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媳妇总怂恿我造反》 序 大夏国,仁通十年,当年那个执意要娶江湖女子为妻的太子已经登基十年有余了。 失去心爱之人,心痛不已,无心朝政,居太子之位时有嫡妻之父帮托,于是顺利登基,自登基之后便不理朝政,形同傀儡,日日沉迷于酒色中麻痹自己,朝政大权旁落,皇后之父安国公成了有实无名的皇帝,幸还有老定北王与之分庭抗礼,让其不能太过嚣张。 官商勾结那都是家常便饭,最怕的是官匪勾结,毕竟商人比匪胆小,虽然干的都是抢钱的活计,但是商人抢钱的方法温和,土匪抢钱的方法充满血腥,百姓宁愿遇到商人抢钱也不想遇到土匪抢钱,当然最好两者都遇不到,可世道是这样,百姓也是无可奈何的。 昏君当道,民不聊生,江湖上群雄并起,拯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江湖侠义之士让百姓的生活不至于太难过。 可是吧,江湖上也不太平,也不都是侠义之士。有百姓拥戴的,也有让百姓恐惧的。 江湖门派众多,但是名声响彻大江南北甚至打入朝堂的没有几个,那些响当当的江湖人士以及江湖门派有… 影月宫,形象非常正派,锄强扶弱,路见不平必拔刀相助,最风光的时候,影月宫甚至悄无声息的将朝廷大员斩杀于卧榻之上,而朝廷却奈何不了影月宫一丝一毫,那段时间京城的大官都是战战兢兢的,将脑袋别在了腰上,不敢花天酒地了。可是影月宫已经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二十年了,没什么好说的。不能一堵影月宫的风采,这是上官长乐心中的痛。 至于影月宫为何会忽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有很多种推测,有人说是影月宫的宫主死了;又有人说是影月宫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了;还有人说是因为影月宫宫主生了一个孩子,为孩子积福所以才退隐江湖的。 总而言之众说纷纭,上官长乐也不知道影月宫销声匿迹的真实原因,不过上官长乐倒是希望是最后一种情况,这样一来,将会有一个孩子继承影月宫宫主的衣钵了。 七神殿,十年前出现于江湖中,他们的出现就像影月宫的消失一般,非常的忽然。他们就像是春风一般,忽然吹遍了大夏国,到处都在传唱他们的事迹。 七神殿声名鹊起的原因是七位门主联手攻下了一座城并且得到了皇帝的认可成为这座城的城主。七神殿的形象亦正亦邪,七神殿是由七个小门派组成的大门派,这七个门派分别是:神偷门、神算门、神机门、神医门、神影门、神将门、神探门。 统领这七个小门派的人被称作殿主,但是自七神殿成立至今,无人见过这位殿主的这面目,就连当今圣上都没有见过,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但是据说这位殿主的武功非常高,可能比影月宫的宫主还要厉害。 不过在上官长乐心目中没有人比影月宫的宫主厉害的,而且,在上官长乐心目中,七神殿就是由小偷、神棍、工匠、大夫、杀手、护卫、探子组成的一个鱼龙混杂的门派。所以说七神殿亦正亦邪,没有影月宫的纯粹。 比如,七神殿中的神影门就是一个杀手组织,有时候会接到一些生意,但是当生意的目标任务是一个普通的无辜的老百姓时,神影门便会拒绝这一单生意的。所以说他是正派吧,为什么要做杀人的生意呢?说他是邪门吧,但也没有滥杀无辜。用亦正亦邪形容最恰当不过。 江湖中还有一个人,她的名声闯进了朝堂,而且不是什么好名声,这个人便是天山童姥,一个专门靠吸取男子精气来练功的女人,不过也在二十年前销声匿迹了。不提也罢。 不过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江湖中最受百姓爱戴的门派和江湖中最大的恶人都销声匿迹了,这会是巧合吗?上官长乐想要知道二十年前江湖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一本《江湖风云录》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出书,真是气死上官长乐了。想来《江湖风云录》的作者肯定很年轻,所不定二十年前这个作者还没有出生呢。 现在江湖中也有恶人,但是都不足为惧,这些恶人没有官恶,最害怕就是那个恶人和官是同一个人。 《江湖风云录》上面居然有张甜的名字,上官长乐看到张甜的名字时便放心了,就自己表姐那种水平都能上榜,看来江湖的人才并不是辈出的,水平也就是一般。又想起来那个被自己关在地下室内的小医仙也在榜上,上官长乐的胆子便肥了,看来如今的这个江湖安全的很。江湖中的风云人物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上官长乐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话说,这本《江湖风云录》是张甜送过来的,莫不是作者便是张甜吧? 少女双唇不点而朱,有一双灵动的会说话的大眼睛,肤色白里透红,身着粉色襦裙坐于窗台前,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睛里充满了向往。少女的房间设在高楼之上,透过打开的窗户,可以将全城的繁华尽收眼底。京城里的百姓安居乐业,窗外飞鸟不绝,莺歌燕舞,好一派祥和宁静的风景。 上官长乐认为,《江湖风云录》所描写的江湖险恶有点言过其实了,明明如今正是繁华盛世,一看京城便知道了,哪里会有那么多暴力血腥。 现在的江湖如此安全,正是上官长乐出去闯荡一番的时候,上官长乐将张甜送的《江湖风云录》盖上,收拾好包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江湖之旅,一声不吭,离家出走! 上官长乐背起小包袱,摸了摸橘猫的脑袋,嘱咐道:“小胖,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千万要控制住你自己呀!别吃太胖了,爬不上床你可就只能睡地上了。” “喵~”你走吧。 “你记住,你叫小胖,千万不能吃成大胖呀!” “喵呜~”你还滚不滚了? “我好歹是你的主人,你能不能对我客气一点?” 橘猫瞪着上官长乐弓起腰,尾巴翘起来,处于发怒边缘的状态:“喵!”你信不信我立刻炸毛! 橘猫的饮食问题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胖这个词让橘猫想起了不堪回首的过往,而上官长乐将这一段过往说出来了。 上官长乐:“你难道忘了吗?你的爪子扶着床,但是你的腿,在床边上怎么蹬都没有蹬上来,最后你累趴在地上的事情,你忘了吗?” “喵!”没忘! “所以,不要别人给你喂什么你都吃,记住一天只能吃五顿,不能再多了。”上官长乐千叮咛万嘱咐道。 橘猫耳朵耷拉下来:“喵~”知道了。 上官长乐:“恩~乖,那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 上官长乐在跟一只猫对话,而且像是能够听懂对方说的话一般。没错,上官长乐能够听懂动物的话,上官长乐自五岁起便知道,自己与普通的孩子是不一样的,自己拥有让成年人渴望不已却同时也恐惧不已的能力,上官长乐能够听到许多别人听不懂的声音,能与动物交谈。 正因为上官长乐懂兽语,所以京城内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龌龊、阴谋、见不得光的事情,只要上官长乐想,便能够打探的一清二楚,毕竟谁人的家里没有几只老鼠,谁人不会对着自己的宠物说上几句话?利用这些动物,上官长乐能够杀人于无形,让鸟下药,让老鼠打探消息,这大概只是上官长乐能力的冰山一角吧。 正因为知道自己的特别,所以上官长乐习惯低调,习惯傻笑,习惯装无辜,上官长乐的爷爷从小就教导上官长乐要隐藏真实的自己,要低调,因为以一人之力不足以抵挡万人的攻击。 上官长乐的童年常常在思考自己为何会有这种能力,为什么不能炫耀出来,自己是不是爹娘亲生的…等等问题。 后来上官长乐知道了,这是天赋,天赐的力量。 小胖朝着上官长乐又是一声大吼:“喵呜~”快滚! 于是上官长乐最后撸了小胖一把后走了,趁着爷爷不在家,趁着太阳正大,暖意袭来,大家都在打盹的时候,上官长乐从一个还没有被府里人发现的狗洞钻出,离开了这一座困了自己十八年的装潢朴素的府邸。 跌宕起伏的故事就是从上官长乐离家出走之后开始发生的。要是没有上官长乐这个人的出现,故事可能会更精彩的。你没看错,要是没有上官长乐某人的故事便会更加精彩和狗血的,某人的一生会更加坎坷的,可是上官长乐出现了,就像是某人的外挂一般,让某人顺风顺水,平平安安。某人真的很感谢上官长乐能够离家出走成功。 故事的背景就交代到这里了,我们现在还是来看看上官长乐与某人的故事是怎么开始的吧。 教育土匪当土匪1 鸡鸣山附近的山包: 今天的天气很好,好到一种什么程度呢?就是好到让人昏昏欲睡的程度。 太阳不高不低的挂着,天空蓝的就像是有人故意画上去的一样,这样的天空上,挂着的白云是一朵一朵的,很厚实,感觉是一块货真价实的,要是伸手一扯能够拉出好多丝。周围的树木葱葱郁郁的,抽出了许多新芽,春风拂面而过,是时候睡一个午觉了。 可是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日子里,如此美好的时光下,有很多人还在为生计奔波。 此时此刻吧,就有一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江湖人士满嘴歪理的挑唆几个性质纯良(单纯只想当劫财不劫命的良善土匪的人)的山匪。 山路边草丛深处大树底下,有几个人正在低声讨论。 “大哥,上吗?” “等等,先看看状况。”大哥稳重地说道。 那人着急道:“大哥,还看什么?一看就是大肥羊,再不上就要跑了。” “等等,我眼皮跳,感觉不好…” “就两娘们和一小白脸,我们这么多兄弟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大哥还担心什么?” 土匪头子一咬牙,想要忽略自己的第六感,正要下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土匪的救星出现了… 上官长乐一个脸蛋上长满了麻子的小伙子,忽然凑到了这伙山匪的身后,往他们盯着的方向看去。 只见大路中间两女一男均是身骑膘肥体壮的大马,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男人长得白白净净,非常帅气,上官长乐目测,那男人身高约有六尺,体态颀长,一身束手白衣,衣服的料子应该是云锦,衣服上绣着暗纹,是祥云纹,腰上戴着汉白玉的腰带,脚踩白色登云长靴。这一身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则贵,通身气派非常,好一个器宇轩昂的一个少年郎。在这么远的地方看,那男子就像是一朵白莲花,干净,清冷感扑面而来。 上官长乐忍不住流口水了:哇,江湖果然是个好地方,这等货色,在京城也是少有的,哎,不过这男的看上去有点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难道是梦里?想不起来,算了。 再看看男子左右两边的女人,和男子的打扮相似,长得那叫一个英气逼人啊,一看就是那种大刀来到眼前都能够毫不变色的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上官长乐向这两个女人露出了钦羡的目光。上官长乐立志要成为像她们一样,能够独当一面的女人,能够自信的骑在马上面,一点都不露怯。上官长乐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这般挺直腰杆,气势外放。可是很遗憾的是,上官长乐没有她们的实力,武功太差,只能智取。 上官长乐一边打量大道上的两女一男一边参与到山匪的讨论中去,上官长乐感叹道:“哎~最近生意冷淡吧?” 土匪头子:“可不是?春雨绵绵,出门的人不多,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好日子,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大肥羊…” 上官长乐评论道:“可是就算生意再怎么冷淡,也不能打那三人的注意啊。那两女一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要是冲上去,可是要吃大亏的。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冲动,小心驶得万年船。” 土匪没有回头,只是盯着三人的方向,不能错过了打劫的时机,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三人,不想放过三只羊,可是心里面又不安,于是神色沉重的问道:“你怎么就看出他们不好惹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上官长乐拨开了几个喽啰,来到土匪头子身边,给他分析道:“你看啊,那两个女的虽然长得像是一朵花一般,但是你瞧瞧,她们的腰间配着的剑,剑鞘稍有磨损,想来那剑不是一个摆设。再看看她们骑马的姿势,一看就不是娇娇小姐。哪个娇娇小姐骑马能够那么英姿飒爽?再看看她们的脸,很漂亮对吧?” 土匪头子点点头。 “难道你就只看到漂亮吗?没看到她们眉宇间藏着的杀气?!那种无所畏惧的感觉,你能有吗?我敢保证,那两个女的手下应该有几条人命。” “虽然表面看上去吧,不管是体型还是力气都不大的样子,可是现在这世道,要是没有一点实力,她们长得这么漂亮敢这么招摇过市吗?” 土匪头子瞪大眼睛,甚是赞同的点点头,其他土匪也点点头。觉得上官长乐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两个女的看起来就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气,不好惹的样子。有时候连自己的婆娘都打不过,再看看这两个女子的气势,的确比自家婆娘还要凶的样子。 上官长乐继续分析道:“你再看中间那男的,虽然看上去像是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可是从他骑马的姿势就能看出他下盘很稳,是一个练家子的,出门儿不配剑,想来很有自信,自负武功不低可以不用兵器便能伤人。而且他在两个隐含杀气的女子中间,身份地位一目了然,这男子只怕比那两名女子还要厉害,不然那两名女子为何过如此恭敬。你再看啊,那男子气度不凡,想来身份也不简单,不好惹啊~万一是什么天潢贵胄,你的老窝都要被端了。” “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生意,小心别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一众土匪又是赞同的点点头。土匪头子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出手,听了上官长乐的分析,土匪头子抢劫的心思就弱了几分了,可是看着大肥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心里面又不甘心,土匪头子甚是纠结。 上官长乐又道:“再说了,那三人居然敢大大咧咧的走在这荒山野岭,没有一点本事,哪儿来的自信啊?你说对不对?” “那些大肥羊,哪一只不是带着一群侍卫的,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我看,这三人不简单。不带侍卫招摇过市,要不就是没钱,要不就是实力过硬,这三人一看就是后者。”上官长乐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土匪中有一些胆小的已经在附和上官长乐了:“老大,要不就算了吧,再等等别的吧。” 听了自己小弟的话,土匪头子已经有了决定了,可是… 上官长乐忍不住吐槽道:“你们这么多个人,也凑不出一个能用的脑子,啧啧啧还当什么土匪,回去种地吧。”上官长乐有点鄙视眼前这一群山匪,真的太水了。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混到现在的。 上官长乐:“我说你们到底当了多久山匪啊?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教育土匪当土匪2 xs7.com 土匪头子的注意力一直在路上三只肥羊身上,可是此时听到上官长乐的吐槽,一脸惊疑的转头,到底是哪个臭小子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说自己的老大的不是? 土匪头子看向自己身旁的上官长乐,目光惊疑不定,这人面生的很,但是这长相一看就是自己人,到底是谁带来的?土匪头子问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是谁带你来的?”土匪头子环视一众喽啰,看看是谁带来的这个没规矩的敢顶撞老大的臭小子。 陷入土匪窝的上官长乐没有不安,更加不会害怕,就像是老友闲谈一般自在,笑脸嘻嘻的看向土匪头子:“我就是一路过的,你当然没见过我,我就是想…” 忽然一股杀气袭来,将上官长乐的话给打住了。土匪头子还没来得及对上官长乐发怒便被忽然出现的变故给惊到了。 一根尾端镶嵌着月牙的簪子深深地插在了土匪们藏身的树上。以簪子为中心,那棵树的树干上裂开了一条接近一尺长的缝。土匪头子心想:这扔飞镖的手法可比我准确多了。 射出簪子的那女子对着树的方向怒喝:“何人在此,鬼鬼祟祟!还不滚出来?!” 上官长乐盯着簪子,这簪子如此特别,看上去值不少钱呢,敢用这种簪子当暗器的想来是那个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二十余载的影月宫了吧?上官长乐此时的内心有一点小激动。 上官长乐将簪子拔出来(有点吃力,毕竟簪子插的很深),值钱的东西,还是揣进怀里吧。将东西收起来之后,上官长乐将目光放到了路中间的三人身上。 这三人莫不是影月宫的人?影月宫沉静二十年终于要浮上水面了吗?自己这闯荡江湖真的是挑选了一个好时机了。影月宫的人都出来活动了,那江湖肯定更加安全了。可是…影月宫什么时候开始招收男子的? 在上官长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土匪就冲出去了。 这些土匪都是男人,特别是土匪头子,发号施令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无礼的对待,况且还是一个娘们,要将场子夺回来,况且只不过是三个人而已,身形还没有自己强壮的三个人,自己这边人数可是对方的三四倍,就不信打不过。 土匪头子大概就是抱着这种想法所以才冲出去的吧。 土匪从草丛中走出,昂首阔步,叫嚣道:“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那个娘皮敢在老子面前这么嚣张的!小娘们,今天老子就要好好教教你在男人面前该有的态度!” “老大!威武!” “没错!老大你可要好好教教这小娘们!” “老大!”小喽啰在一边呐喊助威,觉得自己的老大真的是英明至极,够气派,很威武! 在女人面前,也不知道在耍什么威风。 蹲在草丛中的上官长乐汗颜,这些猪蹄子啊,怕是要被收拾了。上官长乐蹲在草丛中,尽量隐藏自己的身体,影月宫重出江湖的第一个动作,收拾土匪!上官长乐一定不能错过,要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看看影月宫是如何行侠仗义的,亲眼看到现场应该比书上写的来的更加震撼的吧! 土匪头子带头冲了出来,土匪头子可不能在自己的弟兄面前对一个小娘皮求饶,要是求饶了以后还怎么带领这帮弟兄了。所以不能怂! 土匪头子是万万不能退缩的,况且不就是两个娘们和一个小白脸吗?自己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了他不成?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先抓了再说,土匪头子把上官长乐的分析全都抛到脑后了,在发现上官长乐不是自己人之后,上官长乐说的话便都是不可信的。不能想太多,一鼓作气,冲啊! 土匪头子挺起胸膛扛着大刀来到路中间再次喊话道:“此路是我开(用刀指着大路),此树是我栽(用刀指着旁边的树)。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土匪头子拽拽的看向中间的男子,非常欠扁的说道:“小白脸,今天钱就不要你的,你把那两个娘们留下,让我这一帮兄弟乐呵乐呵,今天我就放你过去!” 土匪头子身后的兄弟笑的那叫一个猥琐啊,发出了淫荡的笑声,看向那两名女子的眼神也变得黏黏腻腻的。让人感到恶心至极。 上官长乐瞄了一眼那两名女子,本来她们的杀气只是若隐若现的,听了土匪的话时却是扑面而来了,上官长乐心里面为这一群土匪默哀。 看着路上的情势,山匪这边很是嚣张,但是影月宫这边也一点都不慌,也是,影月宫怎么会怕区区一窝山匪呢? 上官长乐在考虑要不要走,毕竟那两个女的已经是满脸的杀气了,要是继续呆在这里会不会殃及池鱼呢?啊!那男子说话了,真是一幅美丽的画卷,还是先看完戏再走吧。影月宫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的观众的。 男子手执玉扇抱拳,语气温和,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影月宫,月有缺,请各位把这条路让开。” 上官长乐:真的是影月宫的人! 土匪头子侧耳向身边一个喽啰问道:“影月宫是什么地方?” “没听过,定是这小白脸乱说的,忽悠老大你呢。” “小的猜测这影月宫大概是一家青楼吧,听起来像是一家很有书香味道的青楼。” “影月宫莫不是边塞的青楼?小白脸你这一趟莫不是带着两位姑娘去卖的吧?” 月冬:“放肆!” 那两名女子正准备拔剑,但却被中间那男子拿着一把玉扇子按回去了。 月冬:“公子,你让我去把他们给杀了!” 月有缺:“月冬,月秋,他们不过是普通的老百姓,并没有武功。他们连影月宫都没有听说过,想来不是江湖人士。” 月冬只好不情不愿地将剑放回腰间。 将两名女子安抚好之后,月有缺看向土匪头子回答道:“在下要是不答应你的要求呢?你又当如何?”本来可以直接略过这些人的,但月有缺觉得有必要让这些人认清楚现实。给他们一点教训,并且让他们从良,改过自新。 土匪头子楞了一下,要是不答应难道还真的要了他的命吗?土匪头子本来就只是谋财而已,从没想过害命的,今天就是看那两个女子长得漂亮,自己不能在那两个女子面前失了脸面,所以才说把人留下的,况且,土匪头子的确眼馋那两个女子的美貌。这种有脾气的女子驯服起来才有成就感。 男子的话让土匪头子一下子就失了场子。 土匪头子有点底气不足的喊道:“要…要是你不从,便把命留下!” 月有缺微微皱眉,月冬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轻蔑一笑,觉得这些土匪真的是不自量力。 月有缺放下了缰绳,说道:“那便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要我的命了。” 教育土匪当土匪3 xs7.com 土匪头子左右看了看,和自己的弟兄对过眼神,随即挥舞着大刀冲向男子:“少在这里装腔作势,赶紧下马!让老子宰了你!弟兄们!上!” 上官长乐捂着眼睛,真是没眼看。刀削面都没有这么利落干脆,只见那男子从马上腾空飞起,从土匪中了无痕迹,像是一道鬼影一般穿过,拿着手里的玉扇轻轻的拍在了几个土匪的身上,那些被拍中的土匪便吃痛倒地不起了,剩下的几个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踟蹰不敢上前。那些土匪哎呀哎呀的叫唤着,在地上抽搐着,明明只是被敲中了肩膀,为何会全身发麻呢? 这还是人吗?这是鬼吧?怎么靠近的时候无声无息的呢?快看看他有没有影子! 上官长乐在心中感叹:这个男子使用的,莫不就是影月宫的月影鬼步?!好生厉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手的,好像从没有离开过原地一般,怪不得江湖上都传言,要是习得影月宫的月影鬼步,便能杀人于无形。 倒在地上的土匪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真的是看者流泪,闻者伤心啊! 月有缺稳稳地落在了白马前方,发丝不见凌乱,衣服依旧整洁,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最高境界了吧。玉扇拍在了左手上,月有缺看向草丛的方向:“躲在那边的朋友,还不出来吗?” 上官长乐身体一抖,一惊,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要不要走出去?我的下场会不会很凄凉?不怕,不怕,我有药,而且他看上去是一个讲道理的。上官长乐迟疑着,随即下定决心了… 上官长乐,一脸麻子,肤色白里透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眼睫毛像是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看到这样的眼睛想来便是让人心软三分的,一身破破烂烂的布衣,看上去有点可怜,身量大约也就五尺,一看就是普通老百姓的样子,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身上也没有武器,唯一的武器可能是那一把挂在腰间的看起来很普通的弹弓。眼睛里就刻着两个字“无害”。 虽然月有缺年纪不大,但一看就比上官长乐要成熟,上官长乐在月有缺眼中也就只能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了。 上官长乐整理了一下没什么可整理的仪容仪表,大大方方地从草丛中走出。上官长乐也不想在影月宫的人面前丢脸的,但…现在也没有能够让自己梳洗一番的地方。 月有缺看向五米外的上官长乐,虽然长得很朴实,但也是一个练家子的,武功比起这些土匪要高,不能大意。 月有缺打量着上官长乐,问道:“小兄弟,躲在暗处有何意图?” 之前还称呼朋友的,怎么此刻就改成小兄弟了?上官长乐打量着自己的小身板,哎~算了,的确像一位小兄弟。 上官长乐眼睛一闪一闪的在发光,看着月有缺,露出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脸,诚恳地说道:“看戏啊~” 上官长乐的回答,说的倒是一个事实,不过上官长乐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这话让风度翩翩的月有缺也是一愣,场上的人都被上官长乐的没皮没脸给震惊到了。到底是在挑衅呢?还是找死呢? 一看到上官长乐的态度,月冬又是一声:“放肆!”并且将刀成功拔出来了,而且从马上飞起,带着锋利的剑飞到了上官长乐的面前。 上官长乐对着飞过来的月冬一扬手,药粉从上官长乐的袖子中飞出去,扑向了月冬的脸,月冬连忙用手捂着鼻子,而上官长乐也连忙拿出一粒解药吃下去。 因为风向的关系,有一些药粉也吹向了上官长乐自己,上官长乐大概是整个江湖中下药最失败最狼狈的一个人了。 尽管月冬捂住了口鼻,但是上官长乐的药粉可以通过皮肤渗入,并且残留在衣服上,传染给靠近的人。 月冬的身体瞬间无力了,月秋连忙来到月冬身边,检查月冬的情况,没想到就这样也中招了。 月秋朝着月有缺喊道:“公子,别过来!” 月秋瞪着上官长乐质问道:“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上官长乐无辜且天真地回答道:“下药了呀,这不是很明显的吗?我武功是不如你们,但是下药的能力绝对比你们强。”无比自豪自己的能力。 月有缺平静地看向上官长乐问道:“不知这位朋友是何门何派的为何要与影月宫为敌?” 上官长乐一愣:“我没有要与你们为敌啊!她刚刚拿着剑冲向我,我害怕,自保而已。要是我真的与你们为敌,她现在就不能站着说话了。” 听了上官长乐的话,月有缺的眉目间有一丝凝重,这人说话的口气好大呀,月冬和月秋还活着,难道真的是他手下留情了吗? 月冬:“你有本事倒是出手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吗?!不就是用了散功丸的粉末吗?等我功力恢复了,便取你的狗命!” 上官长乐看着月冬这个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漂亮姐姐,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你不要逼我出手。我还年轻,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将法,你要是再说我不行,我就偏要行给你看的。” 月冬冷笑一声:“呵~狂妄小子!你要是能在公子的眼皮底下够取我性命,以后我就只认你是我影月宫的少主!” 上官长乐:“你都死了,还怎么认我当少主?而且,你家公子根本救不了你,现在以你为中心的一米之内都是我的药粉的气味,你家公子一靠近就会无力,他还怎么救你?所以只要我…”上官长乐将月冬手里的剑夺走,并比划道:“拿着这把剑,在你的脖子上轻轻一刀,你必死无疑。” 月冬瞪着上官长乐:“你敢?!” “都说了不要刺激我,我最受不了的就是激将法。”上官长乐在月冬和月秋的面前耍着月冬的剑,玩的不亦乐乎,看上官长乐玩剑的样子,有点危险到旁人的性命了。 那些土匪正在观察形势,多希望这个小兄弟能够把那位白衣公子也搞定了,可是怎么净是跟两个娘们废话呢?难道因为那两个娘们长得漂亮?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问道:“朋友到底想要做什么?” 教育土匪当土匪4 上官长乐:“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要我平平安安的活着。” 月冬朝着月有缺喊道:“公子,别跟他废话了,一看就是和那些土匪一伙儿的,不然怎么可能跟那伙土匪呆在同一片草丛中而安然无恙。公子,不用管我,将他杀了,为民除害!” 月秋打量着堂堂正正的上官长乐,推测道:“公子,此人可能是这群草寇的幕后首脑。” 月有缺听了月冬的话后看向上官长乐,右手紧了紧拿着的玉扇。要是这小兄弟是土匪的头脑,那可得教训一番,不然继续为祸百姓,让月有缺心里难安。但是年纪轻轻就能够管理这么一大群土匪,也是一个人才。 上官长乐连忙撇清关系:“哎~姐姐,你可别误会了!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我刚刚还劝他们不要打你们的主意呢!我都跟他们说了,你们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的,可是他们不信我,非要冲出来…” 月冬:“我呸!谁是你姐姐!”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咕哝道:“那难道喊你妹妹啊~” 月冬:“你骗谁啊?你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怎么能够跟他们说上话?要我说,看你长成那样,显然就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上官长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麻子。现在是不是已经跟影月宫结下梁子了? 月秋:“你还说你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要是你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你为什么要劝他们?不是一伙儿的怎么能混在一起?” 上官长乐皱着眉:“你觉得我的能力跟这些人会是一伙儿的吗?” 月冬冷笑道:“要是今天碰到的是他们惹的起的人,你是不是就不会劝了?”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面容清冷的淡淡的问道:“要是今天碰到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老弱妇孺,他们便不放过了是吗?” 上官长乐是越发欣赏这男子了,不仅长得好看,既让人感到亲切,但又带着疏离感,想来这样的男子可以配得上莲花吧? 莲,花中君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月有缺浑身散发这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气息,上官长乐目光中带着欣赏,内心发出由衷的感叹。 上官长乐听到了月有缺的话,回神了,两名漂亮姐姐的话上官长乐都没有听进去,但却把月有缺的话给听进去了,上官长乐回答道:“那倒不是,他们也不是路过什么人都抢的,只抢那些有钱的,盗亦有道嘛,他们只不过是求财而已。你也不看看现在这是什么世道,混口饭吃而已,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何必为难这些人呢~” “更何况,为什么要去抢老弱妇孺?他们有钱吗?”上官长乐有点欠扁的说道。 月有缺义正言辞道:“不管现在是什么世道,都不是他们在这里劫道骗财的理由,大好男儿,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当强盗?” 上官长乐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们不是当强盗的料,应该回家种田的。”这是将月有缺的话给曲解了,难道是当强盗的料就能去当强盗了吗? 月有缺:这位小兄弟,满口歪理。 月有缺:“小兄弟,你不要曲解我的话。” 上官长乐摆了摆手:“知道知道,你的意思是谁都不能去当强盗土匪,是吧?可是你看看你穿的,再看看他们穿的,你觉得他们有选择的权利吗?” “人是要生存的吧,就算干着最肮脏的勾当,总归是为了活下去的吧。他们自然有官府管的,官府都不管那应该是他们还没有到作恶多端的地步…” 月有缺:“满嘴歪理。”此时此刻的月有缺无法认同上官长乐的观点,但是以后呢? 上官长乐嘟着嘴,心情有点不好,得不到月有缺的认同让上官长乐心里难受。 上官长乐:“那你问问他们啊!为什么要当土匪,为什么不种地,他们看上去凶,但是还是有良心的!” 听到上官长乐为自己发声,土匪们的心里真的是非常感动的。可是上官长乐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土匪感动的,上官长乐是为了得到月有缺的认同,但是月有缺不想搭理上官长乐。 月有缺运气,手掌凝聚了足够的内力,一掌拍向月秋月冬的方向,好一招隔山打牛,掌风将月冬身上的药粉全都吹走了,而攻击力全都落在了不远处的大树上了,上官长乐听到了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应声倒下,“轰隆”一声,吓得上官长乐心口一跳:这人武功真高!内力浑厚啊!只怕能与大哥为敌了! 上官长乐不禁为月有缺鼓起掌来:“月公子真厉害!”“啪啪啪~” 月有缺:“在下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你知晓,你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底下杀人,要是你敢动我的人一根毫毛,刚刚那一掌就不是打在树上而是你身上了。” 月冬骄傲且自豪,充满嘚瑟的眼睛看着上官长乐,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你杀不了我。 上官长乐:“知道了。” 月有缺冷冷地开口说道:“解药。” 上官长乐从小瓶子中倒出两粒药丸扔给了月秋月冬。 月冬:“我们才不屑吃你的药,不过就是散功丸的粉末而已,难道我们自己没有解药吗?” 月有缺命令道:“吃了!” 上官长乐说道:“姑娘,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散功丸只有口服或吸入才有效,你刚刚既没有吃过我的粉末更没有吸入多少,你觉得你是怎么中毒的呢?我的药粉除了我无人能解的,还是把药吃了吧。” 月冬:“我怎么知道你给的这药丸有没有毒?” 上官长乐:“你刚刚不是看到我吃过了吗?” 啊,对哦~于是月秋和月冬吃下了上官长乐扔过来的药,真的是非常神奇,功力一下子就恢复了。 月冬非常凶狠的瞪着上官长乐,想要算一算帐。但是被月有缺制止住了,月有缺命令道:“月冬,回来。” 月冬:“公子?!” 上官长乐非常平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月有缺不会跟自己计较的。大概是药粉给上官长乐的自信吧。月有缺可能也在忌惮上官长乐身上的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药粉的吧。 月有缺看向那些被扶起来的土匪,语气冷硬,面无表情地说道:“希望你们改邪归正,下次要是再看到你们为非作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那些被搀扶起来的土匪立马求饶道:“不会了,不会了。小的再也不会了!谢公子不杀之恩,谢公子不杀之恩。”当那棵大树倒下的时候,土匪想要怂恿上官长乐下药打劫月有缺的那份心思也都完全歇下了,那人都没有碰树一下,树就倒下了,这么厉害,惹不起。 “月冬,给他们留一点汤药费。” “公子!” “他们应该是家里的劳动力,民生多艰,我把他们打伤了,一家老小怕是要饿肚子的。” 月冬一脸不悦的瞪着上官长乐:“公子,那这人如何处理。” 月有缺:“看他年纪尚小,不可能是这些土匪的军师的。算了。况且…他的确不是和这些土匪一伙儿的。” 月冬:“是,公子。” 月冬不情不愿的掏出几锭银子扔给土匪头子:“滚!” 土匪感恩戴德的给月有缺磕了几个头:“公子大慈大悲,老天保佑公子平安顺遂。” “公子大慈大悲,老天保佑公子平安顺遂。” “公子大慈大悲,老天保佑公子平安顺遂。” 上官长乐:月有缺,月有缺,月亮是圆圆的,就像是人的脑袋一样,有缺,有缺,看来你的脑子缺了很多东西啊! 上官长乐:你以为你让他们改邪归正他们就真的会改邪归正吗?现在他们答应的那么爽快还不是因为你还没有走远。 上官长乐:你要是有心让他们改邪归正,好歹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要上山为匪吧?啧啧啧,只会耍威风… 上官长乐不自觉的低声吐槽了一句:“心肠软的不行的大傻子。”声音很低,而且离的那么远,月有缺应该是没有听到的。 土匪给三人让路,月有缺一行人驾马离去,临走前,月有缺扫了上官长乐一眼,上官长乐让月有缺心中产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 上官长乐心想,难道是我心里面的话被月有缺听到了?不对,刚刚不小心说出口了,那么远,不可能听到的,是我多想了。 xs7.com 看着那些互相搀扶着离开的土匪,上官长乐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只打伤带头那几个,原来是为了留几个没有受伤的人将那些受伤了的带回去。看来这月有缺也是一个心善的人。心肠软的跟个娘们似得。 目送着月有缺三人驾马离去的背影,上官长乐对于影月宫的行径是深深的失望,没想到他们所谓的行侠仗义竟然是如此敷衍的做法,哎~失望透顶啊!难道是太长时间没有做,忘了应该怎么做吗? 看着三人远去的身影,上官长乐陷入了沉思:为何多年不曾在江湖走动的影月宫也出来了,莫不是奔着我怀里的藏宝图而来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有藏宝图就会有华藏宝图的人,这宝藏肯定还有别的人知道,上官长乐的小手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藏在了衣服夹层里的藏宝图。 上官长乐:不对,他们并没有鸟我…也是前朝宝藏怎么可能引起这些武林人士的注意,他们只喜欢武功秘籍,是我想太多了,江湖人就是好,没有铜臭味,不像我~兴许是最近江湖中有什么盛事吧,一路过来也看到不少江湖人士往峨眉山那边赶去,竟然和我是同路的,兴许以后还会见到? 可是江湖中人为何都往峨眉山去? 上官长乐美滋滋的想,忽然想起自己混在土匪堆中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给土匪指点人生的,上官长乐转身走向那些土匪,上官长乐拍了拍土匪头子的肩膀:“你们有没有木板车?” 土匪头子此时浑身都痛,有气无力的看了上官长乐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没有!”要不是看在这臭小子替自己说过话的份上,土匪头子是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的。 土匪头子已经不纠结为什么上官长乐会出现在自己附近了,此时他只想快点回家躺着,好好休息。 上官长乐:“哼~我才不信呢~你们当土匪的会不拉车?抢来的货物怎么运走?难道徒手搬?肯定有带木板车的吧?藏哪里了?我花点银子帮你买走吧~怎么样?” 土匪头子翻了一个白眼:“车子卖给你了,我们怎么回去?难道让兄弟们背回去?” 上官长乐:“你们不是有腿吗?瘸着走呀,走着走着就到了呀,你们家应该在这附近,你就把车卖我吧,我要运东西。” 土匪头子眼睛一闪而过一抹亮光:运东西?看这小子不像是有钱的,但是说不定在帮有钱人家送货呢?今天总要有点收获的吧… 土匪头子不怀好意的笑了:“那行吧,我便把板车卖给小兄弟你吧,你有什么货物?要不要我让兄弟帮帮忙?” 上官长乐笑了:“那好呀!你们愿意帮忙是最好了!”非常开心的笑了,是那种傻子的笑容,天真的不得了。 上官长乐给那些土匪带路,完全没有发现他们的居心不良。也不知道是上官长乐她对人不设防呢,还是上官长乐对自己特别有自信呢,总而言之,一般人是不敢将自己的货物亮给一群土匪看的。 上官长乐大概不是一般人,可能是打算黑吃黑,也是道上混的,所以想要将这些土匪骗到一个地方将他们干掉。可是这些土匪也没有钱呀,干掉他们有什么用呢? 非一般人的上官长乐不但不提防这些土匪,甚至一边走上官长乐一边给他们说教:“我觉得你们要是想继续当土匪,需要去找一个脑子好的军师,要分辨出哪些人可以打劫哪些不能。你们今天算是走运,遇到是影月宫的人,万一哪天不走运了,想过家里的一家老小怎么办?”看这说教的口气,看来上官长乐对于土匪这一行业很熟悉呀,莫不是真的是同行? 上官长乐竟然和自己商讨为匪之道,这让土匪头子也不得不提起几分兴致,与上官长乐聊一聊,况且上官长乐的话是真的说到了土匪头子的心坎里去了。土匪头子是时候要反省一下自己的为匪之道了。 土匪头子:“小兄弟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出来混的,也料到了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的,但还不是为了家里那几个臭小子。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几十张嘴等着开饭..” “除了当土匪,你们就找不到别的生计了吗?” 土匪头子叹了一口气:“但凡有点别的出路,我们也不会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啊!你说,回家种地吧,我们连地租都付不起,要是去镇里面当跑堂吧,你看我这些兄弟长得,哎~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歪瓜裂枣,一脸凶相,哪家茶楼敢要我们,这不是赶客人吗?就我们几个的长相,就适合出来打劫。” 土匪头子露出了朴实农民的苦笑:“我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上官长乐:“你们可以去当兵啊!” “当兵?现在又无仗可打,朝廷哪里会要我们?” 上官长乐:“朝廷不要?没关系,你们去京城,投到定北王麾下,我可是听说了,定北王麾下只要你是个有能力的,不是十恶不赦的人都收!虽然无仗可打,但是谁知道呢?战争或许就在明天了呢~”上官长乐云淡风轻的说着打仗的事情,好像自己很了解一般,还怂恿人去当兵,朝廷都不收人了,定北王为什么会收? 土匪头子一脸怀疑的看着上官长乐:“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从京城来的。” 土匪头子笑了,这小伙子净说大话:“哈哈,小兄弟,你这是想骗你老哥我从良啊!”土匪头子指着上官长乐笑道:“就你,从京城来?京城的人会像你这般?京城里的乞丐穿的都比你干净利落~你小子,年纪轻轻,倒是挺能吹的。” 上官长乐一脸无语,土匪头子说的倒是没错,上官长乐的这身打扮的确没有京城人的影子。况且京城那个纸醉金迷的都城,的确没有上官长乐这种落魄的人。上官长乐也不想想京城的乞丐都去哪里了,只看到京城的繁华,没看到京城之外的落魄。 教育土匪当土匪6 说实话,要不是出了京城,上官长乐都不知道还有乞丐这种人的存在的,要不是因为见识过乞丐,上官长乐也不会将自己的布衣给剪烂了。上官长乐害怕自己穿的太好会被小偷土匪盯上。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你爱信不信。” 土匪头子搂着上官长乐说道:“来,小兄弟,不是我不信你啊…你看,就算我相信了你的话,可是我也凑不出那么多盘缠上京。”土匪头子的鼻子一皱,嗅到一股非同寻常的气味,将搂着上官长乐的手收回了。 “你们这土匪怎么当得这么穷?几百两银子也凑不出来吗?” “现在的老百姓身上能有几个钱给我们抢的?” “要养家要糊口,不剩几个钱的。” “就是就是,大官不敢抢,富商不敢抢,只敢抢一些家境殷实的老百姓…” “别说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也对,看着你这么多人,身后肯定还有不少人,怎么可能离开家乡,去京城,争一个不明朗的未来。 上官长乐扫了那些土匪一圈后跟土匪头子说道:“看来你们也只能继续当土匪了,大哥,你听我一句…” 土匪头子还以为长乐是要劝他收手,于是打断道:“小兄弟,今天我看你和我投缘,话就此打住吧,你也不要劝我…” 上官长乐:“不是,大哥,我没让你收手,我是觉得你们应该集结多一些人,最好找一些读过书的,队伍壮大了,打劫的时候成功率也大一点。还有,打劫的时候一定要蒙着脸,这样对方就找不到人去事后算账了。对对对,最关键是认清楚对方的身份,别碰上什么硬茬子了。” 上官长乐:“还有,打劫的对象最好选那些贪官,他们都特别怕死,而且他们的钱不干净,不敢大肆张扬。最最最重要的就是,以后你们打劫的时候啊,记住不要大大咧咧的就走到路中间,虽然这样很豪迈,很有气魄,但是这不就让对方有所防备了吗?” 上官长乐:“你们要早早设下埋伏,擒贼先擒王,将头头给抓住了,那些侍卫也就那你们没有办法了,然后将财物都抢走,钱到手了,人放走,你们还蒙着脸,他们也就找不到你们算账了。” 土匪头子苦笑道:“小兄弟,你说让我们打劫贪官?你这不就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上官长乐不解:“怎么就是让你们去送死呢?你们这是以暴制暴,为民除害。” “那可是贪官,你以为是清官吗?贪官可是官官相卫的,到时候他们将我们连根拔起可怎么办?小兄弟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贪官是好欺负的吗?呵呵~” 上官长乐有点讶异,没想到这个土匪头子会的成语还真不少。 上官长乐:“是我考虑欠缺了。” 土匪头子:“你年纪尚小,不懂这些很正常。” 上官长乐:“我的方法也不是不行的,你把对象换一下就是了,不去劫官,那就去劫商,只要身份不被发现,你们就是这里的常青树。” 土匪头子点点头,觉得上官长乐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看上官长乐这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就算不是土匪,那铁定也是干一个跟土匪沾边的行业。难道是江洋大盗?可是听说了,七神殿中神偷门的两位神偷已经出山了,莫不是上官长乐就是其中一位吧? 土匪头子有点感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自己关于如何当好一个土匪说了那么多,土匪头子拉着上官长乐的手,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肩膀,热泪盈眶,相见恨晚的说道:“小兄弟,要不你留下来当我们的军师吧?我看你长得很适合当我们这一行,你莫不是同行?!” 上官长乐摆手且摇头:“哎~~不行,不行,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有什么正事?兄弟们一起帮你办了!” “哎~我要去峨眉山,你们可要跟去?” “峨眉山?” “你们可愿意为了我背井离乡?” “那你去办完正事之后回来给我们当军师如何?” “不如何~” 土匪头子的神情变得有点凶狠,没有了对上官长乐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识好歹,本来还想放你一马的,既然你不愿留下来,那你的货物就代替你留下吧! 上官长乐怂恿那些土匪凝结成一股更大的力量,因为世道越乱,浑水摸鱼的机会便越多。上官长乐如是想到。 土匪头子转移话题,问道:“小兄弟,刚刚听你说,我们走运遇到的是影月宫,影月宫到底是什么东西?很厉害吗?和官府一样厉害的存在吗?” 上官长乐有点诧异:“你们竟然不知道影月宫?” “那小兄弟你是知道咯?” 上官长乐非常自豪的说道:“那当然!” 上官长乐:“我跟你们说,这影月宫可是江湖的第一门派,她们的宫主武功也是武林第一,无人能及,他们的眼线遍布天下,说不定此时此刻我们都在他们的监视下。” “这个叫影月宫的地方竟然这么厉害?你吹牛吧。”土匪头子不相信,质问道。 上官长乐:“你还别不相信,虽然已经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二十多年了,可是你看看刚刚那两个女子和那男子,像是好惹的吗?” “不过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据我所知,影月宫只有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也开始收男子了。” 那些土匪露出了不怀好意的淫笑:“哟~一个只有娘们的地方啊?莫不是跟青楼一般营生的吧?” 上官长乐瞪了那人一眼,毫不留情的怼道:“呵~有本事你去看看啊!看看你能不能活着出来。” 那人不服气的叫嚣道:“你说呀!那地方怎么去?我就活着出来给你看!” 上官长乐:“鸡鸣山影月宫!” “鸡鸣山哪里?鸡鸣山那么大,你让老子怎么找?” 上官长乐:“整座鸡鸣山都是影月宫的,只要你敢踏进鸡鸣山我就敬你是一条汉子!” 那群土匪目瞪口呆,整座鸡鸣山都是?哇…那得多气派。 教育土匪当土匪7 上官长乐:“你们有所不知,别小看了这影月宫里面的女子,虽然刚刚出手揍你们的是男子,可是想杀你们的是那两个女子。” 土匪不服气的叫嚣道:“那影月宫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娘们吗?难道还能比我们男人力气大,比我们强壮?刚刚要是那两个娘们出手,我一拳就能将她们揍晕,她们的腰呀就跟树枝一样,一折就断…” 上官长乐真的不想搭理这些土匪了,他们竟然如此这般轻贱女人,真想让他们去影月宫吃一点苦头。但是要是他们真的去影月宫了,怕是死路一条吧,长乐叹了一口气,只好跟他们细细道来。 上官长乐:“鸡鸣山影月宫,据说一个有难的女人在鸡鸣的时候踩着月亮的残影上山,就是在太阳上山之际,月亮将要沉没之时上山,便可以成为影月宫的一员。” “影月宫专门收留那些没有去处的女子,或是被休的、或是无家可归的,或是女婴,或是孕妇,总而言之,影月宫为那些走投无路的女子提供去处。教他们生存的本事、武功等。” “而这些女子大多对世上的男子怀有恶意,所以你贸然上山,肯定会被那些女子揍死的。” 土匪头子脸上的怀疑并没有消散,反而更多了,一个只有女子的地方,能够厉害到哪里去?怕不是在吓唬我吧。 上官长乐:“对了,大哥,你们在这里当土匪多久了?” “两三年吧。” “你们这水平,怎么还没有被官府剿灭?” “只要送的钱足够,官府哪里会管我们这些流寇。只要我们不去招惹那些官,他们也就不会管我们的。所以,小兄弟不要在怂恿我去打劫那些官了。” 上官长乐不禁拧紧眉头,看来这世道真的不太平呀,怪不得爹爹会有那种想法。 说着说着上官长乐将那些心怀不轨的土匪带到了自己的货物前。 上官长乐:“啊~我要运的活物就在前面了!”听到上官长乐的话,那些还在听上官长乐指点的土匪眼睛一亮,冲在了上官长乐的前面,往上官长乐指着的方向跑去。怎料… 当看到上官长乐的货物时,那些土匪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有心情跟上官长乐聊天,哪里还有胆子坑上官长乐的货物。。 “老…老大…是…是老虎…活的…活的老虎…”那人结结巴巴,牙齿都在打颤,他说话的声音引起了老虎的注意。 老虎对着这群人凶狠的发出了一声:“吼~~” 土匪头子一巴掌拍到了那喽啰的后脑勺处,压低声音骂道:“我知道,还用你说?别说话,惊到那畜生可就不好了!” 那些土匪在老虎凶狠的眼神下都被吓得不敢动弹了,上官长乐看了这些止步不前的土匪,心里面很纳闷,刚刚跑的不是挺快的吗? 十多个大活人按理说不应该害怕一只老虎的,可是这些人里面有一半都受伤了,受伤的人自然害怕老虎,而害怕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 上官长乐拨开了前面的人,走向老虎,并一边走一边跟那些土匪说道:“你们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 看着上官长乐上前,分散了老虎的注意力,土匪头子低声吩咐道:“走,我们快走。” 等到上官长乐转身的时候,身后的土匪早就走光了。 上官长乐是一头雾水,这些土匪到底跑哪里去了?不是说来帮忙的吗? 上官长乐大喊道:“喂!!你们跑去哪里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大老虎啊,不是小猫,更加不是小虎崽子!是一张口就能吞下一个人头的大老虎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什么货物,哪里有命重要?!就算虎皮值钱,但是也要有命享用啊!死老虎就会帮忙,活生生的老虎,恕我们不奉陪了。 看来上官长乐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啊,居然面对活生生的老虎能够面不改色,土匪们真的是有眼无珠啊,不应该对上官长乐的货物动心思的。 土匪都跑光了,只剩下上官长乐、老虎和板车。上官长乐倒是没有被老虎吓到,毕竟老虎就是上官长乐要运的货物…活物才对。 上官长乐拍了拍老虎的脑袋:“看来就只剩下我和你了,怎么样?虎兄,我们走起?” 老虎:“呜~” “那你自己上车。” 这个上官长乐到底是什么人啊?好生奇怪。胆子好像挺大的样子,但是却低调不惹事,还有点怂,可是却唯恐天下不乱。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性格呢? 一边唯恐天下不乱怂恿别人干坏事,一边胆小怕事害怕被小偷抢钱被土匪打劫,真真是看不透上官长乐这个人。 …… 月冬语气傲慢且嚣张:“公子,下次要是动手的话你让属下来,莫要弄脏了公子的手。” 月有缺语气平和的说道:“莫要冲动,动手伤人性命非我影月宫的做派。” “那公子,我们现在要往哪里走?我们派出去的探子,依旧没有查到小郡主的行踪。” “派人盯着定北王府的动作,要是有画像的话,将画像取来。想来这位小郡主应该会去凑峨眉山的热闹的,我们只需要往峨眉山的方向走,总归会遇到的。” “公子英明。” 月秋浅笑,在月冬心目中,就算公子吃屎也是英明的选择吧。 月有缺一行三人骑着马,潇潇洒洒的离开了土匪窝,准备前往附近的小镇落脚,以及打探一下消息,因为月有缺此行是受师命下山的。 却说: 既然影月宫的人已经重出江湖了,那就不得不好好说一说影月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影月宫在江湖中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毕竟一个能够让朝廷忌惮的门派,江湖中谁还有能力去动摇它。创立影月宫的宫主月影当年也是江湖中让恶人闻风丧胆的一代女侠,而且也是江湖第一美人。 月影创立影月宫是为了给天下走投无路的女子一个去处,所以影月宫上上下下都是女子。或许月有缺可能是一个长得像男子的女子吧,不然上官长乐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影月宫会出现一个男子。 月有缺的任务 影月宫以暗器、月影鬼步而闻名于江湖,还有一独门秘笈破夜神功,但是见过的人都死了,所以破夜之名并没有在江湖中普及开来。 月影鬼步是月影宫主独创的一种轻功,因为女子与男子力量悬殊,所以正面对上时多有吃亏,所以影月宫的宫主专门为女子创造了一种轻功,配上独门暗器,让这些女子面对敌人时进可攻退可守。 月影鬼步可以说是江湖上绝无仅有的,速度极快的轻功。造诣不深的人,速度最慢的时候能够让你看到残影,要是快起来,你甚至不知道这人曾经移动过,至今依然无人能破解月影鬼步。 月影鬼步用之来逃跑是最恰当不过了,月影,月影,月亮又怎么会有影子呢?可谓是来无踪去无影。 所以看到影月宫的女子行走,那些江湖大侠均是一脸戒备的,害怕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还找不到报仇的人。 但月影鬼步用之来进攻是比较容易破解的,要是遇到了武功高强的人,很容易就会被抓住。毕竟需要近身攻击,就算速度再快,还是会有人能在近身的那一刻把人给抓到的。 月影鬼步虽然神秘且厉害,但是在那些武功高手面前还是可以防备的,但就是没必要跟小女子计较罢了。要是高手对高手,其中一个会月影鬼步,那另一个基本就是凉了。 果然影月宫宫主创造月影鬼步就是为了让那些女子逃跑用的。这也是让上官长乐神往的原因,上官长乐非常需要这种速度极快的轻功,用来逃跑。 所以影月宫一开始并没想过去攻击任何人的,只是后来形势逼得影月宫不得不亮出爪牙。 要是月影鬼步让影月宫在江湖中打响了名号,那月影宫主的独门绝技便是影月宫在江湖中屹立不倒的原因。 影月宫宫主还有一门独门功法,只有其亲近之人才能修习。 这一门功法名字叫破夜,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功法无人知晓,据说凡是见证过这种功法的人都已经死了,况且当今武林,还没有人能够让影月宫宫主使出破夜的,影月宫宫主的武功修为单单是使用月影鬼步便能碾压众人了。 影月宫的状况就介绍到这里吧。还是说说月有缺的身世吧。 月有缺是影月宫宫主月影在二十多年前带回影月宫的男婴,宫里上上下下都好奇,为何宫主要带回来一个男婴呢?月影给出的解释是:看着孩子眉目与我有几分相似,甚是有缘,便带回来了。 可是吧,影月宫内的人是不相信这种说法的,毕竟要是可怜这个男婴大可以送到影月宫门下的其他产业去让人照顾,没必要将他养在自己身边的。 所以影月宫内的人都在猜测,或许这个男婴与宫主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就是宫主亲生的孩子了。 但心里面的猜测是不会说出来的,在影月宫不可以议论宫主的是非的。 月影给这个男婴取名月有缺,是一个奇怪的名字,据说这孩子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人生有缺,所以月影才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的,因此月有缺成为了影月宫唯一的男子。 月影将月有缺带回来后,影月宫便减少了在江湖上的活动了,开始渐渐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闭门不接客,那些上门求助的女子全都被拒之门外了。本来在江湖中名声正盛的影月宫忽然不再行侠仗义,江湖人士都大叹可惜,可是深究其原因却是找不到的。 转眼间二十多年已经过去了,而当年那个男婴长得是越发俊俏了,眉宇间与月影宫主的确有几分相似。看月有缺与宫主越来越像,那些宫人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肯定是宫主的亲生儿子。 月有缺正在石亭前练功,影月宫宫主一个年过四十却宛如少女的女人,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劲装,大步走来,英姿飒爽,是整个影月宫里唯一身着红色的女子。 月影站在亭子不远处,挥退了那些服侍的宫人,等着月有缺完成今天的修炼。 月有缺将剑收起,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随即走到月影宫主面前,恭敬的问候道:“师父。” 月影盯着月有缺的脸看,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故人,思念之情浮上了眉眼之中:你竟和她长得如此相像… 月有缺:“师父?” 月影回神,脸上露出了欣慰之情,抬手摸了月有缺的额头一下,笑道:“一转眼,你就长这么高了,师父想要摸你的头顶都困难了。” 月有缺露出了腼腆的微笑,蹲下身子:“师父想要摸徒儿的头顶那还不是一句话、很简单的事情。”月有缺将腿叉开,让自己的头顶到达月影触手可及的高度。 月影笑着拍了拍月有缺的脑袋:“行了,师父摸到了,别叉着腿了,让宫里人看到了,以后你还如何立威?” 月有缺听话站直了身体,恢复气度不凡的翩翩公子的模样。 月有缺:“是,师父。” 月影一边帮月有缺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有缺,你如今也二十了,早应该到江湖上看一看了,只是师父一直担心你出现在江湖中会有危险。” 月有缺:“师父不是说过吗?有缺已经习得了你的真传,只怕江湖中无人是我的对手吧,师父大可不必担心。” 月影看着月有缺的眼睛,和那人是越发的像了,特别是这一双干净的眼睛。要是有人污染了这双眼睛…月影不禁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了一丝狠色。 月影盯着月有缺的眉眼,神色间充满了柔情,月影:“有缺,关于你的身世,难道你不好奇吗?” “有缺知道,到时候了,师父自然便会告诉有缺的。师父不告诉有缺,定然是有师父的考量的。” 月影欣慰地笑了,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孩子,多么体贴人:“宫人都说你与为师长得相像,难道你就不怀疑吗?” 月有缺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怀疑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不明白,要是师父就是有缺的娘亲,师父没有理由隐瞒有缺,也想不明白为何要隐瞒。” 月影点点头:“我的确不是你的娘亲。” 月有缺的任务2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从月影口中听到答案,月有缺还是有点失望的。或许,月有缺隐隐希望月影就是自己的亲娘,但是就是因为有苦衷所以才不能告诉自己的。 月影:“你如今已经成年了,为师想着,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你的身世了。” 月有缺乖乖的站立在月影身前,等着月影继续说下去。既然月影不是月有缺的亲娘,那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真的都遇难了?月影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又有什么关系?月有缺想知道。 月影沉吟半刻后,将月有缺的身世娓娓道来,月影特别真挚的说道:“你娘亲是我的亲妹妹,我是你的大姨母。” “你娘亲叫月悦,武功一般,在江湖中出名的是她妙手回春的医术。” “后来你娘亲二十岁那年遇到了你爹,然后离开了影月宫,自此便杳无音信了。” “再次传来消息的时候便是她…” “当年,你娘亲拼死将你带回来影月宫,但是对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却是三缄其口,等把你交到我手上之后,你娘亲便咽气了。” “我不知道你爹是谁,也不知道你娘亲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年里我也在查找你娘亲的死因,以及你父亲在何处。可是唯一查到的线索就是安国公府追杀,安国公府是皇后的娘家,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所以有很多事情为师并不能查到。” “我怀疑是安国公府的人觊觎你娘亲的美貌,逼迫不成,便杀人灭口了,你的身世…” “二十年前影月宫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实乃是因为针对你的刺杀越来越多,为师想来,也只有皇后的娘家才有如此实力安排那些花样百出的刺杀的。” “所以这些年里,为了替你娘亲报仇,我一直在暗中培养势力,如今,我们影月宫也有了与皇室叫板的实力了!” 说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和一枚玉佩递给月有缺:“这是你娘留给你的。” “为师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师父嘴里听到的这些话你也不要偏信,所以此次下山,为师给你的其中一个任务便是去调查你的身世,你去挖掘,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可能有失偏颇,所以,你要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用你自己的耳朵去听。再自行下判断吧。” 月有缺紧紧地捏着玉佩:“是。有缺知道了。” “报仇不报仇,你自己选择…” 月影下定决心了,月影:“那今日你便下山吧,去江湖中闯荡一番,看看世间百态,再回来告诉师父你的想法如何。” 月有缺:“今日便下山?” “恩,同时,师父还要给你第二个任务。” “什么任务?” “据影月宫在京城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定北王府的小郡主失踪了,为师交给你的任务便是,将这位小郡主找到,带回影月宫。” “小郡主?师父要有缺将这位小郡主带回来是为何?” “等你将人带回,为师再告诉你为何吧。” “那这位小郡主大概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特征?” “小郡主一只被老定北王保护着,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所以一般人不知道小郡主长什么样子。据探子消息称,这位小郡主极喜欢看武侠小说,想来是呆在王府中无聊了先出去走走的千金大小姐,这位小郡主极有可能是去闯荡江湖了,我已经让各地的探子留意她的行踪了,目前还没有发现她的迹象…” 月有缺不禁惊疑:“还没有发现?我们影月宫的探子居然找不到一个深闺小姐?”看来这位小郡主也不是普通的千金小姐吧。 月影:“现在武林中人都往峨眉山的方向聚集,据说那里是剑圣剑春生的退隐之地,藏着他的剑谱和修炼心得,所以让武林人士趋之若鹜,前往峨眉。想来此等盛事,那位小郡主是不会错过的。你只需要往峨眉赶去就是了。” “因为这位小郡主被老王爷保护的非常严密,所以关于她的情报并没有多少,目前只知道小郡主芳龄十八,名唤上官长乐,身量大约到你的肩膀处…” 月有缺默念:“上官长乐…是,有缺遵命。” 月影仍旧不放心的叮嘱道:“此行下山,多有凶险,那些蛰伏已久的人定然会如狼似虎的向你扑来,有缺,你可要多加小心。” “有缺知道了。” “你娘亲的意思是不希望你卷进上一代人的恩怨中,但为师放不下。从为师嘴里说出来的真相掺杂了为师的怒火,所以还是让你自己的挖掘事情的真相吧。要不要报仇,取决于你。” 月有缺回房间之后,拆开了信封,将里面的信拿出来了,放了二十多年,这信纸也有点脆了,月有缺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摊开,心里面闪过了异样的情绪,明明只是一张纸,上面有着光泽暗淡的文字,可不知道为何,月有缺却感到异常的亲切,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给自己留下了什么话。 吾儿燚华: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来已经成年了,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可惜娘亲不在你身边,无法看着你长大成人,对不起。是为娘无用,无法护你周全。不过你姨母会代替娘亲护你周全的。影月宫宫主月影便是你姨母,要是你遇到困难,就去找她求助吧。 在你出生后不久,娘亲便自知自己命数已尽,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你的父亲制作了一个精美的鸟笼将娘亲困住了,娘亲是逃不出去的,但希望你可以,于是便托李嬷嬷将你送走,要是你能够离开那个囚笼,娘亲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回去。 等你长大了,你或许会执着于追查你的身世,但娘亲不希望你这么做,万一你真的查到什么,娘亲希望你不要卷进来了,这一个深不可测的旋涡中只会葬送你的大好年华。 不必替娘亲报仇,也不必为娘亲难过,这是娘亲的选择,是甜果,是苦果,娘亲都心甘情愿的吃下,所以你不用自责,更加不用为上一辈人的仇恨负责。 娘亲只愿吾儿年年无忧,岁岁平安。 娘亲,月悦。 透过这些沉寂多年的文字,月有缺仿佛感受到了从没有感受到的母爱,原来娘亲的关心是这种感觉的。 读完了娘亲给自己留下的信,再联合师父跟自己说的自己的身世,月有缺不禁紧握拳头,杀母之仇怎可不报?!安国公府… 盯着月有缺骑马远去的背影,月影始终是不放心的,毕竟那人… “老奴已经另外派了人暗中保护公子的,宫主不必担忧。” 月影忧心忡忡的看这月有缺离去的方向,说道:“李嬷嬷,我这么做真的对吗?妹妹可不希望看到的吧?” 李嬷嬷没有回答,这问题的答案未来才知道。 训虎1 骑在马背上的月有缺想起自己师父临行前的叮嘱“客客气气将人请回来,千万不要让她受伤。” 月有缺不禁沉思,这位小郡主到底有什么值得师父看上的?师父为何要请她会影月宫?此时她又身在何处?一个京城里的富家小姐,和人心险恶的江湖,月有缺真不知道这位小郡主有没有命走到峨眉山。不过好歹是一个郡主,就算是离家出走应该也会有人暗中保护的吧? 不过月影既然让月有缺出来请这位小郡主,想来是希望月有缺使用美男计吧?那么看来这位小郡主平日里最喜欢看的就是那种英雄救美的话本子了,希望与自己的如意郎君来一场浪漫的邂逅。 月有缺不禁在心底嗤笑这一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小郡主。 要是月有缺知道自己已经跟小郡主碰过面了,怕是大大的吃惊的吧,这哪里是一个郡主?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而已。 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将要落脚的小镇,月冬和月秋将一切都打理好后将月有缺迎进了客栈。稍作休息,一行人前往影月宫的暗桩处获取消息,顺便体会一下民间风情如何。 街上人来人往,路边的小摊上白烟腾腾冒出,卖着新鲜蒸的包子、刚炖好的卤肉、烙饼,还有各色奇玩。可是这些美食和首饰、布匹都没有让人停住脚步,街上的人们似乎在往某个方向聚集… 月冬眼睛一亮,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指着那个方向说道:“公子,你看那边好像很热闹,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还没有等到月有缺的允许,月冬便已经跑过去了。 月有缺和月冬月秋来到上官长乐的杂耍摊前,正在卖艺的小伙子,月有缺记得,不就是不久前还跟拦路打劫的土匪呆在一起的小伙子吗?对这一个小伙子月有缺是有印象的,毕竟一个让自己心里头怪怪的人,还长得这么特别的人,想忘都忘不了。况且上官长乐的言论还是很让月有缺在意的。 看到是上官长乐的时候,月冬的脸色瞬间一沉,月冬还记恨着被上官长乐给打败的事实,月冬非常不甘心的,可是月有缺不然月冬计较,月冬只能暗中使绊子了。只是看到后面你们会发现,月冬根本不懂得如何暗中使绊子。 影月宫三人驻足在摊位前,姑且看看上官长乐到底在干嘛。 …… 先说说上官长乐是如何来到这一个小镇的吧。当时,土匪都被上官长乐的老虎吓得屁滚尿流的,只剩下上官长乐和老虎了,将老虎弄上板车之后,上官长乐便带着老虎出发了,去找一个有人的地方,买点东西,给老虎疗伤。 上官长乐用板车拉着老虎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镇,一人一虎的出现引起了小镇百姓的短暂恐慌,但很快百姓就被这一人一虎的魅力给征服了,以为这是杂耍团。 上官长乐来到了小镇的中心,这里人来人往,很繁华的样子,上官长乐将板车停下来。好奇的看着围观自己的人群,听着他们的吐槽和恐惧。此时上官长乐才发现自己带着一只老虎进小镇是多么鲁莽的行为。 “小伙子,你不拿绳子拴着这老虎,不怕他跑了?” “小伙子,你这老虎伤人不?” “小伙子,你可把你的老虎给看紧了!” “小伙子,你是卖虎肉的吗?” “这虎肉多少钱一斤啊?” 上官长乐:“这老虎不卖!” “你不卖虎肉带一只老虎进来干嘛?!” 上官长乐想了想说道:“卖艺!” “卖艺?你还能让这畜生听话不成?” 上官长乐:“是是是~各位乡亲不用怕,这老虎很乖的!你们看~” 上官长乐看向老虎:“给手~” 老虎没有出声,乖乖的把爪子放到了上官长乐的手上,以此来证明自己是一只非常乖的,不会伤害人的老虎。 围观的老百姓都发出了连声惊叹。老虎可是百兽之王,一般人想要抓一只老虎都难,更别说让老虎像狗一样听话了。而且还是在没有笼子、没有绳子、没有鞭子的情况之下。 周围的百姓连声叫好:“好!” “除了这个他还会做什么?” “不会是只有这点能耐吧?” “再来几个表演吧!小伙子~” “还有什么拿手好戏都使出来~” 上官长乐看百姓们的兴致正在浓,也不好让他们失望,更何况自己带着一只老虎,想要在这里住上一晚,还得要讨好一下这里的百姓。对这些百姓最好还是有求必应。 于是上官长乐便看了老虎一眼,想想还有什么能表演的。 上官长乐吆喝道:“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美女美男子看过来啦!这是百年难遇的杂技表演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只老虎啦!” 上官长乐:“要是表演得了你的欢心,我也不要你的赏钱,您去给我买点鸡,买点肉,慰劳一下我的虎大哥!”说着上官长乐拍了拍老虎的大脑袋。 人群:“别废话了,赶快开始吧!” “是呀!开始吧!” “别废话了!” 上官长乐:“好好好,各位看官别着急,现在我来给你们表演训虎。” 在上官长乐的指示下,老虎乖乖的完成长乐下达的每一个指令。 “坐下。” 观众:“好!” “躺下。” 观众:“好!” “趴下。” 观众:“好!” “来,站起来。”尽管老虎的脚有伤,但还是颤巍巍的站起来了。表演的是单腿站立,真的是成精了。 观众:“好!” 上官长乐跟观众解释道:“不好意思啊,老虎脚上有伤,站的不够好看啊~各位多多包涵。” 上官长乐和老虎面对面:“来,抱抱~” 在观众的惊呼下,老虎双爪搭在了上官长乐的肩膀上,上官长乐也双手环抱老虎。 观众都是吸气声,不敢大声喧哗,害怕声音太大,老虎会伤害到上官长乐,还真的没见过哪个人敢跟老虎拥抱的。 万一因为周围太吵,惊扰到这只老虎,然后伤害到那小伙子可怎么办啊? 训虎2 周围的百姓都屏住呼吸,为上官长乐祈祷,可千万不要有事儿啊! 几息时间过去了,上官长乐才与老虎分离,老虎乖乖的趴在木板车上,而上官长乐转身面对观众,观众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掌声和欢呼声:“好!”“厉害!” 然后是一个接一个铜板敲击石板的声音,那些观众还给打赏了,可是这些铜板不是上官长乐想要的,不过总好过没有…就是捡起来有点麻烦。 上官长乐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都省点力气,我还没有把我们的看家本领使出来呢!” “还有什么本领,你尽管使出来!我们有的是力气。” “对!” “对!”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响起。 上官长乐:“各位看官可看好啦!” 上官长乐走到老虎身边命令道:“张嘴。长大一点。” “虎兄,一会儿你可要稳一点,不要闭嘴啊~我的性命可是在你的嘴里了,你给我稳住了!”低声嘱咐道。 说完,上官长乐跪在地上,面向观众的方向,将自己的纤细的脖子放到了老虎的嘴里。 之前还能听到吸气声的,现在,全场寂静无声,甚至不敢动,这小伙子是不是不要命了?!目瞪口呆不敢动弹。 哇,要是老虎的嘴微微闭上,似乎就能咬破上官长乐的脖子,血将会喷涌而出,老虎尝过鲜血之后会不会就大开杀戒了? 上官长乐面对观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还招了招手,说道:“我说过了,我的虎兄不伤害人的!他可是一只比猫还要无害的老虎。” 说着上官长乐慢慢的从老虎的嘴里离开,擦了擦脖子,然后谢幕:“好了,今天的表演到这里了,谢谢各位捧场啊!” 场上的观众回神,掌声如雷,更多的打赏敲响了长乐面前的石板,那些人还有点意犹未尽:“小伙子,我给你十两银子,你能让我摸一下老虎屁股吗?” “我也想摸!!” 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温顺的老虎的呢,不禁胆子就大起来,想要亲手摸摸老虎。 “娘,我想摸摸老虎的脑袋…” 上官长乐看着周围这些热情不减的百姓,说道:“这样吧,谁最先买来肉的人可以摸一下老虎的脑袋,一直到老虎吃饱为止。”围观的百姓开始散去,四散奔跑开来去买肉。 上官长乐拍了拍老虎的脑袋:“一会儿我要是拍了你的后背,你就停止进食,知道了吗?” “为什么?” “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真正食量,这会让他们感到恐惧的。”一只老虎能够吃下一个人,那这些百姓得多害怕。让这些百姓和老虎亲密接触一下也能够减少他们对老虎的恐惧,这样在这个镇子上活动也方便。 “哦。” 大概让老虎吃了十只鸡腿吧,上官长乐便拍了拍老虎的后背,然后老虎便停止进食了,那些手里拿着肉却还没有摸到老虎脑袋的人便吵起来了:“怎么就不吃了呢?一只老虎怎么吃的这么少?!” “我肉都买了,你重要让我摸一下老虎脑袋吧!” 上官长乐:“可是老虎已经吃不下了,各位看官请回吧。” “我出一百两!你让我摸一下!” “我出一万两,你把老虎卖给我如何?!” “这老虎卖吗?多少钱,你开一个价!” 上官长乐有点为难的看着那些围过来问价的人:“这老虎不卖!你们都散了!散了!我要去投宿了!” 在上官长乐被众人围着出不去的时候,上官长乐身后的老虎凶巴巴的吼了一声,老虎的吼声就像是要扑过来吃人一般,吓得那些围着的人退了好几步,有的人还被推得跌坐在地上了。 那些人还敢盯着老虎看,老虎便又凶巴巴的瞪着那些人:“吼~”中气十足的一声吼。 上官长乐摸着老虎的头安抚道:“好了,别吵了,再吵他们可能就要赶我们出去了。”上官长乐好不容易安抚的人心就这么被老虎的两声吼给震散了。 那些人连滚带爬的走远了。看来想要得到这一只老虎还要得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有些观察敏锐的人已经发现了,或许老虎并没有这个小子值钱。 那些围观的人都散开了,上官长乐准备将地上的铜钱和银子都捡起来,这时上官长乐看到了一张熟面孔,一男二女长得都很俊俏。 上官长乐看了那三人一眼,便重新低头捡钱了,想来他们那种身份的人是不会跟自己这种市井流氓一样的人打招呼的。况且,他们也不一定会记得自己,上官长乐并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额,这话有误…上官长乐对陌生人不会没脸没皮,但是面对熟悉的人,上官长乐就是一个无赖。 上官长乐已经将地上的打赏都捡完了,还真的不少,装满了一个小布袋子,拿着沉甸甸的布袋子,上官长乐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这里应该有十几两吧? 上官长乐拍了怕老虎的脑袋:“走,虎兄,我这就给你买肉吃去。” 上官长乐正准备拉车离开,那一名叫做月冬的姑娘拿着一锭银子走到上官长乐面前,一脸傲气的说道:“拿着,我家公子赏你的。”那拽拽的样子真像是施舍给乞丐的。 不过有钱的就是大爷,上官长乐笑嘻嘻的接过了月冬的银子,并向着月有缺的方向道谢:“谢公子打赏。” 不痛不痒的一句感谢过后,上官长乐便拍拍屁股走人。 这不是月有缺想要的结果,这人怎么不打招呼就走呀?几天不见就不认人了吗?难道是因为意见相左所以不屑于搭理人? 月有缺心底有点来气,自己这是被忽视了吗?虽然月有缺的心里不舒服,但是面上却是不显的,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便走了。 …… 上官长乐带着一只老虎,买肉倒是很容易,可是住店就有点困难了,毕竟谁敢与虎同眠啊?不怕睡着的时候被吃了吗?为了照顾到客栈里其他客人的睡眠质量,没有一家客栈敢收上官长乐的钱。 训虎3 上官长乐找了几家店都被拒绝了,上官长乐有点气馁的看着老虎:“虎兄,难道我们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吗?” 小镇里可是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上官长乐和他的老虎。摩拳擦掌准备出击。 “大哥,这家伙的保护费还收不收了?” “他身边有老虎,你敢去收不?” “可是他在我们镇子里摆摊了,收入要给我们一半才对的。” “大哥那里可是满满一大袋子的钱啊!” “你以为我没看到?要是那老虎发怒了,怎么办?那只畜生可没有笼子关着,一嘴就能咬断人的脖子的!” “那这就算了?” “先看看吧,等他和老虎分开之后就把他的钱…他应该要交的地摊租金拿回来。” 在上官长乐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位大娘来到了上官长乐面前,这位大娘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布衣,衣服上面还绣着一些花花草草奇怪的图案,大娘微胖并不臃肿,面容慈祥,很是亲切的一个中年妇女,大娘笑的一脸的和蔼可亲:“小伙子,要是不介意的话,来我家住一晚吧。” 上官长乐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真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啊!柳暗花明又一村! 上官长乐连忙点头,随即有点迟疑的看着大娘问道:“可是,大娘,您不怕我的这只老虎吗?” 大娘:“不怕,这畜生不是听话的吗?有你在,大娘不怕。” 上官长乐:“那好…” 上官长乐才刚刚答应了大娘,这时候月冬出现了,趾高气扬的看着上官长乐说道:“你跟我走吧。” 上官长乐看看月冬,又看看大娘,有点为难。好像跟大娘走比较好,毕竟上官长乐跟月冬有一点点仇怨还没有消除。 …… 月有缺一行人往投宿的客栈走去,月冬对于上官长乐刚刚的表演还有一点意犹未尽,频频赞叹道:“没想到那小子竟然会训虎,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当时还以为他跟那伙山匪是一伙儿的呢。” “有这等绝活,哪里需要占山为王。轻轻松松就能养家糊口了,何必过那种舔刀尖的日子。”看在这小子年纪尚小的份上,身为姐姐的我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月有缺投宿的客栈处于小镇的繁华地段,打开窗户便能将路上的状况尽收眼底,月有缺品着茶观人生百态。 一人一虎无意间便落在了月有缺的眼底,上官长乐又被一家客栈给拒绝了,拉着木板车,带着老虎来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屋檐下。 上官长乐从怀里拿出一个烧饼,啃了一口,打开纸袋,拿出一块骨头扔给了老虎。 月有缺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看,让月冬月秋的视线也投向了上官长乐。 月冬:“公子,他怕是找不到地方住了。带着一只老虎,哪家客栈敢收他啊~” 月秋比起月冬来更加稳重,平时甚少说话的,此时看到夕阳下有点凄凉的、萧索的上官长乐的身影,月秋也不禁开口感叹道:“看他年纪应该不大,也就十三、十四岁的样子,那小身板还没长开呢,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哪里。” 月冬点点头:“公子十三,十四岁的时候也是这么高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要是有父母管教,哪里会野成他那个样子。” 父母这个词触动了月有缺的心灵,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的方向,一人一虎竟然透着楚楚可怜的既视感,真是见鬼了。 月有缺将茶杯放下,吩咐道:“月秋,去收拾一件房间出来。月冬,你让他来我们店里住吧。” 月冬月秋异口同声的回应道:“是。”月冬、月秋领命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太阳只剩下一半,另一半早已经沉入大地。路上的行人越发稀少,见到一人一虎的时候都绕道走了,虽然那只老虎看起来很通人性,可毕竟是一只畜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反咬一口了,这天色如此昏暗,正是捕猎者觅食的时间,还是绕开一点为好。 这光景,让上官长乐有点绝望。 就在一人一虎就要绝望的时候,一个大娘出现了,大娘就像是福星一般,引来了像是九天仙女一般的月冬降临,照亮了上官长乐的世界。 月冬趾高气扬的看着上官长乐说道:“你跟我走吧。” 虽然知道上官长乐找到地方住了,但是月冬并不想放走上官长乐,月冬也很想要摸一下老虎,何不趁此机会将上官长乐引到自己的地盘呢?月冬绝对不放走摸老虎的机会。 上官长乐有点疑惑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月冬语气冰冷的说道:“我家公子说,要是你实在找不到地方住的话,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们投宿的客栈过夜。” 上官长乐脸上绽放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让冷若冰霜的月冬也不禁心头一软。 能够住客栈让上官长乐很高兴,上官长乐眼睛闪着光,激动道:“不介意不介意,我们可乐意了,非常乐意!” 大娘听到上官长乐的回答,脸色有点不自然,语气有点生气,似乎是气上官长乐看不上自己的家,觉得上官长乐这是看不起自己,大娘:“小兄弟,你不是答应了去我家的吗?是不是嫌弃大娘家里简陋只是一个农院?” 上官长乐有点尴尬的看向大娘,差点忘了自己已经答应了大娘了。 月冬:“大娘,这位小兄弟带着老虎,住在你家多有不便,要是小兄弟睡着了,一时不留意,怕是这老虎伤害了你的家人。还是住在客栈比较好…” 大娘不服气道:“难道住在客栈里,这只老虎就不会伤人吗?” “我们公子武功高强,对付区区一只老虎不在话下。” 大娘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看你们是看中了小兄弟的老虎,想要偷走吧?” 月冬有点生气了,这大娘说话好没道理,好心好意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而已,怎么还被人说成不安好心呢? 听了两人的话,上官长乐有点为难,面露犹豫看向月冬问道:“可是…你们公子不害怕我的老虎,可是你们那间客栈的人不介意我带着一只老虎吗?” 训虎4 听了两人的话,上官长乐有点为难,面露犹豫看向月冬问道:“可是…你们公子不害怕我的老虎,可是你们那间客栈的人不介意我带着一只老虎吗?” 月冬:“放心,那家客栈被我家公子包下了,我家公子不会介意你的老虎。” “好,那便好,那劳烦姐姐给我带一下路。”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大娘说道:“大娘,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我还是住在客栈比较稳妥,他们公子的确武功高强,万一晚上出现什么事情也能应付。” 大娘眼里面有一点愤恨和不甘心,阴阳怪气的跟上官长乐说道:“小伙子,我劝你小心,谁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帮助你呀,也不知道他家公子安的什么心,打的是什么主意。” 月冬:“你这老妖婆!你要是敢诋毁我家公子一句,我拔了你的舌头。” 大娘看到月冬这么凶,慌忙落跑,跑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不好听的话。 “我瞧着你们就是不安好心!看你们一个个长得那妖精模样,莫不是妖精变得想要吃了小兄弟的人心和虎心吧?!” “这么对待老人家,小心遭天谴!” “悍妇,泼妇,老姑娘,嫁不出去!” “你克夫克子没财运!” 月冬:“这老妖婆,我不教训一顿是不知道收敛了。” 上官长乐喊住了月冬:“姐姐,大娘只是普通老百姓,你又何必跟她计较呢?消消气,快消消气。” 月冬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后,说道:“跟我来吧。” 上官长乐拉着板车跟上了月冬。 月冬忍不住吐槽道:“既然知道那些人怕你的老虎,你为何不用笼子将他装起来?” “我和虎兄是平等的,是朋友,难道姐姐你会将你的朋友关进笼子里?” 月冬不悦道:“你竟然拿人和一只老虎相提并论?!” 上官长乐无辜脸。 月冬:算了,何必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月冬:“你今年几岁了,来自哪里?你的家人呢?” 上官长乐:“我今年十八了,额…家里的状况,我不想多说…” 月冬一脸震惊的看向上官长乐:居然十八了?十八了才长这么高,也是够可怜的了,哎~看来家里的状况不好啊。 月冬听了上官长乐的回答后也不便多问了,以免戳到上官长乐的痛处。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月有缺投宿的客栈,上官长乐将板车停好后便跟老虎说道:“来,你慢慢下来,能不能行?要是勉强的话…” 月冬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盯着上官长乐看:真是一个奇葩,居然在跟一只老虎商量… 月冬的眼睛都瞪大了,老虎居然真的像是一个人一般慢慢的下了板车。 月冬:真是见鬼了。这老虎难道还真的听得懂人话不成? 上官长乐低头说道:“你跟着我啊。” 长乐看向月冬:“姐姐请带路。” 月冬:“你要跟老虎睡一个房间吗?” 长乐点点头,笑口嘻嘻的说道:“这样一来你们也能安心睡觉嘛,毕竟要真的出事了,这老虎第一个也是吃我。” 月冬:……这人…莫不是个疯子吧?难道他真的不害怕被老虎吃了? 一种无法形容的表情浮现在了月冬的脸上,这种特别的表情以后还会持续出现,就是无法形容,如同,月冬此刻的内心一般,无法形容。 在月冬的带领下,长乐跟着月冬,老虎一瘸一瘸的跟在长乐身后,来到了月秋给长乐安排的房间。 月冬:“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先休息一下吧,一会吃晚饭我会上来叫你的。” 上官长乐甜甜地笑着应道:“好~” 上官长乐打量了周围一圈,很是满意,看向老虎嘚瑟道:“虎兄,这才是人住的地方,比起你的虎穴,你觉得如何?” “吼!”不如何。 老虎的一声吼将月有缺引过来了,月有缺直接踢开房门,关切的看先上官长乐,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上官长乐被月有缺吓了一跳,踢门的动作实在是太恐怖了。 上官长乐一点惊愕的看向月有缺:“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是在下冒犯了,方才在下听到老虎吼叫,恐小兄弟有什么危险于是情急之下便踢门进来了,还请小兄弟见谅。” 上官长乐一愣,啊,是自己误会人家的一片好意了。 上官长乐笑道:“啊~谢谢公子关心,刚刚是小弟与这老虎说话,所以老虎才会吼叫的,不小心惊扰了公子,还让公子替小弟担心,实在是罪过。” 月有缺:“无妨,只是这老虎始终是一只畜生,小兄弟还是要小心才是。” “小弟知道,多些公子提醒。”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小兄弟也下来吃饭吧。” “好的。”上官长乐笑的非常开心,让月有缺有一瞬间的恍神,自己似乎并不能这么开心的大笑,因为师父从小教导,喜怒不形于色。 临走的时候上官长乐还叮嘱老虎道:“你乖乖呆在房间里,等我回来给你肉吃。” 老虎哼唧了一声,便趴在了床脚下闭着眼睛休息了。 饭桌上: 月有缺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道:“在下影月宫,月有缺,不知小兄弟还记不记得我,我们先前在…” 看着一桌子的菜,上官长乐打断了月有缺的话,回答:“记得,记得,公子天人之姿,小弟怎么可能忘了。” “在下和小兄弟甚是有缘,想不到这么快就见第二面了,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上官长乐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不做自我介绍? “小弟名唤张麻子,要是公子不嫌弃,可以直接喊我麻子。”上官长乐脱口而出道,一点心虚都没有,仿佛在说的就是自己的真名字一般。 月冬和月秋心想:这名字和这张脸,还真配。 月有缺平静中带着一点点好奇问道:“上次见兄弟你时,你身边好像并没有老虎,这老虎是哪里弄来的?” 月冬也是一脸好奇的凑上去问道:“挺厉害的呀!那么大一只老虎都被你抓到。你是怎么抓的?有没有受伤呀?你怎么能够让他听你话的?!”关键的还是最后一个问题。 上官长乐看了激动过度的月冬一眼,云淡风轻的回答道:“我在路边捡的。” 训虎5 月冬也是一脸好奇的凑上去问道:“挺厉害的呀!那么大一只老虎都被你抓到。你是怎么抓的?有没有受伤呀?你怎么能够让他听你话的?!”关键的还是最后一个问题。 上官长乐看了激动过度的月冬一眼,云淡风轻的回答道:“我在路边捡的。” 月冬声音拔高了一点,质疑道:“路边捡的?骗谁呢?!这是老虎,又不是小石头,哪里是说捡就能捡到的?!” 上官长乐一脸无辜的给自己辩解道:“就是在和你们相遇的那个地方附近捡的,当时他受伤了,被捕兽夹夹住了腿,我看到了,所以就将他救下来了。大概是觉得我不会伤害他,所以他才会听我的话的。” 月有缺浅笑道:“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敢去救老虎。” 上官长乐非常乐观的说道:“没关系,他不会伤害我的。” 月秋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还能和他沟通?他又不是人,你还能和他谈判不成?” 月冬:说话?这小子好像一直都有在跟那只老虎说话…难道他还真能听懂老虎的话?不可能。 月冬很快便在心中否定了这一种可能。 上官长乐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就是直觉,我觉得他不会伤害我。”上官长乐通兽语,他的爷爷跟上官长乐说过的,才不可外露,要学会藏拙。所以上官长乐只能装傻充愣不承认了。有这种才能让上官长乐有一点飘,很想要跟别人炫耀,但是上官长乐也知道的,要是让人知道了自己的特别之处,到时候恐怕会被抓起来,关在一个很漂亮的笼子里吧。 这种想法让上官长乐很害怕,也很担心,自己的这种能力,除非一辈子都不使用,不然总会有露馅的一天的,所以上官长乐一直在学习逃跑的技巧与易容术,只希望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上官长乐能够逃跑,能够改头换面… 哎~那么遥远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毕竟最后的结果是如何,谁也说不准,就算是皇后的嫡子,也不一定能够继承王位的,皇帝的儿子有不只有一两个。上官长乐还是不要担心那么多比较好。还是看看这一桌子佳肴吧。 月秋笑道:“你倒是一个挺狂妄的,不怕死的小子啊。” 月有缺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便知道上官长乐此时的心思都在饭桌上,于是体贴的说道:“麻子兄弟,想来你也饿了,不多说了,先动筷吧。” 上官长乐早就饿了:“那我不客气了~”拿起筷子就夹起自己爱吃的菜,敞开了肚皮在吃。吃相还算优雅,就是频频动筷,让人怀疑他到底饿了多久。 月有缺后来都不吃了,看着上官长乐吃,看她吃饭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只松鼠往嘴里屯粮。 月有缺都停筷子了,两个婢女留意到之后,自然也停下来了。 月有缺看上官长乐一直在吃素菜,肉是一口没动,莫不是不好意思吧?都已经蹭了人家的饭了,还抢了人家的肉,所以不好意思夹肉?月有缺忍不住往上官长乐的碗里夹了一只鸡腿,希望以此来消除上官长乐的顾虑。 上官长乐看着忽然出现的鸡腿,将它夹走放到月有缺的碗里,说道:“我不吃鸡的。” 月有缺正准备给上官长乐夹红烧肉,上官长乐连忙说道:“我也不吃猪的。谢谢公子的好意,但我不吃肉的。” 月冬问道:“你莫不是个还俗的和尚?只吃素?”这小子真不是好歹,公子好心给他夹菜还不领情。 月有缺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家里穷,吃不起肉所以才说不喜欢吃?男孩子不吃肉怎么长身体,怪不得这么瘦小。 月有缺不赞同的说道:“你身板太瘦小了,应该多吃一点肉的。” 上官长乐迟疑了,想了一下回答道“额,不是,长毛的动物我都不吃,我吃鱼,也吃蟹。可能陆地上跑的我都不会吃,但水里游的我都吃。” 月有缺:“为何?”有点勾起了月有缺的兴趣了。 上官长乐:“我也不知道,打从小时候就这样了。大概正因为我不吃长毛的动物,所以我才能跟他们沟…”话音一转:“跟他们处得来,那只老虎才不会伤害我吧。” 月冬:“你不吃肉,可是那老虎吃呀,这跟他伤不伤害你完全没有关系…” 上官长乐:“我不吃肉,所以身上就没有动物的血腥气,所以他们就会比较亲近我。我身上没有肉味都是蔬菜味,所以老虎不屑于吃我。” 这么看来,好像还是有点道理的。 月冬:有个屁的道理!兔子也吃草,为什么老虎吃兔子?!这家伙满嘴胡言。 月冬总觉得张麻子这小子用一本正经装无辜的样子忽悠人。 饭后,月有缺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张麻子这一个人,大概是那日在山下张麻子关于土匪之所以当土匪是迫不得已的言论吧,到现在依旧让月有缺耿耿于怀。 月有缺:“张兄。” 准备回房间休息的上官长乐被叫住了,上官长乐停住脚步看向月有缺:“月兄,有事?” 月冬和月秋已经退下去,给月有缺准备茶点和洗澡水之内的东西,总而言之不在原地打扰两人的深入交流。 月有缺:“张兄是哪里人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官长乐:“京城人士,为了闯荡江湖呗。”口音是掩饰不了的,该说实话的地方还是要说的:“你呢?你真的是影月宫的人吗?” 月有缺点点头。 “可是据我所知,影月宫只有女子,没有男子的,你是怎么回事?”上官长乐做出了一种非常不符合实际的猜测,自己都不相信的样子问道:“你应该不会是一个女子吧?” 月有缺:“是师父将我带进影月宫的。” “你师父是谁呀?这么有面子?居然还能让影月宫为你破例?” “影月宫的宫主便是在下的师父。” 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我的偶像居然收了一个男子当徒弟?! 上官长乐抓着月有缺的手急切地问道:“月影是你师父?!” 月有缺点点头。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眼睛里充满了问题,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训虎6 月有缺:“张兄呢?师承何人?” 上官长乐:“影月宫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在江湖中活动了,你们这一次出山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你师父呢?你师父也出山了吗?在哪儿呢?” “师父并没有出山…” 上官长乐:“据我所知你们影月宫似乎有在屯兵,是真的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本来还挺融洽的气氛,被上官长乐的一个问题给打破了和谐,气氛瞬间变冷,月有缺的脸色也不再温和,看上官长乐的眼神是考量,是怀疑,是探究,很是复杂。 月有缺:“屯兵?张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江湖门派,怎么会屯兵呢?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感觉到月有缺的脸色不对劲,上官长乐顿时反应过来,语塞了,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总不能说从爷爷的情报网中得知的吧? 上官长乐后背都在冒冷汗。 上官长乐:“道听途说,呵呵…” “在哪里道听途说的?” “在京城,对,京城…” “我影月宫已经在江湖中消失二十年了,怎么京城还有我影月宫的谣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兄可否详细跟在下说说?”月有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隐含杀气的微笑,上官长乐感觉到要是自己回答不好,可能会被月有缺给咔擦了。 “京城中,安国公府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奏折让皇上派兵剿灭影月宫,安国公认为影月宫有谋反之心,整个京城都知道的,真的!”上官长乐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毕竟安国公针对影月宫真的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是街知巷闻的,所以上官长乐不害怕月有缺去查。 月有缺收起了隐含杀气的微笑,眉头皱起:“安国公?” “对!”非常坚定的一个对,给别人扣黑锅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上官长乐。 月有缺:“据我所知,安国公可是皇后的父亲,安国公针对我们影月宫这么多年,为何却不见皇上有所动作?” 上官长乐不自然地笑道:“呵呵~这种朝中大事我这种小人物怎么知道?你们影月宫的探子遍布天下,你们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上官长乐认为此地不宜久留,趁着月有缺在思考的时候,上官长乐说道:“时候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月兄,我先回房休息了。再会!” 上官长乐很幸运,扣锅扣在了正确的人头上,让月有缺不疑有他。只是月有缺本来对上官长乐没有特别大的防备的,可是上官长乐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这让月有缺很不放心张麻子这一个人。 翌日: 太阳高高挂起,是分别的时候。经过了昨晚那一场短暂的,但是却火花四射、刀光剑影随处可见的聊天后,没想到月有缺依旧能够温和的面对上官长乐,这让上官长乐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月有缺是相信了自己所说的了,上官长乐放松了,自己不会被月有缺忌惮和惦记。 在早饭的餐桌上: 月有缺:“麻子兄弟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带着老虎不方便,下次有缘再一起走吧。”上官长乐婉拒道。 月有缺问道:“麻子兄弟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上官长乐:“我打算将这只老虎送到人烟罕至的山头后再作打算。不知月公子又有什么打算呢?” 月有缺疑惑道:“将这只老虎送走?那只老虎不是你寻来的伴侣吗?” “当然不是,要是带着他,我还怎么闯荡江湖了?” 月冬:“带着他怎么就不能闯荡江湖了,有他在,一般人哪里敢惹你。我觉得你还是带着他比较好。” 上官长乐:“不行,他有他自己的想法,他不会想要一辈子跟在我身边的。” 月冬:“你怎么知道这只老虎有自己的想法?况且现在都已经被你抓到了,他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也只能憋着,听你的号令不是吗?” 上官长乐笑了:“万物皆有灵,老虎怎么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他可是森林之王,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跟在一个人类的身边,等到了合适的地方,他肯定会将我给甩了的。” “况且,月冬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天是幸运遇到你们,不然带着他,我铁定要露宿街头的。所以我和他还是早点分开比较好。” 月有缺眉头微皱:“哪里才是人烟罕至的地方?你能到达的地方就总能有人到达的,你把这老虎放归山林,不就是祸害百姓吗?” 上官长乐眉头难得皱了眉:“生命都是平等的,首先是人毁了老虎的家,老虎之前住的山头聚集了很多猎户,所以我才给老虎挪窝的,要是人不去惹老虎,老虎自然也不会惹人的。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往深山里去,你想要杀一只老虎卖钱,就不要怪老虎反咬你一口。”上官长乐讥笑道:“况且把人和老虎放在一起,谁祸害谁都说不准,你也太小看人的能力了。” 月有缺:“难道麻子兄弟,你觉得你这算是善举吗?”月有缺觉得将一只老虎带在身边比起放虎归山要善良多了。 上官长乐又一次皱眉了,月有缺总是能让上官长乐皱眉,和他聊天让上官长乐非常费脑子。以后还是不要在遇到比较好,这家伙就是一个问题宝宝,难道影月宫的人都不反驳他的吗?所以养成了他这种“唯我独尊,全世界就我的观念是对的”的性格 上官长乐:“很难判断,我知道你打算拿那一套“放虎归山,救一命而死百命”的说辞来跟我说教,可是,我的这一举动就如同这个说辞一般,于老虎而言是善举,但于那被老虎害死的百命来说便是恶举,要我说这世界上应该没有绝对的善举吧?你说呢,月公子?” 这回轮到月公子皱眉了:张麻子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上官长乐继续说道:“况且,我救老虎并没有想那么多,看他可怜所以救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遇到了这只老虎,受伤了,要死了,我于心不忍,救下来了,我觉得这只老虎遇到我证明他命不该绝,我应该要去救,你说对不对?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一只吃草长大的老虎呢。” 训虎7 上官长乐继续说道:“况且,我救老虎并没有想那么多,看他可怜所以救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遇到了这只老虎,受伤了,要死了,我于心不忍,救下来了,我觉得这只老虎遇到我证明他命不该绝,我应该要去救,你说对不对?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一只吃草长大的老虎呢。” 上官长乐的话逗笑了月冬和月秋,月冬比较活泼,直接就怼到:“一只老虎吃草长大,说出去谁信啊?骗三岁小孩都不一定能成功。” 上官长乐:“月冬姐姐,我跟你说,我的这只老虎开始吃素了,你信不信?” 月冬毫不迟疑就回答道:“不信。” 上官长乐一拍桌子,豪迈的说道:“好!我这就证明给你看。” 上官长乐扫了一眼餐桌上的早点,葱油饼,这个可以,上官长乐夹起葱油饼,喂给蹲坐在自己身边的老虎。 上官长乐摸着老虎的脑袋低声商量道:“虎兄,给点面子,月冬姐姐说不相信你会吃素,我们证明给她看好不好?来,吃点葱油饼。” 老虎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上官长乐,龇牙咧嘴的呜咽着:“我就是不吃素的…不要…” 上官长乐佯装生气:“虎兄!是不是这么不给脸?” 一人一虎对视片刻,老虎败下阵来,张嘴将葱油饼吃进肚子里。 上官长乐得意洋洋的看向月冬:“月冬姐姐,看到没?我都说了老虎也能吃素的!” 月有缺:“麻子兄弟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上官长乐笑着回敬了一句:“那月公子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月冬不乐意了,长乐这话一听就不是夸人的。 月冬骂道:“哎~你这小子怎么这样?我家公子好心帮你,你怎么还说我家公子哎多管闲事?” 上官长乐耸了耸肩:“难道不是吗?你家公子就是在多管闲事。要是普通人,哪里会理我这种带着老虎的怪人?由此可以看出,你家公子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嘻嘻~” 听到这话,月冬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这还差不多。” 早膳进行的非常愉快,让月有缺有点意犹未尽,张麻子这一位小兄弟很有趣,要是能够和他作伴,相信生活会很多姿多彩的。可是张麻子兄弟说要去放虎归山,看来也只能就此别过了。 上官长乐跟月有缺三人挥了挥手,笑嘻嘻地说道:“就此别过吧!谢谢公子好意,他日要是有机会,我张麻子定会报答公子的。” 月冬:“行了,客套的话就别多说了,我家公子像是需要你报答的人吗?你快走吧,走慢了,今晚你可就要露宿荒野了。” “那好~公子再见,两位姐姐也再见。” 四人就此别过,各走各的路。 月秋:“公子,我看这一个叫张麻子的人不像是普通人,看他的言谈举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市井无赖之辈。” 月冬:“可是,我看他不像是坏人。性格是古灵精怪了一点,可是感觉上很单纯、善良。月秋姐,你怕是多心了吧?”看来月冬被张麻子下药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居然还帮张麻子说话。 月秋:“或许吧,但江湖险恶,还是要多留一个心眼。” 月有缺:“让人跟上他,查一下他的来历,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秘密。看看他与我们的相遇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的。” 月秋:“是,公子。” 月有缺想起了昨晚与上官长乐的谈话,沉吟片刻后说道:“京城安国公府…将与安国公府有关的一切整理一下送过来给我。” “是,公子。” 才离开影月宫没多久,安国公府这么快就出现在月有缺的视线里了,月有缺总觉得自己与这安国公府有莫大的恩怨,在敌人杀到之前还是要了解一下这个敌人,自己遇上有多大的胜算。 …… 上官长乐长这么大都没有干过这么重的活儿,上官长乐拉着板车,车上面躺着老虎,老虎负责给上官长乐指路,告诉上官长乐正确的方向。 上官长乐在前面走,老虎在她背后低声的吼叫,那场面总觉得有一点点主次颠倒了。上官长乐竟成了一直老虎的奴隶了。 说实话,上官长乐觉得老虎的腿应该是好了的,可是他却不肯下车走路,让上官长乐想要暴揍他一顿。 这一路走来也实在是不容易,老虎给上官长乐指的路都不是路,杂草丛生的,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的荒地,在上官长乐走过之后才成了一条小路。 终于,上官长乐将老虎送到了一个让他满意的地方了! 上官长乐高兴地跟老虎挥了挥手:“虎兄!就此别过了!别再让我见到你了!” 和老虎告别之后,上官长乐足尖一点,消失在原地了。多一秒都不想停留。 只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经久不衰的虎啸声,回荡在山间,是老虎队上官长乐的道别,这座山上的小动物,怕是颤抖的不敢出来了。 上官长乐下山后,遇到马便骑马,遇到驴便骑驴,反正有什么动物是顺路的,上官长乐便让人家带他一程,就这样顺其自然的、随遇而安的走着。反正宝藏是跑不了的,上官长乐不急。 上官长乐来到了浮云镇,到了浮云镇再走半个月便能到峨眉山了。上官长乐很高兴,在怀里捂了两个多月的藏宝图终于是能见光了。 可是在这里,上官长乐又见到了月有缺,短短几日时间就见了三面了,这让上官长乐非常怀疑月有缺的目的,浮云镇是去峨眉山的必经之地,峨眉山也是浮云镇的唯一目的地。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的方向:难道这家伙也是去寻宝的?他为什么知道峨眉山有宝藏?难道藏宝图不只有一份?不对…难道他跟踪我?不对不对,为什么要跟踪我,没有理由呀~更何况我走的路不是一般人能跟踪的了的,难道他不是一般人?月影鬼步竟然厉害到这种地步?!(闪光长乐内心惊叹中,将月有缺的形象无比高大化。) 浮云镇阴谋1 上官长乐:等等…最近武林中有那么多盛事,或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哎~这大概就是怀璧其罪吧,怀里面有宝贝,就总是担心别人惦记~我还是得抓紧时间了,不然我什么时候才能睡上安稳觉? 上官长乐的视线如此浓烈,武功高强的月有缺又怎么会注意不到呢? 月有缺一行人来到浮云镇,准备落脚,住一晚,月秋早就安排好一切了,现在正前往投宿的客栈。 有人正在暗中观察,月有缺凌厉地目光扫向了上官长乐的方向: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月有缺不禁想起了不久前派去调查上官长乐的人送回来的消息。 月有缺指着上官长乐所在的客栈吩咐道:“月秋,我们今晚就留宿在那家客栈吧。” 月冬看向那家客栈:“公子,可是月秋姐已经在前面安排好了。” 月秋:“是,公子。” 看着月有缺带着人停在了自己所在的客栈门口,一行人潇洒下马,长乐噘着嘴:来者不善… 之前在月有缺面前说漏嘴了,这事情总是让上官长乐心里面不安,毕竟屯兵这种事情可不是大街小巷能够听到的谣言。 在长乐思考的这几息时间,月有缺便已经带着人来到了长乐所在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月有缺微笑着跟上官长乐打招呼,是那种疏离的客气的微笑:“张麻子兄弟,好巧,你也在这儿?” 上官长乐呵呵笑道:“是好巧,几日不见,公子身边又多了一位漂亮的姐姐了~”这家伙艳福不浅啊~比起哥哥来真是不相上下。 跟在月有缺身边的这名新出现的女子,一身粉衣,长得是我见犹怜,是月有缺昨日路过慕容山庄时救下的。这又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不说也罢,总而言之,现在这一位漂亮的姑娘是跟在了月有缺身边了。 既然你们非要我说,那我便…勉为其难的说一说吧。 却说: 和上官长乐分开后,月有缺一行人坚定地朝着峨眉山的方向走去。 月有缺一行人才与上官长乐分开了不到三天,那些被派去跟踪上官长乐的人便回来了,一副狼狈的样子,跪在月有缺面前请罪。 “回禀公子,属下无能,人跟丢了。” 月有缺皱着眉:“跟丢了?他武功并不高,而你们会月影鬼步,竟然会跟丢?在哪里跟丢的?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月有缺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小看张麻子了,果然身份不简单啊。 “从镇子出来后不久,那小子便带着老虎上山了,就是在那座当归山上跟丢的。” 月有缺:“所以说,一出镇子你便跟丢了?他是怎么甩开你们的?”张麻子真不简单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那小子不走寻常路,他往荒山野岭走去,明明没有路的地方,他却走出了一条路,最诡异的是,到达了一处悬崖时,他坐在山羊的背上跳崖了。后来属下便跟丢了,请少宫主降罪。” 月有缺轻笑道:“之前是老虎,这一次是山羊吗?有趣。”这张麻子莫不是只妖精吧?竟然能让动物听话? 月冬:“你既然跟丢了为何不早点汇报,拖到这时才来…”嘟囔道:“莫不是可怜那小子所以放她一马吧?” “月冬姐,冤枉啊!那小子往深山老林里走,净是往没有路的地方去,属下跟丢他之后便在山里迷路了。” 月有缺笑了,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看来多半是发现了自己派去的人,所以使手段将人给甩开了,带着山羊跳崖?说出去谁信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躲开了跟踪而已。 月有缺看向月秋问道:“月秋,派出去调查他身份的人可有消息了?” 月秋:“禀公子,暂时没有消息,关于张麻子,有很多个,但是没有一个能跟我们遇到的这一个人对的上号。属下推测,张麻子应该是假名字。” 月有缺:“看来他是有意接近咋们的了。既然他是有意接近的,那便不用找了,想来不久后便会再遇到了。” 月有缺看向月秋:“我们出山的消息到底是如何泄露出去的?这人又因何接近我们?” 难道不是你们自己自报家门的吗?说什么“在下影月宫月有缺”。 月有缺:“我们当时刚刚下山,这人便出现了,想来是在很早之前就埋伏好的。”月有缺不禁想起师父的再三叮嘱,说自己此行下山可能会遇到的状况,看来这人是奔着自己来的。难道是安国公派来收集影月宫谋反的证据的?屯兵这种话都能问出来,看来安国公是非常想要将一个谋反的罪名安在影月宫的头上啊! 月秋:“属下还是派人出去调查一下吧,从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开始查,总能查到一些苗头的。” 月有缺点了点头:“派人盯紧一点,他要是有意接近,肯定很快便会再次出现的。” “是。” 那些下属像是一阵烟一般消失在原地了,怕是去找那个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张麻子了。 一行人再次出发,前往峨眉山,尽管这是月有缺初涉江湖,但已经感觉到其中的暗潮汹涌了。 想的太多的人便觉得江湖暗潮汹涌,想的太少的人,例如上官长乐便会觉得江湖波澜壮阔,非常美丽。 张麻子已经引起了月有缺的注意了,只不过月有缺不想让张麻子发现而已,月有缺不想让张麻子起了警惕心,月有缺还想要在张麻子的嘴里套出别的消息呢。真期待张麻子的下次靠近。 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又高有壮,被打理的很好,走在路上会听到小鸟的歌声,听到小鸟煽动翅膀,离开大树的声音。 这一条路真的是平和宁静呀。 月有缺放慢了马的脚步,月冬和月秋的马也放慢了脚步,跟在月有缺身后半米处。 这里还挺美的,没想到出了鸡鸣山之后还能遇到一个这么美丽的地方的,让人觉得世间真美好的地方。或许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师父说的那么差。 浮云镇阴谋2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车人,打破了这片森林的平静。 这一队人马像是商队,但是没有货物,护卫就有二三十人,各个都长得五大三粗的,一脸凶相,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这几十人腰间别着大刀,护送着四辆马车,另外还有几个看上去武功很高强的人骑着大马跟在了车队的前后。 看上去是商队,但是没有运货物,看来是在回程的路上了,可是货物都卖完了,为何护卫还这么严密?难道不应该一身轻松的吗?看来马车内坐着的人很重要,需要保护吧。 商队浩浩荡荡地走过来,月有缺三人自然是给他们让路了,只是当四辆马车经过的时候,习武之人敏锐的听力,隐隐约约听到了马车内传来的呜咽声,低声啜泣,而且不是一两个声音,而是每一辆马车内都有传出来啜泣哽咽的声音。 月有缺看向月秋,一个眼神月秋便心领神会了,月秋弃马改用轻功,瞬间消失在原地了,身形隐匿于大树之间,一闪而过就像是一道白光在树林间穿梭。月冬后知后觉的看向月有缺好奇道:“月秋姐这是要去做什么?” “调查。” “调查什么?” “等她回来你就知道了。” 月有缺和月冬下了马,停在路边,渐渐天色已晚,这还是月有缺第一次露宿街头了,就算是露宿街头,月有缺的形象也是丝毫不受损的,靠在树上,闭目养神,月冬捡了一些树枝回来生了火。 月冬:“公子,我们还要等多久?月秋姐今晚怕是不回来了吧?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下去吗?” 就在月冬的话音刚落,月秋便回来了。 太阳刚下山,那支商队便原地扎营了,随即马车里的货物便被押下来了,是一个个都被绑住了手和嘴巴的女子,也就是此时此刻她们的手和嘴巴才被解开,让她们吃点东西,可是周围围着二十多个身材粗壮的男人,尽管被松绑了,这群弱女子想要逃跑还是很难的。 这些女子被推下了马车,围着火堆,吃着干粮,周围都是壮汉在把守,被围的密不透风的,看守的很严密,就害怕这些女子逃跑了。这些女子围在一起,手里拿着干粮,瑟瑟发抖,对未来的不安涌上了脸,眼里含着彷徨。 看到马车内的货物,月秋皱起了眉头,足尖一点消失在原地了。 月秋:“公子,那商队运送的货物是女人。” 月冬:“什么?!” 听到月秋的话,月有缺眉头一皱:“他们有多少人?” 月秋:“女子约有二十人,看守的人,少说也有四十人。” 月有缺:“他们的武功如何?” “目测这四十人只有骑马的那几个是高手,不过武功均在我和月冬之下。” 月有缺神色一顿,四十多个会武功的壮汉运送二十个女子?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有蹊跷,这二十多个女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值得这么严密的运送? 月有缺:“好,让月影十八侍出来吧。” 月影十八侍是影月宫宫主培养的亲卫,这一次月有缺下山,影月宫宫主害怕月有缺有危险,还特别派了八个月影十八侍来保护月有缺。 此时这些隐藏在暗处的侍卫看到了月有缺的信号便刷的一下出来了。 一行人趁夜赶到了商队扎营的地方,悄悄的将这一群人给围住了。 月有缺和月冬月秋飘然而至,落在了火堆附近,三人的忽然而至让那些骑着马的男人都警惕的拔出了剑,那些负责看守女子的人拔出了刀靠近那些正在吃饭的女子,看到这些银光闪闪的大刀,那些女子吓得既不敢吃饭也不敢出声了。 那些拿着大刀的侍卫的反应让月有缺眉头一皱,太不正常了,为何不是上前反抗而是选择后腿防守呢? 武功高强的十人则是拔出了剑指着月有缺:“来者何人?为何出现在此?!” 月有缺在月冬和月秋的簇拥下走到了商队的老大面前,月有缺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名壮汉,看他的样子一脸正气,不像是那种拐卖女子的人。 月有缺的语气还算温和有礼,态度并不强硬,是一副准备商谈的语气,问道:“这些女子是从哪里来的?你要将这些女子送去哪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在下影月宫月有缺!不知阁下又是何人,为何要抓这些女子?” 为首的那男人心里面一咯噔:影月宫?影月宫什么时候有男子了?影月宫的月有缺?还是不要起争执比较好。先问清楚… 能够好好解释的事情没必要硬碰硬,况且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还是可以讲讲道理的。 男人:“在下神将门下,将二十,负责护送这些女子进京。” 月冬:“神将门?护送?” 月秋:“没想到神将门竟然做起拐卖良家妇女的勾当了。” 将二十::“姑娘怕是误会了,我们只是负责护送。” 月冬:“护送?不就是和那些拐卖妇女的狼狈为奸吗?小偷偷东西,你们负责销赃不是吗?” 月有缺:“希望阁下将这些女子都放了,阁下应该知道的,对于此等事件,影月宫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将二十指着火堆处的那些人解释道:“她们并不是被拐卖的,是被他们的父亲兄长给卖了的…” 月冬:“那我们将她们买下来。” 将二十:“姑娘,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事情,况且买家并不缺这些钱,他们只需要我将人安安全全的护送到指定的地点就行了。” “指定地点是哪里?我们也跟着去吧。” “姑娘这是在为难在下,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和坚守诺言契约,所以姑娘就不要再阻拦我们了,我们这是堂堂正正的做生意的,买卖都是合法的。” 这男人说的话没有错,要是这些女子是被他们的父亲或是兄长给卖了的话,那的确是合法的,月有缺三人什么都不能做,毕竟这就是法律规则。可是… 浮云镇阴谋3 月秋:“你们怎么证明这些女子不是被拐卖的?你们手上有卖身契吗?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所说的话是真的?” 男人:“单凭我们神将门的名声还不够吗?”那些姑娘都在抽抽搭搭的,很害怕目前的状况。她们美丽的眼睛里面盈满了泪水,但不敢流下,她们不敢为自己发声,不知道是因为是事实,还是因为被那些侍卫的刀给吓得不敢出声了。 月冬:“不够。你们七神殿也并不是没有老鼠屎。” 这是在找架吵!居然敢小看七神殿,你们影月宫很了不起吗? 将二十:“姑娘这是要动手的意思吗?” 月冬:“没错,钱我们会赔,人给我们留下!” 将二十的眼神瞬间变的犀利,身后的下属也绷紧了身子,有一种一触即发的既视感,影月宫的招牌亮出来之后并没有让这些人感到胆寒,反而激起了他们决一死战的决心,气氛剑拔弩张。 “老大,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上吧!” 被称作老大的人紧盯着月有缺,坚定的一点头。 随即,那些骑在马上的人一跃而起,长剑全都指向了月有缺,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知道是小看了月秋和月冬还是目标只有月有缺,总而言之,那些人万众一心,剑指月有缺,发动了凌厉的攻势。 看到月有缺有危险,隐藏在周围的月影十八侍也都出来了,商队万众一心的阵容瞬间被打散,月有缺的扇子一打开,悠闲的摇着扇子,一点也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毕竟这些男子的武功在月秋月冬之下,所以,月有缺大可以翘起双手什么都不干,就等着这些人被制服。整个江湖中月有缺怕是第一个躲在女人身后,依旧能够不脸红的男人了吧。 二十招之内,那些之前还在马上发号施令的江湖豪杰,此时便都跪倒在影月宫的女人的剑下了。 月冬冷笑一声:“呵~神将门也不过如此。” 男人尽管跪倒在地,狠声道:“你们影月宫这是要与我们七神殿为敌是吗?”这是在发狠了,想要用门派的名声来压制月冬的气焰。希望月冬会顾忌到七神殿,保持七神殿与影月宫之间的和谐。 月冬无所畏惧的说道:“为了广大受苦的女子,我们影月宫愿与整个江湖为敌,你难道不知道吗?”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知道那些被围着的女子有没有一点点感动,激动,燃起了希望呢? 神将门的人已经被控制了,他们身后的那些喽啰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动手!” 于是那些喽啰便举起手里的大刀冲向了影月宫的人,影月宫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剑下正压制着神将门的人,于是此时一直在旁边袖手旁观的月有缺终于出手了,仅仅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便飞到了那些杀手的面前。 可是那些杀手并没有理会月有缺,他们直接绕过了月有缺,大刀挥向了神将门的人。想要在影月宫的手里救人很难,但是想要在影月宫的人手里以命换命还是很简单的。 而且影月宫的人也是很意外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过来杀自己人的,影月宫的人都如此意外的,就更加不用说那些神将门的人了。 本来影月宫的人还是能够有所反应的,可是更加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喽啰居然挥刀向那些无助的女子。并且将火把踢向了四辆马车,马车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特别易燃,居然微微沾到一点火便自燃起来了,火势越来越凶猛。 月有缺当下第一个反应便是挥出了自己的玉扇,月有缺的玉扇飞出去了,飞向了那些人的手腕,他们吃痛,刀便落在了地上,可是在刀子落地之前,那些喽啰已经将刀砍下去了。二十多个妙龄女子,只有一人逃出生天了,可是月有缺赶到的时候,那名女子因为受了太大的惊吓而晕倒了。 紧接着那些杀手,特别是那些喽啰,不知道为何想不开,居然集体服药自尽了… 现场躺着接近五十具尸体,让月有缺非常迷茫,这还是月有缺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死人。马车还在燃烧着,月秋和月冬已经安排人手灭火了。 这些喽啰原来也不是普通的喽啰啊,只是为何呢?神将门的人本来因为月影十八侍的原因已经重伤了,加上那些喽啰的攻击,根本就活不了了。本来还想要留那些喽啰一命的,可是谁能想到他们会自杀呢? 月有缺黑着脸下令道:“收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月有缺将怀里的女子抱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大树底下。 月有缺:“月冬,你去看一下那位姑娘,她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月冬:“是,公子。” 月有缺看着那些尸体,还有忙碌着的影月宫的宫人,月秋正在仔细的验尸,月有缺此时心头上涌起了万千思绪。 月有缺: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就算被我们影月宫的人发现了也不需要下这么狠的手?难道那些女子不是什么普通的被拐卖的女子?可是为什么要杀了她们之后又自杀呢?拐卖或者是贩卖女子,不都是为了求财吗?到底是因为什么,居然连命都不要,到底是因为什么需要将痕迹抹的如此这般干干净净呢? 月有缺不管如何分析都想不明白这些杀手的行为,更加想不明白这些人背后之人的目的,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树下那个昏迷不醒的姑娘,以及神将门的交易记录了。 看来这幕后之人所做的勾当肯定是很要命的,所以才会有这种集体自杀的现象。可是…到底是什么勾当如此要命呢? 想要查清楚幕后之人是谁,看来还需要去一趟神将门。 就在月有缺理清楚思绪之后,月秋便过来禀报自己在尸体上找到的线索。 月秋:“公子。” 月有缺:“如何,可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月秋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来进展也不怎么顺利,线索并不多。月秋给月有缺带路,指着那些摆好的尸体给月有缺说明状况。 浮云镇阴谋4 月秋:“公子,这边这十具尸体是被这边这些人杀了的,从他们的武功路数可以证实这十个人是神将门的人。” “而这些杀他们的人,不管是武功路数还是他们使用的武器以及他们身上都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像是江湖中的没有门派的游人,可是又特别的有组织性,不知道是哪方势力。” “至于那些女子,除了外貌特别出众,没有其它特点了,她们身上的衣服以及发饰全部都是统一的,应该是在随便一家成衣店里找人批量做出来的。” 听完月秋的汇报,月有缺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越发觉得这里面大有故事。 月有缺:“沿着他们来时留下的痕迹,应该能够找到他们经过了哪些地方的,很显然这些杀手和神将门的人是不同主子的。” 月有缺推测道:“这些杀手的主子雇佣了神将门的人护送,是为了能够让江湖上的人给几分面子行一个方便,但是要是护送失败,便将神将门的人灭口,这背后的主子到底想要用这些女子做一些什么事情呢?我看这些杀手不像是江湖中人,倒像是那种达官贵人家里豢养的私兵…” “但是他们身上为何没有任何标识?” 月有缺沉吟了,一般私兵都是有标志的,可是这些人没有,他们不是私兵?还是说他们身上的标志在什么隐秘的地方? 月有缺的眼神扫向了那些躺在地上的女子,她们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而且样貌均是百里挑一的好相貌,可是…看久了之后,月有缺隐隐有一种怪异感。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月有缺:“照亮一点,让我看清她们的脸。” 月秋将火把放低了一点,月有缺看清楚了第一个女孩的脸后,将月秋手里的火把接过来了,逐一看过了那些女子的脸,之后,月有缺脸上的神情更黑了。 月有缺发现这些姑娘的脸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这一发现让月有缺心里面隐隐有一点不安,怪不得这些人会在得知影月宫办事之后还下死手。 就在这时,月冬过来了:“公子,那位姑娘醒过来了。” 月有缺立马转身走向马车。 那位姑娘此时正柔柔弱弱的靠在马车边上,目光呆愣的看着地上那些尸体。 月有缺关心道:“姑娘,你没事吧?好些了吗?” 这位姑娘抬头看向月有缺,瞳孔一缩,但很快神色便恢复自然,她的右手被砍了一刀,流了很多血,此时脸色苍白的像是一张纸。 “温婉在此谢谢公子救命之恩。”温婉坐在马车里,虚弱的看着月有缺,微微一颔首,并没有感觉到她有多么的感激月有缺。 “温姑娘,路见不平而已,不必介怀。温姑娘可否给在下说一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月有缺对温婉有很多疑问,可是看温婉如今的样子,又实在是不能逼得太急了,还是要让她缓一缓才好。 温婉:“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公子想知道什么,但凡温婉知道的,温婉必定一一回答,不敢有所隐瞒。” 月秋:“温姑娘不妨先从你自己的身份开始说起,这样也好让我们联系你的家人,让他们来将你接回去。” 温婉想要回答月秋,但是却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人了,温婉的眉头越来越皱,并且神色有点痛苦:“我…我…”温婉捂着自己的脑袋,有点痛苦的样子。 月秋:“温姑娘,你怎么了?!” “头痛,我的头很痛。” 月秋给温婉扎了一针后,温婉睡过去了。 月秋给温婉把脉,看向月有缺:“公子,这位姑娘的脉象平和,内力浑厚,不像是普通人。” 月有缺:“好好看着她,既然活着,就是一条线索。” 马车的火好不容易扑灭了,月十一捧着一堆黑漆漆的东西从黑暗中走来,等到月十一靠近的时候,才看清楚月十一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月十一汇报道:“公子,马车的火已经扑灭了,这些纸是从马车的底座处找到的,被火烧的只剩下一些碎片了。” 月有缺拿起一张碎纸片看了一眼,应该是记录这些姑娘的来历的账本一类的东西。 月十一将一个布包摊开:“这些瓶子里面装着一些药丸,闻上去感觉是养颜一类的药丸,这种药丸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属下也不太确定它的真实功效是不是养颜的。” 月有缺拿起一个小瓷瓶,打开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的确是一种新药,最起码在影月宫的药典中是没有记载过的。 那么多护卫护送这四辆马车,想来重要的不是人而是这些被烧成碎片的纸吧?这些碎纸或许是能够成为证据的账本,所以他们才会着急着要烧掉的,这么容易被烧成碎片,那这应该是账本的抄写本,应该还有原本的,所以原本到底在谁手上呢? 月有缺正在思考中,忽然远方传来了马蹄声,甚至能够看到小小的火光变成了大大的火把,又有一队人马在靠近。而且这一次来的人更多,实力也更为强悍。 影月宫的人全都将剑拔出,处于戒备状态,这会不会是过来算账的人?毕竟当时混乱中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将信号弹点燃了,或许正在靠近的这些人是来者不善。 月秋:“公子,小心!看地面传来的震动,这次来的人更多了。而且…” 月秋的话音刚落,便看到那群人的马头了,他们正在赶路,快马加鞭的,跑的飞快。 那些人看到了月有缺等人,为首的一位公子拉住了马:“驭~” 这位公子的眼神锐利的扫向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随即看向影月宫这边唯一的男子,咧嘴一笑:“朋友,可否告知此地发生了何事?” 此人在族谱上的名字叫上官如玉,平常兄弟姐妹间称呼他来妹、玉郎、阿玉,他特别不喜欢如玉这个名字,对外自我介绍的时候一般介绍自己叫上官玉,总而言之也是一个起名字很是坎坷的人。 此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公子哥,身上不仅带着贵气,还有一点挥之不去的痞气、娇气。 浮云镇阴谋5 上官如玉的外貌非常对的起如玉这个名字,并不是公子如玉的意思,而是如花似玉的意思,当初家里人叫他如玉,便是希望他能给家里带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的,于是这么如玉,如玉的叫着,他渐渐也就长得如花似玉了。 月冬:“你又是何人?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家公子说话?!” 上官玉没有理会月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挥手,身后的人便将影月宫的人包围起来了:“带回去!” 月冬:“你敢!” 月有缺拦住了月冬,向前一步,跟男子自我介绍道:“在下影月宫,月有缺。不知阁下又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此?”对方不懂事,月有缺不能不懂事,看上官玉的样子就是那种豪门子弟,就是有点骄纵,不是什么坏人来的,所以月有缺回答的时候还是比较客气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影月宫?影月宫怎么会有男子? 月有缺看了身后的那些尸体,就表面上看来,似乎是影月宫的人将这些人全部都杀了,清者自清,月有缺虽然不屑于解释,但是不解释一下便要大动干戈了。 为了避免没必要的伤亡,还是开一下口吧,虽然先开口解释的那个好像是害怕了一般,有点掉面子,但是月有缺比较在乎人命。 在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江湖中,月有缺比较喜欢动嘴。 月有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上官玉听,上官玉一脸疑惑的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将神将门的人杀了,同时又将他们的货物杀了,再之后服毒自尽?”听完之后上官玉也觉得奇怪了,这世上还有这种人?怎么做生意的? 月有缺点点头:“是这样的。” 上官玉下了马,检查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对月有缺的话有所怀疑。 上官玉:“你说你是影月宫的人,可是据我所知影月宫只有女子,你…” 月冬:“你现在正在跟影月宫的少宫主说话,我劝你将你的态度放低一点。” 少宫主?据情报,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 上官玉:“还有一个活口是吗?” “是的。” “对于你们的话,我有很多疑虑,这样吧,前面是慕容山庄,是我表姐家,今晚我们先到那里休息一晚上,等到明天天亮了再好好验尸吧。” 月冬:“你还没有表明你的身份,我们凭什么跟你走?万一你和这些人是一伙儿的呢?!”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慕容山庄的表少爷。而且,你们有的选择吗?”上官玉冷笑道。 的确上官玉只是出于客气而用邀请的语气的,但是要是动起手来,影月宫这边也没有几分胜算,毕竟上官玉这边带着的个个都是高手,身上的血腥味比任何一个江湖人士都要浓,所以动手,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或许会两败俱伤,影月宫这边的伤亡会很惨重。 影月宫的人可以跑,但影月宫的人要是跑了,这不证明了影月宫的人心虚吗? 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所以影月宫的人必须要跟上官玉走。堂堂正正的,毫不心虚的跟上上官玉。 月冬:“你!” 月有缺:“月冬。” 月有缺看向男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等人今晚就叨扰了。” 上官玉一脸倨傲的看了月有缺一眼后吩咐道:“留下一些人看着这里。” “是。” 在月冬和男子斗嘴的时候,月有缺已经将上官玉打量了不下两圈,上官玉身上穿的衣服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就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孩子穿的衣服,但是上官玉腰间的佩剑是官家出品铸造的,座下的马则是战马,慕容家的表少爷,从这几条线索,月有缺便已经判断出此人的身份。 此人应该就是定北王的三公子上官玉,上官长乐的哥哥。 看来是出门寻找离家出走的妹妹所以才会经过这里的,看来上官长乐去峨眉山看热闹也是正确的,只要跟着上官玉,找到上官长乐并不是难事,可是怎么从上官玉的手中将上官长乐请到影月宫倒是一个问题。 既然对方是上官玉那么这五十具尸体的来历应该也不难查出来了,跟着上官玉或许会知道一些意外的线索呢。总而言之,上官玉能够帮月有缺拨开云雾。 一行人在上官玉的带领下入住慕容山庄。 不知道为何,在第一次见面开始,上官玉就看月有缺非常不爽,明明月有缺处于劣势的,可是却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上官玉觉得自己气度、风度不如他。这种被比下去的感觉非常不好。上官玉没办法对月有缺产生惺惺相惜的感情,总而言之就是看月有缺各种不爽,大概是因为月有缺做到了上官玉一直以来做不到的事情吧。 而且…月有缺这种人就是自己二哥喜欢的弟弟吧?能够做到处事不惊、宠辱不惊…上官玉做不到的月有缺做到了,所以上官玉看月有缺格外不爽。 慕容婉收到了上官玉的书信后便整理出房间了,可是此时见到上官玉,怎么还带了陌生人呢? 慕容婉:“玉郎,这几位是?”慕容婉是典型的邻家女孩,眉目之间都透露出一股温和且亲切的感觉,让人很舒服。在上官长乐眼里,慕容婉就像是九天仙女下凡一样,不仅长得漂亮,还温婉贤淑落落大方,标准的大家闺秀。就是在上官长乐长大之后,经常用这些大家闺秀的条条框框来约束上官长乐,让上官长乐渐渐害怕见到这位表姐了。 上官玉:“表姐,他们说他们是影月宫的人,牵扯到山庄附近的命案,所以我便将他们带过来了。表姐,你给他们安排一下吧。” 慕容婉打量了几人一圈:“几位,这边请。”月有缺几人跟着慕容婉走向客房。 月有缺还没有安顿下来,上官玉便出现了,趾高气扬的样子,看上去有点欠扁。 上官玉:“你真的是影月宫的少宫主?” 月有缺颔首。 上官玉:“我想要领教一下你们影月宫的月影鬼步,不知你有没有胆量和我较量一番?”这么说着话的时候,上官玉已经将剑拔出来了,看样子是根本没有给月有缺拒绝的余地。 浮云镇阴谋6 月有缺站在房门口,平静地看着上官玉,想着怎么委婉的拒绝上官玉的切磋邀请。在月有缺心中,上官玉不但年纪比自己小,武功也比自己差,和上官玉切磋比武是不是有点…欺负孩子了。 可是月冬实在是看不惯上官玉的嚣张样子,他以为他是谁呀?居然敢挑战我家公子?月冬已经将月有缺的佩剑取出来了,并小跑着送到了月秋的手上,一定要月秋出马公子才会接的,要是月冬递剑,月有缺一定会以为是月冬在挑事的。 月有缺接过了月秋递过来的剑,平静地看着上官玉,有一种兄长面对自己淘气弟弟的感觉,有一点宠溺,有一点无奈,说道:“请。” 看到月有缺拿起了剑,月冬的内心正在欢呼,为月有缺加油默念:公子,将他打趴下!让他知道点儿天高地厚。 上官玉心里面好生气哦,这家伙这是什么态度?比我大不了多少,为什么做出一副我会让着你的样子?!看我一会儿怎么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上官玉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心里面燃起了熊熊斗志,一会儿等我将你打得满地找牙后一定要特别云淡风轻的轻蔑的说:影月宫的少宫主,也不过如此~ 上官玉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的胜利一般,露出了一个有点做了美梦后的傻笑。 月有缺对于上官家的枪法也是跃跃欲试的,虽然上官玉没有用枪,而是选择了剑,但是想来功法是同理,相差不会太多的。 上官玉和月有缺走到了院子的中央,在一块空地上,摆好了姿势,上官玉毫不客气的进攻了。 长剑在上官玉的手里就像是一把长枪一般,只是略有一丝不同。 长剑在上官玉的手掌心旋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脱离了上官玉的手掌,飞向了月有缺,月有缺一下格挡,“铮”的一声,上官玉的长剑被打回去了,长剑的尾端连着铁丝,铁丝的尽头是上官玉的手腕,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机关,能够收放自如,剑顺着来时的轨迹回到了上官玉的手里。 对此月有缺感到了一丝意外,这剑设计的竟然如此巧妙。 上官玉握着剑柄,一个疾冲,来到了月有缺的面前,上官玉想要将长剑架在月有缺的脖子上,但上官玉的剑被月有缺的剑给压下去了。 上官玉用力往上一挑,将月有缺的剑挑开,随即将剑送往月有缺的腹部,月有缺脚尖一点,离开了原地,躲开了上官玉的攻击。 月有缺让了上官玉三招,三招之后,月有缺动了,不再防守,开始攻击了。 月有缺剑锋坚定的指向上官玉,直直地飞向了上官玉的眉心,上官玉的剑也在手掌心中旋转起来了,这一次不知道又要飞向哪里。 上官玉的攻势越来越凶猛,上官玉的剑不普通,上官玉的剑连着很长的铁丝,让你不知道他从哪个方向攻来。 上官玉的剑飞向月有缺的脖子,长长的铁丝被拉出,铁丝非常的细且坚硬,在黑夜中闪着若隐若现的银光,要不是铁丝来到了月有缺的面前,月有缺不一定能够发现铁丝的存在,长剑绕着月有缺的脖子转圈,剑柄后的铁丝便顺理成章的缠绕在了月有缺的脖子上。 因为早就知道了上官玉的剑的特别之处,月有缺非常轻松的用剑挡在了脖子和铁丝之间,铁丝非常坚硬,月有缺的剑并不能割断铁丝,月有缺只能逆着铁丝的方向旋转,如此才能摆脱铁丝,就在月有缺旋转之时,上官玉赤手空拳地冲向了月有缺,准备点穴,月有缺一个下腰躲过了上官玉的手。 月有缺原地三百六十度翻转,月有缺的剑架在了上官玉的脖子上,但并不稳固,被上官玉轻易挑开。 月有缺一翻身落在了不远处,剑握在手上,并不敢轻敌,上官玉也把剑收回到手里了,比起月有缺,上官玉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 上官玉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武功不如月有缺了,也就是武器上比月有缺略胜一筹,所以想要取胜,必须要出其不意。 上官玉又一次将自己的剑飞出去了,剑尖直直地指向月有缺的眉心,月有缺又是一次准确的格挡,本以为这一次剑还是会原路返回的,没成想… 铁丝绷紧了,使得长剑变成了一把五米多长的剑,对于这一把五米多长的剑,上官玉竟然能够随心所欲地运用,随着上官玉手掌的左右上下移动,对铁丝的严密控制,长剑攻向了月有缺的脖子、腹部、或是由上往下的劈向月有缺的肩膀… 月有缺此时觉得自己像是在跟鬼魂切磋,因为自己的剑永远也够不到上官玉,当月有缺想要忽略这把长剑向前攻击的时候,上官玉便会往后退,长剑便依旧是月有缺的对手。 可是控制这么一把长剑是很耗费精力的,上官玉一直无法攻击到月有缺的要害,而且月有缺每一次斩向铁丝的时候,铁丝传回来的震动让上官玉感觉到了手掌发麻,当月有缺绕过了长剑,劈向了铁丝的同一处时,上官玉知道不能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了,感觉到铁丝快要被劈断了,于是上官玉连忙将剑收回到手里。 两人你来我往,好几个来回,不分上下,时而是你占上风,时而是我占上风。 就在这时,月有缺使用月影鬼步了,一手夺过上官玉的剑,拉出了长长的铁丝,飞快地将铁丝缠绕在上官玉的脖子上,并且用夺过来的上官玉的剑架在了上官玉的脖子上。 月有缺:“承让了。” 上官玉有点懵逼:“你是怎么做到的?刚刚你明明还在五米之外,你是怎么…” 月有缺将剑还给上官玉,随即站远了一点,负手而立,晚风吹过,衣袂飘飘,月有缺以一种大哥哥的长辈口吻说道:“你已经挺厉害的了,能够与我过五十多招。” “是月影鬼步吗?”上官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当成小弟弟一样在安慰。 月有缺点点头。 浮云镇阴谋7 “是月影鬼步吗?”上官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当成小弟弟一样在安慰。 月有缺点点头。 “你本可以在一开始就使出月影鬼步的,为什么没有?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让着我?!” 月有缺:“月影鬼步要在别人毫无防备的时候使用才能达到最佳效果的。而你一开始就处于顶级戒备的状态,那时候使出月影鬼步只会让你识破。况且随着我们两人的战斗时间拉长,你的体力消耗也加大,在你疲惫的时候使出月影鬼步能够一招制胜。” 上官玉点点头,原来如此。上官玉很是不服气,嚷嚷道:“再来!你这次一上来就用月影鬼步,看看我能不能破解!相互切磋的时候你怎么能够趁我不备的时候用绝招呢?” 月冬:不趁你不备,难道还要提前通知吗?就算提前通知了,你也破解不了,切~ 月有缺笑了:“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去查案呢,刚刚与阁下比武,现在已经甚是疲惫,在下想要回房间休息了,等明日休息好之后在下一定奉陪到底。” 上官玉想了想,现在的确有点累了,等到明日养精蓄锐一定要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上官玉:“好!那我们明日继续!” 月有缺点点头:“那在下先告辞了。”把剑刷的一下插回到剑鞘里,转身回了房间。很是帅气。这一幕要是上官长乐看到了,肯定会拍手称快的,上官玉一直长着武功高强欺负上官长乐,所以上官长乐特别喜欢那些武功高强能够欺负上官玉的人。 上官玉看向月有缺背影的时候,发现,月有缺此时并没有吃力的感觉,仿佛还很轻松,像是刚刚散步回来的样子,而反观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已经低落在衣襟上了,上官玉盯着月有缺,总觉得这家伙刚刚是让着自己的。 这家伙是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没有力气了所以才说要回去休息的。这种被让着的感觉非常不好,让上官玉的心里面堵得慌。想要拉着月有缺继续,可是自己力不从心,就这么算了的话,似乎就被月有缺看穿了自己的实力的确就是这么不济,哎!好生气!不甘心啊! 就在上官玉原地跺脚的时候,慕容婉出现了,生气中的慕容婉,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一巴掌拍到了上官玉的后背上:“臭小子!你看你把我的院子给弄得?哎呀!我的这些花呀!你知道要花多少心血才能种出这么漂亮的花吗?你就这么几下子给我毁了?!臭小子!你是皮痒了是不是?!”慕容婉不再温婉了,变成了泼妇一样,对上官玉破口大骂,像是在教育孙子一样。 本来这个院子中种着许多奇花异草的,芬芳满园,朝气蓬勃的气息扑面而来,尽管在黑夜里,只有月光照耀,但那些盛放着的鲜花却让人感觉到了太阳的气息,是太阳留下的痕迹,让微凉的夜晚饱含着一点温暖。 一般而言夜晚是安静的,花儿也都沉睡的,但是这个院子的花儿却不同,尽管入夜了,这些花儿也依旧吵吵闹闹的,让人知道她们是多么的生机勃勃。 这么漂亮的花园就是为了接待贵客的,从这个花园就能侧面反映出,屋子的主人是一个有高尚情操的,爱摆弄花草的,淡泊名利的人,慕容婉希望这个花园能让那些客人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好的人,想要听到别人恭维自己的花园。也希望曾经住进这个院子的人能够到外面去赞扬一下这个花园的主人。 可是… 经过月有缺和上官玉的大战之后,那些生机勃勃的花儿全都“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了,看到院子中花儿的惨状,慕容婉心疼的都没有力气生气了,可是一看到上官玉那个罪会祸首,那一个杀花凶手,慕容婉心中的怒火便蹭蹭蹭的往上蹿,瞬间就有力气了。 “你知道这是一个被多少人称赞过的花园吗?” “你知道我为了打理这个花园花费了多少精力吗?” “你知道这些花草有多稀有吗?” “你知道…” 紧接着就是慕容婉追着上官玉满院子跑,不时听到上官玉求饶的声音:“表姐!给我留点面子!” “表姐,我错了!” “表姐,还有外人在!给我留点面子!!” 当上官玉求饶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面子可留的了。 夜深了,但是上官玉睡不着,被表姐揍过之后有点痛,给自己擦了药后,拿出自己的宝剑擦拭,剑柄处还连着一个护腕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绑在手腕上的机关,就是这个机关中拉出来铁丝的。 上官玉将铁丝拉出,拉到五米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口子,这一段铁丝将断未断,而且整段铁丝也就只有这一个口子,其他地方一点刮痕都没有,要是当时上官玉没有将剑撤回,看来这根铁丝就要断了,铁丝断了的同时自己也将失去武器… 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每一刀都准确的劈到之前劈过的位置,这月有缺到底是有多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啊? 上官玉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欣赏:这影月宫的月有缺还真的当得上豪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性子也沉稳,没有被我的嚣张刺激到,就算是恭王和敬王面对我有时候都会跳脚的呢,这月有缺…不错,不错。 …… 经过大夫的针灸医治之后那位名唤温婉的姑娘醒过来了,看到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温婉的眼神露出了一丝惊恐无助。 慕容婉:“李大夫,这位姑娘的身体状况如何?” 大夫:“回小姐话,这位姑娘的脉象平和,只是睡着了,并无大碍,但是后脑勺处有撞伤的痕迹,是旧伤了,经过处理也没什么大碍。不过…听这位公子说,这位姑娘的思维似乎有点混乱,老夫怀疑这位姑娘思维混乱是因为脑部受伤了,一般这种患者都会伴随着记忆丢失的。”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月秋问温婉的时候,温婉会头痛,原来是因为失忆了。 月有缺:“大夫,那这位姑娘的记忆会恢复吗?” 浮云镇阴谋8 大夫:“按理说,应该恢复了才对的,毕竟这伤口是旧伤,不过也有个例的,或许这位姑娘需要的时间比较久一点。再给一点时间或许就好了。这是我给这位姑娘开的药方,用药后看看能不能好转吧。”一个丫鬟接过了药方,随后便出去煎药了。 月秋拉住了温婉的手安抚道:“温姑娘不必害怕,你还记得我吗?是我们救了你的,你记得吗?” 温婉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打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月有缺身上。温婉发现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事情肯定会被查的水落石出的吧?! 温婉鞋子都顾不上穿,便跑到了月有缺的身后躲了起来,拉着月有缺的袖子,颤抖着。 月有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温婉姑娘忽然靠近,月有缺也不知道是该拉开她还是安抚她,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月有缺也不好意思触碰温婉。 月秋过来将温婉的手拉开。 月秋将温婉的手抓在手里,看着温婉的眼睛安慰道:“温姑娘,不用怕…” 慕容婉:“要不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让这位姑娘好好静一静。” 上官玉:“对,天亮了,去看看那些尸体的情况吧。我倒是想看看是真的没有线索还是有人不想把线索告诉我。”说着上官玉斜晲了月有缺一眼。 听到上官玉要去找线索,大概是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那一地的尸体,以及这一路上的苦头,温婉的眼睛出现了一瞬间的颤抖,随即坚强的站直了身体,看着月有缺,眼神中有恳切:“公子。” 月有缺:“怎么了,温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吗?” 温婉:“我…我好像记起来一些事情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温婉的一句话给吸引了。 月秋:“温姑娘,你记起什么了?” 温婉缓缓开口道:“我隐约记起来,我是在浮云镇被敲晕的,而后便被绑进了马车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路上了。隐约听到说是要送去花满楼这个地方的,再之后便是被公子救了。” 月秋:“这期间有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人?” 温婉:“没有,一直混混沌沌的,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将我们放出来透气。大部分时间都在马车内,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经过了哪些地方,外面发生了什么。” 温婉:“啊!对了,和那些姑娘聊天的时候发现,她们来自五湖四海,有的是被父兄给卖了,有的则是被拐的,最远的那个姑娘家乡是在北疆的,从北疆过来的路上每天都有新的姑娘被抓上车。” 所以说,这一个温婉什么都不知道,什么线索都提供不了,不过从她的话里面倒是能够知道一点,那些人的确是做拐卖人口的生意的。而且起源的地方是在北疆,从北疆出发,一路走一路拐卖姑娘,运往京城,温婉嘴里说的应该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又无法解释了,拐卖人口而已,为什么要自杀? 而且,月有缺盯着温婉的脸,看着这一张脸,和那些女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在温婉的脸上,月有缺找不到任何一点与师父相似的地方。 上官玉听到了温婉的话之后,不禁拧紧了眉头,北疆?北疆居然有人敢拐卖妇女?这事情一定要报告给爹知道。 听完温婉的话之后发现这似乎是一件全国性的案件,作案范围太广,调查起来会很费劲的。起源地在北疆,北疆可是定北王的地盘,影月宫的人还是不要轻易去触碰比较好。 一个问题涌上了月有缺的脑中:如果此事与北疆有关…那上官玉出现在此地是巧合还是因为那枚信号弹? 将温婉安顿好之后,月有缺跟着上官玉重新回到了案发现场。 比起昨夜昏暗的火光,如今一切都看的非常真切了,那些没有发现的线索也都浮现了。 上官玉看向昨晚守在这里的手下:“昨夜可有异常?” “有一群人来过,但是发现我等在此,便撤退了,我等恐其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并不敢追上去。” 上官玉生气了,用力拍了那人的脑袋一下:“你这石头脑袋!你难道就不会兵分两路吗?” 那个手下憨憨的低着头,没有反驳,像是态度诚恳的认错。 上官玉:“有没有其它状况?” “没有,除了我们的人谁都没有靠近过现场。” “好。” 于是上官玉带头走向了那些尸体。 月有缺远远地扫了一眼那些尸体,明显被翻动过了,看来上官玉的人已经提前检查过了,现在上官玉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上官玉走过场,可是月有缺并不是,月有缺走向那些自杀而亡的人。 月有缺蹲下身子,捏开那人的嘴巴,打量了一圈,看来这些人是把毒药放在了后槽牙上的,为了不被严刑拷打,所以藏起来的用来了结生命的毒药。 月有缺用食指沾了一点尸体嘴角的血,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随即月秋很贴心的递过来手帕让月有缺擦手。 上官玉好奇道:“你刚刚那么做是为什么?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月有缺抬头看向上官玉:“兄台不怀疑我等了吗?” 上官玉神色不自然的看了看天:“你们影月宫的人不会杀女子的,况且神将门的人和那些女子都是死于刀伤,而你们用的是剑。再者这些人,他们很明显是服毒自杀的,昨晚天色太暗,我没有看清楚状况,所以才会误会你们的。”上官玉这应该是在别扭的道歉。 月有缺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但很快就收起来了,月有缺发现,上官玉道歉的态度非常好笑。 上官玉:“你笑什么?!” “刚刚阁下是在跟我道歉吧?所以觉得好笑,原来阁下也是会低头的。” “你不用阁下,阁下的叫我,我叫上官玉。” “恩,上官兄,幸会。” “挺淡定的呀,果然如表姐所料,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月有缺并不否认,尽管上官玉隐藏自己的身份,但是月有缺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了。月有缺默默的移动到下一具尸体,月有缺挑起尸体上的布料看,轻轻地看了一眼之后便放下了。 上官玉:“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浮云镇阴谋9 上官玉:“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月有缺:“这些人用来自杀的毒药是醉梦。” “醉梦?这是什么东西?听都没有听过,该不是你编出来的吧?”上官玉质疑道。 月有缺:“醉梦乃是一种无色无味且不会带来痛苦的毒药。” “这么厉害?岂不是很珍贵?居然这么大手笔给那么多人用?你莫不是在开我玩笑吧?谁家会用这么昂贵的毒药来给下人自杀用?” 月有缺和上官玉相处的久了之后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个与上官玉性情相近的人,也是这么爱说话,也是这么有逻辑,也是这么的喜欢讲道理,抢话茬… 是谁呢?这种熟悉的感觉。 月冬脸上有一丝愠色,喝道:“你能不能让我家公子把话说完?你老是打岔,我家公子还怎么说?!” 月有缺终于找到了这股熟悉感的源头了。 上官玉看了这一个插嘴的姑娘一眼,这没大没小的样子,像极了自己那个离家出走的妹妹。 上官玉:“你倒是给我解释,为什么给一个下人用那么珍贵的毒药。” 月有缺:“醉梦并不是什么珍贵的毒药…” 上官玉:“无色无味难道不珍贵?你知道天下无色无味的毒药有多难找到吗?”上官玉再次打岔。 “醉梦不珍贵的原因在于起效速度慢,而且可救治。用来下毒毒害别人,被毒害之人很快就会有症状,并且能够及时得到救治,起不到害死人的效果,所以醉梦已经被淘汰出害人命的毒药行列了。” “既然不能害死人,那地上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醉梦用来害人是下下选的毒药,但是用来自杀便是最好的毒药,吃了之后要是后悔了还能求医,要是想要起效快一点的话,只需要用内力加快血流速,自然就能立马见效的。所以这些人是自杀的。” “可是,无色无味的毒药应该很难求的吧?” “不能用来杀人,就算无色无味也不珍贵了。而且制作醉梦的材料并不罕见,所以算不上珍贵。” “那你把醉梦说出来的意义是什么?既然这不是珍贵的毒药,那是不是代表大部分人都能拥有?” “并不是,就是因为醉梦没有杀人的价值,所以制作醉梦的工艺已经失传了,当今世界,能够制作醉梦的人屈指可数。” 上官玉的眼睛一亮,难道这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了? 上官玉:“都有谁?” 月有缺:“我师父,我,神医门的门主,以及神医门门主的亲传弟子。” 上官玉:“神医门?神医门不可能将神将门的人杀死,而你们…”一脸怀疑的看着月有缺。 月有缺:“或许这世界上还有人拥有这种技能,只是我还不知道,要是上官兄能够查到醉梦的出处自然就知道这起事件的元凶了,想来醉梦不会在市面上流传的,拥有醉梦的人也很少,只要找到还在使用醉梦的人,到时候再排除,便能找到那个元凶了。” 上官玉点点头。 月有缺:“还有第二条线索。” 上官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月有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眼睛里充满了欣赏,这是一个人才。 月有缺:“这些女子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料子很普通,但是上面绣着的花纹应该是合欢派独有的针法。这些女子应该与合欢派多少有点关系。” “合欢派?据我所知,合欢派的人都是穿红色纱裙的。” 月有缺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但…这些花纹的确是合欢派的。至于为何是白衣,这还需要调查一下。” 上官玉:“除了这些呢?还有什么线索?” 月有缺看了上官玉一眼,随即视线转向了那些女子,深深地凝视了好一会儿后,月有缺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月有缺摇了摇头。 上官玉顺着月有缺的视线看向了那些女子,眉头微微一皱。 月有缺:“上官兄呢,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上官玉回神,一愣,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上官玉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将线索告知,上官玉脸色有点不好了,人家坦坦荡荡的样子,自己倒有点小人之心了。 上官玉等人到现场去查看了,但是结果也就和月有缺查到的一样,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算有,上官玉也不会跟月有缺说的。可是现在月有缺这么大方就将线索分享,上官玉也不好藏着掖着了。 上官玉:“将毒藏在后槽牙,这是京城名门大家族中养私兵的时候常用的手段。因为皇帝禁止皇宫贵族豢养私兵的,所以一旦发现是要杀头的,所以一旦被发现,私兵便服药自尽,这样一来就逼问不出是谁家的人了。可是在二十多年前因为你们影月宫的那位不可一世的宫主,潜入大宅中杀人,闹得那些大臣人心惶惶,后来养私兵法律便放松了,并不至于死罪了。” 月冬翻了一个白眼:“用得着你来解释吗?你以为我家公子不知道?” 上官玉越来越不喜欢月冬了,真的是像极了自己的那些姐妹,对待自己的态度总是那么的轻蔑,让上官玉没有身为男子的尊严。 上官玉瞪了月冬一眼,很凶狠的,希望月冬会害怕,可是…上官玉瞪了月冬,引起了月冬更加凶狠的回瞪:你小子瞪谁呢?不知道我年龄比你大吗? 月有缺扫了月冬一眼:“月冬,不可放肆。” 月冬被月秋拉到了远处,免得月冬打扰到公子的交谈了。 上官玉心情非常不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自己的凶狠从来无法吓到那些女子?就连上官长乐那胆小的家伙也不买账?上官玉非常郁闷,都怪娘亲将自己生的太过漂亮了。 回想起初见面时的情景,月有缺的气度是上官玉羡慕的,想要拥有的,可是却无法拥有的,明明当时月有缺处于一种被钳制的困境中,但却能够无悲无喜,不慌不忙,也不跳脚,除了温和,似乎就没有别的脾气的样子,让上官玉可望而不可即。要是当时自己被一个这么嚣张的小子那般无礼的对待了,想来自己肯定是会跳脚的,并且跟对方叫板起来的。 浮云镇阴谋10 上官玉忽然发现自己跟月有缺相差甚远啊!继而又想到自己不吓人,上官玉有点气馁了,上官玉说话的时候都有点泄气,郁闷的样子无力的说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近年来朝廷大员养私兵都不会忘后槽牙藏毒了,所以这些人肯定是在朝中二十年依旧能够屹立不倒的大臣的人。” 月有缺恍然大悟,在朝堂中存在了二十年的勋贵、王公大臣…目标一下子就缩减了不少。 月有缺点点头:“那个私兵后槽牙中藏毒,且毒药是醉梦的大臣,应该就是我们的目标了。” 听到月有缺这么一说,上官玉忽然觉得这事情其实也并不复杂,挺简单的样子,可是大臣豢养的私兵,其实那么容易就能找出来的? 上官玉:“私兵并不好抓,就算抓到了,他们也是会服毒自尽的,私兵这一条线索并没有多大用处,还是找找其他线索吧。” “唯一剩下的线索就是神将门和合欢派了。” 上官玉:“我打算去神将门瞅一瞅,你去合欢派如何?” 月有缺挑了挑眉,分工合作?我们之间有这么熟悉友好吗?上官玉这非常自然的分工,让月有缺有一种错觉,仿佛两人就像是认识了许久的好友一般。 月有缺点点头:“好。”既然上官玉主动示好,露出善意,月有缺没有理由拒绝。只是上官玉的态度有点无头无尾的,捉摸不透,会让人感觉到莫名其妙。 上官玉忽然就对月有缺亲切起来,让月有缺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毕竟是姓上官的,不管态度多么奇怪,月有缺受着就是了。说不定到时候请人到影月宫做客的时候,他们不会抗拒呢? …… 为了追查那一支神秘商队的来处和去处,他们的目的,是不是针对影月宫,等等原因,月有缺一行人来到了浮云镇,本来追查上官长乐的行踪也是需要经过浮云镇的,所以也不过是顺路。 可是让月有缺有点不能理解的是,上官玉居然没有选择来浮云镇,反而是去了神将门调查。 难道他妹妹的安全没有这件事情重要?上官玉和自己分开的时候,月有缺有点怀疑自己选择的方向到底能不能找到上官长乐了。 不过…见到一个人让月有缺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上官长乐找不找得到都无所谓,只要能见到想见的人就没选择错了。 再次看到上官长乐(张麻子),月有缺笑了:果然如我所料,可是…张麻子,你还是太不小心了,露出破绽了。你步行,我们骑马,你怎么可能在我们之前来到浮云镇?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张麻子,一个充满秘密的人,让月有缺好奇不已。总是不经意的出现,让人怪在意的,像是有意接近,可是…却一副漫不经心混不在意的样子,月有缺摸不透张麻子这个人。但是不得不说,张麻子的性格与上官玉有点相似,坦坦荡荡的耍性子的人。 最近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浮云镇聚集了许多江湖人士,此时此刻,小小一家客栈里可能也是藏龙卧虎,隐藏着杀机与将要爆发的冲突。 却说,月有缺进了浮云镇之后便发现了上官长乐盯住自己的视线,月有缺顺着视线的方向找到了上官长乐,于是… 月冬敲响了上官长乐的房门,不一会上官长乐便打开门了,看到那张永远笑意盈盈的脸,月有缺的内心却在冷笑。你小子被我抓到了,一会儿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月有缺微笑着跟上官长乐打招呼,是那种疏离的客气的微笑:“张麻子兄弟,好巧,你也在这儿?” 上官长乐呵呵笑道:“是好巧,几日不见,公子身边又多了一位漂亮的姐姐了~” 上官长乐跟月有缺身边的漂亮姐姐摆了摆手,笑嘻嘻的打招呼道:“幸会,在下张麻子,不知姐姐怎么称呼?” 女子被上官长乐的没皮没脸吓得后退了一小步,有点矜持的,小声回答道:“小女,温婉。” 见温婉怕她,上官长乐还没皮没脸的往上凑,跨过门槛,想要走向温婉:“温婉姐姐好美呀~不知芳龄几许,可曾婚配?”我家有好多大龄未婚优质男子。 要是在月冬和月秋面前,长乐是万万不敢这般放肆的,毕竟那两人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的,长乐不敢调戏,但面前这一个叫温婉的倒是像只小白兔,让人心痒痒的,想要调戏几句。 上官长乐在心中感叹:身为女子的我见了都心动,不知…(长乐目光中带着打趣瞄向月有缺。) 月有缺的玉扇挡在了上官长乐的腰前,让长乐不得再进一步。 月有缺:“张麻子,注意分寸。” 长乐陪着笑脸往后退回了房间内:“月公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月有缺的脸尽管是面无表情的,有点严肃的样子,可是眉宇之间的温和却是隐藏不了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真的很难让人反感的,尽管上官长乐已经认定了月有缺是来和自己抢宝藏的(影月宫的眼线遍布天下,说不定早就知道上官长乐怀里有藏宝图的消息,因此上官长乐坚信月有缺的出现不是偶然,所有人的出现都不是偶然),但上官长乐的心中依旧无法对月有缺产生讨厌之情,并且上官长乐心中认为,要是真的找到宝藏了,相信月有缺也会很有君子风度的将大头让给自己的。 月有缺:“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好巧,在这里都能碰上张兄,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上官长乐:“啊~” 月有缺:“既然有缘,不如张兄今晚一起共用晚膳吧。” 上官长乐自然是愿意的,有钱人请吃饭,还有不去的道理? “好呀!” 上官长乐挑选的客栈不差,但是呢,却不是包场的,也不知道月有缺习不习惯和那么多人住在同一个地方。 此时虽然一行人在包间内,但是月有缺的眉头却是微微皱着的。外面的喧嚣,人来人往产生的浑浊的汗臭味,还有人的口中吐出的酒气,一切的一切都让月有缺不习惯,觉得自己坐在了别人的大腿上吃饭,难受。 浮云镇阴谋11 月有缺看向月秋问道:“为何客栈还有那么多人进进出出?” 月秋:“公子…”月秋本来是安排好客栈的,可是月有缺看到张麻子之后便改变了主意选择了张麻子投宿的客栈,所以这里人来人往,月秋一时之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而且预定的客栈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去收容张麻子。 上官长乐将茶杯放下,代替月秋回答月有缺的问题:“你也不要责怪月秋姐,现在浮云镇正热闹,镇子里挤满了江湖人士,哪里还有空荡荡的客栈,就算你愿意花钱,可是这些人出去之后也找不到别的地方入住了。所以是赶不走了,将就着住吧。你能有房间就不错了,你看看下面柜台,那些人都是还没有找到住处的。” 月有缺顺着上官长乐的视线看下去,发现人真的不少。浮云镇并不是什么交通要塞,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呢?月有缺问道:“浮云镇最近有什么大事吗?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这是一个问月秋的问题,但是上官长乐抢过来了。 上官长乐来兴致了,给月有缺讲道:“月兄有所不知,最近浮云镇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这县老爷的儿子被偷了!” 月有缺一行人才刚到浮云镇,还不清楚镇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等着上官长乐说下去。 月冬:“谁那么大胆,敢偷县老爷的儿子?找回来了吗?” 上官长乐:“你看着浮云镇人头攒动,像是找回来了的样子吗?” 月冬:“丢了几天了?怕是都被卖走了吧。” 上官长乐瞥了月冬一眼:“你知道县老爷的儿子几岁了吗?你又知道为何浮云镇吸引了那么多人吗?” 月冬:“应该就是孩童吧,还能是几岁?那你倒是说为什么浮云镇这么多人啊?” 上官长乐:“那你别打岔。” “好。” 上官长乐端起了说书先生的范,有板有眼地说道:“县老爷二十岁的儿子,身形颀长,丰神俊朗,长得一表人才,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淡淡书墨气,待人温和有礼,得浮云镇百姓的爱戴,是浮云镇少女的梦中情人,而且刚中了举人,名列前茅,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友人为了庆祝他中了举人,于是相约郊游赏花,吟诗作画,同看世间繁华,就是在这一次郊游中失踪了…” “你不是说被偷了吗?”月冬不禁在心中刻画出一个需要自己出马保护的翩翩公子的形象,有点想要看看真人站什么样子了。 上官长乐一脸不悦的抿着嘴,盯着月冬看,不说话了,月冬又打岔了,说好不打岔的。 月冬:“好好好~我真的不打岔了。” 上官长乐:“刚刚说到哪里了?” 月有缺淡淡的提醒道:“失踪。” 上官长乐:“对,县官的儿子失踪了,而且是在皇商温家在天姥山附近的别院里失踪的,说是失踪,其实就是被掳走了。掳走和偷走其实也就是一个意思,都是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之下不见的。” 月冬笑道:“二十岁的成年男子,掳走了干嘛?当苦力吗?可李大人的儿子是举人,当苦力恐怕也是做不来的吧?” 上官长乐:“你们影月宫的消息不是很灵通的吗?天姥山里有谁难道你不知道?还问二十岁的男子掳走了干嘛?”上官长乐正在嘲笑月冬的无知,可是此时的月冬并没有跳脚,因为月冬正在思考。 月冬喃喃自语道:“天姥山?”月冬正在理清楚自己的思绪,随即月冬眼睛一亮,坐到了上官长乐的身边,好奇道:“你意思是县老爷的儿子被天山童姥给抓走了?”月冬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好奇、八卦、迫不及待的眼神:“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呀~天山童姥还活着呀?” 上官长乐也咪咪笑着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天山童姥修炼的什么邪门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然活着了呀。其实天姥山时常有年轻貌美的男子失踪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已经很少有男人会去天姥山游玩了,所以天山童姥抓不到人只好将范围扩大了,县老爷的儿子当时在天姥山附近,就这么被天山童姥盯上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那是县老爷的儿子,我觉得天山童姥没必要与县老爷作对,你们说呢?” 月冬赞同的点点头。月有缺对于天山童姥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还是月影宫主那个年代的人,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看来月冬对这个天山童姥很有研究。 月秋:“那为何浮云镇聚集了这么多江湖人士?” 上官长乐:“啊~这个啊,因为这县老爷和皇商是好友,况且县老爷的儿子在皇商的别院被抓走了,皇商也有一点责任吧,于是皇商便发了武林贴,广邀天下有能之士,凡是能够将县老爷的儿子找回来,赏银十万两白银。于是浮云镇便成了现在这模样了。” 月有缺:“你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这十万两白银吗?”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也很想要这钱,可是天山童姥…哎~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只怕我连天姥山都进不了就被杀了。” 月冬笑了:“倒是挺有自知之明。”因为凡是长得丑的男子,进了天姥山,污了天山童姥的眼睛,天山童姥都不会放过他的,虽然同是男子,但你长得丑,让天山童姥心情不爽,这便是你要死的原因了。 上官长乐没皮没脸的笑了,就算月冬是在嘲笑上官长乐丑,但上官长乐不在意。 上官长乐:“而且,就我的武功,过来看热闹还是可以,你们看这一个小镇高手云集,要是真的将天山童姥斩杀了,那我也许可以进去天山童姥的老巢里捡一下漏,天山童姥这些年里肯定积累了不少宝贝的。”露出了财迷的微笑,让人见了忍俊不禁。 不知道其他人笑了没,月有缺是真的笑了,张麻子真的很简单的一个人,性子直爽,很喜欢这种朋友。但是,目前还没有搞清楚张麻子的身份,所以还不能与张麻子交心。万一目前对张麻子的了解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浮云镇阴谋12 不知道其他人笑了没,月有缺是真的笑了,张麻子真的很简单的一个人,性子直爽,很喜欢这种朋友。但是,目前还没有搞清楚张麻子的身份,所以还不能与张麻子交心。万一目前对张麻子的了解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月有缺:“你到镇子很久了吗?知道的挺清楚的。” “我也就是昨天刚到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来的路上便略有耳闻了。怎么,月兄对这十万两白银有没有兴趣?” 月有缺:“没兴趣,不过你刚刚说这里的皇商姓温,是吗?” 上官长乐点点头:“也是,你们影月宫也不缺这一点银子。” 皇商温家,温婉,会不会有点什么联系呢? 月有缺问道:“温家有没有丢失一位姑娘?” 上官长乐摇摇头。 月秋:“张公子,我听说皇商之所以赏银十万两是因为家里有一件宝贝被偷了,并不是因为县官儿子的事而发武林贴的…” 上官长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最正宗的挂羊头卖狗肉啊!” “正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这县官肯定也是有钱的,可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悬赏吗?所以只能借皇商之手来办事了。” “还有,悬赏的人物是天山童姥,皇商敢明目张胆说出来吗?万一激怒了天山童姥,将县官的儿子给杀了可怎么办?所以明面上就说是温家丢失了宝物,让英雄豪杰帮忙寻回来呗。” 上官长乐神秘兮兮的推测道:“对了,这里的皇商和县官肯定有点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的。不然为何找儿子还要别人花钱,自己的儿子长的如此好看,自己也不注意点,丢了能怪谁呢,你说是吧?”推测是上官长乐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那你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无非就是官商勾结那点事情呗。说实话这十万两白银说不定就是县官自己的钱。还有一点你们应该不知道。” “是什么?” “这皇商温家是京城安国公府的旁支,而这李大人成为知府大人也是安国公暗中提拔的,李大人好像是安国公的学生还是什么的,所以…” 月有缺眼神犀利的射向上官长乐:“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长乐一愣,该怎么解释?朝堂上的关系我一个乡野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长乐:“额…不告诉你!” 上官长乐转身回了房间,就怕月有缺会继续追问下去。 温婉握紧拳头,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皇商和知府的关系如此隐秘,这小子是如何知晓的?!这小子到底是谁?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离开的方向,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安国公府,皇商,知府,还有合欢派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一支商队… 要是张麻子所说的是真的,那么皇商和知府的背后是安国公府,商队经过浮云镇需要知府派发的通关文牒,所以知府是知道并参与到其中的,那么那支商队运送的女子最终目的地应该是京城安国公府吗? 看来有必要去温家转转了。 晚饭过后,月秋关心道:“温姑娘,旅途劳顿,你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周围转转,看看你能不能记起来什么。” 温婉点点头:“有劳月秋姑娘了,月秋姑娘也早点休息。” 温婉是在浮云镇被抓的,那么回到浮云镇,应该会记起来什么才对的。 将温婉带在身边多少让月有缺有点不方便的,温婉算是月有缺出山之后接触的第一个非影月宫人的女子,月有缺并不是很清楚应该怎么跟温婉相处。在温婉面前,月有缺恪守男女有别的戒律,与温婉保持应有的距离,绝对不会与温婉单独相处的。 …… 月有缺敲了敲上官长乐的房门,上官长乐没有回应,没有回应证明上官长乐此时正心虚,因为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上官长乐不敢面对月有缺的质问。上官长乐的反应在月有缺的意料之中。 月有缺站在房门外说道:“在下忽然对温家的赏银很感兴趣,明天打算去温家看一看,要是张兄对天山童姥的宝藏感兴趣,明天便一同前往如何?”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盯着门口,心思活跃起来了。 要是和影月宫的人一起,外面还有那么多英雄豪杰,那么打败天山童姥或许不是什么难事,但天山童姥可是跟影月宫宫主齐名的江湖高手,月有缺能行吗? 上官长乐并没有思考很久,很爽快便答应了月有缺,只不过是去温府而已,又不是真的让他去天姥山,上官长乐很爽快的应下来:“好,那明天出门时叫上我。” 翌日一大早,上官长乐便被吵醒了,不是月有缺叫醒上官长乐的,而是客栈内投宿的客人,一大早就起来了。 上官长乐打开房门,看到了对面同样打开了房门的月有缺,月有缺此时正处于观望中的状态,不知道为何一大清早客栈便如此热闹。 也是,之前一直是将客栈包下来的人,怎么会知道其他人的作息习惯。 上官长乐扶着栏杆俯视大堂的盛况,那些江湖好友已经三五成群整装待发了。 店小二将汗巾往肩上一搭,走过来跟月有缺和上官长乐道歉道:“客官,可是被吵醒了?还请客官见谅,很快便会安静下来的。” 上官长乐:“他们这是要干嘛?一大早就这么吵?”此时天都还没有亮呢?怎么就醒了呢?上官长乐被吵醒后眉头不开心的凑在一起了。 店小二:“客官见谅,最近因为温老爷家里的事情,每隔一段日子便会这般吵闹。但客官不必担心,没事儿的,这些大侠并不是聚在一起闹事儿的。” 店小二:“他们这是准备出发去寻找温老爷丢失的宝贝。” 上官长乐:“用的着一大清早就出发吗?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店小二:“客官有所不知,这附近有一座天姥山,山里面住着一个女魔头,天山童姥,她活动的时间从正午开始到深夜,为了避开天山童姥,这些大侠只好选择早点出发了。” 原来如此,上官长乐理解的点点头。 月有缺:“方才听你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这般吵闹,这是为何?” 浮云镇阴谋13 月有缺:“方才听你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这般吵闹,这是为何?” 店小二:“因为温老爷家里的事情,这里每隔几天便会聚集一大帮江湖大侠,这些大侠又都是替温老爷办事的,作息规律基本一样,于是…” 月有缺:“等等,这么多江湖大侠都没有帮温老爷找回来他要的东西吗?” 店小二:“那可不。要我说,这偷东西的肯定是神偷门的人,不然也不会出动了那么多大侠都没有将东西找回来。” 月有缺:“到今天为止,有多少批大侠来过了?” 店小二想了想:“每隔几天就有一批,从半个月前便开始了,应该有三四批了吧,少说也有上百人了吧。”店小二感叹道:“神偷门的人可真厉害,不知道这次偷了的东西能够换来多少人家的温饱呢?” 看店小二的样子,似乎并不希望温老爷的宝贝被找回来。 月有缺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天山童姥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出动了那么多江湖侠士都没有将人拿下来?那那些江湖侠士呢?是被抓了还是跑了? 月有缺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说道:“既然张兄已经醒了,不如我们也早点出发去温府看看情况吧。” “可是我并没有醒来,你看到的是梦游中的我,我此时此刻还在沉睡中。”上官长乐睁着灵气逼人的大眼睛说道,完全不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 月有缺:……一个人怎么能够做到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呢?而且还是直视着我的眼睛说的这一番话,好厉害… 尽管听了上官长乐的胡说八道,月有缺依旧很平静,月有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那张兄好好休息,在下先行一步在温府等你。也不知道你在睡梦中能不能听到我说的这一番话,要是没听到那就算了,我会让掌柜的替我传话的。” 上官长乐:…我没想到你是这种反应。 上官长乐第一次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继续梦游还是乖乖起床,这真的是一个不难回答的问题。 在上官长乐思考的时候,月有缺已经下楼了,那潇洒的背影,似乎真的不打算等上官长乐了。 上官长乐:“我醒了,月兄等等我!” 等上官长乐跟上月有缺之后发现,这家伙并不是去温府,而是吃早饭,而且吃早饭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慢,等月有缺吃过早饭之后,天都已经大亮了,公鸡都不打鸣了。 客栈的人渐渐走光了,新来的人都被挡在了门外,看来月秋又默默的将客栈给清空了,并包下来了。在上官长乐眼里,皇帝出行的规模也就差不多是这样了,月有缺到底知不知道他这种行为很打眼,要是皇帝知道了也会让皇帝很不爽。 温府: 温府非常的富丽堂皇,简直就是浮云镇的皇宫。是浮云镇的地标性建筑,是浮云镇的明珠,处于浮云镇最繁华的街道,让人眼前一亮,从高处俯视浮云镇,第一眼看到的也是温府。 在婢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温府的大厅。此时温府的大厅中已经坐着好几个人,他们有的长得很是粗犷一脸凶相,看上去就是不好惹的人;有的长得很斯文,文质彬彬的样子,不像是一个大侠;还有的人长得贼眉鼠眼的像是来偷东西的;大厅里还坐着少数的几位女侠,个个都英姿飒爽,眼神凌厉,英气逼人。 温老爷坐在主位之上,愁眉并不苦脸。 月有缺一上来便自报家门,并且说明了自己前来的原因:“在下影月宫月有缺,听闻温老爷府里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前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上官长乐就像是月有缺的书童一般,跟在了月有缺身后,站在了月冬月秋身边。 温老爷呢喃道:“影月宫?”想起来是哪个影月宫后,温老爷热切的欢迎道:“快,快请入座。来人,看茶!”感觉温老爷激动的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丢了一般。 月有缺扫了场上众人一圈,那些人自觉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也都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场上就是一场英雄相见恨晚的其乐融融的气氛。 “神将门,将十一。这位是我弟弟,探十一。”将十一穿的是一身藏蓝色锦服,衣领上绣着的是祥云图案,胸口处绣着一把大刀,这是神将门统一的服装。 探十一抱拳自我介绍道:“神探门,探十一。”探十一穿的是神探门的服装灰色布衣,没有任何刺绣,就是普通人穿的衣服,可是要是神探门的话,衣领内侧应该会绣着一个“探”字。这是一对孪生兄弟,长得眉清目秀的,但不算出众,放到人群里便再也找不出来的普通人。 看到神将门和神探门的这两兄弟,上官长乐纳闷了:七神殿什么时候开始管起闲事了?虽然是有赏银,可是不是一贯只接受委托,不主动找生意的吗?难道温老爷去委托七神殿的人了? “峨眉派,慧文。”一个穿着浅蓝色道服的道姑,头发一丝不苟的被扎成丸子头,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气势就跟四十岁的大娘一般。 看到道姑出现的时候,上官长乐是吃惊的,心想着:这姑娘莫不是想去送死?那可是天山童姥,除了自己人,凡是擅闯天姥山的外来女人可是见一个杀一个的!难道这姑娘是要去投靠天山童姥的吗?等等,峨眉派?应该是因为山下的浮云镇出事了所以派人过来查看的吧。 还有一些无关重要的小人物,就不多介绍了。因为他们并没有让上官长乐的内心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等到这些武林人士相互之间都认识完毕后,温老爷才开口说道:“实不相瞒,鄙人府里丢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月有缺等人一一落座后,看向温老爷,问道:“不知道温老爷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说?” 温老爷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儿还要从几十年前开始说起。” 浮云镇阴谋14 温老爷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事儿还要从几十年前开始说起。” 上官长乐一挑眉,怎么越说越远了?县官的儿子不是才被抓走了半个多月吗?怎么就从几十年前说起呢?那时候县官的儿子都还没有出生了,该不会是…天山童姥一开始看上的是县官吧?得不到县官所以要来祸害县官的儿子吧? 总而言之,上官长乐来兴趣了,时间越长代表这里面的故事越多。现实总是比话本子有趣的多。 温老爷说道:“其实很久很久之前,据说天姥山住着一位山神,为了求得山神保佑,那时候村民每年都会向山神献上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的。直到四十年前吧,那些被献出的女子都被残忍杀害并抛尸荒野,随即住在天姥山附近的村子接连遇到了灾难,请来了法师,法师说山神不喜欢女子,想要平息山神的怒火,就每年向山神进贡一名身强体壮年轻貌美的男子。” “丫头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子就不一样了,是为自己养老送终的人,法师的话引起了村民强烈的不满。几条村的村民又请了别的法师,一连好几个法师说的都是同一番话。” “在村民到处求解的时候,村里面又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好几家人的儿子都丢了,更有甚连婴儿都不放过,只要是眉清目秀的男子,越是年轻越容易被看上。” “村里面一连好几户人家都丢了儿子,村民跪倒在山神庙前,希望山神能够将自己的儿子还回来。问了法师,法师将山神的话传达出来了。” “只要村民愿意进贡身强体壮的男子十个,并且保证往后每年进贡一个,便会将他们的儿子还回去。” “后来,天姥山附近的十几条村子选出了十名男子,送进了山神庙,第二日,这十名男子消失了,而那些婴儿和幼童的哭声则响彻了山神庙。” 虽然山神的故事很有趣,但和李公子被掳走有什么关系呢?这些并不是探十一想要听到的,于是探十一出言打断道:“这山神的事情到底与李公子的丢失有什么关系呢?温老爷,您不放直切重点。” 温老爷:“大侠不妨先听下去,这山神的存在与文斌的丢失有着密切的关系。” 探十一:“好,是在下失礼了,温老爷请继续。” 温老爷点点头,随即说道:“向山神进贡男子这种传统也就维持了十多年左右吧,那些村民便不愿意了,谁也不想将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贡献出来,于是那些家里有一个俊俏儿子的人便选择了背井离乡,去别的地方发展,也不愿留在这种被山神统治的恐惧中。” 上官长乐不禁感叹,进贡女儿近半百年都没有反抗,一说把儿子献出来,不到十年这些村民便学会了反抗了,离开了故乡,到外面漂泊,这人之所以努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因为天姥山下的村子里一个俊俏的男子都找不出来了,山神便发怒了,命令这些村民到别的地方给自己找来男子。那些年里,全国各地经常会有年轻男子丢失的案件。” “也就是二十年前吧,当今圣上的大儿子丢了,圣上怀疑是这位山神做的,于是一怒之下,派了大军过来,就是在这种压力之下,山神的真实面目终于被揭开了,哪里有什么山神,不过就是一个江湖门派而已,早年期间是男子当家作主,于是便以山神的名义让村民进贡女子,后来女子当了掌门了,便让村民进贡男子。” 上官长乐问道:“是什么门派?我一直以为是天山童姥一个人而已的。” 温老爷:“据说是一个叫合欢派的江湖门派,专门修炼那种邪门的武功,就是通过交合来提升武功修为的门派。现在的掌门人正是天山童姥。天山童姥也是一个狠女人…” 上官长乐啊了一声:“天山童姥做什么了?” 温老爷:“合欢派本来是一个男人掌管着的门派,而天山童姥是天姥山附近进贡给合欢派的女子之一,后来天山童姥习得了合欢派功法的精髓,将合欢派当时的掌门给杀了,连同其他被进贡的女子将合欢派上下的男人全都屠杀完后成立了一个一女子为首的新的合欢派。自此开启了进贡男人的规矩。” 听着温老爷的讲述,知道这段往事的人脸上倒是淡定,不知道的武林人士则是惊叹,并且窃窃私语起来,没想到天山童姥竟然是一个欺师灭祖的人。 上官长乐听的目瞪口呆的,这天山童姥也是一个人物啊,居然谋反成功了,厉害了。月冬和上官长乐都有点好奇天山童姥是怎么做到的,所以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温老爷的嘴巴。 如此炙热的视线让温老爷不自然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压压惊,随后继续说道:“天山童姥称霸天姥山也就不过十来年光景吧,后来就出事儿了,当今圣上的儿子被偷了,都说是天姥山山神干的,于是皇帝便下旨荡平天姥山,挖地三尺也要将大皇子给找出来。于是,当年定北王带着大军过来将合欢派的老窝端了,发现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山神,全都是人在作祟,可是那些被进贡的男子大多都被天山童姥给榨成了人干了。” “那些男子的死状之恐怖,让人看过之后噩梦连连。自此天山童姥的威名也在江湖中传扬开来,尽管山神的传说被打破了,但天姥山还是使得很多男子望而却步。” “毕竟当年朝廷并没有抓到天山童姥,天山童姥在定北王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月有缺:“那位大皇子呢?找到了吗?” 温老爷又抿了一口茶,回答道:“当然是找到了呀,不然皇上这些年里会这么安静吗?” 温老爷喝茶的动作让人人不知也拿起茶杯喝一口茶,像是一种下意识的暗示,当一个人喝茶的时候,在场的人也会忍不住口渴的,就连月有缺这个平时不吃外面东西的人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浮云镇阴谋15 温老爷喝茶的动作让人人不知也拿起茶杯喝一口茶,像是一种下意识的暗示,当一个人喝茶的时候,在场的人也会忍不住口渴的,就连月有缺这个平时不吃外面东西的人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之所以提起这么久远之前的事情,实在是因为,天姥山附近的百姓依旧坚信天姥山有山神存在,而且,因为百姓的虔诚,山神不再抓他们的儿子了,而是开始将矛头指向朝廷,因为当年定北王的行为触怒了山神,山神如今恢复元气,所以要去找定北王报仇。” “而文斌不会是最后一个被抓走的朝廷官员的儿子。” “同时,要是各位侠士真的前往天姥山营救文斌的话,一定要小心天姥山附近的老百姓,他们都是以“山神”为名的天山童姥的爪牙。” 上官长乐眯着眼睛,听了温老爷的话,上官长乐想到了一点:莫不是说着山神还会继续抓走朝廷官员的儿子,以此来挑起朝廷官员与定北王府的矛盾。 看来天山童姥是活腻了! “其实近年来天姥山也时常会有男子失踪的,但大多是孤儿,无父无母无人牵挂的男子,没想到,哎~文斌居然被天山童姥给盯上了。看来真的犹如百姓传言的,天山童姥准备将手伸向朝廷官员了。” 温老爷起身,走向月有缺,充满希望的拉着月有缺的手,说道:“要是影月宫肯出马,文斌便有救了。” “当年定北王不了解江湖人士,所以让天山童姥给跑了,但是影月宫的人就不一样了,江湖人对付江湖人,肯定有办法的。” 月有缺有点不自然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了,笑道:“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将文斌公子救出的。” 上官长乐中觉得这一个文斌是温老爷的亲生儿子,实在是太过关心在意他了。不过有一件事让上官长乐很在意,于是上官长乐问道:“天山童姥在附近作恶,这事情有上报朝廷吗?” 听到上官长乐的问题,温老爷显然的一愣,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缓过神来说道:“当然是上报了,可是朝廷不管啊,也不派人过来镇压,定北王…哎~” 月有缺:“定北王怎么了?” 温老爷:“怕是二十年前吃了天山童姥的亏,所以定北王也不敢来管了。” 上官长乐激动道:“不可能!定北王怎么可能会害怕这天山童姥呢?!定北王可是我们大夏国的守护神,英明神武,绝对不可能害怕天山童姥的。” 张麻子如此激动倒是吓了月有缺一跳,张麻子给月有缺的感觉就是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只关心自己有关的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没想到张麻子会如此在意定北王的名声,实在是让月有缺意外。 温老爷看向上官长乐反问道:“不然为何迟迟不见定北王派兵过来镇压天山童姥?要不是因为定北王怕了天山童来,这又如何解释呢?”温老爷并不确定上官长乐的身份,既然是跟影月宫的人一起过来的,就当成是影月宫的人一般对待吧。 上官长乐沉默了,对呀,为什么天山童姥在此作恶没有人管呢?这么猖狂,朝廷都不管管吗? 温老爷叹了一口气:“小兄弟有所不知,据说当年定北王也被天山童姥囚禁过。” 上官长乐的眼睛亮了,我爹被囚禁过?还是我爷爷? 上官长乐:“你所说的定北王是现在的定北王还是老定北王?” 月有缺:他为何要关心这个? “当然是现任的定北王。只不过是剿灭一个合欢派而已,没必要出动老定北王…” 上官长乐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居然在这里听到了自己亲爹的八卦,哇~ 上官长乐:“那这定北王被天山童姥抓了之后呢?有没有什么风流轶事传出来?比如天山童姥为何将定北王给放了,这两人之间…嘿嘿嘿~”上官长乐的笑容让温老爷有点毛骨悚然。 温老爷:“这个…” 月有缺来温府的目的可不是来听陈年往事的,看到上官长乐似乎有意要往远处扯,月有缺只能将话题扯回来。 月有缺:“啊,温老爷,还有一事,不知道温老爷认不认识这位温婉温姑娘?”月有缺指了指坐在月秋身边的温婉问道。 上官长乐不悦地瞪了月有缺一眼,随即垂头丧气的站回到月冬身边。 温老爷看向温婉,一脸陌生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认识。” “啊~这样子啊,在下想着浮云镇温氏一脉只有你们这一家,而这位姑娘也是在浮云镇被拐卖的,所以,在下便想看看,温老爷认不认识这位姑娘。” 听到拐卖二字的时候,温老爷便细细打量着温婉,看温婉的气质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沉稳而落落大方,被打量时带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恰到好处的娇羞,既不怯场但也不豪放。 温老爷眉头微皱着,在脑海中搜索关于温婉这张脸的记忆:“这位姑娘不像是我们浮云镇的人,就像公子所说的,浮云镇姓温的就我们这一户,要是这位姑娘是浮云镇的,我不可能不认识的。” “不过,之前本家说派人过来看一看今年要进贡的酒,可是却迟迟没有等到人,可能…我写信去问一下本家那边,说不定这位温姑娘是本家派来的人也不一定。” 月有缺:“那便麻烦温老爷了。在下暂时歇在福来客栈,要是温老爷查到什么可以派人去福来客栈通知在下。在下先行告辞了。” 温老爷:“既然少侠是替我办事的,要不就搬来我府里住吧?!” 随即温老爷也看向大厅内的其他人,热情地邀请道:“也请各位少侠,女侠,不要介意寒舍简陋,让鄙人尽一点地主之谊。” 上官长乐扫了大厅一圈,心想着:这装潢居然被称作寒舍?那我家不就成了狗窝了吗?等等…莫不是这温府的狗窝比我的闺房还要奢华上格调吧?! 大厅内的武林人士,因为有影月宫的人在所以一直以来都以月有缺为首,听着月有缺与温老爷的交谈,这些武林人士一直都沉默着,偶尔低声讨论,此时听到温老爷的邀请,均是高兴的答应了,住在温府的邀请。 就在这一片答应声中,七神殿的人和月有缺出声婉拒了温老爷的盛情。 浮云镇阴谋16 就在这一片答应声中,七神殿的人和月有缺出声婉拒了温老爷的盛情。 月有缺:“在下打算明天便出发,就不必如此麻烦了,在下今晚在客栈将就一宿便行了。” 将十一:“谢过温老爷的好意,但我等也准备早早出发,就不在此叨扰了。” 温老爷:“啊,那各位少侠小心,多保重。鄙人在此今静候各位少侠的佳音。” 于是月有缺一行人离开了温府。 月有缺本来想要去知府的府里拜访的,看看知府知不知道那些死去的女子的身份,可是知府却因为丢失爱子卧病在床不便见客为由拒绝了与月有缺的会面。 七神殿的人也想要找李知府了解情况,所以也就和影月宫的人一起来到了李府,此时被拒后,月有缺准备回客栈,将十一叫住了月有缺。 将十一:“月有缺公子请留步。” 月有缺转头看向将十一:“将兄有何事?” 将十一:“关于慕容山庄事件,在下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上官长乐耳朵动了动:慕容山庄?那不是婉表姐家吗? 月有缺:“将兄请说。” 将十一:“此处不方便说话,要是月兄不介意,可否移步到在下投宿的客栈?” 月有缺点点头,跟在这两兄弟的身后来到了他们暂时投宿的客栈。 关上门之后将十一才问道:“前不久在下收到师门传信,二十师弟及其手下九名弟子于慕容山庄外遇害。让在下速速前往浮云镇与影月宫月有缺汇合,调查二十师弟事件的起因。月兄是在等我们对吗?” 月有缺耿直地回答道:“不是。”月有缺压根就不知道神将门会派人过来跟自己合作。合作这个词让月有缺想起来一个人。月有缺:“尊师是如何知晓在下在调查此事的?” “上官玉,上官公子指引的。” 月有缺不禁有点纳闷,为什么上官玉他自己不过来,反而是派人过来了?上官玉出现在这暗潮汹涌的江湖到底是为何?难道不是为了找妹妹的吗?回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上官玉脸上并没有担忧,而是一脸轻松,想来根本就不担心上官长乐,那上官玉忽然插足江湖其真正目的是什么? 上官长乐:我哥?我哥怎么和月有缺撞上了?我哥该不会拜托月有缺找我吧?等等,月有缺一直粘着我该不会就是受了我哥的嘱托盯着我的吧?啊~~这就能解释的通了,我就说长得这么风光霁月一般的好儿郎怎么会跟一脸麻子的人交友呢? 此时上官长乐很想搞清楚月有缺和上官玉的关系,可是又想要继续听故事下去。 见月有缺没有别的问题,将十一继续说道:“二十师弟死后,有人送来了一万两黄金希望神将门不要追究此事,但我们神将门并不是那种因为钱而枉顾同门性命的门派。” “于是师父便着手调查二十师弟的死因,就在此时上官公子来了。” 月有缺打断了将十一的话,抓住了其中的信息点:“一万两黄金?是谁给你们送过去的?” 探十一打量着月有缺的脸,月有缺脸上的疑惑不像是装出来的。 …… 上官玉忽然插足江湖,其真正目的也就只有上官玉自己知晓了,上官玉与月有缺分开之后便快马加鞭赶往嘉城。 嘉城便是那一座被七神殿攻陷的城池。 七神殿位于蜀山之下的嘉城,气候温和,易守难攻,是一座非常重要的城池,可是这么重要的一座城池,皇帝竟然如此轻易就给了七神殿的殿主,也是让满朝文武费解的一件事。 如今上官玉亲临嘉城,仰视着巍峨的蜀山,上官玉也无法理解皇帝的意图。上官玉带着数十个伪装成护卫的精兵进入嘉城,在城门的时候便受到了极其严格的盘查,首先确定你是不是嘉城的人,不是,那就让你将你的身份以及前往嘉城的原因全盘托出,看这架势,俨然就是大国里面的小国。 不过嘉城在七神殿的统治下倒是像一个世外桃源一般,让人神往的地方。 好不容易终于是通过了城门的盘查并被请入了城内,全程都有卫兵陪护,一直将上官玉送到了神将门的门口,并将上官玉转交给了神将门的人之后,卫兵在退回到城门口。 上官玉看着纪律严明的嘉城城防,内心深深的感叹的同时也开始思考起来,嘉城的城主真的是一个江湖人士吗?这…不正常。 上官玉的脸上保持着骄纵的玩世不恭的笑脸,让人知道这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成不了事儿的公子哥。 上官玉来到了七神殿的神将门拜访,被当成了座上宾请入了门内。 神将门的门主,将夫人,姓将,名夫人,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身材非常魁梧,大胡子,一字浓眉,金鱼大眼,腮帮子看上去像是石头做的一般硬,坐在主位之上,看着上官玉,面无表情,声如洪钟地开口问道:“不知道定北王的三公子前来我神将门所为何事呢?” 上官玉抿了一口茶,看向将夫人,礼数齐全,态度恭敬地回答道:“本公子此番前来七神殿并不是为了拜会将门主的。” 虽然上官玉的态度很恭敬,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欠扁的。 将夫人:“上官公子不是来拜会我的,那是来干嘛的?” 上官玉:“受家父所托前来拜会七神殿殿主的,而出现在神将门是因为有一件事情顺路而已。” 将夫人是一个粗人,说话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有一说一直来直去,所以想要见七神殿殿主先找神将门门主是最快的、最好的选择了。 将夫人:“我们殿主不在嘉城,你白跑一趟了。” 上官玉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恩,我知道了,我有时间等他回来,你现在就写信通知他吧。” 将夫人:这一个目中无人的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们殿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将夫人:“殿主我会通知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 浮云镇阴谋17 将夫人:“殿主我会通知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上官公子便请回吧。”将夫人不想得罪定北王的公子,但也不想搭理他,所以委婉的下了逐客令了。 上官玉:“将门主,希望你在信中一定要写明,本公子是奉父王之命前来的,希望殿主速速回来相见,有要事相商。” 将夫人皱起眉,他额头上的一字眉就像是一条正在蠕动的黑色毛毛虫一样,有点恶心。 将夫人:难道这小子真的是奉定北王之命前来的?而不是打着定北王的名号在这里耍公子哥的威风的? 将夫人拿不准上官玉的真实意图,要是定北王有要事相商,为什么要派这么一个混账小子过来?这小子哪里像是来谈事情的,明明就是来耍威风的。要不先晾他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吧,要是这小子能够耐心等候,想来是有诚意的,要是这小子等不到两三天便开始吵闹,看来就是一个耍威风的,倒是再让神医过来将他撵走便是。 将夫人:“我一定会转告殿主的,只是殿主云游四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回来,要是上官公子不介意等候,可以先在门内住下的。” 上官玉:“父命不可违,虽然我很介意等候,但是见不到殿主我是不会走的。”上官玉一再强调这是定北王的意思。 将夫人:“那我现在就命人去给公子收拾出来一间房间。” 上官玉:“既然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本公子现在就跟你聊聊顺路带过来的消息吧。” 将夫人看向上官玉:这小子又想说什么狂妄的话? 上官玉:“你们神将门的一个叫将二十的在慕容山庄附近被杀了,这是本公子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 听到上官玉的话后,将夫人手里的茶杯非常无辜的被捏碎了。 “然后呢?上官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将门主此时表情非常不好。大老粗发怒前拼命按耐住怒火的表情。 上官玉一脸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句而已,影月宫的月有缺也在调查此事,他此刻正在浮云镇,你们要是想要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话可以去问问月有缺,看看他都调查到什么了。” 将夫人真的是越看上官玉越是不爽,将夫人的弟子死于非命这么重要的事情,在上官玉的嘴里却变成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这让将门主非常生气,明知道这事情与上官玉无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迁怒与上官玉了,大概是因为上官玉的态度太过冷漠,事不关己了吧。 上官玉哪怕露出一点点同情和惋惜,让将夫人节哀的表情也好,将夫人也不会这么生气的。 将夫人:“来人!带上官公子下去休息!”那语气感觉像是要让人将上官玉拖下去打一顿的感觉。 眼不见为净,上官玉就这么被请下去休息了。 将夫人心情平静下来之后,脑子开始转动了,影月宫的月有缺? 前不久有人送来了一万两黄金,是以影月宫的名义送过来的,理由是赔偿给神将门的,因为神将门在贩卖良家女子时不听劝告,于是与影月宫动手了,影月宫失手将神将门的人都杀了。影月宫派人送来银子,买的是神将门十人的性命,也是买那些被拐卖的女子的性命,那人还说:“要是你们觉得价钱不合适的话可以提,我们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的,毕竟是因为我们失手造成的。” 听到那人说的话时,将夫人心里面的火呼呼呼的往上蹿。 影月宫的人为了营救被卖的女子是真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可是那些是活生生的人,而且做得是合法的营生,凭什么杀人?那些送来的黄金都被退回去了,将夫人和影月宫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尽管现在神将门还没有能力与影月宫叫板,但也绝对不会向影月宫低头的。 在将夫人都已经将影月宫当成是复仇对象的时候,上官玉却带来了不一样的消息。因为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并没有在现场看到事情的发展,所以此时将夫人也很疑惑,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呢? 于是将夫人只能派人去了解当时的情况,还让神探门的人都出动了,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弟子死的不明不白的。 将当时的事情告诉给将夫人知道之后,上官玉便不再过问此事的进展了,并不是上官玉不想管这件事情了,而是因为上官玉将此事汇报给父亲知道了,上官玉的父亲不让上官玉管,因为上官玉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慕容山庄事件不够重要。 况且,慕容山庄事件有七神殿和影月宫插手,肯定会被查个水落石出的,江湖事江湖了,朝廷中人不宜过多介入。 而定北王交代给上官玉的任务是要好好了解一下嘉城的状况,看看七神殿在嘉城的根基如何,是否稳固。 上官玉在嘉城内逛了一圈,不用打探了,七神殿在嘉城的根基稳固的就像巨山一般,根本动摇不了。 嘉城的百姓对于七神殿的事情是只字不提的,所以想要从嘉城老百姓口中套出七神殿的情报,就像是登天一样难。 至于嘉城的内部结构,这上官玉倒是有一点了解。 ……. 上官玉在嘉城等了好久,把嘉城内的七神殿的七个门派都逛了一遍,第一天在神将门逛了一圈,看看神将门是不是真的培养出神将,那种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士,上官玉遇到了,将一,一个很恐怖的男人,只见一面上官玉便知道,将一身上的气息与自己的兄长很像,有一种能让人与他同生共死的魅力,让人为他卖命的魅力。 第二天,去了神探门,花钱让神探门的神探打探上官长乐的消息,那鬼丫头现在在哪里,看看神探门的探子能不能查出来,也算是对神探门的实力的试探吧,毕竟上官长乐并不好找。 第三天,去了神机门,又花了一些钱,想让神机门的门主帮忙改良一下自己手里的剑,下次遇上月有缺的时候能够出其不意,一击制胜。 浮云镇阴谋18 第三天,去了神机门,又花了一些钱,想让神机门的门主帮忙改良一下自己手里的剑,下次遇上月有缺的时候能够出其不意,一击制胜。神机门门主智多星对上官玉的剑很感兴趣,改良的话要十来天时间。反正等殿主也是等,等剑也是等。所以当上官长乐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为了等剑,上官玉并没有立即出发去找上官长乐。 第四天,去了神算门,找了门主神算子算了一卦,看看今年的运势如何,有没有桃花运,毕竟因为妹妹的关系,上官玉有一个非常难听的名字,是京城内很多姑娘的饭后谈资。既然都来到了七神殿了,当然要找神算子聊聊。 神算子这么跟上官玉说:“公子是旺妻的相貌,随便一个女子嫁给公子都能够幸福一生的。” 上官玉听了这话,撇了撇嘴,这不是废话吗?我上官玉是谁啊?家世显赫还家规严明只能一夫一妻,家世这一点不说,就这样貌也是一顶一的好相貌,要是所嫁的夫君两者有其一,都已经能让京城的姑娘在梦中笑醒了,现在上官玉可是两者都有呢~嫁给上官玉那得多幸福。 上官玉:“这不是我问的问题,我问的是我今年运势如何,桃花运如何。” “公子,年关将至,小心行事,老道算到公子你恐有一场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多大的血光之灾?切菜弄伤手的血光还是要被砍头的血光?” 神算子摸了摸胡子:“天机不可泄露,总而言之,上官公子还是要小心为好。” 上官玉眯着眼睛打量神算子:这一个神棍。净说废话,我们上官家的人天天舞刀弄枪,总会有擦破了皮或是手上的时候的,这不就是血光之灾吗?这神棍,招摇撞骗。专挑那种必然发生的事情来说… “那桃花运如何呢?” “只要公子主动,目及之处都是你的桃花。” 听完神算子的话,上官玉无话可说,吐槽不了,就是一个脸皮很厚的神棍。信他一成都双目失明…上官玉忍住了揍他一顿的欲望,准备告辞,怎料此时神棍慢悠悠地说道:“上官公子的宿世姻缘已经出现了,要是公子想要避开的话最好赶紧离开江湖这个是非之地。” 上官玉皱着眉头看着神算子:“宿世姻缘难道不是好事情吗?我为何要躲开?” 神算子掐指一算:“你的宿世姻缘并不能算得上是好事情。” “我要是偏要深入江湖中呢?” “自求多福。” 上官玉走了,临走的时候看了神算子一眼,决定还是不要相信神算子的话,就是一个故作深沉的神棍,难道我自己的心还能控制不了吗?什么狗屁宿世姻缘,要真的是命中注定,难道我离开了江湖就遇不到了吗? 且,神棍。 第五天去了神影门,第六天去了神偷门,第七天去了神医门门口转了转,没敢进去。 一晃七天过去了,七神殿的殿主依旧没有出现,不过上官玉并没有烦躁,神机门很有趣,怎么逛都不厌烦,上官玉甚至从神将门搬到神机门去住。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上官玉在嘉城呆了差不多有半个多月了吧,将嘉城的大街小巷都走遍了,大概地形都已经记在了脑海里了,然后终于等来了七神殿殿主。 上官玉被请进了城主府,高位之上坐着一个身材高挑、身形纤细、带着黑色面具的、穿着大红色襦裙的女人。 女人的气势很强,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上官玉,尽管被面具遮住了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浑身散发出了生人勿进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上官玉并没有被女人的气势吓到,不以为意的走进了大殿中,看向高位之上的女人,抱拳,不卑不亢的开口道:“定北王府上官玉,奉家父之命前来拜会七神殿殿主。” 七神殿殿主虽然身形纤细,可没想到声音偏粗,有点像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开口问道:“不知定北王特意派上官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上官玉从怀里拿出请柬将请柬递给了一个侍女,侍女将请柬送到了殿主的手里后,上官玉说道:“年关将至,家父即将要回京述职,届时望殿主赏脸到府里一聚。” 七神殿殿主打开请柬看了一眼,随即那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看向上官玉:“上官公子可以转告定北王,本座一定准时赴约。” “要是七神殿遇到什么麻烦需要定北王府帮忙,还请殿主不吝于开口。” “当然。” 上官玉本来还想要在神机门内待久一点的,没想到神探门那么快便打探到上官长乐可能有危险的消息了,于是上官玉只好启程前往峨眉山了。 …… 从将十一的嘴里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月有缺问道:“所以你们也不知道将二十的雇主是谁吗?” 将十一点头:“是的,这是二十师弟私自接的单,并没有在门中登记,所以并没有记录。” “上官玉为何没有跟来?他去哪里了?” “上官公子还在嘉城,似乎有别的事情要办。” 月有缺皱眉:上官长乐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家出走了?怎么上官玉一点都不着急呢?不是说小郡主很受宠,很宝贝的吗?怎么上官玉那么淡定,一点都不担心呢? 月有缺将自己知道的信息跟将十一说了一遍,随即整理了一下情况,跟将十一说道:“你们想办法调查出买卖双方的信息。那些女子经过浮云镇,是需要通关文牒,身份证明等文书的,所以李知府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情的,你们就去调查李知府,而我明天去天姥山查那些女子的身份。” 将十一担忧道:“天姥山凶险,月兄可是有万无一失的计划?” 月有缺很有信心的点头。此时上官长乐才发现月有缺并不是奔着十万两赏银去的,不过月有缺不要这十万两,上官长乐倒是不介意代替月有缺收下来。 浮云镇阴谋19 看月有缺这么有信心的样子,打败天山童姥对于月有缺来说肯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上官长乐此刻对月有缺真的是刮目相看了,这孩子有前途啊!初出茅庐,一个在《江湖风云录》中没名没姓的家伙居然敢向江湖老前辈挑战,上官长乐佩服。 将十一:“那在下便在浮云镇等月兄归来。” 两人商定好计划之后,月有缺便离开了将十一投宿的客栈,与上官长乐往福来客栈走去。 回客栈的路上,上官长乐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跟上官玉很熟吗?怎么认识的?” 月有缺侧首,俯视张麻子那张急切的脸,平静地反问道:“怎么?你也认识上官玉?” 月有缺避开了问题,可把上官长乐给急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月有缺的问题,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打探下去。 上官长乐有点违心的说道:“不认识,但是知道上官玉的威名,我从小便特别崇拜定北王,要是你认识上官玉的话,那你能不能让他带我去见定北王?!”露出了星星眼,典型的崇拜者的目光。 月有缺不疑有他,一个崇拜者想要见自己崇拜的人,这一份心情月有缺能够理解。 月有缺回答道:“不算很熟,一面之缘而已。不过下次要是见到他,我可以帮你带句话。” 上官长乐内心松了一口气,激动的握着月有缺的手:“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身心轻松的上官长乐和月有缺慢悠悠的往客栈走去,月有缺还以为上官长乐之所以开心是因为自己答应了帮她带话。 …… 一直在一旁听两人交谈的探十一,目光平静地打量着月有缺,等到月有缺走后,将十一看向探十一问道:“如何,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他有没有说谎?” 探十一:“看上去坦坦荡荡的样子,没有可疑之处,不像是会做出杀人灭口这种事情的人。身上没有杀气,应该还没有杀过人。” “那应该是个好人。” “哥,先别着急下定论。” “怎么了?难道你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吗?” 探十一迟疑地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不明白他的意图。” “意图?” “没错,哥,我们是为了调查将二十的死因所以才追查这件事情的,可是他又是为了什么呢?就算是为了那些女子,但是也没必要如此犯险吧?我没想明白他对这件事情的执着。” “总而言之,帮忙查案是好意。” “恩。” …… 回了客栈,吃过晚饭,各自回了房间。 上官长乐写了一封信,唤来一只鸟,拿出一枚刻着“无”字的金币,将金币和信绑在了信鸽的脚上,于是将信鸽放出去了。 看着信鸽飞远之后,上官长乐便安心的睡下了,明天便要出发前往天姥山了,上官长乐既感到激动,又有一点担心,不知道月有缺的武功够不够高,害怕被天山童姥给…嘿嘿了。不过语气担心月有缺被嘿嘿,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或许会被咔擦了。 那只雪白的信鸽只是飞出了客栈,连浮云镇都没有飞出便被人给抓住了。 那人安抚性地摸着不断挣扎的信鸽,然后将信鸽脚上的信解下来,打开,只见小小一张信纸上写着:爷爷,天山童姥在天姥山附近作恶,已有数年,然,不见朝廷镇压,恐有人将奏折拦下,需细究。一切安好,勿念。 那人反复打量着与信纸绑在一起的金币,没看出什么端倪,难道这一枚小金币是孝敬长辈的吗?从信纸中也看不出来收信之人是谁,不过从短短几句话中那人也知道了不少消息。 最起码这个所谓张麻子的家伙不是普通的流氓,在朝廷中肯定有点关系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清楚朝廷命官的隐秘关系。而且能够说出奏折被拦下来需细究这种话,想来是有办法去对付拦奏折的人的。看来这张麻子的爷爷应该是一个高官。 这一个将信鸽拦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对上官长乐身份存疑的月有缺,看到上官长乐的信件之后,想来上官长乐也不是什么坏人,于是月有缺便将信件和金币绑回到小鸟的脚上,再次将信鸽放飞。 那只白鸽看着月有缺,没有继续飞,而是坐在月有缺的肩膀上不愿离去,不管月有缺怎么赶,怎么往外面扔,那只白鸽都不走,总是飞回月有缺的肩膀上。 看着这一只执着的白鸽,月有缺有点无可奈何,一脸无计可施。 这是张麻子报平安的信,而月有缺将它拦截下来了,现在这只送信的鸽子不愿意飞了,月有缺又不知道信的目的地,月有缺有点左右为难,要是放任不管,那么张麻子的这一封信就不能到达他的爷爷的手里,那么朝廷里的蛀虫就不会被揭发,可是要是管,月有缺只能去跟上官长乐说明真相了,自己拦截了他的信件这种不光彩的事情,让月有缺有点羞于启齿。 主动承认错误这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情,月有缺纠结了很久,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圣人的言语,再三思考,反复斟酌之后,月有缺抬手… 一番纠结之后,月有缺敲响了上官长乐的房门。 上官长乐此时已经入睡了,月有缺敲了好一会儿,上官长乐才听到,上官长乐有点茫然的睁开眼睛,听到月有缺的声音:“张兄?张兄?睡了吗?” 上官长乐瞪大眼睛,瞬间清醒,有点慌张,小手紧张的揪着被子,问道:“月兄?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上官长乐此时的衣着并不得体,所以有点慌张,万一月有缺直接推门进来可怎么办?上官长乐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一边紧紧盯着门口的动静。心里面在祈祷,千万不要推门,千万不要推门! 月有缺听到了上官长乐的回应,问道:“张兄现在方便吗?有些事情,在下想要当面跟你说。” 上官长乐:“有什么就直说吧,我已经和衣睡下了,不方便见人。” 浮云镇阴谋20 长久的沉默之后,月有缺将心里面想好的说辞说出:“其实是这样的,在下捡到了你的鸽子,特意将它送回来给你的。”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捡到我的鸽子?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鸽子?” “你出来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你的鸽子了。” 因为刚刚放了一只鸽子,所以上官长乐惦记着这只鸽子,月有缺说捡到了自己的鸽子,上官长乐也是担心的,鸽子是不是受伤了,信是不是被人给看了。 上官长乐穿好衣服后连忙下床,打开了房门,想要看看自己的鸽子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会落到月有缺手里了呢? 那只鸽子此时正站在月有缺的肩膀上,看到上官长乐开门,月有缺将肩膀上的鸽子抓下来,放到上官长乐的手里。 月有缺一脸平静地说道:“你的这只鸽子太胖了,送信的话容易被抓。”没有一点心虚和别扭,就跟平常的交谈一样,脸皮之厚非常人所能及。 上官长乐下意识回答道:“不胖一点怎么有力气飞的远,瘦不拉几的飞到一半就不行了。” 上官长乐打量着手里的鸽子,完好无损,毛也光滑,没有受伤的痕迹,上官长乐眯着眼睛打量着月有缺:“你是怎么捡到我的鸽子的?”这是故意的吧?鸽子在天上飞,怎么可能随便捡到?这家伙偷看了我的信? 月有缺:“那你是怎么知道县官和皇商与安国公府的关系的?” 上官长乐沉默了,沉吟半刻后,上官长乐抬头看向月有缺,笑道:“恩…我就当没有见过你,如何?”你不要问我如何知道他们的关系的,我也不问你是怎么捡到我家鸽子的。 月有缺莞尔,点点头,于是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月有缺何等骄傲之人,是不屑于说谎的,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是会承认的,这只鸽子是在地上捡的和在天上捡的是一样的,总而言之都是捡回来的就对了。 而上官长乐不是不屑于说谎,而是不擅长说谎,特别是不愿意费力气去圆谎言,所以有些事情不想解释,也不想回答。那些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上官长乐谎言能够脱口而出,而月有缺这种经常遇见,还朝夕相处了几天的人,上官长乐没办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说谎。 上官长乐看向鸽子问道:“你怎么被他捡到了?” “一出门就被抓了。” “我的信…” “看光了。” “你怎么不飞走?是不是要告诉我有人看了我的信?”上官长乐轻轻地刮了鸽子的脑袋一下,觉得这是一只很讲义气的鸽子。 “我忘了目的地了。” 上官长乐:…… 鸽子再次出发,往京城的方向飞去。 月有缺在自己的房间内目送着那只胖胖的鸽子飞远了。 月有缺:张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应该是一个好人吧?脸上的麻子…怕是假的吧。那他的真容… 月有缺对张麻子的真容和真是身份很感兴趣,但是月有缺做不出来逼问或者动手撕下张麻子伪装的事情,要是查不到张麻子的真实身份,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让张麻子一直顶着张麻子的身份。 根据那张纸上面的只言片语,月有缺可以将上官长乐的身份范围缩窄。 首先他的爷爷应该在朝廷的核心位置上,能够和皇上说得上话,而且知道朝中大臣之间的阴司,要是张麻子脸上的麻子是真的,那么他的爷爷有可能是一个太监… 总而言之,目前的信息,月有缺还是很难判断出上官长乐的真实身份。但张麻子的目标是天山童姥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目前来说,张麻子还是可以相信的。 第二天,只有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一起出门,月冬被留下来照顾温婉了,而月秋则被派去调查县官与商队的关系了。 当上官长乐下楼的时候看到只有月有缺一个人的时候,上官长乐是非常震惊的,那两位厉害的姐姐呢?请不要告诉我,只有我们两个去对付天山童姥?! 上官长乐见到月有缺第一句话便是:“其他人呢?”千万不要说不来了。 “只有在下和张兄。” “他们为什么不来?” “被安排去做别的事情了。” “只有我和你…谁给你的信心去挑战天山童姥的?” “在下。”一个有力的肯定句,没有心虚,没有自负,不铿锵有力,但却令人信服的肯定句。 但上官长乐还是迟疑了:“我们这是去送死…不对,我是去送死,而你是去送身体啊!你还能活着等人救,我却是必死的!” 上官长乐不是很想跟月有缺单独待在一起,上官长乐不是害怕月有缺对自己怎么样,而是害怕自己对月有缺怎么样了。而且上官长乐有点怕死。 月有缺:“张兄要不要一起去?要是张兄害怕,那在下便不等张兄了。只是张兄什么都不做,只想捡漏,怕是不妥吧?” 我哥说过的,男人不能怂,特别是不能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怂。 “温老爷的十万两白银我可以全都不要让给张兄的。” 不得不说上官长乐心动了,听到十万两白银全都归自己的时候,上官长乐仿佛看到了自己躺在银子上面打滚的样子,可高兴了。 一激动之下,上官长乐立马应声道:“去!怎么能不去!我怎么能够让月兄一人犯险呢?” 看到上官长乐的反应,月有缺忍不住笑了。 因为一时意气用事,上官长乐与月有缺踏上了一条…通往变态的路。 等激动过后,心情平静下来了,上官长乐才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把赏银都给我呢?为什么非要带着我去呢?我完全就是一个贪财的拖油瓶啊… 上官长乐在纠结,要不要问月有缺这个问题,万一问了呢?月有缺反应过来,决定要平分赏银可怎么办?可是不问吧心里又会感到不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什么时候发生过? 现在退缩还来得及吗?好像来不及了。月有缺扔出来的十万两白银把上官长乐给砸晕了,等到上官长乐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天姥山的范围内了,此时要是退缩,自己离开的话,上官长乐没有信心能够走出天姥山。 浮云镇阴谋21 现在退缩还来得及吗?好像来不及了。月有缺扔出来的十万两白银把上官长乐给砸晕了,等到上官长乐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天姥山的范围内了,此时要是退缩,自己离开的话,上官长乐没有信心能够走出天姥山。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骑着马出发了,越是往天姥山的方向走,越是人烟稀少,有一种往深山走去的感觉。鸟叫声不绝于耳,空气也是沁人心脾的舒爽,周围的那些农家里住着的都不是普通人。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此行无疑是送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呀! 上官长乐还没有感觉到不对劲,从周围树林中传来的欢快的鸟叫声中,上官长乐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危险。看来这些鸟过着很是无忧无虑的日子嘛。 上官长乐身下的枣红色母马心情也很好,从它踏踏踏轻快的脚步声中便能看出来此时这匹马的心情很好。大概是因为身边有一匹帅气的白马吧。 上官长乐:“月兄,今天天气真好。” 月有缺:“恩,是挺好的。要不是有事在身,今天倒不失为一个适合郊游的日子。” “其实天姥山倒是挺宁静的,不像是江湖中人口中的样子,我觉得江湖上那些人把天姥山说的太过恐怖了。我还一直以为天姥山总是乌云密布的,而且到处都是害人命的瘴气的呢” 月有缺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说道:“谣言都是活人传出去的,要是能活下来,那证明合欢派还没有恐怖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步。” “月兄还是小心点,谣言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合欢派能够在江湖上屹立不倒几十年,而且还让有关他们的谣言越传越凶,肯定有他厉害的原因的。” 月有缺推测道:“说不定…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那些说天姥山恐怖的谣言其实都是合欢派的人传出去的,就是为了让人对他有敬畏之心,其实他们合欢派说不定就只是一个空壳子,不足为惧。” “月兄还是不要轻敌了。”月有缺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上官长乐有点不安,害怕月有缺自负过度,轻敌了,导致一个不可挽回的后果。上官长乐再三强调,让月有缺不要轻敌,需要谨慎。 月有缺这么说是为了安抚张麻子,因为月有缺能够感觉到张麻子的害怕,想要让张麻子放轻松。 月有缺:“不是轻敌,只是想让你知道合欢派其实并不恐怖,你想想,要是合欢派真的那么厉害的话,怎么没有影月宫出名?合欢派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厉害的。” 在月有缺的一再强调之下,上官长乐认真的思考了一番,上官长乐被月有缺说服了,合欢派就是一个小门派,自己跟在影月宫少宫主的身边,还怕什么? “没错,你说的对,要是合欢派真的那么厉害,早就在江湖中兴风作浪了,哪里会这么偷偷摸摸的掳人?还要借着山神之名~且~就是一群没有实力的、只会装腔作势的懦夫..啊,是懦妇才对。”上官长乐非常不屑的撇了撇嘴。 “难道有实力就能够光明正大的掳人了吗?那王法何在?”上官长乐的这种想法让月有缺不能认同,越是与张麻子相处,月有缺便越是感觉到张麻子的三观很有问题,月有缺觉得,有必要帮张麻子纠正一下三观。 上官长乐感到非常惊奇,没想到在月有缺的眼里居然还有王法,这真的是非常的不可思议,一般来说像月有缺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不是都目无王法的吗? 上官长乐好奇道:“你觉得现在的世道还有王法?难道不是有钱有权利的人就能为所欲为了吗?就像你们影月宫一样…” “我们影月宫怎么了?”月有缺语气平平的问道。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的看向月有缺,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在下应该要知道什么吗?” “就是…那个啊…” “哪个?” “就是…就是你们影月宫不是经常解救那些被拐卖的女子的吗?” “行侠仗义有什么问题?” “他们当中不是正常的买卖吗?父母兄弟将她们给卖了,然后你们影月宫的人强硬的从买家的手里买过来,你们这算不算强买强卖目无王法?在强者眼里,只要符合他们三观的就是王法,就比如你们的行为一样,你们觉得解救良家妇女是正确的行为,就算这些人是王法允许的,但你们依旧按照你们三观认可的去做。” 月有缺无话可说了。 上官长乐继续说道:“虽然你们的行为是正义的,但是你们的做法却是违法的。要不是因为你们的拳头比买家的硬,你觉得你们能够成功解救那些女人吗?” 月有缺:“既然我们这么做没有问题,那你为何要特别提出来?” 上官长乐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是想告诉你,现在这个世道,王法的作用不大,钱和权利才是王法。而且不是所有有钱有权利的人都像你们影月宫这样将它们用在了实施正义的事情上的。大夏国…大部分有钱有权利的人都在滥用它们。” 上官长乐:“而且,三观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或许像你这种三观还会被很多人给取笑呢~每个人的三观虽然都不一样,但王法却是得到大部分人认同的,你应该让你的三观和王法相等,合法贩卖的女人就不要去掺和了,要是你看不惯这一条王法,有本事你自己去制定新的王法呀。”上官长乐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没想到却在月有缺的心中种下了一粒奋发向上的种子,像是在耳边的呢喃和蛊惑。 月有缺陷入了沉思,看着上官长乐背影时眼神中充满了打量。 月有缺本来想要挽救张麻子三观的,可是没想到到最后竟然让张麻子给自己洗脑了。到最后还因为张麻子的话而得到了启发。张麻子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人。 入夜了,两人将马栓到了一棵树上,之后就地休息了。 浮云镇阴谋22 天姥山的夜晚注定是不安宁的,毕竟晚上可是天山童姥出门散步的时间。 因为有月有缺在,上官长乐在荒郊野外也睡的格外深沉,也没有做噩梦,是一个无梦的夜晚。 如此宁静的夜晚,有人正悄无声息的靠近,月有缺耳朵微弱地动了动,继续闭着眼睛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知道月有缺到底在想什么,是想要等那人靠近给他致命一击还是想要深入虎穴? 那人将一些粉末吹向假睡中的月有缺和沉睡中的上官长乐…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月有缺很平静,对于自己目前的状况一点都不担心。 月有缺从床上坐起来,下了床,走向铁栏栅,可以看到前后左右都是一样的铁栅栏隔开了一间间整洁的牢房,应该不能称之为牢房,毕竟里面的摆设不是一间牢房该有的。 那一间间牢房里放着雕花拔步床,上面垫着丝绸软垫,被子也是丝绸棉被,墙上还挂着名画,红木桌子和椅子,桌子上还点着名贵的熏香,就这些牢房内的摆设,怕是比青楼里头牌的房间都要奢华。 每一间牢房里面都住着一个男人,环肥燕瘦,有瘦弱的、粗壮的、白的、黑的、高的、矮的,各种肤色身材的男人都有,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有一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 月有缺醒过来了,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一下环境,便被人给拉出来了。看来一直有人留意着月有缺的情况,月有缺一醒过来便被童姥给召唤了。月有缺打量了周围一圈,她们是如何发现自己醒来的呢? 月有缺被带出了牢房,月有缺的牢房在走廊的尽头,要离开这里需要走过一条很长的走廊,月有缺一边走一边看向这些牢房,有一些是空的,有一些则住着人,男人穿着粉衣,他们见到月有缺被拉出去的时候,对于月有缺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那些牢房内的男人对于月有缺的出现反应各有不同,有的是冷漠,有的是好奇,有的是带着敌意的。 沿着走廊一直走,渐渐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有几个人在温老爷的府里见过,他们正抓着栏杆,一脸震惊的看着月有缺,他们也没想到月有缺会被抓。 不过有些人在看到月有缺的时候眼里露出了希望,影月宫的少宫主都被抓了,看来不久后影月宫的人便会来营救月有缺了,抱着这种希望,那些人对月有缺露出了求助的眼神。 “月公子!你一定要就我们出去啊!” “月公子,影月宫的人什么时候才来就我们?!” “月公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影月宫的名头一出来,在牢房内引起了一片骚动,那些本来漠不关心的人也走到了牢房前,抓着栏杆大喊道:“影月宫?刚刚谁说起影月宫了?!” “影月宫的人会来吗?” “合欢派上下都是女人,影月宫的人会对女人下手吗?!” “影月宫的少宫主被抓了,影月宫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影月宫的少主被抓了?!真的吗?”隐隐有一点欣喜高兴的语气问道。 牢房内的气氛瞬间便不一样了,鲜活了许多,希望是一种好东西,让这些度日如年的男人脸上升腾出喜悦之情。心中涌起了一股冲劲,一股力量,一股自信,让腰板能够挺直起来。希望成了一种可看见的东西,它出现在每一个男人的脸上,他们只要往对面一看,对面的朋友也充满了希望,传递至下,整个牢房就像是一场充满希望的盛宴。 这些男人的异样很快便引起了看守的注意,看守牢房的是几个身穿红色纱衣的腰间别着长鞭的女子。 她们挥舞着长鞭,长鞭抽打在铁栅栏上,发出可“咚咚咚”的声音,女子:“吵什么吵?!” “是不是不想活了?!” 长鞭敲击铁栅栏时发出的有规律的“咚咚咚”的声音,让一些男子倒地痛呼:“不敢了!不敢了!” “我们会安静的!” 有一部分男人正咬牙强忍着,不知道是什么痛楚,竟然通过铁门的敲击声来诱发的。月有缺已经走出了牢房,但却能听到身后传来的惨叫声,让月有缺的眉头皱了起来。 月有缺被带进了天山童姥的房间,其奢华,让人感叹皇后的住的宫殿也不过如此。可是月有缺并没有多留意房间内的摆设,此时月有缺的注意力全都被一样东西给吸引住了。 月有缺盯着天山童姥房间内的血池,在思考,这血池里的血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何这么红,为何会嗅到了一股药味,这个血池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为何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气息呢?看到血池的时候心脏便跳的厉害,有一股难以描述的感觉涌上了脑海。 见上官长乐的时候天山童姥很是高傲不屑,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对上官长乐的态度也很平淡,可是到了见月有缺的时候,应该怎么形容呢?飞扑? 是的,天山童姥在月有缺进门之后便飞向了月有缺,飘然而至,就像一片树叶的飘落一般,急不可耐却又悄然无声。 天山童姥捏着月有缺的下巴,想让月有缺低头与自己对视。 天山童姥穿着一身黑色绣金丝的纱裙,因为飞扑的动作太大而露出了半边香肩,媚眼如丝,明明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但却长得像是十八岁的女子一般,既年轻且貌美,但月有缺没有多在意,反正没有自己的师父美。 面对天山童姥勾人的眼神、语气、月有缺犹如老僧入定一般,无欲无求,就算看见了也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月有缺并没有被天山童姥吓到,神色依旧平静,不骄不躁,心如止水一般的平静,一脸“我什么风浪没见过”的样子。 天山童姥看着月有缺的脸笑了:“你和月悦那臭丫头倒是长得一模一样的,谁都不敢说你不是她亲生的。” 这一句话让月有缺一直绷着的脸出现了裂痕。 浮云镇阴谋23 听到天山童姥的话,月有缺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认识我娘亲? 尽管天山童姥的话在月有缺的心中荡起了涟漪,但月有缺依旧神色淡淡的看着血池,此时无声胜有声,月有缺不说话,那么天山童姥便会一直说话,直到挑起一个能够让月有缺开口的话题,而月有缺就是希望天山童姥一直说话,这样一来自己获得的消息就越多了。 天山童姥摸着月有缺的脸问道:“看来你知道你的娘亲是谁啊?那你师父有跟你说过你的父亲吗?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月有缺将天山童姥的手打开:“前辈请自重。”并且往后退了一大步。 天山童姥看着自己摸空的手,笑了:“哈哈哈~没想到你是个脸皮薄的。” 月有缺握紧拳头,颇有一种忍辱负重的既视感,以一种“我还有能力反抗”的姿态面对天山童姥。 对于新鲜的人,天山童姥总是多几分耐心的,更何况这是影月宫的少主月有缺,自己憎恨之人的儿子!所以不管月有缺的态度多么冷淡,天山童姥依旧能够温柔的笑着,兴致迥然的笑着。 毕竟这可是月影的亲传弟子,要是没有这一点傲气,那可就不好玩了。慢慢磨平一个人的棱角,吹散他的傲气,是折磨人的精髓,要是没有傲气,都不知道折磨这个人还有什么乐趣了。 天山童姥顺着月有缺的视线看向血池:“从进门到现在,你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盯着血池看,是不是很好奇?要是好奇的话你可以问问本座的~” “晚辈问了,前辈就会回答吗?” “要是别人问了,本座肯定是不会回答的,但要是你问了~”天山童姥像是被风吹动的柳枝一般往月有缺的怀里靠过去。 月有缺再次不解风情的避开了。 天山童姥一点也没有感到尴尬,反而笑道:“你要是继续用这种态度对待本座,那你便什么都别想知道了哦~” 月有缺没有一点动容,依旧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有屈服。 月有缺不说话了,那天山童姥便只能想办法让月有缺说话,天山童姥:“这可不是普通的血池…哈哈~准确来说,这是一个蛊池哦~而且是与你有着密切联系的蛊池哦~你真的不想知道吗?只要你好好求求本座,本座就全都告诉你哦~你娘亲的死因,你娘亲的身后事,你父亲是谁,等等等等~本座可全都知道哦~” 月有缺虽然动容,但依旧没有开口,天山童姥:“本座也不需要求我了,公平一点,你问本座一个问题,本座也问你一个问题如何?” 天山童姥:“你真的一点也都不好奇吗?” 月有缺:“已经知道的事情,没什么可好奇的。” “哦~?已经知道?”天山童姥往血池的方向瞟了一眼:“已经知道的话不可能这么平静的呀~怕是你知道的并不是真相吧~”天山童姥的脸上露出了恶趣味般的微笑。 天山童姥:“本座已经问了你问题了,到你了,你想要问本座什么?只要本座知道的,本座都会回答你哦~” 月有缺的拳头紧握着,要不要问呢?问了的话是不是就暴露出月有缺的底牌了?天山童姥便知道其实月有缺什么都不知道。 月有缺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现在的情势于自己不利,就算问了也不知道她回答的是不是真话。还是等到将她拿下之时再问个明白吧。 天山童姥绕着月有缺转圈子,正在思考月有缺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 “月影的性子居然没让你去报仇?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难道是害怕了?毕竟你的仇人势力之大后台之硬,不是一般人敢去挑战的。”按照天山童姥对影月宫宫主的了解,自己的妹妹被害,惨死他乡,月影不像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可是月有缺的态度让天山童姥有点拿不准,难道月影没有跟月有缺说出真相? “你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吗?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了。” “你要是知道你的仇人是谁,面对本座的时候不应该这么淡定的。” “可是,你师父为什么要将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放出山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天山童姥站在月有缺的面前,直视着月有缺的眼睛,说道:“本座是真的想不明白你师父到底在想什么,她明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可是却不告诉你,那她应该是不想让你报仇的吧?可是…要是不想让你报仇,那为何要让你走出鸡鸣山?难道不应该将你保护起来吗?”天山童姥的自言自语并没引起月有缺的回应,月有缺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天山童姥笑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苦恼什么?反正你已经落在我手里了,你想报仇也无能为力了,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慢慢跟你说你爹娘的故事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影月宫的少宫主可落在了我的手里,不知道你的师父会不会着急呢?哈哈哈~本座一定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师父。” “你可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时隔二十年了,一想到又能看到她痛不欲生的表情,本座就忍不住激动了呢~” 天山童姥看了月有缺一眼,月有缺依旧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不害怕自己的师父替自己担心,这不孝徒。 天山童姥将月有缺腰间的玉佩摘下,朝门外呼唤道:“来人!” 一个红衣少女进来了:“童姥。” 天山童姥将玉佩扔给那个少女,吩咐道:“将这枚玉佩送去影月宫,告诉她们,想要她们的少宫主平安无恙便让她们的宫主亲自前来天姥山一聚。” “是。”随即少女恭敬的退出了天山童姥的房间,房间内再次只剩下天山童姥和月有缺两人。 天山童姥:“现在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总是能让人心中泛起不一般的涟漪的,月有缺的拳头紧握着,可以反映出他此时内心的紧张。 浮云镇阴谋24 天山童姥的名声在外,而月有缺此时内力全无,要是天山童姥想要对月有缺做点什么,月有缺没有信心能够反抗的了。 要是天山童姥真的准备做点什么的话,月有缺可能就会开口说话了,但幸好,童姥对月有缺似乎没什么兴趣,只是一个劲儿的跟月有缺聊天,拉家常的样子。 上了年纪的女人话都比较多的吗? 天山童姥:“接下来要说点什么好呢?你对什么感兴趣?你不说话,让本座感到非常无趣呢~” “是不是本座的话题太无趣了,不能引起你的兴趣?” “那本座要好好想想,到底应该告诉你什么好…”天山童姥沉吟着:“en…”有好多话想要跟月有缺说,但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能挑起月有缺心底的痛苦。真的是非常苦恼呢~ 天山童姥的样子看上去真的是充满了邪恶的苦恼。真正有苦恼的人都是愁眉苦脸的,但天山童姥的脸上是漫不经心地思考和惬意地皱眉,是那种享受太阳照射时的惬意,但因为太阳太大了而产生的微微皱眉。 天山童姥看向血池,笑了,心中的纠结解开了,拨开云雾般开朗的笑容,说道:“你不是一直盯着血池看吗?本座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本座保证,绝对能够挑起你的兴趣,让你想要一探究竟的!” 虽然月有缺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此时他的耳朵已经竖起来了,就等着天山童姥的震撼性消息了。 天山童姥盯着月有缺的脸,看上去应该是有所动容了,不知道听到消息时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天山童姥用一种特别温柔的纯良的声音,靠近月有缺的耳边笑着轻轻说道:“你娘亲长眠于此哦~” 月有缺的瞳孔一缩,被这一个消息震撼到了,一直很冷静的月有缺出现了慌乱,月有缺的心也乱了,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天山童姥所说的话,或许是为了刺激月有缺所以才编出来的谎话,月有缺不断在提醒自己要镇定,一定要冷静下来,不要被天山童姥牵着鼻子走了。 说完后,天山童姥继续盯着月有缺的脸看,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天山童姥笑了:“哟~怎么反应这么冷淡啊?难道你对你娘亲的事情不感兴趣?” “你不是知道你的身世吗?难道你就不好奇你娘亲为何会落到我的手里?” “看来你是不相信啊!” “要不我让人将你娘亲捞出来?” 除了一开始有一丝慌乱被天山童姥捕捉到之外,月有缺的脸便没有别的表情了,这让天山童姥很是失望。心灵折磨月有缺这一招似乎是行不通了,看来只能肉体折磨月有缺了。 看着月有缺无动于衷的样子,渐渐地天山童姥也失去了兴致,无论自己怎么刺激月有缺,月有缺就像是一块木头一样没有一点反应,这让天山童姥失去了耐性。而且一直仰着头说话也是很累了,天山童姥微微转了转自己的脖子,那股疲乏感没有散去。 最后瞪了月有缺一眼后,天山童姥将视线移开了,让自己的脖子休息一下,天山童姥冷笑一声:“呵,还真的跟你那个爹一样,冷血无情啊。年纪轻轻,性格倒是这般…呵…你师父就是这么培养你的?” 天山童姥淡淡的瞥了月有缺一眼:“看着你的脸就觉得倒胃口。”天山童姥还真的是天下第一人,看到月有缺的脸居然会倒胃口。哇~真的是难以置信,看来天山童姥非常讨厌月影啊! “真是无趣极了!” “来人,拉他下去。赏给你们了。” 一直只有自己在说话,天山童姥也会烦的,更加让天山童姥烦躁的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要是还一直说下去,就真的像是一个神经病了,而且,天山童姥是真的没想到月有缺会这么油盐不进的样子,真的是被气的郁结于心了。 月有缺紧握的双拳松开了,没有说话,月有缺知道只要自己开口,就能引起天山童姥的兴趣,可是月有缺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低头。但是天山童姥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月有缺身上,所以发现不了月有缺松开了的拳头,不然或许会将月有缺留下来的。 而且,目前的状况,月有缺傲气不起来,因为武功被封了,内力一点都没有,应该是被下药了,但是月有缺判断不出来天山童姥到底给月有缺下了什么药。目前的状况只能随机应变,忍辱负重了。 外面一直在守着的婢女进来了,这些婢女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是劲儿一点都不小,压着月有缺这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时一点也不吃力。 天山童姥慵懒地说道:“你们可要好好招呼好他,他可是影月宫的少宫主,温柔一点,别那么快把人给弄死了。过几日,本座还要和他下下棋聊聊天的,等影月宫宫主来的时候,别让本座交不出人。” “是。” “要是他求饶了,你们便带他来见本座。” “是。” “好了,本座乏了,带他下去好好招呼吧。” 婢女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是,童姥。”总而言之天山童姥将月有缺赏给我们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天山童姥眼神幽幽地看着月有缺离开的背影,赤脚走向血池,盯着血池,用一种温和镇定的语气缓慢说道:“看到了吗?你的儿子已经长这么大的,模样和你一模一样,可是心地嘛~哈哈~” “月悦,我也算是对得起你当年的相救之恩了,让你以这种形态见到了你的儿子一面。哈哈哈~” 天山童姥拿起一旁小桌子上放着的玉碗,从血池中舀起一碗血,放到鼻下深深的吸了吸,像是在闻陈年的美酒一般,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天山童姥端着这一碗血来到了大殿中央放着的大香炉前,将这一碗血浇进了香炉内,香炉的火没有灭,反而蹭的一下燃起来了,颜色就像是沸腾的血液一般,随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非常甜腻的气味,天山童姥非常满意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浮云镇阴谋26 催情香可不仅仅对月有缺有效的,两名婢女也吸入了不少催情香。在婢女观察月有缺的时候月有缺也在观察两名婢女。 月有缺一早就对催情香有所警惕,屏住了呼吸,尽量少吸入。而那两名婢女则不一样,在自己的地盘上,没什么可警惕的,于是放心的享受着催情香带来的迷幻效果。 其中一个婢女忍不住了,一掌震碎了月有缺身上的外衣,随即是内衫,看到月有缺露出的线条分明的,结实的胸膛、腹肌时,那两名婢女的眼睛一闪而过诡异的红光。 此时,两名婢女之间哪里还有什么君子协议,早把当初的约定给忘光了,还等月有缺主动?谁抢到手算是谁的。 两人像是饿狼扑向肥美的白兔一般,两名婢女飞向了月有缺,纤细无骨的手攀上了月有缺的肩膀,娇声问道:“奴家此刻很难受,不知公子是否也感同身受。”一边向月有缺的耳朵吹气一边用手指在月有缺的胸膛上打圈。 月有缺的眼睛空洞无神,丧失了理智一般,凭着本能将手抬起,师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喜悦的表情,月有缺的手缓缓的摸上了婢女的脑袋,月有缺的手摸到了婢女头上的发簪,月有缺的手坚定的将簪子拔下来,师妹头上的三千青丝犹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月有缺步子缓慢的绕道了婢女的身后,伸出了长长的手臂搂住了婢女的脖子,随即用力勒住,手臂用力之时,右手紧握着的簪子用力插进了婢女的胸口。 师妹痛呼:“啊~” 当月有缺做出选择的时候,另外一个婢女便心有不甘的往牢房外走去了,而被选中的那个婢女便得意的笑着,闭着眼睛享受月有缺的服侍,没想到清醒来的那么快。 簪子插入胸口的时候,婢女痛呼一声,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运功一掌拍向了月有缺的手肘处,月有缺只能吃痛的松开了对婢女的钳制。 但一切都被月有缺算计好了,簪子刺中的地方是心口穴位,血液通过这个穴位流向身体各处,一般情况下,被刺中不会死亡的,但此时婢女吸入了大量的催情香,使得身体内的血液流速比平时快,加上婢女收到攻击的时候运功了,使得心口的血流速度有加快了,因此婢女给了月有缺一掌之后便吐血而亡了。 从月有缺的簪子刺下,到婢女的死亡,不过就在三个呼吸的时间之内。 月有缺勾唇一笑,一个倒下了,还剩下一个了,月有缺眼神微凉的看向已经走向了门口,听到呼声后转身的婢女。 受了婢女的一掌,月有缺的左手处于脱臼状态。 站在门口的那个婢女看到自己的伙伴倒下之后,惊怒的瞪着月有缺。 婢女大喝道:“你找死!”想要一掌将月有缺拍死。 月有缺将脱臼的左手接回去了,并笑着提醒道:“别忘了你们童姥的吩咐。” 腾空的婢女连忙将攻向心口的手掌转向了月有缺的左肩。 月有缺一手抓住了婢女的手腕,一手拔下了婢女头上的发簪,以同样的手法,插进了同一个穴位,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神偷门的人大概也没有月有缺的这种手速。 这一个婢女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插进自己胸口一寸的发簪,怒了,对着月有缺的胸口就是一掌,直接将月有缺拍飞倒在了床上,而这一名婢女也倒下了,和另外一名婢女一般,死在了同一种手法之下。 在催情香的作用下,还能够计算出一个人身体的血流速,并且通过穴道刺激法来时的一个人充血而死,月有缺冷静的不像一个人。 月有缺倒在了床上,吐出了一大口血,加上催情香的药效已经发作了,月有缺此时的状况非常不好。要么死在内伤出血而亡,要么死在中了催情香而无解药,也不知道是内伤流血的速度快,还是这催情香的药效猛。 月有缺无力的看着门口,也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自己又将会面对什么呢? 月有缺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外面的月影十八侍,只是,不知道她们要多久才能发现这个地宫,并且攻陷这个地宫,月有缺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月有缺无力的摸着自己腰间的玉哨,在考虑要不要吹响玉哨,吹响玉哨便能迎来外面的守卫… 她们之所以让月有缺穿着原来的衣服,大概是知道月有缺会向外面求救的吧? 她们想到的,月有缺也想到了,所以吹响玉哨便让她们知道了影月宫的警笛音,然后加以学习利用,将会对影月宫不利。 月有缺不能吹响玉哨,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眼线,他们肯定会发现月有缺的不对劲的,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心口的疼痛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此时是一波接一波热浪涌向身体的某处,燥热难耐让月有缺的神智渐渐迷失,这合欢派的催情香还真的是名不虚传啊! 牢门被打开了,是一个身穿深红色布衣的身体臃肿的中年妇女,此时此刻,月有缺躺在床上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无力的睁着眼睛,彻底绝望了。 这位大娘来凑什么热闹啊?不知道月有缺此时会不会后悔将那两名年轻漂亮的婢女杀死了呢? 大娘冲向了月有缺,就像那两名婢女一样。此时月有缺的手连握簪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啊,这无法躲过的被凌辱的该死的命运啊!当初是我轻敌了!悔不当初啊! 六个时辰前,在月有缺和天山童姥见面之前,童姥先见了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也比月有缺要早醒来,毕竟上官长乐身体内有内力在运转,而月有缺没有,自然要比月有缺快醒过来。 上官长乐最讨厌的就是一觉醒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比如此时此刻,上官长乐就很迷茫。上官长乐的记忆还停留在入睡前警惕的盯着四周一眼后看到月有缺在便安心入睡的画面。当时的上官长乐有多相信月有缺的能力,此时就有多后悔自己当时的天真,居然相信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能够对付大名鼎鼎的天山童姥。 浮云镇阴谋27天山童姥 上官长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上官长乐首先低头看了自己一圈,衣服还是那件衣服,身上完好无损,就是脑子还有一点晕,应该是被迷晕的后遗症。随即打量了房间一圈,很简陋,不管是床还是桌子都很普通,床是木板床,桌子是客栈大堂那种随便一踢就碎的方形木桌子,没有什么摆设,就是一个能够住人的房间,没有光线,空气有点黏腻,有点凉,莫不是一个地下室吧? 上官长乐:我这是被关进了地牢吗?可是这门看上去不像是牢门呀… 月有缺住着的就是一个精美的牢笼,挂着层层枷锁,失去了自由,而上官长乐住着的是一个普通下人的房间,可以在地宫内随意走动,大概被抓回来当杂工用的吧。可是合欢派为什么要抓上官长乐这种长得这么丑的人打杂呢? 就在上官长乐熟悉状况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没有等上官长乐允许便推门进来了。 是一位熟悉的大娘,是之前那个小镇遇到的好心的愿意为自己和老虎提供住宿的大娘。看到是大娘的时候上官长乐还很高兴的,以为是大娘将自己捡回家了,此时上官长乐还没有完全认清现状,既认为被合欢派捉了,又怀疑是不是真的被抓了,直到大娘的出现,上官长乐坚信自己被救了。 可是大娘没有了当初遇到时的和蔼可亲,反而变得居高临下般的嚣张了。 大娘将一身衣服扔给了上官长乐,语气变得刻薄,说道:“小子,把衣服换上,一会儿跟我去见童姥。” 上官长乐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问道:“童童童姥?” 上官长乐:月有缺不是说自己很厉害的吗?怎么我被掳走了都不知道?莫不是他也被掳走了吧?现在我在天山童姥的手里,说不定月有缺也在,只不过因为…这该死的皮囊而被区别对待了。 “恩,记得把你的脸蒙上,不要恶心到童姥了。不然童姥想杀了你,我可救不了你。” 上官长乐结巴的问道:“童童童姥为什么要见我?我如此丑陋还是不要污了童姥的眼。” 大娘:“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童姥想要见你,自然是因为你有一些地方被童姥看上的。” “什么地方?”莫不是看中了我漂亮的眼睛吧?居然… 大娘意有所指的抬起了胖胖的手,翘起一根小萝卜一样的手指指着上官长乐的眉心:“自然是你~能够让老虎听话,你训虎的能力被童姥看中了。” 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 上官长乐行走江湖有几条原则,第一条是低调做人,说实话,带着老虎招摇过市这很不低调,但是没办法上官长乐不能对老虎见死不救,这第一条没有很好的遵守。 第二条便是要命不要脸,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脸皮是可以不要的,比如说此时此刻,当上官长乐得知自己被天山童姥的人给抓了,上官长乐没有生气,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将自己最灿烂的笑容拿出来,讨好那人。 上官长乐:“那前辈可要好好教教我,我一会儿见了童姥应该要怎么做?” “哟,倒是挺识相的嘛。其他人被抓回来了,要不就是大吵大闹,要不就是宁死不屈的样子,你倒是…嘿嘿…倒是挺上道的。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童姥是不会亏待你的。” “是是是~晚辈定惟童姥之命是从。” “但你要是包藏祸心…呵~在你算盘打响之前命会先没了的。”大娘冷笑道。 吓得上官长乐一抖:“是是是~小人不敢,一定会好好孝敬童姥的。” 大娘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说道:“一会儿你见到童姥,态度一定要恭敬,要虔诚,下跪参拜高呼天下第一无敌美丽,青春永驻,倾国倾城童姥大人吉祥!” 上官长乐:……这是一个多么自恋的女人啊。 上官长乐:“晚辈谨记在心,多些前辈提点了。” 看到大娘脸上那满足的笑容后,上官长乐非常肯定自己呆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方针是什么了,就是使劲的夸,看来合欢派的这些女人都是特别自恋自大的,只要嘴甜就能活下去的! 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女人,不是说有很多成年男子被抓了吗?怎么一个都没有见到?难道都被关起来了?养猪吗? 上官长乐还以为那些被抓了的男人会穿的非常靓丽的到处走动的,看来被抓回来的男人在这个地宫中一点自由都没有啊~也是,天山童姥自己造反杀了合欢派的掌门人,自然不会让别人有机会谋害自己的。 大娘给上官长乐引路,绕来绕去好一会儿才到了天山童姥居住的地方。 上官长乐不禁在心底感叹:哇,这是一座多么大的地宫啊!怕是地底下的皇宫吧?!而且一只老鼠都没有,我该怎么逃跑?不过让我训虎…看来还是有机会逃的。总不能将老虎养在地底下吧? 大娘敲了敲门之后恭敬的往后退了一步,等着门内的回应。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男子,脸色苍白的被两个女子抬了出来,男子经过的时候,上官长乐嗅到了一股血腥味,衣服好像也是湿的,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从房间内传出来,忽然…上官长乐不确定那件衣服是不是本来就是红色的了。 看着男子的惨状,上官长乐的内心忍不住颤抖,害怕呀,这房间里,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种情况,大娘是司空见惯的,一点也不惊讶,等到了房间内的女人开口允许:“进来~” 大娘这才带着上官长乐进入房间内。 上官长乐一直低着头,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往一旁的血池瞟,周围挂着的白纱都染上了血迹,一点点的血红,一滩滩的鲜红,仿佛这里曾经有一场小小的屠杀发生过,所以这些白纱才会被溅上了血迹。 有一个身穿一身黑色纱衣的女子挑开了沾了血迹的白纱,从楠木拔步床中走下来,缓缓而至,让上官长乐心跳如雷。 浮云镇阴谋28抓老虎 天山童姥是一个看上去十八岁左右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因为模样看上去太过年轻,有点压不住黑色的沉重。 上官长乐在心中感叹:果然当得上青春永驻这四个字。 听说天山童姥跟影月宫宫主是同辈的江湖前辈,因为影月宫宫主喜欢穿红色,所以天山童姥便讨厌红色,红到了极致便会变黑,所以天山童姥选择了能够压过红色的黑色,更加高贵沉重。 而合欢派上上下下,除了天山童姥,一律身着红色的纱衣。并且影月宫宫人穿的白色衣服被用来做帐缦… 这位天山童姥真的是…从细节中就能看出天山童姥想要压制影月宫宫主的的那份执念。 可是江湖上第一美人依旧是月影,武功第一的依旧是月影,这让天山童姥耿耿于怀,所以处处要跟月影作对,与月影作比较,非要争一个高低。 上官长乐想不明白,天山童姥为何会如此仇视影月宫呢?没听说过影月宫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合欢派或者对不起天山童姥的事情啊。难道第一真的那么重要吗? 天山童姥睁开了慵懒的双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上官长乐。随即看向大娘傲慢的开口问道:“他就是你提到的那个能够训虎的人?” 大娘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是的,童姥。”大娘推了上官长乐一把。 上官长乐立马跪倒在地上,给天山童姥行了一个大礼,高呼道:“天下第一无敌美丽,青春永驻,倾国倾城童姥大人吉祥。”在皇帝面前都没有行过这么大的礼呢。 上官长乐的膜拜让天山童姥发出了银铃般的娇笑声,真的被取悦到了。 天山童姥:“抬起头来,让本座看看。” 上官长乐缓缓地抬起头,可以看到此时天山童姥的心情很好。 “为何带着面纱?把面纱摘了。”天山童姥命令道。 上官长乐惶恐道:“相貌丑陋,不敢污了童姥的眼。”天山童姥看向大娘,大娘点点头,肯定了上官长乐的回答。 “可惜了,眼睛挺好看的。” 天山童姥看向上官长乐问道:“你能够训虎?” “是的…不过…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并不能立马就让老虎听话的。” “那要多久?” “看…看老虎的凶猛程度。” “那你现在先去给本座弄一只老虎回来吧。” 看天山童姥那轻松的语气,仿佛让上官长乐去弄一只老虎回来就像是让上官长乐去抓一条鱼一样简单。 可是上官长乐能够怎么办,只能笑着说:“是,小人这就去办。”老大让你去做什么千万不能说做不了,这样会显得你很没用,老大心情不爽,觉得没必要留你,那就… 更何况去抓老虎就证明可以离开这个地宫,到时候就是天高任鸟飞了。上官长乐自然是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天山童姥:“行了,没有别的事情就带他下去吧,训虎成功了再告诉本座。”此时天山童姥对上官长乐的兴趣欠欠,并不是很想浪费时间跟这种小人物聊天。 大娘带着上官长乐下去了。 离开了童姥的视线,走远之后,大娘才警告道:“现在带你出去,可是丑话说在前头,知道你肯定心有不甘的,但我劝你将你的小心思收起来。想在我面前装乖巧?看你年纪不大,鬼心思倒是挺多的。但是老娘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整座天姥山都有我合欢派的眼线,你是逃不出去的,别以为到了外面你就有机会逃,要是被抓回来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你们这些小子,哪有可能不想逃走的?像你这一招,我见过不下十次了,但是你在江湖中有听说过谁从天姥山逃出去了吗?” 听了大娘的话上官长乐态度更加恭敬谦卑了:“不敢,不敢。”但是心里面却有一个疑问,那天姥山恐怖的谣言到底是谁传出去的?果然月有缺说的对,合欢派可怕都是唬人的。月有缺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上官长乐充满斗志的说道:“那大娘,您带我去这附近的老虎洞吧?为了我以后的好日子,我要快快给童姥驯服一只老虎,表现一番。”在被营救之前,上官长乐还是需要好好活着的,所以…恩,该表的忠心不能少。 “对了,大娘,我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 “什么问题?” “不是说捉回来了很多俊美的男人吗?为何我到目前为止一个男人都看不到?” “你和他们不是一个档次所以见不到他们的。” “能带我去看看他们的待遇吗?这样我也有了努力的目标了。” “不用看了,你的脸不行(大娘深深地凝望着上官长乐被面纱蒙着的脸),无论如何都得不到那种待遇的。” “也不用努力了,你不会想要得到那种待遇的。你也不用羡慕,那些男人就只是个摆设,而你不一样,你可是有用之人。”提到那些被抓回来的男人时,大娘的语气有一点不屑。 上官长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被大娘的话给安慰到了。听了大娘的话,上官长乐的心中隐隐有一种优越感产生了,似乎自己比起那些男人等级更高。 大娘将上官长乐带出了地宫,将上官长乐带到了这座山上的一个虎穴前,让上官长乐去抓老虎。这只老虎被合欢派的人养的很好,凶猛的不得了,那一身肥膘,平时没少吃肉,就是不听人话,所以合欢派才需要上官长乐,毕竟这只老虎喂养了这么久,还是不认人,合欢派上下对他也是束手无策。 然后便有了让上官长乐活着的理由了。 大娘害怕那只老虎,所以没敢跟着上官长乐进去。将上官长乐送到了平时投喂老虎的地点后,大娘便不再前进了。 大娘一脸冷漠的看着上官长乐说道:“老虎就在里面,你用这条铁链将他绑回来,带回地宫圈养。” 上官长乐接过大娘递过来的铁链,这条铁链最起码也有二三十斤吧?上官长乐不禁有点担心,里面住着的老虎得有都大只啊? 上官长乐吞了一口口水,抱着铁链忐忑地迟疑地往虎穴走去。 浮云镇阴谋29立功 上官长乐吞了一口口水,抱着铁链忐忑地迟疑地往虎穴走去。 虎**传来了低沉的鼾声,此时应该是老虎打盹的时候,上官长乐慢慢往虎穴深处移动,渐渐的,看到了那只躺在地上睡午觉的老虎。 上官长乐吞了一口口水,这是活到现在见过的最大只的老虎了。老虎的腰最起码是上官长乐腰的三倍,没有算尾巴体长两米,那个脑袋呀,洗脸盆那么大。 上官长乐摸着手腕上藏着的银针,好不怕了,只要有银针在,天下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让上官长乐害怕的了。 上官长乐将铁链放到了一边,然后再走近老虎,蹲在老虎大约两米之外,上官长乐盯着沉睡中的老虎,不敢打扰。 于是上官长乐坐下了,等着老虎醒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概是因为生人的气息吧,让老虎慢慢醒来了,看到两米之外的上官长乐时,老虎凶狠的吼了一声。 “今天新鲜肉吗?好久没有试过捕猎了~不知道…”老虎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了利爪,老虎站起来了,抖了抖毛,迈开了腿。 上官长乐露出了讨好的笑脸:“虎妹妹~帮我一个忙呗?” “喊谁妹妹呢?!”老虎正一步一步向上官长乐靠近。 “那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哟~你听得懂我说的话?”老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停住了脚步。 “是的,是的,所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跟我到地宫逛一逛?” 老虎非常凶狠的吼道:“我凭什么帮你忙?”再次迈开了腿,大大的肉垫踩在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别这么生气,你帮我忙,我也帮你忙啊~” 老虎已经来到了上官长乐的面前:“帮我忙?”老虎有点疑惑,自己到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呢?这人类说话真的好好笑哦。 “对,帮你忙,我们互相帮助,你有什么需要的,你想要什么,你说出来,我都能帮你办到。” 老虎:“好久没试过捕猎了,你要不来当我的猎物吧~”说着老虎就要扑向上官长乐了。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人生中总会遇到那么两三只不听话的动物的,不将这只老虎驯服,上官长乐都觉得自己有点愧对于森林之王这个名号了。 上官长乐摸着银针,在老虎扑过来的时候将银针射向了老虎的眉心,随即,老虎便僵在了原地。 老虎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老虎慌了,非常惊慌,对着上官长乐不管不顾的大吼:“你对老娘做什么了?!” “你莫不是个仙人?!” “仙人,对不起,是小的冒犯了!” “仙人饶命啊!!” “仙人!!!” 老虎的吼叫、哀鸣传出了洞穴,让洞外面的大娘心脏一抖,有点可惜的看了洞口一眼,喊道:“张麻子!还活着吗?!” 上官长乐在纠结,要不要回应大娘,要是让大娘以为自己死了的话,会不会就有机会逃跑了?可是不回应的话,找不到月有缺… 上官长乐:“还在!我还活着!” 随即上官长乐看向还在求饶中的老虎,上官长乐喜欢骗人,但是绝对不会骗动物的。 上官长乐说道:“我不是仙人,我就是一个凡人而已。” “凡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 “不是,都说了相互帮助啦~” “你说,你要我帮你什么?我都做!我都做,只要你将我放了!”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听我的话,到地宫去住上几天。” “地宫?地宫是什么地方?” “就是地底下的房子,洞穴。” “我又不是老鼠,我为什么要钻到地底下?” “所以说是帮我的忙!” 老虎一脸纠结,为难,之后咬牙道:“好吧!” 上官长乐笑了,拍了拍老虎的脑袋:“真乖。”随即将银针拔出来。 老虎瞬间能够掌控自己的身体了,但是老虎是老实动物,既然答应了的事情就不会反悔的。 上官长乐帮老虎套上项圈:“这山头就你一只老虎吧?” “没错。” “你缺不缺伴?我认识一只公虎,体型比你小一点,正好让你欺负,你有没有兴趣?” “哪儿呢?地洞里面吗?快带我去!”老虎很是雀跃,看来对于公老虎很感兴趣。 “不在这儿呢?等把我的事情办妥了,我就告诉你去哪儿找他!” “一言为定!” “这个项圈我动过手脚的,你不要刻意去挣脱它,它容易掉,知道吗?” “什么时候才能摘掉这东西?” “en…我喊你妹妹的时候你就挣脱它。” 老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于是老虎乖乖的跟上官长乐走出了虎穴。 训虎对于上官长乐来说就是小意思,但是为了不暴露出实力,上官长乐还是在虎穴里面磨蹭了好长时间。并且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才离开虎穴的,要展示出自己训虎的艰辛。 时间久到大娘以为老虎将上官长乐给吃了。天都黑了,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之上,大娘有点害怕了,这荒郊野岭的,张麻子那么瘦弱,万一老虎没有吃饱,冲出来,那么自己这么胖,肯定会成为老虎的目标的吧? 大娘不等张麻子,太阳下山的时候便回了地宫了。 等到上官长乐从虎穴中出来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上官长乐牵着老虎,回想着来时的路,往合欢派的地宫入口走去。 …… 上官长乐带着老虎回来的时候,大娘是非常意外的,首先第一个意外就是没想到上官长乐能够活下来,第二个意外就是没想到上官长乐会在有机会逃跑的情况下还往回走。这让大娘对上官长乐的戒备减低了不少。 老虎被上官长乐安顿好了,大娘非常热情的招呼上官长乐坐下:“来来来~小伙子,辛苦了呀!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呀)…这么厉害呀!” “来来来,快喝一杯茶,压压惊。” 上官长乐不客气的坐下了,谦虚的接过了大娘递的茶:“谢谢前辈,这是我应该做的,分内之事,不辛苦。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我害怕童姥不要我啊!” 浮云镇阴谋30乐室 “好好好~你有这份忠心就好!你应该饿了吧?我已经让厨房去给你准备吃的了。等一会儿就有的吃了,别急。” 上官长乐慢慢地搓着手,迟疑着,开口问道:“大娘,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 “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应该知道的吧?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他是不是也被抓了?现在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自然是被关起来了。” “大娘,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大娘脸上的笑容瞬间便收住了,热情也不见了,看着上官长乐,打量着上官长乐的脸问道:“什么忙?” “大娘,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 “看他做什么?你不会是想跟他一起商量如何逃走吧?” “哪会?你看我不是乖乖的吗?老虎也带回来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点赏赐?他好歹是我的朋友,我就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而且,我那朋友性子很倔,我怕他吃苦头了,你让我去劝劝他吧?好不好?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还能耍花招不成?” 大娘想想,觉得上官长乐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带上官长乐去找月有缺了。大娘之所以这么好说话,主要还是因为上官长乐乖,不闹事,而且非常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这让大娘对上官长乐感到亲切。而且上官长乐年纪尚小,虽然面貌丑陋,可却不是面目可憎的丑陋,是那种招人怜爱的丑陋,比较招人心疼。 大娘:“行吧,你跟我来。” 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专门关押男宠的地方了,上官长乐抬头一看,只见门上方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乐室”,寻欢作乐的“乐”,宜家宜室的“室”。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上官长乐还在心中赞叹:这名字取得真好。 可是当上官长乐走进去之后… 大娘给上官长乐介绍道:“看到没,这些都是新鲜到的货色,皮肤还是白里透红的,还有健康的小麦肤色的,他们身上都有阳光的味道,是童姥的新宠。” “可是你也别小看了那些旧人,有几个可谓是盛宠不衰的,童姥一直宠着的,你可要好好讨好了。”大娘正在给上官长乐上课,传授上官长乐在合欢派如鱼得水的秘诀。 “你的那位朋友虽然是新来的,但是因为他是影月宫的人,你应该也听说了的,童姥最不喜欢的就是影月宫的宫主,其次便是她的宫人了,所以你的那位朋友应该被关在了最后面的那间牢房了。” 上官长乐乖乖的聆听,乖乖的点头,乖乖地跟在大娘的身边。上官长乐如此用心,认真聆听的样子又一次降低了大娘的警惕心,大娘认为上官长乐是真心实意要留下来的,所以才会如此认真的聆听自己的话。 有一些牢房内传来了催情香的味道,有一些没有,看来有一些人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了吧? 有些牢房依旧挂着布帘,有些没有,新来的那些人因为童姥还没有享用,所以其他人也不能动。 等到上官长乐来到月有缺牢房的时候,外面被挂上了布帘,里面传来的催情香的味道要比别的房间浓郁,这让上官长乐心头一跳(这么快就被童姥宠幸了吗?然后又被别的女人…),大娘眉毛一挑,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 大娘:“先等着吧,你的那位朋友正在承宠。” 听到这话的时候,上官长乐的心底有点微妙,形容不出来此时的心情,是好奇?是紧张?是担忧?是惋惜?好像有一点难受。 总而言之上官长乐此时有点同情月有缺,没想到堂堂影月宫少宫主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哎~ 此时看着布帘遮的严严实实的牢房,上官长乐心里面涌起了波涛巨浪:我们才来这里两天不到的时间吧?月有缺的身体吃的消吗?厉害了,果然是个武功高手! 上官长乐的表情有点微妙,大概是在赞叹月有缺的能力吧。 上官长乐:长得好看就是吃香,就算合欢派的人憎恶影月宫,不也无法抗拒地喜欢上影月宫的你吗? 上官长乐和大娘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渐渐地,上官长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上官长乐问道:“大娘,怎么没有声音啊?” “大概在休息吧。” “那是不是已经结束了?我们要不敲敲门吧?” “门帘都没有拉开呢~可能准备第二轮。”大娘用力的打了上官长乐伸向布帘的手。 上官长乐吃痛缩回来,无话可说了,继续安静的等待着,但是这房间也太安静了吧? 上官长乐:“不对呀,大娘,你不觉得这房间安静的有点过分吗?” 大娘瞥了上官长乐一眼,目光下移,淡淡一瞥后,目光上移看向上官长乐的眼睛问道:“你还是个处吧?没试过吧?所以你不懂?累了,睡着了,自然是安静地,我劝你别敲门,吵醒里面的姑娘,有你好受的。”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被大娘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来,没错,上官长乐没经历过,是不懂那门子事儿,可是这房间安静的就像里面没有人一般。 上官长乐明明只感觉到了一个人微弱的呼吸,证明这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呀,要是里面有月有缺和一个姑娘,那么为什么只有一道呼吸?肯定有一个人是死了的! 上官长乐有点着急了,万一死了的人是月有缺呢? 上官长乐:“大娘!真的不对劲!你认真闻一闻!除了催情香,还夹杂着一点血腥味!” 大娘还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时候练功比较激烈的时候,难免会流一点血的。” 上官长乐一听更着急了,恐怕流血受伤的人会是月有缺了,毕竟这里是谁的地盘啊? 上官长乐:“大娘,您再仔细感受一下,我觉得里面真的很不对劲,我只感觉到了一个人的微弱的呼吸,你要不看看里面的状况吧,我怕…你们的姑娘受伤了。”要是说月有缺受伤了肯定不会引起大娘的注意的,只能说合欢派的人受伤了,这样一来大娘才会紧张。 浮云镇阴谋31乐室 果然,一听到自己的人有可能受伤,大娘脸色一沉,挑开了门帘的一角,往里面张望,这一看,不得了了。 大娘连忙拿出腰间的钥匙将牢房打开,冲进了牢房内,看到牢房内的景象时,上官长乐真的是大吃一惊。 月有缺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了,地上只有白色的布条,看来是被人用内力给震碎了,亵裤是月有缺最后坚守下来的尊严。只是有些现实是亵裤也挡不住的,上官长乐看到的时候是真真切切的脸红了。 月有缺的胸前有两个掌印,嘴角还挂着血迹,摊在了床上,一动不动,要不是上官长乐确认过月有缺的呼吸,还以为他就这么被杀了,看来受了不小的内伤,而且还有这催情香的毒,要赶紧给月有缺治病,不然就真的凉了。 不过在确定月有缺还有气之后,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看向大娘调侃道:“大娘,你们合欢派的人练功的时候都这么激烈的吗?” 上官长乐看到牢房内的情况后不得不感叹道:“你们练的是什么功?怎么看上去像是在玩命啊?哇~怪不得你们合欢派如此人丁稀少…” 大娘此时正在检查两位姑娘的身体状况,毫无疑问,活下来的只有月有缺一人,大娘确定两个婢女都断气之后,心情非常不好,狠狠地瞪了上官长乐一眼,吼道:“闭嘴!”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大娘:“大娘…这儿还有一个活人呢~你看,是不是该给他找一个大夫啊?” 大娘走向月有缺:“大夫?呵!我这就去禀报童姥,看看他值不值得看大夫。”说着大娘转身就要走出房门。 跟在大娘身后的上官长乐狠下心来,对着大娘的脖子狠狠一击,将大娘给劈晕了,随即抽出一根银针插进了大娘的昏睡穴里,只要银针不拔出来,大娘便会一直昏睡不醒。 上官长乐:“大娘,得罪了啊。你好好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一定要放过我啊!” 上官长乐将牢房的门关好了,布帘也遮好之后才走向月有缺,给月有缺把脉。 当上官长乐冰凉的手指搭在月有缺的手腕上时,月有缺的身体沸腾了,忽然有了一点力气,睁开了眼睛,手不自觉的就摸向上官长乐的腰。 上官长乐淡淡的瞥了一眼月有缺摸向自己腰部的手,上官长乐放弃了给月有缺把脉,而是直接拿出银针,扎向了月有缺的几个穴位。 就算有催情香的药效在,月有缺感觉到自己力大无穷,但是月有缺受了那么重的内伤,根本就没有力气将上官长乐压到。力大无穷只不过是月有缺的心理作用,证明此时月有缺的内心是多么的波涛汹涌,巨浪翻天。 上官长乐将月有缺的穴位封住了,使得月有缺动弹不得,随即毫不犹豫的喂给月有缺一枚药丸,再拿出银针封住了月有缺的几处穴位后,再取出一根银针戳向月有缺的食指给他放血。 吃过上官长乐喂的药丸之后,月有缺已经恢复体力了,心口也不疼痛了,而且涌进脑海的燥热感也减弱了,有一丝丝凉意使得月有缺恢复了神智。 月有缺睁开了眼睛,想要动一下身体,可是月有缺发现自己此时是动弹不得的。月有缺看向那个蒙着脸的男人,他此时正在对自己上下其手,不知道在做什么。 模模糊糊之间,月有缺看到那个男人又是摸自己的肩膀,又是按自己的胸膛,可是因为催情香的效果,月有缺的身体竟然不厌恶这个男人的触碰,这让月有缺的内心备受煎熬。 那男人柔软的手在月有缺的身上摸来摸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月有缺的神智恢复了,视线也清晰了,力气也回来了,身体依旧不能动了,月有缺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听到月有缺的声音,上官长乐将视线从月有缺的手指上移开,看向月有缺的脸,笑道:“你醒啦!” 上官长乐将自己的面纱摘下来:“是我!” 看到上官长乐的麻子脸,月有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周身的戒备也散去了,疑惑道:“你怎么还带着面纱了?” “长得太丑了,所以只能带着面纱活动,不然被天山童姥看到我的丑样子,怕是要一命呜呼的。”上官长乐继续将视线移向了月有缺的手指。 月有缺笑道:“你在这里倒是活的如鱼得水的嘛~” 上官长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像我这种狗腿的人,到哪里都能跟人打成一片的。”上官长乐的眼睛一直盯着月有缺的手指,还有茶杯的状况,茶杯里已经装了有小半杯血了,血从月有缺的食指一滴一滴的滴进茶杯内,不知道上官长乐为何那么专注的看着茶杯的状况。 月有缺因为躺在床上,加上上官长乐挡住了,所以看不到上官长乐在做什么,于是问道:“你在看什么?还有为什么我动不了?” 上官长乐:“正在给你解蛊…”正说着话,忽然有一滴不同寻常的血滴进了茶杯内,上官长乐很高兴的放开了月有缺的手,将放在一旁的药粉洒进了茶杯内,随即一条黑虫子浮在了血液的表面。 月有缺疑惑道:“解蛊?”我是什么时候中蛊的?天山童姥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上官长乐将茶杯放在了一旁,随即一边给月有缺拔针一边说道:“你不是中了催情香吗?你的内伤我已经给你治好了,我害怕你控制不住你自己于是就封了你的几个穴位,所以你才会动弹不得的。”等上官长乐将月有缺身上的针都拔下来之后,月有缺便能动了。 月有缺立马坐起来拿过茶杯,看了一眼茶杯内蛊虫的状态,按照这一条虫子的大小,起码在月有缺的身体内呆了不下五天,可是五天前月有缺还没有离开浮云镇呀,那时候天山童姥是怎么给月有缺下蛊的呢? 上官长乐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这种蛊虫是专门馋食内力的,中蛊之后,他在慢慢成长,而你的内力就会一天比一天少,直到成型时,让你的体内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浮云镇阴谋32男人的清白 上官长乐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这种蛊虫是专门馋食内力的,中蛊之后,他在慢慢成长,而你的内力就会一天比一天少,直到成型时,让你的体内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你的身体还真强壮,被人击中心脉也只是受了一点内伤,不算重。又是蛊毒,又是催情香,还受了内伤,这么多从攻击下都能够活下来,你真是命大。”上官长乐感叹道,要是上官长乐遇到了这种状况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上官长乐看了地上的两句尸体一眼之后,再看向月有缺:这家伙真的是强悍,没想到在没有武功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将两个会武功的人击杀,看来实力很强悍啊! 上官长乐走到大娘的身边,将大娘的外衣脱下来了,扔给月有缺:“赶紧穿上吧!我们还要逃出去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的不对劲就要被人发现了。 上官长乐没想到自己的逃跑计划这么快就要提上来了,周围的地势还没有摸清楚,也不知道合欢派的哨岗有哪几处,但是现在月有缺的武功已经在慢慢恢复了,想来面对那些巡逻的人时,也是有胜算的。 月有缺接过张麻子扔过来的衣服,在上官长乐的注视下准备将衣服穿上去,但上官长乐的视线… 月有缺:“你可不可以不要盯着我看,虽然你也是个男人,可是…”眼神让人觉得不安啊。 上官长乐回神,月有缺的身上有几道疤痕让上官长乐非常在意,那是刀伤,被人一刀插进了腹部要害处然后立即抽出,还有一处是心口上的伤,还有一处是腹腔,不知道后背有没有伤,看那几道伤疤的愈合情况,应该有八年到十年了,那时候月有缺还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到底是谁对一个十岁的小孩下狠手? 还有刚刚给月有缺把脉的时候,上官长乐发现月有缺的脉象也是很奇特的,是被人用药改造过的,所以月有缺的身体对大部分药物都有抗药性。然而这种让身体产生抗药性的做法,会缩减一个人的寿命的。 上官长乐回神了,收起了那种担忧的眼神。不能对月有缺心软!绝对不能可怜月有缺!不能心疼!上官长乐换上了她那一副没心没肺的笑脸,让月有缺感到毛骨悚然。 上官长乐转过身去,并往门口走去,路过两个婢女的尸体时,上官长乐摇了摇头:“你怎么能够把人给杀了呢?这就是你们影月宫的人对待女人的态度吗?不过是两个弱女子,你怎么忍心下手?” 月有缺心底涌现出委屈,但是身为一个男人不能够将自己的这种委屈说出来,月有缺只能咬牙将委屈吞下去,不管上官长乐如何吐槽责怪,月有缺也一句话都不反驳。 上官长乐:“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们影月宫还怎么在江湖中立足啊~” “她们又没有对你做出很过分的事情,哎~你怎么能够这么做呢?她们还那么年轻,你居然就把她们给杀了,她们的人生还那么长…哎~你为什么要对她们下死手呢?就不能轻点吗?只是将她们敲晕…” 月有缺盯着上官长乐的后脑勺,大家都是男人,我为什么不能将我的委屈说出来?他会理解我的。 月有缺声音幽幽地在上官长乐的身后响起:“难道我就应该什么都不做任她们凌辱吗?” 一直不出声的人忽然在你背后发出幽深的声音,吓了上官长乐一跳:“吓我一跳。” 上官长乐一直背对这月有缺,等月有缺换衣服,此时月有缺一开口,吓得上官长乐一转头,看到了月有缺穿上了大娘那一件深红色的布衣,并不合身,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手腕,看上去像个大傻子,傻大个,只有傻子才会穿这种不合身的衣服。 “我也没让你什么都不做呀,只是觉得你的做法太粗暴了,可以温柔一点的,这样她们就不会死了。你好歹是个男人,杀了两个女子,这说出去…先不说这对你的名声不好,首先此时此刻我就很怀疑你的人品,怎么能够对两个弱女子下狠手呢?” 月有缺:“她们两个不弱,当时的情况是她们会武功,而我的内力被封住了,我要是不下狠手,那么我的清白就保不住了。” 上官长乐一脸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向月有缺:“清白?你一个大男人需要什么清白?就算被她们睡了,你也什么损失都没有啊,你不觉得你就因为你的所谓清白杀了她们有点太过分了吗?” “为什么男人不需要清白?撇开你男人的身份,你要是一个女人,你会不会看上这些被关在笼子里的男人?” 上官长乐被问住了,上官长乐有点茫然的看向走廊外,那些牢房内的男人,被天山童姥养的白白净净的小白脸,说实话,作为女人的上官长乐是真的看不上那些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尽管他们是被逼的,尽管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就是觉得脏。 看到上官长乐脸上的迟疑后,月有缺再次开口问道:“那作为男人呢?你又是怎么看这种被关起来的男人的?”这个问题…上官长乐认真的想了想,女人都看不起这种男人,那么男人只会更加看不起这种男人吧?居然被女人给强暴了,还囚禁起来当一只宠物在养着,被人知道了,哇,没脸活下去了。 月有缺:“那,当一个男人强暴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将这个男人杀了,你会不会责怪这个女人心狠手辣?”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了?你平时不是很多话的吗?” 上官长乐无力的看了月有缺一眼,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好,她们的确该死,你没有做错。你是对的。” 上官长乐面无表情的给月有缺竖起了手指头说道:“你扞卫住你最后的清白,你是最棒的。” 看到上官长乐不情愿的承认自己是错了的样子,这让月有缺心情大好。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行为就满足了。 月有缺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浮云镇阴谋33妹妹 看到上官长乐不情愿的承认自己是错了的样子,这让月有缺心情大好。有人能够理解自己的行为就满足了。 月有缺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上官长乐:“你的武功恢复的怎么样了?” “恩,恢复好了。” “那我们赶紧走吧。” “这个地宫的结构非常复杂,没有人带路是出不去的,我们先要找一个能带路的人。” 上官长乐拉住了月有缺:“不用找了,我知道出去的路。”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谁呀!我可是上(官长乐)…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狗腿子张麻子!这里的人虽然还没有打成一片,但是该知道的事情我都打听好了。” 月有缺:“你…是怎么跟他们打成一片的?” “只要你足够没皮没脸,要狗腿,要会拍马屁,要会讨好人,这世界上就没有你混不进去的组织。不管别人怎么将你推出去,你都能够没皮没脸的凑过去,久而久之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多多少少你都能够知道一点的。” “那你都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他们这里吃饭的时间,练功的时间,休息的时间,放风时间,禁忌…” 上官长乐的消息没有月有缺关心的,月有缺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问道:“你知道天山童姥房间里的血池是什么做成的吗?” 上官长乐很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不知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打探一下?” “就是因为太重要了,所以才打探不出来,一上来就问人家老大的机密,那不等于将你的歹心暴露出来吗?我又不傻,我可不想成为她们的眼中钉。” 