到达桥边，就会向人群的密集处发射火箭弹、用狙击枪射杀零星的难民，而当时颂帝国数量并不多的军队，就全部驻守在国境线外的72座跨海大桥上。 听到这里的时候，也没有人再提出质疑，反正宣传嘛，就那么回事，就像宣传矿区的优秀是一样的，大部分人都看透了。 猴子说，反正当时是严冬笼罩，缺衣少食，加上日夜防备魔族，所有人都疲惫不堪，而那时候少量降生的新生儿，在不久后就变成了孤儿，而夭折的就更多了。 我正在怀疑，为什么人类还是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中残存下来时，猴子的解说也就跟着来了。 猴子说，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三四个月，当初的哈米尔郡上千户人，5000左右的人口，便只活下来了50多人，存活率差不多就百分之一左右，而大概是因为人员很稀少了，对魔族的吸引力已经不大，所以，魔族的攻击反倒是少了。 猴子又说，总归是那时的父母、大人们伟大，所以活下来的有半数都是婴儿、幼童，但就那种情况看起来，剩下的这些人也活不了几天了，就在那个时候，互助帮出现了一位雷神教的教士，说是给我们所有人洗礼，让我们加入雷神教，我们等于就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还从教士那里获得了救命的食物，从那天起，就连零星的魔族都不来攻击我们了。 那位善良的诺亚教士，不但给我们送来了一部卫星通讯设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飞机过来空投物资，我们当然也是绝对的信任教士大人，所以，教士大人无论安排怎样的任务，我们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 而教士指导我们占据的那座空着的勋爵城堡，估计是那些有钱人，战争还没有正式打响的时候，就已经逃走了，里面还遗留着不少的物资，再加上后来的空投，以及再后来的矿工外出采集队…… 猴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惶恐起来，生怕被立即吊死。 但大伙还是渐渐能够理解起这些人的行为了，虽然不愿意原谅，但也不是那么痛恨了。 猴子说，反正后来我们这些幸存婴童都渐渐长大，而互助帮里的大人们也渐渐老去、死亡，后来就只剩下一共27人了。而就在半年前，诺亚教士选了我们这些孩子中最调皮也是最坏的萨姆，担任天选之子、帮主，那个杂、那个人，从小就很坏，不是抢人的食物，就是抢走别人的玩具，我还和他打过好几次架……唉，谁知道呢，为什么坏人总是要得到赏赐。 好在我比较机灵，又在后来讨得他的欢心，所以他才没有说是杀我立威，但也是经常防着我，最恶心的骗人的任务，也总是让我来执行。就包括，包括和那个老狼的魔族联系，用骗到的人来换取金钱，再到集市上进行消费，唉，我也不想的，每次都是诺亚大人告诉我们矿工出动的时间地点和一应消息，可是我们不能违背诺亚大人的指令，更不可以违背帮主的话。你们一定要吊死我的话，我也没法子，可是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啊，说到这里，猴子又瑟瑟发抖起来，并且流下了眼泪。 看着他这半真半假的表演，当时的临时审判法庭便决议下来，等抓捕到其他末世帮成员，统一审判之后，再进行裁定是否要吊死猴子。 末世帮这次出动了8个人，除了小紫，已基本涵盖所有男丁劳动力，其他19人都龟缩在他们的老巢里，也就是那个郡外12公里处的哈米尔勋爵的小城堡里面。所以，当巴尔踢开大门的时候，里面的老弱病残根本没有提枪反抗的勇气。 这些参与抓捕行动的人都到了食堂来了，拿出酒鬼发放的薪金，支付餐费，吃着，说着，而除了我之外，我们食堂的14名员工，都会尽量的停下手中的事情，偷空听一会儿，听他们复述猴子讲的故事和抓捕的“惊险”过程，反正都被他们形容得神乎其神。 可能接下来几天，每个人都是要说这些的。我就算再忙后厨，想不听全整个故事十遍都困难，尽管我早就听了第一手故事了。 还是那句话，目前营地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和24区差球不多，所以传闲话讲故事，就成了主要的消遣方式，而饭后的末世帮集体审判，就更是一场大戏了。 妈的，我听到有的人已经开始下注开盘口了，赌末世帮全死的也有，赌不死的也有，赌只死猴子的也有，各有各的盘口，这兜里刚有点钱，开始好玩起来了，呵呵，看来，现在营地里的娱乐已经不止是传闲话喽。 第54章 终结者小队 现在猎魔人公会，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苍蝇，垂涎地盯着我这身“深具研究价值”的c分身好肉不放。 叔叔终归还是出手了。 我留在猎魔人公会的魂粒就是为了观察这些苍蝇的。 此刻，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技术员惊呼：“主管，我们的卫星受到干扰，主管，是斯耐德公司的军用卫星，对方要求我们立刻离开现有轨道，否则就要即刻展开攻击，说我们阻挡了他们的卫星运行轨道。可是我们正在颂帝国上空执行对目标的实时监控啊。” 佩纳皱眉道：“斯耐德集团是正儿八经的军工产业集合体，听说和颂粮集团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怎么会为了这么个恶魔强出头？不至于啊。” “主管，他们的反卫星动能轨道武器已经展开了，说是第三次就不警告直接开火了。” 佩纳苦瓜了脸：“玩真的啊？那只能撤了，我们公会就这一枚卫星，这5小时的专属使用时段还是我反复申请下来的，要是真搞废了，这个责任我承担不起。” “那好的主管，我先把卫星运行向南半球。”技术员输入指令之后，回望主管：“怎么办，接下来是不是放弃猎杀任务？” “放弃什么，把卫星使用权限交还总部，我们接着用6架使用超储电的无人机滞空监控，搞不定这个任务就不撤回！只是你们注意一点，飞得高一些，在帝国防护光幕外飞行即可，别贴近目标，也别让政府方面抓到我们什么违规飞越禁飞区的把柄。总部没有直接下达取消命令之前，我们干我们的，到嘴的肥肉不能让它飞了。” 说着，佩纳掐了一把身前技术员的大腿，卡了一把这个有点小帅的技术员的油，说：“让终结者小队出动吧，在接触的时候，把那个裘德勒也顺带干掉，就当作是误杀好了，让得手的终结者事后写份公开的事故检查报告，然后再到我那里拿赏钱，毕竟，明着干这个事也不好……这种老废物，活着也是浪费公会资源。” 佩纳哼了一声：“你们怕什么，你们这些技术员通常也不需要抛头露面，干什么危险的工作，以后退休也不会赖在公会里不走，好好干活吧，拿着你们5个小号金币\/月的高薪，做好你们该做的事，猎魔人内部的事不需要你们掺和，也轮不到你们提什么反对意见。” 终结者小队？ 我看看他们到底能终结个什么毛？ 构成终结者小队的这三个人，倒不是什么从地狱里走来的全副武装、训练有素、肌肉发达、外表狰狞的钢铁侠，而是三个音乐家样子的中年男人，温顺、儒雅，穿着休闲，一个背贝斯包、一个背大提琴盒、一个提萨克斯皮袋子，其中也只有那个贝斯手留着披肩的柔顺银发。 这是三把步枪式样的光线发射器，分别装在三个或背或提的盒、袋中，机械部件被众多的光学部件和电子控制元件取代，每一把都采用了一只超储电进行供能，枪身上的型号分别是l1-l2型和l1-l3型，我随即逛进一个网咖，网上查了一下，资料甚少，只有大致粗略内容，一枚超储电可供能发射1万次左右，可能是因为产品较新的缘故，当然，也绝对不是最新的军用型，否则网上就无法找到资料了。 光线枪最舒服的，应该就是不考虑更换弹夹的麻烦、远程狙击时不考虑风阻，不考虑速率到达前的目标动作预判，不考虑抛物线，就是直线，光速直达。 打巨狼族的时候我没把光线枪拿给酒鬼，还是为了遮掩，毕竟，有些东西，猜想猜想嘛，还没什么，最好还是不要让人抓到真凭实据。 不过缺点就是贵，全新的满载超储电是可供5万发的发射能量，200万一枚，等于说是打一发就要40马克，但这只是子弹的钱，而光线手枪据传价值在400万马克以上，初代光线手枪的寿命是1500发左右，算下来每一枪都要花2600马克以上，能量都没打完枪就坏了。等于说是打一枪，就够买一把最便宜的火药动能手枪了。 不过，据网上的一些键盘侠说，这也是初级型号，就像我得自于梅里的那把l1-s1型手枪，之后出的激光器，使用寿命都可达到10万小时以上，如果换上晶卡，简直接近于无限量发射了，而且，满负荷功率更高，据小道消息，上限已突破兆瓦级别，那就相当可怕了。 不过，有钱没渠道，买不着，毕竟光线枪的销售并未向民众开放。 妈的，科技进步真的很牛逼，什么人王，在火药动能面前就已被完全压制了，要是挨了激光武器，那肯定是死翘翘了。管你什么4面体不4面体的细胞，挨上光线手枪一下，800米内也是透心凉，从前面可以看得见后面的小洞，这也没办法，人体机能的上限天花板本来就低，就算是我这种恶魔分身的躯壳，要是不躲开也顶不住。 唉，妈的，我还是有点为裘德勒那种老猎魔人感到悲哀的，打打杀杀一辈子，顶不上一个随随便便培训枪械两三个月的普通人。 我看这三个小子在出发前检查测试调节了一下装备，枪口是直接在盒口袋口的开缝处固定的，只要不拆开盒子袋子，就是凑近了看，也至多以为是一块小玻璃片装饰，而且都是放置在任意地点，通过蓝牙就可以300米内遥控发射的，盒袋底部都装了四轮的折叠伸缩支架，一个手机就可以自由调节射击角度、或是通过光学部件远距离瞄准，甚至是短距离移动攀爬，相当牛逼。就等于说是把箱子放脚边，或者放在另外一个街区的楼顶上，自己坐在咖啡馆里，玩着手机就能把人给狙了。 再配合上高空无人机的侦察，发送实时的目标位置信息，ai协同即时微精度调整，三把枪，三个角度，连续击发，光速射线，没有枪声，悄无声息，没有弹壳，别说没什么生还的可能性，事后想要追查都很困难。 这他妈还有天理吗？ 我要是不知情，我就算是背着一身镜子出街，只怕也逃不过这一劫了，毕竟，现在的镜子工艺还没有达到绝对光整，可以全面反射激光，而且，一活动就会被打中接缝处，那也是一样的结果。 对于这种武器我还是挺垂涎的，要是在境外，就跟本体搜刮那些哈米尔郡外围的民区、农场、木材场似的，在室内卫星照不到的地方，只要确认没有机械昆虫活动监控，都是直接往空间里一吸就行。 但是在帝国境内不行，别说之前只是因为普希曼男爵的悬赏被猎魔人盯上，更不要说是现在了，叔叔和家族背后的公司都出手了，要是被他们发现点异常，估计会把我直接送到地狱神殿里去接受审查的。 按照绿毛蝴的魂粒储存记忆，神族和魔族都有着严格的实力等级划分，我一旦干出远超于自己实力的事情，肯定是要被调查的。大把花钱的事嘛，毕竟还搪塞得过去，无论哪一个二世祖土包子，都会在初见世面的时候喜欢瞎花钱胡闹嘛。 原来这具分身所待的凤凰城附近的德古拉溶岩区，有很多古墓，有些牛头人运气好，是捡到过一些金币、宝物之类的东西。我本来没捡到，但就是让人以为我捡到了，也不会觉得奇怪，谁会盯着考斯特家的一个老家分支的牛头人们整天观察，那种在百多年前就早已荒漠化的地方，鸟不拉屎，除了考古队，根本见不到什么活人。 魂粒9面体以下，也就是魔族的魔王之下，神族的天使之下，能力和实力，都大同小异，就算有些天份极高的，也无法突破其等级所带来的天花板。 普通人的魂粒不入流，灵魂无法由意识催动主动脱体，就是最底层的资粮。 1级魂粒，圆润饱满，灵魂可主动脱体，但不坚固，数秒之内就会被空气中的杂质（类魂粒的无意识巨细胞，或者称之为星球之意）入侵，会破碎消耗，最远脱离距离仅500米，也无法使用比较成型的魂术，所以这个阶段又被称之为“婴期”，像胚胎，有了进化的初级基础。 2级魂粒，四面体，已经构筑出坚固的棱线，基本杜绝被空气中的异意识入侵可能性，最远可脱离5公里，但再远就不行了，会超出主意识的控制范围，也可以更加紧密地进行彼此衔接，所以在实施魂术的时候能够威力大增，这个阶段，被称之为“初固”。 3级魂粒，五面体，面的增加，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数量叠加，而是增加更多的抵抗面，在受到致命冲击时，可以先减少一个面，而不导致魂粒的完全崩溃，还可以维持住立面体的形状，不将其中包含的意识暴露出来，所以，面的增加并不是就此固定，而是充分向下兼容，可以根据魂术的需要延展出更多组合形态。但是因为主意识的控制距离仍然未得到根本提升，所以魂粒也只能脱离5公里范围以内，只是坚固程度更上层楼，这个阶段，被称之为“本固”。 4级魂粒，六面体，魂壳更丰厚，营养更充沛，首先是完全相下兼容构筑4面体、5面体，魂术更犀利，且因为魂壳的反哺，意识也更为强固，每一枚魂粒都可单独飞离本体10公里以内，这个阶段，被称之为“金刚”。 5级魂粒，七面体，除了向下兼容和更加稳固、组合魂术之外，更可以将自己灵魂中所有的魂粒分成各种功能、各种类型的群体，载以各种记忆、技能、知识，这个阶段就是“分神化念”。 6级魂粒，八面体，这个阶段被称为“预神”，已经预备了成神的资格，灵魂中的所有魂粒的各个分部进一步细分、进一步精锐化，就像是百炼精兵，不但可以独立作战，更厉害的就是魂粒与魂粒之间的多兵种协同作战。 9面体及9面体以上的魂粒，就已是天使（魔王）之阶了，已经涉及到空间展开的概念，便不再以低类等级来区分了。 …… 也就是说，我现在这种婴期的魂力，要想进行魂粒监控，最多也就500米距离，还得一次发出几十枚、上百枚魂粒，每一次也就撑个十来秒钟，就消耗光了，那样反而还不如我的肉眼去看呢。 更不要说，想运用魂粒直接进行空间展开，或者携带什么空间宝袋，隔空摄拿人、物了，就算到了天使级别以上都很难做到。 要是直接把人家的三把光线步枪给隔空收摄了，这件事不被彻查才怪，说不定很快就捅到地狱神殿里去了。 “哎，好！”我收到了阿哦的社交软件上的消息，说是上线提交审核已经完成，现在需要由我进行登入权限确认。 这小子，做事挺老实，我就看重他这一点，别让老实人吃亏嘛，机会就该多留给老实人。 不过，就是腼腆，开店也是逼不得已，看来他是能发信息绝不打电话的那种人。 我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好，开始招募了！”我发语音过去，简单的说了一下，招募本市30个人，不限年龄性别，自备牛头面具头套（越大越好），半小时内，到达南大街美食街区，以自拍视频为证，在此街区停留60分钟，即可领取5个银币的酬劳。 很快，阿哦弄好了，但是我等了十多分钟，一个报名的都没有。 阿哦发信息过来：“考斯特先生，我刚才就想说了，您这个软件刚刚上线，肯定没有知名度啊，得打广告才行，现在几个主流的短视频平台上的用户较多，我建议在上面打个广告，不过，关键就是要花钱买曝光。” “哎哟，真是麻烦！”我都忘了这茬，“你会弄么，拍什么短视频，我看好像就那种美女扭屁股看的人多，是不是要找个美女，哎，这我想现在就弄，咋整？” 阿哦发来个偷笑表情，“不用了，我会搞，平实点最好，而且短视频我已经拍好了，我发过来你看看，现在的价格是2马克每千次的曝光量，三大平台都差不多。” “赚钱的机会来了，现做现结，爽快利索，不注册，不登记，税后收入，国税代缴。任务即时发布，你看合适就来，先到先得，马上完成马上进店拿钱。希伯莱利大街1115号。”阿哦手里一晃一晃地丢着一枚金币，笑容可掬的说着，15秒钟，干净利落，挺舒服的。 我随手发了个ok的表情。 “就是现在都挺麻烦的，一切都是现金交易，没办法啊，没有人信任什么银行或者类似于银行的组织了，不过，好在我们这条街上就有一家叫《常见mon》的短视频公司代办点，三大平台排第二吧，我走过去几步就到，您要愿意买流量，我现在就过去弄。” “他妈的，确实挺麻烦，这么一说还真有点怀念以前在线支付网上转账的交易。去吧，你就那一枚金币，5000马克全买了吧，你的提点和佣金，我也可以稍后过来给你，或者，等任务发布后有一定数量的响应者，我叫人给你带过来。” “没事，我先垫付一些也是可以的，就是身上的钱不多，我现在随身也就1000马克不到，反正都有你信息了，还怕先生您跑了不成。哈哈。” 我想了想，又发了一条：“先打打知名度，这是第一步，以后建立起信任来，咱们依托这个平台，说不定也能建立起一个每个人都能信得过的银行来。” 阿哦回了我一个笑着笑着就吐了的表情，泥玛，这是讽刺我呢，年轻人啊，真是的。 没事儿，玩呗。先用手机下了个《mon》，我就在美食街区逛吃逛吃，几乎每个小店每个摊点都买一小堆，不停地往嘴里塞着，享受着饮食的快感，刷了一会儿，便刷到了阿哦那小子的推广短视频，250万条的推广流量，上得还挺快。 叮咚叮咚，嘿嘿，我那个叫《赚钱赚钱m&m-make money》的应征app开始响了。呵呵，应者如潮啊，看来是有很多人赶新鲜，都想试试。 不过，我就看看，《m&m》的具体操作还是阿哦那边弄，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反正和希伯莱利大街就隔一个街区，转过去，走进店里，我把一干净的面粉口袋放到他承重力还行的电脑桌上给他（没办法，我空间里就这种袋子多），内装100枚大号金币，100枚小号金币，100枚银币，“551万马克，1万算你的软件开发佣金，10万算我给你的一次性奖励。之后的就另算了，反正软件里都自动记账的，你的提成你自己算，还有今后的一应费用都可以花，包括什么雇佣人之类的，从你提成佣金里自己扣。到时候人家来领钱，也就由你给人家就行，不过，” 我抬头看看他这门店，“我建议你最好还是雇佣一个安保什么的人员，不然人家谁进来持枪把你给抢了，还要另外发布一个追匪任务。” 阿哦打开袋子吓了一跳，“哥，你抢了哪家富豪？” 我指指自己腕上的黑水鬼，又翻开自己正装的内衬标牌，“看到没，12万的表，2万的外套，哥有钱，只是懂得勤俭节约，没买很贵的东西，你说我这么有钱犯得上抢么，你不是说我做这玩意就是得烧钱嘛，哥烧得起。走啦，你自己玩呗。” 我还得赶回美食街区去，猎魔人公会里的显示屏上，终结者小队和老裘德勒都快要到了。 来到美食街区，嘿，挺舒服，第一次用《m&m》，就是这么顺利，果然，还是钱的驱动力最强啊。街上已经多了不少的牛头人，就是面具形形色色，大小各异，妈的，还有绿色的牛头，这制造商是咋想的，哪有绿牛头的？你怕是嗨草嗨昏头了吧？ 我散了自己的迷魂术，走在街头，哈哈，舒服，自在，轻松。 一个戴红角恶魔牛头的哥们拦住我：“哎，我操，哥们你这面具哪买的，做工那么精细呢，对了，你说这个从《mon》推荐链接下的《m&m》靠谱不，我是不是真在这逛一个小时，就给5个银币啊？” “我他妈哪知道，别挡我道，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他不付我钱，我把他店砸了，丫挺的！”我冲他挥了挥粗壮的手臂，那哥们吓得一哆嗦，赶紧让开。 这种小障眼法，当然是迷惑不了ai辨识的，不过，他们现在能动用的，就是高空无人机的俯视角，街头摄像也一概调用不了，叔叔那边同样有黑客，大公司，即时封堵都很轻松，要是惹恼了，直接黑了他们的服务器，就全瞎了。 等到了我近前500米以内，还要再用手机的近距摄像头来加以ai辨识，那就来不及喽。 第55章 软件推广期 看看时间，17:05了，又快到饭点儿了，快点搞完，可以吃饭喽。 好，来了。 你们是睁眼瞎，我不是，近距500米内，c分身魂粒监察，500米外，公会内的显示屏就看得到裘德勒和终结者小队的位置，在现场的我完全不需要动用主魂粒。 黄昏了，天气开始冷下来了，今天的阳光并不长久。 街头的行人纷纷竖起衣领，扣起了外套的扣子。 我坐在简餐店外的一面布雨帘下面，正吃着我的第二份牛排，一边喝着第二杯1升装的扎啤，别误会，这个只能算是小点心，今天下午才吃下去50来公斤的食物，差得还远呢。 穿着皮大衣的裘德勒坐到了我的对面，仔细地观察着我的脑袋，而我身后的店内、窗下，还坐着三个人，他们戴着牛头面具，桌上放着啤酒和两串嫩烤肉串，但是没喝没吃，因为刚才我是在路上遇到这三个女人的，我说大家都领了这个牛头套任务啊，挺有缘份的，不如请你们喝一杯。 三个女的倒也挺矜持的，没和我坐一桌，而是坐在窗内。 她们正对着我满身的巨块儿指指点点，我分明听见其中有个女的说：“听说练健美的那玩意儿越练越小啊。” 另一个说：“那你要不要晚上约他试一下……” 三个女的立刻都叽叽咕咕的笑了起来。 不过，她们三个都没摘头套，挺老实的，就等60分钟过去之后，上《m&m》发布任务完成通告，然后去领钱。 这也算是我测试软件的一部分吧，但我想肯定还是有不老实的家伙，第一次，可能大伙都认真对待，以后摸索出来漏洞，必然要钻空子，那就没办法了，我肯定会在发布任务的同时，再发布一个监察员的任务，抓到犯规者就立刻清除出局。要是很过分，那么就再发布一个追讨任务好了。 裘德勒盯着我看了老半天，就是不说话，于是我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喝酒吃肉。 看谁耗得过谁吧，你老，我本体比你还老，要是比耐性，你还差点。 “赌一把？”裘德勒轻拍了一下自己皮衣下的马格南转轮手枪。 “赌什么赌啊，老头，你觉得你那把.50能一枪轰死我？还在玩老式轮盘赌？牛仔那一套早就落幕了。” 裘德勒说：“如果是对太阳穴的话，我有五成把握你会死。”他叹了口气，说：“我承认完全不是你这样的恶魔的对手，我从没遇到过你这么强的，经常在生死间徘徊，所以我感觉得出来。这样吧，为了消除不公，我实力上远弱于你，那么，我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三枪，然后你开一枪如何？我这把这是五发转轮，只放一颗子弹，你的赢面很大啊。” 我很无奈的笑笑：“老头，我俩为毛要在这里赌生赌死的？你那么喜欢赌，不如我俩今晚就驱车去赌城如何，听说绿洲市这个新开发才十多年的赌城很是繁华啊，我也想去见识见识，要不，咱俩去玩一玩，我给你雇一个女伴，哦不！给你雇两个，保证身材绝对火辣辣，生命那么美好不是么，而我也不打算干什么吃人的勾当，甚至都不愿意违反帝律，可以说，我比你们这些猎魔人还要守规矩得多，干嘛非要搞成这样嘛，我觉得你这个老头子很有那种牛仔风味，是啊，我年轻……哦不，我以前小的时候就听过一些关于牛仔的故事，我还是蛮喜欢的。” 裘德勒再次苦涩的笑了笑：“没有那么轻易的，这是我的角色，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天使和魔鬼能成为朋友么？不，永远都不可能的，虽说我就在你面前这么一会儿，我确实感觉你这个恶魔挺有趣的，也比较对我的胃口，但我们立场就是对立的，这一点，再过一万年都不可能改变。” 我真他妈的想说，什么天使魔鬼对立，老子本来就是天使豢养的一条狗，还你妈的对立呢。 当然，这话不可能对老头子这么说。 他理解不了的。 就算我没到地狱神殿之前，我也理解不了。 “那行吧，我先处理一下你的同伴吧，我们稍后再谈，毕竟，他现在的枪口是对准了你的，我建议你，还是先进店里面找个座位坐好，找个有死角的位置，光线枪可以洞穿钢铁，但是对于砖石的威力就小多了。” 我忽然暴起，将老头往店里面一扔，然后脚下一蹬，便飞跃到了4米多高的墙头，我没有直接用手掌去按二层楼的窗台，重量太大了，根本承受不住，按一下就塌了，只能是用魂粒一勾，空中转了个弯儿，另一条魂粒索飞出，勾住街对面的电线杆子就飞了起来，腰杆粗的电线杆子立刻便扭曲了，借着这大铁棒的些许弹力，我3吨重的躯体便又往上跃出了15米。 有见过这么沉重的蜘蛛侠么？ 当然，别看我搞得好像很轻松，婴期的魂粒，每一次出手，每一秒，就是数千魂粒的消耗，没办法，得趁着终结者小队的三角围歼射击圈完成之前动手，妈的，小提琴手太远了，距离我在1000米外，不过，离我最近的贝斯手只有400米，我先搞完他，然后再顺序去搞萨克斯手，最后才是小提琴手，这样就都能让目标纳入我的500米范围了，以后就算有心人查，也查不出来什么问题，最多会觉得我是运气爆棚。 都是人枪分离的，人不重要，我主要是搞定光线枪。 我一边在楼幢间飞跃，一边从兜里掏出几颗口香糖，塞进嘴里大嚼。刚才在路边投币机里买的，圆圆的，各种色彩都有，现在正要拿来派上用场。 咝！并没有声音，一缕光直接就从身后20多米的地方射了过去，打在楼面上，冒起一缕青烟。c分身无论是肉眼还是魂粒，都看不清楚，但主魂粒仍能看得很清楚，就是一道近5米长的光柱，咝的一下就射了过来，很粗壮，特别是经光线步枪的发射口发射后，距离越远，就越加扩散，从枪口射出时有拇指粗细，但是100米后就略有扩散，到300米时就变成了胡萝卜粗，估计在1800米的有效射程上，最终会变得像手臂一样粗。 这光柱的外圆只是在钢结构的上面一燎，那段钢结构就被烧断了。我估计，就这电量，估计一次就是150千瓦以上了，真是恐怖啊，我可不想挨上一枪。 速度之快，如果是对着眼睛打过来，最多能最后看见的，就像是被手电晃了一下。然后，整个脑袋就瞬间烧没了。 好在光线发射虽快，但是它的底部驱动折叠轮盘动作慢，而且还需要手机操作调整，我现在的快速飞跃，并不需要闪避光线，而是提前闪避发射动作就可以了。 在一座15层高的楼顶，我找到了第一把光线枪，贝斯手使用的，从嘴里抠出泡泡糖，直接就粘在了枪口的光学部件上。 贝斯手手里的手机直接就显示黑屏了，我觉得这种枪械设计是不可能炸膛的，我赌了一把，果然，我就看到贝斯手的手机上显示的是红色感叹号的警告：光学元件受到遮挡，为避免出现使用者安全问题，无法发射，无法发射！ 嘿，这小子！ 他居然退出操作，回到二级菜单，要启动枪械自毁程序，你妈的，你知不知道这一把枪加电池不得上千万马克！ 我赶紧把枪身下面的超储电拔了。 妈的，还是没办法阻止，光线枪内部还有少量的待机电量，直接冒了两股淡淡的烟出来，元器件烧毁了。 那不管了，谁知道能不能修得起来？总之也是证据不是？提溜着贝斯包，接着蜘蛛侠动作，赶往萨克斯皮袋那边，一拳打碎那三层楼楼房的顶层，落下去把架在三楼窗口的枪捞起来，照例糊上，接着冲向大提琴盒子。 贝斯包架在我的8点钟方向的高楼，而萨克斯架在我12点钟方向的街口，大提琴则是2点钟方向的45层托马斯烟草大楼楼顶。 这小子还想提盒子跑路，我已经顺着玻璃幕墙飞速拉上了，在中央空调管口的位置把他堵住，没废话，直接甩了他一魂粒鞭子，这小子金丝眼镜都飞了，直接就昏死了，估计是脑震荡，“拿来吧你！”我一把从他怀里把大提琴盒子给揪了过来，顺手把他手机拿出来砸了，如果还有其他远程控制设备可以自毁，那我也没办法了。 等我提着三把光线步枪回到简餐厅外的时候，还是引发了不小的震动，有不少的目击者。 我也懒得理他们了，反正传上网，也有水军负责洗地，键盘侠负责推翻并且摆各种论据，甚至是叔叔那边的黑客直接给服务器瘫痪，这就不关我的事了，要怪也只能怪叔叔，谁让他不准我搞定猎魔人公会，自己也不去搞的，这他妈的一天之内追杀我两次了，搁谁身上受得了哇？ 闹大点好，看他们怎么收拾残局吧，反正责任不在我。 我这累的，就这一来一回二十多秒，又再次燃烧了十万枚魂粒，加上魂粒鞭的消耗，20万枚打不住了。 三个牛头套的女的围过来：“哎，我刚才好像看你飞来着？”“对啊，我们不可能三个人眼花了。”“牛头，你是超人吗？” “我是龙套，拍电影呢。这不趁着刚好有牛头道具，网上接个单再顺便赚500。” “真的哦？”“不可能，我才不信呢，我摸摸看，你的吊索在哪？”另一个到处张望，看到仍有不少人举着手机拍这边，但就是没看到专业摄影机。 哎，别他妈的瞎摸，趁机占我便宜不是？ 管你们信不信了，我看看表：“喂喂，时间快到了啊，我要去领钱了，你们玩你们的，走啦。” 我把摔在桌子后面的老头拉起来，“老头，还好吧？”接着把他拉出来，指了指那块破了个洞的雨棚和被烧穿了巴掌大的孔洞的椅子：“看到没，你刚才要是还坐着，现在就是条没穿棍的烤肉了。” 裘德勒看了看我单手提着的三把伪装步枪，默不作声。 “去不去赌城玩？去的话支一声啊。”我拿出手机，发语音给阿哦，“你发布一条任务，给我找辆猛禽f750，或者是ford f-150，总之要大，载重要强的。” “那你为什么不选mercedes-benzhexawheel空中版呢，反正你有钱不是，这是今年刚推出来的，载重5吨以上，400米以内允许空域飞行无碍，用的是晶卡供能，就是贵点，买的话就4亿马克左右，不含晶卡。” 我感觉阿哦是要故意试试我。 我说：“随便吧，你就按你的意思发布，看谁先应征，能保障半小时以内开过来，到美食街区南口就行。” “啊？那老板你是要买还是要租？”阿哦发过来的语音有点呆呆的。 “都行，你就赶紧发布吧，我性子急，不过，我没飞行驾照，呃……也没有汽车驾照……” “懂了，我注明要求是智能自动驾驶版，可租可买，现场交易，先在软件上留底，过户手续后办，而为了快速达成，按市价上浮50%。” 嘿嘿，这小子学聪明了，搞得越高，他提成也越高不是？如果我买辆5亿的空天车，那他一个单笔就提成50万马克了。 当然，这个没关系，我说话算数。 现在花这点小钱，眼都不代眨的。“你发布就是了。” 我一直对叔叔那辆改装版的f150念念不忘，既然现在有了《m&m》，干什么都相当方便了，就顺手弄一辆得了，如果等下来的是租车也不要紧，大不了接着发布嘛，到了明天估计也能买到。 有钱赚不赚？我还不信了。 裘德勒说了句：“我有点饿了。”便重新拉了张椅子来坐下，叫来还在发呆的侍者：“给我上一份牛排，要你们店里最好的。”接着，他掏出一枚大号金币：“这点钱足够补偿你们店里砸坏的东西损失了，剩下的不管多少，就当你的小费了，给老子我上利索点。” 嘿嘿，这老东西，这老作派，真挺叫人喜欢的。 那行吧，我有便宜不占我傻瓜啊，我叫住拿了金币的侍者：“给我上十份牛排，和这位老先生的一样规格，另外，再来十扎生啤，账都算在这老先生的身上喽。” 待者欢天喜地的去了。 老头看看我大马金刀的又坐回了他对面，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一思考，就感到饿，很久没有用脑子了，吃了再说吧。” 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问了我一句：“你真打算去赌城？那你和我，还打不打？” 我说：“随你啊，或者到了赌城之后，你和我赌一把，一把定输赢，我输了我自杀，尸体归你，我可以给你签文件定契约，而且，规矩我定了，方式可以由你定。” 老头撇撇嘴：“我赢不了你，你的能力，要作弊太简单了。” “那你要怎样！”我鼓起牛眼珠。 “不知道，”老头摇头：“我不是说了么，要动脑子，所以等我吃完再说。” 很快，老头的三分熟牛排就上来了，嘿嘿，老头挺牛逼的啊，我都是吃七分熟的呢。不过呢，也就证明我牙口比你好吧。 “你到赌城还吃不吃？你这么吃，到了那边有很多美食，不是只能干瞪眼了？”老头轻轻地用刀子切下一块肉，再用叉子优雅地放进口中，嚼了一阵吃下，才抬头问我。 “得了吧老头，你看我这身板，这点量，连垫底都算不上，话说，你是不是决定要去了？” “去！干嘛不去，我最爱烈酒雪茄和刺激的赌局，只是，如今肝不行了，肺也不行了，所以前两样都戒了，也只剩下这一项了，再把这一项戒了，那我就是行尸走肉了。”老头用餐巾擦擦嘴，他都没吃完，只吃了一小半。 我弹了个响指：“ok！”拿起手机再给阿哦发了条语音过去：“再给我发布一条任务，招三名陪游女，身材长相都要一流的，我会根据身材长相公道的支付费用，24小时陪游起价10万马克一人，上不封顶，名额先到先得，地址和刚才说的一致。” 阿哦很快回了过来：“老板，我这忙啊，还在这兑付着刚才那30个人的现金呢，不过，我已经把我爸妈叫过来帮忙了，放心，耽误不了你的事情，不过，刚才发布的那个车辆的，就只有一个人应征。先和你打个招呼，新软件就这样，买一次曝光解决不了问题。” “行吧。”哎，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25分钟之后，我手机响了，抬头就看到一个人站在街口的一辆白色的加长悍马前等着。 尼玛，这车款真老！就算是暴发户，也是最老土的那种了。 聊胜于无吧，我只能和老头走了过去。 是个秃头中老年男，50岁出头，大肚腩，衣着也不是很讲究，皮带扣上的大h，有种过气暴发户的气质。 “你就是应征者？” “是是是，老板，我是……” 我说：“不用说姓道名的那么客套了，就直接谈生意好了，你这个车是自动驾驶的？” 我是相当怀疑。 “呃！”秃头男急忙解释：“虽说这辆车不是自动驾驶，是老版，但是相当经典啊，现在要改装成自动驾驶系统也简单，任何一家车修店都能做，最多花个2万马克就搞定了，老板，真不是我吹，是我刚才听我外甥说他拿到了500马克的任务酬劳，我才过来试试的，不会再有人应征你这种莫名其妙发布的任务了，您给我交易的话，我回去会给您宣传的，保您下次再发布什么任务，我都主动帮您揽人。” 我哼了一声：“我还需要你揽人？只要我一直守信，要不了两天，这软件就得火出天去，你信不信吧。” “我信我信，您看您这小小的恶趣味，现在还戴着头套不肯脱呢，哈哈哈，不瞒您说，我现在都盯着这软件呢，您这要陪游的，我也认识人，要不要我介绍一下？” 裘德勒打了个岔，“也行吧，要走就这辆了，我来开车。” “哎呀，别扯了，先说车价吧。”我暂时也没其它办法。 “我这辆是六轮版的，当初也是限量版呢，我又是相当爱护，请的也一直是专业司机，都没磕碰过，而且都没跑过50万公里，成色挺新的，昨天刚加满的油……” “停！多少钱？”我真是烦了。 “4，哦不，3……哦，算了，就算您200个吧……或者，您看着给吧，要不是急等钱用，我也舍不得出手。” “你这么老的车还好意思要200个？”想想，还是算了，给就给吧。一口价，我都懒得还价的，从兜里拿出刚刚从步枪上拆下的超储电，递给了秃头，“自己拿去验吧，满成色的，不行你就去砸店，就这样。” 这老小子，居然拿起来看了一看，就招手打了辆黄出租走了。嘿，不得不说，看起来玩大额现金挺在行的。 裘德勒坐进驾驶室，我坐进去车厢里等了6分钟左右，有4个女人过来敲车窗，“请问……”说着指了指手机上的《m&m》。 哎，谁叫我脸皮薄呢，裘德勒很绅士的给过来开了车门，这4个女人就坐进来了，那个个头最高的女人说：“先生，不好意思啊，我姐妹，再没工作就要被社会局上门了，已经发通告警告了，所以多带了一个过来，您不会介意吧？” 唉，又是他妈来骗钱的啊！我操了。不，我操都懒得操。 以满分10分为例，据说历史上最美的两个女人是茜茜和费奥多萝芙娜，我给她俩打9分的话，那么，战前我认识的最美的明星泰勒和克里斯汀，能打8分，那么，我觉得现实中能接触到的、能称之为美女的，打7分，我就觉得相当不错了。 可眼前这4个呢，哎。 那个179公分的红发女人，个头儿是舒展了，可惜骨架大了，脸孔有点呆板，总算是长了张娃娃脸，有点小可爱样，前不凸后不翘，长相5分，身材3分；172公分的淡棕色头发的，眼窝太深嘴太大了，不过身材还行吧，瘦，但是有c，长相5分，身材6分；168公分的那个笑容还比较甜，看着顺眼，可惜就一对a，长相5分身材3分；160公分的那个颧骨有点高，一对b，勉强吧，长相3分身材4分。 “那就每人10万马克的起价了，先付1天的，明天下午6:49分，你们再次恢复自由身。”我故作冷漠的说着，每人塞了2枚金币。对女人，我还真是有点冷不下脸来，算了，都不容易呢。我也是为了软件的宣传吧，我忍了。 4个女人惊喜地互望一眼，便把金币塞进自己的小挎包里。 “先生，您不会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吧？”那个红发女人小心翼翼地发问。 咦，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老头，把空调的暖气稍微开大点，我看这四位穿得都有点单薄哦，给加点温度，我看她们都在瑟瑟发抖呢。”我转过头，伸出手：“不干现在把钱还我，拐角处下车就行。”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红发女缩了缩身子。 旁边的高颧骨拉了拉她的衣服：“没事的，反正就24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哎，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能怎么着你们啊？我就算真想怎么着，你们也要受得了啊，就这身板，不得死了，闹出人命？其实我真是主要为了宣传软件，就找人发钱的，这点宣发费用，比起人家那些社交大平台，动辄就是几十亿上百亿的烧钱，算得了什么？ 而且，出去玩嘛，两个老男人，不是太冷清了么，就是有个陪衬罢了，我都没这什么方面的打算，至于老头子嘛，我看那种护花老使者的样子，谈个黄昏恋估计可能，要真玩成什么金钱交易，老头还不乐意呢。 “哎哎哎，老头你往哪走呢？”我敲敲车内的隔窗。 老头头也没回的说：“去之前，先办一件私事。” 其实我知道老头要去哪儿，但我也要装着不知道才对嘛。 第56章 怼脸输出 瑞德曼市浦西区。 颂帝国虽说是四面环海，但确确实实是一个水资源匮乏的国家。当年靠着四翼神龙帝国援助的海水净化技术和一应设备，才解决了国民的饮水难问题。 尽管是如此，颂帝国的用水费用，曾经、现在都是世界最贵之一。 浦西区这边，就是一个用污水回收净化后人工建起的小湖泊，而所谓浦西，就是在湖的西面。 当然，说湖是夸张了点，就是个大点的水泡子，15万平方米的水域面积，21个足球场大左右。估计当年地产商就因为这个噱头，房子就敢多加价50%往上卖。 我估计罗西塔的年收入至少都是数千万，但是也不敢保证啊，像她这种猎魔人，很有可能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而这个片区的房价大概是多少呢？我也不太清楚。 车开到湖畔住宅区，这里的治安感觉比之老鬼他们在城北的住宅区还要好上一两分，不过，那边住的主要是医教界的人士，氛围不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而这边住的人估计是商业公司的人比较多，看那一幢幢的住宅风格都感觉得出不同，车窗外经过的这些住宅都是白墙红瓦，石制建筑比较多，而且喜欢种植浓密茂盛的植物，比较注重私密性，可能都玩得比较疯吧。 像老鬼他们的那个住宅区，则多是红墙灰瓦的传统风格，门前院后都是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的。 在住宅区内不可避免地又遇到了交替巡逻的警车，非常低调，不开警灯不鸣笛，只是巡查。 通过核查车牌，警员伸手出车窗，闪了一下灯，示意裘德勒停下。结果老头只是向着警员笑了笑，问了个晚安，并说明：“我来朋友家看看孩子，544号，就是那幢加勒比风格的建筑。” “好的，祝您愉快。”警员连证件都没查，回警车上就开走了。 妈的，这长得面善是真占便宜，你们都不知道栽在这老头手上多少条生命了。 裘德勒将车驶到544号外面的碎石路停下，走到植被半墙的铁栏前去按门铃，呵呵，罗西塔真挺有钱的，虽然这幢两层半的大石头房子没挨着水泡子边，但我刚才就看到了，后院是一个25米乘11米的全尺寸泳池，这也不是一般人敢想的。 “先生，您一直戴着这个厚厚的头套不闷么？”这四个女人刚才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一来是陌生感，二来我也没兴趣搭什么话，她们则是对我感到害怕。而这个168公分的穿白色开领t恤的女人，倒是主动向我开了一下口，可能是裘德勒的离开让她更有点不安了，所以开口说话缓解尴尬的氛围。 去你妈的，老子这可是真皮的，什么头套，当然，话不能这么说。没办法，我还是把迷魂术开了吧。 于是，在她们四个的眼中，我脱下了头套，变成了一个健硕阳光的小帅哥，梳理着三七开的乌金色短发，不过，就是太健硕了点，在衣服下凸起的肌肉真的有点吓人。妈的，谁不喜欢帅哥啊，就像男人谁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就算是同性恋，也照样喜欢俊男美女，这就是人性嘛。 “哎哟！”四个女人一下子就捂着嘴笑了，坐在我的对面，都不顾忌我近在咫尺，就交头接耳起来。 妈的，我估计这时候把金币要回来，让她们白陪我玩儿，她们都愿意吧，你看看，那眼神都拉丝了。 我现在的迷魂术非常熟练，已经能够往对方的脑子里植入进具体的长相了，我怎么植，她们看我就是什么样子，换句话说，我要是植入一个恶鬼形象，她们顷刻就会被吓死。这个形象是我原来在一个电影里看过的年轻小帅哥，战前还是很出名的，好像是叫什么莱昂纳吧，取得正是他最帅的17岁的模样。当然了，我这c牛头分身本来就不老，也才18岁好吧。 哼，裘德勒老头，老帅老帅的，又满是成熟男性的气质，绅士风味+牛仔气质，简直就是行走的老荷尔蒙，我当然也不能太差对吧。 不过，我这样子绝对不能叫小奶狗了，要叫，至少也得叫小奶兽，猛兽。我是不想释放那种恶魔气质，不然得有多牛逼？但就现在这样，英俊，年轻，再邪邪的笑一下，加上这一身块儿，我想很少有女人能挡得住吧。 其实不要说一点催眠式的个人形象植入了，就算是我要直接把自己改造成这个样子，也是很简单的事情，直接动用主魂粒进行改造就可以了，只是没必要，搞得太过了又要被调查，且豢养恶魔以自己的这副形象为荣。我也不是为了这些外貌协会的人生的不是？ 那个先向我搭话的女的说：“你好，小先生，咯咯咯，我是伊莲娜·斯图尔特，她是，” 那个179公分的大个子娃娃脸女人抢着说：“我叫艾玛·怀特，今年19岁，是我们四个当中年纪最小的。” 那淡棕色头发的女的接着说：“我叫海瑟·理查德，今年23岁。” 个子最小的那个露出了一个估计是她自认为最甜的笑容：“我叫凯丽·约翰逊，今年21岁。”说着还特意挤了一下她那大开领的淡蓝色衫裙。 “出来玩，大家都叫我里昂。”我淡淡的说了句，毕竟，我凭什么和你们这4个陌生女人报真姓名啊。 我低头接着玩手机，我想查查这个湖畔住宅区的房子多少钱。 “玩什么呢，我看看。”海瑟挤过来坐在我旁边，还装作不经意地将柔软挤在我的胳膊上，看着我在查这个售价资料，目前只有一套在挂牌出售，于是便说：“哇，好贵的，这里的房子，我半年前和朋友来这里参加过一次派队，听说这里随便一幢房子，就是离湖边最远的那种，也要1900万马克，怎么，你要买么？里昂，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瞎问什么嘛。 但我还是老实的说：“嗯，家里做粮食生意的吧，不过我也不太清楚，那些长辈的事情也没和我说太多。”没办法啊，我就这性格，就是老实，面皮薄得很，女人一问，就说了。 看看罗西塔这幢房子，肯定不是最便宜的那种，少说2000万马克以上吧，这女人，嘿嘿，这些猎魔人，金能力真是不错哦，每年房产税多点至少也20万马克，少点也要10万以上，不过，不管政府的支出维持上不上涨，反正十几万是少不了的。看看，这屋里还有一个女厨师、一个女佣人、一个女性家庭教师，房子还需要每年维护费，真是每月不得花出去10几万才怪了。 难怪了，裘德勒随便吃个牛排简餐就敢丢一枚大金币出去，真是大手大脚惯了，我都没那么奢侈啊。 那个凯丽的也坐到了我的右侧来，“啊，做这么大的生意呢。” 4个女人，叽叽喳喳起来了，简直这小车厢里一下子就热闹极了。妈的，小吧台酒柜里连一瓶酒都没有，那老秃驴，这种老款豪车里，连点吃吃喝喝的都没有备。 刚想给阿哦发条信息，让他再发布一条任务，给我弄点雪茄和好酒，再加上一点零食来，结果没等我发，他的信息反而是先发来了，“老板，有人想在咱们平台上发布一条寻物信息，说她丢了个红色钱包，我问问你能不能发？” “当然能啊，我搭个平台不就是为了彼此方便嘛，她打算悬赏多少你给她写上嘛。” “但是我怕她悬赏完了不付钱。” “那个怕什么？”哎，我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不过，说到底，还是人与人的信任太低了：“我不是说过了嘛，到时候人家也会发布追讨任务针对她不是？” “哦，明白了，那我就把注册权限放开了，反正我在写程序的时候就让ai把这个功能加进去了，只是暂时没开放，您这么说，那放开了让她自己去注册并登记发布任务嘛。” “嗯，帮我发布下采买任务，加价50%付，按接任务人的小票价加价支付，对，送到湖畔住宅区外面的交通招呼站来，一会儿我出去就能收。” 说完，我拿出手机数据线接上汽车内的插座，妈的，真不方便，我也没买超储电的转换接头，车里也找不着，屁都没有，什么时候能植入个像晶卡的那种电池，一辈子不用充电了。话说今天这手机玩得有点多啊，电量是掉得真快。 “啊，《m&m》就是里昂你做的啊，那个，我能不能也在上面发布个打人任务，我真是恨死我那个前男友了，等我注册一下看看吧。”艾玛叫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手机。 我说：“别费劲了，违律的事不可能发布的，程序里内置ai检测，你发的任务触发关键词发都发不上去，不过嘛，”我想了想，又说：“你可以换一种嘛，比如说搜集起诉前证据，让他赔钱什么的，说不定会有律所接单的。” “嗯嗯。”娃娃脸回答得真乖巧，呵呵吧。 罗西塔家门口，裘德勒正在交涉的是那个家庭教师，四十来岁，很知性的样子，如果公主没有被遣送进矿区，估计也就是这个样子吧。“先生，尽管我认识您，您也来过一次家里坐客，我确实记得，但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不在，无论您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我是不可能让您把孩子单独带走的。” 嘿嘿，没想到老头也有吃瘪的时候，人家这女的就不吃老头荷尔蒙这一套。 唉，不过罗西塔已经死在我手里了，就算我的主魂粒出手，罗西塔也活不过来了，她的意识、灵魂已投归地狱神殿，就算我能再造她的躯壳，她也已经不再是她了。 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烂好人，我凭什么要复活一个一心来杀我要我命的女人？ 不过，再在这里耽搁什么呢，刚才发布任务叫的专业礼车司机都到了，我要出去玩啊！我不想就这么耗在这儿！当然，我也干不出直接冲进屋里抢小孩的勾当，惹来了警察也麻烦不是？ 该迷魂术出场了。 “咦，罗西塔女士，您回来了？哦，您是要带孩子出去过周末啊？那好的，我现在就去把孩子带下楼来。您稍等啊，我还要给她打扮收拾一下，本来吃过了晚餐，我就让她换了睡衣在书房里书写一遍字母了。” 裘德勒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向他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哈哈哈。搞那么麻烦，你牛逼，你也比不上恶魔不是？ 车里的4个女人又开始吱吱喳喳的打听：“哎，你为什么比划呢，你是在和那个老女人打招呼吗？没意思，不是说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嘛，你是不是有恋母情结啊，那种四十岁的女人，你看一脸的严肃相，一看就让男人倒胃口，说不定都绝经了，干涩涩的，有什么意思嘛……” 哎哎哎，我操，难怪人说什么小人与女人难养，近则不逊，这才熟络了一点儿呢，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啊。 妈的，看看，海瑟和凯丽这两个女人一左一右，都几乎整个儿爬在我身上了。另外那两女的也不老实，总是嘻嘻哈哈地来掐我大腿上的肌肉，看看，我这就叫做自己花钱找罪受，不过，哎，我这躯壳是真年轻，有的地方就硬了，我说的当然不是拳头也不是肌肉。 “招募的司机来了，你们稍稍注意点形象嘛。”我摇下车窗，看看在外面躬身行礼的带着扁帽的礼车司机，递给她一枚小号金币：“啊，烦劳您啦，一天1枚，5000马克，视情况而定雇佣您几天，任务单上都说得很清楚了，您没有意见吧。” “没有。”哎，我分明瞧见，她条纹鸭舌帽下面的那张秀丽的脸颊，很漂亮啊，我真能给她打7分，看了看，嘿嘿，身材真不错，我随时能透视，便忍不住看了一下，嗯嗯，接近于c，坚挺，饱满，腰身也很细很有力量，身材也能给8分了，真是不错，不过，肚子上有一条剖腹产的刀疤，应该已经当妈妈了，年纪在26岁左右。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有钱人，所以那刀疤没美容好，还是很明显。 司机很干脆地接过金币，说没问题，她都没怎么看我那张已经植入她脑子里的帅脸，只是向车内扫了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又鞠了个躬，便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钥匙在车里，没有问题。”她发动了车子，听了一下，“嗯，发动机的状态也还不错，看起来不像是外表那么的不堪，可惜了，这是不爱护放在阳光下暴晒产生的色泽发黄……咳，反正您有什么，就随时招呼，包括何时停车，何时开车，都尽归您吩咐。我这个与后座的通话装置就一直开着了，方便您招呼，不过，如果何时您需要私人空间的话，说一声，我会立刻关闭并为您合上自动遮帘的。” 妈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能在这后面干点啥？施展不开不说了，我这身体，稍稍一折腾，车就得散架了，一会儿还要上来个4岁的小姑娘，我敢干啥？现在不就只能被动接受4个女人的撩拨么，妈的，想伸手推都没地方推，哪儿都是一对一对的软肉，哈哈，虽说那个娃娃脸没有，就是平板儿上面带两钉，但也不能朝人胸口上推啊。 “很懂车？”我抗拒地轻轻扭动着身体，感兴趣的问了一句：“你看我这车值多少钱？” 司机在后视镜里瞄了我一眼：“嗯，还行吧，这辆车35万马克左右吧，虽说发动机不错，但款式太老了，我一朋友是做修车生意的，略懂一点点。” 妈的，这未免让秃驴坑太惨了，算了，还是那句话，就当推广费了。 不一会儿，那个叫莎莎的孤儿下楼来了，粉雕玉琢的，挺可爱，估计是长相随她爸，就她妈长得那一脸的寡妇模样，还真是生不出这么可爱的女儿来，谁知道呢，估计就是缺什么找什么吧，找了个小白脸，结果人家软饭吃腻味了想跑路，被罗西塔沉尸河底了。 小姑娘和裘德勒一上车，果然，4个女的都一下子规矩多了。 那小姑娘歪头看了我一会儿，指着我的脑袋说：“牛头！” 嘿嘿，果然是罗西塔的亲生闺女，遗传了阴阳眼。我稍微地探索了一下，就是有极少量附着在眼部的魂粒，类似于细胞变异的染色体，有一点点的特殊性，当然，小姑娘和裘德勒他们这些猎魔人一样，都只是普通人的1亿枚灵魂量和不入流的魂粒质量，像我这种级别的，当然是人是鬼一眼明，都不用仔细定睛观瞧。 “开车吧，到住宅区门前停一下，应该我要的货到了。”我招呼了一下司机，汽车发动，驶向住宅区外。 小姑娘看看我又看看四个女人，再看看抱着她的裘德勒，问：“我妈妈呢？” 裘德勒很冷静地说：“你妈妈死了，被坐在你对面的这个牛头杀掉的。”说着指了指我。 “wtf！”我都忍不住被惊呆了。这是什么见鬼的与孩子交流的硬核方式？连4个女的都听呆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于是，老头又重复了一遍：“坐在你对面的这个人不是真正的人，因为你有阴阳眼，所以应该会明白，爷爷并没有骗你，他是恶魔，你妈妈被这个恶魔杀死了。” 连司机都望向后视镜中的我，忍不住仔细地打量我。 我靠，这简直就是怼脸输出啊。 “恶魔？杀人？你们这是拍什么情景剧吧？”4个女人都尖叫起来，是兴奋地尖叫：“哇，好刺激啊，里昂，原来你是恶魔啊，是不是那种吸血鬼啊？你张嘴让我们看看你的尖牙嘛。” 这……有没有搞错啊，发花痴是不是发错对象了？ 我也很无奈，多多少少得解释一下了：“没错，我今天刚从警局里放出来，但我那是被迫自卫，所以，我仍然是一个遵律守法的好公民。” “你不会是我的爸爸吧？”小姑娘抬头问我。 我直接哑口无言，这小孩是不是躲着家庭教师看了不少狗血剧啊，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过头了，脑子的想象力也够强。 呆了一下，我才肯定的说：“我不是，但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本来我想指着老头说这个才是你爸爸，但想想算了，和小孩开这种玩笑就过分了。 车停下，打开车门，外面的那个哥们将香槟酒水零食巧克力等好几箱搬起来，我接住放进车里，对凯丽她们说：“麻烦帮忙往柜里放一下，然后想吃什么想喝什么自己开。”看了一眼小票，马克，忍不住问那个戴棒球帽的小哥：“你不怕收不到钱？” 年轻小哥笑笑，指指自己身后的货车：“不怕，我就是超市负责送货的员工，看到你们这个新软件上有这个任务，我就接了试试，大不了我走退货流程，很方便的。” 我直接付了1枚大号金币：“不用找了，多的算小费。” “哗！”小哥接了钱，拿来手中对着黄昏的天光看看，“谢啦帅哥！我会盯着app的，希望下次还能抢到这种单子。” 车子接着发动，开始驶向城外。 小姑娘也想了一阵，一边吃着裘德勒给她撕开的零食，一边说：“因为妈妈总是说我爸爸是个大坏蛋，是恶魔，她还说总有一天会杀了他的。所以，我想可能是因为她恨我爸爸，所以就来杀你，然后被你杀了。” 呸，这什么家庭教育啊。 不过，听这话，似乎罗西塔生前对搭档说的话是吹牛逼的，也许她并没有舍得把莎莎的爸爸给杀了。当然，这就不关我事了。我问老头：“老头，你把前同事的孩子绑架出来，要做何打算？” 老头沉默了一阵，听小孩子在他怀里说：“妈妈不让我吃太多糖，说对牙不好……哦，对了，我妈妈死了，她再也不能管我了……” 这话听着……唉，真有些不是滋味啊。 老头摸摸莎莎的脑袋上那淡黄色的茸茸的头发，柔声说：“没事，吃吧，反正这个坏蛋恶魔把你妈妈杀了，所以今后他必需要承担你的一切抚养费用，你看牙的钱，当然也要他来出，所以，吃吧，想吃就多吃点，为了报复他，好让他多花点钱。” 我操，我觉得猎魔人果然都是怪胎，这种话对孩子说的，咋那么让人不中听呢。何况，这关我屁事，这不是他们猎魔人公会自己的责任么。 老头想了一阵，抬头对我说：“我说的你都听到了，我觉得，你既然是个愿意遵守帝律的人，又有钱，那你何妨负起这个责任来？自己种的因，便自己把果儿摘了。至于我嘛，我老啦，没几年活头了，随便怎么样都行，我还有点钱，到我死的时候，这些钱就留给你和孩子，为这孩子的将来尽一分力就行。” 这话说得，倒也还像那么回事儿，不过不多，就一两分吧。 车厢里的气氛有点冷场，伊莲娜勉强笑了笑，嘭地开了一瓶香槟：“来，我们喝一口吧，里昂，既然你被放出来了，就说明律法是公正的，对吧姐妹们。” 我操，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哦，我懂了我懂了，颜值即正义嘛。 海瑟翻了翻柜子里，拿出两只水晶杯看了一下，“咦，太脏了，都没洗过，算啦，就对瓶口喝吧，是吧里昂，你不会嫌弃我们吧，哈哈哈。” 司机在前面打了个岔：“不好意思，我听了一会儿了，虽然冒昧，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孩子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你们也没有吗？让一个孩子和她的杀母仇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成长为一个好人呢？” 她这一席话，明显是也把艾玛她们4个给骂了。 老头明显是不服气，我看他那牛仔式的倔脾气又上来了：“长成个好人又如何？能当吃的还是能当喝的？她妈可不是什么善茬，当然，我也不是，不过，老子现在照样有钱潇洒，玩乐人间。” 我只能打个圆场，“没事啊，司机姐姐，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好人，把孩子交给你抚养如何，她的成长的一应费用我来负担，只要您能照顾好她，我还另外付您一笔费用。” “我……我是好人吗？”司机明显出了一下神，却还是黯然地摇摇头：“不行的，我没有那个能力，也不能确保我能教育好一个孩子。” 我趁机把莎莎抱过来，妈的，这被两个女人左右夹击一身汗，烦人，“你们去陪陪老头啊，算辈份他是我大哥，很有钱的，比我有钱多了，这你们4个都围在我这儿，我应付不过来啊。” 我抱着莎莎，任由她摸我的牛角，揪我的鼻环，“莎莎，说你想要什么玩具啊，等会儿到了赌城，我让司机姐姐照顾你，然后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怎么样啊？” 莎莎眨着大眼睛，“我，我想要妈妈……”却是忍住了不哭。 唉，造孽啊。 第57章 闲来无事练魔功 “没事没事，想哭就哭吧，待会儿咱们先买玩具，或者你想要吃冰淇淋也行，待会儿让司机姐姐找一家卖冰淇淋的地方停车就行，要是你实在想妈妈，就想想她对你的好，然后，你晚上就会梦见她了，如果你想爸爸的话，我帮你找找爸爸好吗？” 我可不愿意对小孩子撒谎，死了就是死了，我也没招儿。不过，催眠下让她做个好梦，倒是简单。 “嗯！”莎莎认真的点头，说：“那我们说好了，你让我梦见妈妈就行了，我不想要凶凶的妈妈，我想要温柔的妈妈在梦里，我什么都不想吃了，也不要玩具，我会乖乖的呢。” “莎莎，你困了么？”这孩子，把头枕在我怀里，真挺可爱的，她妈妈要有她一分可爱，估计我当时也能忍住了，不会下那么重的手。 “有点困，你是爸爸吗？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而且你身上好温暖啊，妈妈有时候就会说爸爸的怀抱很温暖。” 今天事儿虽多，也没洗澡，但是我也受不了自己身上有味儿，早就运用魂粒自洁了一下，我发现这比洗澡快捷多了，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这么清理一下也挺方便。 “那睡吧，你睡着了，妈妈就会在梦里等你的。”我轻轻的释放了一点催眠魂术，把她妈妈的脸尽量搞温柔点，植入到她的小脑袋里面。 “老先生，您是做什么的，也是粮食生意么？”艾玛和伊芙琳去缠上老头了，挺好的，我这边总算是清静点了，嘿嘿，海瑟和凯丽在灌香槟吃扭扭糖和玉米片，好，多喝点。我也能理解，我要是当年那穷酸样，看到两千多一瓶的香槟免费供应，也得敞开喝一回。 嘿嘿，老头又绅士起来了，只要我不自己骗自己，我就一般不会看错人，看走眼。 “没有，姑娘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一个老猎人，其实，就是专业来猎取你们这些年轻姑娘的心的。” 我操，真他妈肉麻、老套，哈哈哈哈。 “……开句玩笑，我真的是猎人，只是，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猎人……” “您是说像《荒野求生》里的那种么？” “不不不，那太小儿科了，男人真正需要的，就是血与火的不断锤炼……” 好，老头开始吸着雪茄吹上牛逼了。妈的，还让艾玛那大妞枕着他的大腿，哄小孩睡觉呢？挺有趣。 我拿起手机，给老鬼打了个电话：“老鬼，你们家有没有周末休闲计划？啊，古董的事嘛先放一放，交给人家塞纳河美术场馆里的专业机构去搞就行了，人就是要有生活的嘛，去不去赌城玩，去的话现在就差不多出发了嘛，我听司机姐姐说，绿洲市和瑞德曼市就相距不到460公里，驾车过去走高速路的话，三个多小时就到了，晚饭就过去吃嘛。” 老鬼还是有点客套：“大人，您这是有任务么？” “任你个大头鬼，以后就叫我老牛就行了，就是让你们过去玩的，人多热闹嘛，你们的费用我全包了，无论吃喝住宿都我包，去吧！” “那好的，多谢大，多谢老牛了，但是和您在赌城什么地方碰头呢？” “呃，这个我不知道了，你老资格，你推荐下嘛。” “嗯嗯，大，赌城最出名的，以后虽不好说，但现阶段还是那个哥特城堡，占地面积2万多平米，全原石打造的，很有风味，里面也是一应俱全，吃的喝的玩的都不缺，看大，您是怎么说了。” “哎呀，你爱怎么叫随你了，就一个称呼，我也是刻意了，整那么别扭。行，那就待会儿哥特城堡见了。” “好咧，大人！”听得出来，老鬼也是挺开心的。 挂了电话，我倒是没提醒什么路上小心之类的，这八个小鬼精着呢，魂粒都能出壳，出车祸这种事儿，轮不到他们。 海瑟有点醉眼迷离的凑过来，热气都喷到我的脖领子里了，“里昂，抱抱我，人家也想要感受一下爸爸式的温柔嘛。” 哎，你妈的，行吧。我伸手搂过来，“别压到小宝哦。” “嗯，我的温柔大帅哥，我会小心的。”海瑟的脸在我胳膊上蹭了蹭，也闭起了眼睛。 挺好的，也挺美的，其实这种感觉，我还是蛮喜欢的，自己也愉悦，让别人也愉悦，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嘛。 司机姐姐看了看后视镜，眼波里，也泛起了些许温柔，看起来，她还是勉强能接受现在的状况了，不然，我还得另找一个司机了，麻烦。 …… 司机开车出了城，上了高速路面，又快又稳，果然是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女的真不错，有点专业的味道。不过，不赶路的话要3个半小时车程，到的时候估计晚上九点多了。 车里没有什么活动空间，又比较空闲，所以躯壳肉身练不了，那就练练精神，也就是灵魂力吧，毕竟，今天是消耗了几十万枚魂粒的。 我把这具躯壳脑子里记得的魔功搜出来，复习了一下。其实这就是一套的，包含了练躯和练魂的《牛魔基础躯壳与魂力的自评与进化》。 这个契布曼·罗·考斯特啊，也是一个问题少年，看来根本就不爱学习，事后能够从血腥试炼中脱颖而出，只能说是有天份。 所以我能从记忆里找出来的，首先是关于这本书的来历，据传是某位天使送给考斯特家族的镇族之宝，虽然我记忆里找不到是哪位天使赐予的，但肯定不是依谢尔伦大天使。 考斯特老家出生的恶魔，在没有获得神族身份认证之前，在叔叔费特罗杰和一众长辈叔伯哥姐眼中，都只算是未开化的土着，这倒真不是什么狗眼看人低，就像传说中的龙生九种各有不同，有的牛魔一出生不久，就能口吐人言，就能快速地学会字母、单词，并且理解其中的含义，能够比较通畅地与他人进行沟通交流；而有的则不然，非但可能一直只会像牛一样哞哞叫，也很难与人产生交流，牛的基因占据了太强的主导地位，就像有的人一样，你跟他说不能吃屎，那是人的排泄物，但他就是要像狗一样，改不掉吃屎的毛病。 契布曼是比较聪明的，所以首先是能学习，会读书，当然就被培养起来，被授予学习《牛魔基础躯壳与魂力的自评与进化》的抄录本的资格。 不过，契布曼从来不看理论知识，他都是直接跳到最后面的“进化”部分进行学习，这导致我也找不到任何理论方面的记忆，不过，说不定正是因为如此，他也才能打过血腥试炼，杀掉另外九名优秀的同族兄弟、姐妹，活下来，然后，才被我莫名其妙地夺舍了。 走捷径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走不走得远就不一定了，而且，并不是说一定要懂什么基础才行，很多时候，天赐、神赐，随便给你赏下这么一点点下来，要想走多远都可以。 进化部分就是躯壳进化与灵魂进化，这两者讲究的主要还是进食、吞噬、进补、摄取养份。 作为土着恶魔，平时都是吃自己家族里饲养的动物，是没有资格杀人吃人的，主要原因倒不是吃不了、消化不了，而是怕引来报复，毕竟已经进入现代社会了，没有充分进化的恶魔，根本就不是持有强大火器的人类的对手，只不过，有时被一般的探险者发现踪迹，会感到神秘和害怕，从而通知到猎魔人的话，就会遭到像裘德勒、罗西塔这样的猎魔人捕杀。 而那些进入德古拉溶岩区的纯正考古者，反而相当友善，不但不会将牛头魔的消息外泄，甚至会赠予一些生活用品、食物之类。 这些记忆都是很碎片化的，我也不想过多的阅读，而是主要看躯壳与魂粒进化方面的内容。 躯壳进化，就是将普通细胞转为4面体细胞，不过契布曼才不管什么面不面体，他前面的都跳过没读，就直接看方法，而方法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通过不断地锤练，让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不断经历断裂、再生的过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同伴搏斗，自己对着山石冲击，年轻、天赋异禀的牛魔躯体，确实可以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只要不断地有药草治疗，有充足的营养补充，年轻的身体里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新细胞，这就像是一种原始的生命进化，为了适应恶劣的环境，一代又一代的生命传承着，不断地改良着，从海洋到陆地，从昆虫到动物……终于，第一枚4面体细胞诞生，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 有人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其实玄学的尽头，也照样要回归到科学上来。 而魂粒的进化方法，首先是运用观想法，集中精神，探索自我的内在，初期可能需要族中祭司的催眠协助，帮助你认清自我的灵魂所在，到后期习惯以后，便要做到能够用意识调集魂粒的运动，并逐步地开始认清自我的喜怒哀乐，其最根本就是产自于意识深处，而当每一次新的魂粒孕育之前，就是意识的饥饿产生之时，要渐渐地学会驱动魂粒，透出躯壳，吞噬空气中的一些魂粒碎片，并避让过那些较为强大的却意识缓慢的巨细胞式的魂粒。这一个阶段，也可以看作是吸天地之灵气壮大自身的过程。 之后的过程就是比较残忍了，几乎将优胜劣汰这个法则演绎得淋漓尽致，有很多豢养的动物天生瘦小、孱弱，无法提供较多的肉食营养，就会被单独地圈禁起来，这些小生命本来就胆怯乏力，再对它们进行24小时不间断地恐吓、惊扰，就会让它们躯壳之内的灵魂不断地被吓散魂粒，以便达到缓慢吞噬的目的。这让我都不自禁会想起《战优法》下的矿工们。 等达到了对自我意识的认知清楚，对魂粒的驱使到了离体、探查、吞噬等这些最基本的功能后，就可以进一步地对魂粒的饱满度进行打磨了，让它们每一粒都能吃饱吃好，光光滑滑的，营养丰富的，这就像是将一群菜民养成了一群壮丁，驱使起来便更加有力，而意识也借助这些驱使行为的磨练，从而更加强健起来。 当灵魂的一亿枚魂粒都打造饱满之后，就可以顺利地通过吞噬和魂粒养份的补充，让意识核能够孕育更多的魂粒出来了，我分身的这7亿枚一级魂粒，也就是这么来的。 灵肉互补，互相转换，就是当躯壳和灵魂都跃升了阶层之后，方方面面都运用得纯熟了之后，从而产生的可控行为。 所以，我现在可以通过食补，将多余的食物提供的养份补进灵魂内，也可以将魂粒中的能量反哺刺激回肉身上。 只不过，一级魂粒的上限，就是7亿枚，这就像带兵的将军能力有限，要给再多的士兵，也统率不了，多余的士兵指挥不下来，就会维持不久，超过这个上限，就会溃散。当然，有些魔族或者其它豢养恶魔，有这方面的天赋，可以拥有超过等级上限的魂粒也不奇怪，反正，牛头魔一族就是这个样子。 而这套魔族功法，躯壳细胞的强度，最强是可以进化到5面体的，但是没有让魂粒进化到4面体的方法（虽然我知道直接用多面体魂粒构筑主魂粒就可以了，但是契布曼不应该知道，否则——可能被查）。那么，现在既然练不了肉身躯壳，就只能通过食疗补充受损的魂粒数量喽。 于是，我开始了不停地吃吃喝喝，在旅途到达终点的时候，我已将刚买来的所有吃的都一扫而空。 其间，裘德勒一直不满地盯着怀抱莎莎、搂着海瑟在单手不停拿食物塞进嘴里的我，最后用雪茄指着我，跟那3个女人说：“看到没，这就是一台纯纯的大功率造粪机啊，所以，小姑娘们，你们一直要选对人做对事嘛。” 没想到3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说：“哎呀，看我们的里昂，吃也吃得那么帅。” “嘿嘿，我块儿大胃口好，老头你就只能羡慕喽。”我才不会在意，我练魔功呢，干正事儿哩！ 第58章 赌城玩耍 6月19日，周五，21:22，车子驶下高速，到达了颂帝国绿洲市。 车里食物空了，本来还想花钱让人买食物送来呢，没想到司机直接把车驶到入城口边缘的全食食品超市，说：“这个钱可不可以让我赚一赚？” 我当然没什么意见，毕竟，我待会还要拜托她帮忙带小孩呢。4个女的吱吱喳喳要下去帮忙，我说帮忙可以，这个可没有额外的酬劳支付，咦，还和我撒娇，这个可没用。 不得不说，美女就是要占便宜，别看司机姐姐戴鸭舌帽不施脂粉，长得那是一个吸引人，我就觉得给这4个陪游女10万马克一天给得实在是高了，要这评分标准，司机姐姐不得值100万？ “好啦好啦，行吧，反正你们进去后买自己想吃想喝的食物酒水费用，都算我的。”我真是烦得不行。递了两枚大号金币给司机：“你拿去买吧，反正还是按我平台发布的那个价，多50%按酬劳计。” 裘德勒也没兴趣和小年轻人去凑什么热闹，我更是懒，所以我俩都待在车里等着。 “来，我帮你抱一下吧。”裘德勒帮我把莎莎接过去。 确实，这缩骨加上车内空间小，又被人挤来挤去，我这真有点腰酸背疼的。妈的，怕是不行啊，下次要出这种远门，还是得买辆那种大卡改的房车吧，车厢侧面还能弄辆跑车的那种大怪兽才舒服。 “什么叫你帮我抱？他妈的本来就是你揽来的小孩子，怎么成了帮我了！”我忍不住又开始和老头斗嘴起来：“别给我扯什么杀他妈的事，我先帮你说完了，你不用再提这个梗了。再说了，你个老东西那么有爱心，还在车里吸雪茄？当小孩子面不知道收敛一下啊？” 老头哼了一声：“你懂个屁，猎魔人寿命短，就得尽可能地多享受生活，我的烟都尽量吐到窗外不说，就蒙娜丽莎·罗西塔她妈妈，那才是个烟鬼，没任务的时候烟不离手，我们这一行，随时可能到来的死亡，让我们焦虑、郁郁终身伴随，又不能有你们这种畜生一样的恶魔体质，所以时不时还得吸点提神的东西，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样的恶魔，我确实是第一次见，谢谢你，如果你没有扔我那一下，我已经挂了。” “你才见过几个恶魔，” 我还刚想说不客气，其实那一枪本来是先瞄准的我，结果我动了一下，ai自动调节角度就射向了你。结果，老头抢先说的下句话气我个半死：“当然，我这件皮衣是限量版，老物件，你得赔我两个金币，大号的。你看，都摔破了两个洞。”说着，向我伸出了手来。 我随手抛给他两枚大号金币：“不就是钱嘛，好说，还要不要？” “不是我自己挣来的，我从不稀罕，再说了，我也是代你保管一下，等我死了都是你的。”老头把金币揣好。 要赌命的事，既然老头不提，我也不提。 老头都混到这一步了，离开了公会的庇护，他自身安全都成问题了，更不要说还保护什么前同事的遗孤，跟着我混，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的。说不定，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他确实感到与我有些臭味相投。 他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他一眼，男人的事，就是这么心照不宣。 老头在自己怀里摸摸索索，掏出一枚徽章，“我不是颂帝国的原生国民，也是战后通过公会的庇护，加入到颂帝国来的，所以我的钱，分散在世界各处，有的藏在安全的地方，有的藏在可靠的人那里，当然，现在境外去不了啦，不过颂帝国内，也有十分之一吧，大约4000万马克，应该是够莎莎的生活费了。所以，我现在身上带着的钱不多，但并不代表我很穷，等我死的时候，你用我的虹膜和掌指全纹打开这徽章上的开关，里面的硬盘里详细记载了我放钱的地方和人物。” 就算全加起来，也就4亿？真是老穷鬼，我随便丢点零头出来，都比这个多一百倍。 这就等于是托孤了？我把徽章接了过来，顺手抛进储物空间，当然，嘴里还是要客套一下的，“没问题，交给我了。咱老哥俩嘛，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不过，要是我也挂了，那我就没办法了。” “当然。”老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还扯什么，接下来就好好享受生活呗，趁着姑娘们去采购，老头你想想等会儿你要去赌场里玩什么，输的算我的，赢的都算你的，让你弄点零花钱嘛，你那衣服的事，我给你找个裁缝过来，重新给你搞一件好皮子，还有这几个姑娘要是都看不上，我给你再安排十个八个的。”老头都托孤了，既然诚心待我，我也必然诚心以报。 “挺好，都挺好的。”老头终于有点面皮薄了。“就这么着就行了，女人嘛，拿钱买的没什么乐趣，我自己会泡。” 少时，5个女的推了满满5辆购物车来了。 妈的，我还以为100米开外的那群摩托党要上来找事儿呢，没想到只是下摩托车帮姑娘们推一下车，要了一下社交账号，司机很利落地推脱了：“谢谢，我男友在车里等我呢。” 打开车门，司机将两张小票递给我，说：“姑娘们买的是另一张，我买的在这里。” 都是些物美价廉的东西，挺会过日子，她才花了多马克，4个姑娘直接就花了4万多马克。 司机扣掉自己的那一部分佣金，退还了我多马克，好大一把零钱啊，小号金币少，银币居多，拿个购物布袋装着。 …… 来到哥特城堡前，已经是进入到绿洲市最为拥挤的地段了，城堡的前广场上灯火通明，壮丽的喷泉水景与灯光交相辉映，而左面不远处就是皇家赌场，右边的金色酒店式建筑群则是sls酒店赌场，豪车如云，美女如雨，行人如织，很多人都在自拍，然后发布进自己的社交账号内。 老鬼比我们早到了十来分钟，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等了更长的时间，才给我打来电话。无所谓了，他非要那么怕我也没办法。 我抱着仍在甜睡的莎莎小心翼翼的下车，就是怕撞我脑袋。司机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之后，从我怀里接过了孩子。“本来这一趟就收了你的开车的费用，刚才又赚了你的采购费，再加上赌场内部的酒店入住，只要你们换了筹码，我就不需要再花另外一份钱了。现在不应该再要你的什么钱，但是，如果你愿意给，我也不会拒绝，毕竟我现在是比较缺钱的。” “付钱办事，理所应当，你付出你的时间，我付出一点钱，都是很公平的，没有什么该不该。”我招呼侍者过来：“那种免费的标间就太寒酸了，给她弄一个高标的豪华套间，嗯，我看就第二档，总统套房嘛稍稍过了点，35万马克一晚？先订两晚，剩下的存在柜上，她要什么，你们就往房间里提供什么，小孩的食品啊，玩具啊什么的，也帮忙搞一搞。” 我递了15个大号金币给侍者，在这种地方，只要有钱，服务方面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人一定会尽善尽美。 接着，我递给司机2枚金币：“和她们一样，给你10万马克一天。” “什么和她们一样？”司机姐姐显得有些紧张。 “别误会，就是酬劳方面一样，只是照看孩子的费用。您费心，我去玩啦，等明早孩子醒了，给我打电话。” 我对于对我没兴趣的女人，同样更没有什么兴趣，就算她是双10分美女也一样。所以，我只是将一枚主魂粒放在了莎莎身上，确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也不会想去偷窥什么，妈的，我要想看什么，还会看不到？没这个必要。 艾玛她们4个看着侍者带着司机去办入住了，居然没有在背后说什么，显然对于人家的颜值，她们也不好再贬低什么。 八个小鬼亦步亦趋地跟在我后面，我哈哈一笑：“你们又不是来陪笑的，喏，每人二十个大号金币，都去玩吧。和我们一桌也行，不过，我想你们根本不会想和我一桌吧。”说着，就着司机刚才拎回来的那个购物袋，每人给他们发了100万马克。“拿去赌吧，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们的，或者不赌也行，随你们花。” “老板你胡说，我就想跟着你一起玩儿。”老八亲热地拉着我的胳膊。 老鬼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人家老板玩些大人的事儿，适合你这小孩子掺合吗？”向我挥了挥手，指指手机：“老板，有要用到我们的，随时联络啊。” 裘德勒在我旁边嘀咕了一句：“败家子，就这么个花法，有座金山也不够你糟蹋的。” “你管我，你的花销我也全包了，你还在这儿扯啥。”我真有金山，我会告诉你吗？我一伸胳膊，左边挂上了海瑟，右边挂上了凯丽，“走着。” 没等裘德勒伸胳膊，艾玛和伊莲娜也挽起了老头的左右胳膊，嘿嘿，你还别说，老东西腰也不促，背也不驼，187公分的个头，挺英挺的大个头，虽然不能和我这一身块相比，但也不差了。 只不过，4个女的因为我的要求，不能发有我和老头的同框自拍，不能拍我和老头的照片，都表示略有点遗憾。哼，遗憾个屁，你们发你们自己就行了。 穿过喷泉广场，这两个女的都忍不住放开了我的胳膊，开始疯狂自拍了起来，还拍了好几张广场上的歌舞表演，眼前的全原石制的超级大城堡，虽然还算震撼，比我们考斯特家族的规模还要大两倍，但是比起地狱神殿内就完全不值一提了，听艾玛说这里面雇佣了超过8000名员工，我都想到一个问题，整个地狱神殿到底有多大呢？而仅仅像我们这些外围的豢养魔族，就雇佣了多少员工呢？ 看看眼前这城堡的很多尖棱棱刺向半空的塔楼式建筑，尽管在各种射灯下明晃晃，仍有些光怪陆离，显得略微阴森。不过嘛，也正是这种神秘感，反而吸引到了更多的游客和赌客。 宛如迷宫的大殿内部也是依照惯例，布置了数千台的老虎机，但是越往内部走，分隔开来的区域就越多，加上大型水晶吊灯的装点和那些高高悬挂在墙上的巨幅油画，各类山水、人物、帝国的皇帝的画像、历史上的各个知名美女的姿态，还有着盔甲骑士的陈列、雕塑、小型的喷泉水池穿插，走在红色的刺绣绒毯上，很有中恍如隔世，被穿越进了中世纪的感觉。 这里面没人带路，又不释放魂粒的话，很容易就迷路了，纸醉金迷，大小桌台前坐着的人红光满面，博彩机铛铛的响着，像是金币滚动的声音，我叫过来一个侍者，顺手拿了一杯酒：“带我进高端场吧。” “哦，先生，麻烦您先兑换筹码，换到1000万额度以上的时候，会有专人为您服务的。” 妈的，露怯了，我都没换筹码，搞屁啊。 我拿出两张满额晶卡，“你们这里面还有点热啊，我在这个小喷泉边上坐一会儿，你帮我和这位先生换成筹码，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老头瞪我的眼神，既像看白痴，又像看皇族。 就是嘛，你那几千万我会看得上眼？接你的徽章，是给你面子，知道不？ 4个伴女眼睛已经直了，都张着嘴不会说话，我估计要是那侍者再多呆一会儿，她会估计会先借过来自拍几张才甘心。 侍者匆匆而走，没5分钟，过来了两个小团队，都是女的，每个队都是一名年长一些的30来岁风韵正盛的赌场副经理带队，各带着3名高挑丰满的女侍从，呵呵，宫廷打扮，这长相这身段，虽说一方面是化妆化得技术好，另一方面本身素质也不差啊，都是22岁以下，c以上，要腰身有腰身要屁股有屁股的美女，身材我能给到7分，长相我能给到6分，不错了。 呵呵，我带来的4个，都直接给完全比下去喽。 那个副经理给我介绍：“您好，尊贵的客人，我们是哥特的专业陪侍团，为你全程提供最为舒适的享受，满足您或者是您带来的女伴的一应要求，包括我在内。”说着，她还向我妩媚的一笑，是的，话不需要说得太露骨，那就俗了。 “这个是专业按摩师，可以在您的随行途中随时为您放松全身；这个是歌舞者，以备您兴致所至，即时为您提供私密歌舞；这个是托盘侍女，为您全程提供你所需讲解的博彩项目和规则；而我，是您的贴心小管家，只要您吩咐，我便即刻为您办理，就算是我力所不能的，我也能代您向上及时沟通，以便于提供更完整的服务。” 妈的，有钱是真好啊。 不得不说，我这个土包子又被小小的震憾了一下。 “您现在有什么要求没有？”那副经理媚眼如丝笑着看向我。 “咳，那我就提两点吧，第一，先带我们去高端一点的赌局，第二，给我这位老大哥找个私人裁缝过来，刚才路上出了点小插曲，大哥心爱的皮衣破了洞，要重新订制两件。” “好的，即刻为您办理。”副经理向托盘侍女一抬下巴，接着便通过空气耳麦陈述客户的需求了，那衣着相当轻薄的女人则便迈着婀娜的步伐，端着1亿马克的筹码，前面带路了。 第59章 高端局 什么破高端局嘛？就这？ 除了请来的老裁缝为裘德勒量身订制新衣，这点服务我还算满意吧，其它都什么玩意儿？ 你看看这进来玩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带着女明星进来玩的富二代，气质上也不行啊，终归是没有经过自己打拼，沐猴而冠罢了，当然，能够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眼界确实是开阔一些，历练一段时间，也能比普通人强百倍，但终归不是个人有实力，比我这种恶魔就别比了，比裘德勒都差远了，人家毕竟是腥风血雨从走出来的。 看看，那什么女明星，什么玩意儿嘛，穿个低胸还偏偏拿手捂着，有种你别穿啊，你穿个高领毛衣来啊，这有什么可捂的，弹性都没有了，都被人玩多了成两个烂口袋了，软塌塌的甩在两边了。 无非就是坐着玩的这些人，显得高端一点，看着有身份一点，每把限额50万马克，不接受较低下注。另外，就是桌台的装饰更高端，房间内的装饰更考究，甚至能见到名家画作和一些艺术品，更独特，更有品味，还有女荷官更好看，身材更火爆，穿得更清凉，更能破坏一点参与赌博者的注意力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其实我这个人吧，生性就从来都不好赌。 以前没钱的时候吧，怕输钱，也不喜欢赢钱，输了自己难受，赢了同桌的人难受，而现在有钱了，也感觉好无聊。 我坐着随便玩了几把，有输有赢，但总归是输得多些，输了800多万吧，我没用什么魂粒作弊，妈的，又不是玩不起。感觉是真没什么意思，看老头和4个女的是玩得挺开心的，裘德勒额角都冒汗了，他手气正旺，赢了大约2000万马克左右吧，连旁边的四个女的也是紧张的屏息凝神，捏起了小拳头，涂着指甲油的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旁边的女经理看出我的无聊，在空气耳机中听人说了两句，当然，我听得非常清楚：“如果他有资金，可以让他进来，你懂的。” 那女经理便俯身过来，在我耳边说：“先生，如果这几间传统玩乐的方式不能满足您的话，你又能够100亿马克作为入场验资的话，可以带你到下面玩一玩，相信一定会令您满意的。” 我扭头问老头：“老裘，你去不去啊，听说一百亿可以去玩更刺激的。” 老头转头盯着我的脸，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过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缓缓摇头：“我不去，我在这儿就挺好的。” “啊，不好意思啊，先生，只有您一个人有资格，当然，前提是您能拿出一百亿，他，这位老先生，还有另外的那4位小姐，就算能拿出这个额度的钱，也都没有这个资格。” 哦？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来了兴趣。 我跟着经理出了这间扑克游戏间，来到一座巨大的石门面前，我问她：“不用先验资或者先兑换筹码吗？” 那经理很是慎重的摇了摇头：“先生，我可以提醒您，现在决定不进去，还来得及，而您要是进去了，却又拿不出100亿，据我所知……那样的人还没有一个，能从这扇门里回来的。” 呵呵，这么一说的话，确实略微地调动起了我的一点好奇心，挺好玩的，我都舍不得用魂粒去窥探石门后面是什么了。 100亿，大约是3000名万矿工一个月的生活费用总和，100多万个平民家庭的月均开支总和，一个一线顶流明星大半辈子的收入。如果老子这笔钱花得不值的话，老子就让哥特城堡的老板加倍偿还。 女经理作了个请的姿势，“您请进吧！”大石门扎扎扎开启，很有点地狱神殿里隔绝门的意思了。 我问：“你不陪我进去？” 那女经理说：“不好意思，我也没有资格获邀入内，不用担心，里面自然有更好的人陪您。” 门开后，我走进那个中空的如舱室的隔间中，随着石门重新放下，另一边的石门这才打开，哦，有点意思了，很像叔叔带我从地狱神殿回到牛魔家族巢穴的样子。 门外是一个355公分高的绝色美女。 一瞬间，我就有种回到了地狱神殿的感觉。难怪这扇隔离门要设计到6米之高，因为门一打开，眼前的这个接待门厅里的一切，就重回巨人国度。 门前的台桌，桌上暖暖的照明灯和摆放的花瓶，以及后面的磨砂玻璃屏风，设计的高度都比较适合4米上下的恶魔使用。那位有着完全“人化”的脸孔的女性恶魔，脸上带着比较僵硬的笑容，左手臂弯里悬挂着一套松散的大型居家服，右手里提着一双大号拖鞋，“欢迎您，契布曼·罗·考斯特先生。欢迎您来到哥特城堡的地下世界。请您更换服装，因为在这里，你再也不必缩紧身体，拘泥于人类形体大小的约束了。”说着，指了指门厅左侧的更衣间。 她注意到我仰视着她的脸看，便再次俯身勉强一笑，用似乎是已经回答过无数遍的答案再次言道：“您没有看错，我的脸是人工作品，并不是自然生成的，我是狐头族的，可惜在我手术的时候，技术还并不成熟，我听说好像是神经方面的接续问题，所以导致我的脸部比较僵硬，不能很好地调动起表情来，但是我如果不笑，应该还是挺好看的。” 说着，她收起了笑容，确实，做一副冷美人的样子，那真是太妙了，太美了，堪称绝色，这长相我能给10分，她，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刻艺术品。 只是，我心里都忍不住涌起了一阵悲哀。 你妈逼，连恶魔都要搞这一套，真是悲哀。 但她还是引以为傲地轻抚了一下自己薄纱下的身材，再次僵硬地一笑：“契布曼先生，不管怎么说，我的脸虽然不完美，但我们狐头一族的身材是真的没法忽视的，不是吗，与我春宵一度，只需要1亿马克，如果您有心，把我买回去，我会一直尽心竭力地伺候您一百年，只需要200亿马克，或是200亿枚一级魂粒，而且，支持分期付款哦。” 她说的真不夸张，这身材10分，没得说。全身皮肤洁白细腻，该细的地方细，该大的地方大，该圆的地方圆，弹性十足，嫣红粉嫩，娇艳欲滴，如果不是相较于普通人太过于高大，那么我相信任何世俗男人都抵抗不了这种诱惑。别说她穿的这一身薄纱若隐若现，就算她穿得太厚实，对于恶魔来说也没有什么用，除非是运用魂术进行遮掩，否则近在咫尺，魂粒一探，一切清清楚楚。 我知道，是我刚才稍稍显露出的一点怜悯，才让她说了这样的话。 她的躯壳还是恶魔土着的普通躯壳，虽说比凡人强大，但没有练到4面体细胞，而灵魂却已经达到圆润的一级，有3亿枚左右。魂粒能够随时脱体，所以更为敏锐，自然是能查觉到我不经意显露出的情绪。 呵呵，200亿枚一级魂粒就可以将她买回去，相当于买了一个同级别的恶魔奴隶，别说，这个诱惑还是有点大的，毕竟凡人是受不了我的。再说了，能支持分期付款，也就是说，就算没有本体的存在，我也可以像输血一样，通过每天的进补，每天多产生十万二十万的魂粒，积攒起来，然后把她买下。 “耽误什么时间！”门厅下面的旋转楼梯里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别给客人扯这些有的没的！快点伺候客人更衣下来！” “是！”她僵硬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点惊恐的表情，牵起我的手，把我领进了宽大的更衣间内。 伺候我将衣服脱掉，然后等我逐渐地恢复恶魔形体，重新回到405公分的身高，皮肤也恢复暗红色，她再悉心地为我披上居家服，跪在地上为我套上拖鞋。 “您的随身物品，我暂时就为您用这个袋子装起来啦。”她将我装零花钱的购物袋和我换下来的衣物，都装进一个双肩的休闲款书包，背在了她自己的背上。 这倒也显得可可爱爱的，这小狐族此时的身高，在我面前就整整矮了一个头还多，显得小巧玲珑，像个学生妹子一样。 妈的，我只在那个购物袋子里装了十多片晶卡和二十多枚大号金币，这点钱明显不够嘛，到时候要验资什么的，真是有点烦人哦，我从进了高端局之后，就没有再从空间里直接拿东西，现在就更不能露白了。 “你们怎么会准确地知道我的名字、家族的？”我跟着她一路从开阔地旋转石阶往下走，城堡的原石建筑是相当的牢固，再也不用担心一不小心踩坏了什么东西了。 小狐捂嘴笑道：“您说笑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摄像头里可是清清楚楚，不会受迷魂术或是催眠式植入形象的干扰嘛，我们的老板是猪头恶魔，也就是在豢养恶魔族群中以财富闻名的威尔斯家族，经营哥特城堡，自然也为要为诸多豢养恶魔提供必要的娱乐与方便，毕竟从那些小家子气的人类口袋里，也赚不了多少钱。” 她一边在前面引路，一面频频回头：“再说依谢尔伦大天使麾下的考斯家族，也是出了名的拳头狠辣，听说您今天中午才与那帮无耻的猎魔人发生了一场冲突，这件事我们很多魔族都知道了，您不知道有多大快人心，就这一下，就代表您这个神族新人已经崭露头角。再说了，您的一个堂姐也在下面娱乐呢，我们老板在监控里一看到是恶魔贵族，自然也是很欢迎您下来光顾光顾的。对了，我叫南希·恰林，您可以叫我小希。” “哦，我的堂姐？哪位？”不过，问也白问，我根本都没记住家族里那些人的名字，前天晚上，我都只以为是梦境，哪会仔细记忆？ “杰西卡·洛根·考斯特。”小希似乎不敢在背后评价这位堂姐的什么秩事，所以就简单报了下名字。 旋转下至数十米深的地下后，走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接待大厅，身后的石门也关闭起来，我当然不用回头也看得到，整个大厅墙壁浑然一体，同样充满着中世纪的韵味，繁复的廊柱与拱顶，黑白相间的砖石交替，作为装饰，当然，没有用旧时代的巨型蜡烛进行照明，而是同样使用着灯光，就连原本是穹顶的位置，都用大面积灯光模拟成阳光透入的样子，丝毫不让人感觉气闷。 我对面站着一个狐头族的老女人，“我是侍女主管莉莉安·恰林，欢迎考斯特家族的新秀光临哥特城堡地下世界，初次见面，以后还请多多光顾啊。”老狐头女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接下来，还是由小希带您四处逛逛吧，我这张老脸就不在这里惹人嫌了。 说完，老女人走到一面墙壁前，按动机关，墙壁移开，便闪步走了进去。 妈的，又玩迷宫这一套，无所谓，我也懒得动用魂粒查探，随小希带路吧。 小希按动另一面墙壁，把我又带到一个向下的螺旋石阶。这个我也倒是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越往下面，越接近于地底，也就越代表着尊崇。 这一回，出了石阶通道，眼前豁然开朗，如同可容纳10万人体育馆的规模建筑呈现在眼前。头顶的拟天光灯光明亮，下面层层叠叠，是一圈圈的廊道、私密宾室、看台，既像个巨大斗兽场的看台区，又像是一个拍卖场的上方席位区，更像是一个超大型的歌剧院。 这里面人，哦不，应该说是“魔头攒动”，没有一个正常人类。我粗略地看了一下，大概就有数千魔头聚集于此，彼此交谈、交涉、交易，觥筹交错，雪茄的烟雾腾腾而起，而像小希这样的侍女穿插于其中，当然，像小希这样的人头人身的狐族不在少数，看来很多魔头和我一样，在人间混迹久了，审美还是发生了一定的改变。 我觉得既然来到这里，也听说了堂姐在，还是要前去打个招呼的，不然也不太礼貌，要是让叔叔知道了，说不定得挨他的数落。 老牛话太多了，要那样是真烦。 “小希，能不能麻烦你帮找一下我堂姐，我去招呼一句。”虽说我主魂粒已经探查到了堂姐的位置，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毕竟在这种各种族恶魔齐聚一堂的地方，真的不便于释放我的分身魂粒。 你看看，就这些恶魔，最强也就是12x5，比叔叔还略差一点，那么要是我释放了分身魂粒，势必有可能在半空中与其它恶魔身周的魂粒相撞，那就绝对要被视为挑衅或是直接的敌对行为了，开什么玩笑，拿你的意识体去撞别人的意识？所以，恶魔与恶魔之间的交流，除非是某种私密行为，不然都是相隔两个身位以上的。 所以很多时候，用现代科技手段，倒是可以避免很多误会的产生。 小希在耳机里询问了一下杰西卡的位置，得到其他侍女的答覆之后，便带着我来到一个半开放式的看台包厢。敲了敲门，退到一边，一个眉清目秀的鹿头土着恶魔打开包厢门，里面堂姐的声音便很冷漠地传了出来：“哦，新来的小弟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真是不安份啊，刚刚入职神族，就在人间闹那么大的动静，你知不知道为了摆平你这两天在街头巷尾惹的麻烦，耗费了公司多少资源。” 第60章 天使羽 我操？ 我他妈好心好意来问个安，妈的，这就教训上我了？他妈的你算哪根苗啊？ 这个杰西卡·洛根·考斯特，不过就9x4的魂力，遇到巴尔那样的也是被秒杀的份儿，就敢跟我狂成这样子？ 真要不是有所顾忌，我现在就灭了她，亲情什么的，不存在的，别说我主体意识，就算我这个分身的记忆，也只记得土着原生家族的一些牛头，谁管你啊。 我也懒得打什么招呼了，扭头就走。 “哟哟哟，脾气还不小呢！”杰西卡追出来，我才发现，原来是那个纹身抽烟染头毛的皮裙女牛头啊，这个女人我还稍稍有点印象，似乎就是爱穿个奇装异服。“说你两句你就不高兴了？过来小弟，姐姐给你点见面礼，做家族长辈的，当然是要教教你的啦。” 她不由分说，把我直接给拽进了包厢里。 老子是一脸的不高兴。 杰西卡掐了我一把，旁边的鹿头男也是一脸的怪笑，“呵呵，姐姐教训一下弟弟是爱护嘛。” “滚出去！”杰西卡一脚就把鹿头男踢出了包厢，门都撞坏了，我操，这脾气比我还猛，妈的，在家族聚会时个个都挺文静的啊。 “操你妈的，我们牛头家族的事，轮不到外人插嘴！”杰西卡一脚把破门踢上，把吓呆了的南希关在门外，这才笑嘻嘻地对我说：“我想起来了，契什么，契布曼对吧，没错！契布曼·罗，嗯，我们考斯特家族的小分支，德古拉溶岩区出来的小天才。”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看看这刀子嘴豆腐心的样子，我也只好伸手把她递给我的“见面礼”接了过来。 当着她的面撕开大大的礼品盒子，嘿嘿，还是有心的，就这么临时临尾的，居然还给包装个礼盒，肯定是刚一听到我来的消息，就准备了。 哎，我去，拆开包装，里面空空如也……哦不是，是只有一根小小的羽毛，什么玩意儿？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看到我脸上莫名其妙的表情，杰西卡是哈哈大笑，“真是个小土包子，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 我拿起那片羽毛仔细观察，倒是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毛，似乎鹅毛和鸟类的毛，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很长，约19公分，主羽下面还覆盖着80片细小得几乎不可见的副羽，“我擦！”我用魂粒进去一探，你妹的，空间宝物哎。 80层1亿枚不入流的魂粒构筑的正反克莱因瓶，至最后81层时，由9面体魂粒镇压，形成了空间宝物。 300立方米的内部空间，相当稳定，比魔族的衔尾蛇空间宝袋强多了，里面空荡荡的，只是放置着100片晶卡，都是满额的。 这个人情有点大了啊。 我几乎是瞬间就决定了，只要我活着，我必然保我这个堂姐安全无忧。 对于我这个c分身来说，这绝对的雪中送炭。 不说别的吧，就说这一枚9面体魂粒，那个价值就相当的高了，这个可不是谁都拿得出来的。 杰西卡说：“怎么样，里面给你放了100亿启动金，以备人家猪头验资，你小子拿不出来，不是丢了咱们家族的脸面么？如果喜欢外面那种小萝莉，拿这根天使羽去换，你可以把全场的都直接打包带回去，猪头还要倒找你一大笔钱。” “姐你可别逗我了，给我讲讲这根天使羽的来历吧？我真是小白，啥也不懂，这礼物也太贵重了，我不敢收，你还是拿回去吧。”我急忙推辞，毕竟我是有空间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送这么重的礼，必然是有所图的，当然，我不在意，还是那句话，只要我活着，我会记这个人情，至于贵重礼物嘛，我就不用收了。 这对我不算什么，对她可能还是很重要的。 我这空间里，连绿毛蝴和白毛蝴的空间宝袋都还没有开启清点过呢，钱太多了也就是个数字，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妈的，给你你就拿着，怎么那么多废话，我杰西卡送出的礼物哪有被人退回来的道理，是不是想我打你哟？”说着又来掐我的痒痒肉。 “哦，那好吧。”我也就不再推来推去的了，没必要。 堂姐看我把玩着天使羽，便说：“你再仔细感受一下，用魂粒，不需要探入内部空间，而是感受这支天使羽本身。 我依言细细感知了一下，妈的，还真是神奇哎，这支羽毛的细胞居然是活化的，9面体细胞，“姐，你真是牛逼大了哟。” “呸，你怎么说话的？”堂姐脸一红，接着便要发怒。 “哦哦哦，对不起。”我操，一时说习惯了，忘了这堂姐本来就是头母牛了…… “算了，你个傻小子，真是说的话，让人难堪得很。”堂姐平息了一下怒气，“你如果不是我们家族的，我真要让你试试老娘的大不大。” 我靠，这话我可没法接，好在堂姐也没往下接着延伸。 “感受到了吧，9面体的细胞，活体，天使的躯壳是真的神奇啊，”说着，她向我亮了一下她的左掌掌心，虽说比我的手掌要小些，毕竟她的个头也就382公分，躯体也比我的纤细些，当然比凡人的躯体大多了，单单那纤纤五指中的掌心长度就接近四十公分，她的那枚天使羽毛就像是长在掌心里面一样，可以随着手掌的翻卷任意活动，仿佛一片活体皮肤。 “你的那片，和我这片是一对儿，当初也是机缘巧合，被我得到的。”她不再用嘴巴交流，而是改用意识向我述说，这样表述起来更快更准。 不过，我可没自恋到以为是因为自己帅气，所以堂姐才对我青眼有加，堂姐这样的，一看就玩得挺花的，刚才的鹿头土着不就是嘛，听说鹿的那玩意儿，挺补的吧…… “本来，如果是活天使赐予的天使羽，我们是不稀得使用的，毕竟用那玩意儿，嘿嘿，都要受到天使的随时监控，所以说，只有死了的天使才是好天使。”堂姐似乎在透露一点辛秘给我。 而且，天使都是不死之身，所以，要能找到死亡天使的遗物，是相当困难的，按照一直沿袭的躯壳等级划分： 0级就是资粮，普通人、动物； 1级细胞颗颗饱满圆润，霸体，天生力量强横，开碑裂石，手撕筋骨如破布，天生恶魔，其实也归于此类； 2级四面体细胞，人王，在冷兵器时代足矣称王封候，热兵器时代也因反应超群很难被杀死； 3级五面体，登天，飞跃如翅，捏石成粉，按铁如泥，近乎无坚不摧； 4级六面体，虐鬼，气血如洪炉，魂粒远遁，小鬼不近； 5级七面体，入微，肌体感应细微敏锐，已经相当于婴期的魂力了； 6级八面体，合金，全身上下坚如金铁，难以损坏； 7级九面体，不死，近乎于无限的再生能力，包括要害，任何部位，就算遭遇重创，被撕裂、击碎，都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新恢复、重生。 堂姐的意识说：“至于你学习过的那本《牛魔基础躯壳与魂力的自评与进化》，很多都是直接从域外魔族那里拿来的，划分得太粗糙了，狗都不看，不过你能搞到现在这个成绩，不得不说确实是天才。” 我真想说天才个毛线，也许这幅分身的原主人是天才，但我却绝对不是。 不过，现在好好听着就是了，这些玩意儿，真真是要人家讲，我才能知道的。不然，你说让我夺舍堂姐，我还是做不出来的。 “因为天使是神的孩子，所以一出生，最低就是双翼天使，9级魂粒9级躯壳，且每一片羽翼就是一个自然成形的空间宝物，他们那种神族，可不是我们这些外围能比的，可以说，天使躺着让我们杀，我们都绝不可能杀得死他们，但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反正地狱神殿从来不缺少叛乱者，自然会有天使陨落，上一次，我也是捞了一个便宜罢了，捡到就跑。”堂姐不无得意。 她再次摊开手掌，说：“所以，不死的天使要是真被人彻底打灭了意识，就像现在这支天使羽一样，细胞组织也是不灭的，你可以拿来嵌入自己的肉身，既是空间宝物的同时，也可以在对敌时当作杀手锏使用。”她看了看我，似笑非笑：“当然了，如果你就是想强化身体的某一个方面，也可以将它嵌入到你的那个部分上去，那肯定是无女不克，哈哈哈哈哈，只不过掏空间里的东西时，有点不太方便哟。” 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是嵌入我的右掌心喽，我又不是你，是左撇子，以后取用空间内的物品，或者用大耳刮子扇人都很方便。 将天使羽一按，便按进了自己右掌的皮肤内，人王的肌体已经是相当的灵动了，虽说没到什么不死的程度，但普通的枪弹刀伤愈合也是很快的，如果伤得重了，用魂粒反哺，也会加速恢复。 所以，当坚如金铁的天使羽的根茎被强按进血肉之中后，很快就有了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这块不死的组织被我的血肉一滋养，更是重新焕发了生机，要柔就柔，要坚就坚，仿佛我皮下长了一块肉一般，而且血色也渐渐地和我的皮肉融成一色。 只是，要想真正运用的时候，就必需搬运血液为它进行充能，这个就有点费血，妈的，感觉手心里长了一根鸡鸡一样，还好没听堂姐的，不然不但起不到作用，反而把我的血都吸没了，根本不能硬了。 不过，确实有个好处，通过血肉相接，打开空间就根本不需要耗费魂粒了，不像巴尔他们运用衔尾蛇时，还要被9面体魂粒猛烈的吸收自身魂粒。 能感觉得到，天使级别的还真是有点强悍哦，不过，128面体的六肢天魔魂粒我都吞了，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不过谁知道遇到本体的时候，那些家伙们又会点什么奇怪的魂术呢，万一要是被抓起来当肥猪慢慢的割，还是挺恐怖的。 “姐，可以说了吧，要我帮什么忙，我还是会尽心尽力地做的。”我当然要表表谢意喽。 “今晚拍卖会过后，有一场新秀赛，当然，也是一场赌局，你帮我把那个叫路德奈斯·席普的羊头魔杀了，妈的，那个小杂种，刚才你没来之前，居然敢用魂粒窥探我的身体，被我碎灭了魂粒之后死不承认，仗着有家族撑腰，以为我不可能以大欺小，拿他没办法，你的魂粒太弱，短时间内也无法提升，但是有了这支天使羽，碎了他的躯壳还是没问题的，这等于就是废了他，除非他们家族愿意付出很大的代价为他重新找一具合适的躯壳，要是随便找具人类的，老娘我派小鬼就能收拾了他。” 牛头魔就是这么直来直去，利益交换，不丢人，何况，比起她给我的这支天使羽，小事中的小事了。 挺好，老子本来还琢磨着什么时候去一趟境外，搞回一个衔尾蛇空间宝袋，也名正言顺，现在正好有了这个掩护，不是瞌睡来了枕头么。 “去报名吧。”堂姐哈哈哈直笑：“你以为我给你100亿是安好心的？本来就是让你拿去当新秀赛的报名费的。” “那当然，理应效劳！”我毫不犹豫。 意识交流很快，眨眼功夫而已，所以，我出包厢门后，小希的惊惶神色还没有褪尽。 我听见身后的堂姐又在招呼那鹿头土着小子了：“进来吧，以后别那么不懂事了好么？过来，让姐姐好好疼你哦。” 我让小希带我去商业街的“新秀赛”报名处。 从包厢层往下一个楼层就是环行商业街，因为只是一个楼层，我和小希也就懒得乘坐坡式电梯了，走动走动有好处，至少让我熟悉一下这种恶魔活动中心嘛。 穿插于各豢养恶魔当中的也就是狐头男女土着和鹿头男女土着这两种，一样的，还是有的为了生计为了赚钱，把自己整形成了人头。妈的，真惨，我是有点动心思了，说不得待会儿真把小希给买走，到时候往天使羽空间里一装就行，回去我给她好好弄弄这神经，重新接续一下，不然是蛮可怜的，遇见嘛，就是缘分嘛。 第61章 给你脸了? 这些土着恶魔都是端盘子的侍者，直接往他们盘子里拿雪茄、肉串或者酒水就行，如果要特别享用点什么，也可以和他们交待一下，让他们现做。在哥特地下世界，所有的餐饮美食酒水都是敞开供应的，品质也还不错，比我们牛头家族的家宴稍低一个档次，和昨天去吃的那家三星餐厅水准差不多，当然，酒水就差一点，大概就是两千马克一瓶的那种档次。我当然要敞开享用一下了，靠，他们单单收点交易提点和庄家的赚头，一晚上不知道要赚多少，酒食能花得了几个钱？总不可能花100亿马克吧？现在帝国的成年黄牛的批发价格是2万马克一头，50万头黄牛我是吃不下去的。 何况，刚才我在上面就输了800多万，我再能吃，也吃不回本啊。 除非是让我打开空间收纳起来，嘿嘿嘿…… 下阶梯来到环形商业街，每一个高20米、阔上千平米的经营格间里，经营者都是猪头，看得出来，猪头家族的恶魔数量是真多啊，不过，都是一级魂粒婴期的蠢货，和我一样，哈哈。我总觉得这格局有点像养猪场，你妈的，还好你们不是都爬在栏杆后面等着别人喂食。但其实也差不多，就是等着人来送钱的。 真的是卖什么的都有呢。 “鬼屋”，这个可不是进去玩什么装神弄鬼的游戏场，而是陈列着一个个的透明正反克莱因瓶，里面装着一条条仍有意识的灵魂，已经灌注培养到了婴期，在瓶子的下面，则是陈列了一具具的生物冷藏尸体，男女老幼、高矮美丑的都有，这个就是卖小鬼的，让恶魔买回去做奴仆，或者像老鬼他们八个，放到外面赚钱用的。我看了一下，小鬼灵魂有性格简注，什么温柔体贴型、什么奸滑型、凶残型、伟岸型、智谋型……应有尽有，而躯壳真是大大小小琳琅满目，这让我这个本体意识是人类的恶魔看得是满身鸡皮疙瘩，看看价格，要价真是不菲呢，10亿马克或，含躯壳任选一具。有这个工夫，花这么大的价钱，怕是可以直接培养人类了，不过，不像这种拿来就用方便吧。 唉，我觉得，要是到了天使的娱乐场，说不定，豢养恶魔也是一种可交易的商品吧？毕竟，这里就已经实际买卖着活的恶魔土着了。 隔壁是“魂技屋”，更夸张，除了最基础的迷魂术、催眠术，中端的多半是一些格斗流派，诸如拳击法、跤法、魂粒包裹拳锋形成某种锐刀法等，名字起得都挺好听、威武，实际上，这些就是直接出售包含记忆的无意识魂粒的，由一枚或者是多枚存储组合，只要拿来一融入自身灵魂，意识快速读取，融入，就能够秒秒钟掌握，比什么脑机接口来得更快捷更直接，毕竟，那种传统的记忆铭刻进大脑皮层的技术，还是太落后了。 反正起价都是1亿马克起，高一些的也就是十几二十亿。 还有一些比较高端的，诸如“炬魂术”、“雷弧术”、“腐魂术”等魂术，都是利用魂粒重新组合成相应的物质分子，例如组合成为燃烧的硝木火药，或者组合成为正负带电粒子制造强大电弧，这些也都是为方便直接掌握的大术，可以省掉自己去研究科学物质构成的缓慢工夫，价格就很快来到百亿了。 其实在于我来说，倒是完全没必要买，毕竟，之前以水转换各种元素，最后压制成黑洞，我都试过了，也不是说掌握了所有元素吧，反正我用那种笨办法也可以实现，总的来说，这些很多人还需要付学费后瞬间学会的东西，我已经有了一整套可以完成试验的科学研究室了，以后有需要时，再慢慢研究吧，反正我在自己空间里搞搞，外面的时间也基本不会流逝。 再旁边，居然是我们牛头家族的哥特代理分销店——“考斯特食材代理店”，妈的，这些食品、食材，我简直见都没见过，你要说听吧，是听说有多么顶级的食材，但是和想象中的差距那是相当的大。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吃的时候，外面的三星级餐厅，还是与家宴有明显的区别了，实际上烹饪手段已经达到了，但就是食材品质上与我们家族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恶魔专供，这意思似乎也不是凡人不配吃，而是买不到货源，吃不起这个价格。 鸡鸭鹅鱼、猪牛羊驴……这些家禽家畜样品，个个干净卫生，整洁，膘肥体壮，精神饱满，几乎已经略通人性，看着来往的一个个恶魔眼泪汪汪，但代理的那个猪头明显是个善人，喂的都是精料，比养种马还讲究，边喂还要边劝导着：“哎呀，难过什么啊，你们都是样品，你们又不会被拿去吃掉，乖乖的哦，好好吃你们的饭，而且，你们可比多数人类都享福多了，又不用干什么活，每天就溜达，就玩，就增重，要快乐。你想想人何尝不是食物链的一环呢？我们也是啊，我们这些能达到4面体细胞的恶魔肉，照样也人家高阶种族桌上的一道菜，没必要对吧，啊，活一天是一天，开心一天是一天，想听什么音乐，哥放你们听啊。” 哎，弱肉强食，是挺残忍的，人吃动物，魔族吃人，神吃魔族也吃人，大约也就是这个意思吧。豢养恶魔，啥叫豢养呢？嘿嘿，这个就不需要再解释了吧。 啧啧啧，我看看，一只8公斤重的大花鸡，要价就是1万马克，一头1吨重的成年大黄牛，要价就是280万马克，一公斤小麦260马克，连着麦穗陈列在那里，粒粒饱满，个头并不是那种畸形的巨大，而是长得自然而漂亮，完全就是优中选优，旁边加工好的面粉更是纯净无杂，烤出来的面包香气自然，也没有任何的香精添加剂的味道，嘿嘿，难怪，叔叔说我们一次家宴都是上亿花费。 照这么看的话，现在我们的哈米尔郡营地里吃的巨狼肉，那个可真是贵了去喽。 我估计我要是现在拿一头3吨来重的狼尸出来，估计单单卖肉身，也能卖个几亿马克，或者是换几亿的一级婴期魂粒回来。 小希说：“旁边紧挨着的这家是出售军火武器的，近期的旧式武器都在打折促销，您要不看看，嘻嘻，我们有一点点销售任务，如果卖出去，会有一点提成，也可以挣点饮食费用了。”她和其它恶魔土着一样，并不可以享用取食免费的美食，除非是客户特许，但是很多时候还是会被主管责骂，所以她也不敢为自己找这个麻烦。 其实她要是不说，我要是逛着看见了，也肯定要买一批的，毕竟我的两千多人身在境外，是大量需要的，何况是她说了，那肯定要大肆采购一番的。至于说食物嘛，等之后直接找叔叔或者堂姐那边买就行了，也当还人情好了，何必在这种代理的地方采购，让猪头中间商赚差价。 “小希，等下参加完那个什么新秀赛，我就把你买下来好吧，这样嘛，你也就不担心吃喝不够的问题了。”看她惨巴巴的，我还是确定我得买她回去。 其实环形商业街的走道，挺宽的，每家店门距离外围可以俯瞰下方斗兽场的围栏柱，宽度都有40来米，可是现在居然就是被堵了。 “不好意思啊，借过一下。”我很客气的。 两个马头正在过道中间长枪舞棒的，比划着海马斯火箭弹，你说你拿着这4米长的火箭弹舞弄什么啊，这他妈的就是个模型弹，当然炮弹导弹火箭弹这种东西，在公共场所也只会摆模型，不可能装药拿实弹出来。 你看看，非要一人手里抬着一个，在手里舞来舞去，还拿着当击剑玩，他妈的有病吧，看样子就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刚刚入职了神族的那种年轻人。妈的，熊孩子啊！不应该啊，都18岁了。 在我前面舞来舞去，拎着火箭弹的尾翼甩动，嘴里还呜～呜～的叫，说：“我炸死你哟，我这一枚装的是子母弹，就算你躲在40公里外，我一炮过来，就覆盖一个足球场大小，你跑得掉么？”“你，你，你，你会炸我不会哦？我，我也一炮过来，直接打，打，打你马嘴里！”这两个小杂种还跳来跳去，妈的有病啊，这40米的过道，愣是让我和小希走不过去。 “麻烦两位小哥哥，请让我过一下吧。”虽然不悦，但我本体73岁的人了，很不容易和小孩子翻脸的。 “小你妈个逼的！没看见是我们坎普家族的人在采购军火吗，滚一边去！”那个有着长长鬃毛刘海的棕色脑袋的马头张口就骂，似乎还嫌我败坏了他玩闹的雅兴。 我觉得我嘴巴就够臭的了，真没想到还有人比我臭，而且堂姐也是，一开始就趾高气昂的训人，这都哪学的啊，一个个的自以为高高在上，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毛病。 那另外一个白马头的小子看看我，“你，你，你不会从上面一层或者下面一层绕一下嘛，石阶不，不，不就在你身后一百米不到吗？” 妈的，还是个结巴，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也许，不直接释放魂粒过来，就算他俩对别的恶魔最大的尊重了吧？ “我最后说一次，让我过一下！”一切莫谓言之不预吧，虽说我对马脸肯定没有好脸色，毕竟，我已经想起来了，殴打老八的，不就是那个什么普希曼家族么，然后他们身后站着的不就是坎普家族？ “喂喂，你俩也消停一下，吵得我在里面谈生意都闹心。”一个穿着讲究的，油光水亮的桔色马头出来了，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特别是在我临时换的居家服上扫了一眼，“哎哟，牛头家的新人啊，我是坎明·洛尔·坎普，回去告诉你那个费特罗杰叔叔，我向他问好了，让他行事也低调一点，否则，嘿嘿，你转答就行，他会懂的。” 操，这口气听着让我老大不舒服。我还是要告诉自己，低调低调。虽说对面这老马头也就12x4的魂力，躯壳也是2级的人王级，反正多数恶魔都是这个躯壳水平，大家主修的还是魂力。 我这分身，按道理来说不能是这种老牌家族的人的对手不是？ “行，您是长辈，您说的都对，现在先不论这个，您家这两个小孩子，麻烦是不是让他俩让我过一下，我也想进武器店里逛逛。” 老马头抬头，翻了个白眼：“我坎普家的人，有让路的习惯？”居然头一扭，又回店里去了。 “妈勒个逼的，好狗不挡道！你俩让不让开？”老子忍无可忍了，别把老子逼急了，不然谁来就杀了谁，把你们全装进我空间里慢慢调教。 下层的5个狗头恶魔一起抬头，向我看了一眼，啊哈哈哈，有点尴尬啊，急忙挥挥手：“不好意思，我骂错了，是我的错，不好意思啊，实在是不好意思！”那5个狗头人才重新把目光转向场下，好像拍卖品开始抬进场了。 两个小杂种这回理都不理我了，吼吼哈嘿，还在那里打闹。 小希还想拉我一把，可惜她慢了一步，老子上去一人就是一个大巴掌，妈的，忘记了老子右掌心里有天使羽了…… 哎，无所谓了，打的就是你这两小杂种。 啪，白马头直接横飞进了武器店中，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带倒了一大堆模型，而另外这个有刘海的棕色马头就更惨了，我左手里还揪着一把鬃毛，他已经直接飞砸下落200多米，栽到拍卖场心里去了。 嗵～小棕马直接把场下的石板砸了个洞，摔得跟狗吃屎一样，身体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伤有多重，死嘛估计死不了。 老马头从店里怒吼着奔出来，看看我，又看看场下的小棕马，跺跺脚，急匆匆地下去救人了，全场上上下下二十多层，7000多道目光，都齐刷刷地向我看了过来。只有那些像小希一样的3000多个土着恶魔侍者，此时都低下了头，让到了一边。 我把左手里的鬃毛一吹，拍了拍手，若无其事地走进武器店了，招呼还愣着的小希，“陪我进来啊。” 妈的，我是最恨这种站在路中间，把车停在路中间聊天的、打电话的，真是好狗不挡道，当这里是你家客厅啊？说白了，还是自私，只顾自己，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 第62章 我劝你别当场动手 除了砸倒的两架缩小了比例的战斗机模型，还有几挺班用重机枪外，其实也没砸坏多少东西，我看了看，模型制作得挺精巧的，估计还是得赔偿个十来万马克的。 结巴小白马还坐在倒掉的模型堆里翻着白眼，神智不清的样子，一脸的鼻血、口血、沾液、口水，稀里糊涂的，妈的，没当场打死你算便宜你小子了。 我伸手把小希拉过来一点，“小希你让开一点。”接着飞起一脚，直接把躺着的小白一脚就给踢到外面场下去了，很快，又传来嗵～的一声，下面又是一阵怒吼。 “他妈的，我不是说了让他别挡道的吗？看看，现在又来挡住我选武器。”我两手一摊，对着似乎早就见怪不怪的猪头店主说。“等我选购完了，你店里的损失赔偿一起算啊。” 猪头无所谓的说：“反正今晚是新秀赛的赛程之一，刚才在你来之前，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更多，今晚这个场子里上上下下都打了三十几架了，现在是多数都进了预备选手室去了，不然，还有得打呢。”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没动手之前，那我肯定会权衡利弊，尽量的避免冲突，但要是真动手了，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都惹上了，躲也躲不掉，那不如让自己爽快点好了，大不了，就把命拼了完事。 哎，不得不说啊，有实力是真的舒服，以前的我，除非是人家一定要我的老命，或者说是把我欺到绝境了，我才会反击，我其实不该叫老梗，我的外号应该叫“老怂”。哪像现在，受气了，受辱了，我当场就能把场子找回来。 “可惜了，刚刚坎普家订购了600亿的货，还没付款，被小友你给打断了。”猪头老板适时的进行一种特别营销——刺激你的好胜欲。 “那就把他订的货都让我给好了，这笔钱我来付。” 老板看了我一眼：“那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反正只能推到你的头上，虽说坎普家也拿我们族长没办法，但是，这种阴险家族，还是不得不防啊。” “这个肯定没问题，反正打人的就是我，我也赖不掉啊。不过，还是得你介绍一下，他们买了点什么货。” “也没什么新奇的，都是旧款，5000万一套的海马斯自行火箭炮发射车，现在打了4折，2千万一套，他订了10辆，2亿；火箭弹也打折了，30万一枚，他订了1万枚，30亿；f16战机，打折3亿一架，他这一次订了100架，把我库存都清了。” “那不是才332亿嘛，咋就600亿了？” 我以为老板不会算账，老板只是笑笑，“这些都是战前生产的老货了，我们老板从境外搞回来的，要知道，颂帝国这种弹丸小国，原来根本就没有军工企业，所以就原来那点2万人的小规模陆军，要装备都是肃帝国援助的，后来四翼神龙帝国又援助了一点，空军就两架老掉牙的直升机，呵呵，那就不能称作空军，连人家其它帝国的一个警察局的配备都比这强，至于海军嘛众所周知，我们没有过。但是现在不同了，战前的不少其它帝国的军工企业在颂帝国又复活了，但是呢，这些装备都没有操作员和飞行员，那样怎么办，当然是要改装了，没合适的机场不要紧，f16改成垂直起降的，ai全操作系统配套；海马斯火箭发射器包括配套的自动装弹设备，包括自动发射指令接收系统，这些当然是都要钱的，你要花的那268亿，就是打包的这些东西，有了这些系统，玩这100架战机和使用语音遥控无人机没什么两样，无非是体积大点，而玩自行火箭发射器，就和语音遥控机车没两样。当然，需要再说明的是，超储电和晶卡我们都不配备的，不然那样子我们就亏了，反正这两种现代供能接口，我们是肯定为您先做好的。” “感谢普及。”这些我倒真是不懂，看起来，像末世帮那种步兵战车，都根本就没经过智能化改造，所以用起来还挺麻烦哩。 “应该做的，其实这些老玩具也还是不错的，至少从费效比上来说，我个人觉得比激光武器要高一点点，而且，以我们这个级别，购买也还是比较受限的，毕竟，大功率的激光那些玩意儿，是有可能伤害到天使的……这个，要是让上面误会了，就不好了，现在买这些东西嘛，你说拿来对付对付境外的魔族，上面也没有什么话讲，用几个空间宝物，带着这些玩意儿，跑到境外搞搞冒险，或者培植一下人类的势力，找几个代理力量，还是挺有意思的。” “哦，那就没问题喽，不过我要参加完新秀赛之后，才能来付款了。现在的钱还有点不够，”我也打个马虎眼，先拿了10块晶卡给他，就当是订金了。 老板收了，又说：“但就是交货时间需要3周左右，毕竟这些玩意儿要是再没人要，过段时间说不定就要报废清库存了，您这边既然决定买了，等您货款一清，我就立刻着人改造，一定准时交货。” “没问题。”我看了看那些陈列的模型，“我先去报名参赛，听下面这动静，是拍卖都开始了，听说拍卖会后就是新秀赛了，到时候我再来找您这儿买点普通的枪械。” “欢迎您等下再过来，并且我会向神祷告，期待您不要嘎了，因为订金一付就不会退还的。”猪头笑咪咪地说。 再旁边的化妆品店和服饰店、医美店、伤疗店、战斗拟真现场催眠店、保健店、营养品店、深加工食品店、小型流媒体公司转让店、小型电影公司转让店、珠宝店、娱乐店、新酒品店、新烟品店这等等一系列的店铺，我就没有再瞎逛进去了，还是先把名报完了再说，而且，听起来，下方的拍卖也是挺吸引人的。 小希给我引着路，来到了环形商业街的中段，门脸不大，和普通店铺的开口一样，但是内里的空间延伸比较大，20米高度，1000平米的空间，只是过道而已，外面的报名窗口，很有点像赌马场的窗口一样，一排的，上面还有大大的电子显示屏，显示着赛程安排和赔率。 我正要上前，老马头坎明·洛尔·坎普，又来了，显然是已经安排好了那两个小辈的治疗事宜，我想应该不是去安排后事，毕竟我还是对自己的力度有点把握的，要是动用了本体的力量，就直接把两个马头直接打成粉粉了。 “老人家，我劝你还是不要当场动手的好，听说你们马头族一向阴险，不如就在背后搞搞阴谋如何？”我急着要报名，还是要开解一下老头的，毕竟这个新秀赛，电子屏上面就明确标注了，不能代办。 老马头斜眼盯着我，嘴角抽动了一下，“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你们牛头族里，你是第一个，你知不知道，我是依谢尔伦大天使麾下内务部的，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哦，不知道，不关心，无所谓。”我只是看着他，摊开了自己的右掌，“你要不要也吃上一个巴掌？” 真要动手的人，一般不逼逼，像我这种逼逼赖赖的，一般就是不想动手，只会在口头出出恶气而已。 可惜，这次我倒真是猜错了。 看来我们下等人的行事经验准则，在贵族世界里并不作数啊。 老马头手一翻，一柄长刀蓦地出现，轻轻一挑，什么东西奔着我心脏就过来了，我侧身一闪，还是慢了半步，一条左臂齐肩飞了，鲜血不要命地喷洒开来。 空间里拿出来的宝物，刀芒一闪就是20米开外，这是刀子本体发射出来的。妈的，快的几乎和激光一样，而且操作又是人王级肉身的恶魔，这个可不比什么ai操作机械，动作太快了，根本躲不开。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神话故事，这柄刀上本身就附着了9亿枚婴期魂粒，同时由一枚9面体魂粒做镇，里面尚存的意识就是一种单一的杀戮记忆，刚才老马头一将那把刀从空间宝物里释放出来，接着用血气一激发，刀上的意识就被瞬间激活了，然后9亿枚婴期魂粒便像是刀光一样飞腾了过来。 由魂粒组成的极薄极细的刀光，根本不可能是普通肉身能够抵挡的，除非是肉身达到合金一级，估计才能抵挡一二。 我左肩鲜血汩汩流下，就连体内的魂粒都被这一斩冲碎了近2000万枚。妈的，如果靠自身慢慢补，估计得补半年以上。毕竟切口很整齐，掉落的左臂倒还能接回去，只是如果按传统接法的话，左臂的实力至少要损失五成。 老马头刀式一收，已经飞散的9亿枚婴期魂粒又飞回到刀身上附着。“小子，不得不说你这反应能力还不错，我就是代你们家族的长辈管教你一下，我自恃身份，也不会出手第二次。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做人也好，做恶魔也罢，就低调点吧。” 嘿嘿，这老马头的这柄长刀挺牛逼的啊，并不是空间宝物，功能单一，拿来杀人倒真是趁手。 而且，老马头很克制，并没有躯动自身的魂粒逼过来，释放什么魂术。 其实我也明白，魂术就像是核武器，都是压箱底最后拼命的手段了，要是你一开始就扔核弹，那么对方也只能被迫和你同归于尽了。所以，这种级别的打斗，也就只是相当于切磋一下罢了，毕竟就算是肉身被毁了，也还是能找个躯壳夺舍，慢慢地再修炼回来的，要是意识被打灭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使用点工具，并不算违反这个原则，也算不得拼命。虽说老马头那一刀是冲着我心脏来的，本来就是想一刀要灭了我的主魂核。 今天晚上还是比较刺激的，挺好玩。 我倒是先不打算动用本体的力量，就当试试手吧。 我俯拾起断臂，就是想让他以为我是认怂了，趁他收了长刀，老子把断臂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嗖地一下，这块近300公斤的硬质骨肉以超过音速的速度直接就往他脸上身上飞了过去，要是被砸中了，和被炮弹打一下没什么区别。 老马头作为老牌恶魔，当然使用魂力也是相当熟练了，魂粒燃烧，反应瞬间加快，他的意识传出一句：“你这是找死！”再次抽出长刀，劈啪一阵乱砍，把我的断臂砍成了十七八截，血肉乱飞。 你狠，我肯定要比你更狠。 打架嘛，就是这样。 人王级的躯壳使用起来，可是比起普通人强太多了，可以随时搬运气血，可以锁闭毛孔，可以收缩血管，立刻就止住流血，但我并没有这样做。而是我趁着这个机会已经猛地转身，左肩膀对准他的那一瞬间，将全身的鲜血激发往左肩膀上的血管，将全身近半数的血液都在这瞬间喷洒了出去，200升左右的血液喷成了一眼趵突泉，飞溅起十几米高，整个5立方米的空间内都弥漫起了血雾。 雄壮的鲜血对于灵魂从来都有滋补作用，其中的养份会让灵魂产生短暂的迷醉感，所以才会有自中世纪时期就沿袭流传下来的什么“黑狗血驱邪祟”之类的传说，我喷洒大量血液就是为此。 老马头还来不及将他那12亿枚的魂粒驱使出来挡住血雾，鲜血已将他整个人都浇了个透，让他都呆了一呆，肯定是没想到我是要自杀还是要干嘛。 我就趁着这一转身，飞速地旋转到了他的背后，反手一拍，右掌已经扭成了几乎360度的转角，重重地拍在了他的后背。 “小杂种，你够狠毒！这件事，我会记下的，希望你能活过今晚。”老马头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慢慢地走了。他当然知道，要是再出手，那就只剩下比拼魂术一途了。 恶魔的命可是很珍贵的，极少极少会有人真的拿命出来拼，开什么玩笑，谁明明知道自己可以妥妥地有几百上千年的寿命，会和人斗气就直接拼命？那种人一般都是生活极不如意的社会底层。 我看他悄悄地咽了口血，脾被我刚才那一下直接拍成了三半，嘿嘿，你个老小子，内脏破裂的滋味怎么样啊？ 身后的小希明显怕得厉害，我看看四周，也是哈，血喷得到处都是，这几十米方圆，简直就是一个大血池子，地板上全是粘脚的鲜血，墙上更是被喷满了，像是被重新粉刷了一遍红油漆。 看到打斗结束了，几个拖地洗墙的机器人过来，要开始清理这一整片区域的血污。“喂喂喂！”我把这些破玩意儿驱离开，右手掌对着我的碎肢和鲜血就是一阵狂吸，开玩笑，就算不是为了遮掩，我也不能浪费啊，人王级的血肉，那可是极强的补品呢。多多少少，我还得补点回来的，至于那些渗透进原石中的血液分子嘛，就算了，这天使羽的吸力有限，更不具备什么分解归类的能力，也就是掩饰一下我主体空间就行。 小希害怕，这个我就没办法了，毕竟和她也还不熟呢，要是现在对她讲什么大话，估计也起不到什么安慰作用。 “报名。”我来到窗口。 里面的猪头头都没抬：“现金还是魂粒？” “魂粒有优惠没有？” “没有，你可以先到场外私下里和别人换一下，现在市场价大约1比1.3，魂粒稍贵一点，我们不干涉，但是我们族长觉得麻烦，所以在这里，都是按1比1，你是缴100亿现金，还是缴100亿婴期魂粒？现金不收晶卡以下，太多了占地方清点麻烦，魂粒不收不入流魂粒，如果是使用初固级的魂粒支付，则仅需100万枚；使用本固级魂粒支付，则仅需100枚，以此类推，如使用魂粒支付，则请提前清理内部残存意识，否则将清退魂粒并取消报名资格。” 我看了看窗口的左右两个由不入流魂粒构筑的克莱因瓶瓶口，左边写的是：现金；右边写的是：魂粒，于是将天使羽对准左边的瓶口，输送了点血液进天使羽中，心念一动，100枚晶卡直接灌注了进去。 猪头抬头看了一眼，“哎哟我操，您这是，脸如金纸，这……这个左手手臂呢……您受这么重的伤，怕是就不要报名了吧。” “我钱都缴了，你退钱不？” “不退！”猪头回答得很肯定。 “那不就结了，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就不用操心了。” 猪头撇着嘴看看我，说：“好，请将正脸对准摄像头，对，眨眨眼，张张嘴，好，契布曼·罗·考斯特先生，您的报名已完成，请签署血契。” 说着，从窗口推出一张纸来，上面写了不少的免责细节，多数都是废话，惯例用语，但最后几条稍微值得注意一下： ～报名费一经缴纳，概不退还，但存活选手可根据赛后排名领取相应酬赏； ～本次赛事采用1对1循环赛进行，不限制任何常规武器和常规战斗手段，除核弹等大威力有可能损坏场馆的武器不得使用外，再无其它限制，特别推荐本场馆拍卖会出进行拍卖的法宝武器； ～选手赛后在被观众投票判定可以存活的情况下，本娱乐场会根据选手意识要求，进行有偿救治服务，救治费用承诺不高于市场价格30%，具体金额据所施手段及现有市场情况上下浮动； ～选手当场死亡或被观众投票判定死亡，未被对手吞噬干净的，残留下的灵魂、意识、肉身躯壳，均归哥特城堡地下娱乐世界所有； ～本娱乐场有权将赛事所有进程进行直播转播，并在直播和现场开出相应盘口为所有观战者提供押注助兴的权力，获胜选手不可在赛后再获得相关收益分成，但可在赛前应相应盘口为自己下注以获取相应收益。 这有什么可犹豫的，我直接在纸末带有尖刺的地方按了下去，刺破手指，血印按下。 “好的考斯特先生，您的契约已完成，现在可以往里面走，进入准备大厅，里面会提供免费的兴奋药剂和赛前按摩，当然，您也可以留在外面，观看拍卖现场，拍下您心仪的宝贝。本馆里所有角落均已安装摄像设备，可以即时监控到您的拍卖出价示意。” 我点点头，转过头来看大屏幕上的赛事奖金数额和下注盘口。 第一名：1万亿奖金或等价魂粒任选； 第二名：2000亿奖金或等价魂粒任选； 第三名：500亿奖金或等价魂粒任选。 只设了三个名额，看看参赛者，嘿嘿，1000名以上了，这做庄家果然就是赚钱的买卖啊。 当然，10大热门夺冠人物榜上有名，有比较细致的赔率，而像我这种无名小卒，只有一个基准赔率： 胜1场，1赔1，胜2场，1赔2，胜3场，1赔5……胜10场，1赔100。最高就是1赔100。 我递给小希两块晶卡：“喏，你拿去买我胜，买1赔100的，到时候赢来的钱，你就拿来把自己买了，恢复自由身。”我也懒得管她信不信了，我反正是信了。 我接着探头下去，看场中的拍卖品。 现在拍的仍是第一件，一般来说拍卖场最值得买的东西就是第一件和最后一件，都是要拿来镇场子的。 第一件拍品，是一只竖眼，现在的叫价已经到了5枚9面体魂粒，但看起来仍然没有停止的迹向，还在1枚1枚的往上叠加叫价着，转眼间，就到了9枚9面体。 真正的拍品，都不再使用马克了，那样直接就换算不过来，而且根本就不便于交易。9面体魂粒，本就是无价之宝，有一枚镇压武器法宝、空间宝物就不错了，想不到，现在都当作计价单位，被拿来抢购宝贝了。 第63章 赛博朋克牛 “20枚！”有恶魔又叫了价，被下面主持的那个猪头用话筒大声报出来。 其实我倒是能够拍下，20枚嘛，也就相当于20万枚8面体，预神级的魂粒，我主体空间里那25亿枚得自绿毛蝴的，还一粒都没用呢。 