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天歌》 楔子 只要问心无愧,何惧天雷滚滚 巫焂山,位于灵墟大陆的西侧,莽莽苍苍,高耸入云,山下是悬崖峭壁,常年雷雨不断,时常还会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凡来此探险之人,或疯疯癫癫,或魂断绝壁,或讳莫如深、噤口不言,是十不返一,可以说是灵墟大陆的一大禁区,凡人视之为鬼蜮,也是修道者谈之色变、望而却步的地方。 夜沉沉,天色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一道疾驰如电的身影却向着巫焂山而来,似乎无惧夜的黑暗和巫焂山的可怕。借着华贵衣饰上宝石发出的淡淡光芒,才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涤然出尘的英俊男子,容貌清秀温润如美玉,眉宇间有让人心动的光华,让人为之心折。 突然,疾驰的身影蓦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在他前面隐约有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而这黑色的身影与黑夜水**融在一起,要不是他熟知黑暗大法,心有所感,光靠视力,是绝难发现的。 英俊青年男子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面前的黑色身影,是沉默不语。这道黑色身影缓缓地从黑夜里走出,原来是一位身披黑色大氅表情严肃的老人,老人看着英俊青年,严肃的表情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慈祥的神情,他向着青年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祥逸王殿下,还请你三思,此一去是再也不能回头的啊!” 英俊青年男子目光坚定地说:“墨郴伯伯,谢谢你的忠告,但是我心意已决,谁来也不能阻止我!” 老人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不劝你了,还望你保重自己,最好能够安全归来!”说完,向着巫焂山深深望了一眼,再次向着青年鞠了一躬,转身消失在了黑暗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此时在另一个方向,一袭白衣也向着巫焂山疾驰而来,在漆黑的夜晚如白色的闪电。这袭白衣是一位年轻的女郎,眼眸似一剪秋水,眉黛如春之远山,唇边酒窝清浅,唇内皓齿莹白,举手投足都有让人心仪的芳华,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着让人忘却尘俗烦恼的清澈和宁静。这位女郎来到巫焂山边停了下来,因为她的前边也出现了一位白色宫装的身影,这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妇人,虽已半百之年,却依然身姿绰约,风韵犹存。只见她裙幅轻摆,向着年轻女子道了个万福:“圣女,此时回头犹未晚,皇后还在皇宫眼噙泪水翘首以盼呢!” 年轻女子听罢身形一顿,半响她才咬了咬嘴唇,说道:“敬请安姨转告母后,就说婉如不能尽孝了,如果有来生,我愿还做她的女儿,永远侍奉她!” 宫装妇人叹了一口气:”公主,看来这是你的劫啊,盼望上天保佑,能够让你逢凶化吉!“ 年轻女子眼睛里泪花闪烁,但她强忍着没有让泪水流出来,她轻轻地向宫装妇人道了个万福,然后绝然地一仰头,与宫装妇人擦肩而过,向着莽莽苍苍的巫焂山疾驰而去。 最终黑衣男子和白衣女郎在巫焂山顶相遇。黑衣男子乃是黑暗王庭的王子墨祥逸,白衣女郎是光明圣殿的圣女宁婉如,二人相约来巫焂山,终于冲破层层阻拦如约而至。 黑衣男子墨祥逸微笑望着秀气如兰的宁婉如说道:“光明圣殿没有为难你吧?“笑容如蕴有天地灵气的美玉,润泽可人。 宁婉如摇摇头,如星的眼眸光华流转,让墨祥逸心底蓦地涌现无限温柔,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宁婉如的手,说道:“婉如妹,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也许有另外的办法也未可知!” 宁婉如再次摇头,她遥望着绝壁下层层叠叠不断飘动变幻的云雾,此时的眼内充满了决绝和果敢:“我们也许可以等,但是黑暗王庭与光明圣殿里千千万万的生灵不能等,如果要改变黑暗王庭与光明圣殿之间的怨恨和仇杀,那就从我们开始吧!” 墨祥逸看着坚毅的宁婉如,心底里柔情与豪情相交织,他不禁脱口而出:“能够和你这样的人相识相知相爱,夫复何求?我倒无所谓,黑暗王庭一向遭世人口诛笔伐,再添加一项罪名又何妨!只是委屈婉妹你了,恐怕会遭来千古骂名,有损你圣女的光辉形象!” 宁婉如淡淡一笑:“如果相爱也是一种罪,那就让我们罪无可赦吧!” 墨祥逸听到这话,心底里豪情万丈,所有的顾虑和不安一扫而光,他哈哈大笑:“说得好,只要问心无愧,何惧天雷滚滚!” 说完,两人手挽着手,毅然决然地向着绝壁下层层叠叠不断变幻飘动的云雾,跳了下去。 这一跳,就是爱情忠贞誓言的不悔! 这一跳,就是悲天悯人情怀的宣言! 这一跳,就是黑暗与光明交辉的见证! 这一跳,就是绝望与希望相碰撞的花火激荡! 就在他们跳下去不久,绝壁下层层叠叠不断飘动变幻的云雾就像煮沸的开水突然开始剧烈地翻滚起来, 紧接着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随着电闪雷鸣,一声声惊天巨响在云雾之间炸响,云雾被炸得四处飞溅,笼罩了整个巫焂山,巫焂山瞬间变得黑暗起来,伸手不见五指,呜咽声,惊叫声,此起彼伏,响彻在巫焂山整个的天空,更加让人心惊胆寒,也增加了巫焂山神秘色彩。 这一幕,在黑暗王庭和光明圣殿的星象祭坛上,两个水火不相容的敌对势力的大人物们,通过星象台上的窥天镜看得是一目了然。他们是面面相觑,不知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异动,其中某个大人物小声嘀咕了几句:“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看来黑与白之间永远不能协调相容!” 从此以后,灵墟大陆又狼烟四起,黑暗王庭和光明圣殿之间并没有因为各自的王子和圣女的牺牲而停止彼此之间的征伐,反而是狼烟四起,彼此之间的冲突愈发剧烈起来,非黑即白的血腥与恐怖又笼罩在整个灵墟大陆上空。 …… …… 第1章 卑鄙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农历二月二,龙抬头,春和景明,阳光格外明媚,正是美好的一天。广东南部某高中校园操场里则人声鼎沸,喊声阵阵。 “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冲进一本线大楼!” “要成功,先发疯,下定决心往前冲!” “提高一分,干倒千人” …… …… 杀气腾腾的口号声是此起彼伏直冲云霄,这是该校高三的学生正在进行百日宣誓。 高一语文组办公室里,则是另一番景象,静谧悄然的氛围下,只听到刷刷的笔墨声,原来是袁晖老师在办公室里聚精会神地挥毫泼墨。 古往今来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但是发牢骚的方式却五花八门,千姿百态: 像孔子周游列国,处处碰壁,心灰意冷之下,说出“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的牢骚语,颇有“人生在世不如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意味;屈原信而见疑,忠而被谤,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众女嫉余之峨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的心情汩汩流淌;东晋诗人陶渊明,不愿“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于是归隐田园,东篱采菊、南山锄地,“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借田园之乐而悠然忘机;诗仙李白,借他人之酒杯,浇自己心中之块垒,所以才有“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的感慨;唐朝诗人杜牧,”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感慨时不我与,贬谪扬州时,沉湎于美色,“十年一觉扬州梦,赢来青楼薄幸名”;东坡居士,为盛名所累,被人罗织成乌台诗案,饕餮于美食,东坡肉,春鸠脍,“烂樱珠之煎蜜,滃杏酪之蒸糕”吃得是忘乎所以、乐而忘忧……种种情形,不一而足。 而今袁晖,年届五十,一介书生,级别上仍是让人难堪的中级职称,于是在课余饭后,抒幽愤于笔墨,寄余情于书翰,研习起书法来。他正准备写杜牧其诗《赤壁》“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发发牢骚。谁知刚写到“磨”字,门却吱纽一声被人推开了,原来是同科室的小林老师进来了,说是沈校长有事相请。 袁晖匆匆地走在前往校长沈天一办公室的路上,不知“老一”——大家的尊称,找他何事,心里是忐忑不安,“是我语文教的不好,学生有反映,还是成绩太差,入不了“老一”的法眼?是在办公室闲侃“老一”的索拿卡要,还是在微信上乱传“老一”的风流韵事?……但是一向勤勤恳恳踏踏实实认真教书,与人为善,从来不争、遇事不抢的他自认还没有这些把柄落在领导手中。 “难道是今年的综合表彰有自己的份?” 他的呼吸骤然紧张起来,年近半百的他头发已经见白,眼看就快接近退休的年纪了,可高级职称却仍然像是骄傲的公主,不愿落户他这寻常百姓家,究其原因,一是太善良,相信人性的善与美;二是太老实,不像别人在领导面前死缠烂打,软磨硬泡。想当初,本来可以有条件评上高级职称的他,第一次在领导的劝说下,让给了比他大的教师;第二次又让给了年纪比他小但家庭条件比他差的年轻教师。高风亮节一时之间成为了学校美谈。本以为第三次可以稳稳当当地评上高级职称时,评选条件却像“早晨的天,婆婆的脸”说变就变,原来可有可无的**和教育部门的综合奖一下子变成了必要条件,犹如皇帝的女儿,是炙手可热,大家为之趋之若鹜。僧多粥少,老实本分的袁晖那里竞争过别人,就被凉在了一边,成为了看客,看人家春风得意扶摇直上。 他几年前也曾拉下老脸找过“老一”几次,不是被种种借口推拖掉,就是让他去找抓教务的副校长,眼看着那些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以及喊自己叔叔的小一辈都评上了高级,有的工资已经超过他了,想想没有工作的妻子和上大学正需花钱的儿子,他是真的急了,今年春节刚过,可一年一度的学校教师表彰的竞争却又暗中早已拉开了大幕,他也再一次去找“老一”,“老一”留给他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还有一个长长的背影,“老袁,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望着那踌躇满志离去的身影,他愣住了,“难道我袁晖真是属鳖的,就一辈子不能翻个身?” 他脚步蹒跚地挪回到教研组办公室,脸色难看地坐在那发愣,同组的小林老师也是他曾经的学生,看他脸色不对,就连忙倒了一杯热茶放他桌上,望着热气腾腾的蒸汽,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上见白的头发,自嘲地吟了两句,“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端起桌上的热茶连同心酸悲痛是一饮而尽! 可是没想到,自己现在竟然能够咸鱼翻身,时来运转了!看来领导还是关心下属、体察民情的!“不是世界欺骗了我们,而是自己看错了世界!”他在心里暗暗自责。 想到即将到手的盖着红彤彤市教委钢印的奖状,他是喜从中来,心里装着满满的感动,情不自禁地摸摸荷包里才取的三千多元工资,想着回头给“老一”买点什么好,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他回忆之前在上班的路上,碰到一位熟识的算命老者,免费赠给他一卦,是28个字“否去泰来咫尺间,暂交君子出於山;若逢虎兔佳音信,立志忙中事即闲”。从不迷信的他当时是一笑了之,没想到还真是让人家给说对了,这回也该自己否极泰来、时来运转了,回头撂给老者一盒玉溪烟,算是报答。 路上还碰到了贾亮,也是即将准备评职称的一位同事,贾亮看着袁晖眼睛发亮走路昂扬的情态,与平时大不一样,还开了一句玩笑,“哟,袁老师,春风得意的,看来你这回是鱼跃龙门,荣誉榜上是有名的啦!”说得袁晖心里是如春风拂过,浑身上下很是通泰舒坦。 袁晖带着满心的希望、欢喜和感动来到了“老一”的办公室。”老一”看见他,态度明显地和从前不一样,是热情洋溢,而不是久居上位者那种常有的淡淡冷漠,这又让他增添了几分信心。 “老袁哪,我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不知你意下如何,毕竟你是老同志嘛,有事还是得商量着来!“老一”把“商量”二字咬得特别重,以显示自己的民主作风。 听到“商量”二字,袁晖就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这事还用商量的吗?过去不都是“老一”你一人拍板的吗?啥时间转变工作作风了? 他带着满腹的疑问蹦出一句话:“校长你有啥事就直说?” “这个……”“老一”在斟酌字眼。 “老袁,是这样的啊,学校即将的秋季招生数量预计要比往年少了许多,导致咱们学校的班级规模将会明显减少,到那时僧多粥少,怎么办?经学校领导班子研究,一批老同志就得从教学第一线裁下来,让位给年轻同志,考虑到你的职称还未评,学校决定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要么是下乡支教,要么是退居二线,你是想选择哪一个?如果下乡支教,就增加了评职称的条件,对你还是有利的,你看怎么样?” 袁晖一天完这话,脑子就“嗡”的剧烈地响了一下,差一点晕倒,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所谓的好事就是这个!这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退居二线意味着又少了一千多元的课时津贴,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家庭开支恐怕更会入不敷出,他紧咬牙关硬撑着,不让自己跌倒,他带着哀求的眼神和乞求的语气询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选择?哪怕教一个班也行!另外我再在后勤兼个职,好弥补课时不够的情况?” “老一”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冷漠起来:“我是看在咱们同事几十年的面子上,才给你争取了个支教的名额,你要是不珍惜,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到那时你只能在家赋闲了!” “那好,我愿意支教!”袁晖在绝望和无助之中只能无奈地咬牙接受。过去下乡支教一般都是刚毕业参加工作的小年青孩,现在竟然轮着了他这个工作几十年的老同志!这一刻,他有着痛不欲生的羞耻感。 “这就对了嘛,你是老同志,应该识得大体,不然我们领导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你回去吧,到时间我派人通知你!”“老一”话一说完,就开始撵人了,工作上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这是他的一贯风格。 袁晖踉踉跄跄地走出了“老一”办公室,教研组也不去了,直接就回家去了,他害怕如果自己坚持不住,晕倒在办公室,那给领导带来的麻烦可就大了,万一引起了领导不喜,就有可能直接影响明年自己的荣誉奖的评定,工作了几十年,这点觉悟还是有滴,化用小品《天网恢恢》的一句台词,“千万别给‘老一’找trouble(麻烦)”。 回到家,没有看见妻子,可能是找零工去了,却出乎意外地看见了儿子小明。儿子小明就在离家很近的中山大学上大学,平常一放假就会回来,从不在外惹是生非,很是乖巧,这点让袁重晖很是满意。小明看见他,就解释说是强台风“山竹”就要过境,所以学校决定临时放假几天。 “爸爸!”小明明显还有话要说,但是却欲言又止,显然有点忐忑。 “什么事?”袁晖蜷缩在破旧的沙发上,看见儿子脸上的神情,知道有事要说,俗话说的好,知子莫若父,这点他还是很了解儿子的。 “我在大学谈了个女朋友,今天想请她吃饭.......”从来不乱发钱的他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袁晖从腰包里取出准备给”老一”送礼的钱,“拿去吧,多点几个菜,不要让人家姑娘说咱寒碜!”从来只见父亲花钱小心翼翼的他没有见过父亲此时竟然这么大方,小强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拿这钱。 袁晖朝儿子摆摆手,小强只拿了五百,就兴高采烈地出去了。 袁重晖此时忽然觉得生无可恋,心说难道这就是生活的本质?百无聊赖之下,他拿起手机,打开今日头条,翻看这里面的新闻和各种评论,想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其中有两条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是孝感市出台“最严”中小学教师有偿补课等行为处理办法的新闻,二是某网民的“人生歪理”。 对于前者,同事们早就在办公室里议论纷纷,有人开玩笑说,“课余不让补课,那我去搬砖行不行?”对此,有人戏谑道,“明明可以靠一张嘴吃饭的,偏偏逼得却靠一双手吃饭,这是逼你卖身不卖艺啊!” 袁晖看着新闻上所说,“对从事有偿补课行为当事教师的处理:评先评优一票否决,既获荣誉一律撤销,领导干部一律撤职.......”他无奈地摇摇头,心说,我可想有这样的机会,可是我倒得有啊! 至于后者,尤其是对里面的几条关于人生无奈的话是心有戚戚然,读罢是心痛神痴,反复咀嚼,犹如魔怔: “有些人装作满不在乎,其实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有些沉重没有人可以帮你分担,只能左肩换右肩。” “这个世界上能赢的都是薄情的人。” 蓦地,袁晖突然想起唐琬的《钗头凤》里面的几句,“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不禁悲从中来,难以自已。 突然,手机短信嘀嘀响了两声,他打开一看,是办公室小林发来的学校今年教师综合奖的内部消息,贾亮的名字赫然在目。 他颓然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决定出去走一走,好让自己快点解脱出来,毕竟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了,还有家庭孩子需要自己支撑和照顾。 来到外面,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路边摆摊的小贩们吆喝叫卖的声音是此起彼伏,倒也让他的心情好了几分,实在不行将来退休在街边摆个小摊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心里自我安慰道。 “叔叔,买一个吧,货真价实的好货,摆在屋里或是挂在身上很上档次的!“身后一只手拉住了他。 他转过头,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推着手推车,车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各样从拆迁户那里淘来的各种所谓古董物什。 “你怎么不去上学呀?“袁晖很是惊诧,现在普及义务教育,像这样大而不上学的孩子是少之甚少。 孩子嗫嚅了半天,眼光有点躲躲闪闪,“父母离婚了,没有人管我,就只好偷空卖点东西!“ “唉!“袁晖叹了一口气,对于这样的孩子有时间学校和社会也是很难管理的。他用双手摸了摸孩子乱蓬蓬的头发,想了想,就瞅了瞅手推车,看见一个琥珀样玉佩,里面还封了一株莲花,让他想起《陋室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名句,就随手拿了起来,”这个咋卖?“ “叔叔要是看着它顺眼,就二十块钱吧!“这东西是他十块钱从一家拆迁户哪里购来的,二十块钱已不少了,至少可以赚十块钱,今天的晚饭有着落了! 袁晖从兜里摸出一张大团结,放在手推车上,“不用找了!“手拿着玉佩就继续向前走去。 ”叔叔,太多了,找你钱!“孩子想去追,可是人流熙来攘往,他又推着手推车,早已看不见了给他钱的叔叔人影。 风已经刮起了,街上的人群是纷纷奔跑,来躲避这即将到来的风雨。袁晖却觉得有些爽快,干脆把衬衣的扣子解开,觉得内心的烦闷会随风而逝似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天边黑压压的乌云已经翻滚着逐渐逼近了过来。 “喀嚓!”一声晴天霹雳,眨眼间是电闪雷鸣,暴风雨终于来临了,他手拿玉佩鬼使神差地向着高空伸开双手,高喊了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也算是把满腹的闷气倾倒一下,拉风一回。 谁知,随着他的这声呼叫,只见头顶上是一道闪电从高空直扑袁重晖而来,接着是一道巨响“喀嚓”!袁晖在这雷电交加的台风 “山竹”中神秘地消失了。 这时间,正是宁婉如和墨祥逸跳下巫焂山,山下云层翻滚,电闪雷鸣的时刻,这神奇的雷电引起了量子般的变化,灵界与地球,不同时空的两个生灵命运在这刹那发生了纠缠。 …… …… 第2章 明道宗的怪异少年 明道山脉位于灵墟大陆最边缘,隔着浩浩汤汤的荒河与天荒之地相望,莽莽苍苍,大大小小有无数个山头,着名的修道门派明道宗就位于此地。明道宗由外门和内门组成,外门又有无数个道院组成,为内门输送资质杰出的弟子。 明道山脉最外围的启道山上,有一个外门中最低级的道院叫启道书院,承担着培养明道宗最基础的道生的任务,为外门选拔输送外门弟子,所以里面是良莠不齐,道生众多。 启道院的练武场上,一群境界为体元境的十三四岁少年正在演武场上操练拳法,“哼啊!哼哈!”的声音是此起彼伏,这是他们每天的基础功法课,拳法名叫“一三拳”,目的是先淬炼好身体,为突破体元境达到气元境进入后山成为正式弟子做准备。 这群少年大部分都是体元境中期,个别的是体元境后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在修习三年期满后,其中的佼佼者突破体元境后将会成为外门弟子,进入高一级的道院继续修炼,其余愿意留下的或编成外门杂役弟子,或被迫下山另觅他途,终其一生再无在此修行大道的奢望。 在这群少年中,其中一个特殊的少年最为引人注目,一是个子矮,瘦小的身材明显要比其他的同龄少年要矮上半头;二是长相特殊,脸上有一个明显的疤痕,显得比较老成,破坏了少年的蓬勃生气;三是境界低,只有可怜的体元境一重,其他最差的也是体元境三重;四是练拳认真,其他少年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动作有气无力的,有的甚至趁着教席不在的间隙,开始悄悄偷懒了,而这个瘦削的少年却与众不同,是一拳一脚地认真专注地练习着,汗水从头上滑落下来,浸透了薄薄的衣衫,使得衣衫紧贴在了身体上,凸显出了后背尖尖的肩胛骨。 这些弟子们大都看不起这所练的“一三拳”,在他们的心目中,这样破烂低级的修炼功法没有什么用,要想突破体元境达到气元境非得高级一些的功法不可,所以不少人都暗中运作家族资源想法设法购买了高级功法,在私底下偷偷修炼了,可是囿于启道书院的规定,不得不在表面上敷衍应付,否则早就停止“一三拳”的修炼了。 这个境界低微的少年名叫袁重晖,是众人心目中的怪异奇葩少年,一怪是嗜睡,只要是在教室里课堂上,无论教席们是如何舌绽莲花讲得天花乱坠,可他是三分钟不到,即刻就趴在桌子上鼾声如雷,叫也叫不醒;二怪是身体似乎少了疼痛神经,无论其母如何的虐待痛打,他都是一声不吭,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自己跑到山里寻找一点药草喝喝抹抹,甚至有时还揭开身上的衣服让伙伴们看那惊人眼球的疤痕,而嘴里却依然可以谈笑风生,和其他少年争斗打起架来更是不要命,被鸿裕等小伙伴敬称之“老大”,其他与之不和的少年对其则是既恨又惧;三怪是被大家视为鸡肋的“一三拳”,却被他当作成香饽饽,一日不辍地勤加练习。这也引起了不少以李锐为首的富家子弟的冷嘲热讽,嘲笑他生来就是个穷贱的命,才会对“一三拳”如此热衷。 其实怪异少年袁重晖如此苦练“一三拳”,也是有着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那就是他发现,只有在练“一三拳”的时候,才能抵御那如大海涨潮般湮没他神魂的无穷睡意,二来可以加速自己身上伤势的愈合,三来还可以加强体制,否则,以自己瘦削的小身板在和身高马大的李锐等人的打斗中,不被削得惨不忍睹才怪,但是这些苦衷只能闷在心里,不足向外人道而已。 “嘟~!嘟~!嘟~!”,休息的哨子声响了,大家立刻停下了“一三拳”的修炼,可袁重晖却依然修炼如故,旁边的鸿裕提醒他,“老大,休息的哨子响了,该歇歇了,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叫汗水给湿透了!“ 瘦小少年气喘嘘嘘地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不要紧,我再练一会!“ 这时围上来几个少年,打头的是李锐,后面跟着杜富强、张元福、杜春辰三个死党。这四人是另一个启道班的道生,与袁重晖、齐冀、鸿裕、展旃等四人一向不对付,就如同冤家对头一样,彼此之间经常发生不大不小的争斗。 李锐瞧着袁重晖那大汗淋漓的模样,嘴角翘起,出口讽刺道:”练了这么久才体元境一重的废物,我看就是练到胡子白也难以突破到气元境!“ 身后的杜富强等人看见他们的老大发话了,立即顺着竹竿往上爬,马屁拍了上来,随声附和道:”李老大英明,一语中的,可还是客气了些,在我等看来,何止胡子白,就是等到小鸡鸡上的毛变白,都未必能达到气元境哩!“ 旁边的女弟子们听到了,都羞红了脸,斥其”无耻!”“下流!” 这猥琐的话却引来周围男弟子们的哄堂大笑,大家伙知道好戏来了,都围了上来。 袁重晖听到了,停止了打拳,眉头一皱,脸上的疤痕显得格外吓人。 看见袁重晖的神情,李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睛里却露出了戏谑的表情,“咋了,众目睽睽之下想动武?臭小子,你不是打架不要命吗?有本事你现在就朝小爷我脑袋上来一拳,就算你有种,谁不打谁就不是娘养的!”说着犯贱的把头伸了过来。他仗着启道书院“弟子之间不允许私斗,否则严惩不贷”的规矩,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才敢这么挤兑对方。 鸿裕、齐冀等人一看势头不对,也围了上来,嘴里叫道:“李锐你个臭小子,今天胆儿肥了,想找揍是不是?” 袁重晖把鸿裕推到一边,望着李锐瞪了一会,忽然露出了笑容,这笑容看起来比哭还有点吓人:“这可是你说的!见过贱的,但没有见过你这样贱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见袁重晖脸上吓人的笑容,又听到袁重晖这样说,李锐忽然有点事情不妙的感觉,刚想往回缩身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腿朝着自己的隐私处狠狠地踢了过来,嘴里还说到“你说的对,不过,我就是后娘养的!那就只能踢你的小弟弟了!” “啊!~”李锐抱着自己的下体痛苦地嚎叫起来。 大家被袁重晖的这胆大妄为的举动惊呆了,鸿裕听了袁重晖的话,嘴角抽动了一下,看来在他心中对自己的养母可不是一般的怨言啊! 这时远处的天空突然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鸿裕见此情景,立即趁此机会高声大叫道,“打雷了,要下雨了,大家快跑啊!”喊罢拉着袁重晖就跑,此时不跑才是傻瓜哩! 围观的众人也回味过来,害怕此事牵连到自己,也附和着鸿裕,是一哄而散,诺大的广场上只剩下痛苦嚎叫的李锐和他的几个目瞪口呆的死党。 第3章 绞尽墨汁? 鸿裕趁着雷电的隆隆轰鸣声拉着袁重晖和齐骥、展旃等人跑向教室,下节课是文字课,教席黄西可不是好惹的主,千万不能缺课。 屋外,天气阴沉,乌云密布,显然是一个不会让人舒心的天气;屋内,课堂上黄西教席在教板上刷刷地写着”绞尽---汁”,写完然后对着下面的袁重晖叫道:“袁重晖,你上来把这个词语的空填一下!”。 “重晖,叫你呢!”旁边的鸿裕赶紧用手肘戳戳这位刚刚坐下没多久就酣然入睡,浑然忘却了打人一事惹下祸端的角儿。 袁重晖被戳醒了,嘴里不满地对鸿裕嘟囔道,“我刚睡着,你戳我干啥?” 鸿裕向着讲台努努嘴,“黄西教席让你上讲台填文词语的空呢?” 鸿裕睡眼惺忪的走上讲台,如果不出意外,这次又要出丑了,班里的大多数弟子们都幸灾乐祸地看笑话。 他挠挠头皮,似乎此事对他来说非常费力,挠了半天头皮,才在教板上面填上“绞尽墨汁”,教席黄西摇了摇头,“我看你就是一脑子墨汁,不知道整天干啥,就是知道睡觉,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是墨汁而是糨糊了!好吧,下去吧!” “齐冀,你上来填一下!”黄西教席又喊了一个弟子。 个子较为高大的齐冀在教板上写下了“绞尽果汁”,黄西教席脸露嘲讽之色,“我看你是果汁吃多了吧,怨不得长这么高!鸿裕,你来填一下!”他把刚才用手肘捅袁重晖的那个小胖子喊了起来。 鸿裕一脸先是一脸惊愕,然后乐呵呵地颠颠跑上讲台,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刷刷地写下自己的答案,写完下讲台时,还不忘有礼貌地向着黄西鞠了一躬。 大家一看他填的空,一阵哄堂大笑,原来写的竟是 “绞尽汤汁”! 顿时是议论纷纷,“这几个蠢小子整天不努力修道,是不学无术沆瀣一气,果真是一锅乱绞的汤汁,这下子露出狐朋狗友的本色了吧!” 原来班内其他弟子们对于齐冀、鸿裕、展旃等家境条件较差,又缺少管教,平常不以修道为务,而是以调皮捣蛋为乐的几人,早就看不惯,再加上奇葩袁重晖,更是众矢之的。 黄西也是满脸的怒色,“鸿裕,下课后到要务室来一趟!齐冀,你去把袁重晖家长喊来和我见上一面!” 鸿裕嘿嘿一笑,“好嘞!保证准时到!”,袁重晖则是继续趴下呼呼大睡,齐冀阴沉着小脸,在心里暗骂黄西阴险,这明摆着是让他们小兄弟们同室操戈嘛! 经过这三人这一折腾,这堂识字课算是没法上了,黄西悻悻地摆摆手,让大家下课,大家是一哄而散,纷纷走出教室,一边大声议论着刚才的笑话事,一边赶紧往住室跑,哦,眼看暴风雨就要下来了! 教室里课桌上,袁重晖还在那打着呼噜睡觉,旁边站着的齐冀、鸿裕、展旃三人是面面相觑,此时鸿裕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乐天神情,用手捅捅旁边的齐冀,“这次我们的义气之举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呀,我的事好说,糊弄一下就可以过关,可害了袁老大,这次不知能不能在他养母面前躲过一劫!” 袁重晖的养母叫杨小翠,是无暇山下不远处亓婇城里一位有名的河东狮吼,在家稍有不顺就摔锅子打碗的,不是怨自己命不好,嫁了个没本事的草包,就是劈头盖脸的咒骂自己的丈夫袁嵩焕,骂他有本事娶媳妇没本事养媳妇的。如果有好事之人探头探脑的,她就会把对方骂个狗血喷头的,最后袁嵩焕实在受不了就一走了之,再也没有回来,她就把气撒到袁重晖身上,一边诅咒那挨千刀地一声不吭抛弃自己的丈夫,一边诅咒袁重晖是扫把星,给自己带来了灾难,对他不是骂就是打,再后来就是荆条侍候,并美其名曰:抽抽长个。可怜孩子整天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一声不吭,邻居看见了也只有摇头叹息,后来在好心人的运作下,把袁重晖送到了明道宗的启道院,才算暂时脱离了苦海。 这次在课堂上鸿裕他们故意胡写一气,就是不想让袁重晖一个人难堪,没有想到竟然惹来黄西教席那么大的火气,要求请家长,这下可惹了**烦。 齐冀看着在课桌上酣然入睡一点不知苦难即将降临的袁重晖,抓了抓头皮,对鸿裕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你的事解决了再说!” “看来只能如此了!” 鸿裕叹了口气,对于其它的事,他们就像装满气的皮球自信满满的可以摆平,但是面对袁重晖养母杨小翠这样河东狮吼的时候,却像泄了气的球,瘪了。 鸿裕前去找黄西,展旃和齐冀则在后面跟着。 鸿裕进了黄西教席的要务室,他俩就在屋外瞄着。 就见黄西并没有生气地责怪鸿裕,而是和蔼的帮他整了整衣服。 展旃对齐冀眯眯眼:“这是要先理后兵的节奏啊!” 果然,黄西脸色由晴变阴,伸出了手掌,向着齐冀的脸庞而去。展旃和齐冀都睁大了眼睛,却见鸿裕张嘴对黄西说了一句什么,黄西的手掌就如风吹水面般轻轻划过鸿裕的脸庞,留下了些许涟漪,然后对鸿裕摆摆手,鸿裕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展旃和齐冀上前一把拽住鸿裕,问他到底对黄西说了什么,才能够放过他一马。 鸿裕乐呵呵地说了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恶人自有恶人磨,莫嫌黄泉冤魂多!” 展旃和齐冀不明白,就寻根究底,最后鸿裕扮了个鬼脸,“这是个秘密,概不外传!” 展旃和齐冀恼了,是又敲脑袋又踢屁股的,鸿裕是顾头不顾屁股地抱头鼠窜,死活就不说,两人没能追上他,直骂他不够义气,气呼呼地扔下鸿裕去袁重晖家去了,鸿裕在后面高喊:“狼多好捕食,人多好办事,别扔下我一个人啊,我也去!” 其实鸿裕对黄西说的话是:“你要是敢惩罚我,我就把你偷看霓裳教席沐浴的事捅出去!” 说起这,话可就长了,鸿裕家也住在亓婇城,父母在城里做着不大不小的生意,在鸿裕小小的年纪时,父母到灵墟大陆的中部做生意,一去是杳无音信,鸿裕成了有人生没人管的浪荡小子,纠结了齐冀、展旃两个坏小子,在亓婇城里不是飞鹰走马、爬高上低,东游西逛的,就是在人家门前撒泡尿,往路边厕所的茅坑里砸块砖,往屋顶上扔块土的,搞些恶作剧,以此为乐,听到里面的惊叫声是哈哈大笑,据说他还有偷窥女子洗澡的恶习,搞得城里人是见之心烦,有人扬言说,若是自家的孩子,早就打断了腿,看他还像个老鼠精到处祸害人!最后有高人指点,大家集资一些钱财,把他和齐冀、展旃三人一起送到了明道山启道书院里后才得清静。 来到明道宗启道书院后,鸿裕是恶习不改,但是院里对女生看的严,偷窥女生而不得,就去偷窥漂亮的女教席,谁知竟在霓裳教席的闺房后撞见了与他有同样恶习的黄西,两人是各怀鬼胎事后彼此心照不宣。这事要是被鸿裕捅出去了,黄西恐怕不掉一层皮也脱不了身,因为对于黄西教席的"刁"和"骚'',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举个“刁”的典型例子吧!有一次识字课考核,他给道生发还考试的试卷:分数最高的的卷子,他举到道生的头顶才发,分数稍低的卷子放在道生的桌子上,再差一点的放在道生的腿上,再差的直接仍在地板上,接着他还说,”还有个别的几张试卷要在晚上到地下挖掘,埋藏地点个别通知“。最后道生竟在满是老坟的地里才挖到自己的试卷!有道生把此事告到启道书院上层,院里派人前去质询,他振振有词地说,”这些试卷做的太差,就应该寿终正寝,埋在坟地里是正合适!“搞得前去质询的人员是哭笑不得,最后此事是不了了之。 再比如”骚“,有一次讲着讲着,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说起了灵墟大陆历史上的美女,不知怎得又扯上了女教席霓裳,黄西嘴里是赞叹有声,“霓裳,也是大美女呀,啧!啧!啧!”他的这几声啧,在下面的鸿裕是最能体会他那犹如猫儿看见了腥却吃而不得的微妙心理感受。 现在鸿裕威胁要把黄西偷看霓裳洗澡的事捅出去,所以黄西立即服下软来,别的先不说,霓裳肯定会和他拼命,到那时,他的那张老脸可往哪儿搁! 展旃和齐冀下山来到亓婇城里袁重晖家门口,彼此推攘了半天,最后才由鸿裕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推门进了去,向着袁重晖的母亲杨小翠结结巴巴地说道:“启……道院黄……西教……席有要……事相……请哩!” 期期艾艾说完后,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同时又是如释重负。 袁重晖的养母杨小翠正在做饭,听到后话也不吭一声,把带油的手在身上擦一擦就高一脚低一脚地随着二人来到了启道院。见了黄西教席,倒没有一点河东狮吼的剽悍,而是低眉顺眼地听黄西讲述今天课堂上发生的事情。黄西说的兴起,把袁重晖以前上课睡觉不听讲带领鸿裕等人和别人打架的所谓罪恶史也一一翻了出来,在他的嘴里,似乎袁重晖是恶迹斑斑,一无是处。 杨小翠听完后,这才把头抬起来,扬扬眉,露出了女汉子的本色:“我家重晖上课嗜睡不假,但他这是因为神魂不全造成的,咎有可原,但是今天的识字课因为他写成了‘绞尽墨汁’就嘲笑他,这就是你的错了,你想想,一个神魂不全的孩子,能有多少脑汁,我送他来就是让你们学院多灌些墨汁罢了,如今他写成‘绞尽墨汁’又有何不可?要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什么学问,就只能写成‘绞尽乳汁’了,要不你看看!”说着,就要掀起自己的衣襟。 她这一手把黄西弄傻了,他也听说过袁重晖的养母厉害,也提前做了一些预案,但没有想到是对方竟如此的剽悍,他赶紧认怂,嘴里结结巴巴道:“别……别……,是我……错了,好……不好!” 说着赶紧伸出双手推着杨小翠,“你赶紧走吧,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杨小翠瞪了黄西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脚跺了一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留下黄西一个人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发愣。 第4章 向死而生 门外的鸿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地笑出了声,幸好屋外及时传来一声雷响,才没让屋内的黄西听见,三个臭小子赶紧趁机溜了。 杨小翠出来后,直奔教室,把正在熟睡的袁重晖从座位上提溜了起来,拎回了家。别看袁重晖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了,可是在杨小翠的手里,就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容易,果然不负河东狮吼的“美名”,那力气自不必说,不然的话,在修武大行其道的灵界,当初早就被袁重晖的父亲收拾了,也不会被她逼的远走他方一走了之。 回到家,杨小翠把袁重晖往地上一扔,劈头盖脸地操起一根藤条就痛打起来,是边打边骂,边骂边哭,把河东狮吼的本色表现的淋漓尽致:“小王八羔子,老娘千辛万苦省吃俭用送你到启道院修行,指望将来有一天出人头地,让老娘也沾沾袁家祖宗的光,谁知是祖坟不长蒿子的败家子!袁嵩焕耶,你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才娶到我,我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嫁给了你啊,可你为啥一走了之,抛下我娘俩孤苦伶仃地在这世上受人欺负,这可咋活呀!” 随着她的打骂声,雷声雨声也开始助其威势,喧嚣起来,电闪雷鸣,雨流入注,整个天荒之地上空也是雷电交加,隆隆的震天雷声和腰般粗的道道闪电在其它七个大陆都能看见,整个天地都在震撼!在颤抖!人们莫名地在心里都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问,难道要变天了? 门外的鸿裕三人在雷雨声里听不到杨小翠的痛骂声,隔着门缝只能看到藤条挥舞的动作,殊不知此时却发生了一件不为人知的神奇事件:随着一声霹雳,水桶般粗的闪电从高空直直地落到院内正在挨打的袁重晖身上,随着这声霹雳,在雷电之中另一个时空里袁晖的魂魄穿越了时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灵界之中的灵墟大陆,降临到了这个魂魄不全袁重晖的十岁孩子身上,两种魂魄就此产生了神奇的交融。 这道从天而降的霹雳雷电明显吓呆了杨小翠,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敢再动;但却惊醒了院外偷看的鸿裕三人,借着雷电的光亮,他们发觉了情形不对,只见袁重晖是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一动不动!平常袁重晖挨打后,还能一边站着和他们说笑,一边掀开衣襟让他们看那惊心动魄的累累伤痕,可是这次怎么倒在了地上就一声不吭了呢? “杀人了,杀人了!”这叫声在雷电交加的时候特别凄厉和吓人。最先喊叫的少年是鸿裕,地点在天荒之地亓婇城。 亓婇城因距离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交界不远,凭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依靠着货物往来而存在,算是一个货物集散地,城里大约有百来户人家,大都经营着与货物往来相关的生意。 城中居民敬畏的人物有三个人物。 一是城主王大民,平时城里发生的各种都由他负责派人出面调解,而且大都妥善解决,很得大家信任。 二是不再来店肆的掌柜包大年,主打收购古物文玩的同时兼营看病,经营之道是童叟无欺,很得城镇里的居民信任,加上谁家有病,到这里来一副药准能药到病除,无需再来,很是神奇,故更是对他礼敬有加。 三是明道山启道院的院长洪乔贝,作为他们能够偶尔打交道的修行界的大人物自然更受大家的敬畏。 有其善必有其恶,城里也曾有让他们厌恶的三个人。 其一就是河东狮吼杨小翠,自不必再言;其二是无良相士蔡华,其人是个道士,长的倒也算是标志,可就是喜欢借看相算命之机,勾引良家女子,据说城里凡是风流一点的娘们们跟他都有一腿,所以当地人是谈蔡色变,一看见他,赶紧紧闭大门,唯恐祸害了自家之人;其三就是那个高喊杀人的无耻小子鸿裕,不过好歹送瘟神似的送走了,他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去了一个心病。 城里人由于雷电大雨,大多数人还在忙着关自家的窗户,而这时,就听得有大声的惊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邻居们赶紧循着叫声过来察看,只见鸿裕三人扯着脖子,全身发抖地在杨小翠门前那里大喊,起初还以为是恶作剧,但看见袁重晖倒在血泊中这才惊慌起来,连忙叫来城主王大民和医者包大年。 包大年过来把了一下脉搏,说道:“还有救!”往他嘴里塞了一枚丹药。王大民则向鸿裕三人了解情况。 在鸿裕结结巴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陈述后,大家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只要不出人命就好。哪怕是在修行为主的世界,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不能在城里寻衅滋事,要武力解决纠纷尽可以到城外解决,城里有城里的规矩,城外有城外的自由。 吃了丹药的袁重晖(袁晖)很快就苏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眼前的一切都和前世地球有着千差万别,而心灵深处,既有少年人的心性和记忆,亦有前世地球上经历世态万象的复杂心绪,一时之间是大惊失色,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过了很久才明白过来: “玄幻小说中描绘的灵魂穿越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自己融合了异世大陆袁重晖和袁晖两个人的魂魄!” 他感知着两个魂魄交融的情况却惊讶地发现识海紫府内一株青莲摇曳期间。 ”我这是神识内视!“ “可是怎么还有一株青莲呢?” 他不由自主地向着昔日手里的玉佩看去,哪里还有玉佩的影子? “没有想到被雷电劈中后,自己身上会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明白这副身躯已不复是从前的那副身躯了,不仅如此 他他发现自己的心性似乎也发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改变,怎么会这样?他更加惊讶了,不知这意味着什么,不过既然现在老天让自己重新活了一回,浴火重生嘛,那自己就接受袁重晖的名字从头再来好了! 袁重晖这边是思绪翻飞,而王大则民驱散了众人,自己有事就先回去了,留下了包大年善后。 包大年在袁重晖醒来后,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袁重晖,只见他不再是迷迷糊糊的惺忪之状,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却似乎有着沧桑般的一丝意韵,脸上的疤痕不但不吓人反而让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感觉,不禁心里一动,就问袁重晖:“重晖,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痛苦也好,欢乐也好,都不重要,很快就会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重要的是你的选择,你将来准备选择怎样的人生?” 这话对于一个人生历程开始没久的的孩子来说过于艰深了,但是包大年却偏偏提出了让旁人匪夷所思地问题,他盯着袁重晖的眼睛,眨也不眨。 身负两种人生经历,交融两人魂魄的袁重晖想起种种悲怆过往,心头莫名地涌出了刘欢《不能这样活》的两句歌词,“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那样过”,就冲口而出,“我要成为修道的至强者,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的人生我做主!” 鸿裕三人对于袁重晖的醒来是欣喜异常,齐声叫道:“老大,你不再嗜睡了?你正常了?” “好一个我的人生我做主!”包大年不禁失笑起来,连他自己都不敢说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何况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孩子!如果袁重晖换个答案,他也可能会治好他的伤后掉头而去,可是如今这个灵魂怪异的孩子在一场雷雨之后竟变得正常,说出这样的惊天之语,引起了他的好奇,他倒要看看,一个灵魂怪异的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样走上掌握自己命运主人之路的!也许自己这回是阴差阳错捡到了宝。 于是他做出一番沉思的样子,强压住要溢出来的心里的笑意,“你再呆在家里不合适,以后就住到我那里吧?” 袁重晖就点点头,捡起被杨小翠扔在地上的破烂衣服跟着包大年毫不留恋地走了。 杨小翠手拿荆条在后面追骂道:“我自教训我的孩子,关你屁事!” 包大年扭转身,冷冷地说道:“你还有脸说她是你的孩子!如果你再说一遍,相信不相信我让你变成哑巴,永远都说不出话!” 杨小翠张了张嘴,想要骂上几句粗话,可看到包大年那眼中逼人的寒光,又把话咽了进去,接着她就惊恐地发现,手中的藤条突然炸裂,炸裂后的荆条鬼魅般地扭曲变形,变成了一把寒光逼人的利剑,悬在空中,直指着她的咽喉。 包大年望着她惊恐的神情,冷冷说道:你不但眼瞎了,连心也瞎了,荆条可以抽人,也可以伤己,从今以后这个孩子与你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我再听到你说一句关于这个孩子的风言风语 ,你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扭转身领着袁重晖准备离去,而那荆条变成的利剑则嗖得划过杨小翠的咽喉,留下不深不浅的剑痕后,深深地扎在了杨小翠身后的门板上,又啪地一声炸裂开来,化为了虚无。 杨小翠这时突然尖叫到:“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他就是个孽种!”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大有根源的,想当初,她也是某地一个叱咤风云的修道大人物,在一次出远门的途中,偶尔拾到了一个小孩,也就是现在的袁重晖,可是从此以后,就夜夜做起噩梦来,她梦见自己的身体被一个张牙舞爪的生灵占据,从此一身的修为就开始神奇地慢慢蜕变直至消逝不见,而这个噩梦也就如附骨之蛆,夜夜梦中准时出现,怎么也摆脱不掉,她揣测可能是中了某个大能的暗算,所以心里恐惧万分,才想法设法逃离,又不敢扔掉袁重晖,因为她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就带着袁重晖来到了灵墟大陆,嫁给了三十多岁的光棍袁嵩焕,说来也怪,自从嫁给袁嵩焕后,虽然修为没有恢复,但那个驱之不去的噩梦却从此消失不再出现。在庆幸之余,又怨天尤人,把痛恨转嫁到袁重晖身上,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所以才对袁重晖那样打骂。 包大年的脚步猛地一顿,转过身,盯着杨小翠足足有一刻钟,最后说了句:“这世上没有孽缘,哪来孽种,如果有孽种,也是你自己造成的!” 说完领着袁重晖扬长而去。 可是包大年却不知道背后的杨小翠此时神态大变,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里露出睥睨的眼神和杀气,“蝼蚁一般的东西,也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要是修为还在,我一个手指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不过天道很快就会发生变化,忍辱负重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 走远的包大年似乎对身后的杀气有所感知,倏地一回头,杨小翠赶紧松开了紧咬的薄嘴唇,刹那间恢复到了从前河东狮吼的模样。 袁重晖跟着包大年来到不再来,他再次品味自己,少年与中年的心性纠缠在一起,这种感觉很是奇秒,想着自己重生的神奇情况,只能用两句佛语来解释了,那就是“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过往如云烟,今日似梦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是过去的那个懦弱不争的袁晖是再也回不去了,新的人生开启了,在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的边缘,亓婇城!....... 第5章 强者之路? 重生后的袁晖——融合了两个灵魂的袁重晖,被包大年领走后,就暂时留在不再来店铺养伤。 一回到不再来,包掌柜先是给袁重晖煮了一大盆面条,让他先填饱肚子好说话,接着就急不可耐地拿出一颗白色的珠子对袁重晖说道:“你说要成为修道的至强者,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这是测灵石,是专门测试人体体质的好东西,我们来看看你是什么体质,也好让你明白你以后的人生之路!” 说着,把测灵石放在袁重晖的面前,让其握住,然后用充满期待的眼睛来观察测灵石。说也奇怪,本来平淡无奇白色的珠子被袁重晖握住后,竟然慢慢有了变化,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辉来,这淡淡的光辉越来越亮,最后把袁重晖完全笼罩了起来,然后放射出层层光圈,要把袁重晖的身体情况纤毫毕现地投射在光圈上面,可是袁重晖脑海里的那株莲花印记却发出淡淡的清辉护住了袁重晖的识海和紫府,使得袁重晖在月光石上的投影朦胧模糊不清。 包掌柜见此情景,是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道水桶般粗的闪电和惊天霹雳都劈不死的人就没有一点有别于常人的奇异之处?” 从袁重晖手里抢过测灵石,翻来过去检查一番,并没有一丝不妥之处,他不死心,又让袁重晖握住测灵石重新测试一番,可是依然如此。 “唉!.......“包掌柜长长叹了一口气,原以为自己这次领回袁重晖是捡了个宝,谁知竟是一无是处的凡体之人!这下可亏大了,除了负责袁重晖的日常吃喝外还得负责袁重晖启道书院的学费,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几下,可事已至此,只能循循善诱,打消掉对方心中修道的野望才是正理,不然将来自己亏的更大。 “臭小子,你仔细看看月光石光圈上的投影,不但模糊不清而且还没有一点颜色!如果投影透亮且有一些颜色变化,就说明你的体质还属于可造之材,有走上修行大道的希望!但现在什么颜色都没有,这就说明你的体质是最普通的一类,被称之为凡体,而凡体在灵界被看成是最低等的体质,注定了此人此生在修道之途上难有作为,现在你明白你说过的话意味着什么了吧?”他眼巴巴地望着袁重晖,希望对方眼中修道的火焰能够因为这些话而熄灭。 袁重晖仔细观察了月光石上的身体投影,果然朦朦胧胧而且什么颜色都没有!他感觉到内心受到了沉重的一击,“难道老天就是要捉弄我,让我重生后也依然遭受命运的摆布!” 他心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于是就追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种改变身体体质的方法吗?” 包掌柜听他这样追问,就面带无奈地摇摇头:“天道无穷尽,人力有穷时!改变体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改变附着在身体上的命运就难以上青天了。逆天改命?除非有奇迹发生!至少在目前的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没有!从前的确有过这样的奇迹发生,不过也是昙花一现,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快就消逝不见,后人无从寻觅!这些传说你将来可以到启道书院的藏书阁里去找,里面有书记载。小子,每个人一出生就有每个人的命数,就比如狼,你找到不吃肉而吃草的狼吗?” 袁重晖嘴角颤动了一下:“我可不是狼,我是人!照你这么说,有人一出生就注定会成为强者,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有人一出生就注定只能成为弱者,任人蹂躏和宰割了?” 包大年听到这,愣了半天才说道:”小子,你是有强者之心,没有强者之命呀!“他既惋惜又有点痛心疾首,”天赐禀赋只是成为强者的必要条件之一,在此基础上,你还要有一个成为强者的梦想;大道三千,在实现梦想的道路上你要选择适合你的修道之路并为此孜孜以求永不言弃,否则,你永远攀登不到属于强者的山峰;另外机遇和气运也至关重要,没有上天的眷顾恐怕也很难成为强者……“ 包大年说的是唾沫星子直冒,唯恐袁重晖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最后用一句自以为颇为经典的绕口令结束了他的发言:“小子,你是没有成为强者的开始,注定就没有成为强者的结果呀!“ 袁重晖听的是频频点头,然后又来了一句:“到底什么是强者呢?是心灵强大,还是修为境界高……“果真如包大年所说,又回到了没有成为强者的开始! 包大年:“……“可怜自己说了半天,是在对牛弹琴呀!他想了半天,感觉到有点头痛,就恼羞成怒不负责任地撂挑子说道:”去,去,去,我就要把你交给启道书院的洪乔贝院长了,这个问题你去问他好了!“说完从躺椅上起来,摇着蒲扇就想溜走! 袁重晖连忙拉住他说道:“这个问题你不知道,你总可以知道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有哪些强者吧!” 包大年嘴角抽了一抽,心说你也不能成为强者,这个事情与你何干,真是咸吃萝卜淡炒心!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体质低劣恐怕已经让他伤心欲绝了,再打击下去,可能真的受不了! 他咳了一声,屁股又坐在了躺椅上,拿腔捏调地说道:“要问灵墟大陆和天荒之地的强者,这话说来可长了,首先你要知道这两个地方有几股大的势力,才可以明白有多少个强者!”说到这他精神恍惚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从明面上讲,这两处地方可以分为三大势力,一是光明圣殿,二是黑暗帝国,三是天荒之地。光明圣殿的地盘上又有圣庭和浩然学院两股庞大势力;黑暗帝国的地盘上也有巍然挺立的帝庭和释迦圣庙两股绝大实力;天荒之地有以兽皇为代表的荒兽势力和以散修联盟为代表的地下势力。” 说到这,他舔了舔嘴唇,袁重晖识趣地赶紧往他的茶杯里添上茶水。包大年呷了一口茶,往下接着说:“这几大势力的代表人物都可以称得上强者,明皇白宙、冥帝夜宇、浩然学院院长陈浩天、释迦圣庙住持释天、兽皇狮熥、散修联盟盟主玄月等人都是天元境的境界,可以说站在了这方天地的顶峰,另外他们背后的长老院首席长老实力也不容小觑。” 他疑惑地看了看袁重晖:“修行界的修炼等级层次你总不会不知道吧!” 袁重晖挠了挠头皮,“好像洪老夫子讲过,模模糊糊地我记不起来了!” 包大年听这话,翻了翻白眼,得,这小子果真是在启道书院昏睡了几年,白白浪费了大好光阴,什么也没有学到!就没好气地说道:“就连体元,气元,混元、玄元、地元、天元等几大境界都不知道,看来你在启道书院还真是白学了!就这还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你的人生你做主?” 包大年说完这话后,突然觉得这话有点呛人,毕竟对方还是个孩子,于是语气一转:“不过跟着我也许有希望,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嘛!”说道这,突然想到袁重晖的低劣体质,这话就与自己的初衷自相矛盾了,连忙打住,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这都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强者,至于暗地里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突然袁重晖插了一句:“包掌柜你是什么境界?” 包大年被问了个措不及防,思考良久才说道:“如果碰到刚才提到的几人,我是夹着屁股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至于其他嘛,哈!哈!哈!”在打了几个哈哈后就准备溜之大吉。 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对袁重晖说到:“你身体内部筋脉处有多处瘀伤,回头咱们找个时间到天荒山挖一些药材回来调理调理,否则,不要说成为强者了,就连小命我看都难保!” 这回袁重晖没有拉他,对于那些强者,他只是随便问问满足少年人的好奇心而已,需要回味的是包大年关于怎样成为强者的话,觉得他说的话很重要也很有道理,但是又觉得搞清楚什么是强者似乎更重要,看来自己在伤好了以后还得多向洪先生请教请教。 袁重晖在不再来养伤期间,闲着没事就跟着包大年学习品鉴各类古物文玩和医道,偶尔随包大年跑到天荒之地的天荒山采点药材,其勤奋用功程度和超强的记忆力让包大年是啧啧称奇,对于他的低劣体质倒是看淡了许多,心想说不定真有奇迹在这个臭小子身上发生也不一定,心中倒是对他有了一丝期许。这样日间一长,两人结成了深厚的情谊,是亦师亦友,情同父子。 第6章 药性与人性 天荒山,莽莽苍苍,绵延不知多少公里,雄踞于天荒之地的中部,这里隐藏着数不清的荒兽,也有不少稀罕的药材,但是敢于前来采药的人却少之又少,原因只有三个字:太危险!药材固然值钱,但如果连命都丢了,再多的钱又有屁用!所以很多的采药人两利相权取其重,只能望着天荒山而兴叹了。 但也有胆大妄为,要钱不要命的,这不,这年的秋天,正是天荒山各类药材成熟采摘的时候,天荒山深处就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出没,在一座名叫苍山的大山上采药采得正欢,这一大一小不是别人正是不再来的掌柜包大年和袁重晖。 只见包大年一边处理着一棵散发着幽香的药材上的泥土,一边对着袁重晖叫到:”臭小子,小心点,千万不要把根须弄断了,七乌最值钱的就是它的根须了!” “知道了!”袁重晖小心翼翼地用一个特殊的小铲在一棵长相奇特的植株周围慢慢挖掘,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挖出了一棵根系硕大的药材。 “我滴乖乖,这么粗的根,恐怕得有100年以上的年头了,别把七乌王给挖出来了吧!这下可发了!“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包大年边说边用发着绿光的眼睛瞅瞅四周,唯恐有人突然出现偷走了自己的宝贝。 “哼!包先生也太贪得无厌了吧,是该收手滚蛋了吧!“一个声音还是穿越莽林大山清楚而又蓦然地出现在两人的耳边。 包大年赶紧向着天荒山深处拱拱手:“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对着袁重晖使了眼色,背起沉重的药篓拉着他开始下山。 本来他是一年两次进山采药,这次是今年的第二次,带着袁重晖是想让他多认识认识药材的,没想到采了个大家伙!仅此一味药材,就可以抵上三年采药的收益了。 包大年边走边对袁重晖说道:“七乌这种药材,对疏通经脉、淬炼体质有特殊的功效,是体修的最佳药材,只是其长到七年以上才有药效,10年以上的就很值钱了,50年以上的极其罕见就可称得上珍品,100年以上的是可遇而不可求,可称之为极品。这棵七乌虽称不上七乌王,但也相差不远了,不然荒山深处的那位也不会生气撵咱们走。”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够让荒山深处的恐怖存在允许在其眼皮子底下采药。 包大年用手指敲了敲袁重晖的头:“这下便宜你小子了,要不是为你疏通体内的经脉瘀血,那么这棵七乌就能够给我们带来价值不菲的灵石,也不用这么辛苦地往荒山深处跑!“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肉痛的样子,还有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包大年又把话语一转:“药材与人一样,都有其不同的特性,二者有相通之处,即使是同一种药材不同的年份,生在不同的地点,药性也会有所差别,所以医者一定要认真辨析,仔细探察,才能炮制出好的药材,而不同的药材混合在一起,用量的变化,又会有不同的治疗效果,比如麻黄配桂枝,两种功效类似的药物配伍使用,可增强原有药物的功效,叫相须;黄芪配茯苓,两药配伍,一种药物为主,另一种药物为辅,辅药能提高主药的功效叫相使;半夏畏生姜,两药配伍,一种药物的毒副作用能被另一种药物所抑制,叫相畏;还有相杀,相恶,相反……人亦如此,同一种病,不同体质的人治疗方法亦有不同,所以这在医道上叫千人千面,千人千方,千般变化,万种奥妙,难以尽数!可以说医道相比于武道,各得其宜,各尽其妙。“ 他说得滔滔不绝,袁重晖这段时间在下面也用过功,看了不少医书,听得是心领神会,前世不就有相爱相杀的说法吗! 他还曾看过一幅漫画,一个人手拿着菜刀,嘴里面上面喊着一句台词,“来呀,互相伤害呀!”当时觉得很有意味,但没有想到,在医道里面也有类似的情况! 包大年说的是唾沫星子直飞,最后,他语重心长地对袁重晖说道:“药性可知,病理可查,人心难测,所以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都不能忽略人心的变化,可以说修道始于修心,最后归途必定也是心道,所以才会有修养心性、明心见性的修道要求。“ 明心见性的话袁重晖也知道,但是和修炼结合起来,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袁重晖困惑道:“那么怎该怎么做,才能做到在修炼中做到明心见性呢?“ 包大年望着远处莽莽苍苍的远山,沉默不语,半响才说道:“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不同,所以这是一条没有捷径不可重复的自我追寻之路,唯有依靠自我雕琢而已!不过无论怎样雕琢,把握好“度”是关键!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误入歧途!”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袁重晖是凡体体质的事来,哑然失笑,感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他用手指敲了敲袁重晖的头:“先下山,找到今晚休息的地方才是正事!做好眼前的事才最重要!“ 二人在天荒山转悠了好几天,才慢慢从莽莽苍苍的大山里钻出来,这天两人刚刚在一颗大石头上坐下歇息,就见一群几个人也晃晃悠悠地从山路上下来,领头的是一位高个子的中年人,皂帽青衫,人长得彪悍威猛,尤其是一双手大得出奇,手上道道青筋迸起,很是骇人,后面跟着几个装束相同的人,每个人肩上都背着一个背篓,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看见包大年二人,高个子中年人拱拱手:“在下高博,刚和兄弟们捕猎荒兽回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来到天荒山是为何事?“ 包大年并没有起身,而是摆摆手:“无名之辈,羞于挂齿,只是到天荒山转悠转悠而已!“ 高个子中年人斜眼看了看包大年身后的药篓,说了声:“叨扰了!“然后招呼手下人也到大石边歇息。 坐了一会,高个子中年人高博忽然说道:“我突然闻到有一股药香的味道,阁下二人是到天荒山来采药的吧?“ 包大年突然笑了:“阁下的嗅觉确实灵敏,佩服!佩服!不过是采了一些七乌、虫草、萝参……什么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边说边从背后的药篓里一棵棵拿出来摊在大石上让他看。 高博等人越看眼睛越亮,越看眼睛睁得越大,最后他打了个哈哈,说道:“阁下,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是否愿意?“ 包大年做出感兴趣的样子:“哦!……说来让我听听!“ 高博扭头给他的几个手下招招手:“把你们背篓里的货物倒出来,让这位先生瞧瞧!如果先生愿意,我们可以彼此进行货物交换。“ “哗啦啦!……“丛林苍狼,赤豹,短尾熊,鳞马 青风猴、独角犀,荒山豪猪,刺蛇……倒了一地。看来他们这一次的天荒山之行是收获颇丰。 包大年看着一地的荒兽,笑眯眯地连忙点头道:“不错,确实是好货,看来这些荒兽价值不菲啊!”看起来有点像验货的样子。高博等人彼此望望,是心头暗喜。谁知包大年话语一转:“这些荒兽倒是不错,不过,我并没有打算以此交换我的药草!” 高博等人听他这么说,惊诧地“啊”的一声,高博脸色一黑:“先生是在开玩笑吗,还是故意捉弄我们?” 包大年脸色一整:“我这么大年纪,是开玩笑的人吗?刚才你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进行彼此交换。可是如果我不愿意呢,那不就那个啥了!你们猎取的那些低级荒兽就想换取我的高级药材,当我是个傻子,好糊弄呀!” 高博身后的一个微胖的年轻人叫道:“你早说不换,我们也不会把荒兽倒出来呀!” 包大年好整以暇地拍拍手,嘿嘿一笑:“我可没有让你们倒,是你们急不可耐地想要和我交换,关我什么屁事!皇天后土,朗朗乾坤,难不成你们还想强行交易不成!” 高博看着满地的荒兽,又看看大石头上的棵棵诱人药草,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包灵石,在手里掂了掂,说道:“再加上这1000颗下品灵石,先生可否愿意交换?“他的手下惊叫起来:”老大!……“高博不看手下,而是直直地望着包大年。 包大年饶有趣味地看着高博手中的灵石,淡淡而又坚定地说了句:“不换!“边说边把药草一棵棵收进药篓里。 听到“不换“两个字,看见包大年收起药草的动作,高博突然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阁下的胃口倒是真大,可是这就由不得你了!“他嘴角露出了狞笑,”你也不打听打听,天荒之地还没有我霸绝手高博做不到的事情!兄弟们,把这一大一小解决了,好早点回去喝花酒!” 说着,身形向着包大年直奔而来,蒲扇般的手掌“呜呜”地带着风声对着包大年面门而来,这要是扇实在了,恐怕非把包大年半个脑袋扇扁不可。 包掌柜哈哈一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交换是假,强抢是真!不过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天荒之地谁有胆敢抢我包大年的东西!”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个逍遥扇,对着扑面而来的大手掌轻轻一扇。只听得先是“嗖”得一声,再后是“啪”地一声,高大威猛剽悍无比的霸绝手高博竟被扇飞几仗远,撞在了山石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本来扑向袁重晖的几个手下一下子惊呆了:“这是什么情节?一向在天荒之地横着走的高老大,不到一个回合就被人掀翻了!“在愣了一楞后,知道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大叫一声,抱头鼠窜,连地上的荒兽也不要了。 包大年哪里容得他们逃跑,发福的身材此时竟然身轻如燕,向着他们直扑过去,没有多久,一个个被他了结在地。 袁重晖看着包大年从容的身姿也有点发愣,这是那个平日身穿逍遥袍,手摇逍遥扇,一副逍遥自在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的包大年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眼前发生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实! “包掌柜,我看我还是拜你为师算了,还回啥子明道宗哟?”袁重晖一脸崇拜地望着包掌柜。 包掌柜嘴角微翘:“就你那体质做我徒弟可不就把我的名声给毁了,还是在启道书院多读点书,将来做个师爷啥的,也能混吃混喝一辈子;再说拜师讲求缘分,你我的缘分也不在师徒之上,还是算了吧!” 袁重晖不满地扯了扯嘴角:“你就笃定我这辈子走不上修行大道?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总得有点情分吧!” 包大年:“臭小子,人各有志啊,不能勉强!”边说边走到奄奄一息的霸绝手高博面前,熟练地伸手在他怀里摸了一摸,掏出一包东西,捏了一捏,满意地塞进自己的腰包,用手指点了一下高博的眉头:“今天竟惹到包爷我的头上,也算你瞎了眼,倒了霉!” 高博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最后瞪了包大年一眼,头无声地耷拉下来,他是死不瞑目啊! 包大年又走到地上的荒兽跟前,嘴里啧啧有声:“这么多荒兽,也亏得这些家伙下得了手!臭小子,快过来帮忙!”他边向袁重晖招手,边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倒些药面在这些荒兽的尸体上,嘴里嘟嘟囔囔,“只知道捕猎,不知道如何保存,真是暴殄天物啊!”令人惊奇的是,倒过药面的荒兽尸体竟缩小了三分之一,不知这些药面是什么药材制成的,这么神奇。 包大年让袁重晖把这些缩小的荒兽装进背篓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制的纳物戒指,把装有荒兽的背篓一个个装了进去。天荒之地被修道之人称为天弃之地,因为这里灵气稀薄,所以就不能吸纳天地灵气进行高层次上的修行。一般的储物袋在这里也无法使用,看来包掌柜的储物戒指可是非同一般的炼器。 但是为什么包掌柜不把药篓里的药材也装进储物戒指而是背着它呢?是不是故意而为之?就连当着高博等人拿出一棵棵药材也是在诱人上钩? 袁重晖拿自己的疑惑询问包掌柜。包掌柜嘿嘿一笑:“这就是我给你说的人性喽!贪婪往往使人丧失理智,我的底线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人非要是抢劫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以牙还牙,毫不留情了!” 袁重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是……!” “可是什么?”包大年给了袁重晖一凿子,“哪里有这么多可是!要不是包大爷我赚钱有方,光凭着一个破药店赚的钱,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赶快回家炮制疏通经脉的药水才是正事!本来还缺几味药材的,这下好了,全都够了,便宜你小子了!”怨不得包掌柜对店铺不上心,经常不在店里,原来原因在这!上一世读书的经历此时终于起了作用,袁重晖是恍然大悟。 二人回到不再来,包大年哼着小曲整理着这次天荒山之行的所得,看来是收获颇大,心情也很不错,袁重晖在一边帮忙打理。 包大年在浴盆里煮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药水,让袁重晖跳进去泡泡,袁重晖看着黑魆魆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水,心里阵阵发怵,不敢进去。包大年看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弯腰惦着他的两只小腿,把他扔了进去:“连泡个黑药水都不敢,以后还能指望你黑吃黑!” 被扔进药水盆里的袁重晖刚和药水接触,就觉得阵阵**和深入骨髓的剧痛萦绕全身,疼的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难道这滋味就是药性与人性的相通之处? 第7章 文道与武道 一连十几天的药水浸泡让袁重晖每天都有生不如死的感觉,在最后一块七乌用完后,才算是苦难的结束。虽让袁重晖吃尽了苦头,但也彻底治愈了他体内的暗疾,浸泡过后,他感觉全身清爽了许多,原来身体沉闷乏味的感觉一扫而空,人也变得比以前有精神了,看来这百年七乌确实神奇。 伤愈后的袁重晖跟随包大年再次回到启道书院,一间明净的教室内,二十来个少年高一声低一声的在那里读着 “青青杨柳兮,萌发于春,涩涩少年兮,早练于晨;不畏困苦兮,洗我心魂;不惧艰难兮,强我体魄……” 讲桌前,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正手支着脑袋,打着瞌睡,嘴角的哈喇子一滴地往下滴,桌面被打湿了一大片。 少年们看见包大年和袁重晖,念书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咋不读了?” 老人睁开眼睛惊问道。似乎读书声就是最好的吹眠曲,没有了这琅琅的读书声反而难以入睡。 “夫子,来贵客得啦了!”少年们齐声说道,这称呼兼有亲近、尊敬之意,他们称呼授课的教师一般都称呼教席的。 白胡子老人霍地抬头,看见包大年和袁重晖,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上的哈拉子,说道:“小子骗人吆,啥子贵客嘛,不就是老熟人啦!“ 他走出教室,对着二人打招呼道:“来了!”然后扭头对着少年们一摆手:”这堂课就念到这吧,大家下课了!“学童们听罢是高兴的敲桌子打板凳的一番折腾,然后一哄而散,到操场玩耍去了。 鸿裕在教室里看见袁重晖,高兴的屁颠屁颠地跑来搂住他的肩:“老大,这段时间可让我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正准备跑去找你呢!”他是问长问短,恨不得自己有两张嘴。 老人正是启道书院的院长洪乔贝,身材瘦削而修长,有弱不禁风之态,深陷的眼窝内有一双幽深的眼眸。由于太瘦给人的印象比实际年纪偏大,但是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其人有清秀挺拔之态。作为一院之长,洪乔贝亲自教授孩童关于修行之道的启蒙教育,实在是难能可贵。而洪乔贝则是包大年为数不多的棋友、酒友、茶友,两人经常在一起品茗下棋,所以彼此之间很是熟悉。 洪乔贝对着包掌柜一拱手:“老包,我还有课,对不住了,你先到客厅品茶,上完课后我再和你切磋几局!” 包掌柜摆摆手:“先忙你的,我到四周转转,就你那一肚子不合时宜,我还怕你得罪?”说完,悠然自得地背着手闲逛去了。 第二堂课是启道课,袁重晖他们这一届快要毕业了,所以有些该讲的修道知识还是要讲的,当然这也是孩子们最喜欢的课程之一,毕竟在灵墟谁个不想成为呼风唤雨移山倒海撒豆成兵挥剑成河的修道大能呢? 洪乔贝看见讲台下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睛,先是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算是作为开讲的前奏,然后抑扬顿挫地开始讲解起来:“今天我们就来说说文武之道!” “夫子,还是讲讲武道的知识好了,文道有什么好讲的啦!”孩子们受到当时文道衰颓武道盛行的影响,在下面开始起哄,提出要求来。 对于这些涉世未深却耳濡目染深受时下风气影响的孩子们的要求,洪乔贝脸色一整,一改平常和蔼近人的形象,变得严肃起来:“小小年纪,还没有真正走上修道之途就有狭隘偏见的观念,这可是要不得滴,将会极大阻碍你们今后的修行之道滴!” 看见院长先生从来没有过的严肃之态,众少年们都是一愣,不知道院长先生今天是演的哪一出。 洪乔贝一本正经:“你们都说喜欢武道,不喜欢文道。那么何谓武道?是一拳挥去砸出个朗朗乾坤,还是一脚踢去踢出个天翻地覆?是大喝一声对方就吓得屁滚尿流俯首称臣,还是往那一站便使对手望风披靡甘拜下风?“ 听到这,少年们哈哈大笑起来,冲淡了教室里的些许压抑气氛。 洪乔贝继续追问:“那么又何谓文道呢?是吹拉弹唱时的拿腔捏调,还是舞文弄墨时的矫情造作?是花前月下时的甜言蜜语,还是运筹帷幄时的故弄玄虚?“ 听到这,少年们又都嘻嘻偷笑起来,知道院长先生是暗指文道中的乐道、书道、言道和谋道。 洪乔贝看到自己的噱头起了效果,话语一转,开始谆谆启发教导起来:“修武之道,偏文者过柔,偏武者过刚;过刚者易折,过柔者易丧;刚柔相济,文武兼备,善之善者也! 就拿修道之法来说,内在的呼吸吐纳可谓文,外在的举手投足可谓武;意念流转是为文,神识探察则为武;练拳时霹雳快拳谓之武,轻拿慢推可谓之文。可以说修道一途就是文武之法水**融的结果,至柔者则至刚,至刚者亦然,否则何来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说法?“ 讲台下的少年们都睁大了眼睛,一个个嘴唇都张的老大,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为何?因为这颠覆了他们对修文与修武的认知! 看见少年们的神色,洪乔贝对自己讲课起到的效果十分满意,心中暗自得意:小兔崽子们,对付别人我可能没有这个本事,就你们乳嗅未干的小毛孩,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于一些高水平的修道者他这话可能被认为是虚张声势故弄玄虚,但对于这些还没有踏上修道之途的孩子们来说就显得神乎其神妙不可言了,袁重晖更是听的如醉如痴,食髓知味,明白其中三味,无他,就是因为前世他读过《道德经》,与院长先生讲的有相通之处。 洪乔贝讲得一时兴起,滔滔不绝起来:“就拿你们喜欢的拳道来说,任何一种拳法都做不到拳击时的连绵不绝,也做不到一拳下去拳势的无穷无尽,总要有击拳、收拳,再击拳再收拳的循环反复,这个循环往复就是刚柔相济文武兼备的结果!否则,一拳下去,拳势皆尽,人就会倾颓!再说你们不喜欢的琴道吧,琴声悠扬轻弹时可以春风化雨,引来莺歌燕舞;但是琴声凄绝高亢时可以如霹雳闪电,杀人于无形!可以说琴道高手弹拨之间,可以洗客心,亦可以堕凡尘,听者的喜怒哀乐尽**手!“ “所以,不能因为喜欢武道转而就轻视文道,也不能因为体质受限因而轻易的放弃武道,命理之术就认为‘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这遁去的一就是变数,有改变命理的希望!”洪乔贝对刚才的讲解做了总结,承上启下地又顺势为真正的目的做了铺垫,自以为得计,“下面我们就重点讲讲书道!” 第8章 院长先生的忽悠 “原来还是要讲书道!夫子,我们还是想听你多讲讲武道!” 听见洪乔贝要讲书道的秘诀,教室里的少年们刚鼓起来的气泄了一半,提出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尽管夫子讲的是天花乱坠,可是少年们心里还是对武道独有情钟的。 “这你们就不懂咯了!万道有法,万物有灵,只有掌握了这灵与法,你们才能够修道有期!而书道乃是修炼的基础之道,可称之为道中之道,如果在这上面打好基础,那么你们以后无论修炼什么道门都可以事半功倍!” “真的吗?”众少年是半信半疑。 “我是你们的先生还会忽悠你们!我可以启道书院院长的名义做保证!” “这还差不多!“众少年算是彻底打消了内心的疑虑,愿意继续听洪乔贝的忽悠。虽然启道书院的院长一衔在明道宗大人物眼里不算什么,但在少年的心中还是很神圣的。 洪乔贝这是急红了眼,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些小兔崽子们,于是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加以诱导。 “刚才我们说万物有灵,作为书道根本的文字也是有灵性的。书道,即是文字之道,既包括文字的书写,也包括文字的内容,很多人都对它嗤之以鼻,其实看似平常的文字却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他是可以有生命,有魂灵,也是有力量的,关键在于你是不是能够调动你的精、气、神来按照某种法则和规律去驾驭它,使用它! 讲到这,拿起笔顺手在黑板上轻轻地写下一个字——“水”,然后让少年们看。 少年们望着黑板上写的“水”字,只觉得一股叮咚的泉水在教室里欢快地流淌,让人心情愉悦。袁重晖连连发出惊叹声,感觉到十分的神奇。 洪乔贝手一挥,把这个字抹掉,又用力写下同一个“水”字,再让少年们看,这次不一样了,大家又觉得一种汪洋之气扑面而来,自己就像一只雨打风吹的小船,虽努力挣扎,但终将要被这汪洋之水湮没、吞噬!连袁重晖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停止呼吸了! 这时洪乔贝用手轻轻一抹,随着“水”字的消失,这满眼的汪洋之水瞬间消逝不见。大家此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瞠目结舌,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洪乔贝见状嘿嘿一笑:“这就是书道,同样是水字,文,则溪水潺潺,叮咚流淌;武,则惊涛骇浪,波涛翻滚!就是你们青睐的武道的‘武’字,也不是你们所认为的那样!“ 他轻轻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武”字。说来也怪,这个“武”字在院长先生笔下一点也没有杀伐张扬的金戈之气,反而有一种祥和安宁的气息,让人心里宁静平和! 众少年惊疑地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洪乔贝得意洋洋:“傻了吧,你们!为什么会是这样?哼哼!原因就是你们不懂书道的根本!”他故意顿了一顿,来调调少年们的胃口。 “睁大你们的小眼睛仔细看这个‘武’字,是由什么组成的!武者,止戈也!武字的本意就是要阻止争斗!所以武道不是争强好胜更不是好勇斗狠,他与文道是殊途而同归,如果你们一味偏执于武道,那可就是走上了歧途了!” 这时,大家听了纷纷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至此洪乔贝的讲课也算是真正走进了众少年的心田。 “书道,亦是三千大道中的一道,学好书道,亦可衍化万千道门。但是要想学好书道,每个修行者必须寻找和悟得自己独特的道心,这样才能在以后的修道之途上更进一步。道心在书内,亦在书外,书之道在字里行间,亦在心灵之间,就看你能够汲取多少了。同样个‘武‘字,不同人写起来却也不同,这与每个人领悟的不同有关,亦与每个人的品性、修养、天赋、更与每个人的道心追求有关。” 洪老夫子舔舔有点发干的嘴唇,继续发表高论:“你心中有杀意,那么你笔下的‘武‘字就会杀气腾腾;你心中有慈悲,那么你笔下的‘武‘字就会春风化雨祥和安宁。所以修道之途,寻找和磨砺自己的道心最为重要!因为每个人都有与别人不同的道心,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这需要你们孜孜以求,更要一辈子去坚持与守候!有人钻研了一倍子书道,不过是书呆子罢了,有人略微翻看,却深得真谛,亦是如此。所以既不能因循守旧,亦步亦趋,死守教条,也不能数典忘祖,妄自尊大,这其中的道理就看修道的目的和个人的觉悟能力了! 无论学习什么道法,做到文武兼备,张弛有度,刚柔相济,快慢相宜,内外相谐才是正道!” 洪老夫子讲的唾沫星子乱飞,许多关于书道的知识是娓娓道来,袁重晖听的是津津有味,这还是神魂苏醒的袁重晖第一次认真听院长先生讲解这类的知识,自然不会放过,聚精会神地听洪老夫子讲。 袁重晖听得是如醉如痴,犹如醍醐灌顶,不知别人受教多少,反正他是受益多多,导致他浮想联翩:“一是他联想到前世在地球上自己当老师,可很少深思过师之道,更不要说探求道心了!此时听在耳中,振聋发聩,不禁汗流浃背,有点无地自容!同时也让他想到之前自己要成为强者,掌握自己的命运,我的人生我做主的想法是不是道心的一种雏形!”想到这,他紧握双手,暗自鼓劲,一定要学会这神奇的法术! 大家听洪老夫子讲得如此神奇,顿时有了向往之情,群情激昂地高声喊道:“夫子那你就现场制作个‘飞天’字符带我们到蓝天上畅游一番吧?“ 听大家这么叫喊,洪老夫子慌了,头摇得像拨浪鼓,刚才的表演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上限,如果再进一步表现的话,那可就露了馅了,于是连连摆手:“你们都看见了,刚才我来了贵客,需要奉陪,再说下节还有练字课,这可是书道的基础,可要好好练哟,不能耽误了,这节课就上到这吧!“说完,根本就不给少年们说话要求的机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溜之大吉。 练字课上到一半,在大家认真练字的时候,洪老夫子又悄悄溜了进来,来到袁重晖身边亲自指导袁重晖练习,毕竟之前的练字时间袁重晖基本上都是睡过来的,哪里练习过! 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揪着自己的衣服领子颇为忸怩不自在。洪老夫子把眼一瞪:“怕什么!你小子再小点过来,我还得为你擦屁股哩!”并让鸿裕也在一边听训。 周围的少年们听了都呵呵呵地笑起来,也把袁重晖的心底一些不安冲散开来,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听从教诲。 洪老夫子先写了一篇字做个示范,让他仔细观察揣摩,然后又手把手教他们如何起笔、运笔、转笔、收笔,真可谓是一丝不苟。袁重晖虽然前世也练过字,但都是自己揣摩瞎胡练,和现在有老师指导练习相比,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毕竟袁重晖有过前世研习的经验,写起来自然入门很快,像模像样的,让洪老夫子惊讶不已,连连称奇,说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长期苦练不辍,将来成为书圣也不为过。袁重晖心中有数,自是不骄不躁,更让洪老夫子刮目相看。 鸿裕是屁股不着板凳的家伙,自然对枯燥的练字不喜,写起来是信笔涂鸦,手心挨了几下板子也不长急性,洪老夫子只能作罢,摇头叹息,心里感慨着,同样是道生,心性差别咋这么大昵? 练完字,洪老夫子又让大家在教室里继续朗诵《少年自强歌》,然后招呼袁重晖到他的书房去,书房不大但很雅致,古色古香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排的书。袁重晖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书房,感觉很是新鲜好奇,四下打量。 洪乔贝问他:“你魂魄好后,可要在书院认真学习呀,尤其是书道和药道,更要用心,以后会有大用途滴!” 袁重晖摸摸脑袋:“还有其它的道法呢?” 洪乔贝笑了,竟显得年轻了许多:“道法练到至高境界,则一道通则道道通,关键是有没有真正学到家!”他对袁重晖叮嘱道:“在众多修行之中,书道最为独特,很多修行之道都需要它的承载,你得特别用心!”他指着书架上的一排排古色古香的书,“你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到我这来多看看书,毕竟你过去因为睡觉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 他随手抽出一本《道知录》递给他,“这本书没事的时候多看看,会有收益的。” 说完又领着袁重晖来到院内,指着一棵遒劲弯曲的大树说:“你看看这课树,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袁重晖绕着大树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说到:“这棵大树能够长成这样,确实不简单,其一,它是在历尽千辛万苦最终冲破大石的阻碍下,才长成今天这样的一棵大树,所以才弯曲成这样;其二,它弯曲成这样却依然苍翠欲滴长得这么高达,可想而知它的生命力是多么顽强!” 袁重晖又用手敲了敲树干,仔细听了听,面带遗憾地说道:“可惜,这课大树活不了多久了,树干里已经被蠹虫蛀空了!” 洪乔贝听罢点点头,然后问道:“还有没有别的发现?” 袁重晖弯腰从树枝上摘下一枚树叶,放到嘴里嚼了嚼,说道:“这颗树的树叶嚼起来有一种特别的味道,也许能够入药也说不定。” 洪乔贝满意地笑了笑:“读书如同读树,关键有三,一是如何去读,二是读出了什么内容与味道,三是如何对待你的所得。有人是浅尝辄止,一叶障目,有人是咬文嚼字、务于精纯,有人是钩玄提要,观其大略,有人是知行合一、学以致用,…… 情况不同,结果各异!” 袁重晖虽然在过去书上也看过类似的说法,但没有现在那么清晰透彻,听罢如同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就又用鼻子四下里乱嗅,又凑到大树根部闻了闻,然后双手一拍,如获至宝地大叫起来:“我明白了,这棵树之所以长的这么茂盛,肯定还有先生你的功劳,先生你是不是每天晚上起夜的时候,把尿撒到这棵树的根部,所以即使有了蠹虫的啃咬,它也没有死去!”叫完之后,突然醒悟了点什么,嘴里呸呸地吐起来。 洪乔贝听到袁重晖的叫声,脸立即红了起来,他心虚地四下里瞧瞧,嘴里连忙说道:“臭小子,这么大声干什么!在我没来之前这棵树就已经长成这样了,你也知道为师我年纪大了,夜里有时那个啥也是正常的,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况这棵树濒临危境,也正需要滋润,古人说过,人而好善,福虽未至,祸其远矣,我只不过是积个善德,结个善缘,远离灾祸而已!“ 袁重晖:“……” 他有点目瞪口呆,没有想到洪先生把一个龌龊的小事,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大义凌然。 洪乔贝拍拍他的肩膀,正容肃色、语重心长:“君子不妄动,不轻言。我相信你的眼睛是雪亮滴,心境是善良滴,理解为师一片苦心滴!” 袁重晖:“我……” 洪乔贝眼睛一瞪:“我什么我!拿起你的书赶快给我滚!”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千万不要下荒河洗澡,更不要把尿撒到荒河里,否则严惩不贷!” 袁重晖嘿嘿一笑,捡起石头上的书颠颠地跑了出去。 望着袁重晖的背影,洪乔贝在心里得意地一笑:“小兔崽子,这棵树的秘密多了去了,岂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所能知道的!哎!我要不是这样,岂能瞒过你那个死鬼师父!”然后乐哉乐哉地到客厅和包大年喝茶下棋去了。 袁重晖回到教室,教室里是书声琅琅,“青青杨柳兮,萌发于春,涩涩少年兮,早练于晨;不畏困苦兮,洗我心魂;不惧艰难兮,强我体魄……” 再次听到这样的朗读声时,袁重晖有了不一样感觉,前世今生的旧时光恐怕再也回不来了,他莫名地有点怅然若失,记忆中的日子就如流莺的翅膀,眨眼间便飞过整个流年。 这样,融合两个人神魂的袁重晖又回到学生时代,成为了一名修行之道的求道郎,这让他想起了前世地球上小时候唱得一首《读书郎》的童谣:“小呀么小二郎, 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不怕太阳晒, 也不怕那风雨狂, 只怕先生骂我懒哪, 没有学问(啰)无颜见爹娘, ……不是为做官, 也不是为面子光, 只为做人要争气呀, 不受人欺负(呀)不做牛和羊, ……” 今世的袁重晖是不想再见所谓的后娘杨小翠,也不想做个任人欺负的窝囊废了,他挥了挥拳头,“做人要争气, 不做受人欺负的牛和羊”才是自己的首要目标。 第9章 书院不是世外桃源 除了上课外,袁重晖在启道书院里呆的最多时间的就是藏书阁,这里是对启道院所有道生开放的藏书之地。道生没事的时候就常来这里翻看,希望为自己的修道之路寻找更快的捷径。 神魂健全后的袁重晖更是嗜书如狂,简直就成了藏书阁里的小书虫,如傻似狂地饕餮着里面的精神食粮!他如此的疯狂,一是要把过去睡觉浪费的时间给弥补过来,二来就是想在浩如烟海的书库里寻找洪老夫子所谓的”道心“和能够让自己踏上修武之路的方法,虽然这种愿望和奇迹近似于痴人说梦,但他还是要寻找,不然怎么能够走上强者之路? 如今的袁重晖因为融合了两个人的魂魄,不但弥补了魂魄上的缺陷,而且记忆力变得异常强大,所以看书的速度惊人,简直就是一目十行,当他一本本不知疲倦地飞速翻看着藏书阁里的藏书时,惹得管理员都不禁好奇,这个孩子难道不是在看书,而是在查找书里藏的什么宝贝? 藏书阁一共七层,第一层的书最多也最普通,当他终于翻完第一层的藏书时,仍然是一无所获,他伸了伸懒腰,感觉身体异常沉重,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翻看下去了,即使他的精神没有问题,但是身体受不了,他向藏书阁的二楼望去,恋恋不舍地走出了藏书阁。 当他走出藏书阁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只见鸿裕鼻青脸肿地被几个小子扭着胳膊强行跪在地上,鸿裕不断地挣扎着,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没能挣脱开来。 看见袁重晖,鸿裕带着哭腔喊道:“老大,快跑啊,不要管我!” 原来又是李锐带领着杜富强、张元福、杜春辰等几个纨绔小子,他们最近听说袁重晖又回到了启道班,大喜。上次被袁重晖踢到小鸡鸡的李锐更是压根咬得嘎巴响,总想找机会复仇,现在机会来了,从前像橡皮糖和狗连蛋黏在一起的四人不知怎的竟然分开了!从前袁重晖他们有四人,再加上袁重晖打起架来不要命,所以斗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有人落单了,那自然是失了群的鸭子,任他们宰割了。在找机会痛削了鸿裕一顿后,听说袁重晖在藏书阁,于是就把鸿裕押过来在此等候。 李锐看见袁重晖,把鼻子一扬,嘴里得意地说道:“袁小子,没有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快快爬过来跪在地上求饶,或者从本少爷胯下爬过,也许本少爷会大发慈悲,饶尔一次,否则,哼……这就是下场!” 他把一只脚使劲踩在鸿裕的背上,趾高气扬。其他三人则跟着呐喊助威:“跪地求饶!跪地求饶!胯下爬过!胯下爬过!” 袁重晖看见他们四人的嚣张气焰,眼神变得冷厉起来,牙关紧咬,两手紧攥,两世的经历让他对于人性有了更清醒深入的认识,看来启道书院也不是桃花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会有争斗! 地上的鸿裕见此情景,以为他又要像过去一样拼命,连忙叫道:“老大,快跑,找到展旃和齐冀后再来给我报仇!” 袁重晖并没有像过去那样立即冲上去和他们“拼命”,也没有像鸿裕期望的那样跑掉去搬救兵,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突然有了主意,于是变了脸色,面带笑容地对李锐等人说道:“大家都是启道书院的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弄得你怒我怨的,我这有一个好东西,如果你们能够把鸿裕放开,这东西就送给你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在面前摇了一摇。 李锐、杜富强、张元福、杜春辰四人是面面相觑,怎么眼前这家伙变得和过去不一样啊? 李锐嘴角翘了一翘,满脸的得意之色,看来拳头大才是硬道理,他仔细瞧了一眼袁重晖手中的瓶子,说道:“什么好东西,快点说,不然有你小子好受的!” 袁重晖打开瓶子闻了一下,又盖上,“好香啊!”一副陶醉的样子,“这东西不但能够滋补身体,而且还能美容,如果女孩子知道了,肯定像蜂儿蝶儿一样绕着你们转,你说好不好!” 袁重晖这样一说,李锐等人动心了,刚才袁重晖打开瓶子的时候,他们也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另外虽然他们还只是十来岁的少年,但对男女之情已经如初春的草色,开始有了最初的绿意和遐想,更何况还有女孩子花花蝶蝶般围绕在身边的虚荣心理,再说他们和袁重晖等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少年之间的意气之争罢了! 四个人的头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会,最后领头的李锐:“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放你们一马,我们放了鸿裕,你可不许耍赖,否则定不轻饶!”说着挥了一挥拳头,在鸿裕的屁股上踢了一一脚,“滚吧,笨蛋,不要让我再遇见你!”伸手要去拿袁重晖手中的瓶子,鸿裕被他踢了个狗啃泥,跌倒在地上。 袁重晖并没有立即把手中的瓶子递给他,而是快速一躲,躲过了李锐的手掌,然后用手迅速打开瓶子,把瓶子里的东西向着李锐四人撒去,然后对着鸿裕大叫道,“鸿裕快跑,进藏书阁!”喊完自己撒腿向着藏书阁内跑去,鸿裕也不傻,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跟在袁重晖身后颠颠地跑去。 李锐四人没有想到袁重晖来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哪里还追得及,眼睁睁看着二人跑进了藏书阁。 四人知道自己被袁重晖戏耍了,大怒。杜富强对着李锐大叫道:“老大,我们也进藏书阁,看他们还能跑哪去!“ 李锐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凿子:“你有脑子没有,藏书阁内也是动手的地方?我们就在藏书阁外等着,看他们还能躲多久!” 四人正气愤地大呼小叫的时候,突然听到天上传来嗡嗡嗡的声音,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一个个“哎吆!哎吆!”地痛的大叫起来,“他妈滴,哪里来的赤尾蜂!” 四人是抱头鼠窜,想躲过赤尾蜂的叮咬,但是赤尾蜂好像跟他们有仇似的,跑哪,赤尾蜂就飞过去叮哪,连带着旁边路过的道生也遭了殃,有几个道生被赤尾蜂叮咬后,也痛得大叫起来。 藏书阁内,隔着窗户,鸿裕脸上是乐得笑开了花,摇头晃脑幸灾乐祸地对袁重晖说道:“老大,你说的没错,那瓶子里果真是个好东西,惹得蜂儿蝶儿一样绕着他们转,不过这好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袁重晖耸耸肩膀,挥挥手中的瓶子,说道:“三七花粉!” “花粉?你……”鸿裕捧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原来当初包大年把袁重晖领回去后,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除了体外的伤,身体内部也是极其的虚弱,并且多处经脉处有瘀伤,就给他配制了一些调养身体的膏方,先吃着,等身体调养好后,再想办法疏通经脉,其中就包括这三七花的花粉,赤尾蜂最爱采食三七花的花粉,所以一闻到花粉味,就会被吸引过来,没有想到今天会有如此妙用! “老大,你也给我一些花粉,下次我再受到别人欺负后,也用它那么一下,一定会是大快人心的!” 袁重晖给了他一凿子,“不好好修道,整天尽想着歪门邪道,怨不得他们会找你的晦气!” 鸿裕用手摸着脑袋,不满地嘟囔着:“知道歪门邪道你还用,这是只许老大放火,不许小弟点灯嘛!” 被赤尾蜂蛰了的道生将此事上告到了院里,院里立即派人前来调查。启道院里有明文规定,不允许道生之间进行私自比斗,一经发现立即开除,但对道生之间的小打小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较为开明。 但是现在有被赤尾蜂蛰伤同学的告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事情查到了李锐和袁重晖等人的头上,双方各执一词,都说是对方的错,但是在一些证据面前,事件最终有了结果: 袁重晖是个爱读书有上进心的孩子,有藏书阁的管理员作证! 鸿裕是无辜被殴打受伤的对象,有他鼻青脸肿的体貌特征作证! 李锐等人是无事生非捅马蜂窝的始作俑者,有身上被赤尾蜂蛰的一个个大包小包作证,更有旁边无辜被蛰的同学作证! 有了这么多的证据,李锐等人是百口莫辩,最后在家里人多方打点花费了不少财物后,才算惊险过关,但依然受到留院察看的处分,据说还被家长禁了足! 第10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有了这次藏书阁前的争斗经历,袁重晖再次感觉到了要通过修炼来强身健体的危机感,因为他不再是过去那个没有痛感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嗜睡虫了,如今身体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再不加紧修炼的话,如果遇到类似的事件难道还真的忍受胯下之辱不成? 可是怎样修炼呢?自己可是最低等最普通的凡体体质!按照包掌柜所说,注定是此生在修道之途上难有作为!此时的他有点迷惘:神魂不全时,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像个傻子全然不知世途的艰难;如今神魂健全了,清醒了,却有着醒来后无路可走的悲哀! 找自己的后母杨小翠?他不禁打了个冷战!找包掌柜?也不妥,毕竟包掌柜已经跟自己说的明明白白,再去纠缠,肯定会挨上一凿子,再说些臭小子贼心不死絮絮叨叨的话,听在耳朵里,修道之心可以不死,但烦都会烦死!谁让自己当初说下”我的命运我做主“的豪言壮语了呢!现在看来,这不是少年不屈的呐喊,而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难以解开的套啊 ! 思前想后,突然间灵机一动,熟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嘛!”修炼不也是如此!洪老夫子不也说过,“大衍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这遁去的一就是变数,有改变命理的希望”,明道宗管辖下的明道山脉莽莽苍苍何其广阔,未开发的野山也有无数,也许那遁去的“一”就隐藏在其中也说不定,如果找到,那就是修道的机缘,自己何不前去冒一冒险? 想到这,他的眼热了起来,眼光也陡然明亮了几分, 回去找了一份地图,准备了一些干粮,就按照地图所标注的图标向着明道山脉里一处未开发的野山——嵴琞山,出发了。 袁重晖在嵴琞山里面是左转右转,嵴琞山作为未被开发的山头,不是悬崖峭壁就是是荆棘密布,杂草丛生,他一路攀爬过来,是跌跌撞撞,机缘不见一个,身上倒是被荆条石碐挂得伤痕累累,爬过一个陡坡,终于来到一处较为宽敞的山谷,他累得是筋疲力尽,再也攀爬不动,只好就势歇息,躺在茂密的草丛中休整一下。 突然之间,耳边似乎隐隐传来了一些响动,袁重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要是有大型野兽就坏了,根据常识荒山野岭的偏僻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野兽! 袁重晖屏住呼吸,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在草丛中扒开一个缝隙,向外观望,令他大吃一惊的是他竟然看到了两个身影驾着飞行法器飞临此地,从其年龄、服饰的颜色和样式来看应是明道宗的内门弟子。 “奇了怪来哉,明道宗的内门弟子怎么会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呢?自己是寻找修道机缘的,他们来干什么?” 袁重晖不得其解,只能静止不动小心观察。 只听一个脸色白皙的青年向一个面带红枣色的青年说道:“杨昇师弟,此地偏僻无人,我约你前来,就是有一些心里话要告诉你,只要你答应退出竞争,不再追求心怡师妹,我可以赔偿你一部我颜家的家传绝学《惊鸿步》功法,你看如何?” 面带红枣色的青年听见“惊鸿步”三字,先是惊讶,继而眼中露出了火热,最后又恢复了冷静。“惊鸿步”对他来说确实是一部炙手可热的功法,得到后能使他实力大增,可是与得到心怡师妹的青睐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颜昭师兄,你颜家的‘惊鸿步’固然不错,可是我杨家的‘霹雳腿’也不差。同样的,只要你颜师兄答应退出竞争,不再追心怡师妹,我也可以把我杨家的《霹雳腿》赔偿你,如何?” 杨昇是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趴在草丛中的袁重晖咽了一口唾沫,这《惊鸿步》和《霹雳腿》功法对他来说不啻是无上功法,梦寐难求的好东西,可在对方眼中却可以随意拿出,这就是境遇的差距啊! “看来杨昇师弟自负修为大涨,可与愚兄一较高下了,既然如此,愚兄就领教一下杨师弟的《怒马啸风》修炼到何种境界了!”说着从身边取出一只洞箫。 “哼!看来颜昭师兄也是想依仗《松林听雨》压我一头了!” 杨昇毫不示弱地取出了一只玉笛。 “废话少说,比试过才知高下!” 颜昭似乎不想在嘴皮上浪费时间,把洞箫放在嘴边呜呜地吹奏起来。杨昇见此不敢怠慢,也嘀嘀地吹奏起来, 两人白衣飘飘,弄笛吹箫,不知情的,还认为颇有几分风流雅致之态。 见此情景,袁重晖嘴角抽动了几下,原来这两个修炼乐道的内门弟子为了一个女孩争风吃醋,竟把大好的时间和乐道修炼用在了个人的意气之争了。但是他很快嘴角就抽动不起来了,因为刚开始那箫声和笛声还比较悠扬动听,和风细雨的。但是不久笛箫声就变得激越高亢起来,杀伐之气以二人为中心向着四周冲荡。箫音如松涛轰鸣,又如暴雨倾泻;笛声如万马奔腾,亦如北风呼啸。两种音气彼此颃颉,周围的树木在声音的杀伐之气下纷纷折断。 这杀伐之声传到袁重晖的耳边,搅得他心田是起起伏伏,心脏不规则地嘣嘣直跳,识海则无序地来回翻滚,波浪滔天。 袁重晖的七窍开始慢慢溢血,眼花耳鸣,呼吸急促,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啊啊叫声,眼看就要性命不保!正在这时其紫府深处突然绽现出一株青莲,其荡漾着一圈圈的光晕护住了袁重晖的身体,这才让他从两人施展的乐道杀伤力里挣脱出来,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气。 “谁躲在草丛里,赶快滚出来!”袁重晖的痛苦叫声被两人听到,停止了演奏,齐声高喝道。 袁重晖挣扎着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用袖子擦了一擦嘴边的血渍,苦笑着解释道:“二位师兄风流雅致,乐道高深,师弟我道行低浅难以享受,所以打搅了二位的情致,有所冒犯,还敬请原谅,外门启道书院道生袁重晖在此向师兄们致歉。”说罢向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颜昭和杨昇互望了一眼,见袁重晖身上的服饰,果真是外门弟子的样式,颜昭于是就呵斥道:“你既然是启道书院的道生,不在书院好好读书,那为何跑到这儿来了?” 袁重晖实话实说:“师弟我乃是凡体体质,按理说是不能修道的,但是我对修道一途是梦寐以求,所以心有不甘,就跑到这来看能不能觅个机缘,逆天改命,好实现我平生的夙愿,没想到巧遇到了二位师兄,打搅了你们的雅兴,实在是抱歉!” "哈哈哈!凡体体质!寻找机缘!逆天改命!"杨昇连打了几个哈哈,心说这人不是个撒逼就是脑子进水了,竟有如此可笑的想法和行为! 颜昭皱了皱眉头,按理说明道宗的外门包括最低级的启道书院也不是说进来就能进来的,灵体体质是最基本的要求,可是一个凡体体质的人竟能进入启道书院读书,着实令人可疑,难道这小子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再说刚才自己和杨昇师弟的一番争斗可非等闲,一般的内门弟子都经受不起,可他一个普通的凡体之人又是如何免受伤害的,其中必有外人不知的隐情,看来不能等闲视之!他心意流转,眼睛里的杀气就减了几分,本来外人撞见了他和杨昇之间的秘密和争斗,是一定要除掉的,可现在听了袁重晖的讲述,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妥……犹疑之间,就把目光投向了杨昇。 杨昇明白他的心意,嘴里哼了一声,心说要借刀杀人,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袁重晖看见二人不说话,知道事情有点不妙,想起前世此类的事情,非得说破不可,否则小命不保,于是心一横大声对二人说道:“刚才师弟听见两位师兄的谈话,似乎都在追求一个叫心怡的女孩。这本没有什么不妥,俗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可是为此彼此之间却大打出手,似乎又有些不妥?”说到这,他把话打住了。 杨昇听得此言又是哈哈大笑:“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懂得什么什么男女之情,胡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说什么‘彼此之间大打出手不妥''的胡话,岂不可笑?颜师兄,你意下如何?” 颜昭淡淡地说道:“只要说的有道理,听听也不妨!” 袁重晖神情一振,继续说道:“想来那位心怡姑娘一定有沉鱼落雁之容貌,才情似海之气质,而且追求她的也不止二位吧?” 颜昭和杨昇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袁重晖把手在大腿上一拍:“这就是了!两位在这打的你死我活,可知会不会令其他的情敌拍手称快并趁虚而入呢?再说这么优秀的女孩一定是眼高于天,青睐于修为比她高超的天骄之人,而绝不会看上不如她的平庸之辈。两位师兄自问修为是超过心怡姑娘还是大大不如呢?“ 袁重晖前世年轻时就遇上过此类事情,知道女子不优秀则以,一旦优秀,那可是天灵毓秀之人,绝非浊世男子所比!他就在这上栽了个大跟头,心有戚戚,所以这一番发问既是诛心之问,也算是肺腑之言。 颜昭和杨昇两人阴沉着脸,不说话。 袁重晖继续忽悠:“二位想要挣得心意姑娘的芳心和青睐,一定要把目标定得高放得远,不但要超过所有的竞争者,更要超过心怡姑娘,到那时美人慕英雄,英雄配美人,必定是一段神仙眷侣的传奇和佳话,而不是你们二人彼此的争斗,这样就太狭仄了,最终会一无所获,落得个‘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的下场!所以我奉劝二位师兄如有时间的话,不妨用在提高个人的修为上,方为上策!” 颜昭和杨昇两人听得此言,不发一言,各自驾起飞行法器,是腾空而起,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袁重晖则浑身虚脱地晕倒在了地上。 第11章 一三拳的奥秘 醒转过来的袁重晖抹去头上的冷汗,只觉得从里到外全身疼痛,回想刚才的遭遇,是心有余悸!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和前世当老师练就的嘴皮子功夫,恐怕小命就会玩完,当然也加深了他对乐道的认知,这可是拿命换来的宝贵经验,岂能等闲! 袁重晖拍拍自己的额头,这次的遭遇让他明白所谓的机缘与奇遇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可遇不可求,自己急于求成恐怕是走上了歧路,要想真正走上修道之路首先得不断磨砺自己,让自己的底子打的厚实一些,等到机缘真的到来后,自会水到渠成。 怎样磨砺自己呢?他把目光盯在了一三拳上,过去神魂未全时拼命修炼它是为了让自己更多地清醒一些,现在自己神魂复全了反而把它抛在了脑后,实在是不应该!而且据自己最近在藏书阁阅读所知,这一三拳着实不简单,曾经就有修道者就凭着一三拳走到了这方世界的顶峰,最终破空而去,闯出了自己的一番新天地。 在别无办法的时候,继续修炼“一三拳”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古人不是说过“勤能补拙、百炼成刚”的箴言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自己真的化腐朽为神奇呢?他带着这绝望中的希望来给自己打气,算是暂时找到了一个出口。 这也幸亏的他有前世教书的经验,自己不也曾给一些求学无望而想放弃的学生说过类似的话吗?只不过现在是自己给自己上一课了!这叫那个啥?因果循环,还是因果报应? 但是他现在已无暇分辨二者的区别了,还是加紧修炼“一三拳”才是正事!可到哪里修炼呢?为了避免被人嘲笑,被李锐之辈纠缠,还得找个合适的地点才行! 袁重晖思前想后,斟酌再三,最后想起了启道书院后面的无瑕山里,他和鸿裕等人玩耍时曾偷偷到那去过,那儿空气清新,周围怪石崚峋,曲径通幽,很少有人前去,而且还有一个深潭,在练拳之后,还可以趁势洗涮一番,洗去一身的臭汗,正是自己绝佳的修炼场所。 想到做到,回到启道书院后袁重晖除了上课和在藏书楼读书外,在别人休息的时间里,他就一个人悄悄溜到无暇山,每天挥汗如雨地在无瑕山里苦练“一三拳”,别人练一百遍,我就一万遍,不信熟不能生巧! 这天他早早去了无瑕山里,正准备练拳,却意外发现有一个人戴着斗笠在潭边钓鱼,由于斗笠遮住了脸,再加上在潭的另一边距离较远,所以看不清容貌,不过也不当紧,只要不妨碍自己练拳就行! “嘿!哈! 嘿!哈!”他一丝不苟地认真练着,不多久汗水就刷刷地流了下来,但他依然坚持不懈地练着。 深潭旁边的那个钓鱼者远远看见了这一幕,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嘴里自言自语:"这年头能够坚持认真练习‘一三拳’的人可真是越来越少了,小子能够坚持下来实属不易,不过这样练也太蠢笨了!洪老头放羊式的授徒方式固然有其独到之处,但也太散漫随意了些,不适合所有的弟子,就看在今天钓鱼有得、相遇有缘的份上,敲打敲打这小子,能领悟多少就看其的造化了。"他却不知袁重晖苦练“一三拳”实属无奈。 想到这,他收起了鱼竿,取下斗笠,原来是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但精神矍铄,自有不俗的气度。他悠闲地踱到袁重晖的面前,开口说道:“小子,在练拳啊!” 袁重晖嘴里嗯了一声,继续苦练不辍。 钓鱼老者一看,“哟,自己是热脸贴了凉屁股,自作多情啊!”他不但不生气反倒乐了,继续说到,“小子,你这样闷着头苦练是不行滴!并不是所有的勤练都能补拙!” 听到钓鱼老者的话,袁重晖收住了拳脚,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老人家,此话怎讲?” 钓鱼老者瘪了瘪嘴,这时知道搭理我老人家了!不过他也不和对方计较,就呵呵一笑,“我且问你,这拳名之者何?” “一三拳啊!”袁重晖感觉到这话问的有点奇怪,在明道宗谁不知道“一三拳”啊! 钓鱼老者手捋胡须:“我且问你,为什么叫‘一三拳’呢?” 袁重晖摸摸脑袋,“大概取‘举一反三’之意吧!" “那么练拳时怎样才能做到‘举一反三’呢?"钓鱼老者是问题不断。 在从前神魂不全时,处于水深火热之下的环境,本身又嗜睡,是懵懵懂懂糊里糊涂,哪里还去想这些事,所以大脑里对此也是一片空白。但自从两个人的魂魄融合后,特别是这一段的修炼,他对此也有了一些心得和体会,对于这个问题倒也能说个一二,“就是说这个拳法是众多拳法的基础,练好了‘一三拳’就可以从一种拳法的修炼情况和原理推衍出其它众多拳法的修炼情况、道理,从而能由此及彼、铢积寸累,一法通而万法通。” 钓鱼老者听罢点点头,“看来不是个榆木疙瘩,有那么点意思,但是远远不够!那我再问你,何者为一?何者为三?”这钓鱼老者话是一套一套地,让袁重晖慢慢入毂。 “这……?”他楞住了,自己倒从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钓鱼老头嘴角露出了戏谑的笑意,“你连一三拳为何物就不知道,就在那闷着头苦练,这无异于‘黑屋子做活——瞎干’,到头来只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终无所成!" 这时袁重晖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那老人家你说说看,一者为何?三者又为何?”袁重晖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老者。 谁知钓鱼老人却出乎意料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一者为何,三者又为何!” “老人家你不会是在消遣我吧?”袁重晖来了这么一句。 “消遣你?我是吃饱撑的呢还是钓不到鱼呢才找你小子寻开心?”钓鱼老人翻了翻白眼,拍拍身后沉甸甸的鱼篓,"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一’就是每个人的生机,‘三’就是由‘一’衍生的变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也都有自己的‘三’,我的‘一’不是你的‘一’,我的‘三’也不是你的‘三’,你得自己寻找属于自己的‘一’和‘三’!” 这话说的有点像绕口令,不明白其中真意的人咋一听,还真有点消遣对方的味道。 但是历经两世的袁重晖却听懂了,恍然大悟,"这不是和洪老夫子所说的悟得属于自我的所谓’道心‘有着异曲同工的道理吗?我也要在练拳中悟得与’一三‘拳和自我相契合的’拳心‘才行!心在拳先,这样拳随心转,练拳自然就会挥拳自如,不会出现颠三倒四的情形,第一拳是为了后面的第二拳、第三拳做铺垫,这样拳拳相连、拳拳遥相呼应、才能发挥出拳的效果……” 钓鱼老人满意地拍拍手掌,“孺子可教也,也可以称之为‘拳意’,当你悟到之时,就是一三拳法大成之日,走,小子,陪我再钓几条鱼去!” 第12章 钓钓有鱼 要是在平日,袁重晖是绝不会浪费大好的时间去钓鱼的,可是现在,有了前车之鉴,知道老者这样做肯定是有深意的,自然是乐于前往,他不是傻子,明白磨刀不误砍柴工的道理。 两人来到潭边,老人随口笑问袁重晖,“小子,你看在哪钓比较合适?” 袁重晖脱口而出,“哪有鱼就在哪钓呗!”说完后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可笑,不好意思地偷偷笑了。这也难怪,前世的他身为教师整天忙于备课、上课、改作业,哪有闲情逸致去钓鱼呢,对于钓鱼自然是门外汉,就如哪儿有道生那儿就有老师一样,非常自然。 谁知老者听了把大腿一拍,把袁重晖吓了一跳,“说得好!在没有鱼的地方而非要去钓鱼,不是愚蠢至极徒劳无功嘛!这话看似可笑,不过确是千真万确的大实话,仔细琢磨,自有深意在。没想到你小子体质不咋地,悟性倒还不差!” 袁重晖心说,岂止不咋地,是非常不咋地!至于悟性,嘿嘿……对于体质的好坏他有自知之明,但是说到悟性,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也不愿意妄自菲薄。 老者这时看了一下水面,又冒出了一句:“那你看哪儿有鱼呀?” 袁重晖听他这么一问,傻眼了,心说我又不会钓鱼,又咋知道哪儿有鱼啊! 但这时他突然想到前世中,庄子《秋水》里庄子与惠子关于“知不知鱼之乐”的对话,于是胡诌道: “我记得书中曾说‘子非鱼焉知其何在?’知鱼者岂非鱼乎!” 老者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好一句‘知鱼者莫非鱼乎’!好小子,倒真有你的!” 他夸了这句带有禅意的话后,对于 “子非鱼焉知其何在?“和之前“哪有鱼就在哪钓!”的自相矛盾处却忽略了,而是话语一转,说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焉在?探本溯源可知矣!鱼之本岂非水乎?水之本在乎水之势,水之势依乎地之势,小子可得仔细琢磨琢磨 !” 他这话说得是大有深意,说出了万事万物受到环境和大势所趋的约束和限制,就如鱼,再自由自在的畅游,可是挣脱不开水的藩篱,离不开水势的限制和影响,而水呢,又受着地形的限制和影响,所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也含着这个意思。 在袁重晖琢磨他这话深意的时候,老者观察了一下水势,选择了一处地方,打好窝子,安好鱼饵甩竿下钩了。 袁重晖看见老者把很多鱼饵投进水里,不禁疑惑道:“老人家,你把这么多鱼饵投进水里,鱼还会上钩?” 老者眨了眨眼睛,“你想想,为何?” 袁重晖仔细想了一想,恍然大悟:“这叫‘将欲得之,必固予之’,使得是欲擒故纵的计策啊!但是鱼怎么就会一定吃带钩的鱼饵呢?”这一点他还是没有想明白。 “嘿嘿!”老者面带得意之色,“我这鱼钩上的饵料比之前撒的饵料更香更好吃,你说鱼会不会上钩?” “原来有更大的诱惑!钓鱼之中也有这么多道道!”袁重晖感慨道。 “年轻人爱动不爱静,但也要搞好二者的平衡,动可以健身,静可以养心,钓鱼不仅是养心养性的最好方式之一,其中也有很多道道,可惜大多数的年轻人不喜欢!”说完这话,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水面上,因为这时有鱼吃钩了。 “哈哈,好大一条鱼!”随着鱼竿的急剧弯曲和鱼丝的晃动,一条大鱼被老者甩到了岸上,蹦来蹦去。 袁重晖赶紧跑过去按住,即使如此,鱼的身体仍然扭来扭去,力量大得惊人,“这是什么鱼?”他不禁好奇起来。 “阴阳鱼!你用手敲敲鱼皮!”老者对袁重晖说到。 袁重晖敲了敲,发出了犹如金石般的咚咚声,坚硬无比,“怎么这么硬?“ “等会还有让你更惊奇的呢?你去找一些枯树枝!”老人吩咐道。 袁重晖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颠颠地跑去捡拾了好多枯树枝。 老人在鱼身上涂抹了一层自己特制的佐料,然后就把鱼架在枯树枝上烘烤起来,不久,一股袁重晖从来没有闻到的特殊香味就飘了起来,立即勾起了他的食欲,他不禁吞咽了几大口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老人把烤好的阴阳鱼撕一块递给袁重晖,袁重晖接过来咬了一口,外焦里嫩,入口即化,竟是此生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而且全身暖洋洋地十分舒服。 “小子,好吃吧?”钓鱼老者对他挤了挤眼睛。 “嗯!”袁重晖已经顾不得说话了,捧着鱼狼吞虎咽起来,差点把自己的手指头都给吞下去。 吃完鱼,他抹了抹嘴角的残渣,这才腾出嘴来,“这阴阳鱼咋就这么香?” 钓鱼老者得意地一笑,“第一,是因为老夫独特的烹调技艺,其二是这鱼独特的体质。此地处于天荒之地和灵墟的交界处,泾渭分明的地域,一边是灵气缺乏,一边是灵气充裕。鱼在其间洄游,灵气缺乏的地方铸就了阴阳鱼的外表,使之坚固硬实;充裕灵气的地方滋润了阴阳鱼的血肉,使之柔嫩润滑,二者在鱼身上达到了完美的平衡和统一,才造就了阴阳鱼的独特体质。鱼如此,人何尝不应该这样?小子,你多钓钓鱼,对你的修行是有好处滴!得,这副鱼竿就送给你了,也算是这次相见的缘份!小子再见!”说完,把手中的鱼连同鱼竿撂给袁重晖,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潇洒地走了,边走边自言自语,“可惜啊,这么好的美味很快就吃不到了!” 袁重晖不明白他这最后句话的含义,但也不管了,抱着手中美味的阴阳鱼又狼吞虎咽起来。 第13章 潭底蹊跷 袁重晖吃完鱼,意犹未尽,也想学老者钓一钓这阴阳怪鱼,于是就有样学样地在老人刚才钓鱼的地方,打窝子,安鱼饵、甩竿下钩, 静等鱼儿上钩。 可是等了好久,不见动静,他很是丧气,“看来鱼也会选择不同的人而上钩啊!”他自嘲道,准备收竿拍屁股走人,就在他刚想收起鱼竿的时候,水面突然有了动静,水面上的鱼漂倏地直直地向着水底而去。 “有鱼上钩了!”袁重晖大喜,连忙抱起鱼竿学着钓鱼老者的样子往岸上甩钩。谁知怎么也甩不动,“我滴乖乖,这鱼该有多大!”袁重晖兴奋的大叫起来,两膀子一起使劲,想使尽全力把鱼拽上来,可是一只脚没有踩稳,扑通一声掉进了潭里,可怜袁重晖不会游泳,先是灌了几口潭水,呛得晕头转向之际他正想挣扎着起来,谁知水中的鱼线却拉着他和鱼竿向着潭底深处拽去。 此时的他就像一般的溺水的人一样,死死抱着鱼竿不丢,连人带竿地向着潭底深处而去,正在他咕咚咕咚地被灌着潭水,撑的肚圆翻眼之际,一股强大的暗流席卷过来,顿时人事不知地被卷向不明之地。 当袁重晖醒来,把肚子里的潭水吐完后,揉揉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幕,感觉到不可思议。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处在了一座神秘的宫殿里,宫殿散发着的七彩光茫形成了一个光罩,把宫殿和外面隔离起来。光罩外面还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几条阴阳鱼甩着尾巴游来游去,十分快活。宫殿的建筑是厚重古朴,洋溢着一种肃穆和沧桑的气息。 “自己怎么被潭底的水流冲到这儿的?真是奇了怪了!这是什么地方?这宫殿难道是在潭底深处? ” 他仔细打量四周,除了沧桑静穆的宫殿没有发现其它东西,打量着神秘宫殿思考着该如何做。他斟酌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在宫殿里寻觅一番,说不定有传说之中的仙途奇遇呢,冰肌玉骨的神仙姐姐,逆天改命的修炼功法,洗筋伐髓改变体质的神奇丹药!……他在为自己的行动寻找着漂亮的借口,同时做着一步登天的春秋大梦。 带着好奇与幻想向宫殿走去,殿门上有一个不知什么动物造型的拉环,他使劲一拉,厚重无比的殿门竟然无声无息地被他打开了,一股沧桑的气息是扑面而来。,袁重晖怀着好奇和忐忑不安的心情向着宫殿内部走去。 宫殿内部是雕梁画壁富丽堂皇,宽敞而幽深,一眼望不到尽头,在第一进的位置,他发现了一方金色的王座,王座上面,端坐着一位身穿金色蟒袍的男子的塑像,塑像的前面地上放着一个蒲团,除此外别无所有。 袁重晖向着金色蟒袍的男子塑像望去,只见其眼睛深邃,一团和气、满面春风,有着气宇轩昂的丰姿。随着袁重晖望去,他突然感觉神魂被深深地陷了进去,天地飘摇,恍恍惚惚,飘飘荡荡,不知身居何处……耳边隐隐传来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奉我为主,你将拥有想要的一切,鲜花,掌声,荣耀,金钱,美女,至高无上的的地位,无以伦比的权势,撕天裂地、诛仙御魔的神通,…… ” 在这个声音里,袁重晖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在师长面前一本正经、装腔作势,在强权面前巧言令色、指鹿为马,为达目的两面三刀颠倒是非,为获得利益坑师欺友、冠冕堂皇,人前谦谦君子,人后男盗女娼,就这样的一个伪君子却八面玲珑,如鱼得水,并且渐渐走到了世界的巅峰,成为了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之一,触摸到了从前那可望而不可即缥缈的仙道,踏上仙途,诛仙御魔,镇天裂地,成为了眼前金色蟒袍男子的模样,享万人膜拜,受众生景仰, 而自己也欣欣然享受着这样的荣耀,渐渐迷失了从前的自我,…… 就在袁重晖沉溺其中难以自拔准备跪在蒲团上向着金色蟒袍男子顶礼膜拜的时候,他识海紫府中的那株青莲再次出现,并散发出了淡淡的清香,就是这清香把袁重晖从迷失中拉了回来,惊出了一声冷汗,如果自己不能及时清醒过来,恐怕就要变成眼前金色塑像所操纵的傀儡了,可他再看金色塑像时,金色塑像连同地上的蒲团却神秘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怎么回事?他感觉到莫名其妙,抹一抹头上的冷汗,让自己冷静一下。 “咦,自己左手臂上怎么多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向着宫殿深处走去。 在宫殿的第二进,他发现了一个个面目狰狞的神像,或坐或卧,或笑或哭,或窃窃私语或端坐不动,阴森恐怖,让人头皮发麻,袁重晖就是胆再大,此时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小心翼翼。在众多的神像中间,一个神像特别高大雄伟,其他神像围着他形成众星拱卫之势,袁重晖小心地向着这座神像望去,不禁打了个冷战,只见这座神像的神情似乎集中了众生灵所有的邪恶,污秽、血腥、晦暗阴冷,贪婪、奸诈、卑鄙、无耻,猖狂、仇恨、杀戮、毁灭,放辟淫侈,贪婪成性、弱肉强食,肆意妄为、无恶不作,只求自己痛快淋漓,不管别人死活…… 袁重晖连忙低下头去,想从这些神像中间穿过去,谁知这些神像突然间像活了一样,围着他开始高速旋转起来,嘴里发出摄人心魄的咒念声,“敞开你的心灵,放开你的神识,接受我们的信奉吧,你将可以听从自我心灵的召唤,随心所欲, 快意恩仇、率性而为,不受规矩的约束,不受亲情的羁绊,想毁灭时便裂天灭地,想创造时便开天辟地,……” 这咒念声让袁重晖感觉到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在的感觉,渐渐地,他也跟着喃喃念叨起来,“听从自我心灵的召唤,随心所欲, 快意恩仇、率性而为,不受规矩的约束,不受亲情的羁绊,想毁灭时便裂天灭地,想创造时便开天辟地,……” “咦!……“袁重晖紫府中的那株青莲从袁重晖的念咒里感知了一种大补的琼酿般,放出阵阵引力,欲把这咒念声吸附过来,谁知引力刚出紫府,溢出体外,那咒念声却突然消逝的无影无踪,随着声音的消失,一众面目狰狞的神像也一个个消逝不见,袁重晖如梦方醒,可刚才的那种愉悦与轻松却依然在身体里荡漾,他倒有点意犹未尽,可又知道这都是一种迷幻的诱惑,如果真要沉沦进去无法自拔的话,真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摇摇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看手臂,果不其然,在右手臂上原先符号的位置处又多了一个奇怪的符号,二者相交织,构成了奇怪的图案。他用手摸摸,图案纹丝不动,就好像本来就长在那里一样。 ”这是……?”他有点惊恐了,如果这样下去,那岂不是身上全都是这样奇怪的符号图案? 他头皮发麻,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宫殿深处走去,可后面倒是一路顺利,没有什么蹊跷的事再发生,最终走到了尽头。只见一副凌凌白骨横倒在地上,在白骨的后面是一个案几,案几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幅画,画面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隐隐约约好像是一株莲花。 看到眼前的一切,袁重晖一时无语,“传说之中的仙途奇遇呢?冰肌玉骨的神仙姐姐呢?逆天改命的修炼功法呢?洗筋伐髓改变体质的神奇丹药呢?……”先前的春秋大梦顿时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的脚无意间踢走了一块凌凌白骨,“咦,这是什么东东?” 第14章 麻麻地! 一块白骨被他踢走,露出了白骨下压着的一卷东西,他小心地打开来,是一本薄薄的带有古朴气息的残简,上面的字依稀可见: “日出东方,照我棂窗,洗我魂魄,曜我紫皇;山川显形,万物生长,浩然之气,一泻汪洋;扬其正气,辟其乖张,魑魅避匿,魍魉震惶。其若为天,必戴其苍,其若为地,定履其黄;其若为水,浩浩汤汤,其若为山,巍巍苍苍;其若为剑,斩断虚妄,其若为炉,造化四方;纵可千古,横可八荒,与天不老,和地无疆! ……” “咳,原来是一篇诗文!我还以为是一篇逆天的功法呢!“袁重晖拍拍胸脯,抚平一下激动的心情,诗文后面还有一段文字,洋洋洒洒的,要比诗文长多了,看其笔墨颜色,当是后来补写的,上面的一段文字像磁石吸引了他: “天以不见为玄,地载万物为景,是为玄景,玄景相辅相成,造化万物,又名天地洪炉;修道者观察天地变化,摹画万物为道法,衍生修道功法以沟通天地,美其名曰天人合一顺其自然,其语在天道完备、大道畅通之时固然不错,但在天道崩溃、大道艰难的末法时代,通途变天堑,再因循守旧、亦步亦趋,就会反过来受到天地的束缚,使得众多修道生灵仰之弥高,望之弥艰,从而断了修道之路,后人不知警醒,反而责之于修道者本身,叱之为凡体,不宜修道,人为阻塞了修道之途,岂不痛哉! “余,羽凌云,亦是世俗所谓不宜修道之凡体,不甘于随波逐流,与时浮沉,发誓要为众生创造出一部凡体修炼功法,实现其修道之野望,吾偶然之间得到一部诗文法残篇曰《浩然正气歌》,日日揣摩,最终从其发现了奥秘,得到了灵感,遂披荆斩棘另劈蹊径,从念道入手,最终觅得一条适宜凡体体质的修道之法,命其名曰《浩然正气功》。 “天地有正气,文字有力量!《浩然正气功》正因其文字本身承载着‘浩然正气’的力量,所以修炼者可以通过念想其文字来获得这种浩然正气,从而培养壮大气机,洗筋伐髓,改变修炼者的体质和身心。 “凡体之所以被视为凡体,实则是天地异变使得天地之气发生变化束缚了修行者的身体而致也,与凡体体质并无本质关系,既然如此,天地有洪炉,体内亦有乾坤,吾何不反求其身另辟蹊径,在天地洪炉发生异变束缚我辈修行之时,逆水行舟,仿造天地造化开辟体内乾坤以锻造一体内烘炉,另辟体内经脉,以储存天地之气并加以淬炼并为我所用耶,如此,则道途不孤,大道可期耶? “体内烘炉者何,念想所开辟铸造之也!人身受天地束缚不能自由自在,而念想者可以自由翱翔也。但念想无形无影,常常被世人视为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轻视之,其实大谬也,念想如果不是真实的存在,那念力又从何而来耶,岂非无源之水无根之末哉?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只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而存在也,念想越浓,念力越强,达到极致,则无所不能也,即所谓心想事成者也!” 袁重晖看得是心旌摇荡,难以自已,既为凌羽云的别出心裁 独树一帜的创造力叫绝,同时又为他离经叛道、遗世越俗的行为暗捏一把冷汗,这要是不成功,恐怕定会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下场! 他按捺住自己汹涌澎湃的思潮,继续往下看: “无知者看来,人的念想随心而来,又随心而逝,来去无踪,不可查找,又无隙可寻,故自己可以想入非非而无所顾忌,殊不知人的每一想,每一念皆可感应天地,存储世间,日积月累最终皆成报应因果,可笑自己身处其中而不知,而将其归结为宿命,岂不谬哉! “身体可以腐朽,而念想可以永恒,我念故我在,我不念则我速朽,徒成光阴之一匆匆过客耳!念想者坚定不移,矢志如一,点燃念想之火种,则天长日久,星星之火终可燎原,卒有收获,大道可期,长生有望矣! “念想之初,意不专一,杂念丛生,则体内念想之烘炉如一盘散沙,随着念想在体内萌生的气象万千之火种也摇曳不定,难以成形,且极易走火入魔,为解除修行之初的弊端,一方面吾命名体内念想烘炉曰‘自在葫芦’,既取‘吾思故我在’之意,以加强念想者之专注力,又模仿上葫下芦之体态,铸体健身塑造念想烘炉外在之形制,含自由自在铸造驾驭天地气息目的;另一方面又探索铸造念想的最佳火种以辅助修炼者驱除心魔…… 袁重晖不禁为羽凌云的苦心孤诣而击节赞叹,“这才是大道先行者应有的胸襟和智慧,为后来者能够走上其所开辟的修行之路可谓是煞费苦心! ” 他突然想到在前世《西游记》里,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的紫金红葫芦,葫芦口对着人喊一声,被叫人答应的话就会被吸入紫金葫芦里。这“自在葫芦”之念想烘炉岂不和它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铸造念想自在葫芦在精神魂魄上上需最佳萌蘖道种,立道心、驱邪辟,以彻底斩断修道心魔;在肉体上需另辟经脉之蹊径,别具一格,才能铸造出与众不同的不朽之钢筋铁骨。大道三千之中,芸芸众生之列,气象万千的道心何其多也,吾于之中跋涉,苦苦寻找最佳的道心火种;又回顾曲折道途,最终幡然醒悟,不禁暗笑自己乃骑驴找驴耳!无论何种道心,其萌发的种子必以‘正’为根源,所谓‘名正则心顺,心顺则气壮,气壮则言归,言归则师出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气不足,气不足则心不静,心不静则手足无措’,道心‘正’则百邪不侵,诸魔避匿。故《浩然正气功》实乃铸造最佳萌蘖火种之法耳,惜乎自己能力有限,不得尽得其妙哉! “但是《浩然正气功》固然逆天,但并不是适合所有凡体修炼者,在体元境者时最佳,此时体态未得到定型和固化,更有利于修炼《浩然正气功》,所谓‘白纸写字易,另起炉灶难’是也!不少凡体修炼者就是因为在突破体元境后修炼《浩然正气功》而出现种种魔障,最终走向另一个极端而万劫不复!” 看到这,袁重晖不禁额手称庆自己仍然是体元境,要是气元境那就坏了!然后迫不及待地往后看,想看这逆天的《浩然正气功》的修炼法门,可是看罢,半天无语,后面写的原来是这羽凌云的人生遭遇: “吾羽凌云,扪胸自问,一生所作所为,坦坦荡荡,无愧于天地良心,想吾为凡体者创造适合修炼的《浩然正气功》功法,苦心孤诣。以此赫赫之功却遭到世人嫉妒猜忌、毁谤污蔑。明道宗,吾之修道师门,更是一群道貌岸然、卑鄙无耻之徒,不念同门修道情深,反而落井下石,逼吾交出所得上古之《浩然正气歌》残篇,见吾不为所屈,遂打着斩妖除魔的所谓堂皇口号对吾痛下杀手,明道山宗主率领着几百长老对吾群起而攻,吾奋力反抗,斩杀几十人,杀出一条血路,但也身负重伤,跌入深潭,被莫名激流冲到此处,死里逃生,也算是一场人生际遇,可谓是天道不孤。 “ 吾在此逗留几十载,寻遍整座宫殿,最终发现,此座宫殿的秘密所在,就在案几后面的那幅墨莲画图,可叹我羽凌云,自问虽不是天资卓绝之辈,但也不是愚笨不化之徒,参悟此图几十载,终无所获,每次走近都被此墨莲挂图所拒绝,最终省悟此乃是造化弄人,机缘未到耳!希望有缘人能够得到它! “得不到墨莲挂图的造化,吾怅然若失,而积年的创伤再次复发,《浩然正气功》虽然极佳,但不得尽善尽美,难以压制旧伤,故知不久将撒手人寰矣,留下两枚灵字符以考验有缘到此地者。世人万千,但对大奸大恶之人须得谨慎对之,大奸之人伪装成君子,欺世盗名,打着锄奸诛恶之名行其自私自利之实,最是卑鄙无耻;大恶之人**裸地以直接以恶人自居,随心所欲, 率性而为,坏事做尽堂而皇之却不知廉耻。所以来人需时时用‘伪’‘恶’两灵字符来磨砺自己,能过得这两关者才能得吾传承并在道途艰险的路上不被此类人蒙蔽;至于墨莲画图的造化,得之尔幸,不得尔命,不可强求矣!做任何事、任何时候,在任何人面前都要留个后手,都不要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来,切记!切记!” 袁重晖看完后,瞧瞧自己手臂上的灵字符烙印,不禁感有些气结,“想给有缘者留下传承,你羽凌云倒是把《浩然正气功》记录下来呀,留个劳什子残缺的浩然正气歌和‘伪’‘恶’两个灵字符干啥?你自己都嗝屁了还怕来人对你不利,要给自己留个后手?” 袁重晖有点忿忿不平,把手中的卷轴随手仍在一边,同时又对明道宗的过去所作所为感到心惊,没有想到自己灵魂重生后身躯所在的是这样一个有着黑暗卑鄙历史的修道宗门,真有点让人如芒在背如履薄冰的感觉。 “还是看看那墨莲画图吧,也许真的造化弄人机缘巧合自己可以得到呢?”他向前朝着挂画的墙壁走近几步,说来奇怪,离的远时,还能看得画面朦朦胧胧隐隐绰绰的,但真的离近了却什么也看不到了,就连画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我的眼睛有问题?”袁重晖使劲揉揉眼睛,试着近看远观的不同,结果依然如此,他不禁泄气了,看来自己也是福浅命薄,不是这幅画的 “有缘人”,只得悻悻地作罢。 “还是离开此地当紧!”袁重晖看到地上凌羽云的凌凌白骨感觉有点瘆人,他当机立断,“既然得不到造化,还是拍屁股走人好了!”遂决定离开此地。 但当他走回到宫殿的大门时,却发现大门已经紧闭,怎样也打不开了,他有一种陷入到绝地的恐慌,不禁学着鲁迅笔下的阿q爆了个粗口,“麻麻地!……” 第15章 浩然正气歌的奥妙 打开不了宫殿的门,袁重晖只能往回走,这时先前的迷幻阵已经消逝不见,他找遍了宫殿的每一个角落,希望能找到其它的所谓出口,但是最后他绝望了,“难道要像羽凌云一样困死在此地不成?” 在绝望之余,他又跑过去把自己扔掉的那本书简捡拾起来,翻来覆去一字一句地梳理了几遍,期望在其中发现找到出口的所谓暗示或秘密,可是仍然一无所获! 望着空荡荡的殿堂,在百无聊赖之际,他又翻起了那本书简,因为他想到,“既然浩然正气功能够帮助修炼者铸造道心火种,驱除心魔,那么对于修炼‘一三拳’不知是否也有帮助呢?古人不是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话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袁重晖就把目光锁定了书简上记载的浩然正气歌诀,一字一句读起来:“日出东方,照我棂窗,洗我魂魄,曜我紫皇;山川显形,万物生长,浩然之气,一泻汪洋;扬其正气,辟其乖张,魑魅避匿,魍魉震惶。其若为天,必戴其苍,其若为地,定履其黄;……” 当他完整朗读一遍的时候,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肺腑间升腾,然后在体内快速地流转,来到识海,流经紫府深处的那株青莲旁时,青莲陡然摇曳起来,摇曳的莲叶陡然一卷,包裹住了这股热流,并且合上了莲叶,当莲叶再次舒展开来的时候,热流消失了,一滴晶莹的水珠,在莲叶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莲叶一垂,这滴晶莹的水珠滴了下来,顺着经脉流淌到了肺腑处,不再消散,竟储存在了那里!肺腑之间,一股清心之气洋溢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和舒畅。 “这是?……”他感觉到十分奇怪,据他所知,一般修炼人的气息最后都应该是储存在丹田处,但这股气息不但变成了水滴,而且出人意外地储存在了肺腑!这难道正是浩然正气诀的奇异之抑或是紫府青莲的作用? “难道?……”他不惊反喜,因为之前经过他翻遍藏书阁的结果,凡体之所以称为凡体,就是不能储存修炼时产生的气息,从而功亏一篑,而现在气息变成了液体后就可以很容易地储存起来,既然经过液化的浩然之气能够储存在肺腑之间,那有一天说不定也能储存在丹田之内,到那时岂不是说自己就可以打破凡体的束缚制约从而正式踏上修道一途了吗?这样一来就能不断通过修炼来提高自己的修炼层次和境界了! 他大喜之余,再次朗读浩然正气诀,就觉得一股凛烈磅礴之气在身体内流转,让人有一种沛沛乎、浩浩然的热血沸腾之感,,而经过青莲液化后然后储存在肺腑的水滴又让他清爽和清醒,不让他过分地陶醉在浩然之气而忘乎所以。观其效果似乎远超过在启道书院教习们教过的修道基础功法! 袁重晖他突然醒悟,这不就是洪老夫子说的所谓文字的力量吗! 羽凌云诚不欺我!这篇《浩然正气歌》果然是一篇了不起的书道文字!虽不能让他挣脱凡体的束缚和限制,一下子跨入修道正途,但是至少打开了修道之窗,让他看到了修道的希望! 袁重晖惊喜异常,知道自己这回可是得了宝了,可笑之前还忿忿不平!这篇浩然正气歌是通过文字本身的力量来灌输给朗读者,从而孕养气息,培养并壮大人的气机,“气机”与“气息”,一字之差,有天壤之别,多的就是修道的机会!这和他听说的其它修炼心法都不同,难怪过去传说仓颉造字的时候,"天雨粟,鬼夜吟",不是没有道理! 此时的袁重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现在有了这样一个际遇,自然不会放过,他对此仔细琢磨:“浩然正气歌培养的气机根本是一个字——‘正’!所谓一正压百邪,前世的自己不就是缺少那种浩然之气而唯唯诺诺,不敢在歪风邪气面前带头伸张正义,从而助长了小人气焰, 让自己活得窝囊憋气吗?重生的自己当然不能重蹈覆辙了,之前洪老夫子还谆谆教导,“每个修行者必须寻找和悟得自己独特的道心,这样才能在以后的修道之途上更进一步”,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借助浩然正气诀修筑自己的道心获得自己独特的那个‘一’呢?” 此时他的是心有灵犀,有了更多的感悟:“自己识海里有一朵青莲烙印,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既然现在自己的身体内浩然之气之中还多了一丝清心之气,何不集二者之特点修筑自己的道心呢?而且还再联想到书简里所说‘名正心顺,心顺气壮……’等等之类的话,而现在浩然正气诀明一‘正’字,正是表现了‘气’与‘言’,‘言’与‘心’的关系,如果把‘一三拳’和浩然正气诀相关联,是不是‘道心’的一种暗示和强化呢?” “对了,就是清正之气的“清正”二字!” 想到这袁重晖一拍大腿,突然激动起来。一边在心里默默记忆并朗诵着这篇浩然正气诀,感知着其中的那股凛烈磅礴的浩然之气;一边开始慢慢演练起“一三拳”来。果不其然,这次演练的“一三拳”和从前明显有了不同,挥拳蹬腿之中,有着一种勃勃的生机和活力,其中还隐隐清正之气,犹如有了灵气和灵魂,这种生机和活力刺激着身体,清正之气冲刷着紫府中的魂魄,让他心旷神怡,袁重晖沉湎其中,感知着其中的意味,忘记了时间和身外的一切。 就在袁重晖沉湎其中的时候,他却不知在他一边演练“一三拳”一边朗诵浩然正气歌诀的时候,那本书简上的文字却一个个像活了一样,从书简上跳了出来,扭动着身体围着他的身体高度旋转,最后演化成一个神秘的”正“字符,只是正字符中心稍有暗淡,似有某种缺陷,这个略有缺陷的灵字符进入到了他的肺腑深处心海之地消逝不见了。 一套“一三拳”演练下来,袁重晖不但不感到疲倦,反而眼清目明、精神抖擞,意气风华,“呀,虽然修为没有明显的进步,但精气神却似乎比以前好了几分!”发现了自己修行上的微妙变化,袁重晖感觉到不可思议。 “没有想到浩然正气歌的文字还有这样的作用?” “难道这就是钓鱼老人所说的‘拳意’,也就是所谓的‘一’吗?” “看来羽凌云果然没有说谎,还是留下了好东西!” “要是把浩然正气功也记载在这书简上就好了!” 袁重晖一边惊叹连连,一边揣测着,同时又有点贪心不足,在他心中,要成为一名掌握自己命运的真正强者,“光一个‘清正’二字恐怕是远远不够滴,还应该有其它的内容才行哩! 前世里屈原正道直行,竭忠尽智,可是信而见疑,忠而被谤,结果流放汨罗江自沉而亡;写下‘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正气歌》的文天祥兵败被俘,被元兵杀害于大都!”不过,却可以此‘清正’二字作为自探索和锤炼‘道心’的开始!所谓‘强者先强其心,心正则百邪不侵’!” 袁重晖尽管念念叨叨,意犹不足,但此时还是把先前他看不上的书简奉为至宝,准备再好好读读。 “咦,书简上的那篇浩然正气诀怎么不见了?” 看见书简上原本写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变得一片空白,袁重晖一愣,再感知体内,却发现心田内,一个散发着淡淡光芒“正”字符赫然立在期间,浩然正气歌上的文字在其间芒隐约流转。 “没有想到书简上的浩然正气歌诀文字竟然还有这种变化!” 袁重晖一边惊叹连连,一边又产生了疑惑,“不知当初羽凌云有没有发现这种变化?” 他无意中扭头向着墙壁上挂的那幅青莲图望去,“呀,怎么比原来看的清楚了一些?”袁重晖揉揉眼睛,确实是比以前朦朦胧胧、隐隐约约要清晰了一些,“难道是朗诵浩然正气歌诀和修练一三拳导致的?如果加大修炼强度是不是还能看的更清楚些?” 袁重晖的心里变得热切了,“就像羽凌云说的,这座宫殿的最大秘密就在这幅墨莲挂图里,如果我真的能够得到它,岂不是完成了羽凌云的遗愿,得到了最大的造化?也许能够据此离开宫殿也不得而知!” 此时的他对于用浩然正气歌诀演练“一三拳”有了更大的动力和激情,也不管白天黑夜,挥汗如雨地就演练起来,随着他演练的次数越多,识海紫府内青莲间的《浩然正气诀》的文字越明亮。 袁重晖对于身体内里的这些情况无瑕探察,仍然挥汗如雨地一边朗诵《浩然正气诀》,一边演练“一三拳”,一遍两遍……不只是在第几遍演练的时候,袁重晖身体的各个骨节劈里啪啦地响起来,随着这些响动,他身体内慢慢排出了一滴滴黑糊糊的东西,而且头脑也变得异常清晰。 “这是体元境二重……?”袁重晖此时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随即大喜,“想我袁重晖因为是凡体体质,原来再勤学苦练,修为都难以寸进,但没有想到竟能有提高的时候!” “要是修炼了浩然正气功该会有怎样的效果?是不是我的修为境界可以有更大的提和突破?” 他满眼都是渴望的小星星,在惊喜之余不禁又有着更大的憧憬,完全不顾八撇都没有一撇的事实,好像浩然正气功法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一样。 突然,他闻到了一股怪怪的味,“呃,哪里来的怪味?臭臭的!” 第16章 神秘黑莲 袁重晖东张西望一番后,最后却发现臭臭的怪味竟是从自己身体上那黏黏的黑黑的东西上传出来的,“哦,原来是身体排出来的杂质和有害物质,怪不得那么难闻呢!可是在空荡荡的宫殿之中到哪里找水洗一洗呢?” 想到水,此时的他有了更多的干渴感,修炼时虽不感到饥饿,但出了这么多汗之后,干渴还是很强烈的。他舔了舔嘴唇,扭头又看向了那幅墨莲挂画。 这次可看得清清楚楚了,挂画里画的是一方清塘,清塘里有一株茕茕孑立的莲花:植株墨绿墨绿的,婷婷玉立;舒展的叶子是黑的发亮;在层层的叶片最中间有一个小小的莲蓬。 看见清塘,袁重晖不由自主地向着墨莲挂画走去,距离越近,挂画越栩栩如生,好像跟真的一样,而且似乎隐隐还与自己识海紫府里的那株青莲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神秘联系。 袁重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去,谁知却摸了个空,而身体则不知怎的被一股莫名的引力吸引进了画里,等到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画中了! “这是画中世界?……”袁重晖感到神奇得不可思议,但很快又释怀了,“不神奇怎么叫大机缘和大造化呢?”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方塘中的哪颗墨莲上。 “这是什么莲?不像墨莲呀?” 袁重晖先是发出了疑问,继而摇摇头做出了否定判断:“ 墨莲绝对没有它这么亮!”袁重晖跟着包掌柜学习医道,知道墨莲是一种补肝养肾的良药,与眼前的这株植物的特征还是有着很大的不符。 他走过去,想摘下莲蓬,看看里面的莲子情况,谁知刚摘下莲蓬,莲株却一下子从墨绿变成了枯黄,蔫倒在了鱼塘里,煞是奇怪。墨莲图因为墨莲的枯萎而显得格外清冷和死寂,失去了原来的勃勃生机和灵动之色。而袁重晖也感觉到了墨莲图的变化,因为他前世好歹还算是半个读书人啊!他于是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对墨莲图说了一句,“ 对不起哈,我也是有点饥渴难耐啊!” 剥开莲蓬,一颗黑得发亮的莲子出现在了手心里,犹如黑宝石般晶莹发亮,隐隐中还似有五彩光芒的闪烁。 袁重晖不争气地滴下了一大串哈喇子,他吞咽了嘴里的唾沫,干渴的感觉更加强烈,而莲子就有清心生凉止渴的功效。 “该不会有毒吧?”他把莲子放到鼻前闻了闻,没有毒药那种独有的气味,隐隐传来的是一股诱人的味道,更加强了他的干渴感。 “管他呢,先解解渴再说!”他把心一横把莲子纳进了嘴里,准备嚼一嚼再吞下去,谁知没等他张口开嚼,墨色莲子却咕噜一下径直滑进了肚子,一股深入骨髓沁人心脾的清凉感觉从肚子一下子传导到紫府的神魂里,让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一下子觉得身体的干渴立即消除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清心生凉的作用也太强了些吧!” 话刚说完,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咕”地叫了起来,“一颗莲子太少了,不能填饱肚子啊!”袁重晖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唇,拍了拍肚皮,却不知自己到底得了什么样的造化。 他刚想要再有所动作,突然觉得紫府里束缚神识的一层膜好像被什么东西捅破一样,体外的气息不停地涌入,体内的气息也像可以露出水面呼吸的鱼儿,散溢出体外,他甚至可以感受到体外气息的流动! “神识外放!这是修为达到气元境才能有的状况啊!”他被眼前的巨大惊喜砸晕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嗅了嗅身上难闻的气味,把目光盯上了方塘里的水,“还是先洗一下身上的杂质吧?”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扑通一声跳进了方塘里的清水里。 跳进方塘里的袁重晖并没有感受到进入清水的舒适和凉爽,而是像进入了一团云雾一样,惝恍迷离,晕晕乎乎,不辨西东,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如同来自远古般沧桑的声音,“哈哈哈,终于出来了!绝世黑莲出,开辟生死路,大道谁争锋,丹青任我书!”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的是随着这颗墨色莲子进入到肚子里并没有被消化掉,而是来到了识海紫府处,随之进入的还有那幅墨莲图。 墨莲图一钻进识海紫府处,就波不急待地散发出巨大的吸收之力,想要大肆地夺取和吞噬袁重晖的神魂,这时袁重晖的识海开始波涛翻滚起来,一向安然不动的神魂居然散发出不可思议地丝丝霹雳之光加以抗拒,而这霹雳之光照在墨莲图上,墨莲图散发出缕缕的黑烟,墨莲图才不得不悻悻地停止贪婪的掠夺,这期间袁重晖是神魂欲裂,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不多久他就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没多久墨莲图又察觉到了紫府里那株青莲的存在,于是又蠢蠢欲动起来,想要吞噬掉对方。而墨莲图的到来也惊动了紫府深处的那株青莲,它是如临大敌,绽放出缕缕光芒一方面对袁重晖的紫府进行滋补,另一方面以阻止墨色莲子对神魂的吮吸。双方相持之下谁也奈何不了谁,墨莲图这才不情愿地消停下来,最后双方各退一步, 各占一半紫府,形成了对峙局面。 而墨莲图里的墨色莲子曾发出一道光芒直冲云霄,然后又沉寂起来。此时整个诸天万界深处的大能都被惊动了,他们发出了惊呼,“灭世黑莲要再次出世了,天地要发生大变了!” 而诸天万界深处一个隐秘的地方,一个大能用手指一掐,嘴角泛起了一抹微笑,“我种下的魂魄种子终于起作用了,一场惊天好戏拉开帷幕了!” …… …… 袁重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无瑕山的深潭旁边,过去的一切就像梦幻一样,他使劲掐掐自己的大腿,“哎哟”一声,疼的他呲牙咧嘴,神魂的那种被撕裂的剧痛隐隐还在,再看看身上,那散发出臭味的黑糊糊杂质依然还在,往怀里摸去,古朴的残简还在,再感知一下自己的神识,既能够外放,又能内视,通过内视,还可以看到脑子里识海紫府深处隐隐约约悬挂着那幅墨莲图和那株独自挺立的青莲。 “咦,墨莲图怎么进入到我的识海里了?这是要干啥子么?” 袁重晖莫名其妙,害怕这不可思议的情况对自己不利,他继续仔细察看,发现墨莲图的内容再次发生了变化,方塘里有一颗黑的发亮墨莲子漂浮其中,显得极其神秘,“墨莲图里的那株墨莲上的莲子不是被我吃了吗?”他发出了不解的困惑之情,而墨莲挂图的上方边还多了一行小字,任务:“找到温神莲子,促使莲子生长 !” “这墨莲图似乎有灵性啊,竟能知道分配任务了!但是你要我完成任务,就多给点好处呗!像我这样的体元境找什么温神莲子恐怕是难于上青天啊!”袁重晖看见了这行字,惊诧中带些无奈,所以嘴里嘟嘟囔囔,。 “还是回去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异事情理一理再说吧,是福还是祸都是个未知数,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袁重晖在深潭边把自己身上散发着臭味的杂质洗去,感觉神清气爽,决定回去好好地把遇到的情况好好想想,至于所谓的任务,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17章 念道有念 在回去的路上,他正好碰到了同班的杨昶,这是个阳光热情的少年,整天乐呵呵地,满是灿烂的笑容。 看见他,袁重晖心里一动,就主动打招呼询问道:“杨昶,你听说过浩然正气歌吗?” 听到袁重晖的询问,杨昶非常惊奇地回答道:“浩然正气歌?洪老夫子不是过去给我们讲过吗?咋了?” 袁重晖挠挠头皮,连忙解释道:“过去精神不好,在课堂上老是嗜睡,讲过的东西很多都没有记住!现在好了才有这么一问!” “哦,原来是这样!这浩然正气歌听洪老夫子说历经上万年的流传,大都已经残缺不全了。” 杨昶恍然大悟,热心地补充道,“这篇歌诀在启道院的藏书阁里就有,你到哪里可以很容易地找到。” 袁重晖谢过了杨昶,心里有了计较,既然能够找到浩然正气歌,那么羽凌云的浩然正气功大概也能有点线索吧! 回到启道书院里的袁重晖只要有空就钻进藏书阁,他觉得有很多东西需要他去解除疑惑,例如在天荒山采药时包大年给他说过的那些话,他感觉里面还有很深的道理值得咀嚼,也有一些道道让他有些想不通、绕不开,比如所谓的以牙还牙理论;当年羽凌云的传奇经历以及和明道宗的恩恩怨怨;识海里的那幅墨莲图和那株青莲到底是什么东西;当然更期待的则是能让他这凡体体质修炼提高的浩然正气功,只有浩然正气歌诀是远远不够滴。 翻遍藏书阁,他大失所望,他所想找的东西,大部分都没有找到,尤其是关于羽凌云的事迹,更是找不到片言只语,似乎这人就从来没有在明道宗出现过一样,煞是奇怪。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他在三楼里找到了浩然正气歌诀,可惜只有了了的几句,比他在神秘宫殿里得到的古简上还少了许多;在藏书楼的一个旮旯里,还翻出了一本书,叫做《念道有念》。 在启道班的时候,他听洪老夫子说,“修道之中有琴、棋、书、画、医道、药道、智道、相道、念道、刀道、枪道、剑道……”,以为“念道”是祛除心魔的方法,类似于地球上心理疏导之类的,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但现在读过羽凌云留下的书简里重点说到“念道”之后,他就对此有了留意。 现在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本《念道有念》的书,让他不禁好奇,打开一看,这才明了:所谓念道,就是通过念力来达到役使身体和外物的修行之道;强大的念师可以运用念力驾驭刀剑、束缚外物,双眼闭阖之间念力纵横,隔空伤人于无形,从而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果修行到极致,甚至可以达到一念花开,一念花落的神奇境界。 念道属于心道的一种,修炼念道有三个条件,一是强大的精神力和意志力,才能凝聚出强大的念力;二是具有强大的神识,神识越强大,念力外放越快捷;三是强大的计算力,因为一般的念师念力也是有限的,并不是无所不至无所不能,所以在役使念力的时候,,在计算出对方的准确方位情况下才能毕其功于一役,一击奏效,否则就非常危险;三是具有强大的体魄,念师在集中全部的精神力量驾驭念力的时候,既需要强大的体魄做支撑,又不能被外界事物所打扰,心无旁骛,即便是被打扰也能承受的住,来完成这最后的一击。 念道也有缺陷,那就是需要长时间的集中精神力进行冥想,心外无物, 内外调节失衡,很容易患上心魔,一旦心魔入体,则往往万劫不复,念师在别人眼里,也常常是神神道道的,被人敬而远之。《念道有念》一书中,就记载了从前一个叫陈天遆的大念师,因为患上心魔,在灵墟大陆掀起了腥风血雨,后来不知所终。 “是不是其中也记载有羽凌云的《浩然正气功》呢?”袁重晖很是期待,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往下看,一看之下却是大失所望,书中并没有记载凌羽云突破凡体修炼念道的方法,而是简单的记载了念道的基本修炼方法,那就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和方法集中修炼者的精神力苦思冥想,在识海中慢慢凝聚起一座念力的雪山,称为识海雪山,雪山成形之日,就是念道成功之时! 看到这,袁重晖苦笑了一下,一是自己确实是太急不可耐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想想也是,羽凌云那样逆天的人物,其失传的修炼之法怎么会被自己这么轻易找到?二是据这书上所说,念道修炼之法太慢了,怎么看都是类似于前世地球上愚公移山心想事成的意味,即使修炼成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怨不得修炼念道之人都被外人看成是不可理喻的疯子!要修炼成功,没有破釜沉舟矢志不渝的执念是不可能的! 再往下看,他更无语了,该书不忘提醒修炼者,“修习念道之前一定要去检测一下身体强度和精神力,否则千万不要踏入念道一途,切记!切记!要知道念道有念,一念之差,万劫不复!” 原来如此!怨不得起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袁重晖合上书,叹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下,自己神识不弱,看起来修炼念道也许是自己的一条可行之路,决定像书上所说,先去念道院咨询一下再说! 走出藏书阁,阳光照在脸上,格外的灿烂和刺眼!他眯缝了一下眼睛,心情就像这阳光,顿时灿烂了许多,也像是在茫茫大海上漂泊无依的一只小船,突然看见了远方若隐若现的灯塔一样,有了前进的方向! 念道院在明道宗外门的最后面,是一个和其他道院相对独立的地方,院门上写着“念道永恒”四字,倒颇有孤芳自赏的意味,进入院里,只见树木掩映,假山林立,曲径通幽,看起来环境不错呀! 进入念道院要务厅,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壮汉正坐在那里眼睛紧闭头一上一下地来回晃动,不知是在打瞌睡还是在念想,浑然不觉有人到来。袁重晖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中年壮汉不为所动,袁重晖没有办法,又不能大声叫喊,万一惊扰了正在念想的思绪,轻者就会使人神魂受伤,重者走火入魔,这是《念道有念》一书上明确记载的。 他四下张望,看见桌子旁边有一个系着绳子的小铃铛,旁边写着醒魂铃,他用手一摇铃铛,没多久中年壮汉面带不悦地睁开了眼睛,望了袁重晖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臭小子你来干什么?” 袁重晖被他一望,就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心说修炼念道的人果然非同一般,就连眼神都比一般人锋利的多,他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想来检测一下我的身体强度和精神力,看能不能修炼念道!” 听到袁重晖的话,壮汉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眼睛睁得倍圆,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转瞬又明白过来,上前一步紧紧拉住袁重晖的手,笑容可掬,热情地问道:“小兄弟是想进入我们的念道院?” 称呼从臭小子变成小兄弟,脸色由不悦到笑容可掬,这态度是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袁重晖被他弄得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这中年壮汉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失态和不妥,他搓着手呵呵一笑,解释道:“小兄弟,不要怪我失态,实在是进入念道院学习念道的道生太少了,你的到来让我们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也怨不得这中年壮汉如此低声下气地反过来求道生,实在是过去念道院的招生情况是每况愈下,近两年更是没有招收到一名道生,招致了明道宗内外的一阵非议之声,甚至有人提出裁掉念道院,省的浪费资源,后来还是宗主一锤定音,说念道作为修道的道门之一应该继承和发扬,不能毁在他们手上,这才让明道宗的念道一门逃过一劫,即使如此,也搞得念道院上上下很是狼狈。 这不仅仅是涉及到个人得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念道盛衰荣辱的问题,由不得他们不憋屈不上心。但是人家不愿意学,你总不能生拉硬扯把人家绑架过来吧!后来好不容易说动一个道生来报名,谁知招来的是个小祖宗,在念道院里是吆五喝六、横冲直撞,搞得念道院是乌烟瘴气,这还不说,最近更是屁影不见一个,据说是去投靠棋道院了,让念道院的教席是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却不敢声张要人,免得要人不得而又惹一身骚,被人笑话。现在听眼前的少年要进入念道院修炼念道,不由他们不惊喜,才有了先前让袁重晖目瞪口呆的一幕。 袁重晖被中年壮汉说的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我先测试一下身体强度和精神力,也不知是不是符合修炼念道的条件!” 这中年壮汉用大手一拍脑袋:“也怪我太心急了,竟忘了这回事!走,我带你去测试!”说完高兴地领着袁重晖去测试。 第18章 巨大反差 测试精神力的地方叫金石堂,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意,是明道山外门非常重要的机构,居于明道山外门最中央的位置,被一众修道院所拱卫。 读了启道班的道生想要成为明道宗的正式弟子,精神力的测试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将来准备修炼道琴、棋道、书道、画道、兵道、相道、智道、念道等的道生,对精神力的要求更高,所以他们都会提前测试自己的精神力,根据自己精神力的高低来选择自己的主修方向。 看门的执事赵旭看见中年壮汉,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神色,高声叫道:“哎吆,是端木睿教席啊,稀客!稀客!这又是忽悠哪个无知少年进你们念道院啊?做教席可要有教德,不能误人子弟啊!” 看来念道院已经成了明道宗的笑话,是众人皆知。端木睿嘴角抽动了一下,望了这名执事一眼,眼中凌人的寒光刺得执事赵旭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端木睿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自己的念力还没有达到高阶,否则的话他倒不介意用念力之剑给这名执事来一剑,让这厮还嘴贱! 身为念师,其强大的念力是一柄双刃剑,在伤人的同时也有可能伤到自己,所以他们秉承着一个原则,“能忍则忍”,不让自己的道心留下裂痕。 进了精诚堂一楼,一个黑色玉石铸就的高台上,一座黑玉石碑巍峨矗立,这就是专门测试精神力的金石碑,这样的石碑金石堂一共有九座,对应着精神力的九个级别,分别放置在一至九层楼,通过一楼金石碑的测试后才能进入到二层。 金石碑四周坐席上已经坐了十几个少年,等待着精神力的测试,看见端木睿和袁重晖二人,很是惊诧,心说袁重晖这家伙怎么跑来了,难不成他要找人打架不成?他们不认识端木睿教席,但认识大名鼎鼎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嗜睡虫袁重晖呀!要说袁重晖来测试精神力,打死他们也不相信,一个嗜睡虫要是精神力强大的话,那他们自己呢,不就应该逆天嘛! 看见端木睿和袁重晖泰然自若地坐在那,“嗨,倒真的有点像来测试精神力的!”“好戏来了,这回看看这个傻子如何出丑!” 众少年低声地议论纷纷,等待测试的时间是枯寂无聊的,现在突然有了取乐的由头,不由得他们不兴奋! 没多久,一名锦衣玉袍风度不俗的中年男子,踱步走上了高台。此人名叫洪敏,是金石堂的主事,他眼睛向下一扫,大家顿时鸦雀无声。他看见端木睿,不由得一愣,心说这位怎么来了,不是道生来测试精神力的吗,难不成带着道生来的?他把目光又扫视了端木睿旁边的袁重晖一下,身材消瘦,除了目光清澈外,脸上还带着破相的疤痕,端的是个普通平凡的少年。 洪敏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精神力测试现在开始,道生们按照次序轮流走上玉台即可!通过测试的可以再上一层楼继续进行测试!”说罢,走下高台,静立一旁。 最先走上去的是余鑫,只见他盘膝坐在金石碑的对面,凝神静气集中精神力去感知金石碑。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嗡~”本来矗立寂静的金石碑突然有了反应,表面,浮现出层层橙色的光纹,一层光纹,两层光纹,……,最后,光纹达到十二层后,摇晃了一下然后立即停下。 “好,勉强通过,可以到二楼继续测试!” 洪敏点了点头,目光波澜不惊。 余鑫望了望二楼,摇摇头,放弃了继续测试,坐下来看别人测试。原来这种精神力的测试,不是那么简单,一楼只要达到十二阶就算通过,从二楼到九楼依次二十四阶、三十六阶、四十八阶……直至一百零八阶,要求的精神力快速增长, 增长的不仅仅有测试精神力的大小,同时还考验着测试者精神力的纯厚程度,依据光色从赤色到紫色即可看出,说其难度,成倍整长也不为过。 陈熙玉,绿色九阶! 李雯雯,赤色十二阶! 张静,橙色八阶! 崔清竑,黄色十二阶! …… …… 大家一个个上去测试,通过的欢呼雀跃,其中对自己期望高的,选择继续测试,但大部分都选择了放弃,对于他们这些资质较为普通的道生来说,精神力十二阶的,一般的专业就不受限制了,可以选择一门自己喜欢的修道专业已经足够;没有通过的则精神沮丧,这意味着在选取修道的科目上大大受到限制。 轮到袁重晖了,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看他怎样出丑,而端木睿更则是不断地搓着大手,看其神情比袁重晖还紧张。 袁重晖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从容不迫地登上花岗玉台,走到金石碑对面,盘起腿坐下,神色古井不波地集中精神力去感知这金石碑。 只觉一股浩瀚的力量将自己全身淹没,神魂中一阵天摇地动般的晕眩感。恍惚之间,仿佛来到了一片汪洋大海,神魂就如一只小船在无边无际的飘荡,他竭力凝聚精神向四周张望,只见云海相接处,隐隐似有一轮明月悬挂,他想要靠近,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他竭尽力量走了十二步后,再难以寸进,他又想再次靠近,那股莫名的力量却如大海的波浪一样,把他轻轻推了出来。 他睁开眼,只见洪敏惊诧地望着自己,嘴里说道:“紫色十二阶,通过!” 端木睿则是喜笑颜开地用胳膊擦擦头上的汗。其他准备看笑话的一众少年则是目瞪口呆,“这瞌睡虫什么时候吃了神药,精神力变得如此厉害了?”这也难怪他们吃惊,紫色十二阶是一楼能够测试出的最完美的精神力! 袁重晖无视一众惊异的目光,走下花岗玉台,来到端木睿面前,问道:“端木老师,我的精神力符合要求了吗?” 端木睿挠挠头皮,说道:“通过二楼的金石碑才行!” 其他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没有想到咸鱼翻身,昔日的瞌睡虫竟然还要读念道,现在的世道难道都变了?” 袁重晖无视众人惊讶不解的目光,笑着对端木睿教席说:“那咱们就上二楼?” 端木睿这才回味过来:“好,上二楼!” 二人从容地向着二楼而去,背后留下一众不可思议的目光。 在二楼测试的结果精神力颜色依然是紫色,不过精神力的强度却达到了惊人的四十八阶。 袁重晖带着疑问的口气问端木睿教席:“四十八阶的精神力够不够?要不咱们再上三楼测试一下?” 端木睿连忙摇着手,笑呵呵地说:“够了,不用再测试了!走,我领你去测试身体强度!”他可不敢让袁重晖再测试下去,如果通过了三楼测试的话,袁重晖就可能不会成为自己的道生了,肯定会被其它道院的教席给抢走,他才不那么傻呢,好不容易来一个想要修行念道的道生如果被其他道院的教席抢走,那自己不就成了念道院的罪人! 走出金石堂的时候,端木睿把胸脯挺得高高的,故意大声问袁重晖:“重晖,有个俗语叫什么眼看人低的来?” 袁重晖明白他的意思,这是对一些人的反击,就顺着端木睿的话,“端木教席,不会是狗眼吧?” 端木睿把大腿一拍:“还真被你说对了,就是狗眼看人低,可是有些人简直就连狗眼都不如喽!”说完大笑着走了出去,全然不顾身后一众凌乱的眼神。 念道院自己就有测试身体强度的地方,端木睿教席领着袁重晖一路迤逦而行,七拐八转之后来到了一座库房,里面错落摆放着几个人形傀儡,制作的惟妙惟肖,这可是念道班的宝贝,专门测试念道班道生身体强度的,是念道班为数不多的修炼资源。 端木睿看了看袁重晖瘦弱的小身板,专门挑了一个最小的人形傀儡,让他挥拳对着它使出全身力气击打。 自从被包大年用药水浸泡后,袁重晖的体质实际上已经大为改善,饭量和力气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虽不能改变凡体的体质,但在同龄之中已不算弱小,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文弱的样子;再加上有了浩然正气歌诀辅助修炼一三拳,身体强度自是更上了一层楼。 袁重晖在心中默念《浩然正气歌》,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着人形傀儡狠狠地撞去,人形傀儡身上泛出一层光晕,是纹丝不动。 “一牛之力!” 端木睿在心里叹息一声,“这少年的精神力和身体强度差别也太大了点,看来天不遂人愿啊!” 这样的身体强度按说还是不能进入念道院的,但是为了挽留住这唯一的希望,他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说道:“身体强度基本符合要求,小兄弟你是要现在就加入念道院吗?” 袁重晖不知其中的道道,听说符合修炼念道的要求,大喜,说道:“我还在就读启道班,启道班一结束我就来报名修炼念道,端木教席对我有什么指导和建议吗?” 听到袁重晖还在就读启道班,端木睿在心中舒了一口气,现在要是勉强把袁重晖留下的话,洪院长那一关可能会过不去,别看念道院现在是众矢之的,在明道宗外门里的地位是岌岌可危,但在收人上可是要严格把关的,最后一关就在洪院长手里,是宁缺毋滥,不能给道生和学院留下后患。 他拍了拍袁重晖的肩膀,和蔼地说道:“回去把身体强度好好加强锻炼一下,最好能够达到三牛之力以上!” 袁重晖点点头,带着满腹的希望走了,身后端木睿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斟酌着是不是这事需要和院里其他教席通一下信,甚至到洪院长那里通融一下。 第19章 绰约小姐 袁重晖回到启道书院后,就用《浩然正气歌诀》辅助自己练习“一三拳”,偶尔运用神识进到“伪”“恶”两个灵字符里磨砺自己的意志,但是每次呆的时间都不长,就灰溜溜的退了出来,按照《念道有念》的修炼方法修炼念道却始终不得其法,不要说凝聚识海雪山了,连一朵小小的雪花也凝聚不出来,无奈之下,只能私下里到处搜寻关于念道和羽凌云有关的书籍,偶尔回到不再来店铺找一些淬体强身的药材,有了梦想和希望就要追求!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恐怕袁重晖的启道院生活也会波澜不惊地走到尽头,和不再来店铺的伙计兼学徒生活一样,都是属于一条小溪的两段路程,透明,清浅,风平浪静,但是突如其来的事件打乱了启道院生活的节奏,就如平静的水面被扔下一颗巨石,掀起了惊天巨浪。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对于即将发生巨变的天荒之地和灵墟大陆来说,动荡的波涛里从来没有平静的小舟,所以也是必然中的偶然。 那是一天的上午,和风习习,松涛阵阵,袁重晖和同学们正在教室里大声朗读着“青青杨柳兮,萌发于春,涩涩少年兮,早练于晨;不畏困苦兮,洗我心魂;不惧艰难兮,强我体魄……” 一只队伍的蓦然到来破坏了读书的意境和氛围。那是一行车马队伍,八个身穿紫袍的少女坐着异兽在前方引路,中间是一辆金色的马车,由四头通体纯白的狮兽牵引着,金色的马车上雕刻着繁密而又神秘的灵纹图案,车辆后面是七八个身穿白袍骑着异兽的少年,八名少女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而这几名少年则是东张西望,眼中充满着好奇的神色。 车马直接驶入启道书院,最后在中央的广场前停了下来,车帘一掀,从车上下来一位女子,约有二十左右的年纪,一身缎子白袍,白袍上绣着一只飞翔的凤凰,尽显高贵之气,莹白的皮肤犹如十五的月光晶莹发亮,眉黛如烟,眸清似水,转眸之间智慧的光芒轻轻荡漾,脸色红润,满带青春的气息,绰约婀娜的身姿宛如春天的小河流淌,三千青丝被一只碧绿木簪穿插轻挽, 随风清扬,更增飘逸之态。 这位女子一出来,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魅力和无形的力量,使得她立即成为了众人瞩目的中心和焦点,刚才几位东张西望的少年立即都把注意力传向了这位女子,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景仰之色。随着女子下车的是一位年老的嬷嬷,装扮气派而威严,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下车的年轻女子先是看了看启道书院的环境,听到传来的琅琅读书声,眉毛轻轻扬了一扬,向着袁重晖启道班所在的院落慢慢走来,自有跟随人员打开门侍候。 启道班所在的院落本来就不大,一行十几人的拥入自然格外显眼,教室里琅琅的读书声也顿时小了小来,趴在桌子上小寐的洪老夫子立马醒了过来,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哈拉子,惊问道:“咋不读了?” “先生,又来贵客得啦了!”学童们异口同声地拉大嗓门说道。 “贵客?”洪老夫子又是一惊,“贵客会光临不被人重视的启道书院?”他扭头看向院内,看见走在最前面的美丽年轻女子身上的凤凰刺绣时,眉头皱了一皱,当看见后面的老年嬷嬷时脸色就垮了下来,心说,我地祖宗哟,你咋来了耶!头不由地往后缩了一缩,嘴角也不自觉地抽了一抽,他把牙一咬,“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他又把头扭正,对学童们高声说道:“不要停,继续大声读!”说完自己则背着手走出了教室,看似写意,实则是老心肝直颤。 可是启道班的学童们哪里见过这么多衣着高贵、姿态优雅、长相靓丽的少男少女,都情不自禁地放低放慢了声音,睁大眼睛瞪着窗外,像鸿裕和墨凌之流更是挤到窗户边偷看。 “拜见洪老先生!”领头的绝色女子弯腰对着洪老夫子道了个万福。她身后的少男少女们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心想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子是何方神圣,值得高贵的小姐弯腰行礼!老年嬷嬷看见洪老夫子,眼寒如刀,恨不得上去来个千刀万剐,可是碍于身份和周围的人群,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听到哼声,洪老夫子身体轻轻颤了一颤,把背着手松开,轻轻摆了一下:“小姐高贵,不用多礼!”没有乡野鄙俗之人的紧张,倒有几分见过世面的从容和随意。 小姐微微一笑,万种风情尽在笑靥之中:“先前不知道洪老先生在此地,要不然晚辈应该早点过来请安的!” 窗户里的学童们看着小姐笑靥如花,都看傻了,个个脸红脖子粗的,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墨凌更是惊叫出了声:“鸿裕,你揪我干啥?”原来是鸿裕看得神经紧张,情难自禁地揪了旁边的墨凌一下! 小姐后面的少年们则肺都快要气炸了,心说果然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都是鄙俗惫懒之人,少见多怪不说,还竟敢对小姐大不敬!如果眼睛是宝剑能够杀人的话,恐怕启道班里上上下下个个都被他们戳上十几个窟窿! 洪老夫子还没有接话,她身后的老年嬷嬷发话了:“下流无耻之人,见他干啥,白白脏了小姐的眼睛!” 洪老夫子面带尴尬之色:“你……” 老年嬷嬷冷笑一声:“你什么你,有本事做,就不怕别人说,你以为你跑到偏远的启道书院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当年卑劣下流的行径了!” 屋内的学童有少不更事的,就不解问道:“卑劣下流的行径是什么是情况?” 鸿裕脱口而出道:“就是拔了鸡鸡不认账,拱了人家的大白菜呗!” “ 哎哟,是谁打我!”他叫了一声。 对于他的口没遮拦,袁重晖是气的咬牙切齿,上去给了这二货两凿子。 他这话一出口,屋内屋外的少女们个个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屋内的少男们则是嘻嘻笑出了声,屋外的则铁青着脸,恨不得把鸿裕从教室里拖出来剥皮抽筋才算解恨! 老年嬷嬷是啧啧有声:“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老师才能教出什么样的道生!” 年轻小姐却不以为意,她笑着对洪老夫子说:“洪老先生能够屈尊授徒,这是明道宗启道书院的福气,今天随我而来的也有一些少年学子,也是学道不久,可否让他们之间切磋切磋,以互相提高!”果真是秀外惠中,话语轻轻一转,就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洪老夫子扭头看着室内的学童,本想拒绝,但是经过刚才一闹,拒绝的话就难以启齿,他想了一想,就爽快地答应了。听到洪老夫子答应,年轻小姐身后的少男少女们则是一阵欢呼,心说不教训一下这些土包子,他们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更有甚者直接就把目标盯住了鸿裕,准备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羞耻的登徒子。 听到要和教室外面的少年进行切磋,教室里顿时面面相觑,有胆子大的问道:“洪先生,不知要切磋些什么?”这话问的倒是在理,如果比谁穿的衣服好看,谁长的英俊漂亮,那还怎么比? 洪先生把目光转向年轻小姐,年轻小姐是胸有成竹:“虽说启道书院的道生是初学道理,不分文武,但文以修身,武以炼体,切磋也有文比和武比之分, 那就先文比后武比吧!刚才我听你们在朗读《少年自强歌》,文比那就比试对修道的理解,武比的时候就比试最基础的吐纳和拳脚功夫,对此你们不用担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退缩就显得怯懦和软弱了!洪老夫子看了看自己的道生一眼,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就先文试吧!” 于是双方少年就开始寻找各自的对手,开始比试起来。这一比试,就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同,小姐带来的这些少年是长篇大论,滔滔不绝,显示出很好的论辩技巧和修养才能;而书院的少年虽大多拙于言辞,但也常有惊人之语,往往能够一语中的,显示出很扎实的基本功。 其中一个叫千盛的少年和鸿裕的对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千盛早就对鸿裕看不顺眼了,现在有了机会,所以就把目标对准了鸿裕,他指着鸿裕的鼻子说道:“臭小子,咱俩就比试比试!” 鸿裕虽然心怯但嘴上不吃亏:“你不是臭小子,难道是香小姐?如果是这样的话,对不起,好男不与女斗,失陪了!”千盛本来长得就十分俊美,如果猛一看,还果真和少女有些相似。 千盛一听这话,知道这货牙尖嘴利,不好对付,但他毕竟是这群少年里的佼佼者,立即改变了策略,他语气一转,直言正色道:“英雄不问出处,品学不分男女,兄台何必如此斤斤计较于男女之别呢!” 鸿裕听了,心说,小子你跟我斗嘴,还嫩了点!他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天,说道:“今天天朗气清,谈玄论道固然高雅,但是却辜负了大好时光,此情此景,最适合花前月下男欢女爱、你情我侬、卿卿我我,小美女,咱们谈谈风月如何?”这货认定了千盛是个女孩,揪住不放。 千盛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兄台儿女情长,难免会英雄气短,谈玄论道正好可以补一补兄台这气虚的身子。” 鸿裕:“修道之理虽然玄妙,但玄而又玄,过于虚无飘渺,难以把握,体虚了还得食补,还不如比点实在的,”他一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咱们比试吃饭如何,谁吃的多,谁就获胜!”这吃货绕了半天终于把话题转到了吃上面。 千盛:“吃得再多,只不过是个酒囊饭袋而已,还不是渺若尘埃,最终难免朝生暮死,哪有修大道、追长生,来往天地间自在逍遥!” 鸿裕一看,对方死缠烂打盯住自己不放,最后只能实话实说道:“对不起,我对修道不感兴趣,你所说修道之理什么的我确实不会,你总不能来个霸王强上弓,强人所难吧!” 千盛:“……”搞了半天,这家伙是在逗他玩呢!他没有想到和自己纠缠了半天的家伙居然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蠢货,可一个蠢货怎么可以无耻地堂而皇之大言不惭地侃侃而谈? 大家也被他俩的对话逗乐了,洪老夫子这时不得不出面说道:“鸿裕来启道书院另有隐情,对于修道之理确实懂得不多,以后还得多加学习!” 事以及此,千盛也只能拿眼睛狠狠地瞪了鸿裕一下,不再发难。 年轻小姐抿嘴一笑:“伶牙俐齿,倒也有几分辩才!” 有了鸿裕的这一搅合,关于修道之理的文比就只好不了了之了,接着是武比。 武比第一场是比试吐纳功夫,只见年轻小姐手一伸,一个透明的圆球出现在手中,她托着圆球对大家说:“这是一个低级法宝,叫琉璃小界,可以容纳几十人在里面修炼,比试的人员进入后,我会把里面的空气抽离出来,那么人在里面就只能依靠体内的一口气息流转来进行呼吸,所以气机越绵长,气息的流转也会越悠长越晚出来的人说明吐纳功夫越精深!” 大家望着她手中的琉璃小界,眼中都露出了艳羡的神色,这可是传说中的法宝啊,再低级也是无价之宝,难遇难求的无上宝贝!使得大家对她的身份更增添了几分好奇! 鸿裕更是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心说我要是拥有这么一个宝贝,还在这受什么洋罪?要什么有什么,那可真是……啧啧啧!他正心旌神摇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眩晕:“我……”还没等他从白日梦中清醒过来,人已经进入到了琉璃小界里面。 随着琉璃小界里面的空气被抽出来,里面的人神情开始变得难受起来,都赶紧端坐于地,开始运转体内的气机,不然就会被窒息而亡,或者逃离琉璃小界。只见大家都在端坐吐纳,只有鸿裕,揉揉肚皮,摸摸脖子的,是脸红脖子粗,那个难受劲,隔着琉璃小界外面的人都能感觉得到。 果然,没多久,第一个逃离出来的是鸿裕,他平常也就是嘴皮子的功夫,以他那惫懒的性格怎么会热衷于枯燥的吐纳气息的修炼?整天嚷嚷着要寻找那种修炼不吃苦还能一日千里的法门。平时不用功,用功悔平时!这下出丑了,人刚出来,就哇哇的,把早晨吃的几大碗饭全都一点不剩得全都倒了出来,不仅如此,眼泪呀,苦水呀,也流得稀里哗啦! 鸿裕吐完肚子里的东西,感觉好了一些,嘴里嚷嚷道:“额滴个娘也,以后打死我也不吃这么多东西了,这是吃得多,受罪也大呀!”并向年轻小姐施礼致谢:“谢谢神仙姐姐!” 洪老夫子嘴角抽了一抽,老年嬷嬷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年轻小姐则使了个除秽诀,把鸿裕吐得东西清理得干干净净。 随着时间的流逝,吐纳功夫的深浅随着离开琉璃世界的先后逐渐显现了出来,只有四个人坚持的最为长久,一个是千盛,一个是梅萍,这两人都是年轻小姐带来的那些少年中的佼佼者,不足为奇,令人惊诧的是杨昶和袁重晖,平日都是平淡无奇的,竟然是启道院道生中坚持到最后的,让人不禁称奇。而用鸿裕的眼光来看,那就是走了狗屎运而已,怪自己只不过是早晨吃的太多罢了! 这场武比勉强以二比二收场,对于启道书院的道生来说已是实属不易,自然满意;但对于年轻小姐带来的那帮少年来说,没有完胜就是奇耻大辱,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在接下来的拳脚功夫的比试上大展身手。 拳脚功夫讲究的实战能力,在那花拳绣腿的演示一番没有多大的意义,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所以就需要比试者捉对厮杀才看出真实的练拳水平。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第一个跳出来主动挑战的竟是鸿裕,只见他一只手掐腰,另一只手指着一位袅袅婷婷的少女喊道:“这位师妹,可否给我一个面子,接受我的挑战!” 鸿裕这样主动出击其实是他的小算盘一番急促拨打计算的结果:一是要把刚才出丑的颜面挽回来;二是在他看来,对方的这些少年个个神完气足,恐怕不是善与之辈,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找一个看起来软一点的柿子,也许还可捏一捏;三是在比试中拳来脚往,难免会有身体上的接触,即使打不赢,揩点油总可以吧,也算少吃点亏。这货是色胆包天,完全把之前自己虚张声势、牛气冲天时说过的“好男不与女斗”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大家看见鸿裕挑战一位少女,都是愣了一愣,有看穿鸿裕无耻把戏的就嘻嘻的笑了起来,这位袅袅婷婷的少女叫程琳,听到笑声,当即就羞红了脸,本想拒绝,但比试规则中又没有禁止,只好走了出来,褪去少女的羞涩,心中就有了果断,一定要给这无耻的下流胚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姑奶奶的厉害! 随着比试的开始,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鸿裕和程琳两人上来,毕竟这是唯一的一对男女比试!鸿裕仗着自己和齐冀等人在野外练过两手,自我感觉良好,一上来就是“黑虎掏心”“白鹤伸腰”“豹子剪尾”等疾风骤雨般地猛烈进攻, 想要速战速决把对方拿下。而程琳则是沉稳地认真应对,几个回合下来,鸿裕的几手野路子拳脚就黔驴技穷了,而程琳经过正规训练的优势就显现了出来,“嘭”“啪”的击打声和鸿裕“嗨哟”的喊叫声此起彼伏!不是被对方摔了个狗啃泥,就是头上挨了一拳,别看程琳袅袅婷婷地,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拳脚狠辣凌厉, 不多久,鸿裕就鼻青脸肿的,全身是伤!大家都摇头,这货是自找苦吃,怨谁呢? 正在大家兴趣缺缺地以为战事很快就要一边倒地结束的时候,却听的程琳“哎呀”一声,大家一看,不仅目瞪口呆,原来是鸿裕恼羞成怒之下,拳脚不够用,竟然用上了嘴巴,趁机咬了程琳小腿一口!这货果然还是嘴巴功夫厉害! 洪老夫子老脸通红地上前一巴掌拍晕鸿裕,像拖死猪般地把他给拖了回来。再看其他弟子,包括袁重晖也都个个鼻塌嘴歪、鼻青脸肿地,没一个不是被人胖揍,洪老夫子只好叫停,说:“这场比试启道书院认输!” 启道书院在武比上惨败实属正常,前来比试的少年从小就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见多识广,眼光的高远、训练条件的优越,自然不是启道院的这些土包子们所比拟的,比试输了理所当然,这还是人家手下留情,都是受了皮外伤,否则就是严重的内伤了! 年轻小姐看完大家的比试,脸上笑靥依旧,似乎无论输赢都没有改变她的好心情,她又向洪老夫子弯腰对着洪老夫子道了个万福,说以后如果有时间再来拜访,老年嬷嬷依旧冷哼一声,没有什么好脸色。年轻小姐带着来人告辞而去,临走时又回头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大门牌匾上“启道书院”那的四个笔走龙蛇大字。 坐在马车上,年轻小姐对老年嬷嬷说:“我想当初婆婆可能误解了洪老先生,看牌匾上‘启道书院’四字,一种悠然清淡之气充溢期间,隐隐有海上生明月之势,离明道宗独有的明道功的最高境界所差不远,如果他的人品真的如此不堪的话 ,无论如何是达不到这样境界的,您也知道,明道功讲究的内养淡然之气,外修德义之术,修于心,显于形,行得正,坐得直,方得大成,否则就会停滞不前。” 年老嬷嬷气哼哼道:“那他为何当初不把事情当面说清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而是一走了之,溜之大吉?” 年轻小姐沉思道:“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采取这种避退的方式,古语说得好‘言而当,知也;默而当,亦知也’!”她忽然一笑,“他在这启道书院做的也很不错,里面有一些可造之材,如果能进到明道山内门进一步深造,当会有更大的发展,即使进不了内门,也算是在灵墟大陆为明道宗埋下了一些火种,将来会有更大的作用也不可知!” 年老嬷嬷咀嚼着年轻小姐的话,沉默不语。 第20章 天荒山寻宝 再说启道书院里,鸿裕醒转过来,就哇哇地大叫道:“是谁打晕了我,不知小爷我睚眦必报啊!” 但是睁眼看见洪老夫子站在面前,就讪讪地摸着后脑勺:“打得好,不然还会遭到那小妞毒手的肆虐!” 洪老夫子“哼“了一声,也不搭理他,背着手扭头走了。 其他人则围了上来,墨凌更是故意问道:“鸿裕,吃饱了么?” 鸿裕在洪老夫子面前不敢造次,不代表在这些同窗面前会认输服软,他拍拍肚皮装逼道:“吃饱,早着呢!大眼睛,***,漂亮姑娘心发骚,嫩如白藕玉臂绕,哥哥,哥哥,快快吃了我!”说完,拍拍屁股一晃一摇地走了,竟没有丝毫的羞愧之色。 大家:“……” 吃一堑、长一智,经此一事,除了鸿裕,启道班的其他道生都受益匪浅,知道了自己和别人的云泥之别,读书和练拳变得格外勤奋起来。尤其是袁重晖,更是深为震憾,自己虽然神识强大了一些,可看来身体强度却远远没有跟上! 淬炼身体讲究的是气、血、筋、骨、肉的协调一致,以气驱血,以血润筋,以筋连骨,以骨驱肉,五者紧密相连,缺一不可!但是淬炼气息相对容易,只要坚持不辍每天吐纳运转气息即可,淬炼血、筋、骨、肉等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浩然正气歌和一三拳虽能改善体质,让他能够储存和壮大气息,但是进度和别人相比还是太慢,要想从根本上改变体质还得和外部能量相结合才行,怎么办? 袁重晖正苦恼的时候,杨昶跑来找他了,原来这一届启道班行将毕业,毕业后突破体元境的学员可以正式升级为明道山宗的外门弟子,进入其他道院修道班继续深造,等到突破气元境进入混元境后才可进入内门修炼;未能突破体元境的就要逐出启道书院,结束在明道宗的修道生涯。而这时袁重晖他们的这一届启道班大部分学员还未能突破体元境,包括他所在的这一个启道班。眼看着修道前程就要不保,大家自然不甘心自己的修道生涯就此嘎然而止,就都急红了眼,议论纷纷,商讨寻找各种突破的捷径。 再加上上次事件的刺激,大家修炼用功程度明显加大,积攒的修炼资源远远比不上身体消耗的程度,大家准备聚在一起商讨怎么办。 “要不到亓婇城上找居民筹措一些资源?” 杨昶建议道。 “让同学回家找人想些办法?” 墨凌也想了个主意。 袁重晖沉思了一会,又把目光转向浩浩汤汤的荒河和远处的天荒山,眼睛一亮,忽然有了主意,说道:“同学们家里大都不是很富裕,让同学回家要一点也是杯水车薪;我们自己去筹措恐怕也很难,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我们书院周围想想办法,或是到荒河里摸摸荒河怪石,或是到天荒之地捕获一些荒兽,顺便再采集些药材,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 这才是根本!” 对于到荒河里摸摸荒河怪石,他们倒没有意见,但是对于捕捉荒兽,杨昶和墨凌是大吃一惊,“这能行吗?虽说天荒之地灵气稀薄,很少有妖兽甚至灵兽的存在,但天荒山的荒兽却比一般地方的妖兽还要凶猛上几分,再说捕捉荒兽那都是猎人和修士们的事,刚刚在修道上起步的小屁孩也能插上一脚?” 袁重晖微微一笑,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两人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天荒山缺少灵气不假,但正是如此,这里的荒兽才生长速度不是很快,故其筋骨和气血极其凝实,要比一般的妖兽还要好上几分,是上好的淬体材料,对于体元境者来说也是上好的补品,可以帮助他们较快的提升体质,为突破到气元境打好基础,能够正式成为修士中的一员,就是一般的人吃食荒兽对身体也极其有益。袁重晖所说的捕捉荒兽,只是用特殊的药物和器械来捕捉小型的蜈蚣、蝎子、蜥蜴、貂等小型荒兽,再到交易市场上交换自己所需的其它修炼资源。 这确实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两人对袁重晖是刮目相看,就立即同意了,几人在一起又商讨了几个需要注意的环节,就各自行动去准备了。 …… …… 晨鸡长鸣,阳光高照,亓婇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临街的商铺也大都打开了大门,准备营业接纳客人了。 而在街拐角一个不起眼的商铺却大门紧闭,商铺的招牌也起得非常奇怪,名叫“不再来!”商铺里面靠北的一个隔间里,一个眼睛清澈脸带疤痕的少年正端坐在几塌上吐纳呼吸,这个少年正是袁重晖,比起初到店铺,模样已经改变了很多。 突然,一阵敲门声,惊醒了袁重晖,他睁开眼斜看了一眼门响的地方,又把眼睛闭上了。敲门声刚刚停止,只听得大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浓眉毛,大眼睛,一双招风耳特别显眼,肩膀宽阔,和几塌上的少年相比,身材却高大了许多。 进来的少年正是齐冀,见几塌上的袁重晖,齐冀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在店里,到天荒山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今天天气这么好,店里又没有什么生意,不如我们几个小伙伴出去溜达溜达!” 袁重晖睁开了眼,清澈明亮的眼珠可以照见人影,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差一些必要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倒准备齐了!” 这几天他回到店铺找包掌柜,谁知包掌柜不知鼓捣什么名堂去了,袁重晖不知他把一些捕捉荒兽需要的东西放哪了,只能一个人在店铺里守株待兔,盼着包掌柜早点回来。这期间,袁重晖得个空闲,吐纳呼吸浩然正气歌诀,练练“一三拳”。 齐冀对他挤挤眼道:“老大,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还是出去转转吧,老是在店里一个人憋着,早晚会憋出病来的!” 袁重晖还有点犹豫,齐冀不由分说地硬拽着他一起走出了店门。店门外,两个少年躲在不远处的拐角处探头探脑向着这儿瞄,看见他俩出来,嘴里“呜呜”地吹出几声哨响,又打了一下手势,然后鬼鬼祟祟地向前溜。这两个少年正是袁重晖的另两个发小——鸿裕和展旃。 离开街道很远,四个人才汇合到一起,袁重晖停下了脚步,问道:“神神秘秘地把我喊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一起去解决的?” 胖胖的鸿裕小眼挤了一下,伸出大拇指对袁重晖夸奖道:“老大就是老大,果真是料事如神,实话给你说吧,前一段齐冀和几个狐朋狗友在山里打猎玩耍时无意中捡到一个小玩意,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不知是什么东西,你不是行家吗,找你来品鉴品鉴,如果是个了不起的玩意,这下不就发了!”鸿裕把头扭向齐冀,“是这样的吧,齐冀!” 齐冀不满地瞪了鸿裕一眼,“什么狐朋狗友,你狗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东西递给袁重晖。 袁重晖听他俩斗嘴,觉得很有意思,笑着接过东西仔细打量,只见是一个造型奇特的器物,一端稍细,光滑细致,手可以握住,另一方有尖尖的凸起物,似乎像某种动物的角,但似乎又不像。 袁重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名堂,虽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是经过在不再来几年的熏陶和打磨,眼光自是不俗,从感知这个东西散发出来的一种沧桑和奇特的气息来看,断定不是普通之物。 袁重晖把东西递还给齐冀,然后郑重地说道:“这个东西一定要保管好,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接着又问:“这个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 齐冀小心地把东西塞在怀里,然后说:“就在天荒之地的天荒山。” “天荒山?”袁重晖目光闪了一闪,“不是说好我们准备好后一起到天荒山捕捉荒兽吗,你怎么独自去了?”他经常和包掌柜到天荒山那儿采药,自然知道那里的情况非同一般,齐冀能够在那里发现这个东西倒也不足为奇。 齐冀挠了挠头皮,“我的几个玩伴他们非要到那去玩,就硬把我拉去了!” 袁重晖:“哦,原来是这样!”他沉思了一下,想了想,说道:“我们到发现的地方瞧一瞧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鸿裕用手打了一个响指:“正是此理!我们叫你出来也正是出于这个方面的考虑,如果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传说中的神秘密藏,发现几本修行上的无上秘笈,我们不就可以快点突破体元境,进入气元境,正式踏上修道大途了,在启道班我都呆腻了!”少年人的梦想总是那么简捷而又弘大,毕竟在他们尚小的心底能够走上修道之路是最光荣伟大的梦想。 “如果遇到什么意外的情况,有你这个小神医在,也可以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展旃补充道。 他们的话让袁重晖也有点心动,他也明白,修炼不能只靠勤苦修行,还是需要一些运气和机遇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得回去准备一些东西,才能出发。”袁重晖自然比其他少年思想成熟得多,考虑的也比较周到。 “快去快回!别让我们把尿都憋急了!”鸿裕一向嘴碎且臭。 袁重晖也懒得理他,回到“不再来”,收拾了一些他认为必备的东西,鼓鼓囊囊塞了一大包,然后和齐冀等人向着天荒山进发。 天荒山虽然距离亓婇城不远,但是幅员辽阔,莽莽苍苍,绵延横亘不知多少里,是亓婇城所在天荒之地的标志和屏障。 一进入天荒山的山脚,一种浩瀚旷远的气息扑面而来,袁重晖深深吸了一口山中的气息,虽然没有灵气,但感觉到十分的清爽,他揣测可能是自己修行境界提高的缘故,对新鲜气息比较敏感。 沿着山路一路进发,迤逦前行,只见树木遮天蔽日,要不是曾经来过,恐怕很快就会迷路。袁重晖三人跟着齐冀在山里面绕来绕去,最后来到一个两壁夹峙的一线天处停了下来。 齐冀指着一线天对众人说:“我们当初就是为了追捕一只苍耳狐来到这里,在夹峙的绝壁下发现了那个东西。” 众人站在绝壁下向上眺望,只见绝壁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头,只见到隐隐约约的一线天空,让人有头晕目按的感觉。鸿裕这摸摸那瞧瞧,四下张望,心里怀疑,嘴里嘣出了声:“和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不同,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古怪的呀!齐冀,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大家把目光转向齐冀。 齐冀委屈地叫道:“我敢打包票,确定无疑,你们看,那儿还有我当时射杀苍耳狐留下的箭痕!”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果真发现一处箭射过的痕迹,看来齐冀所言不虚。那么齐冀在此地发现那个东西难道是偶然的情况,而不是有什么藏宝洞、上古遗迹、修仙洞府之类的奇缘? 大家是面面相觑,都把目光转向了袁重晖。袁重晖想了一下,说道:“大家四下散开看看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没有!”说完,自己向着夹峙的绝壁深处走去,边走边上上下下仔细观察绝壁的情况,看着看着,他发现了一些异样,这处一线天的绝壁太直太光滑了,不同于别处崖壁凸凹不平的情况,犹如被人用巨斧或者是刀剑从中间一下子劈开一样,如果真的这样,那该是怎样惊人的力量和修为! 袁重晖压抑住内心的惊诧,继续向前走,最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地方的绝壁有一个凹陷处,他用手抚摸着凹陷的地方,仔细观察凹陷的形状,然后又拿出一个小锤子敲敲附近的崖壁,敲完后他想了想,对着后面喊道:“齐冀,过来一下!” 齐冀听到后,放弃了自己的勘察,跑了过来。袁重晖对他说道:“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齐冀疑惑不解,掏出角形的东西递给袁重晖,袁重晖接过来,把那个东西往崖壁的凹陷处一插,竟然天衣无缝地吻合在一起。齐冀见此情景,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这真是不可思议。 袁重晖让他把其余两人喊过来,在鸿裕和展旃过来后,见此情景也是目瞪口呆,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在人到齐后,袁重晖握住角形东西露在外面的粗处用力一旋转,只听得“嘎!嘎!嘎!”的声音穿了出来。不久,一个神秘洞穴出现在了大家面前,里面黑黝黝的,阵阵浩渺沧桑的气息从里面飘了出来。袁重晖把角形东西又从凹陷处抽出来,交还给齐冀,说道:“保管好!” 第21章 神秘洞穴 看见神秘洞穴的出现,四人发出了喜悦的欢呼声,然后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把目光聚焦在了袁重晖身上。袁重晖在大家的注目下咳了两声,说道:“先试探一下,再进去看看!” 他从鼓囊囊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惟妙惟肖的老鼠傀儡,鸿裕看见老鼠傀儡,眼睛一亮,嘴里啧啧有声:“好精妙的玩意,回头给我弄一个玩玩!” 齐冀和展旃也是眼睛放光,心有同感。 袁重晖在老鼠傀儡嘴里塞进一个小丸子,又在肚子上扭了一扭,然后把它放进洞里,老鼠傀儡叽叽叫了两声,消失在洞穴深处。这个老鼠傀儡是新近包大年从外边带回的东西,袁重晖看着好玩,就要了过来。包大年经常鼓捣一些新奇的玩意,袁重晖是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些运用的技巧。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老鼠傀儡从洞穴深处跑了出来,跳到袁重晖的手上,又叽叽叫了两声。袁重晖取出它嘴里的小丸子,仔细观察了一番,把东西收了起来,对鸿裕等人说道:“好了,没有毒气,可以进洞了,不过大家千万要小心谨慎,恐怕会有机关!”说完,带头走了进去。 洞穴里面是一条弯弯曲曲的的通道,既宽阔又干爽,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原来是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看见大厅的景象,大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洞穴里浮翠流丹,光彩夺目,洞穴上空布满了一颗颗五彩斑斓发亮的石头,犹如灿烂的星空,大家被多彩的光芒晃得眼睛有点发晕。 小财迷鸿裕望着发亮得石头,流出了哈喇子:“这是什么石头,要是弄一些出去,谁不定就发了大财了?” 袁重晖掐了掐他的手臂让他从想入非非中清醒过来,冷静地说了一句:“不想死就不要乱动!” 大家这才如梦方醒,把目光转向洞穴的其它地方,只见整个大厅除了两个塑像外别无他物,煞是奇怪。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奇特的巨大动物塑像,似牛非牛,似虎非虎,四蹄踏地,昂首挺胸,有气吞山河之势,尤其是头上一个尖尖的角直向天空,好像要把星空刺破一样。 在奇特动物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人的塑像,左脚踏方石,右手掐熊腰,渊渟岳峙,眼望远方,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势。一人一物,形成了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这几个青涩的少年,让他们感到窒息和震撼。过了好久,四个少年才惊醒过来,围着人物塑像上下打量,想从中发现出一些端倪。 展旃研究着塑像的材质,心想这些东西如果能够弄出去,应该卖多少钱;鸿裕则对中年塑像情有独钟,嘴里啧啧有声:“这么彪悍的汉子,这要是在灵墟大陆该虏获多少少女的芳心!” 齐冀目不转睛地看着奇特动物的角,好久,忽然说了句:“我明白我捡到的奇特东西是什么了,原来是眼前这种动物的角!”说完,拿出了那个奇特东西和眼前奇特动物的角一比对,果真是十分的相似。大家也都恍然醒悟,看来能够进入到这个神秘洞穴还真是运气! 袁重晖则是对着中年塑像脚下的那块方石产生了兴趣,仔细的察看,终于在方石侧边发现了十二个小字:如梦之梦,人生几重,踏破苍穹,修仙鸿蒙。袁重晖看得莫名其妙,只能记在心里,下去琢磨。再观察方石的其它地方,一无所获,只好又把目光放在了那十二个字上,这次再仔细观察,他终于又有了发现,十二个字中的两个梦字中的一个都比其它字要凸出一些。他下意识地把手指在这其中的一个字上按了一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一股巨大的传送之力突然出现,把他传送了出去。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处在远离天荒山五十里之外的一个田野里,他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忆起刚才的经历,如同梦幻一样,惝恍迷离,他使劲掐掐他大腿上的肉,痛的他龇牙咧嘴,告诉他这不是幻梦,这是真实的事情 ! 也不知道齐冀、鸿裕、展旃三人怎样了,想到这,他赶拔腿向着亓婇城的方向跑去。 袁重晖气喘吁吁地刚来到亓婇城鹄图街,就见到齐冀、鸿裕、展旃三人在离不再来店铺外不远的拐角处探头探脑向着里面瞄,看见袁重晖,鸿裕赶紧向他招招手,展旃嘴里“呜呜”地吹出几声哨响,示意他过去。 袁重晖走过去,嘴里高兴地说着:“我正担心你们几个呢,没有想到你们三个却比我早一步回来了!咦,你们不进去,在这鬼鬼祟祟地干嘛?”说着,就拉着三人要往店铺里去。 齐冀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刚才我看见包掌柜回来了,你跟我们一起偷偷地出去,没跟他打招呼,他看见了一定会责怪我们!” 几个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半天嘴臭的鸿裕出声了,模仿不再来掌柜包大年的声音说道:“小晖晖,店铺里要是出什么事了,你可要负全责哟!” 袁重晖听到鸿裕拿腔捏调的话,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齐冀一把拽住鸿裕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还不想办法怎样帮重晖圆圆场!” 齐冀的话让大家如梦方醒,连忙用手支着脑袋座苦思状。结果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鸿裕就放下手,耷拉着脑袋说道:“说个谎比他妈追妞还累人!” 展旃不屑地哼了一句:“好像你追过妞似的,有本事你在婕瑟面前说这句话,我就服你!” 婕瑟是鸿裕邻居的一个女孩,鸿裕平常一向趾高气扬得瑟的像骄傲的小公鸡,可是他一见婕瑟,就如同挨了霜的狗尾巴草——蔫了。 听到展旃的话,几个人都嘎嘎地笑了起来,冲淡了天荒山里的梦幻感觉。十二三岁的少年对于春风、春景、春情只是朦胧的意识,就如春天刚冒芽的小草,遥看有色近却无。 齐冀打了一个哈欠问袁重晖:“你在山洞里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呢?让我们一阵好找!鸿裕还说你可能被女妖精抓走了,去帮助生小妖精呢!”听到齐冀的问话,几人又是一阵嘎嘎地笑。 袁重晖嘴里哼了一声:“有这么好的事,我还会在这里呆!我是莫名其妙地被一股巨大的传送力传送了出来。” 齐冀说:“我们也是还没有搞清那雕像的情况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传送了出来,可是没有你传送的那么远,就在洞口旁边,准备再去用角形器物打开的时候,怎么也打不开了,看来只能用一次!算是白跑了一趟,下次我们再找机会去瞧瞧,我就不信发现不了奥妙所在!” 鸿裕则懒洋洋地把嘴里的一根杂草吐了出来,说道:“重晖不会是被吸到女妖精的肚子里吧,觉得不好吃又被她一个喷嚏给喷了出来!” 展旃对鸿裕竖起了大拇指:“哥们,这想法有创意,下次你也来这么一回,也许被她一屁从下面崩了出来,那可是喷香喷香的,也不枉你小色鬼的名号!” 这次大家嘎嘎的笑声,变成了气喘声,原来大家都笑岔了气,好半天才平息下来,齐冀从怀里掏出那个神秘动物的角递给袁重晖,“这东西你再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作用,也许可以入药也不一定!” 鸿裕看着尖尖的神秘之角,眼睛有了亮光,拍着大腿说:“是呀,这东西圆圆的尖尖的,那么坚挺,如果入药了,说不定有壮阳的大功效呀!这下可有用武之地了!” 袁重晖想了想,接过神秘的角塞进怀里,说道:“如果真的有那样功效的话,第一个就给鸿裕使用!” 大家又嘎嘎地笑了起来,这时耳边响起了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几个小鬼,什么事那么高兴,说来也让我听听!” “有鬼呀!”齐冀三人大叫着,一哄而散,转瞬之间跑了个没影,袁重晖看见他们逃窜的背影,摇了摇头,脸上又恢复了深以为然的神情。 当然这声音不是鬼发出的,原来是不再来的掌柜包大年回来了!齐冀三个臭小子不过是借个由头溜之大吉而已! 声到人到,袁重晖的身边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他大腹便便,身穿逍遥袍,手摇逍遥扇,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眼神里对生活好像永远都充满了激情和热切,这人正是不再来的掌柜,亓婇城甚至天荒之地赫赫有名的不死药医包大年,看其气色又比当初在天荒山时好了许多。 他笑眯眯地对袁重晖说道:“又和几个臭小子去寻幽探奇去了?就你们几个小鬼的能力,能够鼓捣出什么名堂,把这本书好好研究研究,回头抽空我领你出去开开眼界!”说完,抛给袁重晖一本书,不等袁重晖张嘴说话,就又消失不见了。 袁重晖接过书,一看,只见书皮上面写着“寻龙诀”三字,心里疑惑道,“这是什么书?” 但是掌柜让自己看就看呗,总比挨凿子、泡药液强吧!一边想着刚才包掌柜的话,一边缓步向着启道书院走去,心想就先到荒河摸摸荒河怪石吧,毕竟危险小一些。 第22章 荒河之石 天荒之地有三大怪,一怪是虽然地域广袤,又地处黑暗帝国和光明帝国的交界处但是却缺少两地充裕的灵气;二怪是天荒山莽莽苍苍直穿云霄却只生存着其它地方没有的独特动物荒兽;三怪是荒河浩浩汤汤无人知道其发源何方,流向何地。 荒石就是荒河里特有的一种石头,有单色和混色两种,单色中最为普通平凡的是黑色荒石,没有什么价值,随着赤橙黄绿青蓝紫颜色的不同,价值随之升高,混色中两种颜色的荒石就较为珍贵了,如果是三种以上的就极其罕见了,最为珍贵的据说是七种颜色的荒石,这只存在于传说里,没有谁见过。 袁重晖回到启道书院把情况给大家一说,大家自然同意,于是就呼朋引伴来到荒河,想从荒河里捞点好处,用墨凌的话说这叫“摸着石头过河”,和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摸出一两颗质量上乘的荒石,就可以换取破体丹,突破体元境就有了希望。如果让他们去购买,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巨大财富,远不是一般的学员砸锅卖铁所能做到的,这里面就包括鸿裕、齐冀和展旃三人。 他们去的这片水域河水较浅,早就被人前前后后犁地似的摸索个遍,好一点有价值的荒石几乎被搜刮殆尽,少年们来此摸荒石也是无可奈何,荒河的其它地段凶险异常,不是他们这些小娃子们所能涉足的。来此那也是在绝望的荒河里期望摸出一颗希望的荒石。 已经是五月了,荒河水还略有凉意,但也阻碍不了少年们那兴致勃勃的劲头,每摸到哪怕是很小的一块单色黑荒石都会发出一阵欢呼,对他们来说摸的不仅仅是荒石,还是一种自己的前程。 袁重晖弯下腰,也像其他少年一样在水里摸索起来,和往常的盲无目的摸索不同,这次袁重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牵引着自己往荒河的某个方向前去摸索,果不其然,不多久,他就摸出了一小块青黄相兼的荒石,虽然个头小了点,但也价值不菲,引起了大家的一阵惊呼,这可是近些年来从来没有的现象。等到他摸出一块红蓝紫三色的荒石时,大家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哗地全都围上来,看他一个人摸荒石。 这时,袁重晖再傻也知道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引导和影响着自己,他不敢再摸下去了,他害怕这样下去万一要是摸出了一块七彩的荒石那将会是什么样的可怕结局!不仅仅自己,恐怕整个明道宗都将引来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这个道理。虽说摸出七彩荒石的概率是千万中而无一,甚至说不可能,但袁重晖还是毅然决然决定停止这种在别人眼中值得羡慕而在他自己看来极其危险的行为。 可他又不能立即停止这种行为,这样的好运气谁个不愿意继续呢?否则的话就太明显了,于是他就装作惊喜异常的样子并且嘴里还自言自语:“运气来了可真是挡也挡不住,要是能摸出一块七彩的荒石就好了!” 其他少年们眼里也露出渴盼的眼神,希望他能继续创造神话。 在神话与瞎话之间袁重晖选择了后者,开始胡乱瞎摸起来,等到好久,他摸上来的都是黑色的荒石的时候,其他少年们才开始大失所望,走散开来继续自己的摸石行动,也许运气在下一刻就降临到自己头上来呢! 袁重晖打定了主意,就拿着两块摸上来的荒石上了岸。正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小朋友,运气不错,能否把你手中的两块荒石卖给我!” 袁重晖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不远的道路上,一位面白带须的中年人鲜衣怒马、鹄峙鸾停,面带着一丝笑意,身边跟着几个衣裳华美气势轩昂骑着高头大马的随从,他们的衣服胸口都绣着一只飞翔的金乌,特别刺眼。在天荒之地,人们往往都很低调,所以衣着大都朴实无华,很少有这么招摇张扬的,所以这几个人就显得格外惹眼。 袁重晖仔细打量了这几个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好不容易才从荒河里摸上来的东西,怎能轻易出手?”他不卖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想回去研究一下,自己身上到底有一种什么神秘力量,这种神秘力量又和眼前的荒石之间有何关联。 中年人微微一笑:“这两块荒石对别人来说,也就值个几百灵石,没有多大的用处,对我来说,就有大用,我愿意出高价买下,可否愿意?” 袁重晖还没接话,旁边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随从策马走了上来,厉声呵斥道:“臭小子,杜侯爷跟你说话,买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不要不识抬举,否则有你小子果子吃的!” 虽然袁重晖知道眼前几人来历不凡,但这位仆从的话却有着飞扬跋扈的嚣张和傲慢,这让他很是不快,于是就反唇相讥道:“我是臭小子,那你也顶多就是个狗腿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买不买是你们的权利,卖不卖是我的自由,你们想买,小爷我还懒得卖呢!” 年轻随从:“你……” 他被袁重晖的话呛得脸红脖子粗,还想再次出声呵斥。却被那位杜侯爷伸手拦住了,他和颜悦色地对袁重晖说道:“小朋友,我确实想要那两块荒石,500块下品灵石你卖不卖!” 袁重晖又打量了一下那位杜侯爷,就斟酌了一下,果断地说道:“既然你真心要买,那我就说个价钱,2000块下品灵石,要买就成交,不买就拉到!”2000块下品灵石,足够四颗破体丹的了,袁重晖这要价着实够高。 “臭小子,你当那两块荒石是宝贝疙瘩,灵石是破铜烂铁,就敢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年轻的随从从被袁重晖的要价惊呆了,气急败坏地冲他吼道。 在天荒之地流通最广的货币是荒币,最抢手的是灵石,因为这里缺乏灵气,所以能够提供灵气的灵石就变得炙手可热。袁重晖手中的两块荒石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值500块下品灵石,所以那位年轻的仆从才会如此大的反应。 不再书生气的袁重晖冷冷地说道:“是你们先给我开玩笑的,像你们这样财大气粗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什么样的荒石没见过,如今却非要向我这个穷小子高价购买两块并不十分稀少的荒石,如果不是玩游戏寻开心逗我玩,就是居心叵测别有用心,既然这样我为何不能以牙还牙?” 杜侯爷击掌赞道:“小朋友好眼力,既然你认为我是玩游戏,那我今天就把这个游戏玩到底,小叶子,拿出2000下品灵石给这个小朋友,买下这两块荒石!” 那名叫叶飞的年轻随从听他这么说,立马急红了眼睛:“侯爷……” “怎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 杜侯爷把眼睛一瞪。 叶飞见此赶紧下马,双手下垂,恭声说道:“叶飞不敢,我这就去办!”他立即从身边取出一个装有2000下品灵石的储物袋撂给袁重晖,恶狠狠地从袁重晖手中夺走两块荒石,并且伸出食指狠狠点了点袁重晖的胸部:“臭小子,贪心吞下这么多灵石,就不怕被噎死!” 袁重晖捏了捏装有灵石的储物袋,淡淡地说:“噎死总比饿死强,至于怎么死,你不是索命的小鬼,也管不着,要想知道等有一天你下了地狱再说也不迟!” “你……小子你走着瞧!”叶飞气急败坏地走向自己的马匹,边走边回头向袁重晖挥拳示威。 袁重晖装作视而不见,把装有灵石的储物袋塞进自己的怀里,杜侯爷则是饶有趣味地看两个人斗嘴,嘴边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对袁重晖一挥手:“小家伙,后会有期!”说完,带着人扬长而去。 第23章 祸福相依 杜侯爷带着随从放慢马步向着亓婇城缓缓而去,跟在旁边的叶飞沉默不语,完全没有了刚开始时颐指气使的神气。 杜侯爷笑意盈盈对叶飞说道:“怎么,感觉侯爷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发疯,非要用两千下品灵石购买两块价值并不太大的荒石!” 叶飞虽然眼露疑惑嘴上却连忙说道:“手下不敢!侯爷这样做,想必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杜侯爷笑骂道:“不拍马屁难道会让人以为你是傻子吗!你跟我这么久了,我还不知你脑子里想的啥,你只是敢想不敢说而已!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说说侯爷我为啥要用高价买那两块荒石?” 叶飞眼露疑惑地说道:“难道是小的眼拙,那两块荒石其实是另有蹊跷,值得侯爷花大价钱购买?” 杜侯爷收敛了笑意,脸上有点失落:“神坛之下,必有膜拜;英名身后,常有盲从!就如灯光,灯越亮,灯下的阴影范围也就越大,原来你们没有跟随我的时候,都能独当一面、叱咤风云,现在跟着我,反而一个个都变得不动脑筋不会思考了,看来是我错了,平常想得太多,管的太多,反而让你们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叶飞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侯爷是曲高和寡,小的难以望其项背而已,能够跟在侯爷你的身边听从您的教诲,是小的福分!” 杜侯爷摇摇头:“智失愚得,良有以也!任何时候,身处何地,都应保持自己独立的判断和思考,否则就会受到别人思想的控制,变得亦步亦趋、畏葸不前!就那今天的事来说,道理非常简单,那两块荒石本身并不稀奇,否则你也不会想要阻止我高价购买,不简单的是那位少年,你想想,那片荒河的水域不深,肯定被人像犁地似的,淘漉过无数遍,要想在此淘得一块有价值的荒石可以说是千难万难,给你一年的时间,你也未必能够淘得一块半块,可是他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就淘捞了两块,这说明什么?” 听杜侯爷这么一说,叶飞犹如醍醐灌顶:“我用搥心指戳那少年胸脯的时候,就感到特别坚硬,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可能真的不简单!不过,还是侯爷英明,能够洞隐烛微,审思明辨,小的实在是难以企及。” 杜侯爷继续敦敦教诲:“你要记住,对于我们修道之人来说,有三种人要特别关注,一是有大气运的人,这是天地的宠儿,钟灵毓秀,气运所致,金石为开;二是有大智慧的人,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无昭昭之名,有赫赫之功,犹若龙潜深渊,一旦风云际会,必能翻云覆雨于股掌之间;三是有大秘密的人,牵涉太多的因果,一旦深陷其中,就有可能万劫而不复。我看那个少年资质平常,却能淘得两块有价值的荒石,身上藏有外人不知道的大秘密也不一定,我掏高价购买,就是想和他结个善缘,可是被你这么一弄,善缘就变成了恶果了!” 叶飞懊恼地低头说道:“是小的弄巧成拙了!我不该下暗手用搥心指给那小子一下的。” 杜侯爷大笑道:“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当拿得起放得下,不能拖泥带水,优柔寡断,也不能自怨自艾,悔不当初,事情既已无法挽回,就应当坦然面对!俗话说,祸福相依。你这一手,打草惊蛇,说不定正好引出这一带的地下势力,钓出深藏此地的大鱼,如果因为这牵一发而动全身,让我们有机可乘来搅动天荒的风云,改变天荒死气沉沉的颜色,到那时你可就立下大功了!事情到底该如何走向,让我们静观那少年伤势的变化,拭目以待吧!”说完,豪迈地一挥鞭,向着亓婇城疾驰而去。 叶飞摸了摸自己的头,直觉告诉他,侯爷预先可能知道自己要给那臭小子一下暗算的,只是没有阻止罢了!想到这,他心情又好了几分,随即也跃马扬鞭跟了上去。 …… …… 几个人走后,袁重晖抬起脚正准备走,可是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而且这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心知不好,向就赶紧和墨凌等人打声招就向着亓婇城不再来店铺的方向而去,想回去找些药材治疗一下。包大年正躺在逍遥椅上悠哉悠哉地品茶,看见袁重晖,眼露惊讶:“刚去书院怎么又回来了?饭在锅里,你自己去盛吧,我已吃过了!” 袁重晖嗯了一声,哒啦哒啦向着后面的厨房走去。听到脚步声,包大年皱了皱眉头,当袁重晖吃完饭出来,又地哒啦哒啦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包大年随口问了一句:“饭吃完了没有?” 袁重晖答道:“我今天心里不舒服,没有吃完!” 包大年听他这么一说,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招呼袁重晖到他身前来,在仔细看了一下袁重晖的脸色后,面色少有严肃地问道:“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了?” 听完袁重晖一五一十把今天在河边发生的事讲完,包大年的眉毛向上了挑了一挑,伸手握住袁重晖的手腕号起脉来,号完左右手后,他又在袁重晖的后背敲了敲,疼的袁重晖龇牙咧嘴的。 一番检查后,包大年以从来没有的语气对袁重晖说:“臭小子,你身上被人下了暗手,心脉受到了损伤却不自知,如果不加以施治,会逐渐加重,怪不得你走路的声音有点拖沓沉闷,心里会有不舒服的感觉,但是遇到我包大年,这伤就算不得什么了!不过,从今天起你就先不要到书院去了,治好伤再去不迟!你先到房间里歇息,药好了我自会喊你!”说完,摆摆手,自去煎药去了。 他在袁重晖面前表现得是云淡风轻,但是一来到药房,立马脸色就垮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好个搥心指!好个杜侯爷!倒真是个好算计,先是以买荒石为名结之以好,不成之后,又出高价钱诱之以利,最后又趁势推波助澜借别人之手下暗招以达不可告人之目的!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惹我就罢了,现在惹上了我,就不要怪我以牙还牙了!不过姓杜的常常是谋而后动,这次说不定又使出什么幺蛾子也说不定。这事还得好好合计合计!” 袁重晖一屁股坐到床上的时候,才感觉到身体有着前所未有的疲倦,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奇特动物的角,抚摸了一下,说道:“今天得亏你了,要不是你帮我挡了一下,我恐怕会伤得更重!”原来叶飞用搥心指戳中袁重晖胸部时感到硬硬的东西不是袁重晖胸部的骨头,而是它!虽然搥心指的力道依然通过角器传送到了袁重晖的体内,但也因此减轻了不少。 袁重晖把它放到一边,自己盘膝而作,闭眼开始默诵浩然正气歌,不久,肺腑间一股气息升腾起来, 开始向身体其它部位流转,开始气息运转还算顺畅,但行经到一半的时候就停滞不前了,只感觉胸部一阵阵的针扎一样的难受,没不久,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之后就感觉到那种难受味减轻了一些,就继续吐纳调息,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外面传来包大年喊他喝药的声音传来,他才睁开眼,下床之后却意外发现那根奇特的角器突然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袁重晖有点懵,难道那个东西会飞不成? 他把房间四周找了一遍,没有!又把衣服脱掉,也没有!最后却在胸脯心口处发现了一个淡淡的角形纹饰,这是怎么回事?他带着疑惑不解的心情走出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香气弥漫整个屋子,只见茶几上放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药汤,香气正是从那发出来的。 包大年看见袁重晖出来:“你趁热把药喝完,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专门为你精心熬制的,然后就在家养伤,我出去溜达溜达!”说完,摇着逍遥扇一步三晃地走了。 这药闻起来香,但是喝起来却苦的瘆人,袁重晖只能屏着气一口把它喝完,跟随包大年学了这么久医道,良药苦口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喝完后,全身微微出了一点汗,感觉到病情似乎好了几分,看来并不是包掌柜吹牛,这药确实不错! 再次回到屋内,袁重晖用手抚摸着心口处的纹饰,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它已经和自己的心脏融为一体,随着心跳的脉率它也在微微地颤动。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出现其他的不适情况。 袁重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让他有点心烦的就是再见到自己的那几个发小,如果他们问起它的下落来,自己该如何回答!虽然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可能就是自己刚才吐出的一口心头之血喷到了那个角器上,才导致它发生了异变,所以那个家伙就莫名其妙地跑到自己的心口处变成了一个纹饰。 不过这样天外奇谭的事说起来恐怕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嘴臭的鸿裕又不知又该据此编出多少道道来笑话他呢! “ 重晖,你是不是把它套在自己的小鸡鸡上,让它变得更坚挺,否则无脸见人啊!” “重晖,你是不是把它当成壮阳药,磨碎了喝下去,然后自己去怡红院逍遥快活啊!” …… …… 袁重晖眼前浮现出鸿裕戏谑的胖脸,不禁打了个寒战,他揉揉太阳穴,暂时把此事抛至脑后,还是疗伤要紧!用包大年的话说,“浪费现在美好的时光去想将来烦恼的人都是傻瓜。抛却身外烦心事,闲坐树下观春花,才是正理哩。” 他继续朗诵浩然正气歌,一股气息开始在胸部悄然运转,又向四肢流去,袁重晖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流转又顺畅了许多,心口处也不再针扎般的难受,不过和从前不同的是,袁重晖感觉到气息流经到心口处时,似乎被角形纹饰吸收了一些,而且吸收了气息的纹饰还会微微发热,这不但不让他感到难受,反而让他感觉十分的舒服,就如同一个小热水袋在温暖自己的心房。 这奇怪的角器变成纹饰果然不是坏事,袁重晖大喜,此事对他来说,不是坏事就是好事,更何况还能帮助自己疗伤呢!袁重晖信心大增,他憧憬着如果这纹饰吸收了自己更多的气息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就持续不断地朗诵浩然正气歌,让这股气息源源不断地流向角形纹饰。 当气息在体内流转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后,突然从角形纹饰里面涌出一股炙热的气息,这股气息要比袁重晖朗诵浩然正气歌时产生的气息弘大得多。这股洪流一边滋润着他的心脉创伤处,一边向着更深处冲去。 “它这是帮我打通新的心脏体窍!”袁重晖突然醒悟过来,连忙继续朗诵浩然正气诀,不使它中途停滞而半途而废。随着这股洪流的冲刷越来越快,他的神识感应到心脉创伤处慢慢被开辟出一个崭新的通道,心田处阵阵撕裂的剧痛让头晕脑目眩。 “啊!……” 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头脑一阵晕眩,正在他难以忍受就要晕倒之时,识海紫府里的墨莲图是岿然不动,而那株青莲却突然摇曳起来,散发出缕缕清凉的之气滋润着袁重晖的身体,心田被撕裂的地方疼痛也减轻了不少,袁重晖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咬着牙,继续默诵浩然正气歌,运转体内的气息来继续开辟通道,随着新通道的开辟,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着前所未有的强大张力,全身血脉也为此变得更加流畅和快捷!就连呼吸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呼吸的气流容量都增长了许多。在新的心脏体窍被开辟出来后,这股热流就向着他识海紫府处进发。 而心海处的正字符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热流,开始欢呼雀跃起来,高速旋转来迎接这股热流,热流进入到正字符内消逝不见。 而接纳了热流的正字符则光芒大作,又幻化成了一个个文字。 “浩然正气歌!” “残缺的浩然正气歌竟然被补充完整了!” 袁重晖的神识感应到了这一幕,惊喜若狂不可思议之余,又有了无限的疑问: “奇特的角器怎么会变成角形纹饰?” “缺失的浩然正气歌怎么会藏在角形纹饰里?” “这是巧合还是事出有因?如果是事出有因,是好事还是坏事?” “……?” 没有人给他解答!袁重晖连忙解开衣服,察看心脏处的角形纹饰,竟然消逝不见了,“怎么不见了,难道说它和自己的心脏血脉融为了一体?”他揣测着,“没有想到这次受伤竟给自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一是精神抖擞,全身似乎充满着使不完的力量;二是获得了完整的浩然正气歌,为以后找到和修炼浩然正气功打下了基础。 “如果不是受伤处恰是心脏新的体窍处,即使有角形纹饰的帮助恐也难以成功!”袁重晖感慨道,知道这是祸兮福之所伏的原因,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心口处的伤已痊愈,这让他倍感欣慰。此时明月在天,清风吹动了窗前的竹子,飒飒作响。有几缕清风透过窗棂吹拂进来,翻开了床上的书,这是洪老夫子借给他的一本《道知录》书。 呃,清风送月影,此时看看书也是不错的享受!袁重晖就着月光翻动着书页,不久就身歪影斜,酣然入梦! 第24章 高手过招 亓婇城一处高级客栈——熠光客栈里,虽已是半夜,内部仍是灯火通明、辉煌灿烂,外部则是戒备森严,不时有武士来回巡弋。一间装饰豪奢的书房里,杜侯爷坐在太师椅里,一边悠然地品着灵茶,一边时不时地翻看着一些文案,叶飞则在一旁恭敬地小心侍候着,书房外面有众人肃立等候,大气都不敢吭。 翻着翻着,突然他心有所动,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对叶飞说道:“吩咐下去,把外面所有人员全部撤下去,不要惊扰了来访的客人!” 叶飞心有不解,这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前来拜访!但他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却惊疑地发现书房内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黑衣铜面人,渊渟岳峙,全身带着逼人的寒气。这样神出鬼没的手段让他不禁心寒,他顿时如临大敌,惊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黑衣铜面人目闪寒光,语气里不带一点感情:“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问!” “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这样说大话!” 叶飞心有所怒,则身有所动,不动则已,一动就如脱兔飞鹰,使出了比搥心指更高明威力更强大的明心指,因为他也明白面前之人不容小觑。意念流转之间,强大的指力就被他施展了出来,快如闪电,带着穿透空气的吱吱声和腾腾杀气直奔黑衣铜面人而去。 黑衣铜面人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之色:“这么年轻,就把光明圣殿的绝学明心指练到七重境界,着实不易,不过要想在我面前叫板,还远远不够!”面对明心指发出的骇人杀气,黑衣铜面人是气定神闲,不为所动。 明心指的杀气在距离黑衣铜面人三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前面有一层无形而强大的结界,使得指力再不能前进一步。叶飞此时怒斥一声,全身灵力流转,气息鼓动,停滞不前的明心指突然变指为抓,幻化成了锋利无比的龙爪之形,向前猛地抓去! “嗯,又变成了龙爪手!有点意思!” 黑衣铜面人身形不动,手指轻弹,只听得叶飞一声痛哼,身形一阵摇晃,站立不稳,显而易见是受了伤。 “叶飞,退下,不得对客人无礼!” 杜侯爷此时放下手中的文卷轻喝道,然后不动声色地拱拱手,“贵客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我倒要问问杜侯爷,大张旗鼓地来到边远荒芜之地,有何贵干!”黑衣铜面人反问道。 “哦,贵客早就认识我?” 杜侯爷语含深意。 “威名赫赫的杜侯爷,天下谁人不知,谁个不晓!” 黑衣铜面人语气清冷,话语一转,“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离开此地比较好!不要打扰了这儿的清静!” “看来我来这是不受欢迎了!”杜侯爷不以为意,“我不来,这儿就清静了?恐怕未必吧,我却听说这儿可是暗流涌动的,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贵客又何必大惊小怪!” “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再说此地龙蛇混杂,就像个深不可测的泥潭,来此容易,抽身而退难,恐怕到时候就非杜侯爷所愿了!”杜侯爷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又放下:“我就怕这泥潭不够深呢,否则怎经得起这么多牛鬼蛇神在其中兴风作浪!即使我不来,不代表别人不来,如今灵虚大陆大劫将临,天荒之地也将面临大变,试问风雨飘摇之中,谁又能独善其身?天荒之地是少有的机缘之地,届时各种势力都将会闻风而至,已是众矢之的,尽管风起云涌,但风云际会,有风险同时也意味着有机遇,就看谁能觅得先机,拔得头筹了!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弱水三千,杜某不才,也想在其中取得一瓢饮!” “我可不管你什么饮不饮的!我今天来就是给你打个招呼,不要招惹我,彼此就相安无事,否则,哼哼,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告辞!”黑衣铜面人此时懒得和他在口头上斗机锋,两手一拱,准备离去。 “阁下说来就来,收走就走,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把杜某当成什么人了!”杜侯爷此时终于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怎么,想留下我?”黑衣铜面人云淡风轻地说。 杜侯爷也不搭话,伸出一只手掌,手心处紫光大盛,遥遥地向着黑衣铜面人拍去, 黑衣铜面人见此也伸出一只手掌,手心处却是黑光闪耀,迎了上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两人彼此都是身形一晃,随即稳住了。 “受教了!后会有期” 黑衣铜面人身形一转, 准备就此离去。 “哪里走!”旁边观看的叶飞急忙施展龙爪手,向着他的后背抓去。 “你也想留下我?” 黑衣铜面人扭头不屑地一笑,伸出一指向着叶飞的手掌点去,身形却并没有因此停留一刻,身影向着墙壁逐渐隐去,然后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里,是突然而来突然而去。 “侯爷!”叶飞急叫道。 杜侯爷摆摆手:“此人想走是拦不住地,先看看你手上的伤势如何!” 听杜侯爷这一说,叶飞才想起看自己的手掌,只见掌心处有一个黝黑的伤洞,阵阵剧痛从受伤处传来。 杜侯爷手一挥,一颗灵丹飞向叶飞:“这个伤口有毒,不治疗恐怕手臂难保!”然后又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喷在自己的手掌上,只见手掌上紫气大盛,随即黑烟袅袅,最后又恢复莹白。 “看见了吧,此人内心险恶,手掌上暗藏剧毒,而且修为不下于我, 要想留下他也要花费不菲的代价,况且此人是友是敌尚未分明,在天荒之地立脚未稳的情况下,冒险竖立一个强敌是得不偿失,不过此人的出现倒给我们提供了不少情况!” 杜侯爷侃侃而谈,“一是此人肯定过去见过我,而且是在灵墟大陆里,不然不会一开口就直呼我杜侯爷,在灵墟大陆实力与我相仿的人不会超过五五之数,这样范围就缩小了不少,而且他能够一眼认出失传的明心指,可见对光明神殿非常了解和熟悉,这样一来,这人的身份就容易探查了;二是此人并未心存恶意,而是留了分寸,不然你恐怕就不会站着和我说话了;三是我们刚刚在荒河边伤那个卖荒石的少年,他就随即出现了,他是来警告我们要远离那个少年,可以推测他和那个少年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我们盯紧那个少年,就一定会找出此人的蛛丝马迹;四是他的出现也给我们敲了个警钟,天荒之地藏龙卧虎,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在修行界,实力才是最大的依仗、最好的阳谋,所有的运筹演谋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说道这,他直视叶飞:“如果你的明心指能够练到第九重的话,在此人面前也不会没有一搏之力。” 在他的目光直视下,叶飞惭愧的低下了头:“是属下资质愚笨,才会进境如此缓慢!” 杜侯爷摇摇头:”你要是愚笨的话,天下就没有资质好的了,我为什么教你明心指?一是你的资质绝佳,二是你的性格,是修炼明心指的绝佳人选,明心指,明心见性的高妙指法是也,人的品性也是修行的一大助力,只要你用心去修炼,能领悟其中的精髓,有一天超过我也不是不可能!“ 叶飞连忙说道:“只要达到侯爷的一半本事,属下也就心满意足了!” 杜侯爷笑而不语,不过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说,那就是人的品性有时也是修行的一大阻力,就看你是如何对待了。 第25章 破体丹 包大年回到不再来药店看到酣然入睡流着哈喇子的袁重晖,自怨自艾道:“老家伙我在外是跑断腿,臭小子你是睡的流口水,这真是不公平啊!还是年轻好啊,少年可以不知愁滋味!”然后又自我解嘲:“怨谁,只能怨我姓包了,这下可好,一切包圆!” 一边捶胸顿足地撂下一个装着破体丹的药瓶在袁重晖身旁,一边走进了自己平日歇息的书房,刚进房间,他痛心疾首的神态就立马消失了,一屁股把自己撂在了躺椅上,舒服地长吁了一口气:“还是在家里好啊!”吁完,先是从怀里掏出一副防毒手套,亲昵地拍拍:“伙计,今天你立了一功,给那小子以牙还牙地来一下,幸亏戴了防毒手套,否则包爷我今天可要出大丑了!”说完,往躺椅下一塞,然后又掏出一个青铜面具,他轻轻地敲敲:“你小子也不错!”用手在青铜面具上一抹,青铜面具赫然变了一个模样!又塞进了怀里。做完这一切,他拍拍手,伸手向空中一抓,一个酒壶摹地出现在手中,他惬意地张开口一吸,壶嘴里的酒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神奇地化作一缕酒泉,飞向他的嘴里。 他美滋滋地咂咂嘴,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假寐状态。谁能想到,青铜面人竟然就是那个爱财如命、惜命如金的包掌柜,传出去肯定会惊瞎无数人的眼睛! 袁重晖日上三竿才从美梦中醒来,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他揉揉眼睛,伸伸懒腰,感觉全身舒坦,虽然心脉处的伤没彻底好,但精神竟比受伤前还要好。 “咦,这是破体丹!”看见身边多了一个药瓶,知道包掌柜来过,他拧开盖子,一股丹香扑鼻而来。 他提拉着拖鞋走出房门,没有见到包掌柜的身影,不过灶台上的药罐子倒是煨得热气腾腾,散发出异样的香味。对此他也不奇怪,平常这个时候包掌柜都是出去遛弯喝早茶去了,到半晌午才回来,美其名曰“上午遛一遛,能活九十九”。自己受的伤已大好,这些药也就不必再喝了,于是把药从炉子上端下来,自己动手做些早饭,自给自足。 刚吃完饭,齐冀、鸿裕、展旃三人乐呵呵地推门进来了,鸿裕迫不及待地问道,“重晖,破体丹准备好了吗?”这货平常修炼不用功,此时倒显得比谁都急不可耐。 “咦,怎么这么香的味道?”鸿裕鼻子尖,首先闻到了炉子旁药罐里发出的香气,“重晖,你也太不地道了,弄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却不叫兄弟们前来品尝!”鸿裕边埋怨边用勺子舀了一口罐子里的药水就往嘴里灌。 “啊呸,呸!呸!呸!”鸿裕差点都把苦胆都吐出来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样苦?”鸿裕哭丧着脸问袁重晖。 展旃在一边是幸灾乐祸,齐冀则是哈哈大笑:“谁叫你嘴馋好吃,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袁重晖懒得搭理他,把丹药瓶撂给齐冀,却给鸿裕一把抓过去,“让我看看有几颗!”“哈哈,正好一人一颗!这下我们四个可就有望突破体元境了!”“重晖,我真是爱死你了!” 鸿裕眉开眼笑、乐不可支,上来就要给袁重晖脑袋一个亲吻,被他急忙用胳膊挡住了。 “你真要爱这一口,也要等我和展旃不在的时候啊!” 齐冀摇曳笑眯眯地挤兑鸿裕。 “滚!是不想要破体丹了不是?” 鸿裕手抓着丹瓶恐吓到。 齐冀没有被鸿裕的恐吓吓倒,反而一个白鹤啄食,轻轻地从鸿裕手上取走药瓶,“你小子想跟我斗,先把你肚子上的肉减掉再说!” 鸿裕:“你……”但是药瓶已不在自己手里,只能干看着齐冀无计可施。 看着鸿裕的尴尬样,展旃嘻嘻一笑,连忙说道,“你俩别闹了,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突破境界当紧!” 两人这才收起了猫斗爪的顽皮心思,认真起来。鸿裕环顾了一下店铺内外,“我看在这就不错,其他任何地方都不保险!” 他这话说的倒不错,赢得了齐冀和展旃的一致赞同。修道之人在突破境界之时最是当紧,容不得外界丝毫的打扰,在启道书院,难免没有不轨之人的故意捣乱,而在不再来,就没有这样的隐忧。 他们三人都拿眼望着袁重晖,袁重晖见此,微微一笑,“在我这突破也行,可事后一定要打扫干净,否则,包掌柜回来后我可不敢保证他不拧你们的耳朵,踢你们的屁股 ! ” 鸿裕听罢一声欢呼,“这事好说,就交给齐冀和展旃好了,保管没有问题!” “难道就没有你的什么事?”齐冀使劲揪了鸿裕的胖屁股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咋没有我的事,我不是可以替你们跑腿买一些其它必需品吗?” “好,就这样做,你们三个先突破,我替你们看护,鸿裕负责跑腿,你俩负责事后打扫清理房屋!”袁重晖不想听他们磨叽,就果断下了命令,老大一发话,其他三人自然不能不听,鸿裕屁颠屁颠地跑去购买突破所需的物品。 有了破体丹,突破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就连平日修炼不用功的鸿裕也是顺利地突破到了气元境。 感知着身体的变化,鸿裕小眼笑成了一条缝,他拍拍圆滚滚的肚子,嘴里骂骂咧咧,“小爷我总算正式走上了修道之途,从今天起在启道书院,小爷我喜欢谁就是谁,看谁以后还敢给小爷我脸色看!” 齐冀撇撇嘴:“狗改不了吃屎,不就突破了体元境吗,看把你得瑟的,有本事你在婕瑟面前得瑟去!” 他这一句话把鸿裕那小公鸡般高昂的头给说的耷拉下来,嘴里嘟囔着,“不提婕瑟会憋死你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我得瑟一下不行啊!” 袁重晖把手一挥:“你们把屋子里排出来熏人的体内杂质打扫干净后赶紧给我滚!” 鸿裕:“滚就滚,你俩就在后面慢慢爬啊!”说完脚底抹油先溜了。 齐冀和展旃看着鸿裕的背影是大眼瞪小眼,嘴里一边斥责鸿裕不够哥们意气,一边无奈地打扫屋子。 在三人走后,袁重晖长出了一口气,有点送走瘟神的轻松感觉。他摇了摇瓶子里还剩下的一颗破体丹,摇摇头,把它放到一边,他明白如果自己还想修炼那《浩然正气功》,就不能突破体元境,更何况他也没有信心自己依靠破体丹就能真的突破境界。 店里少有客人,袁重晖也乐得自己一个人在屋里自在,回到自己的卧室,往床上一趟,准备再眯一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有点硌得慌,起来一看,是洪乔贝送给自己的那本书《道知录》,昨天把它当作催眠曲了,没有细看,今天没事,多看看也无妨,于是就拿起开始翻看起来。看着看着就入了迷,这本书生动讲述了一个一个的小故事,没有枯燥的说教和长篇大论,但读起来,却让人觉得有一种深刻的道理蕴含其中,让人回味无穷。比如《道知录》记载了这样一个修士乘鹤归来的故事: 从前有个修士,为了潜心修道,就跳出红尘之外,隐逸于化外之地,和家人亲戚断绝了世俗上的种种交往,唯一和外界传递信息的就是身边的一只大雁,每年传递讯息一次,有家人去世大雁回来就哀鸣两声,有孩子出生回来就快活地长叫两声,终于有一次大雁回来耷拉着脑袋,既不鸣也不叫,修士非常奇怪,就骑着大雁回家探视,只见到处是断壁颓垣,坟堆累累,家人早已不见踪影。修士霍然省悟,慨然叹道:年年鸿雁传家音,不见临邛道士还,待到修得长生身,千里无人共婵娟!当晚坐化于山中,空留大雁独自哀鸣。后人附会此事并作诗曰:“辽鹤归来,故乡多少伤心地。寸书不寄,鱼浪空千里。凭仗桃根,说与凄凉意。愁无际。旧时衣袂,犹有东门泪。” 故事的后面有几句感慨:"天道者为何?荣枯之道耶?长生之道耶?修道者为何?逆天道而行耶?逆人道而走耶?如若不能做到心如明镜,即使走上修行之路亦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矣!" 袁重晖虽然梦中依然有被后母杨小翠虐待的阴影,但那毕竟是家人之间的一种恩怨,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将随风而去,云卷云舒;固然也有走上修行大道的梦想,但也不妨碍他跟在包大年的屁股之后,做一个悠哉乐哉的小伙计,看庭前花开花落。所以从来没有想到修行的最后归宿是什么,但是现在这个乘鹤归来的故事让他如醍醐灌顶,前世的隐忍和退让带来的屈辱历历在目,而胸口处受的伤又似乎在隐隐提醒他,无论最后的修行大道是什么,自己踏上修行之路首先就是不能被人欺负和蹂躏,不能再任人宰割! 想到这,他下意识地握拳头挥舞了几下,犹如被蚕茧包围的蚕蛹,在变强念头的这个催化剂下开始慢慢苏醒,用触角顶了一下厚厚的蚕茧,虽然不能一下字破茧而出,但至少有了清醒时的一种自觉。 “变强!我一定要变强!”他对着自己鼓励道。他扭头看这本书的时候,心里有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看来这本书不简单呀! 第26章 进发天荒山 在浩然正气诀和包掌柜的药双重调理下,袁重晖的伤很快就痊愈了,他摸摸胸部,感觉到心脏跳动的要比往常更加的有力,该是到天荒山捕捉荒兽了,虽然鸿裕齐冀三人有了破体丹突破了境界,但是其他人还没有,自己总不能就此撂挑子不管吧! 袁重晖就去找包掌柜,想要一些捕捉荒兽的东西。好不容易在一个僻静的小茶馆找到包掌柜,听说袁重晖他们要捕捉荒兽,包大年上上下下打量袁重晖,哈哈一笑:“臭小子,在启道书院呆了一段时间,胆儿果真肥了不少,竟敢去捕捉荒兽了,就不怕反被荒兽吃了!”他话音一转,“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闯荡闯荡了!” 说完,从手上褪下上次装荒兽的储物戒,抹去上面的神识烙印,扔给袁重晖,“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在上面滴上一滴鲜血,就可使用,可不要埋没了我这颗宝贵的储物戒哟!”说完摇着逍遥扇自去品茶去了。 这天,袁重晖、齐冀、展旃三人收拾停当,准备出发,因为鸿裕太胖,怕他吃不消。谁知鸿裕听说了,死磨硬缠也非要去,三人被缠得没法,只好同意。三人组变成了***,向着天荒山出发。 袁重晖跟着包掌柜到天荒山采药的次数多,自然由他带队,四人刚刚爬过一个山头,鸿裕就气喘吁吁,腿发软,身发抖,大家只好坐下歇息一会! 鸿裕擦擦头上的汗,望着莽莽苍苍的天荒山,心虚地说道:“本以为来这好玩的,谁知道他妈的这么累,下次打死我也不来了!” 杨昶笑笑,不说话。齐冀撇撇嘴道:”你以为跟你泡妞一样容易啊!色是刮骨钢刀,平时不修炼,小心你的小身板,别蹦跶不了几天就歇菜了!“ 鸿裕把腰板一挺:“本少爷身子结实的很呢,还怕几个小妞妞!倒是你,说话一股子酸味,怕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心里嫉妒吧!” 两人斗嘴,袁重晖和展旃看热闹,歇了一会,袁重晖示意大家继续出发,鸿裕赖着不愿意走,袁重晖就诱惑他,说前面山里说不定有好吃的山果哩,这才重新引起了鸿裕的兴趣,继续跟着前进。 又翻过两个山头,袁重晖看鸿裕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让大家停下来,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地形地势情况,吩咐齐冀和展旃在山谷处摆好下套的器械,然后在器械旁撒上一些药粉,吩咐三人分别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 没多久,就听得沙沙的声音传来,接着是扑腾、扑腾的声音,袁重晖对三人打个手势,几人就到下套的器械旁观看,就见器械里面一只半尺长的青晶蜈蚣在极力地挣扎。袁重晖赶紧从怀里掏出药瓶,往蜈蚣的身上倒上一些药粉,蜈蚣立即不动了, 几人高兴坏了,尤其是鸿裕,刚才还赖死赖活的,现在可比谁都兴致高,嚷着自己也要亲自动手去试一下。袁重晖说:“可以,不过得翻一个山头再下套才行!荒兽都有自己的地盘,一个地方只能捕捉一次荒兽。“ 鸿裕撇撇嘴,不吭声了,大家继续前进,向另一座山进发,鸿裕不想走,齐冀吓唬他,再不走,有荒兽来了,吃了你,我们可不管。这话虽然有吓唬的意味,但也有几分真实的可能,鸿裕听了吓得脸色卡白,跌跌撞撞地跟在大家的屁股后面,唯恐拉在后面。大家强忍着笑,不吭声,心说,让你平日嘴贱,总有报应到来的时候。 又翻过一座山头,袁重晖看鸿裕累的鼻塌嘴歪的,实在走不动了,心说适可而止就可以了,真要累坏了他,麻烦还是大家的,就让大家停下来歇息歇息,鸿裕一听说歇息,是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阵阵山风吹拂,大家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此时才感觉到阵阵疲倦袭上身来,这就是气可鼓不可泄,劲可提而不可松的道理。不过凉爽的山风吹过,还是让人有几分惬意。鸿裕嘴里更是哼哼出了声:“此时要是再有一个漂亮的妞来捶捶背,捏捏肩,那该是多么美味的人生啊!“ 袁重晖趁着休息的时间四处了望,仔细观察四周的山势,发现这是一处群山环抱的地势,四周的山峰明显要比他们所在的山峰要高,看来这是一个理想的捕捉荒兽的地方。 在大家得到休整后,袁重晖带领着齐冀、展旃下到山谷处放置捕捉器械,鸿裕懒得动,就让他呆在山上。放好器械,又在器械周围撒上有着特殊气味的药面,三人就躲在不远处,静等荒兽入毂,因为这次下的套是专门针对蜥蜴的,此类荒兽性情温顺,不会伤人,所以三人就躲在不远处,静等蜥蜴上钩。果然没多久,一阵沙沙的响声传来,七八头三尺长的地刺蜥慢慢爬了过来,此类荒兽是群居动物,闻到自己喜欢的气味就都爬了过来,谁知刚刚爬过来,就被捕兽器夹住了,一个个挣扎扑哒个不停,袁重晖赶紧招呼两人上来,在它们身上撒上药粉,才安静不动了,一头头的刺蜥被装进背篓里,展旃两人脸上笑开了花,这次可算是大有收获。 在山上歇息的鸿裕看见三人背着沉甸甸的背篓返回山上,也不由得眼红,他知道自己这次跟随而来,名义上说是一起捕捉荒兽,不但没有帮上什么忙,后腿倒拉了不少,回去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鸿裕的脸面可就丢大发了,本少爷不怕在男同学面前丢眉掉色,可怕在漂亮的小妞面前丢人现眼啊!想到这,他振作精神,从袁重晖的怀里摸出一瓶药粉,从地上捡起一只捕兽器,兴匆匆地下到山谷里去了,想要仿效三人也来个满载而归。 展旃想喊住他,被齐冀拉住了,说道:“随他去吧,难得有了一回表现的机会!”正好三人捕捉的荒兽还需要整理,袁重晖也就没有仔细检查鸿裕摸走的是哪瓶药。 三人一边整理荒兽一边商讨着回去如何处理荒兽的事,却忽听得周围传来震耳欲聋的事情,只见鸿裕手里拿着一个空瓶,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地爬了上来,满脸惊恐的神色,语不成声地喊道:“快……快……” 袁重晖看见鸿裕手里的空瓶是神色大变,他指着鸿裕:“你……你……” 原来鸿裕从袁重晖怀里顺手摸走的那瓶药是野兽的催情剂,而且里面还混有雌兽的气味,平时用得量就极少,而且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谁知鸿裕是捕捉荒兽心切,一下子把一瓶的催情剂全都倒了出来,山风一吹,吹的满山谷到处都是,这下好了,引发的山里荒兽躁动,全都向着这边山谷涌来。 四人站在山头,看着从远及近密密麻麻涌来的荒兽是面面相觑,不仅如此,这些荒兽还兽性大发,为争夺所谓的配偶权开始撕咬起来,荒兽的血腥之气传遍开来,又吸引的更深处荒兽的躁动,一时之间,整个天荒山深处是咆哮阵阵,怒吼声不断。 四人正两股战战之际,一种恐怖的压力从天而降,刹那间,荒兽、人全都噤若寒蝉,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只听得一个声音响遍整个天荒山:”何方小子,敢前来天荒山捣乱?“ 随着声音的到来,一个高大雄廓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四人的面前,渊渟岳峙,有睥睨天下、不怒而威之气势,只是脸部朦朦胧胧的,好似隐藏在云雾之中,看不清楚。 他一到来,众多荒兽立即伏倒在地,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袁重晖四人则浑身直冒寒气,如坠冰窟,全身动弹不得,仿佛被大山巨石压迫下来,血肉甚至灵魂都要被禁锢。 此人扫视四人一眼:“原来是四个小家伙,你们在此捣什么鬼?“他用鼻子嗅了一嗅,突然变色道,”竟然用了催情剂,而且是大剂量的!臭小子,你们找死是不是?如果说不出恰当的理由,那就留下来和这些荒兽作伴吧!” 四人脸色发白,在恐怖的压力下,不要说说话了,连动弹一下都不行,在这种情况下还怎么解释,分明就是不让他们解释,只是找个好听一点的借口罢了。 鸿裕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垂头丧气,不敢看其他三人,而齐冀和展旃二人则用眼睛望着袁重晖,眼里写满了绝望。四人当中,袁重晖是带头人,如果他要是没有办法的话,只有死路一条了。 袁重晖知道二人的心思,可是自己也是菜鸟一个,如何有能力解决这么大的难题?他想努力的挣扎一下,可是身体一点也不听使唤,血液似乎凝固了一样,难道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里,难道这就是命运的裁决?强者之梦就此烟消云散,成为一朵尚未开放就枯萎的花蕾! 此时此刻,他心里涌出了一股浓浓的不甘、烈烈的不屈,随着这股不甘和不屈之气的涌现和加强,他心田处的正字符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开始加快运转起来,一股浩然之气随之涌动出来,回应着不甘和不屈之气在他的心口处流动,又传遍全身。禁锢全身的力量随着气息的流转,如潮水般退去,袁重晖意外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能动了! 他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向着高大身影弯腰深深鞠了一恭:“前辈,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一不小心拿错了药瓶,导致了荒兽的慌乱,还望前辈大人大量,能够给予原谅,下次保证不会出现此类现象!” “咦!”高大身影对于袁重晖的举动大为惊讶,在他境界的威压之下,就连地元境的强者也只能束手就擒,更不要说一个不入境的毛头小子了,可他是如何做到的?高大身影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袁重晖,看见他手上有些眼熟的储物戒指,嘴角抽了一抽。但他不动声色地出言喝斥道:“你是谁?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凭什么要我原谅?” 袁重晖再次鞠躬:“在前辈面前,我等就是无知小子,本没有出言请求原谅的资本,但是我想每个人在年少的时候,都会有因年少轻狂而犯错的时候,还请前辈能够给予改错自新的机会,我等定会深感前辈的大恩,没齿不忘!”袁重晖是色恭礼敬言肃!在深深的歉意之中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少年的凌然之气。 高大身影饶有趣味地看着袁重晖,忽然有种这位少年将来也许会一飞冲天的错觉,看来这位少年不简单呀,想到这,他心里一动,就继续发声询问:“不再来的掌柜包大年是你什么人?” 听到询问,袁重晖是心中大喜,有救了!连忙毕恭毕敬地回答:“那是我的义父,前辈你们认识?” “不认识!”高大身影连忙矢口否认,声音里不带一点感情的色彩,“不过看在你们年少无知又知错就改的情况下,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下不为例,否则诛杀不赦,不过小子你算欠我一次人情,将来是要偿还的,你可愿意!” 袁重晖是连忙点头答应,不要说是一个人情,十个也不嫌多呀,人情哪有人命值钱啊!他这是无形中受了包掌柜的影响。再说,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这事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自己疴完屎,总不能让别人替你擦屁股,活着的荒兽我带走,死了的你们就得给我清理干净!”高大身影倒也不拖泥带水,大手一挥,嘴里发出一声尖利的啸声,荒兽随着这声啸声随着他的身影转瞬之间消逝在莽莽的荒山之中。 高大身影一走,强大的境界威压顿时消失,鸿裕等三人才从禁锢中解脱出来,个个是大汗淋漓,全身虚脱, 大口大口喘着气,有一种死里逃生、恍若隔世的感觉。 望着山谷里东倒西歪的荒兽尸体,鸿裕哭丧着脸,这么多荒兽的尸体,他妈滴怎么弄啊!刚来捕捉荒兽时嫌捕得少,现在荒兽的尸体多了又嫌多。 齐冀此时回过神来,笑着对鸿裕说道:“鸿裕,我送你一个字,保你一生受用不尽!” 鸿裕以为是好事,就眼睛发亮道:“什么字说来我听听!” 齐冀在他耳边大声道:“贱!” 鸿裕:“……” 第27章 幸福的烦恼 鸿裕听到齐冀的话,大怒,要去追打齐冀,被袁重晖伸手拉住了,制止了二人的胡闹,并招呼三人道:“都下到山谷里,清理荒兽的尸体。” 平时只微笑不太爱说话的展彤看着满山谷荒兽的尸体,也发了愁,他提醒道:“这些尸体咱们四人恐怕是没有这个能力清理滴,要不要派人回去搬来援兵?“ 袁重晖摸着手中的储物戒指,微笑道:“不用,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回去搬救兵也来不及,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即可!” 他从怀里掏出几个瓶瓶罐罐,仔细检查了一番,挑选出三个给给三人:“把这药瓶里的药粉洒在荒兽尸体上即可,剩下的就有我来处理!”有了刚才鸿裕的前车之鉴,再出错了那可就真的没得救了。 三人将信将疑,但对袁重晖一向信任,知道他不是那种不靠谱的人,也就只能遵照执行。三个人在前面往荒兽尸体上撒药粉,袁重晖一个人用储物戒指收,没过多久,满山谷的荒兽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都被袁重晖收进了储物戒。等到鸿裕三人回过神来,回头发现荒兽尸体全都消逝不见,全都啧啧称奇,不知他使用了什么神奇手段,对他有了重新的认知。 鸿裕上下打量袁重晖,好像两人第一次见面似得,大声嚷嚷:“重晖,这是法术吗?还是变戏法,神通?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袁重晖笑而不语,展彤若有所思,齐冀则阻止了鸿裕的傻气,说道:“不要犯贱了,还是干正事要紧!” 鸿裕一听“犯贱”二字又恼了,前去揪住墨齐冀不放,追问他自己到底贱在何处,不然就跟他没完,经此一闹,才转移了大家对荒兽尸体去向的好奇之心。 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大家是心有余悸,袁重晖和齐冀、展彤三人商讨一番后,决定返回,不能再捕捉荒兽了,太危险;尤其是有鸿裕跟着,更危险!这哪是帮手啊,简直就是个猪队友! 三人背着装着青晶蜈蚣和地刺蜥的背篓在前面走,鸿裕空着手没精打采地跟在后面。几人一路听着鸿裕的嘟囔,一路跋山涉水终于回到了明心书院,捕捉回来的荒兽恰好是解了燃眉之急。 大家对于四人的安全归来是齐声欢呼,对背篓里的荒兽也是十分好奇,用棍子拨拉来拨拉去的,更对捕捉荒兽的行为十分的向往,叽叽喳喳地围住四人询问情况。 袁重晖三人声称累了回去歇息,此时的鸿裕却突然像打了鸡血,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在天荒山里的萎靡,精神焕发、眉飞色舞地讲述捕捉荒兽的经历,好像演戏,突然从配角变成了戏里的主角。不过他也算是乖,对于自己引起荒兽骚动的事是避而不谈,但也不妨碍他巧舌如簧特长的发挥,大家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吸引了,听的是如醉如痴,时而扼腕叹息,时而欢声雷动……如果袁重晖、齐冀、展彤三人在场的话,定会感叹他脸皮和嘴皮子功夫着实厉害了得。 休息了几天,从疲倦中恢复过来,袁重晖开始琢磨着储物戒里荒兽尸体的事,这可不是一头两头,而是大批量的荒兽,如果处理不当,一旦传出去,沸沸扬扬的,那可不是小事! 怎么办?一时之间,他陷入了幸福的烦恼之中。如果交给包掌柜处理,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他问起自己如何能够在境界威压的情况下行动自如的,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体内胸口处突然涌出的那股热流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如何能在包掌柜面前说得清? 到底如何办?在思前想后一番辗转反侧后,他终于有了主意,能够用来淬炼体质的荒兽就交给包掌柜,由他来熬制淬体的药物,其数量应该不会太多,包掌柜肯定不会多加询问;不能淬炼体制的,就让经常在亓婇城坊市出入的展旃帮忙出手,一次不需太多,能够维持启道班的正常修炼就行,其余的就存在储物戒里,已经洒上了药,不会变质腐烂。 想到就做,他挑出一些能够淬炼体制的荒兽送到不再来店铺,跟随包掌柜好几年了,这些本事再没有,那岂不是白活了?看见袁重晖送来的荒兽,包掌柜果然没有多加询问,只是让他撂在那,有空就会给他熬制药剂,包他满意。 接下来就是和展旃一起出手荒兽的事了,这天上午,他先挑选出几只低级的荒兽放在背篓里,就和展旃下山朝着亓婇城的坊市出发了,亓婇城距离明道山的启道院并不太远,他翻过几个山头,很快就来到了坊市,此时正是交易的时间,坊市上是熙来攘往,人群是川流不息,十分的热闹,可以说坊市就是亓婇城的核心,没有坊市,亓婇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立足根本。 展旃对此是熟门熟路,拉着拉着袁重晖,“走,我带你到一处口碑极佳的店铺!保证你满意!” 他这么说自有其中的道理,天荒之地固然缺乏灵气,这里的万物生长得不到灵气的滋养,其荒兽的价值虽比不上灵虚大陆的高级妖兽、和灵兽,但万事万物有其利必有一弊,那就是生长得慢,荒兽的气血积累的就多,对于体元境的淬炼体制就远超其它兽类,并且其肉质劲道,是餐桌上的上佳美食,被各大高级客栈和酒楼抢购。 两人拐了两个弯,来到了一处名叫鸿源阁的店铺,看起富丽堂皇的店铺外表,就是一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店铺,店内的客人是川流不息。看其生意,是极其火爆。 店铺前站了两个穿着讲究,眉清目秀的小伙计在迎来送往,其中一个看见展旃,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展旃,今个怎么有空往这儿凑啊?” 展旃拉着袁重晖也笑意盈然地前走几步:“我有一个哥们捕捉了一些荒兽,想到你们鸿源阁售卖,不知欢迎不欢迎?” “哎呦,敢情是送生意上门了,那还用说,快里面请,有杨执事专门负责检视打理。” 杨执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绺胡须飘于胸前,眼睛明亮而有神,一看就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他把袁重晖送来的荒兽尸体使劲用手捏一捏,又用鼻子闻了一闻,微笑地说道:“荒兽虽然已经死去多日,但是因为用了特殊的药剂浸渍,保证了其肉质的新鲜和原有的味道,很不错,我可以给你这种荒兽最高的价格!”接着他又补充道:“小兄弟以后如果还有荒兽,尽管送到这儿来,价格绝对公道合理!” 不愧是行家里手,稍一检视,就准确地判断出了荒兽的情况,作为鸿源阁收购荒兽方面的专家,可谓是不负盛名。 卖了荒兽,时间还早,展旃笑着对袁重晖说:“你轻易不到坊市,我陪你在此转转吧,如果有看上眼的东西,不妨购上一二,毕竟现在你也算是有钱人了嘛?” 袁重晖心说,过去不是不想转,实在是那个囊中羞涩,就是有个包掌柜给的零花钱,最多也不过是三俩灵钱,而来这里的都是一掷千金的主,兄弟我哪里在此消费得起!不过,现在可不同了,手上有了自己挣得辛苦钱,花起来也心安理得。 他听从了展旃的建议,就在鸿源阁里转悠起来,一路走来,让他是大开眼界,炼器、丹药、功法、阵法、……可以说是琳琅满目,让袁重晖眼都看直了! 展旃在一边笑着解说:“鸿源阁的口号就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只有你买不起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在这儿你可以尽情挥洒你的财富,只要你能够!” 袁重晖在一个华美的柜台里看见一种精致的圆形东西,个个都是光华闪闪、隐隐有灵气流转,很是奇特。他看得眼睛一呆:“这是符箓?”他在藏书阁里的书上看见过对符箓的介绍,知道是好东西,也知道自己心海里藏着一个正字符,所以对此就特加留意,没想到今天能看到实物。 “就是符箓!”展旃一笑接口道,“这东西价钱可不便宜呀“毕竟他没事是经常在坊市里出入,好歹见了一些世面,正好在袁重晖面前用上,他还是很得意的。 袁重晖看其价格,不禁咋舌,最便宜的也要几百下品灵石,远不是他这样的道生辈消费得起,尽管他的腰包里已经鼓了一些,他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符箓柜。 第28章 叫你小强可好? 两人继续在阁里转悠,袁重晖还对符箓念念不忘,对其他物品也就失去了兴趣,展旃看出了袁重晖的心思,就想找个法子把他的兴致提上来,否则高兴而来败兴而归,让他这个兄弟多没面子啊! 展旃正心思流转之际,听到了隐隐传来的呦呦叫声,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他拉着袁重晖说道:“走,我们去看看荒兽!” “看荒兽?” 袁重晖疑惑道,“看荒兽不应该到天荒山里面去看吗?” “去了就知道了!” 展旃也不作解释,拉着他就下了鸿源阁一楼,出了后门,左转右转,最后来到一处占地面积极其广阔的林场,进了林场,只听得各种各样荒兽的叫声不绝于耳。 “这是?……”袁重晖没想到鸿源阁还会柳暗花明。 “荒兽驯养所!”此时展旃露了底。 “啊!……”袁重晖知道天荒山的荒兽要比灵墟大陆的凶兽更难驯服,即使驯服了,野性复发的可能性也极大,所以一般捕捉到荒兽大都是作为修炼的材料或是餐桌上的美食,很少有花费大力气去驯服荒兽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正是荒兽野性难化,才具有挑战性,拥有一头驯化的荒兽作为宠物才会成为上层人物炫耀和骄傲的资本!” 展旃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袁重晖一时无语,“这就是有钱人的任性或是恶趣味?” 展旃虽和袁重晖有同感,但还是风轻云淡地挥手说道:“管他任性还是恶趣味呢!我们先去观察观察荒兽,看能不能有运气收服一只作为兽宠!“他滔滔不绝地给袁重晖讲述了收服兽宠的情况。 “在修真界,除了以获利为目的的捕杀之外,修者和灵兽打交道有四种常见的方式。 “第一种,对正在孵化的灵兽蛋或灵兽卵进行滴血认主,签订血契, 或是在灵兽刚出生下来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让其离开母体,和收服人生活在一起,灵兽睁开眼睛,再闻到收服人的气味,就会自动把其当作自己的亲人。 “第二种,收服者用强力在灵兽上强行打上自己的神识烙印,将灵兽作为兽奴,叫做奴契。这种方式简单粗暴,稍有不慎,就会损害灵兽的修为,而且,以这种这种方式收服的灵兽还有可能反噬其主的可能。 “第三种,收服者与灵兽彼此放开神识,形成一种类似合作关系的契约关系,叫做灵契。形成灵契的双方是平等的互惠互利的关系,没有主次之分。 “当然还有第四种,那就是彼此信任的朋友关系,没有合作之类的契约限制,没有血缘方面的千丝万缕的牵绊和亲疏之别,更没有我主你仆的贵贱差别。 “当然作为有别于灵兽的荒兽不存在以上的几种情况,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裸的武力收服,收服者依仗自己的强大武力,在精神上和肉体上对荒兽进行蹂躏和压迫,最后在其精疲力竭的时候迫使其屈服。第二种,就是给荒兽吞服特殊的丹药,使其在精神上产生幻觉和依赖性,从而听从于收服者。” 对于展旃的讲解情况,袁重晖不以为然,如果真要选择的话,那就是第四种,和其交朋友,彼此信任,彼此平等。但对此他也深深怀疑,人兽殊类,真的能够结成彼此信任平等的朋友吗? 两人正说着,陡然看见迎面走来两人,衣着光鲜,嘴里大声谈论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在两人远离以后,袁重晖问道:“那两位也是来收服荒兽的?” 展旃看着两人的背影,摇摇头:“那两位恐怕不是前来收服荒兽的,而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难道荒兽驯养所里还别有玄机?”袁重晖疑惑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吧!光靠驯服荒兽能挣多少钱 ! 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荒兽,经营者还不把裤子都赔光!”展旃笑道, “ 荒兽驯养所最挣钱的其实是斗兽场和赌场。此地靠近天荒之地,所以出入天荒之地是常事,而天荒之地缺少灵气,所以这儿的修士要想进入天荒之地后继续修炼就得依靠灵石才能维持和提高灵力的运转,修炼灵力可以依赖灵石,但是身体内的灵气却不能与外界交流沟通,时间长了,身体机能就会慢慢萎缩,大大降低肉体的强硬程度和柔韧性,从而阻碍修为的提高。为改变这种状况,就得想法不断淬炼肉体,而淬炼肉体最佳的方式就是和荒兽进行搏斗” “和荒兽进行搏斗?”袁重晖感觉到有点新鲜,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何不到天荒山去呢?” “这你就不懂了”,展旃接着解释,“到天荒山去,时间太长,成本太高,还有陨落的危险,于是斗兽场应运而生,此地提供修士任何想要搏斗的荒兽,有求必应,所以生意兴隆,甚至达到供不应求的地步,要想获得一个名额都得提前预约才行。赌场则是另外赚钱的方式,就是赌场提供两头实力相仿的荒兽供人下注,然后让两头荒兽进行搏斗,输者掏钱,胜者获利,赌场则按比例抽取一定的份额,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很多贵胄子弟、花花公子为了找乐都是趋之若鹜,乐此不疲。可以说这两者是荒兽驯养所最赚钱的方式,至于驯服荒兽作为兽宠,只是个配搭而已。” 听到展旃的讲解,袁重晖感慨世界的复杂与不公, 有人在为谋生而孜孜以求,有人为找乐而肆意妄为,这就是修道的世界! 展旃听到袁重晖的感慨不禁扑哧一笑:“如果不复杂还叫世界吗?除非人类从世界上消失,即使如此,兽类之间难道就公平简单了?还是别想太多,多看看、多经历才是正事。要不然你也去小赌一把,或是下斗兽场找下刺激?” 袁重晖摇摇头:“我对这些没兴趣,看看那些荒兽是如何驯养的就可以了!” 展旃于是就领着他来到平常荒兽生活的场所,一个熟识的伙计迎了上来,展旃说明来历,伙计道:“这很简单,我找一个驯兽师招呼一下就可以了!” 三人在林场里七转八转。最后来到一个阔大的广场,广场被高人用无形的禁制分割成一个个较小的区域,每一个区域留下一个门供荒兽出入,既不阻碍视线,又能把不同的荒兽分割开来,避免弱肉强食。在广场旁边有一座高台,可供客人观看同时兼有撒食功能。 伙计喊来一个驯兽师,驯兽师领着二人登上高台,在高台上有一个按钮,他先是一按按钮,只见搅和着特殊药物的食物,从高楼上的一个管子喷出来,漫天撒去,他又拿出一个特制的哨子使劲一吹,不多久,只见一头头荒兽从林子里跑了出来,进入到了广场里面,撒着欢争着向食物跑去。 袁重晖看着发愣,这还是荒兽吗?和一般人家养的猪和鸡有什么区别? 驯兽师似乎看惯了所来客人的相同疑惑,淡淡地说道:“荒兽的野性并没有消失,只是这个区域被下了特殊的禁制,压制了他们的野性而已,一旦离开这个区域,跟天荒山里的荒兽没什么区别。客人如果相中了哪头荒兽,我们就可以把它完好如初地交付于你,是收服为兽宠还是带回去作为餐桌上的美食悉听尊便。” 袁重晖听罢点点头:“我先观察观察,如果相中了哪头,就告诉你!”他总不能说自己只是来看看,不是购买的客人吧,如果这样的话,肯定说不过去,人家也不是马戏团,可以收取看客的钱! 看着撒着欢吃食物的一头头荒兽,他兴趣缺缺,刚想打道回府,突然看见一头荒兽,趴在那不动,很有特立独行的味道。 “咦!这头荒兽怎么不动啊?”他指着这头荒兽问驯兽员。 驯兽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你是说这头荒兽啊!它是独角火牛的变种,这可是我们这群荒兽里的奇葩,从来没有看见它吃食,可也没有见其消瘦,而且经常会引起荒兽的骚动,并受到其他荒兽的攻击,常常是被咬得遍体鳞伤的,可还是活蹦乱跳的,曾有人想驯服它成为兽宠,可是没有一个成功。驯兽所早就想处理它了,可是没有人要。客人如果想买它,我们可以最便宜的价格销售。” “先把它招呼过来瞧瞧!“袁重晖说道。 “这好说!”驯兽师伸手一模高台的一个按钮,只见那头独角火牛所在的区域被一个结界缓缓拉近,让人不禁感叹驯兽所的高妙设计,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袁重晖仔细观看这头独角火牛,只见它体量不大,头角峥嵘处隐约看见一个圆形的尖,只是尚处于幼年,所以独角尚未长出,全身覆盖了一层泥浆,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倒还算是明亮,见人也不害怕,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不过尔尔!”袁重晖大失所望,正想让驯兽员把它弄走,突然这头独角火牛向着袁重晖“哞哞”叫了两声,似有亲近之意。而随着这两声鸣叫,他心口处突然散发出一股热流。 “啊?”袁重晖感到十分惊讶,心口处突然散发出热流,着实有点蹊跷,看来这头独角火牛有着外人不知道的古怪之处。他不动声色地再仔细观察,可还是没有发现它的特殊之处,“怎么办?买还是不买?”他犹豫片刻,一咬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买了!” 听到袁重晖要买这头独角火牛,驯兽师很惊讶,心说这位看起来也不是爱吃别味的角儿,怎么相中了这头奇葩? 展旃也很惊讶,心说袁重晖该不会是想捡漏吧,就用征询的语气问他:“要不再观察观察,或者看看其它的荒兽,也许会有更好的!” 袁重晖果断地摇摇头:“就这头了!” 伙计请来负责此事的执事,执事听说袁重晖要买这头独角火牛,果然非常爽快地以最低价卖给了他,嘴里赞扬道:“还是这位小哥眼光独到,捡了个大便宜!”实则内心窃喜,终于把烫手的“山芋”给卖了出去,荒兽们应该老实一阵了。 驯兽师把一只特制的皮绳一端套在这头独角火牛脖子上,另一端递给袁重晖,被套上皮绳的独角火牛不但没有挣扎,反而非常亲昵地用身子蹭蹭袁重晖,似乎非常高兴,让旁边的几人啧啧称奇,看来他们还真是有缘。 离开了坊市,袁重晖和展旃,牵着独角火牛优哉游哉地往回走,他甚至还在荒河里给独角火牛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臭泥巴,露出了其白胖圆滚的身躯,看起来还挺不错的,不知它到底吃了什么东西,竟然长的这么好。 启道班里的道生们看见袁重晖牵着的白胖圆滚的独角火牛,哗地一下子围了上来,左摸摸,西瞧瞧,煞是好奇。 独角火牛此时不但没有一点火牛的火气都没有,反而任由众人摸弄,甚至还时不时地甩动一下尾巴,一副怡然不拒,十分享受的样子,更让几位女生大声尖叫,喜欢得不行不行的。 这倒让袁重晖好奇,它如此好的脾气,在荒兽群里为什么会不待见,而受到众兽的攻击,难道是牛立兽群而卓尔不群,还是长得太帅受到嫉妒? 站在远处的厨师老刘看见独角火牛圆滚滚的肚皮,嘴角抽了一抽:“好么,有鸿裕一个吃货就够了,又来一个吃货,这样下去启道班不寅吃卯粮才怪!” 鸿裕本来在院子里孤芳自赏地踱着八字步,颇有高处不胜寒的意味,这时看见这只独角火牛,眼睛一亮,放下身段,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摸摸头,摸摸尾的,大有遇到知己,相见恨晚的意思。 突然有人说道:“这么萌的荒兽,总得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吧!”这个提议立即引发了大家的共鸣,纷纷出声附和。 “我看他白白的,叫小白可否?” “它还胖胖地呢,何不叫小胖?” “叫小宝也不错!”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了半天,这时鸿裕饶有趣味地插了一句:“我叫你小娘可好?” 大家一阵躁动,果然是好色胚,改变不了其下流的本色。 对于大家的议论,独角火牛本来是充耳不闻,若无其事,这时听到鸿裕的话,伸头往鸿裕身上一顶,差点把他顶个狗啃泥,引起大家一阵地哄笑。 袁重晖想起了驯兽师“它经常受到其他荒兽的攻击,往往是被咬得遍体鳞伤的,可还是活蹦乱跳的”话,说道:“就叫小强吧!” 听到袁重晖给自己起的名字,独角火牛一改刚才对鸿裕火爆的态度,“哞哞”地叫了两声,随后,又用头蹭了蹭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至此,给独角火牛起名字一事,才算是尘埃落定。 随着大家的新鲜劲过去,围观的众人渐渐地离去,可鸿裕的热情一点也不减,他从袁重晖手中抢过缰绳,兴致勃勃地对小强说道:“走,我带你到外面兜风,顺便还能吃些野食呢!”说完,拉着小强就往外面跑去。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牵着小强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说是发现一个一个秘密:“小强不吃肉耶,只吃草哩!”天荒之地的荒兽和其他地方的野兽不同的一点就是一般都是杂食动物,是不分荤素,逮住啥吃啥,从不挑剔,这让大家很是惊奇,心说小强果真不是一般的荒兽,厨师老刘听说后,暗自舒了一口气,心说幸亏不吃肉! 鸿裕还带着疑惑询问大家:“小强吃食时并不把整个植株吃完,而是留下一部分,这是为什么呢?” 这时洪老夫子恰好从旁边经过,他摸摸小强的头,感慨地说道:“小强有品性啊,比有些人都强!” 鸿裕知道这是暗讽自己,本想反驳,可摸摸自己曾被洪先生拍晕的后脑勺,忙讪讪地说道:“先生说的是!” 大家听罢,强忍着笑,不出声! 第29章 淬体丹 袁重晖回到启道书院的时候,包掌柜炼制的淬体丹也已经送到,看着一瓶瓶散发着药香的丹药,大家是十分的兴奋,他虽然比不上破体丹,但也是能够淬炼经脉从而提高身体强度的丹药呀,使用得当,对于突破境界也是很有帮助的。要在平时,这丹药大家是做梦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却分明真实地摆在了大家面前,而且是免费的! 大家心知这是沾了袁重晖的光,都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他,袁重晖挥挥手:“一人两瓶,注意着用,可不要浪费!”大家都领到了属于自己的淬体丹,就连平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太积极修炼的鸿裕都乐呵呵地要了两瓶,说是饿了当零食吃,说完,牵着小强溜达去了,好像小强不是袁重晖的兽宠而是他的一样。大家看着他的背影,都很无语。 晚上,万籁俱寂,无人打扰,正是吞服淬体丹的最佳时机,袁重晖端坐于地,凝神滤气,在把全身调整到最佳状态之后,就口纳一丸淬体丹,慢慢咽下,不能不说包掌柜炼药水平的高妙,这淬体丹是入口即化,不但没有一丝不适的味感,反而有一点甜甜的味道,让人有一种不是服药而是享受美味的感觉。 随着淬体丹的入腹,消化,一股热气开始在腹部升腾,察觉到丹田处的情况,袁重晖赶紧意守丹田,按照淬炼体质的修炼方法吐纳呼吸起来,让药性充分地在体内各个部分发挥出来,可是刚刚运转一个周天,这股升腾的热气,却不见存储在丹田,而是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犹如泥牛入海,不见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袁重晖带着疑惑又把第二颗淬体丹纳入口中,这次比上次好些,可也仅仅是维持了两个周天,又消逝不见了! 袁重晖脸上先是阴晴不定,最后一咬牙,抓起一把淬体丹塞进了嘴里,没多久,只觉得丹田处像烧开了的水,开始沸腾起来,热气蒸腾,开始在体内流动起来,袁重晖全身变得通红,感觉全身炙热,像是在熔炉里要被融化一样,他吓了一跳,知道坏事了,自己吞服的淬体丹过多了,不能再按照平常的淬体方法呼吸吐纳了,于是袁重晖就默念起浩然正气歌来:“日出东方,照我棂窗,洗我魂魄,曜我紫皇;山川显形,万物生长,浩然之气,一泻汪洋;扬其正气,辟其乖张,魑魅避匿,魍魉震惶。其若为天,必戴其苍,其若为地,定履其黄;……” 说来也怪,随着他的朗诵,这股气息在身体内流转,只觉得热流所到之处,都有被熔岩冲刷一样,筋脉相连处,则更是如针扎般疼痛,强忍着剧痛,他是咬紧牙关继续默念浩然正气歌,只觉得热流过处,如摧枯拉朽,全身筋脉变得柔软如丝,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毫无疑问地筋脉将会被这巨大的洪流吞噬熔化! 正万分危急之时,突然他的识海处那株青莲则再次摇曳起来,摇曳的莲叶陡然一卷,包裹住了这股热流,和上次一样,当莲叶再次舒展开来的时候,热流消失了,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在莲叶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莲叶一垂,滴滴晶莹的水珠滴了下来,顺着经脉流淌到了肺腑处,不再消散,储存在了那里!肺腑之间,一股清心之气洋溢其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和舒畅,滋润着他的血脉。这让袁重晖既惊又喜,连忙继续默念浩然正气歌,在过了九九八十一个大周天之后,身体里的淬体丹的能量才全部吸收完毕,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然后停止了朗诵。 袁重晖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跑到院子里又默念浩然正气歌打了一遍一三拳,袁重晖只觉得一些带着难闻气味的黑色杂质,慢慢的从全身的毛孔中慢慢排了出来,当这些黑色的杂质被排出之后,他感觉到全身一阵轻松,在轻飘飘的感觉之中,还有一种全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看来自己的身体体质又有很大的提高,就是不知是否达到了三牛之力?看来这淬体丹确实不错,不过想想刚才修炼的过程,他在后怕的同时又一阵阵的肉痛,一大把的淬体丹就这样给弄没了! 袁重晖跑去把全身的腥臭之气洗涮干净,然后回去休息,不久就甜甜地进入梦乡。 半夜,一丝风也没有,只有清亮的月光笼罩在整个明心书院,显得更加静谧。人们都已熟睡,偶尔传来的几声虫叫不但没有减弱夜的气氛,反而更加增添了夜的浓重。 …… …… 在淬体丹的作用下,启道院的弟子们在体质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不能不让人感叹有资源和没资源的云泥之别。 这其中,进步最慢的要属袁重晖和和鸿裕了,鸿裕练功不用心,再加上已经突破了体元境,这种淬体丹已经成了鸡肋,进步慢倒可以理解,可是对于袁重晖,不知其底细的人就感到十分奇怪了,多次询问,袁重晖都打了哈哈过去,他知道自己凡体体质的情况,淬炼身体需要的资源是成倍的增长,进步慢是正常的。这样时间长了也就没人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闻道有先后,进步有快慢,境界有高低,也是修道之路见惯不怪的风景。 这天,鸿裕又颠颠的牵着独角火牛小强来找袁重晖要淬体丹,大家都感到奇怪,修炼进步神速的同学淬体丹还没有用完,修炼不用功的他就这么快就用完了,难道都吃进狗肚子里了? 鸿裕摸摸自己的头,拍拍独角火牛的肚子,嘿嘿一笑:“这丹可不是我一个人独吞了,还有这个吃货呢?我们两可是一人一半分着吃的!” 大家看看胖胖的鸿裕,再看看独角火牛圆滚滚的肚子,一时无语,遇上这样的怪胎兼二货谁也不能以常理揣度。可还是觉得心堵得慌,这家伙是被猪油蒙住了心了吧!哪有喂丹药给荒兽的!这丹药可比荒兽值钱多了,而这个不吃肉的家伙难道是对丹药独有情种?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鸿裕毫不脸红心安理得地又要走了一瓶淬体丹,牵着小强怡然自得地出去散步去了,留下大家不可思议的目光在风中凌乱。 第30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 身体强度得到进一步提升后,袁重晖对于念道尤其是羽凌云以凡体体质却能走上修道大途的事念念不忘,就隔三岔五地跑到藏书阁翻阅里面的藏书,希望能够找到些凌羽云修道的蛛丝马迹,可是一无所获,想起洪老夫子的承诺,就又跑到洪老夫子的书房去踅摸。 果真是私人藏书,就是不一样,书的数量固然比不上藏书阁,但是书的质量却是杠杠的,甚至还有一些是外界看不到的孤本!这让袁重晖如获至宝。 “咦,这是……?”他在最高的书架中,抽出一本封皮古朴的书,打开,除了一种好闻的书香之气和古朴气息外却看不到一文一字,“难道是一本无字之书,真是奇了怪了!是不是装订错了?” 他带着疑问继续翻看,确实是空无一字,当他翻倒最后一页的时候,依然看不见片言只语,只不过却意外地看见一只白得透亮的小虫子趴在那一动不动。 “这是什么虫子?”他好奇地用手轻轻触摸一下,那虫子依然一动不动,似乎在休眠沉睡的样子。袁重晖顿时失去了好奇之心,把书撂在一边,继续翻看其它的书。 “哎吆!”袁重晖发出了一声叫声。原来是一张书页的边缘太锋利,手不小心被割破了,疼的他连忙直甩手指头,一滴鲜血被他不经意间甩向了那个沉睡的虫子,然后消失不见。 在他吮吸手指头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点心动,他和那只沉睡的虫子似乎莫名的产生了心意相连的感觉,他连忙看向那只虫子,只见它已经从沉睡虫苏醒过来,边爬还边用头向他示意,表现出很亲昵的样子。 “咦,这是……?”随着这只小虫子在无字之书上的爬行,一行行字迹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出现在了他的识海里,哦,是一部叫《书海无疆》的书! 这一幕让袁重晖是目瞪口呆, 他曾经听说过书蠹,是一种专吭书本的小虫子,很多书如果保管不善就会被它们啃食,是和老鼠一样被视为藏书家的大敌,但没有见过专门啃食书中文字的虫子,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怨不得书上的字消逝了,原来是被你这个小东西吃进了肚子里!”袁重晖恍然大悟,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他仔细观察这个小东西的外貌,只见银白色的色彩,流线型的身躯,缓步而走颇有风度的行为,还怪可爱的,他用手轻轻触碰它,小家伙也用头蹭蹭他的手指,很是乖巧亲昵。 “给你起个‘如玉’的名字吧!” 袁重晖看着可爱的小家伙,随口说了一句,谁知它听后,摇头摆尾的,很是高兴的样子,似是听懂了袁重晖的话,。 袁重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过去有人曾说的‘书中自有颜如玉'',莫不就是指的眼前的这只小虫子吧,而不是所谓的女鬼、狐仙之类的!"袁重晖是脑洞大开,想入非非起来。 “不知如玉能不能帮我在藏书阁里找到浩然正气功法?”脑洞大开的袁重晖把神念传递给如玉,如玉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茫茫书海之中。不知过了多久,如玉又重新出现在了袁重晖的面前,但看其摇头摆尾沮丧的神色,应该是没有找到。这也是,如果能够这么容易有找到,怎么会有当年羽凌云和明道宗之间的恩怨是非? 袁重晖心知其中的牵扯,无非是多个念想而已,本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他看着在书卷上爬来爬去的如玉,一时来了玩性,它啃食书中文字,不知有没有选择性? 他随意抽出一本书,翻开来,让其在上面爬行,结果是上面的文字如旧,看来还真是如此! 那它喜欢什么样的文字呢?袁重晖不禁好奇起来,他沉思了一会,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王维的《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然后让它在其上爬行,让袁重晖目瞪口呆的是,奇迹果真发生了,这首《山居秋暝》竟然从纸上消失了,被它吃进了肚子了!不仅如此,在吃完后,它爬行的姿态俨然有了几分山中高士的风采和神韵。 好奇心大增的袁重晖在纸上又写下了王维的《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首诗依然被它吃下,而且吃下后,还表现出小女孩忸怩羞涩的神态,惹得袁重晖哈哈大笑,看来自己以后的修行之路有了这个小玩意相伴,也算道行不孤。 袁重晖此时兴趣更浓,在纸上刷刷地写下自己前世在地球上曾经仿造李白《将进酒》而创作的一篇诗歌,这首诗自己写后也很得意,认为有几分李白原作的神韵,不知在这个小家伙嘴中究竟是何品位? “君不见,人生百年倏然过,何曾雪上留鸿爪,君不见,是非功过一抔土,滚滚江水浪淘沙。指点江山少年志,僧庐听雨总无情。得失白云幻苍狗,不如痛饮手中酒。 李太白,陆放翁,将进酒,杯莫停!今日歌一曲,为君去愁消烦忧:江湖风险人心恶,世态炎凉惟自知,请君尽饮杯中酒,管他明日何处愁;世事浮云何足问,人生如梦亦应休,请君再饮杯中酒,粪土皇家万户侯;笑傲江湖数十载,功名利禄化尘埃,王侯将相俱蝼蚁,轻狂酩酊不辞休;侠骨柔肠瑟中曲,剑胆琴心月下菊,世事如棋谁来下,醒觉把酒看吴钩;鲲鹏有志太虚游,鹭鴎无心眠沙洲,富贵有命不由天,对酒当歌剑气遒。 今日与君痛饮酒,不知何日与君游,惊鸿掠水波无痕,明月有恨洗清秋,醉卧三万八千场,笑傲风云荡九州,独立云山风满袖,无限江山无限愁,一叶扁舟随风去,江海平生盟沙鸥。” 谁知如玉爬过后,摇头摆尾,一脸不屑的样子,袁重晖尴尬地咳咳两声,连忙把它换掉,重又写上李白的《将进酒》,这回,如玉是摇头晃脑,一副醉意盎然的样子,身体一跃,竟然进入到了他的识海内的那株青莲的叶子上,趴在里面,酣眠不起,俨然是醉了的样子,不知何时会醒!幸亏它和袁重晖有一丝心意相通,袁重晖才感知到了它的状况。 袁重晖摸着下巴看着眼前这本《书海无疆》出神,“看来对它来说,好东西也不能多吃呀,否则也会消化不良滴,就是不知它吃了这些名作后会有什么变化!”但是自己的变化却是有了一点,那就是对这些名作又有了一些过去所没有的感悟和认识,确实是神奇。 出来的时候,他顺便把这本《书海无疆》带了出来,他心想,能够被如玉小嘴相中的书应该有其不凡之处吧! 第31章 书道乎?念道乎? 回到住处,袁重晖翻阅着《书海无疆》,不禁被里面的文字吸引了,原来里面讲的都是一些书道的知识和内容,再加上对洪老夫子那天写的“水”字是印象深刻,希望自己将来也能随意写出那样让人心动的字来,所以就不由自主地拿起笔开始练习书道来。 写着写着自己也悟出了一些道道:比如要用笔锋写,顿笔的重要性,似快实慢的书写奥妙…… 但是写着写着他就发现了几个问题:一是在深入书道的过程中,后来写得似乎还没有刚开始写得好;二是练习书道的时候心很难静下来,总有枯燥难耐的感觉;三是洪先生并没有拿一些字帖让他们临摹,而是自己写一些字让他们去揣摩学习,这和前世地球上对二王书道的追捧和学**相径庭。 对这些疑问,书典上并没有答案,于是袁重晖前去向洪老夫子询问,洪老夫子沉思了一下,先解答了第一个问题:“刚学习书道时,人的兴趣比较浓,对一笔一划比较敏锐,观察的也就认真细致,所以写起来自然就比较规范,时间一长,兴趣下降,思想有了懈怠,书写起来就不是那么认真,所以感觉反而不如起初练的时候,这时就意味着你的书道到了一个瓶颈,如果坚持不懈很快就会更上一层楼。” 对于第二个问题,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让袁重晖随意写一个字条。 袁重晖随手就写了这样一句话:“鸿裕,今天吃的可饱,可否能出去再搓一顿?” 看了袁重晖写的字条,洪老夫子一时无语。在袁重晖写完后,洪老夫子把纸条上的字全部打乱,让他按照打乱的顺序重新写一遍,写完后再按照字条原来的顺序排列好,比较一下两次写的字体好坏,然后想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 对于洪老夫子的这一奇异的安排,袁重晖心里很是不解,不明白这样做是为了好玩还是别的,但还是把疑惑放在心里,一一照办。 当袁重晖把自己两次写的字放在一起的时候,发现出了明显的不同,第二次明显没有第一次写的好,不对呀,第二次应该比第一次写得好才对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百思不得其解,就问洪老夫子。 洪老夫子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文字有灵,书道有路,但也得书写人投入自己的思想感情才行!” 他接着解释,“当你单纯的为了练字而练字的时候,只是按照字体的书写方法来进行呆板地模仿,字写起来就是死的,和其他人写起来没有什么两样,就没有什么创新和新意,自然就容易枯燥和乏味,所以心很难静下来!可当你带着某种运用的目的而写的时候,精力自然就会集中,很容易投入你的思想感情,所以写的字就会灵活生动,比单纯的书写就好了许多。所以当一个字你不使用它,不赋予它生命活力的时候,它就是单纯的一个僵硬的死板的没有灵魂和生命力的字而已,所以使用它让它活起来才是书道的关键。当然怎样使用它让它活起来与书写人的修为和精气神有直接关系,也与书写时的环境气氛有密切关系,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 “有思想情感地书写它,使用它,它才会富有生命力,写的才会好!”袁重晖恍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怪不得流传下来的书法经典都是一些生活小札、文章之类的,很少有单纯的字帖!”看见袁重晖这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道理,洪老夫子很是高兴,他捋着下巴上不多的稀稀胡须接着解答第三个问题:“书道一途,博大精深,与时俱进,就连书圣也不能说就全部掌握了书道的奥秘,更不要说后世的学习者了,更不能说自己登上了书道的巅峰,不过都是在路途上跋涉的一个攀登者而已!正因为它博大精深而又源远流长,所以我们在学习的时候,就需要溯流而上,由近及远,就像爬山一路攀爬,才能逐渐观赏到高处的风景。” 洪老夫子敦敦教诲:“书道最忌讳的就是好高骛远,至于为什么没有让你们去临过去一些书写大家包括书圣的字体,是因为你们的品性修为达不到那样的高度和层次,一旦深陷其中,不但学不到其中的精髓,反而容易走火入魔,误入歧途!” 袁重晖听了洪老夫子的一番教诲,深思良久后,不由心里一动,“这不是和念道有相似之处吗!原来如此!” 在发现了书道和念道的相似之处后,就在心里琢磨着,就从《浩然正气歌》入手,如何在书道和念道之间搭一个桥梁,从而掌握驾驭文字的力量,这样的话,自己可就赚大了! 所以,袁重晖没事的时候就在嘴里念念有词,琢磨其中的道道,这在外人看来就有点精神失常的味道。 知道的,理解袁重晖的修道之痴;不知道的还认为他有点走火入魔的味道,悄悄地跑去向院长洪老夫子打小报告,洪老夫子自是一笑了之。 也许是心有灵犀吧,袁重晖正在琢磨书道和念道的事呢,鸿裕跑来了。原来这一段鸿裕自己在启道院憋得够呛,嫌院里生活太单调乏味,就过来悄悄问袁重晖要不要偷偷溜出去放放风。 袁重晖自然明白他的小心思,肯定是嘴馋,想要约齐冀等人出去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并没有像先前写的字条那样欣然同意,而是当头给他一个凿子,鸿裕捂着头呲牙咧嘴地跑走了。 赶走鸿裕后,袁重晖重新静下心来,感悟《浩然正气歌》,如果按照洪老夫子说的“文字是有生命,有魂灵,也是有力量”,那么这生命、魂灵和力量一定会隐藏在文字之中,那么自己就从文字本身下手好了。 “日出东方,照我棂窗,洗我魂魄,曜我紫皇;山川显形,万物生长,浩然之气,一泻汪洋”这几句是说浩然之气随着太阳的升起而出现壮大,并对身体内的魂魄、紫府包括万物给与洗礼和滋养,那么自己就观想太阳好了! 他一边念着这几句,一边在心中观想着太阳的出现和光芒万丈的样子,果然,随着识海里意念的推动,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在肺腑间缓缓升腾,远比单纯的朗诵文字要快得多,也大得多。 有门!袁重晖心中大喜。 再思索下面几句,“扬其正气,辟其乖张,魑魅避匿,魍魉震惶”是说浩然正气对阴邪之气的城慑和驱除作用,浩然之气所到之处,万邪避匿。 他于是就观想神识和意念驱使着这股气息对身体内的湿邪之气进行驱除,只觉得隐隐约约的身体内的丝丝凉气似乎慢慢被驱除了出去,果真神奇! 再看下面“其若为天,必戴其苍,其若为地,定履其黄;其若为水,浩浩汤汤,其若为山,巍巍苍苍;其若为剑,斩断虚妄,其若为炉,造化四方”,是说浩然之气可以变幻成天、地、水、山等各种事物的形状,并且具有事物所具有的强大力量。 只是天地太阔大了,他也知道自己的气息对此是蚍蜉撼大树,那就观山观水好了!于是他就边念叨着“其若为山,巍巍苍苍”边在心里观想着“山”的形状,只觉得识海之中一座焕发着浩然之气的大山直扑肺腑而来,他眼前一黑,压得他一口气没有喘上来,赶紧停止了观想。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袁重晖在心里感慨自己自己体内能够运转的气息还是太弱小了,承载不起大山这样刚强的事物!他看着“其若为水,浩浩汤汤”八字,眼神有点明灭不定,“水柔而利万物”,就是不知“浩浩汤汤”,到底有何浩大,别再跟观想大山一样吧,他心里有点忐忑,不知该不该继续。 纠结了半天,他才下了决心,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那就继续观想水好了,于是他把牙一咬,再试试!他于是他就边念叨着“其若为水,浩浩汤汤”边在心里观想着“水”流的形状,这时只觉得识海之中一条散发着浩然之气的河流径直向着肺腑倾泻而来,瞬间淹没了整个肺腑,并向着心海深处冲去,心海内深处的正字符却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美味似的,一下之就把这条所谓的洪流吞噬进去,并摇晃了一下,似乎还意犹未尽。 “噗!”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袁重晖却眼睛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本来刚才观想大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许内伤,这次是伤上加伤,才使得他受此重挫,这也是幸亏正字符的吞噬,另外他朗诵浩然正气诀已经有了一些时日,体内的气息对此有了一些熟悉和适应,能够在肺腑间得到一定的储存,肯定会爆体而亡! 等到袁重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站着皱着眉头的洪老夫子和沉着脸的包掌柜。 看见袁重晖醒来,洪老夫子并没有责怪他的鲁莽和冒进,而是捋了捋不多的几根胡须,面带苦笑地对袁重晖说道:“袁小子,实话对你说吧,我给你说过的‘文字有灵’其实是有不同情况的,凡体体质的人由于体质的原因,写的文字只能影响人、感染人;灵体体质的人达到一定修行境界后书写的文字才会具有特殊的力量,这时,它又有了另外一个名字,叫‘灵字符’,是灵符的一种。‘文字’、‘字符’,二者一字之差却又天渊之别,那天我给你写的‘水’字就是一种灵字符。“ 说到这,他面带笑容和蔼地说道:“郁塞的经脉我已经替你疏通了了,只是你肺腑间的伤比较麻烦,一时半会之间恐难痊愈,多练练书法,,解铃还须系铃人,有利于身体的恢复。另外,这样吧,启道班的课程已经基本讲完,这段时间你就回去好好静养,等到养好后再来学院继续学习。”他还以为袁重晖是因为修炼书道而引起的呢,殊不知却是念道!不过这二者在修炼之初却有相似之处,很难辨别。 包掌柜就没有这么好脸色了,他没好气地说:“小子,我知道你修道心切,虽说修行讲求的是勤勉二字,但是也讲求机缘,欲速则不达,尤其是书道一途,更讲究厚积薄发,十年磨一剑,多少天才在书道一途上夭折,更不要说你一个资质普通出身平凡的穷家小子了!再这样折腾,小命迟早也会丢掉!”说完,往他嘴里塞一个治疗身体的药丸,甩手去找洪老夫子下棋去了,上次来书院和洪老夫子下棋输了几局,这回可得扳回来,不然以后都没有脸面再来书院。 在二人走后,袁重晖想着包掌柜的话,句句都是至理名言,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成为修行一道的强者,他总有时不我待的危机感,再说,前人也说过“出名要趁早”嘛,左右都是理,成王败寇,古往今来,概莫过此! 所以他认准了一个理——事在人为,只要自己坚持不懈,总会走出一条自己的修行大道。在脑子里赶跑了刚才包掌柜的话。虽然洪老夫子说自己的肺腑的伤一时之间难以痊愈,但他相信自己有办法把它很快治好,其秘密就在浩然正气诀上! 他不再观想,而是依旧朗诵浩然正气歌,随着朗诵的进行,暖洋洋的气息重新又在体内流转,随着浩然正气在识海和丹田内的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一遍遍滋润着受伤的肺腑和经络。果真像古人说的那样,解铃还须系铃人,受的伤果然恢复得很快,身体内其它的伤也康复了,当然包掌柜的药丸也功不可没。 康复后的袁重晖并没有放弃对浩然正气歌的琢磨,他静心探究问题的原因,总结出来有几个,一是自己的念想之力还过于弱小,承载不了浩然正气所寄寓的山水这样浩大的事物;二是自己接触的时间太短,尚不能驾轻就熟地掌控自己的气息;三就是自己的体质问题,身体强度既不够大,又不能和外界灵气相交流,气机在体内流转时自然更容易郁塞,包掌柜不会说谎,资质普通出身平凡的自己恐怕就该在修行之途上遭受苦难和波折! 针对以上的问题,他根据自己的情况,反复思索后,终于他找到了办法:一是切断朗诵《浩然正气歌》和观想之间的关系,朗诵的时候不观想,观想的时候不朗诵,洪老夫子不是说过文字本身就是有生命、有魂灵和有力量的吗,自己先和浩然正气歌里面文字本身沟通交流,熟悉了其内在的魂灵和力量后,这些文字涉及到的山山水水等事物就不会对自己产生排斥之力了;二是先观想弱小的食物,像花花草草之类,即使是山水,也要赋予一定的内涵,如小山,小溪等,不能笼统地一概而论为山就是山,水就是水! “困难的牢笼束缚不住念想的翅膀,只要你想要去飞翔!”袁重晖小心翼翼地慢慢试验。观想山字,就满眼小山的样子,小山葱葱绿绿,安静祥和;观想水字,就意溢小溪的形象,小溪淙淙咚咚,欢快悠然…… 袁重晖沉潜于文字观想带来的快乐和形象世界中,流连忘返,每当他观想之时,心海深处的正字符就摇晃着身体,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他终于成功地施行了自己的办法!虽然这办法有点笨拙、天真,距离用念想来驾驭文字的力量要求相距甚远,但是至少窥到了一点门径,比从前更加感悟到了文字的魅力和内涵。 他相信,随着自己念道的进步,念想力的逐渐强大,终有一天,他会在念道和书道之间架起一座相通的桥梁,写出像洪老夫子那样的灵字符来! 世上有难事,也怕有心人! 第32章 原来藏在这! 袁重晖的观想方法虽然并不能让他一步登天地在念道上有大的进展和突破,但是识海却受到了极大的磨砺,变得深邃起来,神识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感知着这些变化,袁重晖把目光转向了手臂上的“伪”“恶”两灵字符,因为羽凌云曾说过,“来人需时时用‘伪’‘恶’两灵字符来磨砺自己,能过得这两关者才能得吾传承并在道途艰险的路上不被此类人蒙蔽”,现在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伪”“恶”两灵字符的考验了? 袁重晖试着运用神识探进“伪”“恶”两灵字符,交替经受着“伪”“恶”的磨砺,或许是他修炼的浩然正气歌完整的缘故,这次他的神识不再像初次那样一接触就沉沦进去,而是无论眼前万象如何变幻,他的心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时间不只过了多久,变幻的万象悄然消逝,“伪”“恶”两灵字符相互纠缠,最后碰撞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部功法:浩然正气功! “这……?” 原来羽凌云把浩然正气功藏在了“伪”“恶”两灵字符里!袁重晖一时之间有点无语。这种做法不可不谓是思接天外、匪夷所思;也不能不说是煞费苦心、别具一格。但是万一获得者沉沦里面无法自拔该么办?这也太凶险了点! 袁重晖一边腹诽一边仔细察看这神秘的浩然正气功全貌: “浩然正气功,内炼气机,外炼筋骨,相辅相成,打通全身内外隐脉经络通道,以勾连体内世界和体外世界,打破凡体的束缚和限制。 “点燃念想之火种,铸造‘自在''之念想葫芦。上葫位于识海,凝聚念想雪山,以冷静神魂,铸造神识;下芦位于丹田,贮藏念想之火种,淬炼天地灵气,二者之间用打通的经脉相连相通,阴阳相济,相反相成,构成浩然正气功的基本框架。 “浩然正气功第一步,凝神静气,默念口诀‘浩然正气歌’来想象感应丹田,使之内部气息发热;浩然正气功第二步,驱使丹田之发热气息,另辟经脉而行,上达识海之紫府,淬炼紫府之内髓,阳极而阴生,滋生片片雪花状之思絮,再驱使发热气息另辟蹊径而下,回归到丹田,是为一个周天!如此循环往复,坚持不懈,……则新的身体内外经脉打通,丹田火种之形可成,紫府深处识海雪山可期,铸造‘自在’之念想葫芦亦随之而成矣!” “修炼浩然正气功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丹田火种萌发,紫府深处识海雪山初积,身体隐脉初步打通,此阶段时可运用念力役使控制身外一定距离之事物;第二阶段,丹田火种长成火苗,紫府深处识海雪山初具规模,‘自在’之念想葫芦开始成形,全身新的经脉全部打通,此阶段时识海雪山形成神识,可以对外物发动神识攻击,同时可通过新的经脉对进入丹田的外来气息进行淬炼储藏,可以踏上修武之路;第三阶段,浩然正气功大成,丹田火种发生蜕变,紫府深处识海雪山巍峨伫立,‘自在’之念想葫芦铸造成功,此阶段时就可以修炼各种修炼功法,在‘自在念想葫芦’里进行摹刻、淬炼、衍化,变‘他人功法’为‘我之功法’,从而自在驾驭!” 至此,袁重晖才明白,为什么之前人们在修炼念道的时候,不能以文道入武道了,原来不仅是少了淬炼丹田火种这关键一环,还要动静结合,另行打通新的内外经脉,以挣脱天地对身体的束缚和限制,不只是在那里念念有词! 袁重晖至此恍然明白,同时又充满了疑惑,“可是我怎么和这不一样啊,我凝聚的不是气息而是液体啊,另外这凝聚的液体也没有存在丹田而是储存在了心田啊?” “看来,这浩然正气功果真是逆天的功法啊,不知这功法的主人凌羽云会不会遭到天谴!”,他自言自语,既为这偶然的发现产生惊喜,同时又为自己如果修炼这部功法会不会产生天罚的后果而担忧。 不过他也明白这都是杞人忧天,像羽凌云那么逆天的人修炼浩然正气功就没有遭到天罚,更何况他这样一个还没有起步的菜鸟!不管如何,现在有了机缘呈现在自己的面前,还不“走起”! 抛去首鼠两端畏首畏尾的怯懦想法,袁重晖按照浩然正气功的修炼方法一头扎了进去,颇有“狂风暴雨浑不怕,江河湖海任我游”的劲头。 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果真像羽凌云所说,修炼之初,很难做到凝神静气,各种念想就像是春天的小草,是杂草丛生,又如泛滥的河水,四处流淌,即使是默念口诀也很难做到心神如一,更不要说意沉丹田了,这让袁重晖很是苦恼,不知是自己太笨还是功法的创造者凌羽云太天才! 他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先是识海紫府深处的那株青莲动了起来,散发出丝丝清凉之气清爽着识海,然后是心田深处的正字符也自己动起来了,顺着经脉来到了丹田。 “这是……?” 袁重晖不明所以,心说我正在修炼浩然正气功,你来瞎凑什么热闹! “哦!”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古简上羽凌云说过他是从浩然正气歌受到的启发才创造了浩然正气功,那自己岂不是也可以借助这浩然正气歌化成的正字符修炼浩然正气功? 袁重晖的心里顿时热络起来,再次按照浩然正气功的修炼方法吐纳起来,这次忽然就变的不一样了,识海里的清凉之气让他头脑清醒,不再杂念丛生思绪乱飞,丹田处的正字符则散发出丝丝浩然正气,就如火苗在身体内部流转。 “这又是……?”惊讶之后则是大喜,这不正好给自己提供了修炼浩然正气功的最好环境吗? 他不再多想,开始按照步骤继续修炼起来,没多久他就心平气和来,心神变得安宁了,随着浩然正气功的运转,他陷入到了深处的安静之中,神魂深处的念想,却随着浩然正气功法感知之法,缓慢运行起来。渐渐的,外面的世界似乎消失,他的身体似乎和整个世界融成了一体,识海内一片片小小的雪花开始飘落下来,身体内一些新的经脉也开始慢慢被开辟出来,由无到有,由细小到变大…… 而就在这时,从诸天万界深处不可知之地,一个神秘的东西,感应到了他的这种念想,发出一缕神秘的星光,穿越不知几重天地,随着袁重晖的念想,依遁着呼吸的节奏,进入他的识海,然后再从识海沿着督脉,一路而下进入到了他的丹田之地,栖息了下来,和他的念想气息融为了一体。 这缕神秘星光的穿越,似乎惊动了诸天万界深处某个神秘的存在,他嘴里“咦”了一声,睁开刚才昏睡紧闭的双眼,两手随意掐算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又是一桩因果,且随他去吧!”说完,又进入到了沉睡之中。 当袁重晖从念想的修炼中醒来,不但不感到疲倦,精神反而感到特别的饱满,神识有了不小的提高,不仅如此,一个小小的山丘在识海中出现了,这就是识海雪山?他惊喜异常,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凝聚出来了,却忘了之前自己用念想来驾驭书道文字力量的行为在其中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另外奇特角器幻化的角形纹饰帮他打通新的心脏体窍的功劳也不可或缺。他又感知了身体一下,莫名地感觉到丹田之中正字符内似乎隐隐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不会这么快就孕育了丹田火种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太逆天了! 就是外经脉无法打通,导致肉体强度却落了下来,和自己的精神力不能相匹配,看来还需要找一个地方用浩然正气功法外淬筋骨打通外经脉才是!”他下了结论并做了下一步的打算。 第34章 端木睿教席的办法 经历了启道书院门前这一出,袁重晖知道自己的能力确实是差距还太大,赶快打通全身的隐脉好挣脱凡体的束缚,早一点踏上修道之途的念头更加强烈,不说别的,再遇到此类情况,总不能每次都灰溜溜地逃之夭夭吧,大道争锋,残酷的竞争是无处不在,说不定下次就有可能一命呜呼,无论怎么修炼,拥有自保能力是修道者的底线,否则小命都玩玩了,还奢谈什么强者追求长生? 现在内隐脉已打通不少,但是外隐脉还没有打通一处,二者差距太大,不能彼此相辅相成,这是一大弊病,必须解决!但是到哪里找一个打通外隐脉来淬炼筋骨的地方呢?他想了半天,决定还去找去找端木睿教席想办法。见了端木睿教席,袁重晖把和杨威等人的冲突和自己想要淬炼筋骨的事告诉了他。 端木睿教席听了袁重晖的话,“原来是这样啊?” 端木睿教席笑了,“虽说修习念道不以争强好胜为务,但也不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任凭别人欺侮,否则也会道心不稳,于念道的修行不利!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还是必要的!” 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说道:“你想先进念道院修炼念道原本也可,念道院也有专门淬炼体质提高身体强度的修炼室,后来由于念道没落,许多修炼资源被迫裁掉,淬体的修炼室就是其中之一,从前也有招预备弟子的先例,可是现在念道院是每况愈下,招收预备弟子的名额已被取消,所以众目睽睽之下就不能为你一人开绿灯了。现在外门之中最好的淬体修炼室在冲霄武院,一般只对武院的道生开放,不过,你想到那里修炼,这事我可以摆平,那里负责的执事叫陈镇,我认识,可以请他帮个忙,应该没有问题!” 说完,拿出纸笔刷刷地写了一封信递给袁重晖,袁重晖谢过端木睿教席,拿着信颠颠地去了。 望着袁重晖离去的背影,端木睿摇摇头,又点点头。摇头的意思是以袁重晖的身体底子,短时间的淬体修炼恐很难见效,点头的意思是这孩子对修炼这么上心,实属难得! 陈镇先是看了看信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袁重晖,说道:“你就是袁重晖?” 袁重晖老老实实嗯了一声,陈镇摆了摆手:“进去吧,不过这可是要按时间计费的!”在袁重晖进去后,他嘴里咕哝了一句,“多大的事啊,值得小题大作、还一本正经的写封信!”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这句话后悔了。 袁重晖交费的时候,嘴角抽了一抽,这可不是一般的贵,一小时就要200灵币,快抵得上他一月的生活费了。 走进修炼室,一看,却也物有所值,只见偌大的修炼室里大大小小的各种淬体器材摆放的是应有尽有,任凭修炼者尽情使用。想想也是,“穷修文,富修武”,只要是灵体体质的孩子修炼,谁家不是惦着钱袋子往里面砸钱啊,只要突破了体元境,就是走上了一条出人头地无比风光的金光大道! 袁重晖打量了大大小小的器材,就选择了其中较轻的一个,按照浩然正气功打通外隐脉的修炼之法开始修炼起来。 别看浩然正气功的内息修炼方法不显山不露水的,靠的是修炼者持之以恒的水磨工夫,但是其外功则是通过内息运转和外力敲打的方式来打开隐藏的新经脉来淬炼体质,修炼之法及其特殊,所以要求的条件很高,尤其是在打通新的经脉之时,特别难受,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直让人生不如死,所以一般人根本受不了,照功法上所说,“忍受非人的痛苦,才能得到超人的能力,浩然正气功功成之时,就是扬眉吐气之日,可以震慑一切宵小邪魅”。 羽凌云把浩然正气功写的口气极大,是牛气冲天,袁重晖心想就连凌羽云自己恐怕也没有修到那个层次,否则也不会困死在那个宫殿里面,但毕竟还是对症下药滴,自己别无他途,只能摸着石头过河,练练看。 口气大不说,修炼起来却是极其艰难,其上所说人体有十二隐脉、365隐穴,需要全部打通才算修炼成功,袁重晖首先选择了右手臂上的一处隐穴,这是驱动手臂发力的一大要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运转气息于隐穴,同时手臂紧握炼体器材,内外发力向着隐穴冲去! “啊!”一股剧痛从隐穴处向着大脑深处的识海深处震荡而去,他忍不住剧痛,高声叫了起来,同时冷汗在头上刷地冒了出来。 叫声引得周围其他修炼的学生齐刷刷地把目光盯向了他,袁重晖赶紧放下练功器械,双手抱拳向着四周作了一揖,为自己的叫声打扰别人而抱歉。 “果真如此,这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浩然正气功法上的口气是一样大!”袁重晖在心里又哀嚎了一声。 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看来这浩然正气的淬炼筋骨的外功修炼也需要水磨的功夫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刚才自己就是太急太用力了,才会导致有这么大的动作和疼痛。 “是不是每种修行最后都必须以痛苦为代价,有没有不那么痛苦而是愉悦轻松的修行之道?难道真的是梅花香自苦寒来,没有苦寒梅花就不会散发芳香?”这种剧痛使得袁重晖胡思乱想起来,竟然有了和鸿裕同样的想法。 他揉了揉太阳穴,压抑住胡思乱想的念头,调整好呼吸,内外慢慢的发力,再次向着手臂隐穴处冲去,虽然隐穴处依然有蚂蚁般撕咬的疼痛,但比起一开始的剧痛好了许多!细汗慢慢地从额头上渗出,每一滴既是痛苦的见证,又是努力的结晶! 一下,两下,……袁重晖坚持不懈,并逐渐加大力量! “哈,果真是蠢材,用那么轻便的炼体器材还出那么多的汗!”一个故意大惊小怪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袁重晖抬起头,抹了一抹睫毛上的汗,发现正是之前与之争斗的杨威、谷宇昂等人,果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看见成功的吸引了大家得目光,杨威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容:“敢做不敢当的蠢材竟然还有脸假冒冲霄武院学生,跑到我们武院来修炼,可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 一场架下来,杨威去打听了一下袁重晖等人的情况,原来是启道书院里一帮不学无术的废物,自然是耿耿于怀,没想到转眼间就在自家的地盘上相遇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袁重晖对于杨威的冷嘲热讽自然是充耳不闻,今非昔比,他才不干在对方地盘上逞强好胜的傻事呢! “傻小子,听说你过去除了嗜睡外,还打起架来不要命,不知是否有兴趣和我切磋一下,让我看一下你不要命到什么程度!” 杨威看袁重晖无动于衷,主动发出了挑战。 听到这话,袁重晖笑了:“和你切磋?你眼瞎了!一个武道院的外门弟子竟然挑战一个启道书院的道生,我看你才是不要脸吧!” 袁重晖虽不想和对方动武,但并不代表他在嘴皮子上愿意吃亏!启道书院本就比冲霄武院低一级的学院,是为高一级道院输送弟子的,他这话可是反击到要点上了,于情于理都占上风。 杨威听到这话,涨红了脸,气急败坏:“那在武院外你怎么动起手来呢?此时却装起了乌龟王八蛋,我呸!”他一口浓痰吐在了袁重晖的脸上。 袁重晖放下了手中的淬体器材,他能忍,但他体内的东西不能忍,前世今生的种种苦痛涌上心头,此时心脏的血脉高速运转起来,散发出阵阵热流向着全身流动,应和着这股热流,浩然正气功法也开始发动起来,驱动着这股热流顺着刚才打而未通的那处隐穴处冲去。 此时袁重晖全身发热,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一股不甘屈辱的斗志! “既然你要战,哪就战!”他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跳,一把抹去脸上的浓痰,双手握拳,大声叫道,“来吧,我看看你冲霄武院的学生有多了不起!” 第35章 疑云陡起 听见袁重晖答应了挑战,杨威是心里大喜,完全没有发觉此时对方身体出现的异状,嘴里喝声道:“傻小子,那就等着挨揍吧!”说着挥拳向着袁重晖而来。 袁重晖此时全身的热流正汇聚在手臂隐穴处无处发泄,现在有了目标,他挥动双拳迎了上去,只听“啪!啪!”两声,第一声是两人四拳相撞的声音,第二声是杨威被击飞摔落在地上的声音,又“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是人事不知。 四周的人见此情景,惊呆了,不就是学生之间常见的切磋吗,怎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好半天大家才惊醒过来,学生中有机灵的,连忙跑去找人来急救;有围住袁重晖以防他溜掉的,也有傻立不动的。 此时袁重晖也被发生的事情惊呆了,身上的那股热流得到发泄后竟然冲开了手臂上一直冲不开的隐穴,全身尤其是双臂充满了力量;而眼前杨威被击飞吐血的一幕更让他难以置信,不知所措。 不多久,前来急救的人纷纷来到。最先到的是陈镇,看见杨威面色如纸口吐鲜血的受伤情景,吓了一跳,连忙掏出疗伤丹药用内力化开,输送到杨威的嘴里;然后到的是冲霄武院的医师闫安,把着杨威的脉搏久久不语;最后到来的是杨威的指导教席费明,他先是用眼睛瞪了袁重晖一眼,然后询问把脉的闫安医师:“闫医师,杨威的伤怎么样?” 闫安医师把着脉搏,皱着眉头,摇头不语,半响才说道:“还是请武院里的院长和教监们前来一起诊断一下吧,依我的能力很难判断伤势!” 陈镇和费明是面面相觑。 陈镇挠了挠头:“不就是小孩子之间正常的切磋嘛,值得这样闹腾,非要惊动武院里的大人物?” 闫安医师松开了杨威的脉搏:“陈执事既然这样说,万一出了什么坏的结果我可不负责!”言外之意万一出了事你陈执事可要负责。 陈镇连忙笑脸解释:“我就是凭着往常的经验而已,既然闫医师说了,我这就去请几位大人!”说着,连忙向外跑去。 费明对修炼室修炼的学生说道:“大家都不要走,事情处理完毕后再走!”说完,运转灵力一边替杨威护住心脉,一边化开他体内的丹药之力。 时间大约过了一刻钟,在陈镇的引导下,洪老夫子、武院院长姚兴明率领着冲霄武院的副院长赵庆、教监李传弘等人匆匆而来。 看见一众大人物到来,费明教席、闫安医师连忙站起来侍立在一旁,弟子们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几个大人物依次给杨威把了把脉,然后都陷入了沉思不语。最后还是冲霄武院长姚兴明发话了:“闫安医师,你先说说你的看法!” 闫安医师听见院长大人发话,连忙向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地说道:“据在下的诊断,按照常理,杨威受伤虽然不轻,用好一点的丹药也可以治疗,但奇怪的是,其内伤之中有一股奇怪的气息,不按常规地在体内乱窜,如果不把这股气息驱除,其伤恐怕很难好!” 姚兴明点点头,然后把目光转向副院长赵庆、教监李传弘二人,“你们怎样看?” 教监李传弘知道自己职位稍低,盖棺定论的事还得其他人做决断,就率先发言了:“这股气息虽然不是很强,但是却极其古怪,如附骨之蛆,很难驱除,似乎有别于灵界的修道传承,这是我的一孔之见,几位大人怎么看?” 副院长赵庆笑了:“李教监整天忙于冲霄武院的教学事物,怎么忘了我们学院念道的传承?我观其伤势,隐约有念道的影子存在,不知两位院长是不是同意我的观点?” “伤人的不是冲霄武院的学生,而是念道学院的?” 武院院长姚兴明看见杨威倒在地上的惨状,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这时洪老夫子发话了,“这臭小子不是念道学院的,他是启道书院的。” 武院院长姚兴明听到这,脸色更黑了,他把脸垮下来,头扭向洪老夫子,“洪院长,你们启道书院也太嚣张了吧,跑到我们冲霄武院来还把人打成这样!” 洪老夫子嘴角抽了一抽,心里嘀咕着,“袁重晖这小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不是把自己弄个半死,就是把别人弄个半死!”但是他表面上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先把事件搞清楚,其他的等会再说!” 武院院长姚兴明知道洪老夫子虽明面上只是一个小小的启道书院的院长,但是其来头极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转向旁边站立的陈镇,“陈执事,这是怎么回事?” 陈镇没有办法,只好把端木睿写的信拿出来交给武院院长姚兴明,姚兴明看了看,脸色刷地变黑了,又把目光转向袁重晖:“你还是念道院端木睿的弟子?” 袁重晖刚想回答,洪老夫子发话了,“这小子不是端木睿的弟子,是我的学生!” “你的学生?” 武院院长姚兴明一时没能明白过来,“启道书院的学生怎么修习了念道院的念道功法?” 不要说是他,就连洪老夫子也不明白!他捋了捋下巴上的几根胡子,对袁重晖说道,“臭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袁重晖摸着脑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半真半假地说道:“我在藏书阁找到了一本《念道有道》的书,发现其中有修习念道的功法记载,就一时好奇,在下面找些这方面的资料就开始修炼起来,因为修炼念道需要加强体制的淬炼,我就去找端木睿教席,请他帮忙,写了封介绍信,就到武院的修炼室来淬炼身体来了,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武院院长姚兴明怒气冲冲地说道:“我看端木睿是想招学生想疯了吧,什么样的忙都帮!” 洪老夫子对他摆摆手,又示意袁重晖继续说下去。 袁重晖就又把和杨威之间发生的事情源源本本讲述了一番,这事情可造不得假,院里派人一查就会真相大白。他隐瞒了修炼浩然正气功法的事情,现在的他有两世的经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念道有道》这本书,几位高层人物都知道,倒也不足为奇,关键是修习了念道的功法就能把人伤成这样?这个弯几位外门高层人士也绕不过来,这和他们知道的念道修炼情况有着太大的差距!这里面明显有着蹊跷! 半晌,没有说话的副院长赵庆说话了:“几位可曾想起过当年的陈天遆?” “陈天遆?”他这话让几位学院高层人士听在耳中犹如一道霹雳引起了他们的警觉! “陈天遆就是因为修习念道患上心魔,在灵墟大陆掀起了腥风血雨!” 他们的师长们每当说起这段不堪回首的历史都是不寒而栗,可以说“陈天遆”三字就是灵墟大陆走火入魔的代名词,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可要说眼前的这个小屁孩因为修习念道功法就走火入魔也太匪夷所思,但又怎么解释杨威内伤之中那股奇怪的气息呢?”几人之中就有人看向袁重晖的目光中露出了郑重的意味。 “哈!哈!一个小屁孩修练个小小念道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前一段这小子在修炼书道时也炼岔了气,还是我出手助其恢复的,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小孩子因为修道心切再加上好奇心而偷偷修炼一些修道功法很正常嘛,值得你们这样小题大做的?现在把杨威体内的那股奇怪的气息祛除掉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后再说!”洪老夫子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鉴于来历特殊的洪老夫子这样说了,其他几人也不好再在念道入魔的事情上纠结,就停止了这方面的讨论。 “那个你们有没有想到如何驱除杨威体内的那股奇怪气息?” 洪老夫子就问随声附和的几人。 几人面面相觑后,互相传递几个眼色后,教监李传弘说话了:“在下无能,只能运用灵力封存住那股奇怪气息,而不能祛除,不知洪院长有否高明法子把它祛除掉!” 这几个人都是老狐狸,既然洪院长把此事说的云淡风轻、小事一桩的,那就由你解决好了!所以把难踢得球又踢回给了洪老夫子。 洪老夫子瞪了教监李传弘一眼,心说我要是能祛除掉还问你们?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心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把头转向袁重晖,“重晖,你有没有办法把它祛除掉?” 几个外门大人物都不能解决掉的难题难道这个小屁孩就能够解决掉?在场的众人都觉得这话问的奇怪。 袁重晖摸了摸脑袋,他也搞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洪老夫子就既然这样说了,杨威又是自己所伤,无论能不能祛除掉,自己都要试一试,哪怕装模作样也要装上一装,否则看今天的情势,自己恐怕很难逃脱干系! 袁重晖只能赶鸭子上架,试上一试。他走上前几步,蹲下来,两手握着杨威的双手,暗自发动浩然正气功法,运转气机通过四手相握的通道前去探视杨威身体内部,在外人看来和修炼念道没有什么两样。 谁知他的这股气机刚刚通过手臂,杨威体内的那股到处乱窜的奇怪气息就像是快要决堤的水,突然找到了发泄之口,顺着袁重晖手臂上打通的隐穴流了过来,,这股气息流转一个大周天,然后向着丹田深处而去,丹田深处的正字符见到那股气息,就像猫儿闻到了鱼腥,符身一摇,把那股奇特的气息吞噬掉,然后悄无声息地不动了。 此时袁重晖只觉得全身舒坦,就好像吃了人参果一样,而本来昏厥不醒的杨威则突然有了反应,吐出了一口瘀血,睁开了眼睛。看其情形,其体内那股奇特的气息已被驱除,应该已无大碍。 教监李传弘等人是面面相觑,果真如院长所说,连他们都束手无策的难题竟给一个小屁孩给解决了,要说他身上没有古怪,鬼才会相信!所以他们都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洪老夫子,看你又怎样解释! “咦,真的祛除掉了?”洪老夫子虽然有着让袁重晖试试看的侥幸心理,但也不抱多大希望,可没有想到真的被他祛除掉了!他回视教监李传弘等人,读懂了他们目光中的深意,同时和他们一样,自己也是充满了好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重晖,把你刚才驱除杨威身上那种奇异气息的情况再施展一下,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原因!” 洪老夫子知道不把眼前的这个问题搞清楚,今天的这个事还真不好解决!于是就让袁重晖给大家展示一下,好解除掉 几人心中的疑惑。 袁重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握住杨威的手,再次运起浩然正气功法,同时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破绽。 在袁重晖施展的时候,洪老夫子手搭杨威的脉搏,来探查情况,发现气机运转堂堂正正,除了气机的强度稍异于常人外,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他放下手,让教监李传弘等人也来探查一下,结果和洪老夫子所察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回事?”几人心中的疑惑更重了,可又无法解释。最后老夫子盖棺定论道:“此事也许真是个意外,这事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回去吧,各干各的事!”说完自己拍拍屁股先走了。 他这一走,冲霄武院里的其他几位大人物也不好再说什么,也纷纷离开。武院院长姚兴明把陈镇执事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警告他不要因为个人情面而乱开武院的后门。 倒是念道学院的院长潘明听说此事后,并没有责怪端木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就不了了之。 第36章 一本蹊跷的破书 淬体不成的袁重晖无法就回到了不再来店铺,准备缠缠包掌柜,看他有没有办法。谁知包掌柜翻了翻白眼,“臭小子,先把我给你的《寻龙诀》记熟再说!” 袁重晖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趴在柜台前翻看包掌柜给他的《寻龙诀》,掌柜包大年则在里屋悠然自在地品茶。 对袁重晖他来说,超强的记忆很快就让记住了书的内容,可是吃透里面的精髓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他研究了半天,得出了结论,这是一本专门是针对盗墓而写的类似奇门遁甲方面的书,他脑中莫名地闪现前世很火的《盗墓笔记》,“难道……? ”联想跟随包掌柜到天荒山采药时他偶尔的一些比比划划的奇怪行为,别说还真的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袁重晖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不再来门口有一个人正探头探脑地向店铺里张望,看见袁重晖低头看书的身影,这人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走到袁重晖面前,伸头去瞧书的内容,嘴里小声地说道:“小兄弟,在看什么书啊,这么入神?” 声音虽小却惊醒了袁重晖,忙不迭地站起来,嘴里习惯地随口出声道:“客官到店铺来想卖什么东西?” 但是当他看清来人的长相时,脸沉了下来:“你走错门了吧,我们不看相!” 来人正是亓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臭名昭着的无良相士蔡华,观其相貌,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绿色长袍,肩搭相士丝巾,斜挎着签筒,面相俊朗,眼眸如水,神情是懒散之中带些魅惑人的一点笑意,却正是女人们喜欢的那种男子类型。 蔡华对于袁重晖的无礼言行倒不生气,嘴里哈哈道:“今天我不看相,是来卖东西来了,这个东西不知你们收不收?”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卷残破的书简来,放到柜台上,上面似乎还散发着一点脂粉的气息。 袁重晖心说,无良相士的东西还能有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从哪个女子闺房顺手牵羊摸出来的东西,就随手翻了一翻,“咦,这书?……” 破损泛黄的书页散发出独特的古朴气息,一扫之前的脂粉气,书的内容是一些图画,一时之间他看不明白,就随口问道:“这破书要多少荒币?”荒币是在天荒之地流行的一种货币,一千荒币可以兑换一颗下品灵石。 “五百颗下品灵石!”蔡华嘴角的笑意不减。 “五百颗下品灵石?”袁重晖吓了一大跳,自从他进不再来,就没有见过超过10灵石的交易! “你是在开玩笑吗?” 袁重晖虽然认为这残破的古卷有价值,但也不值这个价,认为是狮子大张口,漫天要价了。 “开玩笑我也不跟你开呀,想我蔡某大名鼎鼎仪表堂堂,到哪振臂一挥,身边不是美女如云的,跟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有什么玩笑可开的?”蔡华没好气地说。 两人的话引起了包掌柜的注意,他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蔡华,倒没有袁重晖那样的反感态度,而是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原来是蔡先生啊,稀客!稀客!请里屋喝茶!”说着把蔡华往里屋让。 蔡华鼻子朝着袁重晖哼了一声,拿起柜台上的残破书卷,跟着包掌柜两人进了里屋,反倒把袁重晖晾在了外面,让他很是尴尬,不过他也是见怪不怪,交易让包掌柜处理好了,正好落得清静,继续看自己的书。 过了没一会,包掌柜又把蔡华热情地送了出来:“蔡先生一路好走,以后再有好东西尽管送过来,价钱包你满意!” 蔡华摆摆手,意思是自己知道了,倒是把脸转向袁重晖,嘴里说道:“臭小子,你以后可得好好学学啊,不要再什么什么了!”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袁重晖知道他后半截没说的话,不外乎是“狗眼看人低”类的,不过,他也没想跟一个到处拈花惹草的无良相士计较,但看其神情,却有着意味深长的味道,就问包掌柜:“那幅残卷花了多少灵石买下的?”这才是他关注的重心。 “不多,二百五十颗灵石!”包掌柜神情满意地说道。 “二百五?”袁重晖强忍住笑,两个人的交易还真是奇葩。 包掌柜以为他是嫌贵,伸出胖手揪住袁重晖的耳朵,说道,“臭小子,进里屋来,听我说道说道,你就知道,这下我们可赚大发了!” “轻点,我进去还不行吗!”袁重晖耳朵被他揪疼了,连忙叫道,心想前世自己当老师时老是揪不听话学生的耳朵,今世是还债来了。 两人进了里屋,包掌柜关紧门,洋洋得意地对袁重晖说道:“臭小子,你再仔细看看这幅残卷,就知道它是物有所值了!”说着,从怀中掏出残卷,让袁重晖再仔细看看。 袁重晖接过书卷仔细再瞅,看《寻龙诀》的好处终于体现出来了效果,有了新发现,“这是个大型墓藏地图?” “不止如此,从它的古朴气息来看,还应该是个远古墓葬 !小子,你说咱们这次是不是赚大发了?” 包掌柜语气里透着兴奋,“你小子应该听说过天荒地老的传说吧,多少人前来天荒之地欲探究其中的秘密,可惜苦寻不得,如果能够从远古墓葬发现这些传说的秘密,那可就不得了,啧!啧!啧!” 袁重晖似乎从他的口气中都能听到哈喇子的流淌声,就适时地提醒他,以免得意忘形,“包掌柜,这么好的东西,蔡华就愿意低价卖给我们,不会有不可告人的企图吧?”他对无良相士蔡华始终都带有抵触的情绪,所以就难免会往不好的方面想。 包大年摸着下巴沉吟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小子整天拈花惹草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兴许是想让咱们趟趟路,让咱们当开路的炮灰,他好从中得利。不过这都是实力加运气的事,哪能像他打的如意算盘那样发展!我们到时间小心点就是了。你把我给你的《寻龙诀》好好看看,到时间说不定就有大用!这幅残卷地图我再研究研究,等到有了眉目我就带你去探探险,说不定就有大发现!” 袁重晖看他信心满满地,就不再多说了,心里可还是放心不下地嘀咕着,“在前世,挖人坟墓、断人香火、毁人祠堂、骂人祖宗、拆人门板、砸人饭锅这些都是极其犯忌讳的事,难道这儿就一点都不讲究?看来以后自己还得多适应此地的风俗习惯!” 第37章 不再来来了黑衣人 时间一晃过去了好几天,自从买了那幅残卷后,包掌柜最近更是神出鬼没的,扔下袁重晖一个人在店里,顾客也是少得可怜,经常是门可罗雀,时间长了就感到无聊寂寞。这天袁重晖看书看累了,揉了揉发僵的脖子,突然来了兴致,想找鸿裕等人叙叙,就关了店门,一路迤逦走来,谁知连鸿裕的屁影也没有找到,是乘兴而去,扫兴而归! 想到前世有人说,“有些人寂寞但不孤单,有些人孤单却不寂寞”,他摇了摇头,这些玩深沉的话都不能消解他此时内心的感受。 他正心烦意乱的时候,没想到在不再来店铺的拐角处正好遇见了齐冀,齐冀一把拉住了他,说道:“我本来是想到不再来找你的,可是之前却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进了不再来店铺,害怕出你了什么事,就在这观望,没想到在这碰见了你,这时你可不要进去,他们要是来抓你的,岂不是自投罗网?” 袁重晖鼻子翘了翘,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一个小屁孩,关我什么事,要抓也是抓掌柜的!”想到掌柜包大年整天摆出一副逍遥自在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骨子里却是爱钱如命的守财奴嘴脸,心里就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却也停住了脚步。 没多久,就看见一群黑衣人从店铺里走出来,全身的血煞气扑面而来,表明了他们绝非一般不管是非的修行者,而是那种经历无数血雨腥风、饮胆尝血的修武者才有的气势。 袁重晖和齐冀两人被这血煞气一冲,不禁打了个寒战。在黑衣人走后,袁重晖拉着齐冀赶紧跑向不再来店铺,进到店铺里面,两个人傻了眼,只见店铺里面是一片狼藉,东西扔的到处都是,就连袁重晖睡觉的铺板都被掀个底朝天。 两人赶紧把整个店铺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丢什么东西,袁重晖是长出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包掌柜摇着逍遥扇,哼着小曲回来了。看见铺子里一片狼藉的模样,包大年“啪”地一声折叠起了逍遥扇,睁大了眼睛,嘴里惊呼道:“咋了,铺子遭土匪抢了?小晖晖,你在家里看铺子,此事你可要负全责哟!” 袁重晖耸了耸肩,摊开手:“我刚才检查了一遍药铺,咱们店铺除了你不死药医的面子什么都没有丢,铺子遭抢事小,可是不死药医的脸面丢了这个事可大了,以后某人还怎么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什么在亓婇城乃至天荒之地呼风唤雨喽!” 袁重晖根据这几年和包大年的相处,他清楚地知道包大年的几个特点,一是惜命如金,他有句口头禅,“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二是了身达命,用他的话来说”不会享受生活的人都是傻瓜时间一晃过去了好几天,自从买了那幅残卷后,包掌柜最近更是神出鬼没的,扔下袁重晖一个人在店里,顾客也是少得可怜,经常是门可罗雀,时间长了就感到无聊寂寞。这天袁重晖看书看累了,揉了揉发僵的脖子,突然来了兴致,想找鸿裕等人叙叙,就关了店门,一路迤逦走来,谁知连鸿裕的屁影也没有找到,是乘兴而去,扫兴而归! 想到前世有人说,“有些人寂寞但不孤单,有些人孤单却不寂寞”,他摇了摇头,这些玩深沉的话都不能消解他此时内心的感受。 他正心烦意乱的时候,没想到在不再来店铺的拐角处正好遇见了齐冀,齐冀一把拉住了他,说道:“我本来是想到不再来找你的,可是之前却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进了不再来店铺,害怕出你了什么事,就在这观望,没想到在这碰见了你,这时你可不要进去,他们要是来抓你的,岂不是自投罗网?” 袁重晖鼻子翘了翘,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一个小屁孩,关我什么事,要抓也是抓掌柜的!”想到掌柜包大年整天摆出一副逍遥自在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模样骨子里却是爱钱如命的守财奴嘴脸,心里就有点幸灾乐祸,不过却也停住了脚步。 没多久,就看见一群黑衣人从店铺里走出来,全身的血煞气扑面而来,表明了他们绝非一般不管是非的修行者,而是那种经历无数血雨腥风、饮胆尝血的修武者才有的气势。 袁重晖和齐冀两人被这血煞气一冲,不禁打了个寒战。在黑衣人走后,袁重晖拉着齐冀赶紧跑向不再来店铺,进到店铺里面,两个人傻了眼,只见店铺里面是一片狼藉,东西扔的到处都是,就连袁重晖睡觉的铺板都被掀个底朝天。 两人赶紧把整个店铺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丢什么东西,袁重晖是长出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包掌柜摇着逍遥扇,哼着小曲回来了。看见铺子里一片狼藉的模样,包大年“啪”地一声折叠起了逍遥扇,睁大了眼睛,嘴里惊呼道:“咋了,铺子遭土匪抢了?小晖晖,你在家里看铺子,此事你可要负全责哟!” 袁重晖耸了耸肩,摊开手:“我刚才检查了一遍药铺,咱们店铺除了你不死药医的面子什么都没有丢,铺子遭抢事小,可是不死药医的脸面丢了这个事可大了,以后某人还怎么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什么在亓婇城乃至天荒之地呼风唤雨喽!” 袁重晖根据这几年和包大年的相处,他清楚地知道包大年的几个特点,一是惜命如金,他有句口头禅,“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二是了身达命,用他的话来说“不会享受生活的人都是傻瓜”;三是爱钱如命,他常说“有的人,一生只爱钱,有的人,一生只爱命,对我来说命就是钱,钱就是命!” 这些特点集中在一起,那就是他开的店铺了,文玩可以消遣怡情,看病可以挣钱,药物也可以续命,药膳更可以养身,所以在包大年的眼中,这世界上最美好最光辉的事业就是他开的这个店铺。但在袁重晖耳濡目染的眼中,这几点就变了味,成了贪生怕死、贪图享受、贪财好利的形象。就连他教的的所谓养生之法说起来噱头很大,叫什么玄灵大法,但袁重晖修炼起来,身上是懒洋洋的,总觉得和缩头乌龟的龟息法有点相似。 就拿不再来药铺的名字来说吧,明面上是来拿药治病的人只需一次即可,不需要再来,有夸耀医术高明之意,袁重晖却琢磨出来一丝金钱的味道,那就是店铺里的药太贵,别人不愿意再来的意思,他曾把这话给包大年说,包大年哈哈一笑,立马给他几个栗暴,说他不好好学习医道,整天瞎琢磨什么! 不管袁重晖内心的评价如何,包大年在鹄图街亓婇城乃至天荒之地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因为对于出入天荒之地缺医少药的修行者来说,谁能没有个什么意外之伤,一旦有了,包大年的不再来店铺,就是救命的稻草,因此,很少有人愿意也没有那个胆量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闹事,而现在竟然有一群黑衣人胆敢闯进不再来店铺闹事,就有了非同寻常的意味。 包大年用手中的折扇对着手掌敲了一会,把折扇呼地又一打开,对袁重晖说道:“你小子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什么阿猫阿狗的东西都来我这店里撒野,那我包大年的脸面岂不是丢大了!不过这些人前来恐怕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那幅残卷地图,看来那幅残卷还真是好东西,不过想从我包大年这里虎口拔牙,哼,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我们的探险行动也得抓紧了,否则夜长梦多!”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丢给袁重晖,“把这东西挂到店门口,我看谁个还敢前来寻衅闹事,另外,你现在伤也好了,回头有空,你就到启道书院继续修道,省得每天和你的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瞎胡混!” 听得“狐朋狗友”四字,袁重晖嘴角抽了抽,脑门满是黑线,拿着小玩意走了出去,嘴里嘀咕着,“我要是狐朋狗友,那你这个郎中和洪乔贝岂不就是狼狈为奸了” 。 袁重晖仔细观察了一下所谓的小玩意,只见是一个类似徽章的东西,上面刻着一个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奇特动物,皮毛上是呈柳叶状暗紫红与黑色相间的花纹,黑白灰三色条纹从头顶至尾臀部顺向分布,额头宽大,吻部短,脸部有麻点,有点类似前世地球上所传霸王猇的样子,看起来挺吓人的,不知是不是虚张声势。 袁重晖拿着小玩意来到店铺外边,他对那个小玩意的震慑作用心存怀疑,认为不过是和包大掌柜的一样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罢了,就把那个小玩意随意挂在了门外不起眼的一个地方,并且轻佻地用手拨动了几下,嘴里嘟囔了几句,却没有注意到那徽章挂到门口后,就发出了一种黑色的光芒把不再来笼罩起来。 这些特点集中在一起,那就是他开的店铺了,文玩可以消遣怡情,看病可以挣钱,药物也可以续命,药膳更可以养身,所以在包大年的眼中,这世界上最美好最光辉的事业就是他开的这个店铺。但在袁重晖耳濡目染的眼中,这几点就变了味,成了贪生怕死、贪图享受、贪财好利的形象。就连他教的的所谓养生之法说起来噱头很大,叫什么玄灵大法,但袁重晖修炼起来,身上是懒洋洋的,总觉得和缩头乌龟的龟息法有点相似。 就拿不再来药铺的名字来说吧,明面上是来拿药治病的人只需一次即可,不需要再来,有夸耀医术高明之意,袁重晖却琢磨出来一丝金钱的味道,那就是店铺里的药太贵,别人不愿意再来的意思,他曾把这话给包大年说,包大年哈哈一笑,立马给他几个栗暴,说他不好好学习医道,整天瞎琢磨什么! 不管袁重晖内心的评价如何,包大年在鹄图街亓婇城乃至天荒之地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因为对于出入天荒之地缺医少药的修行者来说,谁能没有个什么意外之伤,一旦有了,包大年的不再来店铺,就是救命的稻草,因此,很少有人愿意也没有那个胆量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闹事,而现在竟然有一群黑衣人胆敢闯进不再来店铺闹事,就有了非同寻常的意味。 包大年用手中的折扇对着手掌敲了一会,把折扇呼地又一打开,对袁重晖说道:“你小子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什么阿猫阿狗的东西都来我这店里撒野,那我包大年的脸面岂不是丢大了!不过这些人前来恐怕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那幅残卷地图,看来那幅残卷还真是好东西,不过想从我包大年这里虎口拔牙,哼,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我们的探险行动也得抓紧了,否则夜长梦多!”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丢给袁重晖,“把这东西挂到店门口,我看谁个还敢前来寻衅闹事,另外,你现在伤也好了,回头有空,你就到启道书院继续修道,省得每天和你的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瞎胡混!” 听得“狐朋狗友”四字,袁重晖嘴角抽了抽,脑门满是黑线,拿着小玩意走了出去,嘴里嘀咕着,“我要是狐朋狗友,那你这个郎中和洪乔贝岂不就是狼狈为奸了” 。 袁重晖仔细观察了一下所谓的小玩意,只见是一个类似徽章的东西,上面刻着一个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奇特动物,皮毛上是呈柳叶状暗紫红与黑色相间的花纹,黑白灰三色条纹从头顶至尾臀部顺向分布,额头宽大,吻部短,脸部有麻点,有点类似前世地球上所传霸王猇的样子,看起来挺吓人的,不知是不是虚张声势。 袁重晖拿着小玩意来到店铺外边,他对那个小玩意的震慑作用心存怀疑,认为不过是和包大掌柜的一样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罢了,就把那个小玩意随意挂在了门外不起眼的一个地方,并且轻佻地用手拨动了几下,嘴里嘟囔了几句,却没有注意到那徽章挂到门口后,就发出了一种黑色的光芒把不再来笼罩起来。 第38章 墓葬里的惊人发现 包大年在经过一番精心准备后,就带着袁重晖出发了,根据那幅残卷地图所指的方向,向着天荒山深处进发。 包大年领着袁重晖在天荒山深处绕来绕去,最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大山,这座大山煞是蹊跷,周围是郁郁葱葱的群山环抱,而此山却是寸草不生,包大年盯着此山看了半天,眉头紧皱,嘴里是喃喃自语:“真是大凶之地啊,看来这个墓葬还真不是一般的凶险!” 袁重晖听着他的唠叨,自己也是放眼看去,还真让他看出了一点门道。光秃秃的大山上,是乱石堆积,是一草一木都不生,如果是怨念聚集、煞气太重导致的话,还真有凶穴墓葬。所谓大凶之地,百草不长,百兽不留是也!《寻龙诀》上有明显的记载。 包大年看了半天,才领着袁重晖绕到此山的背面,只见一座上粗下细的大石好像一个巨大的钉子从天而降,钉在山头顶部。 “鬼石头!”袁重晖呀然而惊,《寻龙诀》里的盗墓谶语仿佛在耳边回响,“鬼石头,鬼石头,一进古墓没了头!” 这样的石头,盗墓界称之为鬼石头。 “不要大惊小怪地好不好!” 包大年嗔怪道,“还没有找到墓葬你就疑神疑鬼,如果真进了墓葬,遇到更古怪的东西,还不把你吓死!”他倒是云淡风轻。 袁重晖怀疑他不止一次干过这类勾当,不然不会这么淡定从容。勇气也是来源于实力滴,干这行实力的体现就是熟能生巧,在前世地球上,很多的考古专家不如盗墓贼就是典型的例证。 包大年拿出一套勘察测算工具,在鬼石头附近比比划划,在这楔一个木桩,在那点一个土穴,手法极其熟练。袁重晖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同时和寻龙诀上记载的情况相对照,来加深自己对它的理解。 时间大约过了有两刻钟,包大年才忙碌完毕,他那发福的身材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头上是一滴汗都没有。 包大年搓搓手,拍拍身上的灰尘,脸上露出了笑容,对袁重晖说道:“袁小子,等一会你一定要跟紧我的脚步,一步都不能错!” 袁重晖点点头,这样的鬼地方,要是他一个人,打死他也不会来!在对绝世墓葬的好奇和修行秘笈的渴望驱使下,才让他有此一行。 包大年拿出两个傀儡,在傀儡的头部塞进两颗灵石,开动上面的机关,傀儡立即活动起来,按照包大年指定的地点,一人拿起一个铲子,开始挖掘起来,动作迅速灵活,配合得还相当协调,没多久,旁边挖出来的两堆泥土也渐渐升高,成了两个堆大土丘,一个大坑就慢慢在它们的铲下形成。 大约挖了有六七米的样子,铲子碰到了硬东西,清理掉泥土,一块大石板赫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包大年一招手,收起了两个傀儡,拉着袁重晖飘进深坑,他先是仔细观察大石板上的花纹图式,然后用手在大石板上面慢慢摩挲,似乎在寻找什么机关,终于让摸到了一个微微凸起的地方,用手指使劲一按,只听得轰隆一声,大石板瞬间往下翻倒,两人哗啦一下掉了下去。 下面倒不深,否则袁重晖非受伤不可。石板下面是一个石质台阶,向着地下延伸。台阶上面横七竖八躺着一些死人的白骨,阵阵阴寒之气从台阶下面飘出,很是阴森恐怖,袁重晖不由的心里一阵发怵,一边拉住包掌柜的衣襟不放,一边在心里默念浩然正气歌诀。 此时包掌柜倒没有再取笑他,先是从身上取出一枚宝塔驱邪符给他贴在眉头上,以免阴邪之气入体,然后又取出两枚丹丸一人一个吞下,最后取出一个针形的东西,在白骨上扎扎,皱皱眉,没有说话。 在浩然正气诀和宝塔驱邪符的双重作用下,袁重晖就觉得身上有两股暖洋洋的气息包裹着自己,心里顿时感觉好了许多,胆子也增大了不少。 走下台阶,看见一座虚掩的石门,袁重晖伸手准备推门,却被包大年一下拉在身后,喝止他,“不要乱动”,包掌柜上上下下仔细看看铁门,嘘了一口气,“好厉害的毒!袁小子好险!如果你刚才推门的话,恐怕现在就没命了!”说着,又取出刚才的那根针在门上刺刺,只见原本白色的芒针尖上有了一丝黑色。 “这是蟒珠针,是专门制作来测试天下奇毒的,你看针尖已经变黑,说明门上被人涂抹了剧毒,刚才在台阶上死的那些人就是被门上的剧毒毒死的!”说着,收起了蟒珠针,又取出一双蟒皮手套,套在手上,用力推开石门。 石门后面是一个长形的走廊,走廊四周镶着一些发光的石头和几盏长明灯,使得里面并不黑暗。 在走廊的中间,被一个身着锦袍,手握短剑的青年人挡住了路,此人虽已死去多年,可还是栩栩如生,只见他站在那,怒睁着眼睛,满脸的惊愕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包大年望着这个青年手中的短剑,也是满脸的不解和惊异,半晌,才从惊异中转过神来,他命令袁重晖道:“往后站的远一点!”自己也后退了几步,如临大敌般地掏出一个发亮的护体符,用手发力把护体符向着青年的身体轻轻抛去,护体符刚一接触那青年的身体,他手中的剑如闪电般脱手而出,刺向护体符,和护体符相撞,只听“当”地一声巨响,护体符被短剑刺破钉在了走廊的顶部,短剑也深深地刺入了石壁之中,只露剑柄在外。 青年的身体此时再也站立不稳,仰面倒下,可惊怒的神情依然。 “好强的力道!好利的短剑!”包掌柜啧啧称赞。他用手拔出短剑,“小袁子,我想我们是惹到**烦了!”嘴里说着,手却来回翻看,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 “这把短剑……?”袁重晖疑问道。 “剑名‘承影’,灵墟大陆闻名天下的锋利短剑,据说是100年前的明皇白苍的侍卫大头领金圣楠所佩之剑,没想到竟在这看到了!” 包掌柜解释道。 “这么说,这位死去的青年就是金圣楠了!” 袁重晖推测道。 “从这把剑和剑上的力道来看,应该没错,可是金圣楠当年就是闻名天下的顶尖高手,谁又能够一击而使之毙命呢?那致命伤又在哪呢?”包掌柜边解释边顺着自己的疑问检查青年的尸体。 “找到了!”他终于在青年的眉心处发现了一个细小的圆孔。他取出一块特制的陨铁,在圆孔处一吸,一个散发着蓝汪汪光彩的针芒被吸了出来。 “九阴追魂针!”看到蓝色针芒包掌柜发出了惊叫,为了避免袁重晖反讽自己大惊小怪,连忙解释道,“这是天下排名第二的暗器,针芒芒处蕴有剧毒,仅次于排名第一的九连追命环,没想到是它杀死了金圣楠,这也难怪!”说着,把九阴追魂针小心的收起。 随着承影短剑和九阴追魂针的离体,金圣楠的尸体这才变成一堆朽骨。 第39章 疑云重重 两人跨过金圣楠的朽骨继续前进,穿过走廊,竟不是棺室之类的,而是一处宽阔的大厅,和走廊上一样仍然是亮堂堂的,看来这墓葬的主人生前应是十分的豪奢,才会有这样的坟墓建造。 大厅里是十分的空旷,一桌一椅也没有,煞是奇怪。在大厅的南面有一排紧闭的石室,袁重晖猜测应该是棺室,如果有好东西,应该就在这石室里面。 不过这墓葬外表看起来凶险,里面倒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有点名不副实啊!难道机关就在石室里面?袁重晖是心潮起伏,忖度着。年轻人嘛,好奇心重,总是想节外生枝这才嫌的热闹。 包大年挨个把几间石室打量一下,把目光定在了最中间的那个石室,如果真有宝藏的话,这间最有可能。 这间石室的石门紧闭,只在石门中间刻着一个有点模糊但面相狰狞的动物图像,袁重晖在心里搜寻所知道的各种动物的相貌,竟没有一只和它相像,不知是什么动物。 包大年看着这个动物图像,思索了一会,取出一只刻画着动物的符箓,激发后,符箓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之中一个狮子幻化出来,张牙舞爪地向着石门上的图像扑去,谁知还没有接近石门,石门上的动物图像陡然光芒四射,那只不知名的动物图像突然像活得一样,咆哮着,迎向攻击来的对象。刹那间大厅里是光芒四射,两只动物撕咬咆哮的声音是震耳欲聋,让人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受。 时间大约过了一刻钟,咆哮的声音小了起来,包掌柜的符箓幻化出来的狮子被对方一口吞了进去,符箓也吧嗒一声,四散开来化成了一缕青烟。那只动物摇头摆尾意犹未尽地张大嘴向着包掌柜两人直扑过来。 包掌柜厉喝一声,挥着手中的承影宝剑向着它迎击而去,只听噗的一声,宝剑从动物的嘴里刺进直入心脏。这只动物仰天咆哮一声,化成了虚无,再看石门上的动物图像,此时已经完全消失看不清了。 包掌柜抹了抹头上的汗,“好厉害的灵符!要不是曾经受过攻击有过残缺,这次可就惨了!” 包掌柜收起宝剑,伸手用力推石门,石门咯吱一声打开了,只见一个穿白色锦袍,一个穿黑色锦袍的两个老人须发怒张地站在那,也是已经死去多年却站立不倒尸体不腐的形象。 包掌柜看着这两位老人,端详半天,脸色更加凝重。 袁重晖连忙问道:“这两位老人是……?” “左边穿白色锦袍上绣太阳金乌的是光明圣殿首席大长老,他的左大拇指上戴着象征首席大长老的扳指;右边穿黑色锦袍上绣黑色曼陀罗的是黑暗帝国元老院的院长,他的右手中指上戴有象征帝国元老院的院长戒指!” 包掌柜指着两位老人一一道来。 袁重晖仔细一看,果真如此,看来当年又是两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是为何也死在了这里?他把心中的疑问告诉包掌柜。 包掌柜冷哼一声,“又是九阴追魂针刺杀的结果!” “可这是两位顶尖高手啊,九阴追魂针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同时杀死两位高手吧?”袁重晖提出自己的疑问。 “先检查一番再说!”包掌柜对他的疑问不置可否,仔细检查两位老人的身体,在两位老人的眉间处,用特制的陨铁各自吸出两枚九阴追魂针,这两枚九阴追魂针的芒尖却已不是蓝汪汪的,通体全都变成了黑色,包掌柜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腥臭之气扑鼻而来,包掌柜连忙把它挪开。 “好可怕的剧毒!”包掌柜惊叹道,“这两位长老恐怕是先中毒,后被人用九阴追魂针刺杀的!”他对袁重晖解释道。 “可是为什么前面金圣楠没有中毒呢?这些顶尖高手来这墓葬干什么?是什么人杀死了他们?”袁重晖提出了自己的一连串疑问。 包掌柜没有回答他的这些疑问,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墓室里的其它部位,希望从中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他先是在墓室的一角发现了一个圆形的木珠,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递给袁重晖,袁重晖接过来看了看,用鼻子闻了闻:“是千年金丝楠木的制成的,应该是家具上面的装饰品!”经过包掌柜几年的 教导和熏陶,袁重晖已经是品鉴文物古玩的行家里手。 包掌柜赞许地点点头,继续在墓室里寻找,终于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小撮灰烬,他用手指小心地捻起一点,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后陷入了沉思,半晌,他突然抬起头来,脱口而出道:“我知道是什么导致他们中毒的了!” 他指着地上的灰烬说:“这是舍兰香燃烧后留下的灰烬,舍兰香本没有毒,反而有驱虫的奇效,常被用作屋舍驱虫的香料使用,所以在墓室内点燃此香不会被人怀疑,可是此香与另一种无色无味的香料苡莔香之间有相克的关系,如果闻了苡莔香以后,再闻到舍兰香就会在人体内产生剧毒,在药道所说的‘舍生取义’指的就是这两种东西的相克,这就可以解释金圣楠为什么没有中毒了。有人先在墓门上涂抹剧毒,吸引人们的注意力,然后在墓道处的长明灯里悄悄添加了苡莔香,进入到这个墓室后,再点燃上舍兰香,因为金圣楠在外面走廊处负责警卫,没有进入到这个墓室,闻不到舍兰香,自然就不会中毒,而凡是闻到这两种香的人就会全部中毒!” 他接着补充,“只是苡莔这种香料及其罕见,不要说灵墟大陆了,在灵玄、灵岫等其它六个大陆恐怕也很难找到,不知下毒之人是如何得到的!” 袁重晖听到他的这番推理,不禁感到毛骨悚然,这地方人心的难测和可怕比起前世地球上来也毫不逊色。 两人在墓室里仔仔细细搜罗了一圈,包括其它几个墓室都是一无所获,看来里面的东西可能已被人带走了,这让包掌柜很是郁闷。出了墓室,两人就在大厅里踅摸,希望能有其他意外发现,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墓葬,不可能一无所有,全都被人搜刮殆尽。 第40章 柳暗花明 整座大厅虽然没有东西,空荡荡的,但是四壁却是雕琢了许多精美的图案,两人就把目光盯在了这些图案上,一幅幅看过来。 最终其中一幅图案引起了包大年的注意,因为它的雕琢图案与其它图案都有所不同,似乎其它图案都是以这幅图案为中心雕琢的,图案中间还有一个微微凸起的圆点,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出来的。 他让袁重晖远远地躲在一边,自己则伸出手使劲一按圆点,然后快如闪电地躲到一边,只听到轰隆之声响过,这片石壁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石门,石门打开后,紧接着一阵暗器破空之声,无数的弩箭从里面疾射而出。好在两人都躲在了一边,那弩箭从两人旁边呼啸而过。 石门之内,是一条宽敞的通道,可容几个人并肩而行,包大年带着笑意对袁重晖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墓葬无中生有、别有天地的巧妙设计!” 两人穿过通道,只见一座巍然伫立的石门挡住了去路,门前两旁的地上端坐着两人,也是死去多年尸体不腐的形象。 左边的地上端坐着的一位身材魁梧高大的中年人,即使坐着,也比袁重晖高了半头,渊渟岳峙,气势凌然,他身着黑色锦袍,袍子中间上绣着的大朵盛开的曼陀罗格外的显眼。 右边的地上端坐着的一位看起来约有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人,俊眉星目,眼光里似乎有一种坚毅之色,他身着白色锦袍,袍子中间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金乌,更使他看起来飘逸潇洒。 袁重晖仔细察看两人的手指,没有见到扳指和戒指之类,不知这两人又是什么地位和身份。他把目光转向包大年,只见包大年盯着端坐的两人,脸色特别地难看。 “这两人是……?”他问包大年。 包大年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圣皇白华,暗帝夜烛”。 袁重晖听了更是难以置信,“这两位大人物怎么会同时殁死在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包大年咳了一下:“我也想知道!这两位天才人物在一百年前的灵墟大陆犹如神话般出现,可是却同时神秘地消失,与他们同时消失的还有光明圣殿首席大长老和黑暗帝国元老院的院长,这引起了灵墟大陆的轩然大波,光明圣殿和黑暗帝国多方派人查找,始终未果,给后人留下了不解之谜,没有想到会在这出现!” 他望着面前巍然伫立的石门,若有所思:“可能是有人发现了这个绝世墓葬,自己打不开,然后传出消息,引来这两位绝世人物,希望把它打开,自己来个浑水摸鱼,没有想到就连他们也难以打开。为怕事情暴漏,所以就使用诡计,谋害了他们;或者明面上是发掘绝世墓葬,暗地里另有阴谋诡计也说不定!不过,无论如何,结果只有一个,绝世墓葬仍然没有被打开,这些一代人杰、英雄人物却因此丧命在这里!” 说道这,他顿了顿:“如果能够发现拿走这个墓葬东西的人,也许能够抓住幕后凶手也说不一定。”他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这个期望太渺茫,毕竟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即使有线索,也是草灰蛇线,恐很难有什么作用。 他摇摇头,以罕见的隆重之色,走到端坐地上的冥帝夜烛的躯体面前,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到冥帝夜烛的身后,取出一瓶特制的药水,在他黑袍上面轻轻撒去。 袁重晖不知他这是在做什么,心里很是不解。 过了一会儿,令袁重晖惊奇的一幕出现了,一行行字迹竟在黑袍上面显现出来,包掌柜目不转睛地盯着字迹,直到字迹自己又完全消失。 他长出了一口气,扭头对袁重晖说道:“这字迹上面记载的是黑暗帝国的最高绝学‘黑暗大法’,只由暗帝一人才能掌握,一直藏匿在暗帝夜烛才能穿着的锦袍上,这锦袍是由天蚕的蚕丝织成,可以历经千年而不朽,幸亏没有被人取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袁重晖心里不由产生了疑问,“这样绝密的事,你怎么知道?”他不由得对包掌柜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包掌柜并没有取走天蚕锦袍,看来是想让它永远陪着主人。由此看来,包大年并不是贪财成性,还是有底线地,让袁重晖不由得在心里重新评估他的人品。不过袁重晖又产生了新的想法,包掌柜会不会去打那位圣皇白华的主意,说不定他的锦袍上也藏着秘密呢? 谁知包掌柜此时看也不看圣皇白华,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那巍然伫立的石门上,目光盯着石门一眨不眨。 石门后面到底埋藏着什么东西呢?这是来到这儿的所有人的好奇和期待,包掌柜和袁重晖自然也是如此。 这个巍然伫立的石门上倒没有灵符,而是刻了一些神秘的灵纹,可看起来却比灵符还让人心惊,这些神秘的灵纹却是灵墟大陆所从未见过的,看来所有进入此墓葬的人都是前进到此被此石门挡住戛然而止。 包掌柜取出那只承影短剑,然后深深吸一口气,运转全身的气息,举起宝剑,向着石门狠狠用力地划去,只见石门上的灵纹受到攻击后,发出阵阵柔和的光芒,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包掌柜的攻击如石沉大海,石门依然岿然不动。 想想也是,一百年前的绝世人物圣皇白华和冥帝夜烛尚且不能打开它,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不再来商铺的掌柜! 包大年有点沮丧,看来这次的绝世密藏之行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收获不大也不小,但是与他的期待却有着很大的差距,什么“天荒地老”的秘密等等更是渺茫不可期的梦想。 “走吧,袁小子,打道回府吧!”包大年对袁重晖挥挥手。 “等等!” 袁重晖盯着石门上的一个地方对包掌柜说道。因为他发现在石门的一边最下方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刻了一行他曾见过的小字,“如梦之梦,人生几重,踏破苍穹,修仙鸿蒙”。 这十几个字包掌柜也发现了,也挨个试了一遍,没发现出什么名堂。 “袁小子,你……?” 袁重晖走上前摸着这十二个字,同样的字,在不同的地方出现,就有些蹊跷了,“难道和他见过的地方有着某种关联?” 可是和上次不同,没有什么凸起之类的特别之处!他用手指使劲在十二个字上挨个按了一下,当按到最后一个字“蒙”的时候,石门上的灵纹是灵光大作,远超刚才包掌柜进攻时的动作,接着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从他手上传来,袁重晖是一阵头晕目眩选,刹那消失不见。 “袁小子!”包掌柜失声惊叫道,可哪里来得及伸手施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重晖消失在石门处。 第41章 神秘空间 袁重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这个神秘的空间朦朦胧胧,身体在里面也是飘飘浮浮,走起路来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朵上。袁重晖看着眼前的情景,十分的惊诧,又有点莫明奇妙。 他正左顾右盼地四下打量时,“欢迎你,有缘人!”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什么有缘人?” 袁重晖不明白声音的意思。 “凡是融合了逆天神兕血脉而能够进入到这个空间的人都叫有缘人!”随着这句解释的声音,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了袁重晖的面前,正是之前他在神秘洞穴里看到的那个塑像的形象,不过多了几分沧桑的气息,少了睥睨天下的霸气。 “让我先看看你是什么体质的有缘人!”中年人边说边拿出一块晶莹透亮的珠子照向袁重晖,珠子散发出柔和而又淡淡的光芒把袁重晖笼罩在了里面,似乎要把袁重晖照个透亮。 “不对呀,能够来到此地的,应该是有大气运者,体质惊人才对,怎么会是这种情况?”中年人自言自语。 “小子,你修炼过什么改变体质的功法没有?”中年人一边观察珠子一边皱了皱眉毛问道。 “练过浩然正气功和一三拳!”袁重晖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像透明的一样,什么都要被看透。 “哦,浩然正气功,那可能是书道淬炼身心的玩意!一三拳,没有听说过!再逆天的功法只能是对体质的改善和心性的提高有些帮助,但也不能彻底改变你的体质,而且以你小小的年纪也不至于一下子改变的那么大吧,在你身上一定发生过某种异变,不然的话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形!”他猜测道。 “什么异变?”袁重晖连忙问道,他心想该不会是两种魂灵的融合吧! “很难说……即使知道了对你现在也没有好处,还是以后再说吧!不过小子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的体质是天清道体,并且是发生了异变的天清道体!” “什么是天清道体?”袁重晖跟着“不再来”店铺的掌柜包大年,常听他说什么各种修行的体质,也知道自己是什么凡体体质,现在听中年人说自己是什么“天清道体”,就脱口而出询问道:“这种体质可不可以修炼?” 听见袁重晖的询问,中年人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半响才回应道:“没有不可修炼的体质,只有不想修炼的俗人,天清道体又名无上废体,之所以这样命名是因为这种体制的特殊性。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独有特性与特色,拿我们人类来说,根据体质的不同有金灵之体、木灵之体、水灵之体、火灵之体、土灵之体等等。无论哪种体质,在表现上都有颜色的不同和差别,根据其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不同就大致可以判断属于哪种体质,比如木灵之体大多为绿色或青色,水灵之体为蓝色,火灵之体为赤色等等。但像你这种带有淡淡青气的无色灵体则是万中为无一,属于异类中的异类。” 袁重晖听他说自己的体质属于异类中的异类,有种不好的感觉,自信心受到了打击,嘴角抽了一抽,没有插话。 中年人不管袁重晖的感受如何,径直地说下去:“无色灵体称为天清道体的原因是这种体质是无属性,所以不像其它体质一样受到各种各样的约束,任何一种属性的功法都可以修炼,这是其独特之处,所谓天无色而明,水无色而清,故称之为天清道体。” “这种体质很好,也很厉害呀?”听到这信心得到了提升,有点小得意起来。 中年人瞥了一眼面带得意神色的袁重晖,接着讲解:“这种体制的益处也正是它的弊处,约束少,提供修炼的帮助也小,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譬如水灵之体的人修炼水属性的功法就会如虎添翼,事半功倍,而天清道体如果修炼水属性的功法包括其它任何功法都会如蜗牛爬行,事倍功半。所谓无用之用说的就是你这种体质!并且它又发生了一次异变,使得它的功用更加变幻莫测!不知道是向好的方向转化还是向坏的方向转化。” 听到这,袁重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他垂头丧气地说道:”这种体质不是和凡体没有什么差别吗?还说什么天清道体,耸人听闻而已!” 中年人自言自语。微微一笑:“我没有听说过什么凡体,再好的体质如果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也难以走上修行大道,修行界缺的不是天才,缺的是有一颗执着向往大道的赤子之心,只有坚持不懈,才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你这种体质虽说修炼慢,但恰好可以打下坚实的基础,所谓疾风劲草、百炼成钢就是这个道理!” 中年人一边说一边凝视着珠子上映射出的袁重晖识海紫府颜色,发现隐隐有雷光闪动,开始时,有点疑惑不解,继而是恍然大悟,眉头也随之舒展开来。“哈!我明白了,原来是经过九天神雷的淬炼,我说呢!” “什么九天神雷?”袁重晖好奇地问。 中年人没有回答袁重晖的问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那幅墨莲图和那株青莲的投影。 而这时,他识海紫府深处的墨莲图似乎畏惧地微微摇动,散发出丝丝黑气,护住了其中的墨莲子。而那株青莲也散发出淡淡的青气,想护住识海和紫府。 中年人发出了“嘿”的一声,嘴角微微翘起,朝着它们露出嘲弄之色:“我真要有所行动你们这点小把戏就能挡住我吗?不过你们两个冤家对头怎么会聚在一起了呢?如果不能妥善解决,那就是祸不是福。” 他又把目光转向了袁重晖丹田处的正字灵符,自言自语起来:“看来变数就是你了!也罢,人生无常,世事无相。缘来是命,缘去是空。既然你有机缘让它们在你体内扎根,那我就再送你一个大机缘吧!” 说着,他用手指把手中的珠子向着袁重晖眉头一弹,只见珠子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驱使,径直向着袁重晖眉心飞来,在他瞠目结舌的时候悄然消失于识海深处,进入到识海深处的珠子突然光芒大盛,向着那株青莲和墨莲图卷裹而去。 墨莲图想要拒绝挣扎,但是无济于事,最终被卷进了珠子内;而那株青莲则是摇曳着叶子,似乎对于进入珠子是非常受用。 墨莲图进入到珠子内部以后有了惊人的变化,墨莲图神奇地消逝不见了,墨莲子则开始破壳、发芽、生长,最后长成了和那株青莲大小相仿的一株墨莲。墨莲、青莲在珠子里摇曳,有了相映成趣的一些和谐;珠子的内部也因为多了两样东西,从而多了一些天光云影共徘徊的变化。 随着珠子的消失,中年人的身影也慢慢变淡,逐渐消逝,不过他的声音却在袁重晖耳边回响:“今日相见,即是有缘,这颗鸿蒙珠送给你,可以化去墨莲的戾气,使得在两株莲花间保持一种牵制和平衡,在你修行之路上提供一些帮助。不过千万不要把此事说出去,否则你我都将会万劫不复,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见!要想走上修道大途,你得付出千倍万倍的努力才行,己住‘相由心生,命由己造’,有外物相助固然是好事,但毕竟代替不了自身的努力,成功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这时候,袁重晖只觉得一阵耳晕目眩,眼前的神秘空间突然急剧地转动起来,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 …… 诸天万界的某处深不见底的地下监牢中,一个四肢头部被碗口粗的玉精锁链困住的中年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喷嚏,喷嚏喷出的气息把捆绑他的锁链击得啪啪直响,响声惊动了监牢里的狱卒,一个狱卒过来查看情况,伸手按了一个圆形凸起的按钮,随着按钮的下陷,玉精铁锁链开始兹拉兹啦地自动向墙壁收缩,把中年人的身体绷在空中拉扯得笔直,狱卒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又再次按动圆形按钮,把中年人从空中放下来。 回到看守室,他对另一个狱卒说道:“玉公子吩咐了,这个狱犯是知道鸿蒙珠下落的唯一之人,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另一个狱卒躺在那里懒洋洋地说道:“放心,他就是神通再大,挣脱了玉精锁链,可被玉公子的九转定魂针定住了神魄,照样也无处可逃,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 监牢里,中年人嘴角边露出了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嘴里喃喃自语:“融合了逆天神兕精血的小子,有了鸿蒙珠的相助,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将来老子脱困,你可能就是唯一的希望了!” 第42章 青莲有相,墨莲无常 袁重晖再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墓葬外面,旁边是一脸怪异表情的包掌柜。 看见袁重晖醒来,包掌柜嘿嘿一笑:“好小子,有一手啊,别人不能进去的绝世墓葬,你小子哧溜一下就进去了,快说,那石门后面到底有何秘密?”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袁重晖除了鸿蒙珠一事没有说之外,其他的包括上次和齐冀等人的探险行动以及自己是天清道体的都一一交代了。 听完了袁重晖的叙述,包掌柜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袁重晖,嘴里疑惑道,“融合了逆天神兕血脉的天清道体?从来没有听说过啊?看起来也不像啊!”这两个“啊”啊的让袁重晖嘴角直抽,“就这么轻视我?” 包大年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就当头给了袁重晖一个重重的栗苞:“臭小子,胆儿肥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一声不吭,如果出了事谁负责!” 对此惩罚,袁重晖只能挨着,他摸着头,苦笑着解释说:“我们当初就是纯粹好奇而已,哪想到会有意外发现!” 包掌柜摸着下巴沉思半晌,说道:“看来这个墓葬和你们上次进入的山洞彼此之间必有关联,说不定是同一个地方不同入口也不一定,那个神秘空间倒是很蹊跷,里面出现的那个神秘的中年人恐怕也不是本体而是一缕精神烙印,不似我们这方世界的修道之士,那他来此地又有何原因呢?难道和天荒地老的传说有关?” 这些雾里看花的情况让他是一头雾水,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搁置一边,最后他手一挥:“走,咱们再去探探!”他领着袁重晖再次深入墓葬,让他往之前手按的地方使劲按去,结果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只能进入一次?“ 包掌柜大失所望,二人只能打道回府,幸亏有了承影短剑和光明大法的收获,否则包掌柜肯定会心疼他的250颗下品灵石! 回到不再来的袁重晖检视自己的身体,意外发现紫府内有了变化,多了一颗明亮的珠子, 而墨莲图消逝不见了,珠子里一黑一青两株莲花相映成趣,使得其内有了天光云影共徘徊的生机和活力。 “这是……?”他小心翼翼地用神识去探视,神识却是突然一紧,等到他神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另外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和他之前在天荒山神秘山洞里的大厅景象大不相同,整个空间云海漫漫,一黑一青两株莲花在其中摇曳。 “这是什么地方?”袁重晖有点发愣,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青一黑两株莲花先后发出两道光芒径直飞到他的身体里消失不见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又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神秘空间,依然坐在原地,识海里却莫名多了两部功法:《青莲有相》和《弑神诀》。 看来是自己的意识被带到了一个神秘空间,而这个神秘空间就在那个所谓的鸿蒙珠内,而一青一黑两株莲花散发出进入体内的光芒就是这两部功法了,袁重晖在心里忖度此事。 “没有想到有了鸿蒙珠后,紫府内竟有了这样变化!” 袁重晖运用神识探视一番,惊喜地感慨道。 成为修道之士是灵墟大陆所有人的梦想,远离灵墟大陆中心的边远之地修道之心更甚,但仅仅只有一小部分幸运儿能够身列其中。如果有好的修炼功法更是如虎添翼,虽然他还是体元境,但也不妨碍他对高级修炼功法的渴望,现在突然有了两部看起来不凡的功法,不惊喜才怪。 袁重晖喜出望外之余就又有点担心,这两部功法到底是怎样的功法,别不是邪魔功法吧?毕竟青莲和墨莲的来历过于神秘,得到鸿蒙珠也太过突然,再加上他平日跟着包大年学习医药之术,已经养成了细心观察、认真思考的习惯。有此担心也是理所当然。不然的话,当初在荒河边,当杜侯爷等人高价购买他手中的荒石的时候,他怎么会看出对方别有企图而加以拒绝的呢? 袁重晖把此事思前想后捋了一遍,觉得事情的根本所在不是这两部功法,而是那两株神秘的莲花和鸿蒙珠,既然它们已经把自己当作归宿,反客为主地在此安营扎寨,拒之不得,那么何必要拒绝它们带来的功法呢?既来之,则安之;既给之,则受之! 袁重晖经历过重生过后,性格犹如凤凰涅盘一样脱胎换骨,褪去了过去的书生意气,多了几分果敢和坚毅;思想和心境也像经过发酵一样有了质的飞跃,所以此时此境的他明白要避免被别人当作孱头一样欺凌,唯有走上自强不息的强者之路,现在有了这种机会,为何不抓住呢? 袁重晖至此是豁然开朗,果断地接纳了这两部蓦然出现的功法,如果能修炼这两部功法更好,如果不能,也可以给自己一些借鉴!想通了的袁重晖不再犹豫,他先是在识海里慢慢打开《青莲无相》第一页,首先是一段总纲,写着“心若虚妄,则青莲无花、明镜非台;心存梦想,则彼岸花开、碧海青天。在与不在,有和没有,心之所向、心之所至而已。 所谓心静无相,心空无量是也。然则有无相生……” 袁重晖看得是懵懵懂懂,后面则写的明白一些,写明了青莲有相功法的特点:“如果青莲法相有成就可以卫护神魂,出淤泥而不染,免受心魔和外物对神魂的攻击;又能够淬炼神识与眼力,破虚察实,修炼到一定水平可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还能够对其它修炼功法进行推衍,品其优劣;如果青莲法相大成,则青莲有台,柔韧时如莲花裹护清蓬,刚强时可化形为刚柔相济、变幻无穷的青莲剑、莲花掌扫除一切邪僻。” 袁重晖看罢是又惊又喜,喜得是在藏书阁读书这么长时间,他知道这部功法看起来太逆天了,不要说其它三个特点了,就拿淬炼神识的功法来说吧,任何养护神魂淬炼神识的功法都是各个修道门派最核心的秘法宝典,非等闲人所能获得;惊的是自己体元境还没有突破,就有了这么一部看起来不错的修道功法,要是说出去,恐怕不被吐沫星子的流言淹死就会被红眼病的人用眼睛杀死!因此只能是自己的秘密或者是凌羽云所说的后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修炼。 他接着想打开第二页,看看有讲述此功修炼方法,却发现徒劳无功,自己竟然打不开!再仔细阅读观察,发现后面有一行小字,“青莲长出五叶后方可开始修炼青莲有相功”。 “哎,还有条件限制,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吧?我怎么知道造化青莲什么时候长出五叶?看来又是白忙活一场!”袁重晖是一脸黑线,他叹了一口气,但又无可奈何,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另一部功法——《弑神诀》,心说这部总不会也有限制吧! 但是看了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为何?不是这部功法有所限制,而是这部弑神诀所有的精髓就在于一个字——弑!“修炼小成者,可以越级挑战弑杀比自己境界高深的强者;修炼大成者,弑鬼,弑魔,弑神,弑仙,甚至弑天!” 这还不算什么,只能说是这部功法的逆天之处。最让袁重晖心惊肉跳、头皮发麻之处在于这部弑神诀的弑字还有另外一个含义,那就是在修炼过程中,每提高一重境界就要弑去自己原来的修道之神魄,重新凝聚淬炼神魄,走的是不破不立,大破大立的路子,和凤凰涅盘浴火重生有点类似。所以对修炼者的魂魄要求极其苛刻甚至说是变态!当然其痛苦也是不言而喻的。 袁重晖阴沉着脸,他虽然对于自己魂魄的强大有些自信,但却没有能自负到凤凰涅盘浴火重生的地步!而且《弑神诀》的这个“弑”字也觉得刺眼,自己并不是一个弑杀狂,再加上其气息运转、修炼方式和之前已修炼浩然正气功大不相同,二者要是互相冲突起来怎么办?…… 袁重晖是一脸的懵逼,全身感觉到都不好了。就在他垂头丧气准备离开识海时,突然一丝光亮从心头升起,他想起了神秘空间里那个中年人说的“相由心生,命由己造”的话。是呀,法本无正邪,人自有善恶!我的地盘我做主,也许不一定非得弑去魂魄,浴火重生呢?且不说弑神诀的逆天之处,其要想弑神必先炼神的好处可是明眼可见的,是刚刚的干货,求之不得的! 想到这,他的内心又火热起来,对于淬炼神魂越级挑战比自己境界高深的强者有了更强烈的欲望,那就炼吧! 于是他就按照《弑神诀》的修炼方法开始呼吸吐纳起来。令他惊喜地是在修炼弑神诀时,体内的浩然正气受到弑神气息的刺激和激荡,自动按照浩然正气功的法门运转起来,而且速度力道明显的有所加快和提升,两种气息各自按照自己的路线运转,反倒有相反相成之妙。之前很多没有打通的隐穴隐脉是如摧枯拉朽般,纷纷被一一打通,颇有“花径不曾缘客扫 蓬门今始为君开”的意味,这让袁重晖是又惊又喜,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只当做是摸着石头过河吧! 殊不知如果没有青莲、墨莲的相聚,没有鸿蒙珠,没有“正”字灵符等等的因缘际会,不要说《弑神诀》了,就连它的一跟汗毛恐也难以得到,这就不是走狗屎运那么简单了,而是大气运使然!但是袁重晖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懵懵懂懂地以为自己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哩! 摸着石头过河的袁重晖就此修炼起来,一番修习下来,他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弑神诀有一种肃杀苍凉的感觉,浩然正气诀则让他热血沸腾,血脉贲张。一冷一热,一合一张,相反相成,既磨去了弑神诀的戾气,又冲淡了浩然正气功的过刚燥热。不禁让他啧啧称奇,也让他喜悦万分,对此更有了加紧修炼的劲头,相信不久就会打通全身的隐脉,突破淬体境,正式踏上修道的大途。 第43章 不速之客 袁重晖正沉浸在弑神诀和浩然正气功二者相互补充的妙处之时,只听得“咣当”一声,不再来店铺的门突然一下子被人撞开了,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让里屋正在吐纳修炼的袁重晖吓了一大跳,赶紧停下来出去看个究竟,只见不速之客是个身材高大的络腮胡中年男子,浓眉毛,,眼窝深陷,一双机警的大眼睛里带着疲惫和沧桑, 浑身是血,精神萎靡地斜靠在椅子上。看见袁重晖,络腮胡男子笑了一笑,说道:“小家伙,给我一些创伤丹!” 袁重晖唉了一声,赶紧去拿,却见包大掌柜的不知何时摇着蒲扇出现在了店铺里,他看了一眼络腮胡男子,对袁重晖说道:“你要是想让他活着,就不要拿创伤丹!” 正说着,只听得外面一阵喧哗声,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熊启英,你平常的英雄豪气哪里去了,今天连狗熊都不是了,竟当起了缩头乌龟了!” 另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本来就是个乌龟,不过不是一般的乌龟,而是缩着头的绿头龟而已!”然后是一阵嘎嘎的笑声。 “操你娘的!”络腮胡男子熊启英再也忍不住,强起身子就要往外冲。包掌柜蒲扇一伸,竟把他的暴走之势一下子止住了,大有举重若轻的味道。包掌柜蒲扇轻拍熊启英的肩膀,“先坐下,等一会再说!”熊启英不由自主地又坐了下来,他面色复杂地看着包掌柜,眼中充满了惊诧。谁能想到不再来的掌柜竟是个深不可测的修道高手! “小晖子,把店铺的门全部打开,今个我要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要到我不再来闹事!”包掌柜依然云淡风轻。 袁重晖嘴角抽了一抽,心说包掌柜今个装逼装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却不知其中的道道。他大开大门,只见门前站了一胖一瘦两人,周围还有一群看客。瘦者是一个白面秀士打扮,桃花眼、短撩眉,面带轻狂,手中轻握着一只竹笛;胖者是行者打扮,浓眉阔眼,五大三粗,手中拿着一个镔铁大棍,是意气飞扬。 包掌柜蒲扇轻摇,晃步走了出去,看见包掌柜,白面修士把铁笛往腰间一插,拱手做了一个喏,说道:“在下倪凯,人送外号‘白面秀士’,这是我兄弟崔锋,人送外号‘霹雳行者’,我们和熊启英有个人恩怨需要了断,还望包掌柜成全则个!”他似乎知道不再来店铺和包掌柜,还是非常客气。 包掌柜蒲扇摇了一摇:“既然是道上的朋友,就应该知道道上的规矩,进了不再来,那就是包某的病人,二位想要了断恩怨,还是等病人出了不再来找个无人之处再了断也不迟。可是二位在店铺门前大呼小叫,还怎么让包某做生意!二位是不把道上的规矩放在眼里,还是不把不再来我这个掌柜看在眼里?” “包掌柜说笑了,我们只是要和熊启英了断个人恩怨,别无它意!”倪凯满脸堆笑地说道。 霹雳行者崔锋是火爆脾气,忍不住了,冲着店铺里面喊道:“熊启英,有本事出来,躲在店铺里面装缩头乌龟算哪门子好汉!” 熊启英似乎看出了点门道,来了精神,在店铺里面说道:“你小子有本事就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倪凯皱了皱眉头,对包掌柜一拱手:“包掌柜,我们可不可以进去?” 包掌柜蒲扇一摇:“只要是病人就可以!”接着又补充道,”哪怕是神经病也行!” 周围的看客听到包掌柜的话嘎嘎地笑了起来。霹雳行者崔锋涨红了脸,骂道:“奶奶个熊,还真以为老子不敢进呢!” 说完,拎着镔铁大棍就往不再来店铺里闯,只听“砰”地一声,好似撞上了铜墙铁壁一样,被撞得头晕脑胀,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手中的镔铁大棍也丢在了一边。 “结界?阵法?”倪凯面色一变,拉起地上的崔锋就走,连地上的镔铁大棍也不要了。 包掌柜蒲扇一摇,哼哼道:“不再来可以再来,但决不是胡来的地方!”一步三摇地走进了店铺。看客们也是一哄而散,袁重晖则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包掌柜走到熊启英面前,用蒲扇在他后背上轻轻一拍,熊启英不由自主地张口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精神更见萎靡。包掌柜扭头对袁重晖说道:“小晖子,看清了,他是中了一种叫‘丹毒散’的毒,这种毒千万不能服用治疗创伤一类的丹药,否则必死无疑,只能用金针引穴的方法,才能把中的毒引出来。”说完,手一伸,手中多了十二枚亮光闪闪的金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飞快地插在了熊启英的十二个大穴上,没多久,就见滴滴难闻的黑色液体从金针上流了出来。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流出来的是红色血液的时候,包大年又飞快地拔出金针,这时,熊启英的面色由白开始转红。 包掌柜双手一拍:“好了,小晖子,引病人到病房歇息!”说完,又扔给袁重晖一张药方,让他按照药方煎点药给熊启英,然后自己跑到书房里优哉游哉地品其茶来。 袁重晖煎好药送到书房里,却见包大年和熊启英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看见袁重晖,包大年努努嘴,让他把药放在茶几上,然后招呼袁重晖到他书房里去,袁重晖有点莫名其妙,不知神神道道的他又要搞什么名堂。 包大年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把蒲扇扑扇了几下,说道:“小晖子,你是不是对我的来历有点好奇呀?” 袁重晖可能是受不了他那拿腔捏调的几个呀字,终于吭声了:“包掌柜,你说错了,不是有点好奇,而是十分好奇!” 包大年嘴角抽了一抽,又叹了一口气:“当年要不是一念之差,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破地方开个什么破药店,而是风风光光、千人俯首、万人敬仰地……” 他突然收住了嘴,话音一转:“算了,时过境迁,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说给你这个小屁孩听,你也理解不了,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他欲言又止,最后把牙一咬,做出一副非常艰难下决定的样子:”小晖子,实话对你说,世易时移,已经今非昔比了,首先是整个灵墟包括天荒之地都将面临一场巨变,说好一点是机遇,说不好一点就是劫难,在此巨变面前每个人都将面临着生死劫难,就连我恐怕也难以保全,更不要说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体元境的凡体少年了,给你早说一点,省的大难到来之际,死的不明不白;其二是各种修行势力都会为了觅得一些先机而兴风作浪,为了清除一些他们所谓的眼中钉而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我们的这个小小的店铺也已经被人盯上了,你不会以为刚才熊启英被人下毒,并追杀到不再来店铺只是巧合,这肯定是某个势力的手段,前来试试不再来的深浅而已,说不定啥时候就会上演一场***!” 说到这,他咽了一口唾沫,脸上露出自得的神色:“我就算了,你就难说喽,到那时……” “所以就准备把我再送回到启道书院,卸掉了包袱,你好大干一场!”袁重晖突然插话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一点不让大人省心!”包大年嘴上埋怨着袁重晖,但是眼睛闪闪发光,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内心的渴望:“大干一场倒不至于,如果能够浑水摸鱼,捞点油水还是有可能滴!”这话倒符合他的性格和一贯做派。 他接着说道:“齐冀那三个臭小子有了破体丹已经突破淬体境了吧,你是不是心里也蠢蠢欲动了?这种念头可是要不得滴,免得到时候充当炮灰了都不知道。你现在是因祸得福,正好可以借体质不能修行的缘故脱身于一场是非之外,靠着我教授你的医道和洪乔贝的庇护也许能够幸运保全也说不一定。” 袁重晖脸上露出了嘲笑的神色:“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真以为这样我就能脱身事外,苟活于世上了!” 包大年终于变得严肃起来,用蒲扇挠了挠头皮:“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难不成你以为明道宗只是个普通修道宗派,这你就大错特错了,那里绝对要比不再来店铺要安全的许多,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听到包大年的话,袁重晖若有所思,嘴里却说道:“难道不再来我就真的不能再来了吗?” “那也不是,得看形势的发展!不过少回来更好!”包掌柜回应道。 袁重晖:“……” 第44章 谁强劫谁? 为了逃避包掌柜的唠叨,这天一大早袁重晖就拎着自己的包裹哼着小曲前去明道宗启道书院,获得了完整的浩然正气歌和其相配的修炼功法,感知了弑神诀的好处,再加上帮助鸿裕三人突破了境界,他的心情是相当的不错。 正哼着小曲走在山路上,快到启道书院门口的时候,四道人影横插过来,挡在了他的去路,仔细看去,原来是纨绔小子李锐领着杜富强、张元福、杜春辰等几个跟屁虫。 “臭小子,看你兴高采烈的,心情不错呀!是不是搞到破体丹了吧?” 李锐撇着嘴角问道。可能是袁重晖在荒河河底摸到有价值荒石的消息传了出去,他听说了,估计袁重晖一定会购买破体丹,所以在这等着。 “你说的不错,不但搞到了破体丹,而且一下子就是四颗哩,当然高兴了,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也可谓是上天眷顾、吉星高照啊!”看见四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袁重晖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心里大致明白了对方几人的企图,所以故意吊吊他们的胃口。 听袁重晖这么说,李锐身后的杜富强、张元福、杜春辰三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杜富强更是情不自禁地用手在后边拽了拽李锐的衣角。他们的家族势力远比不上李锐,只能跟在李锐身后,仰人鼻息,平时捞点李锐吃剩下的一点残羹冷炙,自然无法搞到珍贵的破体丹,于是就在李锐身边腻腻歪歪,叽叽咕咕,希望老大眷顾些则个。 李锐明白身后小弟的急切心情,就大手一挥,大不咧咧地说道:“既然你一下子搞到了这么多,一个人也用不完,就暂时借哥们三颗,事后一定还你,怎么样?” “我凭什么要借给你,我那几个兄弟也正等着破体丹用呢!再说借你有什么好处吗?我可记得当初你们对我可是百般的**和欺侮呢!”袁重晖可不想把鸿裕他们突破境界的事告诉自己的“死敌”。 “哟,听说前一段时间你养病去了,没有想到,病没有养好,倒把胆子养肥了!你说凭啥,就凭这!” 李锐嘴角微翘,挥了挥拳头,“实话告诉你吧,今天小爷我是借定了,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哎哟,是谁的胆子变肥了,我看是你吧,不然怎么会打着借的名义强抢啊,我看是上次赤尾蜂蛰的伤好了吧!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袁重晖戏谑道。 袁重晖不提赤尾蜂倒也好,他这一提,倒真如同把李锐等人的伤疤给重新揭开一样,四人脸上都是脸红筋涨、怒火中烧。 “老大,给他罗嗦个屁,干脆把他干翻,把破体丹抢过来得了!”杜富强首先忍不住了,对李锐建议道。 李锐这次强借破体丹是要给自己手下的这三个小弟服用的,他自己倒不需要,本来是想用”借”的名义的,没有想到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如此不看脸色,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看你袁小子能有多大道行。 他冷笑一声,手一挥,“兄弟们,上去把他干翻,把破体丹抢过来,那就是你们的了!” 杜富强、张元福、杜春辰三人早就等着老大的这句话呢,听到李锐的吩咐,嗷的一声冲了上来,想三下五去二把对方制服。 袁重晖也正想借这个时机,检验一下修炼弑神诀等的修炼效果,就借用一三拳作为媒介好了,看能不能真的越级挑战! 说来也怪,同样是一三拳,这次施展起来是虎虎生威,袁重晖感觉到全身有一种使不完的劲,三招两式就把杜富强三人撂翻在地,一个个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嘴里哼哼叽叽着,是再也爬不起来。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李锐大吃一惊,赶紧揉揉眼睛,“我靠,这臭小子不会是突破体元境了吧?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袁重晖并没有突破境界,只是有了全新的修炼方法而已,但对付这三个草包已是绰绰有余。 李锐摩拳擦掌,施展伏虎拳冲着袁重晖猛击过来。李锐已经突破了体元境,达到了气元境,只是对于灵气的驾驭不熟练而已,但是伏虎拳也是携带着灵气之威,的确有几分龙争虎斗的威势,远不是杜富强三人的水平可比。 袁重晖见此情形,不能躲避,赶紧挥拳迎了上去,两拳相交,“啪!啪!”两人猛退几步,只觉得胳臂酸痛,拳头上猩猩鲜血渗出,各自吃了一惊,李锐吃惊更甚,自己可是从小在药液里泡大的,吃的丹药也不少,怎么还不如这个整天浑浑噩噩嗜睡的野小子? 袁重晖一见自己并不吃亏,登时来了信心,哈哈一笑,“来吧,今天让你看看小爷我的本事!”说着,再次挥拳而上。 俗话说的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李锐虽然依靠家族资源突破了境界,但是心性上仍是少爷脾性,平日咋咋呼呼还可以,真要让他去拼命,却是上不了架子的鸭子!所以见袁重晖这样,心内先自怯了几分,腿就有点发软,虽然嘴上仍是嚷嚷着装英雄,但是拳头上的气势却大大降低。两拳再次相碰。“狭路相逢勇者胜”,就被袁重晖的拳头震麻了身体,半天动弹不得,袁重晖趁势饱以老拳,把李锐也干翻在地。 “想抢小爷的,还以为小爷是吃素的!“他挨个在四人怀里摸索,最终摸出了四个储物袋,尤以李锐的最大,他捏一捏,硬硬的,他猜测应该是灵石,打开储物袋,看到里面的东西,脸上是笑开了花,果然是灵石不假,尤其是李锐的储物袋,里面还有一瓶养气丹,看来此次收获不小啊! 他怡然自得地把储物袋袋收入怀中,对此丝毫不感到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小爷我这不是抢,是借哈!”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瞪了几人一眼,“谢谢各位啊,借给我这么多灵石,下次记得多带点哈!” 说完扬长而去,走在山路上,摸着怀里硬硬的灵石袋,他似乎有点明白当初包掌柜以牙还牙的高论了。 李锐四人躺在地上是大眼瞪小眼,满眼通红,心里也是满腹的委屈和无奈,“你这么能这样?”“拜托,这不是借的好不好,你这是明火执仗,‘硬抢’啊!”却是气在心里软在嘴上,却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对待袁重晖的,这真是应了那句因果报应自作自受的老话,怨谁呢! 第45章 修道检测 袁重晖回到启道班的时候,看见大家正在兴奋异常地议论纷纷,原来启道书院这一届的启道班马上就要进行境界和体质的修道检测了,境界检测完毕后,达到气元境的就可根据自己体质情况选择适合自己的外门各道院进一步深造,未能突破体元境的或成为外门小厮,或离开明道宗另觅他途。这可是决定他们一生命运走向的重大事件,不由得他们不激动、兴奋、忐忑和期盼。 看见袁重晖,鸿裕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大呼小叫地地一把拉住袁重晖:“老大,你说我修习武道的什么科目呢?是拳道、剑道还是刀道?”这货忘记了自己曾要进入乐道院的话,朝三暮四地想入非非起来,激动的是满脸通红。 “我要是你,就去修习乐道的琴道班,每天有那么多莺莺燕燕的美女环绕,可比修习武道强多了,万一你入了武院,想想里面当初你得罪的杨威等人,还不是羊入虎口,等待你的会是什么下场和结果?”袁重晖心说鸿裕你现在境界突破到了气元境不假,可是体都还没有检测呢,就有点忘乎所以地想入非非,有必要给他浇浇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鸿裕听了袁重晖的话,一拍脑袋:“哎呀,咋把这事忘了!这可咋办?”一边是美女如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撩人心弦的琴道,一边是众人瞩目万人景仰的武道,一时之间他抓耳挠腮地还真的无法割舍。 袁重晖趁机走开,撂下他让他自己一个人瞎琢磨去,自己则好好体会弑神诀和浩然正气功兼修后带给一三拳的变化,他正细细体会的时候,四周突然响起了喧哗声,他猛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只见明道宗外门负责检测境界和体质的事务处刘贤主事带着各道院的相关人员进入到了启道院,其中就包括念道院的教席端木睿。 看见来人,大家又是一阵激动喧哗,决定自己人生命运走向的时刻到了!按照刘贤执事的安排,大家排好队,依次进行资质检测,各道院的教席站在后面,用眼睛扫视着众道生,准备把符合自己学院资质条件的道生领走。 刘贤主事拿出一枚月光石,放在一个特制的架子上,和之前包掌柜的一样,这是专门用来检测修道境界的,十分珍贵,整个外门也只有这一枚。 大家依次上前进行资质监测,境界突破的云淡风轻,知道这只是一个例行的仪式而已;未能突破境界的是忐忑不安,成为外门小厮低人一等固然遭人嘲笑,可是就此离开却心有不甘,所以心里是犹豫挣扎。 在这期间,端木睿偷偷地把袁重晖叫到一边,吞吞吐吐地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为好,只是搓着大手,最后才把牙一咬,说到:“重晖,恐怕你进不了念道院了,最近发生的事件让念道院的主事对招收你产生了很大的顾虑,我是再三请求争取,可我胳膊细拧不过大腿啊,不得不放弃对你的招收,不过你可以先修行智道,它对修行念道有很大的作用,课余再兼修念道,等到牵涉你的事情有了眉目和定论,你再来念道院,你看咋样?” 袁重晖听了,眼内一冷,看来自己的事情在明道宗外门已是众人皆知,所以才会有风声鹤唳的情况发生,如果连念道院也拒绝了自己的话,其它道院更不用说,因为自己尚未能突破境界,没有命运自己做主的权力,这是让自己陷入众矢之的尴尬境地啊!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自己的境界低,别人拒绝也是无可厚非。看来自己的道路还得自己走,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裤腰上总是不牢靠的。 于是他就先向端木睿表达谢意,说明自己已有打算,端木睿这才安心,看向袁重晖的目光满是歉意,毕竟自己当初答应过对方,现在事情办不成,心里总是有些别扭的。 袁重晖对端木睿点点头,知道他的好心和难处,对于修行他已有对策,自己有浩然正气功,有青莲有相决和弑神诀,对此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怎样解决眼前的这种状况才不让自己被大家关注以悄无声息的继续自己的修道之路! 正当他在心里则琢磨着怎样解决这个难题的时候,体质监测开始了! “李锐气元境金属性!” “杜富强体元境木属性!” “墨凌气元境水属性!” “杨昶气元境火属性!” “张元福体元境土属性!” “杜春辰体元境火属性!” 执事的声音如锤击声,一声声敲打着这些测试的道生们的心灵。 …… …… 检测过了大半,突破体元境达到气元境的竟不到五分之一!双属性的更是百里无一。各道院的教席们都皱起了眉头,看来这届的道生们资质不怎么样啊! 轮到鸿裕了!鸿裕强撑笑容,对袁重晖说到:“老大,我怎么心跳的这么厉害,是不是资质逆天的征兆啊?”话是这么说,可眼睛里却露出了一丝不安。 “鸿裕气元境水火双属性!”执事的声音波澜不惊,可鸿裕听在耳边确如一声惊雷,劈在他的脑门上,让他难以相信自己的听觉,“老大,执事说什么来着?“ 袁重晖拍拍鸿裕的肩膀,让他心平气和一下,“执事说你鸿裕是气元境水火双属性!” “哈哈!像我这样聪慧绝顶注定将来要轰轰烈烈干一番大事的人物,资质不出类拔萃怎么能行?”他全身犹如打了鸡血一样,猛地兴奋地叫起来。 其他道生听了,都睁大了双眼,竟是难以置信,“这样的一个整天不修炼只想着泡妞的腌臜货竟然是极其罕见的气元境水火双属性!哀叹真是老天不公,情何以堪啊?” 各道院的教席们听的水火双属性时先是眼睛一亮,待听清是鸿裕时,又大摇其头。 此时鸿裕看着袁重晖,眼睛一亮:“你是老大,资质应该比我还厉害才是!” 袁重晖向他摇摇头,走向测试台,“袁重晖,体元境无属性!” 大家看向袁重晖的目光就有些异样,体元境的境界就不说了,这无属性的体质可就更让人心生轻视:就这样的体质修炼个屁呀,还不赶快回家另谋生路! 鸿裕把手搭在袁重晖的肩膀上,“老大,你可要撑着啊,虽说咱们是冰火两重天,但请你放心,你永远是我的老大,这一点是任何时候也改变不了的,幸好我资质逆天,道院供应的资源肯定会十分充足,到时间小弟我给你分一些,照样可以修炼。” 李锐向着袁重晖示威似地挥挥拳头,嘴角露出了讥讽的嘲笑,“废物就是废物,有破体丹不是照样突破不了境界嘛!” 袁重晖对此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鸿裕则小眼眨了一眨,然后扭头看齐冀的测试。 “齐冀气元境金属性!”听到这,鸿裕激动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比自己是水土双属性还高兴,他转过身,故意把胖屁股朝向李锐扭了一扭,意思你小子也有吃瘪的时候! …… …… 随着资质境界检测结束,学员们按照检测结果自动分成两队,气元境的进入外门各道院继续修炼,体元境的等待着被遣散的命运。 突破气元境的道生们根据自己的情况一个个选择了各个道院,其中武道最多。轮到鸿裕了,他看了看四周,说到:“我选择武道院!” 武道院的教席脸一下子黑了,毫不犹豫地说:“我们武道院不收!” 他又瞄着乐道院教席旁边的一个个小美女,说道:“我选择文道的乐道院!” “乐道院拒绝!” …… …… “书道院拒绝!” “画道院拒绝!” “棋道院拒绝!” 随着各道院道教席的拒绝,鸿裕到了无人可要的地步,看来他真的是臭名远扬,即使是资质惊人也不行,鸿裕哭丧着脸,低着头不说话,平时大呼小叫、玩世不恭的调皮习性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明道宗外门对道生的招生实行的是双向选择,先由道生自己选择修行道院,如果该道院的教席没有异议,就算双方选择成功,如果道生选择道院后被该道院教席拒绝,就得另行选择,一般凡是道生自己挑选的道院,很少有被拒绝的,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如果该道生被所有的道院教席拒绝,那就抽签,抽到哪个道院,该道院的教席就不得拒绝,这是充分保障道生的权利。可是一旦有道生出现了这种情况,其名声是可想而知! 袁重晖看着他的这个怂样,心说这也不是坏事,至少给他一个教训,看他以后还不收敛收敛! 最后看鸿裕实在没人要,负责的主事叹了口气,看了看各院众教席,提高了嗓门:“那就抽签决定,各位没有意见吧!” 众教席知道这是客套话,有意见也得保留,都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抽到自己! 看到抽签的结果,随着主事的一声宣布,“鸿裕修习棋道!”,算是一锤定音,决定了鸿裕明道宗外门棋道的修道生涯正式开始。 被抽中的棋道教席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心说自己真倒霉,这下回去可怎么交代! 鸿裕一看自己有了着落,脸色立即就阴转晴,还扮了个鬼脸给棋道院的教席。 “棋道!不错,可以磨磨鸿裕的性子!”袁重晖对此下了结论。 第46章 又遇钓鱼老者 资质检测结束后,除极个别的愿意留下来成为外门杂役弟子外,其他的都收拾自己的行装准备离开明道宗,所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做人当然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更何况是修道!再说过去彼此都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同窗,现在一下子要成为低人一等侍候对方的杂役人员,这种情况,尊严何在,情谊焉存?俗话说得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种情况搁谁都是难以迈过的坎,更何况是年轻气盛的少年! 袁重晖经历过两世,对此看得透彻,也有心理准备和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回到不再来,“大隐隐于市”嘛,一个小店铺的伙计,自然就不会成为关注的对象,可能反而更有利于自己修道。 可是临到和鸿裕、齐冀等人分别时,一向油嘴滑舌的鸿裕却变得腻腻歪歪起来:“老大,你走了,小弟我以后再受人欺负可就没有人撑腰了!有好吃的东西也不能一起分享了!”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刷刷地流下来,这可有悖于他的行事风格!惹得袁重晖又好气又好笑地喝斥他:“我又不是去投胎,以后不能见面!你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快滚回去修炼!要是境界提升慢了我可饶不了你!" 鸿裕听罢破涕为笑,又得瑟起来:“像我这样的水火兼有的天才体质,境界想慢下来都难!所以有大把的时间供我挥霍,自然可以经常抽空去看老大你,至于齐冀和展彤,草包一对,就只有干瞪眼眼红的份喽!” “鸿裕,到底谁是草包?”齐冀、展彤两人不约而同地冲上前,拧耳朵的拧耳朵,揪屁股的揪屁股,在鸿裕杀猪般的叫声中,把他拖走了,远远地传来他们的喊叫声,“老大,抽空我们去看你啊!” 袁重晖笑着向他们作别。这三人聚在一起就没有安静老实的份儿,彼此不是打就是闹,要不是自己重生后经历两世后心性有了改变,明白了少年自有少年狂的道理,还真受不了他们这一套。 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微风吹过,倒很清爽怡人,“嗯?这是什么味?”袁重晖停下了脚步。 随着风声隐隐地飘过一股诱人的清香,他顺着清香飘过来的方向一路走去,在一处山洼处,看见昔日在无暇山深潭边遇到的那位钓鱼老者,坐在一根树桩上,正捧着个用荷叶香熏的鸡腿,大快朵颐,吃得个不亦乐乎。 看见袁重晖,他招了招手,“小子,嘴馋了?来,今天算你走运,可以尝尝我亲手熏制的叫花鸡!”顺手撕下一只鸡腿递给袁重晖。袁重晖接过来,咬了一口,香嫩适中,一股清香顺着口腔传递倒全身,竟是从来没有吃过的熏鸡美味。 “老前辈,这鸡是如何熏制的?“袁重晖情不自禁地脱口问道。 钓鱼老者眨眨眼,故作神秘地:“这是独家秘方,概不外传,今天你能尝到,已经是口福不浅了,多少人梦寐以求地想尝还尝不呢!”这话颇有点自豪自傲的味道。 “也是,从今往后我就不能在明道宗修炼了,想要见老前辈是很难得了,想要品尝您亲自烹制的美味更是难上加难了!”袁重晖若有所失地说。 “咋了,小子,犯错了?被驱逐出宗门了?”钓鱼老者有点不解。 “小子我资质愚笨,没有突破体元境,达不到宗门的要求,不能再在明道宗修炼了!”袁重晖老老实实地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老人恍然明白,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袁重晖,只见他虽然仍是普通的体元境,但是神清气朗,言谈举止从容沉着,自有一种气度,且眉宇间似隐隐有一种凌然之气,其心性要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改观,变得沉稳了许多。 “那你再打一遍一三拳给我看看你!”老人捋捋胡须。 “那就再请老前辈指点指点!”说完,就一丝不苟地打起一三拳来。袁重晖此时既然要离开明道宗,也算是了结了一段修道历程,心态自然更加放松,打起一三拳来是如行云流水,别有一种意味。 “咦,小子已经悟得一丝拳意了!“钓鱼老者有点惊诧。 从袁重晖的拳势中看出这资质平凡的少年竟然悟得了一丝拳意,而拳意的领悟自然会对心性有所影响和改变,二者是相辅相成的。自从在无暇山深潭边临时起意随口指点了一下,也没指望这小子修炼能够有多大的收获和起色。可是没有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啊,竟然领悟了一丝拳意之道,这可是很多气元境者也很难悟得的修炼之道! 看来这小子还是个可造之才,这样就离开了无论是对明道宗还是对他本人都是一种损失。再看他的手上,一枚不起眼的戒指引起了他的注意,“哦,原来和包大年有点瓜葛!” 他沉思了一下,心中有了计较,对袁重晖说道:“小子你是准备到不再来店铺继续修炼吗?在那儿固然不缺修炼资源,但倒也并非适宜之地,包掌柜整天神神道道,到处钻窟窿打洞的,有力无心,哪有闲功夫指点你修炼!我给你推荐一处地方,你可愿意?” 听到钓鱼老者的话,再加上有了无暇山中的一番相遇,他知道钓鱼老者对自己是有着善意的,明白这是为自己好,于是略微沉吟了一下,询问道:“不知老前辈准备推荐小子去往何处,敬请说来,让小子我也斟酌斟酌,可否成行!” 听到袁重晖这么说,钓鱼老者赞许地点点头,要是一般人,听到他这么说,早就欣喜若狂忙不迭的答应了,而这小子却是先询问去往何处,是不是适合自己,这就要比一般的道生沉稳了许多,看来自己的这一举动算是做对了。 他捋捋胡须,微笑道:“在明道宗内门有一个地方叫药园,药园的主事人叫莫珂华,与老朽有些交往,我的一点面子他还是会给的,你可以到他那,做一个听他使唤的药童,趁机跟他学些丹药的本事,如果伺候得他高兴,随手踢给你一两颗修炼的丹药,那你小子就算是烧了高香了,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个机会,而且这药童不同于一般的杂役,除了必要时忙碌一番,其它时间大都是清闲无事的,正好可以用来修炼,你看如何?” 袁重晖听了,心里一动,钓鱼老者推荐的地方果然不错,自己除了修炼外,正好可以把在不再来店铺学得的一些医药知识更进一步,这可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他连忙鞠躬致谢:“前辈有此美意,小子敢不接受!只是上次时间匆忙,还没来得及请教前辈名讳,此次可否赐予小子,好让小子铭记老前辈的明德!” 钓鱼老者摆摆手,“名讳都是身外之物,何须挂念!我这就送你前去!”说完,把手往嘴里一吹,一只神俊异常的飞鹤从天空中飘然而至。钓鱼老者对飞鹤吩咐道,“松儿,把这个少年送到丹霞山莫老头那里去!” 飞鹤乖巧地点点头,竟似听懂了钓鱼老者的话,对着袁重晖鸣叫两声。 “你坐着飞鹤,它就会把你带到药园莫珂华那里,他见了飞鹤自然就会收下你,至于你能否修道有成,那就靠你的努力和造化了,如果有缘,我们还会相见。”钓鱼老者对袁重晖说道。 袁重晖向老者拱手告别,跳上飞鹤。飞鹤一声鸣叫,是冲天而起,向着白云深处飘然而去。 第47章 时来运转? 袁重晖坐在飞鹤上,飞鹤在云端里穿梭飞行,忽而向下慢慢滑行,忽而向上直钻云霄,让他有一种恍然若梦飘飘欲仙的感觉,眼前的一切真像做梦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不知过了多久,飞鹤在一处云雾缭绕、丹霞飘飞、药香阵阵的山顶院落处落下,然后鸣叫了几声。听到飞鹤的鸣叫,院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一个粉面玉琢般小童的脸,看见飞鹤,小童的脸又缩了回去,不久,一个身着葛巾大氅紫色面皮的老人走了出来。 飞鹤看见紫色面皮的老人,鸣叫了两声,展开翅膀,扭身飞走了,似乎不愿意在此多停留。 看着飞鹤飞走的方向,老人嘴角抽了一抽,嘴里骂骂咧咧,“小松子就这么嫌弃我丹霞山?我这地方除了吃不如饕餮山外,其它哪一点比饕餮山差!下次那饕餮老鬼如果不好好的请我大吃一顿,再想从我这拿走一粒丹药,门都没有!” 袁重晖从老人说话的口气中揣测小松子是飞鹤的名字,但也不敢询问飞鹤为何嫌弃丹霞山,只能老老实实在那站着,等候老人的吩咐。 老人发完脾气,转过来看着袁重晖,觉得在晚辈面前不能没有风度,就脸色缓了一缓,“你叫什么名字?” “袁重晖!” “那好,从今天起,你就先呆在云栖峰,如果我有事要你做,自然会吩咐你,没事的时候,自己就到书房里多看看药书,不要打搅我!” 他又扭头吩咐身边的小童,“如雪,你把我住室旁边的房屋打扫一间给他!”然后摆摆手让他们下去。 小童答应一声,领着袁重晖而去。名叫如雪的小童一边走,一边对袁重晖旁敲侧击,“袁师兄可是和陆前辈很熟?” 袁重晖不知他问的陆前辈是谁,就只能含糊点头,“嗯,很熟!” “怨不得陆前辈推荐你来做莫长老的药童呢!”小童恍然大悟状,“那可曾品尝过他的手艺?” 这时袁重晖从小童的话中推测出钓鱼老者原来姓陆,“吃过他烤的阴阳鱼,熏制的叫花鸡。” 听到这,小童顿时释怀了,原本他对袁重晖的到来还是耿耿于怀的,自己侍候莫长老这么长时间,自认为药童一职迟早非我莫属,近水楼台先得月嘛,没想到竟被这个外来者抢了先,自是心内不爽,现在听袁重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自是不敢攀比,变成了满眼的羡慕状,“没有想到袁师兄竟有如此口福!你不知在明道宗有多少长老想品尝陆老的手艺而不得呢!不知我什么时候也能品尝一下,也不枉在明道宗呆过一遭!” “下次有机会不妨我就带师弟你品尝一下!”袁重晖想也没想,就自然的顺口说了出来。 “那就多谢袁师兄了!”小童前谢万谢的劲头让袁重晖感到很奇怪,不就是吃一顿饭的事嘛,何至于如此多礼?完全不知自己这话的份量。 这时,小童对袁重晖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态度比先前恭敬亲近了许多,“袁师兄今后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小弟说,不说有求必应,该有的一定会悉数供应。” “那就多谢师弟了!”袁重晖自是表示感谢。 来到住处,房间倒是早已经打扫干净的,宽敞明亮,雕梁画柱,自是极佳,条件要比启道院好了不知多少倍! 小童走后,袁重晖摸着床上光滑如玉的丝被,环顾四周富丽堂皇的装饰,有恍然如梦的感觉。不久前还是明道宗的弃徒,转眼之间又成了内门的一个药童,境遇不啻有天壤之别。 他坐在床上愣了一会,站起来想熟悉熟悉四周的环境,踱步出门,发现自己住的是一个大四合院,门房、书房、丹房、药房、卧室等是井然有序。别的地方他不敢去,但是想起莫长老说过,让他没事的时候多去书房看看,于是就推开书房,一股丹药之气是扑面而来,就连书房也沾染了丹药的气息,可以想见此地丹药气氛的浓烈程度。 他顺手抽出了一本书,是《药理集成》,翻了翻,很快就沉迷其中,等到从书中状态清醒过来,已是黄昏了,听到门外小童的呼唤声,连忙从书房中出来。小童看见袁重晖,笑嘻嘻地说道:“袁师兄真是勤奋人,刚来就看书入了迷,连晚饭都忘记吃了!走,我带你去用膳!”说着,拉着袁重晖的胳臂向外走。两人出了四合院,来到膳食房,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按说修道的人辟谷,可以不吃凡俗的五谷杂粮,但是也不是绝对的不吃食物,除非是修道境界达到天元境的强者,身体可与天地相融,餐霞饮露,吸纳到充裕的天地灵气,自然不必进食,低于此境界的修道者或吃辟谷丹,或进食蕴含有灵气的食物来补充身体的需要,其中就有蕴有丰富灵气的灵植、灵兽制成的食物。 膳食房的人看见小童,纷纷打招呼,很是亲近,看来小童的人缘不错。小童指着袁重晖对大家说:“这是新来的袁师兄,是莫长老身边的药童,大家以后可不能怠慢了!” 大家哄然而应,很快就有人端来了晚餐的食物:香喷喷的灵米,灵肉炒灵菇、凉拌香瓜、清蒸茴鱼、乌香鸡汤,清香袭人,分量十足,且制作精致,望之就让人有垂涎欲滴之感。 “两位小哥且慢用,如果不够,可以再要!”膳食房的人是笑容满面,十分的热情客气。 “袁师兄,请用膳吧!”小童向袁重晖发出了邀请。 袁重晖也不再客气,做下来细细享用,他知道灵食需要慢慢进食,才能充分的吸收里面的灵气,所以不能胡吃海喝。 一口灵食进肚,里面蕴含的灵气直透肺腑,连汗毛都舒坦的张开了起来,他想起了前世李白“玉盘珍馐值万千”的诗句,恐怕也不过如此吧。如雪小童吃的极少,是浅尝辄止,想必是吃惯了的。 看着袁重晖细细品味的样子,如雪小童又对袁重晖高看了一眼,他见过不少初到此地的弟子,见到灵食哪一个不是大快朵颐,恨不得连骨头都吞进肚去,而眼前的袁师兄就显得有品位的多了,果真是见过大世面,品尝过真正天下美食的人,就是与众不同! 两人用过膳,走在回去的路上,小童粲然一笑,“师兄想要博得莫长老的欢心,丹房里各种丹药的名称和用药是要必须记住的,其他的倒在其次!”他这可是掏心窝子的话,也是讨好袁重晖的一种方式。 “哦!,那就多谢如雪师弟了!”袁重晖恍然明白了他这话中的含义,“我有一事相问,莫长老到底在明道宗身居何位?” 听到袁重晖的这一问,小童如雪身子是一个趔趄,惊得差点跌一跤,心说这位袁师兄脑洞也够大的,搞不清楚情况就贸然前来!不过一想人家的后台足够硬,也就释然了,于是就随口问了一句:“师兄可知身居何处?” “不就是丹霞山云栖峰吗?”袁重晖也不是目不窥园的书呆子,这些还是清楚的。 “这就是了!丹霞山乃整个明道宗丹道一脉的主峰,云栖峰乃丹道大长老莫长老炼丹修行之地也,莫长老负责主持整个宗门的丹药炼制一事,地位尊崇,整个明道宗超过他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说这话时,颇有自傲的意味。 “啊!……” 第48章 被流放了! 自从知道身居何处后,袁重晖是更加谨慎小心,除了修炼外,勤加阅读丹道书简,希望能够有所作为。 可是自从来到丹霞山云栖峰后,袁重晖却很少见到莫长老的身影,颇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隐者风范。倒是在看书闲暇之余,走出院落,遥望山下鳞次栉比的各个丹房出入的匆忙的身影和飘来的阵阵药香时,才有身在此山的感觉。 自从那次经过如雪小童的提醒后,他就对此特别留意了,每在丹房里见到一种丹药的名称,必到书房查询其药理和丹方,这时他的强大记忆力和神识就发挥了其功能,没多久,就把莫长老丹房里的各种丹药熟稔了八八九九,除非是书房里没有记载的。而且还有多余的时间查询关于温神莲的各种资料,却一无所获。 这天,他正在书房里翻阅药理方面的书籍,却意外看见莫长老施施然推门进来了,他对袁重晖招招手,“袁小子,跟我到药园去一趟!” 药园在丹霞山的最深处,那里人迹罕至,云飞雾绕,是最适合药材生长的地方,两人乘坐着一只飞鸢来到药园。 只见满山坡的是各种各样的灵植,郁郁葱葱,异乎寻常的茂盛,药园共分三进,前两进里很多药园弟子在其中忙碌着,两人来到的是第三进,它被一个强大的法阵护住,专门有一位名叫沈原的长老率领一众弟子在此负责看护,除了负责培植的长老弟子,是只有莫长老才有资格进入的区域。负责看守的沈原长老看见莫大长老,连忙带着一众弟子上前施礼拜见,莫大长老摆摆手,让其打开法阵,带着袁重晖就进去了。 进去一看,这里面的灵植就稀少得多了,疏疏落落的,隔很远距离才能看到一棵。只见莫长老小心谨慎地到这棵药草前闻闻,到那棵药花前瞧瞧,时而点头,时而摇首,就如对待自己自家的孩子一般,见到听话的高兴,看见顽皮的生气,百般呵护之中自有乐愁。 跟在其后的沈原长老是胆战心惊忐忑不安的,心情随着莫大长老脸上的表情而七上八下的,唯恐哪里培植的得不好怪罪下来,自己就要跟着倒霉。 袁重晖目前也算半步迈入药道之人,自然看出这些药材的珍稀,更是小心翼翼地跟在莫长老身后,不敢多行一步路,唯恐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哪棵珍贵的药材,这事可就大了,只是识海深处的紫府内,两株莲花有些异动,让他感觉到有些惊诧。 两人渐行渐远,慢慢走到了药园的最深处,愈走,两株莲花摇动得越厉害,袁重晖连忙深深呼吸,控制住自己。 只见此地是一处被蒙蒙白雾遮住的山谷,丝丝灵气在空气里灵动,吸一口气就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是一处绝佳的药材生长地。 而且此地还另有一个特别的法阵看护,莫长老摆摆手,让沈原长老退下,摸出一个阵牌,嵌入门户上的凹槽处,随着一阵波动荡漾开来,法阵的门户被徐徐打开,莫长老领着袁重晖径直走入,进入山谷,袁重晖眼前一亮,只见山谷里是别有天地,中央是一汪碧水,四周是小桥流水,亭阁楼台,俨然一处休闲园林,哪里像一处绝密灵药培植之地!唯一和园林不同的就是除了一汪碧水中的青色光芒外,看不到其它任何的植物!, 而且还在上面专门修了一个防护亭,取名叫“馨莲亭”,直通其它的亭台楼阁。袁重晖正惊诧间,从馨莲亭里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他忐忑不安地向莫长老行礼,莫长老冷哼一声:“智轩,温神莲培养的如何了?” 智轩少年嗫嚅着:“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 “蠢材,要你有什么用!”莫长老呵斥道,“既然如此,那这培养温神莲的任务就由小袁子接手吧,你另有任务!”莫长老指着身后的袁重晖说道。 看见袁重晖,智轩少年眼里既如释重负又心有不甘,但是莫长老的话对他来说就是圣旨,连忙点头。 莫长老扭头对袁重晖说道:“陆老头推荐了你来,碍于情面,不好拒绝,不过要做我身边的药童也得有一身真本事也行,如果你能把温神莲培养出花开五色,那就算你检测过关,别人也不会说闲话,如果培养不出,那就只能说句对不起了,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不过在此其间,你的待遇和内门弟子相同,不会让你吃亏滴!” 说完,撂给袁重晖一个雕刻有他名字的出入阵牌和一枚如何培养温神莲的书简,拂袖而去,临走时望了水中那青色光芒一眼,眼里是满满的无奈。 这温神莲种子是他从一个拍卖会上高价拍得的,可是在他培育出两片叶子后,就再也不能让它多长出一片叶子,更不要说是开花了,所以无奈之下,就只能派手下人看护,死马就当作活马医了。现在他把这个任务交给袁重晖,就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如果这袁小子不能让温神莲长大开花,嘿嘿,到时见了陆老头,绝对要讹上陆老头一顿!一想到陆老头烹制的绝美佳肴,他哈喇子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原来这莫长老是别有用心啊! 小童把手续交接完毕,就离开了药园,袁重晖把目光投向防护亭中的青色光芒, 此时紫府内两株莲花摇曳的更加厉害。 想起了重生后的一系列经历,心中完全没有找到温神莲的惊喜,而是倒抽一口冷气:”为什么自己被雷电击中后就能重生在另一个和自己名字相似的少年身上?为什么自己就凑巧获得了墨莲图?为什么墨莲图发布寻找温神莲任务后,自己就很快机缘巧合找到了?” 此时的他并没有找到温神莲后的喜悦,而是有一种冥冥之中被别人掌控身不由己的感觉!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在暗中操纵这一步步未知的人生历程?他到底要自己干什么? 袁重晖此时是如遭冰雪,全身充满了寒冷,犹如仍烫手的红薯般把手中的书简扔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想了一想,虽然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很是不爽,但是到目前至少自己还是受益者,没有什么害处,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把目光投入到手中的书简,看完书简,他明白了为何要在这培养温神莲,原来药园的地下有一处灵脉,而灵脉最浓郁处,遇到泉水就会形成灵泉,此地就是灵泉涌出的地方,用来滋养温神莲是最佳之地,看了书简后,他不禁惊叹,“真是好大的手笔!为了温神莲竟然布下聚灵阵和防护阵,用灵泉来滋养!”同时他也知道了温神莲为何物,“可以滋润温养武者的神魂,让神魂变得强大,凝实。尤以五彩温莲最为珍贵,乃是最佳的温养神识的天材地宝!” “怨不得墨莲图发布任务寻找温神莲,原来如此!”想到弑神诀的修炼说明和莲花的异动,他恍然明白其中的缘由。 而今他的任务就是培养这温神莲,让他花开五彩,袁重晖拿着书简苦笑,“这是故意把自己流放到这药园了。让温神莲花开五色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奇迹,绝非自己这个药道上的半吊子所能为之。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达人知命吧!” 心性上的达观让他很快就忘记了身外烦恼,在此地随意溜达起来。除了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外,此地不能说不是个好地方。环境清幽,灵气充裕,泉水甘甜,尤其是靠近温神莲的区域,灵气更是浓的要滴出水来,用来修炼是最好不过滴! “去你的温神莲吧,还是修炼当紧,培育不出温神莲,难道还吃了我不成!”想通了的他把书简一扔,就地跌坐,吐纳呼吸起来好让他的内心回复平静。 第49章 清音阁 幽居在药园深处的袁重晖呼吸着里面浓郁的灵气,每天在馨莲亭旁修炼浩然正气功和弑神诀,打打一三拳,吃穿用度自有人按时送来,除了打通隐脉时和修炼弑神诀时炼神的痛苦以及紫府内的莲花老是摇曳不止让他颇为头痛外,倒也优哉优哉。 这一待就是仨月,温神莲没见有多大的长势,他的全身隐脉倒也打通个七七八八,眼看就快要脱离凡体的束缚,进入到气元境的修炼边缘,喜悦之余浑然忘记了培养身旁碧水里温神莲的任务。 这天,他收功完毕,本打算再打打一三拳的,忽然感觉到法阵处传来了波动,他立即前去查看,发现阵外站着几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袁重晖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就使用阵牌,疑惑地走了出来。 看见袁重晖出来,几个青年立即走上前来,非常亲热地拉着他,其中一个叫王蒙的轻笑道:“这位师弟,不要老是呆在药园里,只有女弟子才这样哩,走,咱们出去消遣消遣!”这几个人自报家门,原来也都是药园的弟子,平时负责打理和养护这些药材,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袁重晖前来,所以就喊他一起出去玩耍。 有书上说,少年的肩头,就应该先挑起清风明月、杨柳依依和草长莺飞,所谓“少年郎的肩头,本就应当满是美好的事物,什么家国仇恨,浩然正气的,都不要急”;还有书上说,没有皱纹的祖母是可怕的,没有白发的老者是让人遗憾的。 这话也对也不对。对是因为他给我们说明了对应这样的年龄层所应该有的状态和情形,不对是因为这些情形在世上都不是单纯而简单的存在。就比如前者,除非是极好的家庭环境,否则就有可能是我想肩挑清风明月,偏就压着狂风暴雨,更有可能是一肩挑着杨柳依依和草长莺飞,一肩挑着红衰翠减和雨横风狂。而后者,人老珠黄之际总想着昔日豆蔻年华,苍颜白发之时谁不缅怀明眸皓齿? 而修道一途是一种奇特的二律背反,既要有安静清幽的环境静心修炼,又需要一种师长指点、同道交流的氛围,完全的茕茕孑立孤家寡人是难以走出一条修道大途来的,现在的袁重晖虽然具备了前者,但是却缺乏了后者,尤其是他现在是少年的年纪,在药园孤单一人的环境下,但是时间一长,就有点单调枯燥了。 所以现在有人喊他出去玩耍,正迎合了年轻人的天性和静极思动的情形,自然是一拍即合,而且他知道,要想在这立好足,扎下根,除了修道境界外,人际交往也是必不可少的。 看见袁重晖爽快地答应,几个药园弟子自然是心中欢喜,其中一个叫陈皓的说道:“袁师弟不必成天呆在园中,当初智轩师弟在的时候,对温神莲的培植也是束手无策无计可施,没事之时就经常出来溜达溜达,找找乐子的!” 于是几个人在王蒙的带领下,出了药园,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明道宗内部的一处神秘之地——云上琅苑。 进到里面,只见其园林苑囿,花团锦簇,楼台池阁掩映,不断有人员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几人左转右转,来到了一处叫清音阁的地方。刚进门,就有小厮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各位是要听乐道演奏吗?” 王蒙点点头,“要一个雅座包间!” “好嘞!正好还有一个叫‘清风’的雅座包间没有人,各位就请前去就坐。” 几人随着小厮来到了“清风”的雅座包间坐下,小厮麻利地端上灵果、灵茶等一应物事,在王蒙赏了他一颗灵石后,他识相地告退说有事可以随时召唤。 袁重晖环顾包间,只见布置的是清雅可人,一排并列的雅座前,有一个巨大的屏幕,透过屏幕可以看到包间前方地势略低的地方有一个四方的平台,那就是演奏和表演节目的地方,每个包间都安装上了特殊的通音设施,包间的客人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和听到平台上表演的情景,供来客欣赏。 陈皓拍拍袁重晖的肩膀,笑吟吟地问道:“怎么样,袁师弟?” 袁重晖就是再笨,此时也不会表现出自己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就点点头回复道:“环境不错,是个好地方!” “等一会表演开始了,师弟你就会明白这儿不仅仅是个好地方了!” 陈皓神秘地眨眨眼。 几人在节目没有表演之前,就一边吃着灵果,喝着灵茶,一边谈论着。袁重晖在一边听着,明白了云上琅苑的大致情况:云上琅苑是明道宗内门的一个交流、购买、娱乐兼有的特殊之地,类似于前世地球上的高级会所,功能却又全得多,在此地有一句流行语叫做“不怕主人做不到,就怕客人想不到”,可以看出此地主人的神通广大之处。 几人正谈笑风生间,包间雅座上方的一个小铃铛叮铃铃地响了几下,提示客人乐道表演马上就开始了。 大家立刻停止了谈论,把注意力全部转向了前方的大屏幕上。 陈皓嘴里自言自语,“不知这次又是谁上台演奏,演奏什么,真是让人期待啊!” 原来清音阁是云上琅苑里专门用来欣赏乐道的地方,其绝妙之处就在于每次表演的人员和节目都不固定,让客人随缘耳听,而且其演奏的乐道对于欣赏人员的修道不无益处,可以说是云上琅苑最受来客欢迎的娱乐节目之一。 他们并没有等待多久,在铃声响过没多久,就有几位衣着漂亮的美丽少女随着音乐的节拍袅袅婷婷地上台了,开始了一段曼妙的舞蹈。在婆娑的舞影之中,一位穿着淡雅、长相清秀、名叫心怡的女孩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看见心怡出场,陈皓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会吧,今个运气这么好,竟然会遇到心怡姑娘!” 听到“心怡“二字,袁重晖蓦地想起当初自己到嵴琞山寻找机缘遇到的颜昭和杨昇两师兄弟为她争风吃醋而大打出手的事情来,今日一见,明眸皓齿,果然是相貌出众的女孩,也不枉他们冲冠一怒为红颜。 原来心怡乃是明道宗内门乐道的核心弟子,精擅古琴,与珞丹、依萱、慕婉并称明道宗“乐道四仙子”,是众多明道宗弟子心中仰慕的女神,一向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秘人物,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此见到,不可不谓是运气好到极点。 王蒙拍拍袁重晖的肩膀,开玩笑地说道,“今天还是托袁师弟的福,才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够听到心怡姑娘的演奏!” 说话间,心怡的弹奏开始了,大家立即安静下来,随着叮叮咚咚的琴弦,心怡的指尖流淌出了天籁之音,时而如美丽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在空谷幽兰丛中流连往返;时而如明澈的小溪,在绿草如茵的草原,清亮亮的流淌着;时而又好象天外悠远的白云,在清风朗月中随意飘荡…… 大家被悠扬的琴声带到了一种灵澈空明的境地,凝气屏息、悄然无言,享受着这难得的乐道盛宴,袁重晖只觉得自己的心境得到了很大的洗礼和净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和轻松。 一曲弹罢,无论是包厢还是大厅,听者是掌声雷动。袁重晖心中也不禁感叹琴声的妙处,不但能够让弹奏者觅得一种类似大道之音的感觉,而且还能让听者获得一种修道上的洗礼,唯有精擅乐道的高明之士才能做到,感慨心怡小姑娘果然不愧“乐道四仙子”的称号。 陈皓更是激动的叫来小厮,“少爷我要打赏!” 第50章 疑是心中梦里人 听到陈皓的叫声,包厢里除了袁重晖外其他人都吃惊地望着陈皓,心说今天真是稀奇,平日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竟然开窍了,知道出血了! 陈皓扔给小厮鼓囊囊的一袋灵石,“去,给我挑一束最好的灵花送给心怡姑娘,事办好后,回来后少爷我有赏!” 小厮走后没多久,舞台中央最上方的打赏榜上就出现了陈皓的名字和打赏的财物情况,当然打赏的名单不只陈皓一个,还有一大批,陈皓的打赏虽然不算少,但是在众多的打赏名单中就泯然众人矣! 不能不说主持云上琅苑之人有其高明之处,除了灵活机动的经营之道外,打赏榜就是独具匠心的一种设计,既让表演者因为打赏而得到实惠和鼓舞,会更加积极卖力的表现;同时又刺激了观众,让他们在竞争中一掷千金,从而让经营者挣得个盆满钵满,皆大欢喜。 陈皓看见自己大出血的打赏灵花变成了别人眼中毫不经意的一朵小浪花,自然是满心的不悦,是满头的黑线,脸色也立即垮了下来。 旁边的王蒙见此哈哈一笑,拍拍陈皓的肩膀:“小子,想泡妞,你还嫩了太多!”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陈皓,只能说是表演乐道的心怡小姑娘太抢手太炙手可热了。修道界有句俗话,叫“财侣法地”,指的是修道的必需的四个要素:钱财、道侣、道法、洞天福地。道侣排在第二位,可见其重要性,而能够觅得修习乐道的姑娘作为伴侣则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所以清音阁虽然在云上琅苑不是最大的销金之所,但也绝对算得上是最受顾客青睐的休闲之地之一,看看美女,听听道音,品品灵茶,尝尝灵果,虽然比不上神仙的逍遥世外,但自有一种洒脱自在,对于涵养道心有很大的帮助。 在明道宗内,也把欣赏乐道当作一种有品位的象征,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一掷千金。与此相比,陈皓自认为大出血的打赏只能算是毛毛雨了,激不起多大的风浪,更不要说博得美人的青睐了。 说话之间,心怡姑娘抱着满怀的灵花笑吟吟地下台了,又一位美貌绝伦的姑娘上台了,只是眼神里似乎带着冰冷之气,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艳,拿的乐器也是与众不同,是一把极其罕见的大阮。 “哎呀,怎么是她?”陈皓看见上台的女子惊叫起来,“想不到啊,一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冰艳女神珞丹竟然也上台表演了,真个奇了怪了?” 四周的观众也哄动起来,一个个大声叫嚷着,显出十分兴奋的神情。 看见上台的这位女子,刚才还打趣陈皓的王蒙则立即变了脸色,,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谈笑风生的笑容是顿时消逝不见,眼睛里刹那间充满了血丝,一只手紧握拳头,另一只本来轻放在陈皓肩上的手变拍为抓狠狠抓住了陈皓的肩头,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大叫,“王蒙,你激动就激动呗,使劲揪我干啥?” 大家听到了陈皓的叫声,把眼光从台上转向王蒙,王蒙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坐了下来,嘴里笑着解释道,“这不是很少看见女神珞丹嘛,一时失态也是难免的!”如果细心的话,还可以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些许的勉强之气,可大家此时都是激动万分,就忽略了这一点。 珞丹姑娘手中的阮是一种四弦有柱,形似月琴的大阮,一般人很少使用,更不要说一位姑娘弹奏了,绝对是天下少有。随着她手的挥动,大阮独有的声音铮铮琮琮地响了起来,其独有的音色让人是耳目一新,时而是轻灵的旋律,如欢快的舞蹈;时而是清脆的音响,如叮当的驼铃;时而是低沉的大弦,如脚步沉重的旅人。声音高亢时让人满怀希望,精神振奋;声音压抑时让人心酸抑郁…… 袁重晖听在耳中,让他想起了前世唐代张籍《凉州词》里边的描绘:“边城暮雨雁飞低,芦笋初生渐欲齐。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凤林关里水东流,白草黄榆六十秋。边将皆承主恩泽,无人解道取凉州。” 让人有一种苍凉激越的感觉。 大家沉浸在音乐之中,还没有回味过来,珞丹姑娘却已下场了,让大家嘘唏不已,“果真是冰艳美人,特立独行,就连打赏都不要!” 看见珞丹姑娘下场,王蒙是长舒一口气,才算是真正恢复了常态,大家也回过神来,纷纷议论下一位出场的又该是何位女神?不过按照惯例,越往后,出场的人物也就越重要,这让大家在吃着灵果,品着灵茶之中满怀着无限期待。 恍惚之间,一位白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台子上,而且给人的感觉她本就是在那里,只是云遮雾掩没有发现而已,让人更蹊跷的是这位白衣女子 是用白纱蒙着脸,让人如雾里看花,隐隐绰绰;而更神奇的是她那双眼睛,如寒星,似秋水,明眸就那轻轻一转,似乎每个人的心中犹如一道流星闪过,刹那间使得整个清音阁是鸦雀无声。 每个人心中顿时出现了疑问,“这个姑娘是谁?”从来没有人见过,既不是依萱也不是慕婉,仿佛天外飞仙降临人间! 袁重晖看见了,却如遭雷击,顿时惊呆了,“难道是‘她’?”那双明眸他太熟悉了,和前世地球上的那个“她”是一模一样,难道“她”也穿越了? 让袁重晖震惊的那个“她”,其实是前世地球上的一位故人,名叫晓霜,亦是他的暗恋。想当初上中学的时候,两人在一个班级,女孩学习优秀,明眸善睐,是班里所有男孩子爱慕的对象,袁重晖也不例外,只是和别人不同的是袁重晖入情太深太痴,整天为之神魂颠倒,以致于荒废了学业,后来等到女孩考上名牌大学,一走杳无音信,袁重晖这才如梦方醒,迷途知返,发奋读书,后来好歹也算是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返乡教书,自知往事如云烟,一别已是天涯,美梦难圆,遂心如死灰,娶妻生子,了此一生。 但是尘缘易结,情丝难断,有时梦回到年少时光,依依看到那双魂牵梦绕的双眸,梦醒后仍然惆怅不已,这可说是他心底永远的情结,解不开,忘不掉,用一句歌词形容那就是“眉头解不开的结,命中解不开的劫”。但是现在他重生在异域大陆,重回到年少时光,又遇到似曾相识的一剪盈盈秋水,如何不让他在心里掀起巨大波澜! 