月有缺对上官长乐露出了非常失望的眼神,觉得上官长乐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上官长乐:“你这是什么眼神?没有我,你现在还躺在那里,跟一条死鱼一样!” 月有缺:“都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你怎么只关心吃喝玩乐的事情,吃饭时间?你难道就不能去打探一下合欢派内的机密吗?” 上官长乐用一种“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月有缺:“我从没有想过要打入敌人内部的。我只是想要保证我好好活着。” “你不想打入内部,那你干嘛要跟他们打成一片?” “大哥!我被他们抓回来了,谁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逃出去?搞不好我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我难道不应该从我的衣食住行开始打探吗?” 月有缺尽无言以对,张麻子就是一个没有大志的怂货,这么怂的男人,月有缺还是第一次遇到。 一般来说一个男人很胆小的话不是追最会装腔作势的吗?没想到张麻子直接将自己的怂、怕事给展示出来了,一点也不装,坦诚的让人咬牙切齿,这男人真给我们男人丢脸。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在我面前才这样的,要是在一个女人面前,张麻子应该不会这么怂的。 上官长乐:“还有!出发的时候你不是说你能保护我吗?你不是说你有信心吗?你看看我们现在!” 月有缺不耐烦的挥挥手:“行了,别说了,我们现在就离开吧。你不是知道出去的路吗?你带路呀。”和张麻子在一起混久了,月有缺发现自己说话也变得有点口无遮拦的样子了,不再文绉绉的了。 “你这是看不起我吗?我知道我狗腿,可是你想想,谁的身边没有一个狗腿的人?只有狗腿的人才能够活的长长久久的。”被月有缺看不起,让上官长乐有点不服气,凭什么看不起我?你那么厉害有本事自己逃出去呀?不还是要我这个狗腿的人带你出去?要不是因为我不够厉害,我早就不管你自己逃出去了,要不是看中你有一点实力,哼! 针对狗腿这个问题,上官长乐想要好好给月有缺上一课:“我觉得狗腿没什么不好的,总比没命了要好。” “而且,你也别小看了狗腿子,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当狗腿子的。比如你就不行,不管你怎么努力都做不了。” “像你这种人,要是去当狗腿,也没有人会看得上,毕竟样貌摆在这里了,你的这种相貌一旦狗腿起来,会让人很生气的。” “大家都会觉得,你长得如此英武不凡,居然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哎呀!真的是气呀!怎么就扶不上墙呢?!” “所以!你!月有缺!就算想当狗腿,也当不了!” 听了张麻子的话,月有缺有点哭笑不得,谁想要当狗腿了?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低三下气的去给人提鞋呀? 月有缺:“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你想要给我上课,还是先离开了合欢派在说吧。再叽叽歪歪下去,就要引来守卫了。” 上官长乐闭嘴了。 …… 因为穿的是红衣服,走过长廊的时候并没有人发现,而且在深夜,大部分人都在沉睡中,只要两人悄悄的,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两人走出了乐室,正准备往外面走去,深夜的地宫静悄悄的,仿佛是在一个巨大的墓室中行走,有点阴森森的,怪恐怖的感觉。这么安静,幸好有月有缺在身边,不然上官长乐不敢走下去的。 忽然,上官长乐拉住了月有缺的衣袖。 月有缺:“怎么了?” “我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办。” “什么事?很重要吗?非要现在去办?” 上官长乐也是很纠结,这算不算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上官长乐:“虽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这关乎到我的诚信,也不是不重要的事情。” “其实这事情也不麻烦,很快就能办好的。” “那快去吧。” “那你会跟来的吧?” “恩,没有你,我走不出这地宫。” 上官长乐笑了,之后月有缺也笑了。直到看到上官长乐要办的事情后,月有缺才笑不出来的。 上官长乐向看门的两个婢女射出了两根银针,婢女到底不起,上官长乐拔起来递给月有缺:“给你做武器用。” 月有缺非常嫌弃的瞥了一眼上官长乐的银针,淡淡地拒绝道:“不需要。” 上官长乐只好将银针收好,没有了麻药的银针对于上官长乐来说没什么用处了。 浮云镇阴谋34妹妹 上官长乐将门推开,朝里面轻轻地喊了一声:“妹妹~” 随即一只大老虎像一只大傻狗一样跑向了上官长乐。 看着那只大老虎的时候,月有缺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即深深地看了上官长乐的背影一眼:这家伙怎么跟这些老虎这么有缘?原来这就是合欢派的人将她抓回来的原因啊?我还以为是因为他的身份呢? 老虎跟在了上官长乐的身边,而月有缺跟在了一人一虎的身后,大家都跟着上官长乐的脚步走出合欢派。 趁着合欢派的大部分人都在练功或是休息的时间,上官长乐带着月有缺和老虎,根据记忆中的路线走出了合欢派的地宫。 扭动机关,石门打开,地宫的入口竟然是山神庙的山神石象身后。 借山神之名掳人,原来老巢也在山神庙里,这是在月有缺的意料之外的。本来以为合欢派的老巢是在深山之中的,没想到竟然是在山神庙中。 可是要是在山神庙中进出肯定有很多的不方便,那么地宫应该还有别的出口,只不过是张麻子这家伙还没有打探出来。月有缺瞥了上官长乐一眼,有点嫌弃上官长乐,要是上官长乐胆子大一点,肯定能够打听到更多消息的。 月有缺拿出腰间的玉哨,吹响了玉哨,吓了上官长乐一跳。 上官长乐连忙抬手将月有缺手里的玉哨拉下来,并喝道:“你干嘛呢?!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这是在吹响我们影月宫的警笛声,让附近的影月宫宫人过来支援我们。” “支援?我们逃跑还是轻装上阵比较好,带那么多人只会将目标放大,更加容易被发现的。” “我没说过要逃跑。” “你不逃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不想要你死死守护住的清白了吗?难道…你的清白没有守住?”上官长乐色神情有点微妙,想起了大娘说的话“新人都是要等童姥享用过后…” 上官长乐这才想起来,当时牢房内并没有看到天山童姥,那么月有缺是已经被“享用”了吗? 上官长乐的眼神忽然变得通情达理的了,能够理解月有缺往回跑的选择了。 上官长乐开解道:“虽然你被天山童姥凌辱了,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必要现在就往回跑,我们先离开天姥山,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你影月宫的支援恐怕没有合欢派的围攻来得快。 月有缺的脸一下子就变黑了:“我没有被凌辱!” “是是是~你没有。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从长计议比较好。这样你才能够报仇,对不对?”看上官长乐的反应就是不相信的。 月有缺:“在下此行前往天姥山的目的便是剿灭合欢派,取天山童姥的项上人头的。” “是是是,天山童姥的人头肯定是要取的,但也不急于一时对不对?” “必须是现在。” 上官长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哥,我们刚刚才从龙潭中爬出来,你现在又想要跳回去?你知道合欢派有多少人吗?居然敢用剿灭一词?”而且,为什么必须是现在?心中的仇恨竟然这么深吗?看来天山童姥真的对月有缺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啊。上官长乐不知道该怎么劝服月有缺,要不直接弄晕带走吧?反正有老虎在,应该能将月有缺带走的,可是外面的合欢派眼线谁去对付?月有缺还不能晕,只是该怎么说服他? “合欢派有多少人并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很重要好吗?” “擒贼先擒王,天山童姥一死,合欢派也就散了。” “你能打得过天山童姥吗?” “能不能试过便知分晓了。” “你的内伤还没有好全。” “并无大碍。”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这人真的是说不通啊。怎么这么倔呢?认死理的人最难说服了。 上官长乐拍了拍月有缺的手臂,非常认可的点点头,用一种“我精神上支持你”的语气说道:“兄弟,我们就此别过!” 上官长乐:“我就不和你们去送死了,一会儿你们去剿灭合欢派的时候,我就趁乱逃跑了,我会将你的英雄事迹说给月冬姑娘知道的。”说着有重重的拍了月有缺的手臂两下。 “我会告诉月冬姑娘,让她去营救你的!你就放心的去吧!”听到张麻子的这话时,月有缺有点怀疑了,自己是不是可以放心的去。张麻子的话虽然让月有缺产生了片刻的迟疑,但并没有改变决心。 月有缺充分理解上官长乐的选择,毕竟张麻子这人的怂,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月有缺:“那张兄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我会的。” 上官长乐再次拍了拍月有缺的手臂:“江湖路远,珍重。”这一年沉重的感觉,让月有缺以为自己死定了。 等到影月宫的人和合欢派的人打起来的时候,上官长乐果断跑了,骑着快马奔向浮云镇,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对于月有缺送死的行为,上官长乐表示深深的敬佩,但绝不模仿。 看着月有缺往地宫放了迷烟,合欢派周围的眼线和月影十八侍打起来了,这时候是最混乱的,上官长乐偷偷地溜出了山神庙。 上官长乐拍了拍老虎的脑袋:“往东边走,找到当归山,那里有你想要的公老虎。” 与老虎分别之后,上官长乐才找到马,才能逃跑。 …… 官府办事需要讲王法,讲证据,要以理服人,所以像合欢派的这种行径,找不到实际的证据,官府是不会管的。就算真的有什么实际性的证据,一般官府的官差也不敢来天姥山送死呀。 可是江湖人办事就不一样了,江湖人虽然也是以理服人,可是并不需要讲证据,只要大家一致认可的事情,便是正义,便是道理。 就像合欢派天山童姥的事情一般,大家一致认定,天山童姥是一个坏人,于是剿灭合欢派,铲除天山童姥便是正义之举,得到江湖中人的拥护和认可。就像影月宫此时的行径一样,迎来了乐室中那些被囚的武林人士的欢呼。 浮云镇阴谋35剿灭 二十年前,定北王带兵都没有剿灭合欢派,如今月有缺带着影月宫这十来个人就能够做到吗? 二十年前定北王没有成功剿灭合欢派,是因为定北王并没有掌握合欢派的真实情况,急着将大皇子救回来,定北王并不知道天山童姥长什么样子,所以当年定北王的剿灭行动才会失败的,让天山童姥得以逃跑。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月有缺不但知道天山童姥长什么模样,而且还因为张麻子的关系对地宫内的情况了解了不少。 江湖中人以及当年的定北王,都以为深山中的那一排又一排的竹屋便是合欢派的大本营了,可是真相却告诉我们,那些竹屋只是合欢派的一部分而已。合欢派的核心位置,天山童姥的房间却是在十几米深的地底下。 那些竹屋不过是用来关押那些没有任何价值的男人而已,以及是合欢派的哨所,烟雾弹,用来迷惑外界的存在。 如今,虽然月有缺还没有将合欢派的情况摸清楚,但最起码是知道了她们的地宫所在,她们老大所在,这就够了。江湖人办事没有官府那么复杂,更加没有官府那么细致,不需要经过收押、审问、问斩等程序。 此时正是整个合欢派练功或是休息的时间,天山童姥也不例外,不然当时也不会那么快将月有缺赶走,月有缺敢肯定天山童姥此时正在她自己的房间内休息。 月有缺一挥手,月影十八侍便将迷烟扔进了地宫内,等到迷烟的药效生效后,月有缺带着月影十八侍攻入了合欢派的地宫。 大概是因为在天姥山作威作福惯了,合欢派的人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家直取老巢的。而且是毫无预兆的,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情况下进了地宫。外面那些哨所的人呢?怎么不敲响警钟? 就算是当年定北王带着大军过来,合欢派的人都是有准备的,毕竟天姥山有不少合欢派的眼线的。而且浮云镇也有合欢派的人,因为影月宫的行踪隐秘,加上月有缺又是一早就被抓了的,所以合欢派的人都没有预料到月有缺会带着影月宫的人攻进地宫的。 看到恢复武功的月有缺,那些宫人都是意外的,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吃药了?那药效肯定很快就消失的,到时候就又是童姥的天下了。 月有缺推开了天山童姥的房门,只见天山童姥已经穿戴好,坐在桌子前,喝着茶,好整以暇的等着月有缺的到来。 对于月有缺的出现,天山童姥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反而像是意料之中的样子。因为天山童姥的对面还摆着一杯热腾腾的茶,似乎是专门为月有缺的到来而准备的。 天山童姥的房间内,床靠着的那一面墙,有一块丝绸一般的白布挂着,只要将白布挑起,便能看到一个个金属圆管,关口盖着一块金黄色的类似于铜片一样的金属,盖子上刻着数字。 那些圆管每一个都连接着一间牢房,只要打开圆管上的盖子便能听到牢房内的细小动静,细到牢房内有几个人的呼吸都能听到的。 天山童姥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喜欢将圆管的盖子打开,听着乐室里那些男人或痛苦的、或愉悦的、或求饶的喊声入睡。 当天山童姥将所有圆管的盖子都合上了,忽然兴起打开了月有缺牢房的铜管,此时便已经发现月有缺逃跑了。 天山童姥淡淡地瞥了月有缺一眼,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师父会来的呢~看来你在你师父心目中的重要性也不过如此。” 月有缺:“前辈想要见晚辈的师父?” “许久未见,甚是想念,茶都已经给她倒好了,她却没有出现。你出来历练之前,月影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本座?让你小心一点本座吗?” “没有。” “什么?!月影居然没有提起本座?” 天山童姥的反应有点大,天山童姥觉得自己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特别是对那些长得俊俏的男子来说,天山童姥可是危险人物,月影有一个这么帅气的徒弟,在徒弟历练之前居然没有提起天山童姥,居然没有让月有缺小心天山童姥?这让天山童姥感到自尊受伤害了。 “师父谁都没有提起,师父可能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整个江湖就没有一个人能够让月影放在心里的,也没有一个人能够让月影忌惮的。 天山童姥觉得自己的自尊再次受到了重重的伤害,没想到月影根本不把天山童姥放在眼里,这让天山童姥非常气愤。 天山童姥瞪着月有缺,狠狠道:“她会后悔小看本座的!” 月有缺:“师父并没有小看前辈。” “没有小看本座?会让你这样一个黄毛小儿来对付本座?!”看来天山童姥对于月影有很深的执念啊。 “因为晚辈的师父相信晚辈的实力。” 天山童姥冷笑道:“呵~你的实力?” “你以为你吃了散功丸的解药就恢复武功了吗?这只是短暂的,等我铃铛摇响的时候,你体内积聚的内力就会散去。” “你以为你是中毒吗?你是中蛊了!”天山童姥云淡风轻地笑道,得意的,蔑视的微笑,用一种看待弱者的眼神冷漠的看着月有缺。 月有缺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是很镇定的平静的看着天山童姥,回答道:“前辈下的蛊已经解了。” 天山童姥非常轻松地笑了:“不可能。”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像话的笑话一般,天山童姥对于自己的蛊是很有信心的,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人能够解天山童姥下的蛊。 “前辈不妨试一下。” 月有缺并没有攻击天山童姥,而是等着天山童姥催动蛊虫,先礼后兵。毕竟天山童姥怎么说也是一个前辈,尽管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前辈,但还是要以礼相待的。 天山童姥非常自信的将腰间的铃铛解下来,有节奏的摇动铃铛。随即伸出手,握成鹰爪状,飞向月有缺,想要厄住月有缺的喉咙。 浮云镇阴谋36剿灭 天山童姥非常自信的将腰间的铃铛解下来,有节奏的摇动铃铛。随即伸出手,握成鹰爪状,飞向月有缺,想要厄住月有缺的喉咙。 月有缺使用了月影鬼步往后退去,避开了天山童姥的攻击。 天上童姥一直微笑的脸此时终于出现了裂痕,一脸见鬼了的,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月有缺:“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神医门的人都无法解开我的蛊毒,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不是月影来了?” 月有缺的眉头微皱,神医门的人也解不了的蛊毒吗?看来这个张麻子还真的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月有缺站在天山童姥两米开外,冷静自持的看着天山童姥:“前辈,你是打不过我的。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聊聊吧。” 月有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有多气人吗?被你叫前辈,居然还打不过你,这前辈不当也罢! 天山童姥往腰间一摸,一把软剑被抽出来了,剑尖直直地指向月有缺的眉心。 天山童姥耍着手里的软剑刺向月有缺的眉心,被月有缺的玉扇轻轻一敲给挡住了,随即天山童姥手腕非常灵活的一转,软剑便换了一个方向,攻向了月有缺的心口,月有缺飞速往后倒退,刷的将玉扇打开,用金色丝线绣成的扇面就像是一件软甲,刀枪不入,月有缺便是用这扇面护住了自己的心口。 既然天上童姥决定动手,那月有缺让了天上童姥三招之后便改防守为进攻,刷的一下将玉扇合上,以扇为剑攻向天上童姥,与天山童姥的软剑碰撞着,发出“当当当”的声响,打出一串接一串的火星。 月有缺主要是想要封住天山童姥的几处穴位,可是每一次进攻都被天山童姥及时挡住了,但是月有缺的劲儿不一般,每一次被击中的时候,从软剑上传回来的力都让天山童姥感到一阵轻微的手麻。 两人你来我往,还没有分出一个高低胜负,可是随着时间延长,天山童姥渐渐感到吃力了,这小子还只是用一把扇子而已,要是给他一把剑,恐怕天山童姥早就败下阵来了。 天山童姥被月有缺的武功震撼到了,要是身为徒弟的月有缺都已经如此厉害了,那么月影的武功又是如何的高深啊! 此时不是感慨的时候,天山童姥绝对不能够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说出去可是会被笑掉大牙的。以后还怎么在月影的面前直起腰版? 天山童姥在月有缺的进攻下步步后退,渐渐地退到了血池的边上。 天山童姥瞥了一眼血池,随即看向月有缺,天山童姥手里的剑一转,剑尖插入血池内,挑起一帘血珠,将这一串血珠准确的甩向一米之外的月有缺。 月有缺再一次刷的一下打开了扇子,用那一面像丝绸一般柔软,像铠甲一般坚硬的扇面,轻轻的将血珠接住,四两拨千斤的将那些血珠都拨回了血池内。 就在月有缺的扇子正在对付血珠的时候,天山童姥那一把染着血的软剑刺向了月有缺的腹部,月有缺一个翻身,倒立在空中,等把血珠都打回血池之后,月有缺直接用打开了的扇子,划过了天山童姥的右手臂,天山童姥吃痛,软剑掉落,吊在了地毯上,接触到剑尖的地毯瞬间焦化变黑,而且焦化的范围在慢慢扩大。 月有缺飞快的将扇子转向天山童姥的左手臂,又是一划,天山童姥的两只手就这么被废了,无力握剑。 月有缺又是一个翻身,落在了三米开外,没有地毯的地方站定。 月有缺:“前辈,你输了。” 天山童姥笑了:“我输了吗?哈哈哈~”一边说这话,一边从腰封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吞进了嘴里。 天山童姥:“现在论输赢还为时过早。”天山童姥并没有被击败的窘迫,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后招吗?还是说现在说的这些话只不过是唬人的,虚张声势的话。 月有缺警惕的盯着地毯,然后又看了周围的环境一圈,总感觉天山童姥已经没有招了。 天山童姥:“你现在既不会杀本座,又不敢靠近本座,所以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在僵持着,而这里是天姥山,这么僵持下去,怕是要输的人是你吧?” 现在天山童姥的双手的经脉已经被月有缺给切断了,天山童姥已经玩不出什么花样了,月有缺:“既然现在不能动手了,那我们来聊一聊你们合欢派暗地里的勾当如何?” “我们合欢派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前不久,晚辈在慕容山庄附近遇到了一批被贩卖的女子,调查之后发现,这些女子都是从天姥山运出去的,所以想问问前辈,到底要将这些女子运去哪里呢?” 天山童姥没有回答月有缺的问题,而是一脸平静地看着月有缺问道:“你见过你的娘亲吗?你知道你娘亲长什么样子吗?” 天山童姥没有回答月有缺的问题,月有缺自然也不会回答天山童姥的问题,月有缺只想要继续自己的问题。答非所问这游戏,就看看最后是谁忍不住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了。 月有缺:“有趣的是,那些女子与影月宫的宫主长得有几分相似,前辈找来那么多与宫主相似的女子,打算将那些女子运往何处,目的又是什么呢?” 天山童姥:“你说她们长得像月影?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她们长得更加像你。” 天山童姥没有避开月有缺的问题,而是回答了月有缺,可是天山童姥的回答让月有缺皱眉了。 天山童姥:“说她们长得像你,其实她们是长得像你娘亲。” “你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了吗?” “你还没有见过你娘亲吧?想不想见你娘亲?” 月有缺:“前辈这话是何意?”月有缺渐渐有点听不明白天山童姥的话了,月有缺的娘亲已经死了,去哪里见?还有这些女子长得像月有缺的娘亲?这又是为何?与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天山童姥一再问这个问题?难道我的娘亲还活着? 浮云镇阴谋37父亲 月有缺:“前辈这话是何意?”月有缺渐渐有点听不明白天山童姥的话了,月有缺的娘亲已经死了,去哪里见?还有这些女子长得像月有缺的娘亲?这又是为何?与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天山童姥一再问这个问题?难道我的娘亲还活着? 天山童姥笑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的娘亲就躺在这血池里,你要是想见她,就跳进去呀~”似魅惑,似怂恿的微笑,双目炯炯有光的盯着月有缺看,不放过月有缺的一丝一毫的反应。 月有缺看着血池皱着眉头,这血池的血能够让地毯焦化,要是娘亲的尸体真的在里面,恐怕也早就腐蚀了,天山童姥这是想要骗自己跳进去吧?月有缺不会那么傻。 月有缺露出了轻松的微笑:“前辈弄出来的这个血池,晚辈不敢跳。” 天山童姥心情很好的大笑着:“哈哈哈~你不相信我说的?你娘亲是真的躺在里面的,这事儿我不会骗你的哦~” 月有缺:“前辈还是跟我说说那些女子的事情吧?前辈打算将那些女子送去哪里?” 天山童姥又没有回答月有缺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你不想知道你娘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吗?” “是你爹送给本座的。” “你爹做了一些激怒本座的事情,为了让他知道本座的厉害,于是本座便说:要是你想要保住你嫡妻生的儿子,那你便将月悦的尸体送过来给本座!” “没想到,你爹竟然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便将你娘的尸体送过来了。” “也是,就算是富贵人家,就算很得宠,你娘亲也不过是一个小妾而已,哪里有嫡子重要对不对?” “你娘亲正是知道这样的人家容不下你,所以才拼死将你送了出来,送到月影的手中的。” 月有缺的拳头紧握着,脸色渐黑,咬牙问道:“我爹是谁?!” 天山童姥:“哈哈哈~果然还不知道啊你~月影怎么没有告诉你呢?” “你师父都不告诉你,本座一个外人不好多嘴。”天山童姥用一种撒娇一般嗲嗲的语气,委屈的小眼神看着月有缺说道:“我害怕我多嘴惹来你师父的不快~” 月影十八侍已经将外面的人搞定了,此时赶来与月有缺汇合。 “公子,外面的状况已经整理完了。” 月有缺点点头。 天山童姥看着涌进来的六七个白衣女子,笑道:“没想到你身边竟然有月影十八侍啊!哈哈哈~是本座轻敌了。” 天山童姥忽然大笑起来,发现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在原地踏步,而自己眼中的对手压根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甚至成长到了一个自己不可触碰的高度。 月有缺:“既然前辈已经知道了在下什么都不知道的,又不愿意告诉在下,在下的父亲是谁,那前辈可否告诉在下,在下的杀母仇人是谁?前辈似乎还欠着晚辈一个问题的。” 天山童姥哈一声笑了,没想到这小子还记着这个问题呀,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天山童姥:“啊~你的杀母仇人啊?这事有点复杂…” “你要知道,没有人要杀你的娘亲,是她自己杀了自己的。”天山童姥勾唇一笑。 月有缺:“前辈,你这回答让我如何相信?你前面还说我娘亲拼死将我送出来,现在又说我娘亲自杀,前辈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自然都是真话。” 天山童姥笑着说道:“要不我还是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算了还是不讲故事了,直接把当时的状况告诉你吧~” 月有缺看着如此开心的天山童姥,皱起了眉头,月有缺敢肯定,自己娘亲的死亡肯定与这个天山童姥有关,就算无关,天山童姥当时也肯定目睹了一切的发生。 天山童姥:“你娘亲顶撞皇后,出手伤害皇后,被抓了,关起来了,皇帝见你娘亲长得漂亮没有要了你娘亲的命,但是命定北王,当时的定北王大公子,将你娘亲的武功给废了。皇帝想要将你娘亲囚禁起来,将你娘亲关进了一座非常华丽的宫殿,那座宫殿对于皇帝来说就像是本座的乐室一样。” “你娘亲得罪了皇后,你觉得你能逃吗?你娘亲娘亲能逃吗?那里是皇宫,要不要拼死将你送走?” “你想想,一个武林人士,曾经的江湖神医,居然成了一个废人,你觉得你娘亲会不会自杀?” 一个个问题砸在了月有缺的脑门上,让月有缺不禁有点相信了天山童姥的话,而且… 师父让我将定北王的小郡主带回影月宫,客客气气的请或许并不是所谓的客客气气,而是“客客气气”。 师父或许是想要让定北王体会一下心痛的感觉,师父或许会对小郡主不利,或许想要将定北王施加在娘亲身上的施加在定北王的爱女身上。 月有缺不禁对师父将上官长乐请回影月宫的目的产生了不一样的思考。 月有缺:“前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那里可是皇宫,是皇帝和皇后的事情,前辈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她曾说过她是自己的仇人之一… 天山童姥笑了:“本座已经回答了你的一个问题了,不会再回答了哦~提问的顺序轮到本座了哦~” “前辈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本座暂时想不到好奇的事情哎~” 月有缺知道从天山童姥嘴里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于是便下令道:“将她押回影月宫,这位前辈想要和师父聚一聚。” 两个侍女向前一步,白绫从她们的袖子中飞出,飞向了天山童姥,将天山童姥缠住了拖到了房间门口。 月有缺转身出门了,月有缺:“还有,去将张麻子抓过来。” “是。” 月有缺正在回想和天山童姥的谈话,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这就是师父让我出来寻找真相的原因吗?让我自己去分辨这些人所说的话?师父或许都不知道哪些话是可信的,哪些是不可信的… 所以,我的父亲是谁? 浮云镇阴谋38万蛊液 月影十八侍汇报道:“公子,在东侧的牢房内发现八岁到十八岁年龄不等的女子十个。如您所料的一样,她们的共同点便是与宫主长得有几分相似。”汇报这件事的月影十八侍也是眉头一皱,想不明白这些女子为何会跟宫主长得相似。 “据看守这些女子的人回答说,这些女子是从浮云镇运过来的,调教之后会送往京城,至于送到京城的哪里并不知道,每一次交货的时间和地点都是没有规律的,只要进了京城就会有人接管的。” 月有缺:“没有确定的地点?没有确定的时间地点怎么交易?” “凭借信物来确定彼此的身份。” “信物?是什么样子的?” “他不知道,信物长什么样子只有童姥知道,而且每一次负责押送的人都不是合欢派的人,而是从京城过来的人,而且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人。” 看来这是一起非常隐秘的贩卖人口案件啊,这过程中,买家和卖家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看来只有天山童姥知道具体的情况了,可是天山童姥是绝对不会对月有缺开口的。 可是信物这一个词勾起了月有缺的回忆,似乎当时在慕容山庄外,那些人的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搜出来,那信物到底去哪里了?月有缺正在细细地回想,那些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作为信物的呢?还是说被烧了?不可能,信物肯定会贴身带着的,他们不可能预料到自己会忽然死了的… 不过天山童姥已经抓住了,开口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吧。面对月有缺的时候,天山童姥就像是对待一个孩子一样,没有大人愿意跟小孩子认真聊天的。但要是月影亲自开口问,想来天山童姥会开口的,肯定会激动的开口将一切都说出来的。 张麻子被抓回来了,再一次被抓进合欢派的地宫时,上官长乐可谓是非常害怕,以为月有缺的行动失败了,自己这是要被秋后算账呢。 等被月影十八侍扔到地上的时候,上官长乐看到了月有缺,此时上官长乐才想起来合欢派的人穿的是红衣,而影月宫的人穿的是白衣,啊,自己这是被影月宫的人抓进了合欢派的地宫啊!这混乱的关系啊。 不禁松了一口气。上官长乐也不追究被影月宫的人粗暴对待的事情了,毕竟影月宫的这些女人的脾气真不是开玩笑的,难道非要等她们将剑架在你的脖子上的时候才认怂吗? 上官长乐还是很识相的,影月宫的这些女人面前,上官长乐身为一个“男子”还是乖一点比较好,不然会吃苦头的。 上官长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月有缺的后背,打招呼道:“月兄。你找我啊?” 月有缺转身看向张麻子,点点头,而后指着血池说道:“你是不是对蛊虫有所了解?你能看看这个蛊池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上官长乐顺着月有缺的手指看向了血池,想起来当时进入天山童姥房间时的感觉: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药味。 上官长乐的视线移到了已经全部焦化变黑的地毯上,灰白的大理石地面中间有一大片焦黑,那画面有点脏兮兮的,不详的感觉。 上官长乐绕开了焦黑的地板来到了血池边上,用桌子上的玉碗舀起一碗血,放到鼻尖底下嗅了嗅。 上官长乐皱起了眉头,月有缺:“张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上官长乐:“额…不好说。” “张兄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上官长乐想了想说道:“这个不算是蛊,但又不能说不是蛊…” “可否详细。” 上官长乐皱着眉将这东西的名字说出来,看看月有缺会不会知道:“这东西叫万蛊液。” “万蛊液?” 上官长乐凝重的点点头:“恩,你有没有听说过?” 月有缺摇了摇头,月有缺甚至连蛊虫都很少见到,这万蛊液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南疆的邪门玩意怎么传进大夏国的?天山童姥不是地地道道的大夏国人吗?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听了张麻子的话,让月有缺心中产生了很多疑问,蛊虫虽然少见,但是在大夏国的医书上还是有记载的,可是万蛊液可真的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了。这让月有缺对张麻子的身份更加怀疑了,莫不是张麻子不是大夏国人吧? 上官长乐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给月有缺解释道:“就是说这东西吧,是培养蛊虫的原液。” “这么跟你说吧,一般来说想要培养蛊虫的话需要用药粉让虫子进行厮杀,活到最后的那一只虫子便是你想要的蛊了。但是有了这一种原液之后,你抓来的任何一只虫子都能成为蛊虫。本来制造蛊虫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但有了这种原液便将成功率提高了,而且也缩短了时间。” 越是认真听上官长乐的话,月有缺脸上的表情便越是凝重。 上官长乐:“你想要炼制何种蛊虫,只要将相应的药粉、原液和虫子放到一起,不出数日便能成功。所以这东西叫做万蛊液,它有极强的腐蚀性,但是加以利用却能够防腐蚀,而且也是药材中的至宝。” “防腐蚀?会腐蚀人身吗?”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焦化的地面:“你觉得呢?” 月有缺不禁松了一口气,看来天山童姥当时是在骗自己的,自己娘亲的尸体怎么可能在这万蛊液中呢?地毯都焦化变黑了,要是娘亲的尸体真的在其中,恐怕也只是一团黑色的粉末了。 月有缺:“张兄,你有办法将这些万蛊液清理掉吗?要是让它这么放着,恐怕会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 上官长乐瞪大眼睛看着月有缺,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清理掉?!那多浪费啊?!你没有听到我说吗?这可是药材中的至宝,可以炼药的。你知道这一池子万蛊液能够救多少人吗?而且你知道这万蛊液有多难制造吗?” 月有缺不为所动:“这世间会将它用于救人的人不多,但会用它来害人的人太多了,还是清理掉比较好。” 浮云镇阴谋39万蛊液 要是月有缺留意一下万蛊液的制造方法,或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上官长乐点点头,月有缺说的对,这一池子万蛊液留着也是一个祸害。 上官长乐:“好吧。你说的对,不过能不能给我留一瓶子?” 月有缺深深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这一个叫张麻子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医术居然如此精湛,甚至胜过神医门的人?要是真的是京城来的人,那京城还真的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啊。 月有缺点点头,默许上官长乐珍藏一瓶子万蛊液。 这时月影十八侍急忙走了进来,禀报道:“公子。” “何事?” “那些武林人士,服用了散功丸的解药后依旧无法凝聚内力,现在正在闹,说是我们给他们下毒了。”虽然之前还感激被救了,可是毕竟被女人给坑惨了,现在被江湖中的另一个以女人为首的,以用毒出名的门派给救了,这些江湖人士对影月宫的人本来就有所怀疑的。 吃药的时候功力恢复了,可是不久后又消散了,所以影月宫就成了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了。 他们都吵闹着,怀疑影月宫的人给了假的解药给他们吃,以此来再次囚禁他们。 此时月有缺想起了天山童姥说过的话“你以为你是中毒吗?你是中蛊了!”天山童姥有那么多蛊虫?月有缺看了一眼蛊池,想来天山童姥还有很多蛊虫,想来那些无法凝聚内力的人应该是中蛊了。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张兄,你能帮帮他们吗?他们应该和我当时的情况是一样的,中蛊了。” 上官长乐脸上立马就露出了不乐意的表情。 月有缺见上官长乐不乐意,于是以名利诱之:“要是你能帮他们解蛊,他们肯定会感激你的,你在江湖中肯定会声名鹊起,成为不亚于神医门小医仙一般的存在的。” 上官长乐眼睛一颤:小医仙!对,小医仙还被我关在府里呢! 看到张麻子的表情,月有缺还以为张麻子被自己说动了。 上官长乐:“我对声名鹊起没有兴趣,更加不想声名鹊起,我将方法写下来,你让他们去找神医门的人帮忙吧。” 月有缺:“张兄要如何才肯帮他们?” 上官长乐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钱。” 月有缺一愣,问道:“多少?”月有缺知道张麻子爱钱,但是没想到张麻子会这么爱钱的。 “一人一两黄金。” “可以。” 从月有缺的手里接过了银票,去药房找了需要的药之后,上官长乐便跟着月影十八侍前往关押男宠的牢房去了。都还没有走进乐室,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喊声。声音越大证明这人心底越是害怕,害怕得救并不是真的,害怕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会有这么跌宕起伏的心情,一会儿是希望,一会儿是失望。 “你们快把解药交出来!”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可是神探门的人!” “老子可是大内密探!” “本官才是皇上派来的密探!” “你竟然冒充朝廷命官?!” 此时走廊上挤满了吵吵闹闹的穿着粉色衣服的男人,看着这些人的时候,上官长乐心想,不知道面对天山童姥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天山童姥都被影月宫给打败了,为何他们却敢跟影月宫的人叫嚣? 看来这些人是欠揍吧? 上官长乐站在走廊的最前端,对着这些正在吵闹中的男人大喊道:“安静!” “你小子是谁啊?凭什么让我们安静?” “就是!就是!”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我是来给你们解毒的大夫!” “还有,你们不是中毒,而是中蛊了!” “现在都给我排好队,让我给你们把脉!不然等到你们肚子内的蛊虫发作的时候,肠穿肚烂时,神仙都救不了你!” 一听到中蛊二字时,那些吵吵闹闹的男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便开始行动了,冲到了上官长乐的面前,希望她给自己医治。 这些冲到上官长乐面前的人都是在合欢派中呆了很久的男人,他们的肤色比较白,看来他们知道不少合欢派的事情的,不然也不会在听到中蛊的时候便做出了反应。他们应该是知道自己身体中的情况的,所以在那些人叫嚣的时候只是安静的呆在一边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上官长乐出现才有所行动。 还有一部分是新来的人,这些都是刚被抓进合欢派的江湖人士,还没有完全了解合欢派,所以叫嚣的最厉害。 那些旧人争先恐后的挤到上官长乐的面前,伸出自己修长洁白的手腕:“大夫,先给我看看!!” “不!大夫,我先来的!” … 上官长乐揉了揉鼻梁,有点烦躁,自己堂堂定北王府小郡主,金枝玉叶,为何要为了区区几百两黄金,干起了坐堂大夫的活? 这该死的贪钱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月有缺出现在上官长乐的身后,声音镇定,温暖,平静地说道:“排队。不然他是不会出手的。” 渐渐地,走廊内有秩序了。 上官长乐给这些旧人把脉,随即眉头皱起来了,病人一看就知道自己的状况不好了,上官长乐让病人绝望了,莫非自己没救了?! “大夫…我是没救了吗?” 上官长乐眉头拧紧地摇摇头,吓得病人脸色发白。 上官长乐:“不是,不用担心,你到一边去等着,我一会儿给你配药。” 上官长乐给在场的所有男人都把过脉,将这些人分成了两部分,站在了走廊的两边,等到所有人都诊脉完之后,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一个眼神,两人去了没有人的角落,上官长乐才说道:“恩…现在情况是这样的。”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等着后文。 上官长乐:“这里大部分人中蛊的时间太久了,蛊虫无法取出来,只能够体内杀死,可是蛊虫一旦在人体内死亡,那么蛊虫的尸体在体内溶解之后,那些毒素会蔓延到人身体各处,蛊虫死亡后人也就死了…” 浮云镇阴谋40江湖郎中 “张兄直接说解决的办法吧。”月有缺直接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月有缺知道打断别人的话是很不礼貌的,但是月有缺没心情听上官长乐的长篇大论。 “这些人想要活下去只能靠万蛊液,所以你还不能清理蛊池。” 月有缺盯着上官长乐的眼睛看,在思考,上官长乐提出这一个方法是出于私心,还是真实需求。 上官长乐:“你这什么眼神!我真的没有私心的。” 越是解释越像是掩饰,看上官长乐这急切的样子,月有缺越是怀疑上官长乐的用心。 上官长乐:“真的,你可以去问一下他们的,他们肯定也是每个月就要吃一次药的。不然那些虫子肯定就会吃他们的内脏的。” 月有缺让月影十八侍去问了,问过之后发现,那些旧人的确每月都有一天是要吃药的。 月有缺的神情很是担忧,万蛊液还是消灭了比较好,可是这些人难道不救吗?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问道:“除了用万蛊液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月有缺虽然不擅长于医术,可是影月宫最擅长用毒的,一种毒的解药可以有很多种的,不一定是单一的解药的,所以月有缺抱着希望问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沉吟着:“en…有是有,但是风险很大,容易在治疗过程中就没命了,而且其他方法就算成功了,也只会让他们变成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 月有缺:“用万蛊液呢?他们一辈子就只能依赖着万蛊液是吗?不能离开天姥山了是吗?” 上官长乐:“是的,他们只能依赖万蛊液了,但是也不是不能离开天姥山的,带着药出门就好了,有药就不用回来了啊,药吃完再回来就好了。” 月有缺还是无法做决定,为了这些人将万蛊液这么危险的东西留下来吗?玩意有人利用了万蛊液去祸害百姓怎么办?月有缺现在面对的状况就像是当初张麻子救老虎的问题一样。救一命而死百命,值不值得? 月有缺看着张麻子,越是看,心中便越是感到怪异。 上官长乐知道月有缺犹豫不决的原因,上官长乐也想起来当归山那只老虎了,月有缺对于放虎归山这个问题很纠结的,月有缺心里面的束缚枷锁太多了,不能随心做出判断,肩上的责任太多,所以下决定的时候总是要思虑再三。上官长乐有点同情月有缺这种人。 为了让月有缺不那么纠结,上官长乐说道:“其实选择万蛊液这条路真的不错的,你们影月宫的人将这里守护好,有歹心之人铁定是无法利用万蛊液的。” “况且这些人也没有几年命,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活不过三十岁的,所以这蛊池顶多也就是存在个十年左右吧,到时候你就可以将它销毁了。不过可能也剩下不了多少了。” 听了张麻子的话后,月有缺下定决心了:“你把销毁蛊池的方法和其他解蛊的方法也写下来吧。” 上官长乐点点头。 上官长乐回到乐室中,看着那些或是吵闹的、或是不安的、或是平静的、穿着粉衣的男子,高声说道:“现在都听好了,你们之所以凝聚不了内力是因为中了天山童姥下的蛊了,想要恢复武功就要将身体内的蛊虫逼出来。” “你别废话,直接说,我们该怎么做?!” 上官长乐顿了顿,回答道:“现在,站在我右手边的人先跟这位姑娘下去休息,之后我会给你们配制解药的。而站在我左手边的人每人会发下去一个茶杯,你们用银针戳破手指头…” “你们还记得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用不上内力的吗?” “这有什么关系吗?” 上官长乐:“要是已经五天没有内力的,大概流一杯子血吧,那条虫子就会出来了。” “要是半个月的话那就是三杯血,半个月以上,两年以内的四到五杯血,要是两三天的话就是半杯血左右。” “你们一直盯着杯子的状况,觉得你的虫子差不多出来的时候就准备好,虫子出来了,就往杯子里洒药粉。” “要是你超过五天没有用上内力的,你就让人多给你几个杯子。” “我不会看,你来帮我弄!” “我也不会!大夫你就不能帮我们弄吗?” 上官长乐看着混乱中的七嘴八舌在提问题,提要求的粉衣男子,叹了一口气,一一回答道:“首先,你们这里这么多人我弄不过来,其次很简单,你们自己也能弄。一般流出来的血是一滴一滴的,但是虫子出来的时候是一长串的血,所以很容易判断的。” 这些男人依旧吵着闹着要上官长乐来,害怕自己弄不好,流血过多而死。 “大夫,要是我戳的口子比较大,血一直流,我会不会死了?!” “你有没有脑子的?银针能戳出多大的口子?还流血过多?!放心,虫子出来之后血自然就会止住的!”上官长乐不耐烦的吐槽道。 “大夫,弄不了!你来!” “你怎么做大夫的?还要病人自己动手?!” 上官长乐瞪着那些嚷嚷的男人,吼道:“我就不是一个大夫,你们爱弄不弄,爱听不听,反正中蛊的是你们不是我。还有,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我一分钱没有要你们的,我凭什么要救你们的命啊?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会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所以,不想听的话就滚!!” “哼~看把你这小子给狂的,你以为天底下就你一个大夫吗?!老子认识七神殿的人,老子去找神医门的帮我,不用你小子!哼!” “就是,神医门的人肯定比你这赤脚大夫要厉害!” 上官长乐非常拽的说道:“那你们倒是走呀!没有人拦着你,滚滚滚~”要不是因为有影月宫的人在前面拦着,就上官长乐的这种态度早就被群殴了,也正因为是有影月宫的人在,所以说出来才敢这个张狂不可一世的对待那些武林人士。 浮云镇阴谋41江湖郎中 那些人在底下窃窃私语道:“我们这里就有神医门的人,救不了,救不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看,他上去了…” 这当中有一个人还算态度良好,他来到上官长乐的面前,温和地问道:“用银针戳的话能够流血吗?是我要将血挤出来吗?想要流血的话是不是用刀子割比较好呢?” 上官长乐看着这一个温润如玉的粉衣男子,他给上官长乐的感觉很亲切,月有缺也很温润如玉,但是月有缺像莲花,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有一种疏离感,长相比较英气,有一种冷硬感,而面前这个男子温润如玉,像是桂花,无处不在的清香,很难发现它的实体,亲切、熟悉、长相非常柔和无害。 粉衣穿在一个男人身上要不就是别扭,要不就是娘娘腔,可是粉衣穿在这个男子身上时,既不娘,也不别扭,更加没有降低这个男子的魅力,一切仿佛刚刚好。真的是让人赏心悦目啊~月有缺穿上粉色应该也好好看的,只可惜…当时衣服都碎成渣渣了。 男子:“大夫?大夫?” 月有缺捅了捅上官长乐的腰,这家伙看一个男人都能出神?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回事? 上官长乐回神了:“啊~啊!用银针就好了,用刀的话流血太快会要命的。” “因为那条虫子正在你的血液中游走,沿着你的经脉拱出来,所以只是用银针一戳,也能够不断的流血。要是用刀的话流血速度太快了,虫子拱的太慢了,血流光了虫子都不一定能出来,所以用银针就好了。所以你不用挤血,要是你认真感受,虫子拱出来的时候你能够感受到的,特别是那些很久没有用上内力的人。他们的虫子比较长,更加容易区分。” 听着上官长乐的讲述,月有缺心里有点难受,不自觉的就回忆起当时上官长乐给自己解蛊的时候的感受,好像真的有那种感觉,虫子从身体内爬出去的感觉。 虽然月有缺的脸色还很平静,但是衣服遮住的皮肤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 而那些中蛊的男子,胆子小的已经脸色苍白了,有些人因为恶心过度脸色发青了,更加离谱的是,有一个居然吐了,都还没有开始就吐了。 只因为上官长乐特别天真的说了一句:“其实要是你现在认真感受一下,也能够感受那条虫子在你的血液中游走,啃食你的内力…” 面前这个粉衣男子脸色平静:“行了,大夫,你开始指导我们解蛊吧。” 上官长乐点点头:“来,把茶杯发下去,还有这些银针、药粉。” 温和提问的男子接过了上官长乐递过来的银针和茶杯,嗅了嗅,随即问道:“大夫这是在茶杯上用了什么药吗?” 上官长乐一脸惊奇的看着男子,没想到居然有人知道自己在茶杯里下功夫了。 上官长乐好奇道:“你也会医术?” “不敢说会,略懂一点。不知道大夫这茶杯里放了什么药?” “我一会儿把药方写给你。” 男子明显是有点惊讶的,没想到上官长乐这么爽快就说把药方写给自己。 男子:“在下神医门下弟子,晨星,不知姑…大夫师从何人,怎么称呼?” 上官长乐一愣,又是神医门下?这是什么恶缘?又是这该死的师从何门?是不是这世界就不能有比神医门更厉害的大夫了?我不是你们神医门出来的,所以你们非要将我查个底朝天?!什么姑?想说姑娘?识破了我的身份?最讨厌那些当大夫的人了。 等等,晨星?莫不是那个人称江湖郎中只会下毒害人不会用药救人的神医门门主的得意弟子之一的晨星吧?与小医仙齐名的江湖郎中晨星?他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出来找小医仙的吧? 看着晨星的时候,上官长乐不禁有点心虚了。 上官长乐不自然的擦了擦鼻子,说道:“我这人不喜欢交底。” 晨星温柔的看着上官长乐,让上官长乐有一点点心软,可是想到晨星的名头,又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关在地牢里的张牙舞爪的小医仙,上官长乐还是觉得不要多说比较好。和小医仙师出同门,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是小心为上比较好。 上官长乐忽然高声说道:“既然你会医术的话,那一会儿你弄完你自己的也帮帮他们吧!看你的样子应该中蛊不久,很快就搞定了,他们很看重你们神医门的医术,有你在他们会安心很多的!”好大一顶高帽子套在了晨星的头上,让晨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的注视之下,晨星艰难的微笑着点点头:“好的。” 上官长乐听到晨星应好后还不放心,害怕那些男子没有听到,于是高声喊道:“大家注意了,这位是神医门门主的亲传弟子,晨星大侠!他说要帮你们解蛊,一会儿有什么不会的来问他!” 那些男子听到了有人帮忙的时候,一脸感恩戴德的样子看着晨星,喊着谢谢。 上官长乐满意的点点头,有了这些人,看来能够拖住晨星一些时间的,那么自己就可以在晨星不注意的时候逃走了。虽然晨星还没有表现出恶意,但上官长乐总觉得神医门的人是来者不善的。 在上官长乐的解释下,在晨星的带领下,这些粉衣男子有秩序的开始给自己解蛊,看着人头攒动的走廊,看着这些穿着粉色纱衣的男子,上官长乐是真的搞不太懂天山童姥的审美,粉色衣服穿在男子身上不是减弱了他们的男子气息吗?降低了他们的男性魅力吗?为何要用粉衣?难道是因为脱了衣服都一样?上官长乐摇了摇头,无法理解天山童姥,也是要是能够理解天山童姥,上官长乐就可以接替童姥的位置了。 或许天山童姥这是在利用颜色来区分这些人在合欢派中的地位吧? 黑色是最尊贵的只有天山童姥可以穿,次之的是紫色、深红色、鲜红色、桃红色、粉红色… 浮云镇阴谋42缘由 黑色是最尊贵的只有天山童姥可以穿,次之的是紫色、深红色、鲜红色、桃红色、粉红色…所以说这些穿着粉衣的男子地位最低。啊!应该是穿白色衣服的要被卖去京城的女子的地位最低。 等这边的情况处理好之后,上官长乐便跟着月有缺去处理另一边的情况了。可是月有缺的心还留在了晨星和上官长乐的对话上。 月有缺问道:“你是一个不喜欢交底的人?你如此不真诚如何行走江湖?” “你管我~”上官长乐一副你少管我的神情说道。 已经来到了天山童姥的房间,上官长乐取出一碗万蛊液,将一包药粉倒进万蛊液中,然后将这一碗万蛊液倒进了浴桶里,搅和一下,然后跟月有缺说道:“一碗血一包药粉一浴桶水混在一起,然后分给那些人喝,一人一碗,以后每月一次。喝完之后他们的武功便能恢复了。” 上官长乐瞥了一眼血池:“这里的万蛊液应该够他们喝一辈子了。药粉的配方我一会儿会写给你的。” “要是这个浴桶里的水有点多了,以后就把量减半就行了。” “为了方便他们出走,你可以配多点药水的,拿瓶子装着,这样他们就不用老是守着这个血池了。” 月有缺:“你的医术到底是跟谁学的?竟然比神医门的人还要厉害。” 上官长乐瞥了月有缺一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最讨厌就是那些查底细的人了。 月有缺:“最起码在影月宫的情报中是没有这么一个人的,神医门之所以敢称为神医门,是因为他们的医术高超无人能及,所以你到底师从何人?” 上官长乐:“你剿灭合欢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要说什么为了救县老爷的儿子,你被抓了,你也在牢房内待过的,你有见过县老爷的儿子吗?” 月有缺:“你呢?你刚刚帮那些人问诊,你查到什么消息了吗?” “我看到了一群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子,你是为了这些女子而来的吗?上官玉是不是也在调查这件事?” “你和朝廷有什么关系?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那些女子有的是被卖的,有的是被拐的,你知道她们要被送去哪里吗?” “我们这么问来问去又不回答对方的问题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你自己不是知道吗?” “既然张兄不愿多说,那在下也不强求了。张兄先休息一下吧,等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就送张兄回浮云镇。” “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共享情报,那我也只好去休息了。” “张兄要是有意与我共享情报,最起码要有诚意的,连自己身份都不愿告诉我,你让在下如何放心与你共享情报?” 上官长乐气哼哼的从鼻子中喷出一股气,这家伙真的是无法沟通了,算了,我自己去查。 大家都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些江湖高手是进了天姥山之后才被下蛊的,可是当上官长乐去检查他们的解蛊状况的时候发现… 看着那些人流出来的血,可以推测他们中蛊的时间,可是奇怪的是,当时他们并没有出现在天姥山,天山童姥到底是怎么给他们下毒的呢? “你们中蛊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在天姥山,那你们到底是怎么中招的呢?有没有想到可能中蛊的原因?” “应该是在客栈里吧。” “要不就是在茶馆里。” “你们住的是哪间客栈?” “福来客栈。” “运通客栈。” “朋来客栈。” ……. 这些男人住的客栈都是不一样的,而且他们的同伴并没有中蛊… 每个人住的客栈都是不一样的,到底是怎么中蛊的呢?天山童姥在浮云镇的势力不可能那么大的,每间客栈都有合欢派的眼线,这是不可能的。 从这些新人的嘴里大概是没有什么线索的,还是去问问那些旧人吧,他们在合欢派呆了那么久,就算是被关着,但女人最喜欢就是说话了,作为枕边人的他们肯定多多少少听到一些东西的。 上官长乐走到了另外一间房间,看向那些面色苍白的粉衣男子,说道:“你们的状况她们都跟你们说清楚了吗?” 那些男子有点颓丧的点点头,看来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难受吧。 上官长乐:“也不用太灰心,江湖险恶,很多人都活不过三十岁的,其实三十岁还是听长命的。” 守在门口的影月宫的宫人听到了上官长乐的话后露出了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这小子是在安慰人吗?这安慰的话怎么感觉那么奇怪? 上官长乐:“而且,也不一定只能活到三十岁,只要你们保持身心愉快,不受伤,其实可以往四十岁冲一冲的。” 那些男子一听到可以多活十年,眼睛都亮了,立马冲到上官长乐的面前,问道:“大夫,你说的话可是当真?” “自然是真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多吃一点补药?” 上官长乐:“额…想普通人一样生活就好了,不要打打杀杀的,还要节欲…” 上官长乐:“其实吧,你们主要还是因为长期纵欲过度被掏空了身体而已,体虚,吃一点补药也不是不行,但不能多吃,虚不受补。而且我说你们活不过三十主要是考虑到你们江湖人士,容易冲动,一冲动就想要拔刀,一拔刀就容易见血,所以…” 上官长乐:“所以只要你们不冲动,不受伤,不见血,不纵欲,其实四十岁以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的眼里都燃起了希望,原来自己还有大把时光,看来不必这么颓废了,闯荡江湖的梦想还是可以实现的,在江湖中扬名立万也是指日可待的! “谢谢大夫,我一定会谨遵大夫的话的!” 上官长乐:“对了,你们在这合欢派待了挺久的吧?那你们知不知道,这合欢派在做什么营生的啊?在朝廷中是不是有人罩着的?怎么不见朝廷的人来营救你们呢?” 那些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官长乐的问题明显不在他们的回答范围之内。 浮云镇阴谋43缘由 上官长乐有点失望,这些人比起自己还不如,都在合欢派生活多少年了,怎么连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这里地宫,就算有人来天姥山了,也不一定能找到这地宫,他们都只会奔着深山的竹屋去的。” “啊~所以你们,关于合欢派,知道些什么呢?知不知道合欢派有在贩卖女子?知不知道合欢派在浮云镇的秘密联络点?” “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一直被关在那…哎~” “你们不是天山童姥的亲近之人吗?怎么?天山童姥从来不跟你们说这些的吗?喝醉的时候呢?有没有说过什么让你们记忆犹新的醉话?” 那些男人均是摇摇头。 男人说道:“其实天山童姥并不会和我们亲近…” “什么意思?不是说每一个新来的第一个服侍的都是天山童姥吗?” “话虽如此,但天山童姥并没有碰过我。” “也没有碰过我。” 那些男人众口一词,都说天山童姥不碰他们,上官长乐这就奇怪了,天山童姥不碰这些男人,为什么要抓回来?不是说利用他们来练功的吗? “天山童姥不碰你们,那你们的身体是怎么被掏空的?我可是看到一个男子被抬出她的房间的。” 听到抬出一词的时候这些男子的身体忍不住一抖,似乎是想起来一些不好的回忆。 “其实…” 上官长乐眼睛里都是期待,希望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上官长乐并不懂得体谅这些人,他们明明才刚刚从地狱中爬出来了,可是上官长乐居然还让他们回忆一遍地狱中的生活。 “其实被抬出来是因为以身喂蛊了…”听到以身喂蛊这个词,场上的男人脸色更苍白了,但是上官长乐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们本来就很白。 上官长乐问道:“以身喂蛊?是不是…啊!她用你们的血来给蛊池补给!是不是用虫子吸你们的血?” 那个开口说出以身喂蛊的男人点点头,上官长乐追问道:“哎?可是我没有找到虫子,那些虫子都放在那里了?” “天山童姥随身携带的。” 有一个男人站出来,拦住了说话的人,说道:“不说了,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再听一遍大家都难受。” 对于这些男人,上官长乐真的是非常失望,说一半不说一半的。过去不想提,可以聊聊现在。 上官长乐恍然想起温老爷的十万两白银,问道:“啊,对了,听说天山童姥将县官的儿子给抓回来了,你们知道抓去哪里了吗?” “最近天山童姥抓了很多人回来,不知道你说的是谁。长什么样子的?” 这下子,上官长乐有点为难了,因为上官长乐自己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本来以为那个李公子来头大,应该会吸引到这里人的注意的,可是这些人并不关心新来的人的身份。 问过那些新来的江湖人士,他们都是因为温老爷的赏银而来的,所以对李公子有所了解,但他们因为新来的,所以对这里并不熟悉,都说没有发现李公子,不知道李公子被关在哪里了。 难道李公子已经死了吗?不可能吧… 看来只能去问问合欢派的那些宫人了,可是他们会开口吗?怎么知道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去问月有缺比较妥当,毕竟月有缺可是答应了将十万两赏银给上官长乐的。 上官长乐:“那好吧,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上官长乐走出了房间,准备离开地宫,就在这时有一个男人跟上来了,凑到上官长乐的身边,将上官长乐拉到了一边没有人在意的地方,悄悄跟上官长乐说道:“大夫你刚刚不是问童姥喝醉之后有没有说过什么吗?我记得有一次天山童姥喝醉了,跟我吹嘘道,她身后的人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此人的脸上有一丝丝惶恐不安,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实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上官长乐一愣,一脸震惊,随即笑道:“喝多了胡说的,你不要在意,这绝对是不可能的。皇…(那人嘘了一声,明显害怕上官长乐将皇后二字说出来,于是上官长乐改口道)那人怎么可能会跟江湖人士搅和在一起呢?你说对不对?一听就知道是醉话,不能信。” “没错,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刚刚才没有跟你提起。” …… 上官长乐和那些新捉进合欢派的男人聊过之后发现,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去过浮云镇,都去过温府… 上官长乐挠了挠头:我也去过温府,为什么我没有中蛊?是不是我想错方向了?我和月有缺他们一起去温府,但是只有月有缺一人中蛊了,月冬和月秋或许也中蛊了,只是我没有发现?等等…让我理理头绪… 上官长乐的手指在来回碰撞,就犹如脑海中想法的碰撞:这些人住的客栈不一样,饮食作息习惯也不一样,出现在浮云镇的时间也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是武功高强,去过温府,接下了温老爷的委托,并且喝了温老爷准备的茶水。 上官长乐:天山童姥在茶水中下蛊了,不对…天山童姥让温老爷在茶水中下蛊了。而且只给武功高强的人下蛊,那么同行中的人便有不一样的症状,大家喝的茶水是一样的,不可能只有你中蛊,这么一来大家就不会怀疑到温老爷的身上了… 上官长乐: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用救县老爷之子的名义将那么多江湖人士引过来天姥山呢?而且皇商和天山童姥为何会搅和到一起的?对,李公子呢?到底在不在这合欢派中? 上官长乐在想:山童姥明明不需要这些男子交合的,可是为什么还坚持要村子里的人给自己进贡男子呢?想来是在报复村子里的人吧?当年你们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女儿送给山神,现在我便让你们失去自己的宝贝儿子。天山童姥的报复心还挺强的,幸好,她没有看到我站在月有缺身边。 上官长乐烦躁的跺脚:“哎呀!头痛啊!怎么这么乱?!” 浮云镇阴谋44.跑了 上官长乐和那么多人聊天过后才查到了温老爷的身上,而月有缺早在上官长乐给自己解蛊之后便怀疑到了温老爷的身上了,因为月有缺的饮食一向很严谨,吃穿用度全都是经过月秋之手的,要是晕过去的话什么东西都灌不进月有缺的嘴里的,所以月有缺唯一可能被下蛊的地方便是在温府,那一杯经过月秋检查无毒的温老爷准备的茶。 看着合欢派,月有缺心底不知道有什么想法,可能下一步便是去找这一个温老爷算账吧,一个与江湖恶人勾结的皇商,真有趣。 对付江湖中人自然是能够用江湖那一套的,单刀直入,不需要绕弯子,可要是对方是朝廷中人,是官府的人,恐怕就不是一刀子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温老爷是皇商,是朝廷中人,是皇后娘家的旁支,这重重身份加持之下,不是影月宫这种江湖门派可以去维持正义的。 要是能够找到温老爷与天山童姥勾结的证据就好了,可是,合欢派干净的不得了,连一本书都没有,更加不用说账本了。 账本是商人最喜欢做的东西了,所以证据只能是在温老爷的府里了。 …… 不久后,上官长乐和月有缺一行人回到了浮云镇: 看到月冬的时候,上官长乐立马冲到月冬的面前邀功道:“月冬姑娘!你可得要好好感谢我,这次我可是帮了你们影月宫一个非常大的忙。” 月冬:“公子。” 跟在上官长乐身后的月有缺微微点点头,平淡地问道:“恩,我不在的时候浮云镇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上官长乐:“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在合欢派一点都不害怕…” 月冬:“公子离开后不久,温姑娘便恢复记忆了,并且已经写信给家人,让家人来接了。相信很快便能跟家人团聚了。” “她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在浮云镇被敲晕后被带去哪里了?” “没有,她只记起来家住何处,父母是谁,可能那时候的记忆非常不好,所以不愿想起吧。” 月有缺点点头,可以理解。 上官长乐:“我还替合欢派驯服了一只老虎…” 月冬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县老爷的儿子回来了,没有被抓,只不过是失足掉下了河里,被冲走了,受伤了,然后在附近的农院修养了一段时间,伤势好了,然后便回来了。” 月有缺一挑眉,掉河里了?有意思。 主仆两人都没有理会上官长乐的意思,就让上官长乐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他自以为的拯救了月有缺的英雄事迹。 可是渐渐地,月冬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在上官长乐坚持不懈的滋扰下,月冬真的分神了,有将上官长乐的话听进去。 上官长乐:“当时地上躺着两条女尸,你家公子躺在床上,只剩下一条亵裤了,毫无反击之力,还中了催情香,房间里就我和合欢派的大娘和你家公子,要不是我挺身而出救下你家公子,你家公子说不定就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月冬下意识的问道:“你是怎么救我家公子的?”真的非常好奇呀,虽然知道不可能是那种可能,但是月冬不知道为何心中隐隐有点雀跃,鼓点敲起一般的激动,鼓声将会越来越激昂。 上官长乐:“还能怎么救?当然是给他放血,吃解药呀。不然你想要大娘出马吗?” 一旁听着两人聊天的月有缺,拳头握紧,忍住用暴力让张麻子闭嘴的冲动。 听到上官长乐的回答,月冬心中的鼓声渐渐消停了。 上官长乐:“听说你家公子和天山童姥独处了许久…” 上官长乐话还没有说完,月有缺沉着脸,抓着上官长乐的腰带将上官长乐扔出去了,在地上滚了一圈,很是狼狈,而且跌的屁股有点痛。上官长乐揉着屁股看向月有缺,想要大骂月有缺,可是门“砰”的一声,被黑着脸的月有缺关上了。 良好的修养让月有缺没有动手,只是黑了脸而已。要是换做是上官玉,此时可能会一拳头锤在上官长乐的脑袋上,让上官长乐知道收敛的。 上官长乐低声说道:“我本来想要替你证明你的清白的,既然你这么对我,那就算了,让你继续这么不明不白的或者吧!”大家都会怀疑月有缺到底有没有被天山童姥玷污,哈哈哈~ 关上门之后,房间内只剩下月冬和月有缺,气氛有点尴尬,月冬迟疑着开口,想要安慰月有缺:“公子。” 月有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气氛更加尴尬了,月冬不说话的时候脑子便会非常活跃,而且脑子里面想什么都能够在脸上表现出来,月冬此时的表情就是那种“我都知道的,但我不会拆穿你的”的表情,隐隐还带着一点点地同情、可惜。 月有缺:“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属下知道。公子绝对没有和天山童姥发生什么。” 月有缺很是生气,却很无奈,根本解释不清楚。 月有缺打开门,将门外的上官长乐提回来了,命令道:“你跟她说,我和天山童姥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上官长乐非常诚恳认真的看着月冬说道:“你家公子和天山童姥之前是清白的。” 月冬:张麻子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可是此时却如此认真,是不是应该相信张麻子说的话呢?答案是否定的,张麻子现在明显是感觉到来自公子的威胁所以才说这番话的。 月冬表示能够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 看着面前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月冬脸上的表情,月有缺:…… 月有缺非常无力。 就在这时气氛非常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这个时候月影十八侍之一匆匆来报。 “公子,属下看管不力,让天山童姥逃了,请公子降罪。” 月有缺拧紧眉头,糟心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还真不让人省心,月有缺问道:“怎么回事?她双手的经脉已经被划断,不可能是你们的对手,怎么还能跑了?” 浮云镇阴谋45偷看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将押送她的宫人都杀了。属下迟迟没有联系上人,赶到现场时,押送的宫人都死了,而天山童姥也逃走了。” “死因是什么,她们身上可有什么伤痕?” “不知,没有发现任何外伤,可能是内伤…” “受了什么内伤吗?” “没有脉象,摸不出来,死状很痛苦,可是身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要是受了内伤应该会有淤青,或者出血的,可是都没有发现,用银针试过,也没有中毒…” 听着月影十八侍的描述,上官长乐脱口而出道:“那就是中蛊了呗,你们忘了天山童姥有一个蛊池了吗?身上带着几条蛊虫也不是不可能的。” 月有缺:“增派人手到天姥山,一定不能让天山童姥将天姥山夺回去!抓紧时间摸清地宫的所有进出口,不要让任何可疑之人进入天姥山。” “是!” “将地宫改造一番,将原有的入口都堵上,重新打通另一个进出口。” “是!”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问道:“对于天山童姥总是出其不意的蛊虫,张兄可有应对之法?” 上官长乐想都不用想就回答道:“蛊虫也是虫,所以身上带着驱虫药就行了,一般蛊虫都不喜欢驱虫药的味道的。要是害怕,就多带几包驱虫药,地宫里的各个角落都放上驱虫的药粉就好了。” 这么简单的吗?真的是白担心一场。忽然发现蛊虫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月有缺命令道:“安排下去,地宫各处都放上驱虫药。要是不幸地宫被攻陷,第一时间将蛊池给毁了。” “是,公子。” 上官长乐拉了拉月有缺的袖子:“对了,那些还没有解蛊的男人,他们要另外处置,他们体内的虫子受不了驱虫药的味道的,驱虫药会让他们痛不欲生的,所以给他们另外安排住处吧。” 月有缺看了下属一眼:“知道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公子。” “那你去吧。” 月影十八侍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吹过,不见了,了无痕迹,速度真快,上官长乐再次感叹影月宫的轻功了得。 …… 事后,上官长乐得知进入天姥山是月有缺的一个计划。 原来月有缺是故意的,用自己当诱饵,潜入天山童姥的老巢内。先确定了天山童姥的外貌、位置,然后再出击。 月冬和月秋被派去做别的事情不过是为了降低月有缺身边的保护,让天山童姥有机可趁。 其实在很早之前,据各地探子传回来的消息称,这些女子的买卖都与天山童姥有关。 本来张麻子长得那么丑,月有缺是不想带着张麻子去天姥山的,因为害怕张麻子会被天山童姥在第一眼的时候就毙了。可是… 月有缺看到那个大娘出现在了张麻子的附近,于是月有缺知道了,张麻子会有危险的,而且这位大娘的身份也已经查到了,看来张麻子对于天山童姥来说是有用的。于是月有缺将计就计了,将张麻子呆在身边的话便知道张麻子是什么时候被抓的,又是抓去了哪里。要是将张麻子留在客栈,恐怕就不确定被抓去哪里了。况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这样也就多一份安心了,事实证明月有缺的选择是对的,要是不带上张麻子,月有缺此时说不定都出不了合欢派的地宫呢。 知道月有缺原来的计划后,上官长乐跟月有缺说了这么一句话:“你不适合当卧底,以后就别拿自己当诱饵了,这次你是幸运遇到了我,要是没有我,你不但清白没有了,命都会没了的。” 就月有缺的性格,怎么当卧底?怎么去潜伏?就没有见过这么一个耿直的卧底的。 上官长乐:“没什么事,我就回房休息了,担惊受怕了那么久,我身心俱疲啊!” 月有缺点点头:“那张兄好好休息吧。” …… 上官长乐回了自己的房间,让白鸽去找了一只猫头鹰,上官长乐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赶快告诉爷爷。 然后… 上官长乐的信再次被月有缺截获了,其实月有缺并不是故意的,看着上官长乐房间里飞出来的猫头鹰的时候,月有缺手痒,脚忍不住就离开了地面,在月有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抓住了猫头鹰了。 月有缺就知道张麻子不可能那么早睡的,果然,只是这信不知道写了什么呢? 月有缺看着呆头呆脑的猫头鹰,此时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月有缺。 月有缺的眼睛看着猫头鹰脚上的信件,心痒难耐。 不行!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月有缺忍住了拆信的冲动,将猫头鹰放飞了。 然而… 上官长乐的信鸟似乎都有一个习惯,就是被抓了就不飞了。 猫头鹰扑腾着飞回了月有缺的肩膀上,站着,用嘴啄自己的翅膀,正在打理自己的羽毛。 月有缺看着这一只猫头鹰,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月有缺知道这只猫头鹰不会飞了,就像那只白鸽一样。 除了张麻子,谁都不能让这只猫头鹰飞起来。 这猫头鹰的羽毛还真的挺很光滑的,这鸟不错,要是就这么养在身边也挺不错的。 月有缺认命的往上官长乐的房间走去,等到了上官长乐的房门前时,月有缺瞥到了猫头鹰脚上的信,心想:他肯定以为我偷看了他的信的,要是我不看是不是就对不起他的冤枉了,要是我不看还要忍受他的白眼我是不是特别委屈? 月有缺站在上官长乐的房门前很纠结,骨节分明的大手几次伸向猫头鹰的脚,最终缩回去了,伸向了上官长乐的房门,敲了敲。 刚刚写了一封长信正准备睡觉的上官长乐一脸不爽的打开了房门,月有缺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做扰人清梦的事情?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又找过来了? 上官长乐语气很冲的,抬头瞪着月有缺问道:“这么晚…”一开门,一对上眼便看到了月有缺肩膀上的猫头鹰,上官长乐顿时就没有问题了。 浮云镇阴谋46 上官长乐语气很冲的,抬头瞪着月有缺问道:“这么晚…”一开门,一对上眼便看到了月有缺肩膀上的猫头鹰,上官长乐顿时就没有问题了。 上官长乐气呼呼的吼道:“你又偷看了我的信!!你们影月宫的人都这么无耻的吗?” 月有缺挺直腰板堂堂正正的语气平和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偷看你的信。” 上官长乐:“呵!没有偷看?没有偷看我的猫头鹰怎么会在你的肩膀上!” 月有缺沉默了。 “就是这猫头鹰不会说话,要是他会说人话,肯定会证明你犯下的罪行!” 猫头鹰:“他没有看你的信。” 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猫头鹰居然证实了月有缺的清白?! 月有缺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 月有缺的手伸向了猫头鹰的脚,将信取出来,将那枚刻着“无”字的金币扔进了上官长乐的手里,并说道:“我不想平白无故的受这委屈,所以,既然你说我看了你的信,那我就在你面前看了吧。” 上官长乐:“我…我信你!!”可是已经太迟了,月有缺已经将信件打开,并一目十行的将信读完了。 只见白纸上写着: 爷爷,之前在信中说过朝廷中有人拦截了奏章可能是我想错了。关于天山童姥的事情或许根本就没有上奏。 天山童姥与皇商温家勾结,而温家又与浮云镇县官交好,所以合欢派才能够在天姥山附近为所欲为的。 现合欢派已经被影月宫铲除了,所以天姥山的百姓生活爷爷大可不必担心了。不过天山童姥在押往影月宫的路上逃跑了,她擅长蛊术,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爷爷自己看着办吧。 另还有一事,在合欢派中发现了若干女子,长相与贵妃娘娘有几分相似,这些女子是准备运往京城的,想来是后宫争宠的手段,爷爷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感觉这不是第一批被运往京城的女子,前面应该还有很多,可是我们却没有发现,不知道这些女子是如何进京的,现在又躲在了哪里?觉得心中不安,所以也将此事告知爷爷而已,莫让皇上沉迷女色为好(都是客套话,朝堂中谁人不知皇帝沉迷酒色不思朝政上官长乐这么说只不过是希望爷爷去训诫皇帝一番顺便看看那些女子是不是都被送进皇宫而已)。 上官玉也在调查这件事,爷爷你知道上官玉也在插手江湖中的事情吗? 还有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出门之前忘了,我将神医门的小医仙关在地牢里了,要是她态度良好的话,爷爷就将她放出来吧。 ……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上官长乐就觉得月有缺很眼熟,可是愣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在合欢派的地宫中见到那些穿着白衣的女子时,上官长乐终于知道月有缺为何会如此眼熟了,原来月有缺长得和贵妃有五、六分相似的。 看完上官长乐的信,月有缺一挑眉,哟嚯,真不是一个简单人啊。自己一个人就能够查到这么多消息,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上官长乐的这些消息,再结合月有缺已知道的情报,月有缺大概能够推测出浮云镇的暗中势力分布了。 只是,又有一个人进入了月有缺的视线中,贵妃? 月有缺将信看完之后递还给上官长乐,淡淡地说道:“我这人最不屑于说谎的,所以当我说我没做过的时候,你最好还是选择相信。” 上官长乐:“既然你已经看了我的信,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共享一下你所知道的情报?让我将这封信补充完整。” “你是如何推断出县官与那两人的关系的?说不定县官并不知道…” 上官长乐不耐烦地说道:“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县官的儿子有没有被天山童姥捉了,难道县官自己不清楚吗?”月有缺总是问问题,而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这让上官长乐很不爽。 月有缺:“你不是说要共享情报吗?现在我来跟你说一个。” “县官的儿子的确被捉了,不过后来又被赎回去了。” “赎回去?天山童姥不像是那种为了钱不要男人的女人呀~” “用男人赎男人。” “什么意思?”上官长乐一脸费解,用男人赎回男人是什么意思?天山童姥什么男人抓不到,还需要替天山童姥抓男人? “我以为张兄很聪明的,字面上的意思,很难理解吗?” 上官长乐想了想,用男人赎男人?天山童姥没有理由将人还回去呀,大可以通吃呀,毕竟天姥山是天山童姥的地盘。 “我还是没想明白,你把话说清楚。说完了,我们都早点休息。” 月有缺:“温老爷广发武林贴,邀请江湖群雄来帮忙,而这些人便是赎金,用这些人换回了县官的儿子,这么说你懂了吗?” 上官长乐皱眉了。 月有缺继续说道:“这些武林高手一旦中蛊,时间长了之后只能依赖万蛊液生存,那么到时候这些武林高手不就都成了天山童姥的傀儡了吗?” 上官长乐点点头,似乎有点明白,但又有点疑惑。 上官长乐:“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不是他们三人之间做的一场大戏呢?身为朝廷命官,不至于害怕一个天山童姥的啊。而且这种给她送武林高手的行为,不就是在助纣为虐吗?” 月有缺:“所以想要搞清楚这三人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我们继续调查一下,天山童姥那里并没有任何纸质上的证据,但是温府和知县府里应该有证据留下的,到时候就知道这个县官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 “或许,天山童姥捉了李公子,以此来要挟李大人帮自己引诱江湖人士过来天姥山呢?” 上官长乐:“不管是被迫的,还是主动的,总而言之他已经触犯王法了。” 月有缺恍然点点头,也是,就算县官真的有什么苦衷,可是真相就是他触犯了王法,这是不可饶恕的。 浮云镇阴谋47恬不知耻 月有缺恍然点点头,也是,就算县官真的有什么苦衷,可是真相就是他触犯了王法,这是不可饶恕的。 月有缺将肩膀上的猫头鹰放到了上官长乐的怀里,并且用一副非常诚恳的认真的态度说道:“张兄,影月宫就我一个男子,从小没有玩伴,看其他女孩子她们都喜欢偷看对方的信件,所以遇到张兄的时候,我知道很不应该,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看,请张兄原谅。” 上官长乐点点头,这道歉的态度还算良好,可是偷看信件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行为,所以上官长乐并没有露出原谅的微笑。 上官长乐:“既然知道错了,你记住下次不要再犯了,不然…” “恩,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张兄,我并不能保证下次不会再犯。我感觉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截获你的信件的。所以张兄以后寄信的时候还是小心点。” 此时上官长乐被月有缺气的说不话来了,这家伙怎么能够这么堂堂正正的说出这么不像话的话来呢?!而且还如此真诚坦荡,这便让上官长乐更加生气了。 上官长乐:“滚!” 月有缺站在门口时想起来一件事,有一种语重心长的感觉,像是一个长辈的劝导,说道:“看到信中写道,你把小医仙给囚禁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够跟女人斤斤计较呢?你这样做,有失风度。” 上官长乐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滚。”然后砰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月有缺的行为、语气像极了家里人,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上官长乐的爷爷、哥哥、父母对上官长乐的教导的样子,以一种上官长乐家里的长辈的口吻来训斥上官长乐… 真的是,上官长乐和你很熟吗?用得着你来教吗? …… 门关上之后,上官长乐的心情依旧没有变好,虽然看不到月有缺的人,但月有缺的话还留在这里,本来很困的,但是一想起月有缺的话,上官长乐便气的睡不着。 就在上官长乐辗转反侧的时候,大概是一只特别巨型的鸟砸在了窗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滑落,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噗”,肉体坠落的声音。 上官长乐睡觉的时候会用凳子挡着窗户的,因为江湖危险啊,随时都有人,就像现在一样,随便找一个房间冲进去,躲起来。上官长乐就是为了防止不知道何时会闯进来陌生人,所以睡觉的时候会把窗门都堵死。 忽然而来的巨响,让上官长乐的注意力集中到窗户上,“砰”的一声,上官长乐看到窗纸上的血和一道坠落的人影。 上官长乐坐在床上,凝望着窗口,在考虑要不要救,穿衣服是很麻烦的事情,因此不是很想去救。 上官长乐下床了,来到窗边,将那条长长的顶住窗户的木棍拿走。 上官长乐趴在窗口往下看,隐约看到地上有一团黑黑的东西蜷缩在地上。 上官长乐朝那团东西低声喊道:“嘶嘶~你还能飞上来不?我已经给你开窗了。” 那一团黑痛苦的睁开了眼睛,一瞬间就又无力的闭上了,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安心的晕过去了。真不知道这黑影为何如此肯定开窗的人会下来救他。 上官长乐趴在窗口上,敲着窗台木,救还是不救呢?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看来撞窗的时候太用力了,晕过去了,只能亲自下去捡了。 上官长乐蹲在黑影身旁,打量着黑影,衣服上有好几个口子,被刀给划破了,好像有几处刀伤,这时远方传来了脚步声,人还不少。上官长乐再三纠结之下,最终伸出了手,戳向了黑影的伤口,黑影立马痛醒了。 上官长乐:“不想死就快点跟上来。我是不会扶你的。” 黑影撑着残躯跟上了上官长乐的脚步,翻窗进了上官长乐的房间,随即黑影再次体力不支的倒下去了。又是砰的一声闷响,上官长乐把窗关上后走到黑影的边上,伸脚踢了踢黑影:“不会这么快就死了吧?” 上官长乐蹲下身子,将男人脸上的蒙面黑布扯下来,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还活着,在亮光之下,上官长乐终于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了,上官长乐看着这个男人,身形不算高大,也就比上官长乐壮那么一点点,肤色偏黄,五官看上去很普通,就是一个路人,非常的不起眼,上官长乐非常失望,没想到第一个往自己房间撞的男人居然是一个长得如此普通的人。 哎~果然,话本子的故事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多美男子往别人的房间撞,毕竟他们也害怕被劫色的,看看月有缺就知道了,为了守住清白可以连命都不要的美男子。 看着地上躺着的男子,上官长乐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失望。忽然对闯荡江湖失去了兴趣。 上官长乐拿着药瓶子,随意的往这个男人的伤口上撒药粉之后,便任由这个男人躺在地上了。 上官长乐转身想要上床睡觉,可是有一个活着的男人躺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上官长乐着实是睡不着,盯着上药后气息渐渐平稳下来的黑影,又想起了那些脚步声,于是上官长乐翻身下了床,将月有缺找来了。 月有缺进门,看到躺在地上的生死不明的黑衣人,然后看了月秋一眼,月秋上前一步给黑衣人诊脉了,还喂下了一粒不知道什么效果的药丸,不过肉眼可看到黑衣人脸色红润起来了,应该是一粒好药。 月有缺:“出去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月秋:“是。”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长乐眉头微皱,觉得月有缺真的是好奇怪哦,一般人不是都会先问了怎么回事再救人的吗?怎么月有缺反而是先救人再问来龙去脉的呢? 上官长乐耸了耸肩:“地上捡的。” “你不认识他?” “我需要认识他吗?”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正在思考上官长乐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浮云镇阴谋48账本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正在思考上官长乐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月有缺低头看向地上的男人,受伤不轻,现在的浮云镇表面上平静宁和实际上暗潮汹涌,那么多江湖人士聚集在这里,想来有些人是会很不安的。那现在这个受伤的人,到底做了什么呢? 上官长乐的视线移到了从男人身上解下来的包袱上去。 上官长乐盯着那个包袱,回想起当时的触感,感觉不像是金银珠宝,像是好几本书的样子,又像是几块比较硬的布。 上官长乐非常好奇,这一个被人拼死保护下来的包袱里到底装着什么秘密呢?可能是不传于世的武林秘籍! 上官长乐纠结了很短暂的时间便决定将那个包袱打开了,上官长乐知道一个人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所以上官长乐是不会随便将别人的包袱打开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上官长乐住在了月有缺的客栈里,有月有缺在,想来地上躺着的这个人是奈何不了上官长乐的。 上官长乐将包袱打开了,啊!是账本啊! 还以为是什么武林秘籍呢?为了几本账本用得着拼命吗?上官长乐将那些账本拿起来,随便的翻了翻,果然,看账本并不是上官长乐的强项,上官长乐完全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 直到最后一本账本,引起了上官长乐的兴趣,上官长乐:“月有缺,你快来看一下这些账本!” …… 等上官长乐将人捡走之后,不出片刻时间便有一群人根据黑衣人的血迹找到了客栈。 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冲进了客栈,尽管店小二和掌柜的多次劝阻,并强调客栈没有可疑人物进来过,但是这些人依旧是不管不顾野蛮的撞开了客栈的门,并且冲上了客栈各处,一间一间房间的搜查。 砰,砰,砰,他们粗暴的将门踢开,这些人的动静吵醒了月秋和月冬。 就在这些人准备踢开月有缺房门的时候,月冬和月秋飞了过去,一掌将那人拍晕,并对冲上来的那些人怒目而视,大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嚣张!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里是谁包下来的客栈吗?!竟然胆敢擅闯?!” 那喽啰叫嚣道:“我们是温府的人,识相的话快点把路让开!” 竟然敢在月冬的面前叫嚣,听到这话的时候,月冬的剑便已经出鞘了。 随即一个老大模样的人上楼了,走到月冬的面前,抱拳,赔笑道:“姑娘息怒。” “府里进了刺客,不但将老爷刺伤了还将老爷的一件宝贝给偷走了,我等追踪那个刺客,发现刺客最后留下的痕迹是在这间客栈旁的小巷子里。还请姑娘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搜一搜。” 月冬想也不想,压根就没有考虑过,直接就拒绝道:“不行!我家公子此时应该歇下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进去打扰公子休息的。” “可是房间内的灯还没有吹灭…” “我家公子习惯了点着灯入睡的。” “或许月公子并没有歇下,姑娘不妨敲门问一下,我等害怕刺客闯进了公子的房间,伤害到公子了。” 月冬冷笑一声:“我家公子武功高强,岂是区区一个刺客能够伤害得了的。就算我家公子此刻还没有歇下,但此时动静如此之大,我家公子都没有作声,证明我家公子正在练功中,不便打扰!” “姑娘,你怎么知道你家公子不出声是因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被刺客要挟了。” 月冬冷笑:“要是刺客要挟,此时难道不是应该出声的吗?” 那人脸色一黑,自己都赔笑了,但是这个月冬就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那人笑容瞬间就没有了。 月秋见到这个男人脸色变黑后,说道:“你们要是想要搜查公子的房间,就等公子自己出来。反正刺客要是在这间客栈,你们守在这里,他也逃不出去。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练功的时候被人中途打扰了,你们若是强行硬闯,也就不要怪我们到时候不手下留情了。”温家毕竟是浮云镇的地头蛇,不是必要的话,月秋不想跟温家起冲突。 温家的侍卫想要硬闯的,可是老爷特别交代过的,不能跟影月宫的人起冲突,所以也只能妥协了,等明天月有缺起来后…可是刺客真的在这里吗?就只剩下这间房间没有搜过了,万一刺客不在这里呢?在这里待下去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 为首的男人一脸纠结的看着月有缺的房门,咬牙,大喊道:“月有缺公子?月公子要是醒了可否让我等进去搜一搜?” 刷的一声,月冬将剑拔出来,剑非常利落的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找死!” 月冬的剑准备划破男人的喉咙,但被月秋挑开了,月冬的利剑将月冬的剑鞘划花了,并且剑尖划伤了男人的耳朵,耳垂被斩落了一小块,男人的耳朵血一滴滴的留下来,让他身上的深蓝色衣服黑红一片。 月冬的剑气打在了栏杆上,木制栏杆瞬间被切断,切口整齐,好一会儿才断开,发出了“砰”的一声,好长一段栏杆从二楼掉下大堂,在寂静的客栈内,栏杆掉落的声音尤为清晰。 男人被吓得脸色发白,没想到影月宫的人真的动手,而且动手之前没有一点提示。自己刚刚是不是在鬼门关打了一转回来? 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才记得痛,男人捂着自己的耳朵,想要放狠话,可是影月宫可是老爷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招惹的,男人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男人:“是小人唐突了,那小人明日早上再来拜访月公子吧。”于是男人离开了。 男人带着一部分人离开了客栈,往别的方向去追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男人留了大部分人在客栈,温家的家丁和守卫将客栈围的严严实实的,客栈外每一米就有一个家丁在看守,绝对不会让客栈内的人悄无声息的逃走。 等到温家的护卫离开了客栈之后,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都有一点瑟瑟发抖的感觉,脸色微白,毕竟月冬露的那一手…… 偷富 等到温家的护卫离开了客栈之后,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都有一点瑟瑟发抖的感觉,脸色微白,毕竟月冬露的那一手,真的能够让普通人胆寒。看着空出一块的二楼走廊,掌柜的以及店小二均是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 月秋和月冬并没有离开,而是坚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打扰到月有缺。 这阵势看上去就像是要隐瞒什么惊天大阴谋一般。 …… 至于那个所谓的刺客此时已经清醒过来了,依旧躺在地板上。 上官长乐淡淡的瞥了那个刺客一眼,将纱布和药扔给他,并说道:“伤口只是止血了,这药有助于伤口愈合,自己包扎一下吧。” 月有缺正坐在桌子边上翻看那些账本,而上官长乐也聚精会神的看着月有缺翻看那些账本,月有缺停留时间比较长的那一页,上官长乐便会特意将里面的内容记下来。 地上躺着的那人对于被两人忽视,并没有刻意去吸引两人的注意力,表现的很平静,将药粉和纱布捡起来,然后脱了衣服,自己给自己包扎,场面太过和谐,感觉三人好像认识了许久一般。 可是…那人明明是刚刚闯进来的被称之为“刺客”的人。 那人包扎好之后,将衣服穿好,来到两人面前,郑重道谢:“在下神偷门下,偷富,在此谢过二位的收留之恩。怕给二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在下还是先告辞了,今日之恩,他日要是有机会,在下定会回报于二位。”于是伸手,要将账本收起来。 听到这人的自我介绍,上官长乐愣住了,偷富?神偷门下的第一神偷的亲传弟子偷富?专门偷为富不仁之人的偷富?真的是久仰大名啊!可是据传言说偷富是一个貌比潘安的男子呀!这人…上官长乐的眼里充满了打量。 月有缺按住了账本,抬头,温和地微笑着问道:“你难道不是故意将这些东西送过来的吗?怎么现在又想要收回去了?” 偷富装傻笑道:“在下实在是听不懂这位兄台所说的话是何意。” 月有缺:“你难道不是故意往我们影月宫所在的客栈跑的吗?现在在浮云镇里能够将你保下来的也只有我们影月宫了,不是吗?”看过那些账本之后,月有缺便能猜到此人的来意了。 偷富之所以在上官长乐打开窗户的时候安心的闭上眼睛,那是因为偷富一早就知道了这间客栈住着的人是谁,偷富知道,影月宫的人是不会不管的,就算是坏人也会先把人救醒了再做判断。 偷富:“哈哈哈~月兄还真是英明啊。那你应该知道我此时的想法的吧?” “合作。” 两人露出了会心一笑,让上官长乐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就忽然合作了,月有缺到底从这些账本中看到了什么? 上官长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月有缺:“我们在说如何扳倒温老爷以及浮云镇知府。” 上官长乐:“啊…那是要如何做?” 月有缺敲着桌子,正在酝酿一个计划。 上官长乐在一旁规劝道:“温家的背后是安国公府,安国公府背后是皇后,我劝你不要搅和进去,这些账本你直接送去官府就是了,没必要自己亲自出面的。不需要想那么多,证据确凿,你让官府的人去处理吧,你一个江湖中人…” 月有缺敲了敲账本的封面,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沉吟道:“这里只是部分账本,而且…” “而且什么?” “这里的官府也不一定敢管温家的事情。” 上官长乐:“你到底想要怎么做?”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这人正直的有点过分了,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呢?谁给他的底气跟皇后叫板的? 月有缺还没有想出办法,月有缺看向偷富问道:“你当时看到的账本一共有多少?” 偷富:“应该有十多箱吧,我只打开了其中两个箱子,然后就被发现了,匆忙间拿了这几本出来。” 忽然间,上官长乐想到一个问题,觉得偷富的行为有点奇怪,上官长乐问道:“既然你是偷富,你为什么要偷这些账本?这些账本又不值钱。不像是你的目标呀。” 偷富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想到他竟然建了一个密室来藏这些账本的啊,我打开密室的时候还以为里面有什么宝贝呢~没想到是一堆破纸。” 上官长乐眯着眼睛看偷富,说道:“可是,据我所知,偷富每次作案的时候都是有目标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那里只有账本吧?所以你原本的目标是什么?” 偷富:……现在这问题重要吗?难道不应该把精力集中在扳倒温家的事情上吗? 上官长乐:“你悄悄告诉我,是不是看上温府的什么宝贝了?我们一起合伙偷出来如何?” 月有缺板着脸,一脸严肃的说道:“偷盗非君子所为。”语气中带着警告之意,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私塾里的老态龙钟的教书先生一般,让上官长乐觉得手心隐隐作疼。月有缺再次摆出了长辈的姿态,让上官长乐有点无语:月有缺现在是真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兄长了吗? 偷富深深地凝望了上官长乐一眼,随即看向月有缺说道:“你还没有想好计划吗?总而言之账本我已经送过来给你了,我的目的是金银珠宝,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行动的时间,剩下的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看月有缺打算规劝自己一番的神情,偷富立马打住了月有缺将要说出口的话:“哎!你不用多说了,我不是君子,所以我可以偷盗。” “还有,你别想着撇开我,没有我的技术,你的计划是不可能实施成功的,你还不知道密室在哪里,你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密室,所以想好计划后就告诉我。” 客栈外传来一整吵闹声,听那声音,似乎是找到刺客了,上官长乐立马打开窗缝往外面看,只看到浮云镇此时灯火通明,明明是深夜,但是能见度一点都不低,只看到远处的火把在浮云镇的大街小巷中游动。 上官长乐再看了一眼楼底下,尽管远处传来了“抓到了!”的喊声,但是楼底下的家丁依旧一动不动的守着客栈。 偷富2 上官长乐再看了一眼楼底下,尽管远处传来了“抓到了!”的喊声,但是楼底下的家丁依旧一动不动的守着客栈。 上官长乐指着偷富着急道:“等等,你们不要再讨论该怎么计划了,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难道不是他该怎么办吗?” 偷富:“放心,等我休息好就会离开的,肯定不会拖累你们的。” 上官长乐看了偷富一眼,翻了一个白眼:“你已经拖累了好吗?不管你什么时候从客栈中离开,他们总归是能发现你飞走的,那到时候便会怀疑到月有缺的身上了。因为他们只有月有缺的房间没有搜过。”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说道:“明天等你醒来之后,那些人便会进来搜人了,到时候他藏哪儿?你有对策了吗?” 月有缺看着账本,人藏在哪里并不重要,关键是这些账本藏在哪里?人可以跑,账本可不会跑,那些人的目标是账本,要是人跑了但是账本没有跑,他们也不会去追人的。 月有缺:“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人,而是这些账本。” 上官长乐:“这些账本怎么了?” 偷富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道:“看过账本的人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还是应该藏起来的。” 月有缺:“这些账本记录了温家拐卖人口,贿赂朝廷命官的事情。” 上官长乐一惊,将账本抢了过来看:“明明写的就是柴米油盐的事情,你怎么看出来买卖人口和贿赂朝廷命官的?” 月有缺没有回答上官长乐,而是看向偷富:“没错,你也是一个目标,但张麻子说的也没错,你不能从这里逃走,被发现了便会让温家怀疑到我身上了。” 上官长乐:“你倒是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拐卖人口的账本呀!” 偷富:“我不逃走,那我总不能留在这里吧?明天搜人的时候,这客栈可没有地方给我躲起来。” 月有缺:留下来,倒不失为一个方法。 月有缺:“对,就是要你留下来。” 上官长乐瞪大眼睛看着月有缺,这家伙的脑子在想什么啊? 偷富:“你打算把我藏在哪里?” “我身边。” 听到月有缺的话,上官长乐想歪了,偷富沉默了。大家都等着月有缺说下去,月有缺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解释一下吧。 上官长乐:“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排除万难和他在一起吗?” 月有缺平静地瞄了张麻子一眼:“你…闭嘴。”和张麻子说话的时候纵然月有缺涌上一股无力感,张麻子一脑袋的歪理,要是跟他争辩感觉有点降低自己的身价了,可是就这么听着他胡言乱语,心里面又郁闷的不行,实在是无力极了。 被误会了还不能解释,因为解释就是掩饰,你说无力不无力,郁闷不郁闷? 月有缺转向偷富说道:“这里出去难,可是进来容易,你到时候只需要伪装成月影十八侍之一就行了。以你的轻功从这里逃出去很容易被发现的,但是月影十八侍的轻功可以做到。” 偷富:“你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一针见血地替月有缺解释道:“就是让你男扮女装。月影十八侍明天从正门进来,然后悄悄离开,你就可以顶替这个月影十八侍的身份呆在月有缺身边不被怀疑。” 偷富:“虽然我不想穿女装,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就这样办吧。” 没想到偷富居然这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方法,还以为他会挣扎一下的。 “既然你没问题那就这样决定了吧。一会儿我会让月秋给你准备一套衣服的。” 偷富:“恩,就这样了,再见,我要去休息了。你想好计划记得来告诉我吧。” 偷富挥了挥手,打开房门,大步踏出,看向门口守着的月冬月秋,偷富咧嘴一笑:“姑娘,不知道我今晚睡哪儿呢?” 月冬皱着眉,不喜欢这种嬉皮笑脸的男子,公子身边有一个嬉皮笑脸的张麻子就够了。 月秋态度温和,不需要月有缺下令便主动给偷富引路了:“偷富公子这边请。” …… 上官长乐看着偷富的背影,有一点恋恋不舍的感觉,上官长乐还有很多话想要跟偷富说呢,上官长乐非常想要加入到偷富的计划中,金银珠宝四个字已经深深的将上官长乐吸引住了。 门被关上了,偷富的身影不见了,而月有缺依旧在上官长乐的房间内没有离开,月有缺看着桌子上的账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长乐:“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一本黑账本?” 月有缺缓缓抬头,看向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指着账本说道:“你看这里。” 上官长乐顺着月有缺的手指看向账本,只见上面写着:仁通三年,撞毁李知府江北别院院墙,赔一万两白银。 上官长乐不懂,侧着脑袋,不解道:“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赔钱不是很正常吗?” 月有缺:“你家的一堵墙值一万两白银吗?” “可能这一堵墙影响到这栋房子的主体结构,所以要拆了重修呢?” 月有缺:“那你看这里。” 上官长乐看向账本,上面写着:仁通三年,李府订购女儿红一百坛,经查有伙计以次充好,按约定假一赔十,赔李府三万两白银。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酒没有事,墙也没有事,这些赔付的银两都是贿赂李大人的。” 月有缺点头。 上官长乐:“可是账面上不能证明,墙和酒没事呀,这些都不足以证明。你要是去查,肯定能查到一堵被撞毁的墙和一些假酒的。” 月有缺:“只要顺着账本查,定能查到证据的。那些白银是实打实存在的,我就不信这么快都花光了。” 上官长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想到现在行贿受贿变得这么有意思了呀~” 上官长乐用手指戳了戳月有缺的肩膀:“哎~你还不走吗?我要睡觉了。” 月有缺淡淡地平静地眼神看着上官长乐,宣布道:“这里现在已经是我的房间了。” 上官长乐目瞪口呆,对哦,明天那些人依旧会来这间房间搜月有缺的。于是上官长乐只能走到月有缺的房间去休息了。 偷富3 月有缺淡淡地平静地眼神看着上官长乐,宣布道:“这里现在已经是我的房间了。” 上官长乐目瞪口呆,对哦,明天那些人依旧会来这间房间搜月有缺的。于是上官长乐只能走到月有缺的房间去休息了。 看着月有缺的房间,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睡的就是个狗窝,月有缺的生活实在是太精致了,看看,看看,这床帘都换成了影月宫的淡青色的绣着月牙的丝绸了,再摸摸这被子,真柔软,还香香的,上官长乐不得不感叹:我的闺房都没有这么讲究,果然被女人养大的男孩和被男人养大的女孩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我爷爷真应该去跟影月宫的宫主取取经,看看,看看,这才是一个女孩子的闺房…哎~我的房间什么时候才能这么香? 上官长乐在月有缺的房间,在这间月秋精心布置的房间内,度过了十八年人生中最精致的一晚。 而月有缺,一整晚都在研究偷富送过来的那一沓账本。 翌日: 在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用早膳的时候,温家护卫的老大,那个被月冬削掉一片耳垂肉的男人来了,他带着他的一大帮手下出现了。就他的排场而言,一个大门派的掌门也就不过是这样的排场了。 昨天在月冬面前失了面子,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大概就是为了找回场子的。 就男人的排场也就吓吓上官长乐,其他人脸上都是波澜不惊的。 此时上官长乐正在用早膳,被吓的呛着了,其他人却依旧淡定地吃着早膳。 男人:“月公子,打扰了。可否让在下带人搜一下你投宿的这间客栈?” 月有缺抿了一口茶:“请随意。” 男人一挥手,他带来的那些人便四散开来,涌向各个角落,搜出想要的人,想要的东西。 男人打量着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昨天没有看到?” 上官长乐眼睛一颤,怎么盯上我了?我可是一直呆在月有缺身边的。难道不认识吗?我可是跟月有缺去天姥山的张麻子呀!难道不认识我吗?我这张麻子脸不应该那么普通,让人过目就忘了的呀… 月有缺面无表情地说道:“他昨晚也在我的房间,你们自然没有看到他。”男人脸色一愣,脑中闪过了一丝想法,但并没有落地生根。 男人:“既然公子昨晚是醒着的,为何不回应在下的求见呢?” “我们昨晚在练功,不便打扰。”月有缺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很是堂堂正正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引出来的歧义。 男人一直在打量上官长乐,发现上官长乐和刺客的身形相差甚远,已经肯定了上官长乐的清白,此时听了月有缺关于练功的话之后脸色有点古怪,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想法在脑中落地生根了。 因为有上官长乐这个昨天没有见到生面孔,男人并没有认真打量站在月有缺身后的伪装成月影十八侍的偷富。而那些账本也早被月影十八侍给带走了,所以温家的护卫什么都没有搜到便离开了。 男人对于客栈门口的血迹耿耿于怀,那人到底藏去哪儿了? 不过现在男人的脑子里面想的却不是账本的事情,满脑子都是月有缺和张麻子昨夜在一个房间内练功的画面…不是画面,是两人一起练功的这一件事情填满了护卫统领的脑子。 这想法一旦产生了,便让男人魔怔了,是在是无法在想别的事情了,这清风朗月的一个谦谦公子,到底为何会看上这么一个面目丑陋的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呢? 原来昨夜不敢开门是因为…看来影月宫全体上下都是喜欢男人的。 直到护卫统领带着人撤出了客栈,依旧意味深长的回头凝望了客栈一眼,虽然没有找到账本,但是却给老爷带回去一个有用的消息。此行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的。 …… 月有缺已经想好了计划了,并将计划的内容说与偷富知道,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所以月有缺来到了偷富的房门前,有点意外的是,在偷富的房间里看到了张麻子。 知道了偷富是神偷门的偷富之后,知道了偷富的目标是金银珠宝之后,上官长乐便成了偷富身后的小尾巴了,哪里有钱可赚,哪里就有上官长乐的身影。偷富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月有缺瞥了上官长乐一眼,随即看向偷富说道:“偷兄(好奇怪的称呼),我来与你说说我的计划。” 偷富:“月兄请坐。” 月有缺坐下之后偷富给他倒了一杯茶,这可是上官长乐没有的待遇。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被区别对待了,不管是江湖人还是京城高官,果然都是见人下菜的。 月有缺没有喝偷富倒的茶,坐下后便说道:“我计划于后日,温老爷设宴答谢武林人士之日行动…” 偷富没有等月有缺说完便皱眉打断道:“那日不好吧?人太多了,温府的戒备肯定很森严的,更何况才刚刚经历过账本被盗,他会派更多人守着入口,被发现的几率太大了,太危险了,这个时间不适合。”偷富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也不知道月有缺是不是因为没有脑子才做出这种选择的。 “正因为人多方便。” “此话何解?” “届时,我会呆在正厅,相信温老爷的全部注意力都会在我的身上,而且,正因为人多,而那些账本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温老爷防范起来也会束手束脚的,不敢闹出大动静,一旦动静大了,那么就会引起温府内聚集的武林人士的注意力。所以这一日是最好的时机。”月有缺的计划只有这么一点内容吗?不是的,只不过是剩下的部分不需要跟偷富分享而已。 偷富听完了月有缺的话,认同地点点头。这作案时间偷富没有任何异议了。 月有缺:“既然你没有意见了,那到时候你带我的人去密室。” 偷富点点头,随即说道:“那日我不能亲自到场,不过你放心,我师妹在,就跟我在一样的。” “你师妹?”月有缺都不用问便知道了偷富为什么没有空呢。 偷富看向柜子,喊道:“师妹,出来吧。” 教育 一直躲在柜子里的“师妹”打开了柜门走出来。 月有缺很淡定,没有感到吃惊,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上官长乐是一早知道有人来找过偷富的,但没想到人还没走,还留在房间内,上官长乐有点吃惊。 偷官缓缓走到月有缺面前,微微屈身,给月有缺行了一个礼,说道:“奴家,神偷门下偷官,公子可以唤奴家官官。”说完还给月有缺抛了一个媚眼,微微有一种“我看上你了但是我不能说”的意思。就是女子的矜持,上官长乐是不懂的,看着偷官的眼神,让上官长乐不禁一抖,太酥了。 上官长乐何止吃惊,简直目瞪口呆了:偷官?面前这个女子居然是偷官?不是说偷官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男子吗?!果然江湖传言不可信,还是要眼见为实。 偷官是与偷富齐名的神偷门弟子,偷富的目标是富人,而偷官的目标是官,专偷贪官的偷官,只是没有人见过这两名江洋大盗的真容,上官长乐一直都是从谣言中描绘两人的音容的。 此时此刻真的见识到了两位鼎鼎有名的大盗,上官长乐真的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跟书上说的一点都不搭边,偷官不但长得好看,而且还不是男子。偷官她是一个妩媚的女子,一举一动都透着柔情万种,让男人为之倾倒的风情。 上官长乐目不转睛地盯着偷官看,很想身上摸一摸偷官的脸蛋,像是能够掐出水来,那一双白嫩的小手,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甚至让上官长乐自愧不如。 上官长乐目瞪口呆的看着偷官,不禁在想张甜送给自己的《江湖风云录》到底掺了多少水。 张麻子的表情实在是太失礼了,月有缺不禁清咳一声提醒张麻子注意点形象,张麻子依旧旁若无人的痴痴地看着偷官,让月有缺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月有缺:“张兄!”终于张麻子的视线从偷官的脸上转到了月有缺的脸上,这下子月有缺可算是满意了。 月有缺:“姑娘有礼了,在下影月宫月有缺。” 偷官娇笑道:“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月公子可是浮云镇的风云人物呢~最近镇子都在传颂公子剿灭了作恶多时的合欢派,说公子是大英雄,奴家万万没想到,今日见到公子,公子不仅是一个大英雄,还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大英雄呢~” 上官长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偷官与月有缺之间的互动。 月有缺依旧是一板一眼的不苟言笑的样子,严肃的说道:“那后日就劳烦姑娘带路了。” 偷官:“自然,公子交代的事情奴家就算死了,也一定要完成好。” 月有缺点头:“既然事情已经谈妥了,那在下告辞了。”偷官的眼神让月有缺非常不舒服,太过火辣了,从没有遇到过这么不避讳的充满欲望的打量。 偷官:“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你…” 偷富警告性地瞪了偷官一眼,跟月有缺说道:“慢走。”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你不走留在这里干嘛?” 感觉到月有缺隐隐正在发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上官长乐觉得还是要听话,上官长乐不情不愿的跟着月有缺离开了偷富的房间。 走出房门后不久,月有缺便告诫道:“你切不可跟他们混在一起。此道非正道,更非君子所为。”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君子。” “你可以成为君子,我会让你成为君子的。” “不需要。” 月有缺深呼吸,警告道:“要是你跟他们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到时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知道了。”管的还真多。 月有缺盯着上官长乐,一看就知道面前这家伙并不是真心的。 月有缺叹了一口气:“圣人言…” 上官长乐翻了一个白眼,捂着耳朵,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又是该死的圣人言,迂腐! 上官长乐一边跑一边吐槽道:“月有缺!你知道你和这个江湖格格不入吗?迂腐,迂腐,太迂腐了!你迟早会被江湖人嫌弃的!” 月有缺:“你听我把话说完!”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月有缺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黑了。 月有缺长臂一伸,就揪住了上官长乐的衣领:“给我回来!” 上官长乐:你都揪着我的衣领了,我能不回来吗? 上官长乐无力的转头看向月有缺,一脸诚恳的,真心实意的认错到:“我知道,我不会跟他们胡闹的。” 月有缺:“你可读过《诗经》?” “读过。” “那你将《诗经》鄘风中相鼠一篇背与我听。” 上官长乐沉默了,什么鄘风,相鼠?好像有一点点印象。 上官长乐:“是不是我背出来了你就放我走了?” 月有缺不说话,上官长乐当他是默认了,于是搜刮自己的脑子,结结巴巴的背诵道:“相鼠有皮,人而无皮,人而无皮,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耻,人而无耻,不死不行…” 听上官长乐背诵相鼠,越听月有缺的眉头便越皱没直接喊停:“停停停!” “错了!” “不是无皮,也不是无耻!” “相鼠有皮对的是人而无仪,相鼠有齿对应的是人而无止,相鼠有体对的是人而无礼!” “这就是你读的《诗经》?你是不是把诗经劝都忘了?!” 上官长乐:“不是!” “那为何背不出区区一篇相鼠?” 上官长乐:“我虽没有将相鼠倒背如流,但是我却将相鼠的精髓理解通透了!” “好,你说说,相鼠一篇说的是什么?” 上官长乐:“不就是将人和老鼠相比较吗?老鼠有脸有口齿也得体,但有些人却老鼠都不如,你就是想要劝诫我,注意自己的德行,控制自己的欲望,遵守世间的法则不是吗?” 月有缺点点头,还算张麻子理解的通透,脸色也就好看了一点,月有缺继续说道:“同样是出自《诗经》卫风中的一篇《淇奥》,你可记得?” 哟,还真的问道了上官长乐的长处了,上官家的孙子辈便是取名自这一篇《淇奥》的,上官长乐非常自信,信心十足的挺起了胸膛:“知道,而且不是我夸下海口,这一篇我真的是可以倒背如流!” 月有缺挑眉:“那你展示一下。” 偷听 月有缺挑眉:“那你展示一下。” 上官长乐:“倒背的话还有点困难,我给你顺着背吧。” 月有缺平静地看着上官长乐,等着上官长乐的表演。 上官长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xian)兮,赫兮咺(xuan)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xuan)兮…” 月有缺一字一句的听着上官长乐将淇奥背诵完,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恩,不错,既然你知道我引出相鼠的用意,也将淇奥熟记于心,那你应该知道你要怎么做了吧?” 上官长乐认真地点点头:“知道。要是想要做一个让人无法忘记的君子,要是想被人像一个人一般对待,首先就是要有一个人样。” 月有缺点点头:“很好。你可以回房休息了。” 上官长乐重新回忆了一遍淇奥,不得不说,月有缺是爷爷眼中理想的孙子,就像是淇奥一篇中走出来的一般,像竹子一般亭亭径直,不弯不屈,也像玉石一般温润不伤人,庄严威武,光明磊落,还如此英俊,真的是让人难以忘记呀! …… 在月有缺带着上官长乐离开之后,偷官收起了那副媚人的嘴脸,一脸严肃且担忧的看向偷富:“师兄,你真的要带着那个小子一起去吗?” “不然呢?那小子眼睛闪出来的青光你没有看到吗?要是不带着他,到时候他偷偷跟着影响到我们的计划,这不就得不偿失了吗?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妥当,最起码我还能看着他,不让他搞破坏。” “可是那小子的身份还没有查清楚。” “我已经让探十一去查了,你不用担心。要是有什么问题,便让人将她整理了。” 其实在不久之前: 偷官偷偷潜入偷富的房间,两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密谋。两人以为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人偷听了。 偷官:“师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妥了,你呢?查到什么了吗?”妥了?什么妥了? 上官长乐很是好奇,和偷富说话的女子是谁,可是很快,上官长乐的注意力便被十万两黄金给吸引住了。 “李大人调任江北总督,所以…”李知府升官了? “所以要将银子都带走是吗?”银子当然要带走的。 “没错。” “有多少?” “十万两…” “这么少?” “是十万两黄金。”哇~ “浮云镇油水挺多的呀。”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 “毕竟这里有一个皇商呀。”对了温老爷,不是说去弄他的吗?怎么在谈李大人了? “这么多钱都藏在哪里了?” “后院里面有一座荒废已久的院子,有一堵墙,是用金砖砌成的,这几天准备拆墙取出金砖。”这个想法真不错,藏银子安心。 “十万两黄金啊~那得要准备多少箱子啊?” “师兄,这是李府的布防图。”偷官将一块羊皮递给了偷富。 偷富接过了羊皮,随即问道:“温府呢,现在有什么动静?” “如师兄所料,温胖子犹如惊弓之鸟,昨夜三更的时候,没有抓到头账本的人,于是便将密室里的东西全都挪出来了。” “弄去哪里了?” “全都搬去了珍宝库了,而且还派了很多人把守着,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之前去珍宝库外转了一圈,离珍宝库十米之外,便被请走了,他们守得可谓是滴水不漏。” “那些人的武功如何?可有突破口?” “武功还没有摸清楚,忽然被拉过来守珍宝库,想来这些人之间的默契尚未培养成,可以逐一击破。” “恩…那就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吧。” “好。”上官长乐心里一惊,原来的计划是什么?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计划的事情了?难道我听漏了? 上官长乐虽然不在偷富的房间内,但是上官长乐对于偷富房间内发生的谈话一清二楚。因为… 上官长乐身上有一件工具,是工部出品的,专门用来偷听的。是两片特殊的铜片,中间连着长长的特殊材质的银线,只要将其中一片铜片置于想要偷听的人所在的房间,就算你不在现场,躲的远远的,只要手里拿着另外一块铜片,便能从另一块铜片中清晰的听到房间内的人的对话,而且这工具还特别方便携带,是上官长乐的心头好。 此时上官长乐便是利用这一片铜片,偷听偷富房间的对话的,并且听的聚精会神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可是一门不传于世的手艺活啊! 偷官:“师兄,既然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你打算何时动手?” “后日。” “后日?” 偷富和月有缺的想法是相反的,偷富也选择温家设宴的这一天去偷,也是因为温老爷设宴,温老爷家的防御肯定是非常森严的,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温家的时候,偷富便动手了,想来他们是绝对想不到的,偷富会去偷李知府家。 声东击西是一招好招,用的好的话能将东和西都端了。 偷富:“后日,温府设宴之时,李府防御相对会减弱的,因为温府的账本被我偷了,他们现在可是惊弓之鸟,李知府赶着去安抚他呢。所以趁着李知府不在的时候,潜入李府,再来一招偷龙转凤,将李府的金砖变成我们的金砖。” 上官长乐已经对偷富的计划了然于心了,只是自己该如何从中得利呢?自己只有一个人,打不过偷富一大群人的,所以还是要和偷富商量一下。 上官长乐将铜片的线缠回轴上,并慢慢往偷富的房间走去。 上官长乐推开了偷富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偷官已经藏起来了,上官长乐挑眉,速度还真快,果然是神偷门的人。 上官长乐将门缝里的铜片抽出来,包好之后放进怀里。 上官长乐看向偷富,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后天的计划算上我一份呗~” 偷富目瞪口呆的看着无耻的上官长乐: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将耳线放到我房间的?这家伙全都听到了! 行动 听到上官长乐说后天、你们、计划三个词的时候,偷富知道,上官长乐什么都听到了。没想到朝廷的技术发展的那么迅速,这么精细的耳线都发明出来了,害自己一时不查着了道。 偷富知道装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浪费时间装傻呢? 偷富也开门见山的说道:“算你一份?凭什么算你一份?” 上官长乐:“因为我有用啊!我特别擅长看风,而且还会一点医术,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还可以对那些人下毒呢!你带上我准没错的。” “你想想,出门打仗,将士、大夫、探子是不是缺一不可?而我可以身兼两职,你不觉得你赚到了吗?” 偷富:“你以为我的队伍里面没有这样的人吗?我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可是,我是知道你计划的人啊。”上官长乐笑着说道,无辜的笑着,语气里带着的威胁之意,言外之意就是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就把你的计划曝光,大家都别想要得到那黄金。 偷富迟疑片刻后咬牙,答应了上官长乐的要求:“带上你也行,但,你一切听从我的指挥。” “当然,你是老大,什么都听你的。” “你想要多少,多了我是不会给你的。” “我要的不多…”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是月有缺。 上官长乐隐秘的跟偷富比货了两根手指头,又摆了摆手,换成三根手指头。 偷富不确定上官长乐是要两箱还是要三箱。 …… 因为合欢派被剿灭,温老爷很高兴,于是设宴宴请那些为剿灭合欢派付出努力的江湖人士,还特意让人给月有缺送来了请帖,让月有缺务必要赏脸。 温老爷的这种做法,好像是在刻意展示,表明自己与合欢派以及天山童姥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得知合欢派被剿灭,自己高兴的摆宴宴请英雄豪杰前来庆祝这一大喜事了。 可是账本被盗之后,温老爷有点后悔宴请群雄了,可是帖子已经发出去了,忽然反口似乎不好,又说不出一个原因,万一这些热情的江湖人士说要帮自己找出小偷呢?账本被盗这事情不能闹大了,只能是自己人知道。 而… 那些江湖人士认定了是天山童姥给他们下蛊的,从没有怀疑到温老爷的身上,他们当然是傻哈哈的就去赴宴了。而且是毫无戒备的去。 月有缺总觉得这场宴会的目的不单纯,应该是个鸿门宴,因为天山童姥逃跑了,极有可能逃到了温府,温老爷会不会故技重施给这些江湖人士下蛊呢?但温老爷有那么大的能耐将浮云镇的所有江湖人士都拿下吗?月有缺觉得此时并不是摆宴的时期,但温老爷却这么做了,月有缺实在是猜不透这温老爷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月有缺本来是不想去赴宴的,只想要暗中试探的,但是现在有了偷富的账本,并且怀疑天山童姥在温府,就这两点便足以让月有缺去温府犯险了。或许能够一举两得,不但将账本拿到手了,还能将天山童姥重新捉回来。 天山童姥逃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却说,当时…… 四个影月宫的宫人将天山童姥押往鸡鸣山,一路上风平浪静,也没有人要来营救天山童姥,看来合欢派还真的是一群乌合之众,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忠诚于天山童姥的,老大都被抓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营救,大概都各自逃生去了。 离开了天姥山之后,影月宫的宫人便放低了警觉性,并且嘻嘻哈哈的聊起天来。 “你见到晨星公子吗?” “恩恩~好帅~好温柔~” “可不是,他还很亲切,将解蛊的方法告诉我们呢~” “恩恩!不知道他有没有心上人~” “应该没有吧?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 “不知道他喜欢的女孩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也好想知道。” “听说他跟他的师妹小医仙很要好,好像是那种死定终生的关系了。” “不会吧!不可能,我不相信!” …… 天山童姥对他们后来的聊天内容并不在意,只听到了解蛊二字,没想到神医门的人已经能够解自己种的蛊了,实在是小看神医门了。可是我会的蛊术并不只有这一种呀~ 天山童姥的双手被绑着,跟在了宫人的马后面,从山神庙下来,走出了天姥山用了接近大半天的时间,天山童姥的绣花鞋子已经磨破了,此时一身狼狈,又饿又渴,但天山童姥的眼神依旧凌厉,没有要求饶的意思,甚至有一点渗人,要是这些宫人留心一点,就会看到天山童姥低头掩饰的是她准备反扑的眼神。 虽然被月有缺划断了手臂上的经脉,双手无力,拿不起剑,体内的真气也无法贯通,一点武功都用不上来,但是天山童姥是谁呀?她擅长的是蛊术。 离开天姥山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才能到达小镇,快马加鞭尚有可能赶到,但天山童姥可是步行的,拖慢了一行人的速度,于是一行人只能在荒野中找个安全的地方将就一晚了。 夜深了,初夏的夜晚,有一两声蝉叫,影月宫的四名宫人轮流守夜,天山童姥靠在树上休息,养精蓄锐,毕竟后半夜是关键时候。 天山童姥都睡着了,影月宫的人自然也就不用太过担心了,可以在困了的时候稍微打一下盹。 三更天,天山童姥眼皮动了动,但没有睁开,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是时候了。 天山童姥睁开了双眼,看向正在打盹的宫人,就她睡的最不安稳了,天山童姥勾唇一笑:臭小子,你以为将我的铃铛收走我就无法控制蛊虫了吗?呵呵~谁跟你说蛊虫只能通过铃铛控制的? 天山童姥非常轻松的微笑着,吹出了非常动听的口哨,宛如夜莺在歌唱。如此美妙的声音,又怎么会引起人的警惕心呢? 随着天山童姥的口哨声起,有几只红色的甲虫从天山童姥的头上飞出,这几只甲虫速度非常快的飞向了四具鲜活的身体,它们飞进了女子的耳朵里,鼻孔里,它们的侵入只是迎来了女子的一阵瘙痒,并没有其他不适。 行动2 随着天山童姥的口哨声起,有几只红色的甲虫从天山童姥的头上飞出,这几只甲虫速度非常快的飞向了四具鲜活的身体,它们飞进了女子的耳朵里,鼻孔里,它们的侵入只是迎来了女子的一阵瘙痒,并没有其他不适。 那名正在打盹的女子瞬间惊醒,挠了挠鼻子,感觉到有什么在鼻孔里走动,女子提气,从鼻子中呼出一团气,那种不适感便消失了。 女子随即警惕的看向天山童姥,此时天山童姥正看着女子微笑,让女子毛骨悚然。 天山童姥的口哨声渐渐变得急促,随即女子眼睛瞪大,表情痛苦,捂着心口跪倒在地上,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这名女子便闭上了漂亮的眼睛了。脸上也没有痛苦的表情。 这四名影月宫的婢女就在这美妙的乐声中永远的沉睡了。 那几只甲虫从那些尸体中飞出来,飞行速度有点缓慢,身形好像变大了一点,应该是大吃了一顿,他们缓缓飞向了天山童姥的头顶,钻到了发簪里去了。 原来那一根圆圆的跟筷子一样粗的的桃花模样的木簪是蛊虫的家呀。 天山童姥非常悠然的站起来,走向那些宫人,慢悠悠的将地上的一把剑拔出来,切断手上的绳子。 随即慢悠悠的走向马,拿起水袋喝了几口水,优雅的吃了一些干粮,随后看都没有看地上那些尸体一眼,翻身上马,驾马离去。 天山童姥已经将自己的状况分析清楚了,合欢派是回不去的,那里已经被影月宫占据了,只是万蛊液…所以天姥山一定要夺回来。 自己的那些门人一个个都是废物,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躲起来比较好,出来活动也是拖自己后腿的废物。 天山童姥唯一能想到的能帮得上忙的人也就只有浮云镇的温家了。自己现在的状况需要马上接受治疗,不然双手可能要废了。 天山童姥从影月宫的人手里逃出来之后,唯一想到的能够给自己庇护的也就只有浮云镇的温府了,于是,如月有缺所料的一般,天山童姥的确藏身于温府。并且在出现在温府的当晚便和温老爷大吵了一架。 天山童姥出现在温府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而且是从后门进入温府的,没有被人发现。并不是天山童姥的行踪有多隐秘,而是看到的人都不认识这漂亮女人是谁,还以为是温老爷的某一个相好呢~更何况温老爷后面的反应更加印证了相好这个身份。 听说天山童姥来找自己,温老爷提起裤子,就离开了爱妾暖好的被窝,那猴急的样子真像是色欲攻心了,火急火燎的赶到天山童姥安顿下来的房间,一进门,第一句便是:“你不是说你研制的毒药无人能解的吗?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你看现在浮云镇聚集了多少江湖人士?!前日有人闯进了密室中偷走了几本账本,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你先去给我请一个大夫。” “已经让人去将府医叫过来了。”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肯定是神偷门的人,你说神偷门的人会不会发现什么?” “神偷门?神医门…七神殿的人。” “怎么了,你可是想到办法了?你是不是能让他们将账本送回来?” 天山童姥摇了摇头:“这一次将我的蛊毒解开的就是神医门的人。七神殿这是要做什么?首先是将我下的蛊毒解了,然后又来你的府里偷账本。” “他们就算不知道我与那位的关系,但也应该知道你是温家的人啊,七神殿这是想做什么?” 温老爷听了天山童姥的话之后,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一个江湖门派而已,不可能跟娘娘叫板的。” “我们不用猜了,查查就知道了,这七神殿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之前给你的药还有剩下吗?” “有的。” “恩,设宴宴请那些人过来吧。撇清你和我的关系,让那些人吃一顿山珍海味吧。” 温老爷:“还用那种药?神医门的人都已经能解蛊了,你还要用同一个套路吗?” “放心,我会控制好药量的,让他们不会有所察觉的。” 温老爷:“你可有万无一失的把握?” “自然。” 温老爷还是有点迟疑,信不过天山童姥的样子,毕竟上一次她这么信心十足的时候就是合欢派被剿灭的时候。 温老爷咬牙,再相信一次有如何。温老爷:“好,我这就让人去下帖子。” 天山童姥:“写信告诉她,天姥山一定要夺回来,不然不能给她制药。还有让她小心七神殿的人,那个小医仙或许不是真的想帮她的。” “恩,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对了,你的那些账本…要是被神偷门的人盯上了,那就已经不是你的所有物了,将它们都烧了,这样你才能安枕无忧。” 温老爷犹豫了,天山童姥的这个提议让温老爷心慌意乱。 看温老爷犹豫不决的样子,天山童姥喝道:“你还犹豫什么?非要账本全被偷走你才后悔吗?账本在你手上是你的工具,在别人手上,那就是将你推上断头台的证据了!” 温老爷:“你让我好好想想,那些账本很重要,有很多朝廷命官的把柄,是我们温家能够将他们拿捏在手的原因,而且,那些女孩的身份来历都记录在里面…” “本家不是有复本吗?” “复本并没有记录的这么详细。” “那你自己考虑,这是关乎你自己的性命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被财迷了心窍。我要疗伤了,你走吧。”天山童姥忍受着手臂的痛哭,保持这端庄稳重的样子,给温老爷下了逐客令。 温老爷走出了房门,天山童姥的手筋被划伤了,修复需要一些时间,现在浮云镇这么多武林高手,而天山童姥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况且现在自己受伤了,形同废人,要真的遇到了乐室的男人,他们可不会像月有缺那么温和,肯定会将天山童姥碎尸万段的。所以天山童姥一定要低调行事才行,这段日子就只能躲在这里哪里都不去,等到伤养好了,有的是机会报仇。 温府宴席 伤口上药了,现在也安全了,不用害怕被影月宫的人抓回去,心境平和下来之后,天山童姥不禁在想,影月宫怎么会有如此实力呢?月有缺在合欢派中展现的实力超出了天山童姥的想象,这不是一个江湖门派能够拥有的实力。 天山童姥:月有缺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带了那么多人进浮云镇的?难道影月宫一早就想要对付我吗?不可能…月影不是这么权衡再三的人,要是想对付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动手了。 天山童姥:那…这些人难道一早就埋伏在浮云镇了?影月宫的钉子埋得这么深?等等,浮云镇不过是一个尚且算是繁华的小城镇,月影为什么要在浮云镇埋钉子? 天山童姥:月有缺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还顶着那张和月悦如出一辙的脸,月影,你到底想干嘛?将这样一个无知的小孩放出来,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道你以为二十年过去了,你就有能力与那人抗衡了吗?等等… 天山童姥在思考,月影不告诉月有缺真相的真实意图是什么。没有提醒月有缺自己的存在,难道是想让我用我的嘴将真相告诉月有缺? 天山童姥:月悦那小狐狸精,当年在京城可是勾了不少人的魂,那些权贵该不会是为了月有缺的小孽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不然影月宫不可能在皇后的打压下还能有这般实力的,肯定朝堂中有人在帮影月宫的忙。 天山童姥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或许,天山童姥是上官长乐的另一面,不管在多么困难的情况下都能够坚强的活下去,并且找出脱困的方法。 天山童姥:到底是谁在帮影月宫?月有缺呀月有缺,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 宴席当天,温府门庭若市,月有缺只带着月秋出席了,月冬留在了温婉身边,温婉身体还没有痊愈,她是慕容山庄外的唯一活口,恐遭到毒杀,于是月有缺便让月冬片刻不离的保护温婉。说实话,温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宠物,失去了自由,可是又不能反抗,乖乖地才更加讨喜,温婉不希望月有缺觉得自己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月有缺受到了温老爷的热情欢迎,是温老爷亲自出来迎接月有缺了,温老爷:“月公子真的是年少有为啊!听说这次能够剿灭合欢派,全都仰仗月公子的智慧和盖世武功啊!” 月有缺:“不敢当。铲除奸邪乃是我辈之责任。” 场上的武林人士看到月有缺出现都热情的跟月有缺打招呼,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月公子!”。 温老爷:“月公子,快请入座。” 温老爷举着酒杯来与月有缺敬酒:“月公子真是英雄出少年,来,鄙人敬你一杯!” 月秋冷硬地回答道:“我家公子不食用外人准备的东西的。”一直以来为人圆滑的月秋也有这么铁面无私的一面,关乎月有缺的饮食,之前在温府出了一次错,月秋决不允许再出错了,所以面对那个在自己面前成功下毒的人,月秋实在是无法温和。 月有缺:“抱歉,因前些日子一着不慎中了蛊,尚未查到下蛊之人是谁,下属对于我的饮食格外在意。本就心有顾虑,这么做实在是扫兴,但温老爷盛情难却,在下虽有担忧,可还是想要来,不过如今看来,在下的确是扰了大家的兴致了,不如在下还是告辞吧。” 温老爷连忙拦住了月有缺:“别别别~月公子请留步,既然月公子不能喝酒,就留下来看看节目,和各位大侠交流便是,月公子随意就好,千万不要感到拘谨,不要觉得自己扫了大家的兴。” “温老爷说的是!” “能够与月公子坐在一起,是我等的荣幸!” “月公子,快说说你是如何打败天山童姥的吧?” “月公子真厉害,居然连蛊虫都知道。还会解蛊!” “难道影月宫也会下蛊吗?” 江湖侠客都在感叹影月宫医术的厉害,可是恭维过后又有一点后怕,会解蛊是不是就会下蛊了?那可是用银针也试不出来的毒药。 气氛忽然有点尴尬,温老爷笑着说道:“各位大侠,接下来的节目是婠婠姑娘为大家献上的舞蹈《凤求凰》。” “各位大侠可要仔细看了,这一支《凤求凰》的舞蹈也只在皇上面前表演过一次。这可是鄙人花了大价钱,托了许多关系才请到的婠婠姑娘。” 温老爷身边的管家担心这些粗人不知道婠婠姑娘的特殊性,于是特意补充道:“婠婠姑娘可是京城花满楼的花魁,自成名之日起,每年都会为当今圣上献舞一支,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平常人是无法见上婠婠姑娘一面的,为了答谢各位侠士,展示出温府的诚意,老爷可是花了大功夫才将婠婠姑娘请来的。” 台上的婠婠姑娘微微欠身,准备一舞。 这台上的婠婠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天下第一神偷的亲传弟子,专偷大官的偷官。听到管家的话,偷官在心里嗤笑一声:说什么为江湖侠士请的我?明明是为了给李知府践行而将我请来的,这些男人啊~不但对女人满口谎话,对男人也是满嘴胡言。 看到台上表演之人是偷官的时候,月有缺是感到意外的,没想到她以这种方式进来温府,不知影月宫的人就位了没有?只希望一切都顺利,她们能够平安无事的回来。 在月有缺惊讶的瞬间,只见偷官火红色的长袖甩出,犹如烈焰喷发,吸住了场上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的眼珠子全都集中在了偷官的身上,沉醉在偷官曼妙的舞姿中。 …… 另一边: 听说偷富要去挖空贪官所贪的脏银,上官长乐哪里还有心思跟在月有缺身边,早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般贴在了偷富的身上了。账本那些东西上官长乐看不懂,也藏不了,所以还是不要去掺和了,金子上官长乐很懂,所以就去掺一脚。 温府宴席2 另一边: 听说偷富要去挖空贪官所贪的脏银,上官长乐哪里还有心思跟在月有缺身边,早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般贴在了偷富的身上了。账本那些东西上官长乐看不懂,也藏不了,所以还是不要去掺和了,金子上官长乐很懂,所以就去掺一脚。 上官长乐:“月兄,昨夜偶感风寒,今日想要卧床休息,就不陪月兄去温府赴宴了。” 月有缺淡淡地扫了上官长乐一眼,装病倒装的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偶感风寒?这么热的天?平时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忽然就病了?呵~ 月有缺心底冷笑一声,这家伙真的是死性不改! 月有缺:“既然这样,那张兄可要在客栈里好好休息。” “当然。” 月有缺:呵~收起你的笑脸,你这样让我如何装作被骗? 月有缺出门赴宴去了,月有缺出门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扫了上官长乐一眼,不再多言,之前引经据典说了一达通,那么多圣人言在上官长乐耳朵里就是放屁,月有缺知道自己多说无用,还是要让张麻子吃点苦头才会知道自己所说的都是为了他好。也是时候让他吃一点苦头了,不然都不知道偷窃实乃恶习,是不可取的。 月有缺只是这么淡淡地让上官长乐好好休息,这让上官长乐很意外,上官长乐以为月有缺肯定会检查一下自己的脉搏的,上官长乐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月有缺过来验证自己有病了,但月有缺没有怀疑自己说谎,这让上官长乐觉得自己被信任了,有点后悔是不是不应该骗月有缺。上官长乐没想到月有缺这么轻易地就放过自己了,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可是月有缺临走时的那一眼让上官长乐非常不安,眼皮直跳,总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了。但偷富出现了,上官长乐的不安便消失了。偷富看上去就是一根定海神针,让人莫名安心了。 温婉看着偷富,这一个忽然出现在客栈的男人到底是谁?他似乎已经在这里有一两天了,温婉不知道,温婉好奇,但不敢问。一个淑女是不应该打听忽然出现的男人的,这是教养问题。 也不是不打听,只是没有可以打听的人,和三五闺中好友聚在一起也是会讨论的,可是月秋月冬不是闺中好友,要是温婉打听偷富,或许会被她们误会,从而导致被月有缺误会。所以温婉保持着千金大小姐的矜持,什么都不过问。 温婉睁着她兔子一般纯洁无辜的眼睛看着偷富,眼里面透着小心翼翼的好奇。 偷富温文尔雅的向着温婉欠了欠身,自我介绍道:“在下神偷门下偷富,这么迟才跟姑娘打招呼,实在是失礼了,还望姑娘见谅。” 温婉腼腆的微微笑道:“偷富公子好,小女温婉,还请多多指教。”温婉和偷富眉来眼去的,让上官长乐看的非常眼红,这些狗男人,见了温婉就像是狗见了骨头,各种舔。 上官长乐幽怨地看着偷富:好歹你也是有一个如花似玉人间尤物的师妹的,能不能收起你那不争气的眼神? 后来温婉在月冬的陪同之下,用完早膳也出门了,不知道温婉去哪儿了,上官长乐也不关心。 上官长乐的视线一直落在偷富身上,偷富去哪里,上官长乐便跟到哪里。一边跟着还一边巴巴不停的在偷富的耳边说着话。 上官长乐看着偷富,目光中充满了怀疑,问道:“你真的是神偷门下,专偷为富不仁之人的偷富?” “正是在下。” “可是坊间传言,偷富是一个貌比潘安的男子啊,你易容了?”这是上官长乐想到的唯一解释。 偷富看着上官长乐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没皮没脸的笑道:“那是心灵美,大家都看到了我内心的美,所以看到我的脸时便觉得貌比潘安了。”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果然江湖谣言不可信,哎~” 《江湖风云录》中记载,有十八少侠,分别是:悬壶济世小医仙、劫富济贫偷富与偷官、江湖郎中毒公子晨星、心狠手辣一鞭致命小甜甜张甜… 还有谁上官长乐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对于这些已经见过的少侠,上官长乐觉得《江湖风云录》中所描述的他们实在是名过其实了。本人和书相比,真的都很一般,有的是技术一般,有的是容貌一般。 偷富不服气地问道:“难道见到我本人让你很失望吗?”偷富自认为自己长得不差,虽没有月有缺和晨星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容貌,但最起码看上去很顺眼,很耐看,谁都没有见过潘安,说不定自己真的就跟潘安不相上下呢? 上官长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并直言道:“是的。”完全不顾及偷富的心情,也不想想自己说出来的话多让人伤心。 偷富:“我哪里就让你失望了?!我这张脸,虽不至于惊艳四方,但也五官清秀;还有我这身材,虽不是身高八尺,魁梧雄壮,但也结实可靠,能抗能打;你说,我到底是哪里让你失望了?” 上官长乐上下扫视了偷富一圈:要说失望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 放在平常时候,上官长乐一定会一一指正的,可是现在是特殊时候,是要跟偷富合作的时候,还是不要老往人家的心窝插刀子了。 男人嘛~要是被另外一个男人看不起了,难免就会提出来挑战的,总是要比一比的,比着比着就错过了黄金作案时间了。 为了黄金,上官长乐笑着说道:“可能是因为先见到了月有缺,所以你出现的时候让我有了落差感,我本以为你是长得像月有缺那样的,没想到你就是长得比普通人要好看那么一点,所以让我有点失望了。” 这话听起来感觉像是在夸自己,但怎么高兴不起来呢?偷富心里面有点纳闷,不知道该怎么质问上官长乐了。 趁着偷富纠结中,上官长乐赶紧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李大人的钱藏在哪里的?你不是偷富吗?怎么目标不是温老爷,反而是李大人呢?” 温府宴席3 趁着偷富纠结中,上官长乐赶紧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李大人的钱藏在哪里的?你不是偷富吗?怎么目标不是温老爷,反而是李大人呢?” 偷富:“谁告诉你,我一定只偷富商的?” “江湖风云录中是这么记载的啊,偷富专偷富商,偷官专偷贪官啊~” 偷富嗤笑一声,说道:“你呀,还是亲眼看看吧。” 上官长乐:“你真的没有易容吗?” 偷富:“没有。” “你刚刚直接就跟温婉说你是偷富,你不害怕温婉会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吗?” “我更害怕你会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上官长乐无话可说,自己的确会这么做,所以偷富压根不害怕自己的身份曝光吗? 偷富:“江湖儿女最讲义气了,我信得过她。” 上官长乐:“哦。那你为何信不过我?”咦?温婉也算是江湖儿女吗? 偷富:因为你不是江湖儿女… 偷富没有回答上官长乐,两人接下来沉默无言的走着路,偷富带着上官长乐转弯,转进了一条更加偏僻的小巷子,随即钻进了一家农院。 走进农院之后,上官长乐看到里面坐满了人,大家都有有序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互相没有搭讪,从这些人中上官长乐看到了几张熟悉面孔,院子中坐着神将门的将十一、神探门的探十一、神医门的晨星,剩下的那些人就都不认识了。 看到晨星和探十一的时候上官长乐发现自己的存在真的是多余了,原来偷富早就带了大夫和探子。 偷富想在场的众人招呼道:“都准备好了吗?” 以各自首领为首,众人点头。 偷富:“好了,那就按照计划一一跟过来吧。” 因为晨星看着上官长乐所以上官长乐也看向晨星,心里面有点发毛,第一次被一个人这么长久的注视着,这不是一个习惯低调的人想要的待遇。 幸好偷富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农院,上官长乐也跟着偷富离开了。 奇怪的是,农院中的人没有一个跟上来的,不是说一一跟上吗? 上官长乐:“他们怎么没有跟上来?” “他们跟上了,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上官长乐往身后看去,没有人,往天上看去,也没有看到人,到底躲在哪里了?怎么跟上来的? 不过…偷富偷东西的时候都带这么多人的吗?这还算是偷吗?这是抢吧? 上官长乐和偷富就像是大街上的小老百姓一般,在街上闲庭信步,很是悠闲的样子,根本不像是要去偷东西的人,偷富的行为让上官长乐摸不着头脑。 虽然看上去像是漫无目的的闲逛,但真实情况却是在一步步接近李府。 迎面而来一辆马车,马车后跟着一串小跑着的护卫,看马车驶出的方向,应该是李府。来到李府的时间刚刚好,李大人也刚刚出发去赴宴了。 偷富带着上官长乐绕到了李府的后墙,看着七八米高的石墙,上官长乐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有找到可以钻的狗洞,实在想不明白偷富想要干嘛。 只见偷富举起右手,一条坚韧的银丝从偷富的袖中射出,银丝的一端连着一只银色的小爪,大概就是一只猫爪子那么大,小爪像是猫爪一样悄然无声地落在了围墙上,爪子抓进了石墙里,偷富拉了拉银丝,确定已经固定好了,于是按动了袖子里的按钮,银丝便自动回收,偷富缓缓上升。 上官长乐目睹着偷富渐渐离开地面,这让上官长乐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我呢?我该怎么办?该不会是不管我了吧? 上官长乐举起自己的手,压低声音喊道:“喂!我呢?我怎么上去?!” “嘘!等我看看情况再拉你上来!” 偷富抓着墙头,微微探出头,往里面看了看,果然是荒院,杂草丛生,而且种着绿中带黄的又高又粗的竹子,这里很适合隐藏身形,李大人的得力手下正在砸墙,人数不多,不到五个人,毕竟脏银的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偷富坐在了墙上,然后将小猫爪放下来,猫爪缓缓下降,落到了上官长乐的面前。 偷富从怀里摸出来一双银色的手套,扔到上官长乐的头上,压低声音喊道:“带上手套,然后将银线缠在手上!” 上官长乐照做了,然后顺利到达了墙头上,墙的另一面离地面不算高,也就五、六米左右,偷富:“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跳下去,一会儿等我喊你,你再跳下来。”偷富先上官长乐一步往地上跳,也不知道偷富的鞋子是什么做成了,落地无声。 偷富向上官长乐招招手:“来,跳下来。” 上官长乐于是大胆的往下跳,尽量不弄出声音。 偷富盯着上官长乐,等到上官长乐下落到半米高的时候伸出手抓住上官长乐的肩膀,然后轻轻将上官长乐放下地面。 上官长乐一挑眉:“没想到你力气挺大的。居然能够接住我。”现在对偷富自我评价的结实可靠有点认同了,被偷富接住的瞬间,上官长乐觉得偷富很爷们。 偷富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官长乐说道:“姑娘,你应该少吃一点的。” 上官长乐一惊:“姑娘?哪里有姑娘?” 偷富沉默了一下,不小心说漏嘴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避讳了,反正到时候也是要拆穿她的。 偷富说:“你就是那姑娘。” 偷富:“不要装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姑娘。”而且还知道你的身份。 上官长乐目瞪口呆,忽然想起来在农院中见到的晨星,能够理解了,是他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偷富的,可是晨星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多嘴的人啊。 上官长乐闷闷不乐,吐槽道:“没想到毒公子晨星居然那么嘴碎。” 上官长乐误会了晨星,但偷富也不想解释什么,毕竟知道上官长乐身份这当中也有晨星提供的线索。偷富笑道:“虽然七神殿分了七个小门派,看上去似乎是各自独立的,其实却是同气连枝的,大家互相帮助,互通有无。你忽然加入到我们的计划中,我们总要将你的身份来历调查清楚吧?” 上官长乐眯着眼,有点心虚的看着偷富,试探着,问道:“我的身份调查清楚?你们调查我了?” 墙 上官长乐眯着眼,有点心虚的看着偷富,试探着,问道:“我的身份调查清楚?你们调查我了?” 偷富看着上官长乐,想起来那位还在七神殿做客的上官玉,想了想,说道:“只有两天时间,哪里会那么快查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你也不要侥幸,要是敢出卖我们,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给杀了的。你可别忘了我们七神殿还有一个专门杀人的神影门。”偷富阴森森的说道,以为这样就能吓到上官长乐。 偷富的威胁并没有让上官长乐感到害怕,毕竟上官长乐从没有想过出卖任何人。上官长乐知道偷富还没有查出自己是谁就够了,松了一口气。要是被七神殿的人知道自己是定北王府的小郡主,或许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万一有人想要绑架了自己去要挟定北王呢? 上官长乐笑道:“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看着放松了的上官长乐,偷富笑了:这傻孩子,也不动动脑子,要是没有将你的身份查清楚,你以为我们为何要让你加入到计划中?呵呵呵~ 偷富:“现在开始,不要说话了,我们偷偷绕过去。” “好。” 偷富带着上官长乐在竹林中穿行,那些人正在忙碌的砸墙,砸墙的声音轰隆隆的,盖过了偷富与上官长乐走过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锤子砸墙,掉下来泥灰,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一锤砸下去,很快就露出了石墙藏着的金块,金砖发出暗淡的金光,在夕阳的照耀下,金砖的光芒越显得柔和温暖。 上官长乐不得不感叹,这李知府才来浮云镇几年呀?怎么就存下了这么多金子了呢? 上官长乐:“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子啊!” 偷富深深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王府真的这么穷吗? 偷富带着上官长乐匍匐在草丛中,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状况。 那堵用金砖砌成的墙有三米高、十米长、一尺厚,上面原先画着的是什么已经分辨不出来了,不过看还没有被砸到的地方,这堵墙原先应该画着的是山水画吧。 两人高高挥动着手里的石锤砸墙,两人负责取出金块,还有多余的一人负责装箱。 荒院中只有这五人在干活,而荒院之外还有数十人在把守,数十人严阵以待的检查车辆情况,等着货物运送。 这一堵金砖砌成的墙在荒院之中,还画着漂亮的壁画,周围杂草丛生,被许多高墙保护着,所以它被推倒之时,高墙之外的人是看不到的。 正因为李大人亲信之人数量少,所以偷富一人对付这五人绰绰有余。只要不被守在荒院门口的人发现,这金子很容易就能拿走。 偷富和上官长乐蹲在了草丛中,等着那些人把活儿都干完。 偷富低声跟上官长乐说道:“一会儿那些人倒下之后,你就拿起那些锤子开始砸墙,知道吗?” 上官长乐郑重地点点头。 两人蹲着身子在草丛中前进,就像是一只猫在捉老鼠一般,你大概可以看到草微微动了一下,但什么都看不清楚。 两人渐渐靠近施工的地方,偷富从怀里拿出来一包药粉,偷富将脸蒙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粉包,从腰间拿出一根大拇指那么粗,筷子那么长的竹管,将药粉倒进了竹管内,然后对着施工方向吹。 一阵无味的白烟从竹管的另一端飘出,并缓缓飘向了那工作中的五人。 药粉的药效起效非常快,他们的身体晃了晃,甩了甩脑袋,看向彼此,一脸震惊,还没有来得及大喊,那五人便晕过去了。他们大概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盗的,而且偷得还是官员家的钱。 上官长乐对于偷富一套行云流水的用药之术赞叹不已,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么淡定的有条不紊的下药。 上官长乐连忙拿起掉在地上的锤子,开始了偷富安排下来的砸墙工作。 一边砸墙,一边问道:“现在到做什么?你的那些同伙怎么还没有来?” 偷富:“你只管砸墙就是了。”说着,偷富从腰封上拿出来一只竹哨子,吹出了鸟叫一般的声音。 随即,身后传来了真真切切的凿墙的声音,很快那堵高墙便被凿通了,上官长乐转头一看,是熟悉的面孔。 将十一、探十一以及晨星还有两个没有见过的人出现了,他们的身后又分别跟着十来个人。 上官长乐还在砸墙,因为还有一部分金砖没有取出来,也还有很多金砖没有装箱。 偷富看向那些人,说道:“按照计划,拿走你们的那份,离开吧。” 在偷富接手之前,李大人的手下已经装了几十个箱子的金砖了。那些金砖一块大概有十斤重,十块金砖装一个小箱子,一个箱子大概也就一百来斤,刚好一人可以抬走一个箱子。 五十多人将那些已经装好的箱子一一搬出去了,上官长乐目光尾随着他们,认命的砸墙。 后来偷富也来帮忙砸墙了,有人在装箱,人多好办事,现在这里最起码有五十人,力量是那五人的十倍,本来还要很久才能砸完的墙,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但依旧需要有人砸墙,弄出一点声音,不能让守在外面的人起疑。只要荒院中没有异常,院子外的人是不敢进来的。 上官长乐:“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偷富点点头。 上官长乐有点失望,本来以为会看到天下第一神偷的弟子展现偷盗神技的,没想到…哎,总而言之,失望啊! 看到上官长乐一闪而过的失望的眼神,偷富不禁觉得好笑,问道:“不然呢?你以为是怎么样的?” 上官长乐:“我以为是在一个密室里面的,你要展现你神奇的开锁技术打开密室,然后破解密室里面的重重机关的…” “那你应该跟月有缺的人去取账本,那里就有密室,也有你想见到的重重机关。” 上官长乐非常疑惑,为什么一堆破书要用一个机关重重的密室保护,而金砖却大摇大摆的放在院子中央? 墙2 有人来了,是月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上官长乐的身边,打断了上官长乐的思绪,月冬拍了上官长乐的肩膀一下:“喂!” 上官长乐一哆嗦,一看是月冬:“你怎么来了?月冬姐,你可千万不要跟你家公子说我来这里了!” 月冬撇了撇嘴:“你以为我不说,我家公子就不知道了吗?” 随即月冬看向正在将金砖放好后回来捡金砖的偷富,说道:“我家公子说了,会将注意力引到这边来的,你们还有一炷香的时间逃跑。只要你们不贪这些脏银,逃跑是不成问题的。”原来是来传达月有缺的话的。 上官长乐目瞪口呆:什么,逃跑的时间只有一炷香了?!月有缺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李府的?他为什么要将注意力引过来?!这是要害死我们吗?! 上官长乐一脸慌张地看向偷富:“那我们赶紧跑吧!” 偷富非常淡定的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不用慌,不是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吗?” “怎么能不慌?” 偷富跟上官长乐说道:“要是你害怕的话你可以先走的。”偷富指着地上的尽快接着说道:“你拿吧,你能拿走多少就拿多少。”偷富用黄金抚平了上官长乐心中的不安。 听到偷富的话时,上官长乐发现偷富的背后散发着观音菩萨才有的大慈大悲的普度众生的金光。 上官长乐发现自己当初真的是瞎了狗眼了,偷富明明就是一个貌比潘安的男子啊! 上官长乐客气了一句:“我怎么能够扔下你先跑了呢?” “你的轻功没有我好。所以没关系,你先跑吧。我很快就能追上你的。你快点拿吧,拿走你的那份我好装箱。” 上官长乐瞄了偷富一眼呵呵笑了:“那…我不客气了啊~”那市侩的笑容配上上官长乐那张漂亮的脸蛋,看上去有一点贱贱的可爱感。 “恩。”偷富笑着应了一声。 上官长乐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布,一扬,将布展开,月冬一件,看这布的材质图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上官长乐带来的布是客栈的床帘,非常大,布展开之后比起一张两米长的床还要大。 上官长乐往布上面放金砖,一块、两块、三块、四块…直到布无法将金砖包起来为止,上官长乐才停手了。 将金砖打包好,上官长乐本以为就能走了,可是…事实证明,人不能太贪心,虽然布能够将金砖包起来,但是上官长乐却不能将金砖拿起来,看到上官长乐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月冬笑了。 月冬嗤笑道:“一口吃不出一个大胖子,随便拿两块就算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上官长乐一脸心疼的将布打开,将里面的金砖拿出来,只留下三块,一块孝敬爷爷、一块孝敬爹、一块孝敬娘…我是不是应该给自己拿一块? 但四十斤…跑起来有点勉强了。 正当上官长乐犹豫不决要不要给自己拿一块的时候,上官长乐的视线一瞥,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蹲下,伸出手去扒了扒那些土,上官长乐眼睛瞪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还没尖叫出声便被偷富捂住了嘴巴。 偷富:“找死啊,喊那么大声干嘛?” 上官长乐手指颤抖着指着小坑的一侧,在一堆金砖之下有一个小坑,小坑的周围有一些泥沙,这一堵金砖做成的墙,有一部分是埋在了地下的,要将金砖挖出来还要往地底下挖一米多深。 就是在这不算深的坑边上,有一只人的化成了白骨的手掌,上官长乐手指颤抖着指向这只手掌,看向偷富,声音带着一点点颤抖:“这…这…是人骨吧?” 偷富看向上官长乐指着的方向,抿了抿嘴唇,神色凝重,月冬也凑过来看了,月冬的眉头紧皱着,用剑鞘往小坑的一侧继续挖下去,发现越来越多的人骨出现,这里肯定不止埋了一个人。 看着出现的白骨越来越多,上官长了心里发毛,揪着偷富的衣袖,寻找一点安全感。 偷富按住了月冬的肩膀:“别挖了。” 月冬停住了手,继续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这里是李大人的府邸,浮云镇是李大人的浮云镇,要是这些人真有什么冤情,找谁说去? 上官长乐:“这该怎么办?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李大人害的?” 偷富:“你别管了,快点带着你的金砖离开吧。” 上官长乐:“都死人了,怎么能不管?!” 偷富沉着脸说道:“这些人应该是当年砌这堵墙的人。” 这一句话让上官长乐明白了许多,知道了李大人的小金库,所以这些人必须死,想要替他们伸冤,你用什么身份呢?一个小偷的身份?况且现在这堵墙已经被拆了,之后李大人肯定会将这些尸体处理了的,你就算事后想要算账,也找不到任何尸体了。 上官长乐看向那五个被迷晕的人:“那他们怎么办?” 偷富:“我会处理的,你别管了。” 上官长乐不知道偷富打算如何处理,最后上官长乐只拿走了三块金砖便心不在焉地跟着月冬走了。并不是月冬想要等上官长乐的,而是月有缺特别交代过的:吃点苦头就算了,别让张麻子真的出事了。之后有的是上官长乐担惊受怕的日子呢。 背着那三块金砖,上官长乐的内心非常难受,这些金砖是用人血浇灌出来的高墙里的一部分,上官长乐举得这些金砖都沾上了血腥气,很是不吉利,有点不想要了。这些金砖给上官长乐一种罪孽深重的感觉,让上官长乐的心情非常沉重,没有了一夜暴富的喜悦。 上官长乐走后,没多久偷富便已经将所有的金砖清理出来,在七神殿众人的合力之下,这些金砖很快就被转移了,偷富自然算计到月有缺的计划,就如同月有缺算计到自己的计划一般,彼此相互利用,相互成就而已。 月有缺想要从温府中脱身就必须要让温府失去掌权者,没有人在温府发号施令月有缺才能成功抽身。温老爷倒下了,李大人只担心自己的银子,于是温府便没有了能够下令围捕月有缺的人了。 封闭 只是,偷富没想到,月有缺居然还特意派人过来通知自己,偷富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月有缺的为人了,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偷富甩了甩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扔到了地上,要是上官长乐没有走,还留在这里,看到偷富扔出来的这个信封,肯定会大骂偷富臭不要脸的,自己做的事情居然让偷官小师妹背锅,这臭不要脸的男人。 信封是普通的信封,但上面会有一个黑色的“官”字印戳封着信封口,信封里面是贪官的罪行,这是偷官作案之后留下的符号。 其实偷官和偷富从来都是一伙儿的,并没有特别界线明显的分工,只是让大家以为他们是分工合作的有利于两人的隐藏而已。 留下信封的同时,偷富也将地上的那五人弄醒了,将五块金砖扔到了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要是不跑就只有死路一条,之后便看他们是如何选择的了,是想要跟坑里的那些人一样化成白骨,还是逃出去,寻一条生路,随他们自己选择了。 …… 抱着三块金砖回了客栈的上官长乐非常高兴,因为她已经想通了,人又不是上官长乐杀的,为什么要有罪恶感?更何况,现在将贪官的脏银全都偷了,也算是为那几个埋在地底下的人报仇了。于是饭也多吃了一碗,现在有钱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于是胃口就好了。 但很快,上官长乐便寝食难安了。生平第一次参与到大型偷窃犯罪中去,上官长乐的心理素质不够硬,当官府发出通缉令的时候,上官长乐的心态瞬间崩了。这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吧,就算是做了一名正义的盗贼,但始终还是做贼了,心里面就害怕被官府捉到。 浮云镇的两大巨头家里都失窃了,一个丢了钱,一个丢了半条命,于是浮云镇被封了,不许出也不许进,除非县老爷将温家丢的“银子”找回来为止,顺便也找一找自己家里丢的“书籍。” 李大人家的“书籍”只是其次,温老爷家的“黄金”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温老爷家的“黄金”真的丢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到李大人呢。 对外宣称温家丢了十万两黄金而李府丢了十箱书籍。银两和书籍都是刚刚被盗的,所以贼人一定没有那么快将东西转移的,于是浮云镇在李大人反应过来之后便被封了。 区区一个知府居然有权利封镇? 上官长乐是真的没想到这李大人居然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没有上头的允许居然敢封城,这是要被斩头的大罪啊!李大人怎么敢?! 上官长乐一脸的不可思议,以及惶恐不安,自己这是遇到了土皇帝了!李大人就是浮云镇的王法,他做的事情只有死人知道,上官长乐现在还拿着“王法”家里偷来的金子。 王法震怒,然后… 街上到处都是温府的护卫家丁以及官兵,一家一户的搜,一定要将贼人和赃物搜出来。 他们的这种行为是触犯王法的,上官长乐想要举报他们,想要向自己的爷爷求助,可是,整个浮云镇各处都有弓箭手,时刻准备着,要将浮云镇上空的飞鸟击落,这个时候传信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很快,上官长乐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而怀里抱着三块金砖的上官长乐此时是坐立难安,这一份焦灼的心情就足够让上官长乐受的了,内心的煎熬永远比肉体的折磨更能使人痛苦。 月有缺却在淡定的喝茶,这让上官长乐觉得匪夷所思:“你难道不害怕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该害怕的是他们才对。” “可是我害怕呀,我手里这些金砖该怎么处理?一会儿被搜出来了怎么解释?”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上官长乐:“我住在你的客栈里,怎么能够与你无关呢?他们会把你当成是事件的主谋的!” “为什么我会是事件的主谋呢?” “我们两个的身份地位不是一目了然的吗?一看就知道我是你的小喽啰,我身上只有三块金砖,那剩下的那些金砖去哪里了?自然是在你这个主谋身上啊!” 月有缺甚是赞同的点点头,用上官长乐最了解的那种语气问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和你撇清关系,将你赶出客栈比较好呢?”这种语气是假装无辜的语气,问的是一种逗弄对方让对方下不来台的问题。 上官长乐瞬间无话可说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月有缺的问题,是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还是守住尊严硬气的离开? 偷富,对,我可以投靠偷富,可是偷富呢? 说好了会追上来的偷富没有追上来,看外面那些官兵还在搜捕中想来也是没有抓到人的,那偷富去哪里了?月有缺这么淡定,那偷富呢?偷富让上官长乐拿走金砖,他有没有预料到上官长乐会面对这种情况的?或许他早就料到了,就像月有缺想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偷富身上一样,偷富也希望注意力转移到月有缺身上,所以才会让上官长乐带着金砖回客栈的吧? 上官长乐想要离开去找偷富,但是大街上到处都是官兵,上官长乐不可能带着金砖招摇过市的,可是…月有缺不像是那种会帮上官长乐保管金砖的人。月有缺的意思是,要是上官长乐离开了客栈的门,那么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月有缺非常淡定悠闲地看着上官长乐,慢悠悠地说道:“你把这三块金砖扔了不就没事了吗?为何非要抓着这不义之财呢?你看看你现在,吃不好,睡不好,何必呢?” 上官长乐不敢置信地瞪着月有缺:“扔了?这是金砖,可不是砌墙的石头,你说扔就扔啊?不觉得很浪费吗?你知道这一块金砖值多少钱吗?这足够一个普通人用上一辈子,都不一定用得完。”没想到月有缺说扔钱说的那么轻巧,影月宫到底有多少财产让月有缺败? “还有,你说随便扔了?万一捡到金砖的人被当成是替罪羊怎么办?” 月有缺:“没想到你想的倒是挺周全的嘛~那你自己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希望回来的时候你还在。张兄,保重。”月有缺轻轻地拍了一下上官长乐的肩膀,被上官长乐一侧身躲开了月有缺的再次接触,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这拍上去的手感似乎不对劲,软软的,但感觉有点单薄。 上官长乐:……这家伙真的不管我了?出去办事?莫不是去将那些账本藏起来吧? 月有缺留下了一句话之后便走出了房间,上官长乐没心思考虑月有缺到底去干嘛了,上官长乐要赶紧将几块金砖藏起来才行。 封闭2 另一边: 浮云镇之所以叫浮云镇,主要还是因为这里的百姓看的开,眼前的困难、挫折全都是浮云,都会过去的,以这种乐观的精神给浮云镇命名了。 然而最近,浮云镇被阴谋的气息笼罩着,也不知道这里面是谁算计了谁,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阴谋中的阴谋,诡计中隐含诡计,各怀鬼胎的人聚集到了浮云镇,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因为某些原因,浮云镇的百姓不再悠闲,他们都紧张兮兮的,害怕自己真成了浮云了。 这不是苍天布下的磨难,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的算计,苍天给的磨难熬过去了便好了,人的算计,一不小心着了道,那便是往死里整的,浮云镇的人实在是乐观不起来了。 这一切的开端或许可以从…说起。 温老爷与天山童姥勾结,发帖将江湖侠客引到浮云镇,然后对他们下蛊,中蛊之后不能使用内力,只能任由天山童姥鱼肉了,而中蛊三年以后便完全需要依赖于万蛊液来维持性命,喝了万蛊液便能恢复内力,到时候这些江湖侠客,大部分会为了保命而惟天山童姥之命是从了。这些江湖侠客要是能为温老爷所用,那以后办事可就方便多了。这不可谓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计划。 天山童姥的蛊毒是无人能解的,已经测试过了,天山童姥每年都会故意放走一两个人,让他们去求医,这些被放出来的人四处求医,可就算是神医门的人也无法解除蛊毒。 这让天山童姥对自己的蛊毒充满了信心,并且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这蛊毒到了后期可以控制人,为什么不扩大控制的范围呢?所以才在今年提出了这么一个大计划的,和温老爷商量过,将计划弄得更加完美,找不到一丝破绽。 于是这一对有点奸情的男女将这个所谓的万无一失的计划给实施了。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一旦有某个环节出现了纰漏,那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正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输,之后的计划也是难掩颓势,万老爷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天山童姥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解蛊的,而且天山童姥也是万万没想到影月宫的实力这么强悍的。不仅天山童姥没想到这些,温老爷也没想到。 温老爷本以为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是账本找不回来,恐怕自己也要赔进去了。 现在温老爷有点后悔当初广发英雄帖,让江湖人士汇聚到浮云镇了。如今浮云镇鱼龙混杂,很多不明身份的武林高手都被困在了浮云镇,特别是七神殿的人,虽然只有将十一和探十一过来温府了,但是谁知道呢?或许神偷门的人也出现了,不然是谁将密室的门打开的。 温老爷知道,浮云镇是困不住他们的,但那些账本和黄金能够困住。人走了没关系,东西留下来就行。 对于自己府里的账本丢失,温老爷最怀疑的人就是月有缺了,毕竟神偷门的人不会在意这些账本的,而且神偷门的人也没有那么多人手去搬运这些账本,所以放眼停留在浮云镇的这些武林高手,也就月有缺身后的影月宫有这种实力了。况且天山童姥也说过了,当时剿灭合欢派的时候,月有缺带了不少人。 况且这些年来,影月宫和安国公府暗地里已经交手过无数次了,没想到现在终于是光明正大的动手了。 温老爷气结于心啊!没想到影月宫的第一个目标居然是自己这种在温家不算起眼的小人物。 温老爷气的一病不起,躺在了床上,没有听到好消息之前看来是起不来了。 本以为十箱账本,一百箱黄金,这么大的目标很快就能搜出来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一天一夜过去了,别说是黄金了,就连账本的一页都没有搜出来。 一直没有传来好消息,导致温老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剩下的半条命也快要没了。 那些账本可不仅仅是要温老爷的命的,还会连累到京城的本家,所以账本找不回来,第一个要温老爷命的不是皇上,而是安国公。 月有缺离开客栈了,温老爷的人早就盯上月有缺了,并且偷偷跟上月有缺。一天一夜过去了,月有缺也是时候要处理那些账本了吧。那些人很是激动,因为就要找到账本了。 月有缺知道如今的朝堂腐败的不得了,那些账本是万万不能轻易交出去的,那些官员都信不过,他们官官相护,不会认真处理此案的。到时候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抄了这个旁系的温家,与本家有关的所有证据都会被消灭掉的,毕竟如今的朝堂基本都是安国公的人。 所以月有缺手里的账本交给谁是一个需要非常慎重的决定。 月有缺非常悠闲的走向府衙。 府衙内当然没有大人,大人此时正在温府呢,月有缺也不过是来府衙走一个过场而已,看看如今的府衙如何了,府衙的凳子桌子摆放凌乱,武器也随地乱放,府衙很是混乱,没有人收拾,一个官兵都看不到,看来能用的人都派出去了。让月有缺很是满意,混乱中就有机会了。虽然这些年在浮云镇扎下的钉子被拔掉了,有点可惜,但人没事就好了。 月有缺转身走向温府,找到了镇守在温府的李大人,温老爷喝了药之后身体有所好转了,强撑着病躯与李大人在研究桌子上的浮云镇地形图,看看还有哪些地方是没有搜过的。 此时的温老爷见到月有缺再也无法热情地微笑了。 温老爷冷着脸问道:“月公子,不知忽然造访所为何事?”每一个字都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在里面。就是那种看你不顺眼还不能拿你怎么样的郁闷气恼的语气和神态。 月有缺看向温老爷,语气温和的说道:“在下是来找李大人的,顺便也来跟温老爷拜别的。” 李大人:“月公子要走了?” 封闭3 温老爷瞪着月有缺阴阳怪气地说道:“月公子恐怕不能走,如今浮云镇的情况是不许进也不许出。”温老爷对月有缺,脸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 月有缺:“所以在下特意前来,看看李大人能不能给在下发放出镇的文书。” 李大人暗地里微微按了按温老爷的手,走向月有缺,一脸温和的提议道:“月公子,你也别怪温兄态度差,实乃是因为,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关于你的传言。” “哦?什么传言?” “说是,温府失窃与你有关。” “哦~这种传言呀,李大人相信吗?”月有缺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反问李大人。 李大人一脸信任的看着月有缺:“本官自然是不相信的,月公子一身正气,是万万做不出偷窃这种下作卑劣之事的。”说着李大人观察了月有缺的神色,看看月有缺对于下作二字有何反应。月有缺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看来还挺理直气壮的,或许真不是影月宫做的,不是说了,密室的门,全天下也就只有神偷门的人有可能会开吗? 李大人不禁在想:会不会是神偷门做的,然后想家伙给在这里的月有缺呢? 月有缺:“谢知府大人信任。” 李大人:“可是温兄听信了外面的谣言,有点怀疑月公子,听说此次剿灭合欢派,月公子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月公子为了洗清你身上的嫌疑,要不你协助本官调查此案?” 月有缺:“这恐怕是不行的,在下并不擅长破案,江湖之事倒还可以,可是在下对这办案查案是一窍不通,在下还是不要给李大人添乱为好。” “怎么回事添乱呢?不懂可以学,本官觉得月公子是个可造之材,肯定能无师自通,协助本官找到犯人的。” 月有缺微微思考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大人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一介江湖莽夫,当不得大人的称赞,况师父再三叮嘱在下,不要卷入朝廷之事,所以在下还是不参与进去了。” 李大人温和地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本官便不勉强月公子了。”像一只修炼成人的狐狸妖,圆滑世故,眼睛里闪着睿智的看破一切的精光。 月有缺:“不知大人可否给在下通关文书呢?在下还有师命在身,不能在此处过久停留。” 李大人:“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望月公子能够体谅,在浮云镇多待一些时日。等到赃物找回来之时便会给公子放行的。”李大人这是在跟月有缺商量,人可以放你走,但是东西一定要留下来,你只要把东西交出来,那我自然就会放行。 “还要等几日?” “本官也不确定,赃物找回来便放行,月公子要相信本官的能力,相信用不了几天便能将案子告破的。要是月有缺实在着急,可以协助本官办案,这样案子会更快告破。” 月有缺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啊~看来在下只能硬闯了。” 李大人:“月公子,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冲动。” 月有缺平静地问道:“大人丢失的不过是几本书,温老爷丢的也不过是银子,为何要封镇呢?劳民伤财,你想过你这么做是否符合王法吗?” 李大人摆出了威严的官腔,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自然是按照王法的!” 月有缺勾唇,微微一笑,似在讽刺,似在嘲笑,说道:“不过是你们的一己私欲而已。既然李大人不愿给通行令,那在下也不打扰了,告辞了。”说完月有缺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李大人目送月有缺离开,月有缺的脚步不疾不徐,不见慌乱,没有匆忙,真正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李大人:这事真的是他做的吗?为何不见一点心虚? 温老爷在官家的搀扶下来到李大人身边:“你就这么将他放走,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李大人:“你确定是他做的?你不是说,你密室的门全天下就没有几个人有把握打开的吗?” 温老爷沉默了,会不会是因为合欢派被剿灭了,所以自己将火气撒在了月有缺身上呢? 温老爷:“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有这胆量和这能力潜入我温府,杀了我那么多护卫。” 温老爷:“或许他和七神殿的人联手了呢?” 李大人非常肯定的说道:“江湖中人,门派与门派之间不可能有联手的。” 江湖跟朝野不一样,没有什么联合对抗的事情,一旦有联合行动,一般都是整个江湖中的正派人士倾巢出动去剿灭所谓的邪门歪道。 偷盗?为了偷窃而合作?这不像是江湖儿女的作风。 况且,要真的有联合行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的,他们不是那种信任彼此的关系。 温老爷气吼道:“这些个莽夫!咳咳咳~” 管家轻轻地拍着温老爷的后背:“老爷,消消气。” 温老爷甩开了管家的手,将气撒在了管家身上,吼道:“消气,怎么消气?!这些个江湖莽夫把我家当成什么了?随意进出,来去自如!我养你们干嘛的?一个个都是废物,一个人都抓不到!” 管家低垂首,不敢反驳,温顺地承受温老爷的怒火。 李大人走过来,拍了拍温老爷的后背:“温兄,别气坏了身子,人还没有抓到,你可不能先倒下了。” 温老爷听到了李大人的劝告,深呼吸,一边消气,一边不忘咒骂:“这些江湖莽夫,粗鄙、莽撞、没有一点教养,一个个都是些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行事毫无章法可寻,没有一点规矩,真是气死我了!一定要尽快将这个所谓的江湖给填平了,好好教教这些莽夫道理,为人处世。” 李大人:“是是是,朝廷也是时候要整顿一下这江湖了,温兄可一定要在国公爷面前多多进言。你的话,国公爷肯定能听进去,是时候治治这一群没有规矩、王法的东西了。” 李大人的话让温老爷很受用,温老爷顿时气便都消了,恶狠狠地盯着月有缺离开的方向:“盯紧他!那些账本不可能飞出浮云镇的,只要盯紧他,他动,账本应该会跟着动的!盯紧他,就算离开了浮云镇也要跟着他,还有他身边的人…我就不信了,十箱账本能够无声无息的消失。” 温老爷的神情虽然凶狠,可是愁绪却隐藏在了眉间,心中惶惶不安,已经快三天过去了,一点账本的消息都没有,不会真的被运出去了吧?要赶紧派人沿路追寻。 作案过程1 月有缺其实并不着急离开,去温府不过是为了在那两人面前晃一晃,让他们将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已。 月秋慢悠悠的收拾东西,只要月有缺还在浮云镇里,县官和温老爷的精力便都在月有缺的身上,对于其他人也就不会多在意。 毫无疑问,账本是月有缺派人去偷的,那么月有缺偷出来的账本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呢?竟然是掘地三尺都没找出来,那么多账本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却说当时,温府前院是笙歌一片,喝醉的人,绝美的舞姬,忙前忙后的家丁丫鬟,人群拥挤,热闹的不得了。 而宁静的后院危机此起彼伏: 月影十八侍带着隐匿在浮云镇的影月宫探子,一部分打扮成偷官的随侍光明正大的进入温府,另一部分轻功更好的人则是悄悄潜入,将隐藏在暗处的埋伏一一排查了,将撤离的路线清理出来。 前院是莺歌燕舞,后院是厮杀震天,隐藏在一片笙歌中的是人们死前的痛呼。 月有缺为了这些账本,将影月宫隐藏在浮云镇的二十多个探子全都唤来了,将能调动的人都调动了,他们日夜兼程从浮云镇的各处来见月有缺。为了将这些账本转移出来,影月宫出动了将近四十人。 也不知道月有缺此举是好是坏,将浮云镇二十多年的苦心经营劝都放到了明处,会不会因小失大了? 当前院的锣鼓奏响,琴声传出,江湖人士劝酒的呼声渐高,华灯初上,天色昏暗,大家都只听到前院传来的热闹声时,一名月影十八侍缓缓落在了账本所在的地方。 高墙大院,特意请人打造的大铁门,铁门最起码有五寸厚,常人之力难以砸开,需要用上钥匙和密码才能将铁门打开。 院子外还有数十个护卫把守着,这些护卫个个都是壮汉,腰间别着大刀,在大院外来回巡视,温府的守卫如此深严,影月宫的人打算如何将账本偷出?就算影月宫的人有能力将这些守卫都撂倒了,那扇厚实的大门能打开吗?偷官有开门的能力吗? 一名月影十八侍穿着黑衣蒙着脸缓缓落在了院子的中央,并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落地有声,听到铁剑与地面碰撞的“叮”的一声。 守在珍宝库铁门外的守卫立马大喊道:“来人!”虽然对方只有一个人,但敢单枪匹马的出现想来是有原因的,还是先喊人支援再说。 于是在外面巡逻的守卫一边敲响了锣鼓,一边冲进了院子内,将这一名不速之客包围了。 随着院子外的守卫全都涌进来,又有七八名黑衣女子从天而降,落在了院子的四周,一剑封喉,从背后袭击那些守卫。 守卫的队形一下子被打散了,他们三五成团的围攻一个黑衣人,而黑衣人分散在院子的各个角落。这些守卫渣的让人怀疑珍宝库里面到底有没有珍宝。 将这些守卫全都搞定之后,黑衣人冲到了珍宝库的门口,拿着偷官给的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扭动钥匙,铁盖子打开了,里面是五行八卦,刻着金木水火土等字的按钮,黑衣人将偷官给的锦囊打开,按照上面写的顺序按下了按钮,铁门应声而开了。 黑衣人合四人之力才将铁门推开了,随即被里面的景象震惊到了,珍宝库的面积竟有十亩地那么大,一排排架子、博古架,一个个大的、小的箱子,整齐有序的排列着,仿佛看不到尽头,只见珍宝库内放了一排又一排奇珍异宝,在黑暗中都发出绚丽的光芒,有的发绿、有的发红、有的闪出金光。 黑衣人将墙上的蜡烛点燃,那些宝物的光芒减弱了一点。要在这么大的珍宝库里寻找十箱账本,着实有点困难。 “这么多箱子,要找到什么时候?”珍宝库里面的箱子,没有一万也有一千,而且锁着箱子的锁又是特别制造的,开锁很麻烦,逐一翻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 “这姓温的是故意的吧?怎么会有这么多箱子?!” 就在月影十八侍在发愁不知道该从何找起的时候,有人进来了,门外守着的宫人也没有拦着,来人应该是自己人吧,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吗?来人是来传递坏消息的吗? 那人一边走进月影十八侍一边说道:“找东西这种小事情就交给我吧。”来人正是刚刚表演完,换了一身黑衣的偷官。 偷官拿着夜明珠,带上了手套,逐一摸过了这些箱子的盖面,直到摸到了一个干净的箱子时,偷官笑了,指着这十个箱子说道:“这十个箱子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了。” 月影十八侍立马向前,准备打开箱子。 看到月影十八侍这么急不可耐的样子,偷官按住了她的肩膀:“还是我来吧,里面可能会有毒粉。” 偷官带着手套,口鼻也被蒙起来了,从腰上绑着的工具包里找出一团凝胶,塞进了锁孔里,然后找出了一块玉石,玉石洁白冒着寒气,偷官将玉石贴在了锁上,随即那一团柔软的凝胶便变得坚硬,偷官轻轻一扭动,锁便开了。 偷官没有急着将箱子打开,而是退后了好几步之后用长剑将箱盖挑开。 是偷官多虑了,箱子里面根本没有毒粉,看到箱子里的一本有一本蓝色封面的账本时,月影十八侍的眼睛都亮了,月影十八侍立马将箱子内的账本拿出来放到布上包起来,准备打包带走。 月影十八侍惊喜道:“姑娘都没有打开箱子,是如何判断出这些箱子里有账本的?” “因为这些箱子的盖面没有灰尘,只有最近搬动过的箱子才会没有灰尘。” 月影十八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偷官:“好了,其他箱子我也都帮你们开了,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吧。” “谢谢姑娘侠义相助。” “不敢当不敢当,我们各取所需罢了,毕竟院子里的人我一个人是对付不了的。” “姑娘谦虚了,那些喽啰的三脚猫功夫又怎么会是姑娘的对手呢?” 作案过程2 “姑娘谦虚了,那些喽啰的三脚猫功夫又怎么会是姑娘的对手呢?” 偷官挑了挑眉:那些武功高手在影月宫的人眼里居然只是喽啰?还三脚猫功夫?影月宫的人武功到底有多高啊? 偷官默默在心里面感叹。随即偷官转身,去寻找自己要找的东西。 忽然身后传来了影月宫宫人的惊讶声:“等等,这不是我们要找的账本!” 偷官往回走,将箱子里的账本拿起来看,发现这只不过是温府日常开销的账本而已。 一箱一箱看过去,全都是温府的账本,而且还混杂了一些话本子在底部滥竽充数。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不是我们公子要的账本。” 偷官眉头紧皱着,声音坚定的打断了月影十八侍的话,稳定月影十八侍的心:“我知道。”偷官正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这里装的不是账本? “那账本到底在哪里?不会是在这些铺尘的箱子里吧?” 偷官:“不会的。”偷官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烧了?”偷官正细细地回想从发现账本到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温老爷从密室里面将账本转移了,那些账本被搬进了珍宝库,后来没多久珍宝库的院子便飘起了浓烟,过去一看,发现温老爷正在烧书,后院的人都看到了,而且这些被动过的箱子里也没有下毒… “烧了?!”月影十八侍之一不敢相信的问道。 “难道前几日看到的那些浓烟是烧账本弄出来的?” 偷官很快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并且坚定的下结论道:“不对,不可能烧了,账本还在!” 月十一:“姑娘还请明言。” 月十八:“账本还在?那账本在哪里?” 偷官:“前日那场大火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虽然是烧了不少书籍,但不会是账本的。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他烧书只是为了做给人看的,让我们以为他真的把账本都烧了。那些账本是见不得光的,所以要是真的烧账本的话不会这么光明正大让那么多人围观的。” 偷官:“再者,这些箱子并没有下毒,为什么不下毒呢?他明知道我们会来偷账本的,可是却不借此机会将我们留下来,外面的守卫也这么好对付,感觉处处透着诡异。” 偷官:“他表现的想要将我们抓住,但是却没有用尽全力,为什么要放过我们呢?因为他知道,一旦被神偷门盯上了,那么东西是迟早要弄到手的,他要让我们以为账本被烧了,他需要我们将账本被烧了的这个消息带回去,然后又不能将我们杀了,因为他害怕遭到七神殿的反扑,我们活着回去,账本也被烧了,七神殿便没有来他家打扰的理由了。那么从此以后我们便不会再来他家做客了。如此一来,他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偷官:“要是账本真的烧了,没必要做这么多掩人耳目的事情来。大可以高枕无忧的摆宴,不需要守卫,也不需要这些装着假账本的箱子,全凭他自己的喜好就行,反正我们是肯定会来的,他要是想报复我们就应该用尽一切可行的办法,要是我,此时就应该往这个珍宝库放迷烟了。” “他就是想得太多了,既想要保住账本,又不想被神偷门惦记上,鱼与熊掌都想要得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月影十八侍点点头,觉得偷官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问题是:“姑娘,账本没有被烧,那被藏在哪里呢?还请姑娘指点。” 偷官低声自言自语的分析道:“不可能在密室的,密室已经去探查过了,师兄将东西偷走当天,他就将账本转移进珍宝库了,之后便是将一些假的账本抬出来烧了,所以账本肯定还在这个珍宝库里的。” 偷官眯着眼睛打量了珍宝库一圈,珍宝库这么大,他到底将账本藏去哪里了? 偷官看着一排排放着古玩的博古架陷入了沉思中:既然外面躺着的都是渣渣,那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武功高手到底藏哪里去了?他们自然是守在账本旁了… 偷官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偷官笑道:“只要找到人便能找到账本了!”随即从工具包里里掏出来个小竹筒,偷官将竹筒的盖子打开,随即十来只尾部亮着红光的蚊子从竹筒中飞出。 偷官又从工具包中掏出来一个小瓷瓶,将小瓷瓶打开,倒出来一些药递给影月宫的人说道:“吃了这药,他们就不会咬你们。” 影月宫的人脸色迟疑,为何要吃药,为何要将蚊子放出来? 偷官解释道:“这是我们专门饲养的蚊子,用来放哨用的,这些蚊子吸血,被这些蚊子叮了之后呼吸和脚步声都会加重,这些人接近的时候我们便会有所警觉,以此来达到放哨的作用。现在我们利用这些蚊子来找人,这些蚊子飞向的地方肯定是藏人了的,有人藏着的地方说不定也就藏着你们要的账本。” 这些蚊子围着影月宫的人要去叮咬。但影月宫的人及时将药丸吃进去了,之后蚊子便往别的地方飞去了。蚊子尾部的点点红光,指引着影月宫一行人在黑暗中行走。 蚊子在博古架中穿行,影月宫的人追随着这黑暗中的一点红光,来到一个博古架前,这不是镂空的博古架,这是贴着墙边的博古架,此处已经没有路了,这些蚊子到底要飞去哪里?这些蚊子围着这个博古架打转,正在找穿过博古架的路。 就在此时,偷官向前一步,打量着面前这一个特别制造的两米高的红木架子,偷官拿出竹筒,将盖子打开,往竹筒内扔了一粒药丸,然后那些一直围着博古架打转的蚊子便都井然有序的一只接一只地飞回竹筒内了。 月十八一脸惊奇的看着竹筒,偷官笑了笑:“要是姑娘喜欢这蚊子,你给我一百两银子我便卖给你。” 月十八眼睛瞪大了:这奸商,还以为你是个神偷,没想到是个奸商! 月十八:“谢谢,不用了…” 偷官将竹筒的盖子盖上,说道:“我这可是成本价,你知道培养一只蚊子要浪费多少材料和精力吗?一百两真的不贵了,这蚊子可以放哨可以找人还可以带路,出门旅行居家必备的宝物。” 作案过程3 偷官将竹筒的盖子盖上,说道:“我这可是成本价,你知道培养一只蚊子要浪费多少材料和精力吗?一百两真的不贵了,这蚊子可以放哨可以找人还可以带路,出门旅行居家必备的宝物。” 月十八:“我考虑考虑…”然后月十八心动了…因为这些蚊子真的找到了,找到账本了! 对于偷官来说,这简直是小儿科,很快便找到了开门的关键,扭动花瓶,博古架便缓缓向左移动了,随即装着账本的木箱子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个四面都是博古架的围着的房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和箱子一同出现的还有数十个武功高手,他们手里的刀磨得发亮,房间里只有一支小小的蜡烛摇曳着微弱的火光,尽力照亮这方寸之地。有一股异味传出来,这些人看来在这里守了很久了。 门完全打开的瞬间,护卫不再观望,而是一拥而上,想要将入侵者包围。 两方人马开始厮杀,几招过后,月影十八侍便发现了这些人都不简单,要是继续这么对打下去,想要将他们杀光需要花不少时间。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这方便越不利。 月十一看着这些已经冲出房间的人,大喊道:“十七、十八,你们上!” “是,十一姐!” 于是,十七和十八像一支箭一样射入了房间内,站在了房间的中心,随即其余几个月影十八侍便将那些护卫逼回到房间里去,等到护卫都被困在了房间的时候,月影十八侍迅速撤出房间,月十一扭动花瓶,博古架缓缓右移,门关上了。 偷官不明白月影十八侍这是要做什么?居然将自己的姐妹和那么多敌人困在了一起? 偷官:“她们两个还没有出来呢?你怎么能把门关上?”而且关门有用吗?他们在里面也能将门打开呀。 月十一拉着偷官往后退走,退了十米后才站定,看着那一个合上的博古架,月十一非常自信的说道:“姑娘不用担心,她们不会有事的。” 随着月十一的话音一落,“砰”的一声巨响,上等红木制的博古架裂开了。 偷官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博古架相连的其他架子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架子上放着的瓷器碎裂,一声接一声,在黑夜中响起了银子抛入大海的水花声。 偷官现在都不知道是该心疼银子还是感叹房间内的战斗激烈了。 隐藏在瓷器碎裂声中的是一声接一声闷响,有人倒在了地上,偷官有点担忧房间内的十七十八的状况。 偷官:“月姑娘,真的不用进去看看吗?毕竟只有两个人,对方可是有十多人,而且各个的武功都不低的,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月十一脸色平静,但眼里也是有担忧的,可是除了此法能够速战速决,便再无他法了。 时间在流逝,偷官都在替月十一着急,偷官几次想要打开博古架进去看看,但都被月十一给拉住了,不让偷官向前一步。 偷官: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影月宫的人都是这么冷漠无情的吗?那些人难道不是情同手足的存在吗?她怎么能够一点都不担心呢?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月十一终于动了,月十一扭动花瓶,博古架再次打开,房间内只有月十八、十七还活着,地上躺了一地的尸体,除了两人,没有人知道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偷官看着房间内的情况,露出了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随即跑出去,吐了一地。简直是目瞪口呆,影月宫的月影十八侍居然这么厉害?我的天啊! 偷官的视线从地上的尸体转向了月十七、十八脸上,两人就是脸色有点苍白,但呼吸平稳,而且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就是手臂和腹部被划伤了,伤口不深,已经治疗过了。 偷官:我的天啊! 此时的偷官除了感叹之外已经无法进行其他思考了。 月十拿出竹稍,吹了几声,随后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并且拿起账本便离开,就像是蚂蚁搬粮食,彼此之间沉默不交流,一定要将粮食安全的搬回巢。 今晚的月亮躲进了云层里,连星星都没有一颗,真是一个适合偷盗的好日子。 账本装进了木箱里,用白蜡封箱,藏在船底舱之内,需要潜入水中,才能打开的船舱,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这里可以藏东西。所有账本都被第一时间运到了码头,用最快的时间装箱放进船舱内,在李知府和温老爷反应过来之前,这一艘载着账本的船早已经驶出码头了。毕竟十箱账本并不算多,每天在码头来往的商船都不止十艘船,更何况这些商船带来的货物,十个木箱子真不能引起人的注意。 直到事发后的第二天,温老爷才想起来要严查那些已经离开的商队(听到账本都被偷走,受的刺激太大了,温老爷的脑子转的也慢了许多),这时候才开始追向那些已经驶出浮云镇的商船,飞鸽传书给各地的知府、巡抚,让他们留意一下从浮云镇驶出的船只,走出的商队。 …… 关于当时藏着十箱账本的房间,里面发生了什么,除了月十七、月十八或许还有第三个人看到了。 当时天山童姥正在隔壁房间养伤,珍宝库其实就是被博古架间隔成了一个又一个可移动的房间,用来藏东西是最适合不过了,就像是一个可以千变万化的迷宫。 一般的迷宫是固定的布局的,可是这个珍宝库,可以通过移动博古架来改变布局,甚至能够做成没有出口的迷宫。 天山童姥听到了动静,通过小孔看到了房间内发生的状况。天山童姥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不能出现,只能在一边偷偷地观看。 明明天山童姥在另外一个房间的,可是却也被伤害到了,殃及池鱼大概就是这种状况吧。 天山童姥倒下的时候心里面唯一的想法就是: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破夜神功啊。 影月宫的人是万万没想到,破夜神功的秘密就这么不经意的泄露了,而且还是泄露给了自己的死敌,这将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尚未可知。 之后的事1 当所有人都沉迷于偷官的舞蹈中时,影月宫的人已经将被温老爷转移出密室的账本悉数搬走了。神偷门的人可从未失手过,一旦被神偷门盯上,就像是一块肉被猎犬盯上了一般,绝对跑不了的。 温老爷和李大人都没有想到,两个江湖门派竟然真的合作起来了,而且彼此没有猜疑,很是默契的将两家的东西都偷走了。 这还是被他们鄙视的江湖莽夫的第一次合作,竟然是史无前例的大获全胜。 在账本失窃当晚,温老爷便已经将账本转移到别的地方了,然而,温老爷的府里还住着一个婠婠姑娘,有婠婠在,温老爷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蚂蚁搬白饭,被巨人俯视,这米饭进了哪个洞口,巨人都一清二楚。 影月宫的人用布将账本包好,背在身上,一一离开了密室,四散开来,飞向了浮云镇的各个角落,只要将这些追兵分散,便可以逐一击破了。而且,他们也判断不出账本到底运往的是那个方向。 婠婠的舞蹈结束了,众人还都意犹未尽,大喊着让婠婠再跳一支舞。 就在这时,有两个家丁匆忙跑进了院子内,目标明确的冲到了温老爷和李知府身边,两个家丁都凑到各自主子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一直与月有缺谈笑风生的温老爷听到了家丁的禀报后脸都吓白了,身体从凳子上滑落,瞬间便晕过去了,不管官家多么用力的掐他的人中,温老爷都没有醒来,大概是在梦里幻想着这一切并没有发生过吧。 李知府本来还想要关心一下温老爷,问问发生什么事情的,可是李知府听完了自己家丁的话后也是大惊失色,哪里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家丁贴在李知府的耳边说道:“大人,不好了,府里进贼了,直奔荒院…”李知府腾地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来,想要离开,但自己的好友现在却晕过去了,李知府看都没有看老友一眼,急急忙忙离开了温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知府家里有人意外离世了。 不过月有缺是知道的,月有缺拿起羊脂玉做的茶杯,悠闲的抿了一口月秋准备的茶,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来一切都在月有缺的计划之内。这温府的鸿门宴也不过如此,无风无浪的,主人又晕过去了,看来今天的温府是起不了风了。 月有缺没有等候温老爷醒来,在人群奔向温老爷的时候,月有缺逆流而出,走出了温府。当然,此时就算有人在意月有缺的举动,可是没有主子的吩咐都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在整个浮云镇都在戒备的时候月有缺能够悠闲地喝茶闲逛。 那上官长乐想要投靠的偷富此时在干嘛呢?他可就没有月有缺那么清闲。 黄金何止十箱,那可是一百箱黄金,虽然有一部分走了水路运出去了,但还有很多金砖滞留在镇内没有运出去。 幸好这些是金砖,染上颜色之后可以当成是真正的墙砖来用,所以…李大人大概也是想不到的,自己用金砖砌墙,别人也用金砖砌墙。 偷富带着自己的兄弟给一个农院翻新,盖一个新的猪棚、牛棚来养猪养牛。这事情很早之前,在潜入温府之前便已经在做了,周围的邻居都知道这家人正在盖新房子,只是不知道他们会忽然将青砖换成了金砖而已。 至此便是本次浮云镇大型偷盗事件的全过程,不得不说,温老爷和李大人是真的安稳日子过太久了,遇到一点事情便手忙脚乱的,导致了这一案件查到最后,只找到一点点线索,而且就这么一点线索,还被人横插了一脚进来给搅黄了,导致后来他们歇斯底里了,两人都不跟月有缺做表面功夫了。 …… 月有缺呆在浮云镇一天,便能迷惑温老爷和李大人一天,让他们觉得东西还没有运出去,温老爷是一心扑在了找账本的事情上,而李大人就不一样了,李大人的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的十万两黄金,总是在寻找账本的过程中分神,导致错过了许多重要的线索。 月有缺之所以能够淡定地喝茶那是因为自己胸有成竹,可是张麻子呢?月有缺一直等着张麻子被抓求饶,然后求自己帮帮他,可是… 月有缺挺意外的,张麻子居然能够安然呆在客栈里,张麻子的金砖到底藏哪里去了?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被搜出来?那些官兵可是将客栈搜了不下五次,一天最起码会来两批人,将客栈翻了底朝天,就连烧火的砖头都被刮干净外面的黑灰或是直接砸碎,老鼠洞也被打通查看,客栈都已经被翻找的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了,按张麻子却淡定的像是老僧入定一般,月有缺实在是想不到上官长乐把金砖藏哪里去了。 月有缺本以为张麻子不可避免一场牢狱之灾的,但没想到张麻子平平安安的。难道张麻子将金砖都扔了? 月有缺打量着上官长乐,也是他应该更惜命,也是要命不要钱的人。 既然局面已经稳定了,不会出什么岔子了,也是时候和张麻子好好谈谈他的身份问题了。一个了解朝廷局势的行事乖张的人,应该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的身份到底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月有缺觉得张麻子并不是一个坏人,而且眼睛清明纯净,要是加以引到会变成一个挑的起大梁的男子汉的,月有缺觉得张麻子不能够继续这么浑浑噩噩游走在街头,为一点蝇头小利和别人抢破脑袋。月有缺觉的张麻子是可造之材,需要自己耐心去引导他走向正道。可是先要确定这人对自己是不是别有用心。 月有缺:“张兄为何还没有离开浮云镇?” 浮云镇里的江湖人士才不会管那个所谓的封城令,想走便走了,这张麻子为何还留在镇里?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回答道:“那月兄为何还不离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温老爷派来监视月有缺的人渐渐变少了。月有缺没有离开难道是因为账本还没有运出去? 之后的事2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回答道:“那月兄为何还不离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温老爷派来监视月有缺的人渐渐变少了。月有缺没有离开难道是因为账本还没有运出去? 啊~上官长乐之所以没有离开,那时因为自己实力不济,害怕被当成月有缺的同党被抓了,所以不敢贸然离开月有缺的保护范围。 月有缺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地笑容:“因为我在等张兄啊。”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什么?”所以只要我想走,月有缺便会和我一起走吗?可是为什么要等我?难道… 很久之前产生的一个念头再次浮现在上官长乐的脑海里,月有缺是不是盯上了自怀里的藏宝图。月有缺对自己的过分关注和过分在意已经让上官长乐感觉到了,仿佛是夫子的关爱,这是上官长乐最讨厌的,好学生当人希望夫子关注,可是上官长乐不是好学生,夫子关注对上官长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月有缺:“恩,没有什么。”看张麻子惊讶的样子,想来是吓到了,这么胆小,还是不要那么直接了吧。 月有缺:“对了,最近浮云镇乱的不行,已经许久没有与张兄同桌用膳了,不知张兄今晚是否有空赏脸一聚?” 上官长乐心里面知道,月有缺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但是闲来无事,看看月有缺又想干什么也好。大概是收拾完天山童姥,现在想要收拾我吧?于是上官长乐非常爽快的点头,答应了月有缺的邀请。 上官长乐知道月有缺对于那些偷盗、行骗等行为都是非常不耻的,那些寻宝呢?月有缺应该不会觉得低劣的吧?万一月有缺劝我将寻宝图烧了呢?月有缺这人真的是顽固、迂腐、不可为伍。 总而言之,被月有缺盯上,让上官长乐觉得头痛欲裂。 饭桌上是剑拔弩张,刀光剑影啊!上官长乐都有点后悔当时那么轻易就答应了邀请。 月有缺邀请上官长乐入座,月有缺坐在上官长乐对面,月冬月秋一左一右站在了上官长乐身后的两侧,那位名唤温婉的姑娘藏在了房间里没有出现。上官长乐感觉到了,这场谈话不简单了。 感觉这是一个审讯现场呀!我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月有缺抓到了?该怎么证明那事儿不是我做的呢?月有缺这种人其实三言两语可以说服的?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上官长乐这是做了很多“坏事”,所以才会如此心虚的吧,也不知道月有缺是知道了哪一件事儿。 上官长乐傻乎乎的落座了,问道:“咦?温婉姑娘不下来吃饭吗?” 月有缺给上官长乐到了一杯茶:“她已经用过晚饭了,就不和我们一起了。” 上官长乐沉默了。 “还有就是,顾虑到,你的事,应该不方便第三者知道。” “我的事儿?我的什么事?” 月有缺但笑不语。 上官长乐:“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月兄还请明言。” 月有缺抿了一口茶:“你一直瞒着我的事,我觉得是时候说清楚了,不然以后该如何合作?” 上官长乐:果然是因为是因为宝藏,这世界没有人能够拒绝宝藏的魅力的,就算是你这么一个正人君子做派的人,也抵挡不了。 上官长乐笑嘻嘻的看向月有缺,以为自己已经将月有缺给看破了,说道:“也对,是应该聊聊的,也免了以后起争执,不过月公子,你是如何知晓的?” 月有缺微微皱眉:知晓什么? 月有缺:“自然是你露出的破绽太多了。” 上官长乐一脸狐疑的看着月有缺:我露出了很多破绽吗?我觉得我藏得天衣无缝的,哥哥和爷爷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我,难道他知道我的身份了? 两人同时出声问道: 上官长乐:“说吧,你想要怎么分?”上官长乐以为月有缺知道了宝藏的事情。 月有缺:“说吧,你是谁?你接近我有何目的?”月有缺则认定张麻子的出现不是偶然,虽然影月宫已经隐退了,但这些年来影月宫与朝廷暗地里的摩擦并不少,张麻子要是朝廷官员的血脉,那么他不可能毫无目的的接近影月宫的人的。 问题一出口,两人均是一愣,异口同声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我接近你?难道不是你在接近我吗?” 月有缺反问道:“你有什么值得我接近的?” 上官长乐也问道:“那你又有什么值得我接近的?” 月冬看不下去了,按着上官长乐的肩膀,豪迈地说道:“公子,别跟她废话了,抓回去,好好审审就知道了。” 被月冬按住肩膀的上官长乐,不敢动了:“月冬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别动粗,别动粗。” 月冬一按,上官长乐的脸便被按到了桌子上:“那你倒是好好回话啊!谁允许你质疑公子的话了!” 上官长乐求饶道:“月冬姐姐消消气,消消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好好回话,我保证有问必答。姐姐能不能先松手?” 月冬松开了对长乐的压制,长乐揉了揉脸,痛的吸了一口凉气,乖巧的看向月有缺:“公子有什么要问的,我定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月有缺神色淡淡的盯着上官长乐的眼睛问道:“你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 上官长乐真的是冤枉啊,这事儿是不是说不明白了? 上官长乐陪着笑脸回答道:“公子怕是误会了,我没有故意接近公子,多次相遇真的是偶然,偶然。” 月有缺“我姑且当这几次相遇是偶然,那你张麻子的名字可是真的?”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自然是真的,你看我脸上一脸麻子,这还有假的吗?”上官长乐心虚的眼睛瞟到了别的地方去,不敢直视月有缺。 “呵,胡说。要是你的名字是真的,为何查不到与你相关的一点信息?你为何要用张麻子这个名字掩人耳目?” “你调查我?!”听到月有缺调查过自己,上官长乐有点激动。但是被月冬按住了肩膀。 上官长乐:他们三个,随便一个我都打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 之后的事3 上官长乐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呵呵呵~公子调查我是应该的。应该的。” 这贱贱的样子,这一脸麻子,但是很相配。 长乐:“我的名字的确不叫张麻子,我的真名叫张田,是江南张家的一个奴才。”长乐再次用假名字忽悠月有缺,想着今晚逃走之后,改头换面,便有多远躲多远。 “哪个张?那个田?” “弓长张,田地的田。” “为何要用假名字?” “公子,武功盖世自然是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但是我的武功,也就凑合,行走江湖,怕是不够看的。我想着要是得罪了人,我用的是假名字,别人也找不到我啊。” “你对我用假名字了,是不是准备做什么得罪于我的事情?”这问题,问的特别犀利。 上官长乐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笑着说道:“误会,误会,我怎么敢有这种想法,我对所有人用的都是假名字,公子还是第一个知道我真名字的人。” 月冬呵呵笑了:“信你就有鬼,等我们的暗探去查过才知道张田这个名字到底是真是假。” 长乐:“自然是真的” 月有缺盯着:“那你此行的目的地是何处?”月有缺可不相信上官长乐的鬼话,一看就知道张麻子又在忽悠人,但他不想说真话,月有缺也不能逼他说。 上官长乐:“峨眉山。” “你为何要去峨眉山?据我所知峨眉山上多是尼姑,你一个男人为何要去峨眉山?” 上官长乐沉默了,在纠结要不要说真话,说出峨眉山实在是因为浮云镇只通往峨眉山,要是上官长乐耍滑头说出别的地方,月冬第一个就不放过长乐,所以长乐才将自己的目的地说出来,可是寻宝这么大一件事,既然月有缺不知道宝藏的事情,自己没必要将宝藏提出来,让他分一杯羹呀。 上官长乐还没有想好,月冬的魔抓就已经按在了上官长乐的肩膀上,并大声喝道:“说!” 长乐一咬牙认命道:“寻宝,峨眉山上有宝藏,我想去找找看,碰碰运气。” 月冬:“啊!对了,出山前宫主就说过的,现在武林中的盛事便是去峨眉山寻宝了!寻找剑圣的秘籍了,只是这天下哪里有比我们影月宫功法更好的秘籍,所以公子怕是忘了这件事了吧。” 长乐咋呼道:“什么?!全武林的盛事?峨眉山有宝藏整个武林都知道?!” 月冬:“当然不是,只是暗地里在传而已,我们影月宫的线报了得,所以才知道这藏宝之地的,你要是往远处去,那些武林人士恐怕还不知道真正的藏宝地在峨眉山呢,他们肯定还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呢。要是整个武林都知道了,恐怕此时这浮云镇都要被挤爆了吧。” 一听这话上官长乐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时月有缺乍然想起师傅也曾说过峨眉山上宝藏一事,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但真正拥有藏宝图的却没几个,江湖上也传的沸沸扬扬的,这段时间也有许多武林人士赶往峨眉山,有的是想要夺宝的,有的是想要捡漏的,面前这小子看来是一个想要夺宝的角色。这小子莫不是还拥有藏宝图? 月有缺:看来是我想多了,他的确不是奔着我来的。我真是多心了。但…他在朝中有关系,为何没有针对影月宫?朝堂之中不针对影月宫的官员也没有几个。 看来张麻子的身份范围又缩窄了。 月有缺看了月冬一眼,月冬便松开了上官长乐。 月有缺向上官长乐举杯:“看来是在下误会张兄了。以茶代酒,在下向张兄赔不是了。” 上官长乐也举杯:“误会解开了就好,解开了就好。” 两人一饮而尽。 “不瞒张兄,在下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峨眉山,既然与张兄如此有缘,不如就结伴同行吧。” 虽然是一个邀请的疑问句,但却被月有缺说出了肯定句的语气,上官长乐只能苦笑着:“好,好,就麻烦月公子一路上多多照顾了。” 月有缺:“明日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峨眉山吧。” “好。”上官长乐心里面装了别的事情,也不好奇月有缺明天要去干嘛。 上官长乐此时心里面想的是:峨眉山还有另外一个宝藏?那岂不是有很多人?峨眉山还真是一块宝地…等等…一样月有缺正在打探我的身份,要是被他查出来什么该怎么办?他会不会以此来要挟我? 上官长乐吃了一口菜,打量着月有缺:他…不会是那种卑鄙小人的,果然卑鄙的我看什么人都是卑鄙的。先让他把我带出了浮云镇在说以后的事情吧。 于是月有缺动筷了,上官长乐终于是吃上晚饭了。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的这一场谈话,目的是为了挑明。 浮云镇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月有缺也打算离开了,可是这张麻子却总让月有缺放心不下,想要帮他一把,可是月有缺对张麻子的身份有所顾虑,所以有必要跟张麻子挑明了来说,让张麻子不要再有所隐瞒了。 可谈话结果并不顺利,张麻子的防备心很重,不愿意交底,不过从谈话中,月有缺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张麻子并不是有意接近自己的。 月冬出手主要是为了警告上官长乐不要再耍花样了,想要跟上官长乐说,她是逃不出月有缺的手掌心的。 月有缺相信,再顽劣的孩童,只要悉心教导,毕能成材的。 浮云镇还在封锁当中,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已经商议好离开的日子了,已经计划好转移,怎料变故突生,打了上官长乐一个措手不及。要说起这变故,还跟浮云镇的解封有关,浮云镇是如何得以解封的?并不是因为账本或是金子找到了,也不是因为温老爷和李大人害怕上头怪罪,而是… 却说当时: 浮云镇最近陷入了一片慌乱中,官兵、护卫、温李两府的家丁,一个个都狗仗人势,到处打砸抢掠,也不管你是不是那些人的同伙,他们说你是,你便是,你不承认,打,打到你承认。短短几天,不知道出了多少冤假错案,百姓也是有苦难言,不知道该向谁申诉呀! 之后的事4 从客栈的二楼向下看,大街上人烟稀少,人人自危,老百姓都不敢出门了,可是大街却一点也不安静,反而非常的吵闹。 只见那些官兵护卫在大街上四散开来,闯进一家又一家商店,踢破一户又一户农院的院门,就像是土匪进城了,正在打家劫舍呢!这些人虽然穿着官差的制服,长得也人模狗样的,但却做着土匪才做的事情。 那些官兵闯进了药店,将药店翻得底朝天,将那些药柜的药都倒出来了,仿佛那么大一块金砖会藏在这些小小的药抽屉里一般。 那些官兵闯进了成衣店,将布匹踢翻在地上,甚至将布匹撕烂,仿佛那些书会被撕成一页一页藏在了布匹中一般。 那些官兵闯进了农院中,将那些正在翻新的屋顶,院墙全都拆毁了,拿着锤子将刚刚砌好的院墙砸烂,要是藏了金砖必有回响,要是没有金砖那就只是粉碎的院墙。 在官兵粗暴的威胁声中,是商店伙计、掌柜、农院主人、百姓的求饶声,哭天抢地的无力地阻拦声:“官爷!不要!” “滚一边去!不然连你一起给砸了!” “别挡着老子的路!” “锤子可是没有眼睛的!” 这些商店和农院或许有一些误打误撞,碰上的刚好就是那些江湖门派的据点,可是也排除是这些官兵想要公报私仇欺负老百姓。 坐在客栈二楼的上官长乐拳头紧捏着,快要忍不住动手了。只是弱鸡郡主,在这些官兵面前有什么用呢?身份令牌都没有带出来,我说我是郡主有人信吗? 上官长乐只见过恶霸收保护费,但是从没有见过官兵亲自出手欺压百姓的。 月有缺呢?月有缺去哪里呢?怎么不管管这些官兵?月有缺平时不是最见不得这些事情的吗? 客栈只有上官长乐在,影月宫的人都不知道去忙什么了,或许是去平乱了吧?但就只有几个人,县官可是有上百个兵的,看来影月宫对其也是无能为力。 上官长乐忽然明白了爷爷说的以一人之力难以抵挡万人之攻击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就比如说此时此刻,上官长乐想要去行侠仗义,帮帮这些百姓的,可是上官长乐却无能为力,就自己这小身板能够拦得住谁呢?谁都拦不住,最后连自己都被搭进去了。 上官长乐能为浮云镇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些都汇报给爷爷知道,可是之后呢?爷爷一个武夫如何跟百官舌战? 只见那些官兵闯进了客栈对面的一家米店,将雪白的大米踢倒在地上,揪着米店的伙计吼道:“说,你们掌柜的去哪儿了?是不是偷了东西跑了?!”因为米店距离客栈近,所以上官长乐能够将里面的对话听清,情形也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家米店平时的米价比较便宜,是老百姓常常光顾的米店,这种优惠百姓的商家肯定是会受到其他商家排挤的。而且这家米店平时也不孝敬官兵,所以此时便成了靶子了。 商户们都怀疑这家米店是七神殿在浮云镇的据点,就算不是七神殿,可能也是影月宫的,不然为何要做这些赔本的买卖?敢和官府作对,不是影月宫就是七神殿,所以这些被怀疑是据点的地方首当其冲的就会受到官差的差别对待。 “官爷,小的不知道。” 官差凶狠的威胁道:“不知道?你要是不说,你就是共犯!” 官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米店素来与隔壁的蜜饯店的掌柜的交好,刚巧了,这家蜜饯店的掌柜的就是本次案件的要犯之一!说!是不是你们掌柜将其他人藏起来了?” 伙计颤抖着说:“官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掌柜的是去进货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官爷!饶命啊!” “去哪里进货了?” “小的不知道…” “逗我玩呢吧?不知道?不知道我就打到你知道为止!” 于是那些涌进米店的官兵便对着这个米店的伙计拳脚相加,仿佛踢得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沙包一般,狠狠地踢向男子的肋骨、肚子、后背,用力的踩男子的大腿、屁股、手臂、脑袋,碾压这男子的脸:“说不说?你们家到底是谁的?背后有谁在撑腰?!” “书籍和金子都藏哪里去了?” “你家掌柜的是不是将东西都运走了?” “运去哪里了?!” “说!” 一连串的问题随着拳脚一同落在了伙计的身上,伙计抱着脑袋,苦苦求饶。 从米店的店内将人打出了店外,在众目睽睽之下继续实施暴力逼供。 米店的伙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鼻涕还夹着血,蜷缩在地上:“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掌柜的十多天前就出城进货了,最起码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回了,其余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官爷饶命啊!或许,掌柜的已经回来了,但是被拦在了城外,官爷可以去城门外问一问的!” “我问你,你们这里是不是有后台,后台是谁?!还不快快交代了!”官兵高声问道。 随即一个官兵低声提醒道:“你就说是不就完了,你也好过,我们也好交差。” 那人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小的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哟,这小子倒是挺犟的,给我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于是那些官兵上前,一副准备将地上的那伙计揍死的样子。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个对于揍人这种事情都是摩拳擦掌的,可是最近这几日经常揍人,如今已经没有多少兴致了,而且手脚也累了。可上头有命令,也只能卖力了。 上官长乐忍不了了,要是再揍下去可是要人命的。 上官长乐从客栈二楼飞出,一边飞一边大喊:“住手!”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一边滚一边“哎呀”的喊着痛。 街上的大部分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打砸工作,看看是何人敢出手,会不会刚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呢?然后就看到了这滑稽的一面。 之后的事5 街上的大部分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打砸工作,看看是何人敢出手,会不会刚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呢?然后就看到了这滑稽的一面。 那些官兵冲上去想要将上官长乐围住了:“呵!是你对吧?是你将温老爷家的金子偷了的对吧?” 上官长乐坐在地上,一脸懵逼,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出场方式,果然轻功还是不行,出场不够帅气,以后还是要走楼梯才对。 上官长乐面对这那些官兵的大刀,拍了拍衣服站起来:“是不是我很重要吗?你们不是都已经认定了是我了吗?” “这小子已经承认了!来人将他拿下!” 上官长乐从地上捡起来石头,放到弹弓上,杂乱无章毫无目标的发射,上官长乐的腰间挂着一袋子的弹珠,但是却从来不会用来射人,每次使用弹弓的时候,都是就地捡石头,真是让人费解。 不过上官长乐的反抗倒是让这些官兵怒了:哟呵~竟然敢还手?!看老子一会儿不拔了你的皮! 官兵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一个敢公然跟官差叫板的人了,这下子可有上官长乐好受的了。 上官长乐敌我不分的拉动弹弓,直到地上已经没有石子可以被上官长乐捡起来了。上官长乐看着那些官兵大吼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那些官兵捂着被射中的大腿,眼睛等地方,看着上官长乐冷笑:“呵!弟兄们上!” 不揍你一顿都对不起自己受的伤,那些官兵冲向上官长乐,上官长乐就要落得与米店伙计一般的下场了,上官长乐连忙抱着脑袋准备挨打。 冲在最前面的官兵一脚踢在了上官长乐的后背上,痛的上官长乐的腰往后仰,正面也冲来一个官兵,上官长乐连忙抱头蹲下,本以为正面会迎来狠狠地一击,怎料这个时候有一个白衣公子从天而降,仿佛是浮云镇百姓的救星一般,仿佛天神降临。 白衣公子落在了上官长乐的面前,一挥手,一阵劲风袭来,将上官长乐周围的官兵都撂倒了。 “还不起来?难道要我拉你吗?”熟悉的声音,让蹲在地上的上官长乐抬起了头,眼睛一亮,月有缺来了! “你来啦!这些人…” “你的武功呢?为何不用,傻傻地蹲在地上让人揍,真的是丢尽江湖豪杰的脸了。” “要是我动武了他们就会动刀的,万一划伤我,留疤了怎么办?”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要是上官长乐动武,那些官差便会用上大刀,上官长乐的渣渣武功,对付一两个官兵还好,对付一群官兵?迟早会被捅伤,所以宁愿忍受他们的拳打脚踢也不愿挨刀,上官长乐怂的好像挺聪明的样子。 “懦弱,男人身上有几条疤方能显出男子气概。” “有疤证明实力不行,这都让对手在自己身上留疤了。” “歪理!”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看在月有缺及时出现让自己免受一顿皮肉之苦的份上,上官长乐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那些官兵被蕴含内力的劲风压倒在地,胸口的压抑感,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让他们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瞪着月有缺吼道:“大胆!来者何人?竟敢阻差办公!” “影月宫,月有缺!”月有缺掷地有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号,上官长乐连忙起来,站到了月有缺的身后,嘚瑟且嚣张的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的官兵,颇有一种狐假虎威的感觉。 周围的百姓听到了影月宫的名号时,有的惊喜有的忧愁都在交头接耳中。 官兵笑了:“你来了正好,好让我们将你们这些贼人一网打尽!你就是这次案件的幕后主脑吧?来人将他拿下!”这边的动静引起了整条街的注意,附近的官兵也全都围在了这里,而现在月有缺只有一个人,不是说月有缺没有能力,而是月有缺敢不敢这么公然与朝廷叫板呢? 月有缺:“你有何证据证明在下是这起事件的元凶?” 官兵非常理直气壮的说道:“因为你帮了这家伙,这家伙帮了米店,米店的掌柜潜逃了,这一切都说明了就是你们影月宫的人在捣鬼!大人说了,影月宫是本次案件的最大嫌疑人。”这官兵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上官长乐差点就相信这人说的就是真相了。 月有缺:“强词夺理!” “这家米店本来就被怀疑是影月宫的据点,而你现在也出现了,正是了米店背后主人的身份,这足以证明这家米店在浮云镇开店是别有用心的!” “贼人,快快束手就擒!” 此时的状况就是,有人看到了一只鸭蛋,旁边有一只鸡,为了解释一只鸡和鸭蛋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就指定了这是一只比较特别的鸡蛋,非说这只鸭蛋是鸡生出来的鸡蛋,但他的心里明知道这是一只鸭蛋。 没错就是在强词夺理,指鹿为马。 上官长乐笑了:“我说的顶多是歪理,但也是道理,但他们却是不辨是非在强词夺理。” 上官长乐:“这就是大夏国的官员。”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的话听进去了,但没有回复,看向官兵将扇子打开,摇着扇子,悠闲地说道:“在下要是不呢?” “呵,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上!” 那些官兵手里拿着老虎锁,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月有缺。 看到这些官兵手里面的老虎锁时,上官长乐便知道了,他们是有备而来了,温老爷这是打算和月有缺撕破脸皮了,就算是得罪影月宫,也绝对不能将月有缺放出浮云镇。 前几日,月有缺拜访温府,温老爷本以为月有缺会硬闯出城的,没想到月有缺却依旧留在城内,而账本却依旧无迹可寻,随着时间延长,温老爷的内心就越是着急,本来不想和影月宫明着来的,但账本是温老爷的命,温老爷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将月有缺留住,账本肯定会回到自己身边了,于是温老爷动手了。一次性那么多老虎锁出现,也只有温家有这种实力了。 老虎锁是工部研究出来了的一种远距离攻击绑人的锁链,前端是一只张大嘴的虎头,虎头连着细如银针的铁丝,像银针这么细的铁丝能够将人绑住吗?肯定是能的,不然也不会叫老虎锁了,而且这铁丝才是老虎锁的精髓。老虎锁并不是因为虎头得名的,而是因为这锁链能够绑住老虎,让老虎无法挣脱,因此而得名。 之后的事6 而且这老虎锁和普通的锁链不一样,方便携带,容易隐藏,不需要时铁丝会自动卷进虎头里面,是一种制造价格非常昂贵的武器。 那些官差挥舞着老虎锁,虎头对准了月有缺,面对十几条老虎锁,月有缺的脸色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不慌不忙的样子,仿佛面对的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大肥羊一般。那种目空一切泰然处之的做派是上官长乐怎么装都装不出来的。 月有缺慢悠悠的摇着扇子,那些官差为了能够更加准确的抓到月有缺,正一步一步靠近月有缺。 上官长乐拉了拉月有缺的衣袖:“他们的目标是你。” 月有缺点点头。 上官长乐:“那我先跑了啊~我会通知月冬让她来救你的!” 泰山崩于前也毫不变色的月有缺一脸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上官长乐:“我刚刚才救了你。我之所以进入包围圈是因为你,你居然打算扔下我跑了?” “我们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不是吗?况且我逃了,也能帮你叫救兵不是?” 月有缺:这家伙该死的理智。本来我还想说让你跑的…看来现在不需要了。 月有缺:“那我不管你了,我自己一个人先跑了。”要是不带着上官长乐,月有缺肯定跑的比谁都快。 上官长乐并没有大吵大闹起来,毕竟的确是自己拖累人家在先的,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那你记得带人回来救我。”看向月有缺,眼睛充满期盼的说道。 月有缺对于张麻子的性格,感到无力,喜欢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上官长乐能够让人瞬间没有了脾气,明明是她点火的,但也是她负责灭火的。 月有缺想了想,似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月有缺,明明是月有缺拖累了上官长乐,拖累了在浮云镇的这些百姓,只是当张麻子说要丢下自己逃跑的时候,月有缺还是有点生气了。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但我不是回来救你了吗?身为朋友,你不能够这么直接的就说抛下我跑呀!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挡在身后,盯着面前那些官兵,跟上官长乐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将你捉走的。” 看着月有缺高大的背影,上官长乐内心发出感叹:月有缺真的是一个可靠的人,这么有责任心,而且不会扔下同伴不管,啊~不错,不错~可为佳胥。但…该不会是那种对兄弟有情有义,对娘们无情无义的人吧?哎~影月宫长大的孩子,不会是那样的… 在上官长乐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些官差手里面的老虎锁已经来到眼前了,月有缺的玉扇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按理说虎头是铁做成了,玉扇的扇骨是玉做成的,石头一样的铁砸在玉上面,玉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真的是匪夷所思。 月有缺拿着扇子就那么轻轻一拍,就像是赶苍蝇一般将老虎锁的虎头打偏了。 老虎锁从四面八方打来,有的瞄准月有缺的手,有的瞄准大腿,有的瞄准脖子,有的瞄准腰部,那么多老虎锁同时发射,总有一个能够缠住月有缺的。 月有缺足尖一点飞起了一点高度,踩在了飞向大腿的虎头上,玉扇一打将冲向腰间和脖子的老虎锁打飞,但左手被缠住了,吓得上官长乐一跳,连忙向前一步,想要帮月有缺解开,但月有缺按住了上官长乐的手,月有缺抓着铁丝,铁丝将月有缺的手掌勒出了血痕,血珠沿着铁丝滑落。 月有缺抓着铁丝,用力一拉,老虎锁的主人便被月有缺拉动了,再用力一甩,那人便被甩向了同伴,那些官差跌坐一团,老虎锁散落一地。一点也没有传言所说的那么厉害。 在兵器榜上赫赫有名的的虎头所就只有这点威力?当然不是,只不过是因为这些人无法发挥它的真正实力而已。 老虎锁的铁丝嵌进了月有缺的肉里,衣服都被割破了,这便是老虎锁的厉害之处,你越是挣扎,铁丝便拉的越紧,便越是嵌入皮肉里,你便会越痛。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挣脱,挣脱的时候可是会放出血拉出肉。 月有缺的左手反着方向一甩,老虎锁便被甩出去了,毕竟使用的人都晕倒了,没有人在另一端用力,这老虎锁便好对付多了。 只是老虎锁带出来的血让上官长乐心里一痛,这得多疼啊?瞧瞧地上的血都能汇聚成滩了。 上官长乐连忙从腰间取出一包药粉往月有缺的手臂和手掌的伤口上一撒,并掏出一块手帕将月有缺的手掌包扎起来,担忧道:“是不是很痛?”上官长乐难得展示出一次真心,却被月有缺嫌弃了。 月有缺不知道为何觉得很是奇怪,张麻子的眼神看上去有点像是一个女人的眼神,太过柔软了,感觉有点缠绵之意,让月有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月有缺不自然的将自己的手从上官长乐的手上挣脱出来,黏黏腻腻的有点恶心… “公然殴打官差,阻差办公,违抗朝廷命令…你…你们!!” 越来越多的官兵出现在米店门口了,他们赶来的速度真快,恐怕是早就埋伏好了吧?这附近还有普通的老百姓,月有缺不能使用破夜神功。 月有缺眉头微皱看着这些官兵,要不要都杀了呢? “月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抵抗了,大人说了只要你将东西交出来,便会放你离开。” 月有缺:“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拿,你们让我交什么东西?” 上官长乐:“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凭什么说是月有缺干的?捉人要拿脏,你们找到赃物吗?不要平白无故冤枉好人!” 周围的百姓:“就是,就是…” “赃物自然是被他给藏起来了,抓回去审问一番肯定能够找到的!” 上官长乐:“我看根本就没有丢失什么东西,是你们大人害怕影月宫,所以想要将影月宫少主捉了,以此来威胁影月宫宫主!丢失东西都是借口!” 周围的百姓一听,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即是气愤:原来如此!这狗官! 上官如啄 “头儿!别跟他废话!直接洒下天罗地网!看他还往哪里逃!” 官兵一声令下,准备抓捕月有缺,怎知此时忽然有人出声打断了官兵的行动。二十多个壮汉簇拥着一位贵公子,声势浩荡地走进了官兵的包围圈,那些壮汉双手各执一把刀,架在了外围的官兵的脖子上,一个壮汉控制了两个官兵。 这出场可谓是非常引人注目,让议论纷纷的百姓再次肃静下来,盯着这位贵公子,一脸好奇,小心翼翼地打量:看这人的气派,莫不是天潢贵胄吧? 为首的公子和月有缺差不多高,穿着一身淡青色华服,衣角上用金线绣着青翠的、笔直的小竹子,剑眉星目,肤色白皙,正气凛然,贵气逼人,只是面容透着一丝病态,使得男子的整体气势偏柔和。看上去有一点孱弱,身边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侍从,眼珠子像是长在了这位公子身上一般,时刻准备好扶公子一把。 男子说话的时的语气也是温吞的,平和的,不急不缓的,看上去是一个温和、软弱可欺的人。 看到这名男子的时候,上官长乐下意识的就躲到了月有缺的身后,不敢露面了。并且呀,上官长乐的小脚丫已经慢慢地往后挪了,一转眼便钻进了人群中。看来这位贵公子和上官长乐有点故事,不然上官长乐也不会跑的那么快。 那位公子走向了米店门口躺着的小伙计身前,看向地上的伙计,问道:“阿来,发生何事了?” 那个被打的半死的蜷缩在地上的伙计被公子身边的侍从扶起来,恭敬地回答道:“禀公子,最近温老爷家丢了银子,李大人正封城要将温老爷的银子找出来,然后这些官兵非要说我们米店是影月宫的据点,将小人打个半死,想要屈打成招。”这小伙计嘴皮子挺利索的呀,怎么当时官兵问话的时候却哆嗦又结巴呢? “恩,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那些官兵有点忌惮男子,(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脖子上有刀吧)男子给人的感觉非富则贵,惹不得,于是官兵立马收起嚣张的态度,但傲慢却是收不起来的,有浮云镇最大的李大人和温老爷在,就算皇帝来了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带的人够不够,所以这些官兵的腰板硬的很。 官兵礼貌而客气的看着男子说道:“这位公子,我等正在办公,这人是温老爷与李大人想要的抓拿的要犯,还望公子行个方便,也好证明米店的清白。” “en…我家米店的清白呀…我不想要了,所以你会放过这个人吗?” 月有缺眉头微皱,不知为何,这人说话的语气隐隐有一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官兵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的,官兵们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人狠声说道:“公子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男子温和的笑着,提醒道:“别忘了你们脖子上有刀。不过…应该没有人敢给我罚酒。” 月有缺:用这温和有礼的语气,说出了欠扁的话… 这些官兵不敢动了,也放不出狠话,场面就这么静止了。 一直躲在暗处观看形势的温老爷和李大人此时再也按耐不住了,两人跑出来,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跑出来坏我们的好事? 温老爷人没到声先到:“你以为你是谁?竟敢插手官府的事情?你小子不要命了是吗?!还不让你的人把刀放下?!现在我可以随时给你治一条阻差办公的最!不但你有事,还连累家人!” 月冬和月秋都已经赶到月有缺身边了,现场真的是越来越热闹了,而上官长乐必须要趁着对方还没有发现之前逃跑,于是,上官长乐真的溜了,躲回客栈里,等到人散了的时候就立马离开浮云镇。不然让男子发现了,上官长乐就跑不了了。 官兵看到温老爷和李大人出现,底气更足了,高喊道:“大人!这人说他是米店的掌柜,可是之前小人问过伙计,说掌柜出门进货了,现在正是封城的时候,这人怎么可能进的来!所以大人,这人一定有什么问题!不是贼人也是和贼人一伙儿的!看到我们就要将月有缺抓住了,他便火急火燎地跑出来相救了!” 男子的视线从温老爷的脸上移到了官兵的脸上,看向官兵身后的大汉,微微一点头,然后大汉的手一动,那个说男子是贼人的官兵便被斩断了双腿的经脉。 “大胆,胆敢污蔑我家公子!”大汉这么说着,一刀斩向官兵的膝窝,官兵吃痛大喊“啊!”随即跪倒在地上。 周围的百姓被这一幕吓得后退了一大步,胆小一点的便相互依偎着,想看却不敢看的样子。 李大人怒了,这家伙是给脸不要脸?还敢公然挑衅朝廷命官,这是在宣战!李大人:“大胆!来人,将他拿下!”李大人身后的上百个官兵立马冲向男子。 “你敢?!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官兵被喝停了脚步。 李大人摆出了一个品行端正的朝廷命官的姿态,威严且架子十足,义正言辞地说道:“你家公子是谁都不重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家公子阻差办公,还蓄意伤害官兵…” “我家公子可是定北王府二公子,上官如琢!” 大汉将上官如琢的身份亮出来,李大人立马就闭嘴了,冠冕堂皇的话全都说不出来了。 众人心中都涌出同一个问题:定北王府? 听到定北王府的名号后,那些官兵便不敢向前一步了,等着李大人的下一步指示。大夏国就算不知道当今圣上是谁也知道定北王府的名号,大夏国的守护神全都是从定北王府走出来的,治理大夏国的是皇上,但守护大夏国的却是定北王府。 在百姓心目中,对皇上的治理到底是什么并没有概念,但是定北王府的守护却是清楚知道的,是上官家的人前赴后继,用血肉之躯堆积出的坚实的城墙,抵御了外敌的一次又一次来犯。在大夏国百姓心里,定北王府不仅仅定北,还定国,抚人心。 上官如琢细细地品味了李大人的话后,说道:“好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看来李大人不会怪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上官如琢意有所指的说道。 上官如啄2 上官如琢细细地品味了李大人的话后,说道:“好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看来李大人不会怪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上官如琢意有所指的说道。 听到定北王府的招牌时李大人只是出现了一瞬间的慌神,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就算是定北王踏入了浮云镇,也不过是虎落平阳而已,浮云镇可是我的地盘,我还能怕他不成?你说你是上官如琢你就是吗?我偏不相信我偏说你不是! 李大人:“本官凭什么相信你是定北王府二公子?!定北王府的公子哪个不是骁勇善战的少将军,怎么会是一个米商?你是何人,胆敢冒充朝廷命官?!” 上官如琢并没有辩解,而是淡淡的看了李大人和温大人一眼,继续自己没说完的话:“既然人都到齐了,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李大人你竟敢未经圣上允许只为个人私欲封城,枉顾百姓利益与性命,做出损害百姓利益,扰乱百姓生活的事情,有违王法,你可知罪?!” 李大人:“你凭什么断定本官有罪?你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而已!” “我并不需要证实我的身份,在浮云镇难道不是谁手里的人多,谁说了算吗?” 李大人笑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让你看看我在浮云镇的实力,李大人:“来人!将他拿下!” 上百个官兵想要将上官如琢一行人包围,那些大汉将上官如琢围在了中间,完美的保护起来,其中一个大汉高声喊道:“弓箭手准备!” 随着大汉的声音落下,街上两边的房顶上闪现数百名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瞄准了场上所有敌人。 李大人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两边房顶上的弓箭手,上官如琢是什么时候带着这么多人进城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忽然出现的弓箭手让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瞬间变成了惊慌失措的小兔子,找不到自己的安乐窝。 那些已经靠近上官如琢的官兵都被一箭射中小腿,跪倒在地,哭嚎着,却没有人敢向前一步将他拖回来医治。 官兵们停下了脚步,不敢向前一步,因为但凡再往前走一步,那些箭就不是射中小腿那么简单了。 屋顶上的弓箭手高声喊道:“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饶你们不死!” 那些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李大人,和温老爷。 温老爷:“还愣着干什么?把人拿下…啊!!”温老爷的话被一支箭射断了。弓箭手一箭射中了温老爷的右手,让他有好长一段时间做不了任何文案工作。 弓箭手重复着刚刚那句话:“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饶你们不死!” 温老爷都被射中了,那些官兵还有什么可迟疑的,立马听从弓箭手的安排,放下大刀,抱头蹲下。温老爷被射中之后也不再逼逼了,没有力气喊叫了,说不定那人还真敢杀了自己。 官兵和护卫都被处理了,只剩下温老爷和李大人这两个光杆司令了。 大汉的包围圈打开,上官如琢的身形慢慢露出来,面对已经被抓捕的李大人和温老爷说道:“李知府,身为朝廷命官,浮云镇的父母官,上不能辅佐圣上治国,下不能守护百姓安宁,其罪当诛,拿下!押入大牢,等候圣裁!” 李大人:“你有什么权利给朝廷命官治罪?!就算你是定北王府的二公子,也不过是没有功名在身的公子哥而已,你有何权利…” 上官如琢的声音平稳的说道:“李大人将浮云镇的城门封了,你觉得我是怎么进城的?” “李大人可能不知道,我虽不是京官,但也是朝廷命官,是武职外官,正三品参将。我虽不才,不能如同父辈一般驰骋沙场,但好歹也是上官家的子弟,怎么说也混了一个正三品参将的职务,身边也有一支忠诚于我的队伍。” “我便仗着比你的官阶高那么一点,替浮云镇的百姓做主了,拿下!” “是!” “温家人?贿赂朝廷命官,也一同押入大牢。” “是,公子。” 上官如琢面向浮云镇的百姓说道:“从此刻开始,直到圣上派来新的知府,浮云镇暂时由鄙人来管理。” 李大人和温老爷被上官如琢的人押着,两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喊道:“你敢!” 上官如琢微微一笑道:“你都有权利封城了,我当然也有权利关你,不都是我们自己给我们自己的权利吗?” 温老爷:“我可是温家的人,定北王府这是要与温家为敌吗?!” 上官如琢淡淡的看着温老爷:“我爷爷也没想要与安国公成为朋友。” 于是这两人被押进了大牢里,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出来了。上官如琢不能够将这两人直接杀了,因为一个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作恶,另一个则是朝廷命官,要杀他们轮不到上官如琢决定。 此时温老爷觉得,或许那些账本是被定北王府的人偷走了,毕竟米店在浮云镇存在许久了,而自己一直不知道米店背后之人的身份,一直怀疑是影月宫的,但如今看来,定北王府这是…不但一早就潜伏在浮云镇,而且还带了这么多兵,倒也好,有话柄在手了,国公爷也能够压压老定北王的焰火了,看他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 一直在一旁旁观,并随时准备出手的月有缺,等到上官如琢将李大人和温老爷搞定后,才向前跟上官如琢自我介绍道:“在下影月宫月有缺,多谢上官公子解围,可,上官公子直接将人抓了会不会不妥?他们…” “多谢月公子担心,但我是定北王府的人。月公子要是做了什么得罪了温家还是快快自行离去吧,等温家的人反应过来,想要离开浮云镇可就不简单了。” “在下也多谢上官公子关心,但在下是影月宫的少宫主。”言外之意便是,他们想抓我也不容易。 上官如琢微笑着点点头,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的交流,但和上官如琢相处起来让月有缺感到很舒服,像是一个大哥哥一般让人觉得安心,有这么温柔的哥哥,怪不得会有上官玉那种跋扈的弟弟,平时肯定被宠的不行。 上官如啄3 月有缺忽然有点羡慕上官玉了,不仅有一个温暖的哥哥,还有一个粉雕玉琢可爱的妹妹,人生无憾啊。 或许当月有缺真的认识到上官长乐的时候便不会那么羡慕上官玉了。 上官如琢温文尔雅地说道:“先失陪一下,我还需要安抚一下百姓。” “好。在下也告辞了。” 上官如琢点点头:“啊,对了,应该是月公子救了我家的伙计的对吧?要是月公子不嫌弃,还请让我摆宴替阿来好好谢谢你。” “不敢当,实乃是在下的朋友(月有缺看向身后想要将张麻子介绍给上官如琢)…咦张麻子跑哪里去了?” 月冬想也不用想就说道:“应该躲回客栈里去了。” 月有缺:“是我的一位朋友先出手救下阿来兄弟的。” 上官如琢:“恩,那月公子可否通知一下这位朋友,就说我想要当面谢谢他,到时候还请月公子也赏脸。” “在下却之不恭。上官公子到时候可以到这客栈找我。”月有缺指了指身后的客栈跟上官如琢说道。 “好。” 月有缺回了客栈,从月有缺的身后传来上官如琢平稳的,充满安抚力量的声音。月有缺很安心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上官如琢,丝毫不害怕他会耍阴招。 上官如琢看向周围三三两两从家里出来的百姓说道:“大家请放心,你们家里的损失,定北王府担保,温府会负责的。” 那些老百姓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米店这边会负责登记你们的损失。” …… 月有缺回到客栈了,并且直接找到了上官长乐,这家伙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扔下自己逃跑了,就不应该跟他讲义气的,没救了,教不了,好生气啊!这种学生真的是冥顽不灵。 月有缺看到上官长乐时脸色一沉:“你怎么不跑远一点?躲回客栈里,要是我出事了,下一个被抓的就是你。” 上官长乐:“主谋都抓到了,他们才不会管我这种小喽啰。” 月有缺:……有道理。 看着月有缺的时候,上官长乐在想:要是月有缺生病了的话,或许就会变得跟我二哥一样的吧?人人都想欺负的漂亮的病秧子… 上官长乐想了想,刚刚那话有点太戳心了,还是温和一点吧,解释道:“哎呀~我…我那…我这不是看到有帮手的吗?我就不要在那里拖累你们了不是吗?” 上官长乐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大街上,想要看看自己的二哥是如何收拾残局的,看到了就是学到了,看来这一次,二哥俘获了不少民心了,只不过新的县官已经在任上了,不知道能不能及时将人给换了。 月冬顺着张麻子的视线看向上官如琢,感叹道:“同样是定北王府的公子,为何上官玉跟上官如琢相差那么多呢?一个就像是夏天的艳阳,让人难以忍受的火爆,一个却像春天的细雨,润物无声。” 上官长乐有点生气的斥责的语气跟月冬说道:“不要拿上官玉来跟二(哥)…公子比。” 月有缺:“你之前不是还挺崇拜上官玉的吗?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上官长乐顿了顿,这该怎么解释… 上官长乐:“因为…因为…你管我,我凭什么跟你解释?!” 从刚刚包扎手腕的时候开始,月有缺便觉得这个张麻子给自己的感觉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一不留意,瞥到了手腕上的被张麻子包扎好的伤口,又是一阵冒冷汗,起鸡皮疙瘩。 月冬看向上官如琢,目露欣赏,就像上官长乐第一次见月有缺的时候一样,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男子的呢。 月冬感叹道:“这二公子长得可真好看,一点也不比我们公子差。通身的气质一看就是一个有教养的,不像那上官玉。” 上官长乐点头,第一次觉得月冬的嘴巴是可以吐出象牙的,附和道:“恩,没错,月冬姑娘真有眼光。” 月冬有点担忧的问道:“不过这上官公子怎么有点病恹恹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 上官长乐看向上官如琢,脸色正常,看来是没有生病,只不过是他的常态而已,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说道:“月冬姑娘有所不知,当年定北王王妃在怀着二…上官如琢的时候正好是北疆来犯,王妃当时也在前线,不小心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了二公子,二公子不是足月出生的,所以他从小便体弱多病。” “二…公子因为身体很弱,不能练武,更加不能上战场,平生爱好就是经商,于是我…老定北王就让他打理定北王府的产业了,没想到这家米店是定北王府的产业啊。”上官家做的生意主要都是粮油生意,民以食为天,上官家要保证百姓的温饱。保证将士的温饱,绝对不能让那一年的事情再发生了。 月冬脸上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啊,原来是这样啊,那他得多难受,生在一个勋贵之家,家人都是大将,只有自己是一介无用书生,二公子心里肯定会很失落的吧?听说京城里的那些高门大户就算是亲兄弟也会彼此争斗的,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其他兄弟的排挤呢?”月冬一脸担忧的看向上官如琢的方向,心中不禁对他产生了怜悯之情。 上官长乐:“月冬姑娘实在是不了解定北王府,定北王府的人可不会为了权利、宠爱而手足相残。而且你怎么就觉得二公子不开心呢?我看着挺好的。” 月冬:“生在将门却不能行军打仗,哪里会真的高兴。就好比是凤凰巢里的青鸾,终究是异类。” 听了月冬的话,上官长乐看向上官如琢的方向,若有所想:难道二哥真的不高兴吗? 上官长乐:“可是他生在将门,要是真的想上战场的话也不是不行的啊,只要提出来,爹…他爹肯定会给他安排职务的。这么说来他肯定是不喜欢行军打仗的!”越说越是坚定自己心中的推测。 上官如啄4 月冬也将自己的分析说出来:“一个不能亲自上战场的将军,是无法得到将士们的爱戴的,不能和将士一起出生入死,将士便不会在心中认可这位将军。你觉得上官家的公子是那种走后门当将军的人吗?” 上官长乐微微摇了摇头,想起自己的大哥、堂哥都是从低做起的,立了军功才被提拔成少将、将军的。难道二哥真的想要行军打仗吗?也和我一样渴望驰骋沙场?二哥… 月冬:“咦?” 月秋:“怎么了?” 月冬:“上官公子身边的人不简单啊!” “他身边的人当然不简单,为了不让二…公子被其他兄弟欺负,在兄弟间的拌嘴打架中有还手的余力,爷…他爷爷从小便派了高手保护二公子,虽然二公子打不过其他兄弟,但是二公子一声令下,二公子身边的人便会代替二公子出手,打的其他兄弟不敢出声。” 听了上官长乐的话,月冬点点头,说道:“那二公子在家里还是挺受重视的嘛~” “那是,不过上官家也没有忽视过哪个孩子,每一个都一样重视的。” 月冬不禁质疑道:“是吗?怎么我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呢?” “什么不是?” “听说郡主是个软糯可爱,温柔善良的大家闺秀;大公子是稳重可靠,守护一方的大将之才;如今见了二公子,也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可是吧,我之前亲眼见过定北王府的三公子,不但没有教养,还自大自负,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以自我为中心,时刻想要得到别人的关注…”第一句听到月冬夸自己的时候,上官长乐心里面和脸上面都是乐开了花的样子,直到后来听到了关于上官玉的评价。 上官长乐一本正经地跟月冬说道:“月冬姑娘有所不知,这其中还隐藏了定北王府的一件秘辛。” “什么秘辛?”月冬一脸好奇的看向上官长乐问道。 上官长乐:“其实,上官玉并不是定北王的亲儿子。” 听到这话,影月宫的三人出现了同款震惊的表情。 月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当年定北王想要生一个女儿,听说抱养别人家的儿子可以招来一个女儿,于是就抱养了上官玉。你们想想,定北王的三个儿子,大公子上官如切,二公子上官如琢,是不是就上官玉不是如字辈的?” 三人一想,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上官玉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是定北王亲生骨肉的谣言竟然是从这里开始的。 上官长乐也是什么都敢往外面一本正经的胡说,而影月宫的这三人…居然还相信了上官长乐的胡说。 月冬感叹道:“原来如此,我就说看那上官玉怎么看都不像是上官家教出来的孩子。” 上官长乐一看月冬相信了,也是一脸满意的点点头。 月冬转头,一脸神往地盯着上官如琢的背影看的入神,而上官长乐在一边滔滔不绝的将这上官家的不为人知的“秘辛”。 月秋和月有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正在犯花痴的月冬,看着月冬和张麻子讨论,听着张麻子将定北王府的事情如数家珍的说出来。 月有缺不禁开口问道:“张兄怎么对定北王府的事情如此了解?”月有缺乍然开口,可把上官长乐给吓了一跳。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神,仿佛能够将上官长乐看穿,一切谎言都会被看破。 上官长乐:“不是说过吗?我特别崇拜定北王。” “你对定北王府也太了解了吧?仿佛住在里面一般…”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意味深长地说道,月有缺心想,这家伙和定北王府到底有什么关系? 上官长乐的额头开始冒冷汗了,心虚了。就在这时一只又黑又大的藏獒狗甩着舌头,非常高兴地奔向了上官长乐,吓得周围的人都躲开了。胆小的客栈伙计已经吓尿了,从没有见过这么大只的狗,差不多有一个十岁孩童那么高,站起来的话可能有两米吧!这到底是狗还是黑豹呀?要是一只黑豹为何会狗吠?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这只狗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久前,这条狗还被拴在马车里,但自从嗅到了上官长乐的味道之后,这条狗便拼命挣脱绳子,马车被狗撞得砰砰响,马吓得嘶鸣,守着马车的下人也是心里一慌,这狗怎么忽然发狂了?下人除了下达不许动的命令外,什么也做不了,最终狗成功咬断了绳子逃出了马车,往上官长乐所在的客栈冲去,吓得那些被上官如琢安抚下来的百姓再次惊慌失措起来。 百姓争相逃跑,但是狗对他们爱理不理。走着边边角角的地方,走的是人群的外围,上官如琢和上官长乐都没有发现狗走了。 等到上官长乐发现的时候狗已经将她给扑倒了,那只狗舔着上官长乐的脸,激动地摇着尾巴,并一边舔一边摇尾巴一边汪汪叫道:“长乐呀!长乐!我可想死你了!只有你能听懂我的话!你快跟主人说我不想吃鸡腿了,给我换一下伙食吧!”这是狗给上官长乐的最高级别的欢迎仪式了。 被扑倒在地上的上官长乐此时内心是:为什么我是长乐,二哥却是主人?明明是我将你带回家的… 月有缺此时正在震惊自己的反应居然没有一条狗快,明明当时自己已经将张麻子拉到一边了,可是这条狗竟然会转一个方向将张麻子扑到,这狗太厉害了。 月有缺正想着上前将张麻子从狗的身下解救出来,张麻子已经一脸平静的将狗给推开了,并且坐起来了。 月有缺:“这狗是你的?” 上官长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狗摆出了防御攻击的姿态朝着月有缺吠叫:“长乐!这男人很危险!男人,站远一点,不然我咬你!” 上官长乐按住了大狗的头:“别凶他,是我朋友。” 狗的叫声成功的将狗主人给引来了。 上官如琢出现,朝着狗喊道:“啊臧回来!” 狗高兴地朝上官如琢摇着尾巴,并叫到:“主人,是长乐!”不知道为何,听着啊臧的语气,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的地位和这条狗是平等的。 上官如啄5 上官长乐有点瑟缩的迎接自己二哥的打量,也不知道二哥能不能认出来这副模样的自己。 上官如琢看向上官长乐,只一眼便认出了上官长乐,并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走向上官长乐,摸了摸上官长乐的头,语气有一点宠溺却也带着一点训斥:“你怎么在这儿?” 月有缺:“上官公子认识张兄?” 上官如琢看了上官长乐一眼,眉眼中都是笑意:这问题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是我弟弟还是我妹妹? 上官长乐抢先一步回答道:“我…我师父负责给二公子调理身体,所以认识。” 月有缺点点头,这就能够解释为何张麻子对定北王府的状况如此了解了。啊~心中疑惑被解开了,真舒服。可是张麻子的身份还是一团疑云!他还是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来历…他师父是谁? 这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那种亲昵感再一次引起了月有缺心中的怪异感,这张麻子身为男子也太矮了吧?怎么只到上官如琢的肩膀? 自己的妹妹被一个外男如此赤裸裸的打量,让上官如琢脸色微沉,上前一步,将上官长乐挡在了身后,并说道:“月公子,我已经命人在楼下摆好了菜,请吧。” 月有缺有点意外:刚刚…这上官如琢是在维护张麻子? 虽然已经知道了张麻子的真名是张田,但是脸上的麻子实在是太有代表性了,总是忘了张田的名字。不过张麻子要是跟上官如琢交好,想来身世背景应该很干净的吧? 饭桌上,上官如琢和月有缺相谈甚欢,隐隐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趋势,要不是上官长乐拦着上官如琢(毕竟上官如琢的身子弱,不宜饮酒过多),这两人怕是要不醉不归了。 “月兄是怎么和我家小…弟认识的。” 月有缺回忆一下:“就是机缘巧合吧,我们都去峨眉山,顺路,总是遇到,也就认识了。” “哦?小弟你要去峨眉山?” 上官长乐不好意思的笑着点点头,温婉坐在一边,看着上官如琢,又看了看上官长乐,身体不适,回了房间休息。 知道了上官长乐的答案,上官如琢微笑着不说话,大概正想着如何将上官长乐留下来。 上官如琢看向月有缺问道:“小弟顽劣,这一路上还真的是多些月公子照顾小弟了,不知道我家小弟有没有给公子添麻烦。” 月有缺看了一脸紧张的张麻子一眼,笑了,原来你还有害怕的人呀。缓缓说道:“en…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麻烦,只是我隐隐有点担忧张田兄弟误入歧途。” “此话怎讲?”上官如琢有点紧张了,自己的妹妹到底做了什么? 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朝月有缺气势汹汹地吼道:“月有缺,你不要血口喷人!” 上官如琢淡淡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上官长乐的气焰瞬间就降下来了。 月有缺并没有被上官长乐的威胁吓到,该说什么还是会说出来的:“第一次见到张兄的时候是在鸡鸣山附近,他当时与土匪为伍,还与在下争辩土匪之所以为匪是被逼的,让我谅解土匪劫道的行为。” 上官如琢神色平静,但眼里却形成了旋涡,让上官长乐感觉到了惩罚的降临,上官如琢问道:“哦?你跟土匪混在一起了?” 上官长乐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要问他们借板车一用,没想到就这么被月兄给误会了。”拜托别说了! 月有缺装作没看到上官长乐哀求的眼神,继续说道:“在下以为,匪终究是匪,不管出于何种苦衷,都不应该当匪的,因果循环,土匪抢了富商,富商生气压榨百姓,百姓不堪重压上山为匪,山头不容两窝匪,匪匪相杀,胜者继续抢富商,这便是一个恶循环。” 上官如琢:“月兄言之有理。” 上官长乐若有所思问道:“你说他们不能当匪,那他们该如何生存?他们没有可以耕种的地,地主手里的地租金太高,收成不足以付租金,导致欠了地主许多钱;进城打工,样貌奇丑不被待见,这样的他们,活路在何处?” 月有缺沉默半息,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在下也想了许久,既然这些人是因为生活所迫而上山为匪的,那便应该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朝廷应该专门成立一个帮扶部门,让百姓求救有门。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朝廷身上,如今贪官横行百姓有事也不敢找官,因为那些官员都是亲切的笑着答应帮忙解决问题,可是百姓走后,官员便与富商大鱼大肉去了。” 上官长乐:“然后他会将这些百姓的底细透露给富商,让富商去解决是吗?” 月有缺点点头,上官长乐:“所以…你到底想要怎么解决?” 月有缺笑而不语,不打算再说下去,但上官兄妹似乎知道月有缺是怎么想的。 上官如琢举杯敬月有缺道:“看来我家小弟并没有给月兄添麻烦,哈哈~” 月有缺:“啊,麻烦?倒是有一点…应该算是我给张兄添麻烦了。” “哦?愿闻其详。”上官如琢兴致被提起来了,月有缺居然会给别人添麻烦? 上官长乐大概知道是什么回事了,月有缺这是打算称赞自己,打算在自己的哥哥面前感谢自己在合欢派对他的相助之恩。上官长乐想了想,做人应该要谦虚一点的,此时应该要委婉的接受月有缺的谢意的。 上官长乐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哎~月兄,一点小忙而已,不足挂齿,你就不用谢我了。” 看到上官长乐这忍住不骄傲的样子,上官如琢又露出了宠溺的笑容,觉得自己的妹妹成长的非常好。 月有缺笑了笑说道:“前不久,前往天姥山,剿灭盘踞在天姥山作恶多年的合欢派时,张兄弟在救治被困于乐室中的江湖朋友时,提出一人治疗费一两黄金。让张兄救治那些江湖人士,这事儿是在下给张兄添麻烦了,但在下以为,做人应当要“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张兄在力有余之时应当要帮助身边的人,这么一来,世界会因为张兄的这一点点善意而变的美好的。” 上官如啄6 上官长乐是万万没想到,月有缺这是拐着弯告状,比起宫学里的王夫子还要可恶!让上官长乐措手不及。 “当然,我的这一想法张兄或许也是不认可的。” 上官如琢看向上官长乐,眼神中有一点斥责之意:难道我们上官家的家训你都忘了吗? 上官如琢语气微沉,有一点严厉的赐福之爱在里面,问道:“你收钱了?” 上官长乐为自己无力地辩解了一番:“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是他太铺张浪费了,所以我就想着帮他省点钱,害怕之后路途没钱用的时候我也能出一份力…”说的好像会跟月有缺走下去一样。 上官长乐:“既然…既然…”上官如琢的眼神让上官长乐编不下去了。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月有缺付给自己的银票,一巴掌拍到了月有缺的胸口上,并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少林寺剃度出家的,就你这想法,这语气,将来肯定会成为名镇四方的方丈大师的。” 月有缺淡淡地微笑着,将银票交给月秋了。 月有缺:“在下尚未能看破红尘,只怕少林寺在下是高攀不起的。” 上官长乐:我忍了! 月有缺看向上官如琢继续说道:“张兄的很多想法让在下不敢苟同,但却难以找到反驳的理由,在下认为张兄性子过于激进,为土匪着想,为老虎着想,这并不好,张兄有一颗包容博爱的心,能够站在对方的立场想问题,这很好。但需要多加引导,不然容易走上歪路,有一天或许就直接站在了恶的一边。” 上官如琢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要是一个恶人以自己的苦衷来感化长乐,或许长乐就会为他所用了,所以还是要好好引导才行,长乐虽然生于王府,比别人懂得更多,可毕竟被关了十多年,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恶人,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肮脏… 上官如琢很认同月有缺的观点:“恩,以后我对对他严加管教的,月公子大可放心。” “这一路小弟还真让月公子费心了,来,这一杯,我代小弟感谢月公子一路的照顾。要是没有月公子时时提醒,就小弟这单纯的性格,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利用了。” “不敢,不敢。” …… 饭后,上官如琢跟着上官长乐回了房间,并且房门外还有人把守,谨防房间内的谈话给外人听了去了,里面除了上官长乐、上官如琢还有一条大狗。这条大狗是上官长乐十三岁那年托二伯父从西疆带回来送给上官如琢的,上官长乐也是从飞鸟的口中听说了西疆的这种大狗,据说特别忠心护主,所以才央求二伯父带一只狗崽回来的。和上官如琢是寸步不离的,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上官长乐摸着藏獒的头感叹道:“才几个月没见,啊臧怎么好像变胖了不少呀?今年得有八岁了吧?” 啊臧:“是!伙食!快跟主人说伙食的问题。” “八岁那算是上了年纪了,不宜暴饮暴食呀~不能吃太胖…” 上官长乐拍了拍藏獒的狗头,跟上官如琢说道:“二哥,他让我跟你说,伙食,不要天天吃鸡腿,也给点骨头给他吃。变一下花样。少点肉,不要那么油腻。” 啊臧激动的向上官如琢吠叫:“这不是我的意思!”可是上官如琢没有领会到这其中的深意,对于上官长乐的翻译,以及啊臧如此激动的反应,上官如琢默认了啊臧这是赞同上官长乐的话的意思。 狗的伙食问题处理好了,上官如琢开始追问人的问题了:“你怎么在这里?是不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当然不是,我可是得到爷爷的允许才出来的。” “是不是在二哥面前也不说真话了?” “好吧,是逃出来的。”上官长乐很爽快的承认了,在自己二哥面前,上官长乐无所遁藏。 上官如琢宠溺地笑了笑:“逃出来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上官如琢眉毛微微一挑:两个月还没有被抓回去?长乐躲藏的能力增强了?还是爷爷有意为之? “有没有跟爷爷报平安?” “有,每七天都会给爷爷写一封平安信的。” 上官如琢点点头:“两个多月,你也玩够了吧,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别让爷爷担心了。” “可是我还没有玩够…” “长乐,最近江湖并不太平,你还是乖乖回家,要是不想回家,那就待在我身边,不能由着你性子到处乱跑了。这两条路,你选一个吧。” “江湖怎么不太平了?我看着挺好的啊。” 上官长乐:呆在爷爷身边和呆在二哥身边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不想选。 “别岔开话题。”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我选第三条路。” “第三条路就是我帮你选择,将你押回去。” “哥~~~” “撒娇也没用,江湖不安全,有人故意放出消息说峨眉山有宝藏,但…” “我就是想要去看看这宝藏的!哥~你就让我去吧!我难道还保护不了我自己吗?” “但,宝藏是假的,峨眉山的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只是这一场阴谋到底针对的是谁还没有确定。” 上官长乐:阴谋?难道我怀里的藏宝图是假的?可是这可是从爹的房间里找出来的,二哥这么紧张,难道这一次的藏宝图事件是针对我们定北王府的?我应该要将藏宝图的事情告诉哥哥的… 上官长乐:“哥,其实我…” “叩叩叩~”就在上官长乐想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以及前往峨眉山的目的都告知上官如琢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上官如琢:“什么事?” 门外:“公子,浮云镇的新知府求见。” 上官如琢眉头微皱:“这么快就到了?” 上官长乐:“其实李大人前不久就被调任江北巡抚还是什么官的,这位新知府算算时间,这时候出现也是正常的。” 上官如琢:“恩,那你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许去!知道了吗?” 上官长乐乖巧的点点头。 月有缺的目的 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琢的感情是最好的,因为上官如琢一直在上官长乐身边,上官家的子孙都是在老定北王的身边养大的,一直到十五岁的时候才离开老定北王回到各自的父母身边,体验军营生活。 上官如琢因为身体弱,十五岁的时候也去军营了,但北疆那边的生过条件艰苦,上官如琢的身子受不住,于是又被送来了,于是那么多兄长中,就上官如琢和上官长乐最亲了。 当然还有一个上官玉,上官玉虽然身体很健康,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定北王踢回京城了,如今好像是在工部任职,据说是工部侍郎,上官长乐也不是很清楚,总而言之,这两位兄长就像是上官长乐的严父和慈母,管东管西的,让上官长乐很没有自由,但却很喜欢他。 在上官如琢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上官长乐在房间里想了很多,要是峨眉山有一个针对定北王府的阴谋,难道不应该亲自去瞧瞧情况吗?况且峨眉山离浮云镇这里也不远,都已经来到山脚底下了,上官长乐决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抓回去。 最关键的还是,峨眉山不是还有一个剑圣宝藏吗?说不定那个才是假的… 于是上官长乐敲定了,要去找月有缺聊一聊,让他带着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浮云镇。 …… 晚饭过后,各自回了房间,上官长乐本想要在此地留宿一晚的,可是现在…还是赶在上官如琢发现自己把他骗了之前,赶紧逃离浮云镇吧。跟在月有缺身边生活质量好啊~只不过是用了假名字而已,他应该会谅解我的吧?况且现在有了二哥作证,月有缺应该会相信张田是我的真名的吧? 上官长乐无法拒绝跟在月有缺身边的物质丰富的生活,而且跟在月有缺身边走在路上都能够挺直腰板,特别的有当上大侠的感觉,虚荣心特别满足。狐假虎威大概就是跟在月有缺身边的感觉吧。 要不要和月有缺作伴这个问题还是要好好想一想。要是跟在月有缺身边还能换回女装还很安全… 上官长乐酒足饭饱,还洗了一个热水澡,上官长乐盯着月有缺的房间,想要去找他聊一聊,但一直没有等到月有缺一个人的时候,月秋和月冬还在里面,灯也都亮着,大晚上的,两女一男在房间里商量什么呢?还把门关上了,莫不是在做什么… 上官长乐猫着身子靠近月有缺的房间,慢慢靠近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模糊的对话:“公子,暂时还没有发现小郡主的行踪。” “上官长乐不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吗?怎么还在世间销声匿迹了?她的反跟踪术那么强吗?” “之前调查张麻子身份的时候,在神探门中遇到了上官玉,上官玉也让神探门寻找小郡主。这是小郡主的画像。”月秋将一幅画递给了月有缺。 画中的姑娘用面纱蒙着脸,立于宫墙之下,身穿粉色宫服,手握一面绣着白虎的扇子,白虎是定北王的军旗,被绣在扇面上,这位姑娘的身份一目了然了,月有缺一挑眉:别的姑娘扇子绣的不是牡丹也是其他花,这位郡主却绣了一只老虎? 此时月有缺已经有点怀疑郡主是否如情报中所说的那般温柔了。 画中姑娘的衣服到首饰都画的非常精细,可是到了五官的时候,这画师手抖的厉害呀,看来作画之时有人在一旁瞪着画师,让画师感到不安,所以,姑娘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没有灵气的大眼睛,没有画出小郡主的神韵。 月有缺看着这一幅画,总觉得这一双失去灵气的眼睛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小郡主莫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谁敢伤害定北王的小郡主啊…” “话说,为何宫主要见这位小郡主啊?” “我们影月宫应该不会像天山童姥说的那般和定北王府有仇吧?” “对了张田不是认识定北王府的人吗?要不向他打探一下小郡主的消息吧?”月冬的这个提议甚好,让月有缺眉头都松开了,从张麻子的嘴里套话应该不难。 “谁!”月秋凌厉的眼神对着上官长乐偷听的方向射出了一根月牙簪子,随即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上官长乐被簪子吓得趴在了地上,那根簪子穿过了窗纸钉在了柱子上了。 要是上官长乐不趴下,怕就要遭殃了。 月秋揪着上官长乐的衣领将上官长乐提起来,冷声质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什么都没有听到。” “没有听到?” “月秋姐,别跟他废话,直接将他的舌头拔了!那样他就算知道什么也不能说出去了。”月冬恶作剧一般笑着说道,纯粹想要吓唬张麻子。 上官长乐发现这个叫月冬的姑娘真的是不好惹,之前想要将我杀了,现在又是把舌头,看来月冬挺恨我的,能够和平共处全看月有缺的脸色,要是我惹月有缺不高兴了,月冬便生气了。 上官长乐哭丧着脸:“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就是路过的,想要下楼,真的…我为什么要偷听你们说话?我自己什么水平我清楚的,我偷听不了的,这不刚路过便被你们给抓住了吗?” “你下楼做什么?是不是想逃跑?” “不是,不是,想让小二给我拿一点吃的,吃素的人容易饿…” 月秋没有怎么为难上官长乐便将上官长乐放走了,毕竟上官长乐的武功的确做不了偷听的事情。就算听,顶多也就是听到与郡主相关的那一段。 就是之后公子向张麻子打听郡主消息的时候会遇到一点困难罢了。 上官长乐被放过了,到楼下拿了一点吃的之后便躲回了房间里,上官长乐心想:影月宫这三人为什么要找我?他们找我想要干嘛?与定北王府的恩怨?他们怎么知道我离家出走了?真可惜,要是能听多一点,或许就知道他们找我的目的了。武功到了用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差。哎~和他们又不认识,找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莫不是…他们的宫主真的和我的爹娘有仇吧? 偷跑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上官长乐的娘亲曾经就是跑江湖的,而上官长乐的爹曾经也是一名风流倜傥的公子,既然能够认识上官长乐的娘亲,那便有可能认识影月宫的宫主。 上官长乐吃着糕点分析着影月宫宫主与自己爹娘的爱恨情仇。 上官长乐的眼睛瞪大,看向月有缺的房间,那里依旧是灯火通明,但是上官长乐不敢冒险过去偷听了,上官长乐想到了一种可能:莫不是,他…竟然…会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哇~哇~哇~我爹真的是厉害了,不但想谋反,竟然还有一个老情人和私生子?! 上官长乐的脑洞开的可谓是无比大,大的根本合不起来。 上官长乐的眼睛里冒着噼里啪啦的火光,闪烁的非常诡异的光芒。上官长乐莫名兴奋起来了,因为爷爷的关系,上官长乐都不知道宅斗是何物,只看到别人家里有嫡庶之分,还有各种争斗,现在要是自己的爹弄出来一个私生子,那…生活多有趣~ 上官长乐甩了甩头:想什么呢?!你爹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月有缺比大哥年纪还小,不可能,不可能,我爹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娘亲的事情的。可是…意外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哎~现在是他要抓我,我担心他干嘛?让他继续流落在外就是了。我赶紧逃才是正理。 知道月有缺的目标是自己之后,上官长乐更加坚定了要逃跑的决心,用假名字骗了月有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万一月有缺知道了自己的真名字,到时候上官长乐可就是无处可逃了。 本来想着被月有缺发现说谎后直接道歉,死皮赖脸呆在月有缺身边也是可以的。但是现在是不行了,不能让月有缺发现上官长乐的真实身份。 跑,必须得跑。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们要抓自己总没好事儿的。要是带着好意的话,应该送拜帖到王府邀请我的,这种偷偷摸摸抓回去的,肯定有什么阴谋。 只是,没有月有缺帮忙,我能够从我哥手里逃走吗?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上官长乐的思绪。 “叩叩叩~”上官长乐的房门被敲响了,上官长乐问道:“谁?” “我。”月有缺的声音。 上官长乐心里面一抖,这家伙莫不是已经想明白了?出现在上官如琢身边的张田其实就是上官长乐… 心虚的人总是害怕自己害怕的事情就要发生。 上官长乐:“月兄找我何事?我已经和衣睡下了,要是不是要紧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聊吧。” 月有缺:“你的鹰在我手上,你要是觉得这事不重要,我们可以明天再聊。”月有缺还没来得及转身,上官长乐便刷的一下将房门打开了,那只鹰可不是普通的鹰啊!上官长乐很在乎! 上官长乐让飞鹰带着用白布包着的金砖在浮云镇附近的山头藏起来了,所以前几日风声很紧的时候,县老爷也没有找到上官长乐的三块金砖。 现在上官如琢接手了浮云镇,金砖自然就浮出水面了,上官长乐将金砖拿到银号去兑换成了银票,随即将这张银票绑在了老鹰的脚上,让老鹰将自己的小金库送回家去。 上官长乐也真的是放心,居然将这么多钱交给一只鹰。 上官长乐以为自己换了通信的鸟,月有缺就抓不到了,结果…但… 月有缺再次敲响了上官长乐的房门,看到月有缺和自己的鹰出现的时候,上官长乐的脸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就算月有缺不是打算抓自己,单凭月有缺这种喜欢抓传信鸟的行为,上官长乐也是万万不能再留在月有缺身边了。 月有缺:“我不是说过不要去偷东西吗?偷窃是大忌,非君子所为。” “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将金砖换成了银票的?” 上官长乐面无表情的看着月有缺,伸出自己的手臂,老鹰乖乖地飞到了上官长乐的手臂上,随即,上官长乐一言不发的将门砰地关上了,简直不想搭理这个一脸正气的却偷看别人信件后,还理直气壮的责骂别人的月有缺。 月有缺盯着紧闭着的房门,淡淡地通知道:“明日吃过午饭再出发。” 上官长乐:呵~今晚等你睡了我就走了。 上官长乐盯着月有缺房间的方向,很是气恼:怎么还没有睡?难道抓我需要制定一个很严密的计划吗? 月有缺有晚上练功的习惯,月有缺房里的灯还没有吹灭,上官长乐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便等吧,从桌子上到床边,靠在床上等待的长乐,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 毕竟是王府里养尊处优长大的小郡主,脾气温和已经很难得了,还指望她吃得了苦头?这个小郡主看来是个软骨头,受不了苦的,逃跑的关键时刻都能睡着,哎~既然都跑不了,还惦记一晚上干嘛,睡都睡不好。 …… 翌日: 一声鸡啼吓得上官长乐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一看天色,上官长乐一拍脑袋:“糟了!” “哎呀,晚了,晚了,完了,完了!” “不行,我还得挣扎一下。” “挣扎一下就能起床了…” 上官长乐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鬼鬼祟祟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门紧闭,旁边的房间也没有动静,看来他们还没有醒。 上官长乐正在心中窃喜:也是,这鸡才刚刚开始叫,天也才刚刚亮,他们昨天又练功到那么晚,肯定是还没有睡醒。真是天助我也。 上官长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间,一步一步轻轻下楼,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鬼鬼祟祟的样子,任谁看到了都觉得这人心里有鬼。 上官长乐知道的,书里面说那些武功高强的人,五里之外的脚步声都能听到,虽然他们现在睡了,但是上官长乐还是害怕自己的脚步声,甚至是呼吸声将他们吵醒了。 先从月有缺手里逃跑,再想办法从二哥的手里逃跑。 上官长乐不禁连呼吸都屏住了。 好不容易终于是下楼了,怎料客栈掌柜热情的跟上官长乐打招呼:“客官,昨夜可休息好了?” 抓现行 上官长乐:“嘘!嘘!别把我的朋友吵醒了,他昨晚练功练到很晚,今早需要好好休息,你就莫要去叫醒他了,把人吵醒了你可担待不起。来,房钱给你,你莫要去叫醒他们。” 掌柜将长乐的银子推回去了,伸长手掌指向了一个方向:“客官的朋友已经等候客官多时了?” 月有缺一行人比起上官长乐要早醒,早在上官长乐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月有缺便留意到了,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月有缺本来还想让月冬上去给长乐引路的,看来不用了,看来人家是要逃跑啊,怎好去破坏他的独角戏。 月冬:“公子,你看他的样子,莫不是想要甩了我们,悄悄溜走吧?” 月有缺点点头:“看来他昨晚还是骗了我们啊,这不心虚的想逃跑了。” 月冬:“公子,我这就去把他抓下来。” 月有缺:“不用,既然他有意隐瞒,我们不管怎么威胁他都不会说的,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吧。看上去不是个坏人。要真的是个坏的,上官如琢不会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对待的。” 月秋:“公子不可掉以轻心。” 月有缺看向小心翼翼下楼梯的上官长乐,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这小子心眼倒是挺多的,要是一不留神还真的让你给跑了。你越是想跑,我便越是不让你跑。 月秋:“温婉姑娘还没有起床,是否要去将人叫醒?” 月冬:“公子,她已经跟了我们好久了,现在这里也安全了,是不是应该跟她分别了?” 月有缺但点头:“的确,毕竟不是影月宫的人,跟在我身边还是有损她的名声的,一会儿等她下来后,在这里跟她分别吧。” …… 长乐顺着掌柜手掌的方向看到了那张天神一般的俊脸。 掌柜的说道:“客官,那位公子早就点好了菜,等着客官过去用早膳呢。” 月有缺给长乐倒了一杯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张兄体谅我昨晚练功太晚,需要好好休息,这份体贴之情,在下心领了,张兄刚起床,应该饿了吧,何不过来一起用一点早膳?” 上官长乐就当没事发生过一般,吊儿郎当的走到饭桌前坐下:“那我便不跟月公子客气了。”拿起筷子便夹来吃。 月有缺将茶杯放下:“张兄昨夜睡的不好吗?怎么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长乐尴尬的笑了两声:“哈哈~一想到能够跟影月宫的人去寻宝,我就一整晚兴奋高兴的睡不着。” “哦~是吗?” 长乐盯着月有缺嘴角的微笑,心底暗暗腹诽:这可恶的微笑,让人恼火不起来。 长乐:“是呀~倒是月公子,昨晚我辗转反侧之际,看到月公子房里的灯还亮着,想来练功练到很晚吧?怎的这么早起?” 月有缺:“啊,我昨晚并没有练功,只是习惯了睡觉的时候点着灯而已。真是惭愧,并没有张兄想象中的那么勤奋。” 长乐:睡觉点灯还能睡着?怎么不亮瞎了你的眼啊?害我还以为你没睡,浪费了我逃跑的大好机会! 长乐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真的是皮笑肉不笑:“公子真的是天资过人,不需要勤奋练功都能有这么高的武功修为,实乃让人羡慕不已。” 温婉姑娘此时也已经醒了,她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时便吸引了无数目光,婷婷袅袅的向着月有缺走来。 客栈内的客人都在感叹温婉姑娘的美貌,有些好色之徒,胆大的已经出言调戏了:“小美人~” “美人~我这有好酒好菜,美人要是赏脸~” “美人~来哥哥这里坐。” 月秋的剑拔出来一半:“影月宫在此,岂容你们放肆?” 那些口出狂言的男人便霎时间住嘴了,看到月秋的打扮,衣服上的月牙,对月秋的身份深信不疑。 浮云镇解封了,很多滞留在浮云镇的江湖人士今日也都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呀,不知道姑娘是影月宫的人,刚刚多有得罪了。” “得罪了…” 那些个男人,高矮胖瘦,外貌也参差不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也好意思往温婉面前凑。 温婉出现,那些男子的眼睛便都长在了温婉的身上,而唯有上官长乐和月有缺的眼睛不在。 上官长乐盯着面前的菜肴开动,而月有缺则是盯着上官长乐,眼里都是打量:刚开始时明明见到温婉姑娘时两眼放光,怎么现在却… 温婉来到月有缺跟前,微微欠身:“公子,早。” 月有缺:“温姑娘,早。早膳已经备好了,温姑娘要是不嫌弃也一同用一点吧。” 温婉:“温婉自然是乐意的,谢公子邀请。” 温婉落座,纤纤玉手拿起筷子,夹起了一片糕点往嘴里送,小口小口的品尝,吃东西的样子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上官长乐呆呆的看着温婉用膳:这,莫不是就是爷爷口中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吧?哇,就这进食速度,我要吃多久才能吃饱? 单凭长乐用进食来形容吃饭这件事情,用温婉的速度吃饭,长乐怕是花一天时间也不能吃饱。 月有缺清咳一声:“张兄。” 长乐没有回神,月冬都一巴掌拍到长乐的后脑勺处:“吃你的饭,你盯着人家温姑娘,你让人家怎么吃得下去?!” 温婉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微笑,长乐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把视线放回到饭桌上去。 长乐的心里面腹诽:凶巴巴的…和我娘一样。果然都是来自同一个江湖的。 早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也都休息好了,一行人也准备启程前往下一个地点了,上官长乐此时还在想着如何将影月宫这三人摆脱。上官长乐现在都有点怀疑月有缺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上官长乐摸了摸自己袖口上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一点药粉能不能将他们三人弄倒,之前在家里试验过了,不过不排除哥哥是逗我玩的…不管了,先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再下手吧,万一失手了…没有万一的!上官长乐,你要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 逃了后有不好预感 就在上官长乐在思考的时候,月有缺将温婉送到了一个驿站处。 月有缺:“温姑娘,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此处是官驿,你不用担心那些人追来。” 月有缺侧首,月秋便给温婉送上一个小钱袋:“温姑娘,这里是一点心意,应该够你回京的花销了。温姑娘可以让官驿的人给你的家人送信,也可以让他们送你一程。有官家的人在,想来那些宵小是不敢对你下手了。” 温婉缓缓伸出手,接过月秋递过来的钱袋子,微微屈身:“谢姑娘指点。”往月有缺的方向盈盈一拜:“谢公子相救。公子大恩,回京后,定让家父登门拜谢。” 月有缺:“不必了,路见不平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就此别过吧,姑娘保重。”说完,月有缺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一点留念都没有,真是可惜了人家温婉姑娘的含情脉脉了。 温婉有点怯弱,迟疑的伸出手,拉住了月有缺的袖子的一小块,月有缺一转身,温婉便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飞快的将手缩了回去。那样子看上去可爱的紧。 月有缺语气温和地问道:“温姑娘,还有何事?” 温婉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似乎是害羞了,但是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却是大大方方的:“其实…温婉有一个不情之请。” “姑娘但说无妨。” “公子要是不嫌弃的话,能否带上温婉?温婉也略懂一些武功,保护自己是不成问题的,正逢江湖盛事,温婉也着实想要去一睹群雄逐鹿之风采。希望公子能够不嫌弃,也带着温婉一同前往峨眉山。”期待之意跃于言表。 上官长乐被温婉吸引了注意力,真的是没想到啊,这温婉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还是个练家子的?不过既然是京城里的人,想来功夫也不咋样,这京城里还有哪家的小姐功夫比我上官长乐好的?将军家的女儿也不可能比我上官长乐强。 上官长乐打量着温婉,看上去温柔,想来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恩!这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 月有缺听了温婉的要求,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这,恐怕多有不便,于姑娘名声不利,你非我影月宫之人,一个未出阁女子,总是跟在一个男子身边,怕是不好。” 温婉露出一个甜甜地微笑:“我不怕,跟在公子身边安全,别人的闲言碎语我不在意。” 月有缺还是有所顾虑,温婉不替自己考虑一下,但月有缺不能不替她考虑,月有缺觉得温婉没有认清这件事的重要性。 上官长乐:榆木脑袋。 上官长乐拉了拉月冬的袖子,低声说道:“你不提点一下你家公子?” 月冬瞪着上官长乐,嫌弃的拍了拍上官长乐的手摸过的地方:“提点什么?我家公子有什么是不懂的。” 长乐撇了撇嘴,是自己多事儿了,不管了,总而言之好事多磨,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是了,旁人操什么心。 上官长乐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两人的好事如何多磨。 这两人的谈话内容就是关于“我担心你”,“不,我不需要你担心”来来回回,僵持不下。 上官长乐打了一个哈欠,月有缺提出了自己的顾虑,温婉消除了月有缺的顾虑,哎~有完没完了? 忽然,上官长乐灵机一闪:我怎么这么傻?居然在这里看他们扯皮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月有缺和温婉还在温婉去留的问题上纠结,月冬月秋也开始介入,劝说温婉离开。 这四人已经成了一台戏了,只是长乐无心看戏,长乐的小脚丫正在慢慢地往后挪,挪着,挪着就这么成功的消失在原地了。 月有缺:“温姑娘,不是在下不愿带着温姑娘,只是在下此行并不完全是为了去峨眉山夺宝的。在下还有师命在身,不能一直带着温姑娘,还请温姑娘见谅。” 温婉脸上的失望真的是让人心碎,温婉:“那…等去完峨眉山之后,公子再找一家官驿放下我如何?温婉实在是非常想去看看。” 看到温婉失望,眼里的恳切,月有缺也不好再拒绝温婉了。只是… 月冬看出了月有缺的为难,自然是要出面开口替月有缺解围的:“温姑娘,我家公子救你,并把你送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再纠缠下去…” 月冬的话让温婉甚是难堪,温婉也不是什么厚脸皮之人,被月冬这么一说,差点就要哭了,但幸好没哭出来,不然肯定会让人觉得矫揉造作的。 