至于说2枚六肢天魔的128面体魂粒，那个就不能曝光了，不然一拿出来，肯定就是滔天大祸。 不过，我也不打算掺和，拿出绿毛蝴的来，也是罪过不小吧，妥妥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所以，我也就看看，了解了解，真参加什么拍卖，没必要。 “这枚竖眼可以直接活体植入眉心，虽说仅仅只是人王级的活体组织，但也就是好在这里，供能需求不大，平时以气血滋养，就会自动激活，完全不需要特别输送血液来启动，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像你自身的器官一样，及时反应，而内有一枚9面体魂粒做镇，500公里之内，可以为你提供充足预警时间，而最最重要的一点！在致命危险来临之际，可以做到主动脱体飞跃，化为一次性护盾，为你挡住致命一击。” 猪头又重复开始了一遍介绍，这都是惯常套路了，就是强调一下竖眼的吸引力，然后也给予其他竞拍者考虑时间，争取将拍品拍出一个理想中的高价位。 “诸位，还犹豫什么呢？保命的东西，尽管只是一次性释放100立方米的水幕，这枚9面体魂粒就会崩碎，但要是遇到了激光武器狙杀，或者大当量的导弹袭击，你的肉身就会在瞬间尽毁，而有了这枚竖眼，它就可以为你死一次，而你却能毫发无伤。可以说，这是集合了雷达追踪、自主预警和安全地堡的三合一重要功能啊。” 看到还是没有人加价，猪头接着鼓动：“我们的文明是如何进化的呢？我们与原始人的区别是什么呢？当然就是学会使用工具喽，法宝法宝，说白了，仍然是工具的一种，你们不要以为购买了那些十亿甚至是几十亿的魂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千万别说什么技多不压身，专诚致精最重要，一力降十会，一招鲜吃遍天，只要一项本命魂术练好了，抵一百项其它不熟悉的魂术。只有穷鬼，那种相当贫穷的低等恶魔，才会想要拼命的买魂术，左右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用哪一种当成自己的本命魂术。你们想想，在最危险的时候，对方以数马赫的速度杀过来的时候，战机、导弹以数马赫的速度投射过来的时候，你燃烧魂粒的瞬间，能拿得出手的是哪一种？啊？你们都想一想吧，估计只会本能地使用一项最多两项保命魂术吧，而有了工具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不需要额外耗费魂粒的法宝，特别是像竖眼这种能自主运用的法宝，你就专心的对付敌人就行了，它会为你挡住致命一击！法宝嘛，多多益善，就像空间宝物一样，多多益善，能随身携带的财产，才是真正的财产，能不需要在危急时记得分神的保命法宝，才是真法宝啊。” “30枚！好，又有人加价了！”猪头喜形于色，他的鼓动见效了。 最终，竖眼被以52枚9面体的高价拍下，撤了下去，估计就等着银货两讫了，并没有公布卖家是谁，当然，除了本场的拍卖方，我倒是知道是谁买的，不过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兔头人，我也不认识是什么家族的，管他呢。 我倒是觉得浮夸了点，说到底，这只竖眼，也就是植入了一枚9面体魂粒的人王级眼珠罢了。什么魂术，无非就是将两个术植入到里面，再加上9面体里面储存的100立方水，再形成一定的自主意识罢了。这个说到底了，和养小鬼没有太多的区别，我现在也可以给老鬼他们随便灌输几个魂术，然后让他们专诚来当我的帮手，更自主，更不用我来指挥什么的，如果是运用魂术，加上每个小鬼给他们一个空间法宝，怕是更简单一些。 当然啦，要说价值嘛，确实也有，毕竟，信别人不如信自己嘛。谁的命，能有自己的贵重，所以把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更安心不是？ 从第二件法宝开始，果然就是比较常规的了。 诸如“魂爆雷”，就是在传统的破片手雷中封装布置1亿枚一级意识混乱的魂粒，这样不经意地一丢出来炸开，那些魂粒四散乱飞，在敌人肉身受到一定的震颤伤害时，混乱意识入侵，就可以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当然，只对人王级的躯壳和同级别魂粒的存在有效，无论躯壳还是灵魂，只要再高出一级，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拍卖也就是1万颗手雷一次性出清，起拍价是2枚6面体魂粒。 这种魂爆雷，和后面拍卖的由魂粒布置于刀刃形成的斩魂刃，提升锋锐度之类的法宝，其它材料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成本价就是魂粒本身，无非是赚个手工差价罢了。 这些普通拍卖品走量走得还是挺快的，一般就加价个两倍左右，就不会再有人竞价了。 毕竟，谁会整天闲着没事做，自己拿出魂粒来鼓捣这些奇模怪样的玩意儿，很多时候想都想不起来会有这些东西的存在，也就是人家都做好了，那么，刚好有足够的钱，就买下来，放进空间宝物里面，什么时候有用，什么时候拿出来用用，也是挺方便的。 我是看了一下，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干脆就先找了家伤疗店，进去稍微治一下我的伤。 小希依旧是跟在我的身后，刚才让她去买我连胜10场，我能感觉得出来，她根本就不信，只不过我太狠辣了，所以她也不敢不听我的吩咐，不然的话，我估计她宁可把2亿当成小费，自己揣起来，也不愿意听我的，把钱拿去打水漂。 妈的，好不端端的，打一架，变成独臂大侠了。 店里摆放着好几台人体修复舱，里面有几个恶魔全身泡在营养液中，机械臂正在像织绣一样，咔擦咔擦地进行着局部细胞组织修复。 我就往里间一问，妈的，那个走出来的母猪头告诉我，要修复这条左臂，想真的恢复如初，就要使用超过2吨的人王级肌体骨肉组织进行改造，现在人王级的骨肉组织价格是400亿一公斤，修下来得80万亿马克，妈的，这算不算敲诈？ 我就算拿到新秀赛第一名，奖金都不够修复的零头。换句话说，颂帝国战前的国民生产总值一年才10万亿马克，整个帝国的人都得为我打工八年，才修得起来。 “你可以付80枚六面体魂粒给我啊。”母猪头白了我一眼，又说：“你开玩笑呢？两个神族之间的战斗，与帝国和帝国之间的战斗没有太大区别，打的就是钱，你想想四战之前，一个小帝国与另一个小帝国之间开战，战胜国一方就打了短短25天，不算后勤补给等一系列费用，直接花费2300亿，你再看看战败国，直接损失6万亿。你再想想，什么叫人王级，就是可以成王成帝的等级啊，一旦打起来，岂同儿戏？” 我气鼓鼓地瞪着母猪头不说话，母猪头却还不停口，接着说：“这个啊，也真是没办法啊，现在，真的是太拥挤了，你想想啊，原来起源星全球900亿人口，众多的神族，都是分布在世界各处的，而现在，则全部挤到颂帝国来了，不产生摩擦才怪呢。” “那不是正如了你们猪头一族的愿喽，一天做的生意顶原来一百年的生意。”我忍不住数落了一下。 妈的，价钱贵先不说，而且慢得很，没有三个月修复不出来。 我靠，想想人家罗西塔还想把我躯壳卖给阳光生物呢，收购价，才给4亿，真他妈的黑心！ 母猪头说：“那谁让你受这么重的伤？人家别人受伤，都是修个刀口，接个骨什么的，也就几百亿搞定了。要我说，就别修复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找到一具合适的新鲜恶魔躯壳，直接夺舍换了就行，那个便宜点，估计一半的价就行了，或者，你上境外找找，你没被弄死的话，一分钱不用花。” 但她马上又转了口：“不过啊，那样子的话，拿来的躯壳，毕竟不如自己原生的，说不定不适应，本身应有的实力都发挥不出两成来。” 堂姐这时候也走进了店里，看了看我空荡荡的左肩：“小弟，冲动了啊，你干嘛惹那个老马头啊，咱们副族长，都得给他几分面子，你看看你，非跟人家拼命，搞成这样，唉，我看啊，你那个新秀赛也不用参加了，直接弃权得了，钱什么的，小事情而已，记得姐对你的好，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嘿嘿，她那个眼神看我，明显就是看一个废人了。 “我不要，我肯定得参加新秀赛啊，我答应过堂姐你的。”我怎么可能退赛呢，哈哈。 母猪头看看我，还是提了个建议：“便宜有便宜的做法，要不要接个义肢试试？机械臂，神经网络接入系统，如果要求强度和你躯体能尽可能匹配的话，总的花费下来也就60亿，很便宜了，还可以加装武器，反正先用着呗，说不定以后你可以练到入微的躯壳强度，那么自己就可以慢慢长出来了。” 堂姐嘟着嘴：“我看有点难，躯壳要达到入微，比灵魂练到预神那一级还难。”叹了口气说：“那也只能这样了，这60亿我也帮你出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运气了。” 我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下：“60亿？你怎么不去抢啊，我看人家人类残废接个义肢，也不过就花个几百万，你这个居然要贵上万倍？” “我的牛头大哥啊，你说这话怕是有点丧良心，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人王级是个什么概念，肌体敏感程度，反应能力，是常人的多少倍？强度和敏感度提升一丁点，难度就要上升一个量级，你就说要不要吧，要的话我这里就有现货，十分钟内给你装上，我看啊，拍卖会还有1个小时就结束了，你再在这里犹豫不决半天，赛事就开始了，你还上场？你上你的右边啊！” “装装装！”堂姐一锤定音，我看她有点想要回天使羽了，但终究是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是啊，按参赛契约，我要是挂了，这天使羽肯定不是归了杀掉我的对手，就是归了举办方了。 我的右肩膀早就不流血了，每一根血管都在意识的控制之下，闭锁了起来，再加上魂粒的辅助细胞调动，早就愈合。母猪头把我按在躺椅里，抱来一条粗壮的机械臂给我怼上，断口处酥酥麻麻的，细小的电流与神经系统进行着对接，很快，频率对齐，一道生物电流刷地一下，从肩膀直通到手肘又通到五指，居然有了一股血肉相连的味道。 只不过，确实没有那么灵便，有点不跟手。要想近距的以音速探爪出肘就不可能了，不过倒是能当条大钢鞭用，哎，不过我也舍不得那么的砸，稍微砸到点什么硬的，就会像我打断的机械狗一样，直接碎一地零件。 悉悉索索，百万只纳米机器人从机械臂中爬出来，10纳米一只，延伸至我的左肩膀和心脏、后背位置，将整条机械臂牢牢地固定在了我的身上。我自己看看自己，就像是穿了件半肩甲。 “好了，小心使用吧，这种合金的硬度远在普通人的肌骨硬度之上，但是没有办法接受魂粒的反哺了，所以想要爆发是不可能了，而且，为了你身体缩骨，适应人类高度，所以机械臂中留有相当空隙，到时候可以跟着你的身体进行收缩，但如此一来，硬度就降下来了。除非，你的魂粒多到可以将整只机械臂覆盖起来，就像纳米机器人一样。” 铛铛！母猪头指节敲击在我的钢铁手臂上，“不过，你这个机械臂的供能还要自己搞定啊，现在装的超储电，电量就剩1%，等于说是试机电池，你这个手臂日常使用就10度电，所以，如果不拿来打架的话，试机电池也足够使用个一年半载。但是我刚才听你说还想加装武器，那就得换电了，而且要另外加钱。” “你们这个族群真是掉进钱眼里了。”我拿出一柄激光步枪，“这个能装上不？当然，还要修理一下。” 其实我就是拿来打几场新秀赛，赛后我肯定能吃饱了，到时候这机械臂也就失去作用喽。 “你就不要小气巴拉的了，我听说你在武器店里订了600亿的货，这点钱对你也是小钱吧。”母猪头简直就是瞎拱火，她一边熟练地拆卸步枪，一边通过工作台上的机械臂辅助，“枪身大部分完好，光学部件也没有损伤，就是发射中控和几枚光学原件烧毁了，更换一下芯片和电路板就行，这个都不收你的钱，但是要加装进手臂内要收2亿。话说你从哪搞到的光线枪，我看这柄枪售价低于2亿也下不来，猎杀恶魔的利器啊。” “什么？600亿马克，你哪来的钱。”堂姐有点疑惑。 我说：“预支的呗，赛事奖金啊，第一名不是有1万亿？” 堂姐直摇头：“我也是服了你了。有自信是好事……算了，拥有强大的自信，当然也是一种实力。” 夸嚓夸嚓，母猪头几下就装好了，再把我递给她的超储电换上，“先说明啊，这个枪械你只能是魔躯时使用，要缩骨前，得把枪械取出来机械臂才会缩小，不然你就只能抬着这1.8米长的大手臂在街上游荡了。” 枪身装在小臂骨里，枪口直接就在掌心，平摊手掌就发射，妈的，成钢铁侠了。 左掌激光枪，右掌天使羽。 …… 铛铛！我进准备区待了一会儿，赛事已经开始了。 第64章 新秀赛 我被安排在第一场，就是对阵路德奈斯·席普。 堂姐明显是给了钱，打通了一些关系。 我估计堂姐额外花这笔钱，主要还是怕我活不过几场赛事吧。 本来，我以为这一千多名新秀，要搞比赛，怕是要搞好几天才能完事，没想到是这么个搞法。 从底部的升降机被运送上来，到达斗兽场的时候，我本来是不应该能看得到外面的情况的，但是我有主魂粒，立刻就看清楚了场内外的情形。 整个斗兽场被直接分成了500多块擂台，每一块就只是40来平米，很是局促，当然，也更利于快速决出胜负。 这些擂台都是用纳米机器人三层围拢的，兼具摄像功能，也就是说，观众可以从最外面的一层纳米机器人构筑的显示屏上，看到擂台中的情形。但是擂台内的参赛选手却是看不到外面，从一定意义上，避免了被外界因素干扰。 而我就在西北角的一块擂台区域里，就等着第二声铃响，就可以把站在对面的路德奈斯·席普斩杀了。 羊头恶魔是最淫邪的恶魔，不过，我还真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去窥探我那个堂姐的身材，这有什么意思啊？多少狐族美女唾手可得，难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反派要惯常地在死前逼逼一段话，这个路德奈斯也是用意识和我交流了一下：“考斯特家的新人啊，在铃响之前，我还是想让你弃权的，我真不想杀你，毕竟，传说你是荷里活大天使的残缺意识转世，刚刚崭露头角就死了，未免可惜啊。” “什么？还有残缺意识转世？”我来了点兴趣，“要不，你详细给我说说？” 路德奈斯却马上转了口风：“不过，你这种身份，在神族中也算不得什么，知道么，老子可是正宗的天使私生子，拥有的资源是你无法想象的，从你进来的那一分钟开始，你的所有行踪，你和你堂姐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你被你那个堂姐当枪使了。”说着，他用手将一绺垂到额下的白色羊毛撩起，嘿嘿，你还别说，这羊头还真长得眉清目秀呢。 我最讨厌这种故意吊别人胃口，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了。 “你到底要表达什么，能不能说话别云山雾罩的？”我耐起性子问他。 “识时务者为俊杰，”羊头指了指他的脚指头：“你现在跪下来，亲吻我的脚面，立下血誓，做我的仆人，我就收你为小弟，这样，你就可以捡回一条小命了。哼哼，你以为我来参加这个新秀赛，是为了那什么一点点不值一提的奖金么？老子我就是为了收小弟来的。等你归顺了我，我会详细的告知你今后的神族大势，变动很快就要来了，到时候，天下滚滚大势，席卷而来，没有人能独善其身，你不提前抱上一根粗一点的大腿，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悔之晚矣！” 说话，我这个人倒真是是很不识时务的。 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混到七十多岁，还一事无成。 不过仅凭两句云山雾罩的话，就让我纳头便拜，未免有点儿戏了吧。 “你过来，驱使一两枚魂粒靠上来，我让你看看。”羊头向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过去一看，嘿嘿，就这？一枚32面体的魂粒在他的躯壳内大放光明，而且，是蕴含着一种进攻的纯粹意识的，在他躯壳内坐镇。 这有什么用？无非就是一个光杆司令，羊头的魂力是5x1，比我还孱弱，单凭这个光杆司令，就像是要调集一群娃娃兵过来攻打敌阵，玩呢？ “你可拉倒吧，不知道从哪借来的一枚32面体，就让我当你的奴仆，是谁给你的勇气。” “我只是告诉你，我的靠山是你惹不起的，而你堂姐所谓的我窥探她的身体之类的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我不过是代人向她传话，让她把两片天使羽交出来罢了，谁知道她居然给脸不要脸，还把一枚天使羽给了你，真的，她就是拿你当枪使了，她这也是在赌，赌你是不是能够觉醒传说中的天使之力。而本次赛事，你真的以为是要凭真刀真枪的拿排名的公平公正比赛？那么想的话你未免就太天真了，一切都是内定的，都是各方势力博弈后确定的名额，就算是我这种身份，也只能确保前十，第十名的名额。你以为我稀罕的是钱？你错了，大错特错，我要的是这个名，有了这个名，则名正言顺，做起很多事情来，就顺理成章了。” 我擦，不会这么无耻吧？ 如果这羊头小子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真是被耍了，堂姐也不是什么好人啊，都是些耍心眼子的，真是全员恶人。 本想着成为了神族的一员，是不是就可以昂首抬头的参加点公正的赛事了，结果，我真要强夺这个冠军的话，会引起多大的反弹，有点难以想象。 妈的，我才管他了，老子憋屈了一辈子了，现在还要夹着尾巴做神族，那简直不可想象，何况，老子答应过的赛后支付600亿买武器的事，咋可能说过不算呢？人无信不立，以后还要不要出来混了？ “想好没有？还有两秒钟，第二遍铃就要响了，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了。”羊头看着我的眼神逐渐扭曲。 “决一胜负吧。”我没有再废话。 铛铛！铃响的一瞬间，羊头已经吟唱了起来，这是融合了迷魂术和催眠术的基础节奏，当然，他主要的吟唱对象，是自己躯壳内的那枚32面体魂粒。“我万能的主啊，我的父亲啊，请您赐我力量，请您降临真身，惩罚无知的罪人吧！” 唰！居然打开了一道时空裂缝，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四翼天使，光灿灿的，别看看着牛逼，实际看穿了，也没有什么，就是100枚32面体的魂粒构筑的一个点状影子罢了，肉眼根本看不到，距离实体化还差得远呢。 32面体居然有撕裂虚空的能力，这个，我还是有必要研究研究的，行吧，那就都收走了，以后慢慢看看吧。 右掌过去一按，先像是吸尘器一样，直接就把羊头给吸进了空间之内，接着，再把那100枚32面体也都吸收了进去。几亿枚纳米机器人还升腾起来想要阻挡我，不过太慢了，我早就绕了过去。 “啊！他直接把路德奈斯·席普给吸进空间里了！”看台上已经有不少恶魔看到了这一幕，摄像头拍不到魂粒，所以外面的观众倒不是什么都清楚。 “咦，他不怕误吞了对方的空间么？” 堂姐本来就在看台西北角一侧，密切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现在更是兴奋得双眼发红。 恶魔间的战斗本来很多都是在一触之间，胜负即分，没有像人类那种打来打去，你来我往的。如果有延迟出结果的，多半是彼此衡量差距过大，那就弃权不打了。 “砰！”我身体抖震了一下，接着，我打了个嗝，一团血雾从我的右掌心中爆出来，接着就被我张嘴一吸，细密的养份吸进了口中，瞬间，我的精神就是就是一振，脸色也快速恢复红润，刚才打老马头损失的血液全补了回来。 这倒不是把小羊头给爆了，我只是爆了一具巨狼尸而已，然后吸收掉养份，补充补充，拿路德奈斯·席普做掩护而已。小羊头留在空间内，等我有空查查看，这小子活着比死了的价值大。 我前后左右，都是四个正在交战的擂台，这时候，左面的擂台也结束了战争，中间的隔离的纳米机器人移动，打开，第二场比赛顺势开始。这些纳米机器人的间隔还是比较粗的，空隙很大，要用魂粒穿行过去也不费什么力，但是肉身就不可能穿透了，那个战败者被打成了堆烂肉口袋，砸在纳米墙上，立刻就被移动到地下开合仓门里了，归了主办方所有喽。 “你要不要弃权？”我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 “我弃你妹的权啊！”那个豹头直接冲了过来，看起来是个擅长搏杀体术的哥们。 就不能心平气和一点么？ 我摊开右掌，把他又直接吸进了空间之内。我也不是个什么滥杀无辜的人，反正现在空间里现在都被我吸进了好几千人了，也不多这么一个两个的，这些人以后说不定都还有用呢。 前方通道接着打开，因为之前的前后右方的擂台还没有战斗完成，我只能接着往前方走。 视频转播直播的主办室内，两个看起来颇有派头的猪头恶魔，和一个两翼天使坐在一起，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发出感叹：“不应该啊，怎么那个路德奈斯一开场就被人秒杀了，连纳米机器人都没挡到，看来啊，你们这个系统也不完善啊。” 两个猪头陪着笑脸：“这个，估计是路德奈斯太轻敌了，当然，也怪他自己，他赛前还和我们说有天使庇佑，让我们主办方不要插手太深呢。” “那你们接下来要做何打算呢？是让这个考斯特家的新人代替路德奈斯，拿到第十名，还是提前清理掉？” “是的，大人，我们打算还是提前沟通一下，如果能够听话，懂得审时度势的话，我们觉得，也未尝不可以培养一下的。” “那这个，你们就和梅根大人联系一下喽，看看他愿不愿意接收这个小子，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考斯特家族是忠于雷神那一脉的，这小子愿不愿意改换门庭，也还是个问题。” 我主魂粒在旁听着，心想：我擦……一不小心卷入到七元素神之下的派系斗争了，这个有点闹心啊。不过，叛徒我是不会做的，这个和我的做人原则不相符。 我c分身顺着纳米机器人隔离出来的通道向前走，果然，说客来了。“不要动手！”远远地，那个猪头就开口叫喊。“现在是让你进行中场休息的时间，我上来和你说两句话。” 这回终于不云遮雾罩的了，猪头还是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都给我讲清了。 自四战开始，魔族入侵，雷神冲在最前面，为地狱神殿打了头阵，因此得到了巨灵神的特别宠爱，尽管雷神教里的主教也好、教皇也罢，和其它教派一样，都不信奉神灵，但这并不影响雷神教在雷神的暗中安排之下，成为了当今第一大教。 在魔族入侵之初，情势并不明朗，所以其他六大元素神都为了保存实力，龟缩不前，而现在局势稳定，眼看着魔界的通道即将逆向打开，也就到了捡便宜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这种可以稳稳地壮大自己实力一波的买卖，没有哪个元素神会错过。所以，趁着现在，就派出麾下的各个天使，开始出来搅风搅雨了。 “雷神大人的力量已经强大过头了一些，所以，现在受到了巨灵神大人的猜忌。你懂的，现在是六大元素神都联合起来，针对雷神大人，这个形式现在已经是越来越明显了，既然巨灵神大人不再站雷神大人的一边，那么很快就会迎来众神的反攻倒算。”猪头的意识传了过来，讲得十分清楚。 “狡兔死，走狗烹。”我怎么会不懂呢。 妈的，利用完了，现在没什么用了，就是清算的时候喽。 我真的是最恶心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了，只是想不到，神族中的这一套，更加的赤裸裸。 “话也不能这么说，”猪头脸上笑嘻嘻，“任何力量，都讲究一个平衡，从一个恶魔来说，要是躯壳内的部分魂粒过于强大了，也不利于灵魂的平衡不是么，不稳，就是动乱的根源，所以大人物们或主动或被动地调整一下各个部分的平衡感，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猪头又给我打了个比方：“你看，就像我们恶魔控制的一些凡俗间的公司，这个公司里面，要是有一个员工特别的能干，能力都完全超越老板了，那么，迎接他的将不会是赏赐，而是打压，甚至，如果他还起了自立门户的外心的话，那就为了避免日后多一个竞争对手，只能把他弄死喽。如果你是老板的话，你又做何决策呢？” 我双手一摊：“很简单啊，如果他能力都超过我了，那我就把老板让给他当啊，只要能继续带着公司往前走，赚到的钱比我当老板时赚到的还多，那我肯定是服气的。” “幼稚！”猪头呵斥了我一句，“就算你真有你所说的这么大度，心甘情愿把自己辛苦创立的一切拱手让与他人，你知不知道让位以后的老板，会迎来怎样的可怕下场？为了防止前任老板再召集遗老遗少，意图颠覆现任老板的决策，现任者也会尽力竭力地将前任赶尽杀绝。” “那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技不如人呢？我相信真正值得让人追随的人，必然是有伟大的人格的，绝不会这么蝇营狗苟。” 猪头叹了口气：“那看来我是劝不了你喽，本来，你要是答应了我，我会和风神大人那边说一说情，你也算是埋在依谢尔伦大天使麾下的一枚好棋子，你要什么好处，会没有呢？事实上，我现在身上就带着81枚9面体的纯净魂粒，只要你答应了，好处那会源源不绝地给到你，而不是像现在，你只是人家麾下的一个无名小卒，人家不会拿出半点资源来培养你。” 如果我没有本体，我估计自己还是会犹豫考虑一下的，但刚刚才收了100枚32面体魂粒，我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无礼的要求？ 第65章 凯旋归来 接下来的赛程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喜的部分。 500个擂台的战斗，很快就通过战胜者脱颖而出，有快有慢，擂台数逐渐递减，到400、300、200、100……我打到第9场的时候，整个场中便只剩下两个分隔擂台了，只要我再次取得胜利，就是十连胜。 那个两翼天使敲击着桌子，“你们是怎么搞的，愣是安排收拾不下一个考斯特家的新人？” 两个猪头擦汗，“我们都已通过黑客程序黑进他的义肢，把他的左臂都解除了，可是谁知道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就是一招鲜吃遍天，一个照面就把人家吸进空间里去。而且令人奇怪的是，他那个天使羽空间宝物居然没有受到内爆，按理说，空间融合空间就会产生物质湮灭现象，很奇怪啊。” 其实他俩说的我也觉得奇怪，因为同维度并行空间不可以同时兼容，但是要硬说能够容纳的话，应该是高维对于低维空间的容纳吧。那么我猜想我的本体空间是一个更高维度的空间了。 “我才不管有没有湮灭，总之是让这小子不断地进补，越来越强了，要是真的取得了冠军，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其中一个猪头再次抹了把汗，“其实，卑职倒是觉得，就算取得了冠军，也照样会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是人都会有软肋，恶魔当然也不例谁，谁也不能活在真空当中，所以，就算他不答应我们的明示，倒是可以把他的亲朋好友都绑了，包括他这一行的什么小鬼啊，小孩子啊，什么堂姐啊，甚至是他的叔叔考斯特的副族长，都可以一股脑的绑了，那么他就必需和咱们合作了。哎，虽然这么办有点难堪，但是这也是他逼我们的，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头，事后就只能将他清除掉了，免得事后报复起来也是麻烦。” “行吧，那就这么办。”两翼天使无所谓的说。 哦豁！莫名其妙的，就惹了祸端出来了。 赶紧的，八小鬼四陪游女外加司机和莎莎再加上裘德勒老头，每人给上了一枚主动粒，不至于跟丢了，我也就放心了。 唰，最后一个擂台，我直接把对方吸入空间之后，开始盘点此次战胜所得。 10连胜，10个空间宝物，10个意识被冻结在空间里的恶魔。 大号金币17万4791枚，晶卡3619片、大号金币109万9822枚、小号金币4206枚、银币11万6998枚；然后就是纯净的，用于交易的魂粒居多了，173亿2559万07枚4面体，1亿7061万023枚5面体，2099枚6面体，105枚7面体，23枚8面体，182枚9面体，711枚16面体，182枚32面体，1枚64面体；然后是大大小小各种功能的法宝，451件。 看起来，各大夺冠热门的人物，大人物们还是挺舍得下本钱的，给了不少投资啊。 本来我对雷神和依谢尔伦大天使没什么感情，现在，却不得不绑在了他的战车之上啊。 我就看看这帮猪头会不会赖账，要是不付我那1万亿马克，我只好自己掏存款付账了，但如果真是这样，这笔债我肯定是要讨回来的。 还好，拍卖场客串主持猪头上来，宣布我为冠军，而后依次是第二到第九名的名次，都是相互协商，先后弃权的新秀选手。对于他们在场中搞的纳米机器人猫腻，我倒也没有揭穿，事实上，我现在空间里还冻结着不少于4亿枚的纳米机器人呢。 “魂粒还是晶卡？”兑奖窗口的猪头皮笑肉不笑的问我。 “魂粒还是晶卡？”我扭头问堂姐。 “你自己的赏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呗。” “没有，我觉得一定要分你一半，否则我心不安呐。” “哦，有心了小弟。”堂姐看看我，“那就晶卡吧，我不缺魂粒，毕竟我们家族的粮食公司，有时候还是挺缺流动资金的。” 我把右掌心伸过去，接过了对方宝间宝物里灌输过来的一万片晶卡，接着又转回身来，对着堂姐的左掌心灌输了5000枚晶卡过去。 接完钱，堂姐忍不住欲言又止：“老弟，我……我拿你当枪使了。” “怕什么，你又不是没给足够的酬劳，何况，我觉得你也是看在我是你堂弟的份上，才给我谋这份好差事的，有钱让自己人先赚，这是理所应当的。”我给了堂姐个台阶下。 毕竟，给我一片天使羽这个人情太大了，换个人，根本做不出这么大气的决定。 “那好吧老弟，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在家族里我和你共进退。”说着，她递了一个卷轴给我：“这个是我很久以前得到的一个功法记要，里面还有着我的感悟和注解，你看了就会明白，如果你是天才，我相信不久之后，你也能将自己的魂粒提升一个档次，达到初固一级。” 我拉开看了一眼，标题是《从浑圆一面到立体四面的6种初固达成法》，现在倒不是细看的时候，于是我将之丢进了空间里面。 “堂姐，我刚才被威胁了，你也小心一点，当心他们拿你下手。” 堂姐晒笑一下，“我也不是第一天被威胁了，既然不做土着了，出来混，肯定是要遇到这些事的。你看看你面前的这些土着，他们的命运，自己又做得了主么？”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我一句：“我是从来都不敢这么使用空间宝物的，生怕同时吸入了别人的空间宝物。你的天使羽为什么可以一直吸纳而不产生湮灭？”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狠命地将自己的魂粒灌注进去，喂养里面的那个坐镇9面体，所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搞不清楚，我只是知道，当时要不是这么拼了，那我不一定是那帮家伙的对手，毕竟，个个都是身怀诸多法宝，诸多魂术的新秀啊。” 我打了个马虎眼混了过去。 果然，堂姐也忍不住还是往我的什么残魂转世上面想去了：“也许你真的是荷里活大天使转的，64面体，只要你有一粒，就足矣将空间维度扩展到4维。唉，不过，谁知道呢，宇宙中的秘密太多了，也许有些事情，我们也没有研究掌握透彻。” 她伸手按了一下我的肩膀，“要想活得久，就要绝情一点，别为太多的事情挂心，也就不会有太多被威胁的软肋。走了老弟，你自己保重吧，有需要时给我打电话。”说着，她用意识把电话号码传了给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说得虽然很有道理，但那样一来，活着的趣味真是降低了不老少呢。 我先来到武器店，把590亿的尾款付了，接着又来到伤疗店，“喂，老板娘，你这活儿干的可不地道啊，纳米机器人都给我黑了，我这手臂才出去打了一场不到，就掉地了。不是我动作快，直接扔空间里，到现在估计连尸体都归了你们场子了。” 母猪头脸红红的，“这位顾客，我只能和你说，这个事情不是我干的，我们都是生意人，干不出这种缺德事，但总有些假冒生意人的伪君子……唉，这样吧，我出100亿马克，将这具义肢回购，并且，我承诺获得合适的肢体躯干时，我会通知您过来重新诊疗，以成本价给你更换左手。我，我答应您，到时候只收您8万亿，十分之一的价位。” “啊，那倒是不用了。我刚才吞噬了足量的养份，现在正好可以运用一下。”说着，我左肩膀一阵耸动，接着，慢慢地长出来一截细细的手臂，接着，不断地延展，伸长，扩张，血管、筋肉、骨骼，都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缓慢重生。 “呃，太可怕了，您吞吃了十名新秀，并且都完全消化成自身养份了！以后，您这噬魔人的威名，将会传遍整个地狱神殿的。”母猪头张大了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主体空间随时都能自动将所有物质分解、归类，粉碎两头狼尸，营养就被回来了，根本不需要把收摄进的十个新秀进行粉碎。 我顺手把另外两把光线步枪也拿出来，让她免费修理一下，退还了我的80亿马克。 小希来到了我的身边，“公子，我现在已经办妥了手续，恢复自由身，但是我哪也去不了，所以，您能不能把我收进空间之内，带我出去？” 哦，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毕竟，不到人王级，是不可能运用缩骨的，单单使用一点催眠或者是迷魂术，这么大的躯壳，同样也不方便在凡间走动。 难道以后只能金屋藏娇了？哎，反正债多不愁虱多不咬吧，空间里已经那么多人了，再多一个也不多。我手掌一伸，便把小希摄入进了空间之内。 我虽说和小希还不算太熟悉，但至少来说，她还算是信任我，听了我的话，用我给她的2亿马克买了我的十连胜，而不是当成小费跑掉，而现在又主动让我把她收摄进空间里面，所以，我也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本来，还想再逛一逛刚才没有逛完的环形商业街，但现在不得不上去喽，我现在得回到地面去，妈的，他们已经开始安排要对我的软肋下手了，而且，并不是绑架胁迫之类的传统手段，采用的是更黑暗的“死神来了”游戏，就是想让我体验到恐惧无助，从而向他们跪地求饶、服软。 这是想和我开战？ 那就来吧，看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 午夜1:09，6月20日凌晨，我重新回到高端局的赌场大厅外，这时的我已经重新缩骨、换好了来时的衣物、重启了长相植入催眠。 与初来时的唯一区别，就是怀揣着4400亿马克的合法来源的资金，还有一大堆的魂粒和法宝收获。 得到“贵宾归来”消息的女经理，已经等在隔离舱大门外，等大门扎扎扎地打开，她便和三个侍女将我迎了出来，“怎么样，您玩得还开心么？”女经理满脸的谄媚。 这也就是一个普通人类罢了，她怎么可能知晓下面的场所，玩的到底是多大的赌局，多high的交易，我魂粒侵入她的躯壳探查了一番，没有什么异状，这个女人的意识里，也就是一心的仰慕、羡慕，甚至还有一点的嫉恨。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我要她现在就地躺下献身，她也会毫不犹豫，毕竟她知道，能到下面玩一段时间后还能回归的宾客，都绝非等闲之辈，随手一个打赏，就够她伺候那些每把最低限注50万的豪客一年的。 那些人的打赏，通常也就是个一千两千的筹码。 可惜，现在的我对于哥特城堡已经没什么好印象了，感觉就是他妈的虚伪，交易价格虚高、赛事一点也不公平，让我都不禁怀疑，是不是越是高端的场所，越是为特权服务，对位低权轻之辈，越是没有公平可言？ 哎，算啦，也没必要迁怒于普通人。而且，该给的小费，也不该省，这毕竟是规矩，我又是个很守规矩的人。 “挺好，挺开心的，还顺带长了不少的见识。”我递给她一枚超储电做小费：“这钱不让你白拿，你得帮我找找我那八个朋友，就是马丁内斯家的那八个人，另外，我们一行人中还有个带孩子的女的，我也要知道她现在住哪个房间。”顺手，又给三个侍女一人2枚大金做为小费。 哥特城堡2万多平米，按我现在的婴期魂粒，也只能探查出500米，道理上来说，要么打电话发信息或者社交台平内共享位置，要么就只能靠这种客户经理去找人了。 很多时候，有钱人的臭毛病就是能不自己动手的事情，绝不自己动手，我当然并不是故意做作，而是现在这九个人的电话都打不通了，没有信号。 有主魂粒的追踪，我当然知道10个人具体都在哪个位置，但表面工作也得装装样子不是？ “放心交给我吧。”那女经理把我领回刚才的高端厅内，“您先和您的这五个朋友玩着，其他人我找到之后，即亲自回来向您报告。” 我接过侍女端过来的香槟酒水，拿起蛋糕冷餐吃着，又在另外一个侍女搬来的实木椅子上坐下，若无其事的看裘德勒的赌局。 我刚才离开的时候，裘德勒赢了2000多万，加上我留下的9200万马克，他应该是持有2亿1千万多的筹码才对，可是现在再看看，嘿嘿，输得只剩下1千多万喽。裘德勒面色如土，艾玛她们4个也是汗出如浆，这种刺激程度，我看比嗑药要high上几百倍，这5个人，现在别说是想不起来吃喝什么了，就连我坐在他们身后半天，也都完全没有知觉。 再看看周围，那些赌客们不知道已经更换了几轮了，那个喜欢捂胸口的女明星，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跟着二代回房去鬼混了。 铁打的赌场，流水的赌客哟。 闲来无事，我一边研究下堂姐给的功法，一边帮帮裘德勒，免得老头心脏病发作暴毙。 妈的，老子的钱也不是天下掉下来的，多多少少，都是冒了些风险才拿到的啊。 第66章 死神来了 《从浑圆一面到立体四面的6种初固达成法》。 方法一：赏赐法。 通过从大能手中获得4面体的纯净无识魂粒，将现有的主魂粒直接替换为4面体，从而达到釜底抽薪的效果。此法的难点在于主意识寄居的魂粒壳替换之初，需要大量的养份作为补充，才能达成稳固替换的效果，否则极易造成主意识核非但无法分裂新的4面体魂粒，反而要大量吸收现有的1面体魂粒，最终致使魂核退化的恶果。 我是直接拿6面体给酒鬼改造的魂粒，这也是一开始经验不足，又没有科学的方法引导，胡乱搞的事情，所以酒鬼这小子现在强归强，一枚6面体魂核统率1亿枚4面体魂粒，但是每天耗费的魂粒也是天文数字，只有等他全部魂粒都替换成6面体，这种不平衡感才会消失。当然，现在这种状况也好，酒鬼要想保持精神的正常运转，就得需要我不时地给他进行补充才行，对我的依赖更强。 总的来说，赏赐法最简单，只要是等级高的来改造等级低的，加上有充足的魂粒在手，都是比较轻松的事。 方法二：抄袭法。 向婴期的亲朋好友借一枚4面体魂粒来进行不断地观摩、学习，研究魂粒的构筑方法，不断领悟，然后逐步将自己的魂核构筑成4面。这一方法同样还是要在充分保障养份的情况下进行，堂姐在这一条里面加了很多自己的注解，并且在旁边绘制了草图加深理解，4面体的6条棱线是关键，说白了，就是以点带线，以线带面的过程，两点构筑一条直接，再逐步填充出一条完整的棱线…… 方法三：借尸还魂，群狼战法。 运用低等魂粒包围住一枚仍存有意识的4面体魂粒，不断地勾引其意识出来与之搏杀，在不断消耗的同时，也可以更快地获得领悟，同时获得对方的修习经验，只是很容易弄巧成拙，万一让对方的4面体魂粒吞噬过多，进行凭空分裂的话，那就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堂姐同样在这里注释了一些“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的兵法要领，以多少枚吸引，又以多少枚佯攻，然后以多少枚进行主攻消耗的方法。 方法四：鸠占鹊巢移花接木法。 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以强者为尊，强者垄断资源，更舍不得下放权力，让底层成长。所以很多时候极难通过正常手段，获得别人直接赏赐下来纯净无识的高等级魂粒，如果是通过空间，意外打捞到强者的魂粒，不妨可以采用主动示弱的方式，将自己的低等级魂粒放任对方吞噬，将自己的意识潜藏起来，在漫长的时间里等待时机，悄然成长，然后一举夺取魂粒的控制权。但此法只适合性格极端隐忍，能成大事的角色。 堂姐对于项法的标注是：疑为作者故布疑阵，居心叵测，此法万不可尝试，成功率不足万分之一。 方法五：见识法。 俗话说水到渠成，积蓄足够，只要能窥见魂粒之原貌和其进步之形态，就可以直接捕食周边空气中的游离魂物、吞噬周边人、动物的灵魂，一举突破境界，直达初固甚至是本固的状态。此类特例多见于有着充足理性和感性的学者，诸如顶尖的物理学、生物学博士等，也不排除有些顶尖的政治家，可以由社会的本质透析出灵魂的本质。 堂姐的标注是：未见该例，但见过有潜质者被提前扼杀。 方法六：观想法。 此法倒是比较详细和踏实，记叙了好几种适合于不同人群的观想物体，毕竟每个人对于自己理解中的物体直观的感知是不同的，诸如最简洁的三棱锥、金字塔、帐篷、正四面体——宇宙间的基本空间节点、房顶之类，看观想者对于哪一种最熟悉，就使用哪一种来构筑自身，有了意识的趋向，又有了认知，就可以主动塑造该形状，由内在意识的逐渐影响，来改变外在魂粒的形状。 堂姐标注的是：最稳固，最简单，但也是最缓慢的进步法了，很有可能百年都无法寸进。 这6种方法，说到底，就是有靠山，有背景的人、恶魔，进步是最容易的，只要上面给予赏赐，再给一点点的帮助、辅助，分分钟，你就能瞬间提升一个档次了。要是没有上层的帮助，全靠自己摸索，那么就到处都是坑，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我也就看一遍，了解了解，其实对我的提升也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就是有了这个噱头，便好做事情，方便打掩护。 反正我现在可见光的财富中，4面体的初固级魂粒就9亿枚，那就拿来全替换了。实力是反抗的根本嘛，一直维持7亿枚的婴期魂粒，就显得太好欺负了。 自己给自己来个魂粒大换血，也是很方便的，悄无声息中，我的全部灵魂粒子便已更替了一遍，魂力变成了9x4，已经和堂姐杰西卡·洛根·考斯特的一个样了。 另外一方面，我在注意着牌桌上，裘德勒老头玩的是无限注德州扑克，这老小子现在正坐在大盲位上，而按钮位的也不是荷官，是另一个胖胖的中年玩家，他把扑克洗了洗，切牌，然后开始顺时针发牌，先是小盲位，然后是大盲位，接着是剩下的4个玩家，最后给自己发牌。 我先瞄了一下在场的玩家，可以确认的是，没有一个魂粒高手，再加上裘德勒有阴阳眼，要想在这上面骗他倒也不容易。这老小子虽然看不到魂粒，但是感知比普通人敏锐，也不会受催低等级的迷魂术、催眠术蒙骗，只要有人在他面前释放魂粒，他立刻就全身鸡皮疙瘩。 但眼下是高科技场，这些玩意儿根本都用不到，你的牌面，在别人眼中就是明牌。桌子下面是感应板、桌子周围都是隐藏的摄像头，非常恶心。 7个人的14张牌发完之后，小盲位开始下注，那个坐小盲位的金丝眼镜拿了一对黑桃和梅花的q，直接就下了两枚筹码，100万马克；裘德勒拿到了黑桃7和黑桃9，赢面不大，但裘德勒还是加注下了200万；旁边戴礼帽的70多岁的老头拿到了黑桃k和梅花j，老帽子直接就弃牌了；红衣服的瘦长脸拿到了方块q和黑桃4，也直接弃牌；那个壮壮的红脸膛拿到了梅花k和方块j，居然还是跟了注；而戴墨镜的小伙儿拿到黑桃5和梅花4，也弃了；按钮位的胖中年拿了黑桃j和黑桃10，跟注。 主魂粒之下，我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胖中年先把最上面的一张牌销掉，然后发出三张翻牌。 黑桃3、红桃7、梅花9。 裘德勒脸上没有什么动静，但我能感觉得到他的心跳，而他身上椅子上安装的感应器，自然也感应到了。 高档厅后面的监控室中，胜率统计都已经出来了，裘德勒胜率55%，金丝眼镜22%，按钮位的15%，剩下的红脸膛胜率是个位数。 我都懒得看他们加注了，都在人家的算计当中，红脸膛最先弃牌，桌面上还剩三个玩家，再加注一轮之后，按钮位弃牌，就只剩下金丝眼镜和裘德勒。 眼镜直接加注到500万，裘德勒跟注，明显是想拿两对的牌面赌这一把，可惜的是，监控室已经将后面一轮的翻牌，将会开出最后一张红桃q的消息，通过那片比耳屎大不了多少的耳机，告诉了眼镜，裘德勒根本就没有什么赢的机会。 我意识传话给裘德勒：“别玩了，你输定了，而且德扑玩得又慢，我承认你经验丰富，心理素质也过硬，但人家和你玩高科技，你这都是白瞎。” 妈的，不是输不起，但这明显就是欺负人嘛。 裘德勒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头看看我，虽然有点不服气，但还是弃牌了，让他旁边的侍女拿着剩下的700万筹码，站起身来。 “不可能啊，每次赢的并不是同一个玩家啊。” 我笑了笑：“你还自诩是老江湖呢，人家低端局都能找群众演员，高端局给你多换几盘菜，你就晕了？”我指指旁边那桌的轮盘赌：“咱们去玩那个，一翻两瞪眼，回本回得快。你给我说个你的幸运数字。” 裘德勒翻了翻白眼，也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操，你这么说，那肯定也没错了！我就觉得不对嘛，以前玩扑克，大家都玩心理战，哪像现在，好像总觉得我的底牌都被人看光了。0～36号数字里，没有我的幸运数字，但我选红色，1赔1也还行吧。” “50万的单笔限注，太慢了。”我笑笑，“那就选36号吧，再加红色注，赌一把，赢36倍，1800万，赢10把，咱就收手。” 海瑟和凯丽看到我过来了，赶紧过来挽住：“你终于回来了，你去那里有没有赢到钱啊。” “小钱小钱，现在就趁着手气旺，老子回来给你们扳本！”我们一行六人就走到了轮盘前面，裘德勒直接两枚筹码押了上去，1枚押红，一枚单押36号。 哗啦啦，小球滚了几圈，被我用魂粒牢牢地钉死在36号舱格里。 就这样来了九轮，荷官的脸都完全煞白，而周边的十几个赌客也都聚了过来，一直在跟着我开始押注。 赌场的猪头终于坐不住出来了。 看样子是缩骨缩得匆忙，这猪头也就是裹了件睡衣就出来了，看到我便打了声招呼：“考斯特家最耀眼的新秀哦，怎么，这是在本赌场玩得不愉快？” 女经理此时正要上前报告我那些朋友的行踪，但一看到老板亲自出来了，便立刻缩身到了后面。 我都懒得理他，“威尔斯家族就这么欺世盗名？每场赌博都提点就不说了，就不能别玩那些花活，搞得公平一点？要不要我帮你拆拆桌子椅子什么的，让在场的人们都看看你们在搞什么？” 这头白毛猪倒是很恬不知耻，打了个哈哈，“既然是契布曼先生开口了，也不必走这个形式了，我看您也就别玩了，费劲，我这里2亿马克奉送。”弹了个响指，一个荷官直接拿了两张晶卡过来。 我倒是没有裘德勒这么矫情，说什么非要自己凭实力赢得，直接收了转交给裘德勒，说：“走吧，以后玩扑克，咱们还是和朋友之间，或者找一点小一些的酒馆玩玩，那种乐趣只怕还要高一些吧。” 裘德勒倒也光棍，让侍女把所有赢来的筹码都抬到了荷官那里。 “慢走不送。”白毛猪在我身后挥了挥手。 妈的，12x5的魂力，只比我叔叔的略弱，感觉应该是这家赌场的话事人了，估计在威尔斯家族里，也应该是个副族长的地位，哼哼，这狗东西，安排的人手已经开始动了，最先遭殃的，就是司机姐姐和莎莎。 凭借初固的境界，老子这具分身，现在的魂粒已经可以随意在5公里范围内活动了，如果不顾忌影响的话，多散发一些，涵盖住整个哥特城堡，不在话下。 …… 司机此刻已经入睡，但睡得不是很沉，看得出来，对于有孩子在身边还是非常小心的，生怕睡着了会压到孩子。莎莎就躺在她的旁边，仍然沉浸在美梦当中，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 这间次顶级套房是两层的，大约有600多平米，下层有一个不小的中庭，联通阳台，而阳台则被改造成了一个由透明钢化玻璃隔断的挑空t形游池，7间客房、3个卫浴间、中间还架设了一个小小的观光电梯。 司机和莎莎睡在上层的次卧里，她好像并不喜欢主卧里那张可以玩很多花样的圆形大床。 一阵怪风吹过，泳池里的水起了阵阵涟漪，这阵风盘旋一阵，看似消失无踪，实际已经潜伏了进来，司机裸露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床边桌台上的台灯轻微闪烁，开始短路，只要床上的女主人惊醒过来，一拉那根细细的金属台灯线，就立刻会遭受到电击伤害，当然，这只是第一击，而被电烧伤后的女主要只要再去洗浴间冲洗手指，就会被渗漏的水液滑倒，只要摔倒的角度对了，可以一击必死，如果意图走出客房，则可能在中庭被螺丝已经松脱的吊灯砸死，或者，在客房外面的走道上，被失控撞进走道的小型旋翼飞机撞击，爆炸身死。 而接下来，就会有第二轮谈判，如果我再不答应他们的要求，还是不顺从的话，我所认识的人就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8个小鬼在面对初固期的灵魂高手时，也只能是被玩弄于股掌中的蝼蚁，制造一点点意外事故，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我现在唯一顾忌的，就是不知道这场争斗的边界在哪里，这是现实，并不是一个游戏，会像游戏里有明确的规则和达成目标的范围，会告诉你需要做到哪一步，就可以让对方停止所有的攻击。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只好一一接下来了，我估计，非要到了惊动依谢尔伦大天使的那一步，让天使级的大人物直接下场，这场防御战才会有个头。 行吧，我才不管威尔斯家族在这场战争中扮演的是谋划者还是被胁迫者的角色，既然他们已经开始出招，我也只能一一开始报复。 “找死！” 那7亿枚初固期的魂粒被我的9亿枚魂粒团团围住，初时惊诧了一下，紧接着，那意识便笑了起来。“哟，考斯特家的傻小子，利用新秀赛的收获，刚刚进化到了初固期，就敢全部释放出来，和人对敌了？” “我是初固期，你不也是初固期？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本钱得意。”我还是和他稍微的废话了两句。 “老子这边有人为躯壳护法，你就不怕你倾巢而出，被别人夺了舍？”那意识有恃无恐：“何况，你这一次赌对了，我要向这个小妞儿下手，但下一次你确保你还能猜对？” “下一次，就下一次再说，赌不赌得对嘛，这个谁也说不准。” “好吧，小子，这次我认栽了，以后的事，我提夫·威尔斯向你保证，不再针对你或者你的亲朋好友出手。” “来不及了，你还是乞求你的指派者能够让你弥补损失吧！”我直接一拥而上，魂粒朝着他的魂粒就撞击了过去。 “我操！救命！你……你这疯子！你不怕自己损失过重无法弥补吗！” 我才管他说什么，同级别，7亿枚炸7亿枚，魂粒撞魂粒，意识撞意识，两两爆于无形，我剩下的2亿枚拼命地吸收了一把，将台灯的短路电线切断后，重归c分身躯壳。 第67章 攻防消耗战 本来，出于对威尔斯家族的鄙视，我们不应该再入住哥特城堡内的客房了。 但此时已经是凌晨1:30了，更换入住酒店颇多麻烦。 司机和莎莎安然入睡，不便打扰；八小鬼玩得正开心，也不便扫兴。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哥特城保对于豢养恶魔真是相当友好，石制建筑的抗压强度高，宽敞开阔，不必总担心踏坏地板撞坏门柱。 于是，我和裘德勒等6人，也只能开了间100万马克的顶级套房入住。 这个套间的棕灰色调光洁大理石风格，我并不很喜欢，2层，840平米，采用了很多镜面装饰，还有一些大型的玻璃展示柜里陈列着鲨鱼标本。两间主卧室、多个休息室、按摩房、盐浴间、健身房、两间浴室、一个化妆间，还有一个可俯瞰拉绿洲市全景的室外悬挑游泳池。 其实我对这些已经不敏感了，很明显我的阈值已经升得太高。艾玛她们4个进门就是一顿拍拍拍，然后才被我打发去洗澡了，于是我便有空隙和裘德勒闲聊起来。 我俩本来就属于没正型的那一类，先是闲扯了一通赌场荷官的颜值和酒水的咸淡，才扯回到正题上来。 “老头，我们有危险了。” 裘德勒今天的酒水和雪茄都已经够了，现在正端着一杯红葡萄酒润喉，“是吗，是赌场方面吧？” 他见我点头，便啐了一口：“毫无惊喜可言，任何一个出老千的瘪三在被人戳破后都会恼羞成怒。” 我说：“但问题是，这些瘪三，都是像我这样的，这个就有点麻烦。” “恶魔？”裘德勒忍不住又从雪茄盒里拿了一支出来点上：“我操，这个就有点麻烦吧……” 他忽然见的我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仿佛被抽空了血液，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什么，刚和他们斗了一场法，损失了我一半的灵魂数量。”我2亿枚初固魂粒归来，携回的养份，也只够再补回1亿枚。但老子现在有的是可消耗的战备资源，杀灰屠的巨狼群直接就虏获了1万亿枚4面体，现在正好拿来补充，空间搬运输送一下，躯体内的魂粒重新就补回了9亿枚。 裘德勒眉头紧锁，又猛灌了一口红酒：“妈的，老子现在是彻底沦为被看顾的废物了。” “那你想不想改得强悍一点？改完就可以不用依赖于他人的保护了。我这里有魔功，也有魔药。” 既然各元素神都在投资新秀，热衷于“造神”，扩张自己的势力，那么，我也不能再吝啬了。我确实得多造就几个得力的朋友来了，不然，我这具分身吸引的火力也太多了点。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卫道士！”裘德勒看着我，却还是不无疑虑地问：“你难道丝毫不担心，在我强大之后，反过来对付你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句话被无数次验证过，特别是在一个老江湖面前，所以这个答案要裘德勒自己给，“你把你所有的财产托付给我，把你珍视的前同事的女儿托付给我，你就丝毫不担心我并不值得托付吗？” 裘德勒不傻，但他还是试图为自己的行为作出辩解：“首先，罗西塔并不是我所珍视的前同僚，在众多猎魔人之中，也算不上是关系很好的那一类，确实，我去过她家里一次，与她女儿莎莎是有过一面之缘，也谈不上熟络，要说突然生起了照顾抚养这个孤儿的念头，可能……更多的是老年人的一种孤独吧，对于一个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的老人来说，似乎唯一可付诸爱心的也只有这一个对象了，或许，还掺杂了一点点对于自我的救赎，是的，救赎这个词挺恶心的，所以，我肯定这一份儿的量并不多。” 他看向我，“我活了半辈子，见识过了不少的人，所以很少看错，你虽然是恶魔，但是很对胃口，一点也不像那些装逼犯，这个世道，装逼犯真的是太多了，数不胜数，无论在哪里都能看到他们那令人作呕的身影，我操，真实一点不好么，是人就有欲望，是人就会自私，何必非要嘴上一片道貌岸然，满肚子男盗女娼？其实他妈的越是把什么叫得最响亮，就越是缺什么。我他妈就欣赏你这一点，贪财好色也没有半点想要掩饰的意思。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靠什么获取信任？其实，看一两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就够了，越是不重要的细节，就越能知道一个人是否值得信赖，你救没救我的命不重要，但言行一致非常重要。” 只能说理解万岁吧。 “那我就开始了，可能过程会比较难熬，但我保证会比较快的见到效果。” “来吧，”老头举了举雪茄，“这个不影响吧。” 我笑笑不答，直接把右掌心举起，空间之力笼罩住裘德勒全身，魂粒已经探进了他的躯壳之内，先捡了一枚较为坚固的4面体作为魂核外壳，将他的主意识替换进去，接着便将他的全部不入流的1亿枚魂粒粉碎，对魂核进行喂养，让他熟悉了一阵之后，再将5亿枚4面体魂粒分十个批次送进他的躯壳之内，用意识引导着，让他的主意识进行接管、入主。 人的灵魂承受力较弱，但是可塑性要更强一些，所以，等他习惯这5亿枚的魂粒扩张之后，根据个人意识的强大与否，他自己就能探出自己的魂粒数量掌控极限。这就像我之前婴斯的时候极限是7亿枚，而现在初固期的极限是9亿枚一样。 当然，实际上只是因为我不想搞得太夸张，因为有本体的存在，我就算直接把100亿枚4面体纳入c分身，也是很轻松的事，但没那个必要，反正现在存货极丰，随时补充就行了。 同级塑造同级这种事，相对还是有点耗神的，毕竟没有动用主魂粒来得那么简便，但我就是想试试，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发生主体被灭杀，只剩下这具分身的事情？ 裘德勒就是感觉精神一阵激荡，然后很快就被补充得稳固了下来，他将几枚魂粒逸出躯体之外：“这……这是……这是灵魂视野？” 我也没办法用口头给他过多的解释，直接用意识把一切的应用方法传输了过去，等他自己慢慢领悟消化吧。 “这就完事了？我操，牛逼啊！”裘德勒刚刚开始体会神奇之处，却听我的意识直接传给他说：“还没完事呢，你现在这个状态只是方便灵魂交手，也可以夺舍重生，但是，你这副躯壳已经老迈了，端粒酶分裂次数已经不足，为了确保你至少有250年以上的寿命，我还要为你更替所有细胞，这一关比灵魂提档要痛苦一些，你准备好。” 我将他用空间之力再次罩住，这种脱胎换骨的大手术，我也只在克隆人2号身上试验过，但只要原材料不缺，也基本出不了什么问题，不过，现在是c分身单独行事，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先护住心脏和大脑两端，先从主血管和主神经系统开始更新，逐步替换。 其实要说痛苦嘛，倒也谈不上，但我知道这种滋味，就是麻麻痒痒的，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像是伤口好了正在重新分裂生长的那种痛苦。所以，我还是尽可能地快速地进行着，而老头有了强劲的魂体，在我的引导之下，也能在一旁进行辅助帮忙，为自己的细胞组织更替进行引导，这也是一种对于自身的深入再熟悉过程。 肉身的进境提升，本来就比灵魂的要慢，所以结构万分复杂的躯壳，改造起来，也更加费事。 我还要一边分神，去观察八小鬼和司机、莎莎的动静。妈的，这次是冲着正在按摩浴缸里的4个姑娘来了，令人恼火啊，老子先把套房里里外外的26个隐藏摄像头的线路都切断了，然后专注对付已经潜入到浴室的3个猪头魂粒团。 其实，我的主魂粒已经注意到了其他所有的潜藏敌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作为c分身现有的实力，手忙脚乱一点，才是真实反应嘛。 …… 此刻的哥特城堡负1层中控室。 当然，并不是指那种由一两名安保人员做日常监控的房间，而是真正的中央控制室。现在没有赛事的直播或转播需求，面前的主屏幕上，也只是由上层人类区和下层恶魔区的两个分区接入几个重要监控画面。 满满虚拟天光的拱顶，并不算特别开阔，其下却是充满着温馨与布置得颇有行政意味的会客厅。厅中，坐着的仍然是那两个猪头和那个两翼天使。 因为我的主魂粒已经“陪伴”了他们三个近两个多小时，以及在贴身侍从不断送进文件签署和酒水食物的过程中，所以已经基本了解了这三个人的身份。 两翼天使是水神的第99子：库克洛佩斯·波塞冬；而白头猪是哥特城堡的堡主、副族长：杰森·威尔斯；黑头猪是威尔斯家族现任族长：斯坦森·威尔斯。 “哟呵，看到没，考斯特家的那个小杂种把套房里的监控设备全切断了，这是不是表达他要与我们全面开战？”库克洛佩斯将悬浮在他指尖上的30枚9面体魂粒把玩了一阵，弹回给杰森，“你们的这份心意我领了，我每天自己也能盈余出上千枚，这就留着你们自己花吧。” “送出的礼物，哪有让大人再退回的道理，”杰森用自己的一团5面体魂粒集合，恭恭敬敬地托举了回来：“何况，大人的每次魂核分裂，都属于奇点能量爆发，自然是轻松再生出【空间元】级别的魂粒，但在每一个1立方米的【空间元】结构中，就蕴含着我们威尔斯家族的孝心呐。” 这头死白猪，说每句话都在拍马屁，为了拍马屁，都把我c分身的捣乱之事撂在一边了。而且深谙马屁之道，把对于天使的实力赞美，润物细无声般地融入到了他们的送礼行为之中。 “哦。”库克洛佩斯重新接回30枚魂粒，又细看了一下，随即很是满意地点头，“那，我就收下了，不错不错，不愧是财神一脉的得力干将，确实有着独当一面的实力，父亲说你这个场子，每个周末都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神族恶魔会来此光顾，看来是一点也不夸张，每天的进账是着实不小吧。嘿嘿，单单这一批货，就价值不菲啊。” 我潜入进30枚9面体魂粒中一一看了下，每粒的1立方米空间内，堆放着100只盛满红色液体的瓶子，而且透明的瓶身似塑非塑，似璃非璃，倒有点像是玻璃章鱼的那种凝胶体，是完全无毒无染的生物属性的。 30枚，一共3000瓶。 “大人愿意笑纳，就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福份了。”白头猪笑道：“主要也是考虑到大人和众多天使们常年镇守地狱神殿，难得外出公干，当然要为大人弄点好货色。凡俗中的食物都十分粗鄙，就算专供的也不例外，吃过之后还是要经过消化，产生残渣，带来诸多的不便不说，时日久了，还难免坏了天使们的无暇圣体，难得的到是这批瓶身活体材料，据说是天魔专门养殖用来制作洁净容器的【圣女鞘】，刚好我们进了一批货，我们之前就一直在精炼提纯食物养份，现在又有了合适的无污染载体，这就赶制了第一批，先让大人尝尝鲜。虽然大人是吃惯了圣餐的，但我们想，大人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天使嘿嘿一笑：“圣餐？那也不是天天能盼到的，一年半载，赏赐一回，就很不错了，圣餐下来，就要转化养份反哺肉身，免得有所退化，所以啊，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呢，只能说是艰难维持。这个好啊，闻着就有种醉魂的气息。”他早已取出来一瓶，放在掌中仔细观瞧。 这一瓶的容量，大约是5升，瓶身狭长，带着生物性的圆润弧度，在天使莹白如玉五指修长的掌心中，宛如一道血泉。瓶身浑然一体，没有一处开口，但是当天使将尖端处对准自己的嘴唇时，那尖端处感受到呼吸之气，便如花苞开放，开始散发出一种十分内敛的气息，天使仰头喝了一口，咂咂嘴，“不错，真的不错，柔、润、轻，入喉即刻散开，一滴都不浪费。” 他的嘴唇离开瓶端一段距离，瓶口又即自动封闭了起来。 “早就听说你们在搞精食这种产品，之前我也有幸获得过一两瓶，只是品质没有这么纯，是改进过的了吧？嘿嘿，看来是真让你们搞成了，粮肉产品起家的考斯特家族，只怕是不可避免地要走向没落啦，哈哈哈哈哈！” “回大人的话，我们的技术确实经过升级，现在是万分之五的提纯率，经过不少位天使大人的试吃，应该是能够满足天使级的需求了。其实这个造价算起来也不高，20多万马克就能搞出一瓶来，就是谷物肉食各类佐餐搭配的比例麻烦，再加上瓶子的进口费用，加上技术、设备和人工方面的成本，我们觉得售价定在100万马克1瓶似乎并不为过，大人以为呢？” 天使哈哈笑起来：“果然，不愧是威尔斯家族啊，和谁都能谈上生意，可以啊，等我回地狱神殿的时候，我会为你们推广一番的，毕竟，这一瓶也就够我一天的营养需求量，整个地狱神殿，3千天使，要真的流行起来，使用量是不小的。” “麻烦大人为产品赐名。” “我本来想叫它圣液呢，但看圣字不能用，犯忌讳，那就干脆直接点，叫【红瓶】吧。” “大人费心，这100万一瓶的红瓶售价中，包含了大人的一成命名费用，当然，还有您父亲的一成利益分成。” 天使点头道：“不错不错，有心。”说着，又饮了一口红瓶中的提炼液，笑道：“行啦，生意的事谈妥了，咱们接着和考斯特家的小子玩玩，再过一会儿，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毕竟，出来得太久，又要招人非议了。” 第68章 怎么年轻人这么多 “这小子不给面子，愣是抢了新秀赛的冠军，刚才又一语道破高台桌赌局的设置，几亿马克倒是毛毛雨，就是坏了规矩，影响我们的声誉……您也看见了，刚才把提夫·威尔斯拼了个半死，所以我们派出3个家族精锐，准备一举收拾掉他。” 库克洛佩斯摆摆手：“何必呢？这又不是做游戏，打完一个又送三个过去，让他接着拼？那小子新秀赛十连胜，肯定搞到不少的法宝，到时候哗啦啦地使出来，你们不是又凭白送人头？而要是搞得动静太大，这里毕竟是你们的地头，算啦算啦，我帮你把他们召回来。”说着，将三枚魂粒飞出去，少时，便将那三个侵入到浴室的猪头魂粒都卷了回来。 他看看白头猪和黑头猪缄默的样子，哈哈一笑：“你们是不是忘了初衷？要弄死这小子很简单啊，我亲自出手就行了，但我们的本来目的，不正是想让他投到风神门下，成为一枚棋子，然后让依谢尔伦·奥丁森对考斯特家族猜忌起来？那么，其实不论他是否愿意配合，也并不妨碍计划的实施啊。所以就目前来说，活着的契布曼比死掉的契布曼价值要高，而你们要出一口恶气的想法，我也充分理解，但终不要忘记，我们是什么身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拼命的事情，交给那些世俗碌碌之辈就好，何必自己出手？” “哦？”黑头猪先反应了过来，“大人说得是啊，真是被这蛮小子气昏了头，我明天天一亮，就电话安排一下。” 白头猪却转了个念头之后，才问：“大人，要是他被俗人弄死了怎么办？” 库克洛佩斯摊开双手，“当兵卒被吃掉之后，不是还有骑士么，如果骑士也死了，还有主教啊。他考斯特家不是有30多个成员么，比如说今晚出现过的杰西卡·洛根·考斯特，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找费特罗杰·赛拉·考斯特，难道缺了他们家族的几个小小恶魔，六大元素神的串联计划便进行不下去了？” …… 他妈的，猪头撤退了也好，只要别直接踩到我头上来，明明白白地站到整个神殿的对立面上，确实不妙。 我c分身这边心头也是一松，也不阻止天使出手接回三个猪头的魂粒，接着把我的魂粒收回来，专注为裘德勒改造身体。 赶在四个妹子泡完澡之前，搞定。 老头冲了个澡出来，用运用尚不太熟练的魂粒意识对我说：“这……你这改得也太夸张了点吧……” 我回了他个中指，“毛，别装了，想要试就把那两个对最先你有好感的妹子搂进去试。不够，4个全拉进去也行。” 不一会儿，各种声浪就从卧室那边传了出来。 怀揣两亿现金的裘德勒，现在确实是四位姑娘的香饽饽，当然，这也不能怪四位姑娘啊，毕竟，我从地下娱乐世界归来之后，一直是满身的血腥味，很难让人有靠近的欲望，再加上老头也完全不差，而现在，身体体能上又牛逼了几十倍，此消彼长，和我疏远了也是正常的。 …… 新的一天。 可惜，昨天的阳光似乎已经羞涩了，今天仍旧阴霾。 我稍微花了点工夫，这才找到了距离绿洲市市区80公里的萧尔森石油。对于威尔斯家族的出招，我也无法忽略，只能追着黑头猪的一个电话，主魂粒就过来了。 先根据斯坦森电话里联络到的那个“毛瑟”，上网查到了箫尔森石油，毛瑟·梅格林是箫尔森石油的控股人之一，但不是最大股权拥有者，这也符合豢养恶魔操控大公司的一贯方式。这些基础知识，还是现在囚禁在空间内的十名恶魔新秀的记忆提供了大用，我再用自己的脑子稍稍揣摩一下也就明白了。 这就和雷神掌控世俗中的雷神教一样，绝对不会出手进行实际的干涉，更不可能向教会的首脑，诸如教皇或总主教之类的人展示什么神迹，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只需要暗中稍稍的操纵一下，教会自然会按照雷神本人的意图发展起来。 恶魔掌控旗下的公司也是一样的，绝对不可能随意地便让世人得知道有恶魔的存在，就算是偶有泄露，也会像叔叔帮我抹去痕迹一样，在数据上和媒体端直接就处理掉了，至于有些无关紧要又不值得笼络住的个别人，执行物理消灭即可。 通常的方法，就是选出几个有能力，但最好是意志较为薄弱，容易受到诱惑、控制、摆布的人，给予他们一些常人难以企及的运气，创造一些巧合机会，然后让其直接创立一家公司，并且拉进一批“志同道合”的合伙人，然后，在巧妙的“经营”维系之下，这家公司便会一代接一代地传承下来，形成财团、家族。 而一旦出现不听话的新一代，处理方法也相当简单，直接更换一个或几个，甚至是一批管理者就行了。 公司如此，政治如此，中世纪的王朝也是如此。 而神控制着天使，天使便像章鱼的触手，控制着麾下的豢养恶魔，恶魔再控制住公司、公司影响议会，议会掌控朝野，可以说，神理所当然地，一直在主导着人类的历史走向。 而现在的局面，也只是经过魔界入侵，神的掌控范围收缩了，在境外的掌控力被削弱了而已，但是在颂帝国境内，这种掌控力正被前所未有的加强。 毛瑟·梅格林接到的电话，只是一个不记名投资人打过来的，要求他在今天去市议会沟兑劳工权益事宜的时候，向市议长提一个附带条件，剥夺一个名叫契布曼·罗·考斯特的荣誉公民身份。 对于这种事情，看得出来，毛瑟先生早已见怪不怪，这位神秘投资人所掌握的资源非常重要，所以他提出来要搞一搞谁，或者弄掉哪个竞争对手，都是必需要得到应承的。 所以，这位非执行董事，目前就任石油公司第五开发部的部长先生，在乘坐着他的黑色库里南专车前往市议会大厅的途中，便让秘书在本子里记下了我的c分身的名字。 我现在的境况确实是比较尴尬的，正如两翼天使库克洛佩斯所说，威尔斯家族已经代表风神和我接触过了，那么我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有同意，单凭自己去分辨，那是有嘴也说不清的，何况还赢得了新秀赛的冠军，拿了一笔实实在在的好处。 黄泥巴落裤裆了，不是那啥也是那啥。 别说雷神了，就依谢尔伦那样的大天使，他会耐着性子来听你一个小小的豢养恶魔分辩？通常都是一旦生疑，就直接处理掉了事，那么你又敢怎样呢？你是直接跳起来反抗？还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忠诚，直接打到风神那边去？ 人家雷神又没有和其他六元素神完全翻脸，现在的局面，只限于桌面下的较量，暗流涌动而已，你一个小恶魔跳出来算什么？真的敢跳？估计马上有几个巴掌就按下来了。 那么我，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话说，昨晚就这一晚上，得罪的人可真是不少，前有学校风波里得罪的马脸外围家族势力，后有马脸的正牌势力，然后又是十个新秀背后的十个恶魔家族，最后是猪头威尔斯家族。 当然，眼目前也仅限于此，要说得罪风神或者其他元素神，我现在还真真够不上资格。 金发白肤的高挑秘书问毛瑟：“您让记录的这个人我查了一下，很不起眼啊，挂名公民，名下有一个刚刚注册成立的app，嗯，好像还是有点钱的，不过，这种人应该也不值得您费心记下啊，需不需要……我暗网上找一单生意，最多10万马克，这个可比向议长提要求成本低得多了。” “不要多事！”毛瑟习惯性地咬着眼镜杆，“我活了52年，总结到的唯一成功经验，就是按部就搬，命运女神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他看向车窗外不住后移的不毛景色：“就像当年超储电问世的时候，我们这种传统的能源公司面临破产，可是很快，我们就得到了新的注资，现在顶着的仍是石油公司的名头，但是开采的却变成了食品黄金。” 秘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心疼地帮毛瑟先生按摩着肩膀、太阳穴，“今天起得太早了吧，真辛苦呢，现在才早上9:20，您都是习惯了中午12点后起床的人了呢。” 听着这些话，我看见前排开车的司机低了一下头，看得出来，是差点忍不住就吐了。 哎，看着毛瑟这酒色过度，掏空了身体的孱弱模样，我也忍不住想咧嘴，让这种只会听话不会动脑子的废物上位，真的好吗？ 而这位毛瑟的秘书，倒也不是胸大无脑之辈，看得出来，草根出身的她实在是花了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才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但这也就是到头喽。 “先生，市议会的诉求已经非常明确，面对现在的日益攀升的年轻失业率，和不断恶化地就业情况，要求我公司大量增设人工岗位，这一点与我公司的现状却又是大相矛盾的，您有没有决策出应对的意见，在待会儿的议会陈述环节，您有没有想好如何应对市议员们的质询呢？” “我哪有时间为这些小事情操心呢？”毛瑟斜瞥了秘书一眼：“市议会的那帮废物议员，才是名符其实的税金小偷，从来不干正事，失业率高不高，那不都是他们的责任么，怎好一昧地将社会义务推到我们这些大公司头上来？我这里可都是无尘式的超级工厂，平日里除了那几个外务派遣来的技术人员，连我都没有资格进入呢，全ai机器化流水线操作，话说我要人工做什么？当然喽，要是实在逼迫得紧，我就招他100个，不行的话，200个，嗯，反正最多不能超过1000个，这是我的底限了，” 毛瑟抓抓脑袋，“等我想想，”他颇为烦燥地呵斥了一句：“开车的，把新风开一开，现在暖气开得又大，人又容易烦燥，你他妈的是傻逼么！” 司机忙调低了一档暖气，将新风换气打开，“好的部长大人，马上就好。” 毛瑟想了半天，这才说：“就这样吧，我这个条件够可以的了，又不是当年的汽能源时代了，大量的油井工人都早就被送矿区了，剩下的几块油田产量，也足够应付现在的穷富两端为这种老式汽车买单了，到时候看他们的口气松动情况，讨价还价，不行的话就把现在这些加油站的工人都淘汰，置换成年轻人就行了。” 前排的司机都哆嗦了一下，毕竟这司机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45岁朝上了。 秘书大惊失色：“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是油站的工人啊。” 毛瑟哈哈大笑，轻挑地拍拍秘书的脸蛋：“小宝贝儿，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对我多用点心，你父母的问题，我会单独处理的。”他想了一想，还是忍不住又骂了句：“妈的，只是到时候油业工会的那帮孙子又要闹腾，那我就管不了啦，我会授权你去处理的。” 秘书叹了口气：“那……那是蛮可怜的。” 我在旁边听着，都忍不住想骂，这女人也着实可恶，哦是啊，她认识的人就觉得可怜了，怎么弄死我这种事她就张口能来？不过，想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吧，穷途恶路，人被逼到绝境就是底层互害，就是只会先顾自己生存了。 秘书还是耐着性子在为毛瑟备课：“先生，就算我们公司全部员工层的，35岁以上的，都被遣送到矿区去，可是我们毕竟不是石油开采时代的全盛时期了，那时候的人员雇佣超过4万，而现在，这些尚存在岗的老员工也只有400名不到，就算全部清退替换，也不可能再多出一倍的人员安排。而我昨晚就看了本市7459年上半年的年轻失业率报告，现在是29%，按本市最新统计人口为459.8万，18～30岁的年轻人占比为55%，所以就业缺口人数是73万以上；全市公司企业91万家，而按照缴税金额和公司规模来算，我们箫尔森的占比是3.6%，和马尔他贵金属开采公司齐平，比排行在前十的赌业公司基本相差不到3个百分点，我估计按照政府的惯例，会要求我们至少满足2.4万个工作岗位。毕竟，像排名第十位的sls赌场，其雇佣员工人数就超过了25万人。” “这个……这个，这不是放屁么，我们又不是什么服务行业，当然用不了这么多人！”毛瑟先生又怒了起来。 秘书仍耐着性子解释：“没有啦先生，我也只是提出一个预案，如果议会提出如此质询和要求，还要先生来定夺的。” “这怎么可能呢！”毛瑟显得极是烦燥：“要不等会儿质询的时候，你替我上去得了，我要那么多人干什么，人工开支本来就高，我拿来干嘛，组建私人武装么？真要建了，到时候国民警卫队是不是要上门来火拼了？” “先生，那样怕是不行的哦，”秘书脸也苦了起来，显然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那也只好拖一拖了，到时顺带把这个要求在休会期间提出来，以退为进，就说这个人干扰了我们的正常经营，或者干脆不提任何理由，让他们去和社会局方面交涉一下，视进度如何，我们再提我们的要求好了。” 第69章 造神运动 我c分身这边，也一直没有闲适下来。 妈的，本意是来到绿洲市的赌场放松的，谁知道又惹出一大堆事情来。 哎，想想倒也无所谓了，谁叫这路不平呢，走哪就是一路坑，时不时地被要被地上没有清理干净的膨胀螺丝、什么墩子、什么凸起给绊一个跟斗呢。 我就算眼神再好，有时候还真是迈不过去呢。 此刻的我，正和八小鬼和老裘德勒聚在一起，开个小会，说开会也不合适，就是坐在一起交流一下。 八个小鬼昨晚被我用魂粒召集到套间里来，统统改造了一遍。花掉了我八头巨狼尸，婴期魂粒40亿枚，现在全部都是人王级的肉身，5x4的魂力。 其实我还用掉一头狼尸改造了小希的躯壳，也把她搞成人王级，再加上5亿枚4面体魂粒的灵魂升级改造，她的面部神经系统，更不是什么问题，都不需要我自己就修复完好了，现在她也能缩骨和自由出壳了，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待着，只是没必要把她叫出来。 眼目前，威尔斯家族已经针对我开始出招了，虽说现在是准备动用行政手段来对付我，但我不知道叔叔那边会不会出面保我，毕竟之前的猎魔人公会，只是世俗力量，而现在掺杂进了恶魔的势力，所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最好还是靠自己。 “老鬼，我实话说，你们之前搞的那些个小玩意儿，骗来骗去的，我个人觉得挺没意思的，我真有点看不上，但那是你们的自由，最多以后咱们也不是一路人，不来往就是了。反正现在老八已经开始搞古董的事情了，后续我还会接着提供，你们要愿意嘛，就一起搞，安全性也高一些。” 裘德勒就在一边听着，妈的，老小子搞到今天早上，精力是真旺盛，里面那四个妞都累倒了，睡得和死猪一样。 史迪夫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双手，“大人，您的再造恩情，我们都感激不尽……” 我是实在不喜欢这一套，只能再次摆摆手：“哎呀，我求求你了，老鬼！你说以前吧，你只是小鬼级的，你们全家八个，整天就要和我玩这一套什么奴才主子的手段，我也就忍了，现在你们八个和我的级别已经相差无几了，求求你别搞这一套了行不行。当然，你实在要搞，我也只能当你是一种恶趣味了。我只是告诉你，我觉得这一套真心没意思，你要是对我心服口服，那我只能说这也不会影响你的自尊啊，你要说你只是表面服，那就更没意思了对吧。” 看看他们都等着我说话，我也只能再解释解释：“你我、大伙，都是有自主人格的，所以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就告诉你们，现在我惹了不少事情，大难临头各自飞，也不失为一种方案，当然，如果你们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合作一点生意啊，赚点钱啊什么的，我也是有保护你们的义务的，所以，这次我拿出家底子来，把大伙儿都改造一番，也是觉得对不住大伙，多的就不说了，主要就是让你们都有点能自保的能力，不至于事儿来的时候，我也更是手忙脚乱的，我本来就是个懒人，能少担点责就少担点。” 接着，我把这两天得罪的势力，给眼前的九个人（还要加上隔壁房间里的南希）盘点了一下。 裘德勒听得直摇头：“牛逼啊，你真是个惹事的主儿呢。好了，直说吧，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你是听不懂啊，我刚才不是说了么，要在一起呢，就合作赚点钱，不在呢，就大难临头各自飞，妈的，生活不就是用来享受的么，难不成我得罪了几个势力，这日子就不过了？” 裘德勒哼了一声：“我操，我还以为你要拿出个什么周详的计划来呢，我还在这里凝神听半天。” “你怕是谍战片看多了吧？什么计划，我他妈现在都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报复，我计划根毛给你。”和老头斗嘴，倒也是乐趣之一，我笑笑，看看不说话的八个小鬼，其实也理解，他们这实力虽然上来了，但是身份要转过来，还是需要个过程的。 果然，还是老八抢先开口了：“牛哥，我还是打算跟你干，” 这次我不等老鬼开口，我先打断他：“你们先回吧，回家商量商量再说，要单干都无所谓，反正考斯特家族那边有我顶着，你们之前算是我的人，我当然有作主的权力。诺，这个拿着。” 说着，我一人给了一件空间宝物，都是新秀赛弄的，里面的东西我也都自己收干净了，反正我有根天使羽做掩饰就够了，多了也没什么用。这些空间宝物外形不一，但内部空间都不小于100立方米，也尽够他们玩一玩了。 然后，我拿出手机，指指我的那个app，诺，《m&m》，你们都关注一下这个，我在上面发布了一个食水收购任务，不限量，按市场价120%收，闲来没事，可以搞一搞，这空间宝物方便你们使用。还是那句话，愿接就接啊，不勉强。 我靠，我觉得好市民奖就应该颁发给我这种人，开玩笑，每个月能赚3500马克，能正常缴税，就不算失业了，我这么一搞，得解决掉多少失业率呢？再加上促进了消费，以后说不得，还要扩大到生活各领域的日用品。当然，眼目前呢，还是解决食物问题，妈的，猪头他们搞的红瓶了不起？老子空间自带分类功能，只要食物够，要多精纯都可以给你析出来！ 把八小鬼打发走，我看看老裘：“你咋说呢？” 老裘把玩着自己分到的那个空间戒指，“这还用说，当然是和你共进退喽，妈的，有仇敌才好呢，这生活，得劲儿！”不过，他马上又看了看主卧那边：“不过先说好啊，我们有各自的私人空间，不要互相干涉！” “啊呸！”我耻笑道：“你这是重焕青春食髓知味啊？关我毛事，我一个恶魔，会和你同流合污，你以为？想得美！” “南希，南希！”我把南希叫了出来。 “公子。”南希怯生生地从房里走了出来，裘德勒一看，眼睛就直了。 开玩笑，现在的南希170公分，水灵灵，双十分绝色美女，再加上脸色红润，面部肌肉神经灵动，一颦一笑，无不生动勾人，别说男人了，就算女人见了，也要魂都被勾走了。 “看到没？这是我认识的女人，是你认识的那种庸脂俗粉可比的？” “啧啧啧啧！”裘德勒连吸了五口凉气，稍稍打量了一下：“牛逼，真想不到，恶魔中的美女居然这么美，老子以后也要泡个恶魔美女才行！” 我哼了一声：“你不服气现在泡啊，没事，南希又不是嫁给我了，你要追她就追啊，想使什么手段都随你，要是她愿意跟你，我绝无二话。” “公子！”南希嗔怒了一下，“你怎么说这种话，你的大恩……” 看起来，她是很快想到了刚才我训斥老鬼的话，便不再往下讲了。 我正色说：“南希，记住，你和马丁内斯他们家的八个人一样，可不是谁的附庸，我也是那句话，你要跟着我，我不拒绝，你要想自己发展，我也不会勉强。” “我操，你这不就是不承诺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渣男么？”裘德勒又在一边数落我。 我看小希要哭了，赶紧安慰她两句，毕竟，她要自主独立，也还是需要一个过程：“小希，我还是很需要你的啊，你看，就像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撑撑场面，你这一出来，不就震慑全场喽。而且，一会儿我还要拉着你去见一个女人，不然她以为我会对她动什么歪心思，防范得要命呢。你看看，有你这么惊艳的女人在，其他哪个女人还会怀疑？毕竟，哪个男人不是宁吃鲜桃一个，不吃烂桃一筐呢，哈哈哈。” 南希气得直鼓腮帮子，都忍不住轻轻捶了我一拳：“你真是讨厌，当我是花瓶了！我，我现在也有能力保护你的！” “嗯嗯嗯。”你真别说，现在看着南希确实是赏心悦目，这有她在，室内都满是一股春意涌动。 当然，要说是让我动心嘛，还早了点，毕竟女人嘛，总是很善变的，谁知道以后遇上了更强大的男人，她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先叫来客房服务，让侍者给送几套女装和各类化妆品过来，那几个套房包含的按摩师、推油师什么的服务还想进来询问，被我直接发小费打发走了。 哎，侍者还呆站在那里流口水干嘛？妈的，小希现在就裹着件浴袍，你好意思盯着看，哎，别看了小伙子，你的鼻血滴到地毯上啦！ 等到十点，我给南希戴上那只白金碎钻手镯，将这件空间宝物的打开方法用意识传给她之后，便带她出门了。来到下面一个楼层，司机住的套房门前，我便开始敲门。 司机睡眼蒙松的打开门，一看到是我，便是一激灵，她赶紧拉起了睡袍，把自己的沟掩了起来。 昨晚的猪头提夫·威尔斯潜入，还是吓到她了，所以那时睡得并不安稳，我也只好给她上了点催眠术，但我也没在她身上搞什么花活啊，我现在也不至于要搞那些什么在梦里把她怎么滴的那种小花样，没意思，而且我的精神植入还是在起效的，我仍然是帅气的里昂形象，你说你惊个毛线啊。 看看，我就说嘛，掩什么掩，谁爱看似的。 于是我把南希推到前面，“司机姐姐，我过来和你商量点事情，麻烦你稍微整理一下，我再进来。” 司机痴迷地盯着南希看了半天，喃喃说真美啊，又耽误了我半分钟，这才回过神来，关上门换衣服去了。 南希不老实地在我手肘处来回蹭她的丰盈弹软，“牛哥，你是不是对这个女人有点意思？说嘛，不过……我看她受不了你的，一个普通人类，还是只有我比较适合你哟。” “嘿嘿，小希你就消停消停吧，谁知道你以后是不是会遇到比我更合适的。” 南希却是右手顺手下探，“嗯～你看嘛哥，以后的事不知道，但现在合适的只有你哦，你的身体可不会说谎啊，都硬的……” 旁边两个路过的华服女女侧目而视，先是痴迷地盯着我的植入式帅脸看了一下，然后一下便看到了南希的手，啊的一声轻呼，忍不住咭咭咕咕笑了起来，我也只能轻咳一下：“过分了啊，南希，我带你过来可不是干这个的。” “干什么呢，干我呢？”南希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这个狐媚子啊，真是的，适应了这几个小时，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咳！”听到司机姐的重新开门声，我赶紧咳了一声，南希这才恋恋不舍地将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放开了。 司机看看我，又看看小希，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很客气地把我请了进去，“您请吩咐，是现在要出发去哪里么，那我现在去前台取车？” “我先看看莎莎。”我走进卧室，嘿，这司机也不讲究，内衣就扔在枕头上。 司机赶紧两步侧身进来，把换下的衣物卷巴卷巴收了，才帮我叫：“莎莎，莎莎。” 这小孩早就醒了，此时却仍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小孩，你干嘛装睡？”我问她。 莎莎睁开眼，轻轻地坐起来，看着我说：“牛头叔叔，因为妈妈讨厌我吵闹，所以我要等妈妈叫我，我才能醒过来，我怕这个阿姨也讨厌我吵闹，所以我就睡着。” 唉，他妈的。 在我小的时候，我也很奇怪父母为什么不喜欢我，后来我便明白了，他们并不是喜欢或是不喜欢，而是根本就还没有做父母的准备和打算，我只不过就是个意外而已。 站在一边的司机咬了一下嘴唇，“对不起啊莎莎，是我的疏忽，没发现你已经醒了，我太失职了。” 莎莎看着南希：“啊，姐姐你真好看，像是画里的人呢。” 南希一把将莎莎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真乖，真会说话呢，嘻嘻，小宝宝想吃什么呢，肯定是饿了吧，姐姐给你叫餐来啊，说吧，想吃什么都可以，要不要吃那个呢？”说着探手向怀，居然要解衣服：“姐姐的虽然没有，但是可以给你吃着玩呢，哼，谁叫有的人让他吃，他都不吃。” 我都听不下去了，啪的打了小希的后背一下：“喂喂，教坏小孩子呢！” 真是的，完全不分场合的放电啊。 南希咕的一下笑出声来，“我逗你呢，怎么可能。”说着，把小孩抱到客厅里来，打开电视转到动画台，先是呼叫了客房餐服，然后和小孩看起电视来，“你们聊吧，我和她看看这只大笨猫，我很喜欢呢，莎莎，你是不是也喜欢，嗯，多好，我们俩都喜欢，那我们一起看吧。” 司机拘谨地在旁边的沙发里坐下，“您，要和我说什么？” “我，”我还是稍微想了想，才开口：“因为我的缘故，可能会让你陷入到某些麻烦和危险之中，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改造一下身体。” 我当然不期望她能马上接受，现在也就是打个预防针而已。毕竟，有缘遇见了，多多少少，也要照顾一下，她这个人品嘛，我觉得是不错的，这种人因为我受了什么牵连的话，还是挺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而且，好人就不应该被生活逼到墙角，像公主那样，如果不是生活作弄，她本该得到一份宁静的生活。 很多时候，人长得太美，其实就是原罪，总是会被生活强加上一些不该有的东西。当然，我也见过长得不美的，但仍然心地善良的，只是，那种人太少太少了，被鄙视的目光包围之后，谁能保证不生自怨怀恨之心呢？ “您是指美容整形？”司机的脸上难免露出怀疑和防备。 “不是的。” 咚咚咚，房门被敲响：“您好！客餐服务！” “好的，请进！”我先招呼餐车进来。 说话这猪头们干的事不地道，但是作为公司来说，这些酒店的服务做的确实没什么值得埋汰的地方，早餐很丰富，面包吐司牛奶麦片培根煎蛋一样不少，还有小希单独为自己叫的一整只烤全羊和一份烤乳猪。 哎，我都忍不住感叹了一下，我现在虽然有组建红瓶营养液的能力，但是没有多食材搭配配方，也没搞到瓶身，所以，要单论口味的话，那是远远比不上猪头们干的大事业了，所以相较下来，倒不如吃这些人类美食舒服。 第70章 羁绊 两位侍者放置好食物，我付了小费之后，他们退出关好房门，我重新开口。 “我所说的改造啊，喏，就像她一样。”我用下巴指了一下南希。 南希给莎莎用牛奶泡好喜瑞尔小圈圈，又在她面前左右摆上煎蛋和吐司、倒上一杯葡萄汁，便开始专注对付起自己面前的烤全羊和乳猪来。 终归是受过赌场的侍女专业训练，动作十分优雅，准确，迅速，蓝色毛绒外套整齐地叠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白色的露脐装上居然没有溅上半点油渍，修长的双腿上是卡其色的碎花阔腿裤，也规规矩矩地并拢斜坐，但吃的一点都不慢，短短半分钟，十根羊排骨就如同被小刀刮干净般地整齐堆放在骨碟里了。 再看看她水润的双唇，居然一点口红都没有被抹掉。 “能吃？吃得快？”司机疑惑道。 “吃得快，消化好，就表示身体好，身体强大，生命就有了进化的可能。”我循循善诱。 “不好意思。”司机摇了摇头，她起身在柜子里找到一只免费的便捷布袋，开始收拾自己换下的衣服，“您另外找一个司机吧。” 一个正常人，接受不了如此无稽的事，就算在短短的两分钟内，南希在她面前已经吃掉了1\/3头烤全羊、大半头烤乳猪，喝下去了4瓶红葡萄酒。 我只能改变话题，“你的孩子怎么了，为什么需要钱？” 要猜中这一点很简单，完全不用夺舍阅读记忆。 不需要钱就不会冒险为app上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工作；而除了肚子上的刀疤，她带小孩的样子更可以让人确定。 “不好意思，那是我的私事，与他人无关。”司机的态度越加冷淡，她已准备离开。 我也不喜欢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cold ass，但就这么装无事发生，于心不安啊，搞得真有点像舔狗了。好在，南希已经吃完了，她用毛巾擦干净了手，替我解围。 她拉起司机的手，“姐姐你和我来一下，嗯，就一下下嘛，你很快就明白了。” 司机勉强跟着她进了洗浴室，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司机忽然快步奔出来，跪在我面前：“大人，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不等我说话，南希一把抱起了司机，把她好好地放在沙发上，“我们公子可不喜欢这一套。你好好和他说就行了，他这个人呐，最好啦。” “你和她说了什么啊？”我还是有点感兴趣的。 “你啊，”南希一笑，“你有时候太过于大大咧咧，容易让人产生误解，而有时候就是有点太刻意，反而不像你，更让人误解，我就是直接给她说了你的恶魔身份啊，然后再帮她把那肚子上的小疤痕给消除掉了。这年头，魔鬼的名头比神的好用多了，听说过与魔鬼签订契约的，但你什么时候见过神灵亲自出来解救众生的？”说着，向司机挤挤眼，“我说的对吧姐姐？” 司机的态度却已完全转化成了急切和恳请，她开始简单地说起她的故事。 “我全名叫拉芙琳·奥吉尔，我的祖父乔治亚·莱恩斯，是7427年wrc世界汽车拉力锦标赛亚军，父亲格农·莱恩斯，是7436年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冠军，所以，我从小对汽车很是热爱，只是我没有参加过比赛，毕竟在我还小的时候，战争就降临了，在后来，我在一次街头的赛事后，认识了我现在的丈夫派克·奥吉尔。他并不是赛车手，只是一个修车工，但是很善良，也很内敛，我们很是相爱……” 司机拉芙琳看了看我，妈的，看我干嘛，我不就是奔放了一点点么，大姐啊，真的对你没有什么欲望或者什么念头，还请你放心好了。 当然，也能理解，一个漂亮女人，又没有什么强大的靠山，想必一直以来打主意的男人太多了，不堪其扰。 乖！ 这个时候南希就很乖巧地抱过了已经吃好的莎莎，偎依在了我的身旁，用毛巾给莎莎擦嘴，一边问她：“今天想去哪玩啊？那些侍者叔叔拿来的玩具喜不喜欢啊？” 拉芙琳接着说了下去：“结婚第一年，我们就有了一个孩子，我们给他起名汉密尔顿·奥吉尔，代表我们之间的浪漫爱情，可是谁能知道厄运降临，等孩子一岁时，我们突然发现他的关节畸形，经常呼吸不畅，天呐……” 想到自己儿子的惨状，拉芙琳掩面失声，“我那可怜的汉密尔顿，被医院诊断为肌萎缩侧索硬化，也就是als，据医生们说，现在最有效的疗法，治疗费保守需要2200万马克，但也只能确保孩子存活4～5年……” 她勉强擦干眼泪，抬起头来看着我，“所以，孩子的父亲需要在医院陪伴着汉密尔顿，而我一定需要挣够2万马克一个月，不然的话，孩子的父亲还有可能要被遣送矿区，那些天杀的社会局的人，他们才不管我们的境遇如何呢！如果，如果大人能够治好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不需要大人您为我改造什么，真的，而且，无论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是的，就算……就算，我想孩子的父亲也能理解……” 哎，我操，我在她心里淫贼的名头是坐实了还是咋滴？ 随你怎么想吧，我也不想在这问题上面纠缠了。“孩子在哪里？” “墨菲斯，是一个临边小城市，您可能没听说过。” “那行，就直接去一趟得了，你家孩子估计也不好过来，不过，你为什么会在瑞德曼市？”我一边翻查着手机，“两边相距900多公里啊，还好，绿洲市还近一点，距离墨菲斯只有500公里左右。” 我心里一边琢磨，哎，这挺好，2号昨晚打完拳赛之后，今晚也要去墨菲斯，正好可以联络联络感情，人多力量大，到时候一起解决点事情，也爽快。 “那是……唉，我参加瑞德曼市的一个街头赛事，刚刚赢了一笔钱，听他们说你这个app招司机，便想着过来试试了。” 我这个人还是有点急性子的，特别是现在，想做的事情，一下子没做成，就是有点不舒服，于是接着提条件：“我重新发了悬赏，订了两辆车，一会儿就送过来，但是没有驾照，要不你教我一下？” 拉芙琳擦掉眼泪，收拾了一下情绪，说：“这很简单，包括驾照的事情，只要你能考过，今天就能拿。我在绿洲市也有这方面的熟人，给他们说一下，现在就可以安排。”说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转头问南希：“你呢，小妖女，你要不要也学一下？搞个驾照自己开？” 南希笑道：“我连个社会保障号都没有，我就不考了，但驾驶我还是会的。” “哦！”我还有点诧异，“你会啊，开的什么车？” “巨型悍马h1，6米来高，特别订制版，哥你知道的，当时我可没有这么娇小的身躯，所以，当时是应客户要求，在斗兽场玩越野赛，就开了一把，那时候学会的。” “牛逼，个个都比我强！”我竖了下大拇指。然后，我旧话重提：“拉芙琳，你儿子就那么放心交在我手里，不如你先试试水？不然的话，你确定交给我就能医治好？” “那，我要不要，脱衣服……” 你脱不脱对我有区别吗？ “你可拉倒吧！”真是是可忍叔不可忍嫂也不可忍了。 南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我，“你和人家小少妇计较这些细节干什么，这不让你弄你整天心急火燎的，让你弄了，你又要拿味儿了？” 我他妈怎么听着这话那么不对味儿呢，哎，管他喽，弄！ …… 绿洲市议会大楼前。 毛瑟打了个电话，果然，有钱人是不需要动太多脑子的，直接咨询专业公司就行了。 “我们都听懂了，先生的意思表达得非常明确，意图也非常清楚，因为本市是刚刚成立不到2年，还没有完备的市政体系，小事都是由各个分责议员负责，大事就是议会决议颁发，现在的绿洲市议会的51个席位，是由……” 那一长串的各个党派的名字，我都不愿听，更不用说毛瑟了。 “……所以，他们很快就会面临选举问题，我们只需要承诺选票的票数，就可以直指要害，关于雇佣人数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先生放心，只要钱到位，5万张以内的选票是可以确保的。所以，只要他们给你谈社会责任，你就给他们谈选票就行了。” 领了策略的毛瑟带着秘书，大步走进了市议会。 过不多时，毛瑟便结束质询，和秘书坐进了议长狭小的办公室内。 “这个事情啊，不难办。”议长当即就打了个电话，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便挂断，又坐着聊了一下地区选票的事情，等不多时，电话回了过来，议长起身来到外面的过道上，“啊，副局长您好您好，好说好说，绿洲市一定会全力支持1357号法案的通过，加快平民老龄化的治理，当然，这也是为了帝国的明天，什么，哦，那个契布曼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哦，好的好的，如今恢复了平民阶层的身份，好的，等到布莱格市的时候，我一定来拜访您。” 我在旁边都听得懵逼，我操，就这？一个小小的利益交换，我就重新变成平民了？ 妈的，我觉得我似乎盯错了对象，应该一直盯着黑白毛两猪头的，这一个电话，他们就搞定了我身份的事情，后面是不是又打了几个电话，我接下来会遭遇什么？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哎，管他喽，搞就搞吧，来明的来暗的我都接着，我18岁，你们总不可能让社会局重新把我抓去矿区吧？我也实在想不出，他们接下来还会针对我干什么恶心事。 …… 折腾到下午3:47，我的驾照便拿下来了，操，平民这个单词看得我又是一阵闹心，心情愉悦的拉芙琳驾驶着安德森私人订制的超大拖挂式房车，弗莱纳重卡车头，行驶在州级公路上，车长16米，宽2.6米，高度5.2米，香槟色的车身很是靓眼，据说是某个前明星落没之后，抵押出来的资产之一，现在被我1400万马克拿下。当然，这也靠拉芙琳这个懂行的在，不然那家伙开口就是2600万马克。 拉芙琳容光焕发，精神气质与几个小时前简直是脱胎换骨的变化，非但看起来年轻了至少8岁左右，而且由于气质上的改变，颜值和身材双双上升到了9分，虽说比不上南希那么妖孽，却也是另一种美感的存在。 行驶在最前面的是一辆鲜红色的重型道奇皮卡，南希这小妞开车真是够狂野的，我他妈的，我只配开老款加长悍马么？我追在后面油门几乎到底了，愣是追不过她。 不过，照这个速度，向西穿越塔干奇荒漠区，途经罗切斯特后，到达墨菲斯最多也就4个小时。 风驰电掣，享受一下速度与激情，还是蛮爽快的。何况这一趟补给充足，刚才老裘德勒和南希小妞的空间就装满了食水物资，都是绿洲市本地的食品工厂和屠宰厂送来的新鲜货物，200立方米的东西，沿途要是想停下来搞个什么野餐会是轻松愉快的事，而我这里又有着全套的野营烧烤设备。 妈的，裘德勒这老小子，还没玩够呢，又在那里和四个姑娘接着糟践我的房车，话说我都还没上去享受一下，你这老小子还真是不客气呢。 远离了城市，确实又是另一番景色，视野极度开阔，颂帝国这个小半岛，大部分国土都十分平坦，所以在高速路上一览无余，来往的车辆也并不繁忙，只不过，见不到什么敞篷跑车，轿车相对少一些，更多的是皮卡和越野车，毕竟现在这些年，天气还不是很好。我倒是超过了一辆又一辆的长途货运汽车，可见现在的帝国经济实际上是不错的，货运空前繁忙。 我也是胸中开阔，打开电台，找到一个听起来不错的频率，播放起了老歌，手伸在车窗外感受着凉爽的空气，回想以前，自己为什么喜欢宅在家里，说到底啊，还是因为兜里没钱，没什么底气，出来玩，也找不到什么乐子。 其实弄张驾照，只是因为我喜欢守规矩，我现在的反应能力，学开车什么的，也是瞬间就能掌握的，也不可能出什么事故，单单这具分身的魂粒一展，5公里内一切清晰，就算是突然爆胎，我也可以轻松扶正急驰中的车辆，还担心什么呢？ 又有新相识的朋友相伴纵横，又是年少多金，怎能不让我得意？ 咦，远远地就看见，南希的车在前面的路边停下了，干什么呢？ 第71章 啊朋友再见 我慢慢停下车，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莎莎，“莎莎，再过几个小时，我就给你找到个小伙伴一起玩啦，你别不开心啊。现在，我下去看看你那个不省心的南希姐姐，谁知道她又在闹什么，你乖乖在车上啊。” 莎莎很懂事的点点头，“好的牛头叔叔，我可以解开安全带了吧，我想玩一下芭比，我担心他们想我了，他们一直被关在盒子里呢。” “嗯嗯，没事，你玩吧，我一会儿就回来，到时候我会重新给你系上的。”我打开车门下车，就见南希站在一辆前盖板掀开的破旧蓝色福特前咯咯直笑。而那个正在狼狈地擦拭脸上油污的年轻小伙，则是机械地擦着脸，呆呆地看着南希。 “要搭车么小老弟？”南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自己点着了火，第二遍问那个小伙。 南希看到我下来，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用魂粒意识传了过来：“公子，你之前说过的话算数么？” 我笑了笑，我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事的，你随时想要离开，都可以，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是的，是我说的，也是事实，无论谁要想走，心也不在我这里了，我也没有必要强行挽留。” 妈的，我怎么感觉自己这话好像带着一点点的酸味。 “公子，对不起，真的，按理说我是您买下的，本来就只该属于你一个人，更何况，您给了我这么多，您造就了现在的我，我也终于感觉自己是独立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再是某人的玩物。也许是因为我早就受够了被玩弄的生活，而现在我总是想尝尝玩弄别人的滋味，或许还有，还有就是，我听了拉芙琳的平凡的爱情故事，我突然也想尝试一下，做一个简单的人的滋味……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我无法抑制自己这样的想法。” “没有问题的。我从来不会勉强别人，以前或许会，现在不会，以后……我也不想我以后变成那样的人。”我微笑着点头。“祝福你。”我递给她5片晶卡，“你这种想法绝对是正常的，完全不用有丝毫的抱歉，我为你感到高兴，真的。” 我向她挥了挥手，“再见，朋友，将来也许还是会再见的，毕竟，你只要好好活着，我们的时间都还很长。”我转身上车。 我为莎莎重新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她的魂粒依旧传过话来，“你，如果你挽留我，我会跟随你的，可是，你真的不愿意我留下吗？” “你应该尝试更多美好的东西。”我踩下油门。 “你爱过我吗？我好想要一个真正重视我的人啊，”她的意识因距离的远去开始变淡：“你会爱我吗……” 我无法回答这种问题。 因为我从不可能因为一个人长得美貌，就会去爱上她。何况，我和她也才认识了短短的一天不到而已。 很快，车子就驶离了五公里外。 “牛头叔叔，你哭了吗？”莎莎在车后面小声地问我。 “嗯。”我抹了一下眼泪，“但不是为南希哭的，我想起了一些回忆罢了。” “妈妈有时候也哭，但我很害怕，她的声音好大好大，还要骂人，叔叔你为什么不哭出声呢？” “叔叔是大人了，很大人了，嘿嘿，而且男人怎么好哭得那样吓人呢？” 莎莎用她的小脑袋想了一下，又问我：“南希姐姐不会回来了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莎莎，那你呢？如果有一天，你的芭比变成了真正的人，她们要离开你，你会哭吗？” 莎莎说：“我不知道呀，我还小，为什么芭比会变成人呢？” 我哈哈笑了起来，“对啊，你还小啊，所以就不用想这些烦人的问题啦。” 莎莎眨眨眼：“那我长大以后，牛头叔叔你会不会也把我杀掉呢？” “哎呀，莎莎，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是不是裘德勒老爷子又和你胡说什么了？” “没有，我是在想，我长大以后，会不会变得像妈妈一样，然后我也想杀掉你，然后，然后叔叔你就像杀掉妈妈一样，把我杀掉呢。” 我摇头道：“不会的，就算莎莎以后长大了要杀掉我，我也不会对莎莎动手的，我会逃跑的。” “嗯，好的牛头叔叔，那你答应我啊，以后如果我长大了，要杀掉你，你一定要逃走哦！” “嗯好，我们约定好了，所以，莎莎啊，现在你还小，所以现在我俩是好朋友，就开开心心的，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说了好吗。” “好的叔叔，哦不，我不叫你叔叔了，我要叫你牛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当然好啦，你是我的小小朋友，无论你怎么叫我，我都很高兴。” “莎莎也高兴，咯咯咯咯咯……” 这一路，和莎莎聊着，也挺解我这心头突如其来的怅然的，那一丝若有若无升起的孤独，也渐渐远离了。 朋友这种东西，并不需要时时的粘在一起，裘德勒和拉芙琳现在也不需要我过多担心了，我若即若离地跟在房车后面，行驶在这空阔的天地间。 有没有某个时刻，你也和我一样，纵使千万人在身旁，纵使也有人在和你谈天说笑，也会觉得天地空阔，似无一物？ …… 17:28，车辆从罗切斯特顺利过境，距离墨菲斯便不足200公里了。 似乎有点近乡情怯，又或者是当年的州际公路修建到此，便因为临近边境，经费已经缩减，便没有那么好走了，已经由双向八车道缩减成了双向六车道的国道，所以，拉芙琳的车速也降了下来。 又开了半个多小时，在途经普罗温斯敦市的时候，我们的车被州警拦了下来。 “你们要去哪里？”看到我的平民驾照，州警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又看了看我身后睡着的莎莎，一边通过终端协查，突然拔出枪来：“下车！手举高！”一边通过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叫：“不像绿河杀手，但疑似涉嫌另一起小孩拐卖案件！喂喂……” 妈的，家庭教师报了失踪，这还有点麻烦，不过警察老兄，你再嚷嚷也没有用啊，我这信号屏蔽器现在开着，你也呼叫不了啊。哎，话说这警察的装备也不是一般的差，连卫星加密设备都没有。 算了，我也不想找麻烦，迷魂术上吧。 “先生，一路顺风，最近这一段路并不太平，请在前方加油站加满油，到达市镇后再做停留吧。”警察在我身后挥手示意。 我才管他呢，加什么油，出发时我油箱里就加了600升柴油，当然，有近500升都被我加进空间里了，当时油站的工作人员收钱时还奇怪呢，哈哈。至于拉芙琳林那边也差不多，我专门为他们在空间里多搞了至少4000升。 这也就临时用用，等到了地头，让拉芙琳她老公给改一下，直接改成超储电版的，就再也不用麻烦了，要是改不了，就买新款算了。 18:20，车辆驶进了乡村林间公路，离墨菲斯还有130公里，拉芙琳却又急切了起来，于是抄了近路，这也挺好，换换风景，青葱的黄昏林间，哎，如果来点斜阳照耀就好了，可惜，恒星就是穿不透那些阴霾啊。 莎莎醒了，问我是不是要到了。 我倒是没给这孩子改造身体，毕竟童年的时光也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之后她上学了，一身怪兽之力，反而搞到没有朋友，那就不好了。也正因为此，所以她有点坐不住了。 我给拉芙琳打了个电话：“是不是停一下，让孩子方便下。” 我听到裘德勒也在那边嚷嚷：“我早就想用魂……我早就想向你传话了，姑娘们都饿了，她们不想吃方便食品，想吃点正经的美食。” 拉芙琳无奈，只得找了一片林木稀疏的又相对平坦的地带，把车停了进去。我也跟在一边停下车，把莎莎抱下车来，让她跟着那四个姑娘去房车上方便一下。 海瑟有点羞涩地看看我，说：“我，我们都有点上不动楼梯了，要不，我带莎莎到那边树后面吧。” 我擦，我再仔细看看，这四个女的，都一副胯酸腿软的模样，“你妹啊，裘德勒你这个老东西，也不知道节制着点，小心搞出人命！” “啊呸！轮得到你个无能小辈管我，你看看你，搞回来个大美人，还没怎么滴呢，咋就半路弄丢了，我都不希得说你。”裘德勒一脸得意，“把妹啊，你小子还是得多和我老人家学学呢。” 妈的，个老东西，看看，现在都像是四十岁不到的中年人了，除了那一脸的花白俊帅胡子，脸上的褶子都不见啦。 我也懒得再和他拌嘴，心情不怎么美丽啊，哈哈，我来做个野餐好了，这两天本体在经营食堂，都锻炼出来啦。 以前总听有些人讲那些屁话，什么“人饿着肚子只有一个烦恼，而吃饱了就有无数个烦恼”，老子连吃饱的权利都没有啦？烦不烦恼那是我的事，何况，人生于世，无论忧伤抑或是开心，不都是生活的一部分吗，你凭什么要来剥夺我这些琐碎的烦恼？ 现在我做饭的速度，何止是快可以形容？哎，这个南希啊，她那一空间都是肉食呢，好在我是穷惯了的人，什么都会备一些，拿手的狼肉饼来上几百块，烤羊排、战斧牛排各来上一百份，再弄上一些素食、水果生菜沙拉、配菜，做上三百五十套秘制汉堡，嗯，小食一餐，差不多了。 “咦，都去了20分钟了，怎么还不回来？”正在和三个姑娘吹牛逼的裘德勒终于发问了。 拉芙琳一直在和她老公煲电话粥，倒是完全没注意，海瑟都带莎莎离开有20分钟了，还没有回来。 我敲敲房车的板壁，“菜都弄好了，酒水饮料自己开，我去把人带回来，你们先吃？” 裘德勒这才想起来释放魂粒：“怎么了，出事了？” “一点都不警觉，人都被绑走了，到现在才问，不过嘛，莎莎那边我安过魂了，没有受到什么惊吓，你的海瑟就有点惨喽，现在正在瑟瑟发抖呢。不过，别担心没机会报复啊，他们又带着一票人正过来，对对对，你魂粒往10点钟方向过去，就看到了。” “我操？”裘德勒是又喜又怒。 妈的，给我玩林间小屋这一套？ 2公里外的一幢老旧的林间小屋，地窖大得出奇，1500多平米，几乎超过地面建筑的三倍，被绑住的海瑟和莎莎被丢在墙角，堵住了嘴巴。 让莎莎早一点认识社会的可怕，也不失为一次学前的安全教育吧。 除了我们这边的两个人，还有7个被绑住的年轻姑娘，4具年轻男子的尸体，1具老年男人的尸体。 地窖里没有被捆绑的活人，是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系着皮围腰，戴着黑头套，手里比划着飞速转动的电锯，另一个嘴里叼着烟，手里提着把刃口一尺长的锯齿军用匕首，骂道：“傻逼，提过去一点，待会儿锯到你爷爷我呢！” 楼上，壁炉里火光熊熊，壁炉上方是一把老式的双管猎枪，被陈列在玻璃柜中。熊头、狼头、野猪、雄鹿的标本挂在四面墙壁上，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男人摆弄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一边对着对讲机里说：“我操，我操！看到没，现在各大门户网站都贴出了绿河杀手的消息，我就说了，咱们这几次狩猎必定会名垂青史！我看以后谁再敢说伯格利学院的死亡骑士预备团都是娘炮，老二，照片都拍下来了吧，打包发给布莱格邮报，都留下dk签名，妈的，这就是老子的入会资格！” 楼下叼烟的年轻人拿起血污桌台上的对讲机说：“早就拍了，还有视频，要不要发？” “妈的你傻逼啊，照片就够了，视频是想自找不痛快？” “我知道老大，逗你玩呢。照片我都检查过了，不会有什么直接证据的。” “老四，老四，你到哪了，我和你说，别再往树林里放无人机了，再掉下来，找又要费劲，找不到以后就是麻烦事，这里最后是一把火烧掉的事情，喂，你听到没！” 正往房车边靠近的五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说：“老大，别嚷嚷了，待会儿惊跑了猎物，我看其中有个妞长得太好了，要是跑了，在学校里都找不到这种货，一会儿我把人都带过来再说，妈的，我看挺有钱的吧，这些游客，是不是慎重点？” “慎重你妈，有毛线的钱，能有我家里有钱么？那种租来的车你担心个毛线，快点弄来，老子发泄一把，就点房子撤退了，今晚在镇上还有个学院庆典活动要参加，快点！” 我啪地推开了房门，妈的，我再不快点，那五个小子被裘德勒弄死了，就过来这边抢我生意了。 “啊，朋友，说再见吧。” “什么再见？”那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哗啦一下站起来，“你！你是谁，私闯民宅？”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枪，“嘿嘿，管你他妈是谁，给小爷我跪下！” “我是说，你跟你的小鸟说再见吧。”说着，我手指一弹，这位老大胯间便是啪地爆开了一团血雾，瞬间鸡飞蛋打。 从新秀赛上学来的魂术，现学现用一下，挺好玩的，用魂粒模拟分子内部正电荷间的强大排斥力，产生库伦爆炸，耗费魂粒并不多，一次也就百十粒而已。 妈的，还敢和老鬼家的八个人叫一样的，这不是侮辱我的小伙伴吗？魂粒还是用多了一点，把这小子下面炸出来个血洞，怕是以后只能变性了。 第72章 一拳杀手 “啊！”老大尖叫的声音，像极受惊吓的小姑娘。 他盯着自己的血洞，颤抖着手摸索一阵，抬头怨毒地看着我：“你死定了！我父亲是参议员，天上地下，没人能救得了你！”接着掏出手机，拨打911，一边脱下外套，按在自己的伤口上。 心理素质不错，没被自己的伤口吓昏过去。 我懒得理他，打开地窖下楼。 楼下的老二老三并没有听出是老大的尖叫，大约是以为又抓到了新的战利品，还迎到了地窖口。 “让开让开，赶时间。”我轻轻一挥手，便把两个小杂碎扒拉到一边，上前去帮海瑟和莎莎松了绑。 我抱起莎莎，问她：“饿了么？” “有一点，牛头，我就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我看到你的影子了。” 海瑟惊惶失措，一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藏在我健硕无比的巨大身躯后面，“他们，他们杀人，他们折磨这些人！” 那七个姑娘看着我，眼中同样满是惊恐，尽管嘴里都被塞了情趣口球，但她们都没有唔唔叫喊，分不清楚我是否是死亡骑士团的一份子。应该是被关了一两天以上了，再加上5具尸体，气味有些难闻。 很明显，这八个伯格利学院的大学生为了证明自己是有蛋的非娘炮，冒绿河杀手的名号，混淆警方视听，然后拍下照片，发邮件给布莱格邮报，获得死亡骑士团的正式入会资格。也就是说，死亡骑士团对于杀十几个人的此类事件，毫不在意，完全有能力罩得住。 这倒是让我很感兴趣，现在的法制这么差了吗，还是一直都这么差？ 等我一一扯断姑娘们的锁链和口球皮扣，把她们搀扶起来，站在一边愣神的老二和老三终于反应过来，呜～老三拉动电锯，老二反手拎着匕首冲了上来，我回头弹指，又是两个血洞，其实我还是很感兴趣的，不知道现在的医学技术发展得怎样了，能不能达到哥特城堡地下的伤疗店的水准。 滋～老三的电锯掉下来直接就切断了老二的左大腿，鲜血狂飙，我倒是没兴趣理会，反正老大都打了急救电话了，警方怎么处理，还是怎么抹平这件恶性凶杀案件，说实话，我也无能为力，要是光纠结这些事情，我自己的生活也不用过了。 我带头在前面走，刚刚探头，碰！老大又对着我的脑袋开了一枪。我捂住莎莎的耳朵侧头让开，跳上来后一脚把老大的手枪踢飞，接着又踩了两脚，把这小子的右手踩得薄薄的，这回的痛感可比下身和内脏受伤敏锐多了，小伙子立刻长声惨号起来。 身体素质是真好，愣是不昏死过去。 老四到老八都被裘德勒的马格南点名了，当然，没打脑壳，都是一枪放倒，左腿直接都是齐膝直接打飞的，而且是两个正面倒下，三个都是在转身逃跑时被放倒的。 就两天前，这种三脚猫的捕猎者遇到裘德勒也是全灭的份，更别说现在了。 拉芙琳也是经过改造，神经大条多了，坐在树林边的塑料桶上边吃边看戏，我看她现在唯一烦恼的就是食量大增，估计正在头疼以后的伙食费要大涨。 我把被绑架并原本最终要灭口的7个女的带到我们的露营地，借给她们手机报警，并招待她们吃喝着，过了十来分钟，我才听到了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 我们等到警察过来询问情况，并将7位姑娘带到一边的救护车上并披上了毯子，这才上车离开。我可没有去配合什么调查的兴趣，这么简单的案子，只要警方肯用点心，不需要两天就可以将前因后果都调查清楚，于是依旧迷魂术催眠术开道。 21:02，我们的两辆车驶到了墨菲斯市立医院，拉芙琳跳下车，立刻快步走进医院。 裘德勒也带着四个姑娘下车，我把加长悍马的钥匙交给他，让他和姑娘们去夜场休闲，而我就坐在房车里等着。 市医院是两幢不起眼的米灰色建筑，小一点的那幢是急诊中心，而大一些的就是医院的主楼，中间由一条二楼的玻璃天桥相连。偶有红白相间的急救车驶到急诊楼前停下，救护人员匆匆将病人接入，而后就是很长一阵令人不适的寂静。 我也不可能直接跟着拉芙琳进去，在医院里为她的儿子治病，只能和莎莎等在外面。 莎莎仍有些不习惯晚上没有了学龄前的字母抄写功课，她也不想看电视，便只是抱着她的邦尼熊布偶，坐在长沙发里和我聊天。“老牛，你可以和我讲讲睡前故事吗？” 我说可以啊，但是一会儿小朋友就出来了，你要那么早睡吗？” 莎莎说：“可是珍妮弗阿姨老师和妈妈都说，孩子从小都要学会守规则，长大了才能更好的融入社会，所以，所以我是不是应该早点睡，我不知道啊。” “你困了你就睡，你不困你就玩，你还是和其他小朋友略有些差异的，你知道的吧。” 莎莎有阴阳眼，这注定了她的与众不同，而且体质上，确实也比一般孩子略好三分。 “我知道一点，不过，叔叔你还是给我讲故事吧。”莎莎开始耍赖，这也是，谁喜欢听别人的什么干巴巴的道理啊，别说小孩子了，大人也不喜欢。 我看拉芙琳还要一会儿才出得来，于是就给莎莎讲了个“猎魔人”的故事，因为是对小孩子讲，当然也没必要讲得那么细节，就完整一点，简单一点就行了。 莎莎听着听着就要睡着了，她迷迷糊糊地问我：“老牛，你说我以后长大了，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么？就像叶奈法那样。” 我吓了一跳，现在的小孩子这脑袋里真是想什么呢。 “做女朋友不好，还是做朋友的好，可以永远是朋友，但要是做了女朋友，就免不了会争吵，我们不是约定了做朋友了么。” 嘿嘿，说这些干什么，莎莎已经睡着了，我给她上点催眠，让她接着做个好梦。 咚咚咚，抱着儿子的拉芙琳轻敲车厢门，我说了请进，拉芙琳便按了房车遥控把孩子抱了进来，她身后跟着孩子的父亲，长得也蛮帅气的，就是有点憔悴，满脸的浓密的略带卷曲的络腮胡须，戴着深灰色的帽子掩饰好几天没洗的头发，牛仔裤夹绒针织外套。 进了房车之后，父亲便抱着手，充满戒备地看着我。 我也没有勉强地打招呼，毕竟换位思考，要让我接受一个并不是医生的陌生人，来医治自己身患绝症的孩子，那也是不可能的，这又不是充满了黑魔法传说的中世纪。何况，自己的老婆几天未见，就突然年轻了十岁的样子，又匆匆忙忙地把孩子抱出医院，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中了什么圈套或者是嗑药了。 拉芙琳脸色通红，刚才压抑争吵的情绪还没有褪尽。 “就让你的孩躺在这张小床上吧，你也知道，楼上的大床被裘德勒他们糟蹋够够的，还没有请人来清理过。”我拉过一床毛毯给长沙发上的莎莎盖好，指了指面前的小床。 本来身体活化改造过程，也不该让旁人在场，但目前这种情况，显然也不能把孩子的父亲赶下车，于是我只能加快施展。 用右手天使羽的无形空间罩住孩子，魂粒探出，先给小孩检查了一番，非常孱弱，细胞活化已经完全不足，几乎每个细胞中的dna分子都存在不同的缺失，糖和磷酸分子养份不足，碱基断裂，勉强进行着的细胞分裂，就会让这种dna的结构更加劣化。 “我警告你，不要胡来！弄这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小心我现在立刻报警！”父亲突然咆哮起来，指着我吼道：“快把我的孩子送回医院，他本来就虚弱，容不得你这么折腾！” 拉芙琳忙把丈夫按在车厢上，求助地望着我。 我看着这个瞪大了眼望着我的一岁半左右的孩子，向他笑了笑：“别怕别怕，叔叔给你唱首歌。” the cows on the farm go moo moo moo. moo moo moo, moo moo moo. the cows on the farm go moo moo moo. all day long. 找到几枚健康完整的细胞之后，我就可以对这这枚dna完整的细胞进行供能，让它们加速分化，同时一边将那些缺失部分的细胞都剔除掉。 因为是孩子，所以我的动作要更轻柔一些，供能也不能那么迅猛，而且要将狼尸完全粉碎，将那些细胞养份缓慢地输送进去。 健康细胞8变16，16变32……一开始很慢，但随着几何倍数地增长，很快就完成了半数以上的替换。 但是als的病理还是有些麻烦，在检查一遍之后，又发现了不少分裂的细胞产生劣化，我用意识和拉芙琳交流了一下，接着便在她身上取了几枚健康强横的细胞，又在她老公的身上取了几枚，重新安放进了孩子的体内，将那些劣化细胞重新剔除之后，便让孩子父母的细胞也强化分裂开来，拉芙琳的细胞毕竟是人王级的，很快就吞噬压制住了劣化细胞。 重新补能，我一直持续为孩子执行替换与检查，将小孩的细胞轮换了三遍之后，检查细胞没有再产生异化之后，我才将孩子身上的脏汗臭水擦干净，交还给了拉芙琳。 “本来想让他完成一次普通的成长，可是现在看起来是不行，不用你的细胞压制，还是存在劣化的危险，这孩子以后的力量至少大于常人的五倍，你就要多费心看顾了。” 拉芙琳接过去检查了一遍，看到儿子不再皱着的眉眼，红润的面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我以后就算是不再工作，也要好好让他成长，不让他成为一个坏小孩，伤害到其他的孩子。” 实际我还是感觉得出来的，拉芙琳的开心多于担心，毕竟，谁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比别人的强大，与其被人欺负，倒不如去欺负他人，何况她刚刚在晚餐的时候，才见识过伯格利学院的那八个学生，这种社会，不让自己的孩子强大一点，真是让人难以安心。 “谢谢你，里昂。”拉芙琳真诚地说。“今后你有什么需要，都尽管开口。” 这女人还是有几分侠气的，她的话我信，不过，我目的也不是为了这个，主要是为了出现危险的时候，我自己能省点心。 “夫妻小别，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那……莎莎还要麻烦你们两口子再照顾一下，我去看个朋友，明天一早就回来接她。” 妈的，最后还是不得不麻烦一下别人，都怪裘德勒这老小子，弄个孩子来自己又不照看，独自风流去了。算了，反正我布了主魂粒在莎莎这里，也不用担心什么，回复了一下app上的消息之后，我起身恳请拉芙琳对莎莎的照料，准备去看一下2号今晚在墨菲斯市的赛事。 拉芙琳将孩子交给一脸不可置信的丈夫，将我送下车，伸出手。 我略微迟疑，还是伸手与她轻握了一下，妈的，她指尖若有意若无意地轻挠了我手心两下，拉芙琳向我点点点，带着一点点的妩媚向我笑了。 妈的我感觉要出问题，操了，女人是不是很容易把感激变成好感？我赶紧抽回手：“快回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只是动作小一点哦，一是你老公怕是受不了你的火力全开，二是，别吓到我的莎莎哦！” 赶紧闪人。 妈的，开始误会我是色狼，现在又来这一出，总没当我是个好人吧。 …… 作为边境城市的老牌老小城市，距离墨菲斯28公里的边境墙旁边，就是最大最早的矿区——1号矿区，话说墨菲斯人口真不多，据说现在也就40多万人口，但是来的外地人很多，而这些人多数就是冲着墨菲斯的比样刺激来的。 除了专奔野路子的街头狂野汽车赛，还有近乎于明目张胆的人口贩卖、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服务、同时也是帝国内最大的地下无限制格斗赛事举办地。 所以来这里的游客多半都是为了寻求刺激，而传统的牌桌游戏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 2号格鲁吉，要参加的拳赛是今天深夜12:40举行的爽快局，平均2分钟一场，奖金也高，当然，赛事也更为残酷。 因为就昨天一晚，2号就已经在瑞德曼市打出了名声，获得了“一拳杀手”的狂暴外号。 我作为始作俑者，既然顺路遇见了，还是有必要过来引导一下的，不然于心不安。 第73章 绞索开始收紧 2号现在满脑子都是钱。 这个世界的规则看起来很简单，有钱，功成名就，掌握权力，然后挨个收拾仇敌。 尽管仇敌是谁还不清楚，但只要有了权，那也是分分钟就能搞清楚的事。所以，2号现在的计划也十分简单，不顾一切地取得胜利，获得金钱，然后最终统治地下拳坛，并跃升阶层成为掌控者。 墨菲斯夜晚的街头，谈不上热闹，但是很喧嚣，时不时就有警车追击着几辆地下赛事的跑车呼啸而过，然后又是彩灯乱闪的鬼火少年，摩托车后载着少男少女，拖着长长的刀具，拉出一串串火花，我独在在街边人行道上漫步，时不时地瞟眼看着那些飞掠而过的，眼神不怀好意的少年，我心里就想，谁要真想过来找麻烦送死，老子一拳就把他成轰成渣。 反正就是讨厌，这个我是真没办法，这些小杂种精力多到无处释放，又没有什么合适的引导，好像在各个城市都差不多。 有人说旅游就是从一个自己呆腻味的城市到另一个别人呆腻味的城市，其实我对于城市没有什么感觉，诸如什么建筑、地标、旅游圣地，也完全无感，关键点还在于人。 这并不是指一定要到某地才能遇到某一类人，而是说携友同游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朋友有趣，就算是呆在臭水沟边也会让人心旷神怡，但如果是像现在这样，那么只能说结识陌生朋友的概率，略大于自己所熟知的城市吧。 市立医院位于市中心区，而我现在要走到南面的下城区，那里更混乱，聚集的混混流氓人贩子更多，当然，也是地下拳赛的举办地。 现在距离开赛还有两个多小时，车坐多了，散散步也好。 没有流浪汉，偶见一两个下班很晚的孤身女性急匆匆、小心翼翼地不时四处张望，像墨菲斯这种小城市，警力肯定是不充分的，我也能看到一些阴暗角落里的烟头闪烁。街头正常行驶的车辆不多，除了那些参赛车手外，这些车辆看起来也都是脏脏的，旧旧的。 我倒是没兴趣体验什么深度游赶个末班地铁，或者来几场街头偶遇格杀赛，毕竟我这身块儿摆在这里，很难有人会主动上来找我麻烦。《m&m》的应者如潮，阿哦都忙不过来了，我正在回复消息，叔叔来电话了。 没有什么寒暄，考斯特家族一向直接干脆：“三天时间，你依次得罪了马头猪头家族和猎魔人组织，然后一个新秀赛埋葬了十个家族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也算是难得啊。” 我哈哈一笑，没忍住，“叔，那你要把我交出去以谢天下吧？” “谁有空和你开玩笑，其中和我们家族叫得最凶的，是羊头兔头和虎头三家，说你把他们家的新秀剁了也无所谓，但是拿走的宝物得原物奉还。” 我寻思有什么宝物，想了想，好像兔头家的那个就是1枚64面体魂粒，而虎头家的是544枚32面体，羊头的当然就是那101枚用于召唤的32面体了，其它四百来件法宝，似乎也没有什么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东西。 “还？”我忍不住又笑出声：“我要是栽在他们手里，他们会把东西还给叔叔你不？” “废话，吞下去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我打电话来只是告诉你，上面的争斗已趋近白热化，我这边也有些自顾不暇，自己多加注意！顺便预告一下，这几天可能会有一场行动，上面的指令下来我就第一时间通知你，绝对不可错过，要是弄得好，所有的祸事都可以消弭于无形，但要是弄不好，就可能会变本加利。好了，就这样，你自己小心。” 