袁重晖再惊诧激动,已不复地球上的怯怯书生,亦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历经两世的他压抑住内心的汹涌波澜,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王蒙道:“王师兄可知此女的底细来历?” 王蒙摸摸脑门:“让袁师弟见笑了,我也不知此女是从何而来!” 陈皓插嘴道:“就是,像这样出众的女孩子哪能会湮没无闻,肯定不是明道宗的弟子,难道是其他宗门过来客串的?” 正当大家在脸上惊诧于女子的神秘,各自心中猜测此女的来历时,女子的表演开始了,只见她拿出一枚式样古朴的埙,放在嘴边只轻轻一吹,一种悠远空明的声音顿时响彻在整个清音阁,这种声音仿佛穿越荒古而来,把大家带入到了浩瀚的星空、辽远的洪荒时代,有异兽的嘶吼,亦有奇鸟的唳鸣;有虫儿的低吟,亦有风儿的鸣唱……埙声或缓或急,忽高忽低,转腔换调,可谓是百变不穷,让听众仿佛见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世外奇观…… 正当大家沉浸其中被乐声吸引难以自拔的时候,埙声和女子的身影忽然悄无声息地一起消失,亦如其悄然无息地到来,用“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大家叹为观止、嘘唏不已,既为音乐的神奇高妙而惊叹,亦为自己不能一睹神秘女子的芳容而遗憾。其中袁重晖亦是惆怅不已,心中的惊疑更是为甚。 听完堪比仙乐的埙声后,大家也再没有别的兴致,自是打道回府,一路上议论着今天欣赏的高妙的乐道,畅想吹埙女子的容貌,感慨不虚此行。 第51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回到药园的袁重晖是丢魂落魄,本来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过往一幕一幕仿佛活了一样,晓霜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又浮现在眼前,如果他还是地球上的那个怯懦书生袁晖,他也会很自觉很无助的掐断这段记忆,斩尽尘缘伤悲,让它永远沉没在记忆海洋的深处,可是现在他是重生在异域世界的少年袁重晖,为何不能有一段新的人生?为何不能策马扬鞭为真情放纵一回,有一段白衣飘飘月下吹箫的浪漫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 你可以嘲笑少年的轻狂,嘲笑少年的幼稚与无知,但你绝不要嘲笑他对爱情的痴迷与沉醉,因为这份感情犹如初春的小草,向阳而生,美的纯粹,美的灿烂! 少年的情事,思无邪,是最最动人! 劝君莫笑少年事,回眸再无少年时! 袁重晖在药园彳亍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独自跑到清音阁包了几次雅间,灵石花的不少,但是那个吹埙的姑娘是杳如黄鹤再也寻见不着。 袁重晖失落之余在雅间门口拉住服务的小厮,塞给他几块灵石,询问道:“这位师弟,可否知道那位神秘的吹埙姑娘情况?” 他这一问也是有道理的,所谓将军门房、王府丫鬟这类看似地位不高,但都是只眼通天的人物,轻易得罪不得,而且信息灵通,很多大人物都很难得到的信息,他们都有神通可以得到,所以别人得不到的信息,说不定从这个小厮嘴中就可以打听到。 小厮上上下下打量了袁重晖几眼,笑着说道:“不瞒师兄,和你一样打听那位姑娘的不知有多少位,可都是无功而还,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着师兄觉得投缘,有几句体己话可以告诉师兄,师兄可否愿意听?” “哦?”袁重晖觉得惊奇,就点点头,“师弟尽管说,愚兄当洗耳恭听。” 小厮:“师兄可否想过,即使能够打听到那位神秘姑娘的情况又如何,难不成师兄有一亲芳泽的神通和手段不成?俗话说的好,金玉良缘、珠联璧合,讲求的就是男女之间地位需相等,心性得相通才会有好姻缘好结果!师兄你想想,能够在“乐道四仙子”心怡与珞丹之后压轴出场的人物又岂是等闲之人?师兄自问是有着绝世无双的相貌,无比高贵的门第,移山倒海的神通,还是高山流水般的知音才华,而能够获得对方的青睐?如果都没有,师兄又凭什么可以一睹芳容一亲芳泽呢?与其追求虚无飘渺难以达到的目标,还不如死心塌地做好自我!师兄如果觉着听着有益,就记在心里,如果无益就当耳旁风好了! ” 小厮这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对于袁重晖来说却是是字字诛心,又字字珠玉,用一句不好听的俗语那就是“你要是懒蛤蟆,就不要妄想吃那天鹅肉; 是黑老鸹就不要攀那凤凰枝!” 听了这话,袁重晖是如醍醐灌顶,恍然想起当初自己劝解颜昭和杨昇的话语,不也和此相似吗?而今轮到自己倒忘了方寸,这真是应了俗语所说的“关心则乱,情动则迷”的话来。 谢过了小厮,袁重晖没精打采地往回走,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召唤自己的声音,他循着声音的来处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穿白衣相貌轩昂不凡的中年人。 袁重晖看出此人绝非明道宗内门弟子,应该是长老级的人物,连忙走上去,施了一礼:“不知前辈是何人,传唤晚辈是为何事?” 白衣中年人点点头:“你叫袁重晖,是陆鹤渊推荐你做莫长老的药童的吧!怎么,想打听打听那位吹埙的神秘姑娘?” 袁重晖听他这一问,忸怩起来,回答是和不是都觉得难为情。 白衣中年人看他羞涩的样子,笑了起来:“多情总是少年愁,一腔情思寄春柳。少年人自当襟怀坦荡、磊磊落落,爱恨分明、快意恩仇,你连这都不敢说出来,还奢望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袁重晖这才不再忸怩,抬起头正视白衣中年人:”晚辈的确是想打听那位神秘吹埙的姑娘,不知前辈可否告知一二?” 白衣中年人笑而不答。 袁重晖摸摸脑袋:“前辈是有事要吩咐晚辈?” 白衣中年人眼中露出赞赏的神色,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他摸着下巴的一缕胡须,说道:“你不是在药园深处培植温神莲嘛,只要你能答应在温神莲开花之际给我递个信,我就把那位神秘的吹埙姑娘的情况告诉你!” 袁重晖听了一愣:“就这事?” 白衣中年人点点头:“嗯,就这事!” “这有何难!”袁重晖欣然答应。谁知道温神莲猴年马月才能开花呢!可神秘的吹埙姑娘的情况却是立马可知的,这个账他可算得清。 “可是我到哪里去找前辈你呢?”袁重晖询问道。 白衣中年人递给他一块玉佩:“用这个玉符传音给我就行!” 袁重晖接过玉符,只见其样式古朴,上面还一圈一圈雕刻着无名的花纹,除了握在手有一种温润清凉的感觉外,感到没有什么稀奇,于是随手挂在腰间。 白衣中年人见此嘴角抽了一抽,也不好明说什么,就笑着对袁重晖道出实情:“那位神秘的吹埙姑娘名叫晓霜,并不是明道宗的弟子,是心怡那小丫头在外历练时偶遇的,两人极为投缘,于是就在心怡的一力邀请下来到明道宗做客,至于在清音阁的表演,那都是心怡小丫头一手操作的,就是想告诉明道宗那些鼻孔朝天眼往上翻的狂妄子弟,要谦虚一些,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至于其出身来历,就连心怡那小丫头都不知道哩!” 袁重晖听了“晓霜”二字,如遭电击,登时愣了,不但眉眼相似,就连两个人的名字也一模一样,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看见袁重晖愣在那里的神情,白衣中年人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小子,你不会是听到这信息,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希望而伤痛欲绝吧?” 袁重晖回过神来,连忙用话为自己的失态遮掩:“前辈说笑了,我只是听到晓霜这个名字非常熟悉,像是一个故人,遂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所以走神了,还请见谅。” 白衣中年人摆摆手,“我才不管你们年轻人那些缠缠绕绕唧唧歪歪乱七八糟的事情呢,只要温神莲开花了,到时间给我个信息就行!对了我叫司马喈。”说完,就潇洒地走了,留下袁重晖一个人在那发愣。 第52章 成了香馍馍 袁重晖愣了一会儿后,定了定神继续往回走,拐了个弯,迎面过来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一副邋遢怪诞的模样,和先前的白衣男子有天壤之别,只是眼睛特别明亮,让人不敢直视。 该男子伸手拦住了袁重晖,直言不讳地说:“小子,你是袁重晖吧?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可否愿意?” 袁重晖纳罕道,”前辈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邋遢怪诞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袁重晖腰间的玉符,笑了笑,“和刚才那人一样,把温神莲开花的消息告诉我就可!不过我可没有司马喈那样大方,动辄就把随身佩带的玉符送予人,但我可以在你需要的时候,尽我做大的努力完成你的一个要求!”说完目光炯炯地望着袁重晖,那眼神似乎有一种直透心灵的魅力。 袁重晖摸摸脑袋,没有想到养护温神莲的任务一下子竟让自己成了香馍馍,更没有想到眼前邋遢怪诞的中年男子竟提出这样的条件,让他一时之间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好在他很快回过神来,心想就如放羊一样,一个也是放,两个也是放,干脆就一并答应了,也不会有多大的麻烦,就点点头答应了。 邋遢怪诞的中年男子看见袁重晖答应了,也舒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样子不怎么好看的飞鹤,递给袁重晖,“到时间就用它把消息带给我即可!“说完人影是转瞬即逝,就和他的长相一样神秘。 袁重晖在手里翻看了一下飞鹤,揣测是个传讯器,却不能挂在腰间,只好揣在怀里,嘴里嘀咕几句只能他自己听到的莫名其妙的话,继续往回走。 “小弟弟,别走这么快啊,姐姐就快赶不上你了!”一个**微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袁重晖背过身,不知何时一个眉眼娇艳的少妇跟在了自己身后。袁重晖忽然脸红了起来,讷讷地不知如何说是好,原来这个少妇穿着是春光隐隐,大波微微,减一分则太少,增一分则不多,但却是艳而不俗,娇而不媚,前世他也算是经历过人事的,此时也被眼前的娇艳少妇的打扮穿着弄了个大红脸。 少妇看见袁重晖红了脸,笑了,用娇眉嗔了他一眼,“哟,这么大小伙子了,还害羞呢,难不成还害怕姐姐吃了你不成?“他这么一说,袁重晖的脸更红了。 “好了,算你脸皮嫩,姐姐就不给你开玩笑了,不过姐姐也是有着同样的请求,弟弟你可要答应哟!“说完,用她那可以勾人魂魄的眼神看着袁重晖。 袁重晖摸着脑袋,不知道自己何时竟成了香馍馍,一二再再二三地有人来找自己。 看见袁重晖那疑惑踌躇的样子,少妇笑意吟吟,“小弟弟,姐姐我虽然没有司马喈那样大方有玉符相赠;也没有上官青云那样可以说到做到,一诺千金;但是姐姐有一个秘诀可以让你博得意中人的青睐,抱得美人归。“ “这……?”袁重晖不知如何回应,无论回答是或不是都觉得不合适。 美丽少妇走近袁重晖, “你可不要说你对那神秘的晓霜姑娘不感兴趣!”这时一阵香气直往袁重晖鼻孔里钻,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脸色变得更红了,想往后退吧,又想知道所谓的秘诀为何物,所以很是尴尬。 少妇低低地在他耳边轻语,“非常简单,先成为她的朋友, 若即若离,保持恰当的距离,让她不会产生被觊觎的反感;然后逐渐拉近距离,耳鬓厮磨,日久生情,自然水到渠成、马到成功!” “就这秘诀……?”袁重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美丽少妇秋波一横,嗔道,“这还不满意?你以为世上那些懒汉凭什么能够娶得娇滴滴,蠢猪为何能够拱得了大白菜?” 这生气比不生气的样子还好看,怨不得有"任是无情也动人”的描绘呢! 这话说的似乎有道理,可袁重晖停在耳边却觉得有些别扭,不由自主地摸摸脸上的疤痕,就好像说得是自己一样,心里直叫,“好姐姐,我可不是懒汉啊,更不是蠢猪啊!“可这话他只能憋在心里,却说不出口,谁叫这美丽少妇连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呢! 袁重晖想了想,恍然大悟似地脱口而出道: "还不是有钱和有权呗!" 美丽少妇翻了一下白眼:“俗不俗啊?你以为钱能买到一切,有权能左右一切啊!动动你的小脑袋仔细想想,你会明白的!” 美丽少妇说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身影随着笑声而逝,回头一挥手,却有一个香囊从空中而降,正砸在袁重晖的脑袋上,似是要砸醒袁重晖这个榆木脑袋,远处隐隐传来少妇的声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小弟弟以后你就会明白的!有了消息你可要随时通知我哦!” 袁重晖从脑袋上拿过香囊,嘴里念叨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话,一时之间,竟像是入了魔怔,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打开香囊,发现一个栩栩如生似要展翅飞翔的美丽鸳鸯帕形传讯器,上边有凤于飞三个字,而且传讯器上还隐隐传来阵阵香气。 “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袁重晖连忙向四周看看,见四周无人,长抒了一口气,赶紧把帕形传讯器装进香囊,然后揣进怀里,要是被别人看见,一个少年却拿着女人用的香囊,那可真是百口莫辩,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他琢磨着刚才两人的话,都提到了自己腰间的那只玉佩,听口气似乎非同寻常,难不成还有什么蹊跷不成?他重新从腰间摸出玉佩,仔细端详,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端倪,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悻悻地就此作罢。 袁重晖这一路上被三人耽误了不少时间,看看天气,已是时辰不早,连忙往回赶,边走边思索着自己来到药园后发生的一切,他也品出了一些意味来,一是看来自己培植温神莲的任务十分重要啊,不然自己一个刚来的菜鸟也不会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馍馍而被王蒙、陈皓等人邀请前去云上琅苑的清音阁一掷千金欣赏乐道,更不会被上官青云等人赠送东西,提出请求;二来就是这么巧,三人竟在同一时间前来找寻自己,难不成温神莲要开花了?” 想到这他眼皮子一阵乱跳,连忙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第53章 臭狗屎一堆 回到药园,袁重晖首先前去察看温神莲,发现温神莲一如往常,并没有多大变化,“看来等到温神莲开花,还真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啊!不知何时产生的空穴来风!” 他看着湖中心永远不变的那一抹翠绿,叹了一口气。 但是因为有了之前的发生的事情,让他今天对温神莲格外关注起来。只见其在湖水之上、灵泉之中长得清棱棱的,虽然只有两片叶子,但圆圆的叶子散发着碧绿的色彩和光茫,十分的好看,如果整个湖面都是这温神莲,恐怕就会有 “莲叶何田田”效果,可惜这只是幻想,一株温神莲都培养不好了,更不要说大片的培植了,如果真是那样,整个灵泉的灵气消耗殆尽恐怕也满足不了它的需求。 他摇摇头,打消这漫无边际的想法.但是如何让它花开五色呢?他再次把久违的温神莲培植书简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自己能做的实在不多,不禁发出了无奈的“呵呵”声。按照书简上所说,温神莲主要靠灵泉的滋养才能生长,他所做的就是保证灵泉的畅通,并清理掉一些灵泉里的杂质,和前世地球上“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秉性相反。 看完后,袁重晖明白了为什么不能让温神莲花开五色,因为这灵泉是从地脉里按照地理条件自然涌现的,外力无法改变,其有没有杂质完全看涌出灵泉的质量情况而定,人力所能做的极其有限,与其说是培植,其实和“望天收”没有多大的区别,所谓“人力有时穷”就是现在这种状况。 “难道就这样无所作为,静等天上掉下馅饼来?”袁重晖心有不甘,要想改变自己的现状,培养温神莲让其开花是自己的目前唯一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是怎样才能让其花开五色呢?与其坐在那苦思冥想不如起而行之,还是到药园外面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果断地做出了决定,却没有注意到,其实温神莲比他初来时已经长大了不小。 袁重晖有了决断,就暂时压抑住对神秘女子晓霜的渴盼之情,每天在温神莲旁做完自己规定的必要功课外,就走出药园,在其四周丹霞山的范围内到处探访,希望能够有所收获,但是除了对四周环境变得熟悉和找到一些不常见的药草外之外,并没有探查到如何培养温神莲的线索,就和识海里墨莲图曾经发布的任务信息一样,如同海市蜃楼给人一种虚无缥缈般的梦幻感觉。 他决定再往丹霞山更深处探索,这天他一路迤逦,向着人迹罕至的大山深处探寻,一路上倒也发现了不少好的药材,虽然比不上药园第三进的药材珍贵,但胜在是野生,生机旺盛,可以换得不少灵石。 他攀上了一处偏僻的山崖,竟在山顶发现了一株离离草,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珍贵的药材,每年一枯一荣,有古诗为证,“离离山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是这种离离草不是长在原野上,而是长在大山深处,珍贵稀有,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圣药,据说一片叶子就有着转枯为荣、妙药回春的神奇疗效,即使是在药园里,也是被当成珍稀药材,百般地小心呵护培植。 他欣喜地挖下来,放进自己的储物袋里,刚想再找一找有没有其它的药材,却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其中一个声音好像是冲他而来,所以袁重晖扭转身仔细看去,只见几个比他年纪稍大身着明道宗内门服饰的青年站在不远处。 “这位师弟,能否将挖到的那株离离草高价卖与我?”领头的少年微笑着对袁重晖说。 “哦?”袁重晖走皱了皱眉头,要是一般的药材即便是相送对方也未尝不可,可是这离离草,对于经常修炼武道之人来说就是可遇不可求的良药,遇见了轻易不会放过。 “对不起,这药材我也有用,不能卖!”对于高价的诱惑袁重晖是不为所动,没有答应。 “我看师弟你对药材十分在行,再去寻早恐怕也不是难事,何必如此执拗固执呢!”对方循循善诱道。 “师兄你既然通达洞明何不自己寻找离离草,何必和我纠缠不清呢?“袁重晖本不想出言反驳,但是对于执拗固执这四字感到有点扎心,前世就有人经常这样说他滴,于是反驳的话就有点刺耳。 领头少年听罢倒没有什么不悦之色,谁知身后的另一位不乐意了,“你这小子不过是药园一名小小的普通弟子而已,文亮师兄出高价购买你的药材是看得起你,你还登鼻子上脸,得瑟起来了,竟敢对文亮师兄不敬,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说完,就袖子一捋冲了上来。 “鸿海师弟……”打头的文亮伸手一把没有抓住,鸿海已经窜了出去。 袁重晖对于这名鸿海少年的行为也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对方说出手时就出手,让人措手不及,袁重晖在仓促中急忙招架,再加上地形狭窄,躲闪腾挪极不方便,很快就吃了几拳。 这时他才真正知道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的巨大差别,自己掌握的一三拳在对方手中简直形同儿戏。其实也不是一三拳不好,它的优点同时也是它的缺点,最基础的往往是最不会变化的,尤其是在实战中,需要你灵活运用,把它揉进新的拳法中去赋予它生机,可惜袁重晖在拳法中只会一三拳,这就造成了他难以应对的劣势,哪怕他掌握了一三拳的拳意也不行。 鸿海少年在得势后,眼睛更亮:“哈哈,听你口气我还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呢,原来是臭狗屎一堆,只会一三拳的菜鸟一个,就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在明道宗内门得瑟厮混,你小子是嫌命长了吧!”他打的兴起,飞起一脚朝着袁重晖的腰眼踢去,腰眼处是人体要穴之一,这要是一脚踢实了,不说袁重晖小命难保,受到重创恐怕是在所难免。 就在这时,文亮叹了一口气:“鸿海师弟其他都好,就是脾气太急太毛躁,如果不改正的话,恐怕以后会吃大亏的!”说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伸出右手,轻轻使出一招“龙吸水”,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如无形的暗流朝着鸿海迅即而去,顿时包裹住了鸿海的身形,即便如此,可鸿海脚尖上的暗劲依然有少许向着袁崇辉而来,要不是腰间的玉璧挡了一挡,恐怕受伤也会不轻。 袁崇辉的身体受到这一脚的暗劲一击,顿时站立不稳,竟骨碌碌朝着山崖下滚了下去,就连文亮一时之间也是措手不及,难以救援,他走近山崖,望着山下面一片白茫茫的云雾,那里还能看到袁重晖的身影! 鸿海此时也被这眼前出人意料的一幕弄得呆了一呆,半响,他摸了摸脑袋,对文亮说道:“文师兄,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文亮苦笑着说道:“是不是闯大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腰间隐约挂了一块司马喈长老的玉符!“他还有心里话没有说,那就是要不是早看见玉符,自己早就动手了,还用得饶费口舌墨迹价钱! 听文亮这么一说,鸿海先是愣了一愣,随即脸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在了文亮面前:“文师兄救我!” 第54章 死里逃生 原来文亮鸿海等人乃是明道宗内门的巡山弟子,听说最近有人身着药园弟子的服饰在丹霞山一带鬼鬼祟祟,行踪可疑,于是就格外上心,一来是职责所在,二来还有宗门的奖励。 袁重晖的形迹自然就落在了他们的眼里,所谓抓贼要抓赃,捉奸要捉双,于是就一路跟踪,蹊跷的是不但没有发现其有不轨行为,反倒是看见这个药园弟子一路上采摘了不少好的药材,才意识到恐怕是信息有误,但是又不死心,直至看见袁重辉采摘到离离草,眼热心急,才出声相买,导致了开头的那一幕。 所以当文亮说出袁重晖身戴玉符的时候,不但鸿海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其他人也是脸色大变,意识到事情不妙,玉符是什么东西代表了什么,他们是心知肚明,至于在鸿海眼中的袁重晖臭狗屎和只会一三拳的菜鸟修道境界和身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玉符代表的主人! 文亮看着跪在地上的鸿海,皱着眉头斟酌解决问题的办法,好半天,才吞吞吐吐说了一句:“为今之计,有三个办法……” 鸿海听到这,眼睛一亮,是磕头如捣蒜,“什么方法,文师兄快说,只要能够救我一命,上刀山下火海,师弟我是万死不辞!”完全没有了当初挥拳痛扁袁重辉的气焰。 文亮望着山崖下悠悠的白云:“一是我们能够把对方从山崖下活着找到并救回来;二是你到灵符山负荆请罪,听从玉符主人的发落;三是我们打碎牙齿咽在肚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忘掉,就当什么事没发生,顺其自然,听天由命!” 听完文亮的话,鸿海等人是面面相觑,鸿海面露难色,“文师兄你的意思是……?” 文亮:“鸿师弟能不能把对方从山崖下活着找到并救回来?” 鸿海望着千丈绝壁和下面翻滚的白云,“此绝壁下据说积累了千年瘴气,即使是内门长老下去恐怕也是有死无生,更何况是你我等人?”他的言外之意是把对方从山崖下活着找到并救回来是不可能的。 “那么鸿师弟是想到灵符山负荆请罪了?” 鸿海听罢全身打了一个寒战,小声回应道,“愚弟不想!” 文亮笑了,“这不就结了!看来只有第三个方法了,你们的意见如何?”他把头扭向其他人。 “一切听从文师兄指示!”大家也不是傻子,有意见此时也只能闷在肚里。 再说袁重晖,从山顶悬崖向下直落,他是一路上脚乱蹬,手乱抓,就如同溺水的人一样想抓取一根救命的稻草,幸亏摔下时离崖壁较近,终被他抓住了崖壁上滋生的一种藤蔓,止住了下跌之势,吊在了崖壁的半山腰,全身被凸起的山石给刮的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但是好歹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袁重晖用手紧紧抓着藤曼,唯恐掉了下去,不敢松一点劲,身体随着山风在空中摇摆,煞是骇人,这也是他遭遇变故经历重生后的一系列事件后,胆子变大了,不然摔不死也会被吓死。 手抓着藤蔓,袁重晖脸上露出了苦笑和无奈的表情,感叹自己的命运真像是过山车,忽上忽下的。如果是道法高强,此时他倒不妨高歌一曲“乐逍遥”,可惜他此时只是个修道一途上的雏鸟,用鸿海的话来说,“只会一三拳的菜鸟一个”,“臭狗屎一堆“,能够死里逃生已是侥幸,哪能有此雅兴! 所以袁重晖是小心翼翼地抓着崖壁上的藤蔓,让身体顺着一根根藤曼慢慢地往下续。 当他续到最后一根藤曼时,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下面依然是白云缭绕一眼看不见底的悬崖,看来是天要亡我啊! “谁来救我?”袁重晖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呐喊,希望如同前世他看过的玄幻武侠小说上那样有抑强扶弱的英雄豪杰出现。呐喊声在山谷间回荡,回应他的是风涛阵阵和鸟儿的惊鸣。 “看来玄幻小说是害死人啊?” 袁重晖此时是如梦方醒又心如死灰,抓着藤曼的手渐渐无力慢慢松散,最后“呼”地一声从藤曼上掉了下去。 当他再次醒转过来,睁开眼睛向着四周打量,本以为自己来到了幽冥地狱,等候阎王的发落,但是他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白骨遍地,空中不时飘过忽明忽暗的所谓鬼火,“这得死多少人啊!”对于鬼火他并不害怕,知道这是骨头里的“磷火”,但是对于那一个个死人骷髅,却感觉有点瘆得慌。 “此地非久留之地,得赶快离开这儿!”他下了决断,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哎呀!”当他准备爬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趴在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之上,而且身下还传来阵阵腥臭之气,他仔细辨认,好像是一只蟒蛇的尸体,看其模样,是才死没久。 袁重晖赶紧捂着鼻子从蟒蛇尸体上艰难爬下来,没走几步,却意外发现不远处地上躺着一名女子,“这是……?”他向四周瞧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慢慢走。 “是晓霜!”他惊叫起来,白衣白纱不是晓霜又是谁! 袁重晖踉踉跄跄地跑向她,全然不顾身体的疼痛,来到晓霜面前,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察其气息,发现她只是昏迷,这才长抒一口气,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吓死个人了!”袁重晖身体半悬在崖壁上也没有此时受到的惊吓厉害。 “晓霜怎么会晕倒在这?” “自己从悬崖上掉下来怎么会没有被摔死?” “这山谷里一个个尸骨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晓霜独自一人来猎取一种上古遗种火蟒内丹,无意中发现了一处神秘古迹,探查之时不小心被其中的强大禁制镇伤了体内的气机,才被瘴气乘虚而入导致昏迷,而一条栖息在此地的千年奇异火蟒闻到了生人气息,爬了过来准备享受属于自己的一道美餐,却被从悬崖上掉下来的袁重晖砸个正着,一命呜呼,而袁重晖受到蟒蛇柔软身体的托护,才得以侥幸逃生。 袁重晖被摔得是晕晕乎乎,这其中的道道那里知晓,而他的问题也没有人给他解答,他只能把这些问题暂时咽在肚里,还是先救晓霜要紧!他手搭晓霜脉搏,仔细探查起来,跟着包掌柜这么久,这种医术还是会的,“嗯,好像是体内气机受到了外力的巨大震荡,气息有些错乱!咦,还有些中毒的迹象!” 袁重晖查到了晓霜昏迷之源,从储物袋里取出那株离离草,摘下一片叶子,“幸亏有这株离离草,要不然还麻烦了!”此时的他倒有点小得意,虽没有英雄豪杰在自己身处险境时及时地挺身而出,但在晓霜出事时自己不也来个英雄救美吗?看来玄幻小说这样写还是有一定道理滴,到也不全是瞎编乱造,他随即推翻了之前的结论。 他手拿着离离草片,就在伸手准备掀开面纱喂晓霜时,突然又像被蜜蜂蛰了一样,缩了回来。 “万一白纱下的面容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呢?” 看着晓霜脸上的白纱,忽然又踌躇起来,他最怕这个万一,可不掀开面纱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袁重晖此时是天人交战,内心充满了纠结,他认真想了想,“这事还是顺其自然,如果有一天有可能那就让她自己掀开面纱吧!”他最终用理智强压住内心掀开对方面纱的渴望与冲动,寻求别的办法。 “要是有一只碗和一些水就好了,就可以把药捣碎融话进水里,这样就好喂药了!”昏迷的人往往是牙齿闭的很紧,等闲的固体药物很难喂进去。 袁重晖察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在自己受伤晓霜昏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走远,这种想法在现实下只能是一种妄想,只能打消,怎么办呢?他看着自己伤痕累累仍然还在流血的手臂,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主意。 他把离离草塞进嘴里反复咀嚼,在搅得稀烂后,把手臂伸到嘴边,吮吸手臂上的血,然后再次咀嚼,把药汁和血液完全混合后然后把汁水慢慢滴在晓霜嘴唇处的面纱上,既能让汁水慢慢顺着面纱中间的细缝慢慢渗进晓霜的嘴里,又能过滤掉药渣,是一举两得。 在药汁流进晓霜嘴里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他怀里的晓霜慢慢有了动静,最后睁开了眼睛,看见袁重晖猩红的嘴唇,猛然从袁重晖怀里蹦了出去。 “你是谁?” “你想干什么?” “晓霜,你醒了?”袁重晖此时是情绪激宕,对于她的问题没有听清。 “是你救了我?” 晓霜又问道。 这时袁重晖从激动中平静下来,点点头。 晓霜听到他的回答,不但没有露出感激的神色,而是神态大变, “你掀开了我的面纱?” “晓霜,我没有!”袁重晖此时庆幸自己当初的冷静和理智。 晓霜听罢是如释重负,长抒了一口气,眼睛里露出疑惑,“你认识我?” 这个问题像钢针直扎袁重晖的内心深处,因为此时他明白眼前的晓霜已经不是当年地球上让袁重晖魂牵梦绕的那个晓霜了? 袁重晖没有揭开晓霜的面纱,回答是或者不是都不妥,只能尴尬地摸摸头。 晓霜看看了四周,发现了血肉模糊的蟒蛇尸体,恍然醒悟,取出一个奇特的物什,在蟒蛇身体内探查一番,从蟒蛇尸体里取出一个红的发紫的圆形东西,看见紫红色的圆形东西,她脸色复杂,“这是一枚变异的火蟒卵,是极佳的祛除火毒的物什,价值不菲,谢谢你救了我,这个就作为你救我的报答!”,说着把圆形东西抛给袁重晖,又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词句,“希望你能把我们在此相遇发生的事永远忘掉,对你是福不是祸!此地不宜久留,我也得走了!”说完,扭转身,换了一个面纱,取出一把宝剑,踏上剑冲天而去,消失在天际白云深处…… 第55章 奶爸邪!血爸乎! 袁重晖手拿着紫色的火蟒卵,看着地上白色面纱上犹如一株红梅的猩红血迹,呆了一呆,半响才发出了似哭似笑的声音,“呵呵!你说忘掉就忘掉了!”他从地上捡起面纱,包起火蟒卵,塞进怀里,向前踉踉跄跄地漫无边际地走去…… 按说此山谷瘴气浓郁,以袁重晖的武道修为早就应该中毒昏迷才对,也许是身怀火蟒卵的原因,他却是一点事也没有,就晕晕乎乎地在山谷里瞎转,回想前世在地球上上中学时的美好回忆,那时自己也还是一个小鲜肉,一个是一往情深,一个是芳心暗许,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让他神魂颠倒,如果不是因为学习上差距越来越大从而让他和晓霜渐行渐远,说不定以后也会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浪漫画面,可惜一切都是“昨夜星辰昨夜风”,今生的似曾相识又很快形同陌路,所以心灵上的创痛让袁重晖有点忘乎所以,迷迷糊糊地在山谷里乱闯。 说来也是运气,一是在他喂晓霜药草的时候有少许的汁液也被他吞咽到身体里,使得被山石刮破的身体很快得到复原,二是转来转去他无意间觅得一条溪流,顺着溪流而下,竟然被他走出了山谷。 袁重晖回到药园,洗涮了一下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湖中心的馨莲亭,在月光下看着清棱棱的莲叶,心情十分地复杂,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李商隐的《暮秋独游曲江》诗,顺口吟出: 荷叶生时春恨生, 荷叶枯时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长在, 怅望江头江水声! 可惜此地湖水荡漾无波亦无声,空有孤影伴月明。他深吸了一口混合着莲叶清香的灵气,让自己清醒清醒,此一时彼一时,那句“你是谁”犹如钢针,字字锥心,让他明白此地的晓霜已不复是昔日的晓霜,自己也不复是当初的袁晖,二人之间亦有难以跨越的鸿沟,要想抹平这巨大的差距,唯有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那棵离离草,除了被用掉的叶片外,其叶片依然葱绿清脆,见此他不由心里一动,如果把它种在这灵泉附近,也许会开花结果衍生出更多的药草,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多了一笔巨大的财富?想到这,他在湖水四周踅摸了一遍,还真给他找一个不被人注意的隐蔽地方,把离离草种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袁重晖不再出去,他需要一段时间修复身心的创伤。令他惊异的是离离草是长势喜人,可能是灵泉涌出的灵气充足的原因,得了地利,它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又长出了几片新的叶子,看其情形,不久就能开花结果了,让他得了不小的安慰,看来这次出去,带回来的不仅有伤痛,也有收获啊! 想到收获,他又取出晓霜口中的所谓报答,那枚能够祛毒的火蟒卵,打开白色面纱,却发现了一些异样,一是白色面纱上的梅花样的血迹淡了许多,二是自己和那枚火蟒卵竟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感受到里面若有若无的淡淡气息,这和当初与如玉的情形相似,难道是火蟒卵吸收了我的血液后发生的一种血脉联系?这种情形他在不少玄幻小说上看过,据说持续的血液输送还会有奇异的事情发生呢,将来孵化出一条小火蟒也不一定! 想到这,他嘴角抽了一抽,这种情形都是需要不断地用自己的血液进行营养输送才能成功,哪有和独角火牛小强一见如故,就彼此信赖好?想到火牛小强,他心里一动,难道自己命中带火,才会在雷电交加中浴火重生魂魄得以穿越,才会有和独角火牛、火蟒卵的一番交集?可是那书虫如玉不是火属性的啊,不然也不会待在书本里,这是怎么一回事?唉,如玉沉睡好久了,也不出来陪陪自己! 他心思流转,一个个想法刹那间如火花般产生又熄灭,最后他把目光集中在了眼前的火蟒卵上,有一个蟒蛇相陪也不错,前世地球上不就是有富豪之人把蟒蛇当作宠物来喂养的吗,自己在这世也豪奢一回也未尝不可,不过能不能孵化成功还是未知数,但是想到要用自己的血液和体温来孵化一颗火蟒卵,这种行为想来都是怪怪的, 哪能和用血喂人救助晓霜相比?不过这以来,如果有一天有可能再见到晓霜遇到她冷漠无情的话,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她说,“你不要以为我只用血救活了你,我还用它抚育孵化了一只火蟒卵呢!呵!呵!” “哈!哈!”他也被自己的这种无厘头想法弄笑了,这两声哈哈,要比当初在崖底山谷中似哭似笑的呵呵声好听了许多,也驱走了他心底的阴霾,人在忧郁时总要有一种自我抚慰的精神治疗的,这种治疗是走出自我的一味良药。 此后,袁重晖在药园的生活除了自己规定的修炼功课外,就又多了两项,一是每日滴一滴鲜血给怀里的火蟒卵,二是不定期观察离离草的生长情况。虽然温神莲依然青青故我;但是离离草的喜人长势和火蟒卵内逐渐争强的生命气息却让他欣慰不少。 这天,他正在馨莲亭内进行正常的修炼功课,突然发现四周的灵气流动发生了异常,更让人惊异的是湖水中的那股灵泉竟然咕咚咕咚地泛起了泡泡,随着泡泡的泛起,冲上来的不再是让人陶醉的浓郁灵气,而是一股股呛人的硫酸气味扑鼻而来,“不好,灵泉发生了异动!” 原来在他们先后离开此地不久, 一只成年雄火蟒从远处觅食回来,看到雌火蟒的尸体,是暴跳如雷,在山谷地下一个灵泉深处的栖息地翻江倒海,搅得整个丹霞山地脉下的灵泉是浊浪翻滚,一片狼藉…… 袁重晖不明所以,看见灵泉翻滚,是大惊失色,赶紧去察看温神莲,果不其然,本来清棱棱的温神莲叶片竟然有了枯黄的征兆。他明白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在他养护期间,温神莲不开花,他可以没有什么责任,但是一旦在他手中枯萎死亡的话,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袁重晖是急得直蹦 ,该采取怎样的救助措施来挽救呢?在走投无路之际,他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不知离离草能否有效?离离草对于人体有转枯为荣、妙药回春的神奇疗效,不知对植物是不是同样的效果? 别的也无计可施了,只能试一试了,死马就当火马医吧!想到这,他赶紧跑到种植离离草处,掐了七八片叶子,塞在嘴里嚼碎,然后和湖水混合在一个器皿里,慢慢地喷洒在温神莲的植株上,可是让他大失所望的是温神莲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转枯为荣,难道是离离草对植物没有疗效?他仔细回忆自己救助晓霜时的情景,想到白色面纱上喂食晓霜药液时留下的那如梅花般猩红的血迹,难道还需要我的血液?自己又不是传说中的药人,血真的管用? 看着逐渐枯黄的温神莲,时不我待,管他中不中,先试试再说!他牙一咬,心一横,眼一闭,咬破食指,忍着痛把一滴滴的血滴进混合着离离草药汁得器皿里,唯恐血的数量不够,待药汁全都变红后才停下来。如果再不行的话,那就是天要亡我了,看在我袁重晖好不容易重生的份上,祈求上天的保佑!他在心里一边祷告着,一边把猩红的汁液浇在温神莲的植株上。 说来也怪,随着血红汁液的流淌浇灌,奄奄一息枯黄的温神莲犹如吃了回春神药,竟然开始以人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返青了,不仅如此,它还以惊人的速度一边疯狂地吸收周围环境的灵气一边生长,长高,长大,开花,五彩缤纷的花蕾中顶拖着一只青棱棱的莲蓬,煞是绝艳,空气中弥漫着莲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袁重晖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吓傻了,手一哆嗦,手中的器皿啪嗒一声掉进湖水沉到湖底里也不知道。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袁重晖才从惊呆中清醒过来,他用手摸了摸脑袋,“呵!呵!自己真的成了奶爸!不,血爸!如玉、火蟒卵、晓霜、温神莲,一个个不都是因为有了自己的血液才有了生机和活力吗?” ”我才不要当血爸呢,这样的话我不就比晓霜长了一辈吗?我才不干呢!” “也有可能会成为药人!” 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如果别人知道自己的血液对培植温神莲有着莫大的作用,很有可能成为传说中的药人,自己的小命和温神莲的价值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滴,可是该怎么向莫长老汇报此事呢?经历两世的他自然明白在保命和说实话之间应该如何抉择。 第56章 炙手可热的温神丹 “温神莲竟然开花结莲蓬了?你是如何做到的?”莫长老眼睛望着湖水中开花结果的温神莲,脸上是惊喜和惊诧相重叠,询问袁重晖。 在得知温神莲开花结果的消息后,他很快就来到了药园。以温神莲的重要程度,这里早就准备有传讯的法器,能够在温神莲开花后通第一时间传讯给他,否则他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自从莫长老你走后,弟子小心翼翼地照料温神莲,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慢,每天及时地保证灵泉的畅通,并清理掉一些灵泉里的杂质,但是不知怎的,最近灵泉突然发生了异动,大量的气泡喷涌上来,温神莲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就长大、开花、结果了!“他把自己思前想后的话小心说出,把一切都归咎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地脉异动,否则真有可能成了培植温神莲的药人。 “哦,是这样!“莫长老捋了捋自己嘴角不多的胡须,地脉的躁动这事早就有人报告了上来,属于事实;以自己的本事也不能培植温神莲成功,更何况一个还没入门的记名弟子!在这看守培植温神莲的弟子换了一茬又一茬,没有见谁个能够使温神莲开花结果,可是偏偏轮着袁重晖的时候,就开花结果了,只能归结于他走了狗屎运!所以莫长老并不怀疑袁重晖话的真实性,虽然如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于袁重晖的奖励却不能少。 “你想要什么奖励?”莫长老问道。 袁重晖摸了摸脑袋,想起了从前墨莲图上寻觅温神莲子的任务,就小心地说道,“弟子能不能要一颗温神莲子?” “你想要一颗温神莲子?”莫长老很是惊诧,在他看来,这次温神莲能够开花纯属天意,而且此地的灵泉已经被温神莲吸收的近乎枯竭,想要恢复到昔日程度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要想再培植一颗出来恐怕是天方夜谭,但是他也不能就此一棍子打死断然否定,毕竟年轻人有梦想还是需要肯定滴! “那你就选取一颗吧!”他摘下莲蓬取出五颗莲子让袁重晖挑,袁重晖也不知挑哪颗为好,只能随便挑一颗了,因为这五颗温神莲子看起来都差不多,当他用手前去拿时,靠手最近的一颗突然让识海里的两株莲花忽然有了莫名的异动,袁重晖心知有异,但表面却一如往常的平静,嘴里说道,”这些莲子都差不多,我也不知哪颗为好,就这颗吧!“ 莫长老收起其它莲子,带着开花的温神莲急匆匆地离开了,临走时吩咐袁重晖,“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药童了,我有急事先走,稍后我会派人来接你!“ “真是否极泰来啊!“袁重晖为自己命运的一波三折而感慨,并分别给司马喈、上官青云、凤于飞三人发出了温神莲开花的讯息,尽管不知他们知道这温神莲开花的讯息对他们有何用处,这已经不是他操心的了,毕竟答应人家的一定要兑现。 …… …… 明道宗明道山明道大殿内,明道宗内门高层人员济济一堂,武道院、文道院、总务堂、炼器堂、执法堂、长老会……除了丹药堂外所有重要部门的一把手都到了,是前所未有的整齐,司马喈、上官青云、凤于飞三人也是赫然在列。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温神莲开花和炼成丹药后的分配事宜。 温神丹啊,这可是提高神识、温养神魂的极品丹药,可遇而不可求,谁不想让自己的修道之路更进一步呢? 最先开口的是内门武道院院长洪武明,“无论如何我武道院要分得三分之一的温神丹!” 他这话立即遭来了其他人的不满,还不等文道院院长齐文居发言,炼器堂堂主洪崎芒重重地哼了一声:“洪院长这嘴开得也未免太大了,明道宗可不是武道院一个部门为大!” 总务堂堂主唐铭凯的大嗓门也及时响了起来,“可不要忘了我们总务堂给各大家提供的各种方便的后勤服务!” 其他人都是纷纷附和,各自摆着自己部门的功劳和重要,为自己部门博得一份利益。 这时一边冷眼观看的上官青云说话了,依然胡子拉碴一副邋遢怪诞的模样,但是出语如冰,“我必须要一颗温神丹!”。 “是哪位大神如此蛮横不讲理,也不拐弯抹角,竟然直接张嘴要?”大家都把眼光转向了开口者,一看是上官青云,顿时不吭声了。 上官青云目光如刀刺向众人,“难道我要不得,这是用来治疗我兄长的疾病的!”他这一说,大家是更沉默了,没有人发出异议。 司马喈白衣如雪,微笑如春,“我司马喈也要一颗温神丹,没有理由!” 接着突然咯咯的一阵笑声响起,“可真巧了,奴家也要一颗温神丹,想必大家不会为难奴家吧?”凤于飞穿着一如之前一样少,粉面含春,大家一看是他,立即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奇怪的是刚才还争吵不休彼此攻击的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反对,气氛十分的怪异。 明道宗有三大怪:一怪是司马喈,,此人来历最为神秘,据说有一身的道术本事,至今没人清楚他从哪里来,现在是明道宗供奉长老,驻留玉符山,地位尊崇,一向被宗主叶明礼敬有加;二怪是上官青云,此人性格孤僻,经常独来独往,既有一诺千金之称,也有武痴之称;三怪是凤于飞,此人貌美如花,精擅媚道,爱捉弄人,据说整个明道宗不被她捉弄的人还不多呢。 现在有这三大怪出面索要温神丹,事情更是难办。明道宗宗主叶明望着大家的模样,是紧皱着眉头,本来温神莲花开五色应是明道宗百年未有的大喜事大好事,身为宗主的叶明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叶明轩却忧心忡忡,无他,僧多粥少罢了!温神莲的花朵能否炼制成温神丹炼制几颗都还是个未知数,可眼前的这些人就已经为此争夺不休,若是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好事反而会弄成坏事! 正在这时,有值勤人员兴匆匆地来报,“报告宗主,莫长老炼丹成功,正在前来的路上!”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爽朗的声音响彻在大殿内,“叶宗主,幸不辱命,温神丹炼制成功!” 听到莫长老的声音,大家也不再装模作样了,都把炙热的目光投向来人和他手中的丹瓶,虽隔着丹瓶,但老远还能闻到温神莲那沁人心脾的清香,大家精神为之一振。 “咦,怎么这么多人?”莫长老感到非常惊奇,但很快就明白过来,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大手一挥,手中的瓶子悠悠地飞向叶明,”叶宗主,总共炼制了六颗温神丹,我留下了两颗,其余的四颗在丹瓶子里!”说完,冷哼一身,转身疾走,转瞬消逝在众人的视野中。 大家是面面相觑,"只有四颗,这还怎么分?……" 第57章 温神丹引来的麻烦 当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叶明轩,看他怎样分配这四颗温神丹的时候,明道宗的护宗大阵却传来了隆隆异动,这是有人在叩打护宗大阵! 叶明轩手一缩,迅即收起了丹药瓶,呐气吐声向外询问道:“来者何人,为何叩打我明道宗的护宗大阵?” “呵!呵!呵!听说明道宗炼制出了好东西,特来相扰,明道宗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吧!”三股强大的气息传了进来。 “哦?!原来是玄道宗宗主、悟道宗宗主和弘道宗宗主,三位大驾联袂光临我明道宗,真是让我明道宗承受不起啊!” 他把手一挥,让人打开了护宗大阵。 三个身影像翩翩大雁降临明道山明道大殿,领头的玄道宗宗主玄延子把手一拱:“叨扰了!” “不知三位前来我明道宗所为何事?”叶明轩也手微微一拱,回了一礼。 “嘿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明道宗炼制出了温神丹,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三家各想讨要一颗,不知叶宗主能否开颜割爱?”黑面白须的悟道宗宗主吴道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叶明轩冷哂了一声,“吴宗主好大的口气,不要说我明道宗没有炼制出温神丹,即使炼制出了,三位也好好想想,寻觅到温神莲莲子是何等不易,更不要说培植成功炼制温神丹了,三位说讨要就讨要,那就是威胁我明道宗了!” 弘道宗宗主杨慕天连忙解释道:“叶宗主误会了,我们三人也知温神丹的珍贵,所以前来并不是平白讨要,而是有交换条件滴,还望叶宗主成全!”说着,从怀中取出三样东西,“这是我们给的补偿,三颗玄元丹,一艘地阶飞行法器,一枚高阶防护符,外加三个参加灵墟大陆修道大赛的名额。” 听到弘道宗宗主杨慕天的交换条件,明道宗的很多高层人员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为之一亮,露出了心动的目光,“这交换条件非常优厚啊!” 玄元丹可以大大提升混元境者突破到玄元境的几率;地阶飞行法器在整个灵墟大陆都是炙手可热的交通工具,可以大大减少出外通行的时间,明道宗也只有一艘这样的飞行法器;高阶防护符也是极其罕见的灵符,注入灵力激发后能够阻挡地元境的倾力一击,遇到危险,是极好的保命手段;三个参加灵墟大陆修道大赛的名额也是众修道宗门趋之若鹜的争夺目标,往年明道宗能够分到一两个就不错了,现在一下子就有了三个,这可是让明道宗扬眉吐气的绝佳时机啊! 虽说温神丹背负着提高神识温养神魂的神丹美名,但谁都没有用过,到底效果如何只是个未知数,但杨慕天提出的条件却不同了,这是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的好处啊,如果让他们选择,恐怕大部分人都会同意这样好的交换条件!所以弘道宗宗主杨慕天提出的交换条件不由得他们不为之心动。 叶明和身边的两位太上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正准备出声拒绝,这时出人意料地,上官青云却站了出来,“三位不好意思,我上官青云已经预定了一颗温神丹!” 悟道宗宗主吴道锦看着眼前胡子拉碴一副邋遢怪诞的汉子,眼色一厉,“我早就听说明道宗有个一诺千金的武痴上官青云,今天我倒要讨教讨教,是你欺世盗名的所谓承诺厉害,还是武痴修道的境界厉害!”说着,手指一弹,一道疾风带着骇人的尖锐叫声向着上官青云而去,竟使出了悟道宗的绝学——惊雷指! 众人大惊,叶明想伸手施救,但是也来不及了,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上官青云就要被惊雷指一指重创!而上官青云本来慵懒的眼神此时却突射寒光,伸出莹白手指向前轻轻一指,也射出一缕指风,只听啪的一声,两股指风相交,两人各退一步,却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落了下风,而是势均力敌的局面。 “明玉指!”吴道锦眼神一凝,知道自己刚才是有点托大了,嘴里哼了一声,不再出手。 上官青云收回手指,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承让!”退了回去。 而明道宗的众人却激动的惊呼起来:“这是玄元境才能使用的功法啊,上官青云突破到了玄元境!” 玄元境虽不能站在灵墟大陆修道的最高峰,但也是属于高阶修士了,有了傲视普通修士的资本,明道宗整个宗门加起来达到玄元境的也不超过一掌之数,可以说大大提升了宗门的底蕴。 “还有哪位预定了温神莲?”玄道宗宗主玄延子看见己方没有占到上风,散发出玄元境巅峰那逼人的气势,想震慑一下明道宗的众人。 “不巧,我也预定了一颗温神丹!“司马喈白衣飘飘走了出来。 “嘻嘻,妾也预定了一颗温神丹呢!”凤于飞人还未到,先向着玄延子抛了个媚眼,一股香气是扑面而来。 玄道宗宗主玄延子眼神一缩,不由得后退半步,司马喈身为明道宗供奉长老,却逍遥于明道宗之外,是明道宗最神秘的人物,一身修为就连他都看不透;而凤于飞背负着妖女的名声,是明道宗最难缠的人物,如果这两个难缠人物盯住自己,自己虽然有底牌,不惧,但也是个麻烦。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本想挟着三宗之威,来个下马威,强行换取温神丹的,但看来今天是行不通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他毕竟是一代枭雄,在衡量了一番形势后,当机立断,哈哈一笑,“看来今天真是不巧,既然温神丹还没有炼制出来,我等唐突了,那就等炼制出来再来相扰也不迟!”说完,向着吴道锦、杨慕天二人一使眼色,二人心领神会,跟着玄延子是破风而去,远远传来三人的声音,“温神丹炼制成功的那一天,恐就是明道宗大祸临头的那一天,还望叶宗主三思!” 叶明一众明道宗高层听得后是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想到炼制温神丹竟带来了**烦,看来还得稳妥处理掉温神丹才是正理。 叶明轩牙一咬,“下去查,先把内鬼揪出来!” 大家是不欢而散,一层阴霾在明道宗上空悄然涌现,大家都心知肚明,此事若是没有内鬼连鬼都不相信,这边温神丹刚炼制出来,那边就有人上门讨要,没有内部高层的泄密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内鬼是谁呢?想想身边随时都打有个神秘的内鬼在盯着自己,大家不禁打了个寒战,赶紧各回各的地盘。 上官青云不紧不慢地走在回去的路上,但是他走着走着突然站住了,对着身后冷冷地说道:“你跟着我有何事?” “哈哈,果然没有瞒过你!” 上官青云转过身,身后的树丛中走出司马喈,依然白衣飘飘,云淡风轻,丝毫没有跟踪别人而被人发现的尴尬。 “你才突破玄元境吧,刚才和吴道锦交手是不是受了不轻的暗伤?我这里有一颗丹药,可以很快治愈你的暗伤!”说着司马喈手一挥,一颗亮晶晶散发着清香的丹药出现在了上官青云的面前。 上官青云深吸一口气,看也不看那带着诱人清香的丹药,“对不起,我自己有疗伤的丹药,不劳挂怀!”说完,扭转身,依然不紧不慢地向前走。 司马喈翻了翻白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只得把手一招,把丹药收了回来,握着丹药,望着上官青云不紧不慢渐渐远去的背影,是若有所思。 上官青云回到住处,迦坐在床,从怀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无奈地摇摇头,纳进嘴里,然后运转气息开始吐纳起来,过了很久,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瘀血,这才觉得体内气息重新变得圆润起来。 他也不是不知道司马喈拿出来的丹药是疗伤佳药,要比自己拿出来的好了太多,可是自从哥哥上官微云受人暗算变得神智不清后,他知道了人心难测,从此变得格外谨慎小心起来,一副满不在乎的邋遢外表下是一颗小心翼翼的防备之心。现在自己突破了到了玄元境,有了说话的资本,不知能不能为哥哥要到一颗温神丹,如果不能的话……他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第58章 极品炼丹炉的诱惑 袁重晖在莫长老走后,立即回到住处,准备琢磨一下那颗让青莲图发生异动的莲子有何奇异之处,谁知等他刚拿出温神莲子,紫府内散发出一青一黑两缕奇异的光芒,来争夺那颗莲子。还是青光快了一丝,笼罩住温神莲子,光茫一卷,莲子瞬间消失了。 “这……?”袁重晖不由得一呆,连忙用神识察看,墨莲倒没有什么变化,可是青莲却意外长出了五叶!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青莲吃了那颗温神莲子!”看着青莲五叶摇曳,顿时大喜过望: “这么说我可以修炼青莲有相功了?” “哈哈,什么叫机缘巧合,这就是啊!” 袁重晖激动的有点忘乎所以了,不由的大叫起来,反正也没有人听见!冷静过后,他连忙运用神识查看识海里的那部青莲有相功法,果然,原来打不开的第二页这次可以轻松地被打开了,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一种掌法——千手莲花掌! 袁重晖欣喜若狂,因为从他目前的修炼境界和使用的角度来说,拳法与掌法之类的功法更实用,至少可以让他面对杨威、李锐等人的挑衅时有了一些反抗的底气,不至于只像使用一三拳那样只能进行一味地防守! 他立即投入到了千手莲花掌的修炼当中,但当他修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有点过于天真了,这千手莲花掌极其难练,不要说达到出掌快捷似风、如幻如梦、恍若千朵莲花盛开了,就连一朵莲花盛开都达不到!不一会就气喘嘘嘘,累倒在地!他躺在地上,仰望着天上的星空,揣测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资质的问题抑或是境界太低的问题? 其实这青莲有相功法是给袁重晖想象不到的境界之人练的,青莲也想不到自己竟被一个体元境的小子获得,可哀叹明珠蒙尘、遇人不淑时景随事迁已为时已晚。这还是袁重晖融合了逆天神兕精血,修炼浩然正气功和弑神诀,身体经过了一些改造,否则就不是气喘吁吁这么简单了,而是血液逆流、经脉尽裂、爆体而亡的下场了。 无知者无畏!袁重晖修息一会后,继续修炼千手莲花掌,渐渐的,他发现了修炼千手莲花掌的好处,那就是至今还迟迟不能打通的最后一些个隐脉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这可真是有心开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这让他异常兴奋,正准备加劲继续修炼的时候,莫长老派来接他回去的人到了,是老熟人——如雪! 如雪见到袁重晖,非常高兴,就绘声绘色地向他讲述了那天在明道大殿内发生的事情,就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袁重晖心里却咯噔一下,自己曾向上官青云等三人发出过温神莲开花的信息,查内鬼别查到自己头上来吧! 袁重晖一边心里忐忑,一边也很是郁闷,好好的修行又被打断了,但又没有办法,只能照办,临走之时,他去看了一眼离离草,遗憾自己不能带走,只能便宜后来者了,这种念头刚一产生,谁知识海里的鸿蒙珠就心领神会地一卷,离离草竟被神奇地带到了鸿蒙珠里,这让袁重晖大喜过望,自己能够沟通鸿蒙珠了!以后有好东西是不是也可以藏进鸿蒙珠内,这样要比包掌柜给的储物戒安全得多了! 袁重晖不带遗憾地跟随如雪回到了丹霞山,莫长老看见袁重晖,招招手,“小袁子,收拾一下,随我出趟远门!” “出远门!自己淬体境菜鸟一个,跟去能帮得上什么忙?”袁重晖心中充满了狐疑,但又不敢询问,只好又随便拾掇一下,反正东西也不多,收拾起来也方便。 两人乘坐着飞行法器——飞鸢,向着明道宗外飞驰,袁重晖的任务就是在飞鸢灵力快要耗尽的时候及时补充灵石,这个任务倒也简单,可袁重晖却是一阵阵肉痛,这可是中品灵石啊,就这么一颗颗因为飞行而耗尽了灵力,要是用来修行,那可是刚刚的啊!他在那心潮澎湃,可莫长老却是云淡风轻心如止水,闭着眼睛在那优哉悠哉打坐养神,丝毫也不为此而伤神。 走了没多远,莫长老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嘲笑的意味,喃喃自语,“还真是不死心啊!”伸手把控制飞鸢的飞行按钮按了一下,飞鸢打着旋儿向着地面俯冲,降临到了一处小山丘上。 袁重晖用手挠着后脑勺,不明白飞的好好的,莫长老怎么突然就停下来了?莫长老转过身,对着身后吐气扬声道:“来了就来了,鬼鬼祟祟躲躲闪闪的与宵小何异?” “哈哈哈,莫长老果真是好修为,兄弟们距离这么远跟踪还是被你觉察出来了!莫长老匆匆忙忙的离开明道宗,这是要干什么呀?”两个身影从山包丘后闪了出来,皆是黑衣蒙面,看不清长相。 “怎么,莫某行事还要向尔等见不得光的鼠辈报告一声?”莫长老冷哼一声。 两位黑衣蒙面人不以为忤:“莫长老,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不是要急着出手温神丹啊?不如你与我们做个交易如何,绝对让你满意!”说着,其中一个黑衣人拿出一个古色古香散发着丹药气息的炼丹炉。 “极品炼丹炉?”莫长老眼睛一凝,这要是放在灵墟大陆中央大的修道宗门里都是难得一见的炼丹法器,更不要说像明道宗这样地处偏远的小道门了,更是丹药师孜孜以求的炼丹利器,他自己的炼丹炉只是中品的炼丹法器,就已经是爱若珍宝了,轻易不示于人,更何况这个可遇不可求的极品炼丹炉!他的眼中露出了火热,就连袁重晖也看出了莫长老的情动之意。 黑衣人手托着极品丹炉,看着莫长老,眼中是笑意盈盈,“我们只要交换两颗温神丹,可是莫长老一旦拥有了极品丹炉,不知可以炼出多少高阶丹药,不但提升了莫长老的炼丹声望,更可为明道宗提供了大量的修道丹药,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黑衣人是巧舌如簧,话语里充满了诱惑,就连袁重晖也感觉到这个交易实在划得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莫长老望着极品炼丹炉,这要是在往常,他早就像见了花蜜的蜜蜂一样,扑了上去,可是这个时候,自己只能像年轻时仰望心中的女神那样望望而已,渐渐地他眼中的炽热开始消逝了,眼睛里复又露出了清明,长吐了一口气,指着袁重晖:“两位恐怕是搞错了,我带着药童纯粹只是出去游玩而已,这种情况下你以为我会带着温神丹?”语气里带着嘲笑之意。 两位黑衣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是呀,如果莫长老真要是去出手温神丹,怎么会带一个拖累人的小尾巴?靠!这分明是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啊!”两人恍然明白过来,招呼也不打,就急匆匆地飞驰而去。 袁重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当作挡箭牌了,怪不得会带自己出来!不过自己这一个小小的体元境有此大用,可也实属不易!满心的憋屈之余又有着小小的自得。 莫长老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是怅然若失,连袁重晖都明白莫长老心中是满满的遗憾,就脱口而出道:“莫长老,其实这个交易还是蛮划得来的!” 莫长老扭转身:“臭小子,你知道个啥?你以为交换后明道宗就能抽身事外?谁能保正那个极品炼丹炉不被人做了手脚而给明道宗带来无尽的麻烦和灭宗之灾?” 袁重晖恍然明白,这事的关键不在于交换物品,而在于交换后的善后处理,以明道宗的实力拥有极品炼丹炉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肯定会带来外部势力的觊觎,到那时想哭都来不及!他张了张嘴,本想说两句莫长老深谋远略拍马屁的话,谁知莫长老手一挥,“赶紧启程,办正事要紧!”驾起飞鸢凌空而去。 他们走后没有多久,刚才的那两个蒙面黑衣人又飞驰而至,来到了小山丘前,嘴里骂骂咧咧:“没有想到竟被那个老小子给忽悠了!”再想找人,可哪里还有莫长老和袁重晖两人的身影! 第59章 让人心动的灵髓 莫长老这回是亲自驾着飞鸢,速度又比袁重晖快了几倍,日夜兼程,必要时就撂给袁重晖一粒丹丸,要不是袁重晖身体素质有了不小的进步,还真吃不消。 两人最后来到了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飞鸿城。城里是熙来攘往,热闹非凡,一个个商楼鳞次栉比,一座座宫殿是拔地而起,气势恢宏,有着说不尽的繁华,袁重晖看得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莫长老则目不斜视径直领着袁重晖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商楼——万通楼,看其外部装饰,就知是座实力不凡的商楼。刚到门口,就有商楼伙计迎了上来,莫长老掏出一个玉符一样的东西在伙计面前一晃,伙计脸色一惊,话也不敢多说,就恭恭敬敬地领着二人来到了商楼的最顶层八楼——商楼招待最尊贵客人的地方。 袁重晖看着玉璧有点眼熟,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上挂的玉佩,二者似乎有相似之处,但又有些不同,难道此行与司马喈有关?他在心里揣测着,不过看莫长老胸有成竹、怡然自得的样子,来之前做足了功课是一定的。 莫长老让袁重晖在隔壁休闲室等候,自己则在八楼执事的引领下施施然进了贵宾室,不知搞些什么名堂。袁重晖知道再神秘不过是与温神丹有关罢了,这又不是自己操心的事,自是从容地吃着果盘上的灵果。果真是大地方大商楼的做派,这灵果酸甜可口,咬一口是齿颊溢香,舒服的毛孔都要绽开一样,前一阵路途上的辛苦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回报,不仅如此,伙计还奉上了清香四溢的灵茶供他品茗,袁重晖怀疑就连明道宗的宗主平日都未必能够享受到如此高级的待遇,看来自己这次出行没有白来。 时间大约过了一刻钟,莫长老从贵宾室走了出来,是满面春风,后面跟着满脸堆笑的执事,袁重晖看莫长老的脸色知道交易应该谈的非常成功。 执事亲自领着二人到商会的贵宾招待室歇息,又有伙计奉上灵果灵茶招待侍候,莫长老用茶盖轻轻拨了一拨茶杯里浮起的灵茶,慢慢品了一口,长吐了一口气,对袁重晖说道:“小袁子,如果事情顺利的话,过几天我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这还不叫顺利?”袁重晖疑惑道。除了路上的那两个蒙面黑衣人外,可以说是顺利的不要不要的。 “世事难料啊,不到回去的那一刻,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莫长老的说话的语气远没有他外表看起来的那样的轻松写意。 时间转眼过了几天,这天早上,有万通楼的执事前来叩门,说是请莫长老前去参加拍卖会。 “拍卖会?”袁重晖不知莫长老和万通楼之间搞得什么名堂,反正自己就是个小跟班,跟着就是了,装聋作哑才是当行本色。 拍卖会在万通楼的拍卖厅举行,一个商楼有自己的专门拍卖厅,可知万通楼确实是财大气粗,有着深邃的底蕴。 两人来到拍卖厅,大厅里已经是人头攒动,商客云集,观其气息都是实力强横的存在,不由得袁重晖不屏息凝气,小心翼翼。执事领着二人顺着旁门来到了一个专门的包厢,执事告退后,包厢自有人侍候。 大厅里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议论纷纷,都是关于温神丹的话题,原来这几天万通搂在外做足了功课,大肆宣传温神丹的讯息,并为此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拍卖会。 主持拍卖会的是飞鸿城最富盛名的拍卖大师顾柏荟,凡是经他手拍卖的物品无一不是炙手可热精品中的精品,这也无疑提升了拍卖物品的身价。 “诸位贵客,这次万通楼竞拍大会的的第一样珍品是灵界果,一千中品灵石起拍,请大家开始竞拍!”作为拍卖大师,顾柏荟的话就是招牌,是竞拍的保证,所以言简意赅,直言不讳,并不故弄玄虚,吊人胃口,所以反而让很多竞拍人放心。 “灵界果?“下面人群躁动起来,据说这是一种能够帮助修道者突破境界的一种灵果,大家自然眼睛开始放光,竞拍的劲头一下子就被激发了,就连包房里的莫长老脸上也有意动的波纹呈现,用手拍着扶手,呐呐自语,“好东西啊,好东西!” 袁重晖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有多好,难道比温神丹还好?” 莫长老回了一句:“你境界太低,是不懂滴!“ 这话一下子说得让袁重晖讪讪地,半天无法回应,心说你要打击人也不能这么直接吧。说起来莫长老对袁重晖还算是客气的,不然的话像这样淬体境的废物早就一脚能踢多远踢多远,还容留他在身边腻腻歪歪,说也无知者无畏的话!就是许多看起来天才艳艳的魂元境内门弟子,他也不屑一顾,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保留着药童的空缺。他之所以让袁重晖拥有这个职位也是不得已,一是因为陆鹤渊老头子的面子不能不给,二是袁重晖竟然完成了自己交给的培养温神莲开花的任务,自己承诺的话还是的兑现的,不然就是言而无信、为老不尊了。这次带上袁重晖来这里也不是他的主意,而是此行策划人司马喈的竭力推荐,说是这样才能真真假假掩人耳目,作为执行人,心里虽有万般的不愿,也只能听从谋划人的意见了。 不说袁重晖心里的不爽,单说这灵界果,很快就被一个模样魁伟的散修以一万中品灵石竞拍走,让袁重晖咋舌不止,一万块品灵石啊,袁重晖毫不怀疑要是一般的体元境如果有了这些灵石,堆也也能让其堆上气元境的境界上来!“还是有钱好啊!”袁重晖心里是感慨不已。 “第二样竞拍珍品是岩溶萃金,起拍价——五千中品灵石!”拍卖大师顾柏荟的话打断了袁重晖的感叹思绪,让他回到了现实。 拍卖厅里又是一阵喧哗,“这岩溶萃金,乃是岩溶之中独有之物,经过地火的淬炼,精纯无比,如果经过炼器大师的精准炼制,完全可以炼制成为地阶宝器,成为地元境的本命法器!一器在手,天下我有!” 这回莫长老干脆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袁重晖则是大瞪着眼,感慨自己是爬上井沿的蛤蟆,算是开了眼了。岩溶萃金最后被一个炼器宗门以100万的中品灵石拍卖走,炼器宗一向财大气粗,大家也不以为怪,只有袁重晖长嘘短叹,感慨世间不公。 第三样竞拍珍品是一瓶灵髓液,刚一拿出来,顾柏荟非常老道地把装灵髓液的玉瓶轻轻地打开一条缝,然后又迅速地盖上,即使如此整个拍卖大厅立即弥漫着一种灵髓那特有的香味,大家的精神为之一振. 灵髓是地脉孕育的灵石矿脉中特有的产物,只有上品灵石矿以上级别的才有可能孕育而成,而且需要历经千年甚至万年才能孕育而成,极其稀有,说是天才地宝也不为过,据说还有伐骨洗髓的功效,可以大大改变人的体质,让凡体体质者一步登天。虽然可能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夸张,但绝对珍贵无比。当初袁重晖在藏书阁就查阅到关于灵髓的资料,也是他梦寐以求改变凡体体质的无上灵物,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遇上了! “要是我得到了这灵髓,不就可以彻底改变凡体体质了,以后的修道之途就不用那么艰辛了?”袁重晖心里大是意动,不仅如此,识海里的莲花好像也微微动了一下,似乎也对灵髓产生了兴趣。 袁重晖觉得此时应该是出手的时候了——不,应该是出嘴!只有鼓动莫长老拍下灵髓液,自己才会有机会,哪怕机会只有极其的渺茫,但也是机会啊,要是被别人竞拍走,自己是一点机会就没有了,为了自己的修道鸿图,哪怕搏一搏也好,否则亦步亦趋老老实实呆在莫长老身边,不要说鸿图了,就连进入气元境都会成为一种天大的奢望,心性大变的袁重晖当机立断果断出嘴了! “莫长老,你就没有可以提携需要伐骨洗髓的晚辈,这灵髓液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才地宝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听到袁重晖的话,莫长老终于睁开了眼睛,“你是要我用温神丹来进行交易吗?东西再好,可也得有缘才行!”说完,又老神在在地闭上了眼睛。 听到莫长老这么说,袁重晖再满心的渴求,满腹的哀怨,也不得不乖乖闭上了嘴巴,因为这就像他前世当老师时,遇到家长询问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总是学不好时他的回答一样——老师教的再好可也得孩子用心学才行!都是万金油的答案,是百试不爽! 其实不光袁重晖,众多的竞拍者也都心有所动,想为自己的后辈攒下一份珍贵的家产、提供一种修道的机缘。 就在大家意有所动,准备竞拍的时候,顾柏荟摇摇装着灵髓的玉瓶,适时地说话了:“灵髓根据等级的不同分为地级灵髓和天级灵髓,灵髓的等级越高,改变体质的效果越好,这瓶灵髓是灵墟大陆首次出现的天地灵物,所以就连最资深的鉴定师也难以评定它的品阶,所以就看各位竞拍者的运气了,起拍价100万上品灵石!” 顾柏荟不愧是竞拍的老手,一石激起千层浪,更加吸引了大家炙热的目光,是啊,最差最低级的玉髓也是上品灵石矿才能孕育而成的灵物,更不要说可能是极品灵石孕育而成的天阶灵髓了,简直超出了想像之外! “砸锅卖铁也要拍下这瓶灵髓液!”有人暗下决心。 “不拍下灵髓液誓不罢休!”有人击掌起誓。 “这瓶灵髓液爷爷我要了!”有人财大气粗,颐指气使。 “谁敢跟我争,小爷我会打得他满地找牙!”有人仗着修为强横,以势压人。 此时001号的豪华包厢里,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正在慢慢品着灵茶,身边坐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可惜就是脸色苍白了些,显得少了点精神,旁边站着一个稍显驼背脸色和蔼的老人。 “夫人,要不要拍下玉髓液,给青儿小姐改善一下体质?” 老人低声询问道。 女子沉吟了一下,“这灵髓液虽然不错,已经是无限接近天阶灵髓的品阶了,但是闻其气味,应是火属性的灵髓,和青儿的体质不匹配,起到的效果也大打折扣,以后遇到水属性的再说吧,毕竟我们的目的是温神丹。” 老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虎爷爷,什么是灵髓液啊?”小女孩扑闪着两只大眼睛问老人。 女子宠溺地用手揉揉小女孩的头发,替老人答道:“就是和你平时喝的灵芝酿一样的东西。” “哦!”小女孩似乎明白了,不再出声询问。 随着顾柏荟的蛊惑,竞拍声此起彼伏,价钱很快就从最初的一万激增到500万中品灵石,最后被一个豪华包厢的神秘竞拍者以1000万中品灵石的价格拍走,留下失败者一地鸡毛般的失望。 第60章 大胆的竟拍! 灵髓液被人以出乎寻常的高价被竟拍走后,顾柏荟是满面红光,十分的满意,因为竟拍的价格越高,他获得的报酬提成也就越多,所以更加来了精神。 “各位,拍卖会的第四样珍品是极品炼丹炉,各位请看!”他用手一击掌,立即有位身材窈窕的美女推着一个珍宝台来到了拍卖会的中央。 “极品炼丹炉!”拍卖会现场传来了阵阵惊呼。除了腰包瘪的个别散修外,大家都把炽热的目光投向了珍宝台,尤其是一些大的宗门和丹药师,更是目光如炬。 “极品炼丹炉?”没有袁重晖的蛊惑,莫长老此时也是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台上的物品时,眼光不禁一缩,正是当初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提出交换的那个极品炼丹炉!“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莫长老眼睛望着极品炼丹炉,嘴里是喃喃自语,话语里充满着深意。 谁知经历两世见识过人心诡谲的袁重晖却是听懂了:“这不就是故意用极品炼丹炉来钓莫长老这条大鱼嘛!当初用极品炼丹炉交换温神丹有顾忌,现在拍卖会上总不会有顾忌了吧,只要莫长老见猎心喜参加竞拍,他们就能拨茧抽丝顺藤摸瓜按照蛛丝马迹找到莫长老!” 他灵机一动,突然有了好主意,“莫长老,我们也参加竞拍吧,保证摆对方一道,给对方一个惊喜!” “哦!说来看看!”这话倒引起了莫长老的兴趣。 袁重晖这样做也是实属无奈,要想引起莫长老对自己的重视,凭着自己的修为是一点机会没有的,必须另辟蹊径,那就只能靠脑子了,前世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吗?挪到今世,化用一下,“道者不可怕,就怕道者有谋划”!在大道争锋的修道之路上,不知有多少高境界的修道者殁于别人的算计之下变成踏脚石!不过袁重晖这时还远没有这个觉悟,只是潜意识觉得应该“挺嘴而出”了。 “很简单,那就是我们参加竞拍,如果极品炼丹炉的主人只是以它为诱饵的时候,就一定不会让极品炼丹炉被别人竞拍走,而是暗中布置自己的人参加竞拍,这样我们就可以水涨船高的抬高价码,虽不能给对方造成根本上的伤害,但是巨额的佣金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袁重晖不急不徐侃侃而谈。 “好小子,看不出来啊,你还能有这样的脑子!”莫长老眼睛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可万一对方不派人参加竞拍呢,岂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莫长老提出了疑问。 “那就按照我们能够拍的起的价格竞拍,难道莫长老不想要这个极品炼丹炉,或是我们差钱拍不起?” 袁重晖从容不迫。 莫长老眼睛抖动了几下,要是搁在从前,这样的拍卖会他遇到了只会绕着走,为何,实在是竟拍不起啊!可是,现在,有温神丹做保证,俺们不差钱! 他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那就按照你小子说得办,参加竞拍极品炼丹炉!”这个时候他是有底气的,对方在极品炼丹炉上做手脚也不怕,在飞鸿城还怕找不到高手消除掉对方做的暗记! 这时顾柏荟那让众多竞拍者既爱又恨的蛊惑声又响起了:“虽然极品炼丹炉从品阶上并不比前面的竞拍物品高上多少,但是它有一个其它物品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可以为更多的修道者提供帮助,而不是一次性或单个的消耗品,大家想一想,当极品炼丹炉源源不断地炼制出高品阶的丹药时,这得给你的朋友亲人在修道上带来多么大的帮助!所以从实用性上来说,极品炼丹炉更具有竞拍的价值!” 不愧是竞拍大师,他的话可正是点到了关键上,但也让众多的想竞拍的人脸上涌出了大量黑线,“尼玛,这不是想故意刺激抬高价格吗?”但是又无可奈何,这是人家的正当权利,说这话又无懈可击,就连一向淡然的莫长老也是嘴角抽动了几下,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不出意料,极品炼丹炉从最初的100万中品灵石一路飙升,直至1千万上品灵石才开始慢下来,这其中莫长老也加入了竞拍的洪流当中,当拍到2000千万上品灵石的时候,只剩下了三个竞拍者,一是当初的黑衣人,二是极品炼丹炉的原主人丹灵宗宗主严洪,三是莫长老。 此时黑衣人是欲哭无泪,本是用极品炼丹炉来当做诱饵的,也做好了预案和对策,不怕竞拍,但没有想到万商楼会把竞拍会搞得这么大阵仗,再加上顾柏荟的火上浇油和莫长老的推波助澜,此时的极品炼丹炉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所能操控的权限,所以是一身的冷汗,紧急向上级汇报,这极品炼丹炉要是被别人竞拍走了可咋交代?当初自己的顶头上司向灵丹宗的太上长老租借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地一再保证完璧归赵的,并且再三叮嘱过自己,可是现在?他甩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谁让自己出了这个馊主意,这下好了,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下去了! 丹灵宗宗主严洪此时也是暴跳如雷,满头的黑线,要不是参加拍卖会还不知道自己宗的镇宗之宝竟莫明其妙地跑到这儿拍卖来了!这要是被别人拍卖走了那丹灵宗岂不是成了笑话!所以一边派人紧急凑措灵石一边派人紧急传讯回丹灵宗质问原因。 最云淡风轻的就属莫长老了,虽然2000千万上品灵石是天大的数字,但心有底气自从容,拍上拍不上都没有压力,所以一边品着灵茶一边吃着灵果很是优哉。连袁重晖也沾了光可以跟着享受,成了吃瓜群众的一员。 当极品炼丹炉被竟拍到2500万上品灵石的时候,丹灵宗宗主严洪终于郁闷地退出了竞拍,是双方在这时得到了沟通,知道了极品炼丹炉来竞拍的始末并得到了对方的承诺,才悻悻地罢手。 黑衣人则满眼的红丝,用手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情不自禁地站起来狂叫道,“诈拍,一定是在诈拍!”要不是豪华包厢有禁制,这话肯定会惊得一地鸡毛。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甩在了黑衣人的脸上,“有本事你倒是诈拍一下给我试试啊!”坐在他上首的一位蒙面白衣人是满眼的杀气,他没有想到这事竟要惊动到自己亲自出手,自是满心的不悦,听到黑衣人的话,更是生气。黑衣人捂着自己的脸,诚惶诚恐,不敢再吭声。 莫长老咂了一口茶:“小袁子,我们什么时候收手啊?” “那莫长老估计我们的温神丹可以竞拍到什么样的价位啊?”袁重晖反问道。 莫长老咳咳了两声:“照今天竞拍的趋势来看,竞拍到3千万上品灵石应该没有问题!”他这话没有实说,还是留了一手,那就是到底是一颗温神丹还是两颗温神丹的竞拍价格没有说清,之所以这样,还是对袁重晖这样的毛头小子不放心。 袁重晖沉吟道:“那就在2800万上品灵石上收手,留个余地吧!”这话是一语双关。 莫长老眼睛斜望着袁重晖,心说,“你小子还知道收手,你这一手可是吃肉不吐骨头,够狠啊!”毕竟由于自己这方的竞拍,把本来最高只能竞拍到2500万上品灵石的极品炼丹炉,生生提高了将近500万!不过对于袁重晖又高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小道童还是不赖滴! 极品炼丹炉最后被黑衣人以2900万的上品灵石竞拍了回去,看见桌子上被高价拍回的极品炼丹炉,豪华包厢里的蒙面白衣人脸色铁青,正好和身上的白衣服形成了鲜明对比,可惜没有人看到,他把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这就是你做的好事?回去接受刑堂的处罚吧!” “刑堂处罚?”黑衣人全身抖擞了一下,“不要啊,君使大人,看在我跟您多年的份上,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给你机会?谁给我机会?“白衣人厉声喝道,嘴角瞥了一瞥,身边立即有人把黑衣人拉了出去。 一个手下出声询问道:“君使大人,下一步怎么办?” 白衣人眼睛收缩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容,“还能怎么办?没有了竞拍的资本,只能杀人夺宝了!”眼睛里露出了冷冰冰的杀气,刺得手下人身体一缩,不敢多问,赶紧下去布置。 第61章 温神丹的蹊跷 当极品炼丹炉被2900万上品灵石的高价拍卖出去后,竞拍大师顾柏荟脸上更是笑开了花,他咳嗽了两声,压抑一下自己心里的兴奋,继续自己的竞拍表演。 “各位,今天拍卖会的压轴物品是两颗温神丹,是以五色温神莲为主药炼制而成,五色温神莲的珍贵众所周知,是灵墟大陆甚至整个灵道界都难以找到的灵植,据说只存在于更高的界面,更不要说炼成温神丹了,而且其修复神魂提高神识的功效更是其它丹药难以匹敌的! ”顾柏荟是巧舌如簧,接着话音一转,“所以我们给出了每颗温神丹1000万上品灵石的起拍价,并且是逐颗拍出!” “1000万上品灵石的起拍价!”下面一阵惊呼,这可是开创了灵墟大陆拍卖物品最高起拍价的先河。 “你咋不直接抢钱呢?” “谁能知道你所说的温神丹是用五色温神莲炼制而成的呢?“ “你说温神丹就是温神丹了,谁能证明?“ “既然五色温神莲只存在于更高的界面,那炼制温神丹的五色温神莲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谁炼制出的温神丹,让他站出来给他家瞧瞧,我们才能放心!” 顾柏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不但没有激起大家竞拍的激情反而引来了众多的不满和质疑声,很是尴尬。不过这也不能怪顾柏荟,而是温神丹太珍贵了,谁都不想自己花费了巨额的资金结果却拍来了赝品和水货! 但是顾柏荟毕竟是竞拍大师,很快就从尴尬中回过神来,他用手一抱拳,“大家稍安勿躁,因为温神丹本不是属于灵墟大陆才有的高阶灵丹,还有没有其他的功效目前还不得而知,而我们修道不就是为了逆天改命,从不可能不可知之中搏得一个可能吗?正因为这,所以温神丹的不可知才更具有竞拍的价值,谁知还有没有其它难以估量的作用呢?” 不愧是竞拍的大师,其随机应变巧舌如簧的本事的确非凡,令袁重晖脑洞大开,惊叹话还可以这么说! “我也知道单凭我的言辞大家难以信服,下面就请出三位炼丹大家共同来评鉴一下温神丹的真伪,大家以为如何?” 顾柏荟用手轻轻一拍,一位容貌脱俗的清丽女子小心翼翼地把一只丹药瓶放到了珍宝台上,然后又请出了三位炼丹大家——丹灵宗宗主严洪、丹玄宗宗主赵寅、丹元宗宗主邱继。这三个宗门都是灵墟大陆顶尖的炼丹宗门,三位宗主都是冲着温神丹而来,有机会近距离亲自品鉴温神丹自是求之不得,大家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丹灵宗宗主严洪慢慢打开丹药瓶的禁制,稍微珍贵的丹药为了避免灵气的散溢,都会在瓶子外布置下一层特殊的禁制,这对他是行家里手不在话下;丹玄宗宗主赵寅轻轻打开瓶盖,一股清香顿时飘荡在拍卖会的上空,大家的神魂都为之一清;丹元宗宗主邱继取出温神丹用特制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刮下一点温神丹的粉末,然后三人放进嘴里依次品鉴,最后互相望了一眼,点点头,齐声说道:“确定是温神丹无疑!” 有了顾柏荟的花言巧语,再加上三人这么一品鉴,拍卖大厅里“嗡”的一声顿时热闹起来,纷纷传讯给后方人员,寻求资源支持。 001号的豪华包厢里,穿着华贵的女子腾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雍容淡然的神情不再,代之的是眼睛大睁的表情,“是真的温神丹!真是不虚此行!” 驼背老人则激动的有点哽咽,“上天保佑,这回青儿小姐的身体康复应该没有问题了!” 002的豪华包厢里,一位紫袍中年人满脸惊诧和不可思议,“还真的是温神丹,这怎么可能?” 他身边的另一位身着蓝袍的中年人则不以为然,“大哥,这样未免有点大惊小怪了吧,一切皆有可能!自从绝世大战后,不知有多少好东西散佚在天下四方,五色温神莲流失在下位界面也不是不可能。” 紫袍中年人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温神莲的栽培需要特殊的环境,以灵墟大陆这样低位面的地方即使有温神莲的种子也不可能培植出来五色花,炼制温神丹更是无稽之谈,而现在不仅培植出了五色温神莲,还炼制出了温神丹,这其中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蹊跷或秘密,而这个秘密要远比温神丹本身价值更大!” 听他这么一说,蓝袍中年人这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异样,“这么说温神丹我们就不要竞拍了?” 紫袍中年人微微一笑,“温神丹一定要竟拍,说不定从丹药里也可以查出写蛛丝马迹;温神丹背后的秘密更要挖,而且要尽早挖,先下手为强,知道温神莲情况特殊的可不止我们一家!”说着用眼睛瞄了瞄1号豪华包厢的方向。 蓝袍中年人心领神会,吩咐手下人尽快要查出温神丹的来龙去脉。 可怜糊里糊涂培养出无色温神莲的袁重晖和同样糊里糊涂炼制出温神丹的莫长老还在优哉游哉地吃着灵果,品着灵茶,在自己的包房里当吃瓜群众,静等着龙争虎斗的竞拍好戏上演哩,全然不知寄拍的温神丹竟暗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要是知道,那还不拍屁股走人,逃之夭夭才怪! 在三位丹药权威的评鉴下,证实了温神丹的可靠性,使得竞拍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从一开始的1000万上品灵石直接飙升到5000万上品灵石,直至1亿上品灵石势头才开始放缓,随着竞拍的价格越来越高,很多人心有不甘的退出,但也无可奈何,实力不如人,最后就剩下豪华包厢1号和2号在进行角逐,互不相让。 袁重晖眼睛都看直了,没有想到小小的一颗丹药竟被推高到如此的天价,可这还不是最后的结果,要是有一天自己成为炼丹师,炼出炙手可热的丹药,那还不发了?想到这,他的哈喇子就顺着下巴哗啦哗啦往下淌,打湿了前襟都不知道! 当竞拍价来到2亿上品灵石的时候,2号包厢里的蓝袍中年人看向紫袍中年人,后者沉吟了一下,“看来对方是势在必得啊,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和对方死磕了,竞拍下一颗温神丹吧!” 蓝袍中年人担心地说道:“只剩一颗了,恐怕竞争会更加激烈啊!” 紫袍中年人微微一笑,“少了一个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其他的就不足为惧了,说不定还会捡个便宜呢!“ “那万一对方还参加竞拍,想要把两颗温神丹都拿下呢?“蓝袍中年人还是颇有疑虑。 “三弟你可以啊,有很大的进步!” 紫袍中年人赞赏道,”如果对方是聪明一些的,就不会竞拍第二颗,而且只要不超过3亿上品灵石,对我们就没有问题。如果对方非要死磕到底,得到后也会劳神伤财,更会成为众矢之的,这样反而会帮助我们转移视线,我们正好可以把全部精力毕竟和目标放在温神丹背后的秘密调查上!“紫袍中年人老谋深算,思虑丝丝入扣。 事情的发展果真如紫袍中年人所说,1号包厢并没有参与第二颗温神丹的竞拍,他们如愿以偿地以1亿8千万上品灵石的价格拍的了第二颗温神丹,价格比第一颗温神丹还低了2千万上品灵石,算是赚大了。 就在这个时候,蓝袍中年人收到了关于温神丹来龙去脉的可靠消息,他更加佩服大哥了:温神丹竟然来自于灵墟大陆偏远之地的明道宗,而且还靠近天荒之地!其中培养五色温神莲的药童和炼制温神丹的长老还都参加了拍卖会!他把消息告诉紫袍中年人,紫袍中年人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神色,说道,“秘密一定就在那个药童身上,无论如何也得把那个药童搞到手!” 此时豪华包厢里的蒙面白衣人吩咐手下,“严密监视1号和号包厢,在城外布置好,一旦发现对方出城,立即动手!” …… …… 袁重晖和莫长老的包厢里,莫长老看见竞拍的结果是乐的合不拢嘴,喜笑颜开,这下明道宗有了巨额的资金,可以和其他宗门有了竞争的底气了!却不知危机却已暗暗降临。 袁重晖看见莫长老得意忘形的情况,就好意地提醒一句,“莫长老,钱多,风险也大啊!” 莫长老这才收敛了几分得意之色,“这就不是你小子所操的心了,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袁重晖不知莫长老有何妙计,他心里是真的担心,担心的不是这些钱财,而是自己的小命!凡是财物被劫的,只要是财物多一点的,有几个会保住性命的,统统都被劫匪干掉,这是抢劫的定律!现在带着这么大一笔钱,一路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碰上劫财的,小命肯定是保不住地,钱虽重要,可命更重要啊! 第62章 玄鞭邪尊 拍卖会后,大家纷纷撤退,为了这次拍卖会每人身上都筹措了不菲的资材,所以赶紧暗中布置打道回府的策略和路线,以恐不测,在飞鸿城是没有人敢胡来的,但是出了城就很难说了。 这天早上飞鸿城城门大开,率先出城的是一袭香车,香车气宇非凡,有着别样的气势;车子前面除了一个稍显驼背脸色和蔼的老人外别无他人,车子里坐着1号包厢那位雍容的女子和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脸色明显有了好转,莹白的皮肤上有着隐隐的红晕。女子宠溺地用手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要不是小女孩说是要看看城外的风景,早就乘着法宝破空而去了。 此时阳光明媚,透过车窗,光线照在路边的柳树上,丝丝成碧,不时的有小鸟在柳条下穿梭,让人心情为之一开,小女孩更是欢呼雀跃,兴奋异常。 驼背老人笑着对香车里的女子传音道:“小姐服了温神丹,精神果然大为好转,连心情也好了许多!” 女子笑着回应:“这也是青儿的机缘,这趟没有白来!” 两人正隔着车窗传音说话,突然前面的大路上,出现了几个黑衣蒙面人,挡住了香车的去路,为首的则蒙面白衣,一袭人显得特别诡异。 驼背老人皱了皱眉头,嘴里喃喃自语,“是谁不开眼,竟敢挡住宫主的去路,难道是想要打劫?”他有点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我眼睛不花啊!” 白衣蒙面人站在最前面,旁边站着的一位黑衣人用手一指,“呔,前面车里的人听着,赶快把昨天竞拍到的温神丹交出来,否则就不要怪爷爷们手不留情了!”他又用手掌在脖子上一挥,做了个抹脖的姿势,“喀!喀!喀!全部杀掉!” 驼背老人摇摇头,“脸上长着麻子的小子,你狗眼看清楚,我才是爷爷呢!还喀!喀!喀!你这招吓唬三岁的毛孩子还行,对我这样岁数的人可就不管用喽!”说着像是赶走一个苍蝇一样用手轻轻一挥, 令人可怕的一幕发生了,说话的黑衣人随着他的这一挥,无声无息地倒下了,脸上的黑布也掉了下来,果真是个麻子,脖子上隐隐有着一圈红线,果真被抹了脖子。 白衣蒙面人霍地向后退了一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驼背老人冷笑一声:“你们敢拦路抢劫,还不知我们是什么人?” 白衣蒙面人眼睛里露出冷酷之色:“不怕告诉你,我们是血鸦里的杀手,凡是被我们盯上的,不管任何人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一个逃脱掉的,你现在杀了我们的人,很不幸,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下场,等着血鸦组织的疯狂报复吧!” “血鸦的杀手,听起来好恐怖,我好怕呀!还不死不休!我呸!” 驼背老人一口浓痰吐向了白衣人,白衣人身影变幻,进行躲闪,可是浓痰却像长了眼睛一样,躲也躲不开,恰恰唾在了蒙面的白布上,煞是尴尬难看。 白衣人知道这回踢到铁板上了,眼睛一缩,可是身为黑鸦的一员却只能迎难而上,他用手向后一挥,带领着黑衣人向着香车冲了过来,颇有视死如归的架势。 驼背老人也不说话,伸出枯瘦的手掌,向前一抓,只见手掌霍地变成了一只巨灵大手,就如同鹰爪抓取猎物一样,轻而易举地一把就把一众人等抓在了巨灵大手里,大手揉捏几下,再一伸开,哪里还有人的影子,分明是一掌清水,“柳树发芽,正好当作养料!”老人把手中的清水洒向了柳根下,然后传语给车里的女子,“宫主,没有打扰到小姐的雅兴吧?” 女子回应道:“有你天心毒手护驾,还能有什么事,青儿正关注着柳条上的飞鸟呢!”她话音一转,”不过今天杀了几条血鸦里的小鱼,他日难免会引来一些大鱼,纠缠不休,也是烦人!” “无论大鱼小鱼,都是一群杂鱼而已,不足为虑,倒是血龙亲自来了那倒有一点麻烦,不过也得让这个藏头藏尾故作神秘的家伙喝上一壶,看他还敢纵容手下明目张胆地在白天胡作非为!” 血荒之地的深处一座血色的宫殿拔地而起,宫殿全身散发着令人恐怖的血腥之气,这就是神秘的杀手组织血鸦的总部所在地,其中魂灵殿的一名值班人员正在里面打坐修炼,突然听到“啪嗒”一声,连忙站起来查看,只见密密麻麻一排排排列的魂牌里,最下方的一排魂牌中,有一个标号为2918的魂牌突然破碎了,这是意味着有一位白鸦级的杀手死了!他连忙上报。 “给我查,到底是何原因? 我们血鸦的杀手无论黑死白死总得有个交代!查到后立即展开打击报复,要让对方知道得罪我血鸦的下场!”血鸦上层得到报告后立即进行了批复,并下达了报复命令。 …… …… 莫长老带领袁重晖是跟随着大批人马一起出城的,这样就不会被人注意,想要来个浑水摸鱼。 谁知刚出城,就被一个满头红发,脸带疤痕,全身散发着妖异之气的陌生男子拦住了去路,“莫长老,急匆匆地离开飞鸿城这是要到哪啊!不如随我到一个地方好好聊聊如何?” 莫长老疑惑地望着对方,“我们认识么?” 妖异男子笑笑,“我认识你就够了,阁下不就是明道宗大名鼎鼎的莫长老么?” 莫长老看出事情有点不对,立即拒绝道,“对不起,对于不认识的人我是不会随便跟他走的!” 妖异男子依旧面带笑容,“你以为拒绝有效吗?” 站在莫长老身后的袁重晖突然觉得妖异男子的笑容阴森森的有点可怖的意味,不由得拉了拉莫长老的衣襟。 莫长老脸上露出了怒容,语带不悦地说道:“怎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就要强行动手劫人了!” “不要说光天化日,就是月黑风高,本神尊兴之所至想动手时就动手,谁还能阻止了本神尊的兴致!” 妖异男子嘴里说着,眼睛突然散发出可怖的蓝光,罩住了二人,二人立即有一种被毒蛇盯住浑身发冷的感觉。 莫长老感觉到势头不对,连忙运起修为,却惊骇地发现自己的法力像凝固了一样,运转不灵了!袁重晖更是感觉到连魂魄都被压迫一样,呼吸困难。 妖异男子继续微笑着,向前走,二人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刚走了么几步,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这位朋友,带着两人是准备到哪啊?”正是2号包厢里蓝色中年人,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妖异男子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到哪自是本神尊的自由,难不成还要向你报告不成?” 蓝色中年人,“你到哪我不管,但是你身后的两人得留下,我有话正好要向这两个人问问?”他用手一指莫长老和袁重晖。 妖异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脸色一沉,“干什么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过几天你再前来问询如何?”他这是控制了自己的杀念,要不是知道对方的底细,不是好相与的,早就过去一巴掌拍死了。 蓝色中年人不温不火,“我不问先后,不问西东,你把这两个人交给我就行,否则就别想离开!” 妖异男子冷啧啧一笑:“别人怕你玄天教,本神尊却不惧,若是你大哥赵紫翼来了,我还退让三分,至于你赵蓝羽吗,还没有这样的本事!” 蓝色中年人不再搭话,手一伸,取出一把丈八长矛搂头就刺,长茅发出刺耳的呼啸直奔妖异男子而去。 妖异男子嘿的一声,手掌心凭空出现一条蓝汪汪的鞭子,鞭梢打着旋往长矛缠去。 二人顿时缠斗在一起,狂暴的气息激荡开来,惊得周围的人纷纷躲避逃窜,唯恐遭到飞来横祸。 别看蓝色中年人丈八长茅劲气十足,气势惊人,可是这一番交手下来,却并不占上风,这还是他手中的使得是硬武器,占了一些便宜。 按说趁着二人交手的时机,莫长老和袁重晖应该趁机逃走才是,可是二人却呆望着二人的交战,没有一点动作,好像傻了似的。 二人正杀的难分难解之际,一只利箭突然带着霹雳之声从空中飞来,射向二人武器相接触处。只听得“啪”的一声,两人正纠缠在一起的武器被这只利箭一分为二荡了开来。箭到人也到,紫衣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两人厮杀的地方。 看见紫衣中年男子,妖异男子脸色一变,“玄天教这是仗着人多势众了,也罢,我玄鞭神尊带不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说着伸出手掌向着莫长老二人拍去,蓝色中年人急忙出手拦截,谁知妖异男子却是声东击西,把另一只手中的鞭子一卷,卷起袁重晖就跑。 “两位,对不住了,我就先走了!” 妖异男子哈哈一笑,身影像电一样带着袁重晖向前飞窜。 紫衣中年男子和蓝色中年人卒其不意,来不及阻拦,只能看着妖异男子的身影子快速消逝。 “二弟,我去追玄鞭邪尊那厮,你截住莫长老询问!”紫衣中年男子快刀斩乱麻吩咐道,说完身影腾起如电般追赶去了。 第63章 劫匪真的来了! 原来妖异男子乃是修道界赫赫有名的独行大盗,一向独来独往,心狠手辣,虽自号玄鞭神尊,但修道界都以玄鞭邪尊称之。 袁重晖被妖异男子玄鞭邪尊用鞭子卷着飞驰电掣般向前跑,心里是那个憋屈啊,是有苦说不出!“你要抢劫就抢劫钱财呗,你抢我一个大活人干啥?是能帮你吃还是帮你喝,是能帮你对付敌人还是能帮你泡上马子?关键是我一个淬体境的小子什么也帮不了啊!” 袁重晖正腹诽这妖异男子抢人不长眼,心里郁闷说不出的时候,耳边却传来细如蚊蚋的声音,“袁小子,我观你面相,大凶之后有大吉,会有否极泰来逃脱魔掌的时候,所以不要为此害怕担忧,没事的时候把我给你的玉佩好好琢磨,会有受益的,好自为之,莫长老这边自有人接应,你就不必担心了!” “是司马喈的声音!怨不得自己总觉得莫长老这次参加拍卖会有人在暗中操作谋划,果然还真有!”听到司马喈的传音后,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明道宗抛弃不管,袁重晖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不过对于他那所谓“观面相,大凶之后有大吉”的话却觉得不靠谱,以前世的经验和认识,面相这东西忽悠人的居多,你说我“大凶之后有大吉”,我还说你“大起之后有大落”呢,多是术士们八面玲珑巧言令色的话,没有多大的可信度!但是对于“琢磨玉佩有好处”的话,倒也相信了几分,可前提是也得保下自己小命才行,自己现在命落敌手前途未卜,又是一个虚虚的泡沫! 袁重晖心思流转,玄鞭邪尊是身影如电,玄天教的赵紫翼在后紧紧跟随,还有几个身影也是紧跟其后。不得不说玄鞭邪尊身为独行大盗,这厮逃跑的功夫却有独到之处,三转两转,就把追赶的人甩掉了,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带着袁重晖一路狂飙,离飞鸿城是渐行渐远,最后是来到了一处广袤的不毛之地的沙漠,只见黄沙漫漫,一弯斜月高挂天空,“冷光兼素彩,向暮朔风”的描绘可谓是形象之极。 玄鞭邪尊到了此地,才算是长抒了一口气,用手在嘴边使劲一吹,发出了奇怪的呜呜声,不久就见一个巨大的沙蝎从沙漠里钻了出来,见到玄鞭邪尊,用两只令人惊悸的螯钳挥舞了两下,像是在打招呼,玄鞭邪尊身子飞跃其上,嘴里呼哨一声,沙蝎无声无息地带着玄鞭邪尊和袁重晖二人钻入沙漠深处,然后向前飞驰,沙漠如流水一般在沙蝎身旁自动分开。 不知跑了多久,沙蝎才停了下来。袁重晖仔细打量,令他大吃一惊的是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处地宫,地宫的石柱石壁上到处雕刻着莫名其妙的神秘条纹,这还不说,地宫里到处摆着一具具厚重的黑玉石棺,石棺上也雕刻着同样的神秘条纹。 玄鞭邪尊摸出一颗丹药抛给沙蝎,沙蝎灵巧地用螯钳接住,塞进嘴里,然后无声无息地退后,消失在茫茫的大沙漠之中。 这时从地宫里不知某处钻出一个和袁重晖年纪相仿的少年,相貌虽说清秀,可是那点头哈腰、满脸的谄笑却让人生厌不少:“尊上回来了,我这就安排人前来伺候!”嘴里发出召唤声,很快就有两个绝色少女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服侍在玄鞭邪尊身侧。 玄鞭邪尊嘴里哼了一声:“我不在地宫的这一段时间你没有动点歪心眼做些小动作吧!” 少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指天誓心:“我赫连波发誓,对尊上如有二心,叫我死后不得轮回!” 玄鞭邪尊冷笑一声:“只要让我发现你有二心,我就叫你再尝尝十二诛心指的味道!” 听到“十二诛心指”五个字,少年赫连波全身不由得抖动了几下,脸色变得煞白,“一切都有尊上明察,小的岂有二心!” 玄鞭邪尊摆摆手,指着袁重晖道:“先把这个小家伙带下去,回头我亲自审问!”说完,身影一闪,闪进了地宫深处。 在玄鞭邪尊走后,少年赫连波转过身来,立即变得趾高气扬起来,“来啊,把这个不开眼冒犯尊上的家伙带下去!”他用白得发亮的手掌拍了拍袁重晖的脸颊,学着玄鞭邪尊的语气,嘴里狞笑着,”小家伙,就等着接受尊上无边的怒火吧,以后有你好受的!那滋味,嘿嘿,可是刚刚的!” 无声无息地从地宫里钻出两个身穿黑衣的狰狞大汉,一句话不说,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着袁重晖而去! 等袁重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被关进了一个冰冷黑暗的地下室里,用手摸摸四周,是冰冷坚硬的石壁,看来是一处监牢了。 “你们把我关在这准备干啥?还不赶快把我放出去!”他感觉到一阵心慌,就扯开喉咙大声地叫喊起来,回应他的是墙壁嗡嗡的回声,似乎在宣示着死寂冷清枯寂才是这儿的主旋律。 “傻小子,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搭理你,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吧,想出去?既然进了黑暗地宫就要永远把‘出去’二字忘记!”不知从哪传来少年赫连波幸灾乐祸的声音,可能是通过特殊的通道,声音过后就一切又转入了死寂。 袁重晖听见此话心里一沉,“难道……?”但是他嘴皮子上却不愿意吃亏,故意出语讽刺道:“你这个卑躬屈膝的小奴才,咱俩不过是监牢内外的区别而已,可一样出不了地宫,你就是个活死人而已,跟我关在地下室的监牢里又有何分别?”回应他的是同样嗡嗡的回声和死一般的寂静。他感觉到了一拳伸出去想打人却打个空一样的无趣,自言自语嘟囔了几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茫茫然。 “难道一辈子就呆在这地牢里了?” “不可能!”他很快进行了自我否定。 “既然那玄鞭邪尊把自己抓来就一定必有所图,要不然他为什么舍弃了莫长老而抓了自己这个境界低下的小虾米呢?” “他要从自己身上捞取什么油水呢?” 想到捞取油水, 他不禁心生警惕,“难道是因为五彩温神莲的事情?”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深深思考了一会,才下定了如何应对的决心,而且他又想起了司马喈的传音,心中又涌起了些许的希望。 第64章 老实回答! 袁重晖想起司马喈“好好琢磨玉佩,会有受益的”话,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摸身上挂的玉佩,入手微凉,除了上面隐隐有些无名的花纹外别无异常,他皱了皱眉头,“难道又是需要滴血才行?”他嘴角抽动了几下,“还是试试吧,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袁重晖把中指咬破,滴了几滴血在玉璧上面,玉佩却没有一点反应,“是在忽悠我呢!”他颓然坐地,希望是来的快去的急,在无边的黑暗中,别无他法,他反而心突然静了下来,心中有了一些明悟,古人说:“朝问道夕死可矣!” 自己身怀浩然正气功,修炼弑神诀和千手莲花掌这样的宝贝功法,又何必外求呢!“管他呢,还是把自己已有的东西提升再说!”他于是开始默念浩然正气歌,加紧修炼弑神诀和千手莲花掌,乐在其中反而不觉得寂寞和孤独了! 可惜这种安静并没有保持多长时间,第三天他就被两个身穿黑衣的狰狞大汉给提溜了出去,看来玄鞭邪尊并没有把他当作小虾米对待。装饰豪华的宫殿内,玄鞭邪尊高坐在上,妖异的面容毫无表情,更让人惊惧,旁边点头哈腰的站着那个小奴才赫连波,下面左右站着两排狰狞大汉。 玄鞭邪尊看见袁重晖,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盯着袁重晖,不紧不慢地问道:“小子,老实交代,温神莲是谁培养开出五色之花的?”他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妖异的光,罩住袁重晖,让其动弹不得,并直向识海深处的神魂而去,正在这时,他识海里的鸿蒙珠轻轻一晃,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罩住其神魂,这才让袁重晖大脑保持清醒,没有全盘托出。 “果然如此!”袁重晖在心底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表面上依然做出神魂受制而呆傻的样子,“我在培养温神莲的时候,平常都是好好的,但是有一天不知怎的,灵泉突然发生了异动,大量的气泡喷涌上来,温神莲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很快就长大、开花、结果了!”他把自己当初回答莫长老询问时回答的话大同小异地说了一遍,把一切都归咎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地脉里的灵泉异动。 “哦,灵泉异动!”玄鞭邪尊嘴里哦了一声,还没有进一步询问,旁边的小奴才赫连波说话了,“尊上,这小子说话不老实哩,得吃点苦头才会从实招来!” 玄鞭邪尊面色一冷,“你是在怀疑我的魅惑之眼?” 小奴才赫连波面色一白,赶紧低头认罪,“奴才不敢!”但是他的眼睛却提溜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玄鞭邪尊是何许人也!“灵泉异动后温神莲就花开五色了?”袁重晖的话糊弄莫长老可以,但是糊弄他却不行!他可知道温神莲开花所需条件之特殊,绝不是所谓一句灵泉异动所能解释的通的,要么是另有隐情,要么是眼前的这个小子在撒谎!可是在他的魅惑之眼照射下,一般人岂能蒙混过去!难道这个小子身上有大秘密,可以抵抗自己的魅惑之眼? 想到这,玄鞭邪尊对袁重晖更有兴趣了,正在斟酌的时候,小奴才赫连波又凑了上来,“尊上,何不用一下您的十二诛心指?一指之下就都全招了!” 十二诛心指共有十二招指法,一指比一指毒辣,惨绝人寰,中指之人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他当初就是在一指之下乖乖投降屈膝而跪,从一个逍遥自在的小公子哥变成了奴颜婢膝的小奴才。 “十二诛心指?”这话让玄鞭邪尊心里一动,“也有道理,眼前的小子身上有没有秘密正好可以用十二诛心指试一下,在他手下,还没有经历过三指而不屈服的!” “算你小子还有点用!”玄鞭邪尊哼了一声。当初在赫连波冒犯他的时候本想一巴掌拍死他的,可是这小子见机快,一指之下,立即跪服,指天誓地,愿意终生归附永不背叛,自己正好需要一个小厮随身伺候,才放了他一马,如今看来,还是有点作用的。 玄鞭邪尊伸出手遥向袁重晖使出诛心指第一指,“十指连心”,一道凌厉的气息带着光茫射向袁重晖。 “啊!”袁重晖一声大喊当即晕倒在地,人事不省。 玄鞭邪尊看见此境当即一愣,猛地拍了一下额头,“竟然忘了这小子的境界低下,别再一指之下,就嗝屁了吧?” 见此情景赫连波面色更白了,知道自己出了个馊主意,连忙见风使舵地拍马屁道:“这怨不得尊上,只能说小子修为境界太低,品尝不了十二诛心指的精髓,当初我就不是这样子的嘛!如果一命呜呼了,就只能怨这小子命不好,怨不得别人!”他善于察言观色,把包括自己的责任,全部撇了个一干二净。 这话玄鞭邪尊听的舒服,但还是把眼一瞪,“把他拖入地牢,如果醒来赶快告诉我!” 赫连波不敢看他那妖异的眼睛,连忙点头哈腰地答一声:“是!”连袁重晖如果醒不来怎么办的话也不敢说就咽了下去,不过依他对十二诛心指的了解,在他心中,醒来的可能性是不大滴。 十二诛心指乃是玄鞭邪尊曾经在一个神秘之地遭受惊神指的痛苦折磨逃逸后,食髓知味模仿的一种阴邪功法,虽达不到魂飞魄散惨绝人寰的程度,但是折磨的人死去活来的情况倒也有独到之处,十二诛心指的狠毒之处就在于进入到人体内的指力气息不走正常的经脉,而是肆意的狼奔豕突一番后,最后进入心脉再来破坏一下——就如同一个人拿着剑在身上乱刺一番后,最后再在心脏上扎上一扎,而且更为阴险的是,这种指力气息在身体内部破坏一番后如果没有施指之人的出手就不会消散掉,而是潜伏下来等待时机后再来第二轮的破坏,可谓是不止不休,如附骨之疽,让人食不知味,寝不遑安,惶惶不可终日! 出乎赫连波意料之外的是袁重晖很快就醒了过来,按常理袁重晖是醒不过来的,但是袁重晖因为修炼浩然正气功功法时恰好打通了手臂上的隐脉和隐穴,所以这股进入到手臂上的十指连心的指力并没有能够肆意的破坏,而是把原来打通的隐脉拓宽一番后就自动顺着隐脉进入到了心脏,而袁重晖的心脏自从融合了逆天神兕的血脉后,变得出奇强大,异乎常;再加上浩然正气的牵制,所以这股指力来到心脏处就如同蚍蜉撼大树般无力只好偃旗息鼓隐藏下来,等待破坏的时机。 即使这样剧痛也已经让境界低下的袁重晖经受不起而晕倒,但要比其他人好了太多,袁重晖醒来后,剧痛之余,感知着身体的状况,突然觉得手臂处的隐脉气息汩汩流淌,运行要比先前顺畅了许多,心情不禁大好,于是运用神识沟通紫府深处的鸿蒙珠,鸿蒙珠是心有灵犀,送来一团清凉的气息,滋润着被强行拓宽的手臂隐脉,手臂隐脉在这团清凉气息的滋润下,很快就大为好转,剧痛逐渐消失。神识顺着隐脉通行的方向,来到心脏处时,袁重晖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他感知到了一股与身体极不协调的阴邪气息,而且这股气息怎么都驱除不掉,他猜测这就是自己遭受那十二诛心指“十指连心”留下的后遗症! 他不禁使劲用手握住挂在腰边的玉佩,咬牙切齿地喊出三个字,“赫……连……波!” 第65章 神秘纹 正在隐秘处观察的赫连波听到袁重晖嘴里咬牙切齿地喊出自己的名字,眼皮子一跳,不由自主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他很快又镇定下来,一个阶下囚而已,又能奈我邪尊手下第一宠臣赫少爷如何?不妨再蛊惑尊上让他尝尝十二诛心指第二指“意指为狱”的美妙滋味!想到这,他哼着小曲颠颠地跑去向玄鞭邪尊汇报袁重晖醒来的消息了。 咬牙切齿的袁重晖松开玉佩,搓一搓因为过于用力而失血发麻的手指。他之所以痛恨赫连波是因为他才是让自己遭受十指连心痛苦的始作俑者。世上很多的邪恶并非都是大奸大恶之人所为,而是他们身边的那些所谓爪牙帮凶,“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咦!”他在搓手指时意外感觉到手掌上隐隐有一圈圈的纹理。他想起司马喈曾经的传音,“好好琢磨玉佩,会有受益的!”“难道玉佩的秘密就在这一圈圈的纹理之中?” 他疑惑道。再次用手慢慢抚摸玉佩,仔细感知,果然感觉到了一圈圈的纹理,“这是什么东西?”他疑惑不解道。 “难道是灵符的符纹?”他想起在藏书阁里读到的一些知识,突然脑洞大开。“可是它能帮我什么忙?”他依然疑惑不解,于是就用神识顺着一圈圈的纹理向前摸索,当他神识走完最后一圈纹理时,突然玉佩散发出阵阵光芒,一股巨大的引力把他的神识拉了进去。 袁重晖睁开眼,只见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苍茫天空, 一条条小鱼在天空中游来游去,就如在水中一样快活自由。 “这是……?”袁重晖看的是目瞪口呆,过去有缘木求鱼的说法,都被认为是无知愚笨的代名词,可是眼前这天空中的游鱼怎么说?那岂不是想入非非了?袁重晖伸出双手,一条小鱼竟然调皮地跳跃到了他的手上,他想合拢双手,抓住这条小鱼到底是什么,可是没等他合拢手去,小鱼却突然消失了,变成了一条纹线,从手缝中钻了出去,重新变成小鱼,摇头晃脑地游走了,临走时还调皮地摆了一下尾巴。 “这是灵纹!“袁重晖恍然大悟,可随之又惊呆了,”这是什么样的灵纹,竟然有如此灵性?玉佩上刻画的灵图到底是什么样的层次,里面怎么能够容纳这么多神奇的灵纹?“ 像是回应袁重晖的疑问,他识海紫府中的鸿蒙珠突然晃动起来,似乎在发出莫名的召唤! 这时,天空中的游鱼突然像是惊动起来,争先恐后地向着袁重晖游来,在众多的游鱼之中,一条金色的鲤鱼冲在了最前面,它来到了袁重晖面前,高高地一跃,颇有鲤鱼跳龙门之势,竟然跳进了袁重晖的识海,进入到了鸿蒙珠内,随着金色鲤鱼的跳入,鸿蒙珠的召唤是戛然而止消逝不见,其它游鱼寻找不到召唤的源头,则是失望地四散而去。 随着鱼入池塘,袁重晖恍然醒来,发觉自己已经恢复了原样,他用神识感知鸿蒙珠,只见那条自动进入其中的金色鲤鱼似乎非常惬意快活,犹如鱼归大海一般,还不时贼头贼脑地冒出头来向四周察看。见此情景,袁重晖嘴角抽了一抽,我又不是捕鱼的,是你自动上钩的好不好,用得着这么防我?不过他心目中隐隐觉得这条金色鲤鱼不一般,恐怕不是一般的灵纹,但是不一般在哪,又搞不清楚,所以心中对送他玉佩的司马喈更感到神秘和好奇了。 他用手抚摸着玉佩,陷入了沉思,看来一切的秘密还得从眼前玉佩上的神秘纹图解起!想到这,他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玉佩上来,这次他一边用手摸着纹路的走向一边用神识去感知它的规律,谁来也怪,用手抚摸时还清清楚楚,可是用神识感知时却模模糊糊,没多久,就感觉到大脑一片混沌,昏昏沉沉的。 “看来这样不行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虽然这时的袁重晖神识已经远超一般的气元境修者,但也感到了一种无力感,看来要想把玉佩上的神秘纹路搞清楚,恐怕绝非易事。 他正准备放弃之时,突然心里一动,想到了那只金色鲤鱼,它既然是藏在玉佩的神秘纹图里,肯定对此非常熟悉,而今它来到了鸿蒙珠,自己又能沟通青鸿蒙珠,何不让鸿蒙珠驱使那只金色鲤鱼帮上自己一帮?这个想法固然让人觉得有点荒唐,但也不妨试上一试,前世村上春树不是写过一段精彩的对话这样说道嘛:“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对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中!”如今那条金色鲤鱼藏身于自己识海里的鸿蒙珠中,要比“在心中”不是更进一步嘛,有何不可呢? 于是袁重晖就用意念把此意传递给鸿蒙珠,并用神识来观察有没有效果:没有不久,那只贼头贼脑的金色鲤鱼从鸿蒙珠里露出了头,带着无可奈何的神态吐了一个泡泡,然后又用它那鄙视的眼光看了袁重晖一眼,尾巴不屑地一扫,荡出几朵浪花,潜入到池塘深处去了。 “……!” 袁重晖嘴角抽动了一下,被一条鱼鄙视的滋味确实难以言表,俗话说,“狗眼看人低“,而鱼眼看人也咋那么低呢!但是当他用神识感知那个泡泡的时候,不由得大喜,原本感知时模模糊糊的玉佩神秘纹图,此时却清清楚楚地在泡泡里面呈现出来,只是不再是寂静不动的纹线,而像是灵动活泼的一条小鱼在眼前穿梭流动! 见此情景,袁重晖蓦然想起了几句歌词,“你是我的眼,带我领略四季的变换,你是我的眼,带我穿越拥挤的人潮,你是我的眼,带我阅读浩瀚的书海,你是我的眼……”不由得在心中大叫道,“快,用你鄙视的眼光再看我一眼!”可惜那只金色鲤鱼鄙视的眼光没有呼应他那轻贱的叫喊! 袁重晖沉浸其中,随着纹线的流动而感知其中的律动,看似简单的纹图却好像有着无穷的变化,……不知过了多久,袁重晖才从神秘纹图中挣脱出来,虽然没有搞清楚其中的变化,但是神识在泡泡的帮助下,好歹在识海烙印住了玉佩上的神秘纹图,并且神识因此有了不小的提高,还隐隐觉的似乎可以用这纹图推究一些东西似的,只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很难用语言表述而已! 他正回味其中的一些意味,突然听到耳边传来赫连波那得意洋洋的声音:“臭小子,尊上有请!” 第66章 意指为狱 玄鞭邪尊听到赫连波的汇报后,很是惊诧,但很快就又从惊诧转向惊喜,一个小小的体元境修者能够在他的 “十指连心“之下不但没有死翘翘反而这么快就苏醒过来,这说明什么?说明袁重晖这小子身上一定有着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快就要被自己掌握了,他不由得有点莫名的兴奋,本来妖异的眼睛变得更加神秘莫测。 两个彪形大汉一边一个提留着袁重晖把他重新带到玄鞭邪尊所在的大殿里面。玄鞭邪尊望着袁重晖,妖异的眼睛射出骇人的光芒笼罩在其身上,可惜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玄鞭邪尊更加好奇了,凡是境界低于他的,无不在其眼光下无可遁形,而眼前这个小子……他伸出猩红的舌头添了一圈嘴唇,好像一个饕餮客看见了什么山珍海味似的有一种一口吞下的欲望和冲动! 旁边的赫连波看见这一动作,心里既害怕又有点渴盼,忖度这个体元境的低贱小子又该遭受尊上什么样的残酷折磨! 玄鞭邪尊压抑住内心的亢奋,把魅惑之眼运转到极致,希望能从袁重晖嘴里听到让他心动的惊天秘密。 而袁重晖依然一副神魂受制而呆傻的样子,“我在培养温神莲的时候,平常都是好好的,但是有一天不知怎的,灵泉突然发生了异动,大量的气泡喷涌上来,温神莲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很快就长大、开花、结果了!” 这一幕和前世地球上鲁迅先生《祝福》里的祥林嫂在得知自己的儿子阿宝被狼吃掉后精神受到刺激而做出的模样惊人的相似,袁重晖还为此在心里暗自得意,幸亏我前世曾经教过语文,不然哪有如此神似的做派…… “尼玛……”玄鞭邪尊一屁股深坐在太师椅上,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但是这更激起了他对袁重晖的兴趣与好奇,好久沉吟不语,琢磨改用何种方式来对付眼前的这个臭小子。 见此一幕,赫连波眼睛一转,对他旁边的人吩咐几句,旁边的人心领神会,不一会又提溜一个相貌粗犷身材魁伟的汉字走了进来。这汉子一边挣扎一边嘴里大声吼叫,“你们无缘无故把我捉来究竟为何事?我不过是在沙漠迷了路误入此地而已!” 见此情景,玄鞭邪尊皱了皱眉,刚想发话,赫连波连忙上前,点头哈腰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玄鞭邪尊伸展了眉头,点点头。 得到了玄鞭邪尊的允许,赫连波用手指着殿下的大汉,高声喝斥道:“兀那汉子,不要以为我们不知你偷偷摸摸前来此地的目的,死到临头还嘴硬,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有请尊上施法,看你还老实不老实!” 那粗犷汉子脖子梗着,嘴里大喊道:“你爷爷我可是一天顶天立地的的好汉,有本事就来啊,有什么厉害招数你大爷我全部接着,如果让爷爷我吭一声就算你们有本事!” 玄鞭邪尊冷哼一声,伸出手指,对着粗犷汉子一点,“意指为狱”!只见一股巨大的指力直扑粗犷汉子而去,粗犷汉子呆了一呆,很快就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身体扭成了虾米一般,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喊声, 声音犹如地狱般鬼哭狼嚎,很快就僵仆不动,死相极是狰狞可怖! 赫连波摇摇头,嘴里发出嘲风的声音,“可惜了,又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他把头转向袁重晖,眼睛里露出得意的神色,“臭小子,看清楚了没有,老实向尊上交代,否则那个汉子的下场就是你的榜样!” 听到此话,袁重晖后退了一步,说实话,那粗犷汉子的情形确实吓了他一跳,他也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如此恐怖的死法,心里充满了恐惧,但是他心里更清楚,如果老实交代了,恐怕死相比那个粗犷汉子更难看,于是继续装傻充愣,做出迷茫的样子,“我已经都交代了呀,还让我交代什么?” 赫连波见此情景,连忙躬身向前,“尊上,你看?” 玄鞭邪尊没有搭理赫连波,望着袁重晖,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神情,“臭小子,想和我玩?那我就和你玩到底!我倒要看看我的‘十二诛心指’你能承受住几指!”想到这,他伸出手指,对着袁重晖一点,“意指为狱”! 袁重晖倒没有像那粗犷汉子一样僵仆死去,而是当即仆倒在地,不省人事。 玄鞭邪尊吩咐赫连波道,“小心看着那小子,等他醒来后要及时向我汇报!”似乎笃定袁重晖一定会醒来一样。 赫连波连忙低头答应,可是眼睛却转了几转,似乎又在想着什么鬼点子。 “意指为狱”的指力这次是从身体的另外一处进入到袁重晖的体内的,但是和上次不同的是它不是在已被打通的隐脉内进行有规律的前进,而是一番横冲直撞的破坏,这可真是大肆的破坏,所以袁重晖就被这股指力直接戳晕在地,当这股指力来到袁重晖的心脏处,也准备来个直捣黄龙时,和上次“十指连心”的指力遇到了同样的难题,但又不和之前的指力汇成一处,而是另觅他处不情不愿地暂时蛰伏下来,这样一来袁重晖的体内就有了两股外来的指力,随时蠢蠢欲动,但又没有给他带来像粗犷大汉一样致命的伤害。 这次袁重晖醒来的要比上次晚了两天,不仅如此,由于这次的身体受创远比上次严重了许多,所以虽然醒转了,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一动就是钻心的剧痛。 “我这是要死了?”是袁重晖醒来的潜意识的第一疑问,当他用神识感知身体时,不禁苦笑了一下,原来是千疮百孔的身体却是痛的要死!自己是活着,可却有着生不如死的感觉!要不是识海深处鸿蒙珠时不时地散发出清凉之气滋润着神魂,他怀疑自己还能不能醒转过来! 当他试着默运浩然正气功,想以此减轻身体的剧痛并修复受伤的身体时,谁知这疼痛不减反增,变得更加疼痛了。他不由得发出了**声,连忙停下来,知道自己的修行功力还过于弱小,与身体内的指力破坏力相比无疑是蚍蜉撼树,不仅起不到疗伤效果,反而会刺激伤口。 “怎么办?”身体的创伤如果不及时修复,不用别人再来对付自己,恐怕自己很快就会玩玩,而心脉处蛰伏的那两股指力也是个巨大的隐患,需要及时驱除,而自己的全部家当——浩然正气功、弑神诀,千手莲花掌等几样,他细细想来,虽然无一不是好东西但都不能解决目前现在的困境,还是俗话说得好啊,“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袁重晖情急之下,眼睛四下里打量,希望能够找到一根救命稻草,可是四周黑黢黢的,除了自己腰间的玉佩偶尔发出一丝光亮外,是更加让人绝望的黑暗! 袁重晖潜意识之中好像抓住了一些什么似的,又很快消逝不见,这种感觉就如同自己推究神秘纹图时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点相似。 “神秘纹图!” 当他把目光盯住腰间的玉佩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觉得玉佩上的神秘纹图似乎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当他意念里想到神秘纹图时,烙印在识海里的那副神秘纹图突然光茫四射,绽放出令人炫目的美丽光彩。 “这是……?”袁重晖非常惊诧,当初自己感知时它可没有如此的光茫!他试着用神识驱动识海里那光茫四射的神秘纹图,竟然发现如臂使指,非常得心应手,甚至一个意念就能与之息息相通!袁重晖驱使着神秘纹图,在身体内四处游走,当来到心脉处“十指连心”的指力蛰伏处时,“十指连心”的指力突然不安地躁动起来,想要逸走,哪知神秘纹图却像遇见了美味食物一样,迅捷地扑了上去,把它吸了进去,在神秘纹图内变成了一条条有规律流动的纹线! “咦!”袁重晖感到莫名的惊诧,原来这种指力也是有一种有规律的纹线组成的!他再驱动神秘纹图来到“意指为狱”的指力蛰伏处,和之前如出一辙,在神秘纹图内,“意指为狱”的指力无可遁形,一样变成了一条条流动的纹线,只是和“十指连心”指力流动的纹线有所不同罢了! “这么厉害!”袁重晖惊叹之余突然有了一些明悟,“难道说万事万物都是由各种各样最根本的纹线构成的?这种纹线的流动就构成了其组成的各种基础法则,就像前世地球上的量子力学一样!” 袁重晖的呼吸变得有点粗重了,神识看向神秘纹图就有了炽热的意味,发出了感叹“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够刻画出这种神秘的纹图该有多好?” “嗤!”识海深处传来了一声嘲笑,似乎在嘲笑他痴人说梦不自量力,不用说,肯定是来自那只贼头贼脑的金色鲤鱼。 袁重晖被他这声嗤笑搞得恼羞成怒起来,“你这只死鱼,在我的地盘还敢这么得瑟!再敢出声我让鸿蒙珠把你肚内的所有泡泡都吐出来,让你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那只贼头贼脑的金色鲤鱼可能是被袁重晖神识传来的忿怒恐吓住了,不敢再出声。不过袁重晖倒是有这么一想,但目前也只能这么说说而已,想要实现是不可能地,恐怕鸿蒙珠那一关就过不去。 看着神秘纹图内“意指为狱”的指力变化成的一条流动的纹线,袁重晖有了一种想法,“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意指为狱”的指力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了这么大的破坏,说不定它也能修补身体呢?他把这种意念传递给神秘纹图。 没有多久,神秘纹图内“意指为狱”的指力流动的线路在他的意念下果然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并被释放了出来,袁重晖是心中大喜,神秘纹图果然不负所托! 袁重晖用神识感知变化了的“意指为狱”的指力,竟然可以操纵自如!他操控着异化了的“意指为狱”的指力向着被它破坏的千疮百孔的身体处进发,所到之处,犹如甘霖降临,创伤被逐渐得一一得到修补,比吃了灵丹妙药还管用。 袁重晖发出了愉悦的**,可这种滋味只可意会,难以言表!当身体痊愈后,他腾地从地上蹦了起来,伸伸胳臂弹弹腿,“哈哈!”没有一处不舒适,功夫不负有心人,诚然! 袁重晖醒来,赫连波却没有及时出现,想他可能偷懒到别处玩耍去了,正好使得袁重晖有时间好好领会操纵异变了的“意指为狱”的指力,神识感知着这股指力在身体内四处穿梭,袁重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的浩然正气功法只是打通了部分的隐脉隐穴,其它还是遥遥无期,何不用这异变了的“意指为狱”的指力帮助我打通其它的隐脉隐穴? 想到这,他的眼里变得炽热起来,想得美还得做的美,于是就操纵异变了的“意指为狱”的指力按照浩然正气功提供的方法向着身体其它处的隐脉隐穴发起了冲击…… 一番冲击下来,疼的他呲牙咧嘴,最后才发现做的美远不如想得美来得容易!这异变了的“意指为狱”的指力只对其中的一处隐脉隐穴冲击有效果,对其它的则是对牛弹琴,一点效果都没有,看来还是与“意指为狱”自身内部特殊的纹线规律构成有关,也与打通隐脉所需要的条件有关。 袁重晖只好放弃了原先的野望,心中想到,哪怕打通一处的隐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既然是好事慢慢来也行嘛,世上哪有一蹴而就的好事呢?他很快矫正了心态,操纵异变了的“意指为狱”的指力运用浩然正气诀只对有效的一处隐穴发起了冲击。 不能不佩服玄鞭邪尊修为境界之高,异变了的“意指为狱”的指力之强大,平日袁重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得其门的隐脉隐穴,在这股指力下犹如摧枯拉朽,很快就被打通,剩余的指力则被神秘纹图吞掉成了其口中的美味。 这处隐脉隐穴打通后,袁重晖感觉到呼吸又顺畅了许多,眼睛又明亮了几分,看来这浩然正气功法果然有其独到之处!而自己也是因祸得福,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此时,他对玄鞭邪尊的“十二诛心指”不但没有了恐惧,反而变得有点渴望起来,于是就大声地叫喊起来,“赫连波,少爷我醒了!” 第67章 灵髓液的功效 “臭小子,不叫你会死啊!”听到袁重晖响亮的叫声,赫连波吓了一跳,这哪是遭受“意指为狱”指力而要死的犯人,这分明是吃了大力丸而暴躁的狂徒哪! 他一方面惊诧于袁重晖生命力的顽强,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消极怠工开小差的事给泄露了,连忙出声制止。 “小爷我高兴,叫几声怎么了,你管得着吗!”袁重晖对自己身处黝黑死寂的牢狱环境感到十分的憋闷,所以就故意大声喊叫来出出气。 “行,算你有本事,不过很快你就叫不出来了!”赫连波对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事是司空见惯,嘴里发出不屑的哼哼声。 “来呀,把这个浑小子带到尊上那去,叫尊上再好好收拾他,来到小爷的地盘还敢如此嚣张!”他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担心,“万一这个顽固小子被尊上看上了,我不就失宠了!” …… …… 在灯火通明的大殿上,袁重晖扭了扭脖子,甩了甩肩膀,之前身体被两个狰狞大汉抓的地方生疼,然后叹口气说道:“还是这儿好啊,灯火通明的,哪像那黑魆魆的囚牢,一点声响也没有,吓死个人哩!” 看见这一幕,赫连波睁大了眼睛,他见过初次被带到此地的囚犯嚣张的,却没有见到像袁重晖这样第三次被带到此地还如此嚣张的,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混小子,你还以为此地是你家后花园呀,任你恣意妄为!”他拍拍手,对大殿两旁站立的一众狰狞大汉命令道:“张开你们的嘴,让这浑小子瞧瞧!” 狰狞大汉们齐刷刷张开大嘴,袁重晖看见每个人的嘴里面都是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所有的舌头都不见了,见此一幕,惊惧得他连退几步。 所谓的恐惧有三种,一种是听人所讲,听的人虽然心惊胆战,但是只要不是有心理阴影,顶多不过是谈虎色变而已,还不至于丢魂失魄;第二种是亲眼所见,那种设身处地、感同身受的惊惧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第三种是亲身经历,那种身临其境肝胆俱裂的恐惧,直接让人大小便失禁,甚至魂飞魄散,活活被吓死。 袁重晖是属于第二种,虽然之前遭受“十二诛心指”中的“十指连心”和“意指为狱”的折磨,但和割去舌头却是不同性质的身体创痛,所以心里产生恐惧也是人之常情。 “怎么样,浑小子,还嚣张吗?之前他们也是和你一样暴躁狂叫,看看,如今是怎样的下场!赶快向尊上老实交代,那就可以还你自由,外面的大漠那可是广袤、敞亮,可以任你跃马扬鞭、驰骋兜风。但是如果你耍奸使滑,哼哼!你的下场比他们还要凄惨!”看见袁重晖脸上的恐惧,赫连波是得意洋洋。 他又点头哈腰地来到玄鞭邪尊的面前,做出一副谄媚状,“尊上,此小子一醒来就异常的暴躁,狂叫不止,现在在你面前依然是十分的嚣张,尊上是不是对他的处罚加加码?” 赫连波不说,以玄鞭邪尊的眼光自然也看出袁重晖的气色比遭受“十二诛心指“前还要好,他一时无语。要不是对自己的“十二诛心指”心知肚明有信心,猛一看还真以为袁重晖是吃了什么大补药似的。他沉吟着,眼光明灭不定,思考着怎样才能把眼前这个浑小子的嘴巴撬开。越难翘,越说明这个小子身上的秘密越大,而自己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把这秘密给揭开。 正在这时,大殿四周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鸣叫声,“尊上,不好,有敌来犯,触动了防护大阵!”赫连波听到叫声,连忙提醒道。 玄鞭邪尊冷哼一声,伸出两指在袁重晖身上接连点了两点,然后吩咐赫连波,“好好看着这小子,等我回来再好生讯问!我去看看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来我这儿撒野!”说完,身体鬼魅一般消逝不见。 赫连波连忙低头答应,可眼睛里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嘴角也微微上扬,这回袁重晖连受了“以指挠沸”和“一弹指顷”两种指力,即使不玩完恐怕也会剩半条命。他歪歪嘴,旁边的人心领神会,拖着袁重晖而去,而赫连波则趁着这个时机偷偷摸摸干自己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 …… 玄鞭邪尊回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时间了,其脸色沉重,目光如火,显然这次的来敌非同一般,他并没有在来敌身上占到什么便宜。他在大殿里来来回回地不停地走动,旁边的赫连波是战战兢兢垂手肃立,大气也不敢出。 他就这样来回走了几趟,突然站定,似乎在不经意地对赫连波说,“赫小子,按说我这地够隐蔽的了,怎么会接二连三地有人来此探视,是不是有人故意把我这儿的消息透漏出去了?不会是你捣的鬼吧?” 赫连波听了此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指天誓日:“要是我赫连波有一点背叛尊上的行为,叫我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轮回!” 玄鞭邪尊看着赫连波眼光闪烁,嘴里哼了一声:“起来说话,我又没说一定是你干的,发这么重的誓干嘛,好像真的心虚一样!要是有一天让我发现你背叛我,我让你救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了,那个袁小子怎么样了?” 赫连波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回尊上,那浑小子自从受了你的‘以指挠沸''和‘一弹指顷’两种指力后奄奄一息,至今未醒,我让人看过,恐怕这回是真的扛不过去了,那小子再嚣张,不还是在尊上你的厉害指力之下,禁受不住了吗!” 玄鞭邪尊皱了皱眉头:“不能让那小子死掉,他身上的秘密还没有挖掘出来呢!你把这瓶灵髓液喂给他两滴,醒来后随时报告给我。”说着,从身上摸出一瓶灵髓液,递给赫连波,赫然正是先前拍卖会上拍卖的那瓶,赫连波连忙接过。 “你可不能偷吃,否则被我发现了,一定不能轻饶。我再出去看看,还有没有不开眼的前来捣乱!”说完,匆匆地离去。 赫连波手拿着灵髓液瓶,嘴角抽动了一下,心说要比秘密,我身上的秘密比那浑小子多着去了,咋没见你对我有这么好!这人与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他虽然郁闷,但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而已,连瓶子里的玉髓液也不敢动一滴,谁知道尊上有没有在上面做什么手脚呢,自己一旦违背了尊上的意志而被他发现,那可是生不如死的下场啊!他心里是千般牢骚万般不愿,可还是乖乖地把瓶里的灵髓液喂两滴给了袁重晖。 要说此时的袁重晖也是危险到了极点,玄鞭邪尊的“以指挠沸”“和一弹指顷”两种指力太强大了,远超之前他所遭受到的任何一种指力,这两种指力在不同的部位对袁重晖的身体进行大肆地破坏,要不是有着体内鸿蒙珠散发出的清凉之气滋润着神魂,要不是心脏融合了逆天神兕的血脉护住了心脉,要不是修炼浩然正气功打通了身体的一些隐脉使得身体强度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要不是修炼弑神诀魂魄变得坚强,少了任何一种情况袁重晖都是立即玩完的节奏! 正当袁重晖的身体和两种指力进行最后交战节节败退的关键时刻,两滴玉髓液犹如甘霖,让袁重晖起死回生,且有了进行反击的机会。他竭力用意念沟通识海里的神秘纹图,用神识驱动着神秘纹图向着“以指挠沸“和”一弹指顷“两种指力进行攻击,在神识的驱动下神秘纹图向着两种指力进发,很快就把它们吞噬掉,异化成修复身体的特殊纹路,在修复被破坏的两处身体的同时,再打通其中的隐脉和隐穴……很快一个活蹦乱跳的袁重晖再次出现在了玄鞭邪尊的面前! 玄鞭邪尊这次加码变成了三种指力,袁重晖再次昏迷不醒,赫连波再用灵髓液救治,袁重晖再次成功逆袭……周而复始,当“十二诛心指”全部使用完毕,灵髓液也消耗殆尽的时候,袁重晖不但没有交代出玄鞭邪尊所想要的秘密,并且依然活蹦乱跳的成功打通了全身的全部隐脉和隐穴,一举进入到了气元境,可以说正式踏入了修道者的行列! 玄鞭邪尊脸色阴沉地看着赫连波,不说话。赫连波心惊胆战地垂手而立。但他眼睛一转,又有了新主意,点头哈腰地在玄鞭邪尊耳边嘀咕了几句,玄鞭邪尊眼睛闪烁了一下 “你确定能行?” 赫连波心脏处加速跳动了几下,“我保证,如果再不行,那你拿我问罪!” 第68章 监牢狱友 袁重晖被两个狰狞大汉提溜着,向着不知道的地方而去,袁重晖扯开嗓子大叫起来,“你们这次是要把我关在哪啊?”没有人回应他,“难道这次是要玩完了?”他心里有着莫名的恐慌。 穿过不知多少个巷道,最后来到了一处更加幽深的囚牢门前,要不是旁边墙壁上嵌着有长明灯,还真让人误以为到了幽冥地狱。狰狞大汉给他戴上脚镣手铐,把他撂了进去,袁重晖的身体和地面相撞,发出了哐当的声音。 “又进来了一位囚犯!” “咦,是一个少年!” 囚牢里接连发出了两声感叹,袁重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循着声音看去,发出声音的是一位靠在墙边的粗壮汉子,脸上的胡子泛着青色的寒光,头发如刺猬身上的刺般根根竖起,一身的肌肉如弹簧般高高隆起,很是恐怖吓人,这恐怕是袁重晖见过的最强壮的男人了,前世地球上的那些健身的所谓肌肉男与之相比简直成了小儿科,尤其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更为其增色不少。 袁重晖不由得身子向后缩了一缩,眼前的这位粗壮汉子在幽深的地牢里确实吓人。 粗壮汉子见此,微微一笑,就拱拱手简单地自我介绍:“我叫霍英歌,小兄弟你呢?”他不笑则以,这一笑露出了两颗虎牙,登时让人亲近了不少,也暴露了他的真实年纪,其实远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大。 袁重晖也赶紧拱拱手:“我叫袁重晖!“ 两人初次在监牢见面,自然不会深入交谈,监牢里又陷入了无边的死寂。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粗壮大汉霍英歌高声叫了起来,“人都死哪了,时间点到了还不开饭!”应和着他的叫声,整个地下牢狱里也传出了同样的叫声,很是震人。 “看来这儿关了不少囚犯哪!”袁重晖据此推测着。 不一会儿,巷道里传来了回音,“就知道叫,叫,叫!一群吃不饱的饿死鬼,不撑死也会叫死!” “小碗是小孩的,大碗是大人的!“外面传来冷冰冰的声音。 随着声音塞进门来的是一大一小两碗饭,可是当袁重晖看清的时候惊呆了,一只小碗没有什么,和正常的碗没有区别,关键是那大碗太大了,已经不能用碗来形容了,用盆形容都有点嫌小!不仅如此,两只碗里的食物情况也冏然不同,小碗里清汤寡水的,大碗里则是满登登的全都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肉! 袁重晖:“这?……” 粗壮大汉霍英歌伸手端过大碗,半是解释半是感慨地说道,“小兄弟,不要羡慕,我们是有了今天没有明天的!” 这话说得袁重晖莫名其妙,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一些情况了。第二天,粗壮大汉霍英歌很早就被带了出去,很晚才回来,全身筋疲力尽软绵绵的,听说其他牢房里还有几个没能回来的。这样的情况每三天一轮,让袁重晖很是惊诧和好奇,到底是什么经历让如此强壮的汉子变得绵软乏力精疲力竭? 粗壮汉子霍英歌回来后,并没有躺下休息静养,而是立即脱下上衣在不大的室内练起功来,也不知他练的什么功,只见一呼一吸之间,身上的肌肉起起伏伏,像一个小兔子在身体里面有规律地窜动,等到“小兔子”在全身游动三十六遍后,他才停下来,全身汗淋淋的如水浇过一样,但是那种绵软无力的情况消失了,变得神采奕奕精神焕发。 对于这些情况袁重晖非常好奇,但是既然粗壮汉子霍英歌不说就有不说的的理由,袁重晖也不好意思询问,只能在心里揣度一二,其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识海里的神秘纹图上,他有一种直觉和预感,只要自己完全掌握住了这种神秘纹图,它对自己的助力绝对不比浩然正气功差,说不定和弑神诀也有一比! 袁重晖全神贯注于识海里的神秘纹图,一遍遍地在识海里摹画,手也不自觉地一笔一画地在地上比划。在心里揣摩其中隐藏的规律。心累了,默诵一遍浩然正气歌和弑神诀来提提神;手僵了,打一遍三一拳健健体;灵力枯竭了运转浩然正气功吸收一下四周的灵气补补气。千手莲花掌他是不敢在此修炼的,一旦被人发现出端倪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节奏! 随着时间的流逝,袁重晖虽然未能发现出神秘纹图其中的秘密,难以在心里摹画出其图形的一二,但是神识和心性却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不再像之前那样精神疲乏,他是乐在其中全然忘了身陷囹圄的处境。 霍英歌看见袁重晖年龄虽小,身陷囹圄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自得其乐的在那摹摹画画,也不禁暗暗佩服,这个少年身处逆境有这样的心性着实不易,所以每次在吃饭的时候,都有意识的把自己碗里的肉拨给袁重晖一些,一来二去,两人相处的融洽和谐起来,彼此之间的交流也逐渐增多,毕竟在孤寂的牢房里,能有个合得来的人一起说说话唠唠嗑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种际遇! 茫茫人海,有三种友谊弥足珍贵,一是学友,学海无涯之中,劈荆斩浪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弥足珍贵;二是狱友,囹圄之中,患难与共,南冠客思侵之际,共听西陆蝉声唱,难能可贵;三是战友,枪林弹雨之中,同仇敌忾,生死与共,肝胆相照,更是日月可鉴! 粗壮汉子霍英歌和袁重晖就是这样的狱友。这天吃罢晚饭,闲着无事,霍英歌忍不住询问袁重晖,“小兄弟,你是为什么被抓来的?” 袁重晖本想和盘托出,不知怎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把参加拍卖会然后就莫名其妙被抓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袁重晖后,霍英歌 “哦”了一声,沉吟了一下,说道: “通过我的遭遇可知玄鞭邪尊这厮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不按常理出牌,很难忖度一二,小兄弟你还是得小心为上!” 袁重晖苦笑了一下:“我现在已经是砧板上的咸鱼,只有任由人宰割的份,哪里还有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力?” 粗壮汉子眼低深处光芒闪动了一下,叹了口气:“要是在从前,我还可以帮衬小兄弟一二,可惜现在身陷囹圄,是自身难保了!”稍停片刻,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看小兄弟在那摹摹画画,似乎像是在揣摩刻画某种灵纹,我这儿有一卷竹简,是关于这方面知识的,放我这也没有什么用,就送给你吧,也算我们相识一场!”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卷竹简撂给袁重晖。 这个时候,在不远处的一间监控室里,赫连波气的“啪”地一声把手中的杯子摔了个稀烂,咬牙切齿地蹦出了三个字“王八蛋!” 把袁重晖关在粗壮汉子霍英歌所在的牢房是他的主意,粗壮汉子霍英歌并不是他事先安排的内应,恰恰相反,乃是一众囚犯里的异类!其人性格直爽义气,修练的功法极其神秘,早就引起了赫连波的注意,正好趁着诈取袁重晖秘密的时机把两人关在一起。 在赫连波心里,狱友之间很容易产生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情绪,交谈之中就容易吐露彼此的秘密,更何况是粗壮汉子这样的性情中人!两人相处之时还不把自己的秘密和盘突出?本以为是个一石二鸟算无遗策的阳谋,谁曾想袁重晖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让他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 而在他心中就误以为粗壮汉子递给袁重晖的书简就是他觊觎已久的神秘修炼功法。按照现在的形势判断,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不是最近沙漠里来了一个玄鞭邪尊的劲敌把邪尊吸引走了,恐怕自己的小命就会玩完!难道自己真得要被逼的破釜沉舟铤而走险? 赫连波的眼神明灭不定,在监控室里望着屏幕上袁重晖专注的身影,咬了咬牙,“看来只能铤而走险溜之大吉了,但是这两个家伙一要带走!这个小鬼太不简单,连受了玄鞭邪尊的十二诛心指竟然还是活蹦乱跳,这其中的秘密一定要挖出来;粗壮汉子修炼的神秘功法也了不起,一定要得到!趁着玄鞭邪尊应接不暇的时候赶紧布置一番!”想到这,他溜出了监控室,偷偷地鼓捣自己的暗手,以备不测。 第69章 符画天地! 袁重晖听见粗壮汉子霍英歌这么说,倒不感到惊异,从其所练的功法也可以看出其是一个有来历不简单的人,不过对于他能够拥有符道方面的竹简倒也有些意外。 接过竹简,打开来仔细一看,不禁是大喜过望,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刻的全是关于灵纹、符箓、阵道知识的,这对于如瞎子摸象般胡乱揣摩的他来说无疑是像黑暗中送来的一片光明,给他指引了前行的方向。 袁重晖连忙道了一声谢,就如饥似渴地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竹简,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自己的无知和浅薄: “灵符是修道者用特制的黄纸和朱墨等材料按照一定的规律画成的一种符号,符有很多种,比如金刚符、风刃符、镇魔符、平安符、隐身符、遁地符、传音符、回春符、隔音符、化身符、问心符、敛息符、镇魂符、传送符、降灵符、化灵符、六丁天甲符、灭魂符……逆天的比如破界符、开天符甚至可以破开方世界到达其他界面,高明的灵符师举手投足间甚至可以笔画天地,画出比拟天地的灵符…… “箓又叫箓文或者真文,是用特殊的灵符画法画就的一种具有某种神力的文字,高明的符箓大师能够言出法随,草木枯松一念之间…… “一阵一世界,一界一天地,天地大阵法,阵法小天地,天地无穷,阵法亦无穷,小的阵法可以组成大的阵法,阵法种类繁多,困阵、杀阵、聚灵阵、迷魂阵、金罡阵、八卦两仪阵、七星八卦阵、九宫八卦阵、五行八卦阵、六合阵、北斗七星阵、奇门八卦阵、四象阵、七煞锁魂阵等等数不胜数。阵是由阵基、阵旗、灵盘组成,这三者都与符箓有关,是按照特定的符箓规则制作而成。 “灵纹可以组合成灵符,灵符可以组成符箓,符箓可以构成阵法,可以说灵纹是这一切的基础,不仅如此,所有的修道之法,包括武道、阵道、丹道、器道等等,都是由特定的规则衍化而成,按照特定的图形规则运转,而灵纹组成的灵图则可以完美的呈现这一切,但是要想实现这一切必须掌握各种等级各类式样的灵纹画法,而掌握基础的灵纹图绘制则是重中之重……” 袁重晖看的是如醉如痴,可以说这卷竹简给他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对于修道之途有了新的认知! 符道一途原来是如此的博大精深,巍巍乎有高山仰止的感觉,与其他任何一门修道之途相比毫无逊色,甚至在某些方面还独领风骚,有其它修道方法难以相比之处! 竹简上就记载了一种传说,说是阵道修练到极致,就可以成为开天辟地的绝世强者,举手之间就可以开辟出一方世界,顾盼之际就可以察觉万物的本源和规律,端是了得!书中还记载,强大的灵符与灵阵,还会孕育出符灵和阵灵,很是神奇。 “符灵!嗯……”他的脑中不知怎得突然浮现出那只贼头贼脑金色鲤鱼的影子,“那货该不会就是符灵吧?”驱走了心里感觉到荒诞的想法,又把注意力转向了手中的竹简。 有了符道书简的启发和引导,袁重晖再度揣摩和刻画神秘纹图时,眼光和手法就有了截然不同,从从前的瞎子摸象变成了有隙可循,不知摹画了多久,当他终于准确无误地在心里摹画出和神秘图纹中一模一样的一条纹线时,只觉得全身轻松,灵魂竟然有了一种从憋闷的水里钻出来的那种舒畅感。感知着那条被他摹画出来的纹线在识海里不停地游动,他有一种拥有自己孩子的那种息息相通的亲昵感觉。 那条纹线在识海里游动一番后,径直来到了那幅神秘纹图处,突然一跳,跃进了神秘纹图,令袁重晖惊诧的一幕出现了,自己摹画出来的那条纹线竟然变成了一条小鲤鱼,在神秘纹图里快活地游弋,有一种鱼入大海的欢畅。 “这……?” 袁重晖见此是目瞪口呆,随即那条小鲤鱼与自己息息相通的感觉顿时消失。 “尼玛……!” 袁重晖有种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的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摹画出来的一条纹线就这样被那神秘图纹吞噬了,想到那条金色鲤鱼贼头贼脑的样子,“难道是这货捣的鬼?” 他收起心中的怀疑再次在识海里摹画,谁知第二条摹画出来的灵纹与第一条灵纹的下场一样!袁重晖果断地中止了摹画,这样下去等于给别人做嫁衣,他才不干呢!可是怎样解决目前的这种情况呢? 他用神识内视身体,当他看到了心海里的正字符的时候,心里一动,按照神秘图纹摹画的灵纹被吞噬,那这正字符呢,自己对正字符里的浩然正气歌是倒背如流,浩然正气功也走上了正轨,何不先把识海里的神秘纹图搁置一边,先摹画摹画里面的浩然正气歌呢?等到自己对于摹画灵符驾轻就熟后再去啃那个难啃的硬骨头——神秘纹图岂不是可行? 想到这,他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立即行动起来,也许是先前摹画神秘纹图有了一定的经验,也许是他对浩然正气歌太过熟悉,也许是有了灵符书简的指引,他竟然很快就在识海里摹画出了浩然正气歌里的第一个字——“ 日”! “我能摹画出灵字符了!”看见“ 日”字符在识海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袁重晖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虽然这与真正绘制出灵字符还相去甚远,但至少是迈出了可喜的一步!不要小看这一步,不知有多少痴心于符道的修道者止步于此!从某些方面说这一步就是修炼符道者的临门一脚,就是天堑和鸿沟!迈过去符道可期,止步于此,道途断绝! “日出东方,照我棂窗,洗我魂魄,曜我紫皇;山川显形,万物生长,浩然之气,一泻汪洋……” 随着浩然正气歌一个个字体被他以灵符的形式摹画出来,变成字符,袁重晖觉得自己对浩然正气功的理解越来越透彻,当全部字符被摹画完毕后,这些字符竟然像是有了生命力般也一个个按照某种规律自动串联起来,组合成了一个灵光闪闪的正字符!而这些字体在正字符中恰如游鱼般在其间快活地穿梭游动。 “咦!”此事惊动了鸿蒙珠里的那条贼头贼脑的金色鲤鱼,探出头来察看情况,当它看到了识海里的那枚袁重晖摹画出来的正字符后,发出了惊异的一声,看了袁重晖一眼,而这眼光似乎有了一些改变!然后又“哼”了一声又缩回了鸿蒙珠。 袁重晖对此没有察觉,其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摹画出的“正”字符上。“原来如此!看来所有有灵性的事物本质上都是按照一定规则的灵纹形式构成在一起的,修炼的功法也是!” 袁重晖有了醍醐灌顶的明悟。 袁重晖还沉浸在明悟的时候,这个在识海内被他摹画出来的正字符自己有了行动,开始在全身游走起来,无论是原来的奇经八脉还是被重新打通的隐脉隐经,全都游走个遍,所到之处,犹如一股暖流,滋润着袁重晖的经脉,让他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正字符游走完毕,最后来到了丹田处,如游子回乡般投进了丹田内原有的那个正字符的怀抱,二者紧密相融,合二为一。 这时,合二为一正字符陡然发生了异变,光芒大胜,高速旋转起来又和原来悄悄进入到丹田内的那缕神秘的天外星光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朵绽着红光的的火苗摇曳着。 我这是修炼浩然正气功进入到了第二阶段了?神识观察到丹田处那朵摇曳的火苗,袁重晖感觉到难以置信!再到身体其他部分察看,还真是!紫府深处鸿蒙珠之下,一座小小的识海雪山悄然矗立;所有的新旧经脉也已全部联通在了一起,不知是不是所谓的“自在”之念想葫芦开始成形。 袁重晖正惊喜地感知身体的变化时,随着丹田火苗的摇曳,身体外的灵气像是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引力吸引一样,疯涌而至,沿着袁重晖被开启的经脉蜂拥而入,来到丹田,被摇曳的丹田火苗所吞噬,直到火苗从红色变成橙色才停止。 “这……?”袁重晖莫名其妙。 墙边坐着的霍英歌敏锐地察觉到了四周灵气的变化轨迹,悠悠地说出一句:“小兄弟,你这次修道的境界提升不小啊!” 第70章 神魂禁制(1) 听到霍英歌的提醒, 袁重晖连忙感知自己的修道境界,赫然是进入到了气元境三层的阶段,竟然一下子突破了两个层次,而且这突破后的感觉与初进入到气元境的感觉还不一样,那种被天地束缚的感觉是一扫而空,全身清爽,颇有点飘飘欲仙的意味。 看来这次才算是真正的打破了凡体的限制,上次只能是突破到了准气元境界,对比两次修炼结果的不同,袁重晖得出了结论,同时心里还很是得意,下次再见到包掌柜,可以傲娇地在包掌柜面前显摆一下,看他是什么表情! 但是在此时此地,表面上他还是得小心谦虚一点,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滴,于是连忙解释道:“只是提升了一点层次而已!” 霍英歌哈哈一笑:“小兄弟,你这修炼的功法可不一般呀,提升了一点层次动作就这么大,要是提升了一大境界不更惊人!” 袁重晖摸着自己的头皮嘿嘿笑着,算是做了此时有声胜无声的回应。接着就把注意力转向了丹田处的那朵摇曳的火苗去了,只见正字符就像一个罗盘一样按照一定的规则在丹田处盘旋,而那朵火苗就像是罗盘的盘星在中心摇曳着,散发着丝丝光芒,照耀温暖着丹田。 此时他确定无疑,这就是羽凌云所谓的丹田火种了,神识感知着火种的摇曳,喜悦的心情是无以言表,踌躇满志之余又脑洞大开,弑神诀千手莲花掌不也修炼一段时间了,是不是把它的修道规则也摹画一下,不是修行的更快? 谁知刚开始摹画,一口血气差点就没有上来,吓得他连忙停了下来,赶紧长长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有所好转,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灵符摹画水平去摹画神秘的弑神诀和千手莲花掌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还是脚踏实地老老实实的苦练为好! 熄灭了妄想之心的袁重晖就又把注意力转向了识海里的那幅金色鲤鱼吐出来的神秘纹图。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 他再次打量神秘纹图时,感慨之余,对其的重视又增加了几分,摹画成功的欲望更加强烈,一旦自己摹画成功了这种神秘纹图,又会是什么结果呢?满怀期待无限憧憬的袁重晖对贼头贼脑的金色鲤鱼的印象也有了几分改观,俗话说爱屋及乌嘛,现在他是爱图知鱼,可是俗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鱼嘴里吐出来的神秘纹图算哪一壶呢? 剔除无厘头的搞笑想法,袁重晖把精力又投入到了对神秘纹图的摹画上,颇有不成功便成仁的尽头,殊不知赫连波留给他的时间却已经不多了! 这天,刚吃过早饭,两人正在狱室里闭目调息,只听得监狱的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惊的袁重晖和霍英歌两人连忙睁开眼来瞧。只见衣着光鲜油头粉面的赫连波一脸神气的走了进来,这可是稀奇事! 赫连波进来后捏着鼻子上上下下打量袁重晖,心里是充满了惊疑,“这小子怎么看起来气色比以前还要好?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他压抑住内心的不解和疑惑,拿腔捏调地对袁重晖说道:“袁小子,咱们商量个事如何?你把身上的秘密告诉我,我负责把你从这地方安然无恙地弄出去,还你一个自由?”至于对霍英歌他是另有打算。 听到赫连波这么说,袁重晖心里惊疑更甚,“什么时候奴颜婢膝一脸奴才相的赫连波竟然胆大包天到如地步了?该不会是又玩弄什么新花样吧?” 袁重晖压抑住惊疑,不做声色地嘲讽道:“今天赫大奴仆的腰可站得够直的啊,难道你就不怕邪尊把你剥皮抽筋下油锅烹炸了?” “嘿嘿!小孩子年纪小,没有腰不要瞎说,你哪里知道腰疼的滋味,看起来当然是有点诚惶诚恐如履薄冰的样子了!可是如今不比往日,外面来了强敌,恐怕玄鞭邪尊是自顾不暇自身难保喽,还会顾得上你我,正是小爷我扬眉吐气的时候!”说到这是一脸的得意之色,正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这让袁重晖联想到两句判词,“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正是对眼前这厮最好的注脚。于是心里更加小心谨慎起来,“如果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这就由不得你了,我看你小子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生来就是欠揍的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否则就不要怪小爷我心狠手辣了!”说完鼻子一哼,趾高气扬地走了出去,临走之前还从兜里抽出一个手绢把鼻子脸擦了一擦,随手扔在了地上,似乎嫌此地环境太脏,污了他的容貌。 袁重晖望着赫连波离去的背影,心里是一沉,全身感觉都不好了,他把脸转向霍英歌,询问到:“霍老哥你如何看待此事?”毕竟对方比自己年长,经验丰富,应对此事应该有好的主意。 霍英歌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看那小子的神情,此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可能的情况非常大,至于如何应对此事嘛,为今之计只有提前行动,出其不意逃出此地方为上策!”说到这,他苦笑了一下,“要是在往日,老哥我定能助你一臂之力,可是今非昔比,我被玄鞭邪尊设计陷害,昏迷之中神魂被下了禁制,全身的功力是十不剩一,恐怕是爱莫能助!”自豪的语气之中又有着深深的无奈。 “神魂禁制,这是什么法术?”袁重晖听了不解此意,超出了他这个菜鸟的认知范围。 霍英歌解释道:“神魂禁制就是施法之人依靠强大的神魂力量在对方的神魂上施行的一种禁制力量,被下禁制之人,终生都受到挟制,只要脑海中一生出对施法之人的不利之意,神魂禁制立即发作,令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修道界最具震慑力也是最有效的控制他人的方法,即使是请境界更加高明的前辈出手祛除禁制,也得小心谨慎,否则被下禁制之人就会神魂俱灭,最是狠毒。” 说道这,他停了一停,面带疑惑之色:“按说赫连波也应该被下了神魂禁制,不应该预谋反叛才对,可是看他神情,分明是不惧怕这种神魂禁制,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蹊跷?” “哦,神魂禁制原来是神魂力量的一种法术!“袁重晖是恍然大悟,可是拿这种情况去问赫连波无疑是与虎谋皮,行不通滴。同时心里又是一动,”自己修行的弑神诀不也是顶着‘弑神’的名头嘛,不知能不能弑去这种神魂禁制!” “至于用灵符之法摹画出这种神魂禁制的法术规则并进行驱除,道理上是行得通的,可是以自己的道行和画符能力,恐怕不行!”袁重晖在心里忖度一番,做了还算自知之明的衡量。 衡量之后,他心痒难奈的感觉难以自抑,毕竟年轻人嘛,幻想猎奇正是少年本色。于是就出声了:“霍老哥,给你商量个事哈!” 第71章 神魂禁制(2) “什么事?”霍英歌一脸的疑惑,“咱们兄弟之间还用商量,有事尽管说,老哥我定会鼎力相助!” 霍英歌很是豪爽意气。 “那就是你识海里的神魂禁制,小弟我想试一试看能不能祛除掉!” “啊!……”霍英歌听完后神情先是一呆,然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袁重晖,面带不解,“小老弟,我先前给你的那本符道书简是我在此费尽千辛万苦搞到的,也是想通过摹画灵符入手来研究玄鞭邪尊所用的神魂禁制之法,来解开神魂禁制,可惜未能如愿。那本符道书简只是绘制摹画灵符入门的讲解而已,根本解除不了高明的神魂禁制!” 听到霍英歌这么说,袁重晖知道对方误解了自己,就讪讪地解释道:“霍老哥,我用的不是符灵之法,其实是另有隐情,难以向老哥你说明而已!” “不用符灵之法?” 霍英歌望着袁重晖是满脸的惊奇,愣了一会儿,才哈哈一笑,“我也应该想到,以小兄弟你提升修道层次的那种动静,修道功法应该独特不凡才是!但是解除神魂禁制一事可是非同小可,小兄弟真的有把握把它解除?” 其实袁重晖一张嘴就有些后悔了,无论自己的弑神诀是不是能够解除神魂禁制,自己一个气元境的小菜鸟施用法术于高境界的高阶修士怎么看都是天方夜谭的事!于是就老老实实地说:“没有一点把握!” 霍英歌听了,出乎袁重晖意料之外的没有惊诧没有嘲笑,而是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道:“袁小兄弟,实话告诉你,我这一段时间紫府内神魂激荡,抗拒神魂禁制的力量越来越强,如果不能早一点解除这种情况,下场只有三种。” 他舔了舔嘴唇,似乎并不是卖关子,而是真的嘴干:“一是成功战胜神魂禁制获得自由;二是和神魂禁制同归于尽,神魂俱灭;三是永远臣服于神魂禁制,成为听从玄鞭邪尊的奴隶。根据现在的形势来看,留给你我的时间都不多了,既然有了机会何不搏一搏呢?我相信我的识人眼光,来吧,咱们就试一试,我相信你!” 他这话让反而让袁重晖有点受宠若惊:“霍老哥难道你就不怕……” 霍英歌豪爽地哈哈一笑:“怕,怎么不怕!可是当你说出没有一点把握的时候,我反倒不怕了!既然时不我待,咱们就抓紧时间吧!” 古语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说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了解和信任。霍英歌虽然与袁重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却有了一种融洽和舒服的感觉,虽算不上肝胆相照,但是那种彼此的信任却是与日俱增。 霍英歌的话点燃了袁重晖内心温情的火种,“既然霍老哥如此相信我,我敢不倾力而为?” 更是助长了他的信心,“霍老哥,你可得和我配合好,否则一步之差,那可万劫不复!” 说归说,性命关天的事不由得他们不谨慎。霍英歌慎重地点点头,然后端坐在地,任凭袁重晖施为。 袁重晖走到霍英歌身后,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绪,伸出一只手搭在霍英歌的百会穴上,然后探出神识,小心翼翼地向着其识海紫府之处进发,有了霍英歌的配合,神识是一路畅通无阻,最后来到了他的紫府,当看到其的魂魄时,他惊呆了,只见紫府处魂魄是波涛汹涌,光芒四起,如一颗小太阳般散发着逼人的光焰,光焰外有一圈黑线,极力地想束缚住魂魄的反抗,想来就是神魂禁制了。 见此光景,袁重晖哪里还不明白,这哪里是霍英歌嘴里的三种结果!不出意外,其强大的魂魄很快就能战胜神魂禁制,获得自由。只不过霍英歌为了自己,把提前解除神魂禁制的时间和性命攸关的机会交付于己罢了。 袁重晖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在心里暗暗祈祷,自己一定要成功!同时在心里发誓,一旦失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把墨莲和弑神诀从身体里彻底清除出去。 鸿蒙珠里的墨莲似乎感应到了袁重晖的这种意念情绪,不多的几片莲叶摇晃起来,同时传递出委屈不满的情绪,“是你这么低的境界却要干铤而走险的大事,与我何干?” “不想滚蛋就好好配合我!”袁重晖用意念向其冷笑道。 袁重晖运用意念,默运弑神诀,透过手掌,穿过百会穴,小心翼翼地让弑神气息向着霍英歌识海紫府的神魂禁制而去。 鸿蒙珠内的墨莲此时也知事情的轻重,散发出远超平时的气息来配合,此事也惊动了那株青莲,非常自觉地散发出一缕青气来相合,完全没有了平日针锋相对的敌对情绪。三股气息来到霍英歌的紫府魂魄处,还没等袁重晖发出指令,弑神气息就犹如见到猛兽见到美味般直扑上去,向着神魂禁制的黑线就吞噬起来,神魂禁制极力挣扎逃脱,但却如羊入虎口,哪里逃得掉,眨眼之间,被弑神气息吞噬一空。 此时的袁重晖有一种神魂力量大涨的感觉;而霍英歌的神魂没有了禁制,也不再波涛汹涌光焰四射强行挣脱了,变得风平浪静起来。却不知地宫深处正在打坐休息的玄鞭邪尊则嗷地一声,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起来,神魂受到了不小的损伤。 “这是……”袁重晖有一种重拳打到空气的那种感觉,没有想到所谓强大的神魂禁制在弑神气息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墨莲的气息顿时蠢蠢欲动起来,扑向霍英歌的魂魄,也想准备饱餐一顿. “尼玛,尔敢!”袁重晖的意念顿时大呵道。 霍英歌的神魂也感应到了危险,是立即光焰四射,把墨莲的气息撞了个狗啃泥,这还是霍英歌用意念控制住了,否则下场更掺。 “这就是吃货嘴馋的下场!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就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了!” 袁重晖的意念冷笑道。 墨莲的气息不服气,还想重整旗鼓再来,这时青莲气息交织如网,把墨莲气息拖回了鸿蒙珠。 失去神魂禁制的霍英歌武道气息大涨,全身的肌肉又膨胀了一圈,他霍地睁开了双眼,精光四射,精神劲十足。他哈哈大笑,震得狱房墙壁飒飒作响。他拍拍袁重晖的肩旁,“小老弟,果真有你的,老哥我没有看错你!走,老哥现在就带你出去!” 他是气势如虹拉着袁重晖,大步就向外走,一脚踩在赫连波扔下的手绢上。 “等等!老哥你抬下脚!”袁重晖似乎发现了手绢上有什么东西,止住了霍英歌的脚步。 袁重晖从霍英歌的脚下捡起手绢,只见上面写写画画,似乎描绘了一些什么,还有各种箭头。 “好像是幅地图!” 研究过《寻龙诀》,袁重晖有了经验。 “我看看!”霍英歌拿过来仔细察看。 “果真是幅地图,而且是玄鞭邪尊地宫的地图!” 霍英歌在此地呆的时间较长,辨认了出来。 “这是?”二人是大眼看小眼面面相觑,“赫连波故意丢下一幅地宫地图是何意,难不成还有什么阴谋?” 最后霍英歌大手一挥,“管他小子耍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以不变应万变,照常出去就是!”说完把手绢往空中一抛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拉着袁重晖往外走。手绢飘落在袁重晖手里,他顺势塞进怀里。 这地势让袁重晖想起《白龙马》歌词里的几句话:“什么妖魔鬼怪, 什么美女画皮 ,什么刀山火海 ,什么陷阱诡计 ,都挡不住火眼金睛如意棒。”眼前的霍英歌虽没有火眼金睛如意棒,但是相信他的那双巨拳可也不是吃素的。 二人闯出狱门,一路上霍英歌两人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想来在这幽深的地宫内,被羁押的又都是受到囚禁的囚犯,还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可是两人在地宫里转来转去,却迷了路。这真是英雄末路,徒之奈何? 袁重晖知道这样乱窜不是办法,就叫住了霍英歌,从怀里拿出手绢地图仔细研究,得出了结论:“霍老哥,你看这地图上的箭头,最后都指向了一个方向,我们就按照箭头的指向走,看有没有出路?“ 霍英歌也知道迷了路,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意气行事呈匹夫之勇,就点点头,“行,就按小兄弟你说的办!” 有了地图的指引,走起来就容易的多了,二人一路是迤逦而行,走着走着,就又发现出问题来,似乎越走越向地下而行。 “小兄弟,这也不对呀,我们每次被驱赶着去完成任务的时候,也是这么走的,并没有什么出路!” 其实霍英歌不说,袁重晖也早发现了路线不对,只是他想,赫连波这么做是必有其目的,那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甘愿冒着玄鞭邪尊的雷雷霆之怒和灭顶之灾?所以他想既然暂时出不去,何不去瞧瞧!另外他丹田里的丹田火种也不安分地蠢蠢欲动起来,似乎前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似的,也让袁重晖更加好奇。 “无妨,我们先去瞧瞧,看赫连波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袁重晖回应道。 “也对,到了那儿,见到那个小白脸我要让他尝尝我的铁拳,看他还装神弄鬼啵!别看他长得眉清目秀的,但是一副奴颜媚态,恶心死了,还没有你这面带疤痕的脸耐看!”霍英歌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观感。 袁重晖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是呵呵一笑,其中的意味只有自己清楚。 第72章 玄鞭邪尊的秘密 袁重晖和霍英歌终于来到了地图箭头的指向——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洞窟内布置了一个庞大的聚灵阵,与之相连的是 九根粗壮的雕龙柱子,柱子上拴着九根闪闪发光的链子,九根链子按照奇特的方式相互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上赫然放着一副巨大的白玉棺,要比当初袁重晖刚被抓进地宫时见到的黑石棺大了十倍都不止。 这还不是最让人惊奇的,最让人惊奇的是玉棺上还有一朵火焰,火焰四周碧绿碧绿的,中间则摇曳着淡淡的蓝光,显得十分的诡异。 “鬼火?”袁重晖脱口而出地喊出声来,这是他凭着前世书上的经验介绍的一点直觉。 “袁老弟,这可不是鬼火,这是一种神奇的火焰!”霍英歌当即纠正了袁重晖的错误,语气平淡地说,“我们之前的任务就是被赶进眼前的聚灵阵,抽取阳刚气息后再放出来。”原来他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抽取阳刚气息?”袁重晖非常惊讶,但已不是此中菜鸟的他把聚灵阵和与之相连的巨大柱子神秘巨棺神奇火焰等物联系起来后,很快就明白过来,“看来这是一种特殊的聚灵阵,专门抽取男子的阳刚之气,然后用这种阳刚之气来慢慢化解巨棺等物的阴邪之气,从而达到占有的目的。这手笔也忒大了点吧!” “说得好!有见地!果然不愧是从九死一生中挺过来的狠角色!” 啪啪的掌声从身后传过来,袁重晖扭头一看,只见赫连波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一副仪态优雅淡定从容地样子,之前卑躬屈膝的媚态和趾高气扬的骄横是一扫而空,和之前的形象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嚯,赫大奴仆的腰今个不疼了?” 袁重晖出演嘲讽道。 霍英歌更是伸出巨大的拳头:“哼,没有骨气的小白脸,来吃你霍爷爷一拳!” 赫连波微微一笑,是宠辱不惊,又抽出一把扇子轻轻一摇,风度翩翩,颇有大家公子的气度:“做大事者,必有坚韧不拔之意志,忍辱负重之毅力,冒不仁不义千古骂名之勇气,忍别人所不能忍,为别人所不能为,方称之为大英雄大丈夫!” 霍英歌:“……” 袁重晖看出霍英歌在斗嘴上不是赫连波的对手,于是就反唇相讥:“做事情总的有个底线吧,你在玄鞭邪尊面前把我往死里整是怎么回事!” 赫连波把扇子再一摇,淡淡地说道:“凡是被玄鞭邪尊捉来的人下场只有三种:一是死翘翘的死人,二是行尸走兽的活死人,三是忍辱负重不拘小节九死之下还能够博得一线生机的狠人。如果你连活下来的能力都没有,还奢谈什么大事业大作为?还成就什么大丈夫大英雄?”赫连波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侃侃而谈,丝毫没有什么脸红心虚问心有愧的样子。 袁重晖忖度就是巧舌如簧的鸿裕前来,恐怕也不是赫连波的对手,于是就冷笑一声不再搭话,看其还有什么花招使出来。 赫连波轻摇小扇如扑流萤,但他的话却咄咄逼人:“不要以为你们能从狱房里逃出来就了不起!如果不是我暗中散布消息引来玄鞭邪影的强敌,让其疲于应对,你们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逃出来吗?如果不是我费尽千辛万苦绘制出这地宫地图给你们,你们怎么能够在这迷宫般的地宫内找到这儿,从而发现到玄鞭邪尊的最大秘密!” “玄鞭邪尊的最大秘密?” 袁重晖和霍英歌惊叫起来,是面面相觑。 赫连波刷地把手中的小扇一合,姿态极其潇洒写意,恐怕就是包掌柜前来也是甘拜下风的。 “你们想,玄鞭邪尊本是独行大盗,一向是独来独往,生怕别人发现他的踪影,除非是有吸引他的特殊宝贝,否则必不在一个地方过多逗留。而玄鞭邪尊则一反常态地在这个地宫内长期逗留,那就说明其必有秘密藏在这个地宫内。而我忍辱负重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这个秘密,那就是——它们!”他用手一指白玉巨棺和上面的神奇火焰。 听了赫连波的话,袁重晖和霍英歌反倒没有听到玄鞭邪尊秘密的喜悦,而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种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味道。因为赫连波这人太可怕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常人难有的举动和心机,如果谁成为他的对手,或是留他在其身边,一定会是食难下咽、寝不成寐的! 这让袁重晖想到前世地球上的一句广告语:“是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赫连波这人的可怕之处就是不光对自己狠,对对手是更狠,称之为狠人都有点名不副实。但是古语有云‘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又该如何解释呢? 他有点掰扯不清了。 霍英歌到底是年纪较长,较早地从讶异中醒悟过来,对赫连波说道:“你发现玄鞭邪尊的秘密又怎么样,还不一样和我们站在这束手无策?” 赫连波听他这么说,充满信心地说道:“如果说在从前,当然是无可奈何了,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阳刚之气的化解,巨棺等物的阴邪之气已经耗损无机, 现在只要我们三人再努一把力,就可以完全化掉这神秘巨棺里的阴邪之气,这样这副巨棺和其上的神秘火焰就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到那时,让玄鞭邪尊喝我们的洗脚水去吧!” 霍英歌不相信他的话,就朝袁重晖望望。袁重晖仔细察看了一下情况,有了之前摹画神秘纹图的经验,果真看出了一些门道,确实和赫连波说得一样,于是就朝霍英歌点点头。 霍英歌还是不放心,继续问赫连波:“破了巨棺上的阴邪之气后,这些东西如何分配呢?”这倒是个关键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赫连波听了,眼睛里是异光闪动,是微微一笑:“你还当这白玉巨棺和神秘火焰是大白菜啊,随便就可以分配!这么神秘的东西要想得到它当然是看机缘了!有缘者得之,无缘者失之。得不到的只能怨自己,不能怪别人。” 这话让袁重晖听了,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赫连波有这样的见识,的确非常人可比! “那就一起来啊,还站在那干啥?” 霍英歌依然没有改变对赫连波的看法,对他不假辞色地催促道。 赫连波不以为意,淡定从容地走进聚灵阵, 先拿出一颗灵石嵌进阵心,然后毫无犹豫地伸出一双玉手按在了阵幕上。 看着赫连波的举止,有那么一瞬间,突然让袁重晖感觉到了一种恍惚失神,这或许才是赫连波最真实的一面!他揉揉眼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和霍英歌两人一起走近聚灵阵,伸出手按在了阵幕上。 不久,只听得聚灵阵啪地一声开始自动运转起来,随着阵法的发动,袁重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气息开始加速流动起来,而且是越流动越快,有一种生命的气息在逐渐消失的状态。随着这种状态的加剧,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好在丹田里,正字符和其中心的火苗似乎感应到了一些异样,开始散发出缕缕浩然之气,温暖着他的身体,才让他缓过劲来。 连忙扭头去看霍英歌和赫连波,霍英歌就不用说了,经历过多次,自然是从容应对;可是看到赫连波时,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惊得袁重晖下巴都要掉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不成赫连波的阳刚之气比自己得还要雄厚? 赫连波看袁重晖扭头来瞧自己,也不说话,微微一笑,眼睛对他眨了一眨。 袁重晖在心里一阵感叹: “‘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人’,这句话说得果真是至理!” 就在袁重晖三人感觉快要虚脱的时候,阵法又自动停止了运转。三人连忙趁机吐纳呼吸来缓缓劲。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边传来了玄鞭邪尊那让人妖异的声音:“赫连波,干的好漂亮啊,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第73章 赫连波波? 三人一听到玄鞭邪尊的声音,就知道事情不好,袁重晖更是心里一阵发紧,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节奏呀!就感觉全身的虚脱之意加重了,看来还是难逃一劫!再看赫连波,眼睛闭着,一言不发,不知是害怕还是另有打算。 随着玄鞭邪尊声音的出现,聚灵阵一反常态地又开始运转起来。 “不好,快点把手从阵幕上拿掉!”霍英歌连忙向着二人叫喊到。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手被阵心紧紧地吸住,生命气息像流水一样流走,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得干瘪消瘦。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看见三人逐渐消瘦的身躯,玄鞭邪尊嘲笑讥讽道。他把眼睛盯在了赫连波身上,眼光更是阴冷:“其他两人就算了,赫连波你作为我的贴身奴仆,不仅被下了神魂禁制,还发过神罚誓言。我很好奇,你是有着怎样的底气来背叛我!如果你老老实实交代,我还会考虑放你一马,如何?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的话,那可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赫连波此时竟然睁开了眼,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诮之意:“你玄鞭邪尊什么时候没有心狠手辣过?神魂禁制!嘿嘿!也只有你把它看得多么了不起,可是在你小爷我的眼里,就如一丝云烟,吹吹就玩完了!” 说到这,他把头一摇,只见头顶之上出现了一缕神魂印记,外面有一层隐隐地黑线就是玄鞭邪尊所下的神魂禁制,只听得赫连波大喝一声,那缕神魂印记是光芒大盛,一下子就把神魂禁制的黑线给挣破了。 “啊!” 玄鞭邪尊的头剧烈地疼痛起来,好不容易受到补魂密丹滋补的神魂又再一次受到伤害,虽没有上一次被袁重晖破除时厉害,但也所受非轻。 他抱着头,眼睛里露出惊疑之色:“你是哪个大修道世家的子弟,竟然会有大能神魂烙印的保护?可是即使如此,也不能摆脱神罚誓言的惩罚呀?” 赫连波是微微一笑:“这更简单,我是以赫连波的名字发的誓,但是我真实的名字是赫连波波!神罚誓言对我没有用!” “噗!”玄鞭邪尊吐出了好大一口老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连忙往嘴里塞了几颗丹药。 “赫连波波?” 袁重晖和霍英歌两人愣了一愣,然后是哈哈大笑起来,袁重晖更是差一点笑得岔了气直不起腰来,毕竟此时身体的阳气被大量的抽取是非常的虚弱,禁不起大的情绪波动滴。 两人笑罢,嘴里又念叨了一句“赫连波波”,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怎么听起来像女孩子的名字啊,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三人一起被抽取阳气只是赫连波的忽悠,其实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袁重晖下意识地向着赫连波的胸部瞧去,可是赫连波的胸部被举起的双手挡住了,看不到什么情形。 喝过丹药的玄鞭邪尊此时已缓过劲来,露出狰狞的面目恶狠狠地说道:“我不管你是哪个修道世家的子弟,我也不管你叫什么波波,只要不交出身上的秘密,今天你和他俩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说完加速了聚灵阵的阳气抽取。 袁重晖三人此时是再也没有心情笑了,都集中精力在苦苦的支撑和挣扎。袁重晖只觉得甚至连丹田火种也被抽离了丹田,让他有一种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的意识正变得迷糊之际,只听得“咦”的一声,耳边隐隐传来了一个惊奇地声音,“这儿怎么会有星魂之火?哈哈,不枉我在此苦待几十万年!” 恍惚迷离之间,袁重晖隐隐约约只见一个身穿黑袍的威严男子站在巨棺上,一手托着神秘的蓝色火焰,一手托着着自己的丹田火种,是满脸的惊奇。 身穿黑袍的威严男子把两手一合,把两朵光焰糅合在了一起,然后闭目感知:“呀,不对,不是纯粹的星魂之火,还糅合了一种浩然之气!可惜了,不能完全被我所用,即使如此,也算是帮了我的一个大忙,修复了破损的道火!” 他睁开眼把目光投向袁重晖:“这朵火焰是你这个小家伙的吧,机缘不浅啊!投桃报李,我也送你一个机缘,就看你以后的造化了!”说完,两只手又一分,两朵火焰又神奇地分开,分开后的两朵火焰又有了不同的变化,一朵外沿的碧绿之色大为减退,蓝色光芒是大为增加;另一朵中心的光焰不变,但是外围却隐隐多了一丝蓝色光芒。 威严男子用手指一弹,把其中的一朵火焰弹向袁重晖:“去吧,物归原主,希望将来有再见的那一天!” 这朵火焰正是袁重晖的丹田之火,弹到袁重晖身上后,倏地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威严男子拍拍手,手上的神秘火焰顿时消逝不见:“该是离开此地,重振旗鼓的时候了!” 说完,把手一招,整个地宫的黑玉石棺像是受到了神秘吸引,都飞了起来,然后呼啸着奔了过来,一个个钻进了白玉巨棺,消逝不见,威严男子随即也消逝其中。接着,拉着白玉巨棺的九根柱子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轻而易举地震毁了四周的聚灵阵。九根柱子拔出地面变成了九条巨龙,拉着白玉巨棺破土而出,向着天空飞驰而去,消逝在茫茫的苍穹深处。 随着巨棺的离去,整个地宫开始坍塌起来,轰隆之声是响彻天空。 巨响惊动了了附近大批的修道之人前来察看。 …… …… 袁重晖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发现身边地下坐着霍英歌,他正睁大着眼睛瞧着自己,是满脸的喜悦之情。 “袁兄弟,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只能抱着你走了!” 霍英歌是如释重负。 “我这是在哪?” 袁重晖勉强做起来,只觉得全身的酸痛。 “还在地宫里!” “赫连波波和玄鞭邪尊呢?” “地宫坍塌了,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两人也不知被埋在哪了!趁着没有完全塌陷之前,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否则再想走就走不了!” “这么一大片废墟,我们被埋在地下,黑灯瞎火的,怎么走?霍老哥难道没有法器法宝啥的带我们破围而出?“袁重晖询问道。 霍英歌脸一红:“不怕袁老弟笑话,老兄我一向困窘的很,不要说没有法器法宝啥的,就是有,被困在这地宫下还不被搜刮殆尽!不过你放心,老哥我保证带你平安走出去!“ 他这话不但没有引起袁重晖的轻笑,反而在心底产生了深深的敬意和感叹:“真是个好人哪!”因为他知道凭着霍英歌的修为还怕搞不到法器法宝!买不起难道还抢不起!但是他偏不这样做,这就是做人的准则!无关乎道行,只在于人品! “那,我们赶快走吧,霍老哥在前面开路,我在后紧随!”袁重晖有自知之明,也知道事不宜迟,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也许是事情的紧急,也许是白玉巨棺离开后禁制遭到了破坏,也许是霍英歌没有了先前的顾忌,一路上,双拳过处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很快就从废墟里开辟了一条道路。 袁重晖跟在身后,走起来是云淡风轻,不费丝毫力气。他不由得感叹道:“霍老哥,你还需要什么法器法宝啊,你这双拳可比法宝都厉害啊!” 两个人刚从从里钻出来,是灰头土脸的,还没来得及清扫,就听得有人叫道;“兄弟们,快过来,有两人从废墟里钻出来了!”叫声很快吸引了一群身背大砍刀的人,从四周包围了过来。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身背着大一号的大砍刀,铿铿地走到两人跟前,颇有气势。他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你们是刚从废墟里出来的?” 袁重晖觉着势头不对,刚想回答,没有想到霍英歌却直言不讳地回应道:“是的,怎么了?” 彪形大汉一听来了劲:“在下面可是得了什么奇珍异宝拿出来让兄弟们瞧瞧!” 霍英歌听了这话乐了:“兄弟,如果有奇珍异宝你以为我们会是这样灰头土脸的?” “那可不一定,这世上善于伪装的人多了,你们俩故意装成这样也是有可能的!” 彪形大汉的旁边有人叫道。 听到这话,霍英歌不乐意了:“那你装一个给我瞧瞧!” “我不装,我们只想让你把奇珍异宝交出来,大家共同分享!小子识相些,不要自讨苦吃!”那人很是奸诈,把我们二字说得很重,意在表示我们人多,你俩人单势孤的,不是对手。 霍英歌生气了,把眼一横:“你霍爷爷我今个就不识相了,你说怎么滴?” 彪形大汉这时不再掩饰,露出了真面目,凶巴巴地朝向霍英歌:“怎么滴?傻大个,我们狂刀门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你是主动跪着求着把宝物呈上来,还是被我们大卸十八块然后把宝物抢过来呢?” “我要说不呢?” 霍英歌是真的愤怒了,他把袁重晖往身后拽一拽,意思让他躲在身后面。 “那就让你尝尝被爷爷我神龙狂刀的厉害!”说完,彪形大汉唰地从身后拔出大砍刀,向着霍英歌的门面直砍过来。刀势带着风声,发出了夺人魂魄的呜呜声。 “你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 霍英歌在地宫里被囚禁了这么长时间,受得气正无处发泄,今个可算找到发泄的对象了,就霍地伸出巨拳向着大砍刀的刀锋而去。 “傻大个是真的傻了吗?”旁边观战的狂刀门众人惊呆了,他们可知彪形大汉手中大砍刀的厉害,眼前的这个傻大个竟然以血肉之躯的拳头硬碰上品的刀器,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但是很快他们就改变了看法,只见巨拳过处,大砍刀被一拳碎成了渣渣,不仅如此,拳势意犹未尽,咚地一声,又击打在彪形大汉的胸膛上,把其击飞了约有十几丈远,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是奄奄一息。 霍英歌收回拳头,得意地向着狂刀门众人晃了一晃:“这就是宝贝,还要啵?” 狂刀门众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是呆若木鸡,好久才回味过来,知道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于是惊呼一声,玩命地四散而逃。 霍英歌在他们身后还善意地叫喊道:“喂,你们的头儿就不要了吗?” 听他这么一喊,狂刀门的众人是跑的更玩命了。 第74章 没有空穴何来风? 袁重晖在霍英歌身后看的是真真切切,这回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霍英歌武道修为的厉害,很好奇当初他是如何被玄鞭邪尊挟制而被囚禁的。 霍英歌这回算是发泻完了心中的火气,心情立即变得好了许多。他对着溃逃的众人背影摇摇头,走到彪形大汉身边,从他怀里摸出一瓶丹药,喂了他一颗,然后转向袁重晖:“小兄弟,你且睡上一觉,我这就带你离开这儿!”也不等袁重晖发话,伸出一只手指在他睡穴上轻轻一点,袁重晖当即昏睡过去。霍英歌用胳膊夹住袁重晖,迈开大脚丫是狂奔而去,速度竟不比玄鞭邪尊的速度慢上多少。 等到袁重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处客栈的床上,全身的酸痛是一扫而空。他连忙起来,发现霍英歌是愁眉苦脸地坐在窗前发愣,这种情况可真是有点罕见。 “霍大哥这是为啥发愁啊,不会是想媳妇了吧?” 身体康复的袁重晖是心情大好,故意给他开玩笑。 听到袁重晖的话音,霍英歌挠挠头皮,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有这回事,我还没有说上媳妇呢!我正发愁如何付我们的住店钱呢!” 袁重晖听了,大为意动。过去听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话,不以为然,没有想到这回遇上了! 因为够不着霍英歌的肩膀,就一拍他的胳膊:“霍大哥不用发愁,旅店钱就由我来付吧!” “那有吃饭的钱吗?我已经饿的肚子咕咕直叫了!“霍英歌一听这话大喜,也不客气,接着又问道。 “管个饱!”袁重晖笑着回答道。 “那咱就们快去吃饭吧,我已经饿得受不了了!” 霍英歌有点急不可耐了。这和他刚才坐在窗前愁眉苦脸的情况相反,倒是和从前在地宫的监牢里有点相似。 这让袁重晖突发灵感,想到了一句话“一碗饭饿坏大肚汉”,恰和“一文钱难倒好男儿”形成了一副对子,虽不太工整,但是很形象地描绘了霍英歌刚才的状况。 客栈餐厅里吃饭的人可不少,两人好不容易才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下来招呼店小二点菜。 小二颠颠地跑来,热情地询问道:“两位客官需要点些什么?” 袁重晖:“把你们的菜单拿过来,我先看看!” 袁重晖拿着菜单忖度,霍英歌这么能吃,可得多点些。于是就点了八个菜两个汤。 小二看了看袁重晖点的菜,犹豫了一下,小心地询问道:“客官确定要点这么多菜?” “怎么了,有问题吗?”袁重晖感到小二的问话有点奇怪。 小二嗫嚅道:“一是客官点的菜太多了,就你们两人,点的菜六个人都吃不完;二是你们住店的钱还赊着没付呢?” 听小二这么说,霍英歌搓着大手在一边讪讪地笑,一个能吃霸王餐的修士偏偏却有这种表现,这让袁重晖想起了一句很有意思话叫做”男人的妩媚”,在他看来此时的霍英歌就颇有这种特点。 袁重晖恍然明白,原来如此!有话不早说!他取出一袋灵币,递给店小二:“这些钱够吗?” 店小二拿着灵币,喜笑颜开,是连忙点头:“这些钱足够了,我这就招呼后厨给你们弄菜去!”说完脚底生风跑向后厨去了,也不说点的菜太多的事了,可见不是点的菜多,而是怕吃霸王餐! 原来当初在药园的时候,袁重晖为了再在清音阁见上晓霜一面,就把自己储物戒里的荒兽在云上琅苑里变卖,全部换成了灵石和灵币,身边当然不会缺这点钱。 有了钱,干什么事都方便,别看他们来得晚,点的菜多,但是没多久小二就把菜给端了上来。香喷喷的饭菜让两人是食欲大开,一番狼吞虎咽风扫残云后,满桌的饭菜是一扫而空,这其中当然是霍英歌的功劳居多。 吃完饭,两人坐着那喝茶消食,就听得周围的食客是议论纷纷。这个客栈是普通客栈,既有凡人,也有修士。 “听说无边沙漠发现了地宫!” “可不是,已经有大批的修士前去探察去了!” “现在探察可是太晚了,据说已经坍塌变成了废墟!” “听说这地宫与一个独行大盗玄鞭邪尊有关,他偷偷抓了很多宗门的子弟,这些弟子大部分都被折磨死了!” “这消息准确吗?” “当然是真的了,现在外面很多的大宗门甚至隐世宗门都派出了大批长老级人物搜捕玄鞭邪尊,说要为本门弟子报仇呢?” “哼,我看报仇是假,搜寻玄鞭邪尊本人逼出地宫的秘密和宝物才是真!” “不要说地宫宝物了,就说玄鞭邪尊这么多年积攒下的东西就是个惊人的财富哪!” 袁重晖和霍英歌听了这些议论,互相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赫连波!”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些惊人消息,如果没有赫连波的四处散播和推波助澜打死他们都不相信。因为这招太损太毒了,也太像赫连波这种人的手段和风格了,可以说是让玄鞭邪尊几乎成了“过街老鼠”,是“人人喊打”。即使不被抓住,也没有好果子吃,成为丧家之犬是一定的。不过这些都与他们无关了,远离是非之地找个安心之地才是正理。 霍英歌咂了一口茶,询问袁重晖:“袁小兄弟你准备如何打算啊?” “我想跟着霍大哥混,以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哩!” “噗!”霍英歌一口茶还没有完全咽下去,就都喷了出来,差一点喷到附近的餐桌上。 他连忙站起来向对方拱手道歉,坐下来问袁重晖:“袁兄弟真的想以后跟着我?” “假的啦!给你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那副样子!”袁重晖笑道。 霍英歌不好意思地拍拍脑袋:“怕,我倒是不怕!只是我这次奉命出来办事,事情没有办成不说,还一耽误就是这么长时间,回去真不知如何交差哩,只担心会连累了你,如果你真的愿意跟着我,我绝不会拒之门外。不过你放心,我以我的性命相担保,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这话让袁重晖很是感动:“谢谢老哥你了,都说是假的了,你还真的当一回事了!我还得回明道宗禀明情况呢,也不知莫长老怎样了!” 霍英歌憨厚地嘿嘿一笑:“我这人就是这样,一根筋!不过这儿距离明道宗还有很远的距离,你一个柔弱少年千里迢迢的独自旅途跋涉恐怕不安全吧?这样吧,你先陪我一起去到樱沫谷办个事, 然后我再我送你回明道宗,你看咋样?” “谁是柔弱少年了?我可也是经历过死里逃生的狠人哩!霍大哥就不怕回去晚了会受到惩罚?” 袁重晖嗔怪道。 “反证都晚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在乎再晚个十天半月的啦!”霍英歌对此倒看得很开。 两人在桌边这样交谈着,却不防隔桌有耳,没有注意到旁边一个灰衣人听到“明道宗”“死里逃生”几个字后,是神情一顿,然后悄悄地溜走的情况。 第75章 烈焰奔腾 结罢账,袁重晖提议到到坊市上买两只坐骑,飞行法器是买不起的,即使买得起也坐不起,因为那玩意是太耗费灵石了,只有大宗门的人才用得起。 霍英歌摸着脑瓜说:“买坐骑太花钱了吧,还没有我用胳臂夹着你跑的快哩?” 袁重晖笑道:“这儿是在无边沙漠的边缘,一路上还有好远的路程要走哩,总不能徒步前行吧!霍老哥的大脚丫固然跑起来利索快捷,但是夹着个大活人一路奔驰总有点惊世骇俗不伦不类,更何况像你这样的大肚汉,时间长了肚子定会是饥肠辘辘的,一路鸣叫,你能忍着,可我这么听着也不舒服吧!”。 霍英歌搓着大手嘿嘿地傻笑,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可是你要买的,花了钱可不能怨我!“于是欣然前往。 坊市因为大批修士的来临而显得格外热闹,而坊市里买卖坐骑的地方生意尤其火爆。人群是熙来攘往,叫卖声则是此起彼伏。 此地的坐骑大多分为两类,一是飞行类,像飞天雀、寰天鹤、唳天鸢、赤焰雕、碧睛鹮等;另一类则是骑行类的,像追风马、疾风狼、吼天象、千里驼、奎花牛等。也许是卖家为了吸引顾客,故意使用的手段,坊市里百鸟争鸣,百兽竟吼,叫声是连续不断。 二人看的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正四处打量之际,突听得一声马的嘶鸣声,虽不响亮,但是众鸟兽顿时战战兢兢,竟集体失了声。二人感到非常惊诧,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匹身材高大全身黑的发亮的碧马兽围绕着一根粗壮的拴马桩一边尥着蹶子一边发出焦躁的叫声,似乎想要挣脱脖子上的缰绳,卖马之人是竭力想让它安静下来,可终是未能如愿,搞得是尘土飞扬的。旁边看的人人是议论纷纷。 “这‘烈焰奔腾''又开始折腾起来了,不知啥时才又能安生下来。” “这样的烈性碧马兽还真是个奇葩,不知谁能够驾驭它!” “蔡老板,把你的‘烈焰奔腾’牵走换个地方好不好,它这一折腾我们都没法做生意了!” …… …… 马贩子蔡老板也是一肚子的苦水无处诉说。当初刚入手的时候,看其身高马大,还正当幼年,价钱也不贵,心说这回淘到了一个好货,转转手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谁知入手之后才知道上当了,此马不仅性子烈,吃得多,而且还经常踢伤想要购买的客人,不仅没有赚钱,反而倒赔了不少钱 ,只博得了一个“烈焰奔腾”的虚名,可虚名也带不来真金白银的实利啊! 霍英歌拉着袁重晖走了过去,边走边解释说:“碧马兽是一种马和妖兽的混血动物,性格一向温顺而又耐力强劲,是灵虚大陆最流行的一种低级坐骑。而这匹碧马兽性子是如此之烈,可也算是其中的异类了!”对此他倒是如数家珍。 “老板,这匹碧马兽怎么卖?” 霍英歌询问马贩子蔡老板。 蔡老板上下打量了二人两眼,满脸堆笑地回应道:“两位客官是想买我这匹碧马兽啊,价钱好说,50颗灵石,价钱挺公道的!” “50颗灵石还叫公道,你咋不直接抢钱呢?” 旁边听得袁重晖直乐,心说霍老哥买东西也是个直爽性子,一般的卖家听了这话心里定会扛得荒。 “你……“老板的神情一顿,以为遇到内行人了,哪里知道霍英歌是一向困窘惯了,凡是遇到花钱的东西都会嫌贵哩。 “客官说笑了,你看这碧马兽,身材高大不说,年龄又小,跑的又快,我敢说这坊市上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匹跑得如此快捷的碧马兽了,听听它的绰号,‘烈焰奔腾’,啧!啧! 啧!,就知道它的神俊非凡了,50颗灵石绝对是物有所值!” 当了多年马贩子的蔡老板自是巧舌如簧,说得是头头是道。 虽然霍英歌眼睛里对这匹“烈焰奔腾”是十分的中意喜欢,无奈自己囊中羞涩,只好围着它打量观察。 袁重晖听到周围的议论,已是心中有数,就笑盈盈地对蔡老板说:“蔡老板你总夸奖你的这匹‘烈焰奔腾’是多么的好,跑的是如何的快。但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就骑上它跑一圈让我们看看,如果真的像蔡老板所说的那样,50颗灵石我们就买下它,绝不讨价还价,你看如何?” “……” 蔡老板看霍英歌袁重晖两人一大一小,本以为做主议价的是大个子,谁曾想小的才是讨价还价的狠角色。当然袁重晖有此本事,也与前世地球上工资微薄,买东西时常常斟酌考量再三议价有关。 蔡老板毕竟是此中老手,心思很快就拧转过来,他也不生气,依然笑容满面地对袁重晖说道:“我看客官也是真想买这匹‘烈焰奔腾’,这样吧,只要你们能驯服它,我就20颗灵石卖了它,你看如何?” 他这招用了激将法,似乎笃定二人不能驯服这匹“烈焰奔腾”,就是驯服了“烈焰奔腾”,卖了出去,自己亏得也不多,也算是丢出去个烫手山芋,了解了一个心病,所以不能不算老辣。 “老板这话说的是真的?”霍英歌听到这话是眼睛一亮。” “童叟无欺,绝不打诳语!” 蔡老板是掷地有声 “那我就试试,老板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霍英歌跃跃欲试。 蔡老板也不多言,把手中的缰绳抛给霍英歌。 霍英歌接过来,大手一拽缰绳,说来也怪,那么多人都驯服不了的“烈焰奔腾”竟被他拽的一个趔趄,乖乖的走了过来,大手再一按马背,马的身子顿时矮了半截,霍英歌翻身跃上,用手一打马的屁股,高声叫道:“走喽!” “烈焰奔腾”原地是打了个欢,鼻子一喷,朝天“咴”地一声嘶鸣,是绝尘而去。 “哎呀,我的‘烈焰奔腾’!”蔡老板高声叫起来。 “蔡老板,不要急,我不是在这没走嘛!给,这是你的马钱!”袁重晖撂给他20颗灵石。对于霍英歌能不能降伏“烈焰奔腾”,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蔡老板哭丧着脸接过灵石,心说这回算是做个赔本生意。 对此袁重晖是心如明镜, 安慰他道:“老板,等一会我还要再买一匹碧马兽哩,这回决不让你吃亏!” 蔡老板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 不一会,霍英歌是骑着“烈焰奔腾”,哒哒地转了回来,顾盼生辉,是满脸的得意喜悦之色,马脖子上的缰绳也被他扔了,更显得豪放不羁。 袁重晖又让霍英歌在马群之中帮他挑选一匹碧马兽。霍英歌乐呵呵地伸出大手在每匹碧马兽背上按了一按,众马匹不是被他按得趔趄歪倒,就是腿软得矮了半截。被他终于挑选出了一匹,虽然比不上“烈焰奔腾”,也算是上好的碧马兽。 蔡老板见此嘴角抽了一抽,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霍英歌这样的奇葩。不过见袁重晖给的价钱确实公道,也就释怀了,做生意的,和外人外事打交道,总要遇上一些蹊跷之事奇怪之人,毕竟像霍英歌这样的奇葩是万里无一的,所以变换笑脸,询问道:“客官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提出来,本号定会尽量满足!” 霍英歌呵呵一笑,问道:“蔡老板可知樱沫谷这个地方?” 第76章 缨沫谷 “樱沫谷?”蔡老板是闻之色变,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客官有事还是赶紧走吧,我接着还要做生意呢!” 霍英歌见此惊诧地问:“蔡老板,咋了? 樱沫谷有什么问题吗?” 蔡老板不回答,而是快步走开,再也不搭理他们了,惟恐避之不及。 霍英歌挠挠头皮,不解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袁重晖见此,就拉着他接连又跑了几个地方询问,都是和蔡老板一样,不是支支吾吾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袁重晖推测其中必有蹊跷,这样问是问不出结果的,还是得另想办法。 …… …… 当两人在坊市购买碧马兽询问樱沫谷所在的时候,却不知在另一条街上,赫连波正仪态从容地在坊市上溜达,后年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老年仆从。 老年仆从是愁眉苦脸地在后面苦劝着:“小姐,你都偷偷溜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赫连波猛地地一回头,面带不愉之色:“我都说过多次了,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少爷!” 老年仆从是张口结舌:“啊……” …… …… 袁重晖和霍英歌踅摸了好久,才在一家杂货店购买到了一幅详细的地理志,终于在其中找到了标有“樱沫谷”三个字的地图,标明其原来就在无边沙漠附近。旁边还有一行注:樱沫谷,初春时节,樱花生树,群莺乱飞,如浪花飞沫,故名之也,谷中有修道之士盘踞焉,生人勿近。 “原来这就是樱沫谷的来历,还是个修道的地方,但也不至于如此忌讳如此的让人谈谷色变吧?”看了注之后,袁重晖更好奇了。 还是霍英歌脑洞大,大手一挥:“管它哩,我们先到那再说,总不会杀人越货吧!” 两人骑着碧马兽,按照地理志上的标注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樱沫谷。 到那一看,果然不凡,只见青山隐隐,白云飘飘,飞瀑流湍,百鸟争鸣,山谷里到处都种植着各式各样的樱花,散发出一阵阵袭人的香气,果真是人间仙境。在靠近无边沙漠的地方能有这样一处风景绝佳之地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 走近山谷,只见山谷的谷口立着一高一矮两座石碑,高大的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樱沫谷”三字,稍矮的石碑上用猩红的朱砂写着 “擅入此谷者死” ,尤其是那个死字写的更为醒目,让人是触目惊心。 “这也太霸道太不讲理了吧,把樱沫谷当成了自己后花园了,即使是自家园林,也不能如此做派啊,万一不小心误入了呢?”袁重晖在心里嘀咕着,总觉得这回跟着霍英歌前来此地有点不妙。 霍英歌可不管这些,一骨碌跳下碧马兽,扯着大嗓门就叫喊起来:“山谷里有人么,霍英歌前来求见!”声音在整个山谷里回荡久久不曾散去,颇有“空谷雷音”的味道。 不多久,山谷里有了动静,随着一阵环佩的叮当响,一个身穿绿裙的小丫鬟出现在了谷口,撇着嘴不满地说道:“来就来了,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询问道:“你俩哪一个是霍英歌?” “我就是!”霍英歌一挺胸大声地回答道。 “那你就跟我来吧,另一个在谷外面待着,不准进谷!” 小丫鬟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那可不行,这是我兄弟,要进一块进,对了还有我们的碧马兽也要进谷!”他一只手拍拍袁重晖,另一只手拍拍烈焰奔腾的屁股,烈焰奔腾“咴”地叫了一声。 “这……?”小丫鬟为难起来。 “小茜,让客人们都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是,老太爷!” 小丫鬟连忙对着声音施礼答应。 “你们跟我走吧!但是在谷中可一定要守规矩,不能乱闯,否则出了事可不要怨我没有讲过!”小丫鬟不敢怠慢,领着两人一兽,进入到了谷中。 刚进谷,烈焰奔腾就兴奋起来,“咴”地一声嘶叫,领着另一匹碧马兽跑了个没影,吓了小丫鬟一大跳,脸色也随即大变,跺着脚叫道:“这下可如何是好?” 霍英歌云淡风轻地安慰她道:“不要担心,这碧马兽跑不丢的!” 小丫鬟又跺跺脚:“不是……”急切之间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她面带惊惶之色领着二人来到一处客厅里,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客厅里主人不在,两人闲着无聊,就四处打量观看房间的布置。只见客厅房间里布置的是古朴典雅,家具的精美就不说了,中堂和旁边挂着的山水条幅,尤其雅致。 袁重晖看了几眼,立即被正中央挂的是一幅巨型中堂画吸引了:连绵起伏的山峦中间,一座蜿蜒曲折长城逶迤其间,一棵挺拔屹立的青松格外亮眼,旁边还有一副对联,写着“塞上长城空自诩,心中青松挺且直”。 如果袁重晖没有摹画神秘灵图,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精美而已,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那蜿蜒曲折的长城俨然是一条灵纹在崇山峻岭间穿梭,尤其是那棵挺拔屹立的轻松,隐隐有一股剑气直冲云霄。 袁重晖笑着对霍英歌说道:“霍大哥,这幅画不简单啊,凌凌然有磊落的剑气,隐隐焉藏活泼的灵气。” 霍英歌是一屁股坐在了紫檀靠椅上,一副享受的模样,得意的说道:“那是,我前来办事的地方还会差嘛!” 两人还在美美滴享受房间的雅致装饰时,窗外却传来了阵阵嬉笑声。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一下子就原形必露了!” “不要乱说,其中一个就是小姐的未来佳婿,等到小姐过了门有你哭的!” “还佳婿呢,我看是个蠢材还差不多,一个胡子拉碴,像傻大个一个;另一个脸上挂着疤痕,更是破了相。我看还是赶快劝说小姐把婚约退了吧!” “这你就眼拙了吧,怎么就忘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训言了!人家能够看出画中的剑气和灵气,也非等闲之辈哩!” 袁重晖看了看霍英歌,霍英歌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是莫名其妙。两人面面相觑,但是两人都不是聋子傻瓜,都自知形象不佳,对于窗外话中的奚落挖苦之意恰是食髓知味。 一般来说,针尖对麦芒的针锋相对,还使当事人容易应对一些。最难消受的就是这种旁敲侧击的风言风语,就如耳旁吹过的冷风,虽然感知到凉意,却抓握不住;亦如突施的冷箭,没有直来直去的锋芒,但伤人更深。 此时,霍英歌是如坐针毡,脸上的自得是一扫而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袁重晖欣赏画幅的雅致也是烟消云散,一脸的郁闷。 正在两人尴尬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呵斥:“你们几个小妮子闲着没事干是吧,竟然趴窗外偷窥客人来了,要是你们小姐知道了,有你们好吃的果子!”窗外的几个丫鬟吐了一下舌头连忙跑掉了。 随着呵斥声从门外进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丈和一个干练的嬷嬷。 老丈一进门就道歉道:“让客人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嬷嬷也手脚麻利地斟上灵茶。 见到老丈,霍英歌和袁重晖连忙上前施礼拜见。 老丈和蔼地摆摆手:“到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就各自落座,先喝点灵茶润润嗓子吧,有话等会再说!” 此时霍英歌和袁重晖才心情轻松了许多,对于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古训更有了深切的体会。 见两人喝了几口灵茶,老丈这才发话:“你俩谁是霍英歌?” 霍英歌连忙接话说:“我就是!” “哦!”老丈上下打量了一下霍英歌,“你来樱沫谷可知何事?” 霍英歌直言不讳:“师傅说让我前来收取一只大铁锤!” 老丈又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没有别的吩咐吗?” 霍英歌挠了挠头皮:“好像没有!” 老丈听了,眼中露出了复杂之色,却没有接话,而是另起了话题:“刚才我听丫鬟们议论,说是有人看出了中堂居画中的剑气和灵气,可有此事?” 袁重晖连忙站起来回答道:”晚辈见此画不凡,一时兴起,随口说说,前辈不必当真!” 老丈呵呵一笑:“小小少年,就懂得谦虚了,实在是难道可贵。这幅画是先祖所作,流传至今。你且把你的见解说出来听听也无妨,当作闲聊就是了!” 袁重晖见此也知道不由得自己不说了,于是就把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此画能够挂在中堂,可见它在画主人心中的地位是极其重要的;另外这幅画重点画了蜿蜒的长城和挺拔的青松,可知画主人的品格与抱负;其三是那副‘塞上长城空自诩,心中青松挺且直’的对联写出了画主人的心境和志节;其四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画主人用高深的道法赋予了蜿蜒长城和挺拔青松以灵气,使之富有了生机与活力!……” 袁重晖是侃侃而谈,既有前世的经验,也有今世的积淀,所以说起来是头头是道。 老丈听了是捋着胡须,颔首不已,不时插上几句。霍英歌则睁大了眼睛,听得是津津有味,对袁重晖更是刮目相看。 三人就此画谈兴正浓,忽然那名绿衣丫鬟小茜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霍英歌袁重晖二人嚷道:“还不去管管你们的碧马兽,它惹了大祸了!” 第77章 烈焰奔腾惹祸了! 霍英歌袁重晖二人听了吓了一跳,心说一匹碧马兽能惹多大的祸啊,连忙跟着丫鬟小茜前去看个明白。老丈也很好奇,也跟在了后面。 几人随着小茜出了山庄,在山谷里七转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处独立的樱花园,只见樱花园里,樱花正开得烂漫,几个仆役在丫鬟的指挥下慌乱地围追堵截烈焰奔腾。 可是烈焰奔腾身形如电,几个仆役哪里追赶的上,就是追上了,也被它翻蹄乱踢,搞的是狼狈不堪,不仅没有效果,反而又弄折了不少樱枝。而烈焰奔腾却还偷空伸出马头至樱树上,吞嚼几朵娇嫩的樱花,摇头摆尾地,显得极为享受。 见此情景,丫鬟小茜的脸都绿了,如同她身上衣服的颜色一样。她朝着霍英歌吼道:“还不赶快把它给阻止住!” 霍英歌裂裂嘴 :“不就吃了几朵樱花嘛,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地?” “几朵樱花?” 小茜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你可知这个园子里的樱花可是我们小姐最喜爱的也是最稀有的珍贵品种——星雨樱!开的樱花可是用来泡茶喝的!现在却被你的碧马兽给嚼吃了,你说怎么办?” 她这一说,霍英歌这才知道事情不妙,人喝的东西竟然叫一匹马兽给糟蹋了,这事搁谁都觉得窝气!就连袁重晖都觉得煞风景,不过一匹马竟有如此雅吃的做派,又让人觉得好笑。 霍英歌连忙在嘴边打了个唿哨,高喊了一声:“烈焰,回来!” 烈焰这才停止了所有动作,哒哒哒地一路小跑,奔了过来,嘴里打了几个响鼻,喷出了几瓣樱花,挨着霍英歌亲热地直蹭,似乎想让自己的主人沾沾嘴上的樱花香气,浑然不知自己惹了大祸。 小茜腾腾地走上前,朝着烈焰奔腾就是一顿乱踢,嘴里叫着:“你这个畜生,让你嘴馋,竟敢偷吃我们小姐的樱花,看我不踢死你!” 这下惹火了烈焰奔腾,嘴里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嘶鸣,猛地抬起了前蹄,朝着小茜就是一蹄,要不是霍英歌急忙阻拦,恐怕这一蹄够小茜受的,尽管这样,也吓得她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张小脸顿时是变得煞白。 在一旁一直观看的老丈发话了:“小茜,算了,明年樱花还可以再开嘛,不要再斤斤计较了!” 他这一发话,小茜这才站到一旁,不再有所动作,但是依然怒气冲冲地瞪着霍英歌和他的碧马兽,看来这事不是轻易能平息了的。 老丈指着烈焰奔腾问霍英歌:“它的名字叫烈焰,是你的坐骑?” 霍英歌不好意思地回答:“是我们才从坊市上买的,原来名字叫烈焰奔腾,我嫌名字太长,叫起来不方便,就直接改叫为烈焰了!” 老丈捋着胡须笑了:“这回你们可捡了大漏了,烈焰的名字也起得好啊,名副其实!” 袁重晖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询问道:“老人家,这其中可有什么道道?” 老丈点点头:“碧马兽之所以得名,就在于它的眼珠和平常的马兽不同,乃是碧绿的。但是其中有极其特别稀少的变异品种,不仅眼珠的颜色会产生变化,由绿色变成其它颜色,而且整个眼睛也会随之而变,如果变成蓝色甚至红色就更了不起了。你们的这匹碧马兽在碧绿的眼珠周围隐隐约约有一丝蓝色,这就是变异的证明,只是它尚在幼年,所以马贩子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一旦长成,就立即显现出来了!” 他顿了一顿,似乎咽了口唾沫。霍英歌却急不可耐了,连忙催促道:“老人家您快点说吧,还有什么情况?” 老丈不急不徐:“它的性子与一般的碧马兽不同就是另一个明证。一般的碧马兽性情温顺,哪有这么烈的性子!这是它特殊的血脉造成的,才会迥异于其它碧马兽,你没有给他佩戴马鞍缰绳等物是对的,这才符合它烈性不羁的天性。另外它的奔跑速度也远超一般的碧马兽,所以你给它取名烈焰是真的名副其实啊!” 听到这,霍英歌咧着大嘴嘿嘿地笑了起来,用大手拍拍烈焰的后背,不知是为自己捡了个大漏感到高兴,还是为碧马兽取了个好名字而高兴。 烈焰心中不解,心说你们在那交谈,莫名其妙地拍我干什么,我又没有掺和! 袁重晖心里却莫名地一跳,想到先前在地宫里自己昏迷之前见到的那朵神秘的碧绿火焰,不知是不是也会变色,如果全部变成蓝色会是怎么样。 旁边听着的丫鬟小茜嘴里嘀嘀咕咕:“什么变异的碧马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吃货吗!” 霍英歌带着烈焰,几人又重新回到庄园客厅落座,烈焰糟蹋的樱园自有仆役清理。烈焰偷吃了小姐名贵星雨樱的事情也由丫鬟小茜负责向小姐汇报。 茶喝三道,终于该谈正事了,霍英歌摸摸脑袋询问老丈:“老人家,我什么时候可以取走师傅所说的大铁锤!” 老丈这时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没有了之前的直爽畅快,斟酌再三,终于开口:“如果是在三年之前,贤侄自可以取走大铁锤,可是现在,情况已有了变化,这事就有些难办了!” 霍英歌这下不乐意了,直性子又开始发作:“难道老丈是想赖账,想把大铁锤据为己有?您可知它本就是属于我的?“ 老丈面带惭愧之色苦笑道:”大铁锤属于你无可争议,当初借来也是承了天大人情,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你我已经身不由己,很难一一践行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老丈你请说清楚!”霍英歌看老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点急了,忽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袁重晖见此连忙拦住霍英歌:“霍大哥你不要急,坐下来先听老人家一一道来!” 霍英歌知道自己有点鲁莽了,又重新坐下:“老人家,你慢慢说,我不急!”可他那双不停搓着的大手却暴露出了他内心的狂躁。 “此事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第78章 一锤定江山 听老丈说此事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袁重晖和霍英歌互望了一眼,不知他说的很久很久到底有多久。 老丈缓缓讲起:“很久很久以前,苍天倾倒,大地破裂,满目苍夷,忽然一日,天上飞来一幅画名叫江山社稷图,落地而化,化为此地无边的沙漠,山川,湖泊。……” 霍英歌和袁重晖面面相觑,这让袁重晖想起了前世地球上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传说。 “我杨家祖先奉大能之命在此看守,为防止此画飞走,就从别处借来昊天锤,来镇住此画,名之曰‘一锤定江山’。并约定,若干年后奉还此锤……” 霍英歌舔了舔嘴唇:“老人家,这故事是真的?” 杨老丈沉默了一会,回答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杨家世世代代在此居住倒是真的,而且樱沫谷就真的就有一柄铁锤,而你今天就真的上门前来讨要铁锤了!” 霍英歌听了傻眼了:“我师傅只是要我前来讨要大铁锤,其它的可什么也没有说!” “可能连你师傅也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吧!”杨老丈苦笑道,”我自己对这个故事还半信半疑呢!“ “那我今天前来取走大锤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联吗?“霍英歌疑惑道。 “没有关联怎么会有人让你前来取走锤子?关键是你来晚了!三年前这柄大铁锤突然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时常在暗夜发出直冲云霄的光芒,惊动了很多修道人士,认为是有异宝即将出世,多次偷偷潜入樱沫谷探察,其中不少已被我们清除了。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樱沫谷中有柄大铁锤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这不,前几天几大修道世家还联袂降临我樱沫谷,声称要取走此锤,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做出下策,放出话来,说‘取走大锤也可,但是宝物有灵,能者得之’,所以今天你不能把它直接取走!” “哦,原来如此!” 霍英歌此时恍然大悟,反倒不急了,“这就是几家相争了,不知我有没有资格参加?” 听霍英歌这么一说,杨老丈是如释重负,笑着回答道:“要说资格,贤侄要是没有资格,其他人就更没有了资格了!” “那好,我就与他们竞争,看谁能有本事取走这柄大铁锤 !”他跃跃欲试,又露出了率真质朴的个性。 袁重晖也恍然明白为什么樱沫谷谷口为什么会有‘擅入者死‘这样一个石碑了;也消除了之前的疑问,为什么这样一个人间仙境却会被周围之人视作禁区而谈谷色变了。但他可没有霍英歌那样没心没肺,而是有了一丝不安:之前才在无边沙漠的地宫里出现神秘巨棺,而今又搞出个一锤定江山,这是大劫之前乱象丛生的征兆啊!他莫名的想起了包掌柜的话,是心有惊惧,皱起了眉头。 霍英歌不知晓袁重晖的心思,还以为是在为自己担心,大手一拍袁重晖的肩膀:“袁小弟,看你愁眉苦脸的,你不是为老哥我担心吧,什么时候我让你失望过?” 袁重晖连忙强颜欢笑:“那倒是没有,就凭着霍老哥架海擎天伏虎降龙的能耐,收取小小的一柄铁锤,还不是举手之劳、手到擒来!” 他这一夸,霍英歌反倒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皮问道:“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没有!” “啊!……” 两人这一番对白,让杨老丈看得直乐,就把刚才有些凝重的气氛全都冲淡了。他正准备吩咐下去安排宴席的时候,丫鬟小茜走了进来,说是小姐有请霍英歌。 “这?……”霍英歌望望袁重晖,一向豪爽不羁的他竟有点忸怩起来。 “我可没有视天下英雄为无物手到擒来收取大铁锤的本事!” 袁重晖戏谑道。 “去吧,只是见一面,吃不了你的!”杨老丈看出了霍英歌的忸怩之态,打了圆场。 “去就去!还真以为我怕了呢!” 霍英歌一拍脑袋,拿出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劲头,跟着小茜去了。 “贤侄,我们且先喝茶!”杨老丈招呼袁重晖。 …… …… 霍英歌跟着丫鬟小茜出了厅房,一路顺着游手走廊走过几进庭院,最后来到了庄园的最后一进,小姐居住的一处厢房才停下。 小茜敲了敲房门,禀报道:“小姐,人我已经带来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厢房里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厢房的门并没有关,只是挂了一个竹帘,竹帘之内,又障了一层轻纱,所以霍英歌看不到说话之人的容貌,只隐隐约约见到个倩影。 霍英歌再豪放不羁此时也不敢贸然进去,只好站在厢房外面等候。 只听得珠帘内小姐的声音传来:“我只问霍大哥几个问题就好,不为难你!” 霍英歌听到此言顿时神情为之一松:“不知小姐可有什么问题相问?” “你是故意留了满脸的胡子好游走江湖,实际上你的年纪并不大,是吗?” 小姐出声问了第一个问题。 霍英歌听了一呆,没有想到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他挠了挠头皮回答道:“我师傅说江湖险恶,所以就让我留了这满脸的胡须以显示成熟,这样行走江湖也就方便些;另外我的胡子确实长得快,剃起来也怪麻烦的,所以就一直留了下来。” “听说你放弃了直接取走大铁锤的机会,而是要和几大世家的人竞争,可有此事?”小姐开始了第二个问题。 霍英歌对这个问题倒不含糊,大手一挥,豪迈地说:“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不是我的给我也不要!我就是要看看所谓的大世家有何本事和能耐!”此时的他倒是有一股初生牛犊谁与争锋的气概。 屋帘内听他这么说,停了一会,开始了第三个问题:“你有没有小师妹?” “有啊,咋没有,我有一个小师妹可调皮了,经常捉弄我,不是在我碗里藏一快我不喜欢吃的肥肉,就是在我睡午觉的时候故意拿草挠我的耳朵,搅得我都睡不好,可她却哈哈大笑,似乎很开心!”霍英歌一说起他的小师妹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眼里都带着笑意,“哦,对了,她唱歌可好听了,一听她唱歌我都忘了练功!……” “你小师妹长得很漂亮吧?”屋帘内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霍英歌精神顿时萎靡下来:“小师妹得了怪病,总是治不好,脸上起了大大小小的疙瘩!“ “哦,对不起!”屋帘内幽幽地传来一声道歉。 “不怨你,就怪我没本事,治不好小师妹的病!”霍英歌拿拳砸自己的脑袋。 “你不要责怪自己,人生天地间,哪能事事如意。不过世事难料,也许有一天能治好也不一定。” 屋帘内轻轻地传来一声安慰。 “你会治病?”霍英歌询问道。 “不会,不过我认识一位名医,她也许能够治好你师妹的怪病也不一定!” “真的?”霍英歌眼睛一亮,光芒里有了一些希望,“那我这次回去后就把小师妹带来,请你介绍给那位神医可好?” “这倒没问题,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那你这次回去可想带回去一株星雨樱花树种种?” 屋帘内的小姐没有拒绝,又提出了第四个问题。 “我可对种花不内行,这么名贵的樱花,万一种死了怎么办?再说我也不喜欢喝花茶!“霍英歌对她提的这个问题感到奇怪,还以为她让他种樱花以用来泡樱花茶呢! “你的坐骑烈焰可对星雨樱情有独钟啊,吃了我不少的星雨樱花瓣!”小姐戏谑道。 “他就是个憨货,也是一时嘴馋而已,小姐不要当真的!”霍英歌连忙脸红地解释道。如果人家要他赔星雨樱花,他可赔不起。 “算了,我也就这么一问,霍大哥不必当真的!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回去了!”屋内的小姐意兴阑珊地说。 霍英歌听了是如释重负,连忙告辞。 第79章 席上斗嘴、 霍英歌在小茜的带领下又来到了山庄的餐厅,此时宴席早已经摆好,就等着他前来开席的。宴席上除了袁重晖外,还坐着西陵木氏木宛淳、寒山钟氏钟珂传、瀹梦江氏江鸿飞、红河梁氏梁君宜四大世家的四位公子。 看见霍英歌到来,袁重晖向他招招手,杨老丈却亲自来接,把他安排到了主宾位上。 四大公子本就对迟迟不来的霍英歌不满,此时又一见樱沫谷的谷主如此隆重对待,心中推测又来了一个抢夺大铁锤的,更是充满了敌意,他们之间虽然有竞争关系,但也不妨碍联手打压挤掉一个对手。 木宛淳首先发话了:“杨前辈,这是哪儿来的贵客啊,架子还怪大的?” 杨老丈微微一笑:“这位霍贤侄刚好有事,来晚了些,还望各位公子见谅!霍贤侄,来,给你介绍几位修道世家的公子!”说着,把四人一一介绍给霍英歌。 霍英歌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木宛淳话中的不满,于是双手一抱拳:“在下叫霍英歌,居住在长洲陌隐川。”不管对方如何,他先把礼数做足。 “嗤!”钟珂传发出了一声轻笑,“我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是从穷山恶水来的无名之辈!”笑罢便不再吱声,但是语气中的轻蔑之意是显而易见。 “钟老弟这样说就落了下乘了,圣人曰‘道不分贵贱,法不论内外’,出身高贵未必近道,出身低微未必远道,各有机缘,心领神会而已!” 霍英歌一本正经地直言正告。 “可我听说长洲乃是不开化的蛮夷之地,那儿最大的修道宗门长河宗也不过区区三星,更不要名不见经传的陌隐川了,怎比的上我们四大世家道法高深底蕴深厚!要是在往日,就是长河宗的宗主前来未必就能和我们搭上话哩,更何况你一个无名之地的臭小子?这样巧言令色夜郎自大,还不知道害臊!” 梁君宜呷了一口茶,冷笑着回击。 梁君宜这样嘲笑霍英歌也不是没有原因,因为在灵墟大陆,除了光明圣殿和黑暗帝国两个庞然大物外,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宗门和世家按照实力和底蕴从低到高又分为一至九星,袁重晖所在的明道宗就是五星宗门,所以,像长河宗这样的二星宗门差不多就是垫底的存在,被人瞧不起也是情理之中,更不要说连听说都没有听说的陌隐川了。 霍英歌可不管这些!他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小宗门也有真豪杰,大世家也有窝囊废!‘英雄不问出路’‘莫欺少年穷’这可是千古流传的明训啊,梁公子出身高贵世家,难道连这都不知道?”。 “呃……”梁君宜刚咽下的一口茶差点给喷了出来,连忙又强行咽了下去,脸憋得通红。 袁重晖坐在一旁听着心里直乐,这几位四大世家公子想以势压人,偏僻遇到霍大哥这样豪爽耿直的性子以理回之,就像一块石头撂进了大海,掀不起多大的波浪。 “哼,嘴皮子耍功夫,算什么本事!手底下见真章才是硬道理,等一会我们就来领教领教你霍英雄收取大铁锤的本事!” 木宛淳也看出霍英歌有点浑不吝,就几人之间的斗嘴做了一个了解,毕竟还要开席吃饭哪! “嘴皮子上的功夫也是功夫嘛,我师傅说过‘艺多不压身,出门不吃亏,身体上的任何部位功夫都要练到家,才会百事百顺。’就比如吃吧,师傅也说过‘能吃能干,能力无限’。要不咱们几个比试比试,看谁能吃?” 霍英歌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起来,让人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木宛淳:“……” 袁重晖在心里乐的憋得差点岔了气,心说这是什么样的奇葩师傅才能教出这样的奇葩徒弟啊!可就是这样的奇葩却让几大世家的公子哥吃了瘪,却也是一大快事!他也算是明白了,像霍英歌率真质朴的人,千万不要和他较真,因为他不较真则以,一较真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货! 杨老丈见势头不对,连忙招呼开席,然后轮着叫小厮上前倒酒,这才掀过了刚才尴尬的一幕,给几位公子留了面子。 四位公子心里为此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在神秘的樱沫谷,其底蕴难以估量,不敢轻易在此惹事,换另一个地方,他们不介意一个道法让这个混小子灰飞烟灭,还让他在众人面前大放厥词!在灵墟大陆修道世界,一切的说辞都是苍白,道高者尊,拳硬者王,才是大道理! 但是目前,有火只能憋在心里,等到以后再找那混小子算账。所谓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四大公子之间的敌意大为减少,于是彼此推杯换盏,不再搭理霍、袁二人。 二人落得自在,埋头吃喝。袁重晖询问霍英歌小姐召唤他所为何事,霍英歌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地讲了。袁重晖听了若有所思,看来霍大哥是走了桃花运,不,是樱花运了!可他自个还蒙在鼓里不明白哩! 宴席上,四大公子吃着吃着,就发现问题来了,刚上桌子上的一盘饭菜,还没有吃几口,喝了一杯酒后,一低头,却发现饭菜一空了;吃口菜,再去倒酒,酒坛也空了,原来已被霍英歌一扫而光。 “尼玛,还真的来比试吃喝来了!” 四大公子干脆放下酒筷,看霍英歌一个人大快朵颐。也许是菜都是野味,酒也是好酒,霍英歌平日哪里吃到这样的美食,自然是吃的不亦乐乎。吃着吃着,他发现大家不吃了,都盯着他看。不禁挠挠头皮,疑惑地问:”你们咋不吃了,盯着我看什么?“ 木宛淳冷冷地说:“你一个人都吃光了,还让我们怎么吃!况且我们又不是吃货,没有那么大的肚子!” 霍英歌这才醒悟过来,摸摸自己的肚皮,才填个半饱,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起来。杨老丈赶紧吩咐下人,再整些饭菜上来。 一顿饭罢,霍英歌是酒足饭饱,袁重晖也是吃的恰到好处,以木宛淳为首的四大公子是气也气饱了,就等着收取大铁锤的时候给这个傻大个一点颜色瞧瞧。 第80章 山间斗法 第二天,吃罢早饭,霍英歌、袁重晖一行等人跟着杨老丈向着樱沫谷深处走去,山谷里也到处长满了樱花,花团锦簇的遮蔽了整个山谷,花香袭人,大家一路迤逦而行,要不是杨老丈领着,恐怕很快就会迷路。 最后大家来到了一处拔地而起的高山,山顶又有两个突起的小山峰,夹峙而立,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两个突起的小山峰之间是一小块平地,平地上一只黑魆魆的铁疙瘩赫然在目。 大家一看,不禁大失所望,这哪里是什么大铁锤,就是一般铁匠用的锤子都比它好看!,只是隐隐约约有个锤子的外形,如果不是杨老丈郑重其事地领着大家前来,还以为是谁个顺手扔掉的破铜烂铁呢!是有人夸大其词故弄玄虚以耸人听闻,还是另有隐秘蹊跷,四大公子等人是面面相觑。 杨老丈指着铁锤对大家说:“那就是你们想要的铁锤,要想据为己有那就看你们各凭能耐和本事了!” 寒山钟珂传疑惑地问道:“杨老前辈,你们就没有想到自己收取这个铁锤?” 杨老丈呵呵一笑:“杨家祖先有过祖训,杨氏子孙不得收取铁锤,再说我们想收取,也收取不了;再说我们杨家世代在此居住,只要铁锤在,收不收取又有什么两样?” 这话说的既明白如话又有点意味深长,使得大家看向铁锤的目光又有了不同,这让袁重晖想起了前世地球上的一个小故事: 有一个生长在孤儿院的男孩,悲观地问院长:“像我这样没人要的孩子,活着究竟有什么意思呢?” 院长交给他一块石头,说:“明天,你拿这块石头去卖,但不是真卖,不论别人出多少钱,绝对不能卖。” 第二天,男孩蹲在市场的角落,真有好多人要买那块石头,而且价钱越出越高。晚上,院长要他明天拿到黄金市场去叫卖。在黄金市场,竟有人出比昨天高十倍的价钱要买那块石头。 最后,院长叫男孩到宝石市场去卖这块石头,结果,石头的身价较昨天又涨了十倍,甚至被传扬成“稀世之宝”。 院长对男孩说:“生命的价值也就像这块石头一样,一块很不起眼的石头,由于你的珍惜而提升了它的价值。” 如今,杨老丈的一席话,也是引起了大家对铁锤的重新定位,从而有了不同的价值认识。袁重晖由于受到《寻龙诀》的熏陶,对堪舆风水有了一些新得,也看出了此地地形的特殊之处,只是不知这把黑魆魆的铁锤有何神奇之处,也许只有等到大家收取的时候才有可能显现。 木宛淳环视了大家一下,嘴里咳嗽了两声,说道:“铁锤只有一个,而想要的人却有五位,是僧多稀少啊,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和办法啊?” 袁重晖听了心里感到好笑,刚才听杨老丈所说,收取这把铁锤岂是易事,能不能收取还不一定呢,这位倒老神在在地先考虑如何分配的事情了,这得多大的自信和能力啊!就不怕万一收取不了那脸面掉到地上啪啪摔碎的尴尬场景? “当然是谁道法高深就由谁收取铁锤了!” 江鸿飞瞄了一眼霍英歌抢先回应。这话既有自信的因子,同时也有瞧不起霍英歌的成分。 “就是,我们就先比划比划看谁的道法高强,那这把锤子就由谁收取!” 江鸿飞随声附和。梁君宜也点头示意表示赞同。 四大公子依仗着四大修道世家的非凡地位和优越心理,始终秉持着“道高为尊,强者为王”的执念,自然不把霍英歌这样一个蛮荒之地来的化外之人看在眼中,嫌他脏眼碍事,想早一点把他踢出局。 “那可不一定!”霍英歌挠了几下头皮,然后扯起了大嗓门,“谁说道法高强就一定能够收取铁锤,道法低微就一定不能收取铁锤了?如果你们坚信这样,那么你们几位先比试比试,挑选出道法高深者先收取铁锤好了,如果不能我再去收取行不行?” 他这一番话简直是心有灵犀的神来之笔,袁重晖也自叹想不来说不出这样精妙的话,搁在霍英歌身上,真有点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的味道。 因为按照霍英歌的方法,四大公子之间先要争斗,淘汰掉其他三个,首先就为自己减少了三个竞争对手;而自己又低调后试,既避免了和最强者争斗,又显示了自己的谦逊退让;同时又符合了“宝物有灵,缘者得之“的道法真谛,可以说是妙在其中,一般人恐难以意会。 袁重晖自从重生后,脑子像是开了窍,许多原本看不透的人世间的弯弯道道现在都豁然开朗了,所以才能够领悟霍英歌话中的妙谛。 “尼玛!……” 四大公子哪个不是从家族残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的人精,岂会不明白霍英歌话中的妙处,这是让他们四人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的节奏啊!顿时就要翻脸动手。 杨老丈连忙出声道:“各位,可否听我一言?” 四大公子碍着杨老丈地主的身份,才压抑住了内心的冲动:“杨老前辈,有话请讲!” 杨老丈清了清嗓子,笑着说:“你们都是道法高深之辈,如果在此比试道法高深的话,还不把我这樱沫谷掀了个底朝天!我有一个办法,说出来大家听听,如果中的话就施行,不行的话另选方案,怎样?” “老前辈但说无妨,如果方法真的可行的话,就按照您老说得办!”大家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异口同声,纷纷点头答应。 杨老丈捋了捋胡须:“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修道也要讲求的是顺其自然和缘法,这样才不会染上心魔。既然这样,你们何不抽一下签,按照天意的安排,决定收取铁锤的先后顺序呢?宝物有灵,有缘者得之。抽签的先后顺序并不影响铁锤的最后归属,还避免了你死我活为他人做嫁衣的争斗和下场,岂不善哉?“ 杨老丈的话蕴含修道意旨,虽然本质上和霍英歌的方法并不相悖,甚至是相合,但是高下之分是一目了然,听起来也是让人赏心悦目,油然而生敬意。 霍英歌大手一挥:“早就该这样了,一团和气的多好!我是最见不得打打杀杀的!” 四大公子互相望了望,对于收取铁锤自然是他们四人最有把握,竞争也是他们之间的竞争,而杨老丈的主意最大限度的降低了他们之间的争斗,从家族利益的角度来说,也不想与另外三大家族为敌,所以就点点头,同意了杨老丈的建议。 接着就是抽签,抽签的结果更让他们很是满意,顺序依次是江鸿飞、木宛淳、梁君宜、钟珂传、霍英歌,对此四大公子嘴角上扬,十分得意,就让那个浑不吝的小子喝西北风吧! 袁重晖用胳臂捅捅霍英歌:“你排在最后,难道就不担心?” 霍英歌自信地一笑:“袁兄弟,你就等着瞧好了!” 江鸿飞第一个上去,他身形如仙鹤般飞起,姿态很是飘逸潇洒地恰好落在大锤旁边,走近铁锤,用一只手握住锤柄,用力一抬:“你给我起来吧!” 令大家惊疑的事情发生了,铁锤是纹丝不动,就好像是长在那一样。 江鸿飞的脸一红,只好伸出另一只手,使出全身的力气再次拿取,铁锤依然是纹丝不动。 江鸿飞的一只手使劲和两只手使劲看似劲力的大小不同,其实不然:单手拿取,用的是普通道法——龙吸水,即使如此,在江大公子手中,也非同小可;双手拿取,更了不得,是瀹梦江氏的家传绝学——浪千叠。浪千叠这种道法讲求的就是暗劲汹涌,如同江河的大潮,绵延不断。可是依然没有成功,江鸿飞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这柄铁锤的确非同一般。 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看,没有吭声,霍英歌则裂开大嘴哈哈一笑:“我说道法高强与收取铁锤没关系吧,你们偏不相信,这下知道了吧!” 知晓霍英歌性情的,明白他这是有感而发;不知晓的这话听起来还像风凉话,非常刺耳。 江鸿飞咬了咬牙,看来这次不拿出家传宝物是不行的了。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篓,往空中一抛,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鱼篓。 “鱼龙篓!”有人惊呼道,“这可是瀹梦江氏的看家法宝,没有到今天在这看到了!” 江鸿飞嘴里是念念有词,鱼龙篓打着旋儿飞向铁锤,在铁锤上方立定,江鸿飞再念咒语,鱼龙篓内放射出柔和的光辉罩住铁锤,然后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力量抓住铁锤,向着聚宝钟强力吸去。 在江鸿飞心里,这次成功是十拿九稳的事,可是令他揪心的一幕发生了,铁锤依然是纹丝不动!江鸿飞这下慌了,连忙催动全身灵力加快了念动咒语的速度。 “噗!”江鸿飞吐出一口鲜血,神色萎靡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鱼龙篓也慢慢变小,恢复了原状,掉在江鸿飞的面前。以他的能力最多只能催动鱼龙篓两次,而这两次他都失败了! 除了杨老丈神色从容淡然,霍英歌一副笃定的神色外,其他人见此都是面面相觑,难道真像杨老丈说的那样,‘宝物有灵,缘者得之’?” 袁重晖忖度,要么是铁锤的品级高于鱼龙篓,要么上面是有强大的禁制,使得鱼龙篓是铩羽而归。 轮到木宛淳了,他自忖自己的实力与江鸿飞接近,也就不敢自大,飘飞到山顶,直接伸出双手握住锤柄,使出家传绝学金蛇缠丝手往上一较劲:“你给我起来吧!” 铁锤纹丝不动! 木宛淳嘴角抽动了几下,有了江鸿飞之前的例子,也不敢藏拙,也取出家藏法宝“魔藤箕”前去收取,但同样是以失败告终。 梁君宜,家传绝学金刚魔猿手,家藏秘宝八宝印,收取铁锤失败! 钟珂传,家传绝学鹰抓擒拿手,家族珍藏秘宝聚宝钟,收取铁锤失败! 最后该霍英歌了,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如果连他也收取不了,那就说明铁锤确实是有缘者得之,非人力可以强求。 霍英歌拍了拍袁重晖的肩膀,“看老哥哥我的!”说着笑嘻嘻地向着山顶爬去,只是这姿势与之前四人相比难看了些。走上前去。一只手握住铁锤,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地就拿起了锤子! “……”大家是目瞪口呆,“这么简单!” 霍英歌把锤子扛在肩上,得意洋洋地准备往回走,“那么简单的事,偏偏让你们搞得那么复杂,心不累么?” 正在这时,突然发生了异变,锤子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直刺云霄,接着是狂风大作,黑云密布,一道霹雳在天空炸响,紧接着,一道腰粗般的闪电凌空劈下,不偏不倚的劈在霍英歌所在的区域。 “啊!……”霍英歌发出了嘶声竭力的叫喊声。 “轰隆隆!”整个大地都在震颤抖动,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出,顺着闪电在雨中向着天空飞驰而去。 “霍老哥!”袁重晖发出了一声惊叫。 “小心铁锤!”四大公子发出了惊呼。 …… …… 第81章 佑之,镇之 云断雨收,雷电消逝,天空放晴之后,大家再仔细察看,霍英歌所在的区域几乎被夷为平地,霍英歌则滚落山下,像一根焦炭一样躺在地上,是不省人事。 袁重晖连忙过去察看霍英歌,四大公子是忙着寻找铁锤,杨老丈则忙着吩咐下人取来丹药。 “咦,奇了怪了,大铁锤怎么不见了?” 四大公子搜寻个遍,大铁锤却踪迹全无。 “还好,还有脉搏!” 袁重晖长抒了一口气。从杨老丈手里接过丹药,捏碎,化在水里,往霍英歌嘴里慢慢滴去。 四大公子找寻铁锤不着,就把目光集中在了霍英歌身上: “啧啧啧!这浑小子得做了多坏的坏事啊,才会遭到天打雷劈!” “谁让他刚才那小人得志的样子,雷不劈他劈谁!” “不作死就不会死!” “看他全身焦炭的样子,恐怕这回是小命玩完喽!” 四大公子不但不帮着救人,反而在一边说风凉话,这让袁重晖心里一冷。看来这四大公子没有一个好鸟,怪不得拿取铁锤不得,要是拿取了,才没有天理呐!狗屁的四大世家,才教育出这样的冷血之人!他对所谓的四大修道世家在观感上无形中下降了一个档次。 “哎吆!全身怎么这么疼?”也许是丹药起了作用,霍英歌竟然苏醒了过来。 “这都不死?”四大公子惊了一跳,“这小子命也太大了吧!” “谁在咒我死?看我不一锤子锤死你!”霍英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拿铁锤,“咦,大铁锤呢?”他焦黑的脸上露出满是的惊诧,随即一头倒在地上,又昏了过去。 四大公子互望了一眼,心领神会,赶紧告辞杨老丈,打道回府。此时不走,还待何时?丢了四大世家的脸面不说,难道真等着天雷来劈?只不过来时趾高气扬,离去时是无精打采。 …… …… 在樱沫山庄的客房里,霍英歌已是昏迷不醒三天了。杨老丈把摸着霍英歌的脉搏,是沉默不语。这让袁重晖很是不安,他知道,凭着自己的半吊子医道水平,是绝对救不了天雷轰顶的创伤的,如今的全部希望,就全部落在了杨老丈的身上。 “杨老前辈,霍大哥的伤势怎么样?” 袁重晖看杨老丈不吭声,于是就着急地询问。 “不好办呐!” 杨老丈叹了口气,“雷霆之力在其体内郁结,很难化解啊!” 正在这时,丫鬟小茜来报:“老爷,小姐来了!” 杨老丈惊诧道:“她来干什么?” “说是看看病人!” 丫鬟小茜回道。 “好吧,让她进来吧!” 杨老丈沉吟了一下,同意了。 随着环佩的叮铃轻响,一个脸带面纱的窈窕女子走了进来,光看其身段是极美的,想来面纱下的容貌也不差。 小姐用一根红线轻轻搭在霍英歌的脉搏上,用手轻捻红线另一头,凭借着从悬丝传来的手感猜测、感觉霍英歌的脉象。 袁重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了,没有想到今天让他遇见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小姐松开了红线,皱着眉头说道:“雷霆之力在体内淤积,阻塞了经脉,这才导致其昏迷不醒。” 这恰和杨老丈所说一模一样。 袁重晖连忙询问:“小姐可有办法?” 小姐沉吟半响,才回答道:“为今之计,只有服用九转金丹,一转一转地慢慢化去雷霆之力,才会使病人苏醒!” “九转金丹?”袁重晖傻了眼,在莫长老那阅读了不少丹书,也略知一二,“这可是传说中的神仙丹啊,我到哪里去弄?” 小姐展眉一笑:“说神仙丹是夸张了点,但是丹药稀奇珍贵却是真的,巧的是,我这里恰有一颗,可以给她服用!” 他这一说,袁重晖是如释重负,拿他的小命也换不来九转金丹的一根汗毛啊! 可是杨老丈却急眼了:“星雨,九转金丹可只有一颗,这可是将来为你使用准备的,用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小姐淡淡地:“眼下救人要紧,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也许有其它的办法也未尝可知!” “唉!……”杨老丈常常叹了一口气,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都是我们杨家的命啊!”然后转身去取九转金丹去了。 过了很长时间,他这才小心翼翼捧着一个药瓶走了进来,药瓶上光晕流转,明显是下了禁制。 “袁贤侄,在霍贤侄醒来后,希望你不要把九转金丹的事告诉他,以免生出事端!可否?”杨老丈诚恳地对袁重晖说道。 袁重晖心说,事端已经生出来了,还想要什么事端?这下霍大哥欠下的人情可大了,就是拿那只神秘的铁锤恐怕都不够还,更何况铁锤还是踪迹全无,为了一柄铁锤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值得么?关键是这人情还不让说,这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节奏啊! 但是看着杨老丈诚恳的神情,只好点头答应。 …… …… 服了九转金丹的霍英歌在昏迷了九天后苏醒了过来,活蹦乱跳的,更加龙精虎猛,比没有被雷霆劈过还要精神! 两人谢过杨老丈,随即告辞,临走之前杨老丈握着袁重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袁贤侄,如果有时间,一定要在樱花盛开的时候来樱沫谷做客啊?如果有可能,最好带回去一棵星雨樱让霍贤侄栽种,开的花可老好看了!“ “星雨樱?“袁重晖突然想起杨老丈叫小姐的名字也”星雨“,再加上之前小姐询问霍英歌的四个问题,是心领神会,连忙答应:”一定一定,到时间一定挑一棵樱沫谷最美的星雨樱带回去让霍大哥栽种!“ 霍英歌不解地问道:“在这看樱花不好么,为什么要带回去一棵?再说我也不擅长培植花花草草!“ 袁重晖是笑而不语,一旁的丫鬟小茜则急地跺着脚,嘴里嘟嘟囔囔榆木脑袋什么的。 两人骑着碧马兽走在路上,袁重晖就好奇地询问霍英歌:“你为什么那么自信就一定能够拿取大铁锤,而且就真的拿了起来?“ 霍英歌嘿嘿一笑:“师傅告诉我,拿取铁锤的时候,一定要在心里念起咒语才行,否则谁也取不走!“ “什么咒语?“袁重晖急忙询问,话问出了口才知道不妥,这咒语一定极其珍贵保密,怎能轻易说出! 霍英歌却毫不在乎地一挥手:“也没什么啦,就是‘江山多娇,昊天佑之;妖魔作怪,天锤镇之’十六个字,多的我也记不住!” “那为什么还会有铁锤消失雷霆出现,劈的你外焦里嫩,差点被阎王收走的事呢?” 袁重晖更好奇了,开玩笑地问道。 霍英歌挠了挠头皮:“我也不知道!不过被雷劈并不尽是坏事,我识海里还突然多出了一部《霹雳大力锤》的功法哩,可惜大铁锤不见了,否则我就可以修炼这部来自雷霆的功法了!”他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臂上多了一个锤子的小花纹。 这话让袁重晖心里一动,自己当初被雷电劈中,得以重生,识海里多了一株青莲的造化,而霍英歌也和自己相似,看来上天并不是只青睐于某一人,而是雨露均沾啊! 想到这,他笑了笑,问道:“那霍大哥你想不想要一柄锤子法器啊?”他斟酌以自己储物戒的灵币和灵石,购买一个法器还是有那个实力滴。 “想,咋不想,总比动不动就挥拳头好吧?”霍英歌满眼都是小星星,“可就是大哥我穷,买不起啊?” “走,我带你去买!”袁重晖大气地说。当然他这样大出血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二人投缘,又是在地宫共过生死的狱友;同时也是为了自己好,两人一路千里迢迢往明道宗赶,路上肯定不会太平,霍大哥实力每增加一分,自己的安全就多了一分保证哩。 第82章 千里走双骑 卖法器的区域在坊市上另一个街道,与卖坐骑的地方相隔甚远,人也少了许多,两人挑了一间看起来不太大的法器店,走了进去。 搭眼一瞧,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式各样的法器摆满了架子,流光溢彩的。再仔细一看价格,两人脸色一沉,最便宜的法器也得100灵石,而且是最低等的那种! 霍英歌脸当即就红了,赶紧拉了拉袁重晖:“兄弟,咱们走吧?” 这时,店小二已经迎了过来,笑容满面地问道:“二位客官可是想买法器?我们店里的法器绝对是货真价实,物有所值,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店小二嘴皮子久经磨练,自是利索之极。两人想再退出去也来不及了。 袁重晖毕竟储物戒里还有不少灵石,心中有着一些底气,就回应道:“是的,我们想买锤子一类的法器,贵店可否有卖?” “这样啊!你们跟我来!”店小二一边招呼二人,一边心里纳罕“这年头购买这样的法器可是稀少!”但是当他看到霍英歌那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个头和满身铜筋铁骨般的肌肉时,便释然了,这样一个大老爷们拿着一把剑确实不太和谐。 在法器类里,储物一类的法器最吃香,然后是法袍啊等防守型保命形的法器,再次是刀器剑器之类的。而锤子一类的重型法器所需材料多,炼制起来又困难,消耗使用者的灵气又大,所以在法器市场上并不畅销。 两人跟着店小二来到店面的最里面,在一个旮旯里堆放着大力锤、金刚杵之类的重型法器。 “就在这,客官慢慢挑吧!” 店小二指了指柜台,准备招待其他的客人,毕竟这类法器压钱不说,利润还不多,要不是为了店面的声誉博得个货物全的名声,才不会采购这样的法器呢! 袁重晖和霍英歌就在那堆重型法器里挑挑拣拣,挑了这个太轻,那个不行,挑了半天,也没有跳出顺手的,于是袁重晖就又招呼店小二:“伙计,还有没有其它的锤子法器?” 伙计闻声过来:“客官,这些都不合适吗?” 霍英歌挠挠头:”有没有更重一点的,这些都太轻哩?“ “更重一点的?”伙计想了半天,“哦,对了,仓库里有一件法器胚胎,客官是否愿意看看,如果愿意,我这就领你们去!” “你直接从仓库里取来不就得了,人都去不太麻烦吗?”袁重晖建议道。 店小二尴尬地苦笑:“客官不知,这件东西太重了,在下拿不动啊!” 说起来店小二也是气元境的修为,竟拿不动一件法器的胚胎,说出去确实有点难为情。 “那好,我们就跟你一起去看看这件法器胚胎!”袁重晖起了好奇之心,拉着霍英歌跟着店小二来到仓库。 店小二在仓库里扒拉扒拉,终于在一堆货物的下面找着了那件法器胚胎:“客官请看,就是这件!” 顺着店小二手指的方向,两人仔细瞧去,只见地上黑乎乎的是两个斗大的锤子,锤柄有铁链折叠环复,如同锁上的链,原来是一对流星锤!只是上面不见符文,果然只是一件法器胚子。 袁重晖走上前去,使劲用手去提,好家伙,也不知是何种器材打造成的,竟然不能提动分毫,顿时与店小二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霍英歌跃跃欲试:“我来试试!”说着,走上前,一只手握住一只锤柄,轻轻地就提了起来。 “客官真是好神力!”店小二惊叹道。 霍英歌握着锤子在手里掂了掂:“伙计,这锤子还行,咋卖啊?” 店小二:“这锤子进店的时间太长了,具体价格我也记不住了,咱们到前台去问问掌柜的才行!” 三人来到了前台,店小二把情况汇报给了掌柜。掌柜打量几眼提溜着锤子的霍英歌,说道:“不瞒二位客官,这锤子虽只是法器胚子,但是材料特殊,就连高级炼器师也识别不出,所以无法在上面刻制铭文,至今未能卖出,但也不代表它的品质低劣。我看这锤子也算是和你们有缘,那我也就行个方便,500灵石如何?” “啥?500灵石!”霍英歌惊叫起来。 袁重晖害怕他再喊出”你咋不抢钱哩“这样令人尴尬的话,连忙拉住了他,对掌柜说道:”掌柜的,500灵石也行,我们不还价,只是我们骑着马,提留着这锤子也不方便,可否送给我们一只马鞍子,这样把锤子放在马鞍子上也好赶路!” “还是这位小哥爽快,那我也就大方点,说来也巧,恰好和这锤子有配套的一只马鞍子,就当作赠品送给你们好了!”掌柜看到久经积压的旧货终于卖了出去,心里也是高兴,立即答应了,让伙计去赶快找出那只马鞍子。 伙计找出马鞍子,霍英歌给烈焰套上,再把流星锤往上一搭,还别说黑马黑鞍黑锤,还真配套,全然一副武装的样子!只是把锤子搭上马鞍的时候,烈焰不提防,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还好终于站定了,要是袁重晖的碧马兽,恐怕真难以支撑。 买好了东西,两人骑着碧马兽是扬长而去。店小二望着烈焰的背影,满脸同情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兽苦了!” …… …… 购买到了顺手的家伙,霍英歌自是心情愉悦,在路上空闲僻静无人地方的时候,时不时地拿起流星锤,不是在地上,就是在烈焰马背上,练习霹雳流星锤功,锤风呼呼,声如霹雳。 袁重晖站的远远的还是感受到脸被急速流动的空气吹的生痛。袁重晖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来谁要是遇到霍大哥这样的对手,那可是一场噩梦啊!虽不知其霹雳流星锤功练到了到了何种境界,但是却明显感觉到霍英歌是渐入佳境,只是有点同情烈焰,一路上这货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啊。不过,不练锤的时候,烈焰的生活还是滋润地,除了在驿站提供的粮草外,霍英歌还任意它带着袁重晖的碧马兽在外边打野食,倒也吃的龙精马壮的。 在霍英歌练锤休息的时候,袁重晖赞叹道:“霍大哥,这霹雳流星锤功好像是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这练起来可是虎虎生风啊!谁要是成为你的敌人可得有罪受得了!” 霍英歌挠挠脑门:”不经过实战不知道掌握的深浅,袁兄弟,要不咱俩切磋切磋?” 袁重晖连忙摇头如拨浪鼓:”你可拉倒吧,就我这点能耐,一锤子下去,你就等着开肉酱铺吧!“ 两人是谈笑风生,却不知在一个灰衣人在远远的跟踪着他们,如同猎人发现了猎物一般进行探察。 这天,两人骑着碧马兽来到一个草原与大山的交界处,当时,时间已晚,据询问路人得知,这是一处着名的凶险之地——鸡公岭,常有马匪出没。 袁重晖提醒霍英歌:“霍大哥,听说这鸡公岭可凶险了,常常有来往的客商被杀人越货。咱们还是寻找个栖息之地,明天再走也不晚,虽说没有多少财物,但是一旦被劫走了坐骑,可就有咱们受的了!” 霍英歌屁股下的烈焰似乎听懂了袁重晖的话,是摇头甩尾刨蹄延颈嘶鸣。 霍英歌笑了:“袁兄弟,你看,不光你老哥手中的流星锤不答应,就连烈焰也不答应哩!” 话刚落地,只听得山谷里传来觱篥数声,不一会儿,有二十余骑从山谷里驰出来,手里拿着家伙,打头的正是昔日在客栈里偷听的灰衣人。 灰衣人向着二人嘿嘿一笑:“你们俩是从沙漠地宫里逃出来的吧,据说一个还是明道宗的弟子。这样吧,你们识相点,我们兄弟们也仗义爽快,只要老老实实交出地宫里的宝物,我们兄弟就放你们一马,只劫财,不杀人,如何?哦,对了,那匹碧马兽和那只流星锤时一定要留下的!” 袁重晖看了霍英歌一眼,意思是:“看我说的不错吧!” 霍英歌则翻了他一个白眼,意思是:“乌鸦嘴一个!”然后又把更大的白眼翻向劫匪:“哎呦喂,哪里跑来的些小毛贼,竟然不开眼抢到霍大爷我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你霍大爷是哪座庙里的神仙!你们是嫌活得寿命长还是嫌腰包够鼓啊?还美其名曰‘仗义爽快’,我呸!识相点的,把身上的财物留下,赶快给我滚,不识相的,就不要怪你霍爷爷心狠手辣拧下几个脑袋当球踢了!正好这几天爷爷练了几手锤法,今天就拿你们操练操练!” 马贼是面面相觑,心说不会吧,怎么反过来了,这到底是谁抢劫谁呀? 其中一个彪悍的马贼性子急,提刀突然奔向霍英歌,刀声带着呼啸声,激起了波波声浪,向着袁重晖席卷过来,端的惊人,可见其修为不凡。 霍英歌大呼一声挥锤而击,只听咔嚓咔嚓声过后,刀、人、马俱碎,不知碎成几截矣。 众马贼看势头不对,就环绕而进,形成了四面包围,举起手中的法器,向着中央的二人施法,各种法术是如雨点般洒向二人。 霍英歌大吼一声,从烈焰上站起,奋起神力,流星锤在空中飞旋形成圆形的锤波,发出了嗖嗖的骇人波浪,向着四面的马贼而去,犹如巨灵神下凡,所向披靡,各种法术遇之则破,马贼纷纷应声仆地。 当时月明星稀,月光照旷野,百步见人,袁重晖身在其中,犹如梦境,许多年以后,说起此事,仍是嘘唏不已。 余下的马贼见势头不对,唿哨一声,扔下同伙的尸体是玩命地逃窜。 霍英歌也不追赶,招呼袁重晖道:“袁兄弟,快点搜查搜查有没有财物!” 两人下马在马贼的尸体上搜罗一番,清点一番,嘿,你别说,还真被他俩收罗了不少东西:灵石、法器、丹药……除了弥补买马、买流星锤的花销外,还另外多出了许多财物。 霍英歌此时是两眼放光,欢呼一声,对袁重晖说:“嘿,兄弟,咱们发财了!发财了!"雀跃之情和从前在客栈囊中羞涩之态是判若两人。 袁重晖心里暗笑:”霍大哥过去得困窘成啥样才会有今日的高兴劲!” 两人一路行来,又遇到两拨劫匪,与鸡公岭上的马贼一样,给两人留下一片狼藉的尸体和身上的财物,别无二致。经过两次三番,霍英歌似乎对此上了瘾,走在路上嘴里念念叨叨:“怎么还没有劫匪来啊?” 袁重晖就故意逗他:“霍大哥,没有劫匪来强我们,那你可以抢劫别人啊!” 霍英歌听了立即严肃地说:“这可不行,俗话说的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又一拍胸脯:”有所为必有所不为,这才叫大丈夫嘛!” 袁重晖听了一愣,嚯,好家伙,没有想到霍英歌竟有如此高的境界,这未必就是觉悟高,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认良知,恐怕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吧! 从此这条路上就有了传言,说是有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两个扮猪吃虎的家伙专门等着别人打劫,等候财富自动送上门哩! 有了这个传言,一路上两人自是平平安安,再无烦忧。这天两人千里迢迢,终于来到了明道宗的地界。俗话说的好:“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临别前,霍英歌竟有点忸怩起来,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完全不像平时的豪爽的性格。 袁重晖笑着对他说:“霍大哥,咋了,是不是觉得少了我这样一个好搭档就没法发财啊?” 霍英歌挠挠头皮:“袁兄弟,我有一个提议,不知你同不同意?” 袁重晖:“你我兄弟之间,有啥当讲不当讲,同意不同意的,有话直说,有屁就放!” 霍英歌听了,长舒一口气:“我想和你结拜为兄弟,不知可不可以?” 袁重晖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其实我心里早就把霍大哥你当成我的亲兄弟了,就等着你这句话哩!” “你这家伙!”霍英歌大手在袁重晖肩膀上一拍,袁重晖当即就被拍得一只腿一软,单膝就着了地,他顺势对霍英歌叫道:“要拜把子,就快来啊,不然我可就起来了!” 霍英歌乐呵呵地跑过来,两人并排跪在了一起。先拜了天地,再互相一拜,最后互说了大致的生辰,霍英歌只比袁重晖打了五岁,就以霍英歌为兄,袁重晖为弟,至于其它的一切从简,江湖儿女嘛,不一定会要拘泥于形式,心诚才是最重要的。 袁重晖把身上的财物分一半给霍英歌,又叮嘱了霍英歌一路小心,江湖险恶,不必太直的肺腑之言,才挥手告别,最后又加了一句:“霍大哥,以后再遇到打劫的,财物可要分我一份啊,兄弟吗,发财也要一起发才对嘛!” 霍英歌听了哈哈一笑:“兄弟,你这话才是最重要的吧?”。 第83章 玄鞭邪尊再现 “发什么财啊,可否分我一份?”两人正高兴地说着,突然一个蒙面男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显得十分的诡谲。 霍英歌用眼睛撇了撇:“发财也没有你的鸟事,你来瞎掺和什么?” “啧!啧!啧!不关我的鸟事?”蒙面之人眼睛露出妖异的目光,“吃了我的灵髓液,毁坏了我的聚灵阵和地宫,吃光抹净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是玄鞭邪尊?”袁重晖惊呼道,“灵墟各大宗门都在到处搜捕你,你竟然还敢出现?” “天下之大,没有我玄鞭神尊不敢做的事情!倒是你们两个,听说又跑到樱沫谷踅摸了一圈,不知有什么收获,连同你们深藏的秘密全部交出来,我就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否则哼哼……” 玄鞭邪尊妖异的眼睛里露出阴邪毒辣的寒光。 袁重晖见了,不禁后退一步:“你可知道,这里是我明道宗的地盘,宗门长老会允许你胡作非为?” “明道宗?” 玄鞭邪尊眼睛里露出不屑的神情,“小小的一个宗门,还不放在本神尊的眼里,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如果知道我在这,你们宗门的长老一个个就变成了缩头乌龟,你信不信?” 袁重晖想起当初莫长老被玄鞭邪尊一个眼神就动弹不得的情形,不禁有点气馁,这是被人打上门欺负到家的节奏啊! 霍英歌听了不高兴了,大喝一声:“呔,邪眼睛的家伙,大爷我当初中了你的圈套被你拘禁在地宫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好,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来来来,让霍爷爷我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霍爷爷长几只眼!“ 玄鞭邪尊眉毛一扬:“败军之将,也敢言勇!当初没有把你割舌剜眼变作行尸走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还想找死,就放马过来,让本神尊教教你如何尊敬长辈的?” 霍英歌一拍烈焰的肚子,挥动流星锤,直奔玄鞭邪尊而来。玄鞭邪尊抽出蓝汪汪的鞭子迎了上去,二人是厮杀在一起。 霍英歌锤大势沉,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玄鞭邪尊玄鞭灵活,犹如灵蛇在锤间穿梭。一时之间,两人战成了势均力敌。 两人交上手,玄鞭邪尊才发现自己小瞧了眼前的这个浑小子。按说对方手中的铁锤连法器都不是,还沉重笨拙;而他的玄鞭乃是极品法器,又以巧胜拙。二者相较,自己应该占了极大的便宜,可是却仅仅维持了个平局。 玄鞭邪尊并不仅仅是依靠修道境界而驰骋灵墟大陆的,更多的是阴谋算计和陷阱暗手。他一看,势头不对,立即改变了策略,暗中从怀里摸出一个隐形法器,趁着霍英歌不备,一个虚晃,扬手朝着霍英歌面门而去:“臭小子,着家伙吧!”心里暗自得意,“跟我玄鞭神尊斗,还嫩了点!” 但是让他大跌眼镜的是,隐形法器却被霍英歌流星锤上的一股暗力牢牢吸附,半点也没有起到卒其不意杀敌的作用。 “这……?”玄鞭邪尊倒吸了一口凉气,“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当初以为只是功法不凡的小子今日竟然脱胎换骨,一飞冲天了!” 霍英歌却趁势轮着大锤朝着玄鞭邪尊头部而来:“你给我躺下吧!” 玄鞭邪尊吓了一跳,千斤一发之际,连忙使了个挪移术,才躲过流星锤的锤击,尽管如此,流星锤带出的惊人气浪也让他心魂悸动。 “看来不拿出点压箱子的东西是不行了!”玄鞭邪尊牙一咬,嘴里念念有词,身上顿时升腾起股股黑烟,黑烟又幻化成一个小人,恰和玄鞭邪尊相似。黑烟小人发出令人心悸的诡异叫声,朝着霍英歌的识海里钻去。 “臭小子,中了我的吸魂术,先吸了你的魂魄,再挖出你心底的秘密,看你还怎么跟我斗!” 他心里暗自得意。这吸魂术是玄鞭邪尊偷偷修炼的邪术秘法,也是灵魂强大施展灵魂禁止的秘密所在,多少修道境界高于他的修士在吸魂术之下跌了跟头,丧了性命。 玄鞭邪尊正笃定着如何给霍英歌收尸的时候,钻入霍英歌识海的黑烟小人看见紫府处波涛汹涌光芒四射的魂魄时,是欣喜若狂,“这么强大的魂魄,真是大补的好东西啊!”不顾一切地嗷的一声就扑了上去,张开大嘴就要吞噬,谁知最刚刚咬到魂魄,一道雷电霹雳突然从魂魄上产生,霹雳过处,黑烟小人顿时灰飞烟灭! “啊!”玄鞭邪尊抱着脑袋痛苦地叫了起来,他的魂魄遭到反噬,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远超当初霍英歌的灵魂禁制被解除的时候。 霍英歌则阿嚏的打了个喷嚏,觉得莫名其妙地识海里突然有什么动静,转瞬又安静下来。袁重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玄鞭邪尊本想着这次来到明道宗想挖出点秘密来,谁知竟在霍英歌手中吃了大亏,知道这次是翻了船了,再呆下去肯定逃不了好,为今之计,走为上策,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谋划,找回场子。但又不能这样就算了,他眼珠一转,想出一计,就强忍着魂魄欲裂的剧痛,从怀里摸出一把丹药塞进嘴里。又咬咬牙,又摸出一只以往舍不得使用的法器朝着霍英歌奔袭而去,另一只手挥动着玄鞭卷向袁重晖,想再次来个声东击西。 “小贼,而敢!”一声威严的喝斥从不远处传来,似乎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玄鞭邪尊听到呵斥,身体不禁抖了一抖。随着喊声,两只灵符高速旋转着从某个方向飞出,一只巧而又巧地套向了偷袭的法器,另一只则套向了玄鞭邪尊。 玄鞭邪尊大惊,想要再次施展挪移术,可是灵符如影随形,法器和人被灵符束缚的结结实实,半点挣扎不得。 “束灵符!”玄鞭邪尊大惊失色,从被束缚的情况判断,这根本不是他所认知的普通束灵符,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这让他心中产生了极大的恐惧,他声音颤抖地询问:“不知在下招惹了前辈什么,和在下开这种玩笑?”完全没有了先前嚣张骄纵的气焰。 “怎么,刚才你不是口口声声大言不惭地说,明道宗不过小小的一个宗门,不放在你的眼里,你在这,明道宗的长老一个个就变成了缩头乌龟的?现在怎么认怂了?” 随着声音的传来,一个人背着双手好整以暇地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第84章 宗门的奖励 “司马前辈!”袁重晖惊叫起来,连忙下马,上前弯腰拜见:“袁重晖见过司马长老!” 来人微笑着对袁重晖点点头,正是明道宗最为神秘的供奉长老司马喈! 袁重晖此时是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惊喜,没有想到司马前辈如此了的,两个灵符就把诡谲狡诈牛气冲天的玄鞭邪尊给收拾了! 玄鞭邪尊心里更是惊疑不定,难以置信:“什么时候,不入流的明道宗出现了如此神通的大能之士了?” 司马喈用手一招,两只灵符瞬间飞回到了手中,玄鞭邪尊在他的手中灵符里,犹如一只被困住的小小蚂蚁。 玄鞭邪尊平日再骄纵蛮横,此时为了活命也不得不低眉顺眼,屈尊服软:“晚辈知罪,还望前辈开恩,绕过小人则个!” 司马喈冷眼盯着玄鞭邪尊:“你平日杀人越货也就罢了,掳走我明道宗弟子也有因果机缘的牵连,但是你不该来我明道宗门前狂傲叫嚣,让世人以为我明道宗是多么的软弱好欺,更不应该冒天下人之大不韪偷练禁忌邪术吸魂术!今天犯到我的手上,就休怪我我替天下修道之人铲除奸凶蠹虫!” 玄鞭邪尊知道今日难以幸免,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巾,气急败坏近乎癫狂,妖异的眼睛里露出阴恻怨毒:“我是修道之人中的奸凶蠹虫不假,但是我恶的纯粹,可是比我奸邪一千倍一万倍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咋不去铲除呢? 说的好听,不过也是欺软怕硬之辈罢了!”颇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 司马喈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微微点头:“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来历,也理解你的满腹怨毒之言;你所说的大奸大恶的伪君子我也知道是谁,不是不铲除,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俗话说得好,‘天理昭昭,多行不义者必自毙’,不过这就不是你所能操的心了。但是你所做的恶就不能这样一了百了,必将为之付出应有的代价!”说着,把手一握,灵符刹那消逝不见。 这让袁重晖是大开眼界,对灵符的神奇之处又有了新的认识。连忙招呼霍英歌前去拜见。 霍英歌拜过司马喈后,对袁重晖一挥手:“兄弟,既然你已安全回宗,我也就放心了,该走了,后会有期!”说完,用大手一拍烈焰,是驰骋而去,卷起了一路烟尘。 司马喈仔细打量了袁重晖几眼,笑了:“这次出门,你小子收获不小啊,不仅结交了一位好兄弟,还突破了凡体的藩篱,修为来到了气元境二层,真可谓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啊!” 袁重晖连忙谦逊道:“托宗门和司马前辈的的福,机缘巧合罢了!” “这岂是机缘巧合,而是天大的机缘啊!当别人问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如何回答啊?” 司马喈微笑着问了一个问题。 一语提醒梦中人,袁重晖从他的笑声里感受到心惊肉跳的味道:“是啊,一个凡体的普通小子,出门一趟竟然就突破了凡体的限制来到了气元境二层,如果不把这事说清楚以打消别人的疑虑,恐怕以后就会有无尽的麻烦等着自己,不说剥皮抽筋了,如果有人强行用灵魂术对自己搜魂的话,对自己的伤害就贻害无穷!何况贪婪之辈的暗中觊觎更不在少数!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自己整天活在胆战心惊的戒备之中还怎么修行?” 想到这,袁重晖连忙再次向司马喈行礼:“还望前辈指教!” 司马喈沉吟了一下:“你先把这次的经历说一下,我斟酌一下看如何应对!” 袁重晖就把跟随莫长老去飞鸿城拍卖温神丹以及被玄鞭邪尊劫走……的经历娓娓道来,当然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自是一略而过,心中有数。 司马喈听了点点头:”如果外面有人问起此事,你就说被地宫里那位白玉巨棺的主人以一丝异火打入丹田才得以突破凡体的藩篱进入气元境的,问其它的就说一概不知,全部推给玄鞭邪尊就是。明道宗内自有我来摆平。” 袁重晖听了大喜,连连向其道谢。 司马喈摆摆手,又问道:”这次你回到宗门怎么打算啊?” 袁重晖摸摸脑袋:“不知莫长老回来了没有?” “莫长老早就回来了!看来你是想回到莫长老那当一个小药童了?”司马喈瞥了他一眼。 “我有的选择吗?”袁重晖无奈地摊开手。 “当然有!鉴于你这次跟随莫长老外出有功,宗门内决定对你进行奖励,允许你挑选除念道外的任何一个外门道门进行修炼。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跟随莫长老当一个小道童。” 司马喈回应道。 袁重晖听了眼睛一亮,随即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允许我修炼念道?” “这谁知道!要么你自己去问宗主好了!” 司马喈没好气地说道。 袁重晖:“……“ 这明摆着就是甩锅的节奏嘛!自己一个小小的气元境药童,哪有这么大的脸面和胆量前去质问宗主呐,这和找死是没有两样滴。 袁重晖此时似乎也来了劲:“我如果一定要坚持修炼念叨呢?” 司马喈笑了,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一问:”那你就必须得把外门的所有文道修炼合格,最后才会允许你修炼念道!” “那还不如在莫长老身边当个小道童呢!”袁重晖听了,有点泄气,自问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修遍文道无障碍。 “哟,这就没有信心,开始打退堂鼓了?当初是谁豪情万丈自信满满地对包掌柜说‘我的人生我做主’得?”司马喈嘲笑他道。 袁重晖听了既有点羞愧又有点埋怨包掌柜是个大嘴巴啥话都对外人讲,搞得自己现在的难堪样,于是就辩解道:“在莫长老身边做个药童不也一样可以修炼嘛?干嘛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跟自己过不去呢?”当然由于底气不足,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那可不一样!”司马喈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在莫长老身边修炼固然天青日白清风朗月,但是少了险峰风光的招引,缺了梅花苦寒的磨砺,没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的感悟,修道一途顶天到玄元境,就到此为止,何谈大道可期、登峰有望?” 有了前世的经验,袁重晖并没有像他的年纪那样幼稚,于是反驳道:“像你那么说,那些出身于修道名门世家的天眷之子,一出生就应该抛去所有的富贵荣华,和草根子弟一样磨砺人生了?但事实是,天眷之子坐享鲜花和光环,草根子弟受尽凄风和冷雨。出生的不平等决定了起点的不平等!那有谁会说我愿意出生在饥寒交迫的家庭?又那有谁会那么傻会从半山腰跑下来说为了公平起见咱们从山脚一起比赛啊!” 袁重晖的意思是话可以说得漂亮从容,远远看去青山绿水的,但接不了地气,拉近了距离事实却是穷山恶水,会让人龇牙咧嘴滴。 司马喈听了哎哟一声:“没有想到你小小的年纪牢骚倒是不少啊!” 袁重晖苦涩地一笑:“牢骚不是某个年纪的专属,它是全天下苦难之人的心声,如果在受苦受难的时候连一句牢骚都不敢发的话,那他们还敢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司马喈听了皱紧了眉头,没有想到袁重晖会有如此重的心理负荷,随即他又展开了眉头:“牢骚多好啊,牢骚越多说明人的愿望越强烈,也越有干劲和动力嘛!我不否认人的出生无法选择,也承认人的起点也千差万别,但是人的修道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一个人缺乏了这笔财富注定无法攀登大道的顶峰,厚积而薄发嘛!越是有远见的修道世家和宗门,越是鼓励自己的子弟隐去光环多去磨砺一番!” 司马喈咂了一下嘴继续苦口婆心:“受苦受难并不可怕,牢骚满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把这些苦难和牢骚变成自己化茧为蝶的财富,而是作茧自缚的枷锁,牢牢锁住自己,永远的沉沦和堕落!就看你是如何选择了!” 袁重晖嘿嘿一笑:“司马前辈,这些我都懂,我不是肚子苦水多,往外倒一点,省的自己撑得慌嘛!” 司马喈听了,云淡风轻的从容消失了,而是眼睛一瞪:“小兔崽子,咋不撑死你呢,害得我瞎操心,也省得我苦口婆心滴说这么一大堆!我知道你对念道情有独钟,不过你也得把其它文道修炼过关才行!命运的罗盘早已经转动,现在你就来抽签看看,命运是如何安排你的第一个文道修炼的!” 司马喈取出除念道之外的所有文道道签:琴道、棋道、书道、画道、医道……一一放在一个竹筒里,摇了一摇晃了三晃,放在袁重晖的面前,任其抽取。 袁重晖看了一下竹筒里的道签,嘴里嘀咕了一声:“司马前辈,你不会使用道法作弊吧?” 司马喈嘴里露出轻笑:“臭小子,在你面前还用得着道法作弊!” 袁重晖在所有的文道里,最想修的是念道,最熟悉的当属文道,最拿的出手是医道,当然希望抽中其中的一个,这样熟门熟路,入道也快捷。于是就在心里碎碎念着,希望抽到三者中的一个,顺手抽取了一个道签,仔细一看,却是棋道,不禁大失所望。 司马喈看了是幸灾乐祸:“进了棋道院可有你小子罪受的!这可是你自己抽取的,命由己作,怨不得别人,是福是祸都得自己兜着!你拿着道签这就可以前去棋道院,自会有人在那给你安排!” 话说完,就准备走,忽然又停了下来,“哦,对了,我的玉佩得还给我了!“手一招,袁重晖腰间的玉佩就抓到了手中,嘴里哼了两声,“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身影刹那间消逝不见。 袁重晖手里拿着棋道道签,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按说跟随莫长老出门办事有功受奖,应该是大把的丹药、高级的功法砸过来才是!自己已经突破到了气元境,自然有权利选择外门其中任何一个道门修炼,现在却让自己抽取修炼外门的棋道,这算哪门子奖励嘛!” 感觉到被忽悠而反应过来的袁重晖连忙高声喊道:“司马前辈,这事可否再商量商量呗?” 可哪里还有司马喈的身影,只留下袁重晖一地鸡毛般凌乱的声音。 第85章 棋道杀伐 袁重晖手里拿着棋道道签,呆了一会,全身感觉都不好了,他知道现在就是想后悔回到莫长老身边当个道童也是不可能的了,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走在前去外门棋道院的路上,突然想到鸿裕也在棋道院,心情刹那间好了许多,又和这小子混在了一起,这也是缘分啊,就是不知这小子在棋道院混的咋样了。 棋道院最前面的一个普通棋室里,鸿裕坐在座位上正打着瞌睡,讲台前一位教席正讲解着棋谱。 “阿嚏!”鸿裕突然打了个大喷嚏,不但把自己的瞌睡打跑了,还吓了教席一一跳,以为自己哪儿又讲错了,连忙看向下面。一见是鸿裕,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手一指鸿裕:” 鸿裕你给我站起来,讲讲这个棋局!” 鸿裕一听,慌了,自己刚才正打着瞌睡,那里听得教席讲了什么,连忙摇头道:“禀报教席,我不会!” “不会捣什么乱?你跟我滚出去受罚!”教席把桌子一拍,发怒了。 “滚出去,就滚出去,受罚后正好跑去美美睡上一觉,最好是梦个美女,比听这劳什子棋道强上不知多少倍!刚才打了个喷嚏,老大了,不知是谁想我了,不会是老大吧!” 鸿裕嘴里嘀咕着走出了棋室。 教席望着鸿裕的背影,冷笑道:“就这样的猪头,还跑来学棋道,干脆拿根绳子吊死算了!” 底下的道生是一阵哄笑,有胆大的说道:“吊死的猪头哪里有烫死的猪头好看,死猪不怕开水烫嘛!”又引来一阵笑声。 袁重晖拿着道签来到棋道院,一个叫孔夏的执事接待了他,审验道签,登记注册,分发道生玉牌、住室钥匙,明确棋道指导教席……一系列流程,是有条不紊。 袁重晖乘隙询问孔夏执事:“孔执事可否知道棋道院一个叫鸿裕的,不知他现在在棋道学的怎样了?” 孔夏执事听了,撇了撇一下嘴:“你说鸿裕啊,绰号‘猪头’的?他能够活着就不错喽,生不如死啊,还学什么棋道?” 袁重晖听了吓一跳:“不就学个棋道么,至于生生死死的吗?什么时候鸿裕有了这么难听的绰号了?” 孔夏执事撂下一句:“很快你就会知道喽!”说完转身离去。 袁重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决定先去找鸿裕探探情况,一来看望死党,二来深入了解一下棋道院,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他在道生宿舍楼里七转八转,接连问了几个道生,最后才在一间最为简陋破旧的道生宿舍里找到了鸿裕。 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只见鸿裕鼻青脸肿,衣着破烂,躺在那里说着梦话:“老大,别动,那块红烧肉是我的!哎,齐冀,那盘酱牛肉留给我好不好?展彤,那鸡腿就别跟我抢了好嘛?“这梦话让袁重晖听来忒难受。才过了几个月啊,一向自诩风流潇洒的鸿裕竟落魄到这种模样,虽然之前的模样也不怎么样,但同样红光满面的情形,其底色却不知相差了多少倍。 “鸿裕!鸿裕!……”袁重晖接连大声地叫了好几声才把鸿裕叫醒。 “是谁在喊本少爷呀?这么没眼色!没见本少在做美梦吃好东西嘛!”鸿裕揉揉惺忪红肿的眼,皱紧了眉头不满地说道。 待到看见是袁重晖,脸色就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嗷”地一声扑了上来,抱住袁重晖是好一顿嚎啕大哭,鼻涕一把泪一把:“老大,你终于来了,如果你不来,我这条小命可就撂在这了,他嘛的这儿不把道生当人啊!” 袁重晖递给他一张纸巾:“先把鼻涕眼泪擦一擦,有话慢慢说!” 鸿裕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哽咽着,话是断断续续,但是袁重晖听得却是明明白白了。 原来棋道院秉承棋道乃杀伐争胜之道的宗旨,为了培养修炼棋道道生的争强好胜之心,在入院新生中拟定了一条“狼争虎斗“的规则——道生之间的残酷竞争。 道生每次想学棋道就先比拼打斗,取胜者才有学习棋道的机会,失败者先要受罚,再等待下一轮的比拼,通过争胜获得修道的机会。 棋道争胜失败者要受罚! 上课教席争抢回答不上来要受罚! 棋道检验不过关者要受罚! …… 总之两个字:争与罚! 争出你的心气! 争出你的斗志! 争出你的勇气! …… 而所谓的受罚就是要通过武道傀儡阵的考验。直到过关为止。 而像鸿裕这样不操心修炼的惫懒之人,不论是道生之间的比拼,还是受罚经受武道傀儡阵的考验,每次当然都是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再加上人本来就胖,所以博得了个“猪头”的绰号。不过鸿裕也有一点好处,皮臊肉厚,顶挨!虽然每次都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但是过后又是活蹦乱跳,美梦做的不要不要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本少在现实中斗不过,梦中还斗不过?就连教席都没有办法治好他的惫懒病,激不起他的上进心和斗志。 鸿裕又抹了一把鼻涕:“这儿就是猪也比我活得舒服啊!我说本少爷不玩了抽身走人总可以吧!可是他嘛的还不允许,说什么要么走了进来躺着出去,要么堂堂正正凭借棋道手段闯出去!你说像我这样潇洒不羁随心所欲去留无滞的人能忍受青灯照壁下棋如坐禅的约束嘛?“ 袁重晖听了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修炼棋道跟过家家一样,说不玩就不玩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没心没肺只想着疯玩从不操心修炼的鸿裕哪能受的了这样的罪! 袁重晖揶揄他道:“我看你刚才睡得可香甜了,嘴角还挂着笑意呢,也不见你有多遭罪多难受的样子!“ 鸿裕呜咽着:“在现实中受了罪,还不允许我在梦中享点福,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袁重晖一时无语,也只有鸿裕这样的奇葩才会有这样的做派,换个人可能就是另一番情景。 袁重晖又问道:“小强现在怎样了?” 当初他准备离开明道宗的时候,把独角火牛留在了鸿裕身边,以为这样处境可以好一点。 “你说那只独角火牛啊?别提了,那货就是嫌贫爱富的主,一看我落难了,就丢下我,不知跑到哪逍遥自在了,说不定找到了一只小母牛一起快活也不一定!” 袁重晖懒得听他瞎掰扯,就撂在床上一瓶丹药和一包灵石:“先把你身的伤治好,以后再想想办法!” 鸿裕见了,眼冒绿光,一把抓了过来:“老大,你发财了!是在哪发的啊,要不带着兄弟一起去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好兄弟嘛!” 他又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问:“你不会是靠着一副好身板发那些小娘们的财吧?” 不过当他看到袁重晖脸上的疤痕时随即又改了口:“像老大你这样英明神武正直坦荡之人岂会赚取那些窝囊钱,砸给你都不会要滴!” 袁重晖懒得听他的嚼舌头的无聊之言,撂下一句“鸿裕,你是真的需要操心修炼了,否则下场会更惨!”就走了。这话可比撂下的药瓶和灵石袋更重! “干嘛呢,大惊小怪滴!” 鸿裕嘀咕了一句,翻了一个身,又去做他的旖旎美梦去了! …… …… 袁重晖来到棋道院的修武场,二十几个和他年纪相仿初来乍到的少年正叽叽喳喳热烈谈论着即将到来的棋道修炼,等待着修道教席的安排,所以袁重晖来的还不算晚,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国字脸,连腮胡,不怒自威,正是负责他们这一拨道生棋道修炼的教席宸昇。 宸昇打了一个唿哨,少年们顿时安静下来,自觉地围了上来。宸昇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些少年,脸无表情地说道:“我丑话先说到前头,学习棋道绝非是过家家做游戏,而是有可能走到修道巅峰的修炼大道,必须吃得起苦,受得起罪,所以自认承受得起愿意学习棋道的就留下,承受不起不愿意的就趁早卷起铺盖滚蛋,可不要说道到中途再打退堂鼓,那可就晚喽!用棋道内的一句行话叫落棋无悔,所以我问你们一句,愿不愿意?” 说到这眼露寒光,刺得众少年把脖子缩了一缩,矮了半截。但又都很快昂头挺胸大声回答:“愿意!”如果不愿意,来这修炼个锤子嘛?早就另觅高枝了!“ 袁重晖在心里点点头,人家棋道院没有错啊,早就提前声明了嘛!是鸿裕自己没脑子玩性大,不以为然啊! 宸昇点了点头:“那好,现在我们二十四个道生,正好两两一组,进行拼斗,十二个胜利者赢得第一次讲授棋道的机会,失败的十二个去到傀儡阵受罚,力争下一次赢得机会!” 众道生除了袁重晖,其余的都是面面相觑,心说哪有这样奇葩的修道规定啊?但是事已至此,已无可奈何,只得接受。套用刚才宸昇教席的话叫落棋无悔,只得照教席说的办。所以大家从先前的抵触变为无奈,转而又跃跃欲试。毕竟是少年嘛,争强好斗也是应有的一种天性。 于是大家开始互相寻觅起自己的对手来,这可是自己踏上修道路上的第一块踏道石,必须谨慎小心,所以都想找一个软柿子捏,当然彼此熟悉交好的就算了,总不能为了修道什么都不讲了嘛,像他们这样的年纪还做不到这样绝情。 由于袁重晖是一个人单独前来,所以很快就有好几个少年准备前来挑战他,袁重晖耸耸肩,并不为此生气担心,因为他知道,哪怕是你再刻意回避,只要在同一个教席下学习棋道,彼此之间迟早会成为比拼竞争的对手滴,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的问题罢了。 二十四个少年好一番喧闹后,终于两两分成了十二个小组,宸昇在一边是冷眼瞧着,并不插手,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袁重晖最终的同组对手是一个名叫张佑之的少年,两人互通了姓名后,张佑之向着袁重晖双拳一抱:“袁师兄,待会比拼,还望拳下留情!” 袁重晖也不搭话,一个鱼跃,猛扑上前,一拳就把张佑之撂倒了,张佑之躺在地上还有点懵逼,不知是咋回事哩! 袁重晖用手拍拍他的脸蛋:”兄弟,拳下留情,可是脚下也得有路啊!佑之,嗯,难怪那么幼稚!你的名字得改一改了,不如改为‘张成熟’更好一点!” 当然,这只是袁重晖的讥讽而已,内心里自不认为这个少年有多么幼稚,能够挤掉其他几个同时挑中袁重晖作为对手的人,又岂是幼稚之人?只不过看不得这厮的惺惺作态而已!再说自己跟随霍英歌千里走双骑,一路上看他与劫匪马贼厮杀拼命,自然深悟出奇制胜的道理。 其他十一组的少年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这样也可以?”本来他们还有点忸怩不好意思先动手呢,但是现在有了袁重晖这样的先例,觉得自己跟着做也不为耻,自然也有样学样,嗷嗷叫着朝着对手猛扑过来。一番拼斗之后,十一个得意洋洋的少年脚下躺了十一个鼻青脸肿面带沮丧的失败者。 宸昇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暗自点头,招手让袁重晖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后,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禀报宸教席,道生袁重晖!” 袁重晖立正站直昂首挺胸回答。 “嗯,不错!修炼棋道首先就需要你这样干脆利索杀伐果断的性格与手段,黏黏糊糊婆婆妈妈干脆回家偎炕头算了,还修什么道?“宸昇赞许地说道。接着又直接宣布道:”以后你就是这一班道生的首席弟子了,带着取胜的道生跟我去上棋道第一课!至于其他人嘛……”他把眼睛一轮,“ 立即到傀儡阵接受惩罚!” 胜利的道生兴高采地在袁重晖的带领下跟着宸昇教席去上棋道课。失败的道生嘴里骂骂咧咧着类似‘卑鄙’‘无耻’的话前去接受傀儡阵的惩罚。 第86章 争胜之道 第一堂棋道课自然是有负责他们这一拨的宸昇教席亲自上。宸昇教席站在讲台上,巡望着十二名座位上的道生,严肃地问道:“你们前来修炼棋道,谁个能够说说,何谓棋道?”神情是不怒自威。 一个机灵的道生从刚才的比拼中尝得了甜头,立即大声回答:“禀告宸教席,棋道乃拼斗杀伐之道!”除了袁重晖,其他10个道生是纷纷点头称是。 宸昇教席听了皱皱眉头,把视线转向袁重晖:“重晖,你的看法呢?” 袁重晖挠挠头皮:“棋道是拼斗杀伐之道不假,但更是争胜之道。杀伐乃是方法手段,战而胜之才是目的。” 宸昇教席听了眼睛一亮,赞许道:“说得好!下棋当然需要拼斗杀伐,但并不是把对手的棋子吃干抹净才算真正取胜,你们啥时见到过双方下完棋,棋盘上只剩下战胜一方的棋子了?要知道,并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真正下棋的高手!” 宸昇教席话语一转,进而又问道:“棋道为何是取胜之道呢?有没有双赢的棋道呢?” “不取胜还下个锤子棋嘛!干脆推枰认输算了!” “哪里有双赢的棋道哟!” “你看那凡是下棋的,为了争一个棋子,个个好像公鸡斗架似的,横眉立目的,与下棋前是判若两人,还不是想赢棋嘛!“ 众道生是议论纷纷,自以为这回总算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就连袁重晖也认为宸昇教席的这一问有点莫名其妙。 宸昇教席听了眉头皱的比以前更紧了,他又把视线盯向了袁重晖,想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袁重晖沉吟了一下,结合前世的知识积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棋道的取胜之道是其追求的道则所限定,双赢的棋道如果有,也是大赢和小赢的差异,绝对的双赢似乎很难实现。” 听了袁重晖的答案,宸昇教席的眉头稍稍展开了一些,但并不满意,因为与他想要的答案还有很大的差距。他叹了一口气:“难怪我们明道宗成不了一流宗门了,如果道生的天资都像你们那样,想要咸鱼翻身跨入一流宗门也只能是梦想了。” 这话说得众道生包括袁重晖个个无语的低下了头。 宸昇教席接着说道:“天资的差距不仅仅是修道体质的差距,更是眼界认识的差距。修道体质的差距是造化弄人天赋秉赋,人力难为;眼界认识的差距却可以通过我们后天自身的努力加以弥补。你们所说的棋道知识大都受囿于棋盘游戏上你来我往厮杀争夺的小道,而不知我们所修的棋道却是直通天道的修炼大道,二者相较有着天壤之别。” 说到这,他的眼光变得格外深沉悠远:“棋盘小世界,世界大棋局。真正的棋道修炼乃是以棋道窥天道,从而走上修炼的顶峰。据说有棋道大能可以天地万物为棋枰,以芸芸众生为棋子,下一盘笼罩天地之大棋,所有棋盘上的众生皆为其肆意操纵,随心所欲的棋子。可笑你们为井底之蛙还不自知,还以为是看到了棋道的全貌!” 宸昇教席用手一挥,讲台前凭空立即出现了一个棋盘,在棋盘的一角,黑白分明的摆了几十个棋子,他指着棋盘对众道生说:“这是围棋的一个定式,也是我们修炼棋道的基础,它对我们修炼棋道有什么好处呢?” 一众道生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然对围棋的定式略有了解,纷纷答道:“使行棋时更准确,更省力,可以避免计算上的错误!” 宸昇教席听了,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一众道生,也不说话,又用手一指定式,令众道生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定式上的黑白棋子纷纷离开了棋盘,各自按照自己的行棋路线在大家面前呈现出了一种图形。 宸昇教席指着图形说道:”对我们修炼棋道的人来说,这个图形在棋盘上是一种定式,在我们体内,就是一种灵气运转的方式,把这种方式通过我们的身体施放出来,就是一种法术。有多少种围棋定式就有多少种法术!”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掌握棋道定式并不难,难的有这样几个。”他把手指伸出来三个。 “一是我们每人受到禀赋的限制,识力、时间和精力都有一定的上限,决定了我们不可能记住所有的定式,只能记住最基本的一些定式。就如同大道三千,我们只能选择其中有限的几条。 “二是怎样把一个个基本定式衔接起来。缺少巧妙地衔接,带来的结果,在棋盘上,就是被人家拦腰截断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体现在灵气运转上,就是灵气缺乏贯穿一气的运转纽带;体现在法术上,就是法术之间会出现明显的间隔,很容易被对手破掉。 “三是定式是固定呆板的,灵气运转是沿着固定路线的,法术也是有着既定手法的;而行棋是灵活多变的,每个人的身体内的灵气也是千差万别的,施法时面临的情况也是千变万化的;怎样做到把定式灵活变通形成见着拆着的活力,把灵气运转变得圆融自如,把法术施展变得千变万化。这些可以说没有千锤百炼百炼成钢的艰苦努力,是不可能掌握的。” 大家听罢恍然大悟,一个个惭愧的低下头,难怪宸昇教席刚才用鄙夷的目光看自己。 宸昇教席说到这用手一挥,图形刹那间消失,他又在棋盘上随意放上一个黑子:“人生如棋,人生的第一步就如同上天随手放下的一个白色的棋子,好也罢,乖也罢,落下就再也无法改变,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这以后的棋子下好。” 他边说边又在黑子旁放了一颗白棋:“白棋就如同我们的各种竞争对手和恶劣的环境。我们要战胜白棋,就必须谨慎小心地下好每一步。如果你能把以后所有的棋子都下好,与第一个棋子前呼后应,连成一气,那么即使第一步棋上天给我们放的不好又如何?难就难在要想下好每一步,又谈何容易,再高明的棋道高手也难以做到,所以下好关键子就显得格外重要,所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就是这个意思。而何为关键子,每个人的情况各不相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是很难参与的。但是有一点要提醒你们,胜负常在棋内,棋理常在棋外。修养境界的高低,决定了你们关键子的不同。” 下面的张佑之听了,大声说道:“我看袁重晖的修养境界就有问题,人家给他客气一下,可他倒好,上来就是一记重拳,我的脖子现在还痛着呢!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当你的首席弟子嘛!” 宸昇教席听了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我看袁重晖的拳还不够重,否则你小子就不会神气活现地坐在这了,而是躺在病床上呼爹叫娘的了!正好就这件事说回到我们之前最初的问题上:为何棋道不仅是拼斗杀伐之道更是争胜之道?” 张佑之听了:“这……?”摸着脖子感到有些委屈,自己反倒成了恶人先告状了! 宸昇教席也不搭理他,继续说道:“修道,修的不仅是道法,还有气运和机缘。芸芸众生,为何只有少数之人才能够走上修道之途?不仅仅是修道禀赋的问题,还有修道资源的问题。每一位走上修道之途的修士身后,都有着大量的修炼资源的堆积,否则,再好的天赋也不行。但是修士的欲望无限,修炼的资源有限,如何解决?有人说,当然要靠气运和机缘了!那么,气运和机缘又从何而来?是机缘巧合忽然天上忽然掉下一颗金丹,还是因缘际会一觉醒来得到绝世功法,还是走了狗屎运在深山老林里一脚踩到仙草仙果?”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 宸昇教席意味深长地自问自答:“对于草根修士来说都不是! 所有的机缘、气运都要靠自身努力争取才行!那么问题来了,大家都努力了,机缘和气运归属于谁呢?当然是优秀者得之!大道争锋,争得就是这份机缘和气运!棋盘上的杀伐争胜其实就是草根修士为自己的修道之路而争锋的缩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棋道是为草根修士修道之路量身打造的一条修道路径,与那些所谓的武道相比绝不逊色,甚至某些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小子们,拿出你们的斗志,打起你们的精气神,好好修炼棋道吧,未来大道可期、长生有望!“ 讲完,扔下一句话“过七天时间我要检查你们对《星辰十八式》第一式‘斗转星移’的掌握情况。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身后一众道生赞叹钦佩的目光和声音。 “宸昇教席太厉害了! ” “宸昇教席在棋道院当教席可有点太屈才了! ” “大宗门的教席也不外如此!” “这下终于遇到了一位好教席!” “棋道院修道,不虚此行!” 感叹完毕,大家仔细体会他话中的种种深意,其中袁重晖更是食髓知味,震撼与惊喜杂陈。 震撼的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棋盘之中,却折射出了某种人世的众生之象,蕴含了这么深刻的修道至理;棋道如此,那么书道、琴道……让他以后绝不能小看任何一种道门。 惊喜地是他从宸昇教席所显示的定式图形中看出来,这和灵纹图形是多么的相似,是不是二者也有相通之处,可以从棋道而入符道呢? 第87章 跑路的斗转星移 袁重晖下课后,直奔棋道院的藏书楼,在那里借到了棋谱《星辰十八式》,回到宿舍,然后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来。 袁重晖当然不是看棋子是如何下的,而是研究这十八个定式所呈现出来的图形有何奥妙,气息是怎样运转,法术是如何施展的,真要让他坐在那里规规矩矩下棋他才不干呢? 随着一张张定式的行棋路线在笔下画出来,纸上出现了十八个式样各异的图形,在袁重晖眼里这十八个图形与十八个灵纹图形无异。 袁重晖首先把目光聚焦在了第一个定式图形——斗转星移。他用笔沿着行棋的路线在那里轻轻摹画着,然后仔细揣摩图形的运转路线规律;并试着在身体内按照这种路线规律来驱动灵气。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有点天真了,斗转星移行气路线图和真正的灵气运行图就如同烧瓷胚子和成品,它们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在纸上看起来简单的图形,一旦运用灵气在体内运转的时候,问题就来了。因为在纸上的行棋路线并不是连续不断的完整的一条线路,而是棋断意连,但是灵气的运转却需要循环往复源源不断,一旦断下来,那种气滞淤塞的情况可真是难受,幸亏他打通了身体各处的隐脉,使得淤滞的灵气可以随时从隐脉处排出,否则非得经脉受阻,半身瘫痪不可! 袁重晖连忙停下来,仔细在心中思考其中的问题:“既然这棋子的基本定式《星辰十八式》蕴含了十八种灵气运转的方法与术法,那为何启道院的教席们不直接把它补充完整以有益于道生们的修行呢?难道他们不知其中的凶险吗?” 他思前想后,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又重新回到原点,把目光盯在了斗转星移的棋谱上,看着黑白分明的棋子,他一步一步地开始推敲起棋谱来。在推敲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种情况,那就是自己的行棋思路,总有一些步骤和棋谱不能相合,显得非常别扭,而自己却觉得下的十分舒服。 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还是棋谱太死板?这个问题一出现,他识海里火花突然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己要抓住了,可又转瞬即逝。他开始仔细回想宸昇教席上课时说过的每一句话,想从里面找到答案。 “定式是固定呆板的,灵气运转是沿着固定路线的,法术也是有着既定手法的;而行棋是灵活多变的,每个人的身体内的灵气也是千差万别的,施法时面临的情况也是千变万化的;怎样做到把定式灵活变通形成见着拆着的活力,把灵气运转变得圆融自如,把法术施展变得千变万化,这些可以说没有千锤百炼百炼成钢的艰苦努力,是不可能掌握的。” 当他回忆到这几句话的时候,是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教席们的良苦用心,找到了纠结已久的问题答案:“这是让道生们结合自身的特殊情况,在棋谱的基础上,自行专研,把灵气运转的路线图自己补充完整,从而修炼出适合自己的法术啊!” “这也太有点那个了吧!”明白过来的袁重晖腹诽不已,虽然有棋谱的基本框架,但他并不认为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相反,而是有着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惊险。 “难道自己也要这么做?” 袁重晖摸着下巴沉思。 不久,他“嘿嘿”地笑了起来,颇有几分狡黠的意味:“自己识海里有烙印的那幅神秘纹图,何不让它把这斗转星移的行气路线图补充完整呢?不相信连这点小事也办不了!”摹画了那么长时间的神秘纹图,袁重晖自己当然可以把斗转星移的行气路线图补充完整,但是他并不满足,要补充完整,就补充成最完美的!自己的能力是不行的。古语说得好,君子善假于物。有这么好的东西不利用不是浪费资源嘛? 想通了的袁重晖兴致勃勃的先在识海里摹画出斗转星移的行气路线图,然就用神识驱动识海里那光茫四射的神秘纹图,把斗转星移的行气路线图吞噬掉,然后异化成一条灵动完美的斗转星移行气路线图。 用神识感知着完美的斗转星移行气路线图,“这下总可以了吧!”袁重晖长抒了一口气,袁重晖的眉毛完成了月牙,心里那个美呀,有着说不出的舒坦和快活,浑然不知此刻已经到了夜半时分。 有了完美的斗转星移行气路线图,袁重晖自然好不客气地拿来使用。此时他发现体内的灵气如臂使指,运转的非常得心应手。随着体内灵气的缓缓流动, 令他惊异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身体竟然随着灵气的运转慢慢飘了起来! “法术!” “果真是法术!” 袁重晖惊喜地大叫起来。这可是自己人生第一次运用法术啊!从此哥也是术士的一员了!得意忘形之下,体内的气息流转顿时停滞下来,“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疼的他大叫起来。 “重晖,半夜不睡你在弄啥哩,弄得我睡觉都不得安生哩?”隔壁同班的洪林揉着眼睛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跑过来询问。 “不小心摔了一跤,吵了你,对不起啊!”袁重晖连忙道歉。 洪林这才嘀咕着又跑了回去。 袁重晖摸着摔痛的嘴巴,自言自语:“看来得意之下绝不能忘形啊!”吸取了教训的他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操控这斗转星移。 “嘣!”袁重晖一个控制不好,头撞在了住室的天花板上。袁重晖摸着头上的包,是满脸的黑线,“看来小心也不行啊!”他知道这与小心不小心没关系,这就是熟练不熟练的问题。 “啪!”袁重晖的身子又撞上了室内的床。 整个夜晚,袁重晖就跟遇到了鬼打墙一样,与室内的各种器具进行亲密接触。鼻青脸肿,全身淤青自在情理之中。 但是随着他操控灵气的技巧越来越熟练,他终于可以自如地操控身体随意的上下左右移动而不再四处碰壁。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古乐府的一首小诗《江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过去还不理解,认为后四句纯属啰嗦,现在明白了,非有这四句就不能表达出鱼戏莲叶间的自由和快乐。 “对,就是自由二字!”袁重晖现在就有这种鱼戏莲叶间的自由感觉。 “哈哈!真爽啊!” 袁重晖这才发出了一声感叹,却不知屋内何时飘进来一个隐形人。 这个隐形人看见袁重晖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来回自如地操控身体,不禁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明道宗的棋道院有这么精妙的法术了?” “小朋友,你是在练习什么法术啊!” 这个隐形人出声询问了。 听到声音,袁重晖下了一跳,屋内明明没有人影,怎么会有人的声音呢? “你是谁?为何进入我的房间?” 袁重晖惊问道。 “嘿嘿,你们的宗主都没有资格问我是谁,你说小小的明道宗还有什么地方是我到不了的?”这个声音倨傲地说。 “你既然这么牛x,那为何不知我练的是什么法术啊?”袁重晖一向对牛逼哄哄的人就反感,于是反唇相讥道。 “小兔崽子,给你个好脸你就蹬鼻子上脸,反天了!”这声音老羞成怒,“落在我手里就由不得你说不说了!”他伸出无形的大手抓向袁重晖。 袁重晖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的神识远超常人,敏锐地感知到了手抓过来的那种心悸。不由自主地使出斗转星移,身子一下子躲了过去。 “咦!小屁孩,没想道还真有一套!”隐形人对袁重晖能够躲过他这无形的一抓很是意外,对于抓住袁重晖逼问法术的心情更迫切了。 “法术再精妙,在法术祖宗的本真人的面前使用就可笑至极了!”隐形人懒得跟袁重晖墨迹,使出袖里乾坤的手段就要把袁重晖直接掳走。 “什么人敢在我明道宗撒野?”一声惊神的道喝,一只发光的灵符兀的在隐形人面前出现。 隐形人的身子一滞,“嘛的,明道宗啥时间出现了这样的大能了?”知道事已不谐,走为上策,嘴里连忙念念有词,身形快速的消逝而去。 “臭小子,到哪里都不让人省心!”司马喈声到人到,云淡风轻地出现在袁重晖的面前。他打量着袁重晖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小子,在棋道院混的还不错吧?” 袁重晖连忙上前拜见,他是惊魂未定,一时间更是无语回答,心说你看我这狼狈样,还故意问我混的不错,这不是故意寒碜我嘛,作为长辈也不能这样没有风范吧,但是看在救人的情分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司马喈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子,吃的苦中苦,方得道中道啊!”说完,身影刹那间消逝不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袁重晖是见怪不怪,对此倒没有什么,因为他的注意力都转到另外的方面了,一是那个无形的隐身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明道宗,要是在宗门内有这样一个神出鬼没的隐形人作恶,除了神秘的司马长老,那岂不是人人自危?二是刚才自己为躲避隐形人不由自主地使出的斗转星移,这个法术到底是用来干啥用的! 对于前者,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有疑问也只能在心里;对于后者确实在是重中之重,一个修道者,如果连自己修炼的道法都不知用途,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出去会被人笑话死滴! 想到这,他再次施展起斗转星移来,发现除了操控身体的快速移动外,并没有特殊的地方。可它为什么被列为了星辰十八式的第一式呢?这其中必有深意! 袁重晖的掘劲此时上来了,一定要搞清楚! 他再次把目光盯向了斗转星移的棋谱上,这次他把视线扩大了,想看看斗转星移定式之后的行棋路线,当他的目光顺着棋子的行棋方向看去,不由得一呆,他发现棋子竟然有向外扩展的趋势,仔细再看,不是为了扩大地盘,那是……? 他脑子突然出现了一个词:“跑路!” 想到这,连他也不敢相信,秉承杀伐争胜为宗旨的棋道的第一个基本道法竟然是以闪躲跑路见长的身法功法!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既符合棋理,也符合杀伐争胜的一个基本原则——保命!连命都保护不得,还争个屁胜?争胜不得,那也得跑路保命啊! “创立这星辰十八式的前辈可真是奇思妙想用心良苦呀!”豁然开朗的袁重晖感慨道。 第88章 宸昇教席的一石三鸟之计 鼻青脸肿全身酸痛的袁重晖摇晃着胳膊走出住室的时候,外面已是艳阳高照,一夜无眠的他非但没有丝毫睡意,反而是心满意足,他觉得是需要美餐一顿犒劳犒劳自己了,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 一路上遇到同班的几个道声,除了神经大条的洪林外,个个都是熊猫眼。见此,袁重晖心中暗笑,看来为了修炼都是彻夜未眠啊!就是不知是不是有自己的收获大。 他正猜测着,迎面鸿裕正跑了过来。鸿裕看见袁重晖的狼狈相,毫不掩饰地大声嚷道:“老大,看你那熊样也不会是落到了和我一样的境遇吧?” 袁重晖乜斜了他一眼:“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个个都是挨揍的料!” 鸿裕赶紧搂住他的肩膀嬉笑道:“老大就另当别论了,即使挨揍也肯定是与众不同滴!”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袁重晖懒得与他斗嘴,伸手一揪他的耳朵:“走,陪我吃顿美餐!” 鸿裕一听美餐二字,两眼放光,就连耳朵被揪也不嫌疼了,喜笑颜开地大呼小叫:“走,吃美餐喽!” 启道院的餐厅环境布置的还是不错的,包间、大厅等可以满足各种道生的用餐需求。 袁重晖要了一个小包间,虽然贵了点,但是一来舒适、安静,二来他是有话要对鸿裕说。看着狼吞虎咽般猛往嘴里塞各种美食的鸿裕,他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鸿裕,你整天这样混吃混喝不修炼可不是办法,迟早一天你会后悔滴!我发现了一个棋道的秘密,你要不要听,对你的棋道修炼会有帮助!” 鸿裕吃力地把最后一口菜咽下去,用手抹了一下嘴巴:“老大,实话告诉你,在棋道院我就是明珠暗投,棋道跟本就不是我鸿裕修道的机缘,迟早有一天我鸿裕会鸿运当头,一飞冲天滴!就是再大的棋道秘密我也不感兴趣!不过我倒有一个秘密可以告诉你,那就是白天受罚受得越狠,夜晚做梦也就越美,这是不是吃得苦中苦,方得甜上甜啊?” 袁重晖:“……” 这简直和司马长老的吃得苦中苦,方得道中道是异曲同工之妙啊!袁重晖无语之后,转念一想,也对,人各有志,不能勉强。至于鸿裕能不能遇到像他说得鸿运当头,那就看他以后的造化了!想通以后的袁重晖大步走出了包间,鸿裕在后连忙叫道:“老大,我没有带钱,你付了饭钱再走啊!可是你让我来陪你吃顿美餐的!” 袁重晖留给了鸿裕一个大大的背影,远远地甩下了一句:“祝你今夜做个美滋滋的甜梦!” …… …… 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又到了第二次授课的时间了,二十个道生齐刷刷地站在修武场上,不过大都是黑眼圈、鼻青脸肿滴,精神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好。 不论是看景不如听景也好,还是身临其境更能体会宸昇教席所讲的棋道也罢,能够踏入气元境的修者都不是草包,都有自己或明或暗的授课消息来源。反正是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期待着这回自己有更大的收获。 看见每个人极差的脸色状况,宸昇教席点点头,这正是他所要的结果,如果自己讲授完毕,每个人都无动于衷才是最坏的结果。 宸昇教席对袁重晖下令道:“立即分组进行斗转星移的比赛测试!” 袁重晖立即响亮的回答:“是!” 他走到19名道生前面,大声询问道:“我们这次比赛测试进行抽签分组怎么样?” 大家是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因为这种分组没有水分也没有人情,最为公平合理,如果自认为抽的不好,纯属个人的运气问题,怨不得别人。 没有上次的喧哗和吵闹,大家很快就分成了两两一组的十二个小组。每个小组成员受上次比斗的影响都虎视眈眈,小心戒备着对手,提防自己成为出其不意的牺牲品。 说来也巧,张佑之又和袁重晖抽到了一组。张佑之眼露寒光望着袁重晖,把手指关节捏的是啪啪直响,准备报上次的一拳之仇。 随着一声令下,每个人都饿虎扑食般地扑向了对手,想率先击倒对手,为自己博得这次受教的机会。张佑之更是毫不含糊,挥拳直扑袁重晖面门而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袁重晖这次反而屹立不动,笑意盈盈地看着直奔面门的拳头。 这反常的举动让张佑之神情一凝,心说这小子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即使有后手也不至于这么托大啊! 张佑之明知其中必有原因,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小心一点看这小子如何接招吧!他并没有中途停下挥拳的动作,只是让自己的拳劲减弱了几分,以防有诈。 但是他千防万防,没有防到袁重晖已经精妙地掌握了斗转星移的道法,只见袁重晖在拳头挨近自己鼻尖的一刹那,身子如燕子抄水般从张佑之的头上飞过,然后一掌击在张佑之的脖子上:“你给我躺下吧!” 张佑之是听话地应声而到,他们又是第一个分出胜负的小组。再看其他11组,又都陷入了纠缠与鏖战中,很久才结束了拼斗。 见此情景,宸昇教席脸色马上变得难看起来,他发出了第二道指令:“除了袁重晖,所有的道生全部前去接受惩罚!然后获胜的道生到我这接受第二次授课。” “凭什么?这不公平!”有道生不满地叫了起来,“我也取胜了,为何要接受惩罚,而袁重晖却能够置身事外?” “即使他是第一个取胜的,也不至于如此照顾吧!”有道生跟着附和。 “凭什么?”宸昇教席冷冷一笑,“就凭袁重晖掌握了斗转星移的道法!你们能说说斗转星移的奥妙吗?” 叫喊的几个道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眼瞪小眼一番,不吭声了,乖乖地跑去受罚。 宸昇教席对着袁重晖招招手:”来,重晖,给我演示一下,让我来看看你对斗转星移的掌握程度。” 看着袁重晖操控身体进行灵活自如地上下左右移动,宸昇教席的眼神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虽然从操控熟练的程度来说,与自己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身法飘逸洒脱之中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致却是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宸昇教席是大为惊诧,看来这小子也是有着自己的道缘的。 …… …… 十二个取胜的道生开始了宸昇教席第二次的授课活动。宸昇教席望着十一位鼻青脸肿的狼狈相,嘴里冷哼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今天就让袁重晖给你们上一课!” 他把目光望向袁重晖:“重晖,你到讲席前来,就把你对斗转星移的领悟和掌握情况给大家讲一讲,让他们心服口服!” 袁重晖没有想到宸昇教席回来这一招,他犹豫了一下,这毕竟是属于自己个人领悟的东西,现在却要被和大家分享,搁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掂量掂量。但现在宸昇教席这样要求自己了,必有他的道理。前世教师的身份使得他对此并不怯场,于是,就泰然自若地走上讲席,对着讲席前的棋盘,把自己对斗转星移的理解和掌握情况侃侃道出,当然自己识海里的那个神秘纹图对斗转星移进行补充完整的事是不能讲地,这可是自己的大秘密,说出去会带来**烦滴! 一番讲解之后,宸昇教席是带头鼓起掌来,十一位道生更是把巴掌拍的啪啪响,心里个个是又惊又喜: “惊得是没有想到袁重晖能够对斗转星移蕴含的道道如此精辟透彻的理解和掌握,并且还把这些都毫不保留地讲给了他们,这得多么无私的胸襟啊!自己和人家的差距又是何等之大啊! 喜的是自己而今听到了斗转星移其中的奥秘,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少走弯路,事半功倍地修炼好这个道法,又是何等的幸运啊!简直和天上掉下馅饼差不多!” 就是两次都受挫于袁重晖的张佑之也是在心里感慨,自己两次输的不冤,对方还是手下留情了。 宸昇教席趁此时机,取出一枚清香四溢的丹药对大家说道:“鉴于袁重晖的优异表现和无私精神,我决定奖励给他一枚气元丹,以资鼓励,如果以后哪位道生有如此优异的表现,也是如此,那就看各位的努力了!” “气元丹!”讲席下的道生们不禁惊呼起来,“这可是正好提高他们丹湖的最佳丹药啊!” 原来不同境界的修士体内的灵力是不同的,气元境的叫气元力,魂元境的叫魂元力……依此类推。灵力不仅存在于丹田,也存在于身体的各个部位,只不过丹田处的灵力最为丰富,调动起来也最为快捷,对修士的作用也最大,所以丹田处的灵力汇聚处有一个专门的名称叫“丹湖”。气元丹的作用就是扩充修士的丹湖,使得它容纳灵力的能力大大提高,当然相应的修士调动灵力施展道法的威力也与之俱增。 对于这些出身于草根的少年来说,气元丹是可遇而难求的丹药,所以现在看见宸昇教席竟然奖励给袁重晖一枚气元丹,自然是羡慕得要死。 宸昇教席对袁重晖的现身说法进行奖励,此举可谓是用意颇深,一石三鸟:既奖励了袁重晖讲出斗转星移道法的无私精神,又激发了其他道生钻研棋道的热情,也为自己开讲的棋道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深得深谋远略的棋理妙处。 …… …… 宸昇教席清了清嗓子,开始了第二次棋道讲授,大家也都是瞪大了眼睛盼望着有更精彩的内容呈现。 “上一讲我们讲到了棋道杀伐争胜的特点,但是如果你只看到了这一点,那就一叶障目了!”宸昇教席随手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大家看这颗棋子,属于孤子,气少而短,很容易被对手吃掉,但是当我们沿着这颗棋子,下出一连串棋子的时候,或者是把几个棋子首尾相连牢牢抱成团的时候,气就变得既多且长,就很难被吃掉了!” 他说到这故意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这就好比是你们这些一个个草根道生,在和对手杀伐争胜的时候,人单势孤的,很容易被干掉,从而成为别人道途上的牺牲品。但是当你们团结起来,牢牢抱成团的时候,别人再要想干掉你们,就困难得多了。所以棋道的”争“不只是争胜,还要抱团争气。争胜是目的,争气是手段。” 这时,道生们迷惑不解,提出了自己的困惑:“宸昇教席,你一会儿说杀伐争胜,一会儿说抱团争气,我怎么知道谁是杀伐争胜的对手,谁是抱团争气的战友呢?” 宸昇教席打了个响指:”这理就又在棋外了,涉及到你们待人接物、为人处世、远见卓识、纵横捭阖的本事了,处理得当,敌手就会成为道友,道友也会成为战友;没有永恒的对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一个处处四面受敌的修士是很难走上修道大途的,因为处处是阻碍;一个处处受到欢迎的修士其修道之途则坦途顺利的多,因为处处是帮手。在修道之途上,多一点抱团争气,进而扩大为争锋之大势,何愁不能大道争胜呢?” 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结束了此次授道:“一人走,走的快;一群人走,才走的远,修道亦然!” 第89章 年少之情如柳黄 袁重晖望着宸昇教席的背影,陷入了沉思。此次授道,他说出了斗转星移的修炼秘密,看似有点吃亏,实则收获最大,除了宸昇教席关于修道的谆谆教诲金玉良言外,不仅得到了气元丹的奖励,还无形中在一班众道生中树立了威信,为以后的修道之途做了一次很好的人脉铺垫,以后如果运用得当,当可以作为不小的助力。 袁重晖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吞服下气元丹,以防夜长梦多,毕竟实力的增长才是修道的根本,没有实力,就如抱成团的蚂蚁,再大也避免不了被别人无情碾压的结果。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地。 气元丹一入肚,先是腹中一阵燥热,接着丹田处的丹湖就如冲了气的气球开始慢慢膨胀,原本平静无波的丹田处的灵气也像烧开的开水,开始沸腾翻滚起来,随着丹湖的变大慢慢地向四周扩散蔓延。如果说先前丹田处的灵气,是一股清浅的清泉,那么此时就如同一汪碧潭,显得幽深了许多。丹湖中央,一朵边缘浅蓝中央橙红的火苗在其上摇曳,更显婀娜之姿。 感知着丹田处的变化,袁重晖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于是他试着把浩然正气功、弑神诀和千手莲花掌等一一试来,果然灵活自如了许多,尤其是摹画识海里的神秘纹图,更是灵光了许多,一次竟然可以摹画出了两条,而且都比之前的灵动了许多,不由得他不惊喜。原来他之前摹画灵纹的时候,神识虽然强大,但是储存的灵气不够,就如同开辟一条河渠,河道修的够宽,可是河里的水源太少,终究成不了汪洋的气象,现在灵气变得充沛,跟了上来,自然是另一番景象了。就连一三拳打起来也是虎虎生威,力量大了许多。书上说灵气是灵力的源泉,这话真可谓是至理名言。 …… …… 第二天,袁重晖刚吃罢早饭,张佑之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袁老大,宸昇教席让你今天领着我们去采摘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材呢!” 在袁重晖手中吃瘪过两次,聆听过一次道法讲解后,张佑之不但没有在心里嫉恨袁重晖,反而心服口服,打心眼里开始崇拜起对方来,把他当作自己跟随修道的老大。 原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炼,除了袁重晖,其他的道生大都经受过处罚,身体上或大或小都有了一些暗伤,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积累起来,就会对身体甚至是经脉都会有所伤害,影响道法的修炼不说,严重的甚至导致身体的残疾和境界的阻滞。而明道宗的外门有自己的药园,虽比不上内门药园的档次,但是常见的修炼药材还是种植了不少,以供弟子日常修炼所需。 原来是这样啊!袁重晖听了张佑之的解释,恍然明白过来,既然是宸昇教席的安排,那就听教席的喽!他把手一挥,“走,采药去!” 明道宗外门的药园在距离棋道院不远的栖鸣山,当袁重晖带领着一行二十人浩浩荡荡来到那儿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不少的其他外门弟子在那采摘药材了。 “大家各自挑选一个区域自行采摘吧!”袁重晖吆喝了一句,带头跳进了药园。可等他扭头一看,其他人一个都站着没动,但是神情却有点忸怩。 “你们?……” 洪林朝着远处的一个地方努努嘴:“老大,大家是想到那边采药哩!” 袁重晖朝着洪林努嘴的方向看去,一群乐道院的少女正在那儿莺莺燕燕地边嬉笑边采摘着一种可用来涂脸光润皮肤的植物星星草,不禁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帮浑小子动了春心了! “想去那就去呗!” “那个少年男子不钟情,那个少年女子不怀春”,年少之情自古亦然。袁重晖立即应许了,并且带头朝着乐道院的少女们所在的区域走去。 “老大万岁!”人群是一阵欢呼,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大家各自挑选了一位少女开始上前搭讪起来。这其中最先入巷的是洪林,别看他平常修炼懒惰,可是在搭讪小姑娘方面却是很有一手,他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很快就把身边的那位小姑娘逗得是喜笑颜开,笑声不断。 “喜欢吃糖嘞?” “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笑得这么甜哩?” “你脸上有东西嘞!” “没有啊,哪里?有什么?” “有我的目光哩!” …… “喂,我是棋道院的道生袁重晖,请问姑娘你是…… “袁重晖搭讪的是一个文静清秀但是眉头不展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见袁重晖走近她身边,眉头更紧了,但也没有避开,“我叫晓琴,乐道院的。”回应完依然认真地采摘着星星草。 袁重晖笑了一下,脸上的疤痕可以影响他笑容的灿烂,但妨碍不了他的真诚。 “星星草如果搭配桃花美容的功效会更好!”袁重晖笑着说道。 “真的?” 晓琴惊异地抬起头,上扬的一双月牙眉更增添了几分清秀之气。 “我学过一段医道,对药材的药理略知一二!” 袁重晖认真地回答。 离他不远的洪林听了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锤子的药理,这分明是情理嘛,老大是想走桃花运哩!” 晓琴却信以为真,眉头舒展开了几分,轻声询问袁重晖:“听说棋道院有个宸昇教席,不知袁师兄是否认识?” 袁重晖嘿嘿一笑:“师兄不才,正是宸昇教席门下!” “听人说他教弟子懒散的很,在棋道院品评很差的。” 晓琴说道。 “一派胡言!宸昇教席教授弟子不拘一格,另辟蹊径,是很受弟子喜爱和尊重的,不知是哪个乌鸦嘴在外面造谣胡说!”袁重晖勃然大怒,他是最痛恨那种搬弄是非的小人。话说出口突然又觉得不妥,“晓琴师妹,对不起,我不是说你哈!” 晓琴的眉头此时完全展开了,微微笑了一下,如嫩柳吐黄,更加清新可人。她小声回道:“我又没有责怪师兄你,不必说道歉的!” 她抬眼远眺,突然发现前面有一株非常大的星星草,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就要跑着前去采摘! “晓琴师妹,小心前面有蛇!”眼尖的袁重晖看见前方有一条蛇,但是一把没有拉住,晓琴的身影向着前面飘去。 “啊!……“晓琴的身影是去的快,回来的急,没有站稳,一下子正好跌在袁重晖的怀里。 “老大,不愧是老大,这么快就玉人入怀嘞!”附近的洪林看得真切,羡慕地感叹道。 “洪师兄,你说的啥?”旁边的小姑娘对于他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说的这句话一下子没有听清,出声询问。 “哦,我是说这儿山老大了,红花绿叶的确实愉人心怀嘞!” 洪林连忙改口说道,“师妹,这儿有一朵漂亮的,我给你戴上啵!” 晓琴红着脸从袁重晖的怀里跳了出来,只见前面果真有一条斑斓花蛇正昂着头吐着信子。虽然修道之人不惧一般的野兽,但是对于女孩子来说,蛇啊,鼠啊一类的动物还是让他们有些心怯的。 袁重晖看了看散布四周莺莺燕燕的小姑娘,虽然不想杀生,但还是用一根树枝穿透了花蛇的七寸。 他前去采了了那棵星星草,递给晓琴:“晓琴师妹,花草下会经常会有蛇埋伏来捕食出没在四周的一些小动物的,以后要小心。” “知道了,袁师兄!”晓琴听了,脸更红了,连忙低下头。 “对了,晓琴师妹,你学习琴道,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晓霜的女孩!”这才是他搭讪乐道院女孩子的原因。 “晓霜?”晓琴在嘴边重复了一下名字,“啊,对了袁师兄,你说的是不是有一次在云上琅苑清音阁吹埙的那位姑娘?” 袁重晖点点头,心里涌出些希望。 晓琴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那次我跟随师傅也在那儿,晓霜姑娘的乐道真是太厉害了,至今回想起来,埙声还在耳边回响哩,就连师傅都叹为观止的!” 但这并不是袁重晖想要的信息,眼里的希望慢慢熄灭。两人边采摘药材边小声交谈着,晓琴的情绪明显比之前活泼了许多。 …… …… “滚,竟敢搭讪我的女人!不然我让你筋骨寸断,爬都爬不回去!”一个声音怒吼道。 “谁搭讪你的女人了!乐道院小姑娘家家的,啥时成了你的女人了?“一个声音不满地回应道。 不远处传来的喧哗声打断了袁重晖和晓琴融洽的交谈。袁重晖听出了正是洪林的声音,赶忙跑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人在那里高声怒吼着,洪林捂着脸小声反驳着,另一边的脸上还有着五个通红的手指印,旁边站着一个惊惶失措的小姑娘,眼睛里露出惊鹿般不知所措的眼神。 洪林看见袁重晖,委屈地叫出声来:“老大,我正和这位乐道院的依林师妹说会话嘞,这位师兄看见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噼啪两巴掌,说是我搭讪了他的女人,还让我滚,不然就要打断我的筋脉哩!” 少男少女在药园里一边采摘一边聊天,应该是人世间最美的风景之一,花开陌上,爱藏心间。所有的爱慕就如初春的嫩柳,含苞欲放,让人不舍又让人憧憬。不是有首诗这样写道:“年少之情如柳黄,红花绿叶别样妆,欲吐心事和羞走,却捉蝶儿飞成双。” 而今这绝美的一幕却被马怀才这个不解风情的人给破坏了,不仅大煞风景,还伤人心怀!什么叫“搭讪你的女人”!一个情窦初开含羞带怯的女孩子家家,啥时成了你马怀才的女人了?在袁重晖心中,就凭马怀才说出“女人“二字破坏了少女的所有美,就该挨揍! 旁边有看热闹的也小声议论着。 “马怀才自认早入棋道院两年,资历老,一向骄横惯了,现在惹了他,这位师弟有得苦头吃了!” “还不是依仗家里有钱有势,飞扬跋扈作威作福呗!” “马怀才早就看上了乐道院的依林,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逆鳞,哪位师弟是靠近一下,就要遭到他的打击报复!” “听说有个张政的师弟,惹了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哩!” 这些议论这些话听在耳边,冷在眼里,不是因为马怀才的家世而嫉妒,也不是因为二世祖骄纵的做派,而是两个字——蛮横。蛮,是蛮不讲理、胡作非为,横是专横跋扈横行霸道。更应该痛扁。 但是,两世为人的他自然知道做事的分寸,应该如何处理眼前的一幕。他走上前,双手一拱:“马师兄,在下棋道院新道生袁重晖,我的这位同学自是和乐道院的师妹说话,为何却遭到了你的无故殴打?” 马怀才上下打量了袁重晖几眼,把眼睛一瞪:“我还以为是个人模狗样的前来说道说道,谁知你连人模狗样都不是,是个獐头鼠目的丑八怪!你有什么资格?是谁借你的狗胆敢与我马少爷讲理?不要说和依林师妹说话,就是看一眼都不行!快滚,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袁重晖向四周拱了拱手:“各位师兄听好了,不是我袁重晖不讲理,而是马怀才这厮太无礼,到时间宗门下来调查,还望各位师兄做个见证!”说完,身体快如闪电冲到马怀才面前,挥拳就痛击起来。 马怀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就懵了。一是没有想到袁重晖敢动手,二是没有想到袁重晖的身法这么快。 其实依袁重晖气元境三重的修为,再加上新开拓了丹湖,马怀才这个养尊处优缺乏实战的二世祖,就是有了心理准备也不是袁重晖的对手。这下子,好家伙,痛揍的情况就像炒菜的一锅炖,噼里啪啦热气腾腾的。 袁重晖一边揍,一边嘴里呵斥。 “你不是叫马怀才吗,今天就让你来个怀才不遇,以后该改名叫马坏菜了!” “就你这个顽劣不肖不思进取的二世祖,还想劣马啃嫩草,我看你是瞎了眼!” “你不是觉得你人长得帅人模狗样的吗,那就等会让你撒泡尿照照,看看是你长得好看,还是猪长得好看!”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听了直好笑,想上来劝可又怕惹火上身。 马怀才躺在地上是嗷嗷直叫,很快就鼻青脸肿,给揍成了猪头模样,那模样比当初的鸿裕还惨几分。 最后还是当事人洪林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害怕再这样下去会出了人命,才和张佑之等人上来拉开了袁重晖。 袁重晖意犹未尽,边走边指着地上哎哟直叫的马怀才呵斥道:“以后如果你再狗仗人势为非作歹,我是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让你亲妈都认不得你!” 袁重晖又和晓琴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一众依依不舍的道生离开了药园。 在路上洪林担心地问袁重晖:“老大,今天痛打了马怀才,院里会不会处罚咱们嘞?这厮以后会不会报复咱们嘞?” 袁重晖沉思了一下:“私下里报复是一定的,以后咱们可得小心了,赶紧回去把咱们的修为提升上去,以后再遇见也会多一些底气!至于院里的处罚吗?我看不会,今天理在我们这儿,不怕他在上面使什么幺蛾子!” 他把话一转:“我说洪林,你好歹也是个气元境界的大男人,还在依林小姑娘的面前,马文才扇你耳光你怎么不还手啊?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有脸再见依林!” 洪林摸着依稀还有指头印记的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宸昇教席说让咱们抱团争气,马文才不是咱们启道院的师兄嘛,我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吧,所以就…… ” 袁重晖用手指了指洪林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宸昇教席话是没错,可也得活学活用才对!人家都把手掌扇到你的脸上了,你还想着多一个朋友?敬人者, 人恒敬之;辱人者,人必辱之!以后遇事可得动动脑子了! 今天这事也算是给我们上了一堂灵活运用的棋道课了!” 一众道生哄然称是,看向袁重晖的目光更有敬意了! 第90章 三星在户 袁重晖回到棋道院,立即拿出星辰十八式,着手研究第二式————三星在户。 今天虽说揍马文才那小子揍得痛快,但也留下了隐患,正如他对洪林说的那样,马文才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揍”了之,私下里报复是一定的,这就需要他一方面自警自省,不然到时间惹火上身了都不知道;另一方面要加紧努力提高修为。 他用笔沿着三星在户行棋的路线在那里轻轻摹画着,然后仔细揣摩图形的运转路线规律,并像上次那样在身体内按照这种路线规律来驱动灵气。 果然,灵气运转一如之前一样阻滞,袁重晖有了上次的经验,自然是熟门熟路,把补全灵气运转路线图的任务交给了神秘纹图。 袁重晖按照补全了的三星在户行气路线图驱动灵气在体内运转,他很是期待,这次的三星在户能够给他带来什么令人惊喜的道法。 但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体内的灵气气息畅通流转,可并没有令他惊喜的道法出现。 “尼玛,这是在戏耍修炼者吧?” 袁重晖一阵的头大。 可是他转念一想,宸昇教席曾经说过,对修炼棋道的人来说,棋盘上的每一种定式,在修炼者体内,就是一种灵气运转的方式,这种方式通过修炼者的身体施放出来,就是一种法术。 宸昇教席是不会说谎的,那么一定还有什么奥秘藏在其中,而自己却没有发现而已,但是奥秘又在哪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慢慢自己摸索了。 袁重晖正慢慢摸索三星在户的奥秘的时候,宸昇教席派人来叫了,说是要教授大家一种道法。 这可是一件稀罕事!宸昇教席授课常常是引而不发、点到为止,更多的是让道生自己琢磨,所以很少直接讲授道法。 袁重晖来到修武场的时候,大家已经到齐了,都在伸长脖子等着教席的授课哩。 宸昇教席像平日那样,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过来,看见大家站的得整整齐齐,就点点头,说道:“院里马上要给新一届的道生发布出外实践的任务,身为我宸昇的弟子,如果表现不好,不也丢了本教席的面子不是?所以,我今天就破例一次,教授大家一招道法,出门在外用以防身。” 说完,用手一招,一颗棋子不知从何处飞落下来,握在了手中,然后再向外一抛,喝一声:“去吧!” 棋子打着旋从大家眼前高速掠过,然后直奔修武场边的一棵大槐树上,大家只听得“砰”的一声,传来了巨响。 大家纷纷跑去观看,只见大槐树的躯干上,一颗棋子镶嵌其中,深达半尺。大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棋子要是击打在人的身上,不穿透身体才怪!” “这就是我要教给大家的一种道法,叫控棋术!” 宸昇看着大家惊异的神色,很满意自己的先声夺人,“控棋术其实就是一种控器术,它和别的刀道、剑道、枪道等等没有本质的区别,只不过它们操控的是刀枪剑戟,而我们操控的是棋子罢了。” “不要轻视这一颗小小的棋子,在强大的棋道修士手里就是追魂夺魄的致命武器。而且这只是一颗棋子,当你能操控两颗、三颗乃至成千上百颗棋子的时候,大家想想,又该是多么惊人的场面!” 宸昇话里充满了磁性,吸引了大家最大的想象力。 一众道生,当然也包括袁重晖自己,惊诧的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有一个胆大的道生出声询问道:“宸教席,你能操控多少颗棋子啊!” 宸昇听了,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想套本教席的底不是?”然后感慨道:“今不如昔啊,只能操控18颗棋子了!”说着,眼神里带着悠悠的向往之情。 “那也忒厉害啊!要是我能操控18颗棋子,我就整天笑着过了!”这个道生神往道。 “不要说18颗棋子了,你们能够操控3颗棋子,就算是过了控棋术这一关了!好了,大家仔细听我讲这控棋术的要诀!” 宸昇把大家的神思拉回到现实,开始详细讲解这个道术的要领,并每人发给一颗棋子,让大家慢慢体悟。 袁重晖听着听着,突然发现宸昇教席讲解的控棋要领与三星在户的行气规律极其相似,难道三星在户就是一种控棋术,而宸昇教席现在就是通过控棋术的讲解来暗示大家对于三星在户的掌控,要不然他怎么说要求操控3颗棋子呢? 想到这,袁重晖眼热了起来,开始试着交错运用两种行气规律来操控手中的棋子,果不其然,两种情况都可以操控棋子使其缓慢运动,只是三星在户是要比宸昇教席讲的控棋术复杂、变化了许多。 “不愧是棋道院的教席,深谙棋道,每一步都自有深意啊!”袁重晖一边运用道法来慢慢熟练操控棋子,一边感慨。至于他操控棋子的手法变化没有人注意,因为每一个人都用惊喜的眼光盯着自己面前移动的那颗棋子,无暇旁顾。 宸昇教席在大家大致掌握了操控棋子的要领后,然后说道:“熟能生巧,希望大家回去后要多加练习,下面跟随我到库房领取特制的棋子。” 来到库房,登记完毕,专门有负责此事的执事领着道生进入到库房。执事指着库房里的货架说:“大家根据自己的能力各自挑选一颗棋子即可!” 货架上, 摆放着大大小小形态各类的棋子,只是这不是一般的棋子,而是全部刻上了符文的法器,上面的符文光晕流转,端的不凡。大家是看在眼里,是喜上心头。 “这可是你们走上修道之路拥有的第一个法器,可要慎重挑选哟!”执事提醒大家。 一众道生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棋子法器,是目不暇接,不知挑什么样的好。袁重晖也是看花了眼,话用一句诗形容此时的状况是最合适不过的,“棋子渐欲迷人眼”,只有走走看看再说。 当他来到库房最里面的时候,突然他被最顶层上的三颗棋子法器所吸引了,其它棋子法器都是一个个摆放的,唯独这三颗棋子是摆放在一起,垒成了品字形,虽然上面的符文没有其它的法器那么流光溢彩,但是却有隐隐的光芒像似星光闪烁。 他立即停下了脚步,也许是三星在户的疑惑还没有解开,眼前的这三颗棋子法器触动了他心里的某根神经。 “这是……” 他立即取下这三颗棋子法器仔细观察,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于是就拿着跑到库房门口询问执事。 “请问执事,这三颗棋子法器有何说法?”他恭敬地询问道。 “你问这三颗棋子法器啊?它有一个独特的名字叫星光!” 执事撇了它们一眼,是脱口而出。 “怎么,你准备挑选它们作为你的法器吗?” 执事惊讶地询问道。 “有什么不妥吗?”对于执事脸上惊讶的表情袁重晖很是不解。 “这三颗法器是我这库房最出名的法器,也是唯一的成套法器!” 执事语气说起来却有点轻描淡写。 “哇!这么厉害!”袁重晖感慨道。 听到袁重晖的感叹,执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轻笑:“小伙子,它们之所以出名,就是从来就没有人使用成功过!” “啊!……”袁重晖感觉到不可思议,“那还摆放在货架上!”言外之意不能使用的法器还不早点当作废品处理掉。 执事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是我这品阶最高的棋子法器,是作为镇库之宝滴!没有人使用成功不代表它不能使用,也许有一天真的有人使用成功呢?” 虽然执事的脸色看起来很严肃,但是袁重晖听起来却有点戏谑的味道。这个库房存放的法器当然不会有多高的等级,不然也不会任由他们这群菜鸟前来挑选,成套的法器肯定会在高级的库房存放,他猜测这套名叫星光的高级法器之所以沦落在这,恐怕也是不能使用的原因。 但袁重晖还是点点头,执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执事继续说道:“小伙子,你还会挑选它们作为你的法器吗?” 袁重晖沉思了一下,也许是星光的名字太特别,也许是自信的缘故,就点点头:“我还是想试一试!” 执事感觉到袁重晖有点钻牛角尖,于是就提醒他:“小伙子,还是慎重一点,决定了就不能后悔哟!” 袁重晖咬了咬牙:“就是它们了,绝不后悔!” 他说这话其实还是有底气的,那就是当初和霍英歌一起千里走双骑,从劫匪手里劫了不少法器,全都换成了灵石,如果这套棋子法器不能使用,他还可以再到坊市里购买嘛!但是眼前的这套法器万一是自己的机缘,但被自己错过了,那还不后悔死!袁重晖似乎摸到了棋道的门槛,考虑问题也变得进退有度了。 执事听了还想再为难袁重晖一下,看他到底有没有决心选择星光作为自己的法器,于是就说道:“小伙子,道生在我这挑选法器一般只能选择一件,两件以上需要教席的批准,而星光却是一套三件,所以你是不能直接拿走星光的!” 袁重晖心说这还不好办,宸昇教席就在库房外面呢!于是跑去找来宸昇教席,向他说明了情况。 宸昇教席听说他要挑选星光作为自己的法器,也是很惊讶,但是这种事他一般是不会干涉的,更何况是自己青睐的弟子,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执事看着他们师徒离去的背影,嘴里感慨道:“真是一对奇葩师徒!”感慨完,突然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个道生真的有可能使用星光。这种感觉一出现,他忽然有了一种心痛的滋味,不由得哎呀叫出声:“我的星光耶,你再也不能在我的库房灿烂了呀!” 一众道生在挑选了自己满意的棋子法器后,兴高采烈地跟着宸昇教席回到修武场,宸昇教席让大家继续熟悉和修炼控棋术,并把袁重晖单独叫了过来:“重晖,听说之前你们和马怀才起了冲突,并把他痛揍了一顿,可有此事!” 袁重晖把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宸昇教席。 宸昇教席听了摸着下巴沉思道:“马怀才的叔叔马有德,是咱们棋道院的一个后勤长老,手中可有不小的权力。但是棋道院不比其他道院,是最讲规则和道理的,明面上他是不会出手报复你们的,但是暗地里使点小绊子还是有可能的。以后你们注意点就是了。哦,对了你挑选的星光法器真要是不能用的话,就来找我,我送给你一件好的棋子法器。” 袁重晖听见此言是十分的感动:“谢谢宸教席,如果有事情我再找您!” 临告别宸昇教席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又回头问道:“宸教席,真的有可以操控成千上万颗棋子法器的大能吗?” 宸昇教席哈哈一笑:“忽悠你们的,如果真的有那样的能耐的话,就不会去操控那么多棋子法器了,而是心念所致,即是棋中世界!” 袁重晖听了也是会心地一笑,屁颠屁颠地跑了,去琢磨自己选中的星光法器了。 …… …… 在棋道院另一处一个装饰精致的房间里,马怀才是躺在床上不停地哀嚎,旁边一个小厮在给他小心翼翼地擦创伤药,床前一个五十多岁留着一缕长髯的中年男子来回地度着步,正是马怀才的叔叔马有德。 突然,他停了下来,对马怀才说道:“文才,给你说过多少次,低调一点,多放些心思在修炼上,少去惹点花花草草的,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不光你自己因为此事在棋道院搞得声名狼藉沸沸扬扬的,就连我也受到了一些不好的风评!” 马怀才哭丧着脸,诉苦道:“叔叔,你是不知道,那个叫袁重晖的兔崽子是多么地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专门打我的脸,这是故意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丑啊!还叫嚣着,说是打得让我亲娘都认不得我哩。可怜我孤苦伶仃地,打小就没有见过亲娘一面,只有叔叔你一个亲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马有德听了,心里忽然一软,自己没有其他子嗣,只有马怀才这个名义上的侄子,其实是他的一个私生子,想起马怀才母亲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是不让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但你要注意一些,不要仗着我的名义惹是生非啊!“ 马怀才嘀咕了一句:“我也不是想让你早点抱侄孙嘛!那袁重晖不给我面子也就罢了,可连您的面子也不给,是不是太嚣张了些!————哎呦,你轻点,弄痛了我的伤口!“马怀才又对旁边给他小心翼翼地擦创伤药的小厮叫道。 马有德又来回踱了两步,说道:“这个袁重晖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这个道生的来历可不简单,先是被雷电劈中,无意之中治愈了神魂,又成了不再来包掌柜的养子,跟随启道院洪乔贝院长学习修道基础,后来不知怎得又成了丹道大长老莫长老的药童,据说还与供奉长老司马喈有过交集,这些人都不是你叔叔我所能惹得,不过现在他既然在棋道院修炼,那惩治他的机会就有的是,这个场子迟早我会给你找回来,这一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养伤,哪都不能去!“ 他冷笑了一下:“县官不如现管,到时间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说完,推门出去了,留下马怀才在那里抱着脑袋鬼哭狼嚎。 …… …… 袁重晖拿着星光,翻来覆去不断交替试着着用宸昇教席教给的控棋术和三星在户的行气方法来操控它,果真像那位执事说的,星光是纹丝不动。当然不动才是合理的,有了动静才是违背常理的,你想想,那么多的人试着操控使用它,都没有成功,难道袁重晖一试就能成功? 袁重晖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就不能使用吗?那么炼制此法器的人是想给修炼棋道的修士开个玩笑,抑或本身就是个废品,还是另有隐情? “难道是符纹的原因?” 袁重晖最后把目光盯在了星光上面的符纹上,开始研究起来。他对此虽算不上是行家里手,但有了摹画神秘纹图的经验,已不是初入此道的菜鸟,随着对星光上面符文的探索逐渐深入,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星光上面的符纹不是炼器师用灵力篆刻的,因为根本就没有灵力的气息。 “这是……?” 袁重晖顿了一顿,脑子没来由突然冒出来一个词:“神念!”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词,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不会吧,那得多大的念力才能在器具上篆刻出来啊!难道真的是念力如刀?” 袁重晖此时是神思飞转,念头一个接着一个,但心里也是越来越热。他想到之前宸昇教席“心念所致,即是棋中世界”的话,更是有点心痒难耐,“自己所修炼的浩然正气诀”就是在念力的基础上加以修炼成功的,那自己如果用操控念力的方法来操控这星光,岂不是歪打正着?“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让自己跳动的心平静下来,然后摒弃所有的杂念,集中精力开始运用念力来慢慢摹画星光上的符文,当他摹画完毕的一刹那,异变突然产生了,星光是突然迸发出璀璨的光芒,然后打着旋飞转起来,最后消失在了袁重晖的眉头里。 “这又是……?“ 袁重晖连忙检视识海,只见星光高高地悬挂在识海上空,如同三颗星星,按照三星在户的行气规律在识海上空缓慢地运动,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笼罩并庇护着整个识海,并和识海里的雪山交相辉映,真可谓是“三星高照,星光护佑“! “难道这才是三星在户真正的奥秘,控棋攻敌只是它的功用外化的一方面?”想想也是,“进可攻,退可守”,这才是真正的行棋之道嘛! 当然,袁重晖此次的造化并不仅仅是发现了三星在户的真正奥秘,其实这三颗只能用念力操控的棋子“星光”才是他最大的收获————那就是当自己的神识和灵力被对手束缚控制的时候,念力操控的星光就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看来这星光可不简单啊!” 袁重晖感知着识海星光的淡淡光芒,是欣喜异常。 第91章 外出任务 袁重晖他们的任务不久就下来了,任务竹简上说得很简单,就是棋道院的一名外门弟子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棋道院决定派遣一名教席率领一些新入门的弟子前去调查情况,一来探查这名外门弟子失踪的原因,二来借此锻炼磨砺这些新入院的道生。 袁重晖拿着任务玉简,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名外门弟子失踪的地点就在明道宗不远的太阿城北的鹤鸣山,按说这已经是明道宗的势力范围,一般人是不敢轻易动手的,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他想起自己在室内修炼时莫名出现的隐形人,感觉此事并不像表面呈现的那么简单。 袁重晖心里忖度着,便为此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遇到了什么不测之事,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是得不偿失!他同时也暗中嘱咐了同班的道生,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早早做好了准备的袁重晖,提前一步来到了修武场前,等待着与其他道生汇合。这时其他道生还没来,袁重晖便盘坐在修武场上,一边安静的等着,一边在识海里感知和熟悉星光的行气规律。 没过多久,其他道生便说说笑笑地来到修武场,毕竟这是他们正式拜入明道宗外门以来的第一次外出外务,每个人心里是既忐忑又兴奋。他们看见袁重晖,连忙上来打招呼见礼。 很快,率领他们外出任务的教席也来了,却不是宸昇教席,却是另一个班的教席,叫武源。 大家一看教席来了,连忙围了上来。武源教席数了数人数,正好够,于是就对一众道生说道:“这次外出任务本来应是宸昇教席率领你们的,可是正好有个临时的紧急任务,需要他前去办理,所以就由我来带领大家前去完成这次任务了,希望大家一切听从指挥,切不可擅自行动!”大家轰然答应。 武源教席又问道:“谁是袁重晖?” 袁重晖连忙走上前一步:“弟子就是,武教席有何吩咐?” 武源教席上下打量了袁重晖两眼,点点头,说道:“听宸昇教席说你是他的首席弟子,在道生中有很高的威信,还希望你率领大家积极配合圆满完成这次任务!” “是!”袁重晖响亮地回答。 “那就随我去吧!” 武源教席一挥手,率领着二十来人,也算是一支不小的队伍了,向着太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自从学了斗转星移之后,大家走路的速度比之前是快了十倍都不止,虽不是脚不沾地,但也远远超过了一般的轻身术。至于做飞船法器,一是没资格,二是距离不远,没必要。 众人来到太阿城,城主程翔早已得到了传信,亲自率领属下来到城外迎接,以表达对明道宗的尊敬。 见过礼,程翔城主笑着对武源教席说:“武仙长,在下已经在城主府略备薄酒,还请众仙长赏脸赴宴!” 武源教席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这样也好,咱们边吃边聊!” 程翔城主在城主府摆了五大桌来招待明道宗众人,参加宴会的还有太阿城当地的名流。席间是各种敬酒,就连袁重晖等一众道生都喝了不少,个个舌头都喝得有点大。袁重晖是历经前世,熟知其中的套路,也是应对得宜,比其他师兄弟们少喝了几杯,头脑还算清楚。 只听得武源教席在酒过三巡之后,询问程翔城主:“程城主,最近太阿城有没有可疑的修道之人出入啊?” 程翔城主一拍脑袋:“哎呀,酒喝得高兴了,竟然一时忘了把重要的信息报告给仙长了!最近太阿城确实有些不正常,出入太阿城的修士竟比平日多了3倍都不止,而且个个举止显得非常古怪,您说,太阿城既没有宝物出现,又没有大型拍卖会举行,可就是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修士呢?但是这些修士又没有出格的行为,大都是行色匆匆的,所以我们太阿城的护卫也不好采取贸然行动,只能暗中小心戒备。” “哦,原来是这样!” 武源教席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还望程城主即时向我们通报!” 程翔城主连忙点头:“一定!一定!” 吃罢酒席,程翔城主要安排众人在城主府歇息,被武源教席以还有事情要办给拒绝了。 武源教席领着大家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客栈暂时歇息,叫店伙计熬了醒酒汤给大家喝。大家酒醒后,对于醉酒个个感觉到很惭愧,虽然身为修士,喝点酒并不妨碍修行,可对于法术的操控还是有些影响的。 武源教席并没有责怪大家,而是命令立即休息,等待下一步行动的命令。然后武源教席悄悄单独把袁重晖叫了过去,询问道:“袁师侄,听说宸昇教席对你一向比较欣赏看重,对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袁重晖沉思了一下:“明面上没有什么问题,好像非常正常。但是我有一事不明白的是,既然太阿城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的修士,为什么程城主不早点派人向明道宗汇报,而非要等到您问的时候他才说出来呢?而我们明道宗也没有及时发现,难道我们没有专门负责信息工作的人员和部门吗?” 武源教席赞许地点点头:“袁师侄果然观察敏锐,能从无疑处存疑,于正常之中看出不正常的情况。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约束你们喝酒,以免让人看出异常。实话告诉你,这次我们明道宗失踪的正是出身于棋道院负责信息工作的一名长老,而不是对外宣称的一名外门弟子。” 袁重晖听了此言,吓了一跳:“武教席,长老级别的高级修士失踪的事,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所能掺和的事嘛?” 随即,他恍然大悟:“难道是让我们做诱饵,来钓出此事的幕后黑手?”话一说出口,但是脸色刷地变黑了,这不是前来送死的嘛,诱饵有这么好当的吗? 武源教席点点头:“是的,我们这次前来就是当诱饵,不过,你放心,绝不是让大家前来送死!很快就有强有力的后援前来支持我们!之所以这样做,宗门是有深谋远略全盘考虑与苦衷的。不久之前就有大能观测天象、推算天机,预测天下很快将有一场异变,现在整个灵墟包括天荒之地都有点风雨欲来的味道,所以早一点做出应变的策略就可能抢先一步占得先机,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就是这个道理。但是怎样做出应变的策略,却众说纷纭。明道宗作为五星宗门,实力有限,处于风雨飘摇动荡之中恐很难自保。所以时不我待,为了明道宗的兴衰,不能按部就班采取行动,只能方法激进一些,通过分配各种危险的任务,尽快发现培养有潜力的弟子,让这些弟子早点脱颖而出,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扛起宗门的兴亡重任。我们这次的行动就兼有考察弟子的任务。所以你们一方面要千万小心,不要轻举妄动;但另一方面,又要随机应变、妥善应对,不能墨守成规,循规蹈矩。” 袁重晖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和重大危机后,心里很不平静,他明白此中的道理,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世事沧桑更见能士风采”,不过对于武源教席所说的强有力的后援却心存怀疑,“明道宗这样一个五星宗门能有多大的实力?除非是司马喈长老亲自出马,否则就不要提强有力仨字!” 跟随莫长老出去一番见过世面的他眼界亦非昔日可比,自然清楚明道宗现在的实力状况,所以心里对此很是腹诽,但是事已至此,已无可奈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对于武源教席的话只有听从而已矣,不过对于武源教席本人倒是有了新的认识,是一位擅长谋略的有智之士,决不是一般的教席可比。 …… …… 鹤鸣山的深处,一群黑衣人正埋伏在树林深处,忽然一个身穿白袍气宇不凡的青年带着两个仆从飞掠了过来,只是脸上略带轻浮的眼睛,使之减色不少。这群埋伏的黑衣人心里很是不满,“我们在这埋伏,你这厮却大摇大摆地在此飞掠,还埋伏个屁!“ 不满归不满,但是碍于来人身份特殊,领头之人还是赶快上来招呼:“祈少好!“ 那名名叫祈少的白袍青年大不咧咧地摆摆手:“吕队长,这儿可有什么动静?“ 他发音时声音略为上扬,听起来倒像是“驴队长“,这更让那名吕队长心生怨气,但表面上还得小心奉承:”祈少,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明道宗的修士今天不会前来!“ “你知道个屁!” 祈少傲气十足地说道,“据可靠情报,明道宗由一名教席率领着二十个才入门的菜鸟已经进驻到了太阿城,恐怕很快就会来到鹤鸣山。到时间你和你的兄弟一定要打起精神,全力以赴,把来人全部拿下!”他颐指气使,好像自己就是这次任务的领导者。 吕队长心里腹黑,“神气个啥,还不是依仗自己有个了不起的哥哥就自命不凡目空一切!”但外表还得奉承巴结,“有祈少在此,定能让前来的明道宗众人,一网打尽!” “那好,你就先辛苦一下,带领兄弟们好好埋伏,我到那边暂时休息片刻,到时间有人来了,再通知我!” 祈少嘴角上扬,领着两个仆从大摇大摆地向着后面的丛林走去。 不一会儿,丛林里阵阵灵酒和灵肉的香气飘了过来。埋伏的众黑衣人闻到香气都喉结抖动了一下。其中一个黑衣人咽下了一口口水后对吕队长说道:“头儿,咱们在这辛辛苦苦埋伏,那厮却在一旁吃香的喝辣的,这可是动摇军心啊!” 吕队长心里也直骂娘,这厮哪里是来完成任务,分明是来捣乱来了!但是又有点无可奈何,使者大人不在,自己一个小小的统领也不被人看在眼里。他只好安慰道:“告诉兄弟们,搞好埋伏,完成任务后回头我出钱犒劳兄弟们!” …… …… 等到大家全部酒醒,精气神全部养足之后,武源教席就领着大家悄悄地向着鹤鸣山进发,毕竟明道宗的长老是在鹤鸣山失踪的,实地察访还是很有必要的。 距失踪的地点100米远的地方,武源教席却止住了大家的脚步,袁重晖也觉得不妥,因为前面的地形太狭窄了,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两边山峰耸峙,寒树丛生,而且不时地传来猿猴的啼叫,让人不禁产生丝丝寒意,更让他感觉到困惑的是前方一点法力打斗的痕迹都没有,就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虽说修道之人不怕鬼,但是眼前的诡异情景不由得他不提高警惕。袁重晖就走近武源教席身边,询问道:“武教席,我们的人员就是在这失踪的?看起来不像啊!” “根据失踪人员最后一刻传回的信息,确定无疑地就在此地!你让其他弟子原地待命,你和我先去前面看看!” 武源教席面色凝重地对袁重晖吩咐道。 二人走到耸峙的山峰下面,袁重晖心里突然一阵惊悸,不由得脱口而出道:“武教席,那消息万一是假的呢?” “那就说明此地有埋伏!” 武源教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话一出口,他立即反应过来,变了脸色伸手拉着袁重晖道,”赶快走,此地真有埋伏!” 说时急那时快,吕队长等一行黑衣人已经刷地出现在了山峰的上面,“既然来了,还想走,那就留下吧!” 祁少和他的仆从出现在了另一个山峰上,一只手还拿着没有啃完的鸡腿,对着吕队长笑言:“吕队长,我言不虚吧!等会儿你带领手下去捕捉那领头的教席,其余的小崽子们由我的人来负责擒拿!” 吕队长听到这,嘴角不由得抽动了一下,暗骂祁少太无耻,硬骨头让别人啃,自己专门捡软柿子捏,最后功劳还得占个大头。对于袁重晖这些道生们他一点也不看重,目标主要就是领头的教席。 他也不搭话,用手一挥,率领黑衣人从山峰上飘然而下,拔出利刃,向着武源教席二人直扑过来。 武源教席一推袁重晖:“你快点带着道生们撤退,我来狙击这些人一阵,很快就会有支援上来!”说完掏出一个信号弹,用手向天空一弹,天空中绽现出夺目的蓝色火花。 袁重晖知道自己的能耐,呆在这也是个累赘,还不如赶紧带人跑路,也让武源教席少一些牵绊。于是转身拔腿就跑。 “臭小子,往那跑!”一个身穿白袍气宇不凡的青年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把他截住了。 白袍青年嘴角露出了戏谑的调笑:“有我祁少爷在此,你还想跑?” 说着,手里甩出出一把奇形兵器,铺地一打开,伸出五个抓手向着袁重晖抓去,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直向袁重晖笼罩过来。 袁重晖面临生死时刻,哪里还敢轻慢,迅速地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只金刚符,向着那把奇形兵器而去,二者相撞,发出了啪啪的声响,总算阻止住了奇形兵器的抓取之力。这也是袁重晖准备充分,出了大价钱在宗门的藏宝阁购买了不少灵符,以防万一,此时正好用上。 袁重晖用手抹了一下眉头上的冷汗,偷空看去,只见武源教席正施法与对方相斗,堪堪敌住了领头的吕队长和几个黑衣人,但也被对方缠住,一时脱不开身,无暇顾及其它。其他的黑衣人则手拿利刃向着百十米外的明道宗一众道生冲去,意图来个一网打尽。 第92章 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衣祁少看见袁重晖使出灵符敌住了自己奇形兵器的抓取之势,不惊反喜,“哈哈,一个小小的明道宗外门弟子,竟然能够拥有价值不菲的灵符,看来这明道宗水果然很深啊,这次前来趟水可趟得值了!” 他说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即使是最低级的灵符,也价值不菲,一般的外门弟子哪里用得起! “我到底看看你有多少枚灵符!”白衣祁少说着,又从身边取出一把法器,向着袁重晖直扑而来。袁重晖也迅即地又取出一枚金刚符,敌住了另一只法器。 “哟,还真的有第二枚灵符!” 白衣祁少这回惊诧了,继而变惊诧为恼怒,自己魂元境的修士,一时之间竟然连一个气元境三层的小子都拿不下,确实有点丢人,恼羞成怒之下,使出了杀手锏——神魂镇压。 魂元境之所以比气元境高一大境界,就在于神魂的强大,一旦对低于自己层次的修士施展神魂镇压之后,被镇压者的神魂就会遭到禁锢,招致全身的灵力失去了运转的枢纽,立即就会运转不灵,灵气被阻滞,法力无法施展,这样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由对方宰割。不过一般的修士轻易不会施展神魂镇压,因为神魂镇压本身也是双刃剑,一个不慎遭到意外,就会受到反噬,反而自受其害。 但是袁重晖融合了两人的魂魄,又历经九天神雷的淬炼,其神魂之凝实强大远超一般的修士,再加上修炼弑魂诀,实为妖孽般的情况,哪里会受到白衣祁少的神魂镇压! 所以在白衣祁少使出神魂镇压的杀手锏之后,袁重晖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束手受擒,而是活蹦乱跳的依然故我。让白衣祁少眼珠子都惊得要掉下来,不仅如此,他还从袁重晖的神魂中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意味,他当机立断,赶紧收回神魂镇压,另寻他法。这也是袁重晖经验不足,如果在白衣祁少施出神魂镇压的时候,使出弑魂诀,即使不给白衣祁少致命的伤害,但也够他喝一壶的。 白衣祁少眼睛里满是困惑,眼神望着袁重晖也是明灭不定,最后牙一咬,心疼地拿出一枚灵符——缚灵符。这只灵符可是他特意向哥哥祁笑天要的,价值之高,远超于袁重晖的金刚符几倍,并且使用次数有限,用一次就少一次,当初刚跟他哥哥要的时候,就叮嘱过他,不到关键时候,不要使用。但是他心想,眼前的这个臭小子身上的秘密价值远远大于缚灵符,即使使用了,也利大于弊,说不定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也不一定。 白衣祁少在衡量一番利弊得失之后,决定使用这枚缚灵符,他向着袁重晖一指,嘴里使出法诀“着!”缚灵符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直奔袁重晖而去。 袁重晖看见一枚灵符散发着异样的光芒直奔自己而来,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灵符,心里感觉有些不妙,连忙一气施放出五枚枚金刚符,想以少胜多,占得上风。谁知五枚金刚符遇到对方的缚灵符,就如石沉大海,不但自己的金刚符全部被对方的缚灵符缚住,连自己也被缚灵符牢牢束缚住,动弹不得。 白衣祁少见此情景,松了一口气,心说如果以自己魂元境的境界连一个气元境三层的小子都拿不下,自己丢人不说,恐怕就连自己的哥哥的脸面都丢尽了,回去咋还跟哥哥交代! 白衣祁少走到袁重晖的面前,用手拍拍袁重晖的脸,嘴角上扬:“臭小子,你不是依仗灵符多吗?怎么不多使出来些啊?你以为灵符跟砖头一样,多了能砸死人啊!告诉你一个道理,灵符不在于多,而在于精!本少一个缚灵符使出来,你不得乖乖滴给我躺下吗?” 此时白衣祁少是意气风发,很是得意,他盯着袁重晖的眼睛问道:“臭小子,赶快把你和明道宗隐藏的一些秘密说出来,本少可以考虑饶你一个不死,否则,哼!哼!你的那些师兄弟们就是榜样!”他用手一指不远处明道宗其他的那些道生们。 但是不远处的那一幕却让他的手指却一下子凝固在了空中。只见明道宗的那些道生们并不像他认为的那样被碾压,而是跟他的两个仆从和黑衣人拼得是相持不下。 “噗!”袁重晖笑了出来,心说棋道院的“狼争虎斗“法则与“受罚”模式终于在此显示出了它的最大功效。让他大跌眼镜的是洪林,这家伙平常看起来有些懒懒的,没有想到此时却尤其威猛,一边拼杀一边骂骂咧咧,“狗东西,想打本少的注意是吧,还得拿出些真本事才行!否则看本少不往死里整你才怪哩!” “尼玛!”白衣祁少是一脸的黑线,照着袁重晖的脸啪啪就是两耳光,“小兔崽子,你现在落在了本少的手里,还敢笑出声?你以为本少好说话是吧!给你数三个数的时间立即开口,否则就只有一个下场————死!” 袁重晖历经两世,但被人扇耳光这还是第一次,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他愤恨地用眼瞪着白衣祁少,不再吭声,同时用意念沟通着识海里的星光。 “你还敢拿眼瞪我!” 白衣祁少啪啪又是两耳光,干脆不再跟袁重晖磨叽了,直接在袁重晖身上搜索,希望能找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不可能!”白衣祁少立即否定了这个情况,不然这小子的灵符是从哪里取出来? “难道是储物戒?” 白衣祁少不敢相信自己的这种念头,“一个臭小子怎么会有储物戒?自己还没有呢!” 白衣祁少不由自主地往袁重晖的手上看去,还真发现了一个戒指,他的心立即热了起来,“要真是储物戒,这下自己可就发大发了!” 白衣祁少不由自主地伸手向着袁重晖手上的戒指捋去。手指刚摸上戒指,是蓦然的停住了,一颗发光的棋子从他的眉间穿过,留下了一个手指大的血洞,滴滴鲜血滴在了白色的衣衫上,显得格外的醒目。 这枚发光的棋子正是袁重晖识海里三枚星光里的一枚!袁重晖的灵力虽然被束缚住了,但是意念不受丝毫影响,正好可以用来沟通操控识海里的星光,给了白衣祁少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你……敢杀我?” 白衣祁少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诧神情,进而这神情又变得格外狰狞,“我哥哥一定会为我报仇的!到那时你一定会后悔的!” 袁重晖此时挣脱了缚灵符的束缚,站了起来,也用手拍拍白衣祁少的脸:“如果人死了,又怎么后悔呢?所以,活着才最重要!看在你即将是个死人的份上,我就不报一箭之仇,扇你的耳光了,给你留一个好脸,否则走在阴冥之路会很难看哩!” “你……你……” 白衣祁少头一歪,气息全无,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死不瞑目的节奏。 白衣祁少死亡的一刹那,远方一座洞府里,一名修士正在闭目吐纳修炼,身边的魂牌啪的一声,突然碎成两半。声音惊动了修炼的修士,他睁开眼,看见碎成两半的魂牌,登时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是谁杀了我弟弟,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永世不得轮回超生!” 袁重晖收回星光,然后捡起那枚缚灵符,开始熟练地搜刮起白衣祁少身上的财物。嗨,还真不少,足以抵偿自己几枚金刚符的损耗,另外还有盈余。 再看其他地方的争斗,也已平息,因为明道宗后方的支援人员已经到了,吕队长一看势头不对,赶紧领着黑衣人溜之大吉。 洪林意犹未尽,嘴里犹然骂骂咧咧:“还真是一群怂包哩,本少还没过瘾就跑了,老没劲了!” 武源教席走过来拍拍袁重晖的肩膀:“重晖,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不然这次我们可就会栽个大跟头!” 武源教席的话可不是溢美之词而是肺腑之言,要不是袁重晖缠住白衣祁少这个魂元境的修士,其他的道生恐怕不会是他一合之敌,这样就会形成一边倒的局面,在支援人马未到之前其结果想想也让人后怕。 张佑之看到了地上白衣祁少的尸体,惊呼道:“老大,你竟然干掉了一个,不愧是老大!”要是他知道地上被干掉的这个家伙是魂元境的修士,恐怕咋呼的更厉害。 袁重晖连忙道:“托大家伙的福,是运气!运气!” 洪林看到袁重晖红扑扑的脸蛋,也咋呼道:“老大,这杀这厮好像用力过猛了嘞,你看脸蛋都像小姑娘一样,变红了哩!” 袁重晖白了他一眼,摸着通红的脸蛋,是哈哈哈,此种味道只可意会是难以言传,总不能说我被这厮扇了几个耳光,所以就一怒之下杀了这厮吧! 明道宗前来支援的人马恰是司马喈长老带队,他们手里还提留着一个黑衣人俘虏,据审问说是一个叫暗影的神秘组织的使徒,负责这次围剿明道宗调查人员的行动。 袁重晖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武源教席信心满满地对自己保证,绝不会出事,原来是有底气滴。同时又心生疑惧:“为什么这个暗影组织会对明道宗这一个底蕴并不算深厚的中流宗门而下手?难道明道宗暗藏有他们感兴趣的宝贝或秘密不成?如果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怎么办,总不能次次由司马喈长老出面摆平吗?”但是这些疑惧他目前只能藏在心里,慢慢观察琢磨,而不能挂在嘴边,无他,境界与身份都太低,没有这样的资格去问而已。 第93章 大显身手 大家正准备往回走,司马喈长老却微笑着说道:“又有找麻烦的人来了,等麻烦解决了再走!”语气云淡风轻,似乎在他眼里麻烦不是麻烦,只是一桩小事罢了。 大家正疑惑间,空中传来一阵唳叫,只见一只巨大的碧眼金雕是打着旋儿飘然而下,从金雕上下来三人,为首之人穿着镶金的玄服,是气宇轩昂。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明道宗众人,眼里露出一丝困惑,但又很快消失,嘴里发出一声冷笑:“你们明道宗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动我暗影的使徒!交出我们的人,然后一个个自废修为,尚有一条活路,否则,让你们一个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马喈长老走上前一步,笑意盈盈:“你们暗影的胆子更大,竟敢光天白日之下劫杀我明道宗的修士,又是谁借了你们利欲熏心的狗胆呢?就是慕容萧萧也不敢在我面前自夸,更何况是你!” “你是谁?”此人听到司马喈长老这么说,不禁后退了几步。暗影和血鸦是在灵墟并称的两大神秘组织,其大头领影王就和血鸦的鸦王是谁一样,一直是个迷一样的存在,没有想到却被司马喈长老一口道破,不由得他不吃惊。 “我是谁,拿这个回去让慕容萧萧看看就知道了!“司马喈长老手一甩,一个发光的符箓直奔此人而去. 此人心里一惊,惟恐有诈,接连使出几个遁术躲闪,可是这个符箓却如影随形,怎么也躲闪不了,最终还是给印在了前胸上。 此人的脸色一黑,知道自己这回遇到硬茬了。暗影之所以出名,除了神秘的暗杀手段之外,就是遁术的高妙,往往出乎人的意料。这下却反而在自己擅长的道法上吃瘪,其内心的惊惧与五味杂陈是可想而知。 就此回去吧,一来脸面上过不去,二来自己心有不甘,也想称称对方有几斤几两,否则回去被被组织上下笑话且不说,头儿那也不好交代啊! 想到这,他嘿嘿一笑:“朋友的道法果然有独到之处,不过,也请你领教领教我的手段,否则某是难以心服口服!“ 司马喈长老听了这话,拍拍手:“也好,我也见识见识慕容萧萧这些年到底教了你们哪些东西!” 此人正想上前动手,他身边的一名黑衣人说话了:“霍使君且慢动手,先让属下探探深浅再说!” 那名被属下称为霍使君的人由于刚才没有躲开司马喈长老的灵符,心里正没有底,这名属下的出面恰好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机会,于是就点点头道:“小心一点,这个明道宗的长老有些古怪!” “霍使君请放心,属下定会探出这厮的底细!”说着,纵身跃出,功法运转,当的一声,一把柳叶长刀浮现在了面前,长刀散发出碧绿般诡异的寒光,冷飕飕逼人心魄。 一般情况下,长刀法器是以宽厚重见长,但是这名黑衣人使出的柳叶长刀却窄细轻,敢这样炼制出来的法器必不是一般的法器。 那黑衣人催动柳叶长刀,长刀忽地在空中打了个旋,带着寒光,发出了夺人心魄的尖啸,是直奔司马喈长老脑部二来,好像是要一刀把司马喈长老劈成两半! “长老小心!”司马喈身后的众人看见如此凌厉的刀法,不禁都倒吸了口凉气,变了脸色,自忖要是自己上去,恐怕就是一刀毙命的下场。 柳叶长刀飞驰到司马喈长老面前,眼看便要将其一刀两半,突见司马喈长老伸出两只手指,腾地夹住了柳叶长刀。 竟然夹住了! 是的,两只手指不似人肉筋骨,倒像是钢筋铁骨,牢牢地夹住了柳叶长刀! 司马喈长老身后的众人惊呆了,这手指就是钢筋铁骨也不如啊!毕竟对方的柳叶长刀可不是一般的法器啊! 虽然他们知道司马喈长老在明道宗地位超然,道行深不可测,但也没有料到竟有如此厉害,简直就超越了他们的想象力。 那名黑衣人是眼睛一缩,没有想到对方竟用两只手指就夹住了自己的本命法器!但是面对此种情况又别无退路,他牙一咬,“拼了!” 嘴里是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念叨,司马喈长老手中的柳叶长刀嘭地一声炸裂,裂变成成无数个柳叶小刀,绽放出七彩的光芒,犹如火树银花般四溅开来! 这还怎么躲? “不好!”有人心中满是惊忧,不禁叫出了声。 “司马长老!”有人是瞋目裂眦。 只见司马喈长老是微微一笑,捏着柳叶刀的手指也突地张开,变幻成了一只巨型莲花大手,莲叶倏地一合,火树银花般四溅开来的柳叶小刀全部被收了进去,一只也没有漏掉。 “来而不往非礼也!”司马喈长老呵斥一声,”去吧!”莲花大手向着黑衣人一挥。 “啊!”黑衣人被自己的柳叶刀器刺了个千疮百孔,“噗通”一声,是跌落尘埃,当即毙命。 眼见属下死于非命,那人嘴角抖动了一下。 “霍使君,属下再去探探!”另一名黑衣人硬着头皮站出来说道。 霍使君摇摇头,知道只有自己出手,才有可能挽回些许颜面,再派手下,无异于送死。 “道友道法果然高明!”霍使君嘴角哼了一声,“那我就亲自来领教领教!”说着,手向前一伸,就使出了自己的拿手道法。 “火龙卷!”他道喝一声。 只见一只巨龙喷吐着火焰,直扑司马喈长老而去。站在司马喈长老后面的众人都感受到了火焰的炙热,禁不住后退了几大步。 “这就是慕容萧萧教你的火龙卷吗?不怎么样啊!” 司马喈长老站在火龙喷吐的火焰之中,任凭炙热的火焰把自己包围,依然云淡风轻。 明道宗的众人此时已经司空见惯,不再大惊小怪了,就看司马长老如何巧妙化解了。 “变!”那人嘴里又一声道喝 。 只见包围司马长老的炙热火焰倏地一变,一只凤凰从炙热的火焰中涅盘而生,身后展开的翅膀在炙热的火焰衬托照耀下,显得无比奇丽鲜艳,光彩夺目。 熊熊的火焰之中,凤凰一声唳叫,划破了整个鹤鸣山的上空,双翅扑展,带动着熊熊的火焰,火红的嘴喙则如利剑般向着司马长老的眼睛啄来。道法的变化与威力都不是刚才的那位黑衣人所能相比。 “这样还算是有点小意思!”司马长老嘴角过着轻笑,用手向着凤凰的利喙轻轻一点。 一个灵动的光圈匝地出现,光晕荡漾开来,不仅缚住了凤凰的利喙,也缚住了整个奔腾燃烧的火龙,任凭其咆哮挣扎翻腾,却是挣脱不了。光晕最后慢慢缩紧,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火苗。 司马长老用手一指火苗,火苗直奔黑衣人嘴中的所谓使君而去,那霍使君骇了一跳,连忙使出遁术躲闪,火苗依然如影随形,最后印在了霍使君胸前的符箓中央,倏地钻了进去,消逝不见。 霍使君心里一惊,就想再次使出秘法。但是他很快变了脸色,全身的灵气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半点法术也施展不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印在前胸上的符箓,虽然除了光晕流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也知道肯定是对方在这符箓上捣的鬼,可是现在受制于人,别无他法,只能知难而退了。 他深深地望了司马喈长老一眼,像是要记住对方的样子,然后对身边的黑衣人人一挥手,气急败坏地说道:“走!“然后灰溜溜地带着手下人的尸体,踏上碧眼金雕离去了。 眼前的一幕让明道宗众人看的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都在心里惊叹司马长老的惊天道法。 明道宗里有人出声询问道:“司马长老,为何不把这三人一并拿下,反而放虎归山了呢?” 司马喈长老笑眯眯滴:“放了三人回去报信,自有其作用,敲山震虎嘛!” 袁重晖更是心襟摇荡,感慨自己错过了好时机,早知司马长老如此厉害,拜在他的门下不好么,学个什么锤子棋道嘛! 他瞅着间隙,挤到司马喈长老旁边,低眉顺眼地小声询问道:“司马长老,我跟您商量个事好啵?” “商量个事?” 司马喈长老非常惊奇他何出此言。 “我呸!”袁重晖急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弟子心一急说错话了,还请司马长老海涵!是求您个事!” “什么事?”司马喈长老问道。 “我看您道法高深,远超棋道院的长老千倍万倍,我能不能从棋道院转投你的门下学习道法啊?” 袁重晖涎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确定要转投我的门下学习道法?”司马喈长老眼瞅着他,脸上带着轻笑,却是意味深长。 袁重晖被瞅得有点头皮发麻,但话已出口,也只能厚下脸皮说道:“弟子是肺腑之言,千真万确!” 司马喈长老嘿嘿一笑:“臭小子,晚了!” “什么晚了?”袁重晖有点莫名其妙。 “三年之前你要是拜在我的门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现在再投我门下,将来会有人找我打架的。长辈之间为了一个弟子掐架那不是受人诟病嘛!再说我新近已经收了弟子,不再收徒了!” “新近收了弟子?是谁呀?” “齐冀?” 袁重晖一个趔趄,“这也真是天下奇谭啊!”嘴里也是嘿嘿一笑。 “怎么,你们认识?” 司马喈长老感觉袁重晖笑得有点诡异。 “我的一个发小,您说认不认识?” “哈哈,难怪,我说齐冀那小子有点荒诞不经不靠谱的样子,原来是物以类聚啊!” 司马喈长老打了一个哈哈。 “既然不能拜徒,那看在齐冀的份上,能不能传授我几手刚才您施用的道法?” “滚!” 袁重晖听了,屁颠屁颠地溜走了,但是心里却美滋滋的,不会因为司马喈长老的这个滚字产生半点嫌隙,而是乐呵呵的,“滚?最好是滚到齐冀的身边才好哩,正好可以从齐冀嘴里套出些秘法,不说多,即使是稍稍那么一点点的,我就受用不尽了!齐冀那小子也真是有福气,抱了这么大的一个粗腿!我和鸿裕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粗腿抱抱也好!人比人气死个人哩!” 袁重晖无形中也受了洪林的影响,嘀嘀咕咕的时候带了些洪林嘴里的乡音,心里的高兴与羡慕是各占一半。 …… …… 灵墟大陆灵墟城内一座高大的殿堂高高耸立,一块巨大的金丝檀木牌匾,挂在其上,其上刻着“暗影堂”三个笔走龙蛇张牙舞爪的三个大字,仿佛刀削剑刻,夺人心魄。 殿堂内,大殿两旁齐刷刷坐了十几名头戴黑色面具身穿镶金玄服的人员。 最中央的主席座上,一名身穿白色衣袍上绣金色暗龙的魁伟之人,显得特别醒目。他虽然没有戴着面具,但是面前却好似云遮雾掩的,让人看不清其面貌,显得更加神秘。四名黑衣抱刀男子,分站在其两旁,仿佛四座石雕一动不动,身上隐隐透露的强大的惊人气息。 一名黑衣人跪伏在殿堂之上,一动也不敢动。赫然是曾经在鹤鸣山出现的霍使君。 白衣人望着跪伏在殿堂上的黑衣人,发话了,声音是在殿堂内飘忽,让人捉摸不定:“霍使君,把你在鹤鸣山完成任务情况向各位堂主陈述一下!” 霍使君是一一道来,丝毫不敢隐瞒,陈述完后,依首叩地,羞愧地说道:“属下办事无力,还望影王给与惩罚!” 白衣影王听完后皱了皱眉头,然后向着两旁坐着的人员询问道:“对于此事,各位堂主怎么看?” “小小的一个明道宗竟敢杀害我暗影人员,当剿灭之!” “霍堂主,办事不力,丢了我暗影的信誉和脸面,罪无可赦,当按律法治罪!” 众人几乎是一边倒的口诛笔伐起来,除了落井下石兴灾了祸之外,也有义愤填膺的因素,什么时候暗影吃过这样的瘪了? 白衣影王听罢,心里是冷冷一笑:“各位既然有如此的高见,定然有高超的道法!霍使君,站起来,让各位堂主把你胸前的灵符驱除掉!” 霍使君听到命令,身子立即站得笔直笔直。 众人见了,互相望望。有冲动的,当即就出手了,“小小的一枚灵符,还能有什么猫腻不成!” 结果却是大出其意外,灵符像是长在霍使君身上一样,丝毫不为对方的道法所动。 众人一个个试了过来,各种道法是试了一遍,没有一个人能够用道法把霍使君胸前的灵符除掉。 “你们就是这样去剿灭明道宗的?换成你们前去执行任务,能不能有与霍使君不一样的结果?” 白衣影王出言嘲笑道。 到了此时,众人是大气也不敢吭一声,一个个都成了闷头葫芦,哑口无言了。 白衣影王向着灵符一招手,灵符轻飘飘地从霍使君的胸前飘起,慢悠悠地飘到他的手上。 “影王果然厉害!属下佩服之至!”大殿上传来阵阵的马屁声。 白衣影王用手指点向灵符的中央,灵符的中央是灵光一闪,司马喈的身影出现了,面带轻笑:“小萧萧,可以啊,能够独当一面了,屁股还疼吗?” “是你?”白衣影王看见司马喈的身影,眼睛突然一凝,不由自主地用手摸向自己的屁股。 “哈!哈!哈!”随着三个哈声,司马喈的身影啪的炸裂开来,变成五颜六色的碎片四散开来。 白衣影王连忙运气啐出一口灵气,想把颜色碎片从身前吹走。可是五颜六色的碎片似乎一点不受影响,依然飘落了白衣影王一头。 “司马喈你这个疯子!” 白衣影王气的是是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 此时大殿之上,众人的马屁声是戛然而止,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搞愣了。 “小萧萧!” “屁股还疼吗?” 这是什么情况? 白衣影王冷哼一声,大家这才楞过神来。 白衣影王当即下令:“撤回所有在明道宗附近的暗影人马,听待下一步的行动指令!” “我们暗影的人黑死白死,就这样算了?”殿堂上有人出声询问道。 “当然不会这样算了!但是明道宗的这潭水太深了,我们不趟了,可是不代表我们就袖手旁观了!”白衣影王冷冰冰地说道,“霍使君,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按照我的手令执行即可!”一枚手令轻忽忽地飘向霍使君。 “是,保证完成任务,请影王放心!” 第94章 厉兵秣马 打发走了暗影的来人,众道生又是虚惊一场,心知外面的世界虽然多姿多彩,但不是他们这些道法低微的道生们所能够大摇大摆去闯荡的,所以都是归心似箭,盼望着回去早点学成道法,好像司马喈长老那样出门能够波澜不惊云淡风轻地应对危险情况。 大家刚一回到明道宗棋道院,就传来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说是三年一度的妖灵山狩猎提前了,就在一个月后。 妖灵山是明道宗下辖的最西边的一处地域,山林幽深,树木茂密,里面放养了很多宗门从各地捕获来的妖兽,是专门给宗内弟子提供试验道法的地方,同时也通过这种方式间接地给他们提供一些修炼资源。当然,狩猎也不能无限制,为了保证妖兽的资源不枯竭,宗内通过考察试验,才制定了三年一次的集中捕猎制度。没想到现在打破常规竟然提前了! 听到这个消息是几家欢乐几家愁。高兴的是高年级道生,终于可以大显身手,猎取一些修炼资源了;愁的是低年级道生,法力低微,不要说获取修炼资源了,恐怕沦为妖兽的食物也不一定。狩猎就好比是双刃剑,修道之人猎取了妖兽,可以获得修炼的资源;妖兽吞噬了修士,自然获取了异乎寻常的精血,有助于他们的进阶,突破身体的进化瓶颈。就看最后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了。 对此大家是议论纷纷:胆子大的,有雄心壮志的,自然主张参加这次狩猎;胆子小的,得过且过的,主张在家修炼更安全。但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袁重晖的身上,看他如何抉择。 袁重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毅然决然地说道:“修道本就是与天争命,哪能畏首畏尾?自当明知危险,依然迎难而上,才能渡过修道之途的道道关坎。这次狩猎,我们一定要参加,既能磨砺我们的心志,又能获取修道资源,锻炼我们野外求生的本事,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老大一拍板,参加狩猎之事自然定了下来。但是为了这次狩猎,又不能贸然行事,徒冒风险,须得做好准备,谨慎行事。于是他专门又安排了张佑之打探消息,收集资料;洪林筹备狩猎物资。至于袁重晖吗,自然是统筹帷幄,全盘谋划了。 没过多久打探消息的张佑之回来了,抱了一大摞这次狩猎行动的各种消息及各类资料,吸引了大家聚在了一起。 明道宗各道院分别由一名混元境长老带队,参加的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按照三七的比例分配,不得超过。 所获猎物全部上交各宗门,然后根据猎物的多少奖励贡献点,凭借贡献点就可以到宗门的藏宝阁换取各类修炼资源。 …… 袁重晖用手扒拉扒拉了这些资料之后,问了张佑之几个问题。 “一是妖灵山的妖兽种类大致有多少,级别最高有多高?” “二是内门弟子是否和外门弟子混编组队狩猎?” “三是道院之间或是道院内部之间是否有杀人越货的情况?如果有,该怎么处理?” 张佑之听了袁重晖的这几个问题,先是一愣,接着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不愧是老大,能够剥茧抽丝,从众多的情况中找到问题的关键!” 袁重晖笑了笑,没有吭声,这是他前世地球上当语文老师,为了教授学生应试,面对书山题海,积累多年练就的本事,思考问题自然不是张佑之这些菜鸟所能相比。 张佑之针对袁重晖的问题调出资料分别进行了解答。 “妖灵山是宗门经营多年的妖兽生活场所,积累的妖兽众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地下钻的是应有尽有。但是其中放养妖兽级别并不高,最高的也不过是三阶妖兽,相当于修士的魂元境,而且由于妖灵山远离中央大陆,其地灵气稀薄,所以妖兽进阶极其缓慢。” “按照惯例,外门弟子通常是在妖灵山外围狩猎,捕捉一二阶妖兽;内门弟子是深入妖灵山内部,捕捉三阶妖兽,低阶妖兽他们也看不上。” “道院之间或道院内部严禁杀人越货的行为,一旦发现,是严惩不贷。偶尔也会出现为了一只妖兽彼此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但也不能伤人性命,否则严惩不贷,当然没有被发现的除外。” 袁重晖用手轻敲着桌子,琢磨着张佑之给的答案,最后说道:“进妖灵山狩猎就怕出现意外,和捕获妖兽相比我们保命活着更重要,所以一定要有面临意外全身而退的准备手段。而这个意外有两个:一是万一遇到三阶甚至四阶的妖兽我们应该怎么办;二是万一遇到其他狩猎队伍,尤其是内门弟子杀人越货的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 大家听到这,都睁大了眼睛,面带不可思议的神情,齐声惊呼道:“老大,这怎么可能?” “我们就是要把不可能当作可能的情况来准备,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免于杀身之祸!”袁重晖一字一句地说道,“好了,下面我们就来研究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二十个人当即分成几个小组,人头挤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起来,不时还传来嘿嘿的笑声。 “不能让外人知道我们是棋道院的道生,否则就有了思想准备,一旦动起手来就失去了先手的机会!” “我们的棋子法器当作暗器更好,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明面上我们还需一把趁手的法器,既能够击杀妖兽,又能够与不轨之徒相拼杀,更能够掩盖我们棋道生的身份!” “用刀器吧!刀器能砍能杀,遇到妖兽和修士都能对付!” “不行,刀器太明显,一旦长老问起来不好敷衍应付!” “用剑器好,既能杀敌又能装点门面,佩带身上看起来潇洒倜傥的,能够吸引小姑娘的眼球,长老问起来就说为了给棋道院面子长光。” “我这有一个剑器修炼功法,大家看能不能立即修炼起来!” “只有剑器也不行嘞,万一剑器失手,被对方欺近身边就不好办了,我们还得修炼一套能够近身作战的拳法才行哩!” “这好办,我这有套不错的拳法,大家也可立即修炼起来!” “我们还得准备储物袋、药物等啥的,这都是狩猎的必需品!” …… …… 大家是集思广益,一个个奇思妙想冒了出来,有的就连袁重晖都没有想到。 什么叫众志成城? 什么叫众人拾柴火焰高? 眼前的这些就是!袁重晖望着这些热情高涨议论纷纷的同班道生,嘴角浮起了笑意。前世当老师,他就实验过多次,发现在教室有限的空间条件下,分组讨论是最能激发学生积极性的一种学习方式,因为每个人都能参与其中,各抒己见,抛砖引玉,汲取百家之长,从而感受到其中的乐趣。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再向前一步,来个画龙点睛,从而提高大家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于是,他把大家的各种奇思妙想进行了提纲挈领地归纳和总结,当然也融入了自己的一些建议和思考。 他提出了第一条建议,一旦遇到三阶甚至四阶的妖兽以及内门弟子杀人越货的情况,由他负责引开,方便大家逃遁。 “不行!一旦没了你,我们的队伍没有了主心骨,就会是一盘散沙,而且这样做太危险,老大你不能因为我们而把自己置于死地,兄弟们不答应!” 张佑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大家是纷纷附和。 这让袁重晖很是感动,但他还是要坚持自己的意见。身为老大,遇到危险他不第一个往前冲,谁往前冲?总不能让兄弟们当替死鬼嘛,长此以往,他这个老大就名存实亡了。这正是最能提高老大威信和向心力的时候。 袁重晖笑着拿出缚灵符:“兄弟们,我有这个,你们有吗?” “你把缚灵符给我们,不是一样地嘛,干啥子非得老大你哟!”洪林的声音最响。 “给你们,你们能激发它吗?” “不能嘞!” “不能你瞎咋呼啥!” “我只是不想老大你冒险噻!” 大家被洪林的话搞得是哄堂大笑,袁重晖也是有点哭笑不得。于是他严肃地说道:“兄弟们的心意我领了,但是这个险还非得我冒不行。下面是我的第二条件建议,那就是三人一组,分成六个小组,小组内部学习合击之术,一旦遇到遇到紧急情况,大家不能一起共进退,三人小组立即彼此靠拢,共同面对危险。绝对不允许个人的单独行动。而我统筹全局,见机行事。” “第三,我们挑选李兆鹏给我们提供的近身格斗拳术七星拳,陈金菱提供的《风影剑法》进行修炼,争取在狩猎到来之前能够有所成就。等到我们狩猎回来再给予他们补偿,有贡献就有回报。” “第四,黄刚悄悄去弄来二十套修炼剑道的道生服装,等到已进入妖灵山,我们找个无人的地方装扮成修炼剑道的道生。”这话引来了一阵嘎嘎的笑声。 “第五,……” …… …… 袁重晖把集思广益筛选的妙主意一一道来,颇有运筹帷幄的大将风范,不得不令大家佩服他的英明睿智。 就这样,宸昇教席看到了让他惊异的一幕,在棋道院的修武场上,自己教的这一班道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练习剑术,有的在练习拳术,还有的在练习合击之术。那热火朝天地的劲头,简直让他产生了怀疑,这还是棋道院修炼棋道的道生吗,武道院的道生们也不外如此吧! 他想把袁重晖叫过来问问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袁重晖不在,洪林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宸教席,找袁重晖干啥子哟,他有事到藏宝阁去了嘞!” “那你们这是……?” “还不是为妖灵山狩猎做准备么,这样也好为宸教席您面子争光嘞!” “这……?”宸昇教席听了一愣,“不就是到妖灵山授个猎嘛,至于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袁老大说过,有备无患哩!”洪林挠挠头回答道。 本来就不咋管他们事的宸昇教席听罢把手一甩,“算了,你们想咋折腾就折腾吧!看你们最后能折腾个什么样!” 说完,就走了。 洪林望着宸昇教席离开的背影,感到有点失落:“好歹也说两句鼓励的话呗,说啥子折腾哩!”但是他又很快振作起了精神,跑去修炼七星拳去了。 …… …… 袁重晖一安排好大家准备的事宜后,就赶紧来到藏宝阁,唯恐来晚了,好东西都被别人抢先一步换走了。 “还好,人不算多!”他长抒了一口气,赶紧排队等候换取狩猎所需的物资。 轮到袁重晖了:“长老,我要换取灵符?”他第一个首先换取的是灵符。 藏宝阁长老听了袁重晖的要求,不禁一呆,不敢相信地再次询问道:“你确定要换取灵符?” 因为灵符之珍贵,一般的弟子包括内门弟子都是用不起的,只有内门的长老们偶尔前来换取一两枚。所以这个衣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前来要求换取灵符,令他难以置信。 “嗯,就是灵符!”袁重晖点点头确认道。 “是用贡献点?” “不,是灵石?” 袁重晖虽然上次外出任务后,获得了不少的贡献点,但用来换取灵符还是不够用的,只能用灵石了,好歹身上的灵石多。 藏宝阁长老重又用眼光打量了一下袁重晖,心说这是哪个世家的二世祖啊,这么败家,灵符是你用得吗? 但也不好说别的,只能按照袁重晖的要求领他到专门的一层宝物阁换取。 “金刚符来二十枚,爆灵符来三枚,隐身符也要一枚!” 袁重晖是狮子大张口 这位长老听了都无语了,心说到时间你拿不出灵石看你怎么办?但是当他看到堆在面前的一堆堆的灵石时,不禁睁大了眼睛,这是明道宗外门弟子应有的身家财富吗?那些九星宗门的外门弟子也没有这么多灵石吧? 袁重晖可不管自己的行为在这位长老内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又换取了很多的物质,挥霍了大批灵石之后,才施施然地离去。 临走前,这位藏宝阁长老弱弱地问了袁重晖一句:“这位小哥,你换取了这么多东西,准备干什么用啊?” “到妖灵山狩猎!” 藏宝阁长老听了一个趔趄,药灵山啥时有这么值钱的妖兽需要花如此的大价钱猎取了? 第95章 妖灵山狩猎 一月的时间终于在明道宗弟子度日如年的时候度过了, 到妖灵山狩猎的日子在他们千思万想中到来。 袁重晖等人这天起了个大早,精心准备一番后,就向宸昇教席那儿报到。宸昇教席看见他们一个个都腰带剑器,神气活现地样子,惊诧地问道:“你们是要用剑器狩猎吗?” 洪林回答道:“装点门面呗,这样看起来潇洒威武嘛,可以吸引乐道院的小姑娘眼球得嘞!” “哟,你们这些臭小子,是春心荡漾了哈!我看你们不是去猎取妖兽,倒像是猎取小姑娘的芳心去了!” 袁重晖等人互相望望,然后是嘿嘿地笑。 宸昇教席懒得跟他们磨牙,大手一挥“那走吧,跟大部队会合!” 大家来到妖灵山的入口处,只见那儿已经是人潮涌动,聚集了很多人。洪林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在乐道院人群中站着的依林小姑娘,不禁欢呼雀跃起来:“老大,我看见了依林了耶,我去和他说会儿话哈!”说完就要往乐道院人群那跑。 其他的少年听到了洪林的叫喊,连忙也在棋道院的弟子群里寻找,也都找到了自己上次在药园搭讪的少女,不仅欣喜异常,一个个也大呼小叫,是心痒难耐,想跟着洪林一块儿去。 袁重晖一把拉住了洪林:“洪师弟,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往依林她们那儿凑!你看看依林她们教席的脸色就知道了。” 洪林照着袁重晖说得搭眼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面带煞气,眼露寒光, 像老母鸡护小鸡般把依林她们护在身后,一双眼睛还不时警惕地四下逡巡,似乎谁要上前就跟谁拼命似的。 洪林见了,不禁打了个寒战,脚步就不自觉地往后一退,嘴里嚷道道:“兄弟们,赶快往后退,那乐道院的老教席早上没吃饭哩,准备吃人嘞!”他这一退,一嚷,连带着身边的其他少年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 但是,毕竟年少,人不能上前搭讪,眉目可以传情啊,一个个向着小姑娘们挤眉弄眼起来,有胆子大的,还吹起了轻狂撩拨的口哨。 对此袁重晖并没有禁止他的这帮小弟们,有过前世教训的他看得很开,没有年少轻狂哪来年老怀想嘛! 袁重晖虽然不像他们那样没出息,但也还是扫视了一眼,看见了人群中的的晓琴小姑娘,此时越发显得清秀温润,于是就对着她微微一笑,晓琴似乎也看见了他,也示之以倩然一笑。 不成想,这一幕被宸昇教席瞅见了,朝头给了他一个凿子,“臭小子,你眼睛往哪儿瞄,我可警告你,不要打晓琴的主意,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教席,这可不公平啊!他们可以随意撩拨小姑娘,我望一眼就不行,还挨你的凿子!”袁重晖委屈地叫道。 “老大可不光望一眼哩,还曾拥人入怀嘞!”洪林是不嫌事大,还幸灾乐祸地揭发到。 袁重晖一听这话,心知大事不好,得赶紧溜:“洪林,我让你瞎说,看我不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说着去追洪林。 宸昇教席则脸一黑:“兔崽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哩,看我不收拾你们!”说着就去追袁重晖。 正在这时,进入妖灵谷的门户打开了,大家是一哄而上,袁重晖、洪林等人顺势随着人流大军溜之大吉。 宸昇教席看着蜂拥的人群,再去找两人,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 …… “老大,我们去和乐道院的小姑娘们会合吧,这样人多好狩猎哩!”一进入妖灵谷,洪林就出了个主意。 袁重晖翻了个白眼给他:“你是来狩猎的呀,还是渔色来的呀?就不怕回去宸昇教席把你的第三只腿打断!” 洪林赶紧捂住了裤裆,“不去就不去呗,干啥子说得那么吓人嘞!” 其他人则是嘻嘻地笑了起来。 “好了,我们寻找个区域,狩猎要紧!”袁重晖当机立断。 大家于是跟着袁重晖向着妖灵山树木茂密的地方进发。一路走来,却很少看见妖兽的影子,大家很是郁闷。 袁重晖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这样不行,这儿正是大批人马进来的地方,有妖兽也被惊跑了!佑之,把妖灵山的地图拿过来,我们合计一下,看哪儿更合适!” “老大,我看这个地方不错,靠近玄道宗不远,比较偏僻,又是在妖灵山外围,那儿的妖兽肯定不少,就是离出口远了点!”张佑之跑过来指着地图上的一片区域说道。 “好,就这个地方!”大家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袁重晖看着大家的热火劲,就点头同意了。 路是渐行渐远渐荒僻,树木却是越走越远越茂密,一路疾行,终于到了张佑之所说的那个地方。 “老大,我怎么感觉后背总有点凉凉的感觉哩!”洪林有点瘆得慌。 “见了依林你还有点心跳咚咚的感觉哩!”有人打趣洪林。 “好了,趁着没人,大家把棋道院的衣服脱下来,准备捕猎!” 袁重晖下了命令,大家立即行动起来。 “老大,这儿有一头穿山兽!”在前面搜索的熊强胜突然大叫起来。 只见一只体量庞大的穿山兽窜了过来。这是一阶妖兽,性情较为温和,以善于钻山打洞而着称。。 “我的乖乖,好大的体量!”洪林惊诧道。 “快,封住地面,不要让他钻到地上跑了!”袁重晖立即下令到。 由于他们准备充分,掌握了大量妖兽的资料,应对及时,很快就把钻山兽捕获。 大家看着到手的第一头猎物,是眉开眼笑。 很快,青尾兽、鳞马、青风猴、乌金猪等一个个妖兽被收入囊中,大家心里是乐开了花,虽然累的气喘吁吁,但是累的值得。 洪林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大,照这样下去,恐怕我们的储物袋都不够装哩!”他喘着粗气说道。 “哎呦!谁扎我的屁股!” 洪林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捂着屁股叫道。 大家连忙向着他做的地方看去,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却见他做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只巨蝎晃动着黑黝黝如钢枪般尖的尾巴,从那洞里爬了出来,一边爬,一边甩动着尾巴戮来戮去,显得是特别吓人。 “是二阶妖兽地行蝎!” “哟,蝎尾有毒勒,快给我解蝎毒的药哩!”洪林捂着屁股叫道。 “不要慌张,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对策执行!”袁重晖立即指挥大家行动起来。 大家有的去帮洪林解毒,有的施法封住地行蝎的蝎尾攻击,有的拿起剑器攻击地行蝎的身体。 剑器击出的锐利气息击打在地行蝎的身体上,发出了砰砰之声,可见其身体的坚韧程度。 但是在众多剑器的攻击下,地行蝎的防御最终被击垮,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剑孔后是被击毙。 二阶妖兽是他们目前能力范围内捕获层次最高的妖兽,这还是大家齐心协力的情况下,遇到三阶以上的就只能逃之夭夭了。 大家这才长抒了一口气。洪林趴在一个大石头上,用手捂着屁股是直哼哼。任谁被地行蝎的大蝎尾来对屁股蛰一下都承受不了。不过好歹蝎毒已解,伤口的愈合只能交给时间了。 吴桢笑着说:“洪林,算你运气,这要是蛰在你的命根子上,恐怕你这一辈子算玩完了,到时间依林可就跟别人走喽!” 洪林没好气地回击道:“扯犊子吧,你个乌鸦嘴嘞,小心下次蝎尾蛰了你的嘴,让你一辈子都么的法子张嘴说话哩!” 两人斗着嘴,却不妨碍旁边的人一边乐呵一边收拾地行蝎。刚把地行蝎收拾好,就听得不远处传来击掌声。 大家是一楞,立即警觉起来,难道这儿还有其他的狩猎人员? 大家正纳闷的时候,只见树林深处钻出一队人马,身穿武道院的服装,腰跨长刀,个个是气势凌人。 “是武道院修炼刀道的狩猎队伍!”袁重晖的狩猎队伍里顿时有了不小的躁动,脸色也是由晴转阴。 袁重晖用手往下按了一按,示意大家不要慌张。他自己则不急不慢地走到队伍最前面,然后双手一抱拳:“武道院剑道班道生见过各位刀道班师兄!” “你们是剑道班的?”对方领头之人有点不相信地进一步询问道。 “正是!”袁重晖是从容淡定,“我还有一个兄弟叫展彤的也在你们刀道班,他怎么没有来?” 对方脸上露出了笑意,“展兄弟今天正好有事,就没有参加这次狩猎了!” “哦!是这样!”袁重晖做出恍然明白的样子,“那各位师兄就先请,我们有位兄弟受伤了,还要再这休息一会儿!”他嘴朝着趴在大石上还在哼哼的洪林努努嘴。 可是对方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样子,而是望着地上已经收拾好却没有装起来的地行蝎尸体,依然笑意盈盈地说道:“你们剑道班的此行收获不小啊,就连二阶妖兽地行蝎都捕捉到了!” “托兄弟们的福,不过一时运气罢了!”袁重晖谦虚到。 “就是不知我们刀道班的兄弟们能不能沾沾光,也分一杯羹?” 对方的语气一转,突然有了逼人的气势。 听到此言,袁重晖的身后顿时一阵喧哗。 袁重晖向身后做了一个手势,喧哗声立即停止了,就连洪林见此也立即从趴着的石头上起来,神情凝重地站到了队伍中间。 “师兄说笑了,我们就捕获了这点猎物,就是自己的兄弟都不够分,哪里还能匀给外人!” 袁重晖当即拒绝道。 “恐怕就由不得你们了!兄弟们把家伙亮起来!”对方咄咄逼人,身后的人也立即拔出了刀器,准备用强。 “既然如此,那这头地行蝎就留给各位师兄了,我们走!” 袁重晖做出示弱的样子,示意手下的兄弟往后退。 ”走,我说让你们走了吗?”对方依然不依不饶,“扔下你们的剑器,交出储物袋,听后进一步发落!” “你们这样做就不人道了,同为武道院的师兄弟,竟然干出杀人越货这样被修道之人不齿的行径,不顾师兄弟情谊不说,回去难道就不怕受到宗内处罚?”袁重晖依然冷静地斥责道。 “回去?谁说我们回明道宗了?”对方是嘿嘿一笑。 “你们不是明道宗的?”袁重晖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那你们是哪个宗门的,跑到我们明道宗的妖灵山干什么?” “到了地狱不就知道了,小菜鸟!”对方挥舞着长刀是冲了过来。 第96章 狼子野心 面对挥舞着长刀冲过来的人马,袁重晖嘴角露出了一丝戏谑的味道,手一扬,一枚灵符是疾驰而去,“爆灵符,爆!” “轰!”一个剧烈的灵气爆炸声响起,掀起了层层气浪。炸的对方人马是血肉横飞喊爹叫娘,人员损失极其惨重。 爆灵符是一种威力极大的灵符,类似地球上的**或**包,是施用法力对灵气进行极力的压缩后,然后灌输进特殊的符箓当中制成的,一旦使用,是威力无比,据说威力巨大的爆灵符甚至可以炸掉一方世界。 袁重晖使用的虽是低级的爆灵符,但其威力也相当于一个魂元境修士的自爆,绝不可小视。 袁重晖拔出了剑器,“兄弟们,冲!”带头冲进了对方的人马之中,后面的人员是跟着冲了上来,就连洪林也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拿出家伙投入了战斗,“娘勒个脚,想吃老子的黑嘞,看俺不怼死你们这些秃孙!” 本来对方是气势汹汹,心理上占得了优势,但是经爆灵符这一炸,死伤过半不说,心气上已是一落千丈,又加上袁重晖用手语的暗示,让身边的兄弟们提前有了心理准备。袁重晖等人提前训练的合击之术等也起到了奇效,战斗很快变成了一边倒。 “兄弟们,不好,快撤!” “哎哟,老子中了暗器,他们不是修炼剑道的,是修炼棋道的!“ 刀剑相碰声,怒吼声是接连不断。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虽然袁重晖这边有一些伤员,但是影响不大,全歼了敌人,可谓是大获全胜。大家此时是喜气洋洋地收拾战利品,气势十分高涨。 洪林一瘸一拐地走近袁重晖身边:“老大,今天可幸亏是你,不然我们大家可就变得老惨了,对哩,你真的有一个兄弟在刀道班嘞?” “忽悠他们的,不然怎么知道他们是鱼目混珠的冒牌货!你扒下他们的衣裳看看到底是那儿的?” 袁重晖回应道。 洪林走到一个尸体前,扒下外面的衣服后仔细检查,忽然惊叫起来:“老大,他是玄道宗的弟子哩!” 叫声惊动了正在打扫战场的其他人,纷纷扒下对方外面的衣服查看,果然如同洪林的一样,里面是玄道宗弟子的服饰。 袁重晖感觉到此事有点严重,玄道宗的弟子是为什么会进入明道宗的地盘狩猎,而且还胆敢杀人越货,就不怕这样做会引起两个宗门之间的纷争?看来此事还得回去后上报宗门才行!但是眼下还是先处理好这些玄道宗弟子的尸体才好。 想到这,他立即下了命令:“收起一具尸体将来好上报宗门,其他的赶快施法处理掉,否则死尸的血腥气引来大批的妖兽就不好办了。” 大家听到这,赶紧加快了打扫战场的步伐,可还是听到远处隐隐传来了阵阵嚎叫声。 “不好,赶快撤!”袁重晖当机立断地下令。 但是,妖兽来的极其迅速,不等他们撤离,大批的妖兽已经到来了。 看见一头头妖兽瞪着妖异的红眼睛,伸着血红的舌头,步步逼来,大家是不禁面面相觑,都有大事不妙的感觉,因为这次来的可是几十头二阶妖兽嗜血苍狼。 嗜血苍狼虽说只是二阶,可一般都是成群出没,一般的三阶妖兽都要躲着走,避其锋芒,没有想到在妖灵山的外围竟出现了这样的妖兽! 一向威猛不惧的洪林此时也有点吼不住了,声音都有些变调了问:“老……大,这次我们会不会玩完了哩!” 袁重晖盯着狼群中最魁伟的一头嗜血苍狼说道:”大家不要怕,三人一组,千万不要被狼群隔开,我去应付那只头狼!如果把它给解决了,群狼就会退走的!”说着,手中暗中捏了几枚灵符。 他这一说,大家惊惶的情绪这才稍稍稳定了一些,都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以备不测。 只见嗜血苍狼分成两批,一批直奔地下没有处理完的尸体开始咀嚼起来,另一批缓缓地向着袁重晖他们进逼,形成包围之势。 突然,那只魁伟头狼“嗷喔~”地叫了起来。随着叫声,一头体型巨大大的嗜血苍狼猛地跳跃起来,张开狰狞大口直向张佑之咬过来。旁边的嗜血苍狼也随之行动起来扑向众人。 张佑之等人哪敢怠慢,挥起剑器进行回击,人与狼顿时陷入到了混战当中。 袁重晖把隐身符往身上一拍,激发后,身影顿时消逝不见,是直奔魁伟头狼而去。 魁伟头狼虽然看不见袁重晖,但是依靠着妖兽敏锐的嗅觉,还是察觉到了有陌生人类的气息在向它靠近,于是“嗷~”的一声,召唤两个伙伴靠近,然后挥起精钢似的狼爪,向着陌生人的气息狠狠挥去,迅猛的狼爪挥击在空中激起了一层气浪。 袁重晖连忙使出斗转星移进行躲闪,心里暗惊魁伟头狼可怕的敏锐嗅觉。看来想要近身搏杀是不行的了,得另想办法,让魁伟头狼感受不到自己攻击的气息才行。 想到此处,他打量了一下当前人狼激战的形势,不禁有点怪怪的感觉,只见狼群围攻众人时并不是一味的强攻嘶咬,而是步步紧逼,似乎想要把他们这伙人逼退到妖灵山的深处似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重晖本以为嗜血苍狼是要捕杀他们,没有想到却有着被群狼诱敌深入的状况,这可是张佑之的资料上从来没有记载的奇事。 现在我弱狼强,一旦被群狼逼退入妖妖灵山深处,形式会更危险,绝不能形成这样的局面,必须从群狼之中突围出去!而突破群狼的包围契机就在这头群狼身上!一定要想办法干掉它! 想到这,袁重晖把注意力注意到这魁伟头狼身上,思索办法。 “魁伟头狼对陌生人类的气息极其敏感,对灵符的攻击也有一定的躲避能力,况且身边还有两头嗜血苍狼警卫,一般的攻击起不到多大的效果。必须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出其不意一招毙命才是上策!”袁重晖分析着情况。 “哦,对了!识海里的星光可以用意念控制,而意念是没有灵力波动的,我可以通过意念操控星光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突然施用爆灵符,就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对!就是这个办法!”想出办法的袁重晖心里一阵高兴,把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然后用意念操控着三枚星光棋子从识海里飞出来,这也是袁重晖意念控制的最大限度。三枚星光棋子晃晃悠悠的分别向着三只嗜血苍狼飞去。 三只嗜血苍狼盯着飞来的星光棋子,还以为是攻击的法器,连忙挥起巨爪向其击打,可是巨爪的动作哪里有人的意念快捷,总是击打不着,急得嗷~直叫,袁重晖趁着它们头晕目眩注意力被星光吸引的时候,立即激发一枚爆灵符,是直奔嗜血苍狼而去。 “轰!”剧烈的灵气爆炸声再次响起,三只嗜血苍狼被炸得是血肉四溅飞起,顷刻间毙命。 爆炸声也惊动了其它嗜血苍狼,扭头一看头狼在爆炸声里死于非命,吓得身子一哆嗦,嗷的一声,四处逃窜,很快消失于莽莽的妖灵山深处。 收回星光,袁重晖一屁股坐在地上,是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刚才用意念操控三枚星光星光棋子对他的精神力是一个巨大的损耗,时间再长一点恐怕就会崩溃,好在解决掉了麻烦,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恢复精神力! 他坐在地上,赶紧开始呼吸吐纳弑神诀来,随着弑神诀的运转,体内的浩然正气受到弑神气息的刺激和激荡,自动按照浩然正气功的法门运转起来,两股气息相反相成,对他的精神起到了一很大的恢复作用,不久精神上的疲惫就一扫而空,人立即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洪林、张佑之等人在嗜血苍狼危机解除之后,惊魂未定之时,就连忙在爆灵符爆炸的大坑周围寻找袁重晖,可是却不见人影,惊得众人连忙四处呼喊。 “老大!你在哪?” “老大耶,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嘞!你怎么就这样抛下兄弟们了哩!” “哎呦,谁敲我的头?有鬼哩!” 洪林感觉有人自己的头,却四顾无人,吓得大叫起来。 “你说谁是祸害呢?”袁重晖除去了隐身符,站在他身边笑问道。 “老大,你没死!” “真是太好了!” “我倒宁愿你是个祸害精哩,这样我们也不会为你的安危操心嘞!当然你可以祸害恶人嘛!” 大家看见袁重晖安然无事,是欣喜异常,一下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问候个不停。 “好了,把那三只嗜血苍狼的爪子找到,那可是比较值钱的东西,我们就赶快离开这儿吧,我总感觉这次狩猎变得有点不正常!”袁重晖吩咐道。刚才他在吐纳弑神诀的时候,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似乎有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他似的,感觉异常的不舒服。 “精彩,太精彩了!”一个蒙面人从幽深的树林里走出,边走,边拍手掌。 “我说后背总凉飕飕的哩,原来是你这个龟孙在监视着我们!”洪林看见蒙面人,不禁叫了出来。 “嗯?”蒙面人的眼光往洪林那一轮,似乎有一道寒光从他识海里刺过,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登时说不出话来。 “是魂元境巅峰修士!”袁重晖此刻也感受到了魂魄里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心里惊起了滔天巨浪,像这样距离混元境临门一脚的修士一般都不会参加这样低级的狩猎活动了,即使参加,也会到妖灵山深处狩猎,怎么会出现在妖灵山的外围,而且是跟在他们后面呢? “这位师兄是……” “不要问我是谁,你叫袁重晖吧?”蒙面人不答反问道。 “不知师兄找我有何事?” “当然有事了!你是让我把他们处理掉再回答你,还是你把他们打发走,然后独自一个人时我再回答你?” 袁重晖深深地看了蒙面人一眼,然后对洪林等人说道:“你们先离开这吧,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的!” “老大,不要!”众人齐声喊道。 袁重晖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后,大家立即停止了叫喊,垂头丧气地地离开了。 “很不错!有领袖才能!”蒙面人赞赏到。 “他们已离开了,你可以说了吧!”袁重晖此时是异常的冷静。 “对你来说,很简单,但也很艰难,那就是把你身上的秘密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过你必须得离开明道宗!” “我一个小小的棋道院外门弟子在你魂元境高阶修士面前有何秘密而言?”袁重晖说的是满腹的委屈似的。 “好了,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楞了,你身上的怪异之处且让我一一道来,你就不会这样了!”蒙面人倒不生气,语气是非常的平静。 “从前你本是启道院一个神魂不全嗜睡的小道生,可是天雷竟然没有劈死你,反而让你的神魂痊愈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身体资质检测时你是体元境无属性,本应被赶出明道宗,可你却偏偏进入到了内门成了莫长老身边的药童,你说奇怪不奇怪?更奇怪的是别人培植成功不了的温神莲,可你一去,很快就让它开花结果了!” “跟随莫长老到飞鸿城参加拍卖会后,你被玄鞭邪尊劫走,不但没有事,反而因祸得福,突破了凡体的限制桎梏,能够修行且进入到了气元境,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一个小小的气元境菜鸟,外出任务时,竟然越级杀死了一个魂元境的修士,你说奇怪不奇怪?” “别人都操控不了的星光棋子法器,可一到你手里,就成了出奇制胜的法器,你说奇怪不奇怪?” …… 蒙面人好像是与袁重十分亲密的人似的,对其极其的熟悉,说起来是如数家珍,每说一样袁重晖后背就涌起一股彻骨的凉意。 “师兄是在调查我?” 袁重晖硬着头皮说道。 “本来我是不屑于调查一个棋道院外门一年级的菜鸟的,可是有人出大价钱让我对付你,就让我有了一些兴趣,等到我调查一番后,我是大吃一惊,你这个人太不简单了!如果不是背后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做支撑,就是你身上有着一个大秘密在给你提供力量!我想是后者吧!”蒙面人是条分缕析。 “这秘密是什么呢?我推测是个神秘的东西,甚至超过灵宝也不一定,不然不会有这么神奇的力量使你走到今天之一步!而我已经是魂元境巅峰修士,离混元境是只差一步,可这临门一脚却迟迟不能打开,如果我能拥有你身上神秘的东西,不要说混元境了,就是天元境也有可能!这样的诱惑谁能抵挡?修士修行,不光是修道,修的还是机缘,现在这个大机缘就摆在了我的面前,你说我能让他随意溜走吗?” 蒙面人侃侃而谈,在袁重晖面前一点也不掩饰他的雄心,当然对于袁重晖来说那就是狼子野心了。 听了蒙面人的一番言辞,袁重晖感觉到了此人的可怕,细致、耐心、头脑清晰、雄心勃勃,像这样的人除了当初的赫连波之外,这是第二个了! “你就笃定我有这样的大秘密?”袁重晖苦笑着问道。 “有没有大秘密你自己清楚!从你之前的狩猎行为来看,你本身也是个人才,假以时日,也许会成为一代枭雄,可惜遇到了我,气运只能有一个人占有了,那就是————我!”蒙面人说着伸手向袁重晖抓去。 “既然这样,那你就从我身上来取吧!”袁重晖的身影突然向着莽莽的妖灵山深处疾驰而去。 第97章 妖灵魅影 激发了疾行符的袁重晖速度飞快地向妖灵山深处疾驰,蒙面人则不急不徐地在后面跟着,笃定袁重晖跑不出他的手掌心,这也正好符合他的心意,跑的越远,被人看见的几率越小,收拾这个臭小子也越方便。 “不要以为你往妖灵山深处跑就能逃脱掉,那儿的妖兽还不放在我的眼里。我也知道你在藏宝阁购买了不少灵符,可惜呀,漏买了传讯符,否则你小子也有一线生机。灵符再多也有用尽之时,到那时我看你还怎么办!” 这蒙面人确实可怕,对于袁重晖借助妖灵山深处的妖兽逃脱的打算是看的明明白白,就连袁重晖在藏宝阁买了那些灵符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听到后面飘来的隐隐话语,让袁重晖头皮发麻,嘴角直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闷着头向着妖灵山深处疾驰。 突然,袁重晖疾驰的身影停了下来,只见一头三阶的独角焰豹化为一道残影疯狂地从妖灵山更深处跑了出来,它甚至都没有时间看二人,就慌不择路地仓惶逃窜了,似乎后面,有着极为恐怖的东西在追它。 这可有点奇怪!平常妖兽见到修士,斗不赢的是急忙逃窜,斗得赢的则是饥不择食,恨不得将这精血充沛的可口美味一口吞下。而眼前的这头独角焰豹已达三阶,是妖灵山顶端的存在,见了普通修士自然不会放过,可现在却一眼也顾不上看,是累累如丧家之犬似的逃窜,难不成还有比它更厉害更可怕的妖兽不成? 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冷森森的声音:”既然来了,就不用走了!“ 袁重晖听了顿时脸色大变,也想转身疯狂地逃窜,可身体就像冰块冻住似的,一丝也动弹不得。蒙面人亦是如此。 没多久,就见妖灵山深处缓缓走来一群巨大的嗜血苍狼,每一只至少都和之前袁重晖用爆灵符炸死的那头魁伟头狼一样大,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头,更是大的吓人,犹如巨牛般庞大的身躯,耳朵高高竖起,一双幽绿的眼睛吸人魂魄,猩红的巨舌伸出嘴外,垂着滴滴口涎,嘴边两颗白色的獠牙闪着冷冷寒光。 “是四阶嗜血苍狼!” 袁重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开了神智能够说话的中级妖兽了。 袁重晖真想甩自己一耳光,“谁让自己这个乌鸦嘴当初说出万一遇到四阶妖兽的话来了,当初说来只是吓吓那群臭小子,这下好了,一语成谶,自己真的遇上了,这可怎么办?” 不要说他了,就连他身后不远的蒙面人也是僵硬在那,一动不动。 四阶嗜血苍狼用猩红的巨舌舔了一下獠牙大嘴:“真是好运气啊,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浓郁旺盛精血的修士了,不知道滋味会不会鲜美一些!”说着,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巨爪向前轻轻一抓,袁重晖和蒙面人像似受到无形的引力一样,向着它飞来。 就在这时,“哞!”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牛叫。 四阶嗜血苍狼的狼脸随着这声哞叫抖动了一下,变得更加狰狞了。向着牛叫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嗥叫:“独角火牛,你又来坏我的好事,还真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袁重晖和蒙面人受到的引力这时有了一刹那的松动,在空中飞行的身影也有点下坠的趋势,蒙面人趁机从身上突然挥出一只神仙索,拉着他向着旁边的古树飞驰而去,边飞边扭头对袁重晖冷笑着说道:“臭小子,死到临头,我看你还不把身上的大秘密抖出来!” 袁重晖此时也是满腹的委屈,心说我身上的大秘密多了去了,可是我抖不出来呀!只能无奈地激发身上的一只飞行符,向着另一棵古树飞去。 四阶嗜血苍狼又发出了一声嗥叫,他身后的嗜血苍狼听到叫声,自觉地分成两部分,包围住了袁重晖和蒙面人所呆的古树,但是只是围而不攻,想必是等到四阶嗜血苍狼把它嘴里所谓的独角火牛解决掉之后再来收拾他们。 袁重晖此时是满脸的苦笑,自己虽然拥有几部惊天的功法,好像在此都不能用,而其它的道法自己只会斗转星移和三星在户,也不顶用。身上的灵符倒还有不少,可是群狼也多呀,用一枚少一枚,是不够用。不像道法,只要身拥灵气,就可以不断地施用,可恨的是自己掌握的道法太少,这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真实写照啊!自怨自艾之余颇有点瓮中之鳖的味道。 可是再看蒙面人就不一样了,施出种种道法和包围着他的嗜血苍狼相斗,他这是想早点突出重围,保全性命,一旦等到四阶嗜血苍狼腾出空来,就是命丧黄泉的时候,自然不敢怠慢。 袁重晖看见蒙面人施出一种又一种道法的情景,心里是羡慕不已,心中暗下决心,一旦这次脱困,回去一定要快点把星辰十八式隐含的道法掌握住,毕竟最实用的才是最能解决问题的。自己识海里的那几部功法是太高大上了,解决不了眼前的实际危机,要是那几部功法能大能小能高能低就好了。 袁重晖一边思绪流转,一边把注意力放在了四阶嗜血苍狼那边,他想看看四阶嗜血苍狼嘴里所说的独角火牛是何等存在,竟敢和它一较高下。 只见四阶嗜血苍狼朝着的方向,渐渐出现了一头白色小牛的身影,后面还跟着不少的妖兽,个个体量都比它大,但却甘心做它的部属。 看见白色小牛的样子后,袁重晖愣住了,这不是自己当初买的独角火牛小强吗?虽然比当初长大了一点,可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它怎么跑到妖灵山这儿当妖兽的老大了?一头荒兽做一群妖兽的头领,这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的事,可在这却实实在在发生了,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独角火牛小强似乎感知到了袁重晖的存在,向着他的方向“哞”地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向他打招呼。这一刹那,袁重晖的眼睛湿润了,多好的小家伙啊,还没有忘记他这个旧主人!这可比不少人都强了千倍万倍! 独角火牛小强又向身后的妖兽“哞”地叫了一声,妖兽都向后缓缓退却。 “它这是想和四阶嗜血苍狼单挑吗?”袁重晖感觉自己的思维都有点赶不上眼前发生事情的步调,“什么时候小强有这样强大的能力了?应该改名叫大强才对!” 四阶嗜血苍狼露出它那骇人的獠牙,喉咙里发出恼怒的吼叫:“独角火牛,我已经忍你好久了,你还真以为我怕你不成!今天我就让你领教领教我狼爷的厉害,不然你还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独角火牛小强似乎对它的这种威胁毫不在乎,依然踏着稳健的步伐向着四阶嗜血苍狼迈进。 四阶嗜血苍狼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嗥”地一声怒叫,张开巨嘴向着独角火牛小强杀来。 两只猛兽顿时厮杀在了一起,好一场狼争牛斗!此时也不见什么道法施展,而是那种最原始,也是最具有力量的攻击方式,身体对抗! 牛头对狼嘴,狼体对牛身,一次次猛烈地撞击,激得他们周围的空气荡起了层层的气浪,向着四周蔓延,气浪所到之处,是摧枯拉朽。参天古木,硕大岩石,刹那间变成了碎末。 两头猛兽斗着斗着,战场逐渐朝着袁重晖和蒙面人所在的古树而来,袁重晖此时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再靠近一点,自己藏身的古树恐怕就会它们打斗激起的的气浪毁于一旦,到那时,丧身狼口恐怕是在所难免。 正在这时,独角火牛小强却冲出打斗圈,直奔袁重晖所在的古树而来,吓得古树下面的嗜血苍狼纷纷后退。独角火牛小强来到树下,向着树上“哞!哞!”叫了两声。 袁重晖大喜,哪里还会不知道这是小强救自己来了,连忙飘然而下,落到小强的身上。 四阶嗜血苍狼也不闲着,用爪子向着另一棵古树上的蒙面人抓去,想来是吞噬了蒙面人的精血之后,精力更加充沛,再与独角火牛相斗就会占得上风。 看来它们是各有所谋。蒙面人此时哪里还再顾得上从袁重晖身上索取秘密,还是逃命要紧,连忙祭出一道遁符,逃出了四阶嗜血苍狼的法力范围。他临逃时对着袁重晖是阴阴一笑,“小子,我还会去找你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也是有着后手的。 独角火牛小强驮着袁重晖准备离开。但是四阶嗜血苍狼却老羞成怒了,忙了半天,连个毛的好处也没有捞到,还和独角火牛拼了一场,自然不乐意了。 它向着独角火牛小强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嚎叫:“独角火牛,你走可以,但得把你背上的这个小子留下,否则,别怨狼爷我不客气!” 独角火牛小强哪里在乎它的威胁,驮着袁重晖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 四阶嗜血苍狼见了,恶狠狠地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把这个小子的魂魄给吞噬了!”说完,念起咒语,一缕魂魄从四阶嗜血苍狼的身上升起,“磔磔”叫着,直奔袁重晖而来,然后化作一道烟雾,飞入袁重晖的识海中,然后变作了一个道人的形象。 道人魂魄来到袁重晖的识海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识海之上,一幅神秘纹图在其中盘旋,一颗无名之珠随着识海的晃动一沉一伏,另有一座晶莹的雪山在识海中闪着寒光,天空上,三颗星星般的棋子在闪烁其中。他再不识货,也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哈哈!天不负我,竟然有这样一个好的地方,这么好的东西!小子,你的魂魄和身体属于我了,比那头嗜血苍狼好太多了!”笑完,道人整个魂魄又化成烟雾状,侵入到袁重晖的识海之中,想要强行夺舍袁重晖。 正在这时,鸿蒙珠有了动静,里面的那棵黑莲甩出一缕黑丝,倏地套住了道人魂魄,把他拖进了黑莲之中,并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就这样弱的魂魄,蝼蚁一般的东西,还想夺舍,不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是什么!” 道人魂魄发出了惊叫声:“啊,放开我,我要出去!”他是极力的挣扎,可哪里挣扎的动,被黑莲吞噬,成了它的开胃小菜。 袁重晖感知着识海里发生的一切,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抹了一抹头上的冷汗,“好险!” 再看四阶嗜血苍狼,此时躺在地上已是一命呜呼,这才明白,原来是一个道人的残魂在无奈之下夺舍了一头嗜血苍狼,然后帮助它进阶,但是人的魂魄毕竟和动物不同,为了壮大自己的魂魄,只有吞噬人的魂魄才行,可是怎么吞噬呢,那就是指挥一群嗜血苍狼,把修士逼进妖灵山深处,然后趁机吞噬之。嗜血苍狼获取了修士的精血,他获得了修士的魂魄,是各取所需。等到魂魄壮大到一定程度时,再找一个合适的修士夺舍。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一个结果! 想到这,袁重晖是心有余悸,今天小强可是救了自己一命啊!他感激地用手拍拍小强的后背,小强回头对着他“哞哞”地叫了两声。 “小强,你愿意跟我走吗?” 小强点点头。 “那就跟你的部下告别一下吧!” “小强对着远处它的部下”哞哞哞“叫了三声,那些妖兽也是群兽齐鸣,既有告别,也有不舍。 第98章 玲珑阁竞技 袁重晖骑着独角火牛小强向着妖灵山外面走去,此时再去狩猎,已无意义,总不能这边小强救了自己,那边就让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弟们被屠杀嘛!于心何忍?于情何堪?再说也不知洪林他们怎么样了,自己这个当老大的,总得和他们会合再说。 他骑着独角火牛小强,一路行来,看似悠哉悠哉,颇有几分当年老子坐骑青牛出关的风范,引来不少同门弟子的瞩目,心说这是谁呀,这么标新立异,不去狩猎,骑着宠物闲逛? 他们却不知袁重晖内心里其实是天人交战,忧虑满怀,苦着呐! 一方面是考虑回去如何把今天遭遇的事情向明道宗的高层汇报而不引火烧身;另一方面是忧虑自己回到宗门后的安危,不知何时蒙面人就会找上自己,到那时自己可是性命堪忧啊;再说有这第一个蒙面人,就不难保证有第二个铁面人、铜面人啥的盯上自己,到那时是自顾不暇,更不要说静下心来修炼了,想着就让人闹心! 走着走着,迎头却遇上了洪林、张佑之领着宸昇教席、棋道院领队长老、明道宗的事务殿长老匆匆地赶来了。 看见袁重晖骑着青牛拉风的样子,他们愣住了,不是说被蒙面人掳走性命不保吗,怎么会是如此悠闲自在的一个大活人? 他们黑着脸把狐疑和恼怒的眼睛盯向洪林、张佑之等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袁重晖看见他们,连忙跳下牛背,准备上前拜见。却被洪林、张佑之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胳臂,是哭哭啼啼,“老大耶,你这是冤魂不散前来诉冤,还是死后成仙,心里惦记兄弟,前来见我们最后一面的吗?” 袁重晖挣开他们的手臂,笑骂道:“什么冤魂不散,死后成仙?你们这是咒我死吗?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没事嘛!” 两人立即转涕为笑,颠颠地跑了回去:“教席,长老,袁重晖说自己活蹦乱跳没事的嘞,这就与我们无关了哩,你们去问他自己是什么原因嘛!” 宸昇教席笑了:“兔崽子,是想忽悠我们是不是?快说,到底是为什么?” 袁重晖把被蒙面人追赶来到妖灵山深处,遇到四阶嗜血苍狼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独角火牛小强与四阶嗜血苍狼相斗,道士残魂夺舍的事情,他认为于己于独角火牛小强,不说出来都是最好的保护。 “四阶嗜血苍狼!”大家是吃了一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重晖,你不会是在讲天方夜谭的故事吧?”宸昇教席是将信将疑。 当看到袁重晖取出四阶嗜血苍狼的尸体时,都沉默了。 “那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你骑得这头独角火牛是怎么回事?” 袁重晖猜测他们就会有这么一问,早就打好了腹稿:“蒙面人燃烧精血使用秘法重创了四阶嗜血苍狼的魂魄后,祭出一枚遁符逃跑了,我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侥幸活命,得到了这具四阶嗜血苍狼的尸体。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当初在坊市购买的宠物独角火牛,就骑着它准备回去。” 明道宗的事务殿长老在检查了一番四阶嗜血苍狼的尸体后,得出了结论:” 这头四阶嗜血苍狼尸体刚刚进阶,魂魄确实受损十分严重,看来是受到了重创。不过能够在灵气稀薄的妖灵山进阶确实十分蹊跷,回头还得查查是何原因。” 袁重晖听了,是暗中舒了一口气,心说没有道士的残魂,查个屁! 事情到此算是有了一个结论,事务殿长老当即下令传讯给各道院的领队长老,立即结束此次妖灵山狩猎活动,等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说。 当然也不容宗内不重视,先是玄道宗的弟子偷入妖灵山杀人越货,继而出现蒙面人掳人,再而出现四阶嗜血苍狼,哪一件事都非同小可,小者影响道生的道心,大者影响到明道宗的根基,不给一个交待是说不过去的。 …… …… 回到棋道院,袁重晖一头扎进星辰十八式的研究修炼之中,他是下了狠心,要把它全部掌握。 谁知洪林却跑过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玲珑阁无条件地对所有道生开放了,所有愿意进玲珑阁修炼的道生都可以进去修炼。这个消息,尤其是外门弟子听到后是欢呼雀跃,也算是给妖灵山狩猎不了了之的一个补偿。 玲珑阁是明道宗棋道的标志性建筑,共分九层,代表了棋道的九重境界,也是棋道院修炼棋道的道生们景仰的胜地,据说里面设置了各种各样巧妙的棋局以供道生们闯关,进入到里面的道生在闯关过程中既可以磨砺自己的棋道,又可以检验修炼层次,是众多道生们心心念念的修道佳地,据说至今还没有道生能够完全通过九层的关口。玲珑阁以往只对内门的道生开放,没有想到现在竟打破常规也对外门道生开放了,也不由得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们欢呼欣喜。 袁重晖知道这就是武源教席所说的明道宗在非常时期应变的又一策略了,他猜测恐怕以后还会有其它的措施也不一定,倒也不感到奇怪。 大家听到消息后是蜂拥而至,围站在玲珑阁旁边,纷纷眺望着却很少有人进去。 袁重晖很是奇怪:“大家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试炼,却站在着不动,难道是看热闹来了?” 旁边的张佑之连忙解释道:“老大有所不知,这玲珑阁四周共有八道门,每道门每次最多只能由8个试炼者才能进入,共八八六十四人,多一个都不行。如果人员满员,自有红灯警示,外面人员就不能进入修炼了;人员不满,绿灯放行,就可陆续进去修炼。” “原来如此!”袁重晖恍然明白,“这么说,是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了?” “平日里是这种情况,不过现在来了这么多人,是从来没有的现象,那就不一定了。” 张佑之望了望四周吵吵嚷嚷的人群,担忧地说道。 “难道还要先来个‘狼争虎斗’不成?” 他看着玲珑塔上闪烁的红灯,摸着下巴忖度着。 两人正说着话,红灯转绿,说明有修炼者闯关失败,被淘汰出阁。人群一阵欢呼,“又有人可以进入修炼了!” “干嘛呢,干嘛呢,一个个站的跟麻秆似的,你们不进去我可进去了嘞!”洪林平常修炼不积极,但此时却异常活跃,一看有了进阁的名额,硬着头就要往玲珑阁的门里钻。 但是却被一群让人当头给拦住了,金刚怒目般瞪着他。 洪林看着那似乎要吃人般的目光,感觉有点瘆得慌,立即大声叫道:“咋了,想吃人啊,我的脚丫可臭了哩,恐怕你们享受不起嘞!” “吃人倒不会,但是揍人却是一定地!”领头的一个青年却正是棋道院的三年级道生姚猛,他挥拳直本洪林面目而来,那拳头如他的名字般凌厉威猛。 洪林虽然战力高于一般人,但是作为刚入门没多久的菜鸟,二人的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仓促应战之下是节节败退,眼看就要不敌被揍。却被身后一双手拉了过去。 有人挥拳接了过去,“怎么,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啊?” 挥拳接应的却正是袁重晖。身边的小弟有了麻烦事,被人揍,作为老大的他总不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问吧! 两人登时战在了一起,这与之前洪林二人的相比又是一番景象。别看袁重晖仍然使用的是一三拳,但亦非昔日吴下阿蒙。自从服了宸昇教席奖励的气元丹,丹湖扩大了之后,他能够使用的丹湖灵力是大大增加,再加上修炼浩然正气诀,打通了全身隐脉,可以不断地吸收外界的灵力作为补充,可以说,其灵力之充沛浑厚,一般的魂元境修士都未必赶得上,而法力的运用就是依赖灵力的调动运转才能有效,修士使用的拳法亦然。 两人拳法相撞,灵力相碰,发出了啪啪的声音,震得四周观看的人耳根生疼,心说这是谁啊,使用一三拳就能跟三年级道生姚猛硬碰硬? 当有人指出这是新入门的一年级道生袁重晖时,更是大跌眼镜,“难道这人是妖孽吗?如果是的话,还待在明道宗干啥,进九星宗门啊!”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场上的战斗形势发生了变化,姚猛被袁重晖一拳击退后,是满脸通红,丹湖灵力枯竭,已再无还手之力。 袁重晖双手一抱拳:“承让了!”是脸不红气不粗。 “这……?”周围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老大你这样的姿势帅呆来耶!老大就是老大,跟老大硬磕,不是找抽嘞,么得法子哩!”洪林嘴边挂着老大二字,眼睛里则都是小星星,崇拜地望着袁重晖。 “老大,你说,现在玲珑阁空出的有名额,该怎么分配这进去的名额?”张佑之人比较机灵,一看老大震住了场子,连忙趁热打铁,想让袁重晖领头主导进玲珑阁修炼的名额分配权。 “这……” 袁重晖还在沉吟,突然围着的人群自动分开,走过来一个面色蜡黄的年轻人,衣着华美,气势凌然 ,颇有傲视众人的气势。 他乜斜着袁重晖,其神色虽有几分欣赏,更多的则是轻视:“一个新入门的菜鸟,能有如此战力,的确有几分过人的本事,不过仍然不够看,要想拥有话语权,修行境界还得高一些,拳头还得更硬一些才行!” 袁重晖听到此话,皱起了眉头。 张佑之轻声在他耳边说道:“老大,此人是内门的陈飞,魂元境修士,硬碰不得!” 明道宗能够进入到内门的必要条件就是修为必须得是魂元境。所以外门的道生与内门的相比在修行境界上低了一大喈,身份自然矮了半头,无论说话做事在人面前是需要低眉顺眼的。 袁重晖可不是张佑之,好歹也算见了不少明道宗的大人物,对陈飞这样以修为境界压人的行径自然不爽,你让我不爽,我就让你不快! 他向着陈飞一抱拳:“在下袁重晖。陈师兄,我有几句话是不吐不快。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在修行界里固然是有人大行其道,但也颇有几分不妥之处,照师兄这样说来,境界低些,拳头软些,见人就该低声下气装孙子,见事就该缩起脑袋装乌龟,那么境界高高在何处?拳头硬又硬在何方?不以俯视的眼光看待弱者方显境界高,出拳向更高处才示拳头硬。师弟这话师兄可听得入耳?” 陈飞听了袁重晖的话是勃然大怒:“这么你是说我以强凌弱了,臭小子,你可知道,地位平等之人之间才会讲道理,修为悬殊只会讲拳头。” 他在袁重晖面前晃了一晃拳头:“就你吗,一个气元境三层的臭小子,不配在我面前讲道理,只会尝这个!” 袁重晖微微一笑:“德不配位,自取其辱,说得就是你这样狂妄自大的人吧!” “臭小子,找打!”陈飞脸色铁青恼羞成怒,拳头之中带着逼人的灵力是直奔袁重晖面门而来。其威势又比姚猛不知强大了几倍。 “识时务者为俊杰哩,老大是不是搞得有点过了勒!”旁边观看的洪林心里惊慌道。 “惹了内门弟子陈飞,此人一向强横,这下这个袁师弟可捅了马蜂窝了!”有人在一旁议论道。 看着陈飞飞驰过来的拳头,袁重晖倒不慌不忙,从储物戒里取出缚灵符,激发后,向着对方飞驰过来的拳头直奔而去。 “你……”陈飞看着身上的缚灵符,是满脸的惊诧,“你怎么会有缚灵符?” 袁重晖看着他惊诧的眼睛,是嘿嘿一笑:“能够不用拳头说话的,而又不能讲道理的,我都用灵符解决!” 周围的围观人群见此一幕更是匪夷所思惊诧的鸦雀无声,因为这都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灵符一向珍贵稀缺,一般的弟子很难拥有;尤其是缚灵符,就是内门弟子也是用不起的。即使有,用得起,也用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方啊! 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菜鸟外门弟子竟然拥有一枚,而且还豪奢地在这使用了出来!难道是豪门世家子弟?即使如此,也不至于如此败家吧? 袁重晖这样做,看似败家,其实自有其道理和考量。 其一,一个外门一年级菜鸟去和内门弟子硬拼拳头,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做? 其二,这枚缚灵符固然珍贵,但也是当初不化一文从白衣祁少那儿得来的,不是花自己的钱不心疼嘛! 其三,棋道院让这么多的弟子围在玲珑阁周围却没有人出头来解决名额分配的问题,恐怕也是检验弟子能力的考题之一,自己虽然耗费了缚灵符的一次使用机会,但是如果换来高层人士的重视,自然是值得地。 张佑之此时又来了劲,吆喝起来:“还有哪个不服的,就上来领教一下,我老大自有大把的灵符伺候!” 众人是面面相觑,内心虽有不服的,但是思量着,自己如果站出来,对方再使出缚灵符可怎么办?看这厮是财大气粗,一掷千金,都把灵符当大白菜来使用了,自己又能怎么办?对这些以修炼为务的人来说,不能靠修道境界解决的事,就是麻烦啊! 张佑之一看没有人再当出头鸟了,就来个顺水推舟:“大家既然没有意见,就听我老大的分配方案,如果有意见再提嘛!” “识时务者为俊杰哩,如果不行就扯犊子呗!”旁边的洪林也赶紧附和道。 两人是一唱一和,更加打消了有人不满的念头。所谓曲高和寡者衰,一呼百应者昌。两人的做派为此做了最好的注解,或者叫因人成事也很准确。 大家一看事已至此,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这败家子如何分配名额,于是就齐声说道:“就请这位袁师弟拿出个主意出来,大家伙听听!” 袁重晖此时也不再扭捏推辞,向着四周众人一抱拳:“承蒙各位厚爱,那师弟我就勉为其难说出个方案让大家伙听听,如果觉得行就按照方案执行,如果不行,就再另想他法。”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既然我们棋道院秉承的宗旨是杀伐争胜之道,那我们的这次名额分配就以杀伐争胜为原则。” 他刚说到这,就有人提出了疑问:“这样的话,魂元境不就占了大便宜了?还不就是谁的修行境界高谁就先入吗?说来说去还是强者为尊嘛!” 袁重晖点了点头:“这位师兄提出的疑问很好,这就涉及到了下面我要说到的第一个具体办法。确实,这种争胜不能以大欺小,不是以强凌弱,而是要有一定的合理性。我建议首先按照入门修行的不同阶段分成若干个小组进行,每个小组按照比拼的结果排列个一二三等名次,名次靠前的先入玲珑阁,名次靠后的后入。” “如果空出来的名额很少,而等着入阁的名额很多怎么办?”又有人提出了意见。 “很好办!那就是我说的第二个办法了!”袁重晖是胸有成竹,“那就抽签,看运气了!比如每个阶段都有一二三等名次,那么就同时有好几个等候的名额,而此时如果空出来的名额不够,那就不能再比拼争胜了,而要靠抽签看机缘了,抽着谁谁就先进入,这样就不会出现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情况出现了!” 袁重晖把自己的名额分配方案一一道来,大家在心里一琢磨,嗨,这个方案还真不错 ,照顾到了不同修行境界不同入门年限的各个层次的道生,既有竞争性又有人性化!于是纷纷点头同意。 经此以来,玲珑阁前乱嚷嚷闹哄哄的情况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分组比拼。 当然,袁重晖是无可争议的取得了一年级新道生的第一名,因为谁敢与他这个败家子比拼啊,一出手就是缚灵符! 洪林对袁重晖挤挤眼,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老大就是老大,老谋深算呗,别人是么的法子哩!“ 袁重晖则不以为然,训斥他道:“懒虫,你知道个屁!要当出头鸟,既要镇得住场子,又要讲得出道理!回去在被窝里不能光睡懒觉,也好好琢磨开开窍!” 洪林挠了挠脑袋,感觉有点转不过弯,“在被窝里不就是睡觉呗,难道被窝里还藏着道理?” 第99章 第一次入阁修炼 袁重晖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的入阁修炼。刚一进阁,就见一黑一白两个棋子和星辰十八式的名字悬浮在空中,然后耳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请选择棋子和行棋定式!” 他老老实实地抓向了黑子,挑选了斗转星移。刚选择完毕,一股巨大的吸力陡然传来,让他一阵头晕目眩,等到他清醒过来时,只见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棋室, 而自己则站在了棋盘上,手里依然抓着那枚黑色的棋子。 “以身为棋子,取胜者为过关。闯关者有三次过关的机会,每举起手中的黑子一次,表示一闯关机会的失败。每一步棋之间时间不得超过三个数,超时者为闯关失败!”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又传来了。 “第一步棋下哪啊?”袁重晖望着偌大空荡荡的棋盘,感受到了选择越多越是不好选择的意味。 “既然有三次机会,何不试验一下呢?”他再次打量棋盘,很快下了决定。 “那就先下在天元吧!” 袁重晖心想自己掌握的第一个棋道定式是斗转星移,而斗转星移又是跑路的道法,天元在中央的位置是四通八达,看起来是最适合跑路了。 袁重晖决定后,施展斗转星移,身体向着天元的位置飘然落去。 身体刚一落定,就见一个白色的武道傀儡向着自己直扑过来。这是代表白色棋子开始向自己发动进攻了?他忖度着,连忙向着左前方的一个落子位置飘去。对方又有一个白色武道傀儡缠了过来。这样,袁重晖按照补充完整的斗转星移行棋模式,身体是不停的左冲右突。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落子天元,固然腹地广阔,可以选择回旋的余地很大,但是对方辗转腾挪的空间亦大,总是感觉到处处受限,反而落子空间变得越来越狭窄,这样下去迟早会成为瓮中之鳖,所以这样看来,作为跑路的斗转星移行棋形式来说,天元位置并不是合适的第一步落子位置。 看到这样下去形势不利,他明白了自己选择天元位置的失败,连忙停下身子,举起了手中的黑子,表示承认这次行棋闯关失败,终止了行棋。 他把眼光放在了棋盘的边上,在这下第一步试试吧!就把身子落在了边上第三行的中间,于是开始了第二次的行棋机会。这次行棋落子,随着身体在棋盘上辗转腾挪,白色棋子的围追阻截,明显比第一次好了许多,受到压制的情况也减少了很多。但是随着落子空间逐渐扩大,形势的发展对自己越来越不利,最后又回到了与之前第一次相似的局面上,袁重晖明白这次的行棋闯关又失败了,连忙举起手中的黑子终止了第二次行棋。 “看来只能下在角上了!‘金角银边草肚皮’的俗谚还真是有道理!”他心里嘀咕着。这次别无选择,身子向棋盘的角上飘去,老老实实下在了四四的位置上。开始了斗转星移的最后一次行棋闯关机会,这次如果再闯关失败,可就丢大发了。 “这次行棋一定要好好把握!”他在心里为自己暗自叫劲。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在角上的行棋闯关是如鱼得水。虽然看似选择落子的空间大大缩小,但是却有着与前两次不一样的感觉:退守有着同归于尽的悲壮,进攻有着破釜沉舟的慷慨,跑路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气!虽算不上进退自如,但是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却是之前两次所没有的。 袁重晖忽然明白了给三次行棋闯关机会的目的,没有三次行棋闯关的经验对比,就没有最后一次深刻的体会!他同时又对此次过关有了新的认识,不仅仅是一次行棋闯关经验的积累,更是有一种对事理和修道的磨砺与认知! 有着完美行棋路线的袁重晖自然又有着与别的道生无可比拟的优势,所以在行棋上是游刃有余轻松写意,很快就占得了上风,是大败白子。 “第一关闯关成功,可否继续闯关?”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此时袁重晖是意气风发,气势高涨,铿锵有力地说了一个字:“闯!” “开启第二关闯关模式!请选择行棋定式!” “三星在户!” 虽然袁重晖此时是志得意满,但是由于他只掌握了两种行棋定式,所以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肆无忌惮的地步。 但是令他惊诧的是第一关的斗转星移并没有关闭,而是要在第一关的基础上继续行棋落子,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这……?” 袁重晖脸色顿时变了,顿时有点不好的感觉,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局部的胜利只是小胜,不足为据;全局的胜利才是真正的胜利!”冷冰冰的声音一如刚才,但让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袁重晖听来却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积小胜为大胜嘛!” 袁重晖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辩解是多么的苍白与无力。因为当斗转星移和三星在户的行棋定式一旦衔接起来,就不是单纯的一加一那么的简单了,其难度而是相当于两个行棋数目的成倍叠加。 虽然他有着之前斗转星移的胜利,领悟了三星在户的奥妙,尽管他的识海里有着星光在天的照耀,可是在接着的闯关过程中都让他有着手足无措无所适从的感觉。 举个例子,当你单纯的施展斗转星移法术的时候,你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在空中自如地左右摇摆前后移动,但是当你移动身体的同时还要想着施展另一种法术三星在户来进行进攻,这就意味着两种法术在体内的叠加施展,而两种法术的叠加施展就意味着两种不同行气规则的操控与融合。稍一不慎,就会灵气相撞,血液逆流,小者经脉受损,大者走火入魔。 行棋如行气,如果两种定式之间不能很好的融合与衔接,在棋局中就会出现顾此失彼各自为政的情形,而不是一气贯通前呼后应的整盘格局,很容易被对方分割包围,进而消灭。 袁重晖就是面临着这样的情形,所以在接下来的行棋过程中,是手忙脚乱,处处被动,不断受制,不是在这被白子包围,就是那被白子吃掉一块,随着行棋形势的发展,之前斗转星移闯关成功建立的优势被一点点蚕食,逐渐失去了主动权,由优势变成劣势,又从劣势变成败势,最后是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闯关失败!缴棋不杀!”冷冰冰的声音宣布道。 袁重晖郁闷地接受了失败的事实,乖乖地交出黑棋,然后被传送出玲珑阁。 刚出玲珑阁,就看见了洪林,洪林自然也看见了他,眼睛瞪得跟炮崩似的,“老大,你怎么也被传送出阁的嘞,我还以为你能大发神威,连闯三关,给我们一年级的道生长长脸哩!”没有眼色的洪林看到袁重晖闯关失败,从玲珑阁传送出来,大惊小怪地嚷嚷道。 袁重晖正郁闷地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呢,听到洪林的话,更觉刺耳,没好气地斥了他一声:“滚!” “滚什么?”心大的洪林不解此意,一脸懵逼地不知怎么做才好。 