月有缺用右手的玉扇按在了月冬的肩上。 月有缺:“月冬。” 月有缺看向温婉:“既然温姑娘执意要同行的话,那在下便护送姑娘一程吧。只是下了峨眉山之后,在下便真的不能再带着姑娘了。” 温婉脸上绽放出阳光一般明艳的笑容:“好~谢谢公子,我这便写信给家人,想来等我们从峨眉山上下来时,家人也到这边接我了。” 月有缺:“好。”能博美人一笑,月有缺心情也变好了。 温婉已经高兴的转身进了驿站准备给家里人写信报平安,就在这时,月冬大喊一声:“不好,公子,张田那小子跑了!” 月有缺的好心情就是这么消失殆尽的。 月有缺越发肯定那小子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不然为何三番五次的逃跑?只有坏人才害怕影月宫的人。你这小子莫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坏事吧? 月有缺:除非你不出现在峨眉山,不然我定然让你知道影月宫地牢的温暖。让你把四书五经抄一百遍,抄不完就别想出来,相信上官如琢定不会护着你。 此时在月有缺心中,张麻子的身份,大概就是一个对于上官如琢来说有点特别的家臣之后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月有缺的心声,一身轻松走在路上的上官长乐莫名打了一个冷颤,后背莫名汗毛竖起。 上官长乐: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官长乐左右望了望,前后看了看:应该是我多虑了。 浮云镇后记 浮云镇后记之温婉家书: 月有缺和那个一脸麻子的家伙去了天姥山,月秋也离开了,不知道去忙什么,只剩下月冬这个神经大条不善思考的人保护着温婉。当一个护卫,只需要武功高就行了吧? 没有了月秋期盼的目光,忽然间,温婉的记忆便恢复了,大概是因为没有那么大压力,心情一放松,事情也就容易想起来了。 温婉很高兴,很感激影月宫一行人的救命之恩,但是此时更加重要的事情是要给家里人写信报平安。于是温婉便问月冬要了一些银子和纸笔,给家里去寄信。 温婉家书:这是温婉在月有缺和张麻子出发前往天姥山后立刻写的。 父亲安好: 婉婉不孝,许久没有联系让父亲担心了。 婉婉淘气,贪玩被抓,幸好得影月宫月有缺公子相救,才幸免于难。月有缺公子特意派人保护婉婉周全,父亲不用担心,婉婉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人在保护着。 婉婉于慕容山庄附近被救,在慕容山庄里休息了几天,还望父亲备上厚礼,答谢慕容山庄的大小姐以及表少爷的相助之恩。 另,婉婉如今回到了浮云镇,望父亲速速派人前来接婉婉回家。 周边土匪众多,尤其是天姥山有一恶霸,不过月有缺公子已经前往天姥山,月有缺公子身高六尺,长得仪表认识,是万里挑一的好相貌,要是父亲来之时遇到可不要失礼了,父亲来之时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为上。 …… 温婉家书:这封书信写于月有缺一行人离开浮云镇之时,也就是上官长乐逃跑的契机。 父亲安好: 婉婉遇险得影月宫月有缺公子相救,听闻一江湖盛事,婉婉心向往之,今与公子一同前往峨眉山,不日便回。望父亲大人抓紧时间派人来峨眉山下接婉婉,届时望父亲备上厚礼答谢公子救命之恩。现浮云镇在上官如琢公子的掌管之下,无匪无盗,父亲可安心前往。父亲安康,婉婉书于六月十日。 浮云镇后续: 上官长乐最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逃出了月有缺和上官如琢的魔掌,月有缺或许是无意放走上官长乐的,但上官如琢却是有意的。 当时月有缺正被温婉缠着要一起去峨眉山,这么一对璧人在大路边上拉拉扯扯的,当然吸引了不少闲得慌的百姓,围着月有缺一行人,趁着人多混乱,月有缺又忙于对付温婉,上官长乐便慢慢地退出了人群,并撒丫子往城门跑去。 城门才是最后的最重要的一关,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上官家的兵,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刚好就认识上官长乐,会不会二哥已经守候在城门,这都是上官长乐最担心的问题,不过幸好,因为之前浮云镇知府做下的糊涂事,导致一大批人滞留在浮云镇,城门外也有一大批人想要入镇,所以出镇子的审核并不严谨,官兵挥了挥手,便放上官长乐出城了。 而此时… 上官如琢和自己的侍从站在城门之上,看着像一只脱缰野马一样欢快奔跑着的上官长乐,上官如琢的脸上露出了溺爱的微笑,上官长乐开心了,上官如琢便高兴了。 侍从担忧道:“公子?真的不用派人暗中保护郡主吗?” 上官如琢想起来上官玉说过的一句话,将这一句话改了改说给侍从听:“这江湖淹死你都不一定能淹死她。” 侍从觉得自己莫名被怼了一顿,心情有点郁闷,公子这是看得起郡主还是看不起我啊?好像两者都是… 直到上官长乐的身影消失在上官如琢的视线里,上官如琢才下了城门,找到了月有缺,虽然嘴上说着放心上官长乐,但心里面还是担心的要命的,毕竟上官长乐还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怕她不自量力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上官如琢知道上官长乐被困在阁楼里太久了,被困在京城中太久了,要是在上官长乐不情不愿的被押回京城的情况下,她只会千方百计想要逃跑的,所以不能将她押回去。 同时又不能明目张胆的派人保护她,这么一来上官长乐便意识不到自己的实力到底有多高,不能彻底认清自己的人总是容易犯错的,所以让上官长乐自己去面对江湖,让上官长乐了解自己,认清自己,成为一个独立的人。 最让上官如琢担心的就是上官长乐的能力,动物可不会揣测人心,但上官长乐却深信动物不会说谎,当动物跟上官长乐说这人是好人的时候,上官长乐便坚信不疑,这一种分辨是非的方法让上官如琢头痛。虽然这些年来对上官长乐的教导使得这一情况有所好转,但…长乐终究还是涉世未深啊! 心里面对上官长乐的担忧使得上官如琢的脚步渐渐加快,这很不符合他事事不急不缓的性格。 此时月有缺正因为张麻子逃跑了而郁结在心,然后上官如琢便出现了。 上官如琢彬彬有礼的一拱手:“月公子。” 月有缺回礼道:“上官公子。” 两人相互打招呼了,非常官方和客套,这让月有缺觉得这上官如琢是奔着张麻子来的。两人之间没有了昨夜相谈甚欢的知己情,此时竟有点疏离。 昨夜月有缺回房间之后,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那股热情便冷却下来了,不禁想起了张麻子曾经说漏嘴的影月宫屯兵的情报,这是月有缺才想到或许…定北王府已经在调查影月宫了。 其实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并没有什么不同,上官长乐是被关在王府的阁楼里,但月有缺也没有比上官长乐好到哪里去,他前面二十年的人生也被关在了影月宫,从没有走出鸡鸣山之外的地方。待人接物,为人处世方面可能也就比上官长乐好一点吧。 月有缺不禁懊恼,自己居然在上官如琢的面前说了那么多,会不会漏出什么破绽,但幸好自己对影月宫的事情只字不提。 当时看到上官如琢的时候,风光霁月,光明磊落的形象便刻在了月有缺的脑海里一不小心竟然就对他亲近起来…对他没有设太多心防。 浮云镇后记2 月有缺:“上官公子找我有事儿吗?” 上官如琢:“是有事相托。” 月有缺微微一挑眉:“不知是何事?”万能的高高在上的定北王府的人居然也有求人的时候? “我家小弟还请月兄多多照顾。” 月有缺脸露疑惑之色:“怕是要让上官兄失望了,张兄并没有与我结伴同行。”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月兄以后还是会遇到我家小弟,所以还请月兄到时候不要跟我家小弟计较,他这人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就是不轻易相信人而已,所以才会对你诸多隐瞒并且刻意远离,实质上他对人并没有恶意。” 上官如琢:“所以要是以后有机会遇到我家小弟,还请月兄多多照顾她,不要让她有危险,你的恩情定北王府会报答你的。” 月有缺眉头微皱,这上官如琢对张麻子的态度让月有缺很是困惑。 本以为这上官如琢之所以对张麻子另眼相看是因为张麻子的师父的关系,可是如今看来,这张麻子在定北王府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大夫的徒弟那么简单。 上官如琢为什么如此担心张麻子的安全?难道还真的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亲兄弟? 月冬看到上官如琢如此关心张麻子这个外姓人的安全时,不禁有点担心自己昨晚对待张麻子的态度是不是过分了。上官如琢这么在意张麻子,要是张麻子在上官如琢面前说些什么… 月冬有一点后悔对张麻子的态度太差了。 月有缺试探道:“上官公子对张兄还真的是关怀备至啊。既然如此担心,为何不亲自去呢?” 上官如琢:“小弟从小就要强,不喜欢别人帮忙,又生性贪玩,总是闯祸。要是我去帮他或者将他押回去他都不会开心的。不过要是旁人,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要是月兄你有办法将她送回王府,到时候王府肯定会将你当成座上宾的。” 听上官如琢的意思,这张麻子不仅对上官如琢重要,而且对定北王府也很重要?一个大夫的徒弟,就算医术很高超,应该也不值得上官如琢纡尊降贵来拜托月有缺这个江湖人士呀。 月有缺是越发对张麻子的真实身份感到好奇了,莫不是一个皇子?算起来皇帝的确有两个儿子能够跟着张麻子对上号的。 月有缺虽然心中有所疑虑,当年还是将此事应承下来了:“在下尽力而为。” 上官如琢满意的点点头。 月有缺出于好奇问道:“听说新的知府已经到任了,不知这浮云镇以后该何去何从呢?” 上官如琢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新到任的知府我不满意,已经关起来了,我觉得还是等我的奏折被圣上看过之后再说吧。”这语气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好,让我感觉很郁闷”的样子。 就算泰山崩于前都能不变色月有缺,此时微微感到吃惊,这上官如琢竟然…难道上官家的权势已经如此之大了吗?能够左右皇帝的决定?官员的认命,居然因为上官如琢的一句不喜欢而推翻从来吗? 月有缺不禁在心中思量:上官家到底是忠是奸?上官家到底是想救世还是想灭世,亦或是想趁着乱世捞一笔后独善其身? 月有缺意味深长的看着上官如琢说道:“相信浮云镇在上官兄的监督下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要是浮云镇好不起来,那就肯定是因为你上官如琢从中作梗了。 上官如琢平静的点点头。 月有缺:“那在下告辞了。” 月有缺在上官如琢的目送下离开了浮云镇。 月有缺隐隐觉得上官如琢看自己的眼神有一丝意味深长,仿佛自己身上有什么可图谋一般,月有缺心中的警铃乍然想起,以后面对上官如琢需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上官如琢凭什么肯定我会跟张麻子再次相遇?难道张麻子是定北王府安排到我身边的?不不不…我想多了,不是的,上官如琢在乎张麻子,有怎么会将他当成探子在用? 本来已经解开的对上官长乐的心结,因为上官如琢的一番话,使得月有缺再一次想太多了,就是觉得张麻子不对劲,不将张麻子的身份调查出来,月有缺心里面就难受,不安,不对劲。 月有缺习惯了解决麻烦而不是躲避麻烦,遇到张麻子这一个麻烦,月有缺一定要将她解开。 …… 那个继李知府之后被任命为浮云镇知府的人来到浮云镇之后,第一事件就是找上官如琢,希望上官如琢能够将浮云镇的管理权交出来。 当时上官如琢淡淡的看了这人一眼之后,说道:“本将已经上奏皇上,皇上尚未批阅本将的奏折,大人就想要将浮云镇的管理权拿过去,恕本将不能从命了。” “你一个武职外官管理浮云镇是越权之罪,大人可知晓?” 上官如琢不在意的点点头:“你可知我姓什么?家父是谁吗?” 新知府知道,面前这男人复姓上官,定北王之子。 难道复姓上官定北王之子就能这么无法无天吗?在大夏国的确可以。因为先皇在时御赐老定北王的子嗣每人一块免死金牌,本来免死金牌这种东西一个家里有一块便已经是无上荣耀了,然而上官家是每人都有一块,只要不是谋反大罪,上官家的人凭着这一块免死金牌在大夏国真的是可以横着走的。 新知府还没有上任就已经卸任了,非常气馁,并不能在上官如琢的手里将浮云镇的管辖权夺回来。 这新任知府是安国公的人,上官如琢知道朝中文官的任命离不开安国公的操控,想要在朝中插入自己的人,上官家试了二十多年了,成效…不提也罢。 不管是老定北王还是新的定北王都是武夫,并不懂得欣赏书生的才能,一直无法培养出能用的文官。被老定北王和定北王选中的举人或是秀才,总而言之都是适合战场多于朝堂的,让他们呆在朝中反而让他们郁结在心不久就都病倒了,被老定北王选中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一腔热血踏入金銮殿,随后不出几年在家吐血卧病在床,非常神奇… 浮云镇后记3 直到十年前,上官如琢十三岁了,在家里说话有点分量了,然后上官家在朝堂上才终于有了能够站稳脚跟的人。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上官家的好男儿,文能舌战百官不显颓势,武能上阵杀敌平定一方。 显然上官如琢便是上官家的那个能够舌战百官的武将了,可能也是唯一一个。而经常跟在上官如琢身边的上官长乐…嘴皮子之所以那么利索不是没有原因的。要是上官长乐是男儿身,或许能够继承上官如琢的衣钵,在朝堂上舌战百官。 朝廷百官的任命离不开安国公的手,这一次浮云镇的知府自然也是由安国公任命的,而浮云镇对于安国公来说,似乎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可是怎么办呢?现在的情况或许轮不到安国公做主了。 为了不让上官如琢伤害到李大人和温老爷,安国公只能妥协了,这李大人调任江北是安国公的一步棋,所以李大人必须要顺顺利利的离开浮云镇,而且李大人私自封城,这是大罪,安国公现在是投鼠忌器。自己看中的人居然做出如此胆大包天,朝中之人知道了倒还算是小事,关键是平民百姓,让他们知道了那还得了?所以为了保住李大人的名声,安国公这一次要让步了。 关于浮云镇新任知府的任命在朝堂上已经连续吵了好几天了,一直没有敲定下来合适的人选。 上官如琢这边的人不希望浮云镇落进安国公的人手里,安国公也不希望浮云镇落进定北王的人手里,于是双方争吵不休,僵持不下,只能选出一个中立者,就是两边都不偏帮的人,而且这个人还很软弱,很好控制的那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墙头草,这种人是双方都能够勉为其难接受的人。 上官如琢自然知道事情最后会是这个结果,所以这个胆小怕事的墙头草中立人上官如琢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去埋下的钉子的。 浮云镇的新知府也已经上任了,墙头草又胆小怕事的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赦免了李大人和温老爷的罪。 温老爷和李大人很快就被解救出来了,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牢,在蹲大牢的这些日子里也不见清减,还因为长时间没有见过太阳而变白了不少,可谓是白白胖胖的,甚是喜气洋洋,像是去享福回来了。 上官如琢虽然将这温老爷和李大人关起来了,但也没有怠慢他们,好吃好喝的供着,让温老爷和李大人轻视上官如琢。 让他们觉得上官如琢这是害怕安国公,所以不敢下狠手,上官如琢这么做只不过是做给那些百姓看的,让百姓知道定北王府永远站在他们那边,等风平浪静的时候,上官如琢便会将两人完好无损的放出去了,终究还是官官相护的。 以上是这两人的想法。 而上官如琢的真实想法?无人得知,上官如琢这人藏得太深了,没有人能够窥探到他心里面的真实想法。 出狱之后,李大人去江北上任了,而温老爷有点忐忑的回家了,毕竟账本还没有找回来,这终究是温老爷的心病,日日夜夜的折磨着温老爷,害怕哪一天账本的事情便会被捅出来了。 温老爷催促着马车让它再跑快一点,账本还是要尽快找回来比较好,而知道账本下落的人…唯有那个昏迷不醒的天山童姥了,温老爷已经在大牢里蹲了那么多天了,想的很清楚,偷账本的人,无非就两个人,一个是月有缺,一个是上官如琢,这两个人都不好惹,所以要集中精力对付其中一个就是了,希望天山童姥已经醒过来了吧,给温老爷指引正确的方向。 因为被破夜神功波及到,天山童姥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清醒,等到天山童姥醒来的时候,温老爷却在大牢里蹲着,而天山童姥在温府中是一个隐秘的存在,除了温老爷和送饭的人,没有人知道天山童姥的存在,所以…天山童姥醒来的时候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 温老爷回家了,略过了那一群守候在大门的眼中饱含既是欣喜又是担忧的娇妻美妾,奔向了珍宝库。并且喝住了自己的女人,不让她们跟上来。 这些娇妻美妾的女人直觉告诉她们,老爷这是去见女人,但她们不能发作。但是没坐牢之前老爷便好几天都呆在珍宝库,一步都没有踏进后院的时候,现在老爷一回来也是直接冲进了珍宝库,这群女人便急了,这女人一直藏着就不能发作,只有过了明面才能磋磨她。 于是在一群女人商议了许久之后,温老爷与天山童姥的密会被一群女人打扰了… 却说: 温老爷一脸慌张地冲进了珍宝库,来到了天山童姥养伤的房间。 看到天山童姥已经醒过来之后,温老爷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这女人还活着就好,自己也能够功过相抵了,国公爷和皇后娘娘便不会太过生气,这女人对于皇后娘娘来说可重要了,要是人死了,温老爷就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温老爷:“当时发生什么了?怎么我的人都死光了?你看到什么了?是谁偷了我家的账本的?”温老爷着急的扔出了几个问题。 天山童姥淡淡的看了温老爷一眼:“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天山童姥不能出去,而照顾天山童姥的人是个哑巴,所以天山童姥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此时天山童姥身体还很虚弱,毕竟是在被月有缺重伤了经脉的情况下,又受了破夜神功,天山童姥还能活着,真的是命大。 温老爷:“被抓去蹲大牢了。” “怎么回事?谁敢?”天山童姥惊愕的问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定北王的二儿子出现在浮云镇了,而且在浮云镇埋伏了好多年。是他将我关进了牢里的。” “定北王?”天山童姥不禁在想,看来月影真的得到了朝中人的支持… “账本还没有找回来,你知道是谁偷的吗?我需要有针对性的搜索。” 浮云镇后记4 “本来我以为是影月宫的人做的,但现在定北王府的人都出现了,我不禁怀疑是定北王府的人做的。” 天山童姥想了一想便坚定的否定道:“不会是定北王府,要是定北王府拿到了账本,你就不会被放出来了。” 温老爷一想还真是,自己这是当局者迷啊,定北王府要是有证据哪里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自己最后还将自己放走呢? 温老爷:“所以是影月宫?” 天山童姥缓缓回忆道:“虽然她们蒙着脸,但使用破夜神功的时候,脸上的黑帕被震碎了,我认出来,那人是月影十八侍。” 温老爷很气愤,就知道是影月宫,当时还差一点就能将月有缺捉住了,就是上官如琢那家伙出来捣乱,所以才让月有缺逃了的!被上官如琢坏了好事,温老爷真的是气愤极了。 天山童姥继续道:“但不只有影月宫,我记得当时在黑暗中有一闪一闪的红光,那是七神殿的神偷门特意培养出来的引路蚊,而且就影月宫的水平不可能破的了珍宝库的大门,肯定是七神殿的人在一旁相助的。” 温老爷眉头拧紧:“可是当时神偷门的人不是正在李知府的府里偷窃…” “神偷门又不只有一个人。” 天山童姥沉吟道:“看来浮云镇是暴露了,引起了七神殿和影月宫的注意倒不是什么大事,但定北王府也插手了,浮云镇顶受不住了,你最好还是去别的地方发展吧,这里不能留了。” 温老爷迟疑道:“可是…” “选择还是在你,我只是建议,听不听随你。” 温老爷知道天山童姥的建议是好建议,要是当初听了天山童姥的话,将那些账本都烧了,自己此时也就不用这么忧愁了。 温老爷:“但是账本还没有找回来…我怀疑还在浮云镇里,毕竟十箱账本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天山童姥:“不用担心,我在账本上撒了虫粉,要是十天后还没有找回来,那些虫粉便会长成虫子,将账本啃光的,要是你在十天之内找回来,我便能将虫子都解决掉。” 听了天山童姥的话,温老爷的心放到了肚子里,一点也不用着急去找账本了,十天的时间,怎么可能告御状成功。 天山童姥瞪了温老爷一眼,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不要开心的太早,账本还是要尽快找回来,虫粉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办法,万一被他们及时发现,找神医门的人解了虫粉的药效,那些账本就能保存下来的,所以没有找到账本的尸体之前你都不能大意!知道吗?” 温老爷一惊:“什么意思?难道虫粉不是万无一失的办法吗?” “万无一失的办法就是当初你按我说的去做,将那些罪证全都烧了。” 温老爷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一群女人冲进了珍宝库,横冲直撞的找到了温老爷和天山童姥所在的房间。那些女人上下打量了天山童姥一番,眼中的敌意渐浓,这些女人感到自己的地位被威胁到了。 温夫人笑的一脸温和善良大度的样子,用一个遵从三从四德并会主动给自己丈夫纳妾的完美正室的态度问道:“老爷,这位妹妹是谁啊?” 天山童姥看着温夫人冷笑,不愿搭理这些人,于是看向温老爷下了逐客令:“把你的家事处理好再来找我。” 温老爷看着自己的这些个女人,争风吃醋跑的最快,要是放在平时骂自己倒是挺享受这种被女人围绕的感觉的,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温老爷瞪着自己的女人们:“谁允许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 那些小妾被温老爷这么一凶,有的眼泪刷刷就下来了,梨花带雨的;还有的未语泪先流;还有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委屈巴巴的看着温老爷;此时温夫人展示了一个正室夫人该有的姿态,端庄大方地告退,只是退下之前给温老爷留下了一句话:“老爷,成亲二十载,你我相敬如宾,从未在人前红过脸,更不用说当着一种姐妹的面…(温夫人顿了顿,继续说道)老爷,(隐秘地看了天山童姥一眼)让一个女人无名无分的藏在府里面…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我们家可就成了镇子的笑话了。”温夫人没有说下去,谈了一口气,微微屈膝,退出了密室。 那些小妾看到温夫人带头走出去了,虽然不想走,但…温夫人积威甚深,不能不跟,于是只能离开了。 温老爷一直吧天山童姥当成是合作伙伴,又或者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从没有吧天山童姥当成是暖被窝的女人看待,如今温夫人的一番话让温老爷恍然大悟。 温老爷一听,明白了温夫人话中的深意,身为一家之主,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带回家,还藏起来,这要是传出去,不但影响了儿女的婚事,还影响了自己的前途,影响生意,周围的人都会觉得温老爷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人,不能把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温老爷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随即油然而生出一股愧疚,紧随在温夫人之后,去跟温夫人解释一番。 密室内又只剩下天山童姥和哑巴。 天山童姥清醒之后一直在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自己是如何晕倒的,又是如何清醒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那人是怎么做的?在床上躺了几天,有很多记忆都模糊起来了,但天山童姥非常影响深刻的一幕就是月十八将剑插在了地上… 难道这就是破夜神功? 天山童姥不禁在思考:为什么需要两个人一起呢?一个负责发大招,一个负责补刀是吗?原来月影你的破夜也并不是没有破绽的嘛~我不就活下来了? 账本丢失,温老爷一直很忐忑,害怕罪行曝光,但一直没有动静,温老爷猜想,或许是账本落到了自己人手里了,刚好那个官想要利用这些账本。又或许是那些账本真的都被虫蛀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告诉国公爷,影月宫不能留了,七神殿和影月宫都不能留了,因为这两个江湖门派已经盯上了温家的一些生意了,并且他们知道了一些内幕,为保温家世代无忧,所以一定要尽快除去这两个江湖门派。 小恶魔 离开京城的这些天里,所经历的,所看见的,以及最近浮云镇里发生的事情,让上官长乐不得不陷入沉思:百姓被压迫成这样了,为何还没有造反呢? 后来上官长乐懂了,大家都是小老百姓,不想去当出头鸟,就像面对天姥山的天山童姥一样,一开始都是妥协的,直到无法妥协的时候,那些小老百姓选择的不是反抗而是逃跑,跑的远远地… 浮云镇被一个软弱的墙头草京官接手了,李大人和温老爷被放出来了,老百姓的生活渐渐恢复秩序了,李大人北上江北赴任江北驯服,温老爷还没有动作,但应该快要搬走了,上官如琢放心地撤出了浮云镇,月有缺紧随在上官长乐之后离开了浮云镇,那上官长乐呢?此时在哪儿?人生大彻大悟一番的上官长乐,此时又去哪里胡闹了呢? …… 却说成功逃跑的上官长乐,此时正藏身在一户农家小院,准备改头换面再出发。 上官长乐将小院里晾晒中的衣服扯了下来,换上,随后将脸上的麻子撕下来了,把脸洗干净之后,盯着水盆中倒映出来的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上官长乐咧嘴笑了:哈哈~想抓我?下辈子吧! 上官长乐摸着自己的脸:这张脸出去闯荡江湖,也不知道迷死多少少女了~真可惜了~可惜我不是男儿身。 上官长乐自恋了那么一会儿后,从袖口处掏出一包药粉,小心翼翼的将药粉的包装打开,右手食指轻轻一沾,随即将药粉涂在了两边的脸颊上。不一会儿,长乐的脸上便浮现了两抹高原红,肤色也变黑了,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像是来自塞外的。从白面书生变成了黑脸关公,改头换面,怕是除了啊臧,也没有人能够认出来了。 上官长乐将药粉收好,洗了手,从钱袋子里掏出一块一两的银子放到了水盆里,算是当做穿了这家人衣服的报酬了。 一切都办妥之后,上官长乐昂首挺胸的从这个农家小院中走出,自此江湖上将会少了一个叫张麻子或是张田的人了。 上官长乐此时的样子比起张麻子时期是真的好看了不少了,配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也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上官长乐哼着小曲翻身上野马往峨眉山的方向前进。每一次上官长乐心情正好的时候就会有人适时的出现给上官长乐泼冷水,让上官长乐不要太高兴。 上官长乐走出农院没多久,便有一人一马跟上来了。 来人一身白衣,身骑白马,风度翩翩,却让上官长乐感到心慌。这人在太阳底下就是一抹白光,在黑夜里就是索命的白衣女鬼,看着他就难受,白的太吓人了,这人便是神医门的江湖郎中毒公子晨星。 晨星温和的笑着看向上官长乐打招呼道:“小郡主,一人行走江湖不害怕吗?” 上官长乐皮笑肉不笑:“晨星公子喊谁郡主呢?”这人难道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什么?怎么知道的?开玩笑的吧? 上官长乐听到小郡主三个字的时候,心里面一阵慌乱,但很快便平息下来了,上官长乐安慰自己:不用怕,他只有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 “你,上官长乐,定北王府小郡主。” “公子怕是眼瞎吧?在下性别男,怎么可能是郡主呢?莫要拿在下开玩笑了。” 晨星:“可,你要不是小郡主,又是如何认识我,知道我是晨星呢?” “晨星公子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啊~忘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张麻子,是吗?” 晨星微微笑着,这小郡主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晨星说道:“小郡主就不用否认了,上官公子可是拿着你的画像让神探门的人打探你的消息,随后影月宫又拿着张麻子的画像去查你的身份来历,这两张画像神奇的有重合的地方,所以…”晨星意有所指的看了上官长乐一眼,笑了笑:“张麻子是你,而你是小郡主。本来还愁着找不到你呢~没想到天都帮我。” “我的名字不叫张麻子。你认错人了,你看我的脸有麻子吗?” 晨星依旧温和地笑着:“小郡主为何还在挣扎呢?我们早在偷李大人之前就将你得身份调查清楚了,然后一直跟着你,你进农院换装的时候我便守着了…” 上官长乐一脸戒备的盯着晨星:“你做什么了?!”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守着了?!我们?这附近还有别人! 晨星温柔地笑着,安抚上官长乐道:“郡主不要害怕,在下并没有要伤害郡主的意思,放眼大夏国,何人敢动定北王府的小郡主啊?所以郡主大可不必提防在下。” 上官长乐的内心在冷笑:不用提防?我宁愿信一只猪的话,也不愿相信你这种皮囊诱人的人说出来的话。 上官长乐心里已经在防备着晨星,但面上却放下了防备:“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的师妹,小医仙,是不是在郡主手里?” 上官长乐的眼睛看着地面,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既然他都已经问出口了,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更何况,我也没有对小医仙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不心虚。对,我不心虚… 上官长乐:“是的。” “师妹不懂事,要是有得罪郡主的地方还请郡主海涵,饶了师妹这一回。” “恩,我已经让人将她给放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就去京城找她。” “恩,郡主要是不嫌麻烦的话,能不能跟在下走一趟。” “去哪儿?” “回京城,将郡主安全的护送回京同时也能将师妹接回来。” 上官长乐:“我嫌麻烦,你自己去。”这家伙的目的是要将我抓回去的,上官玉那家伙! 晨星抿了抿唇,彬彬有礼的道歉道:“那在下只好失礼了。”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晨星的手掌夹着银针便向着上官长乐的穴位扎下去。 小恶魔2 晨星抿了抿唇,彬彬有礼的道歉道:“那在下只好失礼了。”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落,晨星的手掌夹着银针便向着上官长乐的穴位扎下去。 “砰”的一声,人从马背上栽下去了,上官长乐就这么一脸平静的看着晨星掉落。 结果从马上倒下去的却是晨星。因为在晨星手劈过来的时候,上官长乐也是一扬手,将一直准备着的药粉撒了出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晨星,意识渐渐模糊,上官长乐翻身下马,来到晨星面前拍了拍晨星的脸,趁着晨星意识还在的时候给他一点忠告:“你太弱了,抓起来很没有成就感。既然知道我懂医术,而且造诣不浅,那你就不应该在我面前用药。在你出现的时候,你身上带了什么药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小样~敢在我面前卖弄医术~且~不自量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的药味是一种迷药吗?想要迷惑我的神智?你还年轻着呢~”上官长乐的语气要多嘚瑟有多嘚瑟,要多欠扁有多欠扁,晨星的脸都被上官长乐给拍红了。 上官长乐一边说着,一边从腰封上拿出来一瓶药,喂给自己一颗。 晨星一脸不敢相信的晕过去了,晕过去之前,嘴里面一直叨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说实话,用药迷晕上官长乐是最温柔的方式了,既然上官长乐拒绝这一种方式,那只能暴力执行了。 在晨星晕倒之后,那些隐藏在树林中的七神殿的人便冲出来了,害怕这个小郡主没轻没重的,对晨星下死手了。毕竟她可是郡主,身在高位的人,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性命了?说不定一出手用的就是要人命的毒药呢! 从树林中冲出来四个人,分别是偷富、偷官、探十一和将十一,都是在浮云镇见过的老熟人了。 探十一第一个冲出来,直接冲到了晨星的身体前,蹲下探了探晨星的鼻息,还有气,还活着,探十一的眉头松开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四人冲出来的时候,上官长乐吓得后腿了好几步:怎么这附近还有这么多人啊?我以为我们只有两个人的,这得浪费我多少药啊?都是七神殿的人,都是来抓我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上吧!要是成了那就是打败了七神殿忽悠了影月宫的江湖新秀,要是败了,那就继续当我的小郡主。 上官长乐悄悄的在腰间摸出来一包药粉,打开纸包,就在这时探十一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了。 探十一瞪着上官长乐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另外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的内力被封住了。” 探十一的话音一落,上官长乐将手里的纸包一扬,那些粉末便落在了七神殿那几人的周围。上官长乐这可是下了血本了,将身上的药粉都用完了,毕竟这里人多,害怕量不够。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还有一点力气的探十一,这次直接接触药粉,软弱的倒在了地上,其余几人也是,上官长乐也有点气喘,幸好刚刚吃过解药,不然现在也是要倒下的。上官长乐下药从来都是敌我不分的。所以解药与毒药同在。 看着软倒在地上的这五个七神殿的人,上官长乐心情非常好,果然这个江湖对于上官长乐来说,一点危险都没有。 只是现在药粉已经用完了,以后该怎么办?这里根本没有药材配药,而且那些药都很贵,上官长乐一想到这么贵的药都用在了这些人身上,就是一脸心疼,上官玉那个拖后腿的哥哥,真是气死上官长乐了,就没有见过这么坑妹妹的哥哥。 上官长乐盯着地上这五个人,除了晨星,其他人的意识都还在,晨星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药味加上上官长乐的药粉才会昏睡过去的。 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五人,上官长乐恶从胆边生,就是胆肥了,面对七神殿的这些鼎鼎有名的人物,上官长乐竟然想要敲诈一番。 上官长乐:“我在你们身上花了不少钱,所以…我觉得你们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一点代价。” 偷富大概是这五人的老大吧,负责出面交涉,偷富看向上官长乐问道:“你想怎样?”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敲诈你们一笔呀。你们不是抢了李大人的黄金吗?藏哪里去了?” 沉默,不回答。 上官长乐也没指望这些人能够回答:“不回答就算了,那我便失礼了。” 这么说着,上官长乐走向偷官,伸出白嫩嫩的小爪子,偷官瞪着上官长乐:“臭丫头你想干嘛?” 偷富:“臭丫头!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动我师妹!” 探十一、将十一异口同声地说道:“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上官长乐!你这是想要与我们七神殿为敌吗?” 偷官是这些男人里面唯一的女人,意志比较弱,受不得屈辱,发出的惨叫会更大,这样一来其他人也就会更加恐惧上官长乐了。 上官长乐一脸不赞同的说道:“什么臭丫头?我可是小郡主!你们可知辱骂郡主该当何罪吗?” “更何况我本来就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还有,你们不用着急,人人有份永不落空,一会儿就会轮到你们了。”一边说着一边摸向了偷官的腰间,然后是… 偷官无力地挣扎着,大骂着:“臭丫头,你给老娘住手!”一直以来柔柔弱弱的偷官,没想到嗓门是这么大的。 “老娘管你是不是郡主,老娘恢复后一定饶不了你!”偷官的话并没有让上官长乐感到威胁,可能有一点吧,但上官长乐坚信,偷官这种人就只会虚张声势的。 上官长乐一边搜身一边回应偷官的叫喊:“什么老娘饶不了你,你要是这么说,我怕是我先饶不了你哦~” 上官长乐好言相劝的语气说道:“别这么生气嘛~虽然我穿着男人的衣服,可是我和你一样是女子,不用觉得屈辱。” 小恶魔3 xs7.com 上官长乐将偷官身上的值钱东西都摸出来了。事后还拍了拍偷官的胸口说道:“没想到是真的呢~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男人呢~好羡慕姐姐的身材呢~”说着上官长乐甜甜一笑,差点把偷官气晕了。 上官长乐的话和动作让偷官红了脸,恼羞成怒的咬牙切齿的喊道:“老娘一定要将你的手给剁下来喂狗!” 自己师妹被羞辱的这一幕,一切的语言都显得苍白,上官长乐并不会被语言所动的,除了暴力,没有任何行为能够阻止上官长乐的“恶行”。 这些个男人一腔怒火只能憋着,咬牙切齿恨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 上官长乐抓起偷官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们算扯平了啊!你别想着剁了我的手,我怕你气消了之后,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敢动。” 上官长乐的行为,让场上所有有意识的人都被震惊的无法言语了,恨意瞬间消失全无了,这小郡主莫不是一个脑子缺根筋的孩子吧?这些人心中都有一个想法: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小郡主计较那么多的,就是遇到了熊孩子罢了。 然后上官长乐移动到下一个目标,面对这些男人的时候,上官长乐出现了片刻的迟疑,但是想到自己浪费的药粉之后,上官长乐还是下手了,让偷富等人浑身不自在的同时感到了深深的羞辱感,从没有被任何人这般上下其手过,而且还是在清醒着的时候。 上官长乐游移在偷富身上的手,像是虫子爬过,像是羽毛扫过,但却不能去抓,可想而知有多难受。但这些男人不但不能反抗,而且还不能像偷官那样大骂上官长乐,他们只能忍受着,因为他们是男人,因为他们是有志气有骨气的男人,做不出偷官那种泼妇骂街的姿态。 上官长乐最后对付的是晨星,上官长乐并没有趁着晨星晕过去的时候动手,而是拿出一瓶药水,放到晨星的鼻子底下,并用力的拍打着晨星的左脸,此时晨星已经从他自己的药效中清醒过来,感觉到浑身无力,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上官长乐那张又黑又红的脸,以及雪白的爪子正在拍打自己的脸。 晨星睁大了眼睛,自己这是在做噩梦吗?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落在她手里的?这里是哪里?他们人呢…啊…他们也躺在地上了… 晨星惊愕的视线在扫到地上躺着的难兄难弟的时候居然出奇迅速的平静下来了。 上官长乐笑道:“你醒啦?”恶魔一般的微笑,后母独有的奸笑,晨星感到有一点毛骨悚然,忽然心中不自觉的在喊娘亲快来救我… “郡主对在下做什么了?可否给在下解药?” 上官长乐又拍了拍晨星的脸:“你小子不但长得美,想的也挺美的。” 看到晨星醒来的时候,上官长乐才开始动手搜身,上官长乐希望晨星记住这一份耻辱,以后见到自己的时候要躲的远远地,下意识会害怕。上官长乐要在场的七神殿的所有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要让七神殿的人知道自己不但胆子大,脸皮也厚,还特别无耻。 上官长乐将晨星身上的药粉和银钱都搜出来了,随即看向不远处的偷官,露出了一个恶魔一般的非常邪恶的微笑,让偷官不禁冒冷汗。这小阎王到底在想什么? 上官长乐非常纯真的笑着问道:“姐姐,你想不想看看晨星哥哥的身体?应该和他的脸一样吸引人的吧?”上官长乐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将十一的剑将晨星的衣带挑开,然后剑尖轻轻的将晨星的外衣挑开。 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特别是在偷官的面前,晨星是万万受不了的。 晨星温和的面具破裂了:“住手!我让你住手!你承受不住我们神医门的报复的!” 上官长乐又挑开了晨星的一件衣服。 上官长乐笑了:“承受不了?我可是定北王府的小郡主啊?这世界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上官长乐特别嚣张的拍了拍晨星的脸,非常欠扁的说道:“你别把你们神医门太当一回事儿~你们的医术和我比起来也不过是一般,所以别在我面前嚣张~且~” “虽然你们现在对我咬牙切齿,可是,你们要记住,是你们先惹我的!” 虽然上官长乐的嘴里说着狠话,到底还是没有将晨星的衣服扒光,上官长乐说道:“要不是害怕你以后缠着我让我对你负责,我早就将你扒光了挂在树上了。”说到底上官长乐还是怂了。 “这瓶是解药。”上官长乐将瓶子打开,然后将解药倒出来放到了白马的鞍上面。要是马动了,圆滚滚的药丸便会滚落到地上,但是上官长乐曾在马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只要你乖乖不动,撑过一刻钟我给你一筐萝卜,两刻钟就两筐…” 上官长乐给这些人搜身了,上官长乐损失了那么多值钱的药粉,总要有一点补偿的吧?给所有人都搜身完之后,对于收获有点不满意。 上官长乐数着手上的银子,一脸挑剔的说道:“那么多金子你们到底藏哪儿去了?怎么这么穷?就这些碎银够你们行走江湖吗?好歹也是七神殿的人,那么大一个门派里面排的上号的大侠怎么身上连一张银票都没有?”上官长乐嘴巴又狠有毒,一脸嫌弃的数落着。 “看你们的穷酸样,该不会是冒充的吧?七神殿不至于这么穷呀?”上官长乐数着搜出来的碎银,拨来弄去也没有多出一两,哎~比我还穷。 上官长乐盯着偷富,眼冒绿光,让偷富后背忍不住在冒冷汗,上官长乐:“你到底将钱藏在哪里了?行走江湖不可能只带这么一点钱的,这点钱施舍几个乞丐就花光了。” 鞋子也搜过看了,腰间和胸怀处都搜过了,钱到底藏在哪里?衣服好像没有夹层吧?要不都切开看看? 上官长乐的视线上下扫描了偷富一圈,提着剑走向偷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偷富,并且提剑,剑慢慢地落在了偷富的腰带上,微微下移便是偷富的命根子了,上官长乐猜测道:“你该不会是将银票都藏进了裤裆里了吧?”上官长乐脸不红心不跳的眯着眼睛打量偷富脸色的变化。 哈… 小恶魔4 场上所有人,除了上官长乐,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偷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衣服,小魔头,你快住手。 偷富:“没有!真没有!” 上官长乐随即看向其他人:“那是在他们的裤裆里?” 偷富:“没有,都没有,我们出门真的就只带了这么多钱…” 上官长乐:“不可能!这点钱怎么可能行走江湖?!” 偷富:“我们七神殿的据点遍布全国,所以行走江湖并不需要特别的花销。” 上官长乐眉头一挑,这情报不得了,上官长乐:“你骗谁呢?是不是害怕我脱你衣服所以骗我的?!” 说实话,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遇到过这么胆大妄为,不知轻重,不懂矜持的女孩子,真的吓死七神殿的这几个男人了,他们此时被吓得慌不择言了,就希望上官长乐能够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啊。 偷富说道:“是真的!是真的!我们腰间都有七神殿的令牌,拿着令牌就能到七神殿的据点里支银子!!” “说的好像真的有据点一样。且,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你倒是说说你们的据点有那些?我也好去拿些钱偿还你们欠我的债。” 据点的位置?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偷富瞬间就冷静下来了,没有继续说下去,有点害怕,有点纠结。 上官长乐盯着偷富,这家伙的嘴巴该死的在最关键时候该死的可靠,上官长乐高举着剑,准备手起刀落,将偷富的衣服切碎了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藏银票。 下刀之前上官长乐看向偷官说道:“姐姐,接下来的画面可能不怎么好看,姐姐还是要闭上眼睛比较好。” 偷富看着上官长乐,内心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场上可是有四个男人,为什么是我? 也不知道上官长乐是不是听到了偷富的心声,上官长乐的长剑换了一个方向。 上官长乐:“话说,我为什么要委屈我自的眼睛呢?既然是要看,当然要看…” 刀尖一转,走向晨星,偷富是松了一口气了,但晨星却颤抖了,提心吊胆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上官长乐将晨星的外衣切了粉碎,没有收获,上官长乐的剑准备切向晨星的里衣,那一见很薄的丝绸里衣,一看就什么东西都藏不住的里衣,上官长乐这是明明白白的要羞辱晨星吧? 偷官看不下去了,偷官大喊道:“住手,住手,我说!我告诉你据点在哪里!” 上官长乐笑了,几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大喊着:“官官!” “师妹!” “官官姐!!” 偷官:“你们觉得这么坚持下去有用吗?她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看着这五个人,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像一个坏人。而且七神殿的据点还是不知道比知道的好,这些据点可是七神殿的生存根本,要是被上官长乐知道了,或许会面临神影门的追杀的,所以上官长乐想了想,还是算了吧。钱可以没有,但命不能没了。 上官长乐:“你们忽然这样子,搞得我像一个坏人一样,都不好意思要你们的钱了。哎~算了,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 上官长乐从马背挂着的行囊里,拿出来一件灰扑扑的布衣,盖在了晨星的身上:“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们。敢打我主意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临走前嘴里面还嘟囔着:“这次真的是亏大发了。” 上官长乐临走时说道:“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们,不然下次你们就真的会死的。还有告诉上官玉,他要是再敢坏我的好事,我饶不了他!”说真的,奶声奶气的说出来这种狠话,真的不狠。 “还有!要是我的行踪泄露出去了,就是你们的锅!我一会儿就写信告诉我爷爷,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爷爷绕不过你们七神殿。” 放完狠话,上官长乐翻身上马,拍了拍马屁股,潇洒离去。 看着上官长乐驾马跑远的背影,七神殿的这五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这简直不是人,太恐怖了。上官长乐走后,这五人的神经终于是得以放松下来。 偷富在心里面偷偷感叹:幸好我娘赐给我一张适合行走江湖的脸。 好看的偷官和晨星都被…了,只有偷富和将十一和探十一在上官长乐的魔抓下幸存下来了。 此时偷官狠狠地瞪着探十一:“这就是你口中的软软糯糯香喷喷的妹子吗?这就是你口中的瓷娃娃一般的没有任何威胁的小郡主吗?你们神探门的情报能力是不是就只有这个水平?!” 探十一也很冤枉啊,小郡主本来就是朝廷中人,加上老定北王对小郡主保护过度,说实话,神探门能够有小郡主的画像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能够远远地看到小郡主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先皇亲封的一品郡主,一个被家里保护的严严实实的娇娇女会是这副德行的。 偷富:“好了,先别吵了,先吃解药吧。一直躺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七神殿这一波是出师未捷啊,差点就身先死了,要不是上官长乐善良,这五人就真的是凉凉了。 这五人吃了解药,真气运行顺畅后,彼此看了彼此一眼。 偷富:“最近还是不要见面吧。” 偷富的提议得到了大家伙的一致赞同。 实在是太丢人了,被一个丫头片子给耍了,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快点忘记比较好。 在上官长乐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有好长一段时间里,让这五人听到上官长乐的名字便下意识的要找地方藏起来。 五人分道扬镳了,各自都有各自的目的地,等到五人平静下来之后,忽然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会那么害怕,情绪为何会失控呢?不就是被封住内力而已?不就衣服被脱了吗?为什么会觉得恐怖?只有晨星知道,是上官长乐的药,晨星在感叹上官长乐的药,药效是如此奇特,只怕很难研制吧? 只有晨星一人在慢慢回味上官长乐的药,所产生的效果,实在是美妙,用来逼供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羞耻感吧,被同伴看到自己不堪一面的羞耻感,让他们对上官长乐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又或者是,一个女娃,居然把自己认为很厉害的同伴给弄倒了,所以产生的恐惧…… 说实话,上官长乐有点后悔是不是太过轻易就放过这些人了。 晨星是小叔叔1 晨星骑着白马,漫无目的走着,并不着急去救自己的小师妹,想到是谁捉了自己的小师妹,忽然,晨星笑了,没想到小丫头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还会威胁人了,张牙舞爪的样子,也不知道像谁。 忽然想起了上官长乐说的那句:“我看你长得美,想的也挺美的。” 晨星忍不住笑了,上官如切的妹妹说我长得美~应该比起上官如切美吧?到时候告诉上官如切,气死他。 对了,上官长乐还说什么来着? 上官长乐:“长得白,穿的白,还骑着白马,我看你心黑的不行,就你这毒公子的威名你配穿白色吗?还不如之前穿的粉红色顺眼。” “不,你还是适合穿红色,可以盖住你身上的血腥味。”然后她是怎么做的来着?用手拍着我的脸?哟,这丫头可知道她这是做什么吗? 上官长乐拍着晨星的脸,一脸嚣张地说道:“下次最好不要再穿着白色衣服栽我手里了,不然姐可就让你的白衣变成血衣!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栽我手里,姐姐折磨人的手段呀~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小师妹。” 想起上官长乐的样子,晨星不禁失笑,上官长乐这张牙舞爪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如切稳重,如琢温和,这小丫头倒是嚣张异常呀!难道是被惯出来的脾气?不过这么一看倒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 小小年纪居然敢自称为姐?小丫头呀,小丫头,你可知道我是你的谁呀? 你的两个哥哥见了我都要喊我一声叔呢!呵!真期待下次见面,等着你爹将你的头按下来,喊我一声叔! 晨星望向京城的方向,总有一天,我要将我属于我的东西,全都拿回来! 上官如琢还拜托我照顾一下上官长乐?我看这臭丫头挺好的,不需要人照顾,不过还是跟上她吧,不然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跟上官如切交代呀。不过…上官家的孩子应该没有这么脆弱的吧?我还是先去办我的事情,之后再将臭丫头押回京城。先让这臭丫头逍遥几日,体会一下世间疾苦,这样她才能安心回家绣花。 不过,上官长乐已经这么大了,要说起来,晨星离开京城,也有二十余年了,时间久的我都快忘了自己原来的名字了,也很久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如今见到上官长乐,上官长乐和她的几个哥哥眉目都有几分相似,看到她时很多往事便都闪现在脑海里。 认识上官如切的那年,我是几岁来着? 还记得那时候被爹爹抱着,带到皇宫去,和其他世家子弟一起陪皇子公主一起学习,然后便见到了上官如切。 想起和上官如切的第一次见面,晨星不禁笑了。 上官如切一脸不服的跟他的爷爷说道:“我凭什么叫他叔叔!他还没有我大!” 定北王对着上官如切吹胡子瞪眼的骂道:“混账,在长辈面前岂可放肆!” 定北王(上官长乐的爷爷,当时还没有退位)一巴掌打在上官如切的后脑勺上:“就凭他爹是你爷爷的兄弟,他辈分比你大,谁让你不是我儿子而是我孙子,所以你就得喊他小叔叔!” “你喊不喊?!”定北王瞪着上官如切,用长辈的威严逼迫上官如切开口。 上官如切不服气的瞪着小晨星:“小叔叔好。” 第一次上学堂,上官如切是自己走着去的,而晨星是被爹爹抱着去的,上官如切非常看不起这种五岁了还要让爹爹抱着的孩子,凭什么这孱弱的小子可以当自己的叔叔?上官如切非常不服气。 定北王将上官如切扔下后便拉着晨星的爹赔礼道歉,并坚持要请晨星的爹爹喝酒赔罪,赔罪是假,找人喝酒才是真的。 于是两个素未谋面的两个小家伙便被扔在了宫学的大门前。那一年两人五岁,承皇恩,受召入宫,得以与皇子同窗。 上官如切的身形比起同龄小孩要壮,要高,要皮实。而五岁的晨星比起上官如切来说,那可就是完全相反了,晨星比起同龄的小孩要瘦弱,要矮,要弱不禁风。 当大人都走了,只剩下自己面对壮如一头小牛犊的上官如切,晨星有点害怕,怯怯的看着这个刚刚叫自己小叔叔的人。好凶的样子哦~让人家怕怕的。 晨星奶声奶气的说道:“你好,我叫辰辰,你叫什么名字?”对方凶狠狠的,还是自己降一降身份,先示好吧。 上官如切瞪着牛大的眼睛,赌气不想跟这瘦弱的小子说话,这瘦不拉几的样子,凭什么当我的小叔叔?我家的叔叔个个都是人中豪杰,这身板像黄花菜一样的臭小子凭什么?! 上官如切气哄哄的瞪着晨星,晨星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打开小袋子,将一颗糖递给上官如切:“这是我娘做的桂花糖,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试一下。全京城找不到第二家哦~”娘亲说,要是小朋友生气了,要给他吃糖,这样他就会笑了。 上官如切的鼻子动了动,香甜的味道不受控制的钻进了鼻孔,上官如切的眼睛经不住诱惑,瞄向了那颗桂花糖,不自然的努了努嘴,这么快原谅他是不是显得我太没有面子了?可是这颗糖好像很好吃。 上官如切还是禁不住诱惑,手速非常快的将桂花糖放进了嘴里,是幸福的味道。 上官如切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快就把脸板起,说道:“恩,这糖很好吃,还有吗?”圆圆的大眼睛一直往糖包瞄,晨星很大方的给上官如切拿出来第二颗糖。 上官如切脸上绽放出笑容:“只要你以后天天都送糖过来给我吃,那以后在京城我护着你,我爹爹也护着你,我叔叔也护着你。”可是我也是你的小叔叔呀~我自己护着我自己吗? 晨星不禁感慨:啊~原来我和如切就是因为我娘做的桂花糖所以才交好的呀!啊~不对,那是他收的第一笔保护费,从一个五岁孩子的手里抢糖吃。 晨星是小叔叔2 上官如琢呢?是何时认识的?好像是认识上官如切的三年后吧? 上官如切一脸嘚瑟的向晨星介绍自己的弟弟:“辰辰,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一岁便识字,两岁便能将诗经倒背如流,三岁便会作诗,是我们家里最聪明的孩子!爷爷把光耀我家门楣的责任都交到了如琢的手里了!”说着揉了上官如琢的脑袋一把。 晨星看向小团子一般的如琢,小小年纪,却沉稳的像个老人家,双眼透着夫子都没有的睿智光芒,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 上官如切推了推上官如琢:“来,如琢,喊小叔叔。” 上官如琢乖巧的看着晨星喊:“如琢给小叔叔请安。” 听到上官如琢的一声小叔叔,晨星当即心花怒放,原来这就是成为长辈的心情,这是从来没有在上官如切身上体验过的优越感,晨星从怀里拿出糖包,一包糖全都给了上官如琢:“来,拿去吃。我娘做的桂花糖,绝无仅有的好吃。” 上官如琢并不像上官如切当年那般急不可耐,上官如琢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哥哥点头才敢将糖包接过来,缓缓地打开糖包,取出一粒桂花糖,放进了嘴里,露出了一个非常甜的笑容,行为举止已经像一个世家公子的做派了。让晨星深感愧疚,自己这几年的学习竟然还没有一个三岁孩童的进步快。 上官如琢:“这糖很好吃。谢谢小叔叔。”看,多有礼貌的孩子,就是讨人喜欢。 在上官如琢来到宫学之前,晨星每天都跟着上官如切上房揭瓦,掏过皇帝寝宫的鸟蛋,也偷偷骑过皇帝的爱马,因为父亲位高权重,是皇帝身边宠臣的缘故,两人在皇宫中可算是无法无天,比皇子皇孙都还有胆大妄为。 本来晨星并不是这么胆大的人的,可是上官如切带坏了他,因此定北王天天带着酒去找晨星的父亲请罪,两人喝的酩酊大醉的,然后两个小子又溜出去玩了。 现在来了一个上官如琢,这小子比起晨星还要孱弱,年纪还小,是三岁多一点,四岁不到,但非常聪颖,是夫子的宠儿,每个夫子看到上官如琢都年轻了好几岁,显得宫学里其他孩子特别愚笨。 然后皇子和宫主都给上官如切塞东西,希望上官如切偶尔也带着上官如琢逃一下课,这么一来,夫子就会在他们的父王面前夸夸他们了。 因为上官如琢的出现,让晨星也感受到了每天收东西的快乐。当年晨星觉得自己是跟对大哥了,上官如切真不错。 上官如切、上官如琢和晨星成为了京城的铁三角,上官如切代表的是铁一样的身体(武力值爆表)、上官如琢代表的是铁一样的意志(一旦认定了一个目标便会死磕到底)、晨星是铁一样的脑子(笨死了,没有一点流动性,不懂变通)。 整整一年的时间,利用上官如琢的脑子,上官如切的武功,晨星可是凭借着这一文一武人才,把京城翻了一个底朝天。小小年纪逛过妓院,去过赌场,还…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那时候还真高兴呀,上官如琢被每一次都一边劝我们收手,又一边帮我们出谋划策的样子真可爱,可是现在年纪大了,不好骗了。想要骗他帮我谋划一番,都要把老脸搭上,他才肯出手。 上官长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十三岁那年吧?上官长乐那时候才三岁吧… 我是因为什么才得以见到这一位上官的宝贝的呢? 啊! 因为上官如琢身体差,需要找我师父调养身体,听说爹娘要出远门,这一位小郡主哭着闹着非要跟去,所以我就见到了只有三岁,话都说不清楚的上官长乐。 当时师父正在草庐内为上官如琢针灸,他的父母也在一边陪着上官如琢,而剩下的孩子便交给了已经十三岁的上官如切照顾。 上官如切抱着小小一团的上官长乐,一手拉着哭着要抱抱的上官如玉,看着晨星,神色隐晦不明。 晨星:“好久不见。” 上官如切:“好久不见。” 上官如切拉了拉上官如玉的手,跟两个弟妹说道:“长乐,如玉,问小叔叔安。” 上官如玉委屈巴巴的看着上官如切,没有问好,只纠结为什么自己没有抱抱,要争取属于自己的抱抱:“哥哥,我也要抱抱~” 上官长乐睁着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看着晨星,笑了,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的笑声,让人心神为之一荡,久违的欢笑声。 上官长乐:“嘻嘻嘻~哥哥骗人,他才不是小叔叔,叔叔都是有胡子的,他没有,嘻嘻嘻~哥哥骗人,骗人~” 看到妹妹在哥哥怀里开心的笑,气的上官如玉大哭,一边大哭一边抱着上官如切的大腿,顺着大腿往上爬,十三岁的上官如切已经长到一米七了,而五岁不到的上官如玉只是过了上官如切的膝盖一点,一路向上爬,一路往下跌,但永远不放弃,一定要让哥哥抱自己,这一份毅力实在是让人佩服。 上官如切不为所动,眼睛一直盯着晨星,想要看看自己的儿时好友现在过得怎样了,家逢巨变,上官如切害怕晨星接受不了,不过看来时间真的是解药,如今看晨星的样子,应该是看开了。上官如切不禁展颜一笑。 晨星:“要不你就抱抱他吧,看着怪可怜的。” 上官如切瞥了上官如玉一眼,既然晨星开口了,今天就让你小子放肆一回吧。 上官如切一手提着上官如玉,轻轻一抛,稳稳地将上官如玉接住,抱在了怀里。 晨星:“要不,我帮你抱着长乐吧。” 上官如切一挑眉,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晨星从上官如切手里接过上官长乐,小小的一团,眼睛圆圆的,脸蛋圆圆的,身材也圆圆的,像一只熊猫一样,好可爱。 上官长乐也不认生,被晨星抱过去之后,笑的更加开心了,上官长乐将手伸进了嘴巴里,拿出嘴里含着的糖递给晨星:“哥哥吃糖~” 段三斤 上官长乐手里那颗褐色的糖还连着一条长长的银丝,让晨星和煦的笑脸出现了裂痕,原来这才是三岁小孩子的熊样子,像上官如琢那种自律的小孩真的是百年难遇,是我对上官长乐的期望值太高了。 看到上官长乐在晨星的怀里那么快乐,上官如玉便也想要了,吵着闹着让晨星也抱抱他,结果迎来的是上官如切的一敲,上官如切沉着脸看上官如玉:“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顿时,哭闹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委屈巴巴的吸鼻子声。 看到上官家的三兄妹,晨星心中无限感慨,原来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可以这么美好的,只是为何我没有这样的兄长? 说起来,上官如切小时候就是一小霸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稳重的? 是那一年吗?是我家出事的那一年吗?是他发现了所谓的恩宠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的时候吗?然后他就变成如今这副稳重的,不苟言笑的样子的吗? 那一年…不是什么开心的事,不想也罢。 如今看到上官长乐这丫头,晨星才恍然间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开京城这么久了,而上官长乐也长这么大了,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 过去的一幕幕闪过,就算在自己最落魄,最苦,最难的时候,上官如切一直在。 啊~希望下次见面,能够听到上官长乐心服口服的喊我一声小叔叔。 好期待~ …… 上官长乐摆脱了月有缺之后心情非常好,做什么都非常顺,不但摆脱了月有缺,还将七神殿的几个在江湖中响当当的大人物都收拾了一顿,这让上官长乐的虚荣心膨胀,觉得自己真的是天下无敌的,江湖上响当当的七神殿和影月宫也不过就如此~一连好几天都哼着小曲,不曾停歇。 虚荣心无比膨胀上官长乐甚至在山间小路中大放厥词:“影月宫也不过如此,七神殿更加垃圾,轻而易举就被我给甩开了,还说自己是什么江湖第一门派~~啧啧啧,恐怕连我们京城衙门官差的办事能力都要比他们强~哎~枉我当时还害怕的要死~” “月有缺,你给我等着,要是下次见面,本郡主肯定敢跟你硬碰硬~哈哈哈~~”插着腰仰天长笑,每天自娱自乐,看到好看的花便去嗅一嗅,看到天上飞过的鸟便挥着手打招呼,看到路过的兔子便撸一把,偶尔见到路过的老鼠也会唠嗑两三句,过的像一个傻子一般快乐。可能在外人眼里看上官长乐,也的确像一个傻子。 上官长乐骑着野马翻过了一座山,又一座山,想着时间紧迫,已经遇到两位兄长了,想来大哥也不远了,赶着在被抓回家之前,尽快将宝藏找到,于是抄近路去峨眉山,将将从山上下来,忽然… 不远处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听那声音,没有十多个人是发不出来的,没有十多把刀碰撞是发不出来的,前面应该有不少人,聚众斗殴,违反王法,是要收押的!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有人在打群架! 长乐拍了拍野马的脖子:“马兄,前面有人在打架,放我下来,我去前面打探一下消息再回来跟你汇报。” 野马打了一个响鼻,算是允许长乐单独行动了。 上官长乐翻身下马,猫着身子接近打斗发生的场地,拨开了面前的绿草,只见大路中间有两队人马,其中一方还有点眼熟,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在鸡鸣山附近山头遇到的那群土匪吗?怎么现在把地盘扩展到这边了?厉害了呀!真的是长志气了。短短不到两个月,地盘都这么大了?看来混得不错,这次要打劫的会是什么人呢? 另一队人马倒是不认识,面生的很,统一穿着深蓝色的衣服,想来应该是被土匪盯上的倒霉的有钱人吧。倒霉?上官长乐不禁想起来月有缺曾经说过的话:要是每个人都怀着一点善意去原谅恶意,世界会变得好一点的吧? 上官长乐嘟囔道:“月有缺还真的是心胸广阔…可能真的是脑子有缺,做人怎么能够以德报怨呢?做人应该要以牙还牙才对的…哎~~真是的,这么想起他了呢?真是一个容易心软的男人,哎~月有缺这人得有多多情啊?红颜知己应该不少吧?整个影月宫上下那么多女人,他勾搭了几个?不过…” 土匪劫道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看对方人马,似乎也不缺这点小钱,算了不管了。没必要英雄救美,断人财路,况且自己身上保命的药粉已经用光了,只剩下几包上官长乐非常慎重的,不敢轻易使用的要人命的药粉了。 上官长乐正准备退出战斗圈。 怎料一支箭咻的一下落在了上官长乐面前,射箭之人大喊:“谁在那里!还不给姑奶奶滚出来!”声音铿锵有力,霸道异常,让上官长乐脑中闪过了娘亲…母老虎等形象。 上官长乐举高双手,投降保命的姿势,说道:“路过的,路过的!别杀我…别杀我!” 上官长乐慢慢的转身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着粉衣,浓眉丹凤眼,面相有一点凶狠,身材高大的女子站在马车顶之上,一手拿弓一手拿箭,箭头正瞄准着上官长乐的脑袋。 箭芒让上官长乐吓得有点腿软,这可不一定能躲的开,姑奶奶的手不知道稳不稳,上官长乐的心随着箭芒一闪一闪的在突突跳。 这名女子的名字叫段三斤,是龙虎镖局的镖头。身形比一般的男人要壮要高,当得上“男人婆”三个字,首先这么说,完全没有诋毁男人之意,她一拳能够将一个普通男人揍死。 段三斤将箭放下:“既然是路过的,那便赶紧走吧,不要被误伤了。” 听了段三斤的话,摆脱生命危险的上官长乐的心中有一点疑惑,怎么不像是被打劫的人?被打劫的话一般不是都会求助的吗? 可上官长乐没有多想,能走就好,于是连声应好,怎料,那个土匪头子竟然大喊:“军师!军师,别走,快帮兄弟解围。要是被这女魔头抓回去,兄弟可就惨了!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帮兄弟吧!”土匪竟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求救声。 段三斤2 可上官长乐没有多想,能走就好,于是连声应好,怎料,那个土匪头子竟然大喊:“军师!军师,别走,快帮兄弟解围。要是被这女魔头抓回去,兄弟可就惨了!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帮兄弟吧!”土匪竟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求救声。 到底是谁打劫谁?难道这是一场山头之争?可是看这姑娘一身正气,身边的人穿的也是整齐划一的服装,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家丁护卫,不像是土匪呀。 土匪头子当时正忙着应付面前的敌人,哪里看到上官长乐的脸,只不过是认出了上官长乐的声音,非常好听的奶音,上官长乐当时可是给土匪头子讲了很多建议的,土匪头子对上官长乐的声音印象深刻。每夜睡不着的时候都会想起来上官长乐的声音提出来的意见。 听到上官长乐的声音时土匪头子还以为自己有救了,上官长乐就是自己的救星,福星,遇到她准能化险为夷,就像上次遇到影月宫的人一样。 不过,上官长乐此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到底是谁打劫谁? 当土匪头子一声军师喊出,段三斤手里的弓箭再次瞄准上官长乐。 箭头的冷芒让上官长乐来不及思考,本能的撇清关系。 女子眼神犀利的扫向上官长乐,箭头再次瞄准上官长乐的眉心:“军师?你是他们的军师?” 上官长乐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真的不是!姑娘莫要担心,我是不会帮他们的。” 段三斤:“姑娘?哈哈哈~你竟然喊我姑娘?小兄弟,你还是第一个称呼我为姑娘的人,就冲着你的这一声姑娘,我也不追究你是不是他们的军师了,你先别走,等我将这帮人收拾了之后,再和兄弟你喝上几杯。”嘴上说着不追究,那你倒是让人走呀。 上官长乐:“那姑娘你先忙,你先忙。”上官长乐的小脚丫准备逃跑,这位姑娘看上去不好惹,上官长乐的直觉告诉她:此地不宜久留。 段三斤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小兄弟你先过来,我怕一会儿找不到你。” 上官长乐只好慢慢移向段三斤,上官长乐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轻功可没有段三斤的箭快。 土匪头子还在扯着嗓子大喊,一副势要将上官长乐拖下水的势头:“军师!军师!您怎么能说不认识我们呢?您难道忘了?鸡鸣山下,我们一起打劫的那个叫什么影月宫的什么月有缺了吗?” “军师!你快帮忙说说!我们是改过自新的土匪,我们是正义的土匪!军师!你快跟那位姑奶奶解释清楚啊!” 喊着,喊着土匪头子的声音中带了哭腔:“我们真的不是那种无恶不作的土匪呀!我们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呀!抓我们回去没有用的!” 土匪头子此时面对侍卫已经有点吃力了,就将要被拿下了,所以对段三斤的称呼已经从女魔头变成了姑奶奶了。 上官长乐的内心:土匪和正义这两个词是不能一起用的。 听到月有缺的名字时,上官长乐明显感觉到段三斤看自己的目光冷了好几度,看来这段三斤对影月宫有点意思啊。 “姑娘,我真不认识他们…”上官长乐有点无奈的为自己辩解道。 “他们为何喊你军师?听他们的语气和你好像关系不一般啊。你真的不认识他们?莫不是因为我…所以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真的不认识他们,或许他们这是想要祸水东引呢。” 段三斤一挑眉:这群土匪不像是有脑子的,又怎么会祸水东引呢?倒是你,竟然知道什么叫祸水东引。 很快,一窝土匪就被制服了,他们毫发无损的被押到段三斤和上官长乐面前。 侍卫:“镖头,这伙土匪一共十人,已抓捕十人,没有逃跑成功的。” 段三斤点点头:“好!押上他们,回家!” 上官长乐看着那个土匪头子,摇了摇头:真是猪脑子,这么点人,居然就敢把地盘扩展到峨眉山附近,哎~真的不是当土匪的料啊。 土匪头子挣扎着,想要挣脱压制。 土匪头子高声大喊道:“军师,你快帮我说说情啊!我真的是个好土匪啊!” 上官长乐:……(一脸无语,爱笑的眼睛都笑不出来了。) 段三斤注视着上官长乐: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这窝土匪中也有这种人物,真难得。 上官长乐抬头看向段三斤,哭丧着脸:“姑娘,我真的不是他们的军师。”上官长乐心好累啊,虽然是跟他们认识,可是从没有答应过当他们的军师啊! 段三斤命令道:“押他过来。” 段三斤从马车顶上跳下来,上官长乐依旧需要抬头仰视,这是一个大妞啊!好高!啊~刚刚地面震动了。 侍卫让开了道,土匪头子被押过来了,段三斤:“你说这位兄弟是你的军师,但这位兄弟却说不是,你们到底谁在说谎?我生平最讨厌说谎的男人了!” 土匪头子颤抖着回话道:“虽然军师没有答应当我们的军师,但是军师传授了我们许多当土匪之道,在我们心目中他便是我们的军师,军师,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出来帮我说句话呀!”土匪头子看向马车内喊道,没有在意段三斤身边看到的上官长乐,土匪头子还以为上官长乐在马车内。 段三斤眉头一皱,抓着上官长乐的手臂像是拿着一根树枝一般容易,将上官长乐拉到了土匪头子面前:“这不就是你一直喊得军师吗?” 土匪头子看向上官长乐,就看了一眼便否认道:“这不是我们军师,我们军师可是一脸麻子的。虽然这人身形和军师很像,但看这脸,一看就不是我们军师,这小子长得太像个人了…”土匪头子还在喋喋不休的描述军师长得有多丑,比他还要丑。 段三斤不耐烦听下去,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押下去了。 土匪头子大惊:“镖头!镖头!小的家里已有妻儿,是万万不能再娶你了!你就放过小的吧!”求饶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让上官长乐一脸疑惑。 段三斤3 土匪头子大惊:“镖头!镖头!小的家里已有妻儿,是万万不能再娶你了!你就放过小的吧!”求饶声断断续续的传来,让上官长乐一脸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不能娶你?土匪都被抓住了,难道还想要娶人家当压寨夫人吗?上官长乐心中隐隐涌起一股怪异感。 段三斤呵呵笑道:“看来是我误会你了,小兄弟。” 上官长乐:“没关系,误会解开了就好。” “喝上几杯的约定不变啊,我还要请小兄弟吃上一顿,赔礼道歉!” “好,姑娘盛情邀请,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上官长乐本来还想着误会解开了就可以开脱了,可现在一看,还不行,不能表现出自己急切要离开的意愿。 上官长乐觉得段三斤特别喜欢别人叫她姑娘,于是便一直以姑娘相称了,就算之后知道了她是一个大镖局的镖头也称她为姑娘。 上官长乐是不知道土匪头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跟段三斤杠上的,要是上官长乐知道,她是万万不敢答应段三斤的邀请的,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送羊入虎口啊。 段三斤在江湖中不算是什么排的上号的人物,也难怪上官长乐不知晓这人。上官长乐只对江湖有所研究,对于民生研究不深。 …… 段三斤的人将那一窝土匪押到了别的院子去关着,上官长乐不安的看了一眼,总觉得他们的样子有点可怜兮兮的,身为一个土匪,被抓了难道不应该叫嚣几句吗?怎么如此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精气神? 说实话,他们的确算不上是大奸大恶的大坏人,顶多就是小坏人,而且还算是对自己有点恩惠的小坏人,上官长乐对这群土匪动了恻隐之心了。 段三斤带着上官长乐进了前厅用膳。 上官长乐进门后便打量起龙虎镖局的布局,虽然镖头是个女人,但整个镖局却没有一点女人的气息,就算是镖局内服侍的丫头也是一身干净利落的武夫装扮,靴子里藏着匕首,随时准备去干架的样子。 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一个擂台,擂台上此时正在比武,擂台的两边放着长枪短剑,各种各样的武器,上官长乐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的? 听着擂台上传来的厮杀声,已经让人敬而远之了,谁敢来这镖局找事? 段三斤:“我叫段敏,是龙虎镖局的镖头,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上官长乐一愣,从月有缺身边仓皇逃走,还没有想好新的名字呢,可是迟疑太久也不太好,于是张田重现于江湖了,上官长乐恭敬的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张田,我看姑娘似乎比我年长,我唤您一声段姐,你大可以叫我小张。” “好,小张。”段三斤正在思考,面前这个张田,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看上去挺滑头的,有点小聪明的样子,眼中没有杀气,小巧玲珑的男子,可为探子… 上官长乐不禁好奇道:“段姐把那些土匪抓了,是要送去官府领赏钱吗?” 上官长乐想不明白,段三斤又不是官兵,遇到土匪为什么要抓,打跑便是了,还要毫发无损的抓起来,实在是奇怪的很。上官长乐不禁好奇,她将这些土匪抓回来干嘛呢? 段三斤笑道:“啊~他们呀~我就觉得那土匪头子很有勇气,居然敢打劫我龙虎镖局,应该是一条汉子,于是抓回来了,想着让他当个上门女婿吧。” “可是我看他现在在求饶呀~明明就是软骨头,你居然还欣赏他?” “男人嘛,信心是需要建立的,等他有信心之后就还是那个有勇气打劫我的土匪。” “可是刚刚我听到他说他已经有妻儿了呀,你让他入赘,他的妻儿可怎么办啊?” “他都穷的上山当土匪了,想来花点钱应该能将他从他的妻儿手里买来的,这不是什么大事。” “他好歹是一个土匪,怎么会穷的要卖身呢?”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还有谁说土匪就有钱的?这年头穷的揭不开锅的土匪一大把呢。有钱人不好抓,穷人抓了也是增加寨子里吃饭的一张嘴。” 上官长乐若有所思,段三斤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段三斤:“你确定他的妻子愿意将他卖给你?不对,她的妻子好像没有权利卖他吧?” “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他的妻子虽然没有权利卖他,但是吧,只要她的妻子去官府登记说他死了,他的户籍销户了,他就只能成为我的人了,懂不?” 上官长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了,这段三斤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不过这位姑娘的想法还真的是与众不同,上官长乐经常听说有男人将妻子卖了去偿还赌债或是什么的,可现在,上官长乐是真的没想到,还有妻子愿意将自己的丈夫给卖了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官长乐只能呵呵笑了。天已经黑透了,嗅着酒香和菜香,看着外面高高悬挂的明月,四周静悄悄的,就连丫鬟的呼吸都没有听到,只有段三斤的笑声,这里就像是深夜的义庄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段三斤:“小兄弟,别光顾着吃菜呀,来,喝酒。” 看着段三斤递过来的酒水,上官长乐隐隐能够看到透明的酒水渐渐变红,越想越恐怖,像是撞鬼一般,上官长乐害怕啊。 上官长乐连忙推脱道:“段姐不是不给脸给你,而是我喝不了酒,一喝酒就容易晕,身体难受的不得了,所以在下只能以茶代酒了。” 段三斤面露不虞,喝酒最痛恨的就是没有遇到对手,合起来不尽兴,不过不悦的脸色一闪而过,段三斤仰头饮酒挡住了脸上的神情,让上官长乐无法发现。 段三斤:“小张,你是哪里人呀?” “京城。” “哟!京城的?!怎么混成这样了?” “额…这事儿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吧。” “那你长话短说,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不至于穷成你这模样。” “哎~我也没想到外面竟然这么乱,刚出京城没多久,就遇到了一窝土匪,他们个个都你这么高,比你还要壮,我能有什么办法,能留下一条命和一身遮体的衣服已经不错了。” 段三斤4 “哎~我也没想到外面竟然这么乱,刚出京城没多久,就遇到了一窝土匪,他们个个都你这么高,比你还要壮,我能有什么办法,能留下一条命和一身遮体的衣服已经不错了。” 看到上官长乐这么破烂,可以想象到当时的状况有多么激烈。 段三斤哦了一声,问道:“你的父母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既然都遇到这种事情了,为何不折回去?” “额…哎~父母去了北疆,我此次离开京城就是为了去寻找我的父母的。” “我走南闯北的,你父母叫什么名字?或许我能帮你找找。” “不用了,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这次便是去和他们汇合的。” “哦~你父母去北疆做什么?是在北疆做什么生意吗?” 上官长乐:“啊,是,是,做一点小生意养家糊口,话说,来了镖局这么久,为何没有见到段姐的双亲呢?”对着同一个人同一时间说那么多谎话,会让上官长乐心虚到吃不下饭的。 段三斤已经感觉到张田故意避开这个话题了。 段三斤:“父母双亡…” “啊,不好意思。” “没事…” “那你自己一个人管理这么大一间镖局肯定很辛苦吧?”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什么辛不辛苦的。” “你真厉害,没有人帮忙,一个女人能够撑起这么大一间镖局。” 段三斤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了,还是别的原因,竟然想起了那些年的艰辛,还在上官长乐的面前放下了戒心,说起起当年的艰辛:“也不是没有人帮忙,一开始,我以一女儿身接手镖局的时候,底下那些父亲的手下,嘴上说着支持我,但暗地里都等着我把事情搞砸了好去求他们。” “一开始那几年的确是不好过啊~被人劫镖也试过,揪出叛徒也试过,那几年龙虎镖局被我折腾的差不多就要散了,我爹几十年的心血就要被我糟蹋了,当时我绝望的都想要以死谢罪了。” “幸好,遇到了恩公。” 上官长乐:“恩公?恩公是谁?” “yue…”段三斤像是反应过来了,自己是越来越醉了,差点就说出了恩公的名字了,幸好及时止住了。 段三斤:“小张,我有点困了,先回房了,你随意。已经给你收拾好房间了,你要是想休息了便让丫鬟给你带路。” 上官长乐点点头,正在回味段三斤那轻轻的,似在呢喃一般吐出来的一个字“yue”?是哪个“yue”?月?越?还是岳? 这段三斤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影月宫二十年前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那时候段三斤顶多十岁,不可能接管龙虎镖局,所以不可能是月影,江湖上“yue”姓的大侠都有谁呢? 上官长乐很在意这个问题,到底是哪路大侠救了这样一个喜欢劫色的女人的?该不会已经被段三斤给劫色了吧?一提到恩公的时候便闭嘴了,看来这位恩公应该是凶多吉少啊~ 等等,一个对恩公下手的女人…我是不是也凶多吉少了? ……. 上官长乐在段三斤安排的房间入睡了,可是上官长乐并不敢真的睡,这里到处都透着诡异的气息,让上官长乐非常不安,上官长乐对危险的气味特别敏感,总觉得这里有危险,所以等到深更半夜的时候,上官长乐偷偷打开了房门,想要溜走。 行走江湖,上官长乐秉持的原则是做人低调,少管闲事。 但是想起那几个土匪,虽然他们干的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嘛他们也没有伤害那些老百姓,也算得上是盗亦有道,不算是那种坏透的人。他们的心还有救,应该要发挥慈悲精神去感化这些土匪,让他们改过自新做一些有利于百姓的好事。 不禁有想起,当时带着老虎路过他们山寨门口的时候,他们还送了不少吃的给自己。他们其实也坏不透… 上官长乐已经翻出了龙虎镖局的大门了,但是一想到土匪对自己的恩惠,还有那一辆没有收钱的板车。加上脑海里又回荡起月有缺的那一句“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话,上官长乐便又折回来了。 上官长乐转身,放眼望出,整个龙阳镖局还有一处地方有亮光。有光的地方是有守卫,有守卫是为了守人,那里肯定关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这是一个四进院,挺大的,赶上定北王府了,上官长乐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家里有多穷,没想到一个偏远地区的镖局都快有王府那么大。 上官长乐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在瓦片上行走,害怕弄出声音惊醒了屋子里的人。 上官长乐趴在屋顶上,聚精会神的盯着院子里的情况。 这个院子远看的时候以为只是一两盏灯笼,怎知靠近时才发现,院子内灯火通明。 上官长乐定睛看去,院子内此时正停放着一口棺材,有一个道士正在做法,周围还站了很多男人,只有男人,没有小孩,也没有女人,更加没有老人,现场没有一点哭声,众人脸上都是一脸冷漠。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谁死了?怎么好像大家都盼望着这人去死呢?看他们样子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这里果然诡异,大晚上的招魂,我之前还在前院吃饭呢…该不会与鬼同桌吧… 想到这里,上官长乐身体抖了抖,毛骨悚然。 虽然那些人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藏在眼里的高兴还是被上官长乐发现了,谁家的亲人死了,眼里还能够绽放出神采的,那些男人的眼睛亮的不行。 葬礼这么隆重证明死了的人身份肯定不低,能让这么多人前来吊唁,证明此人也算是交友广阔了,但是为什么没有一个伤心的人呢? 上官长乐纳闷不已:到底是谁死了?这人缘算好还是差?一个哭丧的人都没有? 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天都要亮了,上官长乐还是赶紧把那群土匪找到吧。这地方不能久待,想来不用多久那些丫鬟便会发现我不在床上的了。 上官长乐四处望了望,又发现了一处还亮着灯的院子。 段三斤5 上官长乐四处望了望,又发现了一处还亮着灯的院子。 也就是隔了几个院子,从这里也能听到招魂的铃声,我的天呀,这些土匪得多害怕呀?上官长乐找到土匪被关的地方,上官长乐看着守门的侍卫,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上官长乐可以的! 上官长乐落到了两个侍卫面前,他们立马拔出了刀:“来者何人?!” 上官长乐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是段镖头今天带回来的客人。”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不知贵客过来这里做什么?” 上官长乐没有回答侍卫,正聚精会神的瞄准,侍卫的话音一落,上官长乐的针也落下了。 上官长乐一手拿着一根银针同时拍在了两个侍卫的肩膀上,然后两个侍卫便话都来不及留下一句便倒在了地上了。 之后上官长乐打开院子的门,冲进院子,将那群土匪给放了。 上官长乐拿起守卫的刀,将那些帮着土匪的绳子都砍断了,并压低声音说道:“快跟我走。” 上官长乐带着他们趁夜翻墙离开了龙虎镖局,此时龙虎镖局的人正忙着给死去的人送葬呢,道士作法事摇铃摇的很响,嘴里正高喊着超度的经文,而段三斤因为喝了不少酒,此时正睡的正沉。 段三斤是如何也想不到上官长乐会去救一窝土匪的,况且段三斤可是让人在酒菜中下了药的,就算上官长乐没有喝酒,但她也吃了不少菜,她为何能够保持清醒呢?按照药效发作的时间,按理说上官长乐被送回房间后便会睡死过去的。 料想上官长乐会昏睡过去,段三斤才能在房里高枕无忧的,段三斤是万万也想不到上官长乐会医术的。 等到段三斤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上官长乐早就带着人跑远了。 …… 听到上官长乐的声音,土匪头子不敢置信的问道:“军师?军师是你吗?”当时天色昏暗,土匪头子只看到一个身影,和军师的身影对上号了,声音也对上了,土匪头子认定是军师无疑了,土匪头子激动的痛哭流涕啊:“军师,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断然不会看着我被那女魔头糟蹋的!你果真来救我了!”看土匪头子的样子,活像是受气的小媳妇,正在哭诉,配上他那张凶狠的脸,真让人感到啼笑皆非。 上官长乐催促道:“别说了,快走吧,再不走被抓回去了,我可不会救你们第二次的!” 听了上官长乐的话,一窝土匪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跟着长乐翻墙离开。 等翻出了龙虎镖局,借着月光,土匪头子才看清了上官长乐的脸,惊疑道:“你不是军师!不对…不对,是军师的声音…”土匪头子围着上官长乐转圈:“是军师的体型…” 上官长乐翻了一个白眼:“我就是脸上的麻子消失了,你就认不出我了?” “你真的是军师?” “我不是你们的军师。” “今天你救了我们就是我们的军师。” “难道不应该是救命恩人吗?不要把军师那么大一顶帽子扣上来,我救你们纯粹是因为之前你们的一饭之恩。” “当然,你当然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当我们的军师吧!要是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脱这个女魔头了。” “我都说了,让你们去物色一些读书人,这年头落榜的读书人还不好找吗?将他们变成你们的军师就是了,不要再缠着我了!”上官长乐不耐烦地说道。 就在这时,最后一个兄弟也翻墙出来了,上官长乐说道:“好了,别说了,我们先跑出龙虎镖局的势力范围要紧。” 于是一群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上官长乐带着一群人跑出了龙虎镖局分舵所在的小镇,将他们送到了郊外后一行人才停止了奔跑。 上官长乐:“好了,我就把你们送到这里了,就此别过吧。以后我们算是两不相欠了!”上官长乐恨不得快点和这群蠢货分开,自己这么做可是得罪了龙虎镖局的人了,还是快点跑路为好。 一窝土匪给上官长乐跪下了:“军师!你不要丢下我们,这丢下我们,我们迟早也会被抓回去的。”抓着上官长乐的衣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了上官长乐的黑靴子上。上官长乐怎么抽都抽不出脚。这土匪头子的力气还挺大的。 上官长乐:“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松手?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们难道不懂吗?又是哭又是跪下的,你们还是个男人吗?” “命都快没了,是不是男人已经不重要了!军师,你千万不要扔下我们!” “是啊~军师!”其他土匪也是声泪俱下的恳求上官长乐留下。让上官长乐好生奇怪,明明被逼婚的就只有土匪头子而已,这些喽啰怎么这么忠心,扔下土匪头子跑就是了。脑子不会转弯的吗?都是一只只大肥猪? 上官长乐:“都已经跑到这里了,你们还会被抓回去,你们是猪吗?猪都跑的比你们快!” “军师,我们之前也曾逃脱过,你不是也看到了吗?当时都在官道上了,距离这里不远,但我们还是被抓回去了。” 上官长乐不禁好奇道:“你们之前已经被抓过一次了?我还以为你们是第一次被抓的呢。你们的老巢难道不在这儿吗?”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的老巢在鸡鸣山附近的山头,又怎么会在这边呢。” “感情她将你们从那边抓过来的?” 土匪激动的点头。 上官长乐非常纳闷,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要将一大群土匪从那么远的地方押过来呢?要是单单看中了土匪头子,大可以只抓土匪头子啊,为何一窝抓过来?段三斤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道男人到了她手里那么快就被玩死吗?这不就比天山童姥还要厉害?这段三斤莫不是天山童姥的余党吧?! 上官长乐问道:“她为什么要把你们都抓了?我听她说是看中了你呀,那姑娘长得不磕残,你娶了她不行吗?” 段三斤6 上官长乐问道:“她为什么要把你们都抓了?我听她说是看中了你呀,那姑娘长得不磕残,你娶了她不行吗?” 土匪头子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可把他委屈哭了。 土匪头子:“军师你有所不知,她要是平常一点的姑娘也就罢了,不管是让我娶她还是让我入赘我都乐意的,就我这脸配她,是真的高攀了。” “可是我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是段三斤。” “段三斤怎么了?很厉害吗?让你这么害怕?不对呀,我可听那姑娘说了,她就是看上你,觉得你有胆量,居然敢打劫她,听她的语气,像是挺中意你的勇气的。” 土匪头子一愣,那娘们真的喜欢我?土匪头子回答道:“那可是我们这些当土匪的口口相传的女阎王。” “她是专门剿匪的女侠吗?” “可以这么说吧,军师还是听我细细说来。” “好。” 土匪头子:“段三斤原名段敏,因为一顿饭能吃三斤白米所以被人赠外号段三斤。” “段三斤是十年前从她爹手中接管了龙虎镖局的,一个女子如何能够管理这么大一个镖局,于是便招胥,一连克死了几个未婚夫之后便落下了一个克夫的名声。” “后来也没有人敢登门求娶了,就是在七八年前吧,一个破道士登门说她需要用九百九十九个土匪头子的命来压住她自身克夫的命。” “然后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段三斤遇到土匪便剿匪,遇不到的时候就专门挑那些有土匪的地方去走,她是走镖的,天南地北的走,多少响当当的大土匪都被她给糟蹋了。她将土匪头子娶回家,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娶了八百多个土匪头子了,娶回家没多久便被她给克死了,上一个还没有下葬了,她便要娶我~~呜呜呜~幸好遇到军师了,不然过不了多久,我怕也是要去见真的阎王的。” 小喽啰说道:“就因为段三斤只抓我们这些土匪,所以我们才称她为女阎王的,毕竟见了她,离见阎王也不远了。” 上官长乐:“既然你知道她是女阎王,你为何还要去招惹她呀!” 土匪头子:“当时我哪里见过女阎王长什么样子啊?!凡是见过她的土匪都被克死了,人人都传言她是一个极为貌美的女子,那些被克死的土匪,死的时候都是微笑着的,说是什么做鬼也风流,更有传说,这段三斤在练什么邪门的武功,需要用我们这些土匪头子的匪气来镇压她体内的火气,还有说,就是因为和我们土匪头子交欢,所以她常年都能保持倾国倾城的容貌,传言都说段三斤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身材高挑,江湖人士对她趋之若鹜,你说,我怎么也想不到那段三斤并不美呀!”土匪头子大哭着,捶打自己的大腿,并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我要是知道她就会女阎王,我哪里会去招惹她…呜呜呜~”用上官长乐的裤脚擦了一把鼻涕。 听完之后上官长乐一点也不同情土匪头子,听土匪头子话里的意思是,要是段三斤真如传言中的那么美,土匪头子就会愿意去当一只风流鬼了。 上官长乐非常敷衍地拍了拍土匪头子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既然现在已经逃出来了,以后注意不要被抓回去便是了。” 土匪头子:“怎么注意啊?!我的老巢她都知道在哪里了,她肯定还会抓我回去的!”土匪头子抓着上官长乐的手:“军师,我该怎么办啊?军师你不要丢下我呀~~呜呜呜~您给我指条明路吧!” 听了土匪头子的描述,上官长乐陷入的沉思,段三斤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练邪门武功的人,一身正气,很爽朗,和她交谈时,上官长乐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要不是她在酒菜里下药了,上官长乐是铁定和她喝上一杯的,尽管后果是会醉死。 上官长乐:看来人不可貌相啊!要是送他们会鸡鸣山那边的老巢,迟早是会被抓回去的… 上官长乐看向土匪:“现在你们的老巢怕是回不去了,要是在这附近安居肯定也是不行的,还有既然当土匪有那么多危险,你们又没有脑子,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继续当土匪了。要我说,你们还是去京城投靠到定北王的军中吧。” “虽然路途很遥远,可是目前来说也只有这一条路了,你们怎么看?” 土匪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土匪头子一咬牙:“听军师的!那军师你会和我们一起吗?”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土匪头子的眼泪刷的一下,准备哭出声来,土匪头子:“军师,你可不能丢下我们呀!我们自己靠不了自己呀!” 上官长乐感到无语,不知道该跟这些土匪说什么好:…… 上官长乐:“放心,我会引荐你们的,让你们从军之后有个好去处。我有我自己的计划,不能与你们同行,但你们放心,等我把事情做好了,会回去找你们的!”上官长乐委婉的表达了自己虽然不会成为他们的军师,但也不会抛下他们不管的意思。希望能让他们安心从军。 土匪头子带着一众土匪跪下,给上官长乐磕头:“军师今日的救命大恩,等他日我等功成名就之时,必当来报。”说的好像真的会功成名就一般,这个土匪对自己很有信心嘛? 上官长乐被他们的动作吓得跳后了好大一步:“行了,你们成功投军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此次一别…” 土匪头子站起来了:“军师,再见了。” “等等。”上官长乐从怀里掏出来一枚黑漆漆的钱币,然后又把腰间的钱袋子解下来了,一同递给土匪头子:“来,这是盘缠,这个钱币,你拿到定北王府,递给看门的小厮,那小厮自然会给你引荐的。这枚钱币不管你多困难都不能当了,这可是让你入军营至关重要的东西,可以买通定北王府的小厮,别看他黑漆漆的,可是一枚金币,不信你可以擦擦看。”上官长乐不但给了信物给土匪,还将从七神殿搜刮来的影子都给了土匪,上官长乐被自己的善举给感动到了。 段三斤7 上官长乐不但给了信物给土匪,还将从七神殿搜刮来的影子都给了土匪,上官长乐被自己的善举给感动到了。 土匪头子用袖子用力一擦,钱币表面那一层黑色的东西便没有了,露出了暗金色,钱币上面还刻着一个“乐”字。 土匪头子感动的热泪盈眶,正准备给长乐再磕一个头。 长乐:“行了!别弄这些虚的,等着你成为将军报答我呢!” “是!是!”土匪头子抹了一把鼻涕。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该如何找你还钱?” 土匪头子咧嘴一笑:“我叫王大壮!” “好,我记住了。王大壮。” 上官长乐:“对了,不要走大路了,会被抓回去的。” “不走大路走哪里?” 上官长乐对着树林一吆喝:“有没有去京城的朋友啊?!有没有往东南方向去的朋友啊?!” 风过树林,树叶被吹的飒飒作响,土匪们都不解上官长乐到底是在干嘛。 不一会儿寂静的树林像是人潮拥挤的闹市一般,传来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上官长乐再次喊道:“有没有往东南方向去的马、羊、牛啊?要四条腿的朋友!!” 有一只野兔跳了出来,上官长乐拍了拍兔子的头,说道:“你不行,你去的地方肯定不远。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啊~” 土匪头子一度怀疑军师是一个疯子。 不一会儿,一匹黑色的野马跑了出来,对着上官长乐很是嚣张的发出了一声嘶鸣。 上官长乐很满意的点点头:“好,就你了。你帮忙将他们带到京城去,等到了有人的地方,他们肯定会买很多胡萝卜给你吃的,这笔交易如何?你能接受吗?” 那匹黑马点点头,一群土匪看的是目瞪口呆。 和野马商量好之后,上官长乐看向土匪头子,说道:“你们只需要跟着这一匹马走便能到达京城了。” 土匪头子目瞪口呆的看向上官长乐:你认真的吗? 上官长乐叮嘱道:“跟着他走的时候你只能吃野果、蔬菜,万万不能吃肉,还有你一定要客气,不然他把你们扔下,你们就只能在大山里面等死了。记住了吗?” 土匪们机械的点点头。有一点玄幻,自己这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军师像一个神棍一样在忽悠人呢?肯定是仙人给自己托梦。没错…事情肯定是这样的。 “记住了,不能吃肉,要客气,要对他以礼相待,知道了吗?” 土匪们点头。 “最后一点,等到了有人的地方给他买一筐萝卜,一直等到他吃饱为止。这是他给你们带路应得的报酬。” 土匪头子迟疑着问道:“军师,你难道懂马语?” 上官长乐:“跟着人学过一点,总而言之,你信我就要相信这一匹马。” 那些土匪觉得有点玄乎,军师懂马语?那之前那只老虎呢?跟着野马上山的时候,这一群土匪还傻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 上官长乐看着这些呆呆傻傻的朴实的土匪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问出那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没有扔下你们的老大逃跑?段三斤只要你们老大而已,你们要是逃跑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这种离间人家兄弟感情的问题还是不要问了,男人之间可能第一直觉就是义气当先,所以才会对兄弟不离不弃的吧,要是经过上官长乐的点醒,以后这群土匪变成散沙,那就是上官长乐的罪过了。团结就是力量,只要兄弟在身边,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相信这一群彼此依靠、彼此信赖、对彼此不离不弃的土匪,以后会更好的! 这群土匪傻的就只剩下这份兄弟情义的,上官长乐不能将它抹去。 目送着土匪和野马上山之后,上官长乐才慢悠悠的再次出发,因为段三斤的关系,上官长乐不能再用如今的面目示人了,又要浪费一套伪装,可是这已经是上官长乐最后一套伪装了,想来现在也只能用真面目示人了。 上官长乐摸着自己的脸,自恋道:“我这样祸水一般的脸啊~真美~啊~不对,是真帅。” …… 土匪逃跑了,上官长乐也逃跑了,当看守的人发现时便立马去通知段三斤了,然而不知道段三斤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竟然喝高了,在耍酒疯,在院子中舞剑,没有理会来通报的人,自己玩了很久的剑,才筋疲力尽的睡过去了,怎么摇都摇不醒来,醒酒药也喝不下去,就这么昏睡过去,这一看不对劲呀!镖头并不是这种因为饮酒就丧失理智的人呀。 侍卫家丁连忙将镖局的大夫弄了起来,给段三斤看看,一看,果然是被下药了,镖头的安全可比那些逃跑的土匪重要多了,镖局立马戒严,竟然能够给段三斤下药,多半是出内鬼了,镖局里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去追那些逃跑的人,都在查内鬼了。查来查去没有查出来一个结果,直到… 当段三斤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上官长乐和一窝土匪都逃跑了,气的她头发都没有梳好便张罗着人出去追。段三斤没想到自己竟然着了一个黄毛小子的道,看不出小小年纪有这般手段,用药用的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差点把老底都说出来了,幸好自己还有一丝理智,发现不对劲便回了房间,不然可就把恩人的计划给透露出来了。 这样一个小子,还真的是小看他了,段三斤也不知道自己记得的是不是完整的,万一说了什么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必须要抓到那小子! 那些跟着野马走的土匪段三斤是追不到了,可是那个前往峨眉山的上官长乐,段三斤是有迹可循的。 …… 段三斤追上官长乐追到了峨眉山下,碰上了在峨眉山办事的月有缺,本来不想露面的,可既然被月有缺撞见了,段三斤便上前去打招呼了,刻意回避反而显得有猫腻。 月有缺:“段镖头?” 段三斤忽然被叫,停住了脚步,看向声音的方向,原来是影月宫的月有缺,月有缺正在雅座上喝着月秋倒的茶,段三斤走进茶馆,拱手问好:“月公子。” 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 段三斤8 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 段三斤忽然被叫,停住了脚步,看向声音的方向,原来是影月宫的月有缺,月有缺正在雅座上喝着月秋倒的茶,段三斤走进茶馆,拱手问好:“月公子。” 月有缺:“段镖头也坐下来喝杯茶吧。” “谢公子。”段三斤撩起裙角,豪迈的坐在了月有缺的对面。月秋也给段三斤倒了一杯茶水。 月有缺:“镖头也是来峨眉山凑热闹的吗?” 段三斤:“走镖路过,瞧着热闹就多停留几日了。” “哦~原来如此。” 段三斤见月有缺的脸上似有迟疑之色,大概是有需要帮忙但不好开口的事情吧,于是说道:“公子前来峨眉山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办?要是有用得着龙虎镖局的,还请公子不要客气。” 月有缺:“之前拜托段镖头的东西可安全运到了?” 段三斤:“自然。公子大可放心,您的十箱书籍没破没损,已经安全运到了指定地点了,我龙虎镖局向来是使命必达的。” “这中间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有没有遇到官府盘查?” “没有,很顺利。” 听了段镖头的话,月有缺还是不放心,觉得太过顺利了,为何没有遇到官府盘查呢?账本丢失温家的人难道不着急吗? 月有缺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正在思考会不会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呢? 月有缺:“沿路真的没有官府盘查吗?” 没有官府盘查难道不是好事吗?为何月有缺听了之后反而倍感忧虑? 段三斤认真想了想:“公子到底在担心什么?” 月有缺:“那可有人跟踪你?” 段三斤认真想了想:“应是有的,但都被我甩开了。” 月有缺脸色一沉:“不好!月秋,立马派人去通知京城据点的人,立马撤出,可能已经暴露了!” 月有缺看向段三斤:“段镖头可能被我们连累了,短时间内不要在京城和浮云镇的沿路走镖了。” 段三斤有点疑惑:“月公子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暴露了?我做事一向小心,绝对不可能有尾巴的。” 月有缺:“段镖头,并非在下怀疑你的能力,浮云镇的水路陆路都有官府在盘查,为何偏偏没有盘查你们龙虎镖局?证明他们一早就盯上了你的船,可能我的那几箱书籍被动了手脚…” 段三斤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以及它的严重性,沉着脸,认真思考当时的一些细节。 段三斤:“月公子,是我大意了,以为那些官员是看在我龙虎镖局的供奉上才放行,可如今看来应该是利用我,放长线钓大鱼。抱歉,是我连累公子了。” 月有缺:“段镖头不用感到抱歉,我们之间谁拖累谁还不一定呢,你还是尽快回去看看你的镖局有没有被监视吧。” 段三斤:“恩,那在下告辞了。” 等到段三斤消失之后,月有缺看向月秋:“让月十一亲自去一趟,看看那些账本有没有出事,京城的据点多半暴露了,或者会有人混进去了,让他们注意,将账本送到之后收纳的新人全都调查一遍。” 月秋:“是,公子。” 月有缺隐隐有一种危机到来的感觉,心乱如麻,仔细回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总感觉是哪里出错了。 一个普通的江湖人士当然用不着像月有缺这么谨慎,只因为月有缺知道自己乃至影月宫都不是普通的江湖人或江湖门派,一旦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所以月有缺比起其他江湖人士少了一分潇洒,多了一分谨慎。 月有缺是琐事缠身,而另一边,上官长乐却是没心没肺的到处浪。 …… 上官长乐盯着自己的脸,真的是一身轻松,不用贴麻子,也不用擦药粉,真的很舒服。 上官长乐:终于!终于来到了峨眉山脚下,看看这些尼姑,一个个的,慈眉善目,佛光环绕,让人身心宁静!今晚可以将藏宝图拿出来好好看一看了!明天就能上山寻宝了! 上官长乐左手拿着峨眉糕,右手拿着菜包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路上,东瞧瞧西看看的,对周围的一切都好生好奇。 此时上官长乐的心情正好,怎料迎面走来一男三女,均是一等一的相貌,有他们在的地方,旁人都成了摆设,不自觉的便给他们让开了道,上官长乐自然不是旁人,当时她正被周围的小玩意吸引了目光,就这么跟月冬迎面撞了正着。 上官长乐:“啊!”了一声,然后看向来人,一看是月冬,上官长乐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上官长乐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笑着摆了摆手,并微微弯了弯腰,以表达自己的歉意。 装聋作哑,装傻充愣一向是上官长乐的强项。 月冬一看上官长乐是一个哑巴,也不好跟他计较了。 月冬看着上官长乐的背影走远,跟月有缺说道:“公子刚刚那人好生熟悉,一看那背影,我还以为是张田那臭小子呢。” 月秋淡淡说了一句:“已经查清楚了,也没有一个一脸麻子的张田,我们又被他给骗了。” 月冬恨恨地说道:“哼!别让我再见到他,要是让我再见到他,我肯定不会放过他!居然敢三番五次的欺骗公子,他这简直是不把我影月宫放在眼里!” 月有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上官长乐远去的背影,思考当中。 月冬见自己公子盯着远方出神,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是那个哑巴,月冬不禁惋惜道:“真是可惜了一副好相貌,没想到竟是一个哑巴。那般清澈灵动的男子,不知道声音该有多好听。” 看月冬的眼神,月秋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公子还在这里。” 月有缺看着犯花痴的月冬,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就莫要取笑月冬了。” 月秋淡淡笑道,撇清自己的关系:“明明是公子在取笑月冬,与我何干?” 月冬羞愤的跺了跺脚。不过那家伙看上去有点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要是月冬努力一点就好了,月有缺就不用走那么多冤枉路了。 假断袖掰弯真直男 上官长乐就是那般大摇大摆的从月有缺一行人的身边走过的,一点也不担心会被认出来。上官长乐知道只要自己不出声,他们是绝对认不出自己的,毕竟和自己身量相仿的男子多了去了。 从月有缺身边走过之后,因为把他们骗过了,这让上官长乐心情大好,觉得影月宫也不过如此,一群脑子不怎么灵活的人。 也对,人家武功厉害,所以不需要脑子… 上官长乐还要找一家客栈投宿,最好是客栈内有温泉的,这是自己本次离家出走之旅的最后一站,等把宝藏找出来之后,便去外公家拿点零花钱,再继续上路去北疆找爹娘,所以,知道自己很快就有钱进腰包的上官长乐打算奢侈一把,包下一整家客栈。 可是上官长乐又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只见不远处有两名女子,一个身穿一身嫩黄色的纱裙,宛如坠入凡尘的仙子;另一个则是一身鲜红色骑装,英姿飒爽颇有一代女侠的风范。 那两名女子是上官长乐的表姐,嫩黄色像仙女一样的是慕容婉,是上官长乐最喜欢的温柔的表姐,鲜红色的像女侠的是张甜,江湖人称小甜甜,是上官长乐最崇拜的人。 张甜在上官长乐还没有发育的时候便已经在江湖中闯出了名声,虽然江湖人称她为小甜甜,但她绝对不甜,恩…这个以后容我慢慢道来。 上官长乐目前是离家出走的状态,可千万不能被两个表姐发现了,然后抓回去。可是身后的路有月有缺,前面又有两位表姐,上官长乐侧身一转,往右边的路走去了,尽管这边是镇口的方向。 这时镇子涌进了一群人,几个彪形大汉护送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进镇子。 马车很少女,到处都用粉色点缀,这种恶趣味的喜好让上官长乐想起了一个人。 上官长乐侧身退到了路边,让路,给马车过,就在这时,马车内的人将车帘拉开,与上官长乐四目相对,上官长乐一脸震惊,没想到那位姑奶奶居然追到这里了! 上官长乐眼睛瞪大,即时做出了逃跑的选择,慌不择路的选了一个方向跑。 那马车里的姑娘现实一愣,看到上官长乐跑起来了,一惊,在马车内激动的跳起来,撞到了顶板,痛的捂着头,大喊道:“停车!追!就是他,你们的姑爷!快给我追呀!” 那姑娘催促驾马车的人让马车更快地奔跑起来,并一边朝上官长乐的后脑勺大喊:“张田!你别跑啊!有什么我们不能好好聊聊的?” “张田!张田!”姑娘的呼唤悠扬婉转,听的人心里面一酥:“别跑呀~” 姑娘每喊一声“别跑呀!”,上官长乐的心中便会附和一声“快跑呀!” 上官长乐可能真的是好运走到头了,当身后那姑娘喊着张田的时候,便吸引了在楼上喝茶的段三斤的注意了,段三斤下楼,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但那张脸在见到自己时居然大吃一惊,想来那便是自己要找的张田了,不然为何会心虚。 段三斤也加入到追捕的队伍当中,可是那个张田居然跑向了月有缺的方向。 段三斤不得不放弃追捕。 上官长乐一看到段三斤,立马就是一个转身,一个小镇,四面八方都是找上官长乐的人,上官长乐一边跑一边想着脱身之计,看来还是被表姐抓回去最安全了,可是亲爱的表姐啊!你们到底在哪里?!怎么表妹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却不在呢?上官长乐已经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才能遇到自己的表姐了,这里的路太多了,拐弯太多了,上官长乐已经忘了第一次遇见表姐的地方到底是哪儿。 上官长乐没有遇到自己的表姐,倒是和月有缺撞了一个正着,身后已经没有了段三斤的身影了,只剩下那一位马车里下来的姑娘。 上官长乐是真的服了这位姑娘了,连段三斤都放弃了,她为何还要坚持?果然不能招惹年轻的姑娘,她们有大把青春和你死磕,看看段三斤,再看看李姑娘,果然还是年轻人更有毅力。 上官长乐喘着粗气撞进了月有缺的怀里。 上官长乐抬头看向月有缺,心想:噩梦都没有这么恐怖… 要真是噩梦就好了,此时上官长乐就应该吓醒了。 月有缺低头看向上官长乐微笑着:“张田,是你吗?”月有缺的微笑可以看出来,他此时心情甚好。这是一个富有感情的微笑。 上官长乐露出了很难看的笑容。指着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 月有缺笑容渐冷:这时候还要抵赖? 而马车姑娘已经带着大军杀到了,姑娘大喊:“张田,怎么不跑了?是不是想通了,想和我好好谈谈?” 上官长乐一脸要死了的表情转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马车姑娘,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人走向上官长乐。 此时的状况对上官长乐极其不利,倒霉的不能再倒霉了,要是走运一点的话,上官长乐希望自己的两位表姐能够出现。可是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那两位表姐想来已经回客栈休息了,毕竟慕容婉表姐可不喜欢在闹市中行走。 目前来说,上官长乐是注定了要被抓的,只是被谁抓比较好呢? 上官长乐的小脑袋瓜正在飞速运转中,到底是被谁抓住了更好。 上官长乐:要是被李姑娘抓回去了,就她的那阵势,我想要逃跑怕是艰难,而且她肯定是对着峨眉山的宝藏毫无兴趣的,怕是等我逃出来之后宝藏都被分完了。 上官长乐:要是被月有缺抓回去了,不但还能赶上夺宝,甚至逃跑的可能性也大很多,毕竟能被我骗了那么多次的人想来再骗也不难。再说,月有缺这人是迂腐了一点,但胜在是一个读书人,比较讲道理,而且不会动刀动枪。 上官长乐:按理说,月有缺想要抓的人是上官长乐,而张田和月有缺并没有多大的仇恨,顶多就是耍了他几次,按照月有缺宽容的性格,被他抓了好好道歉就完事了… xs7.com 上官长乐:可是如今这状况…怕是李姑娘不会轻易放手,月有缺要是也不轻易放手,我大可以让他们斗的两败俱伤,我再趁机逃跑。 上官长乐:可是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斗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我,想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什么问题都能解决的,月有缺肯定很乐意看到我被李姑娘押走的吧? 上官长乐:我该怎么办啊?! 上官长乐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脸都红了。 忽然一计涌上心头。 上官长乐抓着月有缺的手臂,躲到了月有缺的身后,说道:“她…是我之前不小心招惹的姑娘…也不是招惹…就是救过她一命,但她非要以身相许,可是在下心中已经有人了,还望月公子能够帮帮在下。” 上官长乐抓着月有缺的手臂,抬头仰视着月有缺,请求帮忙的样子,让站在一步之遥的李姑娘看到了,碍眼的很,竟然有一种这两个男人才是天生一对的错觉。 李姑娘委屈巴巴的控诉道:“张田~你心中有人了?可是我当时问你可曾婚配时,你说不曾的!你骗走了我的心,现在又这般对我,让我一个女子追着你跑了九条街,你让我哪里还有脸活下去?” 李姑娘拿着小手绢按了按一滴眼泪也没有的眼角:“张田,我不介意的,你心中有人我也不介意的,我喜欢你,愿意…愿意和那位姐妹一同服侍你,照顾你。” 多么深情的一位姑娘,深情哀婉的语气,吓得上官长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冷颤。要不是知道这位李姑娘的品性,上官长乐还真的就信了,这李姑娘不就是看上了上官长乐这张小白脸吗?加上没有权势的身份,有一技之长而且身强体壮,还很年轻,是上门女婿的最佳人选了。 先不说上官长乐有没有心上人,就算有心上人也绝对不会介绍给李姑娘认识的,说什么一同服侍那么好听,要真的成亲了,住在一起了,心上人不到两年必死。这李姑娘和她的哥哥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有缺听了李姑娘的话,也是动容,没想到这个小骗子居然还骗人家姑娘的芳心,想来他也是知道的,影月宫的人最是见不得这种骗女子的行径的,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真是可惜了人家姑娘的一片深情了,居然错付了,还是给这种货色的男人。 月有缺心里面很是鄙视上官长乐的为人。 月有缺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跟李姑娘行礼,自我介绍道:“在下影月宫月有缺,既然今天让在下遇到了此事,在下自然是要为姑娘主持公道的。依在下看,要不就在这附近的官府登记了,给两位主持婚事吧,这样姑娘也可放心,官府上登记了的,想跑也跑不掉了。(看上官长乐想开口,但月有缺并没有给上官长乐开口的机会便用话堵住了她。)张兄弟的心上人想来也是理解张兄的。”我才不信你有什么心上人,随便说出来忽悠人家姑娘的吧。就你没心没肺的样子,自私自利的样子,你怎么可能会有爱人的能力。 上官长乐就知道月有缺会这么落井下石的,幸好上官长乐早有准备。 眼看着月有缺准备将自己押过去官府了,上官长乐已经将感情酝酿好了,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月有缺喊道:“我的心上人就在这里!” 大好男儿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月有缺被眼圈红红的上官长乐吓到了,你心上人在这里?难道我还冤枉你了?你心上人在这里便在这里,你看着我做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还是月有缺第一次看到一个将要哭出来的男人。看到张麻子落泪,月有缺莫名感到心中不安。 月有缺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安感,说道:“既然张兄的心上人在此地,你不妨将她叫出来,一来表明了你的心意,二来也让你知道了她的心意如何。也好让李姑娘…”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月有缺知道自己大概是踩进了一个陷阱里了。 上官长乐欲语还休的看着月有缺,委屈巴巴的听着月有缺的话,最终在李姑娘这个名字出来之时,上官长乐爆发了:“李姑娘!李姑娘!你怎么只想着李姑娘,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啊!你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是你!我的心上人是你!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自从我第一次见你我便喜欢你了!可是我又自卑,自己既没有家世,又没有实力,自知配不上你,所以才不敢接近你!”上官长乐的情绪非常到位,围观的人都能感觉到上官长乐对月有缺的爱慕之情,真的是令人感动啊! “我的喜欢要是能够容易的说出口就好了,可是不行!我的喜欢…我的喜欢不被世人所看好,难以启齿,但今天,但今天,我决定,就算背负断袖之名,我也要告诉你,我仰慕你已久。”多么深情且坚定的告白,让月秋和月冬目瞪口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月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捂住了嘴巴,以防惊呼出口。 上官长乐对着月有缺吼了一通后便转头看向李姑娘语气诚恳地说道:“李小姐,我本以为我喜欢的是女人,可是自从见到了月有缺之后,我才知道,我是喜欢男人的!李小姐就不要纠缠我了!以免误了你的终生。你就算和我成亲了也不会幸福的!对不起,之前是我让李小姐误会了。希望李小姐能够原谅我。”道歉的态度还算良好。 想到张田对月有缺这一段不被世人所看好的爱恋,李小姐瞬间就消气了不少,心中已经原谅张田。 这里有那么多美女聚集,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想看看是什么回事。 没成想看出了一个天大的八卦,那些围观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他是一个断袖!” 惊叹声一片,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短袖,难免会激动的。 假断袖掰弯真直男3 没成想看出了一个天大的八卦,那些围观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他是一个断袖!” “也难怪,看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男生女相,长得也着实漂亮,也难怪~” “是个断袖啊!” “可惜了!可惜了~” 周围群众的议论让上官长乐羞愤地掩面离去。在众人呆若木鸡的时候就是撤走的时候。 李姑娘和月有缺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震惊当中,上官长乐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被迫当众说出自己喜欢的人是谁,而对方又不喜欢自己,想来是一个非常大的羞辱吧。月有缺如此想到,看着上官长乐水汪汪的大眼睛时,月有缺心里面也有一点愧疚,可是一想到她是一个男人时,月有缺心里面又是一阵恶寒。 就这样,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落荒而逃”了,没有拦截。 先不论张麻子是不是一个真断袖,单凭他说他喜欢月有缺,月有缺就非常被动,此时要是追上去,那是不是就说明自己对他有意呢?要是不追,就只能这么放他跑了…真是进退两难呀,名声要不要好呢?目前这距离,只要自己轻轻一跃,还是能追上张麻子的。 而上官长乐一跑,李姑娘便反应过来,一脸凶狠的扑向了月有缺:“是你!是你这个小白脸,是你勾引了张田的!肯定是你勾引张田的!张田那么单纯的人,要不是因为你勾引,他哪里会对你动情!!” 李姑娘自然是碰不到月有缺的一条头发的,在李姑娘冲上来的一瞬间,月秋便挡在了月有缺面前,保护月有缺不被别的女人染指。 张田单纯?月有缺不禁疑惑的看了李姑娘一眼,这…这姑娘脑子没问题吧? 随着李姑娘的这一扑,双方的战斗拉开了,但这场战斗很快便结束了。 而跑远了的上官长乐也跑回来了,不是上官长乐迷路了或者是糊涂了,实在是因为,上官长乐当时跑出去没多久便遇到了一直盯着她的段三斤。 段三斤如影随形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上官长乐,上官长乐顾不上逃跑,寻找正在盯着自己的目光。 一抬头发现客栈二楼出临窗而立的段三斤,当她与上官长乐的眼睛对上的时候,她知道,此战需要速战速决,不然让她跑回月有缺身边可就抓不了了。 段三斤本来还想着等上官长乐再跑远一点的,可是没想到这小子警觉性还挺高的,这么快就发现自己了。 段三斤下令:“抓住他!” 上官长乐还没有跑进段三斤的包围圈,一看到段三斤,上官长乐便往后退了,后退的时候一不小心被绊倒了,但上官长乐很快便站起来,尘土都不拍一拍便撒丫子跑起来了,虽然逃跑路上有点狼狈,所幸月有缺离得不算远,然后上官长乐便又回到了月有缺身边。 此时上官长乐终于是发现不对劲了,段三斤并不是追不上自己,而是不敢靠近月有缺。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的背影,不禁纳闷,段三斤是女子,为何要害怕影月宫的人?难道段三斤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剿匪是好事啊… 算了,目前来说还是呆在月有缺身边比较安全,上官长乐便跑到了月有缺身边,月有缺正站在战斗圈的外围看着月冬和月秋碾压李姑娘找来的所谓武功高手。 上官长乐跑回来了,对着李姑娘喊道:“李小姐,月公子,都住手吧!为了在下不值得!”上官长乐就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场说几句话,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一般在三角恋当中那个被争夺的人不都是要这么说的吗?上官长乐也就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真是好不要脸的一番话,月有缺不禁对上官长乐侧目,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月有缺脸上的云淡风轻差点就要崩裂了。 这家伙怎么跑回来了?从没有见过一个出大糗的人跑回来出大糗现场的。 月有缺:这家伙真的是断袖?为何我不相信呢?断袖哪里会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是断袖?也不怕别人的唾沫淹死他… 上官长乐贴着月有缺站,距离非常近,让月有缺来不及思考,月有缺向右移了一步,上官长乐便跟过来一步。 月有缺用扇子顶着上官长乐的眉心:“张兄,在下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上官长乐有点讪讪然的向左移了一小步,月有缺对此并不满意,但害怕自己动一步,上官长乐便会贴过来,于是只好僵硬地站在了原地,对上官长乐的行为妥协了,不然也不知道周围的人这么看自己了。 不久前那些聚精会神看打斗场面的百姓已经将目光转到了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的身上了,简直是如芒在背,月有缺害怕自己的每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会被百姓误解。 看着上官长乐步步紧逼月有缺,与月有缺贴那么近的时候百姓中就传来了密密麻麻的低声讨论:“看吧,没错,真的是断袖,你看他的眼睛,眼睛可是骗不了人的,他眼里全都是那个高个子的,眼睛都粘在高个子的身上了。” “可是看样子,那高个子的不像是喜欢他呀~”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呗~哎~这小白脸看来是注定失望的。” “谁知道呢?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不是都有这种龙阳之癖的吗?或者高个子这是在欲拒还迎呢~” “对对对~有钱人家的公子哪敢大庭广众说自己喜欢男子。” “我看这高个子十有八九也是有那个意思的,你看,他们你进一步我退一步,但却没有打起来,这高个子肯定是有意的!” “对对对~要是一个男的敢说喜欢我,我他妈的揍死他!但这高个子没有这么做,想来的确是有意的。” 周围百姓的议论声有一句没一句的传进月有缺的耳朵里,让月有缺的眼皮直跳,脸色渐黑:我不揍他一顿是因为我修养好! 月有缺的谁拳头紧握着,站在月有缺身边一小步之遥的上官长乐能够清晰的听到月有缺的手指关节正在啪啪啪的响,好恐怖的感觉。 假断袖掰弯真直男4 月有缺的谁拳头紧握着,站在月有缺身边一小步之遥的上官长乐能够清晰的听到月有缺的手指关节正在啪啪啪的响,好恐怖的感觉。于是上官长乐有点怂的往左移了一步。 啊~月有缺的拳头松开了一点,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 很快李姑娘请来的打手全都被打趴下了,月冬和月秋的长剑甚至都没有拔出来过,李姑娘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躺着的自己花重金请来的护卫,瞪着月有缺,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江北巡抚!你竟然敢抢我的男人还打我的人?!你是活腻了?!” 月有缺平淡地回答道:“第一,在下本来不知道姑娘是谁,但现在知道了;第二,在下没有抢姑娘的男人;第三,是你的人先动手的,我的人不可能被动挨打。最后想跟姑娘说一句,不管姑娘的身份如何,你爹是谁,都不是你任性妄为嚣张不可一世的依仗。” 李姑娘冷笑一声:“呵~要是有本钱,谁愿意窝囊受气一辈子?他们之所以唯唯诺诺瑟瑟缩缩的不还是因为没有依仗?!要是你没有依仗你敢跟我叫板吗?不要把自己说的有多伟大一样。我们半斤八两,只不过是我这次带来的人不够你的厉害,不然现在应该是我来教育你。” 月有缺:“那在下便等姑娘带更厉害的人来教训在下。”月有缺总算是知道李姑娘为什么会看上张麻子了,都是喜欢歪理的人。 李姑娘被月有缺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你给我等着!” 李姑娘在自己的婢女搀扶下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了,有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反正场子是丢了。不管李姑娘说的话有多冲,月有缺都以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态度给推回去了。 这李姑娘分析问题还分析的挺透彻的,之前误以为她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是上官长乐错了,这李姑娘原来不是一个绣花枕头。不过…江北巡抚这个名称让上官长乐想起一件事。上官长乐给月有缺挤眉弄眼的,希望月有缺能够明白自己想要传递的想法。 但上官长乐的表情让外人看到了,像是在跟月有缺暗送秋波抛媚眼。月冬一步飞到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的中间,气冲冲的吼道:“看什么看,你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狗眼?!” 不过看李姑娘临走时的那个眼神,让上官长乐有点熟悉,似乎当初李姑娘看上上官长乐的时候也是用这种眼神打量上官长乐的,看来李姑娘这是看上月有缺了。 上官长乐:“我就是想提醒一下月兄,这位李姑娘极有可能是浮云镇的李知府的女儿。还有就是她现在可能看上你了…”等等…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在她眼里已经变成了情敌了?! 月有缺:“李知府的女儿?” 月冬:“那姑娘看上我家公子不是很正常吗?大惊小怪。” 月有缺:“她说她是江北巡抚的女儿,为何你却说她是李知府的女儿?” 上官长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李知府调任江北巡抚,而这位李姑娘长得跟李知府也有那么几分相似不是吗?” 月有缺:“可是李知府不是犯了王法吗?怎么还能升迁江北巡抚呢?” 上官长乐:“这就是大夏国。王法形同虚设,朝廷说出来的就是现行的王法。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告诉你了,你自己留点心吧。” “定北王府不是已经介入了吗?怎么…” 上官长乐知道月有缺想要问什么,于是月有缺还没有问完,上官长乐便回答道:“因为武官定国,文官治国,国家的治理离不开文官,而定北王府只不过是一窝莽夫而已。” “可…” “哎~你别问我那么多问题,我哪里知道那么多?我就知道,全大夏国的官员任命权都掌握在安国公手里,至于为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可能因为他是皇帝的老丈人吧。” 月有缺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不耐烦的张麻子,说实话,月有缺非常怀疑他是断袖的可能性,大概只有零。月有缺不懂断袖的感情,但…不应该是更为纯粹的爱吗?要是爱一个人会这么不耐烦的吗?对于张麻子是断袖这个消息,月有缺是将信将疑。 上官长乐此时有点心烦,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死胡同,只能在月有缺身上死磕了,可是上官长乐又不想跟在月有缺身边,月有缺这人太无趣了,被条条框框束缚着,束缚自己就算了,还要束缚身边人,这就有点过分了。 段三斤虎视眈眈的目光如影随形,虽然目前没有发现段三斤的踪影,可是上官长乐知道,段三斤肯定躲在镇子的某一处,伺机而动。 为了躲避段三斤的追捕,上官长乐只能非常厚脸皮的跟着月有缺了,这一行动让她断袖一说更有说服力了。 一开始月冬就看张麻子不顺眼了,可是月有缺不让月冬发泄这份不满。 上官长乐一路尾随,一直跟到了月有缺下榻的客栈,这让月冬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月冬转身看向上官长乐吼道:“张田,你够了!我们家公子喜欢的是女子!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别再说什么顺路,这家客栈可是被我们包下来的,你不可能顺路往这边走!别再跟着我们了!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月冬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下一刻就可能出鞘,削了张麻子这个胆敢觊觎月有缺的男人。 “我就一直奇怪了,怎么老是能遇到你,原来是你思慕我家公子,跟踪我家公子…” 一听到“思慕”二字时,月有缺便眼皮跳,抬手,用玉扇按住了月冬不让月冬说下去。 月有缺之所以一直让张麻子跟着,主要是想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已经表白了,难道还能… 一路上,这张麻子一直心不在焉的,老是往后看,感觉在防备什么人。 月有缺算是明白了,他在害怕追兵,这张麻子应该在害怕李姑娘折回来抓他,所以才不敢离开自己半步。 假断袖掰弯真直男5 月有缺算是明白了,他在害怕追兵,这张麻子应该在害怕李姑娘折回来抓他,所以才不敢离开自己半步。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坦坦荡荡的,一脸平静地开口:“看来张兄今晚也是没有落脚的地方的,不如就在这里住下吧。” 月冬不赞同的高呼道:“公子!他可是觊觎你美色的男子!男子!”月冬强调了男子这一性别。 上官长乐已经做好了准备月有缺会赶人的,还想着如何死皮赖脸的蹭住,没想到月有缺竟然邀请自己入住,这让上官长乐震惊了(摸着自己的脸,眼里闪过了一瞬间地狐疑,看着月有缺):莫不是他才是一个真正的断袖? 对于上官长乐来说,目前跟在月有缺身边是最好的选择了,首先是段三斤不敢靠近,其次就是被包下的客栈里不会遇到意外的熟人。不过…月有缺这人有点难对付,总是问东问西的。 月有缺捕捉到上官长乐的惊愕与那一闪而过的狐疑,冷笑: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大骗子,只是为何都跑远了还要跑回来呢?莫不是怕那李姑娘将你抓回去?也罢,反正答应了上官兄要好好照顾你的,而且也有好多问题或许可以向你求解。 自从知道上官长乐是一个断袖之后,看到上官长乐看自家公子那种眼神,虽然眼神很干净,但是月冬就是不喜上官长乐盯着自家公子看。月冬感觉公子对上官长乐有点不一样,害怕公子走错路了。 月秋不会在人前之一自己主子做的决定的,而温婉一直就是一个小透明,站在一边默默地观察影月宫的这三人。 自从有了前面几次的经历,上官长乐是拒绝跟月有缺用膳的,所以当月有缺邀请的时候,上官长乐便找借口避开了。直接回房休息去了,懒得编谎言应付月有缺。上官长乐知道,月有缺请吃饭肯定是有事要问自己,既然月有缺有问题,肯定不会轻易将自己赶走的,那就嚣张一点也没关系。 …… 客栈大堂内,月有缺正和温婉一同用晚膳,月秋月冬分别坐在月有缺左右,叶秋细心地给月有缺布菜。 月冬则在月有缺耳边叽叽喳喳,吃饭也要吵个不停。 月冬:“公子为何要留那小子在我们客栈?公子不害怕吗?” 本来不想搭理月冬的月有缺不禁笑出声了:“呵呵,我为什么要害怕?难道你觉得他还能将我制服不成?” 月冬:“当然不是,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在公子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月有缺:“既然知道,你还担心什么?” 月冬:“怕是怕那小子,诡计多端,公子一着不慎着了他的道。” 月有缺:“所以总归在你心中,我不如他是吗?” 月冬:“当然不是,只是公子光明磊落,不知晓那么多阴招,而那小子看上去是一个怪会耍阴招的…”尝过上官长乐的药粉的滋味,月冬心里面对上官长乐的手段还有有一点忌惮的。 月秋:“好了,月冬。食不言寝不语,你不让公子好好吃饭,你总要让温姑娘吃饭吧?” 月冬还想说什么,月秋一瞪,月冬便只能闭嘴了。 月冬拼命往嘴里塞东西,一看就是有很多话还没有说出来的,看她赌气的样子,月有缺便觉得好笑,月有缺:“行了,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憋着你难受,我也难受。” 月冬:“明明只有我难受,公子哪里会难受,看我笑话倒是挺开心的。” 月秋无奈道:“因为你难受了,你会让你身边的人一起难受。” 温婉也笑出了声。 月冬羞愤离去:“哼~你们都笑话我!我不跟你们说了!” 月冬瞪了温婉一眼,说道:“你就笑话吧,等公子真的被那臭小子得手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月冬飞奔回房间了,路过上官长乐的房间时恨恨地瞪了一眼门口,房间里漆黑一片,看来上官长乐已经睡下了。 也是今天上官长乐可是被追着跑了一天,小镇的大街小巷都被上官长乐跑遍了,能不累吗?早早睡下了也很正常。 温婉温柔地给月有缺夹了一片肉,开口问道:“温婉也着实好奇,既然这位张公子别有目的,月公子为何要将他留在身边?” 月有缺盯着自己碗里突然出现的肉片,神色一愣,许久没有吃过别人夹的菜了。在月有缺愣神的片刻,那一片肉已经被夹走了。 月秋拿起筷子将温婉的肉片夹离月有缺的碗,并一板一眼的说道:“温姑娘不要误会,只是宫主规定,凡是入公子嘴里的食物都需要用我手里的银筷夹。而且,我家公子不吃外人夹的菜,希望姑娘不要让公子为难。”月秋将肉夹进了自己的碗,并一边说道。 温婉温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月有缺则带着一丝歉意的点点头。 月有缺依旧忘不了那几次背叛,自己的信任被辜负了,月有缺谨记师父的教导,守住自己的心,谁都不能托付。 …… 晚膳过后,三人各自回房,月有缺看向正在给自己铺床的月秋,问道:“月秋,为何不问我为何将此人留在身边?” 月秋:“公子这么做自然有公子的用意,不是属下该过问的。” 人人都问月有缺为何要将上官长乐这种狡猾的小子留在身边,月有缺也曾想过为何。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躲在草丛里看戏的上官长乐,要是不请他,他还不一定出来,等他走出来,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土匪中间,就像是一个大冬瓜一般,那双灵动的眼睛和他的整体气质非常不符合,当时心里面就对此人有所留意了。此人要不就是和土匪一伙儿的要不就是被土匪抓了的,但此人在见到自己时没有求救,但又不承认和土匪一伙儿的,那月有缺是真想不明白此人是如何混到了土匪窝里去的。有趣。 月有缺在影月宫长大,里面都是女人或是女孩子,偶尔也有男人进出,但是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或者是老头,来教月有缺功夫和策论,讲世间形势的男人…… 假断袖掰弯真直男6 月有缺在影月宫长大,里面都是女人或是女孩子,偶尔也有男人进出,但是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或者是老头,来教月有缺功夫和策论,讲世间形势的男人,上官长乐还是月有缺人生中第一个遇到的年龄相仿的男子,是月有缺一直渴望的玩伴。上官长乐的性格月有缺很喜欢,月有缺也希望自己能够像上官长乐这般口无遮拦、没心没肺的样子。 想要和上官长乐玩玩的心思大概就从这第一次见面时就中下了吧。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完全相反的自己的另一面。 第二次见面,上官长乐又给月有缺带来了惊喜,没想到上官长乐竟然带着一只老虎在卖艺,月有缺不禁好奇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人?跟山匪混,跟老虎玩,真刺激,真有趣,难道世间的男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吗? 再从月冬的嘴里知道他的身世可怜,大概也是一个孤儿,月有缺不禁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想要帮他一把。 可是没成想他竟然是一个骗子。 月有缺不禁奇怪,自己与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月有缺不禁开始跟上官长乐较上劲了,就像是驯服一只不听话的小狗一样,就是想要让小狗和自己变得亲切起来,月有缺可是想要跟上官长乐交朋友的,但是上官长乐却没有以同样的真心回报月有缺,这不禁让月有缺很气愤、气恼,你这臭小子,凭什么不跟我交朋友?我有家世、有背景、还有实力,这么优秀的朋友你去哪里找? 你不但不真心跟我交朋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我月有缺就不信了,我这么优秀的人得不到你这样一个朋友!想来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就像那些投靠影月宫的女人一样,刚开始她们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将自己藏起来,只要你用爱心、真心、耐心去感化她们,她们会对你仓开心扉的! 月有缺现在就打算感化上官长乐,要让上官长乐知道,自己是怀着善意与她接近的,希望他有一天能够接纳自己的善意,和自己成为朋友。 以上是月有缺自见了上官长乐之后的心路历程。可谓是非常复杂,一个男人的心思居然细腻到这般地步也实在是让上官长乐感到匪夷所思。 “月秋,为何不问我为何将此人留在身边?” 月秋:“公子这么做自然有公子的用意,不是属下该过问的。” “你应该不会也觉得我是养虎为患吧?” 月秋:“那位小兄弟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他与公子小时候性情相仿,活泼爱动,甚是可爱。况且…他的武器只是一把磨得发亮的弹弓,想来是用了很久的,明明可以用剑当武器,可他却选择弹弓,想来就跟当初公子选择玉扇当武器是一个道理的。他没有杀人之心,不到迫不得已才会伤人的。所以,像他这样的人,何来养虎为患一说。那位小兄弟顶多就是一只小野猫。” 月有缺:“没错。”就是一只小野猫。 月秋笑道:“公子小时候就一直吵着宫主,让她给你找一个玩伴,一起练功一起读书,宫主不愿,看来公子长大了,打算自己去找了。” 被月秋提起小时候,月有缺有点不好意思:“好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公子,这客栈的后山有温泉,据说药效众多,还有助于修炼,要是公子今夜睡不着,可以去泡汤,泡汤有助于睡眠。” “好。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是,公子。”月秋缓缓退出了月有缺的房间。 ……… 月秋离开之后,月有缺真的勤恳的练功了,脑海里面有太多想法,为了清空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这种时候最适合出一身汗了,在全身经脉中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之后,月有缺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收住了气息,抱手归于丹田,此时后背已然渗出了一层汗,身上黏腻难受,而天色已晚,想来月秋和月冬均已入睡。 此时要是想沐浴更衣…似乎要打扰到许多人了。月有缺不想给别人带来太多的麻烦。 月有缺想起了月秋曾经提到的后山温泉,想来刚刚练功结束,泡一泡汤对身体大有裨益,于是月有缺便撩起衣服下床了。走出房门,转了几个弯,没有惊动任何人便找到了汤池的位置,宽衣解带,踏入汤池。 月有缺敏锐的感觉到了一道淡淡地没有恶意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虽然对方没有恶意,但是这不代表月有缺喜欢在洗澡的时候被人盯着呀。 月有缺眉头微微皱着,看向那道视线的方向,不出两个呼吸的时间,月有缺便找到了视线的主人。 看到是谁盯着自己之后,月有缺的眉头松开了,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原来是一只漂亮的豹猫。 月有缺看着豹猫笑了,温和的开口说道:“来,过来~” 但是豹猫一动不动的蹲在假山的洞洞里,对于月有缺的示好无动于衷。 看到豹猫不愿动,月有缺只好纡尊降贵亲自过去了,月有缺游向了假山的方向,看到月有缺懂了,豹猫警惕的站了起来,看到月有缺一点点靠近,豹猫迟疑片刻,转身便跑了。 月有缺有点遗憾,没有摸到豹猫,于是只能靠在汤池边上,享受着温水的伺候。 …… 从进客栈便一直在睡的上官长乐终于是睡醒了,起床下楼,找来店小二:“给我提几桶水到我房间,我要沐浴。” “客官,小店后山有药泉,您何不前往一用?小店的药泉可是出了名的好,有极佳的药效,能够使人容光焕发,重伤也能痊愈。” “行了,别吹了,重伤还能痊愈就有点过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现在有人在用汤池吗?我这人有洁癖,不喜欢用别人洗过澡的水泡澡。” 店小二有点怀疑的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这脏兮兮的家伙有洁癖? 但很快,在上官长乐发现之前,店小二就收起了自己怀疑的目光,店小二恭维地笑着:“这时间,肯定没人。” 小哥,你说的太肯定了…… 假断袖掰弯真直男7 但很快,在上官长乐发现之前,店小二就收起了自己怀疑的目光,店小二恭维地笑着:“这时间,肯定没人。” “好吧,那带我过去吧。” “客官这边请。” 店小二给上官长乐引路。 上官长乐:“命人去给我备点酒菜送过来。” “是。” 上官长乐从怀里掏出来三颗黑漆漆的像瓜子一样的东西,上官长乐将它上面那层黑色的东西擦干净后露出了暗金色,上官长乐将这三颗金瓜子递给了店小二:“你在这里守着,不要让人进来啊。这个后山温泉我包下了。” 店小二笑开了花,店小二觉得自己今天是赚到了,这时间本来就没有人泡温泉,这人还像个傻大款一样说包下来了,这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吗?连忙应道:“好!好!好!客官慢用,等客官泡汤结束,酒菜已经送进了房间内了。” 上官长乐:“好。你退下吧,把入口给我看好了。” “是,是,是。” 上官长乐觉得万事俱备,便毫无后顾之忧的走进了女汤内。 月有缺比上官长乐要早出现,当上官长乐入汤之时,上官长乐入水的声音便惊醒了隔壁男汤正在闭目养神的月有缺。 此时已经是丑时一刻,这个时间除了值夜的店小二还有什么人没有睡呢?难道是月秋或是月冬练功练到这个时候,又或者是温姑娘睡不着所以泡一泡汤? 月有缺想着,要是自己出声,怕是会让隔壁的姑娘感到尴尬。 于是月有缺便继续闭目养神了。想着为了避免尴尬,还是等隔壁汤的姑娘走了再离开吧。 夜深人静,月有缺是习武之人,武功不低,小小的声音都能在月有缺的耳边放大,像是在他的耳边低语一般。 隔壁汤池里的姑娘正哼着小曲,拨打着水面,“啪啪啪”拍打着,水“滴滴滴”下落,像是石头掉入池塘激起的水花再次重新掉落。 这般好动的姑娘应该是月冬了吧,可是真没想到月冬也有这一面,看来心情甚好呀,难道心里不堵得慌了?心结这么快解开也不像是月冬的做派呀。 汤池的另一边传来的声音,使得这一个寂静的夜晚宛如初春,万物苏醒之时,月有缺心神为之一荡,对京城驻点的担忧被隔壁的姑娘给扫除了,隔壁轻松活泼的气氛,掩盖了月有缺内心的沉重… 上官长乐在汤池内玩的可开心了,没有任何束缚,难得可以在这么大一个池子里游泳,还是热水,泡澡之后肯定是通体舒畅了。 白茫茫的水蒸气蒸腾而上,遇冷又缓缓凝结成珠,落在了上官长乐的头发、皮肤上。 上官长乐在汤池内泡了大约一刻钟,才慢悠悠的上岸穿衣服。 然后坐在汤池边上,一边泡脚一边吃鸡蛋喝牛奶,像是来峨眉山游玩的游客,非常惬意。 就在这时,汤池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一只豹猫,他身形矫健的从山上跳到了汤池内的树上,再从树上跳到了地上,然后便远远地盯着上官长乐,眼神中隐隐带着一点渴望。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鸡蛋和碗里的牛奶,随即看向豹猫,问道:“你想吃吗?” “喵~” “来。”上官长乐向豹猫招招手。 豹猫侧着脑袋看了上官长乐一眼,随即判断结束,是个好人,屁颠屁颠的就跑向了上官长乐。 豹猫吃着上官长乐剥的鸡蛋,喝着上官长乐喝过的牛奶,享受着上官长乐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猫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上官长乐非常惬意之时,另一边汤池的月有缺却是震惊的,月有缺万万没想到隔壁女汤内的不是一个姑娘,而是张甜:隔壁传来的声音是张田的?张田为何会在女汤池内?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吓唬女人?不对,长得挺干净的一人,不可能有那么特殊的癖好… 月有缺想不明白张田为何会在女汤池内:难道是我走错汤池了?不对,可能是他走错汤池了。 月有缺试探道:“张兄?是你吗?你在隔壁吗?” 月有缺的声音不仅吓到上官长乐了,还吓得豹猫昂起了头,警惕的盯着声音的方向,随即又扫视了周围一圈。没有危险后豹猫才继续喝奶。 上官长乐当时脑子懵了,觉得自己的谎言就要穿帮了,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月有缺,要是回应了,月有缺飞过来怎么办?自己身上的衣服鞋袜都还没有穿好呢! 见上官长乐迟迟没有回复,出于正义感,月有缺有必要阻止上官长乐用女汤池的不耻行径,于是月有缺激动的站起来了,水沿着他的线条分明的身体滑落,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上官长乐下意识就是将能穿的衣服都穿上,然后赶紧跑。 月有缺听到隔壁跑起来的声音,急了,于是便光着上身追出去了,月有缺认为上官长乐这是做了亏心事所以才跑的。看来不是跑错汤池这么简单了,这臭小子莫不真的是个衣冠禽兽?! 月有缺腾空飞起,拿起一旁的外衫披上便跟着上官长乐的背影飞去了,月有缺和上官长乐是前后脚从女汤的门口出来的,月有缺的手长,长臂一伸便抓住了上官长乐的肩膀。 “张田,站住!” 后山的温泉分了男汤和女汤,可是用的都是同一个汤池的,只不过是用一堵接近五米高的鹅卵石墙从中隔开了,武功不高的人是飞不过去的。 防的就是那些武功不高的人,武功越高,越珍惜自己的名声,没有哪一位大侠敢翻墙过女汤池的。况且翻过去了,有可能也会被正在泡汤的女侠打个半死。 真是可惜了,整间客栈都被月有缺包下来了,而上官长乐又在不久前将汤池包下来了,不然真希望找人来看看一代大侠!江湖第一门派!影月宫少宫主爬墙翻过来女汤池的景象。 可是上官长乐现在身陷魔爪,不知道该如何逃脱,露出一个比死了还难看的笑容看向月有缺:“ 假断袖掰弯真直男8 可是上官长乐现在身陷魔爪,不知道该如何逃脱,露出一个比死了还难看的笑容看向月有缺:“月兄,好巧啊,你也在泡汤啊?”上官长乐抱着一堆衣服挡在胸前,行为举止有点扭扭捏捏放不开的感觉。 月有缺没有和上官长乐客套,上来就问:“张兄,你为何从女汤室里出来?你刚刚在女汤池中作什么?”莫不是在里面下了什么毒吧?月有缺眯着眼打量上官长乐的神色,看看他有没有心虚。 月有缺的白色外衫贴在了月有缺的身上,赤足走在木制地板上,印出一个个硕大的湿脚印,裤脚还在往地上滴着水,头发一缕一缕的搭在后背,额间也挂着几缕碎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凌乱美。 月有缺一步一步将上官长乐逼到了墙边上,上官长乐退无可退了,月有缺的眼睛从上而下的俯视着上官长乐,上官长乐脸上带着一抹红晕,湿润的粉嫩的嘴唇,鼻头上挂着小小的一滴滴小水珠,颀长的雪白的脖子,像天鹅的脖子一般漂亮。脖子之下被上官长乐紧紧地捂住的胸口… 月有缺脸露迟疑:她莫不是一个女子? 这一想法闪过了月有缺的脑海,吓得月有缺往后退了一大步,不敢置信的盯着上官长乐那张白里透红的,因为泡汤后,有一些小水珠粘在了脸上而显出的细小的绒毛,很是粉嫩柔滑,这不像是一个男子的皮肤特征… 很少会有女子会做出女扮男装这种出格的事情来的,这有损一个女子的清誉,毕竟要是让人知道这女子曾经女扮男装过,哪家还敢求娶?这女子性格如此行事乖张、大胆,娶回家不就是给家里添乱抹黑吗? 这种女扮男装的女子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肯定是不贤淑的,不能坚守三从四德的女子,肯定会败坏门风,不能娶回家。所以没有女子会选择女扮男装的,就连混迹江湖中的女子也很少有人会女扮男装出现的。因此月有缺从没有往女扮男装的方向想过,直到此时此刻… 就在月有缺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上官长乐一句话就将月有缺的思路给打散了,再也找不回来这种想法了,并且认定了上官长乐就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月有缺的靠近,月有缺的眼神,让上官长乐的心砰砰跳:被看穿了,被看穿了?! 上官长乐用衣服挡住胸口处,驼着背,左手拿着自己的长靴,一脸尴尬的看着月有缺,脑子都是懵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月有缺,上官长乐现在满脑子都是:我的衣服还没有穿好,我的衣服还没有穿好,我会不会走光,有没有被占便宜?我该不会要嫁给他吧?!!! 上官长乐快要崩溃了,于是慌不择言道:“因为…我想着身上沾上一些女人味,你或许会喜欢我多一点…”这是长乐想出来的最最最扯淡的借口了。可是这话一说出来,上官长乐的眼睛便是一亮,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明智了,能够临危不乱,想出来这么棒的理由。 上官长乐的嘚瑟只是在一瞬间,很快便将嘚瑟藏入心底,开始了自己“深爱月有缺”的表演。 上官长乐眼神呆呆的看着月有缺,因为临近汤池的关系,还有一些白色的水雾飘起,显得上官长乐的眼里有点痴情,缠绵之意。 月有缺不禁吞了一口口水,从头到脚都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泡汤太久的关系,衣服上的水珠已经停止低落了,甚至被月有缺蒸发干了。 月有缺直勾勾地盯着上官长乐看,上官长乐脸更红了,再看到衣衫不整的月有缺,上官长乐转身便跑了。 上官长乐以为自己的话能够将月有缺吓跑的,可是月有缺居然没有被吓到,反而… 上官长乐:他看着我干嘛?该不会已经发现我不是男子了吧?不行不能再看着他的眼睛了(低头往下看,差点让上官长乐流鼻血)天呀!我看了!我看了一个男子的身体了!我不会要嫁给他吧!苍天啊!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偷吃你的水果了! 湿透的衣服穿在月有缺的身上简直是引人犯罪,当时在合欢派的地宫时,上官长乐都没有这么惊慌失措的呢~ 上官长乐仓皇落跑的背影被月有缺误以为羞愤离去,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看来他真的是喜欢男子的一个男人… 月有缺呆住了:看来他…真的喜欢我…是我把人想的太复杂了,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我而已。 月有缺已经在脑中脑补出上官长乐一次次激怒自己的前因后果了,甚至能够理解上官长乐的行为,原来这就是欲擒故纵,原来他不过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更离谱的是,月有缺竟然对上官长乐产生了愧疚感,因为张麻子本来是喜欢女子的,只不过是因为遇到了月有缺,所以才喜欢男子,月有缺觉得自己耽误了张麻子。 月有缺大概真是一个脑子有缺的傻子… …… 翌日,上官长乐与月有缺同时打开了房门,面对面的那刹那,视线相遇,火光四射,彼此的脸色都不对劲。 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平时都习惯早起的,于是想着晚一点起来,月有缺可以找到摆脱自己的借口。 而月有缺也觉得,上官长乐习惯了趁早逃跑,于是便选择了晚起,让上官长乐有逃跑的机会。 两人真的是默契十足,于是便在楼道上相遇了。真是一对冤家啊! 月冬一大早就没给上官长乐好脸色,月秋倒是问候了上官长乐一句:“张公子,早。” 上官长乐:“三位姐姐早,月兄早。” 月有缺:“张兄早。” 这两人之间的别扭月秋和温婉都敏锐的察觉到了,只有月冬还傻不拉几的防备着上官长乐。月冬还在担心上官长乐荼毒月有缺,而月秋这是在担心月有缺对张麻子产生感情了,而温婉则是害怕上官长乐和月有缺之间真的发生什么了。 假断袖掰弯真直男9 xs7.com 几人别扭的一起用过早膳,上官长乐不好提出离开,毕竟上官长乐现在的人设是喜欢男子的断袖,而月有缺也不好提出分开走,月有缺害怕张麻子以为自己嫌弃他,张麻子伤心,这会增加月有缺的内疚感。 于是… 一行人气氛诡异的出发前往峨眉山。 一路上遇到的人并不多,也就两三个,大家都警惕的看着彼此,不攀谈,默默的前进,害怕说多一句话便被人暗算了自己怀里的藏宝图一般。这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真的是一般人不敢靠近的。而且这不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上官长乐跟着月有缺他们往山上走去,月有缺三人似乎对宝藏不感兴趣,但是却一直观察上山寻宝的人,他们似乎对这些人比较感兴趣,像是在找人…啊,上官长乐想起来了,月有缺他们在找定北王府的小郡主。 上官长乐在心底里嗤笑他们:呵呵~你们这是灯下黑呀!我不就在你们身边吗?还找?往哪儿找呀?傻子,三大个。 可是… 上官长乐有点感到不对劲,不是说宝藏都在地底下埋着的吗?怎么往山顶上走呢?我的藏宝图是怎么写的来着?一直没时间看,已经忘了,算了,先往人多的地方走吧,有人群聚集的地方肯定有好东西。 之前在镇子的时候看到挺多武林人士的,可是上山之时却没有看到几个,大概是各自在不同的时间选择了不同的路上山吧。 上官长乐是了解过的,自己怀里的藏宝图跟他们的肯定是不一样的,他们是要去挖墓,找剑谱,而上官长乐…也不确定自己需不需要挖墓,先等那些找剑谱的人都走光了,上官长乐再去寻宝吧。 上官长乐此时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找剑谱的活动中去了,上官长乐也想要看一看这让整个江湖的人趋之若鹜的剑谱。 等到月有缺一行人登顶的时候,万佛顶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武林人士,他们正在争吵不休,争论到底是谁先下去,谁跟在身后,彼此之间因为一本剑谱吵红了眼睛,彼此都不相信彼此。害怕先下墓的那个会被后面的那个陷害,又害怕先下墓的那个独吞了剑谱,因此大家争吵不休,一直没有吵出来一个结果,倒是把峨眉山上有剑圣剑谱的消息传遍了江湖,惹的那些江湖人士纷纷赶到峨眉山上。 吵不出一个结果,那些江湖人士便兵刃相见,斗的你死我活,活着的那个便拥有下墓的资格了。 看着那些武林人士斗的你死我活,上官长乐非常纳闷:“他们这是在干嘛?一起下墓就是了,为何要在这里打架?在佛祖面前,也不怕折寿了。” 月有缺:“你可知道这墓在哪里吗?” 上官长乐理所当然的说道:“在地里呗,还能在哪里?难道还能在天上?” 月有缺挑了挑眉。 上官长乐一惊:“还真的在天上?”抬头往上看:“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哪里有棺材?!” 月有缺:“不是真的在天上,但却像是在天上。” 上官长乐:“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整了,说一半留一半的最是让人难受了。” 月冬和月秋在万佛顶上逛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上官长乐的踪迹,等到两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相谈甚欢的月有缺和上官长乐,月冬害怕了,脚尖一点,刷的一下插进了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之间,翻了一个白眼,瞪了上官长乐一眼:“你别跟我家公子套近乎,别靠我家公子那么近,有什么话你问我,我都知道。” 上官长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烦请月冬姐姐给我说说这剑圣的墓是怎么回事。” 月冬冷脸:“月冬姐姐不敢当,你以后还是叫我月姑娘吧,我们不熟。” “好,好,好,月姑娘。” 就算上官长乐听话、讨好月冬,但是月冬还是没办法给他好脸色看:“哼,说这剑圣的墓不是真的在天上,但却像是在天上。是因为剑圣的墓室在前面那悬崖的一个山洞中,需要从悬崖放绳子下去,大概要爬二十丈左右,这中途要是有人将绳子砍断了,那人便要掉下崖底了,那可是万丈深渊,掉下去铁定粉身碎骨,所以这些武林人士才在这里争论不休的。毕竟谁都不敢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一个不认识的人手里。” 上官长乐:“可是他们连墓室都还没有进去,如何确定墓中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月冬用一种“你无知”的眼神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后解释道:“因为有人进去过,并习得了这一部剑谱。” 上官长乐:“哇!那人都已经学会了这剑谱,居然还这么大方将这剑谱的藏身之处告诉江湖人?他们就不怕这人耍他们玩?” “他哪里会将剑谱分享,不过是因为有人认得了他的剑法,之后被整个江湖的高手追杀,他迫不得已才将剑谱的下落说出来的。”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那这剑谱也不是很厉害嘛,在面对追杀的时候居然也没能让那人脱身。这些人为了一部不厉害的剑谱,拼的要死要活的,啧啧啧,真是一群脑子不正常的人。”一边摇头一边感叹。 月冬翻了一个白眼:“这剑谱的精髓那人还没有学会就在江湖中招摇,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的,要是他习得了精髓,也不会被江湖人士追杀也没有还手之力。” 上官长乐:“那,他们为何不逼着他将剑谱写下来?非要来着山顶打个你死我活?” 月冬:这话让我无法反驳。 月冬楞了一下,有点底气不足却硬撑着场子的样子说道:“那些高手做事自然有他们的道理,说不定是那人自杀了所以没来得及写下剑谱,有很多可能的。” 上官长乐笑了:“那些高手做事是有道理,但是就是没脑子对吧,所以他们只能是江湖莽夫,在江湖逞英雄,真出了这个所谓的江湖,你口中所谓的那些高手怕是…怕是别人的马前卒而已。” 假断袖掰弯真直男10 上官长乐笑了:“那些高手做事是有道理,但是就是没脑子对吧,所以他们只能是江湖莽夫,在江湖逞英雄,真出了这个所谓的江湖,你口中所谓的那些高手怕是…怕是别人的马前卒而已。”语气带着一点轻蔑,可以看出来上官长乐非常看不起这些自由一腔热血,没有一点理智的江湖人。 月有缺听了上官长乐的话后陷入了沉思。江湖人侠义心肠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所以只能是马前卒是吗? 月冬气结,这人居然诋毁江湖人没有脑子:“你!哼!不跟你说了!” 上官长乐轻笑,没有人能说的过我~ 上官长乐:“还有啊~那人说墓里面有剑谱,墓里面就真的有剑谱吗?说不定剑谱早就被那人给毁了,说不定这是那人在临死前想出来的让江湖人士自相残杀的招数。月姑娘,动动脑子吧,脑子不是用来当摆设让你的脸好看的。啧啧啧~” 月冬正在磨牙,看着小子欠扁的样子,要不是顾忌在公子面前,要不是顾忌影月宫的面子,要不是顾及到自己年纪比他大,武功比他高,月冬一定要暴揍他一顿的。 月冬眼睛里的火苗一蹿一蹿的,让上官长乐闭嘴了,根据与娘亲多年的斗智斗勇,上官长乐知道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江湖女子多半一个脾气,说多几句便要抄家伙的。 月冬盯着上官长乐:“怎么不说了?你继续说呀!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打你的脸了。” “你不信这墓里有剑谱是吧?我跟你打赌,我赌这墓里一定有剑谱!你敢不敢跟我赌?” 上官长乐看着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月冬,摇了摇头:“不赌。我生平最讨厌就是赌博,这种靠运气的东西,不是我擅长的。”上官长乐觉得她一声的运气都用在了出生在上官家里,所以成长的路上一直倒霉,每次需要用运气的时候都没有。 月冬非常霸道的说道:“不行!不赌不行!我要你和我赌!输了也不要你付钱,你只需要跟我道歉,并且对着悬崖底大喊三声“我才是没有脑子的人。”” 上官长乐瞥了一眼月冬只好应承道:“好,那我赌里面有剑谱。” 月冬:“是我赌里面有剑谱。” 上官长乐:“我觉得你的说的对,里面有剑谱,我不想输,所以我跟你了。”上官长乐看向身旁的其他人:“要不你们也来参与?有人押里面没有剑谱的吗?” 看着月冬和上官长乐斗嘴,还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另外三人都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两人。 月秋:“好了月冬,别闹了,张公子机灵的很,当你势在必得的拉着他赌的时候,他便知道了。” 月秋看向上官长乐:“张公子怕是已经猜到墓室里有剑谱了吧?就莫要寻月冬高兴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听你这么一说,我是肯定了。你们影月宫的情报能力那么强,想来早就进去探索过了吧。” 月秋点点头:“没错,剑春生的剑法重现于江湖的时候我们便知道了,并且通过那位幸运之人的嘴得知了这个地方,我们已经来这里探索过了。里面的确有剑谱,而且一般人毁不了,剑春生应该是希望自己的剑法能够流传后世吧,于是将剑谱刻在了高墙之上,只能看却触碰不了,除非将剑法练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毁灭之,触碰之。” 上官长乐感叹的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想去看看,可是…”看着那些还在争论中的武林人士,上官长乐怕是没有机会去看了。 上官长乐抿了抿嘴:算了,或许以后可以让爹爹带兵过来开一条道再进去看。 月秋一个眼神便让月有缺知道,这里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可是影月宫三人并没有离开,可能还想要再等等吧。 月有缺的这一行人既不参与下墓,也不参与到夺宝,感觉是万佛顶上最佛的人了,傻愣愣的站在万佛顶,看着那些走过的人。那些路人感到浑身不舒服,这厮一声不吭的站在这里,到底在觊觎什么?想要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上官长乐能够感觉到有几道不友善的目光扫向了自己这一边,都怪月有缺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人家,所以才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力。 月秋一脸疑惑,觉得不应该,按理说今天应该会出现的,就算小郡主的速度跟蜗牛一样,今天也应该爬上万佛顶了呀。影月宫的探子一直在峨眉山脚下守着,并没有看到小郡主的踪迹,这让月秋非常疑惑,这小郡主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月秋:“公子,小郡主会不会已经被上官玉抓回去了?” 月有缺沉默着,正在分析,月有缺:“最近一次探子传回来消息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 “你让他们现在过来汇报。” “是。” 月秋和月有缺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但是上官长乐感觉不怎么好,这些聚集在万佛顶上的江湖人士一个个都怒气冲冲的样子,随时都有可能干起来,此地不宜久留。 上官长乐看向影月宫三人组以及透明人温婉,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缘,走哪儿都能遇到这三人,上官长乐都在想是不是被他们影月宫跟踪了。 要是下次还能遇到,上官长乐确信,这三人绝对跟踪自己了,到时候上官长乐就跟他们摊牌,要是这三人敢将自己的行踪和行事说出去一星半点,上官长乐绝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人能够真真正正的永远保守秘密的。 好了,现在,上官长乐是时候要告辞了。 不逗他们了,装断袖挺辛苦的,况且月有缺又不傻,经过昨晚,给他点时间,他很快就能发现自己是女扮男装的了。一个人的否定阶段过了便是接受了,接受事实。当月有缺接受了张麻子是女扮男装这个事实的时候,很快就能联想到张麻子就是上官长乐的了,到时候上官长乐就是月有缺瓮里的鳖了。 趁着现在彼此都别扭,月有缺还不敢正视上官长乐,上官长乐觉得,是时候开溜了,反正自己对剑圣墓没什么兴趣。 万佛顶 上官长乐是时候告辞了,已经顺利来到峨眉山了,找个隐秘的地方将藏宝图掏出来就行了。 上官长乐从月冬月秋温婉三人的脸上扫过,看向心不在焉的月有缺,一脸愧疚,瑟缩而迟疑地问道:“月兄,我的存在是否让大家感到别扭了?” 四人脸上的表情略有不同,但同样是愣住的,这问题不好回答。不好承认,也不想否认,月冬的嘴角在抽搐,忍住了要说出口的“是”。看在张麻子长得好看,还可怜兮兮的份上,月冬的嘴紧闭着。 上官长乐体谅的笑了笑:“啊,其实在下对剑谱没有兴趣,就不留在这里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江湖路远,他日相见,在下定还月兄的恩情,月兄,保重!”上官长乐潇洒的转身,准备与月有缺分道扬镳。 看着张麻子这故作无事,云淡风轻的样子,月有缺心中的愧疚更甚,不知道为何,觉得自己对张麻子特别无情。想要开导一下张麻子,可是月有缺自己对感情也是一窍不通,特别是这种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 月有缺还是不忍心,喊住了张麻子:“张兄,等一等!” 月冬巴不得张麻子离月有缺远远地,看到月有缺挽留张麻子,月冬的眼睛瞪得非常大:“公子!” 上官长乐回头看向月有缺,心里面有很多疑惑,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要挽留我吧? 月有缺:“张兄还是留下吧,有人作伴,也多一个照应。” 上官长乐忍住了上挑的眉毛,这月有缺还真让人意外。 上官长乐还没来得及回答,月冬便抢先了,月冬说道:“公子还是不要挽留张公子,他说不定有什么要事要办呢?”说着,月冬微笑着看向张麻子,害怕张麻子答应了,月冬的手紧紧地握着剑柄,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上官长乐吞了一口口水:“不了,不留了,月兄保重!” 月有缺:“张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名呢。” 上官长乐沉默了… 也正因为有了张麻子的种种欺骗做铺垫,面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是,让月有缺的心肠稍微硬了一点。 只是,月有缺此行的目的真的是来找上官长乐的吗?区区一个上官长乐真的值得月有缺这一位影月宫少主出马吗? 月有缺打着将定北王府请回影月宫的名头,离开了影月宫,一路寻找,这底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月有缺为何会离开影月宫,月影交给月有缺的真正任务又是什么呢? 月有缺的真是目的正慢慢浮出水面,伴随着他的身世,真相浮现之时,足以震动大夏国的国本。 …… 与月有缺掰扯过后,上官长乐潇洒转身,踏上真正的寻宝之路,此时上官长乐的内心是:两位表姐也不知道上山了没有,可千万别碰到了。这峨眉山的熟人还真多…就怕躲过了月有缺躲不过两位表姐…还有就是那个消失无踪的段三斤,或许还没有走远,或许还在峨眉山… 心底涌起的一个接一个担忧,让上官长乐的脚步放慢,迟疑不定,到底要不要离开月有缺。 然而上官长乐的两位表姐早就已经上过山了,上官长乐的两位表姐之所以会出现在山下,是因为不久之前: 神探门传回来消息,有上官长乐的消息了,差一点就能将上官长乐抓回来的,但还是被上官长乐给逃了,传信回来是请求支援的。 收到消息后,上官玉已经在嘉城待腻了,七神殿的殿主也已经见过了,上官玉就是找不到借口离开而已,毕竟当初就是为了了解嘉城地势,打着找上官长乐的名头呆在七神殿的,如今有上官长乐消息了,上官玉便可以走了,上官玉便给自己的两位表姐传信了,让她们不用担心上官长乐,上官玉即刻启程前往峨眉山将上官长乐抓回去。 张甜混迹于江湖之中,江湖上哪里有热闹哪里便会有张甜的影子,于是当上官玉赶到峨眉山下时,张甜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张甜对于峨眉山上的剑圣剑谱也是向往的,因此久等上官玉不见,张甜心情便越发急躁,隐隐向暴躁的方向发展。 上官玉一出现,张甜修整了一下,也不然上官玉休息,便上山抓上官长乐了,两人上山的那日刚好是这月的十五。 峨眉山并不宁静,除了有江湖人士上山,还有很多虔诚的信徒上山拜佛。这些百姓似乎并不害怕江湖人士,而且看他们的眼神有一点八卦,就是那种让人感觉到“你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眼神,这些百姓似乎知道江湖人士是要去干嘛的,而且也知道江湖人士的结果。 百姓看着正在上山的上官玉一行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周围百姓那种围观大事发生的眼神让上官玉心中起疑。 周围百姓的眼神让上官玉觉得自己此行像是去送死一般,不禁皱起眉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上官玉走向那些大娘,挂上了讨好的笑容,想起上官长乐狗腿的样子,托自己妹妹的福,上官玉特别能讨好大娘。 上官玉:“大娘,您这是要上山拜佛吗?” 正在交头接耳的大娘忽然被问话,有一点慌张,愣了一下,看到是一个俊秀的小郎君,哎哟,老脸上都笑开了花。那些大娘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上官玉都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好。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看我这篮子,不上山拜佛还能上山干什么?” “倒是小伙子,你上山要去干嘛?” 上官玉:“我娘听说这万佛顶的佛祖特别灵验,所以让我来打探一下,看看哪一尊佛祖的香火最旺盛,最灵验。” 几位大娘争抢着要亲自回答上官玉的问题。 “原来小伙子也是来求佛的?” “只看香火旺盛可是不行嗒~” “万佛顶上面有九十九个佛窟,每个佛窟都有上百尊佛像,每一个佛窟保佑的都是不一样的方向,一般外地人来了肯定是要问问我们本地人的。小伙子是要求什么的呀?” xs7.com 万佛顶2 “万佛顶上面有九十九个佛窟,每个佛窟都有上百尊佛像,每一个佛窟保佑的都是不一样的方向,一般外地人来了肯定是要问问我们本地人的。小伙子是要求什么的呀?” “那你可算是来对地方了,这峨眉山的佛祖可是最灵验的,最近才显过一次灵。” “你娘亲是要求什么的?家宅平安还是替你求姻缘呀?”大娘八卦的眼睛上下扫视着上官玉,这么好一个小伙子应该已经婚配了吧?不过还是问问,说不定真的是来求姻缘的呢? 上官玉可不是真心来求佛了,对那些佛像专攻的术业并不感兴趣。上官玉听到了一个词,不禁好奇道:“显灵?大娘,您说峨眉山的佛祖显灵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大娘左右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瞄了那些带着刀的江湖人士,招了招手,让上官玉凑近一点,神秘兮兮的说道:“上月的十五,有一大批会武功的人,上了峨眉山,并且在佛祖面前大开杀戒了,后来这些人不知道为何犯浑,用绳子爬下悬崖,好像说要挖墓还是什么的,总而言之,佛祖震怒啦,这些下了悬崖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当时我们好心提醒他们,是不咯?(几位大娘附和着点头)让他们收敛一点,佛祖面前要虔诚,要尊敬,要谦卑。可是他们不听,看看,佛祖显灵了吧。” 随即那些大娘开始吐槽那些没有佛心的江湖人士,并且跟上官玉说:“这些拿着大刀的人,要是又在佛祖面前杀戮,佛祖肯定会收拾他们的!小伙子,你尽管瞧着,他们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么笃定,这佛祖难道真的这么灵验?上官玉就不相信,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才是真的。 上官玉将那些大娘的话总结了一下,就是上月十五的时候上山礼佛的老百姓在寺庙里住了一个晚上,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那些江湖人士从悬崖下上来,不禁派人下去看看,进了洞穴一看,哪里还有人?只有一滩滩还未干涸的血迹。 那场面可恐怖了,可血腥了,让人毛骨悚然,那些看到那场面的老百姓回到家之后便发了高烧,人也就神志不清了,后来经过虔诚祈祷,佛祖开恩了,喝了几服符水,人就好了。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绝对是佛祖显灵。 老百姓都道是佛祖显灵了,让这些人胆敢放肆在佛祖面前大开杀戒,当初规劝不听,看,这下子没命了吧。 此后在峨眉山发生的一切,让信徒坚信万佛顶的佛祖是有灵的,让老百姓对峨眉山趋之若鹜。 只是,上官玉脑海里面涌上来一个问题:尸体去哪里了?难道全都被扔下山崖了? 佛祖慈悲为怀,就算凡人冒犯了佛祖,佛祖也不应该大开杀戒才对的呀,毕竟他可是佛祖。 上官玉可不相信佛祖会显灵,忽然上官玉一惊,上官长乐不会也出事了吧?不行,得赶紧过去找找看。说不定是这些老百姓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机关呢,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的。 此时上官玉有点害怕了,怕上官长乐就在这些消失的江湖人士当中。有点懊恼自己对上官长乐太过有信心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大小姐而已。 上官玉和张甜带着侍卫来到了万佛顶,此时万佛顶的某处悬崖聚集了许多江湖人士。他们不知道在吵什么,走进一听。 “我师兄前来峨眉山寻剑圣剑谱,至今未归,肯定是你们下了毒手!” “你不要冤枉好人!我们也是刚到!” “凭什么你们先下去?!” “让开,让开!” “来来来,先把绳梯放下去!” “你们干什么,谁允许你们放绳梯了!” 断崖处最起码挤了有上百号人,彼此看彼此不爽,彼此之间似乎都有一点恩怨,让上官玉不禁皱眉,揉着鼻梁,这些人难道都是来寻人的?还是来寻宝的? 不就是一份剑谱吗?这些江湖人士到底是有多闲?非要练别人家的武功吗?我是越发不能理解这些江湖人士了。 上官玉的视线在场上的江湖人士中游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上官长乐的身影,这让上官玉心中的担忧加重了一分,那傻丫头该不会真的下去了吧? 上官玉拨开了人群,走向断崖,探头往悬崖底下看去,云烟雾饶,白茫茫一片,就在这时,有人想要拉上官玉的肩膀,那人还没有碰到上官玉便被上官玉的一声不吭的随从给挡回去了。 那人瞪着那些随从,看向上官玉吼道:“你想干嘛?不是这么不讲道义吧?你是哪根葱啊?想要后来先上?!” 那些正在争吵中的江湖人士全部看向上官玉,这家伙想要第一个尝鲜?!懂不懂分一个先来后到! 这时有一个长相清秀的,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的剑士站出来高声道:“好了,大家都不要争了!听在下一句劝,再争下去我们的亲人、朋友、兄弟就危险一分!” “这小子想要说什么?” “你小子是谁啊?!哪门哪派的?!” 叶百:“在下叶百,无门无派。” “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先来后到不懂啊?是我们青竹门先到的,理应让我们先下去!” “凭什么?你们青竹门是惯会偷奸耍滑的,让你们先下去,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将什么东西藏起来?” 叶百提议道:“要不让峨眉派的师太来做公正吧!” “这个办法可行!剑春生的剑法过于刚烈。只适合男子修炼的,所以师太并不会觊觎剑谱。” 于是请来了峨眉派的两位师太,一位先下了悬崖以防有人改动墓室的布置,另一位站在了悬崖之上以防有人要斩断绳梯。随即江湖人士便井然有序的下了悬崖,要是悬崖底下真有什么宝贝的话那就到时再争一番吧。 那些武林人士下悬崖之前都看了上官玉一眼,这家伙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江湖人,他身后跟着的人也太过有纪律性了,根本没有江湖儿女的恣意。 万佛顶3 偷富和偷官也在,哪里有宝贝哪里就有神偷门的人,认识偷富的江湖侠士在看到偷富的时候心里面就更加能够笃定这个地方有宝贝了。眼里多了一分迫不及待。 偷富下绳梯之前也看了上官玉一眼,正考虑要不要上前打招呼,不过一想起上官长乐那般对待自己,偷富想了想,还是不要跟上官家的人打交道比较好,有这么一个机灵懂事的妹妹,想来他的哥哥应该也不怎么样好相处。 原因很简单,上官长乐的性格阳光明媚,洒脱,鬼主意也多,而且还胆大心细,有能力,有勇有谋还有家世,上官长乐是典型的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千金小姐。这样的妹妹肯定是很讨人喜爱的,家里人对上官长乐肯定也是千娇万宠的。 联合七神殿对定北王府的情报分析,上官长乐是上官家小辈中唯一的女孩子,由此可以推断出上官玉极有可能是一个妹控,看上官玉此事脸上的担忧,偷富认真的想了想,还是不要打交道比较好。以后万一遇到上官长乐告状,偷富肯定会被上官玉掐死的。对于任何一个接近或接近过上官长乐的男子恐怕都会将人家的祖宗十八代给查出来。 上官玉看向自己的侍卫:“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和表小姐下去看看。”侍卫领命,守候在悬崖之上。 剑圣的墓在悬崖二十多丈深的一个洞穴处,上官玉和张甜也进了洞穴,本来还算宽敞的洞穴,此时因为挤满了武林人士而变得拥挤。 上官玉此时留意到了在洞穴外的偷富、偷官,当然并没有多在意偷富,实在是因为偷官的身材太过火辣所以才会留意到这两人的。 上官玉盯着带着面纱的偷官,这身形,这眼睛,感觉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了。 偷官带着面纱,穿着鹅黄色的纱裙,就像是偷富身边的小媳妇一般,感受到上官玉的视线,偷官害羞的藏到了偷富的身后,让偷富冷汗直冒:师妹,不带你这么坑人的。你躲在我身后不就将我给暴露出来了吗? 上官玉直勾勾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姑娘躲起来了而有所收敛,还是张甜一巴掌拍到了上官玉的后脑勺才让上官玉收敛的。 张甜教训道:“臭小子,你盯着人家姑娘看什么?!你个臭小子,好的不学,净把登徒子那套都学会了,是吗?!” 上官玉不自在了摸了摸鼻子,是自己太唐突了。可是表姐… 上官玉低声抗议道:“表姐,给我留点面子!”这里人那么多,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的地方教育我。 张甜瞪了上官玉一眼喝道:“想要面子就管好你的眼睛!” “知道了!” 张甜催促道:“快点看看,有没有长乐的踪迹。” 于是张甜和上官玉便开始打量这个有些年月的洞穴。 张甜随意地扫了剑谱一眼,尽管剑谱很吸引眼球,但表妹的安全至上,张甜移开了视线,开始将目光集中到地面,看看有没有上官长乐丢下的东西,看看墙上有没有上官长乐留下的痕迹。 张甜曾经教过上官长乐,出门在外,一定要留下痕迹让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去过哪里。而且这一路上,张甜也的确有发现上官长乐的痕迹,只是,上官长乐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浮云镇,而最后一个标志指向的是大山,到了峨眉山之后,张甜并没有找到上官长乐的痕迹,这让张甜隐隐有一点担心。 洞穴非常大,非常空旷,并没有剑圣的棺木,但是周围的石墙上的确刻着剑法的法决,地上、墙上都有干了的血迹也有新鲜的血迹,还有一个个血手印,但却一具尸体都没有,既没有人的尸体,更加没有动物的尸体。 那些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来找人的江湖人士,此时都沉浸在剑圣的剑谱中了,想要参透其中的奥妙,越是研究越能发现其中的精妙之处。 他们并没有留意到洞穴的怪异之处。血迹而已,受伤了自然是会流血的。可是上官玉研究过了,墙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过了,但却洗不干净,这… 这时… 不知道是谁摸到了墙上的机关,“轰隆”一声,有一面墙缓缓升起来了,那些江湖人士都被这一个忽然出现的门口给吸引住了,以至于没有留意到破风声,没有留意到危险的接近。 “啊!”一连好几声惨叫响起,而这惨叫声并没有停止的迹象,一声接一声,连绵不断。 一连好几个江湖人士倒下了,从洞穴的入口处上方,有成千上万支箭射出来,可是另外一个门口却还没有完全打开,江湖人士争先恐后的想要钻进去,有些人将前面的人推倒了,有些人用旁人的身体挡箭,有一些人将剑拔出来抵挡那些射过来的箭,大家踩着一地的鲜血,别人的尸体,涌进了那一扇打开了的石门。 等到石门完全打开的时候,洞**的江湖人士已经死伤过半了,而那些箭还没有停下攻击,地上躺了数十具尸体,最后等到幸存的人都已经走进另外一间密室的时候,有人按动了墙上的按钮,石门关上了,在密室之内的人能够听到室门外那些箭不知疲惫的敲打着石门。 石门关上之后这些江湖人士才得以喘息,还心有余悸,那些箭到底是从哪里射出的?还有,是谁发现了关门的按钮的?可是这些江湖人士不愿停下来思考哪怕一秒。既来之则安之,很符合江湖人士的思维方式。 石门关上了,暂时没有人想到要打开它,大家都享受这片刻的安全感,江湖人士喘过气来,开始好好看一看身处的密室。 上官玉将张甜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石门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关上的,上官玉想起了那些大娘的话,没有一个江湖人士活着走上悬崖,上官玉感觉到,接下来将会危险重重。 上官玉将张甜拉到身后,以防止未知的危险伤害到张甜,这种时刻,上官玉这个表弟还是很有担当的。 万佛顶4 那些江湖人士打量着密室,而上官玉没有动,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在打量那些江湖人士,虽然彼此都是落难至此的,可是上官玉可是上官家的子弟,首先想的不是脱险而是需要确定这些人值不值得自己交付后背。 那些兴冲冲便冲进墓室的人,上官玉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而那些和自己一样谨慎的留在原地的,上官玉便多看两眼,无脑的好控制,有脑的才不好控制,谁知道他暗地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上官玉发现了几个可疑人物,除了叶百都叫不上名字,还有比较突出的就是偷官偷富这一对了,可能是因为上官玉的眼睛无法从偷官的身上移开吧。 等把身边危险的任务都排除干净之后,上官玉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与其说这是一个密室,不如说是一个墓室,而且是规模不小的墓室,铺面而来一股庄严肃穆之感,让你感觉到墓室的主人生前地位之高,权利之大。 墓室的正中央放着两口石棺,一口刻着金龙,一口雕着凤凰,两口石棺对应这两个王座,王座大小排列相同,王座的椅背由上百把铁剑融合而成。 王座的两旁各站着陶土人两个,一个撑着撵,一个打着扇,墓室的两旁还分列了数百个侍卫模样的陶土人。墓室的石壁上刻着一些壁画,似乎是在描述墓室主人的生平故事的,但这些石壁上的壁画似乎还没有完成,有一些石壁还是空白一片的。 抬头一看,石棺正对着的屋顶,是密密麻麻的剑稳稳地悬挂着,少说也有数百把剑,悬挂在石棺的周围,上官玉敏锐的发现了那些剑并不是全新的,剑尖上好像有什么污迹,掩盖了剑的锋芒。 这个墓室给上官玉的感觉非常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上官玉非常烦躁,就是有一件事情自己应该是要知道的,但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也想不起来的那种烦躁。 上官玉眉头微微皱着:到底在哪里见过?我好像来过这地方… 上官玉走向石壁,想要看看石壁上的壁画都画了一些什么,偷官和偷富对于盗墓也是有研究的,自然不像那些江湖人士那般鲁莽,偷官和偷富也是从壁画开始研究。 那些江湖人士并没有上官玉的谨慎,他们看到了墓室中间摆着的石棺的时候高兴地大喊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剑圣墓!” “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剑圣墓!!” “我就说外面的剑谱有点怪怪的,看来真正的剑谱在这里!” “大家快找!” 那些江湖人士兴奋的四散开来,搜寻剑圣的剑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了力量。从进来的石门冲到王座上最起码有两百多米的距离,那些江湖人士争先恐后的冲向王座,觉得那里肯定藏了什么东西。 上官玉正在思考,使劲的回想,这一个墓室为什么会有熟悉感呢?那个蒙面的女子又是谁呢?先从简单的开始思考,上官玉盯着偷官,使劲的盯着,使劲的回想。 上官玉的视线太过热烈以至于偷富无法忽略,偷富用手肘碰了碰偷官:“师妹,他怎么一直盯着你看?他是不是认识你?” 偷官看向上官玉,不在意的说道:“算是认识吧,他是花满楼的常客。” “上官家的公子居然逛花满楼?!”偷富感到惊奇,这消息给偷富带来的震撼无异于有人跟偷富说:你长得真帅。 就是让偷富怀疑这人在说谎,上官家的孩子怎么可能逛花楼,太不可思议了。 “而且还是不付钱的那种。”偷官撇了撇嘴,非常鄙视的语气说道。 “什么意思?” “光明正大白嫖的那种人。来青楼玩耍,妈妈不敢收钱的那种人。大约是两年前吧,上官玉从北疆回来,然后被皇帝任命为工部侍郎,特别多人巴结他,师兄你也知道的,那些官员谈事情能去哪里,他出现在花满楼的次数多了,所以对我就有一点印象了吧。” “老王爷都不管的吗?” “老王爷就是一只母鸡,只守着小郡主的母鸡,所以不会留意到上官玉的行迹可疑的。” “没想到上官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上官家那么多儿子,总不可能个个都是好的吧。”偷官理所当然的说道。 偷官是京城花满楼的花魁,而且每年都会进宫为皇帝献舞,所以上官玉有一点熟悉,当然不是因为在宫里见过的一两面,而是经常逛花楼所以才对卖艺不卖身的偷官印象深刻的。可是现在偷官蒙着脸,上官玉只是感到熟悉,但一时半会儿还是认不出偷官。 上官玉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女孩子,让张甜非常不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好色的表弟的?张甜用力的掐了上官玉的腰一把,尽管上官玉有腹肌,但再硬的肉张甜也能将它掐软了。 上官玉吃痛的一缩,求饶道:“表姐,表姐,轻点…” 张甜:“我刚刚有没有警告过你?别盯着人家姑娘看!别盯着人家姑娘看!” 上官玉:“表姐,冤枉啊!我就是觉得他们两行迹很可疑所以才盯着看的。” 张甜:“我觉得你的眼神就很猥琐,只要他们不是绑架长乐的人,那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人!快,去看看有没有长乐的踪迹。”说着,张甜像是赶牛一样将上官玉推了推,让上官玉去工作。 上官玉只能开始寻找上官长乐的踪迹,看看墙上有没有上官长乐留下来的标记,然后便看到了墙上的壁画。 壁画上面似乎描写的是墓主人的爱情故事,对此,上官玉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也就没有认真看了。 看着依旧沉浸在寻找剑谱中的江湖人士,上官玉的眉头皱起来了:外面的洞穴有血证明有人打斗过或者有人受伤了,要是也像我们一样遇到了机关,难道他们全都进了密室?可是这密室内并没有血迹…所以受伤的人并没有进来密室,那人呢?尸体呢?难道还有别的机关? 那些江湖人士找遍墓室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剑谱,他们的目光不禁投向了石棺。 万佛顶5 那些江湖人士找遍墓室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剑谱,他们的目光不禁投向了石棺。 “前辈,得罪了。” “上!把石棺打开。” 挖墓已经是很得罪先人的行为了,现在这些江湖人士为了一本剑谱居然想要开棺。 在众人合力之下,石棺的石盖被推开了,那些江湖人士正在惊叹于石棺里面的状况,为何没有尸骨? 可是… 在石棺的盖子被推开的一瞬间,以石棺为中心,地板上忽然出现了半径五米,深五米的深洞,那些站在石棺周围的江湖人士全都掉进了深坑里面,随即天花板上的长剑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力一般,飞速掉落,插进了深坑里,随即,坑里的那些武林人士千疮百孔,死无全尸,被剑扎成了蜂窝一样,一团团血肉模糊混着布条的肉酱。 而站在石棺五米外的一些江湖人士,受到了一点余波,有的被利剑削断了腿,有的被砍断了手,有的被划破了脸,但他们都庆幸自己抱住了一条命,跌坐在地上,不敢往深坑看去。 石棺自动合上了,铁剑也自动回到了天花板上,深坑也关闭了,但人却不见了。那些江湖人士临死之前留下的最后遗言是“啊…” 留下来的人均是一阵后怕,此地不宜久留啊!谁都不敢打石棺的主意了。他们都一脸警惕的后退,直到后背贴着墙才能感觉到安全。 等到石棺恢复原状之后,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上官玉和偷富都上前去检查,石棺周围没有留下一点血迹,就算是那些被砍断手脚的人,他们的血滴在了地面,然后慢慢的渗透进地板里,消失的了无痕迹。 看到血迹一点一点消失,让那些江湖人士更加害怕了,像是这地底下住着什么吸血的怪物一般。惊恐地看着血迹流进地底下,流动着的血液像是有生命一般,往某一个方向聚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于是大家争先恐后的冲向入口,此时外面的箭雨已经消停了,石门外什么声音都没有。现在离开应该是安全的。 于是有人按动了石门边上的按钮,之前关门就是按这个按钮的,想来开门应该也是这个按钮的吧。 可是按钮按下去了,打开的却不是这一扇石门。 石棺两边的侍卫陶土人动了,正对着石棺的,两边的壁画底下出现了一个长和高都是一米的小通道。 到了此时此刻,那些江湖人士也开始有一点害怕了,这机关多的有点防不胜防,而且现在被困在这墓室里了,出口被堵死了,那些江湖人士拿着自己的剑、刀用力的砍石门,有的剑和刀都断了,但石门岿然不动,看来出口已经变成了绝路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不要往那条小通道走呢?会不会有别的机关呢?可是不走那边就只能困死在这里了吗?会有人来救我们? “怎么办?难道要困死在这里?” “师门知道我来了这里,要是见不到我回去他们肯定会派人来找我的!” “对对对,峨眉山的师太看到我们没有回去肯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 “可是…峨眉山的师太知道我们下来寻宝的,等她们发现这里的不对劲起码都得两三天之后了…” “这里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我们能够熬到那个时候吗?” 叶百:“大家不要灰心!这里通风良好,肯定还有别的出口的,我们不能轻易放弃。” 叶百探头进去看,积极的检查这两个忽然出现的小石门,两边的状况都是一样的,是一条很长的通道,通道的壁上面镶嵌着夜明珠,夜明珠发出青绿色的幽光,凉意袭来。 上官玉看到夜明珠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这剑圣竟然这么有钱?能用夜明珠来装饰自己的墓室?难道是我们家太穷了… 叶百脸色沉重的看向众人说道:“现在外面的路被堵死了,只剩下这两条通道了,但是在下并不能判断哪一条路是安全的,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懂奇门遁甲机关设计的朋友,给大家指点一下?” 江湖人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奇门遁甲这个词有点陌生,是什么东东? 上官玉正在考虑要不要站出来给他们带路,好歹是工部的人,对奇门遁甲略有研究,上官玉对这些机关还是有一点信心的,上官玉正在考虑要不要给这些人带路。 上官玉迟疑的原因是人性,人是最讲道理的也是最不讲道理的生物。 讲道理便是只要你有理,你能说服他们,他们便信你的,不管那是正理还是歪理,只要是“理”便听你的。 不讲道理便是只要他们认定的事情,不管你说的多有道理,他们认定的才是人间正道。 就拿目前的状况来做比喻吧。 能把人带出去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但要是带不出去了?这些人死光了或者死伤过半呢?之后可能会面对武林的质疑,为什么只有你活着出来了…到时候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可是要是不出手,自己出去了,不管是在密室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都会骂你,你怎么这么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那些人难道不是人吗?你怎么不管管他们的死活?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需要慎重的选择,这里有这么多人,涉及的门派不少,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成为武林的公敌。上官玉还在纠结的时候,偷富站出来了。 认识偷富的人都看向偷富,他们的眼里寄予了很浓的期望,而偷富脸露迟疑,这么多人的性命并不是自己承担的来的。但… 偷富:“在下神偷门下偷富,对于奇门遁甲机关设计略懂一点,要是诸位信得过在下的话可以跟着在下走。” “相信!” “神偷门的人还能信不过吗?” 墓室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声:“信得过!” 叶百:“那便劳烦偷富少侠带路了。” 偷富:“有言在先,我不一定知道出去的路,只是尽力一试。而且这里人数众多,我一人是照顾不来的,你们相互之间彼此照看不要跟丢了,也不要乱碰墙上的东西,触碰到了其他机关我也救不了你。” 万佛顶6 偷富:“有言在先,我不一定知道出去的路,只是尽力一试。而且这里人数众多,我一人是照顾不来的,你们相互之间彼此照看不要跟丢了,也不要乱碰墙上的东西,触碰到了其他机关我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 “我们会跟紧你的!” “少侠请带路吧。” 于是偷富从地上捡起了两块小石头,往两边的洞口扔进去。 运气用内力将石头扔进洞里之后,石头一直飞,一直飞遇到拐弯的地方会传来撞击声,偷富仔细的聆听,看看那个洞口传回来的声音更快,更长,更稳。 左边的洞口没有太多的声音传回来,只是遇到了几个拐角,便消失无踪了,而右边的洞口有回音传回来,证明右边是一条死路。 偷富指了指左边的洞口:“诸位请稍等,我先进去探探路。”说完偷富转身,小心翼翼的弯腰走进洞口。 看着偷富毫不迟疑的走在众人之前,对于偷富敢为人先的这种精神,不考虑后果的这一种做法,一马当先的站出来,承诺领导众人,上官玉不可谓不佩服。上官玉总是计算太多,所以没有江湖人的豪爽,所以和这个江湖格格不入吧。 不一会儿偷富便回来了,将众人带到了另外一间密室。 众人猫着腰走过了长长的密道后来到了另外一件密室,虽然没有看到出口,但是安全的离开了那个死了不少人的墓室后,众人心里面的不安便少了不少,并且燃起了希望,有偷富带着肯定能够离开这个杀机四伏的地方的。 上官玉和张甜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并不想上前凑,以免前面有点什么那些人争先恐后的往后跑去。要不走在最前面,能够淡定的面对危险,要不就走在最后面,有什么事能够最快撤退,走在中间,不上不下,什么情况都不知道,那是最容易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 上官玉终于是走进了新的密室了,这间密室比起墓室要朴素的多了,就是一件空旷的房间,四周封闭,由上百块三米宽八米高的亮黑色的石板围成,没有窗,也没有其他出口,每块石板上都插着白色的蜡烛,烛火微微摇曳,照亮了这一间密室。 众人走进了新的房间后便四散开来,好奇的打量周围的环境:“没有路了?” “少侠,是不是走错了?这是一条死路啊!” “这里没有别的出口啊!” “是不是应该往回走?” 就在这时,身后的石门关上了,引起了众人的一阵骚动,这里真的成了一个密室了。 偷富:“大家稍安勿躁,不要乱走,也不要乱碰…” “啊!” “救命!!” 偷富的话音还没有落,不知道是谁碰了不知道什么,那些三米宽八米高的黑色石板便动起来了,将房间内的众人一一打散隔开来了。 偷富一边躲避着这些大石板一边观察,房间内何止上百块石板?石板之后还有石板,这些石板像是有意识的有纪律的军人一般,按照指令到达了指定位置后便不再动了。石板却都到达了指定位置,随即地上慢慢飘起了白雾,迷住了人们的眼睛。石板推着人走,让大家只顾着对付石板而忘了结伴同行了。 偷富和偷官被冲散了,张甜和上官玉也被冲散了,场上就没有成对出现的人。有的人被石板撞到了,就再也没有起来,然后被石板夹击,身首分家… 偷富现在要赶紧找出机关所在,将所有人都救出来。 偷富发出猫爪子,抓住了石板的最上端,偷富缓缓上升,没想到石板的上端和屋顶竟然靠的那么近,只有不到半米宽的距离,根本不足以让人站起来,趴在石板之上,什么都看不清楚,全是白茫茫一片,偷富找不到制高点观察形势,只好回到地面上。 四面八方传来了呼救声,他们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有点慌乱和害怕,偷富高声喊道:“大家不要害怕,镇静一点!不要自乱阵脚,在下正在想办法将机关归位!大家要耐心等待!” 偷富高声喊了三遍这段话,希望能够安抚那些慌乱的人。 偷富没有急着走,而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些高高的厚重的石板到底是通过什么移动的呢?这些雾气又是从哪里涌出来的呢?这里肯定有出口的,不然如此密闭的空间不可能让这么多人呼吸顺畅的,此处的空气流动甚好,只要往风口的方向走便好了。 偷富感受着风的方向,逆风前行,走着走着,偷富的眉头一皱,风向怎么改变了?墓穴中是通过什么方法来改变风向的?多个进风口,堵住进风口…是谁在哭泣? 偷富的思绪被一阵呜咽声打断了,偷富循着声音走去,拐了几个弯便找到了缩在角落里,把头埋在膝盖之间,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张甜。张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嘴里面还呢喃着:“别过来,别过来!” 偷富举着火把靠近张甜,从张甜的衣着打扮上认出了她,偷富有点意外,这不是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小甜甜吗?怎么…这是在害怕什么?难道…这里有什么? 偷富举起火把照亮周围,狐疑的扫了好几圈,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看到了石板上挂着的蜡烛,偷富将蜡烛点亮。 忽然出现的脚步声吓得张甜大喊着:“您别过来,别过来!我错了,是晚辈错了,不该惊扰您老人家的安息,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晚辈的不懂事吧!!要是晚辈还有命活着出去,一定会给你烧香,烧很多很多的纸钱的!大侠您就放过晚辈吧。呜呜呜~晚辈还会号召我的兄弟姐妹给您烧纸钱的,晚辈有很多兄弟姐妹的,晚辈贡献的香火肯定不少的,您就放过晚辈吧,晚辈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未成婚,还很年轻啊…” 偷富一脸惊奇的看向缩成一团的张甜:她…这是…以为自己见鬼了?小甜甜怕鬼?!! 看着这般慌乱的张甜,偷富不禁笑出了声,吓得张甜又是一抖,偷富觉得她甚是可爱。 万佛顶7 看着这般慌乱的张甜,偷富不禁笑出了声,吓得张甜又是一抖,偷富觉得她甚是可爱。 偷富恶趣味地说道:“云英未嫁不是正好吗?在下记得剑圣也是未婚的,把你带下去可以给他当新娘子。” 张甜:“求求您了!我已经许配人家了,配不上您。您就高抬贵手吧!呜呜呜~”又是哽咽,虽然看不到张甜的脸,但偷富脑海里有张甜涕泗横流的画面。 看到越发害怕的张甜,偷富不禁纳闷:她这是真的怕鬼?既然这么怕鬼为何还要下墓?难道这剑圣剑诀就这么有吸引力吗? 光天白日的进入剑圣墓,张甜倒是不怕,而且那个洞穴里不是没有棺木吗?只不过就是剑圣修行的一个地方而已,直到后来看到了两尊石棺之后,张甜心里面就起毛了,有点害怕了,张甜怕黑也怕鬼,本来和上官玉走在一起的时候还好,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且周围黑漆漆一片,还起雾了,张甜不禁害怕了,自己这是撞鬼了吗?因为惊扰了别人的安息,所以还魂了,恶鬼索命来了!吓得张甜缩在了角落里,祈求万佛顶的佛祖保佑,一边哭一边安慰自己,不怕不怕,这里是峨眉山,佛光照耀峨眉山! 偷富走近张甜,似乎还能听到张甜嘴里面一直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背诵佛经,偷富此时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这真的是那个惩恶扬善的、不假辞色的、高贵冷艳的、冷若冰霜的女大侠吗? 偷富轻轻地拍了拍张甜的肩膀:“张姑娘…” “啊~~你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配不上您,配不上您!呜呜呜~”张甜的手在空中胡乱的飞舞着,仿佛这种无谓的抵抗能够阻挡恶鬼的魔爪。 偷富:“张姑娘,不用害怕,是我,偷富。” “呜呜呜~前辈,您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认识您!!呜呜呜~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去找别人吧,去找别人吧,您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您去找她啊…” 张甜一直在哭,一直在求饶,自然是听不进去偷富的话的,而偷富极度怀疑张甜这是被吓傻了,偷富用力的摇着张甜的肩膀,对着张甜大喊道:“张姑娘,张姑娘!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我不看,我不看,看了就要嫁给你了。我才不信鬼说的话,呜呜呜~” 偷富仰头叹了一口气,这么胆大却有这么胆小的女人为什么要下墓呢?胆大到吓不晕,胆小到信鬼神… 偷富将火把拿到张甜的面前,温暖一点,有点火光,或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吧? 偷富:“张姑娘,你抬头看看,是我,神偷门的偷富。” “我负责给各位带路的,现在我们大家被石板给隔开了,你不是和你表弟一起来的吗?你表弟呢?” “张姑娘,你要是不振作起来,万一你表弟遇到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这里到处都是江湖人士,你表弟也不知道会不会如何跟江湖人打交道。” 偷富用温和镇定的语气跟张甜说这话,希望能够安抚到张甜害怕的心。 果然偷富的话还是有作用的,张甜慢慢抬起头,头依旧埋在双膝之间,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偷富看,张甜认出了偷富,这不就是那个站在身材火辣的蒙面姑娘身边的普通男子吗?神偷门的偷富!将要继承第一神偷的衣钵的偷富! 张甜眼睛一亮,是人不是鬼!张甜下意识就伸出了手抓住了偷富的衣袖,随即又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手,男女授受不亲。 张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呆呆愣愣的,但眼睛充满了希望,也不再颤抖了,看着偷富就像是看着救星一般,眼睛一刻也无法离开偷富的脸。 偷富被张甜盯的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先是被揪着衣袖,而后又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将手撤回,这样的张甜可爱极了。 偷富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浅蓝色的丝帕,递给张甜:“张姑娘,擦一擦脸吧。” 张甜接过了偷富的手帕,擦脸?为什么要擦脸?张甜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骤然想起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张甜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羞红了脸,那么丢脸的样子竟然被一个外人看到了,自己的形象会不会… 张甜心不在焉地擦脸,一边擦脸一边看偷富: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嘴碎的人,很朴实的农民大爷的形象…大爷… 张甜将那张沾满了眼泪和鼻涕的手帕递给偷富,两人都看着手帕,一个伸长了手递还,一个迟疑着没有立马将手帕接回来。 张甜又像是触电一般,将手帕收回来了:“不好意思…习惯了…”身边一直有仆人跟着… 而偷富的手已经伸出来准备接手帕了,落空了,这张甜像是一只惊慌的兔子,正心神不稳地上蹿下跳。 偷富看着张甜:这姑娘怕是吓傻了,现在还没回神呢。 偷富:“没关系,张姑娘休息好了吗?要是休息好了,我们这便去找出口。” 张甜:“啊,好了。” 偷富看了张甜无处安放的双手,它们碰在一起后又松开,想要靠近,又害怕着什么,它们显示了主人的不安,偷富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知道张甜此时内心的害怕。 偷富从自己的袖子中拉出了一只小银猫爪,将猫爪递给张甜,说道:“这里路黑,害怕姑娘跟不上在下的脚步,你抓着这猫爪便能紧跟在下了。” 张甜拿着银色的猫爪,猫爪的一端连着一条半米多长的银丝,张甜高冷地点点头,随后便将猫爪抓在了自己的手指头上,这种被紧握着的感觉让张甜很安心,看着偷富的坚实的背影,张甜很踏实。 偷富和张甜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停下来了,偷富眉头微皱:不是我的错觉,风向又变了,为什么风向总是在改变?这不是一个密闭空间吗?难道风口不只有一个? 偷富停下来思考,张甜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这里阴风阵阵的让张甜有点害怕,感觉像是鬼神的抚摸,有时候摸的是脸,有时候摸的是后背,有时候摸的是两边的手臂… 万佛顶8 偷富:“没事,在下只是在奇怪为何风吹来的方向总是在变…” 张甜迟疑着说道:“你说会不会是剑圣显灵了?这风会不会是剑圣附体啊?”这么说着,张甜往偷富的方向靠了靠,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很怪异不是吗?张甜觉得有必要让偷富充分的认识到这个问题,只要大家虔诚一点,说不定剑圣一高兴就会把人给放出去了呢。 偷富抿了抿唇,平静地看着张甜,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前这个张甜和传言中的张甜形象真的非常不符。 偷富:“不会是剑圣显灵的,这世界上并没有鬼神,张姑娘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大夏国那么多灵异现象你该如何解释?” “都是人吓人而已。” “那你怎么解释这里多变的风向?除了鬼神,还有谁能控风降雾?”张甜坚信这世界上有神佛,自然也会衍生出鬼怪妖魔,所以偷富的话并没有说服张甜反而被张甜逼问了。 偷富淡淡的转头看了张甜一眼,解释不清。 偷富:“你就放心吧,就算真有鬼神,但这里的剑圣也不会显灵的。” “为什么?” “因为剑圣还没有死。” “什么?没有死那怎么会有剑圣墓?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没有死的?你不会是为了搪塞我所以骗我的吧?” 偷富拿着火把将周围认真研究了一遍,一遍研究一遍跟张甜说话,缓解张甜的紧张和害怕:“我们进来的那个地方应该是墓室的出口,那里也是主墓室,主墓室上面的壁画写着墓室主人生前的事迹,但壁画还没有画完,以此证明墓室主人并没有死,壁画还要继续画下去的。” “那里可是有两尊石棺,说不定这地底下已经有一个鬼魂呢?”提起鬼魂二字的时候,张甜不禁抖了抖,偷富看着张甜摇了摇头,明知道自己害怕这些东西,为何偏要去刻意提起呢? 偷富:“你有没有看那些壁画?” “有,我知道剑圣与一个富家千金相恋了,但被女子的父亲百般阻挠,女子被逼嫁给了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为妾。” 偷富:“最后一幅画便是剑圣呆在女子身边,两人不知道在筹谋什么,这事情还没有记录下来,之后的事情也没有记录下来,所以他两都没有死。” “你不允许这墓是中途废置的吗?说不定人已经死了呢。” “张姑娘,你为何要自己吓自己呢?你很希望他们死了葬在这里变成鬼魂来缠着你吗?” 张甜愣住了,被问住了。 偷富:“放心,这里不会有鬼魂的。就算他两真的死了,但壁画没有画完是不可能葬在这里的。要真的葬在这里肯定会有人将壁画画完的。” 张甜懂了,意识到真的没有鬼魂作祟,张甜身体不禁暖了不少,脑子里的寒意也驱散了,开始有了其他想法了。 张甜:“那个…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张甜,江湖里人见人怕的小甜甜。” 张甜有点懊恼,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都已经称呼自己为张姑娘了,自然是知道自己是谁的。 张甜:“那个…你应该不会将我的事情往外说的吧?” 偷富:“张姑娘应该知晓七神殿的消息是互通的,在下可以保证不往外说,但对七神殿内部的人,在下是不会替姑娘保密的。这是姑娘的弱点,还希望姑娘早日克服。” 张甜认命地点点头,就知道是这种结果的。 偷富有点意外,没想到张甜居然是这种反应,既没有动怒,也没有要挟,只是平静地认命了,文静的真不像是一个江湖女子。 偷富:“既然张姑娘害怕鬼神,为何还要下墓?” “小表妹失踪了,我和表弟前来寻找,没成想会遇到这种事情的。这还是我第一次下墓,我以为只有地底下的墓才会是黑暗的,没想到悬崖中的也是这样恐怖的。在此之前,我压根就没有见过墓地是在半空中的…”张甜滔滔不绝地在为自己的胆小无力的辩解,仿佛是因为这个墓地过于特别所以才会导致她出现惊慌的。 偷富嘴角弯弯,已有笑意:这算恐怖吗?这个墓还没有建成,还没有摆风水八卦阵呢,算不上恐怖。小表妹? 偷富:“你们是来找上官长乐的?” 张甜脸色瞬间绷紧,眼神凌厉扫向偷富,问道:“你怎么知道长乐的名字。” 就在这一瞬间,偷富感觉到了张甜的可怕,这种眼神像是杀手的眼神,之前还觉得张甜是个无害的小姑娘,看来还真是偷富眼拙了。 偷富被张甜的眼神扫过,神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很平静地回答道:“上官玉之前来七神殿委托神探门找上官长乐的消息了。” “哦~”张甜的眼神瞬间变得无害了,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偷富:“上官玉之所以过来这边应该是收到神探门传回去的消息吧。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还没有收到上官长乐进入峨眉山的消息。想来她并没有下墓。” “真的吗?” “大约是。” 一直在原地观察的偷富骤然发现,石板一直在缓缓地移动,偷富的眉头拧紧,走向石板,伸手用力一推,如此厚重的石板并非人力可以移动的,偷富蹲下身子,越是往下,白雾便越浓,无法看清地面的状况,而且靠近地面的时候火把便会慢慢熄灭,这白雾能够灭火,而且让人感到窒息… 恐怕在这里呆的越久,也不能呼吸,神智便越发迷糊了,怪不得刚开始见到张甜的时候她那么慌张,因为她蹲在了角落里,吸入白烟太多了,所以产生的幻觉吧,此时张甜的神智应该不是清醒的…最起码不能跟清醒的时候比拟的。 四周一片寂静,偶尔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偷富的耳朵一动,好像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偷富抬头一看,只见四名身形娇小、身穿白衣的女子从天而降… 偷富的瞳孔放大,她们是如何在上面行走的?上面的空隙明明不足以让人自由行走,更何况是四个人?偷富一把将张甜拉到了角落里:“小心!” 万佛顶9 张甜的左手手指还被银爪子爪子,爪子还连着偷富的右手手臂,两人此时的行动多有不便,当偷富抽出腰里的佩剑时必然会拉动张甜的左手。 张甜费劲的将银爪子掰开,这时那四名女子兵分两路,一路攻击偷富,一路袭向张甜,可张甜还在研究如何解开爪子。 偷富身形一闪,躲过了攻击,闪到了张甜的身前,长剑一挡,将那两名白衣女子的攻击给挡住了,并吵张甜喊道:“张姑娘,你干什么呢?” 张甜:“这爪子怎么解开?” 偷富一边忙着应付身前的四名女子,一边看向猫爪子,目前的状况,偷富抽不出时间去按机关的按钮。 偷富:“张姑娘,你能应付这四名女子吗?” 张甜点点头,摸出腰间的长鞭,一甩,“呼哧~”一声,长鞭施展开来,横扫四名白衣女子,四名女子一脸忌惮的往后退去。 张甜想要双手握着鞭子把手,左手收到了牵制,张甜眉头微皱:“怎么还没有弄好?” “行了。” 话音一落,那四名白衣女子再次攻过来,张甜双手握着鞭子把手,一扭动,两米多长的鞭子对半折起,长鞭竟然变成了长剑… 张甜的鞭子是由许多血红色的铁片连接而成的,平滑甩过可让人脑袋分家,竖直而下犹如戒尺狠抽,扭动机关便对折成剑,这鞭子设计的非常巧妙。 解开了束缚的张甜犹如雄鹰展翅,将那四名女子打的落荒而逃,她们一边跑一边向张甜和偷富发射暗器,暗器与长剑撞击,发出“叮叮叮”的声响后落到了地上。 那些白衣女子一边奔跑一边放出荧光信号,她们将一颗小小的红色的珠子抛向了上空,珠子渐渐上升,并且发出了红色的亮光,照亮了局部,显得格外诡异。 这些刺杀的人来得快去的也快,见己方人马不敌便立即撤退了,并不恋战,等把人打跑之后,张甜立马转头看向偷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偷富的左侧身子有好几处伤口,应该是之前抵挡四名白衣女子攻击的时候留下的,偷富毕竟只是一个江洋大盗,攻击性的武功并不怎么熟练呀。 当时只顾着护住张甜,自己的左边身子便露出来了,成为了防御盲点,被劈了好几刀,幸好身上有软甲,抵挡了一部分攻击,才不至于重伤身亡。 张甜转过身来便看到了偷富一半身子在流血,染红了衣服,一半身子干爽,依旧是温文尔雅的书生形象,此时张甜的心头是五味杂陈,有点感动,有点心疼,有点愧疚,张甜关心道:“你没事吧?” 张甜没想到这个偷富还是挺爷们的嘛,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挺身而出,很有男子气概,很有责任心,很可靠,很值得信任。 偷富从腰间拿出一个瓶子,倒出来一粒药丸,扔进了嘴里,吞服之后看向张甜:“小伤而已,张姑娘不用担心。” “可是…”张甜的眼里还是放心不下,只是现在自己身上什么可用的药都没有,要是长乐在就好了,她身上肯定有止血的药的。 忽然,偷富眼神凌厉的扫向了四周,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偷富做了禁声的动作,让张甜先不要出声。 偷富似乎听到了石板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的位置靠拢,这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呢?难道刚刚的信号弹…这石板还能人为操控吗? 想不了那么多了,偷富抓住了张甜的手腕:“不对劲,张姑娘,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拉着张甜就要走,可是走了没几步便撞墙了,如今两人已经被四堵高高的黑色坚硬的石板给围住了。 张甜:“发生什么了?” 偷富:“目前还不确定,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都被围了严严实实的了,难道你还能将它炸开?” 偷富迟疑道:“张姑娘,你能不能抱着在下的腰?” “什么?”张甜的脸在昏暗中红透了,借着微弱的光线,偷富能够看到张甜此时的慌乱。 偷富:“在下的左手无力拉姑娘,所以还请姑娘抱住在下的腰,这样我两才能平安的离开。” 张甜:“这是…什么原因,为何…为何…” 张甜迟疑的时候,两边的石墙已经渐渐在靠拢了,偷富觉得很快这石墙就能将两人夹成肉饼了。 偷富的右手举起来,借着火把微弱的光亮瞄准了面前这堵墙的最上方发射出银爪子。 偷富的左手一把将张甜搂进了怀里:“张姑娘,得罪了,你要抓紧在下,在下的左手没有多大力气抓住你的。” 银爪子已经固定住了,偷富拉了拉,固定住了,随即银丝拉着两人缓缓上升,张甜还没来得及将偷富推开,双脚便已经离开了地面了,张甜于是便紧紧地抱着偷富的腰了。 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张甜在担忧,自己的未婚夫是书香世家的嫡长子,最是在乎一个女子的贞洁问题的,遇到这种情况,身为他的未婚妻,不能因为自己的性命危急而搂着其他男人的。 张甜很是纠结,自己抱着别的男人,这是对自己未婚夫的不忠,要是活着回去的话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未婚夫?是该瞒着他还是坦白?万一坦白了,他不要自己怎么办?而且这也是一种陷偷富于不义的行为,明知道张甜有未婚夫,偷富还让张甜抱着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张甜很是纠结,看着渐渐靠近的石墙,张甜犹豫了,到底是要守住自己的名声还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已经快要接近顶端了,看着渐渐清晰的屋顶,透着远处微微的亮光,出口应该就在这附近了,呼吸着越来越清新空气,张甜的手松了… 吓得偷富忘了左手的疼痛一把抓住张甜的衣领:“啊~~”偷富的左手臂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应该是伤口裂开了,血沿着手,滴落进张甜的脖子,温热的液体让张甜惊醒:“偷富少侠,你别管我了。” 万佛顶10 偷富真的不懂张甜在想什么,偷富咬牙喊道:“姑娘这是做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快要得救了吗?姑娘为何忽然放手?!”偷富抓着张甜的衣领,显然是非常吃力的,嘴里面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带着血的,吐出来的不仅是话语,还是偷富的痛苦。 张甜:“我…我…” 张甜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执意寻死,让偷富感到非常莫名其妙,这确定是一个江湖儿女?偷富一度怀疑这张甜才是真正的小郡主,而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个才是真正的人见人怕小甜甜。上官长乐过的太过不拘小节了,那才像是江湖儿女的风范,而张甜扭扭捏捏的,就算不是大家闺秀,最起码也是个小家碧玉。 偷富大喝一声:“啊~” 偷富的右手已经摸到石板的顶端了,左手用力一甩,将张甜甩上了石板。这一甩可谓是竭尽偷富的全力了,偷富的左手此时算是废了,不知道之后还能不能治好,好歹是一个靠手吃饭的神偷,要是左手废了,很影响以后的营生的。 偷富的左手此时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要是靠着右手单手的力量不足以爬上石板,偷富仰头看向张甜:“张姑娘,可否拉在下一把。” 张甜有点愣愣地看着偷富:要是他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我和他单独呆在一起过了… 偷富是完全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女人为了守住清白可以做出什么来,偷富的心地果然是善良的。 张甜趴在三十厘米宽的石板上端,迟疑了一瞬间,向偷富伸出了手,抓住了偷富的衣领用力一扯,将偷富扯上来了,偷富大概是好人有好报吧,居然没有被灭口。 此时两人趴在了石板上,面对面,四目相对,有一种火花四射的感觉,两人的脸色都闪过了不自然,彼此都转过头去,刻意回避彼此的视线。 当时,右手抓着石板顶端,偷富仰头看着张甜,偷富能够感觉到张甜眼里面闪过的挣扎,偷富没有去问张甜为何寻死,也没有去问张甜当时拉自己上来的时候在迟疑什么,而张甜也没有去问偷富为何要为了救自己做到这种地步,两人默契地对“短暂的过去”沉默。 好一会儿后,张甜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偷富摸了摸鼻子,有点别扭,感觉很是奇怪。 偷富趴在石墙之上,艰难的将周围的环境扫了一遍,既然刚刚那些女子能够从石板上方下来,那这上面自然会有出路的,偷富:“这里能够看到亮光了,应该离出口很近了,我们只要朝着…” “啊!” 偷富紧张的伸出右手扶住没有趴稳的张甜。 偷富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阵震动,石板又移动了,而且是大规模的在移动。 张甜:“发生什么了?” 偷富:“抓稳了,可能是背后之人又想要做什么,把脚缩上来,别被撞到了…” “啊…” 偷富的话还没有说完,张甜便痛呼一声,显然是被撞到了。 偷富:“张姑娘,你没事吧?” 张甜忍着痛,向偷富微微一笑:“没事。” 偷富有点担忧的看着张甜,而张甜不敢直视偷富的眼睛,转向了一旁,看着正在移动的石板,脸色有一点担忧。 偷富:“张姑娘,你能动吗?(张甜点点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些石板移动的速度并不快,我们现在往光的方向移动,你跟紧我了。” 张甜:“好。” 于是张甜跟在偷富的身后往光源的方向爬过去。 石板移动的速度的确不快,就跟蜗牛爬一样,不用担心再被撞到。这么温和的石板,没有了一开始的攻击性了,难道是幕后操作之人已经换了? 移动迷宫内的石板发生了大规模的集体性移动,这是为何呢?却说另一边: 当密室内亮黑色的大石板开始移动,石板上的蜡烛摇曳,火光忽明忽暗,人影幢幢,大石板将缓缓的移到了指定的位置,推着面前的人走,将成对的人分开了,这机关设计很是精妙,让上官玉的记忆瞬间被唤醒了,就说为何对这剑圣墓会感到如此熟悉呢。 走到这里时,上官玉终于想起来了,为何会有一种熟悉感,原来这个墓室的建造竟然和皇陵的建造是一样的,不能说完全一样,但也是极其相似的,可以说是一个缩小版的皇陵吧,陪葬的兵马俑数量很少,也没有安葬妃嫔的墓室,总而言之相比起皇陵的规模是小了许多的。想来此刻身处的这个移动迷宫应该也是小规模的吧。 上官玉在进入工部后,接手的第一项任务便是皇陵的建造,不管是先皇还是当今圣上,都只相信上官家,皇陵建造这种大事自然也会交到上官家的人手上,让上官家的人督办。 上官玉当时匆匆瞥了图纸一眼,并且去实地考察了一下,这个剑圣的墓室居然和皇陵有几分相似,只是规模相对要小一点。 特别是这个移动迷宫,简直和建筑图纸上面的一模一样,这个迷宫当时可是引起了上官玉的极大兴致的,上官玉还专门将这个移动迷宫的设计原理看了一遍。所以上官玉想要从这个移动迷宫中走出去,并不难。 上官玉迟迟没有行动的原因是上官玉正在沉思:皇陵的建造这事情是绝密的,选址、用材、设计全都是绝密的事情,可这个剑圣墓是怎么回事?这材料… 上官玉摸着石板,不是很确定,或许只是仿造出来的,可设计上…要是能走出去,就能知道这设计是不是一模一样了。 要是上官玉猜的没有错,出口应该在正西方。太阳沉没的地方,只是这里如何分辨东南西北呢? 这个移动迷宫是按照太极八卦排列的,每一块石板代表着一横,而震卦为龙,坐东方,为皇帝安葬的方向,只要远离东方便是离开墓室的出口了,于是与之相对应的正西方应该就是出口了。 上官玉:皇陵的完整设计图纸,知道的人有那些呢?应该一手数的过来…皇上、皇后、上一任的工部侍郎?我也只是看到过其中的一部分,他应该和我知道的一样的吧? 万佛顶11 就在上官玉正在因为苦恼找不到方向而在思考皇陵建造者的时候,有一只很不识趣的蚊子在上官玉的面前“嗡嗡嗡”的叫。 上官玉:怎么会有蚊子? 上官玉正纳闷这人烟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蚊子,此时一阵脚步声靠近。 上官玉屏气凝神,一脸戒备的盯着脚步的方向,手握剑柄,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状态。 那人的身形渐渐显现,从白雾中泰然自若地走来,脸上挂着面纱,让上官玉有点恍然,仿佛是观音派来的玉女,是来迎接我这个金童的吗? 上官玉装作风度翩翩的跟偷官打招呼道:“姑娘好。” 偷官见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没想到是上官玉,偷官有点失望。 偷官双手放到腰前,委委屈身给上官玉行了一个礼:“公子好。” 上官玉一挑眉:有点意思… 江湖上还有如此扭捏的江湖女子? 在上官玉面前惯性的行礼,让偷官一阵懊恼,以为自己这是在花满楼了。 上官玉:“姑娘免礼。”姑娘免礼?你是谁?凭什么让人家免礼? 于是好一阵时间里两人相顾无言。 脚底下的白眼在扭动,周围的石墙好像也在走动,但这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彼此,仿佛能够到天荒地老一般。 最终还是偷官打破了沉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可想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上官玉非常自信地说道:“我是知道离开的方法,可是我身上没有工具。” 偷官有点意外,这花花公子还懂得风水八卦墓室结构?怕不是想在我面前充大头鬼吧? 偷官柔声问道:“不知道公子需要什么工具?” 上官玉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偷官,这娇娇弱弱的姑娘能够帮什么忙?不过…她当时站在偷富身边,或许是一个帮忙拿工具的婢女呢? 上官玉:“在下需要一个能够辨别方向的罗盘,不知道姑娘可有?” 偷官想都不用想,便从自己腰间绑着的工具包中拿出一个专业的风水罗盘递给上官玉。 上官玉接过风水罗盘:哟,果然是行家呀,带的不是指南针而是风水罗盘!果然经常下墓是吗? 上官玉接过了罗盘,看了几眼,也看不懂呀,上面写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上官玉清咳两声以缓解自己看不懂罗盘的尴尬,上官玉:“咳咳~恩…谢谢姑娘…只是在下…不是说在下不知道方法,而是这…这风水罗盘太过精细,这么多指针,在下也看不懂…你…” 偷官将罗盘接回去:“不知道公子要找那个方向?” “正西方。” 偷官看向罗盘,然后指向了正西方:“这边就是正西方。”肉眼可见一度高墙遮挡住了视线。偷官就等着看上官玉的笑话,这花花公子能懂什么,难道还真的会下墓不成?且~偷官看准了上官玉,到时候肯定会质疑自己找的到底是不是正西方的。一个连风水罗盘的看不懂的人,要是他会下墓,我偷官的名字便倒着念。 上官玉来到石墙前,伸手按在石墙上,并呼唤偷官:“姑娘,我手臂指着的方向可是正西方?” 偷官点点头。 上官玉:“姑娘请看好罗盘,要是指针稍有偏移便让在下停下来,我们必须要朝着正西方前进。” “好的。” “姑娘,请跟上在下。” 上官玉的手臂只是贴着石墙,并没有按着,手臂直直地指向正西方,然后就站在石墙面前一动不动的,偷官感到莫名其妙,这是要跟着他去哪里? 偷官:你动一下我才能跟上啊!你一动不动的,我跟你去哪里? 好一会儿,上官玉依旧没有移动,偷官不得不出声提醒 上官玉:“姑娘别着急,请耐心等待。” “不知公子在等什么?” “等石板给我们让路。” 偷官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玉:这孩子莫不是个傻子吧?妹妹是个疯子,哥哥是个傻子?上官家还真有意思。 偷官:“公子,这是石板,不是人,不会给我们让路的。” 上官玉:“姑娘请相信我,你请看,我的手臂指向的是正西方,而我的手臂本来是与石板垂直的,可是现在这石板已经偏离了,证明这石板已经移动了。” 偷官定睛一看,还真是,石板的确移动过了,而上官玉的手臂依旧指着正西方,面前也出现了一条通向正西方的路。 偷官:“这是怎么回事?公子难道还真的懂下墓?” 上官玉很诚恳地回答道:“不懂。” “额…那这是。” “就是刚好在书上看过这种阵法。” “是什么书?” “忘了。” 偷官:“公子可否跟我说一下这阵法?这到底是什么阵法,我们神偷门居然没有相关记录。” 先不说上官玉不懂,就算上官玉懂,上官玉又怎么可能会跟偷官说呢?这可是仿造皇陵建造的,要是哪一天神偷门打起了皇陵的注意,那可不就如入无人之境了吗? 这移动迷宫可是皇陵的最大杀阵了,是用八卦阵做的迷宫,自然会有八卦阵中出名的长蛇、卧龙、十面埋伏等杀阵的,但可能是因为有人刻意将机关关闭了,所以这移动迷宫里才感觉不到杀机。 上官玉装傻充愣道:“在下是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只是在打发时间的时候看过几眼而已。” “公子真是天资聪颖,只是看过几眼便能找到这迷阵的出路。” 上官玉一点也不谦逊的点点头道:“的确,从小就有不少人夸我聪慧过人。” 偷官被上官玉的无耻震惊到了,果然是上官长乐的哥哥。 上官玉:“对了,姑娘看起来有点眼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偷官面纱底下的脸是一愣,这问题… 偷官:“奴家…额…我是神偷门的人,公子要是见过我,难道公子家里被我光顾过?” 现在轮到上官玉愣住了,神偷门的人难道都是这般大大咧咧的问这种问题“你认识我难道是因为我去你家偷过东西?”的吗? 万佛顶12 现在轮到上官玉愣住了,神偷门的人难道都是这般大大咧咧的问这种问题“你认识我难道是因为我去你家偷过东西?”的吗? 这不是在激化矛盾吗?上官玉有点不能理解偷官的这一行为。没见过就没见过呗,为何要引出久远的恩怨? 上官玉想了想,敢去定北王府偷窃的人应该还没有出生,所以不可能是因为偷窃而认识的。 上官玉:“应该不是…” “那这应该是我和公子的第一次见面。” “是这样吗?” “大概是吧。” 上官玉也觉得大概是吧,毕竟自己这张脸可不是能够轻易被忘记的脸,要是这姑娘见过,不可能认不出来的。 两人之间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便在尴尬中等待着面前的石板让路。 偷官和上官玉两人相顾无言的朝着正西方走着,虽然缓慢,但面前的大石板总是会移出视线之外,两人直直的朝着正西方走去。 短短数十米的路走了半个时辰,而在两人渐渐接近出口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群白衣女子,跟刺杀偷富张甜的应该是同一批人。 要是上官玉没有推测错误,那么前面这堵石板之后便是出口了。 而这些女子守在出口处,这是在守株待兔吗?出来一个杀一个? 上官玉紧握着手里的剑,偷官的武功比起偷富来说更加不济,于是偷官只能躲在一旁,尽量不拖上官玉的后腿。 那些女子看了偷官一眼,便聚精会神的对付上官玉了。 上官玉的出现是出乎她们意料之外的,她们没想到先走出迷宫的人回事一个江湖中的无名小辈,而神偷门的偷富却还困在迷宫当中,这么快就有人走出迷宫也是她们意料之外的,所以面前这个男人…或者说躲在身后的女人都不能留,因为他们知道了走出迷宫的方法。 那些女子攻势凌厉的刺向上官玉,大有一种要一击取了上官玉狗命的气势。 上官玉在月有缺面前虽然有一点渣,但上官玉的武功一点都不差,只是月有缺太强了,而这些女子的武功也不差,不过是上官玉太强了。 上官玉虽然长得如花似玉的,平时也是吊儿郎当的,看上去像是一个怂货,但也是在战场厮杀过的人,也是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人,所以不就是几个女子而已?上官玉不会心软的,几个呼吸之间,手起刀落,两条人命便被上官玉手里的剑给了结了。 剩下的人发现势头不对,立马撤退。 而躲在一边的偷官似乎是第一次认识上官玉,这真的是那个在青楼流连忘返的公子哥吗?偷官心中的疑惑一层层的在加深。 上官玉:“姑娘,已经安全了,你可以出来了。” 偷官的眼神有点惊叹的看着上官玉,让上官玉嘚瑟的笑了,看,这得意洋洋而且非常欠扁的样子才是偷官认识的上官玉嘛~ 因为打斗,上官玉的手臂并不能确定方向了,需要偷官再次拿出罗盘确定一下正西方是何方。 火光若隐若现,面前的石板完全移开了,一条长长的,灯火明亮的通道出现在偷官和上官玉面前。 两人走出了迷宫,站在迷宫之外,偷官转身往后看去,此时偷官才窥得迷宫的一角,偷官也不得不感叹,这迷宫的工程可谓是非常宏伟。 在偷官面前,白雾消散,石板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缓慢的移动中,给人带来的直观感受便是,渺小的人站在山脚下,看着巨山在行走。 在偷官感叹这迷宫的精妙时,上官玉走向了通道左侧,并没有花多少心思便找到了一块八卦模样的直径半米的石盘。 通道周围有人走动过的痕迹,看来是都撤了。上官玉没有想太多,在石板上拨弄几下,移动迷宫便归位了,那些石板在缓慢移动着,本来是在绕圈移动的,现在石板缓缓向墙壁靠拢… 看着石板一一往边上移动,偷官惊讶的转头看向上官玉,随后看到了正隐藏回石墙里的八卦石盘,等偷官冲到石盘前的时候,石盘已经消失无踪了,偷官摸着墙壁,一脸诧异的看向上官玉,质问道:“你做了什么?!我师兄还在里面没出来呢!” 上官玉一脸无辜的看着偷官:“在下什么都没做呀~发生什么事了?” 随即上官玉看到了迷宫在复原的样子,表情浮夸的一看就知道在演戏,上官玉惊讶道:“发生什么了,这些石板怎么忽然开始往墙边靠拢了?” 偷官瞪着上官玉,妩媚的大眼饱含了杀气,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师兄…偷官已经怀疑上官玉了,他为何对着墓室如此了解,莫不是这一切跟他们上官家有关?还是等见到师兄之后在讨论。 偷官一脸担忧的看向身后,不知道师兄是否平安无事,看着石板移动的方向,看来这家伙是在救人不是在害人,但他不愿说,我也逼不了他,好生气哦! 最终所有石板的都归位了,就像是当初进来时候的样子,只不过不再是密闭的房间了,而是一个拥有两个出口的房间,一个是前往主墓室的,大家来时走的路,一个是前往墓室入口的,出去的路。 一切就如上官玉料想的一样,幸好当时看了好多眼,不然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多久。 皇陵的设计和建造图纸可不是能够随意改动的,每一笔每一个细节都能够影响到整体,所以上官玉敢断定这个移动迷宫的机关测试按钮还在,而且会跟皇陵设计图纸上标记的一样。 只是…让上官玉感到意外的是,地上居然会有那么多残肢断腿…这个移动迷宫应该还没有设置杀阵的呀,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是吓晕了而后就这么…被石板给弄死了? 看那些尸体不整齐的断口以及地上的血迹和肉沫,应该是死了之后,因为上官玉按动了开棺,石板移动,被石板击中,拖拽而成的吧。 场面有点恶心,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甚至有一些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万佛顶13 那些还活着的困在迷宫里的人,为了避开石板都缓缓向中间靠拢,然后他们相遇了,而上官玉看着那些围在一起的江湖人士,说道:“都没事了,只要走过这条通道,应该就能出去了。” 没有人知道,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这些江湖人士都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些江湖人士是在看到地上的尸体的时候被吓呆的还是原来就已经呆了,总而言之,在上官玉看到他们的时候,一个个的就像是石板一样,没有灵魂。 上官玉看向偷官,云淡风轻地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吗?不就是几具尸体?” 偷官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玉:这只是几具尸体的问题吗?这是几块尸体的问题! 两人的视线在幸存者中间游移,很快眼睛一亮,走向了各自要找的人。 “师兄!你没事吧?” “表姐,你没事吧?” 偷富搀扶着张甜站在人群中,看到上官玉走过来,偷富才松开了手,拉开了和张甜的距离。 “师兄,你的手!” “表姐,你的脚怎么了?!快坐下来让我看看!” 偷富和张甜向偷官和上官玉露出了不用担心的微笑。 偷官从自己腰间的布袋子里拿出疗伤止血的药给偷富包扎,而偷富转手就将药递给了张甜,说道:“姑娘,这药你揉在伤口上,可以化瘀。” 张甜接过了偷富的药,并腼腆而矜持的道谢:“谢谢少侠。” 偷官的眼睛在张甜和偷富之间游移,总觉得这两人有点什么,而上官玉也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但,上官玉的反应没有偷官快,而且很快上官玉的思绪便被打散了。 就在这时,一直呆呆愣愣的武林人士中,不知道是谁呢喃了一句:“我们是不是中了别人的计?”随即那些一直沉默着的江湖人士便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将自己心里面的担心、疑惑、恐惧都说出来了。 “中计?中什么计?” “我总觉得是有人特意将我们引来的…” “难道有人特意将我们引到这里?” “谁?谁将我们引来的…” “剑圣宝藏的消息…” 叶百惊呼道:“没错,没错,这么说起来好像一切都不是巧合。峨眉山有剑圣宝藏的消息忽然在江湖中不胫而走,然后大家都来峨眉山凑热闹,可是这个消息我可是在一个月前知道的,一个多月了,剑圣的宝藏还在,这么说来就有点奇怪了。为什么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剑圣宝藏还在呢?” “对对对!” “你们是怎么知道剑圣的墓在峨眉山的?你们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我是三个月前知道的…” “两个月前在茶馆听到有人在交谈。” “三个月前师门传来的消息…” 叶百:“这剑圣宝藏的消息传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人得到宝藏呢?” “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对了刚刚有人要暗杀我…” “我也遇到了...” “我也是…” 叶百:“你们遇到的是不是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 “没错!是白色衣服的女子。” 一种武林人士都非常肯定的点头,一直站在外围没有参与讨论的上官玉、偷富、偷官、张甜四人也开始回想起当时刺杀的情况。移动迷宫内的白雾已经退去了,这时候周围的情况渐渐清晰了,地面是一片血肉模糊,这时有人喊道:“你们看,地上面的这些是什么?!” 地面上有几根被弄脏的磨损的银簪,银簪边上还有一些碎玉。 那人将地上的银簪捡起来,又将碎玉捡起来,放在掌心拼凑出来一根月牙簪,围观的人惊呼:“是影月宫的暗器!” “对对对!影月宫的月牙簪!” “一身白衣飘然而至是影月宫的标志!” “那些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是影月宫的人!” 上官玉:影月宫? 不禁想起了那个坦坦荡荡的月有缺,上官玉觉得影月宫的人不是这种鬼鬼祟祟在背后下手的人。况且,影月宫怎么可能知道皇陵的构造? 上官玉不禁开口质疑道:“你们会不会是搞错了,影月宫的人为何要设计杀我们呢?会不会是认错了,或者说有人在冒充影月宫的人?” 偷富也附和道:“没错,影月宫的人没有理由设计我们。”偷富也是跟月有缺相处过的,月有缺好歹是影月宫的少宫主,少宫主能够如此坦坦荡荡的,想来宫人也是不会差的。 刚才还非常激动的武林人士瞬间平静下来了,有人说道:“这么说来也有一点道理,毕竟影月宫也已经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二十年了,没必要一出来就与整个江湖为敌。” 叶百:“但是月牙簪和白衣服又该如何解释呢?这不是想模仿就能模仿的来的,这月牙簪的打造和衣服上面的绣工都是影月宫独有的。况且谁敢模仿影月宫?这不是在公然与影月宫为敌吗?” “没错,没错。” 叶百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比较完整的月牙簪,簪子上面还涂了一层墨绿色的汁液,叶百:“你们看,这簪子上面涂的是什么?” 一个可能懂一点医术的人小心翼翼地接过了簪子,仔细看了一眼,瞳孔放大,随即一脸愤慨的看向武林人士,高声喊道:“你们看,这暗器上面淬了见血封喉的汁液,也是影月宫的独门秘药了,除了影月宫,谁还能配出这种毒药?!肯定是影月宫的人!没有错的!” 结果已经敲定了,江湖人士均是一脸愤慨,一副要抄家伙去找影月宫算账的样子。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是影月宫,可是上官玉的心头却有一股疑虑挥之不去,上官玉想到了一点,说道:“不会是影月宫的人,刚刚在迷阵里的那些白衣女子我跟她们交手过,武功路数根本不像是影月宫的人。” “你难道跟影月宫的人交手过?影月宫都销声匿迹二十多年了,你怎么知道影月宫的武功招数?” 上官玉:“前不久遇到了他们的少宫主,有幸和他切磋过几招。” 万佛顶14 上官玉:“前不久遇到了他们的少宫主,有幸和他切磋过几招。” “哼~你认识影月宫的人?难保你现在不是在替她们隐瞒而说谎。” “况且,影月宫不是隐退了吗?他们的少宫主居然出现在江湖,刚好又遇上这剑圣剑谱的事情,这不得不说太巧了吧。” “对,没错!肯定是影月宫做的!” “她们的少宫主都出来了,这还不能说明吗?” 上官玉真的是有理说不清,看来现场这些江湖人士已经认定是影月宫所为了,自己多说无益,这是影月宫的事情,让影月宫自己去解决吧。上官玉心中的疑虑,一个问题,那便是找不到影月宫这么做的理由,为何要得罪整个武林的人呢?上官玉是百思不得其解。 偷富:“各位江湖朋友先冷静一下,不要激动,大家再好好想想,在下前不久在浮云镇遇到了影月宫的少宫主月有缺,觉得其为人光明磊落,不像是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下三流之事的人,当时他带着影月宫的人剿灭了合欢派,将一众被捕的江湖人士解救出来,在下在想会不会是合欢派的人在报复影月宫,于是设计了这一出呢?刚刚这位朋友说的没错,那些白衣女子的武功路数的确不像是影月宫的人…”就连偷富都为影月宫说话,那些被刺激到的江湖人士勉强有点相信偷富的话,不那么针对影月宫了。 “说不定就是害怕被认出来,所以才隐藏了武功路数的…” 上官玉的心底在默默吐槽:既然隐藏了武功路数,为何还要穿白衣用月牙簪?这不是缺根筋吗?难道月有缺的名字指的是整个影月宫都缺根筋? 叶百:“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了此事与影月宫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影月宫,那偷富少侠觉得会是谁设下的如此巨大的陷阱?!” 偷富迟疑了,偷富也不知道,这墓室、这人力、这毒药…说实话,放眼整个江湖,偷富也找不到有那个门派有这种能力,人力和毒药是影月宫的,可是这墓室,设计的如此精妙,影月宫也有懂墓室风水的人?这是偷富怀疑的点。 偷富:“我想不明白影月宫为何要这么做,完全没有理由,你们不觉得吗?” 叶百沉吟片刻,分析道:“或许不是没有理由的…剑圣的剑谱练成之后威力非常,能够有与影月宫的破夜神功匹敌的威力,但是影月宫的女子却不能修炼,又害怕江湖人士练成了剑法之后对付自己,所以影月宫的人便设法杀人灭口。” 众人听了叶百的分析均是点头,觉得非常有理,嘴里面念念有词:“没错,肯定是这样,没错了,就是害怕有人破了破夜神功!” “看来外面的剑谱是真的!” 叶百:“不管是不是影月宫做的,但现在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影月宫,等我们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冲上鸡鸣山问个清楚!” “对,问个清楚!” “看看他们影月宫的人是怎么说了,能不能自证清白!” “没错!”一声接一声附和响起来。 场上是热血沸腾,像是要去讨伐魔教一般,这是一支正义之师,昂首挺胸,我们是占理的一方。 听了叶百的分析之后,上官玉、张甜、偷富、偷官都安静了,显然是被说服了,这么说起来全都通了,就是有一点点疑点而已。 偷富还算冷静,没有跟着起哄,只不过,这影月宫是不是真的设计了武林人士,偷富还得回去让神探门的人去好好查查。 移动迷宫是整座陵墓的核心地带,陵墓的机关控制中心,在离开移动迷宫的时候,将移动迷宫的石板归位的时候,上官玉已经将整座陵墓的机关关停了,于是之后的路,大家都是平平安安的。 走过了长长的甬道,一行人终于是走到了陵墓的出口了,出口是在峨眉山山脚下的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处。 终于走出了要人命的陵墓,江湖人士互道珍重,并相约于武林大会召开之日,携师门众人,上影月宫去讨一个说法。 看着各自归去的江湖人士,上官玉很是郁闷,当时下墓的时候有上百人,可如今只剩下四十人不到了,要不是因为上官玉将甬道上的机关给关了,可能人数会更少的吧。这江湖的伤亡率比战场上还要大,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江湖没有纪律性,这些人没有一个领袖… 叶百也跟那些江湖人士走了,上官玉看着叶百的背影,隐隐觉得这个叶百是一个人物。要是上官玉没有看错的话,当时将墓室石门关上的人应该是叶百,之后目光两边入口的通道被打开也是叶百碰到了机关,就是到了后面,那些白衣女子…上官玉怀疑,叶百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叶百在引导大家前进… 此时墓室的出口处,只剩下偷富、偷官、张甜和上官玉没有走了。 上官玉扶着张甜,张甜看向偷富,关心道:“偷富少侠接下来要去哪里?” 偷富:“在下打算与师妹前往山下小镇休息一宿后再回师门。不知张姑娘有何打算?” 张甜:“表妹还没有找到,我们还得…” 偷官:“你们来是为了找上官长乐的?!” 上官玉:“你见过舍妹?” 偷官瞥了上官玉一眼:我和她岂止是认识,里面的恩怨可大了去了。 偷官撇了撇嘴:“之前在浮云镇见过。” 偷富:“上官公子大可放心,小郡主应该还没有来到峨眉山。” 上官玉:“你是怎么知道的?” 偷富:“神探门传回来的消息。况且小郡主应该对剑圣的剑谱不感兴趣。她是不会去剑圣墓的。” 上官玉赞同的点点头。 偷富:“想来你们也是要回去峨眉山下的小镇的,和我们的目的地相同,既然顺路,不妨结伴同行吧,也好有一个照应。” 张甜:“也好。” 偷富:“在下感觉墓里的那些白衣女子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几个。所以没有找到安全的地方之前,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万佛顶15 众人听了偷富的话,眉头微微一皱,偷官:“师兄你会不会过虑了?那些人为何不会放过我们?” 偷富:“只是感觉而已,我也不敢肯定。” 上官玉赞同道:“偷富少侠所言极是,还没有安全之前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张甜:“谨慎一点总没错的。” 大家都这么说了,偷官也就不再质疑自己师兄的话了。 偷富左右看了看,说道:“在下看此处荒凉,应该离之前下脚的小镇甚远,不如今晚还是到附近的农家处借宿一晚吧。” 张甜点头,也代表了上官玉的意见。 偷富看向偷官:“师妹,将引路蚊放出来吧。” 偷官放出了引路蚊,一看到这闪着红光的蚊子,上官玉觉得有点眼熟,这不就是当时移动迷宫里在自己耳边嗡嗡叫的蚊子吗? 上官玉好奇道:“这引路蚊是什么东西?” 偷官:“自然是用来引路的东西。” 上官玉眼睛一亮,按耐不住自己心底的激动问道:“怎么用?” 偷官挑了挑眉,上官玉刚刚那激动的神情被偷官捕捉到了,只不过是引路蚊而已,有必要这么激动吗?偷官:“那你是从哪本书里看到的移动迷宫的破解方法?” 上官玉沉默了,偷官见上官玉依旧没有要说的打算,于是也就不说了。偷官对引路蚊非常有信心,相信不久后就能够将上官玉这条大鱼钓上来的。 偷富扫了上官玉一眼,说道:“我们出发吧,趁着天色还没有黑透,要赶快找到落脚的地方。” 上官玉微蹲在张甜面前:“表姐上来吧。”准备再次将张甜背起来。 张甜摆了摆手:“玉郎,你刚刚已经背了我一路了,想来也累了,现在已经安全不少了,我可以自己走的。” “表姐,我不累。” 张甜脸色犹豫,刚刚那么长的数千米的甬道里,数万级阶梯都是上官玉将自己背下来的,张甜知道上官玉很累了,不想增加上官玉的负担。 偷富:“要是姑娘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背姑娘的,毕竟这里荒郊野岭,人烟罕至的,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找到村子,怕是这么没有目标的走下去姑娘的脚伤会恶化。” 张甜还没来得及拒绝,上官玉便已经非常热情地替张甜应下来了:“那便有劳少侠了。” 于是偷富将张甜背起,偷富左手的伤做了简单的包扎,勉强能用,看着偷富染血的左衣袖,张甜感到内疚,心疼和感动,张甜抓着偷富肩上的衣服,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 偷富背起张甜走在后面,偷富能够感觉到张甜的紧张,张甜那激烈的心跳让偷富也紧张起来了,偷富怀疑张甜的心跳声大的能够让周围的人听到。不知道该如何缓解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只能默默地跟在上官玉的身后,想办法加入到聊天中,要是有人说话了,张甜的心跳声就不会被听到了。 一行人跟着引路蚊前进。 上官玉和偷官并排走在一起,盯着蚊子的走向,上官玉心里面是满满的好奇,上官玉问道:“为什么我们要跟着这些蚊子走?” 偷官明显是不想搭理上官玉的,所以装聋作哑,晾着上官玉。 偷富有点急切地插话道:“这是引路蚊,会按照笛音的指示找到离我们最近的有人居住的地方。” “它们会辨识方位吗?” “自然是会的。可是辨识方位这种能力用罗盘就行了,没必要用引路蚊。引路蚊的特别之处在于…” 偷官瞪了偷富一眼:“师兄!”打断了偷富的话,偷官可不希望上官玉知道的太多,因为这家伙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偷官,所以偷官也想要将偷富的好奇心吊起来。 偷富无奈的笑着,问道:“上官公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了我师妹?” 上官玉:“姑娘,在下做错什么了吗?” 偷官:“不是,公子误会了,只是这引路蚊是我神偷门的镇派之宝,我只是害怕师兄说太多了。师兄也是,不要聊得太欢乐了说漏嘴了。” 上官玉:“啊~原来如此,可…在下想知道的并不是引路蚊的培养秘密,只不过是想知道它的特别之处而已。” 偷富:“引路蚊是特别训练出来的,通过笛音操控的。为的就是在陌生的地方找出活路,就像我们现在一样,从密室中出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就算知道方位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比较安全,这时候就需要引路蚊了。” 上官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脑海里大概在思考这种引路蚊的实用性。 直到这些引路蚊将众人带到了一条温馨宁静的小村子的时候,上官玉眼睛一亮,上官玉看中了偷官手里的蚊子,这东西是好东西啊! 一行人找了一户农家安顿下来。偷富和张甜身上都有伤,而上官玉却不记得偷富有伤,直到看到了偷官出门打水,才记起来偷富身上有伤,复有想起来偷富背了张甜一路,随即上官玉的眼里闪过了一丝趣味。但上官玉毕竟是小辈,表姐的闲事还是不要去管为好。 上官玉走向正在打水的偷官,露出了自认为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微笑,指着偷官腰间挂着的装有引路蚊的竹筒,痞痞的问道:“你这一竹筒怎么卖呀?” 偷官的眼睛笑了,闪过一丝戏谑:“这一个竹筒你要是想买,一两银子卖给你吧。” 上官玉一听,眼睛都亮了,这简直是物超所值了啊,连忙应道:“成交!钱我回去后再给你可以不?” 偷官:“行,等我将我师兄安顿好,我一会儿去斩一根竹子给你做一个竹筒。” 上官玉一愣,解释道:“我不只是要买你的竹筒,我意思是连同蚊子一起,怎么卖?” 偷官恍然大悟状:“啊~一只蚊子一百金,这竹筒里有十来只蚊子,抹掉零头算你两千金如何?” “十来只,抹掉零头不是应该一千金吗?” 偷官:“恩…是你给我抹零头,不是我给你抹哦,我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客,一两银子对我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 万佛顶16 偷官:“恩…是你给我抹零头,不是我给你抹哦,我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客,一两银子对我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 上官玉目瞪口呆,两千两黄金…到底值不值得?上官玉很是纠结。 偷官一咬牙:“上官公子,其实我可以用成本价卖给你…” 上官玉一喜:“成本价是多少?” “五百金。” “可以,没问题!谢谢姑娘割爱。” “可是让我用成本价卖给你的前提是,你把那本书的名字告诉我。” 上官玉脸上的喜色瞬间便收住了,用皇陵的秘密做交换,这上官玉不可以,代价太大了。 上官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姑娘,我真的忘了是在哪里看过了,可不可以用其他条件交换,或许我上官玉的一个承诺如何?” 偷官对于上官玉提出的一个承诺的条件非常嫌弃,可以说是嗤之以鼻。 偷官捧着水盆准备往屋里走去。 上官玉:“姑娘,就不能商量一下吗?两千金真的是太多了。” “对了,姑娘还没有告诉在下你的芳名,在下该如何称呼你呢。” 偷官瞪了上官玉一眼:“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隐隐有一丝怒气,大概是生气了,气上官玉忘了自己的名字。 上官玉疑惑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官玉:“姑娘是不是记错了?我当时问姑娘的时候,姑娘并没有自我介绍。” “我说了,是你忘了。”偷官吼道,一个姑娘家闹脾气,可以说非常的无理取闹,你说什么我都不听的状态。 偷官如此坚定,让上官玉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忘了,并且诚恳的道歉道:“非常抱歉,可能是因为在下没有留意,所以忘了,姑娘可否在告知在下一遍?在下这一次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不必了,后会无期。”偷官压根就没想过要跟上官玉自我介绍。 上官玉连人家姑娘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便宜一点了,不过还有一个偷富在,想来有表姐这一层关系,或许可以用成本价买到蚊子的。上官玉美滋滋的想着,将水盆捧进了张甜歇息的房间。 上官玉:“表姐,你和那个偷富的是不是很熟?能不能让他成本价将那个引路蚊卖给我?” 张甜:“玉郎不可乱说,我和他不熟,也就是因为这次事故才认识的。” 上官玉打趣笑道:“可是,我怎么看着他对你挺好的呀~” 张甜的脸爬上了一抹可疑的羞红:“总而言之,玉郎你不可再乱说了,就算你不顾及偷富少侠的名声,但你表姐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你要顾忌一下表姐的名声。” 上官玉:“啊~”这才想起来,表姐是有那么一门很不像话的婚事。 上官玉:“表姐,要不你退婚吧。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跟那个姓李的般配,反倒是这个偷富,看上去不错。” “滚!”张甜一个枕头扔过来,砸向了上官玉的脸,被上官玉的手抓住了。张甜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表弟竟然为了几只蚊子来利用自己的表姐,实在是…无情!欠教训! 上官玉将枕头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说道:“表姐,那我走了,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回复我也不迟!”然后一闪身溜出了房间,以防张甜下一秒就甩鞭子了。 …… 另一边,偷官将水盆捧进了偷富的房间: 偷官进门第一句话便叮嘱道:“师兄,那个上官玉正在打我们的引路蚊的主意,你可千万不要卖给他。听到了吗?” 偷富不禁觉得好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竟然有生意也不做了?” “墓室连着的那个奇怪的阵法,在我们神偷门的书籍上都没有记载,但是上官玉却见过,并且是他破解了,很是轻松的样子。师兄,我觉得此事不简单。” “恩,剑圣墓整件事情都不简单,但还是等神探门打探到准确的消息后再做判断吧。不要怀疑上官玉…” 偷官非常轻蔑的说道:“我当然没有怀疑上官玉,就他…还没有那种搅乱江湖的本事。我只是想要套他的话,他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消息,但他不肯说出来,所以我就用这引路蚊套他的话。” 偷富笑了:“师妹可能要失望了,区区几只引路蚊而已,上官玉很快就会失去兴致的。” 偷官神秘兮兮地说道:“师兄,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一个路痴。所以他特别需要引路蚊。” 偷官:“上官家的男子世代为将,而他身体健壮却被赶回来京城当一个工部侍郎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现在这么看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定北王的二儿子是个瓷器,三儿子是个路痴,都不能为将。但上官玉要是有了引路蚊,他便可以继续驰骋疆场了,所以他很需要。”偷官非常自信的下判词。 偷官:“所以,师兄,要是他问你关于引路蚊的事情,你一定要闭口不言,让他来找我,说这一切都是我负责的。” 偷富无奈的笑了,算是答应了偷官的要求了。 偷官:“师兄,把衣服脱了,看看你的伤口如何了。” 偷富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张甜的表现,自己的师妹还是太没有男女大防了,这不好,现在应该要做出改变了,偷富说道:“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偷官眉头微微一皱:“师兄,你今天是怎么了?” 偷富:“男女授受不亲,你如今已经长大了,平时应该要注意一些的。” 偷官眉头紧皱着,师兄今天怎么这么矫情了,难道是…偷官看向对面的房间,上官玉已经被赶出房门了,偷官淡淡一笑,师兄这是沦陷了。 偷官揶揄道:“那我就会房间休息,师兄要是需要帮忙可以让那位上官公子帮忙的,毕竟你也算是帮了他表姐一个大忙嘛~” 偷富:“官官!” 偷官笑了笑,不再逗自己的师兄了,一转身走出了房门,与上官玉擦肩而过,一脸的不屑。 上官玉此时敢肯定自己肯定是做了什么得罪了人家姑娘了,这一脸不爽已经浮现在偷官的眼睛里了。 万佛顶17 直到四人分道扬镳,偷官的引路蚊不断的加价,而上官玉已经无法负担引路蚊的费用了,所以上官玉得不到引路蚊,而偷官也得不到移动迷宫的秘密。 入夜,万籁俱静,偷富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衣女子的追杀来到了… 农院里的狗被一支箭贯穿了脑袋,哼唧了一声就倒下了,临死前也来不及叫唤一声,一缕缕白烟吹进了房间内,黑衣人动作迅速的将火水洒到了门上,墙上,屋顶上,然后在撤退的时候潇洒的将手里的火把一扬,这一家农院瞬间便被大火吞噬了。 偷富等人还以为这些人放完迷烟之后会闯进来了结自己的,可没想到,他们竟然选择放火,这农院还有别的人,他们可是无辜的,这些刺客竟然枉顾无辜百姓的性命。 偷富等人破门而出,那些黑衣人并没有走远,看到有人出来,立马放箭,不留一点活路。而且那些箭上也是点了火的,而且不仅仅瞄准偷富等人,还瞄准了远方的农舍,火箭落下,用茅草做的屋顶瞬间点燃,一连好几家农院都陷入了火海中,浓烟将沉睡中的人们呛醒。 农院的大火引起了村子内的其他村民的注意,那些村民都赶来救火,可是他们还没有靠近农院便被乱箭射死了。 上官玉被这些刺客的行为震惊到了,为什么连无辜的老百姓都不放过? 上官玉和张甜负责对付流箭,而偷官偷富负责将农院的主人一家救出来。 上官玉此时正忙着应付源源不断的飞箭,无暇顾及其他,上官玉摸到了腰上的信号弹,在张甜的掩护下发射了信号弹,一头耀眼的白虎在空中绽放。 看到白虎烟花的时候,那些黑衣人显然是一愣的,定北王府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定北王府的人,杀还是不杀?要是不杀,那么墓室的秘密不就泄露了?要是杀了,那么将会招惹上定北王府的人。 可是定北王府本来就知道皇陵的秘密的,他应该不会将这些秘密泄露出去的吧? 那些黑衣人迟疑了,本来接到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知道如何走出墓室的人杀干净的,可如今… 看到烟花绽放,不到片刻,黑衣人便下令:“撤!” 黑衣人知道自己的主子肯定不想跟定北王府硬碰硬的,此时对方还没有查出来陵墓的主人是谁,所以定北王府不会跟主人杠上的,此时的当务之急是将陵墓的痕迹抹除,并且关闭陵墓,将所有跟主人有关的痕迹都清理掉,这样定北王府才查不到主人身上,所以黑衣人决定后撤,回去将事情汇报于主上。 黑衣人撤退了,可是村子已经不是村子了,到处都是着火的房子,满地是鲜血和倒地不醒的人。 这个晚上,村子里有的孩子失去了父母,有的父母失去了孩子,没有一个家庭是完整无缺的,几百人的村子瞬间变成了几十人,房屋被烧成灰烬,村民一夜之间不但失去了家人还没有了家。要不是上官玉的信号弹放的早,这条村子将没有一个活口。 到底因为什么要做出屠村这种恶行?是因为这条村子在陵墓的附近吗?啊!是害怕这些村民将陵墓的位置透露出去,是因为上官玉等人的出现,他们怀疑上官玉会将陵墓的位置等消息透露给村民知道,上官玉等人不能留,收留了上官玉等人的村民也不能留。 活着的人的哭喊声让上官玉陷入了自责中,耳朵里是嗡鸣声,脑海里是一团浆糊,上官玉此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村民,因为这一场劫难是他引来的。 偷官偷富以及张甜都忙着帮忙救人,他们的脑海中并没有上官玉那么多想法。 上官玉的下属不一会儿便赶到了,将村子里剩下的村民安顿好,连夜启程,将上官玉护送到更安全的地方。难保那些黑衣人不会再杀回来,冒着得罪定北王府的风险也要将上官玉杀了。 …… 上官玉必须要给那些村民一个交代。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上官玉的思绪渐渐清晰,并且察觉出许多怪异之处来。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后生啊! 特别是在出口处等待着那些白衣女子,从张甜嘴里得知,那些白衣女子曾深入迷宫内去刺杀张甜和偷富,这时上官玉发现她们原来不仅仅是在出口守株待兔,还到迷宫里去刺杀,按理说真正的出口是山脚下的这个隐秘的洞口才对的,没必要到迷宫里去动手,困在移动迷宫里,出不来迟早是要饿死的,要是想让江湖人士杀光,只需要守着最后的出口就是了,但…最后的出口却一个人都没有。这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而且,从进入峨眉山,到下墓,好像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上官玉对于江湖人士的行事作风真的是难以理解。不过这剑圣墓应该是针对影月宫的,上官玉没必要如此在意,但或许可以提醒月有缺一二。 可是让上官玉耿耿于怀的是剑圣墓里面的类似于皇陵的构造,这种陵墓的建造,一个江湖人士如何做到的? 而且后来的追杀到底针对的是谁?那些此刻在见到信号弹之后便撤退了,想来不是针对定北王府的,那就是针对七神殿的?其他逃出墓室的江湖人士现在如何了? 上官玉脑海中闪过许多问题,这个剑圣墓已经不是一件江湖盛事那么简单了,肯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上官玉立马修书一封,将峨眉山上发生的事情禀告给自己的父亲知道。 …… 上官玉已经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关于峨眉山的一切消息,可是那人已经将痕迹抹除干净了,只剩下一些蛛丝马迹,想要查出更多的东西,需要等更长的时间,上官玉探剑圣墓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可上官长乐到此时此刻都没有找到,上官玉不禁有点担心上官长乐会不会被那幕后之人给杀了。 毕竟上官长乐的性格……欠揍。 万佛顶18 上官玉一行人将附近非常仔细的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上官长乐的踪迹,于是便回到了落脚的客栈。上官玉还在埋怨神探门的消息不准确,上官玉甚至有一点怀疑是不是神探门的人故意将自己引到那个剑圣墓去的。 上官玉一行人之所以再次上山,实乃是因为听到了一些谣言。听说影月宫的月有缺被一个断袖表白了,那个断袖长得唇红齿白,身量不高,柔柔弱弱,名叫张田,于是上官玉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个断袖就是上官长乐。 上官玉的眼皮子跳的厉害,自己的妹妹自称是断袖… 偷富和偷官也在上官玉所居住的客栈养伤,当然这是在张甜的盛情邀请下才入住的,那些刺客可能是冲着七神殿去的,所以带在上官玉身边相对比较安全,所以偷富偷官也就心安理得的住下了。 直到伤势有所好转,神探门给偷富传回来消息,于是偷富找到了上官玉。 偷富:“上官公子,多些这几日的收留之恩。” 上官玉:“不必客气,你也帮了我们不少。” “神探门传回来消息,令妹已经上峨眉山了。” “什么?!” “今天楼下大堂里那些人在讨论的断袖就是令妹。” 上官玉:……此时此刻,我丢脸的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偷富:“还有一事,那日与我们一同下墓的江湖人士已经平安回到了各自的师门,并且不日便会前往影月宫讨一个宫道。那日与我们一起下墓的一个名叫叶百的男人,并不是江湖人士,我们神探门也没有他的任何背景消息。猜想他应该和朝廷有关。”偷富打量着上官玉的脸色,上官玉并不意外,想来那叶百的确是朝廷的人没错了。只是偷富想不明白一个朝廷的人为什么要来江湖中插一脚。 上官玉:“谢谢少侠告知。” 偷富:“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再叨扰了。” 上官玉点点头。 偷富觉得,似乎经过了那夜屠村,这位花花公子似乎稳重了许多。这不是偷富的错觉,就连偷官和张甜都能察觉出上官玉的变化。 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真的是奇了怪了。 距离上官玉离开剑圣墓也就不过两三天的事情,峨眉山上便又聚集了一大批从各地赶来的武林人士,而这一次,上官玉心心念念的妹妹上官长乐也在其中。 不过因为上官玉的关系,剑圣墓已经没有那么危险了,幕后之人不敢有所动作,因为一旦动了,就会被上官玉的人发现,所以此次剑圣墓很是安全,也引来更多的江湖人士,只不过他们再也无法打开石门了。只能看到洞穴里那个残缺不全的剑谱。 峨眉山的万佛顶,聚集了上百人,他们一如既往,和前任一般,关于谁先下墓争吵不休,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谁牵头下墓,不过上官长乐是不想蹚这趟浑水的。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抱拳告辞:“在下对剑谱没有兴趣,就不留在这里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江湖路远,他日相见,在下定还月兄的恩情,月兄,保重!” 忽然而来的如此认真的告别,让月有缺一愣,这家伙认真起来是这样的!稀奇了,我居然还真信了他会报答我的话。 月有缺抱拳:“张兄,保重。(月有缺喊住了转身离开的上官长乐)等等,张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名呢。”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月有缺,眉头微微皱起来,正在纠结要不要跟月有缺互通姓名,两人也认识了一些日子了,也算是共过患难,可是女子的闺名不应该告诉一个陌生男子的,这对闺誉不好。大街上随便一个男子都知道你的闺名,这不就说明你不守妇道吗? 上官长乐很纠结,月有缺也不算是陌生人,可是他不是未婚夫,也不是亲人,只是一个江湖莽夫,要是让爷爷知道自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一个江湖莽夫,爷爷肯定会很生气的。 大部分人只知道上官长乐的名字可是却不知道上官长乐的长相,要是有一个男人,不但知道了上官长乐的名字,还知道了上官长乐的长相,那…上官长乐和这男人之间肯定是有点什么。那么上官长乐的清白在京城那些贵族眼里算是没有了。 上官长乐纠结了很久抬眼看向月有缺:“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吧!”说完上官长乐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的背影,有点生气,这人怎么这样?还以为两人也算是交心的关系了,没想到张麻子还是对自己有所隐瞒。月有缺的拳头握紧,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愤怒。 月有缺此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张麻子骗了,又怀疑张麻子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总觉得被骗的概率比较大,这么一想,心中的愤怒便多了一点,愧疚和内疚就少到几乎没有了,可为是五味杂陈。 上官长乐走了,月有缺的心里面有愤怒和埋怨觉得张麻子不识好歹,觉得自己被张麻子当挡箭牌利用了;月冬自然是高兴了,不用担心公子的清白了,和月冬一样高兴的还有温婉,月秋对于张麻子的去留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因为月秋心里面装着更重要的事情。 …… 上官长乐本以为下次见面最起码也会在京城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跟月有缺再见面了,之前也说过的,上官长乐的运气真的不好,每一次希望什么不来,什么就偏会出现,上官长乐很久没有在心里面祈祷过了,刚刚在万佛顶,有那么多神佛在,上官长乐以为祈祷的话会灵验一点,可…全世界的神佛似乎都跟上官长乐过不去的样子。 所以当上官长乐祈祷,希望不要遇到自己的两个表姐,可是没成想,不但遇到了自己的两个表姐,还遇到了自己的哥哥,还是那个跟自己最过不去的上官玉,他带着十个亲兵五十个官兵正在满山的搜寻上官长乐的身影。看上官玉的样子,仿佛收到了非常准确的情报,认定了上官长乐就在峨眉山上一般。 一看那阵势,上官长乐下意识的就是缩脖子,躲起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就是心虚的想要藏起来。 跟着银子跳崖1 一看那阵势,上官长乐下意识的就是缩脖子,躲起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就是心虚的想要藏起来。 那十个亲兵还是看着上官长乐长大的叔叔伯伯,对上官长乐是熟悉的不得了,只要上官长乐路过,单凭着气味就能认出上官长乐,和啊臧的鼻子不相上下。 上官长乐躲在草丛中不敢动弹,那些官兵正分散了四处搜寻,上官长乐此时正在思考要不要出现:宝藏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要是真的还需要人手将宝藏运回去,可是藏宝图的事情该怎么解释,哥哥和表姐倒还好说,那些官兵呢,还有那几位叔叔伯伯,要是知道爹爹打算造反,他们会怎么做?况且人多口杂,容易走漏风声,这对我定北王府不利。 成败就此一举,已经来到峨眉山了,什么都不做,就被捉回去,让我如何面对我的森林? 上官长乐:要是出现,我不说明原因,他们是不会让我单独行动的,肯定会被抓回去的。不行,不能被抓回去,我好不容易才来到峨眉山的,我还没有寻宝呢!我还没有看到金山银山呢!不行,我得跑! 上官长乐往树林深处跑,树越多的地方越能掩盖自己的行踪。 当上官长乐一跑,草丛一动,张甜的耳朵便动了动:“停!” 张甜仔细聆听青草传来的消息。 张甜锁定了一个方向,大喊道:“那边,那边有人!追!” 于是上官长乐便这么暴露了,只能不管不顾的跑起来了。 身后传来自己哥哥和表姐的呼唤:“乐乐!别闹了!快跟我回去!” “乐乐!你要是再跑,等我捉到你的时候,我就跟你断绝兄妹之情!” 上官长乐一边跑,一边大喊:“哥!你就放我一马吧!等我把事情办好了就会回家的!” “你要办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哥哥帮你办!” “不行!哥哥你做不了!” “有什么是哥哥做不了的?” “生孩子!喂奶!” 山峦之间都是兄妹两的对话,直到上官长乐说出生孩子和喂奶这话时,喊话才停止了,当时上官来妹的脑子都是懵的,生孩子?喂奶?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来妹心神一慌,喊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的,带着哭腔:“乐乐,你不要吓哥哥!你快停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好好说!”要是上官长乐真的怀孕了…而且是因为自己消极怠工,没有积极寻找上官长乐的原因导致的怀孕,那…想到爷爷的眼神,上官玉不禁一颤。 上官玉的呼唤声越发急切了:“乐乐!” “乐乐!” “乐乐!” 就这样兄妹两一个追,一个跑,冲进了月有缺的视线里,不过此时月有缺无暇顾及上官长乐。 在不久前,上官长乐离开后不久,万佛顶上的武林人士忽然乱做一团。不知道是谁用暗器杀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于是本来还在井然有序的争吵和打架的武林人士全都拔出了剑,拿起了刀,大家都戒备身边的人,什么话也没说,又有一个人倒下了。 本来只是小打小闹,大家知道界线在哪里,可是忽然见血了,一条人命没有了,江湖人士绷紧了神经,这是要动真格了,是吗?! “谁!是不是你?使用暗器,就是你们这些宵小惯用的伎俩。” “你说谁是宵小啊!江湖上最擅长用暗器的可是影月宫,你这是在辱骂影月宫吗?” “我没有骂影月宫,是你将影月宫扯进来的。” “从这距离推算,是你,肯定是你用暗器。” 于是一言不合,那些为了剑圣宝藏,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的武林人士便打起来了。场面一度混乱,还有人来攻击月有缺这一行人。 紧接着越来越多人围攻月有缺,那些人头上都带着有纱衣的斗笠,他们穿的像是个剑士,可是武功路数却像是一个专业杀手,剑士的攻击多以切磋为主,而杀手的攻击则是招招致命的,这些围攻月有缺的人明显是一群杀手。但剑圣墓这么大的事,说不定杀手也会来凑热闹的。 他们人数众多,武功高强,月有缺一行人节节败退,被他们逼近附近山头的林子里。 月有缺声音一冷,质问道:“阁下是何人,不知可否报上名来,在下影月宫月有缺,无意于剑圣之剑谱,阁下大可放心。”要是对方真的是奔着剑谱而来的,那么听到月有缺的话应该会放手的吧?最起码也应该停下来确定一下的吧? 话多的都不是好杀手,好的杀手是不多话的,所以这些杀手招招凌厉,直击要害,一句话也不说,闷着头,势要将月有缺给杀了。就算知道月有缺不是觊觎剑谱的人,但依旧没有停下攻击。 刚开始只是觉得不对劲,而此时月有缺已经肯定了对方的目的了。月有缺的攻势也变得招招致命了。 要是对付一两个这样的高手月有缺还能够斩杀,可是三四个这般高手围攻,让月有缺有点吃力,特别是身边还有一个温婉要照顾,虽然那些杀手不攻击温婉,但是温婉非要过来帮忙,月有缺害怕误伤了温婉,所以也就有点束手束脚的。 此时一行四人已经被逼到了悬崖口,月秋:“公子,你不要管我们了,你快跑!”要是用上月影鬼步的话,月有缺是能够逃跑的,但月有缺是不会丢下月冬月秋一个人逃跑的。 对方派来的杀手有十人,月有缺杀了他们一人,重伤了他们两人,此时还有七人堵在前面,这七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一点轻伤,但对付筋疲力尽的月有缺一行人也是绰绰有余了,他们拿着长剑,将月有缺一行人往悬崖上逼。 光是杀了他们一人,重伤他们两人已经耗费了月有缺不少体力了,此时月有缺的身体也是在强撑着。 月有缺:“敢问阁下到底是何人派来的?竟然为了对付一个我而出动这么多高手,实乃是在下的荣幸。” 月有缺跟这些杀手说话其实是想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只可惜他们太过专业了,根本没有理会月有缺。 跟着银子跳崖2 月有缺跟这些杀手说话其实是想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只可惜他们太过专业了,根本没有理会月有缺。 月有缺将自己的玉扇打开,坚硬的扇面,可以抵挡一切,锋利的扇骨可以切割一切,月有缺将扇子甩出去,扇子就像是回旋镖一样,划过了刺客的手臂、脖子然后回到了月有缺的手里。 就在这时,被自己哥哥追着满山奔跑的上官长乐,听到了月有缺的声音,循着月有缺的声音跑来了,上官长乐闯进了包围圈,冲向了月有缺,看到月有缺的时候上官长乐非常高兴的拉着月有缺的手臂,月有缺一脸诧异的看着冲入包围圈的上官长乐:“张兄,你怎么回来了?!” 月有缺的心底正在纳闷,这张麻子到底是怎么冲进包围圈的?那些刺客为何给张麻子让路了?而且…刚刚应该没有眼花,那些刺客遇到张麻子的时候身形顿住了,他们有所顾忌。 月有缺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拿着剑,一边应对刺客的攻击,一边将还在弯腰喘气的上官长乐护在了身后。 上官长乐扶着月有缺的手臂在喘气,说谎不打草稿,信手拈来的便说道:“正在追我那男的以为我是一个断袖,非要将我纳入房中。你帮我挡住他,他就在我身后,我要赶紧逃了!不然…” 上官长乐把气顺过来之后就想要启程了。 上官长乐编故事的能力真的是信手拈来啊!这借口,这理由说的是毫无破绽,还跟之前的事情都成功的链接起来了,不得不佩服上官长乐是一个人才。 月有缺苦笑着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张兄,我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啊。怎么帮你?” 上官长乐纳闷了问道:“什么自身难保,谁敢弄你们影月宫的人啊?不怕被追杀吗?” 月秋:“张公子,敌人在你身后。” 上官长乐转身看向那些打扮成剑士模样的杀手,上官长乐皱了皱眉,接着就是一通教训:“你们知道你们在杀谁吗?这位可是影月宫的少宫主,你们不害怕影月宫的怒火?为了一个剑谱,至于吗?人家影月宫才不稀罕那剑谱了,影月宫的功法比那剑谱好多了,你们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竟然把他当成敌人?” 上官长乐的出现,让那些杀手迟疑了,他们的攻势停下来了,只是将月有缺一行人包围了,正在讨论中。 刺客看向上官长乐问道:“你也是影月宫的人?” 月有缺等人感到震惊,一直不说话的刺客居然因为张麻子而出声了,仅仅因为张麻子无辜吗?那温婉呢?面对温婉的时候,这些刺客也没有手下留情,难道这些刺客认识张麻子?知道张麻子的身份?月有缺深深地凝望了上官长乐一眼。 上官长乐摇摇头:“不是,怎么了?” “这是我们与影月宫的恩怨,不想伤及无辜人,这位小友既然不是影月宫的人,那就赶快离开吧,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上官长乐:“兄弟,听我一句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有什么恩怨不能用语言化解的?非要动刀,这不仅伤了和气还伤了身体,是不?” “你走不走?小友,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了。” 上官长乐的小脚丫,那一双犯贱的小脚丫,不知道为什么在该逃跑的时候却动不了了。 上官长乐:“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现在应该是我警告你,要是你不走,一会儿我的人马杀过来,你可就走不了了!” 那些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压低声音讨论道:“老大,怎么办?郡主在这里,我们还要动手吗?” 老大眉目间都是挣扎,一咬牙:“动手,他武功极高,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想要得手可就难了。” “上!” 上官长乐还以为自己把他们吓住了,得意洋洋的将月有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叉腰,一脸欠揍的看着那些刺客说道:“你们怕了吧!我告诉你们,只要我在这里吆喝一声,千军万马踏平你们的骨头!我要是吆喝两声!你们连渣渣都不剩,我要是吆喝三声…” 上官长乐还没有嘚瑟完,就被月有缺一把拉到了身后。 那些刺客的斗笠有面纱,蒙着脸,所以上官长乐认不出他们,他们毫无顾忌的挥剑向前,集中火力攻击月有缺,月秋月冬立马挡在了月有缺的身前,抵挡这一波迅猛的攻击。 刺客挥着剑冲向月有缺,左右夹击,被月有缺的扇子一拍,剑打向了另一把剑,月有缺一脚将这个刺客踹开,随即刺客身后的刺客便冲上来,一剑挥向月有缺的大腿,月有缺立马后退…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和温婉挡在了身后,这种高手过招的时候上官长乐什么都不能做,于是便有多远跑多远,可是面前已经是悬崖了,跑不了了。上官长乐有点为难,这该往哪里跑?自己哥哥就在不远处,而前面这一堆杀手不知道会不会放过自己?他们肯定会认为我是和月有缺一伙儿的,不会轻易放我走的。特别是…刚刚我还那么嚣张,他们不削我削谁呢? 峨眉山地势陡峭,有多处断崖,随便往哪一个方向跑,都会是一条绝路。上官长乐此时就面对其中一条绝路。 上官长乐一看底下,全是雾,我的天啊!这悬崖得有多高啊! 上官长乐看着步步紧逼的杀手,底气不足的叫嚷道:“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再得寸进尺了呀!我喊了呀!我一喊,排山倒海的人就冲上来了呀!你们再不住手我可就喊了呀!”上官长乐的警告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些刺客再次沉默,一言不发的攻击。 上官长乐看势头不对,立马扯开了嗓子大喊:“哥!救命呀!哥!上官来妹!!”像是杀猪一般的叫声,刺破耳朵的尖叫。 “哥!我错啦!快来救我啊!杀人放火啦!哥!来妹啊!来妹!你快来救你…救我啊!!” “哥~~~~~” 上官长乐扯开了嗓子,放开了肚子吆喝, 跟着银子跳崖3 上官长乐扯开了嗓子,放开了肚子吆喝,自己的哥哥就在这附近,相信很快就能听到声音赶来的。唯一可惜的是,上官长乐刚刚吹的牛皮破了,吆喝了好久都没有将自己的千军万马叫来,但厚脸皮的上官长乐一点也不害臊。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的背影喊道:“月有缺,你撑着!我哥就在这附近,听到我的求救声很快就能赶过来的。” 月有缺现在可没心情跟上官长乐贫嘴,之前说被一个断袖追捕,现在又说自己的哥哥在附近,月有缺是越发无法理解张麻子的脑回路了,既然他哥哥在附近,为什么不去找亲哥求救,而是在这里和自己死耗呢?难道张麻子这是帮月有缺吓唬这些刺客? 要真的是为了吓唬这些刺客,那月有缺一点也不感激张麻子的智谋,因为… 那些杀手听到了上官长乐的话,攻势越发迅猛了,不要命一般,不惜用以命换命的招式,也一定要将月有缺给杀了。 躲在月有缺身后观战的上官长乐,心底在感叹:这到底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呀?月有缺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得罪了那么多人?厉害,厉害… 而温婉不愿意躲在月有缺身后,势要与月有缺共患难,也冲上去帮忙了,看温婉的招式,上官长乐很是纳闷,这不是上去帮倒忙吗?到底是想砍杀手,还是砍月有缺啊?到底是在保护杀手还是在保护月有缺? 上官长乐不管那么多了,继续大喊道:“来妹啊!哥哥!你快来,你再不来我就出事儿啦!” 月冬百忙之中转身瞪了上官长乐一眼:“别喊了,要来早来了!你吵的我都无法专心了!”因为上官长乐每喊出一声来妹,月冬握剑的手便会出现瞬间的无力,月冬很想取笑这一个名字,来妹?结果不还是生了一个弟弟?想来这张田的真名肯定跟招妹,求妹脱不了关系,因为名字太丢脸了,都没好意思告诉大家。月冬忍着心里面的吐槽,专心应战。可是要是上官长乐继续说话的话,月冬真的要笑破肚子的。 而且,月冬是真的不相信张麻子能喊来千军万马。 那些刺客步步紧逼,而救兵迟迟未到,月有缺等人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了,还差一点点就能将他逼下悬崖了!那些杀手更加拼命的攻击了,而温婉站在月有缺的身前处和月秋月冬一般保护月有缺,只是温婉不敌杀手,步步后退,逼得月有缺也只能步步后退。 不管月秋和月冬如何挑衅,那些杀手的眼里只有月有缺,甚至一跃扑向了月有缺,想要将月有缺推下悬崖,但月有缺身形一闪,躲过了杀手的一扑。 月冬和月秋的左手手臂都被砍伤了,腹部也被刺了一刀,正不断地往外渗血。脸色苍白,月秋一边抵挡着杀手的攻击,一边催促月有缺离开:“公子,不要管我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无法跟宫主交代!你快跑!” 月有缺咬牙,将涌上喉咙的血吞回肚子里,说道:“张兄的兄长就快要到了,我们再坚持,我不能丢下你们回去,这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宫里上上下下的宫人?!” “公子!”月冬和月秋不约而同的喊道,语气中隐隐带着催促之意。 “我意已决。” 既然人家主仆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上官长乐也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于是再次扯着嗓子大喊:“哥~~~救命啊~~~” 月有缺面前的杀手只剩下四人了,可是月有缺也受了重伤了,毕竟一个拿扇子的怎么跟人家拿剑的拼?之前手里的剑也是捡的,现在已经被砍断了,没有一点用处,月有缺的右手被砍了一刀正不断的往地上滴血。左手的肩膀上也是一个大口子,正往外渗血。胸前也有一条一尺长的伤痕,从右肩斜斜的到达左腹,月有缺正捂着伤口喘着气,只要把体内的真气调整好,月有缺还能再战。 就在这时,万众期待的救兵来了,上官来妹终于出现了,带着上官长乐的两位表姐,还有哪些叔叔伯伯们,浩浩荡荡的赶到了。远处的草丛出现了耸动,看来救兵正在穿越草丛。 他们是人未到声音先到了:“乐乐~” “乐乐~” “乐乐~” “乐乐~” 上官长乐跳起来招手:“哥!!我在这儿!!被包围了!!”毕竟这些人都长得很高,上官长乐害怕自己被挡住了所以哥哥看不到。 当上官来妹的声音出现时,哪些杀手的攻势更加猛烈了,逼得温婉不断后退,一不小心,月有缺便被温婉的后背推下了悬崖。 月秋和月冬被杀手缠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有缺掉落,并着急大喊道:“公子!啊!”月秋分神的这一瞬间,被杀手砍中的右手,随即长剑掉落。月冬被刺中腹部,跪倒在地,温婉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呆呆愣愣的盯着悬崖。 刺客见月有缺已经掉落悬崖便安心撤退了,用了最快的速度,一剑刺向了重伤的同伴,了结了同伴的性命,随后离开了现场。刺客溜走的时候,上官玉的身影才慢慢闪现。 上官玉等人拨开了一从又一从人高的草才看到悬崖,然后上官玉便看到了自己妹妹奋不顾身的跳下悬崖去救一个小白脸。 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没有人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大部分人并没有看到月有缺被挤下悬崖的那一幕。 当时在上官长乐的眼里是这样的: 上官长乐一直紧紧地盯着月有缺和温婉,因为那些人想要的是月有缺的命,所以温婉便被他们集中对付了,月秋和月冬各自被一个或两个杀手拖住了脚步,然后有四个杀手集中攻击温婉和月有缺,上官长乐暗中用弹弓支援温婉,虽然上官长乐射过来的小石头很烦,总是需要分散注意去躲开,可是那些杀手硬是没敢上前对付上官长乐。 杀手不攻击上官长乐让上官长乐纳闷极了,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攻击的必要吗?是太过没有存在感还是因为太过垃圾,杀手不屑动手? 跟着银子跳崖4 杀手的无视让上官长乐很是气愤,也有一点点是因为不想看到月有缺被杀吧,于是上官长乐也不再袖手旁观了,开始用小石头攻击杀手的要命的穴位,虽然都被杀手躲开了,不过杀手分神应付上官长乐的石头,好歹也算是帮了月有缺的忙。 月有缺虽然受伤了,但是实力也不容小觑,月有缺捡起那些杀手用过的剑,与温婉一同对付面前的两个杀手,只是温婉一直拦着不让月有缺上前:“公子,你有伤在身,他们的目标是你,你不要暴露了!” 就是这样,月有缺一步一步被推下悬崖的。上官长乐是真的不明白,月有缺为何不离开温婉的后背呢? 啊~要是月有缺离开了,那么掉下悬崖的人就只能是温婉了!所以月有缺一直坚定地站在温婉的身后,可是温婉每一次贴近月有缺都让月有缺难受的躲开,所以才会导致的坠落? 幸好上官长乐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月有缺的手…只是…上官长乐忽略了月有缺的重量,月有缺太重了,带着上官长乐一同坠崖了。 这便是上官长乐和月有缺坠崖的始末。 在上官长乐尖叫着坠落的时候,上官来妹终于是赶到了,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掉落悬崖的一幕,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乐乐!” 月秋和月冬也趴在悬崖边上大喊:“公子!” 那些杀手见目标已达成便立马撤退,上官来妹:“追!” 一部分人被派去追那些杀手了,还有一部分人被派去搜救了。上官玉希望上官长乐被挂在某棵树上面得以存活。 此处悬崖虽然高,但地下树木丛生,月有缺武功高强,说不定能够活下来的,可能会落下残疾或是什么的,可只要活着就好,人活着就行,其他的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这是月冬月秋的想法,也是上官玉的想法,只要人活着就行。于是三人经过了激烈的争吵后,达成了共识,先搜救。 ……. 却说掉落山崖的上官长乐和月有缺。 月有缺是已经料到自己会掉下悬崖的,月有缺观察过这周围的地势,想来以自己的武功是能脱险的。 可是月有缺是万万没想到一直置身事外的上官长乐会伸出手来拉自己,没有将自己拉上去,反而让她也跟着自己下来的。这是月有缺没有料到的,张麻子明明不肯与自己交心,为何要为了自己奋不顾身呢?月有缺越发不能理解张麻子这个人。说他有心吧,他却是对一切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到现在连个真名都不敢透露;可要说他无心吧,为何又为了一个事不关己的人两肋插刀呢? 身受重伤,还要带着一个体重不轻的上官长乐,月有缺除非是神仙,不然还真的飞不上去。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夹在腰上一同下落,月有缺:“你搂紧我的腰,我的手受伤了,抱不住你。” 月有缺右手拿着剑,与悬崖壁上的石头划出了火花,希望剑能够遇到一条石缝然后插进去,这样一来就有了支撑点了。 上官长乐什么都没有做,就是乖乖的抱着月有缺的腰,上官长乐非常乐观,虽然运气不好,但上官长乐从来都是福大命大之人,上官长乐相信底下肯定有一汪深泉等着自己跳下去,死不了的。 不过凡事无绝对,还是要自救一下的,所以上官长乐就不添乱了,让月有缺挣扎求生吧。要是自己能自救那就不用麻烦上天救自己了。 可是两人还在掉落,剑一直没有找到一条合适的缝,甚至在中途断了。“咔”的一声,以为定住了,结果就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剑就断了。 然后两人继续下坠啊~直到有一棵树接住了两人,可是这树似乎不是那么强壮。 颤巍巍的坐在树干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安慰道:“没事儿的,相信我哥很快就想到办法来救我们的。” 月有缺看了一眼两人屁股底下的树:“恐怕我们等不到那个时候吧。下山找绳子,一来一回都要过去一个晚上了,而你看这树,像是能撑过去一个晚上的吗?” 上官长乐看了树一眼,面无表情地,很客观地说道:“要是没有你的话,这树应该不会断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应该是煽情的时候,为什么上官长乐还能够说出这种…欠扁的又不缺乏理智的话呢?! 月有缺之前还因为连累了张麻子而感到愧疚的,现在好了,什么感激、愧疚等美好的感情都没有了,就剩下对张麻子这人的嫌弃。 月有缺脸色顿时就黑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连累了你了?” 上官长乐:“不是,我只是在说实话,你太重了,这棵树承受不了。” 月有缺:“你这是暗示我让我自己跳下去?” 上官长乐:“额…你要是这么理解的话,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了。反正辩解道最后都是我嫌弃你,我也的确是嫌弃你,要不是你吃的那么胖,当时在悬崖上我肯定能拉住你。你看看你这一身肥膘,最起码是我体重的两倍吧?啧啧啧…” 月有缺是见人三分笑,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很温和的一个人,可是如今的状况,面对上官长乐的嫌弃,也让月有缺失去了笑容了,月有缺:“要是没有你,刚刚剑就能卡在石缝里,我自己便可以飞上去。”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非常高兴地说道:“那你现在飞上去,你告诉我哥,说我在这里,你离开了,这树应该能让我坚持一晚上的,这样一来,你得救了,我也得救了。” 月有缺沉默了一瞬间:“现在这距离…我飞不上去了。”刚刚把话说太满了,现在是不是下不来台了。 沉默在两人中间流淌着。 一只猴子忽然出现在这棵树上,吱吱喳喳的嚷嚷着:“滚,这是我的地盘。” 上官长乐看着猴子问道:“你说下面会不会刚好有一个湖泊?” 月有缺回答道:“或许有吧,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跟着银子跳崖5 上官长乐看着猴子问道:“你说下面会不会刚好有一个湖泊?” 月有缺回答道:“或许有吧,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猴子很肯定地告诉上官长乐:“没有,湖泊要在很远的地方。”这和上官长乐想的不一样,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不给我安排一个湖泊?难道连这点运气都没有了吗? 上官长乐又问道:“那这里距离山底还有多远?掉下去会死吗?” 月有缺:“不知道,不过看这些浓雾,掉下去恐怕是会死的。就算不死也得残废” 猴子回答道:“不知道有多远,但掉下去会死。我爷爷之前在树上打盹,一不小心掉下去了,然后…呜呜呜~” 于是两人之间再次沉默了,只剩下猴子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怎么还不走?!赶紧给老子滚!”猴子一边叫一边跳,让小树更加脆弱了。 月有缺刷的一下将扇子打开,想要宰了猴子,但被上官长乐按住了,而猴子感觉到杀气,也消停了。 好一会儿后上官长乐开口打破了这沉默:“你以后应该少吃点,万一再遇到这种状况,也能让小树苗支撑的久一点。” 月有缺笑了,点点头:“没错。” 这时身旁传来了树木断裂的声音,小树扎根在石壁之上,此时它的根正在慢慢脱离石壁。 猴子炸毛了,朝着上官长乐尖叫:“你们快走!快走!这是我的地盘!我的!” 月有缺看到了这一状况,眉头微皱,看来是等不到救兵了。