挂上电话，我倒是想了一下，9面体以上就具备空间储存功能，32面体倒是有空间穿越的功能，倒不如利用利用。结合我空间内那些新秀的记忆，让我略微了解到，当魂粒能达到32面之后，已经能够捕捉到稍纵即逝的空间折痕，而且，如果在指定位置或指定人物身上留有同意识魂粒，就可以发动能量撕裂空间而来，只是视距离的远近，耗费的能量多寡而已。 对我而言，就是遮掩作用而已，运用主魂粒的到处移动，再加上广阔的空间，我可以随时将自己的分身装进空间中又从另外一个地方轻松的拿出来。所以，与其耗费32面体的魂粒能量，倒不如在合适交易的时候，拿来当钱花要好得多。 眼前一黑，从空间中出来，已瞬间穿回到绿洲市。 交易了十几笔之后，我又转到了瑞德曼市进行另外的二十来笔交易，回了一趟老鬼家里，又从他们手头的8个空间里买回大批的食材。 哎，果然不出所料，老鬼的态度很谨慎，我听得出来，他还是打算按照之前的工作继续一小段时间，以后再答复我的要求，这也是正常稳重的做法。但至少，态度还是给我了，相较下来，总比昨天有进步嘛，我也不能强求对吧。 因为昨晚的几笔高额支付，m&m在这边的接受度出奇的高，应者如潮，阿哦为了接收送上门的各类食物和酒水饮料，已在自己的小店周边租下了两个仓库。500万马克已经在一天内花了个干净，虽说加上了几单零散的他人发单，阿哦的提点并不算高，但一天时间，就赚了近万马克，也相当不错了。 我顺路再给阿哦送了500万马克的备用金，提走已经堆积在仓库的货物，其实现在差不多是够用了，只是讲究基本生活保障的话，水源完全不用发愁，现在我空间内的小麦面粉已经多达4万多吨，麦片8万吨，奶酪3万吨，面包6万吨，牛奶20万吨，鸡蛋2000万枚，鸡肉8万吨，猪肉9万吨，培根3万吨，牛肉21万吨，海鲜5万吨，各类时鲜蔬菜17万吨，饮料150万瓶，酒水300万瓶。 这几十笔收购，花了我差不多560亿马克，几乎等同于购买一批军火的价格了。今天这一场收购，粮食中转批发商手头的食物存货都空了，肯定要向叔叔他们的集团重新订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促进了家族生意吧。 但收获也是巨大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基本上是够我们24区的矿工一辈子的消耗了。 接下来我便把m&m上的发布任务改了，食品酒水收购任务改为只接收1万元单笔以下，交付人员仍然指定阿哦，肯定有大的供货商会钻空子，但至少不会搞得那么大的量了，也给更多的平民带来点赚钱的机会，同时加入了收购各类新旧的日用品、家具之类的收购任务。 一切进展都很是顺利，完成了一件在我原来看来是超级大工程的工作，但有了瞬间穿越和足够多的钱，现在居然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这让我有了种自己是神的错觉，但很快我就想到，我算什么神哦，那么多的边境矿区，上千万和我境遇一样惨的矿工，对此现状，我根本也无能为力。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我现在最多也只能顾及到我所认识的寥寥少数。 回到墨菲斯，已经是12:20了，我倒是不着急，毕竟一个瞬移，就可以到达下城区，走在深夜的街头，我在思考，今早总觉得自己发这么个食品收购任务，就可以解决掉失业率的问题，未免太过天真，都不说百分之九十都是食品批发商那里供的货，软件的知名度也还小，很多人都不知道。而且，可以说，不限量的任务就维持了一天，现在也就老鬼那8个人还在大量收购着。 但我暂时还想不出来，要搞个什么任务才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现在钱倒不是问题，空间里单单现金就已经上万亿，但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大面积发钱吧，我又不是帝国官方。而且据说无故发钱也会引发通胀，这个我倒是不太懂，算了，等以后想好再说吧。 …… 下城区，蔻吉大街355号，万紫千红超级吧。 我没工夫和看门的两个大汉闲扯，主魂粒先移进去，找了条较为昏暗的走廊，借着dj的一声怪叫，没有人注意到我，便瞬移了进来。 这是一个上千人的大场子，舞池里的人潮汹涌，随着dj的音乐调配和四个角台聚光灯下的铁笼里的领舞舞动着，音乐声震耳欲聋，荷尔蒙四散播洒。年轻的男女们在舞动中寻找着自己心仪的猎物。 我心态还是比较老了，就近在一个包厢里坐着，趁着灯光闪烁，把2号心仪的妹子从空间里移了出来。就在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头妹子正好走过来，刚刚拿出手机俯身要和我讲话，忽然看到我对面坐着个女人，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在我的耳边大声说：“啊，不好意思，我看错了，原来你有女伴。” 我笑笑，凑近她的耳边说：“这是我兄弟的女朋友，她男朋友可是威名赫赫的一拳杀手，要不要一起去看拳赛？” 其实她刚才和女伴在几米外对我指指点点嘻嘻哈哈时，我就看见了，我要是不带个女伴，再把这个妹子带到2号的身边，那岂不是反而让2号产生误会？ “拳赛？这里有拳赛吗？”那眼镜妹子看了看干瘪如柴，发育不良的黑瘦少女，瞬间便找回了自信，她凑近了我的脖子，嘴唇若即若离地贴着我的肌肤：“我说……要不要和我去洗手间？” 荷尔蒙的气息非常浓烈。 不过我已经习惯这种待遇了，健硕外形英俊长相，在相互猎艳的夜场，一场激情烈火被瞬间点燃很是正常，我双手握着她有些丰腴的腰，挺有肉感的，就是太矮小了一点，只有160公分，轻轻一抱就能举起来，可惜戳不到我的点。 “喝酒喝酒，今晚要喝多少，我给你买多少。”我弹个响指，一个穿着清凉头戴闪亮猫耳的妹子走上前来，“先生要什么？啤酒香槟还是威士忌？” 那眼镜妹子却是嘟起了嘴，喃喃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向我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另一个看起来是单身的高个子男人。 这让我多多少少有点火大。 不过这也没办法，遇到个不挑食的女人，人家只想急速解决一下需要，我是没兴趣当这种工具人的。反正我也还不着急，2号要上场，至少还有几十场，好戏都是留到压轴的。我环顾四周，很快便重新锁定了目标，一个坐在二楼大包厢，被众星拱月包围着的女人。 “你们这最贵的酒是什么？”我问女公关。 “皇家礼炮或黑桃a香槟，8888马克，并在开酒时伴随炫目焰火，”女公关立刻为我俯身，不惜完全展示胸前的娇嫩与雪白丰盈，“当然，您也可以为中意的女伴专诚奉上钻石珍珠鸡尾酒，5000马克一杯，或是乐天皇宫马提尼，7000马克一杯。” 我指指二楼的包厢，“不知道她的口味，请为那位女士奉上你说的这两种鸡尾酒各12杯，然后，在我们这桌顺序开皇家礼炮和黑桃a，不用停，一直开。”说着，我递给她一块金砖。 在下城区这种地方，超储电和晶卡反而没有实实在在的黄金好使。 女公关费力地抱起那块12.5公斤的金砖，脸上惊喜绽放，“你稍候，马上……马上给你安排！”她立即召过来另外三个女公关，开始为我安排上酒。 “先生，您指的那个女士，是我们下城区的黑道公主奇利娅，她的父亲是本城最大黑帮18街帮的话事人，您，您还是请多多注意……”女公关咽了口唾沫，又再次附耳低声提示我。 “谢谢提醒，没事，你去忙吧。”我轻轻往她胸口里放了一枚金币，冰得她一个激灵。 少时，二楼包厢里那个高挑的女人，在一个手下附耳说了两句后，站起身来，俯身向我看了一眼，而我这一桌的桌上，焰火正盛，此起彼伏，已经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我招呼还有点迷糊的黝黑少女：“喝酒啊，汉娜，你既然认了我做大哥，我当然要带你出来感受繁华，说，你喜欢什么，哥哥我帮格鲁吉买给你。” 第74章 黑道公主 “格鲁吉？谁是格鲁吉？”汉娜问。 我倒是没有仔细的阅读她的记忆，也没有那闲工夫，探知到她的名字也就差不多了。 哎，可怜哟，2号心心念念的失足少女，人家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住在你隔壁1942室的小卷毛啊。” “哦，你是说他们那些克隆……”汉娜捂住了自己的嘴笑了，端着香槟喝了一口，又凑过来大声问：“你是谁？这是哪？我被你绑架了？” 她那大大咧咧的模样，那小眼睛中却闪烁着狡黠，让我很是不喜。一度让我想到，把她从空间里弄出来，是不是个错误决定？别说给予格鲁吉什么人生引导了，恐怕还要为这个并不算美好的世界增加负担。 不过，说到底，这也只是个15岁的少女。 我悠闲地喝着酒，并举杯向楼上的黑道公主致意，这家万紫千红的多数酒水，虽然和其它夜场差不多，也都是3分真7分假的掺假货，但顶级的这两种，还算勉强能喝，虽说品质上与外面超市里卖的1000马克价位的差不多，但至少是真酒。 “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失忆了？ 要说谎，最好还是让被骗者自己说出答案。 “好饿啊！有吃的没？”汉娜却不急于考虑自身处境，随遇而安的样子也真是叫人佩服，反而叫过一直候在旁边的两个猫耳公关，附耳问那穿黑裙的公关。 “啊，您好！我们有甜辣酱香脆鸡翅、烤玉米粒和薯条配番茄酱和蛋黄酱、炸洋葱圈、苹果派、芝士棒、肉派和炸鱼球。” “那就每样都给我来一份呗，这位哥哥看起来是蛮有钱的，应该不会和我计较的，嘻嘻。” 她不着急问，我更不着急答。 和女人相处，一定要比耐性，若是急躁，你就输了。 果然。 一个穿黑色运动服的大肉瘤脑袋来到我身边，但并没有贸贸然地拍我肩膀进行威吓，毕竟，桌上一瓶接一瓶的焰火礼炮，也不是白开的。没有点底子，是经不起这么烧的。 他很谦恭但生硬地俯身向我致意，于是我也侧耳屈就，“我家小姐请你上楼一叙。” 我起身，向楼上的黑道公主略微躬身致意，跟着肉瘤脑袋上楼。话说跟裘德勒在一起还是有这点好处的，他的绅士样，我也受到了点感染，毕竟别人讲礼数，我也应该讲礼数才对，人都是对等的关系嘛。 “你慢慢吃，我去追个美女。”我招呼汉娜自己坐着，我才不担心她会乱跑，女人好奇心都很重，何况她身上没钱，有这么个年少多金俊帅强壮的便宜哥哥，我不太相信她会舍得就这么跑了，更何况，我还有魂粒盯着呢。 肉瘤脑袋走在我前面，这哥们像是横着长似的，188公分的个头，至少一百公斤的体重，每走一步，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楼梯都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只是掩盖在频繁的重低音里，只有我能听见罢了。 而我走起路来，却是静寂无声。 我3吨的体重，毫不夸张的说，要是生压在这肉瘤脑袋的身上，可以把他活生生的压死，但是现在，摆弄过32面体魂粒之后，我也渐渐发现了其中的妙用。 首先，32面体当然也具备着空间存储功能，而且内部空间更大、更开阔，这取决于使用者是要将之用于物资存储还是空间穿越。当然，如果是由产生32面体的灵魂本体来使用，则可以更加灵动、爆发的威力也更强劲。其次，正是因为高面体魂粒所自带的充沛能量，可以产生一定的浮空力，这足以让我在现在上秤，也能称出120公斤的正常体重来。甚至，多运用个几十粒，我都可以悬空而起。 这让我对于本体的魂粒，也隐隐有了些感悟。 来到黑道公主面前之前，在那肉瘤脑袋的示意下，我举高双手让另一个从人搜了身，嘿嘿，这哥们，捏到我发达的肌肉时明显还是惊诧了一下。 她毫不心急，只是漫不经心地俯瞰舞池，摊开修长的五指，从人递上细长的烟嘴，为她点上一支香烟，这是一个高挑的女人，纤细并不柔弱、健康而不健壮，只是眼妆和唇妆都是浓厚的黑紫色，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 如果要让我打分的话，b杯，腿比较纤细而修长，身材5分，长相7分，主要，还是身份的光环带来的气质加分，如果抛开这个的话，长相其实也就5分，她有点娃娃脸，显得过于高挑的下巴还有点稚气般的倔强感，或许这就是她特意将妆容化得成熟的原因。当然，我最欣赏的还是她那一头披及后背的直顺金发，这长发公主的模样儿是多少宅男心目中的女神标配啊。 我就站着，耐心地等着她抽烟。 黑道公主也就是略微抽了几口，吐出两个烟圈，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将烟嘴交给从人，并对着其耳语两句，那个高帅的小伙挑衅地盯着我看了几眼，过来传话：“玛琳问你，有没有兴趣下楼玩几把？全国最大的地下拳坛，或者，有兴趣的话，待会儿让我也陪你进八角笼里玩一玩？”说着，将十个手指骨节捏得噼啪作响。 我心中暗喜，对于小弟的示威丝毫无感。 泡这种有身份的女人，就是有这点好处，既然是最大的黑帮，不可能不了解墨菲斯的本地特色，说不定，还是组织庄家之一呢。 我指指楼下：“我妹妹也能去的话，我当然乐意前往。” 那年轻帅哥哼一声：“5万马克一个人的入场券，你付钱，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看你这张狂的样子，大约也不是什么问题。” 玛琳站起身，从人为她披上皮草，便从包厢走出，外面的过道就是电梯。 而陪着玛琳进电梯的，仅有那个帅气的年轻人，看起来，对于自己的身手，那年轻人是颇多自信。 一进了电梯，外面吵闹的声音立刻被隔绝了起来。 故作冰霜样的黑道公主玛琳先打破了沉寂：“嘿嘿，妹妹？你的禁銮吧？别担心，她自然会有人带下来和你汇合。不过这并不重要，说吧，你是代表甘比诺家族家族过来交涉什么的呢？” 我倒是不急于撇清自己和她口中的什么甘比诺家族的关系，就像她说的，这根本不重要，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泡妞嘛。“当然不是，我对柴火妞没兴趣，不过，玛琳小姐是个例外，嘿嘿。” 玛琳顿时就怒了。 虽说以前的我对于泡妞这种事毫无兴趣，那也是因为没有自信罢了，但是对于女性的心态把握，我实在很是熟悉，现在用起来，自然也是得心应手。 你要是无法引起一个女人的注意，哪怕是惹她生气，那泡妞就无从谈起。 “哼，我对于傻大笨粗的男人也毫无兴趣。” “那也没关系，只要足够的优秀，任何人也是无法否认的。”我用赤裸裸的炙热欣赏眼光看着她，直接把她旁边的年轻保镖当成空气，“当然喽，如果玛琳小姐已经有男朋友或是丈夫，我便只期望能与玛琳小姐成为普通朋友，决不会有越矩的想法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男人，会舍得让玛琳小姐这样美貌优雅的小姐，独自在高台之上落寞地观看俗人舞动的。” 扑哧，玛琳轻轻的笑了一下：“算你会说话。”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当然，前提是我能有资格和她站在平等的角度上聊天，否则绝对得不到什么好脸色的，说不定早已经被保镖用枪指头用脚踩脸的好好教训了。 这个资格也很简单，就凭我刚才在桌台上甩出一块600多万马克的金砖，够土豪，够有钱。 何况，这个玛琳的优雅，只不过是那种被强制熏陶出来的优雅，并不像我的公主那样，带着与生俱来的安静气质，我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女人本来就是有着叛逆的性子，嘿嘿，只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女人了，这叛逆期未免也过长了点。 “契布曼·罗·考斯特。”我伸出手。 “玛琳·史丹利。”玛琳还是笑了，稍稍矜持了一下，还是把手伸给了我，“这么说，你不是甘比诺家族的人喽？” 我轻握起她的手，黑色的指甲油，食指还有枪茧，但好在手的形状长得真好看，母亲应该是某个名门之后吧，遗传基因很强大，我是这样猜想的。 她似乎讶于我手掌的炙热温暖程度，鼻端轻轻地哼了一声，我索性抬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玛琳全身便是一颤。“啊……” 小样。 越是装高冷，而非真高冷的，越是需求强烈。 何况，我也只是稍稍释放了一点恶魔的威压气息，莽荒与恐怖，让慕强式的女性根本难以抵受。 “甘比诺家族？哦，有我这么有钱么？”我有点好笑，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就不说现金了，我随便拿几枚7面体魂粒出来，那都比我身上所有的现金价值还要高。 我的放手让玛琳有点失落的样子。 看她那哧的一下就湿透的样子，我忍不住有点好笑，你妈的，说好的泡妞、追女仔，结果呢？现在直接就变成勾引了。属于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民间勾引一个凡俗女人。 从身份上来说，我是高贵的神族，要是让这个女人哪天出去吹嘘：“话说那天啊，有一个恶魔来泡我……”这种话，那还真是高攀得不是一般的高。 帅哥保镖忍不住插嘴：“哼，有钱？在我们的场子里，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夸耀自己的人。” 唉，我真是想提醒他再怎么用力也没戏的，别说这种黑道公主，就算是一般有点家底的殷实人家的女儿，也不会选他。玩玩可以，但女人的理智终会告诉她自己，这种男人毫无前途可言，随时有可能横死街头。在夜场这种地方吸引几个陪酒的女人手到擒来，但是高端局上就差远了。 真爱不是没有，但没有几个人能有幸遇见，也没有几人个配。 我？我也不配。 所以，我对这种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小年轻，连回答他的兴趣都没有。 “契布曼先生，您来自于哪里？”玛琳瞪了保镖一眼，主动靠到了我的身边。 “这个嘛，”我将右掌放后，弯起臂弯，待她偎依过来，挽起了我的胳膊，才接着说：“暂时保密吧。” …… 位于开阔地下室的拳坛押注场，其建筑规模比起猪头们的哥特地下娱乐世界的宏大不值一提，堪称简陋与粗野，完全未经粉刷过的墙壁和只是初级平整的地面，倒是设置了不少的触摸投注屏，今晚的赛程也在几处大屏幕上进行公示，来的人不算多，也就三四百人的样子，不过看起来都衣冠楚楚，兴奋异常。 这些初级的富豪还处于沉迷于血与肉的阶段，身旁或跟着三流女星、男宠，甚至还能见到抱着袖珍狗的贵妇带着消防员打扮的舞男。 而中央的八角笼里，正在进行着一场4vs4的混战，没有任何防护的拳手们在笼子里拳拳到肉，血花飞溅，很快就有人躺倒生死不知，而笼边举着透明塑料布挡住血液溅射的男女在疯狂喝彩，为自己押注的拳手鼓劲打气，近距离寻求刺激。 我很快就在人丛中找到了那个30来岁，满脸江湖故事，名叫库克的雷神教的外围雇佣人士。 这个家伙的做法，和我几近相同，为了不是那么的显眼，也是傍上了一个年近50的妇人，还可以顺便混吃混喝。他偶尔低声和那贵妇耳语两句，引得那贵妇捂嘴学少女般吃吃傻笑，他一双眼睛却四处滴溜，等待2号格鲁吉的上场。 在他左侧不远处的吧台区，是没有穿日常教袍的雷神教教士大卫·切斯，他是雷神教设置于墨菲斯的外部事务处理官，和他带领的同样做正装打扮的16个健硕教仆。 这个库克已经跟了2号两天，其间与雷神教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络，今晚经过拳赛的最后验证，就可以执行抓捕了，为了防止其它力量的干扰，场外还预备了200名教仆和协调好的大批警力调度。 这不是闹么？我亲手培养出来的人，你们把抓了拿去做人体试验，还怎么让他把房地美和猎魔人公会干掉？我向汉娜招了招手，她被人送下楼来，就一直站在八角笼前，一边看比赛一边找我的踪影，脸上还被溅上了几点血斑。 不过，今晚注定很热闹，我怎么也要帮这些哥们安排个妥当结果的。 第75章 八角笼外 汉娜的穿着很不合时宜。这也没办法，楼塌之前她就这么穿的。 红色的单薄红吊带上装，挂在干瘦的身上，空档凸点，下身穿绿红双色花团白裙，踩着一双拖鞋，一双麻杆般的细胳膊上能看到青筋，右腕上还带着根扎头发的橡皮筋。 刚才在一楼夜场的昏黑闪烁灯光里时，这一身根本不显眼，但现在这里灯光明亮，一下就把她显出来了。偏偏这个小女人完全没有什么自知的样子，神色自若的提着手里的一大包打包食物，边吃边看，还跟着旁人一起大叫欢呼，大声喊叫，对于旁人鄙夷的目光毫不在意。 看到我从电梯出来，已经成功让黑道公主挽上了胳膊，嘴张成夸张的o形，显然对我这牛逼的泡妞手法由衷佩服。跑过来对我说：“哥，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感觉脚底摇晃，大楼震动，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刚才我用手机查了，s&h公寓楼因为煤气爆炸事故塌了，不过，我是怎么到墨菲斯来的啊？” 我依旧老招式侍候：“这个要问你啊，你这一路迷迷糊糊的，以后你还是少嗑点那些低纯度杂质多的药品，对脑子没什么好处的。” “哦。”汉娜挠挠她的爆炸头，露出若有所思却仍旧想不明白的样子。 我左手入怀，提出一只普通的超市无纺布购物袋，“拿去花吧，这是跟着格鲁吉下注赢到的一点小钱，再说了，照顾他的女朋友，也是我的责任，不过，”我盯着汉娜的眼睛：“你到底是不是格鲁吉的女朋友啊？会不会是我误会了？毕竟，你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钱币悦耳的声响让汉娜一把扯住了袋子的边角，但面对我充满怀疑的问话，却又一时扯不动袋子，“啊哈，格鲁吉，嘿嘿，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和他在爱爱的时候还总叫他小吉快点干我呢……” 这狡黠闪动的小眼睛，我实在不知道格鲁吉究竟是看上她哪一点，不过，初恋这种东西嘛，总是莫名其妙的。 满足底层年轻人的梦想，相信会对一生的影响十分巨大，我少年时就十分渴求金钱，我当年要看到这么多钱到手，肯定比这表现得还要不堪吧。所以，我也打算将之作为一个试验，为之后m&m的发展产生一点决策帮助。 “那就好。”我放开了手。 “哎哟！”100枚大号金币重达10公斤，她这瘦麻杆的小手单手怎么提得动，哐当一下就手滑砸到了地上，滚动得稀里哗啦的一地板，汉娜看着那些金光晃眼的金币，尖叫着，直接趴在地板上捡了起来。 “真是大方啊，”看着地上的那些大号金币，玛琳也耸然动容。“看来你是真有钱。” 而旁边的帅哥保镖若有所思，他只是奇怪刚才的搜身并没有搜到这么一大包钱。 不多时，一个侍者提着一个沉重的钱袋找了过来：“先生，您刚才在上面的消费找零。皇家礼炮和黑桃a各12次，两种鸡尾酒各一打，小食附赠不计费，加上您和这位姑娘的拳赛入场费，您合计消费45万7312，找零579万2688。” “你把那9万多的零头自己拿出来，作为你们这些服务者的小费，自己分一分吧，其它的570万给她。”我指了指汉娜。 瞬间打造出一个手持千万现金的小富婆，我看汉娜眼睛都直了，一手提着一个沉重的袋子，完全不知所措。“这……这是干嘛啊……” “没什么，以后对格鲁吉好一点就行。” 汉娜抱起两个袋子挤在怀里亲吻，“当然！我最爱我的格鲁吉了！” 连玛琳都有些呆滞，忍不住把头枕在我的胳膊上问我：“那我做你的女朋友，你能给我多少钱？” 我再次从怀里掏出两片晶卡，轻轻拍在她的胸口上：“没问题啊，你先拿去零花，不够再说。” 只要不是神族，我相当有把握，就算是首相的女儿，我也能用钱直接砸到她躺下。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女人，抵挡不住金钱的攻势。这倒也不是我物化女性，主要是现在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的物欲横流，据传说中世纪时，有很多和圣女贞德一样的伟大女性，但谁知道呢，那只是传说罢了，反正在现代，我这些天见到的不是那么追求物欲坚守原则的女性，大约也就是芙琳·奥吉尔了。 “呃！”玛琳松开我的胳膊，按住自己的胸前，拿起两片晶卡仔细观看，张大了嘴呆滞地看着我：“你……你真这么有钱啊！” “我骗你干嘛，你说的那个什么甘比诺家族，有多少家产？开设赌场、绑架、贩毒等活动聚敛财富，掌握联合工会之类的吧，能不能有五亿资产？十亿资产？对我而言，也不算什么。” 其实我没说的是，你这么重视这个黑道家族，那么说明你家的资产，也不见得能比他们多多少，我要是愿意，尽可以直接花钱买下你们的所有生意。 像我这种随手给女朋友2亿零花钱的人，十几二十亿马克，算是事情么？ 玛琳又湿了。 金钱的魔力，远比肉体带来的冲击力更大。 当然，她要是知道我这人王级的肉身，一条胳膊就值80万亿，只怕立马就会崩溃。 只有那个年轻的小帅保镖仍然不知死活地说：“哼，有几个臭钱算什么，有种给我一片晶卡啊。” 这就很无聊了，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敢对于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随便置喙。 “来，玛琳，主角登场了，我可是在他身上赚了不少钱的，一起过来看看吧。”我伸手搂过乖巧的玛琳，此刻的黑道公主，已完全被我的钞能力压倒，乖得像个邻家女孩似的。 我伸大拇指擦擦她的黑色，“漂漂亮亮的姑娘，干嘛擦这种脏脏的唇膏呢？跟我在一起，我明天重新给你买适合你肤色气质的吧。” “嗯！”玛琳乖乖地点头答应，鼻音倒是蛮好听的，她顺从地跟着我的脚步，来到擂台边等着，还偷偷拿出手帕，把自己嘴唇上的唇膏都擦干净了，接着又招手叫来一个侍者端来水，把浓黑的眼影也擦掉了。 用金钱的力量操控他人，倒真的比什么催眠术迷魂术来得爽快，当然，如果我撤掉了植入她脑中的我的英俊形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就算我再有钱，人都是视觉动物，能接受美女与野兽的毕竟很少。 我们来到架高的小看台区坐下，我说：“汉娜，你抱着这两包钱累不累，要不花点小钱雇个人帮你提着？” “不不不，不要！”汉娜用力地抱着她的钱袋，头摇得像拨浪鼓。哎，随她去吧，反正有我在，也没人能抢得了她。 砰！一声焰火炸开，右侧的通道门打开，2号格鲁吉登场，他穿着一条黑色的运动短裤，走进了八角笼中，显得太过年轻，肌肉毫不突出，而且太年轻，就算是羽量级的职业选手都比他强壮。但是他眼神冷静，只是向着我左侧的方向挥了下手，7457年mma羽量级冠军肖恩·克拉克就低调地坐在那里，向他竖了一下大拇指头。没认出我来很正常，但是没想到这小子眼睛从汉娜的脸上都滑过去了，愣是没有发现他的初恋死而复生了。 砰砰砰，左侧的通道门打开，焰火轰鸣，大屏幕上夸张地显示出“wow”黑橙相间强烈对比色，主持人登场，介绍道：“欢迎我们的搏击王者，mma无限制赛的常胜将军，野兽兰德曼！”有一点点小规模赛事的氛围渲染，虽说不到位，但也算是尽心了。 一个精壮的男人随着欢呼声走进八角笼内。 我招过下注员：“你们这里最高限注多少，给我顶格下那个一拳杀手格鲁吉。” 玛琳拽着我的胳膊摇晃：“不要了，老公，别下了，这场子是我们家的，你的眼光我相信。” 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那行，那就咱俩赌一把吧，你赢了，我输10亿给你，你输了，我再刮一下你的鼻子好了。” 玛琳眼睛一亮：“那好，一言为定。” 看吧，随着称呼的改变，一下子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到不是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而是说这种全凭金钱砸倒的女人，相处起来就没有多少快感了，我觉得自己还算是比较传统的人，没有过程，直奔结果都挺无聊的，而爱情大约应该产生在一个比较平等的地位之下，可能现在对于我这分身来说有点难了。 “给你男朋友加油啊！”我在汉娜眼前弹了一下响指。 “哦哦，好！”汉娜干劲十足，立刻把两袋钱单手抱在怀里，右手拼命摇晃大喊了起来：“加油！格鲁吉！加油，格鲁吉，我爱你，格鲁吉，我是你的女人啊，格鲁吉，要为了我打胜啊！” 格鲁吉转回头来，看到了汉娜之后，冷酷的表情很快便解了冻，充满了疑惑，和欣喜。 在瑞德曼市的6场拳赛，无一例外，都是一拳击碎对手的身体组织，这让格鲁吉收获了一拳杀手的名头，同时，也被肖恩拉下场藏了起来，来墨菲斯既是避风头，也是让他另开赛道，同时可以在这边赢得更高奖金。 只不过，和他的“初恋女友”比起来，他昨天一天，也只赢得了10万马克的奖金分成。 主持人退出八角笼，叮叮，赛事铃响，格鲁吉仍在痴痴地看着对他卖力呼喊的汉娜，野兽兰德曼上前就是狠狠一拳，砸在了格鲁吉的后脑上。 这是爽快局，2分钟内必须解决，否则就算赢了，50万一局的奖金也要全部扣发。别管选手名号叫得多响亮多吓人，没有实力的也进不来这种爽快局，压轴赌局，但不论实力有多强，只要没火出圈，能参加真正的全国公开赛事，都是要靠赛程奖金生活的。 而且，后面还有一大票选手等着进场呢，谁等得了你啰哩啰嗦的裁判拉开，又抱在一起的传统赛事。这些观众要看的就是流血，就是死亡！ 格鲁吉的后脑震荡了一下，就像是被小婴儿在后脑轻轻推了一把，脸上的皮肉从都没什么抖动。 而兰德曼则像是徒手打在了一段枕木上，拳骨脆响，如果不是常年训练，这一下就是粉碎性骨折。他捂着左拳直咧嘴，甩了甩手，开始用刺拳快速地击打格鲁吉的太阳穴、肋下脾脏部位，而格鲁吉只是呆呆的望着汉娜，但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你是汉娜？” 笼外的两三百名观众都呆了，他们看着兰德曼的疯狂攻击，像是给格鲁吉在挠痒痒，而笼子又不是密封罐头，格鲁吉的问话，自然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玛琳也是站起了身，讶异地看着我，她能猜到我准备押注的选手很强，但是想不到强到了如此程度。而汉娜更是得意，“是啊，我是你的汉娜啊，我没有死，你以为我死了啊？我就是专诚来为你加油的，好好打！教训他们，让他们都知道你的厉害，知道我男朋友是世界上最猛的男人！” 我主魂粒一直跟着2号，格鲁吉这小子虽说有些是非善恶不明，但总还是有他自己的一份善良坚守的，而且我也不打算像控制酒鬼那样直接控制他，境内的情况远比境外复杂得多，如果附体夺舍，分分钟就会被人看出来。 制造一点外部影响，也就差不多了。这个世界恶心的人本来就杀之不尽，根本都不需要我来唆使。 “感谢上苍！”格鲁吉双手互握，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 我能理解这种心情，在死而复生的心仪女人面前威风无两，简直就相当于衣锦还乡。 库克和一众雷神教的人都站了起来，盯住了八角笼中，教士大卫·切斯在手机上快速地打出确认和捕捉这两个单词并发送了出去。 格鲁吉猛地一挥手，刷啦一声，便将面前的八角笼扫了一条缺口，像是小丑狞笑的嘴角，他伸手随手扒拉，整个八角笼都在恐怖的力量下摇晃，铁丝如琴弦般根根崩断，发出邦邦邦邦的连续脆响，他回过头，对着已退缩到角落里的野兽兰德曼说：“投降吧，我今晚心情很好，不想杀人了。” 第76章 全方位打击 “动手！”切斯教士一声令下，库克和一众便装教仆纷纷从怀中取出精巧的防毒面具戴上，往场中抛出二十几枚麻醉剂释放弹，氧化亚氮气体开始迅速释放，场中的富有玩家们纷纷瘫软倒地，我看着玛琳和汉娜都睡了过去，也只好跟着她们睡倒。 分身魂粒和主魂粒都开始大量释放，这些雷神教的目标只是2号，但更外围的就不是了。 今晚真是十分的热闹啊，各方势力汇聚一堂，上方近太空轨道上都汇聚了4颗卫星，而2架b2核打击战机已经飞抵墨菲斯左近米上空。 里外五层的全方位打击圈已经构筑，可以视情况而决定是否采用终极核平手段，将整个墨菲斯市从帝国的版图上完整抹去。 第一圈就是近在眼前的，由雷神教墨菲斯分部近300名教仆和200余名警察组成的第一梯队，目标就是抓捕2号，只要抓到，就可以获得人王级的实体躯壳进行研究了； 第二圈是由猎魔人新突击队和同样配备全金属外骨骼的佣兵构筑的泛外围防线，这批人的主要目标就是我，普希曼男爵尽管已经对猎魔人公会感到失望，还是给了他们最后一个机会，让猎魔人参与到佣兵团的围剿行动中来，我的生物标记已经被输入系统，这不得不说是马脸家族暗中运作的功劳； 第三圈是颂保全境安保公司的5万名ai战场机器人，布防以万紫千红吧为中心的20公里范围围剿圈；这些机器人在我才刚刚到达墨菲斯的时候，就已经通过垂直起降的大型运输机运送了过来。 第四圈则是全境安保的纸板无人机攻击群，这种造价5000马克的纸飞机航程120公里，可以携带5公斤高爆炸药，这次直接弄了20万架，以确保我地面空中都无处可藏。这三、四两圈，由十大豢养恶魔家族出资，赞助此次行动，甚至让我怀疑，这是一次魔界通道反向开启前的实战演练。 第五圈就是可以抹平整座墨菲斯的核打击力量了，这大约是出自于库克洛佩斯·波赛冬对帝国军部的操控，从十个参赛新秀的记忆，综合起来就可以知道，神族从来都不想让人类掌握任何关于肉身、灵魂进化的相关知识，一旦出现这种趋势，就会想办法将之彻底抹去。反正事后的解释也必然一如既往的简单，诸如核电站爆炸啊、核泄露事故啊。 核力量虽然不一定能消灭灵魂，但我只要身处2公里以内，肉身肯定是要被气化掉的了。只剩下魂体，那就很容易被人拿捏了。 反正事情总是越闹越大，这帮孙子做事又绝，从来不计什么代价、不管产生什么附带伤害，我也是习以为常了，要是这帮孙子真使用了核弹，我也只能在核爆前将我认识的人都装进空间内。 …… 雷神教的早就将提前藏匿在地下场所内的武器一一取出。 虽然催眠气体并没有让2号倒下，但闪耀来复枪发射的激光让他产生了短暂的失明，紧接着，凝胶枪发射的粘着剂穿过由他撕裂的八角笼，直接就把他粘成了一个胶人，胶液快速堆叠硬化发泡，2号怒吼连连，可惜胶剂泡沫根本就很难受力，尽管他跳起来冲出了八角笼，但粘力还是给他带来极大的阻力，让他的实力十成也发挥不出一成。 随后，又是几枚能令大象都立即昏睡的麻醉剂打了过来，2号终于慢慢软倒了。 “撤离！不要造成过大的事态影响。”看到教仆用分离剂将粘在地上的2号裹进地毯卷里，然后又由6个人费力地抬上板车，大卫发出简单指令。任务完成的十分快捷，一应后续后手段都没用上。 库克却是走到了汉娜的面前，“这女人可以带走，刚才我可是看到了，这小姑娘和2号热情互动，说不定后面的研究过程中，可以通过这个女人让2号更加配合。” “可以。麻烦库克先生了。”大卫带着一众教仆乘上电梯。 库克把汉娜扛上，看了看她身旁的两袋金币，“妈的，”咬咬牙，单手提了起来，乘上了另一部电梯。 我依旧躺着，哎，正好，c分身这两天也有点累了，那就睡一会儿吧。 我可不想惹到核弹落下来，想抓就抓吧，虽说能运用32面魂粒跳跃出去，不过，这种麻烦一直追着的感觉很不好受，搞得太夸张了，说不定引得六元素神都直接动手，不利用世俗力量了。那样一来，麻烦更大。 倒不如让他们抓住，看看能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问题。 我可没有兴趣和他们玩一层一层的破圈游戏，到时候城市炸得乱七八糟，徒伤人命，这也是让地狱神殿那帮家伙高兴而已，毕竟随便收割一番，上百万条灵魂就投奔过去了。 黑道公主玛琳还挺可怜的，给她2亿的泡妞费，弄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也不知道够不够弥补场子的直接损失。 麻醉气体的效用至少是4个小时，我躺了将近半个小时，猎魔人公会和独立佣兵、全境安保的技术员在经过反复比对我的生物特征，分别派出几波机械昆虫进行特征采集，然后才涌进了地下拳击场。 最先到达的是猎魔人公会的人，先远程近程地给我扎上了近30针麻醉剂，几乎都被他们扎成蜂窝了，不过，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声波武器和微波武器都没有用上。然后，独立佣兵团给我上了五条连锁合金钢铐，看起来应该是用来应对魔族或者是大型猛兽开发的，脖子上、胸腹连同手肘、腰部连同手腕、膝盖部位、脚踝部位，这一下，直接被捆成了木乃伊。 随后进来的是全境安保公司的100台人形机器，配备光线手枪和大口径自动火炮，与猎魔人公会和佣兵团进行简短交涉之后，一个小型的履带式驱动机器人从外面下来，舱口打开，奉上了6片晶卡，前者拿走晶卡，带着不甘的情绪退走。 我看着自己的分身被押解进装甲飞行器，升空，在4架护航战机的协助押送下，拉到了大约是全境安保的总部，汉斯维尔，这座在四战之前就略有名气的重工业城市。然后，送进了重重安保的地下基地中。 我原本还以为会回到绿洲市的猪头族的地下娱乐世界呢，看起来，恶魔对于世俗的操控，仍然只限在于潜移默化的影响中，并不会直接出手进行干涉。这点规矩他们还是守的，哪像我，天天到处乱跑，瞎改造人类。 行吧，我就先在试验室睡一觉再说。 其实c分身这边吧，倒也没有多少事情，被抓了反而省事，就是明天早上去叫醒一下莎莎，然后看看是不是把她放回空间里去，或者，她愿意跟着拉芙琳玩也行，至于裘德勒那个死老头，实在是有些不靠谱，小孩子最好还是不要跟着他乱。 …… 我起床了。 看着旧得只剩下巴掌大的碎镜片里自己的样子，我还是习惯于这样审视自我。 这张73岁的老脸，也是我所熟悉的样子。 现在是清晨5:30，到了准备早餐的时间了。食堂刚刚运行了两天，我也没有办法就抛下不管，但迟早是要交给年轻人的，我这个年纪了，天天搞得这么忙，也不像回事情。 “老梗，你要去食堂了么？”公主睡眼蒙松地从床上坐起来，压低了声音问我。 因为我们属于磐石团，住的是仓储物流中心，像我和公主也没什么地位，石头还有了个单独的办公室作为休息和日常团队事物使用，而我俩嘛，就在墙角随便用几只破木箱堆起来当作屏风，隔出来一个不足20平米的生活空间，在里面生活。 其实磐石团的300多人，多数也是这么居住的，大大的仓储库房里面，空间又高，稍微动弹一下，回响的声音很大，所以现在天才蒙蒙亮，不好大声喧哗，打扰到别人的休息。 但我最为得意的，是我和公主睡的大床，2米乘2米的松软新床，再加上25公分厚的床垫，比起在矿区的那种三个巴掌宽的木板，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这床质量真好，就算在上面翻来翻去，也不会咯吱咯吱的作响。 这是我花了20个银币，从酒鬼那里“买”了后用板车搬回来的，搬运的时候请别的矿工帮忙，又花了我4个银币。 我现在承包的食堂，每天能赚的钱实在不少，每天出售8000人次的餐食，流水达30万马克，去掉从矿工们收购的回食材花销的18万马克，再去掉酒鬼那里拿来的11万1000马克的本金，扣除15个食堂工每人200马克的日薪，净赚了6542马克。 当然，本金是暂时不还酒鬼的，除了这两天购买日用品的开支花销，还要等着去集市，为食堂添置一些设备才好，但最多再有两三天，账面上的盈余便会越来越多了。其实本来昨天就该去的，可是被营地的一些事务给弄得耽误了。 就算我没有空间，没有这超强的魂粒，这样的日子也是蛮有奔头的。 当然了，前提是别遭遇到魔族的进攻，而矿工们的收入都不低，大家口袋里都有钱，这才造就了这样的好日子。 “宝贝，你多睡一下，现在食堂都理顺畅了，你要是累了不想来，我也能忙得过来。”我亲了亲她的额角，扶她重新躺倒。 我给她的催眠之力还没有散尽，她想起床，也还是比较困难的。 做个起床困难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看看，她面色红润，气色很好，看起来真是让人心里舒服多了。 我看起来很小心，实际是很轻松地从几十个分隔区域中绕出来，走出仓储库房，先在荒废的下水道倒了便桶冲洗干净，然后再放回去之后重新绕出来。 路上遇到了持枪的2人巡逻小队，现在是24小时不间断的换班巡逻，夜寒露重，这两个正处壮年的小队成员都穿着厚重的缝制得并不算好看的狼皮大衣。不过，正因为从事危险工作，所以他们的日薪都比较高一点，600马克一天。 “老梗，等会儿换了班就去你那里啊，今天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两人一看到我就抬手打招呼。 “托酒鬼大人的福，有煎蛋牛排配西兰花、牛奶喜瑞尔、汉堡薯条辣酱橙汁可乐、玉米浓汤配硬面包，可炖可炸猪排、鸡柳培根奶酪甜甜圈，威士忌香槟啤酒也应有尽有。” 两个队员兴奋地对视一眼，挥了一下拳，“太好啦，等下可得好好吃上一顿！” 那个戴黄色毛线帽的队员向我使了个眼色：“老梗，听说酒鬼大人同意了多莉在你旁边开餐厅的要求，昨天就雇人修建那家破书店了，说不定明天就能开张，你担不担心抢你生意啊？” 我笑笑，“那不挺好的么，我巴不得她早点开，还省得我忙不过来呢，听说她年轻时就是大餐厅的主厨，这可是好事啊，免得你们都吃我做的菜吃腻味了，她开起来，别说我也会去光顾，就算她餐厅里缺少什么食材，来我这里临时调派一下，也不是什么事情。” “哈哈，他们还说老梗你要当剥削者呢，我看也是言过其实了。” 我挥挥手，慢慢向前走着，“一会儿见！” 人类这种群体，只要略微安稳下来，很快就会走向繁华，这是好事，我也不得不考虑接下来的常期定居事宜了，毕竟大多数是老年人，经不起长途跋涉的频繁搬迁了。 远远看到两个卫兵站在步兵战车的射击舱里，香烟的两点火光影影绰绰，矿工里面还是有人才的，懂汽修机械的还是有几个的，这两天就已经把这辆m2布雷德利战车玩明白了，只不过为了省油，没怎么开动，哈米尔镇上加油站里的柴油存量也并不多了，库底抽上来的也就2吨多一点，这点油，对于m2这种百公里耗油400升的油老虎，实在是不怎么够用的。所以说啊，新能源时代真的是太必要了，如果以后能改造成超储电或是晶卡驱动，那就太方便了。 来到食堂门口，街角熟食店的老板乔·托马斯已经等在门前了。 这老小子41岁，真是年轻啊，比公主和酒鬼都年轻了4岁左右。看到我过来，立刻亲切的招呼：“卡门先生，您来了啊。” 说实话，这老小子有点太殷勤，功利了点，我不是很喜欢这种人，但也不能否定这种人的存在价值，毕竟他这种人的生存能力，可比我这种懒鬼强多了。“你怎么来这么早啊老乔？”我一边推开没有锁的餐厅门，一边问他。 早餐时间定在7点，也是根据巡逻卫兵的换班时间来的，其实并没有多少人会来吃早餐，这两千多矿工好不容易脱离了矿区管制，还搞什么朝九晚五，也没那个必要，大家都是想睡就多睡一会喽，所以我也只要求食堂的其他14个帮工上午十点前到就行了。 “有点咳，不太爽利，所以没睡好就起得早了，刚才到夜班医生那里看了看，弄了几片药吃，那也就顺便过来了。” 我魂粒悄无声息的一探，哎尼玛，是肺癌，肺泡上全是一片片的肿瘤，差不多全堵死了……这老小子，亏他还一直做食品。 哎，他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这也不能怪他。年纪轻轻的，就得了癌，但是，就矿区那种生存环境，再加上战后的种种核辐射，身体抵抗力不行，得这些病症也是很常见的。 我若无其事的说：“那你坐下吃药，休息一下，忙什么呢，现在6点都不到。”说着，我一边煮着咖啡，一边给他烧上一壶热水，找来杯子给他，让他吃药。 营地里的医生经验丰不丰富，这个想都想得到，被遗送进矿区，实际上还是代表了一定的水平问题的，当然，也不乏被打压的好医生的可能，但是几年不从医，现在的技术日新月异，肯定是退化得厉害了，再加上没有任何的仪器，单凭几十年前用的一个什么破听诊器，很难搞了，开的药片我看了，也就是含抑制成份的德丽赛美和哈尔斯喉糖罢了。 总的来说，营地的物资仍旧匮乏，医药品更是稀缺，我单一采购，其实也是想不了那么全面的。现代社会环境，要想完全脱节生存，确实也是非常困难。 给他上了点催眠术，让他坐在那里打起了瞌睡，我一边为他修复肺部组织细胞，清理掉癌变部分，一边开始快乐地烹饪起早餐来。 其实烹饪还真是一件蛮有成就感的事情，加工之后，让食材一点点的变成美味的食物成品，然后再售卖出去，赚回铜币铁币，真是蛮爽的。 因为没有通电，只能是采用土办法保持食物的温度，在一个大铁锅下面烧上热水，然后把食物放在铁锅上的铁板上，很快，食物就在铁板上面一排排的展现开来。而旁边的牛奶也开始被煮沸，起了厚厚的奶皮，香气弥漫开来。 第77章 我卸任了 9:45，帮工们陆陆续续来了。 “哟，老乔，你干嘛在这睡着了？”一个厨房帮工拍醒了已经被清完癌细胞组织的乔。 “哎？”老乔傻傻地呆了一阵，吃过我给他们备的早餐后，便跟着众人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午餐。 公主脸红红地小跑着进来：“嘿嘿，又睡过头了。” “没事，老板娘，你那份工作我帮你干了，你让老板给我多发点奖金就行。”一个帮工趁机调笑。 我高傲地扬扬下巴：“没问题！” 咚咚咚，有人敲敲没玻璃的门框，众人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尼玛，46头魔族站在外面。 巴尔示意比划了一阵，其实我早就明白了，只是要装装样子罢了，他是想在咱这儿买点吃的，这两天一到饭点就见人们蜂拥而至，也是想尝尝鲜。 帮工们总算是见过这些魔族保镖，也不至于太害怕，但要让他们送食物过去还是不敢的，所以没办法，我只能让他们把食物堆好在板车上然后我自己送出餐厅外。 嘿嘿，巴尔这帮家伙吃得连连点头，吃熟食对于他们这些魔族是很新鲜的，但无论如何，野蛮人一旦尝过现代美食，便再也回不去了。 不过，几个汉堡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塞牙缝，猪排牛排之类的也就是相当于小肉串儿，也只是吃了个1分饱的样子，我答应他们等晚上从酒鬼那里多调集一些食材再给他们好好做一餐，这帮家伙才散了。 我看看巴尔他们丢在板车上的2枚大号金币，嘿嘿，出手挺大方的，这稍微吃了点，就顶我一天的营业额了，这种生意多多益善。 我赶紧招呼帮工推着板车去找酒鬼调食材，现在酒鬼已经在学校搞了个仓库，我差人采买搬运一点，其实也是掩人耳目罢了，空间就在我身上，要弄出多少食材来，也是我自己控制。这种事情，只要不是什么特别有心的人，细细核查，也很难查觉到我这笔厨房烂账。 …… 中午人潮涌动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我都没想到，妈的，特权阶层这么快就出现了。 “都让开啊，都让开了！”两个还算健硕的中年矿工推搡开排队买餐的众人，引领着一个脸刮得干干净净的高瘦老男人走到了食堂里来。现在营地里的日用品不完善，能有闲工夫刮脸的，确实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 你妈的，19号那天抵挡巨狼魔族，咋不见你们主动报名出来，现在暂时安全了，就开始耀武扬威了？ 这位“成功人士”我也认识，正是对末世帮审判法庭中的最大获利者——威利。 依靠圣母心泛滥的慷慨陈词，从对猴子童年悲惨遭遇的引用，到末世帮残存现状的剖析，再到末世帮首恶的枭首伏法，威利有理有据有节的一通演讲，让他这个自荐辩护律师赢得了绝大部分矿工的理解和支持，也赢得了陪审团的一致支持，裁定连猴子在内的20名末世帮成员分别付出2000小时的义务工作，以工代刑，而不用被吊死或者享受鞭刑。 当然了，我也能理解，我们这些矿工啊，一直受到各类不公的惩戒，也渴望得到救赎，现在有了可以赦免他人的权力，也难免会圣母心泛滥。 而自从法庭初战告捷，这两天，威利就到处演讲，什么具体工作也不需要做，自然有人奉上无偿投资。就连酒鬼和7人小组，私下里也各自给了威利几千上万马克，毕竟，谁也不能确保自己将来有一天是不是会被推上法庭的被告席。 我看按照这个节奏，下一任营地领袖就是威利的囊中之物了。 可问题是，如果在和平盛世，这种人格魅力强的家伙能上任，也无可厚非，但现在如果把营地交给这种人，那估计用不了一两天，就彻底废了。 你演讲就演讲，到我这食堂里来摆什么威风嘛？我便听到旁人七嘴八舌的说了，布鲁克林律师因为刚才的一场演讲，来得迟了，而接下来还有另一场，所以应该让给他先买到餐品，以便于不耽误下场演讲的时间。 我操，这就他妈离谱，一个说书人冒出来，硬是要抢夺我好不容易才编排好的贫民营地控制权是吧？ 真是些乌合之众啊，这才吃了两天饱饭，稍稍鼓动一下，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哎，随便吧，众意不可违，我也没功夫和这种小渣子计较什么，只是听公主冷淡地问：“要什么？” “把你们最好的套餐快速地抬上来，放心，布鲁克林先生是不会吝啬小费的。”那两个孙子在旁边凑趣。 其实我心里隐隐有点后悔，是不是给这些人工钱太多了。 现在矿区内各人都可以向自己的团长申请到工作，无论是伐木、修建城镇篱笆，还是修建洗浴中心或是卫生间之类的公共设施，又或者是清理街道，都可以通过即时的评估领到不低的薪酬，可以说，现在营地的薪酬就没有低于150日薪的，就算是老迈到无法动弹的，也有最低100马克的日生活保障。 我拉了一把公主，低声说：“管他的，咱们又不靠他吃饭，你就别去了，换个人上餐吧。” 公主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那副人模狗样的德性。”说着，到一边去记账去了。 我也发现，从今天开始，对公主毛手毛脚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这也难怪，他妈的，公主让我改造的水灵灵的，现在基本上已经恢复了45岁的应有少妇模样，除了头发只是刚刚长出毛刺，现在还戴着白色的头巾，肤色红润，光彩照人。 而且第一天全部矿工都饱餐过巨狼肉，人王级的肉食绝非凡品，所以除了本身有些重症隐疾的，基本都被大补了一下，有些精力旺盛过头了。 我得忙着做餐，也管不过来这么多，只是，我觉得营地里是不是该配备一些警力了，妈的，随着吃饱饭，后续的问题也会陆续出现，虽说我倒不担心真的会出什么问题，但毕竟有时候会令人觉得有点小恶心。 少时，威利·布鲁克林要的四份餐被端了出去，我就听威利在非常绅士地邀请公主共进午餐，“洁西卡女士，早就听闻您的芳名，今天有幸得见，其实，我现在成立了法律事务所，并且筹备律政官竞选事宜，正缺一个助理……” 我忽然发现，我一直都不知道公主的本名，只是叫她公主公主的，早已经习惯了。 我不动声色，加紧菜肴的准备，一直到用餐高峰期结束，最后是猴子他们那20个末世帮的人，在巡逻卫兵的看管下过来取保障基本生存的套餐。 我便又听到外面纷纷感激威利的各种声音。 而公主，却从一开始的拒绝，到现在的倾听着威利的话语，并时不时地点头。也许，她就像那个当初故事里的小镇姑娘，对于新奇的、城市的、绅士的吸引力总是无法抗拒。 “老板。”老乔欲言又止，进出厨房的帮工们看我的眼神，也并不是那么的有趣了。 我把围腰和破了个洞的厨师帽取下来递给他，“咳，我也老了，其实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这个食堂，从今儿起就交给你了，” 老乔有点愤愤不平：“可是，凭什么……” 我打断他：“记住哦，我是做得很熟练了，手脚比较快，但你可能刚刚接手会有点手忙脚乱的，我建议你多雇佣几个帮手吧，那个多莉不是要在旁边开餐厅么，你不如把她叫来先熟悉一下也是好的，咱们也不存在什么竞争对手之类的关系，营地里可不是矿区，大家要是还不能图个自在，也真是枉得搏命跑出来这一趟了，你要是有余力，也多照顾一下那些身体不行的，多雇佣几个那样的打个下手也是好的。” 老乔点头道：“明白，大家还是力所能及地多相互照应一下，应该的。”他盯着我的脸看，半晌问：“老板，你该不会想不开吧？” 我说，“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想退休了，想去集市转转，本来昨天前天就想去了，可是一会儿是审判大会，一会儿又是演讲什么的，酒鬼大人都忙不过来管我，现在我不干了，我就想办法出去转转嘛。”说着，我把今早巴尔打赏的两个大号金币，和中午赚进来的4000多马克的零钱，都交给了老乔：“从现在起，你就是这食堂的老板了。我去集市看看，如果能采购到冰柜什么的用具，我给你弄回来。” 我“看”了正在入神听着威利说话的公主，转身从食堂后门走了。 其实，我觉得这也正常，尽管，我有一点点失落，但并不意外。 我和公主算是好感足够，恋情未满吧。我知道的，当初出于感恩，她想献上自己，而后来的再次相见，我也是为了鼓励她的自信，才自承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就算是躺在了一张床上，也假龙虚凤的亲亲摸摸，但终是没有突破那最后一层，毕竟，我太老了，而她虽然正是需要的年纪，但是我俩在一起，难免总是会悄悄笑场。 所以，总的来说，我们并不是伴侣。 其实挺好，这个威利，也就52岁的样子，大她也就六七岁吧，正好合适。 …… 酒鬼和巴尔正在商量着去集市的事情，我慢慢地走了过去。 “干嘛，老梗，怎么有空从食堂跑出来？”酒鬼的心情也不大美丽，毕竟现在营地出了威利这么个人，对他的权威性已经产生了影响。 “没事，失个恋而已，我听说这附近有集市，想去逛逛。” “失恋？”酒鬼哼了一声，他现在懒得关心这些小八卦，不过，他这正在和巴尔说集市的事情，觉得我凑过来也是很碰巧的。“你有钱么，去了集市你能买得到什么？老梗，还是别凑热闹了，巴尔他们都不能全过去，得留下大部分在这里看守营地，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妈的，靠那些夸夸其谈的傻逼么，我看要真有魔族攻过来，那些傻逼马上缩得头都不见了。” 我也懒得理会酒鬼的牢骚，趁着他去叫人发动步兵战车的当口，我比划着向巴尔借钱。 虽说不使用魂粒交流，沟通起来还是比较费劲的，但好在我们今天上午就比划过了，我的意思他明显是懂了，就是借钱，给他买食材，晚上专诚给他们做好吃的，而现在预支的就是打赏和食材的采购费用了。 巴尔拿出100个大号金币给我，我摇头摆手，表示不够，并且表示让他拿着，我拿不动，希望他到时需要交易的时候，帮我付钱，如果最后结算，超过了应该支付我的部分，将来就按照20%的利息偿还给他。 妈的，挺费劲的，我这本体魂粒即身体，身体即魂粒，为了近距离和巴尔交流，还特意的从空间里借了好些个普通人的魂粒凑成1亿枚。好在我这魂粒肉身模拟得实在太真实了，巴尔也查觉不到丝毫异状。 巴尔看到除酒鬼外还敢于和他交流的人类，也还是比较好奇的，而他现在他们族每天拿的保护费都在9500万马克，对于我这点小小的要求，他也觉得无伤大雅。 集市在哈米尔郡西北面95公里处，倒不是什么市镇，而是一个天然的超大型溶洞，但不像是我c分身出来的那种深入地底的溶洞，从绿毛蝴那些记忆里就可以得知，神族与魔族的协定之一就是不得深入地表200米之下，以避免侵犯到地狱神殿的领域。 酒鬼坐上了步兵战车，但是看到我一直静静地跟在车子后面，直到出了镇子，便不由得劝道：“老梗，回去吧，你这把老骨头就不要瞎折腾了，路不近，免得去得了回不来的。” 我也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走着。 酒鬼哼了一声，战车加速，沿着偶有破损的州际公路，很快去得远了，反正是履带式步兵战车，遇到破损路段，也可以轻松地从路外绕行，根本就不需要降低速度，最快70公里的时速，人力是追不上的。 我倒也不想给他添什么麻烦，毕竟这两天酒鬼还是比较烦燥的，雷神教谢尔夫教士长那边每天一个电话，要求酒鬼配合雷神教的宣传需要，时不时地发一发社交动态，宣传天选之子的计划的成功之处。话说我对这种表演式的宣传也是十分反感，这不是骗人么，但是又不得不做，到时候非但得不到空投补给，投下炸弹甚至是直接发射核弹头过来都是有可能的。这些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但是配合了，物资空投却迟迟不见过来。 我觉得这和我利用m&m采购物资过来使用，也有一定的关系，雷神教那边似乎也想看看幕后操控者的极限在哪里。但总而言之，不去一趟集市也是不行了，单靠我来采购，那实在是累人，而且现在c分身都被抓起来了，今天这次出行势在必行。 巴尔联盟今天去的只有巴尔和咪咪两个，其他的统统留守营地，巴尔看到我倔强地走路，向我示意了一下，于是在我点头同意之后，把我放到了咪咪的背上，享受了一把狂野奔驰，不过嘛，他俩为了将就步兵战车的速度，也不至于太快。 而且，为了顾及我老迈的身体，咪咪还是很稳当的，他只是驱使了魂粒和我交流：“如果不是没必要浪费魂粒，我就把你放进空间里了，你坐稳一点好了，忍一忍，反正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第78章 雷神教实验室 雷神教s级实验室。 布莱格市。 颂国国帝国，帝国城市之首，同样，也是目前人类世界仅存的“城市之首”。 建于帝都近郊的“圣雷帝国大教廷”，占地0.68平方公里，内部包含矗立有29.5米高的雷神全铜塑像的圣雷广场、全帝国最大的雷教拜神堂和供神职人员学习和生活的“生命起源殿造群”。 这里是帝国全境的雷神教信徒们的朝圣之地。 尽管建筑物都显得很新，且尚有部分地区的修建工作尚完，少了些许厚重的历史沉淀感，但其恢弘的建筑形态，并不影响其刻意打造出的庄重肃穆之感。 地上建筑部分，除了生命起源殿造群外，可任由游客和信徒参观。 沿途随处可见身着洁白教袍的教仆，虽然个个长相粗野，但并不妨碍他们用和蔼可亲的态度，与往来者微笑致意。 外松内紧，真正戒备森严的，正是位于地底的庞大设施，已完全用上了指纹密码、虹膜认别、生物特征识别等一系列最新保密技术，而教廷自主掌握的s级实验室，更是只限于极少数的内部顶级生物研究技术员进入。 这些技术员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可以在该领域斩获终生成就奖的大牛。 但由于他们所签署的保密协议和独家服务契约，只能领受着世人难以企及的顶级待遇，终生不得离开教廷，实质上，便只是为教皇塞宾斯基·格莱斯布一人服务。 我一直依附在2号身上的主魂粒，从昨晚就全程跟随，由神经紧绷的数十名教仆精锐押送，搭乘垂直起降的大型运输机，直抵教廷深处。 从进入教廷的那一刻开始，我深切体会了“等级森严”这个词条。 教皇之下，仅设总主教一名，类中世纪皇位之下的首相之职，处置一应日常事务，秉承教皇教旨，制订教会发展策略，执行各地区教区长的任命、裁撤职权。 21名大主教组成类似于议会的组织，旨在克制总主教的权限，不同于分驻各地的教区长，这些大主教们也无法离开布莱格市，以便于召开议会时能够即时出席。 教廷中普通的教士和教士长，在路上偶遇这些尊崇的大主教时，虽不至下跪行礼，但那诚惶诚恐的心态，却已体现得淋漓尽致。而教仆遇到教士时，则只敢退到一旁，连问候都不敢发出。 每每看到类似情形，我便忍不住想要恶心呕吐，靠吃人上位的神灵尚且不值崇拜，何况这些凡俗同类。只是想想，人活这一世也实在辛苦，不单要为生存和各种各样的欲望侍权攀富，总为五斗米折腰，还要时刻提防他人算计，保护自身财产地位。 这些堪称人类精英的高层，都习惯于把重要设施修建于地表之下，倒是与最为秘密的地狱神殿理念暗合。 我对于迷宫一般的地下设施毫无探索兴趣，这里面没有我喜欢的人，也没有值得我敬畏的偶像，我只是想看看雷神教一直在搞什么鬼。 2号接入中枢麻醉滴液管和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生理监控管路之后，便被置入透明的密封液氧罐中。等助理都离开之后，两名研究员一边用电脑操控机械臂对2号进行组织取样，一边开始了日常闲聊。 只是整个地上地下设施都受到全程监控，两人的谈话都习惯性地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冒犯言辞出口。 现在的ai智能运用已遍布社会各个领域，不但研究员们的工作均由ai进行辅助，所有的敏感关键词也会触发关注，便于高层即时调取相关音像片断。只是就如同纳米机器人无法取代人体机能一样，ai也无法通过非逻辑感性发展出开创性的科研成果。 2号瞪大了眼珠，不停转动，却如同梦魇压身，身体四肢无法动弹分毫，ai实时监控的生理指标可以随时根据2号的意向，即时调节麻醉浓度，既不损伤躯体机能，却又能完美达到安全控制。 一个研究员看着比对成果，大声惊呼，我自然也在显示屏看到了2号被放大的四面体细胞，粒粒有如晶体钻石，强健有力，分裂迅猛，构筑出的生物结构异常稳固。 但机械臂提取到的细胞组织有限，因缺乏必要养份，分裂也很快停止、固化。 另一个研究员也自分屏上注意到这些异常强悍的细胞状态，两人略作商议后，当即决定，为了保障试验数据的完整性，截取掉2号的一整条胳膊作为试验样本。 “教皇大人的身体状态已十分危急，据系统测算，多则24天，少则3天，就会发生令整个雷神教都深感震动并让所有信徒都极度悲伤的事，我觉得，不得不采用较为激进的试验方式了。” “没错，从窃取到的那些其它生物科研机构的成果，就可以得知，古早的强悍生命将勇者之血遗留在冷兵器中，提取之后也确实获取了丰富的数据资料，但是缺乏活体研究对象，生命进化的相关研究便陷入停滞，而帝国防护光幕带来的封锁，也让我们那些激进的同行者无法探寻到更多真相，能捕捉到人类的变异活体，不得不说是奇迹，也许，此刻，我们的手中已握住了打开生命真理大门的钥匙，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它轻易溜走了。” 两个专注的研究员相互鼓劲，相互打气。 有人说，真正的科研者，都是冷血动物，为了毕生所追求的科学真相，为了揭开神秘未知内容的面纱，绝不惜以自身作为试验标的物，更何况他人的肢体或是生命。 这一幕，倒真是在我眼前活生生地上演了。 我没有责怪这两个研究员的意思，毕竟，下令抓人的和实施者也不是他们，此次的抓捕行动也并更不是为了他们这些科研者的探究欲，其根本原因，只是为了延续教皇那因自然寿限已至，接近于枯竭的生命。 我在实验室外不足600米的奢华病房中，见到了那个正在靠众多生命维持仪器吊命的老人，遍布老年斑的脸上，皮肤松驰得几乎要整张脱落下来，简直就是活着的木乃伊。而为其服务者不下百人，外围和内圈重叠遍布的精锐安保力量；每日不停祈福的教士团；多达30几人的专业医师团队；三班倒，专为老人伺食和翻身擦拭污物的众多圣女……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 矿区的贫民，或是没有购买医疗保险的平民，不要说能获得此般万分之一的医疗照顾，就算只是购买药片，也很难承受其高昂的售价和低微的药效。 同样都是由一枚胚胎发育而成的人，待遇便是如此不同。 第79章 活受罪 2号瞳孔在剧烈收缩，任谁被活生生的锯断手臂，都会感到恐怖和锥心的痛苦。因为被困禁在液氧瓶中，所以并没有采用激光切割，两条机械臂采用的是具备锋锐锯齿的合金线锯，进行拉动切割，这已是第三次替换更高强度的线锯了，前两条都因为锯齿的快速磨损而失去效用。 2号现在的遭遇，我感同身受。 但我却暂时不能动手，因为能在这个地下设施中自由游走的灵魂，并不止有我一个。 针不刺到肉，是不知道疼的，也好，让年轻的2号得到深刻教训，想必今后的行事会更加谨慎。 这是两条强悍的灵魂，每条均由5亿枚5面体本固级魂粒构成，经空间转移，我再次调来两枚主魂粒，跟在他俩身边。 “塞宾斯基·格莱斯布真是贼心不死，活到79岁，也享受过了极致的人世权柄，安安静静地离开不好么，却仍旧觊觎神族的永生之秘，这又要让我俩劳动一番。” “别发牢骚了，依谢尔伦大天使下达灭杀旨令，此次便可一劳永逸解决问题，今后我俩也就省心了，唯一心烦的是，那个总主教能不能担得起教皇大位。” “嘿嘿，谁叫你偷懒耍滑，经常躲避即时亲身监控的职责，以至于不能准确评估现任总主教的价值。” “操！上面发放的专职配给那么少，我要是天天这么消耗，魂粒境界岂不是还要退转？哎，算了，麦克斯能力够不够并不重要，我说行他就行，不行也行，先让他上位，届时再另推他人。” 两条强魂意识不再交流，只是查看了一遍机房线路。 而两人科研组，在2号的细胞组织中抽取到养份后，以ai作为辅助，在数秒中即进行上万次成份分析，这次的样本充足，他们发现，虽然无法复刻其组织成份，但也可以提取到充足的剂量，因为没有时间再进行详尽的动物到人类活体的试验过程，所以他俩先是通过自我细胞提取，进行了细胞培植试验，很快就惊异地发现，在获得充足的2号细胞养液之后，普通的人类细胞很快完成有丝分裂、无丝分裂和减数分裂的复刻过程，而在分裂过程中，真核细胞获得极大的强化，细胞核变得更加复杂化，细胞壁同期变厚，并开始呈现出立面化趋势。 他们直接使用教皇的衰老细胞进行试验，而这些衰老细胞居然在分裂过程中出现老化摒弃现象，分裂而出的衰老细胞器被带走，真核细胞得到空前净化，在吸收吞噬掉摒弃细胞的有益部分后，快速成长壮大，恢复青春。 轰！ 机房突然爆起巨大的火花，而与此同时，奢华病房中的教皇并未等来他的青春妙药，被抽走灵魂的空躯壳失去了意识的驱动，如同失去政府掌控的帝国，渐渐陷入混乱与瘫痪，很快，心脏停止了跳动。 这两条强魂，一个在机房施放了雷霆术轰击，造成短路和瞬间的高压超负荷，让众多的试验数据付之一炬，1亿枚本固魂粒凝拟而成的球状闪电滚动袭击，从数百台机柜上碾压而过，造就了汹涌溢出的火势，而另一个，则强行抽取教皇的灵魂，打散其中的意识。 球状闪电沿着线路一个瞬移，便移进了试验室内部，两个研究员还没反应过来，便连同试验台上的样本一起被轰成了焦碳，很快，球状闪电又滚向了液氧密封罐。 赶在最后一瞬，我从容地将2号的脑子以及部分肌肉筋皮骨膜组织，和意识核一起，移进了空间之中。 球状闪电仍不停歇，它熟门熟户，沿着电路狂奔，径自进入一个监禁地区，将内部被关押的犯人随机烧焦，而一个长相酷似2号，却已有30岁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场作秀般的屠杀，很明显是在消除一切人类进化的潜在技术威胁。 我在靠近通道的位置，还找到了刚刚醒来，茫然无措的汉娜，和那男人一样，依旧将之意识核和部分躯壳组织移进空间，进行再造。 越是见识神族的力量，我便越是小心，生怕露出蛛丝马迹。 本体虽不惧，但要顾及的人太多，不得不小心从事。 圣雷帝国大教廷地底陷入一片火海，消防喷淋迅速喷涌，机房等无人地带则启动了空气抽离灭火装置，很快火势就得到控制，但诡异的火灾让人议论纷纷，暗戳戳地指向要“向天再借五百年”教皇大人，触怒神灵，降下无妄灾祸，直至总主教大人亲自下达禁口令，这场风波才在后续修复重建工作中平息。 而我的主魂粒继续停留，获得了些许信息。 为了获得永生的奥秘，亚典波罗早在7443年就开始与军部合作，利用天生神力少年，黄金右手伊桑，也就是1号，催生出克隆人计划，意图复刻其突变基因，进化出稳定的新个体。 其实我观察了一下，1号所谓的黄金右手，也不过是霸体细胞，1级体质罢了。 而很明显，这个计划失败了，而当时的雷神，还需要利用教皇的影响力来稳定时局，也就暂时放过，任由亚典波罗搜罗大量的生命科学研究人员进行瞎搞。 研究强者的上古之血，确实可能得到基因技术方面的突破，最终让人类获得两百年以上的寿命，而有了时间，就有成神的希望，这自然是要被封杀掉的禁忌之学，理所当然，总会在试验取得突破的关键阶段，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 我已经意识到，人类精英层利用科技和武装力量，灭杀平民如同杀鸡般轻松自如，而神族在整治这些高层时，更简单得如捏死蚂蚁。 之前利用2号依靠自身超能执行复仇的想法之拙劣，令人汗颜。 看着教廷中正在召开的紧急议会，我考虑是不是也和亲爱的雷神大人一样，也找一个合适的人选进行扶持，便于快速清除那些令人作呕的人渣，但想了想，我还是放弃了。 与其和这些人打交道，我倒宁肯难一点，慢一点。 特别是现在，我活得并不艰难，何必勉强自己呢？ 唉，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也曾渴望过权势，但要和这些人同样做派，那不如让我死。我永远都不想要自己变成当初所不耻、所厌恶的人。 第80章 送上门的口粮 我本体趴在咪咪背上，揪着他厚实的皮毛，感觉像骑在一匹长着丰满皮毛的超大夏尔马身上，其实，也只能说是坐在这头4.6米身上的巨猫身上，长而柔顺的猫毛几乎遮盖住了我大半个身子，忍不住涌起念头：听说猫肉的酸的，大约比狼肉滋味差很多。 因为此刻要极力伪装成普通人，既然已重新在躯内拟成了普通人的灵魂，也就没有压制意识内容外泄的必要了。 何况，类似失恋的不佳情绪也需要发泄，常人的喜怒哀乐均写在脸上，我一介俗人压制什么？ “我吃过，其实滋味并不差。”咪咪的意识，从身下即刻传导了上来：“关键看肉的品质，2级以下确实不怎么样。” 由咪咪做主导，我也“学”会了意识交流。 我再次问出愚蠢的问题：“太野蛮了，你们居然同类相食？” “你这人类小老头挺有趣。”咪咪四足交叠奔驰，一个跨越就是三十多米，小的山野丘林一跃而过，他才不屑于像步兵战车一样，为防止颠簸，尽可能地行驶在破损的州际公路上。而且，为了将就战车速度，还需要时不时地停下等待。“你们才是同类相食的祖宗，我们魔族极少有同族相食的行为，但非同族则百无禁忌。也就是现在了，身处异星，还不得不时时顾忌天魔大人的规则，要是在我等故乡，早就畅开怀的吞噬那些弱小种群了，也不至于像现在，总是感到饥火中烧。嘿嘿，要不是与你们族长达成守护契约，我现在就先嚼了你这副孱弱的肉躯压压饥饿感。” 我无法回答，便侧身看着巴尔滑稽搞笑的俯身奔驰身形，12条肢体左右交替，悄然无声，如蛇行，似蜈奔，触角前探，摇头晃脑，心里也在琢磨，这魔界真是混乱无序啊，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听起来好像总是很残酷的样子。 正因为意识交流，无法掩藏真实意图，此时此刻我反而觉得这些魔族还有点可爱，直来直去，善意恶意一目了然。魔族杀人吃人是该去恨，但他们眼中，与我们人类杀牲吃肉，也没什么本质区别，甚至更作呕于我们的同族相残。 酒鬼坐在战车炮塔中，志得意满，野外的风暂时吹散了他的烦闷。“天魔大人，我不明白，凭您的手段，要是想灭了那个威利·布鲁克林，不是分分钟的事么？” 我反问他：“如果有朝一日，出现一个比你更适宜我发号施令的人，我是不是也该灭了你，为新的继任者扫清障碍？” “这……” “我的意思是，你有你自己的优点，自信一点嘛，我俩的合作确实有不同意见的时候，当然人无完人，我也有我的缺点，你想一想，哪一次你有道理说服我的时候，我会不同意？何必出现一个竞争对手，自己就先慌了？你当然更没必要尽信那个桃丽丝的鼓吹，什么天选之子需要直面竞争，既然在演讲上失败，也要在演讲上击败他，如果无法击败，就最好是像搬走石头一样，提前清除掉前进路上的障碍，否则就等于削弱自己的影响力等等言论。人要有自己的思考嘛，你有我的合作助力，以后有麻烦，一起克服就是了，我只求别搞来搞去，最终又搞成像帝国对待矿工一样，随意发配遣送，随意处死他人，换位思考一下，别人那么对你，你是怎样的感受？” 毕竟，人都是情感动物，熟悉了，我也不想轻易放弃自己建立的这条护城河，要想短时间内再找一个合作无间的人，其实也费力。 酒鬼轻点了下头，想想了，才说：“也是呵……如果好不容易走出来了，走来走去，又走回老路，不过，如果能登上皇位，那滋味，想必也很美妙啊……” 酒鬼有这想法很正常，我倒也不期望别人和我想的完全一致。 我只是提了一嘴：“帝王的享受，用钱也可以买到，只要给的钱足够多，总会有足够的人为你提供服务，但如果你只想要对他人生杀予夺的权力，那你也要考虑别人会不会支持你，美誉度当然就没有了，你不是也喜欢万众拥戴的感觉么，咳，不过，如果你要的是那种表面屈从的感觉，当我没说就是。” 话多无用，让酒鬼自己思考去了。 前方远处，忽然出现宛如黑毯般的魔族群。一是数量多达2000余头的黑棕毛獠猪群，而另一群是从山岩处跳跃而下，漫山遍野分散包抄过来的4600多头的黑羊群，而6公里外，则是远在天空观望的600只红天鹅群。 这三股魔族早在十几公里外，就已被我查知，本来，本着互不侵犯的原则，我也不屑于主动搜寻猎物，但现在境外食物锐减，这些东西明显是饿惨了，又是体型较小的低智族群，我方只有两个人类，居然也能引动。 现在数量在200只以下的低智魔族群已十分稀有。 低智魔族才不管什么互不进攻协定，它们也无法和人类交易，满足生存才是第一要务。 巴尔和咪咪已经停下来观望，这些低智魔族虽然都只是1级的肉身霸体，看起来魂粒也均没有突破婴期，但数量过于庞大，蚁多咬死象。 而我的本体，更是瑟瑟发抖，将身躯完全埋进咪咪浓密的猫毛中。 战车紧急刹住，下面的老兵颤声问：“酒鬼大人，要不要逃走？” 酒鬼的手已握住机关炮的枪把，我说慌什么，口粮送上门都不要么？ 雷神教步步紧逼，经常意图电话操控指挥酒鬼，想逼背后操控我现身，时不时还动用核威胁，我也是时候放开些手脚了。 主魂粒从三个低智魔族群的身后展开空间，三个虹吸席卷，三个呼吸之间，就将三个族群吞噬一空。 估计是对于猪头族和淫羊恶魔的厌恶，恨乌及屋，这次空间吞噬特别爽，远空飞动的红天鹅群，只能算附带伤害吧，哎，不过我的空中打击力量还没到货，对于这些天上飞的，更是要格外小心。 空间中。 被冻结的獠猪个个体态精壮，每头都在500多公斤，大约是缘于饥饿状态，极少肥膘，这些猪嘴角的獠牙都长成了长长的月牙形，为了不挡住进食，早已进化成与嘴角形成直角的威慑装饰品。 黑羊身躯更是狭长，从头至尾少说160公分，体重270公斤左右，羊毛粗黑浓密，四蹄已进化出25公分长的锋利指爪，唇中如鲨鱼般的4～5层尖利排齿，看着很是瘆人。 红天鹅要轻些，且体型比起源星原有的天鹅物种要小，仅有5公斤左右，但翅膀肌肉组织发达，飞翔转向要更加灵动迅猛。 这三个低智魔族群都只有一个首领，而首领只是体型相对大些，魂肉均未进化突破至2级。 近4000吨的霸体肉食，7300亿枚1级魂粒，就这三个呼吸，收获不小。 巴尔和咪咪面面相觑，巴尔这直性子，更是直接驱使魂粒过来与酒鬼交流，“你这么强，还需要我们做保镖？” “需要，特别需要，而且更需要了。”我让酒鬼代为交流转达，“为了回报我们之间的合作，你有什么麻烦与仇敌，也可以让我代为解决。” 巴尔是直，不是傻，立刻就反应过来：“你是需要我们来掩人耳目！也好，让我们互相使用。” “是互相利用！”我让酒鬼提醒他，妈的，互相使用？成什么了？ 第81章 集市 战车驶离公路，在一座鹰嘴崖下停住，酒鬼和驾驶员下车步行。 我本体也从坐立的咪咪背上滑下来，也不和酒鬼打招呼，跟在了巴尔身旁进洞。 本来那老兵还有些胆怯，想借口看护车辆，躲在车内。酒鬼劝阻了，“你躲起来有什么用，那些巨狼锋齿利爪，留在战车上的痕迹还在，要想撕裂这战车的匀质钢板也不会耗费几分钟时间，何况这里魔头云集，还有魔王级的存在，到时把你连车都吞了。走吧，我们一起去涨涨见识，有巨灵神的庇护，车丢不了。” 近20层楼高的崖洞内，更为开阔，很多巨大的钟乳石柱都被魔族齐根打断，丢出了洞外，更是扩展了原本就开阔的洞内空间。 高智魔族可没有什么环境和自然景观保护意识，一切以交易方便为主。 数以万计的智魔在四通八达的山腹溶洞中穿行，靠着溶洞壁的都是货摊，其中也不乏人类群体。便携的各类灯光到处都是，也有发电机轰鸣着供电的明晃晃的灯串。 空气中夹杂着各种令人不愉快的气味，但能感觉得到空气的流通，几个深处的山腹内部开有通风口，巨大的通风换气扇叶飞速旋转着。看得出来，进行过一定的人工工程改造，但那些痕迹却并不像是经由机械开凿。 第一次到达集市，巴尔向酒鬼介绍着，“附近500公里的魔族都会到这里进行日常交易，时不时地，也能淘到便宜的好东西，可以再到边境墙和境内人类进行二次交易。来的都是族群首领，所以也完全不担心有破坏规矩的行为出现，但能感觉得出来，随魔界通道的反向收缩期迫近，大乱将至，再加上食物越来越少，魔族间的相互攻击日趋频繁，智魔族虽然还不至于被裹挟，但眼见情况也是越来越差了，所以集市只会越来越热闹。” 我早就知道此间情形，但也只能假装不知。 我本体紧跟巴尔和咪咪，一路看着那些魔族摆放的货物，多数都是大大小小的衔尾蛇，叫卖的意识一阵阵交织传来。 “食物，食物，上好的1级肉食，无内脏，纯粹肌肉体，满载10立方，仅需2000枚2级魂粒！” “空间宝袋！搭配10立方满载2级肉食，交换2枚9面体，不要空间元结构，要攻击属性的！” “人类金币金砖，满载10立方，折合966亿马克，仅换600枚3级魂粒！” “精炼躯养原液，肉身损伤急补圣药，1升装红原素瓶，外敷内服均能急速起效，相当于1吨的1级肉食极度提炼，材料只多不少，仅换350枚2级魂粒！” “人类珠宝艺术品古董杂搭，满载10立方，仅换3000枚2级魂粒，或人类黄金5000万马克。” “……” 巴尔的魂粒在各魔族首领中飞跃，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那是个长得像蟑螂的大个头，与巴尔似乎近亲，我约摸听了下，是索要他所获的博物馆馆藏古董。 如巴尔这等8x5的魂力高手，只要保障充足饮食，每天能自行分裂出上万枚3级魂粒，就是可惜现在无法保障基本温饱，不但无法盈余，且还要靠魂粒反哺维持肉身境界不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魂粒不强悍至天魔境界，肉身自然还有存在的必要，相互滋养相互保护，也算是多一层保命的手段。何况本源躯壳，很多时候运用起来，也比单纯的魂身要更方便。 用金币交付了600万马克的手续费，巴尔请咪咪叫过酒鬼，交易早就答应过的古董。 通过酒鬼，我直接给了巴尔50枚3级魂粒，相当于50亿马克，“我背后的大人说，巴尔需要维持他的消耗，所以这次以你开价十倍以上的价码，把你的东西全额收购了。只要以后维持合作，还有厚报。” 这几天，巴尔联盟也可谓尽心竭力，在哈米尔郡周边不停巡逻卫哨，没有丝毫偷懒之处。 巴尔点点头，让亲戚通过空间交付了30立方的古董，我又给了那巨蟑螂100枚2级魂粒的小费。 “多的不说了，以后你可以尽情使用我！”巴尔也有些感激。 妈的，“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是利用，不是使用！”唉，算了，非我族类，很难沟通。 咪咪在一旁看着酒鬼，我便又让酒鬼给了他5000枚2级魂粒，“大人说你也很是辛苦的，这几天的营地也承蒙照看，拿去花销吧，免得总是饿得皮包骨，怎么能护得住营地呢。” 在我的驱使下，酒鬼也开始了大肆采购，终归是在境外，不必那么藏头露尾。 而巴尔和咪咪空间不足，买了些肉食，还要借用我的空间作为仓库。 进入东面分岔洞窟之后，便进入了奴隶买卖区域。 集市原始，没有什么标识，但眼前的景象一看便知。 都是人类群体，大的群体三五十人，小的群体十几人。老的多，少的少，与境内满大街年轻人的景象正好相反。 从雷神教的总部，教延中的各高层间的交谈、电话，甚至于都不需要进行记忆搜索，我已经知道，克隆人计划虽然失败，但人造胚胎技术已经在帝国高层中公开化，在战后一举解决了新生代人口不足和老龄化问题。不但很多夫妻和适龄女性在体检之类的医疗服务中被不知情地植入胚胎，且还有大批量的人工机械化批量孕育婴儿产生，所以在7443年后就开始出现婴儿潮。 而这个计划一直都未停止执行，毕竟，这是帝国高层和神族高层都乐于见到的，这也是颂帝国在战后从2000万人口一举突破了现在的2亿人口大关的根本原因。 城市扩建，大片土地获得利用，人工智能获得全方位的应用，生产力空前强大，而大批的、被淘汰的中老年人，那些被称之为“废物”的人，被社会局遣送至各个矿区…… 对于如此左右帝国前进的大潮，我竟然也生不出批评的想法，个人意志已被完全裹挟，无法评述对错。 唉，算啦，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看顾好眼前人就行。 而在奴隶区那些异形魔族的摊位上，还有成百上千的婴幼儿，被放置在空间宝袋之中，据他们说，是直接从人类的胚胎孕育库中购得。 这些婴幼儿也会有少数高阶魔族进行购买，以便于从小培养，类似于神族的豢养恶魔，培植人类家仆一样，可以更加灵便地为魔族完成一些细小琐碎的工作，甚至是代替魔族与人类完成沟通和交易。 酒鬼将所有奴隶连同几个空间宝袋，全部一扫而空。 对于我来说，花费8000枚2级魂粒，买下老老少少加上婴幼儿的全部700余人，简直不可想像，这个价格，就算再加十倍、百倍、千倍，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而对于销售奴隶的魔族来说，价值1万马克的普通人类，如果未加培养，甚至是无法培养而产生诸多意外死亡，单纯只剩下魂粒和躯壳价值，远不如贩卖给其他人类划算。 那两个自称是“肃帝国”使者的人，看到竞争不过酒鬼，也就放弃了。 这两个人不苟言笑，婴期的1级魂粒数量，居然比酒鬼还多，显然也是经过某种培养的，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毕竟，曾经世界四大帝国之首的肃帝国，就算现今残存不了多少国民，也无法被人完全忽视。 第82章 老梗买奴 我是很懂事的，一直在旁边跟随，并不言语插话，等酒鬼和魔族大人们的事都处理完了，才能轮到我这个“老头子”。 而趁着这个时间，我重新为自己铸造了一具肉体凡胎。 毕竟与这些魔族近距接触，我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就像是洗澡时怕被人偷窥的少女，总是担心被人窥探到我的秘密。虽说就算被人窥见丝毫，我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将窥见者收摄进空间冻结就是，但就是有这种心理产生。 而且，这也是为了重新培植出1号、2号和汉娜的肉身打个基础，多积累些经验。 顶着被窥探的风险，总是有些不爽利。 于是，神不知鬼不觉中，我的本体已收摄进空间，换成了肉身。这种熟悉的平凡感，其实还是蛮不错的。 看到奴隶的购买告一段落，我指着那个跟在智魔摊贩身边的女子说：“我要买这个，多少钱？” 那个心满意足，正在收拾空间宝袋，准备去进行采购的狮身鬼面锤鲨头的魔族首领，俯身看了看我，意识传过来道：“这个不卖，是我从别族手中买来，又加以培养的，已服侍我两年多。” “你开个价吧。”我才不甘心让自己空手而归。何况，留下这么一个人类给魔族，心里也不舒服，既然见到了，就不会放过。 “老梗你别闹了，人家既然不愿卖就算了。”酒鬼斜眼看了我一眼，他没骂我添乱，就算对得起我了。 “我失恋了，要买个老婆。”我很认真地说。 扑哧。 酒鬼忍不住笑，“行吧，如果你有钱拿得下来，就买你的吧，关我屁事。” 他终究是放不下皇权思维，也觉得买奴隶很正常，我当然也没必要解释，为什么要把这些人类都买走。 “你开个价。”我重复了一遍。 那锤头鲨智魔想了想，“500万马克，或者280枚1级魂粒，不能再少，我买时就花了20万马克，加上我这两年的喂养，这人类已比普通人类强，细胞强度近1级，我要再买一个同等阶且灵活的，也少不了150万马克，赚你一些很公平。” 那女子只是看看我，又看看锤头鲨，并不说话，等待结果。 她的微表情很灵动，并不像其他成年奴隶那么麻木，但又很有分寸感的样子。这也难怪锤头鲨敢狮子大开口。 我向咪咪伸了伸手，咪咪根本就没看到我，他把头侧向一旁，他还在考虑剩下的300多枚2级魂粒要买什么。 我又向巴尔伸出手。 巴尔点点头，用意识对我说：“记住你的允诺，人类，请守信，否则我会切断你的躯壳。” 我说：“当然。” 巴尔爽快地向锤头鲨支付了100枚大号金币。 那女子向锤头鲨鞠了一躬，“大人，感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说着，居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钱袋，将里面所有的大号金币抖落在石板上：“这是平时交易中得到的打赏，总数29枚，虽不多，也算是我的回报心意。” 看到这一幕，我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不知道是不是这魔族真的对她很好，让她这两年一点虐待都没有遭受？ 锤头鲨也很吃惊，只是低头看着这个人类，似乎有一点点后悔，把她给卖掉了。 做完这一切，她很大方地从石板里翻身跃出来，牵起了我的手，“走吧，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了，无论是要做你的妻子，还是做你的奴仆，都随你心意。” 连旁边的酒鬼，都有一点妒忌了。 我和那女子就坐在溶洞外，一直等着酒鬼和巴尔他们完成最后的采购。 女子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也是好笑，打趣道：“干嘛，你还怕我这个糟老头子跑掉？” “也不是，就是太少见到人类啦，现在你又把我买了，我是非常感谢的。”这女子莞尔，神态自若，“对了，主人，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魔族装载进空间了，所以，我没有名字，我只是听见每个人类似乎都应有个名字，所以我叫自己【露莎】，当然，如果你愿意，可以另外给我起一个名字。” 坦白讲，这个女子的长相非常普通，再加上她又不施脂粉没有任何妆容，穿着一件很厚重的皮质手工缝制衣袍，气质上也只能说是质朴，所以要打分的话，我给她的长相打3分也就差不多了。不过，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要说做我的妻子，那简直就是老牛嚼嫩草了。 “主什么人，你也别搞笑了，小妹妹，我就是看你孤身一人在那个魔族身边，有点不爽，所以借钱把你买了。你是你，我是我，不是什么主不主仆不仆的，他妈的，现在都7459年了，又不是中世纪之前的蛮荒时代，不存在那个关系，咱们回到营地之后，都有最低薪资保障，你爱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爱和谁谈恋爱就和谁谈，爱嫁给谁也随你。” 话还是要说清楚的，虽说公主明显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夸夸其谈的律师，令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但那是另一回事，我这个人，再不济，也不至于想要靠钱来买一段婚姻关系。花钱玩那是另一回事，那也是一种你情我愿的短暂关系，与这个完全不同。 何况，昨天才发生在c分身身上的，南希·恰林的事，也让我有些落寞感。 露莎皱眉盯着我，接着便摇了摇头，“人不能，也不该忘恩负义，更不该不信守承诺，撕毁约定！既然你买了我，就等同于签订契约，怎么可以对我说这种话？” 我哼哼冷笑：“行啦小姑娘，你也别嘴硬，人都是会变的，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这个世界啊，唯一不变的就是永恒的变化，男人会变，女人更是善变动物，随便拉个男人出来，都比我这种快入土的老逼灯强一万倍，你就省省吧。” 我拨开她的手，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掏出一根香烟来点上，极目远眺。 这感觉蛮舒爽的，远处郁郁葱葱，虽然天空遍布阴霾，仍是叫人胸间一畅，数公里外，那些星星点点，影影绰绰的怪异小斑点，都是大群的低智魔族，真是世界之大，大有可为！ 是啊，这个世界又不是只剩下那么点男与女的恋情了，老梗我这一辈子，也玩过闹过疯过多少回了，只要我这异体异能不被收回，能让我活着，其实就挺美的了。 第83章 她叫露莎 露莎倒也不再强行解释，只是静静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住我的衣角。 我吐出一口烟雾，抬了抬手中的香烟：“你要不要来一根？” “我，我不会，但如果你要让我吸，我就吸。”她只是抬头看着我的侧影。 这女子身高足有166公分，不算高但看着就是高挑，浅棕色的利落短发，正是我不喜欢的那一类，让我会联想起24区矿业公会的矿长罗兰的二刀头。 “哟呵呵，很足的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嘛，就是长相丑了点，哈哈哈，配你正合适啊老梗，你也丑，嘿嘿嘿，老梗啊，这回是捡到宝喽？”酒鬼那令人生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但这家伙很多时候就是不知道收敛，还在继续嘲讽：“话说这么个丑女，值不值500万马克啊，老梗，你在营地挣到死，能挣够这笔钱还给人家巴尔大人么？” “丑你妈个逼！”老子瞬间火了。“我郑重的和你说一句，她叫露莎，不是什么丑女，她哪丑了？你妈才丑呢，你妈生你这个小丑的时候咋不把你塞进便池溺死呢？估计她是把胎盘养大了吧，所以我知道了，你为什么在矿区的时候也着急想把自己溺死呢。” 酒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自从担任营地领袖以来，还没人敢大声质问他，更何况如此的羞辱他，还提及了他酒醉时栽倒进马桶的丑事。 惹火了我，就别怪我嘴臭了。 酒鬼的胸口不住起伏，平复了好一阵，才一甩袖子，扭头离开，叫那老兵：“发动车子！妈的，和这老疯子扯什么鸡巴玩意！” 巴尔和咪咪随后走了出来，巴尔的意识也传了过来：“老梗，你要的厨刀也买到了，很锋利，你们人类的顶级工艺，还有那些烤架厨具之类的一整套，我都买了，至于食材，这次也充足，回去就看你的了，我们的胃口都很大！” “放心！”我也平复了心情。 “你还要买什么吗？”咪咪凑过来，远远地嗅了一下露莎。“刚才没注意你，现在我还剩1000多万马克的金币，如果不够，明天拿到日结护卫费后，我再借你，并载你过来买。哦，不过，这个集市，会不会也将要不存在了？” 我道谢说不用了。 今天由主魂粒指挥酒鬼买了很多东西，花费巨大，再过头一点，怕是要引起多方注意，也得收敛一些，短期内，我感觉准备得已非常充分了。而且，其中的主要花费是达成了一项协议，这也将会给营地带来更大的安全保障和聚合力，不是我舍不得放任他们那些矿工离心分散成几块，而是在境外，那些人如果分散出去，真的活不了多久。 “麻烦了。”咪咪俯就身体，我把一直抓着我衣角的露莎拉过来，“上去吧，我们回营地。” 露莎倒也灵活，她轻揪猫皮，翻身就爬了上去，然后转身伸手。 我没接，慢手慢脚地爬了上去。 路上没再遇到低智魔族，这些家伙也不是纯纯傻子，三个大族群才消失不久，这一片区域暂时地空置了开来。 “我真的很丑吗？”看我刻意离她一个身位，露莎转头问我，80公里的时速，风呼呼的响彻耳畔，所以她喊得很大声。“我以前年纪小一些，没人说，而这两年见的人也少，更没有提起过。” 我无奈，只好小心地爬近了些，我这具躯壳虽然重塑得略强些，但也未到霸体一级，这种速度，从咪咪背上掉落下去，一摔就是半死半残。 我凑近了她的耳边：“别听他放屁，每个人的审美标准都不同，除了你自己，任何人也无权为你下定义，等你到了营地之后，如果觉得还是在意别人的目光，就打扮一下，放心，我借点钱，也给你买几套衣服，弄点化妆品什么的，保证别人都会说美美哒。” 强风阵阵，露莎的短发发梢直戳我的眼睛珠子，她侧首在我的耳边，嘴唇随咪咪的缓慢奔驰不时蹭到我的脸颊，“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只是问你，你是我的主……” 这女的确实有些聪明，敏感，看到我皱起的眉，便立刻改口，“我只是想听你的真正想法。” “嗯，3分，现在，对我来说，以10分为标准的话。” 和聪明人说话，我就不太愿意废话了，刻意掩饰也会被看出来。 我和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女人打过交道，也一直都是秉承真实的态度，当然，只不过很多人只喜欢听夸赞罢了，那通常我也会顺应一下，但那种女人实在也很没意思。 她的面部线条太柔和了，柔和得没有什么特点，所以确实平庸，但要说丑嘛，也说不上，大约茫茫人海，一个浪花就再也寻不见了，其实和我差不多。 “以他人的视角来看，我也差不多，我约摸就2.5分，现在老了，估计只剩0.5分。”说着，我也忍不住笑了笑。 露莎用力地点了下头，“嗯，知道了。”看得出来，她也是真不在意自己的长相，估计和魔族待久了，谁又会在意这种皮毛小事呢。毕竟人和魔的审美截然不同，我看魔族从未在意过美丑，如果以人的标准来看，魔族就没有一个人样，按照他们的审美，估计奔走在身边的巴尔是一种霸气，而咪咪是一种野性。 不过，露莎这女人，倒蛮有趣的，给我一种十足的新鲜感。 清新，如大地般醇正自然。 “你老吗？你今年多少岁了？”露莎问，她的嘴唇蹭到了我的嘴唇上。 嗨，这算什么事。 “73，当然，很老了。特别是和你比起来，你今年几岁，我看18吧，还是19？” “73，那也不老，在魔族中，只能算是青年吧，而且这里是境外，我年少时见过不少已活过200岁的人类，我服侍的那位撒克大人，说我也能活150岁以上，”她左手抓牢猫毛，右手伸过来，捏了捏我的脸皮，“看吧，很有弹性，你也吃过魔族肉食了吧。” “嗯，”我打了个哈哈，“吃了两天巨狼肉吧，还行。” 她倒也不以为意，继续在我耳边说：“我今年应该20岁，但因为从幼时就被掳走，很多时候被禁锢在空间里，所以可能看起来要稍稍小一些。”她忽然抓过我的手，一把按在她的胸前，“你看，其实我一点也不小，对吧。” 我操。 我急缩回手，“别瞎搞啊。” “为什么？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这样吗？人与魔，其实一样，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而我们人类的睡觉则与魔族的含义不同，我既然是你买回来的，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都属于你。” 我不知道她年少时是遭遇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在转手过程中，遇到过些什么样的人。 不过……说实话，这姑娘啊，这两年的饮食，倒是让她的身体……坦白说，她这身材，绝对可以打8.5分以上，比c分身遇到的司机拉芙琳更好。当然，与南希那种妖孽的魔鬼身材是不能比的。 “咳，”我毫不违心的说：“也不是不喜欢，但人都有权选择，你这条件，随时可以选更好的。”后继，随着我空间里的人释放出来，很快，年轻人也会多起来。 露莎居然毫不费力的看穿了我，“你仍然不信我会遵从契约，你一定被很多人辜负过，但我会让你信的。” 第84章 营地大建设 酒鬼回到营地，第一时间召集7人小组和14个团队的团长宣布我的意思。 听完酒鬼的话，21个领袖层都脸色惨白，议论纷纷，特别是那个反对派领袖，更是直接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可惜，他们也走不了啦。 等他们磨磨蹭蹭，打包好行李，再想弄点干粮，那些魔族也早就陆续到来了。 营地之外，已经有些骚动。 时间紧迫，就是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雷神教不及反应。 14个团长或自愿，或被形式所迫的，召集起所有成员，通知下达，即刻搬迁进入地下，回到初至哈米尔郡的时候，也就是“边境郡直通滨海市快速城际列车-1号段”。 因为通过对三个金钢级的魔族领袖游说、魂粒贡献，他们都同意将集市地点重新设立到哈米尔郡，而很多进行交易的智魔也听到了酒鬼的宣言，只要来哈米尔郡参加集市，首批报名者，只要遵守契约，每天都可以获得1级肉食或等价魂粒补助，愿意在哈米尔郡定居的智魔，也将免费提供居住条件，而巴尔同盟，自然就是第一批自动获得此权益的智魔。 没错，我就是要将哈米尔郡打造成帝国境外的第一魔都。 与其一昧的逃避魔族，倒不如邀请遵守契约的智魔入驻，地面留给集市和魔族，地下归属于我们这些人类贫民。 如此一来，雷神教再敢动用核武，就会造成“外交事故”，而贫民们也可以在地下安全地生活下去，何况，高等智魔们也不会容许核弹从容地落到自己头顶，届时我再出手，也可以获得充分的掩饰。 工程即刻开始。 酒鬼先行进入隧道后，我将原先人类留下的盾构机吸入空间，进行分解，接着便放出已经驯化的噬矿虫和筑巢蜂，开始对地下工程进行改扩建。 后继跟来的民众，举着蜡烛，开始为我已经用空间搬迁放置好的发电机和灯光对接线路，他们看着脚底密密麻麻、如小猪仔般穿行的、拥有层层叠叠尖利啮齿的蠕虫，禁不住呲牙咧嘴，然而还没等恐惧感稍降，空中拳头大小的紫蜂飞舞，吞噬蠕虫排出的泥石浆物，开始衔泥吐胶融合筑巢。 10万头噬矿虫和50万只筑巢蜂是搭配使用的，这也是在魔界中的魔族大家常用的建筑手段。 只要分神化念，驱动母虫即可如手使指，快速达成挖掘和铸造的地下工程目标。 单单这一套两项的低智驯化魔族，就花费了我6000枚3级魂粒。当然，与魔族的交易甚是爽利，可不像猪头族那帮奸商，随时一开价，就能吓死个人。 但我也不敢过份造次，挖掘深度控制在100米以内，避免触及到地狱神殿的200米深度警戒区，引发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首先建好的是15个大分区和相应的通风管路及配套的生活设施空间，可以分别安置14个团队和7人领袖小组以及酒鬼的专属办公区域。既然这小子非得迷恋于皇权思维，我也就把他的空间建得大一些，规整一些。 而这一次，我让每一个人都能拥有一处独立空间，并且支付相应薪酬来让矿工们设置照明系统。 粗是粗糙了一点，但已经基本能够住人了，忙了三个多小时，又将所有矿工的私人物品、家居家具之类的用空间一一搬运下来，进行安置，总算是在天黑之前搞定。 为了保障晚餐供应，餐厅食堂暂时搬不下来，而后继一系列工作，当然也还有得忙，不过，现在的巴尔同盟，已经在接待陆续到来的上千名魔族领袖了。 …… 我的人造本体可不管这些，一直在地面上忙于美食。 巴尔直接抱着一头全烤獠猪在啃食，一边分出魂粒记忆来报名的智魔。 进食从来都是生存需要，报名魔族们完全不以为意。 已经报了名的智魔们，东一堆西一堆地商议着各自的交易内容，时不时地交涉、争论，但都是意识交流，所以魔族反而显得安静异常，彼此间相隔两个身位，倒像是在演着什么隔空哑剧。 坐在荒废学校大门前的酒鬼，一一向上前来索要契约补给的智魔领袖发放补助。 我给他弄了把皇家样式的实木绒面雕花椅，又置于高高的桌台之上，身后发电机供能的灯光通明，此刻仿佛接受外臣朝见的皇帝，正在随手进行着赏赐，看看，这小子满脸享受的模样，没吃晚餐也不觉得饿。 200公斤1级霸体的肉食，或是2公斤2级人王级的肉食，亦或是20枚2级魂粒，智魔领袖人手一份，任君选择其一。 而新集市的外围，10万头噬矿虫和50万只筑巢蜂也在向周边的山石进攻，开始为准备驻留的智魔们筑建魔宫。 这些噬矿虫和筑巢蜂使用起来，每一只，每一个小时，都需要喂养至少100枚1级魂粒，换言之，我每小时就需要耗费6000万马克，但效率也同样惊人。每一秒，每一头接触到山石泥土的噬矿虫，就可以生产1公斤以上的建筑材料，配合筑巢蜂的行动，1秒可完成一座殿底地基，一秒构筑一层9米高殿体，如同一座巨大的3d生物打印机，在1分钟之内完成一座宫殿的建设。 殿造格局我是参考了牛头魔的居所和猪头魔的地下娱乐世界，以及年轻时为了搞装修看过的图纸和各类型现代房屋格局。 当然，不一定符合域外魔族的审美，但一定符合我的。而我作为牛头魔的分身，对于405公分的身高感同身受，矮小狭窄的空间并不适宜魔族居住。 我也大致规划了横平竖直的街道，但也错漏百出，时不时便又因宫殿格局和规划冲突，不得不将建好的宫殿推倒重来。 而哈米尔郡的旧貌我依然保留，并稍加修缮，所有的巨型宫殿，都建立在镇外围，让这个中间部分对比形成了如同小人国度的区域。 至于数千座的形态各异的宫殿内部，则不再加以装饰，留给入驻的智魔们自己去搞定。 6座最大的，也是处于哈米尔郡内圈的宫殿，当然是留给我们的坚定盟友，巴尔联盟。 人工老梗，这具让我最习惯的肉本体，则是一直在忙于烹饪。煎炒炸煮烤拌，就在郡东的巴尔宫殿前，露天作业，身周一大圈齐全的厨具，刀具翻飞，锅盆乱响，几堆火焰窜起一人来高，巨大的面包炉把我烤热得满头是汗。 露莎一边拿纸巾帮我擦汗，一边协助帮忙，一边还偷吃，嚼得满嘴冒油，她倒确实是伺候人的一把好手，灵活机敏，动作麻利，巧妙迅捷，只是做菜的手法没有我的熟练丰富罢了，但搬动起那上百公斤的烹好食物，递送到巴尔联盟的成员面前，是比我厉害多了，体质就比我好，力量也比我的要大。 煮好的大锅杂菜肉汤，直接连锅就抬到了咕噜面前，然后立马拉来压力管，将井水直接注入新锅内，然后问明我要先后放入的配料主材，立即开动。 现在巴尔、多贝、植狂、咪咪、咕噜、普希六位族群首领已经供应上了，但他们的从属们还只能等在一边看着。 我也是暗暗咋舌，就她这速度，快赶上我的魂本体了。 没有空间的超细致分类功能暗中帮助，我这具肉本体就垮了，好在有“充足的人王级巨狼肉进补过”这个噱头，才不至让她怀疑我这肉身能承受如此高强度的作业。说实在的，现在如果不是时时地、暗戳戳地进补一些细胞养份，我也要腰酸背疼腿抽筋了。 其实，还是要说，她还是太年轻了，不懂老年人的精力，本不该如此异常强悍。 但她也是明显从小就辛苦惯了，倒完全不以为苦，总是忙中偷乐，心情保持愉悦。 要是在大的星级餐厅帮厨，露莎一个人足足顶十几个人用，如果不将“惊人”和“异于常人”这一扣分项算进去的话，算算薪资，一个月拿十几万马克没问题。500万马克买下她，真要说是捡到宝了。 第85章 睡觉 “露莎，麻烦你啦，再去那边的地上库房那里，搬十箱威士忌过来。我会为此再支付你一笔薪水的。”我随口吩咐。 露莎擦了把汗，笑着点头答应，让我也是心头一暖，晚上趁她睡着时，我肯定会为她进补强化改造一番。 酒鬼现在可是真正的大忙人。他一边抱怨着吃着不太合他口味的食堂饭菜，一边请人到我这里来拿一些食物，一边处理着各类杂务。嘿嘿，这小子，让他也尝尝，实权的首相、皇帝，都不是那么好做的，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务。 魔族集市交易可没有散场一说，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交换大量的物资，而其中，也有很多人类物资，那都是直接通过空投大量贩卖进来的，而这些也是我持久不断的需求。 时不时地，也会有交易纠纷产生，魔族没有什么叨逼叨的习惯，意识交流一个不善，便会直接下场比划，虽留有分寸，但破坏力还是大了点，就需要巴尔同盟、甚至是那三位金钢级的魂力高手下场压制、调解。而酒鬼在此时也要及时出现，缴付相应的集市维持费用。 而我的魂本体还要持续改造营地，进行即时调整，丰富完善地下设施。 就连同大部分贫民，都在持续忙碌，配合我的调整修正，计算薪酬，装点自己在地下的新房间。 巴尔回来重新在自己新殿的石阶上坐下，接过从属从刚刚由噬矿虫和筑巢蜂建好的露天石桌上递过的酒瓶，好奇地尝了一口，意识忍不住道：“啊呸！这什么玩意儿？” 咪咪族、多贝族，以及巴尔的那些从属则纷纷劝解：“大人，再喝两口，你就知道其中玄妙了。” 这些家伙，已经开始有点上头，刚开始让露莎搬来的十箱酒已经喝完，后面的那几十箱，都是他们自己搬来的，反正这些魔族都遵守契约，魂粒会做记忆，到时交付扣抵即可。 巴尔又喝了几口，开始品出点滋味，“这玩意儿，就叫酒？嗯，有点意思……嗯？不错，能产生愉悦感，对魂粒成长居然有些许帮助……” 忙到午夜1点左右，终于搞定了巴尔同盟46名成员的伙食，真是要让人直接累瘫，近十吨成品食物的总量，还是有了酒水的帮助，才让他们不至于一直猛烈地催促我快点再快点。 准备全营地所有人的一餐伙食，也不过800来公斤，连巴尔同盟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满地都是空酒瓶，除了几个必要的执守外，这帮家伙都相扶相携，志得意满地回自己宫殿休息去了。 不便于在人前展露空间，我的肉本体也只能招呼一下露莎，让她不用清理，留给噬矿虫吞掉，明天还要接着做呢，现在就回去休息吧。 我靠，其实算起来，今天的收获也着实不小呢，一成的集市提点，到目前已收到了近4000枚2级魂粒，噬矿虫开挖建材，顺带开采出来一个小铜矿，我一下子就多了200多万吨的纯铜，直接用空间捏铸成180多亿枚铜币，合1800亿马克了，嘿嘿，营地常缺的零钱也有了。 “露莎，你今天的日薪是6千马克，去睡吧，明天十一点前到这里就行。”说着，我递给她1枚小号金币和10枚银币。 露莎不接，笑吟吟地说：“我的都属于你，你留在你那里就行了。” “哎呀，又来了，你烦不烦？”我直接把钱抛在地上，转身就走，却差点和迎面过来的一个人撞个满怀。 公主直愣愣地站在我眼前，其实……我看得出来，她满面桃红，眼含春水，像是又年轻了十岁，刚刚才和律师威利做完不久，唉，饱受寂寞的美妇人，一朝重尝滋味，当然是要多来几回了…… 做完了，却突然又想起了我，于是从被中悄悄地钻出来，披了件大衣，出来看我。 不知道，这是对以往朦胧的从未确认过的恋情，进行正式告别，还是觉得亏欠，又或是再次想和我确认友谊的存续。 我只是看着她，点头，微笑，“没事的，我就喜欢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年轻，健康，我老了，真的并不适合你，但我们依然是朋友，和我对石头一样，我们三个就是矿工中最好的朋友。” 为了避免她尴尬，我倒不如把她想说的，为她说一遍。 “谢谢你，老梗……”公主低垂下头去。 露莎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眼珠微转，像是很快就猜到了前因后果。唉，这也怨不得别人，在我刚才一直忙碌做餐的过程中，就不断有矿工过来安慰我，什么老梗你要想开点，什么老梗你不是买了个老婆么，虽然现在公主是这个营地里最美的女人，但你这个也不……也不差啊，至少年轻啊，我也认得他们都是好心，这几天吃我的饭菜，对我的认可度还是比较可以的。 所以，这些话，倒让在一旁帮工的露莎听了个透心凉。 露莎不动声色地走向我，然后猛地把我抱住，用力地吻了过来，一条腿也牢牢地盘到了我的腰间。 她劲儿太大了，我这肉本体挣脱不开，被她吻了个透，舌尖都被吸卷了过去。 “别闹！小姑娘！”我稍稍动用了一点魂本体的力量，才推开了她。 公主的眼中突然涌现出不甘与嫉妒，但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 我瞪着露莎，只是摇了摇头，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也向着另一个地下入口走去。只是，口中的回味，却有些甘甜。 穿过相当高大的回廊，来到了我的新建小屋中，我长长的伸个懒腰，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哎，你妈的，真是好久没住在这么宽敞的起居空间里了！ 我住的是标准的单人一居室，也是贫民地底入住房间的最低标准，3.5米层高，89平米，卫浴卧齐全，灯光柔和明亮。四壁与顶面都是莹白如玉，强度适中，筑巢蜂掺入特殊分泌物的喷吐建材虽比不上原石，但柔韧度足够，遇到地震之类的灾害也不会发生坍塌危险。 虽说屋内还没有什么家具，但那张大床还是搬来了，而且配套的标准洗浴设备，也是那天在遇到2号他们那批克隆人之前买好的，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将衣裤随手甩脱干净，我先在镜子前欣赏了一下自己，老则老矣，但这肉本体躯壳毕竟是我新造的，搞得似模似样，虽说肌肤看起来有点松驰，但也不见有什么赘肉，直说吧，如果不看脸，就看这身材，也不像满50岁的样子，嘿嘿，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刻意地让皮肤再下坠一点才好？ 哎，管他了，谁看呐，谁管呐，就这样吧。我拧开热水，舒服的哼哼起来，我是相当满意这匆匆忙忙改造出来的地下营地的，不管怎么说，巨大的冷热储水池可保障5000人的24小时不间断供应，这就是一个了不得的大工程了。还有完善的下水排污管路，你说能和今天上午的营地状况同日而语么！ 洗个澡，全身舒爽，睡觉觉喽！ 啪！简陋的门栓被一推而断，紧接着，便见一件皮毛手工长袍丢起，白晃晃的人影已经灵活地飞跳进了浴室中。 “我操！露莎！你要干嘛！” “没什么，只是用我最好的方式安慰你，男人，你反抗也没有用。” 第86章 生命真美 露莎牢牢地揽住我的腰，让我无法动弹，而她跪下的姿式，让我立刻如同身遭电流。 …… 她费力地靠过来，吻着我，抱着我，立即便沉沉睡去了，而这一次，她一直睡到了早上十点来钟才醒。 她脚瘫手软地想要坐起，却坐不起来，我只好俯身上床把她抱住，吻她，然后问：“你要干嘛，好好躺着就是了。” 露莎摇头：“我不要，我想和你一起去工作。” “你这个倔女人。”我看她非要挣扎起身，也是无奈，只好让她的双腿扛在我肩膀上，然后把她像举小孩一样举到我的肩膀上坐着，走到洗浴间里给她拿新牙刷挤上牙膏。好在我把这房间的顶层建得很高，不然她非撞到头顶不可。 哎，再过几天，我要弄点电动牙刷来用。 把水杯和牙刷举过头顶递给她，然后又开始拧热毛巾，嗨，这女人，干嘛呢？ 哗啦啦，她把水都吐溅到我身上了。 “咯咯咯咯咯咯……”露莎在我肩膀上笑个不停，我看着镜中的她，满嘴泡沫，这才忘了，她还没穿衣服。 哎，接过她洗漱完的牙刷口杯，又想把毛巾递给她，想想还是算了，把她驼回床上，用毛巾给她擦拭了一番之后，从衣柜里（实际是从空间里）找了一套衣服给她穿上。 一边穿，她一边还抗拒地问我：“这是那个女人穿过的吧？我不要！” “胡扯什么，哪里被人穿过了，都是新的！” “那你这里为什么会有女人的衣服？” 我一时语塞，但很快就说：“很正常啊，我这里备几套女人衣服，因为我本来就是花花公子，什么时候勾搭到女人，我就送给她穿。” “你胡说！我不听！”她嘴一瘪，又想哭的样子。 “好啦好啦，逗你的，我这里备两套女人的衣服，就是想找理想中的女人，你没发现，这两套衣服都非常合适你的尺码吗，从内到外，从胖次到内衣再到保暖里衣再到外套，你想想，除了你，谁会有这么大的尺码？你看看你，无论身高还是三围标准，都完全符合我的理想，所以，我昨天才第一眼见你，就借巨款把你买了，其实是早就想遇到你这样的了。” “真的啊！”露莎信以为真，于是想要爬着过去照镜子，我只好搀扶着她来到镜前照。 衣服虽是旧货，但我空间清理过了，不会有什么细菌灰尘残留的，洁净如新。 这种善意的谎言，我还是说得挺溜嘴的。 开玩笑，前后上下，绝对合身。几千上万套衣服里挑出来的，我容易吗？ “好啦，走吧，小脏娃，头发就这样吧，等晚上再洗，不过，你真的走得动么？”我不由得打趣。 “那还不是因为你！”露莎咬着嘴唇，但想了想，还是说：“当然也怪我，是我一直一直要的。”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骨节发出一连串的声响，果然，这接近霸体的身体，还是恢复挺快的，虽然腿有点打颤，还是站了起来。 哎哟！她叫了一声，“卟！”却突然放了个屁，瞬间羞红了脸，“哎呀不行，你还得再等我一下，都怪你，是你弄的，都关不紧了。” 我也只好走到门外去等她。 我好像记得有个以前和我好的女的说过，“一个女人要是真的爱你，就会不再顾忌在你面前放屁。” 当然，没有女人在我面前放过屁，而她，好像是第一个。 没等几分钟，她就出来了。这女人，还挺快，看起来一点不麻烦。 “走吧，你，但你还是要扶着我点，有点不稳当。”她伸出胳膊，我也懒得废话，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向地面上走去。 外面再次阳光灿烂，哎哟，这生命，真美妙啊，看来起源星也在从战争的余烬中渐渐康复啊。 晴天开始出现，并多了起来。 不过，主魂粒扫视整个营地，我发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 营地里有两条灵魂快要逸出了。 昨天受了不少惊吓，再加上搬迁劳累，这时候营地里的4个老人已经病重，而另外7个也病得不轻，特别是这两个，已经濒死了，我昨晚只顾自己欢乐，也没有照顾到。 魂本体赶紧出手，依照当初给公主的治疗手法，当然，现在也早就更加熟练了，开始陆续为他们解决病痛的折磨。 生命这么美好，怎能不多活些时日呢，他们也还有很多没有享受到呢，何况，怎能就这么死了，去便宜地狱神殿的那帮混蛋？ 肉本体这边抱着露莎，一直走到巴尔的宫殿前，这一路上，一直都有矿工打趣：“哎哟老梗，想不到你这么老当益壮呢，咋晚我们可是听到了不少声响动静啊，这种声音，全在空阔的新走廊里回荡着，让人想不听都不行呢。啧啧啧，你看看，现在居然还能抱得住小媳妇儿，不服不行啊，看来你担任这伙食官真是肥缺呢。” “你行你上！”我也不惯着。 露莎却甜甜的笑着，但一句话都不和别人说。 妈的，我突然想起，昨晚门被露莎破坏之后，就一直没来得及关过，我说呢，我建的这地下房间，隔音都很好，怎么会被人听见。 嘿嘿，地面都清理干净了，噬矿虫一直没停过，那些空瓶子杂物之类的，都被它们吞噬干净了，也将成为建材的一部分。 这还说什么呢，赶紧开工吧，我把露莎抱到石椅上放下，“你坐着，我开火做菜了。” 靠，巴尔同盟的46个智魔，正大眼瞪小瞪地坐在旁边等着呢。 忙了一阵，露莎已经缓过劲儿来，跳过来帮忙了。嘿，这小女人，经常时不时地，忙里偷闲地偷亲我一口，真是的，完全不顾忌是不是有路过的人看她。 而且我发现，这女人也真是倔得可以，那些话，好像也真不是说说而已，如非我吩咐，绝不和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说一句话，包括去搬什么东西，连眼睛都不看人家仓库管理人一眼，真是没礼貌啊。 似乎她就是要刻意的摒弃和任何其他男人接触的必要，也为了让我相信她，让我能时刻感受到，她的生命里除了我再无别人。 不过嘛，这一时的誓言，一时的行为，终究代表不了什么，很多人三分钟热度，长一点，也就是三天的热度，别说其他人了，其实我自己也有问题。这个，我也不去深究了，我也没工夫考虑这些，妈的，上过十次当，还会上第二十次么？ 我现在忙得很，肉本体这边就先不说，主要是c分身那边。 第87章 被围困在机械大军中 前晚，c分身虽被关押进了汉斯维尔市的全境安保的总部，但我的灵魂是逃逸出来了。说逃并不准确，我确实是想看看这些阴损玩意儿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灵魂先在基地里游走了一番。 这里是一个环形的开阔大厅，一圈一圈的仪器和激光武器，层叠上扩，深沉的灰黑色调充满了科技感。 而我的牛头躯壳就被禁锢在最下端的环形中心。 除我之外，五公里内，居然一个活人都没有。 大厅之外，地下地上，全部都由机器人执守，而且还有几条完善的机器人自主生产线，不停生产着更多的机器人。 没有了灵魂意识的控制、压制，缩骨法失效，我的牛头躯壳渐渐开始膨胀，却被钢箍牢牢控制，这种状态极为恐怖，筋肉全部凸显，暗红的恶魔肤色遍布全身，但脖子上、胸腹连同手肘、腰部连同手腕、膝盖部位、脚踝部位，被五条钢箍勒得越来越细小，由身体自然激发的反应更强烈，抖震的频率也越来越强。 这是人王级肌肉的自然高频弹抖，让刀难刺进，小口径子弹也更难以穿透皮肤。 终于，5厘米厚的合金钢箍条开始变形，扭曲，然后开裂，最后被人王级的强悍肌肉崩断。 铛铛铛铛铛！断箍崩飞击打在五层高强度的防弹玻璃罩上，发出五声清脆的巨响。 找不到人，我的分身灵魂就在旁边等着，这里摄像头密布，我不信幕后操控者看不到。就连那些肃立在台上的机器人都纷纷转过了头，机械而迅速地拔出激光射线枪，瞄准我这具巨大躯壳的各处要害。 而第一次看宛如一张白纸的无意识分身躯壳，却也新鲜。而且，毕竟是人王级的坚固躯壳，灵魂就算超过七天不回归肉身，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咦？ 一丝低意识灵魂穿透了层层玻璃罩，快速地潜入进了我的c分身。我靠，我这9x4的强大灵魂就在旁边看着，居然如此大胆！这就像是境外那些低智魔族，蠢不畏死地本能意图寻找再生机会。 其实，帝国境内的世界，本质上与境外没有区别，空气中照样游荡着各种各样的残存意识、巨噬意识和残缺的魂粒，就像那一群群数量庞大各自分散聚集的低智魔。 残魂钻入牛头躯壳脑中，躯壳疯狂跳起，如不受控制的病人乱吼乱叫，乱撞乱跳，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发现空白躯壳会被快速入侵，如同夏天晾晒的腌肉会招苍蝇般，对于残魂来说，只是生命本能；而第二次，是在就在我转移部分灵魂前，人造躯体一换出来的瞬间，残魂就蜂拥而至，但后面第三次，凝造肉本体时，我就有经验多了。 数千万、上亿年来，每一次的灵魂吞噬，每一次的意识被驱离、打散，不知道造就了多少的碎片，而这些残缺意识、执念，放不下、天地也消化不了的仇恨、眷恋……多得不可计数，而且还在持续增加，因为每一秒，这世界都在产生死亡，不断有生命在被吞噬，不断有意识被打散，我似乎窥探到了一点点关于生命的本源生灭根本。 高智到低智、高维到低维，当新生儿降生的那一刻，就会自动凝聚起灵魂，这灵魂是来自于哪里呢？我觉得与这些充斥于天地间的碎片脱不了关系。 …… 很明显，这里只是全境安保的远程受控中心，就算我像在雷神教廷所见的那两条强魂一样，化身球状闪电，也只能破坏机器，伤不到幕后控制者。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 我一直如此懒散，既无意化身千万，监察天下，更无意发展势力，驱策万千下属，建立大一统皇朝，只想过自己的舒服小日子，遇事抓瞎也就在所难免。 这里有数万机器人，又在不停制造，以我c分身的魂力，都杀之不尽，更何况杀光也没有意义。 而眼前的这五层玻璃罩，凭我c分身的力量，虽能一一打破，但防不住环围的激光射线。我也不知道要把我围堵在这里做什么，反正现在左右无事，倒不如盘点一下空间财产。 我是标准守财奴，一两天不数钱，就浑身不自在。 铁币：16万6627枚； 铜币：97万9972枚； 银币：62万6365枚； 黄金：价值3885亿5269万5000马克； 超储电：812枚； 晶卡：9874片； 1级魂粒：401亿3445万1011枚； 4面体魂粒：亿9336万3753枚； 5面体魂粒：23亿7735万0677枚； 6面体魂粒：17亿8634万3336枚； 7面体魂粒：105枚； 8面体魂粒：25亿0372万8422枚； 9面体魂粒：182枚； 16面体魂粒：711枚； 32面体魂粒：645枚； 64面体魂粒：1枚； 128面体魂粒：2枚。 其实魂粒的总价值是多少，我着实有点算不清，不过，与神族间、和魔族间的大额交易，还是魂粒比较方便。 想起还有两个空间宝袋，原本就想等闲来无事时，当盲盒来开了玩，现在也是时候了。 先开小的，巨狼族首领的。 也是10立方空间，东西少得可怜，只有2片非满电量的晶卡，100枚5面体魂粒，5吨不到的霸体净肉。 再开大的，绿毛蝴的。 100立方的大空间，东西丰富，99万0069枚大号金币，标准金砖755块，人类珠宝艺术品古董3691件，魔族功能性法宝44件，4面体魂粒枚，5面体魂粒枚，6面体魂粒5900枚，7面体魂粒1200枚，8面体魂粒300枚，人王级净肉4吨，登天级净肉36吨，虐鬼级净肉58吨，1升装红原素瓶602瓶。 收获着实不小，让我觉得这种打家劫舍的活计应该常常来一票。 不过，想一想，能修炼到25x8的魂力，该有多么不易，这么干，似乎也很不道德的样子，飞蝴一族毕竟没真对我们下手。非要为自己的不道德找理由的话，只能说他们在之前确实吞噬过太多人类，也算报应不爽吧。 左右看看，还是没什么事，灵魂索性回归c分身，驱离那条残缺意识，万事不管，躺下睡上一觉好了。 地面冰凉，不过恶魔天生炙热体，倒也凉爽，翻了个身，便沉沉睡去。 外面天一亮，我就醒来了，我当然记得和莎莎的约定。 至于说裘德勒那老小子，天生就有对危险的敏锐感觉，更不用说他现在已被我改造成5x4的魂力，人王级的肉身，只要他不想自寻死路，要潜藏自保非常容易。 于是，我再造了一具新的肉身躯壳，留下8亿的4面体魂粒看守分身，先由主魂粒引路，瞬息千里，空间一启一收再一放，便已重回墨菲斯。 小孩子，当然也是人，别以为她什么都不懂。 所以对孩子的承诺，也应尽可能地做到。 第88章 诺言 驱赶走那些想入侵新躯的残缺意识，我将1亿枚4面体魂粒移入新躯进行操控，熟悉了一下。 这是一具18岁的普通人类男性的年轻躯壳，我这辈子就没真正帅气过，所以刻意将自己打造成植入别人脑中的“里昂”形象，也省得再频繁使用迷魂催眠植入的麻烦。但也只打算临时用下，所以完全没有强化，反而显得瘦瘦削削的，181公分的身高，谈不上半点强壮，但也年轻，阳光朝气。 空间里拿出前天戴的那个牛头面具，提在手里，我向着病房走去。 als是骨科、运动医学科、脊柱外科、神经内科、骨关节科综合会诊的难题，所以拉芙琳的儿子汉密尔顿·奥吉尔住的就是重症icu。 昨晚本来让他们住房车呢，但是汉密尔顿突然被父母带出医院，发现病人失踪的墨菲斯市立医院即刻报警，在我离开后不久，他们一家三口和莎莎就被警察找到，总算拉芙琳头脑清晰，应对得体，所以打发走了警察，但也不得不让小汉密尔顿再次返回icu。 此时，因为情绪大起大落，又长期担任儿子守护的父亲已经累倒，靠在妻子肩膀上沉沉睡着。 拉芙琳抱着4岁的莎莎，精力充沛异常，我还没有走近500米范围，就已察觉，目光便已注视着电梯口。 电梯门打开，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觉得有些不对，然后释放了两枚魂粒过来，我直接意识与她交流：“没错，就是我，昨晚出了点事，所以现在换了具躯壳。” 拉芙琳捂住嘴，用意识问我：“怎么回事，要紧么？”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我这不是来了么，人还是要信守诺言的，我是来带莎莎走的，不过，还是要等她醒过来，亲口问问她的意思才好。” 现在才早晨6:00，除了偶尔走过一两个值班护士，icu外的走道静悄悄地。我也就在距离拉芙琳20多米外，斜对面的一排椅子里坐下。 “你这边怎么样？警察方面没再找你什么麻烦吧？”我继续用意识和她交流着，打了个呵欠，正因为这具新躯壳是普通人，才感觉很弱很弱，简直有些不习惯。 “你怎么知道的？”拉芙琳的眼睛没再看我，只是看着莎莎红扑扑的脸蛋，“是呵，你当然能知道，你这么神通广大，不但能将我改造到现在这般的强大无敌，还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我的儿子完全治好，这对于你来说，一定更加轻而易举，我的一举一动，都从未逃出过你的眼睛，哦不，应该说是魂粒的监控吧，是吧，因为你就是这样把相关的知识内容传输给我的。” 我感知着她意识传输过来的这些内容，怎么有点不对味的样子。 拉芙琳继续说着：“可是现在这件事情还完不了，儿子好了，但好得太快，只要一到九点，全部医生都会过来，到时候指定瞒不住，说不定……就会有不太好的事发生，研究机构的人，大约也会过来，” “那你现在就带儿子走吧，叫醒你的男人，开上那辆房车，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拉芙琳的意识冷笑：“你说得容易，我并不是你，可以毫无牵挂毫无顾忌，天下？哪有什么天下？颂帝国就只22万平方公里，我们能躲到哪里去？总不可能越境而出吧？” 我有点不耐烦了，“这么说，倒是我做错了？” “难道不是？”她的意识继续冷笑，“这麻烦不是你带来的么，你为什么要给我更改躯体强度和灵魂强度？你的初衷，不就是想让我们不给你添任何麻烦吗？” 我想了一下，好像倒也真是这么回事。这确实无可辩解，和我相识，就等于是触了霉头，不过，说到底，我还是做了好事的，是吗？不是吗？ “唉……”她的意识叹息了一下，“无论怎样，都要谢谢你，首先要谢你治好了儿子的不治之症，其次，才要谢你让我重新认识生命，仿若新生。” “不客气，但求功过相抵就好。”我只能点点头，确实，我也就这点要求了。 “你在我刚刚出现，前来应征司机的时候，是怎么看我的？”她的意识重新发问。 “啊？”我没反应过来，“没怎么看啊，刚好需要，你刚好出现。” 于是，她的意识释放出更明确的态度，“我是说，你怎么看我这个人，以你的能力，不是随时都能透视，我的一切，不是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她的躯壳抬起头，用挑衅的眼睛盯着我，“更不用说，你在帮我改造躯壳的时候，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节，都被你看得一丝不剩，我在你的眼中，完全没有了任何秘密，而且……你还深入到我的灵魂深处，这……这，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你懂么！” “呃！”我一时语塞，我忽然反应过来，她昨晚和我握手的时候，为什么忽然要用指尖挠我的掌心了，而且握手这个动作，偏偏也是根本就没必要的。 果然啊，女人的一切行为，看似漫不经心，其实都是预谋已久。 我只好耍无赖，“不太懂，而且，这也没什么嘛，不这么怎么改造呢？你说我也没什么办法不是？再说了，你现在都是人王级躯壳5x4魂力了，肯定能理解的，还会在乎这个。” “你……你放……你胡说！”拉芙琳怒了，连她男人都被人王级的怒气震慑，茫茫然醒来，“怎么了？”看看左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又往拉芙琳的脖弯处靠了靠，继续沉沉睡去。拉芙琳现在身体产生辐射至周边的温热，足以融冰化雪，靠在她身上睡必然是说不出的舒服。 拉芙琳压制住了怒气，而且她以魂粒意识和我交流，完全不必担心被任何旁人听到，“我这样规规矩矩的女人，从小到大，都不会和任何男人肆意调笑，就算是参加赛车，也从不对那些流氓混混假以颜色，难道会和你一样，把那些出来卖……那些为了钱就可以无耻到不顾一切的女人一样？你看看你找的那四个女人，一路上成什么模样？但是，最终又怎么样，不还是和裘德勒那老头子睡在一起了？四个女人和一个老头，这……简直是！哼！” “哎呀，你也是的，这都一下子扯这么远了，你究竟要表达什么呀？”我也是来了兴趣，忍不住想和她辩论一番，“再说了，男人花钱买点服务怎么了？你看看你们女人，又好到哪里去？不是颜控，就是钱控，哦，不对，是既要且要还要，又要帅，又要年轻，什么小奶狗小狼狗，这些词儿不都是你们女人喊出来的么？嗯，还要有钱，要什么霸总爱上我，又要有王霸之气，又要自任女王，让男人臣服，对了，还要让男人心甘情愿地被你们骗，把一切财产奉上，然后屁股一甩，走得干干净净，毫不留情，这还真是软刀子的狠辣收割啊。” “放，放屁！”拉芙琳终于忍不住把脏字从意识中吐出。 远远地，她目光如电，瞪视着我，“人和人能一样吗？我和你口中的【那些女人】是一样的吗？”她胸口起伏，像是已被我彻底激怒，但控制得很好，没有暴起杀人，连起伏也不让莎莎和她男人再次醒觉。 第89章 辩论赛 “不一样。” 我都被她的气势吓住了，现在我这副躯壳，可经不起她一拳一脚，轻轻一下，我就得彻底碎裂。要让我再重新捏一个，那就太费劲了。 唉，自己造的孽，如今结出恶果来，只好自己承受了。 我意识小心翼翼地说：“可是男人也不容易，你想啊，要是穷点，如果再丑一点，如果再老一点，别说有女人会看你一眼，更别说会有交流的机会……可是男人也是人呐，也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的……啊，你别气，我就不去说旁人，就只说我自己，你知道的，我是恶魔，是神族中最低等级的存在，可是在我成为正式的神族之前，我很孤独的，真的，那种孤寂你无法想像，家族里没有沟通和交流，有的只会是促使你去不断地折磨自己，不断地磨练杀戮技能，然后，就要和同族人进行血腥搏杀，最终才能在战斗中存活下来……从幼年到成年，从6岁起，这样的生活过了十二年，我都觉得我心理扭曲了，而来到人间，来到这花花世界，你如何让我能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和谁谈谈恋爱，或者像凡人一样，有一份职业，然后认识更多的人，认识合适的女性……你可以想像一下，我那恶魔的躯体，也没有凡俗女人能够承受，哎，我就只想说这些，如果你愿意换位思考，我觉得你就能懂，如果不能，我也无法再过多解释。” 拉芙琳怒气稍平，“你真是说得比唱的都好听，把自己形容成一朵白莲花了，那，那个狐媚子是干什么的？那个叫南希的妖怪，你难道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咦，你不是和她相谈甚欢的么，两个女人叽叽咕咕地在洗浴间里待了半天，她还帮你消掉了你小肚子上的刀疤，怎么现在反倒骂起她来了。”我也是服了，果然，女人间从不存在真友情。 拉芙琳哼了一下，并不接我的话头，“看到没有，你现在已经亲口承认了，我就算在洗手间里，你也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也别再把我和其他女人相提并论！她，她，她还当着莎莎说要露，露出那个给你吃呢！” “你扯鸡巴蛋！”我都忍不住火了，“行吧，都是我的错，你就划条道儿，看我能不能走，还不行吗！” 拉芙琳却又软了下来，“别，别说脏话行不行，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后来就走了，你……是不是……你想要那个她，她却不同意，然后就离开你了……” 我真觉得无语，“你们这些女人啊，整天觉得我们男人思想龌龊，那你怎么一整天就只想这种事了？行，我也不扯上其他女人，也不把你和其他任何女人相提并论，我只是告诉你事实，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和她发生点什么，毕竟，她确实长得很美，人美，身材也完全不用说，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绝对的诱惑，而更为重要的是，她天生恶魔，与我本就是同类，如果发生什么的话，我也完全不必担心弄坏她的躯壳，可以自由发挥。” 我抠了抠眼屎，又打了个呵欠，意识接着说：“但是，我也绝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老子从来，任何时候，都从未想过，需要用强的手段，来和一个女人发生点什么，也完全不屑，别说现在有钱，就算没钱没颜，我也不会缺女人，就凭我这张嘴，想要哄女人开心一下也是很简单的事，我要解决点生理需要，我动动嘴就来了，当然，那种只动嘴巴的事情嘛，我，我估计也就是过眼云烟，因为如果真没钱的话，也不可能和任何女人长久的。