旁边的张佑之说话了:“老大是让您滚回去抓紧时间修炼好过关呢!” “你还不如我呢,要滚也是你先滚哩!” …… …… 回到住室的袁重晖很快就从闯关失败的郁闷中解脱出来,他仔细回味闯关的过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至今没有棋道院的道生闯过全部九层玲珑阁的原因了。不说别的,就按照这星辰十八式正常顺序的层层叠加,就不是一般的内门弟子所能承受了的,如果是星辰十八式之间的随机无序叠加呢?再加上其他的变式和不知道的情况呢? 想到这,他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禁打了几个寒战,看来闯这玲珑阁还真得有点玲珑心啊! 但是袁重晖并没有被这想像中的困难吓倒,而是重新鼓起了斗志,自己可是有底气滴!当然这底气一是识海里的那幅神秘灵纹图,二是远超一般道生的强大魂魄和神识,三是毕竟自己才掌握了星辰十八式的两式,一旦全部掌握了,也许困难就会迎刃而解了。 袁重晖于是制定了以后有序的修炼策略与步骤:第一步,掌握住星辰十八式的奥秘;第二步,把这十八式在神秘灵纹图内进行无序地叠加摹练;第三步再闯玲珑阁,至少要过三关才行。 定好策略后,他就开始了对星辰十八式其他十六式的研究,因为有了之前研究斗转星移和三星在户的经验,再加上识海里神秘纹图的帮助,他很快就理出了头绪。 星火燎原是控火术,用在行棋上,是打入对方腹地的方法。 烟飞星散是隐身术,用在行棋上,是起到暗手后手的方法。 流星飞电是疾行术,用在行棋上,是起到脱先快速行棋的方法。 众星拱月是镇魂术,用在行棋上,是起到做眼的方法。 星流霆击是厮杀术,用在行棋上,是起到与对方大龙肉搏厮杀的方法。 云屯星聚是聚灵术, 用在行棋上,是起到调兵遣将准备厮杀的方法。 星灭光离是缚灵术,用在行棋上,是起到围困对方棋子的方法。 星罗棋布是融灵术,用在行棋上,是起到运筹帷幄进行布局的方法。 …… …… 袁重晖将这些一一在识海里的神秘纹图进行修补完善,然后逐一进行演练,先把这些行棋基本定式代表的法术掌握再说。 演练一番之后,他发现这星辰十八式就是修道的十八般武艺,基本上包括了修道的一些基本法术,如果能够全部修炼成功掌握精熟,就意味着告别了菜鸟时代,踏上新的修道征程,所以劲头更足了,就静下心来,苦苦演练。 这一演练就是三个月,玲珑阁前根本就见不到他的影子。这下可把张佑之、洪林等人着急坏了,没有袁重晖,他们这一班道生就失去了主心骨,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又都知道老大在潜心修炼,是干着急没有法子。 不说他们急,袁重晖自己也急,因为他预先定好的第二步——在神秘灵纹图内把星辰十八式进行无序地叠加摹练,进行不下去了。神秘灵纹图根本不尿他这一壶,星辰十八式仍然是十八式,没有一点点的演绎变化,这让袁重晖很是无奈,同时也想到了神秘灵纹图可能也是一种基本的纹图,同为基本,自己又没有完全掌握神秘纹图的摹画方法,就没法子进行高一级的推演了。 怎么办?似乎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难题! 第100章 棋道崖悟道 袁重晖这天正琢磨着苦恼着,没有想到宸昇教席却在此时推门进来了。 “重晖,在琢磨啥呢?是不是还在为玲珑阁修炼的事烦恼?” 袁重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自己叠加星辰十八式的情况说了,当然省去了神密纹图这一环节。 “是这样啊!不过你能在短短的三个月里弄清楚星辰十八式的修炼道理已经很不简单了!”宸昇教席赞许地点点头,“我来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上次外出完成宗门任务、妖灵山狩猎以及玲珑阁前处理名额分配情况的优异表现已经引起了棋道院高层对你的关注与重视,所以棋道院要对你进行特别的鼓励和嘉奖!” “什么奖励啊?”袁重晖是眼睛一亮。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宸昇教席神秘地一笑。 这笑容让袁重晖看得心里直痒痒,什么奖励还这么神秘,别又是忽悠我吧?他可是有着之前司马喈长老所谓宗门奖励的阴影,心里有这方面的反应还是正常的。 袁重晖摸不着头脑,只好跟着宸昇教席走,看看到底是何种奖励这么神秘。 两人出了棋道院外门,直奔明道宗的内门而去,路上遇到不少查验的内门弟子,在宸昇教席出示了一张通行玉牌后是一路放行。 最后两人是来到了一座秀丽无比的高山,山峦叠翠,郁郁葱葱,不时有溪流潺潺而下,空中云遮雾隐,更增添了其神秘妩媚的色彩。 半山腰坐落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山前不时有内门弟子来回巡逻,看其戒备森严的样子应是一处宗门重地。 两人刚到山前,就立即有巡逻的人员上来询问:“来者何人,何事要进入棋道山?” 宸昇教席递上通行玉牌回应道:“奉沈院长之命,带外门弟子袁重晖入棋道山观摩棋道崖!” “那好,你们先等着,等我传讯上去禀报后再说!”说完这个内门弟子快速传讯上去。 不一会儿,讯息回复过来,这个内门弟子带着羡慕的眼光望着袁重晖,然后客气地说道:“上去吧,沈院长正在棋道殿等候你们!” 两人一路上山,宸昇教席边走边对袁重晖说道:“棋道崖是棋道院最重要的地方,棋道山依它而命明,棋道院因它而建造。能够观摩棋道崖可是对棋道院弟子最高的奖赏,是十年才会对弟子开放一次的。这回要不是形势逼人,就以袁小子你目前的功劳,在从前恐怕很难有这样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啊!” 袁重晖在心里好奇棋道崖是个什么所在,值得棋道院上下如此重视,于是连忙点头答应:“宸教席,请放心一定不负您的期望。不过我有一个小事情,想拜托您帮一下忙,不知宸教席能否答应?” 宸昇教席正眼光复杂地望着棋道院,于是漫不经心地应道:“什么事啊,还有你袁大首席解决不了的?” “就是我有一个发小,叫鸿裕,在钱程教席下学习棋道,可是他志不在此,所以吃了很多苦头,都快受不了了。想请宸教席帮下忙,把他弄到棋道院别的部门,哪怕干个杂活也行!” 宸昇教席脚步一顿,惊奇地问道:“鸿裕是你的发小?他可是咱们棋道院出名的惫懒人物,你俩看起来不像是一路人啊,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袁重晖没有想到,鸿裕大名在外,就连宸昇教席也是有所耳闻,连忙尴尬地解释道:“刚才不是说过了,是发小嘛,么的法子的事!” 宸昇教席继续问道:“那鸿裕有什么特长没有?” 袁重晖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人比较胖,能吃能睡,也很能斗嘴,不知算不算特长?” 宸昇教席笑了:“如果这样也算特长的话,那么天底下几乎没有无特长的人了!在钱程教席下学习棋道,难怪这样的特长会没有前程只有苦日子过了!” 袁重晖连忙道:“只要不逼着他修炼棋道,在棋道院随便找个事干就行!” 宸昇教席沉思了一会:“有一个地方倒是适合他,不知他愿意不不愿意去?” “什么地方?”袁重晖连忙询问道。 “棋道院后勤处的厨房!” 袁重晖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对于鸿裕来说太合适不过了,还望宸教席帮忙运作一下,弟子感激不尽!” 宸昇教席:“去后勤处的厨房并不难,只是这个地方由马怀才的叔叔马有德负责,万一他知道了鸿裕和你的关系后,恐怕会对鸿裕不利!” 袁重晖:“就先让他在那待一段时间吧,以后再想办法!” 宸昇教席:“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小子有出息,鸿裕的事就好办!“ 两人边说边来到棋道殿,只见殿外已经有好几个弟子在等候了,袁重晖猜测可能是其他道班表现优异的道生,也是被挑中一起观摩棋道崖的。 一位白发飘飘的老者坐在大殿的正中,正是明道宗内门棋道院的院主沈典英,两边坐着几位棋道院的高层人士。 有执事前来上报:“禀院长,几位观摩棋道崖的弟子已经到齐,可否招上殿来?” 沈典英院长点点头:“那就把那几个小家伙喊进来吧!” 沈典英院长看着几拜伏在在殿下的少年,脸带微笑,亲切而不失庄重地说道:“修道界即将有一场巨变,时逢乱世,当今我明道宗正是用人之际,而你们是我棋道院弟子的佼佼者,所以招你们前来,是要给你们一个观摩我棋道院的圣地棋道崖的机会,希望你们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将来能够成为支撑起宗门的一道脊梁,让我明道宗安然度过这次劫难!” 袁重晖等人连忙应声答诺,当即就有负责棋道崖的长老准备带领他们前去棋道崖。 沈典英院长又说道:“有个叫袁重晖的外门弟子暂时先留下,我有话要问他,其他的弟子就先去吧!” 袁重晖感到有点紧张,不知院长大人要问他什么。 沈典英院长含笑走到袁重晖的面前问他道:“小家伙,听说你曾经神魂不全,后来被雷电劈过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袁重晖对此事不知怎么说才好,只能诺诺应是。 沈典英院长感慨道:“天道眷顾,有大气运啊!” 沈典英院长又问他:“听说你曾经击杀了一位魂元境的修士,可有此事?” 袁重晖:“禀报院长大人,此事也是对方一时得意忘形,大意之下,被弟子抓住时机,才有了这样的情况发生,真的要实打实的与一位魂元境修士对垒,弟子我是大大不如甘拜下风的!” 沈典英院长呵呵一笑:“能够正确认识自我,不狂妄自大,的确是每一位修道弟子所应有的品质;不过能够抓住战机,越级杀敌也算是一种本事!小家伙,你很不错,难怪就连司马长老也对你青睐有加!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快去棋道崖观摩去吧!希望你能有所收获,不辜负我们的期望!” 袁重晖走后,沈典英院长对宸昇教席说道:“宸师弟,让你在内门当个长老你不干,非要到外门当个破教席,委屈你了!不过你这回可收了个好弟子啊!” 宸昇教席耸耸肩:“内门长老哪有外门教席自在,看见哪个弟子不顺眼可以随时捋一顿!” 沈典英院长眯起了一眼:“收个好苗子,将来为自己找回场子出口气恐怕才是你当教席的真实目的吧!” …… …… 棋道崖就在棋道殿的后面山崖上,有特别防护的法阵护住。长老打开法阵,让几个弟子自去崖前观摩领悟,时间期限是三个月,每天会有专人按时送上饭菜。 几个弟子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来到棋道崖前的观摩亭。这是为了方便人员观摩,专门建造的亭子。亭分三层,有储物间、休息室等。几人登上观摩亭的第三层,那儿登高望远,更能看清棋道崖的全貌,是领悟的最佳之地。 几人登上亭子三层望去,原来棋道崖是一处高耸峭拔光滑的崖壁,崖壁上影影绰绰隐隐约约的是两人下棋的摹刻! 不看不知道,一看太失落!包括袁重晖自己都有点失望。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棋道传承呢,就是一个前人下棋的摹刻嘛! 但是为什么棋道院上上下下对它这么重视呢?莫非里面有什么猫腻不成?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不然宸昇教席那儿不好交代呀,毕竟自己还欠了人家一个人情呢! 袁重晖静下心来,凝聚神识,努力地向着崖壁上影影绰绰隐隐约约的摹刻望去,原先模糊不清的图像这回终于看清了,是一男一女两人正在下棋。 袁重晖知道人像不是重点,下棋的棋路棋谱才是重点研究的对象。于是就打起精神聚焦神识先向着黑棋的棋子看去。 “咚!”他心头突然犹如被重锤敲击了一下一样,一口心头精血差点喷薄而出。 “嗡!”接着袁重晖又是一阵耳鸣。 “呼!”黑子上接着传来一阵巨大的扯引力,好像要把他所有的神识魂魄都扯进去一样。 要不是识海里星光的护佑,再加上鸿蒙珠及时散发出清凉之气惊醒了他,恐怕袁重晖整个人的魂魄都被吸引了进去。 “这……?” 袁重晖魂惊魄惕之后,不禁是一阵后怕。这才明白,这哪里是摹刻,分明是前人在此下棋留下的精神烙印!刚才的一些情况都是棋子上的精神烙印引起的,这得多强大的精神烙印啊,历经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依然夺人魂魄!此时他才明白了眼前这幅棋道图的珍贵之处! 当一个人下棋时,会全神贯注,精气神投入到落下的棋子上,棋子上就会自然而然留下此人的精神印记,越是修道高深之人,棋子上留下的精神烙印就越强大。尤其是大能之士神仙之流,下棋时甚至能融时空于一棋,棋子上的精神烙印更是非比寻常。刚才吸引他魂魄的就是这种精神烙印,越是神魂强大的修士受到的吸引力越大,除非是你的神魂力量强大到和对方一样,否则用神识探寻就是自寻死路! 至于为什么会在崖壁上留下身影烙印嘛,也很好解释,那就是两人修为太强大了,哪怕是短暂的停留,除非是刻意隐藏,否则就会留下身影印迹,而两人在此下棋,时间自然不短,以他们如此强大的修为,不经意间的精气外泄就会有精神烙印留下。而这下棋的两人下完棋后,并没有刻意抹去这种精神烙印,以至于在崖壁上就留下了棋道院奉为至宝的棋道崖。前世的烂柯传说恐怕就是这样的情形! 袁重晖想通之后,对眼前的棋道崖自然又是另一番态度。再看其他几人,也收敛了之前的失落之情,正襟危坐在崖前的观摩亭,开始领悟棋道崖的神妙之处。 袁重晖望着棋道崖,心里有了犯难,用神识探寻吧,神魂会受到强大的吸引,不用神识探寻吧,又看不清两人行棋的棋子落点,自然无法领悟其中的奥妙。 怎么办?他呆望着棋道崖,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无奈。他正苦恼的时候,“嗤!”识海里,鸿蒙珠内传来了一声轻笑。不用猜,袁重晖也知道是那只贼头贼脑的金色鲤鱼在嘲笑自己。 “咦,对了,自己不是修炼了弑神诀嘛!弑神诀!弑神诀!不就是有弑去精神魂魄的功效吗?如果用神识探寻的时候运用弑神诀,不是恰好可以弑去棋道崖棋子上的精神魂烙印吗?就是不知其有多大的威力可以弑去多少棋子上的精神力量!”这声嘲笑反倒提醒了袁重晖。 有了这个想法,袁重晖振作起来,开始尝试着把弑神诀叠加在自己的神识探寻上。你还真别说,那种强大的精神吸引力果然减弱了不少。尽管如此,袁重晖也不敢在一颗棋子上过多停留,而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一掠而过。就是这样的小心提防,神识和魂魄也被拉扯的隐隐作痛。 不过以他过人的记忆力,好歹算是记住了双方的行棋路线。这样一番探视下来,他发现了一种情况,那就是根据两人的行棋路线,根本就看不到所谓的行棋定式的影子,而是行云流水。可每一颗落子又都是那么的精妙无比,行当所行,止当所止,。 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是他们强大的计算能力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推演到了每一颗棋子的落子位置?如果这样的话,行棋就如一道超级数学计算题,精确到了每一步每一子,丝毫不差。 有着前世地球经验的袁重晖知道,下棋的每一步棋,其计算量都是前一步计算量的几何级增长,这样一步步推算下来,计算量就是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也难以负荷,那么这两个下棋的大能就能超越极限做到分毫不差? 对于那些大能来说固然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但是下棋的乐趣又在哪里呢? 一定有什么奥秘隐藏在行棋之中,而自己却没有发现! 袁重晖笃定此事,但同时又有自知之明,前世并不擅长下棋的他凭着自己的能力在短短的七天之内解决此事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一边回忆着棋道崖上的行棋情况,一边琢磨着解决此事的办法。 “啪!”他一拍自己的脑袋,“我咋就忘记了这个东西呢?” 第101章 锋从磨砺出 袁重晖所说的这个东西就是识海里的神秘纹图!神秘纹图不能推演星辰十八式的叠加情况,不代表不能推演眼前的这副棋局。推演棋式的叠加那是变简单为繁富;现在却是化繁为简,变复杂的棋局为简单的棋理,与之正好相反!何不试一试呢?不行再另想其他办法嘛! 想到这,袁重晖犹如溺水的人在挣扎一番之后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 他把棋道崖上的落子情况一一摹画在神秘纹图里,当他摹画完最后一颗棋子的落子情况后,令他惊诧的神奇一幕出现了,只见行棋路线在神秘纹图里被慢慢推衍,最后竟然出现了黑白分明类似八卦的一幅图形! “这是一种灵纹图!” 袁重晖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不过也正好印证了他之前在无边沙漠的地宫里摹画灵纹时曾经的领悟,“所有有灵性的事物本质上都是按照一定规则的灵纹形式构成在一起的!”“修炼的功法是这样,那么这棋道崖上的棋局也是这样!” 望着沿着各自路线流动环抱各自黑白气眼又互相依存的灵纹图形,袁重晖先前的疑惑突然解开了,棋道崖上两位大能行棋落子并不是依赖于他们强大的推演能力,而是他们掌握了行棋的一种规则,这种规则在符道上叫做符道纹图,在棋道上叫做“棋式纹图“。只不过这里的“棋式“不等于星辰十八式的式,而是更高级的一种行棋规则,袁重晖把棋道崖上的这种棋式命名为——黑白棋式,他甚至怀疑这个黑白棋式是所有棋式的根本棋式,原因有三: 其一:黑白棋式所有的行棋要旨都是直向中心的黑白气眼,而气眼则是所有下棋人首先考虑的第一要素,也是棋子存活的根本。 其二:黑白棋式所有的行棋落子都是环绕着中心的气眼而下,这就是一种“势”,行棋的大势,称之以气势亦可。只要把握了这种气势,就会随心所欲而不逾矩,既有下棋的谨严,又有下棋不落窠臼的自由与快乐。 其三:黑白棋式各抱气眼,既互相缠斗,又互相依存的这种相反相成的情形不正是宸昇教席所说的下棋双赢之道嘛,也是前世地球上讲求的“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平衡,相生相长”的一种理想的万物相处生存之道嘛,在行棋上,恐怕就是一种最高的行棋境界咯! 明悟了的袁重晖是豁然开朗,有一种行棋无碍天地宽的轻松与自在。等他带着这种明悟再去观察棋道崖上的行棋情况时,眼前又是一种情形:只见处处是黑白棋式,又处处不是黑白棋式;处处是棋道,又处处不是棋道。 此时的袁重晖是心潮澎拜,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间洋溢荡漾,他想这就是自己的一种气运与机缘吧!既然是气运和机缘岂能放过! 他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想在识海里把黑白棋式铭刻住,但是他每次都失败了,在神秘纹图里演化是一回事,在识海里烙印又是一回事!每当他运用神识和意念去烙印黑白棋式的时候,识海就会传来一阵剧痛,而意念里黑白定式也变得模糊不清。 “唉!”袁重晖最终放弃了徒劳的尝试,这不仅仅是知易行难的问题,更是因为他的修为太低的问题,识海和神魂力量都不能承受如此高级事物的烙刻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忍其痛。袁重晖忖度自己能够在识海烙印黑白棋式之时,必将是站在了修道巅峰之日。只是那一天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来啊,现在大抵只能想想而已矣! 那么剩下的时间干什么?意兴阑珊的袁重晖有点茫茫然不知所措。 总不能看天上云卷云舒吧?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不应景啊!对于修道之士来说,时间就如那流水,倏然而过,岂能随意浪费? “总得干点什么吧?”袁重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神识感知着神秘纹图里的黑白棋式。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黑白棋式的用武之地,发现了自己能够利用它大干一场的地方。 “我不能在识海里把黑白棋式铭刻,但是我可以按照它行棋规律转化的棋式纹图来锤炼我的灵气运行啊!” “既然黑白棋式有气眼和气势,那么比他更低级别的星辰十八式等所有的行棋落子岂不是也有气眼和气势呀?我只要掌握住了这种气眼和气势的情况,就可以灵活地行棋和落子,既不受棋式的束缚,也可自由行棋,不怕它们之间的叠加了呀!” “之前自己让神秘纹图补全了星辰十八式的行棋模式,看是完美了,其实是弄巧成拙作茧自缚,反而束缚住了自己,残缺美才是行棋落子的诀窍啊!” 袁重晖想到此处,得意忘形,不禁嘿嘿地笑出了声,笑声惊动了附近其他的几个领悟者,他们不悦地朝着袁重晖瞪去。袁重晖连忙向他们点头抱拳道歉,然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自己发现的修炼之旅。 他首先用黑白棋式纹图来锤炼自己的灵气运行,神识与意念所到之处,身体里的灵气是缓缓地按照黑白棋式纹图流动。 这种流动与之前的所有修炼功法的灵气流动都不同:浩然正气诀是洋溢着一种沛然的刚正之气,蓬勃阳刚;青莲有相功的千手莲花掌是流淌着一种淡淡的清凉之气,沁人心脾;弑神诀则是充斥着一种肃杀苍凉之气,悲壮愤激;黑白棋式纹图与以上三种都不同,如果你不去感知,甚至你都不会觉得它是一种气息的流动,淡然从容到与血脉相谐,与呼吸相合! 当这种气息在体内流转了七七四十九个大周天的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这种气息流转的速度突然加快,是直奔识海而去。 袁重晖的识海里是一阵轰鸣,原先星光所在的天幕,散发出一道光芒径直射向棋道崖,而棋道崖受到这种光芒照射后,此时也有了惊人的反应,先是隆隆作响,犹如电闪雷鸣,接着从棋道崖上的棋盘中,剥离出了一幅黑白分明的灵纹图,灵纹图怀抱阴阳缓缓地在空中转动着,似乎在寻找一个新的栖息地。 “哈哈!明道宗内果然藏有惊天的宝贝!”随着笑声,一只大手从空中倏然而至,抓向黑白灵纹图,是视棋道崖周围的护阵于无物。 “是谁在我明道宗内撒野!”明道宗内有几道气息似乎感应到了大手存在的气息,向着大手所在地是直扑过来。 这只大手不管不顾径直抓向黑白灵纹图,在大手刚一触摸到黑白灵纹图的时候,黑白灵纹图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并且高速旋转起来。 “啊!”那只大手被黑白灵纹图卷进去了半只,天空中传来一声痛叫,赶快收手回去,但是叫声却震晕了袁重晖等几个在棋道崖观摩领悟的弟子。 黑白灵纹图在空中打了一个旋,朝着袁重晖高速而来,最后消失在了他的身体内。 明道宗的高层火速赶到棋道崖,四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大手的踪迹全无,好像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们唤醒了袁重晖等人,询问发生的情况。在棋道崖发生异变,有黑白灵纹图出现,大手抓向纹图,然后受挫,几人被震晕等的细节上,大家的陈述是一致的。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大家都在领悟棋道崖,哪里会注意到别人!所以始作俑者的袁重晖不说,是没有人知道原因的,当然袁重晖是不会说出去的,除非精神失常了。 在安慰了几人一番后,他们让袁重晖几人继续感悟棋道,又吩咐了附近的值班人员要加紧警戒,然后是匆匆地离去,向宗主汇报去了。 其他的几名弟子再次感悟棋道崖的时候,突然发现之前让他们受困的精神烙印消逝了,大惊之下不禁大喜,这样他们就可以轻松从容地领悟棋道,而不至于受到精神烙印的惊扰。 而当袁重晖重心检视自己的识海时,惊呆了,只见识海里,原来只有星光所在的天幕上却出现了一幅黑白灵纹图,灵纹图是缓缓地转动,星光三颗棋子镶嵌在其中,围绕着黑白棋子运动,犹如众星拱月。 “这……?”袁重晖没有想到棋道崖上的黑白灵纹图精神烙印是以这样的方式烙印在了自己的识海里,这与之前自己的猜测可是大相径庭,不只是好事还是坏事。 袁重晖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干另一件事,那就是摒弃过去经过神秘纹图修补完美的星辰十八式行气功法,从头再来,在把握星辰十八式的气眼和气势得基础上掌握新的星辰十八式功法。 这是一种在毁灭之上的再建造,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胆量。 控火术的星火燎原被摒弃了! 隐身术的烟飞星散被摒弃了! 疾行术的流星飞电被摒弃了! …… …… 每摒弃一种,他的嘴角都不自觉地抽动一下;每重新掌握一种身体内也随之痛苦一次。这不仅仅是舍与得的问题,而是让灵气在体内按照新的模式重新流动重新凝聚的过程。打碎一个旧世界不容易,在此基础上建设一个新世界更难! 当然忍受这种痛苦经历这种过程也是值得的,那就好比是凤凰涅盘,浴火而重生! 以新的气眼和气势为中心的控火术——星火燎原被重新创建出来了! 以新的气眼和气势为中心的隐身术——烟飞星散被重新创建出来了! 以新的气眼和气势为中心的疾行术——流星飞电被创建出来了! …… …… 当袁重晖把星辰十八式全部按照新的模式创建出来时,他是欣喜异常。这新的星辰十八式虽然没有之前经过神秘纹图改造的那么完美,但却是袁重晖自己琢磨和创建出来的,母不嫌子丑嘛!并且其好处是运用自如,如臂使指! 前两件事已经完美收工,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件事——叠加星辰十八式! 在袁重晖看来虽比不上第一件那么艰难,但是细雕水磨的工夫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需要全盘考量,否则走了弯路还不说,更耽误了时间,毕竟时不我待啊! 袁重晖细细琢磨了一下,想出了一个主意,既然黑白棋式纹图已经在自己的识海安家落户,自己何不在它上面进行叠加,毕竟看来它是酷酷的,有点老大的风范嘛! 想到这,袁重晖的嘴角露出了笑意,为自己的这个绝妙主意点赞。下面就是付诸行动的时候,他先在黑白棋式纹图上摹画自己创建的星辰十八式第一式 ——斗转星移。 孩子果然还是自己的好! 摹画非常顺利通畅,而且每一笔摹画都没有被黑白棋式纹图所排斥,当他摹画完斗转星移的最后一笔时,令他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斗转星移竟然完全和黑白棋式纹图融合在了一起,就如子投母怀,变成了围绕着它运转的一颗小星星! “这是自动叠加?” 袁重晖心里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动的颤抖!如果是这样的话,下面紧接的一个个浩大的人力难以完成的工程就可以这样轻而易举解决了? “是不是再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嘛!” 袁重晖激动的吐出一句绕口令似的句子。 “继续摹画叠加第三式星火燎原!”受到鼓舞的袁重晖是干劲十足。 果不其然,又被自动叠加了!又一颗小星星镶嵌在了黑白棋式纹图上。 随着一式式被自动叠加成功,当最后一式叠加成功后,黑白棋式纹图上有了21颗星星,虽说不上星天灿烂,但众星拱月的意味也是更加突出,其中三星在户的三颗星星在众星中尤其明亮,有着星光璀璨的味道。 袁重晖感知着自己识海里的“星月图”,真想在棋道崖上一显身手,看看叠加了的星辰十八式,其法术施展起来是何种情形。 但是看看附近几个仍在聚精会神领悟的同门弟子,他还是压制了这种冲动,只能在识海里进行无形的摹练。 修道无日月。三个月的时间是一晃而过,袁重晖的收益自不必说,其他的几名弟子也是受益匪浅,每个人都是意气风发,身上多了之前所没有的气韵和道锋。 沈典英院长等棋道院一众高层看在眼里是喜在心头,锋从磨砺出嘛!如果没有这种变化,才让他们堵心呢!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棋道崖上的磨刻少了某些神韵。 第102章 再入玲珑阁 袁重晖此行收获满满,正乐滋滋地往回走,突然一个身影拦住了他,仔细一看,却是马怀才。 袁重晖不禁心里一惊,这厮拦住他是要干什么,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越货不成? 马怀才面带笑意,乐呵呵地对袁重晖说道:“袁师弟从棋道崖悟道回来了哈?我看师弟你面带春风,此行肯定是收获不小啊!” “这是什么情况?”袁重晖被他的这一手给搞愣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能人家给你一个笑脸,你上去扇人家一巴掌吧! 袁重晖也只能笑脸相迎:“我看马师兄也是红光满面,身体最近养得也不错啊!” 马怀才听了,眼神是一缩,这是在暗自嘲讽自己上次挨揍的情况啊!但是为了大局,暂时只能忍一忍了,等这厮落到自己手里的时候,看本少不捏死你!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袁师弟受到宗门重视,当然是前途无量的。不过受宗门重视是一回事,能不能修道有成是另一回事。修炼就是个无底洞,没有海量的资源做保证,就是天才也很难走得更远。修行四要素,财侣法地,财排第一。我叔叔掌管着棋道院的后勤大权,自然有大把的资源供应,袁师弟不如以后跟着我混,保证袁师弟是青云直上,修道之路畅通无阻!” 听了马怀才的一番话,袁重晖这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厮是来收编自己,扩充他的势力来了! 猛一听,还真是有这么回事,可是细一琢磨,就发现了不妥。 马怀才的叔叔掌管着棋道院的后勤大权不假,腿也比自己的粗,可是与司马喈长老的大腿相比,那就是蚊子与大象的区别,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自己抱大腿,也得抱司马喈长老以上的,至少不比他差,否则将来见到齐冀都不好意思自称老大。 再说棋道院的资源又不是他马有德自家的,而是整个棋道院的。再多也得按规矩来。侵占一点尚可,侵占多了就是自寻短见的死路一条! 自己跟着马怀才混,又有什么出息!入棋道院几年,也不过是个气元境高阶,花花公子纨绔子弟而已矣!他的这个老大可不比自己这个老大把跟随的人当兄弟!不过是把别人当作小跟班小狗腿使唤罢了,说不定关键时候还会当替罪羊当枪手使唤。 想到这,袁重晖自然不会听从他的蛊惑,于是就微微一笑:“马师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你保证能让我修道踏入到地元境,或是弄来一枚地元果,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马怀才听了一个趔趄,赶紧定住神,稳住身子,心说这得张多大的狮子嘴才会说出如此的无耻之言啊!要是能踏入到地元境,或是弄来一枚地元果,我自己不用,我还拉拢你干嘛?” 马怀才再笨也知道这是袁重晖拒绝的一种托词,他嘴里冷哼了一句:“既然人各有志,师兄我就不勉强了,不怕人长志,但怕命不长!就怕某人还没走到那一步就玩完了哟!师兄我告辞!” 袁重晖微微一笑:“师兄的话让师弟我想起一件事,我在在妖灵山狩猎时曾受到一个蒙面人的劫持,不知其身后有没有马师兄的影子啊?” “什么蒙面人,净瞎说!师兄我做事一向堂堂正正,岂会干那种龌龊卑鄙之事?” 马怀才把此事推得是一干二净。 “这话说的也是,难怪师兄你抢女人也抢得是堂堂正正的?” 袁重晖出言冷讽到。 马怀才心知自己斗嘴斗不过对方,把袖子一甩,径自走了。 袁重晖笃定蒙面人与马怀才脱不了干系,但是在没有抓住把柄的情况下,只能忍着,把自己的修为进一步提高才是最重要的。目前来看,再闯玲珑阁无疑是最佳的途径,毕竟自己在棋道崖收获了那么多,正好可以在玲珑阁里检验磨砺一番。 想到这,回到棋道院住室休息一下后,就再次来到了玲珑阁。此时的玲珑阁前已经是人影稀少,远远没有当初刚开阁时的繁盛。 刚到阁前,洪林的那张烦人的嘴巴又凑了上来:“老大,终于等到你了嘞,这下你可得为我们一年级道生们长长脸哈!” “怎么,你们都试过了?” “可不是哩,丢死个人嘞,一个通过第二道关的都没有哩!” 洪林面带羞赧之色道。 “原来如此!”袁重晖恍然。 “不过我相信老大你这次一定大放异彩哩,让那些瞧不起我们的秃孙们瞧瞧!” 袁重晖很快就第二次进入到了玲珑阁,顺利闯过两关之后,来到了第三关,这次是直接被传送到了玲珑阁的二楼,依然是巨大的棋盘,不同的是刚站到棋盘上,一股巨大的推力就让他的身子一歪,差点被推出棋盘之外,还好是他全身的灵力急转,卸下了那股推力,这才站稳脚步。 “咦,第三关和前两关不一样!”袁重晖惊诧道。哪知这只是一个开头,后面发生的事更是让他惊诧不已。 除了星辰十八式的叠加之外,不仅每落一步棋盘上就有一股巨大的推力,出现的白色傀儡棋子也不再是像前两关做做样子了,而是真的攻击! 这就给他造成了三种障碍,一是身为棋子落子时棋盘的巨大推力,白色傀儡棋子的攻击,行棋时如何落子的棋力考验。而这三种障碍又叠加在一起,更加增添了闯关的难度。 幸亏他已经掌握了全部星辰十八式的行棋、行气与施法的全过程,最重要的是识海的天空上有黑白棋式纹图在运转,上面已自动叠加了他新创建的星辰十八式,所以行棋落子的棋力考验和行气对抗推力对袁重晖来说就变得相对容易了,关键是施法对抗白色傀儡棋子的进攻,让袁重晖吃了不少苦头! 这也是知易行难的区别,知道和做到是两种性质的能力,后者比前者更难!袁重晖就是这种情况,自从创建了新的星辰十八式以来,还很少有过实际的运用,现在好了,可以一一施展了。但是施展的过程乃是熟能生巧的过程,也是从被动挨打到绝地反击的过程。 好不容易击退所有白色傀儡棋子,过了第三关,他是筋疲力尽,全身的疲惫且不说,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是遍体鳞伤。 袁重晖喘着粗气,检查身上的情况,令他欣慰的是,气息的运转在闯关过程中变得圆转自如多了,更重要的是对于星辰十八式蕴含的道法自己能够熟练施展,做到了真正的知行合一! “哈哈!我再也不是那个对道法一知半解的菜鸟了!”打完哈哈,他有了一些醒悟,玲珑塔前三关就是磨砺道生的棋力与道法,使之更加圆润精熟。 正在这时,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又响起了:“第三关闯关成功,是否继续闯关?” “闯!我倒要看看第四关又有何难度?”此时的他不管身上的伤势,是气焰高涨。 “请做好准备,第四关马上开启!” 冷冰冰的声音刚说完,棋盘以及棋盘上所有的白色傀儡棋子刹那间全部消失,袁重晖也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吸走。 等他再次睁眼看眼前的情况时,不由得一呆,差点叫出声来,“这不是妖灵山吗?自己被传送到了妖灵山!”只见眼前是郁郁葱葱,山峦叠嶂,树林幽深,不是妖灵山是鬼! “不对,不是真的妖灵山,是幻化出来的!” 袁重晖刚醒悟过来,就见一头嗜血苍狼长着血盆大口冲了过来,袁重晖连忙一个斗转星移躲过其头,再一招星火燎原,火焰燃烧,把嗜血苍狼烧成火渣的同时,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第四关不按常规出棋啊!” 一头嗜血苍狼消失了,第二头又出现了,不过这回级别提高了,是变成了二阶嗜血苍狼。 袁重晖连着施用好几个道法,才把它消灭,然后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更高级的妖兽出现!” 刚想转身离开,只听一阵嗥叫,刹那间,十几头二阶嗜血苍狼出现了。 “我靠!”袁重晖是拔腿就跑。开玩笑,一个人一个人应对十几头二阶嗜血苍狼,那可是拼命的节奏啊!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其锋芒,他可不想为了十几头二阶嗜血苍狼就倾其所有,这样的话,可就亏大了,再说,难不保后面还有更大的危机呢。 袁重晖是玩命地跑,边跑边觉得有哪点不对,“哦,对了,我手里应该有颗棋子才对啊!这样在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也可缴子认输嘛!”他握握手心,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 他的脸色刷地黑了下来,“要是拼不过妖兽,我可就把命丢在这儿了!”于是他边跑边向着高空大声喊叫,“喂,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一颗认输的棋子了?” 但是除了他的声音在妖灵山间回荡,没有一丝回音。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出现。 袁重晖跑过一个山头,终于甩掉了那十几头二阶嗜血苍狼,是气喘吁吁。刚想坐下来喘喘气,突见一头三阶的烈焰豹窜了过来,袁重晖想也没想,一个爆灵符甩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让自己与三阶烈焰豹相斗,还不如直接把自己剁碎了喂它才好!” 袁重晖在甩出爆灵符的同时,是一阵牙疼,灵符是个好东西,可也禁不住这样的浪费啊! 爆灵符剧烈爆发的灵气是把三阶烈焰豹炸得粉碎。好一会儿,再没有妖兽出现,这样袁重晖终于算是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四周也安静下来,但是这死寂的安静却让袁重晖觉得不正常,似乎还要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似的。 这个时候,倒让他有些想念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来了,此时在他心里那冷冰冰的声音已不是冰冷而是温暖,不是冷酷而是救星。 就在袁重晖怀想那个冷冰冰声音的时候,他惊恐地发现,眼前的妖灵山在不断地坍塌变幻然后消失。 “啊!”袁重晖一声大叫,本来坐在山上的他是一头栽了下来,随着坍塌的妖灵山一起消逝。 第103章 弱者的哭泣强者的呐喊 当袁重晖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已经进入到了玲珑阁的更高一层。 “我没有说要继续闯关啊!”他摸着后脑勺,奇怪地说道。 他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意识变得模糊起来,等到他清醒过来,脸前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过去,出现了一幕幕让他终身难忘的过往。 小学的一间教室里,教师在讲台上上课,他坐在下面则是昏昏欲睡。 “袁晖,起来回答这个问题!”老师开始点他的名字。 “啊”从迷糊中惊醒,他不知所措,只能像平日一样低着头小声地回应,“不会!” “就你这样,我看你是活到胡子白也没有什么出息呢!” 老师边摇头边训斥道。 袁晖坐下,眼泪是无声地落下。 …… …… 在一个炎热的夏天,青色的大拱桥下,翠柳低垂,知了一声接一声地不停鸣叫。一条小河蜿蜒流淌,很多孩子在水里嬉戏玩耍,瘦小的他站在岸边,眼里满是羡慕,也想下到河里感受流水的轻柔与清凉,可是父母一再的叮嘱,不要下河玩耍。所以在一再的犹豫之后,他还是经不起其他孩子开心快乐的叫声诱惑,来到了河里,开始开心地玩耍起来。 不知不觉间,没有发现自己来到了河水较深的地方,一下子滑了进去,他是在河水里上下浮沉,咕咚咕咚喝着喝水,两手扑腾,可是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救他。在他喝了一肚子河水,眼睛迷离的时候,终于扑腾到了较浅的地方。此时的他是惊悸万分,但是又不敢说出来,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上岸,回家。 …… …… 恍然间时光来到了初中,并不算笨的他考上了一所重点中学,父母忙于生计,无暇顾及他的学习,枯燥平淡寡然无味的学习生活并不能满足少年那懵懂躁动的心灵,很快,他陷入了痴情的暗恋之中,爱上了学习优秀长相清秀的一名同班同学晓霜,是难以自拔,荒废了学业,虚度了光阴,收获了苦涩难咽的青春之果。 纵有相逢在梦中,犹能情愁醉春风! …… ……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犹可追。高中、大学,迷途知返的他总算弥补了一些过往挥霍的青春,毕业回乡后当了一名普通的语文教师,娶妻生子,教书育人。本以为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才知道坎坎坷坷起起落落是人生。宿命的棋子,并不因生活的平淡而停止受人摆布的结局。受人排挤,被迫下乡支教,在一场雷雨中结束了蝼蚁般孱弱的一生! …… …… 袁重晖看着前世,不禁潸然泪下! 这就是弱者的人生悲剧啊!没有大开大合的人生壮举,没有生离死别的人生况味,甚至连梦中的哭泣,都是无声的呜咽!纵有悲欢离合,但只能是自斟自饮,无人诉说! 摸了一把眼泪,他再向前一步,意识重新变得模糊起来,等到他清醒过来,脸前的画面又发生了变化,发现自己开启了一段从未有过的崭新人生历程,似梦似幻。 自己成为了修仙界大宗星月神宗的少宗主。仙丹、仙法、仙果,召之即来,仆役成群,挥之即去,是享受不尽的修仙界富贵荣华。 有一天出外遨游的时候,遇到了玄天教主的女儿晓霜,两人是一见钟情,很快陷入了爱河,花前月下说相思,九天星河漫步时。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是仙见仙羡,神见神慕的神仙眷侣。 就在两人喜结连理,洞房花烛的时候,异变突生,魔教来袭,星月神宗乃至修仙界都陷入了一场浩劫,父亲战死,晓霜不知所踪,自己仓皇逃命。沦落天涯,成为一名人见人嫌,狗见狗欺的流浪儿。繁华一梦,富贵如烟!从此性情大变,变得愤世嫉俗,恨天怨地起来。 流浪之中,一次到山中觅食,无意之间,发现了一座上古洞府遗址,寻觅到了一部奇功——弑功,于是苦心修炼,终有所成,成为绝世强者,快意恩仇,睚眦必报,在修仙界掀起了无边的波澜。 为了寻找晓霜,他是上天入地,踏天庭,掀灵山,平魔宫,诛妖主,颇有劈天碎地,扭转乾坤之霸气,可终无所获。却引来神怨鬼怒,招致天下妖三界的围攻,最终陨落于殒神山。 身体被焚化,魂飞魄散,永远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皇皇称霸一场空,寂寂神灭永夜时 …… …… 要不是识海里的黑白纹图的缓缓运转让他保持着一丝清醒,鸿蒙珠又传来阵阵的清凉,把他从永夜的黑暗中惊醒过来,袁重晖恐怕也会随之永堕黑暗,不再醒来。 “这是来生?”袁重晖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恐怕这都是一种灵气的幻化吧!”他忖度着,却不知玲珑阁中有一双神秘的眼睛在时刻注意着他。 “好怪异的小子,竟能从阴阳轮回阵中醒转过来,不过他的前生也忒奇怪了些!”那双神秘眼睛的主人是自言自语,同时也在犹豫不决,“看那小子资质一般,长相难看,可怎么也看不透,隐隐似有星月神宗的气息传出!难不成真是自己苦苦等候之人?可万一要不是呢?毕竟自己在玲珑塔使用法力的次数有限,而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在一番内心的天人交战后,他还是做出了决定,让那丑小子试一试。于是他手一招,一股巨大的吸力倏地发出,把袁重晖直接接引到了玲珑塔的最高层,也就是第九层。 袁重晖上一刻还在对幻化的来生惊疑不定呢,这一刻却变故突生,刹那间竟然来到了另一处地方。 只见空旷的室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端坐其中,前面摆放着一个凳子,一副棋盘。 “脸上有疤的丑小子,来,陪我下一盘棋!”白发老人招呼他道。 袁重晖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嘴角抽动了一下,心说我的形象是不美观,但也不至于说得这么直接吧,一点也不给人留点情面!但是在没有搞清楚对方之前,他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暂时忍一忍。 于是他双手作揖,恭敬地说道:“在下袁重晖,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我,呵呵,你要是不问,我倒几乎忘记自己叫什么来了,你可叫我重生人!” “重生人!”袁重晖听了一惊,脚步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来!来!来!小家伙,陪我下盘棋而已!不要怕,难不成我会把你吃了不成?” 白发老人露出和蔼的笑容。 袁重晖搞不清情况,只得坐下。 “你的棋力如何?” “凑合吧!” 袁重晖到目前为止除了在玲珑阁闯关之外,还真没有与人下过一盘棋呢,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棋力如何,但是他想到自己好歹掌握了星辰十八式,又有黑白灵纹图做后盾,想来是不会多差的,就模糊地回了一句。 “你是晚辈,你先下!” “你是长辈,你先请!” 三番五次的退让后,两人无奈地猜先。 白发老人执黑,先下。 袁重晖执白,后下。 下了没几步,老人嘴角抽了一抽,本以为袁重晖说凑合是谦虚呢,现在看来,那是相当的凑合。 而袁重晖则冒出了一身冷汗,老人是拿起棋子随手就下,根本看不出定式在哪,气势在哪。 两人又下了几步,白发老人实在忍不住了,就出言问了一句:“丑小子,你是跟星月神宫里的谁学的棋道啊?” “星月神宫?没听说过呀,我是自学成才!” 袁重晖感觉到白发老人问的奇怪,就说道。 如果就他现在掌握的棋道实战技艺来说,这话也算是实话。因为宸昇教席只是点道为止,引而不发,在实战经验上基本上还是靠自己来摸索。 白发老人听了身子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他连忙凝住精神,才稳住了身子,忍住了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兔崽子的冲动。要是在从前,哪还会浪费时间精力跟一个蝼蚁如此磨叽,早就一脚踩个粉碎了!只是现在,身在玲珑阁呆了上万年,当年的戾气也宗算是消磨了一些,再加上玲珑阁的禁制限制,这样做还会付上不菲的代价的,最重要的是他搞不清袁重晖到底是不是星月神宫暗中布下的一个棋子,毕竟星月神宫里的那位做事一向高深莫测匪夷所思,万一要是呢,自己不就中计了?当年自己不就是中计而身陷玲珑阁的嘛! 想到这,他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反正自己要出去也不在这一时,还是先探探再说,最好是从丑小子在阴阳轮回阵中推衍的前世来生入手更方便些。 于是他打起精神,继续落子下棋,边下子边随口问道:“丑小子,何为棋道啊?” “棋道嘛,杀伐争胜之道;抱团争气之道;棋道亦人之道,天之道;棋道乃万物相处生存之道……“ 白发老人听了有时嘴角露出轻蔑之意,有时又点头表示同意。在袁重晖滔滔不绝地说了一番之后,他轻轻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丑小子,听听我的解释吧,也许你会有另外一种认识!” “想想你的前生,为什么你会有一个蝼蚁般孱弱可怜的一生?也许你会找出种种理由,说天资不够聪明,家世不够显赫,人生缺乏机遇……但是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会有和你一样天资不够聪明,家世不够显赫的人会成功?” “再想想你的来生,为什么一个绝世强者会引来神怨鬼怒,招致天下妖三界的围攻,最终陨落于殒神山?” “从棋道的角度上想一想,二者会有什么共同之处?” 白发老人的问题把他问楞了,“是啊,这是什么棋道原理?”袁重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果问题分开一个个来回答的话,他还可以给出答案,“前世是不够努力呗,来生则是不够团结咯!”但要找二者的共同之处,怕是很难。 看着袁重晖不明所以的样子,白发老人后悔自己问出的问题来了,这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嘛! 他用手敲敲棋盘,示意袁重晖仔细看看。 袁重晖看了看,恍然大悟般,“老丈,该你落子下棋了嘛!” 白发老人心中气苦,“我不是让你看该谁落子,而是看棋盘上有什么?” “有棋子,19条横线19条竖线,361个交叉点,有 ‘星’‘天元’,棋盘的‘角’、‘边’以及‘中腹’嘛!” “那这些代表什么?” “代表棋的组成部分咯!” 白发老人知道这是一场鸡对鸭讲对牛弹琴的问道,只得狠狠敲了一下棋盘,咬着牙一字一字嘣出了自己的答案:“臭小子,是规……则……二字!” 第104章 猜猜我是谁 当白发老人咬着牙嘣出规则二字的时候,是心肝直颤,希望眼前的这个榆木脑袋能够枯树开花。 但他还是失望了! “棋道规则?可二者在棋道规则上没有共同之处啊!” 袁重晖仍然想不明白。 白发老人是彻底绝望了,绝望之余又不禁有着一丝希望,“要是星月神宗的那位想借自己的手来**这个榆木疙瘩呢?这也不是不可能滴!” 他虽然自负绝顶聪明,但在和对方的斗智斗勇中总是落了下风,于是就疑神疑鬼起来,“还是试试看吧!” 他敲着棋盘,开始了他认为的鸡对鸭讲对牛弹琴的讲解:“这棋盘上的横线和竖线就代表着棋道的规则!没有它你还下什么棋?人生亦如此!你的前世为什么会成为弱者,因为太没有规则!来生成为强者后为什么会陨落,是因为太不讲规则!” 他知道袁重晖这个榆木疙瘩不明白此话的深意,进一步做了解释。 “就拿你的前世来说吧,那位教习训斥你的情景,这其中就缺少了两个规则,一是教习的因材施教循循善诱,二是你自己知耻而后勇的努力拼搏。当你在水里玩耍,从溺水中死里逃生而从此蒙上心理阴影的时候,这其中也缺少了两个规则,一是父母对你的教导,只一味地不让你干什么,而不是自觉地教你去学会什么;二是你自己遇到难题去想办法解决的主动性。” “还有那个曾经让你心心念念的所谓初恋吧,你之所以品尝苦果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在于你早恋有多早,而在于你有没有早恋的本钱,这本钱就是规则!而这规则就是你要有足够的吸引力!家世、容貌、品性、才学,对于懵懂的少年少女来说无一不是吸引力。就拿那个让你意乱情迷的晓霜来说吧,之所以对你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不仅仅是容貌好看吧,才学也是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而后者会更持久,对男孩来说,更是如此,要不然怎么会有郎才女貌的说法嘛!而你恰恰则是缺了最重要的这一点!”他用手点着袁重晖的鼻子说道。 “容颜只是一时,才学可以永久,这才学就是你混世谋生的本钱规则,可惜你在以后的生活中,仍然执迷不悟,浑浑噩噩地度日,糊里糊涂地生活,还自以为是,以至于落得个可悲可叹的下场!”说道这,白发老人颇有几分不屑甚至鄙视的意味。 “再说你的来生吧!知耻而后勇,最终成为了绝世强者,这固然让人钦佩赞叹,但是太狂傲了,自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太高看自己了,也太低估别人了,轻视甚至碾碎一切规则,最终人神共愤,群起而攻之,以至于陨落的下场。” 白发老人是侃侃而谈,袁重晖听的是汗流浃背,忸怩不安,没有想到眼前之人看事情看得是如此透彻老辣。 白发老人也许是一个人在玲珑塔呆得太久了,一旦有个说话唠嗑的对象,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了,滔滔不绝起来。 “再回到棋道上来说吧,存亡讲求气眼,胜负追求地盘。气眼理解容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嘛!但是掌握精髓极难!有多少下棋人明白‘恋子以求生,不若弃之而取胜’的道理;反过来又有多少人懂得‘彼众我寡,先谋其生’的真谛!不是苦苦挣扎的做活,就是玉碎瓦全的死磕,结果死相很难看,结局很悲惨。” “胜负讲求地盘,为什么?从明面上看来,地盘是生存的空间,是棋局的大势;从暗地里思量,地盘则意味着生存的资源,回旋的余地!空间越大,资源越多,回旋的余地越大,胜算自然就大。如果把黑白棋子看作两个人的话,地盘还可以看作一个人的包容心胸,心胸越宽广,容纳的事物也就越多,抗衡压力的能力也就越强;你甚至可以把它看作一个人的梦想,梦想有多大,将来的舞台就有多大……” 如果忽略玲珑阁过关的情况的话,袁重晖听着白发老人的讲解,有如面对一位高深莫测的棋道耆老的感觉。当然,白发老人作为一代枭雄,自然是聪明绝顶,领悟的棋道自是非同小可。 白发老人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地一番讲解后,停了下来,对着袁重晖是神秘的一笑:“丑小子,猜猜我是何人?” “明道宗棋道院的长老?” “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明道宗,更何来棋道院?” “玲珑塔的守塔人?” “谁希罕做一个看门狗!” 袁重晖惊诧了,他竭力地发挥自己的想象,惊呼一声,“你不会是玲珑塔的器灵吧!” “你把老夫看扁了,我会是一个被别人役使的木偶吗?” 白发老人不屑道。 袁重晖摸着脑袋,实在猜不出出现在玲珑阁里的这个神秘老人是何许人也。 白发老人微微一笑:“实话告诉你,老夫在万年前乃是修仙界威名赫赫的魔帝,如今是玲珑塔里的一介囚徒,玲珑塔就是囚禁老夫的一座监牢!” “啊?……”袁重晖的嘴惊诧的张成了一个o型,再异想天开也想不到棋道院用来磨砺弟子的玲珑塔竟然会是一座监牢,一个囚笼。 白发老人对袁重晖的惊诧不以为然:“监牢囚笼怎么了!你看玲珑阁为监牢我为囚徒,反过来,我看玲珑阁外的你不也一样的是监牢里的囚徒,只是角度不同罢了!就如下棋,世人都不愿意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愿意做掌控别人命运的下棋人!其实不然,当下棋人一旦拿起棋子的时候,何尝不也被棋局和棋子牵绊,难以自拔!” 白发老人的这话可是别开生面匪夷所思,袁重晖是闻所未闻想所未想,一时之间也搭不上话,只能当作一个听众。 白发老人也没有想让袁重晖搭话,而是思绪悠悠,回到了过去:“想当初,我身为魔帝,纵横天下,睥睨八方,笑看风云,指点星河,一怒断生死,一笑惊鬼神,那是何等的威势。就在我踌躇满志准备在修仙界大干一场的时候,却遇到了天才艳艳的星月神宗宗主,是以处处受到他的掣肘,一番龙争虎斗之后,是平分秋色。最后两人下了一个赌约,他拿出一座玲珑阁,让我的一缕魂魄进入其中,赌我的这缕魂魄在一万年之内能不能冲出玲珑阁,我若冲出,则他再也不能牵制于我,任我施为;我若冲不出,则修仙界不得对我魔宗暗中下手进行打压。于是就有了现在玲珑阁里的我!“ 袁重晖听了咋舌不已,前世也读过“一饮五百年,一醉三千秋“的诗句,就为此惊叹不已,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万年的赌局,实在是超然物外,非凡人之所为啊! 白发老人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我想以我魔帝盖世之才,冲出小小的一个玲珑阁还不是小菜一碟?于是分出一缕魂魄进了玲珑阁,谁知进来之后才知大错特错了,玲珑阁里用了棋道规则下了重重禁制,除非在棋道上悟道,否则是冲不出来的!于是我就在这呆了上万年。” 说道这,他微微一笑:“明面上,这个赌局看起来我是吃了大亏,其实不然。就如刚才我说,棋子和下棋人也是互有牵制的,而我们的这个赌约也是如此:虽然我的一缕魂魄受困于玲珑阁内,让我的实力大大受损,但是却也束缚了修仙界的其他势力,使之不能对我魔宗下手,从而让我魔宗得以韬光养晦,慢慢积累更为庞大的势力,我脱困玲珑塔之时,就是魔宗一飞冲天之日!呵!呵!说实话,当初我魔宗要是真的大动干戈的话,是没有把握的,如今嘛,就今非昔比了!想来我魔宗却是大赚了!“此时他是一脸的得意之色。 这事情,说的人是云淡风轻,听的人却是胆战心惊,这里面的龙争虎斗,斗智斗勇,得失易位,福祸相依,绝非他这一个小小的蝼蚁所能掺和所能谋划的,这也让袁重晖悠然心生向往之情,这个能让魔帝吃瘪囚困的星月神宗的宗主到底是何许人也? 白发老人看见袁重晖有点走神,还以为是被自己的这一番话吓住了,就用手敲了敲棋盘:“丑小子,如今万年的赌约期限已近,恰好你在这个时候是闯了进来,且又带有星月神宗的一些气息,给我说说你和星月神宗有何瓜葛牵连,也好让我参考参考!” 说到这,他终于露出了一番长篇大论的真实目的。 袁重晖听了,是一脸的懵逼,连忙摇手回应道:“前辈明察,我也是第一次在这听说到星月神宗,至于与之的瓜葛,更是万万没有的!” “没有瓜葛,在你的来生之中会成为星月神宗的少宗主?你还以为那阴阳轮回阵是万能的呀还是个摆设,能够无中而生有,空穴而来风?” 白发老人不乐意了,白眉倒竖,很是生气。 袁重晖抓抓头皮:“也许是我修炼了星辰十八式的缘故吧!” “胡说,这么多进玲珑塔的小子,恐怕和你一样都是修炼了同样的道法吧,为何别人没有星月神宗的气息,而惟独你身上却偏偏有?你是欺负我老头子老眼昏花认人不清是吧?” 袁重晖无奈地摊开手,耸耸肩:“这我哪知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我想你就是我脱困的契机,我就来察看察看你小子身上朦朦胧胧笼罩的神秘东西为何物,为何我这双洞隐烛微的眼睛都看不穿,也许就是星月神宗气息的来源吧!”说着就准备伸手抓向袁重晖。 正在这时,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却出现了:“魔帝身为前辈,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晚辈下手,就不怕受人诟病吗?” “滚!一个受人摆布的看门木偶也配在老夫面前聒噪!”白发老人老羞成怒呵斥道。 “既然魔帝一意孤行,那就要承担所作所为的后果了,你可要想清楚!” 那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 “还有什么后果是老夫不能承担的,休再聒噪!”白发老人冷笑一声。 袁重晖一看势头不对,站起来扭头就要跑。 “丑小子,哪里跑!”白发老人最终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让我看看你的身体里到底有什么我都看不穿的秘密!”说着,化为一道黑烟朝着袁重晖笼罩而来。 袁重晖想要躲避,可哪里躲避得了,眼睁睁看着这道黑烟钻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白发老人钻进袁重晖的脑海里后,先是看着识海上空点缀着点点星光的黑白灵纹图发愣,嘴里是喃喃自语,“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林星鸿你果真好能耐,终于被你悟出了棋道的至高道则!” 继而看到识海里一浮一沉的鸿蒙珠,不禁大喜:“哈哈,鸿蒙珠,如此天地至宝竟藏在这丑小子的识海里!我说咋看不穿这小子呢?那可是明珠投暗啊,现在,这鸿蒙珠归我魔帝所有了!” 说着,伸出大手就抓向鸿蒙珠。 就在这时,识海上空点缀着点点星光的黑白灵纹图突然是光芒大现,照向白发老人,白发老人身上也闪烁出点点光芒与之相应和交融。 “不!林星鸿你暗算我,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白发老人挣扎着,咆哮着,可是却无济于事,不久二者水**融般完美地会合在了一起,黑白灵纹图又恢复了原样,白发老人也消逝不见了。 原来白发老人被囚禁在玲珑塔里,为了脱困,上万年的光阴里钻研玲珑塔里的棋道禁制,神魂中早已不知不觉浸染了这种棋道规则,如今受到黑白灵纹图的棋道规则吸引,自然而然被吸收进了黑白灵纹图里,如果仔细观察,还隐约可以从白色的灵气眼中看到他的影子闪动。 随着白发老人的消失,所有进入玲珑阁的人员被全部传送出了玲珑阁,而玲珑阁则是拔地而起,在历练道生惊骇的目光中散发着七彩光芒冲向云霄,消失在茫茫的天空之中 。 而遥远的修仙界的魔帝宫里,一个岳峙渊渟的中年人正坐在豪华的龙椅上吐纳气息,忽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他倏地睁开双眼,惊疑不定的眼睛里是目露寒光:“我在玲珑塔里的一缕魂魄竟然消逝不见了,真是奇怪,难不成又是林星鸿捣的鬼!不行,我得找他去问一问!”说完,身影倏地消逝不见。 袁重晖被传送出玲珑塔后,是惊魂未定,就被洪林抓住了胳臂:“老大,发生什么事嘞,恁吓人哩?” “我怎么知道?”袁重晖故作镇定地翻了一下白眼给他,他知道这事他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又只能闷在心里,一旦说出来,那就是找死的节奏。 “老大还真是个祸害精哩,到哪儿哪儿出事嘞!”洪林嘴里是嘀嘀咕咕。 在这个时候,棋道院高层传来指示,所有的道生回去自行修炼,等候进一步的行动指示,大家是一哄而散。 第105章 宗主的创举 袁重晖回去后,第一时间跑到宸昇教席那儿:“宸教席,我问你一个事哈,我们棋道院的玲珑塔是什么时候建造的啊?” “你问这干吗?不好好抓紧时间修炼!” 宸昇教席感觉到他问的有点奇怪,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谁也不知玲珑塔是什么时候建造的,据我所知,在明道宗没有在此建宗之前就伫立在那了!“ “那为何没有人或者宗派把它收走啊,这么好的东西?” 袁重晖继续询问。 “东西当然是好,可也得有本事收走才行!” 宸昇教席冷哼一声,“灵珑塔伫立在那不知吸引了多少觊觎的眼睛,可谁也没有本事收走,再加上除了在里面修炼棋道外,又没有发现其它的作用,于是就都放弃了,结果便宜了棋道院和明道宗。” 宸昇教席说道这,突然一个激灵:“你小子不会又在里面弄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我咋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宸教席,那就是玲珑塔飞升不见了,不只是好事还是坏事?” 袁重晖回应道。 宸昇教席听了是脸色大变,正要说出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了 “当 !当!当!” 的声音响起。 明道宗的示警大钟罕见地响起了,这是传告明道宗各处的重要人员有重大事情发生。宸昇教席也懒得搭理袁重晖了,是一溜烟地直奔棋道院的总部而去。 各道院各部门的头脑们也一个个向着明道大殿疾驰,很快,武道院、文道院、总务堂、丹药堂、炼器堂、执法堂、长老会……很快所有重要部门的一把手都到齐了,大家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宗主叶明轩紧皱着眉头,坐在宗主位上,看见人员到齐,他和身边的两位太上长老交换了一下眼色,于是就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请保持安静,现在紧急召集大家前来,是因关系到明道宗生死存亡的重要事情需要大家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共同应对。” 他这一说,大殿上立即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宗主,看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动摇明道宗的存亡。 “第一,自从莫长老炼出温神丹后,我们明道宗内就莫名其妙地经常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出没;第二,前一段时间,灵墟最着名的杀手组织之一暗影派遣杀手对我们明道宗负责信息收集的长老进行下手;第三,不久前我们的弟子在妖灵山狩猎时又遇到了杀人越货的玄道宗弟子;第四,棋道院的玲珑塔就在今天又莫名地飞升消失;第五,外界对我们明道宗内藏有异宝的传言是甚嚣尘上,引来不少觊觎之徒在宗外逡巡……” 大家听了是倒抽一口冷气,一件事情倒还可以,勉强应对,但是这么多事情凑在一块那可就真如宗主所言,明道宗生存死亡的时刻到来了。 “这些事情有没有与司马喈长老交流谈论过?”有人忽然出声询问道。 叶明轩宗主苦笑了一下:“这些事情司马长老知道一些,可他现在不在宗内,所以还是需要各位共商对策了!” 在一番交头接耳讨论一番后,终于提出了应对的办法和主意。 一、立即封闭宗门,除非特俗需要,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二、组织得力人马在四周设防,以应对随时入侵的敌人。 三、组织缉查人员,在宗内各处巡查,以防内鬼的破坏。 四、把各道院的道生全部打乱,重新编成各个道队,每队有一名长老或教习率领,在指定的区域进行修炼和巡视。修炼时彼此之间还可以切磋和交流;巡视时则全员皆兵,做到百无一漏。 …… 一个个策略和办法被制定出来了,其中第四项,是大家讨论最多的一次,反对声和赞同声都很大,最后还是宗主拍板,才确定下来。 叶明轩宗主在心里冷笑,现在是啥时间了,反对者还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小利益!同时在心里也暗自得意,这是他打破各道院之间壁垒的创新之举,就看效果如何了。 同时,副宗主邱维的全宗人员紧急告知书也在明道宗的各个道院响起,声音带有浓重的地方口音,和洪林的很有一比。 “明道宗的全体人员们,我给嗯们雪哈,现在是特殊时期,外敌即将入侵,所以需要我们全员皆兵,集体防御。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要心存侥幸,千万不要成群聊天,不要扎堆下棋,有的人身上连法器也不带,这都撒时候了,真是急死个人哩!你别以为,这是宗门的事,与你无关,可以脱身事外,斗可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行!现在不是逍遥自在的时候!这一段时间是草木皆兵,说不定内鬼斗在我们身边啊,这是一场关系明道宗生死存亡的战斗啊!斗赢喽,天天过节!斗输喽,你斗勤想吧!“ “现在我们明道宗即刻起封闭宗门,没有特殊需要,千万不要出宗!一定要管住自己的腿,不要在宗门外面瞎转。有一些感觉自己修道无望的人,破罐破摔,没叠防范意识,自制力又差,还死活不听劝告,非要出宗门,老雪没事没事,等有事了斗晚啦,千万不要给宗门添乱啦,啥时候能让你们出去了,肯定会第一时间给你雪,还没雪叫你们出去的时候,你们斗乖乖在宗门里待着!” “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有可多负责防御的长老们,用生命在替你们保安全;在你们还在被窝里睡觉的时候,还有可多的巡逻执勤人员,在各处要道,搞到深更半夜!在你们抱怨不能自由修炼的时候,在宗里头憋得不得过的时候,还有负责采买的人员,冒着生命的风险,到坊市的一家一家商铺去‘邪乎’,去给你们购买修行的必须物资,他们从来没叫过一声苦,说过一声累,斗怕你们不理解,不支持,不听劝啊!他们为了撒,还不是为了你们的修行安全!拜托你们啦,一定要支持、理解、配合他们的工作!” “咱们都是平明道宗的一员,咱们都想叫明道宗好!明道宗好,你好我好大家好!等这次宗门的危机过去了,我们再去荒河边散步,我们再去爬天荒山,想嘎子斗嘎子,想去哪去哪!最后再说一遍哈,不要再在宗门内瞎逛了,也不要再出宗门瞎转了,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安全,都是宗门的牵绊,话不多雪按要求做,我们都经点心,争取早点打赢这场战斗!” 副宗主邱维的全宗人员紧急告知书虽然有点土,但是朴素实在,听在耳边,是记在心里。 就在明道宗全宗紧急动员起来,准备应付一场莫大危机的时候,却传来一个令大家都意外的消息:“光明圣殿来人了!” 一时间,大家是议论纷纷。袁重晖知道张佑之信息灵,拉住他询问情况。果然获得了一个秘闻:明道宗原来明面上是一个独立的宗门,暗地里实际上是光明圣殿派驻到明道山的一个分支,后来不知怎得,最终脱离了光明圣殿,自成一派了,这次光明圣殿来的人是一个叫杜青麟的,据说是什么侯爷!” “杜侯爷!”袁重晖眼睛一凝,想起了当初在荒河边上发生的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恐怕对于明道宗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 “咋不是哩,早不来晚不来,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嘞!”洪林也在一边帮衬道。 想起了之前在妖灵山狩猎时洪林说自己感觉后背发凉的情况,袁重晖不由得对洪林高看一眼,别看这家伙对小姑娘有点粘糊,脑子有时也有点拎不清,但在关键时候,却还是不糊涂地。 他沉思了一下,一挥手,“走,咱们去瞧瞧,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家也想去看热闹,毕竟光明圣殿那可是震慑灵虚大陆的庞然大物,最高级别的存在,去开开眼也好,于是大家是哄然响应,跟着袁重晖来到明道山山门边等候。 …… …… 明道宗山门口,在叶明轩宗主的带领下,明道宗高层站的是齐刷刷的,望着山门朝外的方向,不由得他们不揣测光明圣殿来人是福还是祸。 不久,在万众瞩目之下,光明圣殿的使者到了。面白带须的中年人鲜衣怒马、鹄峙鸾停,面带着一丝笑意,身边跟着几个衣裳华美气势轩昂骑着高头大马的随从,衣服胸口都绣着一只只飞翔的金乌,特别刺眼。正是当初袁重晖在荒河边遇到的杜侯爷那群人。 杜侯爷远远地四下打量了一下明道宗的山形地势,暗自点了一下头,身子是翩然飘下。身边之人虽然也跟着杜侯爷下马候立,但是那凌人的傲气却是一览无余。 看见光明圣殿的来人,叶明轩撇下众人,独自往前走了几步,双手一抱拳,不卑不亢地大声说道:“明道宗叶明轩欢迎光明圣殿杜侯爷的光临,这可是百年以来,明道宗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杜侯爷略一回礼:“叶宗主不必客气,我到明道宗自是按照圣殿的命令有要事前来相办,还望叶宗主给予方便!”他倒也没有摆架子以气势压人 。 “我明道宗一个小小的五星宗门,不值一提,能有什么资格可以帮助到圣殿和杜侯爷!” 杜侯爷微微一笑说道:“ 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就看明道宗是否有诚意了!” “到底是何事,还望杜侯爷明讲!”叶明轩眉毛扬了一下。 杜侯爷沉吟了一下,似在斟酌说话的语气,然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明说了吧,明道宗现在的情况想来叶宗主是最清楚不过的,外有强大势力的觊觎,是群狼环伺,内有蠢蠢欲动的野望之人,是危机四伏,可谓是内忧外患处境艰难。我光明圣殿念着从前与明道宗乃是一脉,有着不可隔断的渊源,所以派遣我前来,希望明道宗重新回归圣殿,成为圣殿的一员,而明道宗的危机则有圣殿一力承担,可谓是皆大欢喜,不知叶宗主意下如何?” “回归光明圣殿!” 人群中就有人惊呼起来。 这话让很多明道宗的人员听来,也是眼睛一亮,“这主意不错啊,有光明圣殿做靠山,谁还敢呲牙!既找到了靠山,又化解了危机,同时自己的子弟该可以有机会进到圣殿深造,这是一石三鸟的好事呀!都说明道宗内有至宝,可直到现在,连个毛都没见到,还让玲珑塔飞走了,如果一味的坚守,那可是自找苦吃啊!”所以就有人呼吸急促,内心的渴望就蠢蠢欲动起来。 叶明轩听了,是眉头一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淡淡地一笑:“谢谢光明圣殿的和杜侯爷的美意,只是明道宗自从脱离光明圣殿以来,早就断了回归的念头。虽说明道宗现在是困难重重岌岌可危,但是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定成化险为夷,走出困境!” 杜侯爷似乎料到叶明轩会有这么一说,他用手一指叶明轩背后的一众人等:“我想叶宗主也是明白人,凭这些资质平庸境界低下之辈,就能够咸鱼翻身?这可是拿鸡蛋去碰石头,是自寻死路的下场!叶宗主相信,可我杜青麟不相信!” 袁重晖虽然站的地方比较远,可两人对话,是中气十足,力透云外,自然听得是清清楚楚,心里暗自点头,明白其中的道道。这也是他在玲珑塔走一遭,从魔帝那儿死里逃生得到的好处。看来这杜侯爷果然不是善于之辈,先是诱之于利,再申之以势,可谓是步步紧逼,不知后面还有什么花样。 叶明轩长吸一口气:“我明道宗虽然实力不济,但也不愿意任人宰割, 仰人鼻息。人各有志,不必勉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要我明道宗还有一个人在,还有一口气存,明道宗就在,明道宗的精神就在!” 杜侯爷是摇摇头,他身后的叶飞走了出来,指着明道宗的众人:“你们这些 、 土鸡瓦狗不可理喻之辈,杜侯爷给你们一条活路不走,非要自寻死路,那我叶飞就来领教领教,你们的志气和精神,是不是打不垮,压不倒!” 第106章 圣殿来人 叶明轩身后的众人沉默了,平日在宗内他们可以耀武扬威,但现在面对光明圣殿的挑战,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出来就是丢人现眼。 叶明轩苦笑了一下,身为宗主,岂能面对强势而退缩?正准备挺身而出,维护明道宗脸面的时候,突然有人“嗤”地笑了一声,这一声嗤笑在众人沉默的时候显得特别刺耳。 “这是谁如此大胆,面对光明圣殿的使者竟敢出声嗤笑?”大家循声望去,竟然是个少年,不由得一呆。 发出笑声的少年正是袁重晖,他在叶飞出头挑战的时候,知道这是光明圣殿想要以力降伏了,面对大家的沉默如果再没有人发声,恐怕明道宗的心气就此会垮掉,所以出声嗤笑,用以破局。 看见大家望向自己,他倒也并不胆怯退缩,而是从容不迫地说道:”以光明圣殿这样高高在上的存在去挑战我们这一个小小的明道宗,这样恃强凌弱的手段真的是有损光明圣殿的脸面啊!你们光明圣殿真的想要我们明道宗回归,就该拿出诚意来,先把明道宗外的各种觊觎势力清除干净,再来与我们商谈回归的事情,我想每个明道宗的人员到那时定会拍手赞同乐见其成的,可你们非但不帮助我们,反而趁火打劫,干出落井下石的卑劣行径来,这也可算是光明的很啊,我想每一位胸中有正气心中有光明的人对此都会嗤之以鼻,为之不屑不齿!” 他倒是侃侃而谈,反观叶飞鼻子都气歪了,嘴里发出了一声狞笑:“小兔崽子,上次没有弄死你,让你多蹦跶了几天,反而让你变得猖狂起来,见识没有长多少,伶牙俐齿倒长了不少,今天爷爷就给你补补脑,省的里面空虚灌进了水!” 狞笑完,用手一指袁重晖:”诛神指,给我去!”一道指气带着刺耳的啸声是直奔袁重晖的识海而去,竟然想要毁去袁重晖的识海魂魄。 卒起不意之下,众人哪里来得及施手救援,眼看着袁重晖就要遭遇不测. 就在这时,“噗!”突然一把大扫帚突兀地出现在了袁重晖的面前,恰好挡住了指气的来袭,指气击打在扫帚上,发出了一声巨响。惊得众人是一身冷汗。 “光明圣殿恃强凌弱也就算了,竟然还干出以大欺小的事来,就连我这个扫地的仆役都看不惯了!”只见一个身着仆役服装的男子手执扫帚站在了袁重晖的面前。 “这是谁?”大家都愣住了,能够以一把大扫帚挡住叶飞诛神指的是一个仆役能够做到的吗? 袁重晖却愣住了:“这不是玄鞭邪尊吗,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扫地的仆役了?”但是很快就释然了,不用说,这自然是司马喈长老的杰作。 叶明轩是长出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这个仆役的底细,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出头救了袁重晖一命。 杜侯爷望了袁重晖和玄鞭邪尊一眼,袁重晖他自然是认得的,却没有想到竟然突破了体质的限制来到了气元境,而且身上还有一种他看不透的气息;而这个仆役装扮的人也绝不是一个仆役那么简单。看来这明道宗果然像外界所传的内藏玄机啊,想要收服明道宗的心志更加坚定。 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明道宗果然是藏龙卧虎啊,就连一个仆役都有这么厉害的道法!” 叶飞的诛神指被玄鞭邪尊挡住,自然是内心不忿,于是抽出一把量天尺对着玄鞭邪尊呵斥道:“手拿扫帚的小子,来来来,让我瞧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为明道宗出头!”他自然不信玄鞭邪尊是明道宗的人,想要通过道法的较量一探究竟。 玄鞭邪尊怪笑一声:“本扫帚大神早就看不惯光明圣殿的所作所为了,今天就来教教你这个狗腿子如何做人!”说着手舞扫帚与叶飞是站在了一起。 只见两人的身影如穿花蝴蝶般在空中穿梭,而手中的家伙自是不含糊,一个是扫帚狂舞,在空中扫过漫天的帚影;一个是尺子乱点,击出点点的花瓣。让大家看的是眼花缭乱。 其实两人都有说不出的憋屈,玄鞭邪尊的拿手法器玄鞭被司马喈长老收走,叮嘱他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会给明道宗带来灾祸,所以很多的精妙道法不能施展;而叶飞在来之前已被告知,此行只是立威收服,不得动手杀人,所以杀手锏也不能施展,一时之间两人倒是斗个不相上下。 杜侯爷看着两人斗法,脸上皱起了眉头,因为玄鞭邪尊的道法变化太多,就连他一时之间也难以看出眉目来。 他身后的另一位护卫蔡梁忍不住了,走近他身边,躬身道:“侯爷,我上去会一会那厮!” 杜侯爷摆摆手,对着两人相斗的身影说了句,“够了!”一道凌厉的气息随着声音喷薄而出,冲向两人,两人相斗的身影被此如刀般凌厉气息一扫,顿时身影凌乱的从空中落下,停止了斗法。 明道宗的众人看的是心中一惊,这是凝气成练的境界了,再精深恐怕就是言出法随了吧! 杜侯爷伸出一只手,对着明道宗的众人说道:”你们明道宗只要谁能挡得住我的一掌之力,本侯爷扭头就走,如果挡不住那就不要休怪本侯爷不客气了!” 话一说完,那只伸出的手突然越变越大,最后成为了一只光芒万丈的巨灵大手,大手缓缓地向着明道宗众人而来,众人只觉得一股摧枯拉朽掌控山河的气势随着光芒是扑面而来,身形纷纷站立不稳,眼看就要雌伏在巨灵手掌下。 突然从明道宗内,传出来了一道声音:“杜贤侄的光明神掌固然不错,但也太小瞧天下英雄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出现,另一只相同的巨灵大手绽放着光芒出现了,恰恰敌住了杜侯爷的巨灵神掌,两只大手在天空中相持胶着,最后幻化,消逝不见,但是一个身影却缓缓地从明道宗内走出来。 “洪老夫子!”众人脸上露出了惊诧,谁曾想明道宗外门一个低级启道书院的院长竟然有如此的神通道法。 “是祖爷爷嘞!”洪林是一声惊呼,引来了袁重晖更大的惊诧,眼睛盯向洪林,满眼充满着疑问。 “真的是我祖爷爷嘛,只是我没有想到他有如此大的本事哩,不然我到棋道院学么是棋道嚒!”洪林被袁重晖盯得发毛,连忙解释。 袁重晖一想两人都姓洪,同时回忆起当初包掌柜说起洪老夫子不简单的话,也恍然明白,自己原来漏掉了一个大机缘啊! 杜侯爷看见洪老夫子,也是一愣,连忙上来躬身行礼:“青麟见过洪院长,没有想到洪院长离开光明圣院多年,竟然栖身于明道宗!” 洪老夫子摆摆手:“不必多礼,回去告诉右使大人,光明圣殿也不是他一人独大,有些违背光明圣殿祖训和规则的事还是少做,天理昭昭,自有因果循环!” 杜侯爷起身,踌躇了一下,说道:“洪院长的话我定会捎回,只是明道宗今日不回归我光明圣殿,明天也会被其它势力吞并,是朝不保夕,于情于理,回归我光明圣殿最是恰当!” 洪老夫子冷笑一声:“这就不是你所操的心了!不提回归也罢,说了更让人寒心,想想一百多年来,光明圣殿做的恶心事,还有脸提回归!我为什么离开圣院,就是因为没有脸呆在那儿了,晦暗是代替了光明,宵小是掩盖了正大。就说现在,圣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明道宗危机四伏的时候来了,这不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是什么?只要我在明道宗一天,圣殿就不要提回归这件事!” 杜侯爷再次向洪老夫子行了一礼,带着人马离开了明道宗。 洪林是双眼放光,指着洪老夫子对袁重晖等人大呼小叫:“大家伙看哩,那就是我祖爷爷嘞,威风吧,厉害吧,一言退强敌于宗门之外,啧啧啧!” 袁重晖等人白了他一眼:“再厉害也是你祖爷爷,不是你,得意个什么劲!好像你有多厉害似的,有本事你上去试试!” 洪老夫子听到洪林的呼叫声,斜了他一眼,说道:“兔崽子,不好好修炼,看我回头怎么削你!” 洪林张大了嘴:“我!……“ 袁重晖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我什么我,还不赶快回去修炼!” 大家是一哄而散,一场危机消弭于无形,同时也更让大家明白了宗门岌岌可危的形式和强大的重要性。 袁重晖和洪林被分配在龚森长老的药园,同组的还有剑道的严洛楠,刀道的徐明,枪道的董大伟,琴道的叶新茹,书道的陈雪颖,画道的李莹艳,智道的刘格,相道的夏俊杰……,可以说就是各道院道生的大杂烩。 大家一来到药园,就不自觉界限分明地分成了两大派,修炼武道的扎成一堆切磋武道,修炼文道的扎成一堆谈论文道。 袁重晖纵然没有这些文武偏见,但也不想和他们搅在一起,毕竟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一些见不得人的功法修炼起来还是隐秘些好,就找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谁知洪林屁颠屁颠地也跟了过来,这样两人就显得反而有些特立独行了。在众人的眼中显得格外扎眼。 袁重晖看见洪林跟了过来,就皱了皱眉头说道:“洪林,你不去跟修炼文道的小姑娘黏糊,跑到我这儿来干啥?” 洪林舔了舔厚嘴唇:“老大,看你说得是什么子话哩,我洪林是那重色轻友的人啵!我宁愿跟着老大你抠臭脚丫子,也不愿意丢下老大你去闻小姑娘的香气!我洪林可是有气节的嘞!” 话虽说的气壮山河,骨气铮铮,可眼睛却是贼眉鼠眼地望着文道的小姑娘们是秋波暗送,泄了底气。 当然两人的特立独行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爽,装什么清高嘛,还不是驴子屙的屎 —— 外面光!不爽自然就会不快,不快就会有人找茬。 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首先出手的是修炼刀道的徐明。 徐明扛着大刀,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挑战来了。 第107章 药园赌注 徐明扛着大刀,来到二人面前:“二位师弟,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起切磋一下道法如何?” 洪林白了一眼:“干啥哩,谁闲着哩,没见我在抠脚丫子嘛!” 徐明是一把无名之火直往上窜,好不容易压住怒火:“这位师弟真会说笑话,要是抠脚丫子也能抠道法来,那还满山不是脚臭气!这熏走蚊子倒是好事,就怕把香气袭人的小姑娘熏走了就不美了!” 洪林听他这么一说,赶紧收起了臭脚丫子:“这位师兄说得对哩,还是道法切磋更能吸引小姑娘的眼球嘞!只是这事我说了不算,我老大说了才算哩!” 徐明把视线转向袁重晖:“这位师弟,一起切磋一下道法怎么样?” 袁重晖把目光转向了徐明肩上扛着的大刀,来了兴趣。他从洪老夫子与杜侯爷的光明神掌中得到了启发,要玩就玩大的!就武道修炼来说,同等法力施展下,指法不如掌法,掌法不如拳法,拳法不如腿法。而器道则各有所长,枪为百兵之王,棍为百兵之祖,剑为百兵之秀,刀为百兵之帅,戟是百兵之魁,斧为百力之会,锤为百兵之猛……根据个人的特点喜好而已。 而在各种兵器中,他比较青睐大刀,为啥?扛起来威武,劈起来利索,削起来顺手,拍起来得劲,砸起来凶猛,可以说是随心所欲不受拘束。 但是喜欢归喜欢,他现在是一穷二白,既没有刀器,又没有刀法。身上唯有的则是棋子星光与当初准备去妖灵山狩猎时陈金菱提供的《风影剑法》,前者当暗器最佳,后者也只是练个皮毛,不甚入门。 现在有个扛刀的前来挑战,自然可以观摩一二。于是袁重晖欣然同意,但是先提出了一个问题。 “徐师兄,你看我们身处药园,一旦动起手来,法力四溢,还不把药园掀了个底朝天!这样吧,咱们来个武道文斗怎么样,既切磋了武道,又不伤大雅?” “武道文斗?”徐明顿时来了兴趣,“这位师弟,怎么武道文斗?” “很简单,拿出我们的法器,放在面前,施用法力,看谁能够轻松自如地驾驭这两件法器,谁就赢了!” 他提的这个方法也有道理,无论文道武道,归根结底就是两点,一是道法,二是法力,施用在法器上,就是驾驭法器的能力,而修炼武道的修士在这两方面一般都要比修炼文道的修士强大。 所以徐明是欣然同意,当他看到袁重晖取出三颗星光棋子的时候笑了,原来师弟是修炼棋道的。 一柄大刀,三颗棋子法器并排放在胸前。 “师兄你先请!” “你是师弟你先请,我不以大欺小!” 一番推让后,袁重晖无奈,拗不过徐明,率先动起了手。 在施法前,准备动手的时候,他突然又停住了:“徐师兄,咱们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切磋吧,不如添个彩头怎么样?” “什么彩头?”徐明的兴致更浓了,少年嘛,总是喜欢刺激的。 “如果我赢了,师兄的这把大刀我玩几天,如果我输了,我这枚灵符送给师兄。”袁重晖摸出一枚金刚符!” “师弟下的这个彩头是不是吃亏太大了呀?”徐明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吃亏!不吃亏! 愿赌服输,童叟无欺!”袁重晖是掷地有声。 “那师弟请!”如果这样徐明再不同意,那他就点太二了。 于是袁重晖动手了,自然是先施法驾驭星光了,他屏息凝气,意念守一,在意念的驱使下,只见星光是冉冉升起,然后是左右穿梭,上下翻飞,如三只蝴蝶是翩然飞舞。 让洪林都看得眼花缭乱,激动的是把手掌都拍红了:“老大,你好厉害耶,竟能驾驭三颗棋子法器,而且还驾驭的那么熟练嘞!” 徐明也不由得点头称赞,这位师弟看来棋道功夫不赖啊,就是不知驾驭刀器的功夫如何。 该驾驭大刀了,袁重晖双手握刀,先用神识去感知大刀上的符文,一个个符文被他熟悉之后,然后输入灵力,慢慢的大刀被他用灵力给驾驭了起来,就是因为不会刀法,所以很是笨拙和生涩,缺少驾驭星光的灵动,忽上忽下的,吓得旁边的洪林赶紧躲到一边:“老大哩,你悠着点,别一不小心砍到自己那就搞出笑话来嘞!” 徐明也是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这分明是菜鸟的节奏嘛,看来自己这次武道切磋赢面性很大啊!” 但袁重晖自己却是很满意,第一次驾驭刀器,虽不够熟练,但至少能够舞动起来,也还是不错滴!”舞动了一会儿,感觉到灵力吃紧了才缓缓放下大刀。 轮到徐明了,他先驾驭的也是自己的刀器,手握刀器,输入灵力,舞动大刀,是一气呵成,只见劈、砍、刺、撩、抹、拦、截、砸,压、挂、格等是让人看得目不暇接,真是刀如猛虎,显得是勇猛彪悍,雄健有力。 袁重晖和洪林是看的津津有味,不断叫好,也吸引了其他道生围过来观看。 徐明施展了一会儿刀道,觉得精气神十足了,才慢慢收法,脸不红气不喘,显示了在刀道一途的功力。 徐明提刀而立,为之四顾,是踌躇满志,然后准备驾驭棋子星光,只见他手握星光,慢慢输入灵力,星光是纹丝不动,这下他慌了,心想我大刀都能驾驭,还奈何不了三颗小小的棋子?随着灵力的不断输入,徐明脸上慢慢变的通红,汗珠子也噗哒噗哒地一滴滴往下落,可是星光依然纹丝不动。最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很是沮丧。 袁重晖是嘿嘿一笑:“徐师哥,我赢了!这把大刀我就玩几天了!” 周围观看的人不明所以,很是纳闷,不就三颗棋子法器吗,怎么会驾驭不了呢,于是很多人就跃跃欲试。 可是却被洪林伸手给拦住了:“干嘛呢,这棋子法器是你们随便就试的嘞,要试也可以,三颗灵石先交上来,成功了,灵石一一退还,失败了,灵石不退哈!”这小子有样学样,竟然坐起庄来。 三颗灵石并不多,于是很多人就交了三颗灵石试着去驾驭星光,可是一个个试过来,没有一个成功的,是沮丧地离开。 这一幕被远处的龚森长老看在眼里,是暗暗点头。 洪林高兴的是咧着大嘴哈哈而笑:“老大,这回可发打发喽!”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不久几块灵石吗,跟没见过灵石似的!哦,对了,洪林你有没有刀器的道法啊,借给我翻翻,光明神掌我就不借了!”袁重晖嗔了洪林一下。 “啊!……”洪林张开的大嘴顿时凝成了o字形。 “啊什么啊!我这驾驭星光棋子的本事想不想学啊,学会了,在每个棋子上写上我爱你三个字,然后驾驭着它在小姑娘面前晃动,那可得掳走多少小姑娘的芳心!”袁重晖是循循善诱。 “好吧,我就这一部刀法,还是悄悄从家里偷出来的,你可不要外传啊!”洪林抓耳挠腮一番天人交战后,终于抵不住诱惑,扭扭捏捏地从怀里摸出一卷看起来残破的书简递给袁重晖,满脸不情愿的样子。 “放心吧,骗谁也不能骗兄第们啊!”袁重晖把胸脯拍得叭叭响,现场把浩然正气诀写出来扔给了洪林。 洪林看了满是怀疑地问道:“老大,你不会是现编的,来忽悠我的吧!” 袁重晖拿眼翻了他一下:“法不轻传,好的秘诀不都是藏在心里,哪能随便写在书简上啊,就你那部破书简,我看也不怎么样!” 洪林信以为真拿着浩然正气诀屁颠屁颠地跑去修炼了。袁重晖则拿着洪林给的破书简琢磨,一看之下,是大失所望,书简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灰不溜秋,刀法的名字也残破不全,只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狂字还在,下面记着三记刀法,一番琢磨后,不得其法,干脆放下,就在药园里溜达起来。 这一溜达,竟发现了一些异样。这片药园面积不大,也就几亩的样子,可是里面种植的各样药材却是郁郁葱葱,异乎寻常的茂盛,就连天荒山深处的植物也没有这么茂盛,可见教习龚森的培植水平。 这让袁重晖大感惊奇,虽说平常跟着包掌柜,也学到了不少药材知识,但是那都是在挖掘和使用的时候牵涉到,大多以医疗为主,并且纸上谈兵的居多,很少直接面对培植的问题。当了莫长老的道童去培植温神莲其实跟不培植没什么两样。所以在实地的培植上仍然是个菜鸟。 药道和医道丹道属于同源而不同质的修行之道。药道植药制药,医道治病救人,丹道炼丹。药道是医道和丹道的基础,走向是栽培各种药植,药道学的好,如果有条件可以另辟蹊径进一步修习医道和丹道;医道和丹道属于另一种性质的修行之道,它有个条件,那就是灵体体质,因为炼丹医道达到一定层次后就需要调动天地灵气才可施行,而达到这种层次必须得是气元境修士才行,没有灵体体质是无法走向医道丹道之途的。 所以药道固然重要,但是整天和药材打交道,难免枯燥乏味,很少有道生愿意学习,所以明道宗就把它作为基础科目并入丹道。 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他可不愿意错过。屁颠屁颠地跑去请教。其他道生则是各自修炼自己的道法,对于袁重晖的行为很是不理解。就连洪林也是迷糊:“老大这是搞啥子么,不好好修炼棋道和我给的刀法,反而对药道感兴趣,这是不务正业嘛!” 第108章 龚森长老 袁重晖跑到龚森长老身边,指着这些长势茂密的药材问道:“请问龚长老,我看这儿的土壤肥力一般,为何药材却长得这么好?” 龚森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抬起头,看见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眯眯地反问道:“你是棋道院的道生袁重晖吧,我看你驾驭棋子法器用的不是灵力而是念力吧?” 袁重晖听了心里一震,这可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不知龚长老怎么会看出来,于是连忙问道:”龚长老怎么知道我用的是念力?” 龚森笑而不语,转而继续说道:“你先猜猜我这儿的药材长得这么好是什么原因!” 袁重晖脱口而出:“是您的栽培技术水平高!” 龚森摇头,仍然是笑而不语。 袁重晖心思一转:“难道是药材的种子好?” 龚森仍然笑着摇头。 袁重晖摸摸脑袋,感到困惑,土壤肥力一般,又不是水平高、种子好,那是什么原因?他有点困惑不解。 龚森神秘地指指地下:“你抓起一把土壤仔细闻闻!” 袁重晖疑惑不解地抓起一把土壤,把鼻子凑近土壤,仔细闻闻,隐隐约约的一股清新气息钻进了鼻空,被吸进肺腔里,让他感到十分的清爽舒服,前世他没有吸过**之类的毒品,心想恐怕吸毒也不会有如此的让人畅快。 “这是?……”他突然心里一动,“这是灵气的气息!”莫名惊诧的同时又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儿不是靠近天荒之地灵气稀薄吗,怎么在土壤中会有灵气的存在?” 龚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领着他出了药园,让他在药园外的地上随便挖一个坑,抓一把坑里的土仔细闻闻。 袁重晖抓起坑里的土屏息凝气,仔细嗅去,果真的在土壤里嗅到了一丝微弱的若有若无的灵气气息,“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疑惑不解地问道。 龚森笑着摇头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是偶然的发现,虽然这儿的天空中灵气稀薄,但是这灵气在地下的土壤中却一直存在,而且越往下,灵气越多,越接近地面越稀薄。” 他让袁重晖在原来坑的基础上再往下挖,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越往地底,灵气的气息越浓郁。 “虽然比接近地面的灵气多了一些,但是也没有药园土壤里的灵气浓郁啊?”袁重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跟我来!” 龚森领着他来到药园中央,扒开长势茂密的藤曼。 袁重晖看到了一个摆放的错落有致的灵石布置,看起来非常精致巧妙。 “这是灵阵?”虽然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布置,但是通过霍英歌给他的符道书简,也立即认出了布置的名字。 “初级聚灵阵!” 龚森满意地点点头,“能够看出这是灵阵也算你小子有几分眼光!不过我的水平只能布置出这样的阵法,如果能够布置出高级的聚灵阵效果会更佳!” 此时他倒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龚长老真的了不起!有空的时候也教教我吧?”袁重晖可知道阵道的博大精深,和药道相比,毫不逊色,于是就出口赞叹,并提出了请求。 袁重晖的赞叹并不是溢美之词,龚长老的了不起不仅是说会布置聚灵阵,而是他能够把阵道和药道结合起来,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在其他地方倒显示不出什么,但在这样灵气稀薄的地方就有着开拓性的创举了。 “好啊!”龚森听到袁重晖的请求,非常爽快地答应了,眼睛里也是充满了欣喜,对于好学的年轻人他是一向支持。 袁重晖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他重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新的,而他就像一个刚钻出地表的幼苗,如饥似渴地吮吸着各种养料,要想长成参天大树,非得汲取此地的各种养分,而且越丰富越好。 龚森领着袁重晖在药园里慢慢转悠,边走边说:“灵阵也是灵活变化之阵,和符箓一样,需吐故纳新,生生不息才能长久。阵道、符道从本质上来说就是灵道!其实每一个生命,每一种物体,你都可以看成是一个自成体系的灵阵和符箓,每时每刻都在与外界进行沟通和交流,如果你能掌握它们与外界沟通和交流的规律,就能驾驭和驱使他们。” 他指着药园的植物说:“其实这些药材植物也是一样,你如果掌握了每一种药材植物与外界沟通和交流的规律,即使没有聚灵阵,也能把他们培植得比一般要好!”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种植物,要想掌握每一种药材植物与外界沟通和交流的规律,何其困难,人力恐怕难以企及吧?”袁重晖提出了疑问。 “问得好!这就涉及到一个修道的根本,大道三千,每一种修行都可以让你攀登修道的顶峰,但是道与道之间并不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而是有着相通之处,本质上也有着殊途同归的奥妙,抓住根本,你就能够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龚森虽然修行的境界层次不是太高,但是不代表他对其中的一些道理不明白,只是囿于资质和条件的限制不能再进一步罢了。 他弯下腰轻轻抚摸着身旁的一棵兰泽三叶草,说道:” 这棵兰泽三叶草本生于沼泽地带,性好喜水阴,但是我把它移植在这干燥的地方,它照样生长的很好,原因就在于我知道它和其他植物一样,有着根本的生长规律,对它进行了精心培植,你看,不是也长得枝繁叶茂的?” “掌握植物生长之道和阵道需要多长时间?”袁重晖的心不知有多大,提出了这样傻乎乎的问题。 龚森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知易行难,有人穷其一生,仍然在门外徘徊,有人刚一接触,就破门而入。就看个人的资质悟性和努力拼搏的程度了!我苦心钻研药道几十年,不还是个半吊子!阵道更不用说了,只是掌握个皮毛!” 袁重晖听到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他仍然不死心,继续追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捷径可走?” 龚森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真有捷径的话,那就是真心真意地喜欢它,毫不气馁地钻研它!万物有灵!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许你的诚意就能帮助你打开那道紧闭的大门!就如你驾驭那三颗棋子法器,不就是意念的沟通和驱使而致吗?”他这是间接地回答了之前袁重晖疑惑,为什么他会看出来袁重晖施用的是念力驾驭棋子法器。 龚森说着从兰泽三叶草旁站了起来:“从我培植药材植物的经验来看,如果你每天带着喜悦和欣赏的心情去培植植物,他就长得旺盛一些,反之亦然。即使没有聚灵阵,没有掌握植物生长的规律,在同样的技术条件下,我相信也会比其它药师培植的好,奥秘就在这!植物也有情感,喜爱它,它就能感受得到!你的念力异于常人,在棋道、药道和阵道等方面要比别人更有优势,你可不要浪费你的天赋哟!” 龚森的这番话说的太直白了,但却是大道若拙的经验之谈,让袁重晖不能不感叹道无处不在的至理名言,这让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段话: “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泪水,因为我在水中’,水对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所谓心诚所至,不外如此! …… …… 两人正谈得投机,两个快捷的身影从面前闪过,前面的一个边跑边嘻嘻地笑着:”不让我吃,我非要吃!”一边跑一边洒下一路的花花草草。 龚森长老见了摇摇头:”这些年也真苦了上官青云了,十年前他的哥哥上官微云出外完成宗门任务的时候,遭受到暗算,神魂受到伤害,变得神智不清疯疯癫癫后,就全靠他照顾了,这些年的修炼资源都用来给他哥哥买药治病了,否则以他的天资早就青云直上闯出一番天地来了,还用的憋屈在小小的明道宗!” “哦!”袁重晖恍然明白了刚才两个快捷的身影是谁,怪不得当初与上官青云见面的时候,胡子拉碴的,一副邋遢怪诞的模样!同时他又有了疑问:“龚长老,神魂受伤难道就没有丹药和道法可以施救?”他虽然知道神魂受伤不是小事,但也不认为无药可救。 龚森长老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受了雷劈就痊愈了!” 袁重晖摸着自己的脑袋瓜是呵呵一笑,看来自己遭雷劈的事还真得有不少人知道。 龚森长老随即叹了一口气:“神魂受伤自然不是不治之症,但是到哪里能找到如此珍贵的丹药和高妙的道法呢?” 袁重晖灵机一动,脱口而出道:“那温神丹呢?” “温神丹?” 龚森长老听了一呆,沉思了一下,“据说温神丹滋养神魂的功效最佳,至于治疗神魂受伤吗,那就不知道了。就是能够治疗,可到哪里能寻觅到呢?” “上次莫长老不就炼出几颗了吗?” 袁重晖疑惑道。 “区区数颗温神丹,你以为上官青云能够争取得到?” 龚森长老不以为然,“僧多粥少,难以一碗水端平啊!” 他话语一转:“重晖啊,要想争得大的利益,就必须争得话语权,而话语权是与一个人的实力息息相关的,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增强个人实力是至关重要的!” 第108章 阵道卷轴 经过龚森长老的一番教导,袁重晖是茅塞顿开,眼前似乎有了另一番天地的感觉,更让他体验到龚森长老的不凡,用前世地球上的一句名言,“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在他眼中,龚森长老就是明道宗这样的一个普通宗门里的一条龙啊! 想到这,他突然有了一个疑问:“龚长老,咱们明道宗地下真的藏有异宝吗?” 龚森长老嘿嘿一笑: “如果有异宝,明道宗还会是今日的明道宗吗?” 他这话有两个意思,一是如果有异宝,明道宗可能就会挟异宝横空出世,成为世人瞩目的大宗们;二是如果有异宝,也可能早就会被其它大宗们为夺取异宝而覆灭。 “那如果真有异宝,可是没有被发现呢?”袁重晖是穷追不舍地询问。 龚森长老沉吟了一下:“那就说明这异宝不是一般的宝贝,而是真正的至宝,只有有缘之人才能发现和获得!” “不过说到异宝,我到想起一个传说,那就是很久以前,有擅于推衍勘察风水的大能说明道山这一带,风水独特,似乎有异宝秘藏,于是光明圣殿就在这建立了明道宗,一是负责勘察发掘,而是看护守卫,以防被外人挖掘,后来什么也没有挖到,此事就不了了之了,最后就是明道宗脱离光明圣殿而独立!此事是众说纷纭,不过,明道宗脱离光明圣殿倒是真的!” 说道这,他看了袁重晖一眼:“怎么,你对地下有异宝感兴趣,也想捡个漏?” “哪里,我想我们明道宗现在是众矢之的,都想占而有之,难不成真得有异宝不成?”袁重晖连忙解释道。 龚森长老:“物华珍宝,有德者居之!”说完是哈哈一笑离开了。 袁重晖则陷入了沉思,看来明道山这一带,还真是奇怪:自己被雷劈灵魂穿越到的是此地;在水下洞府里得到黑莲图,发现浩然正气诀是在此地;发现奇特角器开启天荒山神秘墓藏也离此地不远,棋道崖悟道得到黑白灵纹图是在此地,进到玲珑塔遇到魔帝死里逃生,玲珑塔最后飞升也是在此地;道法高深莫测的司马喈长老,神秘的包掌柜、洪院长都栖身于此地!此地有如此多的巧合被聚集,那么多的奥秘等待被揭开,不是风水独特那才是怪事呢! 袁重晖思绪纷飞,如此多发生的怪事自己回想起来都有些光怪陆离,似梦似幻,看来此地还真是个是非之地啊,一不小心卷入哪个漩涡之中就有可能一命呜呼!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还是龚森长老说的对啊,身处是非之地,增强个人实力取得自保之力才是关键啊! 袁重晖这一刹那,有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仔细想了一下,把自己在药园的时间进行了大致的分配,在跟着龚森长老巡察之外,上午抓紧时间修炼,下午学习药道的同时兼学阵道。 药道和医道原本是修行之道里面的两个法门,它们和丹道一样对修行的中心——修心养性健身长生,起着辅助性的作用,本不被修行之人重视,后来有修行的大能从中悟出了修行大道之后,才又被人重新认识,成为修行界的新宠儿。即便如此,从事这种修行之道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大都是在修行大道上进阶无望的情况下才退而求其次,选择药道、医道和丹道等所谓的偏门之道,一是寄希望于绝望中希望奇迹的发生,二是给自己捞取一些修行的资源。因为它们是偏门不假,但却是赚钱的方便之道,所以每一位药师、医师和丹师都非常富有。 可是在龚森长老的眼中,他们却是和其它修行之道一样,没什么好坏尊卑的区别,自然就愿意倾心相授。一个是愿意教,一个是用心学,可谓是如鱼得水,本来就有药学功底的袁重晖在药道上是进步神速,只是在阵道上却老是踯躅不前,进步缓慢,龚森把这归结于自己的师资水平低,自责不已。 袁重晖对此却已经是十分满足了,每天走在药园中,闻着各种药材植物发出的阵阵幽香,他都感觉到心旷神怡,就连修炼也感到进步了许多。倒把洪林给他的刀法残简抛掷脑后。其他人自从上次的武道切磋后,知袁重晖是个怪胎,也不理他,倒也让他落个安静自在。 这天,他正惬意地在药园里溜达,洪林噘着嘴跑过来了:“老大,你给我的是什么道法嘛,一丁点都没有用,还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嘞!”敢情洪林琢磨这么多天的浩然正气诀,是一点门都没有摸着。 袁重晖心说,就洪林那脑袋瓜儿,真要这么快入门了,让我这当老大的是情何以堪啊! 但是他还是笑着对洪林说道:“这就对了,你想想,越是道法精妙,越是难以入门,这不正是显得我这部道法的精妙嘛!来来来,附耳过来,让老大我教你一个妙法!” 洪林听了,连忙凑身过来。 袁重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洪林,你见到心仪的女孩是不是两眼发直,两腿发软,耳红心跳,说不出话来呀!” 洪林头点得如鸡啄米。 袁重晖轻轻一笑:“那就在这种情况出现之时,闭上眼,默念浩然正气诀,保证你雄赳赳气昂昂地出现在心仪的小姑娘面前,这叫气壮色胆啊!要不是看在你重色不轻友的份上,我才不传你浩然正气诀呢!等到你把这法诀练到高深了,不要说棋子法器了,那就是一念花开,一念花落,心无挂碍,幸福自来啊!” 洪林听了,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袁重晖在洪林走后,袁重晖忽有所悟,为何浩然正气诀的意念修炼不至于走火入魔了,这就是以正压邪啊!本来他传浩然正气诀给洪林这个花痴就怕他陷入情魔,他才不相信洪林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呢,现在也是给自己提了个醒嘛!看来浩然正气诀是自己修道的基础,是一刻也不能停啊! …… … 这天龚森在药园里劳作完毕,顺便出门散步溜达溜达,舒展舒展筋骨,来到药园的拐角处,突然看见墙上一个若有若无的骷髅标记,立即变了脸色,三步并作两步地赶紧回到了药园里。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一改平常的笑口常开的快乐模样,嘴里是唉声叹气,眼睛里也是明灭不定的,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大约来回踱了有半小时的样子,最后他把脚一跺,牙一咬,下定了决心,“就这样了!” 这声音把推门而入的袁重晖吓了一跳,“龚长老,咋的啦?” 看见袁重晖,龚森又恢复了原来的和蔼的笑模样:“是重晖呀,我正想找你呢!“ “我这不是来了吗!龚长老有何吩咐啊?”袁重晖以为是像平常的教授药道阵道,就很自然的问道。 龚森长老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轴,带着少有的郑重之色递给他:“这是把为师带入阵道门槛的卷轴,可惜为师我资质有限,只学得了个皮毛,我如今年纪大了,更难深入研究了,你还年轻,希望它能够带你进入到更广阔的阵道天地,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完成了一个艰难的任务一样。 袁重晖接过卷轴,并没有打开,而是非常有礼貌地向龚长老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感谢。 龚森长老摆摆手:“今天我有事你就先自己修炼吧,得空的时候好好的把卷轴研究一下,希望你能够有所收获。” 袁重晖又鞠了一躬,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龚森嘘了一口气,嘴里喃喃自语,“是该到了了结的地步了!” …… …… 袁重晖一个人的时候就反复地翻看龚森长老给的卷轴,只见卷轴不厚,只有薄薄的几幅,上面绘制了一个个灵阵。如果盯着其中一个看,就会发现其中灵纹盘旋,好似要把人的神识都吸引去,难以自拔,时间久了就会神识疲乏、头痛剧烈。 这个时候,他明白了为什么修炼阵道那么难了,原来是要求强大的神识和精神力才能修炼!一般人的神识和精神力是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而逐渐变得强大,一旦强大到能够绘制和驾驭灵阵的时候,强大的修为也不必再依仗灵阵了,何必再去耗费精力和资源去修炼阵道呢! 但是对于袁重晖来说却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情况,虽然修为境界低一些,但是融合了两个人的魂魄,天雷的淬炼,魂魄本就强大,再加上浩然正气诀的意念修炼,弑神诀的磨砺,精神力和神识远超常人,所以就为修炼阵道提供了别人没有的优势。 袁重晖把目光集中在龚森教习布置过中的一个灵阵——聚灵阵上,然后用神识去慢慢触碰其中的灵纹,起初刚一接触的时候,就觉得神识生疼,好像无形中被扯走一缕似的,满满地,他就习惯了,他小心翼翼地全神贯注地集中精神力用神识在识海里摹画其中的一个个灵纹。 这对他并不是难事,难的是把一个个灵纹巧妙串联起来的那种若有若无的节奏和韵律,和单独摹画是天壤之别!看起来简单的灵阵,谁知摹画起来竟是如此的艰难!因为看起来静止不动的灵纹一旦要串联起来进行摹画的时候,竟有一种不断地跳跃运动的韵律,他的神识很难掌控,更不要说一丝不差地完整摹画串联了!而且,在摹画串联时,必须保持精神力的稳定输出,每一笔每一划都必须精准均匀,一旦出现精神力输出不均的情况, 就会失败。 每失败一次,就感觉到神识疲乏,精神力有一种压抑和阻塞的胀痛,但是他不气馁,他不能再把前世的悲剧再今世重演,他咬咬牙,就在心里默诵浩然正气诀,待得精神饱满后,继续摹画串联,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不知道摹画串联了有多少遍,最后他终于一丝不差地摹画串联出其中的两个灵纹后,只觉得神识在刹那间提升了一大截,神清气爽,精神力也有不小的增强,他不由得大喜,没有想到摹画阵道还有这样的作用!这更增强了他的信心。 随着一个个灵纹被完整的摹画串联,他对灵阵有了更深的认识,灵纹是刻画者运用神识,把自己的精神力和灵力按照一定的韵律刻画在特定的材料上而形成的,而灵阵其实就是把一个个灵纹按照某种法则进行有机地连结构成,从而成为一个自成系统的一方天地。灵阵一旦布置成功,就可以发挥自身特有的功效。法则层次越高,材料越高级,精神力和灵力越强大,刻画的灵纹越灵动,布置的阵法也就越高级。而他摹画的低级聚灵阵就是其中最低级的阵法,对于他这个初学阵法的菜鸟来说却是好事,因为越低级,越能让他由浅入深、循序渐进地慢慢加深他对阵道的理解和认识。 在完全掌握了聚灵阵的摹画规律和布置方法后,他停止了摹画串联,寻思要找一些材料来进行实际操作才行,不然的话就是纸上谈兵,成为笑谈。 第109章 敌人来袭 袁重晖正寻思找一些阵道材料练练手的时候,突然听的远处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感到很是惊诧,心说这是干啥啊,弄得天翻地覆的响声。 这时,只见徐明扛着大刀匆匆地跑了过来对他说道:“袁师弟,有人在外面来攻打我们明道宗了,我们跑去瞧瞧吧?” 自从上次武道切磋输给袁重晖后,他很是沮丧,没有想到袁重晖很快又把他的大刀给还了回来,心里很是感激,这次听到远处的动静,作为修习武道的道生自然是心痒难耐,虽说境界低,插不上手,但是去看看开开眼界总是好的呀,所以就跑过来招呼袁重晖,和他一起前去。 有人来袭这么大的动静,袁重晖心里也是想去看看的,可是知道他们身负驻守巡察药园的任务,又不能擅自离开,就有些左右为难:“这事恐怕还得龚森长老同意才行!” 这时洪林也跑了过来:“这有啥子么,你跟龚森长老这么亲近,你去说一下,他肯定会答应的嘞!” 袁重晖心想也是,就去试一试,实在不行就算了,于是点点头:“那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向龚长老禀报一下!” 他跑到龚长老的住处,可是空无身影,找寻不着,只好跑了回来。 洪林:“说不定龚长老也是去看热闹的嘞!我们偷偷的溜过去,不让人发现就是嘞!” 在洪林和徐明的一再劝说下,袁重晖也就顺水推舟跟着两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溜去,找了个距离战场近又不显眼的地方偷偷观看。 只见宗门外,上百个身穿玄色衣服的修士施法向着护宗大阵发起了攻击,刀枪剑戟等法器是带着啸声直扑护宗大阵过来,灵力击打在护宗大阵上,荡漾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灵力,发出了巨响,之前袁重晖他们听到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就是二者相撞发出的。 徐明看见了,惊诧地说道:“怎么可能是玄道宗?” 袁重晖听出他话外有音,连忙问道:“玄道宗咋了?” 徐明低声说道:“袁师弟有所不知,这玄道宗距离我们明道宗不远,也是一个五星宗门。听说在我们明道宗外蠢蠢欲动的,明的有光明圣殿这个庞然大物和天罡宗、火神门、风雷阁等几大宗门,暗的有血鸦、暗影两大暗杀组织,他们没有动手,反倒是不入流的玄道宗率先动手了,师弟你不感到奇怪吗?” 徐明的话刚说完,就听得远远传来叶明轩宗主的声音:“在下叶明轩,奉劝玄道宗的各位道兄,做事还是三思为好,不要被人当枪使,否则到时间是后悔莫及!” 宗门外则有人哈哈一笑:“叶宗主没有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何况天下异宝,天下人得之,岂容你明道宗独占!只要明道宗开诚布公,敞开宗门,向大家展示明道宗内确实没有藏有异宝,那么明道宗的危机自可烟消云散,何必自找祸端?” 叶明轩宗主冷笑一声:“不要说明道宗内没藏有异宝,即使藏有异宝,那也是有缘者遇之,有德者得之,岂有你玄道宗的份儿!恐怕汤喝不到一口,倒把玄道宗的老本给赔了进去!” “叶宗主,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 随着那声音,一柄大斧绽放着夺人的光芒是直向护宗大阵劈来,大阵是发出了咔嚓一声,裂了一条缝,可很快就又合上了。 袁重晖等人惊得叫了起来。 “你们这几个小鬼头,偷偷地跑到这儿看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身边响起,吓了他们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武源教席,急忙过来见礼。 “武教席,你也是偷偷过来看热闹的嘞?”脑袋拎不清的洪林询问道。 “看你个头,是叶宗主发现了你们几个在这,让我过来瞧瞧的!” 徐明一脸担忧地说:“刚才那一斧太吓人了,要是这样持续地多来几斧,恐怕我们的护宗大阵就危险了!” “持续几斧?玄道宗宗主玄延子那厮施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就那么一斧罢了,要是真的再来几斧那就不是他玄延子了!” 武源教席对此倒是丝毫不担心。 “那为什么大宗们不出头露面,反而是玄道宗跳出来张牙舞爪的?” 袁重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你想想看,到底是为什么?” 武源教席反问了一句。 袁重晖听了沉思一下:“难道是当初光明圣殿来到我宗门强行收服的原因?” “再想想看?” “哦,我明白了!”袁重晖是灵光一闪,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在没有得到明道宗藏有异宝的确切消息之前,恐怕谁都不愿意当出头鸟,一旦那样做了,不但得罪光明圣殿不说,还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受到其他宗门的围攻,是得不偿失,所以都是按兵不动,挑动玄道宗来当问路石!” 武源教席赞许地点点头。 “不过总是这样等着挨打也不是办法呀?”徐明仍然担心地问,“总得想办法解决吧?” 武源教席微微一笑:“等就是最好的办法!时间是解决问题的最好良药,也许过一段时间事情就会出现转机,那就看对谁有利了!不过我们明道宗是弱势的一方,总是这样等下去对我们最不利,所以在等待中寻觅方法恐怕是最好的选择!” 袁重晖听了是若有所思,心说不会是在等司马喈长老回来吧!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脱口而出道:“要是那些大宗们的人隐藏在玄道宗的人群里进行攻击呢?” 话音还没有落下,只听远处宗门外传来一声长啸,一柄大刀是倏忽而至,光芒万丈,是直扑护宗大阵而来,凌厉逼人的气息就是连护宗大阵也阻挡不住。 “不好!还真让你这个乌鸦嘴说对了!”武源教席惊呼之后是连忙施出法力护住袁重晖等三人。 只见那大刀就如砍瓜切菜一般把护宗大阵切成两半,不仅如此,那凌人的气息是扑面而来,武源教席连忙施法阻挡,可哪里阻挡得了,只听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是喷薄而出,人也如蔫了的秧苗倒了下去。 “武教席!”袁重晖三人惊呼道,连忙上来扶住。 护宗大阵被那柄大刀劈开后,玄道宗的修士是蜂拥而上,眼看就要进入明道宗内。 “是谁不守规矩在我明道宗外撒野?”一声断喝犹如天外飞来。 随着这声断喝,只见司马喈长老犹如仙人般脚踏灵符是冉冉飞来。他伸出两只手指向下轻轻一夹,犹如夹菜一般把那柄大刀轻轻夹起,然后用手轻轻一搓,百炼刚刹那间变成绕指柔,大刀瞬间变成了颗粒,如沙粒般从手掌间脱落。 那名大刀的主人见到司马喈长老如此的手段,是魂飞魄散,急忙施出遁术想溜之大吉。 司马喈长老冷哼一声:“坏了我的大阵,伤了人还想走,哪里走?”说着,伸出大手轻轻抓去,已经遁出百丈之外的大刀主人是无所遁形,被他一把抓住,如老鹰捉小鸡般轻松。 玄道宗的修士看见司马喈长老是如此神勇,哪里还敢再攻击,是扭转身子狼狈逃窜,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司马喈长老嘴角浮起了笑意,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笔帐很快就会跟你们算的。 袁重晖看在眼里,是叹在心里,这就是大能的能耐啊,挥手之间,敌人是灰飞烟灭!同时嘴角也抽动了一下,那大刀法器可是好东西,你相不中别毁了它呀,我不嫌它档次低嘞! 他虽然嘴里腹诽,可手上嘴上却不敢怠慢,连忙招呼洪林徐明两人架起武源教席准备前往宗内医疗。 这时,司马喈长老的灵符恰好飘落在他们旁边,也许是司马喈长老有意为之:“臭小子,别先走,让我看看!” 司马喈长老收起灵符,看了一眼武源教席:“没有大问题,只是被灵力震伤了内腹,服一颗丹药就没事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塞在武源教席嘴里。 这时,叶明轩宗主也带着人来了,看见司马喈长老,笑着说道:“没有想到那些大宗门行径是如此卑劣,竟然派人隐藏在玄道宗的人群里暗自出手,要不是司马长老及时赶回来,恐怕这回明道宗是要遭灭顶之灾啊!”说着,对袁重晖三人瞪眼道:“你三个臭小子也忒胆大了些,不怕死竟敢跑到这儿看热闹来了,赶快回去给我修炼去!” 说着,一挥手,身边有人过来,接过了武源教席。 司马喈长老看着袁重晖三人笑道:“让他们开开眼也好,成长的快些,否则,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凄风冷雨的吹打的!” 袁重晖三人听了是暗自抹了一把汗,连忙屁巅屁颠地跑回了药园。 在袁重晖三人走后,叶明轩宗主询问司马喈长老道:“司马长老,这回出去可有收获?” 司马喈长老微微一笑:“小有收获,不过到底能不能成,还得试一试才行!” 两人边说便朝着宗内走去…… 第110章 兵者,诡道也 袁重晖三人走在回药园的路上,洪林对袁重晖说道:“老大,你不仅是个祸害精,你还是个乌鸦嘴嘞,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嘛!” 袁重晖搂头凿了洪林一个爆栗:“闭上你的臭嘴,有这么说老大的吗?” 洪林摸着脑袋,一脸的委屈神情:“不是我说的哩,是武源教席说的嘛,你咋不去凿他嘞?” 袁重晖是嘿嘿一笑:“我倒希望真的长有这样的一个乌鸦嘴,说不定就会发大财喽!” 徐明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感叹这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两活宝凑在一块,才会有这样的雷人对话。 但当袁重晖说到这的时候,他自己也是一愣,“是啊,什么时候自己成了乌鸦嘴了?” 他细细想来,自己之所以能够猜测出有大宗门高手混在玄道宗内出手,还是得益于在玲珑塔内,魔君循循善诱的一番讲解。 魔帝身为一代枭雄,为了挣脱玲珑塔的棋道禁制,是无所不用其极,在玲珑塔内琢磨出的道道岂同凡响,再加上魔道本身就是旁逸斜出,就如下棋,不按常规常理落子,打破常规,跳出常理,以奇取胜,出其不意,所以往往能够打破束缚,神游天外。所以袁重晖在思考问题时,无形中受到了魔帝的这些思想的影响,才会有一刹那的灵感产生。 三人回到药园,想向龚森长老老实说明情况,毕竟三人偷偷跑去看宗门防护大战的事也瞒不住,可是在药园内外找来找去,就是不见龚森长老的身影,这可是他们来到这以来从没有过的事情,袁重晖心里有点不好的感觉,连忙上报宗门,得到的调查结果是,龚森长老失踪了! 袁重晖一下子懵了,这怎么可能? 明道宗上下对此是一片哗然,宗门危急时刻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这可真是多事之秋啊!感慨之余自然是一番严查,查来查去最后目光盯在了袁重晖的身上,因为这一段时间就数袁重晖和龚森长老接触最多,不查他查谁? 袁重晖跟着余郅主事来到宗门执法堂,这是专门调查内部事务的部门,权力极大。 执法堂堂主黄万龙,副堂主陶政,武院院长姚兴明,包括洪老夫子竟然也在!个个面色严肃地站在那,看来明道宗高层对于龚森长老的失踪是如何重视了。 看见两人进来,洪老夫子羊胡子翘了一翘,心说怎么一有事就牵涉到袁重晖,这小子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武院院长姚兴明眼神是一眯,那眼神也是不言自明,“上次杨威的事不了了之,看你小子这回如何解脱!” 首先发话的是执法堂堂主黄万龙,这事主要由他负责:“袁重晖,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在龚森药师那啊,你知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袁重晖摸了摸脑袋,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的,我在向他学习药道和阵道!至于龚森药师的去向他也没有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学习药道和阵道?” 武院院长姚兴明有点不敢相信,怎么这么巧?上次出事是因为念道,这次龚森药师失踪又是在袁重晖学习药道和阵道的时候,这些情况掺合在一起,让他们不怀疑都难! “那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经历了杨威被伤的事件,武院院长姚兴明明显地对袁重晖的印象不好,问话也非常直接和粗率。 袁重晖苦笑了一下:“没有人证明!姚院长你不会认为龚森药师失踪会与我有关吧?” 袁重晖发现问话的苗头不对,明显地有把自己往嫌疑上推的倾向,急忙追问道。 “那你自己认为呢?既没有人证明你说话的真假,而龚森药师又是在你跟他相处的时候失踪的,这让谁不怀疑你都难!” 姚兴明反问道。 袁重晖急眼了:“我自己证明我自己!” “这和我说龚森药师失踪与你有关有何区别?” 姚兴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半天没有发言的洪老夫子发话了:“赵院长,这还是有区别地,这说明袁重晖同学问心无愧,而你的话则有可能无的放矢!” 赵庆:“洪院长!……” 洪老夫子摆摆手:“口说无凭,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话已问完了,大家还是快去找一些线索和证据要紧!” 姚兴明盯着袁重晖,“洪院长,我要说证据就在袁重晖身上呢?” “难不成你要搜袁重晖同学的身吧?” 洪老夫子盯了赵庆一眼,一般情况下是不能随便对人搜身的,除了不尊重外,更多的是一种不信任甚至是侮辱。 “为什么不可以?除非他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姚兴明是赣劲上来了,连洪老夫子的脸面也不讲了。 事已至此,洪老夫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句:“你可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此时姚兴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把头扭一下:“余郅主事,你来搜查一下吧!” 余郅主事看把球踢给了自己,可身为下级又不能推脱,只能硬着头皮上来搜查。 袁重晖是紧咬嘴唇,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爆发出来,幸亏有着两世的经历,使他懂得适时地隐忍和自我情绪控制的重要性。 余郅主事把袁重晖全身搜了个遍,是一无所获,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袁重晖手上的戒指上,以他的能力既不能确定也不会相信,一个小屁孩会有储物戒这样惊人的东西!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上级副院长赵庆。 赵庆也看不出这是不是储物戒,就又把目光转向洪老夫子:“洪院长,你看?“ 洪老夫子瞪了他一眼:“我看什么来看!这是包掌柜送给这小子的东西,要问你去问包掌柜!” “去问包掌柜?”大家都知道包掌柜不仅是洪老夫子的棋友,更不是好说话的主,除非是吃饱了撑得才会去找包掌柜问。 事情调查到这已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执法堂堂主黄万龙对袁重晖说道:“你先回吧!”然后又扭头对副堂主陶政说道:“陶副堂主继续调查,最后要给全宗人员一个明确的交代和结论,不能不了了之!” 袁重晖离开的时候后背一阵发紧,他想,“幸亏洪老夫子没有让搜储物戒,否则一旦搜出里面龚森药师赠给的阵道卷轴出来,自己可就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袁重晖回到药园,就对药园进行了全面探察,可是连一点龚森药师失踪的痕迹也没有找到,这让他十分泄气,看来自己在这方面能力确实缺乏。 他在苦恼之际,却陡然心惊,就是自己找到又怎么办?凭着自己现在的状况要去调查,这是找死的节奏啊!做事情虽不能尽善尽美,没有万全之策,但前提至少应该做到自保,要有回旋地空间和余地,不然龚森药师找不到,反而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前世的自己不就是书呆子气太浓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处世艰难吗?“世事洞明皆学问”,今世的自己是要改变改变了!他想起藏书阁里自己翻阅过有很多关于处世谋略的书,不如拿来好好研读一番,给自己洗洗脑,应该有所进益。 想到,就要做到!他当机立断,立即跑到了藏书阁,想调阅一下关于这方面的书,谁知一问之下,是大失所望,管理藏书的人员给他提供的书都是理论方面泛泛而谈的书,与自己的企望相距甚远。藏书阁里的人员看他失望的样子,给他提了一个建议,关于谋略方面经典的书都在文院兵道班,到那可以到那借阅。 “到文院兵道班借阅?”袁重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自己现在的名声虽没有鸿裕那么臭,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兵道班借书恐怕也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找难堪! 这条路恐怕行不通,怎么办?什么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将军难打无兵之仗”,自己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正进退两难之际,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把自己的大腿一拍,”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他的这一拍腿动作吓了藏书管理员一跳,幸亏对他熟悉,不然还以为他发什么神经了呢!袁重晖连忙道一声对不起,转身跑进了藏书阁。 进了藏书阁,他来到一排排藏书面前,并没有动手寻找,而是调动意念来沟通鸿蒙珠里沉睡的如玉,它睡了这么久,也该睡醒了吧! 果然,在他的意念召唤下,如玉终于醒了过来,身体变得更加晶莹发亮,看来身体又进阶了不少,只是看它睡眼惺忪的样子,似乎意犹未尽,但还是顺从了袁重晖的召唤,从识海里蹦了出来,在藏书间跳来跳去,寻找袁重晖想要的书籍。幸亏如意体形微小,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小虫子而已,否则肯定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袁重晖的目光随着如意娇小的身躯在一排排藏书间移动,希望如意能够给他带来惊喜。 第一层没有! 第二层没有! …… …… 直到第六层,最后在一排书的最中间,如意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袁重晖一眼,意思是你要的书就在这了!然后又跳进袁重晖的识海鸿蒙珠里继续睡她的大头觉去了。 袁重晖对于如意的这种嗜睡,很是无奈,他摇摇头,然后在如意停留的地方查找了一番,最后抽出来一本名叫《诡道之道》的书,翻开一看,这本书开篇就说:“兵者,诡道也!”包括“阅人卷、事上卷、治下卷、控权卷、制敌卷、固荣卷、保身卷、察奸卷、谋划卷等等……”,凡是谋略中的各种损人利己的招数和方法可谓是应有尽有,无所不用其极,怪不得名叫《诡道之道》! 袁重晖看见这些记载,摇了摇头,明白了为什么如意那么急得要进入自己的识海鸿蒙珠里,一贯挑肥拣瘦嗜吃好书的她当然是难以启齿,不齿才是正理!也知道了兵家为什么没有把这本书搜罗走,这里面记载的阴谋太阴太损了,有些甚至类似于下三滥的手法,所以连专门研究谋略的兵家都不屑一顾,甚至还不如管理员给自己拿的书。虽说自己也急需谋略的书,但也不能饥不择食,不择手段,做人还是讲些原则为好! 他正准备把书放回去,手都挨着书柜了突然又停了下来,“不对!这本书如果真的如此不堪,可如意对于那么多书都不选,为什么单单挑了这一本书呢?难道这本书还有其它秘密不成?” 袁重晖重新翻开此书,仔细查看,本来他的精神就很强大,再加上修炼太玄洪炉内景功,现在他的神识可以说已经今非昔比,甚至已经超越了一般的混元境修士,所以眼光自然异常敏锐。 一番探查之下,果然发现了一些异常,这本书的每一页纸质都非常厚实,远超一般的书籍,难道秘密就在这厚实的纸质中间? 他把其中的一页放到有阳光的地方照射,真的隐隐约约发现了一些文字,这些文字记载的又是什么呢?他在心底揣测着,想搞清楚其中的内容,但又不能在这查看,在阳光下照一下还可以,总是这样就不行了,别人肯定会产生怀疑,“这小子肯定在书中发现了什么秘密,不然不会这样做!”如果这样的话就坏了,有秘密自己也保不住,还是另找一个地方吧! 想到这,他拿起这本书来到了藏书管理处,说明要借阅这本书!负责的仍然是给他找书的那位,看见这本书的名字后,不禁脱口而出,“你确定要借阅这本书?” 袁重晖点了点头。 那位管理员嘴里嘟哝了一句,但依然给他办了手续,藏书楼里的书既可以在里面翻阅,也可以借出去,全凭个人的意思,但前提是不能把书弄坏了,否则面临的将是该书十倍的罚款。 看着袁重晖兴冲冲离去的背影,藏书管理员摇了摇头,心说这孩子总不会读书走火入魔了吧,什么样的书都看!作为资深管理员,自然知道《诡道之道》一书的内容,起初袁重晖找他借阅的时候,他就没有把这本书推荐给他,就害怕这本书的内容会把热爱读书的孩子教坏了,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这个孩子相中了。 袁重晖带着满腹的疑问回到药园,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一颗照明石进行仔细探查,可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不过这难不住他,跟随着包掌柜这么久,自然是深谙其道,他调制了一盆特质的药水,把书放进去,浸泡了一段时间,然后拿出来,在其似干未干之际,小心的用镊子对书页进行剥离,果然毫发无损地把厚实的书页一分为二地剥离开来。 等到书页的纸全部阴干之后,他拿出照明石一照,书页背面显露出了一行行清晰的字迹,他仔细地观看,立刻就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只见上面写着:“智略计谋,各有形容,或圆或方,或阴或阳,圣人谋之于阴故曰‘神’,成之于阳故曰‘明’,所谓主事成者,积德也!……” 看完后,袁重晖合上书,大致明白了这些隐藏文字的大致内容。其中明确指出了谋略分为阳谋、阴谋和奇谋;阳谋光明正大,讲求以势压人,让你明知其谋却无计可施;阴谋是暗中算计,讲求手段阴险,所谓兵不厌诈,让你不知不觉而中人圈套;奇谋则是环环相扣,讲求出奇制胜,奇计迭出防不胜防,奇之所向而莫能之止。并且还举出了三种谋略的种种手段和典型案例,可谓是条分缕析,精辟入理,很多与魔帝讲的棋理是不谋而合,让袁重晖是脑洞大开,真正见识到了人心的可怖和谋略的重要性,使他有别有天地之感。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本少侠不以武取胜,要靠智取!哼!哼! 第111章 地窖下的秘密 袁重晖在药园里,找了个偏僻安静的地方可以静下心来修炼。他除了修炼浩然正气诀、弑神诀、千手莲花掌、星辰十八式等功法外,就反复地摹画阵道卷轴和翻看那本《诡道之道》,尤其是《诡道之道》果然是本奇书,让袁重晖受益匪浅,深深知道自己过去的肤浅与无知! 这其中浩然正气诀的进步最大,虽没有达到强大的念师那样可以念力纵横,隔空伤人于无形,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地步,但也可以运用念力调动身体周围的一些小事物了,犹如玩魔术一样,让他十分的开心,放在前世地球,那就是了不起的异能,会被人奉为气功大师,当然在此世就不算什么了,但也让袁重晖备受鼓舞。 不过令他郁闷阵道的摹画,犹如是蜗牛上树,进展缓慢,他知道这是灵气稀薄的缘故。没有灵气的支撑,摹画灵阵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末,而且修炼功法没有灵气的支撑,进展也会缓慢很多。 这天他在药园里溜达,闻着各种药材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心旷神怡之余突然有了灵感:龚森药师不是说过虽然这地方空气中灵气缺乏,但地下灵气不是充裕吗!既然如此,我何不在药园选个僻静少人的地方挖个地窖,再仿造龚森药师布置个聚灵阵,不就可以吸聚灵气供我摹画了吗?他是心中窃喜,幸亏自己当初挑选了药园,否则到哪找这样合适的地方? 想到这,他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立即兴匆匆地跑到藏宝阁购买一些布置阵法的材料。幸亏聚灵阵是低级的阵法,所需材料并不罕见,可以购买得到,但所花的灵石却价值不菲,掏灵石的时候他心里是一阵心痛一通感慨,灵阵果然不是随便哪个修士就能玩耍的东西! 回到药园,他在整个药园四周踅摸了起来,按照《寻龙术》上记载,要找一个僻静少人风水绝佳且不伤药园地气的地方,这样才可以挖地窖布灵阵,否则伤了地气就不好了。 终于他发现了这样一处地方,就在龚森药师所住的寓所后面,一片茂密的竹林内,看来当初寓所建造者也对风水十分在行,不然不会在此建造寓所。对此地袁重晖非常满意,一来竹林幽谧,一般人根本不会到这来,二来离自己居住的地方非常近,进出也十分方便。 选好了地址,袁重晖撸起袖子就开始大干起来,挖出来的泥土可以就近用来培植药材,别人也不会怀疑。不到半天,就被他挖出一个深九尺、方圆三尺的一个地窖,人站在里面外面也看不见,又在上面伪装了一个长满青草的盖子,这样一个隐蔽的地窖就算大功告成了,接下来就该是布置聚灵阵了,他好歹也学习了不短时间,照葫芦画瓢,按照龚森药师给他的阵道卷轴上的记载布置起来。俗话说的好,看花容易绣花难。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聚灵阵布置好,弄得满头大汗,感觉比起挖地窖来还累人。他抹了一下头上的汗,看着还算稚嫩的聚灵阵,长吁了一口气,嗅着地窖里慢慢汇聚而来的丝丝灵气,心里还算满意,知道这东西是熟能生巧,决计无法取巧。 布置好聚灵阵,袁重晖就迫不及待地伽坐其间,修炼起浩然正气诀来,在他一呼一吸之间,只觉得四周的灵气犹如被莫名的东西吸引一般,向着周身穴道处而来,酸酸的,麻麻的,虽然滋味不好受,他知道这是灵气聚集较为浓郁的缘故。地窖里的灵气呼应着袁重晖气息的运转,打着旋往身体处穴道里钻,绵长柔和而又持久,似乎也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虽有酸麻之感但无剧痛之忧,这也另一方面表现出了浩然正气诀的逆天之处,果然有其牛气的资本。 从穴道处奔涌而来的灵气在身体内流转,最后像是找到了栖居之地一样,向着丹田处而来,最后涌入了丹湖内,与丹湖内的气息融为一体,慢慢壮大着丹湖的面积。 大约三十六个周天之后,他才停了下来,袁重晖从地窖里跳出来,伸伸胳臂,踢踢腿,这时感觉全身轻松的同时,又有使不完的劲。 看来灵气充沛和稀薄修炼起来就是不一样啊!袁重晖感叹道。有了灵气的支撑,他摹画灵阵就轻松了许多,阵道卷轴上的一个个灵阵被他在识海里慢慢被摹画出来。 但是时间一长,灵气又显得不够了,他看看地窖,感觉灵气的浓度明显不够用了,怎么办? 袁重晖把牙一咬,继续往下挖!挥起胳臂就开挖,毕竟时不我待啊!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洞穴不停的向下慢慢延伸。这天他又撸起袖子,挖起来,突然碰到了一处硬硬的东西。 “咦!底下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硬?”他把硬东西刨上来,他挖原来是一块方形的石头,打磨的非常光滑和规整。 他把石块抛到地窖外,继续挖,随着越来越多方形的石块被挖出来,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阵阵灵气不停地往外溢出,见此情景,袁重晖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东东?挖地窖竟挖出一处洞穴来! 望着黑黝黝的洞穴,袁重晖是心意流转,眼光是迷离不定,不知该如何办,谁知下面是惊天宝藏还是噬魂地狱! 在犹豫好大一会后,他才冷静下来,有了主意,回到住室,鼓鼓捣捣地弄了一大包东西,撂进储物戒指,然后来到地窖。 先找取出上次在天荒山探险所用的傀儡鼠,用这个小玩意先探探,然后再做打算。 傀儡鼠叽叽叫了两声,钻进洞穴不见了,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袁重晖从他嘴里取出药丸,仔细看了看,里面没有毒气,看来自己可以下去一探。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跳了下去,只觉得眼见一亮,只间廊腰缦回,曲折蜿蜒通向一处处厅房,既没有惊天宝藏也不是噬魂地狱,眼前竟是一处庞大的地下宫殿! 宫殿四周布置着一个庞大的灵阵,药园的灵气就是这灵阵气息的外泄,怪不得呢,原来如此!袁重晖是恍然大悟。 可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在药园下建筑了这么一处庞大的宫殿,布置了如此庞大的灵阵呢? 他一边疑惑地走着,一边在每一个拐弯的隐秘处放置一个小玩意,不要小看这些小玩意,说不定在危机的时候就是保命的后手! 在前世看到的电影《英雄本色》里,周润发扮演的主角就是这么干的,印象极其深刻;另外在《流星蝴蝶剑》里老伯的一句话也让他深深触动,“每个人都一定要为自己准备好一条最后的退路,你也许永远都不会走到那一步,但你必须要先有准备。” 在《诡道之道》的夹层里,这叫“瞻前顾后”。依他现在的修为,如果不留一些后手,遇到稍微强大修为,那就是找死的节奏! 走着走着,他感觉到了有几分眼熟,直到他来到一座巨大的石门前,看到石门上闪烁的神秘灵纹,他在心中惊讶地叫了一声,“这不是之前他和包掌柜到过的所谓绝世密藏吗?” 不对,这不是之前的那座神秘密藏!袁重晖仔细看了看石门,又摇摇头,虽然二者非常相似,但还是有区别的:一是石门上的灵纹,看起来虽然及其相似,但还是缺少了一些灵动;二是少了最下方那不被人注意的一行小字,“如梦之梦,人生几重,踏破苍穹,修仙鸿蒙”。 “呃,这不是原来的那座绝世密藏,而是仿制版的,他恍然醒悟!可是谁花费那么大的财力物力来仿造这样的一个宫殿呢?其目的又是什么呢? 袁重晖满腹好奇,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暂时放下心思,用手使劲推推那石门,没有想到石门咯吱咯吱竟被推开了! 推开石门,袁重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石门里面是一处石室,石室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紧闭双眼、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人躺在地上外,什么也没有。 他仔细打量了这个伤员,不禁惊叫了出来,“这不是失踪的龚森药师吗,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到叫声,地上的伤员蠕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袁重晖,眼睛一亮,想说话,嘴唇颤动了一下,却说不出话。 袁重晖连忙跑过去,抱住他,从怀里摸出一颗丹药塞进龚森药师的嘴里,对他来说,有包掌柜撑后腰,疗伤的丹药从来不缺。袁重晖又取出水袋,滴出一些水滴在他的嘴里,有了水的滋润,再加上丹药的药力逐渐发散开来,龚森药师身上渐渐有了一些力量,眼睛里也有了一些神采。 看见龚森药师好转了一些,袁重晖这才出声询问道:“龚森药师,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龚森药师苦笑着摇摇头,不知是说不出来还是不知道,只是眼睛里露出焦急之色,嘴里发出嘘嘘之声,看其神色,是想让他赶快离开。 袁重晖也觉察出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当机立断,两手一使劲,把龚森药师背在后背上,“走,我带你出去!” 两人刚出了石门,就见一个身影赫然阻在了前面的过道上,袁重晖连忙停下了脚步。 背上的龚森药师看见此人,脸色大变,不知怎的突然能说话了,连忙对袁重晖说道:“快放下我,你赶紧逃!” 这个身影身穿黑衣,头戴面罩,露出一双发光的眼睛,看着两人,嘴里喝道:“臭小子,你是从哪钻进来的!想走,可没有这么容易!” 袁重晖一看,心知坏了,被人发现了,这下可怎么是好?他虽然心里慌张,可脸上却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这都是拜那本《诡道之道》夹层里的知识所赐,这招叫“口是心非”,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嘴里说道:“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你把龚森药师折磨成这样的吧,我还没问你是怎样把龚森药师带到这个地方的呢!” 此人嘿嘿一笑:“我看你是死去的鸭子——就是嘴硬,来到我的地盘还硬撑!老实交待,你是如何进入到这个地方的?我还留你个全尸,否则我将你挫骨扬灰,魂飞魄散,至死也不得超生!” 袁重晖心里直打鼓,但表面还是强装镇定,本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的策略,也许拖得时间长一点会发生变数也不一定,于是也嘿嘿一笑:“你看此地为隐秘,我视此地是无物,就连原来的宫殿小爷我也进去过,更何况这个仿造的地下宫殿,有啥神秘的,小爷我想来就来,想出去就出去,你能奈我何!倒是小爷我想问问你,为何把龚森药师折磨成这个样子,恐怕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这话是虚虚实实,要的就是个噱头,吓眼前这家伙一下,不让对方轻举妄动。 本来来人就要施行法术把袁重晖一举拿下的,谁知他的话倒引起了对方的兴趣,触动了心底深处的那根隐秘的弦,“哦,臭小子你有这本事?那你说说这石门上的神秘灵纹是怎么一回事?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本尊不客气了!” 听到对方语气松动了,不像立即动手的样子,袁重晖心里也是暂时松了一口气,“这你就不懂了,这神秘灵纹是上古秘传,只是起到保护石门的作用,威力强大无比,使用外力根本破解不了,其实进入石门另有诀窍……”说到这,他语气停顿了一下,眼珠一转,话题也转到了其它方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除非你把你和龚森药师的事情先告诉我才行!” “嘿嘿,告诉你也不妨,不怕臭小子你反出天去!”来人倒是老神在在,不怕袁重晖知道他的秘密,“实话告诉你,我和你背上的龚森药师其实是师出同门,是师兄弟,有一个外号,叫毒手双煞,当年死在我们手中的修士不知有多少,不信你问问你后背上的龚森,是不是这样!” 听到他这样说,袁重晖后背上的龚森药师嘴张了一张,却说不出话,眼中露出了极其痛苦的神色。 “有一次,我们在死去的一个修士身上发现了一幅地图,顺着地图上的线索,我们找到了一处密洞,在密洞里找到两个玉简,于是一人一个,我得到的就是这神秘宫殿的地图,而龚森得到的则是一个阵法卷轴,我本想我们一起寻觅这神秘宫殿,共同挖掘其中的宝藏,谁知龚森却突然离我而去,神秘地消失,再也找不到,没有办法,我只能一个人前去发掘,但是来到这座石门前,想尽了办法,却再也进不去了,我怀疑龚森得到的阵法卷轴里面隐藏了进入石门的诀窍,于是就上天入地地到处寻找,终于被我发现了踪迹,竟然躲藏在了明道宗里做了药道长老!哼哼,他再炼药,也洗不掉当初他毒死人的孽债,还不如我,任性而为,反而一身轻松,潇洒自在!” 此人似乎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忌讳,反倒有几分孤芳自赏的意味,不能不说此人心性的毒绝,异于常人。 “找到龚森,我向他询问阵法卷轴的下落,向他提出一起发掘地宫密藏的建议,谁知他一口回绝,矢口否认阵法卷轴和地宫密藏有关,还劝我从此收手,不要妄想发掘地宫密藏。嘿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两人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他可不知我如今的修为已是今非昔比,喏,下场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臭小子,情况就是这样,现在你可以把进入地宫密藏的诀窍告诉我了吧!” 此人不但不怀疑袁重晖的话语有诈,反而是深信不疑;另外他也笃定袁重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泄露出去自己的秘密,所以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出。 原来如此! 袁重晖恍然明白龚森药师失踪的原因,从龚森药师受伤的情况不难想象当初受到了怎样的折磨。根据此人的叙述和心性,即使自己说出进入地宫的秘密,也不会有好结果,恐怕下场比龚森药师还惨! 想到这,袁重晖又是嘿嘿一笑:“实话告诉你,秘密就在……” 第112章 神仙倒 袁重晖停顿了一下,故意吊此人的胃口,然后慢慢说道:“秘密其实就在石门最下面‘如梦之梦,人生几重,踏破苍穹,修仙鸿蒙’这十六个小字上!” “哦?何解?”此人一头雾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这十六个字他也早注意到了,可无论怎样也琢磨不出其中的诀窍。 “呵呵,你有没有按照顺序使劲把这十六个字按一遍?当按到最后一个字“蒙”的时候,这个字是不是突然向里面陷凹了进去,并显现出一个深深的光滑圆形的窝?” “有啊!可依然进不去呀?”此人疑惑道。 “那是因为你没有把这个东西插进去!”袁重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的管状东西撂给此人。 此人施法将一个盘子物事小心翼翼地接过,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这是什么东西?” 袁重晖装作严肃的样子说到:“打开石门的钥匙,你调转一下头,按一下上面凸起的包即可。” 此人将信将疑,但并没有按照袁重晖说得那样去做,谁知道管子里面又是什么东西,万一对方搞鬼呢! 他正小心地端着盘子研究这个管状东西,谁知这东西突然蹦了起来,只听得“噗”地一声,里面喷出一蓬粉末,把此人笼罩在了其中。 “你?……”随着粉末的喷出,此人怒睁着双眼,是慢慢地倒了下去,心有不甘。 这是袁重晖暗自运用念力操控的结果,“嘿嘿,不信你不入彀!”看见此人倒下,袁重晖对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赶紧背着龚森药师向外走去,随着他的离去,原来被他安置的那些小玩意一个个先后爆炸开来,给地宫留下腾腾的烟雾。 从地窖爬出来,袁重晖安置好龚森药师,赶紧又重回到地窖把入口按照原样封好,如果要是被人发现就坏了,决不能留下后患。 一切安排停当,他回到住室,龚森药师正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脚步声,睁开了眼睛,问他道:“在地宫里你用什么药物把对方放到了?” “神仙倒!包掌柜的独门秘方,专门用来对付修士用的。”袁重晖嘿嘿一下,抓抓脑袋,不好意识地回答道,然后又补充道,“神仙倒,神仙倒,神仙遇到跑不了!没有个三五天天他是醒不过来的!” “哦,是这样!”龚森药师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的这个精擅用毒大行家的师兄会被放倒。 当然,这里面的道道,绝不是明面上看得那么简单,其中有着莫大的玄机。 其一是袁重晖用了《诡道之道》里面的“欲擒故纵”这一谋略,用神秘宝藏的秘密吸引对方,逐渐放松对方的警惕。 其二,就是袁重晖念力的悄无声息,防不胜防,灵力的波动容易探查,可念力却是无声无息,谁能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屁孩还是个念力惊人的念师呢? 其三,就是那人大意了,以他自认为制毒用毒的能耐,如果遇到有毒的东西,心中肯定会有所警醒和反应,一般的毒药是根本不在话下的,谁能骗得过自己?更何况身上又有防毒的东西;再加上袁重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在他眼中能掀起多大的波浪! 其四,就是他料不到袁重晖使用的根本不是毒药,而是独门**! 种种因子汇到一起,最终突破了他的防线,从而得以一举成功。这也是袁重晖初次使用《诡道之道》里面的奇谋,并和念力一起发力,但却起到了奇效,让他以后受益匪浅。 “走,我带您一起去找司马喈长老吧,他身上肯定有能治好你伤势的丹药!”此时的袁重晖还来不及体会里面的精微之处,但却看出龚森药师的伤势十分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恐怕难以复原。 “别!”龚森药师摇手制止了袁重晖,“不要再折腾了,我身上的伤我自己明白,找谁也治不好!趁着还有时间,我有一些话要跟你说说。” 听到这话,袁重晖心里咯噔一下被揪紧了,自从重生在异乡世界,他亲近的人不多,对他好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但龚森药师绝对是其中的一个,而且是一个让他尊重的人,可这样的一个人难道说走就走,就要撒手人寰了吗?他一时之间实在是接受不了。 龚森药师似乎看出了袁重晖的心思,洒脱地一笑:“傻孩子,人生天地间,倏忽而逝。天地浩瀚,星河无边,谁又能与天地同寿?即使你法力无边,能够搬山填海,操雷控电,驱神御鬼,出入阴阳,可照样跳不出这方天地,最终是枯骨一堆,化尘成埃。”说到这,他话语一转,“那蒙面人说的话你可相信?” 袁重晖摸着自己的脑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看着袁重晖为难的样子,龚森药师微微一笑,声音低了几分,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继续说道:“其实那人说的也不错,他确实是我的师兄,叫麻三,我和他都出自于一个神秘的地方——毒谷!“说到“毒谷”二字,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悸的表情,似乎那是一个让人恐怖的地方,“我们本奉毒谷之命去完成一个任务,为了摆脱毒谷的桎梏,半路上逃逸了,从此亡命天涯,麻三心性不改,逃逸路上造了不少杀孽,因为我和他一起,故得了个外号,叫毒手双煞。我实在看不下去他的作为,就在得到那幅阵道卷轴之后悄悄离去,隐匿行踪,成了明道宗的一名药道长老。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他找上门来,威逼利诱让我交出那阵道卷轴,我死活不答应,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我给你的那幅阵道卷轴一定要保管好,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它的来历一定不凡,可惜我资质有限,不能参透其中的奥秘,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参透其中的奥秘,对你的修道之路一定会有莫大的帮助!”他的眼中露出了对袁重晖深深的期许。 袁重晖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此时他看出了龚森药师身体的极度不适,如果再耗神地说下去,后果将不可想象,于是就赶紧说到:“龚森药师,你不要说下去了,好好休息一会,我去到司马喈长老那儿找来疗伤的丹药!” “听我把话说完,不然就来不及了!”龚森药师伸手拉住了他,“据我观察,天荒之地不久就要发生巨变,而我们明道宗离此不远,也不是久留之地,那时风谲云诡,风云变幻,包掌柜和洪老院长自身恐怕也难以保全,更不要说庇护你了!更何况我的师兄麻三很快就会找到你,你得赶快想办法离开这儿包括天荒之地。记住,一旦看到骷髅标志,那就是毒谷的人出现的时候,一定要避开毒谷的人,他们的阴毒手段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只要有一天你能够把我教你药道和阵道发扬光大,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他如释重负,似乎卸下了很大的负担,闭上了眼睑不再说话。 袁重晖赶紧出去弄了一盆清水,想替龚森药师察擦擦身上的血迹,等他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龚森药师已经驾鹤西去了。他紧握双拳敲打着自己脑门,痛恨自己能力低微,既不能挽救龚森药师的性命,又不能替他报仇;同时也对生命的无常有了深刻的体会,真像书上说的“大道无情,修道艰险”! 袁重晖愣了半天,眼噙泪水,把龚森药师悄悄地葬在了他原本为修炼而挖的地窖里,上面植上青青翠竹,外人既不容易发现,也是对其“竹可焚而不可改其节”的一种无声表白。 对这件事他可不敢宣扬出去,比如“你挖地窖干啥,是如何发现地宫的,又是如何逃出来的,阵法卷轴你藏在哪了等等”,那时自己就是浑身都是嘴也说不清,而要说清就等于把自己的秘密全部暴露于众人之下,这可是找死的节奏! 不要说他有前世地球几十年的经验,就凭学习了《诡道之道》,也让他明白“所谓秘密就是不让别人知道秘而不宣的私密东西”!而且他还隐隐觉察到了一些谜团:“为什么龚森药师和他师兄麻三逃离毒谷的桎梏而没有被追捕?就凭麻三怎么能够在悄无声息地情况下,在明道宗的药园下筑造了一个规模巨大的地宫?其后面难道就没有庞大的势力支撑?明道宗有没有他的同伙暗中呼应?……” 种种谜团缠绕心间,有一种让他心惊肉跳的感觉,还是龚森药师临逝之前说得对,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赶快想办法离开天荒之地,离开明道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才是正理! “可怎么才能离开是非之地呢?”就凭着他明道宗的一个气元境小修士,何况宗门已经被封,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恐怕比登天还难! 他正苦苦思索,此时很久时间没有露面的洪林是面带喜色出现了! 第113章 魂元石 “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宗门招募人手前去挖矿哩,我们要不要前去报名嘞?” “这个时候招募人手挖矿?”袁重晖惊讶地问。 “你还不知道哩,自从宗门封山之后,我们就很少能够在外面招募到挖矿的人员了,只能从内部人员中招募一些,以供急需,这可是个肥缺哟,除了上交一部分外,我们就可以留下一些,用来交换修炼资源嘞!这可是个好事,很多人都报名了嘞!” 洪林一一道来。 作为一个修行宗门,修炼资源是不可获取的,而资源从哪里来,是每一个宗门首先需要解决的大事,而靠近天荒之地灵气稀薄的一些宗门包括明道宗玄道宗等更是把此事作为重中之重! 明道宗这些宗门之所以能够在此扎根,靠的就是挖取地下的矿产资源,用来交换宗门所需的各种资源。明道宗的矿场所挖取的是一种叫做气元石的矿石,这种矿石蕴含一些灵气,虽没有灵石内的灵气丰富,但对于不富裕的修士来说,可以作为灵石的替代品使用,尤其是其产量较大,弥补了灵气蕴含不丰富的缺陷,在天荒之地还是比较受欢迎的。洪林说的挖矿就是这种气元石矿。 明道宗的气元石矿在西南部,恰和玄道宗、悟道宗等的矿场相连,看来是一个大矿脉。 “作为洪院长的孙子你还缺修炼资源?” 袁重晖好奇地问道。 “我不缺资源但我缺自由嘞!挖矿好歹可以自由活动嘛!”袁重晖一时无语了。 自从龚森长老失踪后,宗门就对药园加强了监管,非经允许不得随意出入,这对于年少爱动的他们来说确实是个桎梏。 袁重晖和洪林报名后,很快就被批准带到了气元石矿场,在这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员,还遇到了同班的张佑之等人。 看见袁重晖和洪林,张佑之等人是一阵欢呼:“老大,终于又能和你在一起了!” “稍安勿躁!”一个叫黄万龙的长老制止了大家的喧哗,并宣布道:“这些矿洞大家是自由选择,但是有些矿洞并不安全,需要大家小心注意,一旦有什么不妥,大家赶快退出来,以防不测!” 说完,便有一名执事颁发给大家每人一种镐子形状的法器,至于装矿石的容器嘛,对于这些气元境的修士来说,不用长老说,大家自有办法。 看着一个个深入地下的矿洞,大家很是好奇,倒忽略了长老所说的并不安全的话,而袁重晖则皱起了眉头,觉得长老对于不安全的事情的话说得有点不尴不尬的,哪些矿洞不安全,不安全的因素是什么,都没有说清楚,似乎隐瞒了什么。但是黄万龙长老不说,他也不好意思问,只是暗自留了心眼。 在长老说完后,大家是一哄而散,三三两两地各自选择了一个矿洞而去。 张佑之等人没有动,都望着袁重晖,希望他拿个主意,选择哪一个矿洞。袁重晖观察了一下这些矿洞,有大有小,有偏有正,是很难选择。 于是就问了大家一句话:“大家是来玩耍看风景的,还是真想多挖一些矿石呢?” 大家面面相觑,洪林说话了:“老大,这话什么意思嘛,既然来了肯定是想挖到矿石咯!”其他人是纷纷点头。 袁重晖心想,洪林这货说话一点也不靠谱,当初报名的时候,说是要自由,现在则想要矿石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选择一处较为偏僻的矿洞吧!” 袁重晖指了指西南边靠近玄道宗的一处矿洞说道。 “老大说哪就选哪个,一切听老大的!”大家是纷纷相应,明白这样选的道理。 一行六人在袁重晖的带领下,向着这处并不起眼的矿洞走去。在照明石的照明下,逐渐深入到了矿洞深处,不时有蝙蝠类的小动物飞出,看来这个矿洞好久没有人前来开挖了。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来到深处,才发现矿洞内是自有世界,大洞套小洞,洞洞相连,向着不知明的去处延申,如果不熟悉的话很容易迷路。 大家看着深处这些大大小小的洞穴傻了眼,这可怎么挖?袁重晖也感到了为难,他想了想,既然是气元石,肯定有灵气渗出,那就朝着灵气溢出的地方才行,于是闭眼感知了一下,凭着强大的灵魂和神识感知力,终于在左边一处的洞穴内感知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灵气气息飘出。 于是朝着西边感知到一缕灵气气息的那处洞穴指指说:“我们就朝着这个洞穴进发吧!” 大家就跟随着他进入到了这个洞穴,走了不知多长时间,就在大家感觉到难以穷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算是走到了尽头。 袁重晖凑近洞壁四下里仔细感知,最终选择了一处,对大家说,“就朝着这个地方挖掘吧,我想这是最有可能挖出气元石的! 于是六人分成三班轮流开挖。手中有法器,身体里有灵力,自然是速度极快,不久,他们的脚下就堆满了一地的石头。可是挖了半天,却连一块气元石也没有见到。 洪林有点泄气了:“老大,这个地方到底有没有气元石嘛,不然我们再另寻其它地方嘞?” 其他四人似乎也有点意动,但都不说话,望向了袁重晖。 袁重晖皱了皱眉头,挖了这么长时间,按说也应该有点眉目了,可怎么会没有呢?他走到洞壁前,闻了闻,又捡起地上的石块,嗅了嗅,灵气的气息又浓郁了一些,于是果断地说,“就是这,继续挖!” 洪林:“老大,真的行嘞?这可和吃东西不一样哩!” 袁重晖笑了笑:“挖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累了吧!那就坐下歇一会儿,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再挖!” 大家顿时来了精神,就地坐在石头上听袁重晖讲。 “从前,有两个强壮的年轻人,一拙一巧,奉命在同一块地上各自挖井找水,很快两人都挖了两米多深,但丝毫没有水的迹象.拙者继续在原地深挖,巧者则换地方做新的尝试.终于,拙者通过不懈的努力找到了甘泉,而巧者一无所获!” 袁重晖问大家:“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 张佑之听完,若有所悟:“我明白了,做人就应该持之以恒,不能朝三暮四、蜻蜓点水,否则终将一事无成!” 其他四人是纷纷点头,附和洪林。 袁重晖笑了笑:“还是这两个人,奉命在另一块地里各自挖井找水,巧者在经过数次尝试后,终于在一个地方发现了水的迹象.于是,他进行深挖,终于找到了水源。而拙者始终在原地,一如既往,埋头苦干,越挖越深,虽然付出了很多努力,但始终没能找到水。” “这?”张佑之等人有些迟疑,“也许人还应该不断地总结经验,进行尝试,而不应该可把地守着教条,更不能执迷不悟!” 袁重晖还是笑了笑,接着讲:“两个强壮的年轻人第三次奉命在第三块地方挖井,两个人虽然都竭尽全力,但无论拙者挖多深,也不管巧者找多少地方,两个人都没能找到水源。” “这是为什么?” 大家一时之间,迷惑起来。 突然洪林叫了起来: “我知道了嘞,因为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水源,挖个锤子井嘛!” 袁重晖没有想到竟然是洪林发现了关键所在,于是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脑瓜:“没有想到一向糊涂的洪林也有清醒的时刻啊!” 洪林得意地说道:“那是!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哩,糊涂虫也有清醒的时候嘛!” 袁重晖说:“这就和我们这次挖矿是一个道理,有没有矿石,尝试过才知道,如果只是浅尝辄止,也是挖不出地!那么到底有没有矿石呢,大家不妨捡起地上的石头仔细闻一闻就行了!” 他这一说,大家纷纷站起来,捡起地上的石头闻起来。 “咦,老大真的有一丝灵气的气息嘞!” “有,还不赶快抓紧时间挖!” 有了希望的众人是精神大振,纷纷争着要去挖。 不久,一块气元石出现了,两块气元石出现了,随着越来越多的气元石被开采下来,是群情振奋,斗志昂扬。 “咦,这是什么矿石?”张佑之从一大堆红色的气元石利捡起一颗蓝色的石头惊奇地说道。 “我的天爷哩,是魂元石耶!”洪林毕竟出身名门,见多识广,一把抓过张佑之手中蓝色的矿石大叫起来。 听到洪林的叫声,大家都围了上来,虽然没有见过,但都听说过魂元石的珍贵。 魂元石因为含有增强魂魄力量的气息,故取名魂元石,可以作为提炼魂元丹的重要材料,所以比一般的灵石都珍贵十倍,据说不含杂质的魂元石极其罕见,价比极品灵石。 洪林双手一把抱住袁重晖:“老大,这下我们可发了!” 袁重晖连忙甩开洪林的双手:“洪林,我不是漂亮妞,不要把我抱得那么紧,否则别人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地!” 洪林把手里的蓝色石头递给袁重晖:“老大,我这不是一时激动吗!” 袁重晖接过蓝色石头,一边仔细察看一边问洪林:“你确定这真的是魂元石?” 洪林把胸脯拍的啪啪响:“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我在家里书房的桌子上见到过和这一模一样的石头。” “呵!呵!呵!”大家是一阵欢呼,这下发财喽!呼叫完毕,争先恐后地拿着手中的镐子法器,热火朝天地挖起来。连挖下来的气元石也不顾了,只想着能够挖出更多的魂元石。随着大家的疯狂挖掘,果真一颗颗魂元石被纷纷挖了出来。 看着大家的疯狂劲,袁重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都是一帮财迷啊!” 摇完头突然觉得不对,“大家不要挤在一块,给我也留个空啊!”喊完,也手拿镐形法器冲了上去。 “咚”的一声,洪林的劲使得太大,直接挖下一大块矿石下来,前面露出了一个人头般大小的洞。 洪林愣了一下,伸头往洞里一望:“妈呀,有鬼!”洪林大叫起来。 第114章 美丽头颅 随着洪林的叫声,洞里也传来一声惊叫。 袁重晖连忙伸出头前去观望,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洞里面。 “真是奇了怪了,洞里面怎么会有人影呢?莫非是其他的挖矿者?”他嘟哝了一句,招呼大家道:“把这个洞口再扩大一下!” 两个人上来,三下五去二,洞口迅速扩大到人可以从容进出的地步,看到里面的情景,大家愣住了,只见洞里面也有几个手拿镐形法器的挖矿人在不停的挖着。 “是玄道宗的修士!”张佑之眼尖,从对方的服饰中一眼认出来。 对方听到响声,也停止了挖矿的动作,眼睛扫了过来,六道寒光扫过,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不好,是魂元境的修士!” 袁重晖心里一沉,连忙对五人做了一个特殊的手势。五人见了,身体缓缓地向后退。 袁重晖则反而向前踏了一步,双手一抱拳:“在下是棋道院袁重晖,没有想到会在挖矿的时候巧遇,不知三位师兄是哪个道院的?”他装作不知对方是玄道宗的样子。 “嘿!嘿!原来是明道宗的兔崽子!”对方发出了冷笑,“看来也是想发大财走大运的,可是今天遇到我们,算你们倒霉!赶快把你们挖到的魂元石交出来,爷爷倒考虑给你们一个轻松的解脱之法,否则拨皮抽筋的下场就尽情地想吧!” 袁重晖故意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然后说道:“魂元石倒挖了不少,三位师兄要想要,也未尝不可,但是我只希望能够手下留情,饶我们一命!” 对方听了,眼睛是一亮,急不可耐地呵斥道:“臭小子,先把魂元石交出来,再说其他的!”说着,伸出手掌就准备施法向着袁重晖的腰间抓来。 “三位师兄既然想要,那就给你们吧!”袁重晖说着,连忙把腰间的储物袋取下,向着对方抛去,当然抛去的还有几枚爆灵符。 趁着抛储物袋和爆灵符的机会,他一个转身,对身后的五人喝道:“快跑!”大家犹如受惊的兔子,施法玩命地向着来时的方向逃窜。 只听得身后传来“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几声惊叫。 “哎呦!” “他妈滴,是爆灵符!”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大家跑到拐弯处,袁重晖对其他五人说道:“你们赶快出洞找黄万龙长老,我把他们引到别的地方!” “老大,我们跑了你怎么办?”几人惊叫道。 “不要管我,我手里还有灵符,可以周旋一会儿!”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老大,要跑一块跑,要死一块死!” 袁重晖果断地做了一个大家都懂的手势,大家一看立即明白了,眼里含着泪向着出洞口奔去,袁重晖则在拐弯处候着,他明白这爆灵符对于魂元境的修士来说,伤害不大,只能阻碍一时,过一会儿,他们还会追上来的。 果然,没一会儿,三个人影就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边急驰一边骂骂咧咧:“兔崽子,捉住你,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袁重晖在他们快要临近的时候,又是一枚爆灵符仍了过去:“本少爷正等着你们来捉呢?捉住那才算是真本事哪!” 抛完爆灵符,向着另一个岔洞奔去,沿途不时地抛下一些小玩意,他遗憾神仙倒没有带来,如果带来了,可真要这三个玄道宗的修士好看。 只听得一路上劈里啪啦的响声不断,三个玄道宗魂元境的修士是气的七窍生烟,一心要捉住袁重晖,也忘了追赶洪林等人了,逐渐被袁重晖引向矿洞不知名的深处,也幸亏这矿洞叉洞一个连着一个,再加上袁重晖身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多,才让袁重晖在三个魂元境修士的追赶下,能够一路逃逸。 袁重晖跑着跑着突然一个急刹车,原来这个叉洞已经到了尽头,前面再也没有别的叉洞了,前无进路,后有追兵,怎么办? 袁重晖头上顿时冒出了一滴滴的冷汗:“这可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三个魂元境修士瞬息间是赶到了,看着无路可逃的袁重晖,嘴里发出了冷笑:“臭小子,你不是灵符多吗,再使出来让爷爷瞧瞧啊!” 袁重晖心里暗叹一声,看来自己是命该如此啊,从储物戒里取出最后五枚爆灵符,毅然决然地抛了出去:“要死就一块死吧!” 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矿洞上的岩石开始不断地向下脱落。而且随着岩石的脱落,脚下也开始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犹如天塌地陷一般。 “快逃,这臭小子不要命了,矿洞要坍塌了!”三个魂元境修士忙不迭地往后退。 随着脚下的岩石下沉,袁重晖顿觉身体下沉,一阵天旋地转,很快失去了知觉。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袁重晖再次醒来,只觉浑身疼痛,睁开眼睛摸出一块照明石观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卡在了一个斜靠的巨石下面,幸亏这块巨石的阻挡,才没有被矿洞坍塌的石块砸死。 他慢慢地从石块下挪出来,再次观看四周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身处一个巨大的一眼看不见头的坑洞,坑洞的地上,各种各种的武器碎片是遍地都是……虽然变成了碎片,没有了灵力,可是那种曾经拥有着无穷的杀伐气息还是若有若无地漂浮着,让人心悸。 “这是什么地方?”袁重晖惊呆了,“不是在矿洞底下吗?可矿洞地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巨大的坑洞?” 他想不通,只能继续往前走。除了地上破碎的武器碎片,没有任何东西,坑洞似乎也无穷无尽,任凭他怎样走,都无法走到尽头。 袁重晖别无它法,要想出去,就必须向前走,不知又走了多少时候,只觉得一种灵魂的压力越来越强烈,几乎让他举步维艰。 他连忙停了下来,运起弑神诀,果然这种魂魄的压迫感大为减轻,他猜测前面一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否则不会有这样大的魂魄压力。 走着走着,道路一转,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令人惊诧的场景:“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巨大灵阵,这种灵阵有点类似八卦阵的情况,可又不同,光晕流转之间,八八六十四个粗大符文散发着光芒从四周延申向中央, 灵阵中央一只晶莹剔透的神秘玉盒漂浮在距地面一尺的空中,周围有许多诡秘的古老符文缠绕,构成四个栩栩如生的不知名的异兽,似乎在镇压着玉盒似的。符文的四周一片氤氲,形成了蓝色、紫色的云雾。灵魂的那种压迫感就是从这只玉盒散发出来的。 “这就是那些人心心念念想要抢夺的异宝?” 袁重晖做了一个最大胆的猜测,想要走近仔细观看。可是却发现自己被灵阵阻隔不能近前。跟着龚森长老学习阵法一段时间的他观察了半天,依然也没有弄明白这个阵法是什么。 “这真是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啊!”感慨自己能力不足的袁重晖本想放弃,可是又心有不甘。 “不知能不能运用神识感知一下玉盒里面的东西?” “哪怕瞧一眼玉盒里面是什么也好!” 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产生了越来越想要察看玉盒的欲望。但是奇特的灵阵和玉盒上的诡异神秘符文又不能不小心谨慎,于是他一边默念浩然正气诀,一边运起弑神诀,用意念驾驭着神识向着灵阵中央的玉盒慢慢靠近,越靠近,灵魂的压迫感越强,还好,有弑神诀的运转,这种神魂的压迫还能忍受。 当神识终于挨近玉盒的时候,他看清了玉盒里面的东西,被震撼住了,里面是一颗女子的人头, 而且是一个完美无瑕、天灵毓秀的女子的!虽然只是一颗人头,依然无法阻拦那种扑面而来的天地灵性,那蹙着的眉,翘着的嘴唇,纤细的柳叶眉,清泓般的眼睛,依然栩栩如生,似乎天地间所有女子的美丽全部集中到一个女子的身上。 就在袁重晖愣神的一刹那,玉盒周围的诡异神秘符文突然光芒大作,散发出强大的吸引力,拉扯着袁重晖的神识魂魄甚至他在灵阵外的血肉。 “啊!”袁重晖发出痛苦的叫声,连忙急转弑魂诀,可依然难以抵挡诡异神秘符文的拉扯,眼看就要被拉扯进神秘符文里面。 这时识海里的黑白灵纹图自动运转起来,怙恃着识海,鸿蒙珠里墨莲和青莲散发着屡屡清凉之气,怙恃着袁重晖的神魂,尤其是丹田里的丹田火种突然是光芒大做,绽放出强烈的蓝色火焰,把神秘符文的拉扯之力烧的是啪啪直响,这才让袁重晖的神识得以逃脱,回归本体。 袁重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全身软绵无力,好像重病一场一般。这不仅是精神魂魄上的,更有血肉精血上的。 他扭头望向灵阵里的那只玉盒,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此时他突然有了一个疑惑:“如果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察看这样一颗美丽的头颅,他还会不会愿意再去察看?” 第115章 上古邪符 袁重晖的这个疑问类似哈姆雷特“生存还是毁灭”的问题,但是二者又有不同。这是“美丽的诱惑与生命的冒险”的问题,而绝不是登徒子之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轻掷生命。 袁重晖越回想着玉盒里那绝世无双的容颜就越有一种想要再次走近玉盒再次一窥的冲动和欲望。 但是他也清醒地知道,玉盒里的灵魂压迫固然沉重可怕,但是玉盒外面神秘符文的吸扯之力更诡异可怖,要想再次接近玉盒甚至打开玉盒,那诡异的神秘符文就是最大的障碍。 “怎样才能避免神秘符文诡异而可怕的吸扯之力呢?” “进攻乃是最好的防守,如果我掌握了这神秘符文的运转法则,不但可以避免神秘符文诡异可怕的吸扯之力,而且还能帮助我打开玉盒呢 !” 袁重晖坐在地上,神思流转之际,脑子里不自觉地就开始在识海的神秘纹图里摹画那诡异的神秘符文。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识海里一声呵斥打断了袁重晖的摹画,吓了他一跳。 袁重晖连忙用神识感知,原来是鸿蒙珠里的那只金色鲤鱼发出的。 “金色鲤鱼能够说人话?”袁重晖吓了一跳,这是事物成灵才会有的情况啊! 本来探出半只头的金色鲤鱼这回一下子从鸿蒙珠里跳了出来,在袁重晖的身外竟然化身了一个身穿金色道袍的老道,样子很是滑稽,尤其是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依然没变,更是有点猥琐之感。 “怎么了前辈?” 袁重晖知道这只金色鲤鱼不简单,尤其是能够化形的更是了不起。 “臭小子,你想死没有人管你,但也不能拉着别人跟你一起陪葬啊!”金色鲤鱼煞有介事地呵斥道。 “前辈贵姓,有何指教?” 袁重晖摸不清头脑,连忙询问。 “你就叫我符鲤吧!” 金色鲤鱼作模作样地说道。 “这名字起的怪,听起来怎么像狐狸的名字嘛!”袁重晖在心里嘀咕道,但是表面上还是非常尊敬:“符老有何指教?” 符鲤用手一指玉盒四周的诡异神秘符文:“你知道那是什么符文吗?” “不知道啊!”袁重晖挠挠脑瓜。 “不知道就敢随意摹画?”符鲤语气颇为严肃。 “摹画一下也没什么吧?”袁重晖解释道。 符鲤冷冷一笑:“谅你臭小子也不知道,那是上古的邪符!” “上古邪符!”袁重晖心里一惊,“前辈,何谓上古邪符?” “道分阴阳,符有正邪。上古邪符乃是开天辟地混沌初分时就与正符相生相伴而成,至邪至恶,可以吸人精血,惑人魂魄,迷人心智,最是可怖!” 符鲤一副道貌岸然高深莫测的样子。 “不是说法无正邪,人有善恶嘛!符箓不也是一样,用之于善则善,用之于恶则恶吗?”袁重晖疑惑道。 符鲤用袁重晖熟悉的藐视眼光看了他一眼:“那上古邪符你能驾驭使用了吗?” 袁重晖羞赧地摇摇头。 符鲤白了他一眼:“那不就结了!器物没有善恶,制其利而用之。它有一个的前提是要能控制和驾驭得了它,否则再好的器物也会变成凶器。符咒千差万别,有正有邪、用途不同、功能各异;有好有坏、有善有恶、有吉有凶种类繁多。这玉盒周围的上古邪符就是其中的一种,在这是用来镇压玉盒的。” “那符前辈属于哪一类的符灵啊?” 袁重晖大胆地问了一句。 符鲤骄傲地拍拍胸脯:“本大爷那是天地无双独一无二的圣灵符的符灵!” 袁重晖看符鲤那么牛叉,就询问道:“那符前辈能不能解除玉盒周围的上古邪符啊?” “啊?……” 符鲤傲娇的头颅顿时耷拉下来,尴尬地说道:“要是圣灵符在还能与之抗衡一二,可惜圣道符已经不在了,空有我这个符灵,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上古邪符这么厉害?”袁重晖吃了一惊,能够诞生符灵的圣灵符绝非凡品,可也只能与这上古邪符抗衡。 “你以为呢?” 符鲤无精打彩地说道,“不然凭什么能够镇压住玉盒里的头颅?” 说道这,他又兴奋起来:“臭小子,你真是色胆包天啊,竟然想要窥探玉盒里的美女容貌!但是你可知这位美女是何等样的恐怖存在?” “不就是位漂亮姐姐嘛,能有多恐怖!”袁重晖不以为然。 “多恐怖?”符鲤直接无语了,“臭小子,你看到玉盒周围那一片蓝色、紫色的氤氲吗,那是精神灵魂强大到连玉玲珑和上古邪符都压制不住而外溢形成的云雾啊!” “啊,精神强大到形成实质的云雾了!怨不得一路走来有如此大的灵魂压迫力!”袁重晖在恍然大悟之余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然你以为呢!这么强大的妞你驾驭得了吗?” 符鲤嘲笑道。 “人不是已经死了嘛!我就是想再欣赏欣赏这美丽的容颜,养养眼呗!”袁重晖辩解道。 符鲤冷笑:“谁说人死了?你不是看见了吗,死去的人有这样灵动的神态吗?” “人还活着?”袁重晖惊得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没有身体只剩头颅的人竟然还能活着,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头一遭听到。 “不然你以为呢?”这是符鲤第二次这样说了,有一种从牙齿里一字一词蹦出来的吐词节奏,但其语气颇有面对一只没有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的意味。 “那咱们去把她从玉玲珑里救出来吧?” 袁重晖急不可耐地说道。 “去救?去找死还差不多!”符鲤摇摇头。 “那怎么办?”袁重晖抓抓头皮。 “凉拌!”符鲤戏谑道。 “去你的,还是回鸿蒙珠睡你的大头觉去吧!”袁重晖没好气地说道。 “虽然咱们做不到,可是有人替咱们做了!” 符鲤懒洋洋地指着那奇特灵阵说道。 “这里有什么道道?” 袁重晖急忙询问道。 “臭小子,你太孤陋寡闻了,以后可得尽点心好好补补课,不然让我以后见到了老熟人里都感到没面子,怎么摊上了这个浅薄无知的丑小子!” 符鲤嘲笑道。 袁重晖听了恼羞成怒:“老不死的,再不说,我现在就让你没面子,鸿蒙珠你就别想再进去了,你不是说凉拌吗,那就哪凉快到哪去!” “别!别!别!” 符鲤一听慌了神,“我这不是给你开玩笑嘛,谁知你竟然当真了!” “那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得了!”袁重晖故意虎着脸。 “好!好!我说!” 符鲤收起了油腔滑调,终于正经起来,“这个灵阵叫万灵血祭大阵,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应该是后来布下的!” 他指着从四周延申向中央的八八六十四个散发着光芒的粗大符文说道:“你看灵阵的这些符文,都是指向中央的上古邪符组成的无名异兽,这就是想把万灵的精血通过符文灌输到这无名异兽的里面,通过血祭来灌饱这上古邪符化成的无名异兽,一旦灌饱之后,它们对精血的欲望就会大减,对玉玲珑里的头颅压制之力自然就会大减,这样头颅就有可能冲出玉玲珑,获得重生和自由。现在这万灵血祭大阵并没有完全运转,一旦运转起来,方圆几十里的生灵体内精血都要被其吸附过来!” 袁重晖不解地问道:“万灵的精血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万个生灵的精血!” 符鲤耐心地解释道。 “不就是一万个人类的精血喽!” 袁重晖明白过来。 “普通的凡人可不行,必须的是一万个修士的精血才会有效果!” 符鲤补充道。 听到这,袁重晖皱起了眉头,本来他对血祭二字就极为反感,再加上听说需要一万个修士的精血,就更不舒服了,他摇摇头:“我不赞同你的观点,我认为恰恰相反,生灵血祭的目的不是灌饱这上古邪符化成的无名异兽,而是要激活并升级它们。一旦得到了充裕的生灵精血,它们的力量将会更加强大,这样可以把玉玲珑里的头颅精血完全据为己有,到了那时,就会升级为更可怖的邪符!” 符鲤听了袁重晖这惊世骇俗别出心裁的想法,吓了一跳:“小子,话可不要乱说,一定要有根据啊!” 袁重晖对自己此时有这样的想法倒不以为奇:“你想想,真要想救出玉玲珑里的头颅,就一定会想办法祛除掉这上古邪符,哪有牺牲一万个修士来救出一个人的道理,不管怎么说,这样做就是天理不容,天道难忍!” 符鲤捻着自己的几根羊胡子愣了半天,才说道:“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到那时恐怕只有圣道符才能镇压它们了!” “圣道符是什么符?”袁重晖询问道。 符鲤摇摇头,没有回到,突然他对袁重晖说道:“小子,快躲起来,有人来了!”说完,身体一纵,跳进了袁重晖的识海鸿蒙珠里。 第117章 深入虎穴 袁重晖听到有人来,没有那种溺水之人捞到救命稻草的感觉,反而一个激灵,连忙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这个时候到这个地方的人不用说,肯定与万灵血祭大阵有关,而与之有关的人还会是什么好鸟? 虽说符鲤只是个符灵,但是其敏锐的感知力却是现在的袁重晖难以比拟的。没过多久,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了,黑衣蒙面,像个幽灵,看不清相貌,但是其浑身散发的阴邪气息却是荡漾开来,让人莫名的心悸。 黑衣蒙面人走到万灵血祭大阵四周观察了一阵,发现没有什么问题,满意地点点头,才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袁重晖猜测想必是当初自己炸塌了矿洞,导致了地面坍塌,引起了黑衣蒙面之人的担心,才过来察看的。 在蒙面之人走后,袁重晖从隐藏之处出来,望着万灵血祭大阵发愣。 这时,符鲤的声音从识海里传来:“小子,你说的有道理,看来这万灵血祭大阵的确是想要激活上古邪符并升级它们,一旦上古邪符被激活升级到形成实体的异兽,那可就是天下修道之人的灾难了。” 袁重晖听了从心底涌出阵阵寒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下大变?自己重生后才刚刚走上修道之路呢,马上就要玩完? 于是连忙询问道:“老符,难道就没有应对之法?”这是袁重晖感觉最舒服的叫法,直呼符鲤不够尊重,叫符老有点谄媚,而老符呢,尊重之中透着亲切。 符鲤倒没有计较称呼的变化,听到询问是呵呵一笑:“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儿顶着,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懵懂小子着什么急?”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我辈修道之人,更应该知难而上!即使是秋后的蚂蚱也想多蹦跶几天呢,做点什么总比束手毙命强!” “哟,没有想到,小小少年到有点志气!可你能做点什么呀?” “我……”袁重晖一时哑火,是啊,以自己现在的能耐,恐怕什么也做不了。 “死符鲤,说不说?不说,我把你从鸿蒙珠里轰出来!”袁重晖使出了杀手锏。 符鲤哀嚎一声,“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想当初……”往事如烟,他沉吟了半晌:“有五个办法,可以解决眼前的难题,一是用无比强悍的修为和无比高深的道法直接镇压;二是用开天斧一斧子劈开;三是……” 三刚开个头袁重晖插话了:“开天斧是什么东东,那么牛叉?” 符鲤发出了两声,呵!呵!然后解释道:“开天斧呀!天地初分,就是开天斧一斧子劈开的,所以有开辟鸿蒙的说法,可惜呀,据说开辟完天地,开天斧自身就四分五裂了,有人说是遭到了天道的惩罚,也有人说是它完成了自身的使命,自动炸裂的!但是谁也没有见过,说不定还存在世间呢!你想那家伙就连天地都能劈开,何况一个小小的上古邪符,那还不上去,咔嚓,一斧子,问题解决!” 袁重晖此时才觉得符鲤就是个话痨,说话根本不靠谱。就翻了一下白眼:“你这两个办法说了不也是白说吗,我要是有那实力,有开天斧,还用你想注意?不要那些虚无缥渺的东西,快整些实用的来!” “第三个办法,用血饮狂刀也能把上古邪符给斩开,这可是实打实我亲眼见过的!” 符鲤这回终于说得靠谱了些。 “血饮狂刀?可听得血饮二字也有点瘆人,是不是不见血不回鞘的那种啊?” “你知道个屁!” 符鲤终于生气了,觉得和袁重晖这样没有见识的人说话就是一种遭罪,“血饮不是饮敌人之血、对方之血,而是说用刀之人要把自己的一腔热血与无敌的信念融入到刀中,一往无前,一刀制敌!” “这个好,我喜欢,老符你把雪藏的血饮狂刀拿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上古邪符一刀给劈开!”袁重晖听得是心弛神往,心中大喜。 “我哪有啊?” 符鲤知道不好,这回又要挨骂了。 果然,袁重晖发飙了:“没有你说个屁啊?” 挨了一通骂,符鲤学乖了,一口气把话说完,不让袁重晖插嘴:“第四个方法就是能够使用圣道符,此符和上古邪符一正一邪,一阳一阴,相生相克,一旦见面,就相互掐架,不死不休!自然无暇镇压玉玲珑里的头颅,到那时玉玲珑里的头颅自然就可以脱困而出;第五个方法就是把这万灵血祭大阵破坏掉,那么没有生灵的血祭,那上古邪符就与玉玲珑里的头颅维持现状,等待以后有时机再说。” 袁重晖听了,后两个方法还算靠谱些,最实用的还是第五种,但他还是随口问了句:“圣道符是什么东东,是不是我识海里的那种神秘纹图一样?”因为他对灵符还算是有了一些了解和基础。 “要是一样我还受你小子的气?” 符鲤把自己的苦水倒了出来。 “那是什么符?难不成比神秘纹图更高级?” “那是自然!就是你识海里的那种神秘纹图,你小子如果能够摹画出来尾巴就可以翘上天了,更何况是圣道符!” “说来听听呗!也让我长长见识!”袁重晖此时虚心起来。 “圣道符原本是天地凝结的浩然正气,后来有大能把它凝炼成一种字符,是为圣道符。当初你不是也在识海里摹画出正字符嘛,只是你摹画的徒有其形,没有其质。天地间真正的圣道符只有一枚,后来也遭了难,被人打碎,其符灵也下落不明,不知所踪!”符鲤娓娓道来。 听到这,袁重晖心里一动,当初自己在深潭地宫里的残简上见到的浩然正气诀化成了正字符藏在了自己的丹田间,难不成它就是圣道符的符灵?” 想到这,他对符鲤说道:“老符,你看这是不是你说的圣道符的符灵?”说道这,意念驱动之下,丹田处的那颗火焰顺着经脉来到了识海,在识海里跳动。 符鲤探出头来,对着火焰仔细打量一番后,不禁惊叫起来:“融合了圣道符符灵的丹田火种!袁公子,你从哪里获得的圣道符的符灵?”看见这颗火焰后,他对袁重晖的称呼也变了,变成了袁公子。 他随之语气一转:“不对,公子,你的圣道符的符灵不全,又多了些东西。那它多了什么东西呢?”符鲤自言自语。 再次打量一番火焰后,惊呼起来:“我的天,原来是融汇了星魂和一缕天冥幽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气运啊,怪不得鸿蒙珠、青莲、墨莲一个个都选择在这落脚,原来是有此机缘!” 袁重晖听罢,欣慰地笑了:“老符,那这颗火焰能不能抵御上古邪符啊?” 符鲤挠挠头皮一番后,眼珠转了转:“公子,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你的神魂太弱,我怕禁受不起啊!” “神魂太弱?那你用手指在我的识海处感受一下看怎么样!” 袁重晖说道。 符鲤将信将疑地用手指在袁重晖的识海里触摸了一下。 “哎哟!”符鲤连忙把手指收了回来,一根手指已经变得焦黑起来。符灵一类的精灵最怕雷电之力。 “这是神雷的气息!”符鲤不可思议地惊呼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可是有人说是经过九天神雷的淬炼!” 袁重晖实话实说。 “哈!哈!哈!有这样的魂魄做后盾,与上古邪符相斗至少不会吃亏了,走,随我会会它!” 符鲤顿时忘乎所以起来。 “老符,还有万灵血祭大阵呢?”袁重晖怕他得意忘形,就提醒道。 “上古邪符都不怕,还怕一个小小的万灵血祭大阵?” 符鲤不屑地说道。 “可是怎么破除玉玲珑周围的上古邪符呢?总不能上去用手去扯吧?” 袁重晖再次提醒道。 符鲤一拍脑袋:“也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公子你的符道水平太低,虽有圣道符灵可想要破除恐也非易事!” 有实力与有能力的差距此时显现了出来,符鲤开始纠结起来。 “要不,你跳进我的这颗火焰驾驭着它前去?”袁重晖灵机一动。 “这可不行!你的丹田之火非吞噬了我不可!” 符鲤头摇得像拨浪鼓。 “老符,你这圣灵符的符灵也不行?” 袁重晖疑惑道。 符鲤老脸一红:“可你这毕竟是圣道符的符灵,中间隔了一大等级呢!再说还融合了星魂和天冥幽火,搁谁都怕啊!”他此时不再装逼,老老实实地承认道。 “那这怎么办?” 回想当初自己被上古邪符拉扯的情形,袁重晖一番思量后有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想法:“要不,我故意让上古邪符拉扯我的神识和魂魄,然后丹田之火趁势进入到上古邪符的里面,然后在内部与之相斗,破灭了它!” 符鲤听了吓了一跳:“这可太危险了,那可是龙潭虎穴啊,一旦失败,那可是神魂俱灭的下场,连轮回都不可能了!”他对于袁重晖这种匪夷所思的想法感到奇怪,不知为什么常常会有这样的想法。当然这都是拜那本《诡道之道》和魔帝所赐。 “我有九天神雷淬过的神魂呢,再不济,逃生总没有问题吧!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坚强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突破,我想这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方法!”袁重晖笑着说。 符鲤听了有些无奈,心说这就是色胆包天的体现啊!不过细一想,也有几分道理,就点点头:“试试也行,但是公子一定要小心,发现势头不对立即出来!” 在符鲤的指点下,袁重晖手托丹田火焰,心念浩然正气诀,气运弑神诀,小心翼翼地向着万灵血祭大阵中央而去。所到之处,果真是摧枯拉朽,大阵里的符文犹如飞蛾扑火般纷纷投入到丹田火焰之中,成为了它的养料。 来到大阵中央,袁重晖停下了脚步,望着玉玲珑里绝世的容颜,心里是五味杂陈:有人恃貌而娇,有人孤芳自赏,有人怜香惜玉,有人辣手摧花,……你是属于哪一种呢? 袁重晖感慨完毕,就觉得神魂不自觉地受到了玉玲珑周围上古邪符的拉扯,一阵剧痛。他长叹一声,想起前世的晓霜,任凭自己的魂魄被拉进了上古邪符凝成的一只无名异兽里面…… 符鲤身处鸿蒙珠内,听着无名异兽内传来的劈里啪啦的响动,是心惊肉跳,暗暗祈祷袁重晖的神魂和丹田火种能够取胜。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轰”的一声,那只无名异兽炸裂开来,上古邪符是四处飞溅,把整个坑洞掀了个底朝天,露出了湛湛青天。 袁重晖的神魂和丹田火种终于战胜了上古邪符,回归到了本体。 随着上古邪符的飞溅,玉玲珑里有了动静,那只拥有绝世容颜的头颅嘴唇动了一动,玉玲珑四周外溢的蓝色、紫色的氤氲云雾被她吸进了嘴里,然后睁开了眼睛,如秋水似寒星,眼珠转动之际,头颅就从玉玲珑里飞了出来,等来到袁重晖的面前时,已经拥有了完整的身躯,飘然若仙,浅笑倩兮,美目盼兮,望着袁重晖:“是公子把上古邪符破坏掉,让我从玉玲珑里挣脱出来的?” 袁重晖嘴张了张,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为好。 绝美女子轻轻一笑,伸出手向着着四溅的上古邪符一抓,一股神力吸住了这些本想逃逸的上古邪符,她然后轻轻一握,这些上古邪符化作了一枚灵符,她把这只灵符向着袁重晖的丹田处一指,灵符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袁重晖的丹田火焰里。 “这是……”袁重晖很是惊疑。 绝美女子咯咯一笑:“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这只灵符就作为报答吧!”说完,是飞天而去,眨眼间消逝不见。 袁重晖耳边隐隐传来女子的声音:“公子保重,后会有期!” 第118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袁重晖想着她回头微笑的样子,这才明白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回响着她嘤嘤的耳语,这才知道什么叫嘤咛一声销魂魄! 符鲤嘴里则发出了啧啧之声:“这才是大能翻云覆雨阴阳转化的高妙手段啊,转手之间,上古邪符就成了至阳至刚的正道灵符!” 符鲤感叹完,突然脸色一变,提醒袁重晖道:“公子,美女前辈早就飞走了,我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提醒完,心里腹诽道:“小小年纪,就这样的好色,长大后不知会怎么样呢?也不知是撞了哪门子的运,会有如此大的机缘附身,难不成都是好色惹得福运?” 符鲤的提醒是煞费苦心:一是告诉袁重晖别看这个女子年轻貌美,其实年纪做你的老祖宗都显年轻;二是告诉袁重晖闹了这么大的阵仗,赶快跑路啊,不然人来了想跑都跑不成了! 当然这也不能怨袁重晖好色,如此美丽绝伦的女子,谁不惊艳呢?何况袁重晖这样一个血气旺盛的少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袁重晖听了符鲤的提醒,连忙问道:“老符,我们从哪里跑路啊?总不成像刚才的那位美女一样飞天吧?” “这?……” 符鲤一时语塞。好在他人老成精,经验丰富,思绪流转之际,顿时就有了主意:“就从之前黑衣蒙面人进出的路线跑,你听从我的指点就行!” 在符鲤的指点下,很快就找到了黑衣蒙面人进出的洞穴,三转两转之后,竟然又转回到了矿洞之中。看来之前的坑洞就在矿洞的下面,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回到矿洞之中,他在心里猜测着。 虎口脱险的袁重晖回到矿洞,心里是一阵轻松。他正琢磨着那位脱困女子把一枚灵符放进他的丹田火焰是什么意思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嘿嘿!你小子还真是命大,玄道宗的三个魂元境修士都弄不死你,而今又落到我的手里,看你往哪跑?” 袁重晖看见突然出现的黑衣蒙面人,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坑洞里出现的那个?再仔细打量,身上没有那种荡漾开来的阴邪气息,却是从前在妖灵山出现的那个。 “看来真是冤家路窄啊?”他在心里感叹道。想到储物戒里所剩无几的灵符,心里是一阵的无助,现在自己的状况,这就像有人说的,“你拯救了世界,可却拯救不了自己。” 但是他也不愿就此束手就擒,渔网里的鱼还会甩一下尾巴,蜘蛛网里的苍蝇还要弹一下腿呢,更何况一个大活人?困兽犹斗,乃是常情常理! 于是袁重晖双手一抱拳:“这位师兄,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如附骨之蛆,纠缠着师弟我不放,是何道理?” 黑衣蒙面人哈哈一笑:“师弟你岂没听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话,只要你把隐藏的修道秘密分享与我,师兄我自然手下留情放你一马,可是你愿意与我分享吗?” 这就是**裸的勒索了,谁愿意把自己修道的秘密分享给别人呢?如果愿意,那就不是秘密了,而所谓修道的秘密就是指机缘和造化。在修道界有个俗语,“断人前路,阻人道途,坏人根基,夺人造化,削人道行,乱人道心,毁人道果,扰人渡劫等等行为,更胜杀人父母”。 黑衣蒙面人要袁重晖把自己的修道秘密分享与他,这种行为无疑就是夺人造化,这与阻人道途是一样的性质。 袁重晖眼内一冷:“师兄这样说,就是没得商量了?” “有没有商量还不是师弟你的决定!”黑衣蒙面人好整以暇。 “我有一本符道之书可以送给师兄,可否放我一马?”袁重晖从储物戒里取出那本当初霍英歌送给他的书。 黑衣蒙面人摇摇头:“如果这本符道之书是本好书,师弟你早就在符道一途大展头角了,还用的到藏宝阁去购买灵符?” “我有一本逆天的刀道功法可以借阅师兄观看几天,可否放我一马?”袁重晖又掏出洪林给他的刀道玉简。 黑衣蒙面人哂笑:“你如果有逆天的刀道功法早就一刀砍过来了,还在这磨磨叽叽!” 此人果然洞幽察微,分析问题是滴水不漏,的确可怕。 袁重晖实在没法了:“要不然我做你的小弟,奉你为老大,你如果有事需要小弟当枪使的,小弟我绝不含糊!” 黑衣蒙面人盯着袁重晖:“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在耍赖?” 袁重晖两手一摊:“可师弟我实在没有可隐藏的秘密,你让我去偷去抢啊!” 黑衣蒙面人眼露寒光:“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秘密不用你说了,我自己来拿!”说着就要动手。 “别!别!别!”袁重晖双手连忙直摇,“既然师兄非要动手,那师弟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过在动手之前,可否让师弟先提一个条件?” 黑衣蒙面人仰天长笑:“在我面前你有提条件的资本吗?” “师兄不要笑,师弟的意思是咱们都是纯爷们,既然要动手那咱们俩就得有点像爷们的样,纯凭实力,不依赖任何法器和身外之物,你看咋样?” 袁重晖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原来是这样啊!”这倒出乎黑衣蒙面人的意料之外。 黑衣蒙面人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就是怕袁重晖身上的秘密是法宝异宝之类的,一旦动起手使出来,自己搂不住。没有想到对方竟自己提出了不使用法宝之类的条件,这可正中他的下怀。不依赖外物,纯凭实力,如果他一个魂元境巅峰的修士还拿不下一个气元境中阶的小屁孩,那还修什么道,找个歪脖子树吊死算了!但是一向谨慎小心的他还还怕袁重晖使诈,提出以道心发誓做保证,袁重晖一口答应了。 袁重晖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也是无可奈何,自己身上的灵符消耗殆尽了,而对方有什么法器之类的作为后手自己还不知道,与其伸手被对方使用法器捉住还不如敞开来放开手脚堂堂正正搏上一搏,这样死的也痛痛快快,无所遗憾。 黑衣蒙面人把手指捏的啪啪直响:“好久没有与人动手了,今个就活动活动筋骨,臭小子上来吧,可不要说我以大欺小!” 袁重晖心念浩然正气诀,双拳紧握,怒发冲冠冲了上去,当初魂魄没有复全时不要命的悍劲又迸发了出来,这可是玩命的节奏,容不得他一丝侥幸。 黑衣蒙面人也手握双拳,迎了上来。 没有花架子,没有你谦我让的惺惺作态,是斗志、灵力、拳劲的激烈交锋与碰撞。 袁重晖使得是最普通的一三拳,黑衣蒙面人使得是流光掌,拳风呼呼,掌风阵阵,几个回合下来,袁重晖竟不落下风,这让黑衣蒙面人很是惊讶。 不同境界的修士,体内的灵力充沛程度,精神的掌控力都不同,使用的功法也有高低不同,黑衣蒙面人的流光掌就是魂元境修士才能驾驭的功法,其高级程度远超袁重晖使用的一三拳,可是没有想到二人却战了个平分秋色,不由得黑衣蒙面人不惊讶。 惊讶归惊讶,黑衣蒙面人嘴角浮出了玩味的笑容:“臭小子,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笃定袁重晖体内的灵力经受不住长时间的鏖战,一旦灵力枯竭,那就是束手就擒之时!所以加强了灵力进攻的力度。 两人又交手了几个回合,袁重晖一个躲闪不及,肩部吃了一掌,灵力透体而入,打破了自身灵力运转的节奏,脚步顿时变得蹒跚起来。袁重晖暗叫不好,自己的一三拳等级太低,在气息的流转和身体的旋转节奏方面远不如对方的流光掌灵活,这样下去肯定会玩完,怎么办? 又挨了几掌后,他牙一咬,施出了千手莲花掌,这也算是他的秘密之一,从来不敢与人交手使用,但是此时为了保命,也顾不得了。只见掌影上下翻飞,端的不凡,一下子又把之前的劣势给扳了回来。 看见袁重晖施出的千手莲花掌,黑衣蒙面人眼睛一亮,心说这部功法不简单啊!他虽然看不出千手莲花掌的等级,但是身为魂元境的眼力和感知力也知道这部功法的不凡来,比起自己的流光掌等级是只高不低。 黑衣蒙面人是笑意盈盈,心说不给点压力是不行的,现在你看,压力一大,这臭小子就开始掏出真家伙来了,如果压力再大点呢,这臭小子的秘密不就一点一点榨出来了吗? 这边黑衣蒙面人是打定了主意要一点一点加大压力榨出袁重晖的秘密来,而袁重晖这边呢,此时已是有苦说不出来。因为虽然千手莲花掌暂时是稳住了局面,但是消耗的灵力也是巨大的,过不了多久灵力就会耗尽,到那时就会灵力枯竭而不战而败。 “为什么要是千手呢,一只手不行吗,这样不就省了大量的灵力了吗?”袁重晖心如火燎,是怨气丛生,不禁腹诽道。 刚腹诽完,心里不禁一动,响起之前老符说的血饮狂刀的话,“血饮不是饮敌人之血、对方之血,而是说用刀之人要把自己的一腔热血与无敌的信念融入到刀中,一往无前,一刀制敌”,“难不成千手莲花掌也是如此,千手不是指在很短的时间内击出很多次掌,而是说掌快如风,其幻影看来如千手般,其实是一掌而已,把千掌的力量凝于一掌,一掌定乾坤,就如之前玉玲珑里的神仙姐姐手抓四溅的上古邪符一样,一抓而已矣!” 想到这,袁重晖是心潮澎湃,“对,就这样做,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就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生机!” 下定决心的袁重晖在躲过黑衣蒙面人的迎面一掌后,口念浩然正气诀,心念急转,调动丹湖里的所有灵力汇聚于手臂上来,听到袁重晖的急切召唤,丹湖里的丹田火种变得璀璨起来,是火焰大炽,丹湖里的灵力如开了锅的热水一样,沸腾起来,灵力大涨,向着手臂奔涌而来。 袁重晖此时是面红耳赤,怒目圆睁,把自己的一腔热血与无敌的信念融入手臂里的灵力,挥掌向着黑衣蒙面人击去。 黑衣蒙面人看见袁重晖这样,吃了一惊,知道对方这是最后一搏,拼了命了,也不敢怠慢,调动全身的灵力迎击了上去。 “轰!”一声巨响,蹬!蹬!蹬!袁重晖后退了几步。 而黑衣蒙面之人则身体向后翻滚了十几步,吧嗒一声,全身筋骨寸断,是跌落尘埃。 第119章 你就是内鬼 袁重晖看着自己的手掌,是愣住了,没有想到自己倾尽全力的一掌竟是如此厉害! 这时,识海中鸿蒙珠里的符鲤的话音又响起了:“臭小子,你要是早一点这样,早就解决战斗了!” “老符,这里面有什么道道,给我说和说和!” 袁重晖觉得他话里有话,就询问道。 “嘿!嘿!”符鲤的笑声有点猥琐,“你还记得你救出的神仙姐姐吗,她不是把一枚灵符融进了你的丹田之火了吗,这枚灵符虽然没有补全你得到的圣道符的符灵,但是也弥补了其阳刚气息不足的毛病,让你的丹田之火更加旺盛,丹田里的灵力更加充沛,所以刚才在你施出一掌之力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一掌制敌!” “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袁重晖埋怨道。 “这不是没到命悬一线的时候嘛,再说只有自己领悟的东西才最深刻透彻嘛!”符鲤辩解道。 袁重晖气得牙直痒痒,恨不得油烹了它:“以后不能再叫我臭小子了,就像之前你叫我的,要叫公子!哦,少爷也行!否则饶不了你!” 符鲤心里一阵哀嚎,一时的软弱谄媚带来了永久的卑微低下,这可是自作自受啊! 袁重晖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神仙姐姐咋不把我脸上的疤痕也驱除掉呢?这样再见面的时候,看我的时候也顺眼一些!” “公子本来就够帅的了,如果疤痕弄掉了,岂不是更帅了?神仙姐姐她这是怕你被其她的神仙姐姐或神仙妹妹给缠住了嘞,再说有这样的疤痕多醒目啊,在众多的帅哥之中是一枝独秀,神仙姐姐一眼就能认出你嘞!” “滚!” 袁重晖走到黑衣蒙面人身边,伸手揭开黑布,是一个三十多岁从没有见过的中年人,此时已是奄奄一息。 “说,你是从哪儿得到我这么多详细信息的?” 袁重晖捏一捏他的人中,待得他清醒之后,出声问道。 中年人自知自己已是求生无望,心中既有无比的悔恨,又有无比的怨恨:悔恨自己明知对方有大机缘大造化还要逆天行事,悔恨自己不该妄信对方之言不早痛下杀手而导致一败涂地命丧黄泉;怨恨老天不公,对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机缘造化,怨恨对方夺己之命…… 这时他听得袁重晖询问,饮恨之气涌上心头,阴狠的性格是绽现脸上:“哈哈,是谁?自然是你最亲近的兄弟了,要不然我哪里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详细,至于是谁,自己去猜吧!要不然你陪我到黄泉之下我会告诉你的!哈哈哈!”一笑而逝。 袁重晖气的用脚狠狠踢了一下,这厮到死还奸诈无比,想摆自己一道。不过他的话也不是没有几分真情况,要不是熟悉自己的人,谁会把自己的情况知道了解的那么清楚?可是谁呢?,自己熟悉亲近的人不多,除了三个发小外,就是棋道院的一帮兄弟了。棋道院的一帮兄弟是最近才结识的,对自己了解得远没有这么多;而三个发小之中,齐冀的机缘比自己还大,自然不可能;鸿裕是吃喝玩乐之外诸事不操心的惫懒货,也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展旃了,而展旃听说在智道院混得也不赖…… 袁重晖突然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头,自己怎么糊涂了呢?这分明是蒙面之人临死之前给自己下的套啊!怎么会轻信此人之言而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了呢?没有根据的妄加猜测乃是兵家大忌啊! 袁重晖警醒之后,就把黑衣蒙面人的话抛之脑后,在黑衣蒙面人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个储物袋,扔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沉思了一下,一个火球焚灭了黑衣蒙面之人的尸体,然后快速向着矿洞外奔去,也不知洪林他们咋样了,找不到自己着不着急。 袁重晖刚出矿洞,就看见黄有龙长老带领着洪林张佑之等人从另一个矿洞里急匆匆地出来。 洪林眼尖,一眼看到了袁重晖,惊喜地叫了起来:“老大!”然后欢呼雀跃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嘴里直嚷嚷:“我说老大不会出事的,你们还不相信,这是祸害活千年的明证嘛!” 大家走过来,黄万龙长老上下打量了一下袁重晖:“能够从三个魂元境修士的手下逃出来,不简单啊!不过你这阵仗搞得也太大了点。” 前面的话袁重晖明白,后面的话袁重晖听得有点糊涂,什么叫阵仗搞得太大。 不过在大家的叽叽喳喳拉拉拥拥下也来不及问,就回到了住处,殊不知一张针对他的大网早已经悄悄布下。 …… …… 袁重晖回到药园,洗漱一番之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捡拾从黑衣蒙面人那儿得到的储物袋:一堆灵石,一把短剑,一个不知名的金属碎片,一个写着二十九的铜牌。 他把灵石数了数,一千颗左右;短剑仔细看了看,十分锋利,看来是一把价值不菲的法器;金属碎片掂了掂有着与体量不相符的沉重,不只是什么玩意;铜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不知有何用处,想来是身份牌。检视完毕,心里一阵哀嚎,这与自己的损耗相差太大了,本想捞一笔的,谁知老底都快赔光了。无论有用没用先全部转移到了储物戒里再说,然后他一把火烧了储物袋,不然留下就是祸根。 “看来还得向洪林他们淘一些资源,家底薄,经不起折腾啊!不知他们手里的那些魂元石出手了没有。”袁重晖思量一下,决定去找洪林。 刚出地方,就看见执法堂里一个长老带着几个人员迎面走来。这位长老看见袁重晖劈头就问道:“你就是袁重晖?” “怎么,有事?” 袁重晖感到奇怪,不知这回执法堂找他又为何事。 “当然有事,而且是大事,跟我们走一趟吧!” 执法堂长老面无表情地说道。 袁重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乖乖跟着。 这回不是到执法堂了,而是直接被带到了明道大殿。袁重晖站在殿下,看着宗里一众高层济济一堂,这让袁重晖感到莫名的压力,心说这回阵仗有点大啊! 叶明轩宗主看见袁重晖被带到,点了点头,说声:“开始吧!” 执法堂堂主黄万龙清了清嗓子:“殿下之人可是棋道院外门弟子袁重晖?” “正是弟子!” “现有人举报你是明道宗的内鬼,可有此事?” 袁重晖听了一下子懵了,查内鬼竟查到自己的头上来了,这可是个天大的锅,说啥也不能背。 “弟子冤枉啊,弟子一向对明道宗忠心耿耿,岂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 “不要聒噪,且听举报的信息和本堂调查的情况再说!” 黄万龙严肃地呵斥道。 “身为启道书院道生时,和鸿裕等人进入天荒山猎取荒兽,擅用了催情剂,引发了荒兽兽潮,后莫名奇妙地摆平;在荒河河底捞取荒石时,别人一无所获时,你却神奇地捞取到了了青黄相兼和红蓝紫三色的荒石;和武道院杨威比武,施出奇异功法重创杨威道生,其伤竟连洪院长也束手无策,还是你将其伤势治好,才了结此事。” “充当莫长老药童时,被巡视的内门弟子鸿海误伤,跌入积累了千年瘴气的悬崖之下,神奇地生还;被莫长老派去培植温神莲,那么多人都没有完成的任务,你一去就培植成功;炼制温神丹还没成功时,就有玄道宗等门派前来索要,而你是第一知情人。” “被派去跟随莫长老参加拍卖会时,返回的路上,玄鞭邪尊连莫长老都不劫,单单劫走了你;去参加拍卖会时你还是个不能修炼的繁体体质之人,可从玄鞭邪尊那里逃回来之时已经是个气元境三层的修士。” “进入到棋道院,别人都操控不了的星光棋子法器,可一到你手里,就成了出奇制胜的法器;跟随武源长老外出任务时,竟然能够越级杀死了一个魂元境的修士;妖灵山猎取妖兽,遇到四阶嗜血苍狼,不但狼口脱险,还骑着独角火牛优哉游哉地带着四阶嗜血苍狼的尸体而归。” “棋道崖悟道,那么多年那么多的弟子前去悟道,没有意外发生,而你去了,就发生了有人运用神通施展巨形大手夺取棋道精神烙印的事件,而且自从那以后,棋道崖上的精神烙印是踪迹全无。” “玲珑阁磨砺棋道,那么多年那么多的弟子前去磨砺棋道,没有意外发生,而你去了,玲珑阁则是不翼而飞。” “气元矿挖矿,别的弟子选取的矿洞安然无恙,你带领几个棋道院弟子进入的矿洞不但发生了大爆炸,还引起了矿洞的坍塌,之后又是底朝天的一番更剧烈的爆炸,直接导致了整个气元矿的破坏,而你安然无恙地神奇回归。” 执法堂堂主黄万龙列举完后,声若巨钟地问了一句:“袁重晖,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是真事?” 大家听完后是一阵喧哗,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听说这个少年之前神魂不全,后来经过天上雷劈电击后,竟然痊愈了!” “这个少年还真是洪福齐天啊,看来是个有机缘有造化的修道之人!” “这小子真是个祸害精,到哪哪不安生!” “看来这小子是内鬼的可能性最大,肯定有人暗中怙恃和接应,不然搁哪一次危机,都是命丧黄泉的下场!” …… …… 袁重晖听得执法堂堂主黄万龙列举得一桩桩一件件自己的壮举,听着众人的各种议论,怎么回答都很难,,一时之间踌躇起来。 执法堂堂主黄万龙再次高声追问道:“袁重晖,请你回答,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是真事?” 袁重晖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黄堂主,这些事件与内鬼也没有直接联系吧,我想要直接证明我是内鬼的证据,不要巧合!” 黄万龙冷笑一声:“一件事是巧合,这么多事情都发生在你的身上,难道都是巧合?” 袁重晖耸耸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要直接的证据,不要妄加的揣测!” 这时有人发话了:“这小子看着就是奸猾鬼,巧舌如簧,不如直接废掉修为,扔到天牢里关上十天半月的,就什么都招了!” 有人随声附和:“这不是小事,可是关系着宗门存亡的大事,宁可错杀一个好人,也不能漏掉一个坏人!更何况是一个外门弟子,废了就废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明轩宗主听了这两个人的荒唐主意,朝着两人各瞪了一眼,鼻子里哼了两声,两人连忙止住话头,顾左右而言他,不敢胡乱发言了。 黄万龙这时不知如何是好了,为难地躬身询问叶明轩宗主:“宗主,你看这事?……” 叶明轩宗主看着黄万龙,语重心长地说道:“黄堂主,我看你这执法堂的堂主当的可是名不副实啊!人家一个小小少年都明白说出来的道理,你怎么都不明白了呢,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有妄加的揣测,只会让你走入调查的死胡同,带来天怒人怨的下场,人家都叫你荒唐主了,你还真的就荒唐起来了!” 黄万龙:“我可要对整个明道宗的安危负责啊!” 叶明轩宗主严肃起来:“你更应该对正义负责!没有直接的证据你就敢说人家是内鬼,这让整个明道宗明白事理的人怎么想?” 黄万龙:“那这事总得有个交待吧?别的且不说,单说我们的气元矿这次全部被破坏了,以后我们明道宗凭何立足,这件事总得查个水落石出吧?” 叶明轩宗主皱起了眉头:“这样吧,先把这小子关到宗门禁地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等到事情查个一清二楚时再说!” 宗主发话了,众人不好再说什么,是一哄而散! 注:前两章中的矿场负责的长老应是黄有龙,和执法堂的堂主黄万龙是兄弟俩,在此特作说明和更正,敬请书友们谅解! 第120章 宗门禁地 袁重晖还是第一次听说明道宗有个禁地,被关进来后很是沮丧,看来这回自己是凶多吉少了。很明显明道宗里是有人要刻意针对自己, 不然执法堂凭什么把自己一桩桩一件件的壮举查得那么清楚, 而且天牢不关,非要关进禁地? 他上下打量这个所谓的禁地,其实就是一个宽敞的洞穴,有石桌、石凳、石床啥的,洞穴的最里面是个巨大的石门,用手使劲推一推,推不动,仔细再看,有一个锁孔的样子,看来非得匹配的钥匙才能打开不可。 在所谓的洞穴里转悠了一圈,觉得实在空寂无聊,干脆就坐在石床上吐纳呼吸,修炼浩然正气诀和弑神诀,气息刚一吐纳,就觉得一阵清凉之气从石床上传来,顺着吐纳的气息流转,很是舒服。 “咦!这是……”他觉得这石床好奇怪,就停止吐纳,用手抚摸着石床,有一种温润滑腻的感觉。 正在这时,禁地的护阵荡起了一圈涟漪,这是有人来了,接着禁地的石门发出了吱吱的响声,进来的却是叶明轩宗主。 袁重晖连忙跳下石床,上前拜见。 叶明轩宗主摆摆手:“你这臭小子还真是有几分眼力的,知道这石床的不凡!” “那这石床是……” “万年寒玉,有温养魂魄、清醒神识的作用!我有时就在这上面修炼,这下你小子因祸得福,便宜你了!” “把我关进这鸟毛没有的石洞,这叫因祸得福?” 袁重晖撅撅嘴。 “哟,得了便宜还卖乖,满腹牢骚哩!你不知道,单凭破坏气元矿这一宗罪就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要不是司马喈长老的一力担保,你小子会有这样的福气,早就关进天牢里喝尿**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袁重晖无话可说了,“那这禁地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一点禁地的样子嘛?” “那你跟我来!”叶明轩宗主向着石洞深处的石门走去。 “石门后面到底是什么东东呢?”袁重晖心里也是充满着期待。 叶明轩宗主走近石门,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钥匙,往石门里一插,巨大的石门是吱吱的慢慢打开。 “臭小子你看?” 看见石门后的情景,袁重晖惊呆了,“怎么会是这样?” 只见一几丈大小的石室里面,一具凌凌白骨竖靠在石壁上,四肢上套着胳臂粗的金属链子,金属链子直插进石壁深处不知几许。 “这是?……” 叶明轩宗主:“走,到外洞的凳子上坐坐,我和你细细道来!” 袁重晖跟着叶宗主往外走,回头望了一眼骷髅眼窝里空洞的眼神,似乎隐约发现里面有光芒闪动了一下,不知是眼花还是幻觉? 他也没有在意,随叶宗主在石凳子上坐下,叶明轩宗主取出两杯冒着热气的灵茶,呷了一口,眼神悠远:“这还得从一百多年前的往事说起,陈天遆的事迹你听说过吧?” 袁重晖点点头:“我在《念道有念》一书中看到过,说陈天遆是大念师,因为患上心魔,在灵墟大陆掀起了腥风血雨,后来不知所终。” 叶明轩宗主冷笑一声:“但是书上没有记载他其实是出身于圣殿的绝世天才,恐怕是为了忌讳,所以避而不谈。当年陈天遆修炼念道走火入魔大开杀戒,圣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擒住,擒住之后,并没有诛杀,而是派遣圣殿中的高手羁押着他远赴这靠近荒河边远之地的明道山,成立了明道山分堂,一是想从他嘴里套出修炼念道的法诀,二是就是人们传说的暗中发掘这明道山下暗藏的天地异宝,这就是明道宗的前身。” “想来这石洞中的凌凌白骨就是陈天遆了,可他修炼念道已经走火入魔了,套取修炼念道的法诀还有什么用?” 袁重晖不解道。 “你以为大念师是大白菜啊,随处就可以见到!” 叶明轩宗主白了他一眼,“修炼念道成为念师本就是困难重重,一万个念徒里面也不一定成就一个,更何况是大念师!整个灵墟大陆大念师的数目不会超过三个,而陈天遆就是其中之一,你说珍贵不珍贵,更何况修道因人而异,陈天遆修炼念道走火入魔不代表别的人也会走火入魔,再说知道了走火入魔的原因后不就可以想法避免了吗?” 袁重晖恍然明白,好奇心驱使他继续问道:“那为什么后来又与圣殿决裂,独立建宗了呢?” “这要从另一个修炼念道的人说起,其人名叫羽凌云,是在陈天遆被羁押此地不久之后明道山分堂横空出世的另一位天才。其人也是修炼念道,并且很快成为了大念师,但是他与陈天遆不同的是并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也许是才成为大念师不久,还不到时间;也许是另辟蹊径,自有机缘。这引起了圣殿的怀疑,认为羽凌云可能是从陈天遆得到了成为大念师的法诀,于是就逼迫羽凌云交出修炼大念师的法诀,羽凌云坚持不交,双方为此僵持不下。” “那明道山分堂的态度呢?”袁重晖从地下宫殿羽凌云留下的残简上看到过此事的记载,所以特别留意。 “在对待羽凌云一事上,明道山分堂与圣殿总堂也产生了严重分歧,圣殿总堂坚持要羽凌云交出法诀,明道山分堂认为修道机缘与造化属于个人,不应剥夺。圣殿总堂于是就暗中派遣高手打着明道山分堂的名义,对羽凌云进行了围攻,战斗之惨烈,比起当年的陈天遆有过之而无不及,结果圣殿总堂折损了大量高手,羽凌云也从此消逝不见,导致了明道山分堂失去了一大天才,实力也自然严重下滑,这引起了明道山分堂的极大不满,义愤填膺之下,于是就与圣殿总堂分道扬镳,脱离了圣殿,成立了明道宗。” 叶明轩宗主说道这,轻呷了一口灵茶。 “圣殿难道就愿意眼睁睁看着明道宗分离出去而无动于衷?” 少年好奇的天性似乎让袁重晖有着不尽的问题,当然这里面也有着一种拨茧抽丝的思维深度问题。 “圣殿当然不愿意,可是在经历陈天遆和羽凌云事件之后,圣殿损耗了太多的高手,实力大减,再加上在北方与黑暗帝国的摩擦不断,圣殿已无暇收拾明道宗,于是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叶明轩宗主解释道。 “我猜测圣殿绝不会善罢甘休,大的行动虽不会有,但是必定会是小动作不断吧!” 袁重晖推测道。 “还真被你小子说中了,看来司马长老对你的青睐不是没有理由的!”叶明轩宗主赞扬道,“圣殿虽然没有针对明道宗的大动做,但是在明道宗的周围暗地里扶植了玄道宗、悟道宗和弘道宗,以监视明道宗。” “怪不得之前玄道宗无缘无故攻打我明道宗,原来是有圣殿的指使!”他心中的一些疑问是迎刃而解。 叶明轩宗主望着袁重晖,是笑意盈盈:“你小子恐怕与羽凌云有着扯不清的联系吧?” “为什么叶宗主这么说?” 袁重晖心里一惊,不解地问道。 “别人不能驾驭的棋子法器星光,而偏偏你小子就能驾驭,这不是能力大小的问题,而是灵力与念力的区别。而你修炼念力恐怕并不长,能有如此快速的念道进步,只有羽凌云的念道修炼之法才可以做到。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袁重晖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悄悄地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看来自己身上有着太多的情况让别人生疑,难怪会把内鬼的矛头指向自己。 叶明轩对袁重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这下你小子好了,因祸得福,不但可以在禁地修炼念道,又有了安全保证,你放心,这儿只有宗主才有权进来,别的人是不会允许进来的!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可不要小看这万年寒玉,他对修炼念道有着特殊的功效,当年就是特意为陈天遆祛除心魔准备的,现在便宜你小子了。好好在这修炼,有事我再来。”说完走了出去。 袁重晖看着叶明轩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叶明轩宗主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不会是仅仅因为司马喈长老的缘故吧? 想了一会儿,没有理清头绪,就干脆不想了,既然叶明轩宗主说万年寒玉对修炼念道有帮助,自己就在上面修炼吧,于是他跳到石床上修炼起浩然正气诀来。果不其然,修炼的时候心境特别清净,心无旁骛,有时甚至可以听到灵气在血脉的哗哗流动的声音。 修炼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之后,才停了下来,感觉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睁开眼,突然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光亮的东西闪烁了一下,又消逝不见了,真是奇怪,是什么东西呢?难不成这石洞禁地还会有什么秘密不成? 袁重晖跳下石床,寻找光亮的来源。 第121章 意念种子 袁重晖在石洞里踅摸了一圈,寻找光亮的来源,却一无所获。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没有呢?” 于是又回到石床上修炼弑神诀,和上次一样,依然由光亮的东西一闪而逝,这回袁重晖确定石洞内是真的有发亮的东西,可发亮的东西在哪呢? 他决定把室内所有的东西一一检查一遍,石床、石凳、石桌,都没有,他环视石洞,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检查,当他抬头往石洞的深处望去时,看到了石室内金属链子锁住的凌凌白骨和其空洞的眼神,突然一个激灵,回想起当初随叶宗主走出石室时,偶然回头时似乎看见骷髅眼窝里隐约闪动的光芒,难道不是错觉,而是真的? 经历两世的他对骷髅已不再畏惧,于是走进石室,对着凌凌白骨仔细观察,甚至用手在其上敲了敲,白骨发出泠泠金石声,很是坚硬。 “难到是磷火?” “可人已经死了那么长时间,有磷火也早已消耗殆尽了!” 他否决了这个判断,最后把视线放在了骷髅那空洞的眼窝内,凑近用神识仔细察看。 头刚一靠近眼窝,只见眼窝内,一粒发亮的东西高速向着袁重晖的眉头而来,倏地钻进了袁重晖的识海。 “这是?……” 袁重晖还来不及惊诧,只见识海内,那粒发光的东西变幻成了一个二十多岁年轻人的样子,一袭青色长衫,身形瘦削,面容英俊,剑眉飞扬,眼眸如星,显示出器宇不凡。 这人打量了一下袁重晖的识海,看见一座小小的识海雪山,摇了摇头,“还是太弱了呀!” 但是当他看见识海里上下浮动的鸿蒙珠和识海上空星光熠熠缓缓转动的黑白纹图时,不禁感叹一声,“真是造化弄人啊!” 袁重晖连忙出声询问道:“前辈莫非是陈天遆?”他可不相信这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英俊之人只比他大几岁。 英俊年轻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从前的陈天遆已死,我只是陈天遆不甘的意念凝成的一粒精神种子而已,如果再遇不到你,就要如烟雾般无声无息的消失于世间了!我有一事欲托付于你,你可愿意?” 袁重晖听罢,疑惑不解地问道:“前辈既然有事,为何不早一点寻找托付之人,而偏偏找上我呢?明道宗历任宗主的修为与晚辈相比那可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啊!” 陈天遆摇摇头:“正是因为明道宗的历任宗主修为不弱,我才不能托付于他们,因为我要让我的精神传承下去,亲眼看到仇人灰飞烟灭才能瞑目,而他们的精神力也极其强大,又没有修炼过念道,很容易与我的精神种子发生强烈的冲突,要么两败俱伤,要么被夺舍,而这都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袁重晖心里顿时涌出无比的敬意,同时又为难地说道:“不知前辈有何事要晚辈效劳?辈修晚为低下,又何德何能能够为前辈效劳?” 陈天遆如电的眼眸顿时暗淡下来:“往事如烟,不堪回首啊!当年我念道修为已达大念师,正意气风发准备向大宗师的境界冲击时,谁知竟有奸邪小人在我两情相悦的女子兮一梦身上暗中下了情伤蛊。此蛊无色无味,中者浑然不觉,而我不察,却误以为是一梦移情别恋,一气之下,绝尘而去,使得心念大受影响,导致冲击大宗师的境界失败,并且走火入魔,掀起了滔天巨浪,造了不少杀孽。至今想来既对不起兮一梦,更对不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下蛊之人所为,所以我要你找出此人,为我以及天下遭受不幸的人报仇雪恨,我才会含笑九泉!” 袁重晖听了既对陈天遆无比的同情,又对下蛊之人咬牙切齿,如此作为,实乃禽兽,同时心里又有一种无力感:“前辈,茫茫人海,寻找下蛊之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晚辈修为低下,完成此事实在是力有未逮!” 陈天遆微微一笑:“所以我才要保存住意念凝成的精神种子以助答应完成我心愿之人!不过你不要害怕,在此之前,我会把精神种子里的执念完全摒除掉,只留下精神力量融入到你的识海雪山里面,对你只会有益,不会有害,况且你识海上空的黑白纹图是魔念的克星,任何魔念一旦出现,都会被它吸收化掉。这可是你的福气和造化啊!现在关键的是你到底答不答应?我的意念种子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可不要让我九泉之下还死不瞑目啊!” 袁重晖挠挠头皮:“晚辈现在都自身难保呢,何况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陈天遆:“我不要你一定完成这个心愿,我只要你一个承诺,尽力去做就行!” 说完望着袁重晖,眼睛里露出期求的神情。 袁重晖实在不能忍心拒绝,就咬咬牙:“晚辈答应前辈,一定尽心去做,如若违心,天诛地灭!” 陈天遆欣慰地笑了,身影顿时四散开来,化作了粒粒晶莹剔透的水滴,没入到了袁重晖的识海雪山之中。 