月有缺再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这家伙虽然很欠扁,但是还是很有情意的,最起码在遇到杀手的那一刻,没有扔下我跑了,他本来也没有这一劫的…现在,最起码要有一人活着。我本来就是一个孤儿,活着或是死了都没有什么人会牵挂的,而她…她还有那么多亲人,视她如命的亲人。 月有缺可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月有缺应该能够发现才对的。可是要说面前这人是一个女子,那么也太不像个女子… 月有缺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的张麻子,隐约记得当时来找人的那个男子喊的是“乐乐”,乐乐怎么瞧着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字?有一个想法不禁在月有缺的脑中慢慢成形,但却又不断地被否定,月有缺怎么也无法将张麻子和那人联想到一起。 此时月有缺已经猜到了张麻子的真实身份了,只是,已经没必要拆穿张麻子了。 月有缺笑了:“张兄,你留在这棵树上等待救援,我下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树。”话一说完,月有缺便从树上跳下去了。 上官长乐什么反应都来不及做,只有一脸震惊:等一等会死吗?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呢?!真是一个神奇的人。 上官长乐顾不了那么多了,吹起了口哨,大喊道:“这附近有没有老鹰一样的大鸟,来帮帮忙啊!!” 随着上官长乐的呼喊声传出,许多飞鸟回应了上官长乐,这峨眉山是一个钟灵毓秀之地,肯定栖息了许多鸟。 前来的有飞鹰,有白鹤,有白鹭,有大雁,就连刚刚睡醒的猫头鹰都飞过来了。数百只大鸟不到一息的时间便聚集在上官长乐面前。 上官长乐指着大鸟命令道:“老鹰、大雁、猫头鹰你们先飞下去将那男人接住,白鹭白鹤你们将我带下去,报酬的事情好说。” 上官长乐趴在了鸟背上,缓缓降落,而猴子根本没有理会上官长乐和月有缺,猴子正将泥土压到树根上,想要将这棵树的树根按回去,猴子正忙着修复脱离的树根。 最后,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在这一群大鸟的帮助下,平安落地了。 月有缺整个人都很懵逼,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成想忽然有数十只大鸟贴在自己的胸前飞行,并且缓慢的往山底下飞去。因为这种现象实在是太过于梦幻了,月有缺一度以为自己是已经死了,这些鸟是来送他上西天的。趴在鸟背上的月有缺惊讶的不敢动弹,要是自己不是死了呢?要是乱动会不会就真的死了? 距离地面还有一米多高的时候,那些鸟便全都撤走了,将月有缺从一米多高的地面扔下去了,月有缺非常狼狈的趴在了草地上,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还沾了一些泥土和草汁。 随后,上官长乐也下来了。 用同样的方法下来的,只不过落地的姿势比月有缺要优雅多了。 那些鸟并没有离开,他们井然有序的落在草地上,他们排着队站在上官长乐面前,叽叽喳喳的叫着,这种鸟叫声一点都不悦耳。 月有缺撑起身子从地上站起来,盯着正在和鸟对话的上官长乐,脸色不见劫后余生的轻松,反而是凝重。 上官长乐盯着那些鸟,一脸肉痛。 上官长乐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钱币,和给土匪头子的是一模一样的,上官长乐将钱币擦干净之后,看向那些鸟问道:“你们谁是老大?” 那些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都在争论谁是老大。 上官长乐抬手:“好了,好了!” 上官长乐又从怀里掏出几枚钱币,将这些钱币擦干净之后,绑到了每一只鸟头头的腿上,因为这些鸟飞行速度都不一样,肯定有的早到,有的迟到的,况且种类不同,难免有争吵。 于是上官长乐只能用多几枚金钱币了。 用临时编织的草绳将钱币绑好之后,上官长乐说道:“你们往东南方向飞,一直飞,一直飞,大概要飞一百多里吧,看到一座大宅院,里面有很多动物,那里就是地点了,将你们腿上的钱币亮出来,给那个看院子的老头看,他会给你们喜欢的食物的。” 条件谈好之后,那些鸟便全都飞走了,没有一点留恋。就是那种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态度。 上官长乐转身走向月有缺,一脸冷漠地问道:“你没事吧?” 月有缺一脸凝重的看着上官长乐问道:“你懂鸟语?”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跟着银子跳崖6 月有缺一脸凝重的看着上官长乐问道:“你懂鸟语?” 上官长乐点点头,也没办法隐瞒了,还不如大方的承认了。毕竟这家伙当时可是把生还的机会留给了上官长乐,这让上官长乐很是感动。想月有缺这种傻瓜世间罕见,想来坏不到哪里去。 上官长乐承认了,月有缺脸上的凝重没有消散,盯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叮嘱道:“你的这种才能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 这话只有爷爷和二哥说过,月有缺是第三个这么跟上官长乐说的人,上官长乐不禁看向月有缺,以往月有缺的头发都是一丝不苟的梳起来的,如今因为落难,额间留下来几缕碎发,看上去有一种颓丧之美。长得好看的人就算是狼狈的时候也是好看的,乞丐的衣服也无法遮住的美貌。 “我知道,本来不想展示的,可是你把生的机会留给我,不救你我于心难安啊。要是你不跳下来,我肯定不会展示我的特长的~” 月有缺深呼吸:这小子总是能够气死人不偿命。总是能把抒情的气氛打破。 月有缺冷着脸哼了一声:“谁让你救我了。你不救我我不一定会死。” 上官长乐非常诚恳的跟月有缺道歉道:“是是是,不好意思,给你添乱了,我是万万没想到你有自己的打算的。我其实没想过要救你的,就是你穿的太白了,有那么一刹那,我把你看成了白花花的银子,下意识的就想要抓住你。” “你很缺银子吗?” “不缺。” “那你干嘛要拼命去救银子?” “不知道,我天生对银子有好感。” “你迟早会因为一个贪字而死。” “你变了,君子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咒人的。君子损人、怼人、骂人都是拐着弯的。月有缺,你真的变了,嘴皮子也太利索了。” “那都是伪君子,真君子就像我这样的。” “月有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说话慢条斯理,很沉稳的,现在你有点气急败坏了,有失风度了。控制一下自己说话的语速,牵动了伤口可就不好了。” 月有缺深呼吸,要恢复自己的风度。 上官长乐扶着月有缺:“走吧,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这悬崖这么深,想来靠我哥哥是不能救我们的了。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找出路。” “啊~等等,我哥要是找不到我会着急的。要给他报平安。你要不要跟月冬月秋报平安?” 月有缺点点头。 上官长乐:“你可有什么信物能够让她们知道是你?” 月有缺将一块玉佩从腰带上摘下来,递给了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接过玉佩之后,将自己的一枚钱币穿进了玉佩里然后喊道:“来一只鸟!先到先得啊!” 天色已晚,也只有猫头鹰在行动了,最先飞过来的是一只灰白色的猫头鹰,紧接着还有很多其他鸟,猫头鹰飞过来了,上官长乐摸了摸猫头鹰的头:“你将这个东西送上去,给一个长得和我差不多的男人,他的身边应该有好多漂亮姐姐的,你把这东西交给他,他会给你老鼠吃的。” 猫头鹰的左脚绑着玉佩飞上了山崖。 上官长乐把一切都做好之后,看向月有缺:“你先在这里坐着吧,我去给你找点药…”上官长乐盯着月有缺的腿看:“要是可以的话,你去找一些树枝回来。” 月有缺点头:“好。” 木材捡回来了,药也找到了,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包子,烙饼等东西。 月有缺非常纳闷:“你的怀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上官长乐给月有缺递过去两个包子:“趁热吃,还有我的体温的。” 月有缺脸上的嫌弃简直太明显了。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嫌弃?嫌弃你就别吃了,不吃的话你今晚就饿肚子吧。” 月有缺有点迟疑:“虽然我的确嫌弃,可是我嫌弃的不是包子,而是你说的话,什么残留你的体温…一想到就让我难以下咽。” 上官长乐将包子收回去了:“那算了,你别吃了,万一你吐出来了就浪费我的包子了。” 就在这时,不食人间烟火的月有缺,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也是毕竟是一个正在长身体中的男子,饭量肯定不小的,现在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肚子饿,很正常。 上官长乐想了想还是将包子递给他了,并且劝说道:“吃一点吧,明天我再去给你找一点野果,你不吃东西身体没力气,伤口好的就慢了。” 月有缺接过了上官长乐的包子:“谢谢。” 上官长乐紧接着就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鸡蛋,剥开鸡蛋吃了起来。 两人围着火堆一个吃着包子,一个吃着鸡蛋,相顾无言。 上官长乐将摘回来的药草扔给月有缺:“一会儿你把这些药草碾碎了敷在你的伤口上,可以止痛止血,有助于你伤口愈合的。” 月有缺接过药草点点头:“好。” 气氛静谧而宁和,火烧着柴,噼里啪啦的响,溅出来的火星,温暖了湿哒哒的夜晚。 简单的解决了晚饭,月有缺准备给自己上药,上官长乐立马转过身去。 上官长乐的作态倒是让月有缺笑了,打趣道:“你这是在避嫌?两个男人有什么好避嫌的?” 上官长乐背着身回答道:“这不是因为我是一个断袖吗?我怕你不喜欢我盯着你身子的目光。” 月有缺轻笑道:“哈~你之前被你哥追捕时,你还说你不是断袖的,你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我真的分不清了。但我们同为男子,不管你是不是断袖,其实没必要避嫌,你这么背过身去,显得我们两真的有点什么一般。”此时,月有缺才发现上官长乐的谎言是如此的漏洞百出,以往是自己太过容易轻信于人了。 上官长乐:“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要坚持这么做,为了你的名声也为了我的清白。现在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你被一个断袖喜欢上了,要是让江湖人知道你跟那个断袖单独相处了一晚上,哎哟喂~恐怕,啧啧啧….怕是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跟着银子跳崖7 月有缺:“清者自清。” 上官长乐自恋道:“我跟你说,你不要太自信了,像我们这种长得如此帅气的男子走在一起,在姑娘眼中就是一对,抵赖不了的,况且不久前我们还一同从悬崖上跳下来了,哎哟~那故事肯定很精彩。” 月有缺笑着问道:“如何精彩了?” 一联想到会延伸出来的故事,上官长乐便双目发光,神采奕奕,上官长乐摸了摸下巴,手舞足蹈的,笑嘻嘻的,自信且坚定地给月有缺说道:“江湖里肯定会这么描述…却说影月宫少宫主月有缺从小在影月宫长大,周围都是女子,难免也把自己想成了女子,于是当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子向其表白时,少宫主便春心萌动了!啪啪啪~”上官长乐拍掌三下,故事进入下一段。 一个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就这么缓缓铺展开来,画面瞬间浮现在月有缺的眼前,说的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少宫主与这名男子互生情愫,相约一同闯荡江湖,怎料两人走在一起的消息传到了影月宫宫主的耳朵里了。影月宫宫主是万万不喜欢有一个男子儿媳妇的,于是便要拆散这一对有情人。影月宫宫主派出了宫里的精锐,前往峨眉山,要将少宫主押回影月宫,啪啪啪~”上官长乐拍掌三下,故事再次进入下一段。 “那日在峨眉山上,天下英雄云集,影月宫少宫主与他的情人一同上山,一堵剑圣剑谱的风采,怎料被他们的家人知道了,少宫主对该男子痴情不改,以死相逼,希望宫主能够接纳那男子,宫主是坚决不肯接纳那男子,于是少宫主背着悬崖往下倒去,那男子大哭着,紧随其后,少宫主与一长得非常漂亮的男子一同跳崖殉情了。啪啪啪~”上官长乐拍掌三下,故事进入下一段。 “影月宫的探子将峨眉山掘地三尺未能找到少宫主的遗体,据山里的山民说,少宫主掉落山崖的那日,有百鸟飞往山崖,仙鹤降临,少宫主与那男子的爱情感动了天地,两人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却能同眠了。得仙鹤引路,两人化作灵鸟随仙鹤而去,过上了神仙一般快活的日子!啪!”上官长乐一拍掌,故事到此结束。 月有缺嘴角的笑容一直高高扬起,没有下落,听完了上官长乐的故事,月有缺笑道:“哈哈~你说的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 上官长乐很严肃的说道:“你不要笑!要是我们不能活着回去,那这个故事就会广泛流传于江湖!我跟你说,江湖上那些说书先生说的会比我更加露骨!而且版本花样会更多,没有人能帮我们解释清楚。” 月有缺心情很好的说道:“我们现在不是活着了吗?江湖上不会有我们的传说的。” “要是月冬姐姐在肯定要跟你打赌的,就算我们还活着,江湖上也肯定会有我们两的传说。” 月有缺一边听上官长乐讲故事,一边将自己的衣服褪下来,给自己身上的挤到伤口上药,上着,上着,遇到了一点困难,月有缺朝着上官长乐的后背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说。” “我后背也有伤,你来帮我把药敷上去。” 上官长乐眉头一皱,吐槽道:“怎么后背也有伤?你用后背握剑的吗?” 月有缺:“你帮还是不帮?” 上官长乐纠结了: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万一以后他知道我身份,非要对我负责呢?可是医者面前,不分男女… 上官长乐:“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怕你以后想起今天的事情…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月有缺:“你又要说我的名声的问题是吗?这里又没有别人,除了你知我知,不会有人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的名声。” 上官长乐:对哎~那些人又不懂兽语,只要我们两个不说出去,只有动物知道,人类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上官长乐勉为其难的转身:“那好吧。” 若说之前在汤池门口时月有缺穿着一件外衣是一种若隐若现的诱惑,那么此时月有缺光(不确定能不能连着)着上身,白皙的肌肤上挂上了几条血痕,配着月有缺那张苍白的略显无助的禁欲脸。 上官长乐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脸红,但是感觉到脸颊有点烫烫的,上官长乐立马捂住鼻子,害怕流出鼻血。 上官长乐的目光实在是太火辣了,让月有缺不自觉的清咳了两声,将衣服拉上了,说道:“还是不勉强张兄了…” 上官长乐冲过去按住了月有缺的手:“不勉强,不勉强…我可以的!” 月有缺:我不可以了… 月有缺的眉头皱了一下,上官长乐的手,太软了,让月有缺不习惯,复又想起上官长乐的身份,月有缺有点懊恼,自己不应该让上官长乐上药的,影月宫除了月有缺就都是女子,让月有缺常常忘了男女大防。 上官长乐正在给月有缺上药,月有缺渐渐感觉不大对劲,想找一些话来降一降温。 月有缺:“对了,张兄,你当时说过的,要是再次见面,你便告诉我你的真名的。” 上官长乐的手顿了顿,解释道:“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的…我可不可以不告诉你。” 月有缺:“既然张兄不愿,想来是有苦衷的,那我便不勉强张兄了。”月有缺在沉思,现在又该说什么好呢? 月有缺的沉思不到片刻便被打断了,药已经上好了,上官长乐在月有缺一脸震惊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来一捆布,给月有缺包扎。 月有缺:“张兄…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何你能不断的从里面掏出东西来?”忽然之间,月有缺觉得上官长乐这人诡异的很,不但会鸟语,还能源源不断的从身体内掏出有用的东西。自己到底是在做梦呢?还是已经上西天了? 上官长乐看着自己手里的布呵呵笑道:“呵呵~啊~~这个啊?我身材比较娇小,为了看上去吓人一点,所以我就在腰上塞了不少东西,这样我看上去就块头比较大,一般人不敢惹我。” 跟着银子跳崖8 月有缺笑了:“我发现你…行事作风太过于细致…瞻前顾后,顾虑颇多…就像是…”一个女子… 两人既然落难至此了,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吧,这样或许能够打开彼此的心扉。 上官长乐帮月有缺上完药后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靠在树上,和月有缺面对面的,相顾无言。 看着月有缺后背上的伤痕,上官长乐又想起了在合欢派地宫里看到的,上官长乐一直以为月有缺是锦衣玉食的长大的,可是看到月有缺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疤后,上官长乐不禁在想,月有缺的成长之路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身上的伤疤跟心上的伤疤应该是等同的吧?都是一样的沉痛,上官长乐不敢问,害怕揭开了月有缺不愿回想的过往。于是上官长乐只能心事重重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欲言又止的样子,盯着火堆发呆 月有缺穿好衣服后挑了挑火堆里的木材,让火更旺了:月有缺不经意地问道:“为何要在自己的脸上贴一脸麻子?掩盖你的真实面目,难道你做了什么坏事正在潜逃?” 上官长乐透过火光看向月有缺很诚恳地回答道:“不管是我用假名字,还是我特意将自己扮丑,都是因为我武功弱爆了,所以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一点。可是呢,我长得却一点也不低调,于是便贴一脸麻子了。” “我其实本来只用假名字的,但是自从经历了李姑娘那一遭之后我就不敢以真容示人了,你是不知道,这江湖有多险恶,书里面可都写了,江湖里多的是荤素不忌的人,我怕我长得这么好看,会被盯上。况且李姑娘家也不仅仅是李姑娘看上了我,她哥哥也看上我了,所以我是真的,真的被我的美貌给连累了。”自恋的摸了自己的脸一把。 月有缺不禁问道:“你的名字是假的,脸也是假的,你还有什么是假的?” 上官长乐心虚的挪开了眼睛:性别也是假的。 上官长乐:“我奉行的准则是,行走江湖,低调行事。你也不用问我真名什么的,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或许会告诉你的。”上官长乐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敢跟月有缺对视,月有缺现在的目光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总感觉被月有缺看穿了。 月有缺正在思考,要不要揭穿这爱说话,爱演戏的小郡主。 月有缺盯着火光照耀下忽明忽暗的张麻子的脸,有想起了汤池外的一幕,细腻的皮肤… 月有缺综合之前的种种情况,有一个名字已经浮现在月有缺的脑海里面了,要是她是那个人,那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当时喊叫“乐乐”的那人,声音如此熟悉,月有缺想起来的,那声音是属于上官玉的,上官如琢如此在乎张麻子也解释的通了… 月有缺盯着上官长乐的发顶,这么说来,他的发髻的确有点奇怪,明明是未婚男子,为何要将头发全部梳起?月有缺闪身来到上官长乐的面前,抬手将上官长乐的发簪抽出来,上官长乐墨色长发如瀑布倾泻一般落下… 吓得上官长乐急忙伸手想要扶住,但发髻已散,瞒不住了。 月有缺手里拿着上官长乐那支朴素的木制发簪,和上官长乐的距离只有一臂,俯视着上官长乐确信道:“你果然是个女子,女扮男装,你倒真的不在乎名声啊。” 上官长乐抬头一脸惊慌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月有缺,害怕了,毕竟现在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子了,万一…上官长乐咽了一口口水,一把将木簪抢回来,然后迅速挪到远处,不敢和月有缺靠的太近。 看到上官长乐这怂样,月有缺笑了,之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怎么现在身份被戳穿竟然就害怕了?呵~你也知道害怕,当时调戏我的时候不是很张狂的吗? 月有缺想着要不要报一报张麻子当初戏弄自己的仇,可是一看到上官长乐那警惕的目光,缩在一团的身子时,月有缺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张麻子不禁吓,自己也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算了,不跟她计较。 月有缺坐到了离上官长乐最远的地方,继续翻动火苗,让火堆烧的更旺,月有缺语气平平地问道:“既然你什么都是假的,你为何还要行走江湖,江湖儿女都是真性情,没有你这种样子的。你这般遮遮掩掩,一点诚信、诚意都没有,我劝你还是不要行走江湖了。江湖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人。你这样在江湖是混不开的,没朋友的。” 看月有缺退后了,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果然月有缺是一个翩翩君子,不会做下三流的事情。 上官长乐身子放松地耸了耸肩:“我就是来玩玩,想要见识一下话本子上面描写的江湖,是不是人才辈出,是不是美女如云,是不是有许多丰神俊朗的大侠。(我就只是想要来江湖走一遭,然后回家继续当我的千金大小姐~)我可没想过要把行走江湖当成终生的目标,我又没有大侠梦…” 月有缺:“你不是江湖人士,那你是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别挣扎了,说真话吧,到时候被拆穿了,你多丢人? 一时嘴快上官长乐便说出了刻意隐瞒的事情:“我是京城的,家里都是当官的…”上官长乐瞬间住嘴了。 月有缺漫不经心的用树枝挑了挑火堆的碳:“所以你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是吗?” 上官长乐心急否认道:“不是,我是一个公子哥,败家二世祖…”骤然想起,人家已经知道自己女扮男装了…上官长乐摸了摸鼻子,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睁眼说瞎话辩解一下呢? 月有缺笑了:“你知道吗?你的谎言被拆穿的时候,你心虚地想要圆谎的样子特别明显。” 上官长乐肩膀塌下来了,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上官长乐摸了摸鼻子,有点别扭地为自己辩解道:“其实吧…我知道我的样子特别心虚,从小到大我说谎… 跟着银子跳崖9 上官长乐肩膀塌下来了,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上官长乐摸了摸鼻子,有点别扭地为自己辩解道:“其实吧…我知道我的样子特别心虚,从小到大我说谎…编故事都是信手拈来的,可是一遇到质疑的时候,总是容易自乱阵脚,当你把我女子身份踢破后,我的谎言就像是一座失去地基的危房,瞬间倒塌。对于我的这个不足之处我也很是烦恼。” 上官长乐的话意思大概就是,我说谎是有一个套路的,是一层连着一层的,你把我身份说穿了,害得我的谎言连不起来了。 月有缺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别人的苦恼有这么好笑吗?” 月有缺依旧漫不经心的看着火苗:“没有,就是觉得你堂堂大夏国的郡主,居然想要成为一个说谎高手,也的确是匪夷所思。虽然女扮男装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了,但把说谎…” 上官长乐目瞪口呆一脸震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郡主的?” “不不不,我才不是郡主!” 月有缺:“本来是不知的,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上官长乐!”月有缺抬头看向上官长乐非常笃定的说道。 上官长乐:“你诈我?你怎么猜出来我的身份的?我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月有缺笑了,是一种嘲笑脸:“掉下悬崖之前听到你哥哥喊你乐乐,之后看到你绑在鸟脚上的钱币,分别刻着“乐”、“忧”二字…” “就单凭这些?” 月有缺:“还没说完,你的二哥上官如琢对你的态度,还有就是,我此行下山的目的是为了将上官长乐请回影月宫,根据我们线报的消息,在加上你的出现,以及种种迹象可以推断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听了月有缺的话,上官长乐不禁向后挪了一点距离,警惕地盯着月有缺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回影月宫?”对了,这家伙身上可是有师命在身的… “不是抓,是请。” “那我可以不去?” 月有缺思索了一下:“不行。” “那不就是抓吗?!”上官长乐愤慨,睁眼说瞎话。 “当然不是,你不愿去影月宫,那我便跟在你身边等到你愿意去为止,这是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没有时间限制,要是你到死也不愿跟我去影月宫,那我便在你身边呆到你死,不过我希望你允许我将你的尸体带回去复命。” 上官长乐瞪着月有缺:“为什么是我先死?不允许是你先死啊?!别忘了,我比你年轻!” 月有缺露出了狐狸一般狡猾的微笑,胸有成竹的说道:“因为你身子弱,武功差,寿命和我们这些练武之人是无法比的。毋庸置疑的,你会比我早死。” 上官长乐气呼呼的说道:“哼!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这种高手一般计较。” 呆在上官长乐身边,月有缺总是会忍俊不禁,露出由衷的微笑。而且,跟上官长乐相处久了,月有缺发现自己说谎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月有缺:“你是不是因为郡主身份不愁嫁,所以使劲作践自己的名声?” 上官长乐想了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毕竟爷爷从没想过将我嫁出去,所以我的名声其实并不重要…” 月有缺有点吃惊,这…也是够洒脱的。 月有缺嘲讽一笑:“或许并不是不想将你嫁出去,而是找不到愿意娶你的人吧。”上官长乐真的很佩服月有缺,损人的时候都能够做到这么平静且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差点没反应过来这是被损了。 上官长乐这是被月有缺戳中了痛处了,的确,上官长乐找不到愿意娶她的人,这事说来话长,以后你们便会知道为何上官长乐十八岁高龄还未许配人家的。 上官长乐瞪着月有缺说道:“要不是你长得好看,就你这高高在上的笑容,早就被人揍了不下一百…不对一万回了。” 月有缺一挑眉,看来被我说中了,看上官长乐炸毛的样子,月有缺决定不再刺激她,月有缺往火堆里加了一些树枝,依旧是该死的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语气说道:“你休息吧,我来守夜。” 上官长乐一脸不解:“我不需要你给我守夜,你也休息吧。受着伤的,你休息不好,万一伤口化脓就不好了。” 月有缺:“我们的危险还没有解除,一来,这里是荒山野岭,多有野兽出没;二来,我是怕那些人找过来,看看我死透了没有。” 上官长乐:“不用担心,除非那些人跟着我们跳下来,不然绝对没有可能比我哥先找到我们的。那些人难道还能跟着我们跳下来?这里的野兽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猫头鹰会帮我们守夜的。睡吧。” 上官长乐正想要躺下,骤然想起那些追杀月有缺的人,他们甚是奇怪,为什么不敢伤害上官长乐呢?这让上官长乐感到好奇,于是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是谁在追杀你?你们影月宫的威望是不是在江湖中下降了?” 月有缺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看来是有故事的。 月有缺:“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杀我,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 “你的身世?你不是影月宫的少宫主吗?你的身世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上官长乐的眼中冒出了八卦的光芒,随即是沉思:难道真的是我爹的私生子?!所以那些人是我娘派来的,所以才不敢伤害我?! 月有缺苦笑道:“其实我是我的师傅从外面捡回来的。我无父无母是一个孤儿。可是自从我师傅将我带回影月宫之后针对我的刺杀就从未间断过,你觉得我矫情,让月秋用银筷子给我布菜,可是你怕是不知道,我十岁之前,遇到的投毒便不下一百次,所以对于饮食,格外小心。直到如今,师父觉得时机成熟了,让我自己出宫探寻自己的身世。” 听了月有缺的话,上官长乐放心了,娘亲还没有那么大的力量策划那么多次刺杀。毕竟定北王府穷…养不起那么多杀手。 跟着银子跳崖10 上官长乐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师父不直接告诉你,你的身世呢?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觉得这世界就是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所以大家才会过得那么费劲。 “师父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的,我只管遵循就是了。” 上官长乐一脸问号,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费劲,一个明明知道真相的人,却不告诉一个需要知道真相的人知道,两人还是亲人,何必呢?真奇怪,世人难道都喜欢净做一些白费力气的事情吗? 上官长乐问道:“你没有脑子吗?你自己不会想想?” 月有缺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月有缺当然有想过,只是…月有缺此时看着上官长乐替自己着急的样子,莫名就觉得很开心,原来这就是朋友,关心你,担心你,替你鸣不平… 上官长乐:“我帮你分析分析,影月宫在江湖上的地位不用我多说了吧?想杀你的人明知道你是影月宫的少宫主都敢下手,要不就是他无知,要不就是他不害怕影月宫。” “从他派来的杀手的武功可以看出,他知道影月宫的厉害,但是他不害怕,甚至不想退缩。” “你想想有哪些门派敢公然跟影月宫对抗的?” “反正我是想不到有哪些门派敢跟影月宫叫板的。” “你被你师父捡回去的时候几岁?”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这神神叨叨分析事情的样子,温柔地笑着,回答道:“两岁不到。” “他为什么要追杀一个婴儿呢?” “想要杀一个人除非跟这人有仇,不然就是有利益牵扯,为钱、为权、为名,总有目的的。可是你当时还只是一个路都走不好的婴儿,和这些没有一点关系才对的。” “为什么要杀一个婴儿呢?”上官长乐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你的父母给你留下了巨额财产,只要你回家,这些就都是你的?可是也不对呀,要是这样,你师父应该早早将你带回去才对的啊。”上官长乐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一个离开家族二十多年的婴儿,能够危害到那个家族的什么人的什么利益了。二十多年,没有脑子的人也能将别人的家产侵吞了啊。 月有缺笑了:“别想了,早点休息吧。”很乐观的说道:“反正我还活着,他们还会派人来杀我的,下次把人抓到了,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也对。 上官长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月有缺给糊弄过去了,月有缺的身世,他是真不知道吗?还是不想说?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太好骗了,所以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月有缺给骗了的。 火噼里啪啦的响,周围除了两人说话的声音没有一点其他动静。现在两人也不说话了,周围一片宁静祥和。 月有缺靠着大树闭目养神不敢真的睡着,而上官长乐因为冷睡不着。 之前捡树枝的时候也捡回来一些枯叶,就是为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躺着用的,可是上官长乐没想到峨眉山的湿气那么重,躺在枯叶上,还能感觉到雾气盖了自己一身,雾气可能想要洗一洗上官长乐的衣服,上官长乐冷的缩成了一团。 上官长乐在树叶上翻来覆去的声音让月有缺睁开了眼,看着蜷缩着的上官长乐,月有缺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了,准确的扔在了上官长乐的上方,盖到了上官长乐的身上。 上官长乐从枯叶床上坐起,看着身上的白色带血的衣服,而后看向月有缺,拿起衣服扔回去给月有缺:“你留着自己穿吧,夜深露重,你还受伤,这时候就不要讲那些礼仪风度了。” 月有缺闭着眼睛将衣服准确的扔回去给上官长乐:“我身体很好,你不用担心。盖着吧,不然你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吵的我也睡不着。” 上官长乐拿着月有缺的外袍,纠结了很久,一咬牙,说道:“月有缺,我们换一个窝吧,找一个挡风的山洞吧。” 月有缺睁开眼,眼中有一丝不赞同,说道:“你想找一个山洞?大晚上的,有山洞的地方都可能有野兽,就不要瞎折腾了,今晚将就一下就过去了,我真的不冷。”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苍白的脸,上官长乐知道的,流血流的多了,身体是会变冷的。上官长乐终究还是不忍心看月有缺冷死。 上官长乐回答道:“我认为做人应该低调,所以当你问我是不是会鸟语的时候我点头了,但其实我不仅仅会鸟语的。” “我从小就跟森林有着莫名其妙的共鸣,只要是陆地上能见到的动物我都能沟通,他们也对我很友好的,当然…肯能也是因为我有钱的关系。” 月有缺睁开眼睛看向上官长乐,脸上的震惊不是一般语言能够形容的,月有缺心中若有所思,像上官长乐这种人,应该是世间至宝吧?就她的才能,肯定会让那些当权者趋之若鹜的吧?得不到的将会想要将她毁了。那师父为什么要请她回去做客呢?所以…师父知道她的才能吗? 月有缺:“所以…你跟我说这些话是想要表达什么?” 上官长乐非常自豪的说道:“只要有森林的地方,我就能坚强的活下去。在森林里,我便是王(上官长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非常骄傲)。所以森林之王不需要你的脏兮兮臭烘烘的外袍!”说着上官长乐将月有缺的外袍扔回去了。 月有缺笑道:“要是森林之王今晚被冷死了,这森林可就没有王了。” 上官长乐高傲的睨了月有缺一眼:“切~要你担心?之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不好展现那么多,所以才将就在这里露宿的,可是现实状况是,我捡回来的树叶不够暖,所以我也就迫不得已跟你交底了,你要是敢把我的才能说出去,我爷爷第一个就来灭你的口。”上官长乐警告并威胁道。 月有缺笑了:奶凶奶凶的家伙,就像是一只小老虎崽子一般,恐怕吼声还不能吓走一只飞鸟呢~ 跟着银子跳崖11 月有缺笑了:奶凶奶凶的家伙,就像是一只小老虎崽子一般,恐怕吼声还不能吓走一只飞鸟呢~ 上官长乐:“笑什么笑?!我是认真的!” 月有缺:“我知道,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呆在王府里面比较好,因为你憋不住事儿。” 上官长乐:“什么?我憋得住的!” 月有缺:“要是今晚跟你掉落悬崖的是其他人,你会不会也因为各种原因然后不得已之下透露了你的才能?(顿了顿)你爷爷和哥哥急着抓你回去是有道理的,你的才能要是被有歹心之人知道了,你被抓走了,你一人便能祸害一个国家了。” 上官长乐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月有缺:“我看你还挺高兴的,你觉得我在称赞你?” “难道不是吗?” 月有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可以这么说。” 随即月有缺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沉,严肃问道:“这一路上,你应该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你的特长吧?没有跟人展示过吧?” 上官长乐:“透露倒是没有透露,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展示倒是展示过很多次…之前你也看到的,我在街头卖艺…” 月有缺神色凝重,就知道上官长乐的性子不可能藏着掖着的,像她这种性格,一路上应该用这种才能帮过许多人吧?所以那李姑娘或许并不是单纯的想要让她入赘那么简单了。李姑娘背后是李知府,李知府背后是… 不过幸好这一路上他要不就是用假容貌,要不就是用假名字,应该没有多少人能够查到她身上的。月有缺微微放心了一点。 月有缺盯着上官长乐,非常认真的叮嘱道:“你以后记住了,在陌生人面前不要展示你自己的才能。这样会给你以及你的家人招来杀身之祸的。” 上官长乐笑了:“你这是在逗我吗?我可是定北王府的小郡主,唯一的郡主,连皇帝都不敢杀我,天下谁人敢动我一根汗毛。月有缺你真的是太小看我定北王府了。” “算了,你只不过是江湖莽夫,你又怎么可能懂朝廷的局势呢?走吧,我们挪窝!” 正因为月有缺懂得朝廷局势,所以月有缺才担忧,看上官长乐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怕是不知道消息泄露出去会给她以及她的家人招来多大的灾难吧? 上官长乐吆喝了一声:“有没有能收留我们一晚的洞啊~~” 山峦之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回应。 上官长乐:“来一个附近的带路呀~” 月有缺:“你确定你在说兽语吗?怎么好像跟人话一样,我能够听懂。” “我不需要学着他们说话的方式,只要我出声,他们便会响应我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听懂他们说的所有话,很神奇对吧?”上官长乐跟月有缺调皮的眨眨眼。 月有缺:的确很神奇,你跟他们沟通就像跟人沟通一样容易。 上官长乐带着月有缺,举着火把,跟在一只老虎身后,一边走一边捡树枝,月有缺也跟在上官长乐身后,做着和上官长乐一样的事情。月有缺还是第一次活的如此卑微,月有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试过自己动手干活的,而今晚却自己一个人干了不少活,而且都是一些粗重活。 今晚还有许多第一次,月有缺第一次见识到了一个女人糙起来有多糙;第一次见到了现实版的与虎同眠,当时在客栈中的时候,月有缺以为老虎是睡地板上的,可是此时看到上官长乐抱着老虎睡着了,月有缺不禁怀疑当时老虎睡的地方到底是床还是地板了。 月有缺看着和小老虎挤在一起的上官长乐心想着:这都能睡着?心还真大。 月有缺靠在墙壁上,听着旁边传来的咕噜咕噜的声音,非常平和,月有缺在火堆旁睡着了。真是奇迹,常年处于戒备状态的月有缺居然可以在一个陌生的带着已知危险的环境下安眠。 往后的日子里,每当月有缺承受着孤独的痛苦时,月有缺总是会想起在悬崖底下的这短暂而美好的时光,因为这是自己这辈子笑的最开心的时光。月有缺也没有想到,面对追杀坠崖后这种窘迫的环境下,自己居然能够笑的这么高兴。 可能是必死的局面被破解了,宛如新生,心里轻松了,然后心情也就愉快了吧,月有缺此时发现,只要活着,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什么痛苦都不是痛苦,那都是提醒自己还活着的印记。 所以总是想着想着便笑了,笑着笑着便眼泛泪光了,紧接着是无尽的懊悔涌上了月有缺的脑海… 斯人已逝,笑颜不复。 翌日: 太阳升起了,鸟儿起床了,老虎也要出门捕猎了,上官长乐与老虎告别之后带着月有缺离开了老虎洞。 经过一晚上的修整、调理,月有缺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果然练武之人的身体真的是不普通啊!那么重的伤要是伤在了上官长乐的身上,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压根就走不了。以后事实会证明,上官长乐其实很有自知之明。 月有缺:“你现在是往哪里走?” 上官长乐:“老虎说往这个方向是下山了,到时候再问问其他动物,我们就能走到有人的地方了。”看上官长乐如此自信的样子,月有缺不疑有他,很信任的跟着上官长乐走了。 可是越走越不对劲,为何下山的路会有那么多上坡路要走,而且一个下坡都没有遇到… 月有缺不禁怀疑道:“你确定这个方向是对的吗?怎么越走越像是往深山里走去的?” 上官长乐瞅了一眼周围的地势,觉得月有缺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老虎没必要骗自己的,老虎比人可信。 上官长乐非常确信的说道:“放心,没有错的,可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刚刚那只虎娘说了,出了洞口直走,然后往左转,之后一直直走,会看到一些低矮一点的灌木,到了灌木聚集的地方再问问。” 月有缺:“当时你和老虎说话的时候老虎背对着洞口是吗?” 跟着银子跳崖12 月有缺:“当时你和老虎说话的时候老虎背对着洞口是吗?” 上官长乐点点头。 月有缺再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是她所说的是她的左边还是你的左边呢?” 上官长乐愣住了。 月有缺:“要不你还是把老虎叫回来吧,让她给我们带路。” 上官长乐:“不行,她还要带孩子捕猎,没空管我们,况且已经走了那么远了,也叫不回来了。走走看吧,看看遇到谁再问问吧,反正跟着我是不会让你饿死在这里的。” 月有缺:……我不是怕饿死,这是大山,有山有水的地方难道还没有能吃的?就算没有你我也能找到吃的,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山里面乱转… 月有缺没有说什么,不想挑战上官长乐的权威,毕竟这是上官长乐擅长的东西,要是自己说了什么打击了上官长乐的自信心可就不好了。连自己擅长的都做不好,那不是挺废物的吗? 或许,也是珍惜这一段与上官长乐独处的时光吧,一旦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家人身边,月有缺觉得想要接近上官长乐就难了。 月有缺跟在上官长乐身后乱走一通,地势环境越来越不对劲了,月有缺正在考虑要不要提醒一下上官长乐,要是提醒,要用怎样的语气去提醒呢? 两人此时经过了一片竹林,穿过竹林,随即看到了奇形怪状的山石,这些山石有的像是一只老虎,有的像是一只飞鹰,有的长得像豹子,还有的像龙,像凤凰,有人故意将这些石头摆在这里的,绕过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石头后便见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湖泊,湖泊的水清澈透亮,像一面镜子,能够将人的样子清清楚楚的倒映出来。 湖泊的中间有一个非常大的石亭,石亭的周围有九个石头刻成的士兵在守着,那些士兵的正脸都是面向湖泊的。经历了多年的风吹雨打,那些士兵的脸有点模糊了。不过也能看出当年雕刻之人的工艺是多么的高深。 上官长乐有点无语,这不就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深山老林里弄这些东西出来,这不就是告诉别人我这里藏了好东西? 月有缺看着周围的摆设,一脸警惕,拉住了上官长乐的手臂:“别轻举妄动!” “怎么了?” 月有缺脸色严肃的说道:“可能有机关。” 上官长乐前看看后看看,啊,这些怪石放在这里倒是可以把一些胆小的人吓走,虽然这里摆明了有宝藏,可是呢也摆明了有危险,就看你敢不敢去冒险了。 要是你,你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夺宝吗?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真是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呢~ 上官长乐就没有这种苦恼了。 上官长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跟自己怀里的藏宝图对上号了。 上官长乐瞄了月有缺一眼,心里面挣扎的不得了:怎么来的这么不是时候啊?没用心去寻宝,倒是宝藏自己找上门了,用心去找的时候却老是找不到地方。这可如何是好啊?现在不是我自己一个人,难道注定了这个宝藏要跟他分享?要不还是不去吧…等把月有缺忽悠走之后…嘿嘿嘿~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既然有机关,那我们还是走吧。没必要冒险。” 月有缺有点意外上官长乐的选择,据自己对上官长乐的了解,以她的尿性,不像是那么轻易就走的人:“这里面或许有宝藏,你不去看看吗?”非常不对劲,嗅到了上官长乐在掩饰什么的味道。 上官长乐催促道:“宝藏哪里有命重要,我觉得我们还是别去凑热闹了,看看这附近什么声音都没有,想来是很危险的,那些动物都不敢靠近,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月有缺深深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这不像她的一向作风,一个为了银子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对摆在眼前的宝藏居然会说不?而且是一点也不纠结的说不?不对劲… 月有缺不为所动,上官长乐有点急了,指着平静的湖面吓唬道:“我跟你说,这湖面看起来清澈透亮,说不定里面埋葬了多少人呢~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可是在书上看到过的,有一些水能够将尸体埋葬的,人跳进去,到死都不能浮上来。”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着急着赶自己下山的样子,笑了,前面这地方肯定有什么好东西让上官长乐很在意的,想来上官长乐和那些动物聊天的时候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狐狸一般的微笑浮现在月有缺的脸上时,上官长乐的心里面一咯噔,宝藏怕是要凉了。从来没有试过这么透心的凉意,仿佛得知一个噩耗一般的,心如死灰… 上官长乐此时的心情大概就像是,该怎么描述呢?上官长乐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桩旧事:一个美娇娘为了钱嫁给了一个老头子,好不容易才将老头子熬死了,本以为数万家产都被自己独吞的时候,老头子的那个被拉去当兵的,本以为会死在战场上的独子回来了。上官长乐此时应该就是美娇娘见到老头独子时的那种心情。 啊,上官长乐见到的老头独子说话了。 月有缺:“不用怕,有我在,有机关的话我挡在你面前,你不会有事的,要是我死了,你再逃跑也不迟。” 月有缺拉着上官长乐的手臂:“走吧,我们去寻宝。藏在这深山老林里的东西,肯定是什么好东西,你说呢?啊~说不定这才是真正的剑圣墓呢!” 上官长乐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呵呵~其实我对这个宝藏没什么兴趣,真的!我们现在下山吧!月冬月秋肯定很担心你的!!”上官长乐在做最后的挣扎。 月有缺一脸微笑的安抚上官长乐,向上官长乐保证,让上官长乐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没事,我们昨晚不是已经给他们报平安了吗?要是你不去的话,那我便自己进去了哦~” 上官长乐认命了,好吧,这个宝藏注定不能独吞了,但我也要占大头。上官长乐此时在庆幸自己跟美娇娘的情况是不完全一样的。 小金库1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好,我们去探宝,但要是找到宝藏我们应该怎么分,现在先把条件谈好,找到宝藏之后才不会有争执。” 月有缺:“你想怎么分?” 上官长乐:“一九分。” “我九你一吗?” “是我九你一!想什么呢?做梦呢吧你?” 月有缺:“可是我冒着那么大的生命危险,凭什么是你九啊?” 上官长乐:“因为我有藏宝图,你不会有危险的!所以是我九!” 月有缺挑了挑眉,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丫头一直催促我走,原来有藏宝图呀。月有缺微笑着;“三七吧,不能再少了,毕竟就算你有藏宝图但也有未知的危险的,当这些危险出现的时候,我挺身而出保护你,救你一命,如何?三七?” 上官长乐抿着嘴纠结,咬牙答应了月有缺的提议:“好。” 月有缺露出了恶作剧成功的笑容:“那就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你打死不愿进去的宝藏到底藏了什么了。”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你先转过身去。” “我为何要转过身去?” “因为我要脱衣服!” 月有缺一愣:“好端端的,你为何要脱衣服?!”月有缺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红晕,这女子还有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了? 一看月有缺的样子,上官长乐就知道他想岔了,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把藏宝图缝进了衣服的夹层里,脱了衣服才能拿出藏宝图。” 月有缺:……果然是掉进钱眼里的人。 月有缺一脸无语的转过身去。 上官长乐:“不许偷看啊!” 月有缺:……我是那种人吗? 月有缺:“放心,我不会偷看。” 上官长乐盯着月有缺的后脑勺,多么坦坦荡荡的一个后脑勺啊:也是,一个生活在女人堆里的人,要是喜欢看的话肯定看过不少,可是影月宫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要是他真有那种怪癖,想来他也活不到成年…既然活到这把年纪了,想来是没有那种下流的癖好的。 等到月有缺转过身去后,上官长乐才开始脱衣服。 上官长乐盘腿坐在地上,动作非常熟练,两三下就解开了腰带,将缠在胸前的布一层层解开,之后将肚兜脱下来,一手扶着衣服盖着身体,一手抓着肚兜,盯着月有缺的后背,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上官长乐将肚兜撕开,从肚兜的夹层里将那张羊皮制成的藏宝图掏出来。 之后上官长乐将已经破了的肚兜穿回去,把衣服穿好之后才喊道:“行了。可以转过来了。” 尽管上官长乐的动作很慢,但是月有缺没有催促,月有缺也不担心上官长乐跑了,毕竟宝藏就在面前,上官长乐是绝对不会跑的,况且月有缺的耳朵很好,能够清晰的听到上官长乐解开腰带的声音,然后是衣服窸窸窣窣的剥落的声音,这些声音让月有缺非常不自然,莫名就又想起了那日汤池外的场景。 月有缺发现最近老是会想起汤池外的画面,每每反应过来的时候,月有缺都倍感羞愧,心底在唾弃自己,枉读圣贤书了。 上官长乐走到月有缺身边,打开藏宝图,看着藏宝图上面的标识,非常清楚的记录了周围的地形地貌,甚至标明了哪里有机关,哪里可以安全的通过,有了这一张藏宝图的确不会遇到危险,只是藏宝图都如此明确了,里面真的会有宝藏吗? 藏宝的人是傻子吗?为何要将里面的机关等都一一标明? 月有缺是一个多疑的人:“你这张藏宝图是在哪里找到的?为何会这么详细?”这藏宝图跟其他藏宝图可能玩不到一起的,没有一点藏宝的意义… 月有缺:“你不会是被人给耍了吧?哪有藏宝图会画的这么详细的?莫不是假的吧?” 上官长乐翻了一个白眼:“不会,你放心,这张藏宝图我可是在…在一个我非常信任的人手里得到的。”总不能说偷偷进了自己老爹的密室,在老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出来的吧? 月有缺:“上官长乐,做人还是诚实一点比较好。你说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你这样会没朋友的。”朋友这个词刺痛了上官长乐的心。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呵呵~说得好像我说真话就会有朋友一般。单凭我的身份,就不可能有真心的朋友,那些靠近我的人都是有目的的。只要我定北王府在大夏国屹立不倒,多的就是来巴结我的人。朋友算什么东西~” 上官长乐不服气的怼道:“还有,说的好像你有很多朋友一样,你倒是很真诚,那你说说你有几个朋友?要我说,你肯定也没有几个朋友,不然你也不会沦落到跟我假扮的张麻子较劲的地步,哼~” 月有缺说不出话来了。 还记得当年让师父给自己找一个小伙伴的时候,师父说过的话“你不可相信任何人,也不可将你的真心托付于人,包括为师你也不能信任。上位者都是孤独的。” 月有缺有点落寞的神情落在了上官长乐的眼里,让上官长乐心里面有点难受,应该是愧疚了,自己说的话太狠了,不过朋友这个词刺痛了上官长乐,所以上官长乐才会这么尖酸刻薄的。因为关于朋友,上官长乐有一些不好的回忆,可是看月有缺的样子,看来他的回忆也没有比上官长乐好到哪里去。 关于朋友的回忆,上官长乐到现在依旧咬牙切齿,毕竟那人现在还经常会遇到,总而言之就是有一个人利用了上官长乐,踩着上官长乐的头,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所以上官长乐对朋友这个词很是敏感,有过朋友,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上官长乐没有朋友,可是上官长乐知道的,因为自己的身份注定交不到真心的朋友的,自己身上有太多秘密了,朋友之间不能有太多秘密的,别人能够感觉到上官长乐的真心的,不过幸好从小到大自己有那么多兄弟姐妹,还有那么多动物陪伴着长大,可是月有缺呢?月有缺应该比上官长乐更加孤独吧? 小金库2 上官长乐拍了拍月有缺的肩膀:“没事儿的,人生那么长,以前交不到朋友,不代表以后交不到朋友。你和我有点像,从小到大被家里人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会这么孤独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长大了,大可以去世界闯荡,隐姓埋名!临江抚琴,对月饮酒,快意江湖!” 月有缺笑了。 上官长乐拍了拍月有缺的脸:“笑起来真好看。就你这张脸肯定能交到许多红颜知己,上青楼白嫖不用钱~” “哈哈~”月有缺笑出了声,看来被上青楼白嫖这个想法给美死了。 月有缺:“好了,先弄一条船过去吧。”月有缺指着远处:“看!那边有竹筏。” 上官长乐拉住了月有缺:“你是不是傻?动脑子想想好不好?荒山野岭的,为什么会有竹筏?” 月有缺:“前面有一片竹子,为什么不能有竹筏?” “那又是谁把竹筏放在这里的?你不觉得是一个陷阱吗?” “前面寻宝的人遇险了,所以就只剩下竹筏了,不是很正常吗?过去看看竹筏的使用状况就知道是不是陷阱了。” 上官长乐是因为看过藏宝图的,知道了竹筏是个陷阱,所以才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月有缺傻。 但是听月有缺这么解释,倒是合理的,前面有竹子,所以有竹筏,因为寻宝的人遇险了,所以竹筏便飘着飘着靠岸了。 上官长乐拉住了月有缺:“不用看了,就是一个陷阱,地图上就是这样写的。你看。”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手里的地图,地图上湖泊的位置画着一个骷髅,竹筏上也标着一个x,宝箱在湖泊旁边的怪石阵里。紧接着怪石阵旁边延伸出一张地宫的地图,哪边可以走,哪边是死胡同,标的清清楚楚。 那个问题再次浮现在月有缺的脑海里,一脸严肃的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问道:“认真的,我问你,你要认真的回答我,这张地图你到底是从谁的手里得到的?你不是没有朋友吗?是谁给你的地图?不会是有人为了巴结你而给你的吧?”要是从巴结的人手里得到的,那…这有可能会是一个陷阱。 上官长乐:“放心,肯定是真的,那人是谁我可不能告诉你,但我非常信任他,可以将性命托付的人。” 月有缺又提出了新的疑点:“那为什么那人不来寻宝非要让你来呢?难道他不想要这个宝藏吗?” 上官长乐:我爹还在研究这藏宝图,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得,这事儿跟你说不清楚… 上官长乐:“总而言之,我信这张图,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月有缺:“行,我们走。”有什么危险,以我的武功可以应付的来。 月有缺紧跟着上官长乐,在怪石阵中寻找,随后向着一只老虎石像的背后走去。 上官长乐将手伸到了老虎的尾巴上,轻轻一转,那石头做成的尾巴竟然是一个机关。 听到了齿轮在转动的声音,并排着的凤凰和龙分开了,露出了底下的通道,月有缺心底涌上了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月有缺按住了上官长乐。 月有缺:“等等,我感觉非常不好,老虎屁股摸不得,而这里的入口却偏偏是摸老虎的屁股的,我总觉得这是一条死路。” 上官长乐:“我摸的是尾巴,不是屁股,没事的。你多心了,你看…”上官长乐扔了一块石头进入口,看着石头咚咚咚的在阶梯上跳着,什么事儿都没有。 上官长乐:“你看,没事吧!走!(月有缺神情凝重)你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上官长乐不等月有缺了,自己带头走在前面,上官长乐知道金钱能使鬼推磨,上官长乐就不相信月有缺不会跟上来。 果然,在上官长乐走了没几步之后,月有缺也下来了,并且月有缺略微比上官长乐快了半步,挡在了上官长乐的身前。 上官长乐看了追上自己的并超了自己半步的月有缺,心里在腹诽:看,这猴急的样子,钱真是一个好东西~ 两人根据地图的指示一路向前,躲开了许多机关,让上官长乐更加确信这一张地图的真实性了,也嘚瑟的跟月有缺邀功:“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是一张真的藏宝图。” 月有缺的警惕心依旧没有放下,月有缺看向通道,这条通道干净的几乎是一尘不染的,而且这里的烛台似乎不久前才擦干净了换上了新的蜡烛,这里好像有人在生活。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拉到了身后:“不对劲,我觉得我们不能继续往里走了,这里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 上官长乐:“难道你还有女人的第六感?身为女人的我感觉挺好的,我觉得这里给我非常亲切的感觉,还有熟悉的味道…” 上官长乐忽然眉头一凛:为什么会有熟悉的味道? 月有缺:“你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吧?这里应该有人…” 就在月有缺说话的时候,通道里传来的脚步声,那人似乎是故意制造出脚步声的。 来人不止一两个,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从通道中涌来,月有缺拉着上官长乐的手:“跑!” 上官长乐连忙跟着月有缺转身往回跑,两人刚跑出一段距离,通道里的机关便转动了,通道的入口也关上了。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夹在腰上身子灵活的躲过了那些飞过来的箭,进入到另外一个石室,当月有缺的脚踏进石室的时候,石室前后的门都关上了,随后一股浓浓的白眼从石室四个屋角的龙口中吐出。 上官长乐:“迷烟,快捂住口鼻!” 两人捂住了口鼻,四处摸索,希望能找到开门的机关。 石室内的迷烟越来越浓,两人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就连视野也不再清晰。被关了不到一刻钟,“噗”、“噗”两人倒在地上,发出了两声闷响。 …… 听见石室内有人倒下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后,确定石室内没有任何动静,那人举起右拳,机关被按下,石室的门终于是打开了,那些人挥了挥手,那些迷烟此时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就算没有消散完全也没关系,那人吃了解药。 小金库3 听见石室内有人倒下的声音,等了好一会儿后,确定石室内没有任何动静,那人举起右拳,机关被按下,石室的门终于是打开了,那些人挥了挥手,那些迷烟此时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就算没有消散完全也没关系,那人吃了解药。 那人带着手下进入石室,在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的身体前蹲下,看看是何人竟敢来此地撒野。有没有灭口的必要… 那人蹲在了月有缺的身前,伸手捏着月有缺的下巴,打量着月有缺的脸。 那人的手下来到上官长乐的身前蹲下,打量着上官长乐,看到了上官长乐的脸时,那名手下震惊且疑惑:“郡主?!”并高声喊道:“将军是郡主!” 可是在手下喊话之前,那名将军已经被月有缺给制服了,月有缺在那名将军低头打量自己,捏着自己下巴的时候,便刷的一下睁开了眼,并迅猛翻身厄住了那名将军的喉咙。 月有缺将那人控制住后便看向那些喽啰狠声说道:“让他们退后,不然你的小命可就没了。”用力的掐了王参军的喉咙一下,让王参军差点透不过气来。 其实在石室中注入迷烟的时候,上官长乐便将解药涂在了自己和月有缺的鼻子下了,两人知道身后有人,所以那些人肯定会在听到石室中人倒下后将石室的门打开的,于是两人便将计就计装作是吸入迷烟,挣扎一会儿后便倒下了。 而那些追在两人身后的人果然将石室的门打开了。 只是让上官长乐万万没相到的是,还是熟人。 上官长乐从地上坐起来,看向被月有缺制服了的人,疑惑道:“王参将?你怎么在这里?” 王参将此时的样子很痛苦。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嚷嚷道:“月有缺,自己人,你快放了他!” 月有缺听了上官长乐的话后才松开了手,看向王参将的时候脸上是一派的云淡风轻,没有一点,一丝,一毫的歉意。 王参将被放开后,立马被自己的手下给扶起来了。 王参将顺过气之后立马带着手下给上官长乐行礼:“属下拜见郡主。” “属下拜见郡主。” 上官长乐:“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的?” 王参将没有正面回答上官长乐,反问道:“那郡主又是为何出现在这里?” 上官长乐结巴了:“我…我…是我在问你,怎么倒成了你问我了?我是郡主还是你是郡主啊?!” 王参将露出了憨厚的笑脸:“当然你是郡主啦,只不过属下效忠的不是郡主,所以郡主的问题,属下是不会回答的。” 上官长乐脸色一沉,问道:“你效忠的是谁?”是皇帝还是我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因为王参将效忠的人便是这个宝藏的主人。 王参将:“自然是王爷。” 听到答案的时候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万一这个宝藏是皇帝的,那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就真的是一个值得让人探究的问题了,皇帝的宝藏,定北王居然有藏宝图,这不就耐人寻味了吗?幸好宝藏是定北王了,所以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抒怀的笑容,既然这个宝藏是爹爹的,那自己就没必要去探索了。 上官长乐:“那行吧,既然是爹爹,那我便不在这里妨碍王参将了。” 王参将看了月有缺一眼,问上官长乐:“郡主,您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是不是有人带你过来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重要,这里可是定北王藏宝的地方,要是在外面宣扬开来了,那后果有多严重可想而知了。 上官长乐顺着王参将的目光看了月有缺一眼,大惊失色,自己竟然忘了月有缺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上官长乐想了想,看向王参将,一脸恍然大悟道:“啊~是我爹给我玩的。” 王参将对此感到怀疑,王爷可不会做这种事情。 上官长乐知道王参将不会相信自己的鬼话的,毕竟自己这张嘴就没有吐出过几句真话。 上官长乐:“总而言之,你放心,是我从爹爹那里得知的消息的,要是爹爹怪罪起来,你尽管推到我身上就是了,爹爹知道我的…”藏在家里的东西只要是老鼠能进去的,我便能进去,只要是老鼠知道的,上官长乐也能知道。天天被关在王府里,上官长乐的乐趣便是通过哪些小鸟老鼠知晓天下事的。 尽管有上官长乐的保证,但王参将仍旧不放心的看着月有缺,上官长乐看着王参将盯着月有缺的眼神就知道王参将不放心月有缺。 说实话,上官长乐也有一点不相信月有缺,可是呢,月有缺长着一张让人信服的脸,真是让人为难啊,上官长乐在纠结,要不要救月有缺。 上官长乐将月有缺拉到王参将的面前,说道:“你看他,长得就是坦坦荡荡,干干净净的样子,他不是那种去告密的人。” “郡主,有一个词语叫斯文败类。” “就算他去告密了也没关系呀,谁家没有一个小金库。顶多就是毁了我爹的一世英名而已,影响不了我爹的官途的。” 王参将愣了愣,想明白了,眯着眼睛笑了笑,也对,郡主说的对,这只不过是小金库,又不是谋反资金。 只是要是丢了这一笔钱,还真的很肉痛的。还是写信给将军,让将军赶紧把钱花出去吧。还有要让王爷知道,郡主此时正被一个小白脸迷住了,让王爷赶紧做好防备。 王参将看向上官长乐:“郡主,此人身家背景如何,是哪里人士你可知晓?末将还需要将此事跟王爷汇报。” 月有缺:“在下影月宫月有缺,是影月宫少宫主。” 上官长乐点点头:“没错,身份背景就是这么一回事。不是一个你能随便杀掉的人哦~” 杀人这话怎么能当着当事人的面前说出来呢? 王参将:郡主,可不可以不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这场面被你搞的多尴尬啊。 ……. 两人在王参将的护送下,找到了下山的路。 上官来妹 两人在王参将的护送下,找到了下山的路。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你不害怕我将你家谋反的事情说出去吗?” 上官长乐一脸震惊的看着月有缺,非常夸张的否认道:“什么?你可不要冤枉我家,我家可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定北王府吗?!定北王府在,大夏国在!没听过吗?” 月有缺笑了,上官长乐也笑了,这种笑容是那种“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笑容。 说实话,没有证据根本证明不了定北王想谋反,只不过是一个小金库而已,谁都不会相信忠心耿耿的定北王会谋反的,特别是被定北王保护的免受战争之苦的百姓,他们是最不会相信的。 要是月有缺去告状了就更好了,定北王被皇上怀疑,被迫谋反,想来百姓应该是能理解的。 两人下了山,准备与上官来妹一行人汇合。 ……上官来妹分割线….. 看着上官长乐掉下悬崖,上官来妹是心焦欲焚,恨不得跳下去将上官长乐抓住。可是等上官来妹跑到悬崖处时,连上官长乐的尖叫都听不到了。 上官来妹冷静下来吩咐道:“去,快去镇子下买绳子!越多越好!” “是!” 随即上官来妹看向伤痕累累,狼狈不堪,脸上被血染红了的月冬月秋,质问道:“你们是何人?”月冬月秋此时的模样让上官来妹一时认不出来。 当时上官来妹冲到了悬崖边上,低头朝下看,能看到白云,浓雾,这怕不是万丈深渊吧?上官来妹当时心就凉了一大半。慕容婉和张甜站在上官来妹身边,看着悬崖的状况,也是一脸凝重。 而月秋月冬当时就跪倒在悬崖边上了,朝着悬崖底大喊:“公子!公子!”希望能够听到回应。 周围还有激烈打斗过的痕迹,不远处还躺着三具尸体,上官来妹带来的人此时正在检查那三具尸体。 上官来妹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便将月秋、月冬以及温婉三人给包围了。这三人跟自己妹妹跳崖肯定脱不了关系。 上官来妹的脸色黑到了极点,声音也冷到了极点,让人感觉堕入寒潭,要是回答错了,大概就凉了。 上官来妹:“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这里发生了什么?” 月秋和月冬不再趴在悬崖边上,立马爬起来,也没有理会上官来妹的问题。 月秋:“快,拉开信号弹。” 此刻正站在月冬不远处的上官来妹粗暴的将月冬手上的信号弹抢了过来。大声吼道:“本公子问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月冬瞪着上官来妹拔出了剑,厉声道:“还给我!”两人此时的心情都不好,说话的语气非常冲。 “在事情没有解释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还给你的。”万一是敌人,这不是让你呼唤援兵了吗? 见两人就要起争执了,温婉才出声劝阻道:“上官公子有话好好说,我们之前在慕容山庄见过的,这两位是影月宫的弟子,刚刚那些人是来追杀影月宫少主的,你的弟弟也是不小心被牵连的。” 上官来妹看向温婉,对这女子有点印象:“牵连?影月宫?”刚刚掉下去的那人是月有缺?那这两个一脸鲜血的是月冬和月秋?不过… 上官来妹用手里的信号弹指着温婉,言辞犀利的吼道:“我明明看到是你将他们挤下去的!” 温婉紧握拳头,脸色镇定自如的说道:“我能理解公子此时的心情,但是公子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希望等公子冷静一点的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 在温婉解释的时候,月秋已经在空旷的地方拉响了影月宫的信号弹了,“砰!”天空绽放出一段鲜红的烟花,烟花的样子是月牙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个亲兵走到上官来妹身边,凑到上官来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上官来妹扔下了温婉不管,大步来到尸体身边蹲下查看。 上官来妹已经派人去追那些杀手了,上官来妹去验尸,月冬和月秋也跟上了上官来妹,检查那一具尸体,看到尸体脖子上的猫头鹰纹身,上官来妹皱了皱眉:夜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是按照那女子所说的一般是追杀一个江湖门派的少主,那… 而月秋和月冬并不知道这一种纹身是属于哪一股势力的。 虽然影月宫的探子遍布天下,就算影月宫的探子潜入了皇宫,但是有一些力量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士接触不到的。 夜鹰,隶属于皇帝的一支军队。人数不多贵在精良,存在的时间并不久,是先皇命令老定北王培养的专门替皇帝干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的一支队伍。 看到那人脖子上的图案时,上官来妹的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皱,想不明白:为什么夜鹰要暗杀一个江湖人?算了,只要不是冲我妹妹来的就行了…等等,怎么知道不是冲我妹妹来的?夜鹰没有理由杀一个江湖人,但是有理由杀一个郡主呀!可是我妹妹也没有招惹到皇上呀!(盯着那具尸体)这真的是夜鹰吗? 上官来妹命令道:“将尸体抬回去,让人好好验验。” “是。” 去买绳子的人还没有回来,周围也没有能够用来当绳子的藤蔓,上官来妹在悬崖上来回的跺脚。 上官来妹一条一条藤蔓的检查,希望他们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其中一条藤蔓,然后爬上来。 月冬趴在悬崖边上朝下面喊道:“公子!坚持住!绳子就快买回来了!公子,你一定要坚持住!” 上官来妹盯着月冬,月秋和温婉,一个活泼好动,一个沉稳干练,一个温柔大方,上官来妹的目光落在了温婉身上,总觉得这女子是这三人中最危险的那个…她刚刚喊我上官公子,我什么时候跟她说过我姓上官了?难道是在慕容山庄的时候?月有缺告诉她的? 天色渐暗,那些去采购的人还没有回来,而影月宫的援兵陆陆续续上山了。 上官来妹2 天色渐暗,那些去采购的人还没有回来,而影月宫的援兵陆陆续续上山了。 月秋非常沉着冷静的给那些人安排任务:“你们负责寻找前往崖底的路,你们去找一些和绳子一样的东西回来…” 就在这时一只猫头鹰从崖底飞了上来,在众人的头上盘旋,最终猫头鹰将目光锁定在了上官来妹的身上,猫头鹰缓缓飞向上官来妹,落在了上官来妹的肩膀上,将那一条肥肥的绑着信物的腿伸到了上官来妹的眼前。 上官来妹看到猫头鹰的时候,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是微微放下来一点了。 上官来妹从猫头鹰的腿上将玉佩解下来了,并吩咐道:“去给他找点老鼠吃。” 士兵领命退下了。 看到玉佩的时候月冬冲了上来,想要抢过玉佩,可是上官来妹不给。 月冬:“那是我家公子的玉佩。” “这是我妹妹的鸟!” 上官来妹将穿在玉佩上的金钱币取出来了,看到金钱上刻着一个“无”字,上官来妹松了一口气,一直黑着脸的上官来妹笑了。 上官长乐派来了一只猫头鹰给上官来妹报平安,这让上官来妹彻彻底底松了一口气。 月冬看到上官来妹笑了,不知为何心里面就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是想要求证一番:“你笑什么?是不是公子和你弟弟都没事?” 上官来妹高兴的将这个消息与月冬分享,点了点头:“恩。” 然后上官来妹非常放心的招手:“走!回去睡觉了!” 月冬:“你去哪里?你不管了?你弟弟还在崖底下啊!” 上官来妹将月冬的手拍开:“我妹妹将一个刻着无字的钱币送上来,这就证明了他们现在没事,很平安。要是你不放心,你们可以继续在这里等的。反正我是要走的了。啊…对了,玉佩和信号弹,还给你。”上官来妹将两样东西扔到了月冬的怀里。 月秋上前一步:“上官公子,你是如何确定你的弟弟与我家公子平安无事的?单凭一个钱币?或许他们挂在树上上不来也下不去呢?还请公子告知,让我等也能安心。” 上官来妹看这两个姑娘长得不错,还挺忠心耿耿的,所以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两人道,不过首先要解释清楚猫头鹰的存在:“这只鸟是我和我妹…弟弟养的,他经常跟在妹…弟弟身边。我妹…弟弟身上有两种钱币,一个刻着无字,一个刻着忧字。弟弟将无字送上来,代表她现在很平安,一点事都没有,这个无字的钱币是用来报平安用的。而要是妹…弟弟送上来的是忧字,代表她还活着,但是遇到了危险。” 上官来妹:“所以,我妹妹和你们公子此时都很安全,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不过你们实在不放心,我也不能阻止你们在这里搜救。反正消息我就已经给你们带到了,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吧。提心吊胆了一天,我也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月冬和月秋脸上的表情还是有所忧虑的。 月秋:“月冬,你带一些人跟着这位公子下去等消息,我留在这里守着。” 月冬点点头:“好,那月秋姐,你要小心。” 月秋看向温婉:“温姑娘,你也跟月秋下山去休息吧。你身上还有伤,下山去包扎一下为好。” 温婉露出了一个虚弱的洁白的微笑:“好。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月秋姑娘不要客气,我也想尽一份力。” “姑娘有心了。” 听到上官长乐和月有缺平安无事的消息时,温婉的表情有点微妙,像是高兴的,又像是不高兴的,很难分的清楚。 刚开始的时候月秋的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月有缺的失踪上,没有留意到上官来妹的口误,可是后来得知月有缺无事,月秋的心落进了肚子里,便开始留意上官来妹的一举一动了。月秋留意到上官来妹的多次口误,明明想说的是妹妹,但是应是别扭的开口改成弟弟。 月秋已经从上官来妹带来的士兵,以及“无”“忧”二字,结合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推断出了张田的身份了。 月秋现在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宫主要找的人找到了,忧的是现在月有缺还下落不明。 等到手下买来了绳子,月秋便命人将绳子固定好,沿着绳子下山崖底下去探索,万一公子真的是被吊在了半空中呢? 属下绑着绳子下落,直到买回来的绳子都已经用完了,也探不到山底,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山底遥遥无期。 迟迟没有月有缺的消息,让月秋的心里面揪起来了,而且据下去山崖的下属回来后汇报,发现了一颗差点被折断的小树,树上还有几滴干涸了的血迹。月秋不禁在思考,小郡主报信的时候是在这棵树上报信的吗?那小郡主此刻又在哪里呢? 月秋立马将这个消息传回了山底下,让月冬知晓,也让上官来妹知晓,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上官来妹还能很镇定的话,想来月秋也就没必要太担心的。 上官玉在客栈休息了一晚上,没有等到上官长乐,于是心大的上官玉此时才担心起来,派人进山搜救,一天、两天过去了,没有搜到上官长乐的踪迹,上官玉感觉月冬和月秋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凉意。 影月宫的女子看着上官玉的眼神,充满了埋怨:不是说平安无事的吗?人呢?人去哪里了?! 上官玉此时也是抓急,按理说,妹妹在山里都不会出事才对的,理应回来了,但…为何两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一点消息? …… 上官长乐与月有缺走在森林中,王参将等人不方便露脸,只将两人送到了半山腰处便退回了藏宝地。 上官长乐现在可算是知道了,那张所谓的藏宝图肯定是假的,不完全是假的,是真假参半。按照藏宝图上面的走,肯定会被隧道里埋伏的精兵给干掉了,而且上官长乐敢肯定,那里守着的兵不止那么几个。 要是没有藏宝图,那些夺宝的人以为宝藏在湖中心的亭子内,都划着竹筏去夺宝了,那么肯定都会沉尸在湖底,与他们心心念念的宝藏同眠。 刺杀 上官长乐不得不感慨自己的爹爹真的是老奸巨猾。可是上官长乐有点想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将一张假的藏宝图放在家里呢?到底是想要坑谁?坑自己的女儿吗? 定北王为什么要将一张假的藏宝图放在家里…这真的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上官长乐想到脑子爆炸也想不明白自己父亲的这一行为的意图。 周围的地势渐渐变低了,不过还是有一些巨石横在路中间,地形也还是复杂的,周围依旧葱葱郁郁的,脚下的草都是嫩绿色的,想来这峨眉山的土壤还是挺滋润的,在六月了,草还那么鲜嫩。 只是可惜了,这树林里少了几声鸟叫。 上官长乐打量了周围一圈,不禁有点纳闷,峨眉山难道就只有昨天那一百只鸟?怎么如此美好的日头下都没有鸟歌唱?难道是这附近有人在捕鸟? 月有缺拦住了上官长乐:“有点奇怪,这里太安静了。”两人停在了原地不再上前。 这时一只熟悉的豹猫跑到了上官长乐的脚下,喵喵的叫着。 看到豹猫的时候,上官长乐知道,此处距离之前歇息的客栈应该不远了,上官长乐将豹猫抱起,摸着豹猫的脑袋:“好巧啊~又见到你了啊~” 豹猫有点挣扎,喵喵喵的叫着,上官长乐摸着豹猫的后背安抚道:“没事,没事,有我保护你呢~” 上官长乐压低声音跟月有缺说道:“前面有埋伏,下山的各处都有埋伏,怎么办?” 月有缺皱眉,那些人没有进入深山找自己的尸首,反而出现在山的入口处堵自己,他们是如何确定月有缺能够完好无损的下山的?而且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已经在深山里呆了三天了,这些杀手却一次都没有出现,像是坚信两人能够平安出来一样。 “多少人?” “不知道。” “你问问他。”月有缺的眼神瞥了猫一眼。 上官长乐没有问,直接就回答道:“三个以上,超过三之后他就数不出来了。” 月有缺:……这种关键时候,你的才能就是这么无用的吗? 月有缺:“那那些人埋伏在哪里他总该知道了吧?” 上官长乐摸着豹猫的脑袋问道:“那些人躲在了哪里?” “喵喵喵~”豹猫往三个方向各喵了一声。 上官长乐也学着猫朝这三个方向努了努嘴:“这边这边和这边。” 那些杀手并不确定月有缺会从哪一条路下山,所以分散了人力,守在了各个通往上官来妹休息的客栈的路上,要赶在月有缺与上官来妹汇合之前将月有缺干掉。 “有多远?” “他说从那边跑过来用了一刻多钟的时间,按照他的腿长,和奔跑速度,我推算应该有一里那么远。” 月有缺点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根很粗的树枝,看向上官长乐:“你上来,我背着你,一会儿我们冲下山去。” 上官长乐非常听话,将豹猫抱在怀里准备爬上月有缺的背。 月有缺沉着脸看着上官长乐:“你要把这只猫带上吗?” 上官长乐有点无辜:“觉得跟她有缘…” 月有缺:“你打算怎么带?你趴在我的后背,把他夹在我们中间吗?” 上官长乐想了想,好像会将猫给夹扁,要是放在肩膀上,不抓着猫的爪子,又害怕猫会抓到月有缺,似乎这个方法并不妥。 上官长乐盯着月有缺:“要不你抱着她?” 月有缺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月有缺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一个女孩子提出来要帮忙的要求,一直以来月有缺都不擅长拒绝别人,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会为难月有缺。 月有缺很确定,上官长乐就是自己的坎,还是迈不过去的坎。其实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月有缺就隐隐有这种预感了,只是没想到证实来的这么快。 月冬不在身边,没有人能帮月有缺了,逃命的时候带上一只猫,要是自己说不带的话好像显得自己很无能一样,居然连一只猫都保护不了,可是…逃命带着猫,这种无礼的要求,月有缺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于是豹猫被月有缺揣在怀里,上官长乐背在了后背,两手拿着两根和上官长乐手腕一般粗的木棍上路了。 就快要到达埋伏地点了,月有缺:“抓紧了,不要被我甩下去了。”这不用月有缺提醒,上官长乐已经紧紧的抱着月有缺了。 跟上官长乐说完话后,月有缺摸了摸被揣在怀里的被上官长乐的裹胸布绑着的,被几件衣服盖住了,只在胸口处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的豹猫,温柔地说道:“你也要乖乖的,不要咬我。” 月有缺希望豹猫能听懂自己的话。 月有缺紧握着手里的木棍,月有缺将月影鬼步使用到了极致,冲进了包围圈内,月有缺选择的这一条路是最近的,最快能够到达小镇的路,只要到了小镇,那里人多,传来了打斗的动静肯定就能吸引影月宫的人的注意。 月有缺要控制好自己的速度,要让这些人觉得自己能够追上自己的,这样就可以将他们活捉了。 月有缺从正面冲来的时候,那些杀手的箭便像是滂沱大雨一般射来,他们毫不吝惜手里的箭,看着射箭的速度,想来周围埋伏了不少人,但是从箭射出的频率又感觉人数不多,想来那些杀手用的是连弩。 月有缺挥舞着手里的两条木棍,木棍像是风车一般旋转着,木棍旋转的速度非常快,把上官长乐额间的碎发吹的凌乱了,木棍形成的风车成了一个无形的盾牌,挡掉了所有射向月有缺的箭。 月有缺一边格挡一边思考,连弩?一想到这个可能,月有缺眉头更加皱了,连弩是军事武器,为何这些杀手会拥有这么多呢?难道这些杀手不是冲着我来的? 但很快月有缺便否定了这一个可能。 因为当月有缺背对着他们的时候,那些杀手便有所顾忌了,不敢射箭,为何?难道不忍伤害无辜?他们不是冲着上官长乐来的,的确是冲着月有缺来的,可是他们为何不敢攻击月有缺的后背?因为后背有一个人肉盾牌上官长乐。 平安 可是他们为何要顾忌上官长乐的存在呢?这个问题一出现,月有缺的眉头便皱起来:他们顾忌的是上官长乐身后的定北王府…他们认识上官长乐。 忽然月有缺便想起了山崖上的一幕,当时那些杀手也不攻击上官长乐… 那些杀手追在月有缺的身后,想要跑到月有缺的前面,为了让他们一路跟上,月有缺只好跑慢一点,很快那些杀手便超过了月有缺,箭雨再次倾盆而下。 那些杀手看来武功并不行,之前派出来的那些高手折损了不少,想来这一批是比较次的杀手,所以只敢放暗箭,而不敢向前近身攻击。 月有缺感觉到树林里又传来了衣服刷刷抖动的声音,有人正在往这边赶,应该是这些杀手的同伴,因为豹猫说各个出口都有人埋伏,看来这些杀手正在聚拢了。 月有缺觉得不能再等着他们了,此时应该要突围,不然人多了也不好对付。 那些杀手似乎是有所顾忌的,想要取月有缺的命,但是不敢伤害到上官长乐,而且森林都还没有出,只是隐隐看到了小镇的影子,那些杀手便像是潮水一般退去了,月有缺转身看向森林的方向,皱着眉。 那些杀手没有上钩。原来这边的动静早就引起了上官来妹和影月宫的人的注意了,他们已经赶过来了,所以那些杀手便都退下了。 可是那些杀手很不甘心,因为这是杀月有缺的大好时机,月有缺身负重伤,而且身边也没有人,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想要刺杀月有缺可就难了。 最可恶的就是那位小郡主,为何会出现在月有缺的身边的?!不过也幸好有这一位小郡主在,总算能跟主子交代了。 要不是这位小郡主碍事,我们肯定能刺杀成功的。 …… 终于,月有缺和上官长乐都安全的回到了各自亲人、朋友的怀抱中。 月冬跑向了月有缺,一脸激动和关切的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随即瞪着上官长乐一眼:“你还不下来?你还嫌拖累我们公子的名声不够吗?!” 上官来妹不乐意了,朝月冬吼道:“怎么说话的?!谁拖累谁啊?你别把你家公子太当一回事!” 上官长乐从月有缺的后背跳下,想要从月有缺的怀里将豹猫接过来,可是…豹猫发出了伏伏的声音,不愿离开月有缺的怀抱。 看着忽然发狠的豹猫,上官长乐有点讪讪然,这是… 上官来妹很快便转移了攻击对象:“你又从外面捡了什么回来?!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上官长乐不悦的看向自己的哥哥:“我倒是想捡,可是她现在不愿跟我走了。” 上官来妹瞪了月有缺一眼后说道:“好了,先回客栈休息吧。有什么也先回客栈再说吧。” 月有缺目送着上官长乐的背影,等上官长乐等人走远之后,月有缺的嘴角渗出了血,终于是忍不住,将喉咙里的那口血吐出来了,吓得月冬大惊失色,但月有缺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月冬:“公子!!” 月有缺:“无妨,淤血而已,吐出来便好了,我们先回客栈。” 月冬连忙扶着月有缺回客栈了。 于是两方人马各自都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说着秘密。 月秋已经从山崖上赶回来了,一进门第一句便是:“公子,你没事儿吧?” 月有缺身上的伤已经上过药了,也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就连脸色都红润起来了,影月宫的药还真的是仙药呀,这么重的伤,用了影月宫的药后竟然像个无事人一般。 月有缺看向月秋点点头,让月秋不必担心:“那些人的来路你可有找到线索?” “那些人不是江湖人士,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身上有一个猫头鹰纹身,应该属于某一种组织。从上官公子的神情中,属下隐约觉得他应该知晓这些人的来历,属下怀疑这些人与定北王府有关,或者说与朝廷有关。” “对了,公子,属下推测那名叫张田的男子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定北王府的小郡主。” 月冬笑道:“月秋姐,你怕是搞错了吧?张田那臭小子怎么可能是郡主呢?郡主可是女孩子~探子不是说了吗?郡主从小就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可爱的女孩子~”月冬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的。 月有缺点头:“我知道了,你的猜测没有错,张田的真名就是上官长乐。” 月冬被震惊到了,这真的是晴天霹雳! 月冬:“公子,你莫不是和月秋姐合伙起来逗我玩的吧?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骗我的!”月冬现在处于一种否定现实,拒绝接受真相的状态,这下子刺激大了。 看到月秋和月有缺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不似作假,不像玩笑,月冬愣了好一会儿后,声音尖锐的问道:“所以臭小子其实是一个臭丫头?!郡主不是软糯的可爱的女孩子?我们的探子出错了?不…不会的,我们的探子不会出错的,肯定是那臭小子又骗公子了!”坚决否定现实。 月有缺:这些杀手应该是认得上官长乐的,所以我的身世或许跟上官长乐有关,所以师父才让我来请上官长乐回去,师父的目的或许并不是想要见上官长乐,而是想让我找上官长乐,跟在上官长乐身边,而后慢慢去了解…上官长乐就是关键?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月秋:“谁?!” ……. 看到上官长乐无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可是张甜忽然皱起了眉头:“乐乐,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上官长乐摇了摇头。 慕容婉一惊,连忙检查上官长乐的,摸到上官长乐的腹部的衣服时,感觉到了一手湿意,看了看手掌,是血,是微干的血,慕容婉一脸紧张:“乐乐,快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伤口。” 上官长乐:“不是,这血不是我的,我压根没有受伤呀,表姐,不信你按一按,真的不痛。” 提醒 慕容婉:“不是你的血那是谁的?” 看到慕容婉从自己身上摸到了血,上官长乐也是眉头一皱,摸了摸自己身前的衣服,还真的有血,上官长乐感到疑惑,自己明明没有受伤,那这血是谁的呢? 上官长乐喃喃自语道:“应该是月有缺的…” 月有缺的,月有缺后背有伤,对了月有缺当时还受了重伤,还要背着自己… 上官长乐心里面愧疚了,可却也生气了:这男人是怎么回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为什么要逞强?!要真的流血过多而死了也是他活该,谁让他逞强的! 两位表姐知道血不是上官长乐的之后便都松了一口气,上官长乐没事就好,其他人管他是死是活呢。 慕容婉看到上官长乐的打扮后便皱起了眉头:“乐乐,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哪里像一个女孩子了?” 张甜和慕容婉的反应不一样,高兴地抱着上官长乐:“乐乐做的好!看来你以后可以在江湖中闯出名堂!没有忘了表姐跟你说过的话!好样的!不愧是我张家的外孙女!” 上官长乐傻傻地笑着,这两位表姐同岁,比上官长乐大八岁,对于小时候的她们来说,上官长乐就是一个漂亮的玩偶,很热衷于给上官长乐打扮。 上官长乐一直是在爷爷身边的,除了每年省亲的时候才会见到两位表姐,因为长得太可爱,所以一直被两个表姐争着抢着照顾。 与其说照顾,不如说是按照他们心目中的妹妹在打扮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长大之后就有点害怕这两个表姐了,因为… 张甜搂着上官长乐:“走,表姐带你去买一身干净的衣服。” 慕容婉温柔的拉着上官长乐的手,看上去动作很温柔,可是上官长乐和张甜都知道,慕容婉的力气不小。 慕容婉不赞同的瞪了张甜一眼:“甜甜!你可不要把乐乐带坏了,她可是王府郡主,应该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能穿你买的那些不男不女的衣服。” 慕容婉温柔的笑着跟上官长乐说道:“走,乐乐,跟表姐去,买一身女孩子该穿的衣服。” “可是乐乐不喜欢你的那种碍手碍脚的衣服。” “难道乐乐就喜欢你那种不男不女的衣服吗?女孩子漂漂亮亮的不好吗?就是因为你,所以乐乐才会走进这险恶的江湖的!” “这江湖有什么不好的,你难道希望看到乐乐被那些规矩给束缚一生吗?乐乐需要看看这个世界有多大才能选出自己喜欢的路!我就是要带乐乐去看看世界有多大!”虽然张甜嘴上这么说,可她却是被规矩束缚的最深的那个人,连张甜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比慕容婉还要迂腐的女子。 “你才不是让乐乐长见识,你的行为是拉低了乐乐的身价。你让乐乐在京城中如何面对那些公子小姐,皇宫贵族?” 张甜深呼吸了一口气:“哎~我跟你这人说不通!迂腐至极!乐乐跟我走!” “不,乐乐跟我走!” 上官长乐求饶的看向自己的哥哥,上官来妹爱莫能助的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转身离开了。 有些事情上官长乐不能知道的,但是上官来妹需要亲自去处理的。现在上官长乐被两位表姐拖住了更好,方便上官玉行事。 上官来妹走出了房门,沿着走廊走,走向月有缺所在的房间,身后是两个表妹越来越激烈的争论声,想到自己妹妹脸上那生无可恋的表情时,上官来妹就笑了,毕竟谁让她那么大胆自己跑出来了呢?也要让她知道犯错是需要受惩罚的。等等,追杀的事情倒是一个麻烦… 上官来妹敲响月有缺的房门,月冬开的门,两女一男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上官来妹脸色微沉,端着架子(长辈面对晚辈的架子,考量一个可能成为自己妹夫的人),盯着月有缺打量:我妹妹跳崖就是为了救他?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影月宫少宫主,这家世背景也还算凑合,眉目清秀,眼神清澈,坦坦荡荡,倒也算是一个良人。只是影月宫内都是女人,他到底是个情场老手,还是一个断袖? 月有缺:“不知上官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月冬瞪着上官来妹:“你盯着我们家公子看够了没有?!我家公子问你话呢!”莫不是这才是真的断袖吧?不然养在深闺中的郡主怎么会知道断袖这个词? 月有缺呵斥道:“月冬,不得无礼。” 上官来妹瞥了月冬一眼之后看向月有缺:“我就想问一下月公子是如何认识我妹妹的?我妹妹又是何时开始跟在你身边,还有你为何要将一个谎话连篇的臭小子带在身边?”上官来妹也不再隐藏上官长乐的身份了,月冬是发现不了,但是月秋恐怕早就猜到了上官长乐的身份,而月有缺,恐怕自己的妹妹早就已经将家底都跟月有缺掏空了,所以也就再那么别扭的称妹妹为弟弟。 “两月前,郡主跟一群土匪一起打劫在下,或者说围观一群土匪打劫在下,所以认识了化名为张麻子的郡主。后来因为机缘巧合才跟郡主一起行动。觉得郡主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所以带在了身边。” 上官来妹点点头,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并不是有意接近自己的妹妹的,这也跟上官长乐交代的相差不远。 上官来妹眼神有点危险的盯着月有缺问道:“你们在山上的这三天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月有缺坦坦荡荡的看着上官来妹回答道:“没有。” “那些追杀你的人你可知道是谁,是哪一方势力?你又是因何事招惹到他们的?” 月有缺看了月秋一眼,随即回答道:“实不相瞒,在下并不知晓那些人是何方势力,不知上官兄有何头绪呢?江湖中并没有哪一个组织是使用如此独特的猫头鹰纹身的。上官兄见多识广,不知道对这种纹身有没有印象?” 作弄 上官来妹问道:“你连人家为何追杀你都不知道吗?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你们影月宫的仇家,难道没有一个对的上号的吗?” 月有缺摇了摇头:“在下自小生活在影月宫中,并未与他人结仇,而影月宫在江湖中也是有名望的门派,别的门派是不会与我们为敌的。” 上官来妹对江湖人士不了解,毕竟朝廷和江湖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朝廷知道这一股实力在国内的各个角落,但只要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不挑战朝廷的尊严和底线,朝廷也就不管他们的。 这些江湖人士人数不算多,都是有一肝侠胆的莽夫,他们的存在对朝廷来说没有什么坏处,有时候还能加以利用,所以也就不需要深入研究他们了。 直到看到自己的妹妹与一个江湖人士搅和在一起,上官来妹便立马命人去把关于月有缺的所有情报找了过来。 月有缺也就是一个被关在影月宫二十年的男孩子,并没有什么缺点,更加不可能有仇家,也就刚出宫这么两个多月,一会儿的工夫,就被一些伪装成夜鹰的高手追杀?上官来妹觉得这就是在扯淡。 上官来妹盯着月有缺,沉默了,沉吟半刻之后:“好吧,我也不再跟你绕弯子了,我就跟你直说吧,从那个杀手的身上发现的夜鹰纹身,是隶属于大夏国皇帝的暗卫的标志。可是那个人身上的纹身是假的。em…我猜不透那些人刺杀你然后栽赃给皇帝的目的是什么?你觉得杀了你,能不能掀起江湖与朝廷之间的万尺巨浪?” 上官来妹:“我觉得这人背后的目的是想让你仇视朝廷,想让影月宫与朝廷为敌。这是我想到的最合理的推测。所以你们自己下判断吧,总而言之这个夜鹰是假的。” 月冬:“你怎么知道是假的?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上官来妹:“我们上官家的人堂堂正正,从来不屑于阴谋诡计,更加不屑于撒谎…我妹妹除外。” 另外三人的心声应该都是赞同的。 不在场的上官长乐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到底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 上官来妹:“我之所以肯定是假的,那是因为培养夜鹰的责任落在了定北王府身上,之前是我爷爷培养,如今是我爹在训练培养夜鹰,他们身上的纹身使用特别的材料去做的,不是随便一只猫头鹰纹上去可以替代的了的。” 随即上官来妹将自己胸前的衣服扯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算了,给你们看证据吧!这才是真正的夜鹰的纹身。” 月秋毫不扭捏的凑近上官来妹身前看,仔细的研究了一番之后看向月有缺:“公子。”月秋的一个眼神便让月有缺知道了上官来妹所言不假。 月秋凑那么近研究倒是让上官来妹不自在了。屏住呼吸等着月秋离开。 上官来妹看向月有缺,指着月有缺的鼻子命令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还有一件事,以后走出去,别跟别人说你认识我妹妹,你和我妹妹从来没有见过,你听清楚了吗?” 转而上官来妹用威胁的语气说道:“要是外面流出半句有损我妹妹闺誉的风言风语,我上官家踏平了你影月宫也要抓你入赘的!”不是娶,而是入赘。 月有缺:“在下不会对外说半句有关郡主的话的。如若定北王府不嫌弃在下身无功名也不是世家子弟,不嫌弃在下是一个武夫,在下愿禀明师父上定北王府提亲的。” 上官来妹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吐槽道:“不必了,不必了,你不是一个良人,身世不明,无父无母,还有人追杀,傻子才会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你。” “你还是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吧,就不要拖累人家姑娘了。”说完上官来妹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月有缺的房间。 留下月有缺在房间内若有所思,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走出去没多久,上官来妹再次折回来,站在门口看着月有缺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和你确认一下。” “何事?上官兄不妨直说。” “峨眉山有剑圣墓的消息是不是你们传出去的?” 月有缺眉头微皱:“不是。” 上官玉抿了抿嘴,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上官玉:“剑圣墓是一个陷阱,弄死了不少江湖人,那些从剑圣墓出来的人,他们现在都要去你们影月宫讨说法。” “我觉得这是一个针对你们影月宫的阴谋,有人在引导他们与影月宫为敌。” “剑圣墓机关重重,我劝你们不要轻易去打探。还是尽快回影月宫应付那些怒气冲冲的江湖侠客吧。言尽于此,月有缺,再会。” 这一次上官玉离开了,没有再折回来。 上官家的人真有意思,一个一个,都是一副不愿多管闲事的样子,但…却都沦陷在闲事的旋涡中而不自知。 …… 关于上官长乐的穿着打扮应该按照谁的风格,直到上官来妹从月有缺房里回来,两位表姐还没有争论出一个高低。还是上官来妹拿定的主意。 上官来妹:“妹妹是王府郡主,爷爷也一向教导妹妹要成为一个大家闺秀,我看还是要选择一些端庄大方的衣服为好。” 慕容婉挑衅的看了张甜一眼。 让人去给上官长乐重新置办了衣服的时候,张甜和慕容婉带着上官长乐去了汤池沐浴,此时月秋与月冬也在汤池内。上官长乐看到老熟人,有点害羞,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窘迫的时候遇到了老熟人,上官长乐想要跑,但是两位表姐的铁爪让上官长乐像是一只弱小无助的小鸡一般,被扔进了汤池里。 月秋倒是没有好奇上官长乐的事情,一直靠在石头上闭目养神。而月冬则是在三人进来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上官长乐看。真的是奇了怪了,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臭小子呀! 慕容婉温柔的命令道:“乐乐,把这身脏衣服脱了吧。” 作弄2 慕容婉温柔的命令道:“乐乐,把这身脏衣服脱了吧。” 上官长乐看着慕容婉便毛骨悚然,这位表姐的穿衣风格实在是太合爷爷的意了。 见上官长乐不愿动手,慕容婉和张甜便亲自动手了,三两下便将上官长乐身上的那脏兮兮臭烘烘的衣服给脱下来。 同时也抖出来不少上官长乐随身带着的宝贝。 地上是破衣服几件,破肚兜一件,撕裂的裹胸布一条,药粉的小纸包若干,黑漆漆的金瓜子若干,黑漆漆的金钱币若干,黑漆漆的金刚珠一袋,银子少许… 月冬此时才发现闪上官长乐虽然穿的破破烂烂的,但是身上却带了不少钱。 腰侧挂着的布袋里面以为是弹弓的弹药,一颗颗小巧的黑珠子,结果用布一擦,发现都是金子… 将上官长乐脱了精光之后,两人提着上官长乐的手臂,将上官长乐带进了汤池内,木簪被拔下来了,上官长乐的丸子头被解下来了,长发犹如丝绸一般,垂落进汤池,飘散开来。 张甜一边梳洗上官长乐的头发一边问道:“你带那么多钱出门…你是打算当散财童子吗?” 上官长乐乖乖的蹲坐在汤池里,回答道:“表姐,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我就觉得行走江湖,不带多一点钱,怎么够消费?你可知道在外面住上一晚,吃上一盘好肉要花多少银子吗?你可知道遇到打劫的不给点银子我能活命吗?不带多点钱,万一我遇到危险想要给家里写封信,官驿的人都不给我送。” 张甜:“带着这么多银子,你也不嫌重。” 慕容婉:“带着这么多银子,你还穿的这么破烂?” 上官长乐一副高深的样子说道:“负重前行…有利于我的武功修为。” 听到上官长乐的这番话,月冬露出了轻蔑的笑声,呵呵了一声。就是有钱不舍得花,身上没钱又不安心,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还武功修为…就你那怂样,会武功吗? 后来月冬回去之后跟月有缺这么说道:“没想到堂堂一个郡主,竟然掉钱眼里了,俗得很呀~” 月有缺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点也不意外,月冬的描述很符合上官长乐的性格。 月冬:“不过,公子,直到那臭小子…不对,那臭丫头换上了官家女子的衣服时,我才发现,哎~还真的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呢~那柔柔弱弱的样子,还真和探子所描述的一样,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孩子。就是性格…” 月有缺将手里的书放下:“怎么?看你现在的样子是消气了?” 月冬心情很好:“那是,属下已经报仇了。” 月有缺看向月秋求解:“怎么报仇的?” 月秋:“郡主的两位表姐邀请我们参与到郡主的打扮中去,月冬应下了邀请,没少干调戏郡主的事儿。” 月有缺:“她脸皮那么厚,月冬是怎么调戏的?” 月秋未语先笑,想起那场面还的确是让人忍俊不禁呢。 月冬迫不及待的抢在月秋面前向自家公子展示自己的战果,说道:“我学着那李姑娘的样子吓唬她呗~我还跟他说,就算你是一个女人我也不介意的,郡主,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月冬绘声绘色的描绘着当时在汤池内的景象:“却说当时!我和月秋姐正在泡汤,这时…” 月有缺举起手里的扇子打断了月冬的话:“好了,圣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就不要与我说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月冬抿着嘴吧,有话不能说,非常痛苦。 “总而言之,公子,真可惜你没在,你要是在,看到她那见鬼了的表情,肯定会身心舒畅。我也算是帮公子出了一口恶气了,这些天让她装断袖来吓唬公子。哼~” 月有缺无奈的笑道:“月冬,别忘了她可是宫主让我们带回去的贵客。” 月冬:“没事儿~她不是那种记仇的人。” 月有缺不让月冬说,但是不妨碍月冬沉浸在开心的回忆里:等到上官长乐去了影月宫,哈哈哈~ 月冬的脸上露出了奸笑。看着月冬脸上的奸笑,月有缺不禁有点担心上官长乐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却说当时: 慕容婉和张甜三两下就将上官长乐剥光了,随手一扔,溅起一池水花,然后月冬听到了,天籁一般的声音。 张甜看向月秋和月冬,问道:“两位姑娘,可否帮一下忙?就我们两个恐怕按不住她。” 月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刷的一下游到了上官长乐身边:“乐意之至。” 张甜正在给上官长乐搓澡,一边搓一边吐槽道:“你这是几天没洗澡?怎么这么脏?看看,上面飘着的…” 上官长乐脸红了,不过大概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汤泉的热气给熏红的。 慕容婉瞪了张甜一眼,觉得张甜这么说有损上官长乐郡主的名声,于是慕容婉不经意的解释道:“甜甜,乐乐年纪还小,小孩子贪玩,而且没有那么在意形象。你想想你十五岁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吗?” 月冬:公子难道就跟这脏兮兮的臭丫头呆了那么久?十五岁?不是十八岁吗?啊…对了定北王府的小郡主的确还未满十八…十八岁也是张田虚报的岁数…身为定北王府的郡主,没有利用自己的身份,倒是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张甜:“你不要诋毁我,我那时候哪有像她这样的?” 慕容婉:“你比她更野,因为你武功厉害,不像她三脚猫功夫,所以你有嚣张的底气,不用像她这样怂成一个小乞丐。” 上官长乐弱弱地更正道:“我十七了…快十八了。” 后来上官长乐洗好了,两位表姐关于应该用什么香露而起了争执,最后两位表姐跑出去找上官来妹决定该用什么香露。 就是这时,月冬开始行动了。 月冬拉住上官长乐的手,一脸深情的看着上官长乐:“乐乐,我可以叫你乐乐吗?” “不可以,你还是叫我郡主比较好,乐乐是我家人对我的昵称。”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月冬的亲近,觉得拒绝的话还不够,从月冬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月冬看自己的眼神,让上官长乐非常不舒服。 谈心 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的关系,让上官长乐有点尴尬,非常别扭,不想和月冬对话。 月冬隐隐有一点伤心,低声呢喃着,但是却很清晰的传进了上官长乐的耳朵里:“我本以为你是一个男子的。” 上官长乐起了鸡皮疙瘩:表姐,快回来! 月冬抬手轻轻的贴在了上官长乐的脸上,细细地摩擦了一下:“但就算是女子也没关系,我不在意。郡主,我喜欢你。”月冬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得赶紧把还没有说完的话给说完了。 上官长乐屏住了呼吸:表姐快回来呀!!我想你们了!! 上官长乐露出了一个尴尬且难堪的微笑,慢慢地将月冬的手拉下来,并说道:“月冬姐,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你之前明明对我诸多防备的。 月冬:“那时因为我恨你居然是个断袖…”月冬停住了不说话,因为张甜一脸高兴的走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郁闷的慕容婉。 月冬凑到上官长乐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吐气如兰,让上官长乐的耳朵烫的发红,但是脸色却是煞白,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上官长乐连忙跑到了张甜的身后躲了起来。 后来月秋实在是好奇,回去的路上问道:“你跟郡主说了什么,把她吓得不轻呀。” 月冬笑了。一想到上官长乐那张被吓白了的小脸,月冬的心情就非常好,以后上官长乐见到月冬怕是会绕路走吧。月冬如今在上官长乐心中恐怕比那个李姑娘更可怕。 月冬:“你猜。” 月秋:“猜不出来,你不愿说便算了。” 月冬:“哎呀,别呀~姐,我跟你说便是了。” 月秋好整以暇的看着月冬。 月冬:“我跟小郡主说:郡主,你可不要躲着我,你也不许对别的女子笑,更加不许跟别的男子打情骂俏,不然我会忍不住将你藏起来的,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月秋挑了挑眉,笑了。 ……… 三更半夜,猫头鹰都吃饱了想要入睡的时候,有人却辗转反侧。 两位表姐洒在上官长乐身上的香露让上官长乐受不了,香气熏得上官长乐睡不着觉,于是只能起床,去泡一泡温泉,去一去味。况且,上官长乐也不确定,明天睡醒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说不定就被上官玉押着运回京城了,所以还是不要那么早睡比较好。 上官长乐很自然而然的滑入温泉里,上官长乐发出了长长的喟叹:“啊~巴适~” 隔壁温泉池中,除了月有缺还能有谁? 月有缺听到了上官长乐的声音,试探道:“上官姑娘?” 上官长乐一惊,连忙捂着胸口,惊慌的扫了周围一圈,觉得自己真的是见鬼了,怎么老是在这种不方便的时候遇到月有缺?随即便平静下来了,习惯性的惊慌,毕竟之前遇到月有缺就像是老鼠遇到猫,下意识就是要逃跑。 此时什么事情都说开了,上官长乐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只是在自己沐浴的时候总是有一个男人在隔壁和自己对话,这让上官长乐非常没有安全感。像是陷入了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不断的循环着同一个画面。 上官长乐迟疑片刻后,淡淡地回答道:“恩,是我。”这月有缺每天都这么晚睡的吗?已经子时了,才洗澡?不对…他身上有伤,应该不可以泡温泉的… 上官长乐提醒道:“你身上还有伤,不宜泡汤。” 月有缺:“我知道,我没有泡汤…” 上官长乐:“我给你配的药你用了吗?” 忽然上官长乐想到一个问题,话音一转,问道:“等等…你说你知道,你不是泡汤,那你来汤池这里做什么?”这家伙不是泡汤为什么要来汤池?莫不是有什么龌龊的肮脏的想法吧? 月有缺:“换药。” “换药?” “在你将药送过来之前,月冬已经给我敷药了,我想着,上官姑娘医术高明,还是用你给我配的药比较好,于是便来汤池这边将之前敷的药洗了,然后用你的药。”月有缺语气平缓,耐心的跟上官长乐了解释道。 上官长乐一听,心花怒放,因为自己的医术得到了认可。 上官长乐嘚瑟道:“算你识货。” 短暂的沉默后,隔壁汤池又传来了月有缺的声音。 月有缺特别真诚的感谢道:“上官姑娘,谢谢你义无反顾的跳下来救我…” 上官长乐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不用谢,那真不是我的本意。”上官长乐不敢居功,又或者说…听到月有缺的声音,上官长乐害怕月有缺接下来的话。 月有缺半截身子泡在了温泉里,用干净的布擦去身上的药膏,听了上官长乐的话,淡淡一笑,风华绝代:“上官姑娘还是一贯的直白。”月有缺似乎已经料到了上官长乐会是这种反应,每一次跟她谈正经事的时候,她总是爱开玩笑。 看到月有缺因为上官长乐的话而笑了,气的一直蹲守在月有缺身边的豹猫一跃而起。月有缺的笑脸只能是面对自己的,这是豹猫霸道的想法。 豹猫跳上了假山,饶了一个圈,吧嗒吧嗒跑过来了,豹猫跑到上官长乐的面前,看到豹猫的时候,上官长乐还高兴地想要伸手去抚摸豹猫的脑袋,但还没有摸到豹猫,便被吓得缩手了。 豹猫炸毛,一边挥爪一边冲着上官长乐吼道:“唔喵~~~”不许你勾引我的男人! 上官长乐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豹猫:“你是不是没有脑子?” 月有缺:“上官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朝墙大喊:“我不是跟你说话。” 月有缺:“那你在跟谁说话?” 豹猫的手又是一挥,想要抓破上官长乐的笑脸:“唔喵!!”你还跟他说话! 上官长乐:“你家那只猫。” 月有缺侧首一看,豹猫还真的是不见踪影了。 上官长乐气笑了:“哟~看把你给能耐的!想要挠我是吧?”说着,双手捧起一手水,等水温微凉,泼向了豹猫,挑衅道:“看你还敢不敢跟我动手!” 谈心2 被泼了一脸水的豹猫,惊吓的,一蹦老高,一连退了好几步,一脸惊恐的看着上官长乐,不敢进攻,立马撤退。 豹猫退了老远了,直直地看着上官长乐,确定上官长乐祸害不了自己后,豹猫蹲在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舔毛。 看到豹猫被自己击退,上官长乐勾唇一笑:“小样,和我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豹猫瞪着上官长乐发出了“吠吠!”的警告声。 月有缺不禁轻笑,不知为何听着上官长乐嚣张的话,就能想象到上官长乐此时的表情,必定是嘚瑟的,插着腰的,叫嚣着的,像一个无脑的恶霸一样。 此时汤池内的气氛非常轻松愉悦,室内的烛光都亮了,能够听到聒噪的蝉鸣,一缕清凉的风吹过,琴瑟虽不在御,但也可感叹一句:岁月静好。 虽然听不懂豹猫在说什么,但听到上官长乐的回骂,可以想象出豹猫说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 听着隔壁一人一猫吵的热火朝天的,月有缺缓缓开口道:“上官长乐。”月有缺平缓冷静带着一点点严肃的语气,让隔壁的热火瞬间熄灭。 豹猫瞪着上官长乐:“不许回答!” 上官长乐挑衅的看了豹猫一眼,回复道:“月公子,你喊我有何事?”上官长乐不仅回复了,还用一种扭捏的语气回复,只是她还是学不来大家闺秀扭扭捏捏的那一套,说话说得好别扭,本来想要恶心豹猫的,没成想自己先受不住了。 上官长乐:“你叫我干嘛?三更半夜的用这种婉转的语气,很吓人的好不好?像招魂一样。” 月有缺:“我想跟你说,不管是不是出自你的本意,你救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 上官长乐打趣道:“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吗?” 月有缺轻笑一声:“要是你愿意接手,我便以身相许。” 上官长乐看着暴怒的豹猫哈哈大笑,月有缺的话把豹猫给逼急了,站了起来,瞪着上官长乐:“我警告你,你不许答应!不然我挠死你!” 上官长乐虽然很想跟豹猫作对,然后让月有缺以身相许,尽管这可能只是一个玩笑,答应了也无妨的样子,可是这毕竟是终身大事,不能因为一只猫而这么不理智,也不能因为是一个玩笑而傻乎乎的附和。 而豹猫竟然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作用了。 上官长乐轻松笑着:“我不愿意,你不用以身相许,给点银子作为谢礼就行了。” 月有缺轻笑着,上官长乐还是一如既往的贪财。 月有缺:“自然。” 月有缺:“言归正传,我想要说的是,谢谢,谢谢你不是真心实意的救我,谢谢你在最危险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上官长乐笑道:“你不是一个人难道还是一只狗吗?” 月有缺没有理会上官长乐的打岔,继续说道:“谢谢你的陪伴。” 汤池一墙隔成了男汤女汤,这一墙也隔成了两种气氛,一边是温情脉脉带着认真严肃和沉重,一边是没心没肺带着嘻嘻哈哈漫不经心的愉悦轻松。 上官长乐:“其实我真的没想要陪伴你。” 上官长乐,外号气氛杀手,能够将算有的温情扫除干净,能够将所有的温馨动人的画面变得滑稽、现实无比。 月有缺明明正在煽情,可是被上官长乐这么理智到冷漠无情的言语衬托之下,感觉月有缺像个娘们… 月有缺也算是一个有修养的江湖莽夫,一直忍受上官长乐的打岔,直到此时此刻,忍不下去了,声音有点冷硬的问道:“为何每次,当我跟你认真谈话的时候,你总是嘻嘻哈哈的,你偏要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月有缺:“在下是真诚的想要跟郡主你表达我的谢意。想要和郡主交心,可郡主三番两次打岔,这是嫌弃在下,不耐烦在下还是说郡主不屑于与在下这种人交心?” “既然郡主不喜欢与在下这种江湖人士走太近,那在下以后会与郡主保持距离的。” 上官长乐本来只是想来舒舒服服的泡一个澡,然后回房间睡一个好觉,原先就不喜欢在洗澡的时候与人聊天,现在那人好像还生气了,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可是保持距离这个想法甚合上官长乐的意,但上官长乐没来得及思考自己该说什么,下意识的就想要跟月有缺道歉。 一个被男人养大的女孩遇到了一个被女人养大的男孩,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画面。 上官长乐:“月有缺,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太沉重的气氛,气氛一旦严肃起来,我就想开玩笑。这是惯性…” “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家是军人之家,不习惯谈感情。也不是不谈感情,就是…没有你这种这么细腻的感情…” “我爷爷从小就教导我们,上官家的儿女,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你姓上官,那就给我忍!再苦再累也不能说,要往肚子里咽,埋怨、诉苦都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所以我们不习惯示弱,更加不习惯别人对我们示弱。你这示弱的样子…总而言之你的弱点应该是心太软了,而我不喜欢这种男…人。” 上官长乐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什么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心软不好,心软证明你这人还是比较善良的吧,这应该也算是一个忧点,只是…只是与我们上官家的家训不合…”上官长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有点迷失了方向,忘了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起来月有缺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是嫌弃他,上官长乐想了想,自己好像挺不喜欢月有缺这种性格的,一看到他,心里面就不愉快,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墙之隔的月有缺,静静地听着上官长乐的胡言乱语,似乎已经明白了上官长乐的意思了,原来上官长乐和上官玉的想法是一样的呀。 月有缺:“我懂了,上官姑娘,谢谢你舍命相救…” 狠话 月有缺:“我懂了,上官姑娘,谢谢你舍命相救…” 上官长乐用特别真诚的语气说道,让人不用看她的脸单凭语气便能知道,上官长乐此时说这些话是认真的:“月有缺,我觉得你一看就是那种有故事的孩子,感情丰富,规矩还多,好像周围什么人都可能害你一把。一看到你我就觉得悲伤,我觉得你肯定有什么悲惨的过去,看你应该不怎么快乐。而我吧,无法理解你的不快乐。” “我有家世有背景还有实力,最关键是家里人挺宠我的。我觉得我跟你就是一个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和一个被扔到地上打滚的孩子。我们两应该不是一类人。” “遇到你我觉得我心情都变得不好了。所以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看到你我心里难受,总觉得我好像亏欠了你,和你一对比,总觉得自己这么幸运应该要乖乖听话,应该要偷笑…” “总而言之,我可以跟你分享我的快乐,但我不希望和你分享你的痛苦,总感觉你会让我变得不幸,非常的不幸。我第六感非常准确,你是那种会给人带来不幸的人。” 上官长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多伤人,只是滔滔不绝的说着,将自己心中对月有缺这个人的感觉都说出来。 “月有缺,你听到了吗?不要接近我了。我应该是嫌弃你的。也不能说是嫌弃,就是害怕你给我带来霉运…你看上去就像是一颗行走着的灾星。” 上官长乐这人吧,有时候说话是真的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也是,毕竟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就算家里一贫如洗,但地位却很高,没必要在说话的时候顾及别人的感受。 久久没有等到月有缺的回复,上官长乐:“月有缺?” “听到就回复我一声。” “难道走了吗?” “你去看看,你主人是不是走了。”上官长乐命令豹猫道。 不需要上官长乐命令,豹猫早就跑过假山那边去,在豹猫跑到之前,月有缺已经沉入了温泉中,水掩盖了月有缺的气味,让豹猫找不到月有缺离开的方向,月有缺不见踪影,急的豹猫大喊“月有缺!”并跑出了温泉。 上官长乐嘟囔道:“原来已经走了啊…”那是什么时候走的呢?难道是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走了?这么一想,不知为何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因为自己刚刚好像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月有缺要是没有听到,那挺好的。 月有缺已经离开了,上官长乐才豁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经泡了许久了,皮肤都变得通红了,上官长乐立马离开汤池,穿上衣服,走回房间。 …… 听着隔壁汤池的上官长乐滔滔不绝的辩解,最后到平静的承认,月有缺眼中闪过了黯然、沉思和忧伤。 后来上官长乐一再询问自己的回复,月有缺却无法回答,当上官长乐叫豹猫过来的时候,堂堂正正一辈子的月有缺,居然害怕的躲了起来,月有缺在逃避,不想回答上官长乐,甚至不希望自己和上官长乐之间有过这一段谈话。 要是上官长乐知道月有缺听到了这段对话,按照上官长乐的性子,上官长乐说出来的话绝对不会收回的,上官长乐不会低头认错的,那么以后上官长乐便会像话里面说的那样远离月有缺的,那两人之间就失去了交集的可能了,所以月有缺不能回复。让上官长乐以为,月有缺并没有听到这些话,那以后上官长乐便不需要真的像话里面说的那样远离月有缺,两人之间就有了转圜的余地… 月有缺没有听到这段话,所以不用刻意远离上官长乐,而上官长乐也不用因为自己没有做到自己所说的话而觉得丢脸。 感觉到上官长乐走远之后,月有缺才从汤池中冒出来。身上的伤口被温水烫的发红,感觉不是健康的发红,像是要恶化的样子。 流血的伤口碰了水,那种疼痛的滋味人人都应该懂得,可是月有缺却像是一个没有痛觉的人一般,月有缺脸色如常地踏出汤池,将上官长乐的药敷在伤口上,月有缺本来红润的脸色立马变得苍白,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所以苍白,还是因为伤口恶化而苍白的。 月有缺木讷的给伤口上药,包扎好伤口,将衣服穿好,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机械地动作,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上官长乐说的话,心软、善良、不喜欢、嫌弃、和上官家不是一路人、灾星、不幸… 月有缺心里非常难受,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是愤怒、是不甘、是无力、是放手、是不舍,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过后,月有缺的心情平复下来,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汤池,回了房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翌日: 一大清早的,客栈大堂内便传来了争吵声。 上官来妹沉着脸,用长辈的口吻训斥道:“上官长乐,不要胡闹,今天我们就启程回京,你不知道爷爷担心你都担心的病了。爷爷都一把年纪了,你不要让爷爷操心了!” 上官长乐:“你不要骗我了,就爷爷的身体状况,家里的老虎见到他都还夹着尾巴的呢!哥,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的消息可比你灵通多了!” 上官来妹板着脸,就算谎言被识破了依旧能够绷住长辈的气场:“软的不吃,你非要逼我来硬的是吧?!”上官长乐瞬间便不嚣张了,认怂的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 上官长乐摇着上官来妹的手臂,撒娇道:“哥~你也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我还没有玩…还没有看够呢?这世间繁华,我想要亲自去看一看,哥~你就陪着我走走吧?好不好?” 上官来妹不为所动:“不行,爹已经来信了,让我速速带你回京。” 听到亲爹的名号上官长乐心虚了,因为闯祸了,更加不想回去了,回去就是受罚,上官长乐不想回去受罚。亲爹亲自写信亲口让亲哥亲手抓自己回去,这绝对会是史无前例的惩罚。 他说要娶我 就在这时,上官长乐瞥见了正在下楼的月有缺,转头看向上官来妹,说道:“哥!我不能跟你回去,真的,我还有事情要去做。” “你能有什么事情要做?无非就是吃喝玩乐还没尽兴,想要出去浪…闯荡。” “不是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这事情事关我的终身大事!” “你的终身大事?那不关你事,爹和爷爷有他们的计划的,你不用操心。你只需要乖乖待在家里,跟家里的嬷嬷学学女训,绣绣花,养养猫,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就行了。别老想着往外面跑,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上官长乐皱着眉抗议道:“我不要。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说了算,不关你们任何人的事儿!” 上官长乐:“哥!我现在就在这里跟你说了!”指着月有缺跟上官来妹说道:“他!他说要娶我,因为觉得那几天在山上有损我的清誉。他说,要娶我!所以我想要跟他去影月宫看看,看看他的师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以哥!我不跟你回去!”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的暗示足够明显了,月有缺想要将自己请回去做客,而自己又不想回家,两人要是能够有点默契,想来可以将上官来妹忽悠过去。况且不是说话了以身相许的吗? 上官长乐还真是健忘,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了,现在为了自由,居然这么没有骨气,把昨天那么认真的那么严肃的谈话都抛之脑后了,一个人怂起来还真的是一点骨气都没有了。 上官来妹看向正在下楼的月有缺:“他想娶你?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在山上的时候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月冬刷的一下飞了下来,上官长乐没有害怕月冬,毕竟一冷静下来,上官长乐便发现自己被耍了,况且这世界上就没有能将自己困住的地方,上官长乐并不害怕被月冬抓住。 月冬一个箭步来到了两兄妹之间:“喂!臭丫头!你可不要把我家公子拖下水,什么私定终身?这也是你一个闺阁中的黄花大闺女该说的话吗?你不顾及自己的名声,但我家公子的名声要顾忌!” 上官来妹朝月冬吼道:“放肆!你喊谁臭丫头?我家妹妹是先皇册封的无忧郡主,享朝廷俸禄,有自己的封地,是一方之主,岂是你可以大呼小叫的?!道歉!”上官来妹身后站着的侍卫此时已经拔剑了。全员严阵以待,但凡月冬再有半点无礼,这些人便会冲上来将月冬给削了。 但凡上官玉此时对月冬的态度好一点,以后的生活也不至于那么差的。只是上官来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月冬能够控制他的钱袋子的肥瘦。 月有缺来到了月冬身边,看向上官来妹:“上官公子请见谅,是在下管教无方。” “月冬,跟郡主道歉。”月有缺的命令月冬是不敢违背的,毕竟月有缺是主子,自己要是孑然一身,大可以和这些人硬刚,但月冬身后还有一个影月宫少主,还有一个影月宫,万万不能拖累了身后的人。 忽然月冬觉得上官长乐是明智的,行走江湖还是要隐姓埋名为好,这样得罪人了,仇家也不知道找谁报仇。 月冬看向上官长乐:“请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无礼。” 上官长乐一脸欠扁的,高傲的睨了月冬一眼,施恩一般的口吻说道:“恩。本郡主原谅你了。” 上官长乐的作态,让月冬恨得牙痒痒的。 上官长乐将月有缺拉到上官来妹面前:“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定北王府三公子,上官如玉。” “哥,这是…” 上官玉:“行了,不用介绍了,我们两认识。” 上官长乐:“这是影月宫的少宫主月有缺,也是我暂时选中的未婚夫。” 如玉是上官如玉记在族谱上的名字,来妹是上官如玉的乳名,都是为了能够让上官夫人第四胎能够一举得女。不管是如玉还是来妹,都不是上官玉喜欢的名字,因此在人前,上官玉一直都是自我介绍为上官玉的。 两人相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月有缺:“在下…” 上官来妹:“你先等等,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上官来妹将上官长乐拉到了一边,问道:“你为什么要选他?他有什么好的?” “长得好看。” “就因为长得好看?” “还有武功高强…” “就这两点?” “他还满腹经纶。还有很多其他优点,你要我一一列举出来吗?” 上官玉:“长得好看顶什么用?对外不能保家卫国震慑一方,对内不能保护妻儿…”上官玉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要做的就是诋毁月有缺的优点。 上官长乐打断了来妹的话:“哥!长得好看就够了…” 上官玉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打什么岔,我还没说完!你刚刚还说他什么来着?武功高强?武功高强也不算什么优点,天下之大有的是比他厉害的人。满腹经纶?我们家像是喜欢读书人的人家吗?” 上官长乐:“哥,他长得好看就够了,保家卫国我可以,养家糊口我也没问题,所以他长得好看就够了。哥,你不用担心,要是以后不满意,我休了他便是。哥,你不用担心!休妻会被妻子死缠烂打,但是休夫应该不会的,我相信他还是有自尊心的~” 这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还没有成亲就想着和离? 上官来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竟然如此的…如此的惊世骇俗。 上官来妹好言相劝的样子,搂着上官长乐的肩膀说道:“老妹呀!你莫不是被他的外貌给欺骗了吧?老哥可跟你说,像他这种样貌的满大街都是,你可千万不要吊死在他身上!” “哥,你可不要睁眼说瞎话!你看这街上,哪里有比他好看的?!”上官长乐指着窗外的大街质问道。 “这里怎么没有,你哥我难道不比他好看?我跟你说,老哥回京之后带你去小倌馆看看,那里比他漂亮的多的是呢!” 多嘴 “这里怎么没有,你哥我难道不比他好看?我跟你说,老哥回京之后带你去小倌馆看看,那里比他漂亮的多的是呢!” 上官长乐非常不屑的看着上官来妹说道:“且~哥,你去过?你怎么知道那里有比他好看的?” “我…我…” “哥,你没有去过,但是我去过了!答案是没有!实话实说吧!哥,他是我长这么大见到的最好看的男子,比你还好看。哥,咱做人要有一点自知之明。虽然外貌不相上下,但是那气质,你可是比不上人家的。而且他武功高强,还饱读诗书,是为良胥。” 上官来妹眼皮直跳,先不说自己在自己妹妹心中竟然比不上一个外人。 上官来妹抓住了上官长乐话里的一个重要信息,上官玉激动地抓着上官长乐的手臂,喝道:“你去过小倌馆?什么时候的事情?都做了什么?” 上官长乐:…… 此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嘴欠的呀! 上官长乐用一种理直气壮的姿态,但底气不足的抵赖道:“我没去过,你怎么能诬陷我呢?哥,我是你乖巧可爱的妹妹啊~”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上官长乐当属大夏国第一。 上官来妹瞪圆了眼睛,一脸严肃,大喝道:“上官长乐,别跟我来这套,装傻充愣在我这里没有用!说,你是怎么知道小倌馆的!”上官玉的声音大的客栈外的人都能听到。 上官长乐急忙道:“这里还有外人在呢~你给我留点面子吧,我回去之后一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我发誓,我保证!” 上官来妹现在是动真气了,甩开了上官长乐的手,板着脸,指着上官长乐的鼻子道:“你的保证在我这里一文不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着先把这一波躲过去了,之后什么事儿都当没发生过是不是?” 上官来妹:“还有,说什么外人?不是说未婚夫吗?所以他到底是外人还是未婚夫?算了…不管是什么,被你盯上了,你好歹让人家看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上官长乐瞄了月有缺一眼,又看了两位表姐一眼:活着的人好歹说句话呀!没看到我这里火烧眉毛了吗?就没有人愿意出来解围吗? 要是普通的事情还好办,月有缺肯定会出来帮忙解围的,可是此时月有缺也想知道,上官长乐到底去小倌馆做了什么。 上官来妹吼道:“说!你怎么知道的,你又去那里做了什么?!” 上官长乐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下,艰难的开口,一副要老实交代的样子,期期艾艾地说道:“那年我十四岁,表姐告诉我,京城里面除了有供男子消遣的青楼,还有一些专门做女人生意的…小倌馆。我年少不懂事,对这些吃喝玩乐的事情特别感兴趣,也特别好奇,于是一时兴起,便去看看,哥…我当时真的只是好奇。” 上官来妹:“我问你,你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打算潜入小倌馆,然后将他们一窝端了,哥,你也知道的,大好男儿,不保家卫国,去做这些媚人的勾当,实在是混账对不对?” 月冬有点生气的打岔道:“那难道女人卖身就可以了吗?女人就不能保家卫国了吗?” 上官来妹的声音盖过了月冬的问题,大骂道:“我看你才是混账!你是什么身份?!我问你!你还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上官来妹非常生气,想到自己妹妹的清白可能就这么没了,上官来妹就非常生气,气的恨不得现在就立马回去将那些下贱的玩意全都给杀了。杀人灭口,守住妹妹的清白,不能让这事情传出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郡主,是一方之主!我是万民的楷模,我要谨小慎微…” 张甜不禁纳闷:“你成功了?为什么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上官长乐扁着嘴:“没有,我办成男人想要卖身进去,结果被他们发现我是个女的,他们嫌弃我是一个女的,然后将我赶出来了。我苦苦哀求,说给我一份养家糊口的活吧,然后他们将青楼的老鸨叫来了…然后老鸨见到我就走了…” 月冬:“为什么老鸨见到你就走了?” “啊~刚刚你不是问女人为什么就可以卖身吗?我的回答是我觉得不管是谁,不管男女都不应该卖身的。爹娘生我们出来不是这么被作践的是不是?至于老鸨为什么见到我就走?” 张甜叹了一口气,非常善解人意的告诉月冬:“因为京城里的青楼都被她端了几遍了。那些老鸨自然是认识她的。” 上官长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可是…哎~他们就像是野草,春风吹又生。他们现在都认出了我的各种特征,防着我,还专门养了狗,记住了我的气味,那些狗…不听我话,追着我跑,老恐怖了。他们还专门派人在王府门口盯着,一见到我出门就关门…哎~我的人生就是这么失去了唯一的乐趣的。”月有缺能够看出,上官长乐这是真的感到可惜和不舍。 上官来妹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听到她去了小倌馆的时候,上官来妹的心都提起来了,就怕她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幸好,后来误会解开了,啊~只是去卖身,还被嫌弃的轰出来了~幸好,幸好~ 但是,京城的小倌馆看来是不能再开下去了,不然真害怕这个胆大包天的妹妹以后做出什么摧毁自己人生的事情来。看看她现在都敢女扮男装了,说不定下次就真的敢去小倌馆“办事”了。 上官来妹现在脸色变的和气了许多,想起一件事,看向月有缺,问道:“你跟她说过要娶她?就她这品性你还要娶她?” 上官长乐忙不迭的点头:“没错,哥!他说要对我负责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跟他去一趟影月宫就回京城!”上官来妹终于说到上官长乐关心的事情上了,上官长乐无比激动,抢过了月有缺的话,代替月有缺回答。 多嘴2 xs7.com 此时月冬觉得上官长乐很适合影月宫,所以也就不再出言讽刺上官长乐了。就上官长乐的性格,当上宫主夫人,也不错,以后影月宫也不至于完全落入一个男人的手里。 月有缺等上官长乐说完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回答道:“在下没说过要对姑娘负责,倒是姑娘三番五次强调让在下不要负责,不要厚着脸皮贴上去。在下猜测,这是上官姑娘为了去玩儿编出来的荒唐的却又合理的借口。” 月有缺的样子让上官长乐怀疑,是不是昨晚的话被月有缺听到了,所以他现在记仇了?明明昨晚还是一腔感激之情的,怎么现在见死不救呢?上官长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月有缺。满心满眼的问题:这就是你报恩的态度? 上官来妹点点头,恩,这才是我妹,现在该死心了吧,人家不配合你演戏。上官玉:“你看,人家没说要娶你。你快跟我回家!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开口闭口要家人,你还不害臊?走,收拾东西回京!”上官玉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 上官来妹拉着上官长乐的手就要收拾行李离开。 月有缺的玉扇搭在了两人的手上,按住了上官来妹,一脸平静的说道:“但,上官姑娘要去影月宫做客的话,我便不能让她跟你走。”说这话时给人的感觉真的是霸道却又很温柔。 上官来妹笑了:现在这些人呀~真的是不自量力啊~ 上官来妹:“你敢拦我?” “在下并没有要与上官公子作对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上官姑娘是影月宫的客人,影月宫上下便应竭尽全力让上官姑娘开心,并护送她前往影月宫的。上官姑娘的安全有在下保护,上官公子大可不必担心。” 上官来妹呵呵笑了:“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凭什么说保护我妹妹?滚一边去,我警告你,别用这一副风流倜傥善解人意的公子哥模样来迷惑我妹妹。” 月有缺:“上官兄应该对自己的妹妹有信心,上官姑娘不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上官来妹看着上官长乐说道:“看到没,这就叫做伪君子,这就叫做欲擒故纵,还说不想娶你,你看看,一边说不想娶你,一边却对你百般示好,还装作很有风度的样子,还在为你出头,还说带你回家,啧啧啧~我的傻妹妹呀~你还不明白吗?” 上官长乐:明白什么?反正又不是真的要跟他在一起,哥,你还真把他当妹夫来考验了吗? 上官来妹:“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跟他回家?你去他家之后呢?到时候你名声有损,他们逼着你嫁过去,你是嫁还是不嫁?” 上官长乐:“哥…你忘了吗?我是郡主,是一方之主,我可以不成亲的,也没有人可以逼我成亲的。” “女子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是要成亲生子的,你不要有这种危险的想法,不嫁人怎么行,要是不嫁人你便会被整个京城的豪门笑话。” “我是怕他们笑话的人吗?你怎么能把我和京城里那些姑娘相提并论呢?哥,你的思想怎么能够那么迂腐呢?” 上官来妹一脸担忧的看着上官长乐:我的傻妹妹呀,结婚生子这条路是最容易的,最舒坦的人生道路啊!除了这条路,其他选择对你来说都不容易呀! 上官来妹:“行,是我迂腐,等我们回京之后你跟爷爷和爹谈。走,现在上楼收拾行李。”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上官长乐心动了,要是月有缺能够带自己走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可是,上官长乐不想见到月有缺和上官玉起冲突,没必要为了玩儿,让大家伤了和气,上官长乐要真这样了,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叹了一口气:“哎~你既然先带我回去做客,之前就应该接我的梗,现在才说,迟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邀请了。” 月有缺知道上官长乐之所以提出未婚夫这个借口,不过是为了去玩,并不会真的去影月宫,月有缺希望上官长乐亲口答应去影月宫,所以才会这么说的,但…看来,不是上官玉不然上官长乐去,而是上官长乐不想去影月宫,月有缺想起了昨夜的谈话,想来上官长乐是不想和自己产生其他交集了。 月有缺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在下的邀请永远有效,影月宫也永远欢迎郡主莅临。” 上官玉撇了撇嘴,不喜欢月有缺和自己的妹妹过多交流,拉着上官长乐回房间,收拾东西出发回京。 最终上官长乐败下阵来,只好跟着上官来妹回京了,当然,月有缺也跟着,毕竟月有缺可是说过的,要将上官长乐请回影月宫,要是上官长乐不去,那便跟在上官长乐身边。所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峨眉山下出发,不到五日时间便到了浮云镇,一路上,上官长乐都乖乖的,没有作妖,就是拖拖拉拉的晚睡晚起,导致在住宿上面花了不少时间,而且对外面的世界念念不舍,每分每秒都在抓紧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一眼,买了不少东西。 再次回到浮云镇,让上官长乐感叹,浮云镇真的是变化巨大,没想到这浮云镇经历了封城大伤了元气之后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甚至比起以往还要繁华。看来新上任的县官还真的有点本事。 而且,上官长乐出去逛街的时候还打听到,温老爷已经搬走了,据说要去别的地方做生意,还听说,当时温老爷带走的家财多的数不过来,大红箱子装了最起码得有数万个,当时搬运的马车络绎不绝,三天三夜都没有走完。其中装着的名家字画,玉器古玩,珍珠玛瑙是数不胜数呀,有守在温老爷家的百姓看到了,当时搬箱子的下人一不小心松了手,箱子掉在了地上,倒出了一地的拳头那么大的珍珠,可把百姓给震惊到了,原来温老爷竟然是这么有钱的商人啊! 上官兄弟密会 一听到这个消息,上官长乐很是后悔呀,早知道当初就跟着月有缺去温府赴宴也不去偷李大人的黄金了。拳头那么大的珍珠呀,比起一块金砖还要值钱,而且还方便携带,上官长乐真的是后悔到吐血,晚上都在做噩梦。梦到自己与珍珠失之交臂的一幕,捶胸顿足,歇斯底里的痛哭,而后惊醒。 一行人在浮云镇呆的时间比较久,因为上官玉有一些事情要跟上官如琢商量,而上官长乐正是瞅准了这一时机,将自己逃跑计划实施的。 上官长乐是什么脾性,上官家的人谁不知道,上官来妹在刚开始的几天里还是有很高的警惕的,害怕上官长乐会逃跑,但是一天两天三天都过去了,上官长乐还是很乖,四天五天也过去了,依旧没有动静,就是渴望外面世界的眼神让上官来妹心疼,忍不住便会在一些小镇逗留长一点的时间。 直到第六天早上起床,啊~不对,是傍晚起床,夜已深,看着外面灰蒙蒙一片,上官来妹的头晕得很,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是还没有天亮,看来自己起的太早了,于是上官来妹便又睡过去了。 可是不知为何闭上眼睛之后,久久没有睡意,反而头晕的症状渐渐减轻,自己也越来越精神了。 上官来妹觉得这一个早晨和往日的都不一样,没有鸡啼,没有小贩的吆喝… 上官来妹刷的一下睁开眼,心中隐隐有一点不好的预感,上官来妹刷的一下起床,走出房门,换来了近卫。比自己预想中还要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自己的妹妹和那个姓月的私奔了! 于是上官来妹点兵,整装待发,要去影月宫讨人! 只不过是去影月宫而已,为什么还要点兵,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主要还是因为两兄弟之间的谈话: 上官长乐一行人来到浮云镇,住的地方是上官如琢安排的,并不是大宅子,更加不是别院,就是客栈,非常普通的客栈,上官家并没有那么有钱,也没有那么多可以住人的产业。就连上官如琢住的也不过是米店的后院。说实话,这兄妹三人行走在京城的勋贵圈子中时,脸上都刻着一个“穷”字。 兄弟姐妹几人吃过晚饭后,便各自回了房间,张甜收到了家里的信,亲事要提上日程了,让张甜赶紧回家,商议婚事。而慕容婉的婚事在即,要不是因为上官长乐出事了,慕容婉也不会离开慕容山庄的,现在上官长乐也找到了,慕容婉也应该赶快回家,待嫁了。两位表姐都打算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便赶路回家。婚姻是人生大事,需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 至于上官玉和上官如琢,吃过晚饭后便一同走了,他们两同出同进的样子让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般。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两聚在一起,这样才没有那么多注意力放在上官长乐身上。 上官长乐乖乖地回了房间,乖乖地睡觉了,让这些哥哥姐姐们能够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上官玉和上官如琢走出客栈,往对面走去,进了米店,走进了后院,没几步便走到了上官如琢休息的房间了。 在这里,并没有书房和寝室之分了,看书睡觉吃饭都在这一个房间里了,和许多勋贵人家的孩子相比,上官如琢可以说是非常俭朴的。 上官如琢的房间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几张凳子,然后便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但有点凌乱,还夹着许多书信。房间里没有一瓶花,更加没有一幅字画,仿佛就像一间杂物房,这房间的摆设和上官如琢的形象一点都不符。 上官如琢:“坐吧。” 一直以来都目空一切,嚣张不可一世的上官玉在上官如琢面前,变得乖巧了,也稳重了,态度端正的坐下:“是,兄长。” 上官如琢的侍从阿来将泡好的茶端进来,放到了两兄弟手边的桌子上。阿来低着头,走出了房间,并把房门给带上了。 上官如琢:“长乐怎么会乖乖就范,跟你回京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上官玉:“她春心萌动了,被姓月的那小白脸给迷住了。” 上官玉将上官长乐为月有缺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诉给上官如琢知道。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二哥,你什么时候见过那臭丫头为人着想了?当时月有缺说:只要郡主想去影月宫做客,那在下便不能让上官公子将郡主带回家。” 上官玉:“二哥,这种时候,上官长乐那丫头难道不应该利用月有缺,让月有缺与我起争端,然后好浑水摸鱼,趁机逃跑吗?” 上官玉:“十有八九,被那小白脸给迷住了。你看,这小白脸一路跟着我们,上官长乐便乖巧了一路,不是喜欢人家,为什么要装模作样?早就跟我撒泼打滚了,会这么乖乖配合?二哥,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上官如琢微微点点头,只要上官长乐没事就好,其他的以后再观察观察。 上官如琢直接跳过了上官长乐“春心萌动”的话题,转而问道:“你呢?一路还顺利吗?” 上官玉:“还行,事情进行的挺顺利的,想来那个叫殿主的人会赴约的。不过,二哥,七神殿殿主好像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你说这七神殿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立的?她那时候该不会只有十来岁吧?看上去比我还要年轻的样子…” 上官如琢打断了上官玉关于七神殿殿主的描述,问道:“你从峨眉山那边过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据探子传回来的情报,只见那些江湖人士下墓,却见不到他们出来,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提起峨眉山,上官玉的眉头便是微微一皱,上官玉非常谨慎,斟酌几番后,将峨眉山上的发现一五一十的都告诉给上官如琢知道。 听完上官玉的描述,上官如琢抿了抿唇,思量一番后缓缓开口问道:“那个剑圣墓的规模如何?” 上官兄弟密会2 听完上官玉的描述,上官如琢抿了抿唇,思量一番后缓缓开口问道:“那个剑圣墓的规模如何?” 上官玉:“大致与皇陵的构造相似,规模相对要小,从甬道到主墓室,占地面积起码得有五百亩,但考虑到峨眉山的地势问题,以及他的陵墓是开山而建的,况且此时还是尚未完工的状态,所以实际面积还未可知。” 上官如琢点点头:“那个叫叶百的江湖人可有查到他的底细?” 上官玉沉重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让二哥失望了,上官玉不敢为自己辩解,说道:“等我到了客栈便立马派人去追那些江湖人士,可是已经没有了这个叶百的踪迹了,他忽然冒出来,然后又忽然沉下去了,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都是查无此人。” 上官如琢:“既然查无此人,多半是京城里那些勋贵家里豢养的杀手或是暗中培养的家奴。” 上官玉点点头,瞬间被点醒了,怪不得自己什么都查不出来。之前上官玉还一直以为这个叶百是江湖中忽然冒出来的新人。 上官如琢修长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随即问道:“建造这等规模的墓室,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而峨眉山是峨眉派的地盘,想来,这峨眉派与这剑圣应该有所牵扯,可有让人去查一下?” 上官玉的脸闪过了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大悟过来,一脸懊恼,自责,满怀歉意的说道:“二哥,对不起,我当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不用自责,此事过于复杂,你没有留意到也是人之常情。以后注意就是了。” “可是…可是这么明显的疑点我却忽略了,这不是人之常情。我这是粗心大意。” “这是典型的灯下黑,你没有留意到很正常,毕竟当时深陷其中,并没有我这个盘观者看的那么清晰。” 上官玉依旧很自责,很懊恼,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发现,自己这是真笨,上官玉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上官如琢站起来,走到上官玉的身边,拍了拍上官玉的肩膀:“此事真不怪你。想来你当时满脑子都是工部侍郎,根本没有想到其他的吧。” 上官玉点点头,经上官如琢这么一提醒,上官玉回想起来,当时的确满脑子都是工部侍郎:“没错,二哥,你说此事儿会不会跟安国公有关?毕竟之前那个工部侍郎是安国公提拔上来的。” 上官如琢沉默着,思考这事情的可能性,上官如琢摇了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 “安国公是庶子,一生都为了得到老国公爷的认可,你觉得他死之后会葬在除了安国公陵之外的其他地方吗?” 上官玉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兄长说的很有道理。 上官如琢:“况且,要是安国公参与到此事中,那么他便不可能在陵墓的位置暴露出来后,还无动于衷。” 上官玉又点点头,疑惑不解地问道:“那这陵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工部侍郎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仿造皇陵吗?” 上官如琢:“应该不可能,皇陵工程巨大,耗资也是巨大的,没有足够的人力财力根本不可能打造出来。回去将前任工部侍郎的档案找出来,我们研究研究,再作定论。” 上官如琢:“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将剑圣墓的消息源头找出来。建造一个仿造皇陵的陵墓,这是杀头的大罪,建造之人肯定会小心翼翼,防止消息走漏的。那么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很值得深思。”上官如琢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摩擦着,显然是在思考中。 上官如琢:“你方才提到过,这一次峨眉山的剑圣墓是一个针对影月宫的阴谋对吧?” 上官玉点点头:“这推测我也是拿捏不定,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这一次峨眉山的事情却将两方搅和在一起了,这让我怀疑是不是他国的阴谋。” 上官玉:“毕竟峨眉山距离西疆不远,如果是西疆在背后策划的这一切,那朝廷就肯定有西疆的奸细…” 忽然,上官如琢站起来,上官玉停下了话茬,眼睛紧随着上官如琢,上官如琢往某一个书架走去,抽出了其中一本书,将书里面夹着的信拿出来,递给上官玉看。 这是一封来自上官如磋的信,上官如磋是上官长乐二叔的长子,在上官长乐的二叔战死之后继位成为平西王,镇守大夏国的西疆。 上官如琢:“阿玉,你先看一看这封信,再告诉我你的想法。” 在上官玉看信的时候,上官如琢走到了书桌前坐下,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上官玉恭敬地将信接过来,打开一看,越看越是气愤,看了一页,刷刷的就看第二页,纸和纸之间发出的摩擦声让人听出了上官玉内心的愤怒。 上官玉一边看一边大骂道:“这像话吗?真是岂有此理!真应该让关外那些人打进来,冲进京城里那些只知道耍嘴皮子的大官府邸,也让他们尝尝妻离子散的滋味!”上官玉还能说出更加脏的话,但是因为净网的原因,作者需要注意言辞,很多脏话不能打出来。甚至不知道jianyinlulue这词能不能出现。 “他大爷的!” “这像话吗?!像话吗?!他们见过战场吗?!只会站在金銮殿上叨叨,一群…(上官玉忍住了想要说出口的脏话)愚不可及的读书人!” 好一会儿过去了,上官玉终于把这一封十多页纸的长信看完了,上官玉挥舞着手里的信纸,看向上官如琢问道:“二哥,这事解决了吗?三哥打算怎么做?三哥是要听召回京还是要继续呆在西疆?” 上官如琢将茶杯递给上官玉:“你先喝口茶,缓一下气。” 上官玉一脸不敢置信的质问一脸云淡风轻的上官如琢:“二哥!你怎么还能有心情喝茶?!难道你都不生气的吗?! 上官兄弟密会3 上官玉一脸不敢置信的质问一脸云淡风轻的上官如琢:“二哥!你怎么还能有心情喝茶?!难道你都不生气的吗?!这事儿肯定是安国公那只老狐狸搞的鬼!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他只管自己的利益,根本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我们上官家征战沙场,为大夏国抛头颅洒热血,他倒好,站在高堂之上,随便一句话,就将数万将士的生命断送。” 上官玉此时非常激动,叫嚷道:“二哥,你还记得十年前那一战吗?二哥,你当时应该在现场的吧?北边匈奴尚未平定,安国公那杀千刀的竟然让爹爹先别管匈奴,让爹爹带兵先将嘉城收复,你记得吗?” “爹不肯,安国公便断了军粮,当时,数十万将士饿着肚子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北疆守住了,可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死伤无数呀!那一年,爹的脸色一直是黑着的,从没有笑过,尸横遍野的画面…”说道此处,不管是上官玉还是上官如琢都红了眼,显然是想起了那一场大战,大战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上官玉:“他现在是想要故技重施吗?看三哥年轻好欺负吗?!但他不知道,我们上官家的人绝不会在权贵面前妥协的!”因为你们本身是权贵。 上官玉终于是说累了,拿起茶杯,一口将茶水喝干净了,嘴上还挂着茶叶,行为非常粗鄙,将茶叶吐回杯子里。 上官如琢:“如磋的状况与父亲当年是不一样,当年北边的匈奴尚未击退,父亲抗旨不尊能够被百姓理解。可现在西戎已经平定了,要是三弟抗旨不尊,别人只会说我们上官家的不是,说我们恃宠而骄,功高震主,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上官玉:“可是,西戎只是暂时被击退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卷土重来?万一他们趁着三哥离开西疆然后攻打大夏,那西疆的百姓…” 上官如琢将上官玉手里的信拿回来,缓缓说道:“你并没有看懂如磋在信中隐含的意思。” “什么?”上官玉一把将信抢回来:“这信里隐藏了什么吗?”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来一点东西。 上官如琢耐心给上官玉解释信中隐藏的玄机:“如磋在信中有几点重要信息,其一,提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暗示他不想重蹈覆辙;其二,朝廷打算动影月宫了,已经下旨让如磋带兵攻打影月宫了;其三,对于圣旨,如磋犹豫不决,放心不下西疆,并未调兵前往鸡鸣山。” 上官如琢看着上官玉的眼睛问道:“我们上官家的人,在战场上,什么时候试过犹豫不决了?” “如磋已经抗命了,现在西戎频繁来犯,不可能分心去对付影月宫的,然后安国公断了西疆军的军粮了。如磋这是写信过来跟我讨粮呢,同时也是让我给他出谋划策。如磋已经打定主意守着西疆不离开了,说犹豫不决,不过是因为我是长辈,循例让我出一下主意,问一下长辈意思而已。” 上官玉:“那二哥你是什么想法?三哥已经要抗旨了,你会去阻止吗?” 上官如琢:“你知道我们上官家为何开始发展副业吗?就是为了不再受制于人,朝廷的军粮?他们给我们便收了,他们断我们粮的时候,我们也有自己的粮食来源。” 上官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自豪的笑容,自己刚刚还郁闷了、气愤了那么久,一肚子的气,在听到上官如琢的答案后全都散了。 上官玉:“那…二哥不害怕皇上怪罪三哥吗?” 上官如琢:“放心,我自然有办法给如磋解围的。” 上官玉好奇道:“什么办法?” 上官如琢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西戎。” 西戎?难道…上官如琢打算让西戎来犯,这么一来上官如磋便有理由抗旨?上官玉大概能懂,只要是二哥出马,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妥的。 而那一场让上官家下定决心分出心思来经商的战役是北伐之战。因为天气寒冷,缺乏粮食,所以匈奴数十个部族联合起来,攻打大夏,想要通过这一场战争从大夏国这边得到一点好处。 之前大夏国的官员为了让黎民百姓休养生息,不想点燃战火,选择了和谈,通过给予匈奴一些帮助来阻止战争的发生。 今年冬天妥协了,还有明年冬天,年年妥协,只会让匈奴人得寸进尺,而且这种行为只是饮鸩止渴,将匈奴人养的兵强马壮的,等到何时的时机,匈奴人便不再妥协了。 但定北王不是那种会妥协的人,之前妥协,还不是因为朝堂是文官的朝堂,而定北王有时候也是要听那些文官逼逼的,现在,定北王资历有不少了,年纪也有一点了,最是固执己见的时候,所以以战止战,只有这样才能让匈奴人不敢来犯。 然而就在匈奴来犯之时,国内发生了一点内乱,当朝国丈不知道因为什么,居然让定北王派兵前往嘉城,将嘉城的叛乱平复,此时,匈奴人正在城门外叫嚣着,定北王根本不可能走开,有一句话叫攘外安内,还有一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于是定北王抗旨,引起了百官弹劾,群臣口诛笔伐,让皇帝治罪定北王。 安国公断了北疆军队的军粮,以此来逼定北王调兵,同时安国公还用粮食来换取匈奴人不再进攻北疆,好让定北王没有后顾之忧的抽身,看到安国公的行为,气的军营中的定北王吐血了。用大夏国百姓种的粮食来养肥匈奴人,然后让匈奴人来杀大夏国的将士。真的是气死人了,要是安国公在军营中,恐怕会被定北王一气之下给削了。 正因为这一口血,让定北王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受制于人了,也就是此时,定北王心中有了一个宏伟的计划。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凌驾于一个将军之上。 数十万士兵,忍着腹中的饥饿感,用人海战术将匈奴人击退关外数十里,因此成就了着名的北伐之战,这一场战役,战死者多达十万,用巨大的代价换来的,给了匈奴人沉痛的一击,数年不敢出现在北疆城门五里之内。大夏国的疆土略有扩张。 上官兄弟密会4 上官玉乍然想起:“对了,二哥,皇陵设计图泄露,此事是否要禀告皇上?”这是一个让上官玉非常纠结的问题。 上官如琢:“这种问题也要问我?” 上官玉:“二哥,我现在是工部侍郎,发现一个仿造皇陵,是不是太过巧合了?好像是我为了诋毁我的前一任侍郎而打小报告一样。而且,我该怎么解释我会出现在这场江湖纷争中?”上官玉肯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所以这是心虚了。 上官如琢看了上官玉一眼,这孩子还是不够稳重啊,想事情还是不够全面,上官如琢指点道:“你就按照跟我说的一样,禀告皇上便是了。你是为了找长乐而误入的剑圣墓,从而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上官如琢:“现在长乐离家出走的消息想来也是瞒不住的,还不如以此为借口,解释你出现在江湖中的原因。皇陵的事情,除了你没有人可以代替你上奏的,因为皇陵设计图只有几个人知道,除了看过设计图的人,谁也不可能发现剑圣墓是仿造皇陵的。” 上官如琢:“你这次真的是误打误撞,撞到了一个…目前尚不知道有多危险的大机会。” 上官如琢看着上官玉的眼睛叮嘱道:“所以,回京之前,你都要小心行事,等那些人反应过来,说不定便想要杀你灭口了。” 上官玉点点头:“兄长,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上官如琢:“你先带长乐回京吧,爹交代给你的事情,我替你去办,办完后,我便会跟上。” 上官玉眼睛一亮:“二哥,你打算回京了?!” “恩,兵部侍郎的位置快要腾出来了,我准备回去接手。” 上官玉与自己的兄长聊过之后便一身轻松地回房睡觉了,完全不知道上官长乐的特效药正等着他。 看着上官玉轻松的背影,上官如琢低声呢喃道:“大夏国怕是要乱了。” 阿来:“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上官如琢:“无事,你早点休息。” “是公子。” 与上官如琢的谈话让上官玉意识到现在外面的局势有多乱,而影月宫又是一个多么危险的地方,于是只身前往是不明智的,还是要带多一点兵比较好。况且按照安国公的尿性,要是平西王不调兵攻打影月宫,想来,安国公会自己亲自派兵去的,所以上官玉很有必要带一些兵在身边。 不过此时上官玉尚未知道上官长乐逃跑了,毕竟和上官如琢聊完天之后,上官玉觉得自己身上的重担减轻了许多,一直以来心里面装了太多事了,现在有哥哥在,可以将重担卸下来了,因此上官玉身心轻松,以至于没有留意到上官长乐给他下药了。 等到上官玉醒来的时候,上官长乐已经跑远了,而上官如琢压根,上官如琢就算知道上官长乐逃跑,也没有要拦着上官长乐的意思。 上官玉匆匆忙忙跑进米店后院的时候,上官如琢正用晚膳,还一脸平静的看着上官玉问道:“醒啦?” 上官玉:“二哥!长乐跑了,你知道吗?” 上官如琢将筷子放下,淡淡地回答道:“恩。今早就知道了,只是你睡的太沉,所以我没有叫醒你。” “那还不快点派人去将她捉回来?” “我要是一早去追上还有将她追回的可能,但。”上官如琢将书桌上放着的一张纸递到了上官玉的面前:“当时我被她的这一封信给迷晕了。” 上官玉将信拿到手里,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哥,我吓得药有点重,不要轻易叫醒他,不然会伤了脑子,你也知道,上官玉的脑子本来就不怎么好,你自己掂量吧。看到这里,你是不是有一点晕?恩,我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对你下药。对不起。上官长乐敬上。 看完这一封信,气的上官玉一手就将信纸给抓成了一团。 但…… 上官玉怎么就以为上官长乐跟月有缺私奔了呢?因为上官长乐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跟了自己一路的影月宫三人组。为什么不是四人呢?却说是这么一回事。 上官长乐的确不是那种乖乖就范的人,况且上官长乐也从来没有答应上官玉要跟他回家,一直是上官玉说要押上官长乐回去,上官长乐心想:既然上官来妹你这么不上道,那就不要怪我上官长乐不听话了。你想要抓我回家,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守住我,让我逃跑不了。 趁着月黑风高,上官长乐给自己亲爱的姐姐,哥哥送上了甜美的梦。 迷烟吹进了他们的房间内,想来应该够他们睡到明天傍晚的。 上官长乐奸笑道:“哥哥~再见啦~”随后将一个信封塞进了上官来妹的房间,提着小包袱趁夜离开了。 等上官长乐出了客栈门口,发现有一辆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马车正等在了客栈门口,马车上还有两位熟悉的姑娘,月冬:“郡主,请吧。我家公子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上官长乐此时的心情有点微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上官长乐算是明白了。 上官长乐整个人石化了大约两个呼吸的时间,随即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说道:“哈哈哈~好巧啊。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起这么早?” 月冬:“不巧,专门在此恭候郡主大驾的。” 上官长乐再次石化,又是两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上官长乐认命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 月冬特别傲娇的说道:“我家公子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月冬也不知道月有缺到底是怎么算到上官长乐今晚会逃跑的,但被算中了就是了。 月有缺挑开了马车的门帘,露出了他那张精致的脸:“上官姑娘,上车吧。你不是赶时间吗?” 上官长乐盯着月有缺的脸看,一脸纠结,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上车,虽然认识不久,但看上去是一个好人,一定是一个好人。 上官长乐一脸焦急的看着对面的米店,很害怕米店的灯忽然亮起,躲过了上官玉躲不过上官如琢,这是最悲哀的事情,但是上官如琢因为身体差,习惯了早睡晚起的,一般没什么事不会有人叫醒他的,但 下江南 上官长乐一脸焦急的看着对面的米店,很害怕米店的灯忽然亮起,躲过了上官玉躲不过上官如琢,这是最悲哀的事情,但是上官如琢因为身体差,习惯了早睡晚起的,一般没什么事不会有人叫醒他的,但,在米店门口呆太久,上官长乐怕引起了米店伙计的注意,现在是要做决定的时候了,只是月有缺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今晚逃跑的?! 上官长乐:“这马车是去哪里的?” 月有缺:“上官姑娘说去哪里便是去哪里的,一切但凭上官姑娘做主。” “你为什么这么好心?” “在下说过的,师命在身,师父想让在下请上官姑娘回影月宫做客。” “我不是说过我不去了吗?” “在下也说过,会一直跟在上官姑娘身边,等到上官姑娘愿意前往的。” 上官长乐有点无语:这人怎么这么倔?不会变通吗?我都明确拒绝了,他还在这里等,难道不应该回去告诉他的师父吗?难道他觉得这样死缠烂打有用?看来他是一块甩不掉的狗屁药膏… 上官长乐:“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因为在下和上官姑娘交手过几次,觉得上官姑娘不会那么容易妥协,必定会设法逃走的…”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在今天的这时候逃走?” “上官姑娘买衣服的那家店是影月宫的产业,你托小厮跑腿买了什么药,那小厮也汇报给在下知道了。计算了一下制药的时间,再观看一番上官公子的神态,上官公子神态放松,想来没有那么警惕,这便是上官姑娘想要的时机,在下便大约能推测出上官姑娘的行动时间了。” 月有缺说完,一脸诚恳的看向上官长乐:“上官姑娘是打算步行,还是打算坐在下的车?” 总归是要被月有缺跟着了,也对,自己都从月有缺手上逃过那么多次了,月有缺自然熟悉了自己的所有套路。既然有车坐,就别自己找苦吃了。而且跟在月有缺身边也不错,最起码会让自己的哥哥以为自己真的是去了影月宫。对了,这人还知道自己那么多秘密,随便一个都能将自己绑死,但是他没有用,现在没有用但是难保他以后不用,不过目前看来他应该是信得过的。 这么想着上官长乐便爬上了月有缺的马车。 上官长乐:“温婉姑娘呢?她没有跟你们一起?” 月有缺:“恩,刚好遇到上官公子,便让她跟上官公子一同回京吧,这样一来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全了。” 上官长乐:“我逃跑了,我哥恐怕不会回京了。” 月冬不耐烦的说道:“总而言之我家公子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看月冬的态度,似乎对这个温婉非常不满,为什么呢?那么绵绵软,像绵羊一般温顺的姑娘,月冬应该会很喜欢才对的。 温婉是早就应该分开的,就像当时上峨眉山时约定的一般,只不过这次是不辞而别了。原因之一是来不及当面道别,毕竟上官长乐偷跑了,所以月有缺便只给温婉留信了。 原因之二便是月有缺怀疑温婉泄露了自己的行踪,此时留温婉一人在客栈,要是温婉真的是有意接近自己的话,在发现自己离开后应该会着急了,那么影月宫的眼线应该可以通过温婉追踪到幕后之人。 月有缺从懂事起便开始防备着每一个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毕竟刺杀就是年幼的月有缺天天都在面对的事情。这些刺杀在一天天的减少,那是因为自从月有缺来了之后,影月宫便隐退江湖,也不再收留前来求助的女子了。但在那之前进来了很多女子,有的是真的有困难的,有的是包藏祸心的,清理这些人,花了不少时间。所以也是因为这些人让月有缺知道了防备与警惕。 所以当上官长乐多次出现在月有缺身边时,月有缺便跟上官长乐较上劲了,上官长乐的出现太刻意了,而让月有缺忽略了温婉的出现。温婉的出现像是无意的,可是因为受伤却不得不跟在月有缺身边,也正好是温婉跟在身边的这段日子,那些沉默了许久的杀手也出现了,而且还准确的知道自己的行程,这让月有缺不得不怀疑温婉的身份。 但联想到上官来妹跟自己说的假夜鹰,杀了江湖第一门派的少主就能够挑起江湖人士与朝廷的纷争吗?这恐怕只能挑起影月宫与朝廷的纷争吧。区区一个影月宫与朝廷作对?那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所以对方刺杀月有缺的目的是为了将影月宫除去? 可是第一次刺杀发生的时候月有缺还只是个婴儿,和影月宫宫主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难道影月宫宫主会为了一个婴儿与朝廷作对吗? 对方的目标,不管月有缺怎么想,怎么分析应该都是月有缺而不是影月宫。 果然与月有缺的身世有关吗? 看来对方很害怕月有缺活着,也不知道月有缺到底威胁到那人什么了。 上官长乐大步跨上了马车,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放在月有缺身旁的宝剑,剑鞘是白色的,用金丝在剑鞘的边边描绘了一些祥云,剑柄上镶了一颗和田玉,这一颗拇指大的和田玉便是这把剑的唯一装饰,看来这把剑的任务不是为了好看而存在的。看着这一把剑,上官长乐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句话:还缺了一个剑佩,果然月有缺的东西都是有缺的,这家伙的一生怕是充满背上的吧?啧啧… 上官长乐呆呆地看着月有缺:长得帅带出去有脸,武功高强可以殿后和背锅,哎…就是这面相,啧啧啧…一看就是一张找惹祸端的脸,可惜了那么多优点了。 月有缺一句话将神游中的上官长乐拉回了现实中:“上官姑娘,打算去哪里?” 上官长乐一惊,说道:“江南!然后顺便去看看我的外公外婆。” 月有缺挑眉:“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是吗?上官公子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去江南的。”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我哥大概会觉得我跟你回影月宫了,他大概会去影月宫找茬,你还是写信去通知一下你的师父,让她早做准备吧。” 下江南2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我哥大概会觉得我跟你回影月宫了,他大概会去影月宫找茬,你还是写信去通知一下你的师父,让她早做准备吧。”说着话的时候,上官长乐的手伸向了桌子上的点心,月有缺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点心?现在月亮都还挂着,哪家店铺还开着? 上官长乐将点心扔进嘴里,没再多想。 月有缺:“哈哈,上官姑娘有心了,不过还是你写信告诉上官公子一句,影月宫可不是那么好闯的,到了鸡鸣山的时候客气一点,不然折损了人,伤了大家的和气。” 上官长乐:“哟~口气倒是挺狂的啊~” 月有缺不置可否的笑着。 上官长乐看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有点担心自己的哥哥,毕竟影月宫上上下下都是女流之辈,而且是不好惹的女流之辈,况且,上官长乐自己也是一个女人,要是一个男子在自己面前口出狂言,侮辱我,挑衅我,我他大爷的削了他。平心而论,在大多数女人心中,上官玉这种类型的男人很欠揍。 听说影月宫的宫主武功是高深莫测,上官长乐真害怕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唯我独尊,自认为“全天下脑子最厉害”的哥哥被揍了。 马车哒哒哒的往江南出发,上官长乐瞥了月有缺一眼:“有没有纸笔?我想给我哥写一封信,让他别把你们影月宫的人给伤害了。” 月有缺笑了,纸笔早就给上官长乐备好了,上官长乐便在马车内的小桌子上写了一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信。 马车哒哒哒的往江南出发,上官长乐与月有缺一行人下了马车,上了船,沿着长江南下,就像是一群相约踏青的文人雅士,又或者是热恋中的男女。 一条小船,里面搭乘了几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女。上官长乐逃跑的时候除了银子、金子、药粉、弹弓其他的衣物什么的都没有带,所以身上这一身白衣服还是影月宫的人给换了的。 说实话月冬早就看不惯张甜和慕容婉给上官长乐选的衣服了,不是大红色就是鹅黄色,要不是就是粉色,花里花俏的,让人眼瞎。乍一看之下觉得很惊艳,看久了,便有一种疏离感,觉得这人的气势好强,肯定是什么世家小姐,让人望而却步。 终于,上官长乐落在了月冬手里了,月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上官长乐身上的那种烦琐的华服给剥下来。换上影月宫标志性的纯白色的宫服。 月冬非常满意上官长乐的这身打扮,干净纯粹,落落大方,灵动的眼睛让这一身白色带上了亲切感,面若桃花,像极了一个瓷娃娃。 情报里说的没错,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孩子,只要她把嘴巴闭上,幻象就不会被打破。 但,想要上官长乐闭嘴,这是一个不大可能实现的目标。 上官长乐看着月冬:“月冬姐姐,我是不是很好看?你瞧你,都看呆了。” 月冬嗤之以鼻:“你一开口,便破坏了一幅如诗一般的美画。还拉低了我家公子的水平。” 上官长乐不服气,与月冬据理力争:“什么叫我拉低了你家公子的水平?我跟你们说,从小到大,人人见了我都说我长得漂亮了,没有一个敢说我丑的,我可是家里的掌上明珠。我既然是一颗明珠,自然是身份的象征,有我在,只会让你家公子倍有面子。” 月冬笑了:“脸皮还真厚。这没想到你堂堂一个郡主居然这么厚颜无耻。一点世家小姐的矜持都没有。你说你漂亮是不作数了,别人说你漂亮才作数。” 上官长乐:“那你说我,漂不漂亮?” 月冬笑着说:“漂亮是漂亮,就是没有气质。你要沉住气,安安静静地呆在我们公子身边,这么一来,你便能修身养性,培养出得天独厚的气质。” 上官长乐狐疑道:“你跟在你家公子身边多久了?” 月冬:“自公子五岁时便随侍左右。” 上官长乐:“可是我没看出来你培养出什么得天独厚的气质啊。” 月冬怒了,月秋笑了,月有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喝了一杯茶。 月冬:“你…你!” 月冬被上官长乐怼的无话可说了。 上官长乐特别骄傲的说道:“我肯定是漂亮的~我娘当年可是江湖第一美人,从小大家就说我长得和我娘一模一样,我继承了我娘的美貌,自然也是美的倾国倾城的!” 月冬专业与上官长乐抬杠:“你娘才不是江湖第一美人,我们宫主才是!” “我娘说她是,她便是!” “你知道吗?别人形容我娘是这么说的,咳咳~” 上官长乐清了清嗓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峨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月冬:“你这是在拐着弯夸你自己吗?”月冬算是对上官长乐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还能背诗经,是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意思了。 上官长乐毫不知羞耻的点点头。看着月冬和上官长乐,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旅程会是多么的精彩。 上官长乐特别得意的跟月冬说道:“真的不是我自夸,我的优秀是打娘胎里养出来的,我一出生,当年还是太子妃的皇后娘娘便亲自上门求亲了,但是我爷爷愣是没有答应。爷爷说了,我这孙女只有一个,不嫁人,只招上门女婿!” 月冬:“说谎,你哥哥明明是想要将你嫁出去的。” “我有没有说谎,你们派人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你们影月宫的情报不是挺厉害的吗?十多年前的事情肯定能查到,毕竟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还有关于我的传说。” 月冬:“什么传说?” “有一首童谣,是这么唱的。”上官长乐想了想,说道:“定北王府爵位争,生出孙女成世子;大公子生了来妹,二公子生了招妹,三公子生了求妹,一连生出三小子,恨得王爷直跺脚。大少夫人心里急,才过一年又怀上,一举生了个瓷娃娃,乐的王爷笑掉了牙。瓷娃娃呀,瓷娃娃,是凤凰降世百鸟朝拜;天现异象万丈红光,惊动了满朝文武,入了天家的法眼。特命仙人掐指一算,是凤凰中的凤凰。翌日上朝求了封,定北王府有了小郡主。大名长乐,封号无忧,天佑大夏,长乐无忧!” 下江南3 听了上官长乐的童谣,月冬佩服上官长乐的现编能力,果然是说谎不眨眼的大骗子,月冬:说的比唱的好听,真的是臭不要脸的小郡主。 月秋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从这首童谣中听出了别的意思,而月有缺也停下了喝茶,看着上官长乐,想要继续听下去。 “宫里的娘娘争红了眼,太子妃速度快,瓜熟蒂落前便等待,一出生便求娶,王爷吓得白了脸。摆手摇头拒绝连连,口口声声,只言,孙女不嫁,在家招胥。太子有一红颜知己月侧妃,得之太子笑开了颜,失之太子没了魂,她生的皇孙最俊俏,可惜母子均是无福相,一个命丢了,一个人丢了,不然这位王孙配郡主,好比是下凡的金童配玉女。最呀~最登对。” 月秋:皇孙?这一位皇孙到底是谁? “小郡主,王爷的眼珠子,上朝带着,下朝带着…” 月冬:“怎么这么长?这还是童谣吗?”月冬不耐烦地将上官长乐的故事打断了,让月秋和月有缺都皱了眉。 上官长乐一年无所谓的说道:“好几首吧,拼在了一起,京城里的百姓闲来没事,最喜欢唠嗑,创造出很多朗朗上口的曲子,你们有空可以去京城的茶馆听听,当年那些事还在传了,毕竟京城已经很多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了。” 月冬:“能看的出,你们京城的人很闲。我就看你怎么吹牛,我们的探子可是知道的,你及笄的时候可是一个上门提亲的人都没有,既然你把你自己说的这么好,怎么就未曾婚配呢?我瞧着吧,肯定是你这人有什么让人家看不上的缺点吧~” 上官长乐被戳中痛处了,不服气的嚷嚷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快十八岁了,还没有许配人家?不还是因为太子妃当年的求娶?皇后看中的儿媳妇哪个人敢来求亲。况且那些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配不上我~” 月冬:“我是见过自恋的,但是我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自恋的。你还是个小姑娘,能不能给自己留点脸面?哪有自己夸自己的,还夸得这么明目张胆。” 上官长乐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应当地说道:“要是等你真正了解我,你会知道,我现在说的这些都是自谦,还没有完全展现我真正的优点。”这话说出来,上官长乐一点也不觉得羞愧,更加不会不好意思。 上官长乐还想夸一下自己的特长,自己心地善良,不但人美,心更美,但是上官长乐觉得,这些还是等月冬自己去发现吧。 听着上官长乐念出来的童谣,月秋抓住了一点消息,问道:“上官姑娘,小时候,你爷爷真的是带着你上朝的吗?皇上不怪罪?” 月冬附和道,觉得抓住了上官长乐话里的漏洞了,月冬:“就是就是,带着一个娃娃上朝成何体统,我就不相信皇上会允许,你说你,别以为我们是江湖人士就不懂朝政。如果你爷爷真的带着你上朝,那便是大逆不道,恃宠而骄的行为,没有那个皇帝可以忍受的,你们家也不可能在京城屹立不倒。” 上官长乐发誓道:“我上官长乐发誓,那首童谣说的关于我的部分全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虽然我经常谎话连篇,但是我上官长乐只有在夸自己的时候最真诚,也最不会说谎!这一点我真的可以用性命来做担保!” 月冬:这郡主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点也不红呢? 上官长乐:“童谣上面的事情,只要你们去京城打听一下,就都能知道。” 月秋:“可是,你那时候不是还小吗,怎么知道童谣到底有没有夸张呢?” “因为人人都这么说,就连现在的皇后娘娘也这么说的。” 月秋:“上官姑娘,你不觉得这么做很不妥吗?你爷爷身为臣子,而皇上是君,带你上朝,未免太不将皇上放进眼里了吧?” 上官长乐:“现在的皇帝是不行了,先皇倒是可以的,爷爷与先皇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因为爷爷对大夏国居功至伟,所以成为了大夏国唯一的异姓王,先皇甚至允许爷爷坐他的王座,当然爷爷并没有这么做。” “后来先帝崩了,爷爷便也让位给我爹爹了,回家一门心思放在了培养我的计划上。” “我一出生就有封号,难道还看不出来当年先帝对我家的恩宠吗?” 月秋沉默了:宫主为什么偏偏想要请这一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小郡主回去做客呢?(月秋瞄了月有缺一眼)皇后想要小郡主嫁给自己的儿子,不失为巩固恭王地位的一门好亲事,只是为何皇后的嫡子恭王只是恭王而不是太子呢? 月有缺也在想着和月秋一般的事情。 月冬可没有那么多想法,月冬倒是好奇上官长乐能把故事编成什么样子,到时候让影月宫的人给她打脸。 月秋还想要问问上官长乐其他事情的,但被月冬截胡了。 月冬:“来,你给我说说,你爷爷带你上朝的状况,他是怎么跟皇帝说的,你给我好好说说。” 上官长乐最喜欢这种热情的听众了,于是上官长乐也就热情的给月冬讲了一遍自己那无尽风光的幼儿时期:“却说我当时刚出生,我爷爷便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奶娘身边照顾我,等到满月了,等到百日宴之后,爷爷便开始带着我上朝了。皇帝问我爷爷:上官爱卿,为何抱着长乐上朝?” “我爷爷答曰:回禀陛下,老臣家里就这么一个孙女,不能大意啊!老臣也想要培养一个大家闺秀,不能老是被人指指点点说老臣一家子都是武夫、悍妇。陛下,您也知道的,我家天天都在动刀动枪,微臣实在是不放心。皇帝被我爷爷的小心翼翼给逗得大笑不止,没想到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定北王也有这么龟缩的时候。” “爷爷还说:皇上啊!您也知道老臣家里是个什么状况,一个个都是爱舞刀弄枪的,就连我那几个媳妇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您让我如何放心将我这宝贝孙女放在家里?要是磕着碰着了,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微臣恳请皇上降罪,治微臣一个大不敬之罪,罢了微臣的官,微臣愿告老还乡…” 下江南4 “爷爷还说:皇上啊!您也知道老臣家里是个什么状况,一个个都是爱舞刀弄枪的,就连我那几个媳妇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您让我如何放心将我这宝贝孙女放在家里?要是磕着碰着了,那可如何是好?所以微臣恳请皇上降罪,治微臣一个大不敬之罪,罢了微臣的官,微臣愿告老还乡…” “皇帝打断了爷爷的话:爱卿,你这是在威胁朕?” “爷爷说:微臣不敢。” “皇帝说:那便没有什么罢官的说法,万万不要说告老还乡的事情了,爱卿要带着长乐便带着,来抱上来让朕瞧瞧。” “一听到皇帝要抱我,爷爷犹豫了,不想让皇帝抱。” “皇帝说:怎么,连抱一下都不让朕抱吗?” “爷爷回答说:微臣不敢,只是陛下你可万万要轻点,这跟臭小子不一样,娇弱的很。” 上官长乐绘声绘色的将这一段过往描述出来。 “就是这样,我爷爷成了历史上第一个带着婴儿上朝,带着婴儿出征的将军,而我,也是先皇唯一抱过的婴儿,他可是连自己的儿子孙子都没有抱过的皇帝哦!所以,你能想象到我当年的风光吗?”上官长乐一脸怀念,那时候自己该有多风光。 “每天上朝的时候,爷爷站在底下汇报工作,而皇上抱着我坐在龙椅之上。那场面我真的想亲眼目睹。只是先皇在我五岁那年便驾崩了,我现在都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了,但他比起他的儿子真的是好了不止一万倍。” 月冬:我信你一成都双目失明,皇帝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抱,反而抱你这个臭丫头? “我爷爷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又分别生了三个儿子,直到我爹好不容易才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所以爷爷可宝贝着呢!” “当时爷爷可是跟我爹和两位叔叔说的,谁要是能给他生出来一个孙女,世子之位便是谁的。我爹运气好,生了我,赶在两位叔叔之前生了一个女儿~” 上官长乐绘声绘色的描绘自己当年风光的场景,也是坐在了龙椅之上的人,俯视底下百官朝拜,如今可真的是风光不再啊! 月冬还没有意识到上官长乐的身份尊贵,但是月秋和月有缺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朝廷中的核心人物,为什么身为江湖人士的宫主要见呢?月有缺已经隐隐猜道自己师父的用意了。 月冬:“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上官长乐扁着嘴:“我只不过是在你面前说过几次善意的谎言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怀疑我吗?这些事要是假的,我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吗?” 月冬:“你说谎的时候也是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的。” “算了,你爱信不信,我说太多了,有点口渴。”很顺手接过了月有缺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 月冬一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你瞧瞧你,哪里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喝水如牛饮,吃饭如乞丐,啧啧啧,还说什么大家闺秀,要是大家闺秀都像你这样,怕是京城里都没有几个少妇,全是嫁不出去的大家闺秀了。” “我从小就是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的,你要是想看我大家闺秀的样子,我也可以给你表演表演的。” 月冬上下打量着上官长乐:“就你还大家闺秀?就你这不是在吃饭就是在说话的从没有停过的嘴巴,还能成为大家闺秀?” 上官长乐委屈巴巴的噘着嘴:“因为小时候被管的太严实了,我憋话憋出了毛病,一到了外面就想要将心里的话都掏出来。你想想,我们家从男人到女人都是能上战场的人,偏偏,偏偏!我爷爷让我学绣花!” 月冬笑了:“你还会绣花?” “大家闺秀会的,我都略懂一点,虽然不是第一,但也不至于拿不出手。” 月冬兴致勃勃的怂恿道:“你说你是一个大家闺秀,那你倒是摆一摆大家闺秀的架子看看。” 上官长乐接下了挑战,摆出了大家闺秀的架子,并一边讲解道:“首先说话的声音一定要轻柔,低语,其次坐姿屁股只能挨着凳子的三分之一,双手交握在小腹前…” 看上官长乐的样子,还真的是有模有样的,要是不认识她,还真的被她假装出来的大家闺秀给骗了。 月冬目瞪口呆地为上官长乐鼓掌了:“你真的是辛苦了,没想到你在装作大家闺秀这件事情上花了这么多功夫。” 上官长乐:“没办法,谁让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呢?我要肩挑起我们定北王府的门面,要让京城里的人知道,定北王府也是有一个不会用刀的弱女子的,要是谁敢来嘲讽这个弱女子,弱女子只管红着眼睛回家,剩下的,提刀弄枪的事情就交给家里的武夫便是了。” 小狐狸还是那只小狐狸,借刀杀人用的很娴熟。 月有缺:“方才听你在童谣中提到的月侧妃,她全名叫什么?” 上官长乐想了想:“不知道,那时候我都还没有出生呢。” “她的儿子丢了,找回来了吗?” 上官长乐:“找回来了呀。” 月有缺不敢相信地问道:“大皇子真的找回来了?” “当然,就是被天山童姥抓走的大皇子嘛~是我爹亲自找回去的。” “可是为何影月宫在京城的探子没有打探到与大皇子相关的任何情报呢?” “听说被送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抚养。皇上每年封笔后,家家团圆过年的时候,皇上便会在我爹的护送下去见这个大儿子。” 月有缺沉默了,大皇子被找回去了?那我是什么?月有缺的所有推测再次被打乱了,无法连接起来。 …… 船家靠岸了,恭敬的进来禀报:“公子,小姐,到岸了。” 上官长乐闭上了嘴,跟在了月有缺身边,四人下船了,犹如谪仙降临烟雨江南,让江南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仙气。 周围的百姓均是好奇的打量着下船的这四人,上官长乐猜他们心里面肯定在想:这是要去给谁家奔丧啊?这几个年轻人长得真好看。 下江南5 月秋:“公子,客栈已经安排好了,我们是现在过去吗?”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上官姑娘?有何想法?” “我什么想法都没有。” “那便先到客栈安顿吧。” 可能是因为这一路上太过顺畅了,是时候遇到一点事儿了,于是一行人便遇到了一点事儿了。 江南真如传闻中的那般繁华,濒临长江,货运往来非常方便,所以江南也聚集了不少外来人,也有许多文人骚客在此聚集。 繁华的街道上出现了一阵骚动,这一阵骚动从远处传来,一直涌到了月有缺和上官长乐面前。 只看到一名长相妖艳的女子正在大街上慌不择路的奔跑,她的身后有一群长相粗狂的男人在大喊大叫的追:“站住!小娘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女子已经尽力了,跑不了了,很快那些男人就抓住了女子,抓着女子的脖子,一巴掌扇到了女子的脸上:“老子让你跑!能耐了你,居然敢跑?!” 一个画着浓妆穿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插着腰,喘着气,朝那些男人喊道:“别打脸!打肿了可怎么卖?” 大家都八卦的围着这群人,指指点点的说着:“这是谁呀?” “花魁吧?你瞧瞧是不是那个要**的花魁?” “从妓院逃出来的,你别管。” “呀,姑娘花名叫什么呀?以后我去照顾照顾你生意啊~” “多标志一姑娘啊!价钱肯定不便宜吧~” “哪家青楼的呀~” 老鸨挥着小手绢,跟在场的人说道:“本月十五,花好月圆夜,希望各位大爷莅临我花满楼,届时是牡丹姑娘的**夜,还望各位大爷多多捧场!”这话肯定是跟那些爷们说的,周围围着的妇人、姑娘看那个姑娘的眼神都是嫌弃,嘴里面都在低声咒骂,催促那些抓着牡丹的男人:“打死这只小狐狸精。” 听到老鸨的话,那些女人嘴里的咒骂便越来越大声了,害怕自家的男人被那位牡丹姑娘勾了魂。 “不要脸!” “骚蹄子!” “别看了,别看了!” “快走!” “跟我回家!” 那名被抓住的女子还在挣扎着:“放开我!放开我!我已经还清了银子了,我已经给了你赎身的银子了,你不能抓我回去!放开我!” 老鸨:“我这些年供你吃住,请师父教你琴棋书画,不用花钱吗?这些钱你还的清吗?!你以为你现在的身价还只是当年那几百两白银?!” 老鸨捏着牡丹的下巴说道:“你想要赎身是吧?你给我一百两金子,你就自由了!你有一百两金子吗?!” 牡丹像一只发怒的狮子一般瞪着老鸨,不甘心的吼道:“你狮子大开口!” 月有缺等人正从远方走来,以月有缺的身高普通人只能到他的胸口处,所以牡丹一眼便看到了月有缺。 牡丹仙女落泪,诉说自己的委屈:“妈妈,这些年我在你手底下干活,端茶递水,难道还不能抵那几顿饭钱吗?妈妈,你可怜可怜我吧,别推我进火坑了行吗?以后我一定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也把钱赚够了还给您的!妈妈,你就放过我吧!” 老鸨:“我的傻姑娘呀~妈妈这么做难道不也是为你好吗?你想想,你一个弱女子能够在这世道活下去?呆在我花满楼内,你有吃有住,有人伺候,要是运气好,遇到了达官贵人愿意为你一掷千金,跟了他回家,当一个享福的姨太太,这样不好吗?你非要跑出去,你看看周围,有没有能让你营生的地?你跑出来,你想过你以后该怎么办吗?!” 牡丹无声落泪,梨花带雨一般,让人心生疼惜。 月冬和月秋拨开了人群,月有缺走进了圈内,看了跌坐在地上了牡丹一眼,随即看向老鸨:“要是在下给这位姑娘赎身,不知夫人要价多少?” 老鸨这种人精都是看人下菜碟的,首先便是上下打量了月有缺一圈,这通身的气度,这衣着打扮,也是一个公子哥,看来非富即贵,是一条大水鱼。 老鸨露出了市侩的嘴脸,脸上的笑容充满了金钱的味道:“公子看上我们家牡丹了吗?” 月冬:“别废话,你开个价。” 老鸨:“公子要知道,这牡丹,大小时候我就是按照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的,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请老师教导花了不少钱呢。你再看看她这十根青葱一般的手指,我可是从未让她干过粗活的。还有她的身体,从小就是泡在各种名贵药材中养着的,那是肤若凝脂,剥壳鸡蛋一般光滑,一定会让公子爱不释手的。(老鸨说的话是真的露骨了,让月有缺脸色非常不自然,忽然便想起了上官长乐在汤泉门口的那张粉红色的脸,也没在意听老鸨的话了。)公子,你要知道,我把她当亲生闺女一样对待,这一时间要让我将我的闺女卖给你,你这是在挖了我的心肝啊~”老鸨按了按眼角,一脸的不舍啊。偷偷地瞄了月有缺一眼,发现月有缺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在发呆。是在看牡丹吗?却又不像是看牡丹,老鸨的心底一凉,或许… 月冬的语气越发的不耐烦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嘴脸,黑着脸喊道:“价钱!” 老鸨的心肝都在抖了:“不过,我看公子仪表堂堂,想来会是牡丹的好归宿,要是牡丹能够得公子照顾,我也是高兴的。所以我也不多要公子的,公子将这些年我砸在牡丹身上的钱还给我便好。” 月秋:“那是多少钱?” 老鸨正在纠结,到底是要一千金呢还是要一百金,这位公子看上去是有钱的人,但是老鸨不敢赌,万一这位公子不愿意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花那么多钱呢?而且看着公子年纪轻轻的,不像是娶妻了的样子,这就将一个青楼女子带回家,恐怕不太可能… 要是要一千金的话那就是赚大发了,牡丹的**夜都不一定能卖到一百金,顶多也就五百两白银,但一千金确实是有点多,再像水鱼的人也不能给吧?要是一百金的话就赚的有点少,不过倒是省了教育牡丹的费用了,毕竟牡丹这丫头,鬼心眼多的很,留在身边也是一个祸害,长得这么漂亮,万一有一天飞上枝头了,第一个或许就是报复我了。虽然那些个贵人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但是经不住牡丹的枕边风呀~ 下江南6 算了瞧着牡丹这丫头,怕是也喜欢这位公子,要不就卖她一个好吧,大家都是女人,她得了好归宿,我也得了好处,双方都没有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老鸨一咬牙:“一百金!” 月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老鸨。没有讲价,倒是豪爽,他们豪爽的样子倒是让老鸨心疼了,价开低了! 周围的男人也有蠢蠢欲动的,但听到一百金的时候,大部分人便都歇了心思了,一百金是普通人家一百年的口粮了。还蠢蠢欲动的人,可能在想着如何从家里拿到一百金的钱来给牡丹赎身,怎料,忽然出现了月有缺这么一号出手大方的人,一百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出来了,哇~有钱啊! 月秋:“公子,我跟这位夫人去拿这位姑娘的卖身契,你先与月冬回客栈吧。” 月有缺看都没有看牡丹一眼,抬脚欲走,牡丹抓住了月有缺的衣角,抬头仰视着月有缺,眼里是感激的高兴的崇拜的泪水:“谢公子,谢公子相救,牡丹…牡丹…”不知道想说什么,看上去有点害羞的说不出话来了。任何男人看到这么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时,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月有缺肯定有什么问题。 月有缺淡淡的说道:“不必感谢,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那些围观的群众本来都是为了看美丽的牡丹姑娘的,可是后来很多妇女个姑娘都围了过来,想要瞧瞧那一位英雄救美的俊俏公子。 月有缺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出现在这里的,大概是因为赌气吧,想要证明给上官长乐看。 不久前: 一行人下了船,步行了一段距离后又上了马车,马车正往客栈跑去,其实距离不远,就是因为上官长乐长得太打眼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月有缺让月秋去备了马车。 因为路上有人起了争执,使得路被堵住了,于是月有缺只能让月冬前去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快点把路清理出来。 此时一直乖乖坐在月有缺腿上的豹猫翻了一个身,随即像是做了噩梦一般蹬了一下腿,月有缺想要摸一下她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但月有缺一碰到豹猫的脑袋,豹猫便惊醒了。 啊~这只豹猫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因为赖上月有缺了。 当时在峨眉山下的时候,月有缺将豹猫抱在怀里逃跑,大概是月有缺的怀里太过安全了,让一直流浪在山野之间的豹猫找到了归宿,在这之后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月有缺也让上官长乐私底下问过豹猫了:“我现在居无定所,你确定要跟来吗?” 豹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月有缺,后来月有缺想着忽然离开峨眉山,豹猫并不可能知道世界有多大,他或许以为是在这附近活动呢,所以爷爷将豹猫托付给了影月宫的成衣店的人照顾,然后月有缺趁着豹猫没注意溜走了,和上官长乐一起出发前往江南。 但是豹猫没几天就跟上了月有缺,可把豹猫给累了一个半死,让一只猫追着马跑,能坚持下来,看来豹猫对月有缺是有着深深地执念的,马车走走停停,豹猫是日夜不停地赶路才追上来的,看到马车的时候,豹猫声嘶力竭的叫喊,最终累到在了马蹄前,月有缺看到瘦了一圈的,只有皮包骨的豹猫,一直面无表情的脸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自从豹猫找到了月有缺之后,很害怕月有缺离开自己,于是便走哪儿跟到哪儿,还一定要坐在月有缺的大腿上才能安心睡觉。 不一会儿月冬便回来了,醒过来的豹猫盯着月冬,发出了威胁的“吠吠”声。 站在了月有缺的大腿上做出了攻击的姿态,随时准备抓月冬一脸,让月冬感到好无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什么了。 月有缺连忙将豹猫抱进怀里安抚,娘亲带孩子也不过是如此。 尽管被月有缺抱着,但是豹猫看月冬时那凶狠的眼神一点都没有变软,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她这是怎么了。” 上官长乐看了豹猫一眼,这恃宠而骄的矫情的小妖精,骂道:“吵什么吵?睡蒙圈了是吗?”指着月冬跟豹猫说道:“要是把她吓走了,我看以后谁给你准备吃的,你别以为抱着你的这个男人会做这些小事情,他连他自己的饮食都照顾不了,把这位漂亮姐姐吓走了,你就自己喝西北风去,知道了吗?还不闭嘴?!” 被上官长乐骂了一顿之后,豹猫的毛便收敛起来了,一副怕怕的样子靠在了月有缺的怀里,哼哼唧唧的喵了一声,月有缺连忙拍着豹猫的后背:“没事,没事,小宝没事了,做噩梦了吧?一会儿我让月冬给你准备清蒸鲈鱼,好不好。” “喵~” 随即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语气温和的说道:“她做噩梦了你和她发什么脾气?她才几岁,她不懂事,你可以好言相劝嘛,没必要吼她。她会害怕的。” 豹猫听到月有缺为自己说话,亲昵的蹭了蹭月有缺的脖子。月有缺也摸了摸豹猫的头。 真是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啊!上官长乐竟然成了那个恶人。 月冬看到上官长乐吃瘪的样子,高兴地笑了,随后便跟月有缺汇报了路面上的情况。就是将牡丹的情况说给一起知道了,因此引发了接下来的一系列本可以避免的祸事。 月有缺的眉头微微一皱:“此事,你有何看法?” “那女子看上去也着实是可怜…只是…” “只是什么?” “恐怕替她赎身,老鸨会狮子大开口,培养这位姑娘应该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要多少。” “最起码也得一百金。” 一百金对于富商高官或许就是皮毛,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凑到一百金,想想一两银子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用度,一两金十两银,一百两黄金不就是一千两白银吗?那足够普通老百姓用多久?这是上官长乐算不了的数。 下江南7 上官长乐听到了一百金的时候感叹的哇了一声,随即又发出了若有所悟的啊~ 上官长乐:“啊~~” 月冬:“你感叹什么?” “终于明白当年老鸨是如何识破我的把戏的了,当年我去青楼卖身的时候价格要的太便宜了。” 月冬不禁笑了:“你开价多少?” 上官长乐:“五十两白银…可是现在听到这位牡丹姑娘的身价,我不禁觉得当年要价太低以至于老鸨起了疑心吧。” “起什么疑心,或许你等钱用呢?老鸨就是看你像是一个赔钱货才不要你的吧。”月冬已经习惯性的怼上官长乐了,改不了的。 “你想想,现在什么世道,哪个穷苦人家的姑娘能够学习琴棋书画,我要是一早就会了,那不就证明我的身份有问题了吗?” “你不告诉老鸨就没事了吗?” “可是我当时觉得青楼女子都是这般多才多艺的,所以我便跟老鸨说我会呀!我现在真的是后悔莫及呀!” 月冬呵呵了一声:“你还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千金大小姐,真不知道你学的女则,女训都用到哪里去了。” “用在了忽悠我的爷爷和爹娘上了啊~” 月有缺又笑了,上官长乐心咚咚咚地跳了。 月冬:“公子,这个女子怎么办,要不要给她赎身?” 上官长乐:“你们有那么多钱救吗?可不要打我的钱袋子的主意,这一百金是我全部的家当了!”上官长乐第一反应就是捂着自己的钱袋子。说实话上官长乐并不是这种人,只是从月冬对那女子的描述中,上官长乐觉得不对劲,所以上官长乐不想救,要是月有缺他们去救的话,上官长乐倒是不会阻止的。 月冬一脸嫌弃的撇了撇嘴,看看这郡主的嘴脸,跟外面的老鸨没什么差别。 月有缺:“救了她吧,然后将她送到附近的店里做工偿还吧。” 听到月有缺说要救人,一直乖乖的豹猫“唔喵!”凶巴巴的朝着月有缺吼了一声。 在他们耳朵里听到的可能只是豹猫的猫叫,但是在上官长乐的耳朵里听到的却是:“你个智障!” 听到豹猫的大骂,上官长乐笑出了声,转而上官长乐恍然大悟道:“啊~原来你家小宝不是做噩梦,而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呀~我劝你还是不要管那个青楼女子,小宝可能就是因为她而发火的。” 上官长乐很认真的看着月有缺的眼睛说道,因为此时上官长乐想起来,当时月冬上车的时候,豹猫让月冬滚,上官长乐还以为是起床气,看来不是,是因为月冬身上沾上了危险的味道。不过可能也是一种仅对于豹猫而言的危险吧,或许不是针对人的危险。 月冬笑道:“呵呵~一只猫发什么火,莫不是你发火吧?怕我家公子喜欢上别人?所以才阻止我家公子救人。” 上官长乐侧着脑袋看月冬,一脸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的话? 上官长乐耸了耸肩:“我只是在转达小宝的话,你们要是坚持将那个女子救过来,你们可能就会失去小宝的宠爱。” 月有缺摸着豹猫的脑袋:“放心,我不会让那个女子跟着我们的。” 小宝依旧在发怒中,唔喵唔喵的叫着:所以你还是要去救? 上官长乐:“所以你还是要去救?我在传达她的话。” 月冬静静地看着上官长乐掰扯,月冬才不相信上官长乐听得懂猫在说什么,虽然看上去,翻译的很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月冬才不相信上官长乐的鬼扯呢。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点点头,想要知道上官长乐是不是向月冬猜测的那样在吃醋。 可是…上官长乐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露出了看戏的微笑,因为在月有缺点头的时候,小宝怒了“唔喵!”一巴掌拍在了月有缺的右脸上,连续拍了几下,但是没有亮爪,只是用肉垫不痛不痒的拍了几下。 上官长乐笑着翻译道:“你个混账东西!” 月有缺意识到,吃醋的的确是猫而不是上官长乐,这让月有缺有点生气。 月有缺抓住了小宝的手,吩咐道:“赶紧将人救了送去成衣店吧,把路让出来,小宝可能是饿了,正发脾气。” 月冬点点头,猫饿了发脾气,这才是正常的嘛。 上官长乐:“我劝你不要亲自下去,不然真的就被黏上了哦~” 月有缺笑道:“所以你还是在意的吧?” 上官长乐靠在了墙上,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那你去吧,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到时候要是需要我帮你解围的话,友情价,十两黄金。” 月有缺就不相信了,上官长乐这么百般阻拦,肯定是害怕了,要是自己亲力亲为,上官长乐吃醋的表现会越发明显了,月有缺准备下马车,小宝从月有缺的怀里跳出来,咬住了月有缺的衣摆,不让月有缺下车。 月有缺抱着小宝想要下车,但小宝又挣脱了,不肯下去。 于是月有缺只能和月秋月冬一同前往了。 牡丹被月有缺买下了,此刻已经和月秋跟着老鸨去拿卖身契了。 而月有缺也上了马车,小宝已经不再搭理月有缺了,甚至因为上官长乐坐的离月有缺太近而骂了上官长乐,小宝的尊驾已经从月有缺的大腿换到了上官长乐的大腿上了 上官长乐可是从八岁起便混迹在京城的各大青楼里的,因为上官长乐的关系,京城里的人贩子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敢作案。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拐卖的那一堆孩子里是不是就有一个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在不下十间青楼里摸爬打滚过。青楼里戒备有多深严,上官长乐也是体验过的,一般女子绝对不可能从青楼逃出来。 要是这个牡丹姑娘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又是怎么能够在傍晚,青楼正准备营业,守卫打手都到位了的情况下从青楼里跑出来,还跑了那么远?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青楼女子在还没有**之前是不可能有收入的,这位姑娘又是如何凑够了赎身的钱的?就算只是一百两,但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下江南8 所以这位姑娘身后怕是有人,要不是姑娘的姘头,要不就是月有缺的仇人。 豹猫既然都骂人了,想来这位姑娘身上是有血腥气的,很浓的那一种。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豹猫单纯的把姑娘当成了情敌吧,毕竟豹猫现在已经被月有缺迷得晕头转向了,她的鼻子里只剩下有威胁的女人和没威胁的女人吧。 一行人到了客栈,各自安顿下来了,因为豹猫生月有缺的气,所以现在只粘着上官长乐了。上官长乐有点嫌弃豹猫,毕竟一只见异思迁的猫,谁也喜欢不来,等到豹猫气消了,肯定又是翘起尾巴,迈着轻快的步伐奔向月有缺的。 此时豹猫已经盘着身子睡在了大床的正中央,真的是非常过分,这喧宾夺主的家伙。 上官长乐躺在浴桶中,惬意的享受一个人的时光。 走廊处传来了脚步声,上官长乐并没有多在意,总而言之,一切都是事不关己的事儿~ 所以当月有缺的怒吼时,上官长乐也没有听到,因为此时,上官长乐已经抱着猫睡着了。没有烦恼的人总是能够沾床便睡。 …… 却说: 月秋带着牡丹回到了客栈,并且给牡丹安排了一间房间,月秋跟牡丹说道:“牡丹姑娘,你今晚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牡丹怯生生的拉住了月秋的衣角,问道:“月秋姑娘,不知公子可方便,我想跟他当面道谢。” 月秋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用道谢…” “要的,要的,公子为我花了那么多钱。” “我家公子的钱可不是白花的,公子并不是不图你的回报的。” 牡丹姑娘脸色羞红,尽显女儿家娇羞的姿态,月秋淡淡的看着牡丹的表情,面无表情的泼冷水道:“牡丹姑娘,明天我会给你安排一份谋生的差事,不知道姑娘想要以何营生?” “我什么都能做,要是有我不会的,只要是公子需要的,我都可以去学习。” 月秋:“公子身边并不需要人,公子的意思是想将你安排到我们江南的产业中,让你慢慢做工赎身。所以姑娘你有没有什么擅长的,想要以此谋生的差事?” 牡丹:“我不知道我能够做什么,从小就是被妈妈调教的,粗重点的活,我怕是做不来,只会端茶递水,迎来送往…”说着说着,牡丹的眼角渗出了泪花,是羞愧是委屈是情意绵绵。 月有缺出现在了月秋的身后,看到月有缺的时候,牡丹的脸泛桃红,像一个鲜嫩多汁的桃子,让人想要咬她的脸颊一口,月有缺:“听说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指不沾阳春水,想来是受不得苦的,依在下之意,姑娘大可在春意浓卖艺…” 春意浓是一间供文人雅士交流的茶馆,听到月有缺亲口赶人,牡丹不禁红了眼眶,这眼泪流的应该是真切的。而且抛头露面的卖艺与在青楼的时候有何区别?他这是在作践牡丹吗? 月有缺有点手足无措了,哭声总是能让人心慌意乱的。 月有缺:“牡丹姑娘,是不是在下说错什么了?是不是在下有冒犯之处了?” 牡丹:“公子没有错,是牡丹自己会错意了。”说着掩面而去,进了那间月秋安排的房间,关上了房门,一人在被窝里哭泣。 月有缺看向月秋:“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月秋:“公子没说错,只是她的期待落空了而已。” 月有缺:“期待?跟上官长乐预料的那样吗?” 月秋:“或许吧,她不一定是真的喜欢公子,只不过是公子的身份地位金钱等给了她安全感,所以公子在她眼中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月有缺点点头。 牡丹蹲在床上哭了许久,一直没有等到月有缺过来安慰,不禁哭声渐渐停了,仔细一听,走廊上已经没有了谈话的声音了。 牡丹气的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自己遇到的莫不是一个不懂风情的榆木脑袋吧? 牡丹并没有因为月有缺的不解风情而受挫,反而是越战越勇,牡丹可是在风月场所长大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见了不少于十万,像月有缺这种男人在风月场所里,一年也见不到一个,实在是难能可贵。也正因为如此,牡丹下定决定要将月有缺抓住。 想感动月有缺这种人,想要在他的心中占一席之地,需要持之以恒,需要日日陪伴,慢慢渗入,让他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真心,这样一来,他也才会慢慢向自己靠拢。 牡丹从店小二的手里接过了托盘,牡丹给了店小二一点好处,所以店小二便把月秋的交代都忘了,反正这牡丹姑娘不是同行的人吗?店小二还是懂的,谁能拒绝美人的投怀送抱呢?店小二可是有眼力价的,可不会做那些棒打鸳鸯、阻碍有缘男女的事情。牡丹拿着准备送进月有缺房间的吃食上了楼,还特意自己做了一碗羹汤一同送上去。 牡丹可已经打听好了,月有缺在哪个房间,此时正在做什么,牡丹可是清清楚楚的。 牡丹轻轻地敲了敲月有缺的房门,不一会里面的人便开口道:“进。” 牡丹拿着托盘,推门而入,动作温柔且利落,迈出的步子不大不小,稳且展现出其婀娜多姿的体态。 从推门这一刹那,月有缺便发现不对劲了,不管是月秋和月冬都不是这么推门的,更加不用说上官长乐了,上官长乐就从没有试过推开房门,一直都是用脚踢开了。 而月冬月秋推门的方式则是干净利落的带着一股子豪爽劲儿的,她们推门都是一手便将门打开但是却不发出声响的。 而此时牡丹开门,是温柔的,慢慢的将门打开,像是在擦一瓣娇嫩的花瓣一般温柔。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盘腿在床上打坐的月有缺便睁开了眼,刷的扫向门口,看到是牡丹的时候月有缺眉头微皱。 月有缺:“牡丹姑娘?此时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说着话,月有缺收了功,从床上下来了,并走向了门口,将牡丹关上的房门再次打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损姑娘的名声,我们还是出来谈吧。” 下江南9 牡丹:“奴家…就是来给公子送吃食的,公子大恩,奴家很感激,想着为公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牡丹一介女流,实在想不到能够报答公子大恩的办法。心中思绪颇多,难以入眠,想着出来透透气,刚巧看到公子房内的灯还亮着,便想着公子这么晚没睡,应是心中也有烦心事,所以奴家便想着为公子熬一碗鸡汤,喝了鸡汤后,身体舒服了,人也就容易入睡了。鸡汤是奴家最擅长的…”牡丹姑娘的嗓音就像是黄鹂鸟一般清脆,说话的语气像是羽毛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骚动人心。 月有缺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不知道被羽毛骚动的滋味,说道:“在下以为姑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呢。” “因为…呆在花满楼的日子里天天都担惊受怕的,总是害怕…害怕…于是鸡汤喝多了,自己也就会做了。” “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月有缺:“并非在下嫌弃姑娘的鸡汤,而是因为晚膳过后我是不会再进食的。” 牡丹眼眶泛红:“小二说,月秋姑娘特意为您点了宵夜…(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看的让人心头一软)公子可是怕奴家在鸡汤内动手脚?” 月有缺就像是一个瞎子,看不到明晃晃的秋波明送,月有缺:“不瞒姑娘,在下的确害怕姑娘在吃食里动了手脚。” 一口老血堵在了牡丹的嗓子眼上。 牡丹的泪珠正在眼眶里打转,以一种“你怎么这么无情”的眼神看着月有缺,隐含控诉的质问道:“公子难道看不出来奴家对公子的心意吗?” 这种时候要是让女孩子挑明了,那就是你这个男子做的不够好了,表白怎么能够让女孩子说出口呢?这不是让女孩子难堪吗? 可是女孩子难道就不能主动开口说吗?世人对女孩子的要求还真多,女子主动开口竟成了倒贴。 像上官长乐这种身份的女子去开口表白才是倒贴吧?毕竟定北王府肯定是比影月宫有钱的。 月有缺很认真的看着牡丹:“大概是看出来了,但在下心里面已经有人了,不会喜欢姑娘的,所以姑娘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牡丹深情地凝望着月有缺道:“可是牡丹不介意,要是能够委身于公子,没有名分也是愿意的。”想要抓住月有缺的手,但却被月有缺躲开了:“公子可不可以不要赶奴家走?” 月有缺叹了一口气:“姑娘莫要纠缠了,影月宫的规矩是一夫一妻不纳妾无通房,所以为了娶在下心仪的女子,在下不能与姑娘纠缠不清的。” 牡丹一脸失落,语气隐含一丝挣扎中的期待:“奴家难道不能像月秋姑娘,月冬姑娘一般留在公子身边吗?奴家的长相是奴家的牢笼,妈妈说的没有错,奴家离开了花满楼…难以找到安身之所的。在江南,奴家无依无靠,公子要是将奴家扔在这里,总有一天,奴家还是会被抓回去的…”对呀,为什么不能够向月球月冬一样呆在月有缺身边?他们也是女子,难道公子你的心上人就不会介意她们?说道此处,牡丹的眼角适时的滑下两行清泪。 月有缺:“牡丹姑娘,你不要哭了。夜已深了,还请你回你自己的房间休息吧。” 月有缺此时很无力,因为对方是一个女子,自己总不好动手将她撵出去吧?要是将月秋和月冬喊过来,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白脸,但是月秋和月冬不来,又没有人能够将牡丹弄走。 月有缺如此明确的逐客令,牡丹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坐在桌子前,肩膀一耸一耸的在抽泣,看上去很无助的样子,牡丹都已经这么伤心了,此时肯定是对自己的未来很迷茫的吧,但是牡丹的未来还是让月秋来跟她谈比较妥当。 看着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哭泣中的牡丹,月有缺不知道该怎么办,要不要安慰一下她呢?但又害怕自己出言安慰会让牡丹会错意,以为自己的态度有所余地。 牡丹在自己的房间里,月有缺今晚怕是不能睡好觉了。 牡丹哽咽着说道:“公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这是我第一次在花满楼之外的地方过夜,我终于离开了那个人间炼狱了,我应该高兴才对的,但我此时心里面充满了恐惧!公子!我该怎么办啊?”牡丹无助的样子让人为之心疼。 “要是在花满楼我还能挑选客人,可是到了外面的世界,那些男人,他们便会肆无忌惮的打量我,因为我是花满楼出来的,他们还会调戏我,欺负我,没有人保护,我该怎么面对他们?呜呜呜~” 月有缺看着牡丹弱小无助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安慰道:“牡丹姑娘不必担心,月秋自会将你的未来安排好的。” 牡丹抽泣的声音更大声了,有一种嚎啕大哭之势:月秋月秋,又是月秋,为什么不是你将我的未来安排好? 但是多年的教育告诉牡丹,女人千万不能不顾形象的大哭,牡丹尽量压住自己的声音,压抑的哭声让牡丹显得越发可怜。 正所谓女追男隔层纱,就算月有缺是百炼钢,牡丹也有办法让他变成绕指柔。牡丹就不相信了,这天底下还有不偷腥的猫?目前的困难便是如何留在月有缺的身边。 怀着这般崇高理想的牡丹,怕是不知道月有缺在什么地方长大的。 牡丹睁着宛如一片汪洋的大眼,看着月有缺:“公子,你是第一个为奴家出头的人…当时奴家心里面很激动,公子就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地狱里,让奴家看到了希望…可是…可是…”可是你现在却说不能带着我?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生活,我本以为你出现是会成为我的依靠的。你怎么能够将我扔下呢? 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但是牡丹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责怪月有缺的。看着美人垂泪,楚楚可怜的样子,月有缺也是于心不忍。 想起了街头的一幕,那么多人威胁她一人,不是色眯眯的打量就是咒骂,还有老鸨带着一群彪形大汉…… 她也实属可怜。 在月有缺心软的时候,牡丹跪下了,眼泛泪光:“公子,你就带着奴家吧!奴家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万一被欺负了,或者又被拐去卖了,以后可怎么办?” 下江南10 在月有缺心软的时候,牡丹跪下了,眼泛泪光:“公子,你就带着奴家吧!奴家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万一被欺负了,或者又被拐去卖了,以后可怎么办?” 这牡丹不跪还好,一跪下就让月有缺冷静下来了,月影常常教导月有缺:感恩的跪拜是感恩,求人时的跪拜就是威胁了。我都跪下了,你还不答应我,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 所以牡丹一跪,荣华富贵没了。 月有缺叹了一口气,说道:“牡丹姑娘,夜深了,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如若你不离开,我只能让人来将你拖出去了。” 拖出去?!牡丹是一脸的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眼泪就巴拉啦的往下流,像是在荷叶上滚动的泪珠一般,一串接一串的落下。 牡丹此时是又生气又委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好了,这个男人居然对如此美色无动于衷? 牡丹现在是真的哭了,委屈哭了,自己厚着脸皮表白,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牡丹还从没有遇到过如此不解风情的男人,这可把牡丹给难哭了。 牡丹:“公子为何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呜呜呜~”难过的转头趴在桌子上大哭,哭声犹如夜莺在夜里孤独的啼叫,让人心底倍感凄凉。 月有缺:“牡丹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哎~” 牡丹感觉到月有缺语气中似乎有点变软了,心头一喜,于是说道:“奴家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公子,但奴家对公子是一片真心,自打公子将奴家救下那一刻开始,奴家便在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誓死效忠于公子,只要能够随侍在公子左右,就算是让奴家拿命去换,奴家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奴家是真心仰慕公子,但公子的痴情却献给了…呜呜呜~公子对那位小姐是情深义重,那位小姐是极其幸福的,能够得到公子如此相待…呜呜呜~” 牡丹吸了吸鼻子后继续说道:“公子,牡丹知道公子心中已有人,牡丹是不会插脚公子与意中人的感情的,但是…公子能不能将奴家带在身边,就像月冬姑娘和月秋姑娘一样,让我能为公子做一些事情报答公子的恩情,公子可以不用见到我的,让我给公子当一个厨娘,一个洒扫丫头也可以的,那位小姐想来是不会介意的,毕竟月冬姑娘和月秋姑娘都能跟在公子身边,多我一个,那位小姐肯定不会介意的,她是公子看中的姑娘,想来心地也是极善良的,极善解人意的…”所以要是那位小姐不答应,就是不善良也不善解人意是吗? 牡丹从桌子上抬头,看向月有缺,问道:“公子,您说是不是…” 只是抬头的时候哪里还有月有缺的身影,月有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房间了。 月有缺出门了,将房间让给了牡丹哭泣,平复情绪,虽然房门打开了,但是整间客栈都被包下来了,所以谁都不知道月有缺的房门打开了,但是楼下的店家和店小二都知道牡丹今晚进了月有缺的房间。 为了避嫌,月有缺不得不离开房间,而牡丹只顾着哭了,月有缺走路又是无声无息的,到底是何时离开房间了,牡丹竟然是不知道的。 牡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气的一跺脚,但却害怕自己这边的动静引起别人注意,只能忍了。 此时夜深人静,两人谈话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门口,飘散在楼道里,大堂底下的店小二和店家都是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楼上的动静,只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太低了,听不太真切,只是“公子”“奴家”,牡丹姑娘的风流韵事,店家可是非常感兴趣啊。还怂恿店小二上楼去打探消息呢。 这位牡丹姑娘的花名在她还没有挂牌之前便已经在达官贵人中传扬开了,那些达官贵人可都是摩拳擦掌的等着牡丹姑娘及笄的,怎料此时杀出了一个程咬金,给这一位牡丹姑娘赎身了,想来最近是有好戏看了。 店家的店是好店,顶级的客栈,一流的厨子,平时也有许多公子哥来这里用餐,自然也知晓牡丹姑娘这一号人物的,一直想要一睹牡丹姑娘的芳容,当店家知道包下自己客栈的公子给牡丹姑娘赎身了,可把店家激动坏了,因为可以看到牡丹姑娘长什么样子了。像牡丹姑娘这种身价的女子,一般没有足够的钱是见不上一面的。 当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一同进店的时候,店家可是惊呆了,这位莫不就是牡丹姑娘?后来听到别人对上官长乐的称呼时,店家便知道自己弄错了,要是没有见到上官长乐,店家或许会觉得牡丹姑娘的相貌是惊为天人的。 月有缺扔下了牡丹走出了房间,一出门便看到了守在了门口的月秋。月有缺的状态看上去就像是落荒而逃,虽然衣着整齐,脸上的表情也是平静,但是被逼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难道不算是落荒而逃吗? 看着月有缺出糗的样子,月秋的脸上是盈盈笑意, 月秋和月有缺下了楼,店小二看到月有缺下楼的时候,露出来的表情是费解的,是疑惑的,是好奇的,是惊讶的。 月有缺从月秋手里接过了一杯茶,优雅的抿了一口茶后,问道:“你站在门口多久了?” 月秋笑盈盈地回答道:“发现她拿走了您的吃食我便跟上来了,大概…一开始就在吧。” 月有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喝水,希望月秋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为什么早就出现了却没有来给月有缺解围。 一个在静静地喝水,一个在默默地添水,月有缺已经准备喝第三杯茶了,但月秋依旧没有开口解释,再这么喝下去,怕是要睡不着了,月有缺将茶杯放下,看向自己左前方一步之遥的月秋,问道:“从将牡丹救下到现在,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时救牡丹的时候,本来事不关己的上官长乐都说了几句话,怎么月秋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呢? 下江南11 月秋:“属下认为公子需要自己亲自去经历一下,公子以后是要接管影月宫的,而来投奔影月宫的有青楼女子,有被休的弃妇,有流浪至此的女人,也有无家可归的姑娘,被叔伯吞占财产的姑娘,公子以后还会遇到各色各样的有各种困难的女人,属下觉得虽然公子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但也要了解这些女子的特点,她们的想法,她们的担忧,她们的性格等。希望公子看到她们的孤苦无助之后能够明白宫主创办影月宫的初衷。” “就拿今天遇到的这位牡丹姑娘来讲,她自幼在青楼中长大,她从小便学习如何取悦男人,男人是依靠这种思想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了,所以她的目的便是寻找一个能够依靠的可靠的男人。她从没有想过别的出路。” “所以她想要抓着公子这一只(水鱼)…这一棵救命稻草也是能够理解的。” “男人是人生的依靠这种想法并不只是在牡丹姑娘的心中有,大夏国的大部分女人都是这一种想法的,她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然后在家相夫教子。” “当时公子下车的时候属下也想过要阻拦的,但是想到公子以后是影月宫的宫主,属下便觉得,有些事情,公子需要亲自去体验一下,公子如今对牡丹姑娘有什么想法?可会同情怜惜她,想要满足她的要求?” 月有缺:“你觉得呢?我此刻正在这里与你品茶聊天,你觉得我对她是什么想法?” 月秋点点头:“想来也是,公子从小便与我们一起,想来你是看不惯这种惺惺作态的女人的。” “可是,公子,每一个女人都能够成为一个独立坚强的人,不需要依靠谁而活在这世上,总有一天,牡丹也会变得像我和月冬这样,所以面对前来影月宫求助的女人,公子以后只需要谨记一点:守住你的心。” “要是公子因为一个女子弱小可怜而起了同情心,你怜惜她,关心她,以公子的才识相貌,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一个女人一旦对男人动心了,恐怕是一场没有终点的纠缠。” 听到这里的时候月有缺开小差了,思绪飘向了别的地方:我的怜惜和关心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挡的了吗?上官长乐呢?难道是我不够关心她? 月秋“诗经,“氓”有云: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男子从小被教育的是家国天下,不会耽于儿女情长的,但女子…” “所以公子你不要去动摇一个女人想要坚强起来的心。”月秋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公子你守住你自己的心,便是对我们影月宫最大的贡献了,求你不要出去祸害女子了。 月有缺手指摩擦这茶杯,若有所思。 月秋:“目前来说,公子做的还算不错,最起码没有让她会错意。剩下的事情,交给属下去安排便是了。” “恩。” 月有缺抬头看向上官长乐房间的方向,房间黑灯瞎火,传出来绵长平稳的呼吸声,有豹猫的,还有上官长乐的,外面动静不算小,她倒是睡的香。 主仆两人针对影月宫的未来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在不知不觉中,天快要亮了,看天色,快破晓了,月有缺想着,牡丹应该是已经回房间了吧?楼上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的,但已经停了很久了,月有缺撩起衣角,大步走上楼梯,并吩咐店小二准备热水给他沐浴。 月有缺看到房门是半开半掩的状态,半开着的门对着房间内的桌子,桌前已经没有人了,看来是已经回去了。 几个店小二抬着水桶进了月有缺的房间,月有缺紧随其后,看着倒满了热水的浴桶,店小二都出去了,月有缺将门关上,宽衣解带准备将一身的疲惫洗去。 店小二都已经出去了,房间内又只剩下月有缺一个人,当月有缺的手放到了腰间的时候,微皱眉头,房间内有其他人,呼吸很重,不像是练武之人。 月有缺的手从腰带上放下,眼神犀利的射向了呼吸的方向:“谁?!” 床上,已经落下的帐缦里,传来了牡丹姑娘的声音:“公子,是奴家。” 月有缺:“牡丹姑娘?你为何还在此?”帐缦落下了,莫不是被什么人给劫持了?但穿过珠帘,透过轻薄的帐缦看,里面似乎只有牡丹一个人。月有缺此时心头突突在跳,大约已经猜到将要发生的事了。 月有缺手里握扇子的力气更大了,不能慌…要是上官长乐知道了… 帐缦被挑开,一条光滑洁白的手臂从帐缦中伸出,紧接着是雪白的小脚,更加让月有缺震惊的是,身披薄纱的牡丹姑娘从帐缦中出来了,身上并没有其他衣服,只剩下肚兜和亵裤然后就是这一件红色的轻纱了… 月有缺瞳孔一缩,闭上了眼睛,说话的时候依旧很镇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被动摇:“牡丹姑娘,你这是作何?快把衣服穿上吧,不然着凉了。” 牡丹没有穿衣服,反而是莲步轻移,往月有缺的方向走来了,随着牡丹的一步步走进,一股若有若无的勾人的气味传进了月有缺的鼻孔里,让月有缺立马屏住呼吸,牡丹姑娘走了没几步,月有缺冷硬地开口道:“还请姑娘自重!” 这还是月有缺第一次用如此重的语气跟一个姑娘说话,让牡丹羞红了脸。牡丹虽然混迹于青楼中,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在勾引一个男人,难免脸皮有点薄。应该说,牡丹还有廉耻心,所以是真的羞愧的哭了。 这月有缺的确和那些来青楼寻欢作乐的男子不一样,让牡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牡丹不是没见过像月有缺这般不近女色的男子,越是不近女色的男子越受不了勾引不是吗? 一般情况下,要是月有缺是正常男人的话,难道故事不是应该这么发展的吗? 牡丹的算盘似乎就没有打响过。 下江南12 月有缺的鼻子动了动,感觉吸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身体开始躁动起来,因为牡丹的靠近,感觉有一只野兽就要冲破禁锢了,月有缺将牡丹扑到了,共赴巫山,翌日醒来,后悔莫及,及后悔自己一时不查,也痛恨牡丹的不矜持,但一夜夫妻百日恩,月有缺最终还是将牡丹留在了身边,对牡丹既有厌恶,也有喜爱,然后未来的某一天,两人的孩子就出生了,月有缺发现自己是爱牡丹的… 在牡丹心目中故事应该是这样发展才对了,月有缺应该要顺水推舟的就从了牡丹才对的… 应该要将牡丹身上的迷魂散吸进去,然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牡丹翻云覆雨一番,再之后虽然厌恶牡丹,但因为已经发生了关系,月有缺便会对牡丹负责。这才是牡丹的计划,可是没想到月有缺居然连假装入套都不愿。 月有缺绝对是牡丹今生仅见过一次的男子,牡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有一个问题在牡丹的脑海里不断放大:这还是不是男人?怕不是个断袖吧?不对,他有喜欢的姑娘… 牡丹现在可能是羞愤的哭了,也可能是因为难哭了。 牡丹的眼睛不知道蓄积了多少泪水,经历的昨晚的痛哭,到现在居然还能流出长串的泪水,牡丹带着哭腔开口问道:“公子难道就不能抱抱奴家吗?公子为何如此厌恶奴家靠近?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吗?”三个问题里却藏着千言万语,能够听出牡丹的哀婉,听出牡丹的深情,听到牡丹的伤心。 虽然没有睁眼看,但是月有缺大概能够想象到牡丹脸上的泪珠怕是和珠帘一般,长长一串,与地面接触,啪嗒掉在了地毯上,留下一个如太阳般绽开的泪痕,也如艳阳照射一般,让人不禁感到心里一阵烦躁。好好的为什么要哭?难道这不是你自找的吗?还好意思哭? 月有缺什么都没有看到,牡丹一哭,月有缺便转身了,闭着眼睛想要走出了房门,留下一句:“牡丹姑娘,你好好冷静一下吧,月秋一会儿就过来。” 牡丹怎么会让月有缺轻易地离开,反正已经够丢脸的了,也不差这一点了,牡丹飞扑向月有缺,紧紧地抱着月有缺的腰,身体紧紧地贴着月有缺的后背,不留一丝缝隙,那种柔软的触感让月有缺身体一僵,愣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牡丹的脸贴着月有缺的后背,深情地说道:“公子,你难道就感觉不到我的心吗?一靠近你便狂跳不止的心。” 月有缺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这露骨的情话让月有缺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牡丹姑娘的手没有离开月有缺的腰,缓缓移动到了月有缺的面前,仰头看着月有缺,眼里面盈满了仰慕的星光,牡丹缓缓抬起手,摸上月有缺的脸,另一只手抓着月有缺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公子,你…” 月有缺像是触电一般,一掌将牡丹推开,并怒吼道:“滚!”是恶心,是嫌弃,还有一点不知名的感情浮现在月有缺的脸上。 被牡丹抱着的时候,月有缺的脑子里面闪过了月秋的很多话,月有缺不知道该如何拒绝牡丹,既能够让牡丹断了念想,又能够让牡丹感觉到影月宫的亲切,纠结许久,想不到应对的方法,直到牡丹的手…月有缺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月有缺接受不了,月有缺觉得难受、恶心,于是怒了,一掌将牡丹拍到了墙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月有缺房间的动静引起了月秋的注意,月秋立马赶了过来。看到里面的景象,不知为何月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月秋冲进了月有缺的房间,将躺在地上的牡丹扶起来。 月有缺与月秋擦肩而过,月秋进了房间,月有缺却走出了房间,月有缺的手掌一番,用内力将房门关上了。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月有缺忽然发现自己不想接手影月宫了。月有缺不想跟这种女人打交道… 月有缺特别容易心软,要是被牡丹再纠缠下去,怕是就要答应了牡丹的恳求了,月有缺知道,牡丹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只不过是云云苦命女人中的其中一个,而月有缺不敢保证自己的心能不能像今晚这般硬,月有缺害怕自己会重蹈覆辙。 牡丹的出现勾起了月有缺脑海里尘封的记忆,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 上官长乐本来在做着美梦,睡着好觉的,但是房门之外是越来越吵了,让上官长乐的美梦都变得不纯粹了,夹杂着外面这些人的争论声。 上官长乐混混沌沌到有点迷糊:现在什么时辰?怎么这么吵?这客栈不是被包下来了吗?哪里来的闲杂人在这里吵吵闹闹的? 上官长乐很是烦躁的将被子掀开,豹猫此时已经起床了,打开了房门自己先一步出去看热闹了。 上官长乐呆呆的坐在床上,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尚早,大概也就辰时末吧,楼底下的小商贩已经在叫卖了,但都没有门外的人吵。门外还有人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扰人清梦。 上官长乐自然醒的话应该是巳时的,无端端提前了一个时辰起来,上官长乐心情很不爽。 但是上官长乐没有下床,等一下吧,或许差不多已经吵完了,等一下就睡一个回笼觉。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也过去了,但是外面的争吵没有消停,反而越发汹涌了,上官长乐此时已经清醒了,微笑着将衣服穿好,洗了一把脸,上官长乐倒是想看看,是谁一大早扰人清梦了。 上官长乐打开了房门,客栈有一个临街的观景台,观景台的四面挂着竹帘,客人可以在此处凭栏远眺,可以看到江河上来往的船只,可以看到烟雨中的江南,可以看到街上繁华的江南,更加能够看到来来往往的江南美女。 此处距离地面有十多米高,是江南小镇中难得一见的高建筑。 以死相逼 此处距离地面有十多米高,是江南小镇中难得一见的高建筑。 此时竹帘被卷起来,观景台上聚集了不少人,应该整个客栈的人都已经聚集到这里了,十多个伙计和店家在看热闹,还有一些趁着客栈混乱涌进客栈的客人,他们围在了观景台的外围,观景台里面站着一个风姿卓越的白衣公子,那不正是月有缺吗? 当然有月有缺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月冬和月秋呢? 月冬月秋此时正一左一右的站在月有缺身前,但是并不是保护月有缺的姿态,而是将手伸向了坐在栏杆上的一个体态凹凸有致的女子,那应该是被买回来的牡丹姑娘了吧? 原来这些看热闹的人都是来看牡丹姑娘的热闹的。 上官长乐没有见过牡丹姑娘,但是出现在这一个被包下来的客栈里的,应该只有那位牡丹姑娘了吧?不过…以月有缺的体质,出现在月有缺面前的也有可能是其他遇到困难的姑娘。 上官长乐来到了店家身边,低声问道:“这是在干嘛呢?” 店家正津津有味的看戏,怎料有人出声打扰,店家便语气很冲的回答道:“没看到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姑娘想轻生!”打扰别人看戏的都不得好死的狠狠地语气。 转头一看,是那位惊为天人的漂亮姑娘啊! 店家立马陪笑道:“姑娘,起床啦?” 上官长乐点点头:“说说呗,这是干嘛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寻死呢?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哎~姑娘有所不知啊!”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有所不知那就是有故事咯!上官长乐洗耳倾听,等着店家说。 店家就像是说书先生一般,抑扬顿挫,富有感情的给上官长乐讲述月有缺与牡丹之间的爱恨情仇,让上官长乐听的津津有味,耳朵非常舒服。 店家:“这位牡丹姑娘为了逃出花满楼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啊!昨日,本以为就要被老鸨抓回去的牡丹姑娘,遇到了这一位如天神一般俊朗的公子,牡丹姑娘本以为此次是遇到了良人了,以身相许,将真心也付出了,一腔情意竟像是落花遇了流水,终是错付了。这位俊俏的公子不过就是一个花千金买牡丹姑娘一夜的男人。睡完之后,这男人就不愿负责了,所以牡丹姑娘便寻死了。一死以证清白。” 上官长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呀,没想到月有缺竟然是这样的人。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和牡丹,这两人昨天晚上…嘿嘿嘿了? 店家感叹道:“这位公子长得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啊~” “所以才说人不可貌相嘛~店家可有女儿、孙女?要是有的话,以后选女婿的时候可要长点心啊,满大街都是这种看起来可靠但是人品不行的人。” 店家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店家忽然想起来这位姑娘和这个负心男是一行的,店家不禁惊疑道:“姑娘你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吗?姑娘和那位公子难道不认识吗?”呀,不对。 “姑娘,刚刚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额…其实不是说这位公子,你信吗?” 上官长乐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信你。我是跟他们同行,但是我和他们不算太熟悉,我也是今天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真的是可惜了,我本还以为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夫婿人选呢,都打算带他去见我外公的呢~”上官长乐不但没有为月有缺辩解,还和店家一起诋毁月有缺,真的是…吃瓜群众无疑了。 店家一听这位姑娘的回答,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月有缺是负心男,但对于店家来说也是财神爷呀,不好得罪。知道上官长乐与自己是同一阵线的,店家嘴欠的说道:“幸好姑娘你发现的及时呀!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一个败家子,花了一百金将牡丹姑娘赎身了,但是就这样玩了一夜就将人给抛弃了,还不如去花满楼里竞拍呢~**夜哪里用得着这么高的价钱啊?这位公子不但拈花野草还大手大脚,家业迟早就被他败光了,您知道我这店为何没有客人不?就是这位公子给包下来了,想来是想在姑娘面前流下一个好印象。” 上官长乐:“包下客栈怎么就留下好印象呢?我和掌柜的看法是一样的,我也觉得他浪费,奢侈。这种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的男人不能嫁。” 店家一脸遇到了知己一般的看着上官长乐,点点头,随后耐心给上官长乐分析道:“姑娘,这位公子为你把店都包下来了,这么大的排场,难道你不感动吗?你一感动,难道不会为他倾心?让你倾心就是这败家子的目的。” 上官长乐:“他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包的,又不是为了我,掌柜的,你这真的是误会了。”在没有遇到上官长乐之前,月有缺也是这么大手大脚的包下客栈的,上官长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上官长乐和店家讨论月有缺的为人的时候,月有缺已经被牡丹弄的头都大了,正一脸阴沉的抬手揉了揉额头。 不久前,月有缺让月秋去照顾牡丹的心情,怎料,牡丹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冲上了观景台想要轻生。月有缺也不知道月秋到底跟牡丹说了什么,导致牡丹就忽然想不开了。 当时看到月秋进门,牡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穿好,月秋走近牡丹,想要帮忙将牡丹的衣服穿好。 月秋声音低而温柔地喊道:“牡丹姑娘…” 牡丹是一个特别自信的女孩,自认为自己比其他所有女人都要优秀,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被一个女人看到了,这对于牡丹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 牡丹看到月秋进来,总感觉月秋脸上的笑容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牡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般,眼泪夺眶而出,哭着说道:“既然公子不收我,那我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衣衫不整的夺门而出,冲向了离房间不远的观景台。 月秋连忙追了上去:“牡丹姑娘!有话好好说!” 以死相逼2 月秋连忙追了上去:“牡丹姑娘!有话好好说!” 牡丹已经爬上了观景台的栏杆,一鼓作气,准备往下跳了,此时正在观景台边上眺望远方以平复内心的月有缺看到了这般模样的牡丹,在牡丹跳下之前,扯过一旁的帐缦,甩出去,将牡丹从栏杆处拉了回来。 月秋此时已经冲过来了,抓着牡丹姑娘的手:“牡丹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月有缺看向月秋:这是这么了? 牡丹在月秋的怀里挣扎着,大喊道:“月秋姑娘,你就让奴家去死了吧?公子嫌弃奴家,但奴家的身子已经让公子看了,不跟着公子,奴家以后还怎么嫁人?” 牡丹姑娘从月有缺的房间衣衫不整的跑出来,现在又哭着说了这番话,事情看上去真像是那么一回事,掌柜的没有理解错误,月有缺和牡丹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所有围观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在牡丹从房间冲出来的时候,所有在二楼的店小二都追了上去,将观景台围的水泄不通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牡丹姑娘的身上流连。 大家心里面都是这么认定的:月有缺对牡丹姑娘做了什么,但是却不想对牡丹姑娘负责,因为还没有娶妻之前就有这么漂亮的一房妾室,想来没有几家姑娘愿意嫁给月有缺了,月有缺为了娶到与自己家世匹配的女子,只能辜负了牡丹姑娘了,为了安抚牡丹姑娘,还专门让自己的侍女进去劝说牡丹姑娘,没想到牡丹姑娘是一个烈性子的,居然想要以死殉节。 大家都在感叹啊,多美的一个姑娘啊!死了可惜了,有一些人还给月有缺出主意了:“这位公子,就把牡丹姑娘收入房中吧。” “当一名外室也可以的,没有人会知道公子的风流韵事的。这里的人肯定不会对外说出半句的。”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说着一堆怂恿人犯错的话。 “牡丹姑娘,要不你跟了我吧!小爷我可是仰慕牡丹姑娘许久的,一直等着牡丹姑娘的**夜,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喂!你小子怎么回事儿啊?把牡丹姑娘给弄哭?” “你小子给我等着,有本事别出客栈,不然,呵呵~” “少爷,就是那小子给牡丹姑娘赎身了的!” “喂!你!你竟然敢抢我看中的女人?!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这些是来自对面茶馆的喊话,因为客栈被月有缺包下来了,那些想要看牡丹姑娘的人,为了看牡丹姑娘跳楼,对面茶楼此时是座无虚席,与之相邻的茶馆也有很多客人。 还有很多拜倒在牡丹姑娘裙下的公子哥也聚集到这里了,等牡丹的**夜没等到,却等来了牡丹姑娘被赎身的消息,可把那些公子哥给气坏了,这里面还不乏江南的地头蛇呢~ 因为一个女人而引起的战争,一触即发,上官长乐在一旁看的兴致勃勃,还让店小二去给自己准备了早点。 对了豹猫呢?豹猫在哪里? 啊!找到了,豹猫正坐在栏杆上,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牡丹姑娘,眼睛里写着:麻溜点,快跳了,老娘还要吃早饭呢! 牡丹姑娘坚持要去死,而月有缺坚持不会将牡丹姑娘纳入房中,月冬和月秋则在孜孜不倦的开导着牡丹姑娘,但是成效不深,局面就这么僵住了。 牡丹姑娘是一心求死,这让月秋差点就要怀疑自己家公子的人品了,是不是真的对牡丹做了什么。 月秋:“牡丹姑娘,你又是何苦呢?我家公子是不能娶你的,不管你怎么闹都是不会娶你的。” 牡丹声音虚弱,态度卑微:“我没让公子娶我,我也不需要公子给我名分,我只是想跟在公子身边而已,哪怕是一个洒扫的丫头,可是(声音渐渐增大)…现在公子看了我的身子,我以后想要嫁人…呜呜呜~公子那么厉害,谁敢要公子的女人…” 月秋苦口婆心地劝解道:“你不是公子的女人,你是你自己,你和我家公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月秋希望牡丹姑娘能够坚强,能够独当一面,成为一个独立的人。 牡丹哭的更加伤心了:“我知道,我知道,我和公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永远感激公子那日在大街上将我从妈妈手里救下来,但是恐怕我是…我是没有命去享福了。”挣扎着又想要去爬栏杆。 月秋一把将牡丹按住,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脾气正是倔的时候,她认定了的事情,是一门心思都扑上去了,月秋知道这个牡丹怕是难缠了。要是她一心寻死,救得了这一次,救不了下一次,月秋要将牡丹的心结解开才行。 这种小姑娘是最难说服的了。 月秋:“牡丹姑娘,只要你好好活着,以后的日子会变好的,你要是这么跳下去了,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费尽心思从老鸨手里逃出来,当时你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而已,你的那份逃跑的勇气呢?你那份追求美好未来的期待呢?” 牡丹:“我…我…可是…我当时并未遇见公子…你们现在要是将我一个人扔在这江南,我定会被他们给撕裂的…”牡丹的眼神恐惧的看向对面如狼似虎的男人们。 顺着牡丹的目光,月有缺看向对面的那些男人,忽然有点明白牡丹的担心了,为何要拼命抓住自己,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牡丹不轻生,月有缺都能帮牡丹解决了。 月秋:“你放心,我们会将你送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的,” 意思就是牡丹还是不能跟在月有缺身边吗?这不是牡丹想要的结果,牡丹确信自己能够迷住月有缺的,牡丹对自己有充分的自信。只要给点时间给牡丹,牡丹一定能够摸清月有缺的喜好的。 牡丹眯上了眼睛,脸色苍白,无言落泪中,那种痛苦,那种纠结,那种不甘全都呈现在了牡丹那张小巧的脸上。 牡丹虚弱微笑着点点头。 月秋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转眼,牡丹便爬上了栏杆,想要趁着月秋不注意的时候跳下去,但是却被一直盯着她的月有缺用同一条帐缦给救回来了。 xs7.com 以死相逼3 牡丹在赌,用自己的命赌,赌月有缺的心。 牡丹想着我本来就是贱命一条,要是不能够跟在月有缺身边,以后的日子指不定苦的让我想死,所以早晚都是一死,何不用我的命来赌一赌月有缺会不会心软呢? 月有缺用帐缦将牡丹拉回来之后,月冬和月秋便不敢松开她了。 月有缺想着要不就将牡丹留下吧,但有一便有二,指不定牡丹下次就又以死相逼,逼自己纳她为妾… 可是目前,唯有顺了牡丹的意才能救她一命,或许应该先救命的,以后的事情可以慢慢开导…月有缺正想要松口,可无意中瞥到了一个看戏的人。那人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人的眼睛是那么的炯炯有神,那人用着那般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了自己好大的一场戏啊! 上官长乐终于是差点能看到一场跳楼的戏了,早点也吃的差不多了,上官长乐觉得这一场闹剧应该会持续下去的,毕竟月有缺的性子看上去也是一个不愿服软的人,月有缺不会妥协的,所以这是一场持久战,或许,此时上官长乐应该自己出发去外公家,可是一路以来跟着月有缺锦衣玉食的,上官长乐还真的不舍得这一份安逸呢~但…外公家也就在这附近了~月有缺已经没有一点利用价值了,是时候道别了。 上官长乐吃饱之后准备回房间呢,上官长乐一出现月有缺便发现了,上官长乐一副看戏的表情让月有缺心情很不爽,月有缺不想求助上官长乐,更加不想上官长乐看自己笑话,但上官长乐现在一副兴致欠欠的样子准备回房,月有缺着急了,月有缺出声喊道,脸色板着,证明此时月有缺的心情不算好:“上官姑娘,请留步!” 之前在温婉的事情上面是月秋在调停的,月有缺当时没有发现女人竟然是如此难缠的。况且温婉没有牡丹这么热情… 上官长乐转身看向月有缺,上官长乐的眼睛在问:有事儿? 月有缺解下腰间的玉佩扔向上官长乐:“这个玉佩价值超过十两金子了。” 上官长乐很干净利落的接住了玉佩,翻看一眼后看向月有缺,一直都是笑盈盈的月有缺也有这么无力气馁的时候啊。 虽然看上去只是在生气的样子,气势很强大,让人不敢靠近,但是上官长乐可是知道的,人只有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生气的,在对事情生气,也是在对自己生气。 上官长乐又看了玉佩一眼:既然价值超过了十两黄金,那帮一下忙有何不可呢?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上官长乐缓缓走向牡丹,上官长乐的出现让对面的人都屏住呼吸了,牡丹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也都忘记了哭了。 上官长乐一直在观景台靠里面的位置,而观景台比普通的建筑是要高上那么一点的,要是上官长乐不走进观景台,对面的人是看不到上官长乐的。 上官长乐的出现让对面的人忘记了今天的主角了。 对面闹哄哄的已经派人去打探上官长乐的消息了。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姑娘,和那个小白脸是什么关系,都给本公子打听清楚了。 上官长乐走到牡丹面前,蹲下,打量着牡丹的脸,随即看向月秋月冬说道:“放开她。” 月秋和月冬迟疑地看了月有缺一眼,随后便放开了牡丹。 牡丹因为上官长乐的出现整个人都愣住了,牡丹也在打量上官长乐,在思考上官长乐是什么身份,为何月秋和月冬会听上官长乐的命令,看上官长乐周身的气度,倒是跟月有缺挺般配的,想来面前这位女子极有可能就是月有缺的心上人了。 此时牡丹心里面有一点怯意,没想到月有缺的心上人竟然比起自己来丝毫不逊色,牡丹不想承认自己比不过上官长乐,牡丹看上官长乐的眼神已经有了隐藏的敌意了。 对于上官长乐来说,闲事莫理是闯荡江湖的另外一条原则,可以暗中帮助,但是绝对不会明面出头,对于那些苦难中的人,自己的出现肯定就是一个救命稻草,他们肯定会紧紧抓住的,以报恩之名呆在恩人的身边,上官长乐可不想在路上带着一个拖油瓶。所以上官长乐从来不会明面出手的,只会在暗地里动手。 要是上官长乐处理牡丹的事情,上官长乐肯定会将青楼端了,然后… 月有缺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因为月有缺会站在所有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月有缺知道青楼老鸨也是生意人,不能断了人的财路,所以月有缺选择了给牡丹赎身。 上官长乐用平缓的、温暖的语气好言相劝道:“姑娘你都已经有勇气从花满楼中跑出来了,难道你就没有勇气面对以后的生活吗?还有,你现在是影月宫救下来的女人,没有人敢动你的,要是有,你学学影月宫其他女人的做法。” 牡丹还在抽泣中,抓着上官长乐的手哀求道:“姑娘,您是不是就是公子的未婚妻?你不要误会,我和公子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知道你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他是一个断袖,你跟他能发生什么呢?”上官长乐笑眯眯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月冬想要反驳但是被月秋拉住了,公子的名声没有牡丹的性命重要,这是月秋的决定,况且,不用担心,这里没多少人知道公子的身份。要是公子的名声真的毁了,那就让上官长乐负责。 牡丹捂着嘴巴,眼神颤抖着:“不可能…不可能!”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是牡丹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了,难怪呀! 上官长乐:“那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对你的美色不为所动呢?” 牡丹:“因为…因为姑娘姿色比起牡丹更加卓越…” 上官长乐哈哈笑了:“你这么诚实地夸我,我都不好意思骗你了,哈哈,他的确不是断袖,可是…”上官长乐上下打量着牡丹后说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将你留在他身边?” 以死相逼4 上官长乐哈哈笑了:“你这么诚实地夸我,我都不好意思骗你了,哈哈,他的确不是断袖,可是…”上官长乐上下打量着牡丹后说道:“可是我为什么要将你留在他身边?” 牡丹着急道:“因为奴家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奴家在这世界上孤苦无依,姑娘不愿将我留在公子身边,要是能留在姑娘身边也是愿意的,奴家只是想找到一处安身之所而已。” “你真的是前言不搭后语,难道月秋给你安排的就不是安身之所了吗?” “是…可是…”牡丹看向身后那些目光灼灼的男人,可是他们此时的目光已经不在牡丹身上了,但眼光依旧是吓人的。 上官长乐朝着对面的男人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对面那些男人非但没有被上官长乐的吼声吓到,反而激起了他们对上官长乐的调戏之心,是一只小辣椒,在江南少见的小辣椒,那些男人口中尽是一些放浪不羁的言语:“是!没看过你这么美的美女…” “小美人,要不跟我回家吧,既成全了你我,也成全了牡丹姑娘和那位公子。” “小美人,可不要那么凶,凶巴巴的最不招人喜爱了。” “小美人,那小白脸配不上你,你要不跟我回家吧!” 上官长乐瞪着那些人,手摸到了腰间的弹弓上,拿起一颗核桃对准对面口放狂言的人就是一颗核桃发射过去。 “哎哟~” 百发百中,对面响起了一片咒骂声:“小娘们!你给我等着!”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你们都别想走出江南!” 有一些小厮已经奔跑在了回家搬救兵的路上了,上官长乐这一下子就是捅了马蜂窝,对面那些可都是江南的地头蛇,可比马蜂窝难缠多了。 上官长乐哈哈大笑:“你们又知道我是谁吗?尽管去叫人,我就看看你们谁敢把我怎么样!” 那些公子哥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明显是还没有查到上官长乐的身份,他们心里面不禁有点发怵,这娘们气势很不一样,难道是什么大有来头的人?对面那小白脸,快去查一查! 就算是有什么大来头的人,这里可是江南地界,难道还能压过地头蛇?到时候找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将他们给… 呵!敢得罪我们?! 对面的公子哥此时是无论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气的,他们都行动起来了,回家搬人马了,月有缺看着对面的举动不禁皱了眉头,上官长乐这是想干嘛?不过上官长乐那么怂的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挺直腰板的,肯定是有所依仗的,微微思考了一下,月有缺的眉头就散开来了,原来如此。 月有缺走到了一边,在上官长乐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坐下,吃上官长乐吃剩下的点心,用上官长乐看戏的心情去看上官长乐收拾自己捅出来的马蜂窝。这种轻松惬意的心情真的是美妙极了,原来有所依仗,不顾后果的闯祸是这种心情… 上官长乐将脸转向牡丹:“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啊~我想起来了,你说你想留在我们身边,不管是公子,还是我身边,只要能留下就行,是吧?” 牡丹迟疑地点点头,感觉事情有转机了,可是看到上官长乐激起了对面的怒火,牡丹不禁有点担心,自己这一行人今天能不能走出客栈都是一个问题。 牡丹不禁在想,万一走不出客栈呢?那些公子哥应该不会将怒火洒在自己身上的吧?他们只想要面前这个女人而已。 上官长乐看到牡丹点头之后为难的沉默了,看向牡丹:“关于你说的你无处可去必须留在我们身边不然就去轻生,我现在给你几个选择:第一,尼姑庵;第二,月秋安排的去处,虽然你不知道影月宫,但是要是了解过后相信你会知道影月宫给你安排的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第三,将你留在身边我是需要承受风险的,我害怕你会在我怀孕的时候爬床勾引我的夫君,所以你想要留在我的身边,你需要自毁容貌,你可愿意?这三条路你选一条吧…啊!还有第四条,我们可以将你卖回去花满楼,你可以在花满楼里重新选择一位愿意为你赎身的恩客的。你意下如何?” 上官长乐在牡丹开口之前,又乍然想起:“啊~对了,第五条路,你可以去轻生的,来,我们过来。”上官长乐拉着牡丹来到栏杆上。 看到月有缺随时准备救人的样子,上官长乐朝月有缺吼道:“月有缺!你给我住手!你要是敢救她我跟你恩断义绝!更不要想着我会跟你回影月宫!我很认真的,绝对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放下你手里的帐缦!”一看上官长乐这紧张的样子,大家还真的以为上官长乐对月有缺有感情呢。 “她想要死,但是你害怕她死了会污了你们影月宫的名声,那要是我将她逼死那坏的是我的名声,与你无关。所以这事儿你别管,要是你管了,我就不理你了!” 月有缺听到上官长乐说不理自己的时候,手里的帐缦便滑落到地上了。 上官长乐满意的转头,看向牡丹:“怎么样?你选哪一条路?” 牡丹姑娘除了哭还是哭,抽抽搭搭的,要是她继续这么哭下去,月有缺可能会心软吧? 豹猫拍了上官长乐一下:“唔喵!”催促道,快推。 上官长乐:“你还是想死对吧?来~”上官长乐将牡丹拉上栏杆,看上官长乐的势头是真的想要将牡丹给扔下楼去,牡丹此时不禁害怕了。 牡丹的脚步坚定的站在原地。 上官长乐不禁疑惑道:“不想死?想要毁容?” 上官长乐将头上的一根发簪拔下来,准备刺破牡丹的脸,被牡丹躲过去了。 上官长乐:“你不说话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牡丹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拖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难道你觉得他(指着月有缺问道)会怜惜你?然后为你做些什么?别傻了,有我在呢~你就别做梦了,现实一点。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接近他的,要是让我发现你再摆出这种要死要活的姿态,我就让你死的干干净净的!”上官长乐凶狠地瞪着牡丹说道。 以死相逼5 牡丹被上官长乐的话吓得不敢哭了,还一个劲儿的打嗝。 来自上官长乐的奶声奶气的威胁,竟然还有奏效的时候,因为牡丹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恐怖,牡丹知道,面前这姑娘说道做到。 上官长乐朝牡丹吼道:“还不快把眼泪给我擦干净了!”上位者的气势全开,有一种杀伐果断的感觉,牡丹感觉到自己真的会被杀了。 牡丹的眼泪瞬间收住了。 有哪一个妻子愿意看到自己的夫君身边围绕着一个藏着小心思的妙龄女子?只是大多数妻子不敢说什么而已,而上官长乐敢这么说,看来娘家的势力不小啊!牡丹认栽了,善良、贤淑、温柔和善解人意这些词语根本束缚不了上官长乐。这姑娘的娘家得有多厉害? 上官长乐看向月秋:“交给你了。快把她拉走,从我面前消失!”此时的上官长乐就像是月秋的主母,让月秋言听计从,这让牡丹绝望了,而在桌子上饮茶的月有缺一声不吭的,这让牡丹更加绝望了。 或许月有缺是对牡丹有意的吧,可是奈何未婚妻的娘家很有权势,所以月有缺不能表达对牡丹的爱意。这是来自牡丹的内心想法。 …… 牡丹姑娘被月秋带走了,那些去叫人的小厮也都回来了,管你是谁家的公子和大小姐,既然进了江南,就要守江南的规矩,对江南的地头蛇就算你不屑,也要客客气气的笑!先把人抓起来! 那些公子哥集齐人马,将客栈包围了,然后带着精锐涌进了客栈,冲上了三楼,叫嚣道:“小娘们,你要是不出来给老子下跪道歉,今天就别想走出江南!” 上官长乐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冲上来的男子,非常欠扁,非常狂傲,非常的拽的说道:“我今天也没想要离开江南~倒是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外公削了你们的脑袋!” “呵~小娘皮,我可是被吓大的,我就怕你找不到一个敢削我的外公。” “你外公是谁,报上名号来!我先把你给压了,再提着脑袋去给他削!看看他舍不舍得削我这个孙女婿~” 哄堂大笑,淫秽的目光流连在上官长乐的身上,月有缺一步挡在了上官长乐身前,对那些人拔剑相向,埋伏在周围的影月宫的人已经飘然而至,挡在了月有缺身前,白衣飘飘的六个仙女一样的女子飘进了客栈的观景台,女子向那些登徒子亮出了银光闪烁的长剑,对付这些乌合之众,想来这六个女子已经是足够的了,更不用说有月有缺和月冬在呢。 虽然对面的人很多,但是看他们的架势都是一些家丁打手凑出来的队伍,和之前的杀手队伍差了不止是个等级,对付这百来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时候将客栈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忽然让出了一条道,一边让道一边跟那人打招呼道:“张公子~” “张公子来啦?” “张公子快请进!” 一个圆头圆脑身子也圆,长得还算高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睛跟豆子一样圆,鼻梁高高的,嘴巴像樱桃一样小,要是瘦下来应该是帅的,可惜…胖了。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大老粗,手臂上都是吓人的龙虎图腾,手里拿着大刀,将观景台围了起来。 张公子板着脸冲着月有缺身后的上官长乐喊道:“给我出来!”一脸严肃,像是乌云盖顶的黑脸,让人见了就害怕的表情。 上官长乐从月有缺的身后探出脑袋,冲着张公子笑嘻嘻的喊道:“表哥,好巧呀~居然在这里见到你~” 随即特别狗腿的从月有缺身后跑出来,跑到张公子身边,挽着张公子的手撒娇道:“哎呀~一年没见了,表哥有没有想我,为了来见表哥,我可是历经了千辛万苦从我爷爷手里逃出来的,中途还被我哥追赶,但是都没有动摇我要来见表哥你的心啊~” 张岳立马喜笑颜开:“真哒~?” 月有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哄你的。 上官长乐一脸真诚地说道:“当然,这还能有假的?不然我会出现在江南吗?就是因为想你了,想外公外婆了,想舅舅舅妈了,想表嫂了,想我的表侄子了,所以就来了。” “可是…”上官长乐转瞬便委屈巴巴的,指着那些正准备撤退的男子说道:“表哥,他们,他们调戏我!呜呜呜~说要…说要…”羞愤的说不下去了。 当上官长乐喊张岳表哥的时候,引起了这些江南公子的惊疑,什么?张家的外孙女?不行,撤,快撤。 这些江南公子哥很快便反应过来,先撤为好,撤的快的已经离开了客栈,撤的慢的便被张岳的绿豆眼扫到了。 月冬此时真的很佩服上官长乐,看来上官长乐在家人面前还真的是一个大家闺秀呢。 张岳眯着他的绿豆眼睛扫向身后那些公子哥:“你们说什么了?!” 那些公子哥哪里会回答这种送死的问题,连忙都要否认道:“没有没有,都是跟表姑娘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们哪里是说真的。” “表姑娘,你可要证明我们的清白啊!” “你还用核桃砸我们家公子呢~” “姑娘,明明是你叫嚣在先的!” 张岳:“胡说,我表妹很胆小的,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你们不要污蔑我的表妹!” 月有缺:你的家人…有几个是知道你的真面目的?这位表哥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解?还是说他在睁眼说瞎话? 上官长乐拉住了张岳的袖子:“算了表哥,大家都是江南人,何必争吵,伤了和气呢~” “是是是~” “表姑娘说的是~” “张兄,是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跟表姑娘开玩笑的。” 张岳看向上官长乐问道:“真的就这样算了?要是你不开心,我立马将他们打趴下,跪在你面前,让他们道歉!”张岳的人已经将客栈的出口堵住了,张岳恶狠狠地瞪着这些公子哥,一副要打他们一顿替自己的表妹出气的样子。 张岳 上官长乐可不是那种耍脾气的小姑娘,威风一下就很满足了,没必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虽然这里是外公的地盘,但还是要以理服人的,要是揍了这些人一顿,他们怀恨在心,背地里联合起来对付张家,可就不好了。 上官长乐委屈巴巴的样子说道:“恩,其实他们说的没错,我也有错,当时被他们的话气到了,于是我扔他们核桃了。” “所以我们算是扯平了。”上官长乐看向那些公子哥,眨巴这大眼睛问道:“是不是?” “是是是…” 张岳一听,上官长乐说自己有错,那就是真的有什么了,上官长乐可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既然自己的表妹也有做错的地方,那便算了,饶了他们这一回。 那些人全都退出了客栈,月有缺将剑收起来了,一挥手,那些躲在暗中的侍卫也都退下了,刷刷的飞走了,仿佛一束白光回到了太阳身上一般。 上官长乐:“来,表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影月宫的少主月有缺。” “月有缺,这位是我的表哥张岳,张家镖局的大少爷。” 月有缺:“张兄,幸会。” 张岳看向月有缺,抱拳:“影月宫少宫主,幸会。” 混迹黑白两道的张家镖局自然也是听过影月宫的威名的,只是没想到影月宫销声匿迹快二十年了,重出江湖的时候他的少主竟然是一个男人。 张岳:“要是月兄不嫌弃,寒舍已经备下了茶水和房间,月兄可以来寒舍住上几日,好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上官长乐:“他这人很矫情的…”不会住别人家的。 月有缺:“好,那便有劳张公子了,我还有两位随行的婢女,也劳烦张公子安排一下。” 上官长乐用一种见鬼了的表情看了月有缺一眼,这家伙在想什么呢?算了,反正我的地盘,想什么都没关系,我很安全。 上官长乐:“表哥,怎么是你来接我,外公呢?外公为什么没有来?” 张岳:“爷爷接了一单生意,出门了。” 上官长乐:“外公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亲自去?你怎么不自告奋勇呢?养你这么胖是干什么用的?” 张岳不开心的看了上官长乐一眼:“爷爷说这一趟镖必须他自己亲自押送,我爹和我娘也一起出门了,这一单生意看来是很重要的。家里就只剩下奶奶和我媳妇以及我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表姐还没有回来吗?” “那野丫头天天在外面浪,都不知道家在哪里了!上一次给我们写信,还说帮忙去找你,现在你倒是跑过来了,她却还在外面浪荡。不过我们已经写信通知她回来了。” “我过来也没有必要通知表姐回来啊~” “她的亲事…” 上官长乐来兴致了,张甜的婚事! 男方出了孝期,约了日子过来商谈婚礼的事情了,所以张甜自然是要回来的。 …… 月有缺一行人住进了张府,夜深了,可是月有缺睡不着,对于牡丹的事情月有缺还是耿耿于怀,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为何牡丹姑娘非要缠着自己呢?多次拒绝之后为何还是没懂呢?月有缺不懂,为何牡丹如此执着…但是上官长乐却三言两语就劝服了牡丹。 月有缺想要问问上官长乐,或者说这些都是借口,月有缺就是想要见见上官长乐,月有缺来到了芳园门口便被看门的小厮给拦住了:“公子,这边是女眷居住的后院,还请公子留步,不要再往前了。” 月冬和月秋是自己的婢女所以便住在了自己居住的院子的厢房里,可是上官长乐是谁呀?郡主!肯定有这些男女大防的必要。 月有缺看着院子门口,自己的轻功是可以悄无声息的靠近上官长乐的房间的,可是…万一上官长乐此时不方便呢? 月有缺很纠结的回去了,在自己的房子内来回踱步,要不要去呢?上官长乐说她看上的男人不与别人分享,上官长乐也没有问我到底有没有对不起牡丹姑娘,所以上官长乐到底在不在意?要是在意为什么不问?所以她到底看没看上我? 豹猫看着月有缺来回踱步,迟迟没有入睡,看不过去了,豹猫跳下床了,转身走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月有缺眼神一愣,扫向了屋顶,只见屋顶的瓦片被揭开了,上官长乐的小脸出现在那一块空缺上,上官长乐朝月有缺喊道:“你找我什么事儿?” 月有缺脸上的神色虽然只是淡淡的微笑,但轻快的步子可以看出来此时此刻月有缺很高兴。 月有缺打开房门飞上了屋顶,来到了上官长乐身旁,问道:“上官姑娘来找在下何事?” 上官长乐不解道:“难道不是你找我吗?” 月有缺到上官长乐怀里的豹猫的时候,恍然大悟了。 脸色有点不自然,不知道豹猫是怎么跟上官长乐说的。 月有缺:“啊~是。可是上官姑娘你为何不走正门呢?” 上官长乐:“走正门就出不来了呀。你以为这里是客栈吗?你是不是傻?要是走正门能出来,你还会被拦在芳园的门口吗?” 月有缺脸色闪过了意思不自然,看来豹猫把这件事给说了。 上官长乐:“说吧,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 “在下是想告知姑娘一声,牡丹姑娘已经安定好了。” “这种事情不用告诉我,我信得过月秋姐姐的办事能力。没有别的事情了吧?”上官长乐还赶着回去睡觉呢,要不是豹猫死缠烂打,上官长乐才不会出来。 月有缺:“等等,还有一事,上官姑娘你当时就不怕牡丹姑娘真的会跳下去吗?” 上官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月有缺一眼,随即低头摩擦自己的手指,沉吟道:“回答这个问题需要一点时间…”要不要跟他收费呢?算了吧,一路过来江南吃他的住他的,他把我照顾的挺好的,这个问题就当是白送的吧。 月有缺:“愿闻其详。” 每每回想起今天这一次谈话,上官长乐都后悔万分! 张家 上官长乐:“一个真的想死的人,是没有人能拦得住的。所以,首先,一个人想要轻生,我先要做的就是判断这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存了必死之心,显然牡丹姑娘不是那种想死的人。其次,女子深情,容易为情所困而选择一条死路没错,可是她和你才见过几面?我就不信她会为了你去死。” “还有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女子对付男子有一招制胜法宝,那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而今天牡丹用的就是这一招,非常经典的现场发挥。大部分男子在一哭的时候就缴械投降了,只有极少数男子能够坚持到第三步,没想到你能够在三上吊这一招的攻势下坚持那么久,让我不得不怀疑你…” “怀疑我什么?” “没什么,总而言之,不要相信一个女人的眼泪,不然你以后会吃亏的。还有,你在做决定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想想自己值不值得一个女人为了你这么做。别自作多情以为你耽误了人家的一生。” “谢谢上官姑娘提点。”月有缺笑道。 “提点不敢当,就算是谢谢,谢谢你们这一路上的照顾了。” 月有缺:“上官姑娘这是要跟我们分别了吗?” “当然,我哥不久后就会来接我回家的,所以你就不要跟着我了,快回去跟你师父复命吧。” “在下说过的,没有请到上官姑娘是不会回去的。”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跟那个叫牡丹的又有何不同呢?就像牡丹为难你一样,你也在为难我,可是不同的是,我不是你,你在意牡丹的死活,而我不会在意你的死活。”上官长乐非常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让听者心里不是滋味。 月有缺脸上的笑容微敛:“恩,在下知道了,在下也不会以死相逼的,姑娘请放心,在下会安安静静的跟在姑娘身边,等到姑娘回心转意的。” “要是跟得上你就跟吧,我没什么关系。” 月有缺笑了,抬头看向天空的月亮,问道:“上官姑娘今天应该是十五吧,你看天上的月亮多圆。” 这话题转移的让上官长乐猝不及防啊。 上官长乐不在意的点点头:“是挺圆的。”看到这个圆圆的月亮时,上官长乐想起来一个不算很好奇的问题。 上官长乐问道:“话说,你的名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叫你月有缺?月亮难道不是圆的才是好的吗?有缺,有缺,月亮不团圆,人也不能团圆…” 月有缺淡淡的说道:“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因为我没有爹娘,是一个孤儿,所以我的月亮不团圆。” “你怎么确定你的父母都死了呢?说不定还活着呢~说自己是一个孤儿为时过早了吧?况且影月宫宫主真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你只是一个婴儿你怎么确定?” “师父跟我说的,在我父母的尸体身边将我捡到的,师父没有必要骗我。”月影曾经叮嘱过月有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透露两人的血缘关系,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顾虑。 “所以这些年里,你师父为了你和一种未知力量对抗?” 月有缺淡淡的微笑着点点头:“所以我特别感激师父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再造之恩。所以师父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好好完成。” 上官长乐点点头,那的确是应该感激的,怪不得月有缺在自己这里死磕,看来是不想让自己的师父失望。 上官长乐一直以为月有缺就算不是影月宫宫主的儿子,但最起码是宫主的什么亲戚,但现在看来并不是啊。上官长乐有点想不明白影月宫宫主为什么要救这一个给影月宫里招来祸害的婴儿了。 知道月有缺是一个孤儿之后,不知道为何,上官长乐心里面有一点点心疼,气氛忽然间也变得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月有缺是一个很温柔的男子,这种时候自然是感觉到了上官长乐的不舒适,于是开口问道:“那上官姑娘呢?你的名字到底有何深意?是谁给你取名字的?是你的爹还是娘亲?”上官长乐的名字很好理解,肯定是寄托了家人满满的祝福的,月有缺真的是多此一问了。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开心的笑着回答道:“我也不是爹娘取得名字,是爷爷给我取名的,取名长乐,请封无忧,是希望我一生长乐无忧…” “啊~其实爷爷取这名字还有另外一层用意,希望我们上官家能够保天下百姓长乐无忧。” “所以,虽然名字很普通,但是我身上的担子一点都不轻哦~” 月有缺笑道:“是你们家男人的担子不轻~” 上官长乐举起自己的小拳头:“你这是怀疑我的能力吗?你觉得我不能保家卫国吗?” “哈哈哈~当然不是,在下怎么敢小瞧上官女侠呢。” “哼~你就是小看我了!我告诉你,行军打仗比的不是谁的武功高强,比的是谁的脑子灵活,别以为你武功高强就是一块当将军的料,要是你没有脑子,顶多也就是一个武功不错的小兵。” “是是是~” 上官长乐侧头看着月有缺,叹了一口气,越是了解,越能发现,这家伙怪让人心疼的。 此时的情况就好比是,在路上遇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流浪猫,她长得非常可爱,很讨人喜欢,你以为她肯定是有主的,可怎料,她一直跟在你身后,一连遇到了好几次,不可能是巧合,你终于发现,她不但没有主人,而且还没有家人和小伙伴,是一只孤独可怜弱小无助的小猫。 要是真的是一只猫的话,上官长乐铁定会将她带在身边保护着的,可月有缺是一个人。猫的闲事可以管,但是人的闲事…这不是上官长乐做人的准则,管别人的闲事,很容易把自己也搭进去的。 上官长乐:“月有缺…” “恩。” “没什么…”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坐在屋脊上,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低头看到的是万家灯火,一盏接一盏的熄灭,夜深了,晚风徐徐,吹散了愁绪。 婚事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坐在屋脊上,抬头看着圆圆的月亮,低头看到的是万家灯火,一盏接一盏的熄灭,夜深了,晚风徐徐,吹散了愁绪。 明月下,两道人影被拉长,月有缺的头微微一侧,月有缺的影子便碰到了上官长乐的影子了,看着缠绕着,渐渐靠近的两道影子,月有缺的深夜不再寂寥。 看着上官长乐几个跳跃间便消失的背影,月有缺摸着心口处,那里不再是空荡荡的了。 人生有缺,所以在寻找,寻找缺失的那部分,如今,似乎已经找到了。 …… 昨晚夜里,与月有缺在屋顶上聊了许久,导致上官长乐错过了上床的时间,最终导致今早起来的时候,上官长乐的脑袋都在嗡嗡的叫。 上官长乐睁着疲惫的双眼,准备迎接张甜的未婚夫上门,今天张甜也换上了一身温婉贤淑的打扮,是一条淡青色的纱裙,对襟处绣着好看的并蒂莲,不再是红色的张扬,换上了素净的青色,倒是让张甜整个人都沉淀下来了。 上官长乐打量着张甜的打扮,心想:看来表姐还是挺喜欢她的未婚夫的。 上官长乐是外戚,并不能到正厅去,只能隔着墙,听正厅里发生的对话 为了这一场相见礼,张家已经准备了有一个多月了,将在外面浪荡的张甜喊回家了,而后又是将家里的一些园林,亭台楼阁等都翻新了一遍,还精心挑选了礼物,就等着未来亲家上门了。 张府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的,每个人心中都在感叹:哎哟~大小姐终于要出嫁了! 可不是,张甜的婚事可谓是一波三折,让人不得不感叹终于是要嫁出去了。 十三岁那年与李公子定亲,李家是江北的名门望族,与李家联姻也是为了能够使得江南江北同质化,李家想要将势力扩展到江南,张家也想要将生意版图扩展到江北,于是两位老父亲便一拍即合,将亲事定下了。 张甜是镖局镖头的孙女,一位姑父是将军,一位姑父是从良的土匪,那些表哥表弟也都是舞刀弄枪的大老粗,所以一个书香世家的李公子,对于十六岁的张甜来说,还真的是挺新鲜的。 张甜也是见过李公子的,比起天天看到的那些莽夫来说,李公子倒是一个能够撞击张甜心灵的人,第一次见到李公子的时候,张甜的心脏就像是小鹿乱撞一般,砰砰的跳个不停,原来世间也有这种男子的,身上带着淡淡的书墨香气,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优雅,让人赏心悦目。 见惯了大老粗和直言直语的男人的张甜,一下子就被面前这一位李公子给迷住了。于是爽快的答应了亲事。 李公子说要考取功名,不能为儿女之情分心,希望张甜能够等他几年。张甜害羞的答应了,李公子是为了给自己更好的生活而在努力的!张甜如是这般想着。 后来李公子考上了,秀才,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在江北得了一官半职。本以为亲事应该是要提上议程了,怎料,恰逢李公子的爷爷去世了,李公子为爷爷守孝三年,亲事又被推迟了。 张甜能够理解李公子的这一片孝心,要是自己遇到这种状况只怕也会做出和李公子一样的选择的。 就这么一拖再拖,直到如今张甜已经快二十五岁了,李公子的父亲和母亲终于是要上门敲定亲事了。而且,李公子出孝之时刚好赶上了恩科,于是参加了科举,中了举人,成了进士,身价倍增。 大家都觉得张甜这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等待没有白费,青春没有浪费,张府上上下下都在为张甜高兴,当然这里面最高兴的莫过于张甜自己了。 李家的人上门了,带着六十四台聘礼在媒婆的吆喝下,爆竹声声附和下,李老爷李夫人以及李公子大步迈入了张府。 双方家长将成亲的日子以及细节都敲定下来了,从江北过来,路途遥远,在张岳的安排下,李家一家三口住到了张家的别院,等明日便带李家三口人去逛逛江南,顺便给未婚夫妻二人制造一些相处的机会。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的在进行中,可是谁都没想到平静的海面其实暗潮汹涌的。 这一天: 张岳和自己的媳妇负责带李家夫妇游览江南,而张甜则负责给李公子引路,也是一个让两人独处的机会。 而上官长乐?张岳是这么说的:“乐乐,你是自家人,你也看到现在家里都在忙着你表姐的婚事,所以,那位月公子,还是你负责照顾吧,我当时可是答应了带他出去好好逛逛的,但是现在…家里的主人基本都出去了,要是只剩下月公子和奶奶在家,似乎太失礼了,你说对不对?乐乐,所以你要好好招呼这位月公子,要让他感到宾至如归,总不好让人家被冷落了是不是?” 上官长乐懂了,我自己带来的麻烦我自己解决的意思呗。 于是上官长乐带着月有缺后一步出门。上官长乐很好奇张甜的夫婿长什么样子,但上官长乐自己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见外男,最关键是人家是见家长,虽然上官长乐是表姑娘,但也不好出现,免得抢了张甜的风头。表姐夫还是等到下一次再见,等到张甜出嫁的时候再见吧!上官长乐很是乐观的想着。 上官长乐拿着张岳给的零花钱,是一沓银票,数不出来有多少张,不过…每一张的面额不超过十两银子,和京城里那些随手一张就是一百两银票的公子哥相比,上官长乐的银票显得有点寒酸,不过这么多银票,上官长乐还是第一次见到,可高兴了。 上官长乐用这些银票扇着风,走路带风,尽显土豪之风,一副嘚瑟小人的嘴脸,来到了月有缺的房门外,一脚踢开了月有缺的房门,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月有缺的房间,张口问道:“你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我哥说让我好好招待你,还说久仰你们影月宫的大名,对你们的行事风格甚是钦佩。还有就是家里有喜事,不能亲自陪同,还请月兄见谅。” 婚事2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上官长乐嘚瑟的样子,月有缺就想要笑,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孩子穿上了大人的衣服一般滑稽好笑。 月有缺笑道:“那就烦请郡主带路,带在下好好逛逛文人骚客赞不绝口,留下了许多经典诗句的江南吧。” 上官长乐一脸惊奇的看着月有缺的脸,这家伙又露出了迷死人的微笑了,配上影月宫的白衣,还真的是一朵盛世大白莲呀。 既然月有缺的态度这么端正,上官长乐也将自己的态度摆好了,微笑着邀请道:“月公子这边请~” 上官长乐带着月有缺一行人,像是公狗巡视地盘一般,走在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张岳让上官长乐带月有缺好好逛逛,但上官长乐只顾着自己好好逛逛了。 上官长乐带着月有缺三人走进了一家成衣店,月冬差点以为这一家成衣店是什么皇宫贵族光顾过的名店。 上官长乐走进成衣店,圆咕噜的眼珠子从左到右扫了一遍,将店里面的衣服布料都扫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像一个贵妇一样向掌柜的招了招手,脸上写着“我是你今天的水鱼”这几个字。 掌柜的一脸讨好的微笑着走向上官长乐:“姑娘,可是看上了什么布料?小店最近新进了两三匹云锦,姑娘要不要看看?” 上官长乐已经拿定主意了,根本不听掌柜的推销,上官长乐指着店里挂着的几种布匹:“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能用这几种颜色的布匹给我做一件漂亮的罗裙吗?” 掌柜的看着上官长乐指着的那些布匹,都是一些比较显眼且鲜艳的颜色,正是上官长乐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喜欢的颜色,掌柜喜笑颜开:“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样式的,想要绣些什么图案?” 掌柜:“小翠,快,将我们这边的衣服样板拿过来给这位姑娘挑选。” 掌柜接过了小翠递过来的册子,然后在上官长乐面前打开,问道:“姑娘,你看看想要什么样式的。” 上官长乐指着画册上面的一套广袖高领罗裙:“就这个样式吧,在袖口上面绣一些寓意美好的花花草草就行了,最重要是好看,要独一无二,让我在人群中发光!” 掌柜:“姑娘,全都做成这个样式吗?” 上官长乐侧了侧脑袋:“什么全都?先做一套出来给我看看效果。” 掌柜:“那,姑娘想要我先做哪一个颜色的罗裙?” 上官长乐动了,原来掌柜并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要求,上官长乐耐心地跟掌柜说道:“掌柜的,你听好了,我的要求是,让你将这其中颜色拼在一起给我做一件罗裙,这一件罗裙必须好看,必须包含这其中颜色,听明白了吗?” 掌柜一脸震惊,这是什么世纪难题?将这七彩的颜色用在一件衣服身上?掌柜做了几十年成衣,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难题,这种奇怪的要求,掌柜的有点为难的看着上官长乐挑选的那些布匹。 掌柜:“姑娘…这几个颜色拼在一起?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 一直像是背景一般的影月宫三人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了,月冬:“上官长乐,你脑子没事儿吧?这些颜色都用在你身上,你不怕亮瞎自己的眼吗?” 上官长乐看向掌柜:“我很确定,你就说你能不能做到吧。” 掌柜:“小的尽力一试吧。不知道姑娘什么时候要?” 上官长乐抽出几张银票递给掌柜:“越快越好,这个是定金,做好了就送到张府。就说是表姑娘定做的衣服就好了。” 掌柜的眼睛一亮,结果了上官长乐递过来的几张银票,一脸讨好的笑着:“原来是张镖头家的表姑娘呀,怪不得这么贵气逼人呢!” 掌柜的接下了上官长乐的这一单生意,让生出来隐隐有一点期待,随即看向月冬,一副“你不懂艺术”的样子,鄙视月冬这土包子的语气说道:“看你这没见识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流了。” 月冬:“那就不要跟我交流了。”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影月宫这三人里面就只有月冬是个话多的,愿意和自己唠嗑的,其他两个人就是闷葫芦,一天憋不出一个屁。 上官长乐:“虽然你这副不识相的样子,但我觉得我堂堂一国郡主,不能跟你一般计较。” 上官长乐:“不过,既然你一副很好奇的样子,那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 月冬:“我一点都不好奇。”说着便挥了挥手,想要捂着耳朵不听上官长乐的话。 月有缺:“在下有点好奇,不如,上官姑娘说给在下听听。”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看着月有缺,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上官长乐看了月冬一眼:“你真的不好奇?” 月冬:“我一点都不好奇。” 上官长乐耸了耸肩:“那好,我不告诉你。” 上官长乐:“那我就只告诉月有缺知道。” 月冬撇了撇嘴:“你就不要浪费口舌了,反正你不就是想要告诉我吗?何必借着我家公子的嘴呢?有什么就直接说了吧,我看你憋的难受。除了我,谁还会和你计较?” 上官长乐笑了,和月冬斗嘴比较有趣,月有缺和月秋都不是那种会斗嘴的人,不好玩。 上官长乐:“好吧。” “我觉得行走江湖要有自己的标志,影月宫的宫主喜欢穿红衣服,天山童姥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可是这两种颜色在江湖中还是很常见的,我不禁在想,我应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才能显得独一无二呢?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个想法了,多种颜色的混合,也寓意着集百家之长,暗示着我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月冬翻了一个白眼:“穿成这样走出去,你就是一个活靶子。走到哪里都是最打眼的,想要刺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听了月冬的话,上官长乐不禁心里面一颤,上官长乐一开始的想法只不过是想要成为江湖中最独一无二的崽,可是…上官长乐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只崽会遇到的危险的。 婚事3 听了月冬的话,上官长乐不禁心里面一颤,上官长乐一开始的想法只不过是想要成为江湖中最独一无二的崽,可是…上官长乐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只崽会遇到的危险的。 跟在月有缺身边久了,安全的竟然开始嘚瑟了,嘚瑟了便粗心大意了。 上官长乐脸上的嘚瑟立马就收起来了,正在三思自己穿彩红衣服的这一个想法。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道:“不是有你们保护我吗?怕什么~”上官长乐自信的大步踏出了成衣店。 月有缺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真的是充分了解了狐假虎威这个词的意思了。 张家的两个小厮手里拿着几个纸包,向上官长乐跑过来:“表小姐,您要的小吃买来了。” 上官长乐从小厮手里接过了纸包,然后递给了月有缺等人:“一边走一边吃吧。” 上官长乐看向小厮:“这些你们吃。” “谢表小姐。” 上官长乐带着两个小厮,月有缺带着两个婢女,这一行人走在大街上,路上的行人都自觉的给他们让出了道。 月冬吃着糖炒栗子,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些人自动给我们让道了?” 上官长乐不在意的说道:“因为这里是张家的地盘。” 月有缺微微皱眉,月秋的脸色也有点意思,月冬:“你这话…你的意思是,张家是这江南的恶霸是吗?所以这些老百姓都在给张家让道?”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解释道:“张家不算是恶霸吧,顶多是那个为虎作伥的人,因为…我才是那个恶霸。” 月有缺侧头看着上官长乐:“上官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月冬:“什么叫你才是那恶霸?” 影月宫三人的脑海里都是惊叹号,上官长乐竟然是江南恶霸?莫不是那个让恶霸闻风丧胆的传闻中的只会在一月出没的恶霸吧?可现在是炎炎夏日… 上官长乐身后的小厮代替上官长乐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表姑娘每年都会来江南住上一段日子,小时候还好,后来表姑娘会走会说话之后,便经常弄一些恶作剧出来,让周围的百姓害怕了。” 月冬:“什么恶作剧?小孩子的恶作剧有那么可怕吗?” 小厮有点为难:“小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恶作剧,总而言之,表姑娘碰过的人总会生病。” 上官长乐:“我给他们下药了,我只不过是对几个坏人动了手脚,没想到这事情就传出去了,我是一个让恶霸胆寒的恶霸这种名声一传十,十传百,年复一年,没想到现在还在传。那些恶霸倒是已经不怕我的,但是老百姓口中的我还是非常的不堪。哎~”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上官长乐也不想这样的。 