嘿嘿，女人嘛，就是这样子的，她嘴上说着能等你奋斗，但心里却会对你相当鄙夷。” 妈的，差点就把自己本体的事代入进去了，冷静，激动什么嘛，不过就是一场闲来无事的辩论罢了。 当然，也是因为现在的伊芙琳很漂亮，和漂亮女人交谈，聊聊天，也是挺有意思的。 “你，又把我和其他女人相提并论了。”这次，拉芙琳平静了很多，“我只是好好的问你，南希为什么突然离开？” “原因重要么？”其实我不想说，这毕竟只是我的私事。 “很重要，但如果你不想说，也就算了。”拉芙琳远望向我，眼神中居然带有几分哀怨。 “行吧，告诉你也无妨。”我本就事无不可对人言，人嘛，不就这么点事儿，生命，也就这么几件事罢了。 于是，我大略地说了一下经过。 拉芙琳愣愣地看着我，半晌，一个意识也没有传过来。 我看她不再传递意识，便斜靠在椅背上，准备小睡一下，毕竟第一次新造躯壳，还是要尽量养养。 “喂，你醒醒！”她的意识又传了过来。 “干嘛啊大姐，我以为咱俩的辩论赛完了呢？”我多多少少，有点不耐烦。 “不准叫我大姐！”她忽然侧眼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公，然后再望向我，“我，我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老实的回答我，好不好？” “嗯，好，司机小姐姐。”我故意甜甜地用意识叫了她一声。 她却瞬间羞红了脸，似立刻回想起初见我的昨天那刻。“我，我想问你的是，我好看吗？” “当然好看喽，这个谁能否认？如果说南希的脸蛋可以打十分的话，我给你的脸打九分。不过，她是恶魔，又是天生狐族，而你是人，这个是不能比的。” “我……我……我是问……我是问我的身体……”她的意识细若蚊蝇。 我悚然惊觉，这话相当不妙，未免有点，太暧昧了。我犹豫了一下，心中仿佛天人交战，“你，问这话，可能是我的想法不道德吧，我觉得你老公就在旁边，你还这么问我，真的有点不合适。” 我曾经的原则就是不勾搭已婚少妇，不和有男朋友的女人往来，毕竟，我也是常被戴绿帽子的那种人，被出轨的痛苦我是深有领会的。 第90章 伟大的父亲 拉芙琳轻轻叹息了一下，但意识中并不包含遗憾，“我和你说件事，你不要笑我就行。” “不听可以不？”我是真心不想听，我对别人的秘密没有任何探知的兴趣，除非是很熟悉了，又或者，是在酒馆里，听听陌生人倾吐心事，然后顺利的来一炮，那当然是不错的，但现在这个情况，就不合适了。 “不可以！”拉芙琳瞪起了一双美目。 “唉，那行吧，你说，我一定认真听。”我知道，睡不成了，且听她说什么吧。 “那是，那我从我17岁那年说起吧。” 啊，好漫长的开头啊，听到这个开头我就想打瞌睡，但既然答应了，也只能耐下性子来听着。 我只能点了点头，听着她的意识开书：“17岁那年的夏天，我去参加高中毕业舞会，你知道吗，因为我一直是单亲家庭，母亲从我很小，大概只有1岁的时候，就离开了父亲，所以我对母亲没有任何记忆，也本不应该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但很多时候父亲喝醉了，就会大骂母亲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而也只有在他醉的时候，才会骂得那么难听，每次清醒，他就会完全忘记这种事情，或是，已将之深埋心底……” “嗯，我在听，你慢慢说。”我无聊地挠挠头发，但好在，她开始沉浸于回忆，没有发现我这敷衍的态度。 “我觉得，母亲是个非常不好的女人，所以，可能就是这样的影响，让我从小就非常的保守，我，我知道我长的很漂亮，但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小时候故意把自己弄得很难看，”她指了指自己的眉毛，然后接着用意识说：“你看，我小时候经常把自己的眉毛全部刮掉，用化妆品把自己下眼泡抹得像是浮肿，就是为了让自己显得丑一些，所以，你看是不是现在长得又粗又浓。” 我稍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确实，眉毛的颜色，比她的那头盘卷起来的红色长发，色泽要更深更浓厚，而这也让她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嗯，之前确实没注意过这个。 拉芙琳接着说：“所以我去参加毕业舞会时，特意换了一条很土气的裙子，不顾父亲的反对，就那样去了，而且，我没有男伴，我也不想要男伴，因为我觉得，如果不是下定决心与之厮守终生的伴侣，我才不会像其他的那些女同学一样，把自己的初……随随便便的就交给一个男人。” “嗯，理解，表示尊重，且十分敬佩！”这话我说得十分由衷，曾几何时，我就是向往这样的女人啊。 “可是……唉，虽然过去很久了，我仍然记忆犹新，一切历历在目，就像刚刚发生在昨天。”她牙根咬起，但很快控制住，没有发出恐怖的咯咯声。“我其实一点都不想去参加舞会啊，可是不得不去，我不想被人当成异类，不想被人说我不合群，自恃长得漂亮，就不屑于和同学们相处，其实，我倒宁可一个人去山道飙车，开着父亲的道奇挑战者，享受速度激情，那才是我的最爱！” “嗯，我明白，丑人易作怪，很多人，无论男女，先是对自己没自信，然后也想拉别人下水，自甘下流，在这种环境里，任何想要独善其身的人，都会被人当作异类。”这一点，我感同身受，虽说我的本体在年轻时也不帅，但绝对不丑，因为，相由心生，其实你只要仔细看，都能发现这一点。 拉芙琳感激地看着我，我明白她的感受，能找到一个充分理解自己心境的人，是不容易的。 于是，虽然不太愿意回想，但她的表述还是更加顺畅了，“那天晚上，我只喝下同学倒的一杯水，那水里一定被她们放了药，而且，那个该死的克洛伊，本该是和我最要好的女同学，她把我一直藏在挎包里，用来防身的剪刀拿走了，我被三个男生强行塞进汽车里……然后……然后带到了学校后面的山上，那里我是知道的，因为我经常在那里飙车，人迹罕至……他们……他们……他们……” “不要说了！我明白的！”我也愤怒起来，“这些该死的杂种，为什么总要打碎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拉芙琳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坚定的说，“不，我要说，我已能够面对，并且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们，他们三个男生把我强暴之后，还分别和那该死的克洛伊发生关系，克洛伊边做……她还得意地看着我，说我是母狗，和她没有任何不同，而且，那三个男生说和我做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全程都在徒劳反抗，完全没有任何的快感，和我做反而还不如和雪人做。” “我操他妈的，他们在哪里，拉芙琳，你告诉我地址和名字就行，接下来就不用你管了。”以前的我就算听到这种事，也无能为力，但现在不同，既然有了快意恩仇的能力，哼哼，我再次改口：“不，不是不用你管，我会把他们都完好无损地带到你面前，你可以让他们千百倍的偿还回来！” 唉，我操他妈的，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拉芙琳之前每次看到我，都是那么的深怀戒心了。 拉芙琳平淡地说：“没有，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期望你为我报复或是主持公道，因为父亲已经为我主持了，他在当晚深夜等到我回家，悉心地照料我一整晚，让我说出全部事情之后，在天刚亮的时候他就带枪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身上溅满了血迹，他把那四个狗男女都枪杀了，他告诉我说，律法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因为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钱请好律师，而且颂帝国的司法，总是要拖上好几年，他说为了等一个不确定的结果，还要那么久，是不行的，他等不了，我的精神状态，也不容许他就那么傻傻地等着。他回来，只是为了安排好我的后续生活，他一直在不停地告诉我一些事情，直到警察来把他带走。” 我忍不住轻轻地鼓掌，“你的父亲很伟大，比我强太多了，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真的做不到这样。” 拉芙琳点点头，“是的，他是最伟大的父亲，他被判了124年监禁，但是……我却不是个好女儿，因为那时的我，一个人活下去，很难，等我走出阴霾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早已被遣送到矿区去了，我不知道现在的他是否还活着，因为我打听了很久，也没有人告诉我他被送到了哪个矿区，而社会局，我连接近都做不到……” 矿区的情况我实在太清楚不过，9年……唉，除非很幸运，或者说很不幸，才能熬那么久，但我也只能安慰她：“你的父亲那么坚强，一定还活着，以你现在的能力，要找到他也一点都不难。” “嗯，我一定会找到他，哪怕只有他的尸骨，我也一定找到！”拉芙琳认真地说着。 我却是暗暗叹了口气，矿区从来不留尸骨，不设坟场，魔族会啃噬尽一切有机物。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请你再认真的听完它。”拉芙琳说，“因为在去寻找父亲之前，我还要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绝不甘心，而我已经把父亲放在遗忘的角落里9年了，特别是这三年来，我只顾自己的事情，忙于自己的生活，现在，就算再加上这几个小时，也不会让我显得更卑劣了。” “好，你说。”为了听她说完最后的话，我也坐直了身子。 “我和你说过，我和我的丈夫派克·奥吉尔，很相爱……但那句话，是骗你的，因为你确实太不像一个好人了。”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我忍不住插嘴。 我从未自诩“好人”，我有着诸多的毛病和缺点，何况好人这个词，总会让人想起舔狗和傻逼，狗才愿意当好人呢。 “别打断我。” “我不想听你的家事，那是你的私事。”我拒绝，重新躺回了椅背上。 “不想听也要听，因为这就是你造成的！” “你放，放臭气！”我又有点不爽了，“我可以帮你找父亲，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行吗，我们之前都完全不认识，你现在孩子都一岁多了，怎么扯得上是我造成的，你和你的男人爱与不爱，那真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绝不流下，人王级的躯壳，控制力绝佳，做到这一点当然不在话下。 我却是心软了，“哎，你说吧，你说吧，我听着还不行么，你慢慢说，是怎么和我有关无关，不要紧，我们不辩论了。” 和女人争辩什么呢？这相当不明智。 第91章 美人鱼 拉芙琳眨眨眼睛，收回泪水，“三年前，走出阴霾的我，一直在参加比赛，但我对于车辆的操控技术，终究是达不到父亲和祖父的水准，我本想靠着比赛赚一笔钱，然后才方便去寻找父亲，但这个理想始终无法实现，也许就是因为我太心急，总是沉不下心来，专注于比赛本身，而那一次，我出了一点小事故，车辆被撞毁，我也受了一点小伤。” 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她的大腿上本来就有一道疤痕，只是在内侧不明显罢了，伤及至骨，虽然被治好了，但并不利索，又加上生育的关系，有些裂痕，所以我在昨天改造她的时候，就顺手，着重地重建了一下这个部位的筋肉和骨骼。 “嗯，知道。”我平淡无奇地说。 “你当然知道，你什么都清清楚楚。”她的脸红了一下，意识接着说：“所以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参与救援的派克。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因为他觉得我漂亮，还是因为什么，但是他把我从破损的车辆里拖出来，然后送上急救车，是他一直在医院陪护我……难免的，在陪护的过程中……那时我就想，什么都被他看光光了，不嫁给他，还能再嫁给谁呢？于是，等我伤好了之后，他又给了我一个惊喜，他居然帮我把撞坏的汽车修复一新，你要知道，他为了换那些已经损坏的发动机和配件，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唉……” “那不是挺好的么？尽管开端不太美好，但这确实算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可是，你，你应该对女人的经验挺丰富的，所以，我觉得你懂的，这个……” 她说得犹犹豫豫的，不太好意思表达，反正谁也听不到，我也只好耐下性子帮她完整表述：“我懂，受过伤，特别是在治疗过程中，未免有点狰狞可怖，所以就算治好了，也会影响形状与观感，可能会影响那个方面，但我觉得，这个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毕竟，你那么漂亮嘛……”我又给她举了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有人让我做一个选择题，这个选择题可以给你答案。” “什，什么选择题？”她的脸已经涨红。 “那人说，如果我被下了诅咒，只能在两个女性生物中选一个度过一生，问我要选哪一个。” “你在说的什么鬼，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你也耐心点，不要老是插嘴。听我说！这两个女性【生物】，一个是长相极丑的女人，但是各个方面都齐全，而另一个则是美人鱼，但是你懂的，美人鱼这种生物没有腿，当然也就没有下半身，都是鱼鳞，但是上半身齐全，而且是大美女，问我要选哪一个。” “嗯。”拉芙琳听懂了，脸又红了。“你选哪一个？”她知道，我说的她就是那条美人鱼。 我接着说：“我说我当然要选美人鱼啦，他立刻就好奇地问我为什么，还说美人鱼又没有那个，拿来也只能看不能玩儿，你选美人鱼过一辈子啊，你真是疯了，要我说，我当然会选那个丑女人啦，那无论再怎么说，也是个完整的女人呢！” 拉芙琳的脸持续通红，也忍不住问：“是啊，我也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选？” 我笑道：“你也是成年人了，还生了孩子，这都不懂？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首先，美人鱼够美，看着就赏心悦目，一辈子都不会腻味，要是给我个丑女，我岂不每天看见就要作呕，还要让我和她天天那个，那我岂不是要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一辈子？” 拉芙琳忍不住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有你的道理。” 我横了她一眼，说：“其次，美人鱼，她没有那个但是她还有双手啊，还有胸前啊，可以帮我推啊，而且，她不排泄么？那么，当然也有我可以进去的必经之路，还有，最重要的是，她有嘴啊，我都一直叫你别插嘴了，你看，你也忍不住吧，一直都要插那张嘴？” “你真是够低俗的！”拉芙琳忍不住一笑，但瞬间脸就红得像血一样。 我却认真的说：“不俗，生命就是如此，美好的东西，就是值得珍惜的……”我抬头，也想起一些美好的过往，那个曾经的自己，于是我接着说：“其实，我认为，就算完全不能那个，但只要有爱情，其实也就够了，一点都没有也可以的，真的，我觉得，只要我深爱的她，能够一直陪伴着我，我们一起携手走过这一辈子，只要她是真心爱我的，一心一意地对我的，那么，我就算是变成真正的太监，其实也无所谓，就算一辈子吃糠咽菜，生活也甜美胜蜜。何况，我觉得不至于，要是她也是真的讨厌那方面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就算在解决的时候，她都不让我看她，也可以的。而且，我觉得我会对她忠诚一生一世，只要她也是这样对我的，这就可以了，我只要相对的公平即可。” 拉芙琳的眼泪又开始打转，发现我在看她，又很快地收回，但眼中的向往之色却是掩饰不住，叹了口气，仍以意识说：“是的，如果是那样的一生，我觉得，也会很美好的。” “嗯，我和你说这么多，只是告诉你，男人也并不都是你想的那样，就真的只是下半身动物。其实，男人的感情也同样丰富，他们毕竟也是人类啊，只不过他们不同于女人，也不同于我，总是不善于表达，或者不屑于表达，也通常不像我这样，愿意有足够的同理心。” “哼，你又开始自夸了。” “没有，我也只有这一点好处，你看看，我那恶魔身躯，傻大黑粗的，还顶着个大牛头，抛开钱的事不谈，除此之外，我是真没有什么了。” 拉芙琳低下头，想了一下才说：“你看你，把我带得好远好远，让我想说的话一直都说不完。” 我靠，大姐啊，那不是为了给你讲清楚事情么，谁让你一直含含糊糊不好意思明说的。但我的意识传过去，却只是说：“那你接着说吧，我接着听完它。” “嗯，那我也说得直白一些，免得你再和我说那么低俗的话，”她都不敢再抬头，接道：“因为我被强暴过，再加上我那里受过伤，就像你说的，一点都不好看，所以，所以，在派克和我做过几次之后，就不再愿意碰我了，我听见他和别人说，说我像个死人一样，唉，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每一次我都会感到恐惧和厌恶，我只是在强自忍耐，我不断告诉自己说，这个就是我的丈夫，是我一生的伴侣，是他救了我，还为我付出了很多，所以，我和他是很恩爱的……可也就是那最初的几次，便让我有了现在的汉密尔顿，如，如你所说，我在生他的时候，又伤到了那，那里，有时候很疼，就，就是去洗手间的时候都会疼，更不用说那，那个什么了。而加上了汉密尔顿的病情，我也完全不会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钱再去治疗我的隐疾，说到底，并不会危及生命，也不，不太影响正常的生活。” “那……那其实只要你俩感情好就行了，没关系的对吧。”我言不由衷的说着。 “好么？我以前不知道，但后来，不用说现在，后来我就知道了。”她斜着脑袋，又斜瞥了一眼自己的男人，“他在外面玩我是知道的，我也不怪他，毕竟这是我的原因，根源就在我身上，只是在那个时候，当被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所向往的，看得比生命还重的情感之地，是永远也不可能到达了，你，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进来医院的时候，先看到的是什么？他，他竟然和一个护士匆匆地从卫生间里出来，那个护士衣裳不整，而他，还在拉裤子的拉链。其实，我早就看到了，我在走进医院的时候，早就用魂粒窥见了他俩的丑态，真恶心！” “哎，真是不会玩，白白地让他能真正面对着一条美人鱼姐姐了，要是我的话，我一定会理解那美人鱼，让她慢慢的知道一些乐趣，会让她慢慢接受，会治好她那曾经留在心里的伤疤，只要她爱我，我绝对会有这个耐心和自信。” 我看了看她老公，又摇了摇头，说：“不过，你老公也挺帅的，你看看这把络腮胡子，有一种痞帅痞帅的感觉，这瘦高的身材，难怪总是能勾搭得住女人，你也不要说自己不是颜控，贪图他的帅气才最终决定嫁给他吧。” 第92章 谎言 拉芙琳一阵黯然，但最终，还是老实的承认，“是的，我确实无法排除他的外形曾吸引过我，但，我也总是骗自己，总是自私的认为，爱一个人，就应该爱他的灵魂，而不是这副皮囊肉躯，可是，我现在终于确定，我其实并不爱他，我原来也只是感激他多过喜欢，现在，我更是完全无法接受他的灵魂，我觉得很脏，所以，在昨天晚上抱孩子出来之前，让我看到那一幕时，我就已经完全确定，我已经到了离开他的时候。” 这话明显的不对头了，我昨晚主魂粒就只顾着关注莎莎了，这些什么两口子争吵，什么床头打床尾和的旁枝末节的事情，与我无关，我都没怎么注意。 我赶紧截住她的话头：“哎哎哎，我看莎莎要醒了，快把她给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你先忙，我走了。”我站起身来，就要去抱孩子。 “你还是先等一下吧。”她也轻轻站起身来，2亿魂粒瞬间涌出，完全地压制住了我，“我还是没有说完，你的事再急，也差不了这点时间，我们意识交流，从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分钟罢了。” 唔！ 我被她的魂粒压制得透不过气来，我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作孽不可活啊，唉！ “那，那你说吧。”我艰难地回应。 “所以，昨天晚上，在你治好了汉密尔顿之后，我就和他说清楚了，而且，我也不再是他的妻子。你看！”她轻轻从包里抽出一张纸，“这是我昨晚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他已经签字，并同意作为过错方放弃对儿子的监护权，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他早就想离开我了，只是孩子一直这样，他从道德层面上还放不下，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所以我把从你那里赚到的所有钱都给了他，但也只有马克，这个不够偿还他当年帮我修车所花费的积蓄，所以，你现在要给我一点钱，你看，你给那些臭女人，还有那个老头子，都是上亿的给，先拿一点给我！” “我靠，你这个女强盗啊！”我还在被压制着。 虽然主魂粒一出手就可以弄死她，但是，当然也没这个必要不是。 “不是强盗，不是白要你的，我会偿还你的！” 我翻了翻身上，拿出购物袋装的50枚大号金币，便被她直接用魂粒拉了过去。“好，这250万足够了，我一会儿都会给他，多的就当是补偿他这三年的青春，也真是难为他了，还一直在表面维持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说着，把金币往手里一提，便把莎莎放在椅子上，走向了我。 “什么一会儿，你放开我行不？你现在解除他的迷魂术，叫醒他，把钱给他，把事情都一次性搞完不好么？现在你话都说完了，钱也拿了，还抓着我干嘛？” “不，我这9年都在等，等着走出阴霾，等着遇到我的白马王子，等着凑钱救孩子，等着凑钱找父亲，现在，我一刻都不会再等。我要完成我的愿望。而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偿还你给我的，你放心，钱我会赚够还你的，一分都不会少，虽然孩子的、身体上的、和灵魂上的，我很难还清，但我也会坚持还完给你的。 我本来想摆手的，手都抬不起来：“嗯嗯嗯，我相信，那你还钱就还钱，你抓着债主干嘛？” “不，我现在想做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一直都很奇怪，那件事情究竟会有怎样的乐趣，值得叫无数男男女女趋之若鹜，而我也想不到其他任何一个合适的人来一起试试，所以，现在的你最为合适。放心好了，我不会纠缠你的，试过之后，如果你和我想的一样，也是那般不堪，我也不会要你负什么责任的。” “我靠，你是女强暴犯啊！喂，等一下，有话好好说，虽然帝国律法没有规定女强男是犯法的，但，但是，你要把我拖哪里去……你等下……”我徒劳地挣扎起来。 一间空置的病房被拉芙琳轻轻推开，反手锁好，这里的摄像头也被她破坏了，再加上她有魂粒加持，5公里范围内随意控制迷魂术，就算我叫破喉咙都没用。 男人喜欢的，从来都是救风尘，和拉良家女子下水。但是，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说，他喜欢被人用强。 她魂粒再次涌出近2亿枚，封锁门窗，仅留下1亿枚在躯壳之内。 拉着窗帘的室内很昏暗，但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与光明无异，纤毫毕现。 我仍以意识对她说：“放开我好吗？” “不可能，我现在要做的事，是昨天深夜就已决定好的，怎么可能放你走掉！”她的2亿魂粒仍牢牢锁控住我。 我说：“都已到了这一步，我为什么还要走掉，无论再怎么说，这都是我占便宜的事。” 她摇头：“也不是谁占谁的便宜，我就是想试一次而已，你没有占我的便宜，算我占你便宜好了。” “哎，你在这里和我讨论来讨论去，到底做是不做？要做的话，就放开我，我才能好好做，否则，我要是不屈从……你要明白，我不是女人，只要我不愿意，你也根本无法做成。你放开我，我答应你，我会认真的做一次，我这个人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愿意信守承诺，你是知道这一点的。” “好……”她不再用意识交流，而是直接开口，轻轻的说了一声，然后，收回了压制我的那2亿魂粒。 哎，看她这副模样，哪里像是要做什么快乐的事，仿佛就要上刑场了一样。 我伸出手，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拉起了我的手。 “来，先坐下。”我拉她过来，在病床上并排坐下。 她问：“我，要不要脱掉衣服？” 她此刻穿着的是一套干净的衣服，硬邦邦的牛仔长外套、里面是一件很宽松的高领毛衣，下身也是一条宽松且厚实的牛仔长裤，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且一点都不愿意显露身材。这个女人绝对有强烈的洁癖，每天都必然将自己清洁得干干净净，从内到外换新，她随身的提包里装的都是换洗衣服，但是连一件化妆品都找不到。 “你慌什么，心跳得那么快，你这人王级的躯体，心跳的声音，简直就像是一台大马力的发动机，你不觉得现在噪音太大了，让你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啊？”她瞪了我一眼，但总算是紧张的情绪稍减。 “就是啊，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想强别人，而不是被人强对吧。” 拉芙琳握起了拳头，对着我扬了扬，我便立刻不敢说了，我真没办法逗笑她，算了，要是被一拳打死就惨了。 “好了，这回我不再开玩笑了，我好好的和你说话了，你别生气。”我轻轻握着她的手，并拿过来，双手握住。“这种事，真的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可怕，你看，你现在怕我吗？” “嗯，”她也平静了下来，轻轻的点头：“你不可怕，一点也不。特别是现在，”她侧过身来，用没被我握住的左手，轻轻的抚摸我的脸颊，然后又摸了摸我三七分的顺滑短发，鼻端轻动，“而且，你也不脏，你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新生气息，你怎么把自己的躯壳打造成这样的啊？” “也没什么，就是按照我最初见你时的样子，我也不想催眠植入了，只是这躯壳弱，和普通人一样，你可不能打我，你能温柔一些吧。” “能的，”她点点头，“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什么恶人。” 我将她的右手放在双手中把玩着，把她的手掌翻转过来，在她的掌心里轻轻的拍着，“其实你老公只是不懂，也只是因为他还太年轻，所以不明白女人的心性，人从来都是情感动物，而所谓的做爱，只是因为爱，太爱了，所以，才会想要融为一体的，如果单纯的只是金钱交易，或只是一夜情，发泄一下欲望，那么就不用说了，但是两个人，想要携手一生，没有爱了，那又怎么能走得下去呢？” “别再提那个肮脏的男人了行吗，他也不是我什么老公，只是前夫罢了。”她看着我，这次没有生气，所以她还算是平静的说：“也请你不要把我和那些脏女人相提并论。” “唉，其实你也不懂爱，因为我感觉你只是感激他，有一些好感，有一点喜欢他罢了，否则，就算你们分开了，你也不会期望他过得不好，仍然会祝福他的。” “是吗？”她抬头想了想，“可能是吧，但我也没有怨恨他的意思，除了感觉有些恶心外，没有太多的感觉，也许，还是因为你把我改造得非人了，毕竟，我现在和他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也不会再牵挂他，孩子好了后，我放下了心理的担负，忽然就明白了这一切，现在的他，对我而言，已经是陌生人，他好也罢，坏也罢，只是和我没有关系了，所以，在这种时候，也请你不要再提起他了。” “那好吧，这个也是你的自由，我自然也无权干涉，那我们便只说我俩现在的事好了。” “嗯。”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脸又红了上来。 我轻轻的扳过她的肩膀，而她，也闭起了眼，微微抬头等待。 我却说：“等一等，在开始之前，我一定要和你说清楚。” 她睁开眼，诧异道：“什么？” “我们这一次，是不是不用顾忌他人？” 她点头。 “是不是也不考虑以后？” 她点头。 “是不是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压力？” 她点头，但终于有点不耐，“你要说什么？” “那我要先和你说清楚我的习惯，如果你无法接受，就不好再继续了。”我没等她开口，抢着把话说完：“因为这件事情，我一直都认为，一定要有爱，如果没有这一点，反而还不如我自己来得舒服，所以在这一刻开始，我就会是爱你的，但是也请你不要误会，会以为我会就此爱上你，这份爱也会一直持续，因为一旦完事，我就会把爱意收回。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我就会把你当成我最爱的人，而且，也绝不会是什么旁人，什么回忆，因为我现在爱的，就是你，拉芙琳！” 她愣愣地盯着我的眼睛，还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拉芙琳，我爱你。”我看着她美丽的脸，看着她那浓密的眉毛，看着她那挺翘的小鼻子，还有那小巧却又立体的嘴唇，还有那自然而不施半点脂粉的脸颊，渐渐地开始迷恋，是呵，真的很美。 拉芙琳有点想笑，但却被我突然的抱住了。 我紧紧地将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轻轻的闻的她那发梢的味道，其实，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只有一股极淡极淡的体香，那是混合了完全无味的沐浴液和她淡淡汗味的体香，我想像着，这就是我的爱人，我良久不见的爱人。 “我好想你。”我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脖子，又再度迷醉于她身上的淡淡味道。 “什么？”拉芙琳的身子有些僵硬，但她仍然强忍着，轻微地颤抖，“你在说什么？好奇怪，你不是昨天才刚刚见过我的么。” 我放开了她，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睫毛膏或是眼影，她根本就不化任何的妆容，她的睫毛好长，好浓密，就像芭比娃娃的眼睛，淡蓝色的眼眸充满了疑惑。 “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却清楚的记得，你和我，上一辈子，就是最亲密的恋人，唉，没有关系，虽然你已经忘记了我，但只要我记得就好。”我黯然地低下头，已经开始沉浸于自己关于浪漫的极致想像。 “你，你说的是真的？”她的声音有些颤动。 “不用担心，就算你已完全想不起来，我也不会怪你分毫的，这确实很难让人相信，”我只是呆呆地，痴迷地看着她，心中的悲伤开始泛滥，“可是，我要说的是，如无相欠，怎会再见？这茫茫人海，能够让我再次遇见你，我就已经足够庆幸了。可是，当你说你已经嫁人，并且很恩爱，我的心里……有点，有点难过。”我的泪水，突然充斥了眼眶。 我用力地将泪水擦去，“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只是轻轻张开了嘴，呆呆的看着我，“你，你是在演戏吗？你，你为什么会这样？” 她有点慌乱无措。 我又再度擦掉那满溢的泪水，只是痴迷地看着她的脸，她的双眸，“没关系的，就算你认为我在演戏也可以，或者，让你认为我就是一个骗子，这也很好，其实，我也不想让你想起那些撕心裂肺的过往，可是，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忍不住掩面无声。 我并不是在演戏，因为我已完全代入了自己的想像，在此时此刻，她确实是我最爱的人无疑。 她又急，又疑，忍不住拉开我的手，抬起我的头，看着我脸上的泪水，颤声问：“我，我只是问你，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用力地擦了擦脸，勉强笑起来：“不是的，不是真的。”我看着她的脸，却又再次难过起来，“对，对不起，”我背过了身去，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在轻抚着我的背，在轻轻地拍打着我，半晌，我长长地，颤抖着，舒出一口气，却并不敢去看她，只是赶紧用衣袖擦干净脸，这才转回身来，勉强地微笑着，“你不要想了，我是骗你的，但是这并不重要，不是吗，能让我再见到你，其实我就很开心了，真的，哪怕你以后再也不想见我，觉得我是骗子，我也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单独的说一说私密的话语，真好，真好。” 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的脸，很快，便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拉芙琳，你真美，真的好美好美，我只是，真的很思念你，这一刻，我已等了一生一世，而现在，我也终于能说给你听，这真好。” 我捧起她的手，视若珍宝，抬起头来，痴迷地看着她：“我们，我们不说了好么，我只是好想你，真希望啊，这一刻能够永远存在，永远，永远能和你在一起！” …… 我忽然觉得好悲伤，因为我觉得她并不能懂，但我还是说给她听：“就是尽管她已经和你在一起了，可你仍然对她思念到发狂，就算已经将她拥在怀中，可是你仍然感觉到无尽的寂寞与悲伤，因为你知道的，她并不会爱你一生一世，她只是在这短暂的一刻，才属于你，而她，终将离去，终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女人，而你，却是那个卑微可怜的，只想永远做她一个人的男人的可怜虫。” 拉芙琳“嘤”的一声，狠狠地抱住了我，“不，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啊！”我整个上躯的骨骼都在嘎吱作响，马上就要被她勒死了。 “对不起！”拉芙琳立刻便放开了我，手足无措。 我摇了摇头，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与这里的难受相比，这并没有什么的。”我只是悲伤地望着她，“你知不知道，当我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连呼吸都痛，很可笑对吧，但我却无法控制。” “你，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 “好啦老公，我不刺激你了。我们穿衣服吧。” 我为她穿上干净的underwear，为她穿上白色的胖次，而她也帮我重新穿好衣裤，我们互相帮忙，还是弄了好几分钟，这才一切打理干净，她拉着我的手，站到窗前，看看那些破损的窗子，魂粒下卷，将碎玻璃都卷了上来，收在角落里，满足地叹息了一声：“老公，麻烦你之后要赔偿他们的损失了。” 我渐渐冷静下来。 又被强了，区别在于以往我都没有让她们得逞过，而这一次，拉芙琳成功了。 第93章 叔叔来电 现在的生物钟不是很准，于是我从空间中取出手机来看时间。 叮叮咚咚，一下子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叔叔打来的。 时间分别是今天凌晨2:19、2:22和今早的6:01。 而现在，已经是早上7:58了。 我刚刚想要回拨过去，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喂，叔，你找我？”我走到洗浴间附近接通电话。 “臭小子，听说你被抓住了，我打过来看看你死了没。”叔叔的声音听起来并不紧张，依旧如常般的躁狂。 “那倒不至于。”我哈哈一笑。 “那就好，现在跑出来了？” “还没有，现在随便找了个躯壳先用着，本来躯体仍被禁锢。” “哦。”叔叔也没有惊诧什么的，只是说了句：“那你就等着吧，本来我以为你死了或者是逃出来了，那我们也就没必要过去了。” 虽然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仍然感觉得出他的火气很大。 “好的叔，那我等你。”我感觉还是挺丢脸的，但这个事终归要解决，被人整天满帝国地追踪，没有个结果，也颇令人烦躁，我又不能表现过于逆天。 挂断电话，我想了一下。 首先，一应杂物为什么能够带出，也还能解释，毕竟我有182枚9面体魂粒，其中多数都是空间元结构的。天使羽在c分身上，但9面体多，只是没有衔尾蛇或其它带有空间属性的物质强化，用起来颇为耗费魂粒。 这也颇为好笑，现在的情况就是，一切事情都不严重，但要对我的能力可以解释得通，这个更重要。 但是听叔叔的口吻，是早就已经知道我被禁锢在哪里，所以连地址都不问。 其实这也早就是明牌了，要想彻底灭掉一个初固期的魂力高手，凭借物理手段很难做到，如果对方不派出能绝对压制的更高等级人物，我的魂粒能够随时逸出、逃走，只是投鼠忌器，不想躯壳被毁坏罢了。 所以，被禁锢的精确位置，我肯定是知道的。 而叔叔也能很快地知道位置，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对方根本就没打算隐秘行事。这整件事情，看起来更像是做了一个局，就是等着牛头家族主动出手。而且叔叔应该也知道这是一个局，但他表现得并不在乎。 挺有趣的，这些神族之间的内部争斗。 我踱了两步，长长伸个懒腰，把手机往空间一丢，正要去找莎莎，却见拉芙琳快步走了过来。 她看到我，脸上又是一红，但还是轻声的说：“老公。” 我看得出来她想问我话，却欲言又止。 “没事，你问吧。”我满怀爱意的看着她。 “嗯，老公，我，我只是想问问你，刚……”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羞涩，激情过去，矜持的情绪重占了上风，“你说的前世今生，是不是真的？” 我拿起她的手握住：“亲爱的，首先要说的，是当时的情绪一定是真的，在那时，我是特别特别的爱你的，” 她抬头，双眼紧紧的盯着我，有一点点的生气，又有一点点的疑惑，还有一点点的紧张。“你骗我的啊……” “我现在还是爱你的，更爱你了，也更加的迷恋你了。”我捧着她的手轻轻抚摸，“但是，我要说但是，是的，但是，只要你退一步，我也会退一步，如果你退三步，那我就彻底退出，再也不见。”我回望着她的双眼：“虽然舍不得，但我不会强留，如果到了那种时候。但，只要你不退，我也永远不退，你进一步，我会进三步，知道吗，我最亲爱的人，我美丽的拉芙琳啊。” 她轻翘着嘴，点了点头，又抬头，但我还是抢先回答了她的疑问：“我觉得前世今生可能是没有的，至少我现在还没有发现，那种被打碎的意识，支离破碎，似乎不足以支撑所谓的转世一说。但那时对你的一切情感，包括现在，都绝对真实，我也相信，你能感觉得到，因为若不是那样，你的那些经历，还是会影响你，让你根本抗拒，无法获得快乐。” 她颤声吸了口气，“是的，谢谢你，让你费心了，我，我能感受得到，很真实。” “谢什么呢，因为我也能感受得到你的所有情感，所以我非常的满足，因为大约是不能转世，所以我们俩，才更应该珍惜现在不是吗？我很珍惜现在的你，当然也希望你同样珍惜。而我虽然有其他的女人，但我确定，我的这具躯壳，还有这具躯壳里的灵魂都只属于你，只要你不退，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拉芙琳皱起了浓眉，但想了想，也还是释然：“我结过婚，有孩子，你也没有说过什么，现然，只要你答应如此，我就，我就满意了，只要你的这躯这魂由我完全独占！” “当然，你可以随时的将魂粒放置在我身上，紧盯着我都没有问题。”我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甚至，我们有某些单独相处的时候，可以灵魂互换，互相换一下躯壳，弄点不一样的感受，也不是不行。” 她的身体骤然紧绷，“嗯，你不要说了，我，我又有点受不了啦……你真是的，无论我想要问什么，或是无论我在想什么，你都能细致地先感知出来，你真的很贴心。” “那是理所应当的，因为我在乎你，当然在乎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只不过，如果你是那种把我这一切都当作舔狗行为的女人，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我会主动离开，再也不见。” “不会的，我绝不是那种脏女人。”她握紧了我的手：“记住我的们约定就行，走吧，我们去处理一下这些杂务，将孩子都带走，好吗？” “好，去找你的父亲，我也愿意相信你，我们会一直都在一起的。” 我说的这些话，是很自私，但我实在没有什么信心，人终究会变吧，如果将来的某天，她变了，那么我就彻底打碎这具新躯壳，让这个存在彻底消失，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 …… 小姑娘莎莎其实早就醒了，这孩子。 她看看我抱着的牛头面具，又看了看我，虽然并不是很明白我的外形改变如此之大，但还是能确定我这熟悉的灵魂。 她懵懵懂懂，却又充满敌意地看着拉芙琳，指着她说：“我将来要做牛头的朋友，拉芙琳阿姨，你已经有丈夫了，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朋友！” 拉芙琳捂着嘴直笑，童言无忌，她显然不把小孩的话当真，而是看着我，那意思显然是：你这变态到处留情，连小孩子都骗。 我赶紧解围：“叔叔不是牛头，而是牛头派来接你的，叔叔现在是拉芙琳阿姨的丈夫，以后，我们会一起照顾你，等牛头来了，我再把你交给他。” 莎莎嘴瘪了起来，跺脚要哭：“我不要，牛头说话不算数！” 哎，小孩子真是麻烦啊，我就是不喜欢孩子，但莎莎是没有办法，毕竟把她变成孤儿的是我，这个责任也必须要由我来担负。当然了，这也要多亏裘德勒那老小子，如果不是他把这孩子交到我手中，我这种容易逃避的人，也不会主动去找孩子。 拉芙琳哄孩子还是要比我有经验的，她抱起了莎莎，轻声地在孩子的耳边说着什么。 而拉芙琳的丈夫，哦不，应该叫前夫，在icu门前张望了一阵，又和护士说了几句话，便向我走了过来，拿出香烟：“你抽烟吗？”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便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向外走廊的露天吸烟区。 如果是以前的我，遇到这种情况也只会想要逃避，除了道德感在作祟外，还有我那本就懦弱的性格。此时想来，那些女人为什么最终都会离开我，说不定，也正是因为我没有男子气慨，又是嘴碎，又没担当。可是，如果她们任何一人，真如初见时那般对我，我也必定会至死不渝，豁出性命去保护她……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来到露台上，接过他递来的香烟点上，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两个男人都不知怎么开口。 第94章 意识碎片转世传说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派克·奥吉尔抽了几口闷烟，如释重负地说。“谢谢你治疗好汉密尔顿，而拉芙琳的事，你也不需要有什么……我其实早就想提出来了，但孩子的事让我一直都无法说出口，说到底，这也是我的错，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只是觊觎于她的美貌，但我终究还是不了解她，她也始终是关闭自己，不愿意让人了解，对于她的过往我简直一无所知。” 派克的姿态放得很低，刚才拉芙琳已将那500万马克交给了他，如果只是普通的生活，我想也不会有太多后顾之忧了。而这件事说到底，让我得到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相伴（至少是目前来说），虽不见得是他的损失，毕竟是我得了好处。 “你依然是孩子的父亲，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如果想看孩子，不需要向法院方面申请探视令，只需要打电话给孩子的母亲，或者打给我也好，我会安排的。”我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他。 我把烟头塞进栏杆下面的那个铁罐子，里面已经有很多烟头，唉，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这里忧心忡忡，担忧亲朋在病房内的状况，可我却不敢广施救援，如果这世界没有生老病死，地狱神殿只怕会出员出动……况且，我觉得自己也没那个本事。我还能活多少天，我也完全不知道，也许是明天，也许就在下一秒，幕后那个神秘莫测的操控者，就会让我彻底消失。 我所能做的，也只是珍视现在罢了。 派克随手丢掉烟头，伸出手来：“再次感谢。” 我觉得他还在担心，我是不是会小心眼到对他不利，毕竟这世界上，因为占了别人便宜反而要将别人置于死地的，大有人在，他粗略了解我的手段，必定内心也是怕得厉害的。 我轻轻地与他握手：“保重，随时联络，如果届时不方便的话……毕竟，我们可能飘泊不定，而你又想和孩子见面，我会即时将孩子送来，缓解你的思念之情。” 派克点点头，他并没有说那些什么假惺惺的“你要好好对拉芙琳，否则我绝不放过你”之类的话，而是也同样回了我：“保重，并祝好。” 我指了指他的下巴：“你那里还沾有东西，其实我刚才就想说……哎，那么再见。” 我转身之后，派克费力地从自己的下巴上捏下了一根被某种干了的液体粘得很紧、弯弯曲曲的金色毛发…… 回到icu前，莎莎居然已经被拉芙琳哄好了，我好奇地用意识问她：“亲爱的，你怎么做到的？” 拉芙琳哼哼笑了一阵：“我和她说，等她长大了，让她嫁给牛头。” “哎，我滴个天了老爷，你咋能这么干？” “那怕什么，你总觉得女人善变，怕什么，还有十几年，到时候人家小姑娘长大了，有什么想法就说不定了，你只要到时候别难过就是了。”拉芙琳瞪视着我。 “你看看你，总当我是变态，我哪有那种想法。” 拉芙琳忍不住又笑了：“知道知道，昨天在车上前因后果都听了，我是故意逗你的，我相信你的，但是小孩子啊，你越是不给她某个东西，她就越想要，所以先顺着她吧，等她觉得没意思了，自然也就不要了。” “你说的这个听起来，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我和你心意相通，灵魂纠缠，我怎么会不明白？而你也应该明白，你是你，牛头是牛头，你虽然分裂自他，但也并不是他，所以将来的事，就留给未知的将来吧。我的里昂啊，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心，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动，而我也不会承诺什么，我们毕竟是独立的人，就像你所认知的那样，不变的就是变化，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彼此尊重，好好经营，我也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我们就可以在变化之中一起前行，一直都走在一起，好吗？” 我看着她的双眼，忽然觉得，我真的很幸运。 “宝宝，你饿了么？”她忽然问我。 我吃了一惊，但一看她的眼神，便已明白，她又想了。 …… 汉斯维尔市的全境安保总部中，突然警铃大作。 “战斗无关人员，请立即从9号通道撤离基地！”这句警讯一直在重复，可惜整个基地里，除了我的c分身，没有任何活的生命存在。 我的c分身被吵醒，翻身坐起来，看着强化玻璃罩之外。 环形大顶最上层，东南西北四个出入口处，桔黄色的灯光不停闪烁，很快，我就看到有一些奇怪的、特别细密的东西，流动着进来了。 虽然它们细密如水，但绝不是液态的，而是无数的纳米机器人。 我倒也没感到惊诧，也懒得再动用主魂粒去四处查探，看看到底发生什么。就在这时，我的里昂分身，正和拉芙琳紧密的一起，所以c分身的心理上也有些倦怠。 守护在13圈看台层上的机器人，至少有一半唰唰地转过身体，而另一半则仍在严密地实时监视着我，那整齐划一的机械运作声，听起来居然有一种非常工业的美感，接着，它们唰唰地从机械臂旁拔出佩枪，开始射击。 无色的炫目激光和子弹交替发射，那涌入越来越多的纳米机器人，在每一个瞬间都会损失数十万只，但与此时已如洪水浪潮一般涌入的总量相比，这点损失微不足道。而这些纳米机器人一涌入之后，很快就向着四面蔓延开来，高高的穹顶、地面，到处都是，一排又一排正在开火的机器人被吞噬淹没，在那些纳米机器人蔓延到距我还有两层环台的时候，剩下的数十个机器人居然对着我猛烈开火了！ 我擦！这根本无法闪避，我只能立刻将剩下的8亿枚魂粒立刻逃逸了出来。 40几次炙烈的激光经过玻璃罩的折射，胡乱地在我的躯壳上切割，很快就将那巨大的牛头恶魔躯壳切成了一块一块。尼玛，这下我的c分身算是彻底毁了！ 纳米机器潮水中突然站起一个巨形身躯，如同黑潮中突然立起的庞大海怪，他一个起落，便电射而出，以近两倍的音速，螺旋一转，那46个机器人一个接着一个，如同被崩碎的钢筋水泥块，芯片关节块和扭曲的合金四处乱溅。 巨大的怪物身上所包裹的纳米机器人逐渐褪去，露出叔叔那张凶暴残忍的牛脸来，但此刻在我看来，却是如此的和蔼可亲。紧接着，那些黑色纳米潮中站起了一个接一个的牛头人，总数成21个，牛头家族中一半以上的成员，都来了。 最先走到跟前的，反倒是和我最亲的堂姐，杰西卡·洛根·考斯特。 她抬头看看我浮悬在半空的灵魂，又皱眉看着玻璃罩内的牛头魔尸块：“唉！小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为什么要被他们抓住啊！”因为很明显，以我和他们这些牛头魔实力，这具人王级的豢养恶魔之躯已经破损到无法被修复了。 不用说他们，就算是移到哥特城堡的地下世界，专门负责医疗的猪头“伤疗店”内，多半也难以复原了。何况，现在我们大约是处于内部矛盾交战方，我那批未交付武器是否还能如约交付，尚需打个问号。 我只能用意识回复她：“没事的堂姐，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说对吧叔叔，你会不会想要骂我？”说着我转向了叔叔。 “我骂你做甚么，这种事情本来就难以避免，这一次他们率先发难，我们只不过是吃了没准备的亏，无非是比拼家底罢了，这次过来解救小c，拼掉他们9万台战争机器，连同自助生产线，给他们造成的损失预估在2000亿马克左右吧，而我们这边，也损失了5千亿枚纳米机器虫，损失超5兆马克，这也是为了充分保护家族成员的躯体安全，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我们家族的损失大一些，一切战争的前期都是财力的比拼，不过，既然已经开始了，那就等着我们的疯狂报复吧！” “谢谢叔叔。”我的8亿枚4面体重新穿透进五层玻璃罩内，祭出一枚空间元结构的16面体魂粒，将自己2吨多的碎躯，连同近1吨重的血液都吸收了进去。具备空间元结构的16面体魂粒，开启时消耗的能量简直惊人。 9面体的空间元开启时，如果有外生物结构的协助和其它稳固魂粒结构的辅助，每秒不过一两枚5面体，或是2万枚4面体、2亿枚婴期魂粒；但是，如果只是为了单独开启9面体魂粒那仅仅1立方米的空间元，花费是完善空间宝物结构的百倍！ 换言之，单开9面体，也就是需要每秒喂养我的200万枚4面体。而16面体则更为恐怖，我每秒对它的喂养要达到2亿枚，只是将我的躯壳和血液完全吸入这一项操作，我的魂粒瞬间就只剩下2亿枚不到了。当然，这也是值得的，单纯一枚16面体，内部空间就多达100立方，如果能有强横的生物结构加持，那肯定会大得难以想像。 就操作这么一下，不是我动作快，再稍稍慢一点，我就被吸干只剩主意识了。但是又由于没有肉身躯壳，所以我也不可能直接打开天使羽。 “小弟！”堂姐惊叫一声，“你也太乱来了！” 叔叔和另外十几个家族成员，却是冷静地看着这一幕。叔叔重新开口：“妙啊！你小子，难怪总是这么有恃无恐，肆意妄为，看来，那个关于荷里活大天使的残缺意识转世的传说是真的，否则你绝不可能稳定层叠空间的关系，产生的空间湮灭会直接将你炸得意识全消，就这么驱用16面体吞噬掉天使羽空间……啧啧，我现在才注意到，你小子的魂粒已经进化至4面体了，进境真是快到惊人！” 我意识不好意思的笑笑：“叔，我一个新秀赛就吞了那么多好东西，魂粒更多，就这么个补法，就算是一头猪，也要蜕变成精吧。叔，你缺不缺魂粒，缺的话，我给你一些嘛。” 叔叔正色道：“不用，只要你心系家族利益就行了，其实，我们家族里所有的成员，都早就准备了丰厚的积蓄，只不过不想蜕变升级罢了，毕竟枪打出头鸟，要是把自己一下子搞得太强悍，反而引发多方力量的关注，但是，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刻，大家也不会吝啬将积蓄拿出来进行大爆发的！” 我转向堂姐：“姐，你缺不缺，缺的话，我给你一些。” “我……姐怎么好意思要？你看看你现在都成这副样子了，唉，我哪能还要你的东西！” 杰西卡看起来还是蛮穷的，所以我看她和家族里其他成员的关系也不怎么好。唉，其实无论在哪里都一样，没钱没势，很容易受人轻视。 第95章 大行动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一想到她送给我天使羽，又尽心教授我相应知识，心头便是一热。而这次遇险，她又第一时间随叔叔赶来营救，对我的关心也是真情表露，怎不叫人感动？ 我早已注意到，她总是那副不合群的模样，这次也一样，身侧没有一个同伴，远离众牛头，站得远远的。 “哎哟，我们可爱的杰西卡也会用心机啦，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什么时候把我们的新秀小弟收入麾下了，既然人家这么有孝心，你还推辞什么呐？”旁边有牛头酸溜溜地讥讽，而其他的牛头不过相互对视一眼，神情冷淡，漠不关心。 平民鄙视矿工，公民鄙视平民，贵族鄙视公民；神族鄙视一切人类，哦不，其实也谈不上鄙视，因为人类只是神族的资粮而已。而其内部同样存在鄙视链，真神、天使、豢养恶魔，每一个等级都非常森严！在恶魔同级中，传承悠久的大家族鄙视新贵，在家族内部实力贫弱之辈同样备受轻视，其实在我第一次踏进家门时就感受到了，没有什么尊长爱幼，有的只是实力尊卑。实力强的，众星捧月，实力弱的，则被晾在一边，只是那时，这些潜藏于表面之下的龌龊之态，都被更强烈的新奇感所掩盖住了。 没有亲情倚靠，唯实力而论处的世界，何等冰冷？ 同家族间都如此赤裸裸的鄙视，实在叫人恶心！ 不过嘛，想想也很正常，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人之常情，何况利益更厚、权势更重的神族？这可是真正的有权有势，无尽寿命之下，当然只有永恒的利益喽。 杰西卡没有反驳，我更是懒于和家族成员斗嘴，特别是副族长叔叔还在场，也不好把场面搞得太过难堪，于是不由分说，我将一枚9面体魂粒祭出：“姐，把你的空间展开，拿着吧，别客气！” 堂姐的魂力也是9x4，当然，我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家底子，而且那也不重要，还人情最重要。在她略有点不好意思展开左掌心天使羽的瞬间，我就倾倒进去了10亿枚4面体，和1亿枚5面体。 这一笔，不说百倍偿还人情吧，十倍总是有的。 堂姐收过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下，脸上忍不住露出惊喜：“谢啦小弟，正缺钱！对了，你还是赶紧恢复一下吧，你看看，这空气中的众多残存意识正在疯狂撕扯你的灵魂呢！” “每秒丢那么一两枚魂粒，不碍事。”但我还是从空间里重新取了7亿多枚纯净的4面体出来，将我的9x4魂体补充完整。 里昂的那副躯体和那1亿枚4面体，已经独立彻底归属于拉芙琳了，所以现在就把c分身的灵魂重新圆满起来。 叔叔一面单手使用小巧的套指控制器，操控着纳米虫潮向自己聚拢，一面展开空间，将那些如银河光点流动般的微粒吸收进去。我没有动用主魂料，所以数不清楚，只能大略估算了一下，总量在50立方，10万马克一只的纳米虫，这绝对值老鼻子钱了！ 他看我暂时弄完，这才说道：“小c，你也不必气馁，你不是也弄了个分身藏起来了嘛，神族嘛，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被彻底灭杀死亡的，通常都会给自己留下后手。来日方长，只要活着，这个场子就可以找回来，但同时，最好在竖敌之前就想好，开战了就容不得心慈手软，一定要尽可能地赶尽杀绝！” 我也没法点头，只能用意识回了个”是“，反正现在也懒得重新搞一具躯壳出来。 叔叔说：“所以啊，我得到你被俘消息之后，也就没有第一时间赶来，而是稍微准备了一下，并且召集了一下家族成员，倒是让你受了些皮肉之苦，哈哈，你不会怪我吧。” 我忙用意识道：“不会不会，我怎么可能这么不知好歹，叔叔是一族之长，事务繁多，自然也不可能一天到晚专程为我操心，像我这种惹事精又从来不让人省心，叔叔若来不了，我也只会怪自己不小心，能来，我除了感激不尽，绝无二话。” 我又不是什么巨婴，事是自己惹的，总叫别人来擦屁股，确实不好意思。 叔叔又笑了笑，点头道：“本来呢，今天杀到这里，只是为了解救小c你，可我还同时接到了依谢尔伦大天使亲自下的令旨，不然的话，真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就我和你的一两个长辈到场即可。话说小c啊，现在的你既然没事了，有没有兴趣参加家族任务啊？当然，我这个人呐，从不喜欢勉强别人，如果说，你要着急去报复这次事件的幕后主谋，那家族成员们都暂时没办法帮忙，只能你自己去了，我现在就把具体的地址位置和人物名字给你如何？” 我说难怪呢，那些牛头一个个兴致缺缺，站得远远的，我就说如果单纯是为了救我，确实不可能这么上心啊。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其他人可以不管，洁西卡的人情要还，叔叔的话也不能不听。 “个人的仇怨都是小事情，家族任务怎么能错过！是叔叔，是家族给了我一切，我当然必须去了！”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人情往来多少要懂，毕竟，家族的庇护也是我最好的掩护，可以省却多少麻烦啊。既有所得，自然也要相应付出。 “有你这句话就好！”叔叔一拍手，说：“这次的任务，说不定小c你可以起到奇效呢，毕竟你这层叠空间的收摄能力，是我们都不具备的。” “当然，听凭叔叔指挥！” “好！如果你还是想保持着灵魂体态行动，倒也可以为我们担任前哨，确实更灵便些。等到任务完成，我会恳请依谢尔伦大人给你重新弄一副更强的躯壳，然后，我也在这里答应你，这次迫害你的涉事家族，我会和你一起，向他们一一讨回公道！” 嘿嘿，我怎么感觉费特罗杰这老牛头是想让我打头阵呢？我嗅到了些蓄谋已久的味道。 难不成我会害怕？ 崽卖爷田心不疼嘛，又不是危及本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分身不少，就算损失个把也不是什么大事，几亿4面体的事儿而已，与其说在乎c分身，倒不如说我在意的是这份亲情，姑且不论其他家族成员，费特罗杰待我还是不错滴。而且，自己身后站着一个家族，这种感觉确实让人心安。 再者说，我对神族的系统运转还是一知半解，倒是很想借着这次任务，获得依谢尔伦的召见，也见识见识神界的大人物，到底是怎么个牛逼法，至于说赏赐什么的，我倒真没放在眼里。价值再怎么高，也不可能超过六肢天魔的一枚魂粒吧。 好啦，管它呢，先离开这里吧。叔叔挥了下手，众牛头昂首阔步地离开地下基地。 基地之上，整整5平方公里建满了全是自动复合温室楼幢，一幢挨着一幢，排列整整齐齐，间距不足3米，纵50幢，横50幢，宛如一片方方正正的数码矩阵，从半空中俯瞰，能充分满足强迫症的视觉感受。 这些自动温室，每幢均为36层，每一层都设置了全拟真人造阳光，将一幢幢无人大楼层层照耀得有如白昼，无数的自行机械臂交织运作，松土驱虫采摘全自动完成，一只只机械昆虫则负责采粉授种，穿行如织，完全见不到一个人类。 将我的躯壳囚禁在这种地方，倒也完全防止了我的灵魂逸出伤人。 可惜他们实在是错付了这一腔真情，我压根就没顾得上观察周边环境，也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被关押这回事。 不过，如果按照叔叔所言，这就是一场互相试探的消耗战罢了，就像大国摩擦中被牺牲掉的单兵部队、附庸小国，起不到决定意义。一个大家族要想彻底斗垮另一个大家族，如果没有来自于外部的第三方强力支援力量，其过程必定旷日持久。 考斯特家族的这些牛头们可没耐性找到什么正确的通道入口，来的时候就是用纳米机械虫暴力噬穿的地下通道，位于两幢温室楼的正中间，此时也是原路返回，21名牛头怪，侧着身子鱼贯而出，我的灵魂紧随其后。 我一路看着啃噬开的痕迹，感觉与魂本体在营地那边使用的噬矿虫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我那些玩意儿便宜多了。 但贵也有贵的好处，噬矿虫还要加上筑巢蜂，也只能构造建筑，而纳米虫却可以用来挡子弹挡激光，甚至是接续断臂、清理内脏、修复肉身……功用丰富。 叔叔走得不紧不慢，还不忘随口教育着我：“c啊，你看看这些全境安保的温室建筑，就算权属于敌对方，我却也舍不得将之炸掉，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以意识答：“因为我们的实业就是颂粮集团，因为叔叔是热爱粮食的人。” “你的回答只触及到表面，”叔叔顺手拈过一粒刚刚成熟的小麦，抛进他巨大的牛嘴中咀嚼，“有粮，就有人，粮食充足，人类就能壮大，只有不断地迎来新生人口，不断地收获人类死亡，我们的灵魂就能获得充足的养份。粮食就是我们的土地，我们的肥料，而人类就是我们的作物。”叔叔看向我的魂体：“而这，就是你所回答的一切表象。” “那什么是里象？”我赶紧虚心请教。 “不是里象，是真相！”叔叔抬手想打，但看我是魂体，又把蒲扇般的大手放下了，“人类才分对错，神族只讲利害。你终究是还没有蜕除掉身上的人性，幼年时在老家接触的人类，让你沾染上了这些落后的惯性思维吧？你一定要记住，在动手之前，或者在考虑任何问题之前，都应该以利害当先，我为什么不炸掉这里？因为我知道，这片5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些温室，一年就能产生18万吨粮食，就可以养活36万人呐！而现在，境外又被魔族全部占据，颂帝国的人口却在不断暴增，粮食完全失去进口渠道不说，还有人将粮食贩卖到境外去，这说明什么？不，不是你想的热爱粮食，也不是科技进步，而是利益，是利益懂吗！这意味着粮食的价值越来越高，而这里，就是我的，必将属于我，也终将属于我们考斯特家族！” 叔叔紧紧地握了一下五指：“因为，这是名正言顺的，我们考斯特家族，就是被神指定的粮食产业代理人！我们也要时刻向神证明有能力守护家族产业，谁要是想涉足到我们家族的领域里，必将付出惨痛代价！”他再次看向我：“懂了吗孩子，我怎么可能炸掉终将属于自己的产业呢？” 牛头家族的人都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是有共识的。 一个堂哥仰头向着天空，大声宣布：“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了，你们的产粮温室、精食产线，你们的小鬼、奴隶和女人，全都是我的！” 我知道他是在对着那些飞过来的监控机械昆虫说，但他的这种宣言，总让我心里感觉有几分不舒服。 而另一个堂姐则走上前来接道：“还有男人，那些被俘获到的男人，全部都要充作老娘的后宫！” 另外19个牛头族都展露出残忍的笑容，纷纷说道：“不错！都是我们的，既然惹了我们，那就做好把所有财产拿来偿还，把所有的命都拿来填的觉悟吧！” 这一刻，我竟然有种错觉，仿佛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家族成员，而是境外的那些末世帮杂碎，陌生、血腥、残忍。 我望向杰西卡，此时的她并没有和众人一起喊口号说宣言，只是独自远眺，若有所思。 穿行出温室楼房群，来到了前面的空地上，形态各异的重型垂直起降私人飞机已悬停等候多时，21架飞机，体积庞大，每架都能与旧时代的大力神运输机比肩，皆悬停在30来米高的半空，遮天蔽日，如同即将出征的作战斗机群。 飞机群组轰呜声震耳欲聋，叔叔改用意识与我交流：“小c你跟我来吧，在飞行途中我可以为你详细解说此次任务的内容，如果需要空白躯壳，我先拿一个小鬼的让你临时用用？” “哦，不用了，我有的。” 毕竟不是凡俗人类的严苛家长，什么事都要求小辈全然照做，既然我像个暴发户一般，宁可把魂体暴露在空气中，完全不在意每时每秒的魂粒损耗，叔叔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庞大的身躯一顿，地面被直接踩出了一个深坑，躯壳的爆发力加上魂粒束的拉扯力，将大象般沉重的身体带到了十几层楼的高度，跃进了飞机的后舱口。 其他的牛头恶魔也纷纷跃起，一一飞进了自己的专用座机中。 实话实说，没有了躯壳的束缚，除了能感受到充分自由的飞翔，更多的则是一种严重缺失安全的感受，这可比不得主魂粒，可以完全隐身般行动，4面体的魂粒仍会被飘流残识撕咬，时不时感到刺痛。不过，于我而言，这份感觉带来了新奇，我还是想要再体验一会儿。 我紧跟叔叔身后，也飘进了他的超大私人飞机中。 机群并没有进行编队出发，全员登机后便即分头散开，ai自动驾驶避让系统时刻保持警觉，或快或慢，或高或低，调整方向之后，便即各奔东西。 执行的大约是分散战术罢？毕竟如此庞大的机群共同飞向目标，未免过于引人瞩目。 叔叔的私人飞机舱室开阔，风格一如考斯特家族的恶魔巢穴，简约坚固，奢华也只是体现不经意之中，到了远超贵族的神族阶层，金银珍珠玛瑙之类的装饰物，已经失去了彰显身份的意义。他在特制沙发里坐下来，于是，我的灵魂也就凝成一团，静静地悬浮在他的对面，准备听他进行任务讲解。 第96章 攻防系统基础课 “我先给你讲讲，神族之间的战斗，要如何构筑攻防体系，这也算作是一场正式的培训，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而且，意识交流花不了你几分钟，年轻人，就请你稍微耐心点。” 我当然虚心受教。 虽说我已和六肢天魔的单一魂粒较量过两次，感觉上，主魂体不说比六肢天魔强，但至少也是一个级别的存在，但是我的顾忌太多，始终不敢进行正面挑战。对于那些诸如七元素神和巨灵神之类的强大存在，仍然心存敬畏。既然没有真正战胜过，又哪来的百分百把握？能多了解一些，当然最好，以防有朝一日对上时手忙脚乱。 何况，我还得按照这个分身的能力来进行伪装啊，我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叔叔感受不到我这些仅在主魂粒中运转的意识，他仍然正襟危坐，用意识向我快速讲解着。 “这一次，我们需要屠杀的目标非同小可，这个你绝对不可大意，因为与恶魔间的小打小闹截然不同，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那种空间一罩，就直接吞噬，一招鲜吃遍天的招式确实厉害，但是你想过没有，不论是什么原因，就算你真的拥有荷里活大天使的残存魂粒、意识，而他也只不过是16面体的4翼大天使，确实可以压制9面体的空间元，融合16面体的空间元也可以勉强做到，但是，一旦超过这个基数，遇到更高层级的炽天使级空间元，就会被反吞噬，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要抓瞎了。” 叔叔这个话，也佐证了我的主魂粒至少是128面体以上的等级，否则，我想是做不到如此轻松的摄取吞噬的。 但空间吞噬空间，无论高等级吞噬低等级，还是同级相噬，就一定会产生空间湮灭，这在神族和魔族中都属于常识问题，否则大家一打起来都不用比什么其它手段了，互相空间吞噬一下，胜负立判。 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的主空间为什么如此神奇，但为了隐藏底牌，以后如无必要，在对战之中就不再使用了，免得让有心人追查起来，很有可能最后沦为魔、神两界公敌。 “契布曼，听我严肃认真的和你说一遍，神战，一旦失败就是躯壳碎灭，意识消散的下场，到时候，对方为了斩草除根一定会对你使用搜魂手段，从你的记忆中找到你的所有分身，神族无法像魔族一样彻底分割分身间的记忆，而你那无限的寿命，顷刻间就会化为泡影。” “搜魂？听起来挺可怕的。”我也陷入沉思，不禁复盘了一下自己从获得神奇开始的所作所为。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打算闷声发大财的。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以我这样的性格，导致现在所要面对的形势，越来越复杂了。 如果有朝一日，我的某个分身，再次失手被擒，那岂不是有被人全盘剥出的危险？到时候，是主魂体直接出手，像个不顾一切的赌徒般拼上一切？还是及早的切割好为妙？ 这个问题在主意识中一闪而过，答案立刻出来了。 神的归神凯撒的归凯撒。 六肢天魔是这样做的，每颗魂粒所携带的意识内容全部独立，就像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底层小兵，尽管强悍，但仍然只算是底层，只知道接收本体指令，只保持本能的吞噬意识，让人找不到有关本体的任何信息；同样作为魔族的绿毛蝴和白毛蝴，当然也独立了所有魂粒，各具记忆、功能，而且，通查之后也无法溯源到原始分裂体，只能找到近年分裂而成的族群信息；新秀赛上的十个恶魔，更是在记忆中彻底抹除有关于分身的一切内容。 别说老派的强横存在了，就是新贵都知道隐藏自己的一切分身信息，懂得进行资产切割。 赶紧的，我也立刻将所有分身和本体的联系都清理了一遍，以后非要联接，就用主体魂粒进行第三方桥接。 因为完成的极快，叔叔也没有任何知觉，他接着说了下去。“所以，在构筑攻防体系之前一定要明确，双方交战的目的，只是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还是要进行彻底毁灭。一旦错判，后果不堪设想。” 叔叔放松了一些坐姿，拿起桌台上一只中世纪的皇帝金印，随手把玩着，“最重要的方面说完了，现在我们就来聊聊具体的战斗方面吧。人类从冷兵器时代到热兵器时代，都以杀伤敌方躯体为第一目标，而在神战中，破除敌方躯体只是第一步，彻底灭绝敌方意识才是终结。” 叔叔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以空间笼罩直接吞噬，确实可以最大限度地迟滞敌手的意识，好整以暇地进行磨灭，清洗出干净的魂粒，如果每次都这么简单，魂粒也就不值钱喽。刚才已经说过，当对手持有更高等级的空间元，这个方法就会失效，所以，攻击手段过于单一，就意味道危险，而我要教给你的，当然是更复杂但也更安全的方式。” “叔叔你接着说。”老牛头说得还是比较清晰的。 “现在我要讲述的，是针对已确定灭绝、死敌的情况，”叔叔将他自己的5面体魂粒大量逸出，瞬间就多达10亿枚，他将魂粒东一团、西一团地分割成了数十个集群，其中有几枚直接穿出机身之外，不知所踪。“第一步，是索敌！现在，你能找到我所有的魂粒吗？” “很勉强……”如果不动用主魂粒，单凭c分身几乎不可能。因为等级的差异，5面体对4面体本身就存在威压，而且，就像行动更敏捷听觉更敏锐的掠食者，5面体要是刻意隐藏，4面体根本无法感知。 “一个人藏的东西一百个人也难戏，何况本就刻意隐藏的如此细微的魂粒，如果我将部分藏于空间内，你就更不可能找全了。”叔叔面露慎重之色，“不要说同级，就算是对手比你低了一两个等级，就算只是小鬼，有了空间，有了躯壳的掩藏，仓促之间，你也不可能全部找到。很多时候，为了彻底清除敌手，我们不惜花费数年甚至是数十年，埋下棋子、布置监控，在有一网打尽的绝对把握之前，连敌意都不会显露出来。”说着，他收回了所有魂粒，“而最低等的豢养恶魔，也拥有数亿魂粒，而绝大多数都历经过生死边缘，神战生死之地啊，不可不慎！” “我靠，这未免也太麻烦了，那我宁可放过他的剩余魂粒，他存在就存在吧，有种卷土重来好了。” “胡扯！”叔叔不禁为之气结。“斩草不除根，那你何必去斩？你又不是巨灵神大人那样的存在，可以将下面的所有神族就像种韭菜一样养起来，然后过一段时间，等他们都吃人养肥了，再收割一轮。不过，如果你真的是荷里活大天使转世，并且能够最终成长到64面体的12翼圣天使，以后的家族发展还要仰仗于你。哎，扯远了，反正这次的索敌工作，我们早就提前准备了，就略过这一点，我接着说后面的。” “小c，从之前我们与魔界入侵时的大规模交战上来看，绝大多数的魔族啊，就像你一样蛮干，事前不做任何准备，事后也不吸取教训，这也就达成了后来的最终结果——魔族让步，划出人类保留区，留给起源星的原生人类生存空间。”叔叔看了看我的魂粒团，摇着头，“行吧，你现在也是初固期了，不比当初刚来的时候，那时候才婴期，到了这个阶层，想来你也不乐意总听我说教，我就直接讲解具体的攻防体系吧。” 态度一定要有，我赶紧认错：“叔，您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一时的狗屎运，但我再莽撞，也知道您才是家族的话事人，您有什么想教训的就教训个够，我一定洗耳恭听！” 为了表示尊重，我将我的9亿枚魂粒化作一个淡淡的人形，端正坐在了叔叔对面。毕竟我本体也是73岁的老人了，已经查觉到了副族长的不满，没有前几天那种前辈提携后辈的亲热劲儿了，立刻就外力干涉了一下c分身的意识。 叔叔点点头，不置可否，接着说：“好，接下来，肉身躯壳的方面就不说了，这些天，你经历了大小十多场战斗，应该都基本了解过了，现在只讲魂术，毕竟这才是真正生死相搏的终极手段。魂粒的等级，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成败，但并不是等级低的，一定就会被完全压制，有算胜无算，有备胜无备，也就是所谓的战术推演和准备工作。” 说着，叔叔将自己的10亿枚魂粒重新逸出，分为左右两边，进行沙盘推演。 左边4亿枚，右边6亿枚。叔叔指了一下我，“情报方面由我负责，所以现在先把索敌的事抛开不说，如果你是左边较弱的一方，你打算如何取胜？” “很简单，直接展开空间吞噬就完了。” “别调皮，好好说。” 我当然知道叔叔要的答案不是这个，我只不过是为了缓和一下氛围，家族成员成长得太快了，其实对于一个家族领袖来说并不是好事。所以，我赶紧给出了另一个答案：“如果没有躯壳，我想，我只能是提前将所有的灵魂能直接使用的法宝、技能，统统都提前准备好，装备上，只要一见面，我就尽我所能地，全部轰击到对方的灵魂上去，打他个措手不及，甚至是直接把他轰掉一大半的魂粒，那么接下来，我就可以以多胜少，比较从容了！” “小c，你还是很不错的，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虽说总是知错不改，但虚心的态度还是有的。”叔叔哈哈一笑，接着说：就是如此，如果每一次战前，都将之视作生死之战，杀鸡用牛刀，那么胜算的可能性就会大于50%。好，整体战术方面你也了解了，现在我们再说说局部战术，从本质上讲，这就是一场战争，每一枚魂粒都是一个士兵，主意识就是指挥将官，仅仅是一通乱打乱轰，那也是不够的，战术准则就是以多大少，尽量围歼，你试想一下，如果对方也采用和你的同样战术，那么抛开两败俱伤这种结果不说，如果他的法宝和技能优于你，那你又该如何自处呢？到时候是不是只能甘于被他魂粒围歼的下场？” 其实，他在这里和我一直讲的，都属于纸上谈兵，要是真打起来，情况更为复杂。我可以通过主魂粒的反应速度，甚至是完全无视于时间的主空间，慢慢思考，慢慢应对。不过嘛，聊聊也无妨，这也有助于我增加一些理论基础。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除了用空间吞噬，我也只想得到这个啊叔叔。”虽说身为恶魔，但c分身本质上还只是个18岁的年轻人。 “魂粒战场，不是什么小孩子的动画片，一个技能施展出来，很久都无法破解，然后兜兜转转，再出现什么小宇宙爆发，然后再来一个最终翻盘。魂粒行动本就迅猛、急速，比躯壳更要快上百倍，兵败如山倒，胜负之间的转换来得相当之快，意识一动摇，恐慌情绪蔓延，往往在一秒钟之内，高下立判。就看近现代的几场战争，先是空袭，核弹、常规导弹第一轮饱合打击，瘫痪对手，然后再进行战机的快速定点清除，消灭比较显着的有生力量群，最后才是地面部队的挺进，清理零星抵抗，然后最终锁定胜果。而从这些战争中，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多兵种的系统性配合，叔叔要说的是……将魂粒进行兵种化，也就是功能化？” “嗯！孺子可教！”叔叔不吝赞赏。“很好，我要说的就是系统性，因为，就算是中世纪战争，都讲究多兵种配合。如果像你刚才所说，见面就是全面打击，如果对方的魂粒全部集中，倒也不失为一种奇袭。但除非对手是初出茅庐的小辈，通常都不会这么顺利，将你我置于攻防双方的角度，试想一下，你的第一轮攻击，击毁了我的躯壳，并击毁了我一大半的魂粒，但我从空间中再次释放大量魂粒进行补充，同时，我的数个分身赶到，现身，驱动更多魂粒将你围困，那你剩下的魂粒，就相当于一群乌合之众，一群流民，毫无组织，毫无战术配合，向我冲来。” 叔叔用魂粒沙盘直观地模拟出这些内容，左边的4亿魂粒组合成一个字母“c”，右边的6亿魂粒组合成一个字母“f”，代表我的c魂粒群，先是对着代表叔叔的a魂粒群一阵狂轰乱炸，光点频起，闪光四射；接着，c集群向着仅剩2亿的a集群发起冲锋，可是在瞬间，a集群重新壮大成6亿，而周边也冒出了4个数量各为3亿枚的a集群。 紧接着，a1向后战术撤退，如同骑射兵种一般，边撤退边向追击过来的c集群进行弓箭齐射，a2、a3、a4、a5四支新增部队则在侧分进合击，交替分散c集群的注意，像尾随的群狼，趁c不注意时就狠狠咬上一口，却又不给c拼命的机会。 如此交复往替，直至c集群的数量被持继削弱，消耗到1亿枚以下，5个a集群开始进行合围，部分特别加强过的魂粒像重甲骑士一般，无声压上，将剩下的c集群彻底歼灭。 “我明白了，叔叔，你要告诉我的是，在战斗进行之前，就应提前将魂粒定义为具备各类功能的配合兵种。难怪呢，我在猪头族的哥特地下娱乐世界，就听商家指定收购某类功能性魂粒，我当时还奇怪呢，为什么同级魂粒收购价格还不同。” 叔叔又点了下头：“我只能教你基础的理论，实战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你要根据自身的特点来决定哪些魂粒需要强化速度，而哪些又需要强化硬度，又或者，哪一些转化为电离子负责施放电法，哪一些又负责燃烧，施放火法，远程近程，兵力储备等等等等，战前应该反复推演，提前考虑好、准备好。” c分身也显得紧张了起来，陷入思索之中。 我的本体魂粒则仍处于第三视角，仔细观察叔叔脸上的微表情，老牛头的表情管理相当到位，甚至于让我怀疑，他的生气或是嘉许，都是特意表现出来的。 第97章 屠杀天使 叔叔倒也不催促，等了好一阵，直到c从沉思中回来，“经验的积累不可能一蹴而就，你也不用太勉强，仔细想想，才短短几天就从婴期跃升到了初固期，足已被称为天才！所以说，你有你的优点，有你的特色，要达到更大的优势，也还是要靠你自己的发掘。” c也开始试着将魂粒进行功能性区分，一边在意识中复盘新秀赛，预想种种可能遭遇的战法。 只是，离开了主魂粒，我的分身便开始变得有些“蠢笨”了，这也是理所当然，时间流逝相对变快，留给意识反应的时间便没有那么充裕，一想到即将面临大战，竟然也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而且，没有了躯壳的保护，再加上主魂粒的隐离，赤裸裸的魂体有了不安全之感，时刻处于叔叔的窥视之下，令人很不舒服。 说不定，这也正是他乐于见到的，我估计大部分知道我的神族，都会想看看，我这c分身，是不是真的由荷里活大天使的残魂转世。其实，我也想知道真相，说不定，其中还隐藏着魂本体一切异常发生的开端起因？ 叔叔能感知到我的不安情绪，“今天出动的所有家族成员，相互间都会给予充足的支援，你和我一起行动，我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你也不必过于担心，权当这是一次实战训练罢了。” “叔叔，我明白！”我的c分身定了定神，意识也开始沉稳下来，很快就想到了应对“死亡骑士团”时的小招式——库伦爆炸。从本质上来说，小c就是个莽撞的性格，虽然被我的本源意识影响后，略有些少年老成，但更多的还是来自于他自小的个人经历和独特的生存环境，喜欢粗暴、直接，懒得麻烦。 要是全按叔叔说的方式，将所有魂粒进行分兵种协同作战，只怕还要弄巧成拙。 让一个刚刚听了一堂课的12年级学生，就使用所谓的“指挥官思维”进行魂战，明显更加幼稚。c分身虽然意识不到这一点，但也不妨碍他最终还是要采用自己最擅长的攻击方式。 看到c依次进行着魂粒组合，叔叔也颇感兴趣地观察着，“嗯，不错不错，是【库仑爆】啊，电系魂术的一种变形，优点是构造简洁威力不俗，缺点就是无法重新转化回收，魂粒消耗量较大，听说你在新秀赛上弄到了不少魂粒，这也算是一种战略优势了，只要能持续输出战力，作为全攻战术来运用也是不错的，倒是比较符合你一言不合就拼命的性子。” c一个接一个将魂粒组合成物质，再以意识调动确保结构的完善稳定，然后再将每一个库伦爆中的大部分意识撤出，仅留下引动触发的单纯意识，相当于手搓雷电反应炸药。这倒也不失为一种魂粒的运用锻炼，随着制造的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熟练。 就是被叔叔全程在旁观看，魂体只感到全身刺挠。 心态上已趋于不稳定，豁达就装不下去了。 “9号呼叫族长，9号呼叫族长，主攻目标确定并未移动，首先经由卫星实时监控，现已由我方成员实地核查并释放魂粒确认。”自动ai驾控飞机的机舱内，响起了通话器的声音。 叔叔看了一眼c的魂体，“差不多要接触了，尽快齐备吧c。”说着，起身接起通话器。 “收到9号，已经注意采用隐蔽索敌方式了吧？” “族长放心，都是用不入流的零散魂粒驱动探查，以小鬼进行中途桥接转达，不会引起目标注意的。而我现在也保持在50公里接触范围之外飞行，以确保不触发目标的警觉性。唯一有点不放心的，是头顶无处不在的六肢天魔大人啊，嘿嘿，他老人家会不会……” 六肢天魔，境内无法避开的存在，既是保护层，又相当于丧权辱国的异界驻军，有时候习惯了，没有人特意提起的话，都忘了这头顶上还有一个无时无刻监控着全体颂国人和混杂于其中神族的存在。而按照以往的经验，六肢天魔是不会关注这些所谓的内部争斗的，至少在表面上，是不会直接下场干涉的，天选之子的魂粒吊坠，也只能到境外开启。 叔叔又看了c一眼，站起身，走进驾控舱，将通话器接了进去。初固期和本固期的魂粒感知范围阔达5公里，这明显也不是避讳，否则就直接布置魂粒结界隔绝意识窥探了，我相信这只是一种表达互相保持私人空间的态度罢了。 我的主魂粒查觉到，有一些魂粒穿透飞机舱壁飞了进来，然后就径直飞进驾驶舱去了。 这些魂粒与叔叔的本体已经切割，可以说是一队队独立的分身，且有强有弱，强的是本固期的5面体，而弱的则是婴期的圆润体，应该是叔叔前期派出去的“斥候”，现在正陆续地回归，反馈实时情报。 本固期的魂粒已经几乎不会受到游离残识的侵蚀了，所以通常都只是两三枚结队；而最弱的婴期，这一路上都会产生损耗丢失，为了确保回归后仍能有效传达，所以通常都是数百枚、上千枚的成规模结队。 等级越弱，结队数量也就越多。 我用主魂粒悄悄地截取了一两枚婴期斥候，拿来进行阅读。 信息极其简洁：荷都天使本体、分体仍居其位，无异动。 目标是一名天使？ 我觉得费特罗杰这莫不是疯了，应该说整个考斯特家族都疯了吧？天使看豢养恶魔，就如同恶魔看人类一样，这就像是蚂蚁举着一根纤细的树枝在人类面前大喊“我要杀了你”一样可笑，在这种无法逾越的阶层鸿沟面前，任何想要跨阶层的挑战都是痴人说梦。 天使就是神之子，出生即是9面体细胞组成的不死级躯壳和9面体魂粒组成的真神级灵魂，灵肉都相当于不死不灭的存在，强度绝伦不说，还有着极其可怕的再生能力，就算不说躯壳，单单灵魂，每天都能产生上千万枚9面体，而这些9面体在产生之前就可以指定为空间元属性、攻击属性、盾御属性等等，这可不同于低等级魂粒的后天组合，结构更牢固，能量也更纯粹，对于恶魔来说，每一枚都价值连城。 而且从数量上来说，也是完全碾压的存在。 魂粒数量与等级的关系，就像是将军的统率力与麾下士兵多寡的关系。等级越高，指挥能力越强，能够指挥的士兵也越多，当然，前提是要拥有足够的兵源。 根据目前所截获到的所有理论知识，2翼天使可直接操控的魂粒总量可以达到81亿枚，8面体的预神级可以达到35亿枚，7面体的分神化念级可以达到30亿枚，6面体的金钢级可以达到25亿枚，5面体的本固级可以达到18亿枚，4面体的初固级可以达到9亿枚，饱满婴期可以达到7亿枚。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极限，并不排除有少部分天才可以统率更多魂粒，而且，魔族天赋异禀，同级别上，天生就可以比神族统率得多（我个人觉得是因为魔族的意识更简单也更纯粹的关系，或者说有些傻吧）。 而豢养恶魔为了避免被上层（天使）猜忌，通常都会将自己的等级限制在本固级以内，就像那句经常出现在人类上级对下级pua中的话：“你要搞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哟。”也通常不会将魂粒带满至极限数量，就像牛头族的副族长费特罗杰，他就是一直将自己的魂力限定在13x5。至于说藏着多少魂粒作为储备，那就是个人的事了，反正在拿出来使用之前，也可以说这只是一种财富积蓄罢了。 而境外魔族们，只能说是生存环境不同，决定了对于财富的认知不同，稍有多余魂粒，就会用来进行分裂，壮大族群数量。 c也隐隐感到不安，如同感到寒冷一般，还是从空间元魂粒中取出了一具躯壳来，像穿衣服一般进行夺舍占据。 这是之前在s&h大厦中掳到空间内的一个药贩头子。精瘦矮小，身高158公分，茶色毛发，脸上还刻意修剪了一个歌德式的胡须，不让人感到精致，反而像只人形耗子精。哎，这形象着实有些丑，再看看脖子上，还挂着小指粗的黄金项链，真是说不出的恶心。 我觉得吧，部分染瘾的药虫还可以被原谅，毕竟，无论是被人构陷，还是自己意志不坚，只要不去害人，催残的都只是自己的身体罢了。为了生存，或是被武力胁迫的部分药贩也可以被原谅，但药贩头子就不一样了，这种人，为了钱可以什么伦理道德都不顾，简直罪该万死，拿来做消耗品，我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形象丑我倒无所谓，但脏就不行，所以在c取出之前，我先在主空间内清除了一下躯壳的渣子残质和一些恶心的脏东西，这体重下就轻了十几公斤还多，现在穿进去，就只剩下37公斤了，更像个小瘦猴了。 准备得也七七八八了，我将45亿枚魂粒组合成了900万份库伦爆炸物，触发爆炸只需要极少量的简单意识，所以统率起来也并不费力，而躯壳之内，也仅仅留下了1亿枚4面体魂粒，本来就是大马拉小车，灵与肉并不匹配，要是灵魂再强悍一点，这具躯壳会被极快吸干，就算是现在，也要时不时地吞噬魂粒进行补充。 但这个状态不需要维持太长时间，想来最多也就几个小时吧，45亿枚初固期魂粒组成的库伦爆，出奇不意之下，以一换一，足矣将费特罗杰这样的本固级高手埋葬，但只要对方有所防备，那就只能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自爆罢了。 这已是目前c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但只要是超过本固级这个极限，至于说对方是金钢级，还是天使级，并没有什么区别，都会一样干净利落地迎来失败。 但作为已独立于本体之外的c来说，在准备好之后，心态也随即调整了过来，血性重新激发。 不需要考虑什么战败后的事，就像那位隔壁大哥所说的，要是拼命都拼不过了，那就放弃好了，但就算死，也要给对方留下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别跪下屈服半天，最终还是被人毫发无伤的搞死了，然后每次喝酒时，都要把欺辱你的事当成辉煌战绩拿出来炫耀。 要把对手一次性打疼，打残，就是要摆出拼命的架式，首先就不用再考虑自身的生存了，要让对方也能感受到恐惧。 飞机开始降落，叔叔也更换了躯壳，从驾驶舱走出来，看了一眼c的新躯壳，夸赞起来：“不错不错，在战前还是伪装成普通人比较好，你这个伪装就很到位，你这气质和这躯壳简直相得益彰。” 妈的，哪一点相得益彰了？ 看我有点不高兴，叔叔只是说：“不是说猥琐，我总感觉吧，你这个人就适合这种小市民身份，气质上极为相衬。当然，还是要怨我没有抽时间好好的教导你，要是你早一些习惯于伪装身份，将本体装进空间，就算被切碎了也不心疼啊。” 哎我操，我之前咋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叔叔说我像小市民，然而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一个在山谷中土生土长，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恶魔，立刻就想扮演大人物，确实也展现不出相应的气质。 再反观叔叔这一身，啧啧，这老牛头换的新躯壳新行头，就是纯纯的老派贵族范儿，到还真是毫不违和。 “这次，我接到的任务，是屠杀一名两翼天使。”叔叔一边整理着衣着，一边看似毫不经意地和我说话。 他等了半天，看我却毫无反应，忍不住问：“咦？你小子这神经真是够大条的，难道就不害怕吗？” “依谢尔伦大人让您出手，肯定是给了您什么必胜法宝之类的玩意儿，我担心什么，再说了，担心就不参加任务？我们可是豢养的恶魔呐，不听命行事，也没这个道理不是。”我显得十分的没心没肺。“从血腥试炼到新秀赛，再到现在，哪一次不是拼命？不拼命哪来的财富，哪来的前程嘛。就像叔叔你说过的，我现在也是永生的神族了，可是没有足够的财富，只能一步步的退化成野兽，我才不甘心呢！如果上面觉得我没用了，我怀疑下场会更惨。” “唉，你小子啊！”叔叔叹息了一声，“家族里最年轻的，除了你，就是杰西卡了，她这个姑娘啊，要是有你一半的悟性就好喽，她才真是让我不省心呢，之前闹了一个大大的丑闻出来，不是我极力保下她，早就上斩神台了……算啦，不说了，你能自己悟到这一点很不错，我们这种豢养恶魔，一定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就是要听话，要听从指令，而且，要让大人物们觉得，我们有存在的价值才行。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场任务结束之际，我们这21个家族成员，还能活下来几个，但只要有机会，就要争取不是？只有争抢到上面的信任，才能获得更多的特权，就不需要再忍受诸如威尔斯家族等类的蠢猪族群的小动作，对于我们的合理报复，上面也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飞机悬停到一幢高层居民楼上方，叔叔设置好接下来的自动驾驶程序，便手动开启了后舱室门。“走吧孩子，迎接死亡，或者迎来辉煌。” 第98章 和光同尘? 刚才快到的时候，我就听到了智能航程语音播报：“维利市将在2分钟之内抵达。” 而此时，已经飞抵维利市八大片区之一的克林区。 这里是颂帝国的第二大城市，也是最为繁华的商业都市。 战前，维利市的人口为800万，一直都是座相当拥挤的城市，人口规模曾一度超过颂都布莱格市，而前几天，窝在老鬼家里看新闻财经频道时就了解到，现在的维利市人口已达4700万，暴涨六倍有余。 我对这座超级大都市的了解，除了c分身，更来源于本体。 因为，我本体曾是那800万平民中的一员。是的，很多人会疑惑，我本体又土又怂，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大城市人，但我确确实实就是土生土长的维利市人。只不过，中年的大部分时光，都在过着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大城市还是小城市，于我而言，只是通勤时间的长短区别罢了。 维利市于帝国，最重要的就是高达1298米的新帝国大厦顶端，这里是生产笼罩整个帝国防护光幕的中心发射器的所在地，据说，其耗电量占据全市居民用电的98%，好在晶卡的问世，完美地解决了停电危机，不至于让帝国陷入死亡恐怖当中。 飞机悬停在一幢42层高的居民楼上方，距楼顶5米的悬停高度，对于c和费特罗杰来说都是小意思，尽管为了充分收敛气息，避开天使高达50公里的感应范围，都使用了普通人类的躯壳，但躯体的柔韧和灵活度，也绝非常人可比，所以一跃而下，就如同两只狸猫。 当然，要是仍用牛头恶魔的躯壳，非把楼顶踩塌不可。 楼顶的空调机声音十分嘈杂，正好与飞机的悬停气流相应和，噪音占据着耳膜。叔叔经验丰富，已找到了通向楼下的铁皮门并将之打开。 飞机自动驾驶撤离。c左右张望，好密集的居民楼，一幢挨着一幢，典型的钢筋水泥森林，周边上百幢，全都是30～40层以上的高层楼房，而生活在这种城市超密集居住区的人，很难不产生抑郁感。 远处，更加高大密集的商业中心、更多超高密度的公寓楼，幢幢耸立，巨型城市的淹没感扑面而来。 “别张望啦小c，从现在起，我们就不再使用意识交流了，也不能给你指引目标所在，更不可以随意释放魂粒，话说人一动念，鬼神皆知，你也要特别注意。天使的感应范围高达50公里，完全涵盖整个城市的中心区域，越是接近，就越是不能动念去想与目标相关的任何事，这也是我不和你讲述过多内容的原因。我们在踏入维利市的这一刻起，就得一切小心。其他所有家族成员，也都是如此，他们将从城市各个方向汇集，你就跟在我的身边，等我到达目标所在之后，完成第一波攻击，你再出手。” c点点头，跟着叔叔从楼顶下到顶层，这里简直就是一条“s”形的迷宫，每层至少上百户，6个电梯间，偶尔可以见到低头匆匆出进的居民，脸上毫无血色，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至少等了二十分钟，才乘坐上一架很不容易到达顶层的拥挤电梯，直接下到一楼。电梯上，叔叔惹来了无数次异样的目光，而矮小的c站在角落里毫不违和。虽说周围的人看到c时，目光中充满了躲闪、鄙夷和担忧的复杂情绪，却也不影响c被看作是同阶的底层社会人。而且，c瘦小的脸上，皮肤白得如同吸血鬼，能隐隐看到皮肤下的筋络，至于那条粗粗的金项链，倒是被多数人当成了泡澡就能漂起来的地摊货。 这搞得c很不好意思，中途甚至是自己把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塞回了裤兜里，再看看费特罗杰，一直泰然处之，一副我绝不和底层人计较的模样。 暂时还不会到与目标接触的时候，我便放任c分身自主行动，主体顺便忙点其它事。 …… 听费特罗杰讲述过攻防系统基础后，我也算有所反省。 没有情报来源，一直被动挨打不说，一个接一个的仇家还逍遥法外，一直安然无恙。 之前是一直没有下决心切割与各分身的关系，实际就是自己没有转过这个弯儿来，分身就是我，我就是分身，切割之后，我仍然是我，只是各自独立，彼此间的联系可以通过主魂粒随时搭建。而切割之后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腾出精力来，建立更多的情报来源渠道，免得一遇到事儿就抓瞎，什么都不知道。 如费特罗杰所说，我本质上就是个市井小人物，通常都没有什么太大追求，一想到猪头恶魔威尔斯家族、马脸恶魔坎普家族、普希曼男爵的普希曼家族、圣马锡骑士、雷神教、社会局、矿业公会、猎魔人公会、死亡骑士团，就令人极为不爽。小人物做久了，愤懑充塞胸臆，难得获得了报复的能力，如果不能直抒一把，确实感到憋屈。 不过，如果首先报复威尔逊公爵的全境安保，就太容易让人猜到与c分身的联系了，所以还是决定从其他报复对象中选，“点指兵兵……”我随机选到了圣马锡。 战前的颂帝国对我这个宅男来说就很陌生，现在更陌生，人口暴增，科技日新月异，现在悠悠闲闲的，也正好慢慢逛逛。一枚主魂粒自主空间中渗出，突破防护光幕，跃升到高空，整个帝国全境尽收眼底，找到瑞德曼市的位置，再次下坠，瞬息即至。 无论是天使级，还是婴期，要想通过魂粒感知到周边一应风吹草动、动物行人，都需要像雷达一样释放能量，再根据能量波的反馈来确定情况。魂粒等级越高，能量波释放的范围就越广，波形也就越加细腻，得到的回馈也就越精准。 我从来也不敢用主魂粒全力释放魂粒能量波，就是怕被有心人发现我的异样，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这异样到底是什么，既然能直接吓溃六肢天魔的魂粒，想来也非同小可。最好的方式，还是找个人附身或是夺舍，既便于伪装，又比较符合我以第一视角进行游历的癖好。 在800米的城市上空俯瞰，很快，我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 依旧是哈尔瑞肯小学。 为了照顾古董生意，老八已经退学，而且这种事，确实也不好再将老鬼一家牵扯进来，老鬼本来就是稳重怕事的人，这一点无可厚非——没有好靠山好出身的规矩人，谁不是呢？ 现在是下午，15:15分，虽说颂帝国的中小学统一15:00放学，但今天是周日，只有啦啦队和体育兴趣小组在借助学校的场地进行训练，所以偌大的学校里，大部分区域都空无一人。帝国的阶层是十分固化的，除了极少数的天选之子幸运儿可以从贫民横跨三个阶层直达贵族之阶，而贵族可以传承给下一代的爵位也相当稀少（公、候爵位可以世袭罔替；伯、子爵位只可世袭，承袭的时候要比照被承袭者的爵位降一等），所以绝大部分平民的梦想就是追求财富，而娱乐业是通往财富之路的捷径，影视明星和体育明星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在学校中，这两种兴趣小组的成员最多。 尽管小学生之间的竞争并不像成年人那么阴险狠辣，但因为心智不成熟，有的时候就更为极端，哈尔瑞肯小学是名牌学校，竞争也很是激烈，采取的是末位淘汰制，如果不是成绩特别优异或是特长突出，就会被其他同级校甄选出来的学生替换。在我附身之后，立刻就感受到了个中滋味，学生间的陷害、诬告、使坏等小手段也绝计不少，7年前还发生过15死23伤的校园枪击事件。 而周末的兴趣小组活动，多数学生的都是为了特长加分项、为了脱颖而出而努力的，但我选中的这个，略有不同，就真的是为了兴趣。 我选中的这个少年，眉骨低垂眼窝深陷，看起来就是一脸怂样，和我小时候很相似。神族里流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神选之人不以是非对错为入选标准，只以神的个人喜好为准。我倒是没把自己当成神，只不过是想有一场相对公平的交易罢了：我帮你实现部分理想，你帮我报复仇敌。 小怂倒也没有什么“没伞没靠的年轻人只能自己在雨中努力奔跑”的觉悟，他就是单纯的喜欢，单纯觉得好玩，这才参加篮球兴趣小组的。小人物之所以总是小人物，就是因为他们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的内在游戏逻辑，更没有想过如何利用这套逻辑，而我也是这样的。 小怂正在六个篮球场最角落里的那个，在对准篮框的各个角度，独自玩投篮游戏，你还别说，他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天赋，抛得还挺准的，用的是双手抬盆泼水式的泼水投篮法，无论3分还是2分，命中比达到90%以上。但小怂有个毛病，就是不能被别人看着抛，只要留意到有别人的目光转向自己，命中率即刻降到三成以下。 我悄然附身后，感觉更加明显，这种状态，如果有了对抗，命中就会降到一成以下。难怪这小子躲在角落里不停练习呢，就是想要练到完全纯熟，达到不受干扰的程度。其实，这也蛮有意思，做一件简单的事，日积月累，越来越熟练，一点一滴的进步，这感觉简直让人上瘾。 我忽然觉得，报复的事嘛，其实不用着急，只要和圣马锡骑士之子在同一个学校，每天都是机会。 听着体育馆内木地板传来的篮球弹跳声、投中篮框的唰唰声、鞋底在地板上跑动的吱吱声、啦啦队员们的节奏口号声……数十名少年青春洋溢，且附身让我感同身受，让我重新感受少年心性，感受青春时光，这可比报复谁重要多了。唉，我啊，我觉得自己真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呢，也太容易受人影响了，沉迷于这些小享乐中，常常就不顾及什么大局了。 不过，到底谁规定了什么是大局？ 个人的享乐，个人的体验，难道就不重要了？ 是啊，我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呢，这是我的人生，在被终结之前，我觉得自主决定每天的体验，才是最为重要的。 回想我的青少年，我觉得那时的我，太在意别人的目光，简直就是为别人而活的，而等到中年时，却又为了欲望而奔波忙碌，结果是什么呢……现在重新注重起生活的体验，为时不晚啊。 而且，我也还没有想好报复的方式。 要让圣马锡骑士一家，甚至连同普希曼男爵的所有家族成员，鸡犬不留，全部意外殒命，我根本不需要动用任何实体，就可以轻易做到，无非是为了掩人耳目，制造不被人怀疑的巧合，要多费一番心神罢了。 但这真是我想要的？ 好像一点也不爽利，他们完全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感到后悔，估计还会走得很安详。杀掉他们轻而易举，难的是让他们能够体会到我那时被雇凶追杀的恼火。 行吧，我也不用着急，慢慢想……哎，这小怂，这一球抛得不好，他又被啦啦队的叫声分心了，别管那些小姑娘嘛，孩子，以后你长大了，会有很多朋友的，现在应该把心思都集中在游戏里才对嘛。 我稍稍地给他清理了一下意识中的杂草，让他更加专注，这对于我来说也像是游戏，意识中的杂草总是除了又生，生了又除，像是某种割草游戏，嘿嘿，果然，有我的清理，小怂玩得越加开心，命中率快速提升，抛出，唰地入框，然后急跑过去捡球，接着再度抛出…… 有的人就是招黑体质，就像长得可爱的猫狗总会让人有想抚摸的冲动，而小怂的长相和动作，就是容易招人欺凌；同样的，有的人从小就喜欢通过霸凌他人来找到自信，获到快感，中心球场的那三个正在进行对抗训练的孩子就是。我还没有附身小怂之前，就能感受到他们身上带着的满满恶意。 不过，我倒是没有对付三个孩子的兴趣，我选择小怂，本就是为了低调和不起眼，又不是来惹事生非的，但有人非得找死，我也没办法不是。 看到啦啦队训练结束离开体育馆，三个男孩也失去了继续“表演”的兴趣。“喂，汉克！过来一起玩啊！老师说篮球和群体合作对抗运动，你一个人在角落里练100年也是白瞎。” 小怂抱着球停下动作，内心压制住被人打断的不快，抬手摆动：“谢谢，不用了，我想自己玩儿。” “喂，我叫你过来你听见没有！”那个壮实的男生吼道。 旁边的指指周边，“有监控，你声音小一点，他不来我们就过去嘛，只要对抗训练一开始，稍微用点赛场动作就可以废了他。”他左手两指比划出跑动跳跃的动作，接着，右手食指伸出，在左手指下垫了一下。 “我一看见这傻逼的投篮姿式就莫名火大，教练要是真让他上场，拿到球我也不会传给他！” “这还用说，那张脸看着都欠揍，你看他脸上的伤都还没好，好像上周就让人在校外给收拾了一顿……” 话说这三个孩子啊，和小怂差不多，也不是什么贵族家庭出身，看气质看身上的穿着、运动装备就能看得出来，没什么高档货，但也正因为如此，平民家庭中的孩子，娱乐方式就少了很多，但是，也不能拿害人当有趣吧？我听着这三个坏小子商量着，开始向小怂走过来，我就在想，要和光同尘安安静静地玩儿，就是这么难？ 多数校园枪击案的起因，都是由霸凌导致，很多学生都知道，但就是这样，人类吸取的最大教训就是从不吸取教训。 怂的孩子通常敏感多疑，被欺负得多了，自然也会有经验，看到三个家伙过来明显也知道不对劲儿，但他不知道是该跑还是该为了避免触怒对方面表现出屈从的态度。我本来想直接把三个小孩直接掳掠进空间，或者直接给小怂强化力量给他们一顿暴打，但小怂心中突然升起的幻想，给了我灵感。 我的方式与之相较，倒真是不合适，事情闹大了，还是只能重蹈2号的覆辙。 第99章 御剑 现在的游戏越做越逼真，脑机接口已经开启技术元年，软件和硬件的价格也水涨船高，见识过了时兴的玩意儿，谁还会对一坨答辩般的手游感兴趣？普通家庭的小孩子很难拥有自己的脑机设备，反而是中古的漫画和小说更能激起兴趣，毕竟，技术总有边际，但幻想永远止境。 小怂用平板看过一本很古旧的幻想小说，其中的“御剑”的情节给了他很深的印象，以至于在很多时候，遇到令他不舒服的人或事的时候，都会幻想自己能拥有“御剑术”，可以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更可以以剑为伴，指挥驭动如手使指。 我对这些胡诌历史的玩意儿倒是不感兴趣，但小怂的这个幻想还是给了我思路，因为重点是可以“杀人于无形”。 小怂站在原地，手指无助地弹动，希望此刻能出现一只神剑，可以让他御剑，然后用无形之力进行御敌，当然，以往都只能是空无的幻想罢了。 但这一次明显不同，他渐渐感指尖有股力量开始充盈，似有某种能量想要破体而出。 小怂悄悄将手指对准了走在最前面的壮小孩，一道小说中描绘的“无形真气”，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只见那壮小孩身形轻滞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然后继续往前走。 小怂隐隐能感觉得出，那道“真气”不是像子弹般飞出去就没影儿了，而是真的像神剑般，能够受自己的控制，他轻微地动弹着手指，操控着那团微小的真气，不断地刺伤向自己走来的三个男孩。 一开始的时候，真气太微小，每刺一下，三个男孩都只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口，但随着小怂的操控越加纯熟，穿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他也能感觉得到那团真气像是吸收了血液一般，逐渐开始壮大，虽只是一丝丝，但感觉明显，就像是从针尖变成了蚊虫。 就距离小怂不到十步时，三个男孩已经脚瘫手软，几乎连走也走不动了，“这……这是……” 小怂也被吓到了，看看已经瘫坐在地上的三个男孩，“我，我先走了，你们练吧。”他抱着球还回器材室，跑出体育馆外，却才发现自己已经口干舌，却又精力充盈。 冷静下来之后，小怂再想使出御剑，却发现并不能够，虽说，他隐隐能感到那股能量仍在，但并不是能够任意自由操控的。 …… c和叔叔走在繁华街头。 街道两边橱窗一片接着一片，商品琳琅满目，每隔十多步路，就能遇到一块酒店或餐厅的特色雨檐，考究的干挂石材大厦底座，一抬头，几乎每一幢都直挑天际，来来往往摩肩擦踵，人潮川流不息，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c忍不住抬起纤细的手腕，看了看那块硕大的松松垮垮的rolex金表，还没有到晚餐前后的高峰通行时段，已经有这么多人，届时就更难以想象了吧。 人口暴涨，有如此景像倒也不足为奇，但他注意到，狭窄得仅左右双车道的机动车线路却是无比通畅，一辆辆往来高速穿行的汽车，全部都是奢侈品牌，路上也见不到一个红绿信号灯，而十字路口的区域，都采用了上下分流的交叉设计，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可以横穿马路。 c又抬头看了看天空，那些造型极具个性的空天车，飞行高度都在400米之下，一架接着一架，都在指定的空域道路上极速飞掠而过。 而所有的行人，都只能从更深邃的地下通道乘坐地铁抵达目的地，或者经由地下隧道到达街对面。 表面上，这是一种更为高效的进化交通模式，但是见一斑而窥全貌，让人看到的是一种泾渭分明，一种社会关系的关联性进化，就像是完全汇集成一条的河流，一边是清澈纯净的高级水，一边是混浊发臭的低级水。高级人和低级人和平相处，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彼此相见，彼此交集，但是却绝不交融。 人行道上，行人中确实不乏费特罗杰这样的老派贵族，但不少条大街的街道两边和中间区域，就像是两个平行世界，有的大街全部是高档场所，而有的就像眼前正在经过的这一条：两边的店铺都是2元生活用品店，餐厅也是15马克一餐的低档预制饮食，无论是店铺商店还是酒店，每家的消费都很便宜，生意都很火爆，总是挤满了匆忙的外卖骑手和早班下班的社畜人员。而再看路中间行驶的千万豪车，就令人感到魔幻。 怎么说呢？人类安于被神族圈养成为资粮，是因为不知情，但他们对于贵族统治世界居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反而，安贫乐道？ “叔，这差距看起来有点大啊，应该说是相当惊人，难道，就没有人对这样的世界存疑？” “小c，你的关注点还真是奇怪，和光同尘也要适度，”费特罗杰轻挥着华贵的手杖，指着周围的人说：“关心这些人做甚么？这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他们只吃那种最高产也是最便宜的基因编码食品，而且为了确保利润，这些食物早在数年前就已生产出来，其中的防腐剂含量极高。这些穷人，根本也消费不起我们家族所产出的正统食物。死掉的嘛，你知道可以做什么用，就不提了。而这些人活着的唯一价值，不过是为高阶人类提供了娱乐性，提供着可怜的情绪价值而已，他们能做什么呢？几乎所有的工作，都可以由ai和智能机械取代，给他们的工作，就像是塞进婴儿口中的安抚奶嘴，只是为了防止他们吵闹罢了，否则，以人类的工作效率，就算是100比1，也同样要被机器完爆。当然，所谓的高阶人类也差不多，只是他们的安抚奶嘴等级要更高一些，统治低阶人类，无非是给他们提供更多的虚假愉悦感罢了。” c被震惊了。 虽然在c那年轻的潜意识中，早已明确了这个事实，但是被费特罗杰赤裸裸地揭开来，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对于我的本体来说，同样难以接受。 照他这么说，我本体曾经存在的意义，那些难忘的岁月，那73年的过往，已被全盘否定了。我，连同我目之所及，看到的一切人类，就像是田地里的一片庄稼，是的，和汉斯维尔市的全境安保总部外面那些温室中的庄稼一样，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而贵族，大约也只能算作是田地外面圈舍里的鸡鸭猪羊吧，它们可以用一些庄稼作为饲料……豢养恶魔呢？应该只算是农场主的忠实的仆人——牧羊犬，大约就是这样子吧。 费特罗杰见怪不怪，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向新人揭发世界的真相。而且聊天也有助于打发比较漫长的步行旅程，他再次开启了日常说教模式，他告诉c，在维利市和布莱格市这样的超大型城市，平民绝不敢越雷池半步干扰交通，而且完全禁止一切形态低于四轮、售价低于1000万马克的车辆在道路中行驶，不遵守城市法的人，在横穿车道时被撞死不但是白死，还要受到重罚，如果本人的资产无法抵扣，就会相亲属进行连带追责，而现在的很多刑罚，为了避免浪费税金，都有可能会被遣送矿区。 “小c，你从凤凰城那偏远的荒漠里走出来，确实有必要体验繁华人间，感受底层疾苦，但千万不要沉迷其中，你应该学会让自己站在一个城市管理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例如，人口超过城市的载荷会带来怎样的问题？当城市的各处公共设施都不堪重负时，又当如何解决？平民数量过多挤占了公民应享有的资源又应如何处置？” “我饿了叔。”c摸着自己干瘪的肚皮。 …… 作为配置完善的现代超大型城市，单单从表面的消费层级上来说，维利市就有三种消费级街道，b级、a级和s级，分别对应平民、公民与贵族。 费特罗杰带着c走到一条s级街道，然后很随意地走进其中一家餐厅。 c注意到，和其它贵族餐厅一样，门前的小牌子写着：绝无固定和移动监控监听设备，隐私充分保障。 “在这吃吧，虽说没有咱们家族里的食物品质高，但是在外面吃饭有外面吃饭的好处，保你好吃又好玩。”费特罗杰向侍者出示了vip身份卡，然后又说出动态码进行验证，这才被带到一个包间内就坐。 贵族可以到平民餐厅中体验生活，平民要是没有贵族带着，却是无权到贵族餐厅中消费的。 “好吃能理解，好玩是什么鬼？”c颇感兴趣地问。 “你所能想到的一切人类享乐范畴。”费特罗杰端起侍者先端上桌的手工啤酒抿了一口，接着说：“还有你想不到的。你知道雷神教的【天选之子】吧，现在街头的很多户外电子广告屏、三维投影广告可都在大张旗鼓地不停播放，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c也开始往肚子里灌啤酒，贵族餐厅中的食物都是需要时间烹制的，而不是像平民餐厅，只需要把袋子拿出来开水泡泡，再剪开倒出来装盘即可。所以，c也只能喝着酒，吃着腌鸡蛋和干芝士、生火腿培根、小黄瓜这种下酒菜，慢慢等着上菜。 这啤酒选用了上等原料，麦香浓郁，香气自然，在中小型城市是找不到如此醇正的正统酿制酒水的，市面上充斥了工业香精调制的劣等货，能与之相媲美的只有出口到境外的那些空投物资了，不但品质上都同样上乘，而且比帝国境内还要便宜。 “这么说吧，俗世之中，有些贵族，早已玩腻味了他们所能想到的，所有的享乐项目，于是，有人会为了寻求更大的刺激，甚至于无视生命危险，而在s级的消费场所，该冒险项目便应运而生，你可以将之视为雷神教天选之子的贵族版。”费特罗杰眼中满是嘲弄的意味，因为再高贵的贵族，也在神族的严密控制之下，与小鬼的区别只在于前者知道神的存在，而后者一无所知，总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通过对六肢天魔的献祭，就可以得到境外游的双程票，在特定的时间会开启传送通道，将境内境外进行联通。” c也不由得停下了进食，瞪大双眼：“我靠！这样也行？” 费特罗杰摊了一下双手：“很正常啊，有钱能使魔推鬼，只要利益给够，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他看着天真的c笑笑：“不然的话，你以为人类保留区的划定协议是怎么达成的？从魔界过来的六肢天魔大人，可不是来做慈善事业的啊，没有足够的利益，他凭什么会同意？” “然后呢？”c已经开始麻了，等侍者按响门铃走进隔音很好的包间内，上了两个硬菜离开后，这才边吃边说：“然后就像天选之子一样，从境外掳掠一些物资回来？可问题是他们也不缺钱啊，其它帝国的科技产物什么的，也要运气极好，才能找到突破现有科技的有用数据，才有可能提升爵位嘛。” 费特罗杰少见地极不稳重地嗤笑出声，“当然不是，那些傻逼玩意儿获得爵位晋升并不是靠什么实际工作成果，那些东西只在于人际关系的经营和背后家族的权力争斗、博弈，所以从根本上，他们并不看重从境外取得财物，而是想通过与魔族的杀戮和血肉，洞悉生命的奥秘，进而大幅提升自己的寿限。这些胆大妄为之辈啊，已经不满足于从同类身上获取替换的血液和器官，开始觊觎牧羊人的秘密了。” “哦哟，那不是找死么？”连嘴里塞满了食物的c都笑了，无论是古董买卖中的上古之血，还是猎魔人公会行动中与生物制药公司的交易，都能够窥见贵族们想要长生的迫切欲望，但就连人生经历简单的c都能看得出来，神族可以容许贵族统治世间凡俗，但绝不可能容许这些凡人染指神族的地位。 “那是自然，如果这些携高科技装备的贵族大人们，果真幸运地在魔战中得到【升级】，在返回之后，就会有幸得到我们这些恶魔的特别关照，我们这些人，作为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御剑者，最喜欢的就是执行对贵族的【净化】，无论他们在境外取得多少魂粒，获得多少财物，都将归属于御剑者。所谓求仁得仁，在这场游戏之中，贵族获得梦寐以求的奥秘，六肢天魔大人获得贵族通道的收益，神族获得斩杀贵族的收益，岂不是皆大欢喜嘛，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费特罗杰弹了一下指，“等咱们的正事儿办完了，小c，你也不妨附体某个外出的贵族，玩耍一番，除了天使大人们指定的、容许的神族内斗，也别总盯着境内这一小汪井底之地，可以经常到境外去，也不失为一种磨练自身，增加经验、获得魂粒和种种利益的好办法哩。” 第100章 天使的嘴脸 战争、天地异变、异域入侵……对普通人而言，就是灭顶之灾！但在某些高贵种族眼里，却是难得的发财机会。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作为恶魔之一的c其实也很感兴趣，如非任务在身，他立刻就想出境尝试一番。 但现在不能讨论任务内容，费特罗杰也没有进一步指示，就只能继续闲聊，“叔，恶魔、天使和神，都可以自由出入地狱神殿吗？” “为什么想起问这个？” 这不是c想问的问题，而是我想问的问题，我只是用主魂粒对c进行潜意识影响罢了。 一切相关于本体的记忆都进行了篡改，现在的c，既不存在读取过众多的灵魂记忆，也不存在窃听到水神第99子库克洛佩斯·波塞冬与猪头威尔斯家族交谈的事，我也只是好奇，似乎神殿方面确实有着较为严格的规定，禁止天使外出。 “忽然想到就随口向叔叔请教，不方便就算喽。” 费特罗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沉吟了一下，“倒也没什么不方便，你还年轻，所以并不清楚，所谓的规则与律法，都只是强者用来约束弱者的，是的，神殿有严苛的限制，理论上所有的神族存在都不可以私自外出，但各个势力都有分属山头，七大元素神都拥有对神族律法的解释权，再加上魔族入侵导致活动空间被进一步压缩，所以，就目前来说，表面上的禁足令仍旧有效，但还是要看具体什么情况，只要低调一些，或者采用分身模式，也不会有人深究的。” 费特罗杰在谈及凡俗人类时滔滔不绝，聊到神族上层时便一语带过，显现出某种令我恶心的智慧与老练。 说起来，c和叔叔本就不是什么亲密无间的叔侄关系，特别是c的等级上升之后，原有的和蔼氛围渐渐变味，已产生了不少距离感。 聊天告一段落，侍者敲门进来上菜，这次换了一个身材极好的妙龄女郎，上菜间隙不断向着c搔首弄姿，原来是看费特罗杰不好糊弄，便打算从c下手，籍此与贵族攀上关系。 这些小伎俩c也是一笑置之，人类要在神族面前玩心眼，无异于小孩子和成年人玩捉迷藏，那点想要上位的小心思都随意识渗出体外，欲望暴露无遗。 打发走女侍者，便听见费特罗杰很平淡地开口：“契布曼，我看你差不多饱了，闲来无事，我给你鉴赏一件珍宝吧。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巧的珠宝盒子，并将之打开，里面是一只只有小指尖那么大的水晶雕件。“你看，这件非常小巧的珠宝，材质寻常，它的艺术价值就在于全由手工打造，而正在这些手工造就的误差，让它不至于像机器精雕那样死板无趣。” 因为实在太小，再加上不能释放魂粒观察，以c现有的躯壳目力，看得也非常费力。c只能尽量的集中注意力，看向叔叔手中摆弄着的透明水晶小球。他从来都不觉得这些玩意儿有什么实际价值，就包括从神秘的生意伙伴那弄来的古董，也完全欣赏不来。无论进行怎样的艺术熏陶，c也觉得，这些凡物对神族而言就是笑话。 “你看它的脸，仔细看。” c觉得，叔叔或许要借此讲解任务，他从费特罗杰手中接过来，凑近了，肉眼却仍看不清楚，因为水晶是透明的，再加上被雕成了一个脑袋，五官部分就更加细微，如果不借助放大镜，已是力有不逮，叔叔适时地低声提醒道：“用魂粒，只要收摄住能量，问题不大。” c轻轻地释放出一枚魂粒，借魂粒的细微观察力，这才看清楚了。 这是一张很欢乐的面孔，因为没有雕刻头发，是个光头，所以不辨男女，但是仍能看得出，它在开怀大笑，但是不张狂，笑不露齿，似乎是突然看到了令期待以久的人，这种幸福感相当纯粹，没有掺杂其它任何的情绪，所以感染力就很强，正因为c看得过于专注，所以，这情绪也以极快地感染了c。 等c反应过来时，身周的一切都已改变。 c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白茫茫的狭长通道，他回头张望，来路已消失不见。 这狭长通道像一条快速流动的溪流内部，能量已经完全实体化，就算站着不动，也会被湍急的能量场冲击着流动向前。 c伸手摸了一下，掌心皮肤一接触到甬道的内壁，便被杂乱如飞星的能量场摩擦得鲜血淋漓。“哦，这里是运用空间裂隙进行传送的32面体魂粒能量激流啊！”c很快反应了过来，他记得自己体验过这东西。 以本体魂粒身在局外进行第三视角观察，更是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情绪感染，唤醒了水晶雕件中那枚32面体的意识罢了。 “来了？你来了？”那神秘的意识一醒觉过来，惊喜地呼唤起来，随即便打开了空间通道把c分身吸了进去。 我勒个去！很明显，这是被费特罗杰给算计了！亏得我一直把考斯特家族视为依靠，对他还有几分敬爱之情呢。 牺牲个把分身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能云遮雾罩，死得不明不白吧？ 好在这个意识体潜藏在水晶中，又没有躯壳的保护，摄取过来简直轻而易举，再加上她的自我封印和意识初醒，对于我来说，阅读起来如同摊开的书本，轻而易举，再趁着费特罗杰释放魂粒探查，从中截取了几枚，两者结合理解，少顷，我便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水晶中意识属于两翼天使荷都——雷神目前最小的女儿。 从她的思想上看，这可真是个一直处于叛逆期的女人啊，总是听不进父亲和兄长的半句话，想尽一切办法地破坏规则。 145年前，荷都爱上了同样癫狂的荷里活大天使，然后惹出一系列祸事，荷里活大天使被送上斩神台，荷都则被父亲彻底禁足在地狱神殿的雷神殿内。 虽说要灭杀一名神族很不容易，就连豢养恶魔都还有几个分身，何况天使这种生来强悍底蕴丰厚的存在，分身少则数十，多则上千。 只不过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在神的眼中，分身手段只是小儿科，能够通过“意识弦”轻松地找到本体与分身之间的联系，从而搜索出所有分身进行诛杀。 荷里活早就为了避免被赶尽杀绝，将本体和分身进行彻底切割，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可能从行为特征上被找到，所以有很多意识体都被本体切割得支离破碎，或作为部分独立意识附身在其他个体中，或直接夺舍比较弱小的独立存在，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隐藏起来。 而这，就是荷里活意识碎片转世传说的根本由来。 45年前，荷都百年禁足期满，表面上表示吸取教训并服从神殿统治，但实际上却利用所谓的“外出散心”，开始四处布置心神珠，试图通过情绪触动的特殊匹配来找到昔日爱人的意识拼图。 可是，荷里活是串联众多天使，试图颠覆神殿统治的罪魁祸首，想要复活这样的祸根，自然是再次触怒了代父执掌雷神殿的依谢尔伦大天使，一经查实之后，随即对荷都发出格杀令， 而我的c分身，因为荷里活转世传闻，再加上吞噬空间却不产生空间湮灭的实际证据，当然成为了追杀荷都中不可缺少的一环，没有这些，费特罗杰也不会产生如此的算计。感觉得出来，老牛头在执行前还是稍稍纠结过一下的，但亲情算个屁，在强大的群体力量面前，都是受操控的棋子罢了，每个豢养恶魔都必须按照棋盘里的格子走，这就是命运吧，从来不以个人的意愿为转移。 吞噬空间是因为我有主空间这种逆天的东西在啊，与荷里活的特殊技能有个毛线关系？但符合触发条件这件事，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让我忍不住开始怀疑这背后的关联……说起来，我这身突如其来的异能开端，就是从c在地狱神殿中伊始，一直找不到根源，也没有幕后操控者出来认领或是公布其目的，哪怕你出来驱使我做点啥，我也认了啊。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c分身最好还是保留，也便于寻根溯源。 c被摄入32面体的传送通道，便只能释放魂粒观察，但能量力场的密度强度都高了好几个等级，根本无法穿透出去，也不知道将被传送到哪里。 第一次用主魂粒追踪空间传送并不吃力，只是感觉消耗更大一些，我之前从未进行过极速飞行，更别说追着稍纵即逝的空间裂缝闪身进入，再从另外一端传送而出。而且内外印证，倒是让我产生了少许新的领悟。 高等级能量进入低等级能量体轻而易举，在传送过程中，我悄无声息地穿入到空间隧道中，又穿出来，控制32面体的意识毫无察觉。我使用潜意识影响，阻止了c分身使用库伦爆，这种级别的攻击毫无意义，而且荷都也没有什么恶意，试探完全没必要。 虽说就只是最低等级的两翼天使，对于魂粒的理解、操控、使用，与豢养恶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更不用说我这种只有几天经验的小白了，传送到达，便顺势收摄走c身上的所有空间元魂粒，然后再将之接入64面体魂粒的广阔空间元之内，行云流水，如丝顺滑。 64面体魂粒，已属于天使中顶级的12翼圣天使存在了，再进一步，就可跨入神的行列，据传整个地狱神殿，也只有6位圣天使而已。所以，就算是仅止一粒的空间元结构魂粒，其内部空间也大得难以想象，足足有1立方公里。 荷都的运用之纯熟，手法之巧妙，让我叹为观止，不由得暗自开始重新评估我、分身、荷都三者之间的实力差距。 常人的不入流魂体，如灯如豆，在躯壳死亡同时又不被外力干扰的极端情况下，仅能保持12小时即会燃尽，所以又有“人死如灯灭”的说法。不入流魂粒能量薄弱，无法伤人，除非意识执念特别强大，否则也无法影响其他同级别的灵魂，当然，更不可能达到物理干扰的层面，就算竭尽全力，最多也就卷起几粒尘埃罢了。 婴期，比不入流强大千倍以上，魂粒能量充盈，如果不是意识执念极深，有着超乎本能的吞噬天性，再加上机缘巧合运气极佳，100万人中也出不了一个，而多数能够修到这一等级的，都需要依靠科学的方法和大量的资粮，量变积累达到质变突破。这一级别，虽说魂粒壳并不强大，失去躯壳保护之后仍然很容易被空气中的残魂吞咬、残识撕扯甚至是入侵，但抵抗力已经比不入流强悍太多。魂粒可以像普通人撕破纸板房一样，侵入到他人的躯壳之内，进行附体，或是尝试夺舍（只是因为能量还不足以完全镇压，所以有可能会出现彼此的意识拉扯），而且，如果魂粒的量足够多，就可以进行接近于纳米级的物理干涉了，例如增加防御层、铺垫减低物理压强、飞花落叶皆可伤人，如果躯壳气血充足，能够大量滋养补充魂粒，不在意损耗，甚至是杀人于无形也不在话下，当然，如气血不足，想要维持住等级不退转就十分费力，更逞论其它。 初固，可以说是能量密度已经由压缩液态达到结晶化的程度，不再是“饱满”的婴期态可比，也正因为此才能形成更加坚固的4面体魂粒外形，此刻，也才算真正的达成了魂粒的实体化。形容初固期，有个比较直观的比喻计量：不入流的1亿枚魂粒，全部亮起，也仅相当于1瓦的灯火，虽可亮10小时，但与莹火虫无异，所以，不入流的魂粒总电量约等于10瓦时；而1亿枚婴期，则基本都可以达到10千瓦时以上，也就是说，全力燃烧时，甚至可以达到让人自什么那焚的效果；初固期，则是因为能量又强过婴期千倍，所以每1亿枚，蕴含电量可达到1万千瓦时，每枚0.1瓦时，也正因为如此，500枚初固可以凝具一枚释放威力范围达拳头大小的库伦爆炸物。 