这时,袁重晖的识海雪山突然有了异变,开始不停地上升,变得巍峨高大起来,与之同时,随着识海雪山的升起,识海上的天空也变得浩瀚高远起来,和识海雪山形成了呼应。 袁重晖只觉得此时的心念格外的通达,神识也变得格外强大,可以感知到更远的事物。 “看来自己的这个承诺可没白做啊!”袁重晖感慨之余,又感觉到了肩上沉甸甸的重量,能够让陈天遆这样的大念师中招又岂是善于之辈? 他揉了揉太阳穴,接受了陈天遆这个大念师的精神力量之后,觉得头有点沉重,就扭转身来,回到石床上,酣眠起来。 就在袁重晖酣眠之时,是的,石洞之中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蒙面之人,此人看见石床上酣睡的袁重晖,不禁低声咦了一声,微微打量了一下袁重晖,然后继续前走,来到了最里面的石室之中,看着带着镣铐的凌凌白骨,凝视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掌,向着白骨的眼窝内施法抓去,谁知一抓之下,不但没有抓出什么东西,反而在这一抓之下,凌凌白骨顿时碎成了一堆灰尘。 “这……?” 他已经非常小心了,施法的的手段也极其精妙,既不会碰着白骨,又能吸出白骨里的东西,可是与他预料的相反,明明白骨的眼窝内有精神魂魄的气息,可是怎么会没有了呢? 他疑惑不解,再次感知白骨灰尘,连精神魂魄的都消逝了。他扭头看了看躺在石床上的少年,难道与他有关? 蒙面人想了想,扭头向着袁重晖走去,来到袁重晖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掌,向着袁重晖的眉头摸去,快要靠近的时候,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连忙缩了回去,心不甘情不愿地悄无声息地消逝而去。 袁重晖这一觉睡得可香,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了过来,头脑沉重的感觉视一扫而空。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感觉睡梦之中,意念之中,似乎有人进来,又出去。 “难道是叶明轩宗主?”袁重晖此时的感知力亦非从前可比,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这时,叶明轩宗主走了进来,看见袁重晖睡眼惺忪的样子:“臭小子,你又偷懒了吧?” 袁重晖呵呵一笑,算是不好意思的回答。 叶明轩宗主看着袁重晖:“臭小子,我和明道宗的几个高层到气元矿场仔细巡查了一圈,发现根本不是几枚爆灵符就能破坏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给我解释清楚,就是想给你开脱也难以服众!” 袁重晖只得把遭到三个玄道宗魂元境修士追杀,矿洞坍塌,遇到万灵血祭大阵、上古邪符、玉玲珑、美丽头颅、黑衣蒙面人的事一一道来,当然涉及到自己的事情是轻描淡写,最后把矿场破坏的锅甩给了上古邪符爆炸和脱困的美丽头颅。这事就自己、老符、美丽头颅三个当事人,只要自己和老符不说,这事就是无从查起的铁案,至于美丽头颅,是杳如云鹤,鬼知道到哪里去了? 叶明轩宗主听了大发感慨:“还真被一帮乌鸦嘴说对了,明道宗下是真的有异宝哩,可惜是有缘无份啊!” 感慨完毕,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暗地里煽动明道宗藏有异宝了,这就是明里鼓动抢夺异宝,制造杀戮,暗地里为万灵血祭大阵提供生灵血食,又覆灭了明道宗,还真是下了一盘阴狠的大棋啊?” 袁重晖听了是心惊肉跳,如果真是这样,那下这盘大棋的人还真不简单。 叶明轩宗主眉开眼笑地用力拍拍袁重晖的肩膀:“好小子,这回你可为明道宗立了一大功呀!”把袁重晖拍得是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还是叶明轩宗主自己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叶明轩宗主此时是神采飞扬:“我说明道宗外的那些兔崽子咋都鬼一样突然消逝不见了,原来是被我们的袁大侠釜底抽薪,没有了油水,哈哈哈!” “明道宗外的那些觊觎之辈都撤走了?这么说我们危机的警报解除了?”袁重晖惊讶地问。 “嗯,就在今天所有鬼鬼祟祟的人影都消逝不见了!至于警报解除,不是还有内鬼没有查出来嘛?” 叶明轩宗主说道。 “恐怕这又像是个无头尸案,很难查起吧?”袁重晖询问道。 “大的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至于小鱼小虾,也成不了气候!” 叶明轩宗主很是自信 ,“到时间你就看吧!” 第122章 擒拿内鬼 袁重晖看叶明轩宗主一副满满自信的样子,就开口问道:“在我熟睡的时候叶宗主又进来过禁地吗?” “没有啊,怎么啦?” “我在熟睡的时候似乎觉得有人进来过似的!” “真的呀?”叶明轩宗主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小事,连忙四处打量,当他看到石洞地上若有若无的碎草叶,石室里的凌凌白骨也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一堆灰烬时,脸色异常难看起来,“看来铲除内鬼的事得抓紧啊,就连禁地都能自由出入了!” “既然这儿也不安全了,你就跟我走,另换一个地方吧!” 叶明轩宗主对袁重晖说道。 袁重晖自然答应,万年寒玉固然好,可也没有活着更好呀! 两人刚出禁地,就见洪林慌里慌张跑了过来,“老大终于找到你了哟,鸿裕出事了哩!”他这也是打着洪老夫子的招牌,否则是不可能找到这儿来的。 袁重晖心里一沉,一把抓住洪林的手急忙问道:“到底出啥事了,快说!” 洪林拍了拍扑通直跳的小心脏,边比划边说,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事情说明白。 原来当初鸿裕被宸昇教席安排在棋道院后勤处的厨房,只是鸿裕好吃懒做,没多久就惹的怨声一片,受到排挤,被安排去放养灵猪,鸿裕倒也没有怨言,每天猪睡的时候他睡,猪醒了的时候就赶着猪群到山上转转,没事摘些山果啥吃的,倒也过得优哉优哉。谁知就在昨天,他放牧的灵猪突然炸了群,疯狂乱跑乱撞,最后跑进了相邻的妖灵山,再也找不到了。棋道院后勤处把此事上报马有德长老,不由分说,当即关了禁闭。鸿裕托人向袁重晖求救,没有找到,找到了洪林,洪林连忙过来寻找袁重晖。 袁重晖听了心里冷冷一笑,不用说,这肯定是马有德、马怀才叔侄俩搞的鬼,这是想趁机落井下石啊! 叶明轩宗主听了很是好奇,就问道:“鸿裕是谁呀?” 袁重晖连忙回应:“是弟子的一个发小,我这就去想办法解决,如果解决不了,再来还向宗主讨个人情!” 洪林一听和袁重晖一起的是宗主大人,吃了一惊,连忙过来行礼。叶明轩宗主摆摆手,让他快去快回,两人是急匆匆地离去。 两人走在路上,袁重晖是心思急转,此事要想妥善解决,找回灵猪是关键,至于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可是怎样找回灵猪呢,这可是个难题,妖灵山那么大? 突然他灵光一闪,猛拍了一下大腿,“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呢?” 这把洪林吓了一跳:“老大,人吓人吓死人哩!” 袁重晖说的它就是独角火牛,当初在妖灵山狩猎遇到四阶嗜血苍狼时,就是独角火牛小强救了他,现在这种情况正是独角火牛小强发挥作用的时候,因为它可在妖灵山当过老大! “洪林,快点到棋道院把独角火牛给我找来,我们一起去妖灵山找灵猪!” “人都不行,一头荒兽就能行勒?”洪林不理解,但还是遵照老大的旨意去办。 独角火牛很快就找来了,袁重晖拍拍独角火牛的头:“伙计,找回灵猪就都全靠你了!” 独角火牛朝着他“哞”地一声,似是回应袁重晖的话,然后迈开四蹄哒哒地向着妖灵山而去。 “老大,独角火牛真的能行勒?”洪林怀疑道。 “看看吧!”袁重晖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对独角火牛却充满着信心。 时间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只听得“哞哞!”的独角火牛声音传来,接着是群猪的嗷嗷声。 不久,就见独角火牛领着一大群灵猪从妖灵山里奔了出来。 “哎呦喂!独角火牛还真是牛叉,竟然把灵猪都给找回来勒!”洪林高兴的直蹦。 袁重晖心里也是欣喜异常,用手拍拍独角火牛的颈部,让洪林把灵猪交付棋道院,把鸿裕放出来,暂时安置在药园,自己则带着独角火牛去找叶明轩宗主。 叶明轩宗主的住处是在明道山主峰后山的一个优雅小四合院,院内满眼都是别致的景观,池馆水榭皆掩映在翠竹之中,若隐若现,假山怪石,绿萝藤蔓点缀其间,更显雅致。 袁重晖到了那之后,发现司马喈长老以及另外两个太上长老也都在,急忙上前拜见。 叶明轩宗主问:“事情都摆平了?” 袁重晖点点头,又拍拍独角火牛:“这都是它的功劳!” 独角火牛非常通灵地向着几人发出了哞哞的叫声,似是打招呼,又似是邀功,惹得几人是哈哈大笑。 司马喈长老上下仔细打量了独角火牛一翻,就问袁重晖:“你从哪里得到的它?” 袁重晖得意地说道:“从荒兽驯养所淘来的,长老看怎么样?” 司马喈长老羡慕地说道:“你小子可真是运气,是淘了宝贝了,它恐怕不是一般的荒兽,而是有着逆天神兕的血脉,如果你相不中的话,把它转手给我,我教几手之前你想要学的道法作为交换,怎样?” 袁重晖呵呵一笑,拍拍独角火牛小强的头:“我愿意,可是人家也不一定同意啊!是不是啊!” 独角火牛小强又乖巧地哞了一声,径直找个空闲的角落卧在了那里,又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很是活跃融洽,冲淡了袁重晖心里的几分拘谨。 叶明轩宗主对袁重晖说道:“今天可巧了,我们就要在这解决内鬼的问题,你可以亲眼看到,等揪出内鬼后,你就可以放心地呆在这,不用忧心安全的问题了!”说完对身边的一个亲信低声吩咐了几句,这名亲信心领神会,立即走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只听得院外传来了嚷嚷声。 一个声音叫道:“我要到河边玩,不要到这里来!” 另一个声音说道:“哥,就在这儿玩一会儿,等一会儿就到河边玩!” 不一会儿,就见上官青云拽着着他哥哥上官微云的胳臂走了进来:“叶宗主,哥哥我给你带到了!” 上官微云看见院子里的几人,脸色一变:“我要出去,不在这儿玩!” 司马喈长老手一挥,院子里的门是应声而关。 叶明轩宗主连忙对上官青云说道:“青云,放开你哥哥,到我这儿来!” 上官青云听了,松开上官微云的胳臂,站到叶明轩宗主旁边。 上官微云叫嚷道:“弟弟,你骗我,我要出去!” 司马喈长老嘴角露出讥诮之意:“别再弟弟的虚情假意的叫了,既然来了,就显出原形来吧!” 上官微云此时疯傻的神情消失了,冷声说道:“你以为能困住我?”说着,身体一纵,就要跳出院外。 司马喈长老连忙把手中的一个小旗一摇,只见院内的情景顿时变幻起来,池馆、水榭、翠竹、假山、怪石,绿萝、藤蔓,化成了一座困杀阵,困住了上官微云。 上官微云冷笑道:“你以为凭着一个小小的困杀阵就能困住我!” 司马喈长老老神在在:“一个困阵自然困不住你,但是如果再加上惊神阵呢?”说着,又摇动另一个小旗。 只听得大阵不断变幻,还不时地发出了一声声令人惊悚的叫声,惊人魂魄。 上官微云此时脸色变了:“司马喈,你真想与我来个鱼死网破?” 司马喈长老沉声道:“不是我要与你鱼死网破,是你自甘堕落,自寻死路,又怨得了别人?” “呵呵,我自甘堕落,我这是自我救赎!循规蹈矩整天守着个破山,做个井底之蛙,有何出息?处处受到约束和限制,还自封为符道正统,我呸,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家吞了个骨头渣都不剩滴!” 上官微云出声反驳。 “一切自有因果循环,你何必心存执念,让自己沉沦堕落!” 司马喈长老继续说道。 “不要跟我说什么天理昭昭,因果报应,那都是糊弄人的鬼话,我要的是强大和掌控我自己命运的权利和自由,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想睡就睡,看谁不顺眼就捶一顿,脚踏乾坤,头顶宇宙,唯我独尊!” 上官微云脸色狰狞道。 “你的自由就是别人的不自由,你还是从别人的身体里出来吧,霸占别人的身体算什么本事,你连自己的脸面都不敢露一露,还唯我独尊呢?”司马喈长老出声讽刺道。 “我出来你能奈我何?你以为我会稀罕这个臭皮囊,我只是暂时栖个身好办事而已!”说着,司马喈的头顶冒出一股黑烟,幻化成一个中年文士的模样,面色白皙,带着阴骘之色。 司马喈长老见此,又摇动第三面小旗,困杀阵和惊神阵二阵合一,变幻成了万象阴阳阵,阴阳交合缠住了这股黑烟,要把它极力的擒住。 黑烟不甘束手就擒,极力的挣扎反抗。大阵里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 响声惊动了袁重晖识海鸿蒙珠里的符鲤,他跳了出来察看。大阵里的黑烟看见符鲤,发出了一声呼救:“符爷爷,救我!” 第123章 飞蛾扑火 当大阵里的黑烟向着符鲤,高声呼救老祖宗救我的时候,这下精彩了,除了司马喈长老,大家都是一愣,怎么来个认祖归宗的啦! 就连符鲤自己都是一愣:“你是……?” 黑烟滚滚之中,一个声音高声叫道:“老祖宗,你忘了,当年你曾经亲自参与炼制的灵隐神匿符,我就是那灵符的符灵,麻穆!” 符鲤恍然明白:“你是灵隐神匿符诞生的符灵?怎么跑到这和小司马互相争斗起来?” “正是小人!我不是想学老祖宗你出来逛逛,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嘛!谁知司马喈这厮死活不放,一路追杀到这,可怜我就像丧家之犬,一路躲藏一路逃窜啊!” 司马喈长老连忙开口道:“符老别听这厮胡说,他正是人如其名,是麻木不仁之辈,自从逃出灵符山之后,不仅侵人识海破环魂魄祸害生灵,还暗中投靠了血符宗,欲做翻云覆雨的勾当!您看,地下躺着的这个修士就是被他侵入了识海魂魄,人变得疯癫发狂了!” 符鲤脸色一变:“麻穆,小司马所说可是属实?” 麻穆高声叫道:“老祖宗,别听司马喈胡说,我只是想变得更加强大,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做受人驱使的傀儡,逍遥自在而已!” 符鲤老脸一沉:“麻穆,这就不能怨小司马了,你想自由,想快乐,想看外面精彩的世界没有错,可是你不应该投靠血符宗,那可是我们灵符山的大敌啊!” 麻穆这时变了态度:“我呸,你个老不死的,你辈分高、功劳大,道行深,高高在上,当然可以随便在外逍遥快活了,哪知道下面我们这些符灵的痛苦心酸!我投靠血符宗怎么了,血符宗可以给我自由,给我强大的道法资源,让我更快的登上符道的顶峰!” 符鲤被人叫一声老不死的,老脸顿时挂不住了:“麻穆,这就是你投靠血符宗干出人神共愤坏事的理由!小司马,快点给我擒住这厮,然后交给我好好修理修理!” 麻穆冷笑一声:“老不死的,你还真以为司马喈凭借这万象阴阳阵就能擒住我!” 麻穆冷笑完,嘴里念念有词,黑烟刹那间消逝不见,变成了一枚散发着阴邪之气血灵符,血灵符高速旋转,散溢出股股血色浓烟,慢慢地向着万象阴阳阵笼罩。 “不好,这厮修炼了血灵邪符大法,变成了血符灵,恐怕这万象阴阳阵困不了它多长时间!”司马喈脸色一变地说道。 血符灵发出哈哈大笑:“司马喈,这就是我投靠血符宗的好处,等我血灵邪符大法大成之日,就是我麻穆唯我独尊之时,到那时你舔我的脚趾头都不配!”随着它的笑声,血灵符散发出更多的血色浓烟。 “轰!”万象阴阳阵在血色浓烟的破坏下,终于溃散了。 “哈哈哈!万象阴阳阵又奈我何?” 血色浓烟之中,血灵符高速旋转,先是向着独角火牛小强飞驰而去。 独角火牛小强刷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它发出了“哞”的一声叫,血色灵符愣了一下,盘旋着又向袁重晖高速飞驰而来。 “臭小子,快躲起来!”符鲤提醒袁重晖一声,然后嗖的一下,化成烟雾钻进识海里的鸿蒙珠里,躲了起来。 “袁小子,小心!”司马喈长老也惊叫起来。 “老不死的,往哪躲,今天我吞噬了你,就可以让我的血灵邪符大法更进一层!” 血符灵随即也化作烟雾,钻进了袁重晖的脑海,又幻化成了中年文士的模样。 当他看见袁重晖识海里的东西时,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喜:“怨不得老不死的会抛弃掉破烂的圣灵符,心甘情愿的跑到这,原来有这等好东西啊!我先吞掉这小子的识海魂魄,再来收拾老不死的。” 说完他又化作一股血色浓烟,向着袁重晖的识海吞噬而去。 “啊!唉哟!”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之声的是血符灵麻穆的痛苦叫声,“臭小子的识海里怎么会有雷电之力!” 血色浓烟又重新变作中年文士,全身焦黑,抽搐不止,“怨不得当初在禁地的石洞里我靠近这臭小子会有心悸的感觉呢,原来是这种雷电之力的原因!” 中年文士犹疑了一下,“还是先把老不死的收拾了吧,这样能够增强我的实力,再做打算!”想到这,就准备也往鸿蒙珠里钻。 袁重晖感知到这一切,心里冷笑一声,“以为我年纪小,修为低,好欺负是吧!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你向做飞蛾扑火的事,那我就成全了你!” 他哪里会容得他在身体里兴风作浪,连忙用意念调动丹湖里的丹田火焰,丹田火焰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识海,中年文士看见了这朵散发着蓝色光焰的火苗,脸色大变,疯狂地就向识海外逃窜,但是丹田火焰就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火网,刷地网住了他,随着他的一声惨叫,成为了丹田火焰的美食,被吞噬掉。 丹田火焰吞噬了血符灵后,就像吃饱了美食的孩子,胖了一圈,摇摇摆摆地又重新回到了丹湖。 袁重晖自己则也情不自禁地吧嗒吧嗒嘴巴,嘴巴里没有一点味道,淡瓦瓦的,只是空自咽下好大一口唾液。 司马喈等人看见血灵符钻进袁重晖的脑袋后,一点事也没有,反而吧嗒嘴巴,很是惊诧,司马喈不禁好奇地问道:“臭小子,你把血灵符吃了?” “也算是吧!” 袁重晖也搞不清楚里面的道道,只能顺着话头回应,不过还是把头上的冷汗抹了一把。 “呵呵!真有你的,我都后悔当初没有答应收你为徒了!” 司马喈长老笑着道。 “现在答应也不晚啊!”袁重晖是顺竿爬。 “符老都认你为主了,我再收你为徒,他不把我给骂死!” 司马喈长老摇头。 一场大战瞬间化于无形,大家都感慨不已,对袁重晖更是另眼相看。 这时叶明轩宗主笑着说道:“既然导致上官微云疯癫的原因已除,我们还是看看他的身体状况吧!”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都把目光转向上官青云怀里的上官微云,只见他脸色卡白,眼睛紧闭,是不省人事。 司马喈长老上前搭了一下他的脉搏,然后说道:“他的魂魄被血符灵侵占太久,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恢复,不过好在我这有一枚温神丹,服下它后应该没有问题,很快就会恢复过来,说着掏出一颗温神丹,准备喂给上官微云。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巧了,我这也有一颗温神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见衣着大胆,酥胸微露的凤于飞柳腰微摆,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只玉手上拖着的正是温神丹,一双凤眼射出脉脉情意,望着上官青云。 原来三人想要温神丹都是一个目的,那就是救人!但是对于上官青云来说意义则各异,凤于飞是男女之爱,上官青云是兄弟之情,司马喈长老是道友之义。 大家一看是她,立即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袁重晖则心说,好戏来了,上官青云必定会是二选一,可选哪一个都有的一说,如果选司马长老的温神丹,则祛邪灵救人命的人情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可如果选了凤于飞,那就接受了凤于飞的情意,俗话说得好,最难消的美人恩嘛,可是这样一个狐媚的女子,他能驾驭得了? 谁知上官青云向着司马喈长老一抱拳:“司马长老的心意我上官青云心领了,有情一定后补!”说完毫不犹豫的取了凤于飞手中的丹药,喂给了上官微云。 司马喈长老心里则暗叹一声:“可惜错过了上官青云这样的一个人才!看来灵符山是有缘无份啊!” 本来他祛邪灵救人命的行为就是想让上官青云背负一个天大的人情,这样就可以顺利拉他进入灵符山,为灵符山捞一个良才美玉。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是勉强不得的,不过即使这样也算是给灵符山结下了一个善缘。 袁重晖则在心里暗暗喝彩,好一个上官青云,拿得起放得下,行事随心,不因恩而曲,是一个真男儿。 上官青云抱着上官微云走出了院落,凤于飞则一改往日的放浪不羁的做派,像一个小媳妇般低着头跟在后面。 袁重晖心里暗暗称奇,心说这难道就像是霍英歌大哥的烈焰奔腾,需真豪杰才能驯服? 此事已了,大家纷纷告辞,院子里只剩下叶明轩宗主和袁重晖两人。叶明轩宗主伸了个懒腰,祛除了内鬼,可是无事一身轻啊! 袁重晖好奇地问道:“叶宗主你是怎样确定问题出在上官微云身上的? 叶明轩宗主翻了个白眼:“我哪有这样的本事,这大半功劳则要归功于司马喈长老。这灵隐神匿符的符灵本是司马喈长老所在的宗门逃匿出来的,司马喈长老是凭借着同是修炼符道的气息,才一路追踪而来,于是就在我们明道宗临时当了个供奉长老,就是要捉拿灵隐神匿符的符灵。但是这个符灵躲匿的本事着实了得,使得司马喈长老只是怀疑而不敢确定,就是怕打草惊蛇。再说要想捉拿这符灵,布下灵阵所需的资源材料也极其珍贵,所以才有之前拍卖温神丹的行为,就是为了布阵的需要。” “那为啥现在就确定了呢?” 袁重晖不解。 “还不是你小子的功劳,在气元矿场的下面发现了万灵血祭大阵!能够做下这样大阵的人,非得是我们明道宗的高层不可,并且是能够自由活动的,这样上官流云的嫌疑就陡然上升,因为他本就是宗门长老,再加上疯疯颠颠,所以能够到处乱跑而没有人管,更有利于行动。再加上在禁地石洞内发现他身上无意掉下的细草叶,就更加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和推测,所以才有今天的行动。其实今天的行动还是有着虚张声势的成分,如果他能够忍得住,坚持到底,我们还会是放他走的,毕竟缺少最直接的证据。没有想到却是一击奏效,着实有着运气的成分!”说道这,叶明轩宗主还是颇为得意。 “这样说,我们就可以解散重新回到自己的道院进行修炼了?” 袁重晖想到这,也是非常高兴的问道。 “回不去了,因为宗门马上就要解散了!” 叶明轩宗主有点伤感地说道。 “宗门解散?”袁重晖听了犹如晴天霹雳,感觉到难以置信。 “为什么?” “你好好想想为什么?” 第124章 出人意料的宗门决定 叶明轩宗主让袁重晖猜猜为何要在内忧外患解除之时要解散宗门,袁重晖摸着脑袋苦思。 “是矿场遭到了破坏,缺乏了修炼资源?” “继续猜!” “是光明圣殿的原因?” “再猜!” “我猜不着了!”袁重晖老老实实地回应道。 叶明轩宗主苦笑道:“这些是原因,但又不都是原因!” “此话怎讲?” 袁重晖不解道。 “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地方风云雷动,一场大劫即将发生,这次的明道宗经历的事件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更大的战乱还在后面。像明道宗这样的中小宗门本来就是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苦苦挣扎,更经受不起这样的劫变,与其眼睁睁看着宗门在劫难中覆灭,还不如早一点行动,掌握主动权,让宗门少一点损失更好!” 叶明轩宗主解释道。 “那也不用解散宗门啊!解散宗门不是损失更大?” 袁重晖问道,“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目前来看,解散就是最好的办法!当然这也与明道宗建宗的宗旨有关!” “什么宗旨?” “当然是培养修道人才的宗旨了!一般的宗门都是金字塔型的建制,越到顶端权力越大,所享受的修道资源越多。而明道宗不是这样,自从经历了陈天遆和凌羽云的惨重事件后,明道宗就确立了以培养修道之士的宗旨,谁对宗门贡献大,谁就获得的修道资源越大,要不然凭你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能到棋道崖悟道修炼?” 袁重晖是呵呵一笑。 叶明轩接着道:“你没有发现明道宗修炼文道的道院众多,而修炼武道的道院只有一个吗?” 这个问题也是袁重晖心中早就奇怪却没有得到解答的问题,“是呀,我早就存疑了,可是无法得到满意的答案。” “这个问题就与培养弟子修道一途有关。修炼之道本来是没有文道和武道之分的,后来是武道大行其上,文道则渐趋衰落,原因何在?就在于修道快慢的变化上:文道更重于砥砺道心,而道心虚幻难以捉摸定型,所以修道之初,修文道者进境缓慢;而武道相反,更重于身体与道法的修炼,二者入门快捷顺畅,所以修道之初武道进境较快。而世人修道的功利性较强,争强好胜之心炽烈,所以大都喜欢武道。其实修炼文道进境先慢后快,越到最后越快,并且走火入魔的风险是大大降低;而修炼武道进境是先快后慢,越到最后越慢,并且走火入魔的风险是越到后来越高。二者是殊途同归,从对修道者根基的淬炼和道心的磨砺上先文后武,或是文武兼修更佳,所以我们明道宗才会对文道大力扶植和培养。” 但是袁重晖听了还是心有疑问:“这与解散宗门也没有必然的联系啊?” “正是因为我们是着重于对弟子修道的培养,所以这些弟子修炼到了一定瓶颈的时候,就需要到更大的更好的宗门去进一步深造,而在边荒之地的明道宗是提供不了更好的修道条件的。” “那之前为什么就没有解散宗门呢?” “还不是情况不同嘛,你以为之前这么多年明道宗辛辛苦苦培养弟子,为什么没有变得更强大呢?一是明道宗所在之地没有那么多的资源,二是我们都把优秀的弟子送到内陆其它宗门去了,目的不在于宗门有多强大,而在于培养的弟子是不是更优秀!所以在新的形势下我们顺势而化,解散宗门是最佳的选择。” 两人一问一答,袁重晖是恍然明白明道宗的良苦用心,这要是在灵墟大陆内部资源条件丰富的地区,恐怕明道宗早就强大起来了! 袁重晖明白之后却突然心血来潮,心生警兆:“叶宗主,我们明道宗看似解除了内忧外患,可如果是暗藏的敌对势力故意而为之,欲擒故纵的话,解散宗门之举不是正中下怀!之前还可以众志成城齐心破敌,一旦解散,那就像一盘散沙,岂不是更容易被敌人所乘?” 叶明轩宗主听了,摸摸袁重晖的小脑瓜,赞扬道:“你这小子,脑瓜可真不一般,实在是当宗主的料,如果明道宗不解散,恐怕将来你就是最佳的宗主人选!” 他接着说道:“这一点,我们也早有准备和打算,不然明道宗解散之日,就是众弟子遭难之时,你先在我这歇着,且听下一步的安排吧!我给你留一个问题,你下去仔细想想,就像你说的,对方是欲擒故纵,故意暂时退去,我们应该怎样破这个局?” “这……?”袁重晖没有想到自己挖的坑,反而自己掉了进去,他在心里腹诽,“这都是你们高层应该解决的难题,关我什么事?” 叶明轩宗主似乎看出袁重晖的心思,微微一笑:“臭小子,宗门兴亡,匹夫有责啊,每个人都不能抽身事外啊!” 袁重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唯唯诺诺地下来。 前世的袁重晖自然对三十六计比较了解,也明白要想解决欲擒故纵计策,可以有多种,比如将计就计、调虎离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等。但纸上谈兵是一回事,实际操作是另一回事,要真正实施那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决的,得有实际的操控能力。 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名堂,干脆搁置一边,睡大头觉去了,用洪林的话来说,“想个锤子嘛!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勒!” 过了两天,很快就有惊人消息传来,一是明道宗解散大会即将在明道广场举行,届时将遍邀灵墟各大小宗们前来观礼,并欢迎各宗门招贤纳才选取明道宗弟子;二是坊间有藏宝密藏图流传,各大宗门是闻风而动。 袁重晖听了琢磨了一阵,不禁一拍大腿,赞谈道:“高,实在是高,思接天外,奇思妙想,深合兵家出奇制胜之道,让人有茅塞顿开之感!” 袁重晖这所以这样说,是有道理在其中的。 先说第一个消息,本来解散宗门就是大事,还遍邀各大小宗门观礼,就是前所未有的举动,更奇的是还欢迎各大宗门招收其弟子,本来是羊入虎口的节奏,现在却是虎仔归穴的情形:你不是要吃我嘛,不用你来抓,我自己送货上门来了,可是要打击剿灭虎口吞羊的情形,现在忽然变成了自己的弟子,羊仔成了虎仔,这还怎么打击剿灭?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在万众瞩目之下招收的弟子?这样就使得明道宗最难解决的弟子安全问题成功得到解决。 第二个消息采用的是调虎离山的计策,看似简单,实则不易。其一这藏宝密藏图要做的真真假假,甚至是以假乱真;其二藏宝地点要确有其事,这样才能把老虎调过去,否则单凭一个藏宝图是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的。但是藏宝密藏不是大白菜,哪里是容易找到的,所以非得下一番大功夫不可,明道宗内有这大手笔的恐怕非的司马喈长老不可! 袁重晖正感叹嘘唏的时候,鸿裕却找上门来,明面上说是要感谢独角火牛小强,但是袁重晖却知道这货又耐不住寂寞了,实际想带着独角火牛小强出去寻找乐子,但他实在不放心这货,就答应他,在宗门解散,各大小宗门来观礼和招收弟子的时候带他去玩,鸿裕这才屁巅屁巅地跑了。 明道宗要解散的消息已经传播,在宗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是义愤填膺议论纷纷,但是在宗门高层的一番解释下,大家的情绪才平定下来,接受了这样的一个现实。 终于到了明道宗宣布解散,各大小宗门前来观礼兼招收弟子的这一天。明道广场是人山人海,各大小宗门的招生海报也随处可见。 宗门解散的仪式非常简短,各大小宗门都把重心放在了招收明道宗的弟子身上。 明道宗的弟子虽对宗门不舍,但是也知道形势不由人,也接受了宗门的决定,为自己的将来寻找一个栖身之地,也纷纷来到明道广场。 当袁重晖和鸿裕牵着独角火牛小强来到明道广场的时候,看见洪林张佑之等人已经在那等着他们了。 只见偌大的的广场是黑压压全都是人,既有前来报名面试的,也有看热闹的,还有拉皮条做生意的,更有浑水摸鱼之人,可以说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各个修行势力都在广场上拉了横幅,设置了台子,并由专人负责登记注册。光明圣庭、浩然学院、黑暗帝庭、释迦圣庙、散修联盟、天罡宗、火神门、风雷阁……, 一时之间,明道宗弟子是看得眼花缭乱,到底报哪个修行势力为好呢? 袁重晖看看每个报名处都排的老长的队,就对洪林等人说道:“你们还是分散报名吧,先从大的修行势力开始,一家家试着来,一家不行就两家,直至所有的都试完为止,如果被两家以上的势力相中,那就自主选择其中一家。” 大家听后连声称道这个主意好,于是分散开来,各自选中一家修行势力开始排队报名。 洪林问道:“老大,你勒?” 袁重晖耸耸肩:“我自有去处,不用为我操心。” 鸿裕这货呢,是在人群里乱窜,仗着独角火牛的萌相和天花乱坠的嘴皮子,他是如鱼得水,专门往女孩堆里凑和套近乎。 袁重晖自己则站在一旁仔细观察各修行势力的报名录取情况,看了一会后,他恍然明白了其中的大致规则:一是先报名登记序号和姓名;然后按照报名顺序测试骨龄,所有修行势力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就是气元境不得超过十八岁,超过者淘汰,魂元境不得超过三十岁,超过者也淘汰;其三则是,虽都各势力招收弟子的体质标准各不相同,光明圣庭和浩然学院偏重于赤橙等火灵和金灵之体,黑暗帝庭和释迦圣庙偏重于蓝紫等水灵和曜灵之体,散修联盟则青睐于绿色或青色的木灵之体,……。被自己相中的灵体就可以被录取,否则就要被淘汰。这和他在神秘洞穴神秘空间里遇到的中年人所说大体一致。 他正思考着这些情况,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光明圣体!竟然是光明圣体!这可是千年难遇的修灵体质啊!” 袁重晖顺着惊呼声看去,只见光明圣庭的报名处,一名十三四岁、身披白色长袍,面白如玉的少年悠然从容地站在台子中央,星眸如玉的眼中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和坚定。这位少年名叫陈天一,不知是从哪个道院冒出来的怪胎。 所谓光明圣体就是灵体颜色属于白色的一种特殊体质,是修炼光明功法最佳的体质。此时,光明圣殿的人是脸上笑开了花,一边把陈天一包围在中间,唯恐被人抢走或是被人暗下黑手从而导致天才陨落,一边传讯给光明圣殿在此地的总堂,让赶紧加派人手保护。 “这样的妖孽不到灵虚大陆的光明圣殿,跑到这凑什么热闹!” ”天一名字起的好,果真是上天眷属,天下唯一,天意难违!” “这下光明圣殿发大发了,竟淘到这样的一名天之骄子!” 周围的人则是议论纷纷,袁重晖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是五味杂陈,人和人的命运果真有着天壤之别,像陈天一,一出生就注定了被上天眷属,成为众星捧月的宠儿,而自己…… 他正心潮起伏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拍他肩膀一下,吓了他一跳,把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转过身,只见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相士手捧签筒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衣襟宽大,长至腿腕,袖宽一尺四寸,袖长随身,道冠下的头发随意飘在身后,衣服和头发都不扎不束,飘飘逸逸,懒懒散散,观其容貌,眉黛如墨,眼亮如水,闲逸散淡的神情之中隐隐有着清华独超之感,如果不是穿着道袍,而是白衣飘飘的修士之袍,对女性更会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成为多情女子的夺命杀手也不一定,就是无良相士蔡华也是相形见绌。 看见袁重晖转过身来,相士连忙面带笑容打招呼道:年轻人,来,抽一支签,贫道帮你解上一卦,可以帮你预知修道大途。” 袁重晖转过身,向后摆摆手:“我是普通凡体体质的一个,何来修道大途之说?” 蓝衣相士不死心,迈步来到袁重晖的前面:“小施主,不要灰心嘛,虽说命里八尺莫求一丈,但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也不是没有逆天改命的机会,不是还有一句‘相由心生,命有己造’的说法嘛!” 袁重晖不想听他谈玄说道的乱扯,就指指高台上的陈天一,对蓝衣相士说道:“我是小小的凡体一个,那是上天眷属的光明圣体,如何修心,怎样造命,才能缩小我和他的天然鸿沟!” 蓝衣相士,上上下下仔细察看袁重晖的面相,再向高台上的陈天一看看,半响,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说道:“差距是挺大的,不过事在人为,缩小差距还是有可能地,我仔细观察了你的面相,是属于凶中有吉,吉中有凶的情况,来,抽上一签,让本师为你解解,虽不能说是逆天改命,但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他是舌绽莲花,说来说去,还是想让袁重晖掏钱求上一签。 这时,容光焕发的鸿裕牵着独角火牛不知从哪个女人堆里钻了出来,正好听到蓝衣相士的话,立即来了兴致,说道:“来来来,给本少爷抽上一签,看能不能逆天改命,吃天下最好的美食,娶天下最美的女人,骑天下最帅的火牛,看天下最美的繁华,在光明圣殿上撒最大的一泡尿!”这货不知哪里来的对光明圣殿的怨怼。 “噗!”蓝衣相士一口唾沫没有咽下去,喷了出来,他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唾沫星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鸿裕和他身边的独角火牛,笑意盈盈地说:“缘来缘去缘如水,花落花开终有时。小施主只要抽上一签,我不敢保证小施主的愿望都能实现,但是我敢保证其中一个愿望一定能够实现。” 正说着,光明圣庭的报名处一阵喧哗,原来是杜青麟杜侯爷带着叶飞等人亲自过来了,足见其对陈天一的重视。 看见杜青麟和他身后的叶飞,蓝衣相士把身子缩了一缩,站在了袁重晖的身后,嘴里继续念念叨叨,袁重晖也不想和杜青麟照面,故意把脸移到一边看独角火牛。 正在这时,杜青麟身后的叶飞两眼向下警惕扫视的时候,发现了袁重晖和他身后的蓝衣相士,脸色一变,大喝一声:小贼,哪里走!”说完,身体就像老鹰捕食般飞扑过来。 蓝衣相士嘿嘿一笑,嘴里嚷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身体像淤泥里的泥鳅,顿时消失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之中。 杜青麟这时也发现了眼前的情景,从高台上走了过来,跑了蓝衣相士,发现了袁重晖,他笑着和袁重晖打招呼:“小兄弟,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你和刚才的蓝衣相士相识?” 鸿裕和蓝衣相士谈兴正浓,却被杜青麟等人吓跑了,本来就对光明圣殿的人不待见的他,此时更是一肚子火,不等袁重晖回应,就立即插嘴上来:“你们才相识哩,是不是为了争一个粉头,彼此相恶,蓝衣相士斗不过你们,所以见你们来,他就吓跑了!害的我的签还没抽呢?”不能不佩服鸿裕的脑洞大,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都能够被他随时扯进来。 杜青麟倒不生气,依然笑着说:“蓝衣相士偷了我们的一件东西,我们正四处寻他呢,没想到搅和了小兄弟的一桩美事,实在对不起!小兄弟如果有什么愿望,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一帮!”不能不说他过人的容人度量。 听杜青麟这样一说,鸿裕不吭声了,总不能当着光明圣殿的人说“我想在光明圣殿上撒最大的一泡尿”吧!刚才没边没沿的话只能和蓝衣相士这样的江湖术士说说,博得个口头彩而已,实不能登大雅之堂。 袁重晖看出了鸿裕的尴尬,连忙接过话头:“寡陋之人,哪有什么宏愿奢望,不过是少年人的玩性,讨点口上的吉利,让侯爷见笑了!” 杜青麟微微一笑,不再深问,而是把话题一转,问袁重晖:“小兄弟今个是来报名参加海选的?” 袁重晖也不隐瞒:“我有几个同窗前来报名,我是凑热闹的!” “呃,既然如此,那就祝你同窗此行顺利,我有事不能相陪了!”说完,领着叶飞和陈天一等人匆匆离去,看来是真的有事。 鸿裕在他们走后,满脸的不豫,一边四下里乱瞅,想再找找蓝衣相士,一边嘴里唉声叹气,想着“最好的美食,最美的女人,最帅的火牛,最美的繁华“等字眼他心里就跟小猫舔过一样,抓心! 第125章 藏宝图出现 袁重晖正看着各宗门的海选,不知何时叶明轩宗主走了过来:“重晖,你准备选哪一家啊?” 袁重晖摇摇头:“现在不是我选哪一家,而是以我的体质很难被哪一家选中的问题。”他有一种天大地大却难有容身之地的无奈之感,同时他又觉得药园下面的地宫建造者包括龚森长老的师弟麻三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当务之急是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叶明轩宗主一笑:“修道之初,体质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拥有好的体质并不代表拥有了修行的一切,越到修道后面,体质的作用越小,道心的作用越大,只要你有一颗坚持不懈、不畏艰难的道心,天地之广阔,何处不可以修行?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嘛!” 袁重晖心里苦笑,他指着到各大小宗门报名的明道宗弟子转移话题道:“看着这些好不容易培养的明道宗弟子现在却要花落别家,宗主难道就没有失落之感?” 叶明轩宗主摇摇头:“这有什么好失落的,造化随缘而已!明面上是明道宗吃了大亏,实际上则不然。只要这些明道宗弟子不忘过去的教诲,拥有坚定的道心,那就是一粒明道宗的种子,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道种播撒之处,就是明道宗发扬光大之地。这笔账这样算来,明道宗可不是大赚哩?” 袁重晖听了一愣,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深的道道,于是就说道:“你们为我们这些弟子和明道宗想得和做的这么多,那你们自己呢,恐怕将来处境很艰难啊?” 袁重晖这话说的是实情,像他这样的小鱼小虾自然不会被人看在眼里,漏掉一个两个也无所谓,但是像叶宗主这样的高层就不会了,肯定会全力捉拿以获取明道宗的秘密,想要全身而退殊非易事。 叶明轩宗主嘿嘿一笑:“没有了你们这些兔崽子,我们就不会畏手畏脚的啦,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有何艰难啊?把你自己安置好,道行修炼好,就是对宗门的最大贡献,将来有人振臂一呼,你就是其中的一员干将,可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哟!”说完,大摇大摆地走了。 袁重晖沉思了一下,觉得宗主说得对,他们肯定不会束手待毙,一会做些什么,只是自己修为低不能参与不了解罢了。 经过几天的海选,各修行势力招收弟子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这其中以光明圣庭和黑暗帝庭为最大赢家,分别招收到了光明圣体的陈天一和黑暗圣体的赵明云,其他各家也都多多少少招收了一些自己想要的弟子,只是没有这两家显眼而已。 袁重晖和鸿裕知道自己的情况,海选无望,不再搀和其中,在当天就已回到各自的住处,第二天,袁重晖早早醒来,他想到亓婇镇的坊市转一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的办法让自己离开天荒之地,毕竟坊市里鱼龙混杂,说不定真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 他走出房间,独角火牛小强已经醒来,看见他,哞哞叫了两声,走上来,用舌头舔舔他的手,极其亲昵。袁重晖拍拍它的头:“乖,好好在家呆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刚一出宗门,就看见那位蓝衣相士鬼鬼祟祟在书院门口徘徊,此举动使得他那本来俊美的容颜褪去了清华散淡之光,而多了几分油滑之色。 "难道他还不死心,不从自己这里赚点油水不罢休?"袁重晖皱起了眉头。 看见袁重晖,蓝衣相士赶紧向他招招手:“小施主,快过来!“ 袁重晖心说那天没有被光明圣殿的人员捉住算你运气,今天还敢出头露面,我看看你又要弄出什么花样! 待得袁重晖走近,蓝衣相士先是笑意盈盈唱了一段卦语:“枯木逢春尽发新,花开叶茂蝶来频。桃源竞斗千红紫,一片渔舟误入津。”然后说道:”无利不起早,今早贫道给自己抽了一签,是第二签的上吉签,得此签者,必有意外奇遇,果然不假,刚到此儿,就巧遇了小施主,无乃幸事乎!“ 如果说他来这是偶遇而不是故意为之,打死袁重晖也不相信,袁重晖脸色沉下来:“说人话,到底什么事?,我还有要事去办呢?” “还是小兄弟爽快,我就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这有份地图,是别人无意之中掉下的,被我偶然拾得,据说是藏宝图,藏着绝世宝藏,我想和小施主一起去找找看,不知可否?” “藏宝图?不会是叶宗主他们炮制的赝品吧?”他在心里嘀咕道。这话要是别人可能就相信了,但是知道底细的袁重晖是不会相信的。 一是所谓的偶然拾得,即使你是神算,也不可能就那么巧,否则还做相士干什么,只要坐在那里掐指一算,钱财就会滚滚而来,多半是趁着给人算命顺手牵羊偷来的,否则叶飞也不会喊他小贼而到处寻找他;二是要寻宝,找谁合作不行,非要找他这个境界低下的少年? “要是你,我说这话你会相信吗?”袁重晖决定快刀斩乱麻,不再和他纠缠,就反问道。 “要是我,也不会相信,可是你不是我,我不是你呀!”蓝衣相士也觉着他这话说得有点绕口,但是为了取得袁重晖得信任,他决定和盘托出,于是就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递给袁重晖:”小兄弟先看看这份地图再决定是否拒绝。“ 袁重晖接过东西,东西一入手,感觉到其质地非凡,打开地图,一股沧桑之气扑面而来,就有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跟当初打开神秘洞穴的气息相似,绝不是当世能有的东西,这让他感觉到了蓝衣相士的话还真有几分真实。 再仔细看其内容,只见上面也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要是从前,他是一点头绪都看不出来的,但是之前读过《寻龙诀》,又跟随包大年包大掌柜的到天荒山寻找绝世密藏的一次行动,也让他对此有了不少的经验,他仔细观察推演,果然看出了一些门道,在山山水水之间,隐隐约约透漏出按照三奇、六仪、八门、九星等奇门遁甲原理布置的一些信息,只是要比一般的奇门遁甲复杂得多,看来还真像一份藏宝图。 袁重晖把头抬起来,看向蓝衣修士:“这就算是一份藏宝图,你要和我合作一起去寻宝藏,可是我能起到什么作用?咱们之间如何合作?找到宝藏后如何分宝?“ 蓝衣相士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袁重晖:“不愧是……”他欲言又止,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转变了话题,“本师是神算,算无遗策,那个宝藏只有你才能进入,这是定数!我们合作,一路上的种种情况都有我负责打理,你只负责进入宝藏,进入后我只要一样东西,至于其它的东西,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优厚的合作条件了,优厚的让袁重晖难以置信。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可是如果有了,那就不是馅饼,而是陷阱!现在袁重晖就有一种在馅饼和陷阱之间徘徊的感觉的感觉,他犹豫不决。 “臭小子,你不是凡体,修炼资质低下吗,说不定那宝藏里面就有逆天改命,把你从凡体变成灵体的好东西。俗话说的好,发财要趁早啊。现在有这么好的机遇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可不能白白错过!你要明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啊!”蓝衣相士是舌绽莲花,循循善诱。 对于现在的袁重晖来说,并不是凡体与灵体的问题,而是有两个难题摆在面前,一是如何尽快离开天荒之地好摆脱麻三的附体之蛆;另一个就是自己丹湖和丹田火种需要的灵气太大,灵气不足导致修炼速度太慢的问题。如果循序渐进,按照目前老牛拉破车般的速度,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成为掌握自己命运不被别人践踏和蹂躏的强者,而且据叶宗主和龚森药师所说,灵墟大陆包括天荒之地都将迎来一场巨变,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自持?总不能像雏鸡,在风雨来临时跑到包掌柜、洪乔贝这样的母鸡身下寻求庇护吧,可到那时如果连他们都自身难保,自己又该如何安身立命?外力终将逝去,唯有自己变强才是王道!而现在自己就急需一个变数让自己快速变强,眼前的机会会是这样的变数吗?如果不是机会而是要命的陷阱呢?他心思流转之间,神色就显得恍恍惚惚;犹豫不决,一时难以下定决心,所以脸上就阴晴不定。 善于察言观色的蓝衣相士此时反而不劝袁重晖了,他从袁重晖手中取过藏宝图:”既然小施主如此难以决断,那我就不难为你了,只是白白可惜了一场大机缘,等到下次机缘到来,又不知是何猴年马月喽!”说着,抬步就要离开。 “慢着,我答应你了!”袁重晖咬咬牙说道。 第126章 锁龙之术 随着藏宝图从手中转移到蓝衣相士手上,袁重晖的心顿时一空,有点惘然欲失的感觉,随着蓝衣相士离开的脚步声,又仿佛自己和某些非常珍贵的东西渐渐远离,有一种机缘错过,再也寻不到的感觉,正因为这种感觉才让他喊住离开的蓝衣相士。 蓝衣相士扭过头,又走了回来,脸上依然笑意盈盈:“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机立断,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好了,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发!“ 袁重晖回去想跟鸿裕说的时候,鸿裕依然还在酣睡,屋外的独角火牛小强却是哞哞哞地比平日多叫了一声,有点要跟上来的意思。 袁重晖拍拍它的头:“你暂时在这,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再出书院门来见蓝衣相士的时候,蓝衣相士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他手上戴的储物戒上,说道:“虽然你这个储物戒一般人虽然看不出来,但还是有人会认出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先送你一个小礼物,你可把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去,我保证除了我,在这方世界没有人会认出来。“说着,递给袁重晖一个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制作古拙的手镯。 袁重晖接过来,戴在手腕上,这手镯刚和手腕一接触,立即钻进皮肤里消失不见,只在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纹饰,而且这纹饰和他心意相连,好像它本来就在那一样,很是神奇。 袁重晖用神识探去,只见里面空间要比包掌柜给他的储物戒打了不知几倍而且充满着灵气,氤氤氲氲的,确实是个好东西,这让他十分满意,藏宝图涉及的宝藏先不说,单就这个手镯,自己就发大发了,所以脸上也就露出高兴和满意的神情。 蓝衣相士撇了撇嘴:“一个小玩意就把你得瑟的,果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如果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东西,那你不得发疯!“他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也在滴着血,这是为了让这臭小子死心塌地跟他去寻宝藏,自己才下了血本,这样的好东西,自己可也不多呀! 袁重晖此时是神清气朗,眼睛闪光:“喂,我说伙计,以后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再给点,我是多多益善啊!“ 蓝衣相士嘴角抽动了一下,心说这样的好东西,谁也不嫌多啊!他说:“我不叫喂,我叫李道德,你可以叫我前辈,也可以叫我老李。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你可能熟悉,叫蔡华!“ “你是蔡华,那位专门勾搭良家妇女的无良相士?我见到的蔡华不是这个模样啊?”袁重晖眼神一凝,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眼前这位清华独超的道士和那位恶名昭着的采花淫贼会画上等号!开什么玩笑!他揉揉眼睛,摸摸耳朵,掐掐手臂,有一种惝恍迷离之感,几疑在梦中。 “什么专门勾搭良家妇女的无良相士?太难听了!你小子再睁开眼仔细瞧瞧,我哪一点像专门勾搭良家妇女的形象!如果有些流言,那也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袁小子,你也够聪明的,应该有‘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的慧心吧!”蓝衣相士李道德愤愤不平之中亦有劝告之意。 “你就是专门勾搭良家妇女的无良相士蔡华又如何,我是个男的,又怕何来的!“袁重晖此时豁然开朗,拍拍胸脯,不再纠结无良相士蔡华和李道德之间的关系。 “你如果真的怕了,我们分道扬镳也未尝不可,不过你得把我的那个手镯还给我!“蓝衣相士忽然耍起了无赖。 袁重晖:“……” 他甩了甩手腕,可那个手镯已经变成了纹饰,和他骨肉相连,心意相通,没有蓝衣相士的神通,想甩掉已是不可能的了,果然有无良道士蔡华的另一面,他有一种误入歧途上当受骗的感觉。 “走吧,我们去寻宝藏去!“袁重晖此时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 “这样走可不行,我们得改变一下形象!否则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的!”蓝衣相士李道德一本正经起来。 他领着袁重晖来到郊外的一处院落,只见院外是松柏参天,院内是竹林掩映,偶有一两只梅花旁逸斜出,或有一方小塘里荷花亭亭玉立,更增添了高雅别致,这院落的环境布置倒也和其清华独超的道士气质相符合。走进屋内,一股香艳旖旎之气就扑面而来,堂屋正中 挂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绝世美女画像,只是那笑容也太妩媚了点,穿着也太薄了点,看起来挺凉爽的,堂屋左右也各挂了四幅仕女的屏幅,穿着也都是薄而凉爽的那种,隐隐都有香体露出。 看见袁重晖打量房屋四周的画像,李道德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修道之人,常会有心魔入体,为了加强对心魔的抵御能力,所以就挂了这些画像,每天修行时对着这些画像,日积月累,自然就会增强心魔的抵抗能力。 “难道心魔都是女子的形象?“袁重晖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不过女子形象的心魔最难抵御和克服!“李道德心虚地赶紧拉着他进入到了旁边的偏室里,里面挂了一个老道和一个童子的画像。 “我们要去发掘绝世宝藏,就得改变我们现在的相貌,易容而行,这样才不会让外人发现,成功的机会就会变大。不然不等我们赶到,就有可能被人干掉了!“李道德说道。 “怎样易容?“袁重晖问道。 “锁龙之术!” 李道德说着,“不过法不传六耳,我先教你一套口诀,把他牢牢记住,再给你捏骨校脊,然后按照我给你的书修炼,就会成功。” 说完,念出几句口诀让袁重晖记,记完又让他躺下,准备捏骨校脊,待得检查完袁重晖的身子后,他嘴里是啧啧有声:“你小子小时候肯定被淬体的药水泡过,不然身体的骨头不会长成这样,虽然药水的质量是差了点,不过也差强人意了,会减轻你的一些痛苦,要不然等会我捏骨校脊的时候,你会更痛的!” 听到这话,袁重晖打了个寒战:“什么样的捏骨校脊会这么痛?” 李道德一摊手:“没有办法,要想快点学会锁龙之术,只有捏骨校脊这一法,而捏骨校脊的最佳时间则是在四五岁之前的时候,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现在骨头几乎都定形了,所以才会有点痛,不过你忍着,很快就会好地!”说完,点了袁重晖的几个要穴,以免他乱动,然后开始捏骨校脊。 刚一开始,袁重晖感到的是全身**,接着是从头顶到脚趾头犹如被楔进一根钢钉般的全身剧痛,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苦于要穴被点,不能动弹,否则一定会从床上蹦下来!什么叫药水泡过能减轻一些疼痛,什么会有点痛,全他麻都是骗人的!如果有后悔药的话,他绝对不会接受这劳什子捏骨校脊的方法! “臭小子,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有这么痛吗!我小时候怎么没有感觉到有这么痛!” 袁重晖心说,“那时你还在吃奶,疼你也不会说,你只会哇哇地哭!”但是这话都被剧痛压在心里,无法说出来。 剧痛过后,全身又是一阵**,大约过了约有半小时的时间,李道德才停了下来,他点了一下袁重晖的睡穴:“小子先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然后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自言自语道:“这么累,你以为我愿意呀!” 当袁重晖醒来后,只觉疼痛消失,反而有一种全身骨头为之一轻的感觉。 李道德正在一旁吐纳调息,看见袁重晖醒来,他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臭小子,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新模样!“ 袁重晖将信将疑地来到一面镜子前面,看见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吓了一跳,除了嘴歪眼斜外,再加上那个除不掉的的疤痕,活脱脱一个丑陋少年!这是自己吗?怎么这么丑?原来的自己虽然没有天之骄子光明圣体的陈天一那样英俊潇洒,吸引众多少女的目光,但除了脸上的疤痕外,好歹还算眉清目秀的,而现在…… 他冲着李道德愤怒地喊道:“老李,你不会是捏骨校脊失败了吧?“ 李道德嘴里哼了一声:“我老李做事从来就没有失败这一说!“ “那咋这么丑,应该越变越漂亮才是!” “臭小子,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因为你还没有学会锁龙之术,所以,我只是在捏骨校脊时随便替你易了容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地!” “那咋不易得漂亮点!”听到这话,袁重晖这才如释重负,放下心来,不然的话,自己这样一副尊容以后还怎么见人? 李道德这时一本正经地教训道:“相貌丑点咋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不是有句话叫做‘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吗!这么看重表象,你将来是要吃大亏的!”嘴里说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扔给袁重晖,“要想变得英俊潇洒一些,也可以,把锁龙之术练好,随心所欲,像变什么模样,变什么模样,就像我一样!”说着,嘴里念念有词,很快就变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形象。 “那你咋不变丑一点!”袁重晖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翻开书。书里面记述了修炼锁龙之术来改变相貌的方法,只是这方法修炼的情况极其奇特,它是随着修行境界提高而效果越好,还真跟李道德说的一样。 他心想,这本功法看来也非凡品,嘴里就发出了声感慨道:“老李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啊!” “那是!这本功法如果修炼到最高境界,能够以假乱真,甚至达到一气化三清的身外化身的程度,所以这本书还有一个名字叫‘三清化神诀’” 李道德自得地说道。 可是袁重晖却皱起了眉头:“喂,老李,这东西固然是好东西,可是我的修行境界太低,一时之间恐怕很难练成,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呀!“ “你先把口诀背熟,慢慢练着,距离宝藏开启的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我做好准备以后再出发,保证不会误事!“李道德一副智珠在握的口气。 “既然宝藏还有一段时间才开启,你就这么早把我骗来是何居心?“袁重晖一听,不满地说道。 “我怕你跟别人跑了,等到绝世宝藏开启的那一天,我到哪里去找你?凡事还是先下手为强嘛!”李道德洋洋得意地说道,“丑小子,我先出去购置一些物品,你在屋内好好练着,千万不要乱跑,这地方可是下了禁制,一不小心,走错了路,就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到时间我也救不了你!”李道德吓唬他道。 袁重晖一听,好么,自己被软禁了! “你……?” 李道德不管袁重晖心情如何,他哼着“有意摸你的手,无意消你的愁,***怎么就嫩滑溜,逗得哥哥我心痒痒的恁难受”的俚曲走了。 望着李道德的背影,袁重晖忽然觉得李道德怎么和鸿裕是如此的相像!两人凑在一起,那才真叫做绝配!按下心中这个无厘头的想法,他现在自己没有办法,只好一个人在屋里琢磨那“锁龙之术”,很快就沉浸在奇妙的修炼之法中,连李道德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李道德拎着大包小包回来时,看见袁重晖如此用心,很是满意,中午特意做了一桌子美味犒劳犒劳他一下。 别看李道德有点不靠谱,但是那菜炒的确实是一绝,闻着鼻香,入口齿香,进肚腹香,袁重晖是大快朵颐,李道德吃的没几口,剩下的都被袁重晖风卷残云、一扫而光,仍然意犹未尽,把盘子都舔了一舔。 袁重晖打着饱嗝,摸着被撑的圆滚滚的肚皮,心满意足地对李道德说道:“老李,厨艺不错啊,有这身手,开个饭店,当个厨师,吃香的喝辣的,不比你风里雨里走街串巷算命看相强上十倍百倍!” 李道德一笑:“酸甜苦辣腹中味,悲欢离合世态情。各有其道,各有其乐!解得菜中味,明了人间情,才有可能悟得大道,像你这样对于人情世故一点不懂的小菜鸟,将来要想在修行道上混,难喽!臭小子,其中的滋味你是没有品尝过,嘿!嘿 ! 嘿!其乐无穷啊!”语气中似乎还在回味着其中的滋味。 袁重晖:“恐怕还有摸小娘子嫩滑溜的***的乐趣吧!” 李道德直接无视了这句话,撂下一句:“碗可得归你洗啊!” 施施然走了出去。 第127章 蜃龙迷阵 这天,袁重晖正在房中修炼锁龙之术,他花费在这上的时间要比修炼其他功法用的时间还多,毕竟是少年心性,急于要把自己变丑的相貌变好看一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另外,他在这上面也有了一点心得,信心大增,自然会加倍努力。 李道德兴匆匆地从外面回来了,他对袁重晖一招手:“臭小子,不要炼了,收拾一下,今天我们就出发!“ “可是我的锁龙之术还差的远呢!“袁重晖回应道。 李道德上下打量了一下袁重晖:“不要紧,你现在出去,我保证就是你亲爹亲妈站在你面前都不会认识你!“ 袁重晖听了,感觉不对,这怎么和他之前说的话有点不一致啊! 李道德不等他感觉什么不对,就带上东西,拉着袁重晖就走,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发现最近已经有很多人前往藏有宝藏的方向去了,再不走,就有可能被别人占了先机!” 李道德拉着袁重晖,出了院门,把自己易容成一位道长,头戴九云冠,身穿大红白鹤绛绡衣,手拿龙须扇,仙风道骨,道貌岸然,很是潇洒;又把袁重晖打扮成一位身着蓝色道袍的小道士。 袁重晖看看李道德,想想自己,说道:“老李,能不能把我易容得好看一些!咱们这搭配也不够协调啊,有点不伦不类的!哪有仙风道骨的老仙长后跟一个龇牙咧嘴、相貌丑陋的小道士的?” “这你就不懂了!” 李道德手摇龙须扇,怡然自得,“红花当然配绿叶,这是最佳搭档!” 袁重晖自嘲地说道:“也是,长得丑我又看不到,污的是你们的眼睛,恶心的也是你们,我又看不到!反正我眼前见到的是处处青山绿水,风景美得很!” 李道德对他的自嘲是充耳不闻,怡然处之。两人沿着藏宝图标识得方向一路迤逦而去,袁重晖发现果然有不少人马是若隐若现地在路途中出没。难道藏宝地图不只一份,还是藏宝图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袁重晖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李道德。李道德沉吟了一下说:”两者都有可能,毕竟这么大的秘密要想隐瞒也很难,我们只要小心防备即可。” 在天荒之地,人群集中和居住的地方大都在天荒山的外围,很少有在荒山深处生活的,所以两人一路行来,是人烟越来越稀少,山越来越高,逐渐进入到了天荒山的深处。 这天,两人按照地图最后来到了一处群山萦绕,苍松林立的山谷之中,停了下来,李道德仔细勘察了一下地形地貌,嘴里是念念有词。过了一会,他停了下来,对袁重晖说道:“如果所料不差,藏宝图所指的密藏大概就在这一带了。” 话正说着,他忽然皱了一下眉头,拉着袁重晖从倏地一下原地神奇地消失了,隐没在了远处的一片丛林之中。袁重晖正惊魂未定间,他在袁重晖耳边小声说道:“嘘!有人来了,我们先看热闹!” 袁重晖心道,别再是装神弄鬼吧,哪里会这么巧,两人刚到,就有人来了? 李道德似乎知道袁重晖的心思,低声说道:“宝藏开启是有定数的,就在这几天的某个时辰,错过了就是神仙也难以进入,这些来人中也有奇门遁甲的高手,所以才会在这么巧的时间内到达!” 袁重晖放眼望去,只见来了四拨人,一是杜青麟带领的光明圣殿一帮人;还有一拨是个黑髯老人带的一拨,看其装束,应该是黑暗王庭的;另外还有两拨,都蒙着脸,看不出来历,其中一拨是由一个瘦小之人带队,另外一拨只有一个人,可能是独行大盗。 四拨人之间,彼此之间小心地防备着,黑髯老人发出了一声长笑:“没有想到一处宝藏竟然引来了这么多人,倒是出人意外啊!” 杜青麟不冷不淡地说道:“难道只允许你曹髦吃肉,不允许别人喝汤?宝藏乃无主之物,有能者得之,无能者舍之,不过各凭本事取得罢了!” 曹髦收住了笑声:“好一句‘有能者得之,无能者舍之’!看来你光明圣殿是想巧取豪夺了,就怕到时候机关算尽,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杜青麟:“空不空也不是你说了算!” 两人在那里你来我往地在嘴上斗机锋,蒙面的两拨人静立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是在坐山观虎斗。 杜青麟和曹髦似乎发现了这种情况,杜青麟最后说了一句:“这处宝藏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术布置的,入口不止一处,还是各凭本事各自找到入口进入才是正事!”说完,领着手下人自去察看地形。 曹髦冷哼了一声,也带人走了。剩下的两拨人也静悄悄地离开,各自寻找宝藏的入口去了。 “咦,怎么没有打起来!”李道德脸上有种坐岸观火,结果却是灯灭火尽的失望, “还算有点见识!”他悻悻然地说。 袁重晖对此是见惯不惯,他心系宝藏,就迫不急耐地问道:“老李,难道宝藏真的有多处入口,咱们如果不抓紧点,被别人抢了先,可就坏了!” “然!不过这处宝藏是按照九宫阴阳八卦阵布置的,哪有这么容易找到的!即使找到也是机关重重,步步惊心。臭小子,这时你倒急了,当初我找你时,是谁不情不愿的?放平心情,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慢慢来!”李道德这时倒后账,又讥笑了袁重晖一下,看来是位睚眦必报的主。 袁重晖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心平气和了,心里想,此一时彼一时嘛,只要能得到宝藏,即使被你数落千遍万变又如何,只要你李大相士不厌倦! 李道德在大家走后,拉着袁重晖又来到当初他们站立的地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而手指也在不停地掐算着,没多久,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臭小子,搞定!” 说完,从站立的地方左走九步,再向右走九步,然后向北向南各走九步,最后在一个地方站立不走了,向着袁重晖招手。 袁重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入口就在这里?这么好找!“他一脸的惊讶。 “什么这么好找?这是道爷我神通广大,要是别人,嘿嘿,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李道德很是不悦。他指着站立的地方对袁重晖说道,“臭小子,用手摸一摸,是不是有一个圆形凹下去的地方!” 袁重晖听他这么说,赶紧用手在地上草丛里一阵窸窸窣窣地摸索。 “找到了!”袁重晖惊喜地叫到。他扒开草丛,露出了一个圆形的凹陷处。 “好!”李道德在他手指的地方弯下腰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凹陷处,从怀里摸出一个圆形玉环,嵌了进去,然后左转玉环三次,右转玉环三次,只听轰隆一声,不远处的山坡处露出一个洞口。李道德把玉环拿出来,塞给袁重晖:“小心收着,以后还会有用!”然后拉着袁重晖就钻进了洞口,只听得又轰隆一声,洞口又恢复了原状。 进得洞口,里面是一个弯弯曲曲的通道,并不狭窄,而且通道四周镶嵌了发光石,使得通道十分的亮堂。 走完通道,迎面是一处散发着古老气息的祭坛,祭坛上刻着张牙舞爪的龙纹,神圣的让人有一种敬畏的情绪和想要膜拜的冲动。 “这是……?”袁重晖非常惊讶。 李道德望着祭坛沉默不语,半响,他才指着祭坛上龙的刻纹出声问袁重晖:“袁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龙?” 袁重晖心想,我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哪里知道这是什么龙! 所以他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李道德哑然失笑,也觉得这个问题对袁重晖有难度,于是就自问自答道:“龙按照等级依次可以分为鳄龙、蛟龙、应龙、虬龙、蜻龙、螭龙、蟠龙、天龙、神龙。而这个祭坛上刻的就是神龙中最神秘的一种,叫蜃龙。蜃龙具有不可思议的能力,就是从口中吐出的气息可以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幻影,而进入到幻影的人根本就不会察觉,就跟真实的一模一样,这就是所谓的海市蜃楼。看来这既是定数,亦是运气,恐怕下来我们就要面对的就是这九宫阴阳八卦阵中的幻阵了,小子,记住我教你的口诀,守住内心的清明,牢记你所见到的都是幻象,不久就可以从幻阵中清醒过来,否则就会永远迷失在其中!” 说完,走进祭坛,用手轻轻一按蜃龙的头部,只听的吱扭一声,祭坛平空消失了,李道德也消失不见了,袁重晖自己出现在了亓婇镇,只听得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晖晖,咱们又见面了,你不在明道宗修炼,跑在这瞎转悠什么!” 声道人到,他的面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他大腹便便,身穿逍遥袍,手摇逍遥扇,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眼神里对生活好像永远都充满了激情和热切,这人正是不再来的掌柜包大年! 袁重晖牢记李道德“你见到的一切都是幻象”的话,不搭理来人,继续往前走。 “臭小子,厉害了你呀!你这才出去几天,就不认你义父我了,你是长见识了还是欠揍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包大年生气地走过来,抓住袁重晖的肩膀,像老鹰抓小鸡般把他提溜着,提溜回了不再来店铺,把他锁进了房里,“臭小子,我先办事,等会回来再跟你算账!”然后气哼哼地走了。 “这是幻阵,一切都是假的!我已经被易了容,你是认不出我来的!”袁重晖在心里念叨着,他的眼睛则四处张望,想找个出口出去。突然,他愣住了,张大了嘴巴,他发现屋内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这……” 袁重晖懵了,他正惊疑不定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重晖,你在家吗?”是鸿裕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地应答了一声。 “重晖,你也太不够哥们了,走的时候也不和我说一声,是嫌兄弟我没本事碍你的事还是怎的!”鸿裕不满的声音传来。 “我被包掌柜锁在屋里,出不去,你先帮我打开锁!”袁重晖连忙说道。 鸿裕果然是干惯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是开锁的行家里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锁打开了,袁重晖拉开房门,看见鸿裕牵着独角火牛小强正站在房门口,而且独角火牛还对着他哞哞叫了两声,踢了两下蹄子。 “难道这也是假的?”袁重晖迷惑了。 鸿裕笑嘻嘻地对袁重晖说道:“你犯了什么错,惹得包掌柜把你锁在屋里?” 袁重晖说道:“一言难尽,回头我再跟你说,明道宗现在怎样了?” 鸿裕奇怪地说道:“没怎么样啊一切正常,该吃吃,该喝喝!改撒尿时响呵呵!对了,明道宗自从解散后,变得可热闹了,来来往往,人流不断,你不回去看看!” “我是问其他人怎样?” 袁重晖敲了一下鸿裕的脑袋。 “其他人啊?” 鸿裕揉了揉自己的脑瓜,突然响起了什么似的高声说道,“对了,有几个事件,怪神奇的,我给你讲来听听,保准让你听得尿裤子了都不知道!” “先说第一件事情吧,就是上官青云单枪匹马一个人手执三尺宝剑,连闯玄道宗、悟道宗和弘道宗三个宗门,把他们的宗门搞得鸡飞狗跳,差一点就掀了个底朝天,然后从容离去。后来听说带着凤于飞和上官微云离开了明道宗,不知所踪。” “第二件事是关于洪老夫子,他的那个小院你知道吧,有一群修士不知咋的,把目光盯住了此地,先是派修士前去探察,谁知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袁重晖觉得他的这个比喻太不妥当了,可是急着想听后面的内容,也就没有阻止,让他接着说。 “这群修士于是就把手中的法器没命地往院子里砸啊,结果也是泥牛入海,最后竟然使用了霹雳震天弹,这可是大杀器啊!几颗霹雳震天弹扔进去后,把小院炸的是稀里哗啦的,然后再去察看,结果在树的下面发现了一个幽深的地洞,只找到了之前进入小院的修士,是人事不知,而洪老夫子跑的屁影找不到不说,还丢了大量的法器,真是白忙活了一场!” “第三件事呢?”以他的了解,洪老夫子做出这样的事不稀奇,稀奇的是原来整天被洪老夫子尿急浇灌的那棵大树下竟有如此洞天,可也蹊跷。 “第三件事就有点神奇了,有一大帮蒙面人想要闯明道宗的藏宝阁,夺取里面的各种修炼资源和历年来积攒下来的宝贝,结果进去以后,发现人去楼空,连个屁毛都没有,出藏宝阁的时候,却被大阵困在里面,接着是一场大火,全部撂进去了,一个也没有跑出来。让其他想要趁火打劫的修士们吓得心惊胆战,赶紧从明道宗里撤了出来。可是在他们刚撤出来没有多久,就有一个神奇的灵符,绽放出万丈光芒,载着明道宗的一众高层是飘然而去。现在明道宗空荡荡的,可荒凉了,不信你可以会晤看看,我一个人住都觉得瘆得慌,所以就来找你了!” “好!”袁重晖也想回去看看,这一切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事情。跟着鸿裕两人正走着,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难道不想回去看看你的母亲,向她询问她为什么在你小的时候如此的毒打你虐待你吗?” 听到这话,袁重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俗话说的好,虎毒不食子,母不嫌子丑,哪有当妈的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的!这是袁重晖心底永远的痛,甩不掉,躲不开,忘不了。他无数次在梦里惊醒,无数次在无人的夜晚无声地哭泣,就是搞不清楚,想不明白,如果解不开这个谜,这将是他一生的心结,永远的劫难。 现在他也不小了,是该把这个问题搞清楚的时候了!他蓦地扭转身,向着原来家的方向走去! “重晖你到哪?”鸿裕在他身后喊道。 袁重晖像是入了魔怔一样,只是向着回家的方向走去,走去。如果这样一直走下去,袁重晖将会永远迷失于幻阵之中,永不回头。他正走着,突然他的识海处传来一阵清凉,是蛰居其中久不见动静的鸿蒙珠转动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凉,是青莲送来的醒神之气,犹如清醒剂瞬间击醒了他,使得他从从迷惑中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想起李道德的话,他赶紧大声地念起口诀,随着声音的渐次响起,他面前的景象,鸿裕、独角火牛、亓婇镇慢慢地消失,最后他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宽敞的大厅内,祭坛也不见了,李道德正坐在他的面前吐纳调息。 看见袁重晖从迷阵中清醒过来,李道德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叱了一声:“臭小子,再不醒来,如果让我把你从迷阵中叫醒,后果可就严重了!” 第128章 千鬼化狱 李道德说的可是真的,蜃龙迷阵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是真实生活的倒影和折射,进入到其中的人和现实生活没有两样,如果不能清醒过来,那就是和现实生活一样活着,老去,直至死亡! 如果是自己主动从迷阵中挣脱出来,对身体倒没有什么伤害;如果是外力强行打破幻阵,道行高的,一力破之,倒也没有什么,手段高明嘛!就怕道行不高的,一旦打破幻阵,就会给幻阵中的人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轻者神魂受伤,重则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袁重晖回想刚才在幻阵中的种种经历,心内嘘唏伤感不已,如果真的能够问清事情的真相,他倒愿意沉沦其中。 李道德不知道他心中这种怪诞的想法,看他失落惆怅的表情,嘿嘿一笑:“在幻阵中遇到香艳漂亮的小媚娘了?这么恋恋不舍的表情!” 袁重晖知道他那龌龊的想法,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我们现在在哪?下一步该如何走?” 李道德摇指手中的龙须扇:“这绝世宝藏是按照九宫阴阳八卦阵布置的,有歌诀赞曰‘阴阳顺逆妙难穷, 二至还乡一九宫。 若能了达阴阳理, 天地都在一掌中。’这里是阴阳轮回,九宫更替,变化万千。如果我计算不错的话,刚才幻阵折射的现实生活中的情形,属阳!那么,接下来该是阴中的变化了,不知又该是阴中的何种变化!” 两人朝着前面的方向走去,环顾四周,只见大厅四面的墙壁上,画了各种各样面目狰狞的恶鬼形象,一个个吐着长舌,张着血口,森然欲吞人,而且无形之中,似乎还有浓郁的阴气纷纷不从墙壁中窜出来,向着他俩的身躯包裹过来。 袁重晖无形中打了个寒战,李道德嗤了一声:“袁小子,你这小身板以后可得好好练练呀,年纪轻轻的,正是血气方刚、阳气正盛的时候,遇到一些阴邪之气就受不了,反而不如我这老家伙顶事!幸亏我提前做了准备!去,把这个东西挂在腰间!”说着,扔给袁重晖一个袋子。 “嘻,又有好东西了!”袁重晖心中一喜,赶紧接过袋子,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腥气扑鼻而来,“什么东西,这么重的味?” “狗血!” “……” 袁重晖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道行高深的李大仙人竟然用狗血来驱除阴邪之气,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李道德淡淡地说:“万物本无好坏,过者为宅。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就是最好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好东西给多了,恐怕会折你的阳寿!” “不给就不给,还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干啥!”袁重晖没好气地说。 “我是怕你小子想不开,耽误正事!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一关应该是叫千鬼化狱!如果你小子顶不住,就万事皆休,绝世宝藏就与我们无缘!”李道德好整以暇地说。 “什么是千鬼化狱?”袁重晖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把装狗血的袋子挂在腰边,如果不是害怕李道德看出自己的一些端倪,他真有把这所谓的狗血东西扔掉的冲动,因为此时他丹田处的丹田火种早已是是不驱自动了,散发出暖暖的清正气息,驱散了身边的阴邪之气。 “千鬼化狱就是在阵法里模仿地狱的形式,用特殊的灵气幻化出地狱里的种种恶鬼,对入阵者进行惨绝人寰的折磨,别看是假的,可是感受和真的没有什么两样,一旦禁受不住,保持不了内心的清明,放弃了内心的挣扎和抵抗,就会彻底沉沦,被千鬼化狱阵法吞噬,万劫不复!他考验的是入阵者坚韧的品质和意志,所谓只有经过地狱般的淬炼,才能锻造出超越凡人的力量!”李道德侃侃而谈,似乎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老李,看你这么熟悉,该不会这九宫阴阳八卦阵是你当年布置的吧!”袁重晖突发奇想道。 李道德当即给了他一凿子:“臭小子,说什么呢!要是我布置的九宫阴阳八卦阵,我是吃饱了撑得慌找你合作来发掘绝世宝藏!” 袁重晖想想也是,自己是有点想入非非了,不过在李道德身上一切皆有可能啊! 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一处高台,台上供奉的是一座地藏菩萨的雕像,台子底座上写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八字。 李道德对袁重晖说道:“小子,准备好了,千鬼化狱就要开启了!”说完,他伸手在佛字上轻轻一按,刹那间,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一切都转瞬间变了模样。 只听得一句句摄人的音符传进耳边:“此恶是你栽,此狱为你开。抛却烦恼源,一入化成埃!” 恍惚间,碧火蒸腾,鬼气冲天,空中闪耀着慑人的惨绿光晕,似乎有千百森然恶鬼张牙舞爪,化作了凛凛炼狱,要把袁重晖撕裂、吞噬、镇压! 那无穷无尽的阴气化成的千百狰狞厉鬼,从四周奔扑过来,撕咬着袁重晖的身体,袁重晖死死守住内心的清明,不让自己彻底的陷入幻觉。但是那痛苦确是真实的感觉,撕裂声、咀嚼声,是声声入耳,间或有血河滚滚、阴风阵阵,隐隐约约中传来“生不回,死不退,一入奈何永不归” “黄泉茫茫无善恶,魂化尘,神失落……”等等带着渗透灵魂的力量的阵阵呼唤,相比众鬼的撕咬,这呼唤更是让人心魂惊恐。 在呼唤声中,袁重晖感觉自己的魂魄来到了黄泉桥,喝了孟婆汤,走过了忘川,被送入轮回之地,投胎到彼岸往生,变成了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一双大手带着溺爱抚摸着自己柔嫩的身体……耳边还传来一个女子惊喜的声音:“孩他爸,你看孩子多可爱,一定是个乖巧聪明的孩子!” 恍恍惚惚中,袁重晖感觉自己长大成人,成了一名秀才,这天他进城办事,路过一处热闹的地方,大家都在伸长脖子向着一座披满红色绸缎的阁楼上遥望,听了大家的议论这才知道是一大户人家的闺女要抛绣球选女婿哩,这可是稀奇事,他也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跟着大家一起看。 披满红色绸缎的阁楼上,一名容貌秀丽的妙龄女子,手捧一个艳丽绸带包裹的彩球。嘴唇微咬,望着下方熙熙攘攘人群,是犹豫不决。该女子看见袁重晖,眼睛里一亮,手中的绣球不由自主地抛了过来。 袁重晖到女子的容貌,不禁惊呆了,不禁惊呆了,这不是晓霜吗,他入雷劈电击,竟傻愣愣地站在了那里,在糊里糊涂中,被绣球抛中,成了这个大户人家的上门女婿。 婚后两人夫唱妇随,很是恩爱甜蜜,谁知好事不长,有一天晓霜出门采购,遇到了官家的一个少爷,少爷看上了晓霜,要强行霸占,晓霜坚决不从,是悬梁自尽。 袁重晖守着已是阴阳两隔的晓霜尸体,是了无生意。但是他很快振作了起来,从这个大户人家消逝。 三年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袁重晖回来了,摸到强霸晓霜的官家,是手刃仇敌,自己却也身陷囹圄,被判死刑。死后魂魄进入地狱,上刀山,下油锅,饱尝地狱的种种折磨。 正痛不欲生的时候,魂魄突然一阵惊悸,是识海黑白纹图感知到了袁重晖的心魔,开始帮他慢慢化解,接着是丹田火种散发的清正之气祛除了心脉里的阴邪之气,袁重晖开始慢慢清醒起来,否则真的就要在此沉沦,万劫不复! 不能不说千鬼化狱的厉害之处,他是引起人的心魔,让人不知不觉中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当千鬼被黑白纹图全部祛散,众魅消失的时候,袁重晖也从迷糊中完全清醒过来,发现幻象消失,面前出现了一座小桥,和一条小路,他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有一种两世为人的感觉。 他看了看腰间的那袋狗血,是一脸的嫌弃:“什么破狗血,一点用也没有!” 他定了定神,走过小桥,沿着小路一路前行,三转两转,来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外面。 这时候,他发现宫殿外面已经聚集了一干众人,光明圣殿的杜青麟,黑暗王庭的黑髯老人曹髦,蒙着脸不愿以真面目见人的两拨人,当然也包括摇着龙须扇特立独行、仙风道骨、高蹈超尘的李道德,李大相士! 其他人看见袁重晖,都是一脸的纳罕,这是从哪钻出来的丑小子,也想在绝世宝藏中分得一杯羹? 李道德看见袁重鹄,向他招招手:“臭小子,我在这!” 袁重晖走过去,李道德摇摇他的胳臂摸摸他的腿,说道:“臭小子,行啊,在你这样的年纪能够在千鬼化狱的阵法中毫发无损,也算是头一遭了!不过,我看你脸色发白,精神有点不太好啊!是不是在千鬼化狱吃了苦头,心情不太好啊?” 袁重鹄连忙拨开他的手:“知道我心情不太好还来惹我?而且还在我身上摸摸挠挠的,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你有恋童癖呢?” 李道德:“吓,这么丑的男孩我会喜欢!我是眼瞎还是咋地!” 袁重鹄:“是重口味!” 李道德:“……” 第129章 天梯之阶 头一次看见李道德吃瘪,袁重晖心里很爽,不过看见宫殿前面这么多人,他还是非常惊讶,就问道:“李大相士,你不是自我吹嘘说什么你神通广大,要是别人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吗?这么多人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李道德尴尬的一笑,借着龙须扇的扇面大,遮住了发红的老脸,小声说道:“那个……这九宫阴阳八卦阵历经岁月沧桑,里面的很多灵力已经流失殆尽,有许多禁制失灵也很正常,这些人能够进来已经算是走狗屎运了!不过,你放心,这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我保证笑在最后的一定是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袁重晖就一肚子气,从身上解下装狗血的袋子甩了过去:“别人走狗屎运,偏偏我倒霉,走狗血运,要历经那蜃龙迷阵、千鬼化狱的折磨,差一点就万劫不复,你说,是不是你的失误!该不该补偿我点什么!“ 李道德接住了狗血袋子,扔在了一边,一脸无奈状:“这九宫阴阳八卦阵是结合此地的地理环境而布成,遵循阴阳节气的变化而自行运转,谁知道进去的人会遭遇什么情况?不过,这对于你也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嘛 ! 以后你小子再遇到类似情况不就可以驾轻就熟、从容面对了嘛!俗话说的好,不疯魔不成佛,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他是振振有词,好一番长篇大论。 “去!去!去!”袁重晖懒得听他得这番说辞,不再搭理他。 两人在这边嘀嘀咕咕,那四拨人则注视着这奇葩二人,不知何时出现了这样一美一丑一大一小俩道士。 杜青麟朗朗一笑,走了过来,行礼鞠了一个躬,唱了一个喏:“在下杜青麟,二位仙师如何称呼?不知是否认识无良相士李道德?” 李道德嘻嘻一笑:“巧了,我叫李德道,这是我乖徒儿颛钱,不知你口中的那位李道德是何许人也,如果有机会烦请杜贵人引荐引荐,与有荣焉!” 杜青麟微微一笑:“遵仙人法旨,以后有机会,定当照办!在下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此地凶险,我们想和仙师合作,共同发掘此地宝藏,收获之物平均分配,不知仙师意下如何?” 李道德手摇龙须扇:“杜贵人说笑了,此地乃是按照奇门遁甲里的九宫阴阳八卦布置而成,九宫配合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九星,前面这个宫殿有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八个方向,照应着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你手下有奇门遁甲方面的高手,应该知道九星闪烁,八门转动,如果时机选好,从任何一门都可进入,何必非要和和我们合作呢,万一发现了宝物,分赃不均,你们过河拆桥,我们就师徒俩人,吃亏的是我们,我们才不干呢,还烦请杜贵人自便,借此机免费送杜贵人一签,‘命里无时不必求,何须日夜泛鱼舟,红鳞只在秋波内,用尽心机不上钩。’” 李道德是侃侃而谈,说的是合情合理,委婉而又客气地拒绝了杜青麟的邀请。 杜青麟眼睛里先是光芒明灭不定,听到他李道德送的一签后,脸色一沉,最终还是阴转晴,哈哈一笑:“既然仙师不肯,那在下就不再强人所难,如果进了地宫,遇到困难,还烦请仙师帮上一二!” 李道德也是哈哈一笑:“一定!一定!” 两人作揖告别,杜青麟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李道德则低低地小声对袁重晖说道:“这厮起了杀心,如果在地宫里遇到他,一定小心避让。” “难道你不进去?袁重晖听出了话外之音。 李道德嘿嘿一笑:“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袁重晖一听这话就急了:“我对九宫阴阳八卦阵一无所知,里面如果是机关重重,进去还不是找死!” 李道德收起了嬉笑,郑重其辞地说:“来到地宫的这个地方已经与阵法的关系不大了,只与机缘和因果有关,没有机缘,神仙难寻。相信我,这地宫里的宝藏只有你才能获得,其他人都是痴心妄想!” “我?……”袁重晖对李道德的话难以置信。 “你进去后,只需帮我找到一颗蜃龙之珠即可,其它的你能获得多大机缘就多大机缘,我一样都不要!” 听李道德的话,他似乎对里面有什么东西都了如指掌。“那你为什么自己不进去取,非要找我?” 李道德神秘一笑:“里面涉及的因果太大,而这因果与你有一定的关系,我又不想牵涉进去,所以你是不二的人选,非你不可!“ 袁重晖一时说不上话,什么机缘,什么因果,全都是李道德的一面之辞,他有一种李道德下套,自己一步步上当中套而无法摆脱的感觉。 李道德这时不再说话,而是右手不停地在掐算着什么,过了一会,他低声对袁重晖说:“地宫开启的时间马上就会到来,这地宫一共有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八个方向,分别对应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等八个门,时间到了的时候你从西北边的死门进入即可!” 袁重晖读过《寻龙诀》,对奇门遁甲方面也不是一无所知,听李道德这样说,惊诧地问道:“我听说开、休、生为三吉门,伤、杜、景、死、惊为五凶门,为何要从凶门进入?” 李道德扇子轻摇:“阴阳可以易位,黑白可以颠倒,现在看是死门,时间到了,天上六甲直符,乙丙丁三奇所到之处,又合得开休生三吉门同到,那时就会变成吉利之门,所谓死里逢生,生就是死,死亦是生,就是这个道理。”说着,拉着袁重晖向着地宫的西北方向而去。 那几拨人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倒也没有跟来,他们之中也有懂得奇门遁甲的高手,知道随着时光流转,阵法转动,如果计算得法准确的话,从任何一门都可进入。 两人走了好长一段路途,才来到地宫的西北面,等候地宫开启的机会。时间大约过了有两个时辰,只见地宫西北方向的一个门上是光影闪烁,李道德推了袁重晖一下:“臭小子,地宫开启的时间已到,快点进入,莫要错过良机!” 此时袁重晖也没有多的选择,牙一咬,向着死门而去,刚到门边,一股巨大的吸力把他吸了进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不辨东西南北。 等到清醒过来,发现前面出现了一座彩虹般的天梯,色泽绚丽多姿,喷薄着神虹道光,散发着说不出的道韵和神彩,美轮美奂,有一种说不出的瑰丽和壮观。 而在天梯之下,也已经站了四拨人,这四拨人是静立不动,彼此之间观望,没有一方人采取行动,看见袁重晖到来。杜青麟鼻子里哼了一声,其他三方则是视而不见。 袁重晖觉得奇怪,这些人站在这干吗,为何不登上天梯前行呢?他正准备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忽然觉得天梯深处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声音在召唤着他,催他前行。他不由自主地抬步欲行,突然脚下发出咔嚓一声,吓了他一跳,他低头望去,只见脚下是累累白骨,散发着莹莹白光,不知道死亡了多少年。 望着脚下的累累白骨,袁重晖立即停下了脚步,这哪是获得机缘的登天之梯,分明是死亡之梯呀!这才明白那四拨人停滞不前的原因。 终于有一方忍不住了,正是曹髦率领的黑暗王庭等人,曹髦向着一个手下招招手,那人毫不退缩地站了出来,是一位满面胡须的粗豪男子,该男子倒也有英豪之气,向着曹髦等人一拱手:“在下如有三长两短,还望曹长老和众兄弟对家眷多加照顾,兄弟我是死而无憾!” 曹髦等人回礼致意:“张恒兄弟只管放心,这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 张恒不再多说,扭转身,义无反顾地向着天梯而去。袁重晖在心里夸了一声,“好汉子!”直觉李道德的为人境界和此人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要是李道德知道袁重晖这样腹诽他,一凿子下来是免不了的。 嗒!嗒 ! 嗒!脚步声踏在白骨上,却像是踩在大家的心里面。张恒一只脚刚踏上天梯,身体就摇晃了一下,大家的心里就揪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第二只脚踏上去的时候,只见他身形一矮,接着一口鲜血噗地吐了出来。 曹髦见此情景,连忙喊道:“张兄弟,快下来,不要勉强!“ 张恒摇摇头,咬着牙,继续前行,刚走上三步,只听“咚“的一声,一头从天梯上跌落下来,是粉身碎骨,面目全非,完全不像是从几尺高的地方摔下来的,倒像是从万丈深渊的高山上跌落下来! “张兄弟!”黑暗王庭的众人是一阵悲呼!曹髦忍着悲痛,走过去小心地把尸体收殓起来。 其他众人是面面相觑,不知是什么原因。袁重晖则是心灵充满了震撼,一个和他一样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转瞬的离去,不去考虑值不值,不去想该不该!只留下了“义无反顾”四个字作为诠释! 好半天,大家才从震撼中回味过来,杜青麟悄悄地望着袁重晖向手下的叶飞示意。 叶飞是心领神会,直奔袁重晖而来:“小道士,我看你神神道道的,是不是有什么秘法可以通过这死亡天梯,说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 袁重晖心里大叫糟糕,他心说,“我一个嘴歪眼斜体元境尚未突破的丑陋小道士,有什么神神道道的,哪里会什么秘法?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自己恐怕是受到李道德的牵累了!你们找李道德好不好,他才是神神道道的,他才有秘法!”可是这话却说不出口,就是自己全身都是嘴也说不清,因为自己是一直都和李道德在一起的,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看见叶飞向着自己走来,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嘴里连忙说道:“我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走过天梯的什么秘法,你找别人好了!“ “这话傻子才会相信,一个一无所长的小道士竟会毫发无损地闯过九宫阴阳八卦阵的种种机关消息,来到地宫深处!”叶飞嘲笑地说道。 “也许是他师傅带他来的,据我观察,这个小道士可能真的没有什么能耐!他的修行境界只有体元境,一看便知。”一直沉默不语的一个瘦小蒙面人发话了。 “那就逼他师父出来!抓了小的,还怕逼不出老的!不然我们大家只能止步于此,谁都过不了天梯!”叶飞轻而易举地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这么一说,瘦小蒙面人不吭声了,为今之计,也许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袁重晖心里清楚,这厮是想拿自己当问路石,借机除掉自己啊,什么抓了小的,就可以逼出老的,都是一派胡言!但是此情此景,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叶飞冷冷地看着袁重晖:“小丑道士,是你自己主动登上天梯,还是我送你一程!” 袁重晖此时也豁出去了:“小爷才不丑呢,丑的是你全家,是你爷爷,是你祖宗!”这话怎么听起来都不吃亏。 叶飞狞笑一声:“丑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今天爷爷我就送你一程,黄泉之下可不要怨爷爷我心狠手辣,怨就怨你拜了个好师傅!”说着,就要动手。 袁崇晖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来了灵感,心里祈祷也许李道德真的有心灵感应或是神机妙算什么的,感应到自己有了灾难会来救自己一回,于是就扯开嗓子叫喊起来:“师父,救命呀 ! 有人欺负宝宝啦!” 叶飞听他这么一叫,也是愣了一下,心说别再真的叫这小子叫出他的那个师父了吧! 可是等了半天,不见一点动静,叶飞先是生气,自己竟被这小子糊弄了一回,后是幸灾乐祸:“小丑道士,有本事再叫啊,这么丑的宝宝,我要是你师傅,我也会丢弃不管滴,不要说是叫师傅,今天就是叫师母都不行!”说着右手微举,使出龙爪手,抓向袁重晖。 袁重晖直觉得身体无形之中向上提升,咽喉处被人掐住,憋不过气来,后又全身一轻,被叶飞抛在了天梯上面。一股天地威力扑面而来,让他差点压趴在阶梯上,此时那种神秘的召唤变得更加强烈。 袁重晖感知着天梯深处那神秘的召唤,望着脚下累累的白骨,一下子纠结起来,是前进还是后退?他扭转身,看见四拨人都在紧盯着自己,尤其是叶飞,更是眼带杀气,瞪着自己。想回头是不可能的了,如今唯有前行,才有可能找到出路! “拼了!”袁重晖咬咬牙,选择相信李道德所谓机缘的话,迈步前行,刚一抬步,天梯上是神秘的符文闪耀,一股天地威力又是扑头压来,似想要把登上天梯之人压扁揉碎,袁重晖一个趔趄,差点从天梯上跌落下来,此时心扉深处,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把这种天地威力吸了过去,袁重晖身上是压力大减,全身一阵轻松。 感知到这神奇的变化,袁重晖心里是大喜,有门!再次抬步,依然如此,所有的天地威压都被心扉的吸引力吸收得干干净净,他不但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因祸得福,不仅身体筋骨经受了一番天地威压的淬体洗礼,变得更加凝实,而且心脉里曾经融入而没有吸收的逆天神兕的精血经过这种威压很快地释放出来,被身体更快地吸收。越往前走,天地威压的力量也越强大,淬体和吸收的效果也就越好,内外结合使得袁重晖的身体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精神饱满,全身有着使不完的劲……。 此时袁重晖的心情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了,但是后面这么多高人盯着自己,他还是得做出痛苦的样子,一步三趔趄地踉踉跄跄在天梯上走着,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使出摄人神通,把自己从天梯上提溜下来就得不偿失了。 尽管如此,下面观望的众人依然是惊诧万分,难道是看走眼了,这个丑不拉叽得小道士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人装扮!因为他们明白刚才死去的张恒修行境界虽不是他们之中最高的,但距离最高的也只是差了一个境界而已,以张恒的修为尚且殒命,而现在……他们是越看越觉得可疑,可又没有人敢再去尝试,毕竟有前车之鉴在那放着!尤其是叶飞,望着袁重晖的身影,有一种被人戏弄、弄巧成拙的挫败感。 安然无恙地走完天梯,袁重晖只觉得身体内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自然是受益匪浅。此时的他自是得意非凡,满面春风,他扭转身子,拍着胸脯,向着对面的杜青麟等人招招手,说道:“吓死宝宝了,再见!” 他想学着李道德潇洒的样子一摇一摆地走了,但是一点也不见潇洒的意味,倒有着满满的嘲讽! 第130章 神秘尸骸 走过天梯的袁重晖来到了一处巨大的石门前被挡住了去路,石门上刻着一个个扭动怪异的神秘文字,散发着远古的洪荒气息和道韵,神秘文字四周是一个个神密符文连接而成的神奇漩涡,漩涡沿着神秘的轨道旋转,一眼望去,似乎要把人的精气神全部吸引进去一般。整座石门笼罩着一种难以言述的磅礴气息。 看见巨大的石门,袁重晖不由得一呆,又是石门当道!有它挡住,可怎么进入地宫宝藏深处? 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石门旁边竟有一具白骨莹莹的尸骸,尸骸虽只剩下骷髅的架子,但其端坐的姿态却还隐约可见。 袁重晖好奇地伸手敲敲白骨,凌凌然有金石之声,“这白骨好奇怪啊?”他敲起来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白骨还有生命似的。 正在这时,白骨上突然散发出一股恐怖的气息,把他的手指紧紧吸住。不仅如此,这股恐怖的气息还沿着他的手指向着他的身体深处蔓延,袁重晖浑身一僵,心里直冒寒气,识海深处的神魂竟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悸动。 “嘎!嘎! 嘎!”这股神秘气息钻进袁重晖的识海深处,发出了难听而又得意的笑声,“等了几千年了,终于等到了一位能够来到这儿的气血旺盛的生灵!” “识海怎么这么小?境界他妈滴更是低的可怜!”那声音不满地挑三拣四起来,好像在坊市里挑选货物,而货物太差,引起了他的不满和失望。 “咦!这小子还是天清道体,不错!不错!哈哈,魂魄似乎还经历过九天神雷的淬炼,与我的神魂相容是最好不过的了!”这声音在袁重晖的体内终于找到了令他满意的地方。 “境界低点没关系,识海太小也没啥,有本圣强大的神魂做后盾,失去的一切都会回来的!叶小妞,你耐心等着,本圣终将会杀回去,不会让你久守空房的!”这声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开始了行动。 袁重晖只觉得识海处传来一阵莫名的剧痛,身体禁不住摇晃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的识海里面?你想干啥?”此时袁重晖是既后悔又惊惶。后悔自己的手贱,无缘无故的你去摸那白骨干啥!惊惶的是自己的识海平白无故地多了这股神秘的恐怖气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干啥?夺舍有没有听说过?”那恐怖的气息得意洋洋地说,已经把袁重晖当成了自己篮子里的菜,任凭自己摆弄。 又是“夺舍?”袁重晖听的身体一哆嗦,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他好歹也算是有过几次类似的经历,有过被夺舍经验,自然知道这传说中的逆天法术一旦成功意味着什么,可前几次都被魂魄里的雷电之力给击退了啊,这次怎么不灵了呢? “别!别!”外面那边还有比我道行高深的身体,你去夺舍他们好了,不比我这弱了吧唧的身体强上千倍万倍! “臭小子,此时再说已经晚了,我这元神历经万年的岁月冲刷,只能脱壳一次了!”这声音略带遗憾地说,并加紧了夺舍的步伐。 “慢着,你要是再不停下我可就要自杀了,到时间我俩同归于尽,你可什么也捞不着了,要知道你的命可比我的金贵多了!” “臭小子,你敢威胁我!要知道这世上威胁本圣的人还没出生!”这声音恼怒地说,但是还是停止了夺舍的动作。 “你要夺舍也可以,但在夺舍之前总该让我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吧,不然我死不瞑目!”袁重晖想多拖延一点时间,好想想办法!要是当初李道德给的那袋狗血不扔掉就好了,也许还能起一点作用!此时的他突然有点怀念起那袋被他唾弃的狗血起来了! “我知道你小子打得什么主意,不过对本圣没有什么作用。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本圣名叫闲空,人送外号无天大圣,在当年我可是赫赫有名,无人不知,人无不晓……”可能是他上千年没有人跟他说话,一个人太寂寞,也许本来就是个话痨,这一打开话匣,就有点收不住的感觉。 在启道书院,袁重晖也曾阅读过一本叫做《墟荒异闻录》的书,曾记载了灵虚大陆和天荒之地从古到今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修道人物,可从来没有提过有一个叫做无天大圣的人物。 “话说有一次我游玩来到幽兰谷,遇见了叶小妞,那小妞长得美呀,一见她我是骨头都酥软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了一个,我想这要是弄回去当媳妇那不整天都会美死,谁知遇到了臭婆娘兰婕妤,生生是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了我们,可怜我那叶神女,整天是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啊!……”这声音是滔滔不绝,恨不得把自己的风流韵事全都一股脑地抖搂出来,看来生前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袁重晖听他唠唠叨叨陈年往事个没完,突然觉得被夺舍也不是一件多么痛苦多么绝望的事,他苦笑了一下:“前辈威武,自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虎胆英雄,赢得美人芳心当然是实至名归,只是咱们商量个事,晚辈的相貌实在是太丑了,配不上前辈的英雄虎胆啊!你能不能放过晚辈一马,再找个更合适的人选夺舍行不行?”袁重晖尽量大拍马屁地奉承对方,毕竟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了他的手里,同时感谢李道德,把自己的相貌易容成这副模样。 这声音听袁重晖这样说,终于停止了那折磨人的唠叨,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子,实话告诉你吧,我生前遭人暗算,三魂七魄只剩下了一缕,本想来到这地宫里寻找一线生机,谁知机缘未到,被堵在这道门前进去不得,是进退两难,最终生机耗尽,如今只剩下这残魂一缕,如果再得不到修复的话,很有可能就会魂飞魄散,再无重生的机会!你小子这么会说话,讨人欢心,我也是于心不忍,但是当今之计,夺舍恐怕是唯一的机会,如果你有让我重生的方法,我就放你一马,你看如何?” 袁重晖的马屁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对方愿意后退一步,只要有能够重生的其它办法,愿意放过他。但是袁重晖如果真有这样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能耐,恐怕也不会受到李道德的蛊惑来到这危机重重、杀机四伏的地宫。对方提出的条件,他只能以沉默面对。 “这样吧,你如果有什么遗愿,我帮你完成如何?”这声音知道袁重晖没有这个能耐,但还是表示在夺舍后愿意帮他一个忙。 “那你将来有机会到亓婇镇去搞清楚我袁重晖的妈妈是不是亲妈!”袁重晖在绝望之余留下这个问题。 “……” 时间过了半响,这声音叹了口气:“小子,看来你是比我还惨!好吧,我答应你!”说完,开始了夺舍行动。 袁重晖只觉得神魂一阵阵剧痛,犹如钢针刺进去一样。 “哈!哈!你小子竟然融汇了一股逆天神兕的精血,好运气啊,好运气!如果是迫不得已,我还真舍不得夺舍你呢! 想当年,我被逆天大圣那小子的独角刺了一下屁股,想起来现在还隐隐作痛呢!现在好了,报应回来了!”这声音有说不出来的亢奋和激动,还伴随着袁重晖识海里的阵阵剧痛。 “慢着!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这声音发出了一阵惊呼,随之停止了夺舍行动。 “鸿蒙珠!你小子识海里竟然有一颗鸿蒙珠!” 惊呼声变成了惊叹声,“小子,你的运气可真是逆天!这样吧,我和你商量个事,有了这个鸿蒙珠,我就可以用它滋养魂魄,不用夺舍你了,不过你可得答应我将来帮我寻找一副好的身躯你看如何?”“咦,是!” 听到这话,袁重晖是欣喜若狂,这回可真是死里逃生呀!他连忙点头答应。这股神秘的恐怖气息——无天大圣的一屡神魂,停止了对袁重晖的夺舍行动,钻进了识海里中的鸿蒙珠里,还不忘再次叮嘱他, “千万要找一副英俊潇洒吸引漂亮小妞的好皮囊!” “咦,我滴乖乖,一颗灭世黑莲,一颗创世青莲,还有一只书灵与一个灵符的符灵,这小子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啊!” 无天大圣惊异连连之后,就在鸿蒙珠里找了青莲的一个叶片,在其上呼呼大睡起来。 墨莲与青莲看见了无天大圣,叶子摆动了几下,似是在释放某种情绪,而符鲤见了无天大圣,身子一个哆嗦,连忙躲得远远的。 这时,袁重晖才算是如蒙大赦,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摸摸身上的道袍,早已如水洗一般,湿了个透!不过,眼前虽说是逃过了一劫,无天大圣看起来也不像是坏货,但有个无天大圣的一缕神魂在自己的识海里,总不是个事,将来有机会还是把他弄出来才是正理。 第132章 盘丝岭 灵墟大陆内陆荒郊野外一处叫盘丝岭的地方,突然鬼魅般地出现了一个道士的身影,此身影正是李道德。 李道德出现后,眼睛向四周瞅了一瞅,见四顾无人后,就把袖子一抖,袁重晖像皮球般滚落出来。 李道德在袁重晖耳边低低地说道:“臭小子,好好地在这方天地打磨砥砺,会有你的好处滴!” 袁重晖惊魂未定地问道:“老大远地跑来,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 李道德嘿嘿一笑,“你蜗居在明道山亓婇镇,足不出户,哪里见过外面花花世界红尘万丈的世态人情?等你饱尝过酸甜苦辣,历经了悲欢离合,品尝了爱恨情仇,阅尽了人世沧桑,受尽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看透了是非成败后,明心见性,自会明白修行的真谛,到那时你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有缘自会相见,无缘对面不识。”说完嘴里哼着俚曲小调,潇洒地径直走了,扔下袁重晖一个人在地上龇牙咧嘴地直哼哼。 袁重晖虽然明显地感知到了天地灵气的飘荡,呼吸舒畅,身体也是为之一轻,但是当他环顾了一周后,突然咬牙切齿地仰天怒吼道:“李道德!” 原来李道德是把袁重晖扔倒了一处荒无人烟的荒山野岭,哪是里李道德嘴里的所谓好地方! 袁重晖看见所处的环境,发出了气愤的大叫声,叫声震得附近的树木上的叶子飒飒作响,几只乌鸦也扑愣愣地惊飞起来,发出骇人的呱呱叫声。 放眼望去,除了杂草野树,枯藤昏鸦,是杳无人烟,而且还有阵阵阴风从山坳处飘来,夹杂着几声不知名的鸟叫,袁重晖打了个寒颤,身上立即起了一层疙瘩。他不敢再躺在地上诅咒李道德是无德行无道行无品行的三无相士了,而是一骨碌爬起来,向着自己认准的一个方向是撒腿狂奔而去! 灵墟大陆内部虽然是灵气充沛,比起灵气稀薄的明道山,不知好上不知多少倍,是修士们青睐的修行之地,但是,俗话说得好,“ 十室之内,必有芳草;灵山之间,亦有污秽。”所以袁重晖凭着直觉,所呆之地,不是久留之地,还是离开为妙。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跑了多少里,直到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为止。他气喘吁吁,是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幸亏突破到了魂元境,气力大增,不然依照他的这种狂奔的情形,身体早就神劳力亏,禁受不起了。 袁重晖正坐在草丛里调整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辘辘的车马声,连忙站了起来,搭眼望去,只见由及近驰过一行车队,袁重晖的心里是立即紧张起来,别再是劫匪之类的吧! 待到车队驰近时才看清,只见旗帜招展,上写一个大大的“镖”字,原来是一只由镖局护送的商队经过,他这才放下心来,向着车队走去,想要打听一下路况。 但当他向着车队走去的时候,车队前面的人也在警惕地注视着他,老远就有人吆喝道:“威武镖局在此行镖,来者何人,请报上名来!”接着,只听的“哒!哒!哒!”,一个身着青蓝色劲装的中年男子骑着一头赤焰兽从车队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骑同样坐骑的的少年。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袁重晖,然后双手一抱拳:“在下张明远,乃威武镖局镖头,不知小道长道号为何?身居何处道观?” 袁重晖也连忙做了个揖:“小道名叫袁重晖,乃是到处化缘的流浪道士,不小心到此迷了路,还望洪镖师指点一二!” 张明远惊诧道:“袁道长不是青川人吧,不然也不会走到此处!此地名叫盘丝岭,乃是青川妖兽出没鬼魅聚集的大凶之地,我看小道长也是修行之人,一般人是不敢轻易来到此地的,我们威武镖局是要护镖到秦州,必须要经过此地,迫不得已才路过此地,小道长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捎你一程如何?” 李道德的锁龙之术的确有过人之处,不仅改变了人的相貌,还把人的修为掩饰了,袁重晖本来已是魂元境,此时看起来却只有气元境。 袁重晖连忙作揖道谢,张明远吩咐身后的少年:“小羽,去牵一头赤焰兽给袁道长!” 名叫小羽的少年拉拉洪明的胳臂,低声说道:“叔叔,这个小道士嘴歪眼斜的,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此地又是鬼魅出没的盘丝岭,我恐怕……” 张明远听他这样说,先是皱了皱眉头,接着怒目瞪眼对少年斥责道:“张羽,我平常怎样教育你的,不可以貌取人,须知玉有不变之常德,人有内藏之善心!你这样的心性如不改变,恐怕将来很难有所成就,快去牵一头赤焰兽过来!” 张羽挨了训,撅着嘴去牵赤焰兽去了。张明远扭转头,对袁重晖道歉道:“这是我侄子张羽,尚不懂事,还望袁道长见谅则个!” 刚才张羽的话声音虽低,但是袁重晖还是听的非常清楚,他一方面在心里诅咒李道德,把他易容成这个人见人嫌的丑模样,凭着这样的相貌,今后可是有苦头要吃了;一方面也理解洪羽的行为,毕竟在这荒山野岭的鬼地方,又碰到自己这样的怪模样,不起疑心才怪! 袁重晖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应张明远:“爱美之心乃是人之常情,张羽在这个地方有这样的想法实属正常,还望洪镖头不要见怪于他。” 张明远也是个豪爽的人,听他这样一说,自是哈哈一笑:“袁小道长果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今天相见,即是有缘,这个平安符给你,虽不是很珍贵,倒也可以驱除一般鬼魅的侵袭,算是结个善缘!”说着,撂给他一个玉佩。 袁重晖接过玉佩,赶紧作揖答谢,只见玉佩上面,刻有一道驱邪符,握在手中有一种温润的感觉。这虽是一种较为低级的炼制符箓,但是可见洪明的为人真诚。袁重晖立即把其挂在腰间,以示对他的信任。 这时,张羽已经把一匹赤焰兽牵了过来,这是一种牛和妖兽的混血动物,性格温顺而又耐力强劲,在灵墟大陆是与碧眼兽一样的流行坐骑之一。 袁重晖跟着张明远带领的护镖车队一路前行,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护镖的人员,不禁心里一惊,镖头张明远是混元境就罢了,镖师里面没有一个是气元境的,最低都是魂元境,两个是混元境,另外还有一个赶车的老者,境界连他都看不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镖局,实力那么强大,走的这趟镖又是什么镖,需要这么多高手护送? 不说袁重晖心里纳罕,单说他们拐过一个山头,突然从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大家连忙打起精神,搭眼看去,只见一队人马,全部蒙着脸面,挡在了路的中央,这是遇见了劫镖? 镖头张明远见此,向身后的众人打了个手势,连忙骑着赤焰兽迎了上去:“在下洪明,乃威武镖局镖头,不知各位是哪座山头,隔日定会前去拜访,今日拦住去路,意欲何为?” 蒙面打头之人冷眼看着张明远:“少要罗嗦,你眼瞎了,没有看见蒙面了吗,识相的,撂下所护镖物,滚蛋走人,否则哼哼!” 这就是没法谈了,张明远眼中露出了郑重之色,但是也没有怯意,嘴里打了一个哈哈:“既然是劫镖的,那就看你们有几斤几两了!”说着,取出一杆长枪。他身后的众人是如临大敌,都纷纷取出法器,准备动手。就连张羽都取出了一把宝剑。 袁重晖身边一个镖师低声对他说到:“这位小兄弟,等会动手之时,你趁机离开,这些人都是杀人越货的抢匪,不要误了自己。” 袁重晖连忙回应道:“你们只管护住货物要紧,不用管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顿生警觉和疑问,“按说暗中派了这么多的好手护镖,事情绝非小可,行事一定是非常隐秘小心的,怎么会有人前来劫镖,难不成有内鬼暗中走漏了消息不成?” 想到这,他拍了拍坐骑,让它靠近身边的镖车,自己则一边调动意念,让识海里的星光早做准备,以防不测,一边观察双方的战斗。这时,那个赶车的老者看了袁重晖一眼,却没有任何其它动作,只是端坐在车上,稳如泰山。 只见双方各施法器,纠缠在一起。 张明远在与领头的蒙面劫匪厮杀,对方使用的是罕见的一杆戟,大戟在空中挥舞,扬起了漫天的戟影;张明远也不含糊,长枪抖动,如银蛇出洞,迅捷勇武,直捣黄龙——两人是杀的难分难解。其他也都各自找到了对手,祭起法器,捉对厮杀,一时之间,天空中是法器翻飞,灵光四溅。 袁重晖看得非常羡慕,别人的法器都是堂堂正正,威风凛凛,大杀四方,而自己的法器星光只能藏在识海里,暗中偷袭。啥时间自己也能有个拿得出手的法器,像他们一样杀个痛快。 他正羡慕的时候,突然心生警兆,连忙施展斗转星移,身子向旁边一闪,只见一个蒙面人手施大刀,向着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是一刀劈下,要不是躲闪得快,恐怕这一刀就会把自己劈成两半。 “丑道士,倒还躲闪得快,但是再快能够有我的刀快!”使刀蒙面人狞笑道。又挥舞着大刀朝着袁重晖看杀过来。 袁重晖连忙施展出星辰十八式的各种法术来应对,但是法术竟是法术,远不及法器攻击的范围大,一时之间是左支右绌,被对方的大刀逼得是狼狈不堪,连连后退,识海中的星光法器也来不及施展,正在危急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鞭响,一条长鞭朝着使刀蒙面人的头颅甩来,使刀蒙面之人猝不及防之下,连忙用手中大刀磕向长鞭,想把长鞭磕飞。哪知长鞭不但没有磕飞反而逆着刀势翻转过来,如灵蛇般缠住了使刀蒙面人的头颅,然后轻轻一带,好大一颗头颅被长鞭绞了下来,没有了头颅的身子是扑通一声跌落尘埃。 袁重晖定睛一瞧,原来是镖车上赶车的老者,用手中的马鞭救了袁重晖,袁重晖抹了抹头上的虚汗,连忙向老者道谢。老者微笑摆手,意味不足挂齿。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长笑,一个魁伟的蒙面男子如大鹰般从山头飞落而下:“我说韩府把这么大的一个镖物托付于威武镖局,不会没有后手,果然派了金鞭蛟龙周昇扮作赶车人暗中压阵,听说你是韩服三大供奉之一,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终于露出了真满目,那我就来会一会!”说完,抽出一把宝剑,向着赶车老者气势如虹扑了而来。 赶牛老者脸上露出了珍重之色,从镖车上飞出,迎向了魁伟蒙面男子。这次两人的交手又与张明远等人的厮杀不同,没有灵气的窜动,没有法器相激荡引发的震天响动,但是每一剑过去,就如同穿云裂石般,在空中留下一个圆形的空洞,那是空气被穿透露出的虚空;每一鞭施出,就如同在天空中画下的彩虹,那是空气被鞭打后碎裂而成的景象。 袁重晖此时再也不敢走神,连忙打起精神,关注战斗的变化,看的是如醉如痴,两人激斗正酣,一时是难分高下。他心知这场激战的胜负就取决于魁伟蒙面人和使鞭老者的战斗,刚才使鞭老者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又该如何投桃报李帮上一帮呢? 突然,他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自己的星光正面交手不行,但是暗中施展可以呀,又是意念驱动,不用灵力法力,对方感应不到,正是施放冷箭的上上之选,借助它就可以助老者一臂之力。虽然此举不算光明正大,但是对方蒙面劫镖,行径更是卑劣无耻,以其人之道坏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想到这,他屏息凝气,施展念力暗中调动星光找伺机下手。果然,没多久,机会来了,使鞭老者一个蜻蜓点水,绕指柔刹那间变成了百炼钢,像一根尖刺般刺向魁伟蒙面人,魁伟蒙面人不敢怠慢,把手中宝剑挽成一个剑花迎向长鞭。袁重晖见此连忙用意念驾驭着三颗星光棋子,悄无声息但又快如闪电般袭向魁伟蒙面人。 魁伟蒙面人正集中精力对付老者的长鞭,等到星光棋子来到身后心生警兆之后已来不及躲闪,危急之间,他银牙一咬,硬生生扭转气息,把身子挪开了半个身位,躲过了中间的两颗棋子,第三颗棋子没能躲过,是砰的一声,穿肩而过,溅起一蓬血花。魁伟蒙面人嘴里闷哼一声,收起手中宝剑,是快速后退,消失于莽莽群山之中。 其他蒙面人见此,知道此行无功,也都收起法器,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 张明远和众镖师是长舒了一口气,赶紧过来拜见金鞭蛟龙周昇,周昇摆摆手,让他们各行其事,然后转过头来对袁重晖说道:“袁小兄弟,多谢相助,以后有事可以到青州城韩府找我金鞭蛟龙周昇!” 袁重晖心领神会滴呵呵一笑,唱了一个喏,表示感谢。 第133章 盘丝魅影 张明远率领着镖车继续前行,不过经历过刚才劫镖的事件,每个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像是一颗大石头压着。 因为很明显,此行保镖,明面上是一趟普通的走镖,实际上是另有重任,可谓布置十分严密,可还是有消息泄露出去了,到底是走镖之前,还是走镖之后泻得密呢?谁也不清楚。 正因为不清楚,透着诡异,所以大家才感到郁闷和压抑,谁知道内鬼就在不在自己身边呢? 能看见的鬼不吓人,看不见的鬼才更可怕! 走在最前面的张明远似乎也知道大家的心情,就吆喝了一句:“快到盘丝岭的岭中了,那里阴气最重,大家伙打起精神来,可不要被鬼魅趁隙侵入了魂魄!”大家这才振作起精神来。 袁重晖催马跟了上去询问道:“张镖头,此地也算是灵墟大陆内陆了吧,怎么会有盘丝岭这样鬼魅汇集的阴邪之地呢?” 旁边的张羽用白眼翻了翻袁重晖,似乎是在嘲笑他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张明远微笑了一下:“袁小兄弟,你可知阴地与阳地?” 袁重晖读过《寻龙诀》自然知道,就是一个地方根据所处地理位置的不同,有阴阳之分,于是就点点头。 张明远接着说道:“盘丝岭就是这样的阴地,是建造墓穴的极佳之地,日积月累,阴气汇集,吸引了一些邪魅在此盘踞 ,由于此地的鬼魅层次较低,危害尚小,所以就没有修士出面清理。就成了现在鬼魅出没的盘丝岭。” 原来如此,袁重晖恍然明白。两人正说着,忽然前面白雾升腾,阵阵阴风吹过来,身后的张羽不禁缩了一下脖子,说了一句,“好重的阴气!” 袁重晖由于修炼浩然正气诀,丹田火种摇曳,自然不怕阴邪之气。 张明远惊讶道:“此地阴气今日怎么忽然加重了许多,上次经过时可没有这么重的阴气。” 话刚说完,前面的白雾就飘了过来,把整个镖车笼罩在其中。 “不好,有鬼魅侵袭,大家赶快祭起驱邪符!” 张明远大叫道,说完就祭起了一枚驱邪符。 大家见此也不敢怠慢,都纷纷祭起驱邪符,只见驱邪符绽放出丝丝光芒,白雾驱散之处,似有黑色的影子隐隐绰绰。 袁重晖心道:“这是什么东西?难道就是鬼魅?”此念一出,心头顿时冒出一缕寒意,却又被浩然正气驱散。 白雾虽然被驱邪符驱散了不少,但是黑色的影子却越来越多,向着众人扑了过来,似乎驱邪符对它们的伤害不大。 在袁重晖的旁边,一缕青烟窣地出现,然后凝成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越来越清晰,最后形成了一个白骨凌凌的高大骷髅,骷髅空洞的眼眶中散发着绿狺狺的幽光,盯住了袁重晖,它目中幽光闪闪,口中发出喋喋怪笑,“好久没有吃到可口的美味了,没有想到今天却送上了门!”朝着袁重晖就猛扑了过来。 袁重晖见此,不敢怠慢,连忙用手指结了星火燎原的控火术,嘴里呵斥一声:“去!”呼的一声,一道的火球朝那骷髅轰了过去。 他心想,鬼魅怕火,星火燎原的控火术正好可以消灭这厮。所以自信满满的等着骷髅的惨叫,哪知火球与骷髅撞在一起之后,骷髅愣了一下,然后张开狰狞大口,咕噜一下,直接把火球给吞噬了,袁重晖吃了一惊:这是什么鬼魅,居然不怕火? 正在这时,识海里响起符鲤阴阳怪气的声音:“臭小子,你的控火术道法太低,对付不了这样的鬼魅,快用丹田火种,那可是融合了天冥幽火和圣道符的火焰啊,对方眼前的鬼魅,可是小菜一碟!” “你既然知道我的星火燎原控火术道法太低,为什么不早些放屁?现在才说出来。”袁重晖很是恼火。 “我本来不是在鸿蒙珠里滋养灵气,被新进来无天大圣撵到角落里了吗,好不容易打了个盹,哪晓得一睁开眼就见你碰上了难缠的鬼魅,这才出声提醒了嘛!”说道这他是满腹的委屈。 “我还真以为你无法无天了呢,原来还有惧怕的对象!”袁重晖出语讽刺道。 “你可不知道无天大圣是什么样的主?除了他这样的,当年我符爷还怕过谁来?” 这话符鲤只在心里嘀咕,他恐怕一说出来又会遭到袁重晖的挖苦和嘲笑。 袁重晖和符鲤正在用意念交流,这时骷髅鬼魅已经扑了过来,袁重晖连忙用意念唤出丹田火种。 骷髅鬼魅一看散发着蓝光的丹田火种,愣了一下,急忙化作一股青烟就要逃窜。丹田火种哪里容得它跑,蓝光一闪,鬼魅化作的青烟就被它收了进去,然后忽闪了两下,似乎吃了一个可口的美食,很是愉悦,随着它的扑闪,更多的鬼魅给它吞了下去,袁重晖眼前的白雾渐渐散开。 袁重晖再看其他众人,都各自施展起了法术,对付这些鬼魅,倒也没有落到下风,尤其是赶车老者金鞭蛟龙周昇,大展神威,此时手里的长鞭赫然变成了一只喷着火焰的蛟龙,火焰到处,鬼魅是纷纷化作灰尘。 袁重晖感叹道:“还真是道法有高低,道行有深浅啊!” 在大家的努力下,侵袭的鬼魅终于被祛除,眼前的白雾也渐渐散去,那种阴寒之气是一扫而空,大家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张明远驱马来到袁重晖身边笑着说道:“袁小兄弟,你的火焰不俗啊,竟能吞没鬼魅?” 袁重晖连忙解释道:“这是当年跟随师父学道时,师傅赐予的一道火焰,对于鬼魅有特殊的功效,其它的就不行了!” 他这解释是合情合理,因为在修道界,大家都公认,道士对于祛除鬼魅是行家里手。 打此之后,一路上风平浪静,很快越过盘丝岭,不要说鬼魅了,就连经常出来骚扰过往旅客的妖兽也是踪迹全无,竟是前所未有的顺利,让张明远连连称奇,说是托袁重晖的福,袁重晖自是一笑了之。 张明远很是实在,一路上让袁重晖和他们一起就餐,同时又很健谈,和袁重晖是相谈甚欢,这让袁重晖眼界大开,却使得跟在身后的张羽有点失落,老是拿白眼翻他,在心里埋怨叔叔被袁重晖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双眼。 不过袁重晖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一边和张明远交谈,一边用意念与鸿蒙珠里的符鲤沟通,让他说说识海里的神秘纹图、心海里的问道符、丹田火种里的圣道符等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自己身为事主却一无所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符鲤在心里腹诽,“这么低的修为,给你说也没有屁用!”不过又害怕袁重晖撵他走,只好如实一一道来:“灵符其实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按照等级可以分为法灵符、宝灵符,道灵符,仙灵符,神灵符等等,每一个等级又分为上品中品和下品。” “那我身体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包括你是怎么回事?”袁重晖听到符鲤没有一点提到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很是不满。 符鲤听他把圣道符问道符等称为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还把自己与之并列,不禁虚火上升,大光其火,但是吃人嘴软,睡人家的地盘腿软,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讲解。 “灵符除了等级之外,还有类别,但是都大体分为三类,用于正道的正灵符,用于邪道的邪灵符,还有不分正邪的灵符。圣道符、问道符是属于道灵符的层次,前者是圣人正道之符,至刚至阳,具有镇压阴邪之无上功效,后者是圣人问道之符,疑神疑鬼,以疑决疑,具有怀疑一切否定一切的大无畏精神,是修道之路上的一大助力。” “至于我吗,是圣灵符的符灵,圣灵符不属于以上任何一个等级,但又是任何一个等级灵符的母符,用它可以推衍出任何一种等级灵符的基本符文,所以有人称之为灵符之母,说起来好听,其实干的是为人做嫁衣裳的角色,吃力不讨好,枯燥又乏味,所以我才出来转一转,透透空气。你识海里的神秘纹图,又是圣灵符的基本符纹,又叫道纹,大道至简,理论上用它可以推衍一切道则、法则,前提是你的灵力神识等级得达到一定的层次!” 袁重晖听符鲤一一道来,其中不乏自吹自擂的成分,但是好歹还算是长了见识,知道身体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 “这样就好!”他舒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可以完全掌握识海里的神秘纹图摹画方法?” 符鲤吱了一声,颇有不屑之意:“一分修为一分能力,掌握神秘纹图这样的道纹岂是你这样的小修士能觊觎的,能够掌握其中的一两分就已经难能可贵了,不要贪得无厌!”他差一点就说出了更难听的话来,不过到了嘴边又强行咽了回去。 袁重晖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不会是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哪里哪里!袁公子气运逆天,又绝顶聪明,一定会有掌握神秘纹图道纹的一天!” 袁重晖不管他轻视自己也好,奉承自己也好,都不以为意,他暗下决心,一定早日掌握那神秘纹图,因为这不仅仅意味着一种能力,更意味着大堆的灵石啊! 第134章 门房小厮 不说袁重晖和符鲤的暗中意念交谈,单说威武镖局的镖车,一路前行,没有阻隔,很快就遥遥地看见了青川一州的都城青州城,袁重晖细细打量,虽然比不上从前参加拍卖会的飞鸿城雄伟,但是也气势不凡,比起从前袁重晖居住的荒僻小镇亓婇镇,更是不知大了多少倍。 看见青州城,护镖的镖师们终于放下心来,开始有说有笑起来,互相约请,准备晚上找个地方喝几杯乐呵乐呵,毕竟一路护镖,行程上的辛苦且不说,就是那种时刻绷紧的神经就让人有点吃不消。 镖车辘辘,在众人的说笑中准备进城,谁知突然来了一队人马挡住了镖车的去路,说是要检查镖车,领头的乃是州城守备王豪。 张明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连忙驱马上前,双手抱拳,询问道:“王守备,往常镖车进出州城,从来都没有检查镖物的先例,这次为何要检查镖车啊?这让我们威武镖局怎样向货主交代?威武镖局的信誉又如何能够保证?” 守备王豪呵呵一笑:“对不住了,张镖头,有人暗中密报,说是威武镖局所押镖物乃是违禁之物。王某职务在身,不得不例行公事,还请张镖头见谅则个!” 袁重晖见了,心说傻子也知道这事一定有人暗中搞鬼,才使得此趟护镖一波三折。 张明远这下难办了,护镖有护镖的规矩,镖主和所护镖物是绝对保密的,不得随便向外人透漏,更不要说打开检验了。有时,就是护镖之人也不知所护之镖为何物。现在却有了官方的明面检查,怎么办? 这时,他耳边响起金鞭蛟龙周昇的传音:“张镖头,但说无妨,此事自有老朽担当!” 张明远也心知不把事情说透,此行恐怕难以顺利完成,既然之前在盘丝岭已经有蒙面之人点明此事,索性就打开窗户说亮话!他走近守备王豪,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王守备,此镖物乃是韩府所托之物,不知守备大人可否网开一面,放镖车进城?” “韩府的货物?” 守备王豪吃了一惊,心说这下坏了,事情难办了。本想走走过场的,谁知牵涉到了韩府,过场也难走了。放行吧,恐怕会引起不履职责做事不力的指控,不放行吧,又会引起韩府的不满,自己这个守备又担当不起,这可怎么办?他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暗骂自己笨猪,早知这是得罪人的事情,派个副手前来多好?这下好了,踢到了铁板上,是进退两难。 他正危难之时,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王守备尽管检查就是,韩府不会因此而责怪大人的!” 守备王豪这才如释重负,对张明远镖头拱拱手:“张镖头,多有得罪,还请谅解!”语气又较之前客气了许多。 他挥手对手下的士兵说道:“仔细检查,小心不得损坏货物,否则严惩不贷!” 张明远一众镖师得了传汛,退在一边,都是面带煞气,瞪眼怒目。虽说有了货主的同意,但是却折损了威武镖局的威信,与砸场子没有什么区别,这要是在荒郊野外早就掏家伙干了起来。 守备王豪手下人小心打开镖车,一一检验,等到看见镖车上的货物,大家都愣住了,既不是世俗喜爱的金银珠宝,又不是修道之人所需的灵药灵材等物,就是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大石头,与一般石头不同的是上面刻了一些花纹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都下得马来一看究竟,不错,就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而已,除了花纹外与一般的石头没有什么区别! 张明远等人心里惊诧万分,没有想到自己一行千辛万苦一路小心护送的竟是石头! 守备王豪更是一头雾水,心说这是什么鬼?面子上则更是尴尬不已,检查禁物的竟检查出石头来,这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脸吗?他暗中咒骂那个密保之人,回头查一查,要是查出是谁谎报情报一定不能轻饶!明面上则连连道歉,说回头一定请威武镖局总镖头喝酒,表示自己的歉意。 大家此时是虚惊一场,镖车又被守备王豪手下人包扎好,放行进城。 袁重晖跟着护镖车队进得城来,准备与张明远镖头告别。 张明远沉思了一下,诚挚地说道:“袁小兄弟,你这样东奔西跑到处流浪也不是办法,不如在此落脚。青川也是灵虚大陆的富饶之地,青州城更是繁华,以你气元境的修为,找个事干干应该没有问题。我在青州城好歹还有一些人缘,我推荐你去一个地方暂时栖身,如果不合适你再想办法离开,你看如何?” 这话说的自是在情在理,像他这样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年,到处漂泊确实不行,更重要的是心静不下来,如何提高修行! 袁重晖连忙答应表示感谢。 张羽看见这一幕则是如释重负,心说总算把这个一路上骗吃骗喝难看的累赘和包袱甩掉了,脸色也就好看了许多,就主动过来和袁重晖搭话。 张明远在交了镖之后,要在青州城呆上几天,另接一趟镖,左右没事,就去张罗此事,过了不多久,就笑容满面地来告诉袁重晖,说事已经办妥,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让袁重晖换了跟着他走,毕竟穿着道服去找事干确实有点不伦不类。 他领着袁重晖在繁华的青州城街道上七转八转,最后来到了一座红砖绿瓦气势恢宏的豪华院落前面。他并没有去走大门,而是敲了敲旁边的偏门,只听隔了好一会,门吱纽一声开了,探出一名睡眼惺忪的小厮的头,看见张明远镖头的行头,没好气地询问何事。张明远自报姓名,说是李执事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小厮上下打量了二人两眼,说是李执事不在,要找,明天再来。 张明远连忙塞给他一包灵石,小厮这才露出好脸,说进去问问,没多久,小厮出来了,笑容满面地说李执事刚回来,在门房等候二位。小厮领着二人,进了偏门,来到附近的一间客房,只见一个尖眉细目、面容略瘦的中年人在里面坐着品茶,看见二人进来,点头示意,并没有站起来。 张明远拉着袁重晖,快走几步,双手抱拳作揖,满脸堆笑地对着李执事说道:“李执事好,这就是我说的袁小兄弟,还请李执事帮忙则个,我下次护镖回来一定好好宴请您!”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灵石双手奉上。 李执事看了看灵石,放下手中的茶杯,叹了口气,说道:“张镖头,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一座韩府,我一个小小的门房执事,所管事情本就不多,上上下下的人情世故都得周旋照应,伸手安插人员的又不在少数,僧多粥少,确实难办,不过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面子上,我就照顾这一回,下不为例!” 张明远连忙把灵石放到桌上,作揖表示感谢,让袁重晖过来见礼。李执事看了看袁重晖,尖眉毛皱了一皱,此时的袁重晖虽然貌丑了点,但是也有好处,那就是显得老城了一些,看起来不似十三四岁的年纪,而像十七八岁的样子。就说道:“正门门房正好缺一个人,你就暂时在那做事吧,事不多,但要小心谨慎,正门不开则已,一开就是大事,千万不要惹出是非来,不然我也保不住你!”说完,让小厮领着袁重晖先去熟悉环境。 小厮名叫齐秦,只是领着袁重晖在门房一带转悠了一下,并嘱咐他不要随便乱走,更不要进入韩府内部,便离开了,想必是瞌睡没有睡好,回去补觉去了。 张明远也与袁重晖告别,他低低地对袁重晖说道:“这韩府乃是青州城数一数二人的世家大户,在此做个门房小厮固然地位较低,但是获得修行资源的机会也多,如果实在不行,暂且忍耐一下,下次我护镖回来的时候再想办法。” 袁重晖点头答应,对他来说,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有个安身立命落脚之地已属不易,其他的更不能奢望。 在送张明远出韩府,瞅瞅四下无人之际,袁重晖悄悄从手镯里取出一只秘制过的荒兽递给张明远,说道:“洪镖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感谢你这一路上的悉心照顾,还望你收下!” 张明远看着他手中的荒兽,眼睛一亮,笑道:“我说小兄弟不简单,果然如此!既然你这么有心,我就不客气了!回头有空我再找你细聊!”他非常爽快地收下了,心里还在想着回去好好训训张羽,让他狗眼看人低! 荒兽本就难捉,在天荒之地就是抢手货,更不要说远在万里之外的灵墟大陆了,价格更是不菲,对他这样一个护镖的镖头来说,已是抵得上他一个月的收入,所以是非常高兴地收下了,不过临别时还是叮嘱袁重晖注意财不可外露的道理。 第135章 听书与买书 告别张明远镖头后,袁重晖坐在值班室里,也没有人前来搭讪,本来正门门房共有八人,四个人一班,轮流值日,都是气元境修为,之前走了一人,袁重晖前来正好补上。按说四人一班应该热闹才对,但大家都是把门房当作跳板,各自抓紧时间修炼提高修为,好早一点提升,故偌大的值班室里就显得较为冷清。 袁重晖坐在那想了一会,就对值班的头目王武说有事要出去一下,王武点头应允,本来就是闲差事,与人方便,于己方便。 袁重晖第一件事就是先到坊市出售几只秘制荒兽,起先只想着与李道德去发掘什么绝世密藏,根本没想着要多带些灵石化销,出其不意地一下子被李道德带到这陌生的茫茫人海中,没有灵石和钱物是寸步难行的。 青州城的坊市很好找,打听一下很快就能找到,只见坊市上是熙来攘往,倒比亓婇镇的热闹了许多。 他转悠了一圈,看到有好几家经营修炼资源的门店,门前都是人流不断,可见生意的火爆。他选了其中最大的门店——多宝楼,走了进去。楼中的伙计立即迎了上来,双手作揖,面带笑容热情地询问道:“客官有何需要?”并没有他长得丑,年纪小而怠慢,可见这家店铺规范的经营之道。 “我想出售一些荒兽,不知贵楼可否愿意购买?”袁重晖问道。 “出售荒兽贵客一名,楼上请!”伙计高声喊道,并引导他到楼上交易。 到了楼上,自有专门负责此事的执事前来打理,袁重晖从手镯里取出七八只大型荒兽放到柜台前,引得负责执事眼睛一亮,来人非同小可,自己都看不出对方货从何来,看来是个拥有神秘法宝的贵胄子弟,不敢怠慢,连忙笑容满面请他到贵宾室落座品茗灵茶,自己则对货物一一进行评验。 评验过后,执事也不敢压价,报了二万下品灵石的公道价格,问袁重晖是否满意,袁重晖点头应允,毕竟有过此类经验,这要比亓婇镇的坊市价格高上不少。 交割完毕,执事问他是否还有需要,他可以优惠进行交易,袁重晖淡淡地说道:“下次吧!”把大部分灵石放进手镯,只留下一小部分塞进怀里。 执事送给他一张烫金贵宾卡,保证他下次前来购物可以享受八折的优费,如果出售货物,可以店铺最高收购价交易。 袁重晖收了贵宾卡,在执事的热情陪送下,走出了多宝楼,他也想在此购买一些想要的东西,可是想购的东西都是低级货,一旦被人发现他是个怀中多金又没有背景的小菜鸟,那麻烦可就大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地,要买也不能在这买! 袁重晖来到另一家档次较低的店铺,花十几颗灵石买了一个储物袋,挂在腰间,把怀里的灵石撂进储物袋,这是他这个档次标配的东西,不然一个门房小斯身怀神秘储物法宝,这是找死的节奏。 袁重晖踱步又来到一家书坊,在汗牛充栋琳琅满目的众多书籍中,翻来找去,最后眼睛一亮,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灵墟山河英灵录》。这是一本记录灵墟大陆山河情况、地理走势、势力分布、人物事迹的书,也可说是一部灵墟大陆的全景图,从这本书中,他可以了解这个陌生世界的种种情况,不然一头雾水的到处乱撞,迟早要吃大亏。 出了坊市,袁重晖又拐到了韩府附近的一家茶楼,花五颗灵石要了一个座位,一壶灵茶,然后坐在那一边品茶,一边翻看《灵墟山河英灵录》,耳朵里不时飘来茶客们交头接耳的谈话,这是了解当地风俗人情最好的方式。 果然,上至高高在上的光明圣庭,下至不能修行的红尘低贱凡夫,是无话不谈,犹如听说书一般。 比如,青川四大家族赵、韩、孙、江之间的钩心斗角、暗中较量;青州几大镖局的实力大小和走镖价格;甚至青州大小门阀的门房势利情况都一一道来。 袁重晖是看着书籍,听在耳中,这才知道张明远给他谋来的这一职位的不易。 在灵墟大陆,有一条河叫分明河,取黑白分明之意,此河把灵墟大陆一分为二,分别由东部的光明圣庭和西部的黑暗帝庭统治。青川位于光明圣庭的辖内。灵墟大陆大些的镖局要想生存,必须做到四点:一是在光明圣庭和西部的黑暗帝庭都有大的靠山,这样才能自由来往于黑白两大势力而不受刁难;二是在地方修行势力中有硬关系,行走江湖时不被这些势力欺压;三是自身有高的道行,遇到一些蛮横的强匪能够镇得住;四是豪爽仗义、八面玲珑,广结各路朋友,人脉广、关系好,行镖时各方豪杰给面子。可以说,开镖局四者缺一不可。所以在灵墟大陆开镖局是个艰难的行业,其中的镖师也是个不被人待见不被尊重的职位,稍有道行有门路的修行者都不愿混迹于其中,用镖师自己的话来说,是觍颜于世,苟行人间。 俗话说:宰相丫鬟、将军门房,都是位低权重的人物,轻易不能得罪。就拿青川赵、韩、孙、江四大家的门房吧,最低标准就是气元境,就那还是门庭若市,挤破头,没有门路,一般的修行者那是望而却步。 袁重晖是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并暗自点头,这话说的可一点也不假,就从张明远镖头领着他到韩府时,门房小厮和执事的态度就可见一二,看来以后要想多了解情况,还是多到此处盘桓方可。 茶客中,有一个花白胡子的特别能说道,是高谈阔论、谈笑风生,无话不说,茶客中大部分都是他说得多,其他人则随声附和。他突然声音变低,神秘地对旁边的茶客说道:“听说青州城的城主千金叶吟秋要从光明圣庭回来,这下好戏看了,秦州四公子彼此不斗个头破血流怕不心甘!” 大有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味道。 旁边的人也立即附和,有的说:“叶小姐长得这么绝色惊艳,谁个不喜哪个不爱呢!要是我头天晚上拜洞房,第二天死了也心甘情愿,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有的立即接话说:“就怕你看一眼就被亮瞎了眼,摸不着洞房的门哩!” 有理智清醒的人叹口气说:“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闲扯淡!想来又是一番龙争虎斗,恐怕这青州城今后不会太平喽!” 袁重晖听在耳边,虽好奇那所谓叶吟秋的长相,心里更是突然咯噔一下,联想起之前威武镖局走镖的情况,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显得更加难看,自己这是才离龙潭了,又进了虎穴呀,恐怕又要卷进一场是非了! 此时他无心细细品茗灵茶,而是收起《灵墟山河英灵录》,匆匆地下楼,走了。 袁重晖匆匆下楼并不是要远离青州城,远离是这非之地。有人说过一个经典的句子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深以为然,想自己前世在一个小小的学校教书,还免不了见惯勾心斗角的龌龊之事,今世的修行恐怕亦然,哪儿会有纯洁干净的世外桃园呢? 他也不是回到韩府,而是又来到了坊市,选择了一家名叫天一阁的店铺,他知道这个店名取天一生水的意思,而且又从《灵墟山河英灵录》里了解这是个赫赫有名的千年连锁老店,专门经营各种修炼功法,在整个灵墟大陆甚至天荒之地都有分店。青州城的这一家亦是一处分店。 袁重晖之所以要急着前来购买功法,是因为他有着一种强烈的危机意思,在赵、韩、孙、江四家即将到来的争斗中,他一个小小的门房就就相当于炮灰一样最低级的存在,很有可能最先遭殃,所以无论如何,还是快点变强、保命要紧,而他拥有的几种功法像“弑神诀”、”浩然正气诀”、“千手莲花掌”、“锁龙之术”、“一三拳”等,前四者听起来高大上,后者听起来矮低俗,似乎有着天渊之别,但在袁重晖心目中,都是属于水磨功夫的修炼功法,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练成,修道有余,争胜不足。而在你死我活的争斗中,不胜也就意味着死亡。他可不想再死一次,恐怕也不可能再有奇遇可以穿越,也许对每个人来说奇遇只有一次,下一次就是死遇。 所以,他必须找到一本速成的功法,不是说要把自己的修炼境界提升得多么快(在《灵墟山河英灵录》里说过,境界提升是水到渠成的自然发展,任何强行提升境界的手段都是自我毁灭或是走火入魔),而是要把自己武道水平有个质的飞跃,至少在与同境界的拼命争斗中,可以有较大的胜利几率。 此店共有五层,每一层都摆放着不同等级的修炼功法,越往上等级越高,价格也就越高。 他走进第一层,只见环壁的书橱中,是琳琅满目,摆放了各种各样的修炼功法,木灵系、水灵系、火灵系、金灵系、土灵系,杂灵系……应有尽有,让人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这就是天一阁经营之道的厉害之处,让进店的顾客不会感觉到货少,只会感叹自己的钱少,这样总能根据自己的能力购买一些自己需要的功法,而不会空手而归,心理上不自觉的就对商家产生好感,就为下次的再次交易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人家追求的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顾客的回头率,俗话说得好,放长线钓大鱼嘛! 袁重晖稍一浏览,就感慨于修炼功法的贵重之处,一楼算是最低级最便宜的功法了,可也至少5000灵石以上,可想而知二楼以上高级贵重的修炼功法价钱是何等的惊人了,他摸摸自己的储物袋,虽有不少灵石,但还是有一种囊中羞涩的感觉,穷文富武的箴言此时更显示了它的正确性。 他正在一楼徘徊不知如何选择的时候,走过来一个伙计,热情地询问:“贵客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袁重晖此时可有点尴尬,总不能说可否有适合天清道体的功法吧,说要速成的功法也有点给人急功近利的感觉,不似修行之人。 伙计也是个机灵之人,看出了袁重晖的为难,于是嘻嘻一笑:“我推荐个地方,客人您肯定可以从中挑出自己想要的功法。”说完,领着袁重晖穿过一楼大厅,来到后面的一座库房前,推开库房,一股书卷之气扑面而来,只见十几个大桌子摆在中央,桌子上堆着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书简,桌子周围有几个顾客在书简堆里扒来扒去。 “这是?”袁重晖疑惑道。 伙计指着书简对他说道:“这些书简都是来路不明、等级不明、适合灵体不明的各种修炼功法,一律600灵石一部,如果贵客幸运的话,也许可以挑出逆天的功法也不一定,就全凭您的运气了,要不您试试?” 袁重晖随手拿起一个书简,只见封面写着“千浪诀”,再往后翻,只有几式,属于残缺不全的功法。他又翻了几个,大都类似。看来这天一阁生意做得精啊,如果真的有好货,还不早被阁内的供奉们挑出来了,哪里轮得外人捡漏! 他心知肚明,对伙计摆摆手,表示你该干嘛干嘛,我自会挑选。伙计嘻嘻一笑,跑走了。 他也学着之前的几个客人在书简堆里翻来翻去,希望能够选出一部自己满意的功法,他正挑着,“啪”的一声,一只书简被一位客人扔到书简堆上,然后滚落到他的面前,那位客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狗屁功法,都是唬人的玩意,可他妈的口气还这么大,当老子是傻子不成!” 袁重晖抬眼顺着声音看去,那位客人是一位虬髯胡子的大汉,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看来是一位腰包较小,偏偏脾气特大的主。 “哈!哈!该老子运气,偏偏找到了一部好的功法!” 有一位顾客手拿着书简是手舞足蹈,想来是捡了一个漏,挑到了自己满意的功法。 他的行为引起了周围人的注目,他连忙向大家拱拱手,表示道歉:“得意忘形了,还请见谅!” 他这话更是引起了那位虬髯大汉的烦躁,他把堆在自己面前的书简一掀,“哗啦啦!”书简是四处翻滚,幸亏天一阁经营细致,揣摩到顾客的心理,给每只书简上都刻画了简易的保护符,不然的话,顾客早就把书简翻个稀巴烂! 其中有一个残破的书简啪嗒一声掉落到袁重晖的面前,他弯腰捡起一看,正是之前虬髯客扔掉的那部功法,书简古朴,上刻着《怒海狂龙诀》,于是就想仔细看看,这是一部什么功法,惹得那位吹胡子瞪眼的,容颜大怒。 正好那位虬髯客从他经过,看见袁重晖看《怒海狂龙诀》,嘴里就不由得提醒道:“兄弟,这是部假的功法,作伪之人故意把它弄得古色古香,口气极大,且残缺不全,就是个噱头,故意要吸引购买之人的眼球!你看,里面的有些修炼方法就违背了修炼原理,如果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说着,指着其中的一条给袁重晖看。看来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心眼还是挺不错的。 袁重晖连忙道谢,对它顿时兴趣缺缺,准备随手把它到书简堆上去,这时他心海深处突然跳动了一下,接着那个问道符从心海里窜了出来,跑到识海里欢快地转动着,似乎在扭动着小屁股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袁重晖有点纳闷。 无天大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子,它是表达高兴的意味,希望你把它买下来!”唯恐袁重晖不理解,又补充道,“就像猫儿闻到了腥,狗儿闻到了屎一样!” 无天声音的突然出现吓了袁重晖一大跳,他连忙向四周看看,唯恐别人听到了,只见大家都在各自翻检面前的书简,是充耳不闻。幸亏只有自己听得到,否则可了不得。 “什么猫儿闻到了腥,狗闻到了屎?”袁重晖还是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本身,他是知道的,但是作用于一只灵符,就不伦不类了。 “傻小子,他不是一般的灵符,是一枚,不!是一个开了灵智的嗜好修道功法的灵符!把这个书简买下来,此部功法对你有大用!”无天的话有点绕口,可袁重晖却是大吃一惊,“符鲤作为圣灵符的符灵也没有说清楚这问道符对自己的修行到底有何助力,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无天大圣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 无天对他这样的修道白痴也懒得多说废话:“你看的这只书简,是不是制作的像大刀的型状?” 袁重晖低头一看,你别说,还真是像刀子形状的!但是因为有虬髯客先入为主的话,袁重晖对无天的话是将信将疑。 “臭小子,你还不相信我!刚才那小子就是头笨猪,被猪油蒙了眼,有眼无珠,不知道这部功法的逆天之处!这是当年我唯一佩服的一位道者拥有的道法上的一部分,即便如此,也不是一般人所能使用的的东西,不过你小子实在是狗屎运大大地,才会碰到这么好的东西!不过再好的东西给你说,恐怕你也不懂!”无天的语气很不好听,大有说你也是猪的意思。 袁重晖嘴角抽了一抽,不过如果真的能够买到这么好的东西,即使被他骂一顿又如何,最多大人不记小人过而已,他一边在心里给自己解气,一边眼睛转动,想着如何把这部功法买下来,而不让别人人关注,毕竟刚才那位虬髯客把它贬得一钱不值,而自己却如获至宝,那就太显眼了,现在的他历经一世,早已不是地球上的那个穷教师书呆子了。 袁重晖把这个书简拿在手里,然后又从书简堆里随便拿出一个,放在一块,绕着几张桌子又假装在几处翻看了一番,然后悄悄地走了出去, 在一楼的售卖处登记、交钱,解除掉上面的禁制,然后带着书简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天一阁。一出天一阁,他是大步流星,快步地向着韩府走去。 第136章 怒海狂龙 在袁重晖走后,那位把狂龙怒海诀贬得一钱不值的虬髯客突然拍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不对呀,我是不是看错了?”然后就在桌子上面的书简堆里寻找那部狂龙怒海诀,可哪里找寻得到! 他赶紧跑到售卖处询问,是不是有人把《狂龙怒海诀》买走了,售卖处的伙计看了看登记簿,说道:“确实是被一位年轻的客人买走了,除此之外,还买了一部叫《驭气小擒拿》的功法。” 虬髯客立即跑出天一阁大厅,来到街上,只见人来人往,哪里还有袁重晖的身影!他懊悔地拍拍脑袋,垂头丧气,嘴里嘀咕着,“希望这小子只是买着玩!”他也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罢了,谁个会拿600灵石买部功法玩玩!他也只能用此给自己留下一点微茫的希望。 袁重晖回到韩府,看见大家都在那各自兀然而坐,吐纳调息,就不打扰大家,而是悄悄地回到自己的住处,拿出那部狂龙怒海诀,刚拿出来,问道符就从心海里窜了出来,飞到书简上溜了一圈,然后左右摆动了一下,似乎是非常满意,然后又飞回到了心海里。 袁重晖心说,这是什么样的行为,像蜜蜂采蜜?蝴蝶授粉?再看书简,突然消失不见了,只觉得识海里莫名多了样东西,再一探察,原来被问道符给弄进了自己的识海里! “切!”这是把自己的识海当成储物袋的节奏啊! 只是那片书简并没有像问道符那样进入鸿蒙珠,而是悬挂在鸿蒙珠的上面,表达自己虽然支离破碎、家破人亡,但依然有独立的高格和应有的傲骨。他用神识再去探查,发现原来书简上的招式多了一式! “这是?……” “傻了吧!”识海里传来无天懒洋洋的声音,“问道符曾经受过重创,否则是还可以推衍出几式的,只是这狂龙怒海诀太过逆天,即使问道符完好如初,也只能推衍出一部分,臭小子,好好修炼吧,把握住机遇,否则你就太对不起上天给予你的好运气了,浪费气运可是会遭天谴的哟!”说完,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悄无声息了,估计又去沉睡了。 袁重晖并没有急着修炼狂龙怒海诀,而是按照自己得到修炼功法的顺序把一三拳、浩然正气诀、弑神诀、千手莲花掌、锁龙之术,等修练一遍,在神清气爽神凝心静之后,再去修炼。 第一式:劈山! 第二式:倒海! 第三式:卷云! 第四式:龙翔! 袁重晖用神识仔细看着书简上显示的狂龙怒海四式,看得胆战心惊,就说第一招“劈山”吧,“手如刀,腿如刀,身如刀,气如刀,心如刀,山在前,一刀劈之!敌在前,一刀劈之!” 这一招全然管不对手的境界实力如何,也不顾自身的安危如何,只管一往无前的劈!劈!劈!这哪是修炼招式啊,这是在以命搏命啊! 看完狂龙怒海四式,袁重晖一时无语,得到时的喜悦刹那间是消失到烟霄云外,脸上是阴晴不定,到底要不要修炼?在一番翻江倒海般的心理斗争后,最后还是决定:“炼!”那无天大圣总不能无的放矢地欺骗自己吧!再说时不我待,此时的他已别无选择,只能咬牙接受,好歹总要“拼”一下,不是有首歌叫“爱拼才会赢”嘛,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逆来顺受,不去拼,不去争,不去博,才会如此的落魄,这一世是再也不能这样活了! 下定决心的袁重晖于是跑到坊市里买了一把刀器,在韩府的修炼场开始了自虐式的狂炼之中,恰如“狂龙怒海”的名字。 “炼!” “炼 ! ” “炼!” 幸亏韩府势力足够大,才能给他们这些最低级的气元境修士也提供了修炼的专门场所,否则真不知道到哪里寻找合适的修炼之地。每天人们看见袁重晖从修炼房里汗流浃背地走出来,都很惊诧,心想难道这厮是个炼体士,可观其体征明明是气元境的炼气士啊!也许是炼体和炼气双修?可是一旦到了气元境,傻子还去炼体啊!炼体就是一条艰难的羊肠小道,不知未来是何方,而炼气就是一条朝天的大道,从气元,魂元、混元、玄元、地元、天元一路修行下去,走的都是炼气的路子和境界。他们到修炼房也就是活动活动筋骨,目的是让气血流动的更加顺畅。所以人们看见袁重晖这样苦练都是非常不理解,但是修行界什么样的怪胎都有,剑走偏锋的也不是没有,大家也都是见怪不怪,任其自然,毕竟修行好坏个人的事,不好干涉。 其实袁重晖自己内心也是苦不堪言,这种修炼确实是不走寻常路,炼了这么长时间,连身如刀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就把自己搞得体无完肤,遍体鳞伤。幸亏自己手镯里的荒兽足够多,可以换来足够的疗伤药,另外浩然正气诀、弑神诀也不错,可以及时清理修炼带来的内伤。当然,他这样修炼,也有好处,一是锤炼了意志力和神识,二是把当初问道符快速提升境界后的弊端和隐患消除掉。 这天他一个人正在修炼房里挥汗如雨地修炼狂龙怒海第一式:劈山。神识里突然传来了无天的一声“哧”笑,接着懒洋洋的声音传来:“要是狂龙怒海的主人看见你这样修炼他的功法,还不被你活活气死!见过笨的,没有见过你这样笨的!照你这样炼法,山没有劈成,倒把你自己给劈死了!” 听无天这样一说,袁重晖立即停下了身体的动作,嘴角抽了一抽,但还是非常谦虚地请教道:“前辈有何指教,小子愿意虚心接纳!”他心想,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反正又不要钱,谦虚点又有何妨! 无天嘻嘻一笑:“看你小子虚心请教的份上,本圣就指点你一二,我问你,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山硬?” 袁重晖只有老老实实回答:“我走的不是炼体的路子,当然没有山硬!” 无天:“你就是走的炼体路子,也硬不过山,除了本圣和逆天神犀那小子外,恐怕还没有肉体成圣的存在,所以拿身体去劈山就是傻子般拿鸡蛋往石头上碰,落得石在蛋毁的下场。要不是你小子运气,融了逆天神犀的精血,恐怕早就半身不遂,走火入魔了!” 袁重晖说:“我是人,可不是蛋啊!” 无天:“你确实不是一般的蛋,你是笨蛋嘛!” 袁重晖心想,没有见过你的本事,可讽刺人的本事倒是刚刚的,但这话他没敢说出来,有求于人嘛,只能用笑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小子我确实愚笨,要是有大圣你一半的聪明不就一切问题就解决了吗!” 无天听他这么说,心情大好:“不要说一半,百分之一的聪明就用不了的,看在你小子谦虚好学的分子上,又姓袁,我就稍微指点你一下,也算是一场缘分。小子,我虽然没有见过狂龙怒海的主人是怎样修炼的,也不知你们这儿是怎样的修炼体系,但是我知道万法归一,根本的大道之理是不会变地。那个刀简上所说的‘手如刀,腿如刀,身如刀,气如刀,心如刀’绝对不是你认为的先手如刀,再腿如刀,最后是心如刀这样循序渐进的修炼,而是说的是一个意思,‘你就是刀,刀就是你’,否则凭什么一往无前地‘山在前,一刀劈之;敌在前,一刀劈之’,还如不找个绳子自己吊死算了,也比被人家剁成肉泥的死相好看!按照你那样的修炼方法,不知要炼到猴年马月!你仔细看看刀简上第一式的旁边是不是刻着一个刀劈大山的图样,你照此图观想试试,保管你有别样的收获!” 无天大圣说的就是高明之士在传授技艺的时候,秉承“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的原则,为了践行这个原则,就想出了“心灵领会”的方法, 所谓“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通过某种隐含道则法门的实相,让修者根据自己的悟性自己去领悟体会,达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愚者见愚”这样不教之教的目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袁重晖犹如醍醐灌顶,原来如此!他不禁哑然失笑,这不是和地球上传说的佛主“拈花一笑”的道理一样吗?可笑自己还在闷着头一味地按照地球上练武的方式邯郸学步! 他对无天感谢之余,又是一番马屁奉承,无天被他拍的晕晕的又沉睡去了,临睡前叮嘱道,“小子好好修炼,早点修炼有成,给我找副好躯壳我好托身!不过,这种功法不属于这方天地,小子你最好少用,被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那时我可救不了你!” 袁重晖此时一方面感慨拍马屁的好处,前世要是知道这样做的好处,也不会一至于此;另一方面感慨有人指点的好处,自掐了一副对子,“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无天一言,百川归海!”作为纪念,倒是把无天叮嘱的话轻轻放过。 当袁重晖用无天的指点再去修炼狂龙怒海第一式“劈山”的时候,感觉果然大不相同,尤其是凝神提气身心如一地按照刀简上刻的刀劈大山的样式观想时,只觉得刀劈大山的图样突然光芒大盛,把他的神识裹挟了进去,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只觉得一个渊渟岳峙的汉子站在远处,手握一柄大刀,大有一刀在手天地我有的气概,只见他握紧大刀一挥,大刀卷携着漫天的光芒和锐不可挡的气势向前一刀劈去,那如虹的刀势,那锐利的刀意,不要说是山,就是天恐怕也要被劈成两半! 袁重晖惊呆了,这岂只是劈山,这是要逆天劈天的节奏啊! 感受着刀意,体悟着刀势,袁重晖只觉得全身被一种一往无前的刀意覆盖,丝丝刀芒在识海里跳跃,在身体经脉里穿梭,似乎要把他的身体寸寸劈断!直至把他劈成虚无!此时的他是大喘着粗气,两眼暴睁,一动也不能动。 眼看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正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识海里的鸿蒙珠和黑白纹图同时行动,鸿蒙珠放射出万道柔和的光芒,黑白纹图则高速旋转,散发出缕缕星光,一边抵御住了这无边的杀气,一边滋润着他受损的神识,接着,问道符也从心海里面钻了出来,跳跃着,欢快地吞噬着被黑白纹图柔化了的刀意和刀芒。随着无边的刀意和刀芒被问道符逐渐吞噬,慢慢减弱、变小,直至一丝的时候,鸿蒙珠这才又收起了光芒,变得静止不动了,黑白纹图也保持了原来的缓慢旋转的节奏,问道符则乖巧地钻进了心海。 袁重晖这才挣扎着醒转过来,全身是大汗淋漓,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是心有余悸。 鸿蒙珠里的无天也被这场大动作惊醒了,感知了袁重晖的情况,他无奈地说道:“小子,我知道你弱,没有想到你是这么弱!幸亏有逆天宝物的护佑,否则连我也要被你牵累了!得,欲速则不达,还有一丝刀意在你身体内,你慢慢领悟吧,看来这事还得慢慢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喽!” 他这话提醒了袁重晖,他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受伤的情况,连忙用神识去观想这丝刀意,果真不假!还有一丝带着刀意的刀芒在识海里挥动、跳跃,似乎不甘被识海束缚,想挣脱识海的樊笼。 袁重晖是欣喜若狂,虽然这一丝刀芒还很弱小,更不要说刀势了,但是哪怕是一丝刀意带出来的刀芒,一旦被自己掌握,就会成为自己保命的不二法门!何况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能掌握一丝,就有可能掌握一缕,水滴石穿,还怕掌握不了这式“劈山”! 但是这刀意太强大了,只是一丝,自己的神识和身体就有一种难以承受的感觉,他连忙闭上眼睛,停止观想,退出神识,即便如此,自己就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他知道,一方面是这刀意太强大,另一方面是自己的修为尤其是神识还太弱小,一强一弱,自然会形成这样的情况。 待得默念一会儿浩然正气诀,神识稍微好了一点,他并没有休息,也没有听从无天的欲速则不达的建议,而是秉着时不我待的危机感,不断地用神识去观想和感知这丝刀意,再去握刀揣摩劈山这刀意,两次,直至千次,万次,……袁重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吃饭,休息……每当身体疲倦的时候,丹田火种和心海里就一上一下分别涌出股股热流,滋润和恢复着透支的身体,支撑他坚持下去,直至这丝刀意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如臂指使,被他完全掌握的时候,他是豁然开朗,只觉得一举手一投足,甚至是一睁眼,就有那丝刀意的光芒闪现! ,果然,与之前是大不一样!这个时候,识海之中,那片悬挂在鸿蒙珠之上的刀简突然亮了一丝,虽然只是一丝,但是说明了袁重晖的努力没有白费,功夫不负有心人,天道酬勤,果然是天地至理! 这个时候,袁重晖才觉得身体万分疲倦,虽然神识经此修炼变得强大不少,但是长时间的观想感知和挥刀,是需要消耗大批能量的,他带着喜悦和倦意走出练功房,只见月明在天,凉风习习,竹叶飒飒,他只觉得这一刻竟然那么美好,他想这就是所谓“凉风有清声,竹子有清韵,明月有清光,问道有清趣”的境界了吧! 第137章 江山如此多娇 袁重晖用除尘诀清洗了一下身体,休息了一会儿,待得精神体力恢复之后,踱步到门房值班室,几人依旧兀然而坐,像往常一样瞑目吐纳调息,听见他的脚步声,值班头目王武睁眼看了一下,见是袁重晖,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笑着说:“我们还在打赌,赌你小子这次几天出练功房呢!” 其他几人也坐了起来,开始笑着说谁输了谁赢了。他们本来也是各自修炼,但是看袁重晖修炼太勤奋了,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丑小伙,于是就在一起讨论着袁重晖的情况,一来二去,彼此关系反倒从隔膜变得融洽了。袁重晖的出现,就像一颗石子掉进了一潭平静的湖水,激起了湖水的波澜。 王武又上下仔细打量着袁重晖,拍着他的肩膀说:“好小子,收获不小啊,今晚我请客!” 如果说之前袁重晖只是一个相貌丑陋修为普通的修士的话,这个时候则是丑陋之中带着一丝逼人的锐气和光芒,让人不敢轻视。 他这话虽是赞扬,但在袁重晖耳中,却怵然心惊,“道法讲求的是对灵气的使用和驾驭,越圆润内敛越说明驾驭灵气的能力高,自己虽然掌握了一丝‘劈山’的剑意,但是未能把这剑意藏锋于内,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修为水平境界高,像狂龙怒海的主人那就罢了,我就锋芒毕露了,咋地!看不惯来咬我呀,一刀劈死你!可对于普通的修士,这可不是好事,锋芒毕露往往会招来意想不到的麻烦,还是外圆内方为好!” 想到这,他连忙谦虚地笑着说道:“进步了一点点,让各位大哥哥笑话了,今晚这顿我请!必须滴!”修行世界讲求达者为先,强者为尊,所以同一境界的修饰一律同辈相称,虽然他们之中,彼此的年纪相差甚远。 他这一说,大家情绪更是高涨,七嘴八舌地商量了一番后,最后决定去多景楼,说哪儿靠近潋滟湖,有山有水,景色极美,喝美酒观美景,岂非人间美事! 四人中稳重的汪磊这时迟疑了一下,说道:“今晚我们值班,大家都走了,万一有事怎么办?” 大不咧咧的闫创“哧”地捅了他一下:“汪磊,你也太胆小了吧,自打我来后,就没有见到韩府的正门开过几回,现在又是晚上,哪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开正门!” 王武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去给偏门的董帅董头说说,让他帮忙多照看一下!如果真的有事也好打个圆场!” 几人齐声说好,不愧是头儿,还是王武办事稳妥。在王武的带领下,一行四人披着月光向着潋滟湖出发了。 来到潋滟湖,袁重晖一看,果真是名不虚传,在明月的照耀下,山如墨染,水若明镜,淡淡的云气从湖面上慢慢生腾,再加上游船来回穿梭,船上的彩灯倒映在水中若隐若现,好一个人间仙境! 多景楼矗立在山边,高耸如云,楼上是灯火辉煌,伙计是来回穿梭其间,甚是热闹。 王武前去欲要一间包房,柜台里面的执事说,“不要说包房了,连一楼的大厅都已满员,客人想要在此就餐,还得提前预订为好。” 听此情况,大家极为扫兴,王武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租一条游船,泛舟于湖上,喝酒听曲,也极为畅快!” 闫闯也随声附和,极力撺掇道:“听说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美丽的鬼仙呢!”这是潋滟湖的一个传说,但是从没有人遇到过。 袁重晖是此行做东的东家,自然不能扫大家的兴:“王头说的极是,下次我再请几位在多景楼喝酒!” 游船倒是好租,四人很快就徜徉在碧波荡漾的潋滟湖上,撑船的是一位老翁,船上有两位年轻女子,年纪稍大的那位张罗着弄菜摆酒,年轻小点的就在一边打下手帮忙。 很快几样精致的小菜摆上了桌,潋滟湖出产的特色鲈鱼汤一盆,水黄瓜炒小菱角一盘,红焖潋滟大闸蟹一盘,灵芡炒灵芝一盘,自家秘制泡菜一盘。 年纪稍大的女子笑着问道:“请问几位贵客喝什么酒?” 闫创不耐烦地就说道:“问什么问,有好酒只管摆上来,啰嗦!” 那女子把脸颊旁的头发轻轻撩到一边,容颜竟是极美,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我们这的好酒可多了,仅灵酒就有好几种,像松醪酒、桑落酒、灵菊酒、相思酒等等,她的声音糯而脆,再加上美貌动人,几人听的都是一呆,没有想到随便雇个游船就遇到如此美色女子! “那就把你们最好的灵酒呈上一坛!”袁重晖毕竟年轻,不解风情,又兼做东,就吩咐道。 “我们最好的灵酒是特制松醪酒,1000灵石一坛,贵客确定想要?”那女子再次征询道。 “1000灵石一坛!太贵了,都快赶上多景楼了!有没有便宜一些的灵酒?”王武听了松醪酒的价钱大吃一惊地说道。 1000灵石可不是个小数目,顶得上他们两月的工钱了,王武自然嫌贵。 “如果酒真的好,就不贵,一分价钱一分货嘛!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有好酒只管喝才是!”袁重晖豪爽地说道,他知道今晚是和几个伙计拉近关系的最好时机,自然不会吝啬灵石。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好一个千金散尽还复来!袁兄弟,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王武拍手称赞,另外两人随声符合,就连那个女子也多看了他两眼。 松醪酒摆上来,果真是好酒,酒香而清冽,再加上几个小菜也是入口极佳,竟不比多景楼的大厨炒制的逊色,几人是推杯换盏,喝的很是尽兴,从来不喝酒的袁重晖也随兴喝了几大杯,酒意上涌之后,灵酒里面的丝丝灵气在经脉里流动,袁重晖觉得自己的修行瓶颈竟然有了一些松动,这是什么灵酒,竟有如此的效果? 这时,那个年轻一点的女子抱着一个古琴走了过来:“我给几位贵客弹唱个小曲,助助兴!”声音如黄莺出谷,比刚才的女子又好听了几分。 说完,就铮铮淙淙地弹了起来,只见她玉指轻弹,不急不徐,犹如行云流水,琴声飘荡,幽韵流长;檀口轻启,仙赖之音随之而生。只听她幽幽地唱到: “云想衣裳花想容,青春已过乱离中。鹤山仙人不长在,得失悲欢尽是空。窗里日光飞野马,岩前树色隐房栊。身无彩凤双飞翼,油璧香车不再逢。应笑无成返薜萝,年年惆怅是春过。时攀芳树愁花尽,寒枕重衾觉梦多。桂岭瘴来云似墨,潋滟风澹水如罗。人生盛极须回首,世事无几奈尔何。家在寒塘独掩扉,高情雅澹世间稀。”(后注) 琴声悠扬,歌声袅袅,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大家听得是如醉如痴,静坐无言。 半晌,袁重晖才击节感叹道:“古人有诗感叹琴声高妙云,‘仙乡景已清,仙子启琴声。秋月空山寂,淳风一夜生。莎间虫罢响,松顶鹤初惊。因感浮华世,谁怜太古情。’而今听来,歌声竟比琴声还要美上几分,真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说辞!” 袁重晖再世为人,自然抛去了前世的唯唯诺诺,再加上此时酒意大发,回想起前世读过的描写音乐的诗句,不由自主地抒发起感慨来。 “好一个‘鹤山仙人不长在,得丧悲欢尽是空’!好一个‘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今夜果然不枉来此潋滟湖走一遭,几位要是还有雅兴,可同两位姑娘一起到我游船上来,我这有好酒好菜,可与几位共同畅饮如何?” 一个琅琅的赞叹声传来,让袁重晖他们听得一惊,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豪华的游廊画船不知何时停泊在了附近,几人正倾耳聆听琴声和歌声,竟不知有别的游船靠近。船上背手站着一位面色如玉的俊俏公子哥,身边环拥着几位盛装的美姬和几个装扮不俗的丫鬟。看其行头,定然是非富即贵家的世家少爷。 王武和袁重晖等人面面相觑,还是王武见机快,连忙上前拱手作了一揖,推辞道:“我等哥几个在此随意喝酒赏景听曲,不曾想扰了公子的游兴,蒙公子赏脸邀请,我等本想与公子一起开怀畅饮,可是不胜酒力,醉意已生,辜负了公子的美意,还请见谅则个!” 弹琴唱曲的女子也低声说道:“我乃卑贱之人,哪能与公子同船赏游,恐怕会辱没了公子的清誉!” 那位公子哥听他们这么一说,也就意兴阑珊,嘴里嘀咕道:“听刚才的弹唱和议论,本以为是几个雅人,原来也是一帮俗人!算了,本公子到别处游玩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环绕他身边的几位美姬都是如释重负,连忙命人调转船头,船如离弦的箭般飞驰而去,显然不是一般的游船。 在豪华游船走后,几人也轻松随意起来,撤了酒席,喝着灵茶,观赏着潋滟湖月光下的美景,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王武笑着对袁重晖说:“没想到袁老弟竟是文武双修的高雅之人,我哥几个大老粗耽误了你和刚才那位公子的雅致之事,还望见谅!” 袁重晖自嘲地说道:“就我这丑模样,还配与俊公子推杯换盏谈天说地?人家恨不得一脚把我能踢多远踢多远!” 闫创打趣道:“没有你的丑,哪显他的美啊!你说是不是?” 不太爱说话的汪磊蹦出了一句:“他是自美其美,袁老弟是自丑其丑!”说的几人都不由得笑起来。 听完这话,袁重晖是若有所悟:“是丑,丑就在那里;是美,美也在那里!”他把手一指潋滟湖,“就像这潋滟湖,无论你是怎样的心情和态度,但是都不妨碍它的美!” 这话虽是无心之语,但似乎蕴含着某种修道深意,说得几人都是心头一动,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欣赏眼前湖光山色的美景上来。 这时,月华如水,静静地泻在这一片湖面上,微风拂来,荡起粼粼的清波,连同水里山的倒影也一起荡漾起来,有着别样的美!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袁重晖感慨道。 他的话增加了大家的谈兴,加上灵酒的助力,几人就把话头引到了修行上,彼此切磋交换心得,袁重晖在一旁听得多,说的少,但作为旁听者,也是收益颇多,看来今晚是不虚此行,这灵石花的虽多,但是值! (注:出自李桢《月下弹琴记集句诗》有删改) 第138章 控制不住的刀意 四人带着酒意回到韩府,果然是夜安静无事,王武三人自坐在值班房像往常一样打坐调息,继续消化吸收灵酒带来的效力,袁重辉则又跑到练功房去继续修炼狂龙怒海诀第一式“劈山”,毕竟自己才领悟到了其中刀意的一丝,这是远远不够地。 这天,他正在练功房修炼,王武推开门,向他招招手,袁重晖走了出去。汪磊、闫创二人也在,王武拍拍袁重晖的肩膀:“袁兄弟,那天让你破费了,走,今天不值班,哥哥们领你去个地方!”说着,不由分说,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袁重晖心里嘀咕,但嘴上也不问,任由他拉着,四人来到一个阔大的圆形广场,只见广场里面是人山人海,广场中间搭着一个个高台。 “这是?” “比斗场!”王武笑着说道,“上次花了你这么多灵石,哥哥们过意不去,这次去挣些灵石,也好回头请你!” 闫创在一边向他解释比斗场的情况,“比斗场是修士们争胜赌斗的地方。只要是气元境界以上的人都可以上比斗台比试,获利多少按取胜的场次计算,如果是连胜,报酬还可以提高。凡是自负水平高的想挣些灵石花花的;或是修为到了瓶颈临界点,想借此提升境界的;彼此之间有恩怨想了结的,等等都可以登上比试台。另外还有来看热闹的,或是性好赌斗的,也在此聚集,这两者是凡人和修士都不限,只需交上五颗灵石的入场费即可。” 听了闫创的解释,袁重晖才明白过来,本以为王武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到比斗场来了,在《灵墟山河英灵录》里有过记载,他并不陌生,只是没有实地体验而已。 王武第一个前去报名参加比斗,他拍拍袁重晖的肩膀:“袁兄弟,你可以下注,赌我赢,这可是可以赢取灵石的哟!” 汪磊、闫创两人都下注,赌王武嬴。袁重晖也随着他们下注,总不能赌王武输嘛,这样的话也就太不够哥们了! 没多久,王武就出场了,在3号比斗台,报名时为隐藏身份,报的是名号——闪电猫。和他比斗的是一个叫罗门的对手,高大,彪悍,身手不凡,两人在台上交战相持了好大一会,王武才凭借着身手的敏捷险胜对方。看来作为四大家族之一——韩府的门房也不是随便就能当的,也得有两把刷子才行。 王武成了擂主,接受下一个修士的挑战,如果能够继续取胜,赚得的灵石将会翻一翻。这次上台的是一个绰号叫灵鼠的修士,其貌不扬,静静地站在台上,看起来很普通,不像刚才的门罗,一出场,就有一种逼人的气势。 主持擂台的人一报其名号,下面的人就议论纷纷起来。 “灵鼠碰上闪电猫,这不是自寻死路?” “不知是灵鼠机灵还是闪电猫快捷?” 大家都对那名叫灵鼠的修士不看好,仅从名号上就落了下风。袁重晖看着台上那名叫灵鼠的修士,觉得不像大家那样认为的不堪,他修炼的弑神诀虽然进步缓慢,但是它对修炼内息包括神识的功效却是非同一般,远比一般的修士强大,所以眼光也比较独特,看出这位修士是气息内敛,修道的境界恐怕不像外表那样一般。 王武也是久经厮杀,并没有因为此人的外相普通就轻视对手,而是站在那,稳稳地一抱拳,表示出对对手的尊重,然后静等对方进攻。 那位名号灵鼠的修士在回礼之后,稍一凝神,手一挥,一道白色的枪影带着穿透空气的吱吱响声直奔王武而去,连方形比试台边缘的禁制都被枪声激起的杀气激荡的嘎嘎作响。 台下议论的人群瞬间被这强大的杀气震慑了,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枪法!” 王武大喝一声,是不退反进,手中也是一挥,一道黑色的棍影迎着枪影的中心而去,枪影戟影在空中相撞,激起的火花是啪啪作响。 “好强大的气元!”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了惊呼声。 气元境修士通过对灵气的吞吐和吸纳,从而在体内凝练出气元,通过各种法术功法对气元的驾驭和运用,从而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气元境修炼层次越高,气元越强大,法术和功法的效果也越明显。从两人交手的情况看,至少都在气元境中阶八层的层次,所以才会有这么惊心动魄震撼人心的效果。 袁重晖对王武的认识又提高了一层,谁知道一个小小的门房竟有如此高的气元修为呢! 两人在台子上是枪来戟往,杀得个难解难分,场面远比刚才王武和罗门的比斗要刺激、惊险得多。 观众们都看呆了,尤其是袁重晖,现在虽已是魂元境,却很少亲身体验气元境这个层次之间的争斗,更是如醉如痴,沉浸在揣摩道法的运用上,连喝彩都忘了! 台上两人也是斗得兴起,一个是大枪使得如蟒蛇出洞,拦、拿、扎、点、崩、挑、拨、缠等技法在强大的气元带动下,是凛凛作响;一个是大戟使得如龙跃深渊,贴、靠、剁、片、钩、搂、提等技法也是运用得虎虎生威。 此时台下是轰然雷动,叫好声一片。这哪里是灵鼠和闪电猫的争斗,分明是两条过江龙在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厮杀! 有人评论说,“人不可貌相,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青川弹丸之地竟然也是藏龙卧虎!” 他这话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开始纷纷对他炮轰起来。 “什么叫一个小小的青川?” “什么叫弹丸之地?” “你小子是狗眼看人低!青川也是灵墟大陆三十六州之一,怎么变成弹丸之地了!” “这台上的两人不过是区区气元境的炼气士层次而已,在你眼中就成龙虎了,如果是魂元境、混元境,乃至玄元境层次的大修士,还不被你叫爹喊妈地看成神明,五体投地,顶礼膜拜了!” 这话夹枪带棒地说的就有点过了,但也说明刚才那个发议论的成了众矢之的,是万夫所指。不过也不能全怪他,如果是混元境以上的修士早就被各势力抢走,成了香馍馍,谁还在这累死累活地打打杀杀。所以,这个比斗场,参比的大都是气元境、魂元境初阶这样层次的修士,魂元境中阶以上的就比较少,所以那人对此情景,也是一时兴起,随口说了那么几句,就引起了大家的公愤。 这个时候,台上的两人终于也分出了胜负。王武在关键时候,虚晃一招,使出了犀牛望月,对方不知是计,被大戟一扫,卒不提防,大枪来不及回防,踉跄倒地。王武最终是技高一筹,取得了两连胜。 “灵鼠”从台子上爬起来,双手一抱拳:“高明,领教了!”说完,跳下擂台。 王武望着对方的背影,若有所思,嘴里喃喃自语,“好小子,留了一手啊!” 汪磊、闫创两人此时是脸上笑开了花,一是王武赢得惊险,二是两人下得赌注赚了不少。 袁重晖也觉得心情舒畅,心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闫创似乎看出了袁重晖的心理活动,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何不也上场试试?这个比斗场的规矩是点到为止,不会伤人性命地!” 听到闫创的蛊惑,本来就跃跃欲试的袁重晖点点头,他也想通过擂台的比试,来锻炼一下自己实战的能力,不然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随机应变的临场经验可是要丢掉小命地,再加上自己刚刚领悟的一丝“劈山”刀意也需磨砺一番。 闫闯问他:“兄弟,用什么样的名号报名?” 袁重晖想了一想,说道:“用任威吧!” 前世的沈天一让他受够了窝囊气,今世的他一定要给自己出口气,看到底是天意难违,还是事在人为?所以就起了“任威”这个谐音的名字,也算是对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的一种回击。 “任威好!任性!威风!” 闫闯不明就里地随口胡诌,屁颠屁颠地拉着他一起报名去了。 来到报名处,负责登记的人员拿出验境石,测验修炼境界:“气元境中阶,交10块灵石,等一会儿,有合适对手就会安排上台!” 袁重晖没有想到,李道德的锁龙之术这么厉害,不仅替自己易了容,掩盖了修为,就连验境石也验不出修为境界,既然验境石测验的修炼境界是气元境中阶,那自己就压制修为来比试好了,这倒不是难事。 闫闯唯恐袁重晖后悔,连忙替他交上灵石,做好登记手续,等着有合适的对手再上台。除非是比试双方同意,比斗场一般都是安排同境界同层次的对手来进行比试,这样安排是比较合理的,既能使比斗更加精彩,同时又避免了彼此境界差距过大出现伤亡的情况。 袁重晖本来以为需要等很长时间的,谁知没一会,负责比试的执事就派人过来通知说,可以上场了,地点在五号比试台。 闫闯拉着袁重晖又来到五号比试台,只见一个虎头虎脑的高大少年已经在那等着了,虎背熊腰,有着远超年龄的雄健体魄。 他打量两眼准备上台的袁重晖,,也不抱拳行礼,而是裂开了大嘴:“我叫姚猛,丑小子,看你瘦了吧唧的,长得又丑,这是挨揍的相貌啊!怎么样,主动认输,还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否则等一会上了擂台,我拳头一发力,收不住劲,那你小子可就掺喽,鼻青脸肿地喊爹叫妈了!” 袁重晖和闫闯一听这话,这都是哪跟哪啊!就知这是个浑不吝,缺心眼的一个! 袁重晖此时是外貌被李道德的易容术弄得丑了点,但是因为融了逆天神犀的心血,再加上修炼了道法,身体已经超过了同年龄段的少年,虽然和姚猛相比,是大大不如,但也不会是那么的不堪。所以袁重晖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再加上才领悟了一丝“劈山”的刀意,正好体会一下手如刀腿如刀身如刀的刀意。打不过大不了认输就是,总不能还没有比试就认怂,对修行的心境是大大不利的。 其实他的信心和勇气还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再世为人,主观上有着强烈改变前世自卑性格的愿望,另一个就是融了逆天神犀的心头精血后,逆天神犀身上的不屈和桀骜血脉,客观上也影响了他的性格特点。 对此袁重晖是并不知情,只有一个信念,再世为人的他一定要活得轰轰烈烈,在这样的心态下,他当然不会被一个傻小子的二货话所吓倒。 闫闯在旁边用手捅了捅袁重晖:“怎么样,兄弟,有没有信心战胜那个傻大个?要不然我上去收拾他?” 袁重晖听他这么说,知道是在为自己担心,就微微一笑:“我也不是吓大的,打打看吧!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最后一句是他突然想起的鲁迅的一句名言。 “好一个辱骂和恐吓绝不是战斗!”赶过来助威的王武赞叹道。在两连胜后,他选择了休战,毕竟刚才的第二场让他耗费了大量气元,再战的话,恐怕难以为继,故放弃了第三场比试。 袁重晖和姚猛两人登上了擂台,两人的个头有着明显的高矮差别。 姚猛把手指关节捏的啪啪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袁重晖:“丑小子,刚才好心劝你你不听,现在后悔可就晚喽,来!来!来!,让我给你松松筋骨,也好长长个!“ 袁重晖面对他的轻视,不急不躁地笑问道:“傻大个,你还在吃奶吧?“ 姚猛被他这么一问,一时之间转不过来弯,不明白他这话,就摸着后脑瓜说道:“我不吃奶,我吃肉!丑小子,你问这话什么意思?” 袁重晖故意吃惊地说道:“你说话奶声奶气地,我还以为你没有断奶呢!”他嘴上功夫比不过李道德和弘裕,但不代表他斗不过姚猛。 台下观看的人群发出了哄笑声,姚猛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嘲笑自己的意思。他脖子脸通红地怒吼道:”我不但吃肉,今天我还要吃你,丑小子,接招吧!“说着挥动着饭钵一样大小的拳头朝着袁重晖就猛扑过来,拳头带着风声,煞是骇人。 袁重晖猝不及防,来不及招架,身体连忙向旁边一闪,虽然闪过去了,但是被拳风一带,还是打了个趔趄。 “我还以为你修为惊人呢,原来不过是泥捏的,一泡尿就稀巴了!” 姚猛张着大嘴哈哈大笑,是得势不饶人,拳头如雨点般噼里叭啦地向着袁重晖招呼而来。 空有刀意缺少实战的袁重晖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眼看就要被这厮打下擂台。 台下的闫闯急了,连忙在台下高喊道:“兄弟,加油啊,我可买了你赢啊,打赢了这场,回头我请你喝花酒!” 王武伸手一把捂住闫闯的嘴巴,向他瞪眼道:“咋说话呢,有你这样助威的吗!”瞪完闫闯,他向着袁重晖喊道:“兄弟,不要急,以柔克刚,注意以守为攻!” 不能不说王武的实战经验丰富,他给袁重晖支的这招本是极为恰当的对敌策略,进攻了这么多拳,按照一般人应该已是后劲不足,开始缓劲换气了,但是没想到姚猛这小子是个变态,依然是生龙活虎后劲十足,拳头挥得虎虎生风。 袁重晖此时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将是败势难回!而他也感到自己就如风刀浪尖上的一只将要颠覆的小船,就要被风浪所吞噬。一股不甘不屈之意猛然从心间升起,呼应着这股不屈之意,观想多日融入体内的“劈山”刀意此时在体内腾地活跃了起来,全身的灵力和气息像疯了似的涌向这丝刀意,此时袁重晖竟然有种控制不了的感觉,只见掌劲如刀,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厉之势向着姚猛的身体切去,嘴里还大喝一声,“你给我劈开!” 姚猛没有想到袁重晖此时竟会使出那么凌厉的掌劲,有一种让他不寒而栗势不可挡的意味,吓了一跳,想要完全避开已是不可能的了,他也只能竭力避开身子,用拳头来抵御这股让他心悸的凌厉拳劲。 只听的“咔嚓”一声,接着又是“哎吆”一声,大家吓了一跳,两个人的身影分开后,仔细一瞧,只见姚猛的一只胳臂被齐刷刷地切断,另一只也好不了多少,耷拉在胸前,只有一根筋连着。 “这是什么情况?”众人都傻了眼,包括袁重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而且他此时是筋骨瘫软,全身虚汗直冒,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还是主持人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快速跳到擂台上,眼疾手快地先往姚猛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捡起地上的断臂,往姚猛的胳臂断处接去,又麻利地涂上金创药,裹上纱布,另一只也是如此,当这一切都处理完后,他才长吁了一口气,沉着脸,眼露寒光,盯着袁重晖:“小子,你这是在比试吗!你这是在搏命哪!他和你有何冤有何仇才使得你下此狠手?” 袁重晖这才醒悟过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回答,也无力去回答。正尴尬间,王武也看出了事情不对,快速跳上了擂台,先是向袁重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接着连忙向着主持人抱拳行礼:“我这位兄弟是第一次上擂台,没有经验,出手不知轻重,还请阁下见谅,这次的责任我们一力承担,所需费用全部照价补偿,你看如何?” 听王武这么说,主持人脸色这才稍缓,鼻子哼了一声:“念他年轻初犯,不予追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若再犯, 废其修为,没想到小小年纪,出手就如此狠辣!” 袁重晖此时才缓过劲来,刚想张嘴解释什么,王武拍拍他的肩膀,阻止了他:“兄弟,回头再说!”说完,拉着他跳下擂台。 反倒是姚猛本人,却似乎并没有受到此次受伤的打击,依然大不咧咧没心没肺地冲着袁重晖的背影喊道:“丑小子,有你的!这次算你赢,下次我可要捞回来啊!” 回去的路上,王武和袁重晖都保持了沉默,倒是闫闯嘴里咕咕叨叨:“姚猛那小子也活该,他那嚣张的样子谁见了谁不生气?犯贱就该挨抽!” 第139章 修道多艰险,我辈当谨慎 回到韩府,王武并没有问袁重晖什么,只是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兄弟,修道多艰险,我辈当谨慎啊!”然后就走了。 袁重晖回味王武的话,在脑子里又一遍一遍回忆自己和姚猛动手的情景,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一刻袁重晖突然醒悟到自己修炼狂龙怒海诀的方法还是有些不对,虽然自己已经掌握了其中第一招“劈山“的一丝刀意,并把它和自己的身体融和在了一起,但它依然是狂龙怒海诀主人的刀意,而不是自己的刀意,是别人的刀意在改变自己的身体,而不是自己的身体改变了刀意!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随着自己修炼狂龙怒海诀的逐渐深入,掌握的刀意逐渐增多,自己的身体包括意识也将会被刀意逐渐改变,一旦到成功之时,自己就会成为狂龙怒海诀主人的另一个翻版而完全失去自我!也许不等修炼成功,自己的身体就会容纳不了这么多的刀意而爆裂,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也不一定!怪不得自己在和姚猛动手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原来如此! 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想到这,他是后背一阵发凉,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幸亏自己只是融化了一丝刀意,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同时又为自己感到高兴,因为他真正明白了无天大圣所谓的观想刀意的真谛,就如看山看水的三重境界一样,不能停留在‘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的层次,必须有所突破,才能达到更高的层次,返璞归真! “这种功法不属于这方天地,小子你最好少用,被人知道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先前无天叮嘱的话莫名地在耳边炸响。 “必须炼出属于自己的刀意,才能达到收发由心,自由驾驭;只有炼出自己的刀意才不会被人觊觎!”他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炼出属于自己的刀意他是绝不罢休。 但是怎样才能炼出属于自己的刀意呢?在自己神识里的那丝刀意又怎么办? 按照正常的步骤,第一步就是先把融合在身体内的那一丝刀意给剥离出来。第二步,把剥离出来的刀意进行转化,就如“胸有成竹”的典故一样,变成自己的刀意。 对于一个魂元境的炼气士来说,这是何等的艰难,先不说剥离时遭受的痛苦了,就是从身体中辨识那一丝刀意就是千难万难!就像把半杯牛奶倒进水里混合起来容易,但是当你想把牛奶再从水里分离出来,那就困难了,袁重晖做的就是这样困难的事! 第二步也有两个难点,狂龙怒海诀主人“劈山”的刀意是“劈”之刀意,那自己将赋予“劈山”什么样的刀意? 是什么? 怎么做? 他端坐在练功房里,秉承着先思而后行的原则苦苦思索,想到前世今生的种种遭遇,他嘴角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最后想到了在明道宗棋道院里领会的一个字“争”! 争气才能不受气! 争强才能更强! 争胜才能取胜! 大道争锋! 争锋! 争! 想到这,他是长出了一口气,找到了自己“劈山”的刀意之后,他感到心情为之一畅,下面就是该如何做了! 俗话说,知易行难。意思是说做往往比想更困难,尤其是修行者,是在与天争命,更易受到天罚,在关键的时候,一步不慎,往往就会万劫不复! 袁重晖对此思前想后,就他目前的境界和已有的依仗来看,只能兵走险招,反其道而行之: 一是继续观想刀简上的“劈山”图示,引来更多的“劈山”刀意。 二是不管狂龙怒海诀主人“劈山”的刀意到底是什么,只管用自己的神识去淬炼这些刀意,使之变成自己的、打上“争”字烙印的 “劈山”刀意。 三是用自己的刀意磨去与神识融合的那丝刀意。” 想到这,正准备付诸实施,这时,无天的声音又响起了:“小子,我是称你为天才,还是白痴呢?” 他这话一下之把袁重晖说懵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无天继续打击他:“如果说你是天才,这的这个想法委实不错,敢别人所不敢想;如果说你是白痴,也不为过,因为你忘了最根本的一点,那就是怎样让你的神识拥有‘争’字的力量和内涵?你是能一念花开,还是言出法随?如果不能,你的这个想法无疑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无天的话是既犀利而又切中肯綮,一针见血。 “这……”袁重晖听到无天的这番话,一下子如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难道就只能亦步亦趋,听之任之?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袁重晖无奈地询问道。 无天对这个心比天高可又修为低下的臭小子的这句话气乐了:“你是明显的小瞧大圣爷我!看我没了身体只有神魂是不是!要是在当年,我吹口气就能办到,只是今非昔比,除非我恢复了原样!不过做不到不代表我不知道!” 袁重晖一听他这话是大喜:“前辈快请说是什么办法?” “让我夺舍了你!”他也想逗逗袁重晖,故意节外生枝。 “去你的!你真想重生就去夺舍狗吧,汪汪叫的,保准比你说的好听!”袁重晖知道他这是在逗自己,没好气地说。 “哎呀哦,臭小子生气了,我这个办法当然是真的能行,不过还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啊!”无天大概是养足了精神,话说起来就特别绕。 “要说就说,不说拉倒,不要埋怨将来我给你找的躯壳长相难看!”袁重晖回过神来,也开始学会拿腔捏调了。 “好了,给你开玩笑了啦,用得生这么大气嘛!”无天大圣听他这么一说,赶紧转换语气,“小子,你不是有问道符吗,你可以用它试试!” “怎么试?”听到这,袁重晖来了劲头,有了柳暗花明的感觉。 “你可以用神识和它沟通,把你的意念传递给它,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毕竟它是问道府,在道行方面还是很有一套地!”无天此时没有了劲头,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怎么和他沟通呢?它虽然在我的心海里,但是并不会受到我的神识影响。” “这我就不知道了,主意我已经出了,剩下的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好了,我该休息了。”无天很不负责任地撂起了挑子,甩手不管了。 “这……”袁重晖恨的牙根直痒痒,无天大圣这时要是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话,他毫不怀疑地相信自己会上去给他饱以老拳,我让你嘴贱,尽说着有头无尾的话! 但是,现在,他是无计可施,只能顺着无天的思路往下走,就是想办法去和问道符沟通,看有没有奇迹发生。“但是怎么沟通呢?”就目前的情况看,它每次出现都是在自己观想“劈山”刀意的时候,总不能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把它逗引出来然后去沟通吧!但是每当这时它都是像一个吃货一样大快朵颐地吞噬刀意,怎么会搭理自己!再说用这样的方法,自己的神识也是痛苦不堪的时候,哪还能有效地集中意念运用神识去表达“争”的刀意? 这个办法不靠谱!袁重晖摇头否定了这个主意。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呢?袁重晖揉揉太阳穴,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和问道符结缘的情况。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也许可以这样的试上一试 ! 他想起在地下宫殿里,墙壁上的文字化符的情形,不由的嘴上念起了那篇文字:“玄黄天地兮,为谁而开劈?洪荒宇宙兮,是谁而肇造?盈昃日月兮,为谁而运转?列张星宿兮,为谁而绽芒? 天若不仁兮,谁来问天?地若不义兮,谁来责地?天若压我兮,谁来劈开那天?地若拘我兮,谁来踏碎那地?……” 这时,奇迹发生了!随着他的声音响起,问道符先是从心海里探出头来,然后一蹦,蹦了出来,随着他的声音,在身体里游动盘旋,似乎很是快活。 “有门!”袁重晖是大喜过望,赶紧运用神识,把自己强烈的“争”之意念,传达给它。 感受到袁重晖的意念后,问道符停止了盘旋,没多久,一个小小的中心写有一个“争’字的字符被它抛了出来,似乎很不屑的样子,然后又盘旋了一圈,哧溜一下钻进心海里了。 袁重晖欣喜地用自己的神识包裹着这个“争”字符,果然和自己的要表达的心意是完全相同,丝毫不差,而且随着自己意念的变化,它也随之变化,简直就像是意念本身的凝聚体,和意念化形没有什么区别。 “问道符果真神奇!”袁重晖在心里感叹道,“自己拥有了这样一个好东西以后可得好好运用,否则太对不起上天对自己的恩赐了,用无天的一句什么话来着,对了,‘浪费气运是要遭天谴的!”袁重晖此时有点得瑟起来。 有了 “争”字符这个利器,他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不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于是立即用自己的神识去观想“劈山”的图示。神识与之刚一接触,像之前一样,图样突然光芒大盛,把他的神识裹挟了进去,全身被一种一往无前的刀意覆盖,丝丝刀芒在识海里跳跃,在身体经脉里穿梭,…… 识海里的黑白纹图和鸿蒙珠继续放射出万道柔和的光芒,抵御这无边的杀气,滋润着他受损的神识;问道符也像之前一样从里面钻了出来,跳跃着,欢快地吞噬着被鸿蒙珠柔化了的刀意和刀芒,直到只剩下一丝刀意! 袁重晖这时没想像上次那样急着吸收和融化,而是驾驭神识用“争”字符去捕获它! 可是这丝刀意很是滑溜狡诈,每当“争”字符靠它近的时候,总是避了开去,不愿意让“争”字符靠近,就如拿着一只绣花针去刺一只飞行的小蜜蜂一样,这种难度可想而知。 最后袁重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精疲力乏之后,才把它捕获进“争”字符里,它进了“争”字符仍然左冲右突,不甘心于此就范,由此可见它强大的韧性。 但是进了“争”字符就由不得它了,袁重晖驾驭神识,让“争”字符高速旋转起来,开始一点点磨去它原有的“劈”之特性,然后慢慢烙上自己的“争”之真意。 不知过了多久,“争”字符里光芒大盛,里面的“劈”之刀意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争”之刀意,在“争”字符里雀跃盘旋,很是愉悦享受的样子,而反观“争”字符,似乎比原来大了一点。一个意念,袁重晖就把“争”之刀意从“争”字符呼唤出来,感觉就如使唤自己的手臂一样驾驭自如。 “成功了!”这一刻他是无比的激动和自豪! 正当他得意忘形的时候,,身体内原来融化的一丝“劈”之刀意突然跳了出来,向着“争”之刀意劈来。 “呛!”两丝刀意狭路相逢,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相争意味,在识海里大打出手起来! “啊!”袁重晖这一刻头痛欲裂,抱着头痛苦地大叫起来,连忙用“争”字符把自己的那丝“争”之刀意收起来,“劈”之刀意失去了对手,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身体里。 袁重晖这时是全身大汗淋漓,浑身都湿透了,回想刚才那一幕是心有余悸,看来不把自己的“争”之刀意发展壮大到具有碾压之势是不能放出来的。 就这样,他一次次观想“劈”之刀意,再利用“争”字符一丝丝壮大自己的“争”之刀意,当他感觉时机到来的时候,才把“争”之刀意放了出来,而此时那丝融入到身体内的“劈”之刀意却悄无声息,不见一丝动静了。 袁重晖一时无语,“当缩头乌龟了是吧!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袁重晖翘起了嘴唇,有了猫捉耗子的兴致,就运用意念神识开始融化 “争”之刀意,谁知还没等“争”之刀意和身体融合,那丝“劈”之刀意却自动地跑了出来,不等“争”字符前去捕捉,一下子跳跃进那片刀型书简里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竟是如此结果!袁重晖感到匪夷所思,不过也不错,终于消除了一大隐患! 他长舒了一口气,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开始大胆地把“争”之刀意和全身的机体进行融合,当完全融合完毕后,只觉得身体内的筋骨气血都有一种铮铮之声,此时心海深处也涌动着缕缕热流应和着这种铮铮之声。 袁重晖的心海里突然有六个字冒了出来:不屈服!傲骨铮! 此时袁重晖突然有了一丝明悟,这六个字恐怕就是劈山刀意的精髓吧! 那枚“争”字符感应到了心海里的这股热流,快乐的游进心海里,安家了,似乎这才是它的故乡和乐土!而融入机体的“争”之刀意也全部被它收了进去,二者就如刀鞘和刀身一样密切无间。 原来外露的逼人锐气和光芒也消失不见了,从外观上他又恢复到了一个普通的炼气士。 “成功了!”这次是彻底地消除了不能驾驭刀意的缺陷,而且身体上从神识到肌肉骨骼各方面都得到了进一步淬炼,还掌握了和问道符沟通的方式,为以后完全掌握书简上的功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事后,袁重晖给自己总结了一句箴言:修道之途,无我就会误我! 第140章 莫尼海探险 “袁兄弟,这两天没别的事吧?”王武突然询问袁重晖,这几天是韩府按例给他们每月一次的假期,好让他们也有个休闲时间安排自己的事。 “没事!我孤家寡人一个,有事就是没事,没事就是有事。王兄难道有事?” 袁重晖停止翻看手中的《驭气小擒拿》反问道。 这本当时随手购买的功法书,没想到仔细研究后还真不错,非常讲求实战技巧,把格斗中的“快、狠、巧”发挥的是淋漓尽致,恰好可以弥补一三拳功法的不足。一三拳讲求“慢、柔、拙”,在日常举一反三的拳理领悟上,有独到之处,而驭气小擒拿用于短兵相接的实战方面更是突出,可惜就是不全,只有六式,残缺了一半,即使如此,也让袁重晖感觉物有所值,如果全的话,恐怕2000灵石都未必买得到。 王武哈哈一笑:“袁兄弟果真是雅致之人,说话也是高远深致!上次比斗场本想让兄弟你捞点外快的,谁知事出意外,让你扫兴而归,为兄我实在是过意不去,这回有个好去处,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有大惊喜也不一定,就是不知兄弟你愿不愿意去!” “什么好去处?”袁重晖倒有点奇怪了。 “莫尼海探险!” 王武说道。 “莫尼海?”这个地方他在《灵墟山河英灵录》里看到过,是青州、商州、秦州等几州交界处的一块北边海域,资源丰富,但是也充满了危险,很多修士想获得额外的修行资源,就会前去探险,所以是个危机和机会并存的地方。 “咱们兄弟四个组队前去,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一些,问题应该不大,没准能捞到好的修行资源,这可比蹲在门房里获得的那点收入强多了!” 王武说道。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袁重晖也想出去见识见识,至于能不能获得修行资源,那倒是另外的了。 说走就走,几人坐着由六头赤焰兽拉的客车一路向北疾驰,在车上汪磊问王武:“王头,莫尼海这么大,我们前去总不能到处乱窜吧,总的有个具体的去处!” 大不咧咧的闫创听他这样问,哧地一笑:“汪磊你这就说错了,没有具体的方位更好,一路可以观赏不同的风景,闯荡不一样的险境,那才叫刺激!” 王武瞪了闫创一眼:“那也得有不一样的修行境界才行,就凭现在的你,扔进莫尼海连个浪花都溅不起来几朵,还能在莫尼海四处蹦跶着撒欢,嫌命长了是不是 ? ” 闫创摸了摸脑袋:“王头,我就是说说,过个嘴瘾总可以吧?” 王武不再搭理他,从身边取出一份地图说道:“我们这次当然不是无目地地瞎转,这次我们的目标是红沙岛,据说那儿发现了灵沙果,可以炼制聚气丹,如果能找到的话,就可以大大提高我们的炼气境界,值得一探。” 袁重晖跟着包掌柜和龚森教习学习医道和药道,研究过灵草和各类灵草的特性,当然听说过这种灵果,是一种三级灵果,可以炼制聚气丹,聚气丹是提高气元境修士修炼层次的,是最受气元境修士欢迎的一种提高修炼层次的丹药,像王武现在是气元境高阶炼气士,如果有了聚齐丹相助,很快就能进阶到炼气巅峰。 听到王武这样一说,汪磊、闫创两人精神一振,自然来了兴趣,“那就去红沙岛!” …… …… 到了莫尼海,只见沧海茫茫、海天一色,才知道莫尼海的广阔远超想象,海边上四散扎着一一顶顶帐篷,既有探险的,也有借机做生意的。四人化一千灵石租了一只灵船,按图索骥,向着茫茫大海进发,在第二天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一个绿荫笼罩的岛屿,也不知有多大,但是岛礁边停留了不少灵船,看来想要在此获取机缘的人不在少数。 四人在岛礁边找了个泊船的地方,楔个桩子,把船拴好,就向着岛内深处进发,岛内是藤蔓遍布、荆棘丛生,四人一边开路,一边寻找,找了好长时间,没有找到灵沙果,倒是初级的灵药采了不少。 四人正小心翼翼地寻觅着,突然,袁重晖停下了脚步叫住了其他三人。 “袁兄弟,有发现?”三人聚拢了过来,王武轻声问道。 袁重晖指了指正前方,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发现丝毫迹象,很是迷惑。 袁重晖小声地说道:“前面有一个初级杀阵!” “初级杀阵?”听到袁重晖这样说,三人一惊。 “袁兄弟,你?”王武眼睛一亮,看着袁重晖。 袁重晖点点头,悄声说道:“大家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不要走错!” 袁重晖研究龚森教习给他的阵道卷轴这么长时间,囿于条件的限制,虽不能布阵,但不代表他看不懂,这样的初级杀阵在卷轴上恰好就有,所以他才看出了此地的蹊跷。 王武三人随着袁重晖的脚步向前,过了没多久,只觉得眼前一亮,藤蔓丛生的情景突然消失,一座小小的药园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各种各样的灵植在风中摇曳,最引人眼球的是药园中央,一棵亭亭玉立的小树随风摇摆,树上结着一颗颗紫红色的果子,阵阵微风吹过,散发出诱人的清香。 “灵沙果!”四人惊叫道,闫创更是没有出息地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看来这是个有主之物,我们快点摘取,不然主人来了就坏了,能够布置灵阵的都是变态之人。”王武果断地说道。 听到王武这样说,袁重晖嘴角抽了一抽。 “全都摘走?” 汪磊问道。 “袁兄弟,你看?” 王武转头征询袁重晖的意见,毕竟这个药园是袁重晖发现的。 “留一部分吧,不然的话,药园的主人会找我们拼命地!做人不能太贪婪!” 袁重晖连忙说道。 “那就按照袁兄弟的主意办,大家动作快点!”王武用手一招。 四人七手八脚地采摘了树上的一半灵沙果后,又随着袁重晖原路返回,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四人走后不久,一个身影闪进了药园,看见灵沙果树上一片狼藉的样子,愤怒地大叫起来:“谁摘了我的灵沙果,我要你的小命!” 王武四人摘到灵沙果后兴致更高,摩拳擦掌的,继续向着红沙岛腹地进发,渴望找到更好的灵药,毕竟这东西是越多越好,就像财物,没一个富人会嫌自己的财物多,只会遗憾自己分身乏术,不能赚取到更多的财富。 四人正向前走着,只听的前面一阵巨响,四人吓了一跳,赶紧向后拼命后遁,只见两道影子在空中纵横,一道数十丈长的沟壑横亘在前方不远处。 “我的乖乖,这是哪两个厉害的高手在打斗?” 闫创摸着脑袋心有余悸。 “不是气元境的炼气士,至少得是魂元境以上层次的,混元境的也说不定。”王武推测道。 “那还不赶快走,呆在这找死啊!”听王武这么说,闫创急了。 “走!到哪里走?整个红沙岛都可能在这样高手的神识笼罩之下!再说你能跑得过混元境的大修士吗?” 王武苦笑着地说到。 袁重晖自己也有神识,原来只能内视用于体内,这还是他融合了两个人的魂魄,神魂比一般人强大,才变态地在气元境产生了神识,一般的炼气士只有神念,到了魂元境后,魂魄强大才会有神识。 “看来神识还真是个好东西,就是不知混元境的神识有多强大!”袁重晖在心里是对自己神识的变强充满了期待,不知其他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谁想到名不见经传的红沙岛竟会吸引混元境以上层次的修士前来?灵沙果虽然好,但那只对气元境的修士有吸引力,对魂元境以上层次的修士就微不足道了,不知这儿还有什么好东西?”几人在惊悸的同时又是杂念纷陈,胡思乱想。 几人正两股战战不知所措的时候,刚才两个疾驰身影中的一个竟然转了回来,只见他剑眉星目,衣衫飘飘,十分的洒脱不群,手握方天画戟,更增添了英武之气,他眼神一扫,四人顿时如遇冰雪,身体僵硬,动弹不得,袁重晖心口间“争”字符此时悄然绽放光芒,里面的“争”之刀意铮然出鞘,斩断了进入身体内的神识探视,同时黑白纹图自动快速运转。屏蔽了神识对身体内的探视,让袁重晖莫名地惊喜。 “咦!”此人不禁惊讶出声,多看了袁重晖一眼,使他有寒芒在背的感觉。 没有进入气元境以前,袁重晖普通人差别不大,是懵懵懂懂、混混沌沌,对于高境界的修士没啥感觉,成为气元境\尤其是魂元境后对天地灵气变得特别敏感起来,尤其是修炼的浩然正气诀和弑神诀,除了对身体的淬炼外,就是对魂魄气机的敏感度大大增强,所以对高境界修士的感知格外强烈。 王武一见此人,却是大喜,身体虽不能动,但嘴巴却能说话,连忙出声叫道:“韩公子,我是王武,韩府的门房!” 此人听王武这么一说,眼神缓和:“是你!到此干什么?”说着收回神识,几人才如释重负。 王武忙率领其他三人上前见礼:“听说这儿有灵沙果,我们来这儿找找,看能不能有缘碰到,没想到遇到了韩公子你!” 原来此人正是秦州赵、韩、孙、江四大家之一韩家公子韩翌,二十来岁就达到玄元境界的天才之一。 韩翌把目光转向袁重晖:“这位是……?” “哦,这是袁重晖兄弟,新近才加入韩府的,我们在一块值班!” 王武把袁重晖介绍给韩翌。 袁重晖双手抱拳行礼:“重晖见过韩公子!”举止不卑不亢。 韩翌目光闪了一闪,也拱手回礼,并没有因为袁重晖是个门房而举止傲慢无礼。他看了看前方,说道:“既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长话短说,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不然会非常危险,我还有要事要办。” 正说着,前面一个影子闪过,远远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韩兄还要比拼吗,不比的话我可要走了,到时候可别说我抢占先机!” 韩翌对他们罢了摆手,意是让他们快走,自己则大戟一摆,高声叫道:“我来了!”人随声走,快如闪电般消失在远方。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王武说道:“恐怕真的有危险,还是听韩公子的,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也算不虚此行,就是前面的东西再好,也得有命得才行!” 三人采纳了王武的意见,又不能从原路返回,害怕遇到药园的主人,只能迂回前进。 走着走着,大家就感觉到了不对,怎么像老是在一个地方来回绕一样。 闫闯大叫道:“老大,这棵树我们刚才像是刚刚走过!”他指着旁边的一棵大树说道。这棵大树很特别,大家对此也有印象。 “大家停下来!”王武赶紧让大家停下来,扭头望着袁重晖。 袁重晖苦笑了一声:“这可能是个幻阵。” “幻阵?”其他三人惊叫道。 袁重晖点点头,他也没有发现,就说明这个阵法不是一般的灵阵,超越了自己所掌握的知识范围。根据龚森教习所讲和自己找寻地下宝藏的经历,他推测这就是个幻阵,能够布置幻阵的阵法师可不是一般的阵法师,至少三级以上的才行,龚森教习只是个初级阵法师,也布置不出幻阵。 “既然是幻阵,那该怎么办?”闫闯惊叫道。 袁重晖这时想了想,说道:“我们慢慢向前走,彼此之间不要离得太远……”正说着,一阵风吹过,突然一阵大雾笼罩过来,伸手不见五指,等了一炷香过去,大雾慢慢散去,袁重晖发现其他三人都不见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待在原地。 “这是……?”他这才想到自己还是轻视了这个幻阵的威力,他不敢轻举妄动,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寻找到一个树木杂生,藤曼遍布的隐蔽地方,从手镯中取出一只锋利的小铲(这是当初跟随包掌柜养成的习惯,出去时必备的工具之一),开始挖起来,不久就挖出了一个可供一人隐藏的深洞,然后钻了进去。 第141章 地藏寺 在洞中袁重晖深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瞑目让自己心静下来,又吐纳呼吸了一会,使得自己精气神处于一个相对放松的状态,毕竟眼前的这种情况大意不得,须谨慎对待。 在全身放松后,他就集中精力考虑目前的状况,经过一番考量后,他取出了龚森教习给他的那幅阵道卷轴,想从剩下的一个阵法图形中找到幻阵的一点端倪,因为这幅阵道卷轴前面的阵法他都研究过,都是属于一般的灵阵,就剩下四个阵法图形始终看不懂,就暂时搁置在一边,想以后再研究,没有想到事出意外,跟随李道德去寻觅地下宝藏后,一波三折,来到了青川,就把这事搁置了下来,现在迫于形势无奈,只能再次把希望寄托在这幅阵道卷轴上来,这一刻,“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慨是更加强烈。 这四个阵法图形他曾请教过龚森教习,龚森教习也苦笑着说看不懂,只能作罢,就是不知自己这次临时抱佛脚行不行。 他把目光放在了第一个灵阵图上。这个灵阵图初看起来并不难,但是一旦研究起来,神识就如一只小船行驶在汪洋大海之中,四处飘荡,却找不到停泊的港湾,一不小心,神识就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这也是从前袁重晖不敢轻易尝试的重要原因。 不过有了前面淬炼“争”之刀意的经历,袁重晖的神识魂魄又大大增强,这给他增添了不少信心,决定这次再试试,万一发现了幻阵的蛛丝马迹了呢,有希望总比绝望要好! 袁重晖这次放开神识,慢慢沉潜进灵阵图中,除了探索的时间长久一些外,似乎与从前没有什么两样,神识犹如孤魂野鬼,在汪洋大海的水面上飘飘荡荡,灵阵图里的各种灵纹则如大海里的游鱼,自由穿梭。 袁重晖放开神识试着去捕捉这些游鱼般的灵纹,却始终是未能如愿,这些灵纹反倒像是调皮顽劣的孩子,弄得他神识疲惫难以招架,他正沮丧准备放弃的时候,这时识海处的神秘纹图却突然自己动了起来,随着神识进入到了灵阵图中。 随着神秘纹图的进入,这时异变发生了,那些本来无法捕捉难以制服的灵纹却突然变得乖巧起来,围绕着神秘纹图,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姿态。 袁重晖大喜,符鲤曾经告诉自己,神秘纹图是圣灵符的基本符纹,又叫道纹,大道至简,理论上用它可以推衍一切道则、法则。是不是自己现在的神识魂魄强大了而导致这种情况的呢?他揣测道。 袁重晖就用神识驾驭着神秘纹图仔细摹画观察这些灵纹和它们之间的联系,越观察摹画越觉得这些灵纹勾连之间的巧妙神奇,看似在简单处却能衍化出万千变化,他心中有了大胆的推测,这可能是世间最基础的灵阵图,越是最基础的越能衍化出万般的变化。袁重晖的猜测没有错,却不知道这些灵纹有一个逆天的名字——“道阵纹”,是接近天地大道隐藏着道则的最基础的灵阵!要不是有神秘纹图,就是给他一千年,一万个袁重晖也未必能看清和摹画其中隐藏的道则。 但是现在有了神秘纹图,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在它的帮助下,这些游鱼般“道纹”就如在透视镜下一般,变得透明起来,囿于境界低的限制,虽不能领悟其中隐藏的道则,却能让袁重晖能够看清它们的变化规律,不知过了多久,他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发现了这个灵阵图的蛛丝马迹,这些灵纹无论怎样游动变化,却始终围绕着一个神秘的中心图形,万变不离其中!一旦把这个中心图形推衍出来,就是掌握这个灵阵图之时! 袁重晖是精神大振,神识也变得特别敏锐,随着摹画推衍地进行,这个神秘图形的面纱慢慢被揭开,当最后一笔摹画成功后,只见这个灵阵图是光芒大盛,一个“阵”字豁然显现在灵阵图中央。 这是什么情况?袁重晖没有想到推衍摹画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这不是他所需要的啊!他需要的就是怎样能够破解幻阵的方法! 他正惊异不定目瞪口呆的时候,这个“阵”字突然从卷轴上消失,跳入到了他的神秘纹图中,并抛出大量的信息在他识海之中,也不管他的识海能不能承受得了,给袁重晖的感觉就像是抛弃垃圾一般。 “可我的识海并不是垃圾收容站啊!”袁重晖在心中大喊。 接纳了“阵”字的神秘纹图在他识海中盘旋了一圈,静止不动了,全然不管这些“垃圾”的后续处理,要不是袁重晖的神魂强大,还真受不了,但是当袁重辉检视被他称为“垃圾”的东西时,他惊呆了,“困阵 杀阵 幻阵 聚灵阵 传送阵……”,是各种阵法的资料甚至包括图形是应有尽有!而且档次要比当初霍英歌给他的阵道玉简高级了不知多少倍! 他大喜过望,在心里又发出了一声大喊:“让这些垃圾来得更多些吧!” 再看阵道卷轴,被他摹画研究的那个阵法图形已经神秘地消逝不见,看来这幅阵道卷轴不一般啊!就是不知剩下的那三个阵法图形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心里可是有着满满地期待呀! 期待是期待,眼前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因为王武等人消失不见,是生死未卜,他必须得在最快的时间找到他们。 袁重晖抛开杂念集中精力放在识海里的幻阵资料上,看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奥妙,初级阵法一石一木皆可,只要有灵石提供灵力就可保持运转,高级一点的就得有阵旗保持阵法内部的气息流转和呼应,更高级的就得有阵盘……幻阵属于高级一些的灵阵,阵旗随着阵内流动的气息招展,自然就会产生诸多变化,手持阵符才能自由出入,或者采用巨大外力强行破阵,原来如此! 在对幻阵的奥妙了然于胸后,袁重晖从坑洞里钻了出来,再看幻阵,就不是那么茫然无措了,很快发现了离他最近的一只阵旗,他小心翼翼地拔掉这只阵棋,眼前的情景陡然发生变化,一条蜿蜒的小路出现在了眼前。 袁重晖沿着小路向前走去,一道阴冷气息突地侵袭过来,透体而入,袁重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识海中沉寂很久的鸿蒙珠散发出一道气息,护住了识海,心海里“争”字符里的“争”之刀意无人摧动,腾地刀芒出鞘,一刀劈散了这道阴冷气息,丹田处的浩然之气自然升腾,这三者无人指挥,却彼此配合的亲密无间,侵入身上的阴冷瞬息就消失不见。 感知着身上的暖热之气,袁重晖呼出了一口气,继续前行,一路上再也没有遇见诡异的阴冷气息。 “轰……”袁重晖刚刚走出这小路,就听见身后发出一个轰然声响。 他急忙回头,却发现身后的那条小路消失不见了,他的眼前依然是遍布的藤曼和树木。 袁重晖不敢乱动,再次观察四周,终于在不远处的一个藤曼处又发现了一只阵旗,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正准备拔起阵旗的时候,一道阴冷气息又突地侵袭过来,不过这次没能透体而入,被浩然之气融化掉了。 “啪嗒、啪嗒……”一阵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了。 “这是……?”袁重晖心中是惊疑不定,要不是他的胆量因为曾跟随着包大年和李道德挖掘宝藏已经变得大了许多,此刻恐怕早就扭头就跑了。 他咬咬牙,一伸手,拔掉了面前的阵旗,只见眼前突地一变,一座寺庙蓦然出现在眼前,阵阵阴冷之气从寺庙的围墙里面飘出来,寺庙的大门紧掩,大门上一边篆刻着一个吓人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窝里散发出摄人魂魄的力量,门的上面有一个题匾,上写“地藏寺”三个阴森森的大字,似乎比门上的骷髅头还骇人几分。 “地藏寺?” 袁重晖在脑子里遍搜看过的书,却发现没有丝毫关于地藏寺的记载,倒是前世有过地藏菩萨的记载,不知二者有没有关联,“真是奇了怪了哉?” 不过奇怪归奇怪,还是要进去,不然对不起一同前来的王武等兄弟们。 他看着大门上篆刻着的骷髅头,用神识小心翼翼地在门上探索了一会儿,发现大门上篆刻着的骷髅头正是进入此门的关键。于是就从手镯中取出一枚灵沙果,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只觉得一股汹涌的灵力在经脉里奔涌,他趁着这股强大的灵力的奔涌之势,朝着大门上的两只骷髅头快如闪电地劈出了自己的“争”之刀意,只听得“嚓!嚓!”两声,两个骷髅头被劈了个粉碎,两股黑烟腾空而起消失不见,而经脉里的那股汹涌的灵力也被这两刀消耗殆尽,一枚灵沙果里的灵力就此消耗殆尽,他发出了一声苦笑,看来这“争”之刀意厉害归厉害,但是耗费的灵力也是惊人,不能轻易使用。 第142章 诡秘佛像 地藏寺大门上的骷髅头被劈碎之后,门是不推自开,袁重晖小心翼翼地走进寺庙内,只见王武、闫闯、汪磊三人晕倒在地上,是人事不知,而韩翌则手拿方天画戟和另一个手拿长枪的青年神色凝重地看着前方。 听到脚步声,两人回过头来,看见袁重晖,两人是十分的惊奇,韩翌朝袁重晖点点头. 手拿长枪的青年则好奇地问道:“韩兄,是你的手下?” 韩翌总不能说是自己韩府的门房吧,只能尴尬地点点头。 手拿长枪的青年微微一笑:“韩兄,你这个手下可不简单啊!” 韩翌转换话题向他介绍:“这是袁重晖小兄弟,重晖,过来见过赵府赵云大公子!” 重晖这才趁着见礼的时机打量赵府大公子,只见他眉如墨画、眼若秋波,肌肤皎洁如玉,身着蓝色长衫,竟是一个十分秀美儒雅的人物,要不是手拿长枪,还以为是某个书院的书生。 介绍完毕后,韩翌赵云两人重新把目光集中在前方。袁重晖顺着他们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见一座巨大的佛龛里,一朵黑色莲花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莲花上端坐着一座头上烙着戒疤的佛像,身披黑色袈裟,颈挂黑色念珠,虽双手合十,但神色狰狞诡异,恐怖骇人,不仅如此,佛像全身还向外散发着一缕缕的阴冷气息。 “这是……?”袁重晖惊异地叫了一声。 韩翌并不把袁重晖当作下人看待,向他解释道:“我和赵大公子听说最近不断有探险之人在莫尼海的红沙岛上失踪,按说此岛属于近海,不应该有此等危险,就相约前来看个究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状况!” 袁重晖这才知道先前和韩翌公子比拼的是眼前的赵云公子,想来两人是年轻心性,存着一较高下的念头,才有了那么大的动作,他嘴角抽了一抽,心说尔之兴致,我之恐惧!你们可知这一念之下的行为,可吓坏了多少探险之人! 袁重晖的小心思转动着,此时前方佛龛里的僧人塑像竟出声发话了:“尔等是何人,竟然擅闯我地藏寺,攻击菩萨金身?念尔初犯,暂借饶恕,还不赶快速速离开,否则定超度尔等,绝不轻饶!” 原来韩翌赵云两人来到红沙岛,一番循迹排查,发现了这座地藏寺,进来后,看见此塑像恐怖诡异,就动手攻击了一次,没有料到此塑像诡异之处远超想象,受到两位玄元境修士的攻击后,此塑像竟纹丝不动,所以两人才如此神色凝重地盯着这座塑像,而袁重晖竟在这时闯了进来。 