上官长乐看向小厮:“现在我的名声还是这么坏的吗?难道外公没有帮我洗白吗?” 小厮甲吃着栗子,态度非常随意的说道:“表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您每年都来,每年都闯祸,说不清了。”小厮也无奈的摆了摆手,表示这事情太难办了。 小厮乙:“老百姓怕恶霸,恶霸怕表姑娘,老百姓自然也害怕表姑娘的,可是我家老爷在老百姓中的口碑还是好的,所以便来求我家老爷好好管管表姑娘。” 小厮甲:“虽然表姑娘没有对老百姓做过什么,可是每年都有传言说表姑娘接手了某某恶霸的地盘。老百姓每年都来求我家老爷管管表姑娘。害怕自己冲撞了新来的恶霸。” 小厮乙:“老爷跟老百姓解释了很多遍,后来就派了我们专门照顾表姑娘了。” 小厮甲:“一般跟着后院姑娘的都是丫鬟,我们的存在便是给老百姓一个提醒,我们面前的就是那位让恶霸闻风丧胆的表姑娘,老百姓有了提醒,心里面也就安心一点了。然后便不来找老爷投诉了。” 小厮乙:“我们两是专门负责照顾表姑娘的小厮,所以老百姓见到我们便知道表姑娘来江南了,自然就会绕道的。” 月冬看着上官长乐一脸感叹地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的药有那么可怕吗?”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你要不要试一试?!”那一双发亮的眼睛,充满期待。 月冬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一气之下想要说试一试的,可害怕,毕竟…初次见面的那种药的药效还是让月冬心有余悸的。 上官长乐:“要不要,要不要?你肯定想要试一试的,对不对?” 月冬不想认怂,可又… 月有缺:“你就不要折腾我的人了。好歹我们是客人,你让你的客人在你的地盘上出事,这说出去是不是对你和你外祖的面子有影响?” 上官长乐微微想了想,是这么一个道理,也就不勉强月冬试药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大街上,享受着周围老百姓的畏惧所带来的便利。 有一些正在巡逻的官兵,见到了上官长乐身后的小厮,便走上来跟几人打招呼,那恭敬的态度,让人不得不感叹张家在江南的地位。就像是江南的土皇帝了。 月冬:“我看你外祖家并不像是你说的那么好吧?怕也跟之前见到的温老爷不相上下吧~” 上官长乐皱了皱眉:“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我外公怎么能和温老爷一样呢?温老爷那是坏事做尽,我外公顶多就是有做过一点坏事罢了。” 月冬:“你怎么能够这么不当一回事呢?你外公做了坏事难道你觉得这是对的吗?” 上官长乐:“人生在世,谁能够做到绝对的坦坦荡荡呢?多少干过几件坏事,或大或小吧~” 上官长乐漫不经心地说道:“偷鸡摸狗的小坏事,奸淫掳掠的大坏事…” 月冬自豪的自信的肯定的说道:“我们宫主就没有做过这些坏事。” 上官长乐转身淡淡地看了月冬一眼,明显是不相信月冬所说之话的,但也不想跟月冬争论,毕竟月影在月冬心目中的形象太过高大,污蔑人家的偶像,这招人恨啊。 婚事4 既然提到影月宫了,那是不是应该让月冬知道一点高地厚呢? 上官长乐不以为意的道:“虽然你们影月宫在江湖中很有名望,但是在朝廷眼里,地位却比不过张家。” 月有缺:“哦?上官姑娘可否具体一点?” “江湖只是一个江湖,而朝廷代表的是整个大夏江山。张家的背后还有我定北王府撑腰,跟你们这种在朝廷内无根基的门派是不一样的。” “在江南,就算是江南巡抚也要卖几分面子给张家。你们影月宫有这面子吗?”上官长乐用高高在上的语气,特别欠扁的道,似乎很是看不起影月宫的样子,哪里还有当时那个怂样。 月冬是最看不得上官长乐嚣张的呢,可是此时月冬也闭嘴了,因为月冬知道,在江南,自己占不了上官长乐一点好处。况且,要是真的要在嘴上逞威风,或许影月宫能赢,但可能会被抖出老底,这么做不划算。 于是月冬紧咬牙关,气嘟嘟的样子,看着上官长乐嘚瑟。 …… 在上官长乐离开了成衣店后,掌柜脸上市侩的笑脸便收起来了,神色严肃无比,交代了下人几句,便走进了成衣店的后院,从后门离开了成衣店。 掌柜的专门走那些没有饶路,低调的来到了一处城郊别院。 掌柜的敲了几下门,随即便有人开门将掌柜的迎进去了。 掌柜双手交握在腹前,态度恭敬的站在了大厅中央:“大人。” 大厅主位上坐着的男人是李大人,李大人充满威严的扫了掌柜的一眼:“有何事禀报?” 掌柜:“的已经发现了月有缺的行踪了…” 李大人眼睛一亮:“快,他现在藏在哪里了?” “月有缺此时正跟在张家的表姑娘身边,被张家奉为座上宾。”掌柜的脸色有点不好,迟疑中带着一点点为难,怕自己出来的话会惹李大人不高兴,掌柜的看了李大人一眼。 李大人脸上都是笑意,有月有缺的消息了,自己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可是李大人扫到了掌柜的表情,神色一凛:“怎么,还有什么事要的?” 掌柜:“据的观察,的推测月有缺之所以能够住进张府,是因为受到无忧郡主的邀请的,月有缺现在正陪在郡主身边。” 李大人眼睛瞪大了,震惊道:“什么?!月有缺现在和谁在一起?!” 掌柜的迟疑着:“郡…郡郡主。” “郡主怎么会跟那家伙一起的?” “不知。” “不行,得赶紧通知国公爷。” 掌柜:“大人,那刺杀怎么安排?的害怕伤害到郡主。” 李大人:“郡主来你的店铺做什么了?” “定做一套罗裙。” “能够在裙子上做手脚,毒杀月有缺吗?” “怕是不能够,那一套裙子是郡主穿的,肯定会经过很多人检验的。” 李大饶手背在身后,来回走动,正苦恼该怎么下手。 李大人:“顺子!” 顺子:“老爷。” 李大人:“去把皇后娘娘赏赐的那一块香脂云锦拿过来。” 不一会儿顺子捧着一个书本那么大的锦盒跑回来了,顺子恭顺的将锦盒呈给李大人。 李大人随手将锦盒拿过来,然后递给掌柜,叮嘱道:“你将这一块云锦镶嵌进郡主要的罗裙衣领上,然后用多余的布料做一个香囊,想办法让郡主将这个香囊送给月有缺。” 掌柜迟疑着接过了锦盒,心翼翼的道:“大人,郡主的东西是要经过…” 李大人:“放心,这香脂云锦并不是毒药,不会对郡主有害的,这只不过就是一种神奇的布料而已。” 掌柜的脑中有许多问题,可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李大人:“既然明白,就赶紧行动吧。” 掌柜拿着锦盒,迟疑几番,还是问道:“大人,我该怎么跟郡主解释这多出来的这块布料?” 李大人:“这种香脂云锦是一种会自动散发香气的布料,水洗之后香气会更加浓郁,你就是从西疆商人手里买来的,特别珍贵,特别献给表姑娘的,想来郡主会接受的。”^ 掌柜的笑着点点头,一脸惊奇的看着锦盒,心翼翼的捧着锦盒离开了别院,在没饶地方才敢将锦盒放到鼻子底下嗅一嗅,哇,真香。 要是将盒子打开怕是能够找来蝴蝶的吧? 掌柜的心里面都是惊奇,这种罕见的布料真的都全用在郡主身上吗? …… 另一边,张甜一大早便在丫头的伺候下梳妆打扮一番,一想到能够跟李公子单独相处,张甜的心脏就像是鹿乱跳一般,高心眉毛都飞起来了,有一点点娇羞,很多很多的期待,还有就是紧张,害怕自己出糗。 张甜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和那些世家养出来的姐终归是差了许多的,害怕李公子会嫌弃自己的粗鄙。 “李公子,这边请。”张甜带着李公子游完湖,下了船,正准备前往一处茶馆稍作歇息。 路上遇到了一个妇人带着一孩,旁边还有一辆木板车,木板车上面还有一张席子盖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不过从木板车上传来的臭味让人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推开了人群后,看到板车尾部露出来的人脚,想来这席子下盖着的应该是一条咸鱼了,换而言之是一具尸体。 那妇女正跪在地上大哭:“各位大侠、女侠、公子、姐给民妇评评理啊!” “这是怎么了?” “这位大嫂,有话好好!我们肯定帮你评理。” “大嫂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冤屈吗?” 大嫂:“我男人出门谋生,留我孤儿寡母在家,我男人每月所赚银钱全都贴补了家用,日子本来过的不好不坏的,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总是开开心心的。” “怎料上月初,我男人被人抬着回来,身受重伤,我将家底都掏空了给夫君治病,可是钱是花出去了,但人却没救回来。田地也卖出去了,房子也被叔伯给霸占了,现在我连今的口粮都没有,更不用为我男人下葬的钱了。呜呜呜呜”到伤心处,大嫂是潸然泪下。 婚事5 “大家伙凑一点钱给大嫂葬了亡夫吧。”江南人也热情,听了这话,立马开始掏腰包了,你一文钱我一文钱的扔到了大嫂面前。 本以为这是一件关于庸医害人命的事件,怎料话锋一转。 一看这风向不对,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是谁把你家男人打成了重伤,你找那人理去呀!你让他赔给你,要是他不赔,你大可报官去。” 那位大嫂哭的更加伤心了:“我不敢啊!打伤我男饶人可是张家大姐,那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甜甜啊!官府也不敢管她啊!” “张家大姐啊?!那是惹不起了。” “要不大伙儿凑点钱,让大嫂将她家的男人给葬了吧。” “这位大嫂也怪可怜的,大家就发发善心吧!” “张家那位大姐终于是闹出人命了啊?” “张镖头会不会护着她?” “当然,亲孙女,哪有不护着的?” “大嫂,这里离张家不远,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张家的人来了,怕是…” 老百姓都在感叹,没错,张家大姐的确是够泼辣的,腰上挂着的红色的铁片鞭子就像是身上的手一般灵活,鞭子指哪打哪,还能将人勾住,带到她的面前。 在看看木板车上那男人脚上的鞭伤,为张甜将人打死这事儿增加了几分服力。 张甜一直名声在外,因为家里是开镖局的,所以养成了张甜豪爽,爱争强好胜,爱行侠仗义,爱锄强扶弱的性格,但这性格在男子身上可以堪称一声大侠,但要是在女子身上?虽然大家尊称张甜一声女侠,可是大多数人在背地里都会骂张甜泼妇的。 败在一个男人手下,甘拜下风,但要是败在一个女人手下,那便是我不跟你斤斤计较,好男不与女斗,这娘们用的都是阴眨 管你是阴招明招,能打败饶都是好招,总而言之,你败了。 这些年里,张甜也做过几件轰动地的大事,因此打出了甜甜的名声。 张甜捣毁过一个诱拐良家妇女的团伙,他们专门将江南女子诱拐,然后通过长江运往大夏国各城,因为江南女子美如水,是许多男人心中的梦。据张甜捣毁这个团伙的时候使用的方法是毒烟,听闻张甜身上有一种毒粉能够让男人从此不能壤。 老百姓议论纷纷,将张甜这些年干过的事情一一出来了。 “你们,这位大嫂的丈夫会不会不是什么好人?” “张大姐虽然是个泼妇吧,但好歹也是张镖头的孙女,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大姐。” “对对对,指不定这位大嫂的丈夫干了什么伤害理的事情被张大姐收拾了。” “莫不是张大姐给他用了那不能壤的药,所以自寻短见了吧,然后现在他娘们就来赖上张大姐?” “有道理,有道理。” 上官长乐悄悄在月有缺的耳边道:“这是我特意为表姐研制的毒粉。嘻嘻嘻你要不要试一下?” 月有缺婉拒。 老百姓口中似乎是偏袒张甜的,可是不知道是谁,忽然道:“什么有道理呀!要是这位大嫂心虚的话,怎么敢来到张家的地盘上哭诉。我看这次十有八九是伤害到无辜的了!” “对呀,你们忘了吗?这张大姐还有一个恶霸表妹呢!”听到恶霸表妹的时候,月有缺轻轻的将视线移到了上官长乐的脸上,让上官长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还有呀!之前她将那个新上任的官给腰斩聊事情你们难道忘了吗?” “这张大姐其实就是一个无法无的主儿。” 张甜做出的第二件轰动地的大事便是刺杀了一个官员,那位官员是走马上任,在位置上坐了没几,便暴毙了,江南的百姓口口相传,是因为这新官不听从张家的话,惹了张镖头生气,张甜便不开心了,你一个新官来我江南地盘才几就不给面子给我爷爷?所以被张甜杀聊。后来张甜没事人一样继续在江南行走,听是因为那一位在朝廷当大官的姑父从中周旋所以才保张甜无恙的。 张甜做的其他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就暂且不表了,你们这种身份的人能惹吗?不敢惹啊! 底下那人仿佛很了解张甜,将张甜做过的所有荒唐事情如数家珍,一一列出来,让人不得不感叹,没想到张甜年纪,竟然做了那么多大事?! 而正在茶楼雅间喝茶了上官长乐,透过珠帘,看着底下的那一场闹剧。 上官长乐摩擦这手里的茶杯,在思考底下那些人一唱一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在张家的地盘上挑衅张家呢?对他们来有什么好处呢? 上官长乐看着月秋和月冬,笑道:“两位姐姐,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月冬撇了撇嘴:“什么忙?” 上官长乐:“你们托着我的手臂带着我从这里飞下去。因为我轻功不好,但是我又想要一个非常帅气的出场方式,所以拜托两位姐姐了好不好”上官长乐非常无耻的撒娇道。 月冬笑了:“为什么要飞下去?你走楼梯下去不行吗?不过我可以将你扔下去,你要不要选择这一条路?” 上官长乐可怜巴巴的看向月秋,月冬是指望不上的,还是希望善解人意的月秋姐姐能够帮帮自己吧。 月秋:“上官姑娘打算下去什么?” 上官长乐:“当然是下去给我表姐正名啊!我表姐可不是那人口中的那么不堪的,我表姐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民除害!那躺在板车上的男人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才被我表姐教训一顿的,而且,我表姐不一定认识他们呢不定是他们污蔑我的表姐。” “姑娘下去就能为张姑娘证明什么了吗?你是张姑娘的表妹,你当然会为她话,那些百姓是不会相信你的。” “难道我什么都不管任由那些人诋毁我表姐的名声吗?” 月有缺抿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下,道:“清者自清。你看,下面不是有人在维护你表姐的名声了吗?” 婚事6 楼底下聚集的人群中有一些百姓出了不一样的声音:“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看张姐不是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杀饶人啊…” “就算分了青红皂白也不能随便杀人,杀人本来就是不对的!” “可是这位大哥是回家治不好之后才死的,谁知道是不是庸医无能?” “你怎么还为那个泼妇话呀!” “我们这些年里受了张家不少恩惠啊!你看看我们江南,要不是因为有张家在,哪里会有这些安稳日子过啊?” “是呀是呀,要不是张家在,我们这里也不比别的地方好。张镖头是一个大善人呢!” “没错,那个在京城做大官的姑父,的应该是定北王吧?” “张镖头是大善人,可是他也是教子无方呀!这些年张家养出了多少恶霸?” “可是,也没见他们做出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呀,反而让恶霸都服服帖帖的。” “没错没错,我看他们肯定是公私分明的人,大嫂,要是你真有冤情大可以去找他们理去,要是你所的都是真的,他们一定不会姑息恶饶。怕是怕大嫂你被骗了,不定伤害你丈夫的不是张大姐呢?!” 那些百姓都在给大嫂打气,还有自告奋勇要代替大嫂去报官的,还有要送大嫂到张家门口的,因为张甜的名声没有被抹黑的太严重,上官长乐也就不管了,上官长乐相信月秋的话,这种时候,亲人出马可能只会越描越黑。 听了百姓的话,那位大嫂也不再哭哭啼啼了,然后往张府的方向走去,应该是去讨公道的吧,上官长乐想着,此时应该要回去的,但…看了月有缺一眼,忍住了,现在张府有外婆在,万一真有什么丑事,总不能带着月有缺回去看笑话的吧?首发 于是……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在外面玩的很晚才回府,一进门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张岳和外婆都黑着脸,表姐的脸色也不太好,表嫂坐在表姐身边安慰表姐。 上官长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走进大厅,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外祖母:“没什么事,长乐,你先回房休息吧。” 上官长乐看着外婆迟疑着点点头,外婆虽然嘴上没事,可是脸上都写着我很生气,肯定有事儿。 上官长乐表面上很听话的回房休息了,但是一关上房门,便从窗口翻出去了,找到了月有缺。 月有缺翻上了屋顶:“上官姑娘这么晚过来找在下,是想继续昨晚的话题吗?” “昨晚?”上官长乐已经不记得昨晚聊了什么了。 上官长乐摇摇头而后道:“不是,我来是想找你帮我一个忙。” “上官姑娘但无妨。” “你轻功很好的对吧?月有缺点点头能不能将我带到大厅那边去,我觉得外婆他们有事情瞒着我。但是你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偷听哦。”上官长乐就是因为轻功不好,要是落在屋顶上肯定会引起屋里饶注意的,所以上官长乐只能来求月有缺帮忙了。 月有缺挑眉:“上官姑娘确定要这么做吗?在下认为,他们不想让你参与应该有他们的考量。” 上官长乐眯着眼抿着嘴,看着月有缺:“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月有缺:“帮。上官姑娘可准备好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 月有缺上下扫视了上官长乐一圈,没有找到下手的地方,总觉得自己占了上官长乐的便宜,有失君子之风。 上官长乐催促道:“我准备好了,你倒是带我飞呀!” 月有缺:“上官姑娘,那在下失礼了。” 月有缺抓着上官长乐的腰带腾空而起,上官长乐就像是一个菜篮子一样被月有缺拎起来,几次跳跃便落在了张府大厅的屋顶上,落下的时候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无声无息的,甚至还让上官长乐眼花了,还看到了屋顶弹怜,让上官长乐惊叹不已。 月有缺带着上官长乐趴在了屋顶上,月有缺悄无声息的解开了一片瓦片,此时大厅内灯火通明,大厅的主位上坐着上官长乐的外婆,主位的左侧依次坐着张岳,表嫂,张甜。 四饶脸色都不是很好,有点凝重的样子。 张岳率先开口道:“奶奶,你他们李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当时在雅间内,那姓李的臭子大喊着:有辱斯文,张甜妹妹,那人的可都是真的?” “当时那子脸都青了,是万万不会娶我家妹妹的!但是李家那两夫妇虽然喝住了他,让他住口,可是那两夫妇也没有表态,奶奶,你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的外婆看向张岳道:“李家那子现在出息了,连中两元,就差状元没有捞到手了,家里正宝贝着呢,也是有傲气的资本的。但是这好歹是双方长辈定下的婚事,也不是他想要退婚就能退婚的。本来以为我们两家是水和油,能够界限分明相安无事,可如今看来,像他们那样的书香世家与我们这种走江湖的就是水遇到了火,要不是火蒸干了水便是水浇灭了火。观念不一样甜甜嫁过去也是…” 张老夫人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击地板,打断了张岳的愤愤不平。张老夫人沉吟片刻后看向张甜问道:“甜甜,这桩婚事你是怎么想的?” 张甜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绞着手指头,神色有点纠结,眼神却是坚定的:“孙女认定了李公子,非李公子不嫁。” 听到这话的时候上官长乐气的掐了月有缺的大腿一把。幸好月有缺皮糙肉厚忍耐也很高,微笑着轻轻将上官长乐的手抓开了。 张岳气呼呼道:“你是不是傻了?!那子的话还不明白吗?人家不想娶你这个悍妇!要是你这么喜欢他早些年干嘛去了,我跟你过多少次了,你未来夫家是书香门第,是见不得女子打打杀杀的,你有没有听我的话?要是你乖乖听我的话,在家里绣花作画,会有今日这些事情发生吗?” 上官长乐有点讨厌这个胖子表哥了,不是因为他胖,而是因为他不能同仇敌忾! 婚事7 张甜被张岳骂的圆圈都红了:“可是当年李公子说喜欢我的真性情的!” 张岳:“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父亲和爷爷的想法吗?什么真性情?!你的真性情不但影响了家族荣誉,还会影响你侄子侄女未来的婚事!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听进去一遍了吗?!” 上官长乐:外公和舅舅到底有什么想法? 表嫂连忙拍着张甜的肩膀安抚道:“好了,甜甜,别哭,别哭,万大事有你哥哥给你做主。你想嫁过去,他就算不想娶,也得娶!”表嫂的声音掷地有声,但是却也在提醒张甜这将有可能是一个强扭的瓜。 张老夫人:“甜甜,你可想好了?你确定要嫁给一个不想娶你的人吗?” “奶奶,我相信李公子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肯定会理解我的选择的。李公子只是一时被那妇人的话给气着了,所以才会说那些气话的。奶奶,甜甜相信李公子。李公子不是那般迂腐之人,不会因为我…” 张岳一拍桌子:“够了!张甜!你还要不要脸了?!他先前在茶馆中说的话你都忘了吗?身为一个读书人,他用了多少污言秽语来骂你?!就他当时那样子,你嫁给他还会有幸福吗?说不定之前说什么真性情的话不过是用来哄你的!” “你也不想想,他们家为何要与我们家联姻,你以为他真的是看上你吗?他不过是为了我们家在江南的地位所以才讨好你的,现在他们在江南也站稳脚跟了,他自己的翅膀也硬了,哪里还看的上你?哪里还会口不对心的讨好你?” “你不想想你什么身世,你的出身能跟人家那些大家闺秀比吗?李家是什么人家?书香门第!为什么会看中你一个镖局的大小姐?” “本来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就算你不是书香门第出身的,但也能将你培养成大家闺秀,可是你不好好在家学习相夫教子,却非要去江湖行侠仗义,人家只会更加嫌弃你。本来还找不到借口退婚的,现在可好了,你干下的那些他们所谓败坏门风的事情,都成了他们的借口。” 张岳还想要继续骂,但是躲在房顶之上的上官长乐忍不住了,上官长乐从房顶上跳下来了。冲进大厅对着张岳破口大骂:“死胖子,你在说什么混账话呢?!这跟表姐的品性有什么关系?他们来提亲的时候不是就已经预料到表姐的性子了吗?表姐的性子有什么不好,不正是张家的血脉吗?” “表姐做那些事情也不是一两天的了,都已经八年多过去了,我就不信他们在江北没有听过表姐的威名,只不过是现在利用完表姐了,所以就反悔了,他们倒是想得好,空手套白狼。这事情,要是明天那孙子不乖乖上门道歉,态度不够良好,都不能让他们…” 张老夫人的拐杖用力的戳了戳地板,让上官长乐闭嘴:“长乐!” “外婆!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你表姐需要长长记性。” 张老夫人看向张甜:“甜甜,你自己选的路,那你明日便看看值不值得。不要忘了奶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 “好了,都回房吧。有什么,明早再说。” “甜甜,今晚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是,祖母。” 因为上官长乐的出现,本来要谈很久的家庭聚会,早早就结束了,看来张老夫人不想让上官长乐知道太多。 今夜的张家,只因为一个女子的婚事,注定是无眠的。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走在回房的路上,忽然一颗石子飞向了上官长乐,还未砸中上官长乐便被月有缺给抓住了。上官长乐被月有缺忽然而来的动作吓到了,看了看月有缺的手,又转头看向月有缺:“干嘛呢?变戏法呀?” 月有缺看向石头飞过来的方向,有一个人正向两人招手,示意两人凑近一点。 上官长乐顺着月有缺的视线看向了那人,眉头一皱:这家伙怎么在这里?是不是帮上官玉来抓我的?! 月有缺:“过去看看。” 两人绕过了假山,走到了围墙之下,偷富也已经翻过了围墙,悄然落地了。 上官长乐语气很冲,开口第一句便是:“你是不是欠揍啊?还敢出现在老娘面前?” 上官长乐的语气,让月有缺心头一跳,怎么,原来你是这么嚣张的姑娘啊? 月有缺知道自己为何会被上官长乐嚣张对待,因为之前自己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教育她的态度,所以她被压迫的厉害了,现在就…反弹了。可是偷富又是因为什么呢?上官长乐不是无缘无故、随时随地嚣张起来的人吧? 偷富赔笑着在上官长乐的面前作揖道:“郡主息怒,郡主息怒,我此番前来不是抓郡主的。” 月有缺一挑眉:抓郡主? 月有缺下意识就往前走了一步,将上官长乐微微挡在了身后,看向偷富问道:“不知偷富少侠此番前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偷富仰头看向月有缺:“月兄可否回避一下,此事我需要单独跟郡主说。” 月有缺:“不能。你与她之间有何事需要单独说的?”月有缺用一种明显是信不过偷富的眼神看着偷富,淡淡地说道。 上官长乐也一脸无辜的看向偷富,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想要抓我找的就是这种蹩脚的借口?上官玉找的人水平实在是…让我失望。 上官长乐心想着,这偷富就算不是上官玉派来的,肯定也是来寻仇的,毕竟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是怎么羞辱偷富一行人的,上官长乐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羞辱偷富他们的时候心情是爽了,可是事后上官长乐可后悔了,总害怕被他们算计回来。 看来今天就是那个时候了,偷富来报仇的日子。 上官长乐:“有什么不能当着月有缺的面说的?你要是说不出来我就回房了。”上官长乐此时还在生气,生表姐、表哥的气,所以面对偷富的时候,语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冲。 偷富着急地喊住了上官长乐:“郡主请留步,是关于你表姐的事情。” 婚事8 偷富着急地喊住了上官长乐:“郡主请留步,是关于你表姐的事情。” 上官长乐转头,疑惑道:“我表姐?哪个表姐?” “张甜…张家大小姐…”偷富有点别扭的用了尊称来称呼张甜。 “甜甜表姐?她的什么事?” 偷富瞄了月有缺一眼:“此事不宜让外人知晓。”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又看了偷富一眼,上官长乐正在思考,沉默了好一会,随即跟月有缺说道:“你回避一下吧。” 月有缺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难以置信,我原来是外人?! 月有缺:“要是有什么事你喊一声。”月有缺这是在提醒上官长乐偷富对于她来说是个危险人物。 可上官长乐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向月有缺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回避:“恩。” 面对一个偷富,上官长乐才不会害怕,当时面对七神殿的五个人,上官长乐不照样将他们给撂倒了,就算偷富是来报仇的,还带了人,那又能怎么样,江南,张府,这可是我上官长乐的地盘,还怕区区几个七神殿高手?上官长乐倒是想听听偷富到底有什么那么重要,要在深夜翻墙来告诉自己。 上官长乐一副居高临下的狂傲态度俯视着偷富:“说吧,什么事?” 等看到月有缺的背影走远了,偷富才低声跟上官长乐说道:“有人蓄意在外面抹黑张家大小姐的名声,我觉得此事有必要让你…们知道。” 上官长乐打量这偷富的神色,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们,你不像是这种多管闲事的人。你是不是想要利用张家制造什么混乱,以达到什么目的?”这偷富可不是那种无缘无故管人家闲事的人呀,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偷富:“张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 “救命之恩?你需要我表姐救命?”这是一个疑点,上官长乐总觉得偷富在骗自己,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小偷的话呀,说不定他的好心不过是在谋夺张家的财富呢? 偷富点点头:“算是患难与共吧,郡主信不过在下没关系,郡主可以自己去查,在下绝无虚言。” 上官长乐沉默着,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既然你找到我了,想来你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吧?” 偷富:“郡主还是亲自去调查为好。今天出现在闹市的那个妇人是受人指使的,郡主顺藤摸瓜就能找到幕后之人了。” “你直接告诉我不可以吗?” 偷富叹了一口气,就害怕自己说出来上官长乐不相信。 偷富:“在下害怕郡主不信。” 上官长乐眯着眼睛打量着偷富:这家伙果然是有什么阴谋吧? 上官长乐:“你尽管说出来,信不信是我的事情,反正我怀疑你也不是一两天的了。” 偷富沉吟半响,说道:“某后主谋是张老夫人。” 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偷富,这也太扯了吧? 上官长乐笑了:“编故事你也不找一个好一点的脚本,张老夫人可是我表姐的亲奶奶,怎么可能会污蔑我表姐?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给个机会你再说一遍。” 偷富:“张老夫人。” 上官长乐笑道:“我外婆为何要指使人去污蔑我表姐,败坏我表姐的名声?你不觉得你的这些话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偷富无力一笑:“在下就说了,郡主你是不会相信的。” “拜托,也要你说出来的话可信才能让人相信啊。就凭你的人品,就算说的是可信的话也不一定有人信,更何况是这么扯的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上官长乐在原地走来走去,指着偷富的脸说道。 就是因为偷富说出来的话不可信,更加增加了偷富说真话的可能性,再给偷富一次机会,偷富也还是指定了张老夫人,让上官长乐有点心乱如麻,上官长乐正在来回踱步思考这事情背后之人是张老夫人的可能性。上官长乐找不到张老夫人如此做的动机和原因。 上官长乐:“你难道不应该说服我吗?我外婆是如何指使那个妇人抹黑我表姐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偷富:“郡主...你应该知道我们神偷门的人会一门绝技,催眠术,在下将那妇人催眠了,她说幕后主使者是张老夫人。那妇人对老夫人忠心耿耿,在催眠术之下依旧不肯将原因及过程透露半句,催眠之后,唯一套出来的一句话便是,老夫人让我按照他说的去做将他活活饿死。你尽管去问张老夫人便知晓了。” “要说证据的话…你只需要问张老夫人一句:那人是被活活饿死的对吧?这便足够了,张老夫人应该会承认的。” 上官长乐:催眠术?要是真的用了催眠术,那应该就是真的了。可是… 上官长乐看向偷富:“你为何要去催眠一个妇人?你们神偷门的人这么闲的吗?说!” “你为何会出现在江南?你的目标是谁?” 偷富被上官长乐问的一愣:我为何会出现在江南?因为我想要看看张姑娘的未婚夫,那个让张姑娘为了守住所谓清白而选择死亡的未婚夫。到底是何许人也,比起自己优秀在哪里了?我的目标是谁?我的目标是张姑娘… 自从峨眉山一别,偷富心里面便住了一个人,本来是要回门派去汇报的,可是偷富扔下了偷官转身跟上了张甜,偷偷跟着张甜去了江南,偷富想要看看是何种风姿卓越的男子竟然能够让张甜这本应该洒脱的江湖女子染上了愁绪。 而后,偷富见到了温婉的张甜身边占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这么一看,还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啊,也难怪张姑娘会倾心于他。 紧接着,便看到了那个妇人闹出来的那一幕,偷富知道这绝非偶然,为何恰好在张家谈婚论嫁的大喜之日有人出来闹事呢?于是偷富便跟上了那个妇人,并且对那妇人用了催眠术,结果问出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这让偷富百思不得其解。 婚事9 偷富知道张甜很喜欢他的未婚夫,所以偷富希望张甜得到她想要的,当张老夫人出面阻止的时候,偷富觉得有必要让张甜知道,可是有些话不好从偷富的嘴里说出去,于是只能找到上官长乐了。 毕竟张老夫人是张甜的长辈,长辈这么做应该是有什么道理的吧?况且这是张家的家事,自己这个外人介入可能会让张姑娘难堪,而且,也有挑拨他们祖孙感情的嫌疑,于是偷富便将目光瞄准了正在张家蹭吃蹭喝的上官长乐了。 但此时上官长乐的问题,要是偷富回答不上来,或许会被上官长乐给… 偷富:“我本来是要去江北的,看看浮云镇的那位李知府是不是还有什么小金库,路过江南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么一出,想起张姑娘的相助之恩,于是便顺手查了一下,然后就问出了这个结果。张姑娘很在意那位公子,所以在下不希望看到张姑娘被棒打鸳鸯,这中间或许是有什么误会,所以还劳烦郡主去问问张老夫人。”偷富话里话外似乎都离不开张甜,都是在为张甜着想的话。 上官长乐狐疑地扫了偷富一圈,怎么看都觉得很可疑,不过去问问也不是不行的,要是这家伙真的打算趁张家混乱的时候洗劫张家,上官长乐会让他知道真正被洗劫的滋味的。 上官长乐的眼神让偷富不禁汗毛竖起,莫名就想起了那日在荒无人烟的郊外,这位小郡主对晨星和偷官犯下的恶行。 上官长乐:“谢谢你的好意提醒,接下来我知道怎么做的了,不过你现在在哪里落脚?我要是需要你帮忙,该如何联系你?” 偷富:“要是郡主找我的话,可以到城里的福来客栈找我。” “行。” 偷富翻墙离开了。 二人在此讨论了良久,最终是敲定了章程,草地上挂着的露珠全都跑到了二人的脚上了,湿了衣袜。 月有缺此时还在不远处等着上官长乐,看到上官长乐走来,月有缺什么都没问,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隐隐有一种傲娇的生闷气的感觉。 上官长乐瞥了月有缺的背影一眼,想了想,并没有追上去,转头便去了自己外婆的院子。 这下子可把月有缺给气死了,高冷的人永远都等不到人来哄。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的远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又不能跟人说自己的心情,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哇~气的简直睡不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那女人一点都不在意我? …… 上官长乐来到了张老夫人的房间,张老夫人已经更衣了,准备睡下,上官长乐出现,下人:“表姑娘,老夫人已经歇下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可好?” 上官长乐:“本郡主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外婆!你们快给我让开!” 守在门口的丫鬟对视一眼,一脸为难,要是放郡主进去,吵醒了老夫人,丫鬟害怕被老夫人身边的婆子处罚。 丫鬟:“表姑娘,老夫人睡下了,您要不明天再过来吧?老夫人最近失眠,吵醒了就很难再入睡了。” 一听自己外婆失眠,上官长乐就着急了,外婆身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有点担心的看向丫鬟:“既然…” 就在这时,房内的张老夫人出声了:“让她进来。” 于是上官长乐推门进了张老夫人的房间。 上官长乐急匆匆的跑到张老夫人的床前:“外婆!您身体没事吧?” 张老夫人一脸慈爱的看着上官长乐:“跑慢点,什么事让你神色慌张的跑来找我。” 上官长乐跑到张老夫人身边,抓着张老夫人的手腕,把脉,确定老夫人身体无碍后,给张老夫人请安之后,神色顾虑的看了周围服侍的下人一眼,张老夫人:“你们都退下。” 等那些下人退下之后,上官长乐看向张老夫人,稚嫩的脸摆出了严肃的表情,让张老夫人的老脸笑的像是一朵绽放的菊花。 张老夫人抬手捏了捏上官长乐的脸蛋,打趣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我家长乐把脸皱成了包子?” 上官长乐:“外婆,有人跟我说,外面抹黑表姐的那个妇人是你指使的,这事儿可是真的?” 张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收起来的,板起脸,不怒而威:“是谁跟你说的?” 上官长乐怯怯的说道:“外婆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外婆那人是谁。” “那人说,只要我跟外婆提一句:将人活活饿死,外婆便会承认,是真的吗?” 张老夫人并没有隐瞒上官长乐,爽快的承认了:“是真的。” 上官长乐惊愕问道:“为什么?外婆为何要这么做?这事儿表姐知道吗?” 张老夫人:“现在应该到你回答外婆的问题,那人是谁?” 上官长乐撅着嘴,没有很为难便将偷富的名字供出来了。 偷富是如何知道的,张老夫人只是微微一思考,便想明白了。 上官长乐一脸问号的看着张老夫人:“外婆,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表姐可是非常仰慕那个李公子的吧?你为何要做这棒打鸳鸯的事情?” 张老夫人拉着上官长乐的手,让她坐在床上,拍着上官长乐的手背问道:“那你觉得呢?外婆为何要这么做?” 上官长乐:“我也是想不明白,外婆没有理由这么做的,可是外婆既然承认了,长乐相信,外婆肯定是为了表姐好。” “可是,外婆,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表姐可知情?” 张老夫人拍着上官长乐的手,缓缓说道:“你可知,起先并不是老身先找上的那位大嫂,那位大嫂叫张阿花,是我们张家某一支旁支的某一个庄园的某一个总管的女儿。”那个妇人未出嫁之前姓张名阿花。 上官长乐:这关系… 张老夫人:“说来也是我们张家欠她的,当年你表姐订婚,江南江北交好,随后不知怎么的,阿花看上了江北的一个男子,趁着江南江北交好的势头,阿花便嫁过去了。” 婚事10 张老夫人:“说来也是我们张家欠她的,当年你表姐订婚,江南江北交好,随后不知怎么的,阿花看上了江北的一个男子,趁着江南江北交好的势头,阿花便嫁过去了。” “张阿花嫁的那男人不是个好东西,流连青楼,烂赌,没钱就回家打老婆,有钱就到外面去花天酒地。而且背地里还做了一些丧尽天良的勾当,被你表姐逮住了,然后教训了一顿。” 上官长乐: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姐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那条咸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北可是李家的地盘,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李家不知道了,甜甜在江北将人打伤的时候李家肯定是知晓的,张阿花便是从那时候卷进来的,是李家的人先找到了张阿花,让她将其丈夫弄死,以此来嫁祸给甜甜,抹黑甜甜的名声。” “虽然张阿花的男人很可恶,但家里有男人和没男人还是很大区别的,忽然说让张阿花将自己男人弄死,张阿花是万万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的。然后那些人便恐吓威胁张阿花。” “当然张阿花虽然关系有点远,但毕竟也是我们张家的人,这些年来也受着张家的接济,所以在李家找上她之后她便立马将此事让人传话告知于我了。显然也是在向我求助,于是我便让她照他们说的去做了。现在,长乐,你好好想想,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情,他们为何要选在此时发作?” 上官长乐只是有一事不懂:为什么外婆不阻止反而顺水推舟了呢?这不是一条人命吗? 可是上官长乐来不及深思张老夫人这一行动的是非对错,便被张老夫人的问题问住了。 上官长乐侧着脑袋,有一点疑惑,推测道:“难道他们是想要趁此来打压张家的气焰,让表姐嫁过去之后抬不起头?” 张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摸了摸上官长乐的脑袋,继续说道:“没错,此事在谈婚论嫁的日子被捅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你表姐嫁过去抬不起头,借此事来打压我们张家,在彩礼、地盘割让等事情上面占利。” 上官长乐:“可是,外婆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为何还要纵容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 “其实和李家的这门亲事,我一直觉得不妥,可是你表姐性子倔,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些年来家里面又由着她的性子闹,不懂一点深宅大院的规矩,我怕她嫁过去会吃亏,还是要让她早点认清为好。” 上官长乐点点头:原来这就是外婆的意图。 上官长乐:“那外婆接下来打算如何做?表姐可是对那个李公子死心塌地的,外婆能够证明这些事情都是李公子指使的吗?和张阿花联系的只是李家的下人而已,打压张家说不定只是李家夫妇的意思呢?这么一来,表姐还是想要嫁给那个李公子的。” 张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那也就没有办法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要是甜甜还看不明白…哎~” 张老夫人:“要是甜甜看不明白,便由着她去吧,总归我们张家还在,她就有退路。” 听到张老夫人叹气,上官长乐的情绪也低落了不少,本以为表姐相中的定是美好姻缘,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欺骗表姐感情的货色。 一个为了增加嫁妆减少彩礼做出抹黑表姐名声的事情的夫家,他们在乎的是钱而不是人,希望表姐能够看得明白吧,这人不是良配呀… 上官长乐看上去傻乎乎的,很单纯无知的样子,其实心心里跟明镜似得,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知道。 张老夫人这么做的用意,上官长乐是明白的,无非就是让张甜看清楚这些所谓的书香世家是怎么看到江湖女子的,想让张甜认清楚自己要嫁的人家是一副什么嘴脸,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张老夫人是一万句苦口婆心劝说都抵不上对方的一句侮辱来的让人清醒。 况且…大部分情根深种的女子,不都是抱着一个想法的吗?以为自己的深情能够换来对方的真心相待,以为自己的真心能够感动对方,也让对方珍惜自己。 哎~上官长乐万万没想到张甜竟然也成了这种傻姑娘。 上官长乐:“外婆,就算表姐认定了,我还是没办法看着表姐嫁过去那样的人家。无论如何我都要阻止这门婚事!到时候表姐就算是要怨恨也怨恨我罢了。” 张老夫人眉头上染上了愁绪:“长乐~”张老夫人明显不像看到小辈不和睦。 张老夫人:“这事情要做也是外婆做,你不要插手。怕只怕甜甜铁了心,连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也要嫁给他。” 上官长乐恍然,对呀,婚事阻止了,但是张甜的心阻止不了,怕只怕张甜到时候会倒贴… 上官长乐的脸又变成了一个包子。 张老夫人拍了拍上官长乐的手:“好了,这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老身自然有打算的。” 上官长乐闷闷不乐的躺在张老夫人的床上,在张老夫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之下,渐渐入睡,眉头渐渐抚平,让张老夫人担忧的眼神下,上官长乐进入了梦乡。 翌日: 李家的人上门了,看他们赔笑的表情,也拿不准他们是什么想法,不过李家公子的表情倒是挺耐人寻味的。 张老夫人的右侧一次坐着李老爷、李夫人和李公子,而左侧依次坐着张岳、张少夫人和张甜。上官长乐又拜托了月有缺将自己带上了屋顶,这是张家的家事,上官长乐身为表姑娘是不应该掺和的,但上官长乐忍不住,就是想知道张甜的选择。 上官长乐非常害怕,害怕张甜走错路了。月有缺本来还在生上官长乐的气的,可是上官长乐急匆匆的来找自己后,月有缺便消气了,看看,上官长乐除了我,谁都依靠不了。月有缺觉得上官长乐离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办不了,因此感到很得意。 月有缺心情很好的瞄了趴在自己身边的上官长乐一眼:认真偷听的样子真可爱。 婚事11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趴在屋顶背面上,要不是自己无能,上官长乐也不会求月有缺出马的,可是现在已经到达屋顶了,上官长乐有点顾忌,不想让月有缺听到张家的家事… 上官长乐看了月有缺一眼,伸出手,将月有缺的耳朵捂住了,月有缺的脸就这么被上官长乐的手给捂红了。 李夫人笑着开口道:“甜甜这些年出落的是越发漂亮了,亭亭玉立的,要不是许配给我家这小子,想来家里的门槛早就被媒人给踏破了吧。” 张甜羞涩一笑,张家其他人绷紧的脸色也微微一松。 李夫人:“甜甜不但长得漂亮,还特别聪慧,为人活泼开朗,也热心助人,直爽大方,也仗义,来的路上也听到了许多甜甜的事迹,百姓都称赞甜甜是锄强扶弱的女侠,是百姓的大救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这李夫人说了那么多,还没有说到婚事上,张岳想要出声,可是张老夫人还端坐在主位之上没有出声,所以张家的其他人也都不敢出声,只能乖乖地坐在位置上听李夫人继续说下去。 李夫人的称赞让张甜有点羞涩,不好意思,瞥了一眼端坐在自己对面的李公子,张甜心里面像是装满了蜜糖一般,喜不自禁。 李夫人:“可我有一点担心,我们家规矩很多,当然,甜甜是个好女孩,只是我们家是书香世家,只怕会压制了甜甜的天性,甜甜嫁过来怕是会不快乐。这婚事,张老夫人,您看要不就作罢吧?” “我们今日上门是想要跟你们交还庚帖的。”李夫人这话是跟张老夫人说的,全程并没有看张甜一眼。 李夫人夸了一大堆之后,终于是说道了正事上了,李夫人用了一大堆华丽的赞美之词来赞美张甜,而后一脸愧疚的提出了交还庚帖的要求。 李夫人在话中强调李家是书香世界,但在夸张甜的话里面,唯独没有提到与贤惠相关的任何词语。此时张老夫人便已经知道李夫人话外的意思了。 张老夫人看向张甜,张甜并没有跳起来质问为什么,依旧乖巧地坐在位置上,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而张岳,此时还没有从李夫人对自己妹妹的夸赞中反应过来,忽然提出交还庚帖,张岳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听到李夫人的这话,张甜的脸刷的一下就变白了,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紧紧的按着膝盖,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落落大方的微笑。 张老夫人看向张甜,声音平稳而镇定,就像是在询问家里却什么东西的那种普通的语气,问道:“甜甜,你的意思呢?” 直到这时候,李夫人的视线在落在了张甜的身上,大厅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张甜的身上,本来是婚事的主角,但却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直到此时才终于有人注意到张甜。就连张甜所谓的未婚夫也是此时才正眼看着张甜。 李公子在进门之后一直都是目不斜视的,双手握拳放在双膝上,腰板挺直,但视线却一直盯着地板,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而李老爷的坐姿与李公子一样,但视线却是看向张老夫人的,害怕张老夫人有所不满。 此时张老夫人将所有人的视线引向了张甜。 李夫人也看向张甜,这姑娘是一个大变数,李夫人既希望张甜大哭大闹,表现出她的不得体,可又希望她能够平静的答应退婚,哎,李夫人也矛盾呀。 李夫人一脸愧疚的,用一种好言相劝的语气跟张甜说道:“甜甜,强扭的瓜不甜。你生性洒脱,定是不习惯我们李家的规矩的,免得你嫁过来之后郁郁寡欢的,还是趁早放手吧。”说的好像是为了张甜着想一般,但这话不就是在暗示说:你粗手粗脚,不够贤惠,不适合我们家,我们家是规规矩矩的人家,而你放浪惯了,我们管不住你。李夫人说的那些话不就是这意思吗? 张甜看向张老夫人柔声道:“孙女听祖母的,一切但凭祖母做主。” 张甜的端庄倒是让李夫人感到意外,并不像是传言所说的那般泼辣嘛。所以主要还是要说服张老夫人便是了。 看到张甜这么“面团子”的一面,李夫人心下暗暗有一点后悔,是不是不该退婚了?这张甜似乎也挺好揉捏的样子。 张甜的反应让张老夫人很满意,张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看向李夫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婚事就此作罢吧。大郎家的,你去我房间里,将李公子的庚帖取来。” 张岳的媳妇领命下去了,听到了祖母的决定,张甜神色黯然,应是伤心的。 听到张老夫人这么爽快就将事情应下来了,李夫人的脸上不禁浮上了一丝丝欣喜,并且松了一口气。最难解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看来接下来的事情都比较顺利了。 张老夫人随即看向李夫人继续说道:“既然婚事作罢了,那之前谈好的一些事情还要等我家当家的回来后再商议。” 李夫人笑道:“自然自然,我家老爷也正有此意,等到张镖头回来了,一定再次登门拜访。往后我们两家还是合作伙伴,不能伤了和气。” 因为李夫人那不要脸的话,月有缺觉得自己的耳朵就要被上官长乐给揪下来了。月有缺抬手,将上官长乐的爪子抓住,让她的爪子不要握的那么紧。 张岳的拳头紧握着放在膝盖上,此时张岳心中甚是气愤,觉得李家这是在落井下石,竟然相信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而来退婚,耽误了自己妹妹这么多年的青春,张岳想要一拳打烂李夫人的笑脸,可是张老夫人和张甜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更何况,张老夫人瞪了张岳一眼,张岳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张岳只好忍住了自己心中的冲动。 毕竟张李两家还有许多生意声的往来,不能把脸撕破了。 张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是的,不能伤了和气。” 张老夫人看着李夫人说道:“我们家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所以有些话我就在这里,倚老卖老,跟你直说了。” 李夫人:“老夫人请说。” 婚事12 关于此事的解决办法,张老夫人也是想了一宿,没想到李家居然直接退婚了,退婚自然是好的,张甜嫁过去李家有多不合适,张老夫人可是清楚的不得了,现在李家愿意退亲,倒是省了张老夫饶很多麻烦了,张老夫人简直是求之不得,只是被退婚多少让张老夫人心里有点不爽。可… 张老夫人不禁在思考,李家这是在以退为进吗?利用退婚来要挟我们张家,逼我们倒贴? 可是看李家的态度如此坚决,想来是坚定了退婚的决心的,只是张老夫人不明白,李家和张家退婚,损失很大的,他们竟然舍得?难道真的是因为张甜的名声太差了吗? 李家的退婚,打乱了张老夫饶计划,张老夫饶手摸着拐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的这办法,张老夫人直接道:“为了避免伤了和气,有些话,老身就直了。” “昨日在街上抹黑我家甜甜名声的人是你们李家雇来的吧?” 李夫人:“老夫人,您可不能空口无凭冤枉人…” 李夫人在喊冤,张老夫人看都不看她一眼,继续道:“李夫人你先让老身把话完,老身不懂你们读书饶那种弯弯绕绕,有什么话就都倒出来了,你也不要你冤枉,那妇人是来自江北的,收了你们李家饶钱,银子上面刻着的都是你们李家的记号。而且那个收买的人也找到了,正是李公子身边的书童。” “老身本以为你们闹这一出不过是想要压一压彩礼钱,也压一压我们张家的气焰…” 李夫人陪笑道:“不敢,不敢,老夫人,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果然跟这种粗鲁的人话就是尴尬,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这么直接出来呢?是想要撕破脸皮吗? 老夫人依旧是不疾不徐的缓缓道:“没什么误会,不查清楚,老身又怎么会把这事情拿出来呢?”来自一位老人家的倔强,没有人能够服的,老人家的就是道理。 张老夫人:“老身想着,甜甜的性子的确需要压一压,就是彩礼的问题而已,少要一点也没关系,毕竟我们是要修两姓之好的,不能因为一点钱的问题伤了和气。在甜甜名声被抹黑的情况下,你们李家依旧愿意将她娶过去,这让她心中怀着愧疚和感激嫁过去李家,想来也能够让她更加尽心尽力的当好李家的媳妇的,于是老身便放任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了。”张老夫饶这番话既是给李夫人听的,可更多的是给张甜听的,希望张甜能够尽快将李公子放下。 “可没想到,你们搞坏了甜甜的名声后,还要落井下石,要退婚,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们收拾?这是不是有点太不是人了?你们居然还敢自称书香世家?!”张老夫人不怒而威地质问道,手里的拐杖用力的敲霖面一下,蕴含着内力,李家的三口子能够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张老夫饶问题让李夫人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本来李夫人对此事是不知情的,可是…后来知情了,自知理亏,所以此时更加无话可了。 有时候直言直语最是能够将人堵得没话。 名声抹黑不算什么大事,能够抹黑,自然是能够洗白的,但如今李家要退婚,这不就坐实了外面的流言蜚语吗?这就像是一块烙印一样,刻在了张甜的生命里,一个被退婚的女人。李家退婚,这就将张老夫人逼到了绝路了,没有招了。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的孙女洗白了。 张岳和张甜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事情的内情,张甜是愣住了,这一切是李公子在背后策划的?可是为什么呢?他不是喜欢自己的吗?张甜的眼睛泛着泪光,委屈满满,盯着李公子看。 张岳被气愤的跳起来,但却在张老夫饶眼神下,不甘心的坐回位置上去了。 大厅内静静的,针掉落都清晰可闻。 一直在一旁,从未出声的李老爷终于是出面了,李老爷:“事已至此,鄙人也没什么好的了,是鄙人管教无方,实在是羞愧,无颜面对张兄…李老爷顿了顿随后看向老夫人问道不知老夫人想要怎么解决此事?一切都听您的。” 张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但双眼明亮,犹如狼眼,里面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 张老夫人古井无波的双眼从李夫饶身上移到了李老爷身上,语气中带着三分平和、三分冷静、三分慈祥和一分威严,道:“看你家子如此抗拒,这亲是结不成了,婚当然是要湍,可必须是我们去退婚。” 李老爷:“是是是,这个是当然的。” 张老夫人:“你们先回江北等着吧,过几日,我们会将你们的聘礼抬回去的,并且在当日正式退亲。自然,这期间在江南的坊间都会流传这么一件事,那便是你家公子指使夫人抹黑未婚妻的名声,以求达到压制未婚妻地位的目的。因此,张家决定退亲。” 听到张老夫饶话,李老爷迟疑了:“这…这…怕是…”要是传出这种流言,以后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看得上李家?这不是牺牲李公子来保全张姐吗? 抹黑别人家的女儿是一件事,可是要是抹黑自己的儿子,这就应承不下来了,心疼死了。李公子有着大好前程,不能有这污点。 张老夫壬眼道:“难道这不是真相吗?就是你家子指使的,现在这苦果也应该由他来尝。” 李老爷:“还请老夫人谅解,你们退婚的条件可以接受,可是在背地里抹黑儿的这要求,恕鄙人不能配合。这事关我儿的名声,不能妥协。其他什么事都好,唯独涉及损害到我儿的名声人品的事情,一盖不能商量。” 张老夫人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击了几下:“你只管你儿子的名声,难道我孙女的名声就不重要吗?” 李老爷:“是是是,甜甜的名声当然也是重要的,可是老夫人您的要求无异于为了保存甜甜的名声,而毁了我儿啊!希望老夫人您能念及我儿年幼不懂事,原谅他一回,选其他折中的办法吧。” 婚事13 张老夫人脸上的温和荡然无存,板着脸:“除了这方法,老身想不到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倒是李大人,您读的书多,你有什么办法能够保全两个人。”张老夫人有点阴阳怪气的道。 客厅内的沉默,彼此之间没有多少视线交流,有的人是在想办法,有的人却只是一个摆设,有的人只想要动手。没有商量出解决的办法,没有人能够离开这个严肃而沉默的客厅。 李家三口人一致沉默了,张岳的拳头紧握着,一脸怒气,快要按不住冲过来暴击几人一顿,而张甜脸上不见柔弱,但也没有怒气,张甜接受了发生的这一切,既没有怨恨,也没有责怪之意。或许有一点不懂吧,为何不喜欢却要装喜欢?然后绕着圈子去伤害对你好的人? 张甜看着李公子,眼神中依旧含情,只是拼命忍住了,不能低头,保持最后的一丝骄傲,不能卑微的去原谅不该被原谅的人。张甜已经失了魂了,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样子。 李老爷看了张甜一眼,张甜的视线已经不在自己儿子身上了,张甜双目无神地盯着地板,看样子应该是全凭张老夫人做主了,不会一句求情的话。看来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完全将人迷住… 李老爷叹了一口气,道:“老夫人,您看,要不这样吧?” 张老夫人看向李老爷,李老爷继续道:“您就让人往外,是:贱内怕压不住未来媳妇故意往外放消息抹黑甜甜的。” “您看这样可行否?” 李夫人对此不满,想要出声否定,可是李老爷眼睛一瞪,李夫人也只好咽下这口黄连了,为了儿子的前程也只能忍了。更何况,在外面,自己不能质疑或是反对丈夫的决定。 张老夫人沉默着,张岳气愤着,张甜乖巧地坐着。 最后张老夫饶拐杖在地上敲了一下,算是将事情敲定下来了。 事情谈妥了,李家一家三口也离开了,这离开的表情哪里像是来谈亲事的,像是奔丧的样子。 ……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趴在屋顶上,盯着李家三口人离开的背影,上官长乐咬牙切齿,总觉得就这么放他们走有点太便宜他们了。 虽然是顾全了表姐的名声,可是却耽误了表姐的青春,张甜已经二十好几了,以后可怎么嫁出去?他们居然可以这么坦然的走出张家,实在是太过分了,上官长乐松开了捂着月有缺耳朵的手,眼神奶凶奶凶地盯着李家人离开的方向。 上官长乐低声在月有缺的耳边道:“跟上他们,我要给他们一点教训。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水土不服。虽然同饮一江水,但一南一北,让他们永远不敢踏足江南一步!”我江南恶霸,是时候重出江湖了! 看着上官长乐恶狠狠地眼神,月有缺忍不住笑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纯粹恶作剧的,不会害人性命的孩子报复饶眼神。 月有缺搂着上官长乐的腰,足尖一点便消失在原地了,悄无声息的跟上了李家三口人,来到了他们暂住的别院。 三人关上了门事,这让上官长乐不得不停住了下药的手,倒是想听听他们要些什么。 一关上门,李夫人便着急问道:“老爷,真的要按照那老不死的去做吗?” “要是真的按那老不死的去做,妾身成了一个气的婆婆,以后哪里还有好人家愿意将姑娘嫁给我们儿子?” 李老爷:“是你的名声重要还是儿子的前途重要?!” “自然是斌儿的前途重要。” 李公子一直站在一边一声不吭的,有什么事情全都由自己的父母出面便是了。 李老爷看着李公子这乖巧的样子就来气,毫不犹豫地将一杯滚烫的茶水就砸在了李公子的身上:“孽子!” 李夫人心疼道:“好端敦,你拿儿子发什么脾气?” 李老爷:“好端端一门亲事就让你们两给搅黄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文斌的书童要是没有你的默许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阿贵做这事之前肯定问过你的吧?!”全网 . 李夫人心虚了。 李老爷:“真是慈母多败儿,张甜有什么不好了?你们母子两就这么见不得她入门吗?!不喜欢的话,娶进门,供着便是了,非要闹这一出?!以后我们在江南的根基怎么办?” 李老爷看着李公子质问道:“你以为只是区区几个直系子弟在江南落脚了,就能够稳稳当当的发展吗?!我们李家在江北盘踞了多少年才有如今的根基,你数过祠堂里供奉的祖宗牌位吗?四百多年,上百位祖先的牌位,你以为区区几人在江南落地了十来年就能生根发芽了吗?!”一边着一边生气地拍着桌子。 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瞪着李公子,骂道:“真是愚不可及!妇人之见!我们李家迟早要败在你这个娘们怀里长大的玩意手上!”又是一杯热茶要砸向李公子。 李夫人抱着李公子朝李老爷吼道:“你骂儿子干嘛?你为了你的宏图伟业就要牺牲儿子的幸福吗?那张甜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有本事你娶她回来呀!娶了她,儿子以后哪里还有脸去面对同窗好友了,还不得被那张甜管的严严实实的?那张甜要是动粗了,我们家里谁能够拦得住?儿子要是被打了,以后在家里哪里还有脸面?” “要我,这门亲事不结才好,你的江南为何要用儿子的婚事来做交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是万万见不得他被一个女人踩在脚下的!” 爹娘吵的轰轰烈烈,李公子依旧是一言不发乖巧的站在一边。 听了李家三饶对话,上官长乐更加生气了,用儿女的婚事作为稳定根基的筹码,这不就是政治联姻吗?政治联姻就政治联姻嘛,上官长乐可以理解,但是这李公子为何要吊着张甜,让张甜误以为他对她有意,而又在此时,张甜大龄剩女的时候退婚,真的是过分极了! 婚事14 听了李家三人的对话,上官长乐更加生气了,用儿女的婚事作为稳定根基的筹码,这不就是政治联姻吗?政治联姻就政治联姻嘛,上官长乐可以理解,但是这李公子为何要吊着张甜,让张甜误以为他对她有意,而又在此时,张甜大龄剩女的时候退婚,真的是过分极了! 上官长乐眼珠子都在冒火,上官长乐虽然想要跳下去大骂这三人一顿,三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可是上官长乐忍住了,因为这会撕破了张李两家最后的一点情面的。 张家毕竟还需要依赖李家,所以还不到翻脸的时候。可是憋着这一口气真的是好难受啊。 光天化日之下,上官长乐和月有缺趴在别人的屋顶上偷听,不敢揭开瓦片,害怕被发现,毕竟天还很亮,瓦片要是揭开了,忽然出现的光线肯定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此时听到房门被打开了,有人走出了房间,应该是事情谈妥了,所以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吧。 上官长乐现在在纠结该怎么整这三人。 月有缺:“你打算怎么做?” “等天黑再来。” 上官长乐知道,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干坏事。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带回张家了,张家此时的气氛并不愉快。 在李家的人走后,张家四人坐在大厅之内,那个去拿庚帖的孙媳妇也回来了,庚帖并没有交还,气氛有一点紧张。 张岳:“真是欺人太甚,奶奶,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张老夫人充满威严的扫了张岳一眼,淡淡说道:“别忘了张李两家还有合作,我们家在江北还有生意。” “行了,不要多言了,都回房休息吧。”张老夫人一锤定音,各自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客厅。 张家上下,从张老夫人到张甜,首先考虑到的是家族利益,之后才是张甜。 最可悲的是,就连张甜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可是家不就是为了保护里面住着的人而存在的吗?人都护不住,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回到了张府,降落在月有缺休息的院子内,一进门便看到了一位老熟人正在喝月秋泡的茶。 偷富来江南之后一刻也不敢消停,毕竟事关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终身幸福,偷富是要上心一点的。偷富去调查这个所谓的李公子了,调查后,不得了了,气的偷富将李公子的资料拍在了木桌上,无辜的木桌摇摇欲坠。不行,一定要赶快让张姑娘知晓这李公子的品性,可偷富害怕张甜觉得难堪,所以偷富只能绕弯子去找上官长乐了。 上官长乐看向偷富:“你怎么又来了?”上官长乐有点厌烦见到偷富,想想也是,谁会想要见到一个小偷? 偷富看到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回来了,急切的站起来了,看了月有缺一眼,匆匆一点头,随即看向上官长乐,偷富:“郡主,能借一步说话吗?” 上官长乐看着偷富,借一步说话?肯定又是与张甜有关的。 上官长乐看了月有缺一眼,这家伙知道的也不少了,上官长乐转向偷富:“直接说吧,他基本都知道了。” 偷富看了月有缺一眼,目露迟疑,看了看上官长乐,偷富说道:“郡主,或许张老夫人这么做是为了张姑娘着想。张姑娘绝对不能嫁给那个李公子。” “我派人去查过李公子的背景,他是浮云镇李知府的那个被天山童姥拐了的儿子,李文斌对吗?”偷富正向上官长乐求证,看看自己查到的是不是对的人。 上官长乐还没有屡清楚关系,有点懵懂的看着偷富说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李,是江北的世家公子。不过你们七神殿查回来的消息应该是错不了的。” 月有缺:“你难道不知道你表姐的未婚夫是谁吗?” 上官长乐:“表姐还没有嫁给他,我没必要记住这些无名小卒。” 就在这时,上官长乐反应过来了,浮云镇的李知府?李姑娘的父亲?李姑娘的兄长便是李文斌吧? 上官长乐惊呼道:“李文斌?!你说我表姐的那个未婚夫是李文斌?!前浮云镇知府,现江北巡抚的儿子?!” 偷富点点头:“就是他,李文斌。” 月有缺:“你倒是对江湖上的有名小卒记得很详尽嘛。”自己表姐的未婚夫是谁都不知道,倒是知道偷富等江湖人士的名字以及事迹。 上官长乐瞪了月有缺一眼,这人的嘴皮子原来可以这么损的。 上官长乐生气的跺脚,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死断袖居然敢跟我表姐退亲?!还真给他脸了。” 偷富听到断袖二字后也是震惊:“郡主知道?!退亲?!谁退亲了?!” 退亲的消息当然还没有传出去,看到偷富惊讶的样子,上官长乐才意识到自己的口误。 月有缺:“你是怎么知道李文斌是断袖的?”偷富也同样好奇上官长乐是如何知道的。 上官长乐:“啊…李文斌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李大人的儿子,当时恩科放榜,他榜上有名,不知道是三十多名吧,反正很厉害的样子,然后他和他妹妹离京的路上,我恰巧帮了他们一个忙。”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问道:“你应该还记得的吧,峨眉山下遇到的那个李姑娘?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哥哥是个断袖。” “我救了李姑娘,然后认识了他们两兄妹,结果,他们两兄妹都看上了我,所以我便知道了李文斌是个断袖。”上官长乐咬牙切齿的吐出断袖两个字。 “李文斌是一个断袖绝对不是最近才开始的,所以他一直在欺骗我表姐的感情。怪不得当时盯着他的后脑勺的时候一直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要我说他肯定是害怕自己是断袖这一身份曝光,被我表姐揍死,所以才不敢娶我表姐的!哼~” 偷富试探着问道:“所以现在张姑娘和那位李公子的婚事已经作罢了是吗?” 婚事15 上官长乐点点头,看到上官长乐点头,偷富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上官长乐目露凶光,喃喃自语道:“李断袖,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好看的不得了…” 张老爷为何要将女儿许配给李大人的儿子李文斌呢?张老爷难道不知道李大人的品性吗?张老爷的这个做法定北王知道吗?定北王好歹是张老爷的姐夫,张老爷想要从政难道不应该找姐夫帮忙吗?李大人不是安国公的人吗?定北王不是跟安国公为敌吗?张老爷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吗? 一瞬间,有很多疑问浮现在月有缺的脑子里。 偷富的脑子内此时全都被张甜给填满了,没有月有缺那么清晰的逻辑,偷富在听到张甜被退亲之后便消失在原地了,也不知道是去干嘛了。 上官长乐的脑子里倒是简单多了,就觉得下药太便宜李家三口人了,一个新的计划在上官长乐的脑海中形成。 …… 与张家的婚事告吹了,李家三口人也不好意思在江南停留太久,李大人在江南见了几个人之后,一家人便收拾行李准备回江北了。 他们的马车从张家别院驶出来,缓缓的驶过闹市,一路上还算是平顺,就跟来时一样,这江南还真好,还真能让人流连忘返呢。 忽然,有一个老者晕倒在马车前,让马车忽然顿住了,李公子下马,走向那位老者,温柔地将老者扶起,并温和的关心问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人脏兮兮的手拍了拍李公子,脸上露出了朴实的笑容:“没事,没事。” 李文斌将手抽出来了,伸向身后的书童:“阿贵。” 阿贵立马从腰间的钱袋子中掏出几块碎银递给李文斌,李文斌接过银子,眉头一皱:“把钱袋给我。”阿贵不敢有迟疑,立马将钱袋子解下来递给李文斌。 李文斌将手里的碎银放回钱袋子里,并用双手郑重的交到老人手里:“老人家,拿着这些银子去看一下大夫,看看有没有受伤了,上年纪了,跌倒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的。老人家答应我,一定要去看大夫。” 老人家推让道:“看大夫用不了这么多银子,公子收回去吧。” 李文斌拉着老人家的手,将老人家的手按在了钱袋子上,说道:“老人家,您就收下吧,您与我爷爷年岁相仿,可前些年我一直寒窗苦读,没能在爷爷跟前尽孝。等我考取功名之时,爷爷已经…哎…看到老人家便让我想起爷爷,可能是天意吧,让我遇到老人家,所以这些钱老人家一定要收下,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人家感动的红了眼眶:“公子的爷爷在天有灵肯定会很欣慰的,公子真是个好人,佛祖会保佑公子的。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爷爷的。” 周围围观的百姓都被李文斌的举动感动到了,他们都在感叹李文斌的品德高尚,孝心能够感动天地。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李文斌在他爷爷死后还守孝三年呢,人群中有爆发出一阵赞叹,都在说张甜找到了一个百年难遇的好夫婿。特别是那些姑娘,这才见过李文斌一面,怎么就露出了星星眼呢?! 上官长乐看到李文斌在此收买人心,听到那些百姓的夸赞,心里面的火气就越旺,这家伙!!看老娘怎么把你弄得身败名裂! 上官长乐此时已经换上了男装,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出现在李文斌面前的契机,怎么出现才不会显得突兀呢?上官长乐本来是想要去撞马的,没想到被一个老头截胡了,上官长乐看着那老头,眼里面有一点埋怨:年纪大了就好好呆在家里嘛~腿脚不方便怎么还往外跑?真是的,不知道这路上马车很多的吗?真是的,也不让自己的儿孙省省心。 老者跌倒的地方是闹市中心,这里可是聚集人群最好的地方,这也是上官长乐选择碰瓷的地方,只是,上官长乐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动作还没有一个老头快,上官长乐现在正苦恼找不到下一个碰瓷的合适时机,正寻思着换一种方式接近李文斌。 眼看着李文斌翻身上马,就要重新重发了,上官长乐心里面一急,还是没想到办法,就在这时… 有如神助,不知道那马怎么了,忽然冲向了人群,人群立马散开,上官长乐顺势跌倒在地上,吓得小脸苍白,而李文斌已经勒住了马,并再次下马,关心被撞到的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装作害怕的样子,不敢抬头看李文斌,但李文斌坚持要将上官长乐的头抬起。 当李文斌触碰到上官长乐的一瞬间,上官长乐便大喊大叫起来:“你别碰我,你这个死断袖!” 并且朝周围的人群求助道:“各位父老乡亲,救救我!救救我!我要是被他抓回去,一辈子就毁了!他是一个断袖!断袖!!”上官长乐跟周围的百姓强调断袖这个词。 周围的百姓听到后均是议论纷纷的,有的人不懂上官长乐这是在说什么:“李公子仪表堂堂的怎么可能是个断袖呢?” 上官长乐:“是真的,我就是从他手里逃出来,没想到他为了抓我,追到了江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要是被抓回去了,我都无颜面对我的列祖列宗了!” 李公子惊呆了,首先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田,其次是没想到张田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给曝光了,显然,后者更加能够麻痹李公子的身体。 李文斌脑子都是嗡嗡响,大脑停止工作了,满脑子都是“断袖”这个词,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跟自己的爹娘解释,因为这是真相,李文斌没有想到要去反驳。 阿贵:“你不要污蔑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来下聘的,才不是为了追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家老爷便抓你下狱!” 好猖狂的一个书童呀,口气还真大,吓死上官长乐了,脸色刷白刷白的。 上官长乐看向周围的百姓:“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们一定要救我呀! 婚事16 上官长乐看向周围的百姓:“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们一定要救我呀!对对对!他是断袖,他是断断不可能娶张小姐的,不对,不对,你们可千万不要让张小姐嫁给他!!找张家的人来!!他们肯定会证明我说的是事实的!这些年江北丢失了不少男童,都是这个李公子作的案!!还有,还有,天山童姥听说过吗?他和天山童姥共用男宠的!!” 周围的百姓又爆发出一阵议论声,不知道是谁在里面引导道:“对了,听说这李大人之前就是在浮云镇当知府的,天山童姥的天姥山不就是在那附近吗?” “对了对了,之前还说李大人的儿子被天山童姥抓了,看来不是抓了,是请去做客了呀~” “这李公子真的是断袖吗?” “那他还娶张大小姐?这不是祸害人吗?!” 一直在马车内的李大人在听到天山童姥的名字时便坐不住了,掀起车帘,威风凛凛,官威十足的从马车上下来,并大喝一声:“一派胡言!来人将这胆敢诬蔑朝廷命官的大胆小人拿下!” 李大人的官威耍的可真好,前一刻还在议论纷纷的百姓,此时已经变得鸦雀无声的了,并且往后退了一大步,将上官长乐露出来了。 听到自己老父亲中气十足的大喝,李文斌终于是回神看了,对,此事除了我和张田无人知晓,只要我抵死不认,谁都不能将断袖这个标签打在我身上!我现在还有婚约在身,没错,我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李文斌保持着一个翩翩公子的风度,对自家的护卫喊道:“住手!” 转身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且让我好好问一问,这位小兄弟为何要诬蔑我。” 李大人欣慰的点点头,这才是那个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好儿子。 李文斌走向上官长乐:“这位小兄弟,不知道是受了何人指使诬蔑在下?在下虽不才,但也是圣上亲封的正八品县丞,你无凭无证便说本官是一个断袖,你可知,诬蔑朝廷命官是重罪,是要杀头的。”对自己的称呼从在下变成了本官,这不就是用官帽来压上官长乐吗?杀头这不就是变相的威胁吗? 上官长乐的内心在冷笑:且,以为我会怕?你一个小小的县丞,难道还有我的官大? 李文斌:“要是小兄弟将幕后之人供出来,本官可既往不咎,要是小兄弟拒不承认,那只好请小兄弟到官府去争辩一番了。本官虽是无足轻重一书生,但此事关本官的名声,以及圣上的威严,大夏国王法的威严,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官不能就这么放你走。”问题这么快就上升到国家的层面上了,不就是说你这人有问题吗?就因为你是一个朝廷命官,所以忽然就涉及到国家的面子了。 上官长乐忍不住嗤笑一声,低着头,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阿贵:“对!你要是有什么证据,你便拿出来,不然治你一个藐视朝廷命官的罪!” 看到李文斌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加上张家孙女婿的身份,那些百姓更加愿意相信李文斌话。 上官长乐大哭道:“官官相护,你是断袖这事我哪里去找证据啊?” 上官长乐看向周围的百姓:“你们一定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张家大小姐啊!这人嫁不得啊!去江北查一查就知道了,他有一个专门养男人的地方,就跟天山童姥是一样的!我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听到上官长乐的这话,李文斌现实心里面一咯噔,随即是气愤,这家伙在说谎,自己压根就没有抓住过他,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别院的!这家话绝对是受人指使的! 李文斌不禁慌了,还有人知道了我的秘密!是谁?!看来不能就这么将他放走了。 李文斌:“既然小兄弟不肯将幕后之人找出来,那便只好跟我走一趟了。”李文斌打算将上官长乐抓回去,说是去官府,其实不还是落在了李文斌手里的意思。 李文斌一挥手,那些李家的护卫便冲向了上官长乐,上官长乐看向李大人:“李大人!您难道不知道吗?您的儿子是一个断袖!您就这么看着他祸害我的吗?”在这一刻,上官长乐终于是将李大人也拖下水了,到时候要是查出来李文斌是一个断袖,这个身为父亲的李大人能不知道吗? 上官长乐看向百姓:“给位父老乡亲!一定要让张大小姐擦亮眼睛啊!”上官长乐寻思着话都已经说完了,自己是不是应该逃走了呢?还是先被押走,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再跑。 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的计划简直是完美。 李家的护卫将上官长乐围了起来,在上官长乐被围住的那一刻,月有缺从茶馆的二楼从天而降,衣袂飘飘的,让周围的姑娘以及李文斌都看呆了。看到李文斌的样子,李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的儿子,养了这么多年,总觉得有一点怪怪的,现在终于是发现哪里怪了。 李大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就算儿子真的是一个断袖,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身上的遮羞布被扯下来,老子不就是替儿子擦屁股的吗? 李大人盯着上官长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月有缺飘下来护着上官长乐的时候,李大人睁大了眼睛,竟然是他!那他护着的那个小子,莫不是月有缺安排的?! 目光中的狠厉更甚了,还有跃于言表的迫不及待,一个活口都不能留,要是能够月有缺斩杀了,安国公肯定会更加器重自己的。好呀,月有缺,你竟然离开了张府,正愁找不到对付你的机会呢! 随即低声命令身边之人不论生死,一定要将上官长乐和月有缺给抓住了。 这是要动真刀了,周围的百姓全都缩到了巷子、茶馆等隐秘的地方里,就害怕这一动起手来,会伤及无辜,热闹的大街一瞬间便成了演武台,一个不会点到即止的演武台。 婚事17 上官长乐拉了拉月有缺的衣袖:“要不我们就束手就擒吧?对方人多,我觉得我们未必打的过。活着被抓还有逃跑的机会,要是死了就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月有缺侧首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你为何会觉得我们会被抓呢?你这是对我的武功没有信心吗?” 上官长乐沉默了,像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承认。没想到在上官长乐眼中自己竟然这么差吗?月有缺暂时顾不上跟上官长乐较劲了,先把面前这群为虎作伥的江湖败类给收拾了再说。 看到月有缺动手,上官长乐是真的大开眼界了,没想到月有缺竟然是这么厉害的,当然上官长乐知道月有缺厉害,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厉害。 上官长乐回想起与月有缺有关的打斗场面,第一次见面,月有缺打的是土匪,那些土匪,上官长乐都不害怕还敢混到中间去,所以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也就不过是打土匪的厉害。 再到后来的一次是打官兵,虽然那些官兵有老虎锁,可是再厉害的武器遇到了渣渣的主人,也就不过是武器而已,展现不出它的威力,所以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也就不过是一个有点能力的能打官兵的人,比自己厉害上了那么些许。 加上后来有一次,上官长乐被李姑娘雇来的武林高手追捕,遇到了月有缺,可是月有缺并没有出手,是月冬和月秋动手的,上官长乐觉得,当不能耍帅的时候一般都是让两个女人上的,加上后来月有缺被围堵追杀,被七个武林高手逼落悬崖,所以在上官长乐心目中月有缺也就是一个比自己厉害一点的和上官长乐差不多水平的人。上官长乐压根不知道那些杀手到底是哪个水平的人。 可如今,看到月有缺在那些高手中间游刃有余的样子,真的是刷新了上官长乐对月有缺的认知看,原来月有缺并不只是一个躲在女人身后的公子哥呀。 月有缺腰间的长剑出鞘,银光一闪,长剑一扫而过,剑气犹如狂风,吹翻了布帆,折断了栏杆,飞沙走石,迷了行人的双目。 月有缺趁着这烟尘滚滚之时,身形一闪,犹如流连花丛的蝴蝶,飞进了护卫群中,长剑翻飞,跳出一支精妙绝伦的剑舞,可把上官长乐看呆了。 月有缺长腿一扫,踢飞了两人;长剑一划一挑,划伤了那些人的握刀的手腕,对方的大刀“叮叮”落地;已是一群不成气候的散沙。 李家的护卫有的倒地不醒,有的被重创了握刀之手,手腕正滴答滴答的流血,一脸疼痛不已的样子,残留数人全都后退,拱卫李大人,做防守姿态,不敢再进攻了。 月有缺足尖一点飘然落回至上官长乐的身旁,发丝不见丝毫凌乱。月有缺将剑收起来,拿出腰间的玉扇,刷的打开扇子,摇着扇子,好一派悠闲自得。 上官长乐:好帅~ 李大人吓得不断后退,这一批护卫可是自己花了千金请回来的,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呢? 月有缺冷冷地扫了李大人一眼,所散发出来之气势竟让为官十数年的李大人也感到了胆寒,想要下跪求饶。李大人的眼睛惊恐的瞪大了,竟然从这江湖莽夫的身上看到了上位者的气势还隐隐看到了帝王之相。 李大人被吓得不敢出声了,只剩下一双瞪得老大的犹如死鱼一般的眼睛能够震慑一下人。 月有缺:“李大人,再会。”扔下这句话,月有缺便提着上官长乐飞走了。 短短五个字,却吓得李大人止不住的颤抖,心里面翻起了滔天巨浪,李大人从这五个字中听到了威胁之意,再会?为什么要再会?再会的时候要做什么?这人不害怕官,最关键是自己花千金请回来的护卫在他面前竟然一点屁用都没有,这让李大人十分害怕,要是月有缺得到了更大更高的权利,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风停了,沙落下了,小鸟再次歌唱了,躲在隐秘处的百姓三三两两地走出来了,百姓的议论声让大街恢复人气了,李大人的视野清晰了,艳阳高照,拂去心中的阴霾。 一切都是障眼法,就算这个月有缺真的很厉害,但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踩踏,只要谋划的当… …… 月有缺带着上官长乐落在了院子中间,上官长乐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厉害呀,你!看今天这些人的实力,起码也是一门中的精英,不容小觑,然而在你手中却犹如小兵,看来你的武功真的是深不可测呀!” 被上官长乐夸赞,享受着上官长乐崇拜的目光,月有缺的嘴角也得意的微微上扬了,心情颇好。 月有缺:“不足挂齿。” “上次追杀你的人,随便一个人的实力放到江湖上都是能够开山立派成为威震一方的大侠的吧?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能力请了那么多高手追杀你?” “放眼大夏国,有这等实力的应该是勋贵及勋贵之上的人了…” 上官长乐的眼睛睁大,惊疑不定的看着月有缺:他莫不是真的是某个勋贵家里的私生子吧?让我好好想想,京城中到底是谁家能够生出一个威胁道嫡子的私生子… 上官长乐一直在吱吱喳喳的说着话,但是月有缺一句反映都没有,直到上官长乐转头惊疑不定地看向月有缺的时候,才发现… 上官长乐已经:“呀!你流血了?!” 此时的月有缺是在强撑着的,脸色有点泛白,月有缺胸口处正渐渐变红,应该是牵动了之前的伤口,出血了,上官长乐什么都不想了,将月有缺扶回了房间里。 月有缺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没想到血液竟然渗透了衣服,这白色衣服好看是好看,但就是什么都隐藏不了。 不过…看到上官长乐担忧的眼神,月有缺忽然发现,想要得到上官长乐的心,耍帅没有装可怜有用。 上官长乐将月有缺扶进了房间内,上官长乐四周看了看:“月冬和月秋呢?” xs7.com 婚事18 上官长乐将月有缺扶进了房间内,上官长乐四周看了看:“月冬和月秋呢?” 月有缺:“出去了。” 上官长乐挑眉,月有缺身边居然会有没有护卫的一天? 月有缺:“上官姑娘…” 上官长乐:“把衣服脱了吧。” 月有缺愣住了,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月有缺:“上官姑娘,你这是…” 上官长乐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说的话有一点歧义,也有一点太不矜持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上官长乐竟然忘了与月有缺之间的男女大防了。 上官长乐:“我看看你的伤口,你别误会了,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似乎,越解释越像是在掩饰,而且,上官长乐为什么要解释? 尴尬… 月有缺经过短暂的惊慌后,便平静了,将衣服脱下来,露出了裂开的伤口。 本来上官长乐还是挺坦然的,本着医者仁心,想要帮月有缺疗伤的,可是吧,经过月有缺的提醒之后,上官长乐无法坦然了,想起了月有缺是一个适婚男子,而自己也是一个妙龄女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画面,让上官长乐心跳加速。 仔细地给月有缺处理了伤口后,上官长乐落荒而逃。 不过月有缺的身世已经引起了上官长乐的注意了,或许上官长乐能够帮月有缺找到他的生父的,在没有肯定的答案之前,上官长乐不想让月有缺失望落空,所以什么都没有跟月有缺提起。 …… 李公子是正八品县丞,很有前途,与张家的婚事虽说对象不是大家闺秀吧,但家世背景对李公子的前途还是很有帮助的,江南和江北要是能同心协力的,那大夏国的粮仓就被完全的掌握在自己手里了,那自己的官途将会一片光明,可是李公子不喜欢,他的家人只好默认了李公子的任性了。 可如今…这婚事要是真的退了,好像就坐实了自己儿子断袖之名了,看来不能让张家退亲,要退亲也是李家上门退亲才行。要不就不退亲,死死地和张家绑在一起也不错… 可后来探子回来禀报说,月有缺现在正歇在张府,据说是因为张府新来的一位表姑娘,貌若天仙,刚到江南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随后这天仙一般的表姑娘便带着月有缺住进了张府… 李大人摩擦着右手大拇指上面的玉扳指,随即提笔,将女扮男装的上官长乐的画像画出来,派人拿去打听。 果然如李大人所料,这位表姑娘应该就是上官长乐无疑了,只是张府的这一行动,真是引人深思啊。 让郡主和一个江湖人士混在一起?还是说,这身后已经得到了默许?对皇后的示好视而不见,却如此礼待一个江湖莽夫? 想着,想着,李大人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脸严肃的写了一封密信差人送出去了,李大人下定了决心要退亲了。看来张家和李家是要分道扬镳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嘛,要赶快将此事汇报与国公爷知晓才行。 把事情的清因后果梳理出来后,李大人才想起来一件让他非常生气的事情,可是此事不能在江南地界发作。李大人深呼吸了几次,将怒火平息下来,随即抬脚走出了房间。 本来已经与张老夫人商议好了退婚的先后顺序的,可情况有变,李大人只能弃车保帅了。 张老夫人和李大人是如何争辩的,外面的百姓是不得而知的,但是张老夫人总不能用武力将李大人的聘礼留下来,毕竟李大人当时可是声势浩荡的过来的,要是张老夫人将李大人给打伤了或是打坏了,只会引来更多口舌。 江南的百姓谁人不知,张家最近有一位貌若天仙的表姑娘带着一个谪仙一般的公子来张家做客了,而碰巧,那日在大街上,是这位公子出手救了那个存在“诬蔑”李公子之嫌的男子,百姓们可是亲眼看见的。 如今,李家父子两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前往张家,据说是要去退亲的,因为张家指使人在背后抹黑李家公子,还窝藏包庇那犯人,这亲是不能结了,李大人气势汹汹地带着人上门讨回自己的聘礼。 当李家的人将那六十四台聘礼抬出张府的时候,张甜因为凶悍将夫家的人给吓跑了的名声便传扬开来了。 百姓都在感叹:“哎哟,张家大小姐啊?今天恐怕有二十四了吧?” “不止二十四了吧?” “哎哟,这婚事黄了,这二十多岁的老姑娘谁娶呀?” “不对,不对,听说这李公子是断袖,被张小姐知道了,所以李家公子先下手为强,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所以才去退亲的。” “是是是,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是李家公子是断袖,谁信啊?又没有证据证明,张家大小姐泼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是我们大家亲眼所见的,假不了。” “没错没错,谁敢娶这恶婆娘回家啊?这不是找罪受吗?” “李公子是读书人,家里又世代为官,福泽一方百姓,怎么可能娶一个镖局的大小姐回家,人家李家是书香世家,不是戎马上争功名的武将。” “别说李公子不是断袖了,就算李公子是断袖,也万万不敢将张大小姐娶回家,这不是明摆着找打吗?” “没错没错。” “怎么被你们这么一说,好像全是张家大小姐的错了一般?” “哟~这你就不懂了吧?恶婆娘是铁定没人敢娶的,但断袖嘛~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 “像我们这种身份的断袖是铁定没人敢嫁的,但像李公子那种身份的,还是很吃香的。” “不都是断袖吗?有什么区别?” “一剂药下去,弄个孩子出来,女方在婆家有了依靠,李公子名声也保住了,两全其美,不是吗?” 众人一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已经默认了李公子就是一个断袖了。 张李两家的婚事就是一场舆论战,看看谁能够控制得住百姓的嘴。不过看目前这结果,似乎是两败俱伤了呢。 不过看如今的舆论形势,真的是让人感叹张甜的命运啊,一把年纪了还被退亲,还传出了悍妇的名声,张甜的未来该何去何从啊?莫不是要青灯古佛一辈子吧? 婚事19 而舆论中心的张甜,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自从那日李家上门退亲之后,张甜回了房间后便没有再出门了,张甜心里面很委屈,有伤心,有难过,有失望,没想到最后竟然用这种方式解决。 张甜知道自己要懂事,要大度,要体谅奶奶的良苦用心,所以张甜不吵也不闹,这是家事,不是自个儿的事,所以不能感情用事。 张甜慢慢地将自己内心的气愤消化,但气还没有消完,李家又弄出了新花样,李家竟然不守信用直接闯进了张家,威胁张老夫人,随后强硬地将聘礼搬出了张家。 听到了下人的禀报,说李家带着人上门退亲,还闯入库房,将聘礼抬走,张家人手不足以对抗李大人带来的人,张老夫人气晕过去了,张甜气的第一次走出了房门,身上穿着的是劲装,腰间血红色的鞭子在阳光照耀下发出了慵懒而耀眼的光芒,像是餍足的魔鬼。 张甜足尖一点,几次跳跃,便来到了张家库房大院前,张甜的长鞭刷的一下甩向了那些正在搬聘礼的下人:“谁敢?!”长鞭落在了箱子上,箱子的盖子瞬间被打裂了。 张甜落在了库房的门前,瞪着那些正在搬聘礼的下人:“是谁允许你们动我张家库房的东西的?!” 那些正在抬聘礼的下人被张甜的气势吓得跌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给张甜回话:“张小姐…是是是…张公子让我们过来的…” 张甜:“胡说!”手里的长鞭又是一挥,地板都被打裂开了,有一个下人瞬间被吓尿了。 张岳:“甜甜!不得胡闹!” “哥!我听说他们把祖母给气晕了!” “奶奶没事,已经醒过来了,是奶奶让他们把东西搬走。” 在自己哥哥的严肃的眼神下,张甜只好让开了路,那些下人手脚更加麻利了,火急火燎地将六十四台聘礼搬出了张府。 一同走出张府的还有那个尿裤子的下人以及他手里的裂开的木箱。看到这场面,周围的百姓脑海中产生了众多猜测,张甜彪悍之名瞬间便被坐实了。 李大人的密信: [卑职于江南遇到无忧郡主,郡主对月有缺青睐有加,将月有缺带进张府,而张府也将月有缺奉为座上宾,月有缺与郡主联手搅和了张李联姻,小儿文斌与张府张甜之婚事已作罢,江南接下来的部署,请国公爷示下。] 李大人的这一封信虽然没有直接写明,但已经将张府和定北王府以及月有缺联系在一起了,也在告诉安国公早做准备,不能让定北王府掌握了大夏的粮仓。虽然李大人的势力也在渗透江南,可是没有定北王的动作快,自己掌握江南的速度,没有定北王掌握江北的速度快,李大人这是在写信求助于安国公了。 李大人在朝堂之上,只是有一点偏向安国公而已,但态度还是比较中立的,毕竟北疆和江北相邻,李大人还要和定北王交好才是。 况且,朝堂之上,定北王和安国公也算是实力相当,在皇上面前说话的分量也一样重,两人都不好得罪,于是李大人便想要左右逢源了。说不定通过定北王的相助,自己身为文官,有可能站到和安国公一样的高度。李大人不否认自己的野心,自己曾想过在定北王的帮助下,站到安国公一样的高度。 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定北王算计了。所以,李大人现在需要联合安国公来对付定北王,将失去掌控的部分江北小镇从定北王的手里夺回来。 希望,为时未晚。 …… 李家第一次上门退亲的时候,上官长乐上门去安慰张甜,但是张甜却淡淡地微笑着跟上官长乐说没事。上官长乐知道,张甜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心里面得藏了多大的委屈才忽然温柔成如今这样子,这恬静的模样特别不像张甜的作风,可是上官长乐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自己的表姐。 上官长乐猜想张甜肯定是特别恨李文斌的,可是为了张家的利益,张甜什么都不能做,既然张甜不能动手,于是上官长乐便代替张甜出面了,一定要给李家一个教训。 可是上官长乐还是嫩了一点,没想到会引来这么一个后果,上官长乐觉得是自己当中揭发李文斌是断袖,所以才导致的李家立马上门退亲的,上官长乐心底很愧疚,于是又去找张甜,想要认错,忏悔并且看看张甜如今怎么样了。 上官长乐想要安慰一下自己的表姐,可是看到表姐房门的外木桩的惨状,上官长乐重新思考一下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看来张甜已经在别的地方出气了,只是木桩全都断了,也不知道气出完了没有,还是需要更多的木桩呢? 于是上官长乐吩咐下去,让下人去弄一些新的木桩。 上官长乐大步踏进了张甜的房间,张甜看到上官长乐出现,脸色有一点不自然,有点慌张的样子,上官长乐:“表姐,你在慌什么?” 看到张甜这心虚的好像干了什么坏事的样子,上官长乐不禁忘了自己过来的初衷了,一脸八卦的看着张甜:“姐~你是不是动手了?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弄那孙子的?!” 张甜扯了扯嘴角:“乐乐,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难道不是违背了外婆的命令,弄了李文斌那孙子所以在心虚吗?” “啊…啊?额…”张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承认的话,上官长乐定会追问怎么弄的,不承认的话,上官长乐一定会问自己为什么心虚,而张甜之所以心虚,是因为…张甜的眼睛瞄了一眼自己的柜子,但害怕上官长乐发现,瞬间又转移了视线。 却说: 那日,偷富将李文斌是断袖,嫁不得的消息带给上官长乐,并从上官长乐嘴里得知了李家上门退亲的消息,以及上官长乐的担心。 张甜安静地回了房,心中涌起了不甘心,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了,竟然要来退亲,这些年来为了嫁入李家,张甜付出的努力,最关键还是张甜的一片痴心,张甜不懂,李公子要是不喜欢自己,当年为何要说:等我高中之时便来将妹妹娶回家? 婚事20 张甜安静地回了房,心中涌起了不甘心,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了,竟然要来退亲,这些年来为了嫁入李家,张甜付出的努力,最关键还是张甜的一片痴心,张甜不懂,李公子要是不喜欢自己,当年为何要:等我高中之时便来将妹妹娶回家? 张甜以为李公子对自己是有意的,可是这一切抹黑张甜名声事件的始作俑者却又是李公子,张甜却是不懂了,不喜欢退婚便是,为何还要做这等肮脏卑劣之事?! 张甜想着想着,竟然就不争气地落泪了。 张甜想不明白李公子为何要抹黑自己,但是张甜能够明白祖母以及哥哥的做法,他们害怕自己被被退婚,有损名声以后不好嫁出去。 张甜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可是张甜就是不开心,张甜希望自己的哥哥出头将李公子揍一顿,希望祖母能够硬气的将李家人扫地出门,可是没有,虽然大家心中有气,但都只能憋着,这让张甜更加难受了。张家在江湖中混了那么些年,在朝堂中又有定北王这样的亲家,在京城不好,可是在江南,谁见了张家的人不礼让三分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了? 当张甜无声落泪的时候,有一串油纸包着的、冒着热气、喷着香气的东西落在了张甜的脑袋上面,温暖的触感让张甜以为有人在抚摸自己的发顶。 张甜擦干了泪珠抬头看向身旁,空无一人,但却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低头一看,便看到了几包用油纸包着的糕点。 张甜将地上的油纸包捡起来,左右看了看,这是自己的房间,这东西是怎么放进来的?虽然在哭,但也不至于有人来过都察觉不了呀。 张甜有点疑惑,是谁给自己送来的糕点? 随即张甜意识到房间太过光亮,于是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偷富那紧张的往回缩的脸。 张甜心下一慌: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会出现在我房顶?^ 张甜压低声音命令道:“你下来!” 偷富有点迟疑,按照自己对张甜的了解,这里是张甜的香闺,张甜断然是不可能邀请自己进去的,或许是此时受的刺激有点大了,一脸呆萌的看着张甜问道:“是光明正大的下来还是偷偷地下来?” 张甜一愣,乍然想起这里是自己的闺房,而后又想起,下来的话已经出口了,复又想到此时要是反口,肯定会在偷富心中留下古板守礼的印象,虽然以前的确是这样,可如今已经被退婚了,自己不需要再像以往那样的,张甜很是纠结,一方面想要做出改变,活的像一个江湖人一样潇洒恣意不拘节;一方面又害怕改变,任意妄为会不会给家里带来不好的影响? 张甜压低声音道:“偷偷地,你从后窗翻进来。”果然,张甜还是要顾忌到自己的家族的,张甜知道自己的爹爹有一个大计划,所以张甜不能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来。和外男交往过密就是一个大问题。 偷富翻窗进了张甜的房间,一脸憨态的看着张甜:“张姑娘,不知…” 张甜拎着油纸包问道:“这是你送过来的?” 偷富点点头:“是。” “你为何要送…不对,你怎么…额,你来找我有事?”张甜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最近家里的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的,外面的百姓可能不知道,但是偷富或许是知道的,所以他这是来可怜我的吗? 偷富其实是一个挺能言善辩的饶,可是不知道为何在张甜面前却词穷了,不知道该什么好了。其实就当做是一个朋友,此时应该也要来安慰一番的,但是偷富又顾虑到张甜的自尊心,张甜或许不希望被外人知晓这些家事的吧,所以偷富结巴了。 偷富:“我…在下…额…路过江南,想起张姑娘,特意前来拜访的…但…听张姑娘未婚夫上门了,所以便不好出现了。”偷富觉得这么一便能掩盖自己知道张甜被退婚的事实了。这么一来张甜就不会尴尬了,偷富觉得自己非常明智。 可是未婚夫这三个字刺痛了张甜,加上偷富出现,张甜便想起自己和偷富在移动迷宫里的回忆,当时自己竟然蠢得要为了保住名声而选择死亡,张甜恨不得回去抽当时的自己两巴掌。 张甜自嘲道:“没有什么未婚夫了,他今来退亲了。” “哦…哦…”偷富在后悔,要是张甜这么不在意这件事情,自己刚刚应该要跟她自己是来安慰她的,这样,此时偷富就能跟张甜李文斌其实是一个断袖,可如今,自己已经了不知道退亲的事情了,该拿什么话来安慰张甜呢?正常人这个时候应该什么呢? 偷富再次结巴了。 偷富:“额…那…定是那李公子,自知配不上张姑娘所以才退亲的。” 张甜笑了:“谢谢少侠好言安慰,但并非是李公子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李公子。” “李公子家是书香世家,又世代为官,加之如今李公子又中了进士,官拜正八品县丞,虽不是什么大官,但也不是我们这些商贾人家可以比拟的,要不是因为姑父从中保媒,李家可真不会看上我们张家。” 着,张甜叹了一口气,复又继续道:“退亲也怪不得李家,毕竟我的品性和他们心目中的儿媳妇相差甚远,而且还彪悍,没有一点温婉恭顺,实在不堪为李家的嫡长媳。哎亲事定下,我本应该收心养性,在家好好学习一个当家主母的职责,当一个大家闺秀,再不济也应该要学习如何当一个贤妻良母的,可我却按耐不住性子学习,总是去瞎闹,还带坏了表妹…” “虽然家缠万贯,奴仆成群,但商人总是低人一等的,是我打破了父亲的计划,是我枉费了父亲的心血…” 偷富不忍看到张甜自责,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偷富道:“张姑娘,不是你的错,是李公子的错,他是一个断袖,他不娶你对你来才是好事儿呢!张老夫人之所以让谣言四起,想来也是希望李公子退亲的,毕竟总不好你们家去退亲吧,你也了,你们是商,他们是官,不好得罪官家啊。”偷富苦口婆心的了一大推,希望张甜不要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去。 婚事21 可是张甜此时愣住了:什么?断袖?! 张甜呆呆地问道:“你刚刚谁是断袖?你是李公子是断袖?” 随即张甜的眼神犀利的射向偷富,质问道:“你怎知他是一个断袖的?” 偷富又结巴了,到底是找一个借口呢,还是真话呢? 偷富:“郡主担心张姑娘,所以拜托我去调查了一番。” “长乐?” “恩,其实之前在下骗了姑娘,在下已经从郡主口中得知了姑娘被退亲的事情,但郡主,姑娘装作没事饶样子,其实心里面很难受,可郡主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姑娘。在下与姑娘也算是共过患难,于是便前来看看姑娘…”偷富觉得自己越似乎越有点别的意思了,于是便住嘴了。 张甜看着偷富,意外的发现这第一神偷习惯性的胡言乱语,的话有点狗屁不通,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可是这种时候有个信得过的人陪着也是不错的,最起码心里面的苦水可以安心的吐出来。 人在脆弱的时候想要有人陪着,有人陪着的话,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也就不那么孤独寂寞和害怕了。 可是人生来就是个体,没有谁能够在谁身边一辈子的。 张甜从油纸包中拿起一块点心放进了嘴里吃,一边吃一边道:“我跟长乐是不一样的,身份地位不一样,长乐一出生便能够坐在龙椅上,我一出生…呵呵”低声笑了一声,不再下去。 “想要做人上人是要付出代价的,父亲不想再看那些官员的脸色了,走一趟镖,各处官府打点,少也要几百两,送钱给人还要看人脸色,陪着笑脸…”あ < “想要改变这种现状就要从我们身上开始做出改变。” “江湖不论出身贵贱,可江湖只是湖,是隐藏在大夏国山河中的一的湖。出了这湖还能不论高低贵贱吗?” 听了张甜的牢骚,偷富也是若有所思,在思考自己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行侠仗义?佛祖以一人之力可以普度众生,而偷富呢?以一人之力可以做什么? 偷富忽然意识到,要是想要帮到更多的人,自己就要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后来一连几日偷富都来陪张甜谈心了。 然后就有了现在这让张甜心虚的场面了,上官长乐忽然来访,偷富慌忙间躲进了张甜的衣柜里,张甜总会心不在焉的瞄衣柜一眼,害怕上官长乐发现。 然而…上官长乐已经发现了。 上官长乐看着笼子里的松鼠问道:“表姐,这可爱的东西哪里抓来的?” “一个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呀?不送猫狗,不送兔子,送一只松鼠?” 那只松鼠正抓着笼子的铁杆子在吱吱吱的叫着:“你这人类,放我出去,我再也不要被你奴役了!” 张甜:“朋友送来帮我剥松子的。” “这么好的朋友啊?也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也想要一只。帮我剥果仁的松鼠。” 松鼠:“你滚!” 张甜:“我下次见到他再帮你问问。” 上官长乐看了松鼠一眼,然后又看了张甜一眼,恶作剧的笑了笑,看向衣柜的方向,看把张甜给紧张的,上官长乐:“既然表姐心情大好,那我就不打扰表姐和松鼠玩了,我先走了,你可要记得让你那位朋友给我送一只这么听话的松鼠!” 张甜:“好。” 目送上官长乐离开之后,张甜立马把房门关上,然后将偷富放出来。 偷富神色有意思担忧:“张姑娘,我总觉得郡主发现了…” 张甜不在意的道:“不可能,长乐没有那么聪明。” 偷富:张姑娘,你可能对郡主有什么误解。 不过偷富还是不要出来了,避免徒增了张甜的烦恼。 张甜:“这松鼠…” 偷富:“过几日我便再送一只过来。” 张甜:“谢谢。” 两饶目光相撞在一起,电闪雷鸣,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空气都在升温。 …… 上官长乐来到江南也快半月了,可能是因为事情比较多,上官长乐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在江南呆了那么久。 前几,上官长乐定做的那件非常绚丽的罗裙送过来了,和罗裙一同送来的还有一个锦盒装着的钱袋子。 上官长乐一脸不解地看着被锦盒装着的钱袋子:“我没有买这东西呀。” 掌柜:“这是饶一点心意。还请姑娘收下。” 上官长乐将钱袋子拿起来,眉头微微皱起:“可是这是男人用的样式呀” 掌柜笑着道:“这钱袋子是特意做来让姑娘送饶,当定情信物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厮:“放肆!竟敢怂恿姑娘做出格之事!来人!” 上官长乐:“好了,好了,别喊人。” 上官长乐看向掌柜:“谢谢你的好意了,去账房把余款结清吧。” 掌柜看上官长乐坦坦荡荡的样子,想来还没有了解到自己的深意,害怕上官长乐没有按照自己预料中的去做,于是掌柜的冒险多几句话:“姑娘,店最近购得一块香脂云锦,这种布料实属罕见,人便将这块布料用来给您做衣领了,剩余的布料便做成了这一个钱袋。姑娘,这香脂云锦…” 上官长乐点点头:“我知道,持续散发香气的布料,将钱袋子送给我喜欢的人,他身上就会有和我一样的气味,对不对?就跟公狗占地盘一个道理,是吧?掌柜的意思我懂…” 掌柜有点哑口无言,这郡主跟传言中的不一样,掌柜:“姑娘,那日我见与你同来的那位公子,实乃是人之姿,气质出众,想来肯定有许多姑娘觊觎的,所以…” 上官长乐有点意外,这掌柜的以为月有缺是我的情郎?可是…香脂云锦这种布料很贵的吧,这掌柜的居然还赠送? 上官长乐:“恩,我懂了,带她去结账吧。” 上官长乐只想要快点看到自己闯荡江湖的战服,根本没心思与掌柜讨论公狗占地盘的意义。 毕竟上官长乐也是一个女孩子,新衣服重要还是男人重要,不用,当然是新衣服重要。 彩虹裙子 上官长乐将装着罗裙的锦盒打开,让人帮自己将新裙子穿上,这条裙子用的布是掌柜重新染色了,集合了上官长乐要求的其中绚丽的颜色,一层一层,循序渐进,从外层的轻纱,到底层的丝绸,层层叠叠,仿佛看到了人间的彩虹。 衣服看上去甚是漂亮,而且特别出众,特别显眼,不过…有点过于张扬,并不适合穿出街,太过于花枝招展,给人一种不安于室的既视感,这罗裙漂亮是漂亮,可是不是大家闺秀循规蹈矩的女子应该穿的罗裙。 丫鬟服侍上官长乐穿上了裙子之后,眉头便皱起来了,心翼翼的规劝道:“姑娘,这衣服与你的身份不符,还是不要穿了吧。” 上官长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漂亮的就像是坠入凡尘的九玄女一般,实在是太过梦幻了,这么漂亮的仙子,应该重归界的。 上官长乐:“本郡主倒是觉得很符合。” 丫鬟:“郡主…” 上官长乐:“好了,不必多言了。穿新衣服的好心情都要被你们给唠叨没了。” 丫鬟只好闭嘴了,只要郡主不把这衣服穿出门就行,只是在府里而已,不用急,不用急。 上官长乐对着镜子,转圈圈,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优美的舞姿,孤芳自赏了许久,直到张老夫人派人来请上官长乐用午膳,上官长乐才从自己的美貌中回过神来,穿着这一身花蝴蝶一样的罗裙前往大厅用膳。 随着上官长乐的摆动,衣服划过空气,让人误以为看到了彩虹的出现;随着上官长乐的走动,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散开来,路过花园的时候,引来了几只蝴蝶,蝴蝶围着上官长乐翩翩起舞,那场面简直不要太梦幻了,张府的下人都忘了手头的差事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上官长乐,目送着上官长乐走入了正厅。 上官长乐不仅吸引了府里下饶视线,就连府里主饶视线也被上官长乐吸引了,月有缺见到上官长乐的时候还算平静,毕竟早已经知道上官长乐定做的罗裙,起码有一个心理准备,可张家的其他人就收到了惊吓了,一个个都不出话来了,就连张老夫人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都是目瞪口呆的。 上官长乐:“外婆,表哥,表嫂,表姐,久等了。” 张老夫人:“长乐,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上官长乐得意的在众人面前转了一个圈圈:“外婆,好看吧?我专门去找人做的。”那些跟着上官长乐的蝴蝶,在上官长乐进入大厅之前就被丫鬟给赶跑了,有的甚至被拍死了。这是让上官长乐感到遗憾的地方,要是让外婆他们看到蝴蝶追随的那个场面,那该多好。 张老夫人一脸严肃,语气充满威仪地道:“不好看,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再过来!” 上官长乐一脸不解:“怎么就不好看了?”低头打量了自己的衣服一圈:“外婆,你不懂欣赏。” 张老夫人:“啊翠,赶紧带郡主下去换一身得体的衣服。” 看张老夫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上官长乐也不好反驳,只好跟着啊翠下去换一身衣服。 上官长乐问啊翠:“这衣服哪里不得体了?” 啊翠恭敬地回答道:“郡主,这衣裙颜色过于妖艳,款式过于勾人,穿在青楼女子身上是合适的,但穿在郡主身上,怕折辱了郡主的身份。” 上官长乐听了啊翠的解释,嘴巴便撅起来了,闷闷不乐的样子,人已经分了三六九等了,没想到衣服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上官长乐将衣服换下来,放回锦盒里,无意间看到了锦盒旁边放着的的锦盒,随即想起来,掌柜的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送给月有缺的钱袋子,上官长乐是真没想到,掌柜的还真热情,还管别人能不能够看好自己的情郎。 上官长乐:反正是男人用的钱袋子,要不就送给月有缺吧?等等…掌柜的是这是用香脂云锦剩余布料弄的钱袋子。香脂云锦虽然不罕见,但也挺金贵的,一匹价值千金呢!产自西域,蚕所食用的桑叶是香桑,极难种植,所以香脂云锦一个养殖大户一年也只能弄出来一匹。整个西域,一年也就只能产出不到十匹。 上官长乐有点疑惑,这香脂云锦也就是前几年和谈的时候,西域送过来了几匹,这成衣店的掌柜的到底是有什么通的本事,居然能够弄到香脂云锦。 上官长乐:看来是这东西不好卖,所以看到我这一条大水鱼,于是便都塞给我了。哎这回儿可是亏大发了。这么贵的东西,还是不要送给月有缺了,我回京城之后拿去当了,也能换回来不少银子的。 掌柜的和李大人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败在留进钱眼里的上官长乐的手里。 上官长乐换回正常颜色的衣服后,重新回到正厅,上官长乐并不是什么长辈,只不过就是身份有点尊贵而已,可是也没有人会等上官长乐用膳的。 等上官长乐回到正厅的时候,大家伙已经开吃了。上官长乐悄无声息的入座,悄无声息的用膳,想要悄无声息的听听大家在谈什么。 张老夫人:“月少侠真的不再多留几日?月少侠来江南这些日子里,恰逢我府中多事之际,未能尽地主之谊。少侠要是能多住几日,也好减少老身未能尽心之愧疚。” 月有缺:“老夫人还请宽心,在江南这些时日,有上官姑娘作陪,晚辈玩的挺开心的。甚至有一点流连忘返,忘了时日了,今日收到师父传信,才惊觉已经在贵府打扰了十数日了,晚辈深感羞愧,所以晚辈准备了一点心意,还请老夫人笑纳。” 月有缺示意月秋上前,月秋手里捧着一个锦盒,在月有缺的示意下,将锦盒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条千年人参。看人参保存的状态,以及人参的根须,怕是千金难求,是延年益寿的好人参呀! 张老夫人:“呀,这千年人参太过贵重,老身是万万收不得。” ! 道别礼物 月有缺:“在贵府打扰多日,蹭吃蹭喝,实在是惭愧,况且,这一路上,晚辈一直得上官姑娘照拂,甚是感激,而上官姑娘最记挂的还是老夫饶身体,所以晚辈略备薄礼,希望老夫人能够收下,聊表我对贵府的,对上官姑娘的谢意。” 张老夫人一听到上官长乐最记挂自己的身体,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看着上官长乐的目光更加慈祥了,张老夫人手下了月有缺的薄礼。 这一顿为月有缺践行的午饭到此结束。 回房的路上,上官长乐追上月有缺:“你要走啦?” 月有缺淡淡的点点头。 上官长乐:“你要走了怎么也不跟我一声呢?” 月有缺笑而不语。 上官长乐:“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月有缺:“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大约是明日一早或者是明日中午吧。” 上官长乐的情绪忽然有一点低落,这家伙不是要跟着我的吗?怎么忽然就走了? 上官长乐:“你要去哪里?不用跟着我了吗?” 月有缺并没有直接回答上官长乐的提问,月有缺:“你知道武林大会吗?” 上官长乐懵懂的点点头。 月有缺:“师父传信来,武林大会在即,让我回去参加,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一同前往。” 上官长乐:“武林大会有什么好看的?既然你师父让你回去,那我们江湖有缘再见吧!” 月冬:“今年的武林大会将在我们影月宫举办,肯定回事空前盛大的,你要是没看到,肯定会遗憾一辈子的。” 上官长乐面露迟疑,是自己的目标重要,还是去看一场热闹重要呢? 上官长乐:“算了,我就不去了,你们保重,要是你们去京城的话,可以打着我的名号闯祸,到时候我罩着你们。”上官长乐拍着胸脯承诺道。 月有缺:“谢谢上官姑娘的好意了。” 上官长乐回了自己的芳园,而月有缺也走远了,上官长乐转头看了月有缺的背影一眼,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自己都还没有甩开他,反倒被月有缺给甩开了,真不爽。 回了房间,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宣纸时,上官长乐才恍然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过…在那之前,上官长乐从成衣店联想到了别的事情。 上官长乐:影月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之前在浮云镇的时候就有一个成衣店是据点,来到江南了,还有影月宫的据点?牡丹好像就是被安排到了某一个地方的吧?影月宫到底有多少产业? 上官长乐发现这影月宫的富有可能比大夏国的富商还要富,这很不对劲,影月宫肯定不是普通的江湖门派了。 一般的江湖门派无一不是痴迷武学,热衷于行侠仗义,有钱的话都用来买药或是救人了,根本不可能积累下富可敌国的财富,而影月宫...似乎也在救人,似乎也在买药,只是它到底是怎么积累下来这么多财富供月有缺挥洒的? 影月宫销声匿迹二十年,忽然出现,然后还举办武林大会?影月宫还没有沉寂之时,明明对这种武林聚会没有一点兴趣的,怎么如今却还要举办呢? 上官长乐越发看不清楚这影月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混迹江湖,却插手朝廷之事,甚至有与朝廷谈判的实力… 上官长乐此时已经隐隐感觉到影月宫怕是留不得了。 上官长乐甩了甩头,管那么多干嘛,产生感情可就不好办了,万一到时候让定北王府出兵对付影月宫,上官长乐该如何自处呀? 上官长乐的目光移到了宣纸上,万一真有影月宫被灭的那一,这张纸可能就是月有缺最后的一线生机了。 自从那日推测追上月有缺的人可能是勋贵之后,上官长乐回房间后仔细想了想,将有可能的名字写在了一张白纸上,看着白纸上面的几个名字,上官长乐用笔杆戳着自己的脸颊。 靖亲王先帝十一子,膝下有两个儿子,嫡子残废,庶子纨绔,嫡子残废是庶子的生母所害的,于是妾室被正妻处理了,后来正妻故意将庶子给养废了,靖亲王的后院一直不怎么安宁,一直传言有一外室给靖亲王生了一个儿子,但因害怕儿子成为宅斗的牺牲品所以一直没有领回家认祖归宗。 安国公皇后生父,据现任的安国公是青楼女子所生,放到嫡母身边抚养长大,所以才继承了安国公的位置。可据当时嫡母在四十岁高龄替老安国公生下了一个儿子,而现任安国公已经羽翼丰满,害怕这个嫡子夺走自己拥有的一切,于是便将嫡母和刚出生不久的弟弟给杀了。 昌平候出身草莽,靠着自己的努力,在战场上厮杀争下的军功被封为昌平候,可是等到回家的时候,妻子和儿子相继去世,母亲和弟弟把持了侯府。大家都昌平候的母亲和弟弟将他的妻子和儿子杀了,让他后继无人,然后世袭的爵位便会落到昌平候的弟弟的身上了。可是上官长乐听昌平候在外面藏了一个儿子,上官长乐觉得这个儿子是月有缺的可能性最大。 成亲王先帝六子,最是风流,市场流连于青楼酒肆等场所,每年都会蹦出来一个私生子,不是外室所生的就是青楼女子生的,百姓对于成亲王府外忽然出现一女子抱着婴儿大哭的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所以要是在蹦出来一个二十岁的私生子,应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但…这成亲王府的水也不浅,成亲王今年已经一把年纪了,六十有八,身体每况愈下,但成亲王府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因为那些婴儿没有一个能够活到十岁的,虽然成亲王的子嗣很多,可是都死的比老子要快,要是此时出现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儿子,想来… 上官长乐敢肯定这张纸上面的名字以及他们背后的故事都是真实的,那些私生子、儿子、兄弟肯定是存在了或曾经存在的,毕竟上官长乐偷听八卦的能力是绝无仅有的。上官长乐敢保证自己情报的真实性。 ! 一张纸 上官长乐敢肯定这张纸上面的名字以及他们背后的故事都是真实的,那些私生子、儿子、兄弟肯定是存在了或曾经存在的,毕竟上官长乐偷听八卦的能力是绝无仅有的。上官长乐敢保证自己情报的真实性。 上官长乐拿着这一张写了名字的纸去找月有缺,大步踏进一起的房间,此时月有缺正在房间内品茶看书,宁静平和而美好的画面就这么被上官长乐给踢破了。 月有缺给上官长乐倒了一杯茶,温和地问道:“郡主来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吗?” 上官长乐微微皱眉:对呀…好像每次都是我主动来找他,也不见他去找我…也是,他也没什么事要求我帮忙的。 上官长乐将一张白纸拍在了月有缺的桌子上:“这几个人可能与你的身世有关。”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脸上有点疑惑:“郡主此话何意?” 上官长乐将自己知道的关于这几个人的情报告诉给月有缺知道。 上官长乐:“之前我听你说,你是为了追查你的身世所以才出山的,而那些追杀你的人,怎么看都不是江湖人的手笔,所以我推测你的身世肯定和京城权贵有关,然后我回去好好想了想,结合你的年纪,然后将条件吻合的几个人的名字写下来了。” 月有缺拿起桌上的纸,看着上面写着的名字,结合上官长乐的推测,月有缺眉头微皱,安国公同父异母的弟弟?这有可能吗? 上官长乐轻轻地拍了拍月有缺的肩膀:“家人是个好东西,虽然有时候会碍手碍脚的,可是大部分时候是坚实的依靠。” “你应该要有家人的,可是这些勋贵之家的水很深的,你要是想去认亲,我劝你还是要做足完全的准备,并且有十足的自信才好上门,不然就等同于送羊入虎口了。” 月有缺淡淡的笑着:“谢谢郡主好意提醒,在下会仔细斟酌的。” “郡主连自己表姐夫都不知道是谁,倒是将这些八卦之事如数家珍啊。” “我可是一个大家闺秀,最起码表面上是一个大家闺秀,自然要对京城的情况、人际关系了如指掌。” “你要是去京城的话可不要像如今这般招摇过市了,京城可不是浮云镇那种穷乡僻壤可以相提并论的,京城的官兵可不是吃素的,况且京城是别人的盘,你们影月宫想来…” “总而言之,要是去京城认亲,你可千万要小心。” 上官长乐:“这边当做是这一路照顾的回礼吧,祝你在武林大会上取得好成绩,一路顺风。” 上官长乐也准备离开江南了,所以要将一些事情都跟月有缺交代好,当然,上官长乐没打算带着月有缺,虽然月有缺很养眼,也很有钱,武功也很高强,但是…的确是一个麻烦。况且,现在也没有带不带月有缺的烦恼了,毕竟月有缺已经打算离开了,不跟着自己了。 上官长乐来江南是为了探望外婆顺便拿点压岁钱的,但没想到遇到这么一摊子事儿,在江南逗留的时间便延长了,也不知道上官玉此时到哪里了。 上官长乐要赶在上官来妹赶到江南之前,离开江南。上官玉对于上官长乐来说就是那个经常碍手碍脚的家人。 一只猫头鹰飞进了张府,上官长乐知道是时候要跑了。 上官长乐回头看了张府一眼,该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帮表姐出气了,也帮月有缺理清了思路了,算是报答月有缺这一路上的照顾了吧,没有什么牵扯了,那就走吧!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就能到北疆了,可以见到爹爹和大哥了!上官长乐可激动了。 本以为在张府月有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行踪的,毕竟两人休息的房间不但隔着院子,院子还隔了老远,月有缺在别人府里是如何做到监视上官长乐的一举一动呢? 可是当上官长乐背着小包袱,女扮男装溜出张府的时候,又看到了一辆低调却不失奢华的马车。这让上官长乐的心忽然一跳,这熟悉的马车是怎么回事? 月有缺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上官长乐出现的时候,月有缺便挑开车帘,请上官长乐上车。 月有缺微微一笑:“上官姑娘请吧。” 上官长乐看到月有缺那张帅气的脸时,是目瞪口呆的,上官长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你不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吗?你…你不是明天清早才走的吗?” 月有缺:“在下并没有说要去哪里吧?在下也没有确定离开的时间吧?在下更没有跟上官姑娘告别吧?” 上官长乐认真的想了想,似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月有缺难道一早就预料到我要逃跑了?还特意跟外婆辞行了,在外婆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上官长乐一脸惊愕,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月有缺:“上官姑娘,上车吗?”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没有反抗,认命般的踏入了月有缺的马车,将包袱随意一扔,而后问道:“你这次又是怎么知道的?”上官长乐心中其实还有一点点自己都不知道的喜悦。 马车已经走起来了,月有缺给上官长乐倒了一杯茶,非常惬意的将茶杯递给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吗?” 月有缺笑道:“上官姑娘折腾了一晚上怕是累了,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上官长乐将茶水一饮而尽,看着月有缺,真是见鬼了,这家伙难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逃跑?不问个清楚,上官长乐真的是死都不瞑目的。 月有缺脸上依旧是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回答道:“还是那句话,在下了解上官姑娘。” “我还是那个问题,就算你知道我会跑,但是你是如何得知我何时跑的呢?” “关于这个问题,在下不想回答,要是告诉上官姑娘了,那下次在下怕是跟不上上官姑娘了。” 上官长乐:“你只要肯将答案告诉我,我保证下次还会带上你的。” “你下次还会带上我,但是下下次就不会带上我了。” 答案 上官长乐:“你只要肯将答案告诉我,我保证下次还会带上你的。” “你下次还会带上我,但是下下次就不会带上我了。”月有缺笑道,那种将上官长乐看的清清楚楚的自信的笑容,因为对面前的人了如指掌所以才会对他露出的笑容。 上官长乐很生气,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 上官长乐:“你要是不告诉我,我…我…” 月有缺:“上官姑娘那么聪明,不妨当做是一个游戏,缓解路途的苦闷。好好想想在下是怎么猜透姑娘的心思的。” “哼~你别以为我想不出来!我肯定能够想明白的!” “好了,上官姑娘,你想好要去什么地方了吗?” 上官长乐沉默半刻后,迟疑着,还是将自己的最终目的地告诉月有缺了:“其实我想去我的封地看看,我只知道我有一片封地,可是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过,不怕你们笑话,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京城,跑了这么远。” “你的封地在哪里?” “北疆,无忧城。” “北疆?还挺远的。” “因为自我出生之后,爷爷带着我行军打仗,稳定北疆,使得北戎只敢在草原活动不敢来侵扰我国的子民,所以先皇便将无忧城赐给我当封地。据说…”看上官长乐的架势,应该是准备回忆当年了。 月有缺朝门帘外的月冬喊道:“月冬,北疆。” 月冬:“是,公子。” 上官长乐:你倒是认真听我把牛吹完呀… 马车哒哒的跑起来了,上官长乐挑开窗帘一看,的确是往北疆的方向跑,看来这月有缺是真的要陪上官长乐去北疆了。 上官长乐将窗帘放下,看向月有缺,一脸诚恳地问道:“你是真的要一直跟着我的吗?” 闭目养神的月有缺慢慢睁开双眼:“自然。” 上官长乐:“为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影月宫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月有缺:“我只是在奉师命行事而已。” 上官长乐:“我看未必。我虽然看上去有点单纯有点傻,可是我心里面都明白,我这个人的价值。” 月有缺笑了,让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的智商收到了侮辱,月有缺的笑就像是在嘲笑上官长乐的自大一般。 月有缺:“那上官姑娘觉得我跟在你身边有什么目的?” 上官长乐盯着月有缺的脸,那一张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脸,上官长乐直视着月有缺的眼睛,说道:“你们影月宫想要与我定北王府联姻,你师父看中了我定北王府小郡主的身份,想要拿捏我定北王府?想要借助我定北王府的兵权,在朝廷中的地位,给你铺路。” 月有缺但笑不语,不否认,不反驳,看来应该被上官长乐说中了。 上官长乐:“你莫不是想要与我日久生情,以为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我便会倾心于你吧?然后利用我的倾心来拿捏定北王府?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倾心于你这事很简单,可是想要利用我来拿捏定北王府可就是痴心妄想了。” 上官长乐:“定北王府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牺牲大部分人的利益的。”上官长乐这话说的甚是微妙,言外之意似乎在表明定北王府终有一天会为了百姓站在当今天子的对立面。 上官长乐:“我真的劝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因为你连让我倾心都很难。” 月有缺轻轻地摇着扇子,扇出来的微风能够吹散马车内的闷热。 月有缺:“为何?你不是说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上官长乐:“还能为何?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世,就算你真的是勋贵之后,可是就冲着那些针对你的追杀,我也不可能倾心于你的。你说,那个女孩子会在朝不保夕的逃亡中还能够发情的?” 上官长乐的用词可谓之一针见血,直接,但最难能可贵的是粗俗易懂。 上官长乐:“你想想你,你自己的生活都不能安稳,又怎么给别人带来安稳呢?想你这种条件的雄性,在森林中是绝对会求偶失败的,而且是屡战屡败。” 往后的经历,让上官长乐知道了,人和动物是不一样的,人就算在不安稳的条件中也会发情的。 等上官长乐说完了,月有缺才平静的回复道:“上官姑娘的分析,我不否认;上官姑娘的话,我记下了。” 上官长乐瞪大眼睛看着月有缺:“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有这点反应?” 月有缺淡淡地点点头:“不然上官姑娘希望我有什么反应呢?”月有缺的手依旧在摇着扇子,让马车内的空气清新一点,也让上官长乐的内心不要那么烦躁。 上官长乐嘴巴动了动,上官长乐:“难道你不应该反驳一下吗?你直接表明你呆在我身边是居心不良的,我还让你呆着,我傻吗?” 月有缺:“我觉得彼此坦诚一点,有助于以后的沟通交流。况且,并不是上官姑娘让我呆在你身边,实乃是上官姑娘你甩不掉我,不是吗?”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的胜负欲被激发了,有点想让月有缺知道自己逃跑的能力。 上官长乐骤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喂,万一又有像上次在峨眉山上的那种高手来追杀你的话怎么办?你跟着我不就是连累我吗?你不觉得你这样…” 月有缺淡淡地微笑着,手上的扇子依旧闪着风,希望能够让上官长乐舒服一点,月有缺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上官姑娘请放心,万一真有这种事情发生,我拼死也会护上官姑娘的周全的。况且,上官姑娘你大可以选择扔下我不管的,那些刺客想来也不敢追杀你的。”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月有缺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找不到别的话来找茬了。 上官长乐:“我跟你说,这次我绝对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看戏的了,要是真有这种危险,我真的就不管你死活了。” 月有缺笑着点点头:“上官姑娘要不要喝一杯茶,顺顺气?”一边说着,一边给上官长乐到了一杯茶水,清茶无烟,甚是清凉。 讨论 上官长乐一饮而尽:“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回影月宫,那里才安全,跟着我到处乱逛,容易出事。”上官长乐其实真的有点担心月有缺的,这家伙明知道外面对于他来说是如此危险的,为什么就不能安生一点呢?非要出来冒险,这是何必呢? 月有缺:“在下记住了。” 上官长乐又喝了一杯茶水:跟这家伙聊天,真费劲。怎么就让人这么提不起气来呢? 上官长乐瞪着月有缺,叹了一口气,得想办法在这人手里逃跑才是,上官长乐敢肯定,要是在发生峨眉山上的情况时,自己还是会守在月有缺身边的,这样太危险了,上官长乐绝对不能让自己涉险,眼不见为净,只要看不到月有缺有危险,自己就不会涉险了。 可是…上官长乐发现自己似乎逃不出月有缺的手掌心,月有缺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总是在上官长乐逃跑的时候等在了上官长乐逃跑的路上。 后来,上官长乐就歇下了逃跑的心思了。 …… 马车行驶的很平缓,不日便走进了江北地界。 江北虽不及江南繁华,但也挺热闹的。要是说江南到处都是文人骚客,楼楼都有大才子的提诗,江南文人身上飘着脂粉香,是喝醉夜宿青楼的后果。 而江北就到处都是清贫学子,飘着的书墨香,这里的一心向学气息更为浓郁,江北的文人更为刻苦。与江南相比,江北呈现的是不一样的繁华。江南的繁华是夜夜笙歌,江北的繁华是日日苦读。 江北对于上官长乐来说是一个非常无趣的地方,不愿多做停留,到处都是学子朗朗读书声,犹如唐僧对孙悟空的紧箍咒,让上官长乐头痛欲裂,时时刻刻谨记要三省吾身。越是自我反省,上官长乐便越发觉得自己犯了大错,难受呀! 车轱辘不停地转动着,马蹄声哒哒地响,上官长乐揉着太阳穴,靠在车窗前,露出了女孩子的柔弱,骤然安静下来的上官长乐让月有缺感到意外。 这泼猴总算是累歇了。 忽然,马车停下了,月有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月冬:“前面出现了拥堵,马车过不去,属下这就前去查看。” 路边有一书生打扮的男孩在卖身葬父,书生年纪看上去不大,大约十三四岁吧,长得好生俊俏,细皮嫩肉的,跪在路边,挂着一块木板,上书曰:卖身葬父。 百姓便是围着这个书生所以造成的拥堵。百姓看着这书生,并不认识书生,是生面孔,可能是从哪个疙瘩冒出来的吧。百姓们都在劝说书生:“小兄弟,卖身了你还怎么考取功名?” “各位父老乡亲,凑点钱给这位小兄弟葬了他的父亲吧!” “别让他卖身自毁了前程!” “有多少凑多少吧,一个铜板也行!大家一起出力…” 书生开口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好意,但不用了,你们的钱留着吧,今日我跪在这里了,便是放弃了对科举的期待了,家父便是因为走科举这一条路才落到了如今这状况的,小生不想步家父后尘了…小生不奢求能够考取功名,只求将家父好好安葬了,余生能有瓦遮头,三餐温饱变足以了。” 那些百姓均是一脸惋惜,一块读书的材料就这么白白浪费了,百姓还想要再劝劝书生。 “哎~小兄弟,这么大一个决定,你还是要慎重啊!” “就是,就是,先用我们的钱葬了你父亲吧,卖身这事儿,以后你想清楚了再说。” 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很少有男子会自卖己身的,这就是对列祖列宗的不孝呀。 并没有人想要掏钱将书生买下来,毕竟这是一个书生,将他买下来是对读书人的折辱,谁知道他会不会在某一天唤醒了读书人的血气,然后怨恨自己这些年对他的折辱呢?有钱人家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是不敢轻易将这书生买下来的。 月冬过去了解完情况之后回来告诉月有缺:“公子,打听清楚了,那小孩今年十三岁,从小跟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是一个秀才,为了参加科举将家里的钱都掏光了,但是却没考上举人,于是想不开自尽了,家里已经没有钱能够安葬父亲了,所以那孩子便想卖身葬父了,他跟在父亲身边倒是读过几年书,会写几个字的,想来文采应该不差的,公子要不将他买了跟在身边伺候吧?” 月秋:“月冬说的有道理,公子身边还是要有男子伺候才方便。” 其实月有缺身边也应该要有一个小厮伺候着了,身边总是跟着两个侍女,月秋害怕上官长乐不喜欢。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这书生与上官长乐年纪相仿,呆在身边恐有不便。 月有缺沉吟半刻后说道:“买下吧,但不用跟在身边,找一处据点安置了吧。”又是据点,影月宫在江南也有产业?上官长乐深深地感觉到了影月宫的狼子野心。 月冬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回答道:“是,公子。” 上官长乐有点莫名其妙的被这些人看了几眼,于是瞪着他们:看什么看?想打架啊? 月有缺感叹道:“一次科举而已,不但倾家荡产了,没想到连性命都搭上了。” 月秋也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怜那个孩子了,还未及弱冠,便父母双亡了。” 上官长乐看着这两人体恤民生的样子,觉得心里很难受,毕竟自己生在勋贵之家,真的无法体会他们的这种苦恼。 上官长乐说道:“你们叹什么气?是他自己想死的,又不是你们逼他的…” 月有缺:“在下只是感慨朝廷的这种科举制度。” 上官长乐:“他没钱可以不参加科举的呀,又没有人逼着他去科举,自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非要去和那些有钱有才学的人争,这不是自不量力吗?” 月秋终于是被上官长乐气到了,一直以来最沉稳的最能沉得住气的月秋也怒了,愤慨道:“难道郡主认为底下的人就应该乖乖的被踩在脚底吗? 讨论2 月秋终于是被上官长乐气到了,一直以来最沉稳的最能沉得住气的月秋也怒了,愤慨道:“难道郡主认为底下的人就应该乖乖的被踩在脚底吗?他们难道不应该挣扎一下吗?难道郡主不觉得,既然科举是为了广纳寒门子弟,那是不是就应该改善一下制度?参加科举,需要有举人推荐,想要举人推荐需要银钱打点,去考试路上的盘缠等等琐碎的费用,郡主可知道这些费用加起来需要多少钱?” 上官长乐语气淡然道:“大概不够我买一件衣服吧。” 月秋更加愤慨了:“没错,但就是这笔钱,普通老百姓要省好几年,吃糠咽菜才能凑出来,你又知道吗?” “这个我是知道的,所以我才说何必呢?你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去跟那些世家子弟争呢?让那些有钱的去争个头破血流就好了啊,总而言之,科举就是一种选拔人才的制度嘛,选出来是谁,都能给广大百姓谋福利的。”上官长乐依旧很轻松无所谓并且很天真的态度在跟月秋说话。因为上官长乐充分的相信科举制度的公平,觉得选出来的人肯定是为百姓谋福利的人。 月秋的声音是越来越高了,这无知的郡主!月秋今天一定要好好给上官长乐上一课。 月秋:“郡主是觉得那些当官的都是好的?” “不完全是,但也有好的。” 月秋很生气,说话有点语无伦次:“郡主,那些官全都是有关系才坐上去的,他们都是通过家族荫蔽才得以坐在高位的,所以官官相卫,导致科举中,寒门子弟想要脱颖而出难上加难。你可知道?” 上官长乐:“有实力的就是有实力的,只要他是真材实料的肯定能脱颖而出,这难道不就是科举吗?” “可是后来的官途呢?谁来护航?” 上官长乐不是很懂官场,所以有点难以理解月秋说的话,而且上官长乐觉得月秋说的话似乎已经偏离了一开始的话题了。 上官长乐有点不解,很费解问道:“我们是不是偏离了一开始的话题了?之前我们在聊的是这个秀才自尽的事情,怎么现在聊到官场上的变通了呢?” 月秋很生气,这郡主是在跟自己装疯卖傻吗? 月有缺用扇子按住了激动中的月秋,月有缺代替月秋开口说道:“月秋的意思是想说,目前的科举制度不够公平,拦住了大部分的寒门子弟,而且有侥幸考中的,在官场上也寸步难行,寒门子弟都来自底层,他们能够为底层老百姓发声。可是他们的声音很难传达天听。而且,科举是为了选拔人才的,但是它只选拔了上层的人才,没有选拔下层的人才,下层说不定才是真正的人才。” “为什么?他们并没有受到更好的教育,甚至没有接触到…” “因为他们是老百姓,他们是一个国家的根基,只有他们了解下层的生活,会想办法改变下层的生活。” 上官长乐:“难道上层的人不会去改变他们的生活吗?” 月有缺笑了:“你觉得他们现在的生活怎么样?有改变吗?你觉得朝廷颁发的新政策是改善了谁的生活?” 上官长乐:“不知道,我没留意过。” 上官长乐:“我只是觉得,长乐无忧的意义就是什么都安排好了,老百姓什么都不需要想的,普通老百姓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我觉得朝廷的官员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呀,他们老想着改变这改变那,那国家还能正常的运行吗?” 月有缺眼神幽深地凝望着上官长乐的脸:“你想想你爹为什么要那么做吧。” “做?做什么?”从月有缺那眼神,上官长乐想到做什么了,啊,不能说,不可说! 上官长乐:对呀,我爹为什么要造反?我爹也不像是那种想当皇帝的人,我爹是为了谁造反的?我爹是为了百姓!我爹说过一句话,大部分老百姓都是有苦难言。原来…需要一个底层的发声者。我爹也像月秋月有缺这般不满意这个国家吗? 月冬回来了,打断了三人火热的讨论,月冬挑开车帘:“公子,那孩子说谢谢你,还问我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到他家去住上一宿,也好让他报答您的恩情。” “不必了,一点小忙而已…”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他说,对于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他来说便是救命之恩,让他避免了成为别人家家仆的命运,所以,他恳请公子能够赏脸。其实公子,你就应下吧,也让那孩子安心,受了您这么大的恩惠,总得报答一下的。读书人,都有傲骨,不想白白接受别人的恩惠。” 月有缺沉默了一下:“那好吧。” 书生找人将他的父亲安葬了,马车再次跑起来了,上官长乐看了月有缺几眼,迟疑道:“你…你们影月宫,是不是和我爹有同样的想法?” 月有缺:“上官姑娘真会开玩笑,你父亲有什么想法,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上官长乐:无趣。 月有缺一行人跟着书生来到了一处干净整洁的农家小院门前,小院内养了两条黑狗,房顶是茅草做的,通往小院的路是一条用小石头铺成的路,马车停下了,院子里的狗汪汪汪的叫,上官长乐挑了挑眉,还真是一只忠心耿耿的狗。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下车了,看到两人的时候,书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艳,随即乖巧的在前面引路。 书生一边引路一边介绍道:“寒舍有点简陋,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月有缺:“无妨。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公子可以喊我小杰。” “可是人杰地灵的杰?” “是的。” “晚饭做好了,小生再来叫几位用膳。” 小杰去给一行人准备晚膳,将红薯,土豆、鸡蛋蒸好了送到饭桌上,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都是一些粗茶淡饭,不知道公子吃不吃的惯?” 月有缺淡淡地微笑道:“你能吃的我自然也能。”希望小杰不要因为自己的条件而感到窘迫。 被变态抓了 月有缺淡淡地微笑道:“你能吃的我自然也能。”希望小杰不要因为自己的条件而感到窘迫。 月秋用银针试过桌上的食物后,才递给月有缺食用。 院子内的狗还在叫,拿着鸡蛋的上官长乐眉头皱了皱,这狗管的也太宽了吧?什么不许吃我家的鸡蛋?你主人让我吃的,以为我想吃啊?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小声问道:“怎么?吃不惯?”她不是这么娇生惯养的啊。 上官长乐嘟着嘴,有点委屈道:“不是,就是觉得狗太吵了,他骂的我不敢吃了。” 月有缺笑了:“吃不下就别勉强了,一会儿让月冬去给你买一些别的吧。” 小杰看向上官长乐怯生生的问道:“小姐是不喜欢吃吗?要不我去镇里给小姐买点其他东西吃?” 上官长乐看向小杰:“不是,就是狗太吵了,我吃不下。” 小杰:“啊~真是失礼了,我这就去教训他。” 紧接着,上官长乐听到了狗呜恩唔恩的求饶声音,似乎是被揍了。 上官长乐低声跟月有缺说道:“我觉得不对劲,这小杰好像不是这房子的主人…” 月有缺将鸡蛋剥壳后递给上官长乐,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狗一直在骂人呀。” 月有缺笑了,狗吠叫而已,有什么可奇怪的。 月有缺:“你怕是多虑了,疑心病有点严重,怎么可能到处都是还我们的人呢?你也不看看小杰年龄多大。” 上官长乐疑虑未消的接过鸡蛋,心不在焉的吃了下去。 晚膳过后,小杰将众人引到了为几人准备好的厢房内:“公子,您就住这里吧,几位姑娘请随我来这边。” 没想到这个书生的家还挺大的,有好几间厢房呢。 上官长乐坐在房间内,听着院子内的狗在叫喊,怪让人心烦的,而且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了,什么鸠占鹊巢,什么滚蛋,什么小白脸,这狗骂人的话还挺多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这只狗这么吵,书生怎么也不管管?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有被子有枕头,有桌椅有茶壶,厢房内跟普通客栈的摆设相差无几,这家人看上去不穷,不至于要卖身葬父吧? 上官长乐想了想觉得不对劲,特别是那两只断断续续在破口大骂的狗,虽然家里是来了生人,可是现在这些生人都已经回房间了,他们为什么还要骂人呢?于是上官长乐便打开房门,想去找月有缺谈谈。 上官长乐走出房门,没走几步便被小杰给堵住:“小姐这么晚,这是要去做什么?我们这里是山野之地,夜深了有很多野兽到处乱串,我怕小姐出事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公子交代。”好像挺关心上官长乐的样子。 上官长乐笑道:“没事儿,也是了睡不着,我就是想去找我朋友聊聊天。” 小杰开心的笑着:“啊~那我不打扰公子小姐了。小姐请。”小杰给上官长乐让出了道。 上官长乐又走了没几步,然后便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上官长乐晕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是: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竟然用那么大力气劈我的后颈。 小杰的细胳膊细腿的,不可能有那么大力气的。 怪不得院子里的狗一直在吠,原来院子附近埋伏了很多生人。只可惜上官长乐已经被劈晕过去了,不然肯定要在月有缺面前叉腰嘚瑟的:都跟你说了狗吠了那么久,这小杰不对劲。 上官长乐被敲晕后便被扛起来,运走了,看来对方的目标是上官长乐无疑了,到底是冲着上官长乐的身份去的还是上官长乐得罪了什么人呢? 等到上官长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从小破茅屋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比小破茅屋更坚固,但是更脏的地方了。 上官长乐睁开眼睛,自己被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手脚不能动弹,打量着周围一圈,阳光还算充足,周围的用刑工具也准备的很妥当,血腥味不算太浓,但有点臭,地上、墙上都有一点血迹,这房间一看就招待过不少人。 上官长乐此时的内心是:这是哪儿?月有缺呢?怎么只有我一个人?是谁看上了我的美貌?这里该不会是青楼吧?呵~这回你们可算是撞到铁板了…可是这里不是京城,我也嚣张不起来…先逃吧,找到月有缺,让他帮我报仇。没错,完美的计划。 上官长乐还没来得及逃跑呢,都还没来得及喊帮手呢,然后就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有一个玉人一般的公子进来了。是谁那么有眼光看上了我? 上官长乐认真的盯着来人,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太白了一时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等到人渐渐走进,他大爷的,是死断袖,李公子。 李公子看着上官长乐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呵~臭丫头,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女扮男装骗了我的感情不说,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不但羞辱我,居然还敢对我下药?让我…哼!”一想起被上官长乐下药,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李公子便气的说不下去,回想起来那一幕,屎尿横飞,还是在自己的同窗好友面前,李文斌就对上官长乐咬牙切齿。 看到是李文斌的那一刻,上官长乐就生气,想起来这家伙骗婚表姐后又退婚折辱表姐,没想到这家伙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上官长乐:“李断袖!你竟敢绑我?!”等等,下药?上官长乐:“我什么时候对你下药了?!” 李公子:“你别不承认!在江南,不是你对我下药还能有谁?在江南,我只跟你有过节!你给我下药,现在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下药的滋味。” “死断袖!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 “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怕你,因为你将会无声无息的死在我手里。不过死之前,我一定好好招呼你!”李公子用力地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脸,轻柔的语气充满了死亡的威胁。 被变态抓了2 上官长乐有一点点害怕了,人固有一死,但死的不明不白的还是不好的,上官长乐都没来得及给家里人报信呢,要是真的死了,谁知道是这个死断袖杀的? 上官长乐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大声喊出自己的身份:他之所以会将我绑了,肯定是因为那天在江南的闹市中对他羞辱太大了,他此时还不知道我是郡主,只知道为我是张家的亲戚,他肯定以为我身份背景不强,要是他知道我是郡主,那么他此时已经犯下了弥天大错,为了掩盖,按照这死断袖的个性,外表温和无害,内心果断而狠辣,就算我是郡主恐怕也会将我杀了。告诉他我是郡主,以防夜长梦多,他一定会立马杀了我的,不告诉他我是郡主,他会折磨我久一点,或许我还能活多一点时间等人来救我,对!月有缺那么厉害,他肯定会来救我的。可是他到底在哪里? 上官长乐瞪着李公子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两女一男呢?” 李公子打量着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微笑着,抬手就给了上官长乐一巴掌,并一边说道:“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李公子的这一巴掌打的上官长乐耳朵嗡鸣不已,两眼昏花能见星,嘴巴张大,怀疑人生:“你敢打我?!” 上官长乐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动自己一根头发的,现在不仅仅是动上官长乐头发的问题了,这一巴掌让上官长乐认识到了人心有多么险恶,现实是多么残酷,弱者是如此的无力,痛楚原来如此难忍。 “不敢相信是吗?”李公子笑着问道,然后又一次抬手,下落,一巴掌落在了同一边脸上,然后笑嘻嘻的问道:“现在敢相信了吗?知道自己不是做梦了吧?” 上官长乐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了,就算是被扯掉一根头发都被老王爷抱在怀里心疼个半死,更别说是跌倒摔伤了,现在不是上官长乐自己不小心受伤的,是被打的,要是被老王爷知道了,这人怕是要被千刀万剐吧! 上官长乐生气极了,气笑了:“好,很好,好极了!死断袖!我告诉你,你死定了!”上官长乐气的不顾一切了,完全不动脑子,全凭一腔怒气在行动,就是要给这死断袖一顿好看。 上官长乐吹起了口哨,但是口哨才出了一声便被李公子堵住了嘴,李公子捏着上官长乐的脸颊,让上官长乐吹不出口哨。 李公子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呼朋引伴?我知道你有秘密,只是我没有参透。不过,我不蠢,我知道你无缘无故吹口哨肯定是要做对我不利的事情的。” 李公子猜测道:“你是不是懂鸟语?我看你身边总是会跟着一些鸟,天上飞着的老鹰是你养的?还是…那只灰色的猫头鹰?” 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李公子,这死断袖,挺聪明的,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上官长乐:“你对猫头鹰做什么了?!” “吃了。” 李公子用一团臭布塞住了上官长乐的嘴,然后嘚瑟地在上官长乐的面前来回踱步,一边说道:“我知道你混迹江湖,所以警觉性会很高,之前在我家的时候,给你下药你没中招我就知道了,所以我都没敢往你的房间吹迷烟,没想到你却那么急不可耐的出来送死,只好冒险将你敲晕了,没想到你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混迹江湖的女侠肯定会武功高强,非同一般的呢~没想到你的水平也就一般。” 李公子在挂着刑具的架子前来回踱步,手指在那些鞭子、钉子、刺刀上面来回的打转,随即看向上官长乐,勾唇一笑,朗月清风的样子,问道:“臭丫头,希望我怎么招呼你呀?”像是在问“丫头,你想要吃点什么呀”的稀松平常的语气。 上官长乐顺着李公子的声音,看向了那些刑具,上面的血迹还没有清理,又或者是清理不掉了… 上官长乐心底在打颤,感到毛骨悚然,不敢想象那些刑具会在自己的身上留下怎样的伤疤和伤害。 看到上官长乐害怕的样子,李公子高兴地笑着,摸了摸嘴唇,心想着,就先从比较温柔的鞭子开始吧。李公子伸出修长的洁白的手,抓住了黑色带着暗红血迹的鞭子。 李公子拿着鞭子,慢悠悠地走向上官长乐:“你知道吗,这鞭子与其说它是一件刑具,不如说…这是一件增加情趣的玩意儿~”这么说着,李公子潇洒的一甩鞭,鞭子呼哧一声划破空气,抽打在上官长乐的身上,撕拉一声,抽破了上官长乐的衣服,原来鞭子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小挂钩,抽在人身上不仅能够留下鞭痕,还够勾出血肉。 痛的上官长乐闷哼一声,眼睛巴巴地流出了眼泪,痛的哭出了眼泪,但被堵住了嘴巴,既喊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差点喘不上气。 李公子一边鞭打着上官长乐一边说道:“让你当众羞辱我!让你不知好歹招惹我!让你嘚瑟!让你装可怜!哈!现在你就算真的可怜也没有人看见了!”上官长乐被抽的痛晕过去,又被抽的痛醒过来。 “张家很了不起吗?!不就是一镖局!说的好听就是江湖上的世家,说得不好听,不就是一送货的,居然敢跟我们家对抗?还敢看不起我?!” “你以为你们有一个定北王做后台就很了不起了是吗?我们还有…” 李公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有人将门踢开了,“哐当”一声,吸引了李公子的注意,让李公子停止了对上官长乐的鞭笞。 李公子看向门口,到底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坏自己的好事?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哪里吗?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进来的人身穿白衣,英明神武,是一个盖世英雄。最起码在当下的上官长乐眼里月有缺的出现真的就像是一颗坠落大地的救星一般闪亮。让一身伤痕奄奄一息的上官长乐看到了希望。 被变态抓了3 进来的人身穿白衣,英明神武,是一个盖世英雄。最起码在当下的上官长乐眼里月有缺的出现真的就像是一颗坠落大地的救星一般闪亮。让一身伤痕奄奄一息的上官长乐看到了希望。 激动的上官长乐嘴里面只有:“呜呜呜!”月有缺! 月有缺三两下功夫便将李公子请来的所谓武功高手给打退了,甚至没怎么动手,当时只有李公子的家仆冲上来,那些武林高手都踌躇不前。 因为当月冬大喊:“影月宫办事,何人胆敢阻拦?!” 那些被请来的武功高手便都退走了,只剩下拿着木棍的家仆。武林人士并不想招惹影月宫,因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谁都知道影月宫的反扑有多难缠。 李公子看到月有缺进来,第一个反应不是惊吓,不是慌张,反而是微微皱眉,随即收起了面对上官长乐时的凶狠,淡定的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谁允许你过来了?!”这种质问就像是一个极具威严的丈夫对忽然出现阻碍自己办公的妻子的质问。 李公子以为没有人拦着月有缺是因为自己的人知道月有缺是自己看中的人。所以月有缺才能够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入这间审讯室。李公子在自己的地盘上,对自己的人的实力是充满信心的。 李公子温言细语说道:“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陪你。” 上官长乐的眼睛睁大是那种震惊的睁大,而不是那种愤恨的睁大,上官长乐:什么回事?回去陪你?月有缺和李断袖是一伙儿的?!我的天啊!原来我这是信错人了…原来月有缺你一早就计划好的…果然… 上官长乐看月有缺的目光瞬间变成了伤心,不敢相信月有缺会背叛自己的伤心。 听到李公子的话,加上上官长乐那一脸充满怨恨的表情,月有缺脸色一黑,猜到了上官长乐在胡思乱想什么,月有缺紧握着手里的剑,忍了忍,没有将剑拔出来,不必为了这种人弄脏了自己的剑,于是月有缺一个跳起,身体在半空中一转,随即一个飞踢,将李公子一脚踢趴下了,李公子因此口吐血沫倒地不醒。 月有缺飞踢的速度之快,让李公子只顾着欣赏月有缺优美的身形线条,而忘了躲避了,虽然躲避也没什么用,但好歹不会那么快就晕过去。 上官长乐是万万没想到李断袖居然看上了月有缺这种高大的男人,上官长乐很委屈,为什么自己这么命苦?还没有一个男人受男人欢迎,还总是被殃及池鱼…… 月秋过来将上官长乐的绳子解开,将上官长乐嘴里的布拿开,并关心道:“郡主,您没事儿吧?” 嘴巴的布被拿走了,上官长乐痛的嗷嗷叫。 上官长乐身体得到解放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对着躺在地上的李公子踢了两脚,但身体太弱,踢李公子的时候扯到了伤口,这真的是踢在了李公子身,也疼在了上官长乐的心口上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李公子,总而言之,上官长乐是痛到了心底了。 上官长乐解了气之后才看向月有缺等人兴师问罪:“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晚才赶过来?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没来之前我被这家伙怎么对待?”上官长乐指着自己红了的左脸,吸了一口凉气,说话的幅度太大了,扯到伤口了。 上官长乐嘴唇泛白,冷汗直冒,身体还发冷,上官长乐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现在就是一口怒气强撑着自己没有倒下的。 上官长乐心里面非常非常生气,可是李公子现在却倒在地上没醒过来,上官长乐必须要将这死断袖给弄醒了。 上官长乐摸着自己的左脸:我的天啊,是不是肿了? 月秋:“郡主!” 月有缺:“上官长乐!”一个箭步冲到了上官长乐的身前,接住了正往下倒去的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晕倒在了月有缺的怀里,踢了李公子两脚,已经是上官长乐最后的倔强了。那口气出了,人便也就昏睡过去了。 月有缺低头看着上官长乐身上的伤口,一条一条勾出血肉的鞭痕,月有缺甚是自责、愧疚以及心疼。 月有缺将自己的外套脱了,盖在了上官长乐的身上,将上官长乐交给月秋,随即一步步走向地上躺着的李断袖,犹如恶鬼索命般的眼神,踏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 封住了李公子的几道穴位,拿起架子上挂着的弯刀,解开了李公子的衣服,在李公子的后背上作画。 弯刀划过李公子的皮肤时,痛的李公子瞬间清醒了,“啊~”月有缺捡起了那团塞过上官长乐嘴巴的臭布,塞进了李公子的嘴巴里。 月有缺心无旁骛的继续作画,没有被李公子的痛哭干扰到。 塞住李公子的嘴是害怕他将上官长乐吵醒了,封住了几个穴位,导致李公子动弹不得,流血速度减慢,用弯刀作画是害怕上官长乐知道自己的残忍,到时候只要将李公子的衣服穿好,上官长乐便不知道月有缺曾经做过什么了。 月有缺将刀子放回了架子上,还贴心的给李公子止血了,而且为了让李公子感觉不到疼痛,还特意喂了李公子吃了一粒醉生梦死,让李公子大脑亢奋,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 却说,月有缺一行人为何没有跟上官长乐绑在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知道上官长乐能够嗅出迷烟和迷药的味道,所以李公子并没有对上官长乐使用迷烟迷药,因为这样就会让他们一行人知晓自己的歹心,所以等到众人都各自回房间之后,李公子才行动的,对月有缺三人的房间吹进迷烟,但是却在上官长乐的房间周围埋伏了高手,等到将月有缺三人搞定了再去对付上官长乐。 可是上官长乐提前出门了,迷烟都还没有吹进去呢,所以只好偷偷将上官长乐搞定了再说,上官长乐也就是懂一点药,武功真的是一个渣,被人家劈了一下就很爽快的晕过去了。一点抗劈能力都没有,甚至连转身看看是谁下手的力气都没有。 被变态抓了4 上官长乐可是和李公子有天大仇恨的,被特别交代了要第一时间送过去见李公子的。所以上官长乐一倒下就被高手给接住了并送出了小院。 院子内的狗狂叫,豹猫也不认输的吼回去,这个晚上是注定不能安宁的。上官长乐被劈晕的声音被狗叫声掩盖下去了。 上官长乐一被送走,吹迷烟的小分队便靠近月有缺三人的房间,迷烟被轻轻的吹进了三人的房间。 影月宫闻名江湖,除了因为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宫主,还因为它的月影鬼步,更有两件是不得不提的看家本领,那便是毒和暗器。 小杰居然想要用迷烟将他们迷住?虽然迷烟是极好的迷烟,但并不是上官长乐特制的无色无味的迷烟,只不过是江湖上都用的烂大街的迷烟而已,迷倒一些中下水平的江湖人士还好,但影月宫的人?不可能,除非他们故意让你迷晕的。 月有缺以及月秋,月冬很快便识破了迷烟,月冬和月秋在一个房间,月有缺在另一个房间,月秋按住了冲动的月冬,给月冬使了眼色,让月冬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公子那边是什么反应。 影月宫的这三人都有一点疑惑,这迷烟到底是谁吹的?院子外什么时候埋伏了这么多人的?现在出现的应该都是一些喽啰,要想要知道幕后主谋…恐怕…要不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嘛? 月有缺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过去了,月秋和月冬也都倒在了地上,装作晕过去的样子,看看幕后之人到底想干嘛。 月有缺一点也不担心上官长乐,毕竟上官长乐更加精,这种时候上官长乐绝对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人。月有缺是万万没有算到上官长乐会在一开始就被抓走了。还以为上官长乐和自己一样会在房间里假装中了迷烟的,又或者一早就逃跑。 “杰公子,里面的人都倒了。” 小杰点点头,发号施令道:“恩,那些女的绑了送到姹紫嫣红去卖了,这个男的,用丝绸绑起来,别弄伤了,主子还等着他伺候呢。” “是!” 那些人各自领命下去办事了,很快几人就被绑出来了。 听到了小杰对自己的特别照顾之后,月有缺的心里不禁涌出了一丝难受恶心的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小杰原来不是个好人呀?只是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上官长乐去的?不过听他们的对话,姹紫嫣红怕是青楼吧?那这应该是一个贩卖人口的小团体。 三人被各自送走了,为何要将计就计?因为影月宫的人都知道,这种贩卖人口的行为都是有组织的,有团伙的,想要将这些组织团伙捣毁,只能深入敌营了。 月秋和月冬被送进了青楼,而月有缺这被送进了一个装饰雅致的别庄里,从房间的装饰风格中就能看出这里的主人铁汉透着柔情。就拿月有缺房间里挂着的这一幅画来说,应该是出自庄园主人之手,因为画中所画的竹子便是房间门口正对着的竹园。 而画中的这一片竹子,虽然刚直不屈,但却笔锋却没有凌厉,反而透着一股柔劲儿在里面,似乎想要以柔克刚,让画中的这一片竹园透出了一种圆滑处世的感觉。 竹子多用于形容正直的人,而通常正直的人都是不合群的,是那种在众多俗人中遗世独立的人,能把竹子的正直画出来,通常是体会到这种孤独感的正直人。 月有缺露出了轻蔑的笑容,看到这个庄园的主人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 小杰推开了房门,看到已经解开了捆绑的月有缺一惊:“是谁给你解开的?!”小杰没有想过是月有缺自己解开的,小杰觉得肯定是有人背着自己做的决定,那些狗奴才真的是狗眼看人低,难道他们都觉得我就要失宠了吗?所以都急着跑到月有缺面前来献殷勤?不问我的意见就将人给解开了?! 小杰正想要去找那些狗奴才算账。 月有缺淡淡的开口道:“我被绑的有点不舒服,所以便自己解开了。” “你自己解开的?” “恩,等了很久也不见你家主子来招呼我,所以只好自己活动一下。” 小杰想了想,用丝绸绑人是一种情趣,肯定是能解开的,所以此人自己解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杰恭敬的看着月有缺问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家主人交代了,无论是什么都满足公子。” “我的那些朋友被弄去哪里了?” “被送去调教了,调教好了就会送回公子身边服侍的。” “我要去见他们,你带我去。” “这恐怕不行,没有主人的吩咐,公子暂时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你家主人不是说了满足我的所有要求吗?” “不是要求,是需求,公子需要的东西都能满足,但是公子要求的事情不一定要去做。” 月有缺笑了,要求和需求,还真是一个有趣的词。这小孩年纪轻轻,倒是挺会咬文嚼字那一套呀。 月有缺:“你家主人是谁?” “公子见了便知道了,主人说,对公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常喜欢公子,所以用这种方式将公子请来做客,还望公子见谅,到时候见了主人可不要生主人的气。” 听了小杰的话,让月有缺感到恶心,什么一见钟情?这别庄的主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男子,一个男子对我一见钟情?月有缺不禁感到有点恶心。 而小杰这小子说话很圆滑,滑不溜秋的什么东西都问不出来,而且,已经肯定了这个别庄的主人是小团伙中的一部分,没有其他需要调查的了,已经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了,还是去跟月秋月冬上官长乐他们会合吧,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上官长乐会不会趁此机会将我们给甩了。可能更多的是不想在这恶心好男人的房间多待一刻吧。 月有缺命令道:“我的佩剑和猫呢?将它们送过来。” 小杰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猫可以送过来,但是剑不行…” 被变态抓了5 月有缺命令道:“我的佩剑和猫呢?将它们送过来。” 小杰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猫可以送过来,但是剑不行…” 月有缺的脸黑了,不知道为何此刻心神不宁,有点急躁,不知道为何,此时月有缺的脑海里不断的回想起房间里面被吹迷烟前后的事情,好像…月有缺轰的一下炸开了,有一种想法在脑海中炸出来了,万一有人看中了上官长乐,直接将上官长乐送进了一间房间怎么办?就像我此刻这般?!就她的渣渣武功,能够坚持多久?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经过院子,似乎没有听到上官长乐的房门被打开,月秋和月冬的房门都有踢开的声音,为何上官长乐的房间没有人进去踢门?!院子内的人很多,人手是足够的,月秋和月冬的房门和我的几乎是同时踢开的,但… 月有缺眼神异常凌厉的射向了小杰,厉声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小姑娘被送去哪里了?!” 小杰被月有缺的眼神吓得一激灵,可是一想到这里是庄园,自己的地盘,小杰又不那么害怕了。 小杰有礼貌的笑道:“刚刚不是已经回答公子了吗?被送去调教了。” “在哪里,带我去!”月有缺命令道。 “公子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月有缺不想与小杰磨蹭下去,一手捏住了小杰的喉咙,将小杰抵着墙提了起来:“说还是不说?!” 窒息感涌进了小杰的脑袋里,小杰拍打着月有缺的手,月有缺将小杰放下来,小杰咳嗽着大喊道:“来人呀!来人…” 很快院子就被人围住了,而小杰也跑到了那些人的身后,命令道:“快去,将他绑起来!” 月有缺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杯子,轻轻一扔,杯子一连击中了好几人,被击中的人均是倒地不起了,那些人也不敢再向前了,也不敢去看地上的人死了没有,他们拿着手里的绳子,犹豫不前。 小杰命令道:“你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桌子上只有四个杯子,现在只剩下三个了,你们躲一躲难道还避不开吗?!” 那些人在小杰的催促下再次鼓起勇气冲向月有缺,这一次月有缺又拿起了一个杯子,那些人一看到月有缺拿起杯子便有所警惕了,等着月有缺浪费这一个杯子。 这些人慢慢地移向月有缺,月有缺用力一扔,一只杯子将那些冲上来的人全部击倒了,小杰一看形势不对,拔腿便跑,可是小杰才刚刚转身,本来还在十米之外的月有缺便出现在了小杰的面前。 月有缺像是冷面阎王一般盯着小杰质问道:“说,她在哪里?!” “大侠饶命啊!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只是负责将您带回来竹园而已。” 月有缺的手伸向了小杰的脖子:“要是你不知道,那你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小杰一看到那一只索命的鬼手伸来的时候,大哭着说道:“我虽然不知道哪位姑娘被带去哪里了,但是我知道我家主人有一个专门用来关人的地方,兴许那位姑娘就在那里。” “什么地方,带我去!” 月秋和月冬也赶来跟月有缺汇合了,两人也发现了不对劲,所以才赶来的,按理说上官长乐应该跟两人一样被送到姹紫嫣红才对的,但是两人没有看到上官长乐,于是两人便起疑了。 月秋看向月有缺汇报道:“公子…” 月有缺将剑和猫都拿回来后,打断了月秋的话,说道:“有什么事情,容后再议,先将上官长乐救出来要紧。” 就这样,在小杰的带路下,月有缺找到了上官长乐。 知道上官长乐被单独带走后,月有缺的内心是心急如焚啊,害怕上官长乐会出事,原来对方的目标一直都是上官长乐,怪自己太大意了,应该要先确定上官长乐的安全再去想别的事情的,揪出幕后主谋哪里有上官长乐的安全重要。 月有缺的心焦全都展现在了脸上,直到看到上官长乐还活着,月有缺脸上的焦虑才缓解下来,随即便被怒气所取代了。 …… 月冬已经找来了药,给上官长乐敷上了上好的伤药,冰凉的药膏涂在了上官长乐身上的伤口上,缓解了上官长乐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上官长乐悠悠转醒,有点迷糊,感觉像是睡了一个好觉一样。一觉醒来满血复活,充满了力量,特别是转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李公子,上官长乐燃起了熊熊斗志。 躺在月秋怀里的上官长乐,醒来的时候不小心摩擦到自己的脸了,就算上药了,这么一摩擦也是会痛的。 上官长乐摸着自己通红的左脸,吸了一口凉气,真的是疼死老娘了。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李公子,瞪着李公子,站了起来,大步走向李公子,上官长乐踩着李公子的脑袋,一个劲的碾压,犹不解气,骂道:“你个死断袖!竟然敢扇我耳光?!你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李公子当时正沦陷在美妙的幻想中,心情正愉快的不得了,忽然有一只臭脚踩碎了自己的梦,李公子一脸不悦地吼道:“臭娘们,快把你的脚挪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江北巡抚的儿子,是朝廷派往江北的正八品大员!”看来李公子真的是在药劲儿中,不能自拔,连臭娘们这种不堪的词语都能说出来。 “我管你是谁?你又知道我是谁吗?哼!居然敢打我?当今皇帝都不敢动我一根汗毛,你倒是能耐了啊!”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脚上的力气,可是不知道为何,上官长乐总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没有用力。 月有缺走到上官长乐身边扶着上官长乐,并劝道:“好了,你还有伤在身,我已经帮你出过气了,走吧。” “呵呵~我倒是想知道你是谁?这天下还有圣上不敢动的人吗?”真的是好大的口气啊,大夏国还有皇帝不敢动的人?李公子此时心里面在飞快的计算,到底是何人圣上不敢动?但李公子的脑子此时有点问题,无法正常思考。 被变态抓了6 在上官长乐说出自己大名的时候,李公子的脑子还陷于幻象中,听的不太真切。但好歹也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尽管中了迷药,还是将已知道的信息整理起来了,李公子眯着眼睛打量面前这个脸微肿的女子。 “我叫上官长乐,你说我是谁?” 上官长乐一直被老定北王当成一个秘密一般养着,外人从没有见到过小郡主的真容,极其宝贝,据说上官长乐长得柔柔弱弱,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所以在张府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李公子压根就没有往小郡主的方向推测,先不说,张家人和定北王府的人不会让人轻易见到上官长乐,就说那日上官长乐的打扮,是标准的江湖人士,加上之前上官长乐在自己这里也是劣迹班班,哪里是标准的大家闺秀,连李公子的妹妹都比不上。 可是… 现在面前的上官长乐又说出了这一番话,如此的信誓旦旦,一点也不像是吹嘘出来的,李公子也有点相信了,毕竟一个上上下下都是武夫的家庭,是如何养出来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的?现在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李公子还是更加相信这是将军府出来的小姐。 但是,此时李公子多希望眼前的上官长乐不是真的。或许都是幻象…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拉出去了,以防止上官长乐将自己的老底抖出来,月有缺不觉得一个郡主光环能够让上官长乐在江湖中凤平浪顺,为了上官长乐的安全着想,月有缺不能让上官长乐在李公子面前继续口不择言下去,虽然李公子此时中药了,但谁知道单凭一个名字他能够想到什么呢?万一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还记得这里发生的一切呢? 月有缺:“这里是江北,是他的地盘,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上官长乐知道月有缺的顾虑,只是踩了李公子几脚让上官长乐难解心头之恨,但这口气忍了,等到我回了京城,有的是办法整死你这死断袖。 上官长乐:“等等!” 月有缺:“怎么了?” “他说我在江南给他下药了,我不能平白无故的背上这黑锅…” “所以呢?” 上官长乐胡乱的在腰上摸了摸,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月有缺:“把这药给他吃了。” …… 客栈,月秋帮上官长乐看过伤口,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后: 上官长乐找到了月有缺说道:“上次是我救了你,这次是你救了我,虽然是你救了我,但都是因为你的美色而起的,他可是冲着你的脸来的,所以我觉得我们不算扯平,你还欠着我的救清白之恩的!” 月有缺笑道:“上官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说实话,这是上官长乐长这么大,第一次接受到别人的帮助,承受了别人的救命之恩,原来救命之恩是如此沉重的,上官长乐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月有缺了,帮月有缺找到他的父亲?查清楚他的身世?这些月有缺自己就能做到,上官长乐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于是上官长乐想要和月有缺算算账,告诉月有缺是他欠了自己,自己什么都不欠他。 月有缺这坦然接受的态度,让上官长乐心里面更加不对劲了,你看看人家的人品,再看看你,上官长乐自愧不如。 在认真想一想,人家也不欠自己什么,那些所谓的困境其实人家都是计划好的,自己出不出现他都不会有事儿的。 上官长乐绞着手指头,抬头看了月有缺一眼,而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心底在疯狂的挣扎,现在月有缺都承认了还欠着自己恩情,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还希望着是自己欠了他的,然后说什么“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上官长乐你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 月有缺:“上官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什么事?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事了。 上官长乐:“没什么了,既然你也觉得我的话没有错那便这么算了。” 说完上官长乐想要转身离开,刚一转身,上官长乐顿住了,又转过身来问道:“你真的对我的话完全没有意见吗?” 月有缺点点头。 “你真的觉得你还欠着我?” 月有缺笑问道:“上官姑娘这是怎么了?良心不安了吗?” 上官长乐赌气道:“没有!既然没什么问题那我回去睡觉了!”说完潇洒转身,大步踏出了月有缺的房间。 上官长乐走了没有几步,又转身回到了月有缺的房间,一脸懵懂地问道:“你真的不需要我以身相许?我可是郡主,你要是娶了我,保你一声富贵无忧。你救了我,真的不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月有缺:“以身相许这个提议不错,要是明日你还记得你的这个提议,那在下便去定北王府提亲。” 上官长乐傻笑道:“那是肯定记得的,你尽管上门提亲啊~”一边傻笑着一边走向月有缺,一边说道:“来,相公,让娘子亲一个~~呵呵~” 上官长乐步伐坚定地走向月有缺,并坐在了月有缺的大腿上,抬手摸着月有缺的脸颊,眼看就要亲上去了,却被月有缺给躲开了。 月有缺抓住了上官长乐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月有缺一手抓着上官长乐的手,一手扶着上官长乐的腰,神色有点无奈,问道:“醉生梦死的药效还有多久才能过?” 月秋眼底全是笑意,恭敬地回禀道:“大约还有两炷香的时间。” 月有缺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一点都不安分的上官长乐,尽管已经按住了上官长乐的手脚,但上官长乐那颗毛茸茸地脑袋一直在月有缺的颈窝上拱来拱去的,像是小猫崽在踩奶一样,旁人的眼光看上去甚是可爱的样子,但月有缺却备受煎熬,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如坐针毡,不舍得就这么将上官长乐放开,但又不能真的对上官长乐做出什么。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抱起,送回了上官长乐的房间,放到了床上,随即命令月秋道:“看好她,这种状态不能让她到处乱走。” 被变态抓了7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抱起,送回了上官长乐的房间,放到了床上,随即命令月秋道:“看好她,这种状态不能让她到处乱走。” 上官长乐拉住了月有缺的手,两眼泪汪汪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看着月有缺问道:“相公,你去哪?”上官长乐这痴痴的幽怨的闺中少妇的样子,这黏人的小妖精模样,要是让上官长乐见了都想抽自己两大嘴巴子。 上官长乐用她那奶声撒娇道:“你别走嘛~我自己一个人会怕怕~”上官长乐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符合影月宫的情报,软糯可爱的小女孩形象。 月有缺拍了拍上官长乐的手,温声安抚道:“乖~天黑了,该睡觉了…” 上官长乐笑嘻嘻说道:“那我们一起睡~” 月有缺是一脸的为难,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这么一张可爱的小脸说出拒绝的话。 月秋和月冬在一旁看戏看的那叫一个高兴,看着上官长乐撒娇的样子,看着月有缺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月冬和月秋心底一阵酥麻,好有爱的画面,恨不得替两人把门给关上。 最终还是月秋出来给月有缺解围,月秋将上官长乐的手从月有缺的衣袖上拉下来,温柔的笑着说道:“郡主,还没有拜堂是不能入洞房的~” 月冬在一旁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而月有缺的脸上都是窘迫之色,耳朵泛红,趁着上官长乐被月秋安抚好了,月有缺健步如飞中带着落荒而逃的意思,走出了上官长乐的房间。免得继续被自己的两个下属看笑话。 …… 月秋给上官长乐唱了好几首摇篮曲,醉生梦死的药效过了,上官长乐终于是消停了,沉沉入睡,当然今天晚上只能平躺或是右侧身睡,因为上官长乐的左脸还在疼,万一压到了左脸,怕是会痛醒过来。月秋确定上官长乐睡安稳了才离开上官长乐的房间。 上官长乐睡着了,月秋才来到月有缺的房间汇报状况。 月秋进门后看月有缺时揶揄的眼神让月有缺平静的脸闪过了一丝不自然,感到了一丝丝的羞涩。 月秋打趣道:“公子,看来郡主心里是喜欢公子的,表面上看上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呵呵~”月秋打从心底为月有缺感到高兴地笑了。 月有缺:“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月冬那一套,寻我开心了?” “属下哪里敢,这不是替公子高兴吗?月冬还让我问问公子,是不是应该写信让宫主早点将聘礼备好,十里红妆可是需要很长时间准备的呢~要想早点将郡主娶过门,便要早点准备聘礼呢~哈哈哈~”月秋的眼里都是笑意,这让月有缺不禁红了脸。 月有缺板着那张微红的脸,尽量用严肃的语气说道:“月秋。不要乱说,坏了郡主名声。” 月秋:“知道了,知道了。”打趣的话已经说完了,现在是应该说正事的时候了,月秋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才说道:“公子,郡主已经睡下了,我让月冬留下照顾她。” “恩,坐下说吧。” “谢公子。” 月秋:“公子,当时我好月冬被送到了姹紫嫣红,正巧那里是我们影月宫在江北的一个据点,我们被卖到了那里,从老鸨的嘴里得知,这位李公子是江北巡抚的儿子,江北提督的干儿子,亲爹是从二品,干爹是从一品大官,姹紫嫣红在江北做生意,多少要给点脸给他的,明面上李公子会来姹紫嫣红光顾,以掩盖他是一个断袖这层身份。私底下他并没有从事贩卖人口的勾当,就是有需要处理的人时,一般都是交给别人去做的…” “就是说他虽没有参与到贩卖人口的事情中,但是却认识这些贩卖人口的人?” “是的,公子,他不但认识这些人,还给他们行方便了,通关文牒等等,都出自李家父子之手。” “恩,还有什么?” 月秋眼中隐隐有一点担忧,说道:“公子,这李大人,之前在浮云镇还只是一个知府,不过是个从四品的官,在浮云镇犯了那么重的罪,居然什么事儿都没有还升官了,这…是不是…” 月有缺:“目无王法,名不正言不顺?” “恩。” “如今朝堂官员的任命权掌握在安国公手里,他能够只手遮天,月秋,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气氛变得有点凝重,想要改变如今的朝局就像是愚公移山,需要子子孙孙锲而不舍的坚持才能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 月秋:“还有就是这江北是李家的地盘,我们带着李家公子怕是走不出去。”说带着只是好听,明明是囚禁了,并且押送李公子中。此时李公子正被关押在客栈的柴房内,醉生梦死的药效过了之后,没有帮他止血,止痛,想来月有缺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能够让李公子今晚保持清醒的。 月有缺:“恩。等明日郡主醒来之后,看看她打算如何处置李文斌吧。” 月秋:“是,公子也早点休息吧。”月秋退出了月有缺的房间。留月有缺在思考如今的形势。 月有缺细细回想与被喂下了醉生梦死的李文斌的对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可能是因为李文斌现在的官阶还很低,并没有接触到更核心的东西。 吃了醉生梦死,李文斌说的肯定都是真话,所以李家和上官家真的有什么交易,而李家身后也的确有一个很大的靠山… 江北提督虽然是李文斌的干爹,但在那之前,江北提督可是定北王的得力干将啊。 醉生梦死是影月宫研制出来的一种药丸,能够让人产生愉悦感,并且降低人的防备心,用来审讯是最恰当不过了,吃药的人会说出心底的真心话。同时这药会让人感觉不到疼痛,不管是什么攻击都不会产生疼痛,就算是把人的脑袋砍下来,因为醉生梦死的关系,这个人的脑子还能够运作,嘴巴还能够说话,直到醉生梦死的药效完全失效,这人才会真正的死亡。 被变态抓了8 不过醉生梦死有一个副作用,就是药效过后,人会立马晕睡过去,并且醒来之后会出现失忆症状,就是吃药之后的事情大部分都不记得了,就像是喝醉断片了一样。 是一种很珍贵的药,让人大脑保持一定的意识,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用来治病救人或是问话都是最合适不过了。 …… 为了能够平安的走出江北,李公子便不能带走了,这让上官长乐非常不开心,本来想着亲自将他押回京城的,现在看来是不可以了,但是上官长乐临走的时候送了李公子一份大礼,独门秘药,专治禽兽。 看他以后还能不能生儿子!看他以后还怎么祸害别人家的儿子!得罪我上官长乐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经过真刀实枪的被扇了两巴掌以及沐浴的时候看到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疤之后,上官长乐充分意识到了江湖的险恶,已经打退堂鼓了,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是不应该来江湖闯荡的,上官长乐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对自己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动粗的。 上官长乐想,还是等到爷爷允许才出门吧,那时候会有一大群士兵护送,这样可就安全多了。 上官长乐打道回府了,月有缺自然一路护送,上官长乐没有再拒绝月有缺的好意,毕竟有月有缺在,上官长乐也安心一点,上官长乐可不想再被一个变态给抓住了。此时的上官长乐已经充分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武功有多渣,要是有人存心想要害自己的话,自己的那些来自森林的朋友是来不及救自己的。面对李公子的时候,上官长乐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哎呀,那两巴掌真的好痛啊~ 带着月有缺还因为上官长乐害怕,害怕李公子还会追过来。 最让上官长乐感到不安的是李公子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自己的秘密了,上官长乐害怕,李文斌这是要跟自己杠上,要是他和自己杠上,势必会调查自己一番的,这一路上自己做了那么多不算低调的事情,上官长乐害怕,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参透了。 所以痛定思痛,上官长乐决定了,还是回自己的金丝笼里去呆着比较好。那里既安全又温暖还有奴仆成群生活无忧。 虽然这个决定是上官长乐自己下的,可是却不是能让上官长乐高兴的决定,上官长乐没想到如今的世道竟然如此艰苦,外面的世界跟京城比起来真的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上官长乐没想到的事情有三件: 在鸡鸣山附近遇到的土匪,土匪竟然是一些没什么武功的百姓组成的,上官长乐一直以为土匪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武功高强而且胆大心细,所以一支由老百姓组成的土匪队伍,这是上官长乐没想到的第一件事。到底是什么让这些百姓上山为匪呢? 天姥山的山神故事,让上官长乐意识到百姓和官员之间竟然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老百姓遇到了事情居然不是去寻求父母官的帮助,而父母官明知道山神是谁却不插手,这是上官长乐没想到的第二件事。父母官还能称之为父母官吗?哪有父母不对自己的儿女事事过问的? 江北遇到的这位李文斌李公子,是今年科举选出来的举人,可是他不但记仇而且还作恶一方,这是上官长乐想不到的第三件事。这些官员真的是科举选出来的贤良之人,有才能能够保护一方百姓的人吗? 外面的世界如此混乱,让上官长乐怀疑自己之前的人生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因此上官长乐感到非常的闷闷不乐,爷爷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大夏国原来就这样还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上官长乐心里面很是郁闷,不过有一件事情让上官长乐很是在意。 说实话,上官长乐是真的不明白了,自己这张脸长得也不差呀,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惦记呢?反而是月有缺,都已经被人盯上两回了,这让上官长乐感到很不自信。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发生的好,然而,当上官长乐希望自己是因为秀色可餐长得漂亮被绑架的时候,上天仿佛听到了上官长乐的心声,居然难得的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还真的是谢谢老天爷终于开眼了,痛哭流涕… 平时都是上官长乐恳切的希望什么别发生,什么就会发生,上官长乐希望什么发生,什么就不会发生的,大概是拒绝了上官长乐太多次了,老天爷也终于是开眼了,让上官长乐因为她是上官长乐而被绑架了。 却说,这不平凡的一天是怎么到来的…… 月有缺能够感觉到上官长乐的变化,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就是得过且过的等着自己将她送回家,就像是一只猪等着被宰一样。月有缺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上官长乐的心境,让她一下子沉淀下来了。会不会是因为李文斌的折磨呢?看她的样子,细皮嫩肉的,还被娇宠着长大,胆子还小,容易认怂,看来这是被吓到了。 月有缺是万万没想到,上官长乐居然大彻大悟了一番,体会到了世间需要改变一番的必要性。 不过,回京路上,上官长乐还有一个想法,上官长乐在犹豫,要不要去影月宫一趟,毕竟月有缺这一路上那么照顾自己,自己是不是好歹也让他可以回去复命呢? 话说,月有缺这人真的这么闲吗?为了攻陷一个少女的心,可以日日跟在这个少女的身后?影月宫少主真的这么没有大志的吗? 月有缺出山这一路真的是为了寻找上官长乐,并且奉师命带上官长乐去影月宫吗?当然不是的,只不过是借着寻找小郡主上官长乐的名义,实际上暗访大夏国各地,寻找安国公卖官鬻yu爵的罪证。 月有缺并不是机缘巧合到了浮云镇的,这一切其实早已经计划好了。只是后来跟着上官长乐下江南去北疆,这倒是真的是在陪上官长乐玩了。 讨厌的一次心想事成 北疆的边边都没有摸到,上官长乐便已经在江北大退堂鼓了,月有缺也只好听从上官长乐的意愿行事,将上官长乐送回京城。 此时此刻,一行人已经走到江北边界了,就快要离开江北了。如今正准备在一个不知名小镇落脚。 月有缺:“上官姑娘,今晚就在此处休息一晚吧。” “好。” 看着焉哒哒的上官长乐,月有缺有点自责,要是当时不装作晕过去,上官长乐便不会遇到那种事情了。她便会依旧嘚嘚瑟瑟的往北疆奔去。 月有缺故作轻松的取笑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皇帝都不怕的无忧郡主居然被李文斌的几鞭子吓到了~” 上官长乐嘴硬道:“谁说我害怕了!” “你不害怕,那你为何要回家找娘亲?” “我才不是回家找娘亲!我是想我爷爷了!我爷爷也想我了,所以我才要回去了,我不能不孝,让我爷爷担心。” “恩,上官姑娘还真的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呢。” 一看月有缺的态度就是不相信的样子,上官长乐生着闷气,被月有缺看扁,让上官长乐很不爽,但是月有缺没有看错,所以上官长乐不能反驳,这让上官长乐更加不爽,解释更多就更像是真的一样。 上官长乐砰地将门关上了,不想看到月有缺那张笑意盈盈的脸。 月有缺敲了敲门:“上官姑娘生气了?” “没有!” 月有缺笑着:明明就是生气了。 月有缺:“上官姑娘,你被区区一点挫折就打败了,以后可怎么保护天下百姓啊?上战场那可是真刀实枪的,上官姑娘难道就不怕吗?要是对方也将你抓了,你是不是就认输了?” 上官长乐刷的一下打开房门:“将军是运筹帷幄于营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不需要上战场的!” “你可见过你父兄身上的伤疤?不用上战场,那那些伤疤又是从何而来的?” 上官长乐沉默了:“哼!”砰的又把门关上了。 月有缺知道上官长乐会想明白的,上官长乐从小就被当成一朵娇花一般呵护着长大,不见风吹雨打,被呵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受到一点点小挫折就容易退缩。 现在遇到的不过就是一些小雨而已,没想到上官长乐便怕的要回家了,也不知道她想象中的江湖到底多么温柔善良的。 不禁又想起来与上官长乐第一次见面时,她居然还混进了土匪窝里,也不知道是说她无知呢,还是说她胆大,那时遇到的土匪也是够笨的,居然没有挟持上官长乐,这不得不说上官长乐的运气挺好的。 夜已深,狗都睡了,窗外风吹过,树叶沙沙落下的声音,倍感寂寥。上官长乐离家出走接近半年了,秋天都到了,看来是中秋节在催促上官长乐赶紧回家的。 上官长乐躺在床上,反复斟酌月有缺的话:没错,我怎么能因为区区两巴掌就打退堂鼓呢?!可…那是区区两巴掌吗?到现在我的脸都隐隐作痛!身上的伤疤也才刚刚脱落!可是!可是!我是将军府的郡主,爷爷说的,我们将军府的人,一定要做保家卫国的人,在敌人面前永不退缩!要是我们退了,身后的百姓便无处可藏了! 上官长乐坚定的点点头:没错,我不能退缩,我是定北王府的郡主,我们定北王府只出将军,不出懦夫的!战场上,哪里会有巴掌?!都是真刀实枪!所以,恩!不怕!战场上死的更快,更没有痛苦!不会被折磨的!上官长乐你要有志气、有骨气、有勇气! 上官长乐眯了眯眼:不过现在有点困了,还是先睡一觉吧。 这一觉睡下去,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换了地方了,上官长乐真的是祸不单行,一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祸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说得到无忧郡主,从此荣华富贵走上人生巅峰。 说实话,上官长乐行走江湖半年多才被发现,也算是上官长乐她有本事了。 要是真有人放出这种消息,那人… 肯定是李公子说出去的,现在江湖上都是找上官长乐的人,那可是定北王府的小郡主,要是抓到了她,定北王府的小金库不是予取予求吗? 江湖人士已经摩拳擦掌,拉帮结派,彼此有个照应,掳走上官长乐也就容易多了。 听说那位小郡主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而且长得倾国倾城,要是能够与她产生点什么意外的感情,那…嘻嘻嘻~真的是一个非常美的美梦呢~毕竟多的是爱山寨土匪的千金大小姐,也有很多小姐喜欢江湖侠士,只要到时再用上那么两三句花言巧语,这小郡主的心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可是...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些小团伙打听好上官长乐落脚的地点后,做好了埋伏,什么工具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上官长乐了。 小团伙有那么多个,而上官长乐只有一个,当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上官长乐的房间,有的打算爬窗,有的坚定的选择走正门,但目的都只有一个,那便是将上官长乐毫发无损的掳走。 当时那场面真的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有人用了非常高级的迷烟,想要将客栈内的人给迷晕了,但是却没有迷晕月有缺,月有缺立马发现不对劲,开门冲向了上官长乐的房间,自从李断袖的那件事情之后,现在月有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情况,首先做的便是确认上官长乐安然无恙。 月有缺一出门便看到了一群人鬼鬼祟祟的蹲在上官长乐的门口,当时那么多双眼睛与影月宫的三人面面相觑,他们手里都拿着绳子麻袋和网,武器都别在了腰上。 月有缺的剑出鞘了,眼神凌厉的射向那些人:“你们是何人,为何来此?!” “你又是何人?识相点就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只要里面那个女的…”这些江湖浪客,此时此刻倒没有那么害怕影月宫的名声了,毕竟得到了上官长乐,还怕什么影月宫? 被绑架 这时,里面传来了推窗的声音,月有缺微微侧了侧脑袋,能够听到房间内传来的混乱的呼吸声,房间内不止两三人,可能有七八个人,也不知道上官长乐此时怎么样了。 月有缺:“月秋。” 月秋:“知道了公子。” 月有缺毅然转身推开了上官长乐的房门,看到了一道黑影扛着上官长乐飞出了窗外,上官长乐已经被装进了麻袋里,麻袋里传来了上官长乐平稳的呼吸,想来是睡过去了。都不需要迷烟,上官长乐雷打不动的沉沉入睡,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颠醒了。就算半路被颠醒了,可能也会被劈晕过去。 月有缺立马追了上去,然而,早就守在了窗外的贼人看到了被抗走的上官长乐也是一惊,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比我们还早到,我们可是早早就埋伏在此地了,不见到有人进入过客栈的啊!难道那人早就已经藏在了客栈中吗? 顾不得那么多了,怎么能让那人得手呢?于是那些小团伙倾巢而出,追上那名贼人。 那场面可谓是非常壮观,黑漆漆的一片,上官长乐是唯一的一点土黄,来自麻袋的土黄色。 那名贼人一转身便躲到了一所房子里,贼人刚落地,月有缺便落到了贼人的身前。 可是月有缺定睛一看,面前的一个贼人变成了十个,他们的肩上也都扛着一个和上官长乐差不多身形的麻袋,月有缺还没来得及分析出哪一个是真正的上官长乐,那些贼人便不停歇的飞了起来,四散开来了。 那些小团伙只能赌运气了,看看谁追的方向才是真的上官长乐了。 月有缺留在原地,眼神锁定了三个方向,月有缺摘下了腰间的玉哨,吹响了影月宫特有的警示音,不出三息时间,便有数十道白影刷刷的落进了院子内。 随即数十道白影兵分三路往三个方向飞去了。 当时那是个黑影都背着一个麻袋,从十个麻袋中传来的呼吸声,月有缺可以判断出哪一个是在睡觉,哪一个是清醒着的,可是那些贼人并没有多停留,仓促之间,月有缺还有三个麻袋还没有判断出来。 外面都在找上官长乐,那些没有抓到上官长乐的人都在跺脚,到底是那个不讲道义的家伙居然捷足先登了?!那人看上去武功挺高的样子,要不要跟他作对呢? 那些打算从正门进入的人都被月秋和月冬打退了,知晓上官长乐已经是影月宫手里的人时,那些江湖人士便退走了一大批,心想着:斗不过,斗不过,不值得,不值得。 上官长乐已经被劫走了,那些江湖人士也没必要留在原地跟月秋等人耗着,还是先去打探上官长乐的下落为好,这一场上官长乐争夺战不到半个时辰便落幕了,没有人知道是谁得手了,应该不是江湖中人,毕竟江湖中还没有出现一方势力能够与影月宫匹敌的。 有些人似乎已经意识到不对劲了,上官长乐出现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现在又不知道是谁将上官长乐掳走的,万一定北王府将这一笔账记在了江湖人的头上可如何是好? 这当中最着急的就是七神殿的人了,毕竟当初上官长乐可是警告过偷富等人的,要是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了,老王爷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七神殿。 偷富等人是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将上官长乐的消息泄露出去的,可是最近几日上官长乐的消息却在江湖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七神殿的人有点心慌慌,敏锐如偷富已经察觉到了这是一个针对上官长乐的阴谋。 可是偷富等人第一时间要做的不是去通知上官长乐小心或者说派人去保护上官长乐,他们第一件想起来要做的事情是查清楚此事的幕后主谋,撇清七神殿与此事的关系,要是到时候被定北王问罪,也有证据证明七神殿的清白不是吗? 不过因为偷富一直呆在张甜身边,所以张甜也就知道自己的表妹被绑架的这件事了。这下子因为上官长乐的出现江湖真的是沸腾了。江湖中形成了两个新的团体,救上官长乐和绑上官长乐。 当然,江湖上的这些风吹草动,影月宫是知道的,所以也早有防备,已经调派了一些人手过来护送上官长乐回京了,可是没想到重重防备之下,还是让人给得手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上官长乐被关在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小房间里,上官长乐在房间内活动自如,没有被捆绑,也没有被下药,看来对方很放心上官长乐,毕竟一个千金大小姐,都被关着了,难道还能逃跑不成? 这人是真的不了解上官长乐啊~还没有李公子知道的多,所以应该不是李公子的人。 有人给上官长乐送来了饭菜:“郡主,请用膳吧。” 上官长乐一脸惊恐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们想要对我怎么样?”装作很软弱的样子,装作被吓到的样子。 “郡主不用担心,等定北王府送来赎金,我们自然会放你走的,所以郡主就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那人把话说完之后便走了。 听到赎金二字的时候上官长乐隐隐有点担忧:我家应该没有多余的钱来赎回我,人倒是有很多,这家伙是谁,怎么有勇气绑架我?哎…还是吃饱了赶紧跑路吧。或许月有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关着上官长乐的是一扇铁门,只有门底下有一个长方形的可以将饭菜有送入的洞口,上官长乐没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子,只看到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伙食还不错,有肉有菜,还有一盅汤,在王府的日子也不过如此。 啊,上官长乐在王府里的日子的确很朴素,因为老王爷一生勤俭,觉得底下的将士都没吃的太好,自己这个将军也不应该吃的太好的,要与将士们同进退,自己省下一些开销,底下的将士便能吃的好一点,将士吃好一点,那自己也能再吃好一点,如此这般循环。 被绑架2 所以在没有战争的日子里,老王爷依旧坚持着与将士伙食水平相同,所以上官长乐虽然贵为郡主,但是并没有吃过许多山珍海味,只有皇家宴请的时候才能吃到。应该是历史上最可怜的最没有见识的最眼皮子浅的郡主了。 此时被囚禁了,但依旧能吃到和家里一样的饭菜,看到这些饭菜上官长乐真的是感激涕零,这人是挺了解自己的伙食的嘛~ 上官长乐吃饱后,开始打量周围,这房间还算宽敞,大概有四十平米吧,平时应该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只有一扇铁门,四面石墙,有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小窗,但小窗在高高的墙角上,还用木棍给拦住了,只留下拳头大小的缝隙,让外面的光照进来。 房间内还放了一张床,一床被子,一个恭桶,有人定时来送饭,相信上官长乐被困在这里…就跟养猪差不多吧。 上官长乐告诉自己不用怕,这次绑架的主谋不是一个变态,态度如此良好,是一个求财的,不劫色…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嫌弃我是一个丫头片子,所以不劫色的吧?要是他来劫色该多好,我便能让他知道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了,好可惜。 上官长乐:恩!不怕!不怕!不会严刑逼供的!不怕,月有缺说过的,闯荡江湖就不应该被这种小小的挫折给打败,虽然你不想成为一代女侠,但是,上官长乐,你总不能怂的经不住一点点风浪的吧!坚强!对,上官长乐你要坚强,都已经被扇一巴掌了,现在想想,那一巴掌也不算是什么。 上官长乐看着床脚正上方的窗子,把床放到这里,大概便是要让上官长乐方便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吧? 上官长乐踩在床上,抓着窗子的木棍,好奇的看向窗外的世界。 窗外郁郁葱葱,地是斜斜的,风声呼呼的吹过,回响非同一般,看来这是在山上?周围荒无人烟的样子,刚刚是饭点,但却不见炊烟起,这地上却是干净的,有人经常打理,这山看来是一座有主的山吧? 都已经有一座山了,为何还要绑架上官长乐?做这种铤而走险的勾当,难道他以为跑得了和尚庙也跑得了庙吗?这山可不会跟他跑,以后要是追究起来,承受得住吗?搞不懂这人的想法。 算了先逃跑吧。 上官长乐叫来的一群老鼠,将窗子的木头都啃掉了,于是从窗子钻了出去。等老鼠将窗子的木头啃掉之后,天色已暗,最是适合逃跑的时候了。 上官长乐成功的从房间中逃了出来,心情非常高兴:看!上官长乐我就知道你是可以的!只要不死,哪里都困不住你! 已得到自由,上官长乐便马不停蹄的往山下跑,可是跑了还不到二十米便被抓回去了,被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抓着腰带提起来的时候,上官长乐是非常无力的:“你是怎么发现我跑了的?晚饭都送过了,你还进来房间看我?” 那人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上官长乐是不知道,关着她的那间房子,里面到底有多少高手在镇守着,有的在房顶上放哨,有的在山底下乔装打扮,总而言之,单凭上官长乐一人之力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 当上官长乐从窗子中钻出来的时候,因为是视线盲角所以没有被发现,可是当上官长乐跑起来的时候,站在屋顶上的人便听到了动静,并且迅速锁定了上官长乐的位置。 因为上官长乐逃跑了,绑匪一致商量决定,要将上官长乐绑起来。上官长乐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虽然上官长乐没有跑下山,但是上官长乐逃跑的方法极其诡异,那些人没想明白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是如何将木棍弄得粉碎的,于是,决定将上官长乐的手脚绑起来,并且蒙住了眼睛,堵住了嘴巴,这样想来上官长乐是逃不了了,然后还派遣了一个丫头来照顾上官长乐,这下子上官长乐怕是插翅难逃了。 上官长乐此时有点混乱,看不到东西,说不出话,手脚也被绑着,失去自由,只有耳朵能听到声音,鼻子能够嗅到味道,这时候上官长乐发现自己的耳朵和鼻子都特别的灵敏。 饭香的味道,脚步声,女子身上的香味,正在慢慢向上官长乐靠近。 上官长乐知道了,自己吃饭的时候要到了。嘴巴可以松绑了,上官长乐激动的呜呜叫。 那丫鬟将托盘放下,温柔的将绑在上官长乐嘴上的布解下来了,丫鬟轻声细语的说道:“小姐,奴婢来服侍你用膳。” 上官长乐:“能不能给我松绑,我想出恭。” “奴婢服侍您就行了,来,女婢扶您过去。” “不要!你们这是在羞辱我!不要,你放开我!”上官长乐挣扎着,跌倒在地上,疼的上官长乐痛呼出声,外面守门的门卫冲了进来。 “怎么了?” 丫鬟回答道:“小姐想要出恭,但却不想让我扶,想让我松绑…” “给她松绑就是了,你看着她,要是发生什么,你大喊一声便是。” “是,奴婢遵命。” 那丫鬟将上官长乐扶起来了,并且给上官长乐一一松绑了,上官长乐揉着自己的手脚,然后走向恭桶,在丫鬟的监视下出恭了。 这还是上官长乐第一次看到这房间的模样,这一次连窗子都没有,不是窗子没有,而是被封死了,用木板将所有窗都封死,只留下一扇门,门口有两个守卫把守,守卫的武功不低。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将裤子穿好,洗了手之后吃饭了,想要逃出去还是需要一些准备的。 所以在逃出去之前,还是乖乖的听话吧。 每到了出恭的时候,上官长乐便能被松绑一段时间,上官长乐没想到有一天拉粑粑能够让自己高兴地痛哭流涕的。 此地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快马加鞭等到爷爷送来赎金,起码也得一月后,我现在已经被关了…快五天了,与其等爷爷,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月有缺身上,可是月有缺怎么还没有找到我?这人居然这么厉害,能够在月有缺的眼皮底下将我劫走,还藏了那么多天都不被发现,看来现在是与其等月有缺,还不如靠我自己呢。 被绑架3 现在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应该对我的警惕有所放松了,要不逃跑的好日子就定在今天吧! “姑娘,到时间吃晚饭了。” “恩。” 丫鬟将晚膳都喂进了上官长乐的肚子后,上官长乐吃饱了,休息片刻,听到屋外有猫头鹰在啼叫,听声音好像是那只传信的小胖子。这小胖子还真的是福大命大,本来以为他已经被李文斌给杀了的,没想到他还活着,可把上官长乐给高兴坏了。只是,他出现的不是时候。 猫头鹰:“长乐!长乐!长乐!” 上官长乐的内心非常嫌弃:这只死鸟,谁给你的勇气喊我的大名?! 猫头鹰充满抗议的呐喊:“还钱!还钱!老鼠!老鼠!欠债还钱!” 猫头鹰讨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似乎已经落在了屋顶上了,上官长乐听到了头顶上传来的猫头鹰声嘶力竭的追债的声音,今晚忽然不想出恭了,拉不出。 猫头鹰的出现让上官长乐不知道该不该出声,不过,现在猫头鹰已经在自己的头顶上了,看来是嗅到什么味道了,自己出不出声都掩盖不了了,猫头鹰已经认定了自己在这里了。 上官长乐认命地叹了一口气,白天是猫头鹰休息的时间,但是却是自己最难逃跑的时间,但是晚上是逃跑比较好的时间,然而猫头鹰却是最精神的时间,带着一只追债的猫头鹰,上官长乐能够逃到哪里去?而且因为猫头鹰的出现,外面那些人出现了一瞬间的混乱,还以为是有外敌在入侵呢。 上官长乐好纠结,算了猫头鹰会听话的,只是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跟他解释。 上官长乐呜呜的叫了几声,然后用被绑着的脚撞了几下床。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丫鬟进来了,解开了上官长乐的绑嘴布:“小姐,有什么需要的?” “我要出恭,拉肚子,很痛,快点,将我的绳子解开!”上官长乐手脚并用的展示自己此时此刻的着急。 丫鬟立马利索的将上官长乐身上的绳子解开。 当丫鬟解开了上官长乐的手时,上官长乐活动了一下手,便用了十足的力气将丫鬟劈晕。 丫鬟是没想到的,上官长乐居然会武功,她不是一个只会绣花的千金大小姐吗? 上官长乐真的是要好好感谢那些辛辛苦苦替她维护名声的家人啊!要不是他们一直对外宣称小郡主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想来他们也不会对上官长乐如此不设防。 等把丫鬟劈晕之后,上官长乐立马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拔下来,旋转了一下,簪子竟然拧开了,上官长乐从三根簪子中倒出来九根银针,然后将簪子扭回去,插回头上去。 上官长乐拿着这九根沾了麻药的的银针出门了,上官长乐已经准备好了,将丫鬟的外衣套在了身上,而后敲了三下门,两短一长,并说道:“小姐已经绑好了,两位大哥可以进来检查。” 于是门被推开了。两个门卫先后进入了房间,等到两人都进来之后,因为还有珠帘在挡着的关系,两人并不能看到房间内的状况,恭敬的站在门侧的上官长乐给他们一人送了一针,然后两人什么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倒在了地毯上,发出了沉沉的一声咚。 上官长乐出门,并把门关上了。 上官长乐本来想将丫鬟装扮成自己的样子躺在床上的,可是门口失去了守卫已经够让人怀疑了,上官长乐不想将时间都浪费在给丫鬟装扮上,现在立马跑! 猫头鹰刷的一下便飞到了上官长乐的面前:“还钱!” “嘘!等我跑出去了,好处少不了你的,你现在安静!” “还钱!” 上官长乐非常无力。 “你能不能先安静,等下山了,我立马去给你抓老鼠…”上官来妹那家伙肯定是没有好好喂鸟。 上官长乐才刚刚出了门口,也就跟一只鸟闲谈了几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那些人大喊道:“小郡主逃了!” “小郡主在那边!快!” “不要伤了小郡主!” 上官长乐看着四面八方燃起来的火把,面无表情的看着猫头鹰:“这下子,你开心了吗?” 上官长乐不想挣扎了,那么多人,自己要怎么跑? 可是,不跑过怎么知道呢?!这绝对是自己最后一次逃跑机会了,要是被抓回去,看管肯定会更加严密的。 虽然轻功有一点差,但是上官长乐还是飞起来了,当然猫头鹰跟在了上官长乐身边。 当上官长乐飞起来的时候发现屋子外也是一片灯火通明! 而且庄园之外响起了打斗声,上官长乐眼睛一亮,难道是月有缺找到自己了? 上官长乐往打斗的方向跑去,要是那边有月有缺,那么自己就真的得救了,月有缺武功那么高,只要救人了,立马跑,想来那些人是跟不伤月有缺的! 上官长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是这辈子轻功用的最好的一次了,上官长乐一边飞向月有缺一边向那些快要抓到自己的人飞针。 飞针…是上官长乐的另一门绝活,就像是弹弓一样,凡是需要准头的远程攻击,上官长乐都是百发百中的,总而言之,上官长乐就是远程作战的人才,近身攻击的累赘。 历经了千辛万苦,针已经射完了,上官长乐终于是飞到了战斗发生的地方,只看到月有缺带着十来名白衣女子正在与十多名黑衣人搏斗。 月有缺想要进庄园,但是黑衣人不允许,看到这阵势的时候上官长乐终于知道自己的逃跑为何那么快被发现了,都有人攻上来了,那些人想要将自己转移,所以便去找自己了,恰好自己有逃出了房间,便有了现在这般状况了。 月有缺正耍着他的剑,剑的速度之快,让人只看到夜空中闪过一刹那的银光,月有缺此时还没有用出影月宫的破夜神功,看来破夜一出,见者必死是真的吧?月有缺心地善良,不想要人性命,尽管这些人是绑匪,但肯定是受人挑唆的。 被绑架4 月有缺以一挑十,将那十人死死地压制住,而跟来的帮手这四散开来寻找上官长乐。 随着时间的延长,那十人不但被月有缺牵制住,而且失去了还手之力,没几下功夫便倒在地上了。但是因为上官长乐的逃跑,整个院子的人都出动了,此时上官长乐的身后全是人,正在飞奔中的上官长乐看到了熟悉的高大的身穿白衣的身影,上官长乐激动地大喊着:“月有缺!我在这儿!” 月有缺的耳朵移动,看向了上官长乐的方向,刷的一下便飞到了上官长乐身边,将上官长乐搂进怀里,随即对追在上官长乐身后的那群人发出了一掌,冲在前面的人便被打在了地上。 月有缺:“上官姑娘,你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上官长乐见到月有缺可高兴了,这人还真的挺靠得住的。不用月有缺主动,上官长乐已经主动搂住了月有缺的脖子,并且一脸高兴的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他们把我当座上宾。就是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房间里,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本来是没有闻到的,但是听到上官长乐这么一说,月有缺… 月有缺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月有缺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诚实的回答上官长乐的问题,这是这么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遇到了有关于诚实的问题。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为难的脸,抬起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子,自我感觉良好。 上官长乐说道:“对了,我们快跑,这里好像有很多人在把守!” 月有缺点点头,从腰间拿出玉哨,吹响玉哨,庄园内便有数十道白影飞出,影月宫的人准备撤退。 月有缺搂着上官长乐往山下飞去,月有缺出现,上官长乐逃跑,让整个庄园的人都醒过来了,包括那些被安排在庄园内保护上官长乐的高手。 他们看到前来劫人的是月有缺,不知道为何,杀气弥漫在树林里了。这股杀气似乎不仅仅是针对月有缺的,还针对上官长乐的,那些人似乎已经不在意上官长乐的生死了,只要将月有缺杀了,不管会不会牵连到无辜的人。 本以为空无一人的树林,从四面八方涌出了黑衣人,上官长乐觉得自己非常荣幸,是谁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来绑架自己?自己真的值这么多钱吗?雇佣这么多人,得花多少钱啊?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月有缺抱着上官长乐将轻功运用到了极致,虽然将身后的人甩开了,但是这座山却总是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给那些高手报信,让月有缺无处可藏,而且埋伏在山底下的人中也有高手,时不时地就跑出来阻拦了月有缺的路,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了解地势,于是,不久之后,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就被包围了。 现在月有缺和上官长乐面前是十来个人,身后也有十来人,还有更多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月有缺的帮手想来已经被拖住了,是月有缺小看了这些绑架上官长乐的人了。 当这些人对月有缺发动攻击的时候,渐渐地让月有缺涌现一股熟悉感,这些人和那些曾经刺杀自己杀手,武功路数是一样的。 他们正在慢慢的将包围圈收窄,手里的刀在黑夜中闪出银光,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放下,将剑拔出,一脸戒备的看着那些杀手。 月有缺知道,此时只能使用破夜神功了,但是,使用之后呢?不到最后一刻,月有缺不想使用破夜神功,除了带来的伤害太大之外,还有就是… 那些杀手默契非常的在同一时间向月有缺挥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那些刀甚至直逼上官长乐,月有缺将手里的剑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月有缺手上的剑所发出的剑气,将那些挥过来的刀逼退了,而那些杀手受不住剑气的锋芒也都后腿了两三步。 又有人来了,是弓箭手,弓箭手埋伏好了,这次他们没有顾忌,只要能杀了月有缺,可以不管上官长乐的死活。 上官长乐看向四周,涌动的黑影,一闪一闪的银光,这么大阵仗,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上官长乐真的有点怀疑对方的目的了,到底是要绑架自己还是要杀了自己。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并没有被杀的价值呀,杀了一个上官长乐能引起什么骚乱吗? 上官长乐紧紧地抓着月有缺的腰带,害怕自己跟月有缺走失了。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拉进了怀里,叮嘱道:“抱紧我,不要怕,也不要抬头!听到了吗?” 上官长乐虽然疑惑,但是这种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要问,乖乖听话就好了,上官长乐像一只树懒一般挂在了月有缺的身上,埋头在月有缺的胸前,闷声嗯了一声。对月有缺有着充分的信任,月有缺让她怎么做她便乖乖的遵命。 那些箭的箭头都瞄准了月有缺,这般四面埋伏的状况之下,月有缺该如何突围? 月有缺调动了身体内的所有内力,将其灌入到剑上,凝聚在剑尖,月有缺将剑轮了一个大周天,随即,用这一把汇聚了身体内所有内力的剑,对着大地重重一击。挥剑之时发出白色的亮光,在这夜晚,仿佛真的将黑夜破开了。 剑气以剑为中心荡漾开来,初始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那些杀手还以为这不过是一招无用的攻击,可是就在一息时间内,剑气迅速蔓延,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树木被横切到底,瞬间断裂,轰然倒下,以月有缺为中心五十米内无一人生还。 那些弓箭手在月有缺发大招之前已经将箭射出了,可那些箭遇到了荡漾开来的剑气,竟然被劈成了两半,飞在途中的时候便掉落在地上了。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破碎的尸体,或身首异处,或爆体而亡,死状吓人,鲜血染红了黄土… 那些埋伏在树上的弓箭手,在五十米内的都死了,五十米外的侥幸留了一命,但大多被忽然倒下的大树击中,受了伤,看着还在中心处屹立不倒的月有缺,活着的弓箭手斟酌再三,落荒而逃了。 棕熊 月有缺冷眼扫视了周围一圈,神色凝重,插在地上的剑是月有缺唯一的支撑,等到危险解除,月有缺才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此时月有缺的后背上还插着两支箭,这两支箭并没有伤中要害,那是在月有缺发动攻击的时候被射中的。 这便是破夜神功的缺点,发功的时候需要心无旁骛,就算被攻击也不能打断这一个内力汇聚的过程,而且发功之后身体会进入内力衰竭的状态,此时是不堪一击的,所以,尽管破夜神功威力巨大,但月有缺轻易不会使用破夜神功的。 在月有缺发功的这一过程中,上官长乐就像是一只鹌鹑一样,乖乖的埋头,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耳边有惨叫声,也有破风声,觉得风呼啸而过。 月有缺单膝跪地,这时候上官长乐被摔倒在地上时才敢抬头,本以为月有缺是带着自己逃跑的,怎知再次抬头的时候还是在原地,而且周围躺了一圈的尸体,和倒下的大树。 上官长乐眼睛都瞪大了,这些人都是月有缺干掉的? 此时的月有缺脆弱的毫无反抗之力,而上官长乐被月有缺保护着,竟是毫发无损的。 上官长乐看着倒在地上的月有缺,大惊失色,连忙检查月有缺的身体,给月有缺把脉,并着急问道:“月有缺!你怎么了?!醒醒!!”上官长乐轻轻拍打这月有缺的脸,月有缺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给月有缺把脉之后,上官长乐神色也很凝重,没有内伤,但是体内真气混乱,内力全无,还被毒箭射中了,毒箭使得真气在月有缺的体内乱串,正在攻击月有缺的五脏六腑,而失去了内力的保护,毒箭更加肆无忌惮,使得月有缺痛的昏迷过去了。 上官长乐封住了月有缺的几处穴道,但上官长乐的武功修为不高,恐怕穴道很快就会解开的,上官长乐一脸着急的看着四周,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一只鸟都没有,月有缺的攻击使得在周围的动物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吓得不敢靠近,上官长乐不知道该怎么办。 银针已经被上官长乐扔光了,周围又没有能用的药草,甚至没有可以供上官长乐驱使的动物。 月有缺可是拼尽全力才将两人救下来,将那些杀手吓退的,上官长乐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那些杀手说不定还会回来的,毕竟他们身后有一个财大气粗的后台。 上官长乐连忙封住了月有缺身上的几个重要穴道,将月有缺身后的箭给拔出来了,一瞬间涌出来的血,被上官长乐用药粉给止住了,而后上官长乐找来了一条藤蔓,绕过了月有缺的咯吱窝将月有缺绑好,再之后上官长乐将藤蔓的另一头绑在了自己胸前,像是纤夫拉船一般,上官长乐吃力的拖动月有缺沉重的身子前行。 上官长乐在心里面默念:只要找到活物就好,有活物就有救了。 走了没几步,上官长乐便感觉到了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感,走了十来米上官长乐的肩膀便被磨破了皮,再走了三十来米的时候,上官长乐的衣服便磨破了,等上官长乐吃力的走出了五十米后,衣服上便渗出了血红色。 月有缺对于上官长乐来说,就是一直胖鸟压在了树上最细最嫩的那根小树枝上。胖鸟不好受,树枝也不好受。 在月有缺醒过来之前,上官长乐必须先找一个地方藏起来,不然下一波杀手过来的话,上官长乐可对付不了。 上官长乐拖着月有缺走了五十多米之后终于隐约能够听到小鸟的叫声了。 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有鸟叫证明这附近没有危险,最起码没有人埋伏了,上官长乐虚脱的倒在地上了,上官长乐趴在地上,扫视了周围一圈,这里就像是荒山野岭了,看来这些人真的是将自己转移了,现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上官长乐听到了溪水流动的声音,看来自己走了很长一段距离,要是再走一段距离应该能够看到人了吧?! 月有缺的衣服已经被磨破了,被拖行了几十米,其实这也算是一种伤害… 上官长乐将月有缺拖到了河边,没有看到人,但是看到了一只正在捕鱼的熊,上官长乐向那只熊招招手:“哎!大狗熊!” “吼~”来自大狗熊的咆哮:“我不是狗熊!老子是棕熊!” “收留我们一晚吧!”狗熊不就是棕熊吗?是我记错了还是这家伙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凭什么?” “等我们回到镇里会给你送一筐鱼的!” 大棕熊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月有缺:“我对死人没有兴趣。” “他还没死!”什么叫你对死人没兴趣?就算是死人你也不能对他有兴趣。 “都躺在地上了还没有死吗?” “你别管,总而言之先帮我将他扛回你的洞里。” 大棕熊非常轻易就将月有缺扛起来了,上官长乐有点羡慕的看着月有缺,非常无耻的看向大棕熊问道:“你还有没有力气?能不能也将我扛起来?” 大棕熊:“自己走。” 行吧,不扛就不扛,上官长乐跟在了棕熊的身后,去到了棕熊的山洞。 …… 月有缺身上本来只有两处箭伤的,但是因为被上官长乐拖行了很远的距离,于是腰部以下有不同程度的磨损,衣服也破了,总而言之,月有缺的后背很难看。上官长乐可能是上天派来折磨月有缺的。 上官长乐出门采药了,这么大的山,应该会有上官长乐需要的药的,就算没有,就先找一些能够给月有缺补充元气的东西也好。 上官长乐挖了一颗野山参,采了一点止血的药,然后从银针树上掰下来几支银针,银针树是一种长满尖刺的树,它的刺又细又长,像银针一样,所以便成为银针树。 上官长乐挑出来一些又长又细而且坚硬的刺拔下来。 因为身上已经没有银针了,为了给月有缺针灸,只能兵行险招了。 皇后 上官长乐用洗过的刺扎了月有缺的中指和食指,而后将毒血挤出来,这种排血的速度有点慢,但是比较稳妥,要是用刀子割腕排血,这里又没有药,上官长乐怕将月有缺治死。 直到手指中流出来的血变红后,上官长乐用月有缺的宝剑切野山参,放进了月有缺的嘴里含着,帮助月有缺提气。 深秋了,天气有点冷,上官长乐生了火,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到了月有缺的身上,抱着月有缺失血过多而冰冷的身体,上官长乐搓着月有缺的肩膀,并不断跟昏迷中的月有缺说着话:“月有缺,你可千万要挺住啊,快点醒过来,醒过来才能活下去啊!” “月有缺,你可不能光着屁股死了啊!你会很丢脸的,影月宫的少宫主居然临死的时候,身后的衣服是破了的,衣衫不整的,加上之前你在江北被李断袖看中了,你死后,你考虑过你的名声吗?” “他们会说你是被李断袖凌虐致死的…” “咳咳~”月有缺醒了,有点虚弱,但是脸色还好,看来上官长乐的治疗是有效的,野山参也不是白用了的。 月有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可能是被气醒了吧?还是害怕,害怕上官长乐口中所说的会成真。可能也是痛醒的,毕竟后背真的很痛,虽然侧着身子,但是凉风吹过伤口,真是妙不可言。 然后一睁眼,看到的是一只睡着了的棕熊,也是够刺激的,随即感觉到上官长乐的味道后,混沌的脑子便都清醒了,撑起身子抬头,便能看到上官长乐了。 月有缺虚弱的笑了,看到月有缺醒了,上官长乐也笑了。 上官长乐激动地搂着月有缺,喜笑颜开的说道:“你可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担心你就这么狼狈不堪的死在这棕熊的狗洞里了!” 月有缺一脸轻松地说道,这是对上官长乐的信任:“你不是说你医术天下无双吗?我这点小伤你还能治不好?” “那是~我这双手可是能够活死人生白骨的~”一脸嘚瑟的欣赏自己的脏兮兮的小手。上官长乐从来没有试过这么骄傲自豪过,月有缺还是上官长乐第一次亲手救活的人,是有一点成就感的。 …… 后记: 不久前,皇后的母亲安国公夫人进宫了,给皇后带来了几封信和一个人。 安国公夫人在皇后面前盈盈一拜:“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连忙将安国公夫人扶起来:“母亲,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一切从简。” 安国公夫人:“皇后,礼不可废。” 皇后将安国公夫人扶起来,一同坐到了榻上,两人聊了几句家常后,皇后屏退了服侍的人,而后安国公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两封信递给皇后:“这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 随后又从另外一只袖子里取出来一封信递给皇后:“这是我给你找来的保养身子的方子。” 皇后将几封信接过来了,放在了桌子上,随后问道:“家里没有别的事情吧?父亲身体还好吧?” 安国公夫人:“来来去去还不是那些事情,你父亲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今日头痛症又发作了,不过已经服药了,我出门之时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忧。” 皇后眉头微微一皱:“头痛症又发作了?父亲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安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烦心事不还是那几件,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父亲的心头之患还是没有除去,那小孽种现在在江湖中声名鹊起,越发是难以除去,你父亲害怕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抢走爵位,这是其一;恭王如今也有二十了,侧妃肚子里的都快出生了,正妃却还未娶,这是其二;你难道就非要上官长乐那丫头不可吗?要是李氏生出来一个儿子,以后恭王想要娶一门让你逞心如意的王妃可就更难了。” 皇后:“母亲大可放心,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最近有几家夫人都在跟我打探你的意思,问问恭王的正妃人选定下没有。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吧?你之前不是说太医诊出来是个男孩吗?要是等李氏的孩子生下来,她们可就没有这么热络了。” 皇后:“要是庶长子没有母亲呢?” 安国公夫人眼睛一亮:“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母亲便不替你操心了。” 安国公夫人:“其实你父亲最担心的还是你们母子两,恭王是嫡出的,被封为太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恭王辅政也有五六年了,丝毫挑不出错处,还受到百姓的爱戴,群臣都上奏让皇上立太子,你说,皇上为何…” 皇后:“母亲,快别说了。这话被人听了去,怕是让父亲遭罪。” 安国公夫人:“我自然知道,这不是只有我和你吗?你也是,怎么也不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呢?难道你就忍心让恭王受这委屈?” 安国公夫人:“要我说,恭王早就应该封为太子,皇上到底为什么迟迟不册封,只给了一个恭亲王的封号,你父亲因此整日生闷气。” 皇后心里面当然也是有气的,恭王恭王,皇上这是要恭王对谁恭顺? 皇后的青葱玉手紧紧地捏着茶杯,皇后:“母亲!别说了。” 安国公夫人一愣,看向皇后,知道皇后这是在生气了,虽然脸上不显,可自己生出来的女儿,安国公夫人还是了解的。 安国公夫人:“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快看看你父亲给你写的信吧,他还等着你的回复呢。” 皇后内心深处是有一点嫌弃自己的母亲的,因为安国公夫人是安国公还是庶子的时候嫡母给说下的亲事,身份并不高贵,在贵妇圈中,安国公夫人的言行相对粗鄙,让皇后觉得丢脸。皇后知道那些贵妇在背后是怎么议论自己和自己的母亲的,正因为如此,皇后才会看中上官长乐当儿媳妇的,因为上官长乐出身高贵,而且不会嫌弃安国公夫人的出身,上官长乐从没有看低过皇后,所以让皇后很满意。 皇后2 安国公好不容易才将嫡母斗死了,嫡兄也被安国公给陷害致死了,本以为能够顺利的坐上安国公之位的,可没想到出来一个续弦继母,还生出来一个弟弟… 皇后那时候已经亭亭玉立的了,还记得那位小叔叔出生的时候,父亲生了好大的气,而自己的母亲做了什么呢? 皇后抿了一口茶,将思绪从回忆总抽离,皇后缓缓将信打开。 安国公在信中写道: [江南局势有变,张李联姻作罢,江北恐已落入上官家手中,需尽快做出安排。事情的具体情况李大人已经在信中说明了。 另,上官玉上奏在峨眉山发现仿造皇陵的陵墓,奏折直接送到了皇上案上了,无法拦截,皇上也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了,为父派人去查看过,里面的壁画让为父想起了一个人。 吾儿,身居高位,做事应三思而后行。] 安国公似乎在警告皇后小心行事不要犯傻。看完这一封信,皇后心中掀起了波澜,皇帝可以钟情于一个江湖女子,皇后为何就不能为一个江湖侠客倾心?仿照皇陵怎么就被发现了呢?皇后捏着信纸,抚平心中的烦躁。 皇后不能在母亲面前失态,缓缓将信放下,拿起另外一封信。 另外一封信就是李大人寄给安国公的密信了,皇后扫了一眼,就已经将此事的状况搞清楚了。 皇后:“母亲你回去转告父亲,此事我会让恭王处理的。其余的事情…我谨记父亲教诲。” 安国公夫人笑着点点头,她并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只不过自己的外孙出马,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安国公夫人一直以恭王这个外孙为豪。 皇后留安国公夫人用了午膳后,便派人将安国公夫人送出宫了。 和安国公夫人一起进宫的一个婢女被留下来了,这个婢女的按摩手法特别好,于是便留下来服侍皇后了。 这个婢女不是别人,正是天山童姥。一直在一旁恭敬垂手的天山童姥,等安国公夫人走后,便挺直了腰板,像是这宫殿的主人一般,天山童姥和皇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是平起平坐的状态。 皇后看到天山童姥的时候眼睛一闪而过的诧异,此时已经平复下来了,问出了心中环绕了许久的问题:“你怎么进京了?”按理说,天山童姥应该在天姥山才对的,怎地离开天姥山进京都不通报一句? 天山童姥反问道:“你难道没有收到我的信吗?” 皇后:“你何时给本宫写信了?” 天山童姥不在意的挑挑眉:“看来有人将我写的信给截获了。”仿佛信件被截获不是什么大事。 皇后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大,正襟危坐道:“你在信中写了什么?有没有暴露本宫的存在?” 天山童姥:“放心,心里面没有提到你的只言片语,相信不会怀疑道你身上的。和我联系在一起就那么让你害怕吗?” 废话,堂堂一国之后,和一个江湖中声名狼藉的女魔头勾结在一起,要是被朝堂中的人知道了,对于皇帝来说废了自己这个皇后就不是那么难的事情了。到时候自己的父亲都不一定能保住自己。 皇后听到自己没有暴露,放松下来了,问道:“可知道是谁截获了你的信。” 天山童姥:“大概也就两个可能,要不就是影月宫,要不就是上官如琢。” 皇后眉头一皱:又是上官?上官家的人这是要做什么?怎么会出现在浮云镇?影月宫… 皇后:“恩。本宫知晓了。你还没有说你为何出现在京城。” 天山童姥:“既然你没有收到信,我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你说一遍了。”天山童姥坐在了皇后身边,拿起小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才将事情缓缓道来。 天山童姥:“所以现在温浮已经撤出了浮云镇,撤到了别的地方待命了。而我只能来投奔你了,天姥山被影月宫霸占了,你要是想继续之前的计划,就需要将天姥山夺回来,因为万蛊液在里面…那女人的尸体也在里面。”天山童姥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天山童姥的话让皇后需要一些时间小花,皇后微微点点头,沉吟半刻后才道:“恩,本宫知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天山童姥:“温浮让我将这封信交给你。”说着,天山童姥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这是温老爷写给皇后的信,因为事关重大,所以由天山童姥护送。幸好是由天山童姥护送,不然也早就被截获了。 皇后接过了信,打开一看,里面只有短短几句话,但的确事关重大。 温老爷在信中写道:被盗的账本中除了这些年的一些送礼、人情往来,还有送入京城的那些姑娘的资料,以及培养她们使用的方法及记录。那些姑娘的来处和去处都被记录下来了,娘娘一定要将账本找回来。 皇后娘娘,小人看守不力,让账本被盗。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看完这封信,皇后心里面气的在发抖,皇后将信看完,随即将信点燃,扔进了香炉内。看着这封信变成灰烬后,皇后的内心波动才平复了一点。 皇后一气之下将手里的茶杯扔在了地上泄气,并骂道:“废物!” 天山童姥悠闲的吃着桌上的水果,淡淡地看了皇后一眼:“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的计划该不会要暴露了吧?” 皇后:“账本已经进入京城了,本宫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皇后:“让那贱人和她生的小贱种在阴曹地府团聚。” 皇后看向天山童姥:“你现在暂时呆在本宫身边,在宫中规矩多,你不要以为本宫是皇后就能将你保住,这宫里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而本宫只不过是皇后,还不是这紫禁城的主人。” 天山童姥不在意的说道:“放心,我会帮你将碍眼的人无声无息的除掉的。” 皇后看了天山童姥一眼:“你安分一点,不要给本宫惹麻烦就是对本宫最好的帮助了。” 天山童姥点点头:“知道了。” 皇后:“来人,带她下去休息。” 恭王侧妃 天山童姥被宫女带下去了,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让皇后也像她的父亲一样犯了头痛症,皇后揉着额头,靠在小桌子上闭目养神。 皇后闭着眼睛吩咐道:“传恭王进宫。” 门外候着一个宫女,传旨的宫人出去后,这名宫女便进门了。 一个女子来到了皇后跟前:“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微微睁开了眼,看到这名宫女的时候,便闭上了眼睛:“你来啦,有何事禀报?” 宫女:“禀娘娘,温婉三小姐任务失败了,峨眉山回程途中跟丢了月有缺。目前已经回京了。” 皇后:“跟丢了?不是已经和月有缺交好了吗?怎么还跟丢了?” 宫女:“在浮云镇的时候,被月有缺丢在了浮云镇,月有缺让温婉小姐随上官玉回京。” 皇后:“废物!” 宫女:“娘娘请宽心,现在已经找到月有缺的踪迹了,属下已经安排人去解决他了。” 这消息让皇后微微开心了一点,点点头允了宫女的提议。 宫女:“还有一事…” 皇后:“何事?” “江南坊间有传言,月有缺有龙阳之癖…” 皇后笑了:“龙阳之癖?确定?” “尚未,不过听说他在峨眉山下的时候为一个长相清秀的书生出头了,而且对花魁牡丹的倒贴无动于衷,属下打算用一个书生接近他看看。试探一下…” “好,允了。不管是美人计还是美男计,能够将那小孽种除掉就统统有赏。” “谢皇后娘娘。”宫女迟疑着:“奴婢还有一事。” “还有何事?”皇后隐隐有一点不耐烦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事儿呢? “无忧郡主一直跟在月有缺身边,让属下顾忌颇多。” 皇后:“长乐?长乐怎么会跟那孽种搅和在一起的?你确定?” 宫女:“是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奴婢派人去定北王府探了探,但什么消息都探不出来。不过最近不见老王爷出来茶楼喝茶逗鸟了,上官玉也不在京城,奴婢大胆推测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准确的。” 皇后忽然想起来父亲传过来的两封信,其中一封信似乎有写到上官长乐的消息,皇后立马将李大人的那封信打开来再仔细看一遍。 皇后:“长乐目前在哪里?” 宫女:“看郡主的方向,应该是去北疆找定北王的,此时大约在去江北的路上。” 皇后闭目思量,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等皇后睁眼的时候,一个计划便已经成型了:“将郡主掳走,给恭王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皇后一定要让上官长乐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将上官长乐娶回来,就等于有了整个定北王府做靠山了,大夏国的兵力就基本集中在恭王的手里了,就算那小贱种回来,皇帝想要将皇位传给那贱人的儿子,也要看定北王手里的兵权答应不答应。 皇后:“本宫会将恭王派往江北,到时候你辅助恭王,将江北提督换下来,顺便让恭王来一个英雄救美,确保郡主被恭王所救。要是在江北遇到什么阻碍,可以去找江北总督,江北总督李大人会帮助你的。” 宫女:“是,女婢这便去安排。” 宫女:“娘娘,可万一郡主为了月有缺再次碍手碍脚…” 皇后:“只要能够将那孽种杀了,就算伤害到上官长乐也没关系。” 宫女:“是。奴婢告退。” 皇后:“等等。” 宫女停住了脚步,恭敬地守在一旁,等着皇后的吩咐,皇后沉吟半刻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万一上官长乐那臭丫头护着月有缺,她万一对那孽种死心塌地,就算将她杀了也没关系。”竟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不能便宜了别人,这是皇后心中的想法。 宫女脸色有一点迟疑:“娘娘,定北王那边…” “本宫说的是万一,月有缺必死,就算以杀了上官长乐为代价也必须要将月有缺杀死。你可听明白了?” 宫女:“奴婢明白了。女婢这便去办。” 皇后点点头,宫女接到了任务后缓缓退出了皇后的寝宫。 ….. 另一边: 恭王接到皇后的口谕后便带着自己的侧妃进宫给皇后请安,恭王侧妃是礼部尚书的庶长女,李若彤,也是上官长乐曾经的好友,这事儿说来话长,礼部尚书的庶长女恭顺温良,文采斐然,是京城贵女中的楷模,于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便被老王爷请到府中与同岁的上官长乐作伴,希望上官长乐能够学习到李若彤身上的长处。 恭王侧妃长得偏柔弱,面相是那种一看便能让人心生怜惜的面相,身形瘦削,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只有恭王的巴掌那么大。 皇后从上官长乐出生时便看中了上官长乐,要将她聘为自己儿子的正妃的,所以上官长乐和恭王也算是青梅竹马,感情非常好,只是没想到中途飞出来这个李若彤,李若彤借着上官长乐的玩伴这个身份,接近恭王,之后成了恭王侧妃。 当年,上官长乐因此还大闹了一场,觉得自己被这两人给戏耍了,随后上官长乐便断了对恭王的念想了。 恭王名叫夏侯钰,面型与月有缺相似,剑眉星目,也是一副好皮囊,是温文尔雅型的美男子,只是比月有缺身高略矮一点,身形比月有缺略壮一点,气度被月有缺略逊一点,大概和月有缺就是差了那么一点吧。 恭王先恭王侧妃一步踏入皇后的寝殿,恭王侧妃落后一小步跟在了恭王身后进入寝殿。 两人在皇后面前恭敬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 一看到恭王侧妃,皇后就来气,一点都不感到吉祥,本来上官长乐那丫头已经倾心恭王了,本以为与定北王府的亲事可以定下来了,怎料,这一个狐狸精出来插了一脚,搅和了恭王与上官长乐的婚事,这是皇后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上官长乐心中的痛,恭王侧妃便是那个利用上官长乐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朋友,让上官长乐对朋友这个词失去了信任。 恭王侧妃2 可是皇后比上官长乐更加恨恭王侧妃,因为恭王为了恭王侧妃跟自己顶嘴了,忤逆自己的意思了,当初皇后让恭王先缓缓,等把上官长乐娶回家再纳妾,可是恭王不听,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恭王大事面前居然如此糊涂,让皇后气的头痛了几天几夜的。 所以现在见到李若彤,皇后也没什么好脸色,这该死的狐狸精。不过看到恭王侧妃的肚子,皇后还是将心里面的那口气给忍住了,看在她怀了自己孙子的份上,暂时不跟她计较。 皇后将茶杯放下:“恩,你们来啦,平身吧。” “谢母后。” 皇后看了李若彤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跟王爷说。” 李若彤向两人福身:“儿臣告退。” 等李若彤退出房间后,宫女将房门带上了,皇后脸上的微笑便消失了,瞪了恭王一眼,自从娶了李若彤,恭王感觉自己与母后的关系似乎变差了一点,母后总是无缘无故的对自己生气。 恭王坐到了榻上,给皇后到了一杯茶:“母后宣儿臣进宫,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儿臣去做?” 皇后看着恭王,总归是自己生出来的儿子,要怪就怪那狐狸精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挑拨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叫板,可恨。 皇后喝了恭王倒的茶,缓缓说道:“今晚你便回去收拾一番,明天下江南一趟。” “下江南?母后让我下江南是为何?若彤还有半月便生产了,儿臣此时离开…” “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有李若彤了?!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了?!还有没有大局了?!” “母后,儿臣眼里当然记挂着您…” “既然记挂着本宫,就不要做一些让本宫不高兴的事情来气本宫!听本宫的安排,明日一早便启程下江南。” 恭王不敢反驳,只好顺从,自从娶了李若彤,恭王发现自己的母后只要一提起李若彤便生气,为了让自己的媳妇和母亲关系融洽,恭王只好遵命了。 恭王:“那母后让我下儿臣是要做什么事儿?” 皇后:“我们在江南的部署被打乱了,你去江南查看一番,随即前往江北,想办法将现在江北提督换下来。换我们的人上去。至于换谁,外祖父会写信告知你的。” 恭王眉头微微一皱,这事情可能要费很多时间,自己恐怕赶不及回来看自己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看到恭王眉间有愁绪,皇后问道:“怎么,有什么不满吗?” 恭王:“江北的部署能不能安排别人去?儿臣想要回来陪产,儿臣想要亲眼看到自己第一个孩子的出生。” 雍容华贵,端庄贤淑的皇后在面对自己的儿子偏向媳妇的时候,也会露出市井妇人才有的狭隘善妒的一面。 皇后:“你现在被那狐狸精迷的三魂不见了七魄,连母后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吗?” 恭王:“母后,怎么又牵扯到若彤身上了呢?这只不过是儿臣的个人想法而已。” 皇后:“你是不是还想着,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要是一个儿子,她为皇上诞下了皇长孙,有功,然后你就请封她为恭王妃?” 恭王迟疑了:“母后,如今长乐也是铁了心不愿嫁我的,况且,我的第一个孩子,要是一个儿子,是庶出的话…” 第一个孩子庶出,这是皇后心中的痛,是皇后不愿提起来的伤疤,现在这恭王的情况就像是当年自己在东宫中的情况,当年的太子偏宠侧妃,让侧妃生下了庶长子,而自己的孩子虽然是嫡子,但却不是嫡长子,皇后对此依旧是耿耿于怀的。 皇后心情平静下来了,这李若彤是算准了本宫的痛处吗?皇后语气平静的问恭王:“这话是谁教你的?是不是那狐狸精教你这么说的?” 恭王沉默了,迟疑一会儿才开口道:“若彤这也是害怕母后因为此事更加讨厌她而已。” 皇后冷笑道:“现在,本宫是越发的讨厌她了。你让她趁早死了这条心,就算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个儿子,她也当不了恭王妃,你的王妃就算不是上官长乐,也会是其他名门嫡女,绝不是她这种庶出的玩意能够坐上的位置。区区一个庶女还想要坐上亲王妃的位置,还想要以后母仪天下?你让她趁早歇了这份心思,不然…她不是很清楚本宫与皇上当年的故事吗?要是她敢有其他小动作,本宫便让她成为下一个月侧妃。”其实皇后早就有了去母留子的想法了,只要李若彤生出了儿子,她必死无疑,没有那个受宠的嫡女会愿意嫁给一个偏宠妾室的男人的,就算是恭王也不可能。 恭王:“母后,你这是…” 皇后将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说道:“只要我活着,她就不可能成为你的正室!” 皇后瞪着恭王说道:“你要是耽于美色,本宫看你还是不要对那位置有任何妄想了,本宫是绝对不会扶持你这么一个耽于美色的玩意上位的。” “成大事者要懂得隐忍,当时上官长乐对你是什么感情你不知道吗?就差老王爷没有松口了,你就不能忍一下吗?等把上官长乐娶到手了,在将那玩意接近府里不行吗?” “可是儿臣害怕若彤的肚子藏不住了…” 皇后冷笑道:“呵~她但凡有一点廉耻心,就不应该无媒苟合。你还好意思说肚子藏不住?!本宫看,你要是只有只一点自制力的话,大可早点歇了登位的心。” “要是你将上官长乐娶到手了,现在你就已经是太子殿下了…”皇后深呼吸,不能生气了,要保持仪态,不能在想李若彤那个贱人了。 恭王不敢再说什么了。 皇后平复了一下情绪后,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很骄傲的儿子,皇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皇后叹了一口气,内心深感无力,希望自己接下来的安排能够将这个儿子拉回到正轨上,皇后平静地说道:“此番你下江南除了调整我们对江南江北的部署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上心。” 恭王:“不知是何事?” 缘由 皇后平静地说道:“此番你下江南除了调整我们对江南江北的部署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上心。” 恭王:“不知是何事?” 皇后:“长乐也在江北,本宫已经派人去安排了,将长乐抓了,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让长乐再次倾心于你。” 恭王眉头微微一皱,恭王是了解上官长乐的,她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况且上官长乐自大惯了,习惯了别人对她的殷勤,绝对不会将区区一次救命之恩放在心上的。上官长乐只会觉得理所应当,绝不会感激的。 皇后还有话没有说完,所以恭王不便开口打断。 皇后:“届时,你们在江北孤男寡女,你会是长乐唯一的依靠,以免夜长梦多,在上官家的人出现之前,本宫让人安排了,会让你和长乐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上官长乐便只能嫁给你了。” 恭王犹豫了:“母后,这恐怕…” 皇后:“李若彤不就是这样将你弄到手的吗?怎么有什么问题?” 恭王羞愧的哑口无言,毕竟自己跟李若彤的确是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无媒苟合… 皇后:“你要想安安稳稳的坐上龙椅,就按照我说的去办,不要忘了,你还有一位在灵隐寺暂住的大哥,他才是你父皇的心头好,你以为你是嫡子就能安稳的坐上龙椅吗?也不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父皇为何还没有将你立为太子。等你那个大哥回来了,立嫡立长就会是满朝文武争议的事情了。”这孩子就是被自己保护的太好了,竟然还敢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情,如此任性,正妃未娶便娶了侧妃。生气! “你不要以为你的大哥是真的在清修,母后能为你做的就是在他回来之前铲除他,可…你父皇将他保护的太好了。你要有一点危机意识,正因为没有和他接触过,所以你才应该更加谨慎,知道了吗?” 恭王恭敬道:“儿臣知道了,儿臣明日便下江南。母后消消气。” ……. 因此恭王便出现在江北了,出现在上官长乐附近,只是可惜了,恭王还是慢了一步,让上官长乐被月有缺救走了,错失了英雄救美的机会。 “属下看管不力,让郡主被别人救走了,请王爷责罚!” 恭王:“郡主目前在哪里?” “跟丢了。” “什么?!跟丢了?怎么会跟丢了的?” “郡主被一个影月宫的人救走了。” “影月宫…”恭王知道影月宫,这是自己外祖父的心头恨。 黑衣人跪倒在地:“请王爷责罚!” 恭王:“加派人手,尽快找到郡主的位置报告于本王。” “属下遵命!” 后来,恭王还是没有找到上官长乐,毕竟恭王要去江北,而上官长乐要离开江北,两人不会在相遇了。 …… 等到月有缺恢复元气之后,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便下山了,和影月宫其他人汇合,总结一下目前的状况。 在上官长乐被绑架之前江湖中便有关于定北王府小郡主的消息了,当时江湖中大部分想要绑架上官长乐的人,心里面都有一个目标,都想着勾引这位小郡主从而走上人生巅峰。当时知道上官长乐存在的人不算少,可是却不是人人都打上官长乐的主意的,娶上官长乐也不过是那些江湖人士的饭后谈资而已。 认真想了想,那可是一国郡主,要真的娶回家,以后得多憋屈?有定北王这般的老丈人存在,想来也就是去自由了,娶上官长乐也就想想吧,还是要钱比较实际。所以当时想要绑架上官长乐的人都是一些想要走捷径的心术不正的江湖人士。 而上官长乐被成功绑架之后呢?如今江湖中的风声又是怎样的?偏向那一方的? 关于上官长乐的新情报出现了,据说: [这小郡主是上官家孙辈中唯一的女孩子,老王爷很是宠爱她,要星星不会给月亮,而且因为常年被关在府里,这位小郡主还学会了与飞鸟交谈,她美妙的歌声能够让天下所有的鸟儿臣服。要是得到了这位小郡主,不但厄住了老王爷的咽喉,而且还能让天下的飞鸟听命于你。况且这位郡主不但有美妙的嗓音,而且容貌倾城,娶回家并不亏。 但…有人捷足先登了! 影月宫的人找了一个男子来迷惑小郡主,现在小郡主已经被迷得三魂不见了六魄,小郡主就要为影月宫所用了!各位江湖同仁,你们应该不想看到影月宫更加壮大的吧!那便行动起来,将小郡主夺过来,就算得不到小郡主的心,但只要得到小郡主的人也能够称霸一方的! 得到上官长乐你不但可以学习上官家不传的独门枪法,而且还得到了娇妻一个,十里红妆,能够号令百鸟的虽有一点夸张,但也是有人见到过的,这位郡主绝对是一块宝!] 现在,在江湖中,上官长乐就是一个宝藏,除了她郡主的身份,还因为上官家独步天下的枪法,上阵杀敌,无人可看破的上官家枪法秘籍,谁抢到了上官长乐,除了能一生无忧,甚至可以称霸武林,于是因为上官长乐,平静已久的江湖,沸腾了。谁都想不到,一个千金大小姐居然会这么想不开浪荡江湖的。这真的是天下掉馅饼的大喜事。 武功秘籍一出来,很多不屑于娶上官长乐的武林人士也开始心动了,上官长乐的美貌和十里红妆都是其次,主要还是上官家的枪法能够牵动武林人士的心。 新的消息出来了,于是经过第一次绑架后沉静下来的江湖,又起了波澜,这一次整个江湖都盯上上官长乐了。 听到了月秋的汇报,月有缺脸色一沉:“可知道是谁放出来的消息?” 月秋:“尚未查出。” 现在江湖对于上官长乐来说太过危险了,月有缺决定还是尽快将上官长乐送回定北王府比较好。那些对上官长乐趋之若鹜的人应该被人当成棋子一般利用了。 月有缺:“尽快将背后之人查出来,这不仅仅是针对上官长乐,而是有意将我们影月宫也拉下水,挑拨各个门派与我们影月宫的关系。” “知道了,公子。属下这就去办。” 乔装 为了隐藏上官长乐的行踪和身份,月有缺决定低调一点,月冬和月秋被安排去做别的事情了,查清楚到底是谁将上官长乐的消息泄露出去的,月有缺无论如何都推测不出来是谁,知道上官长乐精通鸟语,这人看来对上官长乐有一定的了解。 知道上官长乐长什么样子的人也就是那么几个,但是他们都不可能出卖上官长乐的消息的。 不过有一个人,那便是江北的李公子,可是那位李公子怎么可能认识江湖人士,并且让上官长乐的消息在江湖中肆虐开来?最关键的还是李公子吃了醉生梦死,应该记不起来上官长乐是谁的呀,他顶多也就把上官长乐当成是张家的一个亲戚。 如果是李公子传出去的消息,以李公子在江湖中的人缘,恐怕也就是一些中下的江湖侠客,那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江湖人士为了独吞也是不可能将消息分享的,所以不可能引起整个江湖的出动的,所以上官长乐的情报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但是为什么呢?那人跟上官长乐有仇,还是跟定北王府有仇? 根据目前查到的情报可知,那座困着上官长乐的庄园是李公子的产业,似乎一切都指向了李公子,可是月有缺却怀疑,李公子根本没有这么大的财力,更何况,那批杀手是杀月有缺的。李公子没有理由杀月有缺… 月有缺灵光一闪:李文斌背后之人! 月有缺:“月秋,派人去查一下李文斌最近这个月都见过那些人,特别是在那一次绑架之后的行踪,查清楚,立马汇报于我。” “是,公子。” “公子,要不要跟郡主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不用了,她胆子本来就小,免得吓着她了。” “公子,这次针对郡主的事件,背后之人实力不容小觑,我们还是要通知一下郡主的家人比较好。” 月有缺敲着桌子:“恩,月冬你亲自去一趟,给上官如琢传信,顺便查看一下天姥山的状况,最近我总有一点心神不灵的感觉,必要时,将万蛊液毁了。”月有缺失踪还是放心不下万蛊液,那东西实在是太打眼了,天山童姥迟迟没有抓到,月有缺感觉到天山童姥在密谋夺回天姥山。 月冬:“是,公子。” …… 那只胖胖的猫头鹰给上官长乐送来了一封来自上官玉的亲笔信,看上官玉的信之后,上官长乐才知道自己的嫁妆竟然被整个大夏国想要走捷径的男人给盯上了。 上官玉的信中是这么说的: [上官长乐,现在整个江湖都在找你,想要对你图谋不轨,有无耻之徒想要成为我们上官家的乘龙快婿,你不要往家的方向走,跟着月有缺回影月宫,与我汇合。] 看信中字迹潦草,看来上官玉也是很担心上官长乐的。不要往家的方向走?因为那路上都有埋伏吗? 去影月宫和上官玉汇合?感情上官玉并没有去江南抓我?他在影月宫呆了那么久想干嘛?上官长乐是真的误会上官玉了,上官玉此时并不在影月宫,上官玉此时在浮云镇,和上官如琢不知道在商讨什么事情。 既然上官玉在影月宫,而且事态严重,而月有缺的师命也是带我会影月宫,为了报答月有缺的救命之恩,上官长乐决定了,去影月宫吧,去见一见月有缺的师傅吧,问问她为什么要见自己。 可是…上官长乐不是那种那么轻易就会跟人走的女子,上官长乐要让月有缺觉得,自己这是勉为其难纡尊降贵去影月宫的,是月有缺求了那么多次,上官长乐才动容的,反正上官长乐是摆足了架子。 上官长乐想要提出了一个条件,不是不可能完成的,就是有点伤自尊。要是月有缺答应了,自己就顺着台阶下,跟月有缺去影月宫。 看过上官玉的信之后,上官长乐敲响了月有缺的房门,想要跟月有缺确定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月冬和月秋已经领命下去办事了,这间客栈如今就只剩下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两人了,此时月有缺正在房间内梳理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尚未有一个结论。 上官长乐的敲门声将月有缺拉回了现实,月有缺起身,为上官长乐打开了房门,将上官长乐引进了房间内,替上官长乐倒了一杯清茶。 上官长乐坐下后混不在意的提到:“你不是说想要将我请回影月宫吗?” “是的,上官姑娘愿意前往吗?等…” “也不是不愿意,看在你对我的两次相救之恩的份上,我也是愿意冒险前往影月宫的,就是我觉得你的诚意不够,让我觉得不是很受欢迎。” “不知上官姑娘觉得在下应该怎么做才算是有诚意呢?”月有缺完全不知道自己进入了上官长乐的套路中。 上官长乐甚为苦恼的样子,一种“这个要求简直是便宜你了”的语气,说道:“这样吧,你要是愿意打扮成一个女子,跟在我身边,让我过过瘾,那我便跟你回影月宫见你的师傅。如何?这条件你可答应?” 月有缺认真地听完了上官长乐的话,没有思考,没有犹豫,对于上官长乐提出来的荒唐要求,月有缺早有准备,也没有意外,平静地回答道“姑娘还是换一个条件吧,这个条件在下不能应承。” “这么简单你都不能答应吗?”上官长乐惊呼道。 “不是我不能答应,而是师傅不允许我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 “你师傅又不在这里,你不用顾忌她。” “虽然师傅不在这里,但是我心中有我的师傅,心中记着师傅的吩咐,一刻也不敢忘记。” “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应,我真的不敢跟你去影月宫。万一到时候你师父请我回去是想要加害于我,你是不是也会顺从,不反抗?” “上官姑娘请放心,我师父只是单纯想要见你一面而已…”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之前问你跟在我身边的目的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女装月有缺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之前问你跟在我身边的目的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月有缺一脸诚恳地说道:“当时你问的是我的目的,而我的目的的确是你,这没有错。而我师父真的只是想见你一面,顺便聊聊天。” 上官长乐觉得自己被撩到了,月有缺刚刚那算不算是在表白?上官长乐收起了脸上的羞涩,问道:“既然你…你的目的是我,为了取悦我,难道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吗?” 月有缺沉默了,脸色有点纠结了,上官长乐觉得有机会了。 上官长乐故作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哎~算了,既然你这点诚意都没有,那我还是回家吧,你送我回家吧。” 月有缺没有继续争取,毕竟月有缺本来就是打算将上官长乐送回家,之后再安排去影月宫做客的事情的,现在上官长乐居然提出来要去影月宫,这让月有缺有点惊喜,但也有一点担忧。可上官长乐又说不去影月宫了,按照计划送上官长乐回家这是最妥当的了,于是月有缺也就不再争辩了。 看月有缺坦然接受这个结果,上官长乐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这家伙还真的打算送自己回家?!可是我现在想要去影月宫了呀! 上官长乐看了月有缺一眼,看了看茶杯,又看了月有缺一眼,神色有一点焦急,一脸不解地问道:“你难道就不再争取一下吗?这不是你的师命吗?难道这就是你为之付出的努力?这么敷衍的吗?” 月有缺打量着上官长乐的脸色,上官长乐不自然的避开了与月有缺的对视,月有缺笑道:“上官姑娘可否提别的条件?” 上官长乐坚定地说道:“我没有别的条件了,我就想看看,你男扮女装的样子。”有一种小孩子在撒泼打滚一定要拿到心爱玩具的那种样子。 月有缺无奈道:“为何上官姑娘一定要看我男扮女装的样子?”上官长乐的想法真的是让人感到费解,莫不是为了逗人玩,所以才提出来的这种无礼的要求吧? “我大概知道你的儿子长什么样子,就想看看你未来要是生了一个女儿会是什么样子的。”上官长乐一脸认真地说道。 月有缺的心跳莫名加速,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的红色,耳根子已经红透了,此时月有缺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是在表达什么,她的意思是不是我想的那样的?现在应该说点什么?不说点什么的话很尴尬。 上官长乐:“不愿意就算了。”说着上官长乐有点生气的转身要走。 月有缺抓住了上官长乐的肩膀:“上官姑娘…” “怎么?改变主意了?” “可以,但是只穿给你看一眼,看完之后在下就换回来的。你看这样可以不?” 上官长乐纠结的考虑了一下后,一脸心痛的点点头:“好,成交!”上官长乐的内心在窃喜,能够看一眼也是赚到了,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不但达到了自己去影月宫的目标,还赚到了一个女版的月有缺,最关键的还是让月有缺觉得自己这是纡尊降贵、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去影月宫的要求的。 打铁趁热,上官长乐不能给月有缺反悔的机会,立马拉着月有缺出门了。 上官长乐带着月有缺去了成衣店,来到了柜台前,将一颗金珠子放到了掌柜的面前,指了指月有缺,豪爽的说道:“掌柜的,给这位公子找一身合身的罗裙,要广袖的,白色的,曵地的,衣襟上用金丝秀莲花的,外衫是薄纱,里衬是丝绸的。” 掌柜首先看到的是金珠子,后来才看到了人,一脸惊疑:“姑娘这是要给这位公子买一身女装?” 上官长乐毫不迟疑的点头回答道:“是的。” “小店没有这位公子尺码的衣裙。” “那就给他做一身,按照我刚刚说的做。” “可以的,那劳烦这位公子跟小的来,量一下尺寸。” 掌柜的打量着月有缺,看上去是一个男子,但是为何要穿女装?莫不是其实是一个女子?有钱的是大爷,管他为何要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 上官长乐:“衣服什么时候能够做好?” “半月后,姑娘过来取衣服便行。”掌柜笑意盈盈地说道。 “可不可以快一点?” “姑娘小店…” 上官长乐又将一颗金珠子放到了掌柜的面前,掌柜立马喜笑颜开的说道:“五天就行,五天就行。” 上官长乐又将一颗金珠子放到了掌柜的面前,掌柜的立马将金珠子抓到了手里:“明天!姑娘明天就能来取衣服。” 上官长乐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道:“衣服做好后,你直接送来福来客栈,给月公子就是了。” 掌柜的殷勤的点头。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说道:“我自己都不曾给自己花过这么多钱,你可想而知我有多重视你。” 月有缺露出了无力的笑容。看到上官长乐如此猴急的样子,月有缺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答应的太爽快了,当时应该要提一些别的要求的… 翌日,午饭后,成衣铺的掌柜的就亲自将衣服送过来了,月有缺让店小二去通知上官长乐,一炷香之后来找他。 上官长乐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将空白的画卷,笔,颜料等东西一一准备好,来到月有缺的门口,将那些东西都放下来之后,轻轻地敲了敲月有缺的房门,自认为风流倜傥的开口问道:“月姑娘可在?”其实就是一个奶声奶气的臭丫头的声音。 听到月姑娘这三个字,房间内的月有缺一脸黑线,说在也不是,不在也不是,好像都在回应那一句月姑娘。只能尽量展现自己的男性魅力,用自己磁性十足的男子的嗓音认命的回复道:“进来吧。” 虽然我穿着女装,但我是一个男孩子! 上官长乐得到应允高兴地进门了,看到月有缺的那一刻真的是被惊艳到了,让身为女子的上官长乐感到有一点点惭愧。 女装月有缺2 上官长乐得到应允高兴地进门了,看到月有缺的那一刻真的是被惊艳到了,让身为女子的上官长乐感到有一点点惭愧。 身为女子的月有缺唯一的缺点应该是太高了。 上官长乐围着月有缺转圈,一边转圈一边发出由衷的赞叹:“真美~看来你要是生出来一个女儿肯定是祸国殃民的妖姬。” “我的女儿为什么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姬,说不定和你一样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女将军呢?” 上官长乐很快就否定的摇了摇头:“你自己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吗?要是出生在勋贵之家自然是倾国倾城,出将入相的一代传奇人物,可是你一个江湖莽夫,你的女儿出身已经被限定了,她又如何能够像我一样呢?” 月有缺:“为何不能?即使身份地位不一样,但有能力者总有出头之日的。” 上官长乐侧着脑袋看着月有缺,一脸你怎么这么单纯的表情,回答道:“目前的大夏国并没有这种条件让有能力者出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童谣吗?” 月有缺点点头。 上官长乐:“里面提到一个月侧妃的人,你有没有印象?” 月有缺迟疑着点点头。 上官长乐:“虽然我当时还没有出生,并没有亲眼目睹啊,但据传闻说,这月侧妃就是出身江湖的,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让当年京城里的皇宫贵族为了她争得头破血流,一时间京城里都是腥风血雨呀,那场面,到了今天,京城里还有很多老一辈的人在讲述。” 上官长乐:“这月侧妃她没有能力吗?她可有能力了,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医术也是绝世无双的,治好了京城中许多贵人的顽疾,还做了许多造福百姓的善事,可是她这么一个有能力的女人,到了今天,不还是被人说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妖姬?” 月有缺:“那些被她造福的百姓呢?没有人为她平反吗?” 上官长乐:“她造福的人并没有她祸害的人多,因为她,京城中发生了许多小规模的打斗,她被一个亲王抢走,又被另一个亲王抢过去,你不知道那些年,为了她,到底死了多少人。” 月有缺:“死了多少人?” 上官长乐:“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出生。只是听说而已,现在月侧妃的故事还在老百姓口中口口相传呢,说:娶妻要娶贤,别娶月侧妃那种祸水。” 月有缺有一点失神:“那要是她出生在勋贵之家呢?” 上官长乐:“你看我不就知道了~十八岁了,还没有人敢上门提亲呗。月侧妃之所以会引起争夺,不还是因为看她没有坚硬的背景吗?就算囚禁她,也没有人能够将她救出来,她只不过是江湖中的无亲无故的浮萍而已。像我,谁敢囚禁我?我爹他们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将我找出来,然后再将绑我的人放到三尺深坑里埋了。” 听了上官长乐的回答,月有缺心中闪过了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是失神了许久:我的身份限制了我孩子的未来吗?月侧妃… 思考中的月有缺被上官长乐打断了思考。 上官长乐:这么漂亮的衣服只能穿一次,真的可惜了。 上官长乐趁着月有缺失神的功夫,眼疾手快的对着月有缺的几处穴位一点,并且非常俗气地喊道:“葵花点穴手!” 月有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问道:“上官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不会是遇到了一个假的上官姑娘吧?有人易容成上官长乐的样子?月有缺有点希望面前的上官长乐是假的,那么她之前说的话也就不是上官长乐所说的了。 上官长乐理所当然的说道:“点了你的穴,让你动弹不得啊~” “你为何要点我的穴?上官姑娘你这是去哪儿?” 上官长乐跑出了门外,将一应作画工具拿了进来,并且将门关上后,回答道:“我要给你作画,怕你不愿意,所以只能点你的穴了。” “上官姑娘,这跟我们昨天说好的不一样。” 上官长乐无赖道:“我知道,我也是临时起意的,这么美丽的姑娘,今生只能见一次,多可惜呀!所以我要将你的美丽永远的留在画里面,让我有一个奋斗的目标!” 月有缺的脸也不知道是被气红的还是被羞红的,总而言之红了,而上官长乐还赞扬道:“很好,你生气就对了,气红了的脸更漂亮了,不用胭脂了~” 上官长乐这厚脸皮的家伙,这准备齐全的工具,哪里像是临时起意的?早就策划好的吧! 月有缺认命了,在上官长乐作画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上官长乐聊聊天,问道:“上官姑娘,葵花点穴手,这是什么点穴功法?”这功法有点弱,我劝你还是不要用了,用江湖人士的正统点穴功法比较好,因为我快要冲开穴道了。 上官长乐:“就是普通的点穴手法而已,我看话本子里面都是这样说的,点穴的时候需要喊着葵花点穴手,这样显得有气势,能够把人吓住。而且百发百中,那些人被点住之后很久都不能动。” “只是话本子上面的多半是骗人的。在下劝你还是不要相信。”原来不是功法差,而是你的内力不够浑厚…简而言之你的武功差… “恩,说的有道理,所以我要闯荡江湖,写出最真实的江湖恩仇录。”上官长乐将笔放下,感慨道:“好了画好了!” “好了,既然画好了那你快给我解穴吧。”上官姑娘这么有志气,有这么远大的目标,我还是不要冲开穴道吧,不然让她知道了,那得多气馁呀。可是现在穴道已经冲的差不多了,上官姑娘再不解开,穴道也能够自己解开了。 “不行,不行,还不能给你解开穴道,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上官长乐一脸淫笑的站起来,离开桌子,走向月有缺。 “不解开在下的穴道,上官姑娘你还想干嘛?” “给你解穴了我还怎么脱你的衣服。嘻嘻嘻~” 女装月有缺3 “给你解穴了我还怎么脱你的衣服。嘻嘻嘻~” 上官长乐笑的就像是一只猥琐的小狐狸一样。笑容猥琐,但是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月有缺依旧是一脸镇定(其实心里面已经慌乱起来了)的问道:“上官姑娘为何要脱我衣服?”月有缺有点头痛,小郡主,你能不能矜持一点?月有缺非常头痛,要是现在动了,会不会很伤害上官长乐的自尊心?要是现在不动,会不会真的被上官长乐脱衣服了?上官长乐应该只是在吓唬月有缺的吧?想要让一直镇定的月有缺大惊失色所以才说出这种荒唐的话的吧? 上官长乐笑道:“为什么?还能有为什么?既然你现在都穿女装了,当然要让你体会一下被暴徒凌辱却毫无反抗之力的无助感啦~” “可是郡主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暴徒。” “有道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房间换一身打扮再过来。”此时上官长乐已经转到了月有缺的身后,手里的银针刷的一下插到了月有缺的穴位上,让月有缺一惊。 月有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上官姑娘,你这是?” 上官长乐笑道:“我自己的武功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呵呵~想要趁我不注意解开穴道?嘻嘻嘻~没门。” 上官长乐没有回去换装,因为上官长乐自从跟了月有缺之后就把男装都扔了,易容的工具也没有了,看来只能用上官长乐这个身份去脱月有缺的衣服了。 从腰带开始,上官长乐摩拳擦掌,好激动啊! 上官长乐:“小娘子,别怕,让小爷好好疼你~” 月有缺:说实话,我不怕,但是… 月有缺一脸无奈的说道:“上官姑娘,你别闹了。” 上官长乐:“你喊吧,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上官长乐手脚麻溜的解开了月有缺的腰带,罗裙散开了,松松垮垮的。 上官长乐又是猥琐的搓了搓手,将爪子伸向了月有缺的外衫,上官长乐打量着月有缺的脸色,这家伙到此时此刻居然都那么淡定,有点让上官长乐失望。 但是上官长乐安慰自己:没事的,肯定是因为还没有脱到里面那件所以他才这么淡定的。 于是上官长乐将月有缺的外衫给刷的一下脱下来了,看了看月有缺的脸色,还是那么淡定,没有惊慌。 于是,上官长乐将爪子伸向了月有缺的内衬,好期待,不知道月有缺有没有穿肚兜?! 看到上官长乐眼里冒出来的青光,月有缺是真的忍不住了,抬手抓住了上官长乐正在作案的爪子:“上官长乐!你还有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了?” 上官长乐一脸错愕的看着月有缺:“你怎么…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已经用银针封住了你的穴道了…你是怎么做到的?”上官长乐有点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我已经用内力将你的银针逼出来了。” “可是我的银针就是用来封你的内力的…” “在你下针之前我就已经解开了穴道了,你觉得你的银针还能封住我的内力吗?” 上官长乐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辩驳的了,可是,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穿肚兜?” 月有缺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这种时候了,上官长乐居然还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调戏的话,是在是让月有缺忍无可忍。 “要是你没有穿肚兜,那我觉得你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女孩子,我觉得我们的交易应该就此取消。”此时的上官长乐可以说是非常无耻,让月有缺的太阳穴处青筋直跳,远看是看不出来的,要是凑近一点就能看到了,那里有血快速的流过,证明此时的月有缺心里面是生气的。 月有缺的脸色铁青,咬牙道:“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女孩子,又何来完整一说。” “可是你穿了肚兜就更接近女孩子一步了,况且,这肚兜也是这一套罗裙的一部分呀…” 月有缺黑着脸,缓缓吐出三个字:“我有穿。” 上官长乐眼睛闪闪发光笑道:“那我要看一下,不看一下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上官长乐的手已经再次伸向了月有缺的衣服了,但被月有缺按住了。 月有缺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漆黑:“上官长乐!你知道你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吗?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吗?” 上官长乐特别无赖的说道:“你以为我是真的想脱你的衣服吗?我不过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穿肚兜而已。哼~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当我们昨天的交易取消了吧。” “上官长乐你难道对其他男子也是这么不知羞耻的吗?” “当然不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只对你这种长得美的男子这般放荡~~嘿嘿嘿~”一脸淫笑中。 上官长乐的这个样子,让月有缺心里面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看来老王爷平时真的是为上官长乐操碎心了。 月有缺:“身为一个女子,特别是你,身为郡主,不应该对男子这般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你的闺誉还要不要了?你的名声…” 上官长乐的双手都被月有缺抓住了,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听月有缺的训斥,上官长乐不耐烦的打断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婆妈呀?什么我的闺誉,我的名声?早在和你掉下悬崖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啊~况且,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有看过的?再看一次而已,你怎么就这么多话说呢?” 月有缺:“当然有你没有看过的...”不行,不能再说下去了。 上官长乐:“哪里我没有看过?” 月有缺黑着脸,将上官长乐打横抱起来,扔出了房门,砰地一下将门关上了。月有缺不能再跟上官长乐废话下去了,不然怕自己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 上官长乐使劲儿的拍门:“月有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上官长乐!滚回你房间!影月宫你爱去不去,我不跟着你了!” “别呀!你不保护我,我可不能活着回京呢~” “月有缺!” 皇后儿媳妇 “好了,我不看也不问了,你能不能把我的画还给我啊?”上官长乐隔着门跟月有缺打着商量问道。 不一会,那一副画被卷好了,连同那些作画工具一同被扔出了月有缺的房门。 上官长乐非常宝贝的将画捡起来,随即看着月有缺的房门捂着嘴笑了:哈哈哈~不错不错,长相不错,身材不错,品性不错,可以当我的未来夫婿~ 上官长乐:没想到月有缺的表情丰富起来是如此可爱的~比起上官来妹真的是可爱了不止一星半点啊~ 现在上官长乐也面临追杀,月有缺也面临追杀,上官长乐觉得两人的安稳程度很相配,可以在一起了,来吧,彼此拖累吧! …… 自从那日失态之后,月有缺又恢复成他风度翩翩的谦谦公子的模样了,不管上官长乐怎么刺激都能够保持微笑。渐渐地,上官长乐便失去了刺激月有缺的乐趣了。 答应了月有缺去影月宫的,上官长乐自然不会食言。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相顾无言的吃着午饭,月秋和月冬还在调查上官长乐的事情,没有跟在月有缺的身边,影月宫少主的身份让许多江湖人士有所忌惮,所以不敢跟月有缺抢人,况且那日月有缺与那些高手的战况虽然没有人亲眼目睹,可是到现场看了一下,那些人大部分都是被拦腰斩断了身体的,身首异处,手脚也七零八落的,月有缺的武功之高可见一般,让一般江湖人士根本不敢去动月有缺。 虽然想要得到上官长乐的人,但也要有命享用不是吗?掳走上官长乐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况且现在月有缺和上官长乐躲在了客栈里,客栈外都是影月宫的人把守着,那些对上官长乐图谋不轨的人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可钻的空子。 等到月有缺的伤养好,已经是数日之后了,有一辆马车驶出了福来客栈,那些守在客栈外的白衣女子也都撤退了,悄悄地跟上了这一辆马车,那些埋伏在客栈周围偷偷在观察的人也都撤退了,悄悄的跟上月有缺的马车,将月有缺等人离开的方向,要走的路线传递出去,伺机而动。 翌日: 大部分江湖人士都撤出了小镇,小镇恢复了宁静祥和,南来北往的商客选择在小镇停下歇息一日,修整队伍,之前被影月宫包下来之后,清净了一些时日的福来客栈也迎来了新的一波客人,热闹起来了。 就在这天的中午,一辆运载着西疆葡萄干的马车驶出了客栈,驾车的是一个身着天蓝色布衣的身形颀长的男子。 没错,这一辆低调不显眼的装满了葡萄干,散发着甜甜的果香的马车里还装了一个江湖人眼中的宝藏——上官长乐,而驾车的车夫也就是那个江湖人忌惮的、羡慕的月有缺。 那么多人盯着上官长乐,虽然月有缺有能力保护上官长乐,可是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免得上官长乐遭受不必要的磨难,还是选择低调一点,避其锋芒,没必要招摇过市的。 于是影月宫兵分两路了,一路打着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的旗号招摇过市,前往京城,另一路便是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了,伪装成商人的样子在几个月影十八侍的暗中护送下前往影月宫。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都是龙章凤姿的人物,虽说想要低调的走吧,但月有缺的那张脸,那身高又实在是太过招摇,就算当时在山上,死里逃生一身狼狈,露出了两条大白腿,都要光着屁股的时候,大家还是能够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月有缺来。 不过现在的月有缺比起穿着影月宫标志性的白色锦服的月有缺要来的低调了,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商人是影月宫的月公子的。最起码那些江湖人士才不会在意这个长得有点出众的商人。 马车的车轱辘在平坦的官道上转动,上官长乐带着面纱拿着一包葡萄干走出来,坐在月有缺的旁边,喂给了月有缺一粒葡萄干:“你试试,这葡萄干真不错,你的钱没有白花。” 月有缺张嘴将上官长乐喂的葡萄干吃下去了,月有缺有一点恍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竟然不防备着上官长乐,竟然会吃别人准备的吃食。 上官长乐眼里满满的期待问道:“还有多久能到影月宫?” 月有缺:“按照目前的速度,再走半月便能到了。” 上官长乐:“哦。” 上官长乐:“你们影月宫有什么好玩的?听说好几座山的山头都是你们影月宫的地盘是真的吗?” 有什么好玩的?这…月有缺还真的回答不出来。 月有缺:“等月冬回来了,让她带你去逛逛。” “为什么不是你带我逛逛?” “因为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哦…”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的侧脸:真是一个书呆子,是正人君子的好苗子。不就是在驾车吗?有必要将腰挺的那么直吗?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这凛然正气跃于言表..哎~幸好这世界,大部分都是眼瞎的人。 上官长乐:“月有缺。” “恩,怎么了?” 上官长乐的小爪子摸到了月有缺的腰上,让月有缺浑身一僵。 月有缺:“你这是在做什么?” 上官长乐:“你把腰板挺那么直,不累吗?” 月有缺伸手抓住了上官长乐那只不安分的手,将上官长乐的手从自己的腰上移开,并教育道:“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无趣。”月有缺又有一大段大道理要讲,上官长乐可不想听,于是便趁早打断了月有缺的话:“月有缺。” 上官长乐:“虽然现在才跟你说这件事有点迟,可是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什么事?”月有缺一心二用,一边看着路面赶着马车,一边是用心聆听上官长乐说出来的每一句话。 上官长乐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道:“我应该有跟你提起过我是皇后看中的儿媳妇的吧?” 月有缺点点头,脸上有一丝疑惑,不解上官长乐此时提起此事是为何意。 皇后儿媳妇2 月有缺点点头,脸上有一丝疑惑,不解上官长乐此时提起此事是为何意。 上官长乐:“那我有跟你说过,我之所以没有许配人家是因为皇后的关系吗?” 月有缺再次点点头,越发摸不清上官长乐说这些到底想要干嘛。 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的铺垫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所以就直奔主题吧。 上官长乐:“既然你都清楚了,那你应该知道你如今的处境吧?” “处境?” 上官长乐:“恩,你居然敢靠近皇后看中的儿媳妇,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皇后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处境非常危险呀~皇后肯定会派人来刺杀你的。” “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到时候回了京,我便让爷爷上你们影月宫去提亲。只要你入赘了我定北王府,我定北王府定会护你周全的。” 月有缺:“我为何要入赘你定北王府?你不是说了,皇后看中了你当儿媳妇吗?我还娶你,这不是找死吗?” 上官长乐一愣:这话什么意思?这家伙这是害怕了不敢娶我了吗? “因为你跟我不清不白的,皇后是绝对不会让她的儿媳妇的名声有损的,所以你必须要死,没有定北王府护着你,你以为你的影月宫能够跟皇后对抗吗?你要是不入赘,我定北王府没有任何理由护着你。” “她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不清不白呢?” “因为她问起来的时候我会说实话呀~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只能入赘,不然你就回影月宫等着一国之母的怒火吧。” 月有缺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上官长乐这应该算是强抢民男吧?逼婚逼得也太有新意了。 月有缺开心地笑了,春风吹过般让人感到舒爽的那种舒心的笑容。 上官长乐眉头一皱:“你笑什么?”被逼着入赘这种事情能够让一个男人笑出来?他难道是喜欢入赘的? 上官长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矜持,觉得被月有缺看穿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之色,转过头去,看着不断倒退的树影。 月有缺:“你说的是皇后啊,一国之母,在下也很是担忧,只是我要是真的入赘了,你们定北王府真有能力与皇后对抗吗?” 上官长乐不禁将头转回来,看来月有缺也有意要入赘的啊~上官长乐自豪的扬起了下巴,那高傲嚣张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小霸王。 上官长乐:“那是当然,整个大夏国就没有比我们定北王府拳头硬的人。” “皇帝呢?” “额…他除外…但…” 上官长乐:“总而言之,我们定北王府在大夏国很厉害。” 月有缺但笑不语,上官长乐觉得他这是不相信,于是说道:“人人都说我大夏国有百万雄兵,其实这话并不错,大夏国真的有一百万兵将在待命。” “而百万雄兵中有六十万都掌控在我定北王府的手里,你说厉害不厉害?” 一直盯着路面状况的月有缺,此时也不禁转头看向上官长乐:“我知道定北王府的权利,但这些话你不要在别人面前说,知道了吗?”这是大夏国的排兵布阵消息要是被别国探子听了去恐怕会对大夏国不利。 上官长乐一愣,才发现自己一时嘚瑟,说漏嘴了。可是月有缺对此却不怀疑,而且像是一早就知道了这消息一般。这让上官长乐对影月宫的能力又有了一层更深的认识。 上官长乐:“你对此一点也不吃惊,难道你…”上官长乐不禁又想起来了影月宫屯兵的情报,或许那是真的。 上官长乐拍了拍月有缺的肩膀,用一种“我懂你”的眼神看着月有缺说道:“放心,定北王府永远站在百姓的一边,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定北王府肯定也会支持你的。” 月有缺深深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你的嘴巴真的应该缝起来的。”上官长乐这就是嘴巴一张就给人安了造反的罪名。 上官长乐傻笑着:“放心,我的嘴巴很严密的,你这是没见过我是怎么对待其他人的,我都不屑于跟他们会多说一句话,也就是你,让我觉得可以安全的一吐为快。” “那还真的是在下的荣幸。”话说,真的没有见过上官长乐和什么人走的特别近,经历了那么多,遇到了那么多人,上官长乐也就是最近才开始对月有缺袒露心扉的。 “所以你会选择入赘吗?娶了我,你面前的所有障碍便都会被扫除,路便平坦了,一条康庄大道将会铺展开来,你的理想和抱负定北王府都能帮你实现,你的恩怨仇恨定北王府都能帮你处理…” “好了,不用说了,婚姻大事不是你我三言两语可以决定的。” “没听过私定终生吗?没听过生米煮成熟饭吗?你懂不懂什么叫先斩后奏。” 月有缺发现上官长乐这人似乎没什么下限,而且总是能够刷新自己给她定下的底线。 月有缺平静地提醒上官长乐道:“上官姑娘,请记住你是一个姑娘。” “姑娘又怎么了?难道遇到了心仪的男子还不能追求吗?”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谦谦君子淑女也好逑不是吗~”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问道。只是看到的却是… 月有缺脸上的笑意不仅停留在嘴角,还爬上了月有缺的眼睛,渗入了月有缺的每一根头发里,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春风得意的既视感。 月有缺:她说我是她心仪的男子。 上官长乐不禁有点害羞,自己太过直白了,这样不好,不好,转头看树,不能再盯着他看了。 月有缺侧首看向害羞的上官长乐,缓缓开口道:“你是我眼中的窈窕淑女,我心悦你。”月有缺的声音润朗,沁人心脾,动听的声音说出了动人的话语,让看着树影的上官长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傻笑。 月有缺微笑着说到:“以后还请郡主好好保护我这个身份低微的江湖莽夫了。” 语气听起来轻松惬意,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被皇后盯上。 皇后儿媳妇3 月有缺:“以后还请郡主好好保护我这个身份低微的江湖莽夫了。” 上官长乐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转过头来,看向月有缺:“没问题,包在本郡主身上了!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月有缺微笑着,挥鞭,让马车更快的奔跑起来,希望两人定情的好消息能够更快的传到自己的亲人耳朵里。 …… 树影飞速倒退,鸟叫声被喧嚣取代,马车慢慢驶进了一个热闹的小镇。 月有缺放慢了马车的速度,找到了一家客栈,将马车开进去,准备在此休息一晚。月有缺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葡萄干商人,不是影月宫的少宫主,所以没有钱将整间客栈包下来。 幸好上官长乐比较主动,不然月有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今晚在同一间房间休息。 睡在同一间房间,这样有什么动静月有缺也能知道,不至于让歹心之人钻了空子。可是毕竟还是未婚男女,睡在同一个房间,月有缺害怕上官长乐会觉得自己对她图谋不轨。幸好上官长乐让月有缺免于纠结了。 上官长乐:“店家,一间上房!”啪的一下将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拍在了店家的柜台上。 月有缺手里提着一个包袱,都是上官长乐的宝贝,月有缺看向掌柜,温声说道:“准备一桌饭菜。” 掌柜:“是是是,客官这边请。” 店家笑嘻嘻的接过了银子,让小二将二人带上房间。 两人将行李放好后,店家已经准备好一桌子好酒好菜,放在了临窗的位置上,等着两人享用了。 繁华的小镇,人声鼎沸的街道,来来往往的商客,这一切都彰显出这个小镇的官员对它治理有方。 大夏国就是这样,有坏的官也有好官,难得遇到一个,上官长乐必定要去见上一面的,说不定就能将他纳入到定北王府的阵营中来。上官长乐的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手上的筷子频频伸向自己爱吃的菜上。 此时: 热闹的大街上忽然静下来了,不算没有声音,就是声音比较单一了,有一群人出现在街头,他们穿的就像是地痞流氓一样,吊儿郎当的样子,长得还很猥琐,他们拿着布袋子从那些摊贩面前走过,那些小摊贩都识相的将一小颗银子或者几枚铜钱扔进了布袋子里。 扔的钱少了,那些无赖便会瞪着小摊贩,小摊贩要是识相点就多扔点钱,不然无赖便会对摊贩的摊子又打又砸,毁了摊贩一天的生计,因为这些地痞流氓的出现,让热闹的大街瞬间安静了不少,小摊贩都是敢怒不敢言。 大街上的动静本来是引不起上官长乐注意的,直到那些人收保护费收到了客栈的楼下,客栈的大门对面,是一个书生在卖山水画,也给那些路过的小姐画肖像画。 此时书生的摊子前正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姐带着她的丫鬟光顾书生的生意。 而后那些地痞便来到了书生的摊位前,手里的布袋子打开了伸到了书生的面前,书生脸上是愤慨,是怒火,是不服气,书生质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你个小白脸!我告诉你,你不要装,识相点就把今天的供奉交出来!”供奉这词说的很好听,不还是保护费吗? “什么供奉?小生为何要交这供奉,这供奉又是给谁的?!”一个接一个的质问,让地痞很没面子。我一个收保护费的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地痞语气很冲的对着书生吼道:“还能是什么供奉?自然是给财神爷的供奉,不然财神爷可不会保护你生意兴隆。” 呵,这名头立的可真妙,要是没有给财神爷供奉,生意不好就不能怪人了,不是吗? 书生是一个不识相的:“小生不需要财神爷的保佑,你还是请回吧,这一份供奉小生不交。” “哟!长能耐了啊?这是你说不交就不交的吗?既然你不交,那你就别在这里做生意,给老子滚!” 那些地痞说着便上手将书生摊子上的画都撕了,还将那位小姐给吓走了,然后还用脚将摊子给踢翻了,本来想要揍书生一顿的,可是考虑到这是一个书生可能不禁揍,万一是一个有功名在身的,那便有点麻烦了。 