本固，浓缩结晶化更进一步，每枚魂粒蕴含达100瓦时的能量，单单从能量释放上来说，一枚就可以让人身上一麻，如同轻微电击。 金钢，每枚100千瓦时，仅单纯能量释放，就可以烧毁普通人的躯壳。 预神，每枚10万千瓦时，瞬间释放可相当于1枚火箭弹产生的动能。 到了两翼天使的真神级9面体魂粒时，每一枚的能量蕴含达到恐怖的1亿千瓦时，与一枚晶卡的供能量相当，爆发时几乎等同于战术核弹的威力，非如此，也不足矣稳定1立方米的独立储物空间元，而且，由于强大能量波的干扰，储物空间内时空扭曲，变成可以调控时间快慢的灵活区域，既可以比现实时间慢上10倍，用于储物防止腐坏，也可以调快加速物质发展长成。豢养恶魔与的天使差距，比蚂蚁到人类的实力差距还要大，也正因为此，天使在进行各种逆天操作时仍显得游刃有余。 大天使级一枚魂粒更强千倍，达千亿瓦时，爆发就等于高当量的战略核弹，如果是建立空间元结构，不但可以维持100立方米的稳固空间，内部时间流逝也可以比现实快慢100倍。 权天使级魂粒，每一枚的总能量高于百兆瓦时，每一次发动，都可以达到费城实验的级别，如果舍得耗费能量，还可以达到精准的空间传送定位，而建立空间元，就可以维持住千分之一时间或千倍时间流速的500立方米稳固空间。 圣天使级魂粒的爆发鲜有神族见过，我能搜集到的资料中也没有记载，只知道建立的空间元可以维持万分之一或万倍时间流速，1立方公里的稳固空间。这样的能量过于巨大骇人，以地狱神殿十亿年以上的储备，也不过造就了6名圣天使罢了。 c分身被空间传送进入的正是一枚圣天使魂粒构筑的空间元，而且，1立方公里的空间，完全运转起来，可以在个中转换场景、改变建筑结构，诸如旋转延长走道，将之直接改造成无限长的莫比乌斯环，这都在操控者的一念之间，所以对于陷入者而言，这里就相当于一个无限大的世界，再加上64面体空间内的时间流逝，比现实世界要快上万倍，完全就是属于操控者的私人神国，常人陷入其中三天，等同于在现实中生活一辈子。 c抬头张望，高大的城堡之后，远处的高空，烈日当空，这是空间元内模拟出来的重力环境、山河湖海、日月交替，身陷其中，完全难辨真伪。 第101章 脑残粉 “朋友，进城堡里来吧，希望你能找回丢失的记忆，如果能通过考验，不但可以拿回属于你的东西，还可以得到更多！”女人的声音在c的心中响起，在这个空间内，荷都就相当于神，她想要用何种方式，和谁交谈，都可以。 身后的能量场封闭，白色的能量迷雾渐渐消散，c满是疑惑地抬头看去，眼前是一座巨大而古朴的石制城堡，建筑巍峨，吊桥高悬。 c摸了摸身上，他没想到迷雾散去的同时，身上的所有新秀赛所得、空间元魂粒、库伦爆，都被挪移走了，清洁溜溜，现在就剩一具不入流的躯壳，1亿枚初固期魂粒。 我自然知道被对方挪移到哪里去了，不急，且看这娘们儿把我的分身收摄进64面体的空间内，要故弄什么玄虚。如果能借此找到一些关于我的能力起源的线索……我也不知道能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好过一直被蒙在鼓里强。 城堡吊桥前，站着一个身着中世纪盔甲的骑士，他的马匹就拴在桥边的木桩上，同样披着锁子重甲。 “喂，新来的！”那骑士手握剑柄，面对着c，大声喝道：“跪下！选择臣服，或是接受死亡裁决！” “搁这演话剧呢？”c哑然失笑，虽说没搞清楚状况，但就这副口吻我分身也接受不了，“我去你妈的吧！” 这1立方公里的世界，如果是圣天使羽原生结构，空间就更广阔，而且有血肉组织和辅助空间稳固的魂粒结构，不需要增加额外的维护成本，哪像现在，每开合一次世界，就需要花费200枚8面体。虽说圣天使的魂粒蕴含的能量已经相当浩瀚，但总归是无根之木，也不能缺少滋养，所以每天都需要进补1枚9面体，否则在千百年后，就会慢慢衰竭消亡。 因为没什么必要，我之前一直都没有细细观察研究过如此高等的魂粒，难怪听说对方一直在叫嚣让我归还新秀赛中获得的那枚圣天使魂粒。 单说眼前的这个小世界，维护成本高昂，但确实物超所值啊，现在这里面，居然生活了上千人，俨然一个小型人类社会，而操控魂粒的人，毫无半点夸张的说，就是这个小世界的神。 如果是我得到的那枚攻击属性的，如此巨大的能量，单凭一枚，就足以碾压天使以下的任何存在，和两翼天使也有一拼之力。不过嘛，对我的本体来说不算什么，如果不是忌惮隐藏手段和成为公敌，我连六肢天魔都没放在眼里。 主魂粒悄无声息地随c分身进入小世界，四处游走查探了一番，很快便搞清楚了这个相当畸形的社会结构。 首先，大部分人都是荷都的脑残粉，狂热崇拜者，可惜荷都对这个小世界并不是那么的上心，毕竟谁会对自己的一个升级版储物空间有什么感情啊，天使级本就开销巨大，也不可能有事没事，就意识进小世界内查控一番，控制一番。这些人啊，你说屈从于绝对实力的服从还可以理解，但对荷都的崇拜，就属于我本将心向明月的错付。 其次，在相对于现实世界，万分漫长的时光里，早就演化出了阶层，分为执宰、执行、待执三层，其实，无论名称如何变化，内核不变，就是领袖、暴力机器和被统治者，典型的金字塔结构。因为荷都的疏于照顾，小世界内物资匮乏，想起来时，她会往里面抛些垃圾，想不起来，也就由着里面的人自生自灭了。不过，为了维持生存，小世界中的人类也早就自发地开始了种植和养殖业，只是一旦形成了类帝国的社会结构，底层就一定是干最多活受最多苦的那一层。 帝国需要信仰来维系，偶尔送新人和抛垃圾进来的荷都就成为了最佳信仰对象，执宰就是自封为神明代言人的统治者，而执行，就是执宰的暴力机器。c面前的这位铠甲骑士，就是执行之一。 按理说，存在即合理，这是漫长时间中自然形成的社会，但现在的这个社会明显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如果荷都在一小时之内（因为外面1天就等于这里的1万天）还想不起来往小世界投放垃圾物资，这个社会就要崩溃。原因也十分简单，科技没有进步，资源匮乏，而执宰和执行的数量越来越多，待执数量却不足，供养不起上层了。 不过嘛，对于荷都来说，这些小世界内的生命，大约与自家后院下水道里的耗子也没什么区别。 但可笑的是，现在耗子中的暴力执行者，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也能理解吧，很多人都固执地认定自己认知中的世界就是全部真相。 c被传送进来的点，就等于是游戏中的新手村，同时也是神（荷都）的物资投放点，因此每天都会有一位骑士在此进行执守，等待可能一年两年也不会进一次的新人，或是一百年也不出现一次的垃圾倾倒。 所以，当c一出现时，立刻就被当作以往出现的人类一样，要求立刻臣服。那高高在上的口吻，也是他们这些执行们早已习惯并视作铁律的，倒并非是刻意针对c。 c身后的贫瘠田地里，立刻跑过来几个村民，一边拉住c进行劝阻，一边跪倒对着执行求饶告罪，“大人，大人！您可以重重责罚，但恳请您不要杀掉他，他是珍贵的劳动力啊。” c一脸懵逼，他没搞懂自己被传送到了哪里，更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时候回头，才发现自己的身后，巨型城堡的对面，是一片广阔的田地，和一些夹杂着低矮民宅的畜牧场，就这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赶过来的村民们按倒在地，跪到了那骑士的面前。 “看在你们诚意恳求的份上，就暂且记下惩处，反正这些新来的，一个比一个没规矩，你们先教教他，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教不会，就别怪律法无情了！”骑士派头十足，一挥手，一个役从接过村民奉上的酒水，而另一个又侍奉他取下头盔，这才捧酒水请骑士饮用。 c被好几个村民拉到一边，七嘴八舌地耐心劝阻，c倒也没着急爆发，至少先清楚自己所在的环境再说。听了半晌这才明白过来，村民们虽然明白这里是异世界，但并不是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异世界，而这个世界所有的人类，除了三大执宰是诞生自虚无，躯由神赐之外，其他人全都是起源星人，零零散散，来自天南海北，有的是四战前来的，有的则是来自四战之后的颂帝国。 早期的那一批早已老死，现在的四战，对于他们而言已属于远古传说。 这些人清楚这个异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与外界不一样，但是却没有人再想挑战进入城堡，谋求出去的道路，因为三大执宰和最早期的执政者已经完全控制住局势，早在一千多年前就铸就了绝对稳固的统治地位，所有的后来者都只能沦为奴隶。让c感到惊诧的是，每一个现在都成为了最底层的待执，刚来到的时候，有很多雄心勃勃，以为凭借自己的穿越知识可以大显身手，但社会现状让这些人被狠狠打脸，要么直接死亡，要么接受现状。 可是现在的小社会已发展到了极端的程度，仅有100多个村民，要供养城堡内的900多个老爷，税赋已经达到了收成的九成九，荷都再不抛垃圾，或者引入更大批的劳动力，很快就会崩溃。 我在旁观察，也不禁奇怪，为什么非要从外引入劳动力，而不是像他们豢养的牲口一样进行繁衍。但不用我出手，我的c分身已经逸出魂粒探清真相：所有的女性都已进入城堡，专诚为老爷们服务去了。最初只是通过强迫手段让女人们进入，后来所有的女性都逐渐认知到，只有进入城堡才能确保有质量的生活，于是再也没有女人愿意留在城堡之外。 城堡内的人口虽然不断随岁月而消亡，但他们孕育的后代群体却也逐渐庞大起来，如果不是资源限制，这个群体只怕早已突破百万。而城外的村民只有老去和死亡，没有后代。 c都气笑了，看着眼前这一张张沟壑纵横的老农夫们的脸，真是既愤怒又厌恶，厌恶的是这些人非但没有逃离这下水道般的地狱生活的勇气，还相信终有一天神灵会大发善心，让他们中的某人成为城堡内的老爷之一。更厌恶他们看到自己的第一眼时，可不全然是好心的拯救，而是庆幸又来了一个和他们一样不幸的新人。 但c也没有苛责这些人类，虽然执行层只有寥寥数十人，但武力超群……c驱使魂粒，却居然没能穿透盔甲！他都忍不住吃了一惊，而且，就算对方将头盔取下，盔甲的封印能力仍在，仍然不可入侵躯壳。不过，还没打过，谁强谁弱还不一定，c的脾气就是如此，自身的经历再融合进了一些我的性格，就算是死，也绝不愿意过这种屈辱的生活。 处于局外第三视角的我，纵览全局就简单得多。连空间本身都无法阻止我的入侵，何况这个小世界中存活的人。荷都时不时抛进来的垃圾，其中不但有废弃生活物资、食物，还有大量的书籍、功法，这些东西从来不鉴良莠，反正对天使来说都是无用的废物，但对于人类不是。 这千人之众，最强的那三个，号称神赐之躯的三大执宰，也不过是小鬼罢了，婴期魂体，依靠更换躯壳实现永生，而在他三人之下，连一个婴期都没有，全是不入流。剑、盔甲，甚至是执宰的魔法，都源自于一本《通魔概要》，就珍藏于城堡深处，这属于是科技树点歪了的典型事件，但也不得不点歪，就空间内这点贫乏的资源量，唯一能利用的就是陆续死亡后产生的尸骸和灵魂了。 这本流传自地狱神殿，从一年一度的图文馆藏整理中淘汰出来的手抄文本，唯一有价值的就只是记述了粗浅的“阵法铭刻”内容。 无论是从重要性，还是从等级提升的难易度上来说，灵魂的提升都要优于躯壳，远在中世纪之前，就有“练外不练内，到老一场空”、“要超脱彼岸，则躯为船，魂为真，到达之后，则躯可抛，魂需壮”之类的说法。躯壳肉身细胞，由于天花板太矮，如非天生，很难进步，不像灵魂那样提升空间巨大，也正因为此，豢养恶魔使用的小鬼仆佣，都是不入流的躯壳，搭配婴期魂力；恶魔也一样，天生人王级，搭配初固，最多本固期的魂力，肉与灵相差一个等级之内，还勉强能供能滋养，如果等级差异过大，像c现在这样，魂太强，不久之后就会将肉身吸干，长此以往，就只能透支魂力。 而阵法铭刻，倒是可以一定程度上，用魂力弥补躯壳等级不足的缺陷。 阵法并非玄学，战争时期就属于兵力强弱排布，达到迷惑敌人的目的，如按照现代学科划分，也可以将之称为“规划学”或“路径学”等类，如江河改道人工造渠、城市天规划动线分布，简而言之，以铭纹血线，打造适宜魂粒快速游移的类躯环境，以达到非主动迷魂的效果，初级就能够达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的效果，高级则具备如臂使手，如手使指的如意效用。所以，通常来说，这种盔甲又被称之为“血甲”，而如果阵法精深、魂力充足，还可以打造出真正的飞剑。而灌注魂粒的阵法物件，也要常以个人的气血温养，以血饲，用魂补。 我还顺带研究了下那三个大执宰的“魔法”，什么鬼！风雷火冰四系的魂粒组合转换，全部都做不到，也只是勉强能施展一下扑克牌杀人之类的驱物小手段罢了，终归是太匮乏，就连不下雨这种事，都还需要反复上表女神进行求雨，期待回应。 几个脑残粉中的铁粉，就意图统治世界，真是叫人笑掉大牙。这些人真是既坏且蠢，自己坐井观天也就罢了，还要让所有人和他们陪葬。 c这暴脾气，叔可忍婶不能忍，三下五除二搞清楚了，哪还能惯这毛病？转眼间就上前和那骑士打了起来。 这一次，我没有再用潜意识影响，让分身不要动手。 拿别人不当人，视村民命如草芥，每日里只想骑在别人头上拉屎的人，死不足惜。 骑士尽管营养充足，身体强壮，但身穿近30公斤重的血甲，挥舞4公斤重的重剑，不甚灵活的，而且c是直接暴起，可没有等骑士上马，直接就是拳脚招呼了过来，哐哐哐哐打得热闹。 我稍稍给自己的分身加了点buff，给他的头脑降降温，冷静一点，免得被大剑拦腰扫到，被斩成两段，现在可没有躯壳供他替换，要是被挂了还真有点麻烦，我也不能过多干涉，否则露出端倪，线索就断了。而且依谢尔伦那边还虎视眈眈，要是搞大了，立刻就是整个神界皆知，沸沸扬扬起来，不好收拾。 我发现，也就是在这圣天使空间的封闭环境里，没有现代武器，非魂体交手，仅凭躯壳力量打起来，拼的就是耐力和概率。 等级差距不大，短时间内无法决出生死，谁先气力耗尽，谁就死；而在比拼之中，c首先要防备被利刃穿胸或是被斩断四肢之类的致命伤害，再加上对方有血甲护身，拼斗的时间就被拉长了，时间一长，受伤的概率和击中对方的概率就大大增加。 c拥有1亿枚初固期魂粒，精力充沛，而且他从来也不会考虑现在的躯壳气血滋养产生新的魂粒，反而是不断地用魂粒反哺躯壳，为拳脚的攻击持继供能，而身上被训练有素的骑士割开一道道深可见骨的血口，便立刻用魂粒反哺止血、快速愈合伤口。 c完全不在意透支灵魂，双拳上各输送了1千万枚魂粒，将血甲打得哐哐直响，每击中一拳，我都能听到阵法中流动的魂粒哀鸣，这就好比堑壕挖得再深，防御工事筑得再完备，兵力排布得再合理，却也很难抵挡重炮的饱合轰击，每一击，就有数百粒不入流的魂粒被直接轰碎，这极少的能量被c拳锋上的魂粒吞噬吸收，聊胜于无。 打中上千拳之后，血甲上的阵法彻底溃散，所有的震荡都开始传送到了骑士身上，仅仅两拳，骑士口中鲜血狂喷，混着内脏碎肉吐了出来，如同烂肉口袋般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c也没有客气，初固期魂粒逸出，抓取到那1亿枚不入流的魂粒，捏碎个中意识，便吞噬了进去。 我在旁观查盘算，这一把补伤带攻击的气血消耗，再加上起到主要攻击力量的辅助，大量魂粒消耗，损失不下2千万枚初固期，吞噬完骑士的灵魂，也就补回来10枚不到，真是损失巨大。不过，好在积累了些许经验，再来一次，破甲速度就会快上很多，进堡之后，如果多采用些暗杀夺舍之类的方式，别总是正面硬刚，也不碍事儿。 第102章 关于考验的笑话 村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既无人帮忙，也无人喝彩，看骑士生生被打死，只觉得天也塌了。 那两个骑士的仆从更是发一声喊，扭头就跑了，也算是他们跑得快，这些骑士仆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狐假虎威惯了，不从村民中索取点什么好处，总是想方设法地刁难找茬，要是再留在现场，非被村民活活撕碎不可。 不少反应过来的村民已经围殴骑士的尸体，从他身上剥取盔甲和衣物，而有些村民则席地大哭放声大哭，有为未知的可怕将来而哭，有惧怕报复而哭，也有因兴奋情绪释放而哭。 c不要他们奉上的盔甲，但接了骑士重剑，遇到需破甲时，总比赤手空拳要好。村民们又奉上饮食酒水，c刚吃喝过，肚子不饿，只是打斗耗费力气口干舌燥，也就只接过水碗，可是只喝了一口就吐了，这里的水质发酸发臭，完全无法下咽。无奈何，只能接过葡萄酒来喝了几口。 身上衣服被剑割得破破烂烂，可是看到村民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穿着更是连叫花子都不如，也就打消了开口的想法，只能接过剥下的尸体衣物换上，只是身材矮小，穿上后十分笼统，只得让一个年长村民拿裁剪刀具缝制了几针，哎，没有女性，所有的事务也只能男性们自己负责喽。 c也算是借机休整了一番，接过衣物穿好站起身，来到吊桥前，伸手一挥，两片由魂粒组成的极薄魂刃回旋飞出，削断了城堡吊桥的铁链，吊桥应声而落。 “大人，您这本不需要使用魔法出手的。”一个村民指了指旁边的吊桥绞盘，小声说。 c哑然，“你管我。”想了想，大声问围得越来越多的村民：“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去？”这些人都饿得惨了，而那骑士油光水滑，想必里面的食物储备不少，至少，也能让这些人饱餐一顿。 c不知道的是，从进入小世界之前，潜伏在身上的两枚异识魂粒，在打死骑士之后即被激活，这代表着第一关的考验通过。 而潜伏的魂粒不知道是，他们潜伏这事儿我知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我也不知道谁才是雀，玩呗，人生就是一场游戏，不到最后，谁也无法断言自己就是终局赢家。 一枚是荷都的，另一枚则是依谢尔伦的。 而前者并不知道后者的存在。兄长依谢尔伦的魂粒，操控技能更巧妙，等级也更高，达到16面体。 躯壳无论言词表情还是动作皆可骗人，意识却无法骗人，魂粒内的意识是什么，被人识破出来就是什么，所以魂粒到了7面体分神化念期之后，就可以植入单一的简洁意识，只包含一种或几种目的，以避免被对手捕获之后洞悉自己的全部秘密，荷都和依谢尔伦潜伏进我c分身内的魂粒就是如此，让我的本体魂粒靠近窥探后，也只能窥到只言片语，而这已是魂粒内包含的所有信息。 荷都的意识是：“勇于挑战，不畏强权，希望这就是荷里活大天使残破意识中最重要的那片拼图。” 依谢尔伦大天使的意识是：“可怜的妹妹啊，在我的协助下，这可怜的小牛头就算不是荷里活大天使转世，也会被我打造成以假乱真的存在，而你的所有分身和本体都会由此显现，终将会借助这些碎片为你自己挖掘得越来越深的坟墓填上墓志铭的。” 难道是妒忌自己的妹妹爱上了荷里活大天使，因爱生恨？所以才最终想要谋杀自己的亲妹妹？反正贵族圈总是这么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也并没有放松警惕，任由他们搞乱我的分身，时不时，我还是要用潜意识干扰、主导一下的。 不过，要找出所有分身和本体所在，真有那么费力么？ 不是说神之下的任何存在，本体与分身之间，都有意识弦作为联系么？既然我的本体魂粒等级应不低于六肢天魔，想必能找得出来吧。 调用魂粒能量，用于观察力，逐渐加大了一些能量力度，感知范围陡然提升，直接扩展出小世界之外，20公里、30公里、50公里……哗，好烦燥啊，所有的人类嘈杂灌入感知，一时间我完全无法接受如此之多的信息内容，似乎魂体等级确实高，但心性却着实跟不上去，就像有的人获得无上权力时感到满足，更喜爱窥探众生隐私，而我却只感到烦燥，只想自私顾好自己私事。 缩减感知范围，先集中于荷都的魂粒之上，花了些时间，渐渐地，我便捕捉到了那细微的意识频率，难怪意识弦如此难以捕捉，这并不像是电台的固定波段，只要调解至同频段便能接收，而需更深一层。 与人同频，就像恋人间心意相通，时不时会同时哼唱起一首歌、想起同一种美食、产生同一种需要……与魂同频，则是由高至低的俯瞰，以高维看低维，如同人看单线段上行走的蚂蚁，一切行为一切意识一切目标洞悉得清清楚楚，顺着这条线，便能找到蚁群蚁穴蚁后，而不是像同类观察同类，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鼻子面目身材。当然，魂识之弦更为玄妙一些，当我的注意力集中之后，摒弃所有杂识，世界便只剩下我和荷都的魂粒，虚空中，我似乎变得无限大，而荷都的魂粒则变得无限小，荷都魂粒上那条若有若无的线便渐渐呈现出来，颤动着，如琴弦，如心电图的波动，若隐若现地指向不远之地。 我再次从空间中释放出一枚主魂粒，顺着弦的波动，追踪过去。 一个中年的白领女性，渐渐在黑暗的虚空中显出身形，渐渐地，她周围的一切都分明起来，她坐在一间办公室内，神色如常，和同事们一样，在临下班前的时间段摸鱼，电脑屏幕上打开的是一个小游戏。 我再次凝练注意力进行追踪，一张蛛网渐渐成形，一主一副外加28个分身，全部都在蛛网节点上显出了形体。 我返身开始观察依谢尔伦，这位雷神长子的大天使更为复杂，居然有9个主体，36个副体和128个分身。 我只觉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些神族，这些天使，难道不觉得麻烦么？说到底，还是为了生存，永远生存。谁让他俩要算计我呢？我本不喜探究他人的隐私，但没法子，现在也只能不嫌麻烦，在他俩的每个主副分身上都各安置了一枚魂粒。 回过头，借助刚才的经验，我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肉本体、里昂分身、c分身，身上的意识弦与本体完全断绝，嗯，很好，总算是防范于未然吧。 地狱神殿，雷神殿，玩具屋九楼。 依谢尔伦九个主体之一。 在他的周边，围坐着一圈豢养恶魔，而他们中间的大铁桌上，是用1000兆枚不入流魂粒，构筑出的荷都小世界的全息图象。而且，包括我c分身在内的所有人物都显现于其中，并进行实时更新。 这具依谢尔伦大天使，是个嘴里叼着细支香烟，满脸玩世不恭，一幅吊二郎当的二世祖模样的年轻人。 他轻轻挥动着一根手指，操控着魂粒全息图形，得意洋洋地道：“诸位，都一起看看啊，出出主意，让考斯特家的那个傻小子出点风头，别让他傻傻地死在小世界里了，但是呢，又不能让我那妹妹看出端倪本体逃遁，哎，大伙儿都看着呢，免得还有谁说我雷神治下的家风不好，我这个神殿太子徇私。” 哎，我操你妈！ 我忍不住暴怒，你们狗咬狗也罢，同族至亲相戮也好，没本事洞悉意识弦，叫你老子雷神出来追查啊，与我有半毛钱关系？拿我当诱饵？什么玩意儿！惹火了我，他妈弄死你！好不容易，我才克制住将空间一展，把他们全部吞噬掉的冲动。 把荷都和依谢尔伦兄妹俩的全部主副体分身都弄死容易，收场麻烦。 顺了顺气，我只得耐下性子看着两方拿我的c分身当棋子，暗中博弈。 然而身陷于局中的c分身的我，非但不觉烦燥，反而觉得有趣，可见，就算同一人，所处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世界也是不同的，得到的感受就可能截然相反。 …… 自从切割后脱离与本体联系，作为独立的年轻存在之后，探究未知世界的单纯乐趣，就远超敌人带来的不快。 看到这不足百名衰老瘠瘦的男性村民可怜巴巴，我也忍不住同情心泛滥，决定带他们一起进入城堡，改善生活惨状。可惜，也不是每个人都认同我这份善心。 “这位先生，您这么做是不对的，每个到这世界的新来者，都应该遵从自己的定位，就算您确实有超越常人的才能，正确的方法，应该是通过努力的工作，取得执宰大人的认可，同样也可以获取高位，而不是一来就破坏规则，杀害执宰，而且，而且，你现在竟然还鼓动所有村民离开岗位！如果每个新来者都像您这样，那这世界岂不乱了套？你这样胡作非为，天神必定会降下严厉罪罚，绝不姑息！” 既有着这样的反对声浪，也有着无动于衷安于现状的麻木观望者，我也没什么闲心管闲事，更不想干涉他人的思想，反正在我认为，既然是针对性测试，这个世界多半就是个虚假的世界，那就先完成它好了，也不理会其他人，领着愿意追随的30多个村民走过吊桥，走向封闭的城堡大门。 钢制大门显得相当陈旧，年久失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也许那时的世界资源还相当丰富，说不定再过段时间就倒下还压死一两个人。 我将魂粒压制成纳米刀，伸进门拴切断，然后再与众村民奋力推开。 抬剑挡下从门缝中挥出的两剑，抢先挤进门去，与那两名门内骑士斗在一起。血剑对血剑，血剑刺血甲，可比肉身硬扛快多了，没耗费多少力气，就将两个守门执行者刺死，收摄了魂粒，继续往里闯。 堡内风格并不古朴，甚至可说是相当杂乱，既有中世纪风格，也有现代风格，就像是一个初学画作的学生，画到一半便感到腻烦，也懒得更换画纸，又另起一种风格接着往下画，但没画几笔，却又从素描写实换成了抽象派。这别说与华贵的歌特地下娱乐世界相比了，就算牛头恶魔的小宫殿都比这里强得多。由此可见，世界铸造者并没有什么认真的态度。 我可不管这许多，顺着城堡内杂乱的结构，将房门一间间地破坏打开，搜索所谓的线索。 堡内确实算是危机四伏，遇到当班巡视的执行者倒还是小事，关键是一些大型的陷阱机关，这些玩意儿设计巧妙，又有血线铭文制作的隐藏阵法，可以躲过我的魂粒感知，虽说一旦行差踏错，最多便是躯壳破损死亡，只能使用魂体完成接下来的搜索任务，但那毕竟很不方便，而且我也不愿意夺舍追随着我的这些村民。 但运气总是好到出奇，每每要踩中陷阱，心中就会发出强烈预警，提前躲过必死结局。 嘭！又是一声巨响，前面的房间整个翻转过来，上下两壁收紧，将误入其中的三个村民夹成肉泥，让我既惋叹又愤怒。 现在跟在身边的村民已经只剩下四人，其他的，不是被陷阱吞噬了生命，就是留在一些装满食物酒水物资的房间里醉生梦死，提前享受最后时光了。至于说沿途遇到的那些为执宰进行近身服务的奴仆、女性，没有一个愿意追随我就不说了，根本就连脱离执宰的想法都没有，看到我们这些外来入侵者，都是第一时间悍不畏死地大声喊叫进行预警。妈的，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 如果没有依谢尔伦方面的提示，如果没有我本体魂粒在旁时刻预备紧急情况，我的c分身早就死亡了，不但是躯壳损毁，而且魂体也逃不过，64面体的空间压迫力，稍稍改变规则，或是误中了那些会吸噬魂粒的阵法，此消彼长，就会越来越虚弱，乃至最终被彻底消化。 作为旁观者，我只觉得人类的生命真是太过脆弱，且不说是有人安排了所谓命运，就算没有安排，稍稍遇上一点意外，便是魂飞魄散的下场，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考验就是个笑话，没有外力干涉，初固期也只是随时都会殒命的蝼蚁、玩物罢了。 随着依谢尔伦大天使逐步加码的巧妙干涉，荷都也在一步一步地加强城堡敌对力量的等级，如同一个慢慢输红眼的赌徒，不知不觉中，便坠入了依谢尔伦设置的陷阱中，意识强化干涉、能量输送带来的波动，让意识弦开始凸显出来，让人追查到了其本体的所在位置。 第103章 记忆游戏 恪守原则能够透析出一个人的本质。 我旁观自己的c分身时，很多时候已不抱希望，怀疑c会对那些叫喊示警的人进行无差别杀戮，随时准备用潜意识干涉，但c还是很好地恪守住了尊重生命的底限，只对漠视他人生命的恶劣之人进行防卫反杀。 看来，在切割之前，还是受到了我本性的深刻影响。 是的，我的本质，就是一个小人物，一个自私的、没什么大局观的小人物。 大人物们总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却总觉得，既然叙说这个观点的人自己都做不到，胆敢要求他人做到？大局个屁！ 这个仅为考验并不十分确定的荷里活大天使意识转世而存在的小世界，死几百上千个人算什么？无论是始作俑者的荷都，还是借机追查妹妹行踪的依谢尔伦，都觉得理所当然。 我也没有因此就觉得自己伟大，一点也不，说到底，我还是一个胆怯之辈，我本有能力救他们，本可以将他们都摄入主空间中，然后移居到境外的哈米尔郡去居住，但我却不敢，我生怕由此暴露自己的行迹，引发所有大人物的联合追查。 依谢尔伦和众多属下乐呵呵地在旁窥视着，用意识快速地相互交流着。 “考斯特家的小子挺有趣啊，听说在威尔斯家的歌特地下娱乐世界，还发生了几起颇有意思的事，这小子有性格，你说他无知无畏吧，还偏偏能伤了高他一级人物的躯壳，你说他睚眦必报吧，他却怀揣着绝不滥杀无辜的圣人之心哩。” “小家子气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过，这种人既然有此特质，倒也更加方便利用。” “说得是，最让人头疼的还是那种满身是刺，毫无弱点软肋，无处下口的类型。” 而反观荷都这边，便没有这么安逸了。 她陆续将剩下的几个执行骑士灌注提升至初固，甚至是本固期，都被c一一击败杀死，吸收魂粒。因为空间内时间被调快万倍，所以此刻就像是看一出快进的短剧，就算是战斗持续时间长达1个月，于现实中的时间，也不过是4分钟罢了。 一方面，她也不希望c死亡，而另一方面，也不希望考验过程变得过份容易，让考验本身失去意义，可失望的情绪却抑制不住地开始涌现，特别是看到c婆婆妈妈不杀掉预警者，更是失望至极。 在荷都的记忆中，荷里活杀伐决断，做事向来以目标为导向，长于快刀斩乱麻，挡者必死。这是最为基础的本性，也是让荷都迷恋的雄主特质，可是c的表现，实在不符合于预期，荷都几乎已能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荷里里的残识转世，他的吞噬空间却不发生湮灭只不过另有原因罢了。而空间吞噬空间，对于高阶位的大人物，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只是比较麻烦，也得不偿失，大人物们懒得采纳罢了。 忽然间，荷都心头便升起警兆，发现已被人追查到了本体的位置，意识弦已经暴露，但她并不感到害怕。 “我好不甘心呐！”荷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心中只想到了一个词——两害相权。 …… 我也有点失望。 荷都和她哥依谢尔伦的那点蝇营狗苟我并不关心，窥探荷都的意识之后，我觉得说不定也就这样了，荷里活的事与我完全无关，不过巧合而已。 可是这事儿要不查个明明白白的，还真有点于心不甘。 只是我也暂时没什么线索，怎么办？不还是得配合着他们把戏唱完，我也就只能耐下性子，静静观看。 维利市皇后区。 帕林商业大厦49层的楼顶，矗立着一尊9米高的两翼天使雕像。 这雕像的眉眼，倒与费特罗杰展示给契布曼的水晶雕件有八分相似，当然，作为泥塑雕像，天使不哭不笑，只是神情淡漠，似觉这无情世间不值得留恋，却也可解释为天使悲悯，怜爱无知世人。 装模作样罢了。 这具雕像就是荷都的本体，而办公室里的那一具，只算是副主体罢了。 不死级的天使躯壳，数十年静止不动，也不会对其强大的生命力产生妨害。在雕像矗立的数十年间，就算遇到顽皮的孩子、非主流的年轻嬉皮士意图对其破坏，也会被真神期的魂力阻止。久而久之，还产生了少量的盲信徒，那些人在天使雕像前摆放了烛火，在特定的节日便会点亮蜡烛进行祷告。 天使雕像的头顶和双肩，以及她微微抬起的手指，都堆积了不少灰尘污渍，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躯壳和其内部的魂体全部进入休眠状态，如果不是这一次的诱导计划，暴露了意识弦，任谁也想不到这具雕塑居然就是荷都真身。 依附于费特罗杰身上的依谢尔伦大天使魂粒发出指令：“发动吧。” 并不仅止于考斯特家的21个成员，而是总数超过60名的恶魔联军，60多枚32面体魂粒一起发动，撕裂虚空，到达上下左右包围战场后，各恶魔即刻展开早已备好的全守封锁魂粒，总数高达近千亿枚。 这些当然也阻止不住一位天使的自由行动力，只不过，这除了实际上能滞住天使一瞬，更像是表达一种群体态度（我们已经发现你啦，再跑，就是对于神族的整体蔑视，毕竟，来的虽说只是恶魔，但每一个恶魔家族背后站的，都是七大元素神麾下的话事太子——圣天使）。而依谢尔伦不亲自前来的原因，除了他自恃身份外，更重要的是不想背上弑杀亲妹的恶名。 一枚64面体于最后释放，空间元完全展开，方圆1立方公里的空间尽数扭曲，就如细若麦芒的非存在体在瞬间如万花筒绽放，从一维展现至平面二维，再扩展至三维，笼罩范围中的每一个时间细节都完整呈现，以绝对立体的冲击力倾刻占据所有人的感官功能，就像是在一个普通人的眼中突然塞进了一座城市，让所有目睹这一切的凡人孱弱的躯壳和灵魂都呈现宕机状态。 而在我主魂粒的视野里，也不过是从点到面再到域的演变罢了，像是一朵骤然盛开的、巨大的、花瓣繁复的花团缓慢绽放的过程。能量的冲击确实巨大，而我之只也只是一直将之当作财产，随意丢在空间里。 随圣天使魂粒的展开，空中突然出现一具超大的肉身躯体，身高达到32米，身后的12支天使翼，每一支，翼展都长达百米，直像一幢浮空的建筑物，充满了僵直与无机感，因为这是一具空荡荡的躯壳，脸上有的只是死寂，没有灵魂，其中只是布置了数亿枚散乱的16面体魂粒，勉力操控，仿佛一具巨大的提线木偶。 没有错，这是一具圣天使的就遗蜕，当躯壳细胞进化至64面体之后，就再也无法取得更高等级了，肉身，已经到达最高极限，圣天使的魂粒进化超过64面体之后，要想再进一步，踏入神的行列，就必须抛弃躯壳的限制，直到攀升至128面体，以魂粒重铸神躯。 依谢尔伦大天使被称之为“神界最弱太子”，是因为除雷神外，其他六大元素神的太子都是圣天使级，但没有人敢轻视于依谢尔伦，就在于他的父亲是货真价实的神灵，雷神大帝！ 这一下祭出了雷神大帝成神之前的遗蜕，立刻镇压全场，所有的恶魔，包括其他圣天使派出的那些恶魔监督团，全都战栗不能自己，谁也不敢妄动，万一一个不好，触及遗蜕的活动范围，就是冒犯神威，就连上空帝国防护光幕上的六肢天魔魂粒，都主动退避至数十公里开外。 这具遗蜕，就相当于依谢尔伦的太子法印，货真价实无可替代，所以就算他只是用大天使级的魂粒操控，也不会招致任何非议。 操控之下，雷神遗蜕笨拙地一把抓住天使雕塑天使，然后张开了血盆大口。 4面体的人王级细胞，其柔韧扩张度就已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何况32面体。遗蜕的大口扩张程度，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可以无限扩张的洞口，在2翼天使雕像被吞入的前一刻，所有的恶魔都听到了那一声“父亲……” 虚空再次猛地一扭，64面体的剩余能量撕裂空间，穿梭而去，消逝无踪。 整这么大的景儿，浪费了巨量的高阶魂粒，就是为了做一场好戏。这与全世界最牛的富二代为了让女友高兴，放了几颗核弹当焰火的事，有异曲同工之妙。 荷都一主一副28个分身，如今只抓了主体，剩下的29个，没有人再敢站出来质疑分毫，除了考斯特家族，其他的恶魔互相对视一眼，都默契地发动32面体的能量，穿越离去。 费特罗杰召集过其余20名家族成员，以意识传达：“都分散吧，目标本体已落入依谢尔伦大人掌控，现在还需要抓捕一具化名为温蒂·摩尔的主要分身，各自更换新的躯壳，按之前的方式潜伏下来，等待我的进一步通知。” 所有家族成员都应了，只有杰西卡面露犹豫之色，想要开口，终还是忍了忍，收回魂粒，各自潜藏去了。 …… c奋力斩杀了最后一名已被荷都强行灌注魂粒提升至金钢期的执宰，而己身的魂粒，也因为巨量的吸收，先是包含意识核的分身主魂粒突破，达到了5面体的本固期，接着早已爆满至9亿枚的初固期魂粒，量变达到质变，纷纷蜕变进化至本固期，而总数也达到了全满18亿枚。 荷都的本体被抓获之后，小世界中接下来所发生的，与其说是考验，倒不如说是不计成本的“造就”。 这就像是已经完全输红眼的赌徒，以梭哈进行最后一搏。 看起来，她还是不甘地想要最后验证一次，我这分身，到底是不是荷里活大天使转世。 小世界剧烈震荡起来，世界开始重组，除了c之外，其中的所有生灵都化为齑粉，完全死亡。 一道强横的能量直接注入，在施展天使级的强力迷魂术的同时，也对c的意识进行彻底的搜索查探，接着，根据c记忆中的场景，世界重组完成。 而我倒也想看看，转换到分身视角中，看看自己是不是在这具分身的记忆中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环节，或是忽略了某个比较异常的细节？ 而且，说实在的，我对这个冷酷毁灭整个世界的两翼天使委实没有什么好感，嘲讽的是，当初她爱慕的荷里活大天使，那个让她崇拜无比的梦想之人，是想要联合诸反叛天使，意图推翻巨灵神统治的世界，建立一个全新的神界，从而带给人类更美好的未来。 当真是搞笑！从不在乎人类死活的天使，别说不在乎，甚至是任意牺牲别人的生命，居然想要给人类带来更美好的未来？就算真的成功了，也无非就是城头变换大王旗罢了，与人类何干？想实现自己的皇帝梦就直说，别拿人类的未来当借口啦。 最后观察一下吧，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将她放进我的必杀名单中，只要我能存活下去，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让她也细细体会一下我们这些普通人类面对绝境时的绝望感。 …… 我的眼前，是一片空旷的荒漠。 繁星流动，旷野静寂，四野无声，天地之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久违的寂寥与空寂呵…… 我忍不住沉迷其中，细细品咂着。 月升月落，繁星明暗，日长夜短，时光飞逝，而我，就像个迷失了自我的少年，只是站在旷野的中心，茫然无措。 “你回来了？你又回到这最初之地来了？”这静寂实在太久了，久得让人几欲疯狂，无法忍受，所以，一旦听到丁点声响，我便立即忍不住循声追去，在一片熟悉的峡谷巨石之间，我看到了那浅浅流淌的河滩，那些倒映着悠悠滚动厚重阴霾的天空。 一个在河边俯身的妇人并没有抬头，她小心翼翼地凿开石滩，既像是和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从种种痕迹上看，这里的地下，一定埋葬着一座超级远古的城市呢。对了，你呢，你，是不是本该属于已隐于历史神秘之地的那一部分呢？” 第104章 归来仍是少年 我能感觉得到她唇边的笑意。 但我却不敢上前，因为对于我们这些异族来说，人类是极其危险的存在。 从我降生之日起，便不断听到族中老者的告诫，人类是如何使用那些喷吐火焰的武器来屠杀我的同族的惨状，在这一批人类到来之前，我曾跟随族中长辈，通过地底洞穴的隐秘路线，参加了远在数百公里之外另一个近亲族裔的葬礼，亲眼目睹了被人类火器杀死的族人尸体，那一个个恐怖的血洞在我心中留下了长久的阴影，我知道，一旦被他们发现，我和我的族群，都有可能会遭遇到灭顶之灾。 她和其他的人类一样，总是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每天都在峡谷中敲敲打打，小心开凿，那样子，既不像是练习功法，也不像是磨砺刀剑，倒像是正大光明地在寻找什么宝藏。 为了防止被他们发现居住地，族长多次率领我们这些少年封堵洞口，让我们外出到地面的活动范围大大缩减。所以我每天都在向万能的神灵祷告，期望他们能一无所获，尽快地离开我们的故乡，离开这片属于考斯特分支家族的禁忌之地。 可是，等了很久，一直到他们中的大部分都离开了，但仍有那么几个执着之辈，还在寻找着历史长河所遗留下来的踪迹。 随着训练的加强，年龄的增加，气力的增长，有一天，我终于按耐不住，想要将那个总是落单的女性杀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但这种事需要慎之又慎，需做得神秘又可怕，绝不能露出自己的行迹，那样一来，反而会招致大批人类的报复，最好就是让她看起来死于某种意外，而非谋杀。 我对她进行了长时间的跟随，渐渐摸清楚了她的行进路线，很快，我便等来了机会。 那是一个雨天。 世界被不间断地雨幕笼罩。 我尽量平稳着呼吸，借助复杂山石地形的掩蔽，悄悄地来到了她的身后，因为天气骤变，她只能匆匆拎了工具包在洞中暂避。此时，她正捧着一本书在轻轻地阅读着，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就好似在和谁说话一般，读一段，就停下来和那人说一阵话。 洞外雨流如注，浅浅的河水都暴涨了，发出阵阵轰鸣之声，偶尔闪电划过昏暗天空，雷声从头顶滚滚而过。 她完全察觉不到我的存在，而我也尽可以在这大自然的恫吓之下，将之悄然杀掉，再将尸体往河中一推就好。但出于对人类的恐惧，却让我这恶魔竟生不出想要吃掉她的念头。 鬼使神差般，我竟然没立即下手，而是突然好奇起来。 她究竟在和谁说话？ 极短的时间里，我脑中便产生了极多的丰富联想，她正在和某种神秘存在沟通吧？因为鬼魂不能在空气中长时间存活，这个存在，究竟是什么呢？ 于是，借着雷声的掩盖，在洞窟的阴影里，我一步步地朝洞口位置的她接近而来，渐渐地，我但能听清楚她的声音了。 “……是不是觉得有趣呢，约瑟夫？只不过啊，这怪人是由弗兰肯斯坦拼接出的，怪人怎么可能产生正常的思维能力，并且有了人类的情感呢？”她合上书本，将之放在一旁，此时，又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我看到了封面上的《再植人类》的书名。 如果不是为了修习魔功，我才不想学习字母和单词呢，很麻烦。但现在，倒是至少让我能写能读了。 她抱着双腿坐在洞口，雨水完全溅湿了她的防滑靴，而她却恍若未觉。 微微闪动的天光照映着她的侧脸，能看得出来，她已不是年轻人，韶华不再，眼角和嘴角都有细密的纹路，可是她的声音却是轻柔悦耳，说不出的好听，后来我才知道，这样的嗓音，不去做歌唱家反而来考古，未免太过可惜。 “约瑟夫，你相信人有灵魂吗？你相信灵魂永生吗？”她在对着潮湿的空气说着，回答她的只有狂风骤雨和压得极低沉的阴霾天空。 她说：“我相信的，因为我不得不信！” 她忽然呜咽起来，是那般无助，她的哭声很压抑，却那般的撕心裂肺，“约瑟夫，我求求你，若是真有灵魂的话，就请你和我说说话，就请你看看我！哪怕只有一次，就请你看看我啊！” 我躲在她的身后，手足无措，看着她那娇小的身体，只要我轻轻一巴掌，她就可以立刻碎成一滩烂肉。可是，我竟然下不了手。 在同族约战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如此，我下手狠辣，毫不留情，在我的手中，从来就没有活口。 “……约瑟夫，”她的哭声渐渐止息，可是声音中的哀伤之意更浓，“约瑟夫啊，我还要等多久才能死去啊？你能不能回答我，我好想死啊，真的好想，可你为什么要信教，为什么总是要和我说自杀的罪果太大，那样我们永远也不能再见了？能不能突然出现一个怪物，把我杀掉呢，那样，我就可以……唉……” 她努力地盯着那厚重乌黑的云层，仿佛想刺破雨幕，将那云层看透。 “这世界是多么的空寂啊，你知道吗，现在我无论看什么，都是灰白色的，这实在叫人难以忍受啊。他们不是传说，这里藏着一片神秘的封印之地么，他们不是说，在这里能找到关于灵魂的终极奥秘吗，可是，我实在找不到了，我已经失去了信念，这世界值得么……你该来看一看的，如今的世界已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肆意地将人送到矿区，他们肆意地处死人民，他们已不屑于掩饰什么，却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们……再也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再也没有……我忽然觉得，你不回来找我是对的，虽然你食言了，你并没有遵守对我的约定……”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久久不语，我艰难地屏住了呼吸。 良久，她那轻微却仍然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约瑟夫啊约瑟夫，我的约瑟夫啊，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地思念你，可是我害怕，我很怕很怕，我怕就算死去，也再见不到你……” 她仰面闭眼，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溢出，紧握着的双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看着她那不住颤动的肩膀，忽然之间，我竟然也觉得世界是如此的寂静，人生是如此的无助。 在此之前，我以为在我的世界里，永远只会存在强大和杀戮这两个单词。在此之前，我从未察觉这片峡谷是如此寂静。 在这一刻，我甚至有些妒忌，妒忌她有如此思念的人，那个人想来一定对她很好吧？ 而我，为什么没有这样的人呢？为什么家族里就没有一个真正关注我的人呢？被人需要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那些兄弟姐妹们都怕我，我也曾为他们的谦卑态度感到自傲，可是现在，我发现并没有一个人需要我。 我忍不住喉咙发紧，沙哑地想要倾吐出声，却是连半个词都说不出来，于是，我驱使出了魂粒，用意识对她说：“你，你要活着，你，你的，你的生命本就短暂，不需要等太久，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是的，人类的生命太短促，他们基本都活不到一个世纪，如果不幸遇到战争或天地巨变，脆弱的生命便会在瞬间消失。 “谁！”她尖叫一声，猛地站起来，头顶却撞到了低矮的岩洞顶部，我也借机一闪身，藏回了岩洞深处。 她捂着吃痛的脑袋，却是望向黑暗的洞穴深处，我觉得女人真是可怕，她们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敏感直觉。 她用力的揉揉头顶，自嘲地笑了：“我一定是傻了，我怎么可能听到什么声音呢……可是，可是，这不对，这不对！” 她忽然大喊起来：“没有人的声音能够如此清晰地传进我的脑中！没有人！”她竟然开心地跃出洞外，在大雨中欢快地起舞，声音已淹没在暴雨中：“他……他在……我好欢喜……” 那一刻，她就像是个得到了糖果的单纯女孩，跃过湿滑的河边，在路上滑倒，却又很快地跳起来，飞奔而去。 我趴在洞口，张大了口，好奇地望着这一幕。 我吃了她做的东西。 是的，每天傍晚的时候，她都会回到这个洞穴，点上白烛，并留下一份美食，有时她也会照常坐在洞口，仿佛知道我的存在，她会和我说话，她会叫我约瑟夫，虽然我并不是，可是，我居然会傻傻地喜欢这种感觉。 被人牵挂着，被人需要着……这种感觉好奇妙啊。 是的，就算她只是一个老女人，一个总是戴着草帽，脸被风霜吹得绽皮的老女人，我却舍不得杀了她，甚至在同族将要发现她的时候，我还会为她提供必要掩护。 她不再哭泣，而为了怕她发现，我也再没有和她说过话，但是她却能看到空了的盘子，我总是能听到她轻声地说着：“别告诉我，你不是他就可以了，求你让我保留希望，谢谢！谢谢！” 但她终于还是死了。 因为，她终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脆弱的人类。 在那一刻，我觉得灵魂中有某些东西被一起抽离带走了，缺失了一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是在一次独自勘探时从高岭失足跌落摔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我让她的精神产生了恍惚，整天都显得浑浑噩噩……其实我本可以救她的，但我却不敢出现，我怕破坏了她对于我的美好想象，所以，我竟然觉得，与其去救治她，倒不如让她就那样孤零零地死在峡谷中的好。 她活着的时间很短暂，我认识她的那两个月中，我变得软弱了很多很多，或许，她死得很好，她死了，我忽然就变得更加强大了，否则，也许时间再长一点，我就会死在下一场的约斗之中，根本轮不到撑过血腥试炼。 可是，可是，唉…… 可是现在，我竟然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仍旧悦耳，干净，饱含深情。 我放慢了脚步，有些裹足不前。 因为，我已不再是记忆中的我了，她曾那么强烈铭刻于我的记忆之中，可如今她的长相，已经模糊，如果再见，能否再次相认呢？ 我灵魂中曾被带走而缺失的那一块，或许正是成为为如今的我的原因？ 我忍不住苦笑，她本就不认得我，她所想要看到的，一直都只是她的约瑟夫而已。 我看着那个跪在坑洞中，用细毛刷轻轻刷掉远古动物骨骼上尘泥的她，她的背影依然是那么的病态地纤瘦，那专注到近乎于雕像般的模样，让人觉得她仿佛下一刻就会重新死去。 她背对着我，好听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她的约瑟夫说着：“你回来了？” 我几乎能感觉到她嘴角的笑意，那种幸福与安心的会心一笑。 我无法回答，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 “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可是，我并不是……” “别告诉我，求求你，别说给我听好吗，只要你跟我走。”她站起身来，艰难地爬出坑洞，而我也一如既往，并不会上前去帮扶住她。 她一路向前，从峡谷蜿蜒而出，走向旷野，她走在星辰下，走在那朦胧隐约的月色中，她走向浓雾中的清晨，一直走，走到了白雪皑皑的空寂世界，我远远地跟着，遁着她留下的一排深深地足迹，我既不敢上前，也不想上前，就这么跟着她走，就很好。 我们一起攀过高山，来到一片漫如大海的草原，风浪翻卷，她头顶的草帽被风卷走，但她却不去追，只是用手按住翻飞的长发，简单地打了个结，便继续向前，乌云陡散，阳光刺破厚重的云层透射下来，可是她却走向了丛林，那里荆棘密布，险恶异常，“哎！”我试图叫住她。 我喜欢阳光，我喜欢温暖的色彩，可是她却向着那片阴暗的丛林深处走去，就像是前方有着她期待已久的东西。在等着她去触碰，她绝不停留，也绝不回头。 我已经累了，我想要停下了。 但她的歌声却远远地传了过来，然后被狂风捏碎，迅速消逝。 妈妈告诉我，她有一颗糖，就藏在旅途中…… 爸爸告诉我，他就一颗糖，就藏在生命里…… 旅途的糖果啊，不是你想找就找得到…… 生命的糖果啊，不是你想找就找得到…… 人人都说它好，人人都言它妙…… 可是属于你的那一粒，却只能在最后才尝到…… 你不要听人说，也不用看人笑…… 自卑的人儿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狂妄的人儿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也别问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亲爱的人儿啊，你应该奔跑…… 亲爱的人儿啊，你应该骄傲…… 因为属于你的那一粒，永远也丢不了…… 我回望来路，来路已消逝不见，只剩下一片洁白，空无一物。 我只好在齐腰的长草中躺下，感受着那耀眼的阳光，那将人晒得流汗的热力，铺满了整个浩瀚草原，我对自己说：“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让我睡着吧。” “约瑟夫！约瑟夫！”远远地有声音在呼唤着我。 “我不是约瑟夫！”我忍不住坐起身来大喊，“你别喊了，我不是你的约瑟夫，我累了，让我睡吧！” 那声音隐隐在笑，“好的，因为你不认识我，所以你完全不愿意管我，但不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 我的内心忍不住隐隐刺痛，“你要做什么！你到底要去哪里！” “你又不认识我，何必管我要去哪里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完全消失。 我忍不住跳起来，“我不准你死！你又要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么！你给我回来！” 可是天地间再无声音，我再度回到一个人，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回应我的咆哮。 “你给我回来！”我逐渐加快脚步，快步地奔跑起来，我一直奔进荆棘，拨开那些恼人的羁绊，走进了阴暗的密林中，林中稀疏的阳光斑驳也渐渐消失，天气越来越冷了，我被冻得瑟瑟发抖，但我不打算再停下脚步了，无论生死，无论是否能再次找寻到她，无论是否能挽救她即将再次消逝的生命，都不再重要，只要我不再停留在那不愿记忆起的悔恨之中就可以了。 在密林深处，我隐约看到了她黄色的衣角，如同褪色照片，我也不再叫喊，我只是拼命向前，可是，我却看到她后背渐渐生出两片厚重的羽翼，开始飞离密林，越来越远，那纤瘦的背影，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小点。 我渐渐微笑，但脚下也并不再次停留，而前方，那一片片的密林，却渐渐地化作了一个个迎面而来的行人。 这个异世界开始快速溃散，其蕴含的所有能量，也在持续不断地涌汇入我的魂体之中，数秒之内，世界壁完全消逝。而几枚32面体的魂粒在不计成本地、携带着我的躯体接力穿梭空间，将整个颂帝国2大13中7小的城市，每一个都穿行了个遍，甚至连一些边远的山区旷野也没有放过，我眼前的景色如同走马观花般变幻着，这种对高等魂粒的肆意使用，简直堪称奢侈，很快，一枚接一枚的，魂粒表面出现了崩裂，最后彻底破碎。 摆脱了所有的追查后，我重新回到了人潮汹涌的维利市。 品咂着刚才的幻境，我的心中，仍然翻滚着过去那个名叫契布曼·罗·考斯特记忆中的遗憾，但不可否认，另一种关乎生命的美感充盈于胸，如醇烈美酒，令人不断回味。 那个站在20米之外，停在人潮中的中年女性，因为阻住了他人的路，被无数从她身边经过的人嫌恶的女人，在向我招手。 我赶紧快走几步。 幸而我的这具躯壳矮小瘦弱，在人潮中也能自由穿行，很快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脸上刻绘着历经岁月的痕迹，眼角和嘴角的细纹，让人既陌生，又熟悉。 第105章 欺骗，咖啡的香 “我就是荷都，两翼天使荷都，雷神目前最小的女儿。” 此刻，作为c的我，倒真不在乎她是不是天使了。 叔叔的算计虽让我反感，但还不至于要翻脸，也不至于忽视屠杀天使的任务。 可是，我分明不是她的对手，要想单独完成任务，根本就做不到。 在异界中，我已战斗了一年有余，如果不是敌方完全没有操控高等级魂粒的经验，也缺少战斗磨练，我早已死了，谈何以水滴石穿的战法，不断消耗敌方魂粒，不断吸收壮大自身，在不下一百次的濒频死状况下，又通过不断的疗伤进补修复再生…… 这些战斗，让我深刻的认识到，等级差异，完全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差一个等级，就相当于与一个比自己强大千的存在作战，如果不是运气太好，或者说，根本就源于荷都的暗中控制得以取胜，以初固期去挑战本固期，完全就是蚍蜉撼树。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初在歌特地底娱乐世界，为什么胆敢去挑战坎普家族的副族长，那实在是太过狂妄。 虽说在异界经过战斗吞噬，我已达到金钢期，刚才又被她分解世界能量，强行提升到了暴满的35亿枚预神期魂体，我却仍然生不出与之匹敌的想法。 姑且不论她为什么要耗费精力为我提升境界，也不说我现在的魂力还差她一个等级，我也十分清楚，就算我被强行提升到了两翼天使的真神级，也不可能是天使的对手。 这就像是同样是90公斤级，一个是疏于锻炼，连自身行动都困难的胖子，而另一个是身经百战的老牌重量级拳手，胜负不言而喻。 我现在的心境、经验，勉强能达到本固期，与魂力等级实在是不相匹配。 更何况，仍旧沉迷在回忆中的我，实在是无法对她生出敌意。 荷都与我并肩而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小牛魔啊，追了我这么久，为什么到了最后关头却想要放弃呢？” “我追的只是我的记忆，并不需要特意告诉我你是谁。” “还真是小孩子的心性啊。”荷都只是笑，那笑容挺温和的，一点也不令人反感。 只是，我并没有看出来，那笑容中隐藏着无尽的落寞。 …… 以我本体的角度来看，事情便再清楚不过。 荷都终究还是失望了，在深入阅读过c分身的记忆，她再次确定这个男人与荷里活无关，或者说，就算这个男人身上确有荷里活的部分残破意识，最重要的恒心与坚定特质却已丢失殆尽了。那种空泛的依恋和懦弱，无法吸引任何一个女人爱慕。 我对此嗤之以鼻，无论分身也好，主体也罢，我的情感观不需要他人来定义。 荷都造就c的行为，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已经做好回归神殿的准备，但身上所带的财物却不想便宜其他人，索性处理给了c，说到底，还是想看看提升了实力之后的c能否产生反叛野心，再看看能否引发对方的内部争抢，二桃杀三士的小花招罢了。 我实在是恶心此类“大人物”玩的手腕，虽说我感谢她给的一场记忆盛筵，而且，我也犹豫以后对她的处置方式，从本质上看，这女人并不坏，只是“生在帝王家，漠看民如草”的习惯罢了。 不过呢，接下来的决定权还在于c，我不打算干涉。现在，堂姐杰西卡的人情还完，费特罗杰带我入神籍的“功劳”，经此一役，也还得差不多了，籍此脱离牛头恶魔考斯特家族也不是什么坏事。哎，要是叔叔从一开始就直说这迫于无奈的计划，c必然也会同意效力，但谁会喜欢这种被人蒙头算计的感觉？说到底，还是每个人的角色局限性吧。 c说话虽略显幼稚，但风格上和我这本体如出一辙，“小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有的人算计一辈子，会觉得很快乐，而有的人当一辈子的小孩，同样也觉得很快乐，谁也没比谁更高尚罢了。” “说得没错，有道理。”荷都甚至懒得反驳c，只是在内心里说：那也得有绝对的实力，否则，绝将会被人狠狠的踩到脚下，狠狠打脸。 她抬手指头前面那家低档餐厅，态度有些敷衍：“说得很好，说得我都饿了，要不一起进去吃个饭，我把你的私人物品都交还给你吧。”她穿着一身的职业装，倒像是个刚刚下班的干练职业女性，年纪、气质，再加上得体的穿着，看得出来属于基础管理层，而这种阶层，确实也只能消费得起低档餐厅，只不过前面这家的装修风格还挺让人心怡的，属于b级消费街的矮子里面拔高个儿。但绝不是a级街那种动辄两三千马克起的消费档次，更不用说是像s级那种非请勿入的贵族专属消费场所。 交还魂粒和天使羽，她当然不需要专门找个地方，只是一种告别仪式罢了，主要，还是和自己的过去做一个告别，然后，接着回去做她的禁足公主，只是，这一次，她还想再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而且，我早已瞧得分明，虽说主要的力量是那具被雷神遗蜕吞噬的两翼天使雕像，但荷都的主意识，却是放在她这具凡俗女人的躯壳里的，无时无刻她不渴望着自由，渴望着不被人注意而隐藏起来，藏于闹市，哪怕像是普通人一样生活。就算是有协议可以确保安全，但女性天生的冒险特性却让她想要过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特别是在失去毕生所爱之后，她更加渴求隐没尘世的自在了。 这一点，她自己都没有很明确的意识到。 c仍旧念念不忘，“先不忙吃饭，你先告诉我，那位考古女究竟是不是你？”因为有些急切，词难达意，接着又解释了一下：“我是说，当初是不是你的某个分身，故意来到凤凰城的德古拉溶岩区，然后变做了那个考古的女人？” “当然不是。我可不是小孩子，没兴趣陪着你这样的孩子玩这种无聊游戏。”荷都很干脆地否认了。 荷都在说谎。 高等级看低等级，就像站在高维空间瞰低维，荷都的心理，我可以说了解得比她自己还清楚，何况刻意说谎的小秘密。若是一直不作回忆，埋藏起来，一时间还可能让我疏忽过去，但说谎就会瞬间暴露。 哪有什么努力获得成功？哪有什么天赋异禀？ c能够从众多原生恶魔中脱颖而出，就是荷都亲手自娘胎时的刻意打造培养，所谓天份，就是高等存在，在出生前就开始灌注的。 否则，大家都是一样的胎生娘养，凭什么基础素质就能比同类高出老一大截？就算讲概率，也是有上限的。 原来，所谓的荷里活碎片，就是她亲手灌注，可惜，就像是在培养皿中倾注心血，所想要得到的试验数据也并不尽如人意，很多时候，树苗天生的性格会冲破钢箍，成长树长着长着就歪了。 荷都留在凤凰城的分身，为了确保c能够按照她理想的方向成长，专程打造了新人设，并在成人礼之前的关键期介入c的生活，试图用一种更为强烈的情感方式进行引导，她处处制造机会，渴望c能够通过对她的杀戮甚至是用强，刺激c变成荷里活那样的人。 然而，她最终还是失败了，不得不以自我终结作为成长课的终点，而c似乎也转变得冷漠决绝了些，可是，在刚才小世界中的测试，让她实在是大失所望。 其实她自己内心深处是知道的，在那些课时里她犯了不少错误，因为她还是忽略了自己的人性，人终究是感情动物，朝夕面对一个依恋于己的少年，怎能做到不动一点真情？ 也许，我的异变由来，就藏在这些大人物的算计之中？我又找到了一个暂时不列入必杀的理由，我需要更久的观察荷都的意识核，以便发现更多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c是直，不是傻，他满是怀疑地盯着荷都看了一阵，恼恨地说：“我最恨别人骗我！我也不想和骗子同桌吃饭，如果你是考古女，就是一开始在就在骗我，如果你不是考古女，那就是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骗我。你既然有能力取走我的所有财产，那你自己留着就好，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还想杀我，我也不会引颈就戮。” “小伙子脾气真爆。”荷都咭地笑了一下，指了指更远处，“不吃就不吃，喝杯咖啡总可以吧。” c站在原地气了一阵，还是跟了过去。 “怎么，不生气了？” c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女人，没这耐性。” 只是，荷都给他的感觉还是太熟悉，又忍不住再问了句：“如果你能令那位考古的约瑟夫太太复活，我倒还真是有些怀念她做的苹果派。” “孩子，去买个充气娃娃吧。”荷都嘲讽了c一句，“或者，自己养成一个也行，反正凭你现在的实力，稍微花点心思，养成100个会做苹果派的小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 c索性不再说话，他当然知道与女性斗嘴是不明智的。 荷都慢慢走着，在熙攘人潮中显得格外安静，她不时侧首看c，走了一阵说：“唉，原谅我力所不能及，而且，不但是我，就算是地狱神殿的大佬巨灵神亲自出来，也复活不了任何人，死了，就是死了，肉身躯壳还好说，可要是意识消散，天上地下，没有任何一种存在能够再次将之复活。” 她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些，再次询问：“真的不肯和我一起吃饭？” “要打要杀，或要怎样都行，不如快点解决完事，何必搞这些有的没的，我真的是烦透了你们这些高等神族，总喜欢玩这弯弯绕儿。” “你难道看不出我现在和你一样，只是肉身躯壳，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荷都边走边反问。 “还是不太一样的，看起来如常，但你这副躯壳内至少还有一枚9面体充当主魂粒，否则不可能挡得住我的窥探。而且，雷神的女儿，天使的隐藏手段，我想象不出来。” 荷都并不和c呛火，只是抬手一指台阶，“到了，我去买咖啡。”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咖啡馆正是生意火爆的时候，晚高峰已至，里里外外的桌椅里早已满客，没了正经座位，而木阶还算干净。 “那我去买吧。” “不用，我已备好零钱了。”她从白色帆布挎包里摸出四枚铜币，向c扬了扬。包也不是什么名牌，就是超市做活动送的，上面还印有夸张的红色“sale”单词，搭配着她那件长款的桔色毛线连衣裙，倒也相得益彰。 “你就在这里等，我去排队。”说着，她已快步走进了排队者的行列中。 c看着这些喝咖啡的人们，欢乐，惬意，彼此闲聊，或端着杯子发呆。 他脑子回响着小世界中的歌声，这些人是不是早就找到了那生命中的糖果了呢？ 透过橱窗玻璃，能看到荷都正随队列慢慢前移，她排在一个穿灰色羽绒服的年轻人之后，一边前移，一边频繁地拿出手机回复消息，时而皱眉，时而气得鼻翼皱起，她那深灰色的长发从同色的短耳朵免绒帽边缘垂下来，完全一副刚下班还要被工作任务折磨的职业女性模样。 那纤瘦娇小的身材，时不时就会与记忆中的考古女形象重叠起来。 c的胸口渐渐痛起来，虽然经历过艾玛她们四个陪游女、狐族南希，又和黑道公主玩暧昧游戏，但终还是年轻，终还是清晰地记忆起了考古的约瑟夫夫人。或许再也得不到的那一个，才是生命中记忆最深刻的糖果。 “你的咖啡！”出神之际，荷都已买到端了出来，将纸杯递给c，然后并肩坐在台阶上，她双手捧着咖啡杯，“嗯！真暖手，真香！” c看着被她和咖啡杯一起递过来的，已重新植入自己掌心的天使羽，不由得暗自感叹，果然天使之物由天使操控，更为精妙。 她满足地小口啜着，过了良久，这才仰头说：“契布曼，做为一个男人，理当顶天立地，若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要让你的敌人每次想起你，不是恨得咬牙切齿，就是怕得浑身战栗！” c笑笑，“男人生命的意义仅只于此？” 荷都看了看c，“你，只做到了这么一点点。”她伸出拇指与食指，中间只相距两毫米，她想笑，却笑不出，“当然不止于此，我说的，只是他万千英雄姿采中的一种而已，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给他的女人安全感，才配叫女人疯狂的迷恋，才能让她对你永生不忘。” “你说的男人是谁呢？”c嘴角抽动了一下，想笑，也笑不出。 我主魂粒于旁观看，心中暗道：去你妈的，不就是一个16面体的大天使嘛，说得好像厉害的不要不要的，要不是老子顾忌搅乱天地，信不信我直接用主空间把你们整个地狱神殿都吞噬了？ 算了，人嘛，总是把自己爱恋的对象想像得过于完美，其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荷都慢慢喝着咖啡，双目失神，“自然是他啊，还能有谁？他自然就是我的男人，我的荷里活大天使。” 第106章 掩盖 “这么说，那荷里活大天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了？”c声音中难掩酸意。 “不错！为了我，他敢于反抗自己的父亲，那可是三大古神之一的火神赫菲斯托斯！他敢于站在整个神界的对立面，与他相比，我也只是个唯唯诺诺的可怜虫，在他被推上斩神台的时候，我却躲在父亲的雷神殿中瑟瑟发抖。”她淡然地说着，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而这，也是你和其他恶魔被派到这里来对付我的原因。” 荷都把玩自己的发梢，其实，除了面容，她一点都不像中年女人，此时神态，倒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人王级就已基本可以做到容颜不老，何况是强了无数倍的天使，只要她愿意，可以一直保持在18岁，c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把弄成这副模样。 “那你不殊死抵抗，却来和我玩这些游戏，喝什么咖啡？” 荷都笑道：“为什么要抵抗？无非就是被再次禁足，最多再没收天使之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是笑话而已，神之子，难道会与恶魔一般，被直接处死？做做样子，给神界一个交待罢了，只要不忤逆我的父亲，这天上地下，没有人可以处死我。” 她再次看了c一眼，“在这里和你说这许多话，也并不是游戏，只是一场仪式，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是的，我死心了。那一点点魂粒，小钱而已，送你并没什么所谓，你就当成是某种补偿好了，答应我，以后别再懒惰和懦弱了，像个男人好吗，孩子。” c忽然出离地愤怒，却并不清楚愤怒的根本原因。 c的话有些像徒劳地发泄愤怒，“像不像男人轮不到你来说教，你给的东西我也不稀罕，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瞧你把自己搞得像个普通女人一样，是不是想自己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想过简单平凡的一辈子，你能实现吗？你有自由选择的权力吗？你不会是一直在担心父亲的脸面吧？你呢，能不能为自己勇敢一次？而不是总想着有一个英雄来拯救！” 荷都看着自己掌中的咖啡，淡淡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的意识也彻底消散。” “无所吊谓！怕？我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子了，像男人也罢，不像也罢，这都是我自选的生活，我他妈乐意，因为这就是我！你给的东西你随时可以收回去，我契夫曼不稀得装模作样的活着，也绝不会对看不起我的人卑躬屈膝刻意讨好。”c摇了摇头，懒得再说半句。 荷都沉默了很久，直到手中咖啡变凉，她的头低了下来，“你有你的道理，只是太幼稚。你把一切看得太简单了，选择，实在是，太过奢侈了……”她看着脚下在搬运方糖碎片的蚂蚁，“有时间，你可以去问问你们家族中的杰西卡·洛根，她有选择权吗，神也逃不脱历史规律，逞论天使、恶魔，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太年轻了。” “你也不老，现在一样来得及，死亡其实没那么可怕，我觉得吧，没趣味没自我的一千年一万年，实在是比不上一瞬间的真切愉悦。” “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傻瓜，你才活了18年，你懂得什么！”荷都闭起了眼，皱眉叹了口气，突然做了一个决定：“算了，你快走吧，他们就快找到我了，等他们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就来不及了。” 旁边的本体魂粒的我也没想到，她费心布置的二桃杀三士，居然在这瞬间就自己推翻了，于是，我也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周围一切迟滞起来，我暂时接管c分身，屏蔽了周围所有人的五识，以意识问她：“如果可以选，你是否愿意以普通人的身份重新活一次？” “如果，哪有那么多如果？如果可以，我自然是愿意的。” “好。”我不再废话，将她直接摄入进了主空间，和那些刚刚飘散到小世界，还没有溃散的村民意识放在一起，等之后稍有闲暇，我再为他们重铸肉身。 我看她还是好日子过太多了，一份白领的工作，尚不能让她完全体会到底层生活的艰辛。 …… 荷都忽然不知所踪，反正这些大人物神出鬼没，也不足为奇。 c抬头看看天色，肚子确实有点饿了，咖啡的刺激让胃有点难受。 换了旁边的一家简餐店，正在吃第二份的时候，费特罗杰他们也陆续走了进来。c一边吃，一边大口灌着啤酒，对待骗他的叔叔，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费特罗杰若无其事般走到身前，很直白地问：“荷都呢？” “走了。” 费特罗杰审视着c，他高大的身躯就站在眼前，似乎在试图给予强烈的压迫感。 可现在的c是35亿枚的预神期，尽管是虚胖，但又怎会为之所动？ 坐在c对面用餐的两个大汉，察觉到氛围不对，悄没声息地端起盘子挪到了另外一桌。 费特罗杰拉开空出的椅子坐下，一个侍者走上前，“先生您要来点什么……”却被他凌厉的目光吓退。 “c，刚才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没和你打招呼，就将你直接送进圈套了，这本是无奈之举，令旨就是这么定的。而兵法从来讲究出其不意，好在，确确实实，取得了奇效，现已擒获荷都天使本躯，你就是此战首功！” c用心低头干饭，并不搭话。 “好啦，别孩子气啊，小c，你已成为本家族不可或缺的部分，在这重要的抉择关头，你可不要糊涂！我可以给你一点时间，你想好了再说。”费特罗杰嘴角泛起些许微笑，显得成竹在胸，“小c，天使的本体都摄拿了，你不会以为8面体的预神期却摄拿不了吧，只是没必要动用那么大的阵仗对吧，毕竟再来一次的话，实在太过浪费了些。” 后面这一句，威胁的意味，着实是明显了一些。 c猛灌了几口啤酒，恶狠狠嚼着鸡排，咬牙切齿说：““不用想，走了就是走了，我已经告诉你了，不会再重复第三遍！” 我这分身本来就是不知道荷都是怎么离开的，天使的手段之多，经验之丰富，突然消失一点也不足为奇。 费特罗杰抬头环视左右，使个眼色，两个先走进来的家族成员一声暴喝：“都给我滚出去！” 他们肆无忌惮地掏出大口径手枪，朝天花板上连开数枪，用餐的人们尖叫着丢下手中餐盘，连滚带爬地和店员一起，纷纷逃出餐厅之外。 除了站在餐厅之外的杰西卡，其他的17个家族成员陆续走进来，并在餐厅内分散站位，魂粒迅速大量逸出，将整个餐厅内部的空间完全密闭，他们的手掌纷纷摊开，每个人都祭出一件甚至是数件看家法宝，只要c一旦显露出半点反抗的意图，费特罗杰所持的64面体魂粒再祭出来，就算是四翼大天使，只怕也插翅难逃。 c全身骨节咔吧作响，这具原属于药贩的临时躯壳，虽然在小世界中淬炼到了霸体级别，但那里除了魂粒，资源匮乏，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整，实在无法提晋到人王级，这一下就被数百亿枚浓厚的有如实质的魂粒，以及众多法宝威能压制，立刻就有要崩溃的征兆。 而要是在此刻稍有将预神期魂粒驱使出壳的举动，则马上就会招致费特罗杰的杀手锏打压。 “诸位，就算我现在拿出32面体魂粒想要进行空间穿梭，也需要时间来发动，而大伙也不会再给我这个准备时间吧？真是好威风，好霸气，好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c顶着重重压力，推开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盘，硬生生地站了起来，大声笑道。 “c，做人要讲良心呐，”费特罗杰显得痛心疾首，“我全拿你当家人，从亲自接你入籍，到入族仪式，再到今天，就这短短几天时间，不敢说关怀备至，但至少也尽到了我的副族长之职，可是，就算我多次和你强调三大原则，竟然比不上一个外人对你撺掇几句？这就让你生出反叛之意了？” 他不等c辩驳，也不打算给出这个机会，而我也从旁观者的角度中看清了他眼中的贪婪与嫉恨之色。从他的意识中就可以清晰读出，这位考斯特家族的副族长大人，从屠杀天使计划开始之初，就已把契布曼列为了牺牲对象，而现在更是非杀不可，杀掉，不但可以获得一笔巨额财富，而且这属清理门户所得，任何人都无法指摘也不可染指，更重要的是，神界不会允许存在一名虚神期的恶魔，家族也不会容许出现一位远超话事人实力的家族成员。 “我好好问你，你却在这里态度敷衍，当在场的这些叔伯哥姐都是瞎的？为了今天的布局，我们全族准备了整整半年，规划了种种预案，暗中布置多少小鬼，花费多少魂粒，设置几重穿梭痕迹的监察法宝体系，如此之多的人力物力财力，你一句轻飘飘的走了，就完事了？除了你能够吞噬空间，完美遮掩，其他谁能做到？她如何能在重重围阻下悄无声息走掉？就算运用32面体穿梭空间，也有迹可寻！你这小畜生！简直就是吃里扒外，为了一点点外人给予的利益，就不惜于背叛家族、背叛依谢尔伦大人、违逆雷神大人的意思。” c发现自己已完全进入了逻辑陷阱，也无法指摘家族在自己还没通过血腥试炼就将自己设为棋子，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围困的众多家族成员，纷纷用鄙夷的目光斜瞅着c。 那个头戴高帽的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呸！白眼狼！” 而用凡人老贵妇躯壳伪装的那个则骂道：“副族长，和这种家族败类有什么好说的，你看他从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和家人们格格不入，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考斯特家，就从没有出过这样的垃圾货色，我看呐，这绝对是敌对势力早就埋下的棋子了，甚至是他们的那个分支，都可能有问题！不得不慎啊副族长！面对这种不懂感恩的人，我他妈看到他就觉得恶心，我与这种叛徒不共戴天！” 费特罗杰也愤怒地敲敲桌子，继续声讨：“小c啊小c，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我还是想最后奉劝你一句，私藏下荷都的主意识，对你没有任何益处，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你只是担心被大伙抢夺首功，那就把你的空间交给我，由我亲自保管，然后带你一起回神殿，亲自面呈依谢尔伦大人，这样你总该安心了吧！” 周围，所有家族成员，嘴角带着狞笑，眼中充满血腥残忍，虎视眈眈。 c只觉得从头凉到了脚，这与血腥试炼有何区别？不，当然有区别，至少在血腥试炼中，虽然目的都是杀死对手，但只有对实力的尊重，没有谁会以搬弄口舌为趣。 他可不傻，交出空间宝物肯定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必然是缴出所有的预神期魂粒，只有失去所有可能会招致他人误会的抵抗力量，才会被确认为“安全”，而他人的绝对安全，就意味着自己的死期临近。 “那我真该谢谢您了！”c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不敢不敢，我才是那个最大的傻子。半年了，6月17日凌晨的神族入族手续办理，还有我的血腥试炼，都是各位大人一手安排的，族中的各位长辈，也都一直在暗中出了不少力吧？” 费特罗杰全力戒备，但嘴上仍不停息，“孩子，有利用价值，就是对一个豢养魔族最大的肯定……” c打断他的话，他实在听不下去周围所有家族成员的恶毒咒骂，如果不是我的潜意识影响，我这分身已无法保持冷静了。“你说的都对，只是我不觉得这样的关系是家人关系，最多能称为利益集团吧。” 吐出一口气，c郁闷稍减，“我明白，你们一定都想不通，我到底是从荷都那里拿了多少好处，才答应为她遮掩行踪，而你们一直以来的付出，到现在非但没收获一丁点回报，反而被一个新来的傻子捡了现成便宜，这任谁都不甘心吧。好啦，既然不是家人，也算不上朋友，我们就坐下来谈谈你所说的价值吧。” 家族成员们听了这话，都是一滞，“没错！凭什么你一个进家族才几天的小杂种，就妄想独占利益？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神之子？神之子也不会如此不识大体。”另一个叔叔大骂起来。 “注意言辞！”涉及神灵，费特罗杰不得不呵斥了一句，那位跳脚的叔叔便立刻消停了。 第107章 内部利益瓜分 原生家庭的时候，我仅在少年时期就经历过不少亲戚间的恶心事，当时我就知道，所谓的一家人不过如此，而现在再次经历，不同之处无非：利益牵扯更大些，阶层等级更高，本质并无任何不同。 所以我并不气，只是在旁看着分身在生气。 此时，至少半个街区的人都已自发疏散。经历过四战的洗礼，境外又是强敌满布，就算是青少年也接受了花样繁多的避险训练，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远远地，能听到数辆警车呼啸而来，一个家族成员拿出手机，拨通，说了两句，少时，便能听到警车停下，调头，远去。 有钱有权，轻而易举。 随着那尖锐的笛声远去，c忽然觉得意兴阑珊。 他本想和这些牛头魔们好好理论一番，然后再大闹一番，哪怕斗个你死我活四分五裂，也好过憋屈郁闷至死，但一想到荷都，想到她的阴狠算计、不告而别，想到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生命中的考古女，想到她莫名其妙的死了，还有那消失的南希，再想到眼前所面临的困境，忽然觉得没什么意味了。 “罢了，都走吧，我不需要。”他招了招手：“既然觉得是我拿了天大好处，就都拿走好了，我把我所有的全部都还给你们，无论是觉得培养了我的亏损投入，还是这次本该获得的赃物分成，都给你们好了，我说的话既然没有人愿意相信，就自己上手检查吧。” 说着，c将掌心的天使羽连血带肉地抠出来丢在桌上，然后将意识转移收拢进了一枚不入流的普通人的魂粒中，将全部的35亿枚预神期魂粒抽净意识，变为绝对干净的魂粒，全部逸出，让空空的躯壳倒在椅子里。 如此一来，便自证清白、确保干干净净，再也不能私藏住任何东西。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费特罗杰将空间展开，先收了c的35亿8面体，又在那具药虫躯壳上搜索一番，这才在一众家族成员面前将天使羽的空间展开，将里面的东西全数倾倒了出来。 “嗬！”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叹。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枚攻击属性的64面体，灵魂视野之内，光芒四射，空荡荡的魂粒壳蕴含着巨大而纯粹的能量。 只是c没有使用的经验罢了，甚至是贸然操控都可能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否则，抢先祭出来，和费特罗杰持有的64面体对撞，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当然，c实在是有些心灰意冷，就算是拼过之后，再借助32面体的穿梭空间逃走，又能逃到哪里去？连荷都的两翼天使本体都逃不过追杀。再说了，帝国上空的六肢天魔又不时窥视，监察万千，谁能保证他不会和神界以利益交换，出卖自己的行踪？天下之大，却似完全没有容身之所。 此刻的c，只剩下一枚孤孤单单的不入流魂粒，随时都可能熄灭。 如果不是四周遍布着家族围困的魂粒，空气中的残识碎片冲不进来，就会像是落入遍布食人鱼的大海中，早就被撕咬破碎了。他让到一边，看着场中的众人检索自己的其它财物。 其次，是645枚32面体、711枚16面体、和182枚9面体。 而剩下的东西，价值倒没那么高了，23枚8面体；105枚7面体；2099枚6面体；7061万023枚5面体；4面体163亿2559万07枚；1级圆润魂粒2亿1150万1011枚； 晶卡3612片；大号金币109万7722枚；小号金币3851枚；银币11万5032枚； 各式功能法宝451件。 一具牛头魔的块状躯壳血肉。 其实这些主要得自于新秀赛的财物，c花的钱并不多，魂粒给了堂姐一部分，大部分都留存着。 “你们可以去查一查这些东西的来历，都得自于十场新秀赛，除了刚才我身上的8面体，是在异世界搏杀得来，绝没有荷都天使的财富。”只剩下一枚主魂粒的c，很艰难地传达着意识。 一个堂哥舔了舔嘴唇：“副族长，要不……”他将手掌在空中虚捏了一下。 意思很明确，就是直接将c做掉，捏碎c的意识核，那么这些得于新秀赛的财富，就可以死无对证，安心分赃，而不用再考虑补还给那十个恶魔家族。 费特罗杰摆摆手：“别慌，等我先问清楚。”他转向c：“那十大新秀的躯壳和灵呢？” “留着没什么用，我也舍不得直接用魂粒来进化，所以都被我吞噬了，躯化为躯养，魂为魂补。不然，你们以为我是怎么快速进化的？” 这些内容，都是切割时灌注进潜意识中的，就是为了防备今时这般情况。 “很好，算你老实。”费特罗杰一挥手，先从那最不值钱的2亿多枚1级魂粒中拨了1亿枚给c：“先用着吧，至少能保障你那具躯壳的正常运转，否则，我们一撤除联合结界，空气中的残识就会冲进来，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定你就此消逝了。” c将那1亿枚1级魂粒纳入灵魂，随意选了一枚作为意识核，然后才重新占据回药虫躯壳。 费特罗杰神情冷漠地盯着c，他也明白了c的意思，从此之后，便再也不会认他这个叔叔，也不会再承认自己是考斯特家族的一员了。 现在的c，孱弱的灵魂加上霸体躯壳，远弱于最低等的恶魔，几乎与小鬼等同。 “好了，大家都不要为难他，我已经通知内务部，他们会过来带走这位契布曼·罗先生，而我们考斯特家族也要考虑避嫌，不要干扰调查过程，一切都留待依谢尔伦大人圣裁。” 刚才那个健硕的家族成员忍不住又问：“副族长，那这些财物……” “当然是分了，我们考斯特家族吃进去的东西，难道还会吐出去？从来都没有这个道理。”费特罗杰爽朗地一笑，众家族成员也是一阵欢呼。 c斜靠在椅子里，就这样冷漠地看着他们分享自己辛苦挣来的财物，心里竟不觉得有何遗憾，只是看着店外，华灯初上，天色还早，对面不远处的楼幢里，很多窗口的灯火已经亮起，而放不下生计的餐厅的店员，还在远处探头探脑，他们没有等来警察，又联系了电视台，可依然没有等到记者。 站在店外全程不参与，却又全程看着的杰西卡再也忍耐不住，将手中的mp5狠狠砸在玻璃橱窗上，跳进来大骂：“你们真让人恶心！他还只是个刚刚出道的孩子，你们就这么狠辣逼迫，你们！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c淡淡的劝了一句：“堂姐，你还是站远一点，免得待会儿他们这些人又要怀疑，我是不是偷偷把财物都转移到你那边去了。” 现在，在考斯特家族，c唯一还认可的，也仅剩下杰西卡了。 整个家族，整个神族、神殿，都让c觉得恶心。 “杰西卡，你就站到外面去吧，到时候分完了，你的天使羽仍旧物归原主，属于你的那一份，也不会少了你的。”另一个哥哥辈的劝了一句。 “杰西卡，不要感情用事，你忘了对我的承诺吗？”费特罗杰威严地瞥了她一眼，杰西卡跺跺脚，径自出门走了。 考斯特家将财物瓜分完成后，过不多时，一辆重卡式的空天车降至店外路面，前后四辆轻型空天警务车执行了临时交通管制，车里下来四个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但c一看便知，这只是四个婴期的小鬼，远强于普通人，而且魂粒数量更多，精气神比现在的c还要充足。 最后下来的是一个马脸恶魔，当然，在公开场合仍以迷魂术伪装，派头十足，就连费特罗杰也是点头哈腰的将之迎进店内。 “坎普先生，又劳烦您走一趟了。”费特罗杰顺手奉上了100万枚4面体作为伴手礼。 马脸不接，“昨天我就提醒过，你们家族的这小杂种迟早惹出大祸，谁知一语成谶，多的不说了，公事公办吧。” “自然是公事公办，这位契布曼·罗先生已正式脱离考斯特家族，家族躯壳已经归还，身上也再无一丝一毫家族之物。所谓法不容情，我也只能扼腕惋叹，誓言与此等罪人划清界线。”说着，仍将那些魂粒推了过去。“贵族的副族长，坎明·洛尔·坎普的损失，我族也必有后补，所以，今天您这个面子还是要给我的，否则如何能确保以后我们两家的礼尚往来呀。” “哦？”马脸听着这软中带硬的话，只得接过魂粒收了，点点头，不再纠结。 他已缩骨矮肌的192公分的躯壳，是标准人王级，走到158公分的c面身前，更是宛如巨人，一伸手，便捏住了c的脑袋，魂粒入侵搜了一阵，点头确认：“不错，已印证考斯特先生的话，那么，人我就带走啦。” 费特罗杰做了个请的姿态：“您自便。考虑到避嫌问题，我们就先撤了，等下次到玩具屋，再找先生饮茶。” “请。”马脸抬了下手，冷漠地看着费特罗杰率19名牛头魔鱼贯而出。 马脸挥手让相当于仪仗的小鬼和空天车离开，向c招招手：“走吧，孩子，太过狂妄通常都没什么下场，这样子不好受吧？” 马脸自然不担心犯人逃跑，他安步当车，出了餐厅，朝前带路，领着沉默的c，沿街走了一段，快步走下地铁站，接着，从一个写着“工作人员内部通道”的侧门进入，几经转折，打开一扇给修门，随后步入向下阶梯，在有着沉闷回声的通道中走了一阵，这才进入一个很狭窄的电梯，等到再出电梯，已进入到了复杂的城市地下大管网中。 与地铁站内的拥堵繁忙不同，这些地下大管网中，虽说充斥污浊臭气，时不时地也能见到正在躲避社会局追捕的流浪者，但总体来说，已属人迹罕至之地。 这马脸严肃、刻板、无趣，除了启程之前，这一路走了良久，竟连一句闲话都没有。 c终归是年轻人，走了一阵路，就把烦恼抛开了，无聊得实在忍不住，便问：“喂，老马，干你这行一个月能拿多少魂粒？” “死到临头还关心别人的收入问题，省点力气，等到地方，恐怕很快就没这闲心了。”统一的惨白管网灯光下，马脸迈步前行，快如奔马，c倒也不慢，完全跟得上，偶尔遇到持枪的社会局执法者，还没等对方叫出声，就走没影儿了。 “如果被堵住，你打算把那些社会局的老六都杀了？”受我影响，c分身对社会局的就没什么好感。 “没那个必要。”马脸扬了一下手中的蓝色小本本，是社会局高等执法精英的证照，“我们是高贵的神族，不是莽撞无知的社会底层，时时需要靠杀人才能立威，就表示权力的等级还不够高。天威不可测，人心才会畏惧。” “装模作样。”c横了马脸装逼的背影一眼，紧追在后面说：“你这内务部和他们的社会局有个屁的区别，只要是个活物，都得吃喝，如果没魂粒可拿，你靠什么维系境界，靠什么活？我就没见哪个自诩高贵的活活饿死。说到底啊，不都是被人驱使的可怜虫么。” “低感知的草木与高感知的人类当然不同，无知小孩，才会认为吃草的羊与牧羊烤肉的人毫无区别。”马脸毫不生气，他来到一个锈迹斑斑的检修口处，打开圆形盖板，便敏捷地钻了下去。 c跟着下去，看看左右，这里大约是一个庞大管网的某处分支，已越来越深入地下世界，管路已经窄小不少，不再像上面一样可以开阔得能进出重型卡车。 “说起来，咱们这是要回地狱神殿吧？三天前我出来时走的是溶洞深潭，这次回去却是走下水道啊，你们这内务部的待遇，也着实不咋滴，工作环境臭气熏天，带个犯人还要亲自出马，完全不如外勤，随便搞搞就是几百亿，再看看你，收个百万孝敬还显得这么谨慎，唉，不容易啊，真心不容易。” 意识交流，有没有恶意、嘲讽，都是一聊便知，c也就是好奇闲聊，不存在故意刺激马脸的意思。 遇到不想答的，马脸就保持沉默，这马脸除了职业性的端点架子，比起费特罗杰的心机深沉差远了，本性不坏，没有通常内务部定义上的那种阴狠感，显得经验不足，坎普家族，倒也不全是坏人啊。从这一点上来看，似乎也佐证了依谢尔伦这个太子的不称职，麾下机构不健全的样子。 又走了一阵，马脸才说：“我不喜欢出外勤，要不是有你这样的垃圾恶魔败坏纲纪，我也没必要走这一趟，大人治下供给部发放的魂粒尽够用了，我也不需要额外的，就费特罗杰给的那些，我回去也要上缴。”他回头看了c一眼，“倒是你，死到临头还在瞎聊，是为了让自己不过于恐惧，而分散注意力吧。” “又没说当场诛杀，既然只是内务调查，那也不一定就死啊。况且，我一身清白，问心无愧。”c笑笑，“我可是年轻人啊，恼也不怕，怒也不怕，都只能保持一会儿，不像你们这些活了几百上千年的老东西，想法也绝不会那么悲观的。” 第108章 公事公办 又向前走了一段，隐隐的啜泣声引起了c的注意。 谁又能想得到，为了躲避社会局，这隐秘的管网支线中，竟也生存着不少人类，其中一户的老人病死，他的家人正在低声哭泣。 c用魂粒探了探，对马脸道：“老马，你有空间宝物吧，有钱吧？” “干嘛？”马脸斜眼瞥了c，“孩子，你不觉得无聊么？救人？救得了一个救得了一百个？你救得了他们一时能救得了一世？你这不是在救他们，是在害他们知道么。” “那你就甭管了，我乐意就好，我拿魂粒给你换点现金，歌特地下娱乐世界，是1枚婴期换1马克，我2枚换你1马克总行吧。” “1换1就行，换多少。”马脸倒懒得在这些小事上与c耽误时间。 c盘算了下，11户，每户给100万马克应该差不多。“1100万马克。”说着，将魂粒驱了出来，抽离意识。 马脸展开空间收了，随手一抛，每家人手边都丢了20枚大号金币。 在最初的惊诧过后，这些人开始爆发出骚动，没等马脸和c走太远，已经有人开始抢夺，还传出了两声枪响。 马脸等着c折返回去杀人、重新分配金钱，挨个警告剩下的人，再折返回来，然后横了c一眼：“已经和你说过了，你愣是不信，瞧见了吧。凡人就这德性，所以他们只能作为资粮，不配得到拯救。” c默默跟着马脸转入下一个地下分支线路，沉默半晌，这才说：“你和中世纪皇宫中的太监有什么区别？是啊，作为皇帝近侍，权柄滔天，却也完全失去了做人的乐趣。那些太监被阉割的是躯壳，而你，被阉割掉的却是人性。” 马脸回过头，看到c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忍不住怒火中烧，一把扼住c的脖颈，“小杂种！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那你打死我。”c哈哈大笑。 马脸倒也不客气，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耳光，打得c双颊高高肿起。 “别说打死你，就是砸烂了你这具躯壳，单只把你的魂拘回去，我也算任务圆满完成。” 婴期及以上等级的灵魂，就可以完全自主地隔绝肉身感知，被殴打倒无所谓，但心理上的屈辱感却更强烈。 c忽然哭了起来。 这番心境，也是年轻人专属的，很多事只要寄予过希望，就难免会迎来失望，c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不怕死，却害怕再次失望，家族让他失望之极，那些寄予厚望的人也一样，而只要一想到未来更要面对更多失望，忽然就悲从中来。 马脸放下了c，也懒得再计较c的无礼，叹了口气，“孩子，找一个信仰吧，人生漫漫，要是没有信念支撑，不要说以后的岁月，就接下来要面对的审判，你也不可能撑得下去。” 我注意到，马脸斩杀了自己意识中的一些杂念，包括渴求生活在地面之上的世界、被人认同的感觉……他的脸也重新恢复麻木。我忽然就有些理解荷都了，要是让我一直在地底生活，尽管神殿的空间是那般开阔，但那死寂而压抑的氛围，时间一长，也说不定真会让心理扭曲变态。 就算能以分身外出消遣，但那时时被人监控、被人圈禁的感觉，简直让人想要发狂，也难怪神界会出现反抗者，会有那许多被惩罚的恶魔、修复神殿的苦力存在。 这种日子，就算能活一万年，又真的会有趣吗？设身处地的想想，我是不愿意的。 c伸手抹了眼泪，嘿嘿傻笑，也不再开口自取其辱，之后便静静跟随前行，不时转而向下，约摸到达地下400米的深度，此时通道中的科技痕迹已完全消失，也没有任何的灯光光亮，处于绝对黑暗之下。 这对于随时可驱魂粒探物的神族而言，自然不会存在无法视物的问题。这里，是充斥着尘封感的古旧矿洞，不时就能看到一些老旧的警示牌子，被锈迹斑斑的钉子钉在支撑洞穴的朽木柱子上：废弃矿坑，请勿前往。 在迷宫般的矿洞里穿行了近十分钟，从一座类似于塌陷的天坑洞穴攀岩而下，最终来到一面平整的石壁前，上面涂着血红的两个单词：危险！勿近！ 马脸驾轻就熟，伸掌挟魂，在壁上轻抚几圈，随后，用魂粒依次倾注在那些闪动起来的符阵上，然后取出一面全由魂粒铸就的牌子，放置到上面进行喂养供能，隆隆声响，那石壁缓缓向上抬起，显露出了硕大的中舱室。 这是c的二次回归。 这一次重返地狱神殿，注意到了不少以前忽略掉的细节，例如马脸手中的这张魂卡。 虽说这张薄薄的卡片，厚度尚不足1纳米，长宽也不过10公分，而凝铸的4级魂粒也并不是什么罕见之物，但确实可称得上数量庞大，已接近100兆枚4面体。 实体化卡片上，大的镂空字母缩写是g·dia，下面详细的镂空词句是缩写的说明：伟大的雷霆与生命之圣神灵之长子治下-地狱神殿第七区内务调查职权官。 最后一排的镂空词句则是警告：一切雷神治下所属从员皆有配合内务部调查之必要。 就这么一张赐给下属的身份识别卡，其价值已等同于神殿大广场上的千座金山。 天使的财大气粗，可见一斑。 等c也进入中舱室后，身后的石壁便重新关合。马脸使用空间宝物，将身上的衣物换下，重新伸展开恶魔躯壳，长回到3.2米的身高，整肃好教派样式的长袍衣冠，一切妥当，这才开启通向地狱神殿的大门。 我估算了一下，这里的地底深度，早已超过800米。而神族设置的200米地底警戒线，在缓冲高度上，是预留了很多的。 乘上了6.5米高的宽大电梯，再见那些大广场上的金山，确实也只能算是垃圾罢了。 也许，神将其丢置在广场上，只不过是一点点零钱储备罢了，就像是亿万富豪鞋柜上的篮子，里面总是会放少量的硬币和零钞一样。 马脸终于再次开口，“小子，到了依谢圣长神殿之后，还是尽可能地放尊重些吧，你的资料在我桌案上也有一尺多厚，既然是大天使他老人家的安排，必定也是最好的安排，心里不要有什么怨怼，上苍是公平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人生，所有的因果，其实都是自己种下的，就像我，不善交际，天生就适合于这一行。” “好的，谢谢您的提醒。”c点头表示感谢。 马脸却不再理会，也不再说话，只是凝望着他不知道已看了多少遍的地狱沿途风景。 电梯经过相对漫长的下行转折，等再次乘坐上雷神殿的电梯，不久，便重回到那座放置于桌台上的“玩具屋”前了。 …… 马克·伯恩斯。 也就是前天由c分身刚认识的合作伙伴——开发并运营《m&m》的阿哦，此时正在请人吃饭。 这两天，这位年轻的小老板赚了不少钱，零散的任务接单提点收益就堪堪超过1000马克，但与我批量购置粮食的提点一比较，倒可以忽略不计了，我说话算数，只要是从app上确认过的交易，千分之一的提点，1马克都不会少付给阿哦。 5600万马克。 普通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钱，阿哦两天躺赚。 看似很多，但对于贵族来说，一张晶卡都不到，只算是小钱。对于神族就更不用说了，也就是5600枚初固期魂粒的事，任何一个饮食正常的豢养恶魔，每天都能自产数十万枚。这点钱，毛毛雨罢了。 但我终是小人物心性，总觉一饭一食来之不易，倒真没就把几千万不当钱了。矿工12年，在我眼中，1枚面值1马克的铁币，也绝对不可被以轻视。c分身那边刚被依谢尔伦开办处的内务部带走调查，我这边就赶紧重新捏了个人，与阿哦取得了联系，并即时将他的提点有零有整地送了过去。 20枚满载超储电（4000万马克）、200枚大号金币（1000万马克）、1000枚小号金币（500万马克）、1000枚银币（100万马克）和若干铜币铁币，这次准备充分了些，再拿面粉口袋装钱也不合适，且显得不太尊重合作伙伴，都是购买了专门放置财务的塑胶保护套盒，一箱箱分门别类摆放整齐的。而另外的560万马克，则是作为私人收入税的专缴款项，也帮阿哦分开装箱，粘了自制封条放在一旁，既然承诺过支付给别人的都是税后收入，自然是要准备充分。 我直接用皮卡车载到了唐璜歌剧院后面的背街，阿哦的“个人app制作店”门前。 门上的招牌已换，新店招写的是：m&m事务所。 还有几个工人在处理打通的里间墙壁，倒也没有重新装饰，阿哦挺实在的，一切以实用性为主，连同里间的民居一起租下后，就只是粉刷加固，当然，也免得搞太复杂还要吸收大量甲醛。 我下车关上车门，坐在门前玩手机的一个临时保镖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而正在帮忙打扫卫生的是阿哦的母亲，她放下抹布迎上来，“先生，要办理m&m的什么业务么？我儿子有事出去了，您进去找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就行，要是不急的话，明天过来也行。” 这小子动作还是挺快的，就两天，公司架子也搭起来了，初具雏形。 不过嘛，现在是网络时代，人口富足，只要肯付钱，雇佣专业人手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没有，我是来送伯恩斯先生的酬劳的，卸到哪里方便？” 阿哦确实是听了我的话，买了个大合金保险柜，里面还放着我给他留的500多万预备金，现在也正好给他充实金库。 客套、谨慎、惊恐……年近五十的阿哦母亲，经过耗时较长的适应过程，这才镇静下来，将钱装进保险柜之后，又给阿哦打了电话。我要过老太太的手机和马克通话：“前面和你联络的那位代理人出了点事，你通过一下我的社交平台申请，这段时间暂时由我和你联系，等他事情处理完了，再由他和你联络。” 将手机还给阿哦母亲，我拿出手机，与刚刚通过好友申请的阿哦视频了一会儿，让他看清楚我这张毫无特色的大众脸，确认之后的联络，便挂断了电话。 阿哦那边的进展不太顺利，所以还是该过去看一看，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业，是需要花精力好好维护的。将车驶离，附近找了地下停车场，在车内即将躯壳收入主空间，直接使用主魂粒去找阿哦了。 现在做事慎重了很多，本体最好就是“查无此人”，神出鬼没，不宜过多露面，我也不想以后再产生更多的连锁麻烦，一旦出事就很难遮掩。这也是神族办事的惯例了，多重分身，多重身份，发展诸多代言人，从多角度共同推进，以此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荷都被冻结在主空间内，避开她相当个人的隐私部分之外，我也在尽力吸收她的一切经验和常识性内容。依谢尔伦确实懂的更多，但毕竟是活体，我还需要小心翼翼，肯定是不如翻阅荷都的记忆方便。 通读了一番，我这才知道。 颂帝国的贵族阶层和高等公民阶层，早已被天使分身占据得千疮百孔了。 豢养恶魔的权限仅限于游走世间，控制小鬼，也可以拥有一个世间的贵族身份作为伪装，但夺舍行为却被严格限制在平民阶层之内，想要突破这一限制就需要提前进行报备，再经过批准才可以便宜行事。 俗世中的高公和贵族权柄极大，天使又怎么可能把这个权限放开呢？更不用说现在是四战之后，人类仅存的弹丸之地了，并不像费特罗杰所说的那样百无禁忌，c分身确实是胡闹了几天，但时间很短，还没有来得及触碰到底线，否则就有可能当场激化矛盾，前两天的我可没这么稳重，所以要闹到什么地步，就真不好说了。 …… 阿哦请人吃饭的餐厅，位于浦北，与浦西区隔湖相望，距莎莎家不足两公里。 这家大型的综合餐厅并未挂牌，但相熟的都叫它“瑞德曼1号公馆”，是公民的日常餐饮消费场所之一。 因为没在阿哦身上放置魂粒，找到这里来还花费了我一番工夫。除了最底层的办事员会与平民打成一片，稍有权势的都自恃身份，我也是结合荷都的知识，在瑞德曼市逐一查找了一番，才找到这里。 29号包房内坐着五男三女，陪坐的除了阿哦，还有一个他刚刚雇佣不足三小时的高级顾问，和一个青涩的年轻女秘书，而主座上的，则是一个身材管理非常到位的，四十多岁的女性，一女两男三个下属，众星拱月地将女公民护在中间。 女公民有着一张标准的扑克脸，与新闻中常见的官员形象不同，神情死板，像是刻意拿捏着，根据荷都的经验来看，这属于突击训练过表情管理的生手。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黏哒哒的死鱼：“你～这个事情啊～不太好办啊～啊，你懂吧，我得公事公办啊。” 第109章 按规矩办吧 顾问示意了一下，阿哦当即将早已捏在手心里的，包装成老式印刷书本，实际内部已经挖空（市场上有此类物品专卖店），装了四枚大金的礼物，战战兢兢地推了过去， “局长您看，这是我们这个app的运营计划书，您公事公办就好。” 局长左侧的那女下属接过打开，看了看，仰着鼻孔说：“你们这份计划书的份量，未免也太轻了吧。” 胡须花白衣着讲究的老顾问忍不住说：“大人，这个数儿，是按规矩办的啊。” “什么规矩？”局长右侧的一个男下属瞪起眼珠，“我们的规矩才是规矩，老家伙，开口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你那套江湖行情已经落伍啦，说话最好小心点，不要让我一个电话，把社会局的请过来，今晚就可以送你去矿区养老。” 另一个男下属阴阳怪气的开口和稀泥：“和气生财嘛，也没必要生气，都说唯美食与美人不可辜负，如果不是我们局长这位大美人，你们又怎能有资格进这等公民专享餐厅来享受美食呢？” 阿哦和旁边的青涩秘书强忍住恶心，连连点头称是。 顾问却不敢吡毛，用手帕擦了擦汗，小心地询问：“那……您这边能否给个明确的数额？不然我们这做点小本生意，也难以为继啊。” “小生意？呵呵了。”夹克男下属翻翻白眼，“app成交记录都是实时反映的，不要睁着眼睛乱说，app之外的我们管不到，要是有未申报的违规交易，自有国税局收拾你们，但就目前，两天时间，交易额就超过560亿。要不是达到这个惊人的数字，你以为我们局长会赏脸出来和你们吃什么饭？” 这些掌握实权的部门局长，肩负政令传导和平民管理的直接责任，既不像直接选举产生的议员，也不像需要竞选上任的市长、首相，平民对于他们的任免没有投票权，虽说有投诉权，但通常来说，这些一把手都不需要直接面对民众，有问题，都是他们下面的办事员被免职，或者他们上面的吉祥物下野，所以理论上来讲，这些人的位置反而是最安全的。 今天能出来见面，确实是给足了阿哦面子。 当然，涉及利益太大，日流水300亿是什么概念？相当于帝国能源部的日销售额了！虽然不好说以后的流水又是如何，但想来总不会太小，这个额度一个局长也吃不下来，这位警务处程控局（小程序应用管控局）的女局长，确实是代表了瑞德曼市的广大利益集团。 “这个数。”那女下属伸出三根手指。 “300万？”老顾问吸了口凉气。 那女下属咪起半只眼：“少给我装蒜，我说的是三成！而且不是一单，是从你们开始到现在，再到今后的每一单，这个数字我们测算过，非常合理，所以也没有狮子大开口收你们五成六成的，我们这个局，还是非常支持小程序创新的，所以，也不会像传统行业一样那么狠，搞得涸泽而渔。” 阿哦差点把自己手里的指头掰断。 我主魂粒在一旁听着，也不禁哑然失笑，这胃口真大，一开口，就想拿走我168亿？还以后都要照此执行？这是个什么概念？普通平民一辈子不吃不喝，最多能就能挣168万，一开口，要拿走1万人一辈子的收入总和？ 当然，我也不是掏不起这个钱，可是凭什么呢？何况，以后还要源源不断地供给这些利益集团。 我这还不是做生意，只是图个采购、办事方便，其中的卖方利润，最多也就是一两成，而且那些平民卖方同样会按收益比例缴纳国税，这岂不是等于要重复缴纳？而且是超出利益额的数十倍来进行缴纳。但这又是规则，就算上告，成功率低不说，公民的报复可不是一般平民能承受得起的。以前有费特罗杰的照顾，有考斯特家族在身后面撑腰，真是十分省心，但现在，只能靠自己喽。 这些实权公民可不缺钱，难道真要像“马太效应”，“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说到底，这钱我可以给，但我宁愿给更需要的平民。一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凭什么要一类人享受生活之余以巧取豪夺作为消遣，而另一种人只能作为蜡烛痛苦地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面前这四个公民，没有一个是被附体、夺舍的，大约是还没有被天使直接控制利用的价值。弄死也没有什么用，除了惹祸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搞掉了北方来的局长，还会有南方来的，搞掉南方的，还会有西方来的……在帝制国家，换谁上来都一样。 而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按照游戏规则，像天使一样，找一个合适的代言人，来办理符合我利益的事情。 不过，我也看不上局长这个级别，执行层面虽然对平民好使，但要改变什么也不可能，还是需要从决策层入手。 也懒得舍近求远，就在1号公馆内找找得了，看看谁会“中奖”。 搜了一遍，赶在阿哦要发信息向我这个实控人求助之前，找到一个勉强符合条件的家伙。 这个人的能力和等级都太弱了，同样没有被附体夺舍，属于别的天使都看不上眼的垃圾，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市议员安德森先生，已经到了要被议长罢免的边缘，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一手好牌怎么被打得稀烂？ 父母退休卸任前也都是在职公民，家里本就有钱，安德森·庞贝在青年时期一直做生意赚钱，贾而优则仕，积攒了威望，弄了选票，经过两届的努力，获得提名，终于竞选上了市议员，下一步，就是再进一步，争取进入核心，进入国会名单，然后上参议院，然后参加首相的竞选。 安德森先生不明白，我明白。 除了活几千年的老怪物，经验丰富，人类的智商其实都差不多，安德森不是输在脑子不够用，只是触及到了天花板而已。他以为很多东西往上够一够，就能够上，却不知道那是属于透明天花板上面的东西，看得见摸不着。 不是跟着太祖开国立功获勋，要想打破天花板是不太可能的，何况现阶段全部神族都挤在这么个弹丸之地争利益，谁会让你突破这层天花板？结果就得到了“能力配不上野心”的评语，非但上不了，还得一撸到底。 所以，这位已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安德森先生，就算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了维护院内的关系，很多时候都不惜自己花钱雇人，为同僚干了不少的脏活，而且为了弥补亏空，自己也暗中搞了不少偷鸡摸狗雁过拔毛的事，那些开小公司的都敢怒不敢言，反正顶着议员的身份，警务处和法院两方都不会找麻烦。 安德森手里的人命，也不只一两条，这种人活着，和其它的乌鸦一般，没什么益处，所以我读完记忆之后，很干脆地就夺舍了。 1号公馆的包间都是独立的平层小院，在这些小院之外的两幢呈半包围状的公寓楼间是公馆的员工宿舍楼，一来是公民们消费需要很多很多人服务，公寓楼建得太矮还住不下，二来是起到了隔绝和隐私保护的效果，让小院都能面对着风景较好的湖面。 安德森一推门，就走进了29号包房。 一般来说，服务人员都会先敲敲门，等里面的大人们答应，才敢推门而入。倒也不是说担心撞见里面的大人们在办事儿，一般来说实权公民没那么猴急，会在餐饮场所就搞这些花活儿，但也不得不防。 房内人都吃了一惊，女局长正想发怒，看清楚了来人的脸，急忙压住了想要跳起来理论的属下们，“庞贝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这个程控局，到底想在我的app里卡多少油水。” “是您的产业？”女局长不可置信，m&m的实控人信息已经解禁，曾经挂职在社会局的契布曼·罗，被社会局除名，现在只是一介平民。 “怎么，还一定要我拿出实体网络密钥和动态口令码来，你才信？”我哼了一声，向阿哦他们三个摆了摆手，“就这样罢，招呼也打过了，20万的礼物也呈上了，他们也收了，都是按行规办的，你们的责任也尽到了，这饭嘛，吃不吃也就罢了，先走吧。” 说着，我望向女局长，“你是那个，那个谁？算了，不用告诉我你的名字，无所谓了，你认得我我也记不住你，我只是劝你，还是守点规矩，这起源星离了谁不会转？不要搞到大家难堪，到时候换一个人上来，说不定，做得比你更好呢。” 看到阿哦三人还在犹疑，我又挥了挥手：“懂点事吧，马克，让你们先回就先回，要是她还找你们麻烦，就是和我过不去，那这就属于内部矛盾了，你们最好不要掺和进来，做好你们生意上的事就行了。” 那老顾问赶紧拉了拉阿哦，三人躬身行了礼，都退了出去。 女局长脸色阴晴不定，但表面上的礼仪还是守得住的，知道尊卑有序，执行层和决策层呲毛，那就是挑战整个规则体系，管你实权不实权，后面的靠山有多高，都会成为体系中的公敌。可以在背后搞事，可以动用关系，但是明面上是不能挑战的，所以，只是稍稍呆滞了一下，立刻躬身道：“属下不敢，属下回去之后，尽力安抚，因为您也知道，这并不是只代表我一个人的态度。” 我摆摆手：“那当然，这块肥肉嘛，要想吞下去，不都得在后面好好运作运作，不过，表面上的规则嘛，咱得守住了不是？好啦，不耽误你们用餐，吃饱吃好，才能更好地为帝国服务不是？”说着，我也懒得看他们的脸色，扭头出了包房。 因为一个交好的议员私下透了底，下周一议长就会提出动议，将候补议员递补进来，顺便将我清理市议院，所以今晚我这心情本来很差，就只带了一名司机兼保镖过来，打算随便吃点，然后再找地方喝两杯，但夺舍之后，心情自然就全变了。 明天就是周一，距离周常例会召开，还有14个小时，如果没有意外，14个小时后，瑞德曼市执政体系中的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那么，今晚的夺舍与威吓，就完全失去意义了。 先用自己的手机发了个信息，让阿哦安心下来，说已经找到大靠山，会解决警务处和一应关系的梳理，不会有莫名其妙的人三天两头找麻烦。 阿哦很快回了过来：“已经见识到了，谢谢老板。” 所有的市议会，又被称为下议院、众议院，负责提供市政决策、监察官员，议长可以单独提出动议，而议员则需要集合五人以上，才可以提出动议。通过之后，才可以进行市政策略的改动、非任期结束前的官员任免。 参议院又叫上议院，与市议会四年一选举的期限不同，相对稳定一些，任期为六年，原则上每个城市有两个参议员名额（目前参议员48席，参议长1席），可以为整个帝国国内的事务提供决策和监察。 而贵族专属的元老院，则只是代表包括皇族在内的贵族权益，除了制裁贵族内部的事物之外，在组成国会时，与下议院、上议院分占三分之一席位，用来立法和决策对外战争、援助之类的重大国策。 国会（三大议院）拥有立法权、元首拥有行政权、最高法拥有司法权，三权分立，相互制约。当然，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 瑞德曼市议会，和其它城市一样，按城市人口来设置议会席位，每一万人有一个议员名额。因为瑞德曼市的成年统计人口为211万，所以设有211个席位，动议一旦提出，就是正反方的辩论演讲，如果没有支持者，我只能争取最后的机会，自己进行辩驳演讲，争取院内票数，动议票数过半，我的免职就板上钉钉了，那接下来的递补就与我无关了。 现在这14个小时，要么搞定议长，要么争取过半席位的票数，否则，凭日常的人际关系处理情况，明天的动议结果已成定局。 被打击之后，我已经开始清醒起来，知道就凭自己在院里的关系，不说到时候被全票免职，最少三分之二以上都会赞成动议。 事到如今，杀人越货的手段不能用，也只能是按规矩办。 第110章 拉票 无论是夺舍还是附体，天使们也不是依着性子乱来，都讲究一套规矩，只会在关键的时刻，稍稍进行引导，而不会粗暴干涉。千百年来形成的约定俗成，就是规矩，而不是说只有写在纸面上的那些才是，规矩大过天。世俗就是神殿的势力延伸，要是个个都不守规矩，那岂不乱了套，到头来损害的也是神殿的力量。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原来只是不在其位，认识得不会太深刻，现在结合了荷都的经验，再加上安德森的亲身经历，便立刻有了心得。 但认识归认识，内心里还是一股劲儿的只认自己的理念，这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儿，这些议员，换个平民上来，历练两年，工作成果多半也是一样，甚至因为受污染不深，成果可能还会更显着。 妈的，都什么时代了，现在已经到了就算全部平民都不工作，社会资源也足够养活全民的阶段了，老皇历也该翻翻篇了。 但神殿方面绝不会同意，没有了苦难，人们将失去信仰，没有了信仰，淘洗死灵的工作将变得繁重，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执政层也不会同意，很简单，人们会失去敬畏，公民和贵族都会失去特权和优越感，帝国就会崩溃。 可是，据我观察，颂帝国的人向来都比较懒散，像我这种人很多，不喜欢争名夺利，只想安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如果仓禀实，也绝不屑于偷鸡摸狗营营苟苟，哪怕是现在这一代的新青年，虽然很多都是人造人，人造子宫内出生的孤儿，却也是如此，这就像是刻在人性血脉里的东西，很难改变。说帝国崩溃、神殿失威，都是那些家伙一厢情愿的推测罢了。 我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个想法，就是利用m&m这个平台，给每个人每月都发放5000马克，甚至是1万马克的最低保障金，以我现在的财力，其实问题不大。不过，在此之前，如果没有稳定朝局的把握，暂时是不可能做到的，不说别的，就现在平台交易额几百亿，立刻就招来了一堆苍蝇，何况搞那么大的动静？ 所以，还是只能先搞定眼前的议员身份再说。 本来解决问题，通常都是直接解决掉根源——议长不提出动议，就完事儿了，但自己的事儿自己清楚，市议会的211席，绝大部分议员，都是有立足之本的。 有的是演讲厉害，特别能鼓动人心，拉票、劝服都是一把好手，实际上我知道，这属于天使分身附体，稍稍加点催眠、迷魂之类的小术，更是锦上添花； 有的是法理知识特别完备，就任议员之前就是律师、法官这些专业职业，修订完善帝律是一把好手，遇到国会召开时的相关事宜，都属于核心人员； 有的是关系经营的十分到位、牢固、盘根错节、左右逢源，有的则是消息灵通，上至参议院、元老院，左至首相内阁，右至最高法，都有用得上的眼线；而有的，则是财力雄厚，我就勉强够得上最后一种，经常能上演钞能力。 钞能力当然算本事，算实力。有了钞能力，才可以有组织性的干脏活，才可以经营必要的关系，才有与人互换的资源。可以说，要是没有赚钱的能力，我又怎么为自己的前途铺路？ 不过，与真正财力雄厚、背靠财阀的议员相较，我的钞能力还是不够出众，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将被递补顶替的边缘了，虽说这个事情的根源在于党派竞选方面，但只要我足够有钱，自然会有更弱者顶替我被淘汰。其实现在为了搞定m&m的事，也算相辅相成，既让人猜不透我到底是哪里来的钱，又可以为增长来源不明的钞能力提供渠道。 让司机把车开到长期租用的私人办公地点，然后召集所有属下前来商量对策。 其实也没什么可商量的，就是开保险柜、撒币，急速实施钞能力，用现金换取支持率。这其实与民间拉票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金额相差巨大，一个是几百上千马克搞定，另一个也是，只是要在后面加个“万”。 要想从钞能力上通过验资和费用进入下议院，各城市还有所不同，但是，在瑞德曼市，这个价格是4亿，验资资格是20亿，如果有想法，有这个实力的，就可以凭此作为门票进入议院，当然，如果不用钞能力，那就得用演讲和知识储备征服更多支持者。 金本位制回归带来的变化不是一点半点，很多事变得不那么方便，很多事也变得更加方便和肆无忌惮了。当然，作为献金制度，就算出现有心人查证，也是说得过去的，像议员任名这种票，几乎是明码，平日里关系特别好的，100万马克可以拉到，关系好的，200万，关系不好的，那就500万起跳。 我不是不知道这个方法和行情，而是在今晚之前，钱不够，这段时间我名下最主要收入来源的媒体公司业绩锐减，没有了稳定的财源，位置自然就不那么稳当了，被人看出颓势，被取代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我一边打着电话，寒暄着，然后快速步入正题，然后拿出手工鹿皮袋装的金币，递给属下，让他们出去“送货”，一个个的电话打出去，一袋袋的货物便经由属下们，分送至城市各个地标。 为了保险起见，210名包括议长在内的议员，都以不同的价码送了个遍。而且是为了彰显实力，价码也比行规翻番，这一晚上，就送出了13亿马克。下属们没一个抱怨的，相反态度很积极。树倒猢狲散，要是我这棵大树倒下了，他们失去了依附物，虽说有可能攀附上更好的枝头，但更可能直接沉沦到社会下层去。 从账面上算就比m&m被直接抽水划算，而且，一种是任人宰割，另一种是将产业抓在自己手中，虽说后面还要面对众多势力对于这块肥肉的争抢，但主动权始终是留在自己这边了。 这些钱花得我有点肉疼，不说境外雇佣巴尔联盟可以撑好几天，就说我要是不乱花，自己用，那真是够用好几百辈子了。也罢，反正现在记忆力好，这些账都记在心里，终有一天会讨还回来的。唉，要真都按纸面规则来，那该多简单啊。 第111章 校园生活 市议院的席位稳住了，c分身被抓回地狱神殿听候调查，境外哈米尔郡的营地建设缓慢有序，暂时没什么事儿了，哈尔瑞肯小学也到了新的一周，开始了新一周的快乐少年学涯。 劳逸结合嘛，我也腾出了精力，来进行针对圣马锡骑士家的报复计划，当然，主要是休闲，弥补一下自己少年时期的一些遗憾。 小学生的课嘛，真是一点都不忙，早上九点半上学，下午三点就放学，没有家庭作业，在我看来，这小学确实就是来玩儿的，学校的主要职能，就是把什么都不太懂的学生圈起来，提供一个活动场所，锻炼对于纪律的遵从惯性。除了认认单词，学学句子，搞点基础的写作，毛用没有。要想学东西，只要会认词了，哪儿不是学？哪里学得不能比这里头好？现在ai早就普及，要找个人及时请教，可比我那个时代方便多了。 当然，这也只是我一个老年人很个人的看法，学校里的社交对于一个小孩子，还是蛮重要的，我都在考虑，里昂分身那边，等一些事务处理差不多了，还是要把莎莎和汉密尔顿找个学校送进去的。 小怂很认真的听课，这小子被教育得不错，从小就认定了想要阶层跃升，就得好好读书，就算没有那个命，至少也能混个饱暖。 他听他的，我正好有闲心，蹲在他这副躯壳里，四处张望。 纯粹第三者的角度，看东西和自己小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谁在玩谁在听，谁在搞小动作谁在爱慕谁，都一目了然，虽说小孩子的爱慕都是懵懵懂懂的，但早熟的孩子也有，只是我对这些玩意儿肯定是不感兴趣的。 这些小家伙，攀比得不要不要的，比衣服比鞋子比谁的手机款式更新，而且个个都注册了社交账号，手在课桌下面不停地忙碌，不停地交换意见，聊天，发送日志。 说学校就是个小社会一点没错，像哈尔肯瑞小学这样的市十强学校，能走进来的条件就不简单，要么天资聪明，要么有突出的爱好特长，能增加学校多样性，要么就是家庭身份特殊，不是贵族就是高层公民。学校里班级里，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小圈子，贵族子弟一圈，公民一圈，有钱的生意人子女一圈，没钱的平民家庭的孩子……都只知道傻努力，考高分，交际反而很少，但独立自卑，都各学各的，很难交到什么朋友。 倒是普通的学校反而没这些烦恼，大家家庭条件大同小异，没谁看不起谁，玩得好的就凑一堆了。 小怂就是穷平民家庭的孩子。不过，他学习成绩稳定，偶尔还能给学校拿个数学竞赛奖什么的，学校招收这种学生，当然就不是为了挣学费的，这都是涨脸面的，所以所有费用全免，倒比一般学校的负担轻多了，唯一重的就只是心理压力罢了。当然，非如此我也不会选择附身这么一个孩子。一来，选和自己少年时相近条件的比较有共鸣，二来也只有这种人需要被帮助。 平白无故的，利用一个小孩子来实施我的报复计划，不给点好处，怎么做得出来？ 不过说实在的，闲暇下来了，报复欲反而没那么强了，看看再说吧。 半大小子吃跑老子，而动脑子就特别费血糖，才第二节课小怂就饿了，可是兜里却没钱。父母都是大公司里的螺丝钉，也都是老实人，尽管舍得力气经常加班，能力也相当不错，却仍混得惨不忍睹，这段时间又被降了薪，两人加起来还没有6000马克的月薪，儿子被哈尔肯瑞小学收录，既高兴又觉得省心是不错，但是租学校附近的小公寓就要花4000马克，实在是没有余裕再给什么零花钱了，两口子的通勤费都得省着花，餐食也是能省一餐就是一餐。 平时都是忍一忍就过去了，但今天却是格外的饿，原因其实很简单，昨天练球的时候，被那三个小杂碎来找麻烦，在我的协助下，吸入了6000万枚魂粒，魂体壮大，带来的附作用就是头脑清晰明白，但血脉滋养力不够，就饿得更快了。 哈尔肯瑞小学是免费供餐的，不但免费，而且食物质量相当好，老师校长都和学生们一起吃一样的食物，道理也很简单，贵族校董们捐的钱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花在学生食物和基础设施上面的，谁不想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吃得好用得好？这个，就是一般学校完全比不了的了。 但是供餐时间只在早上9:10之前、中午12:00～13:00这两个时段，而且不准带食物出食堂，自然是为了防着那些穷学生穷刁民把食物带回家去给家人吃。 学校里有卖零食的小超市，食品安全注重得不得了，品质非常高，而且也不赚学生钱，缺点就是贵，一块三明治也要200多马克，更不用说高品质的巧克力和糖果了，在这种地方，是见不到平民学生的。 小怂饿得右手指直抠左手掌心，这是他缺乏安全感的一种习惯动作，婴儿时期缺乏父母照顾的孩子，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有的有强烈的恋物癖，强烈迷恋自己的小被子，没有那个就睡不着，还有的喜欢自己儿时的破烂小熊玩偶，有的又喜欢咬指甲，小怂则是喜欢抠手掌，常常把皮都抠破。 叮铃铃，一枚小巧的银币从掌心被抠掉了下来，滚落到了地上。小怂捡起来正打算问是哪位同学掉的，一转眼，却看到自己掌心里红通通的，隐隐有些红色的纹路，不由得抬起手掌仔细看。 通行聚宝。 圆形的纹路是银币的样式和大小，字母连成的单词是通行聚宝。 小怂的心怦怦直跳，他又往掌心里抠了一下，另外一枚银币也滚落了出来。 小怂忽然觉得，昨天的御剑之感，似乎并不是什么幻觉，而现在，自己身上又再次发生奇怪的事了。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跑进了学校超市，有那么一刻，他很怀疑这是不是伪币，或者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钱一递出去，就会变成一块石头。 第112章 比预想来得快 小怂刚拿起三明治准备往嘴里送，就被人飞起一脚踢老远了。 他还没一次花过这么多的钱买这么少的食物，虽说有了个掌心聚宝盆，但那是初到手的异能，都还没捂热，也不知道哪天就消失了，而且他还总担心会不会抠太多枚银币，把自己的手掌给抠出个洞来。 颂帝国战前就是弱国小国，国民从来没什么血性，这两年mma这项运动倒是比较火热，赛事奖金给得很高，帝国官方也愿意积极推进、报道，说不定是有想要激发年轻人血性的因素，也正因为如此，这项运动近期越来越火，渐渐有盖过足球、篮球和板球这三大项的趋势。 练mma的初学者，最早就是练身体的柔韧度，小学生就是有这个先天条件，等身体长成定型之后再来练就比较吃力。根据我的观察，哈尔肯瑞小学的mma兴趣小组还是挺有水平的，在市区里举办的友谊交流赛上，也总能取得不俗的成绩，当然，小学毕竟是小学，只是兴趣小组，比不得中学里已初具专业属性的赛事交流了。 不过嘛，现在可不是什么野蛮的蛮荒时代，有兴趣同台竞技值得鼓励，但要是把这种技能用到平时欺辱同学上，就过分了。 昨天那三个小崽子吃了个大亏，一人损失2000万枚魂粒，等于是伤了神魂，所幸还是小孩子，血性比较活络，再生能力也强，要是成年人，这一下就等于丢了半条命，浑浑噩噩几天就会逐渐衰竭下去。但现在也不好受，三个小崽子顶了六个黑眼圈，又不敢和家里人说（确实也没有什么根据，怎么说？），所以找了mma兴趣小组的同学，都属于高等公民这个圈层内的人，所以一说就不信邪地过来了，看到穿着普通的小怂正从超市里出来，都不打招呼就飞过来一脚。 小怂实际上早就有反应，他能看到那小杂碎冲过来，但是眼到手不到，魂力提升没错，但身体协调性还远远跟不上。 “我……我的三明治！”小怂都没理会右手背上被踢破，只是惋惜地看着滚到草丛里的食物，但是一看到那三个篮球组的小崽子和两个mma兴趣组的人，就立刻颤抖了起来。 像学校这种小社会，与真正的成年人的大社会，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小孩子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喜欢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藏都不带藏的，也没什么耐性苦等机会，然后再来报复什么的，都讲究个报仇不隔夜，虽说三个小崽子还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感觉衰弱，但总觉得和小怂是脱不了干系。 自卑的人又通常敏感，都不用仔细分辨，小怂就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可是，还没等他求饶，或者是逃跑，已经被人一手抄起了胳膊，一个反关节技扭到了身后。 还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任何人，只要意图打破一点点规则，突破出一点点所处身份的异样，就会立刻受到致命打压。如果像往常一样，无非也就是老老实实挨一顿揍，或者最多被逼着吃屎、呕吐，大概率不会丧命，当然，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概率，学校会推得一干二净，而那些有钱有势的家长也会出来花钱摆平。 所以我还是要深刻吸取2号的教训，不能搞得那么激烈，不要一上来就搞出人命，吸魂最合适，可以大幅削弱，又不至于让人查出什么来，抓到什么把柄。 要真有神族来查，我就把一切都推到荷都身上，她利用我的c分身，我也该利用利用她，反正现在她被冻结在我的主空间里，她的所有分身位置我也知道，模拟一下她的手法，也完全不是问题。 