韩翌等三人没有想到这座僧人塑像竟会发声,面面相觑后,齐齐向后退了一步,事情越发变得诡异起来。 就在三人踌躇之际,僧人塑像的双手合十处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三位赶快把这座塑像毁掉,他是无色罗汉一缕神魂的寄托之物,专门靠吸收人的神魂来修炼九幽转**藏法术,一旦修炼成功诸天万界将万劫不复!” “无色罗汉?”三人是面面相觑,不知无色罗汉是何许修士。 “孽障,叛逆之人,休得胡说!本罗汉念你修行不易才放你一马,原想你能幡然悔悟,没有想到竟是魔念深重深入神魂,在此胡言乱语!而你们则是天堂有路不去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如此,本罗汉就超度尔等!”这座塑像狞笑着,全身散发出阵阵黑气,向着袁重晖三人卷过来。 “快走!”韩翌对着赵云王武两人大声叫道,用袖子一卷地上的王武等人,快速向着庙外遁去,赵云、袁重晖也不敢怠慢,紧跟其后。 “啧!啧!啧!没有用的,多么纯净的魂魄,那滋味肯定是不错的!”随着狞笑声响起,地藏寺里顿时是黑雾弥漫,幻阵发动,竟把整个红沙岛包裹在了其中。 本来佛像里的神魂早就可以动手的,只是韩翌赵云两人身上佩戴着预防神魂攻击的法宝,而且他他那一缕受伤的神魂还是偏弱才没有动手,只盼望着两人快速离开,息事宁人算了,现在事情已经败露,不动手也不行了,随拼着再次受伤也要把眼前的三人给干掉。 袁重晖被一团黑雾包裹,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韩翌、赵云二人身在何处,只觉得阵阵阴森之气不断地向着自己的识海包裹渗透,似是要把自己的识海吞噬掉。 袁重晖赶紧运起浩然正气,想要把这种阴森之气驱除出体外,但是这种阴森之气已不是先前的一道而是一团,他修炼的浩然正气还远没有那么强大,所以在这团阴森之气面前显得就微不足道了。 “哈!哈!哈!费力的挣扎是徒劳无益的,还是乖乖地把魂魄交予罗汉爷我吧!”这团雾气发出了令人心悸的狂笑。 袁重晖这时心里是一紧,心说我的祖宗耶,要命之时,黑白纹图、鸿蒙珠和 “争”之刀意怎么都岿然不动了呢?难道它们也都畏惧了? 他在找不到希望的时刻,有了一丝绝望的念头,“难道我的命就这么薄,最终还是要殒命于此?” 在他正心惊胆战的危急时刻,识海里沉寂不动的刀形书简突然光芒大盛,化作一个魁伟的汉子,汉子嘴里哼了一声,“宵小之辈也敢胡作非为!”手握一柄大刀向着这团阴森的雾气劈去。 “啊!是狂龙怒海!你是莫问天的传人?莫问天,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账的!”随着这声惊叫,这团阴森的雾气顿时消失不见,汉子和大刀重又消逝,变回成了书简,眼前的迷雾也消散不见了。 袁重晖再看佛龛里的塑像,已经粉碎一地。从粉碎的塑像中飘逸出一个隐隐约约小沙弥的形象,他双手合十,向着袁重晖行礼:“阿弥陀佛,小僧一恕,施主毁去了无色罗汉的一缕魂魄,功德无量,后会有期 ! ”说完消散在空中。 袁重晖本想说,“不是我,是书简上狂龙怒海的刀意!”可是小沙弥早已消逝不见,是诉无可诉,只能闷在心里。 经此一事,他心中有了不小的疑问,为什么关键时候黑白纹图、鸿蒙珠和 “争”之刀意怎么都岿然不动了呢?他结合之前的情况,琢磨出了一些东西,虽然有些是想入非非,纯属瞎想。 一是狂龙怒海刀意的主人叫莫问天,此人厉害无比。 二是鸿蒙珠、争字符和狂龙怒海书简之间的微妙关系,狂龙怒海书简你不是高傲地居于鸿蒙珠上面吗,好,你是老大,那么大的问题就应该由你解决,所以这次鸿蒙珠、争字符里的“争“之刀意才会按兵不动,让狂龙怒海书简出出风头。 三是争字符打上了袁重晖“争”之烙印,也有自己的尊严,在鸿蒙珠和狂龙怒海书简占据了识海的情况下,跑到了心口处,来保持自己的自尊心。 袁重晖按下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前去寻找韩翌和赵云等人,看见他们正站在地藏寺门前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地调息顺气,看来虽有法宝护体,修为又高,但对于这种神魂的攻击也不好受,不过毕竟修行境界高,很快面色就由白转红,长俗了一口气后,驱除出识海里的阴森之气,身体恢复了正常。 赵云大喊了一声:“好可怕的阴森之气!” 韩翌是脸色十分的凝重。 两人睁开眼,看见袁重晖像没事人似的,非常惊讶。 韩翌就出声问道:“重晖,刚才发生了什么?无色的塑像有没有被毁掉?“ 袁重晖不能实话实说,只能含糊应道:“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在糊里糊涂之中,有一把大刀似乎是从天外飞来似的,一刀就把塑像连同满寺的阴邪之气给劈掉了,可能是惊动了某个隐藏的大能出手。”他说的是半真半假,否则也没法自圆其说。 “哦!原来如此!”两人长舒了一口气,也唯有这样解释才合情合理。 他俩再次进入寺内进行察看,看见地上满地的塑像碎片,果然如刀砍一般,看来还真是如此!在寺内察寻了一圈,没有发现其它东西,只得作罢,无奈离开,再回头看地藏寺,两人还是有几分惊悸。 韩翌大戟一扫,“这个藏污纳垢祸害人命的地方还是毁掉才是!”地藏寺顿时应声变成了一片瓦砾废墟。 赵云用手中的长枪戳戳地:“这个地方莫名其妙地平空出现了奇怪的地藏寺,其中必有蹊跷,难不成暗中有人捣鬼不成?” 韩翌若有所思道:“赵兄说的有道理,这恐怕不是小事,还烦请赵兄你多下功夫,调查一下才是!” 赵云点头答应了,二人在治好了王武等人后很快离开了红沙岛,说是有事要办,让袁重晖他们自己回去。 在韩翌破坏了地藏寺这个幻阵的中枢后,整个幻阵顿时瘫痪了,袁重晖王武等人得以顺利地离开红沙岛,回到了秦州韩府。 也是 第143章 重晖高升 回到了韩府,王武找人把灵沙果炼成了聚气丹,有了聚气丹的帮助,几人的修行境界果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王武从气元境七重来到了九重,距离突破气元境达到魂元境只有一步之遥,但是看似一步,却是极其的艰难,没有大的机缘,要想进一步突破也是千难万难,很多的炼气士就是卡在这一辈子而寸步难进。 袁重晖虽然分得了一部分聚气丹,但是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就搁在了储物手镯,等空闲的时候换一些灵石。在境界上没有多大的提升,但是,红沙岛一行的收获可算是颇丰,识海里各种灵阵的资料让他得以进一步提升在阵道上的水平。 这天,他正在门房里琢磨聚灵阵的布阵情况,突然王武走了进来对袁重晖说道:“重晖,李执事有请!” 袁重晖跟着王武来到李执事的房间,只见房间上座坐着一个一脸浓密胡子的老者,李执事陪坐在旁边,看见两人,李执事对王武摆摆手,让他出去。王武对着袁重晖扮了个鬼脸就出去了。 李执事呵呵笑着对袁重晖招手说道:“重晖,来!见过内府江管家!” 袁重晖赶紧过来见礼,江管家摆摆手,“都是自己人,不用见外!今天我过来是奉韩夫人之命调你到内府任职,不知你是否同意?” “内府任职?”袁重晖很疑惑,不知调自己进入内府干什么,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在哪干不是干! 江管家听他这么说,满意地点点头,对袁重晖说道:“你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就过来跟我进内府!” 袁重晖下去收拾东西,李执事陪着江管家喝茶说话。袁重晖先到房门和王武等人告别,虽还是同在一个府邸,但是内府和外府之间还是有很大的隔阂,不能时常见面。 看见袁重晖,闫闯、汪磊立即围了上来,“重晖,听说你调到内府给三小姐当护卫去了,是不是呀?”“那可是个刁蛮泼辣的小妞,重晖这下有你受的了!” 袁重晖这才想起之前王武领自己见李执事临走时扮鬼脸的含义了,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可怜就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这时王武走过来,用手把闫闯、汪磊往两边一拨拉,“去!去!到一边凉快去,你俩胡说什么呀,重晖这是能干,遇到了好机遇,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哪像你们两个,笨蛋一双,给你们机遇也抓不住!重晖,你说是不是!“ 闫闯和汪磊两个嘿嘿一笑,“王头说的是,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袁重晖却从他们的笑声中,听出了戏谑的味道,只好摸着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王武拍拍袁重晖的肩膀,“兄弟,好好干,我相信你,总会有出头之日,你快去收拾东西,回头我们在多景楼摆酒给你饯行!” …… …… 袁重晖跟着江管家向着内府走去,在路上江管家叮嘱他道:“三小姐人性格是泼辣刁蛮些,但心地很好,人还小,女大十八变,以后长大后自然就会收敛改变,你只要少说多听,谨慎护卫她的安全即可,其他的不用操心,自有下人伺候,有什么缺的东西,自找内府执事索要即可,小姐安全是第一。” 袁重晖听着,皱眉头不说话,心里很是纳闷不解,自己一个炼气六阶的小修士,有何德何能保护得了三小姐的安全,别不会是另有目的吧? 两人在内府七拐八转,最后来到一处院落,花草石山,小桥流水,幽静而不失典雅。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打扮不俗的小丫鬟,看见他们,立即弯腰道了个万福,笑着说:“夫人已在客厅等候二位了!”说完领着他们来到一个精致小客厅,客厅门口另有一个小丫鬟领他们进去。 客厅上首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夫人,穿着打扮自有富贵人家的气度,相貌雍容华贵,隐隐露着年轻时的惊人芳华姿容。 江管家连忙领着袁重晖恭敬见礼,韩夫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袁重晖,观其相貌虽丑,但举止稳重,不卑不亢,言谈之中自有一种风度,就点点头,如果相貌英俊的奶油小生她还不放心呢,于是就说道:“重晖,翌儿大力推荐你做镶儿的侍卫,今日一见果然不错,镶儿性格顽皮,不喜女孩子的写写画画,偏爱男孩子的打打杀杀,缺少女孩子的姿态气度,还望你在日常接触之中多加引导,使之不再顽劣胡闹。” 袁重晖一听,原来是大公子韩翌的推荐,但这话里头说的却不是侍卫干的事啊,倒像是个保姆,他心里嘀咕,嘴上只能应承下来,只盼那个疯丫头别太出格就行。 韩夫人说完,让江管家领着袁重晖去见三小姐韩镶。两人又七拐八转最后来到了靠近一座花园的小阁楼,远远的就听见花园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小红,再使点劲,早上没有吃饭怎么地,一点劲都没有!” “小姐,我已经使出全身的力气了!”另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叫道。 江管家笑着又领袁重晖拐进花园里,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在荡秋千。 看见江管家和袁重晖两人,秋千上的少女蹦了下来,两只明亮的大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袁重晖,然后瘪了瘪嘴:“你就是大哥说的那个袁重晖,样子很丑嘛,看不出多么聪明的样子,来,帮本小姐荡秋千!” 李道德的锁龙易容之术的确神奇,不仅可以遮掩一个人的修为,改变人的气质容貌,难能可贵的是让人一眼看去不会产生反感情绪,反而会有一种莫名的亲近的感觉。 三小姐长得眸如点漆,瑶鼻樱唇,皮肤白皙如玉,酷似其母,长得极美,就是年龄小,还没有长开,但依稀已有着韩夫人年轻时的影子。 “这……”袁重晖看向江管家,江管家苦笑着努努嘴,然后就逃也似地走了。 袁重晖嘴角抽动了一下,这连保姆也不像了,倒似个丫鬟!他现在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只是因为被李道德易容得丑了些,比实际年纪显得略大一些,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和韩镶年纪差别不大,所以韩镶就把他当成了玩伴。 袁重晖瞅瞅四周,有两个三四十岁汉子的身影在不远处若隐若现,看见袁重晖扫视的眼神,就幸灾乐祸地挥挥手,袁重晖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护卫,自己只不过是个顶个护卫的头衔而已,实际上就是个伴童的角色,刚才摇秋千的小丫鬟跑去拿水去了,看来只有自己去帮三小姐荡秋千了。 他走过去,不甘不愿地荡起了秋千,他现在的力气可不小,比起刚才的小丫鬟是有天壤之别,所以把秋千荡得高高的,反正有两个护卫在旁边,再说三小姐其修为也不比自己低,也不怕摔着。 韩镶在秋千上是乐得眉开眼笑,大呼小叫的,十分开心,而不远处的两个护卫则顿时紧张起来,心说丑小子,叫你荡秋千你做个样子就行了,你还当真了! 荡完秋千,三小姐韩镶十分快活,她蹦下秋千,挥手对袁重晖高声叫道说:“走,小袁子,陪我练练拳!” 袁重晖嘴角抽了一抽,这称呼怎么有点太监的味道!得,这回又成了陪练了!他看看那两个护卫,护卫挤挤眼,心说小子,不怕你得瑟,等会儿可有你受的! 一般情况下,陪练就是挨揍的角色,尤其是公子小姐的陪练,更是出力不讨好的苦差使,使出真本事吧,让公子小姐吃点苦头可能就会惹来祸端,一味虚与委蛇吧,又被白眼翻看,说是马屁精,没有真本事,总之是三个字“难伺候!” 现在袁重晖要陪三小姐练拳,就是赶鸭子上架的事,不陪也不行。经历过两世的袁重晖对此心性倒是看得很开,那就是随遇而安,没有把这些弯弯道道的放在心上,心说正好借机把自己的驭气小擒拿练一练,顺便见识见识韩府的家传绝学。 两人来到专供内府使用的练功房,阔大宽敞,各种各样的练功设备都有,甚至还有傀儡供练功者使用,果真高级了许多,就连禁制都高明了十倍都不止。 韩镶脱了外袍,里面是紧身短襟练功服,倒也英姿飒爽。她顺手拿起一把宝剑,向袁重晖一招手,“来,小袁子,让我看看你的修炼功夫如何!” 袁重晖也不墨迹,爽快地脱下外衣,也是紧身打扮,摩拳擦掌和三小姐韩镶切磋起来。 那两个护卫在旁边看着,他们都是混元境巅峰以上的高手,只把眼前炼气士修为的袁重晖看成一个小厮顽童而已,等着看袁重晖的笑话。 韩镶的家传绝学叫混元一气功,是以修炼气息见长的内家功夫,要不然韩翌也不会使用方天画戟这样笨重的修炼武器。混元一气功配合着方天画戟,据说如果修炼到顶峰,就连整个灵墟大陆都没有人敢小觑。 韩镶虽是魂元境的修为,还没到混元境,可是风刃、冰剑、火枪等各种功夫在混元一气功的驾驭下是层出不穷,还是让袁重晖手忙脚乱,吃了不少苦头。原因就在于“争”之刀意不能用,而驭气小擒拿长于近身搏战,短于远距离交战,自保还行,攻击对方就鞭长莫及了,不过仗着驭气小擒拿的灵活和修炼浩然正气功后身体的柔韧和坚强勉强支撑。 那两个护卫看着看着,眼睛里露出了诧异之色,在他们心中袁重晖不过是后台有人靠着脸面才混到和他们一样地位的纨绔子弟而已,按说挨了这么多下,就连他们都有点吃不消,没有想到这丑小子依然活蹦乱跳的,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眼前的这个丑小子果真不是靠脸吃饭的,还是有两下子的。 韩镶虽然性格泼辣顽皮,但不代表她头脑简单愚笨,自然也看出了袁重晖的状况,在交手了几十个回合后,主动停止了进攻,她气喘吁吁地向着袁重晖叫道:“不打了,小袁子,你的功法太烂了,不是我的对手,回头到内府库找一些好的功法我们再切磋!” 她又拍拍袁重晖的肩膀:“你人虽长得丑,但的确能干,以后就跟着本小姐好了,走,今天第一次见面,我请你到多景楼坐坐,只要不在母亲面前不煽风点火就行,你有好哥们兄弟可以一块喊上!”其举止行为颇为豪爽,有着男孩子的风度,一点也不忌讳自己女孩子三小姐的高贵身份,让一旁看得两护卫是目瞪口呆。 第144章 再登多景楼 听说三小姐韩镶请客,王武和汪磊颇有些踌躇,不去吧,人家给了这么大的面子,不去有点可惜,去了吧,又怕应对失宜丢了自家的面子,说来说去都是一个面子的问题。 倒是闫闯,把大腿拍的啪啪响,“去啊,不去才是傻瓜,有好吃的好玩的,干嘛不去!况且还能够结识美丽漂亮的三小姐,万一把她哄得好,说不定有机会还能高升呢!你俩要是不去我不管,反正我是去定了!” 闫闯这一激将,倒把王武和汪磊的决心激发了,“去!”三人随着袁重晖来见三小姐韩镶,韩镶倒没有摆小姐架子,很是客气,王武等人才舒了一口气。 韩镶领着袁重晖等六人分乘三辆来到多景楼,其中包括那两个护卫,下了车,闫闯自告奋勇前去定包间,没多久就讪讪地回来了,说包间早就提前预定完了,三小姐韩镶皱了皱眉:“多景楼掌柜太不给面子了吧,我好不容易心情高兴,来玩一趟,请个客,还吃了个闭门羹!” 丁宇和张铭明两个护卫笑了笑,说:“三小姐请稍后,我俩再去看看!”说着,直奔二楼掌柜的会客室,没多久就回来了,后面跟着酒楼的掌柜。 掌柜的见到三小姐后,忙不迭地行礼道歉,说是一楼伙计弄错了,没想到三小姐前来,要不是七楼被人包下,就请三小姐到七楼去了,不过六楼还有一个贵宾室,请三小姐一行赏脸光临。 三小姐韩镶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要不然今个我面子可掉地上了!”就由掌柜打头在前领着直奔六楼的贵宾室。 王武拿眼斜了斜闫闯,意思是这下倒好,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闫闯摸了摸脑袋,咧咧嘴。袁重晖看见了,连忙一手一个拉着二人向楼上走去。 刚到六楼,在楼梯拐角处看见几个打扮不俗的美姬簇拥着一个俊俏公子哥也走了上来,正是袁重晖那天游潋滟湖时在豪华游轮上见到的的那个俊俏公子。 韩镶看见俊俏公子哥眼睛一亮,大步走上前,摇着公子哥的胳臂拉着手嗔怪道:“叶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小妹一声,好为你接风啊!”原来是秦州城城主叶欢的掌上明珠叶吟秋易钗而弁,怪不得那天有这么大的仗势。 叶吟秋看见韩镶,亲昵地用手指敲了敲她的头,笑回道:“不告诉你不也见面了嘛,小鬼头没事又到处乱窜祸害惹事吧!” 韩镶撇了撇嘴:“叶姐姐没事出来走走是赏景游玩,我没事倒是乱窜祸害惹事了?这不公平嘛!“ 叶吟秋笑了笑:“不给你开玩笑了,这么说你也是上多景楼观赏潋滟湖的美景来了?” 韩镶也笑着回道:“我哪里有叶姐姐你那高雅的情致,我今天做东,在此请客!”说着一指袁重晖等人。 叶吟秋看见袁重晖,目光闪了一闪:“他们是……?” 韩镶得意地指指袁重晖:“这是我的朋友袁重晖兼侍卫卫,其余的是他的朋友。” 她向袁重晖招手:“来,小袁子,见过叶大小姐!” 袁重晖和王武等人连忙上来见礼。 叶吟秋微笑:“不用客气,已经见过面了!” 韩镶感到很意外,“你们?” 袁重晖连忙解释道:“我们曾在游潋滟湖时偶遇过叶小姐!”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袁重晖是你派来的探子呢!” 韩镶恍然明白。 叶吟秋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小鬼头,不要瞎说!”她沉吟了一下,说道:“正好我包了七楼,没有别人,不如你们一起来吧,算我请客!” 韩镶听她这么一说,雀跃道:“好啊,我正好省了一笔钱可以买零食吃!” 叶吟秋笑了笑:“小鬼头,整天就惦记着吃,小心吃成个胖子,将来嫁不出去!”说着领着大家往七楼登去。 韩镶拉着她的胳臂:“嫁不出去才好呢,正好和你作伴!”说完,感觉到失口了,伸了伸舌头,不再多说。 叶吟秋微微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一丝暗淡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多景楼一共就有七层,这也是灵墟大陆的规矩,除了京城,其余地方的楼层不能超过七层,以显示京城和地方的尊卑之别,所以多景楼的七层就是顶楼,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的观赏潋滟湖的全貌。 众人在楼上分宾主坐下,袁重晖和王武等人一桌,韩镶和叶吟秋她们一桌,韩镶本想拉着袁重晖让他和她们一桌,袁重晖说男女分开,正好各自说话。 多景楼的伙计很快就送上各种灵果酒蔬和各式精致点心,大家一边品尝一边观赏潋滟湖的美景,楼上观景果然和湖中观景别有不同,只见天光一色,水涌天地,浩浩汤汤,各种飞鸟展翅翱翔,湖边各种形状的山体倒映水中,湖光山色,美不胜收,让人心胸给为之一空,不禁击节赞赏,多景楼的名字是实至名归。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美齐俱,灵酒灵果二灵俱佳,使得大家不禁都有了几分醉意,话也说的十分投机入巷,韩镶喝的兴起,小脸红扑扑的竟跑到男士这一桌要和袁重晖他们划拳行酒令。 闫闯更是放浪形骸,三分真七分假地绘声绘色说起他们在红沙岛上的探险经历,王武一看势头不对,这事岂能到处乱说,连忙止住了闫闯的大嘴巴,他笑着对大家说:“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无高雅之事,请重晖吟诗一首给大家助兴如何?” “好!”叶吟秋带头拍掌表示支持,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闫闯见此只好停止了自己的话头。 袁重晖看见大家如此热情,不忍扫大家的兴致,就想了一想,清了清嗓子,敲着栏杆高声吟读起来:“满眼清空阔,客意不胜秋。高呼斗酒,发兴特上最高楼。舒卷江山图画,应答龙吟虎啸,不暇顾诗愁。风露巧倩客,分情入衣裘。忽醒然,成感慨,望青州。壮志盖当有路,莫要空白头。休把平生意气,只做如今狂醉,岁早若为谋。此意仗江月,分付与沙鸥。” 袁重晖吟读的是宋代杨炎正的《水调歌头·登多景楼》,为了和眼前的情景相合,就改动了个别词句,听起来就少了七分忧愁之意,多了三分慷慨之气。 大家听罢是掌声雷动,齐声叫好。 韩镶是摇头晃脑:“‘舒卷江山图画,应答龙吟虎啸,不暇顾诗愁’,这几句写得好!小袁子,看你长得挺丑,没有想到是有内秀啊!” 叶吟秋更是眼中异光闪动,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韩镶说道:“韩妹妹,你把这个袁侍卫转让给我如何?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韩镶嘻嘻一笑,喝干了手中的酒:“姐姐不是说笑吧,如果真的要换,那就把你的碧玉簪拿来交换如何?” 听到碧玉簪三字,叶吟秋身边的美姬是齐齐变了颜色,叶吟秋也叹了口气摇摇头:“就是我想换,也做不了主啊!” “是啦,就是我想交换,人家也不会答应啊!你说是不是啊,小袁子?” 韩镶醉眼朦胧地瞧向袁重晖。 这是逼自己表态啊!袁重晖连忙点头说道,“我刚到青州,来到韩府,和大家相处的非常惬意融洽,暂时还不想换地方,叶小姐的美意我就心领了,不过以后需要我效劳的地方,尽开尊口,定尽全力而不辞!”他这话不可不谓委婉含蓄圆润有度,既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又使得大家听起来非常舒服,不得罪人。 “小袁子,这就对了!回头我有重赏!” 听到袁重晖的回答,韩镶乐得是眉开眼笑。 叶吟秋则是心里怅怅然,心说找个有雅致能解闷的人也不能够,自己这个城主府的小姐可谓是名不副实,她于是说道,我也给大家吟唱一曲,也算是相映成趣!” 这也是灵墟大陆修武的风气使然,人人多了豪迈之意气,没有扭捏做作之态,就连州城的小姐亦是如此。 大家更是掌声欢迎,没有想到今天能有耳福亲自聆听叶小姐的歌喉。 只见她手摇折扇,檀口轻张,吟唱起来:“雨余叠巘浮空,望中秀色仙都是。洞天未锁,人间春老,玉妃曾坠。锦瑟繁弦,凤箫清响,九霄歌吹。问分香旧事,刘郎去后,知谁伴、风前醉。回首暝烟千里。但纷纷、落红如洗。多情易老,青鸾何许,诗成谁寄。斗转参横,半帘花影,一湖寒水。怅飞凫路杳,行云梦远,有三峰翠。”(注:借用宋代韩元吉《水龙吟?书英华事》有个别改动) 声音犹如黄莺出谷,清脆响亮,她身边有个美姬也拿出一枝玉箫,伴着歌曲的节拍吹奏起来,清亮的歌声伴着悠扬的箫声飘荡在多景楼的上空,大家不禁听得痴了。 唱罢好一会儿,大家才醒转过来,把掌声拍的啪啪直响,都说饱了口福和耳福,今晚真是不虚此行。 袁重晖听出了歌声之中似有幽怨之意,心里揣测难道贵为城主府的千金也有不为人知的烦恼? 韩镶上前摇着叶吟秋的胳臂:“好姐姐,明个也教我些吟诗作画的本事,省的在你们面前只能喝酒,多掉架子啊!不过你这一唱,倒搅了我喝酒的兴致!” 叶吟秋微微一笑:“就怕妹妹你静不下心来,否则凭你的聪明,学什么学不会!今个算我不是,自罚三杯!”说着,端起酒杯连喝了三杯。三杯酒下肚,吹弹就破的玉脸上泛出了盈盈红晕,更有一种别样的风韵。 韩镶偎依在叶吟秋的身边,悄声说道:“谁个要是娶了姐姐你,可真是三生有福了!” 叶吟秋是笑而不语,眼中却有着一丝黯然。 这场酒宴,除了几个护卫,大家都是喝的醉意盎然、兴尽而归,不过也拉进了彼此之间的距离,闫闯更是与丁宇、张铭称兄道弟起来,喝的是酩酊大醉,被他俩架了回来。 第145章 梦想乐园 第二天,袁重晖刚吃完饭,就见三小姐韩镶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他住的院子,现在为了方便护卫,他和丁宇、张铭就住在韩镶所住小楼的旁边。 “小袁子,昨天表现不错,令本小姐很有面子,今天我就履行昨天的诺言,重赏于你,请跟我来吧!”她满面春风,丝毫没有受到昨天喝酒的影响,不过也是,这儿修士喝的酒大都是灵酒,对身体的滋补性远超过yi般丹药的作用,更何况昨天喝的又是高档灵酒,效果更佳。 袁重晖心里疑惑不知韩小姐嘴中的奖赏是什么,只能跟在她身后,不管是什么奖赏,只要有就是好的,不要才是傻瓜! 袁重晖跟着韩小姐,而丁宇和张铭则跟在袁重晖的后面,两人一路嘀咕着什么,最后四人来到了守卫森严的一座七层楼的前面,看见了韩小姐,两个魂元境的守卫连忙上来打招呼见礼。 韩镶摆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我上楼随便逛逛!” 两人看了看她身后,丁宇和张铭是老人,自然熟识,但是看见袁重晖就问道:“这个是……?” 韩镶说道:“这是小袁子,我的新护卫,我这次是领他到楼上来选取修炼功法的!“ 两守卫互望了一眼,心说这丑小子长得丑,脸面倒挺大,让三小姐亲自领着前来。不过既然是三小姐亲自领来的,他们也就懒得检查,出了事自有三小姐负责,当即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原来韩镶小姐是领着袁重晖到武经阁来选取功法来了,她是要奖励袁重晖一部修炼的功法! 丁宇和张铭撮了撮牙花子,心想我咋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呢,心情感到有点郁闷,但是也无话可说,硬着头皮跟着上楼,来到五楼停了下来,这是他们混元境的最高权限,六楼以上只有公子小姐和玄元境的供奉们才有权限能上去。 在六楼的楼梯口坐着一个老者正在打盹,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见韩镶,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三小姐今个咋有兴致上六楼来了?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韩镶指指身后的袁重晖:“我领着小袁子来找一部修炼功法!” 老者深深看了看袁重晖一眼,挥挥手:“既然是三小姐亲自带来的,那就上去吧!” 韩镶领着袁重晖,噔噔地上了六楼:“小袁子,你就在六楼这儿自己挑合适的功法吧,这可是我的最大权限!” 袁重晖向着六楼四周看了看,功法还真不少,拳法、掌法、剑法、刀法、棍法、枪法、身法……还真有点目不暇接的味道,心说这就是修道大家族的底蕴和实力所在。 不过,这儿的功法虽然很多,但是要想挑选适合自己的还真不容易找,他翻来看去,颇有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味道,突然角落里一个不灰不溜秋的残破书吸引了他的注意 ,因为看起来颇有点熟悉的感觉。 “这是……?” 他连忙抽出来翻看,只见书简封面上写着狂龙霸刀四字,原来是一部刀道功法。 韩镶此时溜达着无聊,看见袁重晖手里拿着一部功法书简,就走过来随即瞄了一瞄,嘴角撇了撇:“小袁子,不要看这部刀道功法的起得名字怪吓人的,‘狂龙霸刀’,这纯属于唬人的玩意,另外它还是残缺的,这可是修武的大忌,你如果挑选它可就大错特错了,这儿随便挑一部功法都比它好!” 别看韩镶还是个小姑娘,但是作为修道大家族的小姐,在这方面的修道常识还是有地。 袁重晖随口解释:“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而已!” 但是翻开书简后,他的眼皮突然跳了一跳,心中起了不小的波澜,“这残破的刀法和当初洪林给他的书简刀法合起来不正是一部完整的刀道刀法吗?当初洪林给他的刀法书简现在还躺在储物手镯里睡大觉呢!” 他忍住了立即拿出来合在一起进行验证的冲动,就冲着韩镶说道:“我就挑选他了,既然韩家长辈把这部刀法放在六楼,就说明这部刀法自有其价值,我拿去修炼试试,实在不行,就再挑选其他的!” 韩镶翻了翻白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以为能够到六楼挑选功法给买大白菜似的,机会到处都是啊!这可是我浪费了一次上来的机会的,下次再来就得三个月以后了!不过既然是你相中的,是好是乖就可不能怨我了,反正我的承诺已经做到了!” 袁重晖恍然明白,原来昨天在多景楼韩镶所说的我有重赏原来就是这。 两人下到五楼,在五楼看守的老者那儿登记,老者看了看书简,也很是惊奇,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袁重晖三个月后要按时归返。 出了武经阁,韩镶兴致勃勃地对袁重晖说道:“走,我领你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去,昨天你们又是吟诗又是唱歌,一副阳春白雪的样子,搞得我我都没有尽兴!” 袁重晖心说,你又是划拳又是喝酒的,都这还没有尽兴,这玩性也太大了吧!也不知韩镶嘴里所谓好玩地方是何处,只能闷着头一路跟着。 几人从侧门出了韩府,一路先穿过闹市区。 “三小姐逛街来了,可口的地瓜球可要几个?” “三小姐,刚出锅的筒仔米糕可要几份?” “三小姐,刚炸的开口笑要不要,吃了保证让你笑口满怀!” “三小姐,刚炒好的糖炒栗子来几份,可香了!” “三小姐,**糖葫芦可要几串?” …… …… 街市区的小吃摊贩纷纷热情地给韩镶打招呼,推荐自家的美食小吃,看来韩镶是他们的常客,没少来这。 韩镶则是来者不拒,笑呵呵地一路给袁重晖介绍小吃的特点,一路买着吃着,下去一会儿手里塞满不说,就连袁重晖和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也都每个人手里拿满了吃的东西,迫不得已,还给远远吊着的丁宇和张铭分了一些。 韩镶嘴里咬着一串糖葫芦,含糊不清地对袁重晖说道:“小袁子,咱们到颐乐园,那儿好玩的地方多!” 袁重晖心说,你这是吃啊,还是玩呀,但是韩镶说了,只得点头答应。好不容易穿过了闹市区,几人坐上马车,向着郊区而去, 来到郊区,远远的就听见咿咿呀呀的歌声飘来,马车向着歌声传来的方向而去,不一会儿,一座巨大的写着颐乐园名字的园子就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进得园子,只见各种殿、堂、楼、阁、廊、亭等精致的建筑错落有致,一条长廊,犹如一条彩虹把多种多样的建筑物以及青山、碧波连缀在一起。各种娱乐设施是一应俱全,和从前明道宗的云上琅苑有点类似,只不过处于州城,又多了点红尘气息。 几人由韩镶领头,径直来到一处叫做梦想乐园的地方。 此时的韩镶终于吃完了手中的各种零食小吃,对袁重晖努努嘴说道:“颐乐园里最好玩的地方就是梦想乐园了,如果有梦想,到了里面就可以实现,就跟真的一样!” 袁重晖搭眼一看,只见门前聚集了一帮锦衣绣服的少男少女在排队等候,就知道这是糊弄有钱子弟的娱乐之地。 丁宇买了两张票,给了二人。两个小丫鬟和他们两个护卫在外面等候,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 轮到二人了,有人拿着法器检查两人的年纪和修道境界,十五岁以上,修行境界超过魂元境的是拒绝进入的。 检查完毕大门打开, 出现了一左一右两个小门,同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欢迎来到梦想乐园,梦想有门,脚下有路,真实面对,梦想成真,逃避现实,必遭惩罚!” 袁重晖听了有点纳罕,心说这是什么操作? 韩镶给袁重晖做了个鬼脸:“希望你在里面玩的愉快!”说完,走进了右门。 袁重晖思量着左门就是自己进入的门了,于是也推门走了进去。一走进门,只见眼前风景一变,出现了海市蜃楼般的情景,给人一种恍然仙境的感觉。 袁重晖微微一笑,知道这是一种幻阵造成的效果。 “选择你的梦想,去实现它吧!”随着一个声音传来,眼前刷地飘下来一个闪着金光的书简,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梦想。 “你想成为世上最有权势的人吗?” “你想成为绝世强者吗?” “你想成为世上最富裕的人吗?” “你想见到你的梦中情人吗?” …… 袁重晖沉吟了一下,伸手点下了“想见到梦中情人”这一项。 随着他的选择点下,又有四个选择出现了,名字,性别,年龄,地方。 袁重晖点下了,晓霜,女,十四岁,未知。 随着他的点下,不断有十四岁的女孩子是翩然飞下,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嫣的,媸的,各种各样的女孩子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闪过,让人有一种目不暇接咫尺天涯之感。 这时一个声音又出现了:“想见到梦中情人,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中间有波折,有困难需要你拼搏努力,最重要的是你有情敌,要想博得情人的芳心,你首先得击败你的情敌。写下你的年纪和修行境界,主要修炼功法极其特点,我们可以给你挑选一个假想的情敌,击败他,你就能够实现你的梦想。” 袁重晖前两项是如实填写,但是等到填写主要修炼功法时他停了一下,自己拥有的功法大都是见不得光的,只有一三拳和驭气小擒拿能够拿得出手,于是就把它们写了上去。 刚写完,一个声音出现了:“少年人,你在撒谎,凭着一三拳和驭气小擒是不能修炼到魂元境的,说谎的人不仅与实现梦想无缘,而且还要接受惩罚!” 那声音说完,袁重晖只见眼前风景顿时一变,所有的女孩子顿时消逝,眼前出现了七八个傀儡挥动着拳头向着自己奔来。 “我靠,这是什么节奏?”袁重晖被眼前出现的情况搞愣了,不说实话就要挨揍,可是一旦说了实话自己就要挨劈啊!不管怎样,还是先把眼前的情况解决了再说吧! 袁重晖没有办法,只能也挥动拳头,与这些傀儡周旋起来。刚一交手,袁重晖就大吃一惊,眼前的这几个傀儡个个有魂元境的实力,一个自己还能对付,两个就有点吃力,三个就架不住了,何况有七八个?而且随着争斗的逐渐展开,脑子慢慢有点昏沉沉的感觉。 “不好,不仅有幻阵,还有迷魂阵!这个梦想乐园有问题!”袁重晖一个激灵,意念之中赶紧一边默念浩然正气诀,一边发动弑神诀,才让自己重新变得清醒起来。 变得清醒起来的袁重晖异常愤怒,你这梦想乐园用幻阵逗逗少年人玩玩也就算了,还用迷魂阵迷住人的神魂,一旦神魂迷住,这个人所有的秘密都抖露出来,就任由梦想乐园的人为所欲为了,而且进来玩的都是有钱的大户人家,这样算来,他们掌握住了多少惊人秘密,不知韩镶把韩府的秘密抖露出多少。 “不行,得赶快想办法破了这儿的阵法,把韩镶弄出去!” 第146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愤怒的袁重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意念之中沟通心海深处的争之刀意,向着这些魂元境的傀儡劈去,如砍瓜切菜般击倒这些傀儡,像前面冲去,他要寻到这梦想乐园阵法之间勾连的阵旗才能破去幻阵和迷阵。 此时在梦想乐园的后台,几个人正在那里闲着唠嗑,说着今天不知又能从这些入园的少年口中套出多少秘密。 其中一个人无意之中向着控制台望去,看见袁重晖飞奔的身影,突然惊叫起来:“大事不好,有人突破了幻阵和迷阵的控制!” 几人一听身上顿时打了几个寒战,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忙跳了起来,“快叫阵法大师郎大师来!” “郎大师这几天正好出门办事不在!怎么办?” “那就赶快安排人把这个小子干掉!” “可要是大家子弟怎么办?” “不管那么多了,就说出了点意外,到时多赔点钱就是了!” “那就快点!一定要干掉那小子!” 梦想乐园的后台是慌成一片,袁重晖则是在幻阵和迷阵之中四处寻找阵旗。 如果是当初在明道宗时候的袁重晖当然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此时身在青川的他在莫尼海一行之后,获得了道阵灵纹之后,阵法水平是一日千里,对于梦想乐园里的这些专门对付少年人的阵法是绰绰有余。 所以,不久他就发现了一面阵旗,跳起来就扑过去就准备去拨。谁知阵旗后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拿着匕首对袁重晖当胸就刺。 幸亏袁重晖神识强大,提前感知到了,身体立即一闪,施展驭气小擒拿,向着这人的手腕抓去。 此人不妨袁重晖反应那么灵敏,一下子被抓个正着,一时之间挣脱不了,只好抬腿向着袁重晖踢去。 两人动作如风驰电击,什么道法都来不及施展,只是纯直觉的肉搏战。这样一来,支撑两人激战的灵气多少就成了胜负的关键,袁重晖丹田湖海远超常人,有充裕的灵气提供,自然后劲充足,没多久,对方就筋疲力尽,灵气枯竭而被袁重晖击倒。 袁重晖拔出阵旗,舒了一口气,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瓜,“嘿,我真笨,此时正是星光棋子施展的绝佳时候啊,我真么给忘了呢!” 袁重晖一边用意念调动识海里的星光棋子,一边用神识感知周围的阵旗,有人出现就用星光袭击。 这下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在他干掉五个对手,拔除六面阵旗之后,梦想乐园的迷阵和幻阵发出一声轰鸣,停止了运转。 梦想乐园里的少年少女眼前顿时风景一变,眼睛变得清明起来,看清了眼前的情况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连忙询问出了何事。 梦想乐园里连忙有人出面道歉解释,说是设施出现了问题,不能正常运转了,希望大家能够谅解,门票钱是加倍退还,欢迎大家下次来玩。 这些少年男女哪里是惜钱的主,只想玩的畅快尽兴,没有想到玩的正嗨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嘴里都是骂骂咧咧,但也无可奈何,只有另找玩耍之地。 这其中就包括韩镶,本想带袁重晖出来好好玩玩,没有想到半路上来这么一出,很是郁闷。 “走,不玩了,真扫兴!” 韩镶撅着嘴对袁重晖说道。 袁重晖笑了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三小姐来玩过几次了?” 韩镶回应道:“连这回一共就三次,觉得比起其它娱乐有意思一些,就带你来了,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旁边的两个小丫环也比较机灵,一看自家小姐玩的不尽兴,此时就插嘴道:“小姐,这颐乐园这么大,也不是没有其它好玩的地方,不如我们再找一个地方去看看!” 正在这时随着一阵清风传来隐隐的阮声,袁重晖听了脸色一变,“这阮声怎么这么熟悉?” 他就连忙询问小丫鬟阮声来自何处。小丫鬟侧着耳朵听了一下说道:“哦,这是千阙阁,专门表演音乐和歌唱的地方!” 袁重晖就对韩镶说道:“三小姐,咱们到千阙阁听听音乐怎么样?” 韩镶兴趣缺缺地说道:“我这次主要是陪你玩,你说到哪去就到哪去吧!” 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几人很快来到了千阙阁,进了阁里,自然是租了一个包间,坐下,有侍者奉上灵茶灵果。 袁重晖把注意力放在了表演的阁台上,放眼望去,只见一位美貌绝伦带着冰冷之气的姑娘抱着大阮正在铮铮琮琮地弹奏着,正是昔日在明道宗清音阁弹阮的珞丹姑娘。 只听得大阮嘈嘈切切地弹奏着,激越的成分减少了,而苍凉的情绪增加了不少。 袁重晖知道,自从明道宗解散后,最难安排的就是乐道的这些姑娘们,一旦出个差错,就会成为别人修道的炉鼎,下场极其悲惨,就是不知这珞丹姑娘为何会来到这颐乐园的千阙阁。 袁重晖对韩镶说道:“三小姐,不要轻看这音乐表演,它也是修道的一种叫乐道,你放开心灵仔细体会,对修道的提升是有很大的帮助的!” “是吗?还有这一说!” 韩镶惊讶道。作为大家族的千金小姐,琴棋书画是作为品位修养的需要而学习的。只不过韩镶对此没有兴趣而已,听袁重晖这么一说,也认真仔细地倾听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面带欣喜的笑容说:“真的耶,听了演奏之后,心灵感觉通畅了许多!” 袁重晖这时招呼室外的侍者进来,询问道:“伙计,这些表演的人员都是从哪儿来的,隶属于谁?” 侍者回应道:“贵客,这就不好说了,有的是临时客串的,有的是属于千阙阁自己的人员,有的是属于乐坊人员,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那我要是把这演奏人员买下带走呢?” 袁重晖又问道。 “那就难办了,这是两厢情愿的事,恐怕很难勉强的!”侍者说道,“不过,贵客如果真有这个心思,我可以去帮您打听打听!” 侍者走后,韩镶嘴角带着谑笑:“小袁子,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弹奏的姑娘了吧!” 听韩镶这样说,袁重晖连忙回应道:“三小姐说笑了,以我这样的身份,哪里买得起这样的乐道演奏高手,我只是为小姐你着想,在你修炼武道的闲暇之余,听听乐道,不仅可以解闷消遣,而且有助于修道心境的提升,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所以才让侍者前去打听的。” 听了袁重晖的解释,韩镶是恍然大悟:“怨不得我哥推荐你做我的随身侍卫,原来你是这样的善解人意,那我就谢谢你了,等一会看侍者回来怎样说!” 袁重晖在心里苦笑,心说我哪是善解人意啊,我只是想出手帮帮昔日的同门姐妹罢了,让你这么一说,好像跟真的似的。 不一会儿,侍者回来了,说道:“贵客,我帮你们打听了,这位姑娘是隶属于千阙阁的表演人员,人家根本就不卖。” “那就多谢谢你了!有事我再麻烦你。”袁重晖给了这个侍者几颗灵石的小费。 几人坐在包厢里,又看了一会表演,见没有更出色的演奏,决定打道回府。 刚出包厢,一个侍者慌里慌张地跑过,不小心跌撞了袁重晖一下,连忙向他道歉,然后走了。 袁重晖也没有在意,心说大庭广众之下,难免有磕磕碰碰的现象。 旁边的丫鬟小红却不满了:“颐乐园里的人员都是这么冒失的吗?连走路都不小心!” 她这话却逗乐了韩镶,嘴里说笑道:“哎呦,人家碰撞的是小袁子,这就惹恼了我们家的小红,真要是撞了本人,还不把人家的园子都拆了!” 小红挥起了拳头:“岂止是拆园子那么简单,我要先把那小子臭扁一顿,然后一把火烧了这园子,谁让他恶璞欺客的!” 大家听了莞尔一笑,只当作是玩笑了,谁还当真。 不过临走的时候,袁重晖回头深深忘了颐乐园一眼,这园子不简单啊,回头得想办法把今天的事情知会一下韩翌,派人来调查一下这园子的背景。他却不知自己的这次颐乐园一行,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掀开了青州城明争暗斗的面纱,揭开了龙争虎斗的场面。 回到韩府,韩镶自去洗漱休息,袁重晖则回到自己的住处,刚坐下,识海里却传来符鲤的生音:“臭小子,出去玩一圈,好处没有捞着,倒惹了一身骚哩!” 袁重晖听了,觉得莫名其妙,就问道:“老符,谁惹你了,又在那发什么牢骚啊?” “除了你,还有谁啊,你被人家下了暗手都不知道,还得我来给你提醒!”符鲤不满地回应道。 袁重晖听了,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自己被下了暗手了,怎么一点感应都没有啊?” 回想自己出包厢时被人撞了一下,应该就是那时了。 “当然你感应不到了,这是人家下的曦桑之蛊,此蛊无毒无味,就如身上的小跳蚤,除非下蛊之人发动,否则是感应不到的!” “那你是怎样知道的?”袁重晖感到奇怪,当事人不知道,局外人却一清二楚。 “你忘了,我是圣灵符的符灵了!蛊虫也是一种生灵,是生灵就有纹理规则气息,他在你的身体里,我自然就能感应得到!”符鲤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你还不赶快把它从我身体里弄掉,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袁重晖没好气地说道。 “弄掉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觉得还是让它暂时呆在你身体更好一些,这样就让下蛊之人对你少了戒心,反而有利于你行事,万一弄掉之后,对方再出什么幺蛾子呢,恐怕更难防备!”符鲤分析道。 袁重晖一听,倒也有道理,心里暗自嘀咕,不愧是老狐狸,狡猾狡猾滴,要是自己,一时之间,恐怕不会想到这一点。 “那这曦桑之蛊就交给你了,出了事你负责!”袁重晖传音给符鲤,谁知那货却悄然没了声音。 第147章 下蛊人现 既然那曦桑之蛊由符鲤负责,袁重晖就放下心来,洗漱一番后,分别取出从武经阁里挑出的狂龙霸刀功法和洪林当初给他的刀道功法,把两个书简放在一起。 “咦,竟然合成了一部完整的刀道功法!”袁重晖十分惊诧,心说世上还真有那么巧的事情。 再仔细分析对照,发现洪林的刀道功法是属于最后三招,怨不得自己当初琢磨不透呢,前面的招式学不会,后面的更是难以为继了,这是逐层深入循序渐进的过程。 袁重晖得了完整的狂龙霸刀刀道功法,心中十分高兴,决定先把这部功法学会再说,毕竟狂龙怒海功法太高大上了,对灵气的要求过于苛刻了,自己一刀下来,就有一种灵气枯竭的感觉,要是遇到高手,是极其危险的。而眼前的这部功法,就没有这种情况,正好拿它练练手,作为刀道入门的基础功法,为以后修炼狂龙怒海功法做好储备,毕竟二者都有狂龙二字,肯定会有相通之处。 随着袁重晖研究的深入,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狂龙霸刀功法,看起来容易,但是一旦修炼起来就觉得举步维艰,始终把握不住狂龙霸刀功法的精髓,有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袁重晖很是郁闷,知道还是自己的积淀不够,需要对刀道多一些了解才行。 研究一番无果后,他感觉到了神识有些疲倦,决定暂时先放一放,找些资料看看再说。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符鲤的声音从识海里传了出来:“这是下蛊人开始发动曦桑之蛊了,你听着我的指引,小心应对下蛊人就行。” “你不是说可以控制它吗?怎么让它动了呢?”袁重晖很是恼火。 “一点不让它动,就会引起下蛊人的怀疑,反而不好;再说我一开始没有注意,只当作是普通的曦桑之蛊,谁知这个家伙竟然是变异的,麻痹大意了,这下处理好了,下蛊人再怎么发动,它也只会轻微的动弹,对你的身体没有多大的影响,倒是你应对下蛊人的时候,还是需要做做样子的,以免引起对方的怀疑!” 听了符鲤的解释,袁重晖嘴角抽了一抽,如果符鲤在他面前的话,恨不得跺上一脚,“尼玛,你的麻痹大意就是我的生存危机啊!这种东西能够掉以轻心吗?” 但是,现在只能听从符鲤的指引了。 在符鲤的指引下,袁重晖出了韩府,七拐八转之后,来到了一片僻静的小树林里。 刚进树林,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小子,你来了!” 袁重晖转过头来,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身体飘忽不定的神秘黑衣人。 袁重晖满头虚汗脸色发白,装作曦桑之蛊发作的样子,询问对方:“是你给我下的蛊?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没有招你惹你?” 听袁重晖这么说,神秘黑衣人轻咦了一声,他仔细打量袁重晖的脸色后,说道:“有没有招惹你自己还不清楚,纯粹是明知故问!不过你小子倒有点来头,竟然知道被人下了蛊!” 他随即冷笑一声:“即使你知道又如何,在我的变异曦桑之蛊控制下,任何应对的方法都是徒劳的,乖乖听话才是正理!” “你想让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会做!”袁重晖做出恐惧害怕的样子。 “丑小子,做不做就由不得你了,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老老实实去做就行!”神秘黑衣人冷酷地说道,“你回到韩府,立即想办法搞清楚上次保镖运回来的巨石上面的神秘符文是什么东西,有何用处?” 袁重晖苦着脸:“我一个小小的侍卫,有何能耐接触到韩府的核心机密!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让我往火坑里跳吗?” “小小的侍卫?你这是轻看自己了,一个到处流荡的道士投奔到韩府做门卫,转眼间就成了三小姐的贴身侍卫;凭着一己之力,击败七八个魂元境的武道傀儡;能够破除颐乐园的幻阵和迷阵;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蛊而不恐惧……你说,一个小侍卫能够做到吗?我不管你身上有多少秘密,三天后我要看到结果,否则,你就等着享受曦桑之蛊发作后的美妙滋味吧!”话说完,神秘黑衣人身子一闪,消逝不见。 神秘黑衣人走后,袁重晖陷入了沉思,看来自己无意之中,踏入到了一场争斗的漩涡之中,自己又该如何做呢?一番思量后,他决定只有这样干了,才能够把这场戏演下去,好看神秘黑衣人到底要干什么。 回到韩府,袁重晖第一时间就跑去找韩翌。 韩翌的住处离韩镶所住并不远,也是一个独立的四合院,只不过要比韩镶的大多了,而且门前还有两个护卫把守。 “你要见大少爷?”护卫上下打量袁重晖,心说这是哪儿跑来的一个丑了吧唧的少年,打心眼里不愿意进去通报。 “我是三小姐的随身侍卫,你只要跟大少爷说袁重晖有要事求见,大少爷一定会接见我的!”袁重晖看出侍卫心里的不情愿,连忙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 “那好,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通报!”其中一个侍卫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那侍卫走了出来,招招手:“进去吧,大少爷在客厅见你!” 袁重晖走了进去,又有人专门过来领路,进了客厅,就见韩翌正仔细地端详着手中的一把壶,看见袁重晖进来,就放下手中的壶,招呼道:“重晖,你来了,听侍卫说你有要事找我!” 袁重晖把自己在颐乐园遇到的情况,以及自己被人下蛊,被强迫要求获取巨石上面的神秘符文等遭遇前前后后的讲了一遍。 听完袁重晖的讲述,韩翌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半响嘴里吐出了一句,“看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然后他问袁重晖:“重晖,对于这青州城的情况你了解了多少?” 袁重晖摸摸脑袋:“我初来咋到,就连这州城的路都认不清呢!” “来,你坐下,边喝茶,边听我跟你细说一番!”韩翌端起那把壶,给袁重晖倒了一杯茶。 “灵墟大陆一分为二,有黑暗王庭和光明圣殿两大对峙势力,各领180州,合在一起共360州。而青川州,又叫青州,隶属于光明圣殿,是180州中的一个,以盛产灵石而出名,可以说是180个州之中最富裕的一个州。而这灵石矿的生产销售,又掌握在青州城赵、韩、孙、江四大家之中。而我们韩府就是其中之一,赵家的公子赵云你也见过。” 说到这,他又给自己和袁重晖分别倒了一杯茶,然后继续解说。 “四大家族围绕着灵石矿,多年来明争暗斗,其中韩赵两家走得较近,而孙江则暗中结盟,相持不下。而州城府则是代表着光明圣殿,明面上维持着四家之间的平衡,不让一家独大。至于颐乐园倒没有信息显示,不知是属于何方势力,回头我派人暗中调查,摸摸底,如果是又一方势力,那这青州城的形势就变得更加复杂了,难免会有人搅混水,好来个浑水摸鱼。” 袁重晖此时才真正明白青州城的情况,哪里是茶楼上所说赵、韩、孙、江四大公子争风吃醋这么简单的事! 他震惊之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压压惊,“咦,这茶有点奇怪,怎么口味突然变了!” 韩翌笑着问他:“重晖,你喝出什么不同来了?” 袁重晖细细回味了一下:“第一杯茶涩中带甜,第二杯茶则是只有甜味,不注意的人还以为是沏茶的道数不同而致,其实不然,这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灵茶,可是又在一个茶壶里倒出,就有点玄妙的味道来了!大少爷可否让给我看看你这把壶?” 韩翌把茶壶递给袁重晖,袁重晖拿在手中仔细打量,壶的外表造型简练、色泽淳朴、大方古雅,色泽温润透亮,敲之隐隐有金玉之声,端的是一把好壶。打开壶盖,却见壶内又分为四个区域,每个区域内篆刻着不同的铭文,果真是另有乾坤! 袁重晖仔细观察一番铭文后,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我说怎么会有这么玄妙,原来是分别刻有四种不同的灵符,使得同样的灵茶倒进去后也会变成四种不同的味道,的确是奇思妙想,思接天外。” 韩翌听了袁重晖的话,眼露亮光:“重晖你果真独具慧眼,见多识广,也不枉我为你倒茶两次。” 袁重晖听了,这才明白韩翌给自己倒茶两次的含义,原来是考验一下自己的识见和眼光。 韩翌这时收起了笑容,问袁重晖:“重晖,你身上的曦桑之蛊怎么办,还是想办法早点除掉才是正理。” 袁重晖摇摇头:“不用处理,就让它在我身上呆着,正好将计就计,只是那神秘黑衣人要求的巨石神秘符文一事,还望大公子拿个主意!” 韩翌想了想:“也对,就依你说的办,至于神秘符文,我看你也算是行家里手,正好可以和我一起前去看看,说不定能够看出些端倪来也说不定!” 第148章 异世符文 韩翌领着袁重晖来到一处有重重禁卫把守的巨大楼阁,进入楼阁,只见当初威武镖局护送的巨石赫然摆放在中间,一个须发发白的老者手拿法器一边观察着巨石上的符文一边喃喃自语。 袁重晖推测这位老人不是符道师就是阵道师。 “李老,可有什么收获?” 韩翌询问白发老者。 被他称作李老的白发老者摇摇头,皱眉不展。 “这是李老,韩府的供奉!” “这是袁重晖,韩镶的侍卫!” 韩翌向两人介绍,袁重晖连忙上去见礼,李老点点头,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巨石上的符文上。 袁重晖对此一点也不奇怪,知道有人天生就是喜好成癖,浑然不察外物。 “重晖,你观察一下这巨石上的符文,看看有什么心得!” 韩翌对袁重晖说道。 袁重晖点点头,运用神识,仔细察看巨石上的符文。看了半天,见其既不像符文,又不像阵文,是一点名堂也没有看出来,他感到很是奇怪,以他现在的符道阵道水平,不应该啊? 于是他换一种方式,试着用识海里的神秘纹图去推衍,谁知,不推衍倒还好,一推衍只觉得神魂嗡嗡作响,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他连忙停止了推衍,用意念沟通鸿蒙珠里的符鲤,询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符鲤从鸿蒙珠里探出头来,用神识察看了一番巨石上的符文,皱了皱眉头,不说话,一扭头,又进了鸿蒙珠。 袁重晖准备询问他搞什么鬼时,却见符鲤恢复了金鲤之身从鸿蒙珠里跳出来,然后吐出了一个个小泡泡。 袁重晖见怪不怪,知道它这是在推衍巨石上的符文。 不多久,只见金鲤嘴边的小泡泡一个个炸裂开来,金鲤也腾的一下跃进了鸿蒙珠里,然后传来符鲤气急败坏的声音:“臭小子,你是从那里搞来的奇怪符文,差点害死个人呢?” “咋了,你不是圣灵符的符灵,牛叉轰轰的号称灵符之母,可以推衍出任何一种等级灵符的基本符文吗,怎么连巨石上的符文都搞不定?再说你也不是人,死了最多就是一条死鱼而已!”袁重晖对于符鲤的气急败坏不理解,出语讽刺道。 “那也得看是哪儿的符文,你这巨石上的符文根本就不是这方世界的符文,大道规则不同,让我怎么推衍?” 符鲤咬着牙愤愤不平地回应道。 “不是这方世界的符文,怎么跑到这青州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啊?” “那怎样才能推衍它,看出它的功用呢?” “嘿嘿!跳出这方世界,或者用更高的道则去推衍!不过你小子就别想了!”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 “不信你试试,无论是拓印也好,还是用笔描摹也好,最终都会不容于这方天地的大道规则而被抹去,留不下任何痕迹!” “那它咋摹刻在巨石上而没有被这方天地的大道规则给抹去呢?” “也许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可以抵抗天道规则吧!” “那你有没有办法也无视此地的天道规则把它给摹画出来?” “我不是试过了,不行吗?” 两人在识海里用意念沟通,韩翌看不出来,只以为袁重晖是在专心研究符文,所以眼中透露出了对他的期望。 “切,不就是异世的符文吗,就这还搞不掂,在鸿蒙珠里不就可以了嘛!”一个懒洋洋的不屑声音传来。原来是两人的识海沟通惊扰了正在温养神魂的无天大圣。 一语惊醒局内人,符鲤突然省悟过来,“别的地方不行,但是鸿蒙珠内保存的有开天辟地时的鸿蒙之气,不受天道的影响,恰好可以摹画推衍!” 袁重晖听了一乐,真是俗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事情终于有了转机:“老符,这事就交给你了,尽快把它给摹画推衍出来!” 符鲤传音道:“摹画可以,但是推衍恐怕有些难度,毕竟这些符文残缺不全,大道规则不同!” 袁重晖:“那你尽量看着办吧,推衍到什么程度是什么程度,尽力就行!” 有了符鲤接锅,袁重晖心里猛一轻松,长舒了一口气。 旁边的韩翌见此,就问袁重晖:“重晖有了眉目没有?” 袁重晖实话实说:“大少爷,这恐怕不是这方世界的符文!” 旁边正拿着法器研究的李老听见袁重晖这么说,立即停了手中的法器,不耻下问道:“这位小兄弟,此话怎讲?” 袁重晖:“李老是不是拓印和摹画过巨石上的符文?” 李老点点头。 袁重晖:“是不是始终没能成功?” 李老听了惊诧地睁大眼睛,激动地跑过来,一把拉住袁重晖的胳臂,口称:“袁大师,此为何故,请为在下解惑?” 袁重晖此时也不能不故作高深的样子:“世界不同,大道规则也大相径庭,异世的规则不被这方大道所认可,所以烙印摹画的异世符文就会被大道规则所抹去!” “原来如此!”李老是恍然大悟,“那袁大师可有妙法?” 袁重晖做苦笑状:“我这么年轻,道行较浅,哪有这等本事!” 李老听了却对袁重晖竖起了大拇指:“自古英雄给出少年,袁大师如若道行浅薄,那置老夫于何地?” 韩翌听了两人的对话,重新开始审视袁重晖,在他心目中,地藏寺一行,本以为袁重晖所修武道不俗,没有想到在这方面也有惊人表现,不禁是喜出望外,当即表态:“袁兄弟有如此渊博的识见修为,我韩府就聘请你为一等供奉,与李老同级,袁兄弟可否愿意?” 袁重晖心知其意:“既然大少爷有此心意,那重晖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韩翌哈哈一笑:“以后就是自家兄弟,重晖就不要再大少爷长大少爷短的了,省的见外,称呼韩兄即可。有了袁兄弟助力,韩府是如虎添翼,在以后与孙江两家相争之中当不至于落到下风。”笑罢,递给袁重晖一个韩府一等供奉的牌子。 门卫、侍卫(随身侍卫除外)、供奉,不仅是等级的不同,也是与韩府关系亲疏的不同。前两者是拿什么钱,干什么事,可以随时解除关系。而供奉就不同了,其级别越高,拿的俸禄越多,知道的机密就多,而其命运则和韩府牵扯的也就越多,除非是特殊原因,一般高级供奉是不会随便解约的。 袁重晖接过供奉牌,是淡然一笑:“大少爷,这巨石上的符文残缺不全,不知是在哪儿得到的!” “实不相瞒,此巨石是在灵石矿矿工挖矿时发现的,韩赵孙江四家各抢了一些,所以才残缺不全!有空的时候我带兄弟你去转转!”此时韩翌是和盘托出,丝毫也不隐瞒。 “原来如此!”袁重晖心下了然,心知那灵石矿必有蹊跷,到时间真的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此时符鲤已经把巨石上的符文在鸿蒙珠内摹画完毕,袁重晖正好借故离开:“韩兄,我做韩府供奉的事,还望保密,以免打草惊蛇,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所以暂时我还以三小姐的随身侍卫身份为好!下蛊人那里我也有了回话的腹稿。” 韩翌听了,沉吟了一下:“这样更好,只是委屈袁兄弟你了,那袁老弟把这个带上,进出更为方便,回头我挑个由头把你调到我这儿来!”说完,给了袁重晖一个进出韩府的令牌。 袁重晖临走时与李老告别,李老有点不舍:“袁大师,有空可长来指导切磋啊!”作为符道方面的修道者,在韩府有曲高和寡的境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同道,自然是亲近异常,再说袁重晖的出现,让他放下了一大重负,否则,以自己的造诣,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窥见异世符文奥秘的一鳞一爪呢! 袁重晖在三天后准时在老地方等候,没多久,那个神秘黑衣人出现了,出声问道:“让你调查情况怎样了?” 袁重晖如实回答。 听了袁重晖的回答,那神秘黑衣人静立了半响,嘴里喃喃自语,“原来是异世符文!你小子这回干得不错!” 袁重晖听他这么说,顺杆子上架就说道:“以我这样的修为,恐怕很难渗透到韩府的核心领域,前辈有没有刀道方面的功法,让我借鉴一下,提升修为,以后更容易得到准确的信息!” “你说什么?”神秘黑衣人豁然转身,神识盯住袁重晖,让他刹那间感觉犹如被毒蛇盯住一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袁重晖不敢有丝毫的挣扎之意,浑然一副受制的样子,一旦让对方知道自己不受神识控制,恐怕接下来就是对方的雷霆一击,以自己现在的修为,恐怕就是小命玩完的节奏。 神秘黑衣人看见袁重晖的神态,刹那间收住了威势,皱了皱眉,然后说道:“看在你小子这次立功的份上,就顺应你的要求,以后有重要信息,及时汇报,否则,哼,就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神秘黑衣人说完,从身上摸出一个一个书简扔给袁重晖,然后又神秘地消失,留下一身冷汗的袁重晖。 第149章 刀道境界与埋刀冢 袁重晖在神秘黑衣人走后,摸了一把眉头上的冷汗,刚才神秘黑衣人不怒自威的一瞬间,他有一种濒临死亡的强烈感觉。 他不禁在心里感叹,修行境界低就是不行啊,生死存亡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分分钟钟都有可能受到死亡的威胁。 回到住所,他翻翻神秘黑衣人给的刀道书简,不禁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 “刀者,百兵之胆也,其精为麒麟也。其力者,霸气刚猛也;其志者,非凡 的胆识与智慧也。曾有诗赞曰:秋水飞双腕,冰花散满身。柔看绕肢体,纤 不动埃尘。闪闪摇银海,团团滚玉轮。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杀气腾幽朔,寒芒泣鬼神。舞余回紫袖,萧飒满苍旻。” “刀有多种,环首刀、仪刀、障刀、横刀、陌刀、柳叶刀、朴刀、雁翎刀、大环刀、***、鸳鸯刀、***、大砍刀、马刀、子母刀、云头刀、苗刀、***、片刀、大横刀、连环刀、戒刀:僧人佩刀。只供中国古代僧人出行时割切三衣(袈裟)用,不得用以杀生,故称戒刀、直背刀、鬼头刀、钩刀、破风刀、麻札刀、掇刀、割刀、猨刀、白杨刀、凤嘴刀……皆为杀人利器也!” “要想练成刀道之高深境界,首先需知刀,视刀如赤子,刀亦知人意。知刀需观刀,听刀,触刀直至意刀,方可算是初窥刀道之门矣。其次是养刀,以自身之魂魄灵气温养之,达到我之心意与刀身心心相印,人刀如一,方可算是踏入刀道入门也。再次是运刀,手挥不辍,千遍万变而不下止,把握刀之劈、抹、撩、斩、刺、压、挂、格、劈、砍、刺、撩、抹、拦、截等刀式,进而形成刀势,则方可算是踏入刀道入门之小成也。又灵气附刃,凝聚刀芒,刀芒外放,形成刀气,则刀道入门之大成也。又再根据自身心性修养特点,喜怒哀乐之情形,诉诸于刀器,形成独具特色的刀意,则刀道之途坦荡矣,……铸刀魂,……形刀域,造刀境,……” “修炼武道,要从一而终,切忌三心二意,刀、剑、枪、戟、斧、钺、钩、叉等等各种武道之器最好是选取一种作为本命之器进行祭炼,则更容易入道,如若遇到能够升级的本命之器更是上上之选,这样就不需由于境界的提升重新更换本命之器,少去诸多的麻烦耶。” 袁重晖看得是津津有味,是豁然开朗,原来刀道一途,有知刀养刀之法术,有劈砍等各种运刀之法式,有刀势、刀气、刀意、刀魂、刀域等等修炼层次与境界。 他之后陷入了沉思,据书上所说,现在自己面临着一种抉择和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把刀道作为自己从一而终的武道修炼;如果选取了刀道,到哪里去寻找能够升级的刀道之器作为本命之器? 他沉思良久,终于做了决定,因为自己已经修炼了狂怒海龙,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刀道一途,再改其它的武道之法,岂不是半途而废?而且现在自己手中正好有现成的刀道修炼功法,这也算是天意吧,缺的就是一把刀器而已,一般的刀器随便到天一阁购买一把即可,但是要想寻到一把契合自己心意而且能够升级的刀道之器,那就难上加难了,怎么办? 袁重晖吧唧吧唧嘴巴,忽然想到了自己现在是韩府的一等供奉,让韩府给自己弄一把可以升级的刀道之器应该不是问题吧,想到这他眉头一展,就找韩大公子,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对,就找韩大公子!对生死危机如芒在背的袁重晖当即行动起来。有了韩翌给的令牌他顺利地来到了韩翌的四合院,见他正与几个长老议事。看见袁重晖,他招了招手,给长老们吩咐了几句,让他们自去办事。 “重晖,神秘黑衣人那边怎么样,没有为难你吧?”韩翌让袁重晖坐下,倒了一杯灵茶给他。 袁重晖品了一口灵茶,苦笑着说道:“为难倒没有,就是我向他要一部刀道功法的时候,他身上绽露出了一丝杀意,我差点就经受不起!” 韩翌听了一时无语,心说你这不是与虎谋皮嘛,明明自己的小命还掌握在对方手里,你竟然还敢向对方要修炼功法,只有心大的憨货或者是不怕死的愣头青才会这样做。 袁重晖品了第一口灵茶,变苦笑为微笑道:“他看在我给的信息价值不小的份上,倒是给了我一本刀道修炼功法,喏,就是这本!”袁重晖掏出神秘黑衣人给他的刀道修炼功法递给韩翌。 韩翌听了眼皮直跳,接过袁重晖手中的刀道修炼功法,翻了翻,以他的修道眼光,自然看出这部刀道修炼功法的不俗:“这部刀道修炼功法竟不比韩府的修炼功法差,看来这神秘黑衣人和咱们的想法是一样啊,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不然也不会给你这么好的功法。” “咦,袁兄弟你原来没有修炼过武道?”这时,他才有点醒悟过来,非常惊讶地问道。如果是以前修炼过武道的人,不应该缺少修炼这方面的功法才对。 “我这是才涉猎刀道,以前修炼的是拳道,所以想多找一些刀道方面的修炼功法彼此做些参考!”袁重晖解释道。他的这个解释是合情合理,不会让人产生疑问。 “哦,原来是这样!拳道固然是属于武道,但是长于近战,短于远战,还是有很大的局限滴!韩府里也有不少刀道功法,我给你找来一些,你看如何?”韩翌分析一番后然后问袁重晖。 “刀道功法我已经不少了,太多反而不好,贪多嚼不烂,我就是想找一把顺手的刀器,不知韩兄有没有好的建议和办法!”袁重晖这时是说明了来意。 “顺手的刀器?” 韩翌沉吟了一下,然后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刀器,韩府自然不缺,但要说道顺手,就很难说了。这样吧,我领你到一个地方,只要机缘到了,保管可以让你寻到称心如意的刀器!” “什么地方?”袁重晖对于韩翌说的这个地方很是好奇。 “天刀宗,灵墟大陆曾经的九星宗门,后来没落为六级宗门,不过虽然没落,其炼制刀器的水平依然是灵墟大陆一流的。天刀宗曾经欠我一份人情,凭着这份人情,也许在那里,你可以找到一把合适的刀器。”韩翌解释道。 “天刀宗!”袁重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还是他第一次听所,但是既然曾经为九星宗门,那宗门底蕴应该是不差的,“那就听从韩兄的安排!” 韩翌带领着两个随从与袁重晖坐上一只飞行法舟,向着天刀宗所在地飞驰而去。时间大约半天的功夫,法舟在天刀宗的修武广场降落,天刀宗的宗主邹鸿青亲自带人迎接,这个面子不可谓不大。 “哈哈,听说韩公子一行要来,我早就吩咐了下去,已经摆好了宴席,等着你们呢!” “谢谢邹宗主,这是我韩府的一等供奉袁重晖小兄弟,想要寻找一把刀器,我想整个灵墟大陆也只有你们这儿的刀器最富盛名了,所以就赶了过来!不知邹宗主给不给这个面子!” 听说袁重晖是韩府的一等供奉,天刀宗宗主邹鸿青和他身边的人都吃了一惊,不知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有何本事当得了这么高的待遇,不禁多看了袁重晖两眼。 袁重晖连忙谦虚道:“都是韩公子抬爱,受之有愧!” 他越谦虚,邹鸿青等人越觉得袁重晖神秘。 邹鸿青哈哈大笑道:“自古英雄给出少年,袁供奉就不要谦虚了。你所要刀器的事好说,且放一边,咱们先把酒言欢。” 说完,领着韩翌袁重晖等人向着天刀宗专门宴请客人的贵宾楼而去。主人既然这样说,韩翌等人自然是客随主便。 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 天刀宗宗主邹鸿青与袁重晖碰了一杯酒问道:“袁兄弟,不知你想要什么样的刀器?” 袁重晖自然不能说就要你们天刀宗最好的刀器,于是说道:“我想要一把顺手而且能够升级的刀器,不知天刀宗能否割爱!” 邹鸿青沉吟了一下:“能够升级的刀器自然是修道者趋之若鹜的武道之器,但是修炼起来未必就顺手,我有两个建议,可供袁兄弟选择,一是袁兄弟从我的宝刀阁任意挑选一把能够升级的刀器,能够入我宝刀阁的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好刀,但是未必就适合袁兄弟;二是袁兄弟闯一闯我天刀宗的万刀冢,万刀冢是我天刀宗建宗以来的埋刀之所,里面有无数的刀器,其中的刀器良莠不齐,既有刀器的残次品,亦有超越宝刀阁的逆天好刀,只不过需要修炼者闯过埋刀冢里无数的刀意,然后用心意去感知沟通,一旦沟通成功,就能得到一把符合心意的好刀,这要远比一般的升级宝刀还要适合自己。袁兄弟你看,选择哪一种?” 第150章 傲娇的刀器 袁重晖没有想到天刀宗还会有万刀冢这样一个地方,而邹鸿青给了他两个选择,不由得拿眼看韩翌,让韩翌给他一个建议和参考。 韩翌微笑道:“天刀宗的宝刀阁自然是有极好的刀器,是只看钱袋子大小的;万刀冢虽说里面的刀器良莠不齐,但更看中的是机缘深浅,二者是不一样的,不过若是从磨砺刀道的方面来说,万刀冢更值的一试。” 听韩翌这么说,明显得是倾向后者了,而自己在刀道上还是个半吊子,也许正好可以借此磨砺一下,于是就有了主意:“邹宗主,我选择进万刀冢!” 邹鸿青听了哈哈一笑:“袁兄弟如果不选万刀冢才会让我等失望的!我天刀宗的门人弟子选取刀器的话也是到万刀冢去获得的。不过有句话得说在前头,万刀冢里刀气之内纵横,那可是有危险的,希望袁兄弟进去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不然把命丢进去就得不偿失了!” 袁重晖听了点点头,心说这邹鸿青为人不错,知道提醒自己,恐怕不全是看在韩翌的面子上。 一番酒席吃罢,大家就赶往万刀冢,邹鸿青就让人把茶水摆在了万刀冢前。他对袁重晖说道:“袁兄弟,我天刀宗所铸的刀,包括前辈先贤生前所用之刀绝大部分都埋在了万刀冢,所以里面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刀意,所以如果抗不住的话就不要硬抗,毕竟这要看机缘,而不是修为的高低。我们就在这儿喝茶等着袁兄弟马到成功!” 看着袁重晖一步步走进万刀冢,邹鸿青询问韩翌:“这位袁兄弟有何本事和来历,年纪轻轻就成了韩府的一等供奉?” 韩翌道:“袁兄弟在符道上有精深的造诣!” 这话让邹鸿青眼神一凝,作为铸刀练刀的一宗之主,自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且说铸刀器,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在刀胚淬炼成之后,在其上铭刻符箓,成功了,就是法器,失败了,就是普通的刀具。所以符箓师,对于天刀宗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他不由得在心里对袁重晖又高看一眼。 再说袁重晖,一步步走进万刀冢,不久,就遇到了一个个盘旋着犹如绽开的花朵一般的气旋,他放开神识,慢慢靠近,一股凌厉的刀气是扑面而来,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刀气了。 他看看四周,只见一把把形态各异的刀器插在地上,上面有着一个个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气旋。 他恍然明白,原来万刀冢并不埋刀之所,而是插刀之地,与原来自己的理解是大相径庭。 他一面走,一面用神识感知这些形态各异的大小气旋,随着感知的逐渐深入,他发现这些刀气就如人一样,情态各异:有的就像七八岁的孩子,活泼顽皮;有的像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含羞带娇;有的就像蛮横泼妇,做河东狮吼;有的像魁伟大汉,粗犷豪迈;有的像文弱书生,文质彬彬;有的像白发老翁,亲切和煦;有的像战场将士,杀气腾腾…… 他感知着这些刀气,有了一丝明悟,这些不同情况的刀器,与其当初铸造的材质和铭刻符箓密切相关,不同的材质和铭刻符箓之法造成了不同的刀器,同时也说明了同样是修炼刀道,每个人的刀道之途和修炼方法都不一样,才会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刀器作为本命法器,就是不知适合自己的刀器是怎样的。 袁重晖越走越深入到万刀冢内部,周围的刀气也逐渐稀少起来,但是那种凌厉之气却越发浓重起来。 突然,一个气旋高速奔来,朝着袁重晖的识海而去,一道凌人的刀气是透体而入,神魂一刹那有种被一刀劈开的感觉,他的身体不由得一个踉跄。 这时,识海上空的黑白纹图高速旋转起来,把这股透体刀气尽数吸收化解。 袁重晖抹了抹头上的虚汗,还真像邹鸿青所说,这万刀冢既有机缘也有危机啊!看来真的小心应对。 继续往前走,他发现有了不同,之前插在地上的刀气都是气旋,而这儿的刀气已经不是气旋了,而是一颗颗凝成了珍珠一般的水珠。 “这是!……”他用神识小心地前去感知,神识刚一触碰水珠,就被拉扯了一个雾气腾腾的地方,只见一个人,手握大刀,向着他一刀劈来。 他一个哆嗦,神识被劈去了一缕,他的神魂有那么短暂瞬间的一黑,立即又清醒过来。 “这是刀意!” 袁重晖修炼过怒海狂龙诀第一式劈山,领略过其中一丝刀意的厉害,立即明白过来,也正是他修炼过怒海狂龙诀,神识对于刀意已经有过一定的承受能力,否则,刚才那一刀,就有可能通过神识把他的神魂劈伤,落得半身不遂的下场。 “看来刀气还是可以勉强感知的,那刀意就不能轻易感知了,否则一个不慎,就是神魂俱灭的下场,可这又怎么获得契合我的刀器呢?”他明白能够保存刀意的刀器都是好家伙,但是怎样得到适合自己的好家伙却是个难题,这就如大海捞针一样,也得有本事捞上来才是。 他不敢再用神识去感知那些一把把插在拥有刀意的刀器,只是一路走来之时,用眼光四下踅摸,有着入宝山而要空回的惆怅。 “难道是机缘不够?”当他发出这样的疑问之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万刀冢的最深处,此地的刀器已经很少了,但是刀器上的水珠越发硕大晶莹了。 “这些最里面的刀器恐怕就是天刀宗最好的刀器了吧!”袁重晖望着晶莹圆润水珠下的刀器,推测道。 他想了想,做了下来,盘起腿,开始打坐调息起来,一边调息一边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修道之路,一三拳,浩然正气诀,青莲,黑莲,逆天神兕精血,鸿蒙珠,黑白纹图,圣灵符,问道符,怒海狂龙,……一个个看似天大的机缘投向自己,但是让自己真正走上修道之路,让自己不再畏怯懦弱的却是浩然正气诀,既然如此,那就说明最适合自己的就是这种浩然之气,不知自己调动浩然之气能不能让周围的这些刀器感应到,进而获得刀器的机缘。 想到这,袁重晖开始在心中默念浩然正气诀,然后让这种浩然之气外溢,与周围的刀意气息相契合,进而获得一把适合自己的刀器。 随着浩然正气诀的默念,浩然之气随之运转,在身体经脉内不停流转,最后来到丹田火种,被丹田火种吸收,丹田火种则散发出摇曳的光芒,光芒透过身体,向着四周辐射。 就在丹田火种辐射的一刹那,袁重晖似乎感应到了一把刀器的影子在丹田火种内影影绰绰地出现。 “这是……?” 袁重晖心里一喜,看来有门,继续默念浩然正气诀,让丹田火种的光芒变得更亮一些。 慢慢的,袁重晖丹田火种内感知的刀器变得逐渐清晰起来,这是一把黝黑的刀器,虽然不知其品质如何,但是在他心目中却天然有一种亲近感,似乎这把刀就是为他专门铸造的一般。 “就是你了!” 袁重晖停止了浩然正气绝的默念,站了起来,这回不用神识了,太危险,用意念去感知,终于在万刀冢的最北方感知到了那把黝黑刀器的影子。 于是他向着万刀冢的最北方而去,最后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它,只见它笔直的插在土中,上面缠满了藤萝,不但没有晶莹圆润的刀意水珠,甚至连刀器气旋也没有。 袁重晖看罢,一时无语了,心说看你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万刀冢最深的位置了,应该也是一把不凡的刀器了,可是你这样也太低调了吧! 他把刀器上面纠缠的藤萝小心去掉,用手去拔刀器,竟然没有拔出来,袁重晖的丑脸一红,刚才自己说这把刀低调,现在报应来了,该自己丢丑了。按说自己已经是魂元境了,现在的手臂力量已经极其强大了,竟然练一把插在地上的刀器都拔不出来,一旦说出去那还不丢死个人哩! “乖,听话,你在这儿也太久了,跟我走,领略领略外面的世界,我不会让你这把宝刀蒙尘,一定让你光芒四射,天下闻名哩!”袁重晖像小孩子那样一边说着话,一边心里默念浩然正气诀,这回巧了,轻轻松松把这把刀具拔了出来。 “看来连刀器都得让人哄啊?”袁重晖想起前世地球上那些撒娇让人哄的女孩子,不是和这把刀器一样嘛! “人情物理看来都是一样啊!”袁重晖一边感慨,一边仔细打量这把刀器,刀器身体果然是黝黑的,不长不短,不轻不重,拿在手中正合适,和自己在丹田火种里感应到的是一样的,但是当他看向刀锋时,傻眼了,“特马这把刀器没有开锋!” “没有开锋的刀器怎样用,总不能用刀背砸人吧?连刀锋都没有开,就傲娇成那样,如果开锋了那还不翘上天!”袁重晖被气笑了,嘴里吐出埋怨之词。 话一出口,只觉得手中的刀器猛地一沉,一下子抓握不住,掉了下来,正好砸在脚上,痛的他大叫起来,“哎呦!疼死我了!” 第151章 好刀配好鞘 袁重晖一面揉着自己的脚,一面连忙解释,:“老兄,我就是随便一说,并不是埋汰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再说将来你开锋了威风八面,上天入地也不是不可能滴!” 他嘴上说着,心里却说这把刀器不但傲娇,就连脾气也大的很哩,难不成刀器里面还有刀灵? 袁重晖揉完脚,伸手从地上去抓刀器,竟然拎不起来了,看来这把刀器是真的生气了。 袁重晖只好用两只手去拎,才勉强算是拎起来,可是双手拎着刀,连走路都很困难。袁重晖心说这不是办法啊,得把这刀器收到身体里面才行,否则这样双手拎刀是怎么一回事啊,知道底细的会笑话自己有本事选刀没本事收刀,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拿刀准备砍人呢! 看来还得与这把刀器沟通交流才是,神秘黑衣人给自己的刀道功法里面不是说了“修炼刀道首先需知刀,视刀如赤子,刀亦知人意”吗?那自己就先与之沟通沟通先忽悠一番才是。 于是袁重晖开始忽悠了。 “老兄,我识海里有鸿蒙珠,那可是好东西,你愿意进去吗?” “我的小乖乖,我心海里有逆天神兕的精血流淌,可滋润了,你愿意去吗?” “我的大爷,我丹湖里可有融汇了星魂、圣道符灵和一缕天冥幽火的丹田火种,对刀器淬炼有特殊的功效,你愿意尝试一下吗?” 袁重晖对那把刀器的称呼是从老兄到小乖乖再到大爷,就差喊爷爷告奶奶了;从鸿蒙珠到逆天神兕血脉再到丹田火种,那是各种的诱惑忽悠啊,可是手里的那把刀器就是铁了心,不为所动。 这下袁重晖没招了,心说只有出了万刀冢再说了,可是一抬步,只见万刀冢里那些带有刀意的刀器竟然无人驱动,都从地上飞了起来,齐刷刷地把刀尖对着自己。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袁重晖既惊讶又心慌,心说我一没偷二没抢,不就是选了一把脾气大傲娇的刀器吗,这样就不让走了?再说我把它带走,你们不也是也少受点罪嘛,这是好事啊,干嘛拦着我呀? 袁重晖眼睛瞪着眼前这些明晃晃的刀器,刀器则用刀尖齐刷刷地对着袁重晖,一时之间双方对峙起来。 袁重晖干脆扔下手中的刀器,那些带有刀意的刀器回归原处;袁重晖捡起刀器,那些带有刀意的刀器齐刷地又把刀尖对着他。 袁重晖无语起来,嘴里对着这些刀器大声嚷道:“这是干嘛呢,就是嫁姑娘也是适可为止,不带这样推三阻四的嘛!” 可是那些刀器不听他嚷,依然故我吧刀尖对着他。 袁重晖想了想,眼睛一亮,他想到了一点,既然身为刀器,就应该物有所用,一展光华!谁愿意湮没无闻,长埋地下呢? “难不成这些刀器也想出去见识领略外面的繁华世界?” “可是自己一旦真的带这些刀器出去,那天刀宗还不与自己拼命?” “再说一个人也带不了这么多刀器啊!” 袁重晖心意流转之际,脑海里闪过诸多想法,于是决定还是试一试。 “各位刀兄,不要着急,我是先带这把刀器出去溜达溜达,以后有机会一定带你们出去,让你们一显身手,到那时就是你们扬眉吐气,光芒万丈的日子,我袁重晖说到做到,决不食言。如若食言,天打雷劈,万劫不复!”袁重晖这回是豁出去了,尽选大的忽悠,反正自己是早就受到九天神雷劈过的,至于万劫不复,谁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一劫啊! 袁重晖话刚说完,面前的刀器就发出了一声声欢悦的鸣叫,这鞋鸣叫汇在一起,在万刀冢掀起了巨大的声浪和回声,引起了整个万刀冢的轰鸣。 在万刀冢外喝茶的邹鸿青听了,笑着对韩翌说道:“也不知袁兄弟选了一把什么样的刀器,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阵仗,这可是天刀宗百年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 说来也怪,这些刀器本来是刀尖都对着袁重晖的,听了袁重晖的忽悠之后,竟然都自觉地回到了原地,静止不动了,而袁重晖手中的刀器也随之减轻了不少,似乎它原来承担了这些刀器的重负,而现在却卸下了这个重负。 袁重晖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这个问题,否则只能是空手而归了。就这,手中的剑器依然很重,袁重晖是吃力地一瘸一拐拿着刀器慢慢走出了万刀冢。 看见袁重晖的模样,韩翌和邹鸿青是大吃一惊:“袁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袁重晖咧咧嘴说道:“别说了,好不容易感知到了一把刀器,本以为机缘难得,谁知却请回了个大爷,脾气大的不得了!这不,还把脚给砸了一下!” 袁重晖把手中的刀器往地下一插,显示出很是郁闷的样子,也不由得他不郁闷,还有对那些刀器的承诺还没有说呢! 邹鸿青拿起袁重晖请回的刀器,好家伙,还真是沉,再观察刀器,竟然还没有开锋!他是研究刀器的行家,再用手敲敲刀器,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半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袁兄弟,你感知的这把刀器我听前任掌门提起过,说是一位宗内的长辈从外面带回来的,自从带回到我天刀宗,就没有任何一位宗内人员感知成功过。我观此刀,应该是一把了不得的刀器,俗话说得好,‘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恐怕现在还不到此刀开锋的机缘,将来机缘到了,一旦开锋,必定石破天惊,光芒万丈!” 听邹鸿青这么一说,袁重晖的心情好了许多:“可是这刀器这么沉,我也得有办法拿着方便才行啊!” “是这样啊!” 邹鸿青眉头一展,”这好办,我曾铸造过一把刀鞘,不但用特殊的材质锻造,而且上面还铭刻有特殊的符文,不仅可以减轻刀器的重量,而且背在身上还能让刀器与身体的气息进行交流沟通,对于温养刀器很有帮助。那把刀鞘我一直没有使用过,现如今就赠送于袁兄弟,结个善缘,你看如何?” 韩翌听了,立即替袁重晖答应道:“邹宗主,这个心意我韩翌领了,还请邹宗主把刀鞘取出来一观!” 邹鸿青吩咐身边的手下,不一会儿,手下捧回了一把刀鞘。 袁重晖取过刀鞘,只见刀鞘全身黝黑,不只是什么材质制作的,朴实无华之中带着厚重气息,让人一眼望去舒服的流线型制造,鞘身铭刻了一个个的特殊符文,使得刀鞘带有几分神秘色彩。观看此刀鞘,他心知这是一把不逊色任何一把宝刀阁里的珍贵法器。他把刀器往刀鞘里一插,二者是天衣无缝,似乎是专门为这把刀器量身打造的似的。袁重晖把刀器和刀鞘一起背在身上,平白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邹鸿青和韩翌见了是啧啧称奇:“好马配好鞍,好刀配好鞘,这回袁兄弟可是一举两得啊!” 袁重晖心知这把刀鞘恐怕不比宝刀阁里的那些能够升级的刀器逊色多少,看来这回是承了天刀宗极大的人情,连忙向邹鸿青行礼感谢。 邹鸿青哈哈一笑,主客皆欢,自是喝茶谈话,关系更近几分。 主客正相谈甚欢之际,韩翌身边随带的传讯器亮了,他打开看了一下,是脸色大变,连忙向邹鸿青辞别道:“邹宗主,韩府有要事要办,以后有机会再来叨扰,告辞了!” 邹鸿青猜测韩翌肯定会有大事要办,于是也不强留:“既然韩公子有事要办,那我就不挽留了,天刀宗时刻欢迎韩公子和袁兄弟前来做客!” 韩翌和袁重晖等人踏上飞行法舟,向着青州城是疾驰而去。 坐在法舟上,袁重晖询问韩翌:“韩兄,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急着赶回韩府?” 韩翌皱着眉头说道:“袁兄弟,实不相瞒,韩府上供州城和光明圣殿的灵石被人劫了!” 袁重晖听了也是一惊:“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是派遣可靠得力之人去做,而且一定会小心谨慎,十分保密,怎么会被人劫走了呢?” 韩翌愁眉不展道:“正是因为这样,事情发生了才难以处理。青州四大家每年产出的灵石,其中三分之一上交州城和光明圣殿,三分之一用来作为开采的成本,最后三分之一才是收益。如果不把丢失的灵石追回来,就等于三分之一的收益没有了,算是白忙活一年,对于韩府来说,不可不谓损失惨重。敢于如此大胆行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所以此事处理起来恐怕会困难重重,很是棘手!” 袁重晖想了想,说道:“此事恐怕韩府内部会有内鬼,不然不会这么轻易被得手,当今之计一是查出内鬼,二是追回灵石,而且前者要先于后者,否则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韩翌听了点点头,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而袁重晖自己觉得这回自己得干些什么,无功不受禄,否则自己这个一等供奉就有名无实,最终会受人人诟病。 想到这,于是他暗中用意念沟通符鲤:“老符,对于查内鬼的事情,你有没有好的办法啊?” 第152章 问心符 鸿蒙珠里的符鲤听了袁重晖的意念传话,不满地嘀咕道:“你前几天让我推衍的异世符文还没有个眉目呢,这回又问查内鬼的问题,合着我就成了你的奴仆,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呀,就算我是符灵不是人,可总也得让我休息休息吧,不然符灵就不灵了!“ 袁重晖听他满腹的怨言,心一想也是,符鲤就算是寄寓在自己这儿的客人,没有主人欺负客人的道理,就打了个哈哈,传音道:“那推衍异世符文的事情就放一放,等到以后符文凑完整了再说,现在查内鬼的问题十分紧迫,你就发挥发挥你宝符未老的丰富经验,想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算是帮我一个个忙,以后有什么要求,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完成!” “真的,不会是忽悠我吧?”符鲤是半信半疑。 “如假包换,我就是忽悠谁,也不会忽悠你呀,毕竟你这么大的年纪,又背井离乡的,做人总得有个底线嘛!”袁重晖是一本正经。 “那你背上刀鞘里的那把刀器看起来是个好东西,确定不是你忽悠来的?否则怎么会收不进身体里面!” 袁重晖听了是一头包,心说我这把刀与你何关,咋就扯上了呢!但是现在是有求于人,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才修练刀道,对于养刀这方面还不熟,就暂时把它背在身后了,再说这样子,不是更能显示出我少年的英姿嘛!”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想想看,用怎样的方法查出内鬼!”符鲤总算松了口,愿意帮忙了。 过了一会儿,他传音给袁重晖:“可以用搜魂术,不需严刑拷打,不需用**幻剂,搜魂术下,任何秘密都会,都会呈现在面前,是不是内鬼,一搜便知!” 袁重晖曾经经历过玄鞭邪尊魅惑之眼的魅惑,知道这是针对神魂的一种法术,但凡这种法术,都是有条件和弊端的。 于是就问道:“老符,施用搜魂术需要什么条件,有什么弊端啊?” 符鲤回应道:“首先,施用搜魂术的人修行境界要远远高于对方,其二,使用搜魂术的人神魂力量需要十分强大,其三被搜魂的人意志力不能过于强大。否则一个不好就会遭到反噬,而被搜魂之人轻则白痴,重则立毙当场。” 袁重晖听了,立即否决了这个方法,笑话,参与知道韩府灵石交易机密的人哪一个不是地位高修行深的人,如果对他们施用搜魂术的事情一旦传出去,韩府立马就得玩完,根本不需要对手动手,这叫做自毁长城。“ “这个不行,还有没有其它的方法?”袁重晖紧追不放。 “也可以用虚假信息排除法:慢慢放出真假参半或各种使人云里雾里的信息,根据传出去的信息逐渐缩小锁定范围。用这种方法继续进行几轮,不出意外的话,不用多久内鬼就会浮出水面!”符鲤给出了第二个办法。 “嗯,这个办法不错,可就是所需的时间太长,现在时间紧迫,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袁重晖最终还是放弃了,“有没有高效一点的,对人又没有伤害的方法?” “有啊,用问心符,在施用问心符的情况下,只要询问几个问题,心中有鬼的人就会显示出蛛丝马迹,露出破绽。” “问心符?这是什么灵符,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既然有这等灵符你怎么不早说?”袁重晖埋怨符鲤。 “这是一种高级灵符,你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就是我说了,你会炼制吗?”符鲤冷笑道。 “不是有你嘛,有你圣灵符的符灵,什么高级灵符还不是小菜一碟!”袁重晖急忙说道。 “要是我的本体在,炼制问心符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我现在就是单纯的符灵,光杆司令一个,能帮上什么忙?”符鲤听了,头皮一麻,急忙推脱。 袁重晖想到了韩府的李老,也许李老能够炼制也说不一定,于是就说到:“问心符的符文你总可以在我识海神秘纹图里摹画出来吧,至于炼制,我自有办法!” “那你要高级的,还是一般的?”符鲤知道自己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问道。 “问心符也分高级和一般?” “那是自然,高级的问心符蕴含了一丝天地之威,不但可以直指人的本心,而且还可以让人带入到幻境之中,在幻境之中,人变得浑浑噩噩迷迷离离,再有天威浩荡,任何人都会露出本我之相。一般的问心符效果就差远了,只会让人心湖产生些许的涟漪,即使这样,查找内鬼也是不在话下的。”这时符鲤露出了圣灵符的本色,是侃侃而谈。 “那就先把低级的问心符的符文给我摹画出来吧,如果不行,再说高级的!”袁重晖猜测李老肯定不能炼制出高级问心符,否则也不会呆在青州韩府。 符鲤在识海里的神秘纹图里吐了一个泡泡,泡泡被神秘纹图推衍显化,一个问心符的符文是清清楚楚地呈现出来。 袁重晖心里是大喜,刚想研究研究一番,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符鲤说高级问心符能够把人带入到幻境之中,那我何不先摆个幻阵,再施用问心符,岂不是效果更好? 什么东西就怕活学活用,袁重晖现在就是这样。虽然修行境界方面还很低,但是融合了两个人的魂魄,再加上在玲珑塔里聆听魔帝的思接天外的棋道感悟,脑袋瓜子却分外的灵光,想到了如何最大化的施用问心符。 于是,袁重晖就把注意力转向了自己识海里幻阵方面的布置情况。 …… 回到韩府,韩翌处理灵石被劫的事,袁重晖去找李老。 李老一见到袁重晖,热情地迎了上来:“袁大师,这几天到哪儿去了,我正盼着你来和我一起探讨探讨灵符的事呢?” 袁重晖拍了拍身后的刀鞘:“还不是为了这把刀!” 李老见到刀鞘上的符文,眼睛一亮:“这把刀的刀鞘上的符文级别不低啊,是在哪儿弄到的?” “是在天刀宗!哦,对了,李老,你会炼制问心符吗?”袁重晖回答之后紧接着询问。 “问心符?听说那可是高级灵符,但是从来没有炼制过!怎么,袁大师你会炼制问心符?”李老十分惊奇。 “哪呢,我要是会炼制就不会问您了!”袁重晖连忙否定,“如果有问心符的符文图案,李老你能不能炼制出来?” 听到这,李老激动的睁大了眼睛,这可是提升自己灵符水平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有问心符的符文图案,我倒可以试一试!哦,对了,既然您是灵符大师,自己也可以炼制啊,为什么要让我炼制呢?”李老激动之余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袁重晖摸着自己的脑瓜,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从来没有实地炼制过灵符,倒是在识海里摹画过!” “啊,原来是这样呀!”李老被袁重晖的话惊得长大了嘴巴。用为在识海里摹画灵符要比实际炼制更加危险,要求更高,他心目中还是认为袁重晖是出身于灵符世家,却没有想到袁重晖是纸上谈兵的家伙。 “我把问心符的灵图画出来,李老你试着炼制看行不行!” 袁重晖决定还是试一试。 李老高兴的拿来符纸和符笔,袁重晖就照着识海里的问心符的灵图在符纸上摹画出来。 虽然问心符是高级灵符,但是对于摹画过神秘符文的袁重晖却不是难事,很快就在符纸上摹画出了一张张问心符的灵图。 看得李老是啧啧称赞,对灵气的控制,用笔的力度都是恰到好处,远非自己能够做到。 看着笔下一张张问心符的灵图,袁重晖是十分满意,要不是现在自己要忙研究幻阵的布置方法,真想跟着李老学学实地炼制灵符的技巧。 “李老,您就按照这些灵图试着炼制问心符,如果成功,韩府必有重奖,我还要研究阵道,就不能跟你一块研究和炼制问心符了!”袁重晖说道。 “啊,袁大师还是阵道师,真不可貌相啊,这要是说出去,恐怕韩府也留不住你了!”这已是李老第二次惊讶了,都觉得自己的思维赶不上现实的节奏。 于是在李老的供奉室里,李老研究问心符的炼制,袁重晖研究阵道的布置,偶尔两个人凑在一块互相观摩,互相问询。 俗话说得好,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种观摩问询对于他们手中的研究大有启发,进展神速。 说来也巧,当李老的第一枚问心符炼制出来的时候,袁重晖也初步布置成功了幻阵,两人是互望一眼,紧接着是齐声大笑,十几天的紧张气氛是一扫而空。 “是什么让二位如此高兴啊?”韩翌这个时候正好路过,听到二人的笑声,是推门而入,询问道。 袁重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韩翌:“韩兄,灵石的事情怎样了?” 韩翌长叹一声:“还是没有头绪啊,就连我父亲都给惊动了,大发脾气,怪我办事不利。” 听到这,袁重晖觉得时机到了,就拉着韩翌说道:“韩兄,你看,这是我和李老最近鼓捣的东西,对于查找内鬼可能会有帮助。” 韩翌看着问心符和袁重晖布置的幻阵询问道:“这是……?” 袁重晖笑着说道:“这是问心符和幻阵,二者加在一起就可以把内鬼给找出来!” “真的?”韩翌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试试不就行了!”袁重晖眨了眨眼睛回应。 第153章 事出意外 韩翌对袁重晖的话是将信将疑,于是找来一名亲信让袁重晖检验,,一试之下,还果真行。 韩翌高兴的拍着袁重晖的肩膀说:“这件事如果成功之后,我给袁兄弟记一大功!” 袁重晖指指李老:“这件事李老可也有一份啊!” “那都两个人都记!”韩翌很是干脆,“袁兄弟,你看这事是么时候开始啊?” 袁重晖想了想:“等三天吧,等我和李老完善后再说!”然后对韩翌耳语了几句。 “行,到时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韩翌点点头,兴匆匆地离开了。 三天后,在韩翌住处的议事厅,所有知道灵石机密事件的人全部到齐,一共五个人,韩翌 ,大长老韩蒙,大管家韩钧,总务长老韩鸿,武道总教头陈璇。 除了韩翌,几人看见袁重晖进入到议事厅,很是惊讶,一是惊讶于袁重晖的年纪,二是惊讶于袁重晖的陌生脸孔。 韩翌拉住袁重晖的胳臂,笑着给大家介绍道:“这是我韩府新近加入的一等供奉,袁重晖小兄弟,大家先前不熟,以后就熟悉了!” 但是大家仍然不解,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有惊人道行,也不该在这出现啊?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韩府高层议事的重地,就是一等供奉没有邀请也不该参与进来吧! 韩翌知道大家的心思,收敛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我现在实话实说,几位都是我韩府的高层,是最了解灵石的产出去向情况机密的人员,可是韩府向州城和光明圣殿进贡的灵石莫名其妙地半路被劫,这其中不能没有蹊跷之处。我想大家也都想知道事件的起因,今天让袁供奉来,就是帮助查清这件事的,好给韩府一个交代。” 说到这,他把脸扭向袁重晖:“袁兄弟,具体如何查,你就跟几位说说吧!” 袁重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件事非常简单,就是把一枚问心符贴在大家的心胸处,随便回答几个问题,根据大家各自的回答情况,就可以判断出灵石泄密的原因。” 几个人听了是面面相觑。 大长老韩蒙发话了,他是韩翌的长辈,地位又在其他三人之上:“韩翌啊,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妥啊,毕竟在座的几人都是韩府的核心高层,风里来雨里去一起共同做事了这么多年,说出去可有点伤感情啊!就是你父亲也不会这样做啊!” 韩翌苦笑着说道:“侄儿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一天内鬼不查出来,一天韩府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这次灵石被劫不查,算了,损失一些灵石,韩府也不会伤筋动骨。可是下次呢,谁能保证没有下次呢?感情要讲,但是道理更要讲,我想但凡心中没有鬼的人也都盼望着早点把内鬼揪出来吧!这件事查清楚后,我在多景楼七楼给大家敬酒赔罪!” 听韩翌这么说,大长老韩蒙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从我开始查吧,只要做到问心无愧,早一天查出来,大家也早心安一天。” 韩蒙的位置是韩家家主韩翌的父亲韩昭特意安排的,就怕韩翌年轻镇不住台。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其他人即使有反对意见也不好说了,一一听从袁重晖的安排进行查验。 查验的地方就在议事厅的隔壁,袁重晖早已布置好了幻阵,只是他留了一个心眼,没有说出幻阵,只说了问心符。 第一个进去的韩蒙,听了袁重晖的问题,先是一愣,然后一一回答,出来的时候面带古怪之色。 剩下的人包括大管家韩钧,总务长老韩鸿,武道总教头陈璇,也依次进去,出来时也都一个个面带古怪之色。 这让韩翌很是奇怪,不知他问了什么问题,有没有查验出来。 袁重晖问完之后,招呼韩翌进去,两个人在里面嘀咕着什么,而坐在议事厅里的四人则是忐忑不安,不知道事情有没有眉目。 过来了一会儿,韩翌和袁重晖从隔壁的房间里出来了,后面还跟了韩府的三个一等供奉。 五人进了议事厅,韩翌脸色严肃地宣布:“内鬼查出来了,他就是韩鸿!” 几人听了不可思议,韩鸿是韩翌的堂兄,比韩翌还大了几岁,掌握了韩家的财政大权,做事一向勤恳低调,最为韩翌看重,怎么会是他! 韩鸿听了也是一愣,脸色大变,嘴里喃喃自语:“我怎么会是内鬼?” 韩翌一挥手:“先把韩鸿拿下,此事之后自有分晓!” 听了韩翌的命令,他身边的三个供奉奔向韩鸿而去。 就在这时,韩鸿的声音突然变了,嘴里是啧啧有声:“没有想到,一个嘴上没毛的少年,竟然有此等本事,这也是爷爷我小看了你,本来我是准备再等一段时间的,可是既然这样,我今天就提前大开杀戒,首先拿你小子打打牙祭!” 韩鸿的话一说完,从他的识海里冒出一股黑烟,黑烟幻化,变成了一个高大骷髅,只是这骷髅不是大家常见的白色,而是金色的。 “高等鬼将!” 议事厅里的人除了袁重晖,见了金色骷髅,都失声惊叫起来。 “高等鬼将是什么东东?”袁重晖是一脸的无知状。 原来鬼物的等级分为鬼兵、鬼魅、鬼将、鬼帅、鬼王、鬼皇等几个等级,其中鬼王、鬼皇只在传说中存在。高等鬼将已经相当于修士的地元境了,其境界级别已经远远高于在座的各位,难怪他们见了失声惊叫。 这个金色鬼将化形后,一股滔天的气势顿时把大家镇住,是动弹不得。他把巨形打手一伸,向着袁重晖抓来:“臭小子,拿命来,让爷爷品尝品尝***的滋味!” 袁重晖此刻被对方的气势镇压,是动弹不得,此刻见形势危急,连忙用意念沟通丹田火种,准备像在盘丝岭那样用它对付眼前的这个鬼将。 哪知丹田火种还没有出来,只听得“铿”的一声,他背上刀鞘里的刀器却出人意外地无人催动脱鞘而出,抢先发动了,向着袁重晖眼前的金色鬼将是劈去,只见刀器过处,卷起了漫天的刀影。 “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一刀过去,金色鬼将被劈得是魂飞魄散,刹那间是烟销云散。 刀器劈完鬼将,又是“铿”的一声,自动归鞘。 “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没有想到会出现戏剧性的结果,包括袁重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他连忙从背后拔出刀器仔细观察,除了刀器上多出了一个小小的花纹外,别无两样。 “没有想到这刀器还有这样厉害的功能啊!”袁重晖是如获至宝,连忙把刀器重新归鞘。 大家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恭贺袁重晖喜获宝刀,能够逃过一劫;一边检查韩鸿,只见他仍有气息,连忙喊人前来救治。 大家此时小声讨论,猜测韩鸿是被人偷偷役使鬼将进入识海,才会出现泄密事件,现在鬼将被杀,人应该没有大碍,很快就会恢复原状,幸亏不是夺舍,如果是夺舍,那就意味着神魂被毁,无法复原了。 在医生的一番救治下,韩鸿很快醒来,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询问大家。 韩翌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韩鸿连忙向袁重晖道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韩翌看见事情有了眉目,心中喜悦,自然是实现之前的承诺,在多景楼七楼摆下酒宴,一来给大家压惊赔罪,二来给袁重晖和李老庆功。 在酒热耳红之后,韩蒙询问袁重晖:“小袁啊,你问的那几个问题有什么讲究啊,让人怪怪的!” 原来袁重晖问的几个问题是这样的。 “你觉得穿什么衣服最好看?” “见到最心仪的女性,你心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摆在面前有一道你最喜欢的佳肴,你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还是独自享用?” “你有没有把进贡灵石的秘密泄露出去?如果有,对方是谁?” 袁重晖微微一笑:“无他,食色性也!” 大家听了,陷入了沉思。 这前三个问题既与人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又与人的本性不可分割。在幻阵和问心符的影响之下,很容易让人放下心中的戒备,这样再问第四个问题,就会不由自主,顺应本心,露出马脚。 “那高级鬼将的事你是不是有所防备啊?”韩蒙又询问道。 “我哪有这样的本事,高级鬼将的事情纯属意外,要是早知道有它存在,打死我也不会这样做滴!倒是夺舍的事,我提前有了一些腹案,让韩翌兄提前搜集了大家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喜好,这可不是故意探查在座的隐私,只是让事情办得更顺利罢了!” 袁重晖是实话实说。 “那你说我有什么喜好啊?” 袁重晖尴尬滴笑了一声,连忙用敬酒唐塞了过去,调查内鬼的事情是顺利收工,大家心里的阴霾为之一空,放开心怀,顿时是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第154章 密境练刀 在多景楼一番主客皆欢的酒席过后,韩翌询问袁重晖下一步该怎么办,意思是也让袁重晖也参与到追回灵石的行动来。 袁重晖对那天在议事厅出现的金色骷髅是心有余悸,想尽快熟悉一下自己身后的刀器,同时进一步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于是就说:“找到内鬼是最关键的,下一步只要顺藤摸瓜就行了,我就不参与了!”他拍拍身后的刀器,“我得尽快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否则命运总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不太靠谱。不过,我得提醒韩兄一句,对方那位能够驱使鬼将的人不得不防!” 韩翌听了沉思了一下:“鬼将并不是那么好驱使的,再说鬼物一旦强大到一定境界,是有势力范围的,容不下第二个鬼将出现。不过,你提醒的对,即使如此,那人也不容小觑!袁兄弟如果想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我倒有一个地方,保管让袁兄弟的刀道修为快速提高。” 袁重晖一听,来了兴趣:“韩兄,那是什么地方?” “武道秘境!”韩翌笑着说,“大的修道世家都有这样的武道秘境,目的是提升自己的弟子武道修为,你只需要把武道功法录进去,他会自动生成关于武道功法的修炼方法帮你修炼,只要你的武道功法不要太逆天,在它的承受范围就行。只是这样的武道秘境太烧钱,一般的修道世家供应不起,就是像韩府这样的大家族,武道秘境也不会常开,只对特定时期对核心子弟和特殊的有功人员开放。不过,现在袁兄弟立了大功,自然也可以进去修炼!” 袁重晖听了恍然明白,原来如此。 韩翌道:“袁兄弟尽管放心进去修炼,小妹那里我会打招呼的,倒是神秘黑衣人那里,得提前通报一声,免得对方怀疑!” 袁重晖连忙抱拳致谢。他想了想,给神秘黑衣人传了讯息,询问他对于韩府丢失灵石一事的态度。 不一会儿,讯息回了,是九个字:“静观其变,坐山观虎斗!” 他把讯息给韩翌看,韩翌松了口气:“只要神秘黑衣人不插手,事情就更好办一些!” 说是武道秘境,其实就在韩府的后花园,一座不起眼的建筑之内,可却是守卫重重。韩翌亲自领着袁重晖,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秘境建筑前,韩翌掏出一把特制的钥匙,插入厚重大门的钥孔内,只听得大门吱吱的声音,慢慢自动打开。 进得大门,眼前呈现的是一个高台,台子上放着一个茶几,一个蒲团,一个镶嵌灵石的巨大凹槽。 韩翌对袁重晖说道:“袁兄弟,你把刀道功法放到茶几上,自己坐在蒲团上闭上眼,待得秘境扫描之后,嵌进所需的灵石即可发动秘境。” 袁重晖一一照办。 只见一道七彩光束照在完整的狂龙霸刀的刀简上,不多久,一个声音传来,“秘境承受的最高武道修炼功法,所需灵石一千万!” 袁重晖听了,闭上的眼皮跳了几跳,心说这下欠的人情大了,不知自己该如何偿还! 韩翌听了,也是一愣,随即笑道:“袁兄弟有这么好的刀道功法,希望从秘境出来后能够脱胎换骨,给人惊喜啊!”是毫不吝啬地把所需灵石嵌了进去。 不一会儿,秘境发动,袁重晖再睁开眼,只发现眼前景色变换,自己来到了一处朦朦胧胧的空间。 一个人端坐在蒲团上,仔细一看,这个人还跟自己有些相像,而且背后也背着同样的刀器。 只见这人抽出背后的刀器,嘴里发出了声音:“修炼刀道首先得知刀,,凝视刀器一如爱人,拥刀入怀一如孩子,聆听刀响一如师长,心意相通一如知音,彼此心心相印才能运用自如!”随着声音,这人不停的缓缓做着看刀、拥刀、扣刀等一系列动作。 袁重晖醒悟到,这是叫自己知刀啊!这话还让然让他突想起了前世的一首歌叫知心爱人。 “不知唱这首歌会怎样,这要不单纯的当作更容易入戏啊!” “那就试试吧!” 于是他一边按照这人的动作那样,缓缓地做着看刀、拥刀、扣刀等一系列动作,一边哼唱起了《知心爱人》:“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在相对的视线里才发现,什么是缘!你是否也在等待,有一个知心爱人.....” 一遍,两遍,三遍......刚开始,动作还是僵硬的,因为手中的这把刀太重了,歌声是干枯的,因为好久好久没有哼唱过了。但是随着动作的不断重复,歌声的缓慢流淌,尤其是当他投入感情的时候,慢慢沉浸其中的时候,动作变得逐渐灵活起来,歌声也变得深絷起来。 这种动作也不知自己重复做了多少遍,歌声唱了多少回,直到有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怎得被带到了一个浩瀚的星空,一把血色大刀,带着滔天的威势,携着无比的锋芒,一刀劈开了星空,似乎要把天地劈开一样。 袁重晖一个激灵,神识回归到本体,凝实着眼前这把黝黑的刀器,心说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吧,怪不得这么傲娇,那是有底气有资本的啊! 他用手轻抚刀背,一如抚摸心中的爱人,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一定要让你回复到原来的面目,不,比原来还要强大!神挡杀神 佛挡**!” 这时,刀器发出了欢快的响动,这一刹那,手中的刀器变得格外轻盈起来,握在手中,挥动自如,再也没有之前的沉重僵硬之感。 “恭喜知刀成功!” 这个端坐的身影顿时消逝不见,眼前的景物也开始变幻起来。 等到袁重晖再次适应眼前景物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血管密布的空间,上方一个巨大的心脏在怦怦的有力跳动着,下方一朵非常熟悉的火焰闪烁着火花。 “这是....?” 刚才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你自己的身体内部,养刀,最好是把刀收入到身体内部,或是用神魂滋养,或是用心田精血滋养,或是用丹湖灵气滋养。选择一处合适的地方,运转最根本的修炼功法,让刀器与你同呼吸共命运,逐渐和你一起成长,这样的刀器才是最适合你的,没有最好的刀器,只有最适合的刀器!但是现在我可以让刀器暂时进入到你选择的地方,帮助你去感知养刀的妙处和方法,这样即使刀器不在体外,但是只要在你身边,照样可以养刀,只是效果差了一些罢了!” 袁重晖想了想,识海里有鸿蒙珠、黑白纹图、神秘纹图,怒海狂龙刀简,心田里有问道符,而自己当初感知这把刀器的时候,就是在丹田火种里感知的,于是就做出了选择:“那我选择丹湖灵气滋养!” 袁重晖刚一说完,就发现丹田火种了多了一把刀器,正是自己的那把刀器。 “刀器已经进入丹田,运转最根本的修炼功法,让修炼的气息来滋润你的刀器。”那个声音吩咐道。 袁重晖默念浩然正气诀,一股浩然之气缓缓在身体内流淌,最后汇聚到了丹湖,丹湖顿时开始沸腾起来,沸腾起来的云雾喷洒到火种上,让火苗更加的摇曳闪亮,闪亮的火苗包裹着那把刀器,刀器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像是正在铸炼的器具遇到了水分的滋养一样。 “很好,这样不停地运转180 个大周天,就算是一次滋养,如果你的修炼功法能够做到不停的运转,那就更好了,不过这需要达到很高的境界才能做到,眼前的你还不行!”这个声音说得很干脆直白。 袁重晖听了,翻翻眼皮,怎么这样轻看人?下去后非要找符鲤问问怎样才能做到这样。 当袁重晖默念浩然正气诀180次后,眼前的景物又是突然发生了变幻。 “好了,现在你已初步掌握了养刀的要领,下一步就开始掌握刀势了,这是迈入刀道的真正门坎,也正是你的狂龙霸刀第一式,拔刀式!” 袁重晖这个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从身体里出来了,又恢复到了刚进秘境的状况,手里抱着那把刀,刚才进去的应该是神识,他推测到。 “拔刀还要练?”袁重晖惊讶地问道。 “无论是刀道还是剑道,任何武道,发动时的一刹那至关重要,对于刀器来说就是拔刀式,练好拔刀式才会为以后的出刀打下坚实的基础,不要小看它,有时武道争锋,在拔刀的一瞬间就结束了!” “这么牛逼?”袁重晖是将信将疑。 那个声音不管袁重晖的疑问,径直说了下去:“刀道根据不同的修炼功法有成千上种的拔刀式,有的拔刀式如弱柳扶风轻缓和煦,有的拔刀式如霹雳弦惊急促凌厉,有的拔刀式如清泉流淌叮咚作响,有的拔刀式如.....” 那个声音一口气说了几十种不同风格的拔刀式,让袁重晖听了是目瞪口呆应接不暇。 最后那个声音做了总结:“无论拔刀式是哪一种,如何变化不同,但是其根本点出发点是一致的,那就是:拔刀之势,集刀道修炼者精、气、神于一体,哪一项出现了丝毫的偏差,那就前功尽弃,不战而败,所以,才有拔刀一瞬,高下立现的说法。” 第155章 我为刀狂 对于那个声音的说法,袁重晖也是认可的,那就是俗语所说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不过对于那个声音所说的“集刀道修炼者精、气、神于一体”,却是糊涂的,不知怎样才能做到。 只听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的狂龙霸刀第一式拔刀式名叫不平则鸣,所以在拔刀的一瞬间刀器会发出一声夺人魂魄的一声鸣叫,这种情况,在佛门叫狮吼,在道门叫棒喝。就是在拔刀的一瞬间,精气神的突然爆发,才会出现的情景,威力无比,很容易就震慑住对方!” “那要是对方在你爆发之前就动手了呢,岂不是受制于人了?” 袁重晖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所以,牢记我之前所说的集中你的精气神三者缺一不可,三者高度集中,就会形成一种势,此时拔刀式变成了拔刀势,在这种气势笼罩之下,对方一旦先行动手,无异于自讨苦吃。可是一但你做不到这一点,那就是有隙可乘,被对方打了个卒其不意,落于下风吃亏的就是你自己了!” 这个声音说完,然后缓缓地做出拔刀的姿势,这是让袁重晖慢慢体会的。袁重晖仔细观察他的动作,拔刀的速度虽然很慢,袁重晖离这个身影也还有一段距离,却让他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那种沉重压抑和心惊胆战的感觉十分强烈,似乎一旦刀器出鞘,就是风雷乍现的惊天一击。 “你的这招不平则鸣拔刀式蕴含风雷之势,需杀伐果断,干脆利索,以神驭气,以气引形,以形显式;切忌拖泥带水,犹豫不决。”那个声音一边做出示范,一边解释要领。 袁重晖跟着一遍一遍地做,刚开始,他完全被对方的气势压倒,刀器根本拔不出来,慢慢的,随着动作要领越来越熟悉,拔刀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在同样的时间内做出了同样的拔刀之态后,只听得“当啷”一声,犹如石破天惊,两人的刀器拔刀之声在空中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恭喜,狂龙霸刀第一式不平则鸣修炼成功!”那个身影说完后,刹那间消逝不见。 “接下来该是第二式了!”袁重晖舒了一口气猜测道。 他调息了一会儿,甩胳膊蹬腿,揉揉酸痛的胳膊,这招不平则鸣不知练了多少遍,要不是自己的丹湖够大,提供的灵气够充裕,恐怕很难支撑下来。 他正不知何时,他正活动身子的时候,眼前又一个人影出现了,冷静无波地说道:“现在开始狂龙霸刀第二式劈刀式——劈风斩浪,动作要领就一个字‘劈’字,此招要求集中全身的力量,从上往下大力的劈下,无论是魑魅魍魉还是妖魔鬼怪,一刀劈之。难度要领是控制力,欲下先上,欲左先右。一是控制你的刀器要扬多高,二是控制你劈下的距离有多长。否则刀器扬得过高,不仅导致精气神过早外泄,劈刀对方之后,气势不足,而且有时会使得刀背伤到自己,更重要的是,一旦劈下的距离过长又劈不到对方的话,要想变招应敌就十分困难了,等于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所以这招看起来很是脆爽拉风,实际上练起来最是困难。” “这招的名字不是叫劈风斩浪吗,既然风浪都能够斩断,那么刀器扬得多高,距离多远就不是问题,就像你说的‘无论是魑魅魍魉还是妖魔鬼怪,一刀劈之’,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讲究呢?”袁重晖不解,他淬炼过怒海狂龙第一式劈山的刀意,觉得二者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呵,那也得看你的刀速有多快,刀力有多大,刀势有多强!如果做到摧枯拉朽,一刀就解决问题,自然不需顾忌这些,可是一旦做不到,那就等着挨宰吧!劈风斩浪只是起个好听的名字,魑魅魍魉还是妖魔鬼怪一刀劈之也是理想的追求,在灵墟大陆还没有人做到这一步!”那声音冷笑道。 袁重晖听了一时无语,既然这样,那你之前说得气壮山河,十分牛逼似得,合着就是顺嘴开合! 那声音顿了一顿,突然话语一转:“这招劈风斩浪如果练到极致,虽不能斩妖除魔,但是遇到同境界的对手却还是可以一招制敌滴!只要你用心修炼!”声音说完,然后影子开始做出了劈风斩浪这一式的示范动作。 袁重晖刚要喷出的话是戛然而止,急忙集中精力,跟着练习,果然如那影子所说,这招看起来最简单的刀法实际最难修炼,袁重晖跟着影子修炼的时间超过了第一式拔刀式两倍都不止,这才算是入了门,最后人都累的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休息一个时辰,开始第三式的修炼!”那声音此时也不说恭喜的话了,似乎对于袁重晖这招的修炼不太满意,好在还算开恩,给一段休息调整的时间。 袁重晖真想大睡三天,但是他不敢,这可是消耗了大把的灵石换来的机会,要是浪费了,岂不是对不住韩翌的一片苦心!他在心里默念浩然正气诀,为自己打气鼓劲。 这也是浩然正气绝的好处,不需什么动作,只要意念所至,自然是气息流转,不断洗刷着筋脉,使之褪去疲惫,早点恢复。 一个时辰后,一个影子又出现了,说道:“时辰已到,开始狂龙霸刀第三式!” 于是,又开始了几乎魔鬼般的修炼。 第三式是撩刀式,名叫翻江倒海,修炼要点是要有一刀撩天之壮气。 第四式是刺刀式,名叫势如破竹,修炼要点是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第五式是抹刀式,名叫山抹微云,修炼要点是要有顺势而为的巧气。 第六式是截刀式,名叫一刀金城,修炼要点是要有蔽日遮天的豪气。 第七式是挂刀式,名叫绝壁挂松,修炼要点是要有铤而走险的胆气。 招招不同,式式各异,可以说让袁重晖吃尽了苦头,但也让袁重晖的刀道功夫进境神速。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袁重晖终于掌握了狂龙霸刀七式,此时他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他本以为这次武道秘境的修炼就要结束了,谁知最后又跳出来一个影子说:“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然后开启刀道实战模式!” “开启刀道实战模式?”袁重晖听了吓了一跳。 只听那个影子毫无感情地说道:“只掌握死的招式有什么用,活学活用才是真本事!纸上谈兵永远是画地为牢,真刀真枪的实战磨砺才能让你立于不败之地!” 那个影子拔刀出来:“来吧,把我当成你的对手进行战斗吧,只有在烈火中的淬练才能让刀道脱胎换骨!” 那个影子的话激励了袁重晖,“是啊,对手才不管你是不是疲惫了呢,恰恰相反,往往是趁你病要你命!人的潜能只有越在极限之中越能得到有效的开发,而自己的极限还远远没有到来呢,要做强者,首先要做征服自己的强者,连自己都征服不了,何来奢谈征服别人呢?” 袁重晖“嗷”地一声,从地上窜出来,拔刀与那个影子战在一起。 果然如那个影子所说,死的招式永远比不上实战的灵活运用。袁重晖施用狂龙霸刀是捉襟见肘,狼狈不堪,改撩刀式的却莫名其妙地用了刺刀式,该用抹刀式的却鬼使神差地用了截刀式。几个回合下来,被对方一刀拍晕,醒来后又继续挥刀搏斗。 这样,反反复复,从一开始的几招被对方用刀器拍晕,到后来的几十招被砸晕,直到最后和影子杀得是难解难分,平分秋色,才停止。 这个时候,袁重晖是脸肿了,鼻子歪了,眼睛青了,全身上下是遍体鳞伤,可他眼光明亮,充满着继续搏击的渴望。 “好了,秘境修炼即将结束,狂龙霸刀你已掌握了七七八八,这种刀法的最大特点就是一个字‘狂’,有种放浪形骸,睥睨一切的霸气。但是狂是外表,你要想让你的刀道更上一层楼,还得赋予它狂的精神才行,否则不但无益于刀道的进步,反而让拖累你的修道境界。有人是酒狂,有人是才狂,有人是剑狂,有人是情狂等等不一而足,选好狂的精神内核,才能真正发挥出狂龙霸刀的精髓,修炼出自己的刀势、刀意直至刀境!” 那个影子说完就消失了,袁重晖眼前的景物也随即变幻不定,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然端坐在蒲团上,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切像梦境一样,只是嵌槽里的灵石已经全都变成了碎渣,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 “这武道秘境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充满着奥妙与神奇!”他感叹道。 正在这时,韩翌走了进来,笑着问他:“袁兄弟,武道秘境里刀道修炼得如何呀?” 袁重晖也笑着回答:“谢谢韩兄,武道秘境真是神奇,小弟我这次是不虚此行!” 袁重晖询问道:“哦对了,我进来修炼几天了?” “三天!” “三天?” 袁重晖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觉得至少得有三个月,谁知才三天! 韩翌眨眨眼:“武道秘境得时间流速和外界不一样,否则怎么会这么烧钱!要是没有其特别之处,岂不是满地都是武道秘境了!” 袁重晖听了,确实是这样,不过他觉得不光如此,就拿这次武道秘境修炼来说,要是没有地元境以上武道宗师的水平,是不可能这样指点自己修炼的,不知秘境是如何做到的,这里面还有很多的道道自己不清楚。 袁重晖回到住室,把自己浑身上下洗漱了一遍,全身清爽后,他并没有倒床呼呼大睡,而是闭目养神,细细琢磨影子的话,自己狂龙霸刀“狂”的内核是到底是什么,总不能是我为刀狂吧? 思来想去,慢慢地,竟然鼾声大起,逐渐进入了梦乡。 第156章 侠义之刀 在酣睡中,袁重晖做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梦。 一会儿,梦见自己举着酒杯,边喝边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颇有一饮五百年,一醉三千秋的情态。旁边的人看了,都纷纷议论:“看,那个酒疯子又来了!”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遇见了晓霜,两人手牵手在花丛里徜徉,不知怎得,晓霜又变成昔日明道宗气元石矿下的那个神秘绝美头颅的样子,吓了他一跳,连忙松手。 一会儿,又梦见了一个人拿着剑器在后面气势汹汹地追赶自己,自己是慌不择路,四处逃窜,不知何时自己手中拿了个大刀跟对方厮杀起来,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 ……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来到了一处浩瀚的星空战场,无边的黑暗之中,有着无数的星辰在闪耀,一个个呼风唤雨的大能在互相厮杀,一道白光过去,一片星辰化做了虚无,一道红光杀出,一颗颗巨大的星球变成了废墟。刀光剑影中一个个大能在陨落。 “咦,这是青莲!”在一处星辰闪烁的深处,他似乎看到了识海鸿蒙珠里那株青莲的影子,青莲绽开之处,一颗颗星星从里面飞出。 “哦,这是那株黑莲!”在一处广阔无边的黑洞中央,一株黑莲在吞吐着光芒,一呼一吸之间,大片的星辰在往黑洞里陨落。隔了遥远的距离,袁重晖似乎也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在拉扯着自己往黑洞而去。 “呼!”一柄血色大刀飞驰而来,卷起了漫天的刀影,刀锋过处,所有的空间在坍塌,所有的星辰都消逝不见,连袁重晖自己都不知被刀影带往了何方。 …… …… 一会儿,袁重晖发现自己变成了大人的模样,又回到了地球,遇到了那个推着手推车倒卖各种古董物什的逃学少年。 那少年拉住了他:“叔叔,买一件吧,就二十块钱,价美物廉啊!我都一天没有吃饭了!” 袁重晖摸摸自己兜里,却一分钱也么有,顿时脸红了,“叔叔今天出来的急,没有带钱!” “骗人,大人哪有出门不带钱的道理,分明是不想买!” “我……?” 袁重晖一急,顿时惊醒了,他看看四周,原来是自己在做梦,可是梦中的情景却历历在目。 他做起来,摸着下巴,沉思起来,“难道是武道秘境里那个影子所说的话影响了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可是最后又梦到了地球上的那个逃学少年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预示着自己有一天还会回到地球?这颗有点荒唐!” 他揉了揉太阳穴,把这荒唐的想法摒去掉,“还是想想狂龙霸刀‘狂’的内核吧,这才是当务之急!”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叩门声:“小袁子在不在啊?” 袁重晖听了一愣,“韩镶怎么跑自己住室这儿来了?”他连忙跑过去开门。 看见袁重晖蓬乱的头发,惺忪的眼睛,韩镶撅起了嘴巴:“大哥骗我!他说你在闭关修炼,可你却在屋里睡大头觉!” 袁重晖听了连忙解释。 韩镶又上下打量了袁重晖一下:“小袁子,看起里你的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修炼过度啊?走,随本小姐到街市上打打牙祭,补补身子,你都好长时间没有陪我逛街了!” 袁重晖一听,也好,就陪小姐出去逛逛,否则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随身侍卫就太名不副实了!” 两人像之前那样出了韩府,来到街市,丁宇和张铭明两个护卫远远地在后面吊着。 “韩小姐来了,尝尝我的焦脆小麻花!” “三小姐,我新进的小鼙鼓,敲起来好好听咧!” “三小姐,……” 不一会儿,袁重晖怀里手里塞满了玩的小玩意和吃的小东西,哪还空出手吃东西! “咦,小袁子,你怎么不吃东西?”韩镶发现了袁重晖不吃东西,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含糊不清地问道。 袁重晖苦笑着努努嘴:“你买了这么多东西,我拿都拿不了,哪里还空出手来吃东西!” “笨!”韩镶白了他一眼,向身后招招手。 丁宇和张铭两人正眼红袁重晖跟着三小姐吃香的喝辣的呢,见到小姐招手,还以为自己也能沾沾光呢,于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你两人帮助小袁子,把他怀里的东西拿一下!“ “啊?”两人大眼瞪小眼。 “怎么不愿意?”韩镶的眼睛比他俩瞪得还大。 “愿意!愿意!”两人尴尬地连忙点头,连忙接过袁重晖怀里的东西。 袁重晖也很善解人意:“丁叔和张叔,小姐买的东西太多了,我俩也吃不完,你们给分担一下!”说着,往他俩手里塞了一些吃的东西。 两人心里好受了一些,心说算你小子识相,不然真的找一点苦头让你小子尝尝。 几人正在边吃边走,突然前面来了一群人,打头的鲜衣怒马,一副贵公子打扮。他看见韩镶,眼睛一亮:“韩镶妹妹,今天怎么有空逛街来了,走,跟着本少爷,喜欢啥买啥,本少爷全包!” 这贵公子身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容貌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清秀的,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丁宇和张铭两人看见这个贵公子打扮的少年,心里不由得一咯噔,今天是什么天,怎么就碰到了这货! 原来这个贵公子打扮的人正是青川州赵、韩、孙、江四家的孙家三少爷,青州城臭名远扬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 韩镶看见他,鼻子里一哼,嘴角一翘,像赶苍蝇般摆摆手,厌烦地说:“滚一边去,别打扰了本小姐逛街的心情!” 韩镶此时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少女最美的时候,体态婀娜,眉目如画,肤润如脂,容颜绝美,一襟秀发束在脑后,凭添了几分秀美之色,而韩镶微翘的嘴唇,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韵致。 这人看的神情是一呆,全身都酥软了:“哟,韩镶妹妹,不要这么说嘛,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杯灵茶,听听乐道,谈谈理想怎么样?” 孙銎笑意不减,眼睛一眨不眨,贪婪的盯着韩镶的小胸脯看。 “做梦!”韩镶咬了咬牙,和这家伙多说一句话,都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招呼着袁重晖等人就要快步离开。 “哟,韩镶妹妹,不要急着走嘛?看我孙銎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是多少女子的梦中情人,难道你就不想!”此人继续死不要脸的纠缠着。 “滚!”韩镶终于发怒了。 “呵,有了新情人就忘了老情人了,你身边的这个丑小子不会是你的新相好吧!” 孙銎瞅了韩镶身边的袁重晖,仍然嬉皮笑脸地说道。 “孙銎,你给我闭嘴!你找死!””韩镶气的俏脸泛红,眼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这话惹恼了韩镶,吹弹破的小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羞恼之色,伸手取出身边的鞭子,向着这轻薄的贵公子抽去。 “哟,打是亲,骂是爱,看来韩镶妹妹还是心中有我的,你这是要给我定情之物吗?”别看此人嬉皮笑脸的,一身修为竟然不低,手一伸,就抓住了韩镶抽来的皮鞭。 韩镶使劲往回一抽,竟然没能抽回来,一时之间两人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韩镶此时是松手不是,不松手也不是,一时之间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袁重晖皱了皱眉头,虽然此时他还猜不出对方的身份,但是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三小姐,想起来应该不简单。可自己身为三小姐的随身侍卫,再不出头是不行的了。 他走上前,盯着孙銎,冷冷地说道:“松开手!” “你是什么东西,这儿哪里有你说话插手的份儿!” 孙銎乜斜了袁重晖一眼,不屑地说道。 “呵呵,我不是东西,那你就是东西了!”袁重晖反唇相讥。 “丑小子,找死,癞蛤蟆一样地东西,还敢在这呱呱叫!侍卫,揍扁他!” 孙銎嘴一歪,吩咐身边的人道。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孙銎这话明显的就是仗势欺人了。 “噗!”袁重晖手中的半碗热乎乎的豆腐脑事先没有一点动静地飞向孙銎,泼了他一脸。这是袁重晖暗中调动了意念之力,气息没有半点波动,对方哪里能够预防得到。 “哎呦!我的眼睛!” 孙銎松开了握鞭的手,捂住眼睛大叫起来。 “护住孙少爷,拿下丑小子!” 孙銎身边的侍卫见此,立即抽出法器,围了上来。 后面的丁宇和张铭两人见此,叹了口气,立即奔了过来,双方形成了对峙局面。 此时,孙銎身边的一个年长的侍卫分开众人,走到袁重晖身边,厉声喝道:“丑小子,你用何种妖术伤了孙少爷,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孙韩两家马上就要死拼了吗?” 袁重晖这才明白这个孙銎为何这么嚣张了,原来是四大家之一孙家的少爷。他想起用问心符询问韩鸿时,交代出来孙家的情,是哈哈一笑:“不伤孙少爷那个废物,韩孙两家就不死拼了?你也太高看自家的少爷了,在小爷我的眼里,就是当孙子都不配!” “贱人,找死!”此人听了袁重晖的话,是怒发冲冠,“今天你就是跪下来喊爷爷都饶你不得!”一身威势压下来,就是魂元境的袁重晖一时之间都动弹不得。 “玄元境的强者!” 丁宇和张铭两人是混元境,已经是韩府不低的侍卫了,不然也不会被派来保护三小姐,谁知孙家竟然派一个玄元境的强者跟随孙銎,是大吃一惊,心知这回是大事不好。 “玄元境的强者吗?”袁重晖感知着这种威压,心里突然觉得今天发生的事不简单,恐怕是孙家有意而为之。 “贱人!向孙少爷跪下!” 此人声如雷鸣,一股强大的威势罩向袁重晖,似乎要把他生生压跪在地。 “喊我贱人?要我跪下?”袁重晖问道,不为威压所动。这是他重生后最狠的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男儿膝下有黄金,头可断而不可跪!我可跪天跪地跪父母,岂可跪你孙家小儿!”袁重晖突然想起了拔刀式的名字“不平则鸣”。他此时浩然之气在全身激荡,全身骨骼在噼啪作响,像是挣断了什么枷锁。他挣脱了此人的威压,手握向了背着的刀器:“赋予狂龙霸刀狂的精神内核吗,那我今天就以侠义之名为己为刀道命名之!” 他大喝一声:“侠刀直指青天外,笑看马革裹尸还。 此去刀道无归路。鬼神不敢阻我来!” 只听得“当啷”一声,背后的刀器出鞘,一道刀影携带惊天之势劈向对方。 第157章 孙、韩争斗 那位施用威势镇压袁重晖的孙家强者本以为轻而易举就会把眼前的黄毛丑小子镇压在地,哪知对方一个小小的气元境小儿竟然挣脱了威势的镇压,反而施展出了令他心惊肉跳的刀道。 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施展道法,只能忙不迭地急速后退,好歹是玄元境的强者,身法快捷,就算如此,也削去了他面前的一缕胡须,令他大吃一惊。 袁重晖一刀挥出之后,只觉得心境为之一开,之前的压抑沉闷是一扫而空,有一种畅酣淋漓的味道。武道秘境里的那位影子说得不错,没有精神内核的狂龙霸刀空有狂的外表,没有刀道的实质。狂也要有狂的资本,否则就会师出无名,只会落得狂妄自大的后果,而赋予了侠义之名内核的狂龙霸刀就不同了,侠义之气贯穿其中,与自己体内的浩然之气相呼应,更能够发挥出狂龙霸刀的狂势,并且不会陷入癫狂不可收拾的境地。 “丑小子,找死!”被袁重晖一刀斩去一缕胡须的孙家玄元境强者愣了一下后,回过神来后是恼羞成怒,立即施展自己的拿手道法向着袁重晖是气势汹汹地杀来,想要立毙于手下。 “谁敢动我韩家的侍卫!”远处一声大喝,随着这声大喝,一道凌厉的道法迎着孙家强者的道法而去。 声道人到,快如闪电,正是昔日与威武镖局一起护镖的赶车老者,韩府三大供奉之一金鞭蛟龙周昇。 这股灵凌厉的道法是后发先至,只听得“嘭!”的一声,两道道法相遇,掀起了巨大的气浪,震碎了两边街道的房屋,震伤了不知多少四周的人员。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袁重晖连忙运转灵气护住自己的身体,就这,仍然被震得云里雾里的,感觉五脏都有点移位的感觉。 金鞭蛟龙周昇来到袁重晖身边关切询问道:“袁小哥,没有事吧?” 袁重晖摇摇头。 孙家玄元境强者见到金鞭蛟龙周昇,眼睛是一凝,知道这位老者是出名的难缠,自己在他手里恐怕讨不了好,但是自家小少爷在这,又不能输了气势,于是就出声喝到:“韩府竟然连供奉都出动了,真是好大的阵仗,难不成你想让孙韩两家就此火拼了吗?” 周昇嘿嘿一笑,出口嘲讽道:“到底是谁想火拼的?孙家的一个玄元境强者去对付韩府一个气元境的侍卫,你还有脸在此狐假虎威!” “有何不可?孙家就是毙了这小子也就毙了,无所谓狐假虎威的!”一个声音在孙家玄元境强者身后响起。 “拜见孙大少爷!”孙家侍卫包括那位玄元境强者听到声音,连忙闪开身,向突然出现的人行礼。 “大哥,你要为我撑腰,就是这丑小子用东西泼了我一身!” 孙銎向着来人高声叫道。 来人正是青州城四大少之一孙家大少爷孙策。孙策听了孙銎的话点点头,“放心,这小子跑不了!”说着眼睛里涌出一道杀气罩向袁重晖。 袁重晖有一种被巨兽盯住了感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可仍然没有后退一步。 周昇见此,连忙前进一步,护住袁重晖,这股杀气才从袁重晖身上消失。 孙策冷哼一声:“周昇,你以为凭你一个就能护住这小子?” 周昇咧嘴一笑:“能不能试试就知道了!” 孙策眼中露出冷厉之色:“那今天就不妨让韩府三大供奉消失一个,就是不知韩翌会不会心痛!” “那也得孙大少有这个本事才行,就是不知孙大少道法进步了多少,韩翌今天就来领教领教!”又一个声音出现在不远处。 “大哥!”本来正在心急的韩镶听到这个声音后是眼睛一亮,连忙跑过去几步拉住韩翌的手臂,“孙銎欺负我!” 韩翌疼爱地揉揉韩镶的脑袋:“以后不会了,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韩镶眨眨眼,俏皮地说道:“小袁子已经惩罚他了,用豆腐脑泼了那厮一头,可惨了!” “是吗?哈哈哈!”韩翌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活该!” 两人在那里亲热地说话,置孙策等人于无物。 孙策看见韩翌出现,眼皮跳了一跳,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可为,就准备带着孙家的人离去。 韩翌见了,出声道:“站住,孙大少,我让你们走了吗?” 孙策嘴一撇:“本少想走就走,你韩翌能奈我何?” “是吗?当初劫我韩家灵石的孙展也是嚣张地这么说,可是现在怎么样?孙大少回去就知道了!” “韩翌,你把孙展怎样了,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离开此地!” 孙策听了心里一沉,厉声喝道,犹如猛兽发怒,很是凶猛。 “你应该问你孙家首先把我韩家的灵石怎样了,再问我韩家把孙展怎样了,这种事情想来孙大少不会不知道吧?”韩翌对于孙策的发怒不以为意,微微一笑。 孙策听了,眼睛里是明灭不定,最后把牙一咬:“韩翌,今天是你逼我出手的,孙韩两家从此发生了争斗可别怨我!”说着从身边取出一把狼牙大棒。 “孙韩两家早就发生争斗了,也不是这一天,今天我就来见识见识孙家的狼牙玄天诀!”韩翌取出自己的大戟,准备迎战。 “都给我住手!孙韩两家大庭广众之下在青州城闹市里打打杀杀,置青州城的黎民百姓于何地?又置我这个青州城城主于何地?” 一道威压从远处而来,指向韩翌孙策两人。 随着威压而至的是一位身穿青袍、阔额浓眉的中年男子,双眼透着深邃。 “见过叶城主!” 韩翌孙策两人见了,连忙行礼拜见,来人正是叶吟秋的父亲,青州城城主叶南天。 叶南天摆摆手:“我不管你孙韩两家有何恩怨,但是任何争斗不得伤及无辜,更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青州城内打打杀杀,否则不要怪我不给面子,任何人都不行!今天的事就此为止,不要让我看到有下一次。周围受伤的人群应该如何怎么办你们自己清楚,自己拉完屎不要让别人给你们擦屁股!” 叶南天说完,身影刹那间消逝,就如没有出现一样,可是身处其间的韩翌和孙策可知道其中的威压之势有多大。 在叶南天走后,那种势不可挡的威压顿时消逝,两人都轻吁了一口气。韩翌对袁重晖等人招招手,临走时扭头对孙策说道:“下次别让我见到孙銎!” 孙策冷哼了一声,也带着孙家的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在回韩府的路上,袁重晖问韩翌:“韩兄,灵石的问题解决了?” 韩翌点点头:“不然也不会知道孙家小子在韩镶身上使坏,孙家是早有预谋的!” 袁重晖恍然明白,原来韩府对此已经早有预案,不然周昇和韩翌也不会这么巧地出现。 “那韩家和孙家就此算是摊牌了?”袁重晖又问道。 “摊牌,还早呢,至少得在争石大会之后才会出现,现在只是小打小闹,那时,才是龙争虎斗呢!” “争石大会是什么意思?”袁重晖不禁好奇道。 韩翌给他解释道:“青州的灵石矿被赵韩孙江四大家垄断不假,但是份额却是每年都不同的,份额的取得就是取决于每年一次的争石大会,争石大会第一名获得的灵石矿份额最多,其他根据名次的先后依次递减。韩府这几年都不差,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但是今年就不好说了,其他三家,尤其是孙、江两家厉兵秣马,很想在今年的争石大会上有所突破,到那时恐怕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原来如此,那为何不四家均分呢,少了彼此的争斗,不对四家都有利!”袁重晖有点不解。 “一是青州城城府和光明圣殿不愿意,二是灵石矿的生产不允许。”韩翌解释道,“青州城城府和光明圣殿害怕四家做大,就想看着四家你争我斗,这才放心;而灵石矿的生产也很复杂,有的看起来是富矿,可采着采着就有可能变成贫矿,而贫矿也有可能变成富矿,为了平衡之间的变化,灵石矿的开采权于是就一年一变。” 袁重晖这时才了然于胸:“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今年的孙家来势汹汹啊!” 韩翌微微一笑,似乎已是胸有有成竹,他看着袁重晖,话语一转,好奇地问道:“袁兄弟,你的修道境界恐怕不会是气元境吧,否则怎会把豆腐脑泼了孙銎一身!” 袁重晖连忙解释道:“我修的有一种特殊功法,可以把修行境界遮掩住一部分,让别人看不出来,我现在实际是是魂元境。” 韩翌点点头:“那你的这个功法不简单,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看出来。不过就是魂元境也很了不起啊,否则怎能削了孙家那位混元境家伙的胡子!” 袁重晖羞赧一笑:“还不是拜韩兄所赐,让我修炼成了那套刀道功法,否则会输得很难看!” 韩翌听了一笑,但是心中对袁重晖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 第158章 炼制镇邪符 回到韩府,袁重晖向韩镶告假,说是要提高修为,不做任人欺负的菜鸟。韩镶感激袁重晖的挺身而出,挽回了自己的脸面,自然是立即应允,而且经此一事,也让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修为的不足,收回了玩心,回去苦练。 袁重晖说要提高修为,就是他需要好好的把自己的修炼功法捋一捋,有个先后主次之分。 到目前为止,袁重晖修炼的功法有一三拳、浩然正气诀、弑神诀、千手莲花掌、星辰十八式、锁龙之术、驭气小擒拿、怒海狂龙诀、狂龙霸刀等。 袁重晖仔细想了一下,进行了一下归类:一三拳、千手莲花掌、怒海狂龙诀、驭气小擒拿、狂龙霸刀为一类,属于武道类;浩然正气诀、弑神诀为一类,属于神魂精神类;星辰十八式、锁龙之术为一类,属于法术类。 武道类的适合实战且对体魄的淬炼有独到之处,其中一三拳、驭气小擒拿、狂龙霸刀对于他这个境界的修士正合适,可以优先修炼,而千手莲花掌、怒海狂龙太高大上了,不是他这样的小修士能够驾驭的,可以缓一缓,慢慢琢磨。 神魂精神类的对魂魄精神的提高大有帮助,而且弑神诀和浩然正气诀相反相成,在实战中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尤其是浩然正气诀,是自己走上修道之路的根本,一日不可不练,而且其对于意念的提高有独到之处,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默诵或意念的驱使,如果其能够在身体内自动运转发动就好了。 法术类的星辰十八式、锁龙之术是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作用逐渐加强,也不可荒废,需时时练习,务必做到熟能生巧,尤其是锁龙之术,其改变身体容貌遮掩修行境界的功效更有独到之处,务必把它早点拿下,也算是保命的一种手段。 神魂精神类的修炼为里,武道类、法术类的为表,三者相辅相成才会让自己的修道之路更为扎实,宽广。也就是袁重晖这样想和这样做,却不知有多少修道之人在其中一项里面艰难跋涉,踽踽独行。这其中天清道体可谓是居功至伟,袁重晖却不自知。 梳理完自己身上的修炼功法后,袁重晖有了主意,先从浩然正气诀入手,看能不能让其自动在身体运转,最好是时时运转,一刻不停息才好,这样不仅可以淬炼魂魄精神,还可以淬炼自己的刀器,一举两得。 “可怎么才能做到这样呢?”袁重晖寻思着,茫然无头绪,“还是问问符鲤吧,毕竟他人老成精,符老成灵,至少会有所耳闻吧!” 想到这,袁重晖用意念沟通符鲤,询问他这方面的情况。 “这样啊?”符鲤沉吟了一下,“你这是想达到非非想的精神境界啊!难啊!” 符鲤用三个啊回应了袁重晖的询问,让袁重晖很是头大,心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墨迹个什么啊! 符鲤三个啊后,继续说道:“精神力的境界分三层,想,非想,非非想,逐渐把精神力从虚化为实。心想则事才成,不想则事难为,是精神力修为的第一层境界,这是修炼者主观能动性的表现;非想是精神力应用的第二境界,属于下意识的观想,是受外界刺激后精神的本能反应,比想更快捷;非非想是不想而想,不许外界的刺激,是身体自动的需求,离开它身体就非常难受,甚至连走路吃饭睡觉都是非非想的一部分,此时你的身体内息属于不停的运转修炼当中,处在这种精神境界,才会让你的浩然正气诀一刻不停的运转,淬炼你的精神意志。” “那怎样才能达到你所说的这种思想境界呢?”袁重晖很是不解。 “难,你修炼浩然正气诀,诞生的是浩然之气,但是这种浩然之气随着修炼的停止,绝大部分被排出体外,只有极其微小的部分储存在丹田火苗之中,只有随着你修为境界的提高,他才会慢慢壮大,充溢你的全身,浸透你的魂魄,到那时才会出现不想而想的情况。抑或是你心中永存浩然正气,没有一丝邪恶之念,这样也能让浩然正气诀无需念想,自动运转,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旦心有一点点邪恶之念,就会前功尽弃。仅这还不行,还有很多不属于是非邪恶之念的,也会时不时的出现,打扰你的心田,比如男女之情,一旦滋生,就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防不胜防!” 袁重晖一听,泄了气,合着只要浩然之正气,其它都统统不要,只有太上忘情,才能做到吧! 符鲤话一转:“不过,你比别人更容易达到浩然正气非非想的境界,因为在你的丹田火种之中,融有圣道符符灵,其自身就是浩然正气的化身,如果你能利用它来炼制一些驱邪符,让其逐渐恢复受伤的元气,这样就能更加快捷地进入到非非想的境界!” “不早说,拐弯抹角的!”袁重晖听了大喜,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用炼制的驱邪符挣钱,回报韩翌的人情,又可以加快自己非非想的精神境界,何乐而不为! 袁重晖兴匆匆地跑去找李老,要想实地炼制驱邪符,这事还得李老指点一二。 李老看见袁重晖,也很是兴奋:“袁大师,今天有空了,想炼制什么灵符啊?” “李老,我想炼制驱邪符,不知可不可以?”袁重晖询问道。 “驱邪符啊,这是最常见的灵符,就是不知袁大师想炼制什么样的驱邪符,普通的,就叫驱邪符,高级的驱邪符另有名字,叫做镇邪符。”李老回应道。 “哦,还有这样的不同,老符你怎么没有提到啊?”袁重晖用意念埋怨符鲤。 符鲤很是委屈:“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就猴急猴急地中断了说话,怎么又埋怨我起来了!” “李老,我想炼制镇邪符,你看行不行?”袁重晖试探道。 “行,还有你袁大师搞不掂的灵符?”李老对袁重晖很有信心。 “可我连一般的驱邪符都没有炼制过,会不会.....?”袁重晖尴尬地笑道。 “啊?.....”李老听了袁重晖的话一愣,半天会不过神来。 “不过,有我在一边打个下手,也不是炼制不出来的!”李老对袁重晖是极度的崇拜,自信心也膨胀起来,其实他自己也没有炼制过镇邪符。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有信心了!”对于李老这样说,袁重晖非常高兴,不过他还是心虚地用意念沟通符鲤,向他请教。 符鲤这回倒没有卖关子,实事求是,没有打击他:“按说炼制符箓一般需要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熟练掌握了驱邪符的炼制方法后,才能为炼制镇邪符打下坚实的基础,可是你的情况特殊,炼制低级的驱邪符对于圣道符的符灵恢复略等于无,只有炼制高级的镇邪符才会有效,虽然实地炼制箓你是个菜鸟,可是你的精神力和丹田灵力比一般人强大,又在识海里摹练过神秘符文,再加上有圣道符的符灵,炼制镇邪符可谓是事半功倍,可以一试!” “那我炼制镇邪符的时候你可得帮我一把啊,说不定有一天我会把圣灵符也给修复完整了,让你真正的鱼归大海,自由自在!”袁重晖半是请求半是忽悠道。 “这个是小菜一碟,至于修复圣灵符,等你以后脱离这片天地的束缚再说吧!”符鲤人老成精,岂会听不出袁重晖话里的忽悠之意。 “李老,您给我说说炼制镇邪符的重要过程!”袁重晖虚心向李老请教。 李老听了吃惊更甚,心说袁大师您真的没有炼制过镇邪符啊,这事可就难办了,我还以为您说话谦虚呢!可是自己已经说过要帮忙了,此时再收回来也晚了。 他沉吟半晌,最后牙一咬,根据自己的炼符经验,说道:“炼制镇邪符,首先用符笔在符纸上刻画出符纹,其次用灵力在符纹中央写出镇符文,最后用灵火淬炼,把符纹和符文淬炼成一体。三者其中的任何一个步骤稍有闪失就会前功尽弃。另外,炼制灵符的材料也非常重要,符笔需用百年紫竹做成的符笔,符纸需用百年桃木制作的符纸,画符纹的朱丹也得雷击红土才行。” 李老把自己听过的见过的对于镇邪符的所有条全部说出,如果袁大师炼制不出来,就不能怨他了。 袁重晖听了一呆,没有想到炼制镇邪符会有这么多的讲究,于是就用意念沟通符鲤:“老符,李老说得靠谱不?” 符鲤懒洋洋地回应道:“大差不差的,八九不离十吧,你先把材料找齐再说!” 袁重晖用笔把李老所说的材料一一记下,然后自己拿着亲自去找韩翌,既然李老说的那么郑重,想来这些材料花费不菲,找别人不靠谱,还是找韩翌靠谱些。 “袁兄弟要炼制镇邪符?”韩翌听了眼睛里一亮,“这要是炼制成功了那可是财富滚滚来啊!”他显然知道镇邪符的价值,并没有觉得有炼制不成功的可能,因为袁重晖和李老炼制的问心符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袁兄弟放心,我这就立即派人去买,想来很快材料就会备齐的!” “那好,我等待韩兄的好消息!”袁重晖见韩翌答应下来,且亲自派人去购买,材料的问题不大,接下来就是镇邪符的符纹符文,这事还得老符帮忙才行。 回到李老那里,袁重晖让符鲤先把镇邪符的符纹在识海的神秘纹图里显化出来,这件事对于符鲤来说,自然是小菜一叠,吐一个泡泡在神秘纹图里就行。 由于材料还没有买来,袁重晖就在识海里照着神秘纹图显示的镇邪符纹一遍一遍的摹画,力求做到精熟。 李老看到袁重晖在那里静坐不动,还以为他等的无聊在打瞌睡呢,就在心里发出了感叹,“袁大师就是袁大师啊,万事不碍心,自己就不行了,看来自己与对方光心境上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不服不行啊!” 第159章 灵火问题 时间过了没有多久,韩翌让人买的炼制镇邪符的材料送来了,据说是把州城坊市里所有炼制镇邪符的高级材料全买光了,才堪堪够上炼制几十个镇邪符的材料,说是先炼着,再派人到其他州城购买。 袁重晖和李老翻了翻材料的价格,好家伙,竟然花费了几十万的灵石,合算着每一枚镇邪符光材料费就得一万灵石的本钱,这就是家里出产灵石矿的好处,财大气粗,不差钱! 两人感叹之余,袁重晖询问李老:“李老,一枚高级镇邪符在市场上能够卖到多高的价格?” 李老估算了一下:“一般来说,炼制灵符大约是十倍的利润,这样推算下来大约得有10万灵石的价格吧,不过,高级的灵符想来应该利润更高一些,因为炼制的难度更高!” “这么赚钱!”袁重晖惊呼道,怪不得韩翌一听说他炼制镇邪符眼睛都亮了,毫不含糊的应承下来,这是成本高利润也大啊,高投入带来高产出,果真一定也不假! 李老看着这些昂贵的材料,小声建议道:“袁大师,要不咱们先用辟邪符练练手,精熟之后再炼制镇邪符?” 袁重晖想了想:“不,直接炼制镇邪符!韩府不差钱!” 李老听了无语,心说韩府是不差钱,可是看着心疼啊! 袁重晖之所以这样说,是有着前世的经验,在他当老师给学生布置作文的材料时,曾经有两个故事材料让他印象深刻。 一个是教授教学生练琴的故事。授课第一天,教授他给自己的新学生一份乐谱。让学生弹奏,学生弹得生涩僵滞、错误百出。教授在下课时,给他第二份更难的乐谱让他练习,学生苦练了很久,也弹不熟,很是不安、沮丧和气馁。谁知教授又拿出第一次的乐谱让他弹,谁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连学生自己都惊讶万分,他居然可以将这首曲子弹奏得如此美妙,如此精湛! 另一个则是练字的故事。有个孩子老是写不好字,于是他请教一位老师,老师看了看,说:“你的纸不够好啊。”于是学生虔诚的花高价从老师手里买了五张纸,老师说写完这些纸再找他。这学生端着五张纸不好乱下笔,因为太贵啦,所以他就反复在纸上构思字的构架,很久才写一个字......很多天之后学生写完了五张纸,他自己都觉得进步了。当学生见到老师的时候,老师把钱退给了他,并告诉他,根本没有什么贵的纸,只要他今后写字都如用这“昂贵的纸”一般心情去练习,必定会写好。学生之后这样写字,果然练就了一手好字。 这两个故事分别说明了两个道理,第一个故事就像是古人所说的“取法于上,可得其中”,高目标高追求才会有高收获;第二个故事是说明做事情要专心认真有敬畏之心,才会做的更好。 现在袁重晖直接炼制镇邪符,就像是这两个故事道理的结合,不过不同的是他更有底气,那就是符鲤给的现成镇邪符符纹,自己的精神摹画和丹田火种。 看着袁重晖直接在昂贵的符纸上刻画符纹,李老更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断,眼前的袁大师就是出身于制符世家,否则绝对不会这样做。 说来也怪,在别人看来,刻画镇邪符符纹这样难度极大的事情在袁重晖手里却像是驾轻就熟一般,很快就被他一张张刻画完毕,竟然没有一张废品,而且全都是完美无缺! 让李老看了惊叹不已,大师不愧是大师,就是这么厉害!他却不知刻画镇邪符符纹不仅几乎耗尽了袁重晖丹湖里的灵力,而且连精神力都大大损耗,让他有一种全身疲惫的乏力感。 袁重晖刻画完符纹,跌坐在地,默诵浩然正气诀,让自己的灵力和精神快点恢复。极致的磨砺果真能够激发潜力,袁重晖一呼一吸之间就觉得浩然正气诀要比平常运转的速度快了几倍,当然这也得益于镇邪符的符纹本身就是对浩然正气的一种化虚为实的摹画。 恢复过来的袁重晖是神采奕奕,精神头更胜,下一步就该是书写镇邪符的符文“镇”字了,就在他准备书写的时候,识海鸿蒙珠里的符鲤却出声阻止了他:“袁小子,停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袁重晖询问道。 “袁小子,想不想更快的恢复圣道符的元气达到浩然正气非非想的境界?想不想赚取更多的灵石啊?”符鲤用卖关子的两个想不想询问袁重晖。 “老一套又来了!”袁重晖白眼翻了翻,“这不是废话吗?不然我炼制镇邪符干嘛,吃饱撑的!” “既然这样,就要改变镇邪符镇字符文的书写方式,不用灵力,用念力!”符鲤交了底。 “用念力书写符文?靠谱吗?”袁重晖将信将疑。 “对别人来说不行,对你来说,可行!不要忘了你可是念道师!用灵力书写的符文有一个缺陷,那就是要求使用者灵力不能太小,否则激发不了,但是用念力就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了,只要使用者一个念头就可以激发,降低了使用门槛,这样的镇邪符还不让人趋之若鹜?再说你丹田火种里的圣道符的符灵本来就是炼制者施用念力化虚为实炼制的,你用念力书写镇邪符的符文恰好与之相契合,可以更快的加速圣灵符符灵元气的恢复,对你来说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符鲤是侃侃而谈。 袁重晖被符鲤的话打动了,决定就按照符鲤的话试一试。 他先用念力试着写了一张,准备用灵火炼制一下试试。 他刚写完,李老就发现了情况:“袁大师,你书写的符文和一般的镇邪符怎么不一样,没有灵力流动啊!”果然不愧是炼制灵符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了不同,正所谓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 袁重晖解释道:“李老,这不是用灵力书写的,是用念力书写的!当然不一样了!” “用念力也行,难不成袁大师还是个念道师?”李老睁大了眼睛,他是真的看不透袁重晖了。 袁重晖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说了句:“先试试看,不行的话再改用灵力也不迟!” 李老嘴角抽动了一下,心说你这一改动,一万灵石玩完了。 袁重晖用念力书写玩镇字符文,就祭出丹田火种进行最后一步的炼制。他按照符鲤教授的步骤小心翼翼的把刻画和书写好了的符纸拿到火苗上进行淬炼。 一般情况下,使用灵火灼烧淬炼之后,符纸上的符纹和文字就会散发出金光,最后金光完全收敛,泛出淡淡的浩然之气,就算最后炼制成功。 袁重晖屏息凝气,旁边的李老也是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紧盯着越来越明亮的金光——突然间,只见那通体青色的符纸上,爆发出哔哔啵啵的电光,最后,只听的“啪”的一声,一股焦灼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这是炸符了……?” 袁重晖和李老是面面相觑,很明显,这张镇邪符炼制失败了。 袁重晖愣了一下,连忙用意念沟通符鲤:“老符,你不是说行吗,怎么炸符了?” 老夫听了袁重晖的询问,回应道:“可能是你第一次炼制不熟练吧,你再重新炼制一遍,让我看看!” 袁重晖没有办法,只能按照符鲤所说,进行了第二次镇邪符的炼制,结果和第一次一样,炼制失败了。 这次炸符后,袁重晖感觉全身都不好了,有一种想把符鲤从鸿蒙珠里揪出来掐死的冲动。 符鲤此时也有点不解,一切步骤都和他说的一样,可怎么就炸符了呢?此时他倒很不好意思,也理解袁重晖的心情,急忙安慰他道:“你先别急,让我好好想想,问题到底出在何处!” 袁重晖旁边的李老此时倒心态平和,对袁重晖建议道:“是不是灵火的问题,要不检查一下?”在此道摸索多年的他看得很开,在他看来,无论是画符纹写符文,都无懈可击,如果有问题的话,那就是灵火的问题,再说谁能保证第一次炼制高级镇邪符就成功呢,如果那样的话无异于天人下凡。 李老的话提醒了袁重晖,也让老符一愣,“难道真的是灵火的问题?” “哦,对了,真的是灵火的问题!”符鲤在袁重晖的识海里大叫道。 “灵火有什么问题,老符?”袁重晖连忙询问。 符鲤回应道:“你的丹田火种不存粹是浩然之气的圣道符所化,还揉合了星魂与天冥幽火,这两个火焰档次都太高,小小的镇邪符根本承受不了,炸符也就再说难免了!” “那你说怎么办?”这话袁重晖虽有点受用,但关键是要解决眼前的问题。 “要说办法嘛……”符鲤拉长了腔调,“办法就是把从丹田火种里暂时分离出一缕圣道符的符灵来,只用它来炼制镇邪符,就不会炸符了!” “那怎么分离啊?”袁重晖还是摸不着头脑。 “那你当初是怎样融合的呀?”符鲤反问道。 这句话提醒了袁重晖,他回忆起了当初在玄鞭邪尊的地牢里摹画浩然正气歌的情况,“自己何不反其道而行之,用摹画出的正字符符纹去捞取出一缕丹田火焰,就像用渔网捕鱼一样,不符合的星魂与天冥幽火从从渔网里漏跑了,符合正字符的火焰留下了。” “对,就这样做!”想到这,袁重晖立即在识海里摹画出一枚正字符的符纹,然后用它去在丹田火种里一挖。奇迹真的发生了,正字符的符纹里出现了一朵小小的火焰,这朵火焰带着纯粹的浩然正气的气息摇曳着。 这次袁重晖用这朵火焰去炼制镇邪符,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镇邪符终于炼制成功了!”袁重晖和李老击掌庆贺。 第160章 镇邪符的威力 炼制出第一枚镇邪符,袁重晖是如释重负,李老也是欣喜异常,毕竟他又一次亲眼见证了一种高级灵符的诞生,对于今后符道的提高无不裨益。 袁重晖一边感知着手中的这枚镇邪符,一边观察着手指上的这朵小小的火苗,有一种成功的喜悦和骄傲。 “要是我能自己创造出镇邪符的符纹就好了!”他在心里感叹着,意有不足,毕竟自己的炼制镇邪符有照本宣科比葫芦画瓢的情况存在。 他用神识和意念慢慢去感知这枚镇邪符,突然有了一个全新的发现,那就是这枚镇邪符很像一间关者的房子,具体来说,那就是符纹像是房子的墙壁,镇字符文就是房子的门和锁。看来镇字符就是起到镇压的作用,像关囚犯一样把邪魅等关押进去。 过去自己只是把注意力放在摹画符纹上,没有去仔细研究完整的灵符,没有想到一经炼制完整,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知其它的灵符又是怎样的,他心里很是好奇,有种想要探索一番的冲动。 还是先把镇邪符炼制完再说吧!”他压抑住了这种冲动,又去观察手尖上的那朵立了大功的小小正字符火苗。 “咦!正字符的火苗与之前有了不同!”袁重晖似乎觉得它比之前增大了一丝,果真如符鲤所说,看来炼制镇邪对果真可以逐渐恢复圣道符符灵受伤的元气,这样就能更加快捷地让自己进入到非非想的境界了! 袁重晖想到这是倍感鼓舞,对炼制镇邪符是更加卖劲了:“李老,继续炼制镇邪符!” 一枚枚镇邪符在他的手下被炼制成功,直到精神疲惫,意念力竭才停止。 “受不了了,不炼了!”袁重晖揉揉发痛的太阳穴,终于停工了。 两人一数镇字符,惊了一跳,好家伙,竟然多达十几枚。别人炼制高级镇邪符,一般一天就炼制一枚,而袁重晖竟然一下子炼制了这么多,真有点批量生产的味道。 两人看着一大叠镇邪符,是眼睛发亮,在他们的眼中,这就是一大堆亮灿灿的灵石啊! “臭小子,趁此时机还不赶快抓紧时间修炼!”符鲤在识海里提醒袁重晖。 袁重晖此时才醒悟过来,连忙告辞李老,跑去修炼去了。 在个人的修炼房里(此时他是一等供奉,有了个人专属的修炼房),他跌坐在蒲团上,把那朵立了大功的正字小火苗融进丹湖的火种里,小火苗如鱼得入大海,刹那间消逝不见。 但是丹田火种却嘭的一下子腾腾燃烧起来,就像是被点燃的火把,涌起了老高的火焰,吓了袁重晖一大跳,随着丹田火种的燃烧,只见圣道符的符灵变成了一拍拍浩然正气歌的文字像一个游龙在丹湖中游弋盘旋,似乎十分欢快的样子。 随着丹田火种的燃烧,一股浩然之气从丹湖里升腾,浩然正气诀无人发动,驱使着这股浩然之气在身体经脉里流转,暖洋洋的很是受用。 袁重晖趁着这股气息的自动流转,抓紧时间修炼弑神诀和锁龙之术,直到丹田火种停止燃烧,浩然正气的气息停止流动后才停歇。 此时他仔细感知了一下,神朗气轻,精神焕发,不仅精神力有了很大的提高,念力也进步不小,好久没有进步的弑神诀竟然也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袁重晖照了照镜子,嘿,嘴歪眼斜的容貌似乎不那么难看了,有了变正的情况,这说明自己的锁龙之术进步很大。 “炼制镇邪符的效果有这么好!”袁重晖激动不已,趁势又把一三拳、驭气小擒拿、狂龙霸刀、等修炼了一遍,感觉很是得心应手,尤其是千手莲花掌不像以前那么疲惫了。 “看来炼制灵符的事情应该长期坚持下去,作为修炼的基础,这样对自己境界的提高很有帮助!”袁重晖下了结论。 “不知炼制灵符之后再服用一些提高精神的灵药怎么样,会不会有更大的提升空间?”袁重晖此时突发奇想,有了更大的渴望。 “那就试试呗!”袁重晖带着这个奇想和炼制的镇邪符去找韩翌。 看着袁重晖手中一叠金灿灿的镇邪符,韩翌神情先是一呆,随即是哈哈大笑:“袁兄弟,当初炼制问心符就已经让我惊艳了,现在又炼制出了镇邪符,韩府有了你可真是如虎添翼啊!有了这镇邪符,韩府就更有信心与其他几家一争长短了!”他用手用力拍拍袁重晖的肩膀,表达自己对他的赞赏之意。 袁重晖微微一笑:“韩兄,我炼制的镇邪符与别人的镇邪符不同,不需要灵力,只需要意念就行,无论是任何人,只要是拿着它一个念头就可以激发!” “是么,这么神奇!那我就找个地方试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镇邪符的价值可就翻上一番喽!”他很是兴奋,恨不得当场就做实验,但是既然镇邪符价值这么高,可不能随便实验,而浪费了。 “走,咱们到盘丝岭,那儿鬼魅多,正好可以试试!”他当即吩咐手下人准备法舟前去盘丝岭。 “韩兄,如今盘丝岭的阴邪之气可不比以往,那儿的鬼魅有可能出现变异的情况!”袁重晖经历过控火术都不怕的高大骷髅,心有余悸,提醒道。 “变异又怎么样,难不成还会出现鬼将不成?就是有鬼将,不是有袁兄弟的宝刀和你炼制的镇邪符嘛,再说凭着韩兄我的修为,难道一般的变异鬼魅就制服不了?”韩翌是豪情万丈。 袁重晖也不知为什么上次自己的刀器会自动出鞘斩杀鬼将,也许真的是克制鬼魅的大杀器,再想想也没有比盘丝岭更好的实验地方了,就点头同意了。 有了法舟的帮助,韩翌袁重晖一行很快就来到了盘丝岭附近,远远望去,只见那儿黑雾雾弥漫,冷风习习,阴气似乎比之前又浓重了几分。 在距离盘丝岭五里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再靠近的话,恐怕阴气侵袭污秽了法舟的灵气,让其遭到破坏。 五里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越靠近盘丝岭,越觉得阴气的浓郁。不过对于他们一行最低魂元境的修士来说,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一路上,蹦出来几个鬼魅,不等韩翌和袁重晖出手,跟随的手下就随手清除了。 “走,到盘丝岭的最深处!”为了验证镇邪符的效果,韩翌决定到那儿试试。 随着众人的逐渐深入,出现的鬼魅逐渐多了起来,甚至出现了袁重晖上次遇到的不怕火烧的高大白骨骷髅。 “小心,这样的鬼魅不怕控火术!”袁重晖提醒道,自己也是严阵以待,用意念沟通好丹田火种,时刻准备出手。 “没问题,小菜一碟!”随身的一个侍卫,张嘴喷出一炷火焰,火焰包围住高大白骨骷髅,熊熊燃烧,很快就把它烧成了炭灰。 “张纲侍卫的灵火是地心炎火,取自地下火焰而炼制成功,对于地下的鬼魅有特殊的克制功效!”韩翌解释道。 袁重晖听了,心里感叹,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所在,一个随身侍卫就能拥有了不得的灵火。 “小子,不要自轻自贱,你的丹田火种可是地心炎火拍马都赶不上的好东西。地心炎火对付一般的鬼魅还行,可是遇到厉害的鬼魅就鞭长莫及了,看盘丝岭这儿的阴气浓郁程度,恐怕会出现鬼将那样层次的鬼魅,你小子可得小心了!”识海里符鲤传音道。 “鬼将层次的鬼魅!”袁重晖听了吓了一跳,“老符,你可不要瞎说,如果出现了,我可承受不起!” “我只是说有可能,并不一定会出现,即使出现,你有丹田火种,又有镇邪符,还怕鬼将?”符鲤对于鬼将的出现似乎并不担心。 “谁知道行不行呢?也没有试验过!”袁重晖对于符鲤的话是半信半疑。 “到时候你看吧!”符鲤打了个哈欠,不吭声了,似乎打瞌睡去了。 距离盘丝岭中心半里地的时候,阴气和浓雾更加重了,可是却没有大的鬼魅出现。 “看来盘丝岭这个鬼魅盘踞之地名不副实啊!”韩翌望望四周笑着对袁重晖说。 袁重晖也有点疑惑,怎么没有符鲤所说的鬼将之类的鬼魅啊?他正疑惑间,突然他的丹田火种猛地一炸,浩然之气无人驱动地运转起来。 “这是……?”袁重晖心里不解。 正在这时,只听得周围的浓雾逐渐包围过来,浓雾之中响起了一阵阵的啾啾之声。 “终于有大的鬼魅出现了么?还真让我期待啊!”韩翌云淡风轻,不以为然。 “嘎!嘎!嘎!”他话音回落,只见浓雾之中出现了十几个巨形骷髅。这十几个巨形骷髅不同于以往袁重晖见到的白色骷髅,而是白色之中隐隐露出古铜色。 “变异的巨形骷髅!”袁重晖眼睛一凝。 他正惊疑间,只见这些巨形骷髅往旁边一分,从浓雾里走出一个全身金黄的骷髅。 “鬼将!大家快退!我殿后抵挡一会儿!”韩翌一见,脸色大变,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之色。 “呵呵!好久没有吃到混元境的修士了,今天倒送上门了!既然来了,那就送死吧!”金黄色的骷髅胳膊一动,一只巨形大手伸了过来,把所有人笼罩在内!” 韩翌牙一咬,现在就看镇邪符的了,意快速地取出一枚镇邪符,意念一动,把镇邪符向着金黄色骷髅甩去。 “镇!”镇邪符里一声震喝,一道金灿灿的带有浩然之气的光芒涌出来,照向金黄色骷髅。 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把金色骷髅收进了镇邪符里,其他骷髅一见,嘎嘎地是四散逃窜,大家也没有去追。 只见镇邪符悄然飘落,韩翌小心地拾起来,一看,只见镇邪符的镇字上有一滴水滴。 “这就行了?” 韩翌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然后哈哈地笑了起来:“袁兄弟,真有你的,这镇邪符就连鬼将都能镇压,这可是一符千金啊!” 他的笑声未绝,只见盘丝岭的中心,一股浓郁的黑烟是冲天而起,一股惊天的威势笼罩过来:“哼,杀了我的手下,还想走!” 这一声哼让所有人心中犹如大鼓敲过一样,震荡的难受。 “鬼帅,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感觉到不可思议。心中都唉 叹,这下完了,真得捅了鬼窝了! 正在这时,袁重晖背后的刀器“当啷”一声,没有袁重晖地发动,自动出鞘,“嗖”的一声向着黑烟之处飞驰而去,刀器飞到黑烟上空,刀尖朝下对着黑烟涌出处是虎视眈眈,似乎在等待着袁重晖的命令。 袁重晖惊讶之下,沉思了一下,试着用意念沟通刀器,让它回来,刀器还真得飞了回来,回到刀鞘里面。 随着刀器的入鞘,那股黑烟也自动地收缩回了地下,四周一下恢复了平静。 “走,咱们回去吧!”大家是如释重负,庆幸死里逃生。 第161章 参加竞拍会 大家坐在法舟上,回望盘丝岭,是心有余悸。 韩翌紧皱着眉头对袁重晖说道:“没有想到盘丝岭竟然有了鬼帅的存在,即使不是鬼帅,那也距离鬼帅不远,看来这青州之地又多了一重变数,就是不只是福还是祸!” “青州城主身为青川州的父母官,难道会没有察觉?”袁重晖回应道。 “这就不知道了,这任的青州城主刚上任没两年,深居简出很是低调,外人很难接近!”韩翌解释道。 回到韩府,韩翌就立即去向韩府的主人韩世忠汇报,一是袁重晖炼制出了镇邪符,二是盘丝岭出现了鬼魅巨头,这都不是小事。 袁重晖则继续炼制镇邪符,以加速恢复圣道符的符灵,好为自己的修炼提供助力。 他刚炼制完一枚镇邪符,就见韩翌匆匆而来:“袁兄弟,家父想见你一面,可否有时间?” 袁重晖连忙停下来,镇邪符什么时候都可以炼制,但是韩家的家主召见却不能耽误,毕竟自己是寄人篱下。 “那还用说,这就可以!”他连忙答应。 袁重晖跟着韩翌向着韩府最东北角的区域而去,韩家家主韩世忠就在那里,因为准备冲击地元境,所以家族之事大多交由韩翌打理,这次召见袁重晖已经是十分罕见的事了。 韩家家主韩世忠的居处很是简朴,非常小的一个四合院,连韩翌的住处大都没有,周围也没有多少护卫,但是以袁重晖的眼光却看出院落四周布置了很不简单的防护阵,没有自己人领着,外人恐怕很难进入。 见到韩世忠,袁重晖很是意外,是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中年人,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家主的架子。 袁重晖赶忙上前:“拜见韩伯伯!”这是韩翌让他这样称呼的,以免见外。 韩世忠连忙站起来,招呼袁重晖坐下,然后上下打量袁重晖,只见其相貌虽然丑了一些,但是眼光清澈有神,举止落落大方,自有一种少年人没有的一种沉稳气度,于是就笑着说:听韩翌说结识了一位少年英才,让韩府如虎添翼,所以我很是好奇,今日一见,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伯父过奖了,都是韩兄夸大其词而已!”袁重晖连忙站起来谦虚道。 “年少有为又很谦虚,更是难得!”韩世忠很是满意袁重晖的态度,也就不再客气,“听韩翌说你们在盘丝岭遇到了鬼魅巨擘,还是贤侄出手,才让大家死里逃生的?” “小侄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都是依赖着一把宝刀侥幸脱险而已!”袁重晖是实话实说,这可不是居功自傲的事。 “那可否让我瞧瞧!”韩世忠询问道。 袁重晖连忙拔出背后的刀器,恭敬的递上去,他可不敢练刀带鞘递上去,万一刀器傲娇,韩世忠拔不出来,那就太尴尬了。 韩世忠结果刀器,只觉得肩膀一紧,手里一沉,心说好家伙,怎会这么重的刀器,自己好歹也是玄元境巅峰的实力了,手劲自是非同小可,可竟然有点掂不住的感觉。 他细细打量着刀器,黝黑的刀身,无锋的刀刃,看起来都很怪异,可就是看不出名堂来。他把刀器交还给袁重晖,说道:“这把刀器很是奇怪,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能够自动护主让鬼魅巨擘都退避三舍的刀器, 自然是非同凡响的宝器,贤侄以后背着此刀一定要小心了,谨防觊觎之人,以免给自己无端带来祸事!”他谆谆告诫道,显示出经历世事风雨的老辣。 这话让袁重晖心里一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如果让外人知道了自己拥有这么好的东西,恐怕以后睡觉都得心惊胆战的,这还怎么修行,看来以后一定要让这把刀器低调再低调,不能动不动就自动出鞘,对着别人,这样虽然拉风,但是真的有点嚣张!他连忙谢过长辈的教诲。 韩世忠又对袁重晖说道:“贤侄炼制的镇邪符我看了,又经过盘丝岭的试验,恐怕已不是一般的镇邪符了,直接卖出去远不能提高它的价值和知名度,不如到拍卖行拍卖,所得五五平分,贤侄你看如何?” 这就是不把袁重晖看作韩府的供奉,而是平等的身份地位来对待了,袁重晖当然是受宠若惊,连称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这事就这样定下了,两人从韩世忠的住处出来,韩翌询问袁重晖:“袁兄弟可否有要买的东西,一起到拍卖会瞧瞧,有很多好东西都是从拍卖会上才能见到的!” 这话让袁重晖听得心里一动,自己想买一些提高精神力的灵药,正好可以到拍卖会上去看看,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过了两天,韩翌就派人来找袁重晖,邀他去参加青州城的拍卖会。 两人走在拍卖会场外,人头攒动,都是进不了拍卖会而在会场外寻机进行交易的人群。拍卖会虽然比不上飞鸿城的规模,但是作为产出灵石矿最富裕的州城,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韩翌对袁重晖解释道:“袁兄弟,青州城的拍卖会是十天一小场,一月一大场,恰好今天是月末拍卖会,肯定会有好东西出现。如果见到心动的东西,不要客气,尽管大胆的竞拍,不要担心灵石的问题!” 袁重晖会心一笑,连忙致谢,知道这也是拉近彼此距离的一种方式,身为受益人,自然是来之不拒,有情后补。 一行人在拍卖会侍者的引领下,进了贵宾席的包间,作为青州四大家的公子,自然有这样的身份待遇。 侍者捧上灵果灵茶,几人就在那里边吃边喝边聊,等着拍卖会的开始。 不一会儿,拍卖会开始了,只见一个身穿绿色裙袍的女子,走上台来,肌肤细嫩如雪,腮似桃花,眸如秋水。脸带微笑,令其格外的动人。 “林青宣这小妞越发出落的美丽动人了,不知道以后会有哪位男子有幸独得花魁!” “拍卖不到东西也没有什么,见到林青宣就是拍卖会的收获!” 拍卖会上人群议论纷纷,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出场的这位女子身上,这也是拍卖会的一种手段,叫做先声夺人。 林青宣带着雍容之气的微笑,以优雅的手势,让侍女捧出了这次拍卖会的第一个拍卖品——火灵丹。 “施工大师亲手炼制的高级火灵丹,此丹可以帮助火系修炼者更好的淬炼出高级灵火,也可以让灵符师炼器师收取天地火种作为自己制符制器的灵火,可遇不可求,10万下品灵石起拍!” 林青宣娓娓道来,更增添了火灵丹的诱惑力。 “我出12万下品灵石!”林青宣话音未落,一个叫价的声音陡然响起。 “15万!” “20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似乎灵石都是不值钱的大白菜,被随意挥霍。 “火灵丹一般都是火系修炼者最青睐的修炼丹药,可遇不可求,遇到了自然是不放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竞拍,灵符师和炼器师一个个都是土财主,个个肥的流油,自然不缺灵石,一旦呛上了,没有个三几十万灵石是拍不下来的!” 韩翌身边一个深谙此道的随从柳士道解释道。 果然,这颗高级火灵丹最后以50万下品灵石的价格被一位火系修炼者竞拍走。 第一件竞拍物品就拍的如此高价,这让林青宣精神一振,更加光彩照人,手轻轻挥动,让一名侍女捧出了第二件拍卖品——锦鳞剑。 只见晶莹剔透的白色玉盘上,放着一柄两尺长的宝剑,宝剑之上,篆刻着一枚枚波纹样的符文,肉眼望去,符文闪动着七彩的光芒,宛如锦鲤上的鱼鳞一般,光彩夺目。 “炼器大师岫岩亲手锻造的高级剑器,其刃锋利无比,10米开外,其剑气就可以透体而入,就是混元境的高手也很难防御,堪称剑客手中的杀人利器,起拍价20万下品灵石。” 林青宣声音不急不徐,但是却带着极大的鼓动力,敲击着众多竞拍者的心田。 “30万下品灵石!” 林青宣话音刚落,就有人开始竞拍,显然对它动了心。 “35万下品灵石!” “40万下品灵石!” “有一个人开始竞拍,紧接着就有人随之而动,大家你追我赶地互不相让,打个不贴切的比喻,这就像是野地里的一群狼遇到了一个猎物,只要有一头狼下嘴,其他狼就会闻风而动起来。看此情景,这把锦鲤剑恐怕也会拍出高价,主要还是靠炼器大师岫岩的牌子响亮” 柳士道继续开解,让袁重晖是耳目一新。 “70万下品灵石成交!” 林青宣最后一锤定音,这把金鲤剑 “这把锦鲤剑之所以拍出70万的高价,主要还是靠炼器大师岫岩的牌子响亮” 柳士道补充道。 “第三件拍卖品——神孕草,高级灵药,有提高精神力之能,起拍价30万下品灵石。” 这次林青宣却没有过多的语言蛊惑,似乎不需要她多语,大家自然知道此灵草的价值。 可袁重晖此时却向前一倾,目光向着玉盒所盛装的灵药望去,眼中露出了渴望。 “怎么,袁兄弟对此草有兴趣?那就拍下来!”韩翌发现了袁重晖神态有异,连忙询问道。 袁重晖点点头。 韩翌招手柳士道,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柳士道点点头而去。 “我出价50万下品灵石!”一个声音出价道。 这时,一个侍从匆匆地来到台子上,在林青宣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林青宣听了脸色一变,在侍从走下台后,做出了歉意的姿态,说道:“大家,很对不起,因情况临时有变,神孕草推出此次竞拍!” 第162章 斗智斗勇 在林青宣宣布神孕草退出竞拍的时候,柳士道回来了,手里捧着装神孕草的玉盒,他把玉盒放到袁重晖的面前。 袁重晖见了,很是惊讶,扭头询问韩翌:“韩兄,这样做不合适吧?” 韩翌笑了笑:“袁兄弟,我韩家作为一个大家族,不止在灵石矿这一个领域投资,这样风险太大,为了避免投入风险,有很多方面的暗中投资,恰好在这个拍卖场投入有一定的资金,也算是半个东家,有这样的特权,不过一般是不会用的!”他的话很明显,是为了袁重晖才使用这样的特权。 这时拍卖场里则像煮沸的开水,沸腾起来。 “我靠,我刚出价,神孕草就退出竞拍了,这不是打我的脸吗?”那个出价50万下品灵石的人不满地叫道。 “什么,已经出场的拍卖品竟然不拍了,岂有此理!” “你这拍卖场是在忽悠人哪!” 拍卖场里大家议论纷纷,很是不解,这样做无疑是自砸招牌。 听到大家的议论,林青宣面不改色,依然带着她迷人的微笑,以优雅的身姿,亲自用玉盘捧出了一个东西。 “我知道大家对神孕草退拍的不满,为了弥补大家,报答大家对拍卖场的一贯支持,我拍卖场特地加拍了一件物品,并且降低了该拍卖品的起拍价,我想大家一定会这件拍卖品满意的!” 林青宣用纤纤玉指小心地捻着拍卖品,微笑着说:“灵符大师炼制的高级镇邪符,用意念就可以发动的镇邪符,可以镇压鬼将级别的鬼魅,老少皆宜,仙凡皆可!起拍价30万灵石!”赫然正是袁重晖炼制的镇邪符。 林青宣的话一下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都纷纷用眼睛盯着他手中金光灿灿的镇邪符,议论的声音是戛然而止。 韩翌用赞赏的眼光看了林青宣一眼,对柳士道说道:“林青宣随机应变的能力很不错啊,拍卖会结束后你对拍卖场的负责人说一声,这次拍卖会的提成给她多加一成,作为奖励。” 柳士道连忙道了声“是”,他唯恐袁重晖不理解,然后对袁重晖解释道:“本来下一个拍卖品就是镇邪符,林青宣随机应变,把它说成是加拍的物品,并降低起拍价作为补偿,以取得参拍人的理解。但是以镇邪符的价值,降低不降低起拍价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没有70万下品灵石是拍不下来地!” 袁重晖听了恍然明白,怪不得韩翌要提高对她的提成,这样灵活应变的能力和手段的确值得嘉奖,有功就有赏,恐怕这小妞工作的热情会更加高涨,一点也不会因为拍卖场临时出的难题而心有芥蒂。同时又对韩翌驾驭手下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心里不禁感叹一声,果然不愧是青州城四大公子之一,有一套过人的驭人之术。 再看拍卖会场上,大家都被林青宣手中的镇邪符吸引住了,只见金光灿灿,符纹闪烁,有灵气在其中流转,一看就知不凡。可是大家对林青宣的话都有点将信将疑。 “真有这么方便实用的镇邪符?” “能够镇压鬼将耶,谁能证明啊?” 林青宣微笑道:“由于炼制此符的大师不愿意透漏身份,我拍卖场也不愿意泄露别人的隐私,但我以拍卖场的招牌和信誉担保,假一赔十,绝不会弄虚作假,欺骗各位!” 有了林青宣的这番话做保证,大家也就打消了疑虑,虽然镇邪符值钱,但是拍卖场的信誉更值钱,谁会为了一件拍卖品自砸招牌,这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再说镇邪符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也不能当场实验,有拍卖会的信誉做担保就足够了,于是大家纷纷加价开始竞拍,远比之前的两件拍卖品激烈。 大家之所以竞拍这么热烈,原因很多,或者是给自己的孩子作为行走江湖的一种保命手段,或者是为自己方便搜寻发掘古代遗迹等等不一而足。 韩翌看着大家竞拍如此热烈,就笑着对袁重晖说道:“袁兄弟,对这枚镇邪符,你觉得最后可以以什么样的价格拍出啊?” 袁重晖之前听李老说过,炼制灵符大约是十倍的利润,这枚镇邪符的材料费大约有一万下品灵石,乘以十,有10万,由于功用特殊,翻一番,20万,现在拍卖场以30万的低价起拍,看大家这么热情,再翻一番,这样推算下来大约60万,于是就说道:“大约60万下品灵石吧!” 他话刚一说完,就吓了自己一跳,自己炼制的约有20多枚,如果都这样拍卖的话,那不得有好几千万下品灵石! 谁知他的话刚一说完,却又被韩翌的话吓到了,韩翌笑着说道:袁兄弟,我敢保证这枚镇邪符不会低于100万下品灵石的价格拍出!” “不会有这么高吧?”袁重晖听了感觉到难以自信。 这时柳士道插话了:“少爷说得不假,恐怕最后竞拍的都是专门从事古墓遗迹挖掘的修士,他们专干这一行,不差钱,而有了这枚镇邪符,就更有了保命的手段,自然是趋之若鹜,不拍到手不肯罢休!” 袁重晖听了眼睛一亮:“咱们也可以这样去干啊,不比炼制镇邪符更来钱!” 韩翌听了意味深长地一笑:“袁兄弟,术业有专攻,光有镇邪符是不行地,还得有其他保命手段才行!” 袁重晖摸着脑瓜嘿嘿一笑,连忙解释道:“我就是这么一说,真要让我去,我还真的不敢去!”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他想到包掌柜给的寻龙术,心里总有点痒痒的,因为这不仅意味着灵石,还有很多灵石也买不到的好东西啊! 这时,袁重晖脑海里传来符鲤不和谐的声音:“袁小子,掘人坟墓可是会遭诅咒天谴的,而且与浩然正气诀的光明正大之意相违背啊?” 袁重晖听了无语,以心语回应道:“想想也不行啊?” “不行,否则你的浩然正气诀很难练到最高境界!”符鲤心知袁重晖的心情,“我只是提醒你,自己的路还得你自己走!” 当镇邪符被竞拍到80万下品灵石的时候,竞拍的人就少了,只剩下几个人,最后仍然以以120万下品灵石的价格拍了出去,让袁重晖咋舌不已。 韩翌笑着说道:“看来这镇邪符得细水长流,不能一下子都拿出来拍卖,否则就拍不出好价钱了!” 他的话大家都明白,物以稀为贵嘛,如果镇邪符像大白菜一样到处都是,那就真的不值钱了,生意经就得会从长远考虑,取得利益的最大化。 第四件拍卖品是洗灵液,据说可以洗去修道者身体内的杂质,使之变得更加纯净。 “洗灵液,好东西!” 洗灵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纷纷竞拍起来。从100万的起拍价,一直飙升到500万,可势头依然不减,仍然有众多的竞拍者参与。 “少爷,好像孙家大少爷孙策也来参加拍卖会了,在5号包厢!” 柳士道对韩翌说道。 “哦,那咱们就陪他玩玩!”韩翌听了立即说道,“上次在街市上发生的事还没有找他算账呢,这回就让他吃个哑巴亏!” “好的!”柳士道心领神会。 袁重晖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知韩翌要怎样对付孙策,不过从拍卖会上一系列的情况来看,这柳士道应该是韩翌身边的重要谋士。 有了韩翌的这句话,洗灵液最后的竟拍就在韩、孙两家之间展开了。 “610万下品灵石!” “615万下品灵石!” “620万下品灵石!” “625万下品灵石!” “哼,韩翌想拍到洗灵液,有我在,偏不让你轻易得逞!”5号包厢内,孙策知道了和他竞价的是韩翌,立即好不退让地竞拍起来,每次都比对方多出5万灵石。 当韩翌方喊出650万下品灵石的时候,孙策突然放弃了竞拍。这个价格已经高出市场价200万灵石都不止。 孙策随后幸灾乐祸地笑道,“跟我斗,有你小子受的!”如果他知道韩翌是这个拍卖会的老板,他就笑不出来了。 听到孙策停止了竟拍,韩翌笑笑,“小意思,继续玩!” 袁重晖看了都头大,心说这就是财大气粗的好处,都是不差钱的主,差的是心情! 第五件拍卖品是一大块淬灵金。 林青宣今天拍出的物品都是以高出起拍价几倍的价格拍出,这让她的提成大幅增加,心里十分高兴,是笑意盈盈:“淬灵金的价值大家都知道,这是炼器的顶级材料,如果有高水平的炼器大师淬炼,甚至可以炼制出超越法器的宝器!更何况是这么一大块!这块淬灵金底价1000万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00万!” 本来淬灵金的出现让大家是热血沸腾,心说终于出现顶级的好家伙了,但是一听到起拍价,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热气一下子瘪了下去,知道好东西也得有好家底才行,总不能耗尽全部身家买一块淬灵金吧! 这次又是孙韩两家的对决,其他人都变成了吃瓜的观众,旁观孙韩两家竞拍,倒也是一种乐趣。 这次韩翌一方是500万灵石地向上加,孙策依然是不温不火地每次多出100万灵石,这更让旁观者看出了名堂,这分明是**裸的比斗嘛! 当淬灵金被叫价到3000万下品灵石的时候,孙策又见机地停止竞拍了,这下又坑了韩翌一次大的,心里更爽,笑着对身边的随从说道:“这下子,韩翌的脸肯定会像霜打的茄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旁边的人随声附和:“韩翌想跟公子斗,拍马都赶不上!” 唯有一个老者不吭声,皱着眉头,似乎觉得有哪些不妥,可又说不出来。 第六件拍卖品是悟道玉简,起拍价是3千万。 林青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卷玉瓶,非常郑重,“这卷悟道书简是从一个古遗迹发现的,据一位鉴定大师鉴定,是一卷悟道书简,可以帮助修炼者提高修道境界。” “悟道书简!” “提高修道境界” “三千万下品灵石!” 全场惊呼。 柳士道对大家说道:“悟道书简是好,但是也得自身有悟性才行,有极高的悟性,才能领悟书简上的内容,没有悟性,手中有悟道书简也是白搭!” 原来是这样,听了他的解释,大家对悟道书简才有了另一层的认识。 但是3千万的灵石依然没有阻挡有钱势力的竞拍,悟道书简从起拍价的三千万灵石,一直追拍到6千万灵石,大家依然不放手。 韩翌这一方这次变了竞拍方法,不再是依次上加了,而是忽高忽低地竞拍,弄的几个竞拍对手都不知下一次对方要加价多少。 最后其他竞拍者无奈退出了竞拍,又是孙韩两家的较量。 “1亿灵石!” 韩翌一方叫出了竞拍价格,一下子提高了2千万。 “1亿5百万!”孙策的声音也再次响起,不过稍微犹豫了一下。 “1亿3千万!”韩翌方又加了2千五百万。 “1亿3千5百万!”孙策顺口叫了出来,话刚出口,觉得不对,因为对方加价加的太高了!但是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只好期待着着对方再次加价,谁知韩翌方这次竟然不在跟上,放弃了竞拍。 “啪!”孙策恶狠狠地把手里的茶杯摔了个粉碎,“这回上了韩翌的大当!武道书简,可能是1百万灵石都不值的鸡肋!” 第163章 以形传神 “老符,还可以炼制什么灵符既能帮助我快速恢复圣道符的符灵,还能赚取大把的灵石?”回到韩府,自认腰包空瘪的袁重晖询问符鲤。 “当然有了,大力伏魔符就是很不错的一种灵符,其用途要比镇邪符多的多,是攻防兼备的一种灵符!”符鲤懒洋洋地说。 “那你把大力伏魔符的符纹给我摹画出来,我再炼制一番!”袁重晖听了大喜,毫不客气地说道。 “合着我变成了你的奴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符鲤在心里腹诽,但是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副配合的样子,毕竟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他张嘴吐出了一个泡泡,泡泡在神秘纹图里变成了大力伏魔符的符纹。 有了符纹,袁重晖就传信给韩翌,让他找人购买所需的材料,毕竟他炼制灵符的事需要保密,明面上他还是三小姐韩镶的随身侍卫。 这次韩翌又让人购买了大约三十份的炼制材料,可是所花费的灵石却比镇邪符多了三倍,每份材料达到了三万灵石,由此可见大力伏魔符的确比镇邪符值钱。 看见袁重晖购买的材料,李老睁大了眼睛:“袁大师,你这是要炼制什么符?” “大力伏魔符!” 李老听了一个激灵,连忙发出了请求:“我可以在旁边观摩吗?” “当然可以!” 对于李老,袁重晖并不打算隐藏什么秘密,算是对一个好道之心的人的一种帮助。 像炼制驱邪符一样,袁重晖现在识海里把大力伏魔符的符纹摹画精熟,这是炼制的前提和基础。不过他多了一个心眼,每次摹画完后都在心里揣摩一下大力伏魔符的符纹形状,看它到底又是一种什么形状的符纹,在他终于摹画精熟后,他终于勾勒出了大力伏魔符的符纹形象,原来是一头张口大吼的狮子!这更加引起了他的好奇心理,难不成每一种灵符都是模仿一种事物的形状不成?那大力伏魔符的符文会是狮子的什么东西呢? 他破不急待地抓紧时间开始炼制起来,但是有了第一枚炼制镇邪符炸符的前车之鉴,他依然小心翼翼地在符纹的中间用意念驾驭着符笔写出一个伏字,然后用剥离出带有浩然之气的火苗进行小心炼制,只见哔哔啵啵的火苗淬炼之时,是灵气流动,符纹和伏字慢慢地和谐融合在一起。 “成了!”袁重晖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一张灵符,是欣喜雀跃,一次成功,换成任何人恐怕也会如此高兴。 袁重晖仔细观察符纹与符文结合的情况,“咦!伏字来到了狮子的嘴前边,变成了狮吼出的声浪波纹形状!难不成这狮吼之声就是一种伏魔的手段?”他自言自语。 旁边的李老看的是目瞪口呆,哪有一次就炼制出大力伏魔符的!这传说中才有的天才今天却让他遇到了,不由得他不吃惊。听到袁重晖的自言自语,立即解释道:“袁大师所言正是,佛教狮吼就是伏魔的金刚手段!” “李老,是不是每一种灵符都是模仿一种事物的形象而炼制出来的?”袁重晖放下手中的大力伏魔符询问道。 “这个……我倒没有注意过!”李老被他问的张口结舌,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那李老你找一些其它的灵符让我研究研究!”袁重晖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那好,我去拿一些灵符来!”李老不知袁重晖研究这有何目的,倒也不怠慢,急忙去找。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叠灵符回来了,不好意思地搓着手,“袁大师,这些都是低级灵符,不知符合不符合你的要求!” 袁重晖拿起一张张灵符仔细观察感知,果然和自己的猜测一样,平安符是公鸡的形象,遁地符是老鼠的形象,隐身符是蝰蛇的形象,飞天符是大鹏的形象…… 他沟通识海里的符鲤问道:“老符,为何灵符都是按照事物的形象摹画的,这里面有何道道?” 符鲤听了回应道:“小子,终于看出灵符的一些门道来了!这是通过摹画这些事物的形象,从而获得其中的机能,这在符道中,境界低的叫做以形传神,境界高的叫符画天地。就拿文字来说吧,最初的文字不也是象形文字吗?” “那是不是所有的事物都可以成为灵符摹画的形象?”袁重晖继续询问。 “那也不一定,看情况。如果你的符道水平足够高,天地万物自然可以顺手拈来,任你摹画,成为灵符摹画的形象;如果符道水平一般,那就只能选择成为图腾的事物才能摹画成灵符。”他倒是知无不言。 “哦,原来是这样!那老符,你作为圣灵符的符灵,是什么形象啊,我看你化作人形后贼眉鼠眼的,不会是老鼠的形象吧?”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你不是没有看到过我的形象,是鲤鱼的形象吗?再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句话你懂不懂?”符鲤听了袁重晖的话大怒。 袁重晖这才恍然醒悟,知道自己失语了,连忙一拍额头,道歉道:“老符,对不起,是我忘了这回事。不过作为能够升级的灵符,不会一直保持鲤鱼的形象吧?” “这还差不多!”符鲤愤愤不平之后是傲然的一笑,“作为圣灵符的符灵,一旦升级到更高的层次,那就鲤鱼跃龙门,变成了龙的形象,不是有句俗语活得好吗,‘金鲤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才应了有龙则灵的话,正好符合圣灵符的灵字!” “那如果是圣道符呢?”袁重晖非常关心自己丹田火种里的圣道符的符灵,于是继续发问。 “这个……”他有点吞吞吐吐,最后才说道,“圣道符的形象就是道字,如果再升级的话,可就是无了,道生于无,又归于无,不过这些就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了,说多了等于对牛弹琴,于事无补。” 袁重晖听了知道这厮是在报复自己自己之前说的话,就不再搭理他,自去和李老说话:“李老,如果我们把握住灵符的形象,是不是更快的炼制灵符啊?” “真的?”李老感觉有点思接天外。 “李老,你可以试一试嘛?” “好,试一试!” 袁重晖说完后,暂时把这个重要发现搁置一边,先炼制大力伏魔符用孕灵草提升丹田火种品质才是当务之急。 袁重晖一口气炼制完十几枚大力伏魔符,直到念力精神力安全耗尽才停止。 这时他并没有歇着,而是把增大一些的浩然正气火焰融合到丹田火种里,然后取出孕灵草,咽下,运转浩然正气诀,这时丹田火焰有了融入的火焰又加上孕灵草里面的精神力相助,袁重晖只觉得丹田火种就像爆发的火山,涌出股股热流,向着全身涌动,就连全身经脉也似乎被燃烧起来似的,全身的穴窍也都被这股热流填满。 这股股热流在全身疯狂地运转,最后又如百川入海一般,一起丹田内的火种涌来,丹田火种迎接了这回归的热流,最后又化为一枚凝练的火种,只是这火种和之前有了质的不同,变成了三重火焰,最里面是红色的浩然正气之火,往外是赤色的星魂之火,最外面是蓝色的天冥幽火,而且浩然正气之火要比以前更加饱满圆润。 这三重火焰不停地向外源源不断地向外涌动着股股热流,虽不大,但是胜在持久,热流所到之处,只觉得全身就像熨斗熨过一样舒服,而且所有的劳累疲乏是一扫而空。 袁重晖感知着这股股热流,就用意念沟通符鲤:“老符,我现在的圣道符符灵是不是全部恢复了呢?” “还早着呢?你以为一颗孕灵草就能恢复圣道符的符灵了,太天真了!再来一百棵也不行!小子,还得多加努力才行啊,不过比以前好了一点,如果再找到比这更高级的灵草也不是不行,只是难啊!” 老符把难字拉的老长,让袁重晖听得心烦,立即打断了和符鲤的沟通。不过,符鲤说的也是事实,一颗孕灵草确实解决不了大问题,但是也提供了一个思路,一棵不行,那就多找几颗嘛,低级的不行,那就寻找高级的,可是到哪里寻找呢,这种灵草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袁重晖在修练完之后,就不由自主地向着韩府外走去,想出去转转,看有没有其它的门道。 他正走着,突然觉得被撞了一下,猛一抬头,就觉得一个身影从旁边跑过,他下意识的摸摸口袋,突然发现身边装灵石的钱袋不见了。 “呵,遇到小偷了!这小偷的身手不赖啊!”袁重晖运转疾行术,很快就追上了那位小偷,原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瘦削孩子。 袁重晖从身后一把抓住他,“偷了东西还想跑?” 那孩子使劲挣脱,可哪里挣脱得了。 袁重晖也没有惩罚他,而是和蔼地问他:“你为什么偷东西啊?” “饿!”那孩子不再挣扎了,怯怯地说道。 “饿?”袁重晖愣住了。 第164章 蹊跷玉蝉 当袁重晖听到孩子说饿的时候,不由得愣住了,虽说他有过前世今生,也经历过不少磨难曲折,但是好歹吃饱过,没有为吃饭发愁,现在听着这个孩子说到饿,不由得让他响起了前世地球上遇到的那个推着小推车贩卖古董物品的孩子,而正是从那个孩子手上买到的一件玉佩,使得他魂魄穿越,来到了现在的世界. 他揉了揉孩子蓬乱的头发,“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来宝!”孩子道,此时不再怯生了。 “走让哥哥带你去买吃的去!,” 由于经常跟随韩镶逛街,所以是熟门熟路,很快买来了一大堆吃的东西,看着眼前瘦削的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他的鼻子有点发酸,自己在成为强者而努力,而眼前的这个孩子为吃饱肚子而发愁,难道这就是命运的使然? 他抹了抹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孩子,蓬头垢面,面带菜色,明显的营养不良,不过眼睛还是挺明亮机灵的,这说明孩子并没有失去生活的信心。 “咦,这是什么东西!”他发现了孩子脖子上挂着一个东西,觉得非常奇怪,就询问道:“来宝,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东西,可否让我瞧一瞧?” 来宝嘴里塞满了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觉得好玩,就挂在脖子上了!” 一边从脖子上取下东西递给袁重晖。 袁重晖接过仔细打量,原来是一只雕刻的玉蝉,虽然翅膀雕刻的不是很精细,但是神态还是栩栩如生,古朴厚重,很有有一种沧桑之感。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玉蝉,突然想起了寻龙之术上的记载,不由得一愣,连忙询问来宝:“来宝,你是从哪里发现它的?” 来宝继续往嘴里塞东西,毫不在意地说道:“就是在青州城附近的一个山坳里,从那路过,拾到了它。” “哦,原来是这样!”袁重晖明白了,“那你能不能带我到那里看一看啊?” “可以,反正我快吃饱了,也没有什么事!”来宝吃了东西,有了精神头。 原来寻龙术上有明显的记载:“玉蝉,古人注重玉蝉,把蝉佩于身上则表示高洁,生以为佩,死以为含,因而有将此类玉蝉称为“王含”者,皆以蝉的羽化比喻人能重生。将玉蝉放于死者口中称作含蝉,寓指精神不死,再生复活。所以玉蝉既是生人的佩饰,也是死者的葬玉。一般出土有玉蝉的墓葬多是大富大贵之家。” 来宝脖子上挂的玉蝉就是丧葬玉,丧葬过的玉蝉有阴邪之气,不能再佩戴,否则会阴邪入体,对身体不利。 两人边走边聊,袁重晖询问道:“来宝,你夜晚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舒服,老是有发凉发沉的感觉啊?” “你怎么知道的?”来宝听了很是惊奇。 “这种器物不能佩戴在身上,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利,白天阳气盛,没有感觉,尤其是夜间,阴气上升,容易发作。你把手递给我,我给你治疗一下!” 来宝听了将信将疑,但是吃了袁重晖买的东西,也不再戒备,把手伸给对方。 袁重晖握住来宝的手,运转起浩然正气诀,一股浩然之气沛然生气,通过袁重晖的手进入到来宝身上,在他身体内流转。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向着城外走去。 浩然正气在来宝身体内流转了三十六个大周天,回到袁重晖的丹田里,这时袁重晖才松了手。 来宝惊咦了一声:“我怎么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的样子?” “这说明你身上的阴邪之气被我驱走了,应该没有事了!”袁重晖解释道。 两人来到青州城外的一处连绵的大山,来宝带着袁重晖在山里行走,似乎很熟的样子。 “来宝,你经常到这里来吧?”袁重晖询问道。 来宝摸着脑瓜,不好意思地说道:“如果偷不到东西,弄不到吃的,我就跑这来寻找一些祭祀品吃!” 原来这处连绵的大山叫青山,风水较好,经常有丧者埋葬此地,寓有“青山埋忠骨,绿水吊英魂”之意。 两人最后来到了一处山坳之地,来宝指着山坳说道:“我就是在这捡到这个器物的。” 袁重晖仔细打量了一下山坳周围,沉思了一下,对来宝说:“来宝你先回城里去,到韩府找一个叫王五的,就说是一个叫袁重晖让你来的,你先在他那呆着,等我回去后再去找你!这个玉蝉就先留在我这,我有用!” “那好,我就回去了,这玉蝉既然对身体不好,我就不要了,送你好了!”来宝倒是很有眼色。 袁重晖给王五发了一个讯息,知会一声,省的来宝去了找不到。 来宝走后,袁重晖围着山坳转了一圈,以他跟随包掌柜学习的经验判断,却怎么也看不出此地像是一个古代墓葬或遗迹的样子,而且也没有发掘的痕迹,难免有点奇怪。 “恐怕不是在这儿,是另有地方,但也不会太远,否则这玉蝉也不会遗落在这!”袁重晖握着玉佩下了论断。 他登上山坡,向四周观望遥看。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一处大山和别处不同,其它山以他现在的修为只要距离不是太远,都看得很清楚,可是那座山,目测距离并不远,始终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似乎被云雾笼罩一般。云雾山,一般都是风水较好的地方,才会有云雾升腾。 “到哪儿瞧瞧!”袁重晖凭着直觉就判断出那座山有问题。 一路走来,是山势陡峭,荆棘丛生,极其难走,但是对于袁重晖来说已不是问题,跳跃翻越,很快就来到了山下。 只见这座山,山势巍峨壮观,尤其是山顶呈龙头之相,整座山就像一条盘踞在群山之间得巨龙。 “真是上好的风水!”袁重晖在心里感叹。 站在山下打量了一阵,袁重晖决定到山顶看看,因为如果有什么墓葬或遗迹的话,山顶应该就是入口,因为龙头就在山顶,意寓飞龙在天之意。 来到山顶,突然看见一个小胖子,这小胖子袁重晖估计和鸿裕得有一比。胖嘟嘟全是肉的脖子上挂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手里则拿着一把被后世成为洛阳铲类的东西,正在那里使劲着挖着。袁重晖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盗墓所用的东西。 小胖子看见袁重晖,神情呆了一呆,连忙放下手中的铲子,面带微笑地问道:“这位师兄,你到这山顶所为何事啊?” 袁重晖眼睛眨了一眨,反问道:“这位师弟,那你来到山顶所为何事啊?” 小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忸怩了一下,面带憨厚之色道:“小弟饿得慌,想到这山顶挖些萝卜吃!” 袁重晖心说,装,再装,我看你到底装到什么时候?但他面带惊异之色说道:“巧了,师兄我也是饿了,估摸着有人在这山顶挖萝卜,就来看看,能不能分享一些!” 小胖子听到这话,终于收起了憨厚之色,面带不屑之色,嘴里一哼:“哼原来师兄是想不劳而获,不过也得看师兄有没有这个本事,就怕萝卜太硬,崩掉了大牙就得不偿失了!” 袁重晖微微一笑,不发一言。 小胖子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似的,鼻子到处嗅了起来,慢慢地来到了袁重晖的面前,鼻子就快要凑到袁重晖的手指头才停止。 此时他面色一改,眉开眼笑地说道:“原来师兄也是此道中人,难怪难怪!师弟我叫单叨叨,师兄尊贵大名,可否伸开手让师弟看看手中所握为何物?” “我叫袁重晖!单叨叨,这名字起得不怎么样嘛!叫单盗恐怕更响亮威武一些!”袁重晖听了觉得这名字起得好奇怪,就开玩笑道。 “师兄说笑了,名字是父母所起,岂能随意乱改,是对父母的大不敬!” 单叨叨正色道。 “那师弟在这里挖挖刨刨,破了此地的风水,乃是对天地的大不敬,师弟不也做了?”袁重晖冷笑道。 “身外之物和分内之事二者是不一样滴,师兄可不要混淆了!不知师兄能否伸开手让师弟我看看所握之物?” 单叨叨嘴里振振有词,可眼睛却一直盯着袁重晖握着玉蝉的手不放。 “为何这小胖子对我手中的玉蝉这么感兴趣,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手中有这样的东西呢?”袁重晖心里感到奇怪,他决定试一试,看小胖子有什么反应。于是就伸出手来。 “哈!哈!玉蝉!果真是和我心里想的是一样的!袁师兄你真是我的福星!”小胖子看见玉蝉,眼睛里一亮,眉开眼笑上来抱着袁重晖就亲了一口。 “师弟,请尊重,同性之间这样做不太好,要是让别人看到了恐怕会有不好的想法滴!”袁重晖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 小胖子不为袁重晖的话所动,依然粘了上来:“袁师兄,自家兄弟怕什么呀,有了这玉婵,可是免去了多少麻烦呀,不瞒师兄,这下面有一处上古遗迹,而出入的钥匙,就是这玉婵,如果有什么好东西的话,愚弟愿意与师兄共同分享,师兄以为意下如何?” 第165章 青铜古殿 当小胖子单叨叨说出玉蝉是进入上古遗迹钥匙的时候,袁重晖眼睛是一凝,看来这小胖子不简单啊,于是就反问道:“单师弟是如何知道我手中有玉蝉的,又是如何知道它是进入上古遗迹钥匙的呢?” 单叨叨拍了拍肉嘟嘟的肚皮:“想我单叨叨,天生的寻宝天才,任何出土的东西只要一闻就知是出自古代遗迹还是古墓。袁师兄来到山顶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千年气息,再加上师兄恰巧来到山顶,我就猜出个七七八八,怎么样对于我的建议袁师兄意下如何?” 袁重晖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进入古代遗迹之后,我们各凭能耐和机缘来获取宝物,如果是两人共同出力而获得的再平分,你看如何?” “好,我就知道袁师兄是个爽快人,这个建议我同意了!”单叨叨嘻嘻笑道,把自己身上挂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好。 袁重晖把玉蝉递给他,只见他来到山顶的一个凸出的大石头,在大石头上的两个地方轻轻一敲,只听的啪的一声,大石头下面吐出了了一个长长的带有凹槽的玉板。 他对袁重晖解释道:“这块凸起的大石头就是龙首,刚才敲得两处地方叫龙眼,寓意画龙点睛,然后吐出来的叫龙舌,把玉婵放进龙舌之后,上古遗迹才会打开。” 他边说边把玉蝉放进玉板的凹槽处。这时只见玉板刷的一下收缩了回去,不久就听得一阵隆隆之声,不久在山顶的最中央出现了一个可以进入的门户,只见门户之内并不黑暗,可以见到门户处有台阶直通下面。 “袁师兄请吧!” 单叨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袁重晖仔细观察了一下门户和台阶,意念之间悄悄运转浩然之气,慢慢进入了门户,单叨叨也随之进入,悄悄取出一个珠子握在手中。 台阶十分长,两人不敢施展法术,只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下走,走了半天,才走到尽头,出现在两人面前的竟是一处十分巨大的山谷,只见古木林立,藤蔓丛生,在古木掩映之中,一座巨大的青铜殿堂是巍然矗立,闪烁着的金属光芒带着沧桑之气。 “哈哈,上古遗迹!袁师兄,接下来要有什么收获,就看各自的机缘了!” 单叨叨用火辣辣的眼睛望着青铜古殿,忍不住大笑起来,然后一马当下,向着青铜古殿奔去,速度竟是十分的惊人,根本与他的胖子形象不相匹配。 “哎呦,我的头!”远远地听到小胖子的叫声。 袁重晖听了心里好笑,心说你以为谁跑得快谁就能得到遗迹的东西啊!他来到青铜古殿前,只见小胖子头上被撞了个大包,在那里直哼哼。 “单师弟,你不是天生的寻宝天才吗,怎么头上被撞了个这么大的包啊?” 单叨叨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解嘲道:“这不是讨个吉利嘛!” “好,得包得宝!这下子撞得不亏!多撞两下得宝不更多吗?”袁重晖嘲笑道。 单叨叨嘿嘿地笑着不再吭声了。 袁重晖这时把注意力放在了青铜古殿的大门上,只见上面符纹闪烁,光晕流转,知道这显然是一种厉害的禁制。 “单叨叨,有没有办法打开这个禁止呀?”袁重晖问道。 单叨叨仔细打量了一下青铜门,从鼓囊囊的袋里掏出一个符箓样的东西,贴在巨门上,只见符箓闪烁着光芒,慢慢地与大门上的符纹相融合,不久,那被下了禁制的青铜大门訇的一声竟然打开了。 袁重晖见了,眼睛一亮,看来这个小胖子有一套啊,不全是自吹自擂。 两人走进大殿,大殿内宽敞无比,大殿两边刻画着无数玄奥而又古老的符文以及栩栩如生的异兽景象! 他正打量大殿的时候,此时只见小胖子嗖的一下子向前跑去,全然忘记了刚才被青铜大门相撞的教训。 袁重晖此时也不敢怠慢,也向前飞掠。不久就见小胖子在前面停住了,走近一看,却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傀儡武士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小胖子看见袁重晖到来,嘴角抽动了一下:“袁师兄快来,只有清除掉傀儡武士的阻碍,才能深入到大殿深处!” “那单师弟可有清除的办法?”袁重晖笑着问道。 “你我师兄弟只能相互配合才能闯过这一关!”单叨叨此时不敢托大了。 “那怎样配合呢?”袁重晖打量这些傀儡武士,皱了皱眉头,以这些傀儡武士的气势,一个能够应付就够呛,更何况是一群?” “袁师兄如果熟悉阵法的话,就应该看出这些傀儡武士其实是按照一种阵法站位的,只要找到阵眼,破坏了就可,前提是得有另一个人挡住这些傀儡武士的进攻,为另一个人寻找阵眼争取机会!” “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看看!”袁重晖也不敢托大,一边仔细观察这傀儡武士的站位情况一边在识海里寻找对应的阵法。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与傀儡武士站位相对应的阵法,原来是金罡阵。袁重晖抒了一口气问单叨叨:“单师弟,你能挡住这些傀儡多长时间?” 听袁重晖这么说,单叨叨惊奇地问道:“难道袁师兄懂得此阵?这就好办了,我可以挡住这些武士傀儡一刻钟的时间,太长了就不行了!” “一刻钟!”袁重晖吓了一跳,这个小胖子这么厉害,他自忖能够阻挡三十息就是自己的极限了。 “好,既然单师弟能够争取这么长时间,那我就一定在这个时间内找到阵眼!”袁重晖做出了决定。 “袁师兄,我可是把这条命都交给你了,一定要快点啊!”单叨叨不无担忧地说道。 ”单师弟请放心,这点我还是有把握的,一定不会辜负师弟的期望!”袁重晖做出了承诺。 “那好,师弟我就来了!” 单叨叨说着挥拳向着这些傀儡武士冲了过去,袁重晖是紧跟其后。 只见单叨叨浑身紧绷,原来的一身胖肉突然鼓动起来,凸起了一个个肉包浑身精气神十足,挥拳向着第一个武士傀儡砸去。 只听得“嘭”的一声,一拳竟将一位武士傀儡手臂砸了个稀巴烂,袁重晖趁机从这位武士傀儡的腋下穿了过去。 单叨叨又一拳挥来将此位武士傀儡震退,紧紧跟在袁重晖身后护着他。 两人一路闯关,一路上听到“嘭嘭嘭”的声音,单叨叨的拳头宛如神助,气势如金刚下凡,身体灵动的全然不像一位胖子,每一个动作都快若疾风,丝毫不拖泥带水。 袁重晖也不敢怠慢,在单叨叨的护卫下,向着阵眼疾奔。 “袁师兄,快一点,我就要撑不住了!” 单叨叨嘴里吼叫道。 “就到了!”袁重晖终于看到了阵眼,“给我三息到时间就可以搞定!” 这时一位巨形傀儡武士冲着二人扑了过来,像是这些傀儡武士的头。 单叨叨怒喝一声,双拳挥起,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向着巨形武士傀儡拼命的砸去。 “嘭”一声巨响,武士傀儡被单叨叨击退,而他自己再也支撑不住,也被击飞了出去,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此时袁重晖找到了阵眼,掏出了阵眼里的灵石,“嘭!嘭!嘭!”一个个武士傀儡倒在了地上,静止不动了。 单叨叨躺在地上,是喘着粗气,话也说不出来了。 袁重晖也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如果自己再慢一点,恐怕结果就不是眼前的景象了。 “咦!极品灵石!”这时单叨叨却以惊人的速度出人意料地从地上窜了过来,一把夺过袁重晖手中的灵石,浑然不似精疲力竭之人。 但是,下一刻,他又把灵石还给了袁重晖,“那个袁师兄,不好意思啊,我是见宝心喜,习惯了,控制不住自己。这块极品灵石已经快耗尽了灵力,没有多少价了,”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单师弟难道不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袁重晖本来还准备在心里给小胖子一个好评呢,被他这一弄,好评立刻变成了差评,意味深长地反问。 “嘿嘿!”单叨叨又是嘿嘿地笑着。 两人继续前行,终于找到了一间封闭的房间,小胖子上去鼓捣一会儿,房间被打开了,只见一排排架子上,摆放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玉盒。 两人连忙过去检视,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慌不迭地争着望储物袋里装玉盒,玉盒里的东西没有了,可是这些玉盒也值不少钱哪! 瓜分完玉盒,两人继续搜寻,却一无所获,两人出了青铜古殿,来到了后面,一座药园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浓郁的药香不断的散发开来。 两人见此眼睛一亮,终于有好东西出现了! 两人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药园里的灵药怎么分?” 袁重晖好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一人一半?” “那袁师兄准备要哪一半呢?” 第166章 药园灵果 当单叨叨问袁重晖要哪一半的时候,他不禁踌躇了,说是一人一半,但是细看药园,是只有两株灵药,而以他的药理知识竟然也辨识不出这两株灵药的名字。 “这……?” 正在这个时候,识海里传来了符鲤的声音:“袁小子,这回你可走了大运了,竟然遇到了能够大幅度提高精神力的高级灵药,就要左边的那棵——魂果,右边的那棵无痕果是淬炼体魄的,也不错。这两株灵药都不是你目前所在的世界该有的灵果,没有想到竟然在这儿出现了!” 有了符鲤的提示,袁重晖不再犹豫,就说道:“我要左边的灵药,单师弟意下如何?” 单叨叨本来正眼巴巴地瞅着袁重晖,神经紧绷着,但听到了袁重晖的选择,紧张绷着的神经刹那间松弛了下来,眉开眼笑地说道:“袁师兄的眼力果然不凡,小弟佩服!”看来他中意的是那棵无痕果,二人所想并不冲突。 药园并没有禁制,两人很容易地走进去,来到灵药前,幽香的气味更浓重了几分。 单叨叨感慨地对袁重晖说道:“幸亏这两棵灵药现在才成熟,否则就轮不到你我兄弟了!” “单师弟此话何意?”袁重晖不解道。 “嘿嘿!看来袁师兄是入道不深,不知其中的三味。遗迹和古墓不同,古墓是绝对禁止外人挖掘的,所以里面是禁制重重,外人进去往往是九死一生。而遗迹就不一样了,根据其情况共分为三类,一类是传承类的,是遗迹主人故意留下自己的传承,留待有缘人前来继承;一类是遗弃类的,是遗迹主人由于某种情况的需要抛弃掉的住所,这类的遗迹好东西往往所剩无几,都被其主人带走了;第三类是变故类的,是发生了出其不意的变故,遗迹主人匆忙之下来不及带走遗迹的东西,所以遗留下不少的宝贝。所以行话有‘宁探遗迹十个,不挖古墓一座’的说法。” 单叨叨一一道来,俨然是行家里手。 “那单师弟看这个遗迹属于哪一类呢?”袁重晖听了是茅塞顿开,这些可都是包掌柜没有将过的呀,在包掌柜的眼中,古遗迹古墓那都是一样,是财源之地。 “应该属于第二类,遗弃类!袁师兄一路走来,不是一无所获吗?就连控制武士傀儡的极品灵石都损耗殆尽了,否则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好东西都被带走了,除了眼前的这两棵灵药!” “那为何这两棵灵药没有被带走呢?”袁重晖不解道。 “也许是这两棵灵药无法移走,也许是两棵灵药果子成熟之后才有价值,也许是灵药档次较低人家看不上,就留在这了!”单叨叨分析完,然后一笑,“无论是那种情况,这回都便宜了你我兄弟,灵果恰好此时成熟,此地除了你我兄弟没有别人,正好吞服了修炼。” 两棵灵果树上各有一颗灵果,魂果是黑色的,无痕果是金黄色的。两人各自摘下吞服,就地跌坐消化吸收灵果。 魂果一下腹中,他只觉得先是一股令灵魂震颤的冰凉之气直达识海紫府,接着这股冰凉之气 又从紫府出出来,在身体经脉内四处穿梭,让他有种被冰冻的感觉,他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忙运转浩然正气诀。接着是这冰凉之气流到丹田,一遇到丹田火种,丹田火种就像是烈火被浇上了汽油,熊熊燃烧起来,丹湖就像被煮沸的开水,咕咕地沸腾翻滚起来,一股热流从丹湖蒸腾升起,又沿着之前冰凉之气走过的经脉路线穿梭,一股股剧痛从经脉处传来,让他经历了冰火两重天,身上是热气腾腾,汗珠子噗哒噗哒地往下滴。 袁重晖紧咬牙关,忍受着剧痛,运转浩然正气诀引导着这股热流,最后来到了识海,识海此时也咕咕地翻腾起来,股股热浪翻腾,一波一波地冲涮着紫府深处,在热浪的冲刷之下,这时袁重晖才隐隐约约感知到紫府深处似乎有一座宫殿样的东西,宫殿大门紧闭,而热浪一波一波的冲刷就是要把此宫殿的大门冲开。 “奇怪,识海的紫府深处怎么会有一座宫殿,而热浪的冲刷似乎就是要冲开这个宫殿的大门,这是什么意思?”袁重晖感觉到莫名其妙。 这股热浪最终也没有冲开紫府深处宫殿的大门,让他一看究竟,可能是力量不足,最后在识海紫府处停歇下来。 袁重晖此时感觉全身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神识以头为中心,迅速向外扩散,所感知的范围比原来扩大了十倍都不止,再看丹田火种,原来的三层火焰变成了四层,多了一种黑色的火焰,使得丹田火种变得摇曳多姿了,而且股股浩然之气从火种处升腾,在身体经脉里流转。。 “果然是高级的精神力灵药,使得圣道符符灵恢复到了原来的三层灵力!”符鲤也感知到了这种变化,赞叹道。 袁重晖听了脸一黑:“就这样,才恢复到了原来的三层?” “臭小子,你就知足吧,恢复到三层就不错了,从此以后浩然正气就不需要你用意念的驱使了,它会自动地不停歇地在你体内流转,生生不息,只是力量不大而已,随着你境界的提高,它也会慢慢恢复,只是较慢罢了,这需要你更快地提高修炼境界,更多地提高精神力的灵丹妙药!”符鲤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袁重晖舒了口气。 再看单叨叨,吃了无痕果后,身体显得似乎更胖了,而且皮肤下隐隐约约闪烁着金色,看来这颗灵果对于他体魄的提高也有极大的帮助。 “哈哈!我单叨叨的体魄更强健了,以后谁再跟我强宝看我锤不死他!”单叨叨把手指关节捏的啪啪直响,“要不袁师兄,咱们较量一下,试试我的体魄增强到何种程度?” 袁重晖听了连忙摇头:“你就放过我吧,我哪有单师弟的体魄强,否则也不会让师弟你对付武士傀儡了!” “也是,只有像我这样多宝的天才才能把体魄修得如此强壮,否则如何跟别人抢宝贝啊!”单叨叨是嘿嘿一笑。 单叨叨又扭头看向没了灵果的灵药:“可惜,不能把这些灵植带走,如果有好的药园,说不定还能结出灵果,就是时间太长了!” 袁重晖听得到心里一动,符鲤,青莲,黑莲等都选择在鸿蒙珠里栖身,说不定这两棵灵药在鸿蒙珠内也能够生长也不一定,自己何不把它们移到鸿蒙珠里试一试? 想到这,他笑着说:“单师弟不要这两棵灵植,那师兄我就笑纳了,看能不能另找一个地方把他们种活!”说着,意念沟通鸿蒙珠,刹那间把这两棵灵植移了进去。 这让单叨叨看了眼睛一亮:“看来是师弟我眼拙了,袁师兄是深藏不漏,原来也身负有极好的宝贝!” 袁重晖连忙谦虚道:“与单师弟相比那就相形见绌了!”他唯恐单叨叨见财起意,他那令人恐怖的体魄自己对付起来可够呛。 正在这时,袁重晖的神识突然发现了远处有人影晃动,于是就问道:“单师弟,你是单人行动还是有帮手啊?” 单叨叨听了是脸色一变:“师弟我一项是独来独往,哪里有什么帮手?难不成袁师兄发现了什么不成?” 他用鼻子使劲闻了闻,说道:“果然有外人的气味,看来是另外有人闯了进来。” 她话刚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哈哈的笑声:“单小盗,在这封闭的遗迹里看你还往哪里跑!” 随着哈哈的笑声,出现了三个修士,为首的是白面有须的中年人,一边一个强壮大汉,每人肩上扛着一把厚重的大环刀。 “原来是雍云师爷,阴魂不散竟然追杀到这儿来了!”单叨叨面不改色。 “哼,你偷了雍亲王的宝物,还想溜,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我奉雍亲王的命令亲来捉拿你,还不赶快交出宝物,授首就擒,更待何时!” 雍云厉喝道。 袁重晖听了吓了一跳,心说这单叨叨胆子真大,连亲王的东西都敢偷! 单叨叨翻翻眼撇撇嘴:“不就是个小东西罢了,要不是对我搜寻宝物有用,单小爷我还懒得偷呢!我看雍师爷不过是打着雍亲王的旗号觊觎我身上的宝贝而已!” 雍云冷冷一笑:“小子,多说无益,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拿命来吧!”说着伸出手来,施法向着单叨叨而来。 单叨叨对袁重晖歪歪嘴:“袁师兄且躲一边,看我试试雍师爷有多大本事!”说着挥拳冲了上去。 “哼,臭小子也有了助手,你两个上去把那个丑小子也一起拿下!”雍云吩咐身边的强壮大汉。 袁重晖心里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今天的形势,自己就是不想卷入这个是非也不行了,就怕对方的修道境界太高,自己难以全身而退。只好打打看了,拔出身后的刀器也冲了上去。 第167章 遇到强手 五人分作两班,开始厮杀起来。 先说雍云和单叨叨,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刹那间战了十个几回合,打的秘境山谷中是烟尘翻腾,竟然一时之间不分上下。 雍云眼皮跳了一跳,心说当初这厮从雍王府偷宝逃跑的时候还远逊于自己,现在竟然能够与自己分庭抗礼了。 “臭胖子,你在此遗迹密境中得了何种好处竟然让你的修为提升如此之快?” 雍云厉喝道。 “哈哈!不多,一枚灵果罢了,可惜被我吃掉了,雍师爷想要也没有了!怎么样,雍王爷,没有想到吧,当初在雍王府你是如何的嚣张,拜你所赐,还在我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到现在还疼着呢!但是现在再看单小爷我,是咸鱼翻身,也该在你的屁股踢上几脚以解旧恨了!”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手下各不相让,杀了个是难解难分。 再说袁重晖,一人顶着两个强壮大汉,也是越打越心惊,只见这两个大汉手中大环刀是上下翻飞,刀光闪闪,要不是自己的神识和精神力有大幅度的提升,可以在刀光之中觅得些许空隙,躲闪腾挪,恐怕一个就难对付。 他却不知这两名大汉乃是雍王府顶尖的护卫,这次为了夺回被单叨叨偷盗走的宝物,才会派了出来。所以,尽管袁重晖此时修为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与之下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仗着丹湖灵力的充沛和强大的精神力勉强与之周旋。 两个强壮大汉看袁重晖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是越打越兴奋,越打手中的大砍刀越凶猛。 其中一个看出了袁重晖手中刀器的不凡,一般人的法器,遇到他手中的大砍刀,不到一和之数,就被斩断,不为别的,就为他手中的大环刀乃是宝器,品级上高了一大档次,可是袁重晖手中的刀器这么多回合下来,却依然坚固如初,跟本不逊色于自己手中的大环刀。 于是他就跟另一个同伴商议:“兄弟,等一会儿擒住这小子之后,他身上再好的东西我也不要,就要他手中的刀器,你看如何?” “得,既然哥哥你说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他的刀器归你,其余的归我,不过到时你可不要反悔啊?” “善!” 两人已经把袁重晖当作了自己篮中的菜,网中的鱼,边打边悠哉地商讨如何分赃,根本不把眼前的这个丑小子看在眼里。 正在和雍云厮杀得单叨叨看出了袁重晖形势的不妙,高声对他吆喝道:“袁师兄,你可得加把劲啊,别被那两个傻大个给收拾喽,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这个时候,雍云打得火起:“单小盗,你自己就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暇顾及别人,你给我着吧!”说着,祭起了一枚法印。 这枚法印起初只有鸡蛋般大小,但是随着雍云嘴中念念有词,它很快升到空中,变成了一枚巨大的四方印,四方印带着呼啸声直奔单叨叨而来。 看见雍云祭起了法印,单叨叨翘起了嘴唇,胖嘟嘟的脸上面带笑意:“要是你不祭起法印,我还奈你不得,可是现在你祭起了法印,就不要怪单小爷我不客气,照单全收收了!”说着,他抛起了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嘴里也是念念有词,铜钱越变越大,变得比四方印还大,铜钱滴溜溜乱转,倏地扑了上去,套住了四方印,然后收缩,变小,最后又变成了一枚铜钱的模样,回到单叨叨手里. “我的四方宝印!” 雍云目眦如裂,怒喝道,然后疯狂地向着单叨叨扑来 “哈哈!对不起,现在成小爷的了!”单叨叨哈哈一笑,敏捷地躲了过去,还趁机向着其中的一个强壮大汉偷袭了一拳。然后对袁重晖叫道:“袁师兄,扯呼!” 有了单叨叨的这下偷袭,使得袁重晖有了回旋的空间。他和其中的一个强壮大汉两人重重的对轰了一击后,借着对方进攻的力量,身体向后急退,同时左手抛出一枚大力伏魔符向着对方而去。 单叨叨也不怠慢,抛出一团东西,散发出重重烟雾,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趁此时机,两人赶紧溜之大吉。 “单叨叨,我要杀了你!”身后传来雍云的怒吼声。 两人快速来到入口处,袁重晖抬脚就要出去。 “且慢,袁师兄!”单叨叨眼珠转了一转,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臂,掏出一个银色的防御阵盘,阵盘亮起光罩,将他俩包裹了起来。 两人这才钻出出口,刚一探出身来,只见密密麻麻的白色针芒如同一根根银针,射了过来,要不是有防御阵盘的防护,恐怕两人都要被射成刺猬。 单叨叨用手一抛,一个物始被他抛了出来,只听得“訇”的一声,一个身影倒掉悬崖,发出了一声惨叫。 袁重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要不是有单叨叨的防御阵盘,后果是不堪设想。 “走!袁师兄!”单叨叨一边拉着袁重晖疾驰,一边不时地甩下一些迷惑人的小玩意,这一幕让袁重晖很是熟悉,似乎看到了包掌柜的影子。 两人在山中转悠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单叨叨舒了一口气:“好了,安全了!” 袁重晖赞扬道:“单师弟,行啊,如此多的保命手段和逃跑措施,真不像是你这样年纪该有的行为!” 单叨叨的胖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羞赧之色:“袁师兄,没办法,这都是为了活命啊!你想为了夺宝,急红了眼,谁还不把压箱底的都掏出来,但是宝贝虽好,命更重要啊,所以久而久之,就逼出了这些手段。” 说道这,他把话语一转:“袁师兄,你的那把刀器可不简单啊,连法宝级别的刀器都敢硬碰硬,可否让师弟我看一看?” 袁重晖一笑:“单师弟不会是看上了我的这把刀器了吧,那么师兄我问一下,师弟可否让你的那枚铜钱让我瞧上一瞧?” 单叨叨是嘿嘿一笑,不吭声了。 