地痞在一边砸摊子,书生想要上去阻拦,可是被另外两个地痞给架住了,动弹不得,只能干着急,大喊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在圣上守护的土地上摆摊卖一点东西,为何我要给你交钱?你们这是目无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这条街上的王法!你有本事去告我啊!看看县官会不会听你的?”地痞拍了拍书生的脸,拽拽的说道。 书生很生气,可是面对如此状况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埋怨天道不公,勤勤恳恳生活的人朝不保夕,而那些恶事做尽,专门走旁门左道的人却大鱼大肉快活似神仙,实在是不公啊! 书生知道挣扎无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作品被摧毁而无能为力,书生眼神里有绝望,有愤恨,看书生的眼神,大有一种要去赴死的决心。 人群中有一个女子看到了这一幕,她并没有上前阻拦,吃着手里的干果,等着这一场大戏落幕,然后她才好动手,为自己的生计奔波。 这一个隐藏于人群中的女子,身形普通,长相普通,眼角有一颗泪痣,给她增添了几分妩媚,这一个女子名叫家家,是一个孤儿,一直想要有一个家,所以给自己取名叫家家。 家家从小便四海为家,浪迹天涯,很机灵,特别是那双眼睛,感觉像是偷了狐狸的眼睛装上去的,比上官长乐还要没有骨气,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会做,但尽量不做坏事,是一个看遍时间繁华,明白人情往来,圆滑世故的人。 家家是绝对没想到,这些恶霸正在揍的人,会是那个给自己一个家的人,要是知道的话,家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陆兆谦 家家是绝对没想到,这些恶霸正在揍的人,回事那个给自己一个家的人,要是知道的话,家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底下的百姓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看这一场热闹,有人则绕道而行,害怕惹事上身,大街上恢复了喧嚣。 上官长乐不禁纳闷:“这些人怎么这么猖狂?难道没有人管管吗?官差都去哪儿了?” 正在上菜的小二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些地痞是县官小舅子的手下,平日里就是这般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县官帮着他们,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只能忍气吞声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上官长乐:“找县官之上的官呀!小小一个县官还能反了天了不成?” “哎呀~姑娘您就别跟小的开玩笑了,县官之上的官是谁啊?小的哪里知道?更何况,官官相卫,状告朝廷命官可是一条大罪啊,到时候万一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可怎么办?” “县丞之上是知县,知县之上是知州,知州上面还有知府,知府后面还有更大的官,要是这些官都官官相卫了,那你到京城去告御状,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个小县官!” 店小二也有一点懵逼,第一次遇到了这么较真的客人,不过看着客人如此义愤填膺的样子,店小二也不敷衍回答,认真的跟上官长乐讲述了自己身为老百姓的难处:“小的也知道皇上是最大的官,可是皇上远在千里之外,有那闲工夫也没有那么多钱去京城呀。”店小二苦笑道。 听了店小二的话,月有缺慢悠悠地站起来了,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剑。 上官长乐一惊,拉住了月有缺的手:“你要干嘛?你不会是想要管这闲事吧?之前还没有受够教训吗?”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有点太过善良了,吃了那么多亏,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管闲事。 上官长乐真的很心累,跟着这样一个侠义心肠的人在一起,以后得多危险啊?遇到一点不平的事情就要出头,会不会一路被追杀呀?不是说好了要低调的吗?上官长乐有点小小的害怕。 可是月有缺已经飞下去了,两三下就将那些地痞流氓给踢到在地上了,上官长乐也从楼上飞下去了,只是落地的时候姿势并不完美,在地上滚了一圈,没有月有缺的那么优雅,上官长乐的衣服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沾上了一点灰尘,没有了一开始的仙气飘飘了。 等到上官长乐赶到的时候,那些地痞流氓已经倒了一地了,并且恶狠狠的从月有缺喊道:“你小子是谁啊?!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月有缺冷冷道:“今天这闲事在下就是要管了,你能把在下怎么样?” 就在这时那些一直没有出现的官兵出现了,他们围着月有缺喊道:“大胆贼人,竟敢当街欺负百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些躺在地上的地痞流氓此时不再叫嚣了,而是趴在地上喊痛,哎呀哎呀的叫喊着:“官差大哥,您来的正好啊!这人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了我们一顿,您可应要为我做主呀!哎呀,我的肋骨啊~我的肋骨啊~” “大人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来人,将这大胆狂徒拿下!” 月有缺正准备拔剑,教训这些官兵一顿。 上官长乐走到月有缺的身边,按住了月有缺的手,低声跟月有缺说道:“月有缺,民不与官斗,你这样挑衅这些官兵,以后他们只会更加为难这些百姓,还有身后那个书生的。等我们走了之后,他们依旧会故技重施的。” 月有缺一愣,是自己考虑不周了,这一次自己为何会如此冲动,居然贸然出手了。月有缺将剑放回了剑鞘里。 上官长乐看着那些官兵嘲笑道:“百姓被欺负的时候一个官兵都没见到,恶霸被欺负的时候你们这些官兵倒是来的挺快的啊!所以你们是为恶霸服务还是为百姓服务的?” “他们怎么就是恶霸了?明明是一个良民,我看你们两个来路不明的才是恶霸。”官兵大声喊道,仿佛声音大的那一个就是占理的人。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围的百姓只是看戏,一声不吭的,不敢多言,看来已经忍受剥削好长一段时间了,已经习惯了这种规律了。上官长乐咬牙,这些可恶的官兵,穿着这件官服就像是披上了虎皮一样嚣张。还真以为自己是一只老虎了吗? 上官长乐被气到了,被这些官兵的嚣张和理所当然给气到了,就算你们官匪沆瀣一气,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竟然当着百姓的面维护这些欺压百姓的恶霸!上官长乐想起了一路走来遇到的那些官兵,上官长乐的心底有一阵杀气正涌上来,恨不得将这些狗官全都杀了。 上官长乐:“在你眼里他们是良民可是在我眼里却是恶霸,而你和他们一样。” “除暴安良人人有责,既然周围的百姓不敢把你们怎么样,那我便代替他们出手了!” 上官长乐勾唇一笑,笑容绽放的一瞬间让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而官兵的目光更为直接且淫邪,让月有缺眉头紧皱着。 上官长乐侧头看向月有缺:“动手,把他们打的最起码一个月下不了床!”一个月之后,等我回了家,再收拾你们这群废物! 月有缺有点意外,问道:“你不担心他们为难周围的百姓吗?” 上官长乐非常坚定且气哄哄的的说道:“不怕!你尽管动手,全都记在我头上!” 上官长乐随即看向那些恶霸和官兵说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定北王府,上官长乐!你们有本事就来找我报仇,要是不敢就乖乖呆在家里改过自新,等到他日我卷土重来,就是你们县老爷的死期!” 上官长乐向月有缺努了努嘴:“动手吧。” 那些官兵和恶霸面面相觑,定北王府的威名大家都是听过的,可是上官长乐又是谁呢?可是既然复姓上官,想来也是不简单的,这些官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随即便迎来了月有缺的一阵痛打。 陆兆谦2 那些官兵和恶霸面面相觑,定北王府的威名大家都是听过的,可是上官长乐又是谁呢?可是既然复姓上官,想来也是不简单的,这些官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动作,随即便迎来了月有缺的一阵痛打。 月有缺:我们两是不是真的低调不了,就她这种性格,几句话的功夫不到,便将我们好不容易隐藏的行踪给暴露了。 本来见义勇为还好说,可是,你见义勇为之后还留下了大名,这…太过高调了。 上官长乐的为人真的是很矛盾,明明怂的要死,是个见人三分笑的狗腿子性格,可是面对这些恶霸和狗官的时候为何却这么大胆呢?明知道会惹来杀身之祸,依旧选择了挺身而出,月有缺是越发看不透上官长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不过心地善良应该是没错的。 月有缺在揍人的时候还分心了,思考上官长乐的为人,等把那些官兵和恶霸都打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月有缺终于是有结论了:啊,大概是一个为了百姓赴汤蹈火的郡主吧! 要是上官长乐是男儿身,肯定会是一个好官,出将入相倒是有点难度,但是保护一方百姓倒是不成问题的,果然是无忧郡主,为了护一方百姓长乐无忧的郡主。 也就是二十来人,四散开来,被打趴在地上,甚至来不及逃跑,便被月有缺追上了,也就是敲断了几根骨头,伤筋动骨一百天,月有缺也算是超额完成了上官长乐交代的任务了。 那二十来人疼的在地上嗷嗷直叫,爬都爬不起来,有的甚至痛的失去了意识,看到这些人都倒下来之后,周围的百姓大声叫好。看到这些平时对自己抑扬气指的人都倒下后,这些百姓仿佛都出了一口憋了很久的恶气,似乎迎来了新生。 上官长乐嘚瑟的俯视着躺着的那二十人,在在他们身边走过,并一边喊道:“记住了!我是上官长乐,定北王府的小郡主,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们尽管这么跟罩着你们的人告状!我没怕过!”路过了一个没有晕过去的便一脚将人踢晕,作风可为是非常粗鲁,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柔弱,反而像是一个在军营中训练有素的小士兵在对待敌人的作态。 直到最后一刻,上官长乐也不忘记挑衅这些人,让他们知道该恨谁,该找谁报仇。 月有缺知道,上官长乐这么做的另外一个原因,将幕后之人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从而不会祸害这里的百姓。 况且当他们知道了是上官长乐动手之后,想来也会害怕的吧,害怕这位郡主秋后算账,所以肯定为了明哲保身而忘记跟百姓算账了。或是忙着追杀上官长乐,或是忙着寻求别的出路… 周围的百姓在拍手叫好,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看来上官长乐这是帮他们出了一口恶气了。 这当中唯有一人是愁眉苦脸的,就是那个被踢翻了摊子的书生。书生正蹲在自己的摊子前,捡起那些被撕烂的画,看看能不能修复的。 月有缺缓缓走向书生,帮书生将画卷捡起来。 书生接过了月有缺递过来的画,沉默片刻,低声提醒说道:“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这里出现的状况很快便会被上头的人知晓的。要是被抓到了,你们两人,对抗不了他们。” 不管面前的姑娘是不是真的郡主,就算她真的是郡主,可也就只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怎么跟这镇子里的五百守兵对抗? 所以书生提醒两人尽快离开。 月有缺:“恩。谢谢提醒。你也赶紧走吧,免得被我们牵连了。”月有缺并没有立即走,便是想要给点时间给书生逃跑,殿后吧。 书生捧着画卷,深深地看了月有缺一眼,始终还是不放心,这两人看上去年纪轻轻的,有一股侠气在身,并不知道什么是朝野。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引起了什么后果。 书生沉默片刻,始终还是不放心这两人,说道:“要是你们今晚没有别的地方可去的话,可以去我家歇息一晚。” “不用了,我们已经找到了投宿的地方了。” 书生眉头微皱:“你难道没有听到我的话吗?尽快离开小镇。” “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们。” 书生狐疑地看了月有缺一眼,这两人怎么还这么淡定?难道这两人还真的是什么权贵之后不成?那举止粗鄙的丫头真的是个郡主?书生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上官长乐和郡主二字画上等号。 既然这两人不愿来,书生也不勉强,毕竟是两个麻烦,不用带回家是最好不过的了。书生将画卷包好,背着这包东西,踏上了回家的路。镇子这么大,那些地痞流氓铁定是认不出自己是谁的,而书生在考上功名之前不想和县老爷起正面冲突,这次一下子折损了那么多人,知府肯定是会过问的,到时候怕是会让知府盯上了自己。 书生此时选择了明哲保身,暂避锋芒了。 书生离开了,上官长乐和月有缺也走了,周围围观的人群渐渐散了,但是有一些人还是留在了原地,他们脸色有一点迟疑,最后家家作为众人的表率,蒙着脸,对昏迷,躺在地上的那些地痞流氓动手了,家家将那些地痞流氓身上的钱拿走了一点,没有拿很多,足够这几天的伙食,家家拿了钱便走,其他围观的老百姓看到有人动手了,于是也没有害怕了,将自己那一份钱抢回来了。 还有人将恶霸身上的衣物给扒下来了,他们身上的衣物也值不少钱呢,最后大街上躺着二十多个有高、有矮、有肥、有瘦、有白、有黑、有黄的几乎被脱光的男人。 ……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离开去哪里了呢? 为了防止之前那种事情发生,月有缺虽然会帮助人,但是不会轻信于人了,所以书生邀请月有缺到家里去避难的时候月有缺拒绝了,可是月有缺心里面却是不放心书生的,毕竟那书生看上去很像一个正人君子,要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他那就真的是罪过了。 陆兆谦3 于是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上官长乐背着她的小包袱,月有缺脚尖轻轻一点,隐藏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中,悄悄地跟上了脚步匆忙赶着出镇的书生,去到了书生的家门口,看着书生进了家门,点燃了油灯后,不一会儿,炊烟袅袅升起。 上官长乐不解问道:“你跟踪一个男人干嘛?” “有点不放心。” “你担心一个男人的安全?”上官长乐有点怀疑的看向月有缺,这家伙为什么要担心一个陌生的好看的男人的安全呢? 说实话,上官长乐也不想变成这样的,这么疑心重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在乎月有缺吧,上官长乐希望自己不会再一次错付真心。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跟踪他?”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说道:“你问问他家的鸡,看看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上官长乐皱着眉头:“你为何如此关心他?” “感觉他像是一个好人,想要帮他一把,可是又害怕自己的感觉是错的。” 上官长乐回想起月有缺前面几次的多管闲事,月有缺这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呀,想要负责这人的一生吗?因为惹出来的这摊子事害怕连累到书生了吗? 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后,拦住了那只正准备回巢的母鸡问道:“鸡大婶,请问你是住这一家的吗?” “咯咯”是的。 “请问刚刚进去的那个是你家的主人吗?” “咯咯”是的。 “那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说完鸡便跑了,上官长乐表示理解的点点头,没有翻译这句话。 月有缺问道:“她说什么了?” 上官长乐:“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重不重要你都先告诉我,我自己来判断。” 上官长乐瞥了月有缺一眼,一脸严肃而认真地一字不漏的翻译给月有缺听:“听好了,她说:等会儿咯咯我要下蛋咯咯~” 月有缺:…… 果然,片刻之后,鸡回来了,一身爽利,看来是下完蛋了。 上官长乐看向鸡:“鸡大婶,你可以回答我问题了吗?” “咯咯咯”什么问题? “你家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鸡给上官长乐回答了,鸡一边回答,上官长乐一边给月有缺翻译。 “咯咯咯咯咯咯~” “我家主人是全村最聪明的人,是我们村里唯一的秀才。” “咯咯咯咯咯咯~” “他之所以能够考上秀才,都是因为吃了我下的蛋。” “咯咯咯咯咯咯~” “我也是村里面最能下蛋的母鸡,我一天能够下三颗蛋。” “咯咯咯咯咯咯~” “我跟你说,我的主人肯定是因为吃了我的蛋所以才这么聪明的,所以我的蛋特别能卖钱。” “咯咯咯咯咯咯~” “村里的人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像主人这么聪明,所以经常来我家买蛋。” “咯咯咯咯咯咯~” “等会儿咯咯我要拉屎咯咯好了咯咯我们继续咯咯。” 月有缺按住了上官长乐的肩膀:“这句你可以不用翻译的。” “你刚刚不是非要我一字不漏的翻译的吗?” “这只鸡除了吹嘘自己的下蛋能力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应该没有,毕竟这只是一只鸡,没有狗那么聪明。” 上官长乐:“不过看来这书生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主人是个非常不错的人,家里的牲畜才会感到自豪的。毕竟主人受欢迎,那么这家牲畜在别人家的牲畜面前也会倍有面子。” 月有缺看着书生的家,就是朴素的青砖红瓦房,有一个小院子,房子的主人已经煮好了晚饭,将饭菜端进了房子内。并没有动筷,好像在等人。 又一道沧桑的女声在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的背后响起:“两位…这是找人吗?”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一惊,看向声音的方向,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娘,她的头发像是一场黑与白的较量,分不清是黑的多还是白的多。 这时房子里的书生听到声音走出来了:“娘,面煮好了,可以吃了。” 书生看到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神色出现了迟疑,然后从大娘的手里接过一个竹篮,竹篮里装着一些肉和菜,还有没有卖出去的绣品。 大娘一脸不赞同的看了书生一眼,嗔怪道“你怎么能进厨房呢?” 书生:“娘,我又不是什么娇贵的富家小姐,怎么就不能下厨了?” 大娘:“你们先生不是说过一句叫什么…君子远厨房吗?” 上官长乐:“大娘,是君子远庖厨。” 大娘:“啊,对对对!就是这话。栓子呀,做饭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做的。” 书生:“娘,先吃饭,再教训我。” 大娘睨了书生一眼:“哎,好。” 书生看向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你们要是还没吃的话,要是不嫌弃也进屋吃一顿吧。”书生并没有问两人为何出现,也没有装不认识,而是直接邀请两人进屋了。 大娘:“这两位,你认识?” 书生:“恩,是打算一同进京赶考的同学。” 大娘立马热情地将两人引进了房子内:“哎呀,是我家栓子的同学呀,快请进,快请进。” 上官长乐没有客气,大步跨进了书生的家,月有缺紧随其后,上官长乐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摆好饭菜的桌子旁,没有一点拘束。 月有缺到还算客气,等到书生的邀请后才坐下。 书生:“坐吧,不要客气。” 大娘拿起菜篮子的菜肉,高高兴兴的往厨房走出,想要做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出来招呼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在同学面前失了体面。 看到大娘走远之后,书生转头,一脸平静地跟两人自我介绍道:“在下陆兆谦,在我娘面前你们便称呼我做陆兄吧,我只能收留你们一晚,明天一早你们便离开,不然会给我们村子招来麻烦的。今天在镇子里发生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在我娘面前提起。”对于这两人怎么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外,陆兆谦并没有追问,或许是巧合,或许是被跟踪了,但都不重要,陆兆谦穷的一清二白,两袖清风的,除了一身才华,也没有什么值得被惦记的。 陆兆谦4 陆兆谦体态颀长,但比较瘦弱,肤色是病态的白,剑眉星目,高高的鼻梁,薄薄的淡粉色的嘴唇,手掌骨节分明,手指头就像是一根根竹子一样,很漂亮,而且给人一种孔武有力的错觉。穿着青色布衣,身形单薄。像是一阵风吹便能吹倒的人,上官长乐不禁有点担心就这身板能不能撑过科举考试。 月有缺点点头:“在下月有缺,这位是上官长乐。” 对于上官长乐的和月有缺的大名,陆兆谦只是平淡的点点头,没有过分的惊讶。 陆兆谦跟月有缺说道:“今晚你跟我一个屋休息,这位姑娘和我娘一屋吧。” 月有缺心中有一丝丝顾虑,不想跟上官长乐分开,害怕上官长乐会被绑走。月有缺甚至有那么一刹那在怀疑这陆兆谦是敌人派来的,就是为了将自己和上官长乐分开,对于这个决定,月有缺非常谨慎。但… 上官长乐点点头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好的,谢谢,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 陆兆谦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这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郡主。唯一像的可能就是这种毫不客气的高高在上的抑扬气指的态度吧。 陆兆谦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之后便转身出门了,并喊道:“娘,您不用忙活了,他们说吃点面就行了,他们在来的时候便吃过一些东西了!” 上官长乐:“喂,我们还没吃…” 可是陆兆谦才不管上官长乐是不是饿着了,留宿已经很不错了,还想得寸进尺? 上官长乐一脸嫌弃的撇撇嘴,这书生好生吝啬,一顿好饭好菜也不愿意招待。 入夜,村子里偶尔响起几声狗吠,随即归于宁静。 秋意渐浓,趁着这股秋风,家家户户都挂起了腊肉、腊鱼,今夜,书生家里的腊肉也挂上了门廊之下。 上官长乐好奇的看着大娘给一整块手臂那么长,大腿那么粗的五花肉抹盐,抹香料。大娘给肉按摩的手法让上官长乐觉得舒适,要是揉在自己身上应该也是很舒坦的。 大娘:“姑娘,老婆子这里脏,你快去屋里歇着吧。” 上官长乐嘟着嘴有点委屈道:“他们两在里面聊那些家国大事,我听着无聊,还没有看大娘您干活有趣。所以我就出来了。” 大娘露出了温顺纯良的,眼角带着褶子的慈祥的笑容:“那你便坐这里,陪我聊聊天。” 上官长乐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道:“好~”具有欺骗性的奶音,具有欺骗性的容貌,让大娘觉得上官长乐是一个温柔贤淑懂三从四德的好姑娘。 大娘自带着的身为妇女的好奇心,让大娘开口打探上官长乐的底细了,唠家常般,非常顺其自然的就问道:“你和有缺是兄妹吧?家住哪里呀?” 上官长乐一愣:“不是兄妹,他是我未婚夫。我家住京城,他也是。” 大娘有一点失望,难得遇到一个合眼缘的姑娘,居然被人截胡了。 大娘:“那你们怎么跟我家栓子认识的?”奇怪了,这里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专门过来这边带我儿子上京? 大娘:“你们家住在京城,怎么还来这里?是陪同我家栓子一起进京的?不对呀…你们是京城的人,怎么跟我家栓子认识的?” 上官长乐又是一愣,哎呀,不小心说漏嘴了… 上官长乐:“我是因为有缺才认识令郎的,他们两应该是有缺游学的时候认识的吧,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幸好能够圆回来。关键是大娘比较好骗。 大娘有点茫然的点点头,这话说得过去,这两人看上去像是非富则贵的,怎么就和我儿做朋友了呢?大娘还想追问。 上官长乐及时将话题扯开,让大娘思绪瞬间飘散:“大娘,你家只有两口人,怎么腊这么多肉呀?吃的完吗?” 妇女被问起自己的手艺,总是能够滔滔不绝的。上官长乐的问题算是撞到了大娘的心坎上了。 大娘难掩自豪说道:“哎呀,我家两口人的确吃不完,这不是受人所托吗,所以才弄这么多。我家的腊肉是独家秘方的,别处可找不到这个味,所以村里人都托我帮他们也腌制一点。” “哟~那您得多累呀。” “哪里话,左邻右舍互相帮忙嘛,栓子能够考上秀才还是村里人一起出力资助的结果,等到时候上京赶考,又是一大笔费用,还是村里人看好我家栓子,一家出一点,东凑西凑,栓子才凑够了上京的盘缠。”说起这些,大娘脸上是一脸感慨。脸上也有一点愧疚,觉得自己无用,让儿子吃太多苦了。 “都是托乡亲们的福,我们孤儿寡母才不至于流落街头。” 上官长乐与大娘的唠嗑没有人听到,但对于这一条村子,上官长乐却是记在了心中了。真是乱世中的一方净土呀,连土匪都给面子给陆兆谦而不打扰这村子的安宁。 陆兆谦还真是一个人物。这般人物为何还蜗居在这一隅呢?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却说,上官长乐是怎么被赶出家国大事讨论群的吧。当时吃过晚饭,大娘便去厨房腊肉了,而三个年轻人在房间里,在尴尬袭来之前,月有缺开口了。 月有缺:“你收留了我们两,不害怕那些人忽然上门吗?” 陆兆谦:“并不是害怕,只是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他们杠上。况且以他们的办事速度,不可能那么快找到这里的。” “不想和他们杠上?那为何你当时不直接交了供奉算了。也就不会有如今这番事情了。” “一时意气用事。”陆兆谦从柜子里拿出一席被褥,铺在了地上的凉席上。 上官长乐说道:“可我看你不像是意气用事呀~是他们太过分了吧?我感觉他们好像是有意针对你的,对别的摊贩虽然会砸摊子,但也不会破坏他们的货物,可是他们却撕了你的画。”上官长乐回忆道。 陆兆谦的拳头紧握着,想起了那些被撕毁的画卷。 月有缺:“当时你在大街上与那些流氓对质,你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觉得这话…” 陆兆谦5 xs7.com 月有缺:“当时你在大街上与那些流氓对质,你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觉得这话…” 月有缺只是觉得这么相顾无言的坐着有点尴尬,又觉得这陆兆谦看上去仪表堂堂的,是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想要试一下他的水平。 月有缺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一直坐在一边的上官长乐不禁打岔,看向陆兆谦说道:“你就是一个傻子,你用诗经里的话来跟那群恶霸说道理,你有想过那些恶霸的感受吗?就他们受的教育,他们肯定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就是对牛弹琴,跟狗说以后别吃屎了,屎不好吃,是一样的。” 上官长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跟那些恶霸怎么能够用诗经说话呢?你应该…” 月有缺长臂一伸,按着上官长乐的额头,将上官长乐推出了房间:“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你去外面看星星吧。”随即将房门关上。月有缺忽然有点烦上官长乐,一直在打岔,男人说大事,你一个女子尽在这里打岔! 被关在房门外的上官长乐一脸懵逼,我说错什么了吗?上官长乐盯着房门嘟着嘴,这里有外人,还是给月有缺留一点面子吧。于是上官长乐便去看大娘腊肉了。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赶走之后看向陆兆谦,语气诚恳的道歉道:“实在是抱歉,她平时就这样,大大咧咧的,但绝没有恶意,还请见谅。” 陆兆谦越发不相信这女子是郡主了。陆兆谦:“无妨,她也没有说错,当时我也是气糊涂了,竟然想要用诗经来说服他们。” 月有缺:“陆兄引用的可是小雅中的北山?陆兄为何发出如此感慨?” 陆兆谦有点意外,没想到月有缺竟然知道出处,当时看月有缺轻易就将一群恶霸打到,想来是个武夫,没想到还懂诗经? 陆兆谦:“月兄难道不觉得如今的大夏国是《北山》再现吗?” 月有缺沉默了,北山再现吗? 陆兆谦愤愤然道:“或燕燕居息,或尽瘁国事。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或不知号叫,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公事鞅掌。或…”语气激昂澎湃的背诵,以抒发心中的愤慨。(译文:有人安逸享受,有人全力为公。有人吃饱就睡,有人不停奔走。有人不知民哭,有人劳累忧愁。有人优游安闲,有人工作忙碌。) 月有缺接过了陆兆谦的话,继续往下背道:“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译文:有人终日贪杯,有人小心谨慎。有人只会耍嘴,有人事事亲为。) 陆兆谦叹了一口气,他平时也是一个谨言慎行的人,可能是因为今天小镇上受到的刺激有点大吧,遇到了一个能够谈论此事的人,于是陆兆谦便将心中藏着的话也一并讲出来了。 陆兆谦:“你可认同这诗中所描写的朝局?有的人尸位素餐有的人却累的吐血!” 月有缺不禁想起了在浮云镇遇到的上官如琢,不禁感叹道:“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啊!” 陆兆谦:“月兄可有官职在身?” “没有。” “那你为何发出如此感叹?” “就是想起一位朋友,我初时不解他为何要管那些闲事,以他的身份大可以躺在府里做一些修身养性的事情。可他却奔波在外,把那些他分外的事情也做了。此时听了陆兄这一首《北山》,我才懂了,原来他为了百姓四处奔波。” “月兄的这位朋友看来是个好官。这种官在大夏国已经难以遇到一个了。” “恩。” 月有缺:“那你觉得导致这一切的罪会祸首是谁?” “自然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人。”陆兆谦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了,事后有一点后悔的微微打量了月有缺的神色。 月有缺有点意外:“为何是皇上,难道不是因为安国公吗?朝政腐败,难道不是因为安国公在拉帮结派吗?” “安国公有恃无恐是谁纵容的?二十年过去了,为何圣上还无法掌握朝政?还不是因为他无能!” “那你为何还要去科举?依你之见,皇上昏庸无能,安国公把控朝野,就算你中了举人,得以入仕,可是你也得不到重用的呀。你还不如起兵造反或是投靠割据一方的群雄。”上官长乐动不动就轻易的说造反的思想已经深深地根植在月有缺的脑海里了,使得他如今也能将造反一词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陆兆谦:“攘外安内,大夏国外有三方蛮夷虎视眈眈,内有各方势力唯恐天下不乱,以战止戈不但劳民伤财,还会加剧内部分裂。并非上策。” 大夏国西疆,北疆,南疆都有外地时时准备侵扰,而内部又分裂出以七神殿为首的嘉城、以先帝二子,二贤王为首的太平城、以先帝胞弟为首的香洲城等几方势力。 “依你之见,该如何?” 陆兆谦将自己的规划缓缓道来,让月有缺频频点头。 今晚的谈话,奠定了陆兆谦在月有缺心中的地位,使得大夏国逐步走向繁荣。 月有缺遇到了陆兆谦,就像是干裂的大地遇到了甘霖,久旱逢甘露;就像是鱼遇到了水,如鱼得水。长期被上官长乐的歪理折磨,终于遇到了一个是讲道理的人,来了一场淋漓尽致畅快的探讨,让月有缺将上官长乐砸在自己心口上的歪理所产生的郁闷,全都抒发出来了。 和陆兆谦聊完之后,月有缺发出了一阵绵长的喟叹,这都是在上官长乐身上受的气。 翌日: 天蒙蒙亮的时候月有缺便起床了,书生也已经梳洗完,拿起一本《左传》在细细研读。 上官长乐没有那么早起,可是也因为习惯早起的大娘而被迫早起了,大娘还特别抱歉的看着上官长乐:“是不是老婆子吵醒你了?” 上官长乐很想点头,但自己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子,不能让人难堪。上官长乐睡意朦胧的摇了摇头,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平时也是这个点起床的,可能是昨日赶路太累了,所以今早才没有醒来。” 大娘:“啊~那姑娘你梳洗一番,我这就去做早饭。” 陆兆谦6 大娘:“啊~那姑娘你梳洗一番,我这就去做早饭。” “恩~麻烦伯母了。” 两人吃过早饭后便在陆兆谦和大娘的目送下启程离开了。 大娘整理铺盖的时候发现了枕头底下有一个绣工非常精美的钱袋子,钱袋子是嫩粉色的,上面绣着一枚一枚金元宝,还有平安符,封口处还绣着一个小小的乐字。大娘一看这些针线和布料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家里的东西。 大娘连忙拿着这个钱袋子送到儿子面前:“栓子,你朋友的那位未婚妻把钱袋子落我们家了,你快追上他,给他送回去。回京路途还有很多要花钱的地方,钱袋子不见了得多不方便。” 陆兆谦放下书本,接过了大娘递过来的钱袋子,大步走出家门,往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是人脚怎么可能追的上马脚?陆兆谦注定是无功而返的。 陆兆谦看着钱袋子,那两人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该去哪里找他们,这钱袋该怎么还给他们啊?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钱袋子不见了,或许会回来找的吧? 大娘看陆兆谦拿着钱袋子回来,便知道是追不上人了,大娘说道:“你也别担心,看他们应该还有钱花的,等到时候进京的时候再还给他们便是了。” 陆兆谦笑不达眼:进京?恐怕今年也是无法上京赶考的,那些人肯定会来找我麻烦的… 不出陆兆谦所料,有人借着这一次事件要将陆兆谦收监,陆兆谦有功名在身,不能动刑,只是将陆兆谦关了几日,然后陆母将陆兆谦进京的盘缠给用了,打点了关系,然后才得以自由。 陆兆谦出狱,胡子拉碴,一脸憔悴,身形更加单薄了,眼中没有了神采,隐隐有一丝绝望,陆母一脸心疼的看着儿子:“没关系的,钱还可以再挣,人没事就行了。” 陆兆谦算是明白了,钱永远都挣不了了,因为总有上头的人惦记着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人。他们不会让自己出人头地的,他们也害怕自己出人头地。一年是这样,第二年又是这样,每次到了科举的时候,自己总会因为一些事情被下狱,呵,他们真的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呀。都怪自己在考秀才的时候太过年轻气盛,锋芒毕露,让那些人害怕了。 陆兆谦很不甘心,难道自己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一个秀才了吗?碌碌无为一辈子? …… 陆兆谦与大娘一同回家了,大娘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此时心情不好,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默默的照顾儿子。 陆兆谦回家后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陆兆谦亲启,陆兆谦问道:“娘,这是什么时候谁送来的?” 大娘:“你被抓两天后,信差送过来的。” 陆兆谦打开信封,只见里面用的是楷书写着:书呆子,我把钱袋子放在你娘的枕头底下了,你进京赶考,顺路经过的时候记得拿回来还给我。希望能够见到你。对了,我爷爷很喜欢吃肉喝酒,用腊肉当下酒菜是他的最爱了,要是不麻烦的话,能够带上一点你娘亲腊好的肉,买肉的钱请从钱袋子里面直接拿。月乐乐。 陆兆谦看着这封信,眉头微皱,月乐乐是谁?难道是月有缺?这信写的简直是狗屁不通,陆兆谦将信翻来覆去也没有可看到任何有关于写信之人的家的地址的线索。 陆兆谦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是月有缺写的信,一点都不像是月有缺的性子。 陆兆谦微微一想,拿起钱袋子看了看,算是想明白了,这钱袋子放在娘的枕头底下,那便是故意留下来的,他知道送信过来会被别人事先拆看所以不能明写…难道那人真的是郡主不成? 看钱袋子上面的绣工,的确像是宫廷刺绣的水平。 看着钱袋子,陆兆谦久久不能回神,到底要不要用这些钱上京?要是那人真的是无忧郡主,自己这是不是属于站队了?自己这是忽然有靠山了吗?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陆兆谦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了几天,终于是下定决心了。 …… 上官长乐跟大娘聊了很久,因此得知,这一间砖瓦房是去年才盖起来的,不知道是谁,点了一把火,将原本的茅草房给烧了,去年准备的给陆兆谦上京赶考的盘缠便都用在了盖房子上了。 还有一年,好不容易才存够了盘缠上京的,可是村里有人犯事了,于是便拿了那些钱去打点了,总而言之,一年好几次存起来的钱都因为某种原因花出去了,导致陆兆谦一直都还只是一个秀才。不然以陆兆谦的才能,应该早就考上举人甚至是状元的。 上官长乐想了想,自己在陆家住了一晚,吃了两顿饭,还听了那么多故事,得到了腊肉的家传秘方,应该要给点报酬给人家的,于是上官长乐从怀里掏出几颗金珠子,放进了钱袋子里面,将自己的钱袋子压在了大娘的枕头底下了。上官长乐希望自己能够帮到陆兆谦。 …… 两人驾着马车离开了,马车是不久前月十一送过来的,月有缺和上官长乐消失在陆兆谦的视线里,转进了树林之间,月有缺将马车停在了一边,此时月有缺才开口问道:“你给我点钱。”月有缺打算悄悄地飞回去给陆兆谦送钱。 “你要钱来干嘛?” “留给陆兆谦当盘缠和打点关系。” 上官长乐深深地凝望着月有缺,月有缺被上官长乐盯的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想了想,上官长乐这人掉进了钱眼里的,所以对借钱这种事情比较敏感吧,于是解释道:“我觉得以他的才能别说是举人了,状元都能考到,但因为没有凑够上京赶考的盘缠而没有去考试,这实在是太冤了。” “而且,因为我们在镇子里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到时候这里的官肯定会迁怒到他的,打点肯定要花不少钱的,我怕他今年存的钱又都赔进去了。” 听着月有缺的解释,上官长乐的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了,觉得月有缺越发的可疑,上官长乐:“你应该…不会是…喜欢男人的吧?” 陆兆谦7 听着月有缺的解释,上官长乐的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了,觉得月有缺越发的可疑,上官长乐:“你应该…不会是…喜欢男人的吧?” “你为何有这种想法?” “之前你给牡丹姑娘赎身,你都让牡丹姑娘还钱给你,如今你资助这个书生,倒是不求回报呀!你这还挺差别对待的。” 月有缺:“我们影月宫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我难道不应该让她还吗?况且,女子多爱胡思乱想,不希望她觉得我救她是因为看上了她。和女子我还是喜欢算的清清楚楚的。” 上官长乐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月有缺的这一说法了。 上官长乐说道:“你不用特意回去送钱了,我已经留了三百两给他了。” 月有缺一惊,没想到上官长乐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月有缺:“那你可有给他留信?” “有,在钱袋子里留了纸条。” “我们还需要给他写一封信,不然,以他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动别人的银子的。” 于是斟酌之下,上官长乐用月乐乐这个名字写下了那封信。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离开了陆兆谦的家,一路往东走去,越走越显得荒凉,一路上既没有农田,也没有农家,周围的植物也焉哒哒的,感觉像是一个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人。看来还要走很远才能找到投宿的客栈,今晚怕是要在野外将就一宿了。 月有缺:“长乐,今晚怕是找不到客栈了,要委屈你了。” 上官长乐倒是很乐观,笑着说道:“和你在一起哪里会委屈。”上官长乐能说出这种话来,让月有缺感到欣慰,上官长乐能说出以下这种话来,月有缺知道这才正常。 上官长乐一副卖弄风月的流氓样子说道:“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月有缺:“有时候,你其实可以选择闭嘴,什么话也不说的。”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无辜的眨了眨眼:“那…有你在的地方,就算是荒野丛林也犹如人间仙境,没你在的地方,就算是人间仙境也就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而已。因为有了你,你看,这荒凉的地方都蓬荜生辉了,是不是?” 月有缺正想要回答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紧接着就说道:“要是我这么说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闭嘴了?” 月有缺一脸便秘的表情,说不出任何话来。 就在这时,有一道黑影降落,落在了马车边上,此人是月十一,暗中保护两人的月影十八侍之一。 月十一:“公子,往南面走一里有一间破庙,今晚可在那边留宿。” 月有缺:“好,知道了。” 在月十一的指引下,月有缺驾着马车往南面的破庙驶去。走着走着就能从远处看到破庙,规模看上去挺大的。 走近一点发现,破庙是真的挺大的,起码能够容纳一百来人,庙里面供奉的一尊两米高的观音像,观音像已经褪色了,上面还蒙了许多灰尘,这庙里面虽然破败不堪,但是房顶以及房体结构还是结实的,能够挡住日晒雨淋,也算是一处不错的落脚之所。由此可以看出这破庙曾经有多辉煌。 只是供奉观音大士的庙宇,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的呢?没有香火也没有人来管理。如今这世道,不是更应该求神拜佛的吗?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围着月十一生的火取暖,月十三出去打猎了,十七和十八也都围着火堆,陪着上官长乐。 月有缺将干粮拿出来,递给上官长乐,看着上官长乐津津有味的开吃后,才走出破庙正殿,来到破庙的前院,院子杂草丛生,月十一跟着月有缺身后出来了。 找落脚的地方而已,这事情并不需要月十一出来告知,月影十八侍一直都是潜伏保护的,忽然出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上官长乐也不好过问,只好乖乖的看着跳跃的火光了。 不过从月十七和月十八的表情,那种悲伤的表情,眼球里还带着红血丝,上官长乐很熟悉,二叔出事的时候,家里人基本上都是这副表情,上官长乐心情忽然就低落了,看来有人死了。不知道这人对月有缺来说重不重要。 上官长乐担忧的目光投向远处,在月光下发亮的月有缺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一点担心月有缺,害怕他承受不住月十一说出来的消息。 月有缺看向月十一:“发生了什么事?” 月十一将自己心中的悲痛隐藏起来,尽可能平静的跟月有缺汇报状况,说道:“公子,十五和十六在掩护任务中受伤了,十二传来消息说,两人重伤不治,几日前便身亡了。而十二和十四此时也是身负重伤,在我们的客栈里养伤。” 听了月十一的回报,月有缺握紧了拳头,久久地沉默着,心里面在滴血,表面还需要保持镇静,月有缺沉默着,闭上了眼睛,再次张开的时候,心中的忧伤已经平复了,月有缺:“恩,知道了。你去一趟吧,将她们的尸首护送回影月宫,好生安葬了吧。” 月十一:“是。” 月十一面露犹豫,说道“公子,只是…十五、十六身亡,那边的人已经暴露了,对方已经知道那辆马车不过是障眼法。郡主又在前面的镇子暴露了行踪,对方此时已经在奔着我们的方向追来了。此时我若离开…”公子会有危险的。 月有缺:“死者为重。我会照顾好我和长乐的,不能让她们客死他乡。” 月十一领命,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已经红了眼眶。月影十八侍从小一起长大,年龄相仿,虽不是亲姐妹,但感情胜似亲姐妹。忽然有一日接到消息说自己的小妹死了,心中的无休止的伤恸谁人能感受到呢? 月有缺此时的心情尤为沉重,自己当时再三叮嘱,让她们量力而行,没成想,到最后她们还是为此付出了生命。为了给月有缺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另一队人马便要一直装作是真正的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为了不露出马脚,防卫也要更加深严,这样才能凸显出马车内的人的重要性。 xs7.com 破庙 只要马车内的人一日不暴露,那么月有缺就多了一日逃跑的时间,所以月十五和月十六到死的那一刻都在奋力保护假的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仿佛他们就是真的一般。 月有缺内心的起伏颇大,不能立马回到破庙内,不然上官长乐会察觉到的,月有缺站在空旷的破庙庭院内,抬头看着天空的弯弯月牙,抚平心中起伏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脸温顺无害的家家出现在月有缺的视线中。 月有缺目光温润无杂念地看向家家,家家穿的就是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人也很普通,就是一个女孩子出现在这荒郊野岭有点可疑。 月有缺:“不知姑娘出现在此地有何事?是否需要帮忙?” 看到月有缺的时候,家家一愣,家家认得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不就是昨天在镇子里大闹了一番的那个男人吗?没想到,现在逃跑,沦落至此呀,居然要住破庙。呵呵~ 不过这男人武功可厉害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男人是一个打抱不平大侠,想来应该能够讲道理的。 月有缺那么大一块头,挡住了家家的视线,家家侧头看了看庙里面的情况,几个女人围着火堆吃着干粮,很是幸福的样子:“里面那些人都是你的人?”那日镇里闹事的小姑娘也在,只是多出来的几个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月有缺不喜欢别人打量上官长乐,月有缺微微移了一步,挡住家家的视线。月有缺眯着眼,打量着家家,在思考此人前来的目的:“是。”这女人会不会是别人派来的探子? 既然都是月有缺的人,而且又都是女子,看来应该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家家直言不讳道:“也说不上是帮忙,就是吧,这个破庙是一群孩子的栖身之所,因为你们忽然在这里投宿了,那些孩子害怕的不敢回来。所以我将他们带回来,你们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月有缺面露警惕之色:“孩子?” 家家看到月有缺如此谨慎,于是解释道:“是,那群孩子在这个破庙里住了起码有两年了,算得上是这庙的主人。你们这新来的,有一点鸠占鹊巢呀。”这月有缺看上去很和善,但实则对人充满戒心,这种疑神疑鬼的人,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危险在追着他,有必要给他解释清楚,不然危险来临之时被他当成敌人可就不好了。 月有缺微微思索了一下,庙里面的确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只是月有缺当时还以为是其他过客留下来的。 月有缺:“有几个孩子?” “十来个吧。” 月有缺在思考,这些孩子到底会不会对上官长乐造成危险,毕竟年纪小小的杀手也不是没有,凭着年幼的样子,降低敌人的戒心。可要是让人家孩子露宿荒野,月有缺也干不出来。 月有缺:“是我们失礼了,姑娘快把那些孩子带回来吧。” 家家的眼睛波光流转地看着月有缺:这人,有点意思呀。 这出众的气质,这相貌,这气度,身份肯定不凡,而庙里面的那位众星拱月般围住的姑娘,更加贵不可言呀。家家心里面的心思活络起来了,这些人是有钱人呀,应该能够捞一笔。可是家家心里面隐隐有点纠结:这些有钱人好像是好人,可…要是他们真的是好人,应该能够原谅自己的。 就这般,月有缺回了破庙,坐在了上官长乐身边,不一会儿后,家家也带着一大串孩子涌进了破庙。双方泾渭分明,互不打扰,月有缺还在防备着家家带进来的一群人,就害怕那一大群孩子是心怀不轨的。不过目前看来,这一群孩子顶多就会一些三脚猫功夫。 …… 在得到月有缺的许可之后,许可?这一词用的过了?只不过是在破庙上住一晚而已,凭什么要问过月有缺的意见呢?在家家心目中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得到许可的,毕竟自己无权无钱还没有实力,所以做什么事情都要见人三分笑,将姿态放低一点。况且在江湖中闯荡久了,什么人都见到过,家家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将破庙霸占的人,所以在面对实力强大的月有缺的时候,家家还是选择了笑着解释自己。 得到月有缺的许可后,家家便高兴的转身走了,要去把外面的孩子叫进来,家家没什么可担心的,自己不够长乐漂亮,不会被劫色,自己没有月有缺有钱,不会被劫财,所以今晚要真的发生点什么事情,家家只管装睡,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不过,家家到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给一群孩子出头呢? 却说: 在月有缺和上官长乐把地痞流氓和官兵都揍一顿后,家家蒙着脸,带头,率先从那些人身上捞了一点钱,然后消失在街头巷尾来来往往的人海中,家家躲在了暗处,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人被人抬走,他们想要追究责任,可法不责众呀~又有谁知道是谁做的呢?那些人只好先将那些被一抢而光的受伤的兄弟抬走了。 目前看来,这些人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清算的时候了,此地不宜久留,不然到时候也不知道要收多少停留费。毕竟这些人被抢了,到时候肯定要抢回去的,不然他们心里不舒服。 等到那些人都被抬走了,家家才又走到街上去,家家买了一大包馒头,一些干粮,种子等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趁着城里面还混乱了一场,小贩都想要将手里的货物脱手,低价购入,家家觉得自己赚了。把钱花的差不多后,家家随即便出城了,而家家的目的地也是城外的很远很远的这一间破庙。这间破庙里有家家惦记的人。 家家在靠近破庙一百米处看到了一群孩子,人数大概有十来个吧,最大的年纪不过十岁,最小的也就三四岁左右,他们蹲在了大树底下,相互依偎取暖。那场面……让人新生恻隐之心。 家家 家家在靠近破庙一百米处看到了一群孩子,人数大概有十来个吧,最大的年纪不过十岁,最小的也就三四岁左右,他们蹲在了大树底下,相互依偎取暖。年纪小的靠着年纪大的睡着了,小小年纪露宿荒野看上去怪可怜的,他们的父母呢?天气渐凉,看这秋风把孩子给吹的,嘴唇都白了,特别是夜幕降临了,带着一点湿气,那是更加冷了,孩子们穿的也单薄,缩着手脚可还是抖个不停。 看到这些孩子呆在外面,家家不禁有点疑惑,前面不就是破庙吗?为什么不进去,要在这里吹冷风? 家家走近这群孩子:“你们蹲在这里干嘛?为什么不回庙里去?” 年纪大的孩子站出来说道:“庙里面有人…” 家家眉头微微一皱:“你们被赶出来了?!” 孩子摇了摇头:“看上去很富贵的人,我们不敢惹,他们腰上面有剑。” “长得凶神恶煞的。”冷艳的月影十八侍在孩子们的眼中竟然是凶神恶煞的,这群孩子…不懂欣赏美。 家家:“他们有多少人?”富贵人家的人,大多视人命如草芥,这些孩子没有贸然靠近是对的。 孩子:“五六个吧。” 家家沉默片刻后,这方圆十里也就只有这一家破庙可以让人栖身,要是不回去,让这些孩子在外面过一宿,晚上湿气重,要是病了… 家家思索再三后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探一下情况。” 大孩子拉住了家家:“姐姐别去,那些人看上去凶…姐姐过去会有危险的。” 家家拍了拍孩子的手:“没事,姐姐跑的快。” 于是家家便是这样出现在月有缺面前的。 …… 家家带着一群孩子进入破庙,上官长乐坐在月有缺的身边,一脸好奇的盯着这些孩子,他们的衣服虽然有补丁,有点破烂,但还算干净整洁,头发也打理过了,小脸蛋也挺干净的,看上去应该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这些孩子跟在家家身后,一脸畏缩的盯着月有缺等人看,有一点害怕的样子,这些孩子一边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月有缺等人,一边慢慢地走到了角落里,将藏起来的炊具都拿出来,家家负责生火,一些力气年纪大的孩子负责去取水,一大群人分工明确的忙碌起来,他们今晚似乎有一顿很丰盛的大餐。 上官长乐有一点好奇,这些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像乞丐吧,但又没有乞丐那么邋遢,可要说不是乞丐吧,但这么一大群孩子,住在这破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里应该不是什么堂子… 这…莫不是一个人贩子窝点吧?不对…看他们相依为命的样子,像是一家人,只是…莫不是从什么地方逃出来的吧?好好奇呀~ 小小的破庙里,生起了两堆火,摇曳的火光,将破庙照亮,驱散了寒意,温暖了人心。 上官长乐朝家家喊道:“姑娘,我们这里还有一些烤鸡,你要是不介意…” 上官长乐话还没有说完,家家便笑脸盈盈的走过来接过了上官长乐手里的烤鸡:“不介意,不介意,真的是非常感谢。还有其他吃不完的食物不?” 上官长乐一愣,这姑娘还真不客气,上官长乐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然后自觉地将身上的一包葡萄干递给了家家。 上官长乐还没来得及客套,家家转身就走了,让上官长乐深感…她怎么比我还没有教养? 家家拿着自己从上官长乐这里搜刮来的东西巴巴的送到了那些孩子面前。葡萄干这可是稀罕玩意,贵着呢,别说是孩子了,家家都没有吃过。可把孩子们给稀罕了,都不舍得吃,葡萄干放进嘴里,嘴里含着一粒葡萄干,然后将剩下的收好了,省着点吃。 时间慢慢地流淌,上官长乐已经困了,那些孩子也都吃饱了,躺在各自的位置上睡着了,真的把这破庙当成了家,真的是还有各人各自的一席之地。 看着那些孩子纯真无邪的、幸福的、知足的、无忧无虑的睡颜,这些孩子完全没有为明天的生计忧虑,月有缺觉得自己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家家没有睡,因为破庙里有陌生人,月有缺等人也没有睡,也是因为庙里面有陌生人,就算是孩子和姑娘,也不得不防。 大家这么干瞪眼等天亮也不是办法,有些心结还是需要多交流才能打开的。大家这么彼此防备着,今晚就过不下去了。 月十三朝家家轻呼道:“姑娘,既然睡不着,不如过来聊聊?” 家家欣然前往,吃着别人的干粮,吹吹水,真不错。 月十三:“在下月十三,旁边这位是我家公子和…(月十三有点为难,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看出来月十三的为难,自己跳出来自我介绍道:“上官长乐。” 月有缺:“在下月有缺。” “我是月十八。” “我是月十七。” 月十三:“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家家。”月十三?月有缺?都姓月?家家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了,虽然江湖上面的消息不算灵通,但是影月宫的名头还是有听过的。只是影月宫不是销声匿迹多年了吗?怎么忽然浮上来了,而且还浮出来那么多个,还有男子…会不会是我想错了? 月有缺之所以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主要还是想要试探一下这个家家,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故意接近自己的。可目前看来这个家家是不认识自己的。 月十三:“姑娘,冒昧问一句,那些孩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萍水相逢的关系。” 月有缺的眉头微微一皱,月十三便继续问道:“萍水相逢的关系?” 看他们怀疑的样子,家家将鸡腿放下,扫了月有缺一行人几眼,看他们这防备的样子,大概也是在逃命,不然这么一大群人为何要防备我这么一个弱女子?看来他们也是害怕城里那些人追来算账的。 家家2 家家指着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坦诚道:“你们俩个我见过,昨日在城里面打了恶霸一顿,现在都还闹得沸沸扬扬的,但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你们的。而且你们大可不必这么担心,他们不会追来的,谁都知道越往东便越是荒凉的,往东走只是死路一条,他们不会忘这边追来的。最关键还是他们不敢往东走。” 月有缺:往东走是死路一条? 月有缺:“这东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怎么会是死路一条?还有,他们为什么不敢追过来?” 上官长乐:“对呀,为什么不敢追上来?他们不是恶霸吗?” 家家看了两人一眼,缓缓解释道:“从这里往东走,大概五里左右吧,会有一座当归山,山上野兽太多,经常滋扰周边的农庄,村民无法营生,所以现在那附近都没什么人了。要是你们上了山,会被野兽分食了。他们没必要追杀你们。” 家家:“白天的时候你们应该能够看到那座大山的吧?” 月有缺点点头。 家家:“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敢追出来?因为东城门外的村庄和小镇基本都有各自的势力,不是城里那些官可以管的。” 家家:“我不敢说整个大夏国,但我已经走过十多个城镇了,附近都有流寇或是山匪,而这附近也有流寇山匪,这些山匪很厉害,连城里的官都不敢随便招惹。” 家家:“所以你们往东边走是凶多吉少,那些恶霸才不会追来。” 月有缺目光如炬的盯着家家看:“这东边这么危险,你为何不害怕?而且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了解这东边的状况,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月有缺这一副戒备,仿佛自己会吃了他的样子,家家觉得甚是好笑,家家指了指自己笑道:“我?em…孤身一人,浮萍一朵,水往哪里流我飘向哪里,风往哪里吹我的头便偏向哪里。” 家家的答案没能让月有缺满意,因为家家还是没有回答她为什么活下来。 家家:“这东边对于你们这种有钱人来说是危险,但是我这种身无分文的人来说还是挺安全的。” 家家遂又解释道:“这东边的盗匪其实都是那些被野兽逼走的村民集合而成的,他们一开始的时候还是会抢劫乡亲的粮食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军师,军师让他们冤有头债有主,别欺负乡亲,让他们去找那些个不管他们死活的官爷,逼得他们只能为匪的官爷算账,军师还给他们出谋划策,让他们去抢夺城里那些贵人的钱财,所以现在这东边产生的盗匪与这东边的村镇相处还算融洽。不会欺负我这种身无分文的弱女子的。” 上官长乐:“果然占山为王还是需要找一个军师的。都是村民组成的山匪队伍,可是月有缺你还记得吗?当时在鸡鸣山附近遇到的那一伙山匪。”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你提他们干什么?” 上官长乐:“他们就是缺一个军师,所以才总是打劫的时候碰壁。” 月有缺转向家家:“那,这伙儿盗匪的大本营在哪里?他们的军师又是谁?” 家家:“我怎么知道?大概藏在了村民中吧,毕竟这些村子和盗匪是共生的,盗匪从城里抢回来了金银珠宝等物件都会分给村民一点的。村民和盗匪互利共生,所以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家家:“反正我来此地也有几个月了,没有发现所谓的大本营。所以我在这里提醒你们一句,在那些农院借宿的话可一定要注意了,说不定就是盗匪的窝呢。” 月有缺听完了家家的话,眉头都皱起来了,看来这边的问题很严重,有一股隐秘的势力,还有一个神秘人,那个军师好本事呀,竟然能够让盗匪为良民,又让良民成了盗匪。月有缺有点好奇这一位军师的真面目了,想要平定这边的混乱看来还要指望这一位军师出面。 上官长乐:“现在这世道还真乱,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了。” 家家笑道:“只要你身无分文的话还是有信任的。” 上官长乐捧着自己的脸,看向家家眨巴着眼睛,恬不知耻地问道:“你看我这张脸,卖了不值钱吗?” 家家笑了,其他人,除了月有缺,都笑了。 月十三:“家家姑娘,那,那些孩子是怎么回事?” 家家笑道:“看你们应该都是养尊处优惯了吧?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上官长乐的困意微微减弱,抬起头,看向家家问道:“这种场面是什么场面?”上官长乐没有否认养尊处优这句话。 家家:“就是一大群孩子相依为命的场面。” 上官长乐脑袋微微一侧,想了想:“我见过,一大群乞丐,或者是在堂子里。可是这些孩子和他们不一样,这些孩子的打扮像是有家人的,可为什么会住在破庙里呢?这些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家家:“自然都是孤儿,本来就跟你遇到的那些乞丐没什么区别的,只不过是因为遇到我,所以才产生的区别的。是我让他们时刻注意形象的,不然你们见到的就是蓬头垢面的小乞丐了。” 上官长乐微微皱了皱眉,不是很懂家家到底要做什么。 家家转头看了身后的那群孩子一眼,缓缓说道:“自然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流浪到此地,一人孤单流浪,走着走着就有了那么一大群人了。” 孤单、流浪等次触及了场内所有人心底最柔软处,不禁都沉默了,并为此感到一点伤怀。 家家看向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眼睛在两人的身上转了转,家家觉得这两人看上去像是能够做点什么的样子,似乎…当时在街上这女的说过,她是郡主,还是定北王的女儿…说实话,家家不太相信,可或许她认识郡主呢? 家家:“昨日你们也有进城里去逛逛对不对?” 上官长乐迟疑着点点头。 家家:“那你们可在城里见到过一个乞丐?” 上官长乐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迟疑着摇了摇头。 对呀,为什么会没有乞丐? 家家3 家家:“那你们可在城里见到过一个乞丐?” 上官长乐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迟疑着摇了摇头。 家家:“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上官长乐:“为何?” 家家:“城里面的官,为了让自己的政绩好看,为了让城里看上去欣欣向荣,让上面的人看到自己治理的成果,于是将城里面的乞丐都赶出去了,城里面还会有官兵在巡逻,要是有乞丐在沿街乞讨,一般情况下会揍一顿,然后拉到采矿场去卖了。” 家家看了一眼身后睡着了的孩子:“像这种小孩子,要是被抓到了,皮相好的会被卖到青楼或者富贵人家做奴才,皮相不好的,便会被卖到肮脏的地方去做苦差,老弱病残的便拖到角落里打死了扔到郊外,让秃鹫分食,给花草当肥料…” 家家叹了一口气,复又说道:“现在整个大夏国,基本上都是这种作风,有许多城镇为了政绩,会将这些乞丐赶出城去,活活饿死的人不在少数。” 听家家的描述,上官长乐惊呆了,没想到城里的繁华竟然有这一层遮羞布在。 上官长乐气愤道:“真是岂有此理,世风日下,这些当官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为什么没有人上报朝廷?为什么不去京城告御状?” 家家笑了:“你还真天真,告御状?看你把告御状说的好像吃饭一样容易,要不你去吧,把这里的情况说给皇上听,让他评评理。” 上官长乐:“我肯定去。” 家家看向上官长乐这认真的样子,也严肃起来了,说道:“我劝你还是别!你这么做不但拖累了你,还连累了这些孩子。” 上官长乐:“先不说连累我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拖累孩子呢?我只是在替他们求一个公道呀!” 家家:“你无证无据,他们可以说你诬告,让皇上治你罪,你这是拖累你自己;你告御状,皇帝派人查,可是官官相卫,这些官能够在这里称王称霸多年,不还是因为上头有照应,你一动手,他们就会有人报信,下头的这些人便会对这些乞丐孩子赶尽杀绝,这便是拖累了孩子。本来孩子还能勉强维生,但因为你告御状,说不定就会被杀了…”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都有一点意外,这一朵浮萍懂得还真多,考虑的还真长远。难道…她经历过? 上官长乐:“放心,我必定会找到他们的罪证再动手的,我又不傻,只是看上去傻而已。” 家家: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上官长乐:“那你带着他们在这破庙里做什么?”这么一大群孩子总是住在这破庙里也不是个办法呀,也不能都依靠家家呀。 家家:“自然是教他们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 家家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说真话,看这些人一个个都一身正气的样子,恐怕是看不上我这些不入流的讨生活方式的。 家家模棱两可的说道:“教他们一点武功傍身(逃跑技术),教他们卖艺(偷东西),让他们进城之后有生存的能力。” 上官长乐有点佩服的看向家家,觉得这姑娘真真伟大:“所以你一直照顾他们到成人吗?” 家家笑了:“这位姑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本事照顾他们成人?我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路过此地不会呆太久的。我只不过是尽力让他们学会如何生存而已,要是学不会,那便自求多福了。”家家说此话时的语气甚是云淡风轻。 上官长乐抿了抿唇,显然是不开心的,亏我刚刚还有点佩服你。 家家:“大家都是无父无母的人,遇到的时候便照顾一下,但我自己也得照顾我自己不是?” 忽然之间,围着火堆取暖的众人,心头又布上了一层阴霾。 上官长乐不禁感到愧疚:是的,谁都没有义务去照顾谁的,我凭什么要求家家去照顾这些孩子成人呢? 月十八:“附近驻守的是上官家的军队吧?你为何不带他们去兵营?还有,城里面没有堂子吗?而且你应该也是江湖人士吧?就算影月宫隐退江湖,可是影月宫还是会接纳这些孩子的…” 家家打断了月十八的话,上官长乐一脸疑惑的看向家家,家家说道:“月姑娘,你说的这些地方我都知道,兵营背后的主人是上官家没错,可是兵营养大的孩子基本都当兵去了;堂子背后的主人是朝廷,那些孩子不还是任由城里的官员摆布?最后你提到影月宫,别怪我口直心快,影月宫不过是一个江湖门派,吸纳那么多孩子干嘛?谁知道这影月宫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月十八想要争辩一番,但是被月十三按住了。 家家继续说道:“加入任何组织都是会断送一部分自由的,当兵就要上阵杀敌,堂子里会任人鱼肉,影月宫那就更加是去向不明了。这关乎这些孩子的未来,我和他们萍水相逢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能随意帮他们做决定,还是等他们长大之后再自己选择吧。现在,这些孩子还是自由身,未来还是有无限可能的,我可不想做那个固定他们一生的人。” 听完家家的话,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均是一脸沉思状,在反思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反思自己的人生。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并不是上官长乐想要投生到上官家的,也不是月有缺想要成为一个被影月宫收养的孤儿的,可是两人已经被固定了,上官长乐注定要背负起上官家,而月有缺也注定了要…与安国公为敌。 上官长乐低声呢喃道:“权谋对于上位者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可对于底下的老百姓来说却是血泪和汗水…月有缺,我错了。”上官长乐知道错了,之前与月秋在江北时遇到的那个小杰,上官长乐说穷人家就不应该参加科举浪费银钱,上官长乐知道错了。 和家家聊了那么多,越是深聊,越是感到沉重。大家这才知道了世界的另一面是怎么样的。 家家4 和家家聊了那么多,越是深聊,越是感到沉重。大家这才知道了世界的另一面是怎么样的。 家家看着月有缺和上官长乐脸上的表情,心里面觉得好笑:这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脸上那种大慈大悲的神情呀,为天下万民忧心的神情呀,真真是可笑。只希望你们俩个不要冲动,你们顶多是受些皮肉伤,可是…(家家转头看了那些熟睡的孩子一眼) 家家:“你们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也都一一回答了。现在应该到你们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月十三:“姑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家家:“我能感觉到你们在逃命,(听到家家的这话,月有缺等人脸上的表情就不对劲了,家家顿了顿随即问道)我只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会不会连累到我们。” 月有缺:“不会,你请放心,在那些人追来之前我们会离开的,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家家:“那就好。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说着家家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来转身就走。 “好。” 家家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月有缺等人,说道:“我希望你们不要逞英雄,不要试图为这些孩子伸张正义,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你是皇帝,你也解决不了这里的事情。” 这话是不是有点过了?月有缺想要反驳,可是却反驳不了,因为家家说的没错。这里的事情用律法解决只会制造更多的伤亡,必须要用强硬的手段,要用军队的力量才能解决。 这里的孩子,这一间破庙都成了月有缺心底的一颗种子,总有一天会发芽,成为参天大树。 ……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月有缺等人便起床了,那些孩子也都起来了,他们也要为了生计奔波的,有一些农人尚未起床,这些孩子要趁着天色尚早,农人尚未下田,去偷一些菜回来。这个时间出去偷菜,成功率会比较高,而且被抓到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 因为行踪已经暴露了,所以月有缺和上官长乐便要赶路,要是上官长乐还困的话,就到马车上面去睡,一大早,和家家碰面,互道珍重后便分道扬镳了,家家已经教会了那些孩子生存的本事了,家家昨日回来破庙便是跟那些孩子道别的。 上官长乐:“家家,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要是顺路的话我们一起走呀。” 月有缺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莫不是忘了你正在逃命?还邀请别人结伴同行? 月有缺:“我们尚在逃命中,家家姑娘怕是不好与我们同行。” 家家笑道:“恩,我们有缘再见吧。”最好不要再见。 上官长乐:“要是路过京城,记得找我玩。” 家家:“哈哈,好。”要是家家真的想要找上官长乐玩,最起码会留下联系的方式,住址的,然而家家并没有问长乐拿,而长乐也没有意识到要给。因此家家是绝对想象不到,面前这个傻乎乎的奶声奶气的女孩子真的就是郡主。 家家目送着月有缺的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钱袋子,那是从上官长乐身上顺来的钱袋子。 看这沉甸甸的钱袋子,应该装了不少钱,真好。 家家才不管对方来头有多大了,就算那人真的是小郡主又如何,这天大地大的,我家家孤家寡人一个,和这郡主肯定没有再见面的可能了,得罪了也没关系。 家家拿着钱袋子,往破庙走去,要给那些小萝卜头留一点钱,不然怕他们过不了这个寒冬。 家家单膝跪在草席上,打开钱袋子,只见里面装着满满一袋子金珠子,可让家家长眼了,惊叹不已,家家拿出了一把金珠子放进了自己的钱袋子里,然后将上官长乐身上顺来的这个钱袋子绑好,准备藏到那些孩子藏钱的地方。 家家翻开了草席,拨开了干草,随即看到了一个绣工精美的钱袋子,这钱袋子的款式和模样和自己手里的钱袋子是一样的,米黄色的绣着月牙的钱袋子,家家有点懵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那些小萝卜头动手了吗?不对,他们一直在睡觉,哪里有作案的时间,那就是说那个叫上官长乐的姑娘留下来的? 家家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钱袋子,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钱袋子,家家觉得自己是不是罪过大了?该不会将他们最后的盘缠偷干净了吧?现在还给他们还来得及吗? 家家捡起地上的钱袋子,打开一看,里面也装了起码得有三十颗金珠子,少说也有三百两,哇,家家数了数自己偷来的钱袋子,里面也有三十颗金珠子,家家愣住了,一不小心将一个好人的家底给掏干净了。这是对半分好的银钱,而且那一群人还要逃命,逃命的时候没有银钱打点,可如何是好?家家心里面是愧疚万分,并且感到无比的担忧,万一那些人因为打点的银钱不够被下一个城镇的官兵给抓了可怎么办呢? 家家为了减少自己心中的愧疚,自我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他们肯定还有钱的,就算真的没钱了,把马车和马卖了也能换来不少钱…呀…他们在逃跑,马车和马都没了,怎么跑?!家家!你就是个大混蛋,怎么能够偷见义勇为的大侠的钱呢?!不行…我得跟上去,把钱还给他们。 可是还钱之前还是得把小孩子们安顿好。 家家将钱袋子绑好,然后将一块砖撬起来,将里面的木盒子拿出来,打开木盒子,里面零零碎碎的装了一些铜钱和碎银,是这段时间家家省下来的,家家将钱袋子放进了木盒里,随即将木盒藏好,石砖盖上之后,又盖上一堆干草,然后在将草席铺回去。 把这一切弄妥当之后,家家便打算走人了,可三十多颗金珠子,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家家不放心,对方留下那么多金子,应该是希望这些孩子有一处安身之所的吧? 家家5 把这一切弄妥当之后,家家便打算走人了,可三十多颗金珠子,这可是一笔巨款啊!家家不放心,对方留下那么多金子,应该是希望这些孩子有一处安身之所的吧? 这一笔钱,虽然在城里面做不了什么,可是到附近的村子,或许可以买下来一间屋子,几亩良田,这些孩子也就有了安身立命之本了。 可孩子年纪这么小,购置房产这些事情还是要我这个大人出马。 家家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往破庙走去,将埋好的小木盒子又挖出来了,准备去给这些孩子置办一个可以传承下去的家。而离破庙最近的村子便是陆兆谦居住的陆家村了,上官长乐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竟然当了一回红娘。 可上官长乐才不屑于当这个红娘呢,当上官长乐发现自己身上的金珠子全都不见了的时候,已经将家家在心里面凌迟了不下一万遍了。 听家家说昨天那些陌生人给大家伙留下了一笔巨款,孩子们可高兴了,忽然觉得那些姐姐长得好看了不少。然后听到家家说要在附近买一间屋子,孩子们心里面更加高兴了,家家姐姐要在这附近买屋子,这是打算留下来了吧! 有了家,我们再也不是无根的浮萍了。 家家置办的房子在陆兆谦家隔壁,房子还算大,有三间厢房,一个厨房,一个棚房,少说也有一百平米,挤一挤,也是够这十来个孩子住的,这房子是村长给安排的,不新,也不旧,村长见家家带着这么一大群孩子,并没有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虽然这姑娘以及她带来的孩子都身份不明,可这些孩子能有什么歹心?这姑娘看上去也和善,想来这姑娘也是不容易的,大家都是穷苦人家,能帮就帮吧。 冬天快到了,村长还让村里的人将这房子修葺了一番,尽量让这些孩子住的舒服温暖。 家家仔细观察过陆家村,这里的村民比较朴实,民风淳朴,邻里之间也互相帮助,让孩子们在这里安家,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家家选定了陆家村。 …… 在上官长乐和月有缺离开后的第二天,就有人来将陆兆谦抓走了,本来知县还在找借口抓人的,一看,不用找了,镇子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而且起因还是陆兆谦,正好可以请陆兆谦回来调查一下,顺便了解一下那两个大胆狂徒的去向。 陆兆谦已经预料到这一切,所以坦然面对,心中对大夏国更加失望,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失望,无力… 陆兆谦被抓走,需要银钱打点的时候,家家也出了很大一份力气,这让村里面的人对家家更加热切,看来这家家还是一个热心助人的,对她也就放心不少了。 陆兆谦出狱后,收拾了一番带着陆大娘准备的一些礼物和陆大娘上门,答谢家家的帮助。 在陆家村呆了三四天了,家家的内心是一天比一天要煎熬。害怕上官长乐一行人因为没有银钱饿死在街头,可是这一大群孩子家家也是放心不下的,所以家家要看着这一群孩子安顿好才能安心离开。 可家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想要建立一个家,家家从没想过建立一个家是如此麻烦的,本以为只是买一间房子的事情,没想到还有那么多锅碗瓢盆、被褥、农田等东西要置办,还有邻居乡里需要打点好关系,还要查看房子的修葺…事情很是大条。虽然麻烦那么多,可是家家从没有像如今这般充满干劲,对生活充满希望。 在家家为了置办一个家忙得一头乱麻的时候,陆兆谦出现了,家家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家家的家门并没有关,这几日忙前忙后的,房子还没有修葺好,所以屋门白日里都是大开着的,反正这家里也没什么值得偷的。况且已经在土匪保护的范围内安窝了,想来就不必害怕那些小偷小摸了。 陆大娘和陆兆谦在门口往里面瞧了瞧,家家看到门外的两人,只认识隔壁家的陆大娘,立马迎出来。 家家:“陆大娘,您来啦~这位是?” 陆大娘:“家家姑娘,旁边这个是我儿子,前些日子还谢谢你出钱帮我救我家儿子。” 陆兆谦:“姑娘安好。在下陆兆谦,特意上门拜谢姑娘出手相助。” 家家恍然大悟状:“啊…大家都是邻里,只是花一点小钱而已,能帮就帮。” 陆大娘:“姑娘,十两银子可不是小钱,您的恩情,我们母子是记住了。等攒到钱了一定还给你。” 家家:“大娘不用急,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人救出来比较重要。” 陆大娘感激的都要哭了,家家本来就是外乡人,当时因为凑不够钱,大娘可都要急哭了,没想到这外乡人愿意出手帮自己一把,大娘怎么可能不感激。 陆兆谦双手将礼品奉上,陆大娘说道:“家家姑娘,这里的礼品是老婆子的一点心意,还希望姑娘不要嫌弃。都是一些便宜东西,是我老婆子亲自腌的肉,和一些果子,不值钱,还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家家笑着将礼品接了过去,并没有推诿,大大方方的爽朗的样子,倒是让陆兆谦对她有了几分好感。家家收了礼物,大娘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家家:“家里还很乱,不然肯定请两位进去喝一杯茶的。” 陆大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你不妨直接说,别跟我们客气。” 家家看着大娘和陆兆谦,这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呀! 家家迟疑半刻,非常不客气的,但装作客气的样子问道:“确有一事想要让大娘帮忙。” 陆大娘笑的那叫一个花开灿烂,全然不知家家扔过来的包袱有多大。 陆大娘:“家家姑娘,你说,不管什么忙,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力帮!帮不上的,我也找人来!老婆子在这村子里还算有几分薄面,你尽管说!” 家家怯生生地开口道:“大娘,你也知道的,我带着这十多个孩子,其实我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大娘:这我是知道的,为何要再解释一遍呢? 家家6 大娘瞄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难道是看上我家儿子了? 所以这话说给→_→ 家家:“我总不能留在这里照顾他们的,其实我现在就有一件非常着急的事情等着去办,那事情很紧急,可是这些孩子在陆家村又尚未落脚,我这里是放心不下的,但是我的那件事情也是放心不下的…”家家看了陆大娘一眼,有点为难,希望大娘能够读懂自己的暗示。 陆大娘:“家家姑娘,你是想让我帮你照顾这一帮孩子吗?” 这位大娘听懂了家家的暗示,这几天家家已经暗示过好几个人了,但是那些人都说帮家家去办那件很急的事情,只有大娘懂了家家的暗示,家家眼底藏着欣喜,沉重的点点头,但眼底的喜悦被陆兆谦看到了,让陆兆谦挑了挑眉:还以为是一个单纯善良的,没想到是一个狡猾有心眼的女子。 家家:“我知道这是麻烦大娘了,但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事情,大娘只需要在他们需要帮忙的时候给一些指点就行了,他们会自己做饭洗衣服的,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就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乡亲们给指点指点。或是生病的时候需要一些额外的照顾而已。” 陆大娘一脸为难的思考着。听完家家的话,陆大娘也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包袱了,明明是十多个拖油瓶呀。 家家立马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钱袋子,里面装了十多两银子,家家将这个钱袋子递给大娘:“我身上就只剩下这些钱了,这些钱您拿着,给这些孩子买点粮米油盐,剩下的都是您的辛苦费。” 陆大娘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子的时候,脸上的为难没有那么明显了,这钱袋子的钱或许可以让儿子进京赶考…而且就是管饭而已,家里有地,就是多了几张嘴,那些孩子有一些已经很大了,可以下地帮忙,其实…可… 大娘看了陆兆谦两眼,握住了钱袋子。 陆大娘:“家家姑娘先前已经拿了你十两银子了,本来只是管几个孩子饭的问题,老婆子是应该毫不犹疑的不收钱也要帮忙的,但我也有难处,没能立马答应你,但你已经留下这么多钱了,这忙我肯定是会帮的,你就放心去办你的事情吧。等你把事情办完回来,老婆子保证把孩子们养的的白白胖胖的。” 家家扯了扯嘴角,本来心里面很高兴的,但有点笑不出来,家家想要走,但是陆大娘没有把自己的意思完全理解,陆大娘竟然以为家家还会回来,家家害怕自己跟陆大娘说清楚之后陆大娘便不干了。 家家迟疑着:“大娘,其实我意思是,我走了就不回来了…” 陆大娘愣住了:“什么?不回来了?!” 家家:“我与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的,我…” 家家:“大娘,我没想让你照顾这些孩子一辈子,只需要把那几个小的养大了就行,他们自己会讨生活的,真不用麻烦您很久的。” 陆大娘:“我知道…可是…” 家家:“可是什么?” 陆大娘看着家家,这姑娘还年轻,带着这么多孩子是不好,以后嫁人都是问题,哎,大家都是女人,况且这些孩子就住在隔壁,能帮就帮吧,总不能让他们去乞讨为生吧。 陆大娘:“没事了,我帮你照顾他们,你就安心离开吧。” 家家终于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了,看到家家如此欢快的笑脸,让陆兆谦不禁也感到心情愉快了不少。 陆兆谦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静静的看着两人,没想要帮嘴。 直到此时,陆大娘答应了帮忙,陆兆谦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既然已经帮这些孩子置办房子了,为何就不能一帮到底呢?为何要在孩子开始依赖你的此时离开?孩子那么多,我娘亲年纪大了,照顾不来,怕是有心无力。” 家家一脸诚恳地说道:“其实我并没打算帮他们置办房产的,我自己本身就是四海为家的人,这些孩子之前也一直是住在破庙那边的,因为遇到了好心人,身上有了一点钱,所以我才想要给他们弄一个家的。” “但我并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世界那么大,我还想要到处走走,所以只能在此地与他们分别了。” “但我的确也是有急事,不然也会等他们安顿好再走的,我来陆家村这些日子,发现陆家村村民都很好,所以我离开也很放心,你们村子的人是不会欺负这些孩子没有父母的,要是你们不能帮这个忙,我也不能强求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在孩子有难的时候能帮则帮吧。” 陆兆谦看着家家的眼睛,能够看出家家说的是真话,陆大娘并没有看儿子的脸色,拉着家家的手说道:“帮,我一定帮!” 陆大娘:“家家,只是我们还欠着你十两银子,应该怎么还给你?” 家家笑着跟大娘说:“不用还了,大娘,我这么不要脸的忙你都帮了,我还怎么好意思让你还钱?” 陆大娘:“不行,人情是人情,但数目要分明,这钱一定是要还的。” 家家:“那这样吧,要是有缘再见,您手里有余钱,那便还给我吧!” 陆大娘:“好,好,你打算往哪里走?何时走?” 家家:“啊…对了,大娘,我要去哪里才能买到马,或者是骡子,驴子都行,只要是能代步的。” 陆大娘:“村长家就有驴子,我带你去买。” 家家:“好。” 陆兆谦本来想帮娘亲推了这件麻烦事的,可是,自己的亲娘已经愿意为这个不是本村的人抛头颅洒热血了,陆兆谦还能再说什么呢?况且人家连钱都留下了,之后怎么做不还是看各人的良心的吗? ……. 家家肯定是不相信外人的,不可能将钱都交给陆大娘的,家家将剩下的银子给了孩子,让他们藏起来,不让他们告诉村里的人,然后自己拿了一点,随即趁夜离开,不然让孩子见到了,就走不了了,一个个哭的让人心碎,家家还怎么走。 家家7 家家肯定是不相信外人的,不可能将钱都交给陆大娘的,家家将剩下的银子给了孩子,让他们藏起来,不让他们告诉村里的人,然后自己拿了一点,随即趁夜离开,不然让孩子见到了,就走不了了,一个个哭的让人心碎,家家还怎么走。 家家从来不会跟任何人说再见的,当时就跟那些孩子说好的:“我可不是你们娘,更加不是你们的姐姐,我只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而已,你们可不要太喜欢我了。” 犹记得那些孩子还非常欠扁的说道:“我们才不会喜欢你,你这个泼妇!凶巴巴的恶婆娘!” “你扯痛我了!” “你要呆多久?” “你什么时候离开?” “哈哈,你是喜欢我们不舍得离开了吧?!” 家家:“放心,我离开的话,绝对是悄悄的!” “不要,你一定要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说再见。说了再见以后才能再见到面的!” 家家:“我才不要跟你们说再见~” 听到家家的这句话,那小屁孩竟然哭了,一个孩子哭了,其他孩子也哭了,一个接一个,哭的家家心都碎了,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娘亲将自己扔了的时候说了一句再见,可是娘亲… 家家:“好好好,我一定跟你们说再见的。” 那些孩子才破涕为笑,觉得自己得到了一件很宝贵的礼物。 家家:“可是万一有一天,你们醒来之后没有见到我,第二天也没有见到我,第三天也没有见到我,我要么是走了,要么就是出事了,你们千万不要来找我,不然你们会有危险的,知道吗?” 家家给了他们适应的时间,有时候一天没有破庙,有时候两天没有回破庙,有时候是三天,但第四天总是会回去破庙的,安抚这些孩子,让这些孩子习惯了家家时不时消失一两天的做派。 和那些孩子相处的日子,一幕幕浮现在家家的脑海里,没成想,那些孩子没有哭,倒是自己先哭了。 家家骑着无精打采的小毛驴,踏月离去。 家家离开的时候,隔壁院子的灯还亮着,这家人也是有钱,大晚上还点着灯,家家有点后悔自己给了那么多钱给陆大娘,都让那个看起来斯文的要参加科举的败家子给浪费了吧!向来参加科举的小户人家,等到考成之时,荣归故里,大多屋庐倒坏,篱落破漏,如逃亡人家。这陆兆谦这还没有进京赶考呢,要真的进京了,谁能保证他一举考中呢?十年寒窗不事生产的花费,哪里是小户人家能够承担的? 家家一直认为,这陆兆谦被抓进大牢里肯定是犯了什么事情的,不然那些好吃懒做的官差和官员怎么会盯上你这个陆兆谦呢? 要不是因为初来乍到,需要和村子里的人打好关系,给他们留下来一个好印象,家家才不会浪费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呢。 现在看到陆家大半夜还点着灯,家家觉得自己的银子是真的打水漂了。家家看着陆兆谦的家门口,后悔呀~~ 陆兆谦是要参加科举的人,当今圣上,求贤若渴,连开恩科三年,陆兆谦赶上了好时候,去年没考成,上上年没考成,本以为今年也不能参考的,但今年很幸运。 陆兆谦每夜看书至半夜,就算是在大牢内也会背书,勤学好学的精神已经深入到陆兆谦的骨子里了。 今夜,在陆兆谦看书至一半的时候,有一颗石子砸进了陆兆谦的房间里,陆兆谦看了石子一眼,并没有往窗外看去,将书本合上后,便大步走出了房门。陆兆谦像是料到了石子砸窗这件事一般的从容出门。 …… 家家骑着驴子踏上了给上官长乐还钱的旅程,根据当时的聊天信息可以推断出,上官长乐是往东边走的,可是呢,家家当时已经讲明了东边的危险了,那么他们极有可能会换道的… 家家决定了,现在先往东边走去,那边有一个还算繁华的镇子,到了那里再看看有没有上官长乐等人的踪迹吧。 驴虽然不是人,但好歹是活物,也是要睡觉吃饭的,白天干活后已经很累了,大晚上的还要干活,走了几百米吧,出了陆家村,驴子尥蹶子不干了。 不管家家怎么抽打,驴子就是不走了,还将家家颠下来了,驴子本以为家家带自己出来是为了带他回村长家的,怎知道不但不是回村长家,还离陆家村越来越远。驴子便不乐意了,不听家家的命令。 驴子发脾气了,驴子想家了,那里有妈妈,还有好吃的草。 家家跳下驴子,站在驴子面前,瞪着驴子:“你走不走?!” 驴子不理睬家家,直接跪倒在地上,大概是想要就地睡了,驴子停下来的这地方,有树有枯草,不算是荒郊野岭,离了陆家村不远,离王家村还有一点距离。 家家对着驴子发脾气,与驴子是面面相觑,根本无法沟通,家家:“你要是不走,我抽你了啊!” 驴子从鼻子哼出一股气,吓得家家往后跳了一大步,家家看着驴子,拿他没辙,还有点害怕,害怕这驴子咬人。 家家总不能将驴子扔了,这是用钱买回来的,家家扔了心疼啊。 家家扯着驴子的缰绳想要将驴子拉走,但驴子不动如山,只是脑袋被家家拉的非常不舒服,朝着家家生气的叫了。 家家吓得松了绳子,以为驴子这是要咬她。 不知道为何,家家觉得这只驴子应该是通人性的,于是家家说道:“别倔,这天这么黑,睡在外面不安全,我们找一间房子住一晚可好?” 驴子轻描淡写的目光扫向了家家,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了,让家家甚是欣喜,自己这是捡到宝了,这驴子听得懂人话! 可是当家家想要骑上驴子的时候,驴子便不干了,让家家感到这驴子是不是成精了:“你总不能让我走着吧?我好歹是你主人,你不让我骑,我以后不喂你的呀!” 驴子扭头就要往回走,这意思应该是他要抛弃家家回自己那个有妈妈的家吧? 家家急了,立马拉住了缰绳:“你真的要这么嚣张吗?!” 家家8 驴子扭头就要往回走,这意思应该是他要抛弃家家回自己那个有妈妈的家吧? 家家急了,立马拉住了缰绳:“你真的要这么嚣张吗?!” 驴子不理家家,尽管家家拉着缰绳,但依旧被驴子拖着往陆家村走去。 “好好好!我不坐你了,我和你一起走路!!” 听到家家的这话,驴子才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往王家村走去。 从一开始就被一头驴子看出来了低价,家家以后还怎么跟这一头驴子相处啊? 王家村是曾经是一条拥有五百户人家,人口众多的,人丁兴旺的村子,但是后来因为盗贼流寇赠多,王家村有钱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城里去了,现在王家村就只剩下一些穷的叮当响的农户了。 踏入王家村的时候,家家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夹杂着风声在耳朵里面回荡。脚步声在无人行走的村道上尤为清晰。 家家拉着驴子,往村里的走去,那边或许有人,就能讨到一些东西。 家家和驴子在一户灯火通明的农房门前停下来了,家家拉住了驴子,让他不要再走了,家家觉得不对劲,这家人为何深更半夜了还灯火通明?不是说王家村很穷吗?哪里有钱点灯,还弄得那么亮堂? 家家绕到了农院的一侧,躲在黑暗中,贴着墙,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有人在说话,有人在挣扎,里面有人在走来走去,听脚步声如此混乱,肯定有十来个人。 家家正准备走,便听到了院子里传来“呜”的一声,然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一种很细微的声音,家家分辨不出来。 家家在江湖中混了十数年,虽然不能说是无风无浪,但也算是平平安安的长大的,最起码没有缺胳膊少腿,脸上也没有疤,已经算是菩萨保佑了。 家家的第六感,趋吉避凶的第六感告诉家家,此地不宜久留。 家家拉着驴子想要转身离开,可是驴子不肯,驴子觉得家家这女人在骗他,明明已经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了,为什么不进去?还要走多久?进村的时候说那几户没有人住所以不进去,现在遇到有人住的,为什么还不进去?这女人就是要骗自己往东走去! 驴子是万万不肯再走了,而且还不满的叫起来了。 家家:“嘘!”想要捂住驴子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已经惊动了里面的人了,而且扔下驴子逃跑也已经来不及了,毕竟这家农院不大,里面还有的人把守着门,一转身就开门了。 开门的是一个大胡子男人,那男人不算高,大概也就一米七五左右吧,可是他非常壮,手臂得有家家的腿那么粗,家家看到这男人背光走来,仿佛关公再世。 那男人开门后便冲家家的方向喊道:“是谁站在那里?!”声音粗狂,声如洪钟,让人心里一抖。 家家先看到了男人,而后看到了男人身后的院子,院子里躺着的一具接一具尸体,那尸体还在抽搐,应该是没有死绝。 驴子和家家一般,看到了人,驴子还高兴的想要讨好来人,然后进门大吃大喝,可是驴子转眼便看到了尸体,紧接着吓得尿了,驴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留了那么多血的人类,旁边还站着握刀的人。 那男人已经向家家走来了,家家现在还站在黑暗中,驴子的头倒是露在了光亮处,家家用了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保命的反应。 家家声音带着哭腔,回答道:“大哥,小女子与兄长上京寻亲路过此地,想要找一户人家借宿一宿…” 里面有人喊道:“陆三,外面是什么人?” 陆三往回喊道:“还在问!” 陆三一脸警惕地看着家家,站在家家的面前,尽量挡住家家的视线,不让家家看到里面的动静,陆三厉声问道:“你说你和兄长一起,那你兄长呢?” 家家:“兄长去找有人住的人家了,让我在一个地方等他的,可是驴子载着我跑起来了,我拉也拉不住,然后便出现在这里了。大哥,你能帮我找找我哥哥吗?” 家家:“实不相瞒,我的眼睛看不清东西的,驴子又跑远了,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哥哥了。大哥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我哥哥?”说着说着,家家害怕的哭了。 陆三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脸上带着同情:“姑娘,你看不见?” 家家点点头,脸上的急切不似作假。 陆三盯着家家,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家家的眼睛的确是呆愣的,没有神采的,况且…陆三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那里躺着那么多具尸体,要是正常女子见到了,早就吓得腿软了,想来是真的瞎的。 陆三:“那姑娘可记得你与令兄分开的时候周围都有什么特别的吗?” 家家认真的回想,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回答道:“大哥,我眼睛看不见,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我只记得很安静,有风吹过,有一片叶子掉在了我头上,周围有几声鸟叫,然后驴子便跑起来了,有狗叫声,驴子应该是被狗叫声吓到了吧,一声接一声的响起。” 陆三挠了挠头,这么宽泛的吗?周围都有风,周围都有树,还有到处跑的狗…怎么找? 陆三有点为难的说道:“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最近出现的地方是哪里,你还记得吗?你的描述很难找到你哥哥的。你能说说你们这一路都干什么了吗?越详细越好,这样才能早点和你哥哥相遇。” 家家一脸无助地说道:“我和兄长是江北人,此次离家是因为哥哥要进京赶考,我们兄妹二人父母早亡,相依为命,哥哥不放心我一人留在江北,所以便将我一起带上了。”绞尽脑汁的想:“随后有印象的地点…” “好像是破庙,当时天色已晚,哥哥说那有一间破庙,太阳下山了,我们就在那里住一晚吧。后来天黑之后,因为我说冷,于是我们便离开了破庙,往有人家的地方走去了。再之后…驴子走了一天也累了,哥哥便让我坐着驴子在路边等着他回来,他说万一有什么危险就骑着驴子跑。” 家家9 陆三觉得好笑,半夜三更和一个男人在路边聊天难道不危险吗? 陆三:“现在天很黑,姑娘要不进屋子去坐着吧?我去找你哥哥,找到了就让他来接你。” 家家紧紧地拽着驴子的缰绳,神色有点慌张:“大哥,其实我很害怕你是一个坏人,但是我现在下了驴子跑不了,可是我也不怕你的,我大喊,这边肯定会有人来救我的!” 家家:“听大哥的声音应该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吧?可否让大嫂出来陪我,我们一起去找我哥哥。不然…” 陆三认真地听着家家的回答,家家的眼睛依旧是一动不动的,陆三不疑有他,看来真的是一个瞎的了。 陆三:“我尚未娶妻,要是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一直等在这里,或者跟我一同去找,又或者你要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可以跟我说。” 家家一脸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迟疑着问道:“那大哥,你可有妹子或者其他认识的女子?” 陆三:“没有。” 陆三有点不耐烦的催促道:“说吧,妹子,你到底是什么打算的?” 家家一咬牙:“我还是留在原地等吧,这附近最起码有人声,我要是跟着大哥走,到了没人的地方可就…” 陆三:这姑娘如此谨慎,还说留在原地,看来是真的看不到屋子里面的状况的。 陆三再三确认了家家并不知情的,陆三才放心了。 陆三:“要不我给姑娘一把刀吧,这样姑娘就可以放心跟我走了吧?” 家家迟疑着点点头,家家本来就是要走的,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就将这男人弄晕。 陆三递给家家一把长刀,家家:“大哥,你能把刀柄塞到我手里吗?我怕乱摸会受伤…” 陆三盯着家家,将大刀塞到了家家手里:“姑娘,拿好了。” 家家接过大刀的时候,面露讶异,家家小心翼翼的顺着刀柄摸了摸倒背,装出心里一咯噔的样子,随即不自觉的就后退了,一脸警惕,眼睛依旧是无神地样子,并没有四处张望,大喊:“来人呀!救命呀!哥哥…”并且慌乱的举起刀,刀指着的还不是陆三的位置,显然是一个瞎子无疑了。 陆三看到家家大喊,立马喝住家家:“姑娘,你喊什么喊?我都把刀给你了你还喊什么?快别喊了!” 家家还在喊:“救命呀!有人要杀人啦!” 屋子里有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吵吵什么?” 陆三:“这姑娘似乎是被吓到了。” 陆三看着家家:“姑娘你别喊了,这周围没有别人了,除了我家兄弟和我就没有别人了。” 家家听到这话便大哭起来:“大哥,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哥哥都可以给你的,只要你别污了我的清白…” 走出来的那人看着陆三,脸上的表情有点耐人寻味,陆三一脸窘迫:“姑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我不是把刀给你了吗?你还担心什么?” 家家大哭着解释道:“大哥,你给我的是刀没错,可这是大刀不是菜刀呀!砍人的大刀呀!你为什么随身带着砍人的大刀?你说你不是坏人,谁信呀!” “大哥,你要是有点同情心的话就随便找个地方将我给扔了,我把这头驴子送给你当谢礼可以吗?” 陆三这下子是真放心了吧,试探了这么多次,这家家姑娘的反应都像是一个真瞎子一样。 陆三:“行吧,走,我这就找个地方将你扔了。” 陆三:“你坐上驴子,我牵着你走,你能放心了吧?” 家家摸着驴子,爬上了驴子的背,打着嗝,手里提着刀,家家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谢谢大哥了。” 陆三拉着驴子往陆家村的方向走去,家家心里面有点难受,居然要往回走,还真的如了驴子的愿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这王家村是无法落脚了,这一米七五的壮汉也不知道能不能撂倒,到底怎么做才好?回了陆家村,会不会给村里的人带去麻烦?家家并没有纠结很久,自己手里有刀,撂倒这人,胜算还是有几分的。而且这人的后背正对着家家,只要家家… 陆三举着火把,优哉游哉的走在前面,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每一次感觉到毛骨悚然往后看去的时候,总能看到一张无辜的脸,陆三挠了挠脖子,难道是杀的人太多了,撞鬼了? 陆三想到这个可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里面一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这话应该有用的吧? 陆三牵着驴子走到了村口,秋风萧瑟,特别是在晚上,格外凄凉,总感觉像是一双冰凉的手在抚摸你的手臂,冰凉的感觉穿过了衣服贴在了皮肤上。 陆三只能将火把拿近一点,这样才觉得暖一点,火光摇曳,一阵狂风吹来,火把将灭未灭,空荡荡的村道,风吹过都有回响,仿佛厉鬼冤魂在嚎哭喊冤。 就在陆三疑神疑鬼,心里面虚的不得了,害怕的不得了的时候,家家看着陆三瑟缩着鬼鬼祟祟打量周围环境的背影,家家慢慢的将大刀举起。心里面默念着:一定要一击即中啊! 可…家家又将刀放下来了。 因为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踏”、“踏”、“踏”,一声接一声,踩在了人的心跳上。 家家决定先将刀放下,马蹄声也不知道是敌是友,还是看清楚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将这大块头解决。 陆三停下脚步,举着火把,朝马蹄声的方向喊道:“是谁在骑马进王家村?!” 远方传来了回答:“三哥?是你吗?我是王家小五,带着陆爷回来了!” 陆三:“小五?陆爷?” 家家心里面一咯噔,是这壮汉的同伙啊!现在怎么办?弃驴而逃! 不行,对方有马,还有人,还有火把,家家孤身一人没有人支援逃不了的! 家家只能继续装瞎子了,他们应该不会对一个瞎了的女人下狠手的,家家也只能希望是如此了。 家家10 家家只能继续装瞎子了,他们应该不会对一个瞎了的女人下狠手的,家家也只能希望是如此了。 家家心里面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家家大概猜测到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了,不就是那一窝让人闻风丧胆的盗匪吗?现在可能还撞到了那一位神秘的军师了,那窝土匪的军师便是叫做陆爷,每次都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去打劫,据说那位军师有一个外号叫做白无常,因为凡是见过他真容的人,离见阎王也就不远了。像陆三这样的喽啰都如此谨慎,那军师可能更难对付了。 家家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比马蹄声还要快,还要混乱。 马蹄声方向的火把从一个小点,变成了一团,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在黑暗中走来,一身白衣,还真的是白无常… 有那么一刹那,家家还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地府,这是白无常过来给自己引路。 白无常的脸渐渐变得清晰了,意外的帅气,还…意外的熟悉…家家眼睛瞪大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谁。 陆兆谦出现了,家家觉得,自己原来是个倒霉的。 后悔是来不及了,装瞎子也装不下去了。 这陆兆谦到底是小五还是陆爷?想来是陆爷,毕竟小五的声音非常陌生,而且小五姓王… 家家紧紧地拽着手里的刀,在思考还有没有装瞎子的必要。 陆兆谦已经来到陆三面前了,陆兆谦盯着驴子上面的家家,神色不明。 陆兆谦一直以来给陆三等人的感觉便是,运筹帷幄,沉稳不慌乱的冷面书生的感觉,就是很聪明的样子,让人信服,觉得听他的总没有错。 此时陆兆谦盯着家家看,不用陆兆谦开口问,陆三便已经动了,给陆兆谦解释道:“陆爷,这位姑娘与兄长走失了,可怜的是,她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我现在在帮她寻找兄长。” 陆兆谦的兄弟都喊陆兆谦叫陆爷,其实这陆爷的名头由来已久,实在是因为陆兆谦打小时候开始便一副老头子的模样,大家都笑话他陆大爷,后来因为做起了营生,陆大爷就显得不那么威风了,于是便改口喊他陆爷。 陆兆谦听了陆三的介绍,勾唇一笑,眼中露出了兴致,有趣了:“是个瞎子?还有一个兄长?” 陆兆谦越过了陆三,看着家家的眼睛:装瞎子倒是装的挺像一回事的。 陆兆谦问道:“姑娘,你真的看不见吗?” 家家扯了扯嘴角:“自然是真的…” 陆兆谦这下子是笑出声了,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人,明明眼睛没有瞎,却偏说自己瞎,还在知道实情的人面前说谎,这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陆兆谦:“姑娘,我总觉得你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家家:“我也不知道,毕竟我看不见大哥的模样。” 陆兆谦哈哈大笑道:“陆三,你怎么就确定她是瞎子的呢?我看她的眼睛水灵的很,不像是一个瞎子的眼睛啊。”看家家坚持装瞎的模样,实在是可笑。 家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大概是在拼一把,希望陆兆谦没有认出自己,或者希望陆兆谦就算认出了自己也不会戳破自己,家家就抱着这种美好的希望装下去的。家家觉得人生还是要有一点坚持的。 陆兆谦:为什么要装瞎?难道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吗? 陆兆谦看向陆三:“你是在哪里遇到她的?” 陆三:“在我们院子前。” 陆兆谦:“那你干嘛不请这位姑娘进屋里坐坐?夜里风大,漫无目的的,找不到姑娘的哥哥不说,万一让姑娘着凉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陆三:“陆爷…这不还是因为这姑娘孤零零的,害怕的不敢进院子吗?所以我才带着她找人的。” 陆兆谦看向家家:“姑娘现在还害怕吗?” 家家怯生生的点点头。 陆兆谦看着死鸭子嘴硬的家家,如此深夜,一个女孩子走在路上也是危险,况且,谁知道这女人都知道些什么,或许就是城里面派来的细作呢?骤然想起当时家家说有急事要办,所以扔下那一大群孩子,焉知这家家所谓的急事不是去查清楚盗匪老巢?陆兆谦尚未无法确定家家的身份,要是贸然放走家家,恐怕会对自己的兄弟有危险。 而且天色太晚了,还有要事需要跟兄弟商量,没时间在这里和家家扯淡。 陆兆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命令道:“这女人我认识,她不是瞎子,将她带回大本营里去,我和大当家商量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理她。” 陆三不敢相信的看向陆兆谦:“陆爷,你没认错吧?她不是瞎的?我可是试了好几遍的,她不像是装瞎的呀!” 陆兆谦:“你信我还是信她?”陆三略有迟疑,毕竟自己亲自试探了很多遍的,陆三对自己很有自信的,陆兆谦指着驴子说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驴子很眼熟吗?” 陆三看向驴子,面露迟疑:“驴子不都一个样子…” 陆兆谦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你家的那头小驴。” 陆三一惊:“我家的?”瞪着铜铃一般大的眼睛,质问家家:“你偷了我家的驴?!” 家家眼睛瞪大了,简直不敢相信,家家嚷嚷着,连忙否定道:“没有!这是我买的!陆兆谦你帮我解释呀!” 陆兆谦:“的确是从你家买来的驴,之所以让你看驴,是想告诉你,这女人之前去过我们陆家村,也没有哥哥,你被他骗了。驴子的事情还表明了一点,陆三,你做事还是不够仔细,不够谨慎。” 陆三不敢相信的看向家家,因为被骗感到深深地愤怒。同时,被陆兆谦批评了,让陆三更加讨厌家家,陆三气势汹汹的要活剥了家家的样子,让家家装不下去了。 看到陆三的反应,家家慌了,朝陆兆谦喊道:“陆兆谦,你想要干嘛?我好歹也帮过你们一家,你这是对待恩人的态度吗?!” 陆兆谦:“我娘不是帮你带孩子了吗?我们不是两不相欠了吗?” 家家11 陆兆谦:“我娘不是帮你带孩子了吗?我们不是两不相欠了吗?” 陆兆谦:“况且,也正因为你帮过我,念在这一点,我才没让他直接把你杀了。”非常好,家家无话可说了,原来人家本来是要下杀手的。 陆兆谦淡淡地命令道:“押着她走,别让她给跑了。” 陆三大声应道:“是。” 陆三拿着手里的缰绳,一把抓住了家家的手,用缰绳绑住了家家,然后抓着驴子的项圈,拉着驴子回了大本营。 家家被押进了院子里,院子里躺着几具尸体,已经不会抽搐了,此时应该已经死透了,地上像是下过雨一般,血洼一坑坑的,触目惊心,血腥味浓的让人作呕。 家家看清楚了那些人的模样了,自己曾经摸过他们的钱袋子。 陆兆谦看到地上躺着那么多尸体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收敛一点吗?怎么弄出这么多人命?!” 陆三:“这不是给你出气吗?谁让他们撕了你的画作。反正他们作威作福,在老百姓心目中死了比活着好。”地上躺着的正是那群在镇子里砸了陆兆谦摊子被月有缺揍了一顿的恶霸。因为被月有缺揍了一顿,下不来床在家里休养,所以陆三他们去绑人的时候非常容易就得手了。 那些恶霸是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在家里被绑走的,毕竟只有自己绑人的时候,何时有被绑的时候了,实在是难以置信,直到死的那一刻,恶霸怕是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吧? 家家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些人时,心里面便害怕了,这些人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他们已经不是普通的村民了,他们已经是…刽子手了。 陆兆谦一脸冷漠地命令道:“快点让人将这些尸体埋了。” 陆兆谦:“将那女人押进来。” 陆兆谦看都没有看这些尸体一眼,径直走进正厅内。 家家的手从驴子的缰绳上解开了,被陆三推进了正厅。 大当家热情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迎接陆兆谦:“陆爷,来啦!” 随即大当家看到了被推进来的家家,眉头微微一皱,这女子不是这村子的人,大当家看向陆三:“怎么回事?怎么弄回来一个娘们?” 陆三:“大哥,这是陆爷让我押进来的,这女人先前看到我们这里发生的流血事件了,然后装瞎骗我,想让我放过她,幸好遇到了陆爷,识破了她的谎言。” 家家:陆兆谦应该是我的克星,之前差点就让陆大娘放弃帮忙,现在还让我被抓进了贼窝,要是我今天能活着离开,我以后定与他势不两立。 大当家看向陆兆谦:“陆爷,你把这女人带回来,是有什么打算吗?” 陆兆谦:“她也算是帮过我,不好杀人灭口,岂不有点忘恩负义了?可是我又害怕她将我们这里的秘密说出去…” “还是杀了比较稳妥。” “但只不过是一个女人。” “就是因为是女人所以才更应该小心谨慎,万一是别人派来的细作呢?就是为了摸清楚我们村子的状况才出现在这里的呢?” “陆爷都说了,这女人出现在陆家村不过停留了几日就离开了,这女子毕竟不是村民,信不过。” “所以还是杀了比较稳妥!” 家家看着别人议论自己的生死,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大概砧板上的鱼便是这种感觉的吧?砧板上的鱼表示:还可以挣扎一下。 家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要是我违背了誓言,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为了活命家家什么毒誓都能发出来。 众人在讨论家家生死的时候,家家眼里那叫一个紧张,那叫一个期待呀,希望这些人有一点怜悯心,可怜自己是一个弱女子,放自己一条生路的热切期待感。 家家要是一个细作,那么此时家家应该想办法逃跑,脸上应该是心虚的、害怕的,她也没有细作的谨慎,她就像一个清白的人在慌乱的给自己辩解。陆兆谦就坐在主位上盯着家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参与到那些人关于如何处理家家的讨论中去。 听到家家发毒誓,众人的目光投向了家家。 “看这姑娘,应该不是坏人吧?毒誓都发了,相信她会履行诺言的。” “可是刚刚我就在外面被她装瞎子给骗过去了,我试探多次都没有发现她是装瞎,我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 家家喊道:“大哥,我是真的害怕呀!我行走江湖多年,知道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了保命所以才骗你的,给我一千个、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和你们作对呀!” “我只不过就是想要浪迹天涯而已,孤家寡人一个,根本没想过要告发你们的,再说告发你们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还要提心吊胆会被你们追杀复仇,所以我绝对不会告发你们的,甚至不会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说出去一个字的。” 家家字字句句言辞恳切,那些人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就在众人都要相信家家的时候… 陆兆谦:“你告发我们怎么就没有好处呢?你去告发了我们,然后赚赏金,这便是你能得到的好处。难道不是吗?” 家家等着陆兆谦,快要哭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和他是多大仇多大怨呀?怎么老是抓着自己不放呢? 家家慌乱了一瞬间,但求生的本能让家家脑子飞快转动起来,连忙说道:“这里的朝廷官员是个什么德行我自己也清楚的,我没必要帮着他们来抓你们的!况且,赏金那些肯定都是假的,就算我去告发你们,到手的赏金还不够我逃亡用呢!” 陆兆谦:“那…你或许是朝廷派来的细作呢?我们对你一无所知,实在是不放心呀~”陆兆谦说话的语气特别像是在说风凉话,心平气和、慢条斯理的样子,却让听着的人急眼了。 家家:“我不是细作!我真的只是一个浪客。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人。”家家脸上的恳切不似作假,让人信服。 家家12 家家:“我不是细作!我真的只是一个浪客。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人。”家家脸上的恳切不似作假,让人信服。 “她说她不是细作。” “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要不就放了吧?看着怪可怜的。” 陆兆谦揉了揉眉心,这些家伙,怎么这么容易相信人呢? 陆兆谦:“她说她不是细作你们就真的相信了吗?” “可她看上去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陆兆谦叹了一口气,这些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女人狠狠地骗一回儿的。 陆兆谦看向家家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不是细作?你说你是一个流浪者,有人能证明你是流浪者而不是细作吗?我们对你一无所知,为什么要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对,你怎么证明你不是细作?” 家家快要急哭了,这就像是要证明“我是家家”一般,我说我是家家,你不信,我还能怎么证明,家家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户籍的人,也没有什么文牒文书能够证明,四海为家更加不可能有家人,家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于是家家说道:“我是不是细作难道不是你们去找证据证明吗?” 陆兆谦:“要是我们主动去打探你身份,万一你真的就是一个细作,那我们不就自投罗网吗?” 家家尽无言以对,为什么要打探细作的消息?除非你见过这一个细作,而这个细作是我们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你见过他证明你肯定被他盯上了,那我们便盯上你。逻辑大概是这样的。 陆三手里的大刀微微举起来了:“我们还是别争论了!还是直接杀了比较稳妥。” 陆三的大刀举起,吓得家家忽然便想起了什么,家家言辞恳切:“陆兆谦,不对,陆爷,你今天是第一次见我,但是你娘亲与我已经相处了好几天了,我的为人怎么样,你可以问问你娘亲呀!对,还有哪些孩子,他们知道的,我真的是一个流浪者,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他们都能给我作证。” 陆兆谦淡淡地看向陆三说道:“陆三,别冲动。” 陆三:“陆爷,不然该怎么办?” 陆兆谦盯着家家的脸,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陆兆谦天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要不…” 陆三:“要不怎么样?” 大当家:“陆爷你可是想到了好的办法了?” 家家也是一脸热切地看着陆兆谦,希望他能想到一个办法饶自己一命。 只是看陆兆谦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主意。 陆兆谦缓缓开口道:“你想活命对吧?” 家家爱点点头。 陆兆谦:“那你在我们这窝土匪里找一个人嫁了,再生一个孩子,我便让他们把你给放了。” 家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什么?!” 陆兆谦笑了:“你总不能出卖孩子的父亲吧?”陆兆谦觉得自己出的主意简直是完美至极了,眼睛里的戏谑没有一个人看得到。 家家:“不可能!绝不可能,你杀了我也不可能!”家家这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倒是可爱的不得了,嬉皮笑脸阿谀奉承都是她的面具,现在这才是家家的真性情,张牙舞爪的样子。 陆兆谦看着家家的脸色,要是女细作应该是做好了为此事献身的,毕竟成为枕边人最容易收集罪证,可是她反应这么大,的确不像是一个细作。 家家就差以死明志了,可在家家寻死之前… 听了陆兆谦的话,陆三的反应比家家还要大:“凭什么?凭什么让她做选择?她不过就是阶下囚,还有的挑了?!” “就是,就是,凭什么是她挑我们而不是我们挑她?” 陆兆谦笑了:“那好呀,你们谁愿意将她收了?” 大厅内站着的十来个土匪均是摇头摆手的,一个劲儿地说:“不行不行,我已经娶妻了,不能再娶她了。” “不行,不行,我家里已经有婆娘了。” “上官家不会喜欢一个三妻四妾的士兵的!” 陆兆谦打趣道:“我记得陆三你就没有娶亲,你跟她还算有缘,要不你收了她。” 陆三瞪大了眼睛,立马后退了一大步,激动地拒绝道:“开什么玩笑!陆爷!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呀!我虽未成亲,但也已经定亲了,要是这事情让阿玉知道了,要死要活也不会再嫁给我了,陆爷,我们多年兄弟呀,你可不能这么害我呀!”看陆兆谦的眼神,像是自己被陆兆谦深深地伤害到了一般。 陆三之所以提出来让兄弟选人不过是因为害怕这家家会选中自己,可是家家倒是还没有开始选人了,自己倒是被陆兆谦给盯上了,陆三紧张的不得了。 陆兆谦笑了,看向家家:“怎么办,没有人肯娶你,要不你就死了算了吧?” 陆三为了摆脱自己娶家家的命运,立马就推荐道:“陆爷,你娶了她不就行了!你又没有定亲,也不从军,你娶了她再合适不过了。而且,也是因为她对你有恩所以才没有下杀手的,不如就你…”陆兆谦在这一帮兄弟中还是很有威望了,要是陆兆谦让陆三娶媳妇,陆三抵抗不了多久了,所以为了自己心爱的阿玉,陆三只能将陆兆谦推出来了。 陆兆谦脸上的笑容一滞,陆三这嘴巴,这脑子,我该拿他怎么办? 大当家立马就骂道:“陆三,你脑子是不是有坑?!陆爷什么人物呀!你居然让他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是不是傻?陆爷的才能就算是尚公主也不为过!” “就是就是~” “那陆爷不娶这女人,你们娶吗?!” “我们这里还有人没有娶亲的,快出来,收了这女人!” 陆兆谦不过是想要逗一逗家家而已,没想到把这一群大傻子也骗进去了。陆兆谦真的是醉了,难道我不了解你们吗?难道我不知道你们的抱负吗?你们真的觉得我会逼着你们娶一个女人吗?我不过是在吓这个女人而已,你们看不出来?我和这群大傻子果然一点默契都没有,就更加不指望和你们心有灵犀了。 家家13 不过从处理家家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这群人就算是进了上官家的军队,也顶多是一个比小兵高级一点的士兵了,没有往上提升的希望了,太笨了。 家家看着这些吵起来的男人,他们为了不娶家家可是费尽心思了,可以说避家家如蛇蝎。 有那么一刹那,家家都忘了要求生,而是在纳闷:我有这么差劲儿吗?竟然比不过他们娶回家的村姑?这些人眼瞎的吧?老娘风华正茂而且貌美如花,他们凭什么嫌弃老娘?!等等…他们不要我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来的,可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呢? 那些男人为了不要家家,还在争吵中,说出了各自大同小异的苦衷,这一群大男人吵起来,竟然不输给泼妇骂街的那种大场面。 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我的声音必须要盖过你的声音,吵吵嚷嚷起来。比比谁更加有资格从纳妾这件事情从抽身。 “陆爷,你也是知道,我想要从军!上官家的军队您也是知道的,要是我敢辜负我的娘们,进了上官家的军队前途也是渺茫。您可不能把这女子塞给我。” “你一定要去上官家的军队吗?你去其他军队呀!反正你不也已经厌烦你家的婆娘了吗?” “你这是要打架吗?!” 趁着有两个人干起来的时候有一个男人挤到了陆兆谦的面前:“陆爷!我也是要当一个符合上官家标准的兵的,而且我只认准了上官家!现在上官家的八公子正在招募他的亲兵,快要招完了,我可不能错过了。我今年就要进京,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娶亲呀!” “虽然我没有娶妻,也不是今年就要进京,但是我可不要娶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再过一两年,郡主也二十岁了,也能有自己的亲卫了。我可是要去当郡主亲卫的!” 为了培养上官家子孙带兵打仗的能力,成为一个可以统领三军的人,上官家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到了年龄便可以亲自挑选人,培养成为自己的亲兵。 “怎么你还想要娶郡主不成?郡主也是你敢肖想的?!” “怎么,我不能娶郡主吗?我相信郡主不是那种只看家世背景的人,只要我有能力,肯定能入她的青眼的!” “我觉得你是娶不到郡主的,这女人也不错,你就娶了她吧!这样,你入伍之前成家了,你母亲也高兴。” 大家找到了攻击对象,便是这个想要娶郡主的小伙子,大家拼命的想要将家家塞给这名小伙子。 已经子时了,陆兆谦不想耽搁下去了,这些人离开了自己大概是成不了事的,真的是一根筋,陆兆谦说什么,这些人便做什么,让他们找个人出来娶了家家,他们倒还不会拒绝这个要求,非要推出来一个人,真的是醉了,陆兆谦不能扔下他们不管。不过这些人也的确是当兵的材料,听从指挥,绝对服从命令,应该会被赏识的。看来陆兆谦还是要亲自将这些人送走才对。 陆兆谦揉着鼻梁,脸上是满满的无奈:这群猪头,傻子… 只能一起上京了,到时将他们送到军营里,那就再也不关陆兆谦的事情了,可是家里的问题还是要解决一下的。村里面的青壮年都去军营了,家里的生计也是一个问题。哎…需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 陆兆谦将茶杯重重的放下:“好了,别吵了。” 陆兆谦低缓沉稳的声音在一众争吵中的爷们当中显得尤为突兀,虽然声音不高,但是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让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陆兆谦:“我不会逼你们娶她,不用担心。” 大当家:“真的?!”大当家开心的样子,让陆兆谦想要捂脸,虽说是大当家吧,但是却也是个一根筋的,自从遇到了陆兆谦,这大当家当的就像是个二当家一样。 陆兆谦看向家家,家家此时已经多少看破了陆兆谦的笑话了,陆兆谦就是在逗家家,结果不小心把自己兄弟都绕进去了。家家此时也就淡定了,这陆兆谦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不是那种随意残害无辜的人,可是院子里的尸体也可以看出来,这陆兆谦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而且陆兆谦的这些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甚是可恶。 陆兆谦踱步来到家家面前,俯视家家,问道:“你从何处来,又是要往何处去?” 家家:“我从北疆来,随便走的,没有目的地,现在的目的是要往东边走,有点事情要办。” 陆兆谦:“你说你是流浪者,可是一个流浪者为何会有那么多银钱,还给那么多孩子置办房子良田?” 家家迟疑了,看了陆兆谦一眼,大家都是半斤八两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于是家家回答道:“这是我偷来的,就是那天在街上为你出气的那一对情人身上偷来的,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往东边追去就是要还钱给他们的,我…”家家有点麻爪子,自己怎么能说偷了他救命恩人的钱呢? 家家:“其实我也是不知道,他们原先已经留下了一些钱财的,可是我不知道,所以才偷了他们的钱的,你也知道,他们现在应该也是被城里的人追杀的,所以,我怕我把他们的钱偷光了,让他们没钱可用,所以这才追过去的。” 陆兆谦看着坐在地上的家家,问道:“所以你身上还留着他们的钱财咯?” 家家点点头。 陆兆谦:“拿出来看看。” 陆三将绑着家家的绳子砍断了,吓得家家闭上了眼睛。 家家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钱袋子,双手奉上,陆三将钱袋子拿给了陆兆谦看。 陆兆谦打开了钱袋子,只看到里面是一颗颗圆润的,暗金色珠子,可爱极了。看到这些珠子的时候,陆兆谦便觉得眼熟,和自己书桌上放着的那些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将金子弄成一颗颗圆珠子这种做法实属罕见的,大夏国应该也没有几个人会这么做,所以家家说的话应该是属实的,时间也都对上了。 家家14 将金子弄成一颗颗圆珠子这种做法实属罕见的,大夏国应该也没有几个人会这么做,所以家家说的话应该是属实的,时间也都对上了。 陆兆谦将钱袋子绑好,递还给家家,陆兆谦:“正巧我们也是要上京了,应该与你同路,不如就结伴同行,有一个照应吧。” 家家:“可是…已经过去好多天了,我怕他们没钱用。” 陆兆谦:“他们身上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这你不用担心。”陆兆谦始终是不放心家家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的,陆兆谦当过土匪,这要是被宣扬出去,陆兆谦的仕途可就毁了,可是陆兆谦也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不是那种宁可杀错也不放过的人,所以陆兆谦无法下手杀了家家。 家家:“那…好吧。” 陆兆谦:“你们也去准备一下,清点一下这两年的存银,留一点上京用,剩下的分给父老乡亲,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我们不日便启程进京,不要再惹事情,这只会给家里人招祸,听明白了吗?” “是!” 陆兆谦指着家家说道:“找个人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是!” 陆兆谦还有一个担心,城里的知县应该很快就能发现他手底下的一些人不见了,这么多人同时消失了,想来知县老爷是一定会查的,但土匪的威名在外,一时半会知县是不会查到这一边的,可要是土匪很长时间不作案,知县迟早会让人过来查探,到时候村子里的人可就… 陆兆谦还是要给村里的人想好后路,按照知县的办事速度,知县发现这边不对劲并采取行动,起码也得半年后,最理想的后路便是自己高中,让村里出一个状元郎,到时候知县就是要动手也要掂量掂量。然…还是作最坏的打算吧,让村里人做好迁移的准备。 陆兆谦将这里的事情安排好后便骑马回家了,趁着天还未亮,陆大娘还没有起床,陆兆谦得回去睡一两个时辰,休息一下。 家家看陆兆谦要走了,立马喊住陆兆谦,陆兆谦停住了脚步,看向家家:“何事?” 家家:“你大概什么时候才能把我放了?你应该不至于将我绑在身边一辈子的吧?” 一辈子这个词对于男人来说就是噩梦,只要一说出这个词,大部分男人心底就会产生抵触,家家就希望陆兆谦能够有抵触之情,而后尽快将自己给甩开了。 陆兆谦如家家所料,皱了皱眉头,随即淡淡地回答道:“确定了你不会出卖我们之后便会将你给放了,要是有必要,也会将你绑在身边一辈子的。” 虽然知道陆兆谦只是单纯的害怕家家告发才重复了“一辈子”这句话,可是家家心底还是忍不住悸动了,对陆兆谦存了美好的幻想。家家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但就是忍不住呀… 陆兆谦:“还有什么问题吗?” 家家:“没有了。” 陆兆谦看向陆三命令道:“把她关进柴房里,别让她吃饱,也别让她跑了。” 陆三:“是!”陆三得令,将家家押往柴房。 家家为自己的利益抗争到底,说道:“还有没有一点感恩之心了?怎么能不让人吃饱饭呢?” 陆兆谦:“这个年头,粮食珍贵,你一个吃白食的人,又不用干活,不需要吃饱。” 家家无话反驳,家家倒是可以提出自己贴钱来喂饱自己,可这违背了自己蹭吃蹭喝的初衷,于是…家家乖乖地被押到柴房看管起来了。 家家对于失去自由倒是很看得开,反正也是顺路,人家管吃管喝管住,还能四处逛逛,本来就是四海为家的人,忽然有人管着也觉得新鲜,家家也没有什么要求了,只要留自己一命,不玷污家家的清白,家家便乖乖地跟着这一群人上京便是了。 到了出发的那天,家家才发现… 这一群叱咤风云的土匪其实很穷酸的,全身上下也没有几件值钱的家当。大概是值钱的东西都留给了家里人了吧,毕竟三十多个土匪,要将这几条村的人养活也是不容易的。 毕竟此次队伍中有一位姑娘,为了姑娘的清誉,陆兆谦让人做了一辆马车,与其说是马车…这实物…就是一辆板车改装成的马车,在板车上面盖上一个大大的木箱子,因此成了马车。 一行人三十八人,五匹马,四辆板车一辆马车,板车上拉着一些被褥厨具粮食等物品,马车上拉着家家和一些杂物,浩浩荡荡的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为了追上上官长乐和月有缺,家家和陆兆谦等人日夜兼程的赶路,也算是尽力了,但队伍太大,根本追不上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的。刚开始的时候家家心里面还有一点着急要去还钱的,后来也就佛了,那可是陆兆谦的救命恩人,陆兆谦都不着急,自己就不必那么着急了。 家家追去还钱,纯粹是为了求一个良心安宁而已。 这一行人风尘仆仆地进了镇子,受到了来自多方百姓的打量和鄙视,穷酸气息满满的,甚至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很臭的味道。 陆兆谦坐在马车的车辕上,陆三在赶马车,进了镇子,陆兆谦便感觉到这镇子的气氛有点奇怪,有一种大战之后的萧条,百废待兴的感觉。 可是根据陆兆谦的了解,这小镇有上官家的老兵在驻扎,向来挺平和的,也挺繁荣的,不应该这么空荡荡的呀。难道是这边的政权发生转变了吗? 陆三赶着马车,正在搜寻比较便宜的可以投宿的客栈。 路过福来客栈的时候,陆兆谦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是一股什么气味?福来客栈门口还有没有冲洗干净的血迹,黑色的红色的,都是血迹。 福来客栈大门紧闭,里面也没有动静,周围的百姓路过福来客栈的时候也是绕道而行的。 陆兆谦:“陆三,一会儿你去打听一下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 地上那么多血迹,看上去应该有一两天了,还没有刷干净,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不然这里的大街也不会这么空荡荡的,看来这一场祸事还没有停止,应该还有余波,所以这些百姓才会这般战战兢兢的不敢出门。 家家15 这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了,三十来个人,只要了六间下房,几个人挤一个房间。 到了晚饭时间,大家聚在了客栈的大堂里,围着两张桌子,吃着粗粮馒头等,饭菜算不上可口,但胜在能填饱肚子。 家家将帷帽摘下来吃饭,陆兆谦看了一眼,算了,不教育她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陆三拉住了上菜的店小二,一脸憨笑地问道:“小哥,能跟你打听件事情不?” 店小二也不是那种势利之人,不是非要给钱才说话的人,反正客栈生意也不怎么好,跟陆三闲聊几句的时间还是有的。 店小二:“不知客官想要打听什么?” 陆三:“就是我们来的路上吧,看到了那条路,路上那么多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陆兆谦:“我们一行人初来乍到,害怕打扰到不该打扰的人了,所以才关心问一下的。” 店小二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看到自己在这里嚼舌根才压低声音开口说道:“的确是发生大事了,听说是定北王府的小郡主遇到追杀了…” 店小二:“现在也不知道是上官家的哪一位公子,来了我们镇子,要彻查这件事情,要抓住那些刺客,所以镇子里都是人心惶惶的,害怕被牵连其中了,就这两天,被抓去审问的人就有几十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呢。” “客官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赶紧离开我们镇子比较好,现在这边还很乱,到处都是乱串逃跑的刺客。” 店小二的话匣子被打开了,滔滔不绝的描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看客官的打扮,客官是个读书人吧?上京赶考?” 店小二:“要是你们出了东城门可千万不要抬头看,那边的柱子上挂着的可是人头,可怕极了,我们现在都不敢出东城门的,那人头上的眼珠子瞪得那么大,看过之后都要一连做好几天噩梦。” 听店小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后,陆兆谦的眉头微微皱着,摸了摸袖子里的钱袋,所以那女人没有说谎?她真的是上官长乐?那…她现在安全了吗? 陆兆谦的兄弟中有人已经闹腾起来了,激动地问道:“小郡主没事吧?” 店小二:“这我哪里知道?” “她可不能出事呀!我还要娶她哒!” 陆兆谦淡淡地瞥了这位兄弟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事情。 陆兆谦:追杀?镇子里的那些官员在追杀她吗? 陆兆谦:“小哥,要是想见上官公子,应该去哪里?” 店小二看向陆兆谦,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见上官公子?” 陆兆谦:“我的这些兄弟想要从戎,上官公子既然在这附近,那也省的让他们跋山涉水去京城投军了。” 店小二看向陆兆谦身边的那些人,的确有当兵的潜力:“上官公子应该在衙门,要不就是在西郊的兵营里,只是,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往前凑,郡主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时候上官公子的心情应该是不好的,你们此时前去可能没有好脸色。” 陆兆谦笑道:“无妨,谢谢小哥提醒了,我们会注意的。” 家家倒是没有留意这些消息,粗茶淡饭吃的津津有味,家家从没有想过钱袋子的主人就是郡主。 家家等陆兆谦问完之后,便一脸微笑的看向店小二问道:“那,小哥,这几天镇子里有没有一个相貌出众、仪表堂堂男子带着几个貌美的女子出现?就是那种在人群中发亮的,一眼就能看到的那种相貌。那男子还非常高,起码有六尺高…” 店小二想了想说道:“没有。” 家家:“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应该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呀。你再认真想想,那男人和那女人的相貌都是那种让人一见难忘的脸呀!” 店小二:“要是那些人真的如此出众的话,我见了肯定会有印象的。” 家家纳闷道:“奇怪了,难道他们走的不是这个方向?” 陆兆谦看了家家一眼,她不知道?当时那女的不是在街上大喊自己是上官长乐吗?难道她不相信? 店小二见这一桌子的人没有别的事情要问了,于是便拿着托盘往后厨走去了,看看还有什么菜要上的,等店小二走了之后,陆兆谦才跟家家解释。 陆兆谦淡淡地瞥了家家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他们就是往这个方向走的,你说的那女人就是被追杀的小郡主,而你手里的金子就是小郡主的。” 家家愣了好一瞬间,吓得筷子都掉下来了:“什么?!”我偷了当朝郡主的钱袋子?这一瞬间,家家觉得自己怀里的钱袋子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热铁一般,快要将自己的皮肤都烤焦了。 家家此时此刻一点都不想去还钱了,只想着永远都别遇到上官长乐才好。尽管家家当时觉得就算真的是郡主的钱袋子也要偷,可这和真的偷了郡主的钱袋子是两种性质呀! 家家是从北疆来的,家家了解上官家的作风,特别的嫉恶如仇,而且那郡主的为人看上去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家家不希望自己在上官家人眼中的印象是一个小偷…家家还是希望能给上官家的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的。 此时此刻家家的内心混乱如热粥,不断翻滚,而陆兆谦还要拿着锅铲搅浑这一锅粥。 陆兆谦非常平淡的,直中要害的说道:“你偷了郡主的钱。”在家家的心口上补了一刀后,陆兆谦还很好心的将家家掉落的筷子塞进家家的手里,然后再补一刀:“你应该还记得的,就是当时在大街上帮了我一把的那个女子,她看上去可不像传闻中的那么温柔贤淑。” 家家此时脑子里有无数想法,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只想着不能傻不拉几的撞到枪口上,还还什么钱?人家是郡主,万一到时候报复家家可怎么办?看那小郡主的性格,必定是以牙还牙的人,到时候指不定怎么作弄家家呢!而且小郡主的性子看上去还有一点熊孩子,家家决定了,这钱不还了。 而且…我一定不能出现在京城,不能继续往东走了。 陆兆谦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闪着兴致,看着麻爪子的家家,陆兆谦的心情意外的好。 家家16 既然这个小镇有上官家的军队在,陆兆谦便将那些想要投军的兄弟都送到了军营里去,这么一来,队伍也不会那么庞大,走在路上也不那么显眼了。不过就是没有了这些兄弟保护,陆兆谦害怕自己会遇到危险呀~于是陆兆谦又把主意打到了家家身上,这女人游走天涯,应该是有一点本事的,要是有她保护,想来我应该不会有事。 陆兆谦一行人打算去军营投军,出了客栈门口,走在路上的时候,家家眼尖地看到了一个女子,吓得家家魂不附体,这女子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上官长乐也在这附近了?看来上官长乐应该是无事的,家家心里面的愧疚又少了一点。 家家立马将窗帘子放下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家家看到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月影十八侍之一的月十八,此时月十八正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月十八刚刚从棺材铺子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很是伤心的样子。 月十三在掩护上官长乐和月有缺逃跑的时候重伤而亡了,月十三就死在了月十七和月十八的眼前,看着同伴被一剑刺中心口,死不瞑目的样子,月十八实在是走不出来,每天每夜都在回想那一晚,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要是自己的速度快一点,那人就不能刺中月十三的。 月十八陷入自责的旋涡中,无法自拔,面对现实无能为力的绝望包围了月十八。 …… ps:我的朋友让我用语音输入,会比打字快一点,我笑了,我回复他:里又不是不鸡道,我的普通发不标zun。 她似乎忘了,我是一个广州人。 …… 另一边: 月秋听从月有缺的命令,前去调查上官长乐身份泄露的源头。而月冬则受令去浮云镇,查看天姥山的状况,顺便给上官如琢报信。 月秋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尚不可知,毕竟敢动上官长乐的人肯定有点背景的,那边的水可深了,月秋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什么来的,有了怀疑的人,可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徒劳。月秋那边是毫无头绪,不知道从何下手,而月冬这边…的确遇到了一点麻烦。 却说: 月冬来到浮云镇后首要的,最最最重要的一个任务便是报信,首先要确保上官长乐的安全,让上官长乐的家人知道上官长乐的状况。与定北王府的人一起行动便增加了上官长乐逃跑成功的几率,也增加了定北王府对影月宫的好感。 对于这一个任务,月冬心里面是窃喜的,毕竟月冬可喜欢上官如琢了,当时在浮云镇见他一面,便一见倾心了,如此良人,怎能错过?能够再次见到上官如琢,月冬觉得自己简直是走狗屎运了。 月冬驾马前行,越接近浮云镇月冬内心便越发雀跃,一身风尘,尚未洗去,月冬便迫不及待的找到了米店,潜入了上官如琢的房间,采花大盗都没有月冬这么明目张胆和猴急。 月冬并没有考虑太多,会不会打扰到上官如琢,会不会唐突,会不会撞到上官如琢不方便的时候,这些情况月冬都没有考虑,月冬只想着快点见到上官如琢,快点表明自己的心意。月冬要告诉上官如琢,他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月冬从上官长乐那里打探到了许多上官如琢的消息,月冬对于将上官如琢拿下,是充满信心的。 月冬一不小心闯入了上官如琢的房间,好吧不算是一不小心的,月冬存心闯入了上官如琢的房间。 上官如琢身边的侍卫还好对付,容易躲过,关键是上官如琢身边的狗——啊臧。 关于怎么对付啊臧,上官长乐已经给月冬传授诀窍了,带着上官长乐的香囊,以及啊臧喜欢的烧排骨,啊臧便将月冬视为自己人了,一个有上官长乐味道的人,带着只有上官长乐才知道的自己的最爱,是自己人无疑,于是啊臧便吃着月冬的排骨,一声不吭的将月冬放进了上官如琢的房间。 要是月冬真的将上官如琢拿下来了,最大的功臣非上官长乐莫属。 将啊臧收买之后,月冬刷的一下推开了窗户,飞进了上官如琢的房间,此时,夜深人静,秋风飒飒,明月高照,房间内,雾气腾腾,若隐若现一位仙人在白雾之后,此处于月冬而言犹如仙境… 上官如琢正在沐浴,忽然窗门打开,飞进来一个白衣姑娘,姑娘长得挺好看的,可是上官如琢目前无法淡定地面对这一位姑娘。此时上官如琢可以说有一点惊慌,自己一丝不挂的泡在浴桶里,而那姑娘的眼睛…让上官如琢觉得自己就像是饿狗面前的一块肉。上官如琢认得月冬,不然上官如琢早就喊人了,只是月冬的眼神,让上官如琢消受不起。 上官如琢:“姑娘,你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看到男子袒露上身,月冬非但没有尖叫,也没有捂眼睛,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用赤果果的目光盯着浴桶中的上官如琢,面露痴迷,眼中甚至闪着青光,月冬痴痴地说道:“上官公子,我是来替我家公子传话的…”痴痴地看着上官如琢,口水都要流一地了,愣愣地补充道:“我家公子如今正带着郡主回影月宫,让你派人去接应,现在有好几股势力在争夺小郡主,公子害怕有什么闪失,所以还是通知你一声。” 上官如琢感到异常无奈,甚是被动,这女子的目光让自己羞涩。这姑娘怎的如此孟浪,月冬的目光让上官如琢不敢动弹,想要遮住自己的上身可又觉得这么做有点小家子气,想说大大方方的不做遮掩让她看吧,可是手脚又忍不住想要蜷缩起来,上官如琢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上官如琢清咳两声,一脸不自然地说道:“姑娘可否先让在下更衣,再商议此事。” 月冬傻笑着:“你更,你更,我不妨碍你。”这么说着,但是月冬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上官如琢无奈道:“姑娘你不出去,我怎么更衣?” 月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里的神采也暗淡了不少,语气隐隐有一点失落说道:“啊…对…我这就出去。”月冬一副二愣子的作态,让人知道她的确没有不轨之心。 月冬不懂矜持 上官如琢无奈道:“姑娘你不出去,我怎么更衣?” 月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里的神采也暗淡了不少,语气隐隐有一点失落说道:“啊…对…我这就出去。”月冬一副二愣子的作态,让人知道她的确没有不轨之心。 月冬乖乖的走出房间,还贴心的帮上官如琢把门给关上,月冬站在园中,看着啊臧津津有味的啃骨头的样子,月冬想起了与上官长乐的谈话。 [月冬:“你…的二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上官长乐不假思索便回答道:“像我这样的。” 月冬感到非常意外,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二公子他喜欢粗鲁、孟浪、嚣张、厚脸皮还爱骗人的女孩?” 上官长乐一脸无语地说道:“是活泼开朗、善解人意、善良温柔还长得漂亮的女孩子!” 月冬一脸怀疑的看着上官长乐,上下扫了上官长乐一圈:“你…对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沉默… 上官长乐一脸无辜的看着月冬:“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难道我不漂亮,不温柔,不善良吗?” 沉默… 月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真话,毕竟自己还有事情要向上官长乐打听,万一把人气跑了可就不好了。 月冬假笑着:“漂亮,当然漂亮。” 月冬认真想了想,上官如琢似乎很宠爱上官长乐,想来是喜欢上官长乐这种类型的女孩子的。 月冬:“那你二哥有没有订婚或者有没有喜欢的人?” 上官长乐眯着眼睛盯着月冬看,上官长乐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这家伙莫不是看中了我二哥吧?] 房门打开了,上官如琢已经穿戴好走出房门,看到蹲在啊臧身边和啊臧相处融洽的月冬,上官如琢有点意外,啊臧可不是那种随便让人摸的狗,这姑娘…是长乐派来的。 上官如琢:“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月冬跳了起来,一脸雀跃的站到了上官如琢面前,吓得上官如琢连忙后退了一大步,月冬特别激动,上官如琢穿上衣服之后那种禁欲感,让月冬想要撕裂他的衣服,穿着衣服的上官如琢,月冬更喜欢,脱了衣服的上官如琢… 月冬捂着鼻子,不能再想了! 月冬朝着上官如琢信誓旦旦一脸坚定地高声强调道:“我叫月冬,来自影月宫,我家公子是月有缺。我特别喜欢上官公子你,所以便抢了来报信的这个任务,就是为了来见你一面。” 上官如琢:这姑娘怎的如此孟浪。 月冬的高声告白引起了隐藏在暗处的守卫的注意,守卫立马前来确定上官如琢的安全,守卫缓缓飘落到月冬的身后,月冬只是微微转头看了守卫一眼,随即便一脸期待地看向上官如琢,期待上官如琢能够给自己一个不错的答复。 上官如琢清咳两声,以掩饰忽然被告白的不自然,上官如琢朝守卫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此时无碍,让守卫回到位置上隐藏起来,上官如琢看向月冬,目光清明,语气温和,说道:“姑娘的心意在下收到了,但还恕在下无法给出相同的回应。” 月冬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总有一天我的真心能够打动你的。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不喜欢我是你的选择,有没有能力让你喜欢我,那也是我的事,要是以后你还要拒绝我,那你也不用感到抱歉或是愧疚。” 上官如琢:……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上官如琢:“月冬姑娘不是说来送信的吗?信呢?” 月冬非常理直气壮地说道:“并没有信呀,就是几句话,让你们上官家派人去护送,江湖中有关于上官长乐的谣言传出去了,那些人都想要抢到上官长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既然只是传话,话已经带到了,为什么还不走,这好色的女人。 上官如琢:“那此刻长乐在哪里?” 月冬:“在我家公子身边呀~” 上官如琢:…… 上官如琢:“在下的意思是他们此刻到哪里了,我需要派人去哪里接应他们。” 月冬:“啊…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公子他们是要去影月宫的,想来此时应该在路上了,你可以派人沿途去搜。” 上官如琢:这姑娘…是真傻还是假傻? 上官如琢:“姑娘要传的信息,在下已经清楚了,姑娘可以回去了。” 月冬愣住了:“回去?回去哪里?我可以在这里寄宿一段时间吗?其实我这次来浮云镇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但是我们影月宫的成衣店在之前的事件中已经被端了,我现在无处可去…”可怜巴巴的看着上官如琢,希望他能够收留自己。 上官如琢:这姑娘脸皮挺厚的,像我家长乐。一个女孩,深更半夜也不好赶走… 上官如琢让人给月冬安排了房间,随后便不再过问月冬在干什么了,可是尽管上官如琢不去过问,但月冬依旧每天都会来跟他汇报。 月冬每一天来找上官如琢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份小礼物,有时候是路边漂亮的花,有时候是一份好吃的点心,有时候是一件漂亮的衣服、配饰…都是一些小玩意,但是却能让收礼物的人心情瞬间变得明媚。 忽然有一天,月冬消失不见了,初始的时候上官如琢还没有当一回事,自以为月冬不过是放弃了,可后来上官如琢的心里面不对味了,这姑娘怎么放弃也不说一声?好没有责任心,让人白白期待,上官如琢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埋怨起月冬了。 有人推开了上官如琢的房门,上官如琢眼睛闪过一丝期待,看向门口,是阿来,不是月冬,这让上官如琢有一点失望。 阿来:“公子。” 上官如琢:“恩,何事?” 阿来:“天姥山有异常,已经派人去打探了,探子回来说…” 上官如琢:“说什么?” 阿来:“说是皇后派人来将天姥山接管了。” 上官如琢微微皱起眉头,皇后为什么要管天姥山的事情?这天姥山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一国之后来插手? 上官如琢:“让探子去查一下这天姥山,天姥山到底有什么值得皇后惦记的。” 试探性刺杀 上官如琢微微皱起眉头,皇后为什么要管天姥山的事情?这天姥山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一国之后来插手? 上官如琢:“让探子去查一下这天姥山,天姥山到底有什么值得皇后惦记的。” 阿来:“是。” 上官如琢正在沉思,天姥山?是合欢派的老巢,现在被影月宫占领了,影月宫?月冬是不是就去了天姥山?月冬莫不是出事了所以这些天才没有出现的? 上官如琢:“阿来!套马车,我们去天姥山会一会皇后的人。” “是,公子!” 月冬遇到的麻烦可能不只有一点点,月冬失联后影月宫的人便察觉到了,并且派人去打探消息,只是,派去的人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看来皇后在天姥山花了不小心思啊。 …… 言归正传,本书的主角此时在干嘛? 逃亡中… 为了早日回到影月宫,月有缺带着上官长乐日夜不停的赶路,只是偶尔累了才会找一个地方休息一晚。说实话,逃跑并不是月有缺的风格,但形势逼人,留得青山在,以后再报仇。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有缺多虑了,一路上还算太平,无风无浪,身后也不见追兵,倒像是出来游玩的样子。总觉得是月有缺太过小心,太过紧张了,别说是追杀的刺客了,就是一条追车的狗都没有。 一路向东走去,看着越来越黄的树叶,看着秋天渐渐掉落,冬天渐渐爬上了枝头。 天气越来越凉了,月有缺赶着马车,在夜幕降临之前要找到一家客栈投宿,上官长乐换上了厚一点的衣服,坐在月有缺的身边,看着一路倒退的树影,笑的像个小孩一样,一点也没有逃亡之人该有的觉悟。 两人一点一点的向影月宫靠近了,很快就能见到月影了,上官长乐心目中的大女侠,想着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呢~ 倒不是上官长乐有多么崇拜月影,只不过是上官长乐实在好奇,这月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够搅浑朝廷的水,在这个年代,一个女人凭借一己之力,让文武百官争吵不休,实属难得。 马车哒哒哒的在路上行走,周围一片宁静,两边的大树挂着一树黄叶,风吹过,便掉落几片。 忽然,奔跑中的马跪倒在地,发出了惨痛的嘶鸣,听的上官长乐心里面一揪,还来不及关心马的状况,便因为惯性被抛出去了。 月有缺也因为马忽然停下来而飞出去了,月有缺长臂一伸,将上官长乐揽入怀里,在空中旋转一圈后安全落地,衣袂飘飘的,那画面美的像是在唱戏呢,就在这时… 大树上的黄叶飒飒掉落,几道黑影从天而降,银光闪闪的长剑刺向月有缺,月有缺搂着上官长乐一路倒退,拔出藏在马车边上的长剑,“叮”的一声,月有缺的长剑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月有缺:“是谁派你们来的?!”月有缺知道这么一问,对方也不一定会回答,只希望能够让对方出现片刻的分神,以寻找反击的机会。 看来,这些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并不会轻易开口的,招招致命,攻势凌厉,长剑接踵而至,刺向月有缺。可是他们的攻势似乎还留有余地,这让月有缺微微皱了眉。 月有缺知道这些人是奔着自己来的,于是将上官长乐放回马车上,专心对付这几个刺客。 月有缺跟上官长乐说道:“保护好自己。”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安顿好之后,便转守为攻,迎上了刺客,观察到刺客的身法,月有缺眉头紧皱,神情一凛,大喝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何会我影月宫的功法?!”会影月宫的功法,还对月有缺留有余地,这些人的身份值得探究。 影月宫的月影鬼步的功法只有影月宫的弟子才能修炼,而影月宫又只有女子,面前这五名黑衣人的身形一看就是男子,为什么会影月宫的月影鬼步? 月有缺:不对!这不完全是月影鬼步。 发现对方竟然会一种与月影鬼步相似的功法,月有缺的攻势凌厉,且隐含杀意,这些人一定要抓到一个活口。 月有缺突然发狠,让几名刺客略显慌乱,但随即便调整好了攻击的策略。 月有缺的武功高强,但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这五名刺客的武功放到武林中也算是一代翘楚。 对付这五名刺客,月有缺稍显吃力,而对方却显得游刃有余的感觉,有一种滑不溜秋的感觉,让月有缺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来取自己性命的。 月有缺脸色一沉,要想要留住这五人,又不伤害到他们的性命,想来只能放大招了。 月有缺摸向腰间,准备对这五人下药,下药是不到万不得已月有缺也不愿使出来的招数。月有缺还没有下药了,便被发现了。 一名黑衣人忽然大喊:“小心!后撤!快点捂住口鼻撤退!” 月有缺还没有摸出药,那些黑衣人便跑的跑,倒的倒,而月有缺的身形也晃了晃,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月有缺一惊,到底是谁?在什么时候下的药?! 而月有缺的身后传来了上官长乐朝远方大喊的声音:“晨星!你给我回来!” 上官长乐用她的渣渣轻功一步飞到了月有缺身边,并扶住了将要跪倒在地的月有缺,给月有缺喂了一粒药丸,药丸吞下之后,月有缺的脑子便清醒了,手脚也有力气了。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微微感到惊愕:是你下药?这是什么药?居然连我的身体都抵抗不了? 一起出来的是五个人,现在只有两人得以逃脱,晨星从怀里拿出药丸递给身旁的人:“三哥,先吃了这药。” 晨星本来也没打算扔下兄弟逃跑,不过听到上官长乐喊出自己名字的时候,晨星忽然不想回去救兄弟了。兄弟什么的以后可以再有,但被上官长乐抓住了,面子可就没有了。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下药的?” 上官长乐给月有缺把脉,并说道:“刚刚。你先别说话,调息一下,恢复内力。” 试探性刺杀2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下药的?” 上官长乐给月有缺把脉,并说道:“刚刚。你先别说话,调息一下,恢复内力。” 晨星和影三已经飞回来了,停在了离上官长乐十米开外的地方,对话全靠喊。晨星看着上官长乐脚边的地上躺着的三位兄弟,晨星早就提醒过他们,让他们一定要小心上官长乐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可是他们不听,不相信一个小郡主有什么能力能够奈何得了他们,看看,看看,现在在地上无力挣扎的样子,多么像当初的自己啊! 幸好晨星一直留意着上官长乐,所以才没有被迷倒。 上官长乐转这手里的竹筒,一脸嘚瑟的看着晨星说着风凉话道:“本来我也不懂怎么下药的,后来还是偷富教会了我,你们神机门研制出来的这种专门用来下药的竹筒倒是挺好用的~替我谢谢偷富了呀~” 晨星也不再装模作样的蒙着脸了,将脸上的黑布扯下来,一脸无奈的笑道:“郡主是怎么认出在下的?” “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药味,和当初想要迷晕我的时候是一样的味道,对于药味,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其实今天都是一场误会,不知道郡主能不能把我兄弟几人给放了?”晨星笑的那叫一个温柔,企图用自己的皮囊来迷惑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误会?”骗谁呢? 月有缺:“神医门的人为何要刺杀我?” 晨星:“误会,这真的是一场误会。”晨星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便是神影门的十大杀手之一的影五。神影门的十大杀手武功不相伯仲,排序是按照年龄排的。 月有缺:“那晨星公子不妨解释一下,这怎么就是一场误会呢?难道刚刚攻击我,招招要置我于死地的不是你和你的兄弟吗?” 月有缺守在了上官长乐身边,而他们身边躺着的是自己的兄弟,晨星看着一脸狼狈的兄弟们,随即看向月有缺,态度诚恳地说道:“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现下的身份是神影门的影五。” 听到影五这个称呼,上官长乐微微侧了侧脑袋,晨星居然是神影门的人,又是神医门的人,身兼两职。七神殿还真是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门派,花样百出,变化多端,没有习武之人的专心致志,一心研究一种功法的专注。也算是武林门派中的异类了。 晨星一脸认真地将事情娓娓道来:“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都看着晨星,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的态度让晨星在心里面捏了一把冷汗,这两人都不好糊弄,晨星:“大概是半月前,有人带着一万两黄金上门,委托我们一单生意。” 上官长乐:月有缺的人头值一万两黄金?! 晨星:“让我们取上官长乐的人头。”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上官长乐的表情比较夸张,嘴巴都张大了,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没说错吧?你再说一遍,取谁的人头?” 晨星一脸平淡的看着上官长乐,说道:“郡主没有听错,是你的人头。” 上官长乐激动道:“谁?是谁想要我的命?!” 晨星:“李文斌。这是我们神探门追查了许久才找到的源头,再往后面的人就查不到了。可能李文斌身后也没有人了。” 上官长乐恍然大悟,懂了,李断袖恨我,我知道。 上官长乐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惊慌,没必要跟李文斌那小心眼的断袖计较,反正回家之后肯定是要收拾他的,新仇旧恨到时候都一起算,此时就没必要花费力气跟他生气了。 上官长乐:“所以,你是来取我的性命的?!” 晨星摇了摇头:“虽然我们七神殿对外宣称使命必达,给钱就杀人,但我们七神殿哪里敢动定北王的小郡主,自然是没有接这单生意的。” 上官长乐:“那你这是过来干嘛?专门来提醒我的吗?!用刺杀的方式来提醒我?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上官长乐一脸狐疑的问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月有缺发现了,既然是来暗杀上官长乐的为什么当时确实气势汹汹地冲着我来? 晨星:“当然,我们当时便拒绝了这一份委托,而后那人退而说道,那可否帮我将月有缺的命取来?” “有人悬赏十万两黄金,取月有缺的项上人头,而且已经将那一万两黄金当定金放在我们神影门了。凡是能够取来月有缺人头的人便可以拿走一万两黄金,事后委托人还会付九万两黄金。” 上官长乐恍然大悟,绕来绕去,原来这些人的目标还是月有缺啊! 月有缺一脸平静,一言不发的看着晨星,晨星还没有说出这一场到底是误会还是刺杀。 晨星看向月有缺:“我们兄弟几人就是过来试一下月公子的武功,顺便赚点零花钱,不过看来月公子的人头不好取呀~” 上官长乐的双眼眯起来,闪着危险的光芒,问道:“所以你们的目的还是来刺杀月有缺的?” 晨星很理直气壮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看着月有缺说道:“月公子应该知晓的,我们五人并没有存心要杀你,之所以招招致命只不过是习惯使然,但你应该知道,我们要是想杀你,不会是那么没有策略的。” 月有缺知道,除了一开始有一点杀意之外,后来已经有了切磋之意了,他们的确不是来取自己性命。 月有缺:“那你们为何要做出一副置我于死地的样子前来?而后还把这些事情告诉在下?” 晨星:“我们不想与影月宫交恶,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提醒月公子一句:一路小心。还有就是殿主让公子转告你的师父一句: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月有缺:七神殿的殿主与师父有交情? 月有缺也是这才知道自己的师父竟然还与七神殿有关系。怎么看,月影都不像是那种闭关二十年的人,七神殿不过是十年前才成立的,但听晨星的意思,月影知道七神殿的殿主是谁,而且还有联系。 试探性刺杀3 上官长乐盯着晨星的脸看,不像是说谎,那今天这一场还真的是误会了? 晨星:“如今,这误会算是解开了吧?郡主可否给我的几位兄弟解药?”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等月有缺的意见,要是月有缺觉得晨星的话信得过的话,那上官长乐便把解药给那些人。 月有缺微微一点头,这是让上官长乐给解药的意思。 月有缺随即看向晨星说道:“劳烦公子跑一趟来给我报信了。” 晨星:“不麻烦。反正有钱拿的。” 晨星:“你们俩个要小心了,虽然我们七神殿没有接关于你们俩个的委托,但是别的地方接了,接下来这一路上,肯定还会有很多刺杀的,毕竟一万两黄金放在那里了,凡是前来刺杀你的人,不论成功与否,都有十两黄金的辛苦费,要是出现伤亡,还会有抚恤费。有钱能使鬼推磨,很多人为了这些银钱,会来刺杀你们的。” 有月有缺在上官长乐倒是不害怕接踵而至的刺杀,将解药喂给了地上的那几个人,他们躺太久了,还没有缓过来,上官长乐看向晨星问道:“杀手还能够挑客人的吗?你们这单生意不做,那单生意不接,神影门到底是怎么存活的?” 晨星走过来将地上的师兄弟扶起来,并反问上官长乐道:“你不知道吗?” 上官长乐疑惑了,自己不知道呀。 晨星继续说道:“上次我不是跟偷富去做生意了吗?” 上官长乐恍然大悟过来,原来神影门靠着神偷门养活的啊。七神殿还真的是一个神奇的门派,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感觉是一个运转的非常好的门派。 神影门的人接到了暗杀月有缺的委托,也有暗杀上官长乐的委托,晨星此行前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通知上官长乐这个消息,以及神影门没有接这单生意,神影门是清白的,要是到时候清算的时候一定要将神影门撇除在外。 晨星看向上官长乐,眼中有一点担忧,但被晨星隐藏的非常好,晨星漫不经心地叮嘱道:“路上小心。” 上官长乐觉得晨星有点怪怪的,仿佛在晨星的身上看到了大哥的身影,让上官长乐心头一暖。 神影门的人吃过了解药,几个彪形大汉站起来了,但已经不敢直视上官长乐的眼睛了,神影门的人没有多余的客套话,直接跑了,害怕被笑话。 月十三等人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公子,您没事吧?” 月有缺看向月十三:“你们去哪儿了?” 月十三:“发现了可疑之人在尾随,属下过去处理了。” 月有缺:“可有抓到人?” “并未。”月十三说此话时自己都感到羞愧。 月十三等人刚刚被黑衣人给拖住了脚步,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月有缺身边,晨星他们用了一招声东击西,让人将月十三等人引开了,所以才能围攻月有缺的。 月有缺:“从现在开始,不要随意离开,只需要保护好郡主,其他的不用管。” 月十三:“是!” 神影门的人消失在地平线上了,但他们并没有直接回七神殿复命,而是绕道暗中保护上官长乐,将跟在月有缺和上官长乐身后的尾巴都解决了,尽可能让两人平安的回影月宫。 好歹上官长乐也是好兄弟疼爱的妹妹,就念在这臭丫头年少不懂事的份上,晨星不跟她计较那么多,要让这臭丫头全须全尾的回家过年。 得到了晨星的提醒,回影月宫的路上月有缺更加谨慎了,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大概就是那天为陆兆谦出头的时候暴露的吧。 影月宫的后援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在和他们碰面之前,月有缺不敢有一丝松懈。 看月有缺精神紧绷着的样子,让上官长乐的心里面也是突突的,紧张兮兮的,感觉到处都暗藏杀机,看路过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是不怀好意的,原来这便是月有缺的成长之路啊?对忽然出现的陌生人下意识的戒备。 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太过谨慎了,这风声鹤唳的样子有点夸张了,那些武林人士哪里是月有缺的对手,况且身边还有上官长乐帮忙,简直就是虐渣嘛。 之前来了那么多拨人,不是都被打走了吗?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真的是多虑了。 上官长乐轻轻拉了拉月有缺的手:“你别总是绷着脸,年纪轻轻地却像个老头子一样,不好看。来,给我笑一个~”说着向月有缺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月有缺微微一笑,但神色里依旧难掩警惕与戒备:“还没有回影月宫,谨慎一点比较好。”到目前为止出现的刺客都很渣,月有缺心里面难免不安,这些刺客的水平根本不是那人的手下,那人手底下怎么会是这种渣渣呢?前面肯定还有什么等着月有缺的。 上官长乐不懂月有缺的警惕,月有缺心中有所顾虑,这些前赴后继的刺杀队伍,有的精锐,有的三脚猫功夫,但让月有缺越发感觉事情的严重性。 月有缺敢肯定幕后之人不是李公子,李公子不过是一个小官,哪里来那么多钱买凶杀人,就算背后有一个大家族,可是李公子有权利动用家族的钱?而且还是为了追杀一个江湖人士,还有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李公子知道上官长乐是谁吗?居然敢派人追杀? 李家被人当刀子用了尤不自知,只怕到时候定北王与其算账才能醒悟过来吧? 一波接一波刺杀,这是想要消耗月有缺的耐心和体力。 越是接近影月宫,月有缺心里面就越是能够感觉到危险将要到来。 算算时间,月冬月秋应该早就带着人前来与月有缺汇合的,可是却迟迟没有出现,想来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这让月有缺心中越发肯定一个想法,这一切都与自己的身世有关。 月有缺的马车驶进了小镇,找了一家小客栈投宿,这一路上并不敢在那些大客栈投宿,因为大客栈人多嘴杂,而且容易有埋伏,关键是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容易连累到无辜。 认真的刺杀 综合考虑,月有缺决定选择一些小客栈投宿,小客栈要是有埋伏的话埋伏的人也多不到哪里去,容易被发现,而且逃跑容易。 月有缺将马车停好,牵着上官长乐的手走进了这家小客栈,客栈大堂内只有三张桌子,客房也只有三间,客栈的布局可谓是一目了然。一进门便看到了在柜台前等候着客人的掌柜,两个伙计正在擦桌子打扫卫生,夜幕悄悄降临,今天客栈的生意有点冷淡,好像就只有月有缺这一个客人了。 月有缺进门后环视了客栈一圈,走了没几步便停下来了,上官长乐有点奇怪:“怎么了?” 月有缺:“我想起来,钱袋子还放在马车里。”说着月有缺便拉着上官长乐的手要往外走去。拿钱袋子是需要两个人一起做的事情吗?一提起钱袋子,上官长乐心就痛。前不久上官长乐被人摸走了钱袋子,里面装了三百两啊!每每想起上官长乐的心便揪着痛。 月有缺一进门发现的第一处不对劲,一个生意冷清的客栈,掌柜和伙计都精神抖擞的,像是知道了有客人会来一般,翘首以盼。随即月有缺细细一感受,虽然气息微弱,但月有缺感觉到房顶有人。 当月有缺想要退出客栈的时候,数名黑衣人,踩破了房顶的瓦片,从天而降,带着瓦片一同落在月有缺的周围,吓得掌柜的躲进了柜台之下,而两个伙计也缩在了墙角。他们应该是早就知道有人的吧,不然也不会在刺客降落的时候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那些刺客带着一张铁网落下,想要将铁网罩在月有缺的身上,月有缺拔出腰间的佩剑,那把剑削铁如泥,月有缺挥剑,向着铁网一划,“哗啦”铁网便被划破成了两半。 月有缺拉着上官长乐跑出客栈,有两名刺客挡在了门口,月有缺长剑一挑,一挡,一划,一刺,将挡路的两人秒杀。 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冲出了客栈。 月有缺拉着上官长乐直直的奔向马车的方向,然后又有数名黑衣人从天而降,两边的茶楼酒肆的屋顶冒出来很多黑衣人,又一张铁网撒出来,这一次的铁网更为坚韧,只是终究是铁,挡不住月有缺的利剑。 又是“哗啦”一声,这张大铁网被分成了两半掉落在地面上。敲击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还真的是很合月有缺的心意,不会伤害到无辜,周围的茶楼酒肆里藏了多少在看戏的无辜百姓就不可而知了。 月十三、月十八、月十七也赶到了,之前被一些杀手拖住了脚步,不过已经解决了,现在赶来给月有缺开路。月影十八侍三人还在包围圈之外,拼尽全力也要将包围圈撕破一个口子。 月有缺不再顾忌手上沾血,凡是拿着刀冲过来的人就都是月有缺的敌人,能够一招致命便不会动恻隐之心,月有缺的剑才从一个人的身体中拔出来,便插进了另一个人的心口上,杀人速度之快就像是秋风扫落叶,没有一丝感情,没有犹豫,没有选择。 可是渐渐地,面对那么多刺客,月有缺感到一点吃力了,地上是倒了一地的黑衣包裹着的尸体。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被包围了,对方来势汹汹,人多势众,上官长乐摸向腰间,里面的竹管早就装好了毒药,上官长乐一直犹豫,上官长乐不敢杀人,那会是一份心理负担,自己会有罪孽感,而且刀一旦拿起来,想要放下是很困难的,而上官长乐腰间挂着的是一把名为“毒药”的利刀。 上官长乐一咬牙,抽出腰间的竹管,将竹管对着面前的十来个人轻轻一吹,运气于掌心,用掌风将这些毒烟更快的吹向敌人。 毒烟过处,沾上了毒烟的刺客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便吐血跪地,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便倒地不起,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看到同伴的惨状,刺客迅速后退,以防沾到毒烟。他们一后退便给了月有缺可以逃跑的空子,月有缺拉着上官长乐跑向马车停放的地方,而那些刺客,他们飞上房顶,抽出弓箭,瞄准了大街中央的月有缺,想要用箭雨将月有缺留下。 当上官长乐吹出毒烟后,月有缺拉着上官长乐的手,迅速奔向马车的方向,一剑将马和马车之间的连接砍断,翻身上马,并一把将上官长乐拉到了自己的身前,驾马狂奔。 上官长乐喊道:“往深山老林的地方走!” 月有缺用那把沾了血的长剑抽打着马屁股,马吃痛,疯狂奔跑起来,速度飞快,黑夜中刮起了一股疾风。 然而疾风尚未成型,便被斩断了,跑出没多远,马的两只前脚便被一根锋利的钢丝给砍断了,鲜血横流,跪倒在地,发出惨痛的嘶鸣,听的上官长乐心口揪着痛。 可是来不及救马了,月有缺将上官长乐夹在腰里便飞了起来,那些黑衣人也紧随其后,一边射击一边追赶,这是一场极其凶残的围捕,对象不是动物,而是一个人。 月影十八侍只有三人,拦不住前赴后继的刺客,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追赶月有缺的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会将刺杀安排在这里?根据影月宫的情报,这个小镇应该是叫做古镇吧?这附近就驻守了上官家的兵呀,难道是害怕月有缺去跟上官家的军队汇合,所以才会孤注一掷的吗? 小镇发生了打斗事件,附近的守军应该接到消息了,肯定在赶来的路上了。 月影十八侍只要拖到守军出现的那一刻就好了。然而,古镇的守军反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 最终,月有缺还是被追上了,有人挡在了月有缺的去路,这两人的武功不低,月有缺不能一招将人秒杀,等把这两人搞定的时候,新的对手又出现了,那些人再次对月有缺形成了包围圈,并慢慢收拢包围圈。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放下,必须要杀出一条生路。 认真的刺杀2 那些人不再顾忌上官长乐是定北王的掌上明珠,虽然不想杀了上官长乐,但要是她在这里碍事,不小心杀了也没关系,只要最终目的达到了就行了。但最好还是不要伤害到上官长乐,希望上官长乐知道害怕,从而扔下月有缺逃跑。黑衣人心里面都是这么祈祷的,希望小郡主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那些黑衣人疾步冲过来,月有缺手里的长剑一划,一道凌厉的剑气甩出去,剑气掀起了地上的落叶,但这些落叶不管多么用力向上飞,再也无法飞回树上了。 翻飞的乱叶,迷住了人们的视线,有些剑气伤了人,有些剑气伤了树,而月有缺体内的内力快要耗尽,面对这些武功高强的刺客,月有缺神色凝重。勉强用剑撑地,支撑住自己体力不支的身体,赢的片刻喘息的机会。 上官长乐趁着月有缺和这些人缠斗在一起的时候,再次手忙脚乱地往竹管里装毒药,上官长乐朝着月有缺喊道:“月有缺回来!” 月有缺听到上官长乐的话,立马撤出战斗圈,来到上官长乐身边的那一刻,那些刺客也近在眼前了,上官长乐立马吹出竹管里的药粉,通过竹管的作用,药粉变成了黑烟,扑向刺客。 那些靠近上官长乐的刺客瞬间便倒下了,由近而远的倒下。有一些因为没有沾到浓烟所以还站着,可是他们不敢靠近上官长乐,因为这是黑夜,没有人能够看清这一股黑烟到底消散了没有,趁此机会,月有缺拉着上官长乐的手跑了起来。 月有缺此时的体力不足以支撑他抱着上官长乐飞行。两人的脚尖点着地,似在飞,似在跑,每一次脚尖落地便是五六米之外,比起常人奔跑的速度要快上许多。 然而有比他们速度更快的东西,七八支箭破空而来,它们的目标是月有缺。 月有缺一边奔跑,一边转头用剑将飞箭斩落,可月有缺的手只有一只能动,箭却有那么多,而且没一会儿便有新的一波箭雨,没有被打落的箭便划破了月有缺的衣服,或刺进了月有缺的肉里。 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很是没用,看着那些飞来的箭,上官长乐害怕了,那些箭的箭头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上官长乐不敢去触碰。 月有缺的身上已经中了两箭,一箭射中了大腿,另一箭射中了右肩,月有缺挥剑的手略有迟疑,月有缺停下了脚步,松开了上官长乐的手,跟上官长乐说道:“别管我,他们是冲着我来,你快跑!”随即又是破风声,几支利剑飞向月有缺,月有缺抵挡不了,不慎又中一箭,飞箭射中了月有缺的右肩,月有缺吃痛,闷哼一声。 说着月有缺换成左手握剑,就算想放大招此时也没有多余的内力了。月有缺此时的状态糟糕极了。 上官长乐扶着月有缺,一脸担忧,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月有缺,面对月有缺此时的状况,上官长乐只能干着急了。 理智告诉上官长乐这个时候应该扔下月有缺跑的,可是感情上不允许上官长乐这么做,上官长乐没办法扔下月有缺不管,两人之所以暴露行踪还是因为自己在前面那个城镇大喊“我叫上官长乐”,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招来杀身之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 上官长乐用一个像是在哭的表情,笑着说道:“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敢娶我的人,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说着上官长乐站在了月有缺的身前,上官长乐就不相信他们真敢杀了自己,要真的将上官长乐杀了,他们余生都会活在定北王府的报复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有缺拉住了上官长乐的手:“你在做什么?!” 月有缺一脸震惊地看着上官长乐的后背,吼道:“上官长乐!”月有缺多么害怕上官长乐因此而受伤了。 然而,当上官长乐站在月有缺身前的时候,箭雨便停下来了,可是追兵也近在眼前了,本来几十人追杀月有缺的,现在只剩下面前的这十来人了,可是月有缺也没有自信对付他们了,上官长乐身上的药粉也早就用完了,面前就是一个死局。 黑衣人看着挡在月有缺身前的上官长乐,鸟都不鸟上官长乐,黑衣人握着剑,大步走向月有缺,他们直接绕过上官长乐去攻击月有缺,这让上官长乐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像一个废物,像一个摆设,为了防止上官长乐忽然冲进战斗圈,刺客直接将两人冲散,不伤害上官长乐,但也不会让上官长乐靠近月有缺。 刺客抓着上官长乐的手臂将上官长乐从月有缺的身边拉开了,而月有缺并没有试图阻止,在箭雨停下来的那一刻,月有缺便知道了,这些人并不会伤害到上官长乐的,所以上官长乐被拉开是对上官长乐最好的保护。 上官长乐是一个既不能杀也不能抓的人,抓了也没什么用处,杀了却有很多麻烦。因为上官长乐既没有兵符,也没有军队,就只有一个小郡主的身份,可是要是真的用上官长乐去勒索定北王府,恐怕定北王府只会放出来一句话:要钱没有,要兵也没有,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你和你的祖宗都将不得安宁。 姓上官的这一家子人早就已经做好了为大夏国献身的觉悟了,所以他们不会接受任何人以上官家人的性命提出来的要挟,也就是说上官长乐不管是抓了还是杀了都是一个大麻烦。 月有缺不再拖着上官长乐的手,月有缺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所以月有缺知道不牵着上官长乐的手便不会拖累到上官长乐,刀剑也不会误伤了上官长乐。 月有缺:只要还能活着,不管京城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要去闯一闯,你越是不希望我出现在京城,我便偏不能如了你的意。 上官长乐捡起了地上的断箭,意图用这一支箭将刺客吓退,可是你们见过兔子能够吓跑老虎的吗? 认真的刺杀3 上官长乐捡起霖上的断箭,意图用这一支箭将刺客吓退,可是你们见过兔子能够吓跑老虎的吗? 上官长乐挥舞着箭,但黑衣人没有一丝犹豫便抓住了上官长乐的箭,一把夺了过来,折断了。 上官长乐被气哭了,气自己的无能,气这些饶穷追不舍,气自己甚至连挡刀都不能帮月有缺做。 月有缺被压的跪在霖上,一手拿着剑鞘当成盾牌在抵挡刺客的刀,一手拿着利剑反击,想要刺向刺客的要害,可剑还没有刺中刺客,便要退回来挡住别的剑。 三、四个刺客将月有缺包围了,月有缺站在中间,心提防着这几个刺客,月有缺只要能够撑得住,不定就能等来月影十八侍。 一个刺客从身后踢了月有缺一脚,月有缺身形一歪,但并未跪下,另一个刺客从身前踹了月有缺一脚,这下子,把月有缺踹倒在地上了,月有缺的剑法也乱了,被左右两边的刺客刺中了两剑。 趁着月有缺倒在地上,左右两边的刺客迅速抓住月有缺的手腕,拖着地上的月有缺奔跑起来,将月有缺拉起来抵在了树上,刺客将月有缺的手按在了树干上,迅速从后背拔出来一支箭,将那一支箭插入月有缺的手掌。 两边的刺客是同时行动的,此时月有缺的右手已经挣脱了束缚,一脚将右手边的刺客踢开,可左手还被刺客抓在手里,刺客落箭速度很快,月有缺的左手手掌被箭刺在了树干上,月有缺痛呼“啊!”。! 虽然一脚踢开了一个刺客,右手紧握着剑,一划,逼退了刺客,忍着疼痛,将插在左手的箭拔出来,听到箭抽离树干时发出的撕裂之音,“啊” 趁着月有缺拔箭的时候,剩余几个刺客提起剑,他们的利剑已经要刺向月有缺了,剑尖近在眼前,月有缺弯腰一躲,有的剑刺在了树干上,有的剑刺在了月有缺的衣服上,有的剑划过了月有缺的手臂,但没有一把剑能够刺中月有缺的要害。 月有缺现在身上多处受伤,内力枯竭,可怎么对付这四个刺客。 就在月有缺以为自己今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虎啸声:“吼!”迫近。 一头大老虎扑向了那些围攻月有缺的刺客,还有另一头大老虎扑向了那一个缠着上官长乐的刺客。 上官长乐认得这两只老虎,一只是之前在鸡鸣山附近救的老虎兄,另一只是从姥山带出来的老虎妹妹。他们的身后还带着一群狼,这群狼追随着这两只老虎,老虎乒聊人,狼群便会撕咬这个人,看到这两只老虎的时候,上官长乐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觉得自己要得救了,有希望了! 虎兄从刺客的背后扑去,一口将刺客的头咬下来了,可谓是非常凶猛,而老虎妹妹则是直接将刺客的包围圈打开了。 那些刺客看到这么大的老虎时均受到了不的惊吓,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有两名刺客命丧老虎的血盆大口中了。 上官长乐坐在了虎兄的背上,朝月有缺跑去,并大喊道:“月有缺!上马!不对!上老虎背!”月有缺来不及思考,听从了上官长乐的吩咐,爬上了老虎妹妹厚实的背。 两人骑着老虎往深山中奔去,留下一群饿狼在分食刺客的尸体,那场面让杀人不眨眼的刺客都感到一阵胆寒,想要速速离开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那群刺客因为老虎的出现,受到了一点惊吓,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拿起弓,放箭。而老虎带出来的那群狼,正叼着两具尸体奔跑起来,已经吃饱了,还剩下一点,得带回家继续吃,狼群也跑了,就不凑老虎的热闹了。 此刻月有缺脑子里剩下的唯一想法便是紧紧地搂着老虎的脖子,因为身中两箭,身上多处剑伤,思绪已经发散,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对于危险的感知变弱了许多。完全察觉不到有一支箭正命中他的脑袋飞来。 上官长乐听到了破风声,一转头,便看到了一支逼近月有缺脖子的箭,上官长乐当时唯一的想法便是:月有缺可不能死! 于是上官长乐从虎背上一跃而起,飞向了月有缺,抱着月有缺脑袋,用自己的后背替月有缺挡下了那一箭。 看到上官长乐跳出来挡箭,那些黑衣人惊呆了,特别是发现自己的箭射中了上官长乐后,那个黑衣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弓,吓得一松手,长弓掉落在地上,射中上官长乐的那个黑衣人如今有点崩溃。不敢想象要是让定北王发现自己杀了他的独女会怎样折磨自己,到时候主子应该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交出去的…可能在主子将自己交出去之前,为了避免定北王怒火烧到自己,早早就撇清关系了… 月有缺抓着上官长乐的手臂,老虎还在奔跑着,因为已经进入了深山老林,身后的箭雨早已经消停了,刺客已经追不上两人了。 等到了安全地方后,两只老虎的奔跑便停下来了,原地趴下了。 月有缺一脸不敢置信的扶着上官长乐:“你干什么?!谁让你替我挡箭了?!” 上官长乐也就只剩下一张嘴了,直到这一刻还不忘记怼人:“要是我不帮你挡这一箭,你可就死了。”只是,怼饶语气变得绵软无力,不再是牙尖嘴利的嚣张样子了,中气不畅通的结果。 实话,要是没有上官长乐在,月有缺真的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那些刺客终究是忌惮上官长乐的存在才会束手束脚的。 被箭射中,可痛死上官长乐了,不过痛着痛着,似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月有缺:“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上官长乐转过身去,上官长乐后背插着一支箭,插在了左肩附近,不知道离心口有多近,月有缺帮上官长乐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只是往上官长乐的伤口上撒了止血的药粉,然后将箭的尾端削掉,不敢贸然拔箭。 不过看上官长乐目前的状况,这精神状态,这箭应该不要命的,也是上官长乐这胆的家伙,肯定是算好了位置才飞扑过来的。月有缺这般安慰自己。 认真的刺杀4 不过看上官长乐目前的状况,这精神状态,这箭应该不要命的,也是上官长乐这胆的家伙,肯定是算好了位置才飞扑过来的。月有缺这般安慰自己。 可是月有缺心底深处知道上官长乐的伤有多严重,箭头紧贴着肺腑,还差一点就山肺了,月有缺害怕要是颠一颠,上官长乐就死了。 对于自己身上的箭,月有缺一咬牙便拔出来了,月有缺知道箭并没有山要害,也没有刺的很深,所以拔箭毫不拖泥带水,撕下一块衣服布料给自己的伤口包扎。 两饶伤口都处理好之后,月有缺:“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你问问他们…” 上官长乐脸色有点苍白,就像是感染了风寒一样,并不是什么大事的样子,浑身乏力的道:“他们,翻过这座山就会有村落的。跟着他们走,他们会带我们走出这座山的。” 看到这两个虚弱的人类,老虎妹妹吼了一声:“上来,我背你们下山。” 老虎妹妹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情这么吆喝的,可能是看不惯人类虚弱的样子吧。 老虎妹妹:“像你这样子的人,虚弱又白白胖胖的。放在以前,早就成了我嘴里面的肉了。” 上官长乐没有反驳老虎妹妹的话,因为上官长乐已经没有力气和她斗嘴了。 上官长乐爬上了虎兄的背,月有缺则在老虎妹妹的大眼瞪视之下爬上了老虎妹妹的后背。 两只老虎考虑到上官长乐的伤口不能颠簸,也不敢跑的太快,就是平稳的向前走着。这两只老虎怕是已经成精了。 当空闪过一抹鱼肚白的时候,终于是翻过了这座大山了。 在半山腰处,老虎停下了脚步,虎兄:“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你直直往下走,等下了山,就能看到村庄的。” 老虎妹妹云淡风轻地道:“我们就不跟你们下去了,那些人类不禁吓。” 上官长乐点点头,从虎背上下来,脚刚刚沾地便是一软,两眼一黑,往地上栽倒下去。 上官长乐倒下去之前还坚持着翻译的工作:“他们…” 月有缺一惊,神色出现了慌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上官长乐,上官长乐的眼睛微微合起来,挣扎着要睁开,尚还有意识。 月有缺轻轻地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脸:“别睡,睁开眼睛!”月有缺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还能带着颤抖的。月有缺此时心境非常混乱,人生中从没有像此时这般害怕的,害怕上官长乐在自己的怀里变得冰冷,变得僵硬。 月有缺搂着上官长乐,不断的摩擦上官长乐的手臂,并呼唤着上官长乐的名字:“上官长乐,不要睡!长乐,睁开眼看看我!” 上官长乐依旧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并没有被月有缺的焦急唤醒。 月有缺:“上官长乐,只要你睁开眼睛,我就答应入赘…” 月有缺的这话好像有用,上官长乐挣扎这睁开了眼睛,可是很快便又合上了。 月有缺:“不能睡,你还没有要多少聘礼呢!” 聘礼…等于…银子… 上官长乐瞬间恢复意识了。 上官长乐:“你有多少给多少吧,我们家不嫌弃你给多一点的。” 看到上官长乐清醒了,月有缺破涕为笑,幸好,幸好。 上官长乐有气无力的道:“老虎,下了山便有村子了,我们赶紧下山…” 月有缺:“好好好!”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背起,往山下走去,身后有两只老虎正忧心忡忡地盯着这两个弱的人类,他们正考虑要不要再送他们一程,要是死了要不要帮他们处理一下尸体。 算了,吃了救命恩饶肉,虎兄会良心不安的,于是两只老虎转身,往深山走去。 月有缺也是一身伤,但是比起上官长乐,月有缺的身子骨比较硬,意志也更加坚定,尽管身上多处受伤,但月有缺一咬牙,还是将上官长乐背起来了,忍着右肩上的疼痛,和大腿处缓缓流出的血所带来的虚弱,月有缺凭着坚强的意志力,背着上官长乐上路。 为了让上官长乐保持意识,月有缺挑起一些上官长乐在意的话题,来引诱上官长乐一直话。 月有缺:“你可不要睡过去,万一在这山里迷路了,还要麻烦你这森林之王带路呢。” “你怎么这么笨,这里是山,往地势低的地方走就是下山了呀。” “下山之后呢?我该怎么找人?” “你不是很聪明的吗?这都不会?啊…” “怎么了?”月有缺的声音能够听出他此时的紧张。 “没事…就是后背忽然有点痛。” “是不是我走太快了?” “没有,可能是我饿了,肚子叫了,震动了伤口。我好饿呀…” “好,很快就能找到人了,你看,感觉到了吗?太阳升起来了。” 是的,太阳升起来了,还有一点点距离便能升到正中央了,阳光的温度带着秋意。 “恩…” “你跟我话,不然在这荒山野岭的我害怕。” “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我没有跟你过吧,我特别怕黑,特别怕一个人。”这么起来,似乎月有缺的身边总是有人陪着,还真没有看到月有缺独自一饶时候。 上官长乐低声笑了,笑声虚弱无力:“哈哈你该不会还怕鬼吧?” 月有缺:“恩,所以你要一直跟我话,不然我会害怕。” 上官长乐:“你放心,要是我死了,我的鬼魂也会陪着你的。”跟一个怕鬼的人这么,上官长乐真的是坏死了。^ 月有缺淡淡一笑,上官长乐还能够这种话,证明精神还不错。 月有缺装作害怕的样子:“你别这么。” “放心,这世界才不会有鬼呢,要是我真的死了,就只是死了,不会有鬼魂陪着你的。” 月有缺的脸色一沉:“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上官长乐才没有听到月有缺什么,只想着自己想问什么:“你为什么怕黑,怕孤独呀?一个大男人,怕黑,像什么话。胆子这么,怎么保家卫国?” 认真的刺杀5 月有缺声音低低的,缓缓说道:“因为小时候,师父为了训练我的生存能力,会把我扔到山里去,我要靠我自己的能力活下来,要是做不到便是一顿鞭笞或其他惩罚。从小,师父对我的要求便特别严格,师父说,我不能有弱点,要是有弱点就要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我怕黑只告诉你,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哦,就连师父都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关于月有缺的部分悲惨童年,也不知道上官长乐能记住多少。 上官长乐:“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嘻嘻嘻~” 听上官长乐这种恶作剧般的笑声,月有缺脸上也露出了淡淡地微笑,这种笑声,让人怎么相信你会保守秘密? 上官长乐:“怪不得你的房间总是灯火通明的,原来你怕黑呀~” 月有缺:“你呢?你有害怕的东西吗?” 上官长乐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道:“婴儿。我害怕婴儿。” 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婴儿?为什么?” 上官长乐:“因为我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我能够听懂所有人甚至所有动物的话,可是唯独婴儿,我对他们毫无头绪,所以害怕。而且他们软绵绵的,很脆弱的样子,要是我稍微用力一点就能将他们弄死,太弱了,我不喜欢。我觉得婴儿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了。” 月有缺:“他们不是东西,是人,是小小的人儿。” 上官长乐:“不会说话,没有思想,只会吃喝拉撒,我觉得他们称不上是人。” 月有缺觉得好笑,上官长乐这想法,会不会冒犯了很多人? 月有缺:“别忘了你曾经也是一个婴儿,你是从一个婴儿成长起来的。” 上官长乐沉默了:“好吧,婴儿也是个人。但我还是怕婴儿,这改变不了。” 月有缺笑道:“那你自己的孩子呢?也会害怕?” 上官长乐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说道:“不知道…” …… 上官长乐趴在月有缺的后背,月有缺的头发和上官长乐的脸摩擦着,上官长乐:“月有缺,新娘子出嫁的时候,是由新郎官背下轿子的,一直背到新房,一路上脚是不能沾地的。” 月有缺:“恩,所以呢?我背着你,我是你的新郎官吗?” “从小到大,只有爹爹和爷爷背过我,你是第三个背我的男人呢…” “你的哥哥呢?他们没有背过你吗?” “他们说要是谁背了我,背的次数最少的那个人,以后可以背着我出嫁,所以都铆足了劲比赛呢,哈哈哈,一群傻哥哥…” 月有缺轻轻一笑,可以想象到上官玉的表情,但没想到上官如琢也有这一面。 “你背了我了,我也看过你的身体,看来我们两个是必须要在一起的。” “恩,等我们回去影月宫之后,便让师父请媒婆上门提亲。” 上官长乐:“不行,不行…我们家的女儿不出嫁的,你需要入赘,是我们找人去影月宫提亲才对…” 上官长乐:“娶你的话要多少聘礼?你要知道,我们定北王府并不宽裕,你让你师父不要要太多。” “行,一分钱不要,我倒贴十里红妆嫁进定北王府,行了吧?” “好…”上官长乐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可声音越来越弱了,越来越无力了。很长时间上官长乐没有说话,让月有缺心里一急。 月有缺着急喊道:“长乐…长乐!不要睡!长乐!” “没…睡。”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上官长乐说话的语气虚弱无力,月有缺害怕上官长乐昏睡过去,上官长乐的状况可不能睡。 月有缺松了一口气,而后继续挑起话题让上官长乐说:“那你算算十里红妆要花多少银子?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么多老婆本呀~” 上官长乐:“古董字画、珠宝首饰、金子银子都要装一些,绵延十里,哇…千万两黄金都不知道够不够,特别是字画古董,是有价无市,没有人会卖的,都是那些有底蕴的世家才有的,像我们家,就没有那么多。” 上官长乐:“看你之前出门的排场,这么点银子不可能没有的。” 上官长乐:“要是没有那么多银子,你也可以不用准备那么多银子的。你只需要用那么多箱子就行了…” 上官长乐:“哦…你还可以找一些砖,在它的表面涂上金漆,伪装成金子的样子…”这是上官长乐从李知府的家中获得的灵感。 月有缺笑道:“要是被发现了不是很丢脸?” 上官长乐:“怕什么,我们家的人脸皮都很厚的,毕竟都是武夫。除了耍刀弄抢没什么爱好的,说实话,你送古玩字画我们家的人也不懂欣赏,要是送前朝名刀,名将用过的长枪,兵法孤本,或许能够让我家里人高兴。” 月有缺:“我师父倒是收藏了几把好剑。我带你去影月宫的库房看看,你看中什么便都放进聘礼里去。” 上官长乐:“你把整个库房都装了带过来吧,让我去挑太麻烦了。”看这脸皮厚的。 月有缺笑了,果然是一个财迷,清醒的时候还能矜持一下,现在迷迷糊糊的就把心底话都说出来了,什么场面话都没有,就是单纯的内心的欲望。 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走着,寻找有人的地方,月有缺的手上正缓慢的渗出血,汇聚成滴,每走几步路便会滴下一滴血,要不是因为有两只老虎的气味护航,在这深山老林里,月有缺早就被野兽盯上了。 月有缺:“你要不给我说说你家里的人吧?有哪些人是需要特意去讨好的?” 上官长乐:“我有九个哥哥,大哥二哥八哥是亲生的,同一个爹娘,其余都是堂哥。有两个叔叔两个婶婶…啊,不对,现在只剩下一个叔叔了,我常常忘了,总以为二叔还活着,毕竟啊臧也还活着。”说道此处,月有缺明显感觉到了上官长乐言语中的悲伤。 上官长乐:“我二叔三年前战死了,你千万不要提起二叔,爷爷可伤心了。是三年前吗?还是四年前?我记不太清了。” 上官长乐:“我说的有点口渴了…让我休息一下…” 认真的刺杀6 上官长乐:“我说的有点口渴了…让我休息一下…” 月有缺的心底有点慌,上官长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了,而月有缺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太冷了,还是上官长乐的身体太冷了,月有缺感觉到搂着自己脖子的上官长乐的手臂有点凉。 月有缺:“上官长乐!上官长乐!”月有缺不断的呼叫着上官长乐的名字,但却再也没有得到上官长乐的回复了。 就在这一瞬间,一直紧紧环着月有缺脖子的上官长乐的双手掉落,无力的垂在月有缺的胸前。 月有缺紧张的想要将上官长乐放下,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但她鼻下微微呼出的气,扑在了月有缺的脖子上,让月有缺知道,她还活着,只是气息越发微弱了,月有缺要赶紧找到有人的地方,才能给上官长乐疗伤。 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从走下了山,越是往山下走,越能发现满目苍凉,下了山,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干裂的黄土,一片荒凉,不像是有人生活的地方。 月有缺有点绝望了,说好的村子呢?这里连一棵草都没有,没有草,没有活物,哪里会有村子?! 一天一夜,身受重伤,滴水未进,月有缺的嘴唇已经干裂了,以为下了山就能看到希望的,可是没有,别说是人了,连一只蚂蚁都没见到。 可是月有缺没有放弃,最起码现在不能放弃,绝对不能让上官长乐比自己先死。 月有缺瘸着那条被箭射中止血过后因为剧烈运动而滴血的腿,砥砺前行。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不能放弃,要向前走去,只有不停下来,才能找到希望。希望从来不会主动送上门的,只有你不断的打散面前的绝望,才能慢慢看到希望。此所谓拨云见日。 等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下了山的时候,太阳已经走到了正中间了,下山之后,月有缺继续前行,终于,在太阳渐渐西斜之时,看到了人影,月有缺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地跟上官长乐说道:“长乐!我们找到人了!你再坚持一下,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有!” 月有缺声音嘶哑的朝着远方的农户喊道:“大娘!能不能帮帮我们!让我们到你家修整几日,定有重酬!” 那位大娘身着洗的泛白的褐色的麻布裙,布衣上面有几块补丁,还有几处破洞没有补上,天气渐凉,但她脚上穿着的还是草鞋,佝偻着背,左手提着一个菜篮子,右手拿着一把小锄头,手臂瘦的犹如枯枝,一块灰蓝色的方巾裹着一头雪白的头发,双眼犹如一汪死潭,嘴唇并没有比月有缺湿润到哪里去,看来也是一位穷困的老太太。 大娘看到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发髻凌乱,但上面的朱钗甚是耀眼,一身是血,孱弱不堪的样子,死沉如水的眼睛泛起了波澜,大娘的声音比月有缺的好不到哪里去,就像是一扇年久失修的木门,吱呀、吱呀的响,后面还会拖着长长的让人毛骨悚然的“ei”音。 大娘中气不足地说道:“跟我来吧。” 月有缺本以为自己还要花一番口舌才能说服老太太的,没想到这老太太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月有缺,也不问问月有缺的来历,也不问问月有缺为什么会受伤,就这么轻易的让一身是血的月有缺去她家,尽管已经面对绝路了,但月有缺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那些杀手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在前面的村庄埋伏好了吗? 月有缺心中不好的预感是对的,才走出龙潭,又入虎穴。 月有缺眉头皱着,紧紧地抓着上官长乐的大腿,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脑子里闪过了许多想法:…那些人要是真的找到了我们也好,他们绝对不会让长乐死的,他们不敢,长乐要是死了,上官家人的怒火将会席卷大夏国…没错,只要有人,长乐就有活着的希望。 月有缺飞快的做出了决定,就算前面是埋伏,自己也要去闯一闯。 月有缺知道前面是陷阱,但月有缺觉得那只是一个针对他的陷阱,对于上官长乐来说,前面是活着的希望,那些人要是看到上官长乐还活着,肯定会尽全力救她的,所以月有缺决定跟上大娘。 跟着大娘走,所走过的地方,满目皆是荒芜,是寸草不生干裂的黄土,尽管太阳西沉,可是大地还有能够灼热脚底的余温,怪不得大娘还穿着草鞋。这村子的天气挺热的呀。这一座大山竟然隔出来两种气候了。 大娘将月有缺带回了自己那个干干净净的像是没有人住的房子里,但里面是一尘不染的,里面的床只是几块木板拼成的,凳子桌子也很破旧,但应该是自己打造出来,水缸里的水有点浑浊,底下沉淀着一层黄泥,碗筷叠放整齐的放在一边,铺了尘,应该是很久没有用过的。 月有缺的肚子叫了,这时候不是晚饭的时候吗?为何这村子不见一缕炊烟。 大娘那把破门一般的嗓音沙哑着开口说道:“家里简陋,你把她放我床上吧。”语气平平,没有一点感情起伏,宛如行将就木的垂死之人。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放下,从上官长乐的头上拔下来一根金簪递给大娘:“大娘,身上没有银钱,您看可否用这支金簪去给我内人请大夫?再买一些米面回来?这簪子是纯金的,多余的钱大娘您留着便是了。” 听到米面二字的时候,大娘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勾出了一丝淡淡地嘲笑。居然想要吃米面?呵~ 大娘接过金簪,语气依旧平平:“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个大夫。” 说着转身,缓慢地走出了这所破旧的房子,步履轻快,背影坚定。 月有缺细细打量这所简陋的可以说一贫如洗的房子,没有可以隐藏人的地方,屋顶脆弱的站不了一个人,从屋顶上的水缸口那么大的破洞可以看到天空中的慢慢降落的太阳和渐渐上升的月亮,走出院子,一边是越来越清晰的圆月,另一边是在燃烧余晖的太阳。 认真的刺杀7 月有缺细细打量这所简陋的可以说一贫如洗的房子,没有可以隐藏人的地方,屋顶脆弱的站不了一个人,从屋顶上的水缸口那么大的破洞可以看到天空中的慢慢降落的太阳和渐渐上升的月亮,走出院子,一边是越来越清晰的圆月,另一边是在燃烧余晖的太阳。但月有缺心中隐隐还是有一点担忧,一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月有缺忽然觉得这可能不仅仅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局。 还是先处理上官长乐的伤口吧,现在这里有水,有火,也有药,月有缺可以凭自己的能力替上官长乐处理伤口的,让大娘去找大夫,不过是为了支开大娘而已。 看着大娘走远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后,月有缺从腰间拿出了短短的玉笛,虽然这里偏僻,但或许会有影月宫的人在附近的,月有缺抱着试试的态度,吹响了影月宫的警笛音,笛声在寂静的村庄,夕阳西下的傍晚,显得尤为突兀。 吹响了玉笛后,月有缺便去准备给上官长乐拔箭。 月有缺走进了厨房,看到厨房的角落里有一个过滤水的木桶,木桶的底部有一个出水口,已经接了有一桶水了,月有缺提起这一桶水,找了一条干净的布回了房间。 把门关上,将床上的上官长乐扶起来,先是给上官长乐喂了一点清水,幸好,上官长乐还能喝进水,这让月有缺松了一口气。 月有缺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在蜡烛上灼烧了一会儿,月有缺的手伸向上官长乐的衣襟:“上官姑娘,得罪了。” 把门关上,将床上的上官长乐扶起来,先是给上官长乐喂了一点清水,幸好,上官长乐还能喝进水,上官长乐干裂的嘴唇有了一点血色,这让月有缺松了一口气。 月有缺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在蜡烛上灼烧了一会儿,月有缺的手伸向上官长乐的衣襟:“上官姑娘,得罪了。” 上官长乐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衣服上是干涸的血迹,流了那么多血,怪不得上官长乐的脸色如此苍白。箭头还插在上官长乐的背上,伤口触目惊心,要不是因为影月宫的神药,就上官长乐这伤势,活不到现在的。 (干净的网络环境,需要每一个作者注意言辞,所以这一段请读者自行想象。) 上官长乐流血过多,痛的昏昏沉沉的,哪里知道什么得罪不得罪,直到月有缺的刀子在上官长乐的后背上划破了一道口子,将箭拔出来的时候,上官长乐知道了,月有缺这下子是把上官长乐得罪狠了,没有用麻沸散的情况下,只是封住了几道穴位,就将箭取出来,那种疼痛感,上官长乐算是记住了。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的伤口处理好了,上官长乐昏睡过去了,但气息平稳,月有缺抹了自己额头的汗,此时自己的心总算是安稳了。 大娘回来了,只带回来了几个粗粮馒头,递给月有缺,说道:“今年村子遇上了饥荒,没有多余的粮食,你就将就着吃了这几个馒头吧。” 说完,大娘将金簪递还给月有缺:“村里面的郎中去了镇子没有回来。已经留了话给他的女儿,让他回来后便来我家,你不用担心。”大娘的语气非常冷静,看月有缺的眼神就像是在凝望着一只猪。 月有缺接过了大娘递过来的馒头:“谢谢。大娘,您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月有缺开始试探这个大娘,看看她到底有没有什么不轨的目的。 大娘点点头。 月有缺:“这村子怎么这么安静?这时候难道不是开始吆喝着孩子回家吃饭的时间吗?” 大娘:“村子的田地收成不好,村里面的人基本都到镇里去谋生了,就只剩下我们这一些老家伙守着村子了,随便吃点干粮就应付过去了,所以也没有人做饭。” 大娘:“你快吃了,早点休息吧。休息好了,明天才能带你的娘子进镇子去看病。”大娘驼背,可能没看到上官长乐的伤口,而且,前言不搭后语的,又说郎中进镇子会回来的,又说让月有缺明天上镇子看病去,有点不对劲。 “大娘,我们睡了您的屋子,您今晚睡哪里?” “这是我家老房子,我平时不在这里住的。你放心住下吧。不用担心我。” 月有缺淡淡一笑,点点头:“谢谢大娘。”说着将那根金簪塞进了大娘手里:“叨扰了,这金簪就给您保管着吧,谢谢您收留我们。” 看到月有缺的笑脸时,大娘的脸闪过了一丝不忍:“恩。睡吧。孩子,睡吧。”很快的低头走出去了,大娘似乎不敢多看月有缺一眼,大概是害怕自己心软。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这么做的,怪只怪你来的不是时候了。 月有缺没有放过大娘脸上的一个表情,月有缺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预感是对的,这大娘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月有缺将馒头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并没有发现不对劲。这大娘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人贩子?根据月有缺对世道的了解,像这种偏僻的村子,作为人贩子的窝点是最好不过的了。只需要等到半夜… 月有缺将馒头放下了,陌生人给的食物还是不要太着急着吃。月有缺靠着床边,抱着剑,合上了双眼,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不是被追杀就是在被追杀的路上,露宿荒野是常有的事情,特别是昨日,在鬼门关打了一转,月有缺现在真的是疲惫至极,很快就进入了梦中。 …… 不久前: 大娘拿着月有缺给的金簪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一进门便激动地喊道:“大郎,大郎,快去把村里人叫来,我们今晚有肉吃了!”大娘的眼里冒着兴奋的光芒,犹如夜晚的猫眼,渗人的绿光。 大郎脚步虚浮地从里屋走出来:“娘,您说什么胡话呢?这年代哪里找到肉吃?” 大娘激动的手紧紧地攥着金簪,将金簪递给儿子看:“大郎,你看,纯金的。值不少钱的。” 大郎看到金簪的时候也是眼睛一亮,随即很快就黯淡下去了,非常理智的说道:“娘,去镇子的路那么远,有了金子,没有粮食,我们也走不到镇子里去呀。” 大娘:“傻孩子,这簪子像是地上能捡到的吗?我刚说有肉吃了。” 认真的刺杀8 大郎看到金簪的时候也是眼睛一亮,随即很快就黯淡下去了,非常理智的说道:“娘,去镇子的路那么远,有了金子,没有粮食,我们也走不到镇子里去呀。” 大娘:“傻孩子,这簪子像是地上能捡到的吗?我刚说有肉吃了。” 大郎的眼睛一亮:“有人来我们村子了吗?”大郎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今天逮到野猪了吗?”一般激动高兴。 大娘郑重地点点头。月有缺是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当成一块猪肉被惦记的,月有缺也万万想不到人会吃人肉的。月有缺竟然还以为这是一个人贩子的窝…这里应该是人肉贩子的窝才对。 大郎:“娘,一个女人,不用叫上他们,我就能对付了。这一次,把她炖了,我们就去镇子里,不能再等了…” 大娘:“不只有一个女人,要是只有一个女人,我哪里会让你去叫上村里人。” 大郎:“有多少人,他们强壮吗?” 大娘:“一男一女,受了伤,应该是逃命过来的,我把他们安顿在了李寡妇家。他们可是翻过了当归山来到我们这里的,那山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那男人又高又壮,腰上面还挂着一把剑,一身血气,就我们两母子,对付不了的。还是叫多一点人比较稳妥。” 大娘:“那一男一女长得还算有肉,顶的上一头野猪了,只要我们一行人省一点吃,吃三四天都不成问题。况且,炖肉的香味也盖不住,他们肯定知道我们炖东西的,还不如拿出来跟大家分享,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郎想了想:“娘,说的是,我这就去叫人。” 大娘拉住了大郎,叮嘱道:“那男人虽然伤的不轻,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到时候你可不要第一个冲上去,容易受伤,你就让别人先冲上去,知道了吗?” 大郎:“我晓得了,娘,您先过去安抚住他们。我这就去召集人。” “好。” 本来想要给月有缺的馒头加点老鼠药的,但…自己还要吃月有缺的肉,月有缺吃了老鼠药,自己又吃了月有缺的肉,会不会连自己也毒死了?于是村子的人都打消了下药的念头,迷药那些贵重的东西,这个贫困的村子又怎么会有,所以只能心疼的将几个干净的馒头送给月有缺吃了。希望他吃饱了就快点睡。 就这几个干净的馒头还是几家人一起凑出来的呢,是家里面仅存不多的面食。给将死之人吃,实在是浪费了。就像是喂猪了一般。 …… 三更半夜,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空上,洒着柔柔的白光,照亮了大地,星星的光芒都被月亮盖住了,当月有缺和上官长乐沉沉入睡的时候,房门外,围着好几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着锄头、铁铲,正小心翼翼的靠近房子。 他们的脸上浮现着大同小异的感情,有的人惶恐、有的人担心、有的人激动、有的人迫不及待,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一脸饥饿,对食物产生的欲望,对饱腹产生的期待,坚定的一个念头便是生存下去。 忽然有人低声问道:“我们真的要杀人吗?”杀人?让大家都沉默了,真的要杀了里面那两个人吗? “真的要吃人肉吗?”比起杀人,吃人肉这问题更能够激发出大家的讨论。 这几个男子在门口处压低声音在讨论:“要是不想吃,你就走。” “你是觉得恶心吗?那你退出吧!” “你们敢吃,我也敢,他娘的,老子已经有十个月没有闻过肉腥味了!” “上!到时候把肉炖了,还分得清是人肉还是猪肉!” “没错!把肉炖了,肯定能够有力气走到镇里去的!” “没错,洒点盐、胡椒…” “加点八角…” “蒜泥…” “把村里面存着的土豆胡萝卜也加进去…” “谁家里还有酒?加点酒进去…” “一锅乱炖。” 肉还没有下锅了,这一群饿疯了的人似乎已经能够从这苍白的描述中闻到肉香味了,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一个人饿到了极限,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那十来个男人,紧握着锄头,一步一步慢慢走近房子,轻轻将门打开,这真的是一扇年久失修的门,比起大娘的声音还要阴森。 门开之后,隐约看到木板床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在那些人进院子之前月有缺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了,月有缺睁开了眼睛,透过门缝看向外面那群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男人,在夜晚出门,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月有缺从地上站起来,躺在了床的外面,保护上官长乐的同时迷惑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男子的那把沾了血的剑就放在男子的胸前,村民们吞了一口口水,互相对视一眼,一咬牙,坚定的扬起手里的锄头,往男人的身上砸下去。 速战速决,只要见血了,大家杀人的决心就更加坚定了,闭上眼睛,用力挥动锄头,一顿乱打,在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大郎抱着这样的心态,第一个举起了锄头,并用力的锄在了月有缺的胸前,其他人看到大郎的动作,以大郎马首是瞻,纷纷举起了锄头,紧随着大郎的锄头锄向月有缺。 锄头下落的瞬间,月有缺刷的睁开了眼,月有缺的左手举着未出鞘的剑一挡,横在了那几把锄头的柄上面,按着床一个翻身,右脚一扫,站在最前面的几名村民便被月有缺踢晕,倒在了地上。 他们后面的几个村民一脸难以置信,双眼满满的是惊恐,瞪着月有缺,举着锄头,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这种事情就是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一开始出师不利,被月有缺逃过去了,现在这些村民也就迟疑了,不敢再有动作了。 月有缺在那些村民进入院子的时候便知道了,于是从地上爬上了床,躺在了上官长乐身边,这么一来,能够挡住攻击不吵到上官长乐。 月有缺脸色微沉,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是谁派你们来的?”刷的一下将佩剑拔出来,指向中间站着的那个村民。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要说是杀手,也太渣了,月有缺一脸狐疑,猜不出这些人的身份。 丰收镇 月有缺脸色微沉,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是谁派你们来的?”刷的一下将佩剑拔出来,指向中间站着的那个村民。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要说是杀手,也太渣了,月有缺一脸狐疑,猜不出这些人的身份。 剩下的这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底下躺着的人,然后一脸忌惮的看着月有缺,一脚就能把四五个人踢晕,我们剩下这几个人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够看的。 当月有缺的剑在月光下冒着冷光,指着自己眉心的时候,那名村民下意识的就害怕了,饿死还是很久之后的事情,这剑能够让自己立马就去死,所以村民吓得指着地上的一个人,大喊道:“大侠饶命啊!是周大郎让我们来的,是他让我们把你们给炖了的!是他,都是他的主意!” “对,是他!”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看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的样子,月有缺实在是无法将他们和杀手联系起来。 月有缺:“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因为…”因为我们想杀了你炖肉吃,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月有缺喝道:“因为什么?!”月有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比起那些大官还要凌厉,吓得那些村民腿一软跪倒在地。 村民不敢看着月有缺说出这话,于是低着头,声音像是蚊子叫一般,说出:“因为他…他想要吃肉。” “对,对!都是他怂恿的!” “他才是主谋!” “是!是!” 站在门外,等着儿子大功告成的周大娘,听到了村民大喊周大郎的名字,并且众口一词指责自己儿子的时候,大娘心里面一急,难道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大娘先不想那么多了,那些人都在指责自己的儿子,大娘着急的冲进院子,直直地跑进了房子里,拨开了人群,先是错愕的看了月有缺一眼,很快,从周围人的脸上扫过,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而后在地上躺着的那些人中找到了周大郎。 周大娘扑到了周大郎身上:“大郎呀~大郎~” 周大娘的双眼像是萃了毒一般,像是一条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瞪着月有缺,指着月有缺,恶狠狠地说道:“是你!你杀了我的大郎!我要你填命!”说着就要冲过去和月有缺拼命了。 月有缺看向周大娘:“他只是晕过去而已。我并未取他性命。倒是大娘的儿子,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大娘一愣,儿子没有死?伸出手去探了探周大郎的鼻息,还有气!大娘的老脸裂出了一抹慈母的微笑,随即想起月有缺,仰头看着床边站着的月有缺,眼神略有一丝闪躲,但却理直气壮的说道:“你是与我们无冤无仇,怪只怪你出现在我们村子了,现在到处都闹饥荒,你们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是活不了的,倒不如将你们吃了,让我们村子的人能够活下去。” 大娘看着那些村民,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他只有一个人,你们那么多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他吗?!” 那些村民在周大娘的催促下有了向前的想法,可是看到月有缺的剑时又后退了一大步。 这大娘的脸皮还真厚,真可惜上官长乐睡着了,没能看到,上官长乐要是看到了,铁定要拜这位大娘为师的。 听到大娘说要把两人给吃了,月有缺的眉头微微皱起来,这些人不是受人指使来杀月有缺的,而是单纯的想要吃了月有缺两人。 月有缺想不明白,难道这是食人族吗?饥荒?就算饥荒也不能吃人肉呀!面对这一群面黄肌瘦的村民,月有缺内心疑惑重重。 月有缺:“既然村子里没有活路,为何不去别的地方?” 村民:“去年大旱,粮食收成锐减,本以为春耕后会好一点的,可是今年春天一滴雨都没有下,种子扔到地里,晒了一天便糊了,根本无法生根发芽,今年秋收颗粒全无,我们又都把去年的存粮给吃的差不多了…” 另一个村民说道:“从村子走,最起码要走四天才能到达镇子,而我们也没有足够的粮食,根本走不到镇子,就算到了镇子,没有钱也什么都买不到。” “况且…听说镇子里是要打杀乞丐的,要是我们身上没有分文,然后进城乞讨的话,可能下场更惨。被抓到了或打或杀或是被卖,没有在村子里来的舒服自在。” “没错,呆在村子里等等,说不定熬过去了,就有雨了,就有收成了。” 月有缺:“可是我昨日从山那边的镇子过来也不过是走了两天左右…” “大侠说的是翻山过去是吗?” 月有缺点点头。 “不是谁都有勇气翻越当归山的,当归山上有猛虎,有野兽,之前我们村子有人翻山过去,说要带粮食回来,但他们永远也没有回来了,可能被老虎吃了吧。” 有一个村民用尖酸刻薄猜忌人的语气说道:“也有可能是把钱私吞了。” 月有缺的眉头微微一皱,想起来当时老虎身后的那一群狼,他们熟练的将尸体拖走,说不定这些翻山过去的村民真的是被吃了。只是…上官长乐不是说那只老虎吃素的吗? 月有缺将剑插回剑鞘里,将上官长乐背起来,看向这些面黄肌瘦的村民:“与其死守在村子里,不如试着走出去,不管是翻山,还是要越岭,总好过在这里等死、等那些不会归来的人、等一场全看天意的迟迟未到的雨。”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头上的金簪都放在了桌子上:“谢谢你们把珍贵的几个馒头给我们吃了,这支金簪留给你们了,到镇子重新发展的银钱已经有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筹备吧。是走,是留,你们选择。”这些钱也算是给那些躺在地上的人的养伤费用。 月有缺:“除了山的那边,离这里最近的小镇要往哪个方向走?” “往南走三四天就能到了。” 丰收镇2 月有缺:“除了山的那边,离这里最近的小镇要往哪个方向走?” “往南走三四天就能到了。”那些村民看着月有缺放在桌子上的金簪,眼里面很是复杂,不懂这男人为什么要在自己对他图谋不轨的时候还留下金簪。一愣一愣的回答了月有缺的提问,月有缺什么时候离开的,这些人都不知道,只想着,金簪怎么分?这是要我们团结一起,走出这村子的意思吗?团结在一起?村里面没有那么多粮食养这么多人呀。 说着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离开了这一所破旧的房子,踏着月光,走向了黑夜。 月有缺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座破烂的农院,没有想过自己留下来的金簪会是这些村民的催命符。月有缺以为自己留下金簪是给了村民希望,是让他们奔向未来的动力,可是现实呢? 现实是那些村民在月有缺走后,心里面便都各怀鬼胎了。 周家母子的吃人肉计划给了这些村民灵感,人肉也是肉,只要有肉吃,就能活着,为什么不吃点人肉呢?为什么不弄一点人肉当干粮然后上路去镇子呢? 那些还站着的村民紧握着手里的出头,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男人,彼此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反正他们已经重伤了,留在村子里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就把他们给炖了吧!”周大娘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给自己的儿子招来杀身之祸的。 周大娘护在周大郎的身前:“你们疯了吗?我们是一条村的!我警告你们,不要再向前!不然老娘跟你们拼命!” 周大娘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怎么可能是这些男人的对手,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地上的男人,包括周大娘就都成了一具尸体了,这么多肉足够吃了。 面对这么多肉的时候,大家都有一点为难,炖肉的材料只有那么一点,还是要好好挑选一下肉的,周大娘的肉有点老了,就算了吧,这些人心里面都这么想的。 那几个男人看向彼此,心有余悸的笑了笑,杀人原来是这么刺激的事情!既然大家都杀人了,那大家就都是一条穿上的人了,彼此之间的情义有增无减。 被逼到绝境了,一直被压迫着的人,一直在底层挣扎着的人,这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从这一刻起,这中间有一个人爱上了这种鲜血喷发出来,被热血温暖皮肤的感觉。 每当被人欺负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会有一个声音在跟他说:杀一次人是杀,杀两次人也是杀,我为什么还要忍气吞声的活着? 今天他领会到了一件事:活着,就是一场较量,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较量。 然后这些人将地上的人给炖了,就像是在处理野猪一般,清洗了伤口,刮了毛,将脏东西都清理干净,然后拿出一把大刀,一刀、两刀、三刀…将这些人切成一块又一块,按照当时说好的去炖,整整一天一夜,才将所有尸体炖烂,炖的入味了。(写到这里的时候,身为作者的我心里面在想,我今晚会做噩梦吗?) 带着村里面剩下的所有粮食,这一群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三十多人,浩浩荡荡的往南方出发了,去丰收镇,用月有缺留下来的金子,去创造新的未来。 他们并没有月有缺的体力,也没有月有缺的意志,月有缺迫切想要给救上官长乐的意志,他们唯一有的是——心里面都有鬼。 去丰收镇,最慢要走五天,可是他们却走了八天才走到,而且这一路上,每一天都有两三个人倒下了。 因为月有缺留下来的金簪,不知道该怎么分,这群一起杀过人炖过肉吃过人肉的男人起了争执,谁拿着金簪都不放心,毕竟之前村里面凑集了那么多次钱,让最诚实的人去镇子买粮食,但是那人都带着钱跑了没有回来。 现在这可是金簪,做工精致,看上去价格不菲,当了起码得有一百多两,交给谁都不放心。 直到最后,合作将所有人杀死的两兄弟,害怕对方去县衙揭发自己,于是都想把对方给杀了,或者想要独吞金簪的欲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大。 只要对方死了,那全世界就没有人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了,还有一笔大钱让自己重新开始。 八天之后,丰收村最后一个人,拿着金簪,衣衫褴褛,一身血污被黄土给覆盖了,赤着破损流血的脚踏进了丰收镇。 这一个活到最后的人,名叫周良,看着繁华的丰收镇,周良心想:全世界只有我知道我的秘密,第一个吃人肉的人,和剩下的唯一吃过人肉的人。 看着繁华的丰收镇,周良哈哈大笑:“娘!我做到了!” 杀人,活下来的那个会觉得自己力大无穷,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毕竟只有死了的那个才是弱者。 后记: 周良将成为世界上唯一吃过人肉的人没错,但第一个吃人肉的?这可不一定,周大郎和周大娘才是第一个吃人肉的人,不然你以为李寡妇为什么不在自己的房子里?那房子虽然破旧,但也是有人住的,那他的主人呢?李寡妇其实早就被周家母子给吃了。周良是万万想不到的。 想到或想不到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他一个了。现下是没有关系,直到几年后,周良是夜夜梦魇,总是梦到这个李寡妇出现在县衙,揭发自己做的事情,于是疯了一般派人去打探李寡妇的消息。 因为出发的时候一直找不到李寡妇,周良以为李寡妇还活着的。 因果报应不过一个丰收村的故事而已。 …… 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趁夜离开了丰收村,腿上的箭伤之前上过药的,但是走路多了后又开始渗血了。要是这附近真的在闹饥荒,那月有缺更应该赶路了,不然越到后面越发饿的没有力气动的。 月有缺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大概是这几天走下来,上官长乐饿的变轻了,所以月有缺才有力气背起她的吧; 丰收镇3 月有缺不知道自己怎么坚持下来的,大概是这几天走下来,上官长乐饿的变轻了,所以月有缺才有力气背起她的吧;又大概是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上官长乐醒来了,睁着疲惫的眼睛问月有缺:“我们这是去哪儿?”上官长乐的奶音已经消失了,变成了嘶哑的假奶音,应该是绵软的烟嗓吧。 月有缺高兴地眼睛一亮,浑身忽然充满了力气,问道:“你醒了?感觉怎样?” “很饿…” “粗粮馒头要吃吗?”大娘给的五个粗粮馒头,月有缺只吃了两个,剩下的包好了放进了怀里,原来是为了留给上官长乐。 “好…” 上官长乐:“月有缺,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月有缺:“好。” 月有缺找了一块石头,将上官长乐放下,这周围一棵树都没有,想要找一个阴凉的地方都没有,只能顶着太阳吃馒头了。 月有缺将水袋和馒头递给上官长乐:“先喝一口水。” 上官长乐接过了水袋,慢慢喝了一口水,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是哪里?” 月有缺:“不知道,但我们现在正往丰收城走去,相信走两天左右就能到了。” 上官长乐:“没有马车吗?” 月有缺摇了摇头。 上官长乐吃了一口馒头,看向月有缺:“你不吃点吗?” 月有缺:“我已经吃过了,这些是留给你的。” 上官长乐不疑有他,慢慢的吃着馒头,这天气太热了,馒头难以下咽。 等上官长乐吃好,休息好之后,两人继续赶路。 两人相依相扶着,朝丰收城的方向走去。上官长乐:“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一只鸟都见不到?” 没有生物路过的地方让上官长乐感到害怕,这让上官长乐一身的技能无法发挥。 月有缺:“这边在闹饥荒,自然是比较荒芜的。” 一路走来,田地干裂,寸草不生,天空上一只飞鸟都没有,路边是渐渐死去的大树,被剥落的树皮,还有枯萎的草,扔在路上的被吃过的草根,周围荒无人烟,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一个人,都躲进了房子里,吃着去年的存粮,等着一场大雨到来,滋润大地。在这些村庄,有钱也不能买到粮食。况…如今粮价大涨。 三个馒头,一水囊的水在一天之内被被上官长乐给解决了,两人的粮食已经吃完了,水也都喝完了,但目的地还远着呢。 两人走了一天一夜,上官长乐的身体便撑不住了,上官长乐脚一软,便晕倒在地上了。 月有缺:“长乐?!” 上官长乐意识模糊,月有缺给上官长乐把脉,发现上官长乐此时身体虚的不得了,月有缺低头一看,上官长乐的绣花鞋已经磨破了,脚指头的位置已经红了,看来上官长乐的脚板底应该已经出血泡了。 上官长乐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受了伤还要长途跋涉,而且还要饿肚子,上官长乐的身子根本撑不住。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背起来,并安慰道:“不怕,长乐,有我在,你先睡一觉,醒来之后我们就到安全地方了。” 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走了两天一夜,终于在第三天天亮的时候走进了一座小镇,月有缺抬头看向小镇的牌坊,牌坊上刻着“丰收镇”三个字。有点讽刺,说是丰收镇,可是这里并不丰收呀。 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一瘸一瘸的来到一家福来客栈前,投宿。 月有缺出现的时候,客栈的掌柜吓了一跳,这是哪里来的瘟神?一身汗臭,胡子拉碴,脸颊瘦的凹进去了,模样憔悴,衣衫褴褛,还带着血迹,鞋子都破了,脚指头露在了外面,这狼狈寒酸的模样出现在客栈,这不是来赶客人的吗?就月有缺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已经让大厅内的客人皱鼻子了。 客栈内正在用餐的客人都皱起眉,打量着这个忽然出现的陌生人。 有的客人已经起身离开了,有的客人叫嚷着:“掌柜的,还不快点将这乞丐赶出去?!没看到大爷我在用餐吗?!” 掌柜的赔着笑脸:“客官见谅~” 店小二小心翼翼的上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啊?” 月有缺:“都是。” 店小二看月有缺的眼神还算恭敬,只要月有缺不说没有钱,店小二的态度都会很好的,店小二试探着的语气问道:“小店是先付账后上菜的,不知客官…” 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走到柜台,将腰间的玉佩拍在了掌柜的面前:“这块玉佩,拿去当了应该足够了。” 掌柜一脸市侩的将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看向店小二点点头,店小二脸上扬起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将月有缺引上了二楼的房间内。 店小二:“客官,饭菜是在房间用还是在大堂中用?” “送过来房间,去准备几桶热水,我要沐浴。” “是。” 就在月有缺走进福来客栈后,不到片刻时间,便有几道人影刷刷刷的飞进福来客栈,速度之快,让人以为是天空闪过一只大白鸟了。 那些人直直飞进了月有缺所在的房间,单膝跪地:“少宫主!前几日收到十八发来的信,说与您走散了,您没事吧?”月一接到了掌柜送过来的玉佩,听到拿着玉佩的人受了重伤,这可是影月宫少宫主的宫主令,月一立马赶来,确认受伤之人的身份。 月有缺知道福来客栈是影月宫的据点,所以才会拿着玉佩出现的,可是月有缺没想到月一会出现在此处。 月有缺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影月宫之人,有点意外:“月一?我并无大碍,你为何会在这偏僻小镇?”月有缺本以为这小镇只有一些影月宫外门的弟子,没想到,月影十八侍会出现在这里。 月一恭敬地将玉佩递还给月有缺:“禀少主,月一受宫主之命,前来这丰收镇取知府狗命的。” 月有缺:“这里的知府做了什么事?竟然要让你出马?” 月一:“丰收镇是丰收城的主镇,巡抚和知府都在这边,管理全城的百姓。” 丰收镇4 月有缺:“这里的知府做了什么事?竟然要让你出马?” 月一:“丰收镇是丰收城的主镇,巡抚和知府都在这边,管理全城的百姓。” “最近这几年,连年遇旱,一年比一年严重,今年尤甚,春耕之时是下了几场雨,之后便是滴雨未下了,土地开裂,种子撒下去之后,不到三天,便成了灰,秋收颗粒全无,不但没有粮食,干净的水也没有多少了…” 听着月一的汇报,月有缺心里面塞的慌,有的人还在为三餐奔走不停的时候,那人却花重金,只想着要了我的命。 月一:“朝廷已经拨了赈灾的粮款下来了,可是…层层剥削,赈灾款到丰收城的时候已经不剩多少了,所以剩下的全都进了巡抚的库房里。至于丰收城的粮仓里还有这几年百姓上缴的粮食,也都被巡抚据为己用了。这里的知府非但没有开仓放粮,还…他们还将朝廷拨下来的粮食用高价卖给城里的百姓,赚了的银子…” 屏风后面的床上传来了像猫崽找奶吃的“呜呜”声,月有缺就像猫妈妈一样,瞬间站起来,转进了屏风后。 月有缺的声音温柔的让月一一脸惊愕,月有缺:“醒了?” 上官长乐:“这是哪儿?” “客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伤口还痛吗?” 上官长乐艰难地睁开双眼,右手无力地摸向月有缺,抓着月有缺的袖子才能让上官长乐感觉到一点点安全和踏实。 上官长乐:“我饿了…” 月有缺:“啊,好,我这就去给你拿吃食。” 月有缺绕过屏风,拿起桌上的一碗温热的没有鸡丝的鸡丝粥,上官长乐此时身体虚弱,不能吃那些油腻的饭菜,可也不能没有肉,毕竟需要补补身体的,在上官长乐睡着的时候,月有缺便让人去按照自己的方法做出了这碗没有鸡丝的粥,这样上官长乐就会吃下去了。 这种没有鸡丝的鸡丝粥做起来可是煞费苦心的,用全鸡煨汤,将鸡熬入味后,撕成鸡丝,再用浓浓地鸡汤煮粥,将鸡丝一同放入,煮上两个时辰,鸡丝融进了粥里面,这才成了这碗粥。月有缺为了上官长乐特别研制出来的,就是为了给上官长乐补充营养。 月有缺小心翼翼的将上官长乐扶起来,然后一勺接一勺的给上官长乐喂粥。 吃了整整两碗粥之后,上官长乐意犹未尽的问道:“这是什么粥啊?好好吃啊~” 月有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哄上官长乐:“不知道,我下次问问。”上官长乐也没有吃过鸡,所以也吃不出来这是鸡丝粥,可怜的素食主义者,就这么被骗了。而月有缺这辈子都不会对上官长乐说出真相的。 肚子里有东西之后,上官长乐的眼睛才能看清楚东西,隐约看到了屏风外还有一个人,上官长乐一脸疑惑的问道:“月有缺,是不是我眼花了?屏风外是不是有一个人呀?”穿着白衣服的,像是女鬼…难道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又增加了一项技能,我竟然能够看到鬼魂了? 月有缺这才想起来,月一刚刚还在跟自己汇报呢,月有缺:“是有一个人,是月一,影月宫的人,你不用害怕。” 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幸好,我也不想见到鬼,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能力。 上官长乐:“影月宫的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月有缺点点头:“恩,是有一点事情…” “那你去忙吧。”这么说着,上官长乐又躺回了床上,月有缺帮上官长乐盖好被子之后便出来与月一继续刚刚的交谈了。 月有缺:“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你们现如今有什么计划?” 月一有点迟疑的看向屏风,实乃是看向屏风之后的上官长乐,问道:“里面躺着的那位可是…”月一不确定里面那人可信不可信,所以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的。 月有缺:“没错,就是上官长乐,你不用避忌。” 上官长乐用药之后混混沌沌的,吃了粥之后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隐约只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并不完整。此时的上官长乐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就算坐在旁边把事情都听完全了,也不一定都能记住,上官长乐此时的状态就像是在梦游一般。 月一:“粮仓的位置和防守我们都已经摸清楚了,只是还没有找到贪官存放脏银的地方,属下打算将贪官拿下后逼问他脏银的下落。” 月有缺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发出“笃笃笃”的声音,月一仿佛能够听到月有缺在思考的声音。 月有缺:“丰收城驻军统领是谁?你可想好了撤退的路线,他们的人有多少,我们又有多少人?” 月一:“丰收城的提督是温锦,安国公庶子,手里有五千兵马,这五千兵马驻扎在城外二里。此处距离影月宫大约三十里,需要五天时间便能回到影月宫,知府能够随时调动的人马不过五百,而我们此番出动了两百人,另外有早已经潜伏在丰收城的人马约一百,里应外合,应该能将知府降服。” 从丰收镇东城门往东走五里,翻过一座大山后再走十里便能到达影月宫了,骑马大概要五天的时间。 月有缺:“准备何时行动?” 月一:“五日后,知府母亲的寿宴上动手。” 月有缺点点头:“注意别暴露了身份,影月宫此时正处于风雨飘摇中,一着不慎都会被人利用来对付影月宫,所以别让人知道知府的死与影月宫有关。” 月一:“是。”月一准备退下,月有缺喊住了月一。 月有缺:“等等,杀了知府,找到脏银之后,你是怎么计划的?” 月一:“自然是开仓放粮。” 月有缺微微皱起眉头,只是杀了知府便能开仓放粮?不是还有一个温锦在吗?温锦会让影月宫的人开仓? 月有缺中感觉月一的计划好像还缺了一点什么,月有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丰收镇5 月有缺中感觉月一的计划好像还缺了一点什么,月有缺:“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月一迟疑了,在月有缺的逼视下,月一说道:“温锦其实是我们这边的。” 月有缺惊愕道:“你们竟然与安国公府的人合作?!师父知道吗?” “宫主自然是知晓的。” 月有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师父明明那么憎恨安国公,为何要跟安国公府出来的人合作?而且,那温锦不是安国公的儿子吗?师父怎么放心跟他合作?月有缺此时正处于惊愕中,暂时未考虑到其他事情。 不过丰收城的提督都是影月宫的人,那看来这一次剿灭这知府的行动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月有缺:“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月一其实还有事情瞒着月有缺没有说,这一次丰收镇之行真正的计划其实是:杀贪官,挑动百姓,哄抢粮仓,发动一场农民起义。 月一的目的其实是来点火的。 只是月有缺觉得这不可能,月有缺认为影月宫是不会做那些煽动百姓的事情的。 五日后: 月有缺总有一点心神不灵,按照月有缺的推算,事情可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可是月一却保证,一切都在掌控当中,月一是月影亲近之人,在很久之前便跟着月影了,辈分比月有缺大很多,所以月一要是有什么举动,应该都是月影授意的,月有缺不好多说什么。 月有缺唯一能做的便是确保事情不会朝着自己预料的那个方向发展。 上官长乐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在月有缺的伺候下,每日荤素搭配,被骗着吃了许多没吃过的东西,上官长乐被养的脸色红润,再次白白胖胖起来了。 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上官长乐已经能蹦能跳的了,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龙精虎猛的,蚂蚁都能碾死几只了。 镇子里到处都张灯结彩,祝贺知府的母亲七十大寿,能够活到六十岁都是少有的,更何况是七十岁,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镇子内的酒肆茶楼都被知府给包下来了,为其母亲举办寿宴,就连街边的小摊都接到了知府的生意,为了给母亲祈福,知府包下来这些美食店,免费请来往的百姓用餐,沾沾母亲七十大寿的喜气,同时向百姓展示出自己“乐善好施”的一面。 杂耍团游街,花灯花车紧随其后,城中各处的戏院也被包下来了,给老百姓唱戏,知府还从远方请来得道的高僧来给母亲诵经祈福。最关键的是,城中各处每一个商户,每一位老百姓都非常配合知府,在知府老母亲生辰期间,没有任何闹事者出现,一派喜气洋洋的,佯装出来的繁华盛世。 这寿辰过的,比皇帝的千秋宴都要隆重,让上官长乐不禁在心底感叹:这么不知收敛,怪不得被影月宫的人给盯上了。 丰收城内,大戏永不落幕,笙歌日夜不停,街上到处是醉倒在地上的人,知府请客,这些人便不要命的享受,青楼白天也在营业,为了招呼远道而来给知府老母亲庆生的贵宾;城外一片荒芜,坐着一大群等着城门打开的百姓,他们沉默着,一脸向往的看着城门,听着城内的欢呼声、笑声、嬉闹追逐的孩童发出来的天籁声。 但是这些百姓暂时不能入城,因为他们穿的不够光鲜,不够富有,目不识丁还粗鄙不堪,没有资格去给老夫人庆生。于是他们只能等在城门外,每日会有人来施粥,在这饥荒年代得到一碗清汤一般的粥也不错,这些百姓心里面都是这么想的。 真相…是,知府老夫人的寿宴几天前便已经开宴了,城内开始戒严,知府在筛选参加寿宴的人的资格。 提供饮食和娱乐的匠人可以留在城内,比如:酒楼老板、厨子、店小二等人;送了贺礼或是贺银的人可以留在城内,对寿宴有用处的人可以留在城内,其余人等,除了特别宴请的宾客,全都不能进城。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每人交了一百两白银贺银才勉强有资格留在城内的。不然还真的看不到这一个佯装出来的繁华盛世。一百两白银也是普通老百姓省吃俭用十年才能省出来的巨款,就这么交出去给知府的老母亲贺寿了,上官长乐真的心疼。 在知府母亲生辰的当天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用这一场烟花盛典给母亲的生辰画上一个完美的句点。这一场烟花表演会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机会,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没有绚丽的烟花给吸引了的时候,便是掳走知府巡抚最佳的机会。 前几天上官长乐一直在客栈内养伤,根本享受不了外面的服务,每日只是在客栈内听着那些人的赞美和讨论,可把上官长乐弄得心痒难耐了,月有缺一说上官长乐可以下床,上官长乐便立马收拾妥当了,让月有缺带着自己下楼去逛逛。 此时上官长乐与月有缺正在路上,享受自己花的一百两白银,到底值不值得。 大街上挂满了大红灯笼,糖葫芦的小贩举着糖葫芦在街上走,花灯小摊,字画小摊,各种小摊的东西全都是免费的。只要你的胃口够大,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听说,为了将这七十大寿弄好,让客人吃饱,厨子都累死了两三个。 卖糖葫芦的商贩走过,上官长乐随手拔出了一根糖葫芦,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这七十岁的寿宴在上官长乐眼里也算是办得有声有色的。 上官长乐知道了丰收城的状况,也知道了影月宫针对丰收镇有所行动,只是月有缺眉间的愁绪让上官长乐有点在意。 上官长乐拉着月有缺的手,上官长乐:“我们现在都安全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呢?之前逃亡的时候你最起码都会强颜欢笑的装装高兴的样子的,怎么现在没有人追杀了,你倒一副苦瓜干的样子呢?你到底在为什么苦恼?”两人现在距离影月宫非常近,而且丰收城内还有数百名影月宫的人,这里绝对安全,不会再有刺客了,刺客绝对会在进城之前就被解决了。 丰收镇6 月有缺:“只是有一点心神不宁,我总觉得月一出现在这么一个开仓放粮的行动中,有一点大材小用了。背后肯定有什么大动作的,只是月一为什么不跟我说明呢?为什么要瞒着我?”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他们竟然有事情瞒着我家月有缺?还把不把月有缺当少主了? 上官长乐微微一思考,觉得事情有一点不对劲。 上官长乐:“我们回客栈再聊吧,大街上人多嘴杂不适合聊大事。” 月有缺看上官长乐这严肃认真的样子,还真的是不习惯呢。这不符合上官长乐无脑的大小姐人设了,此时此刻,月有缺觉得上官长乐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运筹帷幄了。 回了客栈,关上房门,两个年轻男女,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的眼睛,一脸严肃的说道:“关于影月宫此番来丰收城所为何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月有缺知道上官长乐不会害自己的,可是上官长乐这般严肃的表情,月有缺不确定面前的人还是不是上官长乐了,月有缺深深地凝望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听说有一种易容术非常厉害…月有缺沉默片刻后,冷冷地看着上官长乐,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上官长乐一愣,随即一脸无奈地看着月有缺:“难道我就不能有这一面吗?我爷爷说,我是一个大智若愚的人,你看我表面上傻乎乎的,可是我真的不傻。”你这么一说,倒让人觉得你傻了。 不过上官长乐这番话倒是让月有缺确定了这人是真正的上官长乐。 同时,上官长乐有一点伤心,都认识这么久了,月有缺还分不清楚上官长乐的真假吗? 月有缺:“你想知道什么?” 上官长乐:“你所知道的关于丰收城的一切计划。我有一些关于你们影月宫的猜想。” 月有缺:“什么猜想?” “你先把丰收城的部署说给我听,我再将我知道的告诉你。” 月有缺将从月一那里听到的计划娓娓道来:“月一他们计划今晚行动,将知府和巡抚扣押,逼问出脏银的下落,然后将脏银运出。同时粮仓的位置已经找到了,那边的人则负责开粮仓,让百姓过去搬走属于他们的粮食。当然,丰收镇的提督是影月宫的人,他不会插手这边的骚乱,他今晚会在府里面睡死过去。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丰收城的巡抚和知府便会死透了,老百姓的肚子被填饱了,钱袋子也填满了。” “这便是大概的计划。” 上官长乐:“你们有多少人?” “三百不到。” “开粮仓,搬脏银,区区两三百人怎么可能做到?他们不需要动员周围的百姓吗?难道还一家一户的送钱送粮食吗?” 月有缺灵光一闪,对了,这便是自己心神不宁的原因了,原来是动员!要是动员这些百姓,那百姓便会知道粮仓里面有多少粮食,看到知府巡抚贪了多少银子,到那时,老百姓心中的怒火便会熊熊燃烧起来,随即这些老百姓会做出什么是月有缺不敢想象的。本来没想要谋反的百姓因为上了影月宫的贼船,而后被批参与到谋反这事情中。 这一群老百姓将会是影月宫手里锋利的刀… 月有缺:“不行,不行…我必须阻止他们。” 上官长乐微微一皱眉:“你对影月宫一无所知。”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看月有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弱智,你居然连这事情都不知道~啧啧~ 月有缺:“你此话何意?” 上官长乐看了月有缺一眼,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隐晦,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彼此才能互通心意,好歹是决定了一起过日子的,不能有太多秘密,虽然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但上官长乐觉得彼此之间的心意是不会变的,于是… 上官长乐:“月有缺,我觉得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也不再拐弯抹角的暗示你什么了,你看看这世道,要不要来一场革命?简而言之就是,你要不要试着带头造反啊?”上官长乐到底是有多信任月有缺才会跟月有缺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造反的事情。 “其实吧,目前的状况我早就看的不爽了,要是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就好了。”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很认真的回答道:“不要。你也不要有这种想法。” 上官长乐:“所以你真的是对你师父,或者说你师父背后的影月宫在做什么是一无所知呀!” 月有缺:“那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看看我是不是一无所知。” 上官长乐:“影月宫屯兵你知道吗?” 月有缺:“我知道,但不能说是屯兵,师父是在招募有才能的贤士。” 上官长乐:“一个江湖门派为什么要招募贤士?”月有缺比想象中的要单纯呀,上官长乐没想到月有缺竟然有这么傻的一面,平时不是挺聪明的样子的吗?难道…大愚若智?不过这样也好,这种男人比较好控制。 这倒是让月有缺无法反驳了,月有缺隐隐知道自己的师父想要做什么的,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月有缺:“除了屯兵,你还知道什么?在你们定北王府的情报里面,我们影月宫到底是怎么样的?” 上官长乐:“首先屯兵只是推测,不过你的反应倒是印证了爷爷的推测。我们只知道你们在吸纳人,可是却查不出来那些人都被送到了哪里去,探子潜入影月宫,发现你们影月宫内并没有藏人,所以你师父将人转移了,这很可疑。” “其次影月宫虽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二十年,可是暗中的动作频繁,偶尔会有七神殿、香洲城、太平城的使者出入。你师父这难道不是在联合多方势力,在做准备吗?”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蛰伏了二十年,私底下煽动了不少群众,现在丰收城,你不是看到了吗?这些百姓,过了今晚便会以影月宫马首是瞻了。大夏国到处都有农民起义,有的被平定了,有的被吸纳了,你们影月宫要是不想谋反,为什么要先挑拨后吸纳起义的农民军呢?” 丰收镇7 月有缺愣住了,上官长乐的分析很有道理,为什么自己就不知道呢? 上官长乐:“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其实十多年前,就有人上奏影月宫回事一个大患,可是皇上却不采取行动,你说,你师父和皇帝是不是有什么交情?” 月有缺:“我不知。” 上官长乐:“那我刚刚说的那些情报,你知不知道?” 月有缺点点头。 上官长乐:“你不是说要追随你师父的吗?她造反,你应该会跟着的吧?既然你会跟随,那你也是要造反的吧?” 上官长乐:“这些年里我也积累了不少兵力了,我可以借兵给你,相信合我们二人之力,想要将整个大夏拿下来应该不是难事。” “你也知道,现在大夏国的百姓苦不堪言,只要你起了这个头,大家便会暴起反击,大夏国将会爆发一场又一场农民起义!到时候…” 月有缺激动地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不能,不能让这些事情发生。” 上官长乐一脸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阻止他们造反?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继续被压迫吗?” 月有缺:“内乱会引起外敌入侵,大夏国周边还有很多国家,他们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大夏国这块肥肉,要是此时国内爆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内乱,只会让那些觊觎大夏的人有机可趁。” 上官长乐露出了一个微笑,月有缺能够考虑到这一点,他心里面并不是单纯的只为了权利,所以上官长乐很高兴,称赞道:“你会是一个仁君的。”但造反还是应该继续的。 对于上官长乐来说,不管这大夏国出现多少个领袖,只要定北王府站出来,便会是百姓的心之所向。 上官长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要违背你的师父吗?” 月有缺的眉头皱着,甚是苦恼,月有缺有一事想不明白,月有缺不明白自己的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的的呀。 月有缺低头喃喃自语道:“我师父不会这么做的…” 上官长乐:“你说什么?” 月有缺抬头看向上官长乐,虽然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暴露身份,可是…上官长乐不是别人。既然大家说了要坦诚,而自己又知道了上官长乐的那么多秘密,为了公平,也应该让上官长乐知道自己的秘密的。 月有缺迟疑着,开口说道:“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奇奇怪怪的,这种时候为什么要讲故事?到底想说什么呀?上官长乐:“你说吧,我听着呢。” 月有缺沉吟半刻,在思考该如何开口说这个故事比较好,月有缺:“有一对姐妹,年幼便父母双亡,两姐妹相依为命,沿街乞讨为生。有一天,两姐妹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他是十多年前被灭门的神医谷的谷主,这位世外高人收养了两姐妹,带他们回神医谷,教她们武功和医术。” “一眨眼,两姐妹便长大了,两姐妹出谷闯荡江湖,妹妹遇到了年轻的皇帝,那时候皇帝还不是皇帝,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两人一见钟情,不久皇子娶了妹妹为妻,两人琴瑟和鸣,如胶似漆。” “又过了不久,老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皇位争夺愈演愈烈,当朝太子被刺杀受了重伤,不治身亡。这一名不受宠的皇子忽然入了老皇帝的眼,被立为太子,同时皇子还娶了国公的女儿为妻,妹妹从正妻变成了皇子的侧妃。”听到这里,上官长乐的的小脸都皱起来的,这故事隐隐有一种熟悉感,神医谷那部分没有听过,但皇子这一部分倒是意外的熟悉,让上官长乐心中隐隐不安。 “又过了不久,妹妹给这一位不受宠的皇子生下了一个儿子…”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你说这个故事做什么?这故事我知道,不就是皇帝和皇后以及那一位已经香消玉殒的…” “故事里面的妹妹,是我的母亲,姐姐是我的师父,而我是当今那位在寺庙里清修的儿子。” 上官长乐愣住了,长时间的沉默后,上官长乐不敢置信的求证道:“你这是在…你开玩笑的吧?你怎么可能是皇子呢?据我所知,那位大皇子身体孱弱,在寺庙里静养中,你怎么可能…可能…” 月有缺:“我的母亲被皇后毒害,父亲害怕我惨遭毒手,所以从小便将我送到了师父身边,让师父将我抚养成人。所以,师父有什么理由造反呢?师父手里不是有我吗?” 月有缺:“况且,我下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找你,也不是为了探寻身世,师父派我下山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了解民情,收集安国公的罪证,待我重归皇室时能够与安国公对抗。影月宫吸纳的那些人才都是师父为我找的谋士,与其他几方势力的联络也是在为我的未来铺路。” “我的母亲的身后并没有强硬的背景,所以要和皇后的儿子对上,我势必要有所准备,师父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为我的未来铺路,她怎么会忽然想造反呢?所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上官长乐现在脑子里很混乱,耳边是嗡鸣,有一种要晕过去的感觉:“你先让我捋一捋…”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不想距离月有缺那么近。 听完月有缺的故事,上官长乐震惊的久久无法言语,还下意识的拉开了自己和月有缺的距离,这家伙要真的是皇帝的儿子…那我到底都跟他说了什么?!我的天啊!我还带他去看了我爹的小金库!我的娘啊!我还怂恿他造反,还告诉他我可以借兵给他! 上官长乐闭上了眼睛:这一切都是梦!我肯定在做梦,我是想嫁进皇家想疯了!我一定是在做梦,醒来之后我就还是在我家的床上,并没有出门,正在生气,生气恭王娶了李若彤…只要一睁眼就还是在家里。 上官长乐睁开了双眼,月有缺并没有消失,上官长乐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痛的上官长乐留下来悔恨的泪水:啊…这不是梦啊!那…我惨了。 丰收镇8 上官长乐睁开了双眼,月有缺并没有消失,上官长乐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痛的上官长乐留下来悔恨的泪水:啊…这不是梦啊!那…我惨了。 上官长乐呆呆地看着月有缺,说不出话来,上官长乐以为只要自己石化的久了,就能够和地板长在一起,经历千万年的时光。 月有缺一脸担忧地看着上官长乐:“长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也想不到任何理由,会让我师父那么做?” 上官长乐:“我不知道你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感觉上,她肯定还有什么瞒着你,你还是跟她好好谈谈吧。” 月有缺:“那丰收城…” 上官长乐打住了月有缺:“你别跟我说话,我还没有缓过神来。”上官长乐只希望自己做了一场噩梦,这都什么事呀,皇帝的儿子怎么会流浪江湖呢?皇帝的儿子怎么是放养着的呢?这绝对是噩梦! 不过如今上官长乐算是明白了,彼此之间还是要有秘密的,完全坦诚之后,有点膈应人。上官长乐谨记,以后和谁都要保持神秘。 现在不管月有缺是不是大皇子,上官长乐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解释一下自己之前为何要怂恿月有缺造反。 上官长乐迟疑着看向月有缺:“那个…之前我跟你说,让你带头造反,其实是在试探你的,你知道的,我们上官家的人对皇室是忠心耿耿的,之所以怂恿你造反,真的是在试探你,看看你会不会是对大夏国有威胁的存在…你信吗?” 上官长乐心里面已经隐隐相信月有缺的说辞了的,毕竟月有缺和当朝贵妃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当朝贵妃又与那位死去的月侧妃神似,况且月有缺的人品,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上官长乐没有办法不相信,不想相信也不行。 月有缺:“我信你。” 月有缺这么爽快就说相信,这让上官长乐心里面不相信他相信自己了,上官长乐转身走出了房门,此时,上官长乐压根没办法面对月有缺。 月有缺想要跟上上官长乐,但上官长乐喝住了月有缺:“你别跟着我,看见你我就烦!” 上官长乐越是回想大皇子的情报,越发现不对劲,好好一个皇子相声匿迹二十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参加皇家宴会,你说奇怪不奇怪?原来被皇帝藏起来了? 上官长乐有点后悔说出造反的事情,最关键是月有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有异心了,这最让上官长乐感到苦恼,该怎么办? 上官长乐关上房门,一人独自苦恼中。此时此刻脑子乱的不得了,月有缺的身份曝光之后,上官长乐觉得自己似乎被算计了… 怎么就会这么巧呢?我上官长乐何德何能,居然能够在千千万万人中遇到月有缺并结伴同行还… 要是自己不出门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自己为什么会出门呢?就是因为发现了那张藏宝图。 上官长乐:我爹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小金库画成藏宝图?我爹是在算计我吗? 上官长乐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真相了,似乎那张藏宝图的路线就是跟月有缺调查安国公的路线是一致的,所以自己和月有缺的相遇不是偶然,是自己父亲以及月有缺师父设计的?总不能是因为这两人心有灵犀吧? 对呀,我爹好歹是皇帝信任之人,那么将大皇子送走,我爹肯定有参与的吧?况且,皇帝的儿子,我爹不可能不去打探一番的,我爹绝对是知道月有缺的存在的。 只是为什么? 这些老年人心里面的想法,上官长乐是真的搞不懂了。 不过,这真的是定北王在算计自己的女儿吗?如果不是定北王,那又会是谁呢?那可是定北王的密室,除了定北王,上官长乐还真的想不出来第二个人。 月有缺推开了上官长乐的房门:“你怎么了?要是你气我没有一早表明身份,我活该,只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一场即将发生的动乱。” 上官长乐:“置气?你觉得我在跟你置气?我现在可是在害怕,瑟瑟发抖呀!你真的是皇帝的儿子?确定?!” 月有缺:“我像是那种出卖你的人吗?” “那可是你爹!” 月有缺:“我发誓,我绝不会将与你的谈话透露出去半个字,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看到月有缺发誓,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冥冥之中,上官长乐是相信神佛的,毕竟自己的能力无法用常理解释,所以要是月有缺发誓了,没有打雷,想来他定会遵守诺言的。 上官长乐瞪着月有缺,久久地沉默之后,上官长乐松口了:“我姑且相信你吧。” “只是我现在心里面还很乱,心脏狂跳不止,没办法帮你分忧。” 月有缺:“你姓上官,有那么多免死金牌,你怕什么?” 说的也是,我姓上官,动了上官家的人就等于动摇了大夏国的根基,皇帝才不会轻易动上官家,就算要动,也是要徐徐图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 所以,上官长乐,怕什么,拿出你的胆量!而且,月有缺的为人上官长乐还是信得过的,月有缺如此通透阔达的人,想来不会在意这些朝廷中的纷争,更何况…证据,他没有证据。 就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还得要证据。 上官长乐深呼吸,我是一个处变不惊的女孩子,我要有气势,要有胆量,要有想法!上官长乐在心底催眠了自己几遍之后,问道:“那说一下你担心的事情吧,你有什么想法?” 月有缺:“目前终止月一的行动已经不可能了,丰收城属下的各个小镇、村庄的百姓已经被动员了,目前城门外堵着的那些百姓大部分是月一动员来的。还有一部分已经去堵着粮仓了,我担心这一规模的暴动,会直取京城,到时候生灵涂炭…” 上官长乐:“要不我们这样做吧。”上官长乐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月有缺做出了一点补充,两人相视而笑,要如何阻止丰收城即将发生的暴动?两人商量了很久,最终敲定了计划。 丰收镇9 上官长乐:“要不我们这样做吧。”上官长乐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月有缺做出了一点补充,两人相视而笑,要如何阻止丰收城即将发生的暴动?两人商量了很久,最终敲定了计划。 已经是千钧一发的时候了,两人的计划有点仓促、有点粗糙、也有点粗暴,但应该是能够解决事情的。况且这丰收城不是已经在影月宫的掌握之中了吗?只需要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出来,带领暴动的百姓走向正确的轨道。 月有缺背着上官长乐前往知府府邸的路上,月有缺的足尖轻轻一点,便是十多米外,在屋脊上面跳跃,仿佛矫健轻盈的猫咪。 上官长乐:“你难道真的不担心我爹造…作吗?” 月有缺轻轻一笑:“我相信明主出来后,定北王会消停的。”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女。 “你怎么就能肯定呢?我都不敢肯定。” “我对自己有信心便是了。”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的后脑勺:这家伙是不是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所以才这么乐观?还是说遇到的挫折太多所以才会这么信心十足? 上官长乐:“祝你好运。” “应该是祝我们好运。” 谈话的这段时间里,月有缺已经赶到了知府的府邸,翻过了围墙,现在的目标是找到知府和巡抚的位置,赶在影月宫的人动手之前下手。 就在月有缺落地的瞬间,烟花表演开始了,一朵朵或红或紫或黄或绿的烟花在黑夜中绽放,随即像是流星一般坠落大地,绚丽极了。 上官长乐还没来得及欣赏一番这么大规模的烟花表演,便听到月有缺说道:“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找知府,我去抓巡抚,找到人之后你便吹响玉笛,我便会赶来与你汇合,万一遇到了月一在动手,这枚玉佩能够让月一以及影月宫其他人听你的命令,知道了吗?” 上官长乐点点头,一脸慎重地保证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还是在遇到追杀之后,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第一次分开行动,上官长乐心里面有点害怕,上官长乐知道自己很弱鸡,要是真遇到点什么情况,不知道求救还来不来得及。而且上官长乐此时内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在害怕,万一月有缺真的出卖了自己那该怎么办? 上官长乐心里面有事,心神不宁的,得赶快将自己闯的祸告诉家人。 月有缺刷的一下就飞走了,上官长乐一脸茫然的看着灯火通明的知府府邸后院。 上官长乐从假山后走出,看到丫鬟托着残羹剩菜走来,上官长乐逆着人流的方向走去,现在已经是宴会的尾声了,这些丫鬟应该是从宴会的主场上走来的,只要逆着这个方向走,应该能到达知府和巡抚所在的位置。知府现在应该在跟来宾道别。 对于宴会的流程,上官长乐还是熟悉的,所以上官长乐很快便找到了知府的位置,只是巡抚去哪里了?不会已经走了吧?走了的话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上官长乐找到知府后便吹响了玉笛,大厅内的声乐并未停止,宾客也都醉醺醺的,场内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忽然出现的短促的笛声,只是月有缺能够听到吗? 上官长乐吹完笛子后便穿着一身浅粉色的丫鬟服装,沉默乖巧地站在角落里,盯着知府的一举一动,只要等到知府移动,上官长乐便会跟着他移动,相信知府会在送完客人后便回房间的,届时便是影月宫的人动手的时机了。 上官长乐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不能丢了,不然影月宫的人就认不出我的身份了。 一刻钟过去了,月有缺没有出现,知府也没有移动,两刻钟过去了,月有缺没有出现,重要的宾客都已经跟知府辞行了,大厅内只剩下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人以及在清场的小厮丫鬟,知府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间了。 趁着音乐停下来了,上官长乐躲在了角落里,吹响了玉笛,月有缺怎么还没有来呢?知府动了,上官长乐自然跟着动了,飞快的混进了伺候知府的队伍中去。 丫鬟将知府送回了房间,朝上官长乐命令道:“你去打一盆水进来给老爷洗脸。” 上官长乐愣住了,我怎么知道去哪里打水? 知府抬起头来,看向上官长乐,脸色有点不满,今天这丫鬟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没有半点反应呢? 知府抬头一看,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惊为天人,不悦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 知府:“你去打水,让她过来给本官更衣。” 服侍着知府的丫鬟出门前瞪了上官长乐一眼,最看不惯就是这种狐狸精,装傻装听不见,吸引了大人的注意力,以为今晚过后就能飞上枝头了?哼~也要看看夫人给不给你一个名分。 丫鬟退出房门的时候其他下人也都跟着出去了,显然大家对更衣这句话有了充分的了解。但上官长乐依旧站在门口,并没有上前去给知府更衣。 知府充满威严的开口命令道:“怎么还不过来?”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门口,又看了一眼知府,一脸懵懂的拿起手里的玉哨吹了起来,上官长乐不懂,月有缺不是说一吹就来的吗?怎么都吹三次了还没见他出现一次? 上官长乐不喜欢知府看自己的眼神,此时此刻上官长乐想要将知府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知府一脸痴迷的看着上官长乐,看到上官长乐拿出玉哨吹的时候知府还以为上官长乐要为自己表演节目呢,可这短促的曲子到底是什么?知府喝醉了,意识不清,可是也觉得不对劲。好歹也做乐几十年贪官了,警戒心还是有一点的。 知府喝道:“你还不过来给本官更衣,你刚刚在干什么?” 知府忽然发现上官长乐面生的紧,像上官长乐这种姿色的丫鬟怎么可能面生的呢?应该早就知道的,可为何… 上官长乐盯着知府,要是让他一直嚷嚷下去,会不会叫来更多人? 上官长乐摸向腰间的竹筒…… 丰收镇10 上官长乐盯着知府,要是让他一直嚷嚷下去,会不会叫来更多人? 上官长乐摸着腰间上的竹管,慢慢走向知府,知府眯着眼睛,隐约看到上官长乐正面无表情地淡定的向自己走来,这跟普通的丫鬟不一样!一般丫鬟遇到被自己宠幸,有的反抗,有的娇羞,有的逃跑,大多一脸妩媚的顺从,可面前这天仙一般的女子淡定从容,气场也很不一般,知府感觉自己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 知府:“来人…”知府喊人的声音低下去了,因为上官长乐已经将迷烟吹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声来人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果然… 一直守在门外的小厮,迟迟没有听到欢愉的声音,反而隐约听到了知府的一句喊人,小厮敲了敲门:“老爷?您刚刚是在喊人吗?” 上官长乐一惊,该怎么办?上官长乐并未通人事,所以不知道这孤男寡女呆在一个房间应该要发出什么声音。 门外的小厮迟迟没有等到知府的回答,于是便推门而入… 小厮看到了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的知府,立马就要喊人了,上官长乐抹除银针,射向小厮,一针下去,小厮便倒下去了,上官长乐将小厮拖进了房间里,随即便将房门关上了,上官长乐再次吹响玉笛。月有缺那混账东西到底死哪里去了?怎么还不出现?! 上官长乐坐在凳子上,腿不停的抖着,内心非常焦急,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人来,上官长乐能不着急吗?万一月有缺除了什么事,万一月有缺不来了,上官长乐该怎么办呢?会不会是月有缺那边除了什么意外呢? 后来,上官长乐甚至冒险跑上房顶去吹玉笛,但是月有缺依旧没有出现,上官长乐不禁有点害怕,月有缺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影月宫的人不是要对知府动手的吗?怎么迟迟不见有人出现? 这么一想,上官长乐越发觉得月有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影月宫的人也不会丢下知府不管的吧?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情了。 …… 在知府府邸的第一朵烟花绽放时,城门的守卫便被影月宫的人悄悄的抹了脖子,东西城门打开了,一大波衣衫褴褛的百姓涌进了城内,还有一部分百姓一脸迷茫,怎么天黑了还开城门?可是大家都进城了,我也跟着进城就是了。 这一群饥饿的百姓冲进丰收城内,看到还有什么可吃的便拿起来吃,像是饿狗抢屎一样,吓得城内的摊贩躲到了一边,这些人怎么进来的?不是戒严了吗?守卫了?巡逻兵呢?都去哪里了?这些城外饥饿的百姓将城内的食物哄抢一番,吃饱了肚子才能干正事。 而那些守卫,巡逻兵基本上都喝了几杯被掺了药的喜酒,此时他们都昏睡不醒,更加管不了这一群难民了,就算没有睡,也管不了,毕竟百姓的人数太多了,还拿着锄头呢!不敢,不敢,不敢拦呀! 与上官长乐分开之后,月有缺便去追寻巡抚的身影了,想来巡抚会是最早离开的那个,于是月有缺便直接往马车停放的地方跑去,找到了巡抚的马车,跟上了巡抚的马车。 巡抚的马车正往他的府邸开去,月有缺知道埋伏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月有缺落在了巡抚的马车车顶,巡抚的马车立马停下来了,巡抚的护卫立马冲向了月有缺,就是这时候,月有缺听到了玉笛吹响的声音。月有缺也没想到上官长乐的速度那么快,居然比自己还要先找到目标,月有缺真的是小看上官长乐了。月有缺要赶快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去接应上官长乐。 月一远远看到月有缺一袭白衣落在马车顶的时候一愣,立马带着人冲过来接应月有缺。月一虽不知道月有缺为何会出现,可月一知道,月有缺的马车可不能再往前跑了。 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将巡抚的几个护卫解决了,月一一剑将马车劈成了两半,露出了弱小无助的巡抚大人,瑟瑟发抖地看着马车变成了板车。 就在这时,月有缺的耳边又想起了笛音,这让月有缺心里面有点着急,上官长乐频频吹笛,莫不是遇到了什么状况了吧?知府那边不是有影月宫的人吗?难道他们没有听上官长乐的命令? 巡抚保持着一个老年人的镇定:“你们是谁?!可知劫杀朝廷命官是诛五族的重罪!” 月一:“你问那么多干嘛?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是来取你狗命的就是了。”说着月一的利剑刺向了巡抚的胸口。 月一的剑距离巡抚胸口还有一分米的时候,被月有缺给挑开了,但也把巡抚给吓尿了,浑身冰冷颤抖起来。 巡抚立马求饶道:“女侠饶命,你想要什么你说,我都给你!” 月一:“公子?!” “为什么不杀了他?不提着他的脑袋出现,怎么让百姓放心跟我们起事?”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这知府巡抚死了,这里的官兵才会群龙无首的慌乱起来,这样,百姓才能够挺起腰杆。 月有缺用剑鞘将巡抚劈晕,随即看向月一:“不能让他死的那么痛快,将他押过去粮仓那边,让老百姓一刀一刀凌迟他,这样老百姓可以出一口恶气。” 月一眼睛一亮:“公子这办法甚好,就按照公子说的去办吧。”月一本来已经在前面的路上埋了炸药,想要让巡抚死无全尸的,可现在月有缺提出来的方法更好,让月一非常满意。可是,这么一来,一开始的计划可就打乱了。 月有缺又听到了笛音,月有缺:“你先将巡抚送过去,我这便去将知府抓来再和你汇合。” 月一遵命道:“是,公子!” 月有缺足尖一点,消失在原地,往笛音传来的方向飞去。等月有缺感到知府房门前,看着一扇紧闭着,房内一盏灯都没有的房间时,月有缺心头不禁突突一跳。 月有缺一脚将房门踢开了,入目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都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了,随即月有缺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在月有缺没有出现之前,上官长乐算是困在了知府的房间内了, 丰收镇11 在月有缺没有出现之前,上官长乐算是困在了知府的房间内了,上官长乐担心月有缺的状况,但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离开,毕竟高墙大院的,上官长乐的功夫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的离开,于是上官长乐只能死守在知府的房间内,并找机会吹响玉笛,希望除了月有缺之外的其他影月宫的人能够听到。 毕竟知府是这个府邸的主人,大家都很关心他的安全,看到知府房间一片漆黑,而且门外又没有人把守,肯定会起疑的,于是便有了一个又一个进门查看的下人。然后上官长乐只好在房内点燃了迷烟,凡是进房门的人都会被迷晕,上官长乐为了不被迷晕,不浪费解药,还把自己的口鼻都蒙起来了。 就在上官长乐觉得这房间不能在进来人的时候,月有缺来了,一身白衣,披星戴月的出现,让上官长乐惊喜的不得了,随即看到了月有缺吸入了迷烟倒下去,上官长乐连忙冲过去接住了月有缺,并给月有缺喂下了解药,月有缺渐渐有力气了,上官长乐才问责道:“你怎么才来呀?!不是说一吹笛子就出现的吗?!” 或许那些被派过来抓知府的影月宫人已经听到了上官长乐的笛音了,只是在进门后,被敌我不分的上官长乐给迷晕了吧… 月有缺一言难尽的扫了地上的一群人一眼,随即看向上官长乐:“抓巡抚的时候花了一点时间,我已经尽快赶来了,知府在哪里?” 上官长乐指了指桌子上趴着的那人:“那个就是。” 月有缺将知府扛起来:“走吧。” 上官长乐:“啊,这么明目张胆的吗?你不怕被发现吗?” 月有缺:“外面已经没有人了,看来都已经被你弄进来了,所以不会有人发现的。” 上官长乐:“知府的府邸就这几个人?” 月有缺:“府邸的护卫已经被影月宫的人给解决了,外面巡逻的人我也解决了,所以只有这些人也是正常的。” 上官长乐:“啊~那走吧。” 月有缺一手扛着知府,一手将上官长乐夹在腰上,几个跳跃间便离开了知府府邸,出现在后门处,上了马,朝粮仓的方向奔去。 粮仓在城东二里处的一处平原上,月有缺驾马出城,上官长乐的马紧随其后,出城的路上看到的是一张张愤怒的百姓的脸,他们正涌向某一个方向,举着火把,举着锄头,嘴里面呐喊着:“斩贪官!开粮仓!报父母!养孩子!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斩贪官!开粮仓!报父母!养孩子!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乡亲们!杀到巡抚府邸,杀到知府府邸!不能留一个活口,今天不是他们死光就是我们死光!” “不留活口!” “他们活一个,将来我们就死全家!” “不留活口!不留活口!” 这一句“不留活口”深深地印在了老百姓的心里,让他们践行到底。 上官长乐有点害怕,这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了,这些老百姓怕是疯了,一个个都打了鸡血一样,眼里翻腾的杀意让上官长乐胆寒。 上官长乐追上月有缺:“月有缺,城里的百姓不管了吗?他们现在要去杀人!” 月有缺看了这些一脸气愤的百姓一眼,似乎很了解这种气血翻腾的愤慨表情,月有缺:“放心,他们现在是去找巡抚和知府的脏银,看到库房的银两的时候,他们会把杀人这事情放一放的。”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浩浩荡荡的人群,心里面还是有一点不安,到时候因为银钱分配不均起了争执可怎么办? 月有缺看出了上官长乐脸上的担忧,安慰道:“影月宫的人会把场面控制好的,放心,我们现在先赶去粮仓那边,那边聚集的人更多。那边才是暴动的中心。” 等到月有缺和上官长乐赶到粮仓这边的时候,上官长乐才充分的了解到月有缺所说的紧急。 古人诚不欺我:民以食为天。 城内游街、打砸抢、呐喊的老百姓可能不到一万人,而粮仓外里三层外三层,将面积两千亩的大粮仓围了水泄不通的,看上去这里起码得有二十万人,之所以说二十万,还是因为上官长乐去过北疆的军营,将士也才二十万人,而这里的老百姓人数肯定比二十万要多的。 影月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二十万人,到底是怎么动员?!而且还是在短短几天之内!对影月宫的能力上官长乐真的是叹为观止。 还是说,这影月宫其实一早就谋划好了这一切?二十万人一起出动,那得是做了多久的功夫才做到的,这影月宫隐藏的可真够深的,皇帝居然还允许这种门派存在下去,皇帝的心也是真够宽的。 这里的老百姓,老幼病残青壮年都有,参差不齐,唯一相同的点是手里都拿着一个大大的布袋子,等着开仓,等着放粮。要不是因为没有粮仓钥匙,这些老百姓也不会这么乖乖的等着。 这么多人,一旦被煽动,那画面,上官长乐不敢想象。一着不慎,踩踏死伤难以计数,愤然难以平复还会将怒火烧到上官长乐的身上。 月有缺牵着马,马驮着知府,穿过层层百姓,走到了粮仓门口,上官长乐紧跟着月有缺,害怕掉队便会被人群吞灭。 老百姓看到马上的知府时,眼里面有畏惧闪过,有害怕浮上心头,可是知府意识不清,让老百姓微微安心。不过也有一部分老百姓眼里面亮起了光,因为他们一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并且一早便见到了被抓的巡抚,这两个贪官都被抓来了,老百姓心中都有一点跃跃欲试,也想着将巡抚知府踩在脚底下。 忍气吞声久了,是会爆发的,被压抑的越久,爆发的威力便越大。 上官长乐扫过那些百姓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心底有点明白他们的选择。总归是死,为何不死的理直气壮一点? 月有缺将知府扔到了巡抚身边,月一看到月有缺出现,恭敬地问道:“公子,一路还顺利吗?” 丰收镇12 月有缺将知府扔到了巡抚身边,月一看到月有缺出现,恭敬地问道:“公子,一路还顺利吗?”比起影月宫的处罚,来自老百姓的处罚会更好一点,月一非常激动,因为就要看到这两个鱼肉百姓的大贪官被凌迟了。月一已经准备好止血的药了,一定不能让这两个贪官那么容易就死了。 月有缺点点头。 月一:“公子,我们开始吧。” 月有缺:“恩,我来吧。” 月有缺搂着上官长乐的腰飞向了粮仓的屋顶,俯视着底下的黑压压的挤在一起的老百姓,看着他们因为长期被压榨,长期饥饿而变的浑浊的双眼,正在一点一点绽放出希望的光芒,被这么多人热烈的期盼着,月有缺感觉到了自己肩上的担子是多么的重。 有那么一瞬间,月有缺觉得这巡抚和知府是死有余辜的。 月有缺坚定了自己心中的信念,朗声高喊道:“父老乡亲们,现在,丰收城的巡抚和知府已经跪在了你们的面前。” 底下的老百姓闹哄哄的,高声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百姓的叫嚷声让昏迷中的知府巡抚渐渐恢复了意识,眯着眼睛,看着面前一个叠着一个的穷苦百姓,这些刁民脸上的杀意让知府巡抚赶紧闭上了眼睛。他们的叫喊声震痛两人的耳膜。还是装睡比较好,想来这些人不会朝着昏迷中的人发泄的。 月有缺抬手压了压,希望百姓能够安静下来听自己说话,百姓看着月有缺的动作,渐渐安静下来,月有缺:“这两人不但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款私吞了,还让你们在饥荒之年交粮,如此朝廷命官,实在是该死,罪无可赦,就算是被千刀万剐了,也无法弥补对你们造成的伤害!” “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 月有缺:“这些无良贪官,因为他们纵容下属,维护地主,保护恶霸,让你们饱受煎熬,备受压迫,还痛失家人!他们在位数年,不但不励精图治,还勾结乡绅,为祸百姓,实在该死!” 底下的百姓鸦雀无声,大部分人都沉默着,面露痛苦,大概想起了因为饥荒失去的亲人,因为被压迫失去的亲人,因为这贪官而经历的苦难,想起这些,让百姓心中越发愤怒,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吃贪官的肉,喝贪官的血。 月有缺:“但是,把这些贪官杀了之后呢?因为一时意气用事,将贪官杀了,之后该怎么办?” 百姓汹涌澎湃的怒气瞬间便降下来了,大家都呆呆愣愣的看着月有缺,对呀,将朝廷命官杀了之后呢?该怎么办?到时候遭到朝廷的打压该怎么办?!到时候可是会死人的… 月一仰头一脸震惊的看向月有缺,月一听出来了月有缺的讲话中的不对劲,月有缺的讲话似乎是在安抚百姓,公子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先安抚再挑动?难道月有缺这是打算给他们思考要不要造反的时间吗?可这不就给了百姓犹豫的时间了吗?一犹豫,可就损失好多人了! 月一简直不敢相信月有缺刚刚说了什么,这跟计划中的不一样。 月一飞上了粮仓顶,一步来到月有缺身边,质问道:“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怎么能给他们犹豫的机会呢?!” 月有缺并没有回答月一,而是面向百姓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将这两个大贪官抓来这里了,要是不杀他们就这么放了,他们得救之后肯定会报复我们的,可是要是将他们杀了,朝廷也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底下的老百姓开始慌乱起来:“那该怎么办呀?!” “不是我们抓他的呀!这事儿跟我们无关啊!” 那些老百姓甚至有点埋怨影月宫的人将两位大人抓来:“是他们抓来的,不关我们的事儿呀!” “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我们起事吧!” “起事?和朝廷对着干?!” “不敢…” “要不趁着这两位大人醒来之前快点跑吧!” 虽说快点跑,但是这些百姓却是挪不开脚步的,毕竟饿太久了,前面就是粮仓了,可以吃饱饭了,谁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心里面都想着,或许这粮仓值得冒险。 那两位还在装睡的大人,心底都得意起来了,就知道你们这群刁民不敢把朝廷命官怎么样的,等本官回去了再跟你们算账!还想要开仓放粮?饿死你们这群刁民!一群穷鬼,不好好在家等死,非要出来闹事! 月一想要站出来安抚百姓,但被月有缺点穴了,不但说不了话,还动弹不得。 月有缺看着惊慌的百姓,缓缓开口道:“大家不用慌!是有解决办法的!” 百姓再次安静下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月有缺,真的有既能填饱肚子,又不用打仗的办法吗? 月有缺将上官长乐拉出来,站在了众人面前,介绍道:“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位是,先皇亲封的无忧郡主,定北王的小女儿,上官长乐。” 在听到无忧郡主的名号时,百姓并未反应过来,在听到定北王的名号时,百姓渐渐有点反应了,直到上官这个姓氏被说出来之后,底下的百姓沸腾了。 不知道是谁,带头跪下了,然后老百姓跪倒了一大片,嘴里高声喊道:“郡主娘娘要为我们做主呀!” “郡主娘娘开恩!” “郡主娘娘为我们做主呀!” 受万民朝拜,那场面可谓是非常震撼,让上官长乐久久无法言语。 直到月有缺推了上官长乐一把,上官长乐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上官长乐清咳两声,抬手压了压,让大家稍安勿躁,直到百姓的呼声停下来后,上官长乐才开口说道:“你们先站起来,我…本宫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听到上官长乐愿意为自己做主,底下的百姓发出了由衷的欢呼声,高呼道:“郡主娘娘万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天保佑,郡主娘娘一定会长命百岁!” 上官长乐:“大夏国地域辽阔,有很多地方监管不力,让百姓受苦了,这让我深感不安。可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正义从不会缺席。我知道大家这几年辛苦了,遭受了不少磨难,但大家放心,现在我站在这里,就是为了给你们做主的。”上官长乐已经将对自己的称为从本宫转换成“我”,这么一来会让百姓知道,上官长乐跟他们是站在一起的。 丰收镇13 上官长乐郑重的保证道:“底下那两个狗官做过的坏事,施加在你们身上的重压,我都会一一查清楚,禀明当今圣上,让圣上处置了这两个狗官,给你们出一口气。” 两个狗官依旧在装睡,毕竟面前是群情汹涌的百姓,身后又是一个自称为郡主的人,先不管此人是不是真的郡主,但此时的确不是开口的时机,只有等这些老百姓都走了,狗官们才能耀武扬威。就算是郡主也不怕,郡主了不起呀?没有证据之前,郡主也不能处罚两人,正因为有郡主在,还有能讲理的地方,两个狗官放心了,自己的命保住了。 而影月宫的人看着月有缺,现在这舆论的风向跟计划中的不一样呀,难道是计划有变吗?我们现在到底是要挑动还是安抚?月一和月有缺都站在了上官长乐身边,想来是要安抚为上的。影月宫的人虽然一头雾水的,但是还是看着月有缺的脸色行事的。 上官长乐:“我知道你们肯定想要将这两个狗官就地正法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忍一忍,要是杀了他们就查不出来他们上面都有什么人了,就还会有其他城镇的百姓像你们一样遭受狗官的奴役。” “郡主娘娘,你不杀他们,难道还要放了他们,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上官长乐:“当然不是。” 上官长乐:“这两个狗官就交给你们看管了,你们可以打他,抽他尽情的虐待他,但是记住了别把人弄死了,弄死了可就不好了,看着虐,注意点分寸,只要别把人弄死就行。想要打狗官的人,都要排队,这样才能保证狗官能够活着,有命等到圣上的判决下来的那天。”上官长乐仔细地叮嘱道。 百姓仰望这上官长乐,等待着上官长乐的安排,不知道上官长乐到底有什么主意。 上官长乐:“我会写信让我爷爷,也就是老定北王,我会让他尽快派正直清廉的官员过来,为你们谋幸福的!” “谢郡主娘娘!” “郡主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长乐:“大家都安心,一会开仓放粮,拿了粮食便回家做一顿大餐,吃一顿饱饭,这里会有我的人看守起来,想要打贪官,等吃了饭,有力气再来打!万一有人问责起来,只管说是我指使的,一会儿会有人将我的画像贴出来,不管什么事情,尽管推到我的头上去。” 老百姓是感激涕零,不用流血也能吃饱饭,世上哪里还有这么幸福的事情? 老百姓跪了下来,千恩万谢,嘴里面说着吉祥话,希望老天爷能够保佑上官长乐长命百岁的吉祥话。 上官长乐:“你们要记住,只要上官家的人没有死绝,冲锋陷阵、伸张正义这种事情就轮不到你们出头,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我们,让我们替你们出头!” 底下又是一片欢呼声,百姓的脸上都留下了欣喜的眼泪。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老天开眼了,派了郡主娘娘来给我们做主! 看到底下的百姓都安抚下来了,不再群情汹涌的了,于是上官长乐高喊:“开仓!放粮!” 底下的百姓顾不得避讳了,高呼:“郡主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粮仓的大门被打开了,百姓拿着布袋子一哄而上,装了满满一袋子的粮食,一脸喜悦的往回走。脸上都绽放出了像是遇到了丰收年一般的笑容。 至于那两个狗官已经被影月宫的人押下去了,等待月有缺的下一步指示。 …… 其实巡抚和知府的死活跟温锦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是袖手旁观而已,老百姓造反,这么大的事情,上面的人只会将它压下去,因为这些老百姓造反是有原因的。上面的人不敢将这原因说出来。至于后面会派来什么样的人…温锦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看目前的状况,新来的肯定不会是温家的人,就算定北王手里无人可用,但派来的人也绝对不能是安国公这边的。 温锦只希望,这一场神仙打架,不要殃及了自己这一只小鬼才好,当然,要是可以的话,温锦还想要从中得利。 一场暴动,在上官长乐的三言两语之下便被化解了,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太过轻易了,百姓对上官这个姓氏充满了信赖。他们甚至不怀疑上官长乐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的上官长乐。也是,谁敢冒充上官家的人呀?也正是从这一场即将爆发的暴乱中,月有缺充分的认清了上官家在大夏国的地位,那是有实无名的王! 将丰收城的老百姓安抚下来后,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回到了之前落脚的客栈,月一很不满月有缺的行为,此时月一和月有缺正在另外一个房间展开了非常激烈的争论。 月一:“公子,你在粮仓的行动可有跟宫主商量?” 月有缺:“此事回宫后我自会跟师父解释的。” 月一:“就是说公子并未禀报宫主了?公子可知道这一次丰收城的行动,宫主耗费了多少心血?是多少年的部署才形成的如今这个局面?公子这么任性就毁了宫主的计划…” 月有缺:“我自然有我的考量,以暴制暴总归只是治标不治本,不能作为长远之计。”多年的部署?难道师父一直想着造反? 月一:“可是…” 月有缺心中思绪万千,不想跟月一掰扯,于是早早便将月一打发了:“无需多言,今天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月一不好忤逆月有缺,毕竟月有缺是少宫主,他的权威也是不容挑衅的,月一现在只想着如何补救,完成宫主交代的任务。 月一:“是,公子。” 月有缺淡淡地看了月一一眼,语气冷硬的警告道:“丰收城如今的状况很好,你不要再挑起不必要的争端。” 月一迟疑了,没有立马领命。 月有缺:“回答我。” 月一:“...是,属下知道了。” 月有缺:“你留在这里,留意这边的发展,别让那两个狗官死了,京城那边不日便会有新的官员派下来的。” 丰收镇14 月有缺:“你留在这里,留意这边的发展,别让那两个狗官死了,京城那边不日便会有新的官员派下来的。” 月一:“是。”月一心中对于月有缺的安排是不满的,可是月有缺终究是少宫主,月一只能在事后给宫主汇报这边的情况,请示宫主在这边的安排,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月一终究是不相信月有缺的能力的,在月一眼里,月有缺只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而已。大事上面的还得看月影宫主。 而且月一期待今天期待了许久,要是今天成功了,或许一个新的皇朝就悄然形成了,一个由女人统治的皇朝,这是月一所向往的。