神族也有自己的“天选之子”计划，时不时地也会一时兴起，培养那么一两个少年、年轻人。不过，大家培养的都是能做大人物的、有天性资质的人，不像我，一点大局观都没有，选的就是没什么出息的小人物，简单说，慈不掌兵，义不行商，大人物的资质，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的决断力，可以笑面虎可以温和，但内心一定要坚毅，目标清晰明确。 但我这种人，向来对于当面一套，内心另一套的人没有好感，你做你的大人物，我做我的小人物，别来干涉我就行，要是想借着能力来欺辱我，我不和你拼命才怪？人家以目标来做事，而我，是以乐趣来生活，活着嘛，就是难得的一个旅程，开心最重要，以前还以为会有再来的机会，但现在我知道灵魂是怎么回事，也就知道了，如果死了，就再也不会有自我这种东西了，那更要珍惜让自己开心的机会。 扭胳膊？关节技？行啊，让你尝尝吸星大法的厉害。 现在的孩子真是不知轻重，这么扭，就是奔着一照面就把人废了的节奏，那你扭吧。 皮肤一接触，静电力场衔接，我轻轻地吸了一下，就把对方的魂粒源源不绝地吸了过来，1000万枚、2000万枚、3000万枚…… 吸到5000万枚的时候，这小杂碎终于放手了，也不是说放手，就是完全无力化地自己软倒了。 就这情况，成年人肯定是恢复不过来了，不过就算小孩子也不行，反正是废了，没损伤到身体不会瘫痪，没损伤到大脑不会变白痴，但是精神萎靡，随便做点什么都会感到精神上的疲惫，就这样子，活不过三十岁，而且mma项目就更别想了。 活该，你要是早点放手，损失3000万枚以内，将养个三五个月，还能养回来。 小怂扭头就跑，跑回课堂上，心还在怦怦直跳。 他以为过不了一会儿，学校就会找自己麻烦，但我想得可比他周全，就这情况，有监控，完全有理有据；有校医，也查不出任何情况。果然，一直等到中午用餐，都没人来找他麻烦。 那小崽子回去补营养片了，至于好不好，结果就不用说了，反正再邪门儿，他们也拿不到凭据，小孩子们商量来商量去，也不会有什么应对办法。 我也懒得关心那种一心只想通过伤害他人来立威的人，无论大人小孩。 潜意识引导，将一段魂转气血补躯的功法拆解了，留下精华部分，再用易于小孩理解的方式，传进了小怂的意识里，而且我很注重方式，让小怂像是福至心灵自己想到一般。魂太强躯太弱，也不是好事情，让他自己慢慢调整调整吧。 时间上没什么问题，只要给我异能的幕后操控者不出来，我时间上大把的，满满的休闲娱乐时间。说起来也真是，我被别人暗中操控着，而我在这边也暗中操控着别人，大家都是棋子吧？只是我这个棋子没什么觉悟罢了。 这两天可把我休息美了，c分身被拘回神殿玩具屋里就被晾着，单独拘禁起来，熬鹰方式嘛，我懂；境外的哈米尔郡营地也没什么大事，集市刚刚完备，还处于初期，大家新鲜感没过，一些矛盾还在酝酿之中；里昂分身也在忙着和拉芙琳查她父亲的下落；老鬼那边的古董生意，直接由m&m上面进行指定转交，也不用操什么心，反正从境外收的那一大批存货，够卖个好几年了。这老鬼确实鬼精鬼精的，c分身一出事，立马就和费特罗杰手下的直属小鬼联系表忠心，然后低调做人做事，力求避过风头。 这两天我主要就是感受校园生活和少年时期的独特魅力了，自己的童年真没过好，比小怂的还不如，现在也能在这方面找补找补，弥补一些缺失感。 说到底，终归是时代在进步了，而且哈尔瑞肯小学的条件嘛，矮子里面拔高个儿，确实算不错了，但我如今也是白痴坐飞机，一览众山小，能力高度上来了，眼界自然也就开阔了，可不会因为这点点条件就觉得受恩爱惠的。 还是那句话，以现在的经济条件，现在的技术能力，再加上现有的世界格局，只剩颂帝国这个小国一家独大，就是让全民都能实现哈尔瑞肯小学这种全免费的待遇，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上面这些神族、贵族什么的，不愿意罢了。 小学功课简单，要想拔尖虽说有难度，但也不是说难到和攻克科研项目一个等级，小学生嘛，只要收收心，别放纵的玩儿，专注一点，就很容易冒头了，当然，我个人是不欣赏这种弄法的，现在到了我这个年纪，才明白人的回忆是很珍贵的，过了那个阶段，时光不再，少年时的欢乐才是最值得记忆的东西，很少有变态在老来还会记得少年时自己学过哪些具体的东西，但玩过什么游戏，有过什么朋友和感动，却是能记一辈子。 神族就更不一样了，要是老老实实的，活个几千年上万年不是什么奇事。少年时期的学习成绩算什么？别搞笑了。 当然，我也没有干涉别人的自由，小怂喜欢学那就由得他，如果能在学习中获得进步的快感，那也不错，尽管这种进步和游戏里虚拟的升级没太多区别，按现有的社会规则看，重点倒是什么持之以恒的品性，而不是学以致用。其实吧，要想混得好，这么一点儿远远不足，而在我看来，混得好又怎么样？短短几十年的生命期而已，也正因为此，神族才足够骄傲，因为除了寿命，一切都是虚的。 所以这两天，小怂就是死读书，然后牢记了知识点什么的，才会去体育馆独自练球投篮。这个虽说算是一种特长，但实际上我也感觉得出来，小怂玩篮球，还是功利心占了大部分，毕竟看到电视里那些知名的篮球球星的高达数百万的年薪和上千万的转会费，谁不眼热。 尽管没错，因为长大了，面临的就是生活的压力，谁还有心谈什么真正让自己愉悦的爱好？有钱才是最重要的吧。可惜，不知道世界真相的人，也只能这样活一辈子吧。不过嘛，我也觉得挺好的，我要是没有异能，我也愿意做个小富即安的人，无知是福嘛。 闲来无事，也顺便看看圣马锡骑士和普希曼男爵两家的小崽子是什么情况。你说要是安生点，吸取教训，我本来的报复心也没那么强了呢。 嘿嘿，你还别说，有钱就是好啊，放在穷人身上就是天大的事儿，人家有钱人的孩子，这就不算个事儿，普希曼男爵家的千金波丽，脸被板球棍豁了条9公分的口子，这才几天时间，已经回来上学了，不但恢复如初没被破相，反而还更加白皙娇嫩了，这小姑娘才是张狂得很呐，只要有同学一看她的脸，立马就会炫耀说自己家里给找了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设备，最新的技术，这一次花费就400多万马克，和普通人说花了1000马克看了场感冒的感觉差不多。 而圣马锡家的小胖子汤米也不差，没被送精神病院，而是请了高人来进行了一场驱魔仪式，又是六芒星又是圣水什么的，本来嘛，我也没留魂粒继续作妖，否则就是请六肢天魔下凡也没用。这不，才回去两天，比波丽还要更早回来正常上学啦。 小孩子不是没有坏心眼，但通常并不是那么足，老鬼家的老八史迪夫主动退学，就是孩子间竞争胜利，也不会像成年人那样想着赶尽杀绝，如果不是他们父母选择追杀我的c分身，我倒真懒得报复，狂就由他们狂去好了，年少轻狂嘛，可以原谅。 而c被拘禁，要是他们不出格，不作妖，我倒还真能放下了，可惜，作妖的货色，总是克制不住的。 当然，也不是说这两坏种就自己憋出招儿来的，而是有人要为四个被吸了魂的同学强出头，然后捎带上了他俩。 六年级，12岁的所罗门·当肯，其实才是哈尔瑞肯真正的孩子王。 有权有势有钱，又有能力的人，光芒是掩盖不住的，可不像我和小怂这等类的孩子，小怂手板心里能抠出银币的事儿，他可是瞒得死死的，对谁都不说，穷人家的孩子，从来不敢张狂。 所罗门是大天使米迦·普路托斯栽培的对象之一，属于哈迪斯·普路托斯的第七子，也就是金神（财神）那一脉，时间不长，也就两年。和我现在附体小怂一样，就是放了一枚16面体魂粒在他身上。这些东西，我现在经验丰富了很多，扫一眼就知根知底。 不得不说，天使选择代言人的眼光是很不错的，这小小少年，挺沉得住气的，与小怂那种像是藏着糖果舍不得让人知道的小家子气不同，人家都是有明确的人生规划和目标的。从自家的阁楼杂物堆里“捡到”一枚“星辰戒指”之后，不但获得了采补天地（吸收空气中的残魂以壮大自身）的高级修炼功法，而且还获得了1立方米的储物空间，小是小了点，但这法宝厉害就厉害在专为所罗门的躯壳dna打造，别人抢走也用不了，而且，都不需要动用魂粒，直接用躯壳的力量就能激发打开。 两年时间，这小子刻苦修行，愣是把自己练得双目开合精光四射，不怒自威的样子，体能也轻松超越同龄人的十倍，就算一般成年人的练家子，不是特别好手，还真不是这小孩的对手。但这小子少年老成，脾气稳得住，平时也不恃强凌弱，做事情总喜欢背靠大义名份，处事也显得很公平的样子，让同学和老师都心服口服。 不过嘛，这小子可是要吃苦中苦，做人上人的主儿，一想到要成为可以踩着所有人脑袋的高贵之人，就常常把自己想得兴奋到发抖。说实话，所罗门这种欲望也正常，我虽然不认同，也不反对，他爱踩就去踩吧，只要别踩到我，或者我认识的人头上就行，反正这个世界也从不缺乏想要给别人做奴才的人。世界总是多样性的，我也不好勉强天生就有奴性的人不是？ 现在是6月末了，其实距离所罗门离开哈尔瑞肯小学没几天了，7月暑假，到9月重新开学，这小子就升七年级，到名牌中学去上学了，嘿嘿，偏要来给同学强出头，这不是自己找事儿嘛？还在波丽和小胖子汤米面前放出话来，说早就感觉学校里有邪祟，以前不冒尖也懒得管这些闲事儿，现在，就不得不出手了。 这小子，不错啊不错啊，小小年纪，就知道攀附圈层了，想从公民层跃升贵族层啊？米迦大天使真是没白疼他。 第113章 天之骄子 所罗门一直融不进贵族圈子，当然不是能力不行，公民子女圈中，他就是头一号的小孩王，但圈层有透明天花板，再强也融不进去。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何况一个12岁的孩子？现在可不是中世纪或蛮荒时代，力气大体能好，或者有点小手段异于常人之处，就能立刻木秀于林，再强，能强到哪去？能肉身挡子弹还是能手搓坦克炮弹？ 小学期最后几天，最后的表现机会，就这么不经意的来了。 mma兴趣小组的人和篮球社的围在一起，都看那个被吸了5000万魂粒的倒霉小子，所罗门是学校里的老大，而公民子女又是占比最多的，所以他理所当然也要过来看看。 “发生什么事了？”所罗门一脸正气，分开众人看着正在满头冒虚汗的小孩。 周围的小学生们窃窃私语。“哎，这不是那个……我忘了名字，但就知道他是咱们的王，我听说就两个多月前还带着不少学生和校外的帮会干了一架？” “废话！咱们老大那次就带了十个铁杆心腹，打跑了对方100多号人，而且被打跑那些，都是八年级朝上的老头儿，听说还有二十来岁的老不死们，真是猛的一塌糊涂，老大还放下话来，说要是再有校外的欺负咱们学校的，就打断他的双手双腿！” “……” 这些话所罗门当然是尽收耳底，但他是人小鬼大，吸魂炼魂粹体，顺带着把心智都磨大了不少，心里得意脸上却看不出分毫来，只是冷着脸询问情况，表现得自己十分关心同学，尽显一个老大应有的本色。 “这个，这个谁知道啊？刚才都送校医那里看了，没想到那老修女一脸的嫌恶，说，说……” “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那个篮球社的想要贴所罗门的耳边说，却被所罗门一把推开。开什么玩笑，现在这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学生，老大的权威感和形象感难道不需要维护了？ “说！” 那同学只好当众说了：“说是让他克制，别年纪还小就不当回事，那种自己奖励的事情，一个星期一次两次的还行，现在年纪还小还没长定型，如果是一天几次毫无节制的搞，就会成这种样子，明显是已经伤了神了，时间一久，再严重点，就，就会英年早逝。” 周围发出阵阵哄笑，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懂的也似懂非懂，懂的就更不用说了。 所罗门也想不明白。 他修习的功法是吸魂淘魂的没错，但冠的可是采补“天地灵气”的名，和远古期的传说一样，方法懂了，原理却是不通，而且这小子练两年也远远达不到婴期，就是魂粒数量和躯壳强度比常人强一些罢了，更没有什么驱魂出体之类的法门。 魂法，特别是进化至婴期以上的魂法，那就是长生秘法，是可以移族灭国的不传之秘，无论哪一个凡俗人类掌握了这种秘法，都会被追杀到世界尽头。 别看恶魔们驱使的小鬼一个个都是婴期，但那也是直接灌输提升上来的，包括我，要是没有c分身的经历，其实也不知道普通人怎么能从不入流自己练到婴期。 这也非常好理解，要是这种秘法流传了出去，普及到天下了，那还得了？ 首先就是大动乱，原来只是神吃人，一旦人人都掌握方法了，那一定会发展成赤裸裸的人吃人，而神族的优势不说立刻荡然无存，但权威感立刻就会降低到冰点，而谁又知道，在短短几年内，是不是就会有新的强大神族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然后顶替了旧的神族？ 所以只要是动了这个念头的凡人，无一例外都会横死，就像贵为雷神教教皇，只要触及到核心秘密，就会被立刻诛杀，超自然死亡。 天使才允许附体和夺舍高层次的人类，也是因为他们作为神族高层，这个度的把握就很到位。 所罗门不明白，但不妨碍他装得明白的样子。问了三个篮球社的几句，又问了那个瘫软的mma小孩，了解过程之后，斩钉截铁的说：“这就是邪祟！需要气血旺盛的人才能镇得住。” 这破小孩，满脑子都是古法修炼和古传说，毕竟在他自己身上应验过了，就奉为铁律。其他也都是孩子嘛，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传说也很是入迷，他这么一说，大伙至少就信了七分。 波丽和汤米也在圈里看热闹。因为被伤及脸面的事，波丽现在对汤米这个胖高个儿还是挺防备的，要求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距自己五米开外。而汤米这两天，除了一再解释自己是中邪，而不是神经病，倒还是不敢造次，只是默默跟在波丽五米外充当护花使者。 哈尔瑞肯小学是中间宽两头细，平民和贵族都只是少数，多数还是公民阶层的孩子，就因为贵族数量少，要想有小朋友一块儿玩，还是得和公民层打交道。波丽和汤米两个贵子之子，身后都各跟着一大串的跟班儿，公民的子女也是很聪明的，耳濡目染，当然知道要尽量投效贵族。 虽说也不是人人都有那么明确的功利心，但小孩子嘛，更是财聚人散财散人聚的典型代表，人家一周的零花钱就顶自己一家几年的开销，跟着混就有吃不完的零食喝不完的饮料，只要对主子说点好点的，再狐假虎威的唬喝一下其他同学，这感觉也是挺美的。 胖子汤米听到所罗门很肯定地说是邪祟，也立刻一拍脑门，“哎，这个，那个谁，你说得很对哎，我之前……哦不，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要怎么弄呢？谁搞的事情啊！” “很简单，接触过的人，挨个查嘛。”所罗门弹了下指，虽说一直领袖的是群孩子，但也算是为他积累了点政治嗅觉，看到旁边有贵族子弟，心思也活络了起来。要让他去当跟班他可放不下这面子，但是今天这事儿，明显就可以作为主导地位，于是添了把火，“大人，您和波丽大小姐要不要一起，因为我确实也听说了前两天的不愉快，在我统率下的校园，出了这档子事，那些大人们又不管事儿，我却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小孩子的查案游戏嘛，也由得他们玩呗。 中午，等到食堂内的上百名学生都围过来的时候，正坐在角落里大口吃东西的小怂，看着那个带头的学生，咽了口唾沫。小怂当然知道，这人就是平日里可望不可及的、学生中的传奇人物所罗门。 所罗门155公分，个头不高，在如今长势良好的小学生中也不算鹤立鸡群，但不像一般孩子，要么瘦弱，要么肥壮，体型是相当的匀称。气质拔群，确实毋庸置疑，他走得不快不慢，沉稳得像个老头子，另外那接近80个的学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没人敢越位与他同步。 而旁边泾渭分明的两拨人，也和所罗门一起过来了。一群是吱吱喳喳随着波丽的十多个女生，另一群是跟着汤米的20多个板球社的男生。 哈尔瑞肯是大型学校，学生上千，中午用餐高峰，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会聚集到这里，此刻的食堂里，除了不爱掺和那些低等级公民子女外，更多的就是低年级的学生了。1、2年级的小学生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所罗门也没兴趣领着他们玩儿，所以跟在他身边的，都是至少4年级以上的。 小怂明确的知道，这一大堆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心跳加速，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忽然有一点点的后悔，给他增加异能，就是增加危险，但一想到小怂被篮球社的同学逼着吃过屎、下过跪，我的气也不顺。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学校这种小社会，从来不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越怂就越受罪，老师一和稀泥、校长一摘清干系，受欺的学生就万劫不复，被逼跳楼的又不是没有，再说了，要都风平浪静，七年前又是怎么出的枪击事件？ 当然，命苦不能怨社会嘛，老师校长也没办法，要在规则下生存，而且，师德什么的早就不流行了，都只是拿工资吃饭的职业打工人罢了，谁想多担责任？再说，有些学生他们也动不了，那些学生的家长就是得罪不起的存在。 哎，他妈的！我是越想越气，如今这个时代，人间还有没有正义了？连稍稍反抗都不行了，据说中世纪还有人行侠仗义，现在可是早已绝迹了，不过，那也只是美丽的传说而已，我也没在那个时代生活过，谁知道真假。或许，根本就从未改变过。 我忽然发现，我后悔的倒根本不是什么报复，或者说是对这几个小崽子的惩戒，而是我也产生了惯性思维，我也总按照神族的惯例，找一个代言人，然后藏头露尾，借助代言人的手来实施计划，达成自己的目的，把无辜者拖进麻烦的深渊中。 事到如今，也只能把这场闹剧先进行完了。 所罗门站到了小怂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小怂，全身骨节发出爆豆般的声音，更增添威吓力：“说吧，你是怎么坑害同学的？怎么把同学弄到这副模样的？只要说出来，我可以答应你，让你活着。” 哎哟我去，我这火压不住了。 瞬间我就做了决定，既然是我制造的麻烦，还是我自己兜底好了，小怂的事情已很难善后，只能先把他的意识收进空间里了，等事情解决，他如果还是想要在境内生活，那我给他重新换个好身份，包括他的父母、家人也是一样的，如果愿意在境外，我会好好把境外打造成一个环境更好、更适合于生活的地方的。 就连老鬼家的老八史迪夫，神族外缘人员，都待不下去，何况是小怂。 我的意识占据了小怂的躯壳之后，抬起头，人畜无害地问：“哎，你是哪根葱？凭什么问我，你是警察？我没听说警局已经开始招收童子军了啊？” 所罗门一愣，他那脸色，就好像是一个热忱关注差生，成绩排在本班第一的优秀学生，被差生拒绝的模样。 所罗门沉声道：“朋友，我可是为你好。” 不得不说这小朋友真沉得住气，被当众回怼，居然还是显得那么有大家风范。 “你想知道我的秘密？” 所罗门点点头，“你只要坦诚地告诉我你所知的一切经过，我不但担保你能活着，而且还会帮你驱除邪祟，让你变回正常人。”他指了指自己的身后，“你也不用怕，我已经联系了教会，那是我一个很好的哥们，他父亲就是教区长，答应我派资深的驱魔教士过来，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那好吧，我展示给你看。”我站起身，指着在人丛中的四个同班同学喊，“喂，火腿、大飞、高杆、嘟嘟嘴，你们过来啊，走近一点。” 四个同学反而向人堆里缩了缩身子。 我摊了摊手：“看吧，没有展示对象，我也没办法说啊。” 所罗门弹了下手指，使个眼色，他的十多个亲信上前，把那四个同学从人堆里揪了出来。 四个同学，领头的就是那个大飞，因为其他三个，都是平民家庭的孩子，而大飞是公民家庭。就是这四个人，上周逼着小怂在学校厕所里吃了屎。 本来我给小怂弄了御剑（吸魂）的本事，就是想让他自己报复报复的，可是小怂死活不敢对着人或者动物出手，他连试都不愿意再试，我也就不好勉强。 今天既然是小怂在学校的最后一天，那也就不用再顾忌了。 所罗门依旧沉稳，转身对那四个同学说：“你们怕什么，我在这里主持公道呢，你们就让他展示啊，还怕他当众吃了你们不成？” 然后转身向我：“好了，展示吧。” 想起他们看着我不停呕吐时的笑脸，我也笑着点了点头，上前两步，右手双指一曲，已插进大飞的眼眶，刺破眼皮，一抠一转，手上就多了两颗葡萄球，接着飞快的在另外三个跟班眼前一转，手中又多了三粒葡萄。 接着，把这五枚葡萄甩在地上，“好了，展示完了，当众侮辱同学，威逼我吃屎，还拍小视频发到社交平台，对人的心理伤害实在不小，这种人，不直接毙了就算便宜啦，为了避免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首恶双眼，从犯单眼，我觉得也差不多，相对公平吧。” 四个同学这才反应过来，感到眼中剧痛，大声惨嚎起来。 这两天小怂的躯壳被多余魂粒滋养了一番，虽然不多，但比普通孩子也还是要强上七分八分的，而且是有算弄无算，突然暴发起来，一下就得手了。这也没办法，我真身也不好直接干涉，只要动手就是非死即残，经常用力过猛。 所罗门都忍不住浑身一抖，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你怎么这么残忍，你是魔鬼吗！” “没有啊，我只是向你展示一下公道这个单词应该怎么书写，不过，你自认为是天之骄子，怕是不懂这个道理吧。” 第114章 英雄的胖子 事件发酵一周，公道早休假去了。 所罗门自诩英雄，虽说还是孩子，还有理想，但实际被米迦大天使潜意识影响，知道趋利避害。为一个没有根基的平民之子出头，半点好处捞不到，还会被公民圈层集体针对，傻子才干这没好处的事。 而小怂自己也一直没敢告诉父母，当时出这事儿的时候，学校里不少孩子都知道了，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而现在，反而是仗着人多势众，几乎所有在食堂的学生都尖叫，站在圈外指责我，有的干脆拿起儿童手表打911报警。 “嗬！”汤米退了两步，直接从后腰处拔出一把手枪来，对准了我。 波丽大小姐也不差，伸手摸进自己的粉红小挎包，里面有一把极小口径的女士手枪。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同时也为了防备校园枪击事件时的应急，家里都给孩子配了枪，贵族家庭嘛，孩子金贵不是？而且人家是从小就经过专业训练，绝不至于搞出什么保险没关把自己给崩了的事。 事件在瞬间就升级为刑事案件，虽然有未成年保护，但感化院和神经病电疗、作为监护人监管不力的父母和面临的附带高额赔偿是免不了的。所罗门突然意识到，现在可不是小孩过家家的时候了，虽然在过去的半年里，自觉“神功大成”，而且和同学、和校外小混混的打架冲突中百战百胜，但他看着我脸上那嘲弄的笑容，忽然心中大寒，有种肝胆俱裂的恐惧升腾而起，一扭身，推开站在周围的众多同学，竟然跑了！ 这位所罗门跑跑，攀附贵族圈层的想法，此刻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得不说，大天使挑人还是挺有眼光的，见势不妙立刻跑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这修炼了两年多的一身本领，再加上1立方米的空间宝物星辰戒指，只要好好活下去，根本就不愁光明的未来。 如果大天使亲自过来，我还是会暂避锋芒的，毕竟真的闹大了，16面体的魂术一施展出来，整个瑞德曼市都有可能被瞬间摧毁。但这个所罗门，显然也不是什么重点培养对象。大天使只放置了一枚沉睡状态的16面体在他身上，也只是为了确保投资物没有生命危险罢了。 跑了就跑了吧，我也没有收拾所罗门的想法，人家有限的行侠仗义，也比我这种胡乱的作恶要好一些吧。 波丽大小姐终究是要聪明一些的，硬是忍着，在我没进一步动作之前，没把枪掏出来，只是缓慢地往后退着。 这小胖子啊小胖子啊，不吸取教训，还是要逞英雄啊？ 汤米居然向前走了两步，用他嚼过狗屎的那张嘴向我吼道：“你！你不要动！你不动我就不开枪！你等着，警察叔叔们马上就到，等警察到了，我就会放下枪的！” 汤米一吼，周围的学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手里的枪，一个个都慌乱起来，近处的纷纷手抱头趴到了地上，而远处的则哄的一下弯着腰跑了，有的则快速躲到了柜子或墙角，不得不说，这些年的校园枪击应急培训还是很到位的，孩子们的反应都很及时。 还站着鬼嚎的，只有那个全瞎的大飞，和他那三个半瞎的跟班。 我看着汤米，忽然间，就更理解贵族是怎么看普通人的了，就像神族看人类一样，无论什么样的反抗，此刻的我在眼中，也只是幼稚可笑的行为罢了。 我知道他会开枪，那就如他所愿好了。我倒想看看，这个“英雄”的奖牌，他到底担不担得起来。 所以当他指向我的身后，大喊着说：“警察来了！”于是我也随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汤米呯呯连开两枪，我感觉像是挨了两锤，很沉闷的打击感，我接着退了好几步，好奇地看了汤米一眼，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一枪打在左肺的位置，另一枪打在小腹部，血液慢慢从厚厚的羽绒服里渗出来，像是被同学甩了两滩墨水。 汤米跑上前来，又接着抵近连开5枪，直至打空弹匣。 他看着倒在地上不再动弹的我，看着我脑后流出的恐怖血浆和杂质范围慢慢扩大，忽然扭过头去，拼命地呕吐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小胖子还是挺厉害的，比所罗门要心狠手辣得多，应该是身后的家庭背景，给他带来了更加强悍的心理素质，只是他也没想到，杀人与猎鹿，还是不太一样的。 穷人最后的反击，大约就是拿自己的尸体恶心一下对方吧？ 本来我还想利用小怂的父母，来收拾一下不作为的警方，但想想还是算了，我不能和那些没有同理心的畜生一个操性啊，痛失独子的夫妻，虽然报复起来更合理，但那种痛苦不是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所以也和小怂一样进行处理，把他父母的意识摄入我的主空间，然后安排了母亲跳楼自尽、父亲因失神而被卡车碾死的真戏假做。 后面机会合适，再给他们重新安排身份、重新造就躯壳吧。这倒也不算是建立一个从上古谣传开来的什么轮回系统，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真做了，就是摆明了与整个神族为敌，破坏那些家伙的资粮来源。 …… 6月26日，周五。 帝国的清晨寒冷一如往昔，但毕竟夏日时节，风平云缓，阳光刺不破厚重的黑霾，氤氲之下便起了晨雾。 城市中的街道上、地铁站内繁忙依旧，平民穿着厚实，匆匆往来。有幸抢到座位的，拿出手机，无聊地刷起时事新闻和短视频内容。 一个平民家庭的破灭，未掀起半点波澜，倒是网络媒体上出现了不少“英雄少年”汤米的表彰内容，警方行动迅速，当晚就授予小胖子汤米荣誉勋章，少量记者出动，批量制造出《少年勇阻校园枪击》、《贵族家庭——仍是这个时代尚武精神的传承与担当》、《名校哈尔瑞肯，无愧少儿安全教育典范》等小新闻。 狗咬人不算新闻，人咬狗才是，自古以来，贵族都应该身先士卒，率领农家子弟冲在战场最前端，英雄少年是贵族家庭出身也理所当然，该类新闻看个标题就够了。人们快速跳过新闻版块，刷扭腰晃胯的娱乐视频去了，有的人则很快打起瞌睡，利用短暂的通勤时间补觉。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无人知晓真相，也无人关心真相。没有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有的只是事件关联者的报复执念。 瑞德曼市中心的庞贝新闻集团大楼，落成仅9年，然而帝国发展日新月异，与周边陆继拔地而起设计新颖的大楼相较，已相形见拙，显得陈旧、落寞，仿佛上个世纪的产物。而两个月前的财团撤资事件，又对集团1200名员工的士气带来沉重打击，大部分人的心思早已不在时事新闻的挖掘上，更不用说来关心什么新闻真假。 为了保住公司市值，贵为议员的执行董事长安德森·庞贝拿出全部家产，买回所有股东抛售的股权，此时独木难支，传闻公司资金链断裂，议员的身份也即将不保。公司上下已被拖欠了一个半月的薪水，所有的财务费用报销已经暂停，眼看着倒闭在即，大量有能力有想法的员工或已另寻出路，或收集证据准备起诉公司。 上午十点，庞贝集团现有的唯一实控人、老板，庞贝议员，难得的出现在了的顶层29楼的办公室中，这一路上，他坦然的和员工一起乘坐公共电梯，随电梯开合也可以看到各楼层的散漫景象，甚至是和颜悦色的和一些中层管理人员打招呼。 最先被叫上楼的就是cfo麦当娜女士，庞贝先生没有像以往那般长篇大论，而是指着堆放在桌台上的金币堆和旁边地面上的银币堆，“这里是6000万马克的现金，麻烦了，你先处理大伙被拖欠的薪资和日常报销，剩下的留作财务储备金。其它的紧迫大额支出，也请尽快拟出单据，我会调度现金进行结清。” 接着，匆匆从家赶来的三个集团新闻负责人陆续进了办公室，看着财务部还在上班的员工纷纷使用总裁专属电梯往楼下搬运现金，都兴奋地点了下头，心道：“我靠，这回薪水终于有着落了，还是老板有办法啊，只是不知道这钱是从黑道手里借来的高利贷，还是从上面那位大人物手里拿的脏活佣金……” 庞贝集团的新闻有三个版块，传统纸媒、影音电视传媒和新媒体平台。 现在的社会青年都不看报纸，但公民和贵族都遵从绅士的老作派，保持着在早餐时阅读报纸的习惯，而且这些老绅士和部门，对于纸媒的定价完全不敏感，只要新闻质量好，报纸的销量反而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电视传媒则是每一家媒体公司的中流砥柱，是综合实力的体现，只要做好了，既能够掌握新闻话语权，又能获得稳定而可观的广告收益和大选期间的当局巨量投入。 新媒体则主要以短视频为主，文字内容为辅，专为年轻人提供优质的快速阅览资源，做得好的话，倒是能提供比前两个版块更大的收益，但第三版块却是庞贝集团的短板，现在也仍处于初期发展阶段，既没有巨量的资金支持建立一个功能完整的社交平台，也没有用高薪吸引到众多新媒体大v的入驻。 集团濒临破产，三大版块负责人都告病在家，实际都在积极寻找新的出路，只是他们三个每人的月薪资待遇都在30万马克以上，庞贝集团也算不上一流媒体，又放不下身段，一时之间哪有那么好找的下家。 今天受召过来，一看到财务部已正常开支，心中立刻大定，便毕恭毕敬地向老板打着招呼，然后肃立在一边等着接受训示。 安德森没再拿捏什么老板架子，也十分反感这一套，只是招呼三人随意坐下，让助理倒来咖啡，然后很直接的说了个开场白：“三位，前段时间公司一直不正常，所以你们去带薪休假了，也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回来了，就把这套新闻拿到三版块上去组织一下放出来吧。” 说着，自己打开电脑，接上高清的巨幕激光电视，把里面的内容播放了出来，等他们三个看了个大致，这才说：“这几天我也在忙着处理自己的议员公务，跑跑关系什么的，也没有时间顾得上公司的运转，所以这个内容的拍摄、采访、制作，也没有通过公司里的员工，都是花钱收集的，手法也很业余，但贵在真实，你们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有的话现在提出来，没有就尽快为受访人面部打码、配上字幕，以及主持人的讲解之类的导播内容，反正这些你们比我专业，然后，就尽快安排出版出播吧。” 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了半天，那个瘦高严肃的电视版块主管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庞贝大人，依着您本身所处的位置、身份，按道理这话都不该我说，但这种新闻一播出去，就是挑战公、贵两大圈层底限，怕是……” 报媒版块的老先生也附和道：“是啊，尽管从该报道的内容上，种种证据都充分说明，平民汉克全家死亡有，有点那个……惨了点，但这个立场上……而我们的纸媒受众又是……真的不合适。” 只有那个胖胖的新媒体女主管不说话，发这些东西对她的版块影响不大，首先，这种小内容一闪而过，再悲惨，也只是浪花一般的内容，很容易就被淹没在巨量的无效内容里，不像电视媒体那么正规，总是真伪难辨；其次，毕竟不是自家掌控的发布平台，到时候被合作的平台删了内容或是被水军围攻，也不关她的事情，最多是再申请费用进行更多发布和也拉动水军资源，引发网络辩论。 庞贝先生不够严肃地撇了下嘴，拿出一式四份的合约声明，将其中三份放到三人的面前：“你们说与不说，我都懂，而且我承诺发布之后的一应后果有我承担。喏！这是我的承诺书，已经先由我们的律所顾问审核过，我也提前签了字。” 等三位大主管都接过去看完，庞贝又说：“别的就不讲了，诸位，还记得我们做新闻媒体的初心吗？” 三主管都沉默了。 庞贝说：“一个杀人凶手，一个劣迹斑斑的少年，居然被渲染成了英雄的胖子？这不是可笑么？而且，说一千道一万，这不过是一个荣誉贵族家的子弟罢了，根本都没法往下传，算个毛线，比我这实权公民差得远了。而且，就算公爵、侯爵这等高位，也还要分世袭罔替还是普通世袭呢，就得意成这样了？再说了，我们新闻媒体传媒集团嘛，如果只有我们敢于爆料，把事实说出来，那我们的媒体品牌关注度，不蹭蹭往上涨才怪了。” 只有报媒的老先生低声喃喃道：“唉……往上涨的，也最多只是那些本就无用的平民圈层罢了。” 第115章 敌对圈层 我对于圣马锡家，除了私怨，更多的是厌恶，这倒也不算是仇富吧，毕竟现在比我还富的也少之又少。慈不掌兵义不行商，反而是仗义每多屠狗辈，大人物很少有很善良的，能多曝光一些谎言和不光彩的行为，我相信可以让世界变好一点点，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也能多获得一些生存空间。 毫无心理负担的夺舍安德森，除了这小子满手血腥，背着数不清的人命，也是因为庞贝传媒的新闻总是指鹿为马，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夺了舍，正好可以由自己来整肃一下。 下午，揭露汤米真面目的新闻在三大版块陆继放出，网络新媒体版块自然是最早出现，经过台里的专业梳理，编导，脉胳清晰，证据翔实，立刻就引发轩然大波。 其中，事发当时到结束，现场的昆虫摄像头内容，就是由我远程操控，亲自拍摄的，虽说运镜不太专业，但足够真实完整。这些关键证据我都是一直跟踪着拍摄，就是怕学校的监控不合时宜的坏掉，让他们肆无忌惮地颠倒黑白。 除此之外，还有量大管饱的佐证，几十个学生现场手机拍摄到的内容、经过面部打码和声音处理，确保学生隐私安全的事后采访，都充分说明了“英雄的胖子”是被炮制出来的，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那些平民学生手头的资料证据都很好收集，这些小孩子胃口不大，支付个几百马克的采集费就即可，手机里的影音记录直接传过来不算，还可以顺带接受采访，包括前面小怂被同学逼着吃屎的视频内容和相关的经过采访，都客观翔实，经过完善的顺序整理后放出。说到底，这就是一个把老实人逼到极点的反扑事件，各大主流媒体上对起因避而不谈，反而拿来渲染出一个帝国英雄事迹，可谓无耻之尤。 小孩子们手头的原始视频都经过我的传达交待，全部删除了，并且还交待了不要随意透露。这就属于种祸之根，就算是司法部进行调查也不好说。帝国的司法是否公正，这个在每个帝国人的心中都有数。 经过台里的编导整理，全系新闻就主打一个真实。其实，我也知道这不过就像是往大海里投了枚小石子，最多泛起两圈涟漪，就会被潮水抹去无痕，但是汤米作为被揭发的当事人，这事儿也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除了我拍的俯视角内容外，其它所有的新闻材料，是我让平时都保持着“业务往来”的、经常干“脏活”的社会帮派去进行采集的，这些家伙恐吓、殴打、暗杀的手段很多，但是做新闻采集就不那么专业了。 说起来也挺可笑的，安德森的生意主业就是娱乐传媒，但平时从帮派渠道上购买新闻的数量屈指可数，其实把这些帮派发展成职业狗仔队，快速获取消息、打探明星花边，倒也不失为一条赚钱的好路子啊。 总的来说，昨晚为了这一整条新闻的相关采集，学生的提供费用再加上帮派的辛苦跑腿费，也就花了50万马克，实在是小钱。有钱是真的爽，现在又有了个新闻发布平台，干什么事情都相当的便捷。 只是那几十个帮派成员，要是有脑子的话，如果突然明白过来自己究竟这场揭秘行动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可能会后悔死。收入不高，担的风险比抢劫杀人还大，得罪平民，最多就是吃点官司，要是得罪贵族，很可能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这事儿是我主导的，要是因为这件事吃亏，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反正，我现在是遍地洒出主魂粒，监查四方，有些帮会成员也只是误入歧途，还没坏到骨子里，到时候花点钱处理处理就行，能花钱搞定的就不算个事儿。要是处理起来太麻烦，大不了把他们摄入主空间，找个机会重新安排境外生活重新做人就是了。 钱是王八蛋，而现在钱我有的是，要是不够，还可以随时拿魂粒进行交换。在境外集市上，用魂粒换钱永远都应者如潮，对于魔族来说，魂粒就是一切，可以随时购买高等级的肉食、法宝，金钱的使用范围可太小了。当不再为钱发愁之后，那些静置在空间内的晶卡、超储电、金银，如果不花出去，也等同于破铜烂铁。 圣马锡一家是这次的报复重点，我怎么可能放任而不用魂粒监察？当然是时时刻刻跟着。虽说可以在一秒钟内捏死他们全家100遍，但那样一来报复就毫无意义了，让他们死得那么轻松自在，我不开心不说，其实还有诸多不便，如果再次附体故技重施，说不定就会被有心者盯上。 汤米放学到家，一耸肩膀，后面的随从早已将书包放置好，此刻立时上前，为汤米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这可是平民家庭绝对不能比拟的待遇，贵族室内全年全天候24小时免费供电供水供暖，暖意充足宜人，温暖如春，外套根本就穿不住，穿一件短袖t恤倒是刚刚好。 汤米一弹指，佣仆立刻端来零食，他往躺在沙发上一躺，就吃着零食开始刷短视频。 汤米首先打开的就是男爵女儿波丽的跳舞视频，父亲交待的要讨好波丽是一方面，其实他本身也最爱看同龄女主播擦边，只是家里管教得严，不然早就花钱找小女孩来家里胡天胡地起来了。 波丽才艺有限，看了两遍就有点犯困，于是随意翻了起来，猛然间，就看到了《无耻贵族，圣马锡骑士独子的谎言》、《逼死良善儿童的哈尔瑞肯小学》等即时推送内容。这些玩意儿平台删得快，但庞贝新闻集团发得更快，大笔大笔的钱投出去，不停地有新号建立发布，不停地被封号，再加上大量的无知平民进行转发，还@司法部门和市议会，目前已冲上热搜榜。 汤米只看了几分钟，头皮都是麻的，跳起来正想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父亲的电话却先打了回来。 就像豢养恶魔拥有眼线和凡间警戒队一样，贵族也设立有危机公关部。圣马锡虽然只是荣誉贵族，却也是由皇权（贵族的最前端代表）颁发的赏赐，代表着整个贵族群体的脸面，有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味道。所以，在事态快速发酵后，贵族危关局立刻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圣马锡骑士，并派出干员协助圣马锡解决面临的名誉危机。 “什么都不要做，千万不要做蠢事，除了我的电话外，不要接打电话，吩咐所有下人都不要外出，当然也包括你！窗帘拉起，不要接受任何人的任何采访！”圣马锡骑士快速地交待着儿子，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忙。 我这种一辈子的小卡拉米，从来没和贵族打过交道，对于他们处理事情的方式也蛮感兴趣的，看看胖子汤米这边暂时没什么动静，又转过来观察圣马锡骑士。 圣马锡骑士此时正在参加一场有关于汽车新品发布会的商业活动。 贵族，是为了表彰勇敢的帝国人民，而设立的尊享阶层，在君主立宪实施之前，当然是沿袭着按功郧和爵位的分封制度，在无可阻挡的新时代到来之后，皇权被削弱，皇族也被划归到了贵族之内，为了保障政令通畅，封地制度也彻底取消，但是在颂帝国，贵族的国家供养制度却承袭了下来。 为了表示帝国从未忘记过贵族们做出的卓越贡献，由国家出钱给贵族们提供丰厚的年俸。 荣誉骑士：30万马克\/年； 男爵：三等100万马克\/年，二等120万马克\/年，一等180万马克\/年； 子爵：三等300万马克\/年，二等400万马克\/年，一等500万马克\/年； 伯爵：三等600万马克\/年，二等700万马克\/年，一等800万马克\/年； 侯爵：三等1200万马克\/年，二等1400万马克\/年，一等1800万马克\/年； 公爵：三等2400万马克\/年，二等2800万马克\/年，一等3200万马克\/年； 皇族：三等5000万马克\/年，二等6000万马克\/年，一等8000万马克\/年。 虽说在理论上，只有皇族和公爵和侯爵这三个档次，可以由长子世袭罔替爵位，伯、子爵位只可世袭，承袭的时候要比照被承袭者的爵位降一等，帝国的财政供养起来似乎还不算太吃力。但实际上，就这样一笔年俸，对于穷奢极欲的贵族来说，实在是不够花的。 要想维持体面的上流人士生活，很多贵族，特别是低等贵族，都不可能彻底躺平，在自己的豪宅或是城堡内吃吃闲饭。他们也需要通过交际，通过源源不断的活动，来为自己的财产增加提供保障。 贵族赚钱的手段，除了通常的投资、家族基金运作之外，无外乎上下两条途径。向上，通过交际关系，影响元老院的决策，做桥梁作用，从中获取个人利益；向下，利用贵族身份，让人依附，为企业镀金，贩卖等级，为产品提升档次，圣马锡来参加的这个产品发布会，也就是向下赚钱的一种手段而已。 一年365天，他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花在这个上面，而另一半的时间，则是要通过大量的花销向上结交，力求能够找到机会，提升自己的贵族品阶，再不济，也要为老年才得到的独子汤米谋一个好的未来。 一接到危关局来的电话，圣马锡骑士立刻将自己关在二楼的独立卫生间里不出来，在等着干员过来的空当里，立即打电话回家交待自己的儿子，然后，烦躁地坐在马桶盖上，不知不觉中，开始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往。 曾经39岁时的圣马锡，可说一事无成，在帝国陆军这种垃圾军队中中担任了12年的中士班长，身无一技之长，只能靠偶尔的学校军训获得一点额外补助。他这低劣的身份和差劲的身材管理，也没有获得过任何一个女性的青睐，但命运的齿轮突然开始转动，第四次全面战争开始，随后，起源星迎来了史载第一次魔界入侵。 和众多的现役军人一样，圣马锡被军部指派到达帝国边境的最前线，负责阻击可能入侵国境的魔族。行军途中他几次想要临阵脱逃，但是看到督战队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逃跑的同僚，向来胆怯的圣马锡也就打消了念头。 但他不知道的是，彼此神、魔已达成初步协议，魔族并不会跨越72座大桥入侵颂帝国，后来的矿区边境墙小交易集市，也是协议正式签订后的附加产物，所谓的敌人，正是大批逃往颂帝国的残存人类。 第一批人类其实很多都是颂帝国的国民，只不过是外出做生意或是出差公干，突然遭遇战争，这时候想要逃回来，偏偏遇到了阻击的自国军队。 为了避免这些人带回不知名的病毒，又或是怕其中混杂了披着人皮的魔族，军部下令射杀所有敢于靠近边境桥的生物。 人类自己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冲突就此爆发。 直到国民警卫队（前民兵队）前来换防时，胆小龟缩的圣马锡，幸运地成为他们驻守团的唯一幸存者，为了掩盖屠杀人类的真相，军部将那一批在利用魔族成为国境初级屏障之前残存的所有军人都封赏了爵位。 虽说全部杀掉其实更为省事，但那时候大乱初定，要稳定人心，更不能让后面接防的国民警卫队心寒，还要让他们看到希望，得到激励，所以才大肆封赏出了一批爵位，当然，多数人得到的都是骑士这种荣誉爵位。 我挖掘完圣马锡骑士的这些记忆，简直就气不打一处来，先不说该场战争正义与否，就说英勇的都挂了，剩下存活的胆心鬼居然获得封赏？ 不过，这件事情却是真的调查不得，也不可能起底，这简直就是打整个帝国的脸，比单独揭发一个骑士之子做假要严重一万倍。 尽管，现在仅仅是针对汤米这一个小子，就已经感觉得到重重阻力了。 第116章 督察 话说圣马锡骑士功成身退，回家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随后，40岁生得儿子，爱惜得不要不要的。 我小心翼翼地阅读着圣马锡的记忆，尽管我自觉主魂粒的隐秘性很好，但一枚米迦大天使的魂粒，就在一旁进行监察。这就像是和小表妹在做家务的父母身后偷情，既要隐秘地达成自己的目的，还不能让大人们察觉出任何异样。 这个米迦大天使有不少的魂粒和分身，再加上十来个暗中培养的棋子，均在瑞德曼市游荡，再加上无形穹顶上的六肢天魔，所以整个过程说起来，比那个还刺激。 自从c分身被带走后，再加上阅读完荷都天使的相关记忆，我现在行事是越来越小心，越来越注意遮掩。我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就是一张网，一张由权力和阶层编织而成的钢铁大网。任何试图撕开这张网的行为，都是与整个世界为敌。所以就算是报复，我也一定要缩小攻击范围，千万不能以点带面，更不能让人察觉到我有任何超出常识之外的能力。 恶魔以行业划分势力范围，赚取利润；大天使以区域划分督查城市，监管异常，确保世界按照神族的既定轨迹运转。从眼下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恶魔就像是普通的商人或者说是帝国的民众，他们缴纳税赋，耕种、顺带照顾一下被圈养的作为资粮的人类；天使就像是警力，军队；而神，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核武器，镇国之宝，轻易是不会露面的，毕竟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捕获到一个神。 我想要给予像我一样的小人物、草民们，一个相对公平的生存环境，这愿望本身就是在挑战整张网。没有办法，我现在也还是在入侵魔族与神族的夹缝里求生存，建立出一个小小的营地，距离我那似乎完全不现实理想，真是远得看不到一丁点儿的希望。 只能是不急不躁吧。 反正只要我能活下去，按我这无尽的寿命来说，也还是有可能等到实现在那一天的。当然，前提是我不被这张网所沾染、同化。 要吸取2号和小怂的教训，别搞得太冒头了，否则被众多力量一起按下来，分分钟就被人灭掉了。在实现之前，就只能是低调一点，在监察之下做比较符合常理的事吧。 悄悄地窥探完圣马锡骑士的记忆，我更加小心，开始窥探起米迦大天使的秘密来。 天使级以上的魂粒，气息收敛起来，可以完全与空气中浮游的残缺魂识一般无二，但那也只是对于比他们等级低的存在而言，只要等级高一些，看天使魂粒，就如同绝对黑暗的夜色中看到一枚小太阳，藏都藏不住。 同级别之间还很好隐藏，这就像是一个富翁想人装成穷人，只需要换上穷人的衣服，擦掉嘴边的油渍，很难被其他穷人一眼认出。但要是高层官员，要在穷人中分辨出一个富翁就相当简单了，随随便便一个天眼识别，面部核对，所有的资料，所有的财产，都可以挖掘得彻彻底底，甚至说是让你在各种透视仪器下变成完全赤裸的都不足为奇，再深入一点，连你的内在器官状态都可以全部透视出来。 从意识弦分支出去的情况上看，米迦大天使的分身并不多，加上主体和副体，总数也只有12个，还不到荷都的一半。不过，谁也说不准，这家伙有没有彻底切断意识弦联系的独立分身，毕竟到了这个级别，谁没点隐藏手段？ 我相信我的主魂粒应该是略强于六肢天魔的，但就是苦于还不太会应用，所以窥探起来，仍然小心翼翼。 眼前的这枚米迦的16面体稍微游荡了一下，直接就溜走了，这魂粒里面没有任何记忆内容，只具备监察的功用。不得不说，这些天使的行动也是相当小心的，这可以有效防止被其他强大存在捕获魂粒后获知所有的个人信息。 我只能追着意识弦，深入地底，穿透地狱神殿，追到金神殿，对米迦的大天使本体进行查阅。 目前所面对的局面已越来越复杂，种种大人物令我目不暇接，何况我也不想像那些大人物一样，为了保住手中的权势，殚精竭虑监察万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也就看看与我有关的内容即可。 查阅了米迦的记忆后，再与荷都、依谢尔伦的内容互相佐证，整个神界的初步轮廓渐渐显现。 抛开七元素神之间的勾心斗角，在神殿这个大平台之下的互相拆台、争权夺势，大伙儿共同的利益都是维系神族的等级护城河。如果说长生之秘是最大的护城河，区别人与神的根本，那么维系贵族统治就是更外围的护城河，要维系阶层的稳定，让尊卑有序，给平民跨越阶层赋予地狱难度。毕竟向上很难，但是向下，还有贫民、矿工、奴隶，这个是没有底的。为了生存，为了温饱就竭尽全力，自然也就没有余裕思考什么生命的意义喽。 所以，监察人间，就是神族最为重要的日常工作。 一旦出现可能影响护城河安全的行为、可能影响人类历史进程的个人，天使们就要负责修正，而且，还是要悄然地进行修正，不能让人类查觉到在自己的头顶，还存在神族——这么任劳任怨代替人类决定一切的至高种群。 而我现在夺舍了的安德森，已经出现异动，有可能影响到贵族的整体声誉，所以米迦会遣魂粒过来看一下，而安德森那边自然是更不用说，已经遣魂粒进行附体观察了。 为了确保不被发现，我早已经切断意识弦，让安德森成为了独立分身。 当然，天使的主要职责只是监察，并不是什么都会进行直接干涉，就算是干涉，也多半都只是微调、潜意识影响，一是自恃高等神族的身份，二是为了确保不泄露神族存在的秘密，极少有直接参与，下场较量的。 其实神族是很喜欢出现人类之间的“良性竞争”的，这就包括了大规模的战争，只要控制在神族的可承受范围之内即可。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也只有大规模的冲突，才会激发人类不断进步，才会产生科技发展，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嘛。 其实没有天使的干涉，贵族圈层的反击也不是一个公民能够承受的，不过，有了米迦的参与，倒还是给了我火中取栗的机会。 没有监察，要是安德森先生搞出一些惊人之举来，说不定还会引发更大的麻烦，而有了监察，很多东西米迦就会自动为我“遮掩”了，从这一方面来说，我反而还多了一个合理性的解说渠道呢。悄悄地，对米迦的监察魂粒搞点迷魂术，嘿嘿，有了一个官方解释口径，私盐就变官盐了。 有什么办法呢？在还没有完整的了解这张网，在还没有彻底撕破这张网的情况下，特别是没办法保证撕了网而不会让现在的平民们过得更好，而不是过得更差，流离失所的前提下，我也只能遵照着游戏规则来玩啊。 …… 安德森的私人手机号码和办公室电话都响个不停，几乎要被打爆。而能打到这两个号码进来的，当然都非富即贵，黑粉、水军都早就被公司的技术部进行算法过滤了，而更规范一些的投诉或是正常的新闻反馈部分，则被法务部门和前台接起来打发掉。 最先接起来的，就是来自于市议会的同僚。 毕竟前两天才刚刚求过人家，也支付了几百万献金，交换了选票，要是过河了就拆桥，实在有点说不过去，而且还要在下议院里混不是？有什么不同意见，不也得好好跟人说？ “安德森，两天不见，玩了个大的啊？”对方叫得挺亲热的，都直接喊名，不叫姓了。 我也打了个招呼，开门见山的聊吧。“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拿到第一手资料，手痒就发了。” “是吗，”对方有点不好意思，但忍了忍还是直说：“我就是帮一个朋友问问，你把这个东西删了，要什么条件？当然，也就是问问，删不删的你自己拿主意。” 我笑笑，“怕不是只删掉那么简单吧，您这位朋友恐怕还要让我刊发更正和致歉声明吧？” 对方也就笑了，“懂的都懂，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轻松。对方说了，要是你这边按规矩办了，事情弄完，下次的类似投票环节，我那一票肯定是你的，而且额外再给你付300个。” “嗬，这不少啊，加起来不少于500个了。”我稍微评估了一下，“不过，我这个新闻出去，不说新媒体那块，我的那个第9频道，收视率唰唰往上涨了4个百分点，560万观众都收看了相关报道，而且今天的晚报已经提前售罄。这500个……是不是少了点？从长远利益上来看，我这至少值2000个以上啊。” 对方声音一变：“那你的意思，就是没得谈喽？” 我又笑了笑：“别着急嘛，当然是有得谈了，为了咱们还是好同事，既然你代表过来说情，我也不能装作没听到不是，这样，我让下面的人给你再送1000个过来，你也帮我说和说和嘛，他们那边有什么条件，也尽管提，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啊，这……”对方嘿嘿一笑，“听说这两天你弄了个app，发了笔横财啊，真是财大气粗啊，你要是这样，我也就不方便再开口了，行，咱们关系不变，反正话我带到了，他们的事，我也就管不了啦。” 打发了几个下议院的同僚，其中也不乏影响力大一些的，这钱哗哗地，短短十来分钟，就花出去上亿马克。 事情肯定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解决的，只是消弭掉在下议院内部的负面影响。 附体的米迦大天使监察魂粒嘛，给他编了一整套的m&m赚钱流程，用点迷魂术灌输过去，让他深信不疑就行。反正钱我有的是，只要来源证明合理就行。 接下来，接到的电话是来自于瑞德曼市警局的，警局方面颁了奖章，不容诋毁，所以打过来的态度比较强硬：“议员先生，您一直在让公司的属下拖延我们的时间，到现在才接通，完全没有给予我们应有的尊重，您这样的报道是不负责任的，我们会向市议会议长提出申诉！” “没有没有，我的市局大局长啊，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可不想竖敌太多，得罪了市警局，我公司上上下下千号员工出行就麻烦了，时不时的在路上被拦停，然后来个手枪居合，这个就让人承受不起了。“我对本市的警务工作一向都是认可和支持的嘛，你们那边可能就是一时间被小人蒙蔽了，才会出现一点点小的失误，但是这种失误不影响人们对于你们出警时间极短、及时和工作认真负责的评价嘛，我这边已经派出押款车，向贵方捐赠1亿马克，完备警务装备，后续还准备了10亿马克，专门为了完善警务人员的福利待遇，也都会陆续到位，毕竟只有大家的辛苦得到真正的认可，有丰厚的物质奖励，工作起来才更有激情不是？” “啊，这……那……那我和下面的人商量一下，再核实一下，这个事情呢，看来议员先生也是出于好意呢，那……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这件事情，我也就不再掺和，您那边自己多在意吧。” 我听得出来，局长的那好意的提醒意味，贵族方面的压力，他们那边会顶一顶，但是接下来可能迎接的狂风暴雨，也就只能我自己承担了，他们是不会在这个上面铺设警力的。 果然，挂上电话，没等十分钟，贵族方面的代表打过来了，进行最后通牒。 “庞贝先生，您好，我是谁不重要，所以就不和您说我的姓名了，但我代表谁，想必您会清楚的，因为这将是关于今天下午的英雄反转新闻事件的最后一通电话。” “嗯，清楚的，您请说。” “我想最后确认一下，您是否一定要进行对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之前给您去电话的所有人，所提的所有条件，现在仍然有效。” 我站起身来看了看窗外，望着那黑厚云层外面，根本无法透出的落日余晖，“不好意思，为了我公司的收视率，为了利益，当然，也为了我自己的良知，我决定坚守一个新闻人的底限，做真实的报道。” “明白了。”对方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 汽车新品发布会展厅二楼，独立卫生间内。 两个贵族危关局的干员接起电话，简短地接受完指令之后，略带怜悯地看了一眼圣马锡骑士，“对方已经明确拒绝了，为了维护贵族的荣誉，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圣马锡颓然地坐倒，半晌没有说话。 一个干员抬腕看了下手表，“你的遗书和一应后继应对，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这是你在获得贵族封号之前就明确知晓的了，现在，你是准备自己动手，还是要我们帮你？” 圣马锡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喉头却哽咽了，“我……我，我的儿子汤米，你们将怎么安排呢？” 那干员不耐烦地道：“这还用说吗，他当然会得到一笔钱，只要不胡来的话，平平安安地过到老是足够了，当然，他永远也只能做一个平民，绝不可能再获得贵族封号，如果不规矩，嘿嘿，你知道的，底层无下限嘛，只要他不自己往地狱里跳，也不会有人伸手去推他的。” 另一个干员则安慰了两句：“放心上路吧，你的仇我们会帮你复的，不需要太久，那个始作俑者，就会下来陪你的。” 第117章 权势熏天 圣马锡上吊自尽，“被人发现”死在了汽车发布会场的私人卫生角落。 颂帝国三大媒体集团立刻便开始报道该事件，矛头直指在帝国只能算是二流的庞贝新闻集团。 一时间，“未经核实新闻逼死帝国功臣”、“荒唐谎言损害帝国基石”、“语言真的可以杀人！我们能纵容真正的杀人凶手吗？”等言论甚嚣尘上。 第一波攻击当然来自于舆论，大媒体报道引领舆论导向，数以百万计的水军即刻跟上，对我这个始作俑者的分身——庞贝先生，进行集体讨伐。 水军如此之众，与平民的收入低下脱不了干系。 安德森·庞贝在下议院已有两年，对于帝国的较大概略数据也算熟悉，目前成年平民数量接近1.5亿，公民数量超过1000万，而作为金字塔庞大塔基的平民，通常所说的月均收入在3000马克左右，但至少有一半还达不到2000马克，还有近三分之一月收入只有几百马克。 帝国税务规定，月缴个人税赋金额低于350马克，连续两个月，即会被严重警告，连续四个月，则社会局可能会随时上门，将无法足额缴纳税金的成年人遣送矿区。官方的口径是帝国不养闲人，无法对帝国产生贡献的废物一定会被遣送强制劳动，但明眼人都知道，送进矿区就是九死一生，所以，为了避免喜提下半辈子的地狱生涯，总是会想尽办法的挣钱。 安德森干的是新闻行业，平时又和众多外围的帮会人员、底层人员打过不少交道，对于水军雇佣更不陌生，有需求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类公会组织，只是这种公会就像窃贼公会和暗杀公会，见不得光罢了。 目前的公会报价，点赞刷分是5马克\/10条，初级刷屏评论是1马克\/条，明确立场评论是5马克\/条，有理有据有分析的评论是50马克\/条。这个金额里有一大半都是公会方的收益，只有很少一部分能落到平民个人的口袋里去。而且，因为是现金时代，除了长期合作客户，都是先款后工，而那些执行的平民当然是先工后款。 而且，有很多公会、平民都是既扮演正方，又扮演反方，讲究一个左右互搏，人格分裂。 尽管很多平民尽心尽力地干上一整天，也仅能拿到30马克左右，对这种兼职工作还是趋之若鹜。所以人力方面是根本不需要发愁的，再加上自动ai程序的加入，只要金钱方面的投入跟得上，是想刷多少就刷多少。 这种竞争简直就是社会之福啊，双方倾情投入，带动就业，创造消费，进行造富运动。 虽说令人恶心，但这就是游戏规则，玩呗。 安德森就坐在家里，金库门大开，金币流水一般的搬运出来，来拿钱的公会代表络绎不绝。烧钱嘛，只要有钱，谁不会？就连m&m平台上也发布了相关的任务，不需要有倾向性的评论，要求只是理智评述事件，100马克\/条，而且是省掉了中间商赚差价，一时间，几乎整个帝国的平民都参与了进来，两天时间，就花掉了400亿马克，而且这还只是已经支付的部分，剩下的1700多亿，因为很多网民距离遥远，只能通过“通联金行”的系统（帝国目前最大的异地现金支付系统，但每笔需扣除10%的手续费，因为手续费用过高，一般人都不太愿意使用）进行支付，单单这一笔金钱的搬运输送费用，也高达120亿。 一时间，关于安德森通过境外武器贸易赚到了海量金钱的传闻，也渐渐地出现了。不过在这个时代，首先是疑罪从无，任何未经证实的指控都不成立，而且更重要的是，公民高层和贵族的收入本来就不透明，如果拿安德森的财产来源开刀，未免就是狠狠打自己的脸。所以，在游戏规则内斗富，也没人能指三道四的。 实际上，谁又知道，安德森家大业大，去掉开支所剩无几，这几年集团又连续走下坡路，为了维持身份已经在破产边缘，如果不是被我夺舍，用m&m当借口筹到钱，此时已经被剥离了议员身份喽，就我夺舍的那天，其实已经混得很差了，穷途末路，所以都要到公民餐厅里吃免费的饭了。 事实胜于雄辩，随着辩论越来越多，说胖子汤米是英雄、其父圣马锡骑士是含冤自杀的话是越来越站不住脚，于是反方开始转移话题，开始把事情扯到帝国层面上去了，当然，这还是好的，更多的则是漫骂、脏话乱飙，几大平台开始关闭评论区，删除视频。 第一波攻势还没有决出胜负之前，第二波攻势早已来到。 舆论就是大义名份，舆论的目的除了搞臭搞烂对手，本来就是为了物理消灭做铺垫。到时候把我弄死了，也好赖给无知民众，反正没人会为我这死人出头。到时候就可以说，是庞贝集团颠倒黑白，有英雄民众看不下去出手为民除害，法不责众，连凶手都不会受到追查。 玩舆论我还觉得麻烦，但要说是生死交手，我也不带怕的。只是嘛，也不可能大肆杀戮，还是要分辨一下，其中是被迫的，还是单纯为了钱就完全没有道德直接来杀人的。 现在是人在家中坐，又有城堡不退让法，风能进雨能进皇帝不能进，我担心什么？何况早就准备得相当充分。 …… 维利市。 近郊。 深入地下200米的绝密地堡之内。 室内温暖如春，而且设施完备，真是什么最先进就用什么，什么最贵就装什么，通风良好，绝无气闷感，一应装饰陈列极尽奢华。 一间不足80平米的小暖阁中，坐着颂帝国最有权势的几个人类。 找到这几个老家伙，我还是稍稍费了一点劲儿的，先是从勒死圣马锡骑士的两个干员记忆里，找到了他们的来路，再顺着找到他们的上一个层级领袖，然后再逐级往上，一一搜索记忆，这才找到了这里。 比之雷神教总部，无论是安全级别还是地底深度，亦或是隐蔽程度、医疗配套、食水安全储备，都是远远超越了好几个数量级的。就凭现在建成的这个设施，真被最大当量的战略核弹轰炸，也可以确保无虞。 当然，每个人身上都有各大天使的魂粒附体，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在以前嘛，颂帝国是弹丸小国，这几个老家伙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狂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看看，呵呵了，现在还真把自己当成起源星的世界之主了。 将安全地堡建在维利市，而没有选择颂都布莱格市，当然也是有确切的理由的，首先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无论有没有敌对国家势力，帝国首都通常都是第一攻击目标，帝都嘛，留给首相那帮傀儡就好，没必要都挤在一起，被人一锅端了；其次是出于生活的便利性考虑，维利市是超级大城市，生活成本虽然高点，但对于他们这些最有权势的人类来说，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好吗，反正重要的是需要什么都很方便。 整个地堡建得比我的境外营地大多了，简直就是一座地下城市，当然，近万人的专属武装卫队、两万名各种工程工作服务人员，就是只为这寥寥的几个特权人士服务的。所有的人都经过严格的审核，倒查祖宗八代，确保每一个都素质过硬。 地下城中有着帝国最高配置的地下专属轨道交通、大型的飞机升降平台、直通月球的火箭发射基地、可以以6000公里时速快速转移至其它城市的磁悬浮液体生物舱等等。这几位老人可以随时通过自己独特的专属生物识别通行全城，而冷冻室内，还储备着他们的几百具克隆备用体、合适的人类备用器官以及更多被甄选进来，但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备用血库和备用器官容纳者的服务人员、少年，甚至是孩子…… 而这几个老家伙，手中掌握的公司、资产，都是以亿万为单位的。他们花个几万亿，和普通的平民花几个铁币没什么区别。所有的帝国命脉企业，都是掌握在这几个老家伙的手中的，当然，只是他们以为而已。 这几个老家伙，其子孙，无论是有名有份的成百上千的子女，还是没有名份的成千上万的私生子女，都并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这个嘛，虽然不接受，但我也理解，毕竟只有自己的命才是命，子女嘛，随时都可以再有。到了他们这个级别，子嗣、女人，都比不上自己的一根毛。 只有看过这几个老杂毛的生活，你才会知道，人的欲望到底可以膨胀到何等的程度，又居然可以为寥寥几个人，耗费的财力物力居然可以达到足以养活上亿人几辈子的程度。 这就像是几只小蚂蚁霸占了世界最高大的山脉一样庞大的蜜糖资源，而在旁边的两亿只蚂蚁，则只能围着几块方糖进行争抢。 哎，可悲，可叹。 他们以为准备得这么充分，就可以得到绝对的安全？就可以获得长生？ 长生是神族的权益，早就被垄断了好吗。 就不用说我了，到时候附体在他们身上的大天使魂粒，一个意动，他们随时都会灰飞烟灭。 行吧，我也就耐耐性子，就在一旁待着好了，一边观察观察，长长见识，一边借此来看看神族的潜移默化的控制力。 …… 这间地下城市的小屋内，也就是4个人。 其实目前的颂帝国，最有权势的是6个人，只不过另外2个在进行定期的身体维护，也就没来参加这场小聚会。 从最左边的数过来，第一个是扎依卡·索，男，79岁，头戴黑色小帽，法令纹很深，脸方口阔，一双小绿豆眼睛总是咕噜咕噜的转动，说话嗡声嗡气的。 第二个是阿依娜·泰勒，女，85岁，体态肥壮，精神饱满，依稀看得出年轻时是个美人，只是此时却是满脸的老年斑。 第三个是威廉姆斯·威恩斯，男，77岁，瘦高，满脸横肉，青筋暴露。 第四个是迪尼斯·兰提斯，男，91岁，像是老得筋肉都已收缩，整个身体蜷起，但精神状态却是相当的好。 他们根本就没把我的事当回事，关于我的话题，就只聊了一句而已。 迪尼斯说：“那个和死骑士发生矛盾的小议员，处理一下吧。” 然后，阿依娜回了一句：“嗯，下面已经在处理了。”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这四个老家伙的话题里，没有政治，没有金钱，当然，更没有人性。他们这时候在聊的，只是今天下午茶的口味。 “我感觉比昨天的味道差了些。” “我也有这种感觉。” “嗯，有人不用心啊。” “确实，都撤换了吧，这里也需要有新鲜的血液流进来些了，给外面那些等候的小的们，一个进阶的机会吧。” 我去！然后我看到了不可思异的一幕，多达70名最高厨的厨师连同高等级服务人员，被面无表情的卫兵们带走，然后直接扔进了高温焚化炉。我原以为这些人至少会被当作备选器官库，那就足够残忍的了，但没想到，在最高权势的人眼中，器官库已经多到用不了了，其他人在他们眼中连尘土都算不上。 回想一下我c分身刚刚走进考斯特家的场景，我发现这些服务最高人类的厨子们的待遇，还远不如服务恶魔的啊。相比下来，恶魔都比这个有人性多了。果然是越没能力的，越是讲究排场，就越是刁恶。 这几个老杂碎，我看他们唯一的乐趣，就在于享受一言而决定几百万人的生死和命运上面了。而潜伏在他们身上的大天使们，毫无波动，想想也是，一样的冷酷货色，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去你大爷的，我很想当场就把这4个老杂碎给焚化了，但想想还是忍了，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而且，这种事的根源还是在地狱神殿，死了这4个，或者说这6个，再换6个上来，也是一样的结果。 行吧……你妹的，我满心恼火的转回到贵族危关局。 这边刚成立的“庞贝小组”，就是负责收拾我的临时工作组指挥部了。行，我就看着你们怎么指挥，怎么打我，我也可以借此为掩护，一边应对，一边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第118章 善恶有报 汤米一直在家里等着，从周五下午到周六，再到周日、周一。 父亲圣马锡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刚开始是一直占线，后面则是关机了。 开始的时候，汤米还是蛮开心的，没人管，想玩就玩想睡就睡，因为一素严厉的父亲交待过，要避免与外界进行联络，所以他连社交平台都没敢打开。 过了两天之后，他才忽然发现自己与外界的联系中断了，网络看似没有断开，但实际上刷到的都是两天以前的内容。 而最先引起他注意的，是家里佣仆的逐个减少，在周一中午醒来时，家里居然连一个仆人都没了。叫了半天，没有人答应，忽然有人按门铃，汤米不敢开门，那人往狗洞里推进来一个包裹，“快递签收一下。”接着又推进来一张签收板。 汤米打开盒子看了下，是20枚大号金币，疑问道：“这个？是谁给的？” “自己看，快递包上有。”外面那人冷硬地说：“快签了！我要送下一家。” 汤米拿起板夹上的笔签上字，递出去，然后看了看外包装，上面写的是：罗杰·圣马锡——汤米·圣马锡。 “父亲给的零花钱？”汤米感到奇怪，因为以父亲的性格，是不可能给这么大一笔零花钱的，有时候忙于应酬，一两周都不能回家，给汤米的零花钱最多也就1000马克，毕竟家里、学校里，吃的用的玩的都不用发愁。而且，小孩子的交际花不了多少钱，像波丽·普希曼那个档次的，想用钱结交，就是痴人说梦。 贵族之子，从来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娇生惯养，从小就按照个人的喜好、特色进行培养，主打的就是一个实用，绝不会像平民家的子女，什么流行就学什么，总是贪多、盲目内卷。汤米现在的板球技术，就算是没有贵族子弟的头衔加持，仅凭技能特长分，也能考上一所不错的中学。 至于说普通人茫然未知的诸多生存技能，如打猎、野外生存、危机时刻的生存知识与反击技能等等，更是经过专业的教练进行训练指导，普通人在假期补课的时候，汤米就在跟着教练玩这些东西了。再加上饮食营养好，身体底子扎实，很容易就可以对一般人形成碾压优势。 欺负个平民家的孩子，对于汤米来说就根本不是个事儿，因为无论是从认知上还是实际上，平民在高等公民和贵族眼中就不算人。 所以他就没想明白，这一次，就杀了个危险而暴力的平民小孩，居然能闹上热搜？但确实也没当回事，父亲没回家，他也并没有多想，只认为反正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只要过几天，事情就可以完全摆平，而父亲是因其它应酬方面的事耽误了。怎么会想得到，这100万马克，就是骑士遗孤的补偿金了。 汤米又打了个电话给父亲，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电话仍旧关机，貌似一直在重要场合，所以电话都不开机了。他当然不知道，此刻别说是接电话，躯壳死亡不说，魂体都早被神殿捏碎意识，清洗干净的魂粒都留作存粮了。 他在600平的墅院里走了几圈，边走边叫，一个下人都不见，肚子又饿，其实已经有点慌了，又回到前厅门，把门展开一条缝向外面张望，前两天成群结队的记者早已经不见，外面冷冷清清。 骑士是荣誉贵族，与真正的爵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就像是豢养恶魔是神族，但也只能在神殿范围以外构筑老巢居住，严格意义上，也只是相当于神族养的狗而已。所以住的只是高档社区，但并不算贵族专属社区，也无法禁止拥有采访权的记者们进来。 当然，免费的住房，水电气一应免费，还由贵族后备局赐予配备了佣人仆从，如此非凡的待遇，别说平民不敢想，就是高等公民都没这个待遇。 汤米会做简单的三明治和煎牛排，这种最简单的生活技能他也稍微接受过培训，但那也只是为了应对非常时期，而现在虽然还没有发现是怎么回事，心里有点慌张，但仍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反而觉得记者都散了，事情都过去了。嘴里不由得骂了一句：“这些贱种懒货，都跑哪里去了，让本少爷饿肚子，等回来看我不拿鞭子抽死你们！” 想了一阵，只好拿起手机来点外卖，突然发现，居然点不进去。他只是以为手机出了毛病，于是又换pc，网络显示有连接，却无法进入外卖平台，汤米越来越慌，打开社交软件，却发现也是没有办法进入，只有短视频平台可以正常打开，但新闻时间都是两天前的内容。 汤米打给自己平时在学校的小跟班，电话显示关机，用座机拨打，也是一样的结果，更换了十多个号码，都是关机。他终于察觉到了不正常，将快递盒里的20枚大号金币塞进自己的裤兜，又从抽屉里把自己已经开过荤的手枪带上，然后扭开前门走了出去。 没料刚出了屋，到拐角处只走了两步，后腰别的手枪呦的一下，被一股很强的磁力给吸走了。汤米吓得猛地一跳，抬头望去，是一个像倒扣铁桶的飞行器，用的是灰蓝灰蓝色的哑光漆面，猛的一看和天空同色，仔细分辨才能看出来。 很显然，这是一个可以吸纳金属枪械的自动飞行装置，磁性也可以调节，别说没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硬要和电磁抢夺，人类的力量也很难抢得过机器，多半都会从手里直接吸走。 现代技术，无论是要弄死一个人，还是要使其“无害化”，都十分简单。 这时候，一个胸前佩戴着小小的贵族危关局标志徽章的干员，从一幢房子后面转出来：“小汤米，回去吧，回家去，听你父亲的话，不要出来乱跑。”他手里提着一把短柄的霰弹枪，把枪口向汤米扬了扬。 汤米缩了缩身体，叫道：“你骗人！这里是高档社区，你拿把玩具枪在这里张扬，一会儿巡逻警察就会将你带走！” 那干员抬起左掌，“看这里！” 接着，他的掌心中出现一个亮亮的红点，很明显，就是那种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激光瞄准器。那个小红点慢慢移动，汤米的视线跟着动，然后，红点移到了圣马锡家的白墙上。 “看好了。”干员挥了下手，一声沉闷的声响随之而来，尽管是使用了消声器，但口径太大，所以仍能听到减弱了七成的枪声。砖石飞溅，墙体被开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我靠！”汤米吓得猛地一跳，伏低身体立刻就跑回了家。 另一个拿着平板遥控的干员也走了出来，笑道：“有必要玩这些落后手段吗？” 先前那干员双手一摊，说：“没办法啊，现在的小孩子，就吃这一套，你要是搞得太先进，小孩子也不识货啊。而且嘛，对付自己人通常是不能上手段的，用点这些落后的玩意儿，才可以免得被人诟病。” 拿平板的干员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哎，赚点外快呐，是真麻烦，不过，咱们来这么一趟，要是不弄点补偿，确实是不划算。”说着，先切换画面到电子信段屏蔽器，确保运转正常之后，又切换到了小型机械昆虫的监控视角，“好了，小东西规矩了，已经缩回床上了，还披了条毯子在瑟瑟发抖呢。这下，可以叫人过来办理手续了。” 汤米缩在自己的卧室里抖了一阵，却听见房门声响，已经有人开门进屋。 “爸爸！”汤米惊叫着跳下床，跑出卧室之外，却看到自己家里进来了一连串的陌生人。 “小同学，你已经签了家族基金转让协议，不过，你父亲所托非人，基金亏损得非常严重，所以法院的同事一起过来，执行债务追缴。”一个公民拿着一张早就拟好的通知，对着汤米形式化地念了一遍，接着，众多的执行局成员开始进行地毯式搜索，很快就找到了藏在一幅油画后面的保险柜，早已准备好的开锁工具被拿了过来，仅仅45秒，保险柜就被打开。 而汤米也被两个执行员按住，搜出了他身上的所有金币。 在汤米脑子还在蒙圈的时候，他已被驱逐出了高档社区，还想跑回去时，却被4个平时都对着自家车辆敬礼的安保拦在了社区大门外。 我全程现场观看了这出贵族间狗咬狗的小闹剧，财帛动人心，也就不枉这两个干员在痛打落水狗了。 18个年头，圣马锡骑士的敛财能力还不错，家族基金1.4亿马克，家里两个保险柜内放了的金砖金币，合计也有6000多万马多点。而这还是圣马锡比较吝啬，不好女色，不怎么乱花钱的情况下积蓄出来的。就连汤米的生母，也就是因为花销大了点，就被圣马锡给踢出了家门，这老东西，完全不念人家那个女人，为他这个少精症患者努力了六年，才帮他生了这么个大胖小子。也亏得他为了讨好普希曼男爵，还凑着出资一百万马克来悬赏追杀我的c分身。 当然，这点钱实际并不算什么，安德森·庞贝自己就是从低层公民干过几年，积累而上来的，其中的门道清楚得很。一个小郡县里的实权公民，都不需要是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的领袖那一级，就例如说是一个管理水电方面的中级办事员，要想得到这个职位除了交际关系能有门道外，还需要给出40万左右的献金，但是这个成本回收也很快，通常也就是半年，安德森自己都见过好几个“有能力”的底层实权，一年就能搞到200多万马克，如果实权位置更关键一些，500万\/年都是最基本的，运气好，遇到那种大项目，单单献金就能收上亿。安德森如果不经营公司，也不追求往更高层次进步的话，根本不需要去做议员，在瑞德曼市找个比较安逸的位置坐上去，八年搞个十来亿，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像矿业公会里的小队长一样，虽说身份上更次一级，但同样能搞到钱，这就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所以说，18个年头才2亿出头，这只能算是小钱。 当然，贵族有贵族坏处，就是不能担任公职，但也有明确的好处，一应生活开支基本免费，食物特供，而且大部分钱都能见光，还可以凭借帝国英雄的身份，随时出席点什么活动，表面上也比公民更光鲜，身份更尊贵。 而两位危关局干员，其实可以直接抢的，还是搞了个形式，联同了法院执行局的人一起过来，现场录音录像，用合乎于帝律的手段，将圣马锡的财产全部剥夺，然后再将汤米扫地出门。 法院方面配合出动了近30人，这一趟的辛苦费，也就是汤米身上搜出的100万马克，相当于出趟门就每个捡几万马克。而两位干员均分1亿，这个倒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贵族的身份摆在那里。 “大人，那小子被赶出去，会不会到大街上乱说什么，万一遇到不开眼的记者，岂不是……” 干员一笑，“现在街上可是乱得很，万一遇到个流氓小混混什么的……就算遇不到，失业率又那么高，运气不好遇到个垃圾人，被人发泄不满弄死了，是不是也很合理呀？” “大人高明，大人高明！”一帮公民围着两个干员就是一通马屁拍了过来。 …… 汤米茫茫然地在街上走了一阵，失去贵族父亲的庇佑，他什么都不是。 他无处可去，于是只能凭借着记忆，向着哈尔瑞肯小学走去，以往都是佣仆开着嵌有贵族身份标识的豪车送他去上学，但现在凭两只脚走，虽说不至于体力不支，但那份无人侧目的被忽视感，油然而生。 本来，我的追踪观察差不多就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了，因为只要再过十几分钟，汤米在走下地铁站，路过某个监控损坏区域的阴暗角落时，就会被人直接干死，然后抢走腕上的智能儿童手表，死得不明不白。我对这小杂种可没有什么怜悯之心，这小杂种虽说是比较跋扈，也从不拿平民当人看，弄死一个两平民同学感觉就和打死一条狗没什么两样，但比起那四个逼人吃屎的废物小崽子，可恶程度上，还要差上那么一点点。 但我却发现，米迦大天使的又一枚魂粒，居然跟了上来，并悄悄地对汤米进行了附体。 去你妈的，想玩“王子复仇记”？这也未免太老掉牙了吧，米迦又想搞事，想通过给汤米一些小异能，然后进行培养，让这小胖子在不久的将来，也能成就一番霸业。 嗯，这样很好，有了他的主动跟踪，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掩护啊，我倒是生起了想法，于是，我顺手就将汤米的主意识抽取摄入了我的主空间中。 培养你妹啊，我发现神族还是很喜欢培养这种贵族家庭的小孩的，是是是，基础素质确实比平民小孩强百倍，但是，这怎么令我这么不爽呢？ 小小少年，备受打击，然后承受不起，最后变成白痴，这个借口很合理吧。 正好，对于圣马锡家，我还没报复够呢，我打算建立一个小小的轮回报应系统，当然，现在嘛，先放进我的主空间里存着，等我重新搞到一枚64面体空间元属性的魂粒再说吧。 第119章 我的战争 “哎？”米迦大天使的这枚魂粒，是16面体的空间元结构，正准备从他那100立方米的空间内翻找出一两件合适的法宝来赐予汤米，再来灌输点什么“过目不忘”的优越素质，可是却骤然发现汤米已经“失了魂”。 失魂是一种民间说法，自古就有，人类受到突然的巨大惊吓、悲痛，就有可能失魂，魂粒齐全，但是意识直接消散，荷都的记忆中，对于此等人类的小知识所知都很是详尽周全，我倒是可以随时调阅补充，并加以利用。 “可惜了。”米迦大天使的魂粒吸收了汤米那1亿枚不入流魂粒，离开失魂的汤米躯壳。失去控制的汤米歪倒在地铁通道的墙边，无意识地抽搐着，身边不远的人们来来往往，平民们没心没肺的欢声笑语着从他身边路过，没有任何一人走过来关心一下。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可怜的，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和一块没有生命的猪肉没什么区别。 除非感受到强烈威胁或是造成了极大的不便，荷都基本都不会夺舍人类，因为没什么必要。她的主要目标就是激发、找到荷里活大天使的残缺意识，试图找寻早已经失去的敬慕的爱人，到渐渐失望之后，反而想要抛弃自己的天使身份，以普通人的身份重活一次。 而米迦大天使，作为神殿27名大天使之一，同时，也是金神第七子，是金神势力中非常重要的战力，培养编外隐藏战力，却是他的职责，当然和荷都那种情情爱爱的恋爱脑完全不同，挑选起代理人来，也有一套科学讲究的方法。 是否值得培养的标准，与普通人认识中的善良或是邪恶无关，关键还是偏执、执拗、坚韧和决断力。就像所罗门·当肯，遇到危险时掉头逃走，在常人眼中较为懦弱和恶心的行为，但这种趋利避害的天性，才是神族所认同的未来成就“伟大”的必要条件。 站在米迦大天使的角度看人类，就像是看透明玻璃缸中的蚁屋，哪一个人类强一些，哪些又是弱者，再稍微仔细点，性格毛病，都一目了然。 “哎，算了，我还是去安德森那边看看，两边马上就要开战了，战场生死之际，最能激发人类潜力，虽说贵族子弟隐藏真龙的概率大一些，但也说不定平民的鳝鱼沟渠里也会冒出一两个天才。”米迦意识里一动，转了个念头。 他的这枚魂粒飞得蛮快，随随便便就能突破数倍音速，不过我却没工夫陪他玩什么追逐游戏，直接拉开主空间遁入，然后再一转，就转到了安德森的住宅内。 现在所有分身都与主体切断了意识弦，虽说已完全被我的性格进行过大量同化，但思想感受各自独立，而且为了确保安全，一应无关个体的记忆都已经抹除，就算是两个分身碰了面，也绝对不会相互认得。要想重新掌控或是影响，都只能通过我埋放在分身上的主魂粒，而且，一旦感到不对劲儿，我的主魂粒就会立刻离开，避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安德森神情紧张，正在问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你亲耳听到他们说行动开始？而且还是完全针对我发动的灭绝行动？” 那个男人泰然自若的摇摇头，“安德森先生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来自于国会下属机构派驻到现场的中立观察员，当然不可能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也不能向您透露出任何较量双方的关键信息。”他的长相平平无奇，穿着也像是一个普通平民，却更给了安德森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观察员笑道：“安德森先生很紧张吗？您不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嘛？而且，您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神秘的大靠山呢，我看您这些天，随随便便就花销出去了上千亿，能提供如此巨量的资金支持，有这么大的手笔，绝对不是一般人啊。”他身体前倾，稍稍向安德森凑近了一些，“谁不想多一条退路呢？颂帝国只是弹丸之地，这两年又越加的拥挤起来，谁也说不好，会不会有什么变局……如果有机会，我还希望能得到您的引荐，让我也认识认识您身后的那位大人物。” 安德森镇静了一下情绪，“好说好说。”接着再次盯着观察员的脸。 观察员会意，“虽说规定不允许我透露任何内容，但安德森先生您可以用双眼观察啊，如果您的敌对力量已经危及到这里，我就会及时撤离的……” 安德森笑了，伸出手来指了指桌上的美食：“请请请，先吃喝着，或者有什么心头好就直接说，我立刻吩咐人送过来，千万别跟我客气。”接着，他又站起身来，招呼客厅中那些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操作员和情报员、指挥者，“大伙也千万别客气，美食美酒香烟24小时供应，随叫随到啊。” 这间不到100平米的大客厅，此时显得异常拥挤，20多个年轻人或躺或卧，或站或坐，用的多半是折叠设备、便捷全息投影和便携设备，负责大平层住宅周边5公里范围的安全警戒指挥操控。 7层高的大平层标准住宅，安德森住在4楼，周边就是大量的住宅区，而且多半是高层，但树木高密，隐私感良好，住在这里，有闹中取静的味道，更有中隐隐于市的感觉，表面上，虽然不如公民等级上更低一级的市府独立官邸，但胜在方便生意上的交流，可以容许大量的平民出入。 安德森在自己的3处居所中选择这里，就是为了方便使用人海战术，来应对贵族群体对他的针对性“惩戒”。 从宏观意义上来看，这场所谓的“内部战争”，本来就是一场消耗金钱的无聊游戏，还不如两边各出三人，来一场擂台赛解决争端更好看，又或者直接点，贵族代表下场，和安德森来个一对一，像中世纪的剑斗也好，或者像淘金时代的枪手对决也好。 不如就不如吧，我的看法也影响不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运行规则，那就正好，我可以借此来搜集一些意识体，反正神族也不要这玩意儿。 因为手中掌握的资源并不一样，所以，以安德森的高级公民身份，在面对贵族的攻击时，也只能采用被动防守方式。 首先打破沉寂的就是远程狙击枪，我能看到被改造得完全不像是枪支的16架无人机从安德森家的南面和北面分别施放出来，然后在1公里外，分别交叉对准了前后两个窗口，配合卫星实时监控，对安德森进行光学的红外的热感的综合计算瞄准、并且自动计算风速、计算无人机的自体波动、提前预判目标的行动轨迹并且进行完全封堵。这更像是一个测试，如果连第一关都挺不过，那就不用提什么还想体验后续的攻击内容了。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也是金钱的力量，在技术还没有普及的时候，使用尖端的技术就更为烧钱了。当然，无人机算和枪械射击计算，还算不得什么尖端。 地面上、空天车内、公路上，上千名的帮会成员，依靠杂乱的、各式各样口径的枪械，向着这16架狙击无人机开枪射击，但因为无人机的规格都不大，又在两百多米的高度，同时又涂绘了伪装色，这一波反击完全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反而是误击中了不少空中路过的空天车辆，好在帮会成员的枪械射程有限，子弹击中车身已无法造成任何损害，反而是如雨点般下落的子弹砸伤数十无辜平民，砸死了7人。 这是全方位的技术碾压，拥枪制度并不能改变任何事，现在平民手中的枪械在真正的贵族眼中，其实和烧火棍也差不多了。 观察员已经蒙头伏卧在桌子下面，他也不免担心被误伤。 咚咚咚咚咚咚……爆豆般的连发狙击子弹击打在建筑物上，却没有出现脑浆爆裂、四肢乱飞、内脏飞溅的景象。不但没有打到人，居然都没有突破玻璃，更没有突破水泥墙体的防御力。 按照道理说，远程反器材狙击枪打民用建筑简直就如同打豆腐，更不用说弹头和装药都经过特制改进，穿透能力比起老式弹药更强。 颂国帝都，位于13帝王雕像园地下的元老院贵族危关局远程指挥中心内，几个中层都侧了侧身子，一个小胡子看着实时画面感叹了一句：“哦？这都能挡住，你们这情报有误啊，不是说只要是帝国境内，飞过的一只蚊子都能判断出公母来么？能看得出来是什么科技产品吗？” 旁边的那个秃头无所谓地挠挠头皮，“嗯嗯，我们局确实有点小看这位安德森先生了，稍等，分析数据马上回传过来了。”他看看旁边同样佩戴危关局徽章的同僚，“趁这个时间，你们也清理一下那些烦人的小爬虫嘛，搞得现在什么垃圾都以为能和贵族对抗了？” 那个绿眼珠的女性中层对着通话器说了几句，眼前的实时画面进行了针对性调整，左侧一角的画面对着那些帮会成员一一放大，接着，一个个的脑袋就在眼前突然爆开，像是被炮弹击中的西瓜一样，碎成了一团团的浆子。就算是有车体挡住，在反器材子弹的射击之下，车体仍然脆弱的如同一张草纸。 画面一闪而过，接着，一串数字和单词浮现在屏幕上：“实时清除帮会成员733名。”接着，画面字幕内容翻新：“据最新情报，安德森议员为每个帮会成员提供5万马克佣金，死亡则提供100万马克补偿，此波攻击已令其实时损失7亿3千300万马克。” 16架无人机底部的枪管切换，快速更替为光学仪器，数十条白色的光线飞跃而出，画面中，安德森住宅的外墙和玻璃被激光射中，瞬间就溅射出不少的碎渣，但可以看到玻璃和墙面上都似乎像是液体在流动一般，隐隐波动了一下，仍然完好无缺。 “分析调查结果已出。”那绿眼女人抬头说：“是民间山寨自制的纳米虫机器，虽然强度上要弱一些，但是比起官方标准版，还增加了变色龙非光学性透视功能，也就是正反面图像传导功能。该民间公司已于前天被安德森以70亿马克收购。” 又一个中层笑了笑，“不错不错，安德森先生还是给了我们一点惊喜的，”他看向那个最先开口的小胡子，“不过，观察员先生也不必心急嘛，我们只是不便于动用天基动能兵器，那样造成的破坏太大了些，那种级别的攻击，还是留在针对境外的某些危急情况时再进行使用吧。您既然作为国会观察员，也可以看看我们一些新武器的试验成果，耐心一点，现在还不到地面推进的程度，让我们看一看，接下来安德森还会不会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我大批量的收集着意识体，只放过那些我实在看不上眼，已经烂到根子上的黑帮成员，将还可以改造回来的普通帮众一一分门别类的在主空间内安置好。 我也懒得再嘲笑这些自以为是的贵族们了，确实，武器很好，很先进，不过说到底，还是要你们这些人能一直存在，保护你们，可以供你们使用的武器才有意义，而无论魔族还是神族，如果一旦开战，攻击起来，都是直接魂体。 前面这个1没有了，后面再多的0，也等于零。 那绿眼女中层笑了笑：“以为纳米机器虫就无敌了吗？”对着通话器轻轻说了一句。 显示画面中，安德森家附近的一幢居民楼顶的空调机突然解体，一枚拳头大小的导弹在面盆大的发射架上快速发射，导弹在安德森家所在的整幢楼体50米上空爆开，某种肥皂泡一般的超塑体被释放，像个超大的套子一样将建筑物笼罩起来，超细石墨纤维也于瞬间释放，细密的电孤此起彼伏，纳米机器虫如同尘沙一样块块剥离掉落了下来。 “山寨货而已，并没有掌握最高层级的抗电阻功能。”绿眼女得意的笑了一下，“好了，低级防御已经破开，再次进攻，看他还拿什么防守。” 第120章 需要讲和了 安德森雇佣来的众多民间技术员和情报提供者，终于锁定了危关局的16架无人机，5000马克一架，总数量多达的10万架的蜂鸟式无人机，再加上蚊蝇式监控无人机的辅助，以80多个集群分进合击，包围撞击，以100换1的换损比，用损失近两千架的代价把危关局的无人机干了下来。 安德森家附近的另一幢大楼顶部，一个伪装为卫星接收器模样的微波武器突然转向，对准了安德森的位置，高达150瓦\/平方厘米定向电磁脉冲将在瞬间发射至目标房间，只需要半秒钟，室内所有人员的肤下组织将被彻底烤熟，无人生还！ 观察员按着左耳，听完通话后站起身来，几步就走到了门口，“安德森先生，作为国会派驻的观察员，我的职责就是进行现场争端观察，确保事态得到控制，不会无序扩大，但我感觉您这边与贵族那边的实力还是有差距的，见好就收吧，低头认错，赔偿损失，只要保住了命，钱嘛，还是可以赚回来的。但如果现在您还不打算认输的话，我就准备先走啦。” 危关局的手段当然不止这些，只不过就像是战略核弹、太空动能投放武器、气象兵器等，同样威力过大，涵盖范围太广，多数都能给予一个城市饱和攻击，有两三件终极武器，甚至能覆盖帝国全境。 只不过这些都是用来针对境外力量的威慑力量，确保在遭遇入侵时有同归于尽的能力。 而面对境内的自家人，不同阶层的敌人时，就不会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不说是只针对于个人，但相对的攻击范围都很小，附带伤害也不大，事后也方便用气体爆炸、电力事故之类的借口，对公众进行遮掩。 相对于安德森，贵族方面动用的是整个圈层的储备力量，别说以一个公民之力对抗整个贵族圈，就算是对付公民圈、平民圈，以一人对一层，从来都是毫无胜算的。 我做事情从来没有什么深谋远虑的，一开始也没想这么多，而且打不打得赢也不重要，大不了就是把分身意识收进空间，无辜丧命的人也都收了，到时候再造一批躯壳，这也就够了。 不交手，贵族不会动用武器，我也想不起来去查查他们的实力强弱，而现在，倒还顺带着探知到了不少帝国层面的军力数据，这对于我那个遥远梦想的实现，也还是挺有用处的。 单单说起威尔逊公爵的全境安保，两枚军事卫星，逾20万台ai战场机器人，40万架各式大中小型无人机常规保有量，而且随时都能够以每天1千台的数量展开全力生产，其实力已经够恐怖了，但也只算是贵族圈里的一部分力量而已。 无人机就不说了，因为功能性很多很复杂，都是为了兼顾战场的方方面面的把控，再配合上卫星，几乎能够达到天使级以上的感知力；而单台ai战斗机器人的战力，表面上，也几乎与巨狼魔的战力差不多了。单凭这股力量，要是在三战时期，已经能够对一个中型帝国实施灭国之战了。 我汇同这些贵族的记忆，粗略统计了一下目前贵族层的军力： 常规卫星，475枚； 军事卫星，229枚； 顶级攻击卫星，7枚； 多功能远程运载火箭：2枚； 战略核弹，1108枚； 战术核弹，7494枚； 各式飞行器：2475万架； 各类地面自行装置（含各类多功能攻击车型及ai攻击型战斗机器人）：19万7千辆； 非致命及致命型小规模杀伤装置：15万4千余部 这个规模的战力，已经达到四战初期世界顶级的超大帝国的军力总和了。 而根据最顶尖的那6个老东西脑子里的东西来看，颂帝国现在的军部战力，在这个数字的三倍以上，也就是说，现在颂帝国这个弹丸小国，手中所掌握的军事力量，已经达到了战前的四大顶级帝国军力的总和。 而且，是完全不需要依赖人力，全凭ai和机器就达成的战力。这也是战后全球的很大一部分残存战备物资和技术被收拢到了颂帝国，同时再加上科技的进步和这些年来的生产积累。 所以呐，在这些自大狂的眼中，收拾一个下议院的公民算什么？他们都已经有信心和遍布世界的整个魔族一战了。 只不过，还是那句话，对付对付低智魔族问题还不大，但是只要来两个魔王级的，把首脑人物一夺舍一控制，人类可以就此灭绝了。 当然，也不至于就会走到那么危险的地步，神族还在上面隐隐掌控着起源星的世界走向，也不会容许这些自大的人类首脑胡来的。 …… 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些有的没的，我还是把注意力放到眼下的不利情况上来。 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放弃掉安德森这个分身，我还要靠着这个身份，来维持m&m的正常运转呢。 那也只能从米迦大天使的这枚魂粒上想想办法喽。 直接潜入进他的魂粒空间元内查看一番，东西还真不少咧，但绝对没有什么破烂，都是小而精的玩意儿，低等级的魂粒归作指尖大的一小嘬，放在空间中央；而项链戒指手镯拳套等小型法宝琳琅满目，林林总总不下500件，归置在空间的一角；另外，还有不少的古典秘笈，记录着一些人类的修行功法；更多的地方，当然还是存放着食水货币超储电和晶卡，只不过基于空间湮灭冲突的原则，里面没有存放任何时空间宝物。 全都是方便培养代理人的工具。 依次查看了一番，这些法宝的威力都非常小，甚至远不如老式的火药动能手枪，虽说有着各式各样的功能，但也就是能略微的改变一下人生轨迹。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足够了，要的并不是毁灭全人类那么强大的功能，而是悄无声息地、在不被他人察觉的情况下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现在偷两个出来，用在安德森身上，根本就改变不了局势。现在时间紧迫，哪有那么多时间，来进行润物细无声般的操作？ 真的，我都想把这些贵族直接全部吞噬进空间里，瞬间解决麻烦，但就布莱格市的这几个危关局中层，身上都有附体的大天使魂粒，又是属于风神的势力，只要一动手，势必打草惊蛇，立刻就会震动地狱神殿高层，到时候风声鹤唳，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而且，事情要是闹大了，眼下魔族和神族的力量平衡可能会立刻被打破，颂帝国这两亿多国民被夹在中间，说不定，瞬间就都成灰灰了。 缚手缚脚的，要妥善解决这个麻烦，不轻松呐。 我呆呆在在米迦大天使的魂粒空间元内，苦苦思考，有点想向米迦大天使施展一个迷魂术，然后，让他从这空间里挑选一个厉害些的小鬼，直接装神弄鬼一下，吓唬吓唬危关局的贵族们，但想想也不现实。 对于我自己的几个分身，因为是已经和原有的人物同化过了，与我本身的性格就比较接近，倒是潜意识影响一下，就基本能够指挥了。 但对外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迷魂、催眠这种东西，首先是精神力越薄弱的人，越容易接收到，理论上来说，等级跨度大，实施起来也比较轻松。对普通人确实是方便，但对方可是神族高层，大天使级，而且，催眠影响又不是影响对方的主体，只是影响一枚魂粒，作用更是有限，在非关键问题上短暂地迷惑一下是可行的。 是的，我也可以直接冲到地狱神殿里，对米迦的本体意识进行影响。 但这种两大神之间的直接冲突，米迦是打死也不可能做的，违背常理啊。 牵一发动而全身，稍有不慎，更是会让神殿方面警觉，从而注意到我这个异类的存在！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露个面，进行正面交涉比较好。 当然不能直接拿着本体魂粒就冲过来交涉，那可不是什么等级压制的装逼时刻，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了。突然冒出一个超过128面体魂粒的神秘高手，会引发多大的骚乱？会引起多高级别的追查？而且也不能隐藏气息过来，要是让对方摸不清实力，那同样说明等级远高于对方。既然如此，最好的方式，还是与同一等级，站在同一高度，进行交流会比较合适。 可现在就是有个问题。 本来c分身在新秀赛里弄到一大批魂粒，单单16面体就有700多枚，可惜都给了考斯特家族了。 当然，那些魂粒的来源都太清晰了，要是弄到别的地方去，c分身还搞得说不清楚了，反倒不好解释。 现在主空间里，除了两枚六肢天魔的128面体，最高等的就只有8面体了。 哎，我还就不信了，反正我现在25亿枚以上的8面体，进化出一枚16面体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随便选了一枚8面体，将自我的意识灌输进去之后，我就开始吞噬同品阶魂粒。 这些天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几场魂战，收拢了一些高手，又对自己的一些朋友和代理人进行过调整，对于魂阶的进化倒也不陌生，但自身的高阶进化实操还是首次。 从不入流到婴期，是第一个分水岭，相当于是从人到初级神族的进化，从有限生命到无限寿命的进化，这个阶段只要吞噬的足够多，就是量变达到质变的过程而已。 从婴期到预神期，是第二个分水岭，这是外围神族初级到高级的转变阶段，除了需要预备足够多的魂量吞噬量，还需要有足够的运气、理解力、方式方法，但是，只要有一枚干净的高阶魂粒作为意识核的居所，那么什么运气也好，理解力也罢，都不需要了，只要吃得够多，一头猪也能成神。 从预神期到天使期，是第三个分水岭，这是神族的中坚力量代表，所需消耗的海量魂粒就不用说了，主要还是担心爆炸。 是的，要想从神族豢养的恶魔进化成天使，就像是要从牲畜进化为主人，这个转变也是极其巨大的，关键是所需吸收的魂粒纯净度，只要其中任何一枚掺杂有一丝杂质（未被洗净的残存意识），在8面体转化9面体的过程中就会被炸得粉碎，意识直接变成碎片。 我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如果炸碎了，就重新分裂一个意识过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主空间清洗魂粒又完全不费什么工夫，放进去一个分类，直接干干净净，意识是意识，魂壳是魂壳。 这是在主空间内进行进化，更是一点干扰都没有。 理论上，进化一阶，需要千倍以上的吸收量，当然，这只是理论上，实际很多同阶魂粒的饱满程度不同，构筑的线条粗细不同，硬度也不同，为求境界稳固，通常会比这个需求量要更大一些。 吞噬了3090枚，好，直接进化成了两翼天使的真神级魂粒了。与荷都的原生天使级魂粒对比了下，她的圆润光泽，像线条柔和的美玉，而我的则是坚固闪亮，像是刚刚切割打磨出来的钻石。 观察了一下，其实还是荷都的原生天使级魂粒硬度更高，深度内敛，不像我刚进化出来的这枚，锋芒毕露的。 但接下来，要从9面体进化至16面体的大天使级，这就有点让我犯难了。 别看刚刚这一下，花费不过3000多枚，但实际花出去的，如果兑换成黄金……这就等同于四大帝国数十年的国民生产总值之和了…… 想想都忍不住肉疼。 通常，到了本固级以上的魂粒，基本就不会在市面上流通了，没人舍得。多半都是拿来以物易物，换低阶魂粒、换法宝什么的。但实际上，价值就是这么高。 说实话，我是舍不得啊！ 这么大的消耗，还要再来1000倍，开什么玩笑？ 我想把六肢天魔的一枚魂粒分解了，看看能不能由高阶化成更多的低阶魂粒，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干这种事实在有点暴殄天物，低阶升高阶特别困难，就没听说过谁把高阶降阶下来使用的。 我忽然想到，我自己的本体，就应该是高于神级，或者至少是持平的存在嘛，那不是放着身边的宝山不用，现成的钟不敲反而要去炼铜？ 第121章 三方协议 我将自己的意识脱离出刚刚吞噬升级后重构出的9面体魂壳，回到我魂本体的魂壳之内。 然后，我再一次脱离，跳出。 这一次我不再是空的意识过来，而是刻意地带了一点点的能量过来，非常少的一点。 就像是只伸手指往墙上抹了一指，都没敢带出渣，连明显的粉末都没有，然后…… 9面体直接就炸了。 是的，如果是在我的主空间外面，这枚9面体的爆炸威力足可以直接移平一整座小型城市。 还好，在空间里，只是直接散成了碎裂的块，余势未衰的又化成了能量浆。 好吧，我只能重新搞了一枚8面体过来，将那些点点滴滴的能量浆稀释、扩散，化成浓雾，再扩散化为薄雾，然后让8面体逐步吞噬进去，吸了一小部分，随即进化至9面体，再吸了几口，则立刻进化成了16面体。 再看看那些能量，至少还剩下一大半…… 我忽然反应过来，靠！ 按我现在的这魂粒能量强度，要想换多少钱，岂不都是我说了算？就现在的境外市场里，魂粒是最吃香的，如果是拿魂粒换黄金白银，绝对都是1:2的交换比，只要愿意往外面拿，都是一售即罄。 这些魔族找到的大量金银，在他们眼中和废品也差不多，但魂粒，可不是随便在某个废弃银行金库里就能找到的。 我随便弄点不入流的普通人魂粒，加工一下，搞成婴期、初固、本固……那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啊。 好啦好啦，自顾自地暗爽了好一阵，我带着入驻的新16面体，从城市边缘悄悄地进来，然后在接近米迦魂粒1公里外，就开始示好。 “您哪位？”米迦谈不上客气，但态度也不算恶劣，只是对我这个侵入了他地盘的未知存在表达询问。毕竟同级别，在明确敌我之前，也不好太放肆。 “您好您好，我来自于境外，”我说话向来讨厌绕山绕水云遮雾罩，能直奔主题是就绝不废话，给人的感觉就很莽撞，“我就是这位安德森·庞贝的境外投资人，现在这个事情闹得大了点，所以我不得不过来，当然，还是希望能和您达成协议，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否则呢？”米迦不置可否。 “没什么否则，我认为任何冲突都有一个和解的价格，我愿意为这次冲突给出一个合理的价格，但如果超出我的心理价位太多，我也只好放弃这个被投资者，重新找一个了。” 米迦：“阁下是那个势力的？能明示一下吗？” 我：“某位在境外的布局而已，请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干扰贵方在境内的力量。” 反正境外的势力更复杂，你就慢慢猜去吧。 我接着传达意识：“劳烦先听听我的开价，如果您满意，还需要您与布莱格市的风神势力代为交涉。” “哦？”米迦来了点兴趣。 …… 100枚9面体给米迦，50枚9面体给到风神麾下在布莱格市贵族的布局大天使，合计150枚，搞定。 协议达成。 米迦附体安德森，24小时全方位实时监控的同时，可以协助我做一些生意方面的处理。 米迦则作为安德森的监护人身份，与金神麾下大天使达成协议，不对此次的公、贵对立事件进行干涉。 而安德森，也通过观察员，支付1000亿马克，与贵族圈层达成和解。在产生下一次冲突之前，可以确保安德森的安全和现有地位，均不受到影响。 一场非常克制的争端匆匆收场，死去的帮会成员家属拿到并不算丰厚的补偿金，风平浪静。 现在花起钱来，感觉怪怪的，150枚9面体，按理说比1000亿马克高了十个数量级，可是我对于1000片的晶卡支付反而更为肉疼，因外晶卡是新货币产物，流落到境外的数量很少，搞得我现在主空间里就只剩下7片了。而150枚9面体，却只是我从自己的一枚主魂粒里刮了点粉粉下来，就将150枚婴期魂粒直接逐级提升至此。 而在主魂体上，一枚魂粒中用掉的这点能量，非但微不足道，且稍一运转，就立刻补了回来，还又噼噼啪啪地又多生成了数百亿枚…… 我回头算了一下，就不算魂粒开支了，3000亿马克的现金，只是实施报复了一下圣马锡骑士，好像有点贵啊。 无论怎样，麻烦算是解决了。 现在对我来说，钱能解决的问题，倒不算什么问题了，但好在m&m还暂时没受到影响。 没办法啊，想要向全民发钱的事，想想也知道会激起多大的反应，这段时间也闹腾够了，得安分一点了。 *** 7月2日，星期四。 早晨06:01，酒鬼站在哈米尔郡最高的建筑物平台之上，俯瞰着其实并不属于他的帝国。 这十一天以来，为了好好打造这个幸存者营地，我花费了价值420亿马克的魂粒（420万枚4面体），又耗费了不少的心血，但仍然远谈不上完善。 当然，与报复圣马锡的事相比，这点钱真的只算是小钱了。 为了报复一个人花这么多，仔细想想，值得么？ 对比一下就知道了，我这营地现在3000来号人，全部人的起居生活，也就花了这么点儿。 可是报复个人，就花销这个额度的近八倍！ 战争，果然是烧钱的玩意儿。何况，那还远不是真正的战争呢。哎，正义这玩意儿，真贵啊，实际上我就为了坚持一下媒体说真话，才花这么多钱的。 算啦，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提了，还是把目光放回到我这个营地上来吧。 说实在的，地下建筑的开挖成本，确实是比地上建筑要高得多了（为了安全，这也没办法），不然也花不了这么多钱。而这，还是我买了噬矿虫和筑巢蜂的情况下，已经简便很多了。而且，地下建筑需要的配套要更加完善，规划也需要更加合理，我搞错了两个部分就多花销了几十亿马克。 本来最贵的应该是地下排水系统和净化饮水热水功能，但排污排水管网我是直接搞了个巨型深坑引入，然后在其中安置了1万虫低等的噬污虫，简单就处理了。至于说净水热水就更简单了，直接运用我的主空间搞定了500万立方，以后的事等能搞定大型机械工程再说。 现在地下的通风设备、电梯、供水供暖设施，才是开支的大头，像那些日用家具五金配件什么的，都只是小钱而已，而打造出来的一个个的房间、住所，开支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正就是用魂粒喂养噬矿虫和筑巢蜂罢了。 当然，每个住所内部具体要怎么装饰，培养什么植物花草，提升生活品味的小问题，那还是交给各个居民们自己去搞定了，就包括他们要改扩建房间面积、在基础配套的条件下增加更为奢侈的用品，这个也可以自己花钱，找酒鬼的团队申请，然后我再出手帮他们改，或者自己花钱和那些魔族们交易购买也行。 目前打造的地下城，总占地也不过30万平米，也就是30多个足球场那么大。大部分区域是两层，少部分为了公共聚会、大殿之类的兼顾功能性，打造成了三层生活居和更下层的排污管网。 当然，既然人类建筑的主体都位于地下，地面上倒看不出什么来，无非是建立了30多个打造得比较像大型地铁站的地宫出入口罢了。一整个人类的地下城市，整体看下来，还不如人家颂帝国六大贵族老人的那个建筑的十分之一大呢，更谈不上那些极度高档和高科技的配套。 现在地面上能看得到的，主要还是1000余幢魔族宫殿，这是为第一批入驻到“交易集市”里来的魔族免费提供的住所、巢穴。 为了显得一视同仁，环绕地下城区域建立的魔族宫殿，都统一建成三层，高度一致，均为23米，每幢占地都是一亩。每一幢之间的间隔，都预留了20米的步行道，这占地超10万平米的建筑群，被我排得整整齐齐，毫无个性可言，方方正正地矗立在外围，就像是层层叠叠的方形外城城墙。 而在这些城墙内部的30万平米的空地上，除了分散各处的地宫出入口，比较显眼的是巴尔联盟的7幢宫殿，位于西面一角，其它的大部分区域都是空的，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利用，反正地宫上方20米厚的土地我都进行过重重加固，用噬矿虫和筑巢蜂反复增强土层密度，基本能扛得住非钻地核弹的轰炸，也不用担心会塌陷什么的。 所以，现在的这块内城区，除了一些临时设立在各地宫出入口的一排接一排的平房，作为交易点、用餐区之外，就是正中心的“幸存者营地1号官邸”了。 这是一幢高9层的古巴比伦式宫殿建筑，为了方便身躯高大的非人类种族进出，我将每层的高度都建到了7.5米以上，再加上稳固厚重的墙体隔层厚度，总高度达到80米左右。 这幢官邸，主要是应酒鬼的要求而建。 位居集市中心，有一幢标志性的建筑物似乎也是有必要的。 官邸第一层，宽50米长50米，占地2500平米，往上就逐层递减，像是一块比一块小的豆腐块摞起来摆放一样。 现在是夏季，虽说气候仍旧没有恢复到第四次全面战争之前，但天亮得还是比较早的。 中心广场，1号官邸四周，30多个地宫出入口的灯是长亮的，俯瞰下去，星星点点。有些平房店铺开门很早，还有的是彻夜通宵营业的，灯光也很明亮，能看得到一些人类和少量的魔族在下面饮酒、交谈生意。但看下去，还是感到有些空空阔阔的。 而周边的1000幢魔族宫殿，绝大多数都没有灯光，有的干脆散发出一种妖异的光芒，看起来很是诡异，反正这些魔族根本都不需要光亮，他们夜能视物，我也懒得查看那些家伙是在鼓捣什么魔药，还是在玩什么魔族法宝。说到底，这些家伙，都是我请来的客人，既保障了集市的繁荣，又保障营地的安全，我才不会去干涉让人心生反感，从而削弱我这营地的影响力呢。 而广场西面角落里的巴尔联盟那7幢魔殿，倒是灯火通明的，这些家伙已经购买了超储电接通了电力，也已经开始有了一些人类生活的习惯。就包括便便的时候，都是坐在花几十万打造的魔族专用马桶上。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尝过人类文明生活的滋味之后，就很难回到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去了。 他们7幢魔殿的周围，还建起了不少平房，有不少的人类，作为工匠，受他们的雇佣，在为他们打造或者改装一些人类家居家具用品。当然，我的肉本体老梗，还有老梗的小妻子露莎的夫妻档也在那其中，专门为巴尔联盟提供餐饮服务，偿还债务。 从这幢最高楼俯瞰下去，纵览四方，壮观嘛，我觉得倒还谈不上，但整洁那是真整洁。 街道、道路，规规整整，干净无尘，像幼猫一般大的噬污虫到处爬动，就是蠕动得有一点点恶心，这些最低等级的低智魔族，吃点垃圾边角料有机物就能存活，所以路上有什么灰灰土土的先给噬矿虫搞干净，再经筑巢蜂弄成白玉一般的质地，即时产生的垃圾，又被噬污虫都给吃干净，人类和高智魔族随手乱丢垃圾也无所谓。就是噬污虫偶尔会被人踩死让我有点烦，但这玩意儿养份一够，分裂得也比较快，所以也就不计较了。 达成了三方协议之后，现在和米迦大天使搭上了线，虽说一下子就单独给了他100枚9面体，这价钱不可谓不高，但也是有很明显的好处的。 怂一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搞到势不两立的样子，对谁都没好处不是？现在私盐变官盐了，m&m的正常运转就不说了，很多营地急需的大宗物品，还有机械、电梯，其实都可以从他那边的渠道进行定制了，也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使用空间，直接用16面体的空间元进行运送，也是相当方便的。以后，用不了多久，我这个营地就会越来越完善的。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酒鬼这小子现在身体好着呢，一个女的正背对官邸顶层的栏杆跪着，发出咕啾的声音，他就光腚站在栏杆前，俯瞰下面的营地全景。 酒鬼的6面体主魂粒，被他的其它魂粒逐步吸收，现在主魂粒退化成了超强的5面体，而其它的魂粒全部进化成婴期，总数达到7亿枚的饱和数量，这还不算完，主魂粒退化的能量没有用完，从而又反哺了他的躯壳，让躯壳也进化到了稳定的霸体。 也就是说，这老小子现在的魂力和肉身强度，几乎已接近于我当初的c分身了。 第122章 理想国 作为我的第一任代理人、哈米尔郡的幸存者营地领袖，我觉得安全还是要有保障的，也有资格享受一些好东西的，而且，这些倒也不是说就专门为他订制，以后的继任者，也同样可以入住该官邸，得到同样的躯壳强度和魂力。 权力，也会吸引所有的羡强女性。 本来嘛，营地只有不到3000人，而且全部是矿工。也就是说，几乎全部都是4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而且，因为在这个时代，女性还算比较“有用”，至不济也可以出卖自己来换钱，缴纳足额的帝国税金，所以，被送到矿区的女性是很少的，不到总数的一成。 刚到哈米尔郡的时候，因为末世帮的事情，抓捕了残党，但也多是老弱病残，其实和矿工们年纪也差不多，仍然很少能见到女性。 直到11天前，在集市购买了一大批，总数为400人左右的奴隶之后，年轻的女性便多了起来。现在的营地，男性2700名之多，女性差不多在600人的样子，其中比较年轻的又占了大半。 酒鬼现在是营地中最受这300多位年轻女性欢迎的男性，没有之一。 就算是号称将来有机会竞选领袖的威利·布鲁克林，也无法与之相媲美。 所以，我当然也无权，同时也没必要，去阻止女性对酒鬼的主动献身。 “大人！魔鬼大人！”这老小子，使用魂粒意识，一直在那里叫唤我，后面还试着释放出一些魂粒来，到处找我。 连六肢天魔都发现不了我的存在，你这么个初学者，能找得到我才有鬼了？ 我早就脱离了附体状态，让到一旁。 “你他妈完事了没有，叫我干嘛，是不是变态，办事儿还需要我旁观不成？” “哦哦，完了，马上就完事。” 等酒鬼穿好衣物，再次叫我，我这才从他的意识中浮现出来。 其实，下面的两场彻夜狂欢，刚刚散场不久，我刚才一直在那边看着中心广场上的狂欢现场出神。这两天，已经有不少人类和魔族处好了关系。不可否认，对比起人类来，这些高智魔族真是有钱呐。 正所谓，随便拔根毛，都比人的腰粗。 高智魔族，躯壳强度都在人王级以上，还有很少的一些，达到了登天级。这些魔族，气血旺盛，简直是气息浓烈如洪炉，就别说怕怜了，还没走过来，距你还有三五米远，身上的浓重野兽味道，伴随着那种热哄哄的气息，真的可以把人类薰一个跟斗，稍稍走近一点，便能听到其如同擂鼓一样的心脏跳动声，血液哗哗地在拇指般粗壮的血管中流动的声音。 只要确保正常的、足量的饮食供应，这些肉身高手通过血气滋养，每天就可以正常的额外产生出其魂粒总量的10万分之1或是万分之一，换句话说，他们每天都能有十几万枚甚至是几十万枚的魂粒赢余。 也就是说，这些家伙只要吃饱喝好，就算是坐着不动，每天都能多增加几十亿到几百亿马克的收入。 事实上，这些家伙最大的开支，就是用来买吃的。人王级的肉食很难买到，但霸体的肉食供应量还算是丰富，生肉价格，按目前境外的物价，也通常是在1万马克\/公斤的样子，根据市场上的肉食数量多寡妇，上下会有些浮动。人王级魔族身躯庞大，体重通常都在2吨以上，他们要保障境界不退转，每天至少都需要进食200公斤的霸体肉食，就算是出钱让人类帮忙加工一下，加上调味料、烹制工艺，也最多是再花上个10万马克。这点钱，相对于他们的自身收益来说，就是个零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来到幸存者营地之前，这些高智魔族的开销主要是集中在积攒魂粒，吸收、调养，让躯壳更庞大，然后进行分裂，扩大自己族群的数量优势，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确保在乱世中存活。 但进了营地之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变得安全了，于是之前捉襟见肘的魂粒突然就富余了。与其说是他们在保护营地，充当营地的外围保护墙，倒不如说是依托在我这个强悍的存在之下，获得了安逸的生活。 所以，这些家伙真的是太有钱了。 人魔混杂，很多以前就习惯于钻营的贫苦矿工、和魔族打交道更多更熟悉他们行为方式的奴隶，当然会无可避免地趋利避害，拼命地接近这些有钱的高智魔族，甚至会通过买酒请魔族喝的方式，来增进“跨种族的友谊”，然后就可以借机得到魔族百倍、千倍的回馈。 魔族从来看重的都只有魂粒，在魔界的唯一交易货币也只是魂粒，所以这些魔族根本就拿钱不当钱，喝高兴了，随便一个打赏，就是一枚金币，随便买酒请新朋友喝，一买就是十枚金币，50万马克的啤酒，真的可以让人类在里面洗澡了。尽管境外的很多物资要价高一些，但最多也就是翻一倍，1万升啤酒真的是足够灌满一个小池塘了。当然，高智魔族比较喜欢喝度数高一些的烈酒，所以，这两天经常能看到一个身躯高大的魔族身边围坐了十几二十个小巧的人类，魔族大口喝70度的烈酒，人类大口喝着12度的啤酒，欢声笑语，连比带划的说着笑着唱着。 还好，因为很多电器物资不被以往的交易所看重，在集市上暂时也见不到售卖的，所以现在营地内的设施还是比较匮乏，没有什么音乐、电视之类的玩意儿，否则可以想象会有多么的吵闹。 但相信用不了几天，这一状况就会彻底改观。 哎，真是幸好了，魔族是通过分裂的方式进行繁殖，不存在性别，否则，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类会出卖自己的身体，这营地里该乌烟瘴气到何种程度！ 我正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酒鬼是终于将那女人打发走了，又再次用意识叫我。 我忍不住笑骂：“你小子，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来，不怕雷神教的导弹突然落下来，轰地一下把你给炸死？我真是不明白了，地宫里有你的专属房间，配置也是相当好了，安心又舒适。你干嘛不回去睡，非要跑到这楼顶来吹冷风？ ”我睡不着啊！再说了，有您在，哪会有什么危险呢？您只要一出手，无论多强悍的魔族都会团灭，现在营地里，包括不少魔族都在议论呢。有了您的庇护，我们所有人都不需要担心。” 酒鬼的兴奋劲儿一直没过，这白痴老小子，越来越醉心于权力，每天都处于亢奋状态，“我看着营地一天比一天壮大，真是无比的高兴啊，而且听说，明天还会再到一大批奴隶，大人呐，我看营地规模还得扩大，地宫里还得增加更多的房间。 听着这话，我实在有些警惕，树大招风啊。 而且，我年轻时候被拍马屁的那些家伙恶心够了，虽说现在被拍的人换成了我自己，但可能是我时时有危机感，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受用的，所以我对酒鬼实在没什么太好的感觉，得敲打敲打他了。 “我保护你个毛，现在看到你就来气，巴不得炸死了你，我可以重新选一个代言人。” “不会不会，大人就是嘴恶心善。而且像我这么听话的下属，大人一定舍不得杀。”酒鬼感知到那女人已经下了楼，左右无人，就嬉皮笑脸起来，没有半分领袖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照镜子的时候有没发现，你现在特别像刚到营地时，我们碰到的那个猴子，我说的就是末世帮那个，他对他们帮主，说话的口吻也和你现在一样，简直一模一样了，让人感到无比的恶心。” 酒鬼的脸色瞬时变得很难看。 不过，没过几分钟，他转了几个念头，还是忍不住问我：“大人，您说这个雷神教吧，哎，这两天可安份了，也不再打电话过来找我，我这心里头呐，也不怎么安稳呢，会不会……他们仍在憋着什么坏招儿？” “憋就憋着呗，你不是想你那个叫什么来着，啊对，桃丽丝小助理了吧？” “怎么可能呢，视频聊天再怎么好用，也比不上真人在身边一丝一毫嘛。”酒鬼的老脸有一点发红。 “反正随便你，你的私生活与我无关，但要是还想在我这儿玩什么权色交易，那你就趁早滚蛋，反正你第一笔50万的月薪资也拿到手了，比这营地里绝大部分人类都富有了，有些钱该付你就得付，有些人情该还你就得还清楚，我可警告你，别把人情带到公务里来啊。至于说雷神教的事，倒真不用你操心，你手头的事已经不少了，能管好我就谢天谢地了，安全问题，暂时的，交给我负责好。” 酒鬼终归是聪明的，他不再在这些问题上和我冲突，而是直接把话题转回到营地的治理上。 “大人，您将所有买来的奴隶，都直接赦免成营地的一员，这个我还是比较理解和支持的，确实，就像您说的，人人生而平等，他们也没犯错，也没有像末世帮那些杂碎一样，准备将我们卖给魔族，所以，给予他们和矿工们一样的待遇，分给每个人独立的地下居所套房，给食水给衣物给家具，我都能理解。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您为什么决定要统一给营地里的所有人发钱呢？而且，是每人1万马克的无代价月度基础保障金，不是说升米恩斗米仇么？”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解释一下。毕竟，现在酒鬼是代理人，是明面上的营地领袖，我要搞什么事情，都是需要先通过他的，那么，先取得他的理解和支持也是必要的。 “泰迪·艾森豪先生，”我很正式地和他交流：“我是这样认为的，人要想不为五斗米折腰，要活得有尊严，没有基本的保障，我觉得是非常难以实现的。当然，我不排除有极少数的人，特别的厉害，可以不借助任何的外力，在极度困苦的情况下，能够突破这个无形的次元壁，向上攀升一个阶层。也不排除有极少极少，可以称之为圣人的人，在艰难的环境中仍然保持自我，保有尊严，坚守道义。但是，你要想一想，包括你，包括我，如果把我的一切剥夺，放到和大多数人同样的环境之中，我自认是做不了圣人的，我会偷窃、会钻营、会拍马屁、会怂，会为了生存去做我相当鄙视的一切，我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唯一的一个想法，都只会想着如何确保生存，我的人生将是灰暗的，再也没有什么道德、理想，什么崇高的追求，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苦难。” “这……”酒鬼这孙子真是很难共情。不过，他终归是聪明的，当然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就算不想让大伙的生活变好，但至少表面上，他还是支持我的。 “嗯嗯，您说的对，我现在理解了，我举双手赞成您的这个提议。” 在境内，诸多限制，我真是暂时的无能为力，但境外的哈米尔郡，本来就是我一手创建的营地，谁敢来干涉我？管他了，反正酒鬼理不理解，我都要推行，我向他解释一遍，已算仁至义尽了，我可不想谁骑在别人头上拉屎，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酒鬼啊，眼光要放长远一点嘛，你看看现在营地里，那些智魔族们，富得流油，而人类穷得要死，这就是动乱之源啊，再说了，咱们这营地，等到8月1日开始，优惠期过去，按照集市的规矩，开始实施交易额的卖方十抽一税额，每天的收入流水会是多少？养活个几千上万人，算得了什么？你不给所有人发钱，就让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是想让他们成为暴民吗？再说了，还有很大一部分矿工，年纪都很大了，他们体能都很差，不发钱靠什么生活？不多发点，怎么保障优质一些的生活？” 酒鬼还是试图反驳我：“可是，我总觉得，给每个人发钱才是动乱之源呐，这个人一吃饱了，想法就多了起来，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何况这几千人呢，到时候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汇聚起来，唉，那管理的难度岂不是大太多了……” 我冷笑了一下，懒得再过多的解释了，“要是好管，要你干嘛？还成立7人工作小组的内阁，还有16个团长，而且，我他妈的就没让你制订过什么营地律法对吧，现在的所有犯罪行为，违规行为，都是通过临时挑选出的陪审团成员审定，你他妈的有多累？有些疑难的问题，老子散布在营地里的魂粒都会加以记录，只要陪审团一致裁定需要调取魂粒记录，就可以直接调出来查阅，把这些个管理说得好有难度似的？” 酒鬼发现我发火了，立刻垂头不语。 我倒还没说够，“别说发钱了，接下来，我买的几枚卫星到货了，我还会给每个人发放手机，然后，引入大批量的枪支弹药进入集市，每个人类都可以自由购买。这里的赚钱机会很多没错，但是这里是哪？这里终归是境外啊，是魔族为主导的世界，要不是现在没有那个能力，我都想给每个人配上大威力的光线枪，至少遇上魔族行凶，也能有一拼之力，你看看，就这两天，就已经发生了几场血腥事件了？要不是我暗中进行治疗调理，人就死啦！你想让我整天都忙这些屁事，而没有一点自己的时间进行修炼提升？” “大人，你是想打造一个理想国吧？所以，居然连一条律法都不颁布。”酒鬼想揪住我话里的其中一点，进行恭维。 “狗屁，这世界哪有什么理想国，以前存在的世界四大最强盛帝国，都各有各的毛病，各有各的优劣，律法颁了一大堆，有用么？其实我本来是想让你宣布一条——相互尊重，但想想还是算了，一旦成文，就有空子可钻，就会出来诸多解释内容，不断混乱延伸，你看看，就那个傻逼威利，他要是不利用这种事大做文章，那我就跟他姓了。所以，我觉得出了问题，小事就你裁决或者各自的团长裁决下就行了，大事就由公众、由陪审团裁定就行，反正到时候还有争议，非得调出来魂粒记录，你裁决不公，就把你更换掉，团长不公就换团长。最好不要调用魂粒记录，过度曝光隐私，公道自在人心嘛，要真是乌合之众，那我也没办法，无脑跟风的人自己终归会付出代价的。” 酒鬼有点郁闷了，也有点清醒了。 他还是应该要明白的，这个营地的主宰，不应该是他，也不应该是我，应该是相对公平的道义才对。 人人自重，并相互尊重，才是我理想中的国度。 第123章 乌合之众 酒鬼倒也不是想反对我的提议，因为他本来就知道反对无用，只是习惯了做人上人的心理，嫌人穷恨人富，就是不想所有人的地位和待遇得到拔高，那就意味着自身优越性的丧失，所以总有些不甘心罢了。 只是他这种优越感得到的时间短，消除起来也容易些，被我又喷又喝斥了一顿，就老实了不少。 “我听见有人按铃了，大人，我下去啦。”