袁重晖想了一想:“单师弟,我打听个人,你是否认识?” “打听个人?”单叨叨疑惑起来,觉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恐怕与对方没有交集啊。 “包大年,包掌柜!”袁重晖说出了名字。 单叨叨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一下子蹦的老高,像是屁股被烫了一样,破口大骂:“包大年!别给我提那个老混蛋,自己拉的屎,屁股一拍就跑了,还得让我给他擦屁股!说好的回头见的,可这么多年了,连他的影都见不到,最好别让我见到他,见到了我非得骂他一顿不可!” 提到包掌柜,单叨叨是满腔的怒火,但是他似乎突然会味过来:“咦,你是怎么认识包掌柜的,会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话一出口,就觉得似乎不对,因为袁重晖的年纪比他大,怎么会呢? 袁重晖咳嗽了两声:“咳!咳!我是他的义子!” “义子?你可得小心,不要被那老混蛋卖了还替人数钱啊!”单叨叨依然愤愤不平。 为了掩盖这个话题,袁重晖好奇地问道:“你偷了雍王府什么宝贝被人到处追杀啊?” “什么宝贝?”单叨叨神秘地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是这东西,可是个值钱的宝贝!” 袁重晖仔细一看,大失所望:“不就是一头迷你小猪么,还真成了宝贝啦!” 单叨叨嘿嘿一笑:“袁师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别小看这头小猪,他有一个名字叫做寻宝灵兽,天生就对宝贝有特殊的喜好和敏感性,有了它,我就可以更快地寻到宝贝!” “就他?”袁重晖感觉到好笑,“要是像这样的小猪能寻到宝贝,那还不是人手一头迷你小猪了?” “袁师兄可不要小瞧这头迷你小猪,在千万个灵兽里也找不到这样的一头,它现在还小,等它长大一些开启了灵智后,嘿嘿,天下的宝贝还不是手到擒来!”单叨叨说道这很是得意。 “那你举不怕雍王府的追杀,到处东躲西藏的,还能有机会寻到宝贝?”袁重晖疑惑道。 单叨叨撇撇嘴:“天下想捉我的人多了去了,可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宝贝越多,保命的机遇就越大,刚才要不是我的宝贝,你我还能站在这说话吗?” 袁重晖心想,你是没惹到厉害的角色,要是遇到了,恐怕会让你骨头渣子都不剩!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不能干涉。于是就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这就分手吧?” 单叨叨:“袁师兄,何不留下通讯方式,以后有了宝藏好一起发财啊?” 袁重晖听了一笑,留下通讯方式后就匆匆地离去了,毕竟这次探寻遗迹的目的已经达到,来宝还留在韩府让王武照看呢。 单叨叨望着袁重晖的背影是嘿嘿一笑,又是一个被包掌柜忽悠过的,自己这回是找到知音了,以后有了宝贝的下落,还怕你不来! 他朝着袁重晖离去的背影扮了一个鬼脸,自己也是运起急行术,离开了青山。 第168章 家族后台 袁重晖回到韩府,正看见来宝和一群年纪相仿的孩子打架, 那些孩子都是在韩府经受过训练的,来宝又是一个人, 打架也没有章法, 这里推一下那里来一拳的,自然处于下风,但是那倔强和眼里不服输的气势让人暗暗佩服。 那些孩子看见袁重晖后是一哄而散,来宝走了过来,吸溜着鼻涕,脸上露出红肿,新换的衣服此时也已撕烂了一些。 “来宝,为什么和他们打起来了?”袁重晖问道。 来宝说了半天,才说清楚。原来来宝找到王武后,王武给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衣服,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屋里玩耍,他觉得无聊,就溜出来在院子四处闲逛,正好碰到韩府里的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看来报不顺眼,就出言挑衅,来宝不服,于是就予以反击,就这样和几个孩子打起来。 来宝说完,心有不甘,挥起小拳头:“要是我会武道,我肯定会把他们打趴下的!” 袁重晖听了苦笑:“来宝,武道可并不光是用来打架的,你想学武道,我可以找人教你,但是你还得读书,懂得做人和修行的道理!” “那好,我听袁哥哥你的!”来宝低下头轻声说道。 这事对于袁重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韩府本身就有修武学堂,专门教授家族子弟,并且可以寄宿,吃穿用度都可以解决。袁重晖身为韩府一等供奉,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把来宝送到韩家修武学堂,袁重晖了却一件心事,就来到修炼室,再把魂果的果力吸收吸收。 魂果的果力巨大,吞服后只吸收了大约三分之一,吸收不完的暂时储存在了身体里,和雍亲王府的两名护卫激战一场,激发了一部分果力,又被吸收了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一没有吸收,必须要把它的果力全部吸收,否则就会慢慢散溢,效力大打折扣。 袁重晖跌坐在蒲团上,默念浩然正气歌诀,加速浩然之气在身体内的流转,一遍一遍,直到在身体内流转三十六个大周天,这才停歇,完成了一次修炼过程,然后任由浩然之气在体内的自然流动。觉得此时精神力饱满,丹湖的灵力异常的充沛,趁此时机,袁重晖又把一三拳、弑神诀、锁龙之术、星辰十八式、千手莲花掌等又修炼了一遍。 修炼完毕,自觉修炼层次又进步了一大截,虽然弑神诀和千手莲花掌依然进展缓慢,这在意料之中,但是星辰十八式却进步神速,让其惊喜不已,甚至一个意念之下,就可以迅速施展出一种法术,其速度之快,远超过去的十倍都不止,现在袁重晖有信心,即使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再被人施射法针,他可以保证在法针到来之前就布下法盾,让其无功而果。 袁重晖此时突然爆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法术修炼的最终结果可能就会是念术,一念花开,一念花落,言出法随也是意念的结果,难不成自己走上念道之路是歪打正着? 他惊喜之下突然又打了个寒战,一念可以成佛,那岂不是一念也可以成魔?他赶紧就此打住这种恐怖的想法,用神识感知那两棵被他移植到鸿蒙珠里的灵果,令他欣喜的是这两棵灵果树依然碧绿,并没有枯萎,而且还似乎多长出些芽苗来。 这个时候,符鲤说话了:“袁小子,鸿蒙珠里现在只有鸿蒙之气,如果能够找些本源珠像金木水火土之类的,尤其是土本源珠,就可以加快鸿蒙珠的进化,使得这些灵果树快速生长!” “本源珠!”袁重晖听了心中意动,但也知道这些恐怕是天材异宝可遇不可求的。 他用了一个洗尘术,把身上的汗水灰尘清洗干净,照照镜子,突然惊呆了,嘴歪眼斜的形象竟然不见了,自己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我的容貌恢复了!”袁重晖又惊又喜,没有想到这次吞服魂果之后有第二大收获,锁龙之术有了质的飞跃,竟然能够恢复原来的容貌,就是还能不能再变成嘴歪眼斜的形象。意念流转,他施展锁龙之术,果然又变成了嘴歪眼斜的形象。再变,王武的形象出现了,他想变成李道德试试,说不定有一天遇到他也可以找机会戏弄戏弄他,谁知怎么变,都变不成,看来这李道德还真是老狐狸,留了一手。 “哈哈!”袁重晖大笑,没有想到这么神妙的锁龙之术竟然被自己练成了,虽然只是小成,但是一般的以假乱真还是能够的,这可是自己的一个后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目前还是恢复到嘴歪眼斜的容貌为好。 袁重晖刚出修炼室,正好遇到韩翌。 韩翌看见袁重晖,连忙招呼道:“袁兄弟,这么巧,我正好找你呢,你就出现了!” “韩兄找我有何事?”袁重晖知道韩翌正忙着准备四大家重新分配灵石矿的事。 “我想让袁师弟陪我去一趟凌云宗!” “凌云宗?”袁重晖感到很好奇。 韩翌低低地说道:“袁兄弟有所不知,凌云宗乃是光明帝国八个九星宗门之一,除了光明圣殿,就是灵墟大陆的最高峰,可是因为有光明圣殿的压制,不得不憋屈的缓慢发展,但是宗门要发展,需要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需要天资优秀的弟子,这些又迫使它不得不暗中在各大世家中寻找合作的对象。而世俗的大家门阀为了在彼此的竞争中能够脱颖而出,自然也会找一些靠山来增加底蕴,二者一拍即合,就形成了灵墟大陆上大世家大宗们彼此联盟的情况,对于这些,只要做得不过分,光明圣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凌云宗就是和韩家彼此结盟的一大宗们。这也得亏青州盛产灵石矿,才会吸引凌云宗这样的大宗们,否则以韩府的实力,是不会被凌云宗看上的。这次我们前去,就是到凌云宗寻求支援,以求在与青州城的其他三家的争锋中占得先机。” 听到韩翌的解释,袁重晖这才明白其中的道道,原来如此! 韩翌一行乘坐着法舟向着青州城的东面驰去,法舟大约行驶了三天三夜才来到凌云宗。只见到处是奇山秀水,一座座高大的山峰直冲云霄,到处云雾缭绕,果然不愧是九星宗门凌云宗。 两人刚到山门,就见一个长老热情地迎了上来:“欢迎韩公子来到凌云宗,吕忠大长老已经在贵宾室恭候几位了!” “那就多谢汪龙长老了!”韩翌连忙道谢。 在汪龙长老的引导下,大家来到了贵宾室,只见一位白须老者迎了上来:“韩翌公子能够在百忙之中来到凌云宗,实在是让凌云宗蓬荜生辉啊!”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连忙谦虚道。 韩翌等人进入了贵宾室,自有人奉上灵茶灵果,韩翌和大长老进入了另一个房间,袁重晖知道两人有要事密谈。 在贵宾室里呆着无聊,袁重晖就走了出来,想仔细看看九星凌云宗的风貌。 刚出贵宾室,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走,不由得一愣,那不是陈皓师兄吗,正好是当初在药园邀请他到清音阁消遣的一个药园弟子,没有想到他竟然跑到九星宗门凌云宗了,真是人不可貌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连忙跟了上去,在一个偏僻的地方,陈皓站住了,袁重晖连忙走了上去。 “阁下跟踪我是为何事?” 陈皓不满地质问道。 “阁下可是陈皓师兄?”袁重晖施了一礼。 陈皓听了一呆:“这位师弟认识我?” “陈皓师兄可否认识一个叫袁重晖的?”袁重晖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露出真实面目为好。 “袁重晖?那是当初我的一位师弟,你们认识?” 陈皓惊奇地问道。 “袁师兄和师弟我都在青州韩府做事,曾经提到过师兄你的容貌长相,所以我才认出了师兄!”袁重晖连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 陈皓恍然明白,他看了看四周,见附近无人,便低低地对袁重晖说道,“我知道你们这次来凌云宗的目的,可是凌云宗内部有人暗中作祟,恐怕你们还的小心提防,回去后,你把我的话传给袁师兄,让他小心谨慎,别落入别人的圈套!” “啊!竟然有这事!”袁重晖很是惊诧。 “我这是看在袁师兄的面子上才告诉你的,你千万可小心,别把我的话泄露出去,否则我在凌云宗就难以存身了!” 陈皓慎重地说道。 袁重晖长揖到地连忙致谢:“我替袁师兄谢谢你,请放心,我一定替师兄你保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当初明道宗叶明轩宗主的话,“每一个明道宗在的弟子都是一个火种,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道种播撒之处,就是明道宗发扬光大之地”,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回到贵宾室,韩翌还在和吕忠大长老密谈,有了陈皓的警告,袁重晖对此事有了警惕,心里琢磨着该怎样和韩翌说。 第169章 身入棋中 袁重晖在贵宾室里等了一会儿,只见韩翌和凌云宗吕忠大长老两人满面春风地走了出来,显然洽谈的双方都很满意。 吕忠大长老喊来汪龙长老吩咐了几句,就由汪龙长老安排他们到招待室休息。 来到招待室,韩翌对众人严肃地说道:“参加青州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的秘境修炼选拔赛将在明天举行,大家先各回房间休息,等待参加明天的选拔赛!” 袁重晖在众人走后,特意留下来询问道:“韩兄,凌云宗给与我们什么样的支持?” 韩翌道:“凌云宗有一处修炼秘境,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考验也有各种各样的好处,进入秘境的修炼者每通过一种考验就会得到一种好处,这个秘境平常只对凌云宗的真传弟子开放,由于韩府和凌云宗的合作关系,每年也争得了三个名额,这样将会大大提升韩府弟子的修为,在即将到来的青州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选拔比赛中就会占得一分先机,往年凌云宗都会给三个名额,今年多了两个,这样韩府就会有更大的回旋余地。” “原来是这样!”袁重晖恍然大悟,既然是这样,那陈皓所告诫的凌云宗内部有人暗中作祟,需要小心提防的情况又如何发生,难不成是在秘境中做手脚? 想到这,袁重晖心里一动,自己如果也能够进入到秘境修炼,既可以提升修为又可以察觉有没有陈皓所告诫的情况发生,岂不是一箭双雕? 他询问道:“韩兄,这秘境修炼什么样的境界可以进入秘境,有没有危险啊?” 韩翌一笑解释道:“青州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只允许魂元境以下的弟子参加,所以这次进入秘境修炼的弟子魂元境都在以下!凌云宗的这个秘境极其独特高妙,它会根据进入者的修炼境界而自动生成各种考验,一般情况下不会产生危险,最多会受伤而已,比韩府的武道秘境高级了很多!” 韩翌回答完不禁好奇地问道:“难不成袁兄弟也想参加这个秘境考验?” “正是!” 袁重晖把陈皓所告诫的情况和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毫不隐瞒,只是隐去了陈皓的名字。 韩翌听完是大吃一惊,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那岂不是说这次秘境修炼有很大的危险了?” “有没有只有亲身体会才能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备才能无患!”袁重晖回应道。 “好,那就这样了,明天我会告诫其他四位参加秘境修炼的弟子多加小心!”韩翌果断地说到,这可是大事,不容的他有半点的疏忽大意。 第二天,参加秘境考验的韩府弟子四人和袁重晖整装待发,除了韩翌,韩府的其他人都很好奇,为什么袁重晖会参加秘境修炼? 韩府弟子好奇的是袁重晖看起来也不是韩府弟子,为什么能够代表韩府参加秘境修炼;知道袁重晖底细的韩翌亲信好奇袁重晖这样的一等供奉怎么会有参加秘境修炼的闲情逸致,难不成是少年好玩的心性? 不过既然韩翌这样安排了,即使是想参加秘境修炼而不得的弟子心有不满,也不敢出生询问,一切自有韩翌做主,容不得他们反对。 凌云宗的修炼秘境就在一座白云缭绕的大山之中,袁重晖五人刚踏入秘境,就被一股巨大的引力吸走,等到他们看清眼前情况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和其他人分离了,各自进入了不同的空间。 袁重晖看清眼前情况的时候,不由得一呆,发现身处在一个小城镇之中,自己也从十五六岁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七八岁的乞讨孩童。 “这是……?”他猜测一定是幻阵,不过这幻阵档次可不低,只是不知考验的是什么。他正思考的时候,突然屁股上挨了一脚,啪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小兔崽子,跑哪乞讨不行,非要到我门前,老子刚开门,就遇到了你这个扫把星,还让不让老子做生意了!” 袁重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壮汉站在自己的面前,面露凶光,等着他。袁重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腿上又挨了一脚。 “快点滚,下次再看到你站在我的店门口,我打断你的腿!” 壮汉怒吼道。 袁重晖一瘸一拐地默默走开,腿上传来一阵剧痛,疼的他呲牙咧嘴,此时他发现一身的灵力荡然无存,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凡夫孩童。 他瞧了瞧四周,小心地蹲到一个墙角落里,心想,这下总没有事端了嘛。谁知刚刚蹲下,只听得噗的一声,一盆脏水从天而降,把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耳边还传来一个嘻嘻的笑声:“小乞丐,算你今天倒霉,尝尝老娘的洗脚水!” 袁重晖心里是一阵冰凉,这真是人倒霉了连喝水都塞牙!自己变成这模样且不说,无缘无故的挨了一顿打,淋了一头洗脚水,不知还会有什么倒霉的事等着自己呢! 他蹒跚着离开墙角,准备找个有水的地方把自己洗一洗,虽然身为乞丐身上脏不加,但是自己的脏和别人的脏是有区别的,自己身上的脏闻惯了也就习惯了,可是来自别人的脏就不行了,这就叫做敝帚自珍。 他终于找到了一条小河,刚来到河边,还没有蹲下,就听到河里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来人啊,有臭流氓偷窥我洗澡啊!” 袁重晖听了,猛地打了个寒颤,刚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就见五六个人跑了过来,看见袁重晖,嘴里发出了叫声:“没有想到一个还没成年的小乞丐还偷窥女子洗澡,这是没成人先成精啊!削他这个小色鬼!” 袁重晖一看逃无可逃,牙一咬,咕咚一声跳进了河里,然后憋住气没命地向着河底钻去,如果不逃被逮住,不被打个半死也会全身褪一层皮,经历过两世,他可知道此中的深浅。 袁重晖在水里憋得好久,在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直到实在憋不住了,后,他终于从水里钻了出来,是大口大口地喘气。再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飘流到了小河下游,四周无人。 他连忙从河里爬了出来,趴到河边的草地上,哇哇地吐起肚中的水来,觉得生无可恋。 他正沮丧间,突然听到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难不成又有什么祸事?他惊悸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大眼睛,脸腮红润,腮边两只可爱的小酒窝,一身的穿着很是鲜艳,明显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小女孩好奇地望着她:“小哥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袁重晖连忙摇摇头,害怕自己一张嘴就会给自己带来灾害。 “晓芳!”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唤。 “妈妈,我在这儿呢!”小女孩回应着呼唤。 不一会儿,一个美丽的少妇出现在了小女孩的面前,爱抚地摸着小女孩的头:“晓芳,你在这儿干嘛呢?” “妈妈,这个小哥哥好可怜哟,我想帮帮他!”小女孩用好听的声音说道。 “是呀,妈妈也想帮他,可是妈妈也有难处啊!”少妇为难地说道。 “妈妈,我知道了,这个可以给小哥哥吗?”小女孩拿着手里的一个小陶人问道。 少妇看着这个小陶人,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但最后还是面带微笑地说道:“好呀,没有问题,只要你高兴!” “给,小哥哥!”小女孩高兴地把手中的小陶人递给袁重晖。 “这……?”袁重晖感到很为难,不接,将会伤这位小女孩的一颗爱心,接呢,这个小陶人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还不如一个馒头来的好,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灾祸也不一定。 “接住吧,不要有所顾忌,这纯粹就是晓芳的一片爱心,不接她会伤心的!”少妇看出了袁重晖的为难,就安慰道。 听了少妇的话,袁重晖这才接过小女孩手中的小陶人。 小女孩看见袁重晖接过陶人,高兴地笑了。 “走了,晓芳,我们该回家了!”少妇说道。 “小哥哥,再见!”小女孩向袁重晖挥挥手。 “再见!”袁重晖挥挥手。 小女孩走后,袁重晖紧紧握着小陶人,身体不由得一阵颤抖,没有想到在自己如此落魄的时候,竟然会有这样的一个小女孩给自己带来关心和慰藉,无关乎高低贵贱,没有荣辱得失,只有纯净天真的爱心和善良!同时也为自己起初的想法感到惭愧,馒头固然能够填饱自己饥饿的肚子,可是填不饱贫瘠的灵魂,灵魂的丰盈还需要精神的食粮才能充实。 “咦!这是什么?”他手握陶人时竟然感觉到了陶人上有什么东西硌了自己的手,连忙仔细观看。只见陶人上有一片凸起的地方,画着一个奇特的纹图。 他凑近仔细观察,只觉得这个图纹有种奇特的引力把自己吸了进去,只见自己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一个人在那里,一遍一遍做着一种奇怪的动作,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跟我学!”。 这句话似乎有种魔力,使得袁重晖也不由的自觉地跟着做起来,一遍又一遍,当他终于学会这个动作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丹田处涌出一股暖流在身体内流转。 “这是修炼功法!” 他不由得叫起来,话刚出口,就又发现自己从那个神秘空间传送出来,他知道这是一种精神力的作用,刚才进去的是自己的神魂,而不是身体,让人有一种如在梦里的感觉,但是丹田处的暖流犹在,又让他感觉到了真实。 看来这个小陶人不简单啊,可是这么珍贵的小陶人这小女孩真么会毫不犹豫地送给了自己的呢? 袁重晖觉得虽然这小陶人珍贵,可是小女孩的爱心和善良更珍贵,只要自己心领就够了,这小陶人还是还给小女孩为好,想到这,他向着小女孩离去的方向而去。 他却不知此时,在城镇的一处豪华的别墅内,一个中年男子正对着那个小女孩的母亲大声怒吼:“晓芳不知道那个小陶人的珍贵,难道你不知道吗,这是晓芳八岁生日的时候,燃灯大师特意赠送的珍贵礼物,你却一声不吭地让她送给了一个小乞丐,如果下次再见到燃灯大师,他如果问起陶人,我该如何回答?” “小陶人固然珍贵,但是晓芳的爱心和善良更珍贵,她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自己感到很开心和快乐。还有什么比起她的开心和快乐更重要的东西吗?”少妇反驳道。 “我不管,你派人去找那个小乞丐,一定要把小陶人找回来!”中年男子怒吼道。 第170章 无情未必真豪杰 变成孩童乞丐的袁重晖好不容易打听到小女孩的住址,可是把门的一见他,是一脸的嫌隙, 根本就不给他通报,还赶紧赶他走, 袁重晖没有办法,只能在别墅前徘徊。 正在这个时候,晓芳的母亲眼带红肿,匆匆地从别墅里出来。 袁重晖一见,连忙蹒跚着走过去,把手中的小陶人递给晓芳的母亲:“阿姨,这个小陶人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晓芳的母亲拿着小陶人,愣住了,好久,她才回过神来,想了想,眼含泪水,问袁重晖:“你愿意和晓芳做朋友在她身边陪伴她吗?” 袁重晖挠挠头皮:“晓芳愿意有我这样一个朋友陪伴她吗?” 晓芳的母亲展颜一笑:“晓芳没有朋友和她玩,她很孤单,如果有你这样的一个朋友,她会很开心的。这个小陶人是她送给你的,怎能收回?否则她会很不开心的。小陶人你就挂在你的脖子上,如果有别人问,你就说是替她保管的,别人也就不会产生怀疑了!” 袁重晖听她这么说,就高兴地点点头,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处,自己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又有晓芳这样一个善良的朋友,还可以修炼小陶人上的功法,也许借此将来打破幻阵也不一定。 从此,袁重晖就成了晓芳身边的伴童,陪她读书,陪她玩耍,闲暇时修炼小陶人身上的功法。 袁重晖慢慢知道了晓芳的父亲是一个富贵家族万家的族长,财富富可敌国,可是始终没有男丁继承家业,大量赠与寺庙香火钱,到寺庙里烧香拜佛,可是始终难以如愿,这让他闷闷不乐,整天借酒浇愁。 日子一天天过去,袁重晖和晓芳一起慢慢长大,小陶人身上的无名功法他也偷偷修炼得日渐加深。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晓芳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被迫和袁重晖分开,不能再和袁重晖一起玩耍了,这让她很不开心,经常趁着佣人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出来,拿一些可口的点心佳肴看着袁重晖吃,每当看到袁重晖吃得香甜的样子,她眼睛里就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直到有一天,两人正坐在柳河边开心的说话撩天,被晓芳的父亲发现了,他大发雷霆,说一个下人怎能和尊贵的小姐不分贵贱地交往,不仅让晓芳禁足,还让袁重晖离开万府。 袁重晖知道,此时的他是再也不能和晓芳一起开心的聊天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让他很是难过,离开万府的那一天,他紧攥着晓芳给她的小陶人,心里久久难以平定。 此时的袁重晖,虽然还没有把小陶人上的功法修练到大成,但是也算是修炼有成,很容易的加入到了一个修仙宗门绝情宗。 绝情宗是以绝情绝欲入道,不沾染红尘爱恨情仇,在这里,袁重晖慢慢淡漠了前世今生,淡忘了晓芳的影子,绝情功法一日千里,只差一步便会达到圆满,成为了绝情宗的巨擘。 这天,他正在蒲团上打坐,有看守山门弟子传信,有人要见他。 “是谁?”他感到很惊奇,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他的亲人,本来他是不准备见的,但是此时的他修炼已难寸进,打坐修炼对于他来说已没有太大的意义,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已,最后他还是决定见见来人。 见到来人,他很是意外,竟然是昔日万晓芳的随身丫鬟翠花。翠花看见袁重晖是泪眼婆娑,扑通一声跪下来:“袁仙长,请救救小姐,否则小姐将会含恨终身!” 见此,袁重晖连忙把翠花扶了起来,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袁重晖走后,万家家主也就是晓芳的父亲因为整日酗酒,不理家族事务,逐渐被其他人架空,后来干脆被废黜了族长的位置。 就在不久,万家甚至准备拿万晓芳为牺牲品,作为和另一个大家族王家联姻的筹码,而和万晓芳联姻的王家那位公子却是个花花公子,整天花天酒地,沉湎于酒色之间。 万晓芳自然强烈反对,但是万家对于万晓芳的反对不仅置之不理,甚至把她囚禁起来,准备强行联姻,万晓芳为此是一病不起,卧倒在床。翠花身为她的贴身丫鬟,自然很是着急,想来想去,想到了袁重晖,多方打听之下,知道了他在绝情宗,所以前来求救。 翠花来时还带了万晓芳的一封信,信中内容是这样的:“袁君,见信如晤,自君走后,杳无音信,很是牵挂,自是身恨为女儿身,不能与君一起浪迹天涯矣。想从前,与君言笑晏晏,如在目前;叹时光一逝永不还,物是人非,往事只能在梦中回味矣!近日身染沉疴,病情日重,想来不久将撒手人寰,告别人世矣,只是临走之前,不能见君一面,成为一生撼恨也!” 信的第二面是一首词,词中写道:“罗襟湿未干,又是凄凉雪。欲睡难成寐、音书绝。窗前竹叶,凛凛狂风折。寒衣弱不胜,有甚遥肠,望到春来时节。孤灯独照,字字吟成血。仅梅花知苦、香来接。离愁万种,提起心头切,比霜风更烈。瘦似枯枝,待何人与分说。” 袁重晖看了泪如雨下,他把信紧紧抓在手里,取出那个被他藏起来的小陶人,过去与晓芳相处的一幕幕,又真实地浮现在了眼前。 “走,我随你见小姐!”这一刻,他忘记了绝情功的绝情弃欲要诀,脑子里全是晓芳的影子,带着翠花,身子是冲天而起。 很快,袁重晖就来到了万家,万家人见到袁重晖,连忙阻拦,可哪里拦阻得住,被他随手一拨,就滚到了一边。 晓芳见到袁重晖,眼睛一亮,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可哪里挣扎的动,想要展颜一笑,却泪眼婆娑,难以自已。 袁重晖连忙上前扶住她:“晓芳,不要动!”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丹药,扶她躺下,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晓芳,袁重晖此时心都碎了,绝情功在一刹那破功,往日辛苦的修炼是毁于一旦。 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不能把晓芳从沉疴中救治过来,他才会遗憾终生呢。他打量着晓芳的住处,只见住室简陋,铺设寒碜,哪里是万家小姐的阁楼,就连一般的丫鬟都不如。 袁重晖想了想,对晓芳和翠花说道:“既然万家如此薄情,我看你们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儿的必要了,走,我给你们另找一个地方!” 晓芳有了袁重晖的灵丹妙药救助,又见到了袁重晖,心情大好,病情很快就有了起色,自然同意离开。几人刚出晓芳的住室,就见万家召集了一批人,阻在了门口。 见此袁重晖甩出绝情宗的长老牌子,冷笑一声:“万家竟然敢阻拦绝情宗长老行事,是不是要灭门啊?” 万家人看见绝情宗长老的牌子,是面面相觑,万家虽然是豪门大族,但也不敢和仙门抗争,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袁重晖临走时抛下话:“万家如果再倒行逆施,恐怕不久就要从豪门中除名!” 袁重晖等人出了万家,却意外看见一个老和尚手捻念珠站在门口。老和尚看见袁重晖,先是道了一声阿弥托佛,然后对着袁重晖作了一揖:“小施主,还记得当初的小陶人吗?施主的太上种情功今日可以大成了!” “太上种情功?”袁重晖这个时候才明白小陶人上的无名修炼功法原来是太上种情功,怪不得自己的绝情功修练不成啊,原因在这! 此时长久没有修炼的无名修炼功法是自动运转,竟然达到了大成,而破了功的绝情功竟然也随之运转起来,二者相反相成,使得袁重晖的修炼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正在这个时候,他眼前的景物开始发生变化,人物逐渐消逝,大脑也是一阵眩晕,耳边只是隐隐传来老和尚的声音,“无情未必真豪杰,情到浓时爱恨生”。 等到袁重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变回了十五岁时的模样,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他知道幻阵消失了,自己又回复到了之前的情况,可为什么老和尚的话至今还在耳边回响,被晓芳握过的手至今还是那么的滚烫? 他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还得继续接受修道考验,可是通过考验的奖励又在哪里呢?他四处望望,发现在不远处有一颗绿色盈盈的小草,他连忙走过去,只见小草的上面挂着一个小牌子:“钟情草,作为通过情迷阵的奖励。” “钟情草,好奇怪的名字,世上还有这种草?”袁重晖感到十分惊诧,他想了想,把它移到了鸿蒙珠里面。 “下面的考验又是什么呢?可千万别再像情迷阵的幻阵一样,让自己的心神经历了难以言表的一种人生历程!”袁重晖想道。 正在这个时候时候,脚下一顿,身体不由得往下坠去,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巨大的书库里面,前前后后到处都是书,就像是迷宫一样。 “这……?难不成是考验看书啊?” 第171章 书山有路 袁重晖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书海发呆,他前世虽然没有去过国家图书馆,但是他敢打赌, 即使是国家图书馆也绝对没有这么多的书籍,似乎全世界的书都被运到这儿来一样! 他随手拿起了一本书,书名叫《灵的世界》,书中的内容竟然是从来没有看过的。书上记载的东西稀奇古怪,是关于灵的世界:“大至一世界,小至一尘粒,世间万事万物皆有灵性,皆可成道,世间万物皆有道心,亦可得道。万物皆有情,花草会说话,鱼虫会恋爱,花鸟鱼虫会交流……有情万物与人类人生,本性无二,平等一味,并无分别。” 这本书让他很是着迷,很快就沉迷其中,等到他终于看完此书的时候,《灵的世界》这本书突然消失,眼前空出了一片小小的空间。 “看来还真是得把这些书看完才能找到出路啊!可是这么多书,啥时才能够看完呢?”他有一种望书兴叹的无奈感。 正当袁重晖一筹莫展的时候,在鸿蒙珠里青莲叶沉睡很久的如玉书虫醒来了,从袁重晖得识海里钻了出来,似乎是闻到了书香。 “如玉,你进阶了!”袁重晖看见如玉的身上长出了翅膀一样的东西惊喜地问道。 如玉乖巧地点点头,袁重晖觉得自己似乎与如玉之间的联系似乎更加紧密了。 “那你能不能帮助我把这些书看完呢?”袁重晖试探着问道。 如玉又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振翅飞起,随着她的翅膀在一本本书上掠过,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了,这些如玉翅膀掠过的书都神奇地消失了,袁重晖的眼前空间慢慢变得开阔起来。 当如玉的翅膀掠过书库最后一本书的时候,巨大书库里的书是一扫而空,随即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随着嗡嗡的声音传出,在书库中央出现了巨石一样的一本巨大的书。 袁重晖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书,这本书虽然摆放在地上,但实在是太高大了,气势极为磅礴雄浑,而且还带着一种沧桑古朴的气息,让站在书前的袁重晖显得极其的渺小。 袁重晖走到书的边缘,仰起头,只见巨石般的书上写有三个大字——无涯书。他伸手想抚摸一下这本书。谁知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书中涌出来,将其推出好几丈远。 “咦,这本书还不让碰!”袁重晖很是惊讶,但是越是这样他心中越明白,这本书恐怕是个了不得的好东西,不是一般人所能触摸的。 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让它放过,袁重晖心中有了热切的渴望,可是怎样才能拥有它呢?袁重晖想了想,用神识挟裹着意念慢慢的靠近世界书,想让意念慢慢渗透进去。 谁知神识刚刚接触到无涯书,一股浩瀚磅礴的气息携带着浩如烟海的信息 是铺天盖地而涌了过来,尽管袁重晖的神识和意念已经十分强大了,识海也被开拓的极其阔大,但还是容纳不了如此海量的信息。 “噗!”在磅礴浩瀚的气息和海量的信息与身体内的浩然之气冲撞下,袁重晖的识海受到了巨大的震荡,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这时识海上空中的黑白纹图加速运转,泛起一圈圈的波纹,挡住了无涯书涌出的恐怖气息,这才没有让他受伤太重,鸿蒙珠里的青莲散发出清凉的气息帮助运转的浩然正气修复着其受伤的识海。 好久,袁重晖才回过神来,连忙吞服了一枚丹药,帮助身体快速回复。 “连神识和意念都无法渗透到无涯书,还怎么能顾和炼化它拥有它?”袁重晖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自己有缘无份,注定要和此书失之交臂了,就此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如玉飞了过来,收拢翅膀竟然落在了世界书上。随着如玉的落下,袁重晖的意念中突然感知到了无涯书中的内容,一行行文字在他的识海中涌现:“尔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追无涯,殆矣!世界之物或有形或无形,都已其特定的方式和规律存在;世界浩瀚,星空无垠,都有其特殊的生灭循环,都有其特定的组成形式,或金木水火土,或时空的扭曲和延展……世界无垠,物态多样,或液态,或固态,或气态,都有其不断演化的历史……” 各种各样的灵植、灵丹、灵器、灵材、灵兽……介绍让袁重晖是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没有想到大千世界真是光怪陆离,无奇不有,不愧其无涯书的名字。 “咦,自己可以感知无涯书的内容了,难不成是如玉的关系?”袁重晖对自己突然能够感知无涯书的内容感到奇怪心里忖度道。 正在这个时候,世界书上的如玉体形突然发生了变化,虫子的形态慢慢变成了一个娇小的女子形状。 变成女子形状的如玉向着袁重晖是深深一拜:“感谢公子,让如玉能够遇到无涯书,从而让小虫化形成功!” “哦,如玉果然是遇到了好机缘,才能有这么大的进步!”袁重晖很为如玉感到高兴,他知道动物化形是多么的艰难,尤其是对虫类的东西更是如此。 袁重晖在为如玉高兴的时候,他忽地想到,如玉化形了,自己也能感知到无涯书了,就是不知通过如玉能不能把无涯书收为己有,这样的话岂不是让自己有了了解世界万物的一大助力,更有利于今后的修行? 当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如玉时,如玉盈盈一笑:“公子,这个很简单,当我把书库里所有的书浏览过一遍后,无涯书的内容就被我掌握了,就等于拥有了无涯书的控制权,公子且看我的!” 如玉说完,转身消逝在无涯书里,不一会儿,无涯书那巨大的书体慢慢变小,最后变成了拇指大小的形状消逝在了袁重晖的识海里。 等到袁重晖再感知的时候,发现无涯书已经和鸿蒙珠呆在了一起,鸿蒙珠成了镶嵌在无涯书上的一颗明珠。 当无涯书进入到袁重晖识海里的一刹那,袁重晖眼前的巨大书库顿时消逝了,面前出现了一条羊肠小道,“这是书山有路吗?” 袁重晖猜测道,对于秘境设计的如此巧妙感到叹服,同时心里也产生了疑问,秘境鬼斧神工般的设计真的是凌云宗设计的吗? 当袁重晖心中产生如此疑问的时候,凌云宗的高层却闹成了一锅粥,炒成了一片。原来有人发现韩府秘境历练本来该是在固定的区域里却不知被谁变成未知区域里了。吕忠大长老得知此事是大发雷霆,但这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连忙将此事汇报给宗主,宗主听了也是很震惊,连夜召开凌云宗高层会议商讨此事。 原来凌云宗的这个秘境是上古秘境,当年被凌云宗的开宗宗主发现后,就据此建立了凌云宗,并且暗中派遣宗内高手对秘境外围进行了一番规划根据已改造过和未改造的情况,把秘境分为固定区域和未知区域,一般的宗内真传弟子秘境历练就在固定区域里进行,这是凌云宗可以掌控的区域;只有准备境界突破的宗内高层人员或亲传弟子历练的时候才有资格获得进入未知区域,希望获得突破或提升的机缘。但是未知区域极其危险,是机遇和危险并存的地方,就是凌云宗的宗主进入到了未知区域也不敢保证全身而退。 没有想道,现在韩府的五位秘境历练人员竟被传送到了未知区域,一旦秘境里的秘密传出去意味着什么,所有的凌云宗高层都心知肚明,所以在会议上是争论不休。 “干脆派遣宗内高手把这五个韩府人员干掉,就说秘境历练出现了意外,以免后患!”有心狠手辣的人建议道。 “不行,往年的秘境历练都没有出现意外,偏偏今年出现了意外,传出去更让人产生怀疑!”有处事稳重的人反对道。 “韩府和凌云宗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不仅会让韩府在今年的青州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斗中落于下风,更会牵累到我们凌云宗的收益,这样做得不偿失!”有远见卓识的人也反对道。 “现在还不知这五个人在秘境的未知区域历练的情况,就贸然做出决断实在是不智,只有等三个月秘境历练结束后,看历练的结果情况才好做出决断!”有实事求是的人建议道。 “不如先等这五个人历练的情况结束后,用秘密的方法探查他们在秘境历练的结果,如果没有大的收获就放其一马,反正他们也不知秘境的真相,这样也不会造成我们和韩府的关系破裂;如果真的得到了秘境了不得的宝贝就暗中下手,对其截留,不让其落到外人之手!”有人提出了折衷方案。 这个方案得到了凌云宗高层大多数人的赞同,最后就被凌云宗宗主拍板定了下来。这件事情秘境历练的五人甚至包括韩翌都蒙在鼓里。 第172章 上古战场 再说历练秘境里,袁重晖沿着那条羊肠小道慢慢走,穿过一片森林,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广阔的大草原上。 草原上 杂草丛生之中,东一个西一个的,到处是累累的白骨,而且那白骨体型巨大,远超人的想象,最小的一具白骨也比前世地球上的大象大。 “这是……?” 袁重晖正困惑间,识海里无涯书无人翻动地自动打开了一页,只见里面写道:“上古战场,古代守护者与异域人的战场。” “守护者与异域人的战场?”袁重晖看了十分惊讶,不知守护者和异域人是什么概念,再看无涯书,没有别的记载,只显示了这一行字。 袁重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见到一个蛇首人身背有双翼的巨大骸骨,光是那双翼,就长达数丈,袁重晖在它面前犹如小虫,袁重晖用手摸摸翼骨,入手冰凉。 此时无涯书显示出了此物的名字,“蛇魔人,异域生灵之一,品阶五阶,善飞行,喜吸食血肉。 袁重晖连忙缩回了手,此时蛇魔人的巨大骸骨是刷地坍塌,变成了一堆朽骨。 “腐朽了!”袁重晖在心里忖度着。 再往前走,只见一只长着三头,体形修长的骸骨,其规模并不比之前的蛇魔人小。 袁重晖再次用手触摸,无涯书显示出了此物的名字,“三头蜥人,异域生灵之一,品阶五阶,善土遁,性凶残,喜杀戮。” 缩回手,三头蜥人也化为朽骨一堆。 “虫牛人,异域生灵之一,品阶六阶,力大无穷,性暴躁,杂食类。” “三足蟾人,异域生灵之一,品阶七阶,有长舌,善于吸食飞行生物。” “碧眼犼人,异域生灵之一,品阶八阶,善跳跃,吼声对于神魂有巨大的杀伤力。” “金毛狮人,异域生灵之一,品阶九阶,以速度见长,吸吞噬,牙齿和手足都有无比的杀伤力,堪比王阶。” 袁重晖越往前走,见到的异域生灵越多,品阶越高,但是无一例外,一经触摸,全都化成了尘埃,想想也是,再强大的生灵,也敌不过时光的冲刷,最终是化为尘埃,灰飞烟灭。 “全是异域生灵,怎么没有此域生灵呢?”袁重晖很是纳闷。 继续前行,突然他看见了前方有什么东西发出凌凌白光,连忙快步前行,只见一座巨大的白骨王座出现在了眼前,王座通体雪白,如玉一般闪烁着光芒,王座上端坐着一位巨人骷髅,手握着一把巨斧,眼睛凝视前方,虽是骷髅,可依然有王者之凛然不可侵犯之威势。 “这是……?”袁重晖想用手触摸一下王座,王座却骤然泛起灵纹,把袁重晖弹出八丈开外。 “异域王者灵骨所铸之王座,不可侵犯,不可触摸!”无涯书给出了解释。 袁重晖看了猛地一惊,“能够用异域王者灵骨来铸造王座,那这王座上的巨人生前该是多么强大?” 袁重晖向着王座上的巨人望去,只见巨人的眼窝处却猛地生出幽幽的光芒,光芒生出巨大的吸引力,把袁重晖吸了进去。 当袁重晖明白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真的身处巨大的战场,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只见战场之上,天空中到处都是生灵飞舞战斗的身影,杀气冲天,火光四处蔓延。 异域这一边,一头头巨大的异域生灵是黑压压的漫山遍野,都露出了本体,张牙舞爪,嚎叫着向前冲去,一只只被斩杀,一只只又顽命地往前冲,颇有战斗到底死不罢休的尽头。 在这儿,袁重晖看到了蛇首人身背有双翼的蛇魔人嘴里喷出道道火焰;看见了长着三头体形修长的三头蜥人向着地下疯狂地钻去,想要从地下发动突袭;看到了虫牛人头顶尖角,狼奔豕突;看见了三足蟾人伸出长长的巨舌,想要吸附对手;看见了碧眼犼人一边跳跃着,一边发出扰人神魂的吼声;看见了金毛狮一边奔跑,一边挥舞着巨大的手掌向着对手而去…… 这狰狞可怖的一幕,让袁重晖不禁打了个寒颤。 再看战场的另一边,一排排高大威武的巨人战士手拿戈矛,高声唱着战歌,义无反顾地向前冲去。 “夷人犯我故土,狼烟遮蔽日光。 战旗招展呼唤,战鼓咚咚擂响。 忍痛告别家乡,慷慨奔赴沙场。 挥我刀剑戈矛,佑我美丽家乡。 气冲星宿斗牛,挽弓直射天狼。 ……” 袁重晖听在耳边,震撼在心间,让他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恨不得自己也拿起武器奔向沙场。 “咦,哪里来的小生灵,这儿可不是你呆的地方!”一个巨人战士发现了袁重晖,用巨大的手掌轻轻抓起,向着身后方轻轻抛去。 袁重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上了膛的子弹向着战场后方飞去,最后却轻轻落在了草地上,并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用力之巧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战场的后方,妇女孩童,也是忙忙碌碌,输送着各种各样的战略物资。眉眼之间,没有眼泪,没有哀伤,有的甚至轻轻哼起了歌儿: 在那高高的上岗,有我美丽的家乡,蝶儿飞舞,花儿绽放。 在那低低的河畔,有我可爱的家乡,鱼儿悠游,碧波荡漾。 月儿高高挂在天上,清风微拂,歌儿悠扬。 远方啊,有我的家乡, 那儿啊,站着我的爹娘! 啊--- 我将迈步跨入战场, 有我的兄弟姐妹战斗在我的身旁 为了故土,我必须变得坚强 为了家乡,我一定要充满力量 不要眼泪,没有悲伤 因为敌人比野狼还疯狂 因为前方比火海刀山更苍茫 因为夕阳西下不久长 …… 袁重晖听得是泪如雨下,难以自已。泪眼婆娑之中,身边走过两个孩子,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身材依然有七八尺那么高,两个孩子边走边争论着。 男孩:“小娟,这次大战,非比从前,十分凶险,我看你还是还是别去了。” 女孩:“为什么你去,我不能去?你可不要忘了,咱俩比试的时候,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男孩耸耸肩:“可是我是男子汉,你是女孩,战斗是男子之间的战斗,与女子无关。” 女孩冷笑道:“你们要是打败了,我可就成了敌人的俘虏,成为被人任意侮辱践踏的奴隶,这难道也与我无关?” 男孩挠挠头皮:“打了这么场战役,就数这场战役凶险,阵亡的机会很大,你们女孩不参加还保留着以后复仇的机会。” 女孩呵呵道:“你们都阵亡了,我们还能独活?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参加战斗!” 两人争论着从袁重晖的身边逐渐远去。 “咦,又是你这个小东西!”一个巨大的手掌把袁重晖抓在了手里,正是之前把袁重晖甩在战场后面的那个巨人战士,看来战斗进行了一个段落,现在到了间歇期。 巨人抓着袁重晖,像是抓了一只小老鼠,向前走去。 “喂,天星,手里抓的是什么小东西啊?”有人在路上向着巨人战士打着招呼。 “嘿嘿,好东西!” 巨人天星笑着回应道。 巨人回到帐篷,抓着袁重晖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就把他放在了一个盒子里,然后就跑去吃饭去了。 “嘟!嘟!嘟!”一顿饭的功夫还没到,前方又吹起了战斗的号子。 只听一个巨人战士高喊着:“所有人注意,决战即将来临,所有男儿拿起武器,到前方战斗,所有女子和孩子,全部撤出战场!”这话意味着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大决战,让女子和孩子撤出战场就是为了保留火种。 一时间,所有人都行动起来,巨人天星嘴里塞着一块肉走进了帐篷,抓起自己的长茅就准备走,一回头看见了袁重晖,想了想,就一把抓其他:“既然你想看战斗,就随我到前线,让你看个够!” 他把袁重晖放到肩上,向着战场前线而去。目光所及之处,人山人海,一眼看不到头,到处都是手拿武器的巨人战士,到处充满着滔滔战意,滚滚杀机。 在巨人战士的最前方,一个巨大的王座巍然矗立,王座通体雪白,如玉一般闪烁着光芒,座上端坐着一位巨人王者,即使坐在那儿,也比所有的巨人战士都高大,手握着一把巨斧,眼睛凝视前方,王者之威势凛然不可侵犯。巨人王者身后站着几位将军,紧紧守护着王座,似乎王座在,胜利就在。 王座和王座上的王者巨人赫然正是之前袁重晖见到的骷髅王者,袁重晖见了心里一惊,难不成这场战斗巨人失败了? 巨人天星感觉到了袁重晖的惊异,伸出一只手指拍拍他,笑道:“难不成你这个小东西终于知道害怕了!” 在对面,一只九头金毛狮人也是巍然站立在异域生灵的面前,九个狮子头四下环顾,睥睨之色溢于形外,看其气势,似乎一点也不比巨人王者逊色。 随着战斗的号角响起,一排巨人手拿武器冲了上去,对面异域生灵也嚎叫着冲了过来,双方厮杀在一起,只见到处血肉横飞。 第173章 王之指环 一排巨人战士倒下了,一位巨人将军一挥手,又一排巨人战士冲了上去,是前仆后继,毫无畏惧。 巨人天星拍拍袁重晖:“小东西,等一会儿该我上场的时候,你在我肩上要给我鼓劲可不要害怕啊!” 袁重晖心说,我鼓劲你也听不到,害怕也没有用啊!原来不知巨人天星使用了什么法术,牢牢吸住了袁重晖,想跑也跑不了。 一排排巨人战士倒了下去,一排排又冲了上去,以袁重晖而的眼光观察,一排战士起码得有一万左右,可是就这一万多活生生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就消逝不见,让他的眼睛发涩,嗓子眼有一种被堵住的感觉。 终于轮到巨人天星这一排了,巨人天星咧开大嘴笑了,对着旁边的伙伴叫道:“战士不死在战场那就不叫战士,兄弟们冲啊!”端起手中的长矛就向前冲去。 袁重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着巨人天星一块陨落,还是陨落以后再也不能复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忙用意念沟通黑白纹图、鸿蒙珠、丹田火种、符鲤等,希望他们能够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可却是石沉大海,没一点回应,似乎就像不存在一样,倒是后背上的刀器,还可以沟通。 巨人天星的对手是一只七阶三足蟾人,一边哇哇地跳着,一边伸出长长的巨舌,想把巨人天星吸到肚子里。巨人天星手挥长矛,眼睛紧盯着三足蟾人的巨舌,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就连袁重晖也紧盯着七阶三足蟾人的舌头,提防对方用大舌头把自己吸走。谁知双方周旋了没几个回合,冷不防七阶三足蟾人突然弹出了他的第三只腿,向着巨人天星的肩膀使劲蹬来,蟾足没到,但是一股巨大的冲劲是扑面而来,让袁重晖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这要是蹬实了,不把袁重晖击个稀巴烂不说,恐怕就连巨人天星的肩膀也会受到重创。 此时,巨人天星再想躲闪已来不及,嘴里发出怒吼一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袁重晖背上的刀器呛锒一声,自动出鞘,迎着七阶三足蟾人蹬来的第三只腿而去。 只听的噗的一声,好大一只蟾足被一刀斩断,好大一只蟾足是冲天飞去,洒下漫天的碧色血液。 “咕呱!”七阶三足蟾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 巨人天星见此一幕愣了一楞,随即大喜,趁势挥动手中的巨大长矛向着七阶三足蟾人扎去,一矛扎了个透心凉,嘴里嘀咕着:“要不是级别不够,不能使用开山斧,否则早就一斧把你料理了,还让你似人非人的家伙猖狂!” 袁重晖死里逃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扭头看看身后,还真像巨人天星所说的那一样,级别高的将军都像王座上的王者巨人一样,武器都是大斧。 巨人天星杀死了七阶三足蟾人,劲儿更足,嗷嗷叫着,继续向前冲去。这回他的对手变成了八阶碧眼犼人,实力比七阶三足蟾人又高了一个等级,这就超出了巨人天星的战斗力,被对方杀的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回手之力,关键时候,生死危机之际,还是袁重晖的刀器立了奇功,一刀重了创八阶碧眼犼人,让巨人天星把其斩杀。 巨人天星接连击杀了两名实力不俗的异域生灵,引起了双方高层的注意,就连白骨王座上的王者巨人也为之注目,看见了巨人天星肩膀上的袁重晖和其背后的刀器,眼睛突然一亮,对身边的一名将军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鸣锣收兵的信号响起,交战上方暂时休战,各自收拢了队伍,毕竟这几拨的战斗对于交战双方都是极大的消耗,须得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巨人天星和袁重晖被带到了王者巨人的面前,王者巨人伸了伸手指,巨人天星恭敬地把袁重晖放在王座的扶手上,由于第一次和自己心中崇拜的偶像近距离接触,激动的身体直发抖。 在庞大的王座扶手上,袁重晖显得十分的渺小。王者巨人打量了一眼袁重晖,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袁重晖背上的刀器:“流浪者的刀器!你和流浪者有关系?”丝毫没有因为双方体量的巨大差异而面带藐视之态。 袁重晖听了一脸的懵逼:“流浪者?没有听说过!” 王者巨人听了袁重晖的话很是惊诧,他沉思了一下:“那你把背后的刀器抽出来让我看看!” 袁重晖抽出背后的刀器,放在扶手上。 王者巨人轻轻拿起刀器,放在巨大的手掌内仔细观察了一番,点点头:“不错,的确是流浪者的刀器,并且好像是处在了某种休眠的状态。” “这么说流浪者也陨落了?不应该啊!”他自言自语后,随即问道:“这把刀器是在哪儿得到的?” “从天刀宗的万刀冢得到的。”袁重晖回应道。 “天刀宗?灵域没有这个宗门啊?” 王者巨人皱起了眉头,然后又问道:“你是从哪儿怎么来到这个战场的?” 袁重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那面对那仿佛穿透了血肉直达内腑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晚辈是灵墟之人,在灵墟的凌云宗的一处秘境历练时被传送到了一处古战场,在古战场遇到了一个和你一样的白骨王座,白骨王座上坐着一位王者骷髅,晚辈被王者骷髅眼窝里的幽光吸附,然后就来到了这儿。” 王者巨人听了身体猛地一顿:“你是穿越时间而来的未来人!这么说灵域最终陷落于异域人之手,我也最后陨落了吗?” 袁重晖打着胆子回答道:“从我见到的事实来推断,前辈应该是陨落了,我所见到的战场,已经被历史湮没了无尽的岁月。那些巨人战士,包括您,早已化成了英魂。至于领域是不是陷落于异域人之手,这个晚辈确实不知道。” 王者巨人用手臂支起前颐,沉思了一下,淡淡一笑道:“果然,灵域终究还是陷落了。” 随后他又豪迈地大笑道:“生是处有青山,何须马革裹尸还!战魂能够埋在战场乃是人生最大的荣耀,能够最后战死在沙场也是心之所归!” 他身后的一名将军插嘴说道:“王上,不要听这个小生灵造谣是非,我等必定能够战胜敌人,护着王上凯旋而归!” 王者巨人摇摇头,对身后的另一位将军低声吩咐了几句,这名将军得令而去。王者巨人从手指上褪下一枚指环,递给袁重晖:“这枚指环是守护者的象征,如果你回到未来,有机会遇到我的后人,希望你能把它交给我的后人,如果能力足够,并帮助他们重新复兴守护一族,你愿意吗?” 这枚指环闪闪发光,透着炫目的七彩,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宝物。 袁重晖嗫嚅道:“晚辈如此低微的修为,恐怕承担不了这么大的重任!” 王者巨人呵呵一笑:“流浪者的刀器选择的继承人,将来岂会弱了?这枚指环也有特殊的功用,在你以后的修炼中对你有着莫大的好处,你愿意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重新送回到你穿越时的时光,原来的世界!” 袁重晖想了一想,看来只有如此了,否则自己非陨落在不可,还是重新回到未来为佳,至于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承诺,那就看机遇了,守着自己的本心即可。想到这,他别无他法,就接过指环,套在手指上,点头答应了。 这个闪闪发光的玉环刚那个戴在手指上,就消逝不见,似乎从来就没有似的,但是袁重晖知道,越是这样的东西,品阶越高,已经不能用自己所在的灵墟的等级来衡量。 王者巨人见了,很是满意,哈哈笑道:“我这就送你回去!”说着,伸出大手,把袁重晖抓在手里,微微旋转手掌。袁重晖只觉得天旋地转,时空在这一刹那都变得扭曲起来,耳边只听得巨人天星依依不舍的声音:“小生灵,以后遇到我的后人,一定要提起我这个先辈啊!” 在这个时候,异域一方的生灵发现了时空扭曲的情况,那只九头金毛狮人怒吼一声,伸出巨大的手掌,隔着遥远的距离向着王者巨人的手掌抓来,想要破坏王者巨人穿越时空的传送。 王者巨人冷哼一声,他面前插在地上的巨形大斧霍地从地上飞起,一道惊天的斧影在天空划过,下一秒,一只巨大的狮手从天空坠落,扬起了一地的狮毛。九头金毛狮人痛苦滴猛吼一声,震碎了手下无数的异域生灵。 随着时空的继续扭曲,袁重晖从正在厮杀的战场消逝,重新回到了一片废墟的古战场。 袁重晖有点恍然若梦的感觉,他也有点不解,这么强大的巨人王者,最后怎么会陨落了呢?强大的九头金毛狮人就连他的武器——一只斧头都抵挡不住,谁还能够伤害到他呢? 袁重晖围绕着白骨王座四处打量,最后来到了王座的后面,突然他看见王者骷髅的后背有一个深深的难以望穿的三角形的洞眼。 袁重晖:“???” 这时,无涯书又打开了,显示了一行文字:刺杀神器刺杀过的痕迹,专门针对王者制造的刺杀神器。 “刺杀神器?能够刺杀王者的神器,这是什么品阶?”他仍然感觉到难以理解,可是无涯书没有过多的解释,这让他心里的疑惑更多了。 正在这个时候,他只觉得脚底下一沉,好像被神什么东西拉住了一样,吓了他一跳。 第174章 妖异怪莲 袁重晖仔细一看,只见脚底下密密麻麻都是尸虫,这尸虫个个都有碗口大小,大的甚至有脸盆大小,沿着裤腿就往上爬,甩都甩不掉。 袁重晖连忙施了个控火术,可只烧死了靠近身边的,不久又有大批的尸虫爬过来了,可能是闻到袁重晖血肉的味道,从地里爬出来了,浩浩荡荡。 “这可怎么是好?”袁重晖是十分的惊恐,这么多的尸虫,如附骨之蛆,是杀之不尽的。 正在这个时候,袁重晖手上隐藏的指环浮现了出来,散发出夺目的光芒,在指环光芒的照射下,尸虫像是遇到了令它们惊恐的东西一般,飞速地后退,然后很快地钻进土里,消逝不见。 令袁重晖惊诧的是,在指环光芒的照耀下,白骨王座和其上的王者骷髅竟然从地上自动升起,消逝在了指环内,指环这才又恢复了原样,重新隐藏了起来。 袁重晖:“这……?”他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有一点是明显的,那就是这个上古战场不能多呆,得赶快离开才是,否则还不知有什么危险的情况发生。袁重晖此时施展疾行术,快速地向着上古战场的边缘而去。 离开了上古战场,袁重晖是松了一口气,向着一片莽莽的大森林而去,希望能在里面找些帮助自己提高境界的灵丹妙药,毕竟他魂元境的修为在灵墟大陆还属于修道者的低层,是被人任意拿捏的对象,只有向着更高的修炼境界提升才能增强自己的话语权。 走着,走着,袁重晖发现了有些异样,那就是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妖兽,无论是低阶的,还是高阶的,都是行色匆匆,不像过去,低阶的看到他匆忙逃窜,高阶的看到他逞凶捕食。 “这是怎么回事?”袁重晖惊诧不已,他甚至看到了一只奔驰的五阶妖兽玄虎,巨大的身躯散发着令人恐怖的气息,令他心悸,可是这只五阶妖兽玄虎,望也不望他一眼,就疾驰而过。 袁重晖赶紧隐藏气息,更加小心的向前摸索,他觉得肯定就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再往前走,只见成群的妖兽汇聚在了一起,赤血雷豹,铁背苍熊,烈风马,紫晶比蒙,乌金猿,铁皮蛮牛,金眼飞驼,钢岩犀,火焰沙猡兽……无论是高阶的还是低阶的,叫得出名字得,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妖兽,疯狂向前奔跑,似乎前面有什么美味吸引它们似的。 袁重晖心里不禁骇然,心说这是什么节奏,大违常理。俗话说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妖兽聚在一起向前狂奔又是什么妖异的事情? 他正惊骇纳闷的时候,忽然隐隐闻到了一丝香味,就是这一丝香味,就让他突然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体内的灵气运转都变得更加流畅了起来,精神里的那种警惕戒备刹那间烟消云散,身体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识海鸿蒙珠里长久不动的青莲和墨莲此时也有了异动,莲叶摇曳不定,似乎遇到了让它们心动的东西。 袁重晖心中骇然,这是什么香味,太奇怪了!他突然想到,妖兽的嗅觉比人灵敏,难道就是这种香味的原因,才吸引得众多的妖兽为之疯狂而奔跑? 袁重晖压抑住内心的惊骇,避开大批的妖兽,在树枝上跳跃,跟着妖兽奔跑的身影,循着越来越浓的香味向前潜行。越走,那种香味越浓郁,要不是识海的上空有黑白纹图的怙守,恐怕他也会像那些妖兽一样投入到妖兽奔跑的大军,狼奔豕突。 终于到了目的地,只见一个晶莹清澈的湖泊赫然出现在面前,一汪碧水之中,有一黑一白两枝妖异的花朵,奇异之处不仅在于颜色的怪异,香气的浓郁,更在于两朵花内没有花蕊,取而代之的是一黑一白两只怪异的妖兽,形成了蛇头花身的妖异情景。 袁重晖的识海里无涯书显示出了一行字:“黑白双生兽莲,混生类,级别天级。” 袁重晖不知书中的天级是什么概念,但是看此妖异和吸引众多妖兽的情况,他知道这两株黑白双生兽莲不简单。 此时众多的妖兽层层地把湖泊围住,形成了从外到内妖兽级别从低到高的排列,最前面的是四头体型巨大的妖兽,分别是双头狮虎兽,影月魔狼,烈焰魔猿,玄冥王蛇,个个是妖气冲天。 令人奇怪的是,本来躁动的妖兽群此时却出奇地安静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只见这两株黑白双生兽莲散发的香气越来越浓郁,袁重晖识海鸿蒙珠里的两株莲花异动得越厉害。 突然,两株黑白双生兽莲的蛇头开始动了起来,蛇头伸出了花朵之外,开始交颈缠绕起来,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两只蛇头才开始分开,慢慢地缩进了花朵之内。 就在这时两株花朵内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此时围在四周的妖兽终于开始躁动起来,在四头体型巨大的妖兽双头狮虎兽,影月魔狼,烈焰魔猿,玄冥王蛇等的带领下,向着湖泊内的黑白双生兽莲直扑而来 ,完全无视湖水的阻隔。 袁重晖识海鸿蒙珠里的青莲和墨莲也摇曳着从识海里出来了,跟随着妖兽的大军一起直奔黑白双生兽莲而去。 此时,黑白双生兽莲的花瓣突地疯狂地伸展起来,使得整个湖泊都被巨大的花瓣所覆盖,同时花朵的中心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把所有进入到花瓣之中的妖兽都吸附进去,此时黑白双生兽莲的花瓣才开始慢慢合拢,把所有的妖兽都包裹了进去。 袁重晖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难道是黑白双生兽莲把这些妖兽甚至自己的识海里的青莲和墨莲一网打尽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袁重晖还没有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又见黑白双生兽莲发生了变化,花瓣又开始慢慢展开。随着花瓣的展开,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出现在了袁重晖的面前。 两个小童互望一眼,嘴里同时发出了哼的一声,然后从的花瓣中跳了出来,重新消失在了袁重晖识海中的鸿蒙珠里。 随着两个小童的消失,黑白双生兽莲的花瓣开始慢慢枯萎凋零。 袁重晖:“???” 此时他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忖度这场妖兽异动的盛宴最终受益的应该是鸿蒙珠里的墨莲和青莲。 不出他所料,,不久识海无涯书里果然显示出了一行文字:墨莲青莲夺黑白双生兽莲之造化,化形成功。 袁重晖无语,我的造化呢? 到现在,秘境历练的这种种经历,让袁重晖眼界大开。他大胆地猜测,这秘境绝对不是凌云宗所能建造出来的,恐怕也是这个秘境的发现者,然后据为己有,让自己的人员通过秘境的历练来获得各种各样的好处,而且这好处是什么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一旦出去,就有可能遭到凌云宗的严格检查,一旦自己得到的这些惊天好处被凌云宗发现,后果将很难预料,他可不相信凌云宗会这么好心,任凭自己发现的秘境造化被外人得到。 “面对凌云宗的检查,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呢?”袁重晖思量半天,只有把自己之前显示的气元境修为改成魂元境才说得过去,否则三个月的秘境历练,一点收获也没有恐怕也说不过去,至于自己识海里的东西和手指上的指环,袁重晖相信即使是凌云宗宗主自己恐怕也看不出来。 想到这,他的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在莽莽的大森林里转悠,没有了妖兽,这让他方便了许多,猜到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只要是无涯书显示说明文字的的,应该是了不得的好东西,就移到了鸿蒙珠里,无涯书没有显示说明的,就放在了储物袋里,这样将来出去后也能应付一番。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过后,袁重晖被秘境移送了出来。刚一出来,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道强大的神识锁住,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才收了回去。 还没等韩翌过来迎接,吕忠大长老带着汪龙长老等人急不可耐地先快速迎了上来。 “袁重晖护卫是吧,如此年轻就有如此修为,实在是年少英雄啊!不知袁重晖护卫在秘境里历练有何收获?” 吕忠大长老虽面带笑意,但是遮掩不住内心里的渴望。 袁重晖一边删繁就简地略去自己获得的造化一边添枝加叶地述说幻境的光怪陆离,书库的不可思议,黑白双生兽莲吸附众多妖兽的可怕。 对于幻境和书库的经历吕忠大长老倒是没有在意,但是当袁重晖说道黑白双生兽莲的时候,吕忠大长老脸上的笑意扭曲了,连忙追问道:“袁护卫难道就没有摘取黑白双生兽莲?” “哎呀,我的妈,那么多气势惊人的妖兽都被吸了进去,我一个小小的气元境修士,哪里还敢摘取,早下得屁滚尿流,逃进了茫茫森林里,不过还好,没有了妖兽的惊扰,我倒采了不少灵药,自己的修为也提升到了魂元境!”袁重晖面带满足的神情把储物袋里的灵植拿了出来,。 吕忠大长老听了扼腕叹息,扫了袁重晖采来的灵植一眼,又去询问下一个人去了。 在吕忠大长老走后,韩翌才得机会见袁重晖,高兴地说道:“袁兄弟,你能安全出来就好!” “咋了?”袁重晖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异样。 “有三位韩府弟子在秘境历练中陨落了,没能传送出来!”韩翌面带不安的神情说道 第175章 从长计议 “三位韩府弟子在秘境历练中陨落!”袁重晖听了韩翌的话是心里一惊,这可是百分之六十的陨落率啊,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那么往年有没有这种情况?”袁重晖想起之前陈皓的提醒,询问道。 韩翌苦笑道:“往年就没有陨落的历史记录,偏偏今年发生了,难不成真的有人暗中捣鬼?” 袁重晖想起之前凌云宗高手用强大的神识扫视自己以及吕忠大长老对自己的一番盘问等情况,看来这凌云宗根本也不是什么好鸟,完全是把韩府当作利用的工具,只顾利益,不讲道义,于是就郑重地对对韩翌说道:“韩兄,我看以后韩府与凌云宗的关系得改变了,不能在一根绳子吊死,否则就容易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韩翌听了点点头,面带忧郁之色:“这个问题得回去与家父商议后才能定夺,需从长计议。目前麻烦的是韩府现在最杰出的弟子中间陨落了三名,很难在短时间内选拔出三名优秀弟子参加青州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这样的话就会在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中落入下风,这才是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 韩翌说的这个情况确实是个大问题,也是一大难题,袁重晖即使有前世的经历,恐怕也难以提出更好的办法加以解决,但是他想办法总比困难多,于是就询问道:“韩兄,青州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是以最后胜出的人数来定的还是以夺冠的名次来定?” 韩翌说道:“以最后夺冠的名次来定,灵石矿的分配和挑选权也以四家的名次来最终决定,不过参加争胜比赛的优秀弟子越多,取胜的几率也就越大。” 袁重晖听后想了一想,心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好主意,于是就对韩翌说道:“韩兄,这个事情目前不妨这样,一是把此次凌云宗秘境修炼的情况保密,绝对不能把有弟子陨落的情况透漏出去,我想凌云宗这次秘境历练出了岔子也肯定会严加保密;二是暗中选拔几个优秀一些的弟子与这次没有陨落的那名弟子一起送到韩府的武道秘境进行修炼,对外宣传就说是为了青州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做准备。” 他说到这,以防万一,然后用心语把自己的主意告诉给了韩翌,韩翌听了很是吃惊,连忙也用心语询问有多少把握取胜的可能性,得到袁重晖的肯定回复后是大喜,脸上的忧郁之色是一扫而空,当即告别凌云宗,带着一众人马回到了韩府。 回到韩府后,两人又在密室里进行了一番长谈。 袁重晖首先让韩翌转过身去,运转锁龙之术,刹那间,变成了韩翌的模样,然后让韩翌转过身来,韩翌见了,虽有之前袁重晖的“露底”,仍然惊诧万分,袁重晖又让韩翌转身,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笑着对韩翌说道:“韩兄,怎么样,可以以假乱真吗?” 韩翌赞叹道:“果真是神乎其神!如果这样的话为兄就放心了!” 原来袁重晖之前的主意就是自己易容代替陨落中的一名韩府弟子参加青州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只要自己最后夺得冠军,就算是大功告成,至于其他弟子,参加比赛就是做做样子,防备外人看出其中的蹊跷和破绽。当然袁重晖告诉韩翌的不是自己会锁龙之术,而是自己告别从前的师傅时,师傅送给自己的一枚变形符。 在密室长谈时,两人着重讨论了一下关于韩府未来的发展问题,之所以讨论这个问题,袁重晖就是想到自己要快速提高自己的修道境界,一个人的摸索努力恐怕很难,只有依托一个坚实有力的平台才能实现,他就想着把韩府作为自己修道的一个平台,当然前提是韩翌以及他代表的韩府有没有这样的胸襟和抱负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实力,如果没有,那么自己就得另谋高就。 袁重晖笑着问韩翌:“韩兄是打算就这样甘于现状,将来按部就班地做一个青州四大家的掌舵人,还是有着雄心抱负,拼搏一番,把韩府做大做强,成为整个灵墟屈指可数的大世家而光宗耀祖呢?” 韩翌听了,眼中露出熊熊的火光:“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安于现状,当然要拼搏进取了,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上一遭!就是不知袁兄弟有何建议?” 袁重晖微微一笑:“韩兄既然有此胸襟抱负,小弟就有一个建议,改变目前韩家的经营重心,逐渐剥离出灵石矿的开采经营权。” 韩翌听了很是吃惊:“袁兄弟,灵石矿是韩家的立家之本和基石,韩府每年收入的三分之一依靠灵石矿,如果放弃了灵石矿,岂不是放弃了一大财源,这对于韩家来说将是一大损失。” 袁重晖解释道:“成也灵石矿,败也灵石矿。灵石矿固然给韩家带来莫大的收益,但是也带来莫大的牵绊,如果不是灵石矿,青州四大家会为此拼个你死我活吗?如果不是灵石矿,韩家会捏着鼻子和凌云宗合作而仰人鼻息吗?况且灵石矿再富饶也有被开采完的那一天,一旦灵石矿枯竭,韩家又将何去何从呢?” 韩翌听的是一头冷汗:“袁兄弟一番话让为兄是醍醐灌顶,你说的没错,灵石矿从开采到现在已有百年的历史,不久的将来就会开采殆尽。只是要想改变目前韩家的经营重心,也是困难重重,所谓开源节流,另寻财富之路恐非易事。” 袁重晖笑道:“韩兄忘了,韩府目前可有一个宝贝,没有充分利用,一旦充分利用,韩家的崛起将会指日可待!” 韩翌疑惑道:“韩府所说的宝贝是……?” 袁重晖给出了答案:“韩府的供奉,灵符师李老!” 韩翌仍然不解:“李老是灵符师不假,但是其制符的能力距离高级灵符师还有一定的差距,再说他一个人恐怕也是独木难支。” 说道这,他突然醒悟过来:“李老一个人不行,可是有袁兄弟的帮扶,这灵符的炼制就不是问题了!” 袁重晖点点头:“韩府另觅的财富之路就是炼制灵符,其最广大的市场是在京城飞鸿城,我们在飞鸿城开一家炼制销售灵符的店面,凭着灵符的质量和优良性能,相信很快就能打开销路,到时候一旦站稳脚跟,不仅可以摆脱灵石矿的牵绊和凌云宗的牵制,而且财富是滚滚而来,何愁不能光大韩家,使之跻身于飞鸿城的豪门大家行列,成为飞鸿城的新贵!” 韩翌听了眼睛发亮:“袁兄弟果真是我韩家的福星,有袁兄弟的帮助,我韩家何愁不能一飞冲天!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袁重晖想了想:“有三件事需要韩兄去做,一是把青州其它三家这次可能参加青州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的弟子资料搞到一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二是立即从韩府子弟中选拔一批精神力神魂力量强大的人员跟随李老学习制符技术,并许以高额奖励以增其心志;三是派人到飞鸿城寻觅购买合适的门店和住宿之所,作为即将售卖灵符的门店。” 韩翌听了袁重晖说的三件事,当即说道:“前两件事我现在就派人去办,第三件事我现在就与家父商议,很快就会有结果。过去三个月袁兄弟秘境历练,恐怕身体劳倦,现在回来了可要好好休息休息。” 告别韩翌后,袁重晖并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回到住室,检查自己在凌云宗秘境历练中的收获。 无涯书就不用说了,是此次秘境历练最大的收获,悬浮在识海中,成了如玉小书虫的安家之所。 其次是青莲和墨莲化成的小童,植物能够化形成功,实在是了不得的造化,可就是不知这种造化是否会给自己带来好处,毕竟自己和他们俩的关系就是学了墨莲图给的弑神诀和青莲给的千手莲花掌。可是这一感知,发现了一种蹊跷的现象,那就是鸿蒙珠里的四个房客,是各据一方,无天大圣闲空就是一残魂,可却占据了鸿蒙珠的最中央,青莲和墨莲化成的小童以及符鲤三个距离闲空远远的占据了四周的三角。看来无天大圣果然不是好惹的,也不是自吹自擂。 袁重晖把神识放在了青莲和墨莲化成的小童身上,发现自己与青莲小童的关系似乎更密切一些,他猜想可能是一起从地球穿越过来共同经历过九天神雷淬击的结果。 两个小童感知到了袁重晖的神识,青莲小童微微一欠身,说了声:“公子好!” 墨莲小童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颇有倨傲的神色。 这让袁重晖颇为尴尬,顿了一顿说道:“墨莲小童,我的弑神诀为何进境如此缓慢啊!” 墨莲小童翘起了嘴:“不要叫我墨莲小童,我有名字,我叫罗睺,就你现在的境界,能够修炼不走火入魔就不错了,还奢谈什么进境!” 此时,聚在中央的无天大圣看不下去了,插嘴说道:“小样,看你倨傲不驯的样子,现在我脾气好,要是在往日,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扁你信不信!” 墨莲小童嘴角抽了一抽,不敢再说话。 袁重晖心想,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以后有机会再与墨莲小童理论,我就不信降伏不了一个小孩,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最终的话语权还是自己说了算。他把目光放在了鸿蒙珠里的那些灵植,虽然没有枯萎,可也没有生长,看来以后还真的找到符鲤所说的土本源珠才行。 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收获,袁重晖很是满意,自己拥有的好东西也不少,以后的问题就是最大化的运用了。 第176章 争胜比赛开始 袁重晖看着韩翌派人搜集来的材料,一时无语,除了参赛人数是赵韩江孙四大家各四人与武道比试这两点是固定不变之外,其它各项比试项目是年年不同,根本没有参照性。 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四大家可能参赛人员名单里面实力最强的四人:赵星、韩书铭、江波、孙祥。如果排除掉暗手,以四大家之间的关系,赵星、韩书铭应该力拼江波、孙祥。 袁重晖最后盯在了江波、孙祥二人的资料上,如果不出意外,这两人应该是自己夺冠路上的最大障碍。 江波,江家嫡系子弟,魂元境巅峰实力,擅长江家绝学罗刹拳,武道之器为剑器,修炼道法为灭魂剑法。 孙祥,孙家嫡系子弟,魂元境巅峰实力,擅长孙家绝学赤虹掌,武道之器为枪器,修炼道法为暗影枪法。 袁重晖看着两人的资料,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心怵两人魂元境巅峰的实力,以袁重晖丹湖内灵力的充沛,神魂的凝炼,神识感知力的强大,越级挑战混元境的修士都不落下风。他考虑的是如何能够找出二人所擅长的家传绝学与所练道法之间的契合点,因为一个人既然擅长某个东西,那么这个东西就应该铭刻在其骨子里,时不时地会显露出来,所以在其修炼的其它道法里面,会不知不觉潜移默化地受到所擅长东西的影响。如果找到这个契合点,就很容易找到二人的破绽,从而一锤定音,战而胜之。 但是找到这个契合点又是何其难也,必须亲身体会亲眼观察,才能找到,而袁重晖不要说亲身体会亲眼观察了,就是这两人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够找到其中的诀窍?所以这就成了袁重晖对付二人的心结,而这心结又只能暂时放下,等到比试的那一天才能看出端倪。 这一天, 赵韩江孙四大家灵石分配争胜比赛终于开始了,地点就在城主府,由城主叶南天亲自主持,同时还请了青州城的各界名流为宾客,作为比赛胜负的见证人,以免事后反悔。 袁重晖施展锁龙之术,易容为陨落的一名弟子韩昭的模样,混在了参赛人员当中,他仔细打量了一下其他三家的参赛人员,果然发现了有三个气聚神凝 神光内敛的三个参赛人员,袁重晖看过他们资料,自然看出是赵星、江波、孙祥三人。看这三人自信满满的样子,想来自己一定会得到这次比赛的冠军,再看韩府的韩书铭,气势不比三人差,想想也是,能够在凌云宗秘境历练存活下来的岂是弱者! 袁重晖正在思量琢磨的时候,就见城主叶南天从主楼里走出来,走到最前方的高台上说道:“今天是青州城赵韩江孙四大家灵石矿分配争胜大赛,今天比赛的名次,将会决定青州城灵石矿的分配名额和选矿顺序。你们都是四大家的佼佼者,希望你们能够在这次比赛中能够拿出自己最强的实力,不给自己家族丢脸,同时也让青州城的名流们看看青州城的天之骄子的风采。” 城主叶南天的话一下子就点燃起了参赛人员的斗志,本来他们之间就是你瞪我我瞪你的,这下好了,更是摩拳擦掌,想把对方狠狠地踩在在自己的脚下践踏一番才算解气。 袁重晖心说,这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啊! 城主叶南天讲完话后,比赛随即展开,由副城主郝跃华主持宣布比赛正式开始,他先一招手,立即有人在十二位参赛人员的面前摆上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本书,然后说道:“比赛的第一项,是考察记忆力,记住一部关于武道知识的书,时间为一炷香!” 大家一听愣住了,这是什么考题,修道从来讲究的就是悟道、明道、化道等,哪有考察记忆力的呢? 副城主郝跃华看出大家的疑惑,是微微一笑:“各位不要小瞧记忆力,它其实是神魂强大的一个特征,而神魂强大的修士才能有更强的感悟力,才能在修道之途上少走弯路,将来在遇到心魔的时候,才能克服和战胜它。” 他这一说,大家是豁然开朗,立即打开自己面前的书抓紧时间开始记忆起来。 袁重晖打开书来,只见这本武道书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几乎囊括了所有武道方面的基础知识,让袁重晖是眼界大开,心说,这本书不错呀,即使比赛不能取胜,看了这本书也不枉比赛一回,不过正因为这本书写的武道内容太多,太繁杂,反而让人有眼花缭乱的感觉,恐怕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很难记住这么多内容。不过袁重晖融合了两个人的魂魄,记忆力远超常人,对于他来说,倒不是难事。 一柱香时间很快过去,主持人命令道:“合上你们的书,回答第一个问题:在纸上写出书中所写的至少十种武道的各种知识,记住必需要详细,不能有丝毫差错。错一个扣十分,一共一百分。” 写出书中所写十种武道知识不难,但是不能有丝毫差错,这就难了。袁重晖想了想,本来他可以拿到满分的,但是故意错了一道,否则一道题不错,就太惊艳了,恐怕他易容的韩昭没有这个本事。 题做完后,副城主郝跃华又说道:“这第一场比赛之后的第二道题目,还与刚才大家看到的武道书有关。” 大家一愣,这可是往年没有的,就一本书同时考察两道题!就是不知道这第二道题目是什么。 副城主郝跃华微微一笑:“第二个题目就是:一个武道修炼者修炼武道,可以同时修炼多少种?时间一炷香,分值一百分 。”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怪,大家一番抓耳挠腮之后,就依据自己的见解纷纷开始写起答案来。 袁重晖一开始与大多数人一样,认为自然是多多益善,天才嘛,自然能别人之所不能,这样才能显示出天资卓绝来。但是他又一想,如果答案这么简单的话,这道加赛题就没有多少份量和价值了,肯定不会是多多益善这么简单,但是到底应该有多少种呢?他思前想后一番后,仍然没有头绪,可时间有限,不能让自己在那细细琢磨和思考,可到底该怎样答才符合要求呢? 他正为难之际,突然想到了解决之法,自己识海里不是有无涯书嘛,何不到它那里找一找!想到这,他立即用意念沟通了无涯书里的如玉,如玉很快就有了反应,没多久无涯书给出了答案:最好是一种,如果同时修炼两种以上,也应该以一种为主,其他为辅。 袁重晖看了答案,愣住了,怎么会是这样?但是当他看了答案之后,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原来武道修炼与文道修炼不同,武道修炼以武力为主,杀伐争斗是其特点,极易入门,修炼速度是先快后慢,越往后进境越慢,且杀伐之气过于旺盛极易导致出现心魔,如果不能度过心魔,就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一门武道尚且如此,更何况两门和两门以上呢,所以当修炼到精深之境后两种武道之间极易产生冲突,两种武道心魔同时出现之时,就是武道修炼者堕入阿鼻地狱之日。因此一定要摒弃多多益善的想法,更不能把修炼多种武道门类作为自己炫耀天资的资本,否则距离武道正途渐行渐远矣!当然如果能够做到文道与武道的兼修则是上上之选。 袁重晖看了之后是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没有这个比赛题目,没有看到无涯书中的这个解释,恐怕自己会跟大多数的修道者一样误入歧途。他回忆一下前世地球上的神话故事,里面的神仙大能都是以一种武道为主,不是没有道理,比如孙悟空,手握如意金箍棒,就是变成了三头六臂,仍然还是如此,并没有一只手举棒,另一只手拿枪;哪吒,变成三头六臂后,也是以红缨枪为主,风火轮和混天绫为辅,不是没有道理。 明白道理的他很快写下了答案,然后闭目冥思准备第三道题。 在所有人答完题目后,副城主郝跃华宣布休息一刻钟,等待这两道题的分值公布以后,再进行第三道题的比试。 这种方式固然没有全部比赛结束后宣布成绩的悬念大,但是比赛人员之间的竞争力却大大提高了,前两道题比赛落后的人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暂时领先的则如履薄冰,唯恐自己一旦松劲就会后来者居上。所以大家对前两道比赛题目的结果很是期待。 但是当大家看到成绩公布后都愣住了,第一名竟然是不怎么出名的韩昭,把大家普遍看好的赵星、韩书铭、江波、孙祥等人挤在了身后!人群是议论纷纷。 除了韩翌心知肚明外,其他三家的领队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何时韩家出现韩昭这个天才,之前还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在心里暗自腹诽韩家的诡谲奸诈。 第177章 遥遥领先 前两轮比赛结束后,大家对第一道题没有什么分歧,考察的是记忆力,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丝毫的争议,可是对于第二道题除了袁重晖,其他的没有一个心里有底,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于是在下面议论纷纷. “我答得是两种武道,一进攻,一防守,攻防兼备嘛!” “我答得是三种武道,三种武道鼎足而立,稳当呀!” “我答得是四种武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当然得修炼四种武道哟!” “我答得是五种武道,****皆兄弟, 修炼五种武道可以多结交朋友嘛!” “我答得是能修炼几种是几种,多多益善啊!” …… 大家互相询问一番答案后,发现都没有得到分数,于是就纷纷要求主持人给出标准答案并做出合理的解释,这样好让大家信服。 出来解释的依然是副城主郝跃华,他用手下按示意大家保持安静,然后说说出了一下解释: “修者修炼武道,难免会遇到多种的武道术法,摆正好几种武道术法之间的至关重要,也是考察修炼武道者的感悟力。起初,我们给的答案是攻防兼备的两种,或是一种为主其他为辅,但是当看到韩昭的答案后,我们发现了我们所给答案的不妥之处:人生短暂,武道无涯,一种武道尚且让我们学之不尽,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更何况是修炼两种或两种以上呢?心有旁骛,就很难攀上武道之巅。” “也有人说,几种武道相辅相成可以取长补短嘛!这话听起来很美,其实大谬。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每种武道都有其长处和短处,所谓的取长补短是因为你的长处不够长。就举个剑道的例子吧,其长处在于进攻,讲求的是一往无前锋芒毕露的剑意;其短处在于防守,一旦落入防守的境地就是落败的前奏。有人说我再修炼一门防守的武道,恰可以弥补剑道的缺陷,此言差矣!当你在修炼剑道之时,又去修炼一门防守道法,这恰恰说明你的剑道没有修练到家,剑道不够犀利,进攻不够有力。当你把剑道的进攻之法修炼到极致,让对方无暇进攻,此时你又何须防守,又何必又腾出宝贵的时间修炼其它武道从而让你的剑道失去更多磨砺的机会呢?千招会不如一招鲜,祖训早就给了我们警示,可我们却抛掷脑后,实在是惭愧呀!” 说道这,他感叹了一声:“道无长幼,达者为先。没有想到这个武道上的难题竟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给解决了,让我们这些长辈实在是无地自容啊!” 这个时候,有人询问了:“那是不是只能修炼一门武道,其它的都抛掷脑后啊?” 副城主郝跃华敲了敲脑门:“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就会明白了,也不是不能学其他的武道,但它是让你的剑更利,让你的拳头更大,而不是朝三暮四,否则吃多嚼不烂,反而让自己的武道走偏,得不偿失啊!” 经过副城主郝跃华的一番解释,参赛的一众少年是豁然开朗,明白了此种的道理,心里对得到满分的韩昭是高看一眼,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头等对手。 第三场比赛很快就开始了,副城主郝跃华一摆手,众多侍卫很快摆上了一个个珠光宝气的各种炼器,大约有几百件,让人看得是眼花缭乱。 副城主郝跃华宣布道:“第三场比赛比的是你们的见识。作为修道者,自然会与各种各样的炼器打交道,能够选出适合自己的炼器自然会让自己的武道实力如虎添翼,这里摆得有几百件炼器,从法器、宝器到灵器都有,给您们一炷香的时间,选出其中唯一的一件灵器,说出它的名称,用途,并用神识感知它,得到它的承认,满分一百分,时间是一炷香。” 对于这些参赛选手来说,能够选出灵器并不是太难的事,难的是得到灵器的承认。灵器,顾名思义,就是说这种炼器已经有了灵识,要想最大化的发挥灵器的功效,就需得到灵器的认可,否则,强行驾驭它,不仅不能达到灵器的功效,反而会损坏灵器的灵力,降低它的品质。当然要想得到灵器的认可,这需要武道者与灵气之间有很大的契合度才行,所谓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就是这个意思。 十二位选手,闭上眼运用神识在这几百位炼器中寻找,很快就都找出了那个灵器,但是大家看到那个灵器都傻眼了,一个灰不溜秋的方瓶子,“这是什么灵器?” 一般的炼器都是铮明瓦亮的,更不要说宝器和灵器了。不要说灵器灵韵流转了,可是眼前的这个灵器样子也忒难看了,就是一般的炼器也不如。 大家面面相觑,虽然找出灵器来了,可是这灵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都在心里抓狂。 袁重晖看到这个灵器也是无语,哪有这样的灵器啊,别不是炼器师炼出来的废品吧?但是下一刻,无涯书上显示的内容全盘否定了之前的猜测。只见无涯书上赫然写着:象驮宝瓶,和另一个大象灵器为一对,取太平有象之意,有辟邪驱魔之作用。 十二位选手除了袁重晖,都给灵瓶按照自己的想法胡乱起了个名字,像什么插画灵瓶、神水灵瓶、镇斋灵瓶等等,至于起作用,则是五花八门,想入非非。最后得分可想而知,除了袁重晖的一百分之外,其他人都是可怜的三十分。 看到得分出现,大家心里都是一阵的憋屈 ,这三场比赛,就生生比第一名落后了一大截,如果不能在最后两场的武道比赛中脱颖而出,这最后的冠军就花落韩家了。 韩翌看着前三场比赛,心里乐开了花,流露在脸上,是一脸的笑意,赵家领队赵云向其道贺,孙家和江家领队则是一脸的黑气,阴沉着脸,好像都要滴出水来了。 第四场比赛在第三场结束后随即展开,这次比的是灵阵,看谁能够从灵阵中成功突围,时间是一炷香,分值一百分。 大家看了,心说今年的比赛项目可真是别具一格啊,不从常理出牌。 副城主郝跃华知道大家的困惑,出面解释道:“我知道大家对此项考察心存困惑,心里腹诽这算是哪门比赛呀!如果你这样想就错了,大道争锋不仅仅争得是武道修为,其它的也不能忽视,你想想,即使你是武道惊人,但是被人家阵道师随意摆个迷魂阵、困杀阵的,空有一身的武道,那还不得深陷其中,难以发挥出武道修为。所以从各种灵阵中突围,也是武道修炼者必须面对的问题。” 他这一解释,大家不再心声意见了,只能按照比赛的规则继续参赛。 灵阵的设置就在旁边的紫竹林里,大家依次走进灵阵之中,旁观者静等比赛的结果,看谁第一个能够拔得头筹从灵阵中出来。 袁重晖一走进灵阵,就见一阵白雾飘过,眼前顿时风景变幻,不知身在何处,不过这对于他并不是难事,只要找到阵眼或者阵旗一切都迎刃而解。 但是当他仔细观察了一阵灵阵之后,心里不由得一阵咯噔,这灵阵的布置似曾相识,这不是和地藏寺里的幻阵和迷阵大同小异吗,只是多了一个困杀阵而已。 看清眼前的灵阵布置后,他不由得心生警惕起来,这摆下灵阵的人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是和地藏寺的幕后之人是一伙的,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可不能第一个走出灵阵,否则地藏寺的幕后之人不会放过自己,给自己下蛊的蒙面黑衣人也非找自己算帐不可,眼前还有很多事要办,必须先稳住这些人,以后等时机成熟了,再解决此事。 想到这,他就装作不懂灵阵的样子在里面胡乱走起来,只等着最后比赛结束自己最后一个走出来,反正自己已经遥遥领先,没有这一百分也还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但是事情还真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当他走进困杀阵的时候,冷不防十几把刀器凭空出现,对着他是一阵乱砍,让他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躲了过去,又遇到几把枪器猛地扎过来,真有点防不胜防的意思。 好在袁重晖此时神识强大,武道修为也非昔日可比,浩然正气流转之下,倒也能够应对,可还是不敢露出自己懂得灵阵的样子,只能见招拆招,才没有在这困杀阵中受伤,可也让他全身冒汗,竭力应对。 在这个时候,灵阵之外,一个人正透过暗中布置的秘眼观察灵阵里的动静,仔细搜寻自己所要查询的目标。 一炷香终于结束,袁重晖累的全身给散了架似的,能够在灵阵里面尤其是困杀阵里支撑一炷香着实不易,他全身是汗的最后一个走出灵阵,这让孙、江两家的领队长抒了一口气,要是袁重晖再第一个走出灵阵,这最后的武道比赛就不用比了,现在出现了这种结果,就把悬念留了最后,还有翻盘的机会。 韩翌知道袁重晖的灵阵本事,这第四场比赛应该是小菜一碟,没有什么问题才是,没有想到袁重晖最后一个走出灵阵,难不成出现了意外? 第178章 打蛇七寸 由于袁重晖在第四场的灵阵突围比赛中最后一个出来,得了零分,所以之前积累的巨大优势一下子缩小,让其他参赛人员看到了翻盘的希望,都摩拳擦掌,希望自己能够在最后一场武斗中取得决定的胜利。 副城主郝跃华似乎知道大家的心思,也不啰嗦,当即宣布道:“最后一场武斗比赛中实行挑战式,四大家的参赛弟子轮流上台挑战,每胜一场获得二十分,最后能够站在擂台上的那名武斗的获胜者,分值为100分。” 这种比赛规则具有很大的刺激作用,参赛取胜的场次越多,得分也就越多,尤其是最后的取胜者,一场胜利获得的分值相当于之前获胜五场的分值,无疑给参赛人员打了一针强心剂。 十二名选手站成四组,依次是:赵家的赵星、赵赛博、赵千宝,韩家的韩书铭、韩昭、韩秋利,江家的江波、江钰欣、江弘,孙家的孙祥、孙东旭、孙海洋。 第一个上台挑战的是赵家的赵千宝,挑战江家的江波。按照实力来说,赵千宝要比江波稍逊一筹,不应该挑战江波的,明显的是给对方送分。但是由于最后取胜的分值太大,这是明显的要逼出江家最具实力的江波的后手,采用的是田忌赛马的策略。但是袁重晖却在心里摇摇头,认为韩、赵两家应该派出自己的最强选手,这样才有效果,否则是白白给对方送分而已。 看见赵千宝挑战自己,江波嘴角微翘,心说小爷我前四场比赛没有一枝独秀,正憋屈着呢,现在有人挑战自己,正好拿你小子出气,震慑一下其他参赛选手。 赵千宝眼睛圆睁,盯着江波,脸上带着郑重之色,他知道自己与对方有差距,但是作为赵府弟子的佼佼者,上台来挑战江波,一是要拿出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二是能够逼出对方的后手和底牌,就算是任务完成。 江波甩一甩袍袖,倜傥之态尽露,昂着头,目光悠悠地望着天空,冷哼道:“赵千宝,我的目标和对手是赵星、韩书铭、韩昭,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既然你第一个挑战我,那我也就抖一抖威风,等一会儿将你打惨,满地找牙可不要怨我!” 袁重晖看了一时无语,心说这江波装逼的样子还蛮像的,要是演电影,恐怕会是一个好演员,不过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装逼,看起来其自信心还是蛮强的,其实力也应该不能小觑。 赵千宝不耐烦了:“你还有完没完了,要打就过来啊,不打就下台认输,光装逼有个屁用!” “好,这是你自己找虐,那可就不怪我了。” 江波见赵千宝不耐烦了,双拳一攥,把手关节捏的嘎巴嘎巴,一身气息猛地上扬,就如一尊巨人站在了赵千宝的面前。 赵千宝见此不敢怠慢,脚猛地一蹬擂台,向前一踏,身体犹如一道离弦的箭般窜了过去,瞬间直接出现在江波的面前,双手如鸟喙啄食,向着江波的眼睛啄来。 飞鹤拳。 赵家的家传绝学之一,其轻巧、刚柔、虚实有分,出手如神,变化无穷,如有评论家评价曰:来如暴风骤雨,去如风卷残云。 赵千宝虽然没有完全掌握飞鹤拳的神髓,但也得其神韵之八九,这白鹤飞啄之势确实快如闪电,进攻之势有些惊人。 江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身子轻轻一转,灵巧地避开了对方的锋芒,再一踏步迈上,对着赵千宝的腰眼大穴是拳劲击出。 拳如流星。 赵千宝此时去势未竟,身体想要完全避开对方的进攻已不可能,眼看就要被对方的拳劲击中要害,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身体猛地一转,变白鹤啄食为白鹤亮翅,用自己的一只手,使劲地去拨对方的拳劲。 只听得啪的一声,双方的劲气相碰,击出了火花,江波身影未动,赵千宝却噔噔地向旁边翻了几个筋头,才把对方的拳劲之力卸下。 这一招就看出了双方的实力差别,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袁重晖见此,眼睛一凝,果然不愧是四大家后生之中的佼佼者,有着越境挑战的实力,用田忌赛马的方法根本就是给对方送分,还不如来个强强对话,就像打蛇要打七寸,一上去就把对方的最强者干翻,其他的人也就翻不起波浪,扑腾不出什么水花。 他用心语传言给韩翌,把自己的意见告诉给了他,让他与赵家的领队人赵家大公子赵云商议,毕竟两家是暗中结盟,要同气连枝共同对付江、孙两家。 再看擂台,眨眼间就分出了胜负,江波拳势如风,根本就是压着赵千宝打,一双铁拳是摧枯拉朽,一拳击出,拳劲击打在赵千宝的胸膛,将其胸膛砸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拳痕,赵千宝身体像秋风扫落叶般飞下擂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赵家人是又惊又怒,万没有想到,第一个上台的赵千宝是输的那么尽快那么惨,不但没有逼出对方的后手,就连江家绝学罗刹拳也没见其使出来,己方的选手就遭到了重创。 江波得胜后,迈着八字步优哉游哉地走下了擂台,把其装逼的劲儿是表现的十足。 接下来,该轮到韩家的选手挑战了,这时韩翌的话传了过来,同意了袁重晖打蛇打七寸的建议,这当然也有赵家选手失利的原因,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同意转变战略。 此时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了韩家参赛的选手,看其怎么选择。 袁重晖慢慢走出:“我挑战孙祥。” 此言一出,旁边的观众顿时炸开了锅,本来在他们的心中,此次的赵韩江孙四大家灵石分配争胜比赛最后的决赛就是在实力最强的四人,赵星、韩书铭、江波、孙祥之间进行,就是不知最后是四人中的哪个拔得头筹罢了,谁知袁重晖易容的韩昭是异军突起,把四人争胜的局面生生变成了五人竞争,所以都等着看最后的决赛出现。谁知袁重晖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打乱了大家的思维模式。 “韩昭前三轮表现不错,就是不知在武道的竟击方面如何?” “韩昭就是厉害,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这下韩家拔得头筹的几率是大大增加呀!” “这是要把决胜提前的节奏啊!” 孙祥此时是额头上的筋直跳,韩昭这次首先挑战他与赵千宝挑战江波不同,明显就是不把他看在眼里啊,这让他的颜面何存啊!而且看韩昭的表现也是个劲敌,即使自己能够战胜对方恐怕也是惨胜,还有以后的比赛怎么打,这就是要把孙家挤出夺魁的算计啊!孙祥一股怒火憋在心里,恨不得要把眼前的袁重晖撕碎。 两人站在擂台上,孙祥眼珠子瞪得浑圆,如果眼睛能杀人的话,眼前的袁重晖早就被他杀死不知多少遍了。他长吸一口气,直接取出自己的枪器,大枪呈螺旋抖动,然后直奔袁重晖直扎过来,长枪过处,犹如数道暗影过来,故名暗影枪法。 孙祥这一交手,就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技,看来是不把袁重晖扎成个透心凉死不罢休。 袁重晖这时也不能藏拙,连忙使出狂龙霸刀,两人顿时战在了一起。 当袁重晖使出狂龙霸刀的第一式拔刀式——不平则鸣时,孙家领队,大少爷孙策旁边的一位玄元境强者忽然咦了一声:“奇怪,这韩昭的刀道刀法怎么这么熟悉啊,和当初在街道上碰到的韩镶小丫头身边的一个小侍卫刀法相似。” 孙策不以为意的说道:“都是出自于韩府,刀法相似也是很正常的。” 那位玄元境强者一摇头:“大少爷你有所不知,当初的那个小侍卫使出的刀法,猝不及防之下,连我都吃了个暗亏,连胡须都被削去了一缕,现在看这韩昭施出的刀法,比当初的那个小侍卫强了不少,恐怕孙祥很难取胜啊!” 听他这一说,孙策立即警觉起来,别的不说,他身边的这位玄元境强者可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够让他吃亏的刀法肯定不简单,看来这回孙祥是凶多吉少啊!所以他把目光盯在了袁重晖施出的刀法上,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出了端倪,这韩昭的刀道简直如蛟龙出海,神出鬼没,不要说孙祥了,就连自己上的台来,也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 “这可怎么办?”他急出了一身冷汗。 正当孙策着急的时候,袁重晖与孙祥的比赛已经分出了胜负,就见孙祥施出一招影里夹枪,大枪带着逼人的灵力是直奔袁重晖的眼睛扎来。 袁重晖也不殆慢,以招拆招,使出了劈风斩浪。这招的动作要领就如秘境里的那个影子所说,一个劈字,无论是魑魅魍魉还是妖魔鬼怪,一刀劈之。既然风浪都能够斩断,那孙祥的影里夹枪也就不在话下了,一刀劈下,孙祥就觉得自己躲无可躲,直觉自己要被一刀劈成两半一样。 孙祥心里一横,疯狂的燃烧精血,全部灌注在自己手里的大枪上,然后使出一个苍龙撩天式,向上玩命地挡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手中的大枪被劈成了两半,半个胳臂也被劈掉,全身被劈成了血人,倒在了擂台上。 第179章 韩家使诈 孙策看见孙祥半个胳臂被袁重晖劈掉,倒在了擂台上,不由得怒喝一声:“竖子,尔敢!” 孙祥是孙家后起之秀中最杰出的一个,而今胳臂被袁重晖劈掉,意味着人就被废了,即使用上好的灵丹妙药治好,也难以重回巅峰,这可是孙家的一大损失啊!他是银牙紧咬,双拳紧握,直接把袁重晖看成了死人,以后不把这小子除掉誓不罢休。 看见袁重晖三个回合就把孙祥废掉,旁观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心说这韩昭还真是个猛人啊,前三场出尽了风头且不说,这最后一场的武斗也是毫不含糊,一上来就废掉了极具竞争力的孙祥,这是要独领风骚吗? 袁重晖的蛇打七寸的策略让下面接着挑战的江家人为了难,打乱了孙、江两家步步为营、变优势为胜势的策略。如果孙祥和韩昭拼了个两败俱伤,这种局面还能接受,可是三个回合孙祥就被人家废掉,不但没有消耗掉对方的的实力,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极其被动的人局面,五人争锋变成了三对一的孤军奋战,而且看袁重晖的战力,干掉自己家的江波恐怕也不在话下,这下面的武斗比赛还怎么打?即使江波能够拼掉三人中的一个也会是惨胜,但是这样一来就被挤出了冠军争夺的行列,这可与之前的谋划大相径庭。但是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局面,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家于是派出了己方的二号选手江钰欣挑战韩家的韩秋利,希望从对方手上先捞取到二十分。 这一点,江家的计划算是有了成效,本来就是后补的韩秋利与对方的二号选手实力差距不小,很快在擂台上落败,退出了武斗比赛。 现在四大家的参赛选手的名单变成了这样:赵家的赵星、赵赛博,韩家的韩书铭、韩昭,江家的江波、江钰欣、江弘,孙家的孙东旭、孙海洋。 从数目名单上看江家有三位选手,其他都是两名,似乎占了优势,其实不然,从核心选手的对比上,仍然是一比三,江波一人对赵星、韩书铭、韩昭三人,处于绝对的劣势。 接下来就该是孙家出面挑战了,失去了孙祥这个核心,就等于退出了前三名的竞争,接受第四名的尴尬结果,所以为了场面不难看,维持孙家的尊严和颜面,只能派出己方二号孙东旭挑战赵家的二号赵赛博,这是么的法子的选择,总不能挑战韩家的一号选手韩书铭或是赵家的一号选手赵星吧,这样的话,在最后一场的武斗比赛中自己将可能一分未得,这样的话,场面也太难看了! 孙东旭挑战赵家的二号赵赛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联合江家,尽力打压赵家,至少要把其挤出前两名。 孙东旭和赵赛博二人都是己方阵营的二号选手,实力接近,所以这场比赛是武斗比赛以来最激烈的一场,杀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人都祭出了自己的底牌,最后是孙东旭勉强以一招胜出,为孙家挽回了一丝颜面。 第一轮武斗比赛结束,四大家的参赛选手的名单翻新为:赵家的赵星,韩家的韩书铭、韩昭,江家的江波、江钰欣、江弘,孙家的孙东旭、孙海洋。 从人员数目上,赵家只有一人,似乎最为不利,然而从核心人员的对比上,仍然不落于下风。 参赛选手略微休息一会儿,接下来该是第二轮了,这回赵家的选择至关重要,如果赵星选择江波,就等于直接把韩家送进了第一名,如果选择其他的人员,这以后的比赛走向还有得一说。 赵星走上台,微微一笑:“我选择孙海洋!” 孙家大少爷孙策听了一口鲜血差点喷薄而出,这是把孙家往死里整,是落井下石的节奏啊!但是又没有法子,挑战权在对方,自己又无可奈何。 赵家一号对上孙家三号,形势自然是一边倒,赵星是轻松胜出。 此时大家都把目光盯在了韩家的韩书铭、韩昭身上,韩家夺得武斗第一名已经没有争议,关键是看他如何选择,这将会决定二三名的归属。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韩家依然是韩昭出面,挑战的不是别人,正是江家的江波! 大家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韩昭也太猛了吧,竟然一人想要拼掉两名种子选手! 江家领队江大公子江山是眼睛冒火,直盯着袁重晖易容的韩昭,在心里暗暗发誓,此次比赛结束后,无论如何也要把韩昭这小子干掉! 江波也是心里郁闷,如果韩昭不挑战他,江家此次比赛第二名是十拿九稳,可是现在……一旦自己失利,这是要把江家和孙家一网打尽的节奏啊!看韩昭和孙祥之前的比赛,自己对上韩昭也是败多胜少,得胜的机率极少,怎么江家就怎么没有发现这样一匹黑马呢? 就在两人即将交手之际,孙家大少爷孙策站了起来,他先向着叶南天城主敬了一礼,又双拳向着主持人副城主郝跃华一抱,开始发话了:“郝副城主,我孙家对于韩家的韩昭这名选手的身份存在质疑,怀疑其是有人冒名顶替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孙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惊愕:不会吧,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一旦东窗事发,这可是让韩家万劫不复的动作,韩家敢冒这个险? 有高手用神识感知袁重晖,却没有发现易容的痕迹,对孙策的话很是疑惑,这小子哪里来的底气敢这样说! 袁重晖听了心里一惊,心说坏了,如果被查出来自己是易容顶替的,那这个事情就大了,弄巧成拙,等于把整个韩家拉入到了漩涡之中。 主持人副城主郝跃华听到孙策的话也是非常震惊,他皱了皱眉头:“孙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孙策的嘴角微微翘起:“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有很大的怀疑这个韩昭是易容的,因为之前根据我孙家搜集而来的资料,这韩昭虽然修道水平不错,但也是相对于一般的韩家弟子而言,并不是最出色的,但是在这次四家争胜比赛中却一鸣惊人,脱颖而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违背常理,如果不是有人易容顶替的,又是什么?” 主持人副城主郝跃华:“没有真凭实据,光凭怀疑猜测,难以服众啊!” 孙策微微一笑:“我倒有一个建议,不知副城主意下如何?” 主持人副城主郝跃华:“说来让大家听听!” “那就是让韩昭把韩家的绝学混元一气功使出来让大家看看,哪有韩家嫡系子弟不会家传绝学的!” “这也不一定吧,有很多的世家子弟,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出去到大宗们里修炼,不会家传绝学也是正常的。” “可要是再用血脉查询的方法来查验一番呢?” 孙策身为孙家大少爷,果然心智超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了这些点子,看来不仅要把袁重晖给弄下去,还要置韩家于死地,手段不可不谓狠辣。 “这……?”副城主郝跃华把目光转向了城主叶南天。 “既然孙家大少爷有这个把握,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那就按照他说的办吧,但是有一点,一旦测验结果证明韩昭不是易容顶替,孙家大少爷,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孙策咬咬牙:“如果所言为非,我孙家甘愿放弃灵石矿经营权的份额,把其交给城主府。”他这回是破釜沉舟了。 叶南天城主听了是微微一笑:“既然大家有疑惑,那就查验一下吧,也好还韩昭一个清白!” 此时袁重晖心里可是急坏了,心想这下可如何是好?他连忙用意念沟通符鲤,问他可有救急的办法。 符鲤嘿嘿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在韩府呆了这么长时间,建立的功劳不可谓不小,怎么连人家的混元一气功就没有学会呢?” “别再墨迹了,现在再说这埋怨的话有屁用,整点实际的救救急!”袁重晖急眼了。 “这混元一气功的事情我是没有办法,但是这血脉查询的方法我倒是有办法,等一会儿,他们抽血的时候,我吐一个泡泡进去,就全都解决了!” 袁重晖:“……” 就在这时,副城主郝跃华把视线转向了袁重晖:“韩昭,对于孙策大少爷的异议,你有什么意见啊?” 袁重晖心说连城主都同意了,我反对有用吗,他扭头转向韩翌,说道:“如果韩家领队没有意见我就同意检测!”同时以心语沟通韩翌,说明自己对血脉检验有办法,就是混元一气功的事情自己没有办法过关。 韩翌本来也是心急火撩的,听到韩翌的心语传言眼睛一亮,有了主意,以心语传言给袁重晖,让他放心。 副城主郝跃华问韩翌:“韩大公子,可否同意啊?” 韩翌:“我反对!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孙策说检验就检验,这是置我韩家于何地啊!不仅是对韩家清誉的污蔑,更是对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的污蔑,如果谁提出怀疑就要检验,这比赛还要不要进行了!叶城主,你说是不是?” 叶南天城主听了微微一笑:“韩翌大公子所说也有道理,但是既然有了疑惑,那就解除为好,否则就会让比赛的公平性遭到质疑。这样,如果检验出韩昭不是冒名顶替,那孙家的灵石矿份额就归属于韩家,你看如何呀?” 第180章 比赛落幕 韩翌故意迟疑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依叶城主所言。” 副城主郝跃华见韩、孙两家没有异议了,于是就对袁重晖说道:“韩昭,你先施出韩家的混元一气功让大家瞧瞧!” 袁重晖:“我不会!” “我不会”三个字引起了大家的轩然大波。 “怪不得孙家提出异议,果然有诈。” “之前韩家还是韩书铭为小一辈的佼佼者,韩昭就是名不见经传的,怎么忽然一下子冒了出来,看来还真是有问题!” “孙策这小子头脑就是灵光,怎么会发现其中有诈的!” “看来,这下子韩家是吃不了要兜着走了!” 大家的议论都是对袁重晖的不利言论,孙策嘴角微翘心说韩昭这小子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韩翌此时站起来解释道:“韩昭是另有机缘,拜入了圣刀宗,所以没有修炼韩家的混元一气功。” 大家听了一呆,对袁重晖的议论之声是戛然而止,心说韩翌是故意吊大家的胃口的吧,怎么不早把话说完。 袁重晖突然觉得叶城主旁边的叶吟秋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异样,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想也许是自己的错觉,也就没有当一回事,就是不知道韩翌为什么把自己说成是圣刀宗的弟子,这圣刀宗又是个什么样的门派。 听到韩翌说韩昭是圣刀宗的弟子,接着的议论之声的风向又都变了。 “如果能够拜入圣刀宗,不会混元一气功反而是好事,省的修坏了根基,圣刀宗什么样的好功法没有啊,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比混元一气功强。” “圣刀宗啊,这可是比灵墟的世界高一个等级灵道界的大宗们啊,不知韩昭怎么会被圣刀宗看上的!” “怪不得之前和孙祥武斗时使出的刀法如此凌厉,原来是有圣刀宗的传承!” “韩家抱上了圣刀宗的这一个大粗腿,看来崛起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这些议论又都是对韩昭的各种羡慕嫉妒,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提出非议,害怕自己触怒了圣刀宗,惹火上身。 孙策此时站了出来,头上的青筋绷的高高:“口说无凭,拿出圣刀宗的弟子玉牌来查验一番!即使拜入圣刀宗又如何,只要不是韩家嫡系子弟,就算是作弊。我请求血脉查询,检验眼前的这个韩昭究竟是不是韩家子弟!” 韩翌也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孙策你确定要查验圣刀宗的弟子玉牌!” 叶南天城主此时站了出来:“二位贤侄稍安勿躁,韩昭是不是圣刀宗的弟子无伤大雅,此事以后再说,问题的关键是韩昭是不是韩家弟子,只要血脉查验清楚,困扰这次比赛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既然叶城主都这样说了,再纠结韩翌是不是圣刀宗的弟子就是不给城主面子了,孙策只好把自己的不满压了下去,希望接下来的血脉查询能够让孙家咸鱼翻身。 副城主郝跃华低声对身边的一位侍者说了几句,侍者离开了,不一会小心翼翼地捧来一个钵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擂台中央。 副城主郝跃华对大家示意道:“这是城主府专门查验血脉传承的灵器,现在就查验一下韩昭的血脉,以正视听。韩翌贤侄,请上擂台前,在灵器中滴入一滴鲜血!” 韩翌气鼓鼓地走上擂台滴下了一滴鲜血,然后用心语询问袁重晖有没有问题,看见袁重晖点头,忐忑不安的心里才平静了一些。 “韩昭贤侄,你也滴下一滴鲜血!” 副城主郝跃华又对擂台上的袁重晖说道。 袁重晖照办了,也在灵器里滴下了一滴鲜血,然后用意念传语符鲤,让他快做手脚。 符鲤嘿嘿一笑:“臭小子,你就放心吧!不过你弄虚作假的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啊!” 袁重晖用意念呵斥他:“让你做事就老老实实做事,腻歪什么,我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又不是害人!” 符鲤觉得委屈,心说你让我帮你办事,可是比我还厉害,说出去都是泪啊!而且你这弄虚作假的行为比害人还厉害啊,只是自己在别人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探出头嘴里吐了一个泡泡在灵器里,又钻进了鸿蒙珠里睡大头觉。由于他是灵体,别人又看不见,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两滴血滴滴在了灵器里,一开始是静止的,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接着,随着灵器内部符文的变化,两滴血开始逐渐扩散开来,变成了血团,但是就像两条清浊不同的支流绘入到同一条河里,彼此并没有发生相融的情况。 这让副城主郝跃华心里一惊,看来这个韩昭果然有问题,要是同一血脉的话,此时应该彼此相融了,可是并没有。但是不知怎得,一个泡泡突然在灵器里出现,随着泡泡的扩大,本来并不相融的两滴血团竟开始相融起来,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但是无论如何,两滴血最后毕竟相融了,副城主郝跃华虽然心里存疑,但还是让侍者捧着灵器让大家一一看来,证明韩昭的确是韩家的嫡系弟子。 孙策看见血脉查验结果,脸一黑,带着手下拂袖而去。 副城主郝跃华当即宣布比赛继续进行。 这样,四家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到目前的情况是:赵家的赵星、赵赛博,韩家的韩书铭、韩昭,江家的江波、江钰欣、江弘,三家争胜的局面。 现在是韩昭挑战江波。 听韩翌说韩昭拜入圣刀宗后,江波就把韩昭当成了头号大敌,丝毫也不敢怠慢,拿出了自己的武道之器凌霄剑,这可是江家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购来的灵器,就是为了最后武斗比赛夺得第一名,现在不得不提前用上了,否则一旦输了,那就意味着江家只能退居第三名了,这可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看见江波取出剑器,袁重晖也不好倨傲,也取出了自己的刀器,否则就是对对手的不尊重,无论胜败如何,这都是被大家诟病的,道可以有高低,但态度不可以有贵贱之举止。 江波修行的是灭魂剑法,剑法有凌霄之上的一种气势,剑招是大开大合,让对手的魂魄在此剑道之下,有一种打压惊悸的感觉。 只见江波舞了一个剑花,剑尖一指,一股凌厉之气是透剑而出,直奔袁重晖而来。 袁重晖身体一侧,避过凌厉的剑势,用手中的刀器一格,使出了狂龙霸刀的山抹微云这借力的一招,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过去,江波的身体向前倾斜,有一种站立不稳的情况。 这让江波心里一惊,看来这韩昭体内的灵力远比自己强大啊,不然他这一格,在自己强大的剑势之下,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江波一招刺空,借着身体向前之势,脚尖一点,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迅速滴扭转过来,又呼啸着直奔袁重晖回刺过来,可以说把灭魂剑法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 袁重晖心里也高看了一眼江波,比孙祥要高明了一筹,但是他并不着急,自己的狂龙霸刀这种刀法的最大特点就是一个字‘狂’,有种放浪形骸,睥睨一切的霸气,所以是遇强则强,更何况有自己丹湖里充沛的灵气作支撑,不说碾压了,就是耗也能把江波耗垮! 袁重晖用抹刀式和截刀式格住江波一气之下的两招之后,立即进行了反攻,身体借着对方的力量往空中一跃,把手中的大刀一轮,使出了狂龙霸刀的第七式——挂刀式,这招名叫绝壁挂松,修炼要点是要有铤而走险的胆气,向着江波的脖子直扑过来。 江波吓了一跳,他没有想到袁重晖会使出这样的险招,这可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冒险举动啊!可是现在对自己的剑招却正好进行了克制,无奈之下,他把剑在地上一杵,使出了一个驴打滚,才躲过了袁重晖这险中求胜的一招。然后用手在地下一按,使出了飞鸿撩天一招,试图挽回不利的局面。 江波的反应不可不谓灵敏,让旁观的众人连连点头,看来这江家的小一辈佼佼者名不虚传。 袁重晖哪里给他反败为胜的机会,把在韩家武道秘境里修炼的狂龙霸刀发挥的淋漓尽致,终于在第四个回合一个回手砸刀,把江波砸翻在地,倒地不起。 副城主郝跃华当即宣布:“韩昭胜!” 韩昭的胜利让旁边吃瓜的群众明白,这次的赵、韩、江、孙四大家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的大幕即将拉下,韩家取得第一是再也没有悬念。 这场比赛结束后,余下的比赛就成了走过场,始终没有出场的韩书铭是大发神威,把江家余下的参赛选手接连淘汰。最后这场武斗比赛的名次就最终确定:韩家第一,赵家第二,江家第三,孙家退出。这也是整个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的最终名次。 副城主郝跃华宣布完比赛的最后结果后,大家就准备散去。正在这个时候,一辆豪华的由四头通体金黄,两翼生翅的神秘异兽牵引着金色马车从空中飘然而至,金色马车表面浮现着神秘的灵纹图案。这样一辆马车刚一出场,其神秘的气势就震慑了全场。 第181章 血魂宗天骄 金色马车落到地面,缓缓打开车门,从马车中走出一个青年男子,身穿一件金色长衣,衣衫上绣着着一个异兽的图案,那异兽散发出狰狞逼人的气息,给人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身后跟着两个明眸善睐、长相俊俏的小丫鬟。 该青年男子长相俊朗,神态从容,举手投足都显得儒雅倜傥,只是一对清冷双眸中露出了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孤傲与威严, 手上戴着一枚镶嵌着血色宝石的戒指,那戒指如一只血瞳,慑人无比。 这一刹,所有人内心涌动着惊惧,气氛刹那间变得死寂,就连主席台上的青州城城主叶南天,也是浑身涌动着不自在。 该青年男子走向叶南天,微微一躬身:“小侄血魂宗姜兴哲拜见叶叔叔!” 众人一听,来人竟然是灵道界大宗门血魂宗的天骄,怪不得有如此的气场。 这个时候叶南天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用双手扶住姜兴哲,然后是哈哈一笑:“没有想到今天姜贤侄能够光临青州城,真是蓬荜生辉啊!” 姜兴哲微微一笑,把头转向旁边的叶吟秋:“叶师妹,好久没见,让愚兄很是想念!” 叶吟秋淡淡地回应:“姜师兄是血魂宗的天骄,勤于修炼,想必也不会把个人私事放在心上的!” 袁重晖看得真切,心说看来这城主府的千金叶吟秋和来人有点不对付啊! 叶南天也看出了有点不对,连忙把话拦了过来:“今天姜贤侄百忙之中前来青州城不知有何要事?” 姜兴哲对于叶吟秋的冷淡不以为意:“我今天前来,一是看看叶师妹,二来是师门听说青州灵石矿里挖出了一种奇异的纹图,让我前来看看!” 叶南天听了踌躇了一下:“姜贤侄,这灵石矿城主府只有管辖权,管理经营权属于青州四大家,你要是察看这些奇异纹图的话,还须征得四大家的许可!” 姜兴哲淡淡地:“今天不是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赛吗,四大家既然都在,那更好办了,就让四大家把纹图献上来!”他这话说得可不含糊,颇有盛气凌人的劲儿。 叶南天连忙说道:“孙家退出了灵石矿争胜赛,已经提前走了,这里只有三家,让我去问问!” 姜兴哲一脸倨傲滴:“叶叔叔何必如此麻烦,此事就由小侄一句话的事儿!” 姜兴哲说完,眼睛一扫,出声向着人群说道:“限一个时辰,韩、赵、孙、江四家把灵石矿里挖到纹图拓印呈上于我,否则后果自负!”随着话声,一股强大的威压向着众人而去,除了城主叶南天和叶吟秋,场上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这种威压的笼罩。 被强大威压笼罩的众人只觉得可以感受到的周围的全部变了,似乎到了了另一个世界,全身的灵气受到了禁锢,无法运转,就连呼吸都很艰难,更不要说道法了,而姜兴哲就好像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众人的呼吸和生机随着他的呼吸而陆沉…… 姜兴哲使用的是血魂宗的一种境界威压神通,很是玄妙,可以越境威压。在他的这种境界威压下,大家都成了他掌中的玩偶。 袁重晖是众人之中最早从境界威压中挣脱出来的,原因不是他的修道境界高,而是他体内流转的浩然之气本就是威武不能屈的一种修炼功法,更何况吃了魂果后,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只要不是那种天壤之别的差距,是遇强则强,自然不惧威压。 袁重晖心说,这就是灵道界大宗门血魂宗的天骄,果然有着别人不能比拟的优势,不知自己何时才能与之比肩抗衡? 他扭头观察四周,发现有人已经在威压之下,两腿战栗,更有甚者,则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心知这样硬撑着也不是事,连忙以心语传话给韩翌:“韩兄,灵石矿里挖到的纹图不是不能拓印吗,而且也搞不清什么名堂,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何不顺水推舟,给与这姜兴哲,看他咋办?” 韩翌听到了袁重晖的心语,可是在这种境界的威压之下,道法受到了禁锢,无法回话。 “咦!你这小子有点意思!” 姜兴哲察觉到了袁重晖扭头的动作,而且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他心语传话时的灵力波动,能够在他的境界威压神通之下不受影响,还能使用道法神通,这让他很是意外。 姜兴哲收起了境界威压神通,一是以他的能力,也不能长久施展这种道法;二是他并不是想要伤人性命,而是借此来个下马威,以震慑众人。 在姜兴哲收起了境界威压神通后,大家心中都莫名的感到了一阵颤抖,额头更是沁出了不少的汗水,大口大口的直喘粗气。 姜兴哲指着袁重晖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个宗门世家的子弟?” 旁边的叶南天城主连忙代袁重晖回答道:“这个少年叫韩昭,是韩家的子弟,据说拜入了圣刀门。” “圣刀门!” 姜兴哲嘴角玩味起来,这也是灵道界的大宗门,实力丝毫不弱于血魂宗。 姜兴哲稍微收起了倨傲之气:“韩昭,刚才你使用灵力传话于人,可是有话可说?” 袁重晖双手一抱拳:“回姜师兄,我传语给我家大少爷,让他把灵石矿里挖到的纹图主动献于姜师兄,落个人情总比被迫献出要好!” 袁重晖这话说的漂亮也是实话实说,却引起了江家人的鄙夷,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刚才挑战我家江波的时候咋就那么硬气呢! 姜兴哲对于袁重晖的话很是满意,脸色愈发和蔼:“还是韩师弟会说话,回头有空到血魂宗做客,咱兄弟两个唠嗑唠嗑。 “一定!一定!也希望姜师兄到圣刀门做客,师弟我一定尽地主之谊,不醉不归!” 好嘛,他这两个倒是攀起了交谊,视众人于无物。 叶南天城主见此,提醒姜兴哲道:“姜贤侄,那灵石矿纹图的事情……?” “哦,这样吧,让他们和韩家一样,把灵石矿纹图献于我这!” 受到提醒的姜兴哲这才回过神来云淡风轻地说道。 赵家和江家的人听见韩家献出了零石矿纹图,也不敢得罪血魂宗,自然是跟风走,连忙答应,但是他们在回答的时候却吞吞吐吐,似有话要说的样子,这很让姜兴哲不快,就呵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墨迹个什么劲!” 赵家和江家这才说出其中的隐情:“回姜公子,这灵石矿纹图无法拓印,现在还留在矿石上!” “无法拓印?”姜兴哲感到很是奇怪,就问袁重晖:“韩师弟,可有这回事?” 袁重晖点点头:“此话不假,可惜师弟我道法有限,也未能拓印下来。想来师兄道法高深,定能一蹴而就,手到擒来!” 他这话更是让姜兴哲受用,心想回头一定让袁重晖到血魂宗做客,在一块好好唠叨唠叨。自己的那些师兄弟们整天板着脸就是忙着修炼,哪有眼前的韩师弟看着喜庆说着亲切,自己作为天骄也是很寂寞滴。 姜兴哲虽然很受用袁重晖的奉承,但也不是没有脑子,放下架子把四大家跑个遍一一探察。他略微一想:“叶城主,就让四大家把刻有纹图的矿石运到城主府可好?省的小侄我到处乱跑,咱们在这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他们把东西云过来岂不是更好?” 姜兴哲既然这样说了,叶南天能不答应吗,连忙应允,一边让人在擂台上摆上茶具等物品,一边通知四大家把刻有纹图的矿石运到城主府以供姜公子查验。 袁重晖本来要告辞与韩翌一起回韩府的,可是姜兴哲非要拉着他一起在这品尝城主府的灵茶,说红袖添香是一种人生况味,可是品尝到叶小姐这样的佳人沏就的灵茶更是一种人生情趣。 袁重晖迫不得已,就对韩翌道一声歉,自己暂时陪姜师兄一番,让他暂时带人回韩府。 谁知姜兴哲是爱屋及乌,听到韩翌是韩家的大公子,也邀请他留下来一块品茶,这可是莫大的荣誉。 这些好了,擂台之下,是四大家的人忙忙碌碌,搬运纹图巨石,台上是叶南天、叶吟秋、韩翌、袁重晖四人一边品茶一边聊天。尤其是姜兴哲二人更是谈得入巷,姜兴哲说起灵道界的一些奇闻异事,袁重晖则谈起前世地球上的人情世故,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其中袁重晖讲了这样一个笑话:“我有一个朋友让花店送一束玫瑰花给他女朋友,附赠卡片‘不要做我女朋友了,因为我要你做我老婆’。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送到的卡片上只有上半句‘不要做我女朋友了’,朋友一气之下,跑到花店准备砸场子,花店老板连忙出来协商,我本以为会大闹一场,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协商成功了,协商结果是二人谈起了恋爱!” 笑话讲完,逗得大家是哈哈大笑,就连不苟言笑的叶吟秋也脸普红红的,用手抿起了嘴。 姜兴哲听后,随口又补了一刀:“韩兄弟,那个花店在哪,有空我也要去花店闹一闹!”话刚出口,就察觉此话说的不合时宜,连忙住了嘴。 正在这个时候,城主府的下人来报,说是刻有纹图的矿石全部运到,请姜公子前去查验,这才解了围,招呼袁重晖道:“韩师弟,陪我一起去查验矿石纹图!” 第182章 矿区秘密 听到姜兴哲的招呼,袁重晖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做红花旁边的绿叶。只见大大小小刻有纹图的矿石摆在了城主府的广场上,这也幸亏广场够大,否则怎么也摆不下。 姜兴哲一路走来,看得直皱眉头,扭头对袁重晖说道:“韩师弟,这矿石纹图看起来杂乱无章的,不好查验啊!” 袁重晖摸摸头皮,出了个主意道:“这纹图矿石太大太多,要不师兄你用符纸把它们拓印下来再拼凑一下,不就省事多了吗?” 姜兴哲听了一拍脑瓜:“还是韩师弟脑子灵光,来呀给我取符纸和符笔来!” 旁边有人立即取来了符纸和符笔。 姜兴哲手拿符纸和符笔,施展血魂宗独有的拓印之法,准备拓印矿石纹图。只见符笔挥舞之处,铁画银钩般一条条血红的纹图线条出现在了符纸上,作为血魂宗的天骄,姜兴哲的道法不能说不高明,令袁重晖是耳目一新。 但是令姜兴哲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出现在符纸上的符文线条很快就消失不见,让姜兴哲很是抓狂,心说自己这个血魂宗的天骄今天可出丑出大了,本来自己讨来这个任务就是要想让自己在师兄弟们面前扬眉吐气地露一手的,所以不惜向师尊讨来了他的行撵一状形色,还花大价钱雇了两个小师妹已充扈从来装点脸面。这下好了,回去后不但没法跟同门师兄弟吹嘘,而且这事传回去还会让自己的颜面大损。 袁重晖看出了姜兴哲的尴尬,连忙解围道:“姜师兄,这些矿石灵纹据说是异界灵纹,不为这方世界的天道认可,所以无法拓印,而且它们被放置的杂乱无章的,不如让人把这些纹图矿石按照它们的纹图规律摆放好,这样也许会发现出一些端倪来!” 姜兴哲听了是长舒了一口气,赞赏道:“韩师弟身为圣刀门的高足,确实有见识,来啊,把这些纹图矿石按照它们连接的规律摆放好,我再来查验!” 他看着袁重晖愈发顺眼了:“走,韩师弟我们继续品茶,等他们把纹图矿石摆好我们再来查验!”拉着袁重晖的胳臂回到擂台上品茶去了。 这下可苦了城主府的一帮人,幸亏城主府有符箓师,护卫的道法也不低,可也忙碌了好一阵子才又把这些纹图矿石摆放好。 “走,韩师弟!” 姜兴哲拉着袁重晖又去查验矿石纹图,两人成了二人转。 来到摆放好的纹图矿石面前,姜兴哲傻了眼,眼前巨大的矿石纹图虽然已经按照线条规律摆放好,可他竟然看不出名堂来,心里不禁纳罕,这是什么鬼东西? 袁重晖放眼望去,识海里的无涯书自动掀开了其中一页,上面出现了一行文字:“异界传送阵阵纹,镶嵌上极品灵石,可以跨域传送。” 袁重晖见了倒吸一口凉气,这传送阵也太牛叉了吧,竟然可以跨域传送!他连忙用意念传讯给符鲤让他在神秘纹图内拓印下来,进行推衍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对此符鲤到是爽快地答应了,作为圣灵符的符灵,有完整的异界传送阵阵纹,自然可以让他研究一番,说不定能够带来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姜兴哲咳嗽了一声:“韩师弟,你有没有发现这是什么纹图?” 袁重晖装模做样地看了一会:“姜师兄,这纹图好像是异界传送阵的阵纹,怎么会跑到青川这儿来了?” “异界传送阵的阵纹!” 姜兴哲听了精神一振,心说这韩师弟不愧为圣刀门的弟子,连这都能看出来,比自己这个血魂宗的所谓天骄强多了,心中对圣刀门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回去后有空一定得到圣刀门拜访拜访。 他沉吟了一下:“韩师弟,看来这其中恐怕有着某种不为所知的秘密,需要实地勘察一番!韩师弟不妨陪我走上一遭!” 他既然这样说了,袁重晖自然是舍命陪君子,他望了一眼广场上摆放的大小不一的铭刻异界传送阵阵纹的矿石:“这些矿石怎么办,姜师兄可否有储物戒可以一块把它们收走?” 姜兴哲听了脚下一个踉跄:“……” 他心说我要有这么大的空间储物戒,我还颠颠地跑到这下界干啥,吃饱撑的?不要说自己了,就连血魂宗的长老也没有空间这么大的储物戒。他摆摆手:“就先撂在这吧,回头再说。” 袁重晖跟着姜兴哲与两个随身的小丫鬟坐上了他用来显摆的马车,其他人等各自驾着飞行法器向着青州的灵石矿产地是飞驰而去。 袁重晖坐在马车里用手摸了摸装饰的金碧辉煌的金色马车,说道:“姜师兄,你这金色马车够气派,看来师弟我将来也得配上一辆,否则咱们师兄弟再见面的时候师弟我就显得过于寒碜了,会给师兄你丢脸的!” 姜兴哲干笑着:“以圣刀门的实力,韩师弟有这样一辆马车也不足为奇。” 袁重晖又望向两个小丫鬟:“师兄身边的这两个小丫鬟,长相俊俏明眸善睐的,想必是暖床丫鬟,师兄你可是好福气!” 姜兴哲:“……” 这两个坐在对面的两个小丫鬟听了袁重晖的话,看向二人的目光立即变得清冷,在心中把当初和姜兴哲说好的雇佣价钱提高了一倍。 有着飞行法器作为走路的工具,自然是很快就来到了青川着名的灵石矿产地,只见四周戒备森严,不时有道法高深的执勤人员来回巡逻,矿场上也是人员忙碌,在矿洞与筛矿的场地之间来回穿梭。 灵石矿场占地规模极广大,姜兴哲和袁重晖等人在青川韩、赵、江三大家的负责人陪同下深入到矿场内部,直接来到了灵纹矿石的发现地。 只见巨大的地下空间,除了中央一块区域作为支柱没有开采外,四周已被开采一空,形成了环形的地下空间。 韩翌介绍道:“我们青川四大家就是共同开采到这块区域,然后发现了图纹矿石,于是把它们分成四份,四家各站一份。”这话说的不错,从拼接好的矿石灵纹图上可以看出这一点。 袁重晖四下里看看,然后用手掰下中央区域没有开采的矿石看了一看,竟然和之前自己在上古遗迹的武道傀儡身上获得的一块极品灵石相似,不同的是自己获得的极品灵石尚有一些灵力,而自己现在手中的这块矿石已经完全没有了灵力,全部散溢殆尽。 姜兴哲看袁重晖在观察掰下的一块矿石,就以心语传话道:“韩师弟有什么发现没有?”他也不是笨蛋,知道有些秘密还是不要公开为好。 袁重晖听他传语询问,连忙回应到:“姜师兄,如果我推测不错的话,中央这一大块没有开采的矿石当初就是镶嵌在异界传送阵中的极品灵石,用来提供给传送阵灵力。这些极品灵石的灵力不断向四周散溢,就形成了这一大片的灵石矿,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极品灵石里的灵力已经损耗殆尽,变成了没有用的矿石,所以这儿已经没有多大的考察价值了,最有价值的还是被运送到城主府的异界传送阵矿石纹图。” 姜兴哲听到袁重晖的心语传话,自己也掰下一块矿石嗅嗅,果然闻到了若有若无的一丝灵气,看来袁重晖说得不错。不过当初异界生灵能够用极品灵石来提供灵力给传送阵,这种大手笔可非同小可,因为即使在灵道界极品灵石也是稀罕物,很少用来布置传送阵的。 “就这样回去交差?”他感觉到此次自己完成的任务恐怕难以让血魂宗上层满意,于是就有些踌躇不定。 袁重晖看出了姜兴哲意犹未尽的心情,于是就建议道:“姜师兄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再逛逛!” 此话是正和姜兴哲的心意,于是就点点头,在几位负责人的陪同下,在逶迤的曲折的矿洞里四处溜达起来。 当他们溜达到深处的一片区域时,姜兴哲突然看到有一处矿洞被禁制封住了,就好奇地问道:“为何这个矿洞被封了?” 韩翌察看了一下此地矿洞的分布情况,就说道:“这儿的矿区应该是之前孙家负责开采的一片区域,也不知其为何封住了这个矿洞! 姜兴哲来了兴趣:“打开看看!” 韩翌让人打开了封洞的禁制,只觉得一阵阴风从矿洞里刮过来,除了少数的几人,其他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是……?” 韩翌察知了这种情况,吩咐除了有数的几人外,其他人都退出这个矿洞,在外面等候。 姜兴哲则不管三七二十,带头跳了进去,越走,阴气越重,仔细观察四周,似乎这个矿洞并不是新开挖出来的,而是很早就有的一个古老矿洞,只见矿洞四周处处可见各种怪异的人形图案,都与此方世界大相径庭。 走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大家拾阶而下,深入地下下的空间,心中不觉好奇:“难不成这地下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第183章 异域祭坛 大家沿着台阶越走越深,颇有深不可测的意味,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尽头,只见一座宽阔的大厅豁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大厅正中央建造了一座方形的祭坛,祭坛约有几十丈高,祭坛四面修了台阶,大家站在祭坛下方显得十分的渺小。 祭坛的下面堆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白骨,有些袁重晖见过,正和上古战场见到的相似。 大家抬头望去,只见祭坛上面向他们这方矗立着三尊体形无比庞大的神像,神像上绘制着各种各样的奇特符纹。中央的一座神像更为巨大,是兽身人头,无数条臂膀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颇和前世地球上的千手观音有几分相似,只是人头青面獠牙面像狰狞,有着几分骇人,塑像旁边还矗立着两头十个头的金毛狮人,恰和袁重晖回到上古战场见到的金毛狮人相似,只是多了一个头而已。 袁重晖见了心里一炸,当初见到的九头金毛狮人就气势惊人,实力十分可怖 ,如今这十个头的金毛狮人不就实力滔天!可它还矗立在旁边,那中央的这个有着无数臂膀的兽人不还厉害?难不成是异域人的王? 大家围绕着祭坛转了一圈,发现了其中的奇特之处,这中央人头兽身的神像竟然朝着四方有四种不同的面目,有的狰狞,有的和善,有的苦,有的乐,有的呈男相,也有的呈女相;而且傍边相伴的兽人也各不相同,有的连袁重晖在上古战场也没有见过。 但是无论哪种面相,都流露着无边的气概和威严,给人以恐惧和敬畏,有种让人匍匐、下跪,膜拜的冲动! “这是……?” 大家看罢祭坛是面面相觑,不知为何物。袁重晖识海里的世界书则自动打开,呈现出了一行文字:“异域之王,四面千手,有着无上法力!” “还真是异域人的王,可异域人在这弄个祭坛干什么呢?”袁重晖不得其解。 他正迷惑间,突然觉得神像有着恐怖的浩荡神威,铺天盖地地压下来,一瞬间就将他的精神镇压,让他手足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动用念力!一个无法抗拒带有莫名力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向我跪拜,受我驱使!赐尔道法,掌控生死!” 有一刹那,袁重晖的双膝差点向下弯曲,不自觉地要向着神像跪拜。正在这个时候,他手指上的王者指环突然显现了出来,绽射出无比的光芒和威力,直奔神像而去。 只听得喀嚓一声,祭坛包括神像在王者指环散发的威力下轰然倒塌,随着祭坛和神像的倒塌,一个隐隐约约的声音说道:“守护者的王者之环,你只能守护一时,但不能守护一世,我终究还会回来的!”然后声音慢慢消逝不见。王者指环也自动的消逝在手指之中。 袁重晖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要不是巨人王者赠送的王者指环,今天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他的浩然正气诀虽然在体内流转,精神力也颇为不俗,但是和对方的这种浩荡的精神镇压差距实在太大,难以抗衡。 再看其他人,也是大汗淋漓,好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个个神情恍惚,不知所措,好久才回过神来。 姜兴哲此时也顾不得灵道界血魂宗天骄的颜面了,连忙问袁重晖:“韩师弟,刚才是怎么了,好像给梦魇了一样!” 袁重晖回应道:“这祭坛供奉的神像恐怕是异域生灵的王者,寄予了其的一丝精神烙印,刚才就是这神像的精神烙印想控制我们,让我们当作受他驱使的傀儡和工具。不知怎得突然被焚毁,这才让我们逃过了一劫!” 他隐瞒了巨人王者赠送的王者指环一事,毕竟以他目前的实力,这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一旦泄露出去,就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哦,原来是这样!祭坛和神像毁的好,不然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祸患呢!” 姜兴哲是心有余悸。 既然祭坛和神像已毁,此地应该再也没有猫腻了,大家准备往回撤。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吹来了阵阵阴风,这要比之前刚进来时更加厉害,就连袁重晖有浩然之气护体,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数道阴风交汇在一起,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这声音有一种勾人魂魄的感觉,似乎人的元神要随之脱体而去。 众人连忙运起道法以护住元神,袁重晖则祭起了一张镇邪符扔了过去,镇邪符散发出强烈的光芒,那呜呜咽咽的阴风被镇邪符的光芒照射,发出了哔哔剥剥的声响,迅速开始溃散,最后消散一空。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姜兴哲赞美道:“韩师弟,你的镇邪符不错啊,这么强大的阴邪之气都能镇住。” 姜兴哲的话音刚落下,周围又响起凄厉的声音,这些声音 飘忽不定,让人不知来自何方,大家正四处寻找间,一道狂暴的带有阴邪之气的白色阴风突然向着众人席卷过来。 “快祭起道法,灭杀阴邪之气!” 姜兴哲毕竟是血魂宗的天骄,眼光高人一等,看出了这股阴邪之气的厉害。 大家连忙祭起各自最强的道法,来护住身体。袁重晖则又刷刷地祭起几枚 镇邪符,镇压了过去,大部分的狂暴阴风被镇邪符镇杀,可还有少许的阴风漏了过来,直接向着袁重晖的识海而去,随知刚进识海,就被识海上空转动的黑白纹图吸收一空。 “咦,有人竟能破了我的阴煞之气!”一个渗人阴沉的声音传来,“毁我祭坛,杀我阴兵,还想离开,没门,无论是谁今天都要拿命来……” 随着这个声音的传来,一股浓郁的黑烟卷着一个巨大的金色骷髅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股惊天的威势向着众人笼罩过来。 “是鬼帅!”有人惊叫道。 “啧啧啧!今天的几个血食不错,灵力十足,可以让本帅饱餐一顿了!” 金色骷髅张着巨口笑道,这没有血肉的骨头相磨的笑声让大家听起来十分的刺耳。 姜兴哲的脸色难看起来,一般的鬼将他还可以应付,可是遇到鬼帅,他就鞭长莫及了,难道要使用自己的底牌,否则很难脱身,但是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可就亏大了,这可是自己的师尊赐给自己的保命之物,轻易不能使用,可是不使用,又没有其它的法子,这让他很是纠结。 正当姜兴哲纠结为难的时候,袁重晖则是有点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把自己的那把傲娇刀器带来,当初在盘丝岭就是那把刀器震住了鬼帅,自己和韩翌才能全身而退,可是一旦带来了,自己这韩昭的身份可就露馅了,谁想到会出现这样子的一档事,悔不当初也晚了,就是不知符鲤有没有应对之法……想到这,袁重晖连忙用意念沟通符鲤。 这个时候,识海里的符鲤没好气地发话了:“臭小子,好事没有我,遇到麻烦倒想起我老符来了,是把我当作你的灭火器使用吧?” 袁重晖连忙解释道:“还不是您老经验丰富,老当益壮嘛,这回你帮了我,以后遇到好事一定给予您老,以作重谢!”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符鲤听袁重晖这么说,心中才稍稍好受一些,连忙把话说死,省的袁重晖事后不认账。 “一定一定,您老请放心,我袁重晖哪有说话不算话的道理!只是眼前情况紧急,还望你老帮衬则个!”袁重晖心急活火燎地说道。 “臭小子,你是守着宝山却要饭,没有自知之名啊!对付眼前的这个鬼帅,何须请求外人,你自己不就可以解决了嘛!” “什么,我自己就能解决?”袁重晖听得心肝有点小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当然了,你忘了当初在盘丝岭你用丹田火种对付鬼魅的事了?那个时候对付鬼帅当然不行,可是自从你吃了魂果,丹田火种晋级以后,对付鬼帅,那可是刚刚的!”符鲤说道。 “既然这样,为何你不找说!”袁重晖听符鲤这样说后,心里是长抒了一口气,嘴上却不悦地埋怨道。 “嘿嘿!”符鲤嘿嘿了两声后是销声匿迹在鸿蒙珠里,不再搭理袁重晖。 袁重晖用意念和符鲤沟通是一刹的事,而在这一刹那,鬼帅发起了袭击,打开骷髅大嘴一吹,一股夺人魂魄的黑烟向着众人席卷过来, 这个时候,姜兴哲已经没有时间纠结了,他把牙一咬,向前一步,嘴里喝道:“你们块点站在我身后,这个鬼帅暂时由我对付,如果不行,你们就赶快逃跑!” 随着姜兴哲的喝声,他祭起了一个八极天雷伞,把大家护在身后,迎着滚滚的黑烟而去。看来这姜兴哲除了傲气一些外,心性着实不坏,在危机时刻还知道护着大家。 浓郁的黑烟击打在八极天雷伞上,被其上出现的雷电火花所击灭。但是鬼帅岂是那么容易相与的,鬼帅见自己吐出的阴煞之气被八极天雷伞击灭,是嘿嘿冷笑一声,骷髅大嘴一张,又吐出更为浓郁的黑烟,向着众人而来,又被八极天雷伞挡住。 一时之间,鬼帅的阴煞之气和姜兴哲的八极天雷伞相持不下,形成了对峙局面,就看谁的灵力充沛了。 时间一长,姜兴哲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这是灵力消耗过大的原因,他嘴角露出了苦笑,脸上也滴下了一滴滴的汗珠,和鬼帅相比,他的修道境界还是差了些。 袁重晖见此,知道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他召唤出了丹田火种,火种闪烁着蓝赤黑等四层火焰,向着鬼帅的阴煞之气扑了过去,不是烧灭,而是吞噬,竟然是以阴补阳的情况。 “这是什么火焰?我的阴煞之气!” 鬼帅惊叫起来。 第184章 冥幽阴煞鼎和幽冥珠 由于鬼帅的阴煞之气正在和姜兴哲的八极天雷伞在对峙,根本没有预料到袁重晖的丹田火种有如此厉害,所以鬼帅吃了大亏,损失了不少阴煞之气,这样以来形势发生了逆转,姜兴哲的八极天雷伞就占了上风。 八极天雷伞大伞一收,顿时把鬼帅连同它的阴煞之气全部收于伞内。袁重哦晖也收了丹田火种。 姜兴哲喘着粗气问袁重晖:“韩师弟,你刚才释放的火焰可了不起啊,要不是有它,今天愚兄我非栽在这不可!” 袁重晖解释道:“是师弟的丹田火种,才刚刚进阶成功,所以对阴煞之气有所克制,没有想到能够帮助姜师兄一把!” “哈哈,看来韩师弟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啊!” 姜兴哲喘过一口气,又收了鬼帅,回到宗门后自然颜面有光,所以心情特别高兴。 由于没有了鬼帅作祟,洞里的阴气大为减弱,正在兴头上的姜兴哲就手一挥:“走,看看鬼帅来自何处?” 大家沿着鬼帅出现的方向一路逶迤而行,一路上见到了不少骷髅,可能是被鬼帅抓来吸附完精气而亡的修士尸体。 不知走了有多远,大家眼睛一亮,只见又来到了一处大厅,这处大厅要比之前的大厅略小,大厅的中央也有一个祭坛,只不过规模要小了许多。 祭坛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骷髅架子,不知为何物生灵的骨架,散发着幽幽的黑色光芒,祭坛的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青色四方鼎,鼎内散发出幽幽的碧色光芒,显得十分诡异。 在鼎的四周有许多阴煞吸附于上面,看见姜兴哲、袁重晖、韩翌等人,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冲了过来。 这些阴煞连鬼兵都不是,还尚未成形,更不是姜兴哲等人的对手,很快被道法祛除干净。 没有了阴煞的堵挡,大家这才看清了四方鼎上面的全貌,只见小鼎上铭刻着各种各样诡异的符文,符纹散发着缕缕的阴冷之气,虽然没有鬼帅口中吐出的阴煞之气骇人,但是胜在持久,并且和鼎内散发出的幽幽碧色光芒相交织,显得十分的诡异莫测。 “这是这是……?”大家面面相觑。 此时袁重晖识海里的无涯书自动打开,显示出来一行文字:“冥幽阴煞鼎,异界修罗王使用之物。” 袁重晖看了,心知这个冥幽阴煞鼎在异域肯定是个好东西,对自己来说恐怕未必是个好东西,你想能够称王的存在会使用低级的东西吗? 大家看不懂四方鼎上铭刻的符文,就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四方鼎的内部,不知里面发出碧色光芒的为何物。 大家使用道法,飞到小鼎上空,这下看清了,鼎内盛放的是一颗碧绿的珠子,之前的幽幽碧色光芒就是此珠散发出来的。 袁重晖识海里无涯书出现了此物的记载:“幽冥珠,九幽之地黄泉之河孕育出来的极阴之物,鬼魅得之可助道法,极阳之物与之相融可以造化阴阳,为天地孕育的宝物,可遇不可求。” 当袁重晖知道了小鼎里的这颗碧色珠子为何物时,丹湖里的丹田火种此时突然蠢蠢欲动起来。 “难不成幽冥珠对丹田火种有用?这可是极阴之物啊!”袁重晖不知为何丹田火种对幽冥珠有何青睐之处。 “笨蛋,无涯书上不是说得清清楚楚的吗?极阳之物与之相融可以造化阴阳,有了幽魂珠,可以更快地加速圣道符的恢复,让你的丹田火种更快的晋级!对了,那个冥幽阴煞鼎也给我弄过来,那上面的符文可以作为推演异域传送阵的符文参考,还有你心海里的问道符也把它弄到鸿蒙珠里,有了它的帮助,我的推研会更快一些!” 袁重晖听了很是无语,好像这冥幽阴煞鼎与里面的幽冥珠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一样,旁边还有几个大人物站在旁边呢,自己一个韩家子弟的身份恐怕要想得到眼前祭坛上的东西恐怕很难。 且不说袁重晖与符鲤在识海里沟通交流,且说大家看清了冥幽阴煞鼎之物,都知里面的这颗珠子是个好东西,但是却不知如何收取,该谁收取。 看清了小鼎内的东西,大家收了道法,把目光放在了姜兴哲身上,如果他说要了此物,自然没有人敢与他相争。 姜兴哲想了一想说道:“古语有云,宝物有灵,有缘者得之。既然今天见到此物,活该是你我等的机缘,自然要收取的,否则,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但是,是不是有缘无份,那就看各自的道法了。不过咱们丑话可说道前头,无论谁收取了祭坛之物,其他人都不得反悔,而且还要发下道誓,不把收取祭坛之物的事情泄露出去。” 姜兴哲的话说完,让袁重晖心里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层,这姜兴哲不仅心性不怀,做起事来还是有些靠谱的,有些大宗门天骄所有的风范。 对此,大家自然是纷纷赞同,如果说有人收取了祭坛之物,有资格有能力反悔的自然是非姜兴哲莫属,如今他把话说道这个份上,谁还会有不二之心,于是当着众人之面,各自发下道誓:如若泄露收取祭坛之物,必遭天谴,死后不得轮回! 道誓可不是随便发的,一旦违背了,不仅道心痕迹,将来会遇到心魔所困扰,修行难以存进,而且还会受到天谴。 发了道誓,下面就该说说收取祭坛之物的顺序了。 姜兴哲咳了一声:“我第一个收取,大家没有意见吧!” 这话自然有着大宗们天骄该有的傲气,自然没有一个人反对。 袁重晖主动站出来说道:“我最后一个收取!” 姜兴哲听了拍着袁重晖的肩膀是哈哈大笑:“这次遇到韩兄弟才是我从灵道界来到灵墟的最大收获!” 前面有姜兴哲何袁重晖两人做了榜样,其他人依照自己的家族地位和自身的实力,也自觉得选定了收起祭坛之物的位次。 姜兴哲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斗,这个东西名叫聚宝法斗,是灵道界通行的一种收取器物的宝器。他把聚宝法斗往空中一抛,眨眼之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方形巨斗。巨斗打着旋,散发出一股巨大的收取之力,想把冥幽阴煞鼎与里面的幽冥珠收了去。 可是这股吸收之力刚刚接触到冥幽阴煞鼎,只见鼎上面的符纹突然亮了起来,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把聚宝法斗击飞,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表明了收取失败。 姜兴哲见了心疼的赶快收回了聚宝法斗,只见上面明显的有了一道裂痕,看来受损不轻。 看见姜兴哲收取冥幽阴煞鼎和幽冥珠失败,大家都变得郑重其事起来,谁敢肯定自己手中的收宝法器比姜兴哲厉害! 韩翌收取宝器失败,赵云收取宝物失败……不仅失败,每个人收取宝物的法器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了损坏。 看见大家收取宝物都遭到了失败,袁重晖的眼皮子不由得跳了几跳,他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收取成功,更何况自己手中连他们收取宝物的法器都没有!他不由得想起了小胖子单叨叨和他的那枚外圆内方的铜钱,他有一种直觉,要是小胖子单叨叨和他的那枚外圆内方的铜钱在,一定可以收取祭坛上的东西!可是自己没有那个东西啊! 就在袁重晖为难的时候,鸿蒙珠里的青莲小童传音给他:“袁公子,我有办法收取祭坛上的东西,不要担心!” 袁重晖听了大喜,在大家的注目下,走到了祭坛旁边,一株青莲化成的方形盒子悄然从识海的鸿蒙珠里飞出,飞到祭坛上空,盒子落到方形的冥幽阴煞鼎上,正好把它套住,不大不小正合适,奇怪的是冥幽阴煞鼎这回并没有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加以反抗,而是任由青莲盒子收取,消失在了袁重晖的识海里。 看见袁重晖收取宝物成功,大家纷纷过来道喜。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了过来:“谁收取了祭坛上的宝物,也不等等我!” 袁重晖回过头来一看,只见小胖子单叨叨怀里抱着毛茸茸的迷你小猪跑了过来。 大家见了很是惊奇:“这是……?” 袁重晖连忙介绍道:“这是单叨叨,寻宝专家!”浑然忘了自己易容为韩昭的事。 单叨叨见袁重晖认识自己,很是吃惊:“这位师弟认识我?” 袁重晖这时才恍然明白,连忙掩饰道:“听雍王府的人提起过师兄。” 单叨叨也不搭理袁重晖,看见祭坛上空空如也,不由得自怨自艾道:“我早知道这个地方有宝物,可是害怕此地的阴物厉害,今天好不容易等到阴煞之气减轻了,谁知还是晚来了一步!” 袁重晖拉住单叨叨问道:“单师兄是从何来到这儿的?” “盘丝岭,怎么了,难道你们不是从那儿过来的吗?” 单叨叨听到袁重晖问 ,感到很是奇怪。 大家面面相觑,赶快顺着单叨叨来的方向而去,过了没多久,果真发现自己出现在了盘丝岭山中。 韩翌这个时候恍然大悟地说道:“我说盘丝岭的鬼魅为什么突然变得强大起来,不仅出现了鬼将,就连鬼帅也出现了,原来是此地的鬼魅发现了地洞里的祭坛,受到祭坛阴邪之物的影响,变异的缘故!” “你说什么,此地出现了鬼将和鬼帅?” 单叨叨听了神情一呆,冷汗刷地就下来了,刚才还后悔自己没有早来,现在则庆幸自己来晚了,否则不要说鬼帅了就是鬼将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第185章 叶小姐有请 大家出了洞穴,发现果真身处盘丝岭山中,才明白之前鬼将鬼帅出现在此地的缘由,由于鬼帅被姜兴哲的八极天雷伞收走,鬼将也曾被袁重晖的镇邪符镇住,已经没有大的鬼魅,所以此地的阴煞之气稀薄了许多。 没有了事情,大家纷纷各自离开,姜兴哲传音给小师妹坐着她们带过来自的辇车回到了灵道界,临走时要求袁重晖将来到了灵道界一定要到血魂宗做客。袁重晖则和韩翌回到了韩府,到此,青州城四大家的灵石矿分配争胜比赛算是正式落幕,韩家是最大的赢家,获得了其中五成的开采比例。 两人在韩翌的密室落座,袁重晖又恢复了嘴歪眼斜的样子,苦笑着对韩翌说道:“韩兄,看来这个韩昭应该早一点从韩府消失,不然迟早会漏出马脚。” 韩翌想了想:“这个事好办,就说韩昭被其圣刀宗的师傅带走修去了,这样一走了之,只要圣刀宗的人不出现,就不会漏出马脚!” 他说的倒也是个办法,谁又会为了此事到圣刀宗去调查呢,即使想调查前提是可也去得了,再说圣刀宗作为灵道界的大宗们,自然是弟子无数,查一个小弟子自然是大海里捞针。 袁重晖问韩翌:“当初韩兄是怎么会想出一个圣刀宗弟子的身份来唐塞孙策的?这灵道界又是怎么回事?” 韩翌笑道:“袁兄弟有所不知,灵道界是比灵墟更高的一个修道界面,灵气更为充裕,修道之法也更为强大。灵墟之人要想进入到灵道界提高修为,必须达到灵道界的要求,经过他们的筛选才能进入,而灵道界的人下到灵墟也不是轻而易举,其修为会受到天道的压制,不然任何一个灵道界的人下到灵墟胡作非为这还得了!所以为了行事方面,他们往往会在灵墟找一个中间势力作为他们的代理人,就如同凌云宗和韩家一样,不过他们所找的不会是我们这样的地方世家势力,而是京城的大世家,二者密切联系,各取所需,将来韩家要想在飞鸿城站稳脚跟,也得找一个灵道界的大宗们作为靠山,否则很难在京城打开局面。” 说道这,他停了一停,品了一口灵茶继续说道:“至于袁兄弟你的身份,应为你使得是刀器,在比赛中又是异军突起,不是拜入灵道界大宗们的弟子很难让人信服。而袁兄弟你表现得远比一个圣刀宗的弟子出色,这才能够震慑众人。就比如那个血脉查验吧,当时可把我急坏了,心想这回非得露出马脚不可,没有想到袁兄弟竟能化险为夷,手段着实了得,为兄佩服之致!” 袁重晖连忙解释道:“这是我师傅临走时教给我的一个秘法,不然我怎么敢冒大不韪易容为韩昭!之前我还没能掌握住这个秘法,这也是机缘巧合,在凌云宗的秘境历练,得到了一些机缘,才刚刚把此秘法修炼成功,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 两人回顾此次争胜大会的前前后后,只觉得种种情况是波澜起伏,令人心悸咂舌。 韩翌对袁重晖说道:“袁兄弟,你看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袁重晖道:“韩家如今得到了灵石矿五成的份额,更是众矢之的,而孙家经此失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今天的韩家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是陷入到了漩涡利益的中心。实不相瞒,我在你们发掘灵纹巨石的地方,发现了极品灵石的废石,这说明灵石矿已经挖到了灵石矿的中心区域,灵石矿源很快就会枯竭,所以于其守着个鸡肋成为众矢之的,不如早一点布局抽身事外;而且原属孙家矿区的那个异域矿洞的禁制不知是谁布置的,如果是孙家的话,则更为危险,说不定从异域生灵祭坛里得到了什么秘法!所以为今之计,以灵石矿为筹码,鼓动赵家一起铲除孙家是势在必行,而且是越早越好!” 韩翌听了点点头:“我这就去找赵家大公子,鼓动他一起对付孙家!不过这件事是否还得预先通报叶城主?” 袁重晖:“先和赵家达成共识,签订共同对付孙家的盟约,城主府那儿可以先缓一缓!” 韩翌赞同袁重晖的观点,马不停蹄,准备立即去找赵云商量此事,袁重晖则准备回到住室,研究一下得到的冥幽阴煞鼎和幽冥珠。 正在这个时候,城主府来人说是有请韩昭到城主府一趟。 袁重晖和韩翌互望了一眼,心说这么巧,刚回到府里,就有人来请? 袁重晖听了皱皱眉,这边刚刚说好让韩昭这个人名从韩府中消失,那边就有人来找,看来还真不好糊弄,就是不知城主府找韩昭所为何事。 袁重晖无奈的只好再次易容为韩昭的样子,随着来人到了城主府,到了才知道原来是城主的千金叶吟秋有请。 袁重晖更纳闷了,心说韩昭恐怕没有与叶小姐有过交集吧,为何要请韩昭到城主府? 袁重晖在叶吟秋的贴身丫鬟引导下,七拐八转,最后来到了城主府内府最深处的一个小会客厅。 小会客厅装饰的十分古朴典雅,一看就知小会客厅并不常用,一定有着特殊的身份的人才会再次会见。小会客厅里摆着灵果和灵茶,散发着幽香,一闻之下就知不凡。 小会客厅里面只有叶吟秋一个人,贴身丫鬟引导袁重晖进来后就自觉地出去了。 “这是什么节奏?”袁重晖心里直打鼓,一个少年在会客厅里单独和一位小姐会见,这要是传到外面,不知又会演绎出多少花边新闻来。 叶吟秋见到袁重晖进来,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韩师弟且先请坐,我有事情要想韩师弟询问!” 袁重晖连忙见礼,然后坐下问道:“叶小姐叫我到城主府来,不知有何事情要问?” 叶吟秋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听说韩师弟是灵道界圣刀宗的弟子,不知有没有听说过圣刀宗里一个叫做周浩祥的弟子?” 袁重晖听了心里一紧,心说我就是个冒牌货,根本不是圣刀宗的弟子,我哪里知道有没有个周浩祥的弟子?再说我就是真的,圣刀宗这么多弟子,又哪里一一认得清? 但是现在袁重晖只能胡乱编造了:“回禀叶师姐,我只是圣刀宗的一位长老在灵墟游历时偶然收得的一名编外弟子,连灵道界都没有到过,更不要说圣刀宗了,至于您说的周浩祥的师兄更是第一次听说!” “原来是这样!”叶吟秋叹了一口气,“如果韩师弟将来有一天有了机缘见到周浩祥,还请你让他到灵墟青川城主府一趟,就说我有事要见他!” “一定!一定!只要见到周浩祥的师兄!”袁重晖是满口的答应,心说如果见不到就不要怪我了。 叶吟秋话语一转:“我看韩师弟和血魂宗的姜兴哲师兄很是谈得来,依韩师弟的眼光看来,这姜兴哲师兄为人如何?” 袁重晖斟酌了半天,说道:“有灵道界大宗们天骄的傲气与虚荣心,但是心性不怀,为人有几分豪爽。”接着又补充说道:“我和姜兴哲师兄接触时间很短,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至于为人到底如何,尚需长期观察,日久才能见人心。” 袁重晖说道这,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叶师姐询问这是何缘故?” 叶吟秋脸色微红,稍稍忸怩了一下,立即坦率毫不掩饰地说道:“韩师弟有所不知,我所在的宗门让我和血魂宗联姻,联姻之人就是这个姜兴哲师兄,而我心里另有所属,心底里不愿意这门亲事,但是又人单力薄,难以违背。如果血魂宗尤其姜兴哲师兄能够主动提出解除这门亲事自然是更好。” “原来如此!”袁重晖长出了一口气,“叶师姐是想让我劝劝姜兴哲师兄?” 叶吟秋点点头。 “这难度可有点大啊,不过如果有机会见到姜兴哲师兄我一定好言相劝,至于结果如何,就很难说了!”袁重晖自然是满口的答应,想尽快从城主府里脱身,毕竟夜长梦多,快点恢复原来的身份才是正理,但是心里却如明镜,两家宗门决定的事情,一个小小的弟子哪里能够左右? 两人又说了一下其他一些事情,袁重晖借口刚刚参加完争胜大赛,身体疲倦,告辞而去。 出得了城主府,他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心说一个谎言需要一千个谎言来掩盖,此话果真是至理,以后这事还是少做为好。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传讯珠亮了,打开一看,原来是那个下蛊的黑衣蒙面之人发来的,要他查清韩昭是不是圣刀宗的弟子,三天后回话。 袁重晖心说这下蛊的黑衣蒙面之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韩昭是圣刀宗弟子的事情连他都惊动了,看来这个黑衣蒙面之人的事情还得早点解决为好。 第186章 老柳树与金蝉 袁重晖回到韩府,恢复了之前来到韩府的样子,虽然还是有点嘴歪眼斜的,但是尽量让人看得舒服一点。其实一个人的五官长得不好不要紧,关键是搭配,若是搭配和谐,即使嘴歪眼斜,也不会让人感到反感,袁重晖就是易容为这个样子,远比之前李道德易容的好了许多。 他跌坐在个人修炼室的蒲团上,用神识感知一下被青莲小姑娘弄进鸿蒙珠里的冥幽阴煞鼎和幽冥珠的情况。 只见识海里符鲤正研究着冥幽阴煞鼎上的符纹,问道符欢快地扭着身子在冥幽阴煞鼎上不断敲敲打打,是忙得不亦乐乎,看来他俩还真是对此上了心,这也难怪,遇到了异界的符纹,同气相求嘛!说来也怪,在外面怪凶的冥幽阴煞鼎,进了鸿蒙珠,却一点脾气也没有,任凭符鲤和问道符折腾。 再看青莲和和墨莲两个小童,正你来我往,挥拳相向,打得火热,颇有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意味。 袁重晖:“……” 再看无天大圣的魂魄,趴在鸿蒙珠的中央正呼呼大睡,颇有任凭天翻地覆,我自酣眠不止的劲头。 袁重晖看了很是无语,心说这无天大圣也真是脑大不知忧愁啊,这都能睡得着! 袁重晖想到之前丹田火种对幽冥珠的渴望,就问符鲤:“符老,我的丹田火种对幽冥珠有兴趣,可否把它弄到丹湖里,让丹田火种试上一试?” 符鲤摸着自己仅有的两根胡须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道:“那你就让他试上一试呗,反正现在你的丹田火种已经不算太弱了,还融合了一缕天冥幽火,融合这幽魂珠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说不定与幽魂珠相融,造化阴阳,更进一步也不一定,就是不行,你再让青莲小童把它拖回到鸿蒙珠里嘛!” 袁重晖听了,知道是符鲤这货的一贯风格——不靠谱,不过自己也可以试试。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就继续问符鲤:“那黑衣蒙面人给我下了曦桑之蛊,有没有彻底解决此物的办法,我不要紧,有你在嘛,可是如果下在别人身上怎么办呢?” 袁重晖心知这曦桑之蛊是解决黑衣蒙面人的关键,自己有符鲤掌控,不怕,可是要是下在别人身上,比如韩翌身上,自己就畏手畏脚,恐怕很难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下在别人身上关我屁事!各人自扫门前雪,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我现在忙的很,哪有闲功夫操这份心!”符鲤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现在是我问你,就与我有关,你现在寄身于我的鸿蒙珠里,你说关不关你的屁事,要不你再找个寄身之所,我再也不麻烦你!”袁重晖听了大怒,威胁符鲤道。 符鲤:“……” 正在这个时候,如玉从无涯书里钻了出来,站在无涯书上,袅袅婷婷地向着袁重晖施了一礼:“公子何必动怒生气,如玉我这儿有个办法,不知能不能帮到您!” 随着她的声音,她脚下的无涯书打开了,显示出了一段文字:“金蝉,喜寄身古柳之上,叫声清脆,是蛊虫的天生克星,叫声之处,蛊虫避匿!翅膀越多,克制蛊虫的效果越强,六翅金蝉,上古六大虫豸排行第一,形貌就似一口六翅飞刀,身子狭长锋锐。此虫天生智慧,是修道种子。” “金蝉?”袁重晖心中记下了,可是到哪里寻找呢? 如玉看出了袁重晖的为难,轻声道:“公子,你可以带我到有柳树生长的地方,我本为虫类,和金蝉天性相仿,可以察觉到金蝉的气味!” 听到如玉这样说,袁重晖心里大喜,立即传言道:“好,一有时间,咱们就到有柳树的地方瞧一瞧!” 袁重晖暂时放下了这件心事,下面他就着手把幽冥珠从鸿蒙珠里弄到丹湖里,看看丹田火种有了幽冥珠会起什么变化。 在他的意念操控下,幽冥珠很快就从鸿蒙珠里被弄到了丹湖里。幽冥珠刚到丹湖,丹田火种就波不急待地闪烁着火苗包裹了上去,幽冥珠见了丹田火种,如临大敌,高速旋转着,想躲避开去,可是哪里躲避的开,在丹田火种的火焰包裹下,只听得幽冥珠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袁重晖仔细观察,发现幽冥珠并没有很快变小,知道这恐怕是个长期的过程,非得水磨样的功夫不可,并不是一口就能吃个胖子这么简单。 幽冥珠与冥幽阴煞鼎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袁重晖施了个除尘诀,坐在蒲团上,闭上眼慢慢地呼吸吐纳进行调息,毕竟最近这一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不少,心境很难得到放松,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就静下心来调息调息,一张一弛,修道才能有更大的进步。 袁重晖这一调息,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发现道行竟然有了不小的进步,虽然没有突破到混元境,但是也从魂元境中阶进到了高阶。 他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决定去到有柳树的地方寻找金蝉,他想了一想,决定就让王五和他一起去,毕竟王武是韩府的老人,对青州城十分的捻熟,想必找个有柳树的地方不难。 王武见到袁重晖,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整天陪着韩镶小姐,被香水花粉迷昏了头,忘记哥哥我了呢!” 袁重晖连忙道:“哪里哪里,这一段时间被韩翌大少爷派去办事,这才刚刚得空,就来找哥哥你了!” 王武听袁重晖要找有古柳的地方捕捉金蝉,很是诧异:“难不成韩镶小姐想学金蝉餐风饮露的法子减肥,抑或是听听金蝉流响出疏桐的清吟解闷?袁兄弟,这金蝉倒也并不是十分难捉,古柳生长的地方也有,就是听说这金餐风饮露的,十分难养,捉到后,活不了几天就死了,很是可惜!” 袁重晖笑道:“先不管那么多,捉到金蝉后再说!” 他暗地里连忙以意念询问如玉是否如此,如玉的回答果然和王武所说一致,只不过如玉给了一个贮藏金蝉的法子,用百年玉竹制作的竹管就可,或是特制的玉石相伴也行。 就这样,袁重晖和王武就先到坊市的多宝楼购买百年玉竹,竟然购买到了,虽说花费不菲,但是意味着此事有了好的开端,万事开头难嘛! 接着,在王武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青州城外的一条蜿蜒的小河,顺着小河逆流而上,直到河流的源头,见到了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柳树园,只见翠柳下垂,随风飘荡,不时有翠鸟在柳枝下穿梭,隐隐有蝉声响起。如果不是为了捕捉金蝉,到此地游玩也还是不错的风景,有古诗为证:雪尽青门弄影微,暖风迟日早莺归。如凭细叶留春色,须把长条系落晖.。彭泽有情还郁郁,隋堤无主自依依。世间惹恨偏饶此,可是行人折赠稀。 袁重晖仔细观看柳树的躯干,只见个个虬枝扭曲,约有一搂之粗,看来很有一些年份,就是不知有没有百年的树龄。 王武笑道:“听老一辈说,在他们年幼的时候这些柳树就在了,没有百年也差不离!” 在如玉的暗中指引下,袁重晖向着柳林的深处而去,途中还真遇到了一位拿着丝网捕捉金蝉的老人,只不过老人捕捉的是未脱壳的金蝉。 听袁重晖说他们来捕捉金蝉,老人呵呵一笑:“两位来得可不是时候,捕捉脱壳以后的金蝉应在早晨天刚亮的时候,现在是接近中午,金蝉都跑到高处柳枝上了,很难捕捉。要是能够捉到,那就看两位的运气了!”老人临分别时还非常慷慨热情的把自己的丝网送给袁重晖,并祝他们好运。 袁重晖心说我们就是要捕捉高处柳枝上的金蝉,不过对于老人的慷慨热情还是表示了感谢。 一路上,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金蝉,可是如玉并没有让袁重晖他们去捕捉,想来,这些金蝉没有达到克制曦桑之蛊的要求。 最后两人来到了最深处的一棵大柳树前才停下来,只见这棵柳树要比之前的所有见到的柳树都粗大。柳枝之茂密旺盛,几乎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只有在这,“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描写才不是浮夸!柳枝深处,飘飘渺渺的似乎有金蝉的叫声,可就是听不真切,也见不到,因为柳条太茂密了。 袁重晖隐隐约约之中,觉得眼前的这棵大柳树不简单,似乎有了灵性一般。 如玉从袁重晖的识海深处悄无声息地出来,变成了之前书虫的模样,向着柳树深处爬去,袁重晖让王武在树下等着,自己手拿丝网,蹑手蹑脚地跟在如玉的身影之后。不知如玉爬了多久,最后在距离最高处的一条柳枝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袁重晖仔细向着最高处的那只柳枝瞧去,只见一只金蝉正趴在最高处。这只金蝉和之前所见到的金蝉都不同,之前见到的都是黑色的,只有这只全身金黄,是名副其实的金蝉。不仅如此,这只金蝉还有四只翅膀,显得特立独行,别具一格。 “四只翅膀的金蝉!”袁重晖见了心里一惊,这可是稀罕物,虽然没有达到六只翅膀那样逆天,但也非同小可了。 如玉这个时候幻化成了袅袅婷婷的小姑娘的模样,在金蝉面前翩翩起舞起来。袁重晖虽然对舞蹈方面是个外行,但也看出如玉舞蹈跳得好看,让人有一种神魂入迷的感觉。 这只金蝉看见如玉跳舞,向着如玉吱吱地叫了两声,然后又对着袁重晖也吱吱叫了两声,袁重晖也不知这叫声什么意思。 就在金蝉叫了四声之后,一声幽幽的声音在袁重晖的耳边传来:“这只金蝉看来与小施主有缘,我也就不再刻意阻留了,还希望小施主以后能够善待于它,毕竟它在这陪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了情分。小施主身上应该有只玉蝉,否则今天也带不走它,你把它与玉蝉一起,放在百年玉竹的竹管里,对于温养金蝉大有裨益,有其名曰‘金镶玉’。” 袁重晖听到了幽幽的声音后,连忙取出之前来宝给他的玉蝉,金蝉见到玉蝉后,吱吱地叫了两声,似乎与老柳树告别,然后翩然地飞到玉蝉上面,包住玉蝉不动了,袁重晖舒了一口气,收回了如玉,把金蝉玉蝉一起放到百年玉竹的竹管里,下了柳树,向着老柳树深深鞠了一躬,这才带着金蝉和王武离开。 第187章 未雨绸缪 回到韩府,袁重晖请王武、汪磊、闫创等人撮了一顿,席间觥筹交错之际,袁重晖慎重地告诉他们三位,最近一定要注意防备。 王武听了很是诧异:“袁兄弟,你在内府,信息灵,是不是最近有大动作了?” 袁重晖解释道:“暂时没有,不过很快应该会有的,谨慎小心没有大错!” 王武点点头:“听说这次灵石矿争胜比赛孙家输的很惨,想来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他们都是**湖,一说都明白,自然不必多费口舌。 几人畅饮一番,袁重晖略带着酒意回到自己的小院,没有想到韩翌就在门口等着自己,袁重晖连忙请他进去。 “袁兄弟,我已经和赵家商议好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发动为妙!”韩翌笑着问袁重晖。 自从灵石矿争胜比赛结束后,韩翌对袁重晖愈发看重了,有重要的事情都要找他问问。 袁重晖想了想:“韩兄有没有想到灵石矿区进入异域祭坛的地下洞口被封禁的事,一旦此事是孙家所为,那是不是意味着孙家有人祭拜了异域祭坛,可能得到了其中的传承,这可是异域的道法,一旦被人施展出来,有没有人能够克制,如果没有人能够克制,那后果就极其危险了。想想起初韩鸿被人在识海里被人封印了一只鬼将的事,十之八九是孙家有人学到了异域功法,否则谁有那么大的能力这样做?” 听了袁重晖的分析,韩翌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袁兄弟你分析的对,这样的几率太大了,可是我们该如何对付这种情况呢?”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难题,谁也没有见过异域道法,更不知其深浅,所以灵墟这方世界的道法能不能与之抗衡都是未知数,如果不能抗衡,就是请来再高深修道境界的修士都是白搭。 袁重晖道:“这件事不妨先放一放,等到有了对付之法才动手才不晚,我们可以才从外围入手,断其手足,切断其财富来源,自然会自乱阵脚,到那时孙家定会不甘束手就擒,肯定会冒险行动,那个懂得异域道法的孙家之人自然会浮出水面,到那时说不定不等我们动手,城主府也会主动出击,绝不会放任一个懂得异域道法的人在此作乱!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提前放出风声,说孙家受到异域祭坛的蛊惑,接受了异域道法的传承,也好为我们的行动找到借口,否则贸然的就消灭一个大家族,城主府也不会答应的!” 韩翌想了想,击节感叹道:“还是袁兄弟你想得周到,这几件事我就先找人去办,想来很快就会有效果的,到那时我们再看情况的发展变化而行动!” 袁重晖这么提出建议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可以给符鲤和问道符更多的时间来研究冥幽阴煞鼎上的符文和传送阵上的符文,万一研究成功,发现异域道法的个中奥秘,再应对此事,会更有底气;二是拉更多的势力参与其中,尤其是城主府,如果把城主府也拉了进来,就把握更大了,也好处理后事。 韩翌听从了袁重晖的建议,调整了战略,开始派人布局对付孙家。袁重晖给下蛊的黑衣蒙面人回信道:“韩昭是圣刀宗的一位长老游历灵墟时所收的弟子,恐怕很快就会随师而去!”先稳住黑衣蒙面人,自己则一边修炼一边时刻关注符鲤和问道符的研究上,看其能不能研究出异域符纹或道法的奥秘。 时间慢慢流逝,青州城内沸沸扬扬传出了谣言,先是说孙家在灵石矿区发现了异域的祭坛洞穴,故意隐瞒,并用禁制进行了私自封印;后来又说是孙家接受了异域祭坛的蛊惑,祭拜异域神像,获得了异域生灵的道法传承;最后又有谣言说异域生灵在青州城布下了传送阵,准备把青州当作入侵的一个据点,而孙家则是异域的内应…… 孙府,孙策正坐在议事厅上首的椅之上一手把玩着一对夜明珠,一边看着家族收入的简报,眉头皱了起来,下手站着孙府的财务大总管孙乾心里是忐忑不安。 孙策看了一会儿,终于把视线从简报上移了出来,转移到了孙乾的脸上:“孙总管,这最近几天为何孙家的财物收入在逐渐下降啊?” 孙乾把有点皱吧的脸挤了一下,显得更皱吧了,苦笑着说道:“大少爷有所不知,据我们孙府开办的商铺掌柜报告,本来和我们孙家做生意的一些老主顾不知怎得,不少都莫名气妙地取消了订单!派人询问,说是有商家给了更为优惠的买卖条件,他们就取消了与我们的生意合作!” 孙策把扶手啪地一拍:“再优惠也不能这样做呀,他们可是忘了和咱们是几十年的老主顾了,总不能看见点利润就见钱眼开吧,这样做还有没有信誉,还有没有商业底线?” 正在这个时候,孙銎慌里慌张跑了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出声道:“大哥……!” 孙策心里正有气没地方发,见此立即出言呵斥道:“三弟,什么事弄得慌里慌张的,一点沉稳的心气都没有,看来往常是把你惯坏了,整天花天酒地的,也不好好修炼,明天我就报告父亲,把你禁足,看你还动不动往外跑!” 孙銎:“大哥,我……!”他平常不怕父亲,但是却心怵自己的这个大哥,被他呵斥的忘记了要说什么。 孙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三弟是什么德行,心里埋怨父亲是不是太有点宠溺这个三弟了,都快变成了一个花花公子! 他稍微收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出声问道:“你有什么事这么慌张的来找我?” 孙銎嗫嚅道:“大哥,外面一会儿传言孙家在灵石矿区发现了异域的祭坛洞穴,故意隐瞒,并用禁制进行了私自封印;一会儿又传言后孙家接受了异域祭坛的蛊惑,祭拜异域神像,获得了异域生灵的道法传承;最进又有谣言说异域生灵在青州城布下了传送阵,准备把青州当作入侵的一个据点,我孙家则是异域的内应……” 孙銎整天在外浪荡,刚开始听到传言还没当回事,可是后来传言越来越多,传到后来连他听到了就毛骨悚然的,知道势头不对,赶快跑回来告诉自己的大哥。 “啪!”孙策手中的夜明珠被捏成了碎末,望着孙銎,眼睛里奇异的符纹闪烁,妖异的红光乍现,那种择人而食的样子吓得孙銎连忙叫道:“大哥,是我孙銎呀!“ 孙策听到孙銎的叫声,似乎有了几分清醒,连忙收拾一下心境,眼睛里闪烁的奇异符纹和妖异的红光消逝了,恢复到了常态。 他对孙銎摆摆手:“这事我知道了,最近没事不要到外边胡混!” 孙銎听了,如释重负,连忙跑了出去,他觉得最近大哥似乎和原来不一样了,至于哪点不一样,自己又说不上来。 孙銎回过头来,冷笑一声对大总管孙乾道:“看来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是有人给孙家下套,故意针对孙家来了!你下去对咱们的商铺掌柜说说,让他们多个心眼,小心应付,先撑过眼前这个难关,过几天后就会好了!” 大总管孙乾连连点头,走了出去,说实话,刚才孙策的神情连他都有点恐惧,这些是孙乾之前都没看见过的。 孙乾和孙銎走后,有下人来报:“大少爷,副城主郝跃华来访!” 孙策想了想:“先请他到贵客厅,就说我马上就到!” 副城主郝跃华在贵宾室里,背着手,悠闲地看着墙上的画,听到脚步声,这才转过身来。 “哎呀,副城主光临孙家,孙家有点受宠若惊啊!”孙策笑容满面地向着施礼。 副城主郝跃华摆摆手:“我也知道孙家现在是你负责,事情很多,也很忙,我也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今天我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猜测一二,别的我不多说,城主今天派我来,就是让我问问,外面的那些传言是怎麽回事?” 孙策微微一笑:“副城主这话可就有点让人摸不清头脑了,所谓谣言止于智者,一切的罪行都要靠证据说话,难不成依城主的心智,连外面的这些风言风语也相信?副城主这回难不成是兴师问罪来了?” 副城主郝跃华呵呵一笑:“城主自然是不信,可是在孙家的灵石矿区处发现了施了禁制的异域地洞,这可是众人所见,这事你怎么解释,你可不要说你不知道!” 孙策做出惊奇地样子:“不瞒副城主,今天要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知到此事,孙家的事我只管一些要务,至于具体的某些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有下面人搭理,此事是不是他们做的,我让人下去查查,再汇报给您!” 副城主郝跃华:“不需汇报给我,直接报告给城主,只要城主相信就行!” 送走了副城主郝跃华,孙策回到自己的房间,伸手在床头的一个小东西上按了一下,床下出现了一个地洞,他闪身钻了进去,洞口立即合上了。 床下地洞里,是一间地下的密室,密室的中央是一个池子,池子里装着慢慢的一池血水,血水中央里泡着一只妖兽的尸体,发出了浓郁的腥味。 孙策咕咚一声跳进了血池,修炼起来,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只见身上奇异的符纹不断的跳动,孙策咬牙切齿地一把捞起池子中央的妖兽尸体,狠狠地一咬,咬掉一大块血肉来,露出狰狞的面容:“哈哈,看孙家现在失势,就落井下石来了,再过一段时间,等我道法成功,我一定会连本带利都要讨回来的! 第188章 符纹秘密 韩翌拿着手中刚刚得来的讯息,眼中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据探哨消息,孙家有一神秘蒙面人出了孙府,到青山深处去了。 自从定下了消灭孙家的策略,他就派人在孙府四周布下了暗哨,孙家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内。 “青山深处!”韩翌琢磨这四个字,青州城外嘚青山连绵不绝,除了风水好,多有坟墓外,就是青山深处也有很多妖兽。 “难不成狗急跳墙去挖古墓去了?抑或是猎取妖兽以救济?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 韩翌琢磨不透,就吩咐手下,“查查孙家最近有没有大量卖出妖兽的情况!” 但是手下调查来的信息更让他迷惑了,孙家不但没有售卖妖兽,反而购买了不少妖兽,尤其是活的妖兽。 这让韩翌很是不解,不知孙家这一步棋是何用意,他想了一想,决定自己亲自到青山一趟,查查这个神秘蒙面之人到青山深处是何用意。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韩翌只带了金鞭蛟龙周昇和他一起前往。按照探哨提供的蒙面人入山路线,两人慢慢向着青山深处进发。随着进山的逐渐深入,韩翌发现了少妖兽的尸体,大都是脖子处多了一个破洞,肉体还在,可是尸体干瘪,失去了光泽,仔细查看,原来妖兽身上的精血被抽吸一空,只剩下了干枯的尸体,似乎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吸过一样。 “这可是奇怪的现象,难不成青山出现了专门吸收精血的强大妖兽?” 韩翌推测着。 “也许是强大的鬼魅也不一定,这青山里头可古墓众多!” 金鞭蛟龙周昇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两人继续深入,青山深处妖兽传来此起彼伏强大妖兽的叫声。 “公子,再往青山深处走的话,可是有连我都应付不了的强大的妖兽出现!” 金鞭蛟龙周昇提醒道。 韩翌向着更深的青山深处望望,没有发现孙家的那个神秘蒙面人的踪迹,他略有失望,只能和周昇铩羽而归。 且不说韩翌和周昇的无功而返,单说袁重晖这天正在修炼的时候,发现识海里有了动静,原来是符鲤传语告诉他研究异域灵纹有了初步结果,这让他很是兴奋。 符鲤说,异域符纹和灵墟这方世界走得是两个不同的道路,最典型的就是冥幽阴煞鼎上的符纹,激发这些符纹靠的的不是所谓的灵力,而是强大者的精血!吞噬精血越多,符文之力被激发的就越强烈,所以如果铭刻在身体上,如果其吞噬了精血,身体借助符纹之力就会被不断地改造,极大的激发出来超凡的力量!由此符鲤推断异域生灵身体有两个特点:一,喜**血,如果是修道生物的精血更佳;二是身体骨骼巨大,因为铭刻在身体上的符纹可以极大地激发身体的潜力,使之快速生长。 第二点和袁重晖在上古战场见到的异域生灵的情况相符合,看来这符鲤身为圣灵符的符灵其本事的确不差,还真有一手,袁重晖在心里赞美,但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传送阵的符纹呢?” “传送阵上的符纹和冥幽阴煞鼎上的符纹不同,也是靠灵力激发,但是构筑符纹的方式却与灵墟这方世界相反,这可能是两种文明不同的起源情况导致的!”符鲤给出了自己的推测和解答。 “那他和灵墟的传送阵哪个更为强大?”袁重晖自己也没有见过传送阵,更不要说去坐一坐亲身感受了。 符鲤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不好比,我没有见过灵墟的传送阵,但是单就灵墟的高低程度来看,恐怕二者有着天渊之别,毕竟灵墟是个低级的地地域界面,没有这么高级的阵法,毕竟人家可是能够跨界传送的超级传送阵;如果与我见过的相同级别的传送阵来看,差别不大,但是其构思标新立异,别具一格,很是让人脑洞大开。” 袁重晖听了有点遗憾:“可惜那个供奉异域神像的祭坛焚毁了,上面也有不少奇异的符文,要是能够研究出来,岂不是收获更大?” “什么,祭坛上也有符纹?你怎么不早说,否则让我铭刻下来研究一番,与传送阵上的符纹和冥幽阴煞鼎上的符纹相对照,也许有更大的收获也不一定!”符鲤埋怨道。 袁重晖心说,也不是我焚毁的,是我受到祭坛的威压之后,手指上的王之指戒自动激发焚毁的,与我也没有关系。但是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秘密还是少泄露为佳。他现在担忧的是一旦有人得到了祭坛上神像的道法传承,该怎么对付。 于是就继续询问道:“老符,如果我遇到了异域生灵了,该如何与之抗衡?” “切!就你那小身板,异域生灵一个指头就能戳死你,还想与之抗衡!做梦吧,你!”符鲤不屑地说道。 袁重晖:“……” 符鲤的这话打击人打击得太大了,袁重晖有一种生而为人的渺小无力感。 “且不说我行不行的问题,那你就说如果我遇到了异域生灵该咋办?总不能站着等死,让其一把把我的脖子拧断吧?” 袁重晖很是无奈地追问。 “第一,能逃多远逃多远;第二,如果逃不了,那就远距离用道法与之周旋,等待援兵,千万不要让其靠近,一旦靠近,那你就死定了!”符鲤最终还是给出了一点建议。 “难道就没有一点抗衡之法?”袁重晖仍不死心。 “有,那就是你比他强,一刀劈死他!但是就我研究的异域符纹来说,其激发的能力远非你这样的小修士能够与之抗衡!” 符鲤是实话实说。 “那我要是也铭刻了这样的符纹在身体上呢?”袁重晖突发灵感道。 “要么你被这些符纹吸成人干,要么你变成吸实精血的吸血鬼!” 符鲤被袁重晖问得烦了,不耐烦地回应。 “符老,你这话说得可有点太恐怖了,符纹哪有这样恐怖的力量!”袁重晖听了符鲤的话有点心惊胆战。 “不信?你小子就试试看!”符鲤嘿嘿一笑。 “我被吸成人干或爆体而亡对你有什么好处,恐怕你也会和我一起玩玩吧!你不是圣灵符的符灵嘛,能不能借鉴异域生灵的符纹,也研制出一种铭刻在身体上,不靠吞噬精血而是依靠灵力来淬炼身体激发潜能的符纹?这样的话,我就不是能够与之抗衡了吗?”袁重晖依然不屈不挠地追问。 “这……” 符鲤停了半响,才有了回应:“你小子竟然有这样的念头,还真让我另眼相看!以你现在的年纪身体还没有定型,如果真有这样的符纹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三点须得注意,一是研制这样融合两方世界符纹难度太大,你不要报太大的希望;二是你要能够提供足够的灵力尤其是魂力供我使用,毕竟我只是圣灵符的符灵,没有圣灵符的本体,我的能力会受到极大的限制;三是即使研制出来,也需要一番肉体上的实验,毕竟把它铭刻在身体上也是非同小可,你小子也得做好经受肉体痛苦折磨的准备。” “你只需放手与问道符用心研究,灵力和魂力的事情我想办法解决!”袁重晖忽悠了符鲤以后心里很是得意,至于答应的灵力和魂力的事情以后慢慢想办法解决就是了,先忽悠这老狐狸干活就是。 就在这个时候,如玉从无涯书里钻了出来,袅袅婷婷地施了一礼:“公子,此事不必这么麻烦的,其实人族也有天生就有纹图铭刻身体的。” “真的?”袁重晖听了大喜。 “公子请看无涯书!”随着如玉的声音,无涯书自动打开了一页,显示出了上面的内容:“巨人族,又叫盘古巨人,血脉中铭刻有图腾铭文,体型巨大,天生神力,被灵域成为守护者。” “如果能够找到巨人族的图腾铭文,铭刻在身上,也许能够改变你的体魄,能够与异域生灵抗衡!”如玉解释道。 符鲤听到了如玉的话,把脸一沉:“袁小子,以后有事就找如玉好了,别再烦我了!” 袁重晖听出符鲤不高兴了,连忙解释道:“老符,你别生气,如玉只是提供一下信息,有好多重要的事情非得你老不行,俗话说的好,家有一老好比一宝嘛!” 袁重晖哄好了符鲤,心里琢磨开了:“守护者?” 袁重晖想到在凌云宗修炼秘境里见到巨人与域外圣灵的战争,确实如果从血肉之躯方面来看,巨人一族确实在这方面有着天生的优势,甚至比起域外生灵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从哪里才能得到巨人一族的图腾铭文呢?”袁重晖把目光放在了右手的手指上,也许从王者指戒上能够找到一些端倪,但是这枚王者指戒一直都是自动发动的,怎样才能和它交流呢? 袁重晖试着用神识,可是那只指戒一点动静都没有;用意念,依然如石沉大海,不见回应。 “这……?” 第189章 进入王者指戒空间 袁重晖用另一只手摩挲着王者指环隐没的手指,心中充满了疑问:难不成与之沟通还需要一定的条件? 袁重晖仔细回忆当初在凌云宗历练秘境里回到上古战场,遇到古代守护者与异域人的战场情形,希望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巨人都长得高大威武力大无穷! 巨人手中的开天斧很锋利很可怕! 巨人战斗都前仆后继,毫无畏惧! 巨人都同仇敌忾毫不气馁! …… “除了和巨人匹配的这些应有情况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袁重晖皱起了眉头。 突然,他神情一震,我怎么忘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称谓——守护者! 何谓守护? 当有人肆意摧残你的肉体血脉的时候,你能不能守护住它不让其受到伤害? 当有人随意侮辱你的灵魂尊严的时候,你能不能守护住它不让其受到伤害? 当有人恣意杀害你的兄弟姐妹的时候,你能不能守护住他们不让其受到伤害? 当有人任意践踏你的故土家国的时候,你能不能守护住它不让其受到伤害? “巨人一族这么强大,为什么被成为守护者,而不是征讨者,复仇者,掠杀者……?” “难不成与巨人一族的血脉图腾有关,守护是他们的天然使命,当他们担当守护使命的时候,血脉图腾受到大地母亲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他们的潜力和机能,一旦被迫离开故土,没有了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他们的能力就会受到极大的约束和限制,所以,当初巨人守护者被迫离开故土和异域生灵进行殊死搏杀的时候,已经宣告着他们失败的命运,哪怕巨人王者再强大都不行!就如同希腊神话里的无敌英雄安泰,安泰在格斗时,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大地母亲盖娅身上汲取力量,因而能够击败任何强大对手,一旦离开大地,就不是无敌英雄了!” 袁重晖是思接天外,想入非非,最后又回到巨人之王给他指环时说过的话:“这枚指环是守护者的象征,如果你回到未来,有机会遇到我的后人,希望你能把它交给我的后人,如果能力足够,并帮助他们重新复兴守护一族,你愿意吗?” “你让我帮助他们重新复兴守护巨人一族,总得让我变得强大一些吧,至少不能比弱了,否则以我现在这么低的修道境界,不知猴年马月怎能赶上或超过你呀,也许等不到强大的那一天就嗝屁了!” 当有人想肆意摧残你肉体血脉的时候,你能守护住它不让其受到伤害,这才是守护者。 当有人想随意侮辱你的灵魂尊严的时候,你能守护住它不让其收到伤害,这才是守护者。 当有人想恣意杀害你的兄弟姐妹的时候,你能守护住他们不让其受到伤害,这才是守护者。 当有人想任意践踏你的故土家国的时候,你能守护住它不让其受到伤害,这才是守护者。 可是我的肉体是那么的弱小,我的魂魄是那么的脆弱,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时候,何来奢谈帮助复兴守护巨人一族? 袁重晖此时情绪亢奋,心有百结,最后化成了浓浓的一句:“我以道心向您发誓,我愿意帮助复兴守护巨人一族,你愿意帮助我强大起来吗?” 这句话在他的强烈的意念驱使下向着手指上隐没的王者指环处而去。 “訇!”隐没的王者指环突然出现,发出了绚烂夺目的光芒,下一刻,袁重晖就出现在了一处巨大的空间。 这处空间里,天是格外的高远,地是格外的广阔,隐隐约约中,似乎有巨人在奔跑,在战斗,在呐喊,可是仔细一看,又似乎没有。 “这是王者指环里的空间!这也太大了吧!”袁重晖也算是进入过不少神秘的空间了,可还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神秘空间的,心里感叹道。 不过想想也是,巨人一族体量是如此的巨大,没有如此大的空间怎能让他们驰骋施展,海阔凭鱼跃嘛! 在如此广阔的空间里,中央矗立着一座巍峨的宫殿,宫殿散发着古朴沧桑的气息。 袁重晖向着宫殿走去,到了宫殿门口,宫殿大门是自动打开,好像知道他会到来一样。 袁重晖迈步进入,只见两旁矗立着一个个如王者巨人一般高大的巨人塑像。 在宫殿的尽头中央是一个祭坛,祭坛上供奉的不是神像,竟然是一盏样式古朴的灯,灯光幽幽,摇曳着微弱的火苗。 袁重晖走进细看,只见灯上刻着“薪火不灭,传承依旧” 八个字。 “真是奇怪,这座祭坛供奉的竟然不是神像而是一盏灯!”袁重晖感到十分的诧异。 “欢迎你,王者指戒的拥有者!”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吓了袁重晖一跳。 “这里明明没有人啊,怎么会有人的声音发出!难道……” 袁重晖呆了呆,连忙向四周察看。 “我就在你的面前,往哪儿看呢?小不点!”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袁重晖冷楞地怔怔的看着祭坛上的这盏灯,难不成刚才那声音,是从灯里面传来的? “灯会说话?”袁重晖结结巴巴地疑惑道。 “说啥哩,谁是灯啊,我是薪火之神好不好!”灯里的火苗幻化,变成了一个小人的形状,只见这小人身穿红色的肚兜,头上还摇曳着火红的火苗,还真跟火焰有几分神似,只是其面黄肌瘦,似乎有点营养不良。 “真是奇怪的生灵!”袁重晖感叹道。 火焰小人头上的火苗摇曳着,上下打量着袁重晖:“你不是守护巨人一族,怎么会有守护一族的王者指戒?” 袁重晖嗫嚅着:“是巨人王者把指戒交给我的!” 火焰小人头上的火苗闪烁了几下:“看来盘石是陨落了,守护巨人一族也没落了,否则不会把王者指戒交给一个外人。怨不得很久盘石没有来祭拜了,原来是陨落了,这下可把我害惨了,这么长时间吃不到东西,都把我饿瘦了!” 袁重晖不知这火焰小人吃什么东西,他向四周环顾是一脸的惊奇:“这里是什么地方?” 火焰小人头上的火焰摇曳着:“你拥有守护一族的王者指戒,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巨人王者匆忙之中给我的,没有来不及解释.”袁重晖回答道. “这里是英灵殿,供奉着历代巨人一族的王者!”袁重晖恍然明白。 “你进入王者指戒,来到英灵殿有何目的?” 灯火问道。 袁重晖挠挠头皮实话实说:“盘石让我帮助他们重新复兴守护巨人一族,可是我现在太弱小了,怎么有能力做到这一步呢?再说我所在的地方出现了异域生灵的影子,以我现在掌握的道法很难与之抗衡,所以我就想进来看看有没有能够提高我战斗力的方法!” “是这样啊!” 火焰小人摇晃着头上的火苗,“可是守护巨人一族是天生的血脉强大,你不是巨人一族,即使有道法也不适合你呀!” “这我知道,我只需要能够提升我体魄的方法,至于其他的我并没有奢望!” 火焰小人沉吟了一会儿:“有倒是有,可是你这样的小身板恐怕也受不了啊?” “……” 他这口气跟符鲤一样,袁重晖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你就这么确定我不能?回想今世小时候被后母毒打的情形,不是每次都咬牙忍受了吗? “我想我能,只要你能够有方法!”袁重晖把牙一咬道。 “嘿,没有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狠辣劲,那就试试啊,到时间疼的受不了的时候你可不能怨我啊?” 火焰小人摇晃着火苗好心提醒道。 袁重晖突然打了一个寒战,他从火焰小人话里似乎听出了某些血腥的味道,但是话已出口,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打不着狼,哪有修行不受苦的,只要苦尽甘来,这苦就吃得有价值。 “好吧,你拿着灯,跟我来!”火焰小人吩咐道。 袁重晖举着灯,在火焰小人的指引下,来到了后殿。 “这儿是历代守护巨人的王者修炼的地方,在这儿可以开始按照你的要求给你进行提升体魄的方法,不过咱丑化说到前头,这种方法一旦开始就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最后完成,否则半途而废,你就等着爆体而亡吧?不过在没有开始之前,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火焰小人摇晃着火焰道。 “那到底是什么方法,我可以听听吗?”袁重晖虽然听得怪恐怖,但还是想先听听情况。 “图纹铭刻!巨人一族天生血脉之中就有着淬炼体魄的图腾纹,所以对他们来说没有就没有淬炼体魄这一说,天生就体魄强大,而你,没有这方面的优势,就只能一步步由浅入深的一步步慢慢铭刻了!只是这图纹铭刻要从身体表面渗透进血脉里面是非常艰难的,痛苦也是在所难免的!” “原来是这样啊!”袁重晖听明白了,不就是图纹铭刻嘛,之前和符鲤交流时也是这样的猜测,所以也就没有多想。 “那就开始呗?” 火焰小人摇晃着火焰道。 第190章 不知道的秘密 袁重晖屏息凝气,等待着灯火小人进行图纹铭刻。 灯火小人张口一吐,一朵小小的火焰被吐了出来,他又用嘴一吹,火焰变成了一枚小小的图纹,颇有玩魔术的味道。 “这是淬炼体魄的图纹,本来只适合于守护巨人一脉,后来守护巨人的智者对其进行了改进,对其他人族也有淬体的效果!” 灯火小人解释道。 “是不是守护巨人想突破血脉图腾的枷锁和限制,即使走出故土也能施展他们的天赋能力?”袁重晖猜测地问道。 “没有想到你的身体孱弱,脑子倒是不笨!”灯火小人赞赏道,“上天给予了守护巨人天生强大的血脉传承图纹,同时又给予了他们巨大的限制,这强大的血脉传承图纹既是他们强大的利器,同时又是禁锢他们守护故土的枷锁,一旦离开故土,这个利器就会变得锈钝,无法施展他们强大的力量!所以离开了故土的守护巨人就如同被禁锢了爪牙的狮子,没有太大的战斗能力!” 灯火小人一边解释一边让袁重晖坐下来,把那枚小小的火焰图纹贴在袁重晖的脚心涌泉穴:“人要想体魄变得强大,就要从双脚开始,否则就会本末倒置,事倍功半!” 刚开始火焰图纹贴在脚上的时候,感觉还有点痒痒的麻麻的,可是随着火焰图纹慢慢的渗透进体肤,慢慢变淡的时候,性质就变了,只觉得从脚心到双腿,再到上肢头部,一种深入骨髓钻心般的疼痛传来。 “啊……!”袁重晖发出痛不欲生的一声大叫,本来坐着的身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身体弯成了大虾的形状,而且还不时地一阵阵痉挛着。 “淬炼体质不仅仅是淬炼你的皮肤骨骼,更要淬炼你的血肉,甚至是魂魄!所以有这样的痛苦是在所难免的,这还只是在双脚,痛苦还不剧烈,如果你连这点小痛都忍受不起,以后其他部位的疼痛你更承受不了的,所谓的淬炼体质让自己变得强大就只能是一个笑话!”灯火小人淡淡地说道。 “这点小痛?”袁重晖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哪怕你说一点同情忍忍就会过去的话也好,可灯火小人还是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原来让人更痛苦的不仅仅是痛苦,是你的痛苦在别人眼里不是痛苦,这让他更是痛不欲生。 随着火焰纹图的深入骨髓,灯火小人则认真地观察着袁重晖双脚的变化,从皮肤到骨髓血肉神经,还不时地用通红的小手敲敲打打,像是在观察自己亲手炼制的一件艺术品。 人的骨头中包裹着血肉,骨髓中连接着神经,此时任何细小的触碰都能带来莫大的伤害,更不要说敲敲打打了,可以想象,袁重晖此刻遭受着多大的痛苦。 所以灯火小人每敲打一次,袁重晖的身体就痉挛一次,惨绝人寰的叫声在整个宫殿里响起,幸亏此地无人,如果有人的话,恐怕也会吓的落荒而逃,以为自己听到了鬼叫! “有这么痛吗?”灯火小人疑惑道。 这王者指环里的秘境除了供奉祭奠守护巨人一族逝去的王者之外,就是专门训练巨人一族高层战斗力的,所以在铸造的时候,才特意开辟了如此广阔的天地空间,从前训练巨人一族或铭刻战斗纹图的时候,也没有见他们有如此痛苦,怎么眼前的这个少年却如此痛苦呢?灯火小人有点不解。 在灯火小人敲打的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双脚好像在这一瞬间被粉碎了,被截掉了,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原来痛苦的双脚都已经麻木了,要不是识海鸿蒙珠里的青莲小姑娘发现了这种情况,不断地传递出阵阵清凉滋润着他的神魂,识海上空的黑白纹图缓缓运转,散发出阵阵的光辉护住他的神魂,恐怕袁重晖真的会晕死过去,只是痛的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袁重晖痛的失去了对双脚的感知力! 一半昏迷一半清醒的袁重晖紧咬牙关下意识地默念浩然正气诀,驱动浩然浩然之气在体内不停地加速运转。也许是蚌病成珠,也许是剧痛的刺激,袁重晖体内的丹田火种开始剧烈地摇曳起来,随着它的摇曳,浩然之气也疯狂地在体内运转,不断地冲刷着体内的经脉冲击着袁重晖的识海紫府。 随着浩然之气疯狂的冲击,袁重晖识海紫府深处那座宫殿样紧闭的东西,被浩然之气打开了一条小缝,浩然之气像是决堤的洪水,找到了发泄之口,向着里面流淌而去,消逝不见,宫殿也从里面散溢出一缕洪荒般的气息,然后又闭上了。 这股气息一溢出,就把鸿蒙珠里的所有人惊动了,无天不再呼呼大睡了,青莲和墨莲小童也不再打架了,符鲤和问道符也忘了研究异域纹图了,识海上空的黑白纹图也更快地加速运转了,就连丹田火种都摇曳了几下。 这缕洪荒般的气息从紫府溢出后,不管不顾地一路朝下,向着袁重晖正在重铸的双脚而去,最后融入到了正在重铸袁重晖双脚的火焰纹图之中,消逝不见了。 如果袁重晖能够有力气用自己的神识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自己的双脚骨头被一朵火焰不断地烧毁,又不断地被一种图纹重组,就这样烧毁重组又烧毁又重组,一开始重组的速度比不上烧毁的速度,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重组的速度慢慢的超过了烧毁的速度,双脚开始慢慢地愈合。 “咦!”正在认真观察袁重晖双脚变化的灯火小人发现了一些异样,似乎袁重晖正在重铸的双脚不仅愈合速度比他预料的加快了,而且还多了一丝就连它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使得灯火小人开始重新打量起袁重晖来。本来他帮助袁重晖淬炼身体是有着回报的意思,并没有想到其它过多的东西,现在想来眼前的这个平凡少年身上应该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也不会这么巧合地在回到上古战场遇到盘石,盘石也不会那么放心地把王者指环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付于他而不是别人! 到底是这小子体内的什么东西改变了火焰图纹的特性呢?对于自己吐出的火焰图纹了如指掌的灯火小人百思不得其解,还是等双脚重铸后这小子完全清醒后再问问他吧! 袁重晖努力维持着意识的清明,心里默念浩然正气诀,这既让他转移了注意力,减轻一些双脚带来的剧痛,同时心里也明白,浩然之气的运转对火焰图纹重铸双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至少可以让血脉流淌的更通畅一些,虽不是生死攸关,但肯定在痛苦过后会给自己带来好处。 随着时间的流逝,袁重晖发现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似乎慢慢减轻了,不由精神大振,连忙继续默念浩然正气诀,他发现双脚由开始的剧痛,慢慢又转变成了**难耐,最后又转变成舒畅轻快, 一股腥臭之气从自己的脚下蔓延开来,熏得袁重晖再也受不了了,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咦,我的双脚没有事!”本来袁重晖以为自己的双脚被碎成了粉末,可是现在不但完好无损,而且还充满了力量,使劲跺一跺脚,脚下的石头地面跺得咚咚响,双脚的骨头竟也传来一阵劈里啪啦清脆悦耳的炸响,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和力量感。 “我的双脚铸炼成功了?”他惊奇地问灯火小人全然不顾身上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 “你还是先把你双脚内排泄出来的腥臭杂质清除干净吧?否则就连这儿供奉的巨人王者的英灵都要被你熏跑了!”灯火小人捏着鼻子道。 “好!好!”袁重晖连忙施展清秽诀,清除掉自己脚上排出来的腥臭杂质。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灯火小人此时凑到袁重晖的脸前盯着他问,头上的火焰跳动着,发出灼灼光芒,似乎要照出袁重晖身上的一切。 “我身上的秘密?”袁重晖陷入了沉思。 自己身上的东西确实不少,对于世上很多的修道者来说确实是梦寐以求的大秘密。可是对于眼前的灯火小人来说似乎就不是秘密了。 他想了一想,对于这个帮助自己重铸体魄的灯火小人决定实话实说。先是运转锁龙之术,恢复到自己没有被李道德易容的本来面目;又从识海里请出鸿蒙珠,显示里面的无天残魂,青莲墨莲小童,符鲤和圣道符;让如玉把无涯书展示给灯火小童;从丹湖里召唤出丹田火种;把黑白纹图从识海上空里请出;最后拔出背后黑魆魆的刀器。 灯火小人看得是眼花缭乱,每看一样都叹息一声,喃喃自语:“每一样都是大造化啊!” 但是它最后仍然摇摇头:“你身上还应该有秘密?” “还有秘密?”袁重晖不解,“我已经把我身上所有能够拿出的秘密都拿出来了呀!” “你就没有想到你拿出的任何一样都是了不得的东西,对于一位修道者都是一场大造化,可是这么多好东西为什么都集中在一起汇聚的你的身上了呢?我想知道的是把这些秘密集中在一起的秘密!” “把秘密集中在一起的秘密?再没有了啊?”袁重晖疑惑道。 听袁重晖这么说,灯火小人盯着袁重晖脸上的疤痕陷入了沉思:“也许这个秘密就连你自己都不清楚!” 第191章 孙家的还击 “你有一个呼风唤雨、移山填海的大能亲人?” 灯火小人问袁重晖。 “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被后母气跑了,丢下我跟着后母整天挨骂受打!”袁重晖很不情愿地提起此事。 “你有没有拜过一个强大的师傅?” 灯火小人又问袁重晖。 “我还还有正式拜过师呢!”虽然包掌柜指点过他药道,宸昇教授过棋道,但是袁重晖知道灯火小人获得不是这样的师傅。 “你有没有进入过强大无比的仙门?” 灯火小人仍然不死心。 “我曾经进过的修道宗门解散了!”袁重晖不好意思地回应道。 灯火小人:“……”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有它问的这些情况,对方还会进入王者指环寻求强大体魄的方法吗? 不过越是如此,越让灯火小人对袁重晖感兴趣了,这个少年能够拥有这么多的好东西,那就是有大气运了,将来又怎么会湮没无闻呢? 灯火小人摇曳着头上的火焰:“你每七天都要进入王者指环一次,来不断强化你身体的其他部分!” 袁重晖虽然现在活蹦乱跳的,感觉到双脚充满了力量,可是回想到之前自己承受的痛苦,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好么,这种不是人所能忍受的撕心裂肺的痛苦每七天就要来那么一回,这还让不让活了? 灯火小人似乎体会到袁重晖的感受,循循善诱道:“受的了大苦痛,才有大收获,你不想拥有守护巨人般强大的体魄和过人的力量了?你进入王者指环以道心承诺的誓言不愿意遵守了?” 袁重晖嘀咕道:“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痛苦,简直不是人所承受的好么! ” 灯火小人恐吓道:“刚开始我就跟你说过,铭刻纹图一旦进行,就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就会爆体而亡,你难道忘了么?” 袁重晖蹦跶了两下:“我感觉到很好啊,没有什么不妥嘛!” 灯火小人头上的火焰嗤地一声挑动了几下:“现在是没有不妥,不代表以后没有,你身体的其他部位和你的双脚在血脉筋骨方面已经不相匹配了,如果不进行铭刻图文进行继续强化的话,时间一长就会在体内形成血脉阻塞,轻则残废,重则爆体而亡,想想将来的结果……” 灯火小人停了一下:“再说,你以为你身上那么多好东西就了不起了?那毕竟是外物,唯有自身强大才是真本事,其它的只能是附庸,永远代表不了你自己!如果有一天有位大能发现了你身上的这些东西,强行从你身上夺走,不但你抵抗不了,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到那时你连苦都来不及!” 袁重晖:“……” 他这话说得够扎心了,可也是事实,什么都不能代替自己本身的强大。袁重晖想灯火小人的话,是不寒而栗,同时又如醍醐灌顶,连忙道:“不要说了,我愿意好么!只是下次我怎么进来呀?” 灯火小人:“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袁重晖:“我是用意念发了道心誓言进来的,总不能每次都来这么一回吧?” 灯火小人:“这有什么不好,省得你忘了初心!” 袁重晖:“……”心说这灯火小人脾气可不小,睚眦必报啊! 灯火小人又活动着头上的火焰:“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以后你进来的时候用意念连呼三声薪火就可以了,但是一定要记住,七天以后必须来,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以后你进来的时候,给我找点吃的,我都饿瘦了!” 袁重晖好奇道:“你还要吃东西?” “那是自然,灯火之人也是人啊,当然要吃东西了,以后你来的时候,给我弄些仙果灵草之类的,或者仙丹灵液的都行,最不济给我弄一些特殊的火种也行,你知道不知道,我给你铭刻纹图是很耗费我的本源的!” 袁重晖:“……” 他心说我要是有这些东西还用的找你淬炼体魄?但是现在是有求于人,也只能委曲求全了,于是说道:“有机会我一定会给你弄!” 出了王者指环,袁重晖一看时间,才过了一会儿,看来这王者指环的时间流动要远比外界快,在里面还真是修炼的好地方! 他正感叹着,韩翌派人找他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袁重晖赶紧赶了过去。只见韩府的议事大厅里,众多高层济济一堂,在议事厅的大中央摆放着一具尸体,大家气氛凝重地望着尸体是一言不发。 看见袁重晖,韩翌连忙走了过来:“袁兄弟,你来了!” “韩兄,这是什么情况?”袁重晖看着眼前这么多人,连忙问道。 “袁兄弟你请看看这具尸体!”韩翌拉着袁重晖来到那具尸体前。 “这是我们韩府的一名高级护卫,也是混元境的高手了,之前不知怎得在韩府外面受到了暗算,而且尸体上还有一句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搞得韩府现在人心惶惶!”韩翌解释道。 众多的韩家高层大都不认识袁重晖,看见韩翌对袁重晖如此重视地说着什么,很是不解,小声议论道:“这是谁啊,竟然来到了如此重要的议事场所,而且大少爷还如此重视?” 韩翌听见了大家的议论,连忙对大家解释道:“这是韩兄弟,现在是韩家的一等供奉!” “一等供奉,这么年轻?”大家大吃一惊,但是韩府的供奉一向都很神秘,不轻易在外界露面,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袁重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护卫的尸体,只见身体除了脖子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外,没有其它的伤口,他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尸体,已经没有了弹性,像是死了很多天的一样,十分的干瘪。 袁重晖皱了皱眉头:“韩兄,这真是奇怪,这具尸体似乎只是失去了精血,其他的也没有什么情况!”袁重晖之前好歹也学过一段药道,又在莫长老手下做了一段药童,自然能够看出尸体的情况。 “对,袁兄观察得真准!我也觉得奇怪,之前我的人员曾经发现了孙府的一个神秘蒙面人进入到了大青山,我跟了过去,人没有发现,却发现了一些妖兽的尸体,跟这个高级护卫的状况及其相似。”韩翌说道。 “是么?”袁重晖听了,陷入了沉思,“韩兄,孙家是不是也和一流宗门有过合作的情况,会不会是他们的人干的?” “绝对不会,光明圣殿是绝对不允许宗门的人出面插手世俗纠纷的,再说与孙家合作的宗门也没有这种吸取尸体精血的功法。”韩翌解释道。 袁重晖听了,突然想到之前符鲤根据冥幽阴煞鼎上的符纹,推断的情况:“激发这些符纹靠的的不是所谓的灵力,而是强大者的精血!吞噬精血越多,符文之力被激发的就越强烈,所以如果铭刻在身体上,其吞噬了精血,身体借助符纹之力就会被不断地改造,极大的激发出来超凡的力量!” “难不成孙家真的有人祭拜了异域祭坛,得到了神像的道法传承,开始修炼其功法了?”袁重晖在心里推测道。 他把自己的推测传音告诉了韩翌,韩翌听了心里一震,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真是发生了,看来孙家这是要借助异域道法来反击啊,而且这还击还还来的是如此之快!但是这事又不能公开出去,一来没有证据,二来说出去会人心惶惶,更不利于事情的解决。 “就是不知孙家有多少人学了异域的道法,达到了什么程度?”韩翌也传信回道。 袁重晖想了想,传音道:“应该不会人多,毕竟这是见不得光的事情,恐怕只有孙家的核心人员,甚至是只有一人学了,孙家也不知这异域道法学了会有什么后果,肯定也会小心谨慎忌讳一些的。我看,韩兄还是先把眼前的这些人得情绪安抚一下,保持镇定,再想办法解决,此时最怕的是对方还没有大规模行动,而我们却先乱了阵脚。而且现在出了这事,我们可以把坏事变成好事,把尸体暗中运到城主府,让叶城主知道这事。孙策不是说矿洞的封印他不知情吗,现在出了这种情况,他该如何解释?虽然不能把屎全部扣到他的头上,但也会引起城主的重视,够他喝一壶的。” 韩翌听了袁重晖的传音,皱紧的眉头展了开来,对议事厅的众人解释道:“据袁供奉的勘验,高护卫是有人暗中用秘法进行了杀害,恐怕此事与孙家脱不了干系,大家放心,对此事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会放过真凶,大家回去也要小心,我们和孙家生死存亡的斗争很快就要到来!” 韩翌稍微透了以下风声,算是打了个预防针,让大家早点提高警惕,不然一旦铲除孙家的大幕拉开,大家猝不及防,就不好办了。 解散了众人,除了袁重晖红,韩翌又单独留下了四个人,大长老韩蒙,大管家韩钧,总务长老韩鸿,武道总教头陈璇,毕竟这几人是韩府的核心,铲除孙家的行动还靠这几人行动和配合。 韩翌把袁重晖分析的情况和建议对几个人说了,几人在惊讶之余都表示赞同。 大家商议了一系列对付孙家的诸多问题。其中大长老韩蒙提出了一个核心问题:“如果决战的大幕拉开,谁能对付孙家那个掌握异域道法的人?” 这个问题提到了点子上,大家是面面相觑。 袁重晖回想起自己之前回到上古战场时,自己背后的刀器呈威的情形,再加上王者指环里的灯火小人对自己体魄的淬炼,到那时自己对付起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就站起来说道:“孙家的那个掌握异域道法的人就由我来对付吧!” 第192章 引蛇出洞 听袁重晖说由他来对付孙家那个掌握异域道法的人,韩翌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是最令他头痛的事,现在由袁重晖出面对付,自然是最好不过. “韩兄,我想要两个韩府最强的人暗中跟随我,这样更有把握!”袁重晖虽然承担了重任,但是也传语韩翌暗中提出了要求。 “袁兄弟是要打个伏击战?”韩翌明白此事需保密,也传音询问道。 “不,是引蛇出洞!”袁重晖传音解释道,“韩兄想想,现在是孙家那个掌握异域道法的人在暗,我们在明,要想对付他,必须得把他引出来才行,而要想把他引出来必须得有极富吸引力的诱饵才行,你想现在孙家最恨我们韩府的人是谁?” “你是要易容为韩昭,引孙家那个掌握异域道法的人出来?”韩翌是恍然明白。 袁重晖点点头:“不这样恐怕很难引他出来,而且我一个人恐怕很难对付他,得有两个高手配合才行!”袁重晖也有自知之名,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两个高手配合才行。 “行,那就派两个韩府的一等供奉暗中配合袁兄弟!”韩翌同意了袁重晖的意见。 “那我先回去准备一下!”袁重晖率先离开了会议厅,留下众人继续商讨事情。 袁重晖回到自己的修炼室,第一要办的就是想办法能够把背后那件傲娇的刀器收进入到自己的体内,否则太惹眼了,毕竟在之前坊市上自己曾今用它施展出刀道反击过孙家一位玄元境的强者,如果易容成韩昭之后再背着它恐怕会被孙家人看出马脚和破绽。 袁重晖郑重地手捧刀器,试着用意念来沟通刀器,毕竟这么傲娇的刀器还是尊重点为好。他不知这把刀器有没有器灵,但是就当作又好了:“我知道你曾经跟着流浪者有过辉煌的过去,但是毕竟辉煌毕竟代表着过去,已经成为了历史!我知道你曾经受过伤,既然你选择了我,就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到之前的骄傲和荣光甚至更强大,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帮助我让我变得也强大起来,这样才能恢复过去的荣光和骄傲。如果你愿意的话,请进入到我的丹湖,我的丹湖里有一枚很好的丹田火种,可以帮助你逐渐恢复伤势,毕竟百炼成钢嘛,有了丹田火种的淬炼,恢复你昔日的荣光恐怕也是指日可待的!而且我还有一套不错的狂龙怒海刀道适合你呢!” 袁重晖边说边把自己领悟和掌握的狂龙怒海第一式劈山开始施展起来,一边施展一边开始吟道:“岁月匆匆,道途无穷,手握刀器,谁与争锋!永不屈服,傲骨铮铮!” 他这是把当初修炼劈山刀意精髓时领悟的东西给吟诵了出来,随着他的吟诵和刀器的挥舞,刀器里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小子,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 随着这声叹息,袁重晖的意念才如水般融入刀器,恍然间,发现身体也随之进入到了刀器空间,只见刀器里空间似乎要比王者指环里的空间还要广阔好要浩渺,诺大的空间里,一座巨大无比的刀山高耸而立,刀山上神秘的黑色光芒从上到下流淌着,一如黑色的瀑布,从天空倾泄而下,让人心悸,让人震撼! “攀上刀山,得我道传,血刀出世,鬼神胆寒!”袁重晖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是要我攀上刀山才能真正得到这把刀器的认可吗?”袁重晖猜测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攀登吧!”前世攀过书山,登过青山,没想到重生后还要登一回刀山。 袁重晖也不拖延,脚一迈,就开始攀登起来,谁知脚刚踏上,刀山上流淌着的神秘黑色光芒带着一种凌厉的刀意从头顶直劈下来。 这丝丝刀意虽不是很强,但是锋利啊!这一刹那,袁重晖从肉体到灵魂都有一种被这种凌厉的刀意给劈开一样。 “啊!”袁重晖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随着这声叫声,冷汗刷地一下从身体里涌了出来。这种痛苦比之之前在王者指环里薪火小人给他铭刻图纹时的痛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袁重晖好歹还是站住了,没有被这股凌厉的刀意给劈倒,当然这也是拜薪火小人所赐,使得他的双脚够坚强,否则早就劈出刀山了。 书上所说的上刀山下火海的滋味,过去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但是现在终于是让袁重晖品尝了一回! “这才刚踏出了一步就疼成这样,要是登上如此高大的刀山还不把人给劈成肉酱?”袁重晖抬头向上望去,那种高山仰止的意味让他不寒而栗。 “总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吧,要不然真成了见困难就后退的怂货了,这样的话,怎么能够成为绝世的强者!”袁重晖咬咬牙,迈出了第二步。 这真可谓是一步一艰难,一步一疼痛,而且这种疼痛的滋味还不一样,有的如春花烂漫,有的如秋雨绵绵,有的如夏阳火热,有的如冬风凌烈;一会儿上穷碧落探虹霓,一会儿下极黄泉探幽冥,一会儿醉骑白鹿青崖间,一会儿兀坐玉龙白云边,一会儿酣眠斜依万古松,一会儿脚蹑云桥招青童…… 可以说千百种刀气,万般种刀意都在刀山上神秘黑色光芒中流淌着,有人阅尽人间春色,袁重晖却是品尝尽刀道之万般滋味。 任凭刀山上的种种刀意在身体内肆虐,袁重晖紧咬牙关,暗暗默诵浩然正气诀,我自岿然不动,也不知登了多高,走了多远。 当袁重晖感觉到神魂再也承受不了,要在各种刀意下倒下的时候,昔日融进心海里的那枚“争”字符,突然从心海深处涌现,散发出一股股热流激发着袁重晖那不屈服,傲骨铮的斗志;与此同时,丹田火种也开始摇曳起来,正之符若阴若现,高速旋转。 而且让袁重晖惊喜的是,两个字符开始如饥似渴地吸纳进入到袁重晖身上的各种刀意,犹如在沙漠里饥渴行走的旅人遇到了甘泉一样。 随着两个字夫的吸纳,那些各种难以忍受的刀意慢慢的开始变得柔和起来,就如大海波涛翻滚之后的风平浪静,袁重晖上山的脚步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袁重晖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上刀山也是一种考验吗,不仅有肉体上的,还有精神意志上的。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袁重晖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刀山之上,一把刀柄赫然在目,刀柄上刻着一个猩红的“血”字,极其醒目骇人。 “难不成这把刀器是血饮狂刀?”袁重晖看见血字,想起了之前符鲤说过的话:血饮狂刀不是饮敌人之血、对方之血,而是说用刀之人要把自己的一腔热血与无敌的信念融入到刀中,一往无前,一刀制敌。 “我是要把自己的一腔热血与无敌的信念融入到刀中才能拔出这把刀吗?” “不妨就试试!” 袁重晖心意流转,走上前,手握刀柄,默念浩然正气诀,激发起一腔的热血与无敌的信念,然后用意念向着刀柄传递而去。 意念如水般流入,袁重晖感觉到此时自己和手中的刀器有了密不可分息息相通的联系,“出世吧,血饮狂刀,我已登上了刀山,让鬼神胆寒吧!” 随着袁重晖的这声呐喊,这把血刀霍的一声从地上被拔了出来。 “你可以尽情地使用和收纳这把血饮狂刀了,但是要想得到传承,还是等你全部学会狂龙怒海再说吧!”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声音停止,袁重晖发现自己已经从刀器空间出来了,仍然手握着那把刀。但是他心念一转,手中的刀器被他轻而易举地收进了丹湖。刀器一进丹湖,丹田火种摇曳着火苗,欢快地包住了血饮狂刀,犹如欢迎浪子回归一样。 “这算是彻底得到血饮狂刀的认可了吧!”袁重晖猜测着,心中有着莫名的欢喜,总算是解决了一大难题,以后就不用背着刀器招摇过市了,极大减少了受到瞩目的压力。 “接下来该是再练练驭气小擒拿了,这是预防和对手邂逅的肉搏战。 当袁重晖预备停当后,就易容为韩昭开始在青州城内招摇过市起来,一路上自然少不了人们的指指点点。 “看,那就是韩家的天骄韩昭,听说凭他一己之力就把孙家打得灰头土脸,一败涂地!” “听说他还拜入了圣刀宗,真可谓是一步登天,更是前途可期!” …… 袁重晖听着人们的议论,不以为意,手拿逍遥扇,一会儿逛逛街市,一会儿登上茶楼品品茶,一会儿到酒肆品品酒,很是自在随意。 “韩昭!”远远的一个蒙面人盯着袁重晖的身影,是咬牙切齿,“我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是决不罢休!” 这个蒙面之人仔细环顾袁重晖的四周,发现似乎没有可疑之人,于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袁重晖似乎是浑然不觉,在逛了一个玩物商铺之后,悠然地走了走了出来,拐入了一个偏僻的街道。 蒙面人见了大喜,疾行几步,距离袁重晖是越来越近。 “你终于来了!”袁重晖赫然回头,笑着说道。 看见袁重晖的笑容,蒙面人此时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心悸,心知不好,连忙运起道法,身体像是翩飞的鹰隼一样疾飞而去。 “……” 袁重晖和随即赶来的韩府的两个供奉是面面相觑。 引蛇出洞失败了! 这家伙也太警觉太滑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