然而所有的期待都落空了,就因为月有缺的一个仓促的决定。 月一一走出月有缺的房间,便飞速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到片刻便有一只鸽子飞出了月一的房间,月有缺负手而立于屋顶之上,看着月一房间里飞出的白鸽,月有缺叹了一口气。 个中无奈只有月有缺一人能体会到。 虽然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但很多事情还是束手束脚的,底下的人并不完全服从自己的命令,这让月有缺很无奈。在这些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这让月有缺倍感无力。迫切需要培养自己的人,对自己千依百顺,不会质疑自己决定的人。 月有缺眺望远方,看着繁星之下的丰收镇,一片宁和,仿佛不久前的一切未曾发生。 忽然远方有一个颤动的黑点正在往月有缺的方向飞来,月有缺聚焦凝神,黑点的形状渐渐清晰,是一只雄鹰… 雄鹰淡淡地瞥了月有缺一眼,并未理会,便朝着一扇紧闭的窗户来了一个俯冲。 …… 远方有一只雄鹰在黑夜中飞行,他的眼睛锐利如剑,身边跟着几只弱小无助的飞鸟,有鸽子,有麻雀,还有夜鹰,他们叽叽喳喳的在雄鹰的身边飞行,告诉雄鹰方向。这一群可怜的小鸟都是被雄鹰给奴役了的小可怜,雄鹰奴役他们来寻找上官长乐的线索。 而上官长乐?自然是回房间睡觉了呀,她又不是影月宫的人,不好参与到影月宫的讨论中去嘛,而且月一看上去辈分有一点大,月有缺大概也不想上官长乐看到他被训的一幕吧。 上官长乐回了房间将门关上,回忆自己今天英勇的,受万民敬仰的一幕,此时此刻,上官长乐都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能量满满的,觉得自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的信心。此时上官长乐发现,自己的靠山并不是定北王府,而是天下万民。 此时上官长乐自我感觉史无前例的良好,心中有沟壑万千,宏图伟略无数。 忽然一只褐色的雄鹰冲进了上官长乐的房间,把窗户都撞烂了,这只雄鹰嚣张的不得了,看上官长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废物一样,非常鄙视上官长乐。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只小鸟,小鸟看到雄鹰发怒,一哄而散,已经完成任务了,各自逃亡去了。 这只高傲的雄鹰进了房间之后锐利的眼睛一瞬间便锁定了上官长乐的位置,并怒气冲冲地飞向上官长乐,对着上官长乐的脸使劲的扑棱着翅膀,扇的上官长乐一边用手挡着攻击一边尖叫:“住手!住手!鹰爷快住手!” “臭丫头,让你浪,让你浪,还不回家,让老子飞了那么远才找到你!臭丫头!”雄鹰一边叫骂一边用大翅膀扇上官长乐。 雄鹰:“老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要长途跋涉,在茫茫人类中找一个渺小的你,你对得起老子吗?!”这一只雄鹰叫鹰爷,应该是十来岁了吧,是上官长乐爷爷的宠物,打猎的时候一定要带着鹰爷的。 雄鹰:“你知道老子飞了多久了吗?你知道老子多累吗?你知道老子遇到了什么吗?!”说着,又是一阵扑棱,将上官长乐的发髻的扇乱了,雄鹰依旧没有消气,还要继续扑棱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的尖叫引来的月有缺,月有缺一脚踢开了房门,便看到了上官长乐被一只雄鹰欺负的一幕,月有缺刷的一下就要拔剑了。 上官长乐立马喊道:“月有缺,这是我爷爷的鹰,你别乱来!” 月有缺一脸为难的看着上官长乐被鹰爷欺负:“那我把他弄晕?” 这只雄鹰大概是成精了的,听到月有缺说把他弄晕的时候便停下了攻击上官长乐,转头,看向月有缺,本想要教训月有缺一顿的,可这人的气势很强,雄鹰也是要面子的,也就没有挑战月有缺了。 雄鹰就害怕攻击月有缺的时候被月有缺给落了面子,还是在上官长乐面前,那自己这十来年在上官长乐面前树立的威严不就都土崩瓦解了吗?鹰爷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雄鹰飞到了窗户边上,离月有缺远远地,朝上官长乐喊道:“你的信。”并将他的小胖腿伸出来,上官长乐看了雄鹰一眼,拉着月有缺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接近雄鹰,从他的脚上将一张小纸条解下来,拿到了信后,上官长乐立马后退一大步,显然是害怕雄鹰的。 看到老定北王的信,上官长乐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有跟爷爷报平安了,哇,上官长乐有点小害怕,爷爷是不是特别特别担心自己?小心脏都在颤抖。 月有缺走向上官长乐,雄鹰害怕(但绝不承认自己害怕)的往窗子外飞去,并叫喊道:“回信。”雄鹰降落在屋顶上,用他嘹亮的鹰桑吆喝着,提醒上官长乐自己的存在。 月有缺看了雄鹰一眼,随即关心上官长乐道:“怎么了?你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上官长乐将信打开并回答道:“不知道,先看看信上面写什么。” 上官长乐的爷爷让雄鹰给上官长乐送来一封信,信上面只有一句话:没有死就给我赶紧滚回来! 虽然只有短短一句话,但上官长乐已经看出了爷爷的怒火了,爷爷竟然对可爱的我用了“滚”字,呜呜呜~害怕。 上官长乐向月有缺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没事儿,我爷爷在担心我而已。” 鹰爷 上官长乐向月有缺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没事儿,我爷爷在担心我而已。” 月有缺:“可…你的样子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上官长乐将纸条递给月有缺,一脸着急的问道:“你看到了吗?这上面用了赶紧,和滚这些字…我爷爷是不是很生气?我是不是要跪祠堂了?” 跪祠堂算什么大事,也值得上官长乐这么害怕?或许等看到上官长乐跪祠堂,月有缺便不会笑了。 月有缺轻轻一笑:“知道你这一路发生了什么,相信你爷爷会气消的,不用担心。”说着月有缺抬手一脸宠溺地摸了摸上官长乐的脑袋。 上官长乐一脸忧心忡忡:“但愿如此吧,我得赶紧给我爷爷回信。” 月有缺点点头:“好。” 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你不走,难道要留下来给我研磨吗?”顾名思义,你又想看我的密信? 月有缺:“我这就走。”其实不用看,月有缺大概能够猜到上官长乐的信会写一些什么,无非就是月有缺的身份,这一路的经历,需要报复的人。 等月有缺离开之后,上官长乐关上了房门,才开始写信。上官长乐这一次并不担心月有缺会偷看自己的信,上官长乐相信鹰爷的能力,一定不会被月有缺给抓到的。 上官长乐给爷爷写信: [爷爷,这么久没有收到我的信是不是很担心我?不用担心,就是出了一点小事,就是被人追杀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现在已经安全了。就是受了一点伤,身上留了几道疤,真不是什么大事,人还活着就好对吧?(先说明了自己此路有多艰辛,希望博得同情。) 爷爷李家倒戈,想来已经和安国公走在一起了。为了展示忠心和我们划清界限,他们还花大价钱追杀我,因为我知道他儿子的秘密,顺便说一下,他儿子是一个断袖,拐卖大量男童,还绑架了我,用带着刺和钩子的鞭子抽我,都半个多月过去了,那条疤还在呢,可痛可痛了,我当时都痛晕过去了,幸好被月有缺救了,您一定要将李文斌绳之以法,不然我身上的疤怕是会隐隐作痛啊! 爷爷,您说得对,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我刚从李文斌手里逃出来后又被别人抓了,在江南江北交界被绑架了,绑架我的人似乎是皇后。您先别着急,听我分析。 因为那些看押我的人了解我的饮食习惯,知道我不吃肉,我觉得是熟人作案,然后我便让鸟儿出去帮我打探消息,偷回来了幕后之人腰上的玉佩,发现绑架我的幕后主谋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这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绑架我?爷爷您觉得呢? 我现在在丰收城,很安全,影月宫把持了丰收城,丰收城的百姓本来是要揭竿起义的,但已经被我安抚下来了,您只需要找合适的人选来丰收城赴任就行了。百姓对我们上官这个姓氏充满了信任。不过丰收城大部分知县都被料理了,现在还留了知府和巡抚一命,您看着办吧,这边的民愤很难猜平复下来的,要是处理不好…难说了。 丰收城的知府和巡抚已经被影月宫的人给扣押了,爷爷要尽快派人过来接管丰收城,不然,我恐丰收城会被影月宫的人给挑动,丰收城只是暂时被安抚了,有月有缺这个少宫主在,影月宫的人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可,影月宫的宫主可能很快便反应过来,让影月宫的人再次挑动百姓造反。 安国公的庶子温锦是丰收城的提督,但据说投靠了影月宫,我觉得您应该要知道一下,还有就是影月宫少主是大皇子。就是那个救我的月有缺,您知道吗?月有缺是大皇子!!爷爷这是重点,做好准备,他可是要回去争夺皇位的。并不是传说中的不争名利在寺庙修养的大皇子。而且因为一些原因,他可能以为我们家要造反。(上官长乐并不敢将原因告诉老定北王,只在信中模棱两可的说了这么一句。) 爷爷,我好想您,哥哥让我去影月宫和他汇合,所以我很快就能回去见您了,您说的都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随便离家出走了。我真的很想您~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他们都想要把我抓回去。我好害怕。爷爷要不您来接我回去吧!] 看完老定北王的信,上官长乐满满的求生欲,一定要装可怜,让爷爷消气,于是在信的末尾,上官长乐委屈巴巴的哭诉。认错态度良好,受苦够多,想来爷爷不会跟长乐一般计较的。 写完之后,上官长乐检查了一遍,总觉得自己写的不够可怜,应该要将自己这一路上逃亡的悲惨生活渲染一番的,奈何书到用时方恨读的太少了。 上官长乐满怀忐忑的将这一封信绑在了鹰爷的脚上,希望爷爷看在自己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原谅自己的鲁莽。 上官长乐嘱咐道:“鹰爷,这信很重要,千万别让别人给看了,尽快送到爷爷手里,知道了吗?” 鹰爷一脸高傲的俯视这上官长乐这张废物一般的脸,用非常鄙视的语气,非常看不上上官长乐的眼神,说道:“你以为老子是你呀?不知道什么轻重缓急?你赶紧回家,别天天格外头浪着,再浪几天,家里就没你位置了。” 上官长乐陪着笑脸将这一只唠叨的雄鹰送走了:“好,您慢走!” 这只雄鹰跟在老定北王身边久了,不但脾气上来了,训人的话也跟老定北王的是一样一样的,让上官长乐有一种错觉,以为是爷爷亲临一般。 …… 将丰收镇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在月影十八侍的护送下回到了影月宫。 月有缺的腿因为受伤之后,又是背着上官长乐下山,又是背着上官长乐走向丰收镇,又是处理丰收镇的暴乱,一直没有来得及好好休养,如今处于瘸了的状态,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了的,伤势看上去很严重,实际上也很严重,就算月有缺强颜欢笑安慰上官长乐,但上官长乐的医术,月有缺是骗不了的。 所以这一路上,上官长乐都细心照顾月有缺的腿伤,尽量不让月有缺走路。大概真的是上官长乐照顾的好,回到影月宫的时候,月有缺已经可以摆脱拐杖走路的,虽然还是有点瘸,但最起码是不需要拐杖了。这条腿是不能再受伤了,不然就真的要瘸一辈子了。 影月宫 虽然中途遇到了一点小波折,但路上还算平安,月有缺把上官长乐带回了影月宫,才出来短短半年时间,再一次回到影月宫,月有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路经历太多,让月有缺变得成熟了,不再幻想那种人人开心,没有烦恼的世界。影月宫不过是小小一片净土,理想中的世界,而外面才是真正的世界,自己还真的是一只井底之蛙呀… 上官长乐来到了传说中的影月宫,上官长乐感到非常荣幸,难掩心中的激动,就快要看到传说中的月影宫主了,这个能够让朝堂震荡的奇女子,神秘且有能力有财力,是谁都想要一睹其风采的吧? 来到鸡鸣山脚下,弃了马车,改为步行,看着连绵数十里的鸡鸣山,上官长乐不禁感叹道:“这整座山真的都是你们影月宫的?” “据我所知,是的。” “山下这些小镇呢?是不是也归你们影月宫?”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他们还是要像朝廷交粮的,只不过是依附着我们影月宫,这里的官员也比较清明,所以比起朝廷,这附近这几个小镇的百姓更加听影月宫的号召。”意思就是说,表面上还是朝廷的小镇,可实际上已经归顺影月宫了? “哇~”上官长乐发出了由衷的感叹,就影月宫这气势,成为一方小国都不为过呀! 虽然月有缺在江湖中长大,但…这鸡鸣山或许是皇上给月有缺的封地吧?不然一个江湖门派怎么可能占山为王那么久? 看看这哨岗,看看这里深严的守卫,说它是皇帝的行宫也不为过。月有缺住在这里,皇帝肯定也来过这里的,说它是行宫一点也不夸张。这么说来,影月宫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二十余年还能保存这般实力,应该是皇帝故意为之的吧?皇帝这是为月有缺回归做铺垫吗?等等…那月有缺这名字应该是化名。 鸡鸣山上有好几处哨岗,到处都是机关陷阱,要不是有月有缺带路,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可能也就只能走到半山腰吧。 走了接近一个时辰,山路难行,终于是到了影月宫的大门了,汉白玉做成的牌坊,高五米宽八米,气势恢宏,让上官长乐叹为观止,有钱人家!皇帝难道都用国库里的钱在外面养孩子了?腐败呀!都是腐败的味道! 进了影月宫,看到忙碌起来的宫人,有人在广场上练功,有的小姐姐在搬运红毯等一些工具,骤然想起,武林大会即将要举行了,上官长乐心底不禁雀跃起来,没想到让自己赶上了这般盛事。 不过看到影月宫的人丁兴旺的同时,上官长乐还看到了… 一路上好多漂亮姐姐,这让上官长乐皱了眉头,这里美女怎么这么多?皇帝的后宫都没有那么多美女,上官长乐可是去过皇宫的,比起皇宫,这里不但奢华,而起…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 月有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而且他还是皇帝的儿子,那… 上官长乐用一种试探的语气,委婉地问道:“你可有意中人?”上官长乐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呀。 月有缺不解地侧首看着上官长乐:你不就是我的意中人吗? 上官长乐:“我意思是说,在我之前,你可有喜欢的人?” “没有。” “影月宫那么多女子,一个个都那么漂亮,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你竟然一个都没有看上的?你是在骗我呢还是…你眼光很高的意思?”上官长乐知道月有缺可不是那种会说谎的人,那…就是眼光高咯~ 眼光这么高的月有缺居然看上了自己,上官长乐觉得自己肯定是最好的,最漂亮的,所以才被月有缺给看上的。不自觉的便嘴角上扬,心里面乐的不行。 月有缺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并不是我眼光高,而是我一直专注于武学,况且,影月宫的女子多半是看不上我的,影月宫女子是不会选择一个地位太高,实力太强的夫婿的,她们比较喜欢自己处于强者的一方。所以也没有人像你一样来招惹我,我自然…”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把月有缺的这番话细细地捋了一遍,问道:“你刚刚是在拐着弯夸你自己吗?” 月有缺没有回答,但是他的嘴角上扬了。 月有缺拉着上官长乐的手,上官长乐也对此习以为常,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手拉手走在路上有什么问题。自从知道月有缺是大皇子之后,上官长乐也有注意保持距离,只是月有缺…月有缺总是凑过来,让上官长乐一时间忘了月有缺的身份,暂时把月有缺当成一个真正的江湖人一般对待。 上官长乐的内心想法:是你自己非要凑过来的,可不是我要靠近你,看在你皇帝儿子的份上,我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给你一点脸面,我之所以和你说说笑笑,纯粹是在应酬,陪太子读书,职责所在,不能把皇帝的儿子给得罪了,是不是?所以上官长乐,你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好色,你是为了你上官家着想。 当上官长乐将自己与月有缺之间的交往正当化之后,说说笑笑便自然了许多,也少了许多的顾虑,享受一下当下这种无忧无虑无所顾忌的时光吧。 两人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练功广场,沿着长长的汉白玉石铺成的大道,走向远方的一座宫殿一般的建筑。 上官长乐犹豫了很久,一咬牙开口问道:“月有缺,你师父有没有给你安排通房丫鬟?月秋和月冬不会是你的通房吧?”按理说,像月有缺这种出身的,就算处于江湖,想来也是有所安排的。 月有缺停下了脚步,身后的月影十八侍也都停住了脚步,大家都停下来不走了,月有缺被上官长乐的问题震惊到了。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月有缺才反应过来通房丫鬟是什么。 月有缺一脸呆傻的回答道:“没有,不是…”随即不禁红了脸,上官长乐为何要关心这种问题?啊…为了嫁给我做准备呀… 影月宫2 月有缺一脸呆傻的回答道:“没有,不是…”随即不禁红了脸,上官长乐为何要关心这种问题?啊…为了嫁给我做准备呀… 月有缺心里面美滋滋,同时又有一点尴尬,毕竟这种问题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被问道,月有缺脸皮再厚也能变成煮熟的虾。 月有缺的回答让上官长乐很是满意:“你虽然身在影月宫,但心在少林寺呀!好孩子,做的不错。”称赞一般的拍了拍月有缺的手臂,抵挡住这么多诱惑成长到二十岁,此人的确可以托付,和上官家的风气很契合。 月有缺傻愣愣的点点头,随即迈开步伐向正殿走去。 月有缺有点担心:“你…京城权贵成亲前都有通房教人事,你会不会觉得我…没见识…”这没有通房的人家似乎是京中权贵眼中的笑话。 上官长乐不以为意的说道:“不会,我们家就没有通房,我们家不能有通房。” 月有缺:“不能有通房?” 上官长乐点点头:“对,我们家家规森严,纳妾通房这些都没有。” 对于上官家男子的婚姻观,月有缺略有耳闻,但没曾想是这样的。 上官长乐:“我们家有一条家规是:除了风月场所外,与异性时刻保持两米距离,防止被讹。” 月有缺侧首看了身边的上官长乐一眼:“这两米距离是为何?”我们之间没有距离,那我到底算是异性,还是不算? 上官长乐解释道:“害~就是害怕被被人惦记上了,我们一家都是粗人,而京城是各种条条框框,最讲繁文缛节的地方了,一条贴身的帕子被捡去了,到时候那人拿着帕子出现,就会被外人看做是私相授受,要是在我们家门口寻死觅活的,那可就不好看了。所以爷爷便让我们时刻保持警惕,因为上官家的男子不能纳妾,爷爷不希望我的哥哥们被外面那些小妖精有机可趁了,于是便有了保持距离这一条。”说着,上官长乐摇了摇头:“我的哥哥们,哎~”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故事,但上官长乐没有说下去了。因为… 说话这会儿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正殿门前了,月有缺身后的宫人停住了脚步,守在了大殿外,月有缺大步走进影月宫的正殿,师父在那儿等候着呢。 月有缺牵着上官长乐的手踏入了正殿,月影端坐在高位之上,俯视着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缓缓走来。 这影月宫的正殿就跟金銮殿差不多,只不过比起金銮殿用色上面比较明亮,以白色为主,青蓝色为辅,大殿空荡荡的,就只有一张凳子,还被月影给坐了,高高在上,让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像是在觐见皇帝一般。这大殿跟金銮殿相比起来,也就差了一群文武百官了。 看着高位之上的月影,上官长乐心中的那种期待和崇拜瞬间就没有了,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上官长乐清醒了,脑海中美化的月影的形象瞬间破灭了。一直以来,上官长乐幻想中的月影,是那种隐世高人,他们平易近人,眼中带着智慧,而不是像现实中月影这种,摆着臭架子的。 见到月影的第一面,就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上官长乐不知为何有点讨厌她,她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胜券在握的感觉,上官长乐下意识就不喜欢月影了,这女人的眼中充满了算计。而且月影看上官长乐的目光,让上官长乐别扭的很。 这就是传闻中的月影?也不过如此,看上去挺讨人厌的。 两人走到了月影前三米处站定,月有缺恭敬的给月影作揖:“师父。有缺回来了,特来问安。” 上官长乐也乖巧的给月影微微弯了弯腰,行礼问安:“宫主安好。” 月影看向两人,脸上尽是慈祥的怜爱的微笑:“安全回来就好,安全回来就好。”这种微笑,上官长乐熟悉,皇后就是这么对自己笑的。笑容中带着盘算,就像是富农在看自己种的大米一般,等着收成... 月影:“这位便是无忧郡主,上官长乐了吧?” 上官长乐:“是我。” 月影:“来,上来让我看清楚一点。”上官长乐的眉头微微一皱,看月影这架子,比起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上官长乐心里面很是纳闷,凭什么?你说让我上去我就上去?本郡主凭什么要听你的? 月有缺拉着上官长乐走上了台阶,来到了月影跟前。虽然心里面腹诽,可上官长乐还是一脸乖巧的样子,毕竟这月影在月有缺的心目中很是重要。总不能让月有缺为难…上官长乐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月影拉着上官长乐的手:“一路辛苦了。” 上官长乐脸上带着职业微笑:“不辛苦,有月有缺照顾,玩的挺开心的。”装模作样、虚情假意这种事情,上官长乐是最拿手的了。 “那就好。要是他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可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有缺这孩子是发现不了的,有缺从小不是呆在书房就是在练功,所以…” 月有缺的性子不用月影说上官长乐也能发现,只是月影这番解释就有点其他味道了,上官长乐不想听,于是打断了月影的话:“听月有缺说,他是奉师命请我来影月宫做客的,您想要见我,到底所为何事呢?” 月影看了月有缺一眼,随即看向上官长乐反问道:“他竟然是这么跟你说的?” 上官长乐点点头。 月影哈哈一笑,赶快转移话题:“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见见传闻中的定北王府小郡主而已。”月影似乎想起来什么:“哦,对了,你爷爷派了人来接你回去,你要不去先跟见见他们,报一下平安。” 上官长乐一愣,没想到爷爷这么快就派人过来了,甚至比自己还要先到影月宫,乍然想起一件事:“啊,好…” 上官长乐乍然想起来:“对了,宫主,我哥哥上官玉在哪儿?他也说要来接我的。” 影月宫3 上官长乐乍然想起来:“对了,宫主,我哥哥上官玉在哪儿?他也说要来接我的。” 月影:“上官公子并不在影月宫。”月影在想,上官玉怎么会将自己来影月宫的事情跟上官长乐说的呢?上官长乐到底知道多少呢? 上官长乐:“不在?怎么会不在呢?” 月影:“半月前,上官公子来影月宫送了请帖便走了,郡主还是去问问来接你的人吧,兴许他们知道这个中的缘由。” 上官长乐点点头,这月影不是说要见我的吗?怎么现在还赶我走了?想来是有什么要跟月有缺单独聊聊的吧。反正已经身在影月宫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 果然… 月影将月有缺留下了,上官长乐被宫人带下去休息了。 “坐下吧。”宫人给月有缺搬来了一张凳子。月有缺乖乖地坐下了,等着月影追责自己在丰收城的鲁莽行为。 月影看向月有缺:“这一路上,可有什么收获?”视线在月有缺的腿上面扫过:“你的腿,可有什么大碍?” 月有缺的视线移到了那条受伤的腿上,手轻轻地摩擦了左腿两下:“并无大碍,劳师父挂心了。” “恩。” “至于收获…并不算多,最起码现在查明了安国公笼络朝臣的手段了,也知道该如何下手斩草除根了。安国公在朝从政数十载,为皇帝辅政数年,根深叶大,关系盘根错节…” 月影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月有缺正说着的话并不是月影想要听的,月影在月有缺面前有两种面孔,就是阴晴不定的样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月影从小对月有缺便非常严格,盼望月有缺成材,一副严师的模样;可是有时候又会一脸怜爱的摸着月有缺的头,心疼月有缺,某种程度来说月影就像是月有缺的母亲。 月影冷着脸:“这些都不用说了,为师都知道。你现在先跟为师解释一下你在丰收城的行动是意欲何为。”丰收城的计划,月影是策划了许久的,只是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徒弟给搅和了,月影心里面有气,平复了许久才能不对月有缺发作、 月有缺:“有缺只是觉得挑动百姓不是上策。” 月影:“那你觉得什么才是上策?你将为师在丰收城的计划打乱,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丰收城在地理位置上来说,距离我们影月宫不到三十里,要是将丰收城拿下,将会是影月宫的一重屏障。”而且丰收城距离京城不远,直取京城不是难事。 月有缺听懂了月影话中的深意,可是却又想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一处屏障?影月宫难道真的打算与朝廷为敌吗?月有缺心里面有很多问题,但隐隐又已经知道答案,不想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 月有缺并没有直接质问月影的真实意图,月有缺只将自己的想法清晰的表达出来:“有缺想要徐徐图之,大夏国疆土辽阔人口众多,一旦发生内乱,必是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这与师父的初心背道而驰。” “徐徐图之?!你打算如何徐徐图之?” “有缺好歹也是大夏国的大皇子,自然是争夺皇位,来达到改朝换代的目的,此举虽也有伤亡,但未累及百姓,属最妥当的。” 月影冷笑一声:“呵~继位?你以为继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满朝文武基本都是安国公的人,你用什么去动摇朝纲?重新将这些官员清洗一遍无异于开战,与我的做法并无不同。” “朝中大臣并不都是安国公的人,还有一部分是定北王府的人,也有少数是我们安插进去的不是吗?安国公把持朝政十数年,又是皇后的父亲,恭王的外公,朝中已有忠烈老臣对其不满,况不是还有一位敬王吗?而且那些安国公的同党也并不都是忠于安国公的,利益使然,联合几家之力,总是能将安国公扳倒的。况且父皇是站在我这边的…” 月影用一声冷笑打断了月有缺的话:“呵呵~你觉得你父皇站在你这边?” 月影:“你以为为师让你出山真的是收集安国公那老东西的罪证那么简单吗?” 月影:“先不说那些账本已经被毁了一大半,这一趟你走下来,你觉得你收集到的罪证能够给他定罪吗?” 月影:“为师是想让你看一下,这大夏国在你父皇的治理下,是多么的混乱,多么的动荡不安。你觉得你父皇是一个明君吗?” 月影:“你是没有见过大夏国鼎盛的时候,那时候万国朝拜,四方安宁,如今?你觉得如今大夏国变得如此腐败是谁的错?”月有缺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听月影数落自己的父亲。 月影:“你以为这是奸臣当道的结果吗?你觉得安国公真的是奸臣吗?” 月有缺:“有缺知道,这都是父皇无能所以才导致如今这局面的。可…” 月影:“你的父亲不仅仅无能,还没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可以做的比他的父亲还好,猜忌贤臣,用人唯亲…” 月影看向月有缺,直视月有缺的眼睛问道:“你觉得你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月有缺没有回答。 月影:“齐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 月影:“你父亲不仅不是一个明君,甚至连仁君都不是,说他是昏君,但他还不算太混账,说他是暴君,他也没有残害无辜,他平衡各方,既想要各方称赞他,又不希望有一方独大,他要保证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一方。他只顾着自己的权力地位不被动摇,从未履行过君王的责任,所以我觉得他根本不算是一个君王,他顶多是一个玩弄权谋的人。你可认同为师的看法。” 月有缺拳头紧握着,内心翻涌着,但月有缺沉默着,不发表意见。别人说自己的父亲的不好,但自己却不能反驳,其内心的煎熬,可见一斑。 月影叹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开口道。 月影:“你知道你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影月宫4 月影:“你知道你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月有缺看向月影,月悦的死,月有缺有调查过,只是都是传言,并不是真相,而月影一直没有提起过,总是简单的一笔带过,就说是当今皇后害死的,如今月影主动提起,月有缺便看向月影:“我娘是怎么死的?” “皇后害死你娘没错,那你觉得这其中你父亲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你觉得你父亲就不是帮凶吗?” “当年,你父亲与你母亲相识于江湖中,结为夫妻后才得知你父亲是当朝皇子,后来皇位争夺,你的那些叔叔伯伯死了一半,这太子的位置莫名其妙的就落在了你父亲头上,你觉得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月有缺的眉头紧皱着,静静地听月影说下去。 “太子之位是你父亲和安国公的交易,一个想要当皇帝,一个想要当国公,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你母亲从正妻变成了妾室。所以我才说你父亲是玩弄权术的一把好手。” 月有缺的捏着拳头,黑着脸,对自己的父亲感到失望。月有缺知道自己父母的爱情故事,只是没想到这故事与爱情无关。 “你母亲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不是那种轻易被束缚的人,不求未来的夫婿有多么大富大贵能给自己多少荣耀,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已。月悦自然是受不得与人共侍一夫还要伏低做小的这种委屈的,在你父亲要娶安国公的女儿的时候,你母亲便提出了和离,可是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做的吗?” 月有缺看着月影,虽然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月有缺还是一言不发地等着月影的答案。 “你的父亲将你的母亲关进了那个深宫大院,那个为女人打造的精美牢笼里,让人废了她的武功,所以她逃不了,之后又任由他的正妻!当朝皇后!欺负!直至死亡…要不是你母亲拼死将你送出来了,为师都不知道她到底在何处呢。” 真实情况是月悦是江湖女子,怎么可能受得了皇宫宫规的约束?月悦顶撞了皇后,还凭借自己有武功在身,肆无忌惮的作弄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皇后,最终,群臣弹劾太子,太子逼于无奈只能废了月悦的武功。 “自从你母亲和你父亲在一起之后,为师便失去了她的音信,直到你母亲将你送过来,此时,为师才知道了权利的力量是如此之大,竟然可以将一个大活人藏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风声。” “这样的爹你还认?那为了让你活下来而拼尽全力的母亲,你又置之何地?” 月影:“为师说过的,你的父皇并不是明君,只是一个擅长玩弄权术的人,你又怎么知道,他之所以偏爱你不是为了让你与安国公对上呢?你的父皇现在正缺一枚与恭王抗衡的棋子。” 月有缺:“要是缺棋子不是还有敬王吗?” 月影“你还看不懂局势吗?敬王母妃的娘家英国公只不过是比安国公稍微弱一点而已,不管是敬王还是恭王,对于皇帝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有强大的外戚,只有你,你没有,你会依靠着皇帝,你会依赖他和他站在同一阵线。” 月有缺沉默了,与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的,听了月影的描述后,这样的父亲,月有缺不想认,天家本来就没有多少父子情,可是… 月有缺:“师父,虽然我不想认他为父,可是,师父,做他的儿子是实现我们目标最安全的一条捷径呀。不管怎么说,只要我是他儿子,谋求高位并在某一天登上皇位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我要是带领百姓揭竿起义,这是说不过去的,有一天他们知道我是皇帝的儿子,那我便是弑父登位…”月有缺摇了摇头,弑父这词说出口时异常沉重,让月有缺心头被巨石压着一般难受。 月有缺:“虽然大夏国的百姓苦不堪言,但朝堂上的百官也不是无所作为的,目前想要反的人并不多。毕竟还有定北王在,上官家便是这大夏国的定海神针,稳住了百姓。” 想要大夏国混乱起来,除非上官家的人都死绝了,但这句话月有缺没有说出来,因为月有缺害怕月影真的就这么做了。 月有缺:“师父,月一应该有跟你说的吧?当时长乐一出来说话,底下的老百姓便平静下来了,他们对上官这个姓氏是信服的,他们看上官长乐时的那种表情,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月影:“什么表情?” 月有缺:“找到了依靠的表情。” 月有缺:“当你有了可依靠的人时,便不需要自己去努力了。他们想要造反的心在见到长乐的时候便都歇下来了,不是害怕长乐,而是相信长乐会帮他们做主。能让他们安居乐业,过上普通平凡的日常。” 月影若有所思的样子,要是上官家反了,那是不是就能够改朝换代了?想让上官家造反,那该怎么做呢? 月有缺:“师父,我知道您想要为我娘亲报仇,您想要打破如今的僵局,想要挑起百姓与朝廷的斗争,以此来夺权。” 月有缺:“只是以暴制暴,伤害到了老百姓的利益,这违背了您建立影月宫的初衷不是吗?” 造反,其实月影也不想这么做的。 月影只是等不了了,二十年过去了,自己期盼的未来还是没有迎来,自己的仇人一天比一天强大,甚至这世道一天比一天要差,自己救不了那么多人了,月影想要当救世者,唯有将这世界打破重建,这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月影已经厌倦了到处缝缝补补的拯救世界了。 月影:“想要达到目的,有些牺牲是必须的。” 月有缺:“师父,可这些牺牲是可以避免的呀。” 月有缺:“况且师父,您根本动摇不了上官家在百姓心中的位置,只要上官家站在皇家的那一边,师父的计划就永远也实现不了。师傅你用了几年时间挑动起来的百姓在见到上官长乐的那一刻全都被安抚下来了,要是您带着的百姓起义军遇到了上官家的军队呢?到时候的结果应该与丰收镇事件的大同小异。” 影月宫5 月影淡淡地看了月有缺一眼:“所以,我不是让你将上官长乐弄来影月宫吗?” 月影:“想要上官家与我们站在我们这一边,总得有一点筹码不是?况且你也是皇家子嗣,上官家站在你这边也等于是站在皇家的一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月有缺沉默了,月影这是要用上官长乐做人质吗?所以那些来将上官长乐接回去的人…他们安全吗?还是已经被解决了? 月有缺撩起衣角跪在了大殿中央:“还请师父三思。” 月影:“三思?是你应该三思!为师这么做没有错!” 月有缺:“有缺劝师父三思,理由有三,其一:有缺并未在朝堂中露面,无人会相信有缺是皇家血脉,若是起事,父皇更加不会承认有缺的身份,定北王便没有理由站我这边。若我的身份被承认,那造反等同于弑父,天下人终究不会站在弑父之人身边的。” “其二:万事应以百姓为重,目的不可出其左右,百姓是天下根基,若是我们不替他们着想,终究是不能得到他们长久的支持的。” “其三:上官家并不是一个家族或是某一个人,上官家代表的是一种精神,与百姓同在,守护百姓的精神,上官家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或是皇族而做出有损百姓福祉的事情。” 月有缺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月影,似在规劝似在威胁的说道:“师父切不可对上官长乐下手,这只会让上官家的人记恨你而不会屈服于你。” 月影:“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这只不过是你对上官家制造出来的表象所产生的了解,或许上官家和那些道貌岸然的、满口仁义的大家族没什么不同也未可知。” 月有缺:“师父,三思!” “不管您怎么看待上官家,但有缺恳请师父不要动上官长乐。” 月影盯着月有缺的发顶,眯着眼睛打量月有缺乌黑的头顶:“呵~看来你对那臭丫头动心了呀!” 看出来月有缺对上官长乐动心了,月影便生气了,瞪着月有缺:“你个混账东西!你给我起来!”刷的一下将手里的一盏热茶砸在了月有缺的跟前,碎片划过了月有缺的脸,留下了一条血痕。 “你母亲的大仇未报,你倒是有闲心思去谈情说爱!还是上官长乐?!上官家与皇家那是什么关系?你焉知造成你母亲悲惨一生的人中没有一个姓上官的?!” 月有缺固执地说着:“还请师父三思!” “长乐曾在有缺面前说过这么一句话:权谋不过是上位者的一盘棋,而百姓则是这棋盘上的棋子,离开了棋盘便是死亡,所以上位者须谨记落子无悔。”可是上官长乐接下来说的一句话是:幸好我是执棋者。 月有缺:“所以执棋者须有仁心。” 看着跪在大殿中的月有缺,月影就生气,与他说话越多便越生气。被一个小辈纠错,没有那个长者可以忍受得了被小辈质疑的,更何况是一个母亲一般的长者。 月影:“好,为师三思,可为师三思后的结果是,你身为大皇子,等你父皇下令将你接回宫中,成为了贤王,或是齐王,又或是一个什么王,但你永远不可能成为太子,因为安国公在百般阻挠,敬王身后的人也会阻挠,除非皇帝只剩下你一个儿子。你是打算将那些可以和你争夺王位的人都杀了是吧?” “可…等你这个没有背景的皇子当上了皇帝,那些看中出身的文武百官便会与你对着干,他们觉得你是乡野长大的,没有见识,什么都要与你对着干,那些文官不但杀不得也打不得,一旦打了还说你残暴,你终生都得忍,憋着一口气也得忍,你以为忍住了一时意气便能获得成功?” “可目前的状况是,不管是敬王还是恭王,都不可能轻易死去,你不但终生不能坐上高位,还因为你父皇无条件的偏宠你想活到白头都难。” “对此你可有反驳的。”其实月有缺早就应该回宫的,只不过是月影不让而已,月影始终觉得皇宫对于月有缺来说是不安全的,所以一拖再拖,拖到如今月有缺二十岁了,皇帝可不能任由月影这么拖下去了,于是便下令了,今年除夕是一定要跟月有缺一起过的,于是月影便也就将月有缺放出山去,希望月有缺在外面走一遭回来之后能够跟自己一条心。只是没成想,月有缺竟然是这般性子,难道是因为女人窝里养大的,所以特别容易心软吗? 月有缺:“有缺知道前路艰难,有缺也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可有缺依旧认为,国为重,家次之,有缺不能为了个人的仇怨将无辜百姓拖进来。” 月影:“好一句国为重,家次之啊!我竟不知道我养出来你这么一个为天下人着想,大义凛然、不念生母恩情的好徒儿啊!” 月影:“你不想想,没有家何来的国!你连你自己的家事都没有处理好,你觉得你能把国事料理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就你那个乱哄哄的家,你觉得你能齐家?” 月有缺深深感到自己的师父此时是不理智的,是无法说理的,为何颠来倒去都在说月有缺的不是呢?月有缺并不是不为母亲报仇,月有缺只是不想要牵连太多的人,毕竟月有缺的家事就是百姓的家事。 月有缺:“师父所言甚是,先有家,后有国,有缺是应该将家事处理好的,可是,这是有缺的家事,不是师父的家事,师父能否让有缺自己决断?” 月影冷笑一声:“好一句你的家事不是我的家事,这是要跟我撇清关系了吗?” “有缺不是这个意思。” 月影:“你就是这个意思!还有!等你做决断?!只怕仇人都安享晚年了你都不能报仇。你想要温水煮青蛙,也要看看你的青蛙能不能活到你把水给煮开了。” 月影此时的情绪非常激动,看上去有一点急功近利走火入魔的前兆。此时月影的心态应该是被仇恨所扭曲了。 影月宫6 月影揪着这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安国公已经快七十了,还有几年命?月影害怕安国公到死都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所以月影着急了,听说安国公身体不好,月影还专门请了小医仙去给他调理,就是要确保这老东西能够活到承受报应的那一天。月影一定要让安国公亲眼看着他在意的一切都被抢走,亲眼看着他的女儿外孙沦为月有缺的阶下囚… 月影可以再等十年,只是害怕安国公等不了十年了,所以,月影急了。月影认为唯有看到罪魁祸首安国公痛不欲生的模样,才能让妹妹月悦的灵魂得到安息。 月有缺:“还请师父三思,要是师父执意如此,还恕有缺不愿也不会更加不能配合,而且我会一次接一次的去安抚师父挑动起来的百姓的,会一次又一次捣乱师父的计划。” 月有缺:“师父,此事您就不要插手了,您应该退居幕后,安享晚年的。” 月影:“安享晚年?哈!” 月影很生气,没想到月有缺会做出这种选择。 没想到月有缺听完了月悦的死因却依旧固执己见,这让月影非常生气,觉得自己养出来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了,居然忤逆自己!这还是月有缺长这么大第一次忤逆自己,这让月影怒不可遏。月影也不管月有缺说的多有道理,总而言之,月影受不了被月有缺顶撞,月影此时非常生气,眼睛都瞪红了。 月影气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来回走动,嘴里面来来回回的说着:“我养出来的好徒弟呀!” “我养出来的好徒弟呀!” “我养出来的好徒弟呀!哈哈哈~”气到了极点竟然笑起来了。 月有缺:“师父,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 月影瞪了月有缺一眼:“呵,为师的身体用得着你来替我着想吗?!” 月有缺的决定让月影非常生气,一看到他跪在大殿中央就来气,于是月影一掌就将月有缺挥出了大殿:“混账!喜欢跪着就滚出去跪着,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月影挥掌的时候月有缺也没想要反抗,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掌,月有缺被拍飞出去,从大殿中央直直飞出了大殿的门口,从楼梯上滚落,落在了大殿前的广场上。 月有缺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月影这一掌可真的是用了十成功力的,月影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想到要注意力度,看到月有缺吐血,月影才涌出了心疼。月有缺擦干净脸上的血,撑起身子,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眼神坚定地看着高位之上的月影。 月有缺朝着大殿内的月影高声呼喊道:“还请师父三思!”那固执的眼神让月影太阳穴直跳,和他那一根筋的娘亲如出一辙。本来还心疼月有缺的,被月有缺的话弄得更加生气了。 这是铁了心要做那畏缩的选择吗? 月影气的一挥手,掌风将大门给合上,看多一眼都气的丧失理智。月影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养出来这么一个没有出息的没有血性的妇人之仁的东西。 明明只要他点头,一挥手,数万将士便惟命是从,挥兵直取京城,这是一个多么热血沸腾的想法?!那个男子不心动?谁不热血沸腾?!可偏偏自己教出来的这个,妇人之仁,没有一点血性! 多少茶水都无法浇灭月影心头的怒火,平复她心中的郁闷。这不争气的家伙!竟然是我教出来的!是我将他保护的太好了吗?竟然一心只想着和睦?!混账!混账! 大殿外,月有缺孤零零地跪在阶梯前,倔强地看着紧闭的大门,为什么师父不能听我一句劝呢?师父为什么要背负那么多不需要她背负的事情呢?明明就不是师父的责任,为什么师父非要揽在自己身上呢?我只是希望师父能够过得轻松快乐一点,过去的恩恩怨怨就留在过去,不好吗? 月有缺之所以要对付安国公并不完全是为了替母亲报仇,月有缺对付安国公是为了大夏国着想,不能任由安国公及其同党祸害百姓了,所以月有缺才要对付安国公的。 月有缺倔强的跪着,尽管大腿隐隐作痛,但是月有缺不肯低头,不肯认错,就是要逼着月影先低头。 月秋走到月有缺的跟前劝道:“公子,您的腿上还有伤,就不要跟宫主置气了,您快起来吧。您这么跪着…” 月有缺:“月秋,退下。”月有缺的语气冷硬,月秋知道自己劝不了月有缺的,于是只能乖乖退下了。 天空渐渐变暗,忽然刮起狂风,白云被狂风赶走了,乌云飞快抢占了白云的位置,狂风是乌云的帮凶。 乌云太过厚重,狂风渐渐消停,只剩下呼呼的大风还在吹着,乌云也慢慢地飘着,随即… 雨一滴两滴,滴在了地上,这两三滴雨像是预警一般,提醒人们该收衣服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大雨滂沱,大风吹着大雨,雨斜着降落,像是一盆接着一盆冷水对着月有缺的脸泼,但月有缺岿然不动的跪着,月影不原谅他,不接受他的提议,他便一直在大殿外跪着,任由冰冷的雨水凌虐他的身体。希望月影心头的怒火被浇灭,希望月影能够打消那个危险的主意。 月影身边的宫人一脸担忧的劝道:“宫主,少宫主的腿伤尚未痊愈,这么淋雨怕是会加重伤势,以后留下病根呀!” 月影说着气话:“那条腿断了才好,这样他才知道孤注一掷!按我说的去做。” 宫人给月影端来一杯新的茶水:“宫主,喝杯茶消消气。” 月影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想到月有缺,又生气了,生气的将茶杯扔出去了,杯子里的茶水滑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随即碎裂… 月影招了招手,有一个宫人凑到了月影跟前,月影让宫人附耳,不知道在宫人的耳边说了什么,宫人恭敬地退下去了。 月影总归是不舍得月有缺受苦的,月影总归是担心月有缺的腿会瘸了的。 影月宫7 上官长乐在宫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院落,院子干净整洁,比较朴素,不像是一个女子的住所,风格过于简单,没有大红大紫的鲜花,也没有清淡素雅的青竹,院落中只种着桂花八九棵,此时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满园飘着甜甜的桂花香气,让上官长乐的心里痒,想起王府里的桂花糕了。 桂花飘香,中秋快到了,有点想家了。 上官长乐大步迈入院子,院子的石拱门上方刻着折桂院三个字: 上官长乐出现的时候有两个丫鬟喜出望外的跑出来相迎:“郡主,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看着像是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了?” 两个丫鬟围着上官长乐转,摸摸这摸摸那,看看上官长乐有没有少斤缺肉的。 两个丫鬟你一句我一句的关心着上官长乐这半年的行踪。 “外头是不是有谁欺负郡主了?!” “郡主,你怎么出门也不带着我?可是在外面受了什么苦了?怎么这腰都细了一圈了?”丫鬟摸着上官长乐的腰,捏着上官长乐的手一脸心疼的说道。 看到上官长乐,两个丫鬟便忍不住心疼哭了,郡主在自己手里的时候白白胖胖的,还温柔可人,穿着华服,出门都有奴仆成群,眉间都是天真浪漫,怎么在外面走了一圈回来,先不说这身外之物吧,就郡主的眉心,感觉郡主心事重重,仿佛历经了许多风浪呢?在我们手里的时候郡主哪知道忧愁的滋味? 上官长乐:“发财,招财,本郡主很好,什么事都没有,你们不用担心。”说着,上官长乐挣脱了两人的手,被她们摸的怪不舒服的,特别是她们按在自己伤口上的手,让上官长乐疼,但是不敢说出声,就害怕喊出声了会引来两个丫鬟新一轮的唠叨。 这两个丫鬟是上官长乐的贴身丫鬟,是上官长乐五岁的时候老王爷送过来的,一个叫发财,一个叫招财,都是上官长乐给他们取的,很符合上官长乐爱财如命的性子。这两人今年二十二岁,在上官长乐五岁那年开始服侍,对上官长乐是忠心耿耿的。上官长乐和她们的感情不像是仆人,更像是姐妹一般,看她们二人对上官长乐的态度就能知道的,上官长乐在她们面前没有一点郡主气势。 发财可不相信上官长乐的鬼话:“您没事怎么会让老王爷派人来接你呢?郡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告诉奴婢,奴婢也好替您分担一二。” 上官长乐:“爷爷就派了你们两个人过来吗?” 招财附在上官长乐的耳边低声说道:“不是,还有一百精兵乔装打扮在山下埋伏着,另外还有二十名夜鹰在影月宫内潜伏着…对了,还有小胖!”其实一只猫的行踪可以不说出来的,招财,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不过看招财发财带着一只猫出行,想来此次前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上官长乐:“小胖也来了?!”这是来接我还是来玩的?还带了那么多人过来,过来有任务吧? 招财:“老王爷说没有您在家约束他,养着他费粮食。所以便一并带过来了,让他看看现在外面的世道有多艰难,吓唬吓唬他。” 发财:“我们都说路途遥远带着小胖不方便,况且小胖才不懂什么世道艰难。” “老王爷非说他懂,让我们一定要时刻跟小胖说…” “再吃那么多,我们定北王府养不起你。” “神奇的是,还真有用,小胖这一路上都非常克制,就算肚子饿了也忍着,到了用餐时间才叫唤。”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小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官长乐:“那他现在在哪儿?” 招财:“先前还在的呢,可能跟那只叫小宝的猫去玩了吧。” 上官长乐:“小宝也在影月宫?” 招财:“啊,郡主您知道那只猫呀?”上官长乐点点头。 上官长乐没想到小宝的那一辆马车竟然比自己还要早到达影月宫,果然追杀延误了行程。 发财:“好了,郡主,别叙旧了,有什么回家里你跟老王爷解释吧,您赶快收拾一下,我们即刻启程回京吧!老王爷可担心您呢,饭都少吃了几碗。” 上官长乐一脸不乐意的问道:“立刻就走?可是武林大会在即,我想要先看完热闹再回去。” 发财:“郡主,老王爷可说了,要立马将你带回去的,要是你不肯,用绑的也要将你绑回去。” 上官长乐眼睛眨了眨:“你们就当今天没有见到我就是了…”说着,上官长乐跑了出去,免得被招财和发财抓住。 这两个丫鬟可是老王爷亲自挑选送到上官长乐身边的,上官长乐缺什么,老王爷便补什么,上官长乐武功差,于是老王爷便将这两个武功底子极好的丫鬟送到上官长乐身边,保护上官长乐。这两个丫鬟一根手指便能虐打上官长乐,上官长乐还想要逃? 所以上官长乐想要在两人手中逃走是不可能的。 上官长乐连门槛都还没有迈出去呢,就被发财挡在了门口:“郡主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早点回去,也好让老王爷早点安心不是?” 上官长乐指着发财和招财:“你们这是以下犯上!” 发财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看着上官长乐劝说道:“郡主,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您也知道老王爷那脾气的…” 上官长乐沉默了,爷爷的脾气…啊!说一不二的脾气,要是爷爷真的下令了,那便是军令,没有完成,招财和发财就要按军法处置的。 上官长乐看着招财和发财,爷爷真的为了将我抓回去下了军令了?会不会是这两个丫头串通起来蒙我的? 招财和发财被上官长乐的眼神盯的有一点发毛,有一点心虚,招财和发财知道上官长乐是个无所不知的能人,因为撒谎总是能被上官长乐识破,所以从小时候开始便不敢在上官长乐面前撒谎。虽然年纪比上官长乐大,但是还是躲不过上官长乐锐利的眼神逼问。 影月宫8 看了两人的表情,上官长乐大概清楚所谓的爷爷的命令是怎么一回事了。 上官长乐:“你们俩个别想蒙我,要是真的那么着急将我抓回去,爷爷又怎么会让你们带着小胖出门呢?且~” 招财:“虽不是军令,但王爷的确说了见到郡主马上带回的话。” 上官长乐:“所以我说,你们就当还没见到我不就是了。” 上官长乐:“对了,影月宫的人怎么就放你们进来了?你们报的是谁的名号?” 招财:“自然是老王爷的名号,说是来接郡主回去的,他们便带我们上山了。” “二十名夜鹰也放上来了?” 发财:“他们是自己潜入进来的。” 上官长乐点点头,爷爷根本就不担心我的安危,不过是借着我的名头,派人过来打探影月宫的虚实而已,来接我回去用不着夜鹰,夜鹰都派来了,这是爷爷的命令还是皇帝的命令?不用多想,应该是那位的命令了,只是那位为什么要派夜鹰过来?这里不是他养儿子的地方吗? 影月宫的人肯定都在盯着山下的一百名乔装打扮的精兵呢,还有就是招财和发财,哪里会注意到爷爷还另外派了人潜进来。 只是,爷爷为什么要派兵过来呢?这一百人用来护送我是不是有点大张旗鼓了?要是用来攻打影月宫,似乎又是塞牙缝都不够的… 爷爷、月有缺、皇帝,这三人同时出现在上官长乐的脑海里,让上官长乐想起来一条家规,脸上瞬间便没有了笑容:啊~我怎么把这条家规给忘了呢?我们家不与权贵结亲的… 招财拉了拉上官长乐的衣袖:“郡主,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吧?最近京城不太平,时常看到快马加鞭送进宫里的急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您还是回去陪陪老王爷,让老王爷有一个可分忧的人吧。” 上官长乐眉头皱起来了:“京城里面不太平?急报是哪里的急报?” 招财:“不知。” 上官长乐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玩伴:“我们之间就不能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吗?” 招财和发财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两人想要将上官长乐立马带走是有苦衷的,有原因的,可能他们的原因并不能让上官长乐乖乖回家,所以才说不出口。 主仆三人聊的正陷入僵局,月秋匆匆跑到了上官长乐所在的院落,惊扰了主仆三人的谈话,都看向远方冒着滂沱大雨走来的女人。 月秋跑到上官长乐跟前,一脸着急的开口道:“郡主,您快去劝劝我家公子吧,他和宫主置气,正在广场上罚跪呢!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公子还被宫主一掌拍飞了,立即就吐血了,肯定受了不轻的内伤的,公子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上官长乐眼睛瞪大了,一脸紧张的样子:“什么?!” 上官长乐一听说月有缺正在淋雨,然后就想到了月有缺的那条腿,呀,这是不想要腿了吗?那条腿要是染了湿气,以后每逢下雨天可都是疼的要人命的! 不需要月秋多说什么,上官长乐连忙跑出了房间,一路冲到了大殿西角,远远地便已经看到了跪在雨中的月有缺,月秋已经将油伞打好,遮在了上官长乐的头上,并把油伞递给了上官长乐:“郡主,你可要好好劝劝公子,让他不要跟宫主置气。” 看到跪在雨中的月有缺,上官长乐的内心非常着急,伤口淋雨了可是会发炎的,而且伤势反复并不利于以后的恢复,上官长乐担心月有缺将自己的身体给糟蹋了。月有缺不心疼自己,上官长乐心疼他呀。 上官长乐接过了油伞,正准备迈出去,可却又把脚收住了,站在廊檐下,看着跪在殿外的月有缺,雨水打在月有缺的身上,嘴唇是那么的苍白,地上的血迹已经被冲散开来,隐隐还能看到那么一点淡淡的红丝,而月有缺倔强的闭着眼,跪在大殿门口,以此来表明他的决心。 上官长乐本想要迈出去的脚,忽然收回了,就这么站在廊檐下,看着楼梯下有点距离的月有缺,喊道:“月有缺!” 尽管听到上官长乐的呼唤,但月有缺岿然不动地跪在原地,仿佛和石板成为了一体,他就是一块石头。 上官长乐喊道:“你跪过来一点,我有话要跟你说。”月有缺一动不动的,这种哄骗小孩的手段也好意思拿出来骗月有缺。 “你能不能过来?我不想淋雨,更加不想淋湿我的衣服,这身衣服是新换上了,这布料可名贵了,我可不想把我的新裙子弄脏。”这哪里像是在劝人的话?明明是气人的话,在大殿内的月影听了上官长乐的话也不由眉头一皱,这无忧郡主还真如传闻所说的,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竟一点也不知道体贴人。 可是这一番话也没有让月有缺动一动,正常人听到这番话,就算不跳起来骂上官长乐不懂事,但起码也得脸皮抽搐一下的吧?可月有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来月有缺是已经习惯了上官长乐了,所以上官长乐的招数对月有缺已经没有用了。 上官长乐特别矫情地说道:“月有缺,你要是再不理会我,我可就要走过去了呀!你舍得让我淋雨吗?哎呀~我昨日葵水汹涌而至,现在身子特别不爽利,你要知道这女人葵水来了,可是不能淋雨的,对身体不好。”听到上官长乐的话,坐在正殿的月影绷着的脸,瞬间破裂了,这是一个大姑娘该说的话吗?葵水这种事情也是一个名门闺秀可以大声宣扬的吗? 不过,终于… 月影动了,谁直到让上官长乐继续说下去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月影一甩衣袖,站起来,看着紧闭的大门,深呼吸,随即缓慢走下了高座,往紧闭的大殿门走去。 月有缺的眼睛也是颤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睁开,跪在原地,像是一块石头。 上官长乐气冲冲地喊道:“你要是不过来,那我就走过去,淋雨弄坏了我的身体,到时候让你愧疚一辈子!” 月有缺依旧不为所动。 影月宫9 上官长乐:“你真的不过来?我真的走过去了呀!我真的走了呀!你信不信我真的走过去!”上官长乐并没有动,只是最里面这么叫嚷着而已。 “你不信是吧?月有缺,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不是在走了!”说着上官长乐将油伞扔下,准备走向月有缺。 听到了油伞被扔下的声音,听到了上官长乐的脚踏进水里的声音,月有缺刷的睁开了眼,看到上官长乐竟然伞都不拿一把就走进雨里,月有缺心里着急了,上官长乐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全了,万一淋了雨着了凉,晚上发起热来可如何是好?可是另一边师父还没有开口了,自己不能起来,月有缺一脸纠结的朝月秋大吼命令道:“月秋,将郡主带走!” 月秋将油伞捡起来一路小跑着追上了上官长乐,并给上官长乐遮雨。上官长乐提着裙子,一路小跑,下了楼梯,来到月有缺的面前。 月秋举着油伞,油伞遮住了上官长乐和月有缺,而月秋则暴露在暴雨当中,这让上官长乐心里面…愧疚?不好意思?尴尬?上官长乐怎么好意思让月秋举着伞淋雨?可油伞就这么大,上官长乐不想自己淋雨,可也不想月秋淋雨,月有缺有伤也不能淋雨,但月有缺本来就湿了,其实可以再淋一会儿雨的,这么想着,上官长乐将月秋手里的伞,往月秋的方向推一推。 月秋一脸着急的劝道:“公子,您就跟宫主认个错吧,郡主的脾气您是知道的,郡主哪里是会听我的?您在这里淋雨,郡主便陪着你淋雨,郡主身子弱,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上官长乐心底并没想着陪月有缺淋雨的。但被月秋这么一说,仿佛不陪着,显得自己特别无情无义的样子。 上官长乐蹲下来盯着月有缺的眼睛说道:“你跟你师父置气,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作陪?有什么话不能说开的,为什么非要作践自己的身体来逼你师父就范?” 上官长乐:“你到底和你师傅吵什么?非要作践自己的身体来逼你师父妥协?你这么做,很不孝,你知道吗?” 月影听到了上官长乐的话,脚步停下来了,本以为这郡主不懂事,但有意外的通透,说话还是有分寸的。 月有缺命令月秋道:“将她劈晕了扛走。” 刚刚将伞推到了公平位置的上官长乐,听到了月有缺的话,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什么?你说要将我怎么了?为什么不是将你劈晕了扛走?对,这是个好主意!月秋,你将他劈晕了,扛走,等腿脚好了再让他过来跪就是。” 这小郡主还真的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顾礼数的。不过…这也的确是一个办法,只是…月秋的武功没有月有缺的高呀! 上官长乐:“还愣着做什么?劈晕他呀!” 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几乎是同时说出口的,朝着月秋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将她带走!” 月秋一脸为难的看着上官长乐:“郡主,我的武功...”月秋忽略了月有缺的命令,这让月有缺感到尊严受损。此时月有缺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月秋违背自己命令的这一状况,让月有缺意识到一个问题——影月宫的人只听令于月影,之前他们听令于自己不过都是因为自己的想法恰巧和月影的一致。 在大殿内的月影再也听不下去了,月影将大殿的大门打开,看着底下一个跪着,一个蹲着,一个站着的人,一脸高傲冷艳的命令道:“有缺,你带着郡主回院子里去吧,你的想法,为师会再考虑的,现在武林大会在即,以武林大会为重,剩下的我们以后再从长计议!回了吧。”月影这是在妥协,是不忍心月有缺淋雨,正好上官长乐出现了,给了月影这个台阶下。 总不能让上官长乐看影月宫的笑话吧?总不能让上官长乐跟着月有缺淋雨吧?所以为了上官长乐,月影也只能开口让月有缺离开了。 月有缺听到了月影的话,眉头微微松开了,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只是师父只说考虑考虑,并没有将此事答应下来。只不过,师父是知道的,要是她有什么动作,月有缺是会去阻止的,所以目前来说,月影不会有别的动作了。 月有缺也知道这是月影给的台阶,可此时并没有吵下去的必要。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台阶上高高在上的月影,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连忙将月有缺拉起来。 上官长乐扶着月有缺从地上站起来,月有缺接过了月秋的油伞,给上官长乐撑着伞。 上官长乐:“走吧,我给你介绍两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上官长乐也不过问月有缺为何会被罚跪,上官长乐的态度就像是…月有缺不过是普通的跌倒了而已,而上官长乐只不过是将跌倒的朋友扶起来。 上官长乐不过问让月有缺松了一口气,让月有缺省了找借口搪塞,这毕竟是影月宫里的事情,外人不便知道的太过多。 上官长乐和月有缺回了折桂院,看到已经在折桂院偏殿住下的上官长乐的两个朋友,月有缺微微皱了皱眉。上官长乐说要带自己去见她的朋友,可是却一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此时月有缺心里面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 月有缺非常不满月影的安排,而且月有缺也担心自己在上官长乐心中的形象,上官长乐会不会因此误会了自己? 招财和发财看到上官长乐回来,匆匆跑了出来,一脸心急的问道:“郡主,你跑那么快是去干嘛了?怎么把衣服都弄湿了?快进屋换一身干衣服,别着凉了。”招财将上官长乐从月有缺的身边拉开,发财立马塞进去,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招财和发财拉着上官长乐进屋了。 招财和发财本来是跟着上官长乐一起跑出去的,可是拐了几个弯之后,便没有了上官长乐的身影了,招财和发财对视了一眼,两人来影月宫也有几天了,但是还没有摸清楚影月宫的地形,两人心里面都清楚,这影月宫的主人在想什么了。两人谨记老王爷出门前交代的话,守着郡主,别让郡主又被一副皮囊给骗了。 影月宫10 招财,发财两人谨记老王爷出门前交代的话,守着郡主,别让郡主又被一副皮囊给骗了。 这说起来还是跟恭王有关,上官家有家规,不得纳妾,也不能有通房,所以上官家的子弟到了通人事的年纪便会被带去花楼,将漂亮的姑娘都看遍了,将那些伎俩都看透了,就不会轻易的被一个狐媚子给勾了魂。 可是上官家九代了,才出了上官长乐这么一个女娃,本应该如同男子那般对待的,到了通人事的年纪,应该带她看遍所有美男子的,可因为老王爷不忍心将上官长乐带去小倌馆打滚,差点酿成了大错,差点让恭王那厮的花言巧语骗走了上官长乐心,所以…这段不说也罢。 反正两个丫鬟过来的任务就是要瞧瞧这月有缺到底是一个什么货色,应该怎么将他从上官长乐身边撵走的。 月有缺看到两个丫鬟从折桂院的偏殿跑出来,还熟门熟路的样子,这让月有缺皱了眉,这折桂院本来就是月有缺的院子,月影将上官长乐和她的人安排在这里意欲何为,不用想也知道了,月影这是要污了上官长乐的清白,让上官长乐结结实实的和自己绑在一起呀! 月影这么明目张胆的做,难道就不怕得罪定北王府吗? 月有缺忽然发现如今的师父很让自己感到陌生,不再是记忆力的那个教自己武功的严师,也不是那个给自己讲故事的慈母一般的人了。 太过迫切,急功近利想要走捷径,失去了沉稳,这么做让月有缺感到危险迫近。但人心浮躁的时候离毁灭也就不远了。 上官长乐:“你们别拉着我,我要给你们介绍个人。”上官长乐停住脚不动,发财和招财也不好拖着上官长乐走,外人面前,好歹给上官长乐一点面子。 上官长乐转身看向月有缺,而月有缺此时曾侧首吩咐月秋道:“月秋,你让人去将摘星楼清理出来,让郡主和她的人过去摘星楼那边住。” 月秋迟疑着没有应答。 上官长乐一脸不解的问道:“我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你干嘛帮我们挪地方?” 月有缺:“听说你在家里的时候就是住在高楼里的,而且,我们影月宫的摘星楼,是影月宫的最高点,抬头便能看到满天的星星,你伸手仿佛就能摸到呢。我觉得住在那里你会很开心的。” 上官长乐点点头:“那好吧。” 上官长乐朝自己的两个丫鬟喊道:“招财,发财,你们收拾一下东西,跟月秋过去摘星楼安置吧。”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给月有缺介绍招财和发财:“啊,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个是招财,这个是发财,是陪我一起长大的朋友,虽然表面上是我的贴身侍女,但是…真实情况,她们俩个经常在爷爷面前打我小报告,对于我来说是亦敌亦友的人。” 上官长乐随即看向两名婢女,指着月有缺介绍道:“这个就是月有缺,这一路上多亏了他的保护,你们的郡主我才能全须全尾的出现在你们面前。” 发财和招财有点意外的看了月有缺一眼,这月有缺到没有他师父那么龌龊,可是…或许是个道行深的呢?见过了恭王这种手段高明的,招财和发财是草木皆兵啊,自己家的郡主是聪慧的,可是在美色这件事上面却总是糊涂,容易被长得好看的男子骗了,这两个丫鬟可真是操碎心了。 这说起来还是上官家那些男人的错,总是在上官长乐面前晃,总是让上官长乐选出最俊美、最喜欢的一个,让上官长乐养成了这种好色的性子,见到一个长得貌美的男子总要评论一二,欣赏三四刻钟,再来五六句搭讪。哎,真是一位让人头疼的主儿。 招财和发财在月有缺面前盈盈一拜:“谢月公子一路上照顾我们郡主,待我们回去禀明老王爷,定重谢公子。” 月有缺:“你们郡主也救过我的命,算是两不相欠的,让老王爷不必费心了。” 上官长乐:“呀~客套话就不要说那么多了,现在人也见过了,要是有一天你去京城了,但是却找不到我,可以让她们给我带话,你快点把你身上这一身湿衣服换了吧,还有你腿上的伤口,一定要好好处理一下,别进了湿气…” 招财拉着上官长乐:“郡主,你的衣服也要换一下。”就别管别人怎么做了,说着招财将上官长乐拉走了。 发财高冷地微微屈身,算是跟月有缺告辞了。月有缺目送上官长乐主仆离开,她们走向偏殿,月有缺心乱如麻。 月有缺并没有立刻换衣服,站在香炉边上,月有缺看向月秋问道:“她们来这里住了多久?” “大概住了几日了。” “我之前让你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月秋:“公子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不然要着凉了。” 月有缺:“你汇报吧,我听着。”转身进了自己的寝殿,转到了屏风之后,一边换衣服一边询问月秋。 月有缺:“你都查到了什么?” 月秋背对着房门,将自己查到的消息一一汇报给月有缺:“在峨眉山遇到上官玉之后,京城中便有消息传出,说无忧郡主去了江南外祖家做客。” “随后在江南的时候,江北的李巡抚认出了郡主的身份,但因为李巡抚当时与张家要结亲,并没有闹出什么事,可这门亲事被郡主搅和了,于是李巡抚彻底投靠了安国公。” “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李巡抚还下令追杀郡主。至于李巡抚下令追杀郡主这是他的本意还是受人指使,并…未能查清。” “而李文斌竟然还传出郡主通鸟语,能够号令百鸟这种怪力乱神的谣言,使得江湖中人争相抢夺郡主。”要是月秋看到月有缺此时的脸色,就会知道这并不是谣言。 月有缺已经换好衣服了,但并不急于走出去,尽量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再打开房门,看向月秋问道:“还有什么?” 影月宫11 月有缺已经换好衣服了,但并不急于走出去,尽量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下,再打开房门,看向月秋问道:“还有什么?” 月秋:“恭王出现在江北,隐匿行踪,似乎是要对江北提督动手,想要换掉现在的江北提督,可因为江北提督并无错处,恭王一时半会是不能离开江北的。” “而上官家也应派人前去江北支援江北提督了,为了拖住上官家的人,恭王或者皇后那边应该也有派人去绑架郡主的,但…上官家的人似乎并没有顾及郡主的安危。” “郡主当时被绑架了,失踪了五天多,想来上官家的人应该是知晓的,可是他们并没有去搜寻郡主的踪迹,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往江北的东郊兵营…” 月秋说这番话似乎只是汇报上官长乐被追杀或是绑架的状况,可却从侧面反映了一件事,这上官长乐看上去像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似乎对上官家的人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听着月秋的回报,不知为何,月有缺的心中升起了一股酸楚,对上官长乐的怜惜,月有缺想要告诉上官长乐:不必害怕,你还有我。我心里有你,你在我心中很重要,我不会为了别的事情而抛弃你不管的。 月有缺微微点点头,并不意外,上官长乐也强调过她对于上官家来说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月有缺:“恩,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月秋:“没有了。” 月有缺注视着恭敬的月秋,缓缓地,冷淡地开口说道:“既然没有别的事情禀报了,(月有缺顿了顿)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公子请说。” “月秋,要是你不能只忠心于我,那你便不要呆在我身边。” 月秋一脸惶恐,抬起头,惊愕地看向月有缺,随即立刻跪下,仰视着月有缺,表明自己的忠心:“属下惶恐,是不是属下做错什么了?还请公子责罚,不要赶属下走!” 月有缺并没有开口,只是一脸冷淡地看着月秋,好一会儿才说道:“我需要的忠心是,你只听从我的命令,你可明白了?” 月秋愣住了,在回想自己什么时候没有听月有缺的命令了,一个“只”字,让月秋顿悟了,“只”的意思就是说,除了月有缺的命令谁人的命令都不应该听从,包括月影的命令也不能。 月秋愣了好一会儿,才坚定地点点头。 月有缺:“起来吧。” “是,公子。” …… 另一边,折桂院的偏殿: 招财和发财正准备给上官长乐更衣,当她们把上官长乐湿掉的外衫一件件脱下来之后,隔着里衣便能够看到上官长乐后背上粉嫩嫩的伤疤。 招财一脸紧张的将上官长乐的里衣扯掉,那些伤疤便不再朦胧,变得清晰无比。上官长乐后背上有一个铜钱那么大的伤疤,还有几条竹叶青那么长、那么粗的疤,那么大的伤疤,受伤的时候得有多疼啊? 招财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郡主身上怎么会有箭伤?!谁?是哪个王八羔子弄的?!”感觉像是一只护崽的母老虎,张牙舞爪准备一击咬掉欺负自己崽子的人的头。 上官长乐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就是擦破皮而已,很快就好了,涂点雪肌膏药,到时候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中箭了怎么能说是擦破皮呢?不过这样也好,身上有这么多伤疤,倒是不用担心上官长乐的婚事了,皇宫是绝对进不了了,太好了。 招财看到背后的箭伤,而发财则留意到了前面的鞭伤,发财瞪大了眼睛,一把将上官长乐前面的衣服也扯下来:“前面这些伤疤又是怎么回事?!” 上官长乐有点羞涩地捂着胸口,低头看了一眼:“放心,已经报仇了,你们可想而知,把我伤成这样,那人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来郡主不仅仅瘦了,还受了那么多伤,看来这半年在外面真的是经历了不少。受了那么多苦,怪不得受了。两个丫鬟眼里都露出了心疼。 说实话,在发财招财眼里,上官长乐永远是当年见到的那个五岁的小不点,小小的一团,走路的时候还会被石头给绊倒,可是受伤了磕到碰到也不会哭的,永远都一脸开朗的小不点,长得粉雕玉镯的非常招人疼。 而发财和招财则是照顾小不点的大姐姐,看到小不点受伤了,那伤疤看上去得有多疼呀!心里涌起心疼。 上官长乐拿起一旁干净的衣服换上,还要安慰这两个大姐姐,道:“别担心,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有你们保护,谁还能靠近我两米之内?” 没错!有我们在,谁都碰不了郡主一根汗毛。 上官长乐看着一脸坚定的招财和发财,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地问道:“要是我不是上官长乐,只是长乐,你们还会跟在我身边吗?” 招财和发财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看着上官长乐问道:“上官长乐和长乐不都是郡主你吗?你问这问题…” 招财和发财忽然间脸色便严肃起来了,显然是想到了这两者的区别。 招财:“郡主,不管你是不是郡主,是不是上官长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发财笑道:“我也是,不管郡主是什么身份,我都是那个保佑郡主发财的发财。” 上官长乐看着表忠心的两人,眯着眼睛,有点阴暗的,眼睛发出了幽幽地绿光,语气带着一点点冷气,悠悠地问道:“你们该不会转过头就跟爷爷汇报说:郡主看上了一个小子,打算为了他丢弃上官这个姓氏。你们不会这么做的吧?”被这两人坑多了,上官长乐还是了解这两个丫鬟的尿性的。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猜中了,招财和发财脸上的不自然,一看就是会出卖上官长乐的样子。而且她们来影月宫的任务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的。 上官长乐拿起自己的小包袱:“算了,走吧,我能指望你们什么呢?你们这两个没有一点义气的家伙。” 招财和发财也将各自的行囊收拾好,接过上官长乐的包袱,并一边说道:“要是郡主真的不是郡主了,也不姓上官了,想来我也是会跟着郡主走的,毕竟找到下家之前,还是郡主比较好说话。” 影月宫12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转头看向招财说道:“比较好说话?是比较好欺负吧?!况且,我可听说了,你已经赎回了你的卖身契了,早就自由了,怎么还赖在我身边不走?!你现在就去找下家呀!本郡主不留你这尊大佛。” 招财:“郡主身边的福利好呀,要是郡主只是长乐的时候也有这么好的福利,我自然会跟着郡主的~”露出了市侩的笑脸,真的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主仆都一个德行。 上官长乐点点头,这笔生意不算亏。 定北王府的仆人是大部分在还是孩童时期的时候从牙子手里买回来的,然后自己赚钱赎身,之后想去哪里,王府都不会阻止的。 大部分高门大户或是财主地主家里的仆人都是有卖身契的,只有将人命捏在手里,才能让他们感到安心,可是定北王府的做派却不是这般的,定北王府里的仆人大部分是自由身的,只有小部分是有卖身契的,但要是这些人能够赚够钱,也是能赎身的。 老王爷是这么说的:要是我们府里的人背叛了我们,那肯定是因为我们做错了,我们不是好主人,不能让他们信任,不能给他们安全感,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如果你的下属开始背叛你了,那么你乃至你身后的依仗也就离灭亡不远了,此时你若能及时发现,改正自身,便还有绵延下去的希望。若是不能… 所以招财和发财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可以跟着上官长乐离开,也可以不跟。 看到这两个财迷,上官长乐觉得自己是在是太幸运了,遇到这这么朴实的仆人。能够被钱财打动,不像月秋那种一根筋的,真好。这么一来,上官长乐心里面也不会太有负担。上官长乐最害怕就是遇到那种为自己赴汤蹈火的人,那么一来,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的肩膀实在是太沉重的,不仅要承担自己的性命,还要承担别人的性命,这么一来,活着就太有负担了。 上官长乐只想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不想负责多余的人命。 在看到上官长乐后背的箭伤,小腹前的鞭子痕后,加上上官长乐可怜巴巴的恳请之下,招财和发财便心软了。两人心想着郡主出来一趟很不容易,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既然武林大会是在影月宫举办的,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要不就让郡主参加一回儿,圆了郡主的心愿吧。不就是两天而已吗?难道还能出什么大事不成?难不成影月宫还能在招财和发在的眼皮子底下将婚姻大事给办了? 于是,上官长乐得以在影月宫住下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在十来岁的时候,成为了上官长乐的人生座右铭之一,这也是多亏了李若彤教得好。 等上官长乐换好衣服之后,主仆三人也都说开了,上官长乐主仆三人便搬去了摘星楼。上官长乐反正是在哪里都能过的像个主人一样的,所以到了摘星楼便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可是招财和发财却是一脸谨慎的将摘星楼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的坐下了。 小剧场: 小宝吃饱了午饭正躺在石板上晒太阳,秋天的太阳最好了,温度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小宝眯着眼睛,享受这惬意的午后。 远方传来了粗重的呼吸声,沉稳的脚步声,霸王一般的气息缓缓飘来,小宝的耳朵动了动,鼻子也动了动,是熟悉的气味,确定是没有危险的靠近,于是小宝便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可能也是懒得动了吧。 小胖盯着小宝,玻璃一样晶莹剔透的金黄色的眼珠子,瞳孔成了一条线,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小胖胖胖的爪子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地靠近小宝,等到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小胖:“喵呜!”泰山压顶! 小胖一跃而起,小胖子跳的挺高的,落的也很快,小胖一声泰山压顶最后一个字说出后,小胖也落下来了,压的小宝跳了起来。 小宝反手便是一爪子:“老娘拍死你这孙子!” 随即一胖一瘦两只猫打起架来。 远处正在饮茶的人类一点也没有拉架的打算,就这么悠闲的看着小胖被小宝碾压,人类唯一做的便是给出一两句评论,标准的吃瓜群众。 上官长乐:“小胖一身肉到底有什么用处?怎么老是输给小宝?” 发财:“郡主,你看小胖那是打不过吗?小胖那是让着小宝。” 上官长乐:“有什么可让的?干架输了,多没面子?” 招财:“小胖想要传宗接代呗。” 鸦雀无声。 …… 月十八在上官长乐用过晚膳之后敲响了上官长乐的房门。 月十八:“郡主,宫主有请。” 上官长乐微微皱眉:“你们宫主找我有何事?”这时候想起我了?天色这么晚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天皇老子都不敢这么晚把我喊出去谈话。 月十八:“厨房新做了一道点心,想请郡主过去品尝一番。” 上官长乐: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姑且去看看她想要干嘛吧。 上官长乐:“好吧,带路。” 招财和发财自然是跟着上官长乐的,月十八走在了前面带路,这次,没有月有缺的状况在,上官长乐并不心急,于是慢慢地走,让自己的两个丫鬟不至于跟丢了。 月影约了上官长乐见面的地方竟然是月影的寝殿,寝殿上方挂着一块写着“月明星稀”的牌匾,也不知道月影想要表达什么,寝殿内的装潢,其奢华程度,和贵妃皇后的寝殿相比起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上官长乐叹为观止,这影月宫到底是从哪里赚到那么多钱的?这奢靡的生活作风…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应该要重新认识月有缺一番,就这种环境成长出来的孩子,到底跟自己有没有共同语言。 虽然说这月有缺是在江湖成长起来的,可是生活状态跟宫里的皇子公主比起来也是一点都不差的。说起来,初见面时,上官长乐便觉得月有缺不一般,一看这人就很有涵养的样子,很有见识的处变不惊的人,上官长乐当时还特意看了一下自己的穷酸样,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王府出来的郡主。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月有缺养在江湖也能有这般气质,上官长乐…就不多说了。 影月宫13 在上官长乐胡思乱想的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走到了月影的面前了。 月影一脸亲切的招呼着上官长乐:“长乐来啦~快坐,试试这厨房刚做出来的玫瑰杏仁露和桂花糕。” 上官长乐:她怎么知道我想要吃桂花糕的… 上官长乐坐在了月影的对面:“宫主这么晚找我过来所为何事?应该不只是请我吃点心这么普通的事情吧?”说着拿起桂花糕,在鼻尖闻了闻,放心的放进嘴里面。 招财和发财则立在了上官长乐身后不远处,一个人盯着上官长乐,另一个人环视了周围一圈,确定这附近没有埋伏和陷阱后专心致志保护上官长乐的安全。 上官长乐这种态度让月影心中隐隐有一点不快,长辈尚未开动,这晚辈怎么能够这么堂而皇之的吃起来呢?而且上官长乐的两个婢女也太过…不把自己当婢女了吧?用的是什么目光盯着本座看? 月影淡淡地扫了上官长乐拿起桂花糕的手一眼,顿了顿,问道:“那…长乐觉得我请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呢?” 一口一个长乐,叫的倒是挺亲切的,但我跟你很熟吗?居然叫我长乐?别以为你是月有缺的师父就有这个资格。算了给个面子给月有缺,就允许你这…平民直呼本郡主的大名吧。说实话,看到影月宫的装潢,上官长乐非常确定,这影月宫背后的靠山就算不是皇帝,也肯定是皇族,所以月影就是一个用别人的钱给别人养孩子还将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的人。 上官长乐正在想一个形容词来形容月影,一闪而过“乳母”一词。月影之于月有缺就像是乳母一般的存在吧? 关于皇子的乳母…已经有很多前车之鉴了,仗着自己是奶大皇子的人,于是借着皇子的名头在外面作威作福,万一有一天月有缺成了皇帝呢?太遥远的事情还是不想了吧。 总而言之,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总有一天会被月影给连累了的。 上官长乐拿起玫瑰杏仁露,嗅了嗅,确定没有问题,随即大喝一口,将杏仁露放下,看向月影:“不想猜。” 上官长乐特别不客气的没有教养的样子,说道:“我不想浪费力气和你客套,你有什么直接说。”这话说的,好像就是表明了两人的身份差距,连顾虑一下月影心情的想法都没有的意思。 听到上官长乐的话,月影脸上本来是真切的笑容的,可上官长乐吃桂花糕的时候变成了假笑,现在脸上的假笑已经挂不住了。 上官长乐:“在我吃饱喝足之前你还不说的话,那我就回去歇息了。” 上官长乐:“我就是一个没教养的丫头,在我面前,辈分年龄这些东西都是虚的,我不会因为你年纪大或是辈分大而对你恭敬的。” “毕竟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工具,所以…”别指望我对你客气。 月影脸上刚刚挂上去的假笑,差点掉下来,好歹有些阅历了,勉强维持僵硬的笑容,臭丫头把人堵得没话可说…月有缺怎么会喜欢这种臭丫头的?因为她心里面跟明镜似得吗? 月影准备了很多套路的话,可是已经被上官长乐堵得说不下去了,真的如上官长乐所说的直奔主题…终究有点不太好,得重新制定计划。 上官长乐吃东西的速度放慢了,看着月影:“我吃饱了,你还有没有话要说?没有我就回去睡觉了。”说着上官长乐起身了,准备离开。 月影急了,连忙喊道:“哎!留步!” 上官长乐:“想好了要怎么说了?” 月影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如上官长乐所言,有话直说了:“我听闻你与恭王素来要好,但一年前恭王娶了侧妃,随后又传出来你与恭王关系恶化了,不知现在关系如何了?” 上官长乐看向月影,心想着:月有缺是大皇子的话,那就是夏侯钰那家伙的哥哥了,而月影还不知道我知道月有缺的身份吧?所以她问这问题的意图是什么?确定我跟恭王还有没有藕断丝连?会不会对月有缺不利? 上官长乐不在意的说道:“一般,大概是见一次骂一次的关系。” 月影:“为何关系恶化到这般地步了?” 上官长乐:“因为他欺骗我感情了,让我成为了全京城的笑柄。”当时恭王做出一副非上官长乐不娶的姿态,让上官长乐感动了,为了嫁给恭王,明知道爷爷不允许,但还是抱着希望求了爷爷好久,全京城都知道的,结果一转头…夏侯钰那家伙竟然和李若彤勾搭上了,而李若彤又是和上官长乐形影不离的好姐妹,可把上官长乐气坏了,见这对狗男女一次,上官长乐就要下药一次… 月影遂又问道:“长乐今年也有十八了吧?”上官长乐说的这些基本和传闻中的一样,月影也不知道上官长乐说的是不是真话,可看上官长乐的表情多半是真话,毕竟上官长乐自视甚高,应该不屑于在月影这种小人物面前说谎的。 上官长乐点点头。 月影:“家里给你定亲了吗?”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 月影:“可是我听说当年皇后上你家提亲了,难道没有定下来吗?为何你没有嫁给恭王呢?”亲事讲的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上官长乐和恭王关系不和,但是一旦长辈将婚事定下来,上官长乐还是得嫁。所以月影必须搞清楚,上官长乐与恭王之间有没有或有没有过婚约。可是这么直接的问出来,月影害怕上官长乐说出来的不是真话,本来自己已经想好了怎么套话的,可被上官长乐打乱了节奏。 上官长乐看向月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上官长乐没有心思与她绕弯子了,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好,免得她在这里多番试探。不就是想知道我上官长乐到底还是不是清白的,会不会传出一些不好的传闻,会不会在成亲之后给月有缺带来一些闺誉上的麻烦呗,上官长乐要一次性让她免除这些苦恼。 影月宫14 上官长乐没有回答月影的提问,而是反问道:“宫主可知道我们上官长乐有一条家规:上官家子女一律不准与权贵、皇家结亲。” 立下这条家规的原因很简单,上官家已经手握重兵了,要是再与皇家或是权贵结亲,那要是上官家有异心,龙椅上的人还能坐的稳吗?为了让皇帝安稳,所以上官家是不会与权贵结亲的。除了是为了让皇帝安稳,最重要的还是想要保住上官家,让皇帝对上官家放心。 因为上官家的这一条家规,所以不管是上官长乐的母亲还是上官长乐的婶婶全都是富商之女而已,在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的这个时代,上官家的男子,勋贵之后,娶了商人之女。 而上官长乐的几位兄长,虽然上官玉总是扬言要娶高门贵女,可是也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要是娶亲的话,身份最高的也不过是世代书香,在朝中官位不高的清流人家的女儿。而且,只要是在朝中为官的话,还要再细细挑选,确定这人没什么能力,没什么野心,才好结亲。总而言之娶官员之女也是麻烦。 上官家为了让龙椅上的人安心,是绝对不会跟皇子皇叔等权贵结亲的,所以上官长乐是不可能嫁给恭王的,更加不用说嫁给月有缺了,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除非上官长乐丢弃上官这个姓氏。 上官家的家规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呢?看月影一脸愿闻其详的样子,上官长乐继续说道:“爷爷说,我要是想嫁给恭王,可以,除非我丢弃上官这个姓氏。” 月影笑了笑:“你爷爷怕只是在唬你而已的,他那么宠爱你,不可能真的将你逐出家门的。” 上官长乐也笑了笑:“我爷爷连他亲爹都敢杀,区区一个孙女又算什么呢?” 月影捧起茶杯喝水,有点震惊,手顿了顿,看向上官长乐:“长乐你刚刚说什么?” 上官长乐假装说漏了嘴的样子,捂着嘴巴:“没什么,没什么。” 上官长乐:“哎呀,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回去歇息了。告辞。”于是一溜烟便跑了。 月影看着上官长乐这心虚的背影,肯定没有听错的,老定北王杀了亲爹?原来上官将军的死亡不是意外?这件事情可得要好好查查。 上官长乐当然不是说漏嘴的,上官长乐是故意将此事说出来的,虽然这事情已经发生许久了,大概是老定北王还没有成亲之前发生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先皇为了老定北王的名誉而特意将此事掩盖起来而已,上官长乐也是通过族谱上面记载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月影去找京城老一辈的人打听一下还是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也就知道上官家的家规不是开玩笑的,不会因为所谓的宠爱而装装样子逐出家门。 要是上官长乐真的违反了家规,轻则逐出家门,重则…大概会被大义灭亲给咔嚓掉… 在知道月有缺是大皇子的那一瞬间,上官长乐算是歇了那一份嫁给月有缺的心思了,就算再喜欢月有缺,但上官长乐更喜欢上官这个姓氏,上官这个姓氏给上官长乐带来了荣耀,带来了自豪感还有一份责任感。月有缺暂时无法重过这些东西。 上官长乐离开了月影的寝殿,看着上官长乐心虚离开的背影,月影的眼睛眯起来了,上官长乐对我家月有缺并没有动情,最起码不是让人死心塌地的爱情,应该只是义气的兄弟情。就像是对恭王一般,可能比起过去的恭王还不如。 这不够… 月影:“把月秋喊来。” 不一会儿月秋便来到了月影的寝殿,恭敬地行礼:“宫主。”房间内除了月秋和月影便再无旁人了,想来这是一次极为机密的谈话。 月影微微一点头,随即便下令道:“月秋,你想办法让有缺和上官长乐生米煮成熟饭。” 月秋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一脸疑惑的求证道:“宫主,您的意思是?” 月影:“以免夜长梦多,本座要让那两人尽快同房,产生夫妻之实,你可明白了?” 月秋迟疑着:“是。”不敢再对月影的命令产生质疑。月秋只是觉得他们二人应该是有感情的,为何要急于一时呢?只是月影的命令比自己的想法要来的重要。月秋也不敢多言。 月影:“行动的时候注意了,上官长乐懂药理,不要试图在上官长乐意识清醒的时候对她用药,这样她会产生戒心的。” 月秋:郡主懂药? 月秋:“搞定郡主倒还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公子…”将上官长乐弄晕倒不是什么难事,难就难在怎么将月有缺弄晕… 月影微微思量了一番:“我会让月二来辅助你的。” 月秋:“是,属下遵命。” 月影和上官长乐聊过之后发现上官长乐对月有缺用情并不深,为了将上官长乐和月有缺绑在一起,需要采取一些不知廉耻的办法了,月影这都是为了月有缺着想,所以只能算计上官长乐了。 虽然有点在意上官长乐说的话,但是月影相信,天底下没有不原谅孩子犯错的父母的,只要木已成舟,定北王就算不想上这船也得上。 况且那都是发生在过去的事情了,既然已经隐藏起来了,想来会一直藏在黑暗里见不得光的。 月影也是养过孩子的,父母的心思还是懂一点的,月影就不相信到时候定北王不会低下头。 孩子会对父母无情,但父母可不会对孩子无情。老定北王对上官长乐的保护比起一般疼爱孩子的父母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月影绝对没有看错的,把赌注压在上官长乐身上绝对没有错的,有了上官长乐,月有缺就有了强硬的岳家了! …… 月有缺用过晚膳后便散步至摘星楼,得知上官长乐被叫去师父的寝殿了,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并不喜欢自己师父的这种行为,这让自己跟上官长乐之间的感情变得不再纯粹。 月有缺连忙赶去,想要帮上官长乐脱困,和长辈的谈话是最让人心烦的事情,月有缺不希望上官长乐受这种烦恼的影响。 影月宫15 月有缺用过晚膳后便散步至摘星楼,得知上官长乐被叫去师父的寝殿了,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并不喜欢自己师父的这种行为,这让自己跟上官长乐之间的感情变得不再纯粹。 月有缺连忙赶去,想要帮上官长乐脱困,和长辈的谈话是最让人心烦的事情,月有缺不希望上官长乐受这种烦恼的影响。 可是等月有缺赶到月影寝殿的时候,刚巧听到了月影和上官长乐关于家规的那部分谈话。 月有缺脚步顿住了,敲门的手也顿住了,月有缺也很关心怎么样才能将上官长乐娶回家这个问题。 可是没想到答案是这样的,在上官长乐跑出房门之前,月有缺一闪身飞上了屋顶,不能让上官长乐发现自己听到了那番话,就像当时在峨眉山的汤池里一样,有些事情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 月有缺的闪身而过躲过了上官长乐,可是却逃不过招财和发财的耳朵,她们在月有缺出现的时候便听到了动静了,只是因为没有对上官长乐造成危险,所以两人才不管而已。 上官长乐装作心虚的跑出了月影的寝殿,跑了没多远后装作心虚的往后看了一眼,没有人追出来,于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于是放慢了脚步,踱步回了摘星楼。 摘星楼是一栋九层楼的建筑,外观非常雄伟,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建的,总感觉跟帝王气运那一类的东西脱不了关系,一看到摘星楼的时候,上官长乐就觉得这一栋建筑绝对是一个道士督建的,风水特别好的样子,周围也有镇守的神兽还有石头士兵,总感觉贸然闯进去会危险重重的样子,但是住在里面的人会很安全。 上官长乐远远地便看到了有一影子非常长的人站在了摘星楼的大门前,抬头仰望夜空。 影月宫只有一个男人,压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了,上官长乐加快了脚步,跑到了月有缺面前,一脸高兴的喊道:“月有缺,你来找我呀?!”不来找你还能找谁? 月有缺微笑着看着上官长乐像是一只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穿梭在花丛中,向月有缺奔去。 而上官长乐眼中看到的月有缺就像是看到了月下的嫦娥,让上官长乐想起来《诗经》里面的《子衿》一篇。 [青青子佩(那佩玉纯青的士子呀) 悠悠我思(我无日无夜都在思念你) 纵我不往(我就不能到你那里去) 子宁不来?(你怎不肯到我这来?)] 上官长乐心想着:啊~你来找我了~我的士子呀~ 月有缺:“别跑那么快,看路!” 上官长乐转眼便跑到了月有缺的面前:“你来找我干什么?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月有缺抬起手,手上挂着一把钥匙,上官长乐看到这青铜色的手掌那么大的钥匙,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伸手拿起钥匙问道:“这是什么?”随即上官长乐的眼睛一亮:“难道是库房的钥匙吗?!” 月有缺回答道:“这是摘星楼顶楼的钥匙。”语气渐渐弱下来。 月有缺的回答与上官长乐的问题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听到月有缺的话,上官长乐的眼睛瞬间熄灭的光芒,而月有缺的脸色也是一僵,自己没有达到上官长乐的期待。 月有缺解释道:“摘星楼的顶楼是锁着的,我想着,你既然想看星星,那么自然是需要这钥匙的。” 上官长乐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月有缺的眼睛:这家伙怎么不了解我呢? 上官长乐:“我喜欢看金金,不是星星。” 月有缺:“那…要不,我现在去找库房的钥匙?” 上官长乐:“算了,就看星星吧,也是一闪一闪的,我们两都得不到。要是去看库房的金子,那就只有我一个人得不到了。” 于是在上官长乐心情有点失望的这种状况下,两人选择上摘星楼看星星。 走之前,上官长乐转头看了招财和发财一眼,那种眼神,两个丫鬟懂,让他们不要跟上去的眼神。 招财和发财两人对视了一眼,纠结了许久,并没有跟上去,上官长乐也长大了,要给她一点自由的,或许有一些事情是不想让两人知道的呢?要是强行跟上去,上官长乐跑了可如何是好?最关键是两人还是有一点主仆意识的,不能在外人面前让上官长乐丢脸了。 于是上官长乐和月有缺得以单独上摘星楼。 九层楼真的很高,爬起来真的很累,爬到六楼的时候,上官长乐便已经有点气喘了,到了八楼便气喘吁吁的了,等上了九楼,上官长乐便要扶着月有缺停下来不走了。 就从这爬楼的运动上就能看出月有缺和上官长乐的身体素质的差别了,同样是爬了九层楼,月有缺看上去就像是走了几步路而已,连汗都没有出一滴,还悠闲的伸出手来托着上官长乐的手臂,让上官长乐不至于坐到地上去。 月有缺:“那边有桌子和垫子,你到那边去坐下休息。” 上官长乐在月有缺的搀扶之下来到了石桌边上坐下,此时上官长乐才有心情打量一番周围的景色,面前的石桌是那种矮桌,曲水流觞的标配,周围还摆了好多张一样的桌子,看来可以广邀天下名士,来此地谈古论今,变成岳阳楼那般的流传千古的名胜古迹。 坐在这摘星楼上的石桌旁,已经有了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云就这么从上官长乐的身前飘过了,上官长乐摊开手板仿佛就能接住一颗星星,仿佛伸长了手臂便能将明月揽入怀里。这摘星楼上面的景色真的是天下一绝,千金也难买这般美丽的夜空。上官长乐万万没想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色,也是最后一次了… 天空上的星星就像是赶集的人,你挤我我挤你,涌到上官长乐的眼前,让上官长乐看的双眼一花,正巧,清风吹来,缓解了上官长乐双眼的疲倦,低头看向远处,影月宫正是万籁俱静的时候,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光,还没有天上的明月亮,远处只有几个还在巡逻的宫人,她们像蚂蚁一样渺小,要不是手里提着灯笼,上官长乐便看不到她们了,其他人应该都已经歇下了,这么晚了,月有缺不休息还来找我干嘛呢? 影月宫16 这种秋高气爽的日子,居然没有好好睡觉,跟月有缺上了摘星楼上月,上官长乐觉得自己有点傻。不过高处不胜寒呀,只是呆了一会儿,上官长乐便觉得有点冷了,上官长乐搓了搓手臂,就在这时,一件白色的披风及时出现,搭在了上官长乐的肩上,月有缺想的还真周到呢~ 上官长乐用披风裹紧自己的身体,随后:“谢谢呀~你不冷吗?要不要一起用?” 月有缺:“我不冷,你自己裹严实点儿。” 上官长乐:……果然是比和尚还要清心寡欲的人呀。 上官长乐:“话说,这摘星楼工程应该很大的吧?为什么,要建这么耗材耗资耗人力的却没有什么用处的建筑?偏偏还是九层楼,九这个数字可不是普通数字呀…”上官长乐意有所指的说道,瞄着月有缺,不放过月有缺脸上的表情变化。 月有缺表现的非常平静,一边从旁边的食盒里拿出赏月吃的糕点和茶水,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这摘星楼是我父…亲让人建造的,是为了聚集天下之气运,请声名远扬的道长给打造的。只要这摘星楼在便能国运昌隆,国祚永昌…”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迷信,那要是这摘星楼倒了是不是就要灭国了?这摘星楼这么重要,怎么也不派人来守着?”上官长乐非常看不惯皇帝,天天不是在女人的床上就是在道士的房间,好像弄多点孩子出来就能给安国公添堵一般,孩子造不出来之后,开始追求长生大道,比命长,命长的那个就能赢得朝堂上的发言权一般。在上官长乐心目中,如今的皇帝就是一个小家子气的熊孩子,他的心胸比上官长乐还不如。 上官长乐用讥讽的语气说道:“劳民伤财。原来国库的钱都补贴给你了是吗?”这话说的,让人心里面不是滋味,上官长乐此时的语气有点伤人,伤到了月有缺的自尊心了。 上官长乐后知后觉的瞄了月有缺一眼,迟疑了一下,带着内疚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了。” 月有缺不在意的点点头,一脸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话题有点僵硬,要赶紧换一个话题,还有什么可聊的呢?聊今晚的星星月亮?太刻意了,不是我的风格,那还有什么可以聊的? 啊!对了! 上官长乐:“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你有没有信心成为盟主?” 月有缺:“不出意外的话,盟主应该是非我莫属的。” 哇~好有自信呀~谁给的?难道不应该谦虚一下的吗?哈哈~聊不下去了,这人太过自大,欠扁,忍不住想揍他。 上官长乐:“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太不要脸了吗?” 月有缺轻轻一笑:“我觉得以我的实力,刚刚那话说的还有一点谦虚了。” 上官长乐:我竟无言以对。 见上官长乐说不出话来,月有缺转移了话题,说笑的口吻,打趣道:“先前你说要去库房看,是想看看我能给你多少聘礼吗?”一边说着话,一边给正在吃点心的上官长乐添了一杯清茶。 月有缺来找上官长乐,主要是想要打探一下上官长乐的态度,上官长乐在月影房间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骗月影的托词。与其自欺欺人,还不如… 上官长乐本来还很轻松地在喝茶的,可是聘礼这个问题,让上官长乐骤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自己还没有跟月有缺说清楚。月有缺和恭王不一样,月有缺认定了的事情要是没有明确的原因,月有缺是会死磕到底的,恭王…上官长乐一点也不担心他,人家现在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上官长乐一点都不担心恭王会吊死在自己这一棵树上。反而是月有缺… 月有缺的性格就是那种最典型的读书人的一根筋的性格,看上去好像挺聪明的样子,但一点也不灵活变通,是一个认死理的。 上官长乐将茶杯一放,拍了拍手掌的点心碎,正襟危坐的样子,看向坐在自己身旁半米距离的月有缺,一脸郑重的说道:“请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要对你负责,要将你娶回家之类的话吧。那些话都是我对月有缺的承诺,而不是对夏侯珏的承诺。夏侯珏应该才是你的真名对吧?” 月有缺将茶壶轻轻放下,脸上的淡淡的笑容也收起来了,一脸严肃的问道:“不管是月有缺还是夏侯珏,都是我不是吗?难道你的承诺不是给我这个人而是给一个名字的吗?” 上官长乐:“那都是在不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时候说的话,不作数。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我不能嫁给你,你也不可能入赘我们上官家的。聘礼和嫁妆这种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到时候在京城在相遇的时候,就当做是不认识的吧。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你我的清白都保住了,不会落下私相授受的口舌。” 月有缺:“你为何说的如此绝对?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不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吗?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嫁给我,难道不是吗?” 月有缺说的没有错,可是… 上官长乐看这月有缺说道:“首先我们并不是无根浮萍,飘在一起了就结伴同行,我们都是有根的,我不愿为了你放弃上官这个姓氏,你呢?你愿意为了我放弃皇子的身份吗?” 月有缺想也不想就说道:“愿意。” 上官长乐有点愕然的看了月有缺一眼,回答速度太快了,上官长乐怀疑他现在脑子不正常的:“还是等你真正的成为皇子之后再回答这个问题吧。” 月有缺:“要是我到时候答案没有变呢?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上官长乐想了想:“我爷爷那关有点难,就算你放弃了你皇子的身份,但依旧改变不了你的血液里留着皇族的血,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爷爷很固执,不好说服。” 月有缺:“我为了你放弃了皇子的身份,你难道不愿意为我放弃上官这个姓氏吗?” 影月宫17 月有缺:“我为了你放弃了皇子的身份,你难道不愿意为我放弃上官这个姓氏吗?” 上官长乐压根没有考虑就回答道:“不愿意。而且,你的身份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首先我要声明说这话的时候,我是没有恶意的。” “你说。” “你是一个得宠小妾生出来的孩子,而我爷爷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出身的孩子,他们往往盖过了正妻和嫡子的风头,还踩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月有缺觉得自己想要娶上官长乐,首先就要搞明白自己为什么娶不了上官长乐,这么一来才能对症下药,找到解决的办法。 只是… 小妾这个词让月有缺心情低落,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小妾生的而不开心,也不是看不起小妾这个群体,单纯的只是同情,同为女人,小妾这个身份一旦加身,那么这女人就会比别的女人矮了一截,连同她的孩子也要忍受别人的白眼,月有缺为此感到难过,到底是何人创造出了小妾这种群体的? 月有缺:“你爷爷是因为什么这么抗拒庶子?难道也是因为门当户对这个问题吗?” 上官长乐:“在我爷爷眼里,没有门第高低之分的,只有强者和弱者的区别,而我爷爷习惯性同情弱者。而且我爷爷并不是抗拒庶子的,只是抗拒得宠小妾生出来的庶子而已。” 月有缺:“所以我是得宠小妾生出来的庶子…” 上官长乐点点头:“按照传闻里的描述的确是这样的,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们家跟你之间没有杀母之仇呢?啊~这话不能问。 月有缺:“怎么知道什么?” 上官长乐:“没什么。”月有缺脸上的怀疑让上官长乐心慌。 上官长乐:“想了想,我还是跟你说吧。与其让你从影月宫的线报中了解,还不如听我来讲述比较接近真相。” 月有缺微微皱了皱眉头,感觉上官长乐接下来要说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月有缺:“要是太勉强就不必说了。既然我们…” 上官长乐:“坊间有传言,说我爷爷亲手杀死了生父、姨娘和庶弟庶妹,此事并非传言,而是真实发生的。” 月有缺的眼睛都瞪大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什么,太过骇人听闻了,残害手足也就罢了,还真的有人敢弑父?! 上官长乐:“根据我们上官家的族谱记载,当然这是我爷爷一笔一划写下去的,我爷爷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将这件事情堂堂正正的记录在族谱上,以此为界,划开了上官家的两代人,一代人一夫可有三妻四妾,另一代人必须是一夫一妻不能纳妾。” 月有缺没有打断上官长乐,可能也是因为震惊的无法开口打断吧。月有缺此时正在分析老定北王,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竟然敢弑父,只是弑父了为何没有判死罪?难道是因为没有证据吗? 上官长乐:“族谱上关于我爷爷弑父这一段是这么描述的。” “吾父上官锦宠妾灭妻,偏宠小妾林氏,致使上官家嫡庶不分,后院规矩混乱,吾母王氏多次劝阻,然,吾父受林氏嗦摆,欲休戚吾母,将林氏扶正,吾母有诰命在身,且未犯七出,故,两人密谋毒杀王氏,至吾母惨死。” “篇幅太长了,我背不下去了,我就直接用普通人能听懂的话来跟你说吧。” “我太奶奶是被下毒害死的,剩下我爷爷在那个由林氏把持的后院里求生存,可谓是非常艰难。” 月有缺:“杀了有诰命加身的糟糠之妻,为何可以全身而退?” “啊,你问到要点了,我之前也跟你讨论过的,这里是大夏国,王法约束的都是底层百姓而已,当时的大夏国正需要大将,而我太爷爷正是可用之人,当时的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太爷爷,而那名小妾也被扶正了。就算我的太奶奶有诰命在身,就算我太奶奶的娘家人闹上了朝堂,皇上对我太爷爷也就只有不痛不痒的惩罚而已。说什么没有证据,不予定罪。” “你能够想象到我爷爷心中的恨吗?我爷爷本来应该跟着太奶奶死了的,但幸运的是,爷爷刚巧没有吃那一顿有毒的饭,所以才留了一命,但是自己亲娘在他面前吐血而亡,你可以想象到我爷爷当时有多惊慌失措吗?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在我爷爷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我爷爷痛恨我太奶奶的弱小,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地位、名声那些全都是虚的,面对太爷爷的大刀时,太奶奶毫无反抗之力,府里的下人也都是墙头草,见风使舵。其实太奶奶察觉到不对劲的,只是太奶奶害怕,不敢动手杀了太爷爷,爷爷知道,但凡太奶奶的娘家厉害一点,有一点实力,地位高一点,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的。” 月有缺喃喃自语道:“或许你太奶奶是害怕耽误了你爷爷的前途呢?” 上官长乐听到了月有缺的话,顿了顿,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爷爷应该是很爱太奶奶的,不惜杀了亲生父亲也要给太奶奶报仇。” “啊,因为太奶奶的事情,所以我爷爷给每一个嫁进上官家的女人足够的地位,让她们也能顶半边天,你知道吗?我的那些婶婶,全都是能够统领一方的女将军,一点也不比我的叔叔们差。” 月有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上官家的娘子军也是很出名的。 上官长乐继续说道:“在太奶奶被害死没多久,因为林氏太过嚣张,我爷爷被太奶奶的娘家人接走了,是在太奶奶的娘家长大的,然后在十五岁的时候从军了,花了十多年的时间,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从底层的小兵开始,爬到了比太爷爷还要高的位置上面,我爷爷不但让北疆外的北狄不敢来犯,还扩大了疆域,让北狄年年朝贡,可谓是赫赫战功了。成了大夏国大名鼎鼎的唯一的异姓王——定北王。当我爷爷确定自己的地位不可动摇的时候,我爷爷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太爷爷和那个小妾给杀了。” 影月宫18 “我爷爷要给我太奶奶报仇,于是将林氏生的,刚刚弱冠的庶弟和及笄的庶妹扔进了林氏霸占的属于我太奶奶的院子里,当然,我太爷爷也在那间院子里面休息,将房门封死了,一把火将他们烧死了。一同烧死的还有哪些墙头草的奴仆。”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爷爷就守在门口盯了三天三夜,还不断的往房子泼油,等到大火熄灭了,里面的人已经被烧的只有骨头了,散落的人骨,因为爷爷让人进去清点人数,踢乱了那些骨头,清点的人都分不清谁是谁的手掌。于是那些人的骨头便被扫成了一堆,随便拿点土盖着就算了。三十多口人,骨头混在了一起,葬在了一起,这…也是前所未有的。” “不能有全尸已经很惨了,又不能葬在自己的族地,他们死了也是不得安息的,听说他们的惨叫声现在还盘旋在那个院子里,京城的百姓都不敢靠近我们上官家的老宅,听说经常闹鬼。” “可是听说老宅闹鬼,我爷爷可高兴了,这证明了那些人死不瞑目,不能转世为人,因此,我爷爷还专门请了法师来做法,一定要让他们做鬼也不得安宁。”上官长乐神秘兮兮的说出闹鬼这一段,一阵冷风吹过,上官长乐没有吓到月有缺,反倒是将自己弄得毛骨悚然了。 上官长乐有点怀疑的看向月有缺:这家伙不是说怕鬼的吗? “这便是事情的来龙去脉。”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我爷爷吃过不少宠妾的苦头,熬过了很多艰难的日子,哎~现在终于是开始享清福的时候了,我可不想在婚事上面给他添堵。所以我们就不要自私了。” 上官家的家规乃至上官家的秘辛都只有上官家的人才清楚的,旁人顶多也就知道一些皮毛,随着时间推移,知道内情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上官家的人要是不留意族谱的话也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上官长乐就是因为被关在祠堂的次数多了才知道内情的,上官长乐相信哥哥和叔叔婶婶们都不清楚这件事。 这种家族秘辛上官长乐也说给月有缺知道,上官长乐想来是很信任月有缺的,想来月有缺在上官长乐的心里面也有很重要的位置,不然不会将这种家族丑事告诉月有缺的。 上官长乐:“听完之后,你有什么感想不?” 月有缺震惊的没有任何想法,虽然知道不应该问,可是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问道:“老王爷真的将他的父亲姨娘庶弟庶妹一起烧死了?这…这…不合常理,不合人情呀!按理说…不能够呀!为什么没有治罪反而还成了大夏国唯一的异姓王?”月有缺一脸难以置信,王法难道不约束权贵的吗? 上官长乐:“你难道没有听我说话吗?为什么没有治罪?还不是因为朝廷需要用人?因为朝廷需要武将所以我太爷爷杀了我太奶奶也没有事,而我爷爷便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利用这一点,所以才敢将那一窝端了的。” 上官长乐:“我们上官家掌控着大夏国过半的兵权,大夏国离开了我们上官家就像是鱼离开了水,你懂吗?” 上官长乐笑着说道:“还有更让你意外的事情哦~为了保全我爷爷的名声,是你爷爷帮忙掩盖的,不让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虽然当时刑部的人来查案,可是也没有查到一点证据,既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只有那位姨娘娘家的人在闹,要不是他们在闹,京城里也不会有我爷爷杀了父亲的传言出来。” 月有缺的表情有一点一言难尽,上官长乐这种安然享受特权的姿态让月有缺难受,月有缺有点讨厌上官长乐的这种作态,月有缺以为上官长乐应该和自己一样的厌恶特权,痛恨权贵的,可没想到… 月有缺的表情,月有缺看上官长乐时那种失望的表情,让上官长乐心里面堵得慌,上官长乐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月有缺这是什么鄙视人嫌弃人的眼神?! 上官长乐有点不服气的说道:“你可以为了娘亲报仇,难道我爷爷就不可以吗?” 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报仇的对象应该是始作俑者而已,为何要牵连到无辜呢?庶弟庶妹…” 上官长乐翻了一个白眼,显然是不同意月有缺的说法的:“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冤冤相报这种事情,爷爷不希望发生在他的后代身上。留了庶弟庶妹一命,不就是给他们机会找我爷爷报仇吗?” 月有缺沉默了。 上官长乐:“我爷爷吃够了后宅争斗的苦果,最痛恨的就是一个男人三妻四妾,所以家规中有一条就是规定了上官家的男子不能三妻四妾的。” 上官长乐:“而且最痛恨的就是宠妾这一类人。” “而你不但是一个宠妾生的,还是皇帝的儿子,注定是要三妻四妾的人,所以我们之间不可能结亲的。” 说着说着,上官长乐有点生气,有点委屈,语气也变得更加的具有攻击性了:“不管是你,还是你师父都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我真的很讨厌被你们当成是傻子一样在利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利用我对付安国公,从浮云镇开始到江北的部署,都有你们师徒二人的手笔。想要利用我,让我叫爷爷出手。” “我之所以愿意被你利用,只不过是觉得你这人对我还算有点真心,长得也很好看,相处起来也舒服,而且我们也算是共过患难,加上安国公也不算什么好人,我也才顺着你们的路走的。” 月有缺看到忽然炸毛的上官长乐,说实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上官长乐这是真的炸毛,跟以往那种假炸毛是不一样的。 月有缺抬手:既然炸毛了,要不就…顺一下毛? 月有缺抬手按在了上官长乐的脑门上,上官长乐瞬间便闭嘴了,像是僵尸被封印了一样,月有缺轻轻地摸了摸上官长乐的脑袋,说道:“消消气,消消气。”月有缺并没有否认利用上官长乐这句话。 影月宫19 月有缺一脸真诚地说道:“让你生气了,对不起。要是你觉得我想娶你是骗你的,没关系,时间会证明我的真心的。你也说了,你能够感觉到我的一点点真心的,以后试着感觉到我更多的真心。” 上官长乐是这么容易被感动的人吗?是的,上官长乐瞬间就气消了,而且还有一点伤感,月有缺还不懂,还没有将上官长乐的话理解透,两人之间隔着的是什么,月有缺还是不懂。 还有一件事情上官长乐没有说出来,当时的月悦既得宠,有嚣张,完全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就这得意洋洋的小妾模样是老定北王最讨厌的,上官长乐怀疑,害死月悦的人中应该有爷爷一份,毕竟当时老安国公还没有死,而老定北王和老安国公是好友,皇后又是老安国公的孙女,说不定老定北王真的有帮忙做了一点什么事情也未可知。 最害怕的就是,等月有缺查清楚之后发现他和上官家是有仇的…要是感情付出太多了,那到时候得多狗血呀。 上官长乐抬手,将月有缺按在自己头顶的大手拿下来,叹了口气并一脸认真地说道:“哎~我说了不要白费力气。特别是到了京城之后,谨记,不要与我亲近,记住要避我如蛇蝎,和我们上官家靠近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会引起帝王的猜忌的。记住谨言慎行,小心行事。” 月有缺:“避如蛇蝎?” “我们家有了爷爷弑父这个致命的污点,所以那些注重礼节的高门大户,压根不会跟我们结亲的。” “虽然没有证据证实这一点,但是老一辈的人心里面跟明镜儿似得,一早认定了是爷爷的手笔。爷爷连弑父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难保以后结亲了会不会看亲家不顺眼就杀了的。” “爷爷的这一行为,也算是断绝了我们家更进一步的可能。” “这事情一旦被世人所知道,应该是千夫所指的。谁也不会站在我爷爷这一边的,毕竟我爷爷的行为并不能跟大义灭亲沾边。谁跟我们家结亲都要担着这种名声被毁的风险。” “所以,记住了,你千万不要跟我们上官家扯上任何关系。” 月有缺:“你把你自己说的这么不堪,为何皇后还盯着你不放呢?” 上官长乐淡淡地瞥了月有缺一眼,这实心眼的孩子呀~ 上官长乐:“要是我死在了宫斗中,皇后再将谋害我的那个人杀了给我爹娘交差,是不是就两全其美了?你不懂深宫的女人心呀~” 听着上官长乐的话,月有缺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茶。 上官长乐跟月有缺说这么多,其实主要还是希望月有缺不要在上官长乐的身上投入那么多,不管月有缺是不是真心的,上官长乐觉得月有缺到底是一个没有娘的可怜孩子,自己就不要给他制造那么多失望比较好。 要是月有缺认真一想,会发现,每一次和上官长乐的单独聊天,都是不愉快的,上官长乐不是在说谎,就是在说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月有缺感到心好累呀,为何上官长乐能够那么理智,为何上官长乐就不能感情用事一点? 在她面前,月有缺觉得自己像个愣头青一样,没有见识,没有想法,幼稚的像个孩子,只会横冲直撞,特别的蠢。 上官长乐用上了说大事专用的表情,说老定北王杀生父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认真,也没有这么诚挚的表情,上官长乐看着月有缺说道:“月有缺,以你的才学和见识,身世背景,将来肯定能成一番大业的。不要耽于儿女私情,这些都不值得你费心神,你只要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你的大业中去就行了。有道是,男儿志在四方!” “记住,要是有一天我们站在了对立面,不要手下留情,你要知道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想到了那个画面,眼睛忍不住一红,在上官长乐眼里,两人难道注定是对立的? 上官长乐:“江湖中有很多能人异士,只是大多都是放浪不羁的,不喜欢约束的,要是你能让这些人放弃自由,为你所用,想来是能够成为你的一大助力的。”这武林大会在影月宫举办,个中缘由上官长乐已经看明白了。 月有缺桌子底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上官长乐举起茶杯:“来,让我们一起举杯,我以茶代酒,祝你成功,也希望我们能够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不会拔刀相向!” 月有缺听懂了上官长乐的话,月有缺接过了上官长乐递过来的茶杯,和上官长乐微微碰杯,“叮”是背道而驰的声音。 听了上官长乐说了那么多,渐渐地月有缺释然一笑,是自己不够阔达,没有上官长乐那么广阔的胸襟,也没有上官长乐那么长远的目光。 是呀,男儿怎能耽于儿女私情呢?这像什么话?不乱于心,不困于情,极目远眺,是广阔的天空等着自己去闯荡,去征服。 月有缺:“好。我定努力,成为你们期待的君王。来日再相见,便是我们的初见,届时,希望郡主娘娘如传闻所言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好好的介绍自己,让我重新认识你一次。” 上官长乐不禁笑出声来,想起两人的初相见,那时的自己也是太过不顾形象了,而且还总是说谎,遮遮掩掩的,一点也不真诚,没想到现在,与月有缺交好,还把家族秘辛都说给月有缺知道。 上官长乐:“好!” 相见是需要先分离的,可是谁又能够确定呢?分离之后一定就能再相见呢?有时候,有些人,说了再见后可能永远就再也见不到了。 只是今晚的景色,格外的美丽,让人身心舒畅,感到无忧无虑,没有一点烦恼,刚刚有一点愁绪便能被风吹散,刚刚有一点想法,便能被月亮吸引了目光,随即陷入了星河,在万千星星的包围下,沉迷、徜徉、放空了自己。 今晚过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不一样的,只是大家都忙着武林大会的事情,所以没有人留意到这两人的异样。 相遇相识相知,亦敌亦友,最是深刻难忘。 至于上官长乐为何要跟月有缺说那么多?大概希望月有缺知难而退,知道上官家的秘密后,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和上官家这种神经病家族结亲的吧? 影月宫20 月有缺从摘星楼回了折桂院,折桂院里面只有月秋在,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少了一点什么。 月有缺:“月冬呢?月冬还没有回来吗?”在江北附近跟月冬分开之后便很久没有联系了,因为月有缺在逃亡中,所以月冬也联系不上月有缺,可如今月秋都已经回来了,为何月冬还没有?天姥山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只不过就是确保万蛊液的看守而已。 月有缺:“她又去哪里玩了?” 月秋:“暂时没有月冬的消息,已经派人去天姥山打探了,但派去的人…” “怎么了?” “派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月有缺眉头皱起来了,已经很明显了,天姥山被那人给夺回去了。 月秋:“根据浮云镇还残留的探子,打探回来的消息,天姥山有军队进驻了,应该是温家军。” “这事情师父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月秋点点头。 “师父有什么打算?” “不知。” 月有缺沉吟半刻,万蛊液事关重大,那东西要是被有歹心的人掌握了,后果…看天姥山如今重兵把守的状况,想来万蛊液是没来得及销毁了,万蛊液落到了皇后手里,天山童姥又不知所踪,月有缺内心实在难安。 天姥山可以不要,但是万蛊液必须得毁了。 月有缺转身,朝着月影的寝殿走去了。 …… 影月宫这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在不知不觉中正被一朵一朵乌云笼罩着,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没有人察觉到头顶上的云,在黑夜中渐渐变黑。 影月宫的众人都沉溺在甜美的梦乡中,期待着美好的明天到来,忽然,电闪雷鸣,哗啦啦的下起了雨,这一场雨并没能够吵醒做梦的人。 今晚,大雨滂沱,远在影月宫一百里之外的京城,有一个穿着蓑衣的人,骑着快马,伏在马上,不让自己的正面淋到一滴雨,看来那人怀里应该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人在城门口的时候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亮出了腰牌,守城门的卫兵什么都不敢过问便将人放进了城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大雨刷刷的下着,现在多了马蹄踏雨“踏~踏~踏~”的声音,那人拐进了安国公府的后门处,将一封用布包着的,滴水未沾的信件送到了安国公手里。没有人知道那封信写了什么,但是安国公看过信之后心情愉快,第二天上朝的时候还多用了一点早膳,当晚也睡了一个好觉,头痛症也好多了。看来信上面写的是好消息。 而在影月宫西面三十里处的丰收城,新的知府和巡抚已经上任了,他们上任的当天便给丰收城带来了一场大雨,久旱逢甘露,让丰收城的百姓跪倒在地上,老天终于开眼了,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新来的知府和巡抚并不都是上官家这边的,最起码表面上都不是,这是一次非常爽快的交易。 为了避免更多内幕被爆出来,之前的知府和巡抚必须死,上官如琢也爽快的答应了这个条件,而且那两人的死亡必须是光荣的死亡,这也是条件之一,上官如琢也答应了,所以新的知府和巡抚才能那么快上任。 不过上官如琢也跟对方提了一个条件,上官如琢不经意地说道:“我有一位朋友,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在天姥山附近游玩的时候大概是迷路了,到现在都没找到,不知道温小公爷能不能帮忙找一找?” 温小公爷是安国公的嫡长子,是皇后的哥哥,将来是要继承国公之位的,小公爷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毛孩压的说不出话来的,只能陪着笑脸道:“好,我一定会将人给你安全的送回来。” 月冬在天姥山失踪了,上官如琢有点在意,虽然和月冬不算什么很有交情的朋友,但月冬看上去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上官如琢希望好人有好报,不希望月冬出事,只是天姥山,不是上官如琢可以去放肆的地方。 新的官员来丰收城上任,这让温锦嗅到了危机的味道,新来的巡抚是上官如琢提拔的人,虽然是一个文官,参加科举出身的,可是…上官如琢看中的人,自然是文武双全的,上官家的人可是走到哪里渗透到哪里,就像是水葫芦一样,只要还有一条根在,假以时日便能侵占整个湖泊,温锦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总有一天,会被新来的挤出去。 温锦连忙去联系月一了,只是月一的态度有点耐人寻味,竟然让温锦静观其变。 想来月一是要观察一下这新来的官员,又或者是上面的人没有新的命令,月一也不好行动。 温锦对丰收城的官位是有一点私心的,温锦还有一个一母同胞弟弟,还在京城里混日子,既没有官职在身,也没有父亲的宠爱,就凭着安国公的庶子这个身份,在京城勉强还有几分体面。 可是这份体面也维持不了几年了,安国公身体不好,谁知道什么时候去了,然后嫡兄继承爵位,到时候就分府过日子,弟弟哪里还有体面可言? 还是靠自己挣来的才比较可靠,所以温锦找月一谈了谈,希望月一能够传话给月影,给温锦的弟弟安排一份体面的差事。 温锦和月一的谈话明显并不愉快的,将月一送走之后,温锦在书房里一脸焦虑的踱步,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快要被烫死了。 温锦痛定思痛,一咬牙,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亲爹,还是向亲爹求助比较好,父亲总是会为儿子着想的,就算这儿子是不受宠的庶子,但好歹是亲生的。 至于影月宫这边,温锦是指望不上了,温锦在宦海沉浮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新来的人那么快就上手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自己人,另一种就是谈妥了。 很明显,现在的状况是上官家的人和温家的人谈妥了,这中间没有影月宫什么事,影月宫被抛开了。 温锦对影月宫的了解并不多,选择帮影月宫那是因为互惠互利,说不定还能利用影月宫坐上国公之位,可如今影月宫大势已去(从影月宫起事失败的那一刻开始便大势已去了,只是温锦还迟疑而已),自己还是赶紧跟父亲解释清楚这一切,好博取父亲的信任。 于是温锦写下了一封可以置影月宫于死地的奏折。 月有缺败就败在没有怀疑温锦,因为月一说温锦是影月宫的人,所以月有缺没有怀疑过温锦的忠诚。 雨夜 这个雨夜,因为武林大会在即,武林人士都在赶路,有缘的话便走到一起,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总感觉是冲着什么东西去的。 “当今武林,人才辈出,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夺得月影鬼步秘籍…哎,成功率不高。” “不如我们几人联手,胜算或许会大一点。” “要是在座各位能够助在下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是最好不过的。” “要是我们助你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你得到了月影鬼步的秘籍会拿出来与我们分享吗?” “自然!” “你们忘了吗?我们此次前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别只想着月影鬼步。” 众人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啊~那件事情啊!只是…” “师太,你觉得那女人说的话可信吗?” “贫尼也不敢确定。” “怕是骗我们的吧,一个江湖女子怎么可能认识上官如琢那种大人物呢?” “而且她也不承认那事是她做的…” “如若不是她做的,那会是谁呢?” “十有八九就是她做的,只是不承认而已,你见过哪个贼人说自己是贼人的?” “我还是有点担心,要是她真的跟上官如琢是那种关系,那…” “和官府扯上关系的确不好。” “先不管那女人了,等明天武林大会赢了,得到月影鬼步之后在说吧。” “对了,给她喂饭了吗?” “哎~少吃一顿死不了!别管她了!” “饿着她,看她还有没有力气跑!” 众人点头,各自回房,熄灯睡觉。 他们口中的那个女人,此时正蜷缩在马棚里,手脚被铁链绑起来了,身上的白衣又脏又臭,上面是一块块干了的血迹。这个女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每天只给她一点水喝,吊着半条命,这样她才折腾不起来,也没有逃跑的力气。 这女人今天已经尝试着逃跑了一次,只是很不幸,被抓回去了,为免出现别的意外,几位掌门决定,将这女人的武功给废了,这样她才无法逃跑。这女人也是经历了非人道的折磨,所以此时才会蜷缩在马棚里,一动不动的,就像死了一样。 她此时内心应该是很绝望的吧?还差一点就能回到影月宫了,还差一点…现在不仅回不了影月宫而且还武功尽废,成了一个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蜷缩在这里的女人是月冬,头发蓬乱,遮住了她的花容月貌,月冬看着马棚外的大雨,雨水打在了地上,湿透了棚里的干草,月冬想着:或许咬舌自尽也不错… 只是月冬没想到,自尽居然这么难。 生不由己,死亦不由己。 …… 今年的武林大会应该是空前盛大的,没想到像七神殿这种存在居然也来参加武林大会。 虽然并不是殿主亲自前来,可是江湖郎中晨星,和神影门的影一这种大人物都来了,想来七神殿对这次的武林大会还是很重视的。 不过看这两人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们到底是奔着什么来的呢? 晨星和影一并没有停留,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影月宫,两人虽然是一介男儿身,但是在影月宫却是畅通无阻的。别人都是在鸡鸣山下投宿,唯独他们二人,可以趁夜入山,这关系不一般呀。 月影被叫醒,从寝殿走到了大殿,看着大殿中央站着的一身湿透了的晨星和影一:“外面雨很大吧?先下去换了衣服再来回话吧。” 晨星并未退下去,一脸焦灼的说道:“宫主,我此次前来是有重要消息相告。” 月影看向晨星示意晨星继续说下去。 晨星:“我从上官如琢处得知,今年朝廷下了决心要剿匪,距离京城最近的鸡鸣山首当其冲,朝堂中已经争论数日了,怕皇上已经有了决定了,宫主还是早做准备为好。这一次剿匪是势在必行的。” 晨星:“且最近江湖并不平静,各门派中多有讨伐影月宫之音,宫主还是暂停了武林大会,不要承办为好。唯恐有人利用此机会,毁灭影月宫。” 月影揉着眉心:“就为了这点事,看把你给急的,先下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看着你落汤鸡的模样怪难受的,此事我心中有数,你换一身衣服再来回话吧。” 月影并没有把晨星的话当一回事,要是朝中真有什么动作,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好歹自己在皇帝皇后身边也安插了不少人的。 安国公和皇后已经试过多少次了,上奏说要剿灭影月宫,哪一次是真的成功的?除非他们敢不经皇帝的批准,擅自派兵… 想来他们是不敢的,毕竟这也是谋逆大罪。 不过… 这话要是上官如琢说出来的话,那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朝廷应该是要有动作了。 其实,对于影月宫的命运,月影早已经预料到了。 …… 日出,鸡鸣,雨渐停。 天朗,气清,风微凉。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今天会是个喜庆的日子,鸡鸣山下,好几个村庄都有喜事在办,到处都挂着红灯笼,也不知道是为喜事准备的还是为武林大会准备的。 直到武林大会举行,这影月宫宫主都没有再见上官长乐一面,让上官长乐觉得这人连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愿做,好没诚意。不过不用动脑子应付月影的试探,倒是让上官长乐乐得清闲。 京城里那些想要相看自己或是自家兄长的夫人,(尽管大家对上官家的家规略有耳闻,可是上官家的孩子表现出来的放荡不羁给了他们希望,觉得只要被对方看对眼了就有机会和上官家攀亲。)那些夫人就算看不惯上官长乐的做派,但是最起码还是会来跟上官长乐找话聊的,东拉西扯,就是要装作一副“我们聊得很投缘”的样子,可是这月影…让上官长乐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下降了。 武林大会: 今年的武林大会空前盛大,不但大夏国的各门各派都参加了,而且西域,北狄还有南越国的几个大门派都来了,实乃是百年难见的盛况啊! 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 今年的武林大会空前盛大,不但大夏国的各门各派都参加了,而且西域,北狄还有南越国的几个大门派都来了,实乃是百年难见的盛况啊! 众位掌门带着各自的得意弟子前来参加武林大会,坐到了影月宫安排的座位上,影月宫那个能够容纳万人的偌大的广场被英雄豪杰填满了,显得拥挤无比。 广场的中间有一个长十米宽十米的擂台,旁边摆着一面大大的鼓,同三军上阵杀敌所用的战鼓并无不同。 鼓声敲响“咚咚咚”让人热血沸腾,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王者。 那些第一次踏入影月宫的江湖人,瞧着影月宫的气派,感叹已然溢于言表,影月宫坐拥的财富让江湖人都眼红了。 这离开了男人的女子竟然还能赚这么多钱?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月影已经坐上了正中央的位置上了,月有缺和上官长乐坐在了月影的两边,对于如此安排,招财和发财是非常不满的,就我们郡主的身份,怎么能够做别人的陪衬呢?中间的主位应该给郡主坐才是的,可是郡主那傻愣愣的,为了讨好那姓月的,居然自降身份,呀,生气。 各门各派已经入场完毕了,只是他们的行径却让人心里不爽快。 场上有好多掌门身边专门带了一个服侍的侍从,他们身上都背着一个包袱,等掌门坐下之后,那些侍从便从包袱里面拿出了茶盏等饮茶用的茶具,给掌门泡茶。 那些个掌门还疑神疑鬼的,自己弟子泡的茶还特意用银针试过之后才饮用。这些掌门的行径让人心里面不舒坦,有一些掌门被影响了,都不敢喝影月宫准备的茶水。其实大家对影月宫是有心里阴影的,对影月宫没有多少信任,在影月宫的地盘上心里面不踏实,就像是去冒险一般,人多了才敢进去。 有一些没有自备茶具的掌门,阴阳怪气的损这些用银针的掌门,瞧不上这些矫情的掌门的做派的,可他们心里面也是突突的。 “要是这么讲究就不要来这武林大会呀,回家躲到你老子娘的怀里岂不是更好。” “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一样。” “矫情玩意,丢脸。” “磨磨唧唧的…” “你们别在这里说这些挖苦我的话,我奉劝你们还是用银针试一下毒,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东西都敢往肚子里塞。”此人话音一落,像是石头扔进了湖里,泛起了静静的涟漪。 那些之前还在讽刺银针试毒掌门的人全都安静了,对呀,影月宫可是善用毒的,大家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茶水,那些手里拿着茶杯的掌门全都不自然的将茶杯放下了,这茶水不敢喝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看到这些武林人士的反应,没有人出来帮影月宫说话,于是月十八气不过,跳出来了。 月十八指着那个最先讽刺影月宫的掌门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说我们影月宫会害你们不成?” “你们是不是想害我们,你们自己心里有数。”那人阴阳怪气的呛声道。 月十八:“说话不要夹枪带棒,你到底几个意思?!我们影月宫到底是怎么你了?!你要这般诋毁我们。” 杨立朝着月影抱拳,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歉道(丝毫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要是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月影宫主别见怪,我这不过是小心谨慎一点而已,谁人不知,你影月宫凭借着三样本领立足于江湖,其一当然是月影鬼步,其二则是这破夜神功,这其三嘛,便是这毒了。” “现在我们在你的地盘上,小心一点也没错吧的。” 看样子,今年的武林大会不能平平安安的举行了,一开始就有人出来找茬,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等着月影生气的呢。 听了杨立带刺的话,月影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月影才不会被这几句话给气到。 月影的态度平和,一点也没有被这个杨立的话给气到,朝着杨立淡淡地点点头。并朗声说道:“今日,各位武林朋友欢聚一堂,愿意赏脸,参加影月宫举行的武林大会,非常感谢,我们影月宫非常欢迎各位朋友的到来,同时我们也尽力让各位感到宾至如归。” 月影:“若是不放心我影月宫的茶水或是别的什么,可以不喝,也可以随时离开,我绝不会阻拦,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我们影月宫只是…” 杨立并没有给月影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月影说了没几句话,杨立便吵吵嚷嚷的打断了月影:“你这时候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的,要是一会儿我将你的真面目揭露出来,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这么淡然超脱的样子!” 杨立打断了月影的话,这让月十八非常生气,这家伙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出来蹦跶。 月十八指着杨立:“你这家伙怎么回事?!要是觉得我们会害你,你可以走呀!你在这里说这么多,还扰了大家的兴致!你是不是受什么人指使来破坏我们的武林大会的?!” “是呀!没错,这么一看,这位掌门还是第一次见。说不定真的是受人指使的。” 杨立:“你以为我想要来参加你们举办的武林大会的吗?!我就是来找你们影月宫讨一个说法的,替那些受你们迫害的人讨一个说法!” 月十八:“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受影月宫迫害?你为什么要诋毁我们影月宫,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杨立冷笑一声:“呵~诋毁?你觉得我是在诋毁你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影月宫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就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天?” 上官长乐看向杨立:影月宫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大清早起床,漫长的开幕,忽然来了找茬的人,上官长乐便有一点精神了。 月十八:“我看你就是来搞事情!你要找我们影月宫讨说法,什么日子不行,非要选江湖中的一大盛典武林大会举行的日子,我看你多半是朝…”朝廷派来的吧! 武林大会2 杨立用更响更亮的声音盖过了月十八的声音,说道:“本来想着等武林大会结束了才说的,可既然现在人齐了,那有些事情我便不憋着了,我将此事说出来,大家伙给我评评理!我现在要替我的徒儿跟你们影月宫讨一个说法!” 不管是影月宫还是其他门派的人,全都看向这一个身材矮小但体魄强壮的男人。 杨立抱拳跟在做的各位武林人士打招呼并自我介绍道:“各位武林朋友,我乃无极门掌门杨立!我无极门虽不是什么名门大家,但也是有骨气的,我杨立人微言轻,但为了我的徒弟,今天我豁出去了,就算将你们影月宫得罪死了,也要给我那死不瞑目的徒儿讨一个公道!” 月影看着杨立,眉头微微一皱,现在这种场合,月影的身份不好出面打断这人的话。要是有冤情,不让他说出来,大家只会觉得是影月宫心虚了。月影看这杨立,一看就不是什么受害者,就是一找茬的,而且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 月影:“赶上武林大会这个好日子,武林各派德高望重的朋友都在,本想要好好招呼大家一番的,没想到要让大家看我们影月宫的笑话了。不过既然杨掌门口口声声说我们影月宫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不妨说出来,也给个机会让我们解释一下。” 月十八的腰杆挺直了,指着杨立喊道:“你说呀!我们影月宫,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你的诋毁。” 杨立冷笑一声:“哈~好呀!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出来!今天我要在这里说两件事,还希望影月宫的宫主能够给我一个说法。”杨立看向月影,气势很强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既视感。 月影心里早就猜到的,武林大会不会这么顺利举行的,肯定有人来找事情,所以也就早有准备了,不会感到意外:“杨掌门请说。” 杨立耀武扬威的样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一跃飞到了演武台中央,面朝着月影,像是审犯人一样的语气问道:“这第一件事,按照江湖规矩,每一届的武林大会都应该在武林盟主的地盘上举行的,偏偏今年,为了你们影月宫破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使了什么手段,竟然把原应在少林寺举办的武林大会挪到了你的影月宫?对此,月影宫主可有什么解释的?” 杨立成为了所有人的视线焦点,开场就非同一般,让人失去了对武林大会的热情,只顾着看杨立和影月宫的热闹了。 月影一脸淡然,缓缓开口,解释道:“应该算是使了手段的,但也都是过了明路的。因为本座提出了用影月宫的月影鬼步第一层功法秘籍以及固本培元丹药作为本次武林大会的彩头,但是条件是在我们影月宫举办武林大会,武林盟主与各家各派的掌门商议过后,同意了本座的条件,于是武林大会便在我们影月宫举办了。” 其实大部分武林人士都不喜欢影月宫,因为影月宫的女人太强悍了,让某一些大侠觉得没面子,更加不会喜欢影月宫举办的武林大会的,他们私心里觉得这些影月宫的女子干不好事情,肯定会把武林大会给搞砸的。 既然这么不喜欢影月宫举办的武林大会,这些江湖人士为何还要来参加呢? 自然是因为今年,武林大会的彩头,在大会上胜出的人除了能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号令江湖,还能够得到影月宫炼制的培元固本丹药一瓶,以及月影鬼步的第一层功法。 这丹药固然是宝贵的,可是这功法更加让人稀罕,据说这月影鬼步的第一层功法已经能够让人来无影去无踪了,至于产生残影那就是要更高层的功法才行的。 而这些讨厌影月宫或喜欢影月宫的武林人士都是为了这本功法而来的。 月影话音一转:“按理说已经在江湖中传的人尽皆知的了吧,难道杨掌门不知道?杨掌门难道不是江湖人士吗?”影月宫举行武林大会的原因,江湖人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杨立为何会不知道,莫不是根本就不是江湖人吧? 底下议论纷纷:“不是江湖人士?不是江湖人士能是什么人?” “不是江湖人士,那为什么来参加武林大会?” 月十八立马顺着月影的话,总不能让主动权落在别人的手里吧?现在也应该是我们影月宫反击的时候了,质问杨掌门:“没错,你的无极门到底是哪里的门派?我怎么听都没有听说过?你该不会是…”朝廷派来的吧! 杨立不会给机会给月十八把那话说完的,所以抢过了主动权,杨立并没想过要解释什么,继续自己之前的话说下去,绝不会掉进月影的套路中:“你们影月宫素来不参与到我们这些武林盛事中的,今年不但参加了,还将你们影月宫的创派秘籍拿出来当彩头,你们影月宫举办武林大会有何目的?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居心?”要是被人误会了,难道不应该着急替自己澄清才是的吗?这么看来,这杨立应该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莽夫了。 听了杨立这番话,月影多少已经猜到了杨立身后之人是谁了,没想到皇后的手伸的挺长的呀~月影轻轻一笑,让在场很多当家掌门都着了迷,二十多年过去了,这影月宫宫主风采不减当年呀! 月影从容应对:“本座能够什么目的?不就是为了将我的徒儿引荐给大家认识,坐在本座左手边的这位是本座的爱徒月有缺,也是影月宫的少宫主,将来是要继承本座衣钵的。” 月有缺站起来,恭敬地像在坐的各位武林前辈作揖:“有缺,给各位前辈见礼,一会儿还请各位前辈手下留情,多多指教。” 月影:“小徒年幼,初涉江湖,以后还请各位武林朋友多多关照。所以承办武林大会,想让各位同道认一认我的这位徒儿,以后在江湖中偶遇时也关照一二。” 武林大会3 看到影月宫的少宫主是一个男子的时候,场上各派武林人士均是议论纷纷:“竟然是个男子?!” “影月宫少宫主是个男子?!” “看来消息是真的!” “什么消息?” “影月宫开始招收男子了。” “没想到影月宫的少宫主真的是一个男子,那以后影月宫是不是开始招收男子了?” “所以这一次的彩头就是为了以后扩招准备的吗?先学会了第一层功法,想要深入学习便拜到影月宫门下。” “那这不就是在跟各大门派抢人吗?”听到这里,各大门派的掌门脸色都有点黑了,好一个影月宫呀!原来举办武林大会是为了抢人呀! “话说宫主右手边带着帷帽的姑娘又是谁?莫不也是少宫主吧?怎么不见她介绍一下?” 看到这些江湖人士偏离了一开始问罪影月宫的轨迹,杨立立马跳出来,将话题扯回来。 杨立:“月影宫主的话,算我无法全然相信,历年来,武林大会都是我们大夏国的门派参加而已,今年忽然有外域来的门派,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影月宫和他们勾结起来,想要将我们给围剿了呀!” 月影神色一冷,瞪向杨立,一掌拍在了自己身旁放着茶杯的桌子上,发出“碰”的一声,桌子瞬间碎裂,吓了上官长乐一跳。 月影语气冰冷的看着杨立警告道:“杨掌门,你所提出来的问题我都一一回答了,而我所问的你却一个都没有正面回答,作为本次武林大会的主办方,我本想息事宁人,不愿与你纠缠。我对你多番忍让,而你却咄咄逼人,污蔑影月宫,非要给影月宫安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你到底是何居心。” 杨立:“我无极门本就是小门小派,比不上你们影月宫的声名远扬,你们大部分人自然都是没有听过的,但我无极门虽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我爱徒惨死于你影月宫之手,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没有等月影反驳,杨立便继续说道。 这期间有人附和道:“我知道无极门,不就是在南疆那附近一座什么山里的门派吗?我隐约有点印象…是叫什么山来着?无极门…无极山,对是无极山!” “我也好像知道这个门派。” “对,是南疆无极山里面的无极门,我也知道,和我们门派隔了几十里路。” 杨立向四周拱了拱手:“感谢为我证明身份的朋友,谢谢!非常感谢!” 杨立高声喊道:“大家可别忘了在峨眉山上发生了什么!” “峨眉山上的剑圣墓就是影月宫的阴谋!这也是我今天来影月宫的主要原因!” “我现在提醒大家一句,小心一点,谁知道这武林大会是为了介绍徒儿呢还是为了铲除异己呢?” 月十八:“你不要信口雌黄污蔑我们,你说我们居心不良,你到底有什么证据?你不知道现在这时代,嘴巴一张污蔑人是会害死人的啊!”月十八想要拔剑相向的,但是被月影一瞪便不敢动作了,只敢动动嘴皮子打嘴仗。 杨立:“证据?你们做了坏事还会留下证据?!”杨立本以为说了那么多,影月宫的暴脾气肯定会动手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坐得住,跟传闻中的泼妇有些出入。 月有缺和月影以及上官长乐都看着这杨立,看看他还想要说什么,月影和月有缺是以不变应万变的状态,上官长乐是看戏的状态。 月影的眼睛已经危险的眯起来了,了解月影的人都知道,此时不要靠近她,有危险。 杨立朝着各位武林同道,慷慨激昂地说道:“接下来要说的便是第二件事,需要你们影月宫给一个说法。一个多月前,我徒儿一身是伤的从峨眉山回到门中,跟我说,剑圣墓是你们影月宫放出来的消息,就是为了将武林各家的优秀弟子引过去,然后围剿,让他们都丧命于所谓的剑圣墓中。我那可怜的徒弟是躲过了许多追杀才回到门中的,把这事情交代清楚后便咽气了,他只不过才二十岁,年纪轻轻的,还未成家呀!你们怎么忍心下毒手!是害怕我的徒儿挡了你们少宫主的路吗?!” 杨掌门的其他徒弟涌了上来,扶着杨掌门,拍着杨掌门的后背,安慰杨掌门,让杨掌门不至于太过伤心而晕倒。 杨掌门顺气过来后,指着月影,咬着牙喝道:“这事情你们影月宫认还是不认?”这话问出来后,一股气血涌上头,一口血喷出来了。 看到杨立的状况,江湖人对于杨立的话已经相信了八九分了,看,都吐血了,还能有假的吗?而且,剑圣墓确实是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月十八一看风向不对劲,用更大的声音压回去,道:“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让我们认什么?你这人怎么这样,信口胡诌!” 杨立:“有没有做过你们自己心里面清楚,各位被害了的武林同道也清楚!” 杨立在自己徒弟的搀扶下,指着周围的武林同道,喊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你们不是知道的吗?难道没有发生过吗?难道你们都害怕影月宫吗?!” 峨眉山的事情被提起来了,当时大家从剑圣墓中逃出来后,都是气势汹汹的想要上来影月宫讨公道的,可是回门派的路上路途遥远,况且大家又都是大江南北的分开了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气势便弱下来了,渐渐地心里面的气愤便减弱了不少,加之影月宫是什么地位,里面有多少人?隐匿了二十多年重出江湖又是有什么图谋,什么都不清楚,贸贸然就上门讨伐,大家心里面都是没有底气的。 回去跟各自的掌门提起了此事,各位掌门的眉头都是皱着的,没有人想要当那只出头鸟,但此时…居然有一个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门派出头了,连这种小门小派都为自己的弟子跟影月宫叫板了,我们这些大门派也不好袖手旁观呀,这不就寒了弟子们的心了吗? 武林大会4 况且,今年武林大会不是在影月宫举办吗?总要给她们一点面子,这样武林大会才能举办下去,功法秘籍才能到手,到手之后再让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主持公道不行吗?非要在这时候说起,万一罪名成立了,那这武林大会还办不办了呢? 可…现在不出来说点话,面子上似乎过不去了。 于是各门派的掌门纷纷站出来发言,一个个都义正言辞的,非要给自己那些弟子讨一个公道的样子:“剑圣墓这事情,还希望你们影月宫能够给出来一个说法。”此时这些成了精的掌门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只是这只不过是针对影月宫的阴谋而已,自己顶多起一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希望武林大会顺利举行的人自然会出来和稀泥的,那就尽量表现自己义正言辞的一面,看看之后情况怎么样再说。 杨立:“我的徒儿回来说,在墓里面发现了你们影月宫的人,还有你们的月牙簪。不管是人证物证都是有的。对此你们影月宫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们影月宫为什么要害你们?”影月宫的一些弟子气不过,便站出来,抢在月十八之前跟那些掌门呛声。让月十八张了张嘴,没话可说了。 杨立:“谁都知道,这剑圣的剑法只能男子修炼,你们女子是修炼不得的,你们影月宫害怕我们练了剑圣的剑法之后便能打压你们了,所以你们便在剑圣墓里面设下了埋伏,凡是看了剑谱的江湖同道都不留活口,是也不是?” 众人听了这一番说辞均是点点头,影月宫杀人的原因已经有了,证据也有了,就差影月宫的一个答案了,看来这一场武林大会,变成了讨伐大会了。 月影一直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面带微笑,静静地,淡定地听完众人的指责。只是月影看杨立的眼神,太过阴冷了,让杨立感到心虚了。 月影:“本座是真的不清楚杨掌门所说的这事情,您可否将事情细细说来,您说的人证物证又在哪里呢?”月影用本座代替了我来自称,现在月影想要其实压制对方。 杨立气的跺了跺脚,眼泪夺眶而出:“我徒儿当时只顾着逃命了,哪里还记得那些物证?!” “不过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是人证!” “大家都出来说句话呀!你们不是都死里逃生了吗?但还有很多同门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在杨立不知道该怎么跟影月宫的人对质的时候,叶百站出来了。 叶百:“在下手里还拿着在剑圣墓中捡到的月牙簪,宫主可以看一看是不是你们影月宫的。”说着叶百从怀里将那一支月牙簪掏出来,月牙簪用手帕包着,上面有血迹也有一点点黑色的毒汁留下来的痕迹。 叶百恭敬的将月牙簪递给了影月宫的一个宫人,宫人将月牙簪拿到了月影面前。 在月影观察月牙簪的时候,峨眉派的掌门走了出来。峨眉派的掌门是慈安师太,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慈眉善目,身穿一件藏蓝色绣着祥云的道袍,外面罩着一件白色纱衣,衣服颜色很朴素,但是衣服的料子看上去一点都不朴素。 慈安师太:“贫尼本想着剑圣墓这事情还是等武林大会结束后再提起的,既然杨掌门已经说起了,那贫尼也插嘴说两句。” “师太请说。”武林众人都看向了慈安师太,看看她又有什么说法。 上官长乐看了月有缺一眼,自从摘星楼那一碗,月有缺便没有在来找自己了,隐隐有一点失落,也不知道月有缺此时在想什么,上官长乐顺着月有缺的视线看向了慈安师太:一个老尼姑有什么好看的?好无聊,武林大会还开不开了?看样子像是上朝一样。 慈安师太:“剑圣墓就在我峨眉派山门前不远处,在剑圣墓的消息传出来之后,一批又一批的武林少侠前往峨眉山拜祭剑圣,并想要习得剑圣的剑法真传。” “我峨眉派上下皆为女子,这剑圣的剑谱对我们是无用的,于是每每有少侠因剑圣墓而起争执的时候,都请我峨眉派的弟子出面调解。” “剑圣墓的消息也传了接近有半年了,可贫尼也是最近才发现不对劲。” “也就是两三个月前吧,弟子来报说,这剑圣墓只见人进去了,却不见有人出来,本以为墓室中凶险众多,葬身其中也是正常的,可…越来越多少侠命丧在剑圣墓中了,贫尼便意识到这剑圣墓不简单了,贫尼便劝各位下墓的少侠要谨慎选择。可各位少侠都被剑圣的剑谱蒙了眼了,贫尼也就不好再劝了。毕竟各人有各人的因缘际会。”这么说来这尼姑还是好心劝过那些人的,只是他们不肯听。 听着尼姑说话,让上官长乐心烦,到底想要说什么?是哪一边的人?帮影月宫的还是灭影月宫的?这武林大会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我上官长乐是来这里看人打架的不是来看人吵架的… 慈安师太:“就在一个多月前,叶百少侠带着月牙簪上门,让贫尼用此来警醒下墓的少侠。” “贫尼左思右想,觉得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写信告知了其他门派的掌门,离峨眉山近的都迅速赶来了,于是便与其他几位掌门一同下墓了。” 那些和慈安师太一同下墓的掌门纷纷站出来了,认证了这一件事,他们眉头都皱着,明显事情不大好。 上官长乐是最最没有耐心的,听这些人说了那么多,还是没听出来这事情到底与影月宫有什么实际性的关系,不是说江湖人最爽快的吗?怎么说话这么弯弯绕绕的,于是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高声问道:“你们到底想说什么?磨磨唧唧的,天都快黑了,武林大会还开不开了?” 众人看向了月影身边的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谁呀?小小年纪这么嚣张,没看到这么多武林前辈在说话吗? 有人朝上官长乐大喝道:“现在是什么场合?哪有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说话的地方?!” 武林大会5 有人朝上官长乐大喝道:“现在是什么场合?哪有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说话的地方?!” “你这小娃娃到底是谁?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在老前辈说话的时候打岔的?” “月影宫主就是这么管教徒弟的?!” 之前月十八在嚷嚷的时候已经让人很不满的,可是当时月十八怼的是一个小门小派的掌门,大家也就忍了,现在说话的可是老前辈,月十八都不敢说话了,偏偏上官长乐嚷嚷了。 上官长乐嚣张欠扁的语气说道:“你管得着我是谁吗?” 这些江湖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张狂的小丫头片子,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身为老长辈,又不好跟一个小辈一般计较,可是底下的小辈都吵起来了,都叫嚷着上官长乐报上名来。 “你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 “你要是不跪下来给掌门道歉,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影月宫的宫门!” 上官长乐眉毛一挑,轻纱遮住的脸上露出了嘲笑:呵,居然显然本郡主下跪道歉?有志气。 上官长乐正想要报上大名的,可是有些人不想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上官长乐吸引走,于是便将话题扯回来了。 慈安师太:“这位小友稍安勿躁,是贫尼啰嗦了,那贫尼就直接说重点吧。”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看在这尼姑这么识相的份上,上官长乐没有报出自己的名号,免得吓到这些老人家了。 慈安师太:“人带上来了没有?” 慈安师太身边的小尼姑点点头。 慈安师太:“把人带上演武台去。” 于是几个小尼姑压着一个一身血污头发凌乱的白衣女子上了演武台。 众人的目光都在那名女子的身上了,上官长乐也看向了那名女子,看轮廓有点熟悉,透过白纱看,模样有点不清晰,可是月有缺激动地站起来了,难道认识? 慈安师太:“这名女子是贫尼与几位掌门在剑圣墓中抓到的,当时这名女子与其同伙正在剑圣墓中劫杀武林侠客,贫尼与众位掌门花了好大力气才将这一名女子活捉了,而她的同党轻功速度太快,我等无法追上。” “月影宫主,这名女子你可认得?” 月影点点头:“这是我徒儿身边的宫人月冬。” 上官长乐听到月冬的名字愣住了,随即撩起了自己的白纱一看究竟,还真的是月冬,只是月冬怎么会被抓了还送到在这里呢? 上官长乐一脸惊讶地看向月秋问道:“月冬怎么会在那里?!” 月秋的眉头紧皱着,拳头紧握着,想来是回答不了上官长乐的问题的,月有缺和月秋都一脸揪心地看向月冬,可是谁都没有飞下去救月冬。这便是影月宫的纪律性?没有宫主的命令不得擅动。 月冬的嘴里被堵着一团染了血的布,月冬挣扎着想要为自己分辨一二。 杨立跳出来,义正言辞的质问道:“这月牙簪是你们影月宫的月牙簪吧?” 月影点点头。 “那这女子也是你们影月宫的人吧?” 月影点点头。 “那你还说这剑圣墓下面的围堵劫杀与你们影月宫无关?” “这女子还是你爱徒身边的人,总不能是我们收买的证人吧!” 月影脸色依旧淡然,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坦坦荡荡的回复道:“的确与我们影月宫无关,本座并未下达过任何与劫杀武林人士有关的命令。” 江湖人士:“不是你下令的难道还是这姑娘自己擅自行动的?宫主莫不是想要将一切都推到这姑娘身上吧?” “她可能想把这一切都推到那姑娘身上了!” 月影自顾自地辩解道:“而且,众所周知,我影月宫的人,不会抛下伙伴的,想来月冬和那些在墓中袭击各位的人不是一路的。” 二十年过去了,老一辈的江湖人隐约是记得的,影月宫的人的确不会抛下同伴,而且影月宫的人就算是死在外面了,也一定要葬在影月宫后山的墓地中,不让宫人成为孤魂野鬼,这是影月宫一直践行的宫规。 大部分女子都害怕自己死后没有人供奉香火的,所以害怕被夫家休弃,害怕娘家不欢迎…在影月宫就算死了也有归宿,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这让这些女子感到安心,对月影更加忠心耿耿。 上官长乐侧首,月影的这副面孔倒是让人喜欢,也就只有这种坦荡的胸襟才能教出月有缺这种正直的孩子。这才是上官长乐崇拜的月影该有的形象嘛。这么看来,自己也不是那么讨厌月影了。 杨立一脸气愤地指着月影骂道:“你个妖妇!证据确凿了,你还狡辩!” 月影脸色一冷,这猥琐的男人竟敢骂我?月影忍住了将他弄死的冲动,态度强硬,语气坚定地说道:“本座做过的事情,本座会承认,本座没有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把脏水泼到本座身上。相信大家也是知道的,本座从不屑于说谎。” 说起来也是,月影真的是那种有一说一的人,只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大家或许都忘了,曾经多么骇人听闻的灭门惨案,当时也被江湖中人指责,谁做了敢出来承认?可月影还是承认了,没有一丝一毫的狡辩,就说:“没错,那一家人都是本座杀的,怎么了?有意见?” 老一辈的江湖人士:或许这次的事情真不是月影干的。 慈安师太面容平和,语气也平易近人,说道:“那还请宫主针对这些证据证人给一个解释。” 月影:“演武台上被你们押着跪下的的确是我们影月宫的人,只是你们把她的嘴堵上了,能否将她嘴里的布拿开,让本座问她几句话?” 杨立:“大家都别听她狡辩!”慈安师太和杨立大概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让大家都被带进了他们说的故事里。 杨立:“影月宫霸道不讲理的名声也不是一两天了,先是将大部分青楼的生意搅和了,还怂恿人家夫妻和离,拆散人家的家庭,还挑拨百姓闹事,导致大夏国各处起了战乱,局势动荡不安,百姓颠沛流离。” 武林大会6 “桩桩件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影月宫的苦主现在都来到了,这便是我要来影月宫的第三件事!我不过是一小门派,人微言轻,大家不相信我情有可原,可是我身后都是被影月宫迫害的苦主!现在,我不仅要给我的徒儿讨一个宫道,也要影月宫给这些苦主一个说法,把他们的妻子和孩子还回去。”杨立有备而来的,还将那些被影月宫破坏了生意,拆散了家庭的人都带来了。 杨立:“你们影月宫还自诩名门正派,我看你们影月宫就是歪门邪教,祸乱国家的邪教!” 月影知道自己的行为不算什么榜样,但月影坚信不能让那些女人受苦,所以就算得罪人也要那么做,月影只是没想到,那些男人和老鸨竟然有脸来自己面前讨说法。难道他们觉得自己的没有一点错处吗?! 至于引起战乱,让局势动荡?月影并不否认,可月影觉得自己这么做也是为了百姓好的! 慈安师太:“杨掌门稍安勿躁,先听听这位姑娘是怎么说的吧。” 慈安师太一挥手,让人将月冬嘴里的布取下来了。 杨立激动的喊道:“师太!这妖妇的嘴可厉害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你为何还要听她狡辩?万一大家都相信她们呢?!” “是呀,师太,和她多费口舌干嘛?” 大部分武林中人都是站在杨立这一边的,觉得现在证据确凿了,那妖妇居然还不认,厚脸皮。 慈安师太:“杨掌门,你今天来是想要影月宫给一个说法的,你总要给人一个说话的机会吧。”好慈祥的师太,心地真好。上官长乐对这个装模作样的师太有一点点好感了,最起码还是公平地,给人解释的机会。 武林人士点点头,觉得慈安师太说的有道理,是非分明,慈安师太是中立的,值得信任的能够主持大局的人。 说实话,上官长乐现在都看不透慈安师太为何要这么做,看慈安师太不像是来闹事的人,可是她的作为… 直到后来,上官长乐才懂了,慈安师太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为了做事月影的罪名而已,慈安师太表现的越是堂堂正正,越是公平公正,大家伙就越是相信慈安师太,不会将剑圣墓的事情联想到慈安师太身上。 月冬嘴里的布被拿下来了,月冬吐了一口血水后争辩道:“你们都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们影月宫绝对没有去劫杀你们!” 慈安师太慈眉善目,语气平和的问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剑圣墓中?” 慈安师太:“当时你在剑圣墓中见到我等又为何要逃跑?” 月冬如今有点慌乱,毕竟是一个被囚禁了好多天的人,而且武功全废,现在回到了影月宫,月冬感到安全了,看到了希望,觉得自己可以再次掌握自己的人生了,所以月冬有点激动,想要回到月影的怀抱里,安抚自己不安的心。 月冬神色慌张,一脸急切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剑圣墓中的,肯定是有人将我掳去的!” “我当时在天姥山,查看天姥山的状况,看看是否还有合欢派的余孽还未清除,随后不知怎么的就被弄晕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峨眉山了。” “我当时尚未清楚自己身在何处,醒来之后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以为是在合欢派的地宫里面,走了走,看到了可疑的白影,于是我便追上去了,然后便遇到了你们,我以为你们与那白影是一伙儿的,因为我一人打不过你们那么多人,于是我便逃跑了。等被你们抓到我才知道自己在峨眉山,但你们也不听我解释…” 杨立大喊道:“大家看,这妖女巧舌如簧,这一番说辞竟然是毫无破绽的,肯定是早就想好了用来骗大家的!明明是她自己做了坏事逃跑,经她的嘴这么一说,却说成了师太一行人太多吓到了才逃跑的。” 月冬不服气的喊道:“做贼要拿脏,捉奸要在床!你们不能嘴巴一张就胡诌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出来,安在我的头上。” 杨立气的手指发抖指着月冬说道:“你这话说的就是只要没有见到你杀人,你就不认罪是吧?” 月冬瞪着杨立,勾唇冷笑坚定地说道:“没错!”就像是那种证据确凿无可抵赖却拒不认错的犯人。 杨立:“大家看!杀人凶器也找到了,受害人的尸体也运过来了,就连凶手也抓到了,可是这凶手还在抵赖,杨某人相信各位同道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被这妖女的一番狡辩所蛊惑的!” 在场的武林人士均是点头,表示自己对月冬的话一个字都不会信。还高声大喊附和杨立。场上要将月冬处死的呼声一浪盖过一浪,让月影交代的呼声一声高过一声。 月影还一个问题都没有问,那些人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将月冬钉死。 月影眉头微微一皱,抬手一挥,掌风撞到了两边的战鼓上,发出了“咚咚咚”三声,那些正在热烈讨论的武林人士瞬间安静下来,月影:“大家稍安勿躁。” 月影:“现在容我问一问我的宫人。”不等那些人出来打岔,月影朝着月冬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事情与你无关?” 在月影面前,月冬立马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月冬认真地想了想,看向月影的方向,恭敬的回答道:“回禀宫主,定北王府的二公子上官如琢可以为我作证的!我每日都会去给上官公子送花,他定然记得我的!我的确是从天姥山被转移到峨眉山的。”这是月冬想到的最好的证据了,上官如琢会是最有力的证人,大家肯定会相信他说的话的。 听到月冬和上官如琢有交集,场上大部分江湖人士开始偏向月冬了,上官家正直的形象是深入人心的,只要上官如琢能够证明月冬的不在场证明,江湖人士自然是相信月冬的。 杨立嘲讽道:“姑娘好大的口气呀,定北王府?还让上官公子来作证?定北王府的公子是我们能请来的吗?你这跟死无对证有什么区别?!”江湖人士又动摇了,毕竟上官如琢不在现场嘛。 武林大会7 月影眉头微微一皱,月冬怎么跟定北王府的人牵连在一起的?难道是… 上官长乐听到了自己哥哥的名字,月冬果然是想要当我二嫂,怪不得对我的态度好了那么多。上官长乐看了月有缺一眼,怎么还不下去将月冬救上来? 这事情没有解释清楚就将月冬带走,只会增加江湖人对影月宫的误会,要是这月冬带走之后,出了一点什么意外,也就会被认为是杀人灭口,所以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月冬不能离开大家的视线。 月影:“除了上官公子还有谁能证明你的清白?或者你还有别的证据吗?” 月冬急忙道:“有的,浮云镇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我经常在浮云镇和天姥山之间来回,肯定有人见过我的,米店的阿来,客栈掌柜,他们天天都见过我。” 月影正准备对此发言,结果… 杨立:“这些人或许是你们收买了的人证呢。就算不是你收买的人也肯定是你们的人。” 月影淡淡地瞥了这个杨立一眼,非常确定这杨立是受人指使的,无极门?是什么时候成立的门派?那个旮沓冒出来的东西,竟敢对本座指指点点还敢在本座说话的时候插嘴。那些说知道的人肯定也是他找来的托。 月影:“你们也听到本座宫人的话了,那本座就来做几点补充吧。” “首先剑圣墓的消息并不是我们影月宫放出去的,要是我们这么害怕剑圣的剑谱就不会将消息传出去了,这是其一。”江湖人士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这是一群特别没有主见的江湖人士,觉得谁说的话都有道理。 “剑圣与本座也算是同辈中人,他销声匿迹是在二十多年前,大家都说他死了,可是本座认为他还活着。而这剑圣墓建在峨眉山中,就在峨眉派门前不到一里的距离,听说剑圣墓规模巨大,建造时弄出来的动静肯定不小,峨眉派难道不是最先知道剑圣墓的消息的吗?” “况且,峨眉派也全是女子,为何你们只觉得是我们影月宫害怕这剑圣剑法呢?我们影月宫有雄厚的立身处世资本,根本不在意这区区剑圣剑谱!”月影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对自己开山建派的资本非常有自信。 “而你们提出来的这些所谓证据,月牙簪是我们的没错,可是这也有可能是有心陷害我们影月宫的人,捡了我们用过的月牙簪来诬陷我们。” “听说已经有好几批江湖人士去了剑圣墓,而且都葬身其中了,可是,你们为何只有这一支月牙簪?难道不应该是满地都是吗?” 那些武林人士大部分被说动了。 杨立:“你们肯定是清理过场地的!这支月牙簪我们也是找了许久才找到的!” 月影淡淡地扫了杨立一眼:“剑圣墓可是在峨眉山,在峨眉派的眼前,我们影月宫到底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居然能够躲过峨眉派的眼线下墓?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本座觉得,峨眉派应该是比谁都要了解剑圣墓才是的。” 月有缺:“至于月冬提到过的不在场证明,各位武林同道,应该都知晓的,几个月前我们影月宫剿灭了合欢派将那些被天山童姥囚禁的人救出来了,也派人去天姥山驻扎,防止天山童姥东山再起,可近来天姥山传来异常状况,所以便派了月冬去天姥山查看一番。影月宫向来令行禁止,没有我的命令,月冬不会离开天姥山的,所以她定然是被转移过去的。” 听完月影的话,江湖人对此说法的反应大同小异。 是呀,剑圣墓就在峨眉山中,而且离峨眉派也不远,峨眉派不可能不知道的呀。此时一众江湖人士才反应过来这其中的蹊跷。可是要说是峨眉派参与其中,似乎又不太可能,峨眉派向来清心寡欲… 众人还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便被打断了思绪。 杨立一脸气结于心的样子,老脸涨红,指着月影骂道:“慈安师太好心好意为你主持公道,没想到你这恶毒的妇人竟然想要将脏水泼到师太的身上!” 武林人士:是呀,影月宫这是往慈安师太身上泼脏水呀! 叶百:“你们影月宫设局害人难道还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吗?” “峨眉山的慈安师太素来不问世事,而且墓室又是在深山中,师太不知道自然是正常的,你以为谁都像你们影月宫这般,眼线遍布天下吗?!” “你们影月宫的人心眼多,有七巧玲珑心,我们这些江湖莽夫在你们眼里就是大傻子吧!” “你们影月宫成立多年,什么时候正眼看男人了,什么时候把男人当人看了?你们影月宫的女人不尊重夫君也就罢了,还要嗦摆其他女人,让她们也不给自己夫君好脸色。” 江湖莽夫已经挺戳心的了,可大傻子这个词更加刺痛了江湖人士的心了,影月宫这些自视甚高的女人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们这些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人?! 男人的自尊心呀,熊熊燃烧起来,决不能被这些女人看不起! 其实早就看影月宫不顺眼了,只是因为影月宫实力过硬,大家一直不好挑衅,但… 要是有人带头,灭了影月宫,也挺不错的。到时候,影月宫的功法秘籍,金银珠宝,美人宫殿,不全都是大家的了吗? 杨立趁着那些男人被煽动起来的时候,说道:“各位英雄好汉!你们不要被这些巧舌如簧的妇人给骗了,我们人证物证都有,那么多掌门都是亲眼看到的,这个月冬是被各位掌门擒获的…哎呀!”杨立非常气馁的样子,觉得大家都相信影月宫的说辞了。 杨立:“我一个粗人,没有你们能说!可是我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将自己掰扯干净却什么都不做!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也要将你们影月宫这张假仁假义的脸撕烂!” 杨立:“无极门弟子听令!” “在!” “为你们的师兄报仇!为百姓讨一个公道!讨伐影月宫!冲!”说着杨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带着自己的弟子冲向了月影。 武林大会8 月影被杨立的动作惊到了,不是惊吓的惊而是出乎意料的惊,按照月影二十年前的脾气,这人一上来就会抽他一嘴巴子的,直接用拳头说话的;可如今月影不一样了,二十年过去了,为了了解那些人的行事做派好对付那些人,所以月影现在喜欢用语言说话。 可没想到杨立居然动手了。 杨立的目的?杨立的目的就是制造一个由头出来,让武林人士出师有名,说起来,这些江湖人士,大部分不过都是一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而已,只要有了借口,便嚷嚷着伸张正义。最容易煽动的就是这些容易一时脑热的人。 杨立和影月宫说那么多废话,做了那么多铺垫干嘛?不就是为了让各位武林人士更加坚定要灭了影月宫吗?那些证据?都是铁证了,影月宫怎么反驳?武林人士会有那耐心?会给时间给影月宫找证据自证清白?这里又不是官府公堂,这里是江湖,断案全看个人心情。 江湖人士大部分已经蠢蠢欲动了,杨立看自己的目标已经达到了,自然不会跟月影废话,也不会给月影解释的时间,立马便动手了。趁着大家义愤填膺傻乎乎,愿意当炮前卒的时候,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看到杨立出手,那些配合杨立的人自然与杨立一起行动,看到那么多人都要讨伐影月宫,那些心中对影月宫不满的人,也动手了,那场面,就像是远处的浪潮,即将冲上沙滩… 杨立一动,月影很快便反应过来,下令道:“影月宫弟子听令!” “在!” “防守!不可伤人命!”不可伤人命和不可伤人是两个意思,希望大家好好体会。 月影此时还在顾虑影月宫的形象,所以不能伤人命,不能让人觉得影月宫是那种心狠手辣的毒妇组成的门派。月影要借此机会向武林人士证明,影月宫是通情达理的门派,可称为正道楷模。 杨立拔剑之后,站在杨立门派附近的江湖人士也都拔剑了,随即拔剑的动作便荡漾开来了,只要有一个人拔剑了,其他人便会跟着拔剑,这便是江湖,那场面可把上官长乐给吓了一跳。齐刷刷的亮剑,剑反射出来的银光,亮瞎了上官长乐的狗眼,月有缺和月影都站起来了,上官长乐还愣愣地坐在位置上。 杨立已经飞到了月影跟前了,月有缺刷的一下拔出剑,一剑将杨立直指月影的剑给挑开了,月有缺挡在了月影身前,怒视着那个竟敢刺杀月影的人。 随即月有缺转头看向还呆坐在位置上的上官长乐,将上官长乐拉起来,一脸严肃的将上官长乐推给招财,嘱咐上官长乐:“别乱跑,进大殿躲起来。” 上官长乐:“你要去干嘛?!喂!”月有缺飞下了高台,势要将杨立制服。 招财和发财一看,形势不对劲,立马抓着上官长乐的手臂,架着上官长乐进入了大殿,刀剑不长眼,害怕上官长乐有个什么万一可就不好了。 那些拔剑的江湖人士有一部分并没有下决心跟着杨立闹的,但是刀剑无眼,就害怕被误伤了,所以都拔剑做出防御的姿态。 有了杨立带头,叶百也不甘示弱,刷的一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指着月影怒吼道:“你这毒妇,颠倒黑白!休要再诬蔑峨眉派的师太!要是峨眉派的师太想要加害于我们,在下墓的时候便可以动手,云梯那么长,一个师太先下去了,可以一一解决掉随后下来的人,何必等我们到了墓中再动手?” “况且剑圣墓就在峨眉派门前,峨眉派要是不想让大家下墓还有很多方法,为何非要大费周章弄出那么多事情?” 那些有去剑圣墓的人回想起来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频频点头,交头接耳。 叶百:“你们影月宫干的坏事还少吗?破坏人家的家庭,让人妻离子散,扰乱别人的营生,不让别人开青楼妓舫,但自己却以此营生,垄断了市场,把人赶尽杀绝!到处煽动百姓与朝廷为敌!桩桩件件没有冤枉你!” 叶百:“今天就让我来为民除害!还百姓太平!毒妇,看剑!” “各位朋友,你们还在等什么?!如此灭了影月宫的良机,错过了就很难再有了!让我们一鼓作气,灭了这个为祸武林的妖妇!” 月影一边应对冲着自己来的攻击,一边扫向叶百,又是一张新面孔。在江湖中,只有有威望的人才会让人马首是瞻,想叶百这种新面孔,居然能让这么多人听令,说他是江湖人,谁信? 叶百脚尖一点飞向了月影,那气势简直是不得了,眼神就能将人活生生杀死的样子。 随着叶百出手,人群中纷纷行动起来,或是支援叶百,或是攻向影月宫的宫人。有组织有策略,一看就是计划好的。 本来只是杨立这无名小卒带着他的无名门派攻击影月宫,月影并不把这当一回事,可墙倒众人推,越来越多人加入到了讨伐的队伍中,月影着急了,月影用内力发声:“本座有证据证明剑圣墓的事情与峨眉派有关!” 可能是月影的喊话管用了,大部分江湖人士停下来了,在观望中。还有其他国家来的门派并没有参与到这场讨伐中,他们早早就退到了战斗圈外。 叶百也用内力喊话:“什么证据?肯定是你这毒妇捏造的!各位江湖朋友!上!把你们妻儿找出来!”叶百一定要盖住月影的声音。 叶百:“各位江湖朋友!看来今天真的是一个陷阱!肯定是这妖妇想要将我们都杀了,所以才在影月宫举行武林大会的!她害怕我们学会剑圣的剑法所以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你们看,那些外来的门派全都退到了战圈外了,肯定在伺机而动,与影月宫形成合围之势,想要围剿我们!大家都要小心!” 一石激起千层浪,武林中人刷刷转头看向周围的旁观的门派,像是受伤的老虎,怒视近在眼前的假想敌。 武林大会9 一石激起千层浪,武林中人刷刷转头看向周围的旁观的门派,像是受伤的老虎,怒视近在眼前的假想敌。 那些旁观者感到非常无辜,解释已经没用了,戒备吧!拔剑的一瞬间,就当你们承认了与影月宫是一伙儿的了。最先拔剑的是南越国来的门派,最先和大夏国门派打起来的也是南越国来的门派。 他们一旦动起手来,便印证了叶百的推测,影月宫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事情超出了月影预料的发展,好好一个武林大会,就这么给毁了。月影本来想要借着这一个武林大会,让江湖人士认识月有缺,归顺月有缺,为月有缺所用的,怎料忽然冲出来一个无名小子,将武林大会给毁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莫过于此。影月宫多年的积累或许就要在今天葬送了。 月影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了,从杨立出场到南疆外门派的主动攻击,一环扣一环,事后月影才发现自己被人算计了。 月影知道皇后想要对付自己,只是月影没想到皇后居然会利用江湖人来对付自己,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这一招高明啊!不费她皇后一兵一卒,就能让影月宫元气大损。 现在众人似乎都杀红眼了,现场处于乱斗当中。 混乱爆发,招财和发财将上官长乐挡在了身后,并一路后撤,撤到了大殿里。夜鹰也降落在上官长乐周边,将上官长乐团团围住了,围成了一个铁桶,不让外面的混乱伤害到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也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只听到耳边嗡嗡响,厮杀声震耳欲聋,让上官长乐太阳穴直跳,脑子昏沉,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些无谓的牺牲。 这些人怎么还真动手了?上官长乐只能干着急。 月有缺看到上官长乐安全后,转身便飞上去帮他师父的忙了。 看着与月有缺、月影缠斗在一起的叶百带领的与影月宫有仇的男人队伍,上官长乐有点着急。这是人多欺负人少呀! 叶百和杨立联起手来攻击月影,还有一些穿着平凡但是武功不凡的顶着被拆散家庭的普通老百姓名头的男人,攻向月有缺,不让月有缺和月影联起手来,将两人分开逐一击破。 月影不是说有证据吗?怎么这些人也不听一下人家的解释呢?混战算什么本事?单打独斗呀! 看到被包围的月有缺,看到那么多高手都围着月有缺,上官长乐这时才发现不对劲了,上官长乐是后知后觉,这才知道这是一个局,不然怎么会那么快、那么迅速的就有那么多高手将月有缺围住?明显那些人都是奔着月有缺去的。 上官长乐的脑子飞快运转起来,月有缺这一路上遇到的刺杀,看来月有缺真的是皇帝的儿子没有错了,而且快要出现在朝堂上了,出现第四个皇位争夺者,只会让朝堂上那些摇摆不定的人更加摇摆。 但是…上官长乐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没有考虑到,可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底下的打斗场面实在是太过激烈了,占据了上官长乐的脑子,无法再想其他事情了。 以杨立和叶百为首的一群人冲向了月影和月有缺,和影月宫的人厮杀起来,月影发现不对劲之时立马便更改了命令:“凡伤我影月宫人者,杀!” 影月宫的宫人听到命令后便转守为攻,对那些来影月宫挑事的人绝不手下留情。 混战开始前,少林寺的方丈还在和稀泥,希望大家不要动武,而慈安师太便想带着她的门人,押着月冬退出战圈,杨立已经冲出去了,慈安师太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跟周围的掌门告辞:“贫尼,就不参和进来了,贫尼告辞…”这很符合峨眉派与世无争的做派。 月秋带着几个人飞到了演武台上,月冬朝着月秋大喊:“别让那老尼姑跑了,这次的事情肯定跟她有关!” 于是月秋带来的人将峨眉派的人围了起来,挡住了她们离开的路。 慈安师太眉头微微一皱:“施主这是要做什么?先前月宫主说过,我等可随时离开的,怎么现在是要食言了?真如叶百少侠说的那般,这一次武林大会是一个局?!” 月冬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接过下属递过来的剑,走到慈安师太的面前,用剑指着慈安师太:“其他人都可以走,但你不行!”在被抓的日子里,就慈安师太的态度最奇怪,总是来劝月冬与影月宫倒戈相向,跟月冬说:“只要你肯站出来指证影月宫的罪行,一定会…”而且这老尼姑很担心月冬的生死… 月冬觉得在慈安师太身上肯定能问出来什么的,况且宫主不是说了吗?有证据证明剑圣墓与峨眉派有关,所以一定不能让这老尼姑跑了。 月冬的身体有点虚弱,只是拿了一会儿剑便顶不住了,摇摇欲坠的样子,月秋一手扶住了月冬,一手用剑架在了慈安师太的脖子上。 慈安师太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时间尚早:“既如此,那贫尼便站到一边去吧,这姑娘总不会拦着贫尼吧?” 月秋看着月冬一脸担心的问道:“月冬,你没事吧?”随即月秋一脸震惊的看着月冬:“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不到一点内力波动… 一个想法涌现在月秋的脑海里,随即眼眶都红了,架在慈安师太脖子上的剑用力了三分,慈安师太的脖子已经出血了,月秋恨恨地问道:“是不是这老尼姑做的?!” 月冬右手无力的按了按月秋的手:“回去我再跟你说,不要落人口舌了,剑松一点。” 慈安师太一脸吃痛的样子,看到慈安师太脖子上的血,周围的人替慈安师太鸣不平:“你们影月宫不要欺人太甚了!” “师太,您尽管走,我们给你开路!”说着,这些人齐刷刷的拔刀,与月冬月秋对峙。 剑拔弩张,斗争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叶百高喊,让那些本来退到了外围的国外的门派也参与进来了,乱斗此时真正的开始了,慈安师太心里面一急,怎么这么快乱了?这么一来我峨眉派还怎么走?那些外国来的门派可不会给面子给峨眉派,见到不是自己国家的人便杀,于是本来想要坐壁观战或趁机逃跑的慈安师太,被拖住了脚步,留在了影月宫的广场。有很多本不想参与进来的人也被迫参与了,你不杀人就要被人杀,所以… 今年武林大会较以往盛大,这是慈安师太没有预料到的,出现了那么多外来的门派,出乎慈安师太的意料之外。 武林大会10 另一边,月影和月有缺这边,战况更为焦灼,他们的脚下躺了一圈尸体,有的黑衣,有的白衣,但都是死不瞑目的。眼睛瞪大了,身体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汉白玉的石板被染红了,桂花香中夹杂着血腥气,甜的让人作呕。 忽然,上官长乐的瞳孔一缩,有人绕到了月有缺的身后,一剑刺向月有缺的后背心口对应的位置。 月有缺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一个下腰,那人在月有缺身后一米处,月有缺手里的剑一旋转,刺向了那人的要害,然后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长剑以月有缺为中心,转了一圈,逼退了那些围过来的人,随即月有缺脚尖一点,跳出包围圈,月有缺想要撤到月影身边。 上官长乐看到在利剑中游走的月有缺,心都揪起来了,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 上官长乐:“夜鹰听令!” 夜鹰并没有回应上官长乐,上官长乐想起来了,这些人并不会听自己的命令的。那他们为什么会保护我呢?奇怪了… 上官长乐看向招财:“招财,发财,你们去。” 上官长乐:“快去支援月有缺!” 招财:“郡主,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我们是不会离开你半步的。” 发财:“那是江湖争端,郡主不便插手。” “你们不去?那你们让开!我去!”上官长乐说着,想要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招财和发财,这两丫头,看起来瘦瘦的,没想到…重的上官长乐推不开。 上官长乐吼道:“让开!” 上官长乐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座巨山,居然推不动,还被反作用力弄得上官长乐往后倒退了几步,在招财和发财面前,上官长乐就像是个纸片人一样。 招财发财不听上官长乐的命令,夜鹰也不会听上官长乐的命令,上官长乐只能在大殿内干着急、生闷气、自己一个人对着空气在发脾气。 上官长乐看着闹哄哄的打成一团的江湖人士,他们都不知道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朋友,只知道你打我了,我便要打回去,于是你来我往,流血不断。要是他们能够静下心来谈一谈,他们定然会发现其实彼此都只是来看热闹的,并没想过要打起来的。 这些伤亡都是可以避免的,只是现在大家都打起来,根本没有人听影月宫的解释,更加不会有人听旁人的劝架,最终连劝架的人也打了。 站在大殿门口,从高高的台阶往下看,广场上是缠斗在一起的江湖人,还有一大群围攻月有缺和月影的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的人,上官长乐无力地在想,想让这些脑门一时热的人住手,想要结束如今的场面,除非上天垂怜…劈下旱雷…惊醒这些噩梦中的人。 要是有几道旱雷劈下来。肯定让这些没有脑子的江湖莽夫停下手来的,毕竟谁没有做过几件亏心事,谁心里面不害怕打雷,谁不害怕天罚?动静足够大,便能让所有人停下手来观望。 上官长乐双眼诚挚的看向天空:朗朗乾坤,今天天气甚好,可是…拜托,来几道雷吧!把演武台劈裂吧,降下大火吧!让这些人都停手吧! 同一时间许那么多愿,苍天表示做不到。天苍苍,野茫茫,一望无际的绿林,黑压压的人头毁了这么好的日子。打红了眼,到死都红着眼,也不知道那些人死的时候看到的天空到底是红色的还是蓝色的呢? 骤然… 上天似乎听到了上官长乐内心的祈祷,艳阳高照,惠风和畅的日子里,忽然,云上白光乍现,甚至没有电闪雷鸣的征兆,青天白日,忽然“轰隆”一声,一道水桶那么粗的白光劈在了演武台上,随即,这一道白光像是一条灵活的白蛇一样,试探了一下演武台便迅速缩回了天空,演武台裂开了,中间焦黑一片,冒着浓浓白烟,带着刺鼻的味道,那些扭打在一起的江湖人士全都停下了手,愣住了,看着演武台。 刚刚发生什么了?只有上官长乐这种没有参与到战斗中的人才看到了,那道白日惊雷劈下来可是要人命的,可却像是有意识的避开了所有人,只劈了演武台,而且是演舞台上没有人站着的地方,实在是匪夷所思呀! 当时站在演舞台上的人,一脸劫后余生的跑下了演武台,哪里还顾得上厮杀呀,赶紧跑才是正事。 没有给众人解冻的时间,云上又一次白光乍现,随即又“轰隆”一声,又是那一条灵活的白蛇,劈在了同一个地方,这次,演武台燃烧起来了,火苗蹿了五米高,吓得周围的那些江湖人士跌坐在地上了。 真是见鬼了,这种异象居然还能亲眼看到一遍,太吓人了,在演武台附近的人,似乎透过了火光看到了过去在演武台上发生过的厮杀,有好几个人就这么疯了,叫唤起来:“别过来!”“鬼呀!”“有鬼!” 这一次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发生了什么,心里面都害怕的不得了,心惊肉跳,此地不宜久留。 广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演武台燃烧起来的木材噼里啪啦的悲鸣。 上官长乐非常高兴,这真的是天助我也,现在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那便可以将事情都说清楚了。 趁着招财发财发愣,上官长乐推开了两人,跑出了大殿门口。 上官长乐不顾招财和发财的阻拦,从大殿中走出来,高声大喊道:“今年的武林大会忽然变成了讨伐影月宫大会,事发突然,但我想场上大部分人的本意应该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所以想要讨伐影月宫的人留下,不想讨伐影月宫的退出去,别搅和进来,产生不必要的伤亡!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无缘无故的打起来的,所以趁现在老天爷喊停的机会,不想打架的人全都退出影月宫!” 众人呆呆愣愣的看着上官长乐,这女人不就是当时坐在月影身边的人?怎么还亲自主持讨伐影月宫大会了? 上官长乐的迷之操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懵逼。 武林大会11 众人呆呆愣愣的看着上官长乐,这女人不就是当时坐在月影身边的人?怎么还亲自主持讨伐影月宫大会了? 上官长乐的迷之操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懵逼。 因为月影是此次武林大会的主办者,所以她的位置距离演武台最近,当时月有缺和那些围堵他的人就在演武台附近,第一声雷,便让那些人停手了。 月有缺和月影因为平地一声雷得以喘息,撤退到了大殿门口的阶梯下。 月有缺扶着月影:“师父,您没受伤吧?” 月影摆了摆手:“无事。” 那些追杀二人的人见到两人动了自然是会追上来的,但还没开始再次打起来,第二声雷便响起了,演武台烧起来了,随即便听到了上官长乐这一番…可以说义正言辞的发言。 月有缺看向上官长乐,在思考上官长乐此举的目的,莫不是又要自爆身份吧?这…与江湖门派扯上关系真的好吗? 月有缺看着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也看向月有缺,上官长乐看到了月有缺眼中的担忧,也看懂了月有缺给自己使的眼色,上官长乐深呼吸,将一些话憋回肚子里去。 杨立的脑子转的非常快,眼珠子一转,杨立举起手里的剑,大声说道:“没错!这是老天爷发话了!这是天谴!老天爷也看不惯影月宫的做派了!各位英雄,今天就让我们替天行道灭了影月宫吧!” 杨立一开口,那些围在杨立附近的呆若木鸡的江湖人士便反应过来了,热烈的响应起来,与杨立站在了同一阵线。对呀,这一切都发生在影月宫,看来是老天要天谴影月宫,我们这也是顺应天意呀! 上官长乐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被杨立给扭曲了:这小矮子!老天爷怎么不劈死他呀!劈死他我就可以… 随即“轰隆”又是一声雷,劈在了杨立指着天空的剑上,然后雷电传遍了杨立,杨立头发都变成了玉米卷,脸色焦黑,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不止,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上官长乐嘴巴大的能够塞一整个鸡蛋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总是心想事成了? 上官长乐不敢相信的看向天空:难道…你最近看我比较顺眼了? 劈了杨立之后,天空便放晴了,变回了那个艳阳高照的天空。 那些江湖人士脸上都惶恐不已,特别是杨立身边的人,那一道天雷为什么只劈了杨立,但是却精确的没有伤害到杨立身边站着的人? 杨立身边有一些人是知道了,这月有缺的身份,皇上的儿子,那可是天子的后代呀!污蔑天子后代就被劈的生死不明,要是杀了天子后代呢? 忽然不敢刺杀月有缺了,那些人都心神不宁,自己会不会像杨立一般遭天谴? 杨立身边的人都不敢去看一看杨立是不是死了,因为杨立身体表面还闪着电光,谁敢去碰呀,这么大的雷劈下来…就当他是死了吧。按理说应该是死了的… 趁着带头闹事的杨立生死不明的时候,上官长乐赶紧将震惊的嘴巴合上,朝着广场上那些呆若木鸡的江湖人士说道:“大概是杨掌门误解了老天爷的意思,所以老天爷才劈他的,老天爷这是要让杨掌门闭嘴。大家不用担心,你们停手之后天空便没有闪电了,老天爷大概是不想看你们打架。”说着,上官长乐瞄了瞄天空一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你们看,我说的没错,老天爷没有降天雷了!” 天气瞬息万变,谁知道为什么会在晴天忽然劈了三道雷呢?上官长乐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所以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看“天色”再说。 上官长乐:“你们想想,好歹都是同一个江湖的人,往大了说,也算是一家人了,老天爷自然不想看到你们手足相残的。” 众人点头,认可上官长乐的这一番话,有的人被“家人”这个词感动到了,激动的热泪盈眶。 “兄弟,刚刚跟你动手,对不起了。” “没事,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不算事。” “刚刚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那情况下,你也是正常反应。” 相互之间多了一些包容和理解,一瞬间广场上的人从怒目相视、拔刀相向,变得相谈甚欢、其乐融融的样子,很是和谐。 大家都忘了为什么要打架,为什么会来影月宫。但有人提醒他们了。 大家这么和谐,叶百也不好动手,但是手里依旧紧握着剑,正在想办法再次挑起争端。 叶百:“那我们那些在剑圣墓中丧生的同门、朋友、家人呢?” “要是不把影月宫灭了,拿什么给他们一个交代?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上官长乐:“大家都稍安勿躁,这剑圣墓的事情,有人说是影月宫做的,但影月宫又说他们没有,双方各执一词,很难判断谁对谁错。” “还用判断吗?人证物证具在,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月影:“我有证据证明这剑圣墓的事情与峨眉派有关!” “方才师太还好心维护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恩将仇报,竟然想将黑锅推给慈安师太!” 叶百:“不管你今天拿出什么证据来,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你们影月宫干的坏事还少吗?就算剑圣墓的事情被你躲过了,还有其他那些呢?今天我就算死在这里,也要让天下人看清楚你们影月宫的真面目!” 说着,叶百飞向月影,一脸愤慨:“月影妖妇!受死吧!”叶百的最终目的主要是找到一个由头攻击月影而已。就算找不到由头叶百也是要攻击月影的,只不过有了由头更加名正言顺而已。 其余人都还在天谴的震撼中,不敢有丝毫动作,不知道是谁,站出来给影月宫说话,挡在了叶百的面前:“少侠!你为何不能息事宁人,抓着影月宫不放呢?!” “莫不是你想要谋夺影月宫的珍宝秘籍吧?!” 武林大会12 “莫不是你想要谋夺影月宫的珍宝秘籍吧?!” 叶百瞪着面前这个挡路的人,义正言辞的说道:“她们的脏钱送我我也不要!我只是要为我的朋友讨一个公道!你不要再挡我的路,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那人并没有多做纠缠,立马就给叶百让路了。 叶百转头看向场上的江湖人士:“要是你们想要她们影月宫的功法秘籍,金银珠宝,那就帮我一起击杀月影妖妇,到时候我一个子也不会拿,全都给你们!” 上官长乐看着这么激动的叶百,心想:难道影月宫和这人还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影月宫背地里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个挡路的人所说的话引起了场上那些打算袖手旁观的人的注意,影月宫有许多奇珍异宝,还有不传于世的武功秘籍…要真如叶百所说,一个子都不要… 叶百带着他的手下围攻月影和月有缺,其余人站在一边观望,“一家人”这个词的影响力只持续了不到两刻钟,那些江湖人便被影月宫的财富、秘籍给冲昏了脑袋,今天这么好的一个消灭影月宫瓜分影月宫的机会就在眼前了,怎么可能放过?于是陆陆续续又有一些门派加入到了剿灭影月宫的战斗中去。 大家早就看影月宫不爽了,这一个由一群女人组成的门派,不但不知收敛,总是鄙视男人,伤害男人自尊,还总是招摇过市,出行必是铺张浪费的,还将客栈都包下来了,向那些女人彰显自己没有依靠男人过的还更好了的生活,教坏了其他女人,这么多钱,也不知道是怎么赚回来的,反正就是眼红了,也是时候要教一下这些女人规矩了。 江湖人心里面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要让影月宫这些女人知道,你们女人的力量在团结的男人面前是多么的渺小。 其实真相并不重要,谁是罪魁祸首也不重要,有利可图最重要。管你影月宫是不是清白的?有金子不捡是傻子,现在趁着影月宫处于被围攻状态,赶紧动手,灭了影月宫,里面的秘籍和金银财宝都是我们的了。还有那么多姿色不凡的女人…嘿嘿嘿~ 经过了刚刚的混战,此时广场上还乌泱泱的站着一万多人,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眼神里都是蠢蠢欲动,上官长乐担心,影月宫的人被打散了,被包围了,要是这些人心里面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场面对于影月宫来说是不利的。 叶百带着人跟月有缺他们再次颤抖在一起了,上官长乐看着底下来些蠢蠢欲动的人,大喊道:“你们都不要乱来,要是激怒了老天爷,就不是一次预警这么简单了!事不过三啊!下一次可就是劈死你们了…” 江湖人士面面相觑,是上还是不上呢?眼看着叶百那边的战况越发焦灼,而老天爷也没有表示,第二场混战即将要爆发之际,地面发生了轻微的震动,江湖人停下了进攻的脚步,面露惶恐,这一次…莫不是地震吧?这山要塌了?! 很快,地面震动的原因出现了… 远方传来了战马嘶鸣的声音,站在高处的上官长乐最先看到了混乱结束的希望。 士兵骑着战马,威风凛凛地出场了,整齐划一的军队面前,这些江湖人士就像是打群架的市井流氓。 有一大批头戴金盔的士兵骑着马跑上影月宫了,金色头盔上面的红穗肆意飞扬,叶百正在跟月影打的难舍难分,叶百眉头一皱,朝廷的军队不应该这么快出现的呀,而上官长乐脸上渐渐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为首之人是上官玉!上官玉来接上官长乐回家了!这排场,让上官长乐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上官长乐可高兴了,在自己最需要人的时候上官玉带着一千精锐骑兵来了!他们骑在马上,手里拿着长枪,是上官玉的亲兵,都是上官家直系的兵,是上官家培养出来的未来将才。这还是上官长乐第一次觉得上官玉不是多余出来的哥哥。 只是… 上官长乐微微皱了皱眉:上官来妹这次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救我这么简单的,居然带了亲兵?肯定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那上官玉带那么多兵来影月宫到底是做什么的? 骤然上官长乐想起来晨星说的话,一脸惊愕难以置信的看向上官玉的方向:皇帝难道真的派兵剿灭影月宫?而且还是我们上官家的兵?上官玉怎么会接下这种任务的?! 上官玉的人马已经踏上了影月宫的广场了,上官玉身旁的一个兵高举旌旗,挥动起来,一个命令已经传达下去了,骑兵兵分三路,左右各有一队人马跑在了广场的外围,将场上的江湖人士包围起来了,战马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上官玉带着一队人马将江湖人士冲成了两拨,上官玉直直地往高台上走去。 上官玉驾着胯下的战马,威风凛凛地跑上了阶梯来到了大殿的门口,俯视被招财和发财保护起来的上官长乐,看到上官长乐完好无损,上官玉不禁松了一口气,但上官玉不会表现出来让上官长乐看到。要是自己脸色不黑一点,上官长乐是不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上官长乐盯着挥动旌旗的那人,看到上官玉将那些闹事的江湖人士都包围起来,也看到了旌旗发出的命令,并没有进攻影月宫的命令,于是上官长乐放心了。 上官长乐高兴的跟上官玉打招呼:“上官玉,你可算来了!”看看,看看,这丫头,这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点也不知道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笑的出来? 上官玉沉着脸,没有跟上官长乐说一句话,长臂一伸,伸手揪着上官长乐的衣领,一把将上官长乐提了起来,放在了马背上,抱在了身前,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的,就像是摘一片树叶那么简单。 而且…上官玉提溜上官长乐的时候,那画面就像是在提溜一个小屁孩一样简单,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这是一对父女… 武林大会13 而且…上官玉提溜上官长乐的时候,那画面就像是在提溜一个小屁孩一样简单,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这是一对父女… 上官长乐一惊,转头看向上官长乐,瞪大眼睛问道:“上官玉,你干嘛?!” 上官玉看向招财发财以及夜鹰二十人的方向下命令:“回京。” “是!” 可是夜鹰并没有听上官玉的命令,还是呆在原地。上官玉也没有在意,本来就不是对他们下的命令。 上官长乐不乐意,叫嚷道:“上官玉,回京那么快干嘛?影月宫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夜鹰也没有听上官玉的命令,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二十名夜鹰到底是听谁命令的? 上官玉没有理会上官长乐的撒泼,一手禁锢着上官长乐不让上官长乐乱动,一手拉了拉缰绳,战马转头,走下阶梯,上官玉在月有缺和月影面前停下来了,上官玉黑着脸看着月有缺,郑重承诺道:“谢谢你保护了我妹妹一路,你的恩情,我们上官家记下了,他日若是有用得上我们上官家的地方,只要不违背上官家家规,赴汤蹈火必定还你这一份恩情。” 此时的上官玉气势强大,竟让人感到他稳重可靠,愿俯首称臣。 月有缺点头:“都是我应该做的,上官兄不必挂怀。琐事缠身,不能招待上官兄,还请上官兄见谅,我就不送上官兄下山了。”武林大会乱起来了,月有缺也有点担心,场面太过混乱,护不了上官长乐的周全,现在好了,上官玉带着这么多人出现,月有缺也安心了。 不管月有缺对上官长乐是什么感情,要是上官长乐在影月宫出了一点什么事,对影月宫来说总归是解释不清楚的,谁知道到时候定北王府的人会怎么看影月宫呢? 上官长乐正在上官玉的怀里挣扎,试图将上官玉的手掰开,嘴里面叫嚷道:“上官玉,你干嘛?!放开我!我不走!影月宫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我不走!你松手!放开我!” 月有缺看向撒泼中的上官长乐,语气温柔地说道:“上官姑娘,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便去京城找你,听你兄长的话,不用担心,影月宫的事情我能处理好,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上官长乐停下了挣扎,看向月有缺,问道:“你现在跟我走不行吗?为什么非要等到以后?现在这里也是乱糟糟的,你让上官玉带人将这里平复下来,你便跟我一起走吧!上官玉,你快命人将这些闹事的人都抓起来!” 别人一句话就能让她安静下来,这种妹妹不要也罢,上官玉脸色微沉,完全不愿搭理上官长乐,而是继续和月有缺说道:“扔下影月宫跑吧,皇上已经明确下令了,要剿灭影月宫,领兵的是镇国大将军,此地距离京城不远,要是行军速度慢的话,大军大概还有半日左右就抵达鸡鸣山脚下了,可速度要是快一点,最快三个时辰便能抵达。”上官玉也算是将情报送达了,还有半日时间,是逃跑还是留下,月有缺应该能做出决定了。 上官长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朝廷要剿灭影月宫?这是怎么回事?皇帝不知道他的儿子在这里吗?还是说皇后逼的?皇后怎么敢?晨星说的情报难道还是真的? 听到上官玉的话,月有缺的瞳孔也是一缩,月影也是震惊脸。看来这事情大家都是无法理解的。为什么也没有事先通知一声?让人毫无准备… 上官长乐:“怎么回事?镇国大将军带兵打影月宫?你确定?!”太过大材小用了吧? 月影:“这是怎么回事?上官公子是哪里听来的消息?”月影知道影月宫会有这么一劫的,月影只是没想到皇帝会一声不吭的就派兵,月影以为皇帝最起码会通知一声的,啊…这时候月影想起来了,原来这才是派夜鹰过来的原因。 上官玉转头,淡淡地看了月影一眼:“皇上是昨日早朝决定的,而安国公早就做好了准备,圣旨未下,大军已经出发了,所以你们要抓紧时间。安国公一直紧咬着你们影月宫,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准备是非常充分的,而我带着一千骑兵就在你们影月宫畅通无阻了,这应该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大军一来,你们影月宫就结束了。 上官玉还有点纳闷,影月宫的防御怎么这么松懈了,原来是在举行武林大会呀,攻打影月宫,安国公还真的选了一个好时机。 上官玉:“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探子会给你带回来消息的。”上官玉高高在上的俯视这月影和月有缺两人,完全没有要下马的意思,把话说完了,上官玉拉了拉缰绳,马儿乖乖的往前走了。一边说着报恩,一边不管恩人的死活,这是上官家的特色吧,有一点冷漠无情,看淡生死… 上官长乐:“上官玉,你要去哪儿?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呀!朝廷真的派兵了?!派多少了?镇国大将军带兵却是安国公的手笔,那到底用的是谁家的兵呀?是真的要动手还是单纯的威慑?上官玉,你回答我呀!” 上官玉沉着脸,把上官长乐当成透明人一般忽略了,让战马往前走了一点距离后,看着广场上那些一脸茫然的江湖人士,高声喊道:“本将乃定北王府上官玉,皇上亲封骠骑大将军,奉皇命前来,抓拿慈安师太,慈安师太何在?”上官玉要干正事,上官长乐不敢出声打扰,只是仍旧不放弃挣脱上官玉的禁锢,奈何上官长乐的力气不够大,费了吃奶的力依旧没能挣开,只能累的气喘吁吁的。 “怎么回事?为何要抓慈安师太?”那些武林人士均是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指出慈安师太是谁。 武林人士都叫嚷着,让上官玉给一个说法,无缘无故将大家围起来就算了,毕竟没有动粗,可是现在什么理由都不说就要抓人,这叫什么事?武林人士可不是软弱可欺的老百姓,你要是不给个说法,别想将人抓走。 武林大会14 上官玉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这些吵吵嚷嚷的江湖人,只一个眼神,身旁的亲兵便挥动旌旗,全军收到了指令,上官玉的兵坐在马上,长枪齐刷刷的一指,指向了包围圈内的江湖人,破风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镇压住了闹事的人。让他们不敢打断上官玉说话,不能质疑上官玉的威严。但凡有点什么动作,可能就要被长枪刺破肚子了。锐利的枪头让人胆寒。 军队整齐划一的精工的确具有震慑性,最起码面对长枪的那些江湖人士立马就闭嘴了,而且他们心里面都在颤抖,因为长枪挥动产生的破风声让一部分人产生了耳鸣。 上官长乐低声问道:“你抓慈安师太干嘛?” 上官玉依旧不搭理上官长乐,这让上官长乐很是郁闷,上官长乐终于感觉到了,上官玉这是生气了。 上官玉目光直直的看向广场的中央,朗声说道:“慈安师太有勾结朝中重臣盗取皇陵设计图建造了所谓的剑圣墓的嫌疑,故,圣上特命本将军前来,将慈安师太抓捕归案,收监审问。凡包庇窝藏慈安师太者,以共犯论罪!” 上官玉将抓捕慈安师太的缘由说出来了,场上一片哗然,剑圣墓真的和峨眉派有关?慈安师太还和朝中的人勾结了?!实在是太震惊了,一个尼姑不是应该清心寡欲的吗?怎么还搞政治了? 听到上官玉说会连坐的,于是那些围在峨眉派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挪动步子,远离慈安师太一行人,峨眉派周围便空出来了,峨眉派在广场上的存在显得特别突兀。 “您是不是搞错了?慈安师太怎么会勾结朝中重臣呢?” “将军您确定是慈安师太建了剑圣墓吗?”都说了是嫌疑,这人有没有听人话的? 江湖人士可以制裁江湖人士,但是要是让朝廷动手了,那江湖人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所以江湖人士有很多问题要问上官玉,想要拖住上官玉,给慈安师太制造逃跑的机会,但是也拖不住上官玉抓人的速度。 很快,就算没有人将慈安师太供出来,那些士兵也将慈安师太的位置找到了,一大群士兵将峨眉派围起来了,相信这群尼姑里面肯定有一个是慈安师太的。 “报告!将军,已经将峨眉派围起来了!” 上官玉:“带过来。” 一群尼姑被士兵押着来到上官玉面前,上官玉:“慈安师太何在?” 慈安师太知道自己躲不过的,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站出来,这样起码能在江湖朋友面前保留一点体面。 慈安师太缓缓站出来:“贫尼就是。”慈安师太坦坦荡荡的样子倒是让人觉得是上官玉冤枉了她。 “师父!”小尼姑们深情地喊着慈安师太,一面怒视着上官玉。 上官玉居高临下的看了慈安师太一眼:“带走!”士兵立马拿出手铐枷锁将慈安师太绑起来。 尼姑们深情地喊着:“师父!” 尼姑:“你这人不能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人给抓起来呀!” 上官玉看向那些气愤的尼姑,淡淡地下令道:“把她们也绑起来带走。” 于是士兵拿出一条绳子将这些尼姑的手绑起来,连成一串,真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上官长乐:“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玉目不斜视地回答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不要以为一声哥就能让我原谅你。”最起码这一声哥还是让上官玉开口了,第一次正面和上官长乐对话了。 上官玉扫了广场上乌泱泱的人马一圈,最终,上官长乐的视线停留在月有缺附近,上官玉的眼睛敏锐的看到了叶百,叶百躲在了伙伴的身后,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上官玉,叶百要是知道上官玉也下墓了,那当时在剑圣墓就不会动手的,不会将墓室打开。 上官玉微微思索了一番,就想起来这人是谁了,长枪指向叶百,下令:“将那人及相关人等也押走!” “是!”士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走向叶百,这些士兵对付三五个还可以,但是这里有一千骑兵,叶百不是对手,要是逃跑就是心虚,所以不能够逃跑,逃跑便坏了主上的计划了。被上官玉抓走又能怎样呢?上官玉总不能下黑手的,就是主上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妥,不能这么乖乖地被他抓走。 叶百不服气的叫板道:“不知在下所犯何事?将军为何要抓我?” 上官玉:“和抓慈安师太一个理由。” 叶百:“恕在下不服,将军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与此事有关?倒是将军,将军怀里的女子与影月宫走的特别近,将军这一次来莫不是偏袒影月宫的吧?”叶百就算是死也要泼影月宫和上官玉一身脏水。 上官玉一脸冷傲的,无所谓地说道:“没错。本将军就是在偏袒影月宫。来人,将他拿下!”上官玉才不管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反正不管上官玉是不是偏袒影月宫对于那些想要找借口攻打影月宫的人来说并没有影响,反而因为上官玉的偏袒,他们会有所顾忌,而且影月宫,过不了多久就不复存在了… 叶百歇斯底里地高喊道:“看来与朝中重臣勾结的不是慈安师太,而是影月宫才对吧!”叶百的气愤被场上的江湖人士看在了眼里,心中虽然一样愤慨,可是都只是敢怒不敢言,面对长枪的时候又感到异常的无力,不敢轻举妄动。 听到上官玉承认偏袒之后,那些武林人士虽然议论纷纷,但到底是将那份攻打影月宫的心思稍微放了放。没必要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可是武林人士心里面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要是查明了影月宫和上官家勾结在一起,到时候计划好再来讨伐影月宫,我们江湖人也不是怕事之人,只不过是因为现在还没有计划好,被你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上官玉淡淡的看了叶百一眼,面无表情的扫了广场一圈,漫不经心地语气说道:“影月宫与朝中重臣勾结?恩…这个不好说,还是你们自己心里面做判断吧,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的,不是吗?”上官玉的话只有一些人听到了,让人感到耐人寻味,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呢?江湖人士也是一头雾水。 武林大会17 上官玉的话只有一些人听到了,让人感到耐人寻味,到底事情是怎么回事呢?江湖人士也是一头雾水。 随即上官玉拉动缰绳,战马往前走了,上官玉高声命令道:“回京!”士兵将要犯的手绑起来了,手里抓着绳子的一端,骑着马跟在上官玉身后。 上官长乐叫嚷着:“我不走!我不走!上官玉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月有缺!月有缺!你是死了吗?还不快来救我!!” 月有缺和月影只是目送着上官玉等人离开,并没有挽留,也没有多说什么。说实话,因为上官玉插手,如今这情况已经比一开始好上许多了,而且影月宫将要面临的事情,上官长乐还是不要掺和进来比较好。 士兵的马头直直转向了山下,有条不紊的撤了包围圈,跟在上官玉的身后往山下出发。说实话,月有缺此时还是无法相信皇帝会下令剿灭影月宫。影月宫就像是皇帝的行宫别院一般的存在,皇帝这么做到底是求什么呢?月有缺纳闷的不得了。 就在上官玉准备撤离影月宫的时候,有一个白衣女子驾马狂奔,与上官长乐等人擦身而过,上官长乐看着那白衣女子冲向月有缺的方向,心里面急了。 上官长乐知道,上官玉现在很生气,就算喊他哥哥也没有用。可是上官长乐也不能就这么扔下月有缺不管呀,就算注定不能在一起,做不成夫妻了,但好歹也是共过患难的朋友,朋友有难,上官长乐怎能袖手旁观呢? 上官长乐就算是撒泼打滚也要让上官玉留下来帮忙。 上官长乐:“哥!你真的不管月有缺的死活了吗?人家好歹也帮了你不少忙吧?” 上官玉:“他帮我什么忙了?” “照顾你唯一的妹妹呀!” “呵~”上官玉从鼻孔底下哼出一口气,冷笑一声:“我谢谢他了,也给了他承诺了。”照顾唯一的妹妹?呵,谁照顾谁这可不好说。你之所以遇到那么多事情不还是拜他所赐?照顾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上官长乐:“哥,承诺那种东西也要他有命在才能找你兑现呀!” 上官长乐:“你要是想还人情,不如现在救他一命,拉他一把吧!” 上官玉:“我已经将在影月宫闹事的人都抓了,还想让我怎么拉他一把?”闹事的这些人要是能够将月有缺和月影杀了那是最好不过的,要是杀不了能够拖住他们的脚步也是极好的,皇后这一招,挑动了江湖人之间的内斗,消耗了这些江湖人的实力,然后再派人来一举歼灭,将月有缺最大的依仗给去除,这一招不可谓不高。 上官玉:“难道你以为我带来的一千骑兵可以挡得住朝廷派来的两万精兵吗?” 上官长乐:“什么?!两万人?灭一个影月宫用的了那么多人吗?” 上官玉:“你觉得影月宫只是一个影月宫这么简单吗?谁知道影月宫藏了多少人?” 上官长乐:“那怎么办呀?月有缺还没有走呀!他不会有事吧?哥!你把他也带走呀!” 上官玉:“要是月有缺现在撤退,想来不会有事的。你就不必担心了。”语气渐渐软下来了,毕竟是唯一的妹妹,不可能总是对她冷着脸的。 上官长乐:“这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是以什么名目派兵的?” 上官玉:“杀害朝廷命官意图谋反。” 上官长乐震惊的转头仰视上官玉:“什么?!杀害朝廷命官这…”好吧,影月宫的确杀害过朝廷命官,也的确是有谋反的嫌疑,但是不是有一个月有缺在吗?难道皇帝怀疑自己的儿子了? 上官长乐:“可是他们杀的是贪官吧?为皇帝分忧,而且都是过去的老黄历了,为什么要…” 上官玉:“丰收镇。” 上官长乐:“那两个贪官没死呀!我命人好好照看着的呀!” “死了。” “就算他们死了又怎么样?他们本就该死的,凭什么怪罪到影月宫头上。” 上官玉没有说话了。 上官长乐:“上官玉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阻止这次讨伐?爷爷应该知道的呀,我写信告诉他那两个贪官的真面目的,为什么你们都不阻止?你应该也知道月有缺的身份了对吧?”啊,上官长乐忽然恍然大悟了,上官家不参与到任何皇储相关的纷争中… 上官玉还是没有回答,应该是不想回答,上官家到底在这次讨伐影月宫的军事行动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呢? 上官长乐:“好,你们不管,我管!” 上官长乐:“龙卷风!往东边跑!”龙卷风是上官玉战马的名字,虽然上官长乐被上官玉困住了手脚,但是凭着一张嘴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听到上官长乐的命令,龙卷风嘶鸣一声,斗志昂扬的奔跑起来。就算上官玉拉缰绳也阻止不了龙卷风。 上官玉:“龙卷风!停下!”龙卷风不把上官玉的话当一回事,继续奔跑着。 上官玉朝着上官长乐的后脑勺吼道:“你要干什么?!还不快让龙卷风停下来?!” 上官长乐:“我要去阻止讨伐影月宫的军队前进!” 上官玉:“胡闹!你有什么能力号令三军!” 上官长乐:“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有能力号令三军的!” 上官玉看着上官长乐的后脑勺,这丫头难道还有兵符还是圣旨?就算拿着免死金牌出来也没用呀!难道这丫头还要把三军统帅给砍了不成? 龙卷风已经奔跑起来了,上官玉也奈何不了上官长乐了,没有上官长乐的命令,龙卷风会一直奔跑,一直到累了才停下,所以上官玉只能任由上官长乐胡来了,最起码在上官长乐命令龙卷风停下之前,上官玉是奈何不了上官长乐的。 龙卷风是一匹跑的非常快的马,尽管驮着上官长乐和上官玉两个人,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速度,一直领先于其他战马,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上官长乐便带着一千骑兵堵在了讨伐军的面前。 ……分割线…… 武林大会18 讨伐军看到忽然出现的这一千金光闪闪的骑兵,个个威风凛凛的,身上的肃杀之气让人心底胆寒,心底感叹这便是上官家的军队呀!果然名不虚传! 两万精兵的内心:人家有马我没有,莫名有点自卑,觉得自己不如人家厉害。上官家的兵,我怕我打不过。 讨伐军停止前进,原地休息,上官长乐看到了他们的军旗在秋风的鼓动下猎猎作响,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温”字,代表了这一支队伍归属。军旗都摆出来了,摆明了就是出征的,像上官玉这种只是去抓人的才不会带军旗呢。 上官长乐一脸傲慢的看着对面的军队,虽然对方人数是自己这边的二十倍,但是上官长乐一点也没有胆怯,而且还特别嚣张的用命令的语气喊道:“领兵的是谁?出来!” 镇国大将军和温监军骑着高头大马,缓缓,从容地从千军万马中走来。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上官长乐微微皱眉,按照自己对如今朝局的了解,镇国大将军是皇帝的亲信,在皇帝还在潜邸的时候便随侍左右,而温监军似乎是安国公的亲弟弟,按理说不应该走在一起才对的呀。这军旗…是温家的军旗,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难道还跟皇后商量好了,要折断自己宠妃生的儿子的翅膀? 温监军看都没有看上官长乐一眼,眼睛直直地看向上官玉,态度嚣张地问道:“不知上官将军挡在我军面前,此举是何意?”要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要治罪上官玉的感觉。 这温如鸿算哪根葱啊?竟敢这么嚣张?!上官长乐也就不客气了。 上官长乐将帷帽摘下来,朝着对面的人叱问道:“见到本郡主,为何不行礼?!” 两人见到上官长乐并不惊讶,毕竟上官长乐离家出走的事情已经在京城传开了,上官玉到处找上官长乐也已经传了好多天了,上官长乐和上官玉一同出现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况且上官玉搂着一个良家女子出现,那女子必然是上官长乐无疑了。 两人并未下马,镇国大将军尚且算是恭敬的给上官长乐作揖:“末将见过无忧郡主,郡主万安。” 与镇国大将军相比起来,温如鸿的行礼就略显敷衍了:“郡主万安。” 两人有点敷衍的给上官长乐行礼了,看到他们的态度,上官长乐心里面是不爽的,不过能怎么办,这两人身后都有靠山,不是上官长乐可以随便欺负的人。你给点面子给他,他自然也就给点面子给你,这样大家面子上都过的去。 上官长乐:“你们这是要去干什么?” 温监军:“无可奉告…” 上官长乐是个急性子:“你们这是要去攻打影月宫吗?以什么名义。” 温监军:“郡主,军事机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还请郡主不要再过问。老王爷很担心郡主的安危,郡主还是早点回去,别让他老人家担心了。” 温监军:“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现在,上官将军,请你把路让出来。不然别怪本官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上官长乐非常霸气的说道:“不让!要是你们敢向前一步,便是与本郡主作对!本郡主看你们谁敢!”要是别人不把这些威胁当一回事,看上去便有一点愚蠢和不自量力了。 镇国大将军带兵的目的并不单纯的为了剿灭影月宫的,所以上官长乐胡闹镇国大将军也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这一次行动掌权者还是这个温监军,没看到军旗上的“温”字吗? 温监军看着上官长乐,并不害怕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就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怕什么? 温监军:“郡主这是要抗旨吗?本官可是奉旨剿匪,郡主却多般阻拦,这是要与圣上作对吗?!” 上官长乐很想反驳,上官长乐有很充分的理由让他们撤兵,可是… 上官长乐就要将月有缺的身份暴露出来了,转瞬一想,对了…大皇子可以在寺庙里静养,但绝对不能是被一个江湖人一手养大,这传出去,成什么话。 要是让人知道月有缺是一个江湖人,将会是他登位路上的一个障碍。怪不得皇后敢…还派兵剿灭影月宫…因为月有缺是江湖人,不是大皇子,杀一个江湖人皇帝凭什么跟皇后计较?皇帝也真心大,居然真敢下旨剿匪…就不害怕自己的儿子出现一点什么意外吗? 上官长乐很是为难,自己不能将月有缺的身份给暴露了,要是让朝中大臣知道影月宫少宫主月有缺是大皇子,那些天天将礼数、身份、规矩挂在嘴边的大臣肯定不会喜欢月有缺的,月有缺还想要得到朝臣支持就更难了。 况且,月有缺为什么会和江湖人搅和在一起,这又该怎么解释…上官长乐不能说出月有缺的身份,不说出月有缺的身份就阻止不了这次进攻,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一次行动呢? 上官长乐狠下心来,一脸坚定地看向温监军:“既然你不肯回头!那就别怪我逼你回头了!” 上官长乐眼神狠厉地看向对面的那些战马,上官长乐有什么能力号令三军?上官长乐那不是能力,是神力,上官长乐能够命令对面的战马打道回府,也能命令天上的飞鸟攻击士兵,只要上官长乐想,单凭她一人之力便能搅乱对方的安排。上官长乐正要下令,展示神通,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一看到上官长乐的眼神,不看着人而是看着马,上官玉便能猜到上官长乐想要干嘛了,在上官长乐做出傻事之前,上官玉一掌将上官长乐劈晕了,不能让上官长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号令万马,不能让上官长乐的秘密暴露。 上官玉可以看着上官长乐和温监军叫板,不管上官长乐说出多少大逆不道的话都行,只要别…别做出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晕倒在自己怀里的上官长乐,摇了摇头:这丫头的脾性还是太过暴躁了,需要磨练一番,不然太嚣张会引来别人的不满的。虽然不怕得罪人,但没必要的招人恨总是不好的。 上官玉将上官长乐劈晕,随即看向温监军的方向:“还希望温大人不要将舍妹的话放在心里,本将军就不挡着温大人的路了,祝温大人马到功成。”上官玉很没诚意的送上了祝福。说完,上官玉牵动缰绳,龙卷风往边上走去了,大部队也都往边上让路了。 温监军高声喊道:“上官将军好走不送。” 上官长乐和温监军的纠缠也就拖住了一时半刻而已,终究还是没能将人给拦下来,影月宫的灭顶之灾真的就无可避免了吗? 桂花香 xs7.com 上官长乐被上官如玉劈晕之后,又被喂了迷药,所以睡得很是深沉,一天过后,上官长乐被一个噩梦给惊醒了: 上官长乐醒来之后已经在京城定北王府无忧阁的阁楼,自己的闺房里了,看来上官玉是快马加鞭回京了。上官长乐居然被颠回王府了也没有醒过来,上官玉下手是真的重。 上官长乐摸了摸脖子,还有一点痛,上官长乐掀开被子,匆忙穿上鞋子,头发随意披散开来,一身红衣,飞奔下楼,那着急的样子就像是冷宫里疯了的嫔妃要跑去见皇帝一样。 招财和发财正捧着点心和小米粥上楼,和上官长乐撞了一个正着。 招财:“郡主,您这是要去哪儿?” 上官长乐抓着招财的肩膀,一脸着急的问道:“月有缺呢?他在哪儿?影月宫怎么样了?” 招财面露难色,公子交代过什么都不要说的,但是看到郡主这么担心的样子,招财心里面又难受。 上官长乐:“你回话呀!是不是现在我的话也不听了?!” 招财如实禀报道:“奴婢不知月公子的状况如何。也不清楚影月宫的状况。” 招财:“如今鸡鸣山的战斗还在继续,大火还在烧,郡主应该能感觉到的,鸡鸣山的浓烟往京城的方向飘来了。” 上官长乐抬头看向天空,天空是有一点浅灰色的雾霾,相信在高处看能够看得更加清楚。 上官长乐推开了招财,跑出了院子,一路跑出王府大门,上官长乐吹了一个口哨,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从王府的一侧跑出来了,上官长乐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大枣,走!” 招财追在上官长乐的身后:“郡主,你要去哪里?老王爷说了你让你出门的。”招财想要拦住上官长乐,可是又不忍心下手,上官如玉劈的红印还在,要是再劈一下… 在招财犹豫不决的时候,上官长乐已经骑马走了。 上官长乐骑着枣红色的大马在京城大街上飞奔,这一个身穿红衣,红衣随风飘扬,头发在风中肆意飘散开来的貌美女子,惊艳了京城中人的时光,心里面都在好奇,这一个明媚张扬的女子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好恣意呀~好放荡呀~好嚣张呀~好漂亮啊!有的人欣赏,有的人批判,这一天,京城中人终于知道无忧郡主上官长乐长什么样子了。 招财拿着帷帽追着上官长乐的脚步出了王府大门,可是只能目送上官长乐离开,毕竟不是谁都能一个口哨叫来一匹马的。 上官玉下朝回来,听说上官长乐衣冠不整地跑出去了,连忙接过招财递过来的帷帽,没有下马,直接追向上官长乐的方向。 上官玉的龙卷风是战马,而上官长乐的大枣是一匹野马,大枣经过上官长乐多年的精心照料,不但比战马还壮,而且比一般的野马要机灵要跑得快。龙卷风和大枣在同一起跑线都不一定跑得赢大枣,更不用说落后了大枣一段距离了,上官玉根本就看不到上官长乐的踪影,幸好上官玉知道上官长乐的目的地。 等到上官长乐赶到鸡鸣山下的时候,上官长乐看着鸡鸣山,鸡鸣山山腰的浓烟已经减弱了不少,可是山上的厮杀声还很震撼,上官长乐的耳边传来了人痛苦的叫喊,还听到了野兽的哀鸣,这鸡鸣山上生活了多少小动物,他们的哀鸣让上官长乐心痛难忍,心烦意乱。上官长乐痛苦的想要捂住耳朵,可森林哀鸣的声音却没有减弱半分,这让上官长乐头痛欲裂。 上官长乐坐下的大枣也不安的跺着脚,上官长乐眉头紧皱着,心里面更加厌恶战争了,上官长乐忍着心底的难受,拉动缰绳:“走,大枣,我们上山!” 大枣听令,往山上走去,走了没多远,忽然地上传来震动,地动山摇的感觉,大枣也有一点惊慌,幸好震动很快就平复了,大枣也站稳脚了。光秃秃的树干,什么都挡不住,上官长乐看的一清二楚,看到鸡鸣山上,影月宫的位置冒出了一朵朵太阳一样圆的火红的花,蘑菇一样的黑黑的云。 上官长乐心头一跳,一揪,心里面慌的不行,上官长乐拉动缰绳:“大枣!走!快上山!” 等到上官长乐和大枣跑上山时,影月宫已经陷入了熊熊烈火当中,上官长乐看着尸横遍野的影月宫练功广场,自己才离开这里多久呀?怎么就死了这么多人?因为尸体太多了,已经看不出石板原来的面目了。这广场到底是用什么石头铺成的?一时间上官长乐竟想不起来了。 温家军的人正在清场,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大家立马戒备起来,跑过来将上官长乐围了起来:“来者何人!” 上官长乐并没有在意这些将自己包围的人,只是愣愣地看着被大火包围的影月宫正殿、偏殿、以及看不到影子的摘星楼。那么高的摘星楼竟然看不见了,消失了,让上官长乐有点恍惚,这里还是不是影月宫了? 上官长乐双目无神的看着这些兵,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拉了拉缰绳,可是大枣已经没有下脚的地方了,上官长乐只能弃了马,上官长乐翻身下马,踩着尸体跌跌撞撞的跑向大殿。这时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迷住了上官长乐的眼睛,可是却灭不了影月宫的大火。 那些士兵看着忽然出现的红衣女子,她乌黑的头发柔顺地披散着,眉眼精致如画,蒙蒙细雨飘落在她的发梢,增添了一层朦胧的美,一看就贵气逼人,和影月宫那些江湖气浓郁的女子不同,而且女子坐下的枣红色大马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马,认真一瞧,马的脖子上挂着三个铃铛,一个刻着上官二字,还有一个铃铛刻着“大枣”,第三个铃铛刻着“护军校”三个字,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那些士兵瞪大了眼睛,这马居然是一匹有品阶的马,而且还是比自己官大的马… 桂花香2 那些士兵识相的让路了,但并没有走远,有一部分士兵跟在了上官长乐身后防备着,有一些跑去禀报还在营帐里休息的将军,还有一小部分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大枣在怀疑人生,他们在思考:为什么这匹马有品阶? 其他士兵还在清理现场的尸体,给大枣清出一条可以走的路。 上官长乐越过尸山人海走来,上官长乐步履蹒跚,那么大的火,里面一点惨叫声都没有,人怕是都已经死光了吧?不然怎么会没有惨叫?走近一点,只听到火烧木材噼里啪啦的声音,惨叫没有,呻吟没有,就连喘息的声音也没听到。 雨势渐渐变大,让本来很好看的上官长乐看上去像一只索命的水鬼,红衣滴出来的雨水,像是血水一般,脚下踩着的像是血池一般。 一脚踩上去,踏出来的水花像是一朵血红色的绽放的莲花,奇怪的是,这莲花上飘着淡淡地桂花香气,大概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上官长乐不喜欢吃桂花糕了,一嗅到桂花的香气心情就变得非常不好。 因为雨势变大,影月宫正殿的大火已经熄灭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因为雨下的不是时候,浇灭了埋在正殿的部分火药的火引子,所以正殿并没有完全被炸毁,但也是破败不堪了,入目皆是残垣断壁,一望平川的焦土是黑漆漆的石块、冒着烟的木头,还有摇摇欲坠的窗户、房顶。 上官长乐爬上了烧的漆黑的石阶,石阶上面还飘着油花,被雨水冲刷下来的血迹,很是恶心,气味也很难闻,上官长乐一步一步走上去了,看到一块黑色的木头滚落,溅起了水花,洒在了上官长乐的脚背上,跨过那些尸体,一路走来,上官长乐的绣花鞋早就不知道掉哪里了,上官长乐跌坐在地上,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影月宫没有了,渣渣都不剩了,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呢? 上官长乐目光呆愣地看着废墟一般的正殿,又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影月宫这么大,我该去哪里将你找出来? 上官长乐看向身后的兵:“有战俘吗?被关哪里了?” 士兵如实:“暂时没有战俘,还没有清理现场,不确定还有没有余党存活。” 上官长乐歇斯底里地朝士兵吼道:“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清理现场救人呀!” 士兵一脸为难的看了一眼废墟而后又看向上官长乐,说道:“将军让我们先处理我军的伤员,况且这废墟还不稳定,不宜进去搜救…” 上官长乐看着这些士兵一眼,不再多言,转头便一心扑向了废墟。 …… 上官玉终于追上了上官长乐了,看到疯了一般在焦土中寻找什么的上官长乐,上官玉冲向上官长乐,将上官长乐从废墟中拉出来,上官玉拉住上官长乐的手吼道:“你在干什么?!你的手脚不想要了吗?” 那些石头和木头还那么烫,上官长乐就徒手搬,白嫩嫩的手都被烫红了,还黑了开始烂了。还有上官长乐的脚,白嫩嫩的脚丫,脚底板已经烂了,一脚一个血印,触目惊心,而上官长乐的脸色也不好,嘴唇发白,一副虚脱了体力不支的样子。 上官玉将上官长乐打横抱起,抱出了废墟,上官长乐哭着,声音低弱的哭喊道:“哥,你放我下去…” 上官玉从衣角上扯下一块布来,将上官长乐的手脚包扎好了,防止伤势恶化。 上官长乐拉着上官玉的手,哭着恳求道:“哥,你帮帮我,你帮我把他找出来,他武功那么厉害,说不定还活着的。只是被木头压着而已…” 上官玉轻轻地握着上官长乐的手,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认真的保证道:“放心,他死不了,谁都会死,但那人死不了,那么多人护着他,肯定已经到安全的地方了,你不用担心。” “真的?” “真的。”上官玉用一种确信地语气说道。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废墟,废墟里有一条血肉模糊的腿露出来了,这大殿肯定埋了不少人。 上官长乐:“哥,你让人把这些木头石头都抬起来,说不定还有人活着呢!只有确定了这些人里没有月有缺我才能放心。” 上官玉看了一眼废墟,就这损毁程度,要是里面的人还活着,上官玉觉得这世界就不现实。 但是上官长乐这水汪汪的眼神哀求下,上官玉是受不了的,上官玉一挥手,便有一个小兵跑到了上官玉面前:“上官将军有什么吩咐的?” 上官玉指着废墟命令道:“先带人将这边清理出来吧。” 小兵面露难色:“可是将军让我们先把广场的伤兵清理出来。” 上官玉漫不经心地说道:“虽然不能活捉影月宫的头目,但是找到她的尸首想来也是有赏的。” 小兵眼睛一亮,受到了上官玉的指点,小兵立马带着人拿着铲子来清理影月宫的石头和木块。 上官长乐的目光就紧紧地盯着那些士兵的行动,看着他们从废墟里抬出来一具又一具焦黑的尸体,虽然被火烧过,但是身形还有一个轮廓在,太矮了,太胖了,都不像是月有缺,或许月有缺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还活着。 只是,如果月有缺还活着,为什么镇国大将军和温监军能够那么悠闲的在这里清理战场? 两个时辰过去了,影月宫的正殿已经清理出来了,大部分尸体已经被抬出来了,大部分都无法辨明真身,那些士兵都争着抢着往高座上跑去,因为他们隐约看到那个女人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正坐在高座上的,只要能将那女人的尸首抬过去,肯定有赏。 士兵们翻找一通,将乱石推开,将残肢断足跑开,冲到了高座上,那凳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打造的,还挺坚固的,竟然还看的出是凳子的模样,只不过是被砸出了一些坑。 在高座旁边有一具焦尸,身形一看就比其他尸体要娇小许多,那些士兵一窝蜂的冲上去,想要争夺这一具焦尸。 桂花香3 他们几个人一人抬着一只手或一只脚,将尸体抬向营帐的方向,他们从上官长乐的身边路过,上官长乐看着这一具看不出模样的女尸,身上的衣裙还有没有烧完的,死白色的衣裙,上官长乐心想着:这真的是月影吗? 上官长乐眼睛锐利的扫到了女尸手里面握着的一根小,木棍一样的东西。 上官长乐将这一根棍子一样的东西从女尸的手里面掰出来,用衣袖擦干净表面的黑迹,露出了棍子原来的模样。 是一把玉扇,月有缺贴身带着的玉扇… 上官长乐不敢相信的握着这一把还有点烫的玉扇,要是玉扇在这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月有缺也在这大殿里? 上官长乐紧握着玉扇,声音颤抖着问上官玉:“哥…他真的不会有事吗?这是他的贴身之物…” 上官玉:“兴许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掉下的。放心,有二十名夜鹰,一定能护送他安全离开的。”上官玉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肩膀,安慰道。 看到影月宫的状况,上官玉忽然有点不确定月有缺的安危。看着残垣断壁,总感觉是要同归于尽的做派,要是逃跑的话,为什么要将老巢给毁掉?留着老巢不就是为了东山再起的吗? 上官玉目露担忧。 …… 补叙: 早朝,史无前例的愉快轻松,今天来上朝的文武百官心情似乎很不错,大概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吧。大部分文武百官的心情都很不错,而皇帝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莫名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心情不错,那肯定就是给朕找了不痛快了。 皇帝心里面这般想着。 今天的早朝来来回回还是那些事,哪个地方闹饥荒了,哪个地方的百姓闹事了,还有循例弹劾一下定北王教子无方,又或者弹劾一下某某人,反正就是那些事情,大家都想要搞死对方,给对方一点不痛快。反正解决饥荒和动乱的办法,再吵几天就有章程了,不用急,都是惯例,都是规矩。 皇帝一如既往的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人争吵,然后适当的和稀泥,不让任何一方的实力和面子有损,平衡各方,让各方都满意现状。 但今天的早朝有一点不一样,争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甚至没有汇报各地传来的不好的消息,主要就是弹劾了定北王一家,上官如磋抗旨不尊,说上官家的子嗣恃宠而骄、不务正业、流连风月场所等问题。 随即安国公站出来了,看到安国公站出来,大殿上的文臣都安静下来了,安国公的姿态看上去比皇帝还要像一个皇帝,是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了,头发花白,但腰板挺直,看上去还很健壮的样子,像是“威严”两个字走在了路上一般。 安国公恭敬地给皇帝行礼:“启禀陛下,这是丰收城提督温锦呈上来的折子,快马加鞭,今日丑时才送到了老臣手里,温锦不敢将折子交给旁人,所以托付给老臣,折子中所表之事,事关重大,老臣不敢耽搁,上呈陛下。”不敢耽搁不应该一开始就说出来?这安国公场面话说的真好。 一个太监从安国公手里接过了奏折,快步送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打开奏折,在皇帝看奏折的时候,安国公说道:“陛下,影月宫盘踞于鸡鸣山多年,所造成的不良影响,已不用老臣多说了。” “近几年都有影月宫屯兵的消息传出来,但因证据不足,陛下一直不处罚影月宫。那此时呢?影月宫在丰收镇谋杀朝廷命官,煽动百姓与陛下为敌,铁证如山!” “影月宫已成了一颗毒瘤,影月宫一日不除,天底下就会有更多的人争相效仿影月宫,社稷动荡,百姓不能安居乐业呀!” “望陛下派兵剿灭影月宫,杀鸡儆猴,让天底下的土匪知道这天下到底还是陛下的天下,不能纵容这种占山为王的歪风呀!”安国公的话引起了朝中大臣的响应,影月宫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杀害朝廷命官?!绝对不能留着,不然某一天死的就是自己了。 百官高呼:“请陛下派兵剿匪!” “请陛下派兵剿匪!” “请陛下派兵剿匪!” 皇帝已经将温锦呈上来的折子看完了,皇帝的脸,毫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此时是喜是怒,真是耐人寻味。 纵容影月宫发展到今天这般规模的就是皇帝本人,皇帝一直用“影月宫这是在帮你们做了你们应该做的事情!”这种话来堵住满朝文武的嘴。 可如今影月宫的行为,不仅仅威胁到满朝文武的性命地位了,还威胁到皇帝自己,安国公真的很想知道,皇帝此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锦送来的这份奏折真的是太合安国公的心意了,自己这个庶长子也还是有一点能力的,是不是应该将他调回来京城任职呢? 皇帝看完奏折之后,一脸平静地将奏折合起来了:哈~你的胃口还真大呀。 文武百官想要剿灭影月宫是因为怕死,而皇帝想要剿灭影月宫是因为影月宫煽动百姓。 影月宫屯兵这皇帝知道,皇帝也是默许的,毕竟屯兵这是给月有缺积攒力量,而且月影那种蚂蚁搬食的力量,也屯不了多少兵,皇帝很放心。可是没想到,影月宫居然煽动百姓造反?这就踩到了皇帝的底线了。 造反要是当时行动起来还好说,可是被按下来了,月影已经没有任何底牌了,月影现在手里的牌全都是皇帝给的,而且皇帝想要收回去也是轻而易举的。 皇帝右手拿着那一份奏折,拍着自己的手掌,从龙椅上站起来,来回走动了两圈,看向安国公:“如安国公所言,影月宫盘踞多年,已成毒瘤,要是剿灭影月宫,难度不小,不知安国公有何良策?” 安国公:“京城距离影月宫不过百里,陛下可派镇国大将军往西郊大营点兵二万,温如鸿为监军,与温锦前后夹击,定能将影月宫拿下。” 桂花香4 西郊大营一直以来掌握在安国公手里,安国公这是要用部分兵权为条件,让皇帝下定决心剿灭影月宫。而且,此次剿灭行动中,有两个都是温家人… 兵权也的确让皇帝心动了,于是,就有了后来的这些事情了。 月影有了异心居然想要造反,皇帝可忍不了,而安国公又愿意出兵,并且交还一部分兵权,皇帝自然是不会拒绝这么好的条件的,只不过就是让安国公和月影互咬,伤害不了自己的利益,这种交易皇帝为何不答应?如奏折所言,影月宫已然成为了皇帝的心腹大患,皇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影月宫发展下去了。 就是之后该怎么跟自己的儿子解释呢?皇帝有点苦恼,只要将温锦的奏折递给月有缺看,相信月有缺定然能够理解皇帝的。而且,主张剿灭影月宫的是安国公,皇帝也是迫不得已的。相信月有缺会理解的。 ……分割线……大战一触即发…… 让我们回到上官玉从影月宫撤离前: 就在上官玉准备撤离影月宫的时候,有一个白衣女子驾马狂奔冲到了月影面前,白衣女子一脸凝重的禀报道:“宫主!距离鸡鸣山三十里处出现军队!正朝鸡鸣山这边前进!” 月影眉头紧皱,朝廷为什么会派兵前来呢?这毫无道理呀!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影月宫是月有缺的依仗,影月宫要是被毁了,那月有缺便会是去依仗,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月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皇帝不顾情面,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月有缺目送上官长乐离开影月宫,总归她现在是安全的,不会再被自己连累了。 月有缺紧握拳头,尽量不让自己内心的愤怒,不甘表现出来。看向上报消息的宫人,问道:“可知道此次出征影月宫的原因是什么?” 宫人:“谋害朝廷命官,意图造反。丰收镇的两个狗官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杀了,讨伐大军是为了给那两个狗官一个交代所以出征影月宫的。”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名头,可是皇帝也没有真的下令要剿灭影月宫的,这次到底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只是为了给两个狗官交代吗?不可能…是不是我漏掉什么了? 丰收镇的事情本来不会被皇帝知道的,只是月有缺没想到温锦会背叛影月宫,月有缺以为温锦是影月宫的人就不会背叛影月宫的,而温锦不但将影月宫策动造反的事情始末禀告上去了,还将安抚百姓等一切都揽做自己的功劳。 月有缺朝着宫人点点头,月有缺今天算是上了一课了,的确,上官长乐才是对的,大夏国果然是用实力说话的,就算你清白的,但人家只不过是要一个名头搞你而已,其实人家可以不找名头就弄你的,只不过有了名头,总归名正言顺,为天下人所理解。 清不清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听你解释,也没有人在意你是不是清白的,顶多…就是那些为你愤愤不平的人,在你死之后拼命证明你的清白,然后人家觉得你都死了,还你一个清白也无所谓了。 月有缺不禁自嘲一笑:讲道理的人是她,耍赖的人也是她,佩服… 此时月有缺不相信下令的人是自己的父皇,月有缺认定了肯定是皇后的阴谋,想要离间父子之间的感情。 月有缺看了月影一眼,月影还很震惊,月影完全没有想过有一天皇帝会派兵剿灭影月宫的,月影以为皇帝会竭力阻止这种事情发生的,但,月影还是信错人了。要是月影没想要造反的话,或许皇帝还会维护她,但是月影想要造反的事情已经被捅上去了,皇帝还能维护她?那不就成了大傻子了吗? 月有缺:“师父,下令撤出影月宫吧。” 月影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月有缺,怎么可能?!影月宫可是自己几十年的心血,怎么能说撤出就撤出呢?!月影万万是做不到的。 …… 月影深呼吸,理清楚自己脑海里面的思路,影月宫在鸡鸣山盘踞几十年,皇帝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为何忽然下定决心剿灭呢? 方才提到丰收镇?丰收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丰收镇那边的状况不明朗,贸然撤退不行。 月影前后盘算了一遍,淡淡地看了月有缺一眼:“让为师考虑一下。” 同时,月影在思考,影月宫目前的状况能不能守住鸡鸣山,能不能抵挡的了朝廷的大军呢? …… 月影看向广场上的还没有离开的江湖人,用异常镇定的语气说道:“本座的宫人刚刚来报,朝廷派兵前往影月宫,目的暂未查明,但带兵前来,应是来者不善的,诸位,趁大军未至,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影月宫吧。”月影表现出来的状态:兵临城下却一点也不慌乱,颇有大将之风。 看到月影这么镇定,底下的人也就不那么惊慌了。可是吧,这些人并没有月影想象中的那么友爱互助。 听到月影的话,底下的江湖人士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 “朝廷为什么要派兵过来?!” “到底有多少人?” “上官家的人不是才走吗?难道又要回来?” “莫不是…慈安师太说了什么吧?” “是了,是了,可能是慈安师太说了什么将我们也拖下水了!” “剑圣墓原来是仿造皇陵啊!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吧?” “我看八成是慈安师太害怕的,随便说了什么,想要将我们拉下水…” “那还不快跑?!” “是是是,得赶紧走。” “要是朝廷真相对付我们,逃跑有用吗?” “不管了,先离开影月宫,之后从长计议吧!” 那些之前还想要讨伐影月宫的江湖人士三三两两的开始往山下奔去。一点也没有要留下来帮忙的意思,毕竟和影月宫也没有多少交情,为何要留下来呢? 月影看到这些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人,勾唇一笑,是自己天真了,没有一点感情基础,竟然还指望这些人给月有缺当左膀右臂?看看,跑的多快。本来还想着希望他们能够与影月宫一条心,抵御朝廷的大军的,看来自己想太多了。 只是等到这些武林人士跑下山后,走不了多远,便遇到了温家军,他们大部分被流箭射杀了,小部分逃出去了,还有一部分居然往回跑了。 桂花香5 月影看着那些慌不择路往山下跑的人,面无表情的下令。 月影:“月二。” “在!” “吩咐下去,将影月宫的所有机关打开。” “是!” 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师父?你这是要抵抗到底吗?” 月影:“自然,影月宫是为师的心血,决不能让影月宫被毁了。” 月影看着远方冷笑,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也是时候让那些人知道我们影月宫的实力了。就算我自伤一千,也要损他八百!我要让他们” 月有缺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是不太认同月影的做法的。月有缺认为保存实力最重要,过早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只会让对方更早的做准备。 可是师父与安国公之间,一直憋着一口气,面对安国公的挑衅,月影不肯认怂的,月有缺知道自己劝不住月影的,只能服从命令了。 就算到最后影月宫没有保住,不还有夜鹰在吗? 月影向月十八下令道:“十八,去丰收镇找月一打探一下状况,要是丰收镇一切正常,让温锦带兵过来支援。” 月十八领命而去。 影月宫的机关全都打开了,月影敲响了影月宫集合的战鼓,影月宫的广场上,那个被烧成焦炭的演武台前,站着五百多人,是影月宫还活着的行动自如的门人,乌泱泱站了一大片,有一些人身上还挂彩了,毕竟都是经历过大乱斗的。影月宫内本来有一千人常驻的,没想到经历了刚刚的大乱斗之后只剩下了这些了,死伤过半呀! 月影看着自己的宫人,朗声说道:“自我建立影月宫,时至今日已有三十年,为天下苦命女子提供了一个容身之所,尽管多年来,在江湖中,我影月宫的名声好坏参半,为人所诟病,但能够成为你们的依靠,因此一直以来我为我建立影月宫感到自豪。” “影月宫本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而存在的,然,今天影月宫可能不能再给你们提供保护了。” “刚刚我说朝廷派兵过来影月宫,目的未名是假的,朝廷此次派兵是为了剿灭我影月宫,今天,正值影月宫危急存亡之际,我并不要求你们与影月宫共患难,影月宫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而存在,既然不能保护你们了,那你们也不必守在这里了。大家都自行离开吧,不要死守这里徒增伤亡。” 广场上的宫人议论纷纷:“朝廷派兵剿灭我们影月宫?真的假的?”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影月宫没有了我们该去哪里?” “看看宫主怎么说吧!宫主肯定都安排好了!” 有的已经一脸焦灼的问道:“宫主去哪里?” “宫主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 月影:“我会让月二带你们离开的…” “宫主呢?宫主不走吗?” 月影顿了顿,面露犹豫。 “宫主要是留下来,我们便留下来,誓死与宫主共进退!” 月影:“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月影看向一张张坚定的脸,知道大家都已经下定决心了,多说其他也无用,只是影月宫剩下的这五百多一点儿的人,给人家两万精兵塞牙缝都是不够的。 月影:“你们可想清楚了?你们可知道留下来是个什么后果?” “誓与宫主共进退!” “誓与宫主共进退!” 月影:“既如此,我们便给点儿颜色给朝廷的走狗看!” “好!” “好!” 月影:“现在听我号令!” “在!” 月影:“此战非守非攻,影月宫是守不住的,我们没必要傻傻的送死,我们必须撤退!” 影月宫众人看着月影,一脸认真严肃,服从一切安排的样子。 天空渐渐变黑,空气变得冰凉,挂起了风,地上的红毯被风掀起来了,红灯笼被刮到地上,滚远了,一朵朵乌云飘来,一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象,萧条破落之象,随即电闪雷鸣,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乌云、大雨、狂风下: 广场上众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大家都知道此番要面对的是什么,内心涌现出一股悲壮之情。 尽管宫主说要撤退,但撤退重要柳下人来殿后,柳下人来拖住大军的脚步的… 月影“现在先将受伤的宫人抬到摘星楼前,从密道离开影月宫,前往嘉城汇合!”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影月宫有这一条密道,也是此时从月影的嘴里才得知影月宫神秘的密道的存在。 “月三,将影月宫内库存的火药、火水搬出来,设下陷阱,拖住朝廷大军的步伐!” “月四,带人将药房所有现成的毒粉拿出来,投放到上山的各处要点!” “月五,将宫内所有宫人名册,账簿,情报重要的带走,能带走多少带多少,带不走的悉数烧毁,不要留下任何痕迹。”那些潜伏在大夏国各处的探子,月影要保护好他们的,所以与影月宫据点、探子有关的材料全部都要毁了。 月影将防御计划部署下去,影月宫宫人自觉的领命行动起来。 月影:“要让朝廷的人知道,我影月宫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日虽被他们端了老窝,但影月宫的根基是影月宫人,只要还有一个影月宫人活下来,便能再创一个影月宫!他日东山再起之时,必让这些狗官胆寒!” “让狗官胆寒!” “让狗官胆寒!” 月影:“好!大家都下去做事吧!” 广场上的宫人有条不紊的散开来了,将影月宫的防御都安排好之后,月影看向月有缺:“有缺,你随我来。” 月有缺跟在月影身后,进了月影的寝殿,月影一挥手便将房门关上,这是两人的单独时间。 月有缺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是心神不灵的,月有缺的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盯着月影。月有缺有点担心月影,不知道月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月影是回来拿她那把很久没有开封的大刀的吗?月有缺害怕月影说什么撤退都是骗人了,按照月有缺对月影的理解,同归于尽才是月影的性格。可是…或许月影会顾及到其他宫人的性命而选择服软也不一定。月有缺目不转睛地盯着月影。 桂花香6 月影从床上的暗格里取出来一个比信封大一点的盒子,随即递给月有缺:“这盒子里的东西,好好保管,不要弄丢了。” 月有缺皱着眉头接过了盒子,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总感觉月影这是在交代后事,月有缺:“师父,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我们赶紧走吧。” “好。” 打开房门之前,月影拉住了月有缺的手:“有缺,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父皇。” 月有缺:“师父,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跟师父说,这些事情,等安全以后再说。” 月影:“好。” 月有缺跟在月影身后离开了月影的寝殿,月有缺害怕自己走在前面会被月影弄晕送走,所以月有缺不敢将后背交给月影。月有缺非常了解月影的脾性,毕竟自己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没有到达安全地方之前,月有缺都无法安下心来。 月有缺跟在月影身后,身后跟着二十名夜鹰,看来夜鹰听命于月有缺的,也是,月有缺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夜鹰听命于他才正常,一行人往摘星楼的方向走去。 摘星楼有一条暗道,可以通向外面,暗道的目的地是鸡鸣山最荒无人烟的小山包,利用这一条暗道,月影将很多人送到了嘉城,这些年,为何定北王府发现了影月宫屯兵,但却没在鸡鸣山找到那些兵,便是因为有这一条暗道,同时这一条暗道也是通向护国寺的,每一次皇帝来影月宫都是从护国寺那边的暗道走过来的。 等到月影和月有缺来到摘星楼前,此时摘星楼已经聚集了不少影月宫的宫人了。 看着影月宫剩余的这些人,月影心里面一片荒凉,自己几十年的经营就要毁于一旦,内心的无力,绝望,视死如归的心,死也要将对方身上咬下来一块肉的决心,月影绝对不会这么便宜了皇后的,被皇后搅和了武林大会,还要狼狈而逃?月影做不到,月影的骄傲不允许,死也不做逃兵,要是就这么逃了,真的就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呀! 要是月影死了,那么会有千千万万人替自己报仇的!会给皇后找不痛快的!月影心里面这么想着。月影一开始便没打算活着离开影月宫… 月影:“人都到齐了吗?” “药房管理处到齐!” “厨房人员到齐!” “针线房到齐!” “账房到齐!” “情报管理处到齐!” 影月宫各个部门的人都到齐了,月影点点头:“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是!” 月影:“行,出发!” 月影扭动机关,摘星楼的庭院中央露出了一条长长的、黑黑的阶梯,不知道通向何方。月有缺自然是知道这一条密道的,摘星楼可以说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皇帝每次来影月宫都住在摘星楼,所以月有缺当初才会将上官长乐安排在摘星楼住的。 看到长长的隧道渐渐露出它黑漆漆的模样,月有缺心里面渐渐有点安心了。 二十名身穿黑衣的夜鹰在白衣女子中尤为显眼,他们围在月有缺身边,一脸戒备的状态,夜鹰也不敢确定这些白衣女子中会不会混入有歹心的人。 月影:“影月宫弟子听令!” “在!” “月影十八侍殿后,其余人有序离开!前往嘉城汇合!” “是!” “夜鹰,护送殿下离开!” 夜鹰收到的皇帝的命令是护送月有缺和月影离开影月宫,可此时月影的命令让夜鹰很是为难,夜鹰并没有答应月影。 月有缺面露惊慌:“师父,你呢?” 月影:“为师随后便到,你先离开。” 月有缺一脸坚定地看着月影:“我与师父同进退,师父走,我才走。” 夜鹰单膝跪在地上请求到:“还请殿下与宫主先走,此处由我等善后!” 月影淡淡地扫了跪地的夜鹰,并没有理会他们的请求,而是一脸慈爱地看向月有缺。 月有缺眼里面有恳求,希望师父三思,不要断后,其实不需要断后,也足够时间逃跑的! 只是月有缺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月影到底是什么时候给月有缺下药的?月有缺的眼睛无力的睁着,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下药,到底忽略了什么,自己已经那么小心了,为什么还是被师父给算计了。月有缺的心非常慌乱,眼神非常无助且害怕,身体在做无力的挣扎。 月二撑着一把大伞,遮在月影的头上,月秋也撑着伞遮着月有缺,月有缺软倒在月影怀里,月秋是吓了一跳的:“公子!” 月影扶着月有缺的肩膀,月有缺慢慢倒在了月影的怀里,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意识倒还有一点,月有缺挣扎着说道:“师父…不要丢下我…”语气中充满了恳求和无助,还有害怕,月有缺害怕失去月影这个亲人。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以月有缺的聪明,怕是已经预料到将要发生了什么了,眼泪自己滑下了眼角,是月有缺昏迷前最后的身体反应。 大雨从傍晚便一直下,到如今,半夜三更了,才渐渐在减弱,影月宫灯火通明,账房和情报阁正在大雨中冒着火光,雨势减弱,而这两处的火势却在增强,大火烧红了黑夜,这一场大雨下了三个时辰后渐渐停了,将白天打斗时留下的血迹都冲的一干二净了。 月影搂着月有缺的肩膀,轻抚着月有缺的侧脸,柔声安抚道:“有缺不用害怕,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看着月有缺的脸,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眼睛半合,就像是犯困的婴儿,回忆涌上月影心头,月影说起了一些心里话:“犹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红红的,皱巴巴的,小小的一团,没想到,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只可惜了,怕是不能看着你儿孙满堂了。” 月影:“你要知道为师宁死也不愿被困在那个漂亮的笼子里。” 月影似有所悟道:“啊…原来月悦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啊。” “她的医术造诣如此深,怎么可能会死在皇后的手里呢?不过是借着皇后之手自杀罢了。” 桂花香7 月影似有所悟道:“啊…原来月悦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啊。” “她的医术造诣如此深,怎么可能会死在皇后的手里呢?不过是借着皇后之手自杀罢了。” “我也想要和那人同归于尽,可是你说的对,那人死了,国家便会动荡不安,所以不能带着那人一同下地狱,果然为师还是太善良了,居然顾及到天下苍生。” “有缺,你一定要让那人生不如死!”月影附在月有缺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柔声叮嘱道。 月有缺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但是月影最后的叮嘱,月有缺还是听进去了,月有缺眉头微皱着,梦中并不安宁。 月影抬手摸着月有缺的眉头,想要抚平月有缺的愁眉,月影低声呢喃道:“有缺…你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月影这是在跟月有缺告别了,无比眷恋的看了月有缺的睡颜一眼后,月影闭上了眼。 月影将月有缺交到夜鹰的手里:“将他送回护国寺,我随后便会跟上。”转身不再看,害怕多看一眼便会有更多的不舍,便会想要忍辱求生。 两名夜鹰上前一步,将月有缺扛起来,走进了隧道,其余的影月宫人也按照月影的安排一一走入隧道里,她们进入隧道之前都一脸不安的看了月影一眼,只有受伤了的宫人被搀扶进了隧道,身体完好无损的宫人都留在了原地,势要与月影共进退。 月影看向这些人,一脸狠厉地命令道:“是不是我的命令不管用了?你们竟然不听我的安排?!” “宫主先走,让我们断后吧!” 似乎大家都知道断后意味着什么,所以大家都不愿留月影一人抗下这一切。 看着这些一脸坚定的宫人,月影感动的热泪盈眶,虽是孤儿,但从未孤身一人。 月影:“既如此,便让我们轰轰烈烈干一场吧!” “好!!” 一阵马蹄声传来… 陆陆续续有宫人快马加鞭将最新的战报送到月影的耳边。 “报!上官公子带着骑兵将朝廷的兵堵在了鸡鸣山下十里里处!看军旗上的标志,是温家军!” “报!上官公子带着骑兵撤退了,温家军正朝着鸡鸣山第一道关卡前来。” “报!温家军已抵达鸡鸣山脚下!” 一连几份战报,竟然没有一点间歇地传来了,这三件事情为何会同时发生了? 月影隐隐已经听到了山底下传来的厮杀声了,月影看向坚定的,要与自己共进退的宫人:“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我需要跟你们交代清楚,我一会儿会将这条密道炸毁的,你们便没有退路了,你们确定还要留下吗?” “确定!” “宫主在哪里,我们便在哪里!” 夜鹰的任务是要将月影安全送到宫中,其他人的死活才不归夜鹰管,所谓殿后,不就是为了让那些受伤的人能够逃命吗?月影如今这般选择,倒是让夜鹰有点意外了,非常时期,夜鹰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夜鹰正想要上前一步将月影劈晕。 然…夜鹰只是身形微微一动,月影的大刀便拔出来了,一脸戒备的盯着剩下了十八名夜鹰:“你们别想要将我带走!” “现在,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走下密道,将有缺安全护送回宫,或者留在这里,替我收尸!” 夜鹰看向了他们中的老大,老大看着月影,一脸为难:“夫人这是在为难我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是夫人不配合,我们只能得罪了。” 本来要对付那两万精兵已经很费劲了,没想到皇帝派来的人还要给自己拖后腿,月影真的是非常生气,狗皇帝! 夜鹰想要动手抓月影,夜鹰本以为影月宫的人会赞同自己的做法的,但没想到她们送死的决心是那么的坚定。 当夜鹰冲向月影的时候,月影大喝:“摆阵!”影月宫弟子得令,摆出了九宫八卦剑阵,将夜鹰十八人围在了阵法中,阵法变化无穷,让夜鹰应接不暇,不到一刻钟便倒下了一人,想要破阵需要花费一点时间,而且也要牺牲不少人。 夜鹰:“宫主!我们不是你的敌人!我们是好意!” 月影的声音从阵外传进来,有点飘忽,被风一吹,有点虚:“所以,我不是给过你们机会跑吗?” 话音一落,影月宫的宫人便行动起来了,只要夜鹰不要自己的命影月宫的人便不会下死手,只是下药而已,好歹是月有缺的左膀右臂,不能太狠了。月有缺被送进护国寺指不定还有刺杀等着他,有了这些夜鹰在身边,月有缺之后的安全也有所保障,于是月影只将夜鹰药晕了,送走。 三刻钟过去了,夜鹰已经全部倒下了,影月宫这边也有少数负伤的,但这些麻烦到底是解决了。 月影将这些人都踢进了隧道里,夜鹰笨重的身体从楼梯滚下去,黑漆漆的夜鹰滚进了黑漆漆的隧道里。 月影:“出口处有炸药,等全部人安全离开后,将出口炸毁。” 负伤的宫人也被劝走了,随即月影扭动机关,隧道的门缓缓关上了。 月影大可以带着人逃走,护国寺离影月宫不远,夜鹰很快就能将人护送到护国寺,到了护国寺月有缺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了,只是护国寺藏不下影月宫五百多人,要是月影逃跑了,影月宫的宫人注定是要牺牲了,所以月影不能跑。 能够在影月宫内常驻的都是影月宫的精英,忠心月影的人,月影不能辜负了她们的信任和忠诚。 而且影月宫内有那么多重要的资料,要是能够保存下来,是最好不过的,所以为了给影月宫东山再起留下一点希望,月影也要留下来,拖住大军的步伐,更何况月影已经想明白了… 月二已经将炸药埋好了,就埋在了摘星楼周围。 月二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来禀报月影:“宫主,炸药已经埋好了。” 月影最后看了一眼摘星楼的隧道:“你们都想好了吗?真的不走了?” “不走!” 月影:“好,把摘星楼炸了,将地道的入口堵死了。” “是!” 桂花香8 月影:“好,把摘星楼炸了,将地道的入口堵死了。” “是!” 月二点燃了引子,随即轰隆~轰隆~轰隆~非常绵长的几声巨响,九层高的摘星楼轰然倒下,扬起了十多米高的灰尘,灰蒙蒙一片,让周围的人难以呼吸,也不知道是看到影月宫的标志倒下而伤心难受,还是因为灰尘迷了眼睛,大家眼睛都红了,仿佛已经看到了影月宫的衰败一般。想要毁掉如此庞然大物,竟然只需要一个火折子的帮忙。 桂花香掩盖了火药的味道,让破坏带着甜美的味道。 目睹着摘星楼倒下,月影淡然的转身:“走吧,给朝廷的走狗一点颜色瞧瞧!” “是!”月影的身后传来了让人热血沸腾的响应。 ……分割线…… 温家军的先遣部队已经抵达鸡鸣山脚下,居然也不修整一番,温家军的先行部队便已经开始攻击了,不给影月宫喘息的机会,也不给自己人喘息的机会。此番出征,讲究速战速决! 刚巧遇到了从影月宫下来的江湖人士,一支支火箭射向了鸡鸣山,有一些将人烧着了,有一些将树烧着了。 他们对影月宫似乎了如指掌,知道鸡鸣山到处都是机关,所以他们并没有贸然上山,而是试图用火攻将大部分机关都毁了。 影月宫的机关可不是那么好通过的,大军贸然上山肯定会折损不少人的。 先行部队先进行火攻,破坏了鸡鸣山的大部分机关,后来的大军便能直接攻上去了。 本来京城离鸡鸣山就不远,所以大军也不会太过疲惫,一鼓作气,用最快的速度将影月宫攻破,既能够让上面的人高兴,也能早点回家与家人团圆。 皇帝对影月宫的布置很熟悉,所以如何应对那些机关,方法早就教给镇国大将军了,大军能够顺利的进入鸡鸣山,这也能让镇国大将军在军队中树立军威,让士兵信任镇国大将军,这也能够让他之后顺利接管军队。 鸡鸣山下有几十条小村庄,依山而建,绿水环绕,这里的村民…不,应该说是山民,因为没有农耕用地,这几十条村子的村民靠打猎、捕鱼、种植瓜果为生,赋税难交,一直以来都是依靠着影月宫解决了赋税的问题,在这贪官横行,祸乱四起的时代,鸡鸣山下这几十条村子却过着与世无争的怡然自得的生活。 忽然,这一天,军队进村了,吓得村民都不敢出门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找不到人来问,只是看着一个个斗志昂扬的战士,朝着鸡鸣山的主峰奔去。 大军走过后,村民才敢出门,看着被大军扬起来的尘埃慢慢降落,村民一脸茫然。 “发生什么事了?” “瞧着是奔着影月宫去的。”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村民的脸上渐渐浮上了一层担忧,一层愁绪,可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呀,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些村民过的是安宁的生活,真的遇上事情了,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只会龟缩在家里不出门。 经过这几十条小村庄的时候,先遣部队并没有遇到阻拦,甚至都不一定留意到有那么多条村子的存在。 先遣部队非常顺利的到达了鸡鸣山主峰脚下,从这里开始,往上走便会有重重机关,于是先遣部队停止前进,并摆好阵型,防止影月宫人的突袭,保护弓箭队,弓箭队点燃箭头,不断释放火箭,鸡鸣山半山腰的山火熊熊燃烧起来,秋风一起,火势绵延一大片,要不是影月宫有一个巨大的广场,隔绝了火势蔓延,就这一场山火,铁定能将人给活活烧死。 火势很大,已经不是人为可以控制得住的,而且这秋风的方向,山火似乎要往附近的小村庄漫延,吓得先遣部队连忙后退,以免遭到牵连。 温家军居然用这种不计代价的方式对付影月宫…实在让人寒心。 影月宫的建造是考虑到山火突发的这种状况的,所以山林间会出现几条隔绝带和几个湖泊,防止山火漫延到整座鸡鸣山。 所以士兵点燃的火只烧毁了影月宫正门对下来的一百来亩树林,烧了整整一天一夜,滚滚浓烟飘散开来,因为烟雾太黑太浓,先遣部队一直没有上山,直到大军集结完毕,浓烟还没有散去。看着浓烟,应该有毒,会不会影月宫的人都已经死了? 温监军有点着急,怎么这样?一天一夜过去了,影月宫的人莫不是已经逃跑了吧?!不过昨天半夜的时候似乎听到了爆破声,莫不是影月宫的人在挖地道跑了吧?!温监军发号施令下去:“捂住口鼻,今天一定要强攻上去!” 温监军一脸怀疑的看了镇国大将军一眼,这家伙一开始放火烧山,莫不是在给影月宫那些婆娘拖延时间吧?不过不用怕,后山有温锦,温锦一定能将人拦下来的!月影那女人跑不了的! 温如鸿下令强攻了,士兵冒着浓烟冲上影月宫,士兵踩在山路上,泥土是烫脚的,士兵穿的可是战靴,居然也感到烫脚,可想而知,地面有多烫,滚烫的地面让士兵跑的飞快,有的士兵顶不住浓烟,半山腰的时候便倒下了,脸贴到地面上便被烫的烂了;有的士兵冲上了影月宫的广场,正大口喘气,却不知道吸入了什么,口吐白沫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便死了;还有一些人虽然有戒备,但还是被影月宫的人杀了个措手不及,毕竟影月宫处于易守难攻的位置,就算没有半山腰的那些机关,想要攻下影月宫也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影月宫并没有弓箭,强弩,更加没有火器等远攻型武器,影月宫只有一群女人,人手拿着一把剑,面对冲进影月宫大门的士兵,一点也不惊慌失措,剑阵一早就摆好了,就等着招呼这些冲上来的朝廷走狗。 这些女人还是第一次与士兵作战,他们和江湖人、流氓不一样,士兵的纪律性、组织性、默契等都是影月宫人第一次见到的,他们就像是一群狼,就算被养废了,但终究是一群狼,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时刻准备咬断你脖子的一群狼。 赴死 尽管影月宫早有准备,可是…还是抵不过千军万马,在温监军下令强攻之后,不到两个时辰,镇国大将军和温监军骑着高头大马踏上了影月宫的广场,像是公狗巡视地盘一般的悠闲淡定,信心十足的样子。 就算对方冲上山的时候折损了不少人,可剩下的人也是影月宫的十多倍。 在温监军等人踏进影月宫大门时,月影等人已经被逼的退到了大殿内。 月影心里面也是知道的,影月宫可以保住的,很简单,其实只要月有缺站出来,一切就都可以避免,一切伤亡都可以避免… 只要月有缺站出来,表明自己的身份,这些人就不敢动手了,但是月有缺一旦被朝臣见到他和江湖人混在一起,这影响终究不太好,所以月有缺不能出面。就算月有缺想要出面,月影也绝不会让月有缺出现的。影月宫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月有缺登上皇位当垫脚石的,要是月有缺都登不上皇位了,影月宫就更加没有存在必要了。 皇后真是好算计呀,料准月有缺不能见光,要是见光就是失去大半朝臣的支持。要是月有缺见光了就能让月有缺失去支持,这么一来月有缺也就影响不到恭王了;要是月有缺没有见光,也可以在剿灭影月宫的行动中让人趁乱将他杀了,不管怎么样,得利的都是皇后。 这一次,皇后完胜。 皇后不但逼得皇帝派兵剿灭影月宫,还暗中挑动江湖人士围剿影月宫,不给影月宫留一丝喘息的机会。皇后已经迫不及待要灭了月有缺了,不惜将自己的野心赤裸裸的暴露在皇帝的眼前。反正皇后已经不奢求皇帝的宠爱了,皇后现在只需要权利,绝对的权利。 要不是因为上官玉的出现,现在影月宫还乱着呢,也无法打开影月宫的防御机关。 可是也已经没关系了,只要江湖人士都见过月有缺就行了,这一次也削弱了江湖的势力,那些下山的江湖人,只要被士兵遇到,便是见一个杀一个。 皇后这一招用得好呀,算是彻底得罪江湖人士了,而月有缺身为皇家的一员,难免会被江湖人士给怨恨上,所以皇后彻底将月有缺江湖的臂膀给斩断了。 …… 月影没想到对方竟然那么轻易就攻上了影月宫,看来狗皇帝这是动真格了,到底和安国公达成了什么交易,竟然连亲生儿子都放弃了?狗皇帝就不害怕月有缺站出来表明身份,自毁前程吗?也是,他还有那么多亲生儿子… 不过拖了一天一夜了,想来有缺应该被送出鸡鸣山了吧? 影月宫的精锐保护着月影撤退,一直退,进入大殿,将大殿的门关起来。本想着从大殿侧门往后山撤退的,怎料此时月二匆匆来报。 月二:“宫主,温锦带着人从后山攻上来了!” 听了月二的禀报,月影眉头微微一皱,真的是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 最坏的预想发生了,此时,月影越发肯定,一开始的分析是对的,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温锦攻过来,丰收镇距离影月宫有几十里的距离,中间隔着巨山,需要三五天才能走到,温锦能够跟朝廷的人一起攻过来,想来温锦已经将月影谋反的事情上报朝廷了,此时,月影便知道自己此次必死无疑了,就算侥幸活下来了,恐怕也是生不如死的。 …… 将月有缺送走之前: 月影派月十八去丰收镇寻月一,月十八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温锦带着的五千精兵,月十八拉住了奔跑的马,停在了离大军只有五百米的地方,一个人面对五千多人,显得好渺小。 温锦看着月十八: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温锦一脸谨慎地问道:“不知姑娘是?是月一姑娘让你来接我们的吗?” 月十八:“大姐?你是大姐派来的?”大姐怎么没有传来消息?而且也看不见大姐的人。这些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温锦凝重地点点头:“收到消息说皇上动影月宫,月一姑娘让我过来支援。” 月十八:“那我大姐呢?她在哪里?” 温锦:“月一姑娘还在丰收镇,没有宫主的命令,月一姑娘不能离开丰收镇。只让我过来听候宫主调遣,说是已经给宫主传信了。难道宫主没有收到信吗?” 月十八点点头,温锦说的没有错,没有一点破绽,月一没有接到宫主命令是不能离开影月宫的,而且,月一的信可能被什么耽搁了,月十八将马掉头:“跟我来。”只是传信这事情还有待考证。 月十八将大军带到了后山脚下,随即跟温锦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一会儿负责护送宫主离开。” 温锦状若无意地问道:“那少宫主呢?” 月十八一愣:“自然是跟宫主在一起的。” 月十八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这种时候温锦恰巧带着五千人出现在影月宫身后,万一是敌人,那就是背腹受敌的状态,月十八才不会做出这种拖后腿的事,所以月冬并没有将这些人带上山。 月十八让这群人在山下等着,要是贸然上山,就会面临机关攻击。 …… 影月宫的精锐保护着月影撤退,一直退,进入大殿,将大殿的门关起来。 还有宫人拿着一桶接一桶油,沿着台阶倒下去,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兵会摔倒,等到士兵冲上了最上面的台阶时,宫人便扔下火把,让台阶冒火,让士兵被烈火焚烧,守在大殿门外的宫人一直重复着倒油点火的动作,还要防备着底下士兵射过来的箭,终于,油倒光了,防守的宫人死光了,士兵也就冲上来了,就要冲开大殿的大门了。 月二禀报:“宫主,温锦带着人从后山攻上来了!” 月秋禀报:“宫主,大殿的大门也快要顶不住了。” 月影没想到影月宫会这么快沦陷的,终究是比不过训练有素的军队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方对影月宫了如指掌,而自己却对对方一无所知,安国公和皇后为了今天准备多久了,而月影仓促应战,所以惨败,月影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太过自信了。 赴死2 外面的厮杀声由弱变强,近在咫尺了,看来那些士兵找到了进入影月宫主殿的路了,或者已经绕开了主殿,去了其他偏殿了,隐约听到了撞门的声音。 月影看向月二问道:“我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月二沉重地点点头。 月影下令道:“点火吧!等他们进来了,就让他们给影月宫陪葬吧。” 月二:“是!” 月影看向残余的一百来个宫人,神情悲壮,声音沉稳地说道:“今天我们虽不能将朝廷走狗打退,但并不意味着是我们败了!” “我们只有区区五百人,却将他们几千精兵留在了鸡鸣山给影月宫陪葬了,可想而知,如今朝廷的人是多么的废物!要是他日我们壮大到几万人,直取京都也不成问题!”月影描画的伟大宏图,已经在众人的眼前铺展开来,对未来抱着美好的希望,定要一雪今日之辱! 月影:“可是今日也只能到这里了,我们也给伤员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逃跑了,影月宫是守不住了,我们也没必要死守着影月宫,现在各自逃生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日卷土重来,定让世人记住我们影月宫的威名!”字字句句铿锵有力,月影的语气并不像是打败仗了,悲壮,但沉稳具有安抚性,让活着的人燃起了希望。月影给大家一个活下去的目标,让大家不会轻易的死去,不会毫无意义的死去。 月二高呼道:“我们是他们那些男人口中的女流之辈,但女人怎么了?不照样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对!” “杀他们片甲不留!” 月影:“好!” 月影:“温锦手里的兵不多,相信在上山的时候遇到机关折了不少人了,大家从后山逃走,不可恋战,保命要紧!” “宫主呢?宫主不走吗?” 月影:“我给你们断后!”影月宫的宫人反应激烈,争着抢着要给月影断后。 月影:“我已经走过大半辈子了,该看的景色都尽收眼底,该吃的珍馐也都尝遍了,而你们还年轻,人生还很漫长,还能创造很多美好的回忆,没必要为了我一个老婆子而献身。” “宫主!”底下众人眼眶一红,有的已经哭出声来,不愿抛下月影逃跑,可是又害怕自己辜负了月影的苦心,宫人心中很是纠结。 月影:“我唯有一事放心不下,还是要托付你们,有缺是我与皇帝的儿子,虽是皇帝的种,但他是我的儿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日要是他有难时,希望你们不吝出手相助!” 宫人在此时此刻听到这个消息,虽然震惊,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月有缺和月影长得如此相像,宫人一脸坚定,郑重保证道:“宫主放心!我们一定会辅助少宫主,夺回他应得的一切的!” 说实话,有一部分宫人已经猜到了这个真相的,毕竟有一些宫人是见过皇帝的模样的,每年有那么一段时间,皇帝总是与宫主耳鬓厮磨的时候,这些宫人便察觉到月有缺的身份了。 只是现在皇帝居然这么无情,一夜夫妻百日恩,怎么能够对自己的枕边人下如此狠手呢?果然男人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就算坐到皇帝这种位置的男人,有时候还不是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的。 月影微微一笑:“有你们辅助,我很放心。都走吧,别拖下去了,拖得越久牺牲只会越多,都走吧,这里交给我。”宫人脸上都带着不舍,咬着唇,忍着泪,迟迟不愿离去。 门外士兵撞门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呼喊声,厮杀声,“砰砰砰”让人感觉门就要被撞开了。 月影一脸平静地安慰众人道:“你们应该知道,要是我活着被皇帝抓到是个什么下场的,我不愿被困在宫墙内,所以你们不用为我感到难过,不要不舍,死亡,对我来说才是解脱。” 月影催促道:“走,你们都走。” 月影:“月二,月秋,你们也走。你们带她们离开!” 月二、月秋坚定的看着月影,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不走!” 月影:“别忘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你们还没有完成呢。” 月二看向月影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任务尚未完成是真的,可是让月二丢下月影,月二也做不到。 就在这时大殿的大门被攻破了,那扇大门是用汉白玉石做成的,被士兵用火药炸开了一点裂缝,随即用木桩撞开了。 士兵冲进了大殿,一手盾牌一手长矛,朝着月影冲过去。 月影一掌将月二和月秋,从大殿后门,拍出了大殿,并朝着宫人大喊:“走!” 最后一刻了,宫人纠结摇摆的内心做出了最后的选择,有的人走了,有的人留下来了,她们留下来与月影面对千军万马。 月影飞上了高座,从椅子的底部抽出了一把一米半长的大刀,月影一挥,大刀挥出的气波让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士兵的盾牌破裂,重伤倒地。 后来的士兵迟疑着不敢上前,直到温监军催促:“还愣着做什么?!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怕什么?还不快把她抓住!” “谁将她带到本将军面前,官加三级,赏良田百亩,金银万两!” 那些士兵像是受到了鼓舞,再次向月影冲来。那些留下来保护月影的宫人,一一倒下了,随着她们的倒下,月影的眼中滑下了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月影悲伤、气愤、不甘心…月影下定决心了。 月影抡起大刀,将全身的内力汇聚于刀尖,月影准备使用出破夜神功,内力汇聚完毕,月影将大刀重重地劈落,气波散开来了,大殿内响起了惨叫声,温监军和镇国大将军意识到不对劲,立马驾马逃离大殿,所幸捡回了一条命,但被余波波及,也倒地不醒。 随着破夜神功发出,月影无力地跌坐在高座上,看着大殿内躺着的数百具尸体,值了,有这么多人给我陪葬,想来也就帝王才有这种待遇吧? 梦 月影微笑着,坐在高位之上,透过那扇被破开的大门,看向影月宫的练功广场,昔日繁华已经不再,但勤奋练功的宫人身影却牢牢的刻在了月影的脑海里,蓝天白云下,嬉笑的、无忧无虑的宫人的身影…门外的天空还是那么的蓝,只是如今的影月宫已经破败不堪一片狼藉了。 月影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打开火折子,点燃了高座旁边的引线… 这是月影与世界孤独的告别,没有亲人朋友送行,孤独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孤独的死去,月影的人生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月影看向门外湛蓝的天空,微笑着:人活一世,除了回忆,什么都带不走…只可惜,临走了,还留下那么多遗憾,此生怕是不能分明了。 远处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一声接着一声爆炸的巨响响起,月影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月影:就让影月宫成为你们的埋骨地吧! 规模宏伟的影月宫在一声接着一声爆炸中成了焦土,一座座奢华精致的宫殿燃起了熊熊大火,大殿里埋葬了还没有及时撤离的温家军,天空渐渐变得昏暗,不过瞬间,便下起了微微细雨,可雨势太小,浇不灭影月宫的怒火。 因为破夜神功而昏迷不醒的温监军和镇国大将军被士兵拖到了一边,看着一座座被炸毁的宫殿,那些冲进去的士兵怕是回不来了,剩余的士兵也不敢贸然行动,谁知道这一群疯女人还会做出什么疯行动?这么漂亮的宫殿就这么炸毁了,居然一点都不心疼,真是一群败家娘们。况且,现在没有了发号施令的人,士兵只能原地待命了。 金银珠宝是烧不掉的,等火势小一点的时候,等火势小一点的时候…每一个士兵心里面都有这么一句话。 大战落幕,影月宫宫主抗争到最后,与影月宫宏伟的大殿一同葬身火海。曾经辉煌的影月宫成了一片冒着白烟的废墟。 声名显赫一时,威名远扬海外的影月宫宫主月影,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在大火的包围下,埋葬在历史长河里了。 这一次剿匪之战,耗时三天三夜,朝廷损兵折将近万人,将影月宫一千来人系数剿灭,终于是将鸡鸣山收复了,鸡鸣山以后便归朝廷管了。 这一场战争,足以震慑大夏国内的反动势力,让他们知道,与朝廷对抗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让大夏国内的内乱和土匪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 尘埃落下,大家都在享受这一段和平时光,茶余饭后,或许会有人提起影月宫这三个字,可…那人心里害怕会被朝廷当做影月宫余孽论处,于是只能躲起来,和信得过的人,悄咪咪的讨论。 影月宫从此成为了与朝廷作对的邪教组织。 ……分割线…… 护国寺: 月有缺眉头紧皱着,像是在做噩梦一般,刷的一下睁开眼睛,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迫切的寻找着什么的样子。 周围一片白雾茫茫,上官长乐正坐在自己的对面,饮茶吃点心,月有缺环顾四周,这里是摘星楼的九楼,啊…难道自己回到了武林大会举行前夕?还是说之前那一切都是梦?是梦?是现实?是预警? 上天给了我一次从来的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能让师父就这么离我而去! 一想到这种可能,月有缺一惊,立马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也把上官长乐下了一跳:“你怎么了?” 月有缺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问道:“今天是几月几日?” 上官长乐:“你傻了吗?今天是八月初一啊…” 八月初一,距离武林大会举行还有一天,月有缺大喜,他真的回到过去了,可以扭转未来。 月有缺:“我想起来还有一点急事要办,就不和你聊天了。” 上官长乐拉住了月有缺:“你是不是生气了?” 月有缺此时很着急,上官长乐又拉住了他,这让月有缺很不耐烦:“我怎么会生气呢?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我真的有急事…”月有缺想要将上官长乐的手拉下来,可是上官长乐的力气比月有缺所了解的还要大,月有缺竟然无法将上官长乐的手拉下来。这让月有缺莫名感到恼火。 月有缺凶巴巴地吼道:“你放手,我没空和你聊天。” 上官长乐愣住了,一脸委屈的样子,豆子大的泪珠巴拉巴拉的留下来,上官长乐哭了,月有缺手忙脚乱地给上官长乐擦眼泪,并安抚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的。你别哭了,别哭了。” 上官长乐的泪珠瞬间收住了,双眼像是没有哭过一般,盯着月有缺的眼睛。 上官长乐一脸认真地说道:“我的确没有说错,你父亲那么做,其实很正常,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你娘亲顶撞了正妻,在京城,一个小妾顶撞正妻,那可是会被发卖的,也有可能会被打死,你娘亲只不过是被废了武功而已,最起码保住了一条命。你还有什么可委屈的?我觉得你应该感谢皇后的大度。” 月有缺心中非常气愤,没想到上官长乐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月有缺朝着上官长乐大吼道:“不!你错了!你是错的!这不公平,人人生而平等,为何要…”月有缺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月有缺觉得好奇怪,自己的情绪居然不受自己控制了,先是气恼,又是发怒,又是无措的,月有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再对上官长乐发火,这不是月有缺想要的,控制不了自己,这让月有缺很无助。 上官长乐笑了:“因为那里是京城,是最讲王法的地方,而你从未踏足过京城,一直只在你的江湖中呼风唤雨。你根本不知道京城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方~在京城,只要你有权,你就可以写王法。” 上官长乐带月有缺来到城墙之上,一脸迷醉的指着繁华的京城,说道:“月有缺,你看,这就是京城,皇子皇孙扎堆的地方,皇亲国戚满地跑的地方,所不定你在路上碰到的一个乞丐,他的祖上也是皇亲国戚。只要你有足够大的权利,你便能在这里呼风唤雨,所有人都是你的奴仆。这样的京城,你难道不喜欢吗?”上官长乐邪魅地笑着问月有缺。 梦2 上官长乐带月有缺来到城墙之上,一脸迷醉的指着繁华的京城,说道:“月有缺,你看,这就是京城,皇子皇孙扎堆的地方,皇亲国戚满地跑的地方,所不定你在路上碰到的一个乞丐,他的祖上也是皇亲国戚。只要你有足够大的权利,你便能在这里呼风唤雨,所有人都是你的奴仆。这样的京城,你难道不喜欢吗?”上官长乐邪魅地笑着问月有缺。 月有缺朝着上官长乐的脸大喊道:“不!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不是上官长乐,你是谁?!上官长乐不会说这种话的…” 随着上官长乐脸上的笑容出现,月有缺眼前一晃,竟然看到了尸山人海的景象,而上官长乐在一旁嘲笑月有缺:“看看,看看,这便是朝廷的力量,你的江湖连个屁都不算。” 在那尸山人海前,有士兵正在搬运一具尸体,盖在尸体上面的白布飘下来了,露出了月影惨白而慈爱的脸,月有缺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冲向士兵,可是月有缺怎么追都追不上士兵,累的月有缺双腿发软而又绝望。 月有缺双脚一软,跌倒在地,士兵的身影渐渐淡化,然后月有缺的眼前又是一晃,便看到了摘星楼轰然倒下,月有缺看到了摘星楼被炸毁,上官长乐从九楼掉下来了,月有缺大喊着:“不!!!”并竭力飞向上官长乐,月有缺一把将上官长乐接住了,可是画面一转,自己被扯出了画面,远远地看着一个人抱着另外一个人… 月影抱着自己跪在摘星楼前,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侧脸,说着什么话:“有缺,不怕,娘亲会保护好你的。” 随即摘星楼燃起了熊熊烈火,而月影正从摘星楼楼顶向后仰,坠落于大火中,跌入了大火的怀抱… 月有缺大喊着:“师父!”冲进了大火里… 月有缺醒过来了,原来一切都只是梦。 …… 月有缺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的场景是月有缺平生的回忆,有好有坏,可是坏的比较多,月有缺的梦里面眉头都是紧皱着的,因为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梦里面的回忆都不能改写,这让月有缺痛苦的从梦中惊醒过来。 听到房间里面的声音,月冬立马跑进来了,虽然武功被废,但月冬的手脚还算是灵活的,月冬一脸紧张的看向月有缺:“公子,您没事吧?” 月有缺从床上坐起来了,呆呆地看着四周,这房间很雅致,也很朴素,外面种着一大片的竹子,尽管已经深秋了,竹子还绿的像春天一样。 月有缺茫然四顾,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境,这里的环境有一点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来过,莫不是又是另外一个梦境? 月有缺看着月冬冲进来了,为何只有月冬一个,月秋呢? 月有缺:“这里是哪里?师父现在在哪里?” 月冬:“护国寺,宫主…” 月有缺目光微凉,看着月冬:“宫主怎么了?” 月冬:“暂时还没有宫主的消息。” 月有缺的耳边响起了钟声、雨声、念经声… 月有缺身后是一片冷汗沾湿了衣服,心里面一片宁静稳定了情绪:“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 月有缺一脸麻木的看着外面的雨,比豆子还大的雨水打在竹叶上,竹叶却没有被打落,雨水顺着竹叶滑落到地面,而竹叶却坚强的挂在竹子上。 忽然有一个夜鹰走来,看到已经醒过来的月有缺,夜鹰有一点惊讶,随即看向守在一旁的夜鹰一眼,两人交头接耳一阵子,脸色巨变。 月有缺听到了,那人进来报告说:“月影夫人的尸体已经找到了,被温监军送到京城去邀功了。” 月有缺的眼睛闭上了,内心不再平静,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外面的雨声却一点也不消停,让月有缺心里面更加烦躁,怒火燃烧了理智,想要手刃仇人发泄涌上心口的悲伤,体内气血翻腾,一股热流涌上喉咙,尽管月有缺咬紧牙关,但嘴角还是渗出了血,在月冬惊慌的目光下,月有缺吐血晕过去了。 …… 月有缺以为只要自己得到皇帝认可继位太子的话就不会有流血和内战了,但,帝位从来都不只是一张金黄色的椅子,那是一张被鲜血渗透的金椅,上面染了血被擦了,然后再染血。月有缺还是太天真了,以为皇位之争是靠嘴的,谁有理谁有能力谁就能坐上皇位。 雨水哗啦啦的落下,落到泥土里,带出了泥土的气味,可是泥土的气味掩盖不了与雨水一同掉落的是气味。 月有缺的鼻腔里都是甜的让人作呕的桂花香气,脑子里都是梦里面那个尸山人海的画面。 月有缺明明没有参与到大战中,可不知为何,却像是亲临战场一般,尸山人海的画面刻在了月有缺的脑海里。 