酒鬼为了掩饰尴尬，连忙转身下楼。 这小子就有这点好，政务勤奋。我发现对于权力的迷恋，也还是有其积极性的，现在才六点半，1号官邸的办公时间是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虽说我并不喜欢这种破坏规矩的行为，但怎么说呢，营地刚建立不久，还是需要适应阶段吧。 官邸还没有安装电梯，顶层是领袖的简单居所，而从第二层到第八层，也都处于全部空置的状态，毕竟现在真正需要使用的，也就只有一层，酒鬼、7人内阁，和补充雇佣的21名临时雇员，当他们都坐在一楼偌大的办公空间里时，仍会显得十分宽敞。 而现在，只有在门外排队，按铃的二十几个矿工，内部只有匆匆下楼，将门打开的酒鬼。 空阔高大的办公空间，完全没有压抑之感，主色调仍然是筑巢蜂的白莹玉色，包括那些由筑巢蜂雕琢出来的固定桌椅。为了不让空间显得过分惨白，我也没有使用led冷光源，而是均匀排布了老式的白炽灯，增多暖色调。 天刚亮就跑到官邸来的人，是为了申请加入到正式商贩的行列。 现在营地里的人类想要分销商品十分简单，要么从魔族那里批发，要么从酒鬼（我）这里进行批发，然后自己在中心广场找个地方摆摊就可以了，魔族有他们的空投供货渠道，我也有我的。但无论是我，还是魔族，都不可能花大把的时间去进行零售的。 他们来申请办理的并不是经营的权力，因为我无权干涉营地里的人类想要干什么，只要不损害他人的利益就行了。他们来申请办理的，是用噬矿虫和筑巢蜂建一所固定的经营店面，而且，因为要等到八月份才会开始征收营业税，所以这个申请也是完全免费的，先到先得而已。 长期的矿区生活，还是给多数的贫民带来了基因方面的改变，例如排队，这就像是被刻在血脉里的东西，因为排不上号就有可能会被饿死。尽管酒鬼一再强调，从本月开始，每个居民1万马克的最低生活保障金会在今天就全部下发，却不能阻止这些人的排队热情，他们在登记本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和店面需求，然后就开始憧憬起自己赚大钱的未来了。 清晨六点就过来排队是什么鬼？当然是为了钱嘛，现在集市的钱是真好赚，有几家生意好的餐厅和杂货摊，日收入已经可以突破百万马克了。他们六点就来，对其他人来说，就有些不太公平了，不过嘛，这种东西也只能慢慢的改变，只有让营地更加安全，资源更加丰富，才不至于让人们产生生存的恐慌，而这个是我的责任。 申请办理的手续也简洁，只要该地点没有被其他申请者占用，同时也符合城镇规划，原则上就是同意的，然后要签署诚信经营承诺书，申请表上的条款就这一条，有了非诚信行为之后，经营权将被收回，三年内不得再次申请。 当然，也有很多不再想做任何工作的贫民，他们感觉在矿区的生活已经受够了，已经掏空了他们的所有热情，所有理想，之前每天100马克的保障就让他们相当知足了。 我分出的观察魂粒在营地里四处游荡，看着这些人能够暂时地过得舒适开心，其实也挺满足的，有句话不是说嘛，真正让人舒服的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 在幸存者营地内生活的所有人类，我都免费提供89平米的地下独立配套房间（如果是双人合住也可以，面积扩大一倍以此类推），但是要求其它设施诸如经营场所之类的，就需要支付合理费用了，或者自己自由交易后进行添置。 还好，在工作时间前来的就这一批，而等到7人小组和21临时雇员来到1号官邸的时候，来办理各类事情的矿工就多了起来，每个桌台前居然能排上数十人。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之中，如果不是有魔族，如果不是酒鬼摆在明面上的武力值，很有可能办着办着，办事的人就被排队的人撕碎了。 其实在1号官邸，筑建房屋方面的事只是极小的部分，大部分人来申办处理的，仍然是由生意引发的摩擦，和直接的矛盾冲突。 人类之间的冲突，各团长就能处理，这些需要申办的，是因为和他们起“冲突”的是魔族。 别看有很多人类已经和魔族相处融洽，但完全不适应的更多。 每天多达30起冲突事件的起因，多半都是我们这边的问题，人在矿区那种生存条件恶劣的环境中久了，就是会沾染上无道德无信用的恶习，而在集市里的高智魔族是很讲究契约，当然，也不是说他们品德高尚，只是习惯于恐惧着不遵守契约的严重后果。 人类不遵守契约，本就处在强势地位的魔族，那肯定会显露出残忍好杀的真面目来。 我很理解这种契约遭到破坏的愤怒感。 这两天出现最多的，是食材加工矛盾，很多魔族已经发现熟食不但口味更好，而且身体对熟食的吸收也完全，不会产生多余浪费。贫民拿了魔族的霸体食材，或约定给予1000马克\/公斤的熟食加工费用，或约定可以直接扣除2成的食材作为加工费用，结果很多贫民在加工完交货的时候，食材缩水严重，把自己私吞下来的部分推脱给炙烤和煮食后重量的流失。 这些贫民以为，不就是几万马克的事情嘛，以魔族的富有程度，也不会在乎这么一点点损失。 谁也不是傻子，高智魔族更不用说，对力量对质量的感知精细入微，判断食物经火烤、煮食产生的重量变化，可以精确到微克。你黑了人家多少钱、多少肉，人家是一目了然的。 再说了，还有很多贫民也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这种对比未免太明显了。老实人非但不会在重量上克扣，而且还会在加工中添加各种各样的调味配料，再添加蔬菜配菜、汤汁，交付的时候，剔除了自己应得的部分外，交货总重量往往还要超出加工前的重量很多。 这就像我的肉本体老梗，老实是天性使然，当然不是傻。再加上和巴尔联盟都相当的熟悉了，人家又是债主，从来不会计较什么自己的应得部分，反而是尽可能地将食物做好吃，然后再多给一点，免得让自己背上烂名声。那是相当的爱惜自己的羽毛呢。 魔族大方，是心甘情愿的大方，谁不喜欢把亏吃在明处呢？你别黑我的食材，别黑我的钱，你请我喝一杯酒，我请你喝一打12瓶！你给我好好加工好好调味，我一次打赏你5万马克的大号金币一枚，打赏的费用都远远超出200公斤食材的总费用。这么搞，人、魔，两方都高兴。 但是，你把我当傻瓜，黑我的钱，黑我的材料，那我不火冒三丈才怪呢。 人家高智魔怎么可能吃这种哑巴亏，当场就翻脸，一口就把老赖给吞了下去（发生这种事，我也只能将意识悄悄摄入主空间留起来了，罪不至死，但确实也让我看不起）。 至于说小偷小摸的事情就更多了，因为很多人类在境外的生活时日太短，根本不了解，魔族是将魂粒外置作为视觉感官的事情，很多和魔族稍稍混熟了一点的矿工，这种小毛病就会忍不住一犯再犯，可是人家魔族是清清楚楚的，直接以意识交流阻止，还不听的话，过来就是一下，高智魔族什么概念，人王级的躯体，擦着即伤，摸着即亡，轻轻一巴掌、一爪子过来，人就横飞出去了。 没当场被人打死，就是万幸了，当然只能花大价钱去新成立的医疗部进行治疗，那是巴尔联盟闲来无事，接受酒鬼的邀请，在他们宫殿旁边开的一个小医院，也就是赚点小钱，也为我省下不少的事情。 魔族出手治疗人类这种强度的肉身躯壳，治得那是相当快速的，反正只要灵魂不受损，他们用自己提炼的营养液，外敷内服，几滴就搞定了。而就算是灵魂受损，不入流的魂粒也是相当好弥补的，效果立竿见影。当然，费用绝对谈不上便宜，甚至可以说比现代医疗都贵得多，毕竟，成本也确实不低。 出于人并不会珍惜免费所得的习性，我也只会在暗中负责治疗老弱矿工的绝症。但是对于这种自己找事的，我也懒得治疗，而是外包给了巴尔联盟。他们的收费可算是相当公道了，濒死的重伤情之类是20万马克起，骨断筋折开膛破肚的中等伤情是5万马克起，皮开肉绽断指少肉的轻伤是1万马克起。这些奸滑的老矿工，很多都已经赚到了百万马克，这点钱他们倒还花得起，但就是刁蛮本性不改，被治好了，还要跑来1号官邸进行申诉。 如果不是酒鬼和站在他背后的我，在镇着场子，那些魔族说不定杀得兴起，把全营地的人类都灭了也很有可能。而且，到时候其他魔族看着势头不对，趁火打劫，多半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老子一番心血建造的营地，岂不是毁于一旦？ 看看吧，就现在官邸内这忙忙碌碌的景象，其实并不正常。 我的准备并不充足，打印机、电脑配置的不多，条件还不如一般的小公司，所以办公效率并不高。而就为这些屁事儿耽误着，本来我想先把7月份每人1万马克的钱先发下去的事，上午就办不了啦。 “酒鬼大人！酒鬼大人！”看到刚刚吃了早餐回来的酒鬼走进大厅，官邸内的矿工们都大声呼喊起来，有要围过来的趋势。酒鬼并不需要具体办理什么业务，说到底，亲自动手，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权力梦想，作为营地方面的权威代言人，偶尔露露面就行，坐班都不需要，所以这老小子也是相当悠闲的，工作时间吃点喝点，也是无所谓的。 现在大多数的人可没有什么固定工作，更没有什么像矿区里的那种晨会制度，就像我的肉本体，如果不是为了偿还巴尔的500万马克，每天需要早起过来为巴尔联盟备餐，我是宁可每天睡到中午十二点，再悠哉悠哉的起来为自弄点吃的，过这种简单的生活就可以了。 “稳住，稳住！”我赶紧以意识提醒酒鬼。 终归是当权时间短，酒鬼就是一见到什么欢呼的人群啊、聚集欢迎他的女性啊，就会把持不住。搞点亲民的形象无所谓，但一定要能保持头脑的清醒。 酒鬼来到大厅后部的王座里坐下，下面的矿工贫民们已经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这些人里面有好些都是赊账大几十万看病的，现在跑来官邸申诉的诉求是被魔族无故打伤，要求酒鬼为他们做主，要求魔族赔付医疗费用并且要求赔偿损失，同时还反咬一口，说魔族不讲道理，应该把这些魔族都驱逐出营地之外，不允许他们再踏进营地半步！ 我可不想袒护谁，难不成，还要把我自己的营地搞到乌烟瘴气？至于驱逐魔族更是无稽之谈，我他妈有病啊，无论是为了安全，还是为了赚钱，魔族的入驻都是必需的！ 首先，伤人、吞噬人类的行为当然是不被容许的，这也不只是在我的集市，在任何集市都是默认规则，就事论事，无论是按照魔族还是人类的标准，在集市内发生暴力事件当然是不被允许的，所以，魔族当然也要受罚，按照境外集市的规矩，杀人者缴纳1亿马克或1亿枚婴期魂粒作为罚金，并为被吞噬者重塑躯壳；先动手打人者缴纳100万马克或同价值魂粒罚金。 这笔钱可不是赔付给不守契约而受伤的人类的，也不可能返还到什么受伤害的个人头上，而是直接纳入集市管理资金。说到底，就是这些不讲规则的人搞出来的事情，受伤后的治疗费用，当然也要他们自己来承担。 被打者我，我没再追缴他们的罚款就是最大的宽容，我只希望这种深刻的教训，可以让他们铭记一辈子。 虽说我本意上，是想让受到损害的魔族到官邸里来进行同样的申诉、辩论，甚至是召开庭审，但魔族有魔族的骄傲，他们根本就无意于向人类低头，何况他们本来就觉得自己没错。智魔族信奉的当然也是强者为尊，绝不会说是因为我打造这么个营地，并且优待最先入驻的2000个魔族，就会由此感恩戴德，他们愿意接受罚款，也只是因为看不透酒鬼的实力罢了。 这两天，已经有智魔族一气之下，不屑于在营地生活，直接撤走，表示以后也不会再来，如果再来，就会是以敌对者的身份。 说真的，有人真挺让人恶心的。我也不是存有什么偏见，但现在跑来官邸吵闹的多数人，就算生活越来越好，也改不了这些臭毛病，不但羞于认错，反而会倒打一耙。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能力再强，也改不了他们灵魂深处、意识当中的恶。 人类人类，聚集起来的人一多，就是形形色色的，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下面的一群人吵吵闹闹，见酒鬼也不出来“主持公道”，越发的大声了，这时候，一个更加令人不悦的声音出现了。 第124章 裂痕 “我有证据，我当场录像了的！”一个半老太婆举着手机：“它直接就动手了！我根本就没拿它的东西！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有办法的矿工已经从魔族手里交换到卫星信号手机了，这些玩意儿并不值钱，便宜点一两千马克，贵一点也就上万，有些魔族一高兴，都是随手从空间里掏出来就给了，他们并不喜欢用这些人类科技产品。 “没错没错，这些魔族就是畜生啊！一点都不讲规则，也不通人性，过来就打人！” 后面的三十几个人都纷纷附和，还有几个也举起了手机，大叫着：“我也拍到了！证据确凿啊，让这些畜生滚出去！滚出我们人类的地盘！” 他们几个先有了手机的，已经抢先把视频都发到社交平台上去了，境内还有很多人点赞呢，我看再过几天，这几个都要变成流量大v，近距离直播一下魔族，都可以数钱数到手抽筋。我倒是不反对他们的这些手段，爱发哪发哪，反正天上卫星都盯着，无非是个人做个多角度补充罢了。 可是，没必要扭曲事实吧？ “想好了再说啊！”酒鬼站起身来，“要是来到我这里还要胡说八道，一旦证明你们在说假话，我可是要做出处罚的！”如果就这抵死不认的耍赖，我觉得，接下来要发放的最低生活保障金，给这种人也是浪费。而且，这种人也不该再被允许在集市中进行经营活动。 “我们说的可都是真话！” 我看到有不少人还是退缩了，但就是有那么十几个头铁的，非要强调自己说的是真的。 有几个还在小声嚷嚷：“当官儿的有什么好东西，酒鬼这个杂碎，难道不应该站在人类立场为咱们说话吗？说不定是收了魔族的好处费了，这种人，其实是不配当我们的营地领袖的，应该重新进行选举，应该换人！” 酒鬼听力很好，但他就是装着听不见：“我最后再说一遍，要是你们不讲诚信，不但会失去营地里的一系列优待内容，而且会让你们的身上产生很难被抹除的污点，一个人如果失去诚信，将会寸步难行，一个营地要是失去了诚信，也会逐渐衰亡。” 有人往后面缩了缩身体，而有的悄悄啐了一口，却是退后了好几步，几乎要退出官邸门外了，但也还是剩下五六个，仍然是死不认错。 “好吧，那我也只好打打您几位的老脸了！”酒鬼打开官邸中的唯一一台75寸液晶电视，将属于庞贝新闻集团的4颗卫星中存储的营地俯瞰监控内容调了出来，再结合了被处罚的智魔魂粒记录内容和酒鬼自己的魂粒监控内容，用意识画面直接向着在场众人进行传输，充分还原当时现场的情况。 酒鬼吼道：“看到没？这是第一方视角和第三方视角！你们这些人，非要把自己的脸都踩在自己脚底下才愿意？或者说，你们连魂粒意识传导的记忆也不信？非要逼着我进口一批监控设备、机械昆虫、纳米机器人过来，把大家的生活方方面面的都监控起来？不过嘛，估计你们要是都这么一直无耻的抵赖下去，到时候拿影视监控画面出来说事，你们只怕又要说是我用ai修改过了！” 哼了一声，酒鬼对这些浪费时间的贫民也十分不满，但还是耐起性子说：“好啦，事实很清楚了，我宣布，您六位啊，永久不得进入中心广场的集市范围，以后要买卖交易，也只能通过你们的熟人朋友了，要进餐厅，也要避开处于中心广场的那几家，你们可以选择地下餐厅，当然，也不影响你们打工，而且，取消每天100马克的最低生活保障和之后可能会发放的一切优待。” 果然，恼羞成怒又死不悔改的六个人纷纷乱嚷乱吼起来：“那又怎样！我们是犯了死罪了？你作为领袖不是应该站在我们人类的角度帮我们说话吗？就这么一点小事情！我们被外族打成那样子，你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 众人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悦耳的男中音，让这些人一下子都找到了主心骨。 “我们的营地，不需要一个不为人类做主的领袖，现在我正式提议，启动全民弹劾程序，我们必须要重新选出一个新领袖，一个专为人类考虑的新首领！！！” 一个五十来岁，相貌堂堂的壮年男性，分开众人，走了进来。 此时此刻，代表民众站出来的，当然是我们的演说家、着名前律师，威利·布鲁克林。 我才不在乎谁站出来呢，只要道义这个单词还存在，还没有被消灭，我就不可能妥协，以前一无所有时，可能会为了五斗米折腰，为了生存改口，但现在的我，似乎没这必要吧？再者说，如果我挂了，突然被收回超能了，你们这帮不讲信誉的人，岂不是要毁掉整个营地的安全？把所有其他愿意守规则的人，都陷入到危险的境地里吗？ 本来，大部分的智魔是认为和人类的交易的，但是非要让所有魔族都以为，人类就是你们这个样子？让一颗老鼠屎，毁掉一整锅汤的形象？ 我早就知道，营地集市开放的第三天，就已经有雷神教的卧底，自称是某某魔族的奴隶，混进来做生意的时候，就和威利搭上了线，给了威利一批手机。 这位道貌岸然的演说家，几天来一直在和雷神教的谢尔夫教士长联络。 酒鬼不听话，谢尔夫教士长当然没有彻底死心，而是重新选择了目前营地里炙手可热的新代表人物——演说家威利先生。 他和教士助理桃丽丝的那些视频通话过程，与当初对酒鬼的样子，有何区别？我只能说，我为公主感到悲哀。 哎，几千年来，这些家伙也真是毫不长进啊，能玩得出什么新花样来？无非就是金钱、权力和女色的诱惑嘛。 在旁人的搀扶下，威利爬到桌子上，高高的站起来，让那些跟着他进了官邸的一大群支持者们能够充分看到他伟岸的形象。 他同样也举着手机：“看到没有，你们所谓的领袖，私德究竟如何呢？” 演说家所展示的，居然是今早六点之前就拍到的，新鲜出炉的，以酒鬼为主角的小视频。 在1号官邸顶层上，酒鬼的私生活内容，包括他那仰视角下享受的表情，都细致入微一览无余，拍摄的角度，自然是从女方那里而来。 “大家都加群啊，我建了一个群，我可以先在群里发给大家看看，你们可爱的领袖平时都在干什么。”他不屑地望向酒鬼：“如果有必要，我会向所有矿工朋友们公开，让大伙都看看，了解了解真相。” 酒鬼目瞪狗呆。 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酒鬼玩乐的时候，我附在他身上的主魂粒都是陷入沉睡的。对这些内容我毫无兴趣，还会感到恶心。什么是阴私？就是自己做的时候确实乐趣满满，但是看别人做就会恶心了。 看着酒鬼这副狼狈模样，我忍不住嗤笑了一下：“你怕他个毛线啊？你的地位难道是他赐给你的？是因为有了这帮无耻之徒的支持，你才当选上来的？酒鬼啊，你要搞搞清楚，你要是连这种只会搬弄口舌是非的废物都害怕，你这个营地领袖只怕是做不久喽。” “可是，可是他握有我的不利证据啊。” “你是不是年轻时候的政斗剧看多了，什么总统的丑闻被曝光，然后就面临公众质疑，然后下台什么的？搞搞清楚啊大哥，这里不是什么帝国，也不是什么国家，你也不是什么总统，你他妈的是我的魔鬼代言人，换句话说，对于大部分公众来说，这个幸存者营地可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你就是这个人魔集市的最高统治者，除非你的能力、你的品格，已经实在是让我不满意了，让我失望，我才会考虑换人，至于这些只能玩嘴的傻逼，他们能动得了你？” “哦哦，是啊是啊！”酒鬼的自信心顿时就又立了起来。 酒鬼哼了一声，义正严辞地喝道：“布鲁克林先生！我警告你，这属于我的个人隐私，你必须立刻删除，否则……” “否则怎样？”我们的演说家与酒鬼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你看看这个营地，连一条完整的律法都没有，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居然敢在这里大言灿灿，恬不知耻，还好意思和我说什么否则！我郑重地告诉你！” 说着，威利向着支持着他的围观民众们夸张地挥舞手臂，“大家睁开双眼看看吧！现在可不是奴隶时代，这位酒鬼先生，也不是什么贵族老爷，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谁都不能一手遮天！我们将举行全民听证会！我们应该让全体贫民，来一起决定他的下场！我的伪老爷酒鬼老弟，醒醒吧！” 开会？ 每每一听到这个词，我他妈打心底里就反胃。 无能者才天天开会，然后，听着某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孙子，地站在台子上面口若悬河废话连篇，进行着永无止境地自我感动式表演？然后，让老子待在下面，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想叫我去参加什么狗屁的会议？做梦吧！ 我直接和酒鬼说：“你让他滚蛋，立刻，马上就滚蛋！” 得到我准确答复的酒鬼也硬气得不得了，“滚蛋！滚出去！滚出老子的官邸！” 这些天酒鬼已经稍稍掌握了魂粒的运用，也熟悉起自己越来越强健的躯壳，不再需要卫兵的保护，之前常常跟着他的那十个老兵，也都转入了官邸的正常工作，这时候一站起身来，威压释放，魂粒大量涌出，立刻便将还站在桌上的威利揪翻在地，将围上来的众多支持者也推得连连后退。 这简直就与古代传说中的护身罡气没什么两样了。 威利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气得脸色煞白，“你！你等着！你以为你的独裁统治能够持续得下去？你以为我离开了 这里就不能活了？” 他振臂一呼，一大群盲目的支持者和十几个顽固份子，跟着他纷纷走出官邸，还有二十几个，迟疑了一阵，也快步追随而去。 好小子，在中心广场上竖了个平台，立刻就开始了演讲。而且还让同行者去通知，下一步将会到地宫的议会厅里进行第二场、第三场演讲。 我就看着你闹吧，你能鼓动多少人？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本事。 你的底牌是什么，老子是清楚的，不就是还联络好了几个智魔族么？没问题，闹吧，由着你闹。最好是闹得大点，越大越好，不然的话，我还正发愁没有借口清理这些埋在我营地里的不安因素呢。借此机会，再搞掉几个魔族，好好来一场杀鸡儆猴的戏码，闹得越大，老子才越爽快呢。 杀魔族我可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人类嘛，只要不是罪大恶极，我现在多多少少，都是愿意再给点机会的。要知道，我已经铸造好了两天的那几枚64面体，早已经在全力运转，实施着小轮回之道了。 别给我扯什么民主，自己什么都不想付出，就只想提要求？做梦想屁吃啊？一切都是我提供的，有本事，你来提供一切，我坐享其成，保证不哭不闹，舒舒服服的吃饭睡觉，那还不好么。 …… 下午两点不到，午餐时间刚过不久，聚集到营地中心广场上的示威者，就达到了698人。矿工的14个团，基本上每个团的都有参与。 而曾经末世帮的20名成员，“前末世团”，没有任何一个人参与，当然，这也不意外，这些人还没执行完社区义务劳动的惩罚，而且，他们早就受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受够了这种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折腾，知道珍惜眼前的来之不易。 而新成立的，总数达400人的“前奴团”，都是酒鬼亲自由奴隶赎买回来的，更是珍惜现在的待遇，当然，我也知道其中有几个女人被威利洗脑收买了，但是这么一闹腾，那几个女人反而害怕起来，都回归到自己的团队中龟缩起来，不再与威利进行接触。 第125章 神族酷刑 c分身跟着马脸下电梯，再经由老鼠洞一般的门厅，踏进了巨大的神殿内部。来办理各项事务的恶魔们沿着电梯两端的通路，熙熙攘攘，显现着一派繁忙景象。 神界2.5万名登记在册的豢养恶魔，归属于雷神辖下的至少也有5000名，但就眼下看来，撒在外面办事恶魔应该都是老手，这里来往的大部分，要么是新人觐见，要么是玩具屋中的执法者、办事员。 七大元素神和巨灵神一样，都不会在低等神族面前显露行踪，所有的日常事务都交给“太子”，也就是自己的长子，实力最强的天使进行处置。 因为雷神是借着第四次全面战争和魔族入侵而突然壮大起来的新神，积蓄还相对薄弱，所以主持工作的依谢尔伦大天使被称为“神界最弱太子”，当然，相比起神界其他六元素神麾下的六大圣天使，依谢尔伦其实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弱，也绝对不是只有四翼大天使的实力。 不过，他强好好，弱也罢，和我的关系不大，而且周围来往的恶魔也不像人类那样充斥着八卦心理，统统眼观鼻鼻观心的只顾自己的事情，c完全不会感受到什么鄙视或是探奇之类令人不适的目光。c分身感觉沮丧，好在无人关注他的窘境，他只是跟着马脸乘上“高台桌”的电梯，再次步入桌台上的玩具屋，也就是那所挂着“依谢尔伦大天使开办处”招牌的办公大楼。 只是，以普通人类的身形再次回来，眼前的一切显得更加巨大了，幸好，还有不少的人类办事员，让c感觉自己并不是唯一的异类。 大厅内的等候区依旧，身材高大的新晋恶魔们由各自家族长辈带着，规规矩矩地坐着，听着长辈仔细交待着今后需要遵从的注意事项，就是像刚刚毕业，即将踏入社会的学生。 马脸在前台电脑前进行任务销号，人类办事员看着垂头丧气的c，而我则看着那些办公电脑。 初次过来的时候不知道，现在我倒是已经清楚，地狱神殿的范围之内本是禁止使用人类科技文明的，但不知道依谢尔伦是获得了特许，还是这哥们就是喜欢顶风作案，恃宠生骄，故意违背巨灵神颁布的神律。 c跟着销了任务的马脸乘电梯来到6楼，马脸把c推进一间挂着审讯室牌子的房间内，便重重地关上了门。 c被关进去之后，左右无事，也只好无聊地打量了一下房间。 整个房间大约500平米，20米的层高，显得空空荡荡的，像个没有备配设施的室内篮球场。 房间里就一张大桌子和两张大椅子。因为完全没有考虑到普通人类的身高，所以c很是艰难地利用轻瘦的身材优势，爬到了椅子里坐下，但想要伸手够到桌面却是不可能了，这让人很不舒服。 厚重的合金桌上没有任何装饰品，连杯子都没有一个，只放了一排类似于刑具的、长短不一的圆扁钢尺，细的拇指粗手臂长，粗的如同门闩，长达3米。 七根尺上都铭刻着单词，各不相同，从小到大从长到短，依次是：生存、安全、归属、地位、知识、美好、成就。c将最短的那一根拿起来，便看到背面也有单词，铭刻的是“敬畏”。 稍稍起了点好奇心，于是c逸出魂粒看了看其它六根的背面，与之对应的分别是：英勇、友爱、统率、好奇、独立、不懈。 如果将正面和背面的单词含义连起来，应该就是：敬畏得以生存；英勇以获安全；友爱得到归属；统率获得地位；好奇的求知欲得到知识；独立获得美好；不懈努力取得成就。 这七根尺摆放得很规整，既像某种刑具，又像是压住横卷轴文件的镇纸，无法知道具体作用。 但是这尺却是毋庸置疑地异常坚固，比起四战前普遍使用在坦克上的的匀质钢板，硬度和密度都高了极多，c拿起那枚最短的试着挥舞了一下，非常沉重，如果拿来做镇纸，未免也太重了点。而其余六根，以c现在的肉身力量，根本就拿不动。 随着那两下挥动，忽然，c在手握反向的尺面上闻到了一股子臭味，接着，c的魂粒便在桌子一侧的地面盖板下面，发现了一池硕大的粪坑。 他妈的，这简直是何等的恶趣味！ c猛然间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把手里的扁尺扔回桌上，心中也不由得记起了那个曾听过的地狱笑话： 话说有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死后，被狱卒带着参观地狱，自行选定今后要接受的永世受罚项目。于是，这恶人就随狱卒一层层的参观下去。一路上，有上刀山下油锅，有开水滚烫后用铁涮活撸皮肤，有烈火炙烤，有抽筋扒皮，有刨肠剜心，这恶人一路上看得心惊胆颤，都不愿意选择。终于，他来到最后一层，发现这里的人虽然被镣铐吊在了装满齐腰深的粪水牢房中，但每个人都在悠闲的喝着咖啡和茶水，虽说恶心是恶心了点，但受到的惩罚似乎也不算大，便迫不及待地说我要选这里。可是，当他被刚刚呆在牢房中的时候，却听到管事的狱卒宣布：“下午茶时间已结束，现在，所有犯人，头朝下，倒过来吊！” 只要还保有肉身躯壳，一天不达到以全魂粒重构肉身的境界，就算是人王级之上的一应等级，都需要大量进食，也均会产生排泄，与普通人类不同的是，等级越高，消化能力越强，排毒能力就越强，所排出的废物就越是恶臭，因为在排放的同时，还会带走躯壳中的各类报废的代谢物和完全无用的杂质与毒素。 这一池污秽是如此的恶毒，普通人只要沾上一点，就足以致命。里面带有大量的病毒和腐蚀元素，简直堪称生化武器。 想到等会儿的神族酷刑，c便机灵灵地打了个寒战。 连我都打定了主意，内务部真要这么收拾我的分身，说不得，只能展开空间收摄了，最起码，也要把意识都收拢走，这种污辱可真是超出了我的忍耐极限。 不过，我找遍整幢玩具屋，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一个卫生间之类的设施。楼内所有的恶魔，躯壳都不低于人王级，对于自身的控制是相当自如的，一两天不进食不排泄都可以轻易做到，但那些辅助办公处理杂务的人类却不行，所以他们换班比较频繁，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更换一批服务人员。 谁敢在大天使的楼幢里排泄？说不定，这间屋子就是大天使一个人的排便室。 而桌上的七根扁尺，说不得，便是中世纪流行的刮屎棍，或说是搅屎棍也行……七根尺寸不同，当然是为了适应不同躯壳的臀部尺寸喽。而将七大需求刻在搅屎棍上，与其说是叛逆，倒不如说是表达对需求理论的极端轻蔑。 c拍打房门，试图离开，但没有任何人应答。他想用魂粒穿透房门，或是穿透房间的墙壁，但是却被一种诡异的封印打了回来。 除了桌旁的地下盖板和秽物，c的魂粒无法穿透房间的其它部分。 当然，这并不能阻碍我的主魂粒活动、窥探。 房间的六面墙壁主材，和室内的桌椅一样，也是厚重的超硬度合金，墙内有着脉络一般的通路，正是这些掺杂了魂粒的通路，有效阻止低于16面体以下的魂粒穿透金属。 之前我也只是窥探了一下依谢尔伦的本体副体分身和意识弦，倒还真没有仔细观察过这幢玩具屋。 尼玛，这到底是什么构造？ 全部都只是不入流的魂粒，而且毫无生气，没有意识。 但是等我耐下性子细看的时候，却发现，这些魂粒居然被进行了编程式的，类似于芯片的方式排布，我越是窥探，越是好奇，这些掺杂在金钢建材中的魂粒，经过芯片化制程之后，达到了类似于ai的无生命式智能体。 因为类ai的智能可以随时调动数百万倍单一魂粒的电流，即时而又随意地组合成靠近魂粒的克制体，就像是某种哨兵模式，可以轻而易举地阻挡魂粒穿透。 而且，毫无疑问，如有需要，房间每道墙壁都可以纵横移动，这幢楼的每个房间，都可以重新组合，利用金属墙壁里的滑动的机械关节、机械群组，这一整幢大楼，就可以直接变形成一个巨无霸的机器人，一个由非生命意识ai操控的机器人！也就是说，依谢尔伦虽然还没有达到魂粒重构肉身的至高等级，但他却尝试着另辟蹊径，运用低级魂粒加上钢铁合金，挑战更高一级的存在。 这位荷都天使口中的兄长，居然是一个机械和电子产品的爱好者。 不过，这些玩意儿似乎也毫无意义啊。 除了能够阻止被关进审讯室的恶魔，就算是想舍弃肉身，也不能以灵魂体逃出去之外，还有什么用处呢？目前人类可以构建的钢铁怪兽早已超越了百万吨级，我相当怀疑，只要颂帝国的高层愿意，甚至已经可以展开星际航行的探索了。 好吧，这并不重要，我现在也就想看看，依谢尔伦要怎么审讯c，会玩出什么样的花头。 不过，谁会知道呢，这么一等，就等了7天。 七天时间，让我一直处于忍耐的边缘，c就这么被晾着关了七天，这七天没有人送食送水，如果不是有婴期魂粒撑着，c真的可以被活活饿死。为了维持基本的生存需要，只能以魂粒进行反哺。 当然，如果从唯一的地面活动盖板下逃走，可以通过那层层粪水钻到下面的一个管道，从另外一个小房间的隔板里钻出来。 这好像是一个类似于发射管的设计，等到这幢玩具屋真正变形成一个战斗机器人的时候，粪水将作为发射弹药喷射出来……这真是极端的恶趣味啊。 c还没有被逼到那一步，也不可能走那一步，现在是普通人类的肉身，下去就直接挂了。肉身的饥渴痛苦并不是无法忍受，受不了的时候可以直接脱离，以魂体进行生存，而且在神殿内部，是不会出现任何浮游残识的。 终于，门被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另一个马脸，目光炯炯，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此位马脸的魂力尚不如七天前负责押送的那位，只是初固期的魂粒。但他的目光很妖异，明亮刺眼，像是两粒led灯，让人难以直视。 坎普家族的马脸们，魂量是真不如牛头魔，且肉身偏瘦弱矮小些，不缩骨的真身只有三米出头，但要显得更为灵活一些，算是各有所长吧。 “七天了，我想你也呆够了对吧？接下来，你是要自己说，还是要再等七天？” c已经快被憋疯了，能看到一个活着的东西，哪管他是人还是恶魔，都显得极度兴奋，“啊！好啊！说什么，无论要我说什么，我都说，你坐下嘛，坐在我对面，我源源本本地对你说，一定说到你满意为止。” 这亮眼马脸和之前的那个一样，没有对c进行捆束，也并不坐下，只是兴奋得脸上毫毛根根立起，仿佛这份工作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种享受，而且，他根本不想这么轻易地得到想要问讯的内容。 “不不不，没有那么麻烦，无论你说与不说，主动或是不主动，我还是要例行搜魂的，七天的深度拘禁期，只是为了帮助你清理思维，彻底考虑清楚，于你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就像是烹饪河鲜之前的吐泥过程，就算是做醉虾，也要上酒的嘛，绝不能就此省略烹饪。”他搓着手，并兴奋的打了个响鼻。 说着，他全身5亿枚4面体魂粒几乎尽数逸出，粒粒化为尖针，穿透了c躯内的8000多万枚婴期魂粒，并直奔意识核而来，本来c的魂力就低他一级，根本无法防御，立刻被包裹在了无尽针刺之中。 这种感觉真是无法形容，就像钢针在刺蛋蛋，一下穿起来，一下又挑又戳，一下又穿透，在0.1秒内就给你来了这么几百下，又像是有细刺在你的脑仁里剔挑，一点点、一丢丢、一下下，那简直就不是疼，而是那种要害被制住、被伤害，却又无法制止的感觉。 这真不是生命所能忍受的痛苦，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都充斥着窒息与恐惧，如果不是我用主魂粒协助关闭了分身意识中的部分感观，估计只需要再多一两秒钟，c就疯了，意识也要被搅碎，成为彻彻底底的白痴。 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声音先传了进来：“等一下那个谁，那个谁小马，还是，那个小马谁，不管了，总而言之先等一下。” 第126章 大人物 如同被暴雨淋湿的c，全身冷汗，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抬头打量了一下进来的那个谁，是个约摸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身材纤细修长，有种偏女性化的柔美，显得非常的年轻。 我当然知道，这位就是依谢尔伦大天使，但这具和人类一样身高的躯体，只是他所拥有的9主36个副和128个分身当中的一个分身罢了。 依谢尔伦的这具人类分身，就是一副典型的二世祖模样，吊儿郎当玩世不恭，嘴里还叼着一根细支的烟卷。 “圣大人，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马脸一听到依谢尔伦的声音，早就忙不迭地把自己的针化魂粒从c的躯壳中退了出来。 “圣大人，只要再给我两三秒钟，绝对不会再长，我就能把事情源源本本的挖出来了。”亮目马脸还是有点不甘心。 “我操你妈的，我让你停你就停，说的什么屁话！”年轻的依谢尔化分身脾气火爆，开口就骂。 “是是是，圣大人，我马上去把我妈叫来让您操。”马脸立刻恭敬的一俯首，马上就要转身出门。 “我操！老子说的是玩笑话，谁他妈有兴趣去操你的老马妈！”年轻人笑嘻嘻的骂了一句，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要是让你再搞他两秒钟，他就彻底的废了，查不出来就查不出来嘛，没必要把犯人弄成白痴。” 马脸开口闭口的“圣大人”称呼，是源于神界惯例，对于太子（通常是圣天使）的称呼，但依谢尔伦还够不上。 当然，他掩人耳目的主体之一，是四翼大天使，但实际上，其中最有实力的主体已经达到6翼权天使的级别，而且相当接近于圣天使的实力。要是算上法宝和一些隐藏手段，与其他六大圣天使相较，谁强谁弱，也要打过才知道。不过嘛，积蓄方面确实不如其它圣天使雄厚，这一点毋庸置疑。 “好香啊！”闻到依谢尔伦喷吐出来的香烟烟雾，c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本已萎顿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c忽然发现，这二世祖抽的烟卷，居然是正在燃烧的婴期魂粒。而且，还是特意没有清除个中蕴涵意识，就将其压制成了蓬松的烟丝。不过，这些意识很散乱，呈现着绝对不完整的碎片化，倒也似乎说不上是在残害生命，这与人类煮食植物差不多，植物的意识很薄弱，很碎片，当然，也会有痛苦的感觉，确没有高智的痛苦来得那么直接那么敏锐，但确实会痛苦。 不过，这种鲜活的意识，蕴涵着意识的魂粒的燃烧感，确实让人获得魂能的补充和愉悦感官上的双重享受。由此可见，以强权凌驾于其它生命之上，并肆意凌辱处置，确实是让人很爽的吧？ 用魂粒来做烟丝，真是够奢靡，够手段，c的灵魂完全能够嗅到香烟上面散发出来的迷人香气，带有一股女性的柔媚感，也不知道这些自于某位还是多位风情女性的灵魂，更不知道是直接击毁其主意识后获得的，还是由那些女性每日积攒所得提供的？ 可是，确实很是浪费，非淘洗干净意识的魂粒，就算燃烧起来，所得能源，也只是原有的十之三四。 我都忍不住去想，如果是用英雄的灵魂铸成卷烟，燃烧时，会不会散发出来的就是一种刚烈感…… “是是是，圣大人都对，圣大人永远正确！”马脸立刻再次躬身。 c缓过了劲儿来，这么个大亏可不能白吃了，反正就眼下的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进来亲自叫停了，这种时候，马脸肯定不敢再动他，要是不趁此报复，那绝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c抄起那根最小的搅屎棍，从椅子里蹦下来，狠狠地一尺砸在了马脸的脚踝关节上，发出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这是他燃烧千万婴期魂粒的奋力一击，勉强将力量在瞬间提升到了人王级，再加上合金的硬度，马脸这狗东西立刻抬腿，长声惨号，c的魂粒不要钱地燃烧着，完全不顾什么灯枯油尽，又在他另一只脚踝关节上一扫，这哥们立刻就站立不住，3.2米高的身躯轰然倒下，号叫着捂住双腿。 c踩着他的身躯跳到他的头顶，又是一搅屎棍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好了，世界终于清静了，c将刮屎的那一端狠狠地插在马脸张大的嘴中，接着踢开桌边盖板，奋力将马脸推进了粪池，全身虚脱，坐在地板上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二世祖全程都没有干涉，只是一手捂住口鼻站在旁边看，最后更是嫌弃地皱起了眉，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门外另外两个马脸立刻跑进来，一看这情况，恶狠狠地盯着c的脸，悲愤莫名，他俩俯身查看，抬头报告：“圣大人，我们组长这……这躯壳怕是废了……非常严重……” 这里的粪池与搅屎棍，确实是依谢尔伦的本体留下来的，不过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而留下这些活化毒秽物质，本意倒也没有想着拿来作为逼问囚犯的终极手段，却被这些新召集到的恶魔手下利用了起来，并作为“圣物所”进行纪念，后来，分身到来，也就懒得更改将重刑犯监禁在便所的传统了。 可是，谁又能想到，居然有犯人胆大妄为，把内务部的审问组长躯壳给谋害了。 马脸组长的灵魂已经全部逸出，似想驱动7亿枚4面体魂粒过来直接碾杀掉c，却又畏缩地看看年轻人。 二世祖扇扇手，“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捞出去去医疗部治一治……哎，算啦算啦，就让它呕着吧，等过两天，我抽空重新给他塑造一具霸体躯壳也就是了。” 组长的魂粒仍不敢有丝毫反对的意思，只是跟着自己的两个属下，匆匆地飘出了审讯室。 二世祖两指夹烟，指了指c：“喂，你还能走动不？” c几乎连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全部婴期魂粒剩下不足100枚，对躯壳的控制力大大减弱，只是在地板上像蛆虫般，象征性地扭动了两下，便晕厥了过去。 二世祖背后伸出一只硕大的翅膀，轻轻一卷，只是一个瞬移，便来到了七楼的另一个房间之内。 这二世祖的身高，只比普通人略高，181公分，身材纤细匀称，他身着一件质地普通却洁净异常的白袍，只在领口处绣着一个小小的雷电标记，如果是在地面上，很可能会被认为是雷神教的普通教士，而且长相柔美、青涩。 天使分为四等：9面体的是2翼天使，16面体的是4翼大天使，32面体的是6翼权天使，64面体的就是12翼圣天使。而七元素神和巨灵神的长子，则可以无视等级，直接获得“圣”这个称号。特别是64面体的魂粒品阶，只要再往上跃升一级，达到128面体，就可以成神。 天使一降生就是9面体细胞9面体魂粒，不过，依谢尔伦能把一具分身都搞到天使级以上，可以调动的资源实在可见一斑。 重新走进另一个房间后，二世祖将c丢在地板上，又喷了一口烟在已处于灵肉双重昏厥的c脸上，纯净的魂养份丝丝渗入，虽说这具分身魂肉双弱，短时间内也无法产生分裂，但总算是让c清醒了一些。 “你就是我那个荷都小妹相中的人？”依谢尔伦返身走回桌后，拉开椅子坐下，双脚也翘到了桌面上。这句话与其说是问题，倒不如说是他只是在自行确认中的自言自语。 c仍像个娇弱无力的女人一样趴在地板上，无力抬头，只能看到房间四周那层层叠叠的人类双腿。 这房间几乎比审讯室大十倍，阔达5000多平米的房间，以神族巨大的躯体来看，倒也就是普通的套间尺寸，但对于普通躯形的人类而言就太大了点，简直就像个体育馆。 里面的陈列，也有些不伦不类，说它是人类博物馆也不会有人反对，因为除了那张很奢华的原木办公桌椅外，四面摆放了多达具的人类躯壳。 高矮胖瘦、猥琐帅气、美貌丑陋、男女老幼，无所不包，而且，全都是无灵魂的空躯，不过，看起来保养得很是鲜活，应该是有专门的神族负责养护，不时就需要把灵魂注入其中，像遛狗一样进行活动、维护、进食、排放和清理。无魂的躯壳，失去意识操控，通常会腐化得很快，如果不是放进很高等级的空间元中存储，2小时左右就会出现尸斑。尽管地狱神殿内很干净，菌群稀少，但也不表示完全没有。 当然，这间玩偶陈列室，就是整幢玩具屋的灵魂，也是该楼幢的名字由来。 雷神太子殿中的玩具屋，只不过是殿中一角，高台桌上的一个玩物罢了。而玩具屋里要是没有大量逼真的玩具人偶，那只能算是售楼部的沙盘吧。 哎，这种大人物的恶趣味，我实在是弄不懂。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也可以理解，有的喜欢收集邮票，有的喜欢收集瓶盖，有的喜欢收集爱人，但收集躯壳的确实是第一次见。在哥特地底娱乐世界里，同样也有出售冷冻躯壳的猪头商家，但是，人家那是为了小鬼属下的打造，而依谢尔伦搞这个干嘛呢？ 不过，他这具分身的意识里，并没有蕴涵着该秘密的答案，而我也懒得搜遍他的所有主副体和分身，来进行解惑，我从来对他人的隐私不感兴趣，只要不牵涉到我就行了。 依谢尔伦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我听说你有一种空间异能，居然能够调和空间与空间重叠而产生的冲突，不过，高级空间兼容低级空间，这种异能对于持有着64面体魂粒来说，也只是日常操作罢了，相信我那小妹绝对不是因为这一点看上你的。” 因为相对于其他神族，c的社会阅历还是太浅薄了，所以对于眼前的大人物，c虽说并不能完全确认他是不是依谢尔伦，但多多少少，还是显得有些畏惧的，于是，c只能再遣送出一枚魂粒，用意识回答他，“她并没有看上我，她完全看不起我。她已经离开了，不在我这里，要我说多少次才能得到别人的相信？” “在也罢，不在也罢，无关紧要，她只要仍愿意活下去，只要不再被人找到就行。”依谢尔伦一口气吹灭了香烟，“也许她会怨我执行父亲的旨意，要将她进行【回收】，可惜，这并不是我的本意，嘿嘿，谁不是身不由己地活着呢？”接着，便将剩下的大半截弹向了c，烟头在半空中崩散，化作600兆枚婴期魂粒，然后强行打入了c的躯壳内。 在他数枚16面体魂粒的强行操控干涉下，c的魂粒被迅速补满至1亿枚，然后，上万亿枚魂粒被瞬息压碎成纯净养份，强行灌注之下，这1亿枚魂粒从婴期快速进化为4面体；又是10万亿枚爆开，补充进来，让4面体瞬间吸收并产生分裂，达到9亿枚4面体的总量；接着，近10兆的婴期也爆开、注入，9亿枚4面体，将之全部塑造为5面体；最后，又是近20兆的婴期再次强行注入，促使c的5面体直接分裂至18亿枚。 这完全不等候过程的强行进化，比起刚才搜魂所受的痛苦，也弱不到哪里去。每一枚魂粒都几乎在瞬间之中被反复撑爆，在撑爆前又被外力强行塑形。 依谢尔伦身后的羽翼再次展开，他伸手拔下一根，抛向了c，“你不是喜欢用空间罩人么，这次索性给你个大点的。” c接过来将之按入掌心，融合进肉身，意识进入感知了一下，16面体的大天使级细胞，1000立方米大空间，还算不错吧。将剩下的570兆婴期魂粒装了进去，心中还是不由得感叹了一下，大人物随手赏赐的一根抽剩下的烟头，就让c有种一生一世都花销不尽的感觉。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将这570兆婴期快速转换成570兆枚4面体、5面体、6面体…… 不过，主魂粒最好还是不要直接插手，而且，婴期魂粒也是很方便交易的，又不占地方，暂时也没这个必要。 第127章 非起源星产物 依谢尔伦根本就不关心c的空间湮不湮灭，对于妹妹的生死去向也毫不在意，有枣没枣打一杆罢了，审问没出结果也在预料之内，但c的激烈反击，倒有些出乎意料。 他看重的不过是c的性格，敢于向前冲的牛马性格，正适合于用来驱赶着开疆拓土。 说到底，就是这种还没被污染的性格便于驾驭罢了，懂得感恩，有怨报怨，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阴霾就下雨。 相比起寿命悠长活了几百个年头的那些老油条手下，这种新人更有冲劲，更好用。 看到升级之后的c已完全清醒，依谢尔伦这才重新点燃一支烟，用充满感染力的声音，正色说道：“孩子，想来你知道我是谁了，我就是这幢玩具屋的主宰，我做事，从来不像凡人boss那样画大饼，都是先给好处。” c没有说话，他没有见过等级这么高的大人物，我也没有正面面对过，难免有几分紧张。 依谢尔伦接着说：“人好罢，神族也好，都是角色扮演游戏，从出生那一刻就已被注定。契布曼，你是豢养恶魔，如果你老老实实按游戏规则走下去，一百年，或者两百年，但最长不会超过三百年，就会被轮换掉。神族是有阶层的，神不会允许最下层的神族永远像一潭死水，也不会容许豢养恶魔的数量一直增加而永不衰减。” “为什么？因为起源星的资源有限，是需要计划性减员吗？”c想了想，还是搭了话。 “嗯，理解得不错，有点小聪明，但远远不够。因为很多事，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依谢尔伦叹了口气，“人人都知道资源有限，但人人都觉得是别人多吃多占，资源的消耗与自己无关，可是突然有一天，在减员的名单里出现了自己的名字，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依谢尔伦看着c，“你呢？你觉得你活着浪费空气浪费土气浪费金钱更侵占了太多的魂粒么？” c哑口无言，本来想要否认的，但仔细的想了想，自己出道才几天，就花销了普通人几千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而且作为恶魔，从小就吞噬魂粒吞噬生命，比普通人的消耗量更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可是，事到如今，到底做了什么对起源星有利的事情吗？ 如果说起源星是母体，人类是病菌，那么自己并没有杀几个人，好像……也算不上是对母星有利吧？ 依谢尔伦一眼就看透c的想法，笑了笑：“不错，你这孩子啊，我又多发现了一个你的优点，你会充分反思自己。但不必有什么愧疚心理，对于母星来说，人类是病菌，那么恶魔就是传播极快的病毒，而天使就是毒瘤，神就是致命的癌症了。但世事无绝对，如果缺少了生命，起源星就会彻底的崩坏、荒芜，陷入死寂，星球寿命也会缩减，如果缺少了人类，只有其他的低等生命，就没有抵御天灾能力，无论是地震还是火山喷发，或者是更严重的小行星撞击，同样也会让星球寿命缩减。所以说，高等生命与星球的生命，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而不是什么你死我活有你没它。所以，这其中有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谢谢您的教导。”c还是由衷的感谢了一下。 依谢尔伦看了c一眼，继续说：“确实会存在资源耗尽的问题，生命越高等，欲望越强大，只是，每一个生命，都只能看到自己能力之下的世界，兔子只能看到眼前的草地、人只能看到自己的工作和家庭、恶魔只能看到自己的长生而不得不听命于天使；而我们这些天使，也只能看到所操控摆弄的城市最多是一个帝国的局势，只有神，才可以看清楚天下。你看不到的地方，就是你无法控制的范围。而无法控制的范围，是不可能掌握平衡的。” 他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掌心，“所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出现在下一次的减员名单里，就连父亲大人……”他抬起头，问道：“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懂吗孩子？你知道生命的意义吗？生命，就是不断地攀登，艰难求存，要做自己的主人，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以你现在的等级，你能够掌控吗？我都不能！远远不够啊，孩子！” 依谢尔伦弹了弹那并不存在的烟灰，“你以为我不关心自己的妹妹？你和考斯特家的那些蠢货，还有那个自以为聪明的费特罗杰一样，以为我是想要杀掉妹妹，所以一心要追查出她的所有分身来？”他尖利地笑出声来。 “难道您很关心荷都天使吗？”c有点不确定的问。 “我当然——不关心。”依谢尔伦冷酷地回答了，“因为我没有能力关心，我现在只关心自己，我要确保雷神一脉能够保持实力，我要确保我能够在下一次清洗中存活下来，荷都既然要自己犯傻，要想去做什么普通人，为一点点根本就不值得考虑的男欢女爱，就放弃她高贵的天使之躯，那我也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去阻止。” c皱起了眉，他虽然理解所谓的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 依谢尔伦却咯咯唧唧地笑起来，声音很像鹦鹉：“好了，闲扯到此为止，聊正事。我喜欢你，契布曼，你有独特的小人物特质，你这种人，无论走在哪条背街小巷，都不违和，直到目前，这恰恰符合我要交给你的任务条件。而我其他的手下，总是带着种骨子里的高人一等，终究是不合适担当的。虽然和我刚才告诉你的内容很矛盾，但我仍然希望你能保持住这种状态，只有如此一来，你才能继荷都之后，去调查她已经查出一点眉目的事情，当然，丑话说在前头，实质上你现在是我的直属下级，但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神族知道，否则我会让你在世界上彻底消失，无论躯壳、灵魂。注意，我说的是所有，所有与你有过接触的人，都会消失。” 听着依谢尔伦那又开始玩世不恭的声音，c打了个寒战。 “过来！” c走到他的办公桌前，便见他手一翻，从某片大天使羽空间里拿出一件物品，置于掌中。仔看了下，这是一块光整的立方体，不大，长宽高均是10厘米，也就是10立方厘米。 “喂，我让你看，是让你拿肉眼看吗？”依谢尔伦没好气的盯着c：“你傻逼啊？” c也顾不得他话语中的那些恶心习惯，算啦，二世祖从来都这样，c只是释放出一枚5面体魂粒，先重新观察外表，发现非金非木，这块东西真是奇怪，这种物质结构从来都没有见过。 而且，越是观察，越是让人觉得恐怖。 目前颂帝国最顶尖的工业水准，能够稳定出产的成品精度，就是1纳米。而人类细胞的直径，通常也就在10纳米左右，也就是说，以现在的人类工业顶尖水准，已经达到可以在人类细胞上面雕刻字母的能力了。 除非是直接用魂粒进行塑造，才可以轻松超越工业精度，达到1\/10亿纳米的精度。 但很明显，依谢尔伦手中的立方块，并不是魂粒的集合体。而它的精度，居然达到了分子级以上，12条边的误差都在1皮米之内，换言之，精度高了起源星现有的顶尖水准1000倍。按照科技三年进步一倍左右的速度来看，要赶上这块立方体的制造水准，至少还需要300～500年。 c试着用魂粒去穿透这块立方体，发现非常困难，尽管这立方块的物质构成最小单位，仍比的魂粒大了100万倍，但这就像是一只小蚂蚁要想爬进由千钧巨石制成的厚重大门之内一样，c只能是找了半天的缝隙，这才钻了进去。 内部结构层层叠叠，用迷宫完全不足以形容。 c的魂粒在立方体内部“爬行”了近十分钟，累得够呛，但总算还是将之探索了个遍，里面当然没有丝毫的生命体存在，而是纯粹的机械结构，但是也见不到任何的关节或是启动按键之类，c莫名其妙地退出来，看着依谢尔伦。 因为距离很近，甚至能看清他那张完全没有毛孔，白璧无瑕的脸。 依谢尔伦哼了一声，这才说：“怎么样，我发现这块奇妙的东西已有20年，其间试过运用重量法、光谱法、化学法，还有激光测量和试图穿透，但完全没有效果，得出的结论只能是这东西从古至今，从未在起源星存在过，或许，在极远古时代有过，但那时的事，别说我，就连父亲大人也尚不存在……而且，它使用的能量也与起源星的供能方式有些不同，运用率也高效得多。” 说着，他另一只手掌也平摊开来，空气中的极少量的浮游能量，被他的魂粒强行抓摄，然后在掌心中渐渐形成了一粒米粒般大小的晶体，“我研究了很久，发现除了它对这种类似自然形成的【矩能矿石】有反应，我们现有的一应火电气能源都无法让它动起来，估计这是制作之初就已设计固定的模式。” 接着，依谢尔伦将那枚他手工凝结成的“矿石”，两指捏着轻轻投到了立方体的上方，立方体的上层那个面突然从落点处旋转着展露出一个小孔，将矿石“吃”了进去，接着，嚓嚓嚓嚓的轻响中，立方体进行了块面展开，c连连后退，发现这玩意儿最后展开成了一个圆形穹顶的小屋子。 c打开门进去看了下，虽说可能是生活习惯的不同，里面的固定家具物体摆放的位置略有些不同，但是与起源星的人类生活格局也近似，以c这个身高体型来看，还不错，内部是紧凑的一居室格局，洗卫厨俱全，40来平米的活动空间，临时紧急使用是差不多了。 敲了敲那呈弧形的墙面，虽然空心，但反而因为结构巧妙，利用空气震动吸收声音，隔音效果也很好。 这并不是纳米机器人的构筑模式，应该是走了科技树的另一条路径，但仍可以看出很多的人类特征痕迹。 “自从20年前我发现了这奇特的立方体之后，我便在其中嗅到了新人类的味道，荷都犯错之后，我觉得这反而会是个不错的赎罪机会，于是便让她出去，秘密进行追查，我想的是，只要能查出一些具体的证据，找到幕后的图谋者，说不定，便能发现大量的【资源】，这非但可以挽救神族的衰落，也可以打破魔族入侵后取得的微妙平衡，妹妹的罪果与之相比，便完全不值一提了。所以，这绝对是一个自救与他救的双重好事。” c当然知道他所谓大量资源，指的就是大批数量庞大的人口，这位天外来客既然能来，那么就代表神族也能去，吞噬个几十亿几百亿，也是一笔不小的资产，何况，那边说不定也有神族，要是都吞了……嘿嘿，收拾不了魔族，还收拾不了人类么？ “而这20年间，我只在神域范围内中找到两块类似的矿石，”依谢尔伦从天使羽空间中拿出一大一小两块蓝水晶般的石块来，只是这种水晶并不是人类喜欢的纯净品，相比起来，较为浑浊，净度不高，有很多杂质。“这种东西，人们通常叫做【皮料】，我好像听说以前这种玩意儿有很多，但连垃圾都算不上，所以没人要，而我们这位神秘的天外来客，估计就是冲着这玩意儿来的。” “那你抓人啊，都查这么清楚了，你这里拷问手段丰富多彩，什么捏蛋啊、浸粪啊、搜魂啊，把人抓来一问不就清楚了？” “小子，你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找到人了，我还需要你干嘛？”依谢尔伦指指那间展开的圆屋，“就这装置我都没搞懂怎么收回，只能等它能量耗尽自己收，这背后的新人类不简单呐，所以，荷都虽然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但就这长达20年的时间里，愣是没能把这个人揪出来。而要不是近年来其他六元素神对父亲的攻讦越来越重，顶不住压力，也就让妹妹继续活着了。” “所以，这次妹妹的失踪，我也不怀疑你，我怀疑就是那个新人类在背后搞鬼，也只有用我们无法理解的科技手段，才能逃过大天使的追踪。”他再指指我：“怎么样，想好没，是为我服务，还是现在就去死？法不传六耳，这种利益重大的事情，我可不想和其他神族分享，那等于是递给对手捅向我父亲的刀子，既然分享给你了，你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当然答应喽，能活下去谁会想死啊。”c没什么可犹豫的，因为我也很感兴趣。一听到“幕后操控”这个词，我就联想到自己，好奇心就再也抑制不住。 “不过，圣大人呐，就凭你这强悍的造神手段，重新选个小市民不好么？这天底下，最不缺的不就是小市民嘛？” 这次依谢尔伦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笑笑：“相识是缘，那是世俗的说法，用神族的说法是，相遇即产生联系，联系即产生因果，无论结出来的果是相互协作，是死亡还是吞噬融合，都需要最终有一个确定的结果，你知道神族最害怕的是什么吗？就是一件事情，没有结果，无法最终尘埃落定，因为一旦无法确定，就有可能在日后成为心腹大患，你知道巨灵神之前的神殿统治者么？而巨灵神大人在谷底时，比你现在的地位还要低，可是千年之后，他成为了今天无可撼动的神界之主，上一任呢？嘿嘿嘿嘿，小子，要明白，不是没有选择，而是需要最终的结果。而且，既然有现成的钟可以打，何必还要去炼铜？舍近求远，从来不是神族风格，任何能成事的大人物，都会采纳最为直接简单的行事方式。” “行啦，小市民，从这一刻起，你就是我的直属下级，只需要对我一个人负责，”依谢尔伦展开翅膀，空间瞬息吞吐，在那多具躯壳中挑了一整排24具，然后在c面前重新释放出来。 第128章 社畜模拟器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高速运行中的地铁，灯光明暗交替，照耀得车厢内的乘客脸上或阴或晴。 清晨的第一班列车还不算太拥挤，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座位。站在门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背着双肩包，身材矮胖，更有着典型油腻男的地中海式秃顶。 因为个头只有155公分，所以伸手也够不到拉环，只好牢牢握住门边的直杆，身体随着老化的车体在轨道上颠簸着，左右摇晃着。 这个穿着黄色羽绒服，背黑色电脑包，像坨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土豆一样的中年油腻男，名叫兰博·玛兰德尔，是依谢尔伦在众多玩偶中亲自为c挑选出的新躯壳。 目标只有一个：以小市民身份追查出异星生命且不能引起对方的警觉。 荷都副体（主意识存在体）消失之前是希尔德生物制药公司的产品推广主管，已基本确定目标就在希尔德生物，而兰博作为一个小市民，想要进入帝国制药领域排名前十的希尔德机会渺茫。特别是，现在的兰博还是一个失业人员，再下行一步就是遣送矿区了。幸好投出的数十封求职信，昨天终于收到了一通通知面试的电话，于是在神殿中又多耽搁了五天的c，这才在一名狐族女性的导引下，乘坐几次电梯转机之后，再穿行出复杂的地下管道，送到检修口前，乘坐上了维利市9号线地铁的第一班列车。 兰博要通过小公司的面试先得一份工作。如果连自己都养不活，无法按时缴纳国税……谈何目标实现。而且除雷神外的六大元素神早已将颂帝国的所有城市进行过瓜分、划分了势力控制范围，就决定了兰博不能打破第四面墙。魂体强大只是保命，并不是就此肆意妄为，而且我自己都试过，凡人只要超纲过线就是雷霆打击，除非彻底砸碎旧世界，代价就是亿万无辜者被一同牺牲（且我自己都肯定自己的想法还不成熟）。 人口暴增，城市区位地段与房租需要权衡，很多人都不能就近上学、工作，再加上落后的城市运载力，最少要留出一到两个小时来通勤。现在是清晨6:29，多数的上班族和学生都需要在5:20以前起床，才能赶上，如果起睌耽搁一会儿，集中在高峰时段出行，便很难挤上前胸后背的公共交通了。抢到座位的人大部分在低头打瞌睡，抓紧时间补觉。少部分人在拿着手机看新闻、打游戏、听音乐，还有更少的一部分人，是人群中的异类，是所谓的“聪明人”。 兰博可以通过释放大量本固期魂粒来查探周边所有，但只要魂粒逸出躯壳外就有被其他存在探知的风险，这就像是雷达信号的侦知与反侦知，维利市是水神的势力范围，要想低调行事就只能保持信号缄默，但我有主魂粒，又可以随时进行潜意识操控影响，打辅助足够。 地铁12节车厢，乘客上千，没有一个被附体的，因为都是最低等的平民，于天使毫无价值，约1\/3是穷学生，1\/3是苦逼上班族，而剩下的1\/3，有急得睡不着早起求医看病的中老年人、神态焦虑谋求工作机会的失业者，重点在于不足百分之一的这十来个人。 现代对于聪明人的定义，绝不仅止是智商学历高和反应快，关键是在于看清世界的真相——生存大于一切。无攀登资源者中的极少部分，会选择用犯罪来进行原始积累和阶层跃迁。 六个骗术公会的和四个窃贼公会瞄上的是年老体弱的病患者，两个小姐公会的瞄上的则是压抑扭曲的上班，现金时代，更方便搞钱。而三个拳击公会的则是昨晚通宵在酒吧狂欢，现在趁着宿醉未醒想要故意惹事借此打响名声改变默默无闻的现状。 晚高峰时，大部分在地铁上搞钱的公会成员吃饱喝足开始上工，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大猫小猫两三只了。 兰博因为其猥琐的外形，窃贼公会和拳击公会的人都看不上，目前有3%左右的概率会被那两个小姐公会的小姑娘以“诬陷式非礼”勒索， 为了确保面试不迟到，可以选择下车，乘坐下一班次进行逃避，也可以不反抗，因无法赔款而接受最低15天的拘禁处罚。 硬刚没有丝毫好处。 虽说到处都是无死角监控摄像头，但这些劣等公会的人被抓包不会出任何问题，就算当场被抓下午也自然会被捞出来，而老老实实的普通平民只要敢于抵抗，被抓住之后要是无法支付高额赔偿，就只能被遣送矿区。 我就老老实实地，依旧使用老招式，将他们的意识都摄入主空间里，然后再放进已经新筑好的64面体空间元之内，进行轮回改造好了。至于躯壳和魂粒，就分置进兰博的天使羽里面吧。这就像是一本完善的账目，万一以后依谢尔伦要查账，也好有个依据。 “大爷，您这个病呐，就和我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您可别听医院胡扯什么绝症，他们就是故意吓唬你，骗您的钱呢！” “说得是呢，我原来在镇上的时候，就是这位神医，治好了不少人，专治疑难杂症！每天都有病患慕名而来，本来排号极难，但他和我是亲戚，您老要是愿意试试，我倒愿意给自己添点麻烦，帮您联系一下。” “骗人的吧，要是我才不会去呢，我还是去正规医院的好。” “哎，没事，他不去，麻烦您给我推荐一下，我去！我可没有那么多钱白白送给医院！来来来，这是我社交账号，您给我排上，我给您出50马克介绍费成不？” “算啦，都当我是骗子呢，就当我没说好了。” 六个骗子围住一个肺癌老头不停地进行联合洗脑，因为老头穿了一件相对考究的羊呢大衣，还戴着质地较为不错的帽子，就连手绢都相当洁白，这对于一个病患而言是相当不易的。 地铁到站，车门一开，老头回头一看，哎，六个人都不见了。 兰博身上只有600多马克，作为玩偶伪装，这当然也是比较符合身份的随身金额数。现在一下子收摄了6个骗子进来，天使羽中也一下子多了2000多马克，以及一些随身物品。 行窃的4个小偷则分散在三个相近的车厢中，和我一样，依靠车厢开合时人们被转移的注意力，对着某人的钱包下手。 这4个小偷有老有少，打扮成学生和沉闷的打工人，经验丰富，不过，我将他们窃来的3万多马克一一物归原主之后，4人加起来，财物也不足400马克。 三个拳手酒气熏天，在车厢内大声说笑，肆无忌惮地瞪视着旁边的成年男性，但没有人让他们得逞，胆小怕事的上班族纷纷移向其他车厢，对这样的三个人，我还真不好突然收摄。但就这么放过他们，也于心不甘，于是从他们每个人身上悄悄抽取了2000万枚魂粒，补进那几个较为严重的病患者躯内。 两个小姐借着靠站的间隙更换车厢，她俩需要找比较拥挤的车厢下手，虽说加入这个公会已经很久，但现在捞的偏门，比之前的正式职业来钱更快，也更轻松，短短一个星期，已有超过40个男人接受了勒索，虽然偶有失手，但这个社会对于相对弱势的女性更为宽容，没有准备的男性又怎么可能提供出完整的证据来反证对方诬陷呢。 就当她们的目光扫过站在门边的兰博时，车厢门打开，兰博让到一边，两位小姐也被收摄了进来。 兰博在时代广场下车，他慢慢走出车厢，地铁站内破破烂烂，阴暗的墙角到处都是涂鸦，上行隧道的灯光也坏了不少，其实让人很难想象，这就是帝国第二大城市，比我被遣送进前还要糟糕，毕竟那个时候战争刚刚结束不久，相对秩序井然。 阳光初升，只是城市上空的雾霾严重，光线不能尽情刺入，所以照射到身上的时候，已不能感觉到有多少温度了。我觉得吧，在无法获取最低生存保障的情况下，人可以很坏，可以犯罪，但至少现在的城市条件还是远优于矿区和境外的，穷不是原罪，但为了几个小钱就不惜为他人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简直是混账透顶。 或骗或窃走别人的救命钱就不用说了，靠殴打普通人来打响拳手的知名度更是恶心，而最要命的还是“电车女性非礼式诈骗”，要是一个普通男人因为这种事情被误解，必然是身败名裂社会性死亡，先不说要受到怎样的律法惩处，就算能顶着变态的名头忍住屈辱活下去，也是一辈子都很难再抬起头来。 快车道中的车辆很少，但仍旧没有人敢于横穿街道，富人们大多起得没那么早。 现在这座城市，给我的感觉很陌生，比起其它的中小型城市，这里的贫富阶层更加的泾渭分明。我和所有行色匆匆的平民一样，对于街道中央的那些快车道，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时代广场墙体上的巨幕电子屏，正在播放着雷神教向公众投放的“天选之子”征召广告： “……亲爱的少年们，已经达到征召年龄标准的青年们，还在为没有工作而烦恼吗？还在为前途担忧，为有可能被遣送进矿区的灰暗未来而担忧吗？来雷神教的拜神堂吧，现在就报名参加天选之子，获得学校中永远也无法习得的战术系统培训，还有各类先进的武器装备，拿起武器，让我们走出境外，挑战出一个光明的未来吧！来吧，我们就在市内各大雷神教的拜神堂等你！”剪辑的挺燃的，将魔族踩在脚下，手中的长长的反器材枪扛在肩膀上，满带微笑的少年英雄男女，对着你握起拳头，“来吧！加入我们！立刻实现阶层跨越，只要你勇敢，就能获得公民的权益！” 兰博低着头，一边看手机导航，一边快步行走，而我则贴近分身躯壳，四处观望。 天使控制高层、恶魔控制小鬼掌握生意，把控细节，而凡人的教会，则只能骗骗平民中的年轻人，整个人类世界，就是一场骗局，然而我却不能把他们都叫醒，这未免让人有些不爽。 兰博在时代广场前影院侧门的热狗车上买了两个热狗，看看时间，哟，差不多了，07:29，还有三十几个街区的路，不走快点还不行咧，在维利市可没有什么平民出租车，街道上的那些豪奢的网约车，起步价就是500马克，普通平民也上不起。 早高峰来临了，人潮也渐渐汹涌了起来。兰博轻松地在人潮中穿行着，一边嚼着热狗，一边运用5面体魂粒，抹平黄色羽绒服内的正装衣服，和领带上的皱褶和扭拧部分，很快，便让这一身看起来很老旧的衣服焕然如新，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好牌子，但至少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清了一遍体内外的垃圾，将皮肤深度清洁，牙齿上的牙斑牙垢牙结石之类的也清洁一空并进行加固，毕竟，外部形象不改就不改了，但是什么内脏啊、口腔啊、下面啊，这些外人看不见的部分，还是可以略略地强化改造一下的。 其实这种普通人的肉身，不像人王级，维护代价高昂，所以花费起来并不多，不断吸收天使羽中的婴期魂粒供能，反哺肉身，到改造完成，也不过才花费了3500枚而已。 只不过，18亿枚的5面体魂粒，也缺乏人王级躯壳的滋养，所以每天至少需要补充20亿枚婴期魂粒，才能维持数量，不大幅锐减退步。而这，也是在不激烈运用的前提下，如果搞大型魂术，那么消耗就会十倍百倍的增加了。 08:18，兰博已一身清爽地走到了33层高的阿斯东商务大楼楼下。 第129章 面试 这阿斯东……名字听得似乎挺牛哄的，意为“最坚硬的石头”，但我看着这幢楼是咋看咋别扭。 这是一幢相当老旧的商务办公楼了，单层面积仅1000多平米，与旁边的高层大楼相较，就像是一个细长细长的瘦矮个子，又像是一连串被摞起来的孤零零的火柴盒，矗立在地势并不好的斜坡上，乳黄色的外墙应该是经历了数十年的历史，早就看不出本来的色调，显得脏脏的。 因为一楼租给了快餐店，所以要想上楼只能从坡下的后窄巷绕后进电梯间，四部电梯，两部处于常年检修中，已到了正常上班时间，兰博也无意与那些赶时间的年轻人们抢电梯。面试时间是9:30，只要找到了地方，接下来也就可以慢悠悠地喽。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兰博路上已经吃了两个热狗，但他还没吃饱，这些高热量高糖份的食物是兰博躯壳最喜欢的，属于原生体自带的肌肉记忆，所以兰博又坐进快餐店里，点了一份奶昔和两个大号牛肉堡大快朵颐，进行食物补充总比直接补充魂粒划算，而且食补也可以转化为魂粒，反正刚才坐地铁弄到了2000多马克，有的是钱！ 在本体没有绝对介入必要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依靠分身自己的力量来完成。 餐厅里的4个员工外加1个领班，刚刚结束晨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陋习就传播开来了，快餐店的还好一点，简短明快，五分钟搞定，但阿斯东大楼内的众多小公司就不一样了，不但要背要读要喊口号，还要唱歌跳舞，正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公司越小，作妖越多。 本来为了确保面试成功，其实是应该稍稍调查一下，位于27层的森宇商务公司具体如何，但用了新躯壳的c终归是恶魔，自然觉得手到擒来嘛，而我相当于再世为人，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年轻，自恃通过寻常面试进入一家小公司这种事根本就不算事。 为了和别人保持一致，兰博一边吃一边刷短视频，可惜手机太旧了，用起来卡卡的。哎，等上班了，得攒钱换一个新款的了，正在想着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兰博母亲打来的，喋喋不休地交待了好一阵，“妈，我又不是小孩子啦，怎么可能会忘掉面试表呢？是啦，我知道人家不单要电子版的，纸质版的我也准备啦。好啦，妈不和你说啦，时间差不多到了，我要上楼去了。” 兰博的父母都是退养公民，还行吧，老虽然老了，但吃药看病便宜，虽说在颂帝国，孩子成年以后都要独立出去，自立门户养活自身，但不少家庭也还是挺爱护自己的孩子的，并没有那么的冷漠，偶尔一个电话，老太太也总是絮絮叨叨的。 但可惜公民身份不可以像贵族一样传承，所以兰博还是需要找份稳定工作，一来可以养活自己不必像阿哦一样啃老，二来也避免被社会局找到由头遣送矿区，先稳定下来嘛，再找机会去调查那位天外来客。 电脑包里的简历表上是这样写的。 姓名：兰博·玛兰德尔 性别：男（实际性别与自我认知性别一致） 年龄：41岁 毕业院校：维利市机械加工职业第十三中级专科学院 家庭状况：公民家庭，父母健在（已退养）；有婚史，已离异，无孩 工作经历：7443年～7457年供职于康果公司-精密仪器制造部（薪资2.4万马克\/月，因ai普及使用而失业）；7457年～7459年供职于奥黛医学美容公司-面部雕琢师（薪资1.5万马克\/月，在与新生代的审美竞争中落败） 看着这份简历，c也沉思了一下，他和我这本体魂粒的直觉一样，感觉起来，依谢尔伦的这些玩偶可不是凭空造出来的，而是直接“捕获”的活人躯壳，所以，所有社会关系都是现成的。可怜老父母哟，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就死了，现在已经有人占了他们儿子的躯壳，利用他们儿子的脑子记忆作为伪装继续生活，做着不可告人的事。 说实在的，这家快餐是真不好吃，比起瑞德曼市少数族裔社区的炸鸡餐厅差远了，不过人家根本不愁生意，毕竟这幢破办公楼上面的几千号人，如果有一成人选择随便打发一顿，也就够他们忙的了。 差不多了，该上楼了。看看手机上的时间，9:00差两分，提前半小时到达，也充分的表示尊重面试官不是？ 兰博再次用魂粒整理了一下口腔卫生，顺着楼后的坡下窄巷拐进电梯间，两个公司小头目模样的男人也走在了兰博的身后，他们都是工作时间下楼来吃早餐的，他们匆匆越过兰博，一边走一边聊着公司里的烦心事：“……我本来报的是6分利，中间还我的个人的2分，可是外联部的那个杂碎，居然给公司报了5分利，好嘛，简直就是打脸，那狗杂种吃下1分利，还卖了个好给公司……” “这破公司我也有些待够了，要不，投投简历？” “千万不要，工作难找极了，现在不想被送矿区，就只能去雷神教那些骗子那边报到了，或者，只能沦为犯罪份子！哎，老子可不想去那种肮脏的地方，还是找机会吃点回扣是正事，不然家都养不了啦……再说了，现在公司里的电脑、wifi都装了监控软件，只要在公司里，无论是用办公电脑发，还是用手机发，都会被抓包，走，再说了，走毛线走，我就是恨公司，我也要干到他倒闭，让我成为公司的送葬人不好么！” 两人一路聊着超越了兰博，走进电梯间，又骂了好几句，原来又坏了另外一架电梯，现在只剩下一部在运行了。 兰博懒得听他们站在电梯间抽烟等电梯的闲聊，便走侧面的步梯上去了。 昏暗的步梯楼道里，声控灯被脚步声震亮，每个转角都有散乱丢在地上的烟头，这时候还太早，还没有人出来楼道中抽烟。一层层地走上去，每一层都能听到各式各样的声音，多数还在漫长的晨会进行中，不时能听到众口一起喊叫的某些口号，偶尔也能听到音乐的声音，每一层都很拥挤，兰博上了20层，都没有见到由一家公司占据的单个楼层，多数都是4、5家公司合用一层办公。 各式各样的小公司都有，代理办事公司、代理缴税公司、打着擦边球的骗术销售公司、网红工作室、刷网络数据的小网络公司、外卖员管理外包分公司、装饰性宝石公司、批发零售饰品的小公司、药物代理公司、私人按摩室、棋术会员制公司、小影片制作工坊、山寨化妆品公司、典籍研究会所、ai小程序开发……正规的，不正规的，擦边的，不擦边的，大公司的跨区分部，应有尽有。 兰博还能听到一个崩溃员工的控诉：“……这就是幢贼楼！充斥着骗子和色情犯的垃圾收容所！我诅咒你们所有人都去死！” 那年轻的男人在下面一层冲出了楼道，往下面狂奔了，兰博伸了伸手，却又缩了回来，这里不是电车那种流动量很大的环境，如果想要帮助或是挽救，就有些太明显了。哎，也只能算了…… 27楼“灵魂乐队包装公司”，缩在左侧的角落里，前台没有人，兰博往里走了几步，这才看到一个正在饮水机前接水的中年女性，她满脸疲惫，看到兰博进来，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挂钟：“来面试的？太早了点吧。” 公司内部就200来平米，分隔成了七个部分，环境看起来就像这女人的脸，未抹匀的粉底遮不住衰老的痕迹。 兰博点点头：“约的九点半，我来早了些。” “坐吧，你先等我一下。”她从茶水间端来一杯还有点温度的咖啡，然后自己进了一间小办公室关起门来。 兰博坐在勉强算是会客室的非隔间墙边，抬头看四面墙上挂着的照片，上面有不少知名乐队和工作人员的合影，能看到那个女人的胸牌上就是灵魂乐队包装公司的logo，似乎，这家公司还有些曾经辉煌过的往昔呢。 但照片里的女人并不是刚刚见到的这个。 照片里的女人更老一些，有些教授一般的气质。 这个公司招聘的职位是公司外联推广综合助理，薪水给得很低，每月2000马克，不提供食宿，一周工作六天，但好在不限年纪性别和从业经验，按目前的情悦，兰博怎么也得来试试。 那中年女人关着门在忙着弄一本包装策划书，是从晚天就加班到现在了，ai弄的无法令人满意，方案死板老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要用高版本的ai，需要的包月费用远比人工更贵，所以最好的方式还是ai初稿，人工修改。 “桔子姐！桔子姐！”一个打扮得很有些风尘味的，像个女公关模样的，穿着超短裙肉色长袜的年轻瘦女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瞄了一眼坐着的兰博，“咦，生面孔嘛，见桔子姐了没？” 兰博指了指里间，这具躯壳从来就不擅于社交，c只要不主动干涉，任凭躯壳惯性，连话都很少说。 那中年女人在里间说：“嘟嘟来了？我再忙一会儿，你自己招呼自己吧！” 年轻的风尘女是自来熟，重新热了咖啡，嚼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三明治，便开始和兰博攀谈起来，一边自顾自地说话，一边用那种上钟时挑剔客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兰博，眼神中毫不掩盖的不屑与因无聊不得不与之交流的无奈感。就像兰博是个没给够服务费但她又没生意不得不接待客人的那种无奈，眼神中不时在说：哎，闲着也是闲着。 桔子姐一忙就忙到了10:28，而那个叫嘟嘟的女人，嘴巴一刻不闲，不是吃喝完就要嚼零食，要不就要和人聊天打发时间，时不时地还要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回消息，就像是那种一闲下来就会发慌的人。 c对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兴趣，在还没有斩断意识弦时，就已经和4个陪游女、狐族女南茜和司机拉芙琳一路走来，再加上与荷都的分身考古女有过一段少年时期的回忆沉渣泛起，对女性已算是颇有研究，何况这躯壳本身又是已婚又离异的人士，再也不会有那种青涩男性的害羞感，于是，也就大略地窥视了解了一下这个嘟嘟。 直觉并没有错，这个女人就是那种类型的女人，谈业务的时候都会被带上，然后在对方的经纪人、导演需要的时候，就陪着睡一下，促进一下感情，加大生意的成功率。 这嘟嘟很年轻，也就20岁左右吧，脸孔都还没长开呢，稚气被浓妆掩盖了。 恶魔与凡人，就不仅仅是阶层的隔绝了，而是物种进化的隔绝，就像拉芙琳，如果不改造到与恶魔差不多的级别，实在是不相衬。 这么大的身份差距，能有兴趣才真是有鬼了。 不过，通过魂粒的窥探，也算是大致了解了一下这家小公司的运作方式：所谓的专业包装实际就是个屁，不是说包装没有用，专业的相关资深经验没有用，而是如今这个时代，专业只是最为末端的东西了。一个新乐队、新组合要想顺利出道，打响名头，形象气质再优秀，也敌不过资本的力量，而魂乐包这家公司赚的钱，实际上还是资源的钱，靠以前积累到的一些人脉关系，为资本和听话懂事的乐队牵线搭桥，做的是演艺行当的掮客生意。 嘟嘟是气质形象都还够不上级别，所以她的明星梦注定难以实现，但仍然怀揣着梦想，想着多与那些业内人士“沾沾边”，说不定会有机会上位呢？ 桔子姐终于弄完方案，匆匆校对了一遍之后按了彩印，机器唰唰地出着纸张时，才叫兰博来到隔壁房间，刚刚要进行自我介绍，哔的一声，机器故障了。 “我来解决吧。”兰博自告奋勇修彩印装订一体机，这公司里头，估计也就是这台机器比较值钱了。兰博的躯壳和身份，本来就是相当精通这一块内容的，现在来面试一个几乎毫不相干的职位，也是相当无奈的，不过，好在这位桔子姐不像一般公司那种，并不是真的招人，而是拿着招聘广告来做公司的比较便宜的广告效应，拿着面试者数量来刷kpi，否则的话，兰博扭头就走了。 熟练地用钥匙扣拆开机器，校正了走纸仓位，抠掉滚轮上的打滑杂质，又掰正了送纸齿轮，再顺手把装钉线校准了一下，然后在电脑上用命令行发送了简化的自纠错命令，重启，唰唰唰唰……机器开始了重新运作，而且比之前的速度还要快了两倍。“您不用担心，这机器的原始设置是压制了速度，而且还制订了计划报废张数，我已经取消掉了，现在可以全功率工作，而且寿命比原有的设置延长了三倍。” 桔子姐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机器都装订好方案文稿了，这才反应过来：“啊，那就不用面试了，不过，有个情况，还是要和您说一下，今天的这单生意很关键，如果能谈成，我们能保证这个月的薪金可以按时发放，不然的话，还需要拖一拖，您看，如果是这样，您还能接受吗……” 第130章 公司存活保障业务 “接受的。”兰博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我没有选择，我不想被社会局带走。一想到那张通知单上写着的【在一个月内，必需证明仍是对社会发展有用的人】条款，我就……唉，也不是说不在意工资，但现是刀子都顶到后脑壳了，别说不给薪水，就算要我付费上班，我也得接受呐。” 桔子姐尴尬地笑笑，老脸有些发红。 大部分底层人仍是有羞耻心的，于是，兰博就在这样一家比较有羞耻心的小公司留了下来。 …… 兰博在这家“灵魂乐队包装公司”的第一个考验，是他的“怜悯心”。 桔子姐带着嘟嘟出去竞标谈业务，也是只能选择坐地铁这种公共交通，现在公司已经半死不活，存活状况极不乐观，当然也不可能购置得起1000万马克的豪车（维利市车辆上路标准，就是以优惠后的税前售价达到1000万来决定的），这样一来一回需要的时间就比较长，而兰博这个新员工，也只能独自在公司执守了。 本来昨天在兰博接到面试通知的时候，公司创始人兼老板雪儿（那位挂满墙照片上，与众多明星、乐队主唱合影的女性主角）还好好的，可是突然生病来不了，也就只能由闺蜜兼副总裁的桔子姐带队出去谈业务。 兰博留在公司里，要自己从存好在电脑里的资料中学习公司历程、boss心得、荣誉奖项，当然，最重要的仍是从公司以往的成功项目中，争取在短时间内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合格的助理，学会做行业内合格的ppt、文字报告、策划方案和预算表格等，而且，因为公司要黄了，之前的两个业务员两个助理和一个保洁阿姨都已经离职，现在公司里就剩下六台电脑六张桌子了。所以，兰博还要负责打扫公司卫生，打工人就是要做到眼里有活儿，说白了，其实就是想招个打杂的人，当然，如果这个打杂人能够一人多职能就更好，最好是少拿工资甚至是不拿工资白干活。 兰博才刚刚坐下来，从电脑里无数杂乱的文件里搜索出相关的内容，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准备学习一番时，公司里又涌进了7、8个人。 这些人有老有少，其实和兰博一样，都是找工作的面试者，桔子姐也是个马大哈，公司通知了9个面试者，进行错峰面试，这也不交待一声，着急忙慌地就跑去竞标了。估计也是没有想到面试这么顺，第一个就成了，再者说，中年人通宵加班赶方案，头昏脑涨的也正常吧。 如果兰博不是恶魔，那也只能无可奈何又暗自窃喜地将这些人驱逐出去了吧？ 如果不是为了伪装得尽可能地像个普通人，那也一定会大手一挥：“你们这些人我都雇佣了，没关系，月薪1万马克，我可以提前支付！” 但现在，也只能是一一留下电话，说明公司情况，只能等后续有机会联络。 除了一两个愤怒地骂了几句，其他的都是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本来，我的构想是给全民发钱，但是目前还不现实，其实m&m这个平台也蛮好的，发布点任务，也能让不少人赚到钱，但影响力毕竟有限，还不可能普惠到所有人，现在能保持在瑞德曼市的活跃度就不错了，触须根本就伸不到维利市这边来，直接被打压到抬不起头来，现在也就是和庞贝新闻集团之间的生意撑着，这段时间就买了几颗卫星，强化新闻频道的信号之外，主要是用来搭建境外的私域通讯系统。 中午叫了一堆外卖，给了外卖员400多马克的餐食费用，又多给了200马克的小费，正吃着，第二个考验又来了。 本来就有点不爽了，阿斯东商务中心的电梯还是没修好，剩一架电梯根本挤不上，外卖送上来都凉了，外卖员爬楼爬得几乎虚脱，而还没吃上几口，又是一大堆人冲进了公司里来。 第二个考验就是“要账”。 来的是三家合作公司的人，都是约好了的，四十多个人进来了往公司里一坐，也不说话，看到兰博在吃东西，伸手就拿，拿了就往嘴里塞。兰博点的量基本够四个人吃，他食量大点也正常，但现在来了四十个人，每个人拿一块，一分钟就没了。 像灵魂包装这种公司，说到底，就是卖个创意、搭个线的桥接公司，从进入文明社会之后，帝国内就不断涌现想当明星的平民和想靠明星赚钱的资本，而包装公司赚的就是这两头的钱。当然，包装也不仅仅是眼前化化妆、打理打理发型外貌什么的，而背后的走关系内容，也通常都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要有实实在在能够对外宣传公司宣传服务对象的事件——大型现场活动，只有在一场场的面对公众的大型活动中，才能将公司实力和明星、乐队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也只有通过持续不断的曝光，才能将新人捧红。 所以，依照活动创意配合执行的公司，就是这三家深度合作的庆典公司。 也不是雪儿不愿意按合同约定及时付款，只是上游资本赖账，拖款，那本该早就支付给合作公司的款项也就只能拖着。而那些不敢赖账的平民，刚刚有点小名气的乐队或其他演艺人员所贡献的资金，则是作为公司的流动资金，需要花在日常的迎来送往上面。 时间长了，庆典公司撑不住了，也就只能上门，堵门讨要。诉求很简单，你不还钱，只能吃你的，住你的。 兰博刚刚加入公司才半天，他可不想让公司就这么黄了。 这个世界上的事，99.99%都可以用金钱解决，可问题是没有钱。而且，现在要的是低调，有钱也不能说大手一挥，就帮公司把欠的70多万马克给付了，那实在是不正常，先不说公司里面的监控系统可以随时被帝国高层的大数据直接调用分析，就算没有监控，这么多人出去一传，也是人言可畏，调查部分分分钟就找上门来了。 伪装成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平民，却可以几十万上百万的大手大脚花钱，那不是扮猪吃虎，是嫌死得不够快。 幸好我当普通人足够久，现在体验过当恶魔的滋味，又拥有大约和神差不多的力量，也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倒也没有必要十分的依赖，就像依谢尔伦说的，底牌是用来保命的，不是用来瞎搞的。 出了问题就解决问题，我又不是那些仗势欺人的老赖、无耻流氓，逃避是没有用的。 兰博拿起小本本，从这四十多个人当中找到领头的组织者，把他们的诉求细心地记录下来，然后又将现状一一剖析给他们听：“你们看，这里就200来平米，只有一个卫生间，要是说安排你们全部住下来，这是非常困难的，再加上这天气冷，公司里的供暖设备也不足，晚上岂不把人冻坏了？你们说要吃在这里，这里又不是餐厅，也没有食材供你们吃嘛，像我这种打工者，要是不点外卖，不过来工作，躲出去了，你们无非也就是把这里搬空，我看呐，这些电脑、设备，全部搬走，能不能卖二手卖到5万马克，我都很怀疑，这连账款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要不，再宽限十天，我们请老板雪儿想想办法，给你们解决，大家都是生意人嘛，对吧，没必要直接把公司弄黄摊儿了，那样真就拿不回来钱了。” 毕竟都是规矩人，也确实不是混混，都是靠生意靠体力吃饭的，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比较听劝的。 看看语气松动了，就缺个台阶下，兰博还是加了把劲儿：“都没吃午餐呢吧，要不，咱们下去找家餐厅对付一顿。” 来到楼下，兰博没选楼下的快餐店，这家餐厅用的是病死牛肉，唯一的优点，大约是剔除了那些淋巴组织，而不像某些剁肉堡里用的都是淋巴肉…… 另选了一家躲在巷子里的便宜实惠的小餐厅，安排这四十来个要账者坐了进去，这一餐，花了兰博2000多马克，好了，要账的总算是和和气气地打发走了，这下身上的钱也都花光了。 兰博回到公司，老老实实地看了一遍公司的相关所有案例和介绍内容，便开始抹桌扫地打扫卫星，也不是敷衍了事，而是以他这本固期的魂体能力，过目不忘就是小儿科，而且又不需要真的为食宿生计发愁，轻松自在，心情愉悦，头脑自然是很清醒的。本来用魂粒或是空间能力清扫，瞬间就可以完成，但这些玩意儿，还是只能悄悄地来，搞得太像妖怪，那还是有暴露的风险。 现在比不得有家族做靠山的时候了，什么都有考斯特家族的关系和触手进行遮掩，闹出事情来，依谢尔伦是不会认账的。直属下级，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甩手掌柜。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四点半，桔子姐才带着嘟嘟回来，都不用问，看看脸色就知道，竞标的事很不顺利。 弄得兰博都有点不忍心将要账的事情呈报过去了。 当然，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又不是自己的公司，要全力承担下来，就算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义务。 一脸疲态的桔子姐叹了口气，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给病中的雪儿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然后又给负责接洽标案的人打了电话，整理了下情绪这才出来，“兰博，按理说，你刚到公司，有些事不应该就这么交给你，但有鉴于你处理要账的事情很得当，所以我这边和人家约了明天的单独接待事宜，准备带上你一起去，你也知道，有些场合，我毕竟是女人，也不方便在场，到时候，就要靠你了。来，我们商量一下吧。” 没心没肺的嘟嘟姑娘回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据说人家晚上有约会，听桔子姐介绍，这位嘟嘟，也只算是编外人员，拿时薪的，并不算公司的正式员工，而且，今天去了结果不理想，只能说这次竞标，人家喜欢的不是她那一款。 这年头，想当明星的平民很好骗，从这些半大小孩的家里割出个几万马克也很正常，毕竟只要真的成了明星，回报绝对是上万倍的。但是这又是个成功率极低的行业，没有资本相中，就算长得再出众，也只会成为大人物的玩物，而反之，就算长得不行，也可以被包装得有“特点”，可以整容整形，不会玩乐器？可以唱歌，不会唱歌？也不要紧，可以包装，可以ai合成，可以假唱。 但是割有明星梦平民的公司太多了，有的就是纯骗，绝无那万分之一的出头概率，但公司门面那是一个比一个漂亮，看着似乎一个比一个有实力，所以灵魂包装在平民这边也没有什么优势，而资本那边的饭，也不是那么好吃到的，竞争同样激烈，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老一辈的音乐人和影视人逐渐凋零，老板雪儿的社会关系档次，也在逐年降低，尽管创意已经提升，也相当老辣，但那又管什么用呢？ 所以，当下的要务，还是要争取到决定标案者的好感。 你再有能耐，人家不选你的方案，也都是白瞎。 次日中午，桔子姐打开公司保险柜，从里面拿走了所有剩下的5万马克现金（小号金币和银币都有一点），再次带队，领着兰博坐上地铁，朝着对方的公司出发了，晚餐的地点，也订在离对方公司比较近的地方。 这次接待的，是一个叫“戴维”的年轻主管，不到三十岁，嬉皮笑脸，也就是他，负责深海娱乐投资的本次选秀活动。当然，这只是他宣称的而已，其身上没有任何其他存在附体，兰博也就不客气地将魂粒驱出体外，冲进去搜索了一番。 说到底，这哥们儿也只是负责对外接洽而已，决定标案的另有其人。 第131章 没钱寸步难行 兰博是来找份工作打工的，干的不是私家侦探，也不是心理判定师，没必要为了老板的错误买单、揪桌子。 他对桔子姐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再不找份工作，社会局的就会找上门来（尽管不一定能找到人），那么查什么天外来客的事情，就会更加耽搁。上班不但挣不到钱，还要往里面花点钱无所谓，但真没必要把公司当家，把boss当自己的爹，而且就算真揭穿了一些事，人家boss还不一定会领情呢。 再说了，兰博以前上班的时候，拿两三万一个月，后来待遇下降，也拿一万多，虽说中年危机越混越回去了，但他本质上还是不大看起得这种空壳小公司的。更不用说，现在是恶魔占据躯壳，这些玩意儿太小儿科了，就和蹲在路边看蚂蚁打架一样，既有趣呢，也无聊。 陪着他们玩儿，就很给面子了。 当然，公司最好还是别干黄摊了，省得麻烦，只是，兰博也不可能表现得太逆天了。 戴维主管并不是一个人出来接受“接待”的，他带了一个男的两个女的，四个人一起过来的。这种请客用餐，也是借助笼络下属，在公司里搞好同事关系的一种路子，一来可以显示自己的权力和能量，二来可以增进同事间的感情。 看到其它公司的女士，兰博瞬间就想起依谢尔伦之前交待的一两句话来：“你就选这具躯壳好了，绝逼的反杀开局，其貌不扬，也没有钱，没有社会关系根基，但是你应该可以泡妞把妹，把这个手段发扬光大，同样可以成大事。” 戴维主管带来的两个女同事，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三十来岁，倒是和兰德的年纪挺匹配的，但就别说这种半老徐娘了，就嘟嘟那种年轻女性，也就放不进兰德的眼睛里，看过南茜、拉芙琳那样的极品，宁吃鲜桃一个不尝烂桃一筐。当然，人家单凭兰德这老土豆一般的外形，也丝毫看不上。 再加上兰德本躯就是老阴批，话少木讷，席间就只能静静地听戴维和另一个男同事讲些颜色笑话，跟着笑笑就没事可做了。 桔子姐在一旁急得跟什么似的，不断地给兰博使眼色，甚至在桌子下面踢兰博两脚，但这都没什么用。首先，讨好这个戴维主管本来就没什么用，其次，就算是迷倒了另外两个跟着来混饭吃的女性，不但没用，还要起反作用。 只是桔子姐在不断地肉疼，这一席，单单1万多马克的红酒就开了两瓶，她的钱袋子快撑不住啦。 下半场，桔子姐很识趣地说了两句场面话准备告退，然后把兰德拉到一边，仔细地交待，然后再郑而重之地将剩下的2枚小号金币交到兰博手里：“全靠你啦，有什么就给我打电话，不过，最好别喝太醉，最好，你给自己留200马克，找家小酒店，明天上班你可以晚到。” 下半场其实并没有什么惊喜，只能说是按部就班，戴维主管花的还不算多，他找的那个胖妞儿（不喜欢嘟嘟，原因就在这里，他不喜欢瘦型的），陪酒费也就800马克，过夜2000马克，就是他那个同事花得有点多，6000马克连陪带玩！因为找的是男陪酒，这个行当，找个0确实是物以稀为贵。 兰博灌了一肚子的工业酒精兑啤酒花的假啤酒，但中途连个洗手间都不去，倒是吓得陪他的那个打折的400马克的陪酒女一跳，还悄悄在兰博耳边说：“晚上我陪你，免费！”就是想试试兰博家私的厉害。 现在虽说肉身没有强化，但魂体终归是本固期的，在古代那就属于陆地真仙级别的了，口吐飞剑都是小儿科，清理集中一下躯壳里的废料还不是轻松拿捏？（当然，如果躯壳强，解决这种事情就更轻松一些）只不过有个问题，这些废料一经压缩，就是相当于剧毒，奇臭无比，也只能等应酬完了，找个很私人的空间去解决，否则一进公用卫生间，里面的人非被全部臭到跑出来不可。这也是依谢尔伦单独搞一个集中粪坑的原因。 世事不是小说不是电影，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所以，当天晚上，也不可能就那么碰巧地在出门左拐遇到对方公司的关键人物，更不可能出现个什么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所以最后就是酒量深得没边儿的兰博，装出一副半醉不醉的样子，结了账，马克，超支，再将主管和他们的陪酒人送进酒店休息，自己步行找了一家距离深海娱乐较近的小宾馆随便对付一晚。 话说也就兰博是恶魔了，要是换个其他人，早撂挑子走人了，打工一分钱没拿到，两天时间愣是倒贴进去6千万克。可笑很多老板还总以为自己的员工是超人，连自己都搞不定的事，还总和员工说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要真是超人，犯得着来给你打工？ 看着手中干瘪的天使羽空间，兰博还是决定，明天要先搞点钱过来，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啊。 堂堂一个恶魔，活得身上逼子儿没有，那未免也太丢人了。 兰博以前打工虽然薪资要高一些，但蛇有多粗洞有多大，挣得多花得也多，根本就没攒下1马克。 不然，就只能像今晚一样，还要时不时地做一下“神偷”，把天使羽空间的空间元魂粒单独拆分出一粒来，喂养大量魂粒，再驱使着穿透进去人家保险柜里借出来一些现金。麻烦不说，这种行为还挺不道德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不久，也就7:00左右，兰博就退了小宾馆的房，出来找了个公用的投币电话亭，给老鬼打电话。 实际上，他就没怎么睡，当然，魂力本身就在这么高的等级，深度睡眠两个小时就完全能恢复这孱弱的躯壳疲惫度，这还是在不想浪费魂粒的缘故上。至于说什么安不安稳，能不能定神，这就根本不是问题。 现在是依谢尔论的直属下级（虽然不能明着说），无论是理论上的权限，还是魂力方面，都比考斯特家的副族长费特罗杰要强，依谢尔伦也没有限制自主行动，那么自然还是要照顾下老关系的。 “啊！啊……”接起陌生电话的老鬼愣了半天神，这才战战兢兢地说：“您说……您是考斯特，哦不，您是说，您是契布曼先生的代理人？” c作为分配过来的领队，还没干几天就被抓了，生死不知，难免让这些小鬼都感到恐惧。高层斗争，神仙打架，那是任谁都得罪不起。何况，被改造了躯壳和魂粒，是落了大大的好处，闷声发财，只要考斯特家族没有追查，他们可绝对不想自己去打什么小报告给自己找事儿。 这种事情，只要不是和费特罗杰当面起冲突，我倒是没必要动用埋在他们体内的沉睡主魂粒，如果真的被我牵连了，说不得，也只好把他们全部摄入主空间，移到境外去生活，来个死无对证。 而事实上，费特罗杰方面，在这些天都没有联络老鬼一家，从道理上，应该是对c的事也有点小愧疚吧？当然，我觉得更多的，是因为c已经被内务部带走调查，费特罗杰他们也不想再和这方面扯上关系。而老鬼他们，也是按时按量地依足了惯例上缴管理费用。 兰博也没有客气，反正这身份，低调点，别让水神势力的大天使察觉就行了（当然，如果真察觉到了，那又再想办法解决），但是对自己这边的势力，自己的老下级，也没必要瞒得太死，瞒上不瞒下嘛，否则事情也不用干了。 “是的，我现在是依谢尔伦大天使的直属下级，理论上，地位比你们的那位费特罗杰大人还要高半级，你懂我的意思吧，所以，我们之间的生意，还要接着做的，那两件古董卖得怎么样了？” 兰博能理解老鬼他们现在的尴尬地位，当然喽，要是他们打算黑了这笔钱，来个死不认账，那就算了，仁至义尽，就当给他们的一场小富贵，就当从没认识过就行。 “啊，是啊，您……代理人的那两件古董在上个周末的时候已经拍卖了，总拍价扣税后2.3亿马克，货款两讫，您看，是怎么支付给您呢？另外，这些天，我们全家都闲下来了，都还在发愁，这后续货源怎么办，” 其实所谓代理人云云，站在兰博的角度确实是没有任何谎话的，我给他灌输的潜意识里就是这么回事，有这层窗户纸在，分身和主体还是分开的好，没必要捅破了。 “扣除你们的2300万马克佣金，那剩下的就是我的2.07亿喽，你现在还在瑞德曼市吧，看你是否方便了，什么时候来一趟维利市，帮我带点钱过来……哦，你是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已经辞去了医院的工作？你们八个都辞掉原有的职务了？那挺好的，我也为你们感到高兴，嗯嗯，我就是有点急等钱花，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身无分文呐。什么，如果急的话，还有其它办法？” “是的，代理人先生，您对于现代金融方式还不够了解，维利市是除帝都外的帝国第二大城市，金融汇款也是十分便利的，在任何一条城市街道上，您都可以找到自助金融业务代办窗口，不像我们瑞德曼市相对落后，但尽管如此，我们所住的社区附近就有一家汇款行，如果您急需用钱，5分钟之后，我会赶到汇款处给你发款的。只是，汇款需要扣缴1%的手续费，您看……” “哦，这样啊，那就没必要全汇过来了，太浪费钱了，你给我汇500万马克吧，让他们扣5万马克的佣金，另外，剩的那200万零头，就留下当你们的家庭开支好了，等我获得那位先生的通知，还是由他在送新的古董存货给你们的同时，取走剩下的2亿马克。” 一刻钟之后，兰博终于在唐宁街45号附近找到了一个老鬼所说的自助汇取款窗口。 其实，和当年的银行自助柜员机没有太大区别，都是靠墙放置的圆弧形的透明玻璃仓，ai机器24小时执守，提供代报警报务，玻璃罩重新关好，c输入一长串的验证码之后，又输入了个人的社会保障号码，那个傻大笨的机器人迟钝的开口：“先生办理什么业务？” “查余额，支取现金。”屏幕上立刻跳出了账户余额，显示为4,950,000马克。 兰博选择了一下支取的货币种类和面值，忍不住骂了一句：“哎你玛，” 因为傻机器人又开口了：“如果全额支取，本柜现金储量不足以支持，建议您明天来或者可以到4个街区外的巴莫特区进行兑换，那边已经由金融机器自走车刚刚补充了比较充足的现金。” 兰博只好在这台机器里先提取了10枚大号金币，20枚小号金币和200枚银币、500枚铜币，总数62万5000马克。 窗口附近还有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小杂种，不时斜眼瞟向这边，不过，老子岂会怕这个？ 机器人两只仅有三个手指的大手巴掌抬起，从自己的唰地一下打开的胸仓内稳稳的拿出两摞金币，哗啦啦地倒进我张开的塑料袋中，接着再次伸手入怀，里面又是哗啦啦一阵乱响，再依次将银币和铜币分批递给兰博，“验币无误，全程摄像，如有疑问，可向当地律法机构提起诉讼。” 搞完出来，也就两三分钟，除了手续费贵一点，其实还是挺方便的。 我并不担心这种金融机构会对我的《m&m》造成什么冲击，功能太单一了，服务费又高，而其它社交软件虽然具备社交属性，但又无法同时具备金融属性。 我也不放心将自己的钱放到什么金融机构里，反正兰博现在有大天使羽，空间足够，非要把钱都取了不可。 兰博快步走了四个街区，终于在找到的两个柜员机器人身上取到了所有的钱，而这一路上，一直都跟了几个小杂种。街头这种游手好闲的年轻人真有点多，而且，游手好闲还起得这么早，不过，有了对付2号的经验，兰博只等他们跟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巷子，便自己钻了进去，魂粒稍稍查探一番，附近没有其他存在，穹顶的六肢天魔不用理会，没有蝇虫移动监控，天使羽空间一展，嗖嗖嗖7下，把跟进来的7个小杂碎都直接吸收了进去。照例，意识被主空间摄走，弄到64面体的轮回世界里进行改造，躯壳和杂物都放在天使羽中。 看看时间，08:13，嗯，差不多了，根据昨晚从深海投资那两个人身上获取的情报，可以去制造一场偶遇了。 第132章 女海王 老鬼那边，交货收款其实都极其方便，但我还是宁肯多兜两个圈子，多两道护城河。也不是说人家就一定查不到蛛丝马迹，但至少也不是那么顺藤摸瓜的就能查到我身上来。 所以我还是遮遮掩掩，驱使一枚16面体的空间元结构，从边境外进入颂帝国，再到瑞德曼市，一路直奔塞纳河艺术场馆（老鬼全家都在塞纳河艺术场馆，他们现在全家都辞了工作和学业，就靠这个给考斯特家族缴费用了，所以家都不回去了，就在旁边的半岛酒店订了长期房），并在凯索先生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人。 作为场馆的大客户，大代理商，他们一家八口，钱也够花，又没什么事情做，这些天就坐在凯索的办公室里谈天说地的，顺便也接受接受艺术熏陶，闲得无聊，偶尔还自己收点小玩意儿试着赚点钱，当然，买到不少假货，但也就亏了几十万马克，混不当回事，但他们也怕，长此以往，坐吃山空。这不？我这就给他们送货源过来了。 传达意识把老鬼和老八叫出来，直接把30立方米的古董都给他们倾倒进他俩的空间宝物里，然后又收了两张满电量的晶卡作为回款，没什么二话，再次重新返回到境外。 本来嘛，应该顺路再到绿洲市，找哥特地下娱乐世界的猪头，把已经付款定货的那批武器取走，甚至再顺手用魂粒换点现金，可那个地方恶魔云集，偶尔还有天使出差光顾，只是一枚16面体魂粒，就有些压制不住场面了，而且容易被人追查，想了想，我也就不急着去搞这个事了，还是先专注地保住工作再说。 这两天除了打扫卫生，整理维护一下公司的电脑设备，其它时间就是用来熟悉行业情况，公司那点可怜的历史半小时就看完了，剩下的全靠丰富的网络新闻和相关知识查阅来恶补。 颂帝国的音乐演艺从业人员，登记在案的有5000多人，编外的网络视频流量明星不到100人，那些半死不活或者完全没有流量的自主从业者就不必统计在内了，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时代，平民没有上升的希望，所以很多少年的梦想就是这个，如果外形或者声音乐感条件达不到，那也尽可能地想成为体育明星，梦想造就流量，流量创造价值，单单广告收益就不是小数目，再加上各类周边的火爆售卖，其实还是蛮可观的。 这是一个每年能产生100亿马克利润的行当，像深海娱乐投资这类型的大公司大机构，也就不到十家，专门吃肉；而像灵魂包装这种小公司，总数达一两百家，就能喝点汤；至于说其它外围的、零散的，就只能像是秃鹫一般抢点零散的腐肉、泔水。 当然，这点钱对于我来说也算不了什么，议员和贵族的一场争斗，这点钱连零头都算不上，但是对于普罗大众，确实已具备相当的吸引力。深海娱乐这种雇佣了百十个员工的大公司，年营业额近4亿，办公楼一租就是三层，公司内最低的月薪都在7000马克，高层每年年终还有分红，少点也有上百万，多点能拿上千万。 收入这么高，就会让很多人产生错觉，会觉得这并不是运气，而是自己本身实力换来的合理收入。此次决定三选一标案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自信的，32岁长着宽下巴的“牛人”，与之相比，戴维根本就没有资格置喙。 这次的选秀活动早在5月份就已经定下来了，准备了两个月之久，方方面面的关系都安排妥当了，演艺获奖的人员名单也已经内定好了，无非就是找个执行公司出来干点苦活累活，然后坐在后面遥控指挥一下，到时候节目播完，收了钱，随便打赏一下执行公司就行了。 方案新不新颖，只是细节问题，只要大方向不出错就行，这种活儿，找个听话的傻子来干都能完成，关键就是要听话，别在中间整出什么幺蛾子就行。所以，拍板竞标这种差事，注定就是个肥差，当然也不可能落到公司的底层人身上。 说到底，这可是奖励自己人的好机会啊，而且，既然是自己人，那也必然会很“懂事”，捞到的油水，同样会有一部分拿来孝敬。 这，也就是有自己人的好处。 宽下巴决定标案的方式很简单，谁送的多，就给谁做。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这就是人性，对所有脑子正常的人来说，都是如此。 而人有了钱，又会做什么呢？ 矿工贫民有钱的欲望就是吃饱饭，平民有钱就是享受奢侈品玩女人，公民就是用钱达到更多的权力更光明的未来向着贵族阶层攀登，贵族则是巩固自身的特权并想往永生，永远留住自己的财富和特权。 有些事情玩多了，必然也会腻味，但如果只是初期，尝试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量少，还总是会想的。 宽下巴属于上位时间不长，对于某些事情还怀有浓厚的兴趣，而且不但想要次数越多越好，还想要各个不一样的人数越多越好。不但有原配夫人，还发展了不少情人，在公司也有小秘书玩，堪称时间管理大师。 而他的上司之一，也就是公司合伙人之一的神经质大姐，也把宽下巴纳作了裙下之臣。 人嘛，无论男女，不过就这么点儿事情。当然，并不是说这个宽下巴的某些能力有多强，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选择，而是一种关系的加深维护罢了，同时，也可以作为一种臣服性测试。这点破事儿在公司里的知情人很多，但这种现象早就相当的普遍化，也就没有人感到有什么奇怪了。 要搞定一件事情，当然最好就是直接搞定根源，所以还是找这位神经质大姐就行。 要策划一件阴谋，其实越简单越好，越简单就越有效。只不过很多时候是受到条件和能力的限制而已，所以不得不搞得很多波折，搞得很复杂。 先把“借”的现金归还原位之后，兰博就坐在投资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等着，9:35，神经质老姐姐被司机开着豪车接送到公司楼下，然后按照她的习惯，亲自下车，进店买一杯咖啡。 “嗨，早上好。”进门的时候，兰博抬手打了个招呼，像是陌生人之间的友好寻常问候。 “嗯？”对于这种穿着最底层的油腻中年男人的招呼，神经质老姐姐向来不感冒，而且通常会极度厌恶。尽管她也是平民，但却是平民食物链中最顶端的那一类，打扮得体、职业，而且一看就十分不凡，就算是多数的普通公民都不具备这种气质。 但是，就这一声很普通的问候，包括声音上都谈不上任何动听的男性磁性的成份，甚至于有点那种矮胖子惯有的尖利声音，却让老姐姐微微地弹跳了一下。 这就是简单的物理作用，稍多一点的，大约10亿枚魂粒作用于某些点位的敏感神经末梢点位、神经丛，轻轻撩拨、抚慰，像是羽毛的轻拨。 老姐姐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她略微侧头看了一眼，目光便滑了过去。 “今天的天气不错吧。”兰博继续撩拨。 “唔～”老姐姐有点受不了了。 仅仅三分钟之后，老姐姐便忍不住坐下与之攀谈了起来。这男人每说一个单词，每说一句话，那种奇怪的频率便会撩拨着敏感，让老姐姐看兰博的眼神都拉丝了。 而且，她忽然发现，这男人身上还有一种特别洁净的味道，就像是传说中的天使的味道，非常好闻，稍稍聊了几句，她一阵剧烈地颤抖，压抑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然后，没有再说几句，又是一阵潮涌。 近乎哀求地要到了对方的电话之后，老姐姐走进公司，一路上，够得上级别的同事打招呼，都说：“哎，今天怎么这么容光焕发！年轻了简直十岁啊！” 兰博倒真没有动用什么迷魂术，懒得用，物理法比动用催眠迷魂还要省能量，但顺带地，稍稍给她清理了一下面部的皮肤环境是没错的，就这专业技术解决的问题，至少也值10万马克了。不过，这效果也就是暂时的，要想真的实现年轻态，非彻底改造细胞不可。 这一上午，老姐姐都在回味余韵中度过，她忍不住想要打电话，但作为一个有身份的女性，绝不可以如此的不矜持。 上午快到下班时间的时候，她忽然又听到了那个不动听却又让她心乱激动颤抖的声音。 “您看，我也不是想要纠缠，或者说是不懂规矩，就是问一句准话而已。” 戴维主管站在公司外面的走道上，冷着脸，“我说了，回去等消息就行了。” “不是吧，还有七天活动直播就开始了，虽说直播是假的，都是录播，但这就意味着时间还要提前，明天就是开标日，您就给句痛快话，成就成，不成就拉倒，多简单。”兰博也只是微笑的说话。 老姐姐招手叫过下面的人，略微吩咐了几句，还是忍住了，没有走过去打招呼。 …… 在宽下巴的主持下，合同终是签给了灵魂包装。 这还是兰博暗中拉到的关系，当然，该给的部分一点都不能少，甚至还要更多一点。合同总价款329.37万马克，惯例返点50%，但是宽下巴擅自提高到55%，这也没办法，谁让人家嘴巴大呢？ 要是敢在这上面玩花样，先不说尾款想不想要了，那圈子也不用混了。 首付款30%，98.811万马克，合同签完即刻拨付，而宽下巴的个人返点54.35万马克也在收到现金后，又重新在地下停车场送到了宽下巴的司机手里，然后打电话确认无误，才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剩下的钱，才是灵魂包装的工程启动费用，这些钱要支付前面因为被赖账而欠下的合作公司的钱，还要租用设备、雇佣人员、支付一系列公司的场地租金之类的杂费。其实这些钱拿过来，就算全部用于支付欠款都是不够的，只能付一部分。但开公司做生意就是这样，需要不停地滚动，只要能够滚动起来，资金有流速，就不会倒闭，但要是被某一个环节卡住了运转的齿轮，倒闭就不远了。 我对于这一切是相当腻烦的，好在c是年轻人，这些体验对于他而言是新奇的，包括工作过程中发生的种种矛盾、磋商，都能饶有兴趣地去解决。 就包括还要应付那位由他自己勾引过来的老姐姐，好在，这还不需要陪睡，单纯的“聊聊天”，所谓的声音语调就能治疗老姐姐的神经病，并让她面部皮肤保持年轻态，这老姐姐还去咨询了医师，人家也不敢肯定，只能说可能就是遇到真命天子了，因为她这种情况，在众多的老情人新情人小奶狗小狼狗身上都不曾得到过。 老姐姐每次来，还忍不住买昂贵的礼物送兰博，有时候是名表、有时候是宅男喜欢的显卡什么的。 有时候都让人怀疑，一个恶魔出手去勾引一个平民女人，到底值不值得，但要低调开局，也只能如此了，总不可能谁不听话，直接一巴掌就把人拍死吧？ 不过，这总算是在灵魂包装站稳了脚跟。和这位圈内比较出名的女海王交往密切，虽然引来了不少妒忌，但就凭这关系，人家深海娱乐投资以后随便从指头缝里漏点活儿出来，就够公司吃饱了。 至少，不用担心被社会局的过来找麻烦了。 帝国的刻意安排下，确保《战优法》下充足的遣送矿工数量，中年人的就业形式本就十分严峻，失业两周后的第一次警告，第二次则是首个自然月结束时，第三次是在连续失业时长达到两个月的时候。之后，就会进行走过场一般的废物化评估，得分低于60分，就会被立即遣送。 当然，在最后的评估过程中，只要愿意“想想办法”，向社会局的具体评估人员私下里“勾兑一下”，通常还是能拿到60分以上的。 不过，大部分人在失业后的生活压力激增，也很难有能力再“勾兑一下”了。 我的本体在12年前被送进24矿区前，当时生活已完全陷入窘迫的境地，被遣送时，非但生不起反抗的念头，反而隐隐期待，会被送到一个能有工作和温饱的地方。 “有办法”的平民，就像之前在考斯特家族中的c一样，会出资挂靠在社会局或其它比较知名的帝国执权单位之下，定期缴纳费用，成为“荣誉公民”，那么无论失业多久，也不会被社会局找麻烦。 第133章 滚出我的地盘 大帝国皇帝富有四海，小帝国皇帝权力也笼罩全境，阿谀奉承听多了，总觉得自己永远正确，不傻也会变傻。 我现在也算是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幸存者营地，如果是实际定义，我确实也可以算得上这个微小帝国的实控人，或者说是那种古代意义上的皇帝了。 但就这一个月以来，事情算是都理顺了些，也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反而感觉怪怪的，总有种好不舒爽的感觉，就好像是失去了人生的目标，有着进一步变傻瓜的趋势一般。 虽说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都有酒鬼帮我承受着，但我这个变傻却是与之无关的，仔细想来，大约是因为切断了意识弦，各个分身，包括肉本体的老梗的独立运转之后，我这魂本体，没有了任何肉身的依托，又把魂本体尽数放在空间之内，就失去了真实的存在感。 长此以往，这情况只怕会更严重，比起那个至今还不露面的“幕后操控者”，我更害怕这种情况。虚无感，渐渐地，会让人感觉到主意识在消散，一旦意识不到存在的意义，自我认知就会进一步消逝，估计再过一段时间，“真正的我”就不复存在了。 借着64面体空间元中的轮回改造，逐渐将一些我认为改造好的新人释放出来，加入幸存者营地的时机，我也重新给自己塑造了新的躯壳，并将主意识寄于其中，成就一个新的普通的肉本体。 …… 轮回改造之后，所有曾经记忆会被清理干净，一律按照新加入的人类待遇，所以既不存在自卑感，也没有什么自傲自悔的心态存在。 天空阴霾，地面温润如玉，微微倒映着天空的铅灰色，较为柔软的材质穿着皮靴的脚踩上去很舒服，高大的魔族迎面走来，感觉不到一点地面的震动，但他们都严格地走在左侧的线内，而不侵入右侧的人类行动区。 前面远处，是一幢幢规则的魔族宫殿，与地面同质同色。 中心广场周边是热闹的商业店面，食物、武器、堆积起来的金币金砖、古董，都作为普通商品在出售。 叮！ 我拿出手机，上面《m&m》app显示：马克最低月生活保障金现已到账。 但广场中心正在激烈进行的演讲，有些破坏这份好心情。威利·布鲁克林先生口沫横飞，周边围着数百名拥趸。 让过看热闹的人群，我从1号官邸的外围楼梯直接走上2楼，走进殿内，来到了“战斗准备区”。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面容彪悍之辈，男女老幼不一而足，他们正在领取着免费装备，已经领到的正熟练地进行整备，穿上全套全包裹的防抓咬头盔和防护服，清点检查配备的5个弹匣，检查自动步枪和穿甲弹头。 以俯角悬挂的液晶电视正在反复播放着警告：自主走出幸存者营地范围，即意味已知晓可能导致彻底死亡的危险性，现在就放弃还来得及，将武器交还战备管理处，可以以其它方式积累财富，通过集市购买最新型号的战斗机器人代替您亲身涉险，同样可以以比较安全的方式获取猎物。请您记住，生活并不仅止一种方式，您可以什么都不做，凭借每月无偿发放的保障金就可以生活无忧，过好这平凡而又幸福的一生。而只要营地本身能确保其安全性，诸位皆不需要为自身安全担忧。当然，如果您仍然坚信自己可以成为营地的保护者，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在现有营地保护者消失的一天取而代之，我们也非常欢迎。人人渴求英雄的时代，必然是最坏的时代，自由抉择，按每个人自在的想法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才是尊重。 从轮回改造出回归的人类，有很大一部分，身上仍然带着本性中的桀骜，而轮回改造的目的并不是让性格同化，只是为了消除对其他人的危害性而已，改造同样容许反群体化的存在，有的人天生就不喜欢社会化生活，这样的人也允许放归大自然，独自出去与4000亿魔族搏杀，建立自身的功业。前提当然是没有干出过灭绝人性的事，那样的人，我碰到后第一时间就已形神俱灭了。 我在人丛中看到了圣马锡的独子，胖子汤米，他已蓄起唇须，此时的年纪大约在36岁上下，已在64面体中轮回过不少岁月了。 至少，他已学会尊重生命，尊重他人的尊严。 暂时还没有人自发地组队，大家彼此都很陌生，我看了一眼左面，那个站在墙边，已被清理过记忆的荷都，和其他人一样，在以后恰当的时机，我会把他们的记忆都归还给他们，前提是只要赚到足够的钱，就可以花钱赎回记忆，是否赎回记忆的选择权在他们。记忆回来时，如果要选择与营地为敌，自然会有战士去对付。 领到装备整备完毕之后，我和其他全副武装的战士一样，走到了中心广场的西面，这里的魔宫已经整体搬迁融入到东南北三面，这里成为新的营地出境口岸。 酒鬼站在高大的围墙前方，给每个准备出境的人发放9面体空间元魂粒，并用意识将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传递到每一个出境者的意识之中。 “此空间元魂粒可装载1立方米杂物，已经灌注过10次空间开合的充裕能量，切记不可贸然使用空间吞噬以防空间湮灭，理论上满载即归、开合次数用完即归，最好不要勉强，预祝诸位满载而归。” 数十道闸门同时开启，上百名战士鱼贯而出。 1公里以内，布置于出境路上的魂粒不断散发着警告意识：“您已踏入人类集市范围，请表明来意，如带着和平与贸易前来，我们表示欢迎并敞开大门，否则我们将会采取必要措施！” …… 哈米尔郡北面与西面五十公里范围，均是多山地带，以人类的体能要想翻山越岭走出很远，那是极不现实的，很多探险者仍是沿公路前行，有一些则是在离开营地3公里之外，就找地方潜伏狩猎了，我则是因为不喜欢和大队人马同行，都是在公路左侧数十米外的密林中穿行，遇到高山时也只能是回归公路，通过还没有在战争中崩塌的隧道中行进。 以这样的速度，不过走了12、3公里，天色就暗了下来，夜晚来得极快。 天地静寂，但我知道，小股的魔族已经渐渐接近，如果没有哈米尔郡的营地集市的威慑，以我现在应有的能力，早就尸骨无存了。 我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本能的战栗，牙关咯咯作响，看不见的敌人，隐隐传来的怪物低鸣嘶吼，黑夜的林中鬼影幢幢，我却不敢打开强光手电，更不可能生起火堆，给自己做一份热腾腾的可口美食。 “嘘……”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按住，我回过头，是同样的全防护装备，戴着头盔看不到长相，但看身材是个魁梧的男性。 他扫视了一眼我的枪械，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不应该啊朋友，你居然连一根4000马克的消声器都没有购买，就出来狩猎了？这些经验，不是应该在反复地轮回中，被深深地铭刻在血脉中了吗？” 他拉着我轻轻趴下，再次低声说：“等会儿你就尽量别开枪，在我狩猎时，帮我看顾好我的身后就行，事成之后，我的所得分你一半。” 本来就是想一个人感受这种氛围的，结果这位大哥不请自来了。 …… 他的耐性很好，潜伏了两个小时，一动不动，我也不差，几乎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附近不时有小股的低智魔族，最惊险的时候，是20多头巨蚁从身上直接爬了过去。 与其说是幸运，倒不如说是我的照顾罢了。 在最终确认4只多足蛇样的低智魔族落单之后，这位大哥终于动手了，两天后，我跟在他的身后，有惊无险地回到了营地。 空间塞得满满的霸体肉，肉质评级为b级，在集市上以4000马克\/公斤的价格全部出售，这也算是获得了第一桶金，首次出击安全回归，积累了一些经验，也知道要购买一些新装备来提升自身的存活率了。 …… 这两天的营地并不太平，威利越闹越大，但因为显然是动摇不了酒鬼的地位，所以已决定离开营地，自立门户。 虽说我预料到会有很多人不满意酒鬼，也不满意营地的现状，但我都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威利的演讲，鼓动性强是一方面，傻逼多也是一方面，而且，我发放手机也是一个因素。 手机才发放了三天，又有不少人与境内联系上了，有些人也不知道是脑子本来就少根筋，没有是非善恶的判断能力，还是本就是天生坏种，随便吧。 以威利为首的这698人，已经在他的不断演讲之下，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营地，而主要的依附对象，是以胖头鱼族为主的七个魔族，好像是与雷神教那边达成了某些协议，具体我不太清楚，我现在关注营地的16个团就已经够费神的了，也没有什么精神再去把每个人都监控起来。 “作威作福的酒鬼，不配成为我们的领袖，他能够建立一个集市，我们更可以！境外这广阔的天地，将会为我们提供有史以来最大的舞台，以后我们不但要将生意做到各个魔族部落，还要做到境内去，等我们都赚到足够的钱，我们可以衣锦还乡，富贵回颂！”威利还在鼓动着。 我看了一下，也没什么想法，只要石头不参加，公主也不参加，这就行了。 “快滚蛋吧，滚出我的地盘！卫兵，帮他们把从24区开出来的那27辆军卡都加满油，还有他们的所有的私人物品，大伙都帮帮他们，帮他们搬上车，没错，虽然是我无偿分给他们的，但既然给了，就是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想要带走就随便，无所谓！” 酒鬼只是挥了挥手，交待了几句，便接着享用他还没吃完的午餐和没喝完的啤酒了。 …… 老梗一如既往，还在忙着为巴尔烤肉和料理其它食物，对于营地里的乱象充耳不闻。现在一天已能够为巴尔同盟的46头智魔加工充足的食材了，他们每天每头至少都要吃掉200公斤的霸体级肉食和其它配菜，按照现在集市上的价格，每加工1公斤，加工费大概可以赚100马克，再加上小费，其实差不多忙一天就上百万马克，再加上酒水的一点批零赚头，半个月前就已还清五百万马克的欠款和利息。 当然，额外租用了场地，现在又添置了不少的设备，诸如什么大型烤箱、冰柜、料理架、大锅大灶等等二三十件全套，厨房也搬进了半室内的空间，食物加工速度更快，冰冻酒水饮料摆得满满当当。 露莎好奇地把脑袋探出去张望，“你们营地这是闹哪样啊？” “管人家闹什么，顾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还有功夫操那份闲心，快点帮忙啦。” “哎，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担心嘛，刚刚建立起来的人魔集市，这么舒适的营地，要是给毁掉了，我可不甘心，老梗，你说我们俩要是又要重新出去流浪，凭这么一丁点的实力，还是挺危险的呢。” “毁不了，要就这么毁了，那也注定长久不了。”老梗拍拍她的屁股：“快点，你没听见烤箱定时器响了？快把烤全猪抬进去给巴尔大人吧。” “她又来了！哼！”露莎正要进去，却又眼尖地看到公主正朝这边走过来。 “别担心，我只是过来道别。”公主勉强地笑了一笑，然后转过脸来，对老梗说：“老梗，我要走了。” “你……我以为你不走。” 我知道，公主是知道威利和雷神教的联络的，女人最为敏感，自己男人的一些举动，变化，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上都会被察觉到的。 她有时候看起来确实有些白月光，其实不傻。 “我听过一句话：在爱情里，一旦你怀疑了，就不用怀疑，对方肯定不爱你，因为爱你的人，是不会让你感到怀疑的，他会让你一直的感到安心。” 公主似乎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说：“但你发现没有，人总是想要补足他年轻时留下的遗憾，否则死也不会甘心，就为了这么一个遗憾，他很可能就是要一辈子地去寻找那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 “唉。”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尊重她的选择，而且，也不愿意伤害到露莎。 公主向我挥了挥手，“保重，我们永远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她走得很坚决，一直到上了军卡，坐到了威利的身边，都一直没有再向我的方向回过一次头。 唉，没办法，我还是只能遣一枚主魂粒，放在她的身上，沉睡起来，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会出手。 露莎走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唉，这女人，挺可怜的。” 老梗转身抱了抱她，“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你也挺可怜的，我的老梗哟。”露莎用脸蹭蹭他的脸，“要不，你休息一下，我来做剩下的工作？” “可怜个屁，快点去抬全烤魔猪，还好是霸体肉，不然早就烤糊啦！”他笑着骂了一句。 第134章 平凡新生活 拉芙琳携儿子及男友里昂、莎莎、裘德勒和家庭女教师珍妮弗一众拖油瓶返回了故里。 曼达尔市，女妖郡，这原本只是一个宁静的西部小镇，至少，在拉芙琳的印象中就是如此。 但拉芙琳已经告别故乡九年，印象中的故土小镇早已陌生。 一幢幢密集排布的七层楼房拔地而起，街道也不再是简单的水泥路，很多地方已经铺起了利于车辆高速行驶的黑色粗颗粒砾沥青，街头的行人和车辆也总是络绎不绝，街道两边都是琳琅满目的商店，在镇子的东西南北四面均设立有占地广阔的两层式大型购物中心，公路网络也能够很方便地衔接上通往曼达尔市的快速路。随着新一代克隆人的释放和层出不穷的生育鼓励，原先不足7000的郡人口现已快速扩张到了5万以上，郡内还有好几个地块正在进行着房地产的开发，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座新兴城市了。而根据数据来看，现在的曼达尔市人口已达210万，如果与之相较的话，女妖郡确实也只能算是一个郡县，一个曼达尔市周边的卫星小城市。 女妖郡原来最大的特色，就是绝大部分房屋都是木质结构的小楼，透着浓浓的原木风味，但现在这些小楼早已淹没在更加密集的大建筑群中了。 当然，这种繁忙热闹的景象在如今的颂帝国十分常见，帝国的每一座城市，每一天都在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用“日新月异”来形容毫不为过。 傍晚时分，由里昂驾驶的，拉芙琳一家人居住和旅行用的香槟色的安德森私人定制大型超豪华房车，和裘德勒驾驶的白色加长悍马，自帝都方向方向，也就是郡东的入口位置，驶进了女妖郡。 好在现在整个帝国境内，除了帝都和维利市这两座超级大城市，有着不允许低于1000万马克车价均不允许驶入城市道路的变态规定外，其它的13个中型城市和7个小型城市，均没有这种严苛的规定，否则的话，裘德勒驾驶的那辆老款加长悍马已经不允许上路了。 入城口公路的左侧空地上，停着一辆外形还算是酷炫霸气的绿黑双拼色敞篷肌肉车，以及旁边的4辆重型的高排量两轮摩托车，十来个穿着皮夹克，背后印着大大的瘸腿怪人喷涂，明显就是有组织的黑帮成员，正在旁若无人的嬉笑打闹。他们一看到进入女妖郡的这两辆车，但立刻交头接耳，眼中泛起贪婪的神色，有几个立刻查阅起拍摄下来的车牌信息。 里昂根本毫不在意这些黑帮的小动作，他反而还打趣在后面开车的裘德勒：“老头，你看你的伴儿来了，都和你一样喜欢穿皮衣呢。” 裘德勒毫不生气，“那能一样吗？这主要还是看气质看实力，皇帝穿皇袍那叫匹配，太监穿皇袍那就是找死的傻缺。” 两辆车还没驶进郡北口的大型停车场，又蜂拥过来了一批黑帮成员，几辆重型摩托还反复地危险驾驶，左三圈右三圈，车头扭扭屁股扭扭，开到房车前面、侧面是两辆筋肉车不停别车挑衅，不断进行穿插行驶，重型卡车的轮胎比摩托车车头还高，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害怕，这些不怕死的骑手在下一秒就会压爆出一地血浆。 沿途的行人和车辆纷纷避让，而且都目不斜视，非但没有人出声喝止，就连胆敢于直视的人都没有。 拉芙琳头都没抬，她正用笔记本电脑在网上申请对于“罪犯父亲”的探视资格，要查找父亲的线索，目前的最优选仍然是通过帝国的官方系统，而且在确定父亲目前的生死情况之前，也不应该过于高调，免得还给父亲带去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但等了好几个工作日，申请反馈回来的信息是要求申请人必需有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要作为一个严格意义上对帝国有益的人（指平民），才有资格进行该类申请。所以，她现在还要在网上搜索招聘项目，找一份工作，对于车外的这些小事情小苍蝇实在是顾不上，也不屑于理会。 至于说正在被珍妮弗小姐照顾的儿子汉密尔顿，和正在自己阅读一本儿童读物的莎莎，当然还不知道何谓害怕担心。而珍妮弗小姐自从接受了里昂的高薪聘请，这一路上看过来，已见过多次危机但也安然度过，更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拉芙琳本质上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老实女人，虽说有着她强势的一面（并随着她被改造成人王级的躯壳和初固期的魂力而逐渐显现），也显欢一些诸如竞速刺激之类的冒险举动，但并不喜欢破坏帝律违法犯罪。 而我就更不用说了，我虽然谈不上老老实实，但确实有着一些洁癖般的强迫症，里昂可算是我第一个凭空捏造而成的人类，虽说已经分离了意识弦算是独立个体，但绝不可否认这是除肉本体外最像我本性的一个分身，同样渴望着普通平凡的生活，而最近这些旅途中的所见所遇，让我对于这个分身也是比较关心的，时不时地，也要自我体验一把，同时，也更加了解现有的社会规则。 裘德勒很享受现在的家庭生活，他每天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坐在二楼莎莎的房间门口，听着珍尼弗给莎莎讲小故事和布置一些作业。当然，这老小子时不时地也会失踪几个小时，跑到附近的酒吧去干些猎艳沾花的勾当，但现在已是收敛了很多，再也没把女人带回房车来。说实在的，这老小子不是什么规矩人，但现在家庭里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倒是挺互补的，很多麻烦由他出手打发也挺合适的。 里昂把车开进停车场，和拉芙琳打了个招呼：“亲爱的，那这边，孩子什么的你先招呼着，我去处理一下杂务。” “嗯嗯，老公，你去忙吧，没事儿。”拉芙琳抬头点了点头，又低头忙她的事去了，她对于寻找父亲这件事，一定要坚持自己完成，未尝不是一种想要补偿的心理。 第135章 混的比较规矩 今后就需要和拉芙琳在女妖郡定居，里昂不会容许这个小镇，哦不，应该说是小城市了，不会容许这座小城到处充斥着流氓混混，让家人生活得不舒心，让孩子们从小就担惊受怕。当然，要收拾掉这些小混混很简单，但法理上要站得住脚。 这些日子的经历，再加上我本体的经验积累，让里昂的处世也开始圆滑起来。他要到警署报案，能受理当然最好，受理不了，那就采用利诱的方式。反正不能同时把所有的势力都同罪了，就算他们是沆瀣一气，也要先分化瓦解。 趁着停下车故意放大嗓门的裘德勒正与帮会成员协商、纠缠，里昂下了车，徒步离开，没花什么工夫，便找到了郡警署。 郡警局不大，八百多平米的四层小楼，占地还没有外面的停车场大，停车场停着7辆警车，没有其它社会车辆，走进警局，里面也相当冷清，4个正式警务人员，十几个非公民的辅助人员，但都没什么事儿做，要么在电脑面前处理文件，要么就玩手机。写着警长字样的透明隔间里，隔间里是空的，警长并不在办公桌前。 自关玻璃门关上之后，立刻就能感觉到办公区里充足的暖气，让里昂都不由得感叹公民待遇是真好，普通平民可供不起一年365天的高昂暖气费用，为了节约，都不惜冒着被毒死和被罚款的风险在家里燃烧无烟煤块。 这种郡级的小警局，连接待前台都没有，通常要办什么事，都是直接在开放办公区随便找一个有空的警员说明即可。 伸手不打笑脸人，里昂又是满脸堆笑，再加上他穿着整洁干净，谈不上奢华，但也不是挣扎于生活的平民底层模样，所以还是有人勉强抬起头，站起身来问他要干什么。 里昂先按警署的规矩，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和社会保障号，经办事警员输入系统查证之后，再说了报警的事由和相关的时间地点人物，众警员相视而笑，那个稍稍上了点年纪的老警员开口说了句：“外乡人，你家里当过兵的长辈难道没有告诫过你，每到一个新地方，就应该遵守当地的习惯和规则吗？也许，友好【往来】，多交一些朋友，才是对你这刚刚开始的人生是有益的。” 虽然在这种遍布监控的办公场所，不可能说太明确的与犯罪有关的话，但他的意思却相当明确，就是服从黑帮的要求，黑帮要什么就给什么，交点保护费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别人要你的妻女，就应该笑嘻嘻地顺从。” 这当然就是警署里为何如此清闲的原因，在这座由家族和帮会彻底控制的小城市，郡局连日常的巡逻这种辛苦活儿都不需要做了。 这本是非常让人恼火的，本来平民缴纳了税款，就是想由公民主持公道理保护他们的安全，但现在公民警员已经彻底屈服，成为了受害者的劝说者和帮凶。不过里昂已经不生气了，公事公办嘛，这就只是杂务而已。 利用监控死角，里昂给每位正式警员奉上了一枚大号金币，每位辅助人员一枚小号金币，都是牛皮纸信封装好的，当然，还有没有到岗的警长的3枚大号金币，交给了那位老警员。然后，他们就很自然地“熟络”了起来。警员们知道，一个能随手拿出数十万马克的平民，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人物，尽管档案（由老裘德勒花钱买到的一个身份，正主儿已经去世）里很简单，但现在的档案可信度并不高。 而且，正式警员薪水虽高，也有外水可拿，但也达不到月入五万马克的程度，至于说辅助员也只有3000马克的月薪，所以言辞方面，也就客套了起来。 里昂也不赶时间，也就慢慢聊天，并且还点了大量的外卖食品到局并抢先支付了费用，聊着聊着，也就把瘸子帮的情况都问了个七七八八。 瘸子帮总人数大约1200多名，组织非常庞大，生意涉及卖药、卖春、人口贩卖、器官血液倒卖和日常对于镇上的店铺保护费收取。实际上，这些事在如今的城市之外非常普遍，平民的年轻子女和众多的孤儿（实际上是克隆人）极少有出头的机会，他们对于加入帮会简直趋之若鹜，因为加入之后，不但可以获得高人一等的“荣誉感”，还有固定的不错的收入和制度完善的升职加薪体系，如果确实能力出众，极有可能干到副帮主的高位，而不是像一般的公司，做得再好，也只能在底层沉沦。（当然，所有的帮派后面都有操控者，都有人在暗中支持，而本地的瘸子帮，则是肯迪家族在进行操控，他们的家族生意中就包含着以上所有内容，只不过是把瘸子帮放在明面上作为火力吸引和驱使力量。） 这些事其实并不需要开口询问，里昂再怎么说，现在也是霸体躯壳和1亿初固期魂粒的高手，入侵思维轻而易举，但这些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哥们，你探问这些情况要做什么？虽说这些事儿郡里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但是你懂的，要是让帮会里的人知道是从我们这里透露的消息，这就不太好。”一个辅助人员询问了一句。 “放心好了，这只是一桩生意而已，又不是什么高大上的科技含量的事业，而任何生意的唯一共同点就是可以被取代，说实在的，这里是我女友的故乡，我在考虑，取代他们，而他们所贡献的费用，我也会翻倍缴纳。” “嗬，好大的口气！不过，我们可不想让场面乱得难堪，我们的boss也不会想要这样的场面。” “当然当然，”里昂笑着回应，“不会乱的，一切按法理办，按规则办，只要他们不破坏规矩，我们也不会破坏，而且，就算是反击，我们也一定会控制住破坏范围，不让你们难做。” “那好吧，我们这些人就放任看看，记住，不要搞难看，我们可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听到。” 第136章 连吓带骗 裘德勒满脸谦卑笑容，就像个温和善良的邻家大爷，满腮雪白光泽漂亮的浓密胡须，倍添绅士味的荷尔蒙魅力。 可是当他一下车，那190公分以上野兽般的魁梧身材，立刻就让在场的近20名年轻的黑帮成员们倍感压力，特别是腰间那把手小一些都握不住的巨型马格南左轮手枪，从他那长款的、特意做旧的皮风衣一侧的考究真皮枪套中凸露出来，令人恐惧的威慑力便扑面而至。 停车场旁的汽车修理厂、侧面某居民小区靠街一面的楼房窗口、和更远处的街头店面，已不少人探头张望。其中，十来个中老年人，目光闪烁，极力隐藏期待与兴奋，就像绵羊们看到常年欺压自己的群狼遭遇了雄狮。 更多的年轻人则与瘸子帮同仇敌忾，怒目而视，呼朋引伴，纷纷围拢，总数已经过百，场面极是骇人。 自古以来，环境相对封闭的小镇，总是较大城市更团结，更敏感，遭遇危胁时更易产生浓重地排外情绪。以前，是亲朋好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情维系。现在，是同一个孤儿院、同批迁徙的热血青年同胞。 整个女妖郡的中老年人、原住民，总数不足6000，其余九成都是对未来充满希望、满身都是活力的少年、青年。 最早的乡土维系早已被巨量的外来者占领、冲淡，板结成了新的青年同盟。 清冷的灰蓝色天光西沉，如果没有这些克隆人和人工孵化的大量新一代，女妖郡也将一如这迟暮傍晚，死气沉沉。 但年轻人就是冲动和冒进的，空气中如同灌满了令不安的粉尘，只要一个火星就会立刻引爆。 面对如此紧张局面，裘德勒自是毫无感觉，身处高度不同，一览众山小，瞬间把这些年轻人屠杀干净也不值夸耀半分，他只是在感受当地的乡土人情，感受女妖郡的整体氛围。 魂力探查之下，瘸子帮的一切如掌上观纹，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靠帝国财政部拨款培养的军团，目前虽然仅仅只有千人规模，但是并不排除以后扩张成上万人的师级单位。 据说是有内部可靠消息，魔族将在十年之内随空间通道内吸而消失，到时候就是争夺资源和领土的战争期了。 如果不提前打算，未雨绸缪，颂帝国也可能被境外势力灭国，但只要准备充分，不说颂帝国可以接管全球绝大部分的土地，但暗中控制大部分土地还是能够做到的，到时候就是全球老大。 现在颂帝国境内的所有黑帮，其实九成以上，都是由官方控制的，现在的和平时代是贩药收高利贷收保护费搞诈骗的团伙，战时就是独立的成建制军团。 所以，现在的瘸子帮内部制度才那么的公平公正，甚至都不是人治，而是完全采用ai进行科学评估，基础月薪1500马克，完成日常任务有奖金和相应的积分，根据对帮派的贡献度的大小不同给予公平的评价，贡献小的几百马克到几千马克的奖金不等，贡献大的附加几个点的积分甚至是几十个点，而300积分就可以成为十夫长，也就相当于现役的班长级别，到3000积分就可以成为百夫长，相当于现役的连长级别，以此类推。并由此带来职务和待遇的提升。 当然，这些全副武装的正式帮会成员，其全身上下的装备，如果级别提升，可以免费配备，但更多的则需要花钱进行自己武装，毕竟财政部已经每个月都在投入大笔金钱，到了相关拨付的环境再被层层剥走掉一些，能真正落到帮会头上的并不算多，所以更多的时候，是需要自食其力的。 而我方，瘸子帮也掌握了大部分情况。科技时代嘛，只要舍得花钱，人脸识别、红外、移动的微小监控机器人，都可以安排上，再加上默许接入警方的系统，房车一进女妖郡，我们这一行人的所有的资料都已经出现在了帮派高等级成员的手机、平板、电脑屏幕、数据识别眼镜里，而且，为了保持工作的专注性，会经由ai的初步筛选，根据人员级别的不同，触发的提醒等级也不同，像我们这种汽车价格就超过1000万马克的“大单”，很快就触发警报引起了帮内各个层级的注意。 而我们这几个人的资料，也就立刻进行了详细的呈现展示。而且，还按照重要程度进行了系统性的排序。 排在首位的是裘德勒·弗洛伊德：早期帝国陆军部少尉，退役后加入猎魔人公会（现已被猎魔人公会除名），现年69岁，经过长期的、系统性的体能与枪械训练，危险程度s级； 第二位是里昂·赛缪尔：是裘德勒早期在陆军部同僚兼好友约瑟芬·赛缪尔的儿子，但因其相貌与原已报失踪人物相似度仅为37%，疑为身份造假，但失踪间隔已超过20年，很多原有信息在战争混乱中丢失，并不排除非造假可能性。现年23岁，失踪期间疑似经过系统野战搏杀训练，危险程度a级； 第三位，拉芙琳·莱恩斯：原名拉芙琳·奥吉尔，因离婚而从夫姓改回娘家本姓，为女妖郡本地人，现年26岁，无危险。 第四位，汉密尔顿·奥吉尔：拉芙琳·莱恩斯之子，现年1岁零七个月，无危险。 第五位，珍尼弗·奎安：职业家庭教师，无危险。 第六位，蒙娜丽莎·罗西塔：裘德勒·弗洛伊德在猎魔人公会的前同事之女，现年4岁，无危险。 资料显示，我和裘德勒去了绿洲市的哥特城堡赌场之后，赢了一大笔钱，一夜暴富，所以才会一路奢靡，花重金购买定制版房车，过着逍遥的生活，最后又来到了拉芙琳的故乡女妖郡。 资料里所载的内容只能说大致无误，同时也是我愿意透露出来的信息部分，这种小地方小黑帮，实在是没有神族看得上，所以我也没什么可担忧的。说白了，就是这些家伙看起来嚣张，还有警方作为后盾提供些技术信息方面的支持，其实没什么硬的靠山，可以随便捏。 但无论是我，还是裘德勒，更不用说想要过普通生活的拉芙琳，都没有什么拿捏他人的兴趣，所以嘛，要是给点钱，就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那也无所谓了，烦就烦那种自以为了不起，收了保护费还想让你跪着的人。 “大家都是瘸子帮的吧，想向我这个外乡人收点保护费？应该的应该的，不收你们这全帮上上下下千多号人吃什么啊。我听说按规矩每人每月最低缴1000马克，如果只是短暂停留，那就应该翻倍，我们连大人带小孩六个，马克，我早备好了。”说着，摊开掌心，两枚小号金币20枚银币，码放得整整齐齐，当众递向最先走过来的一个帮会成员。 裘德勒身材高大，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反而唬得众人后退了半步。 见过在暴力威胁下顺从缴纳保护费的，但还没见过主动为黑帮计费缴费的。而且，很多外围的成员面面相觑，都窃窃私语，互相探问裘德勒当众说的内容。 这些情况外围小弟根本没法子掌握，更不用说跟着围上来起哄，只想找机会进入帮会，却什么也不知道的年轻人了。 裘德勒的信息来自于对方小头目的意识，又怎么会错？ 不过，这给了机会，对方也没有珍惜啊。 我这边按规矩办，你那边居然想把我连肉带骨都吞了，一点规矩都不讲，那没办法了，就只能碰一碰了。反正里昂先到警局打了招呼，也就是为了这个。 坐在车里的小头目探头看看，张嘴接过浓妆女人喂过来的一口苹果派。 “哟，我x，哪来的老灯在皮特哥你的地盘上装x啊。”女人看着外面不远处的裘德勒，半撒娇半骄傲的口吻说。 小头目皱了下眉，“把狙击枪架好。” 前排的小弟熟练的快速装配好枪支，摇后靠背勉力瞄准，回头问：“大哥，挡风玻璃咋整？” “妈的，操心这个，不用你赔！盯着，老子出去看看。” “哥，等下你一个手势我就开枪，要是爆头，记得给我上报10个积分。” “屁话就别提了，除了傻练枪，也多了解下帮里的事务，可以帮你更快晋升！积分都有积分制度，ai系统自动摄像自动计分！”小头目下车随手关门，在倒车镜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凶悍的模样，满意地在众小弟的拥簇下走上前来。 他先招了招手，手下接过了裘德勒奉上的保护费，接着用手帕擦着嘴：“老头！就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们？你们不是从赌城回来么，我听说手头至少一个亿，这点钱打发叫花子吗？” 裘德勒不是那种有太多耐性的人，他直接一撩长款皮衣，露出衣下绑的两枚小型战术核弹，和倒计时与即时按动的双触发开关：“要不谈谈？或者，咱们和这个小镇一起灰飞烟灭？反正这个当量我算过，刚刚好，至少可以让这个镇子一半直接消失，另一半也在二十年内不适宜居住。” 小头目是识货的，退了两步，而且，这两枚蛋蛋的价值，也不会低于1个亿。“谈什么？” “不满足也行啊，设一个赌局嘛，我们的钱来自于此，也可以去之于此，赌本我来定，方式你来定，时间双方协商，你们赢了，所有的都归你们，任你们处置，包括这战术核弹，如果我们赢了，我也没其它要求，我们每个月给你们6000马克的保护费，我们过我们的平静生活。” “哎，有点意思啊。”小头目向后看了一眼，看向自己的众手下，掩饰着恐惧和慌张，但他明显是不能犹豫太久，免得让自己显得不聪明不镇静，“赛车吧，明晚怎么样，晚上十一点准时，后面的鹿峰盘山路。” “可以可以，就这么定了。”裘德勒点头。 小头目还想说现两句场面话，但看着核弹的倒计时一直在走，而且是老式的物理时钟，就算用电子屏蔽器都没用，于是，他只是很不礼貌地伸手指了指裘德勒，挥挥手，率众走了。 裘德勒笑笑，其实这两枚核弹是假的，只不过瘸子帮的人不敢赌罢了。 在这个时代，要弄两枚小核弹还是比较轻松的，只要有钱，总是会找得到人供货的，这才是真让人害怕的事。 所以，要拿真核弹出来，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无非是等几天，找到合适的卖家罢了。而我，也只是不想让他们牵涉太深，所以通过黑市买到的，只想用于境外的武器系统，也没有通过里昂送到这边手上。 裘德勒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他想找找几十年前的老熟人，包括前陆军部的同僚，还有在当了猎魔人之后认识的人，要干一番事业，单打独斗也没必要，别太冒尖了引起相关方面的注意。 只是，唉，好多人都联系不上了，老了、死了，岁月不饶人呐。 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打了一阵电话，也只联系上两个人，一抬头，里昂正巧已经回来了。 两人意识交流，相视一笑。 只是裘德勒的笑容有几分落寞。 “哎，老头啊，伤感什么呢，不就是要找帮手嘛，两条腿的人还愁找吗？你看看，这满大街的年轻人，现在失业率这么高，他们也不是人人都能加入黑帮的，我们随便招呼一声，不是立马应者如潮？” “话是不错，就是想到很多老友都凋零了，而我，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就要一直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就忍不住有几分伤感。” “哟哟哟，瞧你这话说的，让你寿命趋近于无限，还是我那个恶魔本体的错啦？”里昂打趣道：“要不咱们灵魂互换一下，我现在和本体都断联了，我现在也就只是霸体和1亿枚初固期魂粒，要想练到本体那个程度，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算啦，我怕你老婆发疯。”裘德勒赶紧摆摆手。 想了想，觉得里昂说得也是，悲秋伤月的干嘛呢？现在要钱有钱，要实力有实力，难道不好么？“接下来干什么呢？招聘？” “招毛线，先回去做饭呗。你忘了我这房车里还有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呢！” 裘德勒哈的一笑，边走边摸自己的脑门，但还是叹了口气：“你瞧瞧，好不容易都相当于超人了，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哩，这宁静的正常人生活，不便宜啊，代价好像很高的样子，本来我可以用三四十岁的面目示人了，还需要让我重新扮回六七十岁的模样来。” “行啦，照你这么说，我现都不满一岁，岂不是要变回两个月婴儿的模样？说起来，还谢谢你给我搞定一个新身份呢。” “谢毛线，一家人，别扯这个，你还是快点想想今晚给咱们做什么好吃的吧。” 里昂立刻苦恼了起来，“哎，这嘴巴都吃刁了，我这一想菜名就头疼，不行，你得辅助一下我，你翻翻短视频，点菜就行，我来给你们做。” 第137章 小镇生活 乌霾笼罩的小镇天空分外宁静。尽管已涌入大量年轻的机械自动孵化的新人类，但与繁盛的大城市相比，还是略显冷清。镇口更觉荒凉，硕大的停车场内内汽车寥寥无几，似为了节约电力，仅有的一盏灯也忽明忽暗。 雷声滚滚，斜风吹骤，密雨紧随而至，倒像恐怖片中的景象。 但相比镇外，那空荡荡的的高速公路和笼罩在黑暗中的旷野，已好太多。 宽阔的房车内异常温暖、明亮。尽管比住宅小，却也更聚人气。 由满载200万度的超储电提供电能，停下的房车内一应供暖、照明、生活用电，每小时都需要奢侈地使用30度左右。 欢快轻悠的吉他声飘荡在房车内，裘德勒一边弹奏着，一边对着爬在桌上的汉密尔顿哼唱着，穿着纸尿裤的汉密尔顿的呀呀学语地吟唱着，裘德勒笑着向汉密尔顿频频点头，完全不在意这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破坏了自己音乐的节奏。 人总是需要一些音乐的熏陶来平添乐趣，杀人太多，更需要调剂，化解暴戾。这略有错乱的音乐和声音少了悠扬之感，却多了热闹的人味，裘德勒显得极为享受，颇有些含饴弄孙之感。 顺着温馨的木质楼梯上楼，内饰简洁奢华。二楼书房中，莎莎抬着一本《长腿叔叔》在阅读着，而她的对面坐着正在重读《杀死一只知更鸟》的珍尼弗老师。 莎莎时不时地向珍尼弗请教几个不认识的单词，忽然抬头问：“珍尼弗，你有喜欢的人吗？” 珍尼弗想了想，“我就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啊，我知道你这小屁孩想要问什么，现在我暂时没有，只能说，我虽然没有真正的恋爱过，但心向往之。” 珍尼弗只觉得很舒服，特别的享受这生活的宁静，只觉得人生本该如此。 一楼的餐厅前，正在用笔记本电脑找工作的拉芙琳，被食物的香气吸引，抬起头来问：“老公，今晚做什么好吃的？” “今晚汉堡嘛，偶尔吃点快餐调剂一下。饿了吧宝贝，一会儿就好。” 霸体躯壳+婴期魂力，早已换上洁净厨师服的里昂，下厨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韵律美感，精准、快捷、省力，很快，食物就被顺序端上了酸枝木的餐桌上。 实木的洁净餐桌更添食欲，而非那种工业化强烈的贴面塑料感。当然，有条件的话，实体木屋的氛围一定会比这种房车更佳。 “诸位，都过来吃饭啦！” 食物随着热气蒸腾而开始散发出香气，飘荡在车厢内。 酱红色的牛肉娇嫩多汁，鸡肉外皮炸得酥脆金黄，烤黄的厚实圆面包展露着粗砺的植物蛋白纤维，青黄色的酸黄瓜和鲜红的蕃茄片解腻，酱汁从汉堡边缘满溢而出，咬一口满嘴冒油，每一次咀嚼都是对味蕾的奖励。 桌上的几百个汉堡堆叠得像小山一般、甜脆玉米粒、蔬菜、水果沙拉的酱与果配色十分鲜艳，煎蛋形状漂亮，一叠糖心蛋，一叠焦黄蛋，勾引着食欲，完全没有工业香精那种过于刺鼻的味道。 坐在长餐桌前的各人选了自己喜欢的口味，就连汉密尔顿都用手抓了一块牛肉，用他肥嘟嘟的小手往刚刚长了几颗牙的嘴里塞。 在场三个高手，没人会担忧消化不良或噎到卡到孩子，就算是珍尼弗，也可以得到营养吸收的帮助，身体一日强似一日，只管尽情享用美食即可。 大人们都端着里昂酿制的手工啤酒，泡沫绵密丰富，但显得极其自然，而不是像工业啤酒一样充满廉价感，啤酒的香醇，在饮下时才能尝出其清冽和层次丰满的口味，相当解腻。可乐虽然是买来的，但也去掉工业品中的不好的部分，糖份让人愉悦，魂粒可以协助代谢，也让孩子无惧健康。 自己做的安全卫生、放心看得见，现在的人简直道德沦丧，食品安全堪忧。 而且，能达到如此品质、如此美味的食物档次，一个汉堡、一杯酒水，均要超过上千马克，岂一个“贵”词了得？更何况在场两个人王级，食量超常人百倍以上。但珍尼弗对此早就习以为常，看着一家人都吃得极香，反而更是勾起了自身的食欲。 好东西在于分享，心情因分享而愉悦，这样的家庭生活让人感觉特别的爽，而如此心境，则让身体得到更加正向的健康度反馈。 …… 夜幕笼罩的小镇，秋雨淅沥，街边商铺的微弱灯光勉强照亮着颇具岁月感的简陋低矮建筑，店招投下阴郁的影子。 每家每户，几乎每一扇窗都拉上了厚重的窗帘，街边一棵老树在风中摇曳，雨点砸落发出哗哗的声响，天气阴寒，多数原住民都待在家里，空气中弥漫着看不见的压抑与紧张，当然与瘸子帮恶势力不无关系。 夜色已完全降临，瘸子帮的几个倒霉蛋在街角的檐下避雨，黑暗中只看得到几点不时亮起的烟头。 里昂刚刚打发走了停车场管理员，本来只允许停放一晚，而且要自行处理排污问题，并且不提供水电保障，但里昂还是大方地支付了500马克的停车费用并且额外给了500马克的小费。 “给那孙子这么多干嘛？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啊，说白了也就是专等腐尸蚕食的秃鹫罢了，平时为瘸子帮通风报信的事儿就没少干。”裘德勒鄙夷地看着欢天喜打伞离开的管理员背影。 “你都懂了，我还会不懂？”里昂白了老头一眼。 对里昂这半开玩笑的口吻，裘德勒倒不以为意，因为里昂说的是事实。而且，一直被稳压一头，也习惯了。开玩笑，能把你一手塑造成超人，也有可能一手就把你打落境界，跟着这样的一个人生活不见得轻松，但是安全，至少不太有可能被人抓去切片研究。何况多数人都是有惰性的，习惯于跟从一个好领袖，从而避免直面因选择不当而产生的危机。 我凭空捏造出来的这么个分身，确实太年轻，又承袭了不少源于契布曼的性格缺陷，没有我的完全掌控，很多时候说话做事也狂妄了不少。当然，有坏也有好，只要大方向不脱离，太细节的方面，就没必要干涉了。 里昂接着聊，但把训话式的语气收敛了不少，“你也知道，为了彼此的安全，我现在是独立身份，独立性格，但我身后那位——还是给我传了不少讯息的，他提了个观点，我认为有一定的道理，所以也想让你参详一下，分析分析情况。” “为了能够切身理解，咱俩就从你我说起，先说我。我要不是牛魔分身，我现在还活着吗？论生存能力，我还比不上现在这些瘸子帮的年轻人，更不用说能比得上这位上了点年纪的停车场管理员。”里昂抬头看了看裘德勒，接着说：“你呢，要是没遇到牛魔，或者说，他不是这个性子脾气，而以你的脾气性格，你估计也很难逃命吧。” 裘德勒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他那边的意思，是说人该生而平等，但这玩意儿靠努力啊、鸡汤啊，明显没什么用，最简单直接的，还就是给钱，否则啊，在朝不保夕的悲惨生存线上，绝大部分的人，包括我，必然要丧失人性，所以你说这些瘸子帮也好，停车场管理员也罢，惹人厌让人恐惧确实是真的，但无论是野牛尸体，还是秃鹫，也只是为了自己的生存罢了，说来说去，也真说不上谁比谁高尚，谁比谁智商高，虽说也有概率有了钱之后，本性暴露，变本加厉，至少，不是被生活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 “所以你就加倍给小费？无论该给不该给的，都大量给？” “这才哪到哪啊，这点钱别说改变生存状况了，想吃顿好的都费劲，可这个事，他也说了，不可能一蹴而就，因为总有太多人想要做人上人，想要一直维持自己人上人的等级差异，阻力极大，几乎等同于与整个世界为敌，也只能慢慢来吧。” 裘德勒皱眉想了下，“这算理想？白日梦吧，除非他是神……不，神也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梦想嘛，还是要有的。”里昂耸了下肩，“我的梦想倒是小得多，目前，能在这个镇子安定下来就不错了。” 裘德勒点燃一根雪茄，撑开雨伞走到车外，与里昂并肩而行，“大忠似奸，大恶如善。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少人说得冠冕堂皇，处处标榜自身伟大，实际上还是想将自己竖立成天上地下唯一神祗。” “那个我们就控制不了啦，做眼前我们应该做的事吧，反正他也只是提供幕后支持，并不会进行直接干涉，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出了意外，反而还要波及到我们……意外和明天谁先来，谁又说得清楚。”里昂从空间宝物中取出雨伞，撑开站定，接着意识交流：“钱方面无需考虑节约，只要考虑安全方面，去吧老头，做你认为合适的事，我去找拉芙琳祖居的现主人谈谈，看看能不能买回来，住在房车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 住在拉芙琳祖居的是一对实诚的老夫妇和他们的儿子。他们是八年前搬迁至此的，买下已经因欠缴半年房税而被出售的房屋，实现了关于宁静小镇的生活梦想。 里昂礼貌地站在屋外道明来意，并且表示如实在不愿意接受200万马克的出价，就在附近重新购地再建一幢，站在门后的男主人发现来的并不是瘸子帮的人，听里昂说话言辞礼貌，又见里昂穿着规整正派，男主人便收起了猎枪，邀了里昂进屋。 壁炉里燃烧着干燥的柴木，屋里布置温馨，典型的小康之家。 里昂坐下，接过女主人递过来的水杯，道了谢，便开始介绍起自己，并着重说了女友拉芙琳的事，除了具体的屈辱事件略过，但大部分都具实相告，就像生活经验富足的老年人常常告诫社会经验不足的年轻人那样，“别刚一认识就傻不拉几掏心掏肺把自己的底子全透岀去”，一下子就让这幢房子的男女主人把里昂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有了雄厚实力的人，从来都不需要藏头露尾，而想要博得别人的信任，自己首先就要坦诚。 实实在在的实诚人大家都喜欢，因为老奸巨猾之辈可以随意利用随意拿捏，而同样的良善之人也喜欢和实在人打交道。 这一家三口也算是老实人，男主人五十不到，早年靠战争时期的粮食贩卖发了点小财，后来做了些投资陆续亏损，这才渐渐萌生退意，在网上找了一个便宜的小镇房屋买下，定居到女妖郡来。 毕竟是在外闯荡过多年的人，见事比较明白，又听里昂的口气像是不差钱，现在是坐吃山空，所以有兴趣聊一下。 也不是什么急事，就坐着闲谈聊天。文明人嘛，先大概地聊个交情，然后男主“不经意”地说起当初是花了120万马克从政方买来的，虽说价格是比一般的便宜很多，但是和政方打交道比较麻烦，吃了不少苦头……话里话外嘛，其实都是抬价的意思。 里昂就笑，本来嘛，现在钱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给得相对合理，也不能为了拼命的多给钱，反而勾起了别人无止境的贪欲。所以，仍然顾左右而言他。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年轻人的事，男主和女主也聊到了儿子的事，讲起了儿子的冤屈，这就像是心中充塞着不平之气，遇到旁人，也总希望找到机会倾吐出来，发泄一下不满的情绪而已，冤屈岂是那么好解决的？当然，只想得到一点认同，让气息稍平，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世界哪有什么救世主啊？一个合格的、独力的、理智的人，绝对不会期望出现什么救世主来拯救自己，就算是宗教信仰，也只是怀揣美好的期许，但实际还是会脚踏实地的去解决问题，但有的问题，确实也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总不可能为了解决一个问题，就与全社会进行对抗吧？ 第1章 被人研究 某帝国科研机构内，一头躯体高度超过4米的巨型怪物被注射过加大剂量的失能剂，并被合金钢的重型设备固定在了一张试验床上。 试验人员和主要领导都得意洋洋，彼此交头接耳，说的什么捕获的地底休眠的大型异种、能创造科学界奇迹云云，怪物突然睁开了双眼。 老梗认为自己身在梦中，他看到了完全陌生的环境，以及那些可怕的仪器，稍稍打量四周就知道自己正是那个“被实验”的对象。 他感到自己全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还有另外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暴力因子，这让他勃然大怒，双手一撑，身上束缚的厚实合金钢就像纸片一样被撕裂，接着站起身来，只一拳，强大的拳力带着一种冲击波，就将眼前比三层防弹玻璃还要坚硬的试验室玻璃砸得粉碎，他能看清楚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但老梗没有犹豫，他大杀四方，一个个人被打得直接凌空爆炸，就像是灌满了血浆的气球，这让他很爽快，一半由于潜藏在基因里的暴虐因子，一半因为身在梦中，没有什么道德障碍。 可是随之而来的浓郁血腥味道充斥鼻端，还有那渴望血食的欲望，让他悚然惊觉，这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些吧？ 实验室内的门廊众多，道道门锁都需要采用多重生理认证，需要得到各类授权，老梗试着摆弄了两下打不开，便失去了耐性，握起拳头对着门便是一拳，感知中，似乎有什么能量一般的东西从拳头激射而出，在拳头上形成一层厚重的无坚不摧的保护膜，再加上沉重的腰臂发力，碰的一声巨响，20公分厚的合金门像是挨了炮弹一般直接变形，然后向外凸起飞了出去。 老梗越对这梦境的真实感到奇怪，便越有些不安，于是一道道门的破坏着上去，跟着export的指示，快速突进，他也不再追杀那些一照面便恐慌逃跑的白大褂人员，只是弯着腰，向着安全出口跑，从感知上，这里应该是某种地下设施，设施内部已是警报大作，warning！warning！warning…… 最后一班电梯被老梗强行扒门进去，里面惊慌失措的十几个人员吓得屎尿失禁，“滚出去！”老梗吼了一声，居然有几个还被吓得昏死过去，老梗不得已只能将人一个个的扒拉出去，趴着坐上电梯，最高层的指示灯已经被按亮了，只是，这电梯虽然够长够宽，足足六米见方，但就是高度不够，只有两米五左右，不得不这么的憋屈。 来到顶层，轰开基地厚达半米的合金门，弹雨如狂风骤雨般袭来，老梗继续祭出那层保护膜，单手撑开，顶着弹雨出门，忽然间几道闪电袭来，不过就像是给躯体充能挠痒痒，老梗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一个人，四周如农庄模样，掩护在草垛堆里的自动高射速炮塔和高压电发生器，都是自动操作。 老梗没有恋战，一站直了身体，立刻拔腿狂奔，他的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回家。 但跑了一阵，老梗发现，自己在这样一个本该陌生的环境中，却像是能够认得路一样，就像是心底有一部指南针，而且，所谓家的形象，并不是城市、居民区，而是一座山谷。 老梗越跑越是觉得莫名恐惧，他越过高速公路，跃过河流、攀过高山，对比起那些不远处的汽车来，至少是快了近十倍，这种速度让他自己感到心惊，终于，在几个小时后，天色渐亮之时，老梗终于来到了“家”，这里是一片庞大的熔岩区，怪石嶙峋，洞穴众多。 老梗看到了“同类”，一样的巨大牛头，人类形态躯体，身高都接近于四米。 他打了招呼，便疲惫得走进了自己的洞穴中，躺到了凉冰冰的石床上，全身滚烫若沸，躺上去极是舒服，在要睡着之前，他听到了酋长和几个长老走进来的声音，但他太累了，也没有理会，睡着之前是听着他们之间聊了几句。 “这小子还和部落里闹矛盾，真该死，这次跑出去单住，还被人类抓住，找麻烦了不是。” “唉，那也没法子，血腥试炼在即，这小子是种子选手，不得不保，毕竟考斯特家族出个好苗子不容易。” “嗯，说得是，上面已经和那些机构里的小鬼打过招呼了，和往常一样，目击者都让他们消失就行。” 第2章 日常的工作 老梗一骨碌翻身爬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跳到穿衣镜面前查看，正正常常的，还是那个五十二岁的中老年人，皮肤松松垮垮的，人虽然瘦，却有个肚腩，像个长期营养不良的难民。 他百思不得其解，要说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为什么感觉鼻端还残留着自己作为牛头人身的巨大怪物的那种毛发旺盛的长期又不洗浴的动物体臭味？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更多的不对劲儿，自己的风湿和腰酸腿疼的毛病居然没有了，丝毫就没阻碍过起床的行动，而张开嘴，牙齿齐全，就上个月，未老先衰的老梗又掉了两颗牙，那是年轻时不注意保护的缘故，牙床都很松动，但现在看起来，却是健康异常。 而且，身上充满了力量，似乎比昨晚梦中的牛头怪还要暴虐，但极度内敛，像一块表面如温润之玉的核弹，或者说，像是在普通人的人皮之下隐藏了一头极度危险的怪兽。 这件事来得太怪，老梗感觉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他需要时间消化。稍微整理了一下，他便照常去上班。 老梗的工作来之不易，据说是花了三十万帝国马克弄到的，否则，以他的年纪和工作经历，只能去做一个老保安看看大门。 当然，送的钱是亲戚家自称的，具体有没有送这么多，老梗并不知道，反正对于他们家来说，就算三十万马克也是九牛一毛，其实人他们家说得没错，自己从小就是垃圾，混到年过半百，却仍旧这般惨状。他们家或许只是怕自己上门寻求帮助吧，所以主动就依这个条件把亲情全断全了结了。 没什么好怨恨的，老梗觉得如果有条件，还是要把这个人情还一还的，毕竟，要没有这份工作，自己真的可能沦落街头。 来到公司，是那种敞开式的格子间，坦白讲，工作环境不错，这里面已经到了一大半员工，绝大部分，都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当然，也有少数是老梗这种靠关系来养老混吃等死的。一般真没什么事，除非是遇到开会需要凑人头的时候，才需要去参加一下会议，当然，也要规规矩矩的，没有过硬关系的话，人家本来就是很不喜欢公司有这种人存在的，你只要稍微迟到什么的，就有可能会被开除。 规规矩矩，如履薄冰就好。 所以，在公司里面很孤独，没有人会愿意和这种没前途的老年人交好。老梗也曾是善于交际的人，但这些年，他却是对所有人都敬而远之了。可是，今天这个身体的状态太奇怪了，老梗总有点想要搞事情的冲动。 不过，毕竟已不是年轻人了，老梗的耐性算不错，再说，昨晚的“梦境”带来的教训很深刻，老梗很容易就压制了自己的冲动，而且，体内蕴藏的能量，给老梗带来底气，带来自信，这让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更容易冲动，更容易梗着脖子跟别人争论。 本想点个外卖早餐，然后迎来每天上午的休闲进食时间，结果，刚拿出手机来，就被上司乔纳森叫进了办公室。这位主管经常对老梗横挑鼻子竖挑眼，其实老梗观察了很久，知道这也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每次在家里受了老婆的气，就会在第二天早上把气撒在老梗头上。 “老梗，你睢瞧你！什么德性啊，连自己的工位都不整理整理吗？废物！” 老梗没有说话反驳，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甚至经常庆幸自己独身一人，没有结婚。 但乔纳森却是越骂越得意，开始放飞自我，话也越来越难听，老梗已经忍不太住了，作为主管，乔纳森对老梗这些人有提取空饷的权力，也就是说，老梗每月三千五百马克的薪资，有一千五百马克都要归置到乔纳森的手里，每月发薪后，老梗要主动给乔纳森进行银行转账。 当然，这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是规矩，但落了好处嘛，至少应该有点包容心。 老梗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反驳，他也能理解这家伙，中年郁郁不得志嘛，这哥们没有上升通道了，反正能吃点钱，但是上不能上，下更不能下。而老梗自己，两千马克已经够花了，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除死无大事，不用操什么心。 终于，乔纳森发泄完毕，把老梗赶出了自己的办公间。 老梗坐在工位上生了两分钟气，忽然笑了，想想也是，何必呢？气死别人，也不能气自己啊。他早就习惯了，为他人考虑，换位思考，但别人根本不理，算了，习惯就好。 第3章 孤独 老梗今天一直呆在工位上，他的肚子一直不饿，而且不困不累，也不想上洗手间，无论怎么想，都知道这副躯壳真的出问题了。 但老梗不想搞得太奇怪，于是照常点了外卖，吃下去也没什么感觉，能完整细腻的尝出所有味道，也有享受和满足感，但是吃多少也不会感到饱胀感。 坐到下班，老梗渐渐地开始熟悉了自身的奇怪体质，他确实有几分好奇，自己的这个奇异状态是如何发生的，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索性就不去想了。这半生人，已经经历过太多的无可奈何，老梗已习惯逆来顺受。何况，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似乎可能迎来一个精彩的人生了，就算下一秒就死，也没有什么值得惊异的。 老梗能够毫无困难的使出梦中的那种无坚不摧的无形保护膜，而且他试了一下，稍一用力，突破一个安全极限之后，就可以捏铁如泥。 但是这份精彩，无人可以分享，似乎也无人值得分享。 来到一个经常光顾的小店，老梗点了一碗面条，一点小吃和一小瓶劣酒，自斟自饮，酒也喝不醉，再也没有微醺的感觉了。 结账的时候，老梗听老板娘说：“您好，42马克。” “这……怎么又涨价了？” 老板娘家也不是什么豪横之辈，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这一天原材料一个价，唰唰往上走呢，再这么着，我们家就快经营不下去了。” 坐在一边抽烟的店老板怒哼了一声，骂道：“颂帝国是小国呐，这不是没办法嘛，还不是要怪那些外面的敌对势力，还有世界四大帝国！他妈的，都是他们进来扰乱了颂帝国的市场！” 老梗没好意思搭茬，因为他供职的公司，就是这位口中的境外敌对。 但这个和普通人真没什么关系，人家亲戚送钱让老梗进这公司，就只是出于稳固收入的考虑。至于说外面传闻的个个油水丰厚，那怎么样也轮不到像老梗这样的人。 老梗回到家，自己那套老旧小区里的一居室，这还是他自己在年轻时候买的公寓，后来住改，变成了长产权，确实是窝囊，半辈子就混了这么个30平米的小房子。按以往的习惯，老梗早早躺上床去睡觉，不知道是因为酒再也无法醉人的缘故，还是体质异变，反正就是睡不着了。 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胡思乱想一阵，本想出门去找个酒吧坐坐，但想想自己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精力太过于充沛了，爬起来，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不放过任何一个卡卡角角，一边动着，平复了心情，一边想，自己所供职的这家“艾豪威尔德食品安全监查公司”，倒也不是任何活动的余地都没有，毕竟，这不是正统的政府机构，而是肃帝国设立在颂帝国境内，专门为了保障本帝国往来公民食品安全而成立的公司，有点类似于民间使馆的意思，只要舍得送钱送礼，还是能够找点有油水的事情做的。 油水不油水的，老梗倒是并不怎么在意，他好多年以来就是这样，有种盲目的自信，觉得自己随时可以年薪百万，但随时连几百马克都拿不出来。 老梗只是觉得，人为什么会孤独，实际上还是闲出来的毛病吧。以前每天都要为衣食住行发愁，但今天开始，这些似乎都不是问题了，对于己身上的精力都腾出来了，都不用操心，似乎就空出了好大一段精力。 在家里翻箱倒柜，又用手机查了一下各个账户上的余额，老梗决定，凑出五千马克来，送给乔纳森主管，这年头就钱比较直接管用，买礼物什么的，人家不喜欢就白瞎了。 但送钱并不能直接从账户上转过去，包括每月的部分月薪，都是需要先取了现金出来，再通过不记名方式存过去的，免得人家还怀疑你留有证据想要举报什么的。 那没有办法，只能明天早早的去银行柜员机上取现金了。 看着各个角落里的积垢被一点点清理掉，老梗的心情确实开始愉悦了，他甚至轻轻的哼起了歌来。 第4章 谁怕谁 老梗早上七点就来到了住区附近的帝国发展银行，叫什么维利市北二区分理处的，反正现在老梗脚步快，若不是怕惊世骇俗，他试过，脚步能轻松快过汽车，没试过极限，真的不好试。 一晚上没睡，没休息一分钟，却精神奕奕。 反正九点上班，取了钱挤地铁去公司也来得及。 没想到，刚到银行门口，老头老太太排了一大堆，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这些退休的老人们比老梗年长十来到二十多岁不等，也属于闲来无事的一批，消息灵通着呢。 老梗现在耳聪目明，已经隐隐听到了这些人一边排队一边的议论了。 “快点开门，让我把那些棺材本都取出来吧，哎，这物价一天一涨，受不了啦。” “着什么急，人家都要九点才开门上班，你们还是小声点吧，街坊邻居我才告诉你们的，你们可不要乱传了，不然造成挤兑，就轮不到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不过，这些老年人却不会使用自动柜员机。 而等到老梗刚刚从柜员机里换了几张卡，取了五千现金之后，刚刚出来，却被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围住了。 以往老梗就怕了，这是抢劫还是咋滴，现在满大街都摄像头的，但现在他倒不怕，只怕自己忍不住出拳什么的，把人打坏了接着要被抓走。 但几个家伙围过来之后满脸堆笑，可没有恫吓什么的，而是和善的约老梗到一个窄巷里没有摄像头的角落里聊聊，并且压着极低的声音说：“来换实体货币的吧？” “啊，为啥呢？” “朋友，你知不知道，纸币要即将退市了，金属货币才是随时可以转换为战争物资的通用货币。” “啊，要打仗了？” 那个个头小的机灵鬼儿不耐烦道：“换不换，一千换七百，明天就不是这个价了，要换早换，我们也就这个窗口期发个快财，过几天就跑路喽。” 老梗说：“那拿出来看看。” 小机灵鬼招手让老梗跟进巷子，拿出一只还算考究的鹿皮钱袋，从里面抓出来一把银币，“看吧，现在通用的就是银币，一枚面值100，以后铁币、铜币、金币都会普及，但现在比较方便携带和交易的就是这个。” 老梗接过来一枚，大概20克，银质锃亮，是压铸的，看起来还很规整，有防剪失的齿状边缘。 从感觉上来说，老梗确定这是真的，他翻来翻去的看，上面压铸的是四翼神龙帝国银行的标记，正面是四片翼龙，背面是该国的国花标记，上面还有个100的记数标记。 “换呗。”用这个也许更受乔纳森的欢迎，因为就国际银价来看，这个面值似乎还是比较公道的，又是世界四大帝国的四翼神龙帝国出品，比较让人放心。 就是这方面的新闻老梗一直没有关注，网上胡说八道的内容太多，现在年纪大了，主要也是关注自己的健康，病情，整天都在寻医问药的，老梗就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了。 小机灵鬼收了老梗的钱，把35枚银币一枚枚的数给他，还贴心地给老梗拿了个超市的无纺布袋，并好心提醒：“老头你小心点，别乱换钱，像我这种实诚人不多，换给你的都是真钱，纯度999的那种，你要是换个人，给你弄批铅镀铬什么玩意的，鱼龙混杂的啊。” 随意交待了这么两句，这几个家伙又去找其它老头老太太拉新生意了，听起来，他们不但兑币，还收金银铜铁实物。 老梗也没多想，他一个小人物，这些有关于整个起源星的世界大事，多想无益。 来到公司将银币袋子送给了乔纳森，乔纳森笑得很亲切的笑纳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乔纳森把老梗叫到了办公室，这次就没有叫他的外号，而是称了他的本名，并把他介绍给早已坐在里面的两个年轻人。 “这位是我部门的老资格员工罗伯特·卡门，入职两年了，兢兢业业的，老老实实的，我也是赏识他的诚实可靠，所以想看看能不能有点让他捞点奖金的机会，没想到今天下午刚好就有机会，您俩都是自家兄弟，所以我也就不废话了。” 经介绍，这两个人是另外部门的，老梗送了钱，人家刚好要做业务，就搭个便车上车了。 反正就是干好这一票，有提成。 两个年轻人全程扑克脸，很拽，很端，也懒得和老梗这种边缘员工多说什么。这没什么好埋怨的，是自己主动要求干活的，还想问东问西让人家给你什么面子是不可能的，跟着走就行。 而且，在这个世界，工作，最重要的就是懂事，不想解答给你的，你问了也没有用，自己悟吧。 没有等下班，和人事部门打了个招呼，老梗就跟着那两位年轻人一起出了公司，其中那个黄头发的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你开车？” “真不好意思，我没考驾照。”老梗深表歉意。 黄头发没说什么，自己上了主驾，让另外那个比较壮实高大的坐副驾，让老梗坐后面。 开了不久，来到一家比较知名的连锁食肆。 代客泊车、进场、叫酒、点菜、上桌，吃喝，这一套流程没什么可说的，三个男人嘛，就埋头正常用餐罢了，两位年轻人没聊天，老梗自然也不主动搭话。 不过，吃喝的最后还出了点小趣味，两年轻人因为推说要开车不喝酒，却是一心在向老梗劝吃劝酒，老梗来者不拒，他其实也想试试自己的底限在哪里。 目前还是有一些酒桌文化流行的，就是那种服从性测试的，只是老梗脱离主流很久，没人稀得对老梗搞酒桌欺压这一套。 结果，喝到第五瓶的时候，两个年轻人脸色都变了，这可是700毫升的69度威士忌纯麦，一般人能灌下一瓶就相当不错了，普通人喝起来都是要掺水掺冰或者要经过调酒也就是掺饮料的，但老梗这种量，而且喝完面不改色的，毕竟少见，那个壮实的年轻人还留了老梗的社交账号，说以后有酒局要单约老梗救场。 饭吃完，黄毛忽然捂着肚子蹲下，大叫，壮实年轻人则大声叫来服务员喝斥：“你们这里的食材有问题！”接着，拿出电话拨打，很快，门外进来了一大批长枪短炮的记者，这些一看就知道，是早就埋伏下的，而且还有几个穿制服的，一看就是颂帝国地方相关机构的。 老梗知道，戏肉终于来了。 公司是干嘛的，表面上就是食品安全调查，确保肃帝国往来公民的安全之类，而这家连锁食肆，据说是四翼神龙帝国投资的。 这事儿牵扯的，让老梗都有点惊心了。 那么，叫上自己过来，有什么必要性吗？凑数？因为事前都没有沟通，就连这个扮演食物中毒的角色都不需要自己参与。 跟着那些制服进了后厨，在各种闪光灯下，种种肮脏角落、老鼠、地油、蟑螂，一样不少，不过，现在这些玩意儿哪里没有，什么转基因油之类的更是不用说了，不足为奇，但这么知名的餐厅也搞成这样子，还是让人比较失望的。 对方当然也不是没有应对，虽然慢了一步，但还是联系了方方面面，很快，另外一些当地的制服也过来了，然后两边就开始交涉，坐下来，倒上了咖啡，包括记者们，都搞了一个大厢房一起招待起来，老梗还瞥见了有红包从桌下分给各个记者。 半躺着的黄毛被人抬上救护车，壮实年轻人陪护着，向老梗招招手，低声道：“好啦，今天的事完毕，你回去吧。” “啊？啥，这就完事了？不是还没个结果吗？” 那壮年轻人笑道：“博弈的过程还需要很久，不可能一下子就解决的，但你的那部分奖金是有的，我们公司不是那种会赖账的小公司，放心，明天就结。” 年轻人笑得有点诡异，老梗倒没多想。 老梗便走出了食肆，但走了没多远，便被一辆汽车截停，随后，后面的一辆车也赶到，车上下来了一帮刺龙画虎的，看那模样，完全不在意什么摄像头，估计事后想让坏就坏吧。 老梗抱起了膀子，冷冷看着围上来的十来个汉子。 他倒是不怕，首先除死无大事，再者，也想试试力量，而目前，主要考虑的，还是不想搞到惊世骇俗。 而围上来这些更不怕，就连周围有围观的民众，都没有任何的担忧或者是畏惧，有些也只是伸手指了指那些拿手机拍摄的人，不怀好意地狞笑一下。 第5章 替身 渐渐聚拢的围观者中，有一个是便衣刑警，老梗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晓的，他从来没有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职业的火眼金睛，但现在，却是一眼就看出，老梗骤然察觉，自己的感知已经突然敏锐到了这个地步。 而且，老梗居然觉得这个二十八九岁，接近三十的年轻刑警，有点郁郁不得志，又有点还未泯灭的正义感。 所以，老梗根本就没有认真听着那些将指头几乎戳到了自己脸上的打手们的惯用挑衅语言。 他的注意力，忽然就完全集中在了这个便装刑警上。 “老东西！你是找死，好好交待下，谁让你们过来闹事的？” 老梗只是软弱地佝偻起来，想缩在角落里，却被后面的人推推搡搡。 随着注意力的集中，老梗对于便衣刑警的了解也越发的立体起来，甚至于记忆，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似乎是神话传说中的夺舍。 因为随着再集中，老梗发现已经可以操控这具躯壳了，而这具躯壳原有的意识，陷入了一种迷迷糊糊的上头状态。如果没有夺舍这回事，老梗觉得自己忍不了，窝囊一辈子，估计就顾不得以后是否要亡命天涯了。 这就像是埋藏在某个记忆角落里的技能，像是一直没骑自行车，但会就是会，老梗忽然就夺舍了刑警。 换了另一个视角，看着被围在众流氓当中的自己，很奇特的感觉。 一个看起就很恶心、让人惧怕的大汉，正在嬉皮笑脸地揪住老梗的领口：“老头，你知道吗，我昨天才干死一个废物，就单手，都没动刀，你自己掂量掂量吧。”说着，撸了一下衣服的后摆，那里露出一截枪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家伙，但颂帝国并不是完全禁枪，有能力的人还是有可能会为自己搞一把的。 很有点滚刀肉的味道，老梗毕竟活了半辈子，他也知道，这些出来混的人，十个有九个都会早晚死于非命，而且现在的工作确实不好找，但是这也不是能换位思考的人呐，面对面的时候，普通人还是让人感到恐惧和恶心。 刑警虽被夺舍，但一看到枪柄，眼就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这属于长期训练到自然条件反射，老梗没控制好，一下子暴虐的性子涌了起来，上前便是一扭，那滚刀肉的脑袋便被扭了下来，脖子上的筋肉绕了几圈打了个结，居然没血喷出，刑警抛起脑袋大脚开了出去，像是被唤醒了当年做体育生的足球本能。 接着，便是一阵快速的拳打脚踢，用的都是训练的关节技、一击失能的击咽抠眼踢裆技，十几个混江湖的还没反应过来，几秒之内就被全部放倒了，一时间臭气熏天，不少哥们在昏、死前大小便失禁。 老梗一看出了事，赶紧撤出控制意识，回了家。 但似乎还是有极微量的东西留在了刑警那里，让他能够时时感知。 刑警呆滞当场，没过五分钟，警车呼啸而至，随后，几辆救护车也开了过来，一一将死伤之人拉走。 上了背铐，推进了最近的警局，才翻出证件，“马库斯·吉斯布里？哟，是市刑警队的伙计啊，出手够可以的，一人打十七个，不过，这里面的大部分都是拿200马克日薪的凑人头的临时工，连马仔都算不上，至于吗？” 马库斯无话可说，他只是感到刚才一时冲动，便行动失控。 老梗回到家，然而他的第二视角仍然停留在马库斯的身上，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自己夺舍后的冲动后果而产生的愧疚，还是夺舍本身就会带来的副作用。 不过，左右无事，老梗便挑了个舒服的躺法，完全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马库斯那里，看看是否能有什么补救措施。 不久后，市刑队的一个副队过来，经过一系列的问讯和规整程度（当然，这个过程并没有完成），马库斯被暂时拘押，来了几个人，与市警务处副处长交涉之后，命令一层层的下来，副队将马库斯带到了一间没有监控的房间里进行交谈。 “现在事方提出了一个交易条件，你自己想一下吧，我先强调一下，这次的事情，已经造成12人死亡，这可不是知律而犯或是渎职之类的内务处理问题，而是过度执法致众多平民死亡的恶性案件，而且，据医院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还有一个仍处在危险观察期，其他4个最好的结果也是残疾。” “呃！”马库斯早已没有了日常的愤愤不平感，显得非常沮丧，忍不住道：“有那么严重么……” 副队哼了一声，“你以为，你可是经过帝国训练的机器，虽说不是什么特种兵持能，算了，不说了，你就想想普通人打架要是奔着下死手去的，击中头颈部某些脆弱的地方，也会一击必杀。行了，人家现在提出条件了，你要为他们服务五年，这件事可以一笔勾销。” “啊？”马库斯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出，嗫嚅了一阵才说：“这有点不对吧，我杀人了，而且情节严重，判我两百年或者终身监禁，我没有什么意见，但这个还能拿来做交易……” “哎，你小子，还是那个悟太低了。” 马库斯沉默了一阵还是问：“咋滴，他们什么来头？我要为谁服务？服务五年，是，比牢里舒服，但我总该知道要服务的内容吧，不然让我怎么选择？” 虽然没有人听，但副队还是压低了声音：“四翼神龙知道不？多的你就不需要了解了。” 马库斯懂了：“我操，间谍啊，你们……你们上面看起来都是啊。” “也不能这么说，但更多的你没必要知道，而且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宣传，行了，就说这么多，想好了就答复我，既然都说了，你应该知道，拒绝的话，接下来就不是以终身监禁作为了结了。” 马库斯看着上司出门关上了门，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他思考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终归是掌握着一点点公器，看起来似乎比那些个混混要好用一些，价值也要更高一些。而且，那些所谓的大人物考虑问题都很理性似的，直接都以价值来衡定一切，既然混混都废了，那就是没价值了，那不如通过不追究，来挽回掉一些价值。 老梗还是比较佩服马库思这个家伙的理性思考能力的，就这一点，就绝对比自己强，而接下来，马库斯想的内容，就更让老梗服气了。 马库斯想的是：反正现在这份职业就很令人失望了，又办不了什么人，能办得了的都是些小虾小米的，不如借这机会，闹腾大一点，反正大难不死，没什么必要再像以前那么珍视了，豁出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不是？ 第6章 管闲事 次日，老梗进了公司，见到那两位执行部的年轻人时，他看到了两人眼中的惊诧。 但这些都不重要，两个哥们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以后有活还会叫上老梗就走了，接着，老梗就到财务那里领到了3000马克的奖金。 回到主管的办公室，老梗上交了2000马克，因为主管说这是规矩，三份均分嘛，一份是老梗自己的，一份是那两位执行部的，还有一份是主管的，不管怎么说，能留下1000马克也还不错。 今天，马库斯那边没什么活要干，他答应了服从，然后官方出了通告，说是两帮暴徒火拼，警方人员维护普通平民利益，果断出手，挽回了损失云云。今天还派了心理疏导师来给马库斯搞心理健康建设。 老梗这边倒有些不同，不知道是谁在公司里传些闲话，说老梗这边发迹，于是，来套近乎来拍马屁的家伙就多了起来。 老梗看着这些莫名送过来零食，聊天的同事，倒是也不反感，毕竟以前可算是公司的小透明，现在也算一种享受了，没办法，这就是运转法则吧。至于他们以讹传讹，老梗也懒得解释什么。 下午两点半刚上班时间到，一个40来岁的男同事哭哭啼啼的从人事那边的办公室走进来，在一个安保人员的监督下，找了个纸箱开始收拾自己办公隔间桌上的私人物品，这个很明显，一看就是被辞退了。 这种事情在很多公司都十分常见，包括老梗呆着的这个肃食安公司，但与那些互联网公司不同的，是这里并不是严格的执行35岁淘汰标准，像肃国安这种跨国企业，待遇方面不可同日而语，也不见得好多少，但是也一点都不差，排除老梗这种边缘员工，像那些正式员工，月薪基本上万，而且逢节假，例如跨年、帝君诞辰庆祝日、男节女节童节之类的，都有大量的福利发放，有高达上千的知名连锁超市购物券有奖金有油卡橄榄油精麦面粉红茶之类的高档货发放，就连老梗这样的都少不了有一份。而且福利发放这部分，上司还不会侵占，他们要搞也是在采购源头就截掉了。 其实说起来，老梗所属的后勤部的工作轻松到无所事事，也不是说什么都不管，而是所有的工作都被外包人员干完了，包括厕所扫屎的工作都是外包保洁干的。 不过，看一个中年白领男人崩溃的瞬间，还是挺让人动容的，也不知道是咋被辞掉的，但估计还是得罪了、忤逆了上级，因为一般工作上的失误是不会被开除的。 老梗知道，在肃食安这种公司，只要是拿月薪上万，还是要担不少风险的，不像他自己这种处于放养的边缘人，而且，不是说讨好上司就能保住饭碗，拍马屁是门技术活，不是说跪舔了就可以一直无忧，这可是一门学问很深的技术活儿，老梗就自问是学不来，你以为说是腆着脸拼命拍就完事了？现代人的口味可是刁钻着呢，想讨好个女朋友都难做到，领导的品味就更不用说了，人家见识得多了，你要是拍得太明显太粗糙，那可能起到反作用，领导会直斥你是马屁精，拍到马腿上就把你给开了。 “投其所好、不着痕迹。”这一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网上有不少这种教程呢，而且要花几千马克买私课才能学得到精髓，因为你不是有钱有权的人，你根本就无法换位思考，必需要有懂的人给你细心的讲解剖析，你才能够理解人家的心理，才能够拍对位置让人家工作时心情愉悦。 再说了，现在社会压力也大，领导当然喜怒无常，一个不爽，直接就把你开了。 老梗以前是没能力也没时间管这些，能管好自己一日三餐就不错了，也需要花时间进行点廉价娱乐，用以平复自己的不良情绪，但现在真是有空闲了，将心比心的想一下，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被人砸了金饭碗，换谁都要崩溃吧。 “等一下！”老梗劝了一句，安保一愣，但心里有点迷糊，居然没有反驳或是进一步驱逐，而老梗已经进了人事。接着了解了一下辞退原因，说是数据部主管发的文件，说被辞退者艾伦数据管理混乱，做事不尽职尽责。 这都是开除的公用词汇了，老梗又跑到数据部主管那边进行交涉，当然，进行的十分顺利，数据部主管昏昏沉沉的就说了原因，是他想和艾伦搞基，艾伦也不是没同意，就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被主管视为不给面子，既然给脸不要脸，就直接开了。老梗稍稍劝了半句，主管便同意撤回了开除通知。 从办公室出来，老梗便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真有点飘了，刚刚掌握了夺舍上身，现在又有点迷魂催眠的本事，就马上拿来使用，真当自己是什么大瓣蒜了？想了想，又回头进了那主管的办公室，把自己刚拿不久还没捂热的一千马克现金放到了桌上，这才重新出来，掩饰还是必要的，不然事后让人深究，想起过程来，这事儿说不通，说不定自己就很快要迎来被人抓走研究的下场。 过了一阵，那个艾伦过来感谢老梗，请老梗晚上一起吃饭，还很好奇老梗是怎么搞定自己主管的。 老梗有点头疼，他只能说看不下去，送了点小礼物挽回了一下，艾伦忍不住侧眼看了一下老梗的ass，露出有点了然的样子。老梗忍不住骂了句：“想哪去了，就是送了点钱，今天刚拿的奖金。” 艾伦居然没问送了多少钱，就这小子这点小心思，嘿嘿，一看明显就是不想还钱的样子。 不过这也挺好，老梗虽穷，但挺不在乎钱的（可能就是因为穷），而且一说出来，一千收买一大主管，有点不符合实际，倒不好圆谎了。 本来，对于艾伦这种小气巴拉的人请客，老梗都懒得去，但真有点耐不住他的盛情难却。 想想也好，免得让人欠着自己人情，反而不舒服。这算不上是一种善良，毕竟，以后老梗也不打算和这种人打太多交道。 因为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在一家公司，同一个大办公通间里工作，有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味道，但人家高人一等的，不说待遇了，就说穿着打扮，艾伦一身上下都是叫得出牌子的货，打扮得体，哪像老梗，全身上下都是地摊货。 好在现在是夏季，还不至于那么露怯。 第7章 相亲、酒局 又要吃饭，老梗挺不乐意在外面吃的，有那闲工夫他想自己做，食品安全有保障点，更何况现在不吃都行。不过嘛，现在也避不开了，卖吃的家家都差不多，一样一样的，这种环境，有用心做好的也做不长久，劣币驱逐良币嘛，何况水空气土壤之类的也避不开。 打了辆网约车，跟着艾伦到了餐厅，老梗这才反应过来，靠，这小子原来是参加相亲局啊。老梗觉得自己真有点可笑，还以为人家艾伦上有老下有小，其实是大龄未婚男性，真是经验主义害死人啊。而且，这事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呢？搞相亲顺带请自己吃饭还人情？还两件事情一道儿办了？这小子咋这么抠呢？ 对方居然早到了，就两女的，倒不是说也帮老梗安排了相亲，而是那女的和闺蜜一起来了。 近几年高龄剩女的行情越来越差，不少的已经有所觉醒，所以挺乐意交一个月大几百上千的会费，让婚恋公司安排各种相亲局，除了老梗这种根本就没有市场、自己也没有想法的老屌丝，四十来岁的单身男性还挺吃香的。 艾伦还没进门，就悄悄对老梗说，家里的父母是信传统教的，不会接受儿子出柜，所以这次不是婚恋公司的安排，而是家里老人亲戚介绍的，叫着老梗来也是存了个好意，他不是双性恋，不接受女性，但说不定还能给老梗撮合一个老伴儿，那就一举两得了。 老梗不置可否。 反正就是吃个饭，这总比当街杀人或者乱用催眠术之类的事好吧，也算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挺好，安全。 相亲的女主角是个39岁的女人，叫什么老梗都没记住，反正就没打算有什么深入交流，这女人挺厉害，老梗和艾伦还没坐稳，就坐在对面开始叭叭叭叭叭了，一直嘴都不停，老梗喝红酒的时候都伸手挡着杯口，生怕她的口水喷过来。 她那个闺蜜还挺好，也是三十老几岁朝上了，话挺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种伙伴互补关系。 这两个女人，都谈不上什么姿色，如果剔除掉化妆，估计也就三分模样吧，身材两分之类。当然，这个打分标准是按近百年世界美女排行打的，比如说那些知名的美女，满分是十分（排在最前面的都拿不到满分，九分算是极高极高的了），但也不是说贬低，说白了，就是普通正常人。 老梗听着艾伦在旁边装模作样哼哼啊啊的，听着对面她俩搭配着在查户口式的盘问，忍不住好笑。反正这次相亲是共伦掏腰包，都不存在aa制什么的，老梗也就放心吃喝。红酒是300多马克一瓶的、稍上等一点的佐餐酒，不算特别好，但也还行，现在味觉发达，老梗还能从中品出点什么橡木桶的香气来，还行，他暗想当时中世纪人们为什么只喝酒不喝水了，当时也是不干净啊，喝点酒确实能少得不少病。 至于说牛排披萨玉米浓汤就差了不少，吃起来，肉就是饲料速成肉，肌纤维很碎催，能明显感觉出来，佐餐的面包还行，麦粉味还算正，估计进货的时候还是卡了一下的，老梗忍不住想昨天和执行部两个年轻人一起去砸场子的事，他顺手翻了翻手机，新闻上一点都没曝光，这个博弈的层次，确实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能够了解的。 “喂，用餐时玩手机真不礼貌啊！”对面的女主本来就对艾伦的哼哼啊啊有点不满意了，其实她对于艾伦的外形还挺满意的，艾伦还有点老帅老帅的，但态度有点冷淡，于是女主就开始迁怒于老梗，她对老梗这个棕粟色头发，而且是灰白掺半的老头完全谈不上什么尊重。 “哦？”老梗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倒不是刻意的不礼貌，而是手机刚好收到一条短信。这倒是挺新鲜的事儿，老梗手机常年四季都没有什么熟人朋友打电话发信息的，社交账号的更新也早就停了，每天能接到的最多就是电诈骚扰电话和催缴费的信息，能有认识的人发短信真少见。 那女主有点怒了，忍不住问艾伦，语气讥讽：“和你一起来的这老屌丝不会是你朋友吧？看看这穿的都是什么，这可是体面餐厅，还穿着短裤拖鞋旧t恤，你别告诉我这老同志是嬉皮士吧，是不是外面还停着他的哈雷大排量摩托车？” 艾伦脸上有点挂不住，只是说：“同事，同事，一起嘛，热闹而已。” 老梗忍不住笑了，艾伦请客，这一餐至少两千马克以上吧，又不用女方出钱，这是干嘛？有点欺负人了，看起来这女的素质也着实不咋滴，如果真结了婚，那婚后就是噩梦啊。但他没兴趣出言反驳，他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以来，都不应该再用老梗这个外号了。 虽说这身异能得到的莫名其妙，也有可能随时会失去，但本性的东西是不会变的，心里不舒服，老梗还总是会有所表现。 于是，老梗抬头，看都不看女主，直接看向她闺蜜，开口道：“嗯，我吃饱了，我看您这边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俩都不用当这个电灯泡了，让两位正主儿单独聊吧，您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下半场？这边有人请客，就在冬宫。” 冬宫就是颂帝原先在维利市设立的行宫。 除了帝都之外，维利市是颂帝国的第二大都市。虽说颂帝国是小国家，不过维利市确实在帝国内也算是大城市了，人口超三百万，仅次于首都的五百万人口规模。 说起来，自从一百多年前，君主立宪之类的风潮开始席卷起源星全球，颂帝也不得不退出最高执政的位置，充当一个帝国吉祥物，并且只保留了帝都的城堡和一些不怎么敏感的土地田产之类，但小地方小国家嘛，人们还是对于皇帝这种玩意儿相当的崇敬的。 所以，捐出来的冬宫，被改成了维利市最知名的娱乐场，当然受到维利市有权有势之人的欢迎，趋之若鹜，公民大人嘛都去那里聚，至于说更高级的贵族、皇族会另有更特别的场所，也似乎不想去冬宫这种有点政治象征意味的地方免得刺激出悲哀情绪，所以，更不用说平民阶层了。 一般平民真没资格靠近那种高档场所，当然，像肃食安这种公司，因为涉外，所以有这个能力搞到邀请进入。发信息来的是黄毛，语气简短，但肯定是个酒局。 那女的闺蜜立刻捂住了嘴，惊喜地站了起来，她有点手足无措，看看自己一身上下的粉裙，有点不可置信又不自信的说：“那么高档的场所，我穿这身，有点廉价了，能不能有资格进去啊？” “没事儿，我穿这样都没事，肯定能进！”说着，老梗伸出胳膊，让她挽着，和艾伦打了个招呼，便扬长而去。 老梗本来就是脸皮厚的人，女人很多时候就吃这一套。 舔狗不得好死，你充满自信，不管是不是盲目自信，女性都会高看一眼，如果对方感兴趣，但你偏偏真的不感兴趣，对方如果再是美女之类的，就会勾起好奇，心里就会想：“咦，这男的真怪，为什么不像别的男人一看老娘就神魂颠倒啊？”女人嘛，好奇害死猫，让她们好奇了，接下来的一步简直轻而易举。 别看他现在是一副老屌丝的模样，但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过很多女朋友的人，而且不靠别的，他有自知之明，他的性格还是比较受部分不太功利的女性喜欢的。 第8章 人物 黄毛是亲自出来接的，就站在冬宫宫殿的大门外，不然以老梗和他现任女伴的穿着，还真的混不进去，外面安保严密，虽然不比当年皇帝执掌大统时的状态，确实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安保人员，看起来都是精神气质不错的年轻安保，当然，这些都是样子货，并不是什么退伍特种兵之类的。 冬宫还算得上是宏伟，不过嘛，小帝国，就是有点小家子气，比不得人家那些肃帝国、四翼神龙帝国等四大国的气势，人家一个郡县的衙门，都可以建得连绵数里，冬宫就是一幢白色的城堡罢了，石制的有点偏哥德式建筑风，院深墙高，仅能从八米的高石墙上看到城堡的尖角。 黄毛有一点不太耐烦，特别是看到老梗还带女伴，但想了想，也不想节外生枝，就没说什么，向守卫的安保出示了一下某个家族的徽章，然后叫老梗和女伴上了一辆小高尔夫球场的那种小电瓶车，一起坐着进了大门，驶了老远的草坪，才来到城堡前。旁边好像还有不少的建筑，但都不高大，似乎原来是什么仆人房啊、花房啊、厨房啊之类的玩意儿。 这女的叫香香什么的，老梗也没兴趣打听什么全名，反正就是为了刺激一下和艾伦相亲的那个女人，闲极无聊给自己找个伴儿，没必要搞太认真。 香香一双眼都不够看了，各种建筑石雕上面还有红白玫瑰的颂帝国皇家家徽，不过老梗和她都不是学什么历史的，就纯外行看个热闹了。 黄毛给了两百小费给那开小电瓶车的侍者，带着老梗和香香穿过华丽灯光璀璨的大厅，里面人很多，老梗发现，其实和自己以前去的普通娱乐场也没什么根本区别，无非就是人穿得好点，这些人有点风度、漂亮点，用的东西高档一点，有气质一点，不像以前那些去的娱乐场，经常会遇到刺龙画虎的之类。 进电梯之前，老梗还在盯着镀金五金件发呆，黄毛交待：“老梗，待会儿机灵点，大人物怎么说，就怎么做，不要扫我的面子，伺候高兴了，以后有得你发财的机会。” 老梗忍不住顶了一句：“什么机会？别又是拿我去顶缸吧，昨天要不是我机灵，再加上运气好，这老命就没了。” 黄毛哼了一声，“识点时务吧，老梗，你都这把年纪了还不懂？咱们这种没根基的小人物，能有让人利用的兴趣就不错了，运气好才能往上混半个级别，不然，永远就只能呆在烂泥里！” 一进了包间的门，灯光昏暗，几句招呼，老梗就明白了，叫自己来干嘛？说白了，就是来当小丑的，来娱乐众人的！ 其中一个秃顶的大人物模样的，搂着左右各一个美女，让停了音乐，开口说：“那小谁，你说的就这么个人，能喝是吧？给咱们表演一个，满意了，大大有赏啊，哈哈哈哈！” 老梗很想发火，但想想又释然了，这他妈也挺好的，自己本来就是小丑，当小丑挺好的。 他其实也想多喝点酒，这不正好么？ 反正昨天就说自己体能有特特殊酶能解酒，而更主要的是，老梗能感觉得出来，酒里的能量含量虽说不见得比食物含量高，但胜在量大，这些能量不见得能对己身有什么补益，但可以存起来，似乎以后也有用处。 能积累一些，毕竟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是免费的嘛。 黄毛把灯打开，给老梗降重介绍了一遍，什么这科长那处长这局长那局长的，其实都不是什么重量级的人物，看起来和常上电话发表什么竞选演讲的市长地位那是天差地别，当然了，这些人可都是公民，那和平民一比确实是天差地别了。 不过，肃食安公司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定程度上代表肃帝国，这又比颂帝国的市长高了不知道多少，只是，老梗和黄毛都是公司的小人物，所以，从一定意义上，黄毛和他们这些局长啊处长啊科长啊什么的烂级别就差不多了，只不过，黄毛后来说的话也有道理：咱没有外国籍，所以还得受公民管呢，真出了啥招呼不周的事，上面一勾兑，遭殃的永远是咱这种小人物。 老梗也习惯这种地位，肃帝国、四翼神龙、隆帝国、魏帝国，世界四大帝国，在颂帝国内设立的机构多数虽说是肃帝国的，但其它三大帝国搞的事也不少，估计派过来的间谍就不止几千人。反正弱国无外交，颂帝国这种弹丸小国，就是人家手里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要是惹火了人家，弹弹手指，就是国破家亡的下场。 香香一看到这帮有权有势又有钱的中老年天团，眼神都拉透明长丝了，可惜她长得太平庸，所以在场的大人物们根本没有兴趣，开玩笑，人家现在搂着的，一晚上不出去的小费就得大几千，看得上这种货色？所以眼睛还都集中在老梗身上呢。 老梗没废话，接过开好瓶盖的50度朗姆酒，哐哐哐连着喝下去三瓶，立刻就引起了一片叫好声。 音乐起，灯光重新暗，唱起来舞起来，白花花一片，几个老东西叫服务人员找来面盆往里面倒各种酒水，杂掺，其中一个老东西不讲究，往里面擤鼻涕。 老梗眼疾手快，没落进去一点时，那股子无形的保护膜就涌出去接了抛到屋角，然后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把整整一盆酒水全灌进了肚子，心里却是恨极，原来以为这帮人挺高档的啊，怎么能做这么低档恶心的事，不过想想也就懂了，有些人嘛，总是尽自己最大的职权来恶心别人，踩踏，以此来抬高自己。 不过，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那个香香是自己带过来的，怎么也要负责把她送回去。她虽然还在努力的想顺杆子爬上去，趴老男人面前，想借此跃升阶层，可惜人家对她就是不搭理。 和对待马库斯刑警一样处理，种几粒那种不知名微粒在这些杂碎身上吧，稍后再作处理。 在场的家伙偏偏有不信邪的，“老子就不信了，给我抬十件95度沃特嘎上来，喝多少都算我的！” 老梗愣是一直往肚里不停猛灌，旁边的黄毛脸色也渐渐由兴奋变得通红，又渐渐发白，他拉了拉刚刚喝完最后一瓶的老梗的衣角：“我操，你，你不会现场就挂了吧，快去吐了！挂了就丢人了，这个喜事变丧事有点让人扫兴。” 老梗有点醒水，这么惊世骇俗确实不是好事，他立刻捂着嘴，指着外面去洗手间了。 过了好一阵才跌跌撞撞的回来，悄悄招呼黄毛，大着舌头说：“帮我把那个女的叫出来，我先回了。” 黄毛叫出来香香，想了想，又塞给了老梗一枚重10克的小号金币：“辛苦了，拿着吧，如果挺不住，让她帮你送下医院吧，别小看，这个随时兑5000马克，这些实体金属货币，现在是越来越好使了。” 老梗把一脸担心的香香送回家，还行，这女的还算有点良心，不过老梗拒绝了她上楼去坐坐的邀请，半开玩笑的说我年纪大了丧失功能了，就走了。 第9章 搞钱 老梗回家躺下，他现在不排泄不排汗，全身上下干净清爽，无时无刻，所以也根本不再需要洗澡洗漱什么的，就算衣服脏了，稍稍一个震动，一些微粒透出来，就把衣物彻底干洗了一遍。 对自己这副新的躯壳状态，也越来越熟悉，随着无坚不摧的透明膜、窥视意识、夺舍这一系列操作下来，老梗渐渐有了明悟，能够残留在他人身上的微粒子，应该就是魂粒，属于自己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可以支持远程监控，随时窥探他人的意识、心念。 对于刚才那个什么地区警局局长在酒盆里擤鼻涕的事，老梗还在耿耿于怀。 老梗本来就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从小就敏感，多虑，记恩，也记仇。 这个场子，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 以前那是没有能力，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和血吞，现在再忍，那就不是大度，而是变态了。 何况，这些老爷，横行跋扈惯了，给点教训，也是为他们好啊。 当然，没必要急在一时，急什么呢，五十多年都活过来了，要没有了就算。 老梗先盘盘今天喝酒攒下来的能量。 这股能量，就像是粮食精炼，转化成的人体所需要的养份，只不过普通人一天吃不了多少，也转化不了多少，需要复杂的过程，而现在对于老梗来说就再简单不过了。老梗今天喝了一百多瓶，一瓶转化出来的能量，就相当于一个人一天的进食量产生的能量了，因为没有一点转换过程中的浪费。换句话说，现在储存了一百多份单日能。 没什么好的试验对象呀？ 老梗转念一想，就想到了被自己连累的刑警马库斯。 马库斯现在单独在家，被监控居住，他虽然答应了要当四翼神龙的间谍，但人家哪有那么放心，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比如说还得等下下任务，纳个头名状什么的，过几次简单任务再说。说起来，马库斯家庭条件还不错，一家都是准公民，也就是有点公职，但是还没有走上领导岗位的，比起平民来，还算是有点权势的了，所以马库斯父母有房子，他也年纪轻轻就有了单独的房子。 魂粒与本体随时可以保持远程传输，虽然老梗还不清楚这个原理到底是怎么样的，但不妨碍他操作。 老梗往马库斯身上传了三个单日能，马库斯立刻一身臭汗，接着全身开始冒黑水，上吐下泄，然后就昏死了过去。 老梗观察了下，生命体征不能说平稳，简直是强劲，有点脱胎换骨的味道了。 都是纯能，直接作用于各个器官，简直就像是直接喂养了天地精华一样。 没有犹豫，接着灌注，只是小心翼翼了一些，免得把人搞死了。 又灌了十来个单日能，差不多了，再弄就要各种筋络爆炸了，这小子现在全身都充满了爆炸的力量，几乎是已经到了人体的种种极限，如果进行专门的训练一下，比如说拳击，直接可以打出拳王的力量，如果是练反应，就可以搞出那种极限的反应速度，甚至是可以在开枪前就侧头，提前躲开射出的子弹。 马库斯醒过来了，冰箱里打开拿了几瓶冰水咕嘟咕嘟的灌下去，爽了，忍不住跑到镜子前面观察起自己的肌肉线条来，一点赘肉都没有了，光泽得和大理石一样，线条完美，活动一下，骨头筋肉都强健无比，活动无不如意。 老梗看了下，单日能还剩下一百零几份，十分之一都没用了，以后还能再改造十个极限人类什么的，而且，这也不是一锤子买卖，毕竟自己以后还要进食，还要存能量下来的。 老梗满意的点了点头，舒坦了。 不过，很快就觉得无聊了，长夜漫漫啊，接下来干点什么好呢？ 现在不但是自己身上的卫生，家里的卫生都不用怎么搞了，对于魂粒的运用越来越如意了，随便一抬手，远程的，所有的灰尘、死角，都可以遥遥清理干净，想隔空将之搬运到哪里就搬运到哪里。 观察了一下黄毛陪着的那几个什么狗屁局长处长什么的，呵呵，这帮家伙还没散场呢啊，现在都午夜两点左右了，还在玩呢，喝酒掷骰子唱歌摸妞调笑，气氛还正好呢。 老梗开始运用魂粒搜索区局长脑子里的记忆，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搜出了这老小子的藏金地点。先从这个擤鼻涕的杂碎身上开始吧。但老梗也没有太张扬，谁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运转的？自己身上的异能来得莫名其妙，还有之前的牛头巨人，还有现代科技，种种威胁，种种潜藏的危险，不小心一点不行啊。 嘿嘿，老小子厉害啊，一个人有十七八个社会保险号，房产购买了一大堆、小三养了几十个，钱也搞了好几亿，存在不同的地方，当然，没往银行里面存，现在这些哥们精明着呢，银行已经不靠谱了，全都换成了金银和某种更先进的货币，藏在备着的安全屋里，就是不住人只存物品的那种。 老梗本来想让马库斯出马，但想想还是算了，都是沆瀣一气的，捅出来也找不了谁的麻烦，还把马库斯又给坑了，还是自己悄悄的搞吧，这种事情搞了之后，老小子肯定不敢报警处理，虽说现在消息封锁严密，但是要是闹到网上，起了风波，上面一甩锅，还是有不小的麻烦，说不定会被雪藏个两年才能换个地方当局长。 老梗想了想，从身上逸出一枚魂粒，轻松的穿过墙壁，穿出了窗外，来到公寓楼外面的半空中。 颂帝国本来就不大，也就22万平方公里，还没有人家肃帝国随便一个州那么大。区警局长的房产遍及全国，不过在维利市就有三处，一处是拿来享受会会情人什么的，一处是固定住所，小一点，最后一处很小，不住人就是拿来放钱的。 所以，老梗准备先从这个地方开始搞，不说搬运嘛，先看看情况，从记忆中阅读是一回事，实际看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维利市虽然是颂帝国的第二大城市，也还是挺大的，老梗一从家里飘出来，仅依靠一枚魂粒，第一次以魂粒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还是挺新奇的，他飞上半空，俯瞰下面的城市，灯火通明，虽不至于说像晚高峰时的车水马龙，还是挺有人气的，时不时的，还有些什么飙车党呜呜哇哇的呼啸而过，半夜在路上捡瓶子的老人、公园里面用纸板捂住头睡觉的流浪汉等等。 魂粒看东西与眼睛看完全不同，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能同时照顾到。 稍一留神，老梗便看到了很多以往完全注意不到的事情，城市里各种肮脏角落里人类的事情就不提了，以前这五十年的生命中就见过不知多少。主要是，这空中、各种建筑物中，居然还有些残魂！ 那些魂粒团的能量还算强，然后意识也是残缺的，就像是弱智一样，执拗的飘流着，与人类的正常的1亿枚相比，这些残魂大概也就上千万枚吧。 再观察，还有些零散的，一粒两粒的无意识魂粒，也是到处都是，像灰尘一样漫天乱飞，然后有的被残魂吞噬，融合进那些弱智意识里，还有一些则是被某些人类以某种特别的方法捕获、吸引。 但更多的则是向地面投射下去，轰，有个飙车的小杂碎摩托翻了，火星乱飞，头当场就撞成烂瓜，灵魂意识刚刚冒出头，就忽啦啦地投射到地底去了，老梗还隐隐能感知到上面的意识在不断地重复：雷神大人，我来了，我回归您指引的圣域了！ 这些事太奇怪了，不过老梗还是不想管闲事，引发什么注意就不好了。 不过，他稍稍试了一下，自己经过其它魂粒或者残魂身边时，对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像是透明的，或者说是更高档一些，隐藏手段也更强一些吧，但没必要惹事不是？ 区警局长的秘密住所在东三区，早开市路772号的一幢老式住宅楼，老梗一直是路痴，不过，从高空中俯瞰，再加上感知敏锐，倒也方便寻找。 老小区寂静无声，只有几扇窗还亮着灯，小区里的野猫完全没有感知到从身边掠过的魂粒，还挠挠耳朵。老梗顺着楼道上了二楼，穿过贴着小广告的防盗门，进去一看，似乎像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两室一厅，床和家具都摆放正常，家具简陋，积了点灰，往床垫下面一看，呵呵，全是用真空袋抽空包装的现钞，100马克一张，10万马克一叠，20*40，也就是800万，其它几处还还藏了个百八十万的现金，但这些都不是重头戏，在几个破大衣柜的隔层木板里，是大号金币，也就是现在人们常说的“大金脸”，各个帝国央行出品的，有的是什么女皇头像，有的是什么教会标记，有的是什么黄金储备银行的，每枚100克，随时足额兑换5万马克现金，而且这可不比纸钞，是拿出境外都可以随便消费的，比什么金表之类的流通性好太多了。 清点了下，足足有两千多枚，这一笔就相当于1个亿了，还不怎么占地方。老梗还在金币旁边找到了五个像老式壹号电池的玩意儿，包装的更加郑重，像是价值很高。 从区警局长脑子里搜了下，原来也是货币，属于最新技术搞的可控核聚变电池，内含200万度电能，也就是说，这一枚重270克的电池，价值就是200万马克。 至于说墙角之类大纸箱里存放的各种名酒名烟，那些一比起来，都是低价物了，不值几个钱。 以前年轻的时候，虽说老梗自己总觉得能赚到钱，几千万几亿几十亿都不在话下，但那个属于在梦里，现在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现金，确实还是有点麻。 但过了一小会儿就没什么感觉了，生命形态都似乎发生改变了，这点钱在面前实在就算不得什么了。 不过，要怎么拿走呢？总不可能本体过来，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的拎走吧，姑且不说老梗还没测试过自己能提动多重的东西，但满街的摄像头不是吃素的，还有各种神神鬼鬼的玩意儿，有点不靠谱啊。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老梗忽然便发现，自己的这枚魂粒，忽然渐渐开始展开了一种吸力。一开始，小得介乎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这不够啊，接着，便开始了不断扩大，渐渐如针眼一般大，再接着，像耳朵眼一样大，后来，拳头大、脑袋大，直至完全能够塞进一张床，像个小型黑洞一样。 老梗没什么犹豫的，直接将房子里的一切都席卷一空，连根毛都没留下，这就算是那泡鼻涕收的利息吧。 在老梗感觉，就收这么点利息，实在是便宜那哥们了，两三亿，对这些人来说也算不了多少钱，只要他们还在位，还能接着捞，而且这也不是他们的全部家底子，更多的都投进白手那里面去了，掌握着好些生意呢，正宗的钱生钱，日进斗金。 内视，似乎是另一个广阔的宇宙空间，那些吸进来的金银钱财物品，静静地悬空悬浮着，要想取出来也非常方便，只要意念一动即可。 行了，老梗准备暂时消停下，观察观察再说，于是撤回了魂粒。 这些哥们天天拜神求神的，谁知道是不是真和神有什么好关系，会不会后面闹出个什么神来追查此事？老梗心里也没底。 第10章 争功 刑警马库斯精神奕奕的醒来，然后开始检查自己家里有没有暗藏的监控设备，还真让他找到了两个，不过，这玩意儿早就被老梗用魂粒提前破坏过了，根本就没有收录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老梗并不打算夺舍人家，也不可能提前沟通，所以还是留给马库斯自主性。 马库斯受过一点这方面的训练，虽说比不上专业的特工嘛，但一般的民用的东西还是在行的，当然，也是因为他现在还不算太重要，人家也没有上太厉害的手段。 马库斯早上起来，本来习惯性的想匆匆出门往单位赶，却忽然想起自己还在暂时停职审查之中，顿时有点不爽了起来，叮咚一声，手机提示收到了封电子邮件，打开一看，是第一个任务的下达。 邮件开头首先恭喜马库斯清理掉了他住宅里的监控设备，说是证明他还是挺有利用价值的，接着，就是让他去搞一个人。 这还是有点出乎马库斯的意料的，本来以为做间谍的任务就是搞搞情报什么的，但想想也是，首先像颂帝国这样的小国，中高层都早就被渗透得像筛子一样了，要什么情报不是勾勾手指的事情？至于说科技、武器？哈哈，颂帝国有个狗屁像样的现代武器？最高端的唯二的两架战机，还是从肃帝国二手军备库里淘出来的。 任务给的指示很模糊，就是说让马库斯到城西的湖码头去找到一个家伙，并且把他做掉，邮件给出了这个家伙的照片，还是很好认的，黑瘦棱角分明的脸颊，脸上还有几条规则对称的纹身，还戴着钻石耳钉什么的。 任务列出的时间是中午12:40。 马库斯住的还有点远，现在是早上七点多，等九点钟早高峰一过，就得出发，否则有可能还赶不到。 现在停职审查，枪和铐子、证件都交上去了，什么都没有，杀人就有点难度了。 当然了，马库斯也不打算杀人，凭什么要按照四翼神龙的指示去杀人？他只是想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马库斯性子比较急，于是下楼开车就出发了，与其在家里等着，倒不如早一点过去，说不定先了解下现场情况，还能打个埋伏，那样对自己的安全也是个保障。 马库斯的车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大众式的车，新车十多万马克，但他买的是旧车，也就三万马克拿下的，小毛病多多，但是皮实耐操，做这行也不值当开好车，代个步就行，有任务的时候也有公车，不需要开私家车去。 慢慢悠悠的开着，到九点钟，车流开始稀少了，马库斯也到了城西地界，看看地图，这片码头区他从来没有来过，因为这属于跨区了，码头区有专门的部门在管，就算是市刑警，也很难把手伸进来，要进来办案，要先给上面打招呼进行协调。 马库斯把车在附近找了个停车场停好，然后出来，在路边的一辆餐车前买热狗。 哎，今天是怎么了，这胃口是出奇的好，吃了一个又一个，像是吃不饱一样，转眼间十个就下肚了，但胃里渐渐充实的感觉真好，似乎气力也在随之增加。他有点后悔，不该先停车的，那样多吃一些，就不至于引人注意了，于是，他又打包了二十个，付了一百五十马克的电子支付，徒步走向码头区。 边吃边走，慢慢溜达。 城西码头区可不是什么装载货运码头，而是富人区、墅区集中的地方，码头也是停泊私家游艇的地方，整个颂帝国就是这么一片比较大的内陆湖，而且不通外海，别看颂帝国是半岛型国家，但是没有领海，地形太奇特了，叫什么阿德瑞斯之神环，整个帝国几乎整个儿都被狭窄的海峡所包围着，最宽处也就600多米，再加上邻国的封锁，所以连海军都没有，要玩游艇，也就这里可以玩玩了。所有的游艇，几乎都是拆散了进口过来的，然后到了这边再进行组装，所以，这边还有着很多家顶着造船厂名头的组装厂。 不过，船厂都安置在后区，免得阻挡了人家富人们的观湖视野，造好了的船要通过轨道直接运过来。 马库斯先在一个小社区超市买了几瓶饮料，喝着远远观察着，近了湖，已经有点海风凛凛的味道了，但是没有那种海的腥味。码头左右，都是一幢幢的豪宅，分属于几个豪华住宅区，进出的都是豪车，低于两百万马克的，都不好意思往这边驶。 刑警嘛，蹲守是基本功，只不过与往不同的是，这次是单独行动，没有搭档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准时，已经伪装成游艇油漆工人的马库斯就注意到，目标人物出现了。而且，他也隐隐感觉到，附近还有另外的一拨人在蹲守，但距离稍远，人家那是装备齐全的，什么望远镜，说不定连狙击枪都装备了。反正不远处的那辆豪华大考特就很让人怀疑。 一艘36英尺左右的小型游艇驶进码头区，上面先下来几个保镖式的人物，清了下场，就连马库斯都被赶到五十米外，不准靠近，然后，另一个比较有派头的人出现，和目标人物接了头，两边相谈甚欢，马库斯忽然发现，自己的听觉和视觉都有点超常，居然迎风听到了送过来的只言片语，结合着他们手里交换的东西，马库斯反应过来，这两边正在交易毒品呢。 马库斯没有犹豫，大叫一声警察，然后就冲上前夺了那个驱赶他过来的保镖的枪。 毒品这种事应该由缉毒局那边的人负责，但是马库斯责无旁贷，作为警察，遇到这种事就该管。 那边的几个人一下子反应过来，手中的微冲开火，子弹泼洒过来，马库斯飞身一跃，反正这里的船只众多，要找掩护很容易，他感觉动作是无比的得心应手，就算跳进水里，再要跃出来也和海豚一样灵活，简直是超常发挥，手一抬，一枪一个，准得离谱，交替前进，很快就清理掉了两边的马仔，目标想跑，马库斯一个百里冲刺过去，先三枪放倒了那个和目标交易的中年人，穿了防弹衣的，不致命，让他暂时失能而已。接着，将打空弹夹的枪准确地砸在了目标的脑门上，还好，收了点劲儿，不然这一下就要了目标的命。 刚刚收拾完，一队人马赶了过来，身上穿着的防弹背心上印着缉毒局的字母标识，扬着证件，询问马库斯情况。 然后，一个领队的走过来，单独和马库斯说话：“你狗日的，任务交待是你打死目标，你为什么不动手！” 马库斯愣了一下，那领队却说：“滚吧，一个停职的警员，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马库斯被走过来的几个缉毒局下属警员推搡到了一边，让他走他却不走，非要站在警戒线外围，看着人家热热闹闹地接收战果，然后在随后赶到的电视台记者面前吹嘘如何如何。 马库斯不甘心的喊了两嗓子，没人搭理他，接着，电话响了：“小子，你注意一点，这次算你勉强过关，但下一次，再不按指示办，你就洗干净等着坐牢吧！” 远在肃食安公司午休的老梗也收回了注意力，如果不是可以俯瞰全局的人，只怕会身在云雾之中。 其实这两边交易的并不是毒品，而是晶卡，二代可控核聚变产物，一亿度电，价值1亿马克一张，更轻薄，能量更丰厚，属于绝对的战略物资，应用范围广泛，如果用在战机和航母上，根本就省了很多更换核燃料之类的麻烦。交易双方是肃帝国和神龙帝国的人，交货的就是肃帝国方，本来是想让马库斯把人打死，来个死无对证，但马库斯不听指示，非要留下活口。 所以，赶过来的缉毒局只能给目标打了一针，心脏病突发死亡的状态，然后黑了东西。 这些玩意儿搞得太黑，而且很可怕，牵扯太大了，就算是颂帝国的最高层也接不住，老梗都不自禁的有些心惊。 不过，就算是按照缉毒案来搞，马库斯这么大的功劳，至少也该拿个奖章，升个职什么的。 这么上进的年轻人，可惜了，而且，这马库斯还挺正直的，难得。 老梗决定，如果没有什么神啊鬼啊的冒出来，还是要帮帮他，至少往上爬一爬，颂帝国高层如果能有马库斯这种人，多一点，说不定整个国家就会有希望一些了。 第11章 出差 老梗闲来无事，把黄毛叫去聚会时碰到的那十来个局处科长的储藏财物都搬运一空，没事的时候，就进入浩瀚的空间内清点一番。 做这个事的时候，老梗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道德负罪感，这些钱这帮孙子都来路不正，修多少假路搞多少匪夷所思的恶劣通融，才拿了这么多的回扣、孝敬？而且他们都还在位，势必还能源源不断地收哩。 普通人要是丢了100马克得心疼老半天，而这些人，丢了好几个亿，短时间内却连发现都发现不了。 低于100马克的零钱，一概没有，现钞就多了，除了以颂帝国的马克作为主力，还世界各发达国家的都有呢，100面值的、500面值的，应有尽有，一捆一捆，一堆一堆，说实在的，就算是街上找个大点的银行，搬个底朝天，也绝对翻不出这么多现钞来。 空间里操控物件更加自由、方便。老梗可以随意将之归类、摆放整理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清点下，100面值的马克有9亿多，100面值和500面值的肃币就有8000多万，但是要知道，肃币兑换帝国马克可是1:10，还有几千万的神龙币、隆币，也差不多是在1:8～1:15之间徘徊，还有几千万的最高价值的魏币，那个兑马克是1:23。单单纸币，加起来全部就等同于40多亿马克。 当然，这根本算不得什么，据说肃帝国那边曝光了一个巨贪，一个人就搞了好几万亿。 一方面嘛，是颂帝国太小，太落后；另一方面嘛，也是这些个局处科之类的级别还不怎么高，虽然是在帝国第二大城市搞钱，也不是那么令人咋舌。 老梗懒得想这些脏事儿，反正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他还是专心的清点银币、金币、核聚电池。 银币一百万零四千七百三十八枚，等于是1亿多马克； 小号金币六万多枚，等于是3亿多马克； 大号金币四万多枚，等于是20多亿马克； 电池十一枚，等于是2000多万，这个比较稀有些。 名烟嘛，林林总总，加起来几千箱，也就是20多万条。 名酒就比较多了，什么红酒、烈酒之类的，总数在100多万瓶，有好几个家伙，都藏了整整一个地下室，要是起火爆炸，估计得相当于超级炸弹，倒下水道能把下水道撑爆。 就十来个这种级别的，搞了上百亿，敛财能力还是可以的哈。 根据各种人的经验，还有现在的形势看起来，世界有点战云密布的味道了，黄金的价格开始涨，老梗也知道，其实应该早点把这些纸钞换成金属货币或者是能源货币，比较靠谱，可他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人物，要想不声不响地搞定这种事还是太困难了点。 老梗坐在开放式的小半隔断桌前，打量着里面的主管，心里在打主意：要不，利用一下这些有点权势的家伙？ 不过，级别太低了，搞得太大就影响不好，算了，又不是等米下锅，着什么急呢？ 老梗搞了个牛皮信封，塞了2000马克现金，见到主管的时候，往他手里一塞，笑着说：“前天晚上出去喝酒，得了一点点好处，您看，昨天我都来晚了，上午都没起得来床，今天恢复过来了，感谢您的照顾，您笑纳，有什么好处可得多想着我啊。” 主管不带烟火气的把牛皮纸往内兜一塞，拍着老梗的肩膀：“嗯，好，老梗，会做人，前程必然远大啊！”顿了顿又说：“其实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明天出差，本来想着你酒干多了，还要再恢复几天，正考虑要叫别人去呢，但看你这个状态，完全好得很嘛，你还别说，就你这干酒的能力，这差事，就你最合适了！” 这次出差去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就在奎因市，位于维利市西南方的一个小型城市。 那边发现了一个铜矿，招商局联系了肃食安，肃食安又和肃帝国海外矿业集团的人勾兑了一下，搭了个线，准备过去谈判一下，拿下来，肃食安这边就会有一笔提成。 像这种出差算是肥差，当然，只是铜矿，油水并不是特别的大，所以才能轮到乔纳森这个废物主管出去协助的，带队的主要还是采购部那边的人。 蚂蚱虽小也是肉，特别是这块肉落在蚂蚁窝里，诱惑还是挺大的。 说起来，这件事黄毛那边还向上面美言了几句，他把老梗拉出去应酬表演喝酒，感觉差点没把老梗给喝死，心里有愧。当然，更主要的还是老梗喝酒的实力摆在这里，去出差，就少不了应酬，这绝对是任何公司都需要重视的强大软实力啊。 出差根本就不需要整理什么，一应都有外包团队干活，轻轻松松，甩手出行就可以。 听说外包团队的薪水更低，但没办法啊，现在这个样子，不干活有的是人干，不干回家等饿死吧。 次日，一行十几辆车，统一从公司出发。 老梗乘坐的是一辆三十多万的黑色轿车，好像是什么凌什么牌子的，档次还可以，又宽又大，主管乔纳森带着两个妹子坐在后排，老梗坐副驾驶，开车有外包团队的司机，不用他们操心。 听乔纳森在车里吹牛逼，说这次公司还是比较重视的，领头那辆价值两百多万的大越野里，乘坐的是总公司派过来的副总，年纪轻轻，但人家是外国人，洋大人，那可不得了。说公司嘛毕竟不比什么帝国单位，没必要低调，所以怎么舒服怎么来。 老梗观察了下后排的两个妹子，没有疑问，那个笑得比较甜的，是乔纳森在公司里的相好，另外一个还没有得手，还有点小傲娇小矜持，当然，估计过不了多久也得沦陷，社会就这样，你要是敢顶着不接受上级的爱，不用几天就把你清理出去了，有顶天的工作能力又咋滴？人家不需要，照样饿死你。 好像执行部的黄毛也在出行之列，但没见另外那个壮硕的小伙，黄毛还是挺厉害的，估计是会来事儿，哪都有他。 车队出了城，立刻就上了州际公路。 颂帝国高标准的州际公路就两三条，帝都两条，维利市这边经过一条，其它路都烂得很，老旧，还不怎么安全。 老梗年轻时也跑了帝国的不少地方，这鼻屎大的一个小国家，无论去哪里，基本都是早出晚至，偶尔因为修路或者说是堵塞的交通原因，两三天也就到了。 在州际公路上走了12公里左右，没办法得下去了，小城市可没有接通州际公路的条件，得再走两小时的烂路。 路比较窄，双向两车道，路上不少小坑洼，颠簸，好在车不错，减震还行。 路两边是起伏的香料田，盛夏，那种浓郁却又内敛的香气，开着窗子，还是挺好闻的，但颂帝国的人早就闻腻味了。颂帝国多山地丘陵，以前就靠出口香料这一项养活国民，这是食用香料，并不是染色剂之类的，但直接当饭吃不行，所以都要靠出口香料来换粮食。 后来各个帝国都进来了，吃饭反而不用太担心了，初期那几年还是挺好的，人们的生活都上升了很大一截，特别是被肃帝国搞成了禁?后，一下子反而不行了，和各帝国在这里的大搞小搞动作，真有点民不聊生的，再加上那些官员，嘿嘿，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老梗掏出烟来在车里散，司机和乔纳森主管都是眼前一亮，这是200马克一盒的顶级香烟，平时要说自己买来抽绝对舍不得。所以都接了，乔纳森还有点不爽的说这不是那啥吗，我也就抽过几回，老梗立刻识趣的塞了一盒新的到他手里，说我也就出来会客嘛，只能买点好的带身上。 两个女的本来都想推说不会的，看看烟好也接了，点燃抽起来。生存压力大，颂帝国很多人都有烟瘾。 老梗反而不抽，“嘿嘿，我老了，早就戒烟了。”散了一圈，将大半盒烟帮司机塞在身上。 乔纳森说：“老梗，难怪啊，年纪都五十多了，保养挺好的啊。挺注重的，说归说，现在还硬得了么？” 车里的人就都笑起来，连那个矜持的女的都侧头笑了下。 这烟当然都是老梗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那些名烟里面还有些像是什么特供的，市面上不出售的，但是那个拿出来就有点敏感了，所以就算了。 正闲扯着，前面的车队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司机伸头出去：“还没到地方啊，哎，我靠，那些人干什么的？” 第12章 绑架 车队被拦停了。 呼啦啦的一下，路两边的香料地里也钻出来了百十号人，与最前面堵住车队的二十几人汇合在一起，立刻就将车队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些人看起来似乎是附近的农夫，穿着淳朴，但此时一个个表情凶神恶煞，嘴里还在呼喊着口号，声震四野，把车里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些人手中持有的武器，虽说五花八门，但都是热兵器，打死人轻而易举。大口径的左轮、老式喷子、霰弹枪、九毫米手枪、半自动步枪，应有尽有，枪械如林！而且，他们统一戴着土红色的牛仔帽，给人一种组织严密的感觉，让人恌然一下子来到了无法无天的西部，正面对强大的匪帮。 很难让人想象，这可是起源星7469年的大夏天，文明的现代社会，距离蛮荒中世纪都已过去了近三千年了。 老梗坐在车上动都没动，瑟瑟发抖，看起来就像是被吓傻了。 他只是从来都不喜欢凑热闹，以前遇到这种情况，见势不妙时都是能跑则跑，现在嘛，反正又没什么危险，冷眼旁观就行。 牛仔匪帮领头的，是个红脸膛，相当冷静，指挥若定，很有点做大事的气质，硬是将一群乌合之众指挥组织得利利索索，哪些人围、哪些人堵、哪些人疏导后面的交通，安排得井井有条。 肃食安的车队里还带着四个专业安保，据说还是什么退役特种兵之类的，根本没用，可惜刚停车就被人家控制了，枪也卸掉了。 颂帝国的特种兵，在国际上就是个笑话，因为整体军事实力，在国际上都属于排不上号的那种。 有两个稍稍露出点反抗意图，就被几枪托砸得头破血流，这年头，保安也不好当啊。 堵截行动进行得相当顺利，所有人都被控制起来，连同庞大的车队一起，被带进了附近的一个农庄里。 所有的通讯设备被收缴，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关押地点，房间够不多，条件有点不允许，也是猪舍里面一人一个隔间，五花大绑缚在木桩子上，想要扭动下身体都困难。 什么，你想要上厕所？不好意思，憋着吧，憋不住就地解决，有人看着，没人管。想借口上洗手间玩点什么反抗的把戏？没门！ 这一看就是早有预谋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准确情报。 老梗懒得去查，这又不关他的事情，现在牛头怪那边要留意，刑警马库斯那边要留意，等于说是一心三用，要是每个人、每个问题都搞一回夺舍入侵，那真累人了。而老梗又不是那种习惯动脑子的人，他自从步入老年之后，就习惯了自扫门前雪。 红脸膛先带着人巡查了一遍，很有点领袖般的口才，短短几句话就讲了他的主张和要求。 他说，这次活动的主旨建立一个新教派，让颂国人都觉醒，目标就是驱逐颂帝国境内的所有外国人，还有老梗他们这些依附于洋人的二鬼子，也要坚决的清除掉。 然后，他安排人去布置处决现场，搞了台录像机，进行实况录像，并向愿意转播的电视台联络，要转播处决。 肃食安的洋副总和两个前列席部门的主管都开始后悔了。 如果早点按照奎因市招商局的安排，提前警车开道、护送，就不会出这种幺蛾子了吧？ 偏偏要搞什么亲民，不扰民，要促成与当地平民和平相处的大好局面，要为了以后的矿业顺利开展，所以肃食安拒绝了奎因市那边的隆重安排。 现在好了，被人一锅端了。 但想来肃海外矿业集团那批人不会出这种问题，人家毕竟都是从帝国，被专列护送，严密保护着的，估计此时都已经平安抵达奎因市了。 老梗忍不住骂了两句：“你们这帮傻叉，有那个本事，出去打啊，在帝国内部把自己人给绑了，算是咋回子事儿？” 话还没说完就左右开弓挨了四个脆的。 “你懂个屁！这种崇高的行为不是你这种奸贼、老贼能够理解的！” 老梗脸上痒痒的，想打喷嚏，但他还是要伪装一下的，果然，心意转动，脸顿时红肿起来，还哇的一张嘴，吐出了一点血来，那几个牛仔帽一转头走了，老梗舔舔嘴皮，血和红肿就顿时都消失了。 魂粒可以重组细胞、伪装万物，倒也方便。 别说是用这种坚固的细尼龙绳五花大绑了，就算用保险柜关起来，也就是一拳轰开的事情，甚至是浇筑钢水也没用。 不过，老梗倒没有急于脱困，枪打出头鸟，他还是考虑找个人来代替自己出头。 第13章 脱困 老梗用魂粒稍微跟了一下红脸膛，果然，听到了他和上线打电话的内容。 红脸膛说的是世界通用语，反正现在世界就两类语言，一个是通用语，一个是自己的本土方言语言之类，自从现代教育普及之后，所有的人从小都要学习双语的。 “啊，尊贵的四翼神龙帝国男爵大人啊，您交待小的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接下来……” “小安子啊，做得很好，你等着，许诺你的500万马克即刻转账，而且是经过加密，海外账户，你们颂帝国是查封不了的，接下来嘛，就按计划，把这39个人都处决掉，那个肃帝国的人，最后再处决，要快一点，夜长梦多，到时候来了一些我们控制不了的部门，多少会有些麻烦。” 叫小安子的红脸膛点头如捣蒜，“大人您放心，一切就绪，再过半小时就开始。” “很好，事情完结之后，1500万的尾款也会打过来，”顿了一下，那边的声音说：“我要提醒你一句，你要建立势力，要恩威并施，别只顾着口头喊口号、立威，恩也要给啊，手下的人的钱，也要分给他们，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按之前和他们说好的，每个人给2000现金，五个头目骨干给1万现金，如果完成得利索的，再额外给1千的奖金。” “不够啊，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再给他们加点！小安子，钱方面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吝啬，你要相信，日子还长着呢，你振兴颂帝国的大业，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老梗听着他俩这些巴拉巴拉的屁话，心里说：为了帝国个毛线，一切都是为了钱啊。 这个红脸安也太恶心了点吧？按老梗的想法，先抛开善恶道德不谈，干这么一大票，又绑又杀的，每个参与的人不得分个十万八万的，组织者多分点，分个二三十也说得过去，可是几千就把人家打发了？老梗不禁暗笑，难怪自己以前一直发不了财呢。 在颂帝国境内搞事情，目的就是让颂帝国乱起来，而颂帝国这种弱国，又没有什么外交能力，小国夹缝中求存的滋味不好受啊，依附肃帝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四翼神龙帝国又来频频捣乱，到时候买单的就是全体国民。 看看，即将要发生的这场屠杀，最吃亏的，不就是我们这些平民么？ 这些人，哦不，这些畜生，就只配去死。 一事不烦二主了，还是把机会让给乔纳森吧。让他立个功，升升职。 乔纳森早就放弃了挣扎，开始的时候还求饶来着，被狠k了几下之后就闭嘴了，老梗倒也没笑话他，普通人都这样，英雄毕竟少之又少。 以至于老梗弄断了他的绳子都没用，不但在潜意识中给了他一些精神鼓励和暗示，还给他注入了一些能量精华，不然这小子腿软得都站不起来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和导演排演的剧本差不多，找了把锈迹斑斑的锤子，挨个儿敲那些已经被迷魂弄得晕乎乎的脑袋就是了。一锤一个，砸了三四个之后，乔纳森的手里也多了几把枪，先解救了两个人，把枪给他们自保，然后就把老梗给松绑救出，勇敢地跟在了乔纳森的身后。 老梗能感知到那些脑袋凹陷之前透出的求生欲望，什么我也不想干坏事啊，什么这个社会太丑恶了，让我连2000月薪的工作都找不到，活不下去了，诸如此类。 只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吧。要是每个人都不需要对生存发愁，这个世界的罪恶是会少很多，还是会更多？老梗也不是学者，他也不知道。 乔纳森一把锤子大杀四方，解救的同伴越来越多，最后把红脸小安堵在谷仓里，把他来了个五花大绑，交给了姗姗来迟的奎因市警局的人。 事情经过十分无聊，毫无什么惊险可言，但稍稍出乎老梗意料的是，红脸膛被带走后不久，就被释放了，警务系统，真是被四翼神龙那边渗透的像筛子一样了，已经毫无廉耻了。 绑架事件耽误了确定好的商务谈判时间，所以只能往后顺延一天。 当务之急，是种种慰问、警方走过场一般的讯问、医院检查身体。 不知道高层之间又达成了什么交易和默契，对于此次事件，官方通告讲得平平无奇，肃食安和矿业集团内部也都下了封口令，好像也就是把那些个没有背景靠山的牛仔们抓起来送进去慢慢审判。 谈判是个技术活，同时也是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当然也不用急在一时。 杂七杂八的乱了半天，当天比较晚了，身体没事的就入住奎因市唯一的三星级酒店，受点小伤的被安排进了当地的公立医院。 第二天先是由市里的各部接待处的人，带着肃食安和肃海外矿业集团的人在市里面进行游览，这个破城市开发得挺糟糕的，到处都是猫盖屎的面子工程，好在肃食安多数员工都是当地人，对维利市周边这状况早就见怪不怪了，还帮着遮掩，给奎因市脸上增光哩。 其实肃海外矿根本也就不在乎这些东西，他们要做的无非是提前进行风险评估，包括重新审定日后开矿时的安保措施，至于说环境，污不污染的那不关他们的事，设备方面更不用操心，全套都会从肃帝国空运过来，到时候，这边还要新修一个飞机场呢。 反正林林总总，搞下来就是陆陆续续的上千亿的投资，这对于一个小帝国的小城市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中午搞的是比较行政的自助餐，接待的重头戏放在晚餐。 唯一令老梗有几分高兴的是，乔纳森主管要升职的事情基本是确定了，肃帝国还不是颂帝国这种无赖国家，有功还是会行赏的，据说等这边的事了结，回去之后就可以升一个排名末位的副总，虽然仍不可能一步登天，搞到很有实权和很有油水的部门，但是必然水涨船高。 乔纳森得到内部消息之后，特意跑过来和老梗分享，拍着老梗的肩膀说：“老兄弟，这次也多亏你跟着我冲了，放心，等我上去了，不会亏待你的！” 第14章 接待 晚上的接待搞得很盛大，很隆重。 当然，很多人觉得能参与这种活动还是与有荣焉的。 老梗却从来没有这种自觉，他只觉得，没什么太新鲜的东西，无非就是过来的人级别高一点、场所装修得高级一点、菜好一点、酒好一点、服务员长得更顺眼一点。 唯一令他意外的，是居然在自己的社交账号里收到消息，平时收得最多的，也就是公司叫开会之类的工作信息，老梗从来都不怎么关注。消息是昨下午发的，那时候手机都被没收了，到今天早些时候才被警局归还回来，也一直没怎么留意。 香香：“老梗哥，在哪儿啊？” 老梗想了一阵，才想起这是前几天陪出柜哥相亲的那个什么女闺蜜。 回了句：“干嘛，找我借钱？没钱啊。” 没想到那边秒回：“死哪去了，害人家担心死了，都一天过去了才回。” “嗯，差点死了，所以现在才看到手机。” “少来，现在在哪啊？” “干嘛，你是无聊要来找我玩吗？” “你敢说你在哪我就敢来。” “奎因市慧星酒店404号房，当然，目前不在，不过吃完饭就回。” “好，你等着！” 老梗哈哈一笑，放下手机，跟着众人一起站了起来，因为是市长大人来了。 市长讲话，然后排下来的几个轮着讲话，反正就是主、客代表人物轮流讲。都是场面话，老梗神游物外，对这种会议场面早就免疫了，波澜不惊，再也不像年轻时，要么反感，要么暴躁。 “……那么就请大家吃好喝好！”讲话终于结束，各位大人物的秘书在旁边提着个装了纯净水的假酒壶，让大人们挨桌敬酒，走完过场就都分头撤了。 主要的那几位大人物，根本就不在接待现场吃喝，搞了一桌置于首席的酒菜，但人家根本就不在这里当众吃，对于这些人来说，吃饭永远都是次要的事，平时什么稀奇的玩意儿高档的玩意儿没吃过？主要是要聊些私密高端的东西，约出去另找地方了。 大人物们一起，剩下的中层和低层就放开了，开始在各自的桌上捉对厮杀。 老梗这种边缘人，在公司里根本没什么地位，但是到了外面，代表的就是肃帝国的利益，来到奎因市这种乡下地方，当然还是很受重视的。老梗这桌就坐着那四个保安、还有那个被乔纳森硬拉来的矜持姑娘，陪同的是一位处长和两个不记得是什么部门的老娘们，很能整两口。 老梗这桌的六个人本来就没什么城府，几杯下来，底子就被人家摸清了，那就没有什么太深入交流的必要了，于是人家很客气的找了个脱身的理由——帮六位安排下半场。 这都是他们接待工作的精髓了，既不用投资太多的时间和感情，还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娱乐歌场就在慧星酒店的对面，走路就到，挺方便，人家提前给付了妹子的小费，又交待包房里所有消费挂账，都没坐下就离开了，说是让老梗他们自己玩，可以放开点，还给矜持姑娘点了个帅哥呢。这年头经济势力不怎么行，帅哥的行情和妹子一样，都是800一个，场子里面随便玩，保证没人查。 老梗点的妹子应该不到二十，但看起来做挺长时间了，看人下菜碟，颇有点狗眼看人低的味道，十分看不起老梗这种半老头子，完全不乐意伺候的模样。 老梗觉得好笑，他都这把年纪了，本就对该类女人毫无兴趣，但人家看不起的味道都从心里从意识里溢出来了，这不花钱买罪受么？虽说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手机忽然接到社交账号的语音邀请，打开一看，居然是香香打过来的，老梗闪身出来接了。“梗哥，我在慧星酒店大堂。” “我去，你还真来了啊！”老梗确实深感意外。“行，你等着，我过去接你。” 老梗绝对没有多想，他自己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唯一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只要自己不骗自己，也没人能骗得了他。 香香这种人，绝对不是说什么一见钟情，最多就是无聊罢了。 当然，人与人之间就这样，谁也没说一开始就欠谁多大情似的，合则聚不合则散嘛，来了就接待下。以前嘛自己生活不好过，老梗就习惯躲着，谁也不见，也不想交什么朋友，现在倒是蛮有兴致的。 回到酒店，人没在，嘿嘿，从大堂里的后门进了洋快餐店，香香在这里。 现在不是挺晚，也就晚八点多，已经不是快餐高峰了，“咋滴，没吃饭？” 香香抬头，“吃了，找了辆黑车过来前，随便吃了点，看这小孩挺可爱的，过来坐坐。” 老梗看了下她对面那桌坐的母女俩，一看就是失去住所，没有依靠流离失所的那种单亲妈妈，孩子还很小，就几个月的样子。 帝国不收容这种废物平民，也只有洋快餐不赶人，换其它任何场所，都不可能容留这种废物过夜。 香香给那当母亲的买了一堆吃的，估计也花了一百多马克，虽说不是什么健康食品，但至少能吃一顿饱的，对于流落者来说已足够好。 老梗没有理会流落者，他很理解在这种状态之下，流露出怜悯很多时候都太像一种羞辱。 以前的老梗也算是一个善良的人吧，但长期连自己生活都顾不上，就谈不上去玩什么助人为乐了。 老梗就问香香：“那一会儿还想去吃点什么？” “那要不吃点烧烤？”香香也没有表现得自己做了件什么好事就把自己当圣母的样子，反而很感兴趣的问：“你刚才在干嘛？应酬？我听背景音很嘈杂的样子。” “k歌啊，很久没k了，上次那当然不算，你有没有兴趣一起k一下，当然我请喽。还有烧烤，那个简单，里面都可以点单。”老梗笑咪咪的说。 两人走出餐厅，老梗让她在外面等两分钟，然后返身进了快餐厅，快速的来到母女俩身边，将一支大口径左轮手枪和两包被真空包装袋压得死死的二十万马克现金，连同自己的房卡放进那块破毯子里，“如果愿意相信，可以住这间房，就在楼上404，进去之后就把门反锁好，枪会用吧？当然，你用来自杀也可以，这个世界其实也没什么太值得留恋的东西，如果想要重新开始，其实也不是太难的事对吧？总之你自己考虑，我们之间不会存在什么交易，以后也不用再见，就这样。” 有点能力，能帮就帮吧。 不等那惊诧的年轻母亲说什么，老梗转身走了。 和香香来到对面娱乐所，老梗重新开了间包房，给自己重新点了个乖巧可爱的，也给香香点了个帅气的年轻仔，拆出一条高档香烟丢在桌台上：“点吧！点什么都算我的。” 第15章 找麻烦 老梗点姑娘也只是为了活跃个氛围，真没兴趣干点啥，他确实有点k歌的瘾发作，年轻时可喜欢唱点歌了。 老梗年轻时歌就唱得还不错，当然达不到什么专业水准，就是中等偏上，现在突然一展歌喉，属实让别人和自己都是一惊，居然宛如天籁，有点把自己都感动了的味道。再看看在场的另外四个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和陶醉，就知道不是错觉。 正收获着掌声，享受着这点生活小乐趣呢，包间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来的是肃食安的一个保安，头上还缠着白纱布，出来接电话，路过包房外面听到唱得太好，一想到所受的殴打，丧失的职业荣誉，忽然就是很想找人麻烦。看到是老梗，非但没有偃旗息鼓，反而加倍冒火，一把薅住老梗的领子，大着舌头怒斥：“你看不起我！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跑另外的房间玩了！” 要年轻时，老梗一巴掌就甩过去了，打不过也甩，大不了被人打一顿。 要前几天，也就是认怂了事。 但现在，却是丝毫影响不了心情，反而给保安上了烟，又把话筒交给公主，自己倒来一杯酒，搂着他的肩坐下来，喝了两个，这才问：“哥，咋了，心里不痛快啊？” 男人间，只要不是生死之仇，只要不是地位高低，几杯酒下去一推心置腹，愿意共情，很少有解决不了的恩怨，痛苦地揉着脑袋掉眼泪，但就是只说了一句：“这他妈怨我吗？是我不愿出力吗？” 老梗也不是开导他，就只说事实：“兄弟，急个啥？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对吧，首先，咱们都活下来了；其次，遇到那种情况，除了运气好之外，谁都没办法不是？再者，现在都什么时代了，7469年了，人类都走过了七千多个年头了，干得不痛快，那就不干了呗，看看现在，科技都发展到什么样子了？连ai机器人都在发达帝国普及了，早就该到了赡养人类，人们应该是想干活就干，不想干就不干的时代了，躺平不羞耻。” 保安有点哑然，说：“理是这个理儿，但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啊，我他妈要是不干活，不工作，别说孩子没钱缴学费，老婆得和我离，我自己也得饿死啊。” “要对未来充满信心嘛，要相信世界是会改变的。”老梗笑着说，他其实根本不是开导别人，只是借着交谈整理自己的想法。 有人说什么“认真的男人最帅气”，这当然是一句狗屁，帅不帅靠先天优势或后天整容，偏偏香香一边亲吻着小帅哥的脸，还一脸痴迷地看着老梗，对老梗的这番狗屁言论信之不疑，“老梗，你真有自信，真帅！” 小帅哥毕竟年轻，当然就不服气，忍不住反驳：“老大爷您这说得不对！而且，很忤逆，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我哪有那个本事啊，”老梗才不想当出头鸟，也懒得再理会出来卖的小帅哥，这小子不分黄啊，谁给小费不知道么？只是对那保安说：“干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儿干嘛，咱也没这种兴趣。都喝到这儿了，咱哥几个就交个底，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我这里还是有的，而且不累，清闲得很，愿意干的话，每月拿这个数。” 说着，老梗伸出巴掌晃了晃。 “五千？”保安苦笑着摇摇头：“这不够啊，我小孩上学一个月各种费用就得接近这个数儿，不瞒老哥，我现在的薪水应该比你高不少，一个月马克，老婆孩子日常开销贷款，我现在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没有200马克，抽烟都只敢抽20马克以下的，就这，还月月要拉点饥荒，五千，那真不够，不然的话，谁愿意干这份工作啊，一眼望得到头，再过两年我就满35岁了，如果到时候被裁了，都不知道怎么活，还不用说，昨天出的那个失误，这个关卡能不能趟过去，都不知道哩！” “我说的可不是5千，是5万。” 保安愕然，连旁边的香香、小帅哥都凑了过来，公主坐得远，姑娘在唱歌，所以都没听见。 “啥？做什么能拿这么高？”保安连忙问，让公主把声音都关了，又不放心地道：“老哥，咱是当过军人，但都退伍了，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可干不来啊。” “那怎么可能？你们有没有听过一种职业叫某种颜色手套？” 众人登时露出恍然的神色。 老梗找了这么样一个借口，只是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空间里那十来亿没地方投，总要找个地方消化一下；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年轻时总有个癫狂的梦想，想拥有一家自己的大型商业购物中心，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归属于自己。 钱要是就那么躺在空间里，藏得虽然隐秘，但那样一来，不就和官员们一样了嘛。 至于说目的，就更简单了，他就是想做一个试验，古人常说什么仓什么实知礼之类的玩意儿，找个地所掩人耳目的发钱给这些人，说不定会激发出人类的自主创新之类的玩意儿，时代都到这一步了，早该衣食无忧了不是？ 手套这词儿一说出来，让人感觉又安全又可信，也可以堵众口，还不方便探问不是？ 保安一下子兴奋起来，脑门上青筋暴起，连血都开始渗出，有点太激动了，“梗哥你可别骗咱，真有这好事，我当然第一个报名。” 香香也第二个凑了过来，接着是帅哥、公主、姑娘。 保安急了：“你们算什么玩意儿，抢什么，我跟梗哥什么关系，你们什么关系啊！” “别急，都有份，但前提是嘴巴要牢靠，对吧？”老梗笑笑说：“不然，我凭什么抽这么好的烟，突然就有点消费能力了呢？” 老梗其实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一点儿不担心，还巴不得这些人到处乱说呢，反正出了事，可以一推二五六，或者干脆就吃掉对方。 当然，这些想法都不是很成熟，这个老梗有自知之明，但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说吧。 保安跑回他的包间，和他的同伴，以及那位表面矜持，实际比较狂放的后勤部女员工一说，全都聚拢了过来。 虽然都很心动，但谁也不是傻子，饼也吃得够多早就有抵抗力了，没有预付三个月薪资的情况下，谁都不可能主动离职。 这种事嘛，先听听就好。 老梗倒是决心要搞，但他本来就是个庸才，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也不知道具体一个商业中心得花多少钱，不过，估算起来，十个亿想搞的话，钱还是少了点，而且也不想新建，不耐烦等待，不如找个经营不善的接手就行。 而这种商业中心，颂帝国内绝对不少，不说别的，老梗在维利市就见过不止三个，还有烂尾的大楼。 那就先搞钱吧。 老梗并没有多用心，他懒得很，懒得太费神，所以先就在娱乐场内，用魂粒粗略地搜索了一番，没想到，似乎还真有条大鱼——市长大人的正牌大公子今晚也在这里，顶层，高级包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