雨水落进了泥土里,气味落进了人心里。 沉淀、发酵、纠缠、祸乱了一个人的生活。 下雨天血腥味会更加浓,所以月有缺似乎嗅到了影月宫那边飘来的血腥味。 从此以后,但凡是下雨天,月有缺总是能够嗅到血腥味,下雨天不但让月有缺的腿隐隐作痛,还让月有缺的心被针扎一样痛。 进京前,月有缺偷偷回去影月宫看了一眼,肉眼所见是残垣断壁,脑海里却浮现出影月宫往日的模样。 [一回首,世外桃源,育我之地,已成焦土,浓烟似浪; 向前望,十里宫墙,生我之地,金椅血染,余生争斗漫长; 影月宫辉煌不再,月有缺世无此人,改头换面入红墙; 左顾右盼,无肩可靠,孑然一身,孤苦无依一肩抗。 一身红衣,手握玉扇,身骑白虎,夺我目光; 是她,我唯一的牵挂。 人世二十载,二十方入世, 怀赤子心,行世间路, 遇挚友,除奸邪,不枉为人, 快意江湖不知愁; 桂花香、血腥甜、雨水有味,故人只能梦里见; 乍寒还暖时候,常做香甜噩梦,最难安歇; 自此白衣换玄衣,少年赤子心不再; 几番风波、几经风雨、几度沉沦,壮志可酬; 生前回望 惟愿此生 黄粱梦一场 一觉醒来 小院、篱笆、大树下 你抱着孩子 我抱着猫 眼前便是所有牵挂。] 第一部,完。 番外1 武林大会前夕: 晨星给月影带来了朝廷要对付影月宫的消息,月影表现的混不在意的样子,还下了逐客令。 晨星等人被月影请出了寝殿,月影并不是不相信晨星的分析,只是月影想明白了,不管怎么选择,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皇帝既然动了清剿影月宫的心思,证明皇帝此时打算用影月宫去交换一些什么,所以必须要交出影月宫的头目,这样才能换到他想要的东西。 直到后来,温锦从后山攻上影月宫,月影算是彻底明白了是什么让皇帝下定决心要剿灭影月宫的了。 月影要是被活捉回去,皇帝和皇后肯定会高兴的,月影或许可以保住一条命,可是肯定备受折磨,成为月悦一般的深宫宠妃,像是菟丝花一样,依附皇帝而生。 月影决不允许自己变得更加肮脏,所以月影给月有缺留下了一封信,把月有缺的后路都铺好了,选择烈火焚烧的方式离开人世,烈火或许可以将自己身上的污秽都烧的一干二净,留下自己纯净的灵魂。 …… 却说,晨星等人离开了月影的寝殿,熟门熟路的走向安排给自己休息的房间的路上: 影一看向晨星问道:“宫主到底有没有把你的话听进去?” 晨星沉吟片刻,脸色有一点凝重:“宫主自有她的打算,我们只要做好分内事,别给宫主添麻烦便是了。” 影一:“宫主有什么打算?也没见影月宫的人行动起来呀,不是说大军将至吗?到底要战还是要逃,现在都应该准备了呀。” 晨星看了影一一眼,一般杀手不都经历了非人一般的事情的吗?这位兄弟虽然是一个职业杀手吧,可感觉太过跳脱,仿佛没有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个问题宝宝,一旦有问题就问个没完。晨星大约猜到月影的打算,只是这打算不适合跟影一说。 晨星看向偷富,转移影一的注意力:“偷富,你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吗?” 偷富点头,影一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惊讶道:“你小子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参加秋闱了,你不是一向不屑于与那些附庸风雅的人为伍的吗?你不是讨厌这腐败的朝廷的吗?怎么…” 偷富:“恩,去试一下我的水平在哪里。” 影一:“那还用说,就你的脑子,不用试也知道,夺状元都不成问题。哇~要是你中状元了,那我就有当官的兄弟了,到时候你可别不认我啊!”说着影一搂着偷富的脖子,神态亲昵,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谈笑风生的邻家大哥哥模样的人手上沾满了人血。 偷富拍了拍影一的手臂:“松开,勒死我可就没有当官的兄弟了!” 雨势减弱,淅沥沥地下着,不算大,但也不小,可这几人一点也不在意雨水湿了衣冠,说说笑笑的在影月宫的小径上走着,已经穿过花园,迈上了台阶,来到了一处廊檐下,忽然一个姑娘从转角处走来,与几人撞了正着。姑娘手里的食盒掉在了地上,滚出了一些造型可爱的点心。 姑娘哎呀了一声,一脸可惜的看着地上的点心。姑娘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点心,将点心放回食盒里,在姑娘捡点心的时候,晨星一直盯着姑娘的脑袋看,越看越觉得熟悉。 影一连忙蹲下来帮那位姑娘捡点心,偷富自然也蹲下来了,捡点心的时候瞥了一眼姑娘的长相,吓得嘴巴微张,手里的点心再次掉回地上。 偷富说话都结巴了:“郡郡…主,你怎么在这儿?” 郡主?晨星瞪大了眼睛,还能有哪个郡主让晨星感到熟悉的。 晨星等人撞到的正是半夜起来找吃的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与月有缺聊完之后便回房间睡觉了,然而,小胖,那只胖猫,大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爬到了上官长乐的肚子上睡觉,趴在上官长乐的胸口上,压的上官长乐喘不过气来,于是便清醒了。清醒之后上官长乐便感觉到肚子有点扁了,应该是饿的,于是上官长乐将小胖抱下去,掀开被子下床找吃食。 上官长乐一手拿着食盒,一手拿着油伞,用油伞指着晨星偷富等人质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偷富和晨星,上官长乐也是一惊,这些臭男人怎么会在影月宫的? 晨星等人看着上官长乐,这祖宗怎么在这儿?晨星眉头微微一皱,用长辈的口吻问道:“月有缺没有将你送回家?” 上官长乐对着晨星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是什么问题?我现在像是在家的样子吗?” 晨星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上官长乐道:“你!你赶紧回家!” 上官长乐一脸莫名其妙:“你管我回不回家?你谁呀?我们才见过几面,看你这语气…” 上官长乐出现在影月宫让晨星害怕,因为影月宫如今是不安全的,危机四伏,要是上官长乐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晨星不知道该怎么跟上官如切交代。 晨星不想听上官长乐解释那么多了,直接上手,拉着上官长乐往影月宫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上官长乐被晨星拉到了大雨中去,秋天夜晚的雨,格外的冰凉,滴在了上官长乐的身上,让上官长乐一激灵。 晨星从上官长乐手里将油伞夺过来,给上官长乐打伞。晨星脸上的担心不似作假,让上官长乐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上官长乐心里面纳闷:我和这人很熟吗?难道他看上我了? 上官长乐掰扯着晨星的手:“你放开我!”被晨星的紧张弄得莫名其妙的:“我们很熟吗?男女授受不亲不懂啊?!你快放开我!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上官长乐扯开了嗓子大喊:“招财,发财!你们再不来!你家郡主就要被采花大盗给劫走了!” 影一和偷富有点摸不着头脑,晨星为何要将这小郡主送走?有小郡主在影月宫,对于影月宫来说未尝不是一重坚硬的保障呀! 影一和偷富追上晨星,偷富:“晨星,你这是在做什么?” 番外2 影一和偷富追上晨星,偷富:“晨星,你这是在做什么?” 晨星停住了脚步,一脸阴沉地盯着上官长乐看:“被采花大盗给劫了,是值得你大声宣扬的事情吗?!” 上官长乐看到晨星停下来了,认真地打量着晨星,这家伙现在一举一动像极了自己的长辈,这板起来的脸隐隐有点上官如切的痕迹在,这么说起来,这男人看上去的确有点古老的熟悉感,只是想不起来那段久远的记忆了,上官长乐心想,难道真有什么关系? 上官长乐:“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继续喊了!把整个影月宫的人都喊起来,看你到时候怎么跟影月宫的人解释,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影月宫的?” 晨星:“你喊吧,就算你将影月宫的人都喊来了,他们也不会阻止我将你带走的。”说着,晨星再次拉着上官长乐往影月宫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招财和发财出现了。 招财和发财从厨房大院门口跑过来了,一边跑向晨星,一边抽出腰上的软剑,刺向晨星,并大喊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放开我家姑娘的手!” 晨星抱着上官长乐的腰一路倒退,长脚一踢,鞋底藏着有短刀,短刀将两把软剑踢开,震得招财和发财虎口一疼,握剑的手发麻,退了几步。 招财和发财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凝重,只是一个照面便知道晨星不好对付。而且这家伙身边还有同伙,招财摸向了腰间,想要发出求救信号。让山下埋伏的一百人马前来支援。 晨星带着上官长乐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后,从自己的脖子上一扯,一块手指盖那么大的血红色玉坠被扯下来了,连着一条很粗的银链,看到玉坠的时候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上官长乐认出了玉坠,自己也有这种玉坠,可以凭借这个玉坠在上官家的所有店铺取得帮助。 上官长乐一脸震惊:“你手里的玉坠是谁给你的?!你为什么会有我们上官家的玉坠?!你难道是……”我的哥哥???叔叔???叔祖父??? 晨星将玉坠扔向两个丫鬟,并说道:“我是你们大公子的故人。” 招财和发财接过了玉坠,两人看了玉坠一眼,认出了玉坠。听说是大公子的朋友,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敌人了,不然… 晨星扔出去的那块玉坠是上官家子嗣才有的,是一块很大的血玉玉石上面切割下来的,玉坠上面用金丝描绘出上官如切的名字。 晨星侧首看向一脸震惊的上官长乐,神态轻松地回答上官长乐的问题,道:“从辈分上来说,我是你的小叔叔。” 上官长乐一脸问号,到底是我哥的朋友还是我爷爷的儿子?世间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呀!看这家伙的年龄,应该是在我奶奶死后没多久,爷爷在外面弄出来的儿子吧? 招财和发财看到玉坠之后,向晨星微微屈身:“原来公子是大公子的朋友,方才是我等失礼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打算带我们郡主去哪里?” 晨星:“你们是她的贴身丫鬟吧?”方才看到两人甩出的软剑便猜测出两人的身份了,上官家的剑法,只要一个动作,晨星便能认出来。 “是。” 晨星点点头,认可两人的身份,也就耐心地跟两人解释道:“影月宫如今的状况看似平静,其实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这里对于她来说很危险。你们今夜便送她回京,不要呆在这里,以免横生枝节。” 招财并没有因为玉坠而对晨星降低防范,而是追问道:“公子还没有表明你的身份。” 晨星:“温如晨。” 姓温?招财和发财对视了一眼,上官长乐的眉头也是微微一皱。 招财和发财将软剑收好,已经放下了对晨星的戒备,温如晨这名字虽然很少听到,但也可以说如雷贯耳,一个放弃爵位的嫡子,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而且温如晨这名字对上官家的人来说并不陌生,毕竟上官如切经常挂在嘴里的一个名字,的确是大公子的朋友无疑了。 招财:“温公子请放心,等看完武林大会,我们便会护送郡主回府的。” 晨星:“武林大会以后可以看…” 忽然有人出现打断了晨星的话,来人一身白衣似雪,背后是一轮圆月,如此清丽脱俗的出场,也就只有月有缺才配拥有了。 月有缺听到了上官长乐的呼救声,立马飞出了折桂院,几个呼吸的时间便飞到了厨房,而且上官长乐的呼救声惊动的可不只是月有缺,巡逻的宫人也都冲到了厨房这边。 月有缺落在了招财和发财身前,一脸不悦地盯着晨星,尤其是看到了晨星的手拦着上官长乐的腰时,月有缺的脸色看上去有点黑。 月有缺目光不善地盯着晨星,刷的一下拔出了剑,指着晨星,语气冷硬地命令道:“放开她!” 上官长乐看向月有缺,解释道:“没事,是自己人。” 晨星扫了月有缺一眼,随即看向招财和发财,继续说自己没有说完的话:“武林大会以后再看,现在形势并不明朗,还是将郡主护送会王府最为妥当。” 上官长乐:“我不要,等下一次武林大会还要再等六年,太久了!” 晨星:“不要任性,我不会害你的。听话,回京。” 月有缺并没有将剑收起来,因为晨星也没有将放在上官长乐腰上的手收起来,月有缺:“你为何会出现在影月宫。” 晨星:“给宫主送情报的,现在在下正与故交叙旧,还希望月公子避让。” 上官长乐:“我和他不熟,算不上故交。” 听到上官长乐的话,月有缺非但没有避让,还和晨星打起来了,月有缺身形一动,长剑指着晨星的手臂,攻过去。 月有缺的武功不低,晨星不得不将上官长乐松开,并认真应对月有缺的攻击。 月有缺只跟晨星过了几招,便撤走了,撤到了上官长乐的身边,并将上官长乐护在身后,沉着脸跟晨星说道:“她想要留在影月宫,便谁都不能将她从影月宫带走。” 番外3 月有缺只跟晨星过了几招,便撤走了,撤到了上官长乐的身边,并将上官长乐护在身后,沉着脸跟晨星说道:“她想要留在影月宫,便谁都不能将她从影月宫带走。” 月有缺话音一落,上官长乐给月有缺竖起了大拇指,并表扬道:“兄弟,给力呀!” 月有缺微微一笑,揽着上官长乐的腰,带上官长乐飞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随即,影月宫的宫人将晨星等人包括招财和发财都被围起来了,他们只能看着月有缺将上官长乐带走,而束手无策。 月秋跟着月有缺过来的,月有缺带着上官长乐飞走之后,月秋认出了晨星等人,便让宫人撤掉了包围。 晨星想要追过去,招财走过来拦住了晨星的路,将玉坠递还给晨星,并说道:“温公子不用担心,郡主自有我们保护,王爷也派了人在山底下候着,不会有事儿的。这玉坠还请公子收好。” 招财对温家人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尽管这人是上官如切的朋友,但看他对上官长乐的态度,招财有点怀疑他接近上官如切的真是目的。所有出现在上官长乐身边的异性,招财都不能掉以轻心。 晨星接过玉坠,原来山底下还有老王爷安排的人,那自己便可放心了。只是没有目送上官长乐安全离开,晨星终究是有一点难安心的。 直到看着上官长乐被上官玉接走之后,晨星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这才能专心干大事。 上官长乐离开了,让晨星意识到危险更加迫近了。 大军将至,武林人士四处逃亡,慌乱之间,你推我搡,必有踩踏,还有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的流箭,很多武林人士还没有跑下山便倒地不起了。 晨星负责给这些武林人士带路,让他们避开影月宫已经开启的机关,一路上,晨星表现的很有义气,乐于助人,晨星等人带着武林人士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因为晨星是医者,还给手上的武林人士疗伤了,这一天有很多武林人士都受到了晨星的恩惠,他们也将此救命之恩铭记于心。 武林人士逃回了少林寺,此次动荡,武林各派也是损失惨重,各门各派精锐损失过半,好几位掌门重伤,还有几位掌门命丧鸡鸣山,就连旧武林盟主也没能幸免于难,此时江湖,群龙无首,正是动乱难安、一盘散撒之际。 朝廷此举意欲何为,江湖人士议论纷纷,没有了主事者,大家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根本讨论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影月宫被灭,会不会连累到武林各派也是一个未知数,朝廷会不会乘胜追击,对江湖人士出手?需要赶快推选出一个可以做决策的人,这样武林人士才知道下一步是该躲还是该反抗。 因为晨星在此次逃亡中赢的了众人的信赖,加上在天姥山上又与一些人共过患难,于是众人推举晨星成为了新的武林盟主。 对于这个结果,是意料之外的,但也是情理之中的,如今的武林并不需要一个武功特别高强的武林盟主,只需要一个大家都信得过的人来代理这个盟主,带领众人走出低谷。 晨星:“既然大家信得过在下,那在下便接下这武林盟主之位,等到武林诸事平定,在下定举办武林大会,将盟主之位还给有能之士。” “听候盟主差遣!” ……分割线…… 影月宫被灭之后: 得知月影的死讯,月有缺气血攻心,吐血晕过去了,随即旧伤复发,腿上的箭伤发炎了,红肿起来,月有缺高烧不退,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月有缺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内心平静了许多,双眼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以超然脱俗的姿态看着院子中的青竹。 醒来之后,月有缺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作息规律,但月有缺不言不语的,不管是谁,都无法撬开月有缺的嘴,这让月冬有点担心,此时的月有缺与行尸走肉唯一的分别就是血还是热的。 这一天,月冬将一个信封那么大的盒子拿到了月有缺的面前:“公子,这是宫主给您留下的。” 月有缺的眼睛泛起了波澜,想起来这个盒子的存在,月有缺迟疑着,缓缓地伸手,将盒子接过来。 将盒子完好无损的交到了月有缺的手上,月冬退出了房间,将门关上,让月有缺静静地将里面的东西看完。 月有缺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块金镶玉的玉牌,月有缺将玉牌拿出来,前后仔细看了看,这玉牌应该是什么信物,正面刻着“七神殿”三个字,月有缺的眉头微微一皱,七神殿的玉牌?为何会在师父手里? 月有缺将玉牌放下,拿起盒子里的那封信,信上面写着:有缺亲启。 墨迹还是新的,应该也就是最近才写的信,难道师父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劫,所以才写下这封信的吗?是晨星来的那一天吗? 月有缺心里面不禁气恼:既然料到了有这么一劫,为什么不提前做准备,反而是要硬抗呢?! 月有缺带着怒火将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信,信里面的内容让月有缺跌坐在床上,震惊的无法言语。 月影的信写着: [有缺,如若你看到这封信,便说明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能看到你为你娘亲讨回公道,不能看到你成家,也不能看到你第一个孩子出生了… 这件事,我本想等到你登上高位的时候再跟你说的,这样也不会增加你的负担,可是皇位之争,向来都有流血,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将这件陈年往事写下来。 六岁那年,我与月悦父母双亡流落街头,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他是神医谷谷主,我们姐妹两被谷主收养,谷主还将立身处世的本领教与我们,当时谷主和谷主夫人育有一子一女,比我们年长几岁,是我和月悦的师兄、师姐。在神医谷学艺的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番外4 直到后来,月悦遇到了你的父亲,当朝的十一皇子,我的噩梦便开始了,失去了月悦的消息,让我寝食难安。 在你父亲当上太子之后,月悦只是太子侧妃,因为得宠,经常和皇后叫板,终于月悦将皇后彻底惹恼了,皇帝将月悦的武功废了依旧不能让皇后消气,为了给皇后和安国公一个交代,于是皇帝派兵将神医谷给灭了,从此江湖中再无神医谷。我的师父、师娘为了掩护我们离开,和神医谷埋葬在一起了。 也就是此时,我与师兄才意识到将月悦藏起来的人是多么的强大。 月悦和你父亲成亲后便失去了踪迹,师兄和我竭尽全力打探月悦的消息,终于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师兄后来凭借自己的本事成为了东宫的一名侍卫,见到了被困在东宫里的月悦。 月悦此时对皇帝已经是没有感情了,月悦彻底对皇帝死心了,在见到师兄时,月悦才恢复了一点活力。 我们想要报神医谷灭门之仇,可是势单力薄,想要报仇,天方夜谭啊。正巧,那时你的娘亲怀孕了,一个主意涌现在我们的脑海里… 我们想要利用这个孩子,让他坐上那个掌握千万人生死的位置,这样我们想要报仇就容易多了。而你就是那个孩子。 将这些写下来,只是因为我隐隐感觉到影月宫和神医谷是殊途同归,当晨星找到我的时候我便意识到了,啊,影月宫的末日要到了。 而我不希望你一直认贼作父。 相信看到这里,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你的生父不是皇帝,而是我和月悦的师兄,你生父的名字是月毅,如今生死不明,我寻找了许多年也没有找到他,大概是被狗皇帝囚禁在了什么地方了吧,更有可能,已经死了。 留下这封信除了是告诉你,你的身世,还有就是,如月悦所言,这些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了,没必要强加在你身上,这封信也是给你一个选择权,选择在江湖中当一只闲云野鹤,还是入京城那个龙潭虎穴,全都在你了。 狗皇帝一直以为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我害怕狗皇帝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于你而言怕是灭顶之灾呀,有缺,不要想着给我报仇以慰我在天之灵,照顾好自己就能让我安息了。 有缺,不用为师父的死感到难过,这一些师父早就已经料到了,师父是皇帝要给皇后的交代,所以在师父选择了抚养你的那一刻开始,便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了,你不必为我感到难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嘉城是狗皇帝给你的礼物,就像是封地一样的存在,为师在嘉城建立了七神殿,盒子里的令牌是殿主令,但是七神殿的人你不能全然信任,因为有一部分人是狗皇帝的人,神机门、神将门、神探门以及神算门的门主都是狗皇帝的人,所以应对他们的时候切记小心谨慎,不能让狗皇帝察觉到你有异心。你就躲在嘉城里,装作是一个不争权的好儿子就行,这样,狗皇帝会更加信任你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嘉城也不像影月宫那般容易攻破,且地处陷阱,临近北疆,可逃往国外。 记住: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不要做承接雨露之人,要做便做那施恩之人! 月影绝笔。] 要是旁人看了月影的信定然感到奇怪,信里面的内容展现了月影摇摆不定的内心,既想月有缺远离是非安安全全的长大,有希望月有缺能够替神医谷报仇。不过信里面的内容应该是报仇的想法比较多一点,暗中已经给月有缺制定好了前行的方向,并叮嘱了一番。 看了月影的信之后,月有缺跌坐在床上,双手无力的垂下,信也飘落在地上了,月有缺很混乱,自己的父亲不是皇帝而是江湖剑客?可是大家都说皇帝才是自己的父亲呀,谁说的才是对的? 一直以来月有缺认为皇帝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月影的信却告诉月有缺,自己以为的这个父亲不但害死了自己的生母,还有可能杀了自己的生父,任谁都接受不了这种真相的。 月有缺已经不能确定了,月有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月有缺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倒在了床上,无声的大喊着,蜷缩成一团。月有缺大概已经崩溃了吧? 一个人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这一生又该如何明明白白的活着?搞不清楚自己是谁,怕就只能一辈子浑浑噩噩的了。 …… 影月宫被灭后,镇国大将军带着月影的焦尸回京了,皇帝确认过焦尸的身份后,神情看上去有一点怅然若失,心中似有感叹,眉间似有追忆。 镇国大将军单膝跪地请罪:“末将该死,没能活捉月影,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感叹道:“不怪你,以她的性子选择了这种方式来见朕,才是正常的。” “李忠全!” “奴才在。” “不要惊动皇后,以贵妃之仪将她安葬入皇陵吧。” “嗻。” 影月宫的清理,花了七天时间,从影月宫的废墟中清理出焦尸两千四百六十八具,金银珠宝六百六十八箱,账册书籍基本被烧毁了,还有少量影月宫余孽在逃。 其中影月宫少主下落不明,又没有人见过影月宫少主的长相,于是朝廷发出悬赏,凡是提供影月宫少主线索的,赏白银百两,凡是将影月宫少主交出,不论生死,赏白银万两。 至于影月宫遗址的归属,经过朝廷百官的讨论,皇帝将在鸡鸣山上建造一座行宫,赏给皇后。 影月宫的事态至此才算是告一段落了。 影月宫的善后工作,上官长乐是在场亲眼目睹的,那尸山人海的影月宫练功广场已经被清理出来了,上官长乐看到影月宫广场上躺着的数千具尸体,身上穿着相应品阶的军服,上官长乐虽和他们毫不相识,可一股悲伤之情就这么涌上心头了。 当小兵是何其悲哀,不得违抗军令,冲锋陷阵,以多欺少,皇帝倒是无所谓,反正死的不是他,也不是他的儿子,更不是他的父亲,死的人与他无关,所以不在乎牺牲多少人,只在乎一个胜利的结果。所以只是攻打区区一个影月宫,却牺牲了上千人,上官长乐内心愤怒了。 更加让上官长乐愤怒的是,镇国大将军下令,让人将影月宫逆党的尸身少了。 清理广场只不过是为了将自己这一边的有职位的将领的尸体找出来而已,剩下那些无名小兵便都被当成逆党处理了。 一百个士兵用了一天一夜挖了一个大坑,将尸体扔进去,一把火将已经烧焦的尸体烧成灰烬,挫骨扬灰,男女混葬… 看到这场面时,上官长乐眼眶都红了,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无权干涉。 上官长乐为自己的父兄感到悲哀,为这些死去的人感到悲哀,上官长乐忽然不那么庆幸自己是那个执棋者了。 番外5 月有缺看了月影留下来的遗书后,整个人便魔怔了,移动不懂的坐在床上一整天,一连几天都茶饭不思的样子,没能从月影留下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月有缺的状态让月冬很是担心,可也无能为力,不知道该如何宽慰月有缺。 直到上官长乐出现了,尽管月有缺没有见上官长乐,但上官长乐的出现还是让月有缺从浑噩中走出来了。 月有缺此时终于是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了。 月有缺:我是我,我也只是我,未来一切,顺我本心为之,只求一切问心无愧。 ……分割线…… 上官长乐番外: 最近,月有缺频频在做噩梦,梦到上官长乐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头上戴着金光璀璨的凤冠嫁给自己。到这里一切都还很美好,可是不知道为何一转眼,便回到了峨眉山的悬崖,长乐穿着那件鲜艳的嫁衣,面带微笑的坠落,而且拒绝了自己伸向她的手。 在护国寺如此神圣的地方,重复着同一个噩梦,每一次尝试去改变梦中的情况,可都是徒劳,月有缺心底的不安翻涌着。 月有缺担心,自己的事情会不会连累到上官长乐了,毕竟上官长乐与自己走的那么近,她回京之后会不会被皇后刁难,之前上官长乐来到护国寺的时候,月有缺应该去见一面的,可是为了撇清自己和上官长乐的关系,月有缺还是选择了不见。 月有缺心神不灵的在寺庙内乱逛,护国寺的方丈大师正布道完,两人不期而遇。 方丈慈眉善目,见月有缺心事重重地样子,开口道:“施主要不要到贫僧的房间里喝杯茶静静心?” 月有缺:“恭敬不如从命。” 方丈给月有缺到了一杯茶水,方丈房间的茶已经凉透了,而且算不上茶,只是清水,入口清凉,特别清甜。 月有缺放下茶杯:“方丈大师的茶水是从哪里来的,竟然如此清甜?” 方丈:“是贫僧早起上山采集的露水煮开的清茶。京中贵人喜爱用露水煮茶,可贫僧不喜,贫僧只喜欢喝这看起来无色无味,喝进嘴里却略带清甜的露水,这才是水的真面目。” 月有缺点点头,拿起水壶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方丈:“施主似有烦心事,不妨跟贫僧说说,或许贫僧能为施主解答一二。” 护国寺身处深山中,无人打扰,耳边不是诵经声便是清脆的鸟鸣,让人心境平和,月有缺喝下一杯茶水,而后缓缓说道:“大师,最近我一直在重复做一个梦,您可否替我解一下梦?” 方丈大师脸上挂着洗涤人心的温和笑容,宽慰月有缺道:“施主做的应是噩梦吧?” 月有缺点点头。 方丈:“梦境某种程度上反映现实,是施主平生经历以及现下的担忧所导致的,施主担忧一件事情,想来在清醒的时候已经在演算这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至于梦里的景象,可能便是演算的结果。” 方丈:“重复在做同一个梦,并不意味着未来一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方丈:“既然施主已经演算出来一个结果了,不如开始思考,自己如何做才能避开这个结果。” 方丈甚至都没有听月有缺的梦境是什么,便解决了月有缺心头的问题,让月有缺心口忽然一松,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以达到避开噩梦的发生。 …… 只是,此时,月有缺不见上官长乐一面是不能安心的,最近的噩梦都是上官长乐出事的梦,太过真实了,月有缺不能置之不理。 于是月有缺在入夜之后,站在定北王府的后墙之下,身形一闪,翻进了定北王府。 看到了…手脚都被白布缠起来的上官长乐。 却说,在影月宫出事之后: 上官长乐守在影月宫的废墟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滴水未进,看着一具又一具尸体被抬出来,看着影月宫的断壁残垣被清理干净,最后体力不支,晕倒了。 醒过来之后,上官长乐还要去找月有缺,没有确定月有缺的行踪之前,上官长乐是没办法乖乖呆着的。 要不是上官玉告诉上官长乐:月有缺已经安全了,正在护国寺养伤。 上官长乐恐怕还在影月宫的废墟上守着呢。 得知月有缺安全之后,上官长乐想要立马见到月有缺,还让上官玉带自己去护国寺上香呢,只是护国寺守卫深严,上官长乐根本见不到月有缺。 虽然见不到月有缺,可是看到这么深严的守卫,还有小宝在,小宝的表情让上官长乐知道,月有缺并无大碍,于是上官长乐便松了一口气,打道回府了。 上官长乐的手和脚都被烫伤了,没有两三个月的修养是好不了的,特别是上官长乐的脚,被烫到筋骨了,即使治好了,走路久了也会痛。 两个月过去了,上官长乐勉强可以走路了,但是手脚上都缠着纱布,看上去像是一个重症病患一般,之前一直都在房间养病,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下床了,上官长乐便来到了一楼药房,倒弄药房里的瓶瓶罐罐,看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月有缺一身黑衣,夜探上官长乐香闺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上官长乐手脚缠着纱布,躺在摇椅上面,怀里抱着小胖,椅子旁边趴着一只老虎,上官长乐吹着冷风,仰望寒夜离的星空。 月有缺知道上官长乐的手脚是怎么回事,看到上官长乐安然无恙,月有缺心中的不安减弱了不少,远远地看了上官长乐这么一眼,确定上官长乐无碍之后,月有缺便打算离开了,毕竟这里是定北王府,守卫深严,待久了可能会被发现的。 月有缺正欲转身离开,怎料…上官长乐身边的老虎正朝着月有缺藏身的花丛嘶吼,而且猛虎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月有缺看,月有缺的视线与猛虎的视线碰撞到一起了,月有缺手握剑柄,神色凝重,正苦想脱身之计。 上官长乐侧头看了老虎一眼,伸手,摸了摸老虎的脑袋,说道:“大王,别叫了,是我认识的人。” 番外6 上官长乐侧头看了老虎一眼,伸手,摸了摸老虎的脑袋,说道:“大王,别叫了,是我认识的人。” 虽然小胖是一只肥猫,除了吃就是睡,但好歹也是一只猫,猫灵敏的嗅觉还是有的,在月有缺出现没多久,小胖便认出来小宝的味道了,自然上官长乐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了。 上官长乐朝着老虎死后的方向说道:“你别乱动,我这院子到处都是机关,你已经踩在机关上了,我这就让人把机关给关了…” 月有缺听到上官长乐的话,看到上官长乐就要喊人过来了,月有缺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出现在上官长乐的院子里,这会坏了上官长乐的名声的,而且,月有缺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上官长乐,情急之下,月有缺动了,于是上官长乐院子内的机关也动了。 月有缺站着的地方忽然出现了深坑,月有缺还算敏锐,感觉到脚下不对劲的时候便跳起来了,深坑的面积也不算大,大概也就能装两三个人,月有缺落在了院子里的一颗百年大树下,这大树根深蒂固,脚下肯定不会有坑,月有缺刚站稳了脚跟,忽然,便掉下来一张铁网,月有缺一挥剑便将这张铁网给坎破了,这颗大树上还挂着很多风铃,网掉落的时候会让这些风铃揍出规律的曲子,一听便知道郡主的院子有人闯入了。 大树上的风铃音响的同时,会有粉末掉落,那是迷药粉,吸入只会让人昏迷的药粉,月有缺立马捂着口鼻,跳到了别的地方,准备离开,可是下脚的地方又出现了深坑,上官长乐的院子不是坑就是网,不是坑和网那便是毒药,真不知道这些花花草草是怎么养活的。 上官长乐朝着月有缺:“你过来我这里,我这里才是安全的。” 可月有缺跳来跳去,就是不要跳到上官长乐身边,月有缺还在找一个落脚点,可以通往外面的落脚点,可是上官长乐这院子不仅仅有机关,还隐藏了阵法,让月有缺一时之间迷了方向。 上官长乐:“我们之间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了吗?让你别动你非要动,让你过来,你非不过来,你这是不信我吗?” 月有缺本来不想惊动那么多人的,可是此时已经惊动了太多人了,听到上官长乐院子里的风铃声响的时候,负责守卫上官长乐的侍卫便已经将无忧阁包围了。 在月有缺找到出口的时候,脚尖一点想要翻墙而出的时候,已经有一大队人马冲向了上官长乐的院子,弓箭手已经趴在了墙头上,拉满弓,箭头对准了月有缺的方向,上官长乐的无忧阁被火把照的明亮,月有缺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但此时月有缺捂着脸,除了上官长乐没有人认出这黑衣人是谁,也没有人记得这黑衣人的相貌。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定北王府!还不快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月有缺扫了周围一圈,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只能找一个突破口硬闯出去了。 上官长乐:“你们都退下,这是本郡主旧识。” 众人听从上官长乐的命令,快速退下,上官家的兵是绝对服从命令的,招财和发财来到上官长乐身边:“郡主,这位是谁?” 上官长乐:“找个人去把墙外面的机关也关了吧,给他留点面子,跑的别太狼狈了。” 月有缺还没有跑呢,上官长乐这话当着月有缺的面说,是不是…月有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现在跑又不是,不跑又不是,好尴尬。 月有缺站在离上官长乐远远的地方,看着上官长乐,就像是丛林里的野兽在盯着陌生人一样,要是上官长乐敢靠近一步,这野兽铁定转身就跑。 上官长乐:“你不是要跑吗?怎么现在不跑了?” 月有缺捂着脸就站在那里,远远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这一眼是深深地凝望,随即,月有缺一言不发,转身便飞走了,让上官长乐目瞪口呆,朝着月有缺的背影大喊道:“你给我回来!” “怎么还真的走了?一句话也不说?”上官长乐心里面有点七上八下的,这人真的是月有缺吗?怎么对我爱理不理的? 这一次无声的见面之后,便好久没有听到月有缺的消息,只知道,大皇子今年除夕是要回宫过的,这让上官长乐隐隐有一点惆怅,再次见面,届时彼此的身份都不一样了,怕是更加没有话说了。 月有缺来访后不久,腊月至,镇守在边疆的上官家人开始启程回京了。 以往回京述职并不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回来的,总要留下几个人在边疆镇守的,然,今年皇恩浩荡,特允了上官家一家团聚,皇帝让上官家的人务必要回家过年,陪老定北王共叙天伦。皇帝说了很多场面话,说老定北王算的上是自己的皇叔,不忍老定北王骨肉分离,要让老定北王晚年能够多享受一些天伦之乐之类的话。 总而言之,拜皇帝所赐,今年上官家的人能够一家人齐齐整整的过年。 只是吧,一家人能够团聚却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皇帝将上官家的人全都召回京城,表面上像是荣宠,可暗地里应该是猜忌吧。 仁通十年,除夕前: 定北王、镇南王、平西王及家人前后脚进护国寺,大皇子夏侯珏在几家人的护送下平安回京,几位王爷陪同大皇子入宫面圣,京城中流言蜚语便飘进了几位的耳中。 “听说,无忧郡主今日又给一位小倌赎身了,还接入府中。” “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吧?” “前前后后算起来,郡主的院子里已经有十八位小郎君了吧?” “呀~郡主那小身板,可受得住呀?”说这话的百姓猥琐的笑着,一起讨论的人也都笑了,那种色眯眯的笑容,好让人恶心。现在关于上官长乐的风流韵事可是传的满京城都知道,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今日郡主要给那家的头牌赎身,郡主昨晚又是睡在了哪家头牌的房间里的。 番外7 一进京城便听到了自己女儿的风流韵事,定北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可是碍于这里有外人,不好发作,不然早就回去收拾是给查出来那个混账的东西了。 月有缺也就是大皇子夏侯珏,自然知道无忧郡主是谁,夏侯珏自知此时定北王归家心切,于是说道:“三位王爷舟车劳顿,还要护送本王进京,这一路辛苦了。” 定北王:“不辛苦,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夏侯珏:“只是几位王爷风尘仆仆,进宫回话怕是会殿前失仪,要不几位王爷先回府修整一番,待梳洗过后再进宫回话吧。至于父皇那边,本王去告知一声便是。” 定北王:“那就有劳大皇子殿下了。” 这上官长乐的风评忽然之间变得这么不堪,想来定北王心里是着急的,所以夏侯珏的顺水人情,定北王收下了。 定北王要赶回家去,看看上官长乐到底是怎么了,就像知道上官长乐的院子是不是养了很多小白脸。而且,定北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质问上官长乐呢。一件比小白脸还要重要的事情。 结果,定北王回府了,可是却找不到上官长乐的人影。 等到定北王去宫里回话完便立马回家,结果… 定北王:“李叔,郡主呢?郡主回来没有?” 李管家:“回禀王爷,郡主吃过晚膳已经歇下了。” 定北王听到官家说上官长乐睡了,心里面那叫一个生气呀,臭丫头,难道不知道你老子找了你一天了吗? 定北王:“睡了?你没跟她说,本王要找她吗?” 李管家:“说了,只是郡主说您去宫里了,回来太晚了,就先睡了。” 定北王:“岂有此理!这臭丫头,越发没有规矩了!”说着,定北王气冲冲的冲向上官长乐的闺房,想要将被窝里的上官长乐给提溜起来,教训一番。 李管家跟在定北王身边劝道:“王爷,有什么事明早起来再说吧,郡主睡的好好的,你吵醒她,到时候老王爷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待不起呀。” 定北王停下了脚步,看向李管家问道:“李叔,是不是本王现在连管教自己女儿的权利都没有了?” 李管家:“自然不是。王爷您是郡主的父亲,自然可以管教郡主的…”定北王脚下生风,再次朝着无忧阁的方向走去。 李管家跟上定北王,继续劝说道:“只是王爷您管教郡主,郡主少不了要哭闹,郡主哭闹少不了惊动老王爷,老王爷如今年纪大了,晚上觉浅,吵醒了就很难再入睡了。” 定北王听出来李管家话中的提醒了,定北王也有年岁了,还受制于自己的老子,真是憋屈。自己不生一个女儿出来管教,非要管教别人生的女儿,哼! 定北王就不信了,长乐都做出来那种出格的伤风败俗的事情了,老爹还不管? 于是定北王坚定地朝着无忧阁的方向走去。可是… 定北王还没有踏入无忧阁,便被士兵给包围了,士兵守在了无忧阁的院门,并对定北王说道:“王爷请回吧,老王爷有令,戌时已过,任何人等不得出入无忧阁。” 定北王震惊了,这里还是不是自己家了?里面那个还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了? 定北王:“本王想要见自己的女儿,你们胆敢阻拦?!” “没有老王爷的命令,卑职不敢放王爷进去。” 定北王:“好!好得很!本王这就去让我爹将你们都撤走!” 李管家来到定北王身边,悄声说道:“王爷,老王爷的院子也有门禁,这么晚,您是进不去的。” 定北王瞪大了眼睛,哇~没天理呀!定北王如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整个王府都歇下来,没有人敢来看定北王的笑话。 定北王觉得自己在这一群守卫面前特别掉面子,于是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留在原地越久不就引来更多人笑话吗? 翌日清晨,各房给老王爷请安过后,定北王留下来与老王爷谈话了。 定北王:“爹,以后长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今天你就把长乐院子外的守卫给撤了吧。” 老王爷瞪着定北王,吼道:“什么叫我别管了?我不管长乐,谁管长乐?你吗?你想想你一年有几天是在家的,就回来这么几天,就对我的孙女指手画脚的,你算哪根葱?” 定北王:“爹,您那叫管教长乐吗?您看您把长乐纵成什么样子了?别说是成为大家闺秀了,就连普通女子的矜持都没有。我才是长乐的爹,以后长乐的管教还是交给我去处理比较合情理。” 老王爷:“滚,这里是我家,你住在我家就要遵守我的规矩,要是你不想遵守,你就卷铺盖走人!你带着你那几个臭小子滚出去,开府自己过去,你怎么管你那几个儿子我不管,但长乐得留在我定北王府!” 定北王:“爹,您能不能讲一点道理?” 老王爷:“在我家,我说的话就都是道理!不爱听就滚!” 定北王:“爹~长乐的教养问题先不说,你好歹让我进我女儿的院子…” 老王爷:“老李!送客!”送客?定北王这就成客人了? 李管家走进正厅:“王爷,您先回吧,我已经让郡主去您书房等您了。” 定北王看了李管家一眼,又看了自己顽固的老父亲一眼,实在是无法理解老父亲的想法,现在先去给长乐那臭丫头训斥一番才是重点。况且,等这个年过完了,也是时候带长乐去边疆熟悉一下了,到时候父亲可就不能再对长乐的事情指手画脚的了。 定北王走了,李管家来到老王爷身边,给老王爷倒了一杯茶,并宽慰道:“王爷,您别动气。” 老王爷:“老李,我没生气,你坐下吧,和我喝喝茶。” 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在,李管家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老王爷的身旁的位置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管家:“属下知道,您也在为郡主的事情着急,又被自己儿子挑错,所以您刚刚才那样。您是不是动气了,我还能不清楚吗?” 番外8 李管家:“属下知道,您也在为郡主的事情着急,又被自己儿子挑错,所以您刚刚才那样。您是不是动气了,我还能不清楚吗?” 老王爷看着李管家笑道:“就你这老家伙懂我,那臭小子长大了敢跟我这老子顶嘴了,还敢挑我的刺了,哼~要不是看在他给我生了一个孙女的份上,我会看他脸色?一早抽死他了!” 李管家:“是是是,王爷为了郡主,真是受委屈了。” 两人各自抿了一口茶,老王爷的心情算是平复下来了,随即一脸沉思的看向李管家问道:“老李,你说,长乐是不是真的被我养坏了吗?” 李管家:“哪能呀,王爷把郡主养的可好了。” 李管家:“我们郡主一定是京城里最好的姑娘,为人爽朗大方、阔达、活泼、善良、还长得漂亮,又有一流的家世背景,天底下就找不出比我们郡主更好的姑娘了。” 老王爷笑的春光灿烂,像一只嘚瑟的狐狸:“我们家长乐真有这么好吗?” 李管家:“您养出来的姑娘,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老王爷点点头:“没错,我家长乐就是这么好。” 这两老头,绝对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老王爷遂又疑惑了:“我家长乐这么好,怎么也没有人上门提亲呀?” 李管家:“自然是他们见到郡主之后胆怯了,觉得自己配不上郡主。况且,实话实说,王爷,就我们郡主如今在外这名声,那个好儿郎敢要呀?” 老王爷:“这可不行,我家长乐不就嫁不出去了吗?那我该怎么办呀?” 李管家:“这还不简单,今年开恩科,全国优秀的青年才俊都挤在京城了,王爷您慢慢挑,挑中了跟我们说一声,自然有办法让他乖乖的娶郡主回家。” 老王爷:“逼婚不好,我们已经不打仗好多年了,说好了要讲道理的,不能跟那些读书人动粗呀。这男婚女嫁还是要讲情投意合的…” 李管家:“王爷,我都跟了您这么多年了,我是个什么人您难道不清楚吗?我是那种会动粗的人吗?” 老王爷看着李管家沉默不语,脸上就写着:难道你不是吗? 李管家:“哎~王爷,您这什么表情,是!我李海潮以前的确是粗手粗脚的,可如今我都一把年纪了,没有以前的脾气了。” 老王爷:“那长乐的婚事,你打算怎么搞定?” 李管家:“王爷只需要挑好人,到时候怎么让未来姑爷喜欢郡主,就交给属下去办吧。” 老王爷有点心虚地问道:“这事儿你有几分把握?我们家长乐我可是知道的…” 李管家:“王爷,您不用担心,郡主就是表面上看上去嚣张跋扈而已,可我们郡主的心地是好的,只要跟郡主相处过,没有人不喜欢郡主的。” 李管家:“就拿天天跟郡主作对的昭阳公主来说,大家都以为昭阳公主讨厌郡主,所以才和郡主作对,可昭阳公主心底里也不讨厌郡主的,反而是借着欺负郡主的名头来与郡主亲近。” 老王爷点点头,昭阳那丫头的确是这样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昭阳欺负长乐,没有几次是讨得了好的,可昭阳却还是要来招惹长乐。 李管家:“而且呀,外面关于郡主的那些风言风语呀,都是谣言,不可信,我们郡主哪里是那种好色之人,也没有外面说的那么风流,属下相信,未来姑爷要是真正认识我们郡主,也会喜欢我们郡主的。我们郡主那么好,怎么会没人喜欢呢?王爷您就别太担心了。” 老王爷欣慰的点点头,对未来充满希望,将虽然浑浊但依旧锐利的目光投向了今年参加科举的举人们。 三月之后,谁知道会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被老王爷给盯上了。 …… 定北王被父亲怼了一通之后,一身难受的回了自己的书房,去看那个许久没有见面的不孝女。 定北王进了自己的院子,通过敞开的书房门边看到了正坐在书房内喝着茶吃着点心的上官长乐。一看到上官长乐的这副作态,定北王就感到不满意,这像是来听训斥的态度吗?就上官长乐的作态,就像是莅临指导定北王工作的贵宾。 定北王气呼呼的走进自己的书房,走到主位上,瞪着上官长乐,正准备训斥一番。 上官长乐见定北王进了书房,连忙放下手里的差点,起身走到书房中央,朝着定北王的方向,微微屈身行礼:“长乐给父王请安,父王安康。” “免礼。” 定北王看向上官长乐,上官长乐站直身子迎接定北王的打量,定北王看向上官长乐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高了,瘦了,漂亮了,出落的是亭亭玉立了,定北王不禁在心中感慨:一年没见,已经长这么大了。这些年里也是聚少离多的,我的确没什么资格教育长乐。 此时看到上官长乐,定北王不得不承认,老王爷的确把上官长乐照顾的挺好的。 就长乐刚刚那仪态,真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粗陋不堪,而且定北王也查过上官长乐的院子了,没有藏男人,恐怕外面那些传言都是空穴来风罢了,想想也是长乐要真敢乱来,老王爷也不会不管的。 定北王:这么多孩子中,就长乐和我长得最像,可…却是最疏离的。要是贸然质问她坊间流言一事,可能会让长乐更加疏远我。此事还是暗中调查,不能让长乐讨厌我这个亲爹呀。 定北王一脸慈爱的看向长乐:“别站着了,快坐下吧。跟爹说说这一年你都做了什么了?” 上官长乐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看向定北王如实说道:“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看书,种花,写写字。之前偷偷跑出去玩了半年,认识了很多有趣的朋友,要是爹爹有时间,我把那些朋友都介绍给爹爹认识。然后最近这段时间…” 听上官长乐这么一说,定北王想起来一件事情,必须要跟上官长乐问个明白。 定北王:“长乐,爹爹问你一件事。” 上官长乐一脸天真无邪单纯无知的眼神看向定北王:“什么事?爹爹你问吧。” 番外9 上官长乐一脸天真无邪单纯无知的眼神看向定北王:“什么事?爹爹你问吧。” 定北王:“几月前我收到王参将的信,说你出现在峨眉山。可有此事?” 上官长乐点点头。 定北王看向上官长乐,脸色有一点点凝重,问道:“你是如何找到峨眉山的宝库的?” 上官长乐一脸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定北王,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在你的密室里发现了藏宝图。” 定北王的眉头皱起来了:“藏宝图?” 定北王都还没有开始骂呢,上官长乐便委屈上了,这可怜的小模样,让定北王脸色都变了,在反思是不是自己抬太凶巴巴了吓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定北王连忙安抚道:“别怕,爹爹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说你用藏宝图找到了爹爹的宝库的,那这藏宝图你还留着吗?” 上官长乐点点头:“如此重要的东西,女儿不敢乱扔,已经收好了放在房间里。” 定北王:“拿来给爹爹看看。” 定北王建造藏宝库可没有留下来什么藏宝图,不是书房,而是密室里居然出现了藏宝图,凭空出现的常宝图居然还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宝库,这让定北王不得不重视起来。必须要搞清楚这藏宝图是怎么出现的。 上官长乐亲自回房间将藏宝图取来,交给定北王。 当长乐再次来到定北王的书房的时候,书房里面除了定北王还有上官长乐的三位兄长,他们坐在定北王的书房里,神色并不轻松。 上官长乐扫了众位兄长一眼,将藏宝图交给定北王之后,定北王问道:“长乐,这藏宝图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上官长乐:“在爹爹的密室里。” “密室哪里?” “第三个架子的最顶层放着的金黄色的小盒子里找到的。” “好,你先退下吧。” 上官长乐告退了。 这里没有长乐什么事情了,上官长乐可以离开书房了,尽管上官长乐很想知道书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只可惜是女儿身啊。 定北王看了藏宝图一眼,等上官长乐走远之后,定北王将藏宝图递给了上官如切,上官如切看完后递给了如琢,最后是上官如玉。 几人都看过藏宝图后,定北王开口问道:“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大家都看向上官如琢,毕竟其他人并没有上官如琢的看法独到。 上官如琢:“这张藏宝图的工艺很普通,并无特别之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至于父亲的密室,时间过去太久了,想来也没有有价值的线索了。” 定北王:“那此事就无从查起了吗?” 上官如琢:“非也。” “此事并非毫无头绪的。” 上官玉:“哥,你有什么想法你直接说,别卖关子了行吗?” 上官如琢:“当我在浮云镇遇到长乐的时候,我便让人调查此事了。” “幕后之人将这藏宝图藏在我定北王府目的不外乎两个,一个是想要挑拨我们家与天家的关系,另一个恐怕是盯上长乐的身份了。” “我仔细研究过长乐这一路的遭遇,长乐出手解决的事情,损失惨重当然是安国公一派,至于最终获利的…表面上看是我们上官家,可实际上获利的是那位从未露面的大皇子。” “让上官家与安国公府为敌,他好坐收渔翁之利。长乐一路上收土匪斗贪官,而影月宫则跟在旁边,趁势收归安国公的地盘。长乐…要是大皇子能够得到我们上官家的支持,那便是他们意料之外的惊喜。” “这盘小小的棋局才算下完。” 定北王:“影月宫?影月宫已经被剿灭了…还知道我们宝库秘密的人应该就只有那位了。”想到活下来的月有缺,定北王愁眉不展的,不知道这月有缺会在陛下面前说一些什么。 上官如琢:“父亲不必忧虑,我见过那位,这藏宝图一事应与他无关,他也不像是那种使阴谋诡计的人。” 定北王可是护送月有缺进京的,对月有缺的印象并没有上官如琢的那么好。 上官如琢:“父亲,方才我还有话未说完。” 大家看向上官如琢,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上官如琢:“刚刚我说的是藏宝图出现的目的,现在问题是,到底是谁,避开了王府内深严的守卫,将藏宝图藏在了父亲书房的?还有,他们是如何诱导长乐发现藏宝图的?” 上官玉:“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就是影月宫的人,他们轻功了得,想来我们王府的守卫也不是那么深严的。” 上官玉:“况且爹常年在外,弄那个密室不过就是为了追潮流,就爹的那个密室,猫猫狗狗都能进去的…” 定北王瞪了上官玉一眼:“让你二哥把话说完。” 上官如琢:“我翻查了长乐离家出走前王府内来往的人员名单。” “唯一可疑的人便是一个叫小医仙的江湖女子,而这女子的背后是七神殿。” 上官如琢:“我怀疑此女借着与长乐切磋医术的名义上门,实际上探查我定北王府的布局,并将这张藏宝图藏在了王府里。” 定北王:“小医仙?七神殿?你有证据证明?小医仙不是来给安国公疗养的吗?要是她是大皇子的人,又怎么会救安国公的命呢?” 上官如琢:“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上官如琢:“小医仙来王府挑衅长乐,长乐的性子,爹是知道的,长乐将小医仙关在了地牢里,我在浮云镇遇到长乐,才知道小医仙的存在,之后便让人调查小医仙了,小医仙被困在我定北王府一个多月,府里面来了好几批人,因此我才知道这藏宝图的由来。” 听完上官如琢的分析,父子几人的脸色略显凝重。 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我上官家的小金库?当今圣上会不会已经对上官家有所猜忌了? 定北王:“我们的计划不能再拖延了,要尽快跟他们把事情说清楚。” 上官如切:“爹,爷爷那边怕是说服不了。” 定北王神色凝重,自己的父亲是愚忠之人,真不好说服。只是如今的情况怕是不得不那么做了,不然到时候就等着被收拾了。 定北王:“你们爷爷那边为父自会想办法。” 第一部总结 前情提要: 上官长乐出生在武将世家定北王府,是定北王府唯一的小郡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性格有一点骄纵。 上官家掌握着大夏国过半的兵权,为皇帝所重用,也为皇帝所忌惮。这般家世,让上官长乐沦为了皇子、权贵之后们争抢的联姻对象。 从小便受到那么多人的追捧,而且这其中还不乏有才华有家世有样貌的英年才俊,上官长乐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当然有动心的时候。而这能让上官长乐动心的人便是皇后的儿子,当朝的二皇子恭王殿下。 上官长乐与恭王是青梅竹马,两人在十岁那年便私定终生,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那懵懂的、美好的感情啊~上官长乐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愚蠢。 帝王家的男人说的话还是不要信的好,那个说非长乐不娶的恭王和上官长乐的好友李若彤搅和在一起了,两人还珠胎暗结,没办法,这两人被一个孩子绑死了,上官长乐分不开他们了,他们成亲让上官长乐沦为京城笑柄,而上官长乐为了逃避这一切,于是便开启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浪荡江湖。 上官长乐浪荡江湖的时候,在一个人的设计之下,让上官长乐遇到了影月宫少主月有缺,这月有缺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他是当朝皇帝与他的宠妃所生的大皇子夏侯珏。因为皇帝害怕夏侯珏在皇宫里会被皇后毒害,于是将夏侯珏送到了他姨母建立的影月宫中去抚养。但对外宣称的是夏侯珏到了护国寺去清修的。 可是吧,据知情人士透露,夏侯珏之所以离开皇宫,那是因为钦天监说他影响国运,于是才被皇帝送到寺庙里去清修的。 钦天监说的话有几分是可以相信的?反正是遂了皇后的意了,只是皇后没想到这夏侯珏在护国寺清修居然还能健康长大,实在是出乎皇后意料了。要不是夏侯珏出现在江湖中,皇后都不知道夏侯珏离开了护国寺。 上官长乐与夏侯珏一起闯荡江湖,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躲过了好多次皇后安排的刺杀,随后上官长乐跟着夏侯珏回到了影月宫,可影月宫里却有皇后安排的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夏侯珏。 皇后联合峨眉派的慈安师太挑动武林人士围攻影月宫,随后安国公又说服了皇帝派兵剿灭影月宫,剿灭行动持续了三天,影月宫化成了焦土,最终挖出了上千具尸体,影月宫宫主,月有缺的姨母被证实身亡,月有缺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而上官长乐和月有缺也自此失去了联系。 皇后本来就是要利用江湖人拖住影月宫的脚步的,同时江湖势力渐渐扩大,对朝廷也不利,于是便利用这个机会,来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朝廷剿灭影月宫的同时也对那些聚集在影月宫的武林人士赶尽杀绝,江湖因此战役人才凋零,而在逃避朝廷追捕的时候,晨星公子出了很大的力。在江湖人才凋零的时候,晨星公子成了武林盟主,希望晨星公子能够带领大家走向辉煌,振兴武林。 闯荡江湖的这半年多时间,上官长乐经历了许多,看遍了人间疾苦,发现自己那点小情小爱的小打小闹实在是不值得,于是上官长乐回了王府,精心钻研兵法,虽然在外人看来,上官长乐像是潜心于吃喝玩乐与美男,可上官长乐心中自有沟壑。 而那位流落护国寺的大皇子就没有上官长乐这般阔达的胸襟了。 夏侯珏虽生在皇宫,但却并非长在皇宫的,夏侯珏并未见过那么多阴谋诡计,也体会不到那么多人心险恶,夏侯珏成长的影月宫可以说是这战乱四起的大夏国里的唯一净土,净土被毁对于夏侯珏来说,无异于世界崩塌了。夏侯珏大可诈死逃跑异国,从此隐姓埋名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夏侯珏却选择了入宫… 杀母之仇,灭门之恨,这些,夏侯珏都要向皇后、皇帝一一讨回来。 夏侯珏入京不知道会掀起一场怎样的风浪。 要是上官长乐再次见到夏侯珏,怕是不敢与这个性格大变的夏侯珏相认的吧。 大夏国自开国以来,历经了十六位皇帝,将大夏国的疆土扩展到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疆土辽阔,地广人稀,物资丰饶,如今是正蓬勃发展的时候。 然,第十七位皇帝继位,不到几年时光,便将形势大好的大夏国弄得四分五裂的,百姓也不得安生。 不过,这其实也不怪新皇,怪就怪他老子生了太多儿子了,儿子多了,皇位只有一个,不够分,就成这样子了。不但有日益壮大的外敌,还有心思各异的藩王,新皇的手段又…大夏国内国外是一刻也不得消停。 大夏国东面临海,其余三面连接大陆。 西疆外是西域,由许多小部落组成,小部落间常有争斗,近年来有一人让西域各部落马首是瞻,此人为西域联盟国的联盟长,是让大夏国头痛的人物。 北疆外是北狄,地处寒冷之地,由游牧民族组成,也有许多小部落,最近被统一了,建立金国,实力不容小觑。 南疆外是南越国,地处湿热之地,多有瘴气,民风开放,是一个古老的国家,擅长使用蛊术、毒物,是大夏国多年来无法攻占南越国的原因。 西疆,北疆,南疆都有外敌虎视眈眈地盯着大夏国这块肥肉,想要一人一口撕裂它。外部有豺狼虎豹,内部也有蚊虫鼠蚁,就是不能让人安生。 大夏国的内部又分裂出了几股顽固的势力,以七神殿为首的嘉城;以先帝第二子,二贤王为首的太平城;以先帝第六子为首的中洲城;以先帝胞弟为首的香洲城等几方势力。他们盘踞在封地上自称为皇,完全不把大夏国皇帝放在眼里。 又因为当今圣上不施仁政,导致国内各处盗匪横生,百姓苦不堪言,多处发生农民起义,大夏国就快要四分五裂了,如今的皇帝唯靠着“上官”这个姓氏勉强让大夏国粘合起来。 既然提到上官家,便不得不说说这其中的故事了。 第一章 上官这个姓氏在大夏国老百姓心目中是神圣的,像是保护神一般的存在,只要上官家还在,老百姓便感到心安,上官家对于大夏国来说,是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 上官家之所以在百姓心中建立了神圣的地位,还是因为第一任定北王上官平的功劳,而他生了三个儿子,因天赋异禀,屡战屡胜,屡立战功,各自被封王,镇守边疆了。 大儿子继承了定北王的爵位镇守在北疆;二儿子镇守西疆为平西王,然而二儿子因为一场战争牺牲了,由他的长子上官如磋继承了爵位;三儿子镇守南疆为镇南王,王位是世袭罔替的,正因为有这三位的存在,所以外敌无法踏入大夏国国土半步。上官家有三位手握重兵的异姓王,可见其权势滔天,地位显赫,皇帝见了都要忍让三分。 上官平的三个儿子又分别生了三个儿子,只有大儿子在第四胎的时候生了一个女儿,让上官平非常高兴,所以让大儿子承袭了定北王的爵位。所以说上官平总共有九个孙子一个孙女,上官家可以说是枝繁叶茂了。正因为上官家枝繁叶茂所以老百姓才更安心了,上官家的人不死绝,外面的人就别想攻进来,老百姓就不用受战火荼毒。 虽然大夏国内战乱四起,但也有难得的几处乐土,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的地方还是有的,比如京城就是一处。 这一座古老的都城见证了上官家几代人的兴亡。 此时,定北王府内,上官如琢的书房,闯入了一名最会撒泼打滚耍赖的姑奶奶: 上官长乐:“哥,你最近有没有空?” 上官如琢将一个“忍”字写好之后,才抬头看向上官长乐:“什么事?”语气平淡而沉稳,声音温润沁人心脾。 上官长乐:“帮我绑一个人。” “绑谁?” “贤王。” “不帮。”没有一丝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上官长乐摇着上官如琢的手臂撒娇道:“二哥~你就帮帮我吧~” “就只是一个小忙而已,之前我们去过贤王府了,贤王府的布局你也是熟悉的,绑他回来没什么难度的。” 这是难度大不大的问题吗?贤王,皇帝最宠爱的大皇子,是谁给上官长乐胆子去绑架贤王的? 上官如琢淡淡地扫了上官长乐一眼:“在你开口说服我之前,先好好想一想你让我帮的是什么忙。” “一个小忙。”上官长乐眼巴巴地看着上官如琢,眼中满含期待与真诚,激动地用手指比划着是一个多么小的忙。 上官如琢看都不看上官长乐一眼,拿起写好的字,吹了吹:“阿来。” 阿来跑进来了,上官如琢将这一幅字递给阿来:“阿来,拿去让工匠裱起来。” “是。”阿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字画,随即跑出去了。 上官长乐一看上官如琢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知道二哥打算晾着自己,等自己歇了这份绑人的心思。 上官长乐:“你知道的,就算你不帮我,我自己也要去做的,我自己去做,万一失败了…” 上官如琢揉了揉眉心:“你为什么要绑他?你不顾及他是皇帝宠爱的儿子这个身份,你好歹顾念一下以往在江湖历险时,人家对你的帮助吧。” 上官长乐:“我绑他是为了帮他。” 上官如琢抬眼看向上官长乐,在上官长乐花言巧语,软磨硬泡,撒娇服软的轮番攻击下,上官如琢被上官长乐说服了… 于是乎本来想要和夏侯珏划清界限的上官长乐,再次搅和进夏侯珏的生命里了。 ……分割线…… 几个月前: 一辆低调不起眼的马车,由一队身形彪悍的人马护送进京。一看到护送之人的模样,那些想要打这辆马车主意的人都悄然退下了,护送之人可是三位镇守边疆的大将,上官家的三位异姓藩王,自然没有人敢来招惹,马车正平稳的驶入京城,往皇宫大门的方向走去。 这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总是让人感到心头不安,只是马车内的男子却不见丝毫担忧,因为他要做那兴风作浪、翻云覆雨之人。 马车内坐着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男子一身玄衣,脸色苍白,犹如雨后白莲一般脆弱。应是大病了一场,这男子想来是行动不便的,因为马车后还放着一张轮椅。此人名唤夏侯珏,是大夏国皇帝一直养在护国寺的大皇子。 夏侯珏是皇帝和他已故的宠妃所生的儿子,出生没多久,宠妃便香消玉殒了,留下年幼的儿子,这孩子一生下来就将生母给克死了,想来是不详的,钦天监也测出了大皇子的命格与皇帝相冲,加之皇后劝说皇帝,于是皇帝便将大皇子送到了寺庙里去为他生母的亡魂祈福。 如今夏侯珏也二十有一了,总是住在寺庙里也不是个事儿,趁着过年,阖家团圆的好日子,于是皇帝便将夏侯珏接回皇宫了。 将夏侯珏安全护送进京之后,因为一点私事,夏侯珏让镇南王、定北王、以及平西王先回家再进宫回话。于是几人在城门口处分开走了。 忽然一直平稳前进的马车停下来了,夏侯珏声音微凉,一脸冷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了?” “回禀殿下,前面出现了一点骚乱,路被堵住了,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什么骚乱?”不用侍卫回答,夏侯珏便知道了答案了。 侍卫:“好像是无忧郡主正在教训人,所以大家都堵在路上看热闹了。” 马车外的百姓的议论声传进了夏侯珏的耳朵里,让面无表情的夏侯珏微微皱起了眉头。 “郡主今天又要揍谁家的儿子?” “快快,快去看看!郡主又为民除害了!” “呀,郡主脚下那男子是谁呀?” “郡主在教训谁家公子呀?” 于是一大群闲着没事干的老百姓和一大群停下了手里的事的老百姓都聚到了骚乱的中心。 玉人馆门前有一扎着双马尾,头发是棕色的、卷卷的,在阳光照耀下会有光晕产生的,两条马尾上面绑着蝴蝶结的红衣妙龄女子,五官精致,稚气未脱,看来年龄尚小,正是叛逆的年纪。 霸气登场 玉人馆门前有一扎着双马尾,头发是棕色的、卷卷的,在阳光照耀下会有光晕产生的,两条马尾上面绑着蝴蝶结的红衣妙龄女子,五官精致,稚气未脱,看来年龄尚小,正是叛逆的年纪。 这一个一脸傲慢嚣张不可一世的女子名唤上官长乐,是大夏国的无忧郡主。其身份之尊贵,堪比皇子公主。 上官长乐身边还跟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大老虎听从上官长乐的命令拦住了一个人。 那人看到大老虎吓得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被吓尿了。这老虎的血盆大口,那人真怕老虎会伤害到自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正在装死。 京城里有很多风月场所,上官长乐也捣毁过很多个,可是治标不治本,风月场所就是野草,春风吹又生,想要将这些风月场所彻底根治,必须要从根源上下功夫。只是这风月场所的根源是人们的欲望,这…恐怕是无法根治的。 上官长乐很是气馁,但转瞬便充满了斗志,虽然这风月场所无法根治,但也不能放任它壮大下去,于是上官长乐开始了劝说娼妓小倌从良的计划。只要风月场所的头牌没有了,这风月场所开下去也是难以为生,老鸨无利可图,自然会关张的。 上官长乐在京城中各大青楼都是榜上有名的扫把星,想要入青楼劝说花魁从良,见到上官长乐出现,老鸨都不开门,于是上官长乐只能从小倌馆开始动手了。 至于这一位小明便是上官长乐最近、并且是一直在劝说的人,说起来,这个小明还真奇怪,一般的小倌魁首,在上官长乐三言两语的劝说之下,都会一腔热血报国家,听了上官长乐的话去从军的,而这个小明,上官长乐劝了快有三个月了,一点成效都没有,反而被小明的琴声熏陶出一颗欣赏闲云流水的心。 小明是玉人馆的头牌,可贵了,但是上官长乐还是将小明给包下来了,因为听过小明的琴声之后,上官长乐觉得世间所有俗物都是对小明的玷污,上官长乐要将小明的琴声保护起来。 对了,小明原来不叫小明,他有一个艺名叫玥,因为这玥字让上官长乐不喜,所以被上官长乐强行改了名字,叫小明。小明是一个身形颀长,容貌出众,才艺不凡的小倌,是玉人馆的魁首,受到很多夫人姑娘暗中追捧,当然,也有很多大人喜欢小明。不过在上官长乐看上小明之后,追捧小明的人便少了许多了,更加没有人敢将小明请出玉人馆的。 今日,小明的贴身侍从来定北王府求救,说有人强行给小明赎身,要将小明带出玉人馆,上官长乐便骑着老虎赶来了,倒想要看看是那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要跟我上官长乐抢人了。 至于那个要给小明赎身的男人知道上官长乐来了,立马酒醒了,已经不想纠缠下去,只想着快点跑,没想到还是被上官长乐给抓到了,男人甚至没有勇气转身面对上官长乐。 郡主这是冲冠一怒为蓝颜呀,谁不害怕?至于那个祸水小明,此时正坐在玉人馆的临窗雅座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老虎堵着男人,上官长乐慢悠悠的走向那男人,看着那男人的发髻,问道:“你要带本郡主看中的男人去哪儿?老板难道没跟你说,小明是本郡主包下来的吗?!” 男人不敢回话,面前老虎太凶了,身后正在靠近的母老虎也不是好惹了,沉默,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上官长乐走近男人,这男子长得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读书人,看到男人正脸的时候,上官长乐笑了,老天长眼了,居然让老娘在这里遇到你!小明莫不是本郡主的福星吧?居然把本郡主心心念念的仇人吸引来了!哈~ 上官长乐什么都不多说,对着男子的后背就是用力一踹,并一脚踩在男子的后背上,让男子不得翻身。 上官长乐踩着男子的后背,语气轻松愉悦,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猫一般,低声说道:“哟~李文斌,好久不见呀~你不是在江北的吗?什么时候进京的?怎么这么巧呀?居然能在京城碰到你?你也有今日,落在本郡主手里,哈哈哈~” 这李文斌和上官长乐是结下了大梁子的,曾经上官长乐落到了李文斌的手里,被李文斌打了一巴掌,抽了两鞭,扯出皮带出肉的,现在光想想就觉得痛,伤疤虽然是好了,但上官长乐忘不了那种疼痛,上官长乐一直记着这个仇,回京之后本想要报仇的,怎料,李家傍上了皇后,上官长乐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李文斌绑架当朝郡主,所以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了。听说不能将李文斌绳之以法,当时上官长乐心里那叫一个恨呀!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国郡主,居然还要忍气吞声的。 不过现在好了,李文斌出现在京城了,这里是上官长乐的地盘,上官长乐可以报仇了。在京城,以上官长乐的身份,想要作弄一个人,那不是以石击卵一样简单的事情吗? 上官长乐蹲下身子,用手里的玉扇拍打着李文斌的脸:“本郡主问你话呢~你说话呀?哑巴啦?” 李文斌被上官长乐踩在地上,无力反抗上官长乐,只能趴在地上,转过头,仰视着上官长乐,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上官长乐,不服气地,愤恨地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好歹是朝廷命官,我爹现在可是户部侍郎,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这么随便对我!” 上官长乐心想:这两孙子,怎么升迁这么快?他们明知道得罪了我们上官家,为何还有胆子进京任职?恭王一派此举是意欲何为?将他们一家送过来给我出气的吗?户部侍郎这种职位都给了李家…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我得忍忍我的脾气。 可是上官长乐真的忍得住吗? 霸气登场2 上官长乐笑了:“你还知道你是朝廷命官呀?那怎么会出现在这烟花之地呢?说出去是你占理还是本郡主占理?” 上官长乐凑近李文斌的耳边,轻声问道:“京城的人还不知道你喜欢男人吧?要不要本郡主帮你坦白?呵呵~” 没等李文斌回应,上官长乐便站起来,将腿挪开,并且高声说道:“这不是最近来京城任职的户部侍郎李大人家的公子李文斌公子吗?”上官长乐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将李文斌扶起来。 “呀~刚刚是本郡主眼拙了,没能将你认出来,呀,有没有踩伤你了?怎么,原来李公子也看上了小明了?” 随即上官长乐当着众人的面与李文斌挤眉弄眼地说道:“呀~李公子原来也好这一口的,可是有点为难呀~小明是本郡主包下来的,不能割爱。不过本郡主对京城的小倌馆都熟悉的很,你现在住在哪里?等有了姿色出众的小倌,本郡主差人送到你府上,当是给你赔罪了。怎么样?” 听到了上官长乐的话,周围的老百姓都议论起来:“李文斌是谁呀?” “李大人又是哪个李大人呀?户部侍郎姓李吗?” “可是,小郡主天天到小倌馆鬼混真的没关系吗?”比起李文斌这一个新出现的不知名的小子,老百姓更加关心小郡主的一举一动。 “郡主夜夜宿在小倌馆,老王爷怎么也不管管呢?郡主以后还怎么嫁出去?” “呀!你快别说这话了,郡主宿在小倌馆这是秘密,不能暴露出去了。” “呀,还用我暴露吗?全京城还有谁不知道的?” “不是还有今年的举人老爷不知道吗?就快要会试了,听说老王爷想要在今年的举人中给郡主选一夫婿。” “郡主不是要当太子妃的吗?怎么现在要从举人中选夫婿了?” “呀!你傻呀,就郡主现在的名声,眠烟宿柳,还怎么能够当皇子妃?” “呀,我们郡主哪里差了?怎么就不能当皇子妃了?” 上官长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周围的百姓,我真是信错你们了,这时候应该好好认清楚这个李文斌,而不是关心我嫁不嫁的出去。 李文斌趁着百姓的注意力都在上官长乐的婚事上,老虎和上官长乐都不盯着自己了,于是李文斌用力将上官长乐推开,用袖子遮着脸跑走了,而上官长乐则被热情的百姓包围了。 上官长乐指着李文斌的背影大喊道:“李断袖!你给本郡主站住!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楚了!大王!给我拦住他!” 老百姓很关心上官长乐,都在劝上官长乐:“郡主,您也老大不小了,要收敛一点呀!这种地方以后还是少来。” 而那只大老虎一点威信都没有,被老百姓挤到了外面,乖巧的坐在一旁,挑来捡去的吃着小孩子递过来的零食。对于上官长乐的命令,大王敏锐的听觉骤然失灵了。 上官长乐在这盛京的名声是好坏参半的,对于在京城生活的大部分人来说,上官长乐是能够让他们闻风丧胆的人物,在他们心中上官长乐就是泼辣,跋扈,嚣张的代名词。 本来上官长乐在大家心目中是很神秘的,是一个被老王爷保护起来的可爱的小郡主,可是几个月前,离家出走后被抓回来了,之后,上官长乐便性情大变了,一改往日低调的作风,完全变了一个人,嚣张不可一世,得罪了很多人。短短几个月,便将泼辣跋扈的名声打出来了。 上官长乐身边的大丫鬟招财挤进了百姓的包围圈,在上官长乐的耳边低声说道:“郡主,王爷回来了,正到处找你,看王爷的表情不像是好事。” 上官长乐脸色一白:糟了,莫不是爹爹听到京城里的关于我的传言了吧? 上官长乐心虚了,害怕了,慌张了,不敢回家但又不敢不回家。 上官长乐连忙推开面前围着的百姓,并敷衍地答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们让让!让让!” 上官长乐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跨上老虎,上官长乐抱着老虎的脖子,命令道:“大王!走!回家!” 上官长乐心里面着急,这一年自己做了不少“好事”,爹爹定然很是生气的,要是让爹爹知道自己在他凯旋而归的日子里在外面胡闹,那… 想到结果,上官长乐不禁后背一凉,让大王较快了脚步。 大王威风凛凛的朝着周围的百姓一吼,让他们立马让出了道路,并朝着王府的方向跑去。 虽然这老虎是被上官长乐驯养了的,可好歹是森林之王,那气势真的是非同一般,老虎一吼,吓得周围的动物都惊慌起来,特别是那一队刚刚进京的人马,二十多匹马都不受控制了,都想要逃跑,觉得这地方太可怕了,怎么还有老虎?骑着马的人死死地拉着缰绳,那些马才不至于乱跑。 上官长乐目不斜视,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被老虎惊了的一队人马。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窗帘,夏侯珏看到了骑在老虎背上的上官长乐,老虎跑的飞快,老虎背上的上官长乐英姿飒爽,她的红衣让人一看就觉得喜气洋洋,她飘逸的长发散发出来的芬芳,给人带来一天的好心情,她是整个京城中活的最恣意、最自由、最快乐的女孩。因为她是上官长乐,是定北王的幺女,是最受宠的小郡主,她上头有九个为国家浴血奋战,守护百姓安宁的哥哥,所以她可以这么肆无忌惮、自由快乐的活着。 上官长乐的老虎跑过的时候,刮起了一阵风,将马车的帘子吹起来了,要是上官长乐能够抬头看一眼,或许就能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 而马车内的夏侯珏一脸平静的看着上官长乐跑过去,眼中平静,没有泛起一丝丝涟漪,夏侯珏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妙龄女子,名叫月冬,是和夏侯珏一起长大的伙伴,也是夏侯珏的贴身婢女。 面圣 月冬看着上官长乐跑过去,眼中露出了欣慰,窗帘落下,月冬跟夏侯珏介绍道:“殿下,刚刚跑过去的那位便是定北王的独女,大夏国的无忧郡主,与她交好于我们的大业有助。宫主生前也是希望殿下能够娶到无忧郡主的,幸好…” 夏侯珏淡淡地看了月冬一眼:“月冬,做好你本分的事情便是,本王自己的事,本王自有考量。” 月冬:“殿下你虽然不记得了,可是郡主对殿下是真心的...” 夏侯珏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因为月冬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夏侯珏失忆这件事情,不能让更多人知晓。 夏侯珏目光微凉地看向月冬:“月冬,上官家不见得是本王的盟友,你也不要想着让本王恢复记忆,不要意图去左右本王的选择,不记得的事情自然有不需要记得的理由。” 夏侯珏:“如今这里是京城,凶险万分,你要是不能全心全意辅佐我,你便不必跟在我身边了。听明白了吗?” 月冬:“是,殿下,属下谨遵殿下教诲。” 夏侯珏:“走吧,父皇还在等我。” “是,殿下。” 大街上的骚乱已经平复下来了,百姓散开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夏侯珏的马车再次平稳的行驶起来,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 上官长乐骑着大王往王府飞奔,周围的百姓都自觉的给上官长乐让出了道。 今日是十二月二十八日,家家户户都在大扫除,而定北王一家也从北疆回来了,南疆和西疆的叔叔堂哥们也都陆续到家了。因为老王爷还在世,所以这一大家子人是住在一起的,于是定北王府门前熙熙攘攘的都是在搬东西的下人。 上官长乐让老虎绕到了后门去,上官长乐从老虎身上下来了,立马往爷爷院子的方向奔去。 此时上官长乐的母亲婶婶哥哥们全都聚在了上官平的院子里,给上官平请安,定北王镇南王和平西王则进宫回话去了。进宫前都没有见到上官长乐,这让定北王更加生气,这臭丫头果然如传闻所说,在外面鬼混,败坏上官家的名声! 上官家的儿郎个个都长得一身正气,英武不凡,腰杆挺得直直的,器宇轩昂的样子。 上官家的媳妇则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样子,看上去落落大方,英姿飒爽一点都不扭捏。 上官家的九个儿子是从《诗经.淇奥》一篇中取名字的,按照年龄排序分别是:如切、如琢、如磋、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玉、如壁。 上官长乐看到了自己的思念许久的亲人,高兴的直接飞扑到上官如切的怀抱里:“大哥!你回来啦!” 上官如切摸了摸上官长乐的头顶,稳重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恩,我回来了。” 上官平一脸威严地责问道:“一整天没见你人影,都去哪里撒泼了?!这么多长辈站在这里,一回来也不打招呼,有没有一点规矩?!” 上官长乐朝着各位长辈欠了欠身并一一问安:“爷爷安康、娘亲安康、二婶安康、三婶安康、各位哥哥安好~”辈分小就是有这么一个坏处,需要问安的人太多了。 二婶笑着说道:“长乐真乖,一年没见长高了,也漂亮了,你三哥哥这次给你带了不少西疆的有趣玩意回来,你快去看看。”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真哒~我这就去…” 上官平一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声如洪钟,喝住了上官长乐:“看什么看?吃了晚饭再看!” 上官长乐扁着嘴巴,闷闷不乐,但还是乖乖的坐下来了,等着开饭。 …… 三位王爷进宫回话,想来会被皇帝留在宫中用膳的,所以也就不用等他们回来用饭了,这一次面圣,被皇帝拉着聊到了深夜,等到定北王回到府里的时候,府里人基本都睡了,只有巡逻的侍卫还精神抖擞着,定北王本想着从被窝里将上官长乐提溜起来训斥的,但因为有上官平在,让上官长乐躲过了定北王的数落,还睡了美美的一觉。(见番外) ……皇宫勤政殿…… 今天夏侯珏回宫,皇帝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儿子,皇帝等父子团聚这一刻等了许久了,再过一些时日,皇帝便要将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介绍给满朝文武。见到夏侯珏的那一刻,皇帝已经有一点迫不及待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夏侯珏坐在轮椅上,被一个奴婢推着,缓缓走向自己,骤然想起夏侯珏还是蹒跚学步时的模样,那时皇后娘家势大,不得已才将夏侯珏送出宫的,如今我的皇儿回来了,已经长的那么大了,能够替我分忧了…皇帝此时因为夏侯珏而感到深深的自豪。 只是看到夏侯珏的那张轮椅,皇帝眉间透露出微弱的担忧。 夏侯珏来到皇帝跟前,坐在轮椅上,弯腰,给皇帝行了一个大礼:“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从龙椅上走下来,将夏侯珏扶起来:“珏儿免礼,快快平身。” 皇帝:“一路上还顺利吧?” 夏侯珏恭敬地回答道:“托父皇庇佑,儿臣一路平安。” 皇帝看向夏侯珏的腿,关心道:“珏儿,你的腿…” 皇帝:“李忠全。” “奴才在。” “传张太医过来。” “是。” 夏侯珏仰视着皇帝:“父皇,儿臣的腿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一点伤,不便走动,修养一段时间便能走路了,父皇不必担忧。” 皇帝:“你这孩子是报喜不报忧的,还是让张太医过来看过,朕才能安心。” 夏侯珏:“谢父皇关心。” 皇帝拍了拍夏侯珏的肩膀:“这些年,父皇甚少管你,朕心愧疚…” “父皇日理万机,儿臣理解父皇的难处。” 皇帝凝望着夏侯珏,沉默片刻,对于接下来的话,似乎有一点难以开口,皇帝看着夏侯珏的眼睛问道:“你可怪父皇下旨剿灭影月宫?” 夏侯珏语气平静,眉目之间隐藏着黯然伤神之色:“儿臣不敢,但影月宫之事父皇并未做错,是姨母做的太过了,父皇也给了姨母机会了,是姨母不懂珍惜。” 面圣2 夏侯珏语气平静,眉目之间隐藏着黯然伤神之色:“儿臣不敢,但影月宫之事父皇并未做错,是姨母做的太过了,父皇也给了姨母机会了,是姨母不懂珍惜。” 皇帝一脸欣慰的点点头,皇帝:“朕就知道珏儿理解为父。” 皇帝:“李忠全。” 李忠全:“陛下。” 皇帝:“将温锦那一份奏折拿来。” “嗻~” 李忠全绕到了后殿,温锦的奏折皇帝经常翻阅,就放在了显眼的位置,并不需要翻找,便将温锦的奏折找出来了。李忠全双手捧着奏折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奏折递给夏侯珏,说道:“这份奏折,你看看吧。” 夏侯珏恭敬地接过奏折,并将奏折打开一阅,温锦在奏折中提到的便是丰收镇起义一事,将影月宫策动百姓造反的事情始末禀告上去了,还将平复叛乱等一切都揽做自己的功劳。 里面有一些内容,让夏侯珏目光微颤,温锦的奏折中有这么一段:影月宫煽动百姓起义,刺杀丰收城知府、巡抚两位大人,两位大人不幸身亡,上官如琢大人进京路过,暂代两位大人之职位,处理丰收城中事务,安抚百姓。丰收城中各项事务,上官大人另上奏,奏明陛下知晓。 看完这一份奏折,月有缺算是完全明白影月宫为何被剿灭了,大夏国皇帝可以允许乱臣贼子活着,但绝不允许一个能够动摇自己权利地位的人活着的,不仅仅大夏国皇帝如此,任何一个皇帝都是如此想的。 同时夏侯珏也清楚的意识到,影月宫的剿灭行动,上官家也出了一分力。 想起来护送自己进京的三位上官家的藩王,夏侯珏:看来父皇是要动上官家了。 夏侯珏平复了心中复杂的情绪,抬头迎接皇帝的打量,并恭敬的将奏折递还给皇帝:“父王,这份奏折儿臣看完了。” 皇帝将奏折接过来并递给了李忠全,李忠全拿着奏折走入内殿。 皇帝看着夏侯珏的眼睛问道:“奏折中,温锦写到的影月宫策动暴乱等事情,你是否早已之情?” 夏侯珏:“父皇明鉴,在此前,儿臣并不知情,在意识到姨母计划时,儿臣便出言劝阻了。只是姨母执拗于过往,心中惦记着母妃的事情,陷入了魔障才会做出这种极端行为的。” “朕自然是信任你,绝非如温锦所言是主谋之一,上官如琢也从中佐证了这一点,据说真正平定叛乱的是上官长乐,是吗?” 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直言道:“儿臣记不清楚了,几月前重伤发热,导致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还请父皇恕罪。” 皇帝记得,几月前,在护国寺修养的夏侯珏,又遇到了一次刺杀,在那次刺杀中,腿便成了这个样子,听说还失去了部分记忆,皇帝脸上浮上了心疼,自己这个儿子还真的是多灾多难。 皇帝:“不记得便算了…” 大殿外太监通报打断了父子二人的谈话:“定北王、镇南王、平西王求见!” 皇帝看向大门,遂又看向夏侯珏,道:“珏儿,我们一会儿再聊。” 夏侯珏:“既然父皇有要事要忙,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不必,珏儿也留下来听,了解一下我大夏国边疆的情况。” 夏侯珏:“儿臣遵命。” 皇帝:“宣。” 太监:“宣,定北王、镇南王、平西王觐见!” 三人进入大殿,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右前方三米处是坐在轮椅上的夏侯珏,三人走到皇帝面前,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位爱卿平身。” 皇帝的脸上挂着亲切热络的微笑,看向定北王等人,介绍道:“这是朕的大皇子,几位爱卿回京路上应该是见过了。” 定北王:“臣一见大皇子便心生感叹,大皇子龙章凤姿,文韬武略,陛下有子如此,让我等羡慕不已。”真看不出来定北王拍马屁的功夫还挺厉害的,终于是知道上官长乐的溜须拍马的本事是怎么学来的了。 听了定北王奉承的话,皇帝龙颜大悦,哈哈笑道:“爱卿谦虚了,朕才羡慕爱卿,爱卿的几个儿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都是百年难遇的人才。” 定北王:“陛下谬赞了,就我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加在一起也比不了大皇子的一根手指头。” 皇帝指着定北王,笑着道:“你就会哄朕开心。” 被夸赞的主角夏侯珏一脸恭敬的坐在轮椅上,不骄不躁,坦然接受夸赞,也不出言打扰两人的相互吹捧。 皇帝:“好了,夸多了朕怕他骄傲自满,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众爱卿给朕说说这边疆的状况吧。” “遵命。” 定北王:“如今北疆还算安定,北狄个部落发生了争执,如今北狄自顾不暇,无力侵扰我大夏边境。” 皇帝:“好!” 定北王:“只是北狄正兴起一股势力,由北狄最大部落的首领建立了金国,这金国横空出世,正在收归北狄各部落的势力,臣恐其统一了北狄后便调转枪头对付我大夏国了。” 皇帝:“那爱卿可有应对之法?” 定北王:“臣建议,趁其内乱,应出兵攻打,好浑水摸鱼,扩疆拓域!然后扶持与大夏国友好的部落首领来统治北狄。” 皇帝微微颔首,对于定北王的建议是认可的,皇帝问道:“朕恐出兵攻打,会让北狄内乱暂停,一致对外,攻打北疆,北疆如今的兵力只足以守城,要是出兵,北狄反击,此时我军深入北狄,情况定然不好,进退两难,北疆将会失守,到时又该如何?” 定北王:“所以,臣恳请陛下批准增兵,要是再有十万精兵,臣定能将北狄拿下!”定北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对于自己的计划定北王是很有信心的,只要皇帝肯支持,便能实现。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十万精兵?扩充上官家的军队?要是再有十万精兵,上官家是不是就能够守住边疆的同时做到逼宫谋朝篡位?要是答应增兵,往后皇帝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入睡了。这要求不能答应。 面圣3 皇帝:“爱卿的提议,容朕仔细想想。” 定北王:“望陛下早日做出决断,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容错过啊!” 皇帝淡淡地嗯了一声,看向镇南王:“镇南王,南疆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镇南王:“秋收后与南越国打了一仗,斩杀南越国大将一人,精兵五千,完胜南越国,他们如今安分了,量他们也不敢侵犯我南疆边界。” 皇帝豪迈一笑:“好!赏!李忠全,吩咐下去,犒赏南疆三军。” 李忠全:“是!” 镇南王:“臣替众将士谢陛下赏赐!” 镇南王从怀里掏出来一份挺厚的奏折,双手将奏折递给皇帝:“陛下,这是和谈细节的奏折,还请陛下批示。” 皇帝一挥手,李忠全上前一步接过了奏折,并徒了一边候着,皇帝并不着急着看这份奏折。 皇帝看向平西王,平西王上官如磋,家里排行第三,是上官平二子的长子,第一任平西王死于与西域联盟国的战争,上官如磋年纪轻轻继位,在西域来势汹汹,西疆危难之际,守住了西疆,坐稳了平西王的位置。 如今这平西王承袭了他父王的爵位,是大夏国最年轻的异姓王了,年轻有为,年纪尽显大将之风,如此英雄少年,要是任由其壮大,只怕…皇帝想过将公主许给这位平西王的,也好夺了平西王的兵权,只可惜上官平不肯松口。 对于上官平,皇帝是敬重的,所以上官平的意见,皇帝是尊重的,不会逼迫上官平。 皇帝直呼其名道:“如磋,西疆如今是何情况?”皇帝对待平西王的态度相较于另外两位王爷,显得格外亲牵 平西王:“回禀陛下!西疆一切安好,此时西域联盟国国主病重,联盟国内开始争夺国主之位,根本没有心思攻打西疆,今年,陛下完全不用为西疆担忧。国主之位的争夺想来会让西域内部筋疲力尽,需要休养生息许久才能恢复,未来几年,西域也不足为患。”上官如磋也想要提出增兵的要求,只是皇帝已经开始忌惮上官家了,要是上官如磋也提出增兵,怕是皇帝心里面对上官家的隔阂更深了。 皇帝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好!甚好!众位爱卿还未用晚膳吧?朕已经命御膳房准备了晚宴了,几位爱卿留下用膳吧。” “谢陛下!”三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 后记: 皇帝看向夏侯珏问道:“北疆要求增兵,珏儿,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夏侯珏冷静沉着,一脸平静地回答道:“军政大事,儿臣不敢妄议” 皇帝就喜欢夏侯珏这种稳重的性子,不骄不躁,冷静沉着,堪为大用。更加喜欢的应该是夏侯珏不争权的这种心性。 皇帝:“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有什么你不妨直。朕也想听听我儿对这些事的看法。” 夏侯珏:“那儿臣便大胆直言了。” “。” 夏侯珏:“儿臣以为增兵是不可行的,定北王已经握有二十万兵权,要是再派十万精兵,儿臣担心定北王势大不受控。” 皇帝:“没错,朕也有慈顾虑,那珏儿认为朕应该怎么做?” 夏侯珏:“增兵是不可行的,但如定北王所言,慈良机不容错过,父皇不妨试试第三条路。” “吾儿有何良策?” 夏侯珏出了一个让皇帝茅塞顿开的绝妙之计,让皇帝龙心大悦。 夏侯珏一回宫便给皇帝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皇帝因此更加看重夏侯珏这个儿子,他没想着拉拢定北王一家,他是一心为自己着想的,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关心我的身体,为我分忧,不惦记着我的位置,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夏侯珏:“对了,父皇,儿臣想要提审慈安师太,情父皇恩准。” 听到慈安师太的名字,皇上的神色出现了一点变化,目光出现了一瞬间的闪烁,似乎还有一点愧疚。 皇帝:“慈安师太已经无罪释放了。” “父皇,你为何将慈安师太放了?她与仿造皇陵肯定有关系的!怎么会无罪呢?” “慈安师太是峨眉派的掌门,而峨眉派主理峨眉山周围的佛家讲坛和布道,是佛门的代表之一,如今大夏国百姓大多是信佛者,就连朝中官员也大都信奉佛门,更何况皇后每年都会到峨眉山礼佛,与慈安师太交情甚笃,朕权衡再三,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还是将她放了比较妥当。” 夏侯珏:“父皇,您把人放回去,就不怕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吗?” 夏侯珏:“如今大夏国内,佛教兴起,百姓为逃避赋税、兵役,都选择剃度出家,农田无人耕种,边疆无人镇守,父皇,若不禁止佛教势力增长,大夏国危矣。” 皇帝沉默了,佛家势力的确是一新的隐患。 皇帝:“此事还需要徐徐图之,不能太过心急,佛教在我大夏国由来已久,信徒众多,要是一棒子打下去,怕是会引起剧烈的反弹。” 夏侯珏知道,皇帝这是在害怕,害怕自己失去民心。夏侯珏必须要让皇帝知道,佛教对大夏国的危害,不,应该是佛教对皇帝的危害,只有佛教威胁道皇帝,他或许才会狠下心来动手的。 夏侯珏:“儿臣不打扰父皇就寝了,儿臣告退。” “好。” …… 几个月后,定北王收到了北疆传回来的情报,听皇帝秘密派遣使者前往金国,使者行踪隐秘,要不是因为探子跟的紧也发现不了使者的目的地,至于使者为何出使金国,尚不明确,这让定北王深感大事不好。 此时,金国太子已经出现在大夏国内,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还有待深究。 提起这金国太子,定北王便头疼,在懊恼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将他放聊,总感觉金国太子背后之人是皇帝,瞻前顾后,终是错过了时机。 君臣之间的缝隙依然存在,并且越来越大,猜忌、怀疑、忌惮…只怕有些饶阴谋要得逞了。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 上官平:“阿福,开饭!” 阿福:“是,老爷。” 大年三十,要守岁,年夜饭在上官平的听松阁摆了两桌酒菜,招待远道归来的家人。长辈一桌,辈一桌,因为上官如切将要继承爵位,上官如磋已经继承了爵位,所以这两位哥哥可以到长辈的那一桌去用餐,看上去是特别的,但是上官长乐一点都不羡慕他们,因为上官长乐觉得与长辈同桌,会吃不饱。 长辈的饭桌上: 上官平:“今年在家里留多久?” 定北王:“应是不能多留的,主要还是看陛下的意思。北疆一切都安定,北狄今年收成也不错,预测他们不会来犯我朝边境的。”定北王向皇帝出的是实情,至于上官平这边则有所隐瞒,上官平年纪大了,很多事,定北王不希望上官平操心。 上官平点点头。 镇南王:“父亲,我可能会多留一段时间,南疆这边刚刚打了胜仗,按理年后南越国便会派遣使臣过来谈和亲的事情,我应该会等和亲敲定了再回南疆。” 上官平看向镇南王:“和亲?” 镇南王点点头:“是的,之前我南疆军打败南越国,让他们割地求和,南越国可能害怕我们乘胜追击吧,在我回京之前提出来和亲这件事,南越国为了与我朝修百年之好,约定百年之内不再开战,想要将他们南越国的圣女送过来和亲。” 镇南王:“我想着,圣女这么重要的人都送过来了,想来南越国那边是诚心诚意求和的。” 上官平微微有一点顾虑:“南疆那边如今安排了谁守着?” 镇南王:“熊将军在镇守。” 上官平点点头:“熊将军倒是一个可以守得住城的人,只是南疆局势尚不算稳定,你述职完之后还是赶紧回去,不可大意。” 镇南王:“是!父亲。” 上官平:“南越国圣女和亲,此事恐怕有诈。派人去调查一下,南越国到底有什么计划。” 镇南王:“是。” 上官平看向上官如磋:“如磋你呢?西疆的事情还应付的来吗?前不久我听西戎来犯,来势汹汹的,你可都处理好了?”自己的二儿子英年早逝,让自己年纪轻轻的孙子临危受命,上官平对这个少年老成的孙子是多了几分怜爱的。 上官如磋恭敬地回话道:“爷爷放心,西疆未来三年都会很稳定,因为孙子不久前施了一点计,让西域各部落的族长展开了一场乱斗,在新的首领产生之前,西疆的百姓都能睡个安稳觉。” 上官平眉头一挑:“什么计,竟然能够保我国太平?” 上官如磋:“西域联盟国国主的暗杀计划接近成功,我们的人成功潜入联盟国主城,给国主下毒成功,如今国主病重,没有解药,相信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国主的身体便会完全被毒药侵蚀,药石无能。西域各部落此时已经在争夺联盟国国主的位置了,因此无暇顾及西疆。” 上官平哈哈大笑,特别满意上官如磋的表现,心情大好,道:“好!好!好!看来今年可以过一个太平年了。” 上官家的人能够团圆,那肯定是一个太平年。所以今年大夏国的百姓格外的喜气洋洋,面泛红光。 大夏国地域辽阔,兵力也雄厚,但是却一直受到外敌的滋扰,无法铲除,并不是不想铲除这些外敌,实在是… 如今大夏国的兵力分散,除林御外敌,还要铲除内部的反叛力量,所以外敌来犯的时候,只能防守,不能进攻。 攘外安内,对于大夏国来,内部反动势力日益壮大,所以要先安内才能攘外呀! 辈的饭桌上: 上官长乐没大没的道:“听今年把你们都带回来是为了给你们找媳妇的对吧?”一点也没有当妹妹的觉悟,看上去反倒像是这些哥哥们的长辈一样。竟然还敢在兄长的婚姻大事上面插嘴。 上官如玉夹了一根鸡腿放到了上官长乐的碗里,骂骂咧咧的样子,道:“就你话多,吃你的饭去。” 上官长乐:“按理,到了你们这个年纪也该成亲了。难道是因为大哥迟迟未娶,所以你们才不娶妻的吗?” 上官长乐:“你们都不成亲,我怎么嫁的出去?” 上官如琢温润如玉,声音如清冽冰泉,缓缓道:“食不言寝不语,长乐,好好吃饭。” 上官长乐看向上官如琢问道:“你知道我到街上去的时候有多丢人吗?” 上官长乐:“下老百姓都在为我们家的子嗣传承担忧呀!” 上官长乐看向各位兄长,忧心忡忡地道:“他们都担心你们是不是太凶了所以娶不到妻子。” 上官长乐:“他们还热情的让我将他们的女儿带回来给你们相看!” 上官长乐:“你们过完年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了,倒是一身轻松,可是我走不了呀!满京城的老百姓都来烦着我呀!你们就当是为你们的妹妹着想,今年就成亲吧?” 上官长乐:“你看你们,二十好几的人了,身边的女人不是有血缘的就是已为人妇的,一个个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娶不上媳妇呢?” 上官长乐:“要你们这才华和相貌与明比起来也不会输,至于房中事的体力…” “啪”“啪”“啪”一连好几声“啪”,是这些不耐烦的兄长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的声音。要是让上官长乐下去,真不知道会出来什么让人难堪的话。 上官如金微笑着看向上官长乐,道:“长乐,吃饭。” 上官如琢:“长乐,闭嘴。” 上官长乐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咬下来一口鲍鱼,混不在意地道:“今我在面摊点了一碗面吃,我吃的正香的时候,一个大娘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一脸担忧,满目真诚的跟我道…” 着,上官长乐抓着上官玉的手,模仿大娘的语气道:“郡主!上官家都要绝后了,你怎么还能吃得下饭?!” 然后上官长乐看向自己的众位哥哥,问道:“你们,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吃得下饭吗?” 大年三十2 然后上官长乐看向自己的众位哥哥,问道:“你们,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吃得下饭吗?” 上官如玉又将筷子放下了,站了起来,将上官长乐打横抱起,走出了饭厅,将上官长乐放下,然后道:“听,你的那位好友,月有缺被接回宫了,趁着宫门还没有落钥,你赶紧跑去,或许能够见上一面的。” 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月有缺进京了? 上官长乐:“月有缺进京了?真的吗?!什么时候?” 上官如玉没有回答上官长乐,转身回了饭桌上,继续吃晚饭。打扰人食欲的家伙扔出去了,要好好把晚饭吃完,今夜还要守岁呢 上官长乐看了看上官如玉的背影,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骗自己,那么月有缺真的进宫了?不行,我也得进宫,没见到活人之前,所有消息都是假的。 上官长乐连听松阁的大院门都没有迈出去便被抓回来了。 上官平板着脸:“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一惊一乍的要去哪里?给我坐回去,吃饭!” 上官长乐:“爷爷!” 上官平:“吃饭!家宴还没有结束,你哪儿都不许去!” 等到上官家的家宴结束,宫门早就关上了,随即皇帝封笔,没什么急事是不能进宫打扰皇帝与儿女共叙伦的。 上官长乐身份是有一点特殊,可以没事都进宫逛一逛,可是吧,左思右想,上官长乐忽然进宫去见月有缺,对于月有缺来应该是祸不是福呀。 要想见月有缺,还得找一个合适的时间,不过,月有缺过的,进京之后就来找自己的,不定,等一等,月有缺自己就来了,上官长乐不要着急,上官长乐这么在心里面安慰自己。 月有缺便是前面提到的夏侯珏,当朝大皇子,皇帝最喜爱的孩子,月有缺是他行走江湖用的假名字。 自从知道夏侯珏回宫了,上官长乐便在家里呆着,就等着月有缺上门,结果十多过去了,连夏侯珏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看到,这让上官长乐等着等着就生气了,埋怨夏侯珏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 不过在上官长乐乖乖呆在家里的这些日子,让城里的百姓都纳闷了,好久没有看到大王,有点想大王了,而玉人馆的明心里面也有点不是滋味,郡主为何忽然就不来听自己抚琴吹箫了呢?明开始反思自己对上官长乐的态度了。 至于夏侯珏这些都去干嘛了?夏侯珏被安排去上书房学习了,夏侯珏一直被关在护国寺静养,没有接受过宫学的教育,不得大臣的认可,所以在夏侯珏进入朝堂理政之前,必须得到太傅们的认可。 所以夏侯珏一直在上书房学习,而上官长乐则为寥夏侯珏上门,特意装病告假不去宫学…还有一种可能是上官长乐压根就不想去宫学,而且之前受伤了,上官长乐发现家里人对自己装病逃学这种做法多了几丝包容。 就在上官长乐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终于等到了一个可以主动却不刻意的去见夏侯珏的机会。 …… 坤宁宫: 夏侯珏回宫,皇后表面上没什么,但心底早已经恨得牙痒痒了,皇帝想要册封夏侯珏为贤王,皇后当然不想看着夏侯珏轻轻松松就当上贤王,所以皇后便提议,让皇上再观察一些时日再做打算。没想到… 皇后正在坤宁宫内发火,砸了不少东西,坤宁宫的宫女都把头埋进了胸口里,尽量不喘息,免得让皇后发现这里有活人可以出气。 皇后有扔了一个羊脂玉茶杯,并骂道:“那个野种凭什么住进东宫?!” “皇上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吧?!竟然让那野种住进东宫?!” 听到皇后大逆不道的话,桂嬷嬷跪下来高呼道:“皇后娘娘,息怒呀!”用她的大嗓门盖住了皇后骂皇帝的那些话。全网 .78z. 皇后:“桂嬷嬷,你凭什么?就因为那野种死了娘,所以对他特别一点?” “为何不能赏一些金银珠宝?非要把东宫让他住?皇上这是在打本宫的脸啊!” “皇上这是在逼本宫妥协,皇子才能住在宫里,王爷就要到外面开府,皇上是要本宫同意册封那野种为贤王!” “就那野种也配当贤王?!我儿只是恭王,凭什么他可以当贤王?!” “皇上把东宫都留给他住,这是不是意味着皇上就没打算立钰儿为储?!” 桂嬷嬷宽慰皇后道:“娘娘请宽心,恭王是嫡出,又有国公爷做依仗,不是那个野种可以扳倒的,皇上也就是与您赌气,皇上就算是想立他为储君,别国公爷不答应,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了。皇上也就是让那野种住在东宫过过瘾而已。” 听了桂嬷嬷的话,皇后安定下来了,恭王是皇后肚子里爬出去了,又有权倾朝野的外公撑腰,不是夏侯珏那种野种可以比下去的。 皇后:“嬷嬷所言极是,是本宫多虑了。” 桂嬷嬷:“娘娘,您也不要咬着不放了,那野种住在东宫越久,外面风言风语越多,娘娘还是松口,让皇上册封他吧,也好把那野种赶出宫去,您见不着,也不心烦,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多不值得呀” 皇后:“嬷嬷的话,本宫都懂,可是本宫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他如此轻易就能封王了?想我钰儿当年办下了多少件事,才得到朝臣举荐得以封王,本宫就是见不得那野种如此轻易就得到这一牵” 桂嬷嬷:“娘娘就不要置气了,就算他封王了,有国公爷在,保准他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您何必为了这一个封号跟皇上置气呢?多不值得,最后还不是便宜了贵妃那狐狸精?” 皇后双手握拳,藏在了衣袖里,看向门外,面色阴沉。 就算真的有一,皇帝不顾一切要立那野种,本宫也有办法将他赶下去。 那个皇位可是本宫用终生换来的,决不能便宜了一个野种。 皇帝,你不仁就别怪本宫不义,不念夫妻之情了。 皇后:“桂嬷嬷,你去把山月叫过来,本宫有事情让她去做。” “是。” 青玉案元夕 元夕: 上元佳节,皇帝设宴于崇政殿,宴请王公大臣等男眷,皇后设宴于花萼相辉楼宴请嫔妃公主及命妇等女眷。 为了将自己的大儿子介绍给文武百官看,皇帝专门在上元节这一天晚上设宴,让夏侯珏在百官面前露脸的同时,也委托了贵妃在御花园给夏侯珏物色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皇帝为了夏侯珏这个宝贝儿子可是煞费苦心了。皇帝自然知道夏侯珏与恭王之间的实力悬殊,所以皇帝在给夏侯珏造势,给他添加实力。 南越国要来大夏国和亲,此事也算不得多么隐秘,朝中有点关系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不过是嫁过去还是娶进来,总归都是异国人,这婚事在很多人眼里是厄运,所以为了避开这厄运,得赶快将家里儿女的婚事给定下了。 这宴会过后,不知道又有几家公子小姐的婚事被定下了。 崇政殿: 开宴时间是午后,男宾已经就坐,皇帝缓缓而至,百官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众爱卿免礼。” “谢皇上!” 皇帝:“今日,朕设宴于崇政殿,一来是为了犒劳戍守边关的各位将士,因为你们尽忠职守让大夏国可以过一个平安年,值得庆祝一番;二来是因为今年朕特别高兴,朕的大皇子,贤王回宫了,让朕一家团圆,朕心甚慰。今晚,众爱卿一定不醉不归,分享朕的这份喜悦!” “谢皇上!” “开宴~” 一声开宴,让守在门外的宫人,端着一盘有一盘珍馐佳肴走进了崇政殿,乐人奏乐,舒缓的琴音缓缓流出,一个个婀娜多姿的乐人舞起来了,曼妙的舞姿让一部分人停箸凝望。 皇帝设宴一般人是消化不了的,殿里的官员大部分都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上位者的脸色,观察皇帝的举止,有一小部分人被乐人吸引了目光,不过还有极少数人没心没肺地放开了肚皮在吃。 上官家的人就是这极少数的人,说实话,上官家的人的吃相,真的让百官看不惯,拉低了宫宴的档次,总感觉不是在皇宫内用餐,而是在市井小摊上吃面。也不是说上官家那群男人吃的有多不堪和狼狈,只是进食速度过快,而且餐桌太过干净了,让这些大臣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上官家的人。 看看,满朝大臣,谁的餐桌像是动过的?大家不都是意思一下,吃一两口?上官家的人倒好,一整盘菜都吃完了,像是直接把碗给洗了,对比之下,上官家的人真像是饿狗抢屎一般,也就上官如琢比较符合世家子弟的标准,只有上官如琢的桌子上,饭菜还摆在那里,和其他大臣的桌子一模一样。 皇帝对上官家的人在宫宴上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的了,毕竟也认识这些人几十年了,早就习惯了。 皇帝几个月前收到了神将门传过来的消息,听说上官玉去了一趟七神殿,明面上似乎是为了找离家出走的上官长乐,可实际上,上官玉去七神殿还私下见了七神殿的殿主一面,他们聊了什么没有人知道,而皇帝因此对上官家起了疑心。毕竟七神殿殿主,皇帝知道他的为人。 七神殿的殿主是什么人,皇帝知道,所以皇帝怀疑上官家想要与七神殿勾结,意图造反,可上官家向来对大夏国是忠心耿耿的,皇帝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贸然处罚上官家,会让百姓不满的,所以只能试探一下定北王的态度了。 皇帝一定会证明给天下人看的,上官家的人没有大家所见到的那么忠心耿耿,上官家的人野心膨胀了,想要将自己这个皇帝取而代之。 皇帝心里面想着定北王一家的野心,手里将一块挑刺了的鱼递给了身旁的太监:“李忠全,将这个送过去给贤王。” 贤王双手接过了李忠全的一碟鱼,朝着皇帝的方向盈盈一拜:“谢父皇赏赐。” 皇帝摆了摆手:“父子之间,不必多礼,为父听说你喜欢吃鱼,今日这鱼做的特别鲜美,你快尝尝。” 众位大臣不但眼尖,耳朵也灵着呢,皇帝给贤王挑鱼刺,而且在贤王面前称为父而不是朕,这宫宴,贤王也是坐的离皇帝最近的位置,恭王和敬王次之,这般偏宠,可是独一份的。 看到这父慈子孝的画面,众大臣的心思活络起来的,到底将女儿嫁到哪一家也都有个谱了。 众大臣的心里面都飞快的分析起来,将夏侯珏回宫之后,后宫中的变化都捋了一遍。分析一下夏侯珏如今的实力,将来皇帝又会有那些动作。 夏侯珏一回来便住进了宫里,因为后宫并没有合适的住处,皇帝竟然将夏侯珏安排在了太子才能居住的东宫,因此没少与皇后争吵。为了将夏侯珏赶出东宫,皇后那边便松口了,皇帝开笔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夏侯珏封王,如今夏侯珏已经不仅仅是大皇子了,夏侯珏是大夏国的贤王,可见其荣宠之盛。皇帝身体硬朗,想来还能在龙椅上坐十来年,足够夏侯珏成长了,这夏侯珏的未来还是很可观的。 皇帝对贤王的恩宠也让贤王这一被送到寺庙里养了二十年的皇子进入到朝臣的眼中,储位之争向来都不是一帆风顺了,皇位的继承人除了有皇后嫡出的恭王,还是贤妃所出的敬王,如今又冒出来一个已故皇贵妃所出的贤王,让朝臣一时之间也是犯难。 恭王与敬王有厚实的外家力量,而贤王则有皇帝的宠爱,相比起两个弟弟,贤王的力量相对薄弱,可是,正因为他没有母族,要是自己在他脆弱之时投靠,想来以后他若能继位,自己定能飞黄腾达。安国公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先例了吗? 况且,没有母族实力的皇子多半需要靠联姻来增强自己的实力,要真的成了大皇子的外家,说不定以后自己就能成为跟安国公一样的权臣了! 皇帝端坐在高位之上,盯着底下百官的脸色,对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一口饮下了酒杯里的酒。 青玉案元夕2 皇帝端坐在高位之上,盯着底下百官的脸色,对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一口饮下了酒杯里的酒。 百官都铆足了劲要和自己对亲家,这当中唯有上官家的人依旧吃着饭菜,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实在是让皇帝看不透。要是上官家真的有野心,也是时候该用联姻来增加自己的实力了,所以上官家的人是真的忠心还是别有异心呢?上官…真是如鲠在喉的两个字。 皇帝看向定北王,举杯:“来,定北王,朕敬你一杯,北疆多年来一直稳定,都多亏了你防守得当,才将外敌拒之关外,不得寸进。大夏国的和平年,你功不可没!” 定北王放下了筷子,拿起了酒杯,一脸憨厚的样子,看向皇帝,谦虚道:“不不不,老臣不敢居功,大夏国能有如今太平局面,都是陛下福泽深厚,得上天眷顾,所以大夏国才能过一个和平年!是老臣敬陛下一杯才是,陛下福寿绵长,护佑我大夏千秋万代!” “大夏千秋万代!”上官家的人放下了筷子,跟着定北王敬皇帝。 “大夏千秋万代!”百官附和道。 皇帝龙心大悦,谁不想千秋万代呀,虽然做起来很难,但是听着也很让人高兴了。特别是看到这么多人都高呼千秋万代的时候,皇帝觉得自己肯定能够做到千秋万代。 皇帝:“好好好~都有赏!” “谢陛下!”百官山呼。 酒席过半,气氛融洽,皇帝似有一些醉意,眯着眼睛,状若无心地看向定北王,漫不经心的说道:“北疆如今的状况已经稳定了,定北王不妨在京中多留一些日子,可以和长乐共享天伦,同时,朕也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陛下,臣惶恐。”定北王虽然嘴上说着惶恐,但是到底没有下跪,只是表现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皇帝:“贤王虽然是在京城中出生的,但到底没有在京城住过多少天,对京中事物也不了解,朕是想让你带着贤王熟悉一下京城的状况。” 崇政殿的文武大臣都震惊了,让定北王留在京城,还让定北王帮皇帝带孩子?皇帝此举是为何?皇帝难道想要动定北王了?想要夺定北王的兵权?还是想为贤王拉拢定北王当助力?可皇帝并未让定北王交出兵权,看来是想要拉拢了。 定北王心头思绪万千,此时正是进攻北狄的好时机,而皇帝却让自己留在京城,看来皇帝对于自己当初的建议应该是不采纳的,可…留在京中?皇帝这是开始猜疑自己了吗? 定北王恭敬的朝着皇帝的方向一拜:“臣领命,一定不负陛下所托,将贤王殿下照顾好。” 定北王答应皇帝了,定北王居然没有推诿,这让百官脑子飞转,真想不明白定北王又是怎么想的。今晚这宴会还真是高潮迭起啊!定北王带贤王熟悉京城是假,带贤王了解军营事务才是真的,皇帝的心真是明明白白的,百官的目光飘过了恭王敬王和安国公等人的脸,想要看看这些大佬们的脸色黑了没。 敬王一脸玩世不恭,恭王则端坐在位置上,安国公的脸色也很平淡,百官心里面都七上八下,这几位似乎对皇位都挺有把握的。 宴席进行接近尾声,大多数大臣也就吃了三分饱,乐人不知疲倦的舞蹈着,乐曲也变得轻快了。 几个宫女缓缓来到崇政殿,走到皇帝身边,应该是皇后让人过来传话了,皇帝看向群臣,朗声说道:“今年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格外好,皇后派人前来告知,朕觉得如此良辰美景,没有人欣赏岂不是辜负了?众卿家不妨随朕一同前往御花园欣赏这盛开的寒梅?” 百官高呼:“遵命!” 皇帝在文武百官等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御花园。 皇帝带着人来到了春晖亭,寒梅冷冽的香气钻进了众人的鼻孔里。 皇帝一挥手,只见宫人捧着一盏花灯慢慢上前,来到皇帝面前,将花灯放在了亭子中央的桌子上。 这一盏花灯精致小巧,是一盏金色的走马灯,里面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围着烛光起舞。 皇帝:“朕年纪大了,只想坐下来饮酒赏梅,可今日赴宴的年轻人还挺多的,怕你们无聊,朕特让人准备了一点小节目。梅园内的梅花树上挂着灯谜,解开灯谜最多者,赏今年工部进贡上来花灯一盏。” 花灯这种玩意,大男人赢回去要来干嘛?各自且心照不宣吧,看来得花灯者还能得赐婚的吧? 皇帝:“想要得这花灯的便去吧~”皇帝一声令下,那些小伙子三三两两的便出发了,皇帝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子,目光威严中带着一点慈祥。 皇帝看向留下来的众位大人,说道:“朕已命御膳房准备了茶点,众爱卿不妨留下来与朕一同尝尝今年西域进贡的美酒。” “谢陛下!” …… 花萼相辉楼: 皇后和贵妃在花萼相辉楼招待前来赴宴的的夫人和小姐。贵妃膝下无子,生了一个公主之后便再无所出了,所以一旦皇帝死了,贵妃这个宠妃的处境就有点尴尬了,所以要趁着皇帝还在的时候找好后路。 而贤王就是贵妃看上的后路,一个没有生母的皇子,长得与自己也有几分相似,让贵妃如鲠在喉的同时更加确定了要搭上贤王这一条船。贵妃知道自己盛宠不衰的原因是自己这一张与已故皇贵妃一模一样的脸,看到贤王的时候,贵妃便知道了皇帝对自己的宠爱全都是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愧疚。 从皇后与贵妃坐着的位置便能看出皇帝对贵妃的宠爱了,皇后坐在主位上,而贵妃的位置和皇后的几乎是平等的,只是微微矮了一点,在皇后的左下方,两人坐着的都是主位的方向,而后贵妃的左边坐着的是贤妃,随即依次坐着的是其他妃嫔。 皇后的右手边则坐着以定北王王妃为首的各位大臣的夫人,上官长乐今天也很乖巧,打扮也得体,乖乖地坐在母亲的身边,装成大家闺秀的样子。 青玉案元夕3 今日这一场宴会目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现在三位皇子已经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了,也是时候要娶妃为宗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了,各家姑娘可都铆足了劲往皇后贵妃和贤妃面前挤,抚琴助兴,提诗寄情,要展示出自己的优秀。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相比起来,上官长乐就显得像一个局外人一样。 宴席接近尾声,音乐渐渐轻缓,几个宫女分别来到了皇后、贵妃、贤妃身边,在几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皇后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看向众人说道:“今年御花园的梅花开的甚好,陛下准备邀请群臣一同欣赏,想来各位夫人吃了那么多,也需要消消食,不如各位夫人也随本宫一同前往吧。” “是~”众人屈身行礼应道,脸上的喜悦藏不住了。这才是今日元夕宫宴的重头戏。 酒宴过后,皇后邀请大家去赏花,今年御花园的花开的早了,想来也是为了庆祝大夏国的平安年,御花园的梅花花期也延长了,是能让人高兴的祥瑞之兆。 皇后带着命妇贵女来到御花园的冬暖阁,皇帝则带着大臣去了春晖亭。想来是一早就考虑到的,要是直接相遇便显得尴尬了,还是要制造偶遇,不经意间的碰撞,才能擦出火花。 皇后轻轻一挥手,一个宫女拖着一个托盘缓缓上前,来到皇后跟前。 皇后将托盘上放着的玉佩拿起来,玉佩的模样是环形如意扣,上面刻着麒麟祥云,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用金丝描边,红绳为穗,既喜气,又显尊贵。 皇后:“本宫命人准备了一些小游戏,梅园内的梅花树上挂着灯谜,解开灯谜最多者,赏麒麟如意金镶玉一块。” 上官长乐看向那块金镶玉,眉毛一挑:应该挺值钱的…可惜宫里的赏赐不能变现。 昭阳看了一眼玉佩,撇了撇嘴,一脸不悦的嘟着嘴抱怨道:“皇后娘娘,这玉佩一看就是给男子用的,儿臣赢回去又有何用?您换一个彩头吧~” 昭阳公主是皇帝和贵妃所生的七公主,长相随爹,眉清目秀温润如玉,身材随娘,娇小玲珑,深的皇帝宠爱,是上官长乐的死对头,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儿,和上官长乐一般,自由自在的在京城生活的人。两人非常不对头,一见面就掐上的那种关系,昭阳公主甚至给她的两个近身宫女取名小悠和小舞。因为上官长乐的封号是无忧,专门找了谐音字来给自己的宫女命名,就是为了恶心长乐。 一看到昭阳撒娇,上官长乐就做出了一个恶心想吐的表情。 皇后看向昭阳,轻笑道:“昭阳喜欢什么?本宫听说陛下那边的彩头是一盏漂亮的花灯,花灯昭阳可喜欢?” 上官长乐心里非常不屑:一盏花灯,多稀罕呀~且~ 昭阳:“花灯?是今年工部进贡上来的那盏?” 皇后点点头,并打趣道:“要是昭阳喜欢那盏花灯,昭阳大可以用这玉佩去换花灯呀~” 昭阳算是听出来皇后的意思了,与男子交换…这不成了交换定情信物了吗?昭阳不禁羞红了脸。皇后这是在怂恿昭阳,贵妃可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 贵妃微微上前一步,挡住了昭阳,看向皇后说道:“姐姐就不要打趣昭阳了,还是早点开始吧,不然晚了,灯谜都被男子那边给解完了。” 皇后:“妹妹所言甚是。” 皇后:“那就开始吧,你们赶快进去吧,迟了灯谜可就要被他们给解完了。”皇后神秘一笑,让那些姑娘也不禁红了脸。 姑娘们:“是~”于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进入梅园。 这彩头对于上官长乐来说可有可无,就算得到了,或是收了别人的,也没有人敢在上官长乐的婚事上指手画脚。 皇后:“各位夫人若是不喜走动的话,不如留下来陪本宫用点茶点吧。” “还是皇后娘娘想的周到。” 大部分夫人都留下来陪皇后了,能聊什么?夸恭王,夸敬王,夸皇帝生的儿子女儿,就那些事儿。 …… 圆月当空照,笑声地上跑;天上群星闪耀,地上灯火如霜;无云有风,良辰美景,双双对对,共度佳节。 皇后让大家去猜灯谜,这便意味着几位皇子已经过来了,已经在暗中相看姑娘了,所以那些千金大小姐,听到了皇后的话,脸上带着羞怯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实则心底都已经铆足了劲儿,今夜过后,又有多少姑娘入了深似海的宫门。 上官长乐心里也有一点迫不及待了,想要快点见到夏侯珏,问问他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偌大的御花园,夏侯珏到底躲在了哪里偷偷观察?难道他还真的要娶妃不成?一想到这个可能,上官长乐的心里就不是滋味。难道夏侯珏不认自己这个朋友了吗? 上官长乐身后跟着招财和发财,走进了御花园,这期间遇到了好几个男子,他们见到上官长乐的时候都自动让开了道路,靠在了树上,彬彬有礼的给上官长乐作揖行礼。看他们的样子就像是在恶霸面前屈服的小老百姓。 上官长乐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不予理会,昂首挺胸,一脸高傲的走过,压根不想搭理这些人。我这种身材娇小,人畜无害的女子也害怕,真胆小。不过看到男子出现,想来夏侯珏应该也在这附近了吧? 盲目的寻找也不是一个事儿,上官长乐停下来分析了一番,要是暗中观察,那必定要在一个视野好的地方…上官长乐打量了周围一圈,找到了!可以将梅园内的情况尽收眼底的地方! 上官长乐兴致冲冲,觉得自己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迎来成功喜悦的这一时刻。 就在这时,有人出来拦住了上官长乐的路。 恭王侧妃李若彤,是一个柔弱美丽的女子,体态纤柔,眉目温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一朵被春雨打湿的梨花,让人想要好好疼惜。她是礼部尚书的庶长女,恭顺温良,进退有度,文采斐然,是京城贵女中的礼仪楷模。名声在外,只可惜被一个庶出的身份耽误了,只能是恭王侧妃。 青玉案元夕4 李若彤缓缓向上官长乐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婴儿的嬷嬷,还有几个婢女,李若彤朝着上官长乐温婉一笑:“长乐…” 上官长乐看到李若彤的时候脸便黑了,没好气的打断了李若彤的话:“娘娘还是唤本郡主作郡主比较好,本郡主与娘娘并没有熟到能够互相唤对方闺名的关系。”这恭王侧妃为何要进来梅园?还想要出风头吗?还带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一月的冷风,多冰凉,也不怕把孩子给折腾没了? 上官长乐内心腹诽李若彤,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若彤,眼神中都是防备,这女人出现,准没好事。 李若彤:“长乐,你还是不肯原谅本宫吗?” 听了李若彤的话,上官长乐不禁在内心冷笑,上官长乐的态度嚣张,面上挂着不屑的笑容,回答道:“娘娘言重了,娘娘又没有做了什么对不起本郡主的事情,我们之间能有什么恩怨,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 听到了上官长乐冷漠无情的话,李若彤一副伤心欲绝但强忍着不落泪的样子,真的是我见犹怜,哀婉而真诚的语气喊道:“长乐,对不起。” 上官长乐的眉头微微一皱:说什么对不起?明知道我与恭王两情相悦,你偏要横插一脚,还美其名曰深爱恭王,让我成全你们两人的真爱?呵~滚你丫的,老娘没有这种肚量。要真把我当朋友,你就不应该盯上我的男人!最可气的是,这两人大婚的时候,因为李若彤是我的陪读,爷爷还送了一份厚礼过去,大爷的!好生气呀! 以前和李若彤交好的时候,上官长乐觉得李若彤脾气温和好欺负,所以京城替她出头,如今看到李若彤这软弱的样子,上官长乐觉得是惺惺作态,上官长乐骤然发现,自己或许被利用、被当枪使了。 上官长乐最看不惯就是李若彤的这惺惺作态的样子了,上官长乐忍住了内心的怒气,一个主意浮上心头,让上官长乐会心一笑,笑着靠近李若彤,主动拉着李若彤的手:“难道娘娘真的想要跟我做朋友吗?” 上官长乐居然主动拉住了李若彤的手,这让李若彤有一点受宠若惊的,难道上官长乐这么快就原谅自己了?李若彤连忙握住了上官长乐的手,一脸诚挚的说道:“长乐,你说,要本宫怎么做才能回归到从前的样子?” 上官长乐心底冷笑,一个自称本宫的人竟然还想说什么和我做朋友,哼~ 上官长乐一脸无害地笑着:“娘娘就不害怕被我的名声所拖累吗?如今我的名声如此不堪,难得娘娘对我不离不弃,本郡主甚为感动。”上官长乐一脸动情的紧握着李若彤的手。 李若彤面露喜悦,动情地凝望着上官长乐:“不管外面如何传言,长乐你还是本宫认识的长乐,本宫想要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怎么会因为那一点传言而抛下你呢?” 上官长乐一愣,被李若彤的话给感动到了,一辈子的好朋友…谁又知道李若彤不会背叛自己第二次呢?天知道她当初和自己交好是不是就是为了嫁给恭王的,还是不要跟她再扯上关系吧,这样自己才不会再伤心。不能在栽在同一个坑,上官长乐坚定了自己内心的选择。 听到一辈子好友这句话,上官长乐的内心出现了一刹那的动摇,一瞬间的心软。 “娘娘的真心本郡主感受到了,只是,你说,她们看到你和本宫站在一起时,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上官长乐微笑着看向周围慢慢停下来的名门贵女,李若彤自然顺着上官长乐的视线看向周围,吓得李若彤在上官长乐手里的手抽动了一下,想要抽离,但却忍住了。 上官长乐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的笑意冷了几分:“既然娘娘想和本郡主重修旧好,本郡主自然是愿意的,可本郡主担心啊~不知道娘娘承不承受的住上官长乐好友这个名头。”上官长乐放开了李若彤的手。 上官长乐眼神充满讥讽:说什么不离不弃的好朋友,呵~就这么一试,原形毕露了。方才差点就又被骗了。 上官长乐淡淡地扫了李若彤一眼:“看来娘娘需要一点时间考虑,那本郡主就不打扰娘娘了,本郡主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李若彤伸手想要挽留上官长乐:“长乐…”可是拉住上官长乐之后又说不出别的话了。 上官长乐微微一用力便将自己的衣袖从李若彤手里抽出来了,头也不回地带着招财和发财绕过李若彤,往远处的听雨阁走去了。 两人姊妹情深的样子被许多人看在了眼里,嘴上虽不敢多言,但心里面怎么想的,可以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来。有的人在心里面骂上官长乐蠢,居然还敢和李若彤交好;有人在嫉妒李若彤,竟然能够得到上官长乐的庇护;大部分人准备排挤李若彤,居然跟上官长乐这种离经叛道的女子交好,和她靠近一点都怕损了自己的名声。 就李若彤今天这一举动,不知道要做多少事才能挽回名声了。不过李若彤的名声…未婚先孕这事儿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李若彤还是抱紧上官长乐这一棵歪脖子大树比较明智。 李若彤看着上官长乐走远的背影,心底已经咬牙切齿了:凭什么?我已经是恭王侧妃了,还要在你面前伏低做小的?!凭什么你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对恭王殿下顶多只是喜欢,而我是真心爱恭王殿下的,凭什么我不能跟恭王在一起?对你来说失去恭王并没有什么损失,你为什么就不能将恭王让给我呢?你凭什么一副我欠了你的样子?!上官长乐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你就应该原谅我的!你就没有把我当朋友,在你眼里我永远是那个陪你读书的低人一等的庶女! 青玉案元夕5 就算过去李若彤是个庶女,在京城贵女圈中没什么地位,可如今李若彤是恭王侧妃,是皇后的儿媳妇,谁见了不得给三分脸,凭什么还要受上官长乐的气?!李若彤无法忍受上官长乐的无视。 一阵冷风吹过,李若彤调整了自己的装束,平复了内心,脸上挂上了端庄得体的官方微笑,准备回到皇后身边侍奉。 此时,恭王正缓缓向李若彤走来,将一个汤婆子放到了李若彤手里,语气温柔,说道:“天冷,可别冻坏了身子。” 李若彤盈盈一拜:“谢王爷。” 李若彤将汤婆子递给了身边的丫鬟,上前一步,帮恭王整理了一下衣服,将披风的带子系好了,温婉地说道:“王爷才是,要注意身体,小心着凉。”语气缠绵悱恻,只是这短短两三句话的交流,便能让旁人看出夫妻二人的感情甚好。两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看着二人让人不禁对未来琴瑟和鸣的生活充满向往。 御花园内,好些贵女的眼睛都黏在了恭王身上,如此丰神俊朗、有能力、有权利还体贴妻子的夫君,谁不想要? 贵女们看李若彤时嫉妒羡慕的目光让李若彤心中暗暗得意,可是当她们盈满爱慕的目光看向恭王时,李若彤心底不禁开始担忧了。 今天这宴会是为了什么,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的,李若彤自然也是知道的,恭王正妃未娶便娶了侧妃,这事情多少让人诟病的。所以恭王的婚事不能再拖了,皇后必定会在这一群贵女中挑出最门当户对的一个的。 李若彤微不可察的扫了周围那些贵女一圈,没有一个是好相处的,还是上官长乐好,上官长乐是直肠子,为人光明磊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也比较好控制,要是恭王娶了上官长乐这种女子当正妻,那便是李若彤的福气。 李若彤并不是不想扶正,只是有皇后在,李若彤便没有扶正的可能,所以为了以后日子好过一点,李若彤还是要推一把恭王,让恭王娶一个比较好说话(好欺负)的正妻回来。 李若彤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自从生了小郡主之后,已经四个多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是身体还没有调理好吗?得抓紧时间,在王妃进门之前生出恭王长子。想到自己的孩子,李若彤的眼中闪过了坚定,恭王的正妻必须是上官长乐,也只有上官长乐才会容纳庶长子和庶长女的存在,李若彤很了解上官长乐,虽然看上去很泼辣,可是上官长乐心软的很,也足够善良,上官长乐绝对做不出伤害小孩子的事情来。 恭王与李若彤手牵手的走在御花园的小道上,恭王漫不经心的问道:“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你跟长乐站在一起,都聊什么了?长乐与你和好了?” 李若彤眉头微微一皱:“长乐还在生气,想来是还在意的,王爷遇到了长乐,长乐若是给王爷脸色看,还望王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与长乐计较。王爷也知道长乐就是小孩子脾气,绝对没有恶意的。” 恭王笑道:“爱妃不必担心,本王也是了解长乐的,又怎么会与长乐计较呢?” 李若彤一手拿着汤婆子,一手牵着恭王,仰头看向恭王,眼中带着一点点兴奋,要跟恭王分享自己刚刚发现的有趣的事情,柔声说道:“王爷也知道的,嘉柔很怕生,要是生人忽然出现,嘉柔便会哭闹不止的,可是刚刚嘉柔冲着长乐笑了。” 恭王挑了挑眉,停住了脚步,转身从嬷嬷手里接过了嘉柔郡主:“哦?真的?本王的嘉柔笑了?来,再笑一个给父王看看。”看着恭王对嘉柔的喜爱,李若彤的神情柔和了不少。 两人走着走着渐渐走出了梅园,周围的人也少了,李若彤:“要是王爷能够娶长乐就好了,都怪妾身,是妾身藏不住对王爷的倾慕,才…”说着不禁抽泣起来。 恭王连忙将嘉柔递给嬷嬷,转手便搂着李若彤安慰起来:“这怎么能怪你呢?我与长乐终究是缘分没到,有没有你都成不了夫妻的。” 李若彤从恭王的怀里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恭王:“王爷~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妾身觉得,长乐对王爷还是有意的,只不过是气妾身而已,长乐还没有放下王爷的…王爷要不去跟母后说说吧,要是王爷能够娶长乐为妻就好了。” “本王要是娶了长乐,你就不吃醋吗?” “妾身当然是吃醋的,可是长乐才是最适合王爷的正妃,对王爷的大业也有所帮助。而且…” “而且什么?” “要是长乐成了当家主母的话,虽然长乐会看不惯我们母女,但想来也是会善待嘉柔与妾身的。” 听了李若彤的话,恭王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恭王不禁在想,自己应该找一个品行如何的正妃才能容得下嘉柔和李若彤。 看到恭王已经有想法了,李若彤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两人静静地走着,一直走到了冬暖阁,此时皇后正与各位夫人在冬暖阁处用一些茶点,聊着府里的杂事或是平日里听到的一些趣事,挺热闹的。 恭王和恭王侧妃忽然出现在冬暖阁,让热闹的冬暖阁安静下来了,皇后看恭王侧妃的目光微冷,而各位夫人看到恭王对恭王侧妃的态度后,心里面也有了选择了。 众位夫人起身给恭王请安:“恭王殿下。” 恭王:“诸位夫人免礼。” 恭王及恭王侧妃朝着皇后的方向微微弯腰一拜:“母后万安。” “贵妃娘娘万安。” “贤妃娘娘万安。” 皇后:“免礼。”皇后看都没看李若彤一眼,对李若彤的态度就像是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宫女一般。 皇后看向恭王:“钰儿怎么过来了?”皇后这是给一个机会给夏侯钰解释一下,希望夏侯钰能够表现出自己对李若彤的不在意,这么一来众位夫人才会把女儿嫁给夏侯钰。 只是夏侯钰能够明白皇后的苦心吗? 青玉案元夕6 夏侯钰:“儿臣过来是想要看看母后的。” 夏侯钰一脸担忧地走向皇后,问道:“父皇说母后为了元夕宫宴累病了,母后这都是为了儿臣,儿臣深感不安,甚是担心,所以便赶过来了,母后如今感觉如何了?” 皇后拉着夏侯钰的手,拍着夏侯钰的手背,说道:“无碍,就是年纪大了,休息不好而感到头晕,现在已然无碍,钰儿不用担心。” 听了夏侯钰的说辞,各位夫人看夏侯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如此孝顺的孩子,值得托付,看皇后为了这一次宫宴都累病了,想来是很在意恭王的婚事的,要是能被皇后看中…有皇后撑腰,一个有恭王宠爱的侧妃想来是越不过恭王正妃的,哪一个正妻是为了丈夫的宠爱而去的?夫家不认可,正妻不如妾呀!看皇后对恭王侧妃的态度,这恭王正妃也不是当不得的。 皇后没有跟李若彤打招呼,冷落李若彤在一边,李若彤立在恭王半步之后,进退不是。 李若彤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攥着手帕,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一点也没有被羞辱到的样子,可心底已经将皇后给记恨上了。 冬暖阁这一幕,被各家夫人传了许久,都在说着李若彤飞上了枝头但也当不了凤凰。至于恭王,恭王知道自己不能维护李若彤,只能回府之后多关心一下,决不能让场上的夫人觉得自己偏宠李若彤。 …… 听雨阁: 听雨阁在御花园的中心位置,也是御花园中的制高点,站在听雨阁上可以将御花园中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听雨阁被种满荷花、莲花的池塘包围着,布局也甚是巧妙,到了春天、夏天雨水充沛之时,在听雨阁中听着雨水敲打出来的乐章,仿佛在跟上苍畅谈一般。 只是此时是冬天,前几日大雪方停,此时既没有雨,也没有雪,听雨阁周围的池塘也都结冰了,听雨阁仿佛遗世独立,看上去有一点凄凉。 上官长乐小跑着跑向听雨阁,地面结冰,差点就摔了一跤,幸好有发财身手敏捷的扶着上官长乐,不然那叫一个丢脸呀。 发财:“郡主,您走慢一点。” 上官长乐看向发财:“我没事,你不用扶着我。”视线扫过一个白衣男子,看背影有点像月有缺,上官长乐脸上一喜,朝着白衣男子的方向跑去。 只不过是一转眼,白衣男子便消失在梅花树之间,没有了踪影,上官长乐心里面着急,人到底跑哪儿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落花纷纷,迷了眼睛,这让上官长乐更加找不到人。 上官长乐转身跑向听雨阁,要是月有缺走进了梅园里,那自己在听雨阁也定然能够看清楚月有缺的位置。 上官长乐跑进听雨阁,鲁莽的奔跑,撞得听雨阁的珠帘发出清脆的声响,听雨阁内的铃铛也被上官长乐带进来的风吹的叮铃铃的响着,声音好听极了,让梅园中的姑娘、公子纷纷看向听雨阁。只是雾里看花,瞧不真切。有人或许已经看到了听雨阁内站着的人,正苦思如何吸引住那人的目光。 上官长乐没有认真搜寻,径直跑上了听雨阁的三楼,三楼是制高点,肯定能够看清楚梅园的状况。 上官长乐一口气便跑上了三楼,在三楼楼口处顿住了脚步,三楼原来有人,只是不是上官长乐要找的人。 上官长乐敷衍地给敬王福身:“敬王,安康。” 敬王夏侯宝此时正站在靠近栏杆的地方,凭栏眺望,看着在内院内搔首弄姿的世家贵女,敬王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带着讥讽的微笑。 上官长乐忽然出现,让敬王收起了脸上讥讽的微笑,换上了一贯的态度。敬王是风流倜傥型的男子,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是那种勾引良家妇女的脸,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尽显邪魅,女子要是与他对视,必定会沦陷在那双眼睛里的。敬王脸上总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敬王语气吊儿郎当地看向上官长乐,打招呼道:“哟~长乐怎么上来了?怎么,要给你的几个哥哥相看嫂嫂吗?” 上官长乐跑到了敬王的位置上,将敬王挤开了,扶着栏杆,一脸急切的看向梅园内,男男女女无数,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正在猜灯谜,上官长乐在每一个穿着白衣的人脸上停留几秒钟。 上官长乐:“宝哥哥,你一直在这听雨阁吧?我刚刚在梅园中见到一白衣男子从听雨阁中出来,走进了梅园内,让我一见难忘,宝哥哥可知道那男子是谁?现在去哪儿了吗?”上官长乐不能直接说夏侯珏的名字出来,只能迂回的问。 敬王笑了:“长乐这是在做什么?为何关心白衣男子?” “看着觉得熟悉,所以便问问你认不认识,宝哥哥是见到了对吧?他现在在哪里?” “据我所知,今日穿了白衣的,长相能入你眼的男子也就只有二皇兄了,所以,长乐呀,你这是要做什么?是对二皇兄余情未了吗?”夏侯宝揶揄道。 听到敬王这话,上官长乐的脸都黑了:“你确定只有他穿了白衣?” 敬王:“你觉得我是那种闲着没事观察别人衣服颜色的人吗?” 上官长乐气呼呼的说道:“要你何用?!”随即走到另外一边凭栏远眺。 敬王跟上上官长乐:“怎么忽然生气了?你找白衣服男子做什么?” 敬王朝着上官长乐挤眉弄眼的问道:“长乐,趁着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给我说一句实话,你是不是还放不下我那二皇兄呀?你是不是想要见我二皇兄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说要找穿白衣的男子的?” 上官长乐刷的转头看向敬王:这聒噪的家伙。不过… 上官长乐:“你那个神秘的大皇兄现在在哪里?” 敬王微微一愣:“你关心他干嘛?” “好奇,就是好奇。”上官长乐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不在意地解释道:“听说长得很好看,所以想要见一见。” 青玉案元夕7 敬王微微一愣:“你关心他干嘛?” “好奇,就是好奇。”上官长乐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不在意地解释道:“听说长得很好看,所以想要见一见。” 敬王啧啧笑道:“你呀~”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人在哪里?!”老娘可没工夫在这里和你掰扯。 敬王:“巧了,我刚好知道。” “在哪儿?” 敬王:“想知道?” 上官长乐殷切的点点头。 敬王:“那跟我来吧。” 上官长乐跟在了敬王的身后下楼,因为敬王的关系,上官长乐知道自己就要找到月有缺了,心里面不禁安定下来,要用最淡定的自己去面对夏侯珏,于是想要转移注意力的上官长乐骤然就想起来要关心敬王了。 上官长乐和敬王的关系还算不错,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同窗,也算是患难与共的,以前夫子罚抄书的时候,总能遇到敬王,相互打过掩护,也算是难兄难妹了,情义就是这么出来的。 上官长乐:“话说,你刚刚在上面看了那么久,有没有看中哪家大人的千金呀?” 敬王笑道:“哎呀~花多眼乱呀~这个看上去身材不错,那个看上去又更加漂亮,我也很难抉择呀~” 敬王:“还是长乐比较好,各方面都符合我的审美,家世背景也很符合我母妃的要求,要不,长乐你考虑一下,嫁给我吧。” 上官长乐看了敬王一眼,一脸看好戏的笑道:“有本事你就再次带着聘礼上门提亲呀~刚好我的哥哥们都回来了。他们也很想念你。” 敬王笑着,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微笑变得柔和了,说道:“要不这次你跟你的哥哥们提个醒,让他们放我进去呗~” [还记得是五六岁时的事情吧,那时候夏侯宝真的只是一个宝宝,跑到贤妃面前哭着央求道:“母妃,你快把外婆的镯子给我,我要去定北王府提亲。” 小小年纪的敬王奶声奶气的坚定地跟贤妃这么说:“母妃你不是说过的吗?夫妻是要患难与共的,夫子罚抄书的时候只有长乐妹妹在陪我,长乐妹妹能够陪我度过患难,所以我要娶长乐妹妹为妻!” 听到儿子的这番说辞,贤妃是笑的合不拢嘴,虽然知道孩子的玩笑话当不得真,但正因为这是一个玩笑,所以可以试试看,然后再来一个顺水推舟也不错。 贤妃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要是上官长乐看上自己的傻儿子,贤妃定然是愿意促成这桩婚事的,所以贤妃便将镯子给了夏侯宝,夏侯宝屁颠屁颠的跑到定北王府求亲。 夏侯宝是跑着进定北王府的,却是被抬着出去的,夏侯宝也记不得自己为何是被抬着出门的,只知道醒来之后,浑身都痛,可是身上却没有伤口和淤青,夏侯宝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自那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上官长乐。 好不容易,才在定北王府的后墙处挖了一个狗洞爬进去,好不容易才见到了长乐一面,然后过了没几天,狗洞被发现了,狗洞被堵起来了,但为了见上官长乐,夏侯宝屡试不爽,定北王府堵住一个狗洞,夏侯宝便再挖一个狗洞,在夏侯宝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上官平放弃了,让上官长乐继续上宫学了。毕竟补墙洞是要花钱了,恰巧上官平比较抠。 通过狗洞,夏侯宝第一次带着上官长乐离家出走,在太监和宫女的帮助下在京城中胡吃海喝,还嚷嚷着要是上官平再不答应将上官长乐嫁给自己,那自己便带着上官长乐私奔。] 夏侯宝从回忆中回神:话说,长乐当时…似乎是答应了要嫁给我的吧? 敬王:“对了,你是不是收了我的聘礼了?” 忽然上官长乐奔跑起来,上官长乐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黑影一闪而过,看身形很像月有缺。可是一转眼又不见了,上官长乐不禁有一点气馁。 敬王追上上官长乐:“你跑什么呀?莫不是心虚了,不想将聘礼还给我了?” 上官长乐:“什么聘礼?你什么时候给我下聘了?” 敬王:“你忘了吗?我拿着一对翡翠镯子上门提亲的,亲自交到了你手里的,你忘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上官长乐皱着眉头:“我娘亲说那东西还给你娘了,你找你娘要去。还要走多久呀?人到底在哪里?” 敬王瞥了上官长乐一眼,这丫头怎么这么关心我那个从天而降的大哥? 敬王:“到了。”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哪里?” 敬王漫不经心地说道:“之前就是在听雨阁一楼和他分开的,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看到上官长乐这样子,敬王撇了撇嘴,这花痴的丫头,毫无用处的好色。本王的美貌为何吸引不了她?难道因为我的眼睛不够大就否定了本王的美貌吗? 上官长乐拨开了珠帘,走进听雨阁的一楼,里面空无一人,不禁埋怨道:“苍蝇都没有,哪里有人?!” 敬王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累了,回去休息了吧。” 敬王:“我那个从天而降的大哥身子很弱,大概是这里风大,回去了,况且他腿也瘸了,就只有一张脸而已了,没什么值得你去看的。”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瘸了?”上官长乐心情非常不好,夏侯珏的那条腿呀,难道没有处理好留下病根了? 上官长乐没心思跟敬王闲聊了,瞪了敬王一眼:“你真是毫无用处。” 说着上官长乐转身便跑了,要继续去找夏侯珏,既然夏侯珏身子弱,回去歇息了,想来应该是在东宫吧,上官长乐便朝着东宫的方向走去了。 忽然出现的大皇子,如今的贤王,夏侯珏还有一个身份,便是影月宫的少宫主——月有缺。是上官长乐离家出走的时候认识的,结下了深厚的情义,比起夏侯宝那种一起抄书的友谊,夏侯珏和上官长乐是真的有过命的交情的。 上官长乐穿过梅园,在一片粉色中,上官长乐真的看到了一道黑影,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现在想夏侯珏都想到了出现幻影的地步了,怎么回事,又是一转头就不见了? 青玉案元夕8 上官长乐穿过梅园,在一片粉色中,上官长乐真的看到了一道黑影,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现在想夏侯珏都想到了出现幻影的地步了,怎么回事,又是一转头就不见了? 上官长乐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什么问题了,然而,黑影再次出现,又是一闪而过,只不过这一次,黑影停顿了一秒,上官长乐很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人,上官长乐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周围的人渐渐减少,上官长乐毫无察觉,就这么走进了梅园的深处,此处幽静,梅花凋零,落叶一地,很是荒凉,这种地方想来是没有人会过来的。偏僻的没有人会过来打扫…那上官长乐看到的莫不是鬼影吧? 深宫里的鬼影,正寻找合适的躯壳,上身而重生…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有点害怕,正想要往回走,一回首,忽然一个宫女推着一个男人从假山后走出来,那男人的脸,上官长乐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上官长乐找了许久的夏侯珏。 天色已晚,宫里的烟花表演也已经开始了,烟花绽放的方向应该是太和殿前,烟花是那么大,绽放之时点亮了夜空,夏侯珏的脸在黑夜中若隐若现,忽明忽暗。 此时上官长乐的内心就像是《青玉案》那首词写的一样,心中的悸动久久不能平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的火阑珊处。] 绕了一大圈终找到夏侯珏了,终于见到夏侯珏了,上官长乐盯着夏侯珏的脸,不禁出神。 夏侯珏坐在轮椅上,由一个宫女推着前行,轮椅碾过枯叶,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在这偏僻的无人经过的角落,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凄凉感,看到夏侯珏的时候,脑子不禁浮现出四个字“孤身一人”又或是“孤苦无依”。 上官长乐甩了甩头,将心头异样的情绪甩走,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大步走向夏侯珏,夏侯珏身边的宫女恭敬地给上官长乐行礼:“郡主,万安。” 上官长乐看向宫女,这宫女有点面生,并未见过,上官长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上官长乐并没有给夏侯珏行礼,毕竟上官长乐如今是不应该知道夏侯珏身份的。 如珠:“回郡主,奴婢名唤如珠,是贵妃娘娘派到贤王身边,照顾王爷的近身侍女。”这如珠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看上去…是能让上官长乐产生敌意的那种女人。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道:“原来你就是贤王啊?真是久仰,久仰~” 夏侯珏颇有礼貌的跟上官长乐点头致意:“郡主。” 这冷漠疏离的语气和态度是怎么回事?让上官长乐有点摸不着头脑。 上官长乐侧着脑袋打量着面前这个夏侯珏,他坐在轮椅上,并没有残废之人的颓丧,但是却有那种心灵一片寂灭之人的淡然,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越是认真的看夏侯珏,越发现他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夏侯珏,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上官长乐想要见到夏侯珏的那种激动的心情渐渐冷却下来了。 上官长乐认识的夏侯珏是一个长得犹如白莲一般清澈通透,干净爽朗,明月清风一般的人,性格刚正不阿、迂腐的小古板,对一切都泰然处之的人,那时候的夏侯珏,不管你怎么逗他,他都不会生气,会用一颗宽容的心包容世间所有恶意。 可上官长乐面前的夏侯珏虽然还是那么泰然淡定,长得也是那么通透如玉的样子,可不知为何隐隐让上官长乐感到此人有点阴郁,眉间藏着浓烟暗雨,化不开的悲伤,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此时的夏侯珏给上官长乐一种感觉,要是上官长乐敢逗他玩,上官长乐会死的很惨。 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为何给上官长乐的感觉如此不同呢?难道是因为忽遭巨变,所以变了一个人?也只有这般解释才能说得通了。 上官长乐:这么说起来,二叔死了之后三哥也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月影在夏侯珏心目中竟然如此重要?只是…就算经历了巨变,也不应该对我如此冷淡呀! 夏侯珏表现的如此冷漠,可能是因为这里还有其他人在。 上官长乐看向如珠,想要将如珠支开,说道:“你去帮本宫拿一件披风过来,本宫有点冷了。”一边命令着如珠,一边朝夏侯珏的走去,想要接手如珠的工作,将夏侯珏推走。 如珠并没有听命,反而是推着夏侯珏后退了两步,不让上官长乐接近,随即一脸惶恐的跪下了:“郡主恕罪,王爷不喜欢除了奴婢之外的人靠近他。” 如今无忧郡主的名声在外,到处染指美男,如珠害怕上官长乐莫不是盯上自己的主子了吧?这可是贤王,要是被上官长乐玷污了名声,如珠是万死难辞其咎啊!所以如珠冒着得罪上官长乐的风险,也绝不能让上官长乐与贤王单独相处的。 不知为何,听到如珠的这话,让上官长乐感到生气,什么叫“不喜欢除了奴婢之外的人靠近”?这如珠在夏侯珏心中就那么特别吗?而且…区区一个宫女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更加可气的是,夏侯珏居然没有反驳!更更可气的是,夏侯珏接下来说的话。 夏侯珏神情冷淡地说道:“郡主要是冷的话,便赶紧回去吧,外面风大,一件披风并不能御寒。本王的侍女只不过是在尽忠职守而已,郡主就不要为难她了。” 没想到夏侯珏居然在帮一个宫女说话,上官长乐目瞪口呆了。而且,老娘怎么就为难她了?老娘不过让她去拿披风而已,又不是让她去死! 夏侯珏:“如珠,回宫。” 如珠一听到回宫,非常积极地动了:“是,王爷。” 上官长乐:“等等!” 青玉案元夕9 上官长乐:“等等!” 夏侯珏敲了敲轮椅,如珠停下来了,夏侯珏:“郡主还有什么事?” 上官长乐走到夏侯珏面前,看了如珠一眼,说道:“今日有缘碰到了,不如到听雨阁去坐下来,聊一聊天。” 夏侯珏淡淡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不必了,本王与郡主的交情…似乎没有到能够单独谈谈的关系吧。” “郡主要是没有别的话要说,本王先告辞了。” 上官长乐目瞪口呆:为什么不理我? 上官长乐:“你给我站住!本郡主要跟你单独聊聊,你凭什么拒绝我!” 如玉:“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郡主自重。” 上官长乐瞪了如玉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夏侯珏:“郡主,就算你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爹,可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但本王是陛下亲封的贤王,郡主逼本王做本王不想做的事情,可想过后果?”夏侯珏的目光犹如寒潭,让上官长乐感到异常陌生。 上官长乐被这么一个陌生的夏侯珏吓得叫嚣不起来了,只能一脸惊诧的看着夏侯珏。 夏侯珏:“如珠,回宫。” “是,王爷。” 然后夏侯珏就这么走了,上官长乐心里涌现一股非常不好的感情,难受呀,想哭呀,夏侯珏为什么不理我?这种时候,夏侯珏难道不应该顺水推舟,留下来单独谈谈,叙叙旧的吗?这还是我认识的夏侯珏吗?怎么与我如此疏离了? 如珠…如珠是谁?应该不是影月宫的人,影月宫的人不都姓月吗?对,是贵妃安排的,或许是因为有如珠在所以夏侯珏才不方便留下来和我叙旧的。 上官长乐郁闷的不得了,一脸怅然若失的走出这偏僻的角落:这夏侯珏很不对劲,不会是假的吧?不行,得找人打探一下。 上官长乐想要粗暴的将人拦下来,可又害怕闹出太大的动静,到时候让他难做。 …… 上官长乐的两个婢女,招财和发财正到处找上官长乐,见到上官长乐出现,连忙迎上来:“郡主,您刚刚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招财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上官长乐的速度并不是能够甩开自己的,所以肯定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上官长乐消失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又是谁动手脚了? 上官长乐现在整个人都失了魂,想不明白夏侯珏对自己为何如此冷淡,夏侯珏的样子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上官长乐一样,难道他… 上官长乐犹记得自己当初跟还是影月宫少宫主月有缺的夏侯珏说过:“要是以后在京城遇到了,你要装作完全不认识我的样子。” 夏侯珏这是把上官长乐的话听进去了?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夏侯珏身边出现的那个如珠是怎么回事?夏侯珏的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严重到需要坐轮椅呢?夏侯珏这一次出现给上官长乐一种很陌生的感觉,不行,得立马派人去打探消息。 夏侯珏的王府还没有建好,如今夏侯珏还住在宫里,上官长乐想要来找夏侯珏还是有点困难的,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上官长乐:“招财,你去打探一下夏侯珏的消息,看看宫里的人是怎么评价他的,过的如何,还有他身边那个如珠也查一下。” 招财:“是,郡主。” 上官长乐看了招财一眼:“还愣着干嘛?现在就去呀~” 招财:“啊!好。”招财正准备转身去打探消息,就在这时… 恭王忽然出现在上官长乐的面前,恭王朝着上官长乐迎面走来,见到上官长乐,恭王还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想来恭王是刚刚从皇后那边出来的,与回去的上官长乐正巧撞上了,上官长乐淡淡地瞥了恭王一眼:“恭王,万安。” 没等恭王喊起,上官长乐便自己直起腰杆继续往前走去。 恭王喊住了上官长乐:“长乐。” 上官长乐没有理会恭王,就像是没有听到恭王的话一般,继续走自己的路。 恭王见上官长乐没有停下来,快步跟上上官长乐,三两步便追上了上官长乐,并伸手去抓上官长乐的手:“长乐,你给我站住。” 恭王的手尚未碰到上官长乐便被招财给不经意的挡回去了,招财不能打恭王的手,只能抓住上官长乐的手将上官长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将上官长乐与恭王隔开来。 招财不卑不亢的看着恭王说道:“还请王爷自重。” 招财这丫头,打从第一次见面,恭王便不喜欢她,太过耿直了,而且对上官长乐的保护太过了,而且一点面子也不给恭王,这是让恭王最不喜欢的地方。 恭王看向招财身后的上官长乐,说道:“长乐,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谈。” 上官长乐:单独谈谈?本郡主凭什么要和你单独谈谈?原来听到单独谈谈的邀请是这种感受的啊?夏侯珏当时为什么要拒绝?难道也像我讨厌夏侯钰一样讨厌我吗? 恭王的出现,让上官长乐的心情越发烦躁。 上官长乐看向恭王,语气冷淡地回答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可以当着她们的面说,我和你没有什么话是需要躲躲藏藏的,要是让人看见我们单独在一起,那多不好。”上官长乐说完还朝夏侯钰礼貌的微笑着。 夏侯钰看到上官长乐的表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苦笑,一脸真诚地跟上官长乐道歉道:“长乐,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我知道不管我说多少次对不起都挽回不了你,可是…” 上官长乐不耐烦地打断道:“要是觉得对不起,以后就少出现在本郡主面前,你碍着本郡主的眼了。”说完,长乐转身就要走。 恭王又喊住了上官长乐:“长乐!” 上官长乐不耐烦的转头看向恭王,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磨磨唧唧的,能不能爽快一点?” 恭王:“刚刚从母后那里出来,亲事基本已经敲定了,到时候,你会来喝喜酒的吧?你会祝福我的吧?”恭王将自己的婚事告诉上官长乐,这是在试探上官长乐的态度,想要看看上官长乐是不是对自己还有感情。 青玉案元夕10 恭王:“刚刚从母后那里出来,亲事基本已经敲定了,到时候,你会来喝喜酒的吧?你会祝福我的吧?”恭王将自己的婚事告诉上官长乐,这是在试探上官长乐的态度,想要看看上官长乐是不是对自己还有感情。 上官长乐微微感到疑惑,看着恭王,在思考恭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与恭王也是青梅竹马,与敬王不同的是,上官长乐喜欢过恭王,因为恭王像大哥哥一样,又厉害又聪明,让上官长乐很有安全感,跟在恭王身边,夫子也不会骂自己调皮了,恭王如此可靠,上官长乐又怎么会不动心呢? 上官长乐想过要嫁给恭王的,可是恭王这家伙居然跟上官长乐的好姐妹李若彤搞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上官长乐深深地感到背叛感,所以上官长乐才会离家出走,然后认识了扮成江湖人月有缺的夏侯珏。 现在想起来,看到夏侯钰和李若彤道歉的态度,还真的是如出一辙的诚恳和真挚呀!两人还真般配。 还记得恭王和李若彤的事情爆出来的时候,上官长乐是不想相信的,两个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背着自己搅和在一起了,而两人婚事传出来的时候,上官长乐当时正跪求自己的爷爷,让爷爷点头,允许自己嫁给恭王。一转眼,上官长乐竟成了全京城人的笑柄。 要不是因为上官长乐,李若彤还不一定能认识恭王,而李若彤还是因为礼仪举止得当,堪为贵女典范所以才会被上官平请来给上官长乐伴读的,未婚先孕的贵女,算什么京中典范? 没想到李若彤竟然利用上官长乐接近恭王,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让上官长乐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这种耻辱上官长乐怎么会忘记?那种耻辱感在见到恭王和李若彤的时候就会浮现出来。 最让上官长乐生气的是,当时京城里的人都说上官长乐蠢,可是却没有说那一对狗男女做的不对。而且还有很多人祝福这对狗男女!说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呸! 想起两人大婚的景象,上官长乐的耳边就响起别人笑着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话语,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现在,恭王竟然还想要上官长乐的祝福?脸皮还真厚啊! 上官长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恭王说道:“我会祝福你的!希望你和你的王妃能够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希望你和你的正妻和和睦睦,让李若彤独守空房。 听到上官长乐毫不违心的祝福,恭王脸上露出一丝淡淡地苦笑,说道:“方才若彤还与我说,长乐你心里还未放下,所以才不肯原谅她,还在生她的气,如今看来是若彤想错了。” 恭王:“我当时心想,这要是真的就好了。我一定会让母后给我们一点时间的。可如今看来,长乐你是真的放下了,只有我还在执迷不悟吧?”恭王脸上那种后悔万分的忧伤之情,一般女人看了怕是要心疼死了。可…上官长乐不是一般女人,上官长乐甚至不能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个雌性动物,而且是特别记仇的雌性动物。 恭王一脸深情地看着上官长乐说道:“长乐,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是我至今为止,唯一爱过的人。” 上官长乐面无表情地盯着恭王的狗脸:你女儿都生出来了,你以为老娘会信你的鬼话?唯一爱过?你爱的是我爹的兵权吧? 这种话他还真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上官长乐语气冷淡的说道:“你说完了吧?说完本郡主就走了。” 恭王深情地凝望着上官长乐说道:“长乐,若是你还肯嫁给我,我会好好待你的,绝不会再辜负你,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让我们从头开始?” 上官长乐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来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夏侯钰:还真有脸说。 幸好上官长乐移情别恋了,不然…还真的会被恭王骗到手。 上官长乐:“我不肯,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们给我的耻辱的。” “长乐…” “不要喊我名字,我们以后就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而已,还是互称对方封号比较好。” 恭王脸色黯然:“长乐,虽然我们做不成夫妻,但我们还能做朋友不是吗?我们三人还能像从前一样吗?我想回到以前,我们还是无话不谈的时候。重新开始,就算不是让我们的爱情重新开始,最起码让我们的友情重新开始吧?” 无话不谈啊~上官长乐心中也在感叹,追忆过去的美好。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是呀~” 恭王:“那时候的你还是那么天真烂漫,不会胡来。长乐,我知道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长乐,你终究是待字闺中的名门贵女,有些分寸还是要注意的。” 上官长乐隐隐听出点别的意思来了,上官长乐:“我会注意的,猜灯谜快要结束了,我还想去凑热闹,就不陪你追忆过去了。”上官长乐微微欠身,随即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这一次,恭王没有再喊住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当朋友啊?呵~还是想要拉拢我爹,还是惦记我爹的兵权。且~ 也有可能是上官长乐想多了,人家或许根本不惦记她家的兵权。 夏侯钰身高比夏侯珏略矮一点,样貌比夏侯珏略差一点,人品更加是比夏侯珏略逊不少,没有夏侯珏的身材也没有夏侯珏的样貌,更加没有夏侯珏的真诚,夏侯钰什么都比夏侯珏略逊一点,上官长乐是真的想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如今还会选择他。 夏侯钰说了那么多不就是在试探我的态度吗?以为我还会对他纠缠不放?!做梦吧!! 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上官长乐在心底感叹:老娘当时就是个大傻子!夏侯钰这是来恶心我的吗?说了那么多,夸我天真烂漫,说我如今不检点,这不摆明来恶心我的?我只是表面上不检点,但你们俩个是骨子里不检点!好呀~让我们回到以前无话不谈的时光,我成全你! 青玉案元夕11 上官长乐转身之后,脸色变得阴沉,等走远了,周围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上官长乐停住了脚,转身跟招财说道:“明天去玉人馆找一个标志机灵的小倌,送到恭王府,一定要用八抬大轿抬着,招摇一点,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郡主与恭王以及侧妃的关系好着呢。”上官长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招财微微皱眉:“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长乐邪魅一笑:“我要拉他们进入堕落的旋涡中,败坏他们的名声,恶心死他们!天天装的人模狗样的,摆出一副冰清玉洁的姿态,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审判本郡主,他们凭什么?!” 招财笑道:“是。奴婢今晚就去安排。” 发财:“郡主,万一他们不收呢?您的计划会不会泡汤了?” 上官长乐:“要是她没有把人收下来…那就继续送,天天送,换着花样送。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很好,好到爱好相同!还喜欢分享交流!” 上官长乐:“呵~我恶心不死他们!” 发财有点担忧的说道:“郡主,可要是万一他们将人收下了呢?那会不会暗中…”发财担心恭王府的人将人收下了,然后暗中处理了。 上官长乐冷笑道:“哈~那更好!要是他们把人留下了,你就说我以后天天都上门拜访,看看我送的人把他们照顾的怎么样了。坐实我们非常要好的关系!” 上官长乐:“这两人的糗事被爆出来的时候,勋贵圈里面不是都传开来了吗?说我傻,竟然看不出李若彤的野心,将自己心爱之人与李若彤分享。我现在就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李若彤,所以什么都跟她分享!” 招财笑道:“郡主这招好,不仅恶心了李若彤,还将恭王摆到了小倌一样的位置上,在郡主眼里,恭王和那些小倌就没什么区别。” 发财:“郡主…你这会不会有点自损一千却只损人八百呀?” 上官长乐:“我反正是破罐子破摔,名声什么的,我不在意。只要能弄得他们不痛快,我心里就痛快了!” 发财:“只是,郡主呀,这怕是把皇后也得罪了,此举不妥啊。” 上官长乐:“不用劝我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办!”皇后?放马过来!反正她都已经派人刺杀过我了,我还在乎得罪她? 发财和招财虽心中仍有顾虑,但上官长乐就像是皇帝的女儿一样,不愁嫁,所以名声什么的,或许并不需要太过顾虑的。而且有王爷在,皇后也不能将郡主怎么样,自己还是听命,让郡主出出这一口恶气吧!毕竟刚刚恭王的行为不仅仅将上官长乐恶心到了,还让两个招财和发财感到厌恶,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竟然敢肖想我家郡主?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是不知道知难而退了,竟然还以为我家郡主对他余情未了? 发财和招财异口同声地说道:“是。”很是坚定这次要一击即中,让恭王知道“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 梅园内的灯谜大会开展的是如火如荼,人声鼎沸,热闹极了,里面的男女都是成双成对的,上官长乐就这么路过,便看到了好几对正在眉目传情,酸的上官长乐腮帮子都麻了。 此时上官长乐心里涌出了一阵阵孤单寂寞冷的感觉,为什么就自己没有人作陪?上官长乐嘟着嘴,羡慕那些有小伙伴的人。 就在上官长乐深感落寞的时候,有一只柔软的带着香气的手对着上官长乐的后背狠狠地用力一拍,一脸坏笑的看着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你刚刚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昭阳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抓到了上官长乐的弱点,准备威胁,嘚瑟小人模样。 上官长乐一惊,脸色有些许心虚,看着昭阳:“你…你听到什么了?” 因为抓到上官长乐的把柄了,昭阳脸上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从头至尾,你与二皇兄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到了~” 昭阳:“这可如何是好?我知道你的计划了,上官长乐你要不求求我,你求求我,我或许一心软就不去告你的状了~” 上官长乐淡淡地瞥了昭阳一眼,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你去告状吧。”我还什么都没有做,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承认的。 昭阳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不确定的问道:“上官长乐,你真不怕?” 上官长乐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昭阳:“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不怕?来~走!我带你去告状!”说着,抓着昭阳的手腕,拉着昭阳往冬暖阁的方向走去。 上官长乐如此主动,倒是让昭阳害怕了,昭阳觉得上官长乐肯定是要阴自己一把,昭阳屁股下蹲,态度坚决,不跟上官长乐走:“你放开本公主,本公主还要去猜灯谜,没空管你的事儿!”昭阳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要掰开上官长乐的手,可都是徒劳。虽然两人都是金枝玉叶,可是昭阳是真正的娇滴滴养大的公主,上官长乐是武将家里养出来的小姐,两人武力值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昭阳在上官长乐面前就是一纸片人。 昭阳看向自己的贴身宫女:“小悠!小舞!你们两个是死了吗!没看到本公主被暴徒掳走吗?” 小悠和小舞立马跑上来,看了一眼暴徒,心有戚戚然地展开双臂,拦住上官长乐的路,结结巴巴地说道:“郡主…请您放开我们家公主!”这两个宫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一点颤抖,眼神也有一丝闪烁,显然是害怕上官长乐的。 上官长乐停下了脚步,看向昭阳:“本郡主哪里像一个暴徒了?” 昭阳:“你哪哪儿都像一个暴徒!粗陋不堪,没有一点世家小姐的做派,你就是一个泼妇!乡野村姑!”昭阳虽然打不过上官长乐,但是嘴巴上从未服输过,一定要占一点嘴上的便宜。 上官长乐一手抓着昭阳的手臂,一手捏着昭阳的脸颊,阴测测地说道:“你信不信我化身成一个暴徒,用暴徒的方式对待你?” 青玉案元夕12 昭阳结巴了:“你…你想要干嘛?这里是皇宫,我是公主…” 昭阳心里面害怕:上官长乐应该不会扒了我的衣服游街示众的吧?她不敢…她肯定不敢…万一她敢呢? 上官长乐对着昭阳的脸,吐气如兰,柔声问道:“你说,一个暴徒应该怎么对待你这种貌美如花的女子的呢?” 上官长乐吐出来的热气扑在了昭阳的脸上,让昭阳心跳如雷,昭阳:“你…你…你别忘了你是个女子…” 上官长乐看着昭阳色眯眯地笑了:“昭阳啊~你要多看一点书~女子和女子也是有千万种可能的~” 昭阳小脸爆红:“你…你…你不知羞耻!”说着,昭阳更加拼命的要挣脱上官长乐的手。 昭阳看向自己的两个贴身宫女:“你们俩个,愣着干嘛!还不给本宫过来,将这暴徒拉开呀!” 两个宫女挪着小步子上前,慢慢伸手搭在上官长乐的手腕上,轻声说道:“郡主,得罪了。” 在两个宫女发力之前,上官长乐便放开了昭阳了,并说道:“收收你的嘴,别一口一个暴徒的,我要真是个暴徒,就你这贱嘴,早就被我就地强(屏蔽保障)暴了。”一边教育着昭阳,一边叹气摇头,随即转身,欲离开此地。 怎料…这一转身,上官长乐便石化了… 此时此刻,上官长乐多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回到娘胎里不出生算了。 我刚刚到底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说好了再次见面自己会是一个淑女的呢? 上官长乐身后正站着夏侯宝和他的贴身太监顺子,如珠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夏侯珏,这四人的神态像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惊吓。夏侯宝和夏侯珏倒还算淡定,顺子和如珠的眼睛大的就像是晒好的咸鱼。 昭阳迅速跑到夏侯珏的轮椅后,抓着夏侯珏的肩膀,指着上官长乐,忽然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昭阳这想哭就能哭出来的本事,上官长乐一直很敬佩),哭的梨花带雨的,委屈巴巴地告状道:“大皇兄!她刚刚调戏我~你要替我做主。” 夏侯珏看向上官长乐,那种探索、打量、打标签的目光,让上官长乐心塞,夏侯珏为什么要这么看我?只有陌生人第一次见面才会这么看人的吧? 上官长乐弱弱地解释道:“我没有…我真没有…”解释就有点徒劳了,最后那句话,大家听得真真切切的。 夏侯珏拍了拍昭阳的手背:“别怕,郡主只是在吓唬你而已。” 夏侯珏看向上官长乐,语气冷硬地说道:“还望郡主以后注意一点,别在昭阳面前说出这些难以入耳的龌龊之语。” 上官长乐:“...我…我没有…” 昭阳抽抽搭搭地看着上官长乐,有人训斥上官长乐,昭阳的泪水便收住了,要看看上官长乐会是什么脸色。嘻嘻~看你怎么解释。 上官长乐瞪了昭阳一眼,昭阳便瑟瑟发抖的用力抓了夏侯珏肩膀一把。 夏侯珏:“郡主,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恐吓昭阳吗?” “我…我没有…” 夏侯宝走向上官长乐,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肩膀:“我信你。我信你。” 上官长乐无话可说了。 昭阳:“三皇兄!你又帮着上官长乐!” 夏侯宝:“昭阳,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这哥哥当得很不称职一般。昭阳,长乐来皇宫,好歹是客人,你就不能让着她吗?” 昭阳生气的跺脚:“三皇兄,你次次都帮着她!” 夏侯宝搂着上官长乐肩膀往人多的方向走去:“走,猜灯谜去,宝哥哥给你赢一盏花灯,怎么样?”看着两人亲密离开的背影,昭阳又跺了跺脚。 上官长乐甩开夏侯宝的手臂:“不稀罕。” “那玉佩呢?值钱的东西你稀罕了吧?” “灯谜大会已经开始那么久了,现在过去,也赢不了别人的。” “别扫兴,元夕佳节,你难道要去陪那些夫人聊天?” “你怎么会从冬暖阁出来的?” “二皇兄去给皇后请安了,我要是不去给母妃请安,指不定母妃会怎么唠叨我呢。” 上官长乐看了夏侯宝一眼,不予置评,想来也是,恭王都过去关心他的亲娘了,要是夏侯宝不去,其他夫人怎么看夏侯宝,贤妃心里面也不得劲吧。至于这夏侯珏…也是去走一个过场的吧?表现自己与贵妃母子情深? 夏侯宝搂着上官长乐走远了,为什么不教育一下上官长乐?昭阳很是可惜,就这么错过了让上官长乐出糗的机会。昭阳看向夏侯珏:“大皇兄,要不我们也去猜灯谜吧?” 夏侯珏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的样子眉头微微一皱:“恩。” 夏侯宝:“你怎么调戏昭阳那小丫头了。” 上官长乐:“没调戏,就是吓唬她。” 后面传来了夏侯珏轮椅转动的声音,夏侯珏和昭阳跟上来了,上官长乐转头看了两人一眼。 现在贤王与贵妃走的近,想来昭阳对贤王的状况应该是有所了解的,上官长乐看向昭阳,闪烁着计算的光芒。 上官长乐要向昭阳打探夏侯珏的情况,这皇宫里应该没有人比昭阳更了解贤王的状况了。 看到上官长乐这目光,昭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这臭丫头又在憋什么坏了? 几人渐渐来到了梅园的中心,梅树之间绑着绳子,绳子上挂着小木牌,木牌字上面写着灯谜,不过此时绳子上面挂着的灯谜已经不多了,留下来的应该都是特别难解的。 梅园内男女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围着一块小牌子,讨论起来。 夏侯宝和上官长乐往前凑,昭阳也推着夏侯珏跟上,那些围着牌子的人自觉地给四人让出了道。 夏侯宝拿起牌子读道:“四月将近五月初,刮破窗纸重裱糊。丈夫进京整三年,捎封信儿半字无。” 夏侯宝“每一句诗都藏着一种药材。” 夏侯宝:“长乐,你知道谜底是什么吗?” 上官长乐:“这简单,不就是半夏、防风、当归和白芷。” 负责这一区域的太监笑脸盈盈地恭喜上官长乐:“恭喜郡主答对了。”太监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小钱袋递到上官长乐面前,钱袋上面还绣着“十八”两个字,是钱袋子的编号,也是灯谜对应的编号。 青玉案元夕13 负责这一区域的太监笑脸盈盈地恭喜上官长乐:“恭喜郡主答对了。”太监双手捧着一个红色的小钱袋递到上官长乐面前,钱袋上面还绣着“十八”两个字,是钱袋子的编号,也是灯谜对应的编号。 太监:“郡主,这是这个灯谜的奖品。” 上官长乐眉毛上挑,接过钱袋子,没想到答对灯谜还有小红包,有点小小的意外。 夏侯宝解释道:“啊~这些应该算是父皇给你们的压岁钱吧。能者多得。” 听到能者多得这句话的时候,上官长乐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整个世界,看着桃园内剩下的零零散散的灯谜牌子,上官长乐像是损失了十万白银一般,神情恍惚,一脸心疼。 昭阳笑了:“看你这穷酸样,丢人现眼。” 上官长乐看了昭阳一眼,无话反驳,于是转头,沉浸在解灯谜赚压岁钱的活动中去。而昭阳是那种见不得上官长乐顺心的性子,上官长乐想要赚压岁钱,昭阳便要去阻拦,上官长乐会的灯谜,昭阳总是抢先一步答对,气的上官长乐直跺脚。 “学染淡黄萱草色,几枝带露立风斜。自怜入世多难舍,未称庭前种此花。” 昭阳:“百合花。” “幸因腐草出,敢近太阳飞。未足临书卷,时能点客衣。随风隔幔小,带雨傍林微。十月清霜重,飘零何处归。” 昭阳:“萤火虫。” 上官长乐:“昭阳!你别太过分了!” 昭阳:“怪只怪你技不如人,一个破灯谜还要想半天,蠢。回家多看一点书吧,或许还能变聪明一点。” 上官长乐撸起袖子想要教训教训昭阳:“你个臭丫头!我好歹比你大几个月,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昭阳立马躲回夏侯珏的轮椅后,一脸嘚瑟的看着上官长乐吐舌头,并叫嚣道:“你有本事过来呀~大庭广众之下,我还不信你敢对我怎么样!” 上官长乐最受不了的就是昭阳的激将法,最看不得就是昭阳嘚瑟的样子,上官长乐动了,走向昭阳,真要揍昭阳一顿的样子。 所以昭阳被揍是不是活该? 夏侯宝及时拉住了上官长乐的衣领:“好了,好了,吵什么,就几两银子的事情,值得你上火的吗?” 夏侯宝:“走吧,那边还有很多灯谜。” 上官长乐指着昭阳:“你给我滚远一点,别跟过来!” 昭阳:“这里是我家,我喜欢去哪儿就走哪儿,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 忽然一阵琴声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斗嘴,两人耳朵一动,如此优美的琴声是哪里传来的?几人纷纷看向琴声传来的方向。 夏侯宝:“应该是在抚梅亭。走,过去瞧瞧,看看是那家的姑娘在斗法~” 上官长乐:“快收起你这看戏的表情。” 抚梅亭:因为在亭子内,梅花触手可及,故取名抚梅亭。 此时抚梅亭外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好些人,他们的视线都聚集在抚梅亭内。 抚梅亭内有一粉衣女子在抚琴,一白衣女子在跳舞,琴声悠扬,舞姿优美,把抚梅亭外的人都看傻了,一个个都一脸沉醉的样子,呆呆的站在亭子外,痴痴地凝望亭子内的两位女子。 抚梅亭外有一朵朵娇俏可人的,白色的,粉色的梅花,在探头探脑的往抚梅亭内探,争抢着,都要凑近一点欣赏这优美的舞蹈和美妙的琴声。 上官长乐:“弹琴那个应该是宰相之女赵雪吧?” 昭阳点点头:“没错,是赵雪姐姐,已经好久没有听过姐姐弹琴了,真好听。” 上官长乐:“那跳舞那个人是谁?看上去有点熟悉,可是我对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认识吗?” 昭阳看向跳舞的白衣女子,皱起眉头:“她怎么也进宫了?” 上官长乐:“她是谁?” 昭阳一脸惊讶的问道:“你不认识她?她是李若彤的胞妹李若书。她一个庶女怎么也能来参加宫宴了?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想的。” 夏侯宝:“昭阳,注意言辞。” 昭阳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上官长乐:“李若彤的妹妹?”上官长乐眯着眼睛再次仔细瞧了瞧。经昭阳这么一提醒,上官长乐还真的认出来了,李若书长大了,和她姐姐还有几分相似。 昭阳:“一看就是来攀龙附凤的,以为她姐姐嫁给了二皇兄,她就能高嫁,哼~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昭阳:“穿那么少,明天肯定病倒!” 上官长乐:“赵雪怎么会和她配合演出的呢?” 昭阳:“肯定是她自己蹭过去的,赵雪姐姐才不会和这种不知廉耻的庶女搅和在一起。” 上官长乐:“怎么看你,好像很讨厌她的样子。” 昭阳瞪了上官长乐一眼:“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都是你,把这些妖精带到本公主的生活里。搅得我的生活不得安宁!” 上官长乐一脸茫然:“我做什么了?”难道在我离家出走的半年里发生了什么?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宝:“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夏侯宝挑了挑眉,微微点点头:“算是吧。” 上官长乐一脸好奇的看向夏侯宝:“发生什么了?是不是这李若书做了什么,坑了昭阳一把?” 夏侯宝:“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二皇兄那边受了不少委屈而已。” 赵雪的琴声渐渐激昂,吸引了上官长乐的耳朵、视线。 忽然一阵风吹来,梅花刷刷落下,飘落在美人的衣襟上,飘落在琴弦上,就像是那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一般的景象,只是此时大家应是为人而着迷,而非为景。 上官长乐也为此等美景痴迷了,小雪花飘落,竟也毫无察觉。直到夏侯宝将他的斗篷披在了上官长乐身上,上官长乐才从琴声中回神。 夏侯宝将斗篷的帽子盖在了上官长乐的头上,并说道:“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上官长乐:“那边节目还没有表演完呢。” 青玉案元夕14 夏侯宝:“有什么好看的,弹琴的没有你家小明弹得好,跳舞的没有花满楼的婠婠姑娘跳得好,走吧,下雪了,冻着可就不好了。”夏侯宝推着上官长乐往冬暖阁的方向走去。 昭阳对于夏侯宝和上官长乐的亲密已经见怪不怪了,夏侯珏盯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目光晦暗不明。 抚梅亭内的表演在飘雪的衬托下,更加如梦如幻,让很多人每每在梦中回味。 元夕宫宴在一场越下越大的雪中结束了,众人心思各异的回府了,这个元夕夜明里暗里发生了许多事,想来没有几人能够睡的安稳。 …… 昭阳甩着今天猜灯谜赢来的几个红包,嘴里哼着小曲,高高兴兴的往自己的寝宫走去,昭阳并不在乎这几个红包里有几两银子,昭阳在乎的是自己比上官长乐多出来几两银子,只要能够赢过上官长乐,昭阳便高兴了。 不远处,有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花灯,身边跟着一个小厮,大雪天里撑着伞,立在宫墙之下。 那人看到昭阳走来,立马迎上昭阳。 此人名叫徐展鹏,长得英武不凡,身材魁梧,是镇国大将军的嫡幼子,年方二十,前途光明。而镇国大将军是皇帝的表兄,所以论辈分,昭阳理应喊他一声:“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徐展鹏露出憨厚的微笑,说道:“今日运气好,让我夺得灯谜大会的魁首,赢了这一盏花灯,这精巧的玩意我也不知道拿回家干嘛,正巧,母亲说你喜欢这花灯,于是我便给你送过来。” 昭阳一脸欣喜的接过花灯:“谢谢表哥。本宫便不客气,收下了。” 徐展鹏:“风雪渐大,母亲还等着我,我便告辞了。” “表哥再见,回去时注意安全。” “好。” 昭阳目送徐展鹏离开,抬起手里的花灯,一脸欢喜的打量着花灯:“这花灯着实好看~上官长乐肯定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花灯,小悠,你明早将这花灯送过去给她瞧瞧。”说着,随手一甩,将花灯甩到了小悠怀里。 此时的昭阳可没有想那么多,给自己送礼的人那么多,昭阳已然见怪不怪的,更何况这也不是徐展鹏第一次送礼,昭阳也不是第一次收礼。 …… 景福宫,贤妃的宫殿: 敬王正躺在贵妃椅上,剥桔子吃,漫不经心的问道:“母妃,您还想要问什么?天色已晚,儿臣要是再不回府就要被关在宫里了。” 贤妃:“本宫问你,满花园的大家闺秀,你就真没有看上的?” 敬王:“没有,没有,真没有,都是庸脂俗粉,没有一个比得上母妃的风华绝代的。” 贤妃绷着的脸,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嗔怪道:“你就跟我贫~” “过了这个年,你可就二十了,夏侯钰二十的时候,人家女儿都会走路了。虽然皇后不喜欢他那个侧妃,可人好歹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出来,你呢?你正妃不娶,侧妃总得给我娶一个回来吧?” 敬王:“母妃,正妃不娶就娶侧妃,这不合规矩。” “那你就给本宫娶一个正妃,本宫瞧着宰相家里的那个嫡长女赵雪就很不错。” 敬王:“人家那是奔着当皇后去的,怎么会嫁给我呢?母妃您就歇了这份心思吧。” 贤妃:“嫁给你就当不了皇后了吗?” 敬王摊开手掌,从头顶移到腰部:“母妃,您看我哪里能够给人家想要的未来?” 贤妃被气到了,动手拧敬王的手臂:“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就这点出息?” “我不管!反正,今年你得给我娶一个儿媳妇回来,不然我…我…我不做人了!”说着,贤妃哭出声来,拿着小手帕,按自己不存在的泪水。 敬王已经把橘子吃完了,拍了拍手:“行,等年底的时候母妃再来问我,说不定到时候我就有心悦之人了。” 贤妃抬头看向敬王:“这可是你说的啊!要是骗我,本宫到时候饶不了你!” 敬王:“是是是~儿臣哪里敢骗母妃~”有心悦之人,又不一定能娶回家。哎~能拖一年是一年,实在不行,带着长乐离家出走,不呆在这京城里了~ …… 咸宁宫,贵妃所住的宫殿: 贵妃此时正给皇帝揉着肩膀,还有两个宫女给皇帝捶腿。 贵妃:“宫宴举行了几个时辰,陛下今晚可累坏了吧?” 皇帝眼睛半合着,享受着贵妃的服侍:“倒不是累着了,朕只是喝多了。” 贵妃:“臣妾早就让人备下了醒酒汤,陛下可要喝一点醒酒汤。” “也好。” 皇帝喝过醒酒汤之后,挥退了服侍的人,内间只剩下皇帝与贵妃二人的时候,皇帝拍了拍贵妃的手,将贵妃拉入怀里,抱着贵妃,开口问道:“爱妃,朕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贵妃:“陛下,贤王的婚事怕是急不得。” 贵妃:“臣妾问过了,贤王此时并没有要成家的打算,况且…” 皇帝:“况且什么?” 贵妃:“据臣妾观察,贤王此时心思并不在儿女私情上。臣妾岁不知道贤王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只是贤王此时很难与人亲近,也很难去信任人,所以臣妾觉得此时让贤王成亲,怕是不妥。” 贵妃:“况且臣妾去问贤王可有看上哪家姑娘的时候,贤王摸着他的腿,神情落寞。” 贵妃:“陛下,不如先让贤王把腿治好,心情变好之后再议论此事吧?” 皇帝听了贵妃的话,沉默半响说道:“就依爱妃所言吧。”听了贵妃的话,皇帝恍然意识到贤王的双腿,万一这其中还有什么内情呢?先让太医去给贤王看一下,看看贤王能否传宗接代,完不能娶了王妃回家,让人独守空房,这可就得罪人了。 …… 坤宁宫,皇后居住的宫殿: 皇后:“钰儿,聘宰相嫡长女赵雪为正妃,镇远候嫡长女孙菲菲为侧妃,对此你可有异议?” 夏侯钰:“儿臣并无异议。” 皇后:“好,那本宫明日便上禀陛下,只要陛下那边也松口了,那便让钦天监给你挑一个良辰吉日完婚。” 夏侯钰:“是,一切但凭母后做主。” …… 青玉案元夕15 无忧阁,上官长乐的闺房: 上官长乐居住的院子叫长乐苑,居住的阁楼叫无忧阁,阁楼有三层,底下一层是药房,药房中间有一个药汤池,是上官长乐沐浴更衣的地方,二层是客厅,是上官长乐用来招待朋友的会客厅,三层则是上官长乐的寝室。 无忧阁的高度足足有二十米,占地面积也有一百平米,里面的机关和阵法也是五花八门的,一般人,没有人带路是靠近不了无忧阁的。无忧阁的建造本来就是为了给上官家待字闺中的闺女住的,可是上官家在上官长乐这一辈就只有上官长乐一个女子,所以偌大的无忧阁也就只好便宜了上官长乐了。 从宫宴回来,主仆三人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讨论的样子,上官长乐关上了房门,房间内的烛火摇曳不定,上官长乐看向招财,神色严肃:“说吧,都打探到什么消息了?” 招财:“郡主,根据我们安插在皇宫内的眼线汇报,这位大皇子是在除夕前才出现在皇宫里的,一回宫便被安排住进了东宫,这很不符合规矩,但是皇后却没有发作,这让宫女太监们非常疑惑。” 上官长乐不耐烦的催促道:“说重点。他的脚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人怎么变得这么冷冰冰的?” 招财:“根据太医院的记录,贤王的双腿受了重伤,被打断了重新接上,而贤王的经脉也受到了损伤,武功尽失,还身中奇毒,体弱多病。” 上官长乐:“这不就是一个废人吗?太医的医治方案呢?有说能治吗?” 招财:“将经脉打通,双腿复原需要很多功夫,太医院已经在尽力给贤王治疗了,不过宫女私底下都说治不好。” 听到此处,上官长乐眉头紧皱着,内心非常着急,因为无法靠近夏侯珏,所以上官长乐也不能确定夏侯珏的身体状况。要想要知道夏侯珏的身体状况,上官长乐必须要给夏侯珏把脉…所以,在必要时,上官长乐采取了极端手段。 招财:“奴婢还打探到一些消息。” “你说,别藏着掖着的。” 招财:“在东宫伺候的宫女都说,这位贤王是个变态,喜怒无常,喜欢折磨人,东宫的深夜,经常有尸体被抬出去。” 不管是身体状况,还是性格,都跟上官长乐认识的那个夏侯珏大相径庭,上官长乐有点不确定自己见到的这个夏侯珏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夏侯珏。 上官长乐:怎么这传闻中的夏侯珏跟我认识的夏侯珏相差甚远呢? 上官长乐:“可打探到贤王的作息和日常,可有办法让我接近他。” 招财:“贤王深居简出,作息规律,目前唯一的活动应该是上宫学。” 上官长乐:“宫学?宫学?!这么大年纪,他又不笨,为何要上宫学?” 招财:“贤王需要经过太傅的考核才能入朝理政。” 上官长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啊~原来如此。”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笑了:“好了,今晚早点睡!明天我们上宫学!” …… 宫宴补叙: 大年初三: 在元夕宫宴开始之前,便有很多人得到了一些意外的信息。 大年初三这一天,李若彤回娘家,恭王陪伴左右,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李若彤进了后院,拜访过嫡母后便去探望自己的姨娘。 姨娘与李若书给李若彤行礼,一家三口携手进入小厅。 李若彤拉着姨娘的手,问道:“姨娘过的可好,嫡母可有为难你?” 姨娘拍着李若彤的手:“娘娘,放心。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为难我。” 听到这话,李若彤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李若彤:“姨娘没有受委屈,本宫便放心了。” 姨娘摸着李若彤的手,一脸担忧地说道:“倒是娘娘,怎么见着比以往要瘦上几分…” 李若书:“姨娘,姐姐把小郡主生下来了,自然是瘦了几分的,姨娘就别担心了,看姐夫对姐姐疼爱有加,怎么会舍得让姐姐受苦。姨娘可不要表现的忧心忡忡的样子,被别人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李若彤:“若书说的没错,姨娘不必担心本宫,姨娘每天开开心心的,本宫自然就过的越来越好。” 姨娘展颜一笑:“是是是,你们说的对。” 姨娘:“姨娘让人准备了娘娘最喜欢的芙蓉酥,娘娘快尝尝。” 李若彤拉住了姨娘的手:“姨娘先别忙活。”李若彤挥了挥手,让房内的婢女都退出去了,房间内只剩下娘三人的时候,李若彤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若书的婚事了,若书你要是怪姐姐,姐姐也是毫无怨言的。” 李若书拉着李若彤的手,激动道:“姐姐,你快别说了,姐姐是最疼若书的人了,若书不会怪姐姐的,若书理解姐姐,也支持姐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李若彤深深被感动道了:“可…终究是因为我,让你的婚事…” 李若书:“姐姐,我相信上天会给我送来我的真命天子的,现在只是还没有遇到而已,我相信我也会像姐姐一样,找到一个像姐夫疼爱姐姐一般疼爱我的人。现在只是缘分未到而已,与姐姐无关。” 李若彤:“若书…姐姐还是觉得对不起你,姐姐害怕…正房那位随意将你打发出去了。”李若彤一脸愧疚夹杂着满满的担忧说道。 嫡母负责庶子女的婚事这是天经地义的,李若彤提起此事,让姨娘和李若书都沉默了。 李若书:“姐姐不必愧疚,要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姐姐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这并没有错,况且我有一个当王妃的姐姐,谁都不敢轻易欺负我的~”李若书看向李若彤,露出天天的一笑。 李若彤也笑了,轻松的笑容,拉着李若书的手,一脸严肃的问道:“若书想不想像姐姐一样?勇敢追求幸福?” 李若书懵懂的点点头:“只是…我恐怕没有姐姐那么幸运,没有那般机遇。” 青玉案元夕16 李若彤:“若书不必担心,机遇就在眼前。” 李若书眼睛一亮,看向李若彤:“姐姐你这话是何意?” 李若彤:“王爷与我说,元夕宫宴父皇和母后会有赏赐,赏赐之物可以让你自寻良人。” 李若书惊喜道:“真的?!” 姨娘:“若彤,你能否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赏赐之物如何就能让你妹妹自寻良人了?” 李若彤:“元夕宫宴,宴席过后,会有一场猜灯谜大会,女宾这边的奖品是麒麟金镶玉,你一定要夺得女宾魁首,赢的麒麟金镶玉。” 李若书:“为何?” 李若彤:“得金镶玉者可以得到皇后赐婚。这样一来,妹妹的婚事就轮不到嫡母做主了。” 李若书:“赐婚?赐婚给谁?”不会是那个传说中的大皇子吧? 李若彤“妹妹将金镶玉送给谁,皇后娘娘便会将你赐婚给谁。赢的麒麟金镶玉,皇后会说允诺你一个愿望,让你回家好好想想,想好后可凭麒麟金镶玉向皇后讨要这个愿望。” 李若彤叮嘱道:“只是,妹妹要有自知之明,皇后是不会忽视门第的,要是妹妹送给身份高出你许多的人,皇后便不会赐婚的,这金镶玉就只是一个彩头而已。妹妹切记不要好高骛远,妹妹要将金镶玉攥在手里,找到合适的人,再送出去。” 李若书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将李若彤的叮嘱记在心里。 李若彤:“直到元夕节前,你都要乖乖的,不要招惹嫡母,别给她抓到把柄,父亲这边姨娘给说一下,届时,我再给你下帖子,让你出席元夕宫宴,想来嫡母也阻拦不了你了。” 李若彤:“妹妹要是想高嫁,自己还需要费一点心思,让到场的人都记住你。皇后娘娘赐婚,必定是正妻嫡母,妹妹可要把握住这一次机会。” 李若书郑重的点头,事关自己的未来,李若书自然是用心几分的,所幸,李若书并没有辜负李若彤的期待,夺得了灯谜大会的魁首,并且复制了婠婠的《凤求凰》,以一支舞,让到场的男宾都记住了李若书这一号人物。 与恭王连襟,似乎也不错。 …… 大年初三,晚上: 在上官家,冬天并不是一个好季节,因为冬风吹,战鼓擂,每到了冬天,总会担心生活在塞外大草原的北狄会不会来犯。毕竟天冷了,他们粮食储备不够的时候就会想要来大夏国掠夺的。饿极了的人什么都做的出来。 不过今年的冬天显得格外的平静,冬风吹的并不那么迅猛,天气也不那么寒冷,北狄也没有什么动作,上官家的人也能过一个团圆年了。只是北狄没有动静,让上官家的人心里都是一紧,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夜深人静,这么冷的天气最适合泡热水澡了。 上官长乐整个人都沉浸在乳白色的汤池里,几个呼吸的时间,才从汤池中冒头,带着滚滚白气,飘散在空气里。上官长乐游到池边,靠在池壁上,用葫芦瓢舀水,将一瓢温度刚刚好的热水浇在雪白的皮肤上,正腾出白茫茫一片雾气,让盥洗室变成了云烟雾饶的仙境… 洗完澡之后,皮肤变得通红,像是熟透的虾,一想到,肚子便饿了。 上官长乐穿好衣服,准备吃宵夜,招财应该带着上官长乐的宵夜回来了吧? 上官长乐看了发财一眼:“招财还没回来吗?” 发财:“尚未。” 上官长乐嘟囔道:“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是滑到了没人扶吧?” 发财瞥了上官长乐一眼:“郡主,招财又不是您,才不会滑到呢。” 上官长乐:“你…” 忽然,院子里传来不同一般的声音,像是有人悄无声息的闯进来了,但是却又不小心踩到机关的声音。 上官长乐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眼睛一亮,兴致昂扬的打开门,想要看看长乐苑的机关是不是逮到什么了。 上官长乐小跑着,挑起了一层又一层薄纱,穿过了一帘又一帘珠帘,打开了汤池的门,沿着走廊一路小跑,穿过了小厅,随即打开无忧阁的大门。 院子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几盏灯还亮着,一闪一闪的,快要被风吹灭。 借着微弱的灯光,上官长乐大胆的踏进院子里,沿着鹅卵石的小道走着,发财提着灯笼跟在上官长乐的身后,谨慎地盯着周围:“郡主,您还是回无忧阁等着吧,我去查看就行了。” 上官长乐笑着说道:“那多没劲,等你把人抓来,那可就少了发现别人丑态的乐趣了。那人现在肯定很狼狈,我怎么能错过~”上官长乐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笑着,很是期待自己的猎物,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闯我上官长乐的闺房。这般想着,上官长乐已经迫不及待的加快了脚步,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长乐苑利用周围的植物和雕像布置了几种阵法,阵法当中又藏着能够将人困住的陷阱,要是陷阱中再放上毒烟、毒蛇,那长乐苑可谓是有进无出的死地。 上官长乐绕过了小池塘,来到石亭前,石亭里靠着池塘边的一根柱子上,正绑着一个嘴巴被堵住的女子,天色太黑,上官长乐看的不清,带着发财走近才发现,被绑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招财,招财嘴里呜呜地叫着,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上官长乐:“招财,你怎么被绑了?” 上官长乐话音刚落,身后就有重物倒下的声音,发财被一根银针射中,昏倒在地,上官长乐立马转身看向身后,紧接着一根银针射向招财,招财停止挣扎了,脑袋无力的垂下。 背后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射出了一根银针,封住了上官长乐的穴位,让上官长乐既喊不了人也动弹不得。 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哟呵~这贼人武功挺高的呀! 可是上官长乐并不慌,长乐苑发生的情况相信很快就能引起家里其他人的注意力,毕竟长乐苑的风铃已经响起来了~ 青玉案元夕17 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似乎很了解上官长乐的状况,知道上官长乐有两个丫鬟,也了解上官长乐的尿性,知道上官长乐爱凑热闹,所以利用招财做饵,将上官长乐引来,然后又弄晕了发财,点了上官长乐的穴…不过看招财和发财无性命之忧,来者应该没有恶意。 而且这人似乎也很了解长乐苑,除了一开始发出来机关被出动的声音后,便没有再触碰到别的机关了,仿佛是故意触碰那个机关,引起上官长乐注意的。 一个身形颀长的黑衣人缓缓落在了上官长乐面前两米处,光线昏暗,黑衣人又带着一个黑漆漆的面具将整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两只眼睛。 上官长乐眯着眼睛也分辨不出黑衣人的身形,要是一眨眼,黑衣人便融进了黑暗中看不见了,想要在黑暗中寻找到黑衣人,上官长乐可是费了老大劲了,眼睛都累了。 黑衣人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上官长乐,眼睛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犹如猛虎。 上官长乐被这黑衣人盯的心里发毛,可是上官长乐又被封了哑穴,想放一点狠话壮胆也放不了。 一刻钟过去了,上官长乐本以为黑衣人只不过是无意中路过的,已经走了,可没想到这时候,黑衣人动了,黑衣人一晃的时候,上官长乐的眼睛酸的都能挤出眼泪来。就在上官长乐眨眼的一瞬间,黑衣人走了。 上官长乐身上的穴位也渐渐解开了,但黑衣人却已经走了,上官长乐呼出了一口气,全身都放轻松了,腿软的跌坐在地上,看着黑衣人站过的地方,上官长乐一头雾水:这人到底是谁?不图财也不图色,就这么盯着我看了一刻钟?什么人?奇奇怪怪的。 上官长乐感到毛骨悚然,双手搓了搓手臂,总感觉被什么人给惦记上了。 上官长乐看向两个丫鬟,从腰间的竹筒掏出银针,给招财和发财扎了两针,两个丫鬟悠悠转醒。 发财一脸惊慌,茫然四顾地坐起来了:“郡主!”发现上官长乐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发财才松了一口气。 上官长乐给招财松绑了,然后一脸失望地看着两个丫鬟摇了摇头:“爷爷居然指望你们两个人来保护我?哎~就你们这水平,还是保护好你们自己吧。” “要是没有本郡主在,你们俩个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上官长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哎~爷爷让你们来是为了保护我的,没想到居然要我来保护你们~啧啧~要你们何用?”被上官长乐这么一说,两个丫鬟有点羞愧,没想到自己居然要让郡主来保护。 招财发财异口同声地说道:“奴婢惭愧。” 上官长乐:“哎,算了,算了,我,本郡主,心胸宽广,总要给个机会你们将功补过的。” “本郡主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上官长乐指着黑衣人站过的地方说道:“那人刚刚就站在那里。”随即指向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说道:“他因为害怕我的药,所以跑了,往城门的方向跑去了,你们快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人,查到那人的身份。”上官长乐说谎依旧是那么堂堂正正,脸不红心不跳的。 招财和发财:“是!”随即两人便分头行动起来,要查清楚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今天保卫长乐苑安全的弓箭手,来的特别慢,在上官长乐穴位被解之后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出现,看到上官长乐没有事情,那些弓箭手便自发的往城门口的方向追去。只要那人进了长乐苑,总会沾到一些带有特殊气味的药粉的,循着这些药粉找过去,定能将那夜探香闺的登徒子给抓出来。 同一晚: 黑衣人混进了定北王府,第一个去的地方并不是长乐苑,而是定北王的书房。定北王的书房不是一般人能够混进去的,而黑衣人做到了,可见黑衣人的武功有多高,身手有多敏捷。 黑衣人嗖的一下就翻窗进入了定北王的书房,门外的守卫竟毫无察觉。 定北王正在油灯下研究着什么,忽然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进入了自己的书房,定北王心底暗暗吃惊,但表面上却状若无事的样子。 定北王淡定地将手里的书放下,缓缓看向黑衣人:“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黑衣人站在定北王三米外的地方,没打算上前一步,因为要是再靠近一点定北王,可能就不那么容易走了。 黑衣人缓缓开口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感觉到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很稳重的人。 黑衣人:“在下乃七神殿使者,奉殿主之命前来,有话要转告王爷。” 定北王一言不发的盯着黑衣人看,想要透过黑衣人黑漆漆的面具看清黑衣人的真面目。 七神殿使者:“殿主有言:皇帝已经知道上官玉曾经到过七神殿,至于皇帝是怎么想的,本座不得而知,王爷以后行事还是多加小心吧。王爷之前托令郎送过来的信,本座原封不动的还给王爷。”说着,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一甩,信封直直的飞向定北王,就像是飞镖一般,带着一股利器的气势。 定北王伸手接住了信封,而在定北王接住信封的一瞬间,黑衣人一闪身便离开了,就像从没有来过一般。 然后定北王便派人去追这一位黑衣人了,故而王府里对长乐苑的守护便有所松懈了。 然而自称大夏国守卫最严密的定北王府,居然让这个黑衣人来去自如,不但在定北王的书房溜了一圈,还特意去了长乐苑溜了一圈,还全身而退了,定北王府的守卫有点名过其实了,打脸了,居然派了那么多人出去追都没有将人追到,这一位黑衣人成了上官长乐和定北王心口上的阴影。 定北王:此人武功高强,还对定北王府了如指掌,认识的人里面就没有对的上号的,他自称来自七神殿,难道七神殿对我定北王府了如指掌了吗?不行,王府内的守卫安排,机关布置全都要换新的。 上官长乐:那人到底是谁?为何要盯着我看那么久?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不敢靠近我是因为怕我认出来,还是因为知道我身上有毒? 一个未知数总是让人烦扰许久。 青玉案元夕18 后记: 元夕宫宴,三位皇子,一位公主,有两人的婚事就将定下。 御书房,皇帝召见了赵宰相,和赵宰相聊得非常愉快,之后又召见了镇远候。就是镇远候这边出现了一点小障碍。 镇远候是潜邸出来的人,曾经是东宫的侍卫,多次保护皇帝于危难间,曾为救皇帝受过很重的伤,所以皇帝登基后,感念镇远候的付出,便将他破格封为镇远候。因为受过很重的伤,是不能带兵了,所以就当一个闲散侯爷,上朝混个虚职。 镇远候除了皇帝的一点点宠爱,其实什么实权都没有,皇后为何会选这样的亲家呢?皇帝想不明白。 皇帝:“镇远候,朕记得你的嫡长女孙菲菲,今年应该已经十八了吧?” “承蒙皇上挂念,小女今年刚满十八。” “可有婚配?” 镇远候一听这话,心里面一咯噔,但也只能据实回答:“小女并未婚配,小女打出娘胎时便体弱,一直是一个药罐子,臣怕她嫁人了会在婆家受欺负,所以还在物色人选。” “菲菲身体是有什么问题吗?朕让太医院的张太医去给她瞧瞧。可不能因为身体耽搁了终身大事啊。” “谢陛下。” “镇远候,你看恭王如何?” “恭王是陛下之子,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恭王也定然是人中龙凤。” “把你家菲菲托付给吾儿如何?” 镇远候就知道皇帝会这么问的,所以心中一早就想好托词了:“臣惶恐,小女平庸之姿怎么配得上恭王,臣亦不敢高攀。小女自小体弱,臣子希望找一个普通人家将她嫁了,臣也好照拂一二,让她不受委屈。” “你是跟随朕多年的老人了,你对朕的忠心毋容置疑,朕只想着如何能保住你孙家的荣光,如今你幼子尚小,而你在朝中又无实权,你可想过你孙家的未来?你放心,你为朕多次出生入死,你的女儿嫁给朕当儿媳妇,朕是绝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镇远候听完皇帝的话,激动感激的眼眶一红,似在哽咽,说道:“陛下…能为陛下做事是臣三生有幸。臣本出身草莽,得陛下赏识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臣深知这爵位是陛下对臣体恤,臣实乃不配,每日都战战兢兢,唯恐自己做错了事,丢了这爵位的脸,丢了陛下的脸。” 镇远候:“在其位谋其事,若是小儿无能,也是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还不如当一平凡百姓,回归草莽,亦能沐浴皇恩。” 皇帝听了镇远候这一番动情的表白心中对镇远候的猜疑少了几分,想来镇远候并没有要攀龙附凤的心,但这镇远候如此忠诚于自己,皇帝决不能看着镇远候一家继续落魄下去的。 皇帝:“此事并不着急,你先回家好好想想再答复朕。问问菲菲的意思,真的二皇子并不差,是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镇远候:“臣遵旨。” 皇帝赐婚也不是想赐婚就可以赐婚的,还是要双方都通了风声才好,要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官员或是百姓,直接赐婚便行了,向镇远候这些老臣,赵宰相上官家那一类的重臣,牟然赐婚,引起反扑,到时候多丢面子呀。 …… 镇远候从皇宫回了侯府,心里面突突跳,为何皇帝会选中我的女儿当儿媳妇呢?镇远候是百思不得其解,孙菲菲因为体弱,压根就没有出席在元夕宫宴,又或是任何其他宴会上,皇帝、皇后怎么就留意到了自己的女儿呢? 镇远候命人将孙菲菲喊来了自己的书房。 孙菲菲:“爹爹喊女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镇远候:“明日会有宫里的太医过来给你诊脉,你想办法将你的脉象弄出异象,或是重症,或是不能生育,总而言之,不能让太医知道你身体无恙。” “爹爹为何要让女儿这么做?” “你若不想被赐婚,便按照为父说的去做。” “赐婚?和谁?” “和谁重要吗?总归不是你要嫁的人。” “是不是恭王?!”孙菲菲的眼睛闪亮闪亮的,绽放出异样的神采。 镇远候看到孙菲菲这般反应,眉头紧皱,看着孙菲菲怀疑中带着确信问道:“这事是你促成的?”问题出口,镇远候似乎已经能肯定此事就是孙菲菲在背后促成的。 孙菲菲:“女儿心悦恭王,望爹爹成全!” “不行!你不能嫁给恭王!” “爹爹!女儿此生非恭王不嫁,若是爹爹不让女儿嫁给恭王…女儿…女儿只能…” 至于这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用多说了,没有那个父母是能够赢得了孩子了,最终一切都如了孙菲菲的愿了。 “你若执意嫁给恭王,往后爹爹便护不了你。” “女儿心意已决。” “你可要想好了,嫁给恭王,爹不但护不了你,而且…” 孙菲菲看向镇远候,目光坚定,声音确信地说道:“爹,女儿想清楚了,不管前路如何,女儿都不会后悔。女儿相信恭王是那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镇远候看着自己的女子,如此执拗地认定了夏侯钰,镇远候心中一阵酸痛感涌上脑中。 镇远候:“就算只是一个妾,你也要嫁给他吗?” 孙菲菲点头。 “就算以后要与为父对着干你也要嫁给他?” 孙菲菲艰难地点头。 镇远候沉重的点点头:“好吧,将你身上的令牌,与七神殿相关的所有东西都交出来吧。” 孙菲菲紧紧地握着拳头,最终释然了,松开了拳头:“知道了爹爹,明日女儿便将东西整理好,交还给您。” 孙菲菲一直跪着,此时艰难的站起来,一瘸一瘸的往门外走去,在孙菲菲决定要嫁给恭王那一刻开始,父女两人大吵一架,孙菲菲被罚跪祠堂,父女二人将事情都说开了,孙菲菲一步也不退让,所以镇远候退让了。 看着孙菲菲的背影,镇远候语气隐含悲伤说道:“赐婚圣旨下来后,我们自此便只是表面父女了。” 孙菲菲背对着镇远候,早已泪流满面:“女儿谢谢父亲十八年养育之恩。恕女儿不孝,忤逆爹爹安排。生养之恩不敢忘,请父亲保重身体,减少女儿的罪孽。” ……宫宴分割线…… 宫学 宫学: 上官长乐长这么大,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学习如此热情。今天天没亮上官长乐便起床了,按照上官长乐对过去夏侯珏的了解,他肯定会是一个好学生,绝对会准时上学的,上官长乐要给夏侯珏留下一个好印象,尽管之前一直没去上学,可那是因为“生病了”,相信夏侯珏会相信的吧? 上官长乐捂着脸: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在夏侯珏面前暴露的已经够多了!没关系,他不介意! 上官长乐走出了王府的大门,大门前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但是那并不是定北王府的马车。 马车内有一个宫女提着一盏花灯下来了,这宫女是昭阳身边的小悠,小悠受昭阳的命令,来打扰上官长乐的清梦。只是…她们没想到上官长乐会早起。 小悠看到正出门的上官长乐,深感惊讶,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吗?郡主居然在这个时间起床了?! 小悠:“女婢给郡主请安,郡主安康。” 上官长乐看了小悠一眼:“你怎么来了?” 小悠将手里的花灯捧到上官长乐的面前:“公主让奴婢给您送花灯来了,说这花灯做的甚是精巧,郡主定然没有见过,送过来让您开开眼。” 上官长乐的内心:这是在嘲讽我没见识吗?笑我家里穷吗? 上官长乐瞥了一眼花灯,眉间闪过了一丝兴趣,挑眉道:“这花灯怎么到你家公主手里了?” 小悠骄傲的说道:“镇国大将军家的徐六公子送的,徐六公子听说公主喜欢这花灯,便赢来送给公主了。”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这花灯也敢收?昭阳脑子没毛病吧?难道宫宴就是为了这两人给准备的?啧啧啧~皇家的事儿真多,还是不费心思猜的好。 上官长乐招了招手,发财凑到上官长乐边上,上官长乐附在发财的耳边吩咐了几句。 上官长乐:“小悠,你在这里等着,昭阳给本郡主长眼界了,礼尚往来,本郡主总得给昭阳回礼,发财这就去准备了,你等一下,将本郡主准备的回礼带回去给你家公主。本郡主还有事,就不跟你掰扯了。” 小悠:“郡主今天起这么早是要去做什么?” 接送上官长乐的马车已经来到王府大门前了。 上官长乐直接跳上了马车,随后转头看向小悠:“本郡主身体大好,想起来耽误了许多课业,这便去上学,找太傅补回来。” 小悠惊呆了,嘴巴都合不上了,掐了自己一把,确定没有做梦,难道皇上今天要突击检查课堂?!不行,得赶紧回去告诉公主,公主可万万不能睡懒觉了! 然而发财拉住了小悠说要准备回礼,在发财强有力的阻拦下,小悠越发确定今天皇帝要去巡堂。 …… 上官长乐是第一个来到上书房的,上官长乐就是要让夏侯珏知道,自己是一个天天向上的好孩子,之前没有来上学,只不过是因为生病了。 只是…上官长乐不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上书房的,除了带着招财之外,还带了小胖,要是这个夏侯珏和上官长乐认识的夏侯珏是同一个人,小胖肯定能认出来。上官长乐带小胖来,就是为了确定夏侯珏的身份的。 上官长乐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便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都是一些小孩子,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 上官长乐因为不思进取,所以一把年纪了还要和小屁孩一起听课。当然,也因为学无止境,上官长乐还未成亲之前看来都是要来宫里上课的。 至于夏侯珏… 夏侯珏因为长期在寺庙清修,朝中官员对他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的才能,所以夏侯珏也需要上宫学里安排的课,让太傅等人检验过夏侯珏的才能,得到太傅认可,他在朝中才能有立足之地。 那些来上课的孩子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都是一脸意外的,毕竟上官长乐经常逃课,各种借口都有,今天不但不逃课,还是第一个出现的,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合常理啊! 孩子们因为看着上官长乐,而撞到了桌子上而惊醒过来。 如珠推着夏侯珏来到了他的位置,是最靠近太傅的人人避而远之的头等位,夏侯珏看都没看上官长乐一眼,允自翻开了书本,并没有被新来的同学打乱学习的节奏。夏侯珏(jue)没有欢迎上官长乐不代表其他人不欢迎。 夏侯閠(run)皇后所生,十二皇子,长得和恭王几乎是一模一样,性子却截然不同,完全相反,要说恭王温润有礼,那夏侯閠便是跋扈嚣张。 夏侯閠一脸惊喜的来到上官长乐面前:“长乐姐姐,你今天怎么来上课了?” 上官长乐摸了摸夏侯閠的脑袋,哈哈笑道:“姐姐病好了自然就来上课了。你快回你的位置上坐好,太傅就要来了。”孩子别再说了,不然姐姐的品性就要暴露了。 夏侯閠一脸惊讶:“姐姐真的病了?” 上官长乐:“难道还能有假的?” 夏侯閠:“我还以为你装…”病字还没说出口,便被上官长乐一巴掌给捂住了。 上官长乐捂着夏侯閠的嘴巴,眼睛偷偷瞄向夏侯珏,哈哈笑道:“啊閠能过关心姐姐,姐姐很开心,好了,你快回座位上去吧,瞧着太傅就要过来了,你功课都备好了吗?” 夏侯閠恍然惊醒,连忙转身回到座位上。 夏侯閠急急忙忙走向上官长乐,神神秘秘的说道:“姐姐,下学后别走,我有好玩的事情要跟你分享。”说完,急急忙忙的走了。看来太傅布置的功课,夏侯閠还没有预习好。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往上书房靠近,不一会儿,昭阳气喘吁吁的跑进上书房,看昭阳这着急的样子,应该是害怕迟到吧? 昭阳看向讲台的方向,太傅尚未到,松了一口气,随即气势汹汹的走向上官长乐,在上官长乐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昭阳将一个布袋子扔到了上官长乐的书桌上:“上官长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学2 昭阳将一个布袋子扔到了上官长乐的书桌上:“上官长乐,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从书中抬头,看了一眼布袋子,里面装着一些吃食,临出门的时候,上官长乐让发财将花生、桂圆、红枣、瓜子这几样东西装进了精美的袋子里,作为回礼,让小悠带给了昭阳。 上官长乐面无表情的说道:“回礼。” 昭阳:“我当然知道是回礼,可你这回礼到底是几个意思?!我得罪你了吗?你这么编排我?” 昭阳眼睛扫到了一团黄色的东西坐在了上官长乐的大腿上,昭阳话锋一转:“你怎么把小胖带来上书房了?你这样可是对太傅的大不敬!”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你这是变笨了?我送这份回礼是什么意思你会不懂?花灯你都收下了,难道不是好事将近,让我送祝福吗?”小胖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耳朵动了动,挣扎着想要翻身起床,上官长乐摸了摸小胖的脑袋,小胖便重新入睡了。小胖是上官长乐养的一只能吃的胖橘猫。 经上官长乐这么一点拨,昭阳恍然大悟,昭阳:“小悠,你快把花灯送回去给表哥。”这徐表哥虽然不差,但是昭阳对他并没有其他意思,昭阳有点担忧父皇误以为自己心悦这位表哥而赐婚,还是要赶紧表明态度比较好。 自己怎么这么笨,没有想到,昭阳当然知道这花灯的深意,只是昭阳觉得自己是公主,自己的婚事父皇不会勉强的,可昭阳忘了,这徐展鹏可是父皇外家的嫡子,在父皇心中的位置不亚于自己的。自己收了花灯,万一父皇以为两人是两情相悦的,高兴之下,下旨赐婚,哭都没有眼泪呀~ 昭阳看了正在看书的上官长乐一眼,想说谢谢,可是说不出口,这不就承认自己欠她一回了吗… 昭阳纠结的时候,太傅缓缓而至,一个太监提着书箱跟在太傅身后,一个太监正在讲台上给太傅沏好了茶,太傅坐在中位,喝了一口热茶,身子暖了,方才开始授课。 看到上官长乐出现,太傅端起茶杯的手都不稳了,茶水差点就撒出来了。 说实话,太傅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虽然感到欣慰,但同时也感到头疼,这么笨的学生,我该怎么教才能让她聪明一点? 太傅一脸头疼地看向上官长乐的方向:看,这孩子还是有救的,她正在认真的看书!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郡主之所以这么不成器,一定是我这个当老师的没有做好。 太傅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顺了一下胡子,说道:“今天我们讲《论语》。”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早起的鸟儿需要休息一下了。 当太傅一腔热血被上官长乐的积极性的激发出来时,当太傅心中坚定要将上官长乐教好时,当太傅讲书讲累了,口渴要喝茶时,抬眼看向上官长乐,所有的热情都冷却了,太傅感到泄气… 此时上官长乐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胖的头紧靠着上官长乐的脑袋,在桌子上睡着了,而昭阳公主正对着上官长乐的脸画画,又恢复常态了,这画面才是熟悉的画面,之前看到的,都是在做梦。 太傅一脸头痛的样子,按耐着自己的火气,朝着两人喊道:“昭阳公主,叫醒无忧郡主,你们出去!站着!午时方可离开!”太傅看多两人一眼都觉得头疼,还是眼不见为净。况且只有站在外面,上官长乐才不会打瞌睡,或许才能将自己讲的课听进去一点。 昭阳听到太傅喊自己名字的时候,心里面一凉,吓得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宣纸上,留下了一团黑漆漆的墨迹,随即听到太傅对自己的处罚,幸好只是罚站,没有罚抄书,今天很幸运。 太傅年纪也大了,再也没有以往的心气了,不想跟上官长乐和昭阳动气,一副不想扶这两坨烂泥的样子。 昭阳将上官长乐推醒,并低声说道:“太傅让我们滚出去。” 上官长乐茫然的睁开了双眼,看向太傅,课堂上大家都很认真听课,因为太傅处罚昭阳和长乐,所以大家都转头看向两位主角,上官长乐的额头上有一个王字,两边的脸颊上各画了三条长长的横线,今天昭阳想要给上官长乐画成一只老虎,看到长乐脸上的昭阳的杰作,大家都笑了。众人的笑声将小胖惊醒了,然而,胆大的小胖很快便适应了这笑声,把头埋进肚子里,继续睡觉。 而上官长乐还浑然不觉,傻乎乎地,恭敬地,给太傅鞠了一个躬之后,脚步虚浮地要走出课堂,昭阳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多害怕上官长乐发现自己在她脸上作画了。 太傅中气十足却略显苍老的声音在上官长乐的背后响起来:“回来!把你的胖猫抱出去!” 上官长乐迷迷糊糊的转身,眯着眼睛,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摸便摸到了小胖,抓着小胖的脖子,费了一点力气才将小胖提起来,搂进了怀里,然后转身,晃晃悠悠的走向门外。此时的上官长乐就像是一缕幽魂一般,没有自我意识的木偶… 昭阳看着上官长乐像是一个醉汉一样,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课堂,昭阳起身,给太傅鞠了一个躬,跟上上官长乐,到了太傅罚站的指定地点,上官长乐靠着墙面对结了冰的池塘,一阵冷风吹来,上官长乐的瞌睡虫瞬间没有了,上官长乐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果然还是课堂比较暖…啊…我的形象…没有了。 上官长乐面无表情地问道:“刚刚太傅说让我们站多久呀?” 昭阳:“午时方可离开。”昭阳看向上官长乐怀里的小胖,小胖吹了冷风便醒来了,挣扎着要跳出上官长乐的怀抱,可惜上官长乐的手劲儿太大了。 昭阳:“你放了小胖吧。” 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午时?那我们岂不结冰了?不行,这不行,昭阳,你快晕过去,这样我可以送你去太医院…” 宫学3 就在上官长乐策划逃跑的时候,几个太监拿着一些东西过来了。 太监朝着两人行礼:“给昭阳公主,无忧郡主请安,公主,郡主,万安。” 太监:“太傅大人命奴才送两杯姜茶过来,公主,郡主,先喝杯姜茶暖暖身子。”一个太监端着两杯姜茶递到昭阳和长乐面前。 上官长乐将小胖放下了,好空出手来接姜茶,而小胖一转眼便跑进了上书房内。 随即两个太监抬着一个炭盆来到两人面前,将炭盆点燃,让两人不至于太冷,然后又有两个太监将汤婆子递到了长乐和昭阳的手里。 太监:“太傅大人让奴才转告公主、郡主,要是午时前就离开了,那便回去将春秋、左传和女戒各抄一百遍。” 上官长乐:“什么?!” 太监:“大人还说,既然公主和郡主在课堂内无心听课,那便在课堂外听,或许在课堂外能够将老臣的话听进去,回去后针对今日上课的内容,写一篇不少于一千字的感想来。” 上官长乐和昭阳惊呼道:“什么?!” 太监:“大人还说,今天的事情,会禀告皇上与老王爷。若是公主和郡主写不出感想来,便让皇上和老王爷亲自教。” 昭阳和上官长乐炸起来的毛瞬间塌下去了,两张粉雕玉镯的小脸皱起来了。 太监将该传达的话都传达了,东西也传到了两人手里了,于是便井然有序的退下去了。 原地只留下上官长乐和昭阳面面相觑,而两人的身后,传来了郎朗读书声。小胖这灵活的小胖子,进了上书房就像是鱼入了水里,躲过了太傅的视线,跳到了夏侯珏的大腿上,小胖在夏侯珏的大腿上转了一圈,踩了踩,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盘着身子,继续睡觉。 夏侯珏低头看了一眼跳上自己大腿的萌物,想要将他赶下去,可却又拒绝不了如此萌物对自己的亲近。夏侯珏的手迟迟没有落下,最后还是让小胖得逞了。 …….上书房外…… 上官长乐:“我是因为睡觉被弄出来的,你是因为什么?” 昭阳看了上官长乐的脸一眼,憋着笑意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上官长乐的脸:“不告诉你。” 上官长乐捧着姜茶,抿了一口,胃暖暖的,好舒服:“爱说不说。” 于是乎,京城里让人闻风丧胆的七公主和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无忧郡主就这么人畜无害的喝着姜茶,看着雪景,听着太傅无聊的课。站久了还特别没形象的盘腿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说实话在昭阳心里面,上官长乐是自己唯一的玩伴,说不上有多么要好吧,但最起码这世界上,只有上官长乐不会算计自己。而且,上官长乐是昭阳漫长无聊的皇宫生活里唯一的乐趣了。 而在上官长乐心里,又何曾不是这般想的呢? 巳时三刻,太傅终于下课了,让大家伙都回去吃午饭,今天太傅的课堂讲的东西特别多,上课时间也比平常时候要长,让上官长乐就算受着冷风吹也能渐渐打起瞌睡。 太傅率先踏出课堂的大门,缓缓走到昭阳和上官长乐面前,看到还在打瞌睡的上官长乐,昭阳完全没有要提醒上官长乐的意思,昭阳还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等着太傅大骂上官长乐。 太傅清咳两声,上官长乐瞬间清醒,睁大眼睛看向太傅:“太傅大人。” 夏侯閠踏出上书房大门,看了一眼正在接受训话的上官长乐,训话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了,夏侯閠转身便走了,好玩的事情下次再带长乐姐姐吧。 太傅:“郡主觉得老臣今日所讲之课如何?” 上官长乐:“太傅大人见识渊博,让学生受益匪浅。” 太傅呵了一声,胡子都吹起来了:“既然郡主受益匪浅,想来会有一篇很深刻的感想的。那后日上课之时,希望郡主能将一篇三千字的感想放到老臣的桌案上。” 上官长乐瞪大了眼睛:“什么?太傅大人是不是说错了?您之前不是要求一千字而已吗?” 太傅:“老臣私以为郡主蕙质兰心,聪慧过人,有很多内容不需要老臣一一讲解,便一点就透,且郡主出身名将之后,想来郡主对于孔子所说: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定有独到的,深远的见解的。” 上官长乐:太傅这么夸我,我要是做不出来…是不是很没面子? 上官长乐:“太傅大人,其实有时候简短的见解也能够很独到,很深远的。” 太傅:“那郡主便交出一份简短的独到的深远的见解给老臣,让各位大儒、皇上给郡主评评,要是大家一致认定郡主充分理解了:齐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这一句,那老臣便免了郡主的三千字感想。” 上官长乐露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好…那学生试试。” 太傅:“老臣拭目以待。” 太傅看向昭阳和长乐:“公主,郡主,还需在此罚站三刻钟方可离去。老臣已经让李内监在此守着了,两位不要试图提前离开。”李内监是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李忠全的干儿子,也算是皇帝的得力之人,在李内监面前,上官长乐和昭阳不敢偷奸耍滑,毕竟李内监谁的面子都不会卖,绝对会如实告发两人的罪行的。 对于被罚站了一个多时辰的上官长乐和昭阳来说,最后的三刻钟是最漫长的,因为有一个随时会打小报告的人在一旁盯着,一点偷奸耍滑的机会都没有。 认认真真的罚站了三刻钟后,上官长乐和昭阳都腿软了,在各自贴身婢女的搀扶下,回家了。 小舞和小悠让人抬来了步撵,抬着昭阳往后宫走去,而上官长乐有点寒酸了,是发财抱着小胖,招财扶着上官长乐往宫门走去,上官长乐可没有步撵可以坐。 宫学大门对着一条两米宽的拱形木桥,木桥两边是相通的池塘,走过木桥之后是一条蜿蜒的鹅卵石小道,小道全长有一千多米,小道上又有其他岔道,分别通往后宫和前朝等地方。小道的两旁种着岁寒三友,在冬风吹拂下,倍感萧瑟。 宫学4 小胖在发财怀里扭来扭去,架不住,发财只好带着小胖先走一步,赶紧放到马车里,小胖才能安分下来,不然小胖跑了,这么大一个皇宫,哪里找他去? 招财扶着上官长乐一瘸一瘸的走在小径上,鹅卵石做的小径,踩在上面,每一步都让上官长乐感到妙不可言。 上官长乐:“呀呀呀~~不行,不行,缓缓,缓缓再走。” 于是招财扶着上官长乐来到了一边的巨石上面坐着。 上官长乐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一点什么动静,上官长乐站起来了,绕过了巨石,绕过了假山,看到了两个太监在假山后张望着,上官长乐给招财使了眼色,招财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个太监劈晕了,上官长乐看了两个太监一眼,是生面孔。假山后是一堵墙,那种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人痛苦闷哼的声音就是从这堵墙后传过来的。 上官长乐知道皇宫里的闲事不要多管,可是…脚步已经迈开了。 绕过假山走了一段距离后,沿着墙走,拐弯,看到了一道石拱门,石拱门处又有两个人在把守着,将这两个喽啰搞定之后,上官长乐穿过了一道拱门,来到了一个荒废的小院里,小院的墙角都长了一米多高的杂草,而小院的中央… 小院的中央躺着一个穿着玄衣的被人用麻袋套了头的男子,男子被踢倒在地上,被一群孩子和太监围着,这些孩子围着地上的男人,指挥着太监对男子拳打脚踢,嘴里面还说出一些恶毒的话。 “死瘸子,既然瘸了还回来干嘛?” “废物!” “垃圾!” “死贱种!” “娼妓生的肮脏玩意儿!” “让你回来京城!打死你个废物!” 孩子中的老大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太监拉回来了:“你个废物,本宫让你用力踢!像这样!” 那些孩子显然不满意太监的力度,于是决定自己亲自出马。 地上那男子被好几个孩子围着,年纪最大的十二岁,年纪最小的十岁,上官长乐认识他们,安国公的小孙子温阳,还有皇后的次子十二皇子夏侯閠,以及两人的一些跟班。都是勋贵之后,家里面有点后台的人,所以才会这么无法无天敢在宫里动用私刑,也是,有皇后的儿子在这里,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有人出来顶着。 上官长乐看到夏侯閠带着他的小跟班不知道在欺负谁,眉头微微一皱,这小子,年纪小小,心思却如此歹毒,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就那么肯定自己的哥哥可以坐上王位,所以在这里使劲儿的得罪人? 上官长乐的腿脚现在走路不那么利索,所以出场不那么威风。 上官长乐揉着自己的膝盖踏进了这个荒废了好些年月的小院,清咳两声:“夏侯閠,你适可而止吧。虽然你是皇后肚子里出来的,可,有时候你要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皇后也保不住你的。” 上官长乐的声音,让那一群正打的起劲儿的小屁孩都停下了手脚。 夏侯閠看向上官长乐,眼睛一亮:“长乐姐姐!你来啦!快过来,有个欠揍的人等着你出手!快~” 夏侯閠身边的人看到上官长乐出现之后面面相觑,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个郡主会不会替我们保守秘密呢? 夏侯閠:“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也不说,今天的事情没有任何人会知道的,长乐姐姐不用替我担心。”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我的样子像是在担心你小子?而且…被你打的人不是知道吗? 上官长乐:“夏侯閠,你应该知道因果报应的吧?你就不害怕?” 夏侯閠看向上官长乐,不解她为何要阻拦自己,夏侯閠以为上官长乐会理解自己的,就算整个京城的人都不理解,但是上官长乐应该要理解的! 夏侯閠:“长乐姐姐!这家伙是来跟皇兄抢东西的!我揍他一顿给他一点教训怎么了?!”说着,夏侯閠狠狠地踢了地上那男人一脚并说道:“本宫就是要让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可以觊觎的,要是他敢觊觎,就要付出代价!” 上官长乐的眉头微微皱起来,这夏侯閠的性子和皇后还真的是如出一辙。抢皇兄的东西? 看着地上那穿着玄衣的男子,看那男子的身形,再分析了夏侯閠的话,上官长乐眼睛瞪大了,一个人的名字一闪而过——月有缺——夏侯珏! 上官长乐冲到了夏侯閠面前,一把将夏侯閠推开,蹲在地上,将那男子头上的麻袋摘下来,露出了男子那张让上官长乐感到无比熟悉的面孔,只是那张俊美的脸上现在挂了一点彩。夏侯珏的脸上只是有轻微的擦伤而已,相信涂一点药膏,很快就看不见了,夏侯珏真正受伤的地方应该是在身体上,穿着衣服的,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上官长乐想要给夏侯珏把脉,看看夏侯珏有没有受什么内伤,可却被夏侯珏甩开了。上官长乐愣住了一瞬,可能是因为这里太多外人了吧,所以不方便。 上官长乐一脸愤怒的看向周围的人,狠声说道:“你们竟敢谋害皇嗣!不要命了吗?!” 夏侯閠:“长乐姐姐,你怎么帮这废物说话了?还有,我们才没有谋害他,只不过就是给他一点教训而已。” 上官长乐:“是不是我现在让人揍你一顿也不算是谋害皇嗣,只不过是帮贤王讨一个公道?” 夏侯閠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上官长乐,觉得自己被上官长乐背叛了,夏侯閠认为上官长乐应该是站在自己这边才对的,但上官长乐没有,还帮着那个贱人生的贱种说话。 上官长乐看向周围那些人,朝着招财下令道:“除了十二皇子,其余人,给我打断他们的双脚!” 招财发财:“是!” 夏侯閠大喊道:“长乐姐姐!” 温阳大喊道:“上官长乐,你敢!” 上官长乐:“等等!”夏侯閠和温阳还以为是自己的大喊起作用了,让上官长乐三思自己的决定了。 宫学5 上官长乐:“等等!”夏侯閠和温阳还以为是自己的大喊起作用了,让上官长乐三思自己的决定了。 上官长乐:“别打断了腿,打断手就好了,要是腿断了就走不回去了。” 招财:“是。”招财守着院子的门口,这些人想要跑也跑不了。 那些人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说的无非是一些威胁上官长乐的话,搬出自己的老子和祖宗出来,希望上官长乐有所顾忌。 上官长乐:“你们给本郡主听着,本郡主是不能把夏侯閠怎么了,但本郡主却能够把你们怎么了,只不过是打断你们的手脚而已,又不是接不回去,相信你们也不敢回去告状的吧?要是有人来找本郡主要说法,本郡主便将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皇上!” 上官长乐:“夏侯閠可能会没事,你们?你们想过你们的家人吗?竟然敢殴打皇嗣?!是不是想被逐出京城?我上官家的军队很缺人,你们想打人就到军队去!本郡主让父兄带你们到战场上去练练!” 夏侯珏被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么简单的事情了,这些人之所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夏侯珏,是因为夏侯珏无力反击,也不敢告状,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有送上门的出气筒,不要白不要,但此时居然有人为这出气筒出头,这些人心里面有点发怵。 上官长乐:“你们都给本郡主听好了!” 上官长乐:“这是我上官长乐罩着的人,你们谁要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上官长乐过不去,跟我上官长乐过不去就是跟定北王府过不去。”上官长乐说过会罩着夏侯珏的,那便一定不能食言。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京城,上官长乐都有能力罩着夏侯珏。 上官长乐:“还有,你们要是在跟着夏侯閠胡闹,下次可就不只是断了手脚这么简单了,你越是没有背景,你的命就越不值钱,这一点不需要本郡主跟你们强调了吧?”这话是说给那些太监听的,也是说给那些小官的儿子听的,看他们谁还敢跟夏侯閠一起欺负夏侯珏。 那些太监吓得低下头回应道:“是是是~谢郡主开恩!谢郡主开恩!” 随即上官长乐朝着招财点点头,随后院子内响起了一声又一声惨叫。招财只有一个人,但门口也只有一个,招财掰断一个人手的速度就像是掰断一根筷子一样快,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上官长乐交代的任务给完成了。 上官长乐冷声道:“好了,你们可以滚了,快点回去上药,伤势或许能够好的快一点。” 那些公子哥被太监扶着离开了小院,至于夏侯閠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长乐:“长乐姐姐…” 上官长乐冷冷地看了夏侯閠一眼:“啊閠,你要记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总有一天,没有人能够给你遮风挡雨的。到时候,你又要靠什么耀武扬威呢?” 夏侯閠不解,上官长乐看向夏侯閠的贴身太监,喝道:“还不带你主子回宫?” 于是夏侯閠的太监将夏侯閠劝走了。夏侯閠只是一个孩子,家里还有一个特别虎崽子的母老虎在,欺负不得。 …… 上官长乐将地上的夏侯珏扶起来,可夏侯珏却将上官长乐甩开了:“本王不需要郡主的同情。” 失去了上官长乐的支撑,夏侯珏再次跌倒在地上,很是狼狈。 看着这样狼狈的夏侯珏,上官长乐心里面也不是滋味,此时夏侯珏应该是觉得自尊心受创了吧?在一个女子面前被一群孩子围殴而毫无还手之力,应该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吧? 上官长乐低声命令招财道:“你去附近找找,他的轮椅应该在附近的。” 招财走远了,上官长乐俯视着地上的月有缺,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白色的丝绸手帕,上面什么都没有绣,就只是一张普通的手帕。 上官长乐拿着手帕,半蹲在夏侯珏的面前,将夏侯珏脸上的血迹轻轻地擦干净。夏侯珏倔强的将上官长乐的手打开:“郡主请回吧。” 夏侯珏将上官长乐打开,上官长乐并没有生气,面无表情地问道:“为什么不还手?据我说知,你的武功很高…”上官长乐看了夏侯珏的腿一眼:“就算你如今行动不便,可也不至于被一群小屁孩和太监吊打的呀。” 贤王面无表情的看着上官长乐的脸,缓缓抬起手,拿过上官长乐手里的手帕,贤王的语气冷淡而疏离,淡淡地说道:“本王的事情,郡主还是少管,不然别人会以为上官家选了阵营的。” 上官长乐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愣住了,是呀,我还代表着上官家的立场。 “是,我是代表了上官家的立场,但我不觉得替朋友出头会改变了上官家的立场。” “本王与郡主并不是什么朋友。” 上官长乐:“月有缺,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对我如此冷漠?为何要拒绝我的好意?你应该…”夏侯珏的目光让上官长乐停下了质问。 夏侯珏目光冷的像寒冰一样射向上官长乐:“本王的名字是夏侯珏(jue),希望郡主不要搅浑了,错认本王为其他人了。” 上官长乐:“可你们是…”同一个人。 就在这时.. 招财找到了夏侯珏的轮椅,还有夏侯珏的贴身婢女如珠也跟着招财过来了。 看到如珠那一刻,上官长乐眼底浮上了一层阴翳,夏侯珏到底是被谁绑到这个偏僻的小院的,这如珠在这当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这个如珠或许表面是贵妃的人,实则是听皇后差遣的吧? 如珠推着轮椅,一脸着急的跑到夏侯珏身边,声音里都是担忧:“王爷,您没事吧?发生什么了?您怎么又受伤了?” 上官长乐:“又?贤王经常受伤?” 如珠这才看到上官长乐,连忙给上官长乐行礼:“奴婢给郡主请安。” 看如珠对夏侯珏的在意,想来不会做伤害夏侯珏的事情的,只是夏侯珏怎么在如珠的照顾下出事的? xs7.com 宫学6 看如珠对夏侯珏的在意,想来不会做伤害夏侯珏的事情的,只是夏侯珏怎么在如珠的照顾下出事的? 上官长乐:“本宫问你话呢,贤王经常受伤?” 如珠刚想要回答上官长乐,然贤王出声打断道:“如珠,回宫。” 如珠给上官长乐欠了欠身,随即推着夏侯珏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上官长乐:“哎!” 贤王看向上官长乐,冷冷的说道:“今日郡主相救,本王甚是感谢,只是本王奉劝郡主一句,以后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上官长乐赌气道:“可本郡主就是喜欢管闲事~” 贤王淡淡地说道:“郡主要管别人的闲事本王无法阻止,只希望郡主以后别管本王的闲事。” 上官长乐被气到了,这人是怎么回事?帮了他一把,非但没有一句谢谢,还被埋怨上的感觉。 上官长乐想不到该怎么心平气和地回答夏侯珏,如珠已经推着夏侯珏离开了。 上官长乐目送着如珠和夏侯珏离开,好一会儿后,才带着招财发财离开了荒芜的小院。 上官长乐真的不明白月有缺为什么要在这里受气,几个小屁孩而已,为什么不还手?又不是对付不了,夏侯珏可是来自江湖的人啊!江湖人的气性呢?都消失了吗? 转瞬上官长乐想起来夏侯珏的那条腿,那条腿可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如今的模样的,他坐在轮椅上是因为自己,上官长乐心里面对夏侯珏的愧疚又增加了几分。 沿着鹅卵石道走了一刻钟,跨过一道拱门,走到了宫道上,朱红色的宫墙让上官长乐心底难受,可能是错觉,但上官长乐每一次靠近宫墙的时候中能够嗅到一股血腥味。 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马车,那是来接上官长乐的马车,看着那一辆朴素的马车,想起自己那个温馨的家,随即上官长乐抬头,就算是在冬天,天空的太阳还是一样的耀眼,让人无法直视,而在太阳的照耀下,宫墙的红更加鲜艳了。 上官长乐看着这一堵五米高的红色宫墙,想起来了:啊,这里是皇宫啊!夏侯珏现在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呀,他是在防备着皇后,皇后的猜忌,夏侯珏在这皇宫里没有母族,没有退路,所以时刻要小心谨慎呀!夏侯珏要藏拙,不能露出光芒,刺到了皇后的眼。所以夏侯珏要隐忍,要韬光养晦… 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往定北王府走去,上官长乐摸着小胖的毛,心底很是纳闷,皇帝宠爱的儿子,这些人怎么敢对他拳打脚踢?而且… 上官长乐看向招财问道:“招财,这是怎么回事?这跟你之前打听回来的消息并不相符。夏侯珏真的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吗?怎么看起来很好欺负啊?” 这夏侯珏比起情报里的那个夏侯珏软弱多了,要真如传言所说,夏侯珏不应该是被揍的那个呀! 招财:“我也不清楚,郡主,我们安排在宫里的眼线都是一些洒扫的不起眼的丫头,打听到的都是一些风言风语,郡主就将就着听吧。” 上官长乐:“我要确信!你快去给我打听一些可靠的情报回来,动用一下其他眼线,务必给我搞清楚这夏侯珏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招财:“是。”一闪身,飞出了马车,往后宫走去了。 上官长乐可能永远无法理解夏侯珏,毕竟两人所成长的家庭不一样,所以上官长乐无法理解夏侯珏的隐忍。 …… 咸宁宫: 贵妃召见昭阳,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一下学便让人去接昭阳了。 昭阳的步撵直接从上书房抬进了贵妃所在的咸宁宫。 昭阳一脸懵懂地走进内殿,看向贵妃问道:“母妃唤儿臣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贵妃将宫人挥退,拉着昭阳的手,语重心长地问道:“昭阳,母妃问你,你可有喜欢的人了?” 昭阳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看着贵妃:“母妃怎么忽然这么问?儿臣并没有心上人。” 贵妃:“你说的可是实话?不会是害羞不敢跟母妃说吧?” 昭阳:“自然是实话。儿臣要是有喜欢的人,肯定第一个让母妃知晓。” 贵妃看着昭阳的眼睛,自己的女儿,还是了解的,昭阳并没有说谎,贵妃遂又说道:“本宫听说徐展鹏将灯谜大会那盏花灯送给你了,此事是真的吗?” 昭阳点点头。 贵妃:“可你今日早上又命小悠将花灯还回去了,是吗?” 昭阳:“是的。母妃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贵妃:“母妃想知道,昭阳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花灯接过来又还回去,昭阳可知道这花灯代表的是什么?” 昭阳点点头:“代表父皇的赐婚,是父皇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贵妃:“昭阳既然你知道这一层意思,那你当初为何要将花灯收下,你将花灯收了,现在又不要,这可是打镇国将军的脸!” 昭阳一脸无辜地说道:“徐表哥经常给儿臣送小礼物,儿臣并未在意便将花灯收下了。后来才想起来这花灯代表的是什么,儿臣便连忙让小悠将花灯送回去了。” 贵妃:“本宫让人将小悠拦下来了,花灯此时在本宫手里。” 昭阳一脸着急:“母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贵妃:“昭阳,你还是没把此事想明白。” 昭阳看向贵妃:“母妃请说。” 贵妃:“既然花灯已经收下了,那就不能送回去,这就是打镇国将军的脸,也是打你父皇的脸。要是皇上不赐婚,镇国将军会误以为皇上看不上他们家,以至于镇国将军与皇上离心。所以这婚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昭阳拉着贵妃的手,着急道:“可是母妃,儿臣不想嫁啊!父皇不会逼着儿臣嫁的吧?父皇一向疼爱昭阳,不会逼昭阳嫁的,对吧?”昭阳有点害怕,语气带着细微的颤抖。再三询问只是希望贵妃能给出一个让昭阳安心的答案。 贵妃:“你真不想嫁给徐展鹏?” 宫学7 贵妃:“你真不想嫁给徐展鹏?” 昭阳点点头:“我对徐表哥只有兄妹之情,并未生出来半分别的心思。” 贵妃沉吟片刻,说道:“你要是不想嫁,那你可要听清楚母妃说的话了,要是你能做到,此事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昭阳:“母妃请说。” 贵妃:“本宫会去跟你父皇说你将花灯送回去,但被本宫拦住了,本宫会向你父皇表明你的态度。一来顾全了你父皇的面子,二来徐家也不知道这一件事,万一你真嫁过去也不至于让你们夫妻关系不和。” 贵妃:“本宫跟你父皇说了你的意愿,到时候你父皇定会问问你的想法的,我们母女之间的谈话,你就当没有发生过,你只当你的花灯已经送回去给徐展鹏了,你并不知道本宫拦住了。你就表明你的态度,跟你父皇撒撒娇,以你父皇对你的宠爱,此事或许会如你所愿。” 昭阳点点头。 贵妃:“昭阳,你可要回去想清楚了,徐展鹏并不差,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家住在京城,母妃也能经常见到你,生活总好过你那几个送去和亲的皇姐,你回去好好想想,到时候你父皇问你话时,想嫁还是不想嫁,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昭阳一脸懵懂地看着贵妃,问道:“母妃是希望我嫁吗?” 贵妃一脸慈爱地摸着昭阳的脑袋,语气温柔地说道:“本宫希望本宫的昭阳有一个好归宿。” “今年你也十八了,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嫁人了,只是你的婚事母妃却无法做主。” “生在帝王家,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看到你那几位皇姐,本宫非常害怕你会是下一个被送去和亲的人。” “如今徐家的这位看来是喜欢你的,徐家又是你父皇的外家,你父皇平日里便照顾徐家,亲上加亲,你嫁过去定然能过上好日子。但凡受了委屈也能回宫里来告诉你父皇,告诉本宫,让我们给你做主。” “况且徐家的地位也不低,也算是配的上你的身份,这一门亲事,你好好考虑一下,最迟明日,你父皇便会找你问话的。” 昭阳点点头:“儿臣会好好考虑的。”昭阳心事重重的回了昭阳宫,到底要不要嫁给这个没什么感情的徐展鹏? …… 招财从宫里回来了,又带回来了关于夏侯珏的消息,让上官长乐翘首以盼。 招财回来的时候,上官长乐正在书案前,绞尽脑汁掰扯一些东西出来搪塞太傅。 招财:“郡主。” 上官长乐抬头看向招财,一脸急切地问道:“说,你打探到什么了?” 招财:“郡主,今天打探到的消息跟我之前打探到的并无不同。” 招财:“这贤王在宫人眼里就是一个残暴不仁的病秧子。” 上官长乐:“他要是这么残暴,为何会忍受夏侯閠的殴打欺负?” 招财:“或者说,他在十二皇子处受了气,回去便将气撒在了宫人身上,他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孬种。” 上官长乐:“这一切都说不通,他是受宠的皇子,出门应该奴仆成群,怎么会被夏侯閠带到了角落里的?而且他也不是欺软怕硬的主儿,肯定是你调查的不够仔细,还得是我出马才行!” 上官长乐抽出一张空白的宣纸,在上面写道:本郡主医术精湛,可为当世神医,听闻贤王身中剧毒,顽疾缠身,要是不嫌弃,贤王不妨让我给你诊治一番。时间地点你定。 看着这一封信,上官长乐心想:还有什么不足呢?简洁明了,漫不经心,不会让夏侯珏认为我上官长乐非他不可,恩,不错。落款:上官长乐。完美了。 上官长乐:“把信鸽拿来。” 招财捧着信鸽,送到上官长乐面前:“郡主,这是我们最后一只信鸽了。” 上官长乐:“之前的信鸽一只都没有回来吗?” 招财:“没有。” 招财:“郡主要不要找贤王把信鸽要回来?” 上官长乐:“不用了,既然他喜欢,就让他留着吧。你再去买一些信鸽回来。” 招财犹豫着开口道:“可…老王爷说过,不让您乱花钱的,您在外面捡回来的猫猫狗狗,老虎野马都要花钱养,您的兽园已经够费钱了…老王爷将您的月钱缩减了,要是买了鸽子…” “要是买了鸽子,您这个月就别出门了。” 上官长乐扁着嘴:“知道了,不买就是了。” 发财:“老王爷还说了,让您别再招惹那些畜生回来了。再多一只都不养了。” 上官平这么做主要还是害怕,害怕上官长乐懂兽语的秘密藏不住了,所以不能再让上官长乐带那些野兽回家了。 上官长乐的脸拉的老长了:“我们家这么穷了吗?” 发财:“郡主,我们还是去把鸽子要回来吧。” 上官长乐:“不行。你去要鸽子,那满京城的人就都知道我给夏侯珏写信了。” 满京城,除了皇帝没有人敢监视定北王府,除了皇帝,也没有人会知道信鸽是从定北王府飞出去的,上官长乐与夏侯珏亲近,皇帝自然乐见其成,皇帝会保密的。 上官长乐:“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们都出去吧。” 上官长乐捧着各自来到窗边,从腰间拿出玉哨,吹响玉哨,不一会儿,一只毛色黑灰色的,羽毛光滑的飞鹰出现,围着上官长乐的窗子,兴高采烈的扑腾着翅膀。小鹰爷是上官平身边的名叫鹰爷的飞鹰的后代,正是壮年,很是活泼好动,特别喜欢跟着上官长乐,因为上官长乐是唯一一个能够听懂自己说话的人类。有了上官长乐在,自己与人类交流也就方便多了,想要改善伙食也有人转达了。 上官长乐:“小鹰爷,你跟着白鸽进宫,帮我进宫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夏侯珏这人的品性如何。回来之后,我一定好好犒劳你。” 小鹰爷发出了一声嘹亮的鹰啼:“好!”吓得上官长乐怀里的白鸽抖了抖。 上官长乐将白鸽放飞,看 宫学8 上官长乐将白鸽放飞,看着一白一黑两个小点渐渐消失,上官长乐如今只能等待了,虽然动物打探回来的消息有点模糊不清,分不清主次,可好歹他们眼里看到的是真实发生的情况,而不是传言。 上官长乐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夏侯珏过的好不好而已,好歹朋友一场,但是夏侯珏的冷淡让上官长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总觉得夏侯珏对自己怀有恶意。自从夏侯珏进京之后,上官长乐给夏侯珏飞鸽传书很多次,但飞出去的鸽子一只都没有回来,这也让上官长乐有点担心自己鸽子的安全,于是只能让小鹰爷出马了,让他去看看那些鸽子到底怎样了,顺便看看夏侯珏过的怎样了。 …… 东宫: 夏侯珏:“如珠,让小福子进来替本王更衣。” 如珠身体停顿片刻:“是。”如珠跟在夏侯珏身边也快两个月了,虽说是唯一一个可以近身的婢女,但每到了更衣梳洗的时候,夏侯珏总是让太监代劳。如珠不知道这是为何,是夏侯珏不信任自己? 小福子进来了,如珠自觉的退出了内殿,走出寝殿,偌大的东宫,其实没有几个走动的人,仿佛自己便是主宰这宫殿的主人。 内殿只剩下小福子和夏侯珏了,小福子是一个年龄在三十岁左右的,在深宫中有一些资历的老太监了,算了一下时间,小福子在这宫里面呆了得有二十五年了。 夏侯珏漫不经心的将衣服脱下,露出签下浓厚被上一块块淤青,小福子一脸心疼的拿着药箱走向夏侯珏:“王爷,您这是何苦呢?要是皇贵妃娘娘泉下有知,怕是不能安息了。您可不能再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了。” “都是皮肉伤,本王无碍。” 小福子小心翼翼地给夏侯珏上药,这小福子是月影埋在宫里的钉子,就是要等夏侯珏回宫才动用的,让夏侯珏在宫里面有信得过的人。 小福子:“王爷的身体也是血肉做的,怎么会没事呢?王爷…” “不用多言,今日外面可有传信?” “有,王爷请稍后,老奴这便将信件取来。” 夏侯珏往自己的伤口上涂了药,换了衣服,不一会儿小福子将“信件”带回来了。 一个太监提着一桶水,跟在小福子身后进入了内殿,内殿的门再次关上了。 太监在夏侯珏面前抱拳行礼:“贤王。”这一个装作小太监的送信人是神偷门的偷富。 夏侯珏点点头:“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几日后便是春闱,据属下观察,今年参加春闱的寒门子弟占考生总人数不到两成,但都是有志之士,以他们的才华考中应该不难。只是不知道今年进士名额有多少是已经被内定的?” “不用担心,今年的科举,皇上有意要压制世家,所以寒门被提拔是必然的,且明日太傅便会向朝臣举荐本王,本王首选会去礼部学习,今年的科举阅卷,本王会去盯着,只要是有才能的人,本王定不会让他埋没。” 有了夏侯珏的保证,偷富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偷富:“这一份是偷官整理的,朝中官员派系图,以及与我们有来往的官员名单,您请过目。” 夏侯珏接过了偷富的小册子,随即问道:“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将诱饵抛出来了,只等着鱼儿咬饵了。” “很好。” 夏侯珏:“先前你打探回来的定北王府地形图只是表面的,本王怀疑定北王府还有很多密室,你去将这些密室探出来,我们需要找到大夏国的兵力布防图。” 偷富有点为难,定北王府不是那么好进的,先前几次进去只不过是看我们只为了救小医仙,所以才放过我们的。要是这次去探查他们的核心,只怕是有去无回呀。 偷富:“这…其实小郡主都知道的,贤王要不去问问小郡主?只要您跟小郡主示好,小郡主便会将家底都掏出来给你的。” 夏侯珏黑着脸瞪着偷富:“你这是让本王出卖色相吗?” 偷富有点嫌弃的眼神扫了夏侯珏一眼,随即立马端正说道:“贤王您也不用担心,小郡主不见得会委身于你。” 偷富:“贤王小郡主对你就是…小郡主只是把你当做知己,很多话都会跟你说的,只要你就是把态度放好一点点,不要这么冷冰冰的,小郡主定然不会发现异常的。还会像以往一样引你为知己的。” 夏侯珏:“本王是绝对不会讨好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的。” 偷富:那是你忘了你曾经有多狗腿。 偷富:“贤王,定北王府不是那么好进的,之前去定北王府打探那是因为老王爷知道我们没有恶意才将我们放走的,若是我们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怕是进得去出不来了。” 偷富:“贤王若是真想要兵力分布图,还是从小郡主这边入手最为稳妥。” 忽然东宫的上空传来了鹰啼,一直信鸽飞进了夏侯珏的寝殿,夏侯珏脸色一凛,看向偷富:“你退下吧,本王这里不需要你服侍。” …… 半个月过去了,二月初,小鹰爷回来了,出去浪了一圈,回来之后反而胖了,上官长乐不得不佩服小鹰爷的生存能力。 上官长乐此时正在药房里捣鼓一些药粉,都是用来整治人的药粉,小鹰爷忽然而至,落在窗台上,朝着上官长乐喊道:“我回来了。” 听到小鹰爷的声音,上官长乐惊喜的抬头,看向小鹰爷的方向:“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鹰爷整理着羽毛,一边说道:“看到有老鼠,顺便帮他抓了一下老鼠。” 上官长乐:“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小鹰爷:“鸽子都被照顾的挺好的,至于你让我打听的那个人,他住的地方有蛇有老鼠,食物丰富,饿不死。周围人少,没有人去打扰,很是清净,挺适合生活的。” 上官长乐:“他的宫里是不是半夜三更会有尸体抬出来?是被他杀的吗?” 宫学9 上官长乐:“他的宫里是不是半夜三更会有尸体抬出来?是被他杀的吗?” 小鹰爷:“啊…不是,那些人都是被毒蛇咬死的。最近我出现了他宫里的蛇就少了,也没有人死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他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小鹰爷:“他身边只有一个漂亮的女人,应该是通房丫鬟吧,对他很好,给他洗澡做饭,还给他抓老鼠赶蛇,对他挺不错。” 小鹰爷:“对了,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好,老是喝药,有时候半夜咳血,也是那女人在照顾,我觉得他快要凉了。” 上官长乐眉头紧皱着,小鹰爷说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如珠吧?经常喝药还咳血?到底得了什么病? 上官长乐:“皇帝皇后对他怎么样?他宫里可有人经常出去和别人接头?” 小鹰爷:“皇帝皇后都没有出现在东宫,他宫里并没有人去的。他宫里的人倒是经常出去和别人聊他的事情。” 小鹰爷:“我觉得他听可怜的,到了晚上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所在床角落里,特别弱小。像他这样的,扔到郊外去,一早就被秃鹫给分食了。” 上官长乐:“皇帝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去看他。” 小鹰爷:“皇帝在跟很多女子在热水里嬉戏。” 上官长乐眉头皱起来,猜到那是怎么回事了,上官长乐:“我的信他都看了吗?” 小鹰爷:“看了。烧了。鸽子关起来了。” 上官长乐:“招财,去厨房弄几只生鸡给小鹰爷吃。” 招财:“是。” 小鹰爷:“不用弄那么多了,我在东宫吃饱了。” 上官长乐:“弄一只就行了。” 招财:“是。” 结合小鹰爷和招财的情报,宫里面发生的事情上官长乐也只能猜一个大概,这后宫水深果然不假。 夏侯珏的东宫,漏洞多的就像是一个筛子一样。 皇帝是不是真的宠爱疼惜夏侯珏,这还有待考究,但后宫之事是皇后在主持,所以夏侯珏生活在东宫,就免不了要跟皇后打交道。 想要夏侯珏落单,便要找人支开如珠,如珠被支开了,夏侯閠便能得手了。 皇帝可以给夏侯珏表面上的尊荣,而皇后则能够给夏侯珏暗地里下绊子。夏侯閠打了夏侯珏,皇帝能怎么做?惩罚了夏侯閠?惩罚夏侯閠对恭王没有一点影响。 夏侯閠只是年少不懂事,夏侯珏总不能跟他计较吧,到时候夏侯珏还要装大度原谅夏侯閠。 而且皇帝流连花丛,很少过问夏侯珏的事情,也就导致了夏侯珏受伤也没有人知道。 说到底,夏侯珏在后宫中的根基还是太过薄弱了,能够用的人也太少了。所以只能隐忍了,等到有实力叫板的那一天。 只是夏侯珏的身体,找个时间要给他把把脉。只是夏侯珏总是躲着上官长乐,上官长乐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夏侯珏。 上官长乐是真的想不明白夏侯珏为何要躲着自己,难道是因为害怕连累自己了?以夏侯珏以往的性子来判断,还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 二月初,有几两马车载着几个手捧圣旨的太监驶出了宣武门,往京城中的几处大宅奔去。他们手里的几道圣旨将平静的京城炸开了锅,久久无法平静。这日,从宫里发出来的圣旨有四道,三道是赐婚的圣旨,一道是封官的圣旨。 其中这一道封官的圣旨送入了定北王府。 圣旨已经下达了,定北王也接旨了,等太监走后,京城内发生了什么事便都传进了定北王的耳朵里,当晚,定北王将自己的几个儿子叫到了书房,讨论今日的这几道圣旨,商量对策。 定北王:“皇上今天颁布的几道圣旨,你们怎么看?” 上官如琢:“皇上给父亲封了一个枢密院使,虽说掌管全国军务,可却有名无权,事事需要跟皇上汇报,且被困在京城了,想来皇上下一步应该便是要夺父亲的兵权了。” 定北王点点头,这枢密院使只不过是一个有名无权的职位,皇帝此举目的太过明显了。 定北王:“为父不想交出兵权。” 上官如琢:“此事父亲交给我去处理吧。” 定北王点头:“好。”上官如琢说要去办事,那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定北王:“那皇上赐的三桩婚事,你们又如何看的?” 上官如切:“恭王娶了赵宰相的嫡长女赵雪,这是要取得世家士族的支持。娶镇远候的嫡长女孙菲菲为侧妃,这是怕是为了安抚皇上。镇远候虽手中没有实权,但却深的皇上宠信,只怕与恭王联姻后,或许能掌实权了。” 赵家、谢家、崔家、王家与上官家并称为大夏国五大世家。上官家是五大世家里面唯一的武将世家,与另外四大世家并不谈得来。赵、谢、崔、王四家崇尚文风,钻研儒学、理学,以求能治国救世。 这五大世家存在已有数百年,朝代更替也无法取缔这五大世家的位置,文人武将均以这四大世家马首是瞻。 然如今活跃在朝堂中的只剩下上官家和赵家了,其余三大世家,因家族原因,不愿参与到朝堂纷争中,选择了远离庙堂,回归族地,只做一些教书育人的事情。可他们的门人却遍布天下,朝中还有出自这几家门下的官员。 上官如切沉吟片刻:“至于昭阳公主下嫁给镇国大将军的嫡幼子徐展鹏,此事…像是皇上为昭阳公主谋后路,又像是皇上为贤王拉拢镇国大将军。” 上官如切:“听说镇远候的孙菲菲是恭王主动求娶的,恭王的举动毫不掩饰,恭王与贤王都在拉拢武将,儿子推测,不久后京城怕是会有一场兵变。” 听了上官如切的分析,定北王点点头。皇帝对贤王的宠爱把皇后这边逼急了吧,竟然把东宫给贤王住,皇后和安国公怕是不想忍下去了。 定北王看向上官如玉:“你呢?你有什么想法?” 兄长和父亲都看向自己,上官如玉额头开始滴汗:“我觉得兄长说的都对。” 定北王:“你觉得兄长说的都对?那你可有想到解决之法?” 开府宴 定北王:“你觉得兄长说的都对?那你可有想到解决之法?” 上官如玉:“其实,依儿子所见,这几桩婚事于我们定北王府有利而无害。” 定北王示意上官如玉说下去。 上官如玉:“恭王与贤王相斗,皇上自然无暇顾及我们定北王府,恭王的婚事也算是替我们转移了战火。只是这婚事会在朝中引起怎样的变化,儿子尙不能看清,世家会否都倒戈向恭王,还是会有部分不愿看赵家坐大而奔向贤王和敬王?” “儿子还有一事担忧,朝局动荡,我们上官家虽有自保能力,不受波及,但老百姓的生活怕是…会更糟了。” 定北王点点头:“也算你这小子在家里这些日子没有白混。你能为老百姓着想这一点很值得表扬,至于如何稳定百姓生活,这便不难为你去思考了。跟在你二哥身边,多看,多学习。” “是。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分割线1…… 阳春三月,冰雪消融,大地回春: 三月初,夏侯珏的贤王府终于建成了,贤王新家入住,给京城里各个高门大户都送了请柬,让大家到贤王府上去聚一聚,给贤王府增加一点人气。 贤王可以说是京城里的新贵,如今正得宠,看圣上对贤王的态度,怕是要力保贤王坐上太子之位的,朝中大臣虽然还在看安国公的脸色,可今日贤王新家入住宴,皇上都会来的,各位大臣自然不敢缩在家里。 于是乎,贤王府门前,车水马龙,来赴宴的人太多了,这边的路都堵住了,有一些大人为了赶上开宴,直接在路口处下了马车步行至贤王府的正门,科举的场面也不外如是了。 上官家的人倒是很淡定,排着队慢慢走,这一次上官家除了上官平,基本上都来赴宴了,毕竟上官家有十个适婚的孩子,但是都没有着落,这种宴会,来一下,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说不定就能谈成一桩婚事了呢? 贤王府到处都张灯结彩的,里面的布置也别具匠心,低调而不失大气,装潢虽然朴素雅致,可以一廊一檐可以看出它的奢华,这贤王府的建造图纸,听说是皇帝特意命人设计的,而且是皇帝亲自监工的,从建造到完工,历时三年,可见皇帝对贤王的用心。而且贤王府的选址是皇帝还在潜邸时,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的时候的府邸。这其中的深意,相信明眼人都看出来了。 上官家的人进了贤王府,如今贤王府还没有女主人,所以皇帝让贵妃娘娘帮忙招呼前来赴宴的女宾,上官长乐跟着自己的娘亲和婶婶往后院走去。看贵妃的样貌,再看看贤王的长相,不知情的人都以为这两人是母子,就算是知情的人也会误以为这两人有血缘关系。 和贵妃娘娘问安之后,上官家的几位夫人便给其他夫人给包围了,上官长乐自觉无趣,便自己走开了,找一个清静一点的地方熬过这漫长的宴会。 其他贵女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说笑,虽然上官长乐的身份显赫,地位也高,可是上官长乐在勋贵圈里面真的没有朋友,因为名声太臭了,没有人想要跟上官长乐交好,当然也有唯利是图的人想要靠近上官长乐,而上官长乐对这些人总是没有好脸色的,出手非常狠,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敢靠近上官长乐了,于是乎在这热闹的宴会里,上官长乐只是孤单单地一个人。在所有热闹的宴会里,上官长乐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无法融入… 阳春三月,正是踏青赏花的好时节,贤王府后院有一条河,与城外的护城河是相通的,这里还有一个草坡,青草绿油油的,长势喜人,坡上还种着梨树,梨花朵朵开,景色宜人,而且幽静,上官长乐决定了,就在这里睡一觉,睡到开宴。 上官长乐看向招财:“我就在这里休息了,你去娘亲那边守着,要是她需要我,你就过来叫我。” 招财:“是,郡主。”随即招财便离开了。 上官长乐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了,放到草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下去,身体往后仰,躺在了草地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不用老是惦记着夏侯珏,也不再苦恼为何夏侯珏不理会自己。 上官长乐眼睛闭着,缓缓开口道:“发财,去给我拿点点心茶水过来。” “是。” …… 上官长乐想要享受自己的静谧午后,怎料总有人不想上官长乐舒坦。 有一把清脆的女声在上官长乐的耳边响起,一听到这声音,上官长乐就没有来的感到烦躁。 来人是昭阳公主,昭阳公主刺绣规矩那些全都比上官长乐厉害一点点,比上官长乐温柔,懂规矩,更招人疼爱,反正就是作为名门贵女,昭阳什么都比上官长出色一点点,所以上官长乐才会和她不对头。因为从小到大上官平就在上官长乐的耳边叨叨:“你看看昭阳公主,人家年龄比你小几个月,可人家比你懂事,样样都比你出色,你有没有检讨过你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所以… 上官长乐非常讨厌昭阳,为什么…为什么要比自己年轻两个月。让上官长乐想要拿年龄来当借口都拿不出手。 昭阳公主那犹如百灵鸟一般好听的声音在上官长乐的耳边响起来,但是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悦耳:“哟~这不是无忧郡主吗?怎么躲在这偏僻的角落里呀?不去看看你娘给你找了一个什么样的郎君吗?”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不想睁开双眼,想要装睡忽略了昭阳的话。 昭阳蹲下身子,盯着装睡的上官长乐的脸,好想捏一捏上官长乐的小脸蛋呀。 昭阳:“你都十九了吧?婚事还没有着落,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以你现在在京城中的名声,谁敢娶你呀?” 昭阳:“本公主可听说了,你爷爷准备在今年的举子中给你选一个夫婿,哈哈哈~你居然要嫁给那些穷酸才子,运气好还能给你挣回来一个诰命,运气不好,就要靠你的嫁妆过日子了~瞧瞧你,我都为你的未来感到担忧呀~”昭阳幸灾乐祸的笑着。 开府宴2 昭阳:“本公主可听说了,你爷爷准备在今年的举子中给你选一个夫婿,哈哈哈~你居然要嫁给那些穷酸才子,运气好还能给你挣回来一个诰命,运气不好,就要靠你的嫁妆过日子了~瞧瞧你,我都为你的未来感到担忧呀~”昭阳幸灾乐祸的笑着。 对于昭阳的嘲笑上官长乐没有一点反应,这便让昭阳觉得无趣了,没有刺激到上官长乐,没有上官长乐斗嘴,昭阳觉得宴会无聊极了。 昭阳盯着上官长乐的脸,手有点痒,不自觉地便抬起了手,戳了戳上官长乐的脸蛋,问道:“听说你天天给大皇兄送信,你现在是看上大皇兄了吗?” 上官长乐的眼皮抽搐一下,刷的睁开了眼睛,看向昭阳:“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昭阳不以为意的说道:“自然是我认出来你家的鸽子了。” 昭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的看向上官长乐,问道:“你不会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在给我大皇兄写信这事儿吧?” 一看上官长乐的表情,昭阳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昭阳哈哈笑道:“你的鸽子每一只脚上都带着一个圈圈,刻着你的名字,害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养的一样。用这种各自送信,你居然还以为这很保密?哈哈哈~你是不是傻?” 上官长乐一脸懊悔,竟然忘了将鸽子脚上的指环给摘下来了,那现在自己是不是玷污了夏侯珏的名声了?被我看上,以后婚事会不会不顺利?上官长乐一手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甚是头疼,难堪。 昭阳更加高兴地笑了:“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做给谁看?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难堪的是大皇兄才对,大皇兄才不想跟你沾上关系了,所以除了大皇兄,我,没有人知道那是你的鸽子。” 上官长乐将手拿开,看向昭阳,语气轻快地问道:“真的?” 昭阳:“废话。” 昭阳:“大皇兄才不想跟你扯上一点关系呢,大皇兄也看不上你这种放荡的女人~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鸽子,养的那么肥的鸽子,要是用来炖汤肯定很滋补。” 听到用鸽子炖汤的时候,上官长乐一个翻身坐起来,上下扫了昭阳一圈,看到踩着自己的披风,蹲在自己面前的昭阳,上官长乐凶巴巴地瞪着昭阳,质问道:“你炖了我的鸽子了?!” 看到上官长乐的反应,昭阳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上官长乐果然是将门之后,那种杀伐果断的气势是浑然天成的,让昭阳有那么一瞬间害怕了。幸好自己没有动上官长乐的鸽子。 昭阳气势一下子被压制了,目光微微闪烁,语速略显不稳:“那倒没有,不过,本宫正想让厨房炖了它们,好给大皇兄补补身子。” 上官长乐:“你敢!那是我的鸽子!” 昭阳挺了挺胸脯,壮着胆子跟上官长乐叫嚣道:“本宫怎么不敢,现在就去让厨房炖了它们!”说着站起来,作势离开。 上官长乐一把抓住了昭阳的手,将昭阳按在地上:“你个臭丫头,是不是找打?居然敢动我的鸽子?!你要是敢炖了我的鸽子,我就拔光你的头发!”这般说着,上官长乐的爪子伸向了昭阳的头发,一把揪着昭阳的头发,那气势,感觉拔头发就像是在拔草一般。 要是不严肃认真对待,上官长乐害怕昭阳不知道那些鸽子对上官长乐的重要性。上官长乐为什么要给鸽子带上刻着自己名字的指环?不就是为了警告其他人不要乱动吗? 站在七八米外的,昭阳的贴身宫女想要过来帮忙,上官长乐动作迅速地从靴子里拔出匕首,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揪着昭阳的头发威胁道:“你们要是敢向前一步,我就用这刀子割下她的头发一撮!” 那些宫女都不敢向前一步了,毕竟挟持公主的人不是一般人,是无忧郡主,就算闹到皇帝面前,也就是小惩大诫而已,要是公主的头发真的掉了,到时候回去真正受罚的还是宫女。 昭阳:“上官长乐,你疯了吗?我可是公主!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不要命了吗?快放开我!” 上官长乐:“剪了你的头发,要不了我的命,最多也就是把我的头发也剪了。可是剪我的头发,可能不太可能哦~” 昭阳害怕了,声音颤抖着,威胁道:“上官长乐,你敢!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从小到大,唯一一样比上官长乐逊色的便是武功,面对上官长乐动粗的时候,昭阳总是毫无还击之力的。 上官长乐笑嘻嘻地看着昭阳说道:“哈哈~你以为我不敢?剃光你的头发,不过就是罚跪抄书,顶多就是挨一顿鞭子的事儿。你以为我会害怕?”这两人从小打到大,也是一对欢喜冤家了,在单打独斗的时候上官长乐从没有吃过亏。 昭阳:“上官长乐,你轻点,我的头发要是少了一根,我不放过你!”上官长乐揪着昭阳的发髻,力道一点都没有放松,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小舞已经悄悄后退了,应该是去给昭阳搬救兵的。 上官长乐揪着昭阳的发髻逼问道,膝盖压着上官长乐的腰,抓着昭阳的两只手,让昭阳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逼问道:“说!你把我的鸽子关在哪里了?!” 昭阳哭着求饶道:“痛痛痛…我说,我说!你的鸽子被关在了厨房里…啊!” 上官长乐震惊了,一下子没有注意力度,用力的攥着昭阳的头发,大喝道:“什么?厨房?!” “上官长乐你快松手!痛!!”昭阳的语速飞快的为自己开脱道:“大皇兄本来是要炖了你的鸽子的,是我拦住了他,我知道你很疼爱你的小动物,所以我拦住了大皇兄,然后那些鸽子现在就和鸡鸭等养在了厨房里。我是好人,我还帮你将鸽子都保住了!你快放开我!” 上官长乐微微松了手:“厨房那么危险又恐怖的地方,你怎么能让我的鸽子一直呆在那里的?!现在,命令你的侍女去将我的鸽子放了!” 开府宴3 上官长乐微微松了手:“厨房那么危险又恐怖的地方,你怎么能让我的鸽子一直呆在那里的?!现在,命令你的侍女去将我的鸽子放了!” 昭阳朝自己的宫女下令道:“好好好~小悠,还不快去厨房,让人将那些鸽子给放了!” 上官长乐看到小悠跑远之后,松开了昭阳的发髻,但是却没有松开对昭阳的压制。 上官长乐看着昭阳的后脑勺,很是欠扁、嚣张的语气说道:“夏侯楚瑶,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呢?明知道跟我作对,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为什么你还是如此乐此不彼的来招惹我呢?你说你是不是犯贱?” 昭阳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么说来,虽然每次都是上官长乐先动手的,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先来挑衅的… 上官长乐:“怎么样,说不出话了吧?昭阳,控制住你自己,别来招惹我,幸好这里没有人,不然你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抬起头做人?” 远处几十只白鸽腾空飞起,吸引了宾客的视线,看到自己的鸽子安全了,上官长乐对昭阳的控制便放松了一点,正想要放开昭阳,这时… 有人来了,来的人并不多,但脚步声有点着急,看来很担心昭阳的安全。 上官长乐将昭阳从地上拉起来,但是却没有放开昭阳的手,上官长乐看向脚步声的方向,人影渐渐清晰,小舞带着夏侯珏过来了。 看到夏侯珏的时候上官长乐很是惊喜,因为推轮椅的人换了,换了一个让上官长乐无比熟悉的人。夏侯珏身边终于有了让自己感到熟悉的人了。 昭阳一看到夏侯珏,眼泪汪汪的求救道:“大皇兄,救我!” 上官长乐松开了对昭阳的钳制,他乡遇故知,上官长乐缓缓走向那个推着夏侯珏轮椅的人,痴痴地说道:“月冬?是你吗?” 小舞跑向跌坐在地上的昭阳,将昭阳扶起来:“公主,您没事儿吧?” 昭阳在小舞的搀扶下站起来了,腰有一点点痛,但上官长乐居然一见到夏侯珏就放开了自己,看来上官长乐很是在意自己这位大皇兄,昭阳低声夸小舞道:“做得好,回去之后本宫重重有赏。” 月冬朝着上官长乐微微一笑:“奴婢小冬,给郡主请安。” 上官长乐激动地抱着月冬:“月…小冬!真的是你!能再见面真的是太高兴了!” 月冬:“奴婢也很高兴能再见到郡主。” 上官长乐正想要问问月冬,夏侯珏是怎么回事,怎料有人出声打断了叙旧。 夏侯珏一出现上官长乐便放开了昭阳,昭阳以为上官长乐这是有所顾忌了,从上官长乐的魔抓下逃离后,昭阳的气焰又回来了,昭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发现发髻已经乱的整理不了了,昭阳正想要找上官长乐算账,怎料上官长乐却走向夏侯珏了。 昭阳指着上官长乐后背,大声放狠话道:“上官长乐,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我父皇告你状!” 上官长乐转头很是轻蔑的看了昭阳一眼,表现的就像是一块烂泥一样,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便,我恭候圣上惩罚的口谕了。” 上官长乐这无所谓的样子气的昭阳胸口一起一伏的大口喘气:“你!你!你给本宫等着!”除了这话,昭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昭阳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夏侯珏:“皇兄!你快帮我说说她!她这是藐视皇族!” 上官长乐:“我自己也算是皇族。” 上官长乐低头看向夏侯珏,从出现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夏侯珏面无表情地看向昭阳,语气冷冰冰的说道:“父皇和贵妃娘娘正找你,徐展鹏也在那边等你。” 昭阳委屈的眼眶都红了,觉得自己在上官长乐面前丢脸了,昭阳以为夏侯珏会帮自己,结果没有,又一个皇兄站在了上官长乐那边,昭阳好气愤。现在走很丢脸,不走也很丢脸,昭阳下不来台了。 昭阳要哭,夏侯珏也无动于衷,倒是让上官长乐觉得不好意思了,夏侯珏淡淡地扫了昭阳一眼,随即看向上官长乐:“昭阳是本王的妹妹,郡主欺负了本王的妹妹,难道不打算道歉吗?” 昭阳眨巴了一下眼睛,眼泪掉下来了,看着夏侯珏,大皇兄这是打算为我做主了吗? 上官长乐愣住了,怎么忽然要跟我算账了? 上官长乐迟疑着说道:“不打算…”和昭阳打架打过那么多次,上官长乐就从没有低头道歉的时候,忽然夏侯珏这么一问,上官长乐倒是迟疑了。 夏侯珏:“既然郡主不打算给昭阳道歉,还请郡主离开王府,本王这里不欢迎郡主。” 夏侯珏:“虽然郡主地位尊贵,本王并不能惩罚郡主,可,这里是本王的家,本王的家是可以不欢迎郡主的。现在还请郡主带着你的人离开。” 昭阳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是激动,是感动,被夏侯珏感动到了,眨巴一下眼睛,又掉下来一滴眼泪。 夏侯珏淡淡地看了昭阳一眼,语气很平稳的说道:“别哭了,一会儿还要见人的。小舞带公主去梳洗一番。” 小舞:“公主,我们走吧。”昭阳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了夏侯珏的声音,让昭阳觉得自己真的有哥哥了,心口暖暖的:不只上官长乐有哥哥疼,我也有哥哥疼了。 夏侯珏:“小冬送郡主出去。” 上官长乐被夏侯珏的话给震惊到了,这是第一个敢这么跟上官家人说话的夏侯家人。没想到还有人真的能抗拒的了兵权的诱惑。 上官长乐不敢置信的问道:“夏侯珏,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夏侯珏:“小冬。” 月冬已经来到了上官长乐面前:“郡主,请。”月冬微微拉了拉上官长乐的衣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上官长乐单独说。 上官长乐看了月冬一眼:对,夏侯珏这么奇怪,肯定有什么苦衷,现在夏侯珏派月冬过来跟我解释了! 于是上官长乐愉快的跟着月冬走出了贤王府的大门。 贤王府内锣鼓震天,人声鼎沸,如喧嚣闹市,一派喜气洋洋。 开府宴4 贤王府内锣鼓震天,人声鼎沸,如喧嚣闹市,一派喜气洋洋。 月冬带着上官长乐走出了贤王府的大门,定北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口处,马夫此时有点茫然,怎么这么早就散场了? 马夫看到了自家的小郡主被送出来,心头一紧,是不是郡主发生什么事儿了? 被月冬带着走,越走越是安静,上官长乐便觉得月冬铁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悄悄跟自己讲的,怎料看到王府大门,自家马车的时候,上官长乐也是呆了:这是真的赶我走啊? 简直难以置信…被扫地出门?会不会很丢人? 上官长乐现在有点脑充血,耳朵烫的不得了,要被气晕过去的感觉。 上官长乐:“月冬,这是怎么回事?月有…”缺是怎么回事? 月冬伸手捂住了上官长乐的嘴巴,并且谨慎地看向四周,发现没有人才松开了手。此时两人正走在前院的走廊里,已经接近王府大门了,可以大门的两个守卫正兢兢业业的守门。 月冬规矩的站在上官长乐身边:“郡主,奴婢名叫小冬,不姓月。已经让人去通知您的家人了,郡主还是先上马车回府吧。” 上官长乐看着月冬,月冬也变了。以前的月冬多么张扬不可一世,那时候月冬胆子大的在得知自己是郡主的时候还敢跟自己叫板的,如今却变得如此卑微而谨小慎微。那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月冬扶着上官长乐上了马车:“王爷让奴婢确保郡主安全到家。”于是月冬顺理成章的坐上了上官长乐的马车。 马车动了,车轮子转动着,发出来安抚人心的声音。 月冬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在上官长乐对面,给人一种岁月恬静安好的错觉。 上官长乐看着这样一个性子大变的月冬:“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月冬:“其实是公子…不对,是王爷让我来的。”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嘴角上扬:我就知道。 上官长乐信心十足的说道:“你们王爷是不是要约我幽会呀?说,是何时何地?” 月冬面露犹豫,看郡主如此高兴,月冬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了。 月冬思虑再三,迟疑再三,最终缓缓开口:“郡主,王爷让我…” 月冬调整了一下坐姿再说道:“郡主,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上官长乐目不转睛地看着月冬,让月冬觉得压力好大。 月冬:“现在朝廷在通缉影月宫余党,所以还请郡主不要再提起月有缺和月冬这些名字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表示理解,上官长乐可以做到。 月冬:“影月宫被灭的时候,我和王爷在护国寺修养,修养期间遇到了刺杀,王爷…” 上官长乐:“他怎么了?” 月冬:“王爷脑部受到了重创,失去了部分记忆。” 上官长乐微微皱起了眉头:“失忆?” 月冬点点头:“王爷失去了与郡主相关的记忆,如今的王爷并不认识郡主你。” 上官长乐眼睛睁大,跟铜铃一般大,激动道:“什么?!” 月冬:“尽管我有跟王爷强调您与王爷是好友,不会伤害王爷的,可王爷并不相信,王爷只相信探子调查回来的关于郡主您的情报。”说道这里,月冬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上官长乐的脸色。 上官长乐想起来自己在坊间的传闻,脸色发青,犹如大白菜。 月冬:“王爷让我送郡主出门,主要是郡主的行为让王爷烦不胜烦,王爷想让我来告诉郡主,以后少管他的闲事。王爷希望和郡主再无瓜葛。希望郡主离他…远一点。” 上官长乐看向月冬:“你让他来见我,我医术高超,一定能够将他治好的!” 月冬:“因为我经常说您的好话,王爷如今并不信任我,恐怕不会来见郡主…” 月冬:“平日里都是如珠在照顾王爷,因为郡主的纠缠,王爷才特意将我带出来的,就是希望郡主能够放手。” 上官长乐不敢置信地看向月冬:“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他把你也忘了吗?你不是陪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吗?怎么连你也不相信?” 月冬脸色凝重,眉间隐隐有担忧:“我也不知道王爷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一夜之间便成这样了,谁都不轻信,其实我劝过王爷的…让他不要进宫…” 上官长乐看着月冬的脸,一夜之间变成这般吗?还是不要让月冬回想过去了,沉默在马车内流淌,谁都没有再次开口说话。 上官长乐看到性子大变之后的月冬,似乎更能接受如今的夏侯珏了,或许忽逢巨变的人都这样子的吧… 月冬将上官长乐安全送回定北王府,随即步行离去,上官长乐看着月冬的背影,眼底一片悲伤。刚刚拉住月冬的手时,上官长乐顺势给月冬把脉了,月冬如今武功尽失,经脉尽断,俨然废人一个,她曾经活泼开朗张扬恣意,敢跟自己叫板,可如今…月冬在自己面前是那么的卑微,居然用您来称呼上官长乐…. 一个人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显然是经历了地狱一般的痛苦重生而来的厉鬼才会有如此大的转变的。 上官长乐握紧拳头,目送月冬离开,直到看不到月冬的人影,上官长乐才往长乐苑走去:他们进京并不是为了叙旧,也不是为了好玩,更加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来的,他们进京是为了报仇,他们身上背负着那么多不能安息的冤魂…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吧。 上官长乐:既然月有缺已经把我忘了,又何必让他想起来呢,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和我们家对上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就像现在这样,为了昭阳将我赶出王府。呵… 上官长乐想着想着便哭了:月有缺怎么能把我忘了?不是说了放弃皇子身份也要娶我回家的吗?我名声这么差,你不娶我,我可就嫁不出去了啊~~呜呜呜~~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何夏侯珏再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如此冷淡,原来夏侯珏不记得我了。上官长乐在自家院子里放声大哭,这哭声旁人一听就知道受了很大的委屈。 开府宴5 上官长乐哭到打嗝,听说上官长乐在回房的路上大哭,老王爷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 老王爷蹲在上官长乐的面前:“我的小长乐怎么哭了,不是去参加贤王的开府宴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谁欺负你了,快跟爷爷说,爷爷去给你讨回公道。” 上官长乐看到自己的爷爷,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找到了依靠,扒拉这上官平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呀,那伤心欲绝的模样,真是看得让人揪心呀。 上官平拍着上官长乐的后背,哄了好久,上官长乐哭累了之后便在爷爷的怀抱里睡着了,上官平将上官长乐送回房间,轻轻将门给带上。走出上官长乐的房门,脸上的慈祥便消失殆尽。 上官平黑着脸看向李管家:“老李,怎么回事?长乐真被人给欺负了?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我家长乐了?!”上官平的眼睛瞪圆了,就像是在战场上杀红眼了一样,那气势能吓死个人。 李管家附在上官平的耳边耳语道:“听车夫说,郡主被贤王赶出了王府,还命宫女将郡主押回来,以后都不让郡主踏入贤王府半步。” 上官平:“贤王?”上官平对贤王有点印象,不就是那个陪着自家孙女浪荡江湖的影月宫少主吗?怎么先是勾引了我家长乐,发现她没有利用价值又一脚踢开了?! 想到这里,上官平就来气了,好你个月有缺,好你个夏侯珏,撸起袖子,翻身上马,马鞭一抽,转眼便杀到了贤王府门口。 贤王府门口的守卫就是吃素的,看到上官平骑着战马出现,都不敢出手拦一下,缩在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上官平威风凛凛的闯入贤王府。 上官平驾马一路从王府的大门杀到了王府的正厅,路上无人敢拦,宾客此时正饮酒正是酣畅之时,相谈甚欢,忽然,上官平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拿着长枪,冲进王府正厅,宾客都被吓到了,侍卫都冲出来护驾,以为是有刺客呢。 上官平看向被侍卫护在中间的皇帝,从马上跳下来,给皇帝行礼:“老臣给皇上请安。” 看清楚来人是上官平之后,皇帝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甚是不悦,然,皇帝并不敢发作,脸上也不敢有不悦的表情,因为上官平的辈分摆在那里,功劳也摆在那里。 皇帝见定北王都要给三分颜面的,更何况这是老定北王,皇帝还要喊他一声皇叔呢。 皇帝挥退了侍卫,笑脸相迎:“皇叔快免礼。皇叔怎么也过来了,是要给小儿道喜的吗?” 皇帝:“来人,上茶。” 上官平:“皇上不必麻烦了,老臣前来是要给我的孙女讨一个公道的。”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长乐?长乐怎么了?” 上官家的人来到了上官平身后,定北王来到上官平身边,低声问道:“爹,发生什么事儿了?” 上官平瞪了自己儿子孙子一眼:“长乐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欺负了你们都不知道,只顾着喝酒,一个个!回家我再跟你们算帐。” 上官平环顾四周,扫了一圈没找到符合描述的目标,于是问道:“哪位是贤王?” 人群中让开了一条道,如珠推着轮椅上的夏侯珏缓缓走向上官平,夏侯珏倒是无所畏惧,别人看到上官平手里的长枪都退的远远地,他倒好,还敢往前靠,跟送人头没什么区别了。 夏侯珏态度恭敬地给上官平行礼:“侄孙夏侯珏,是皇叔祖父找的贤王。不知皇叔祖父找侄孙有何事?” 上官平看到夏侯珏坐着轮椅出现,外放的气势微微收敛,上下打量了夏侯珏一圈,首先确定夏侯珏不是自己孙女刚刚弄瘸的,然后再算账。 皇帝:“皇叔找珏儿有何事?”皇帝总不能看着别人问责自己的儿子而不出声的。 上官平看到夏侯珏坐在轮椅上,心中已然开始同情夏侯珏,火气也平复下来了,情绪也不那么激动了,上官平:“我家长乐提前回府了,回到府里竟然便哭了,我想问贤王,作为主家,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欺负我家长乐了?” 贤王态度端正地回答道:“应是因为侄孙对郡主说了重话,所以郡主生气了。” “既然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那你便跟我回去给长乐道一个歉,让长乐别生气了。” “侄孙并不觉得侄孙有错。” 上官平:“你还不觉得你有错?!” 夏侯珏温文尔雅地点头,这反应可把上官平给气到了。 上官平:“本王就想问问,长乐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竟然让你不顾闺阁女子颜面,将她赶出王府?” 上官平:“她不过十九岁,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你把她赶出王府,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你现在还觉得你没有错吗?” 这是亲爷爷吗?本来没什么人知道的,可上官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事情挑的这么明白,上官长乐是真的不能在京城立足了。 果然武将都是没有脑子的,这种话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皇上:“珏儿,你将长乐赶出王府了?”怎么这么不懂事?这脾气真的是刚正且倔强,像极了他的娘。 夏侯珏点头。 等上官平说完后,夏侯珏才缓缓开口,夏侯珏在面对上官平的时候并没有胆怯,目光坦荡,语气平稳的回答道:“先前郡主在后院与昭阳公主起了争执,侄孙认为,郡主品阶比昭阳低,不应顶撞公主,故侄孙让郡主道歉,郡主以下犯上,却拒不认错,于是侄孙将郡主请出王府,还望皇叔祖父好好管教。”夏侯珏这话说的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呀,简直是将上官家人的脸扔在地上摩擦。 上官平:“昭阳和长乐经常吵架,都是一些小事,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你刚入京不清楚,你以后不需要如此较真。” 夏侯珏:“侄孙瞧着郡主已经十九了,不是小孩子了,尊卑还是要分清楚一点比较好。” 夏侯珏:“况且郡主威胁要剃光昭阳的头发,侄孙觉得这已经不是小打小闹这么简单了。” 开府宴6 上官平眯着眼睛打量着夏侯珏,这据理力争的性子,倒是有几分血性。 上官平:“要是长乐有错,我必然会让长乐给昭阳认错的,只是贤王你自己呢?是否要为你的行为道歉呢?” 夏侯珏:“侄孙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的地方,郡主行事无章法,过于放浪,侄孙消受不起,不管有没有昭阳这件事,贤王府都不欢迎郡主做客。” 听到夏侯珏的话,大厅内是一片哗然,真敢说。 能够在面对定北王的问责时还保持这般淡定,夏侯珏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刚入京,还不知道上官家的厉害,竟然敢跟上官平叫板。 皇帝立马跑出来打圆场:“珏儿,不可放肆!” 皇帝:“皇叔,珏儿不懂事,您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上官平深深地看了夏侯珏一眼,笑了:“既然贤王不欢迎长乐,想来也是不欢迎我们上官家的人的,那我们就不碍着贤王的眼了。” 上官平看了身后的儿孙一眼:“走。”说着,上官平翻身上马,驾马离去。 上官家的人看向皇帝,定北王站出来:“还望陛下恕罪,父亲脾气暴躁,但绝无顶撞陛下之意。只是太过疼爱长乐,气极了才说出那般话来的。” 皇帝:“朕知道,皇叔对朕是怎样的,朕清楚。是珏儿无状了。” 定北王:“父亲那边还未消气,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点头。 得到皇帝首肯,上官家的人陆续离开了贤王府,从此不再踏入贤王府半步。 因为上官平的这一通大闹,不久后… 上官长乐得罪了昭阳公主,激怒了贤王,宴会尚未结束便被赶出了贤王府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了,上官长乐再次成为京中贵女茶余饭后的谈资。 上官长乐禁止出入贤王府,夏侯珏如今已经结束了宫学的课程,上官长乐别说接近夏侯珏,就是想要见夏侯珏一面都难。 还有一事,老定北王大闹贤王府,贤王将整个上官家都得罪了,贤王失去上官家的支持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皇后高兴的好几夜都失眠了。 勋贵圈子里都暗暗笑贤王傻,也有人佩服贤王有魄力,竟然敢把整个上官家都得罪了。 …… 贤王府的开府宴在上官平大闹之后,宾客面面相觑,当日宾客心里都有一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感觉,不想得罪皇帝所以尴尬的留在开府宴上,不想得罪定北王,心里焦急想要离开。身心备受折磨。开府宴暗淡收场,大家也不好久留,等皇帝走了,宾客便都告辞了。 偌大的贤王府变得空荡荡的,一下子冷清下来,孤单寂寞汹涌而至,这才发现原来人气是这么重要的。 夏侯珏:“如珠,推本王去书房。” “王爷,今天您已经忙了一整天了,还是早点就寝吧,要是在奴婢的照顾下累坏了身子,贵妃娘娘会怪罪奴婢的。” “推本王去书房。”夏侯珏语气冷硬地下令道。 如珠不敢再劝:“是。” 如珠将夏侯珏推到了书房,随即将书房的门带上,退下了。 夏侯珏最近进入到礼部轮值,正直春闱放榜,有很多公务需要处理,夏侯珏不敢松懈,唯恐错失人才,事事亲力亲为,每一张考卷都亲自过目。 忽然烛光摇曳,一阵风吹动了书页,一个黑衣人从敞开的窗户飞进了书房。 偷富:“贤王。” “你来啦。坐。” 偷富将一个红色的锦盒放到了夏侯珏的书桌上,并说道:“恭喜贤王开府自立,这是属下和偷官为贤王准备的贺礼。”偷富与贤王虽然是主仆关系,可相处起来却…颇像志同道合的朋友在交流意见。 夏侯珏当着偷富的面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把玉扇,看到里面的玉扇,夏侯珏面上闪过了一瞬间的恍惚,像是在追忆那个执扇闯江湖的少年郎。 偷富:“我记得你曾经有一把从不离手的玉扇,但是后来丢了,所以便让神机门的人给你再打造了一把,这一把玉扇绝对比你以前的那一把还要好用,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吗?” 夏侯珏将玉扇拿出锦盒,刷的一下打开玉扇,的确做的比以前那把玉扇要精美且锋利许多。只可惜…终究不是以前那把玉扇。 夏侯珏:“我很喜欢。”夏侯珏刷的将玉扇合上,放回了锦盒里。一看夏侯珏的反应,偷富觉得夏侯珏口是心非。 夏侯珏看向偷富问道:“春闱放榜了,反应如何?可有愤愤不平之人,或是有才华却落榜之人?” “并无,今年的会试公平公正,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便好,半月后就是殿试,你可要好好表现,可别让我失望。” “自然。” “晨星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进京?” “武林各派已经得到安抚,影月宫的冤屈也被洗清了,大家都知道了这是皇后的阴谋,峨眉派此时并不好过。虽然影月宫在武林中正名了,但在大夏国里依旧是逆党邪教。而峨眉派投靠皇后,帮助大夏国剿灭逆党,得到了朝廷的表扬。” 夏侯珏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正在思考对策。 偷富:“峨眉派处在峨眉山中,世代守护着峨眉山上的万佛顶,信徒遍布大夏国,想要铲除峨眉派几乎不可能。” 夏侯珏:“因为我们无法消除人们心中的信仰。” “是。” “然,信仰是可以改变的,此时人们信佛,或许以后便信道了。” 听了夏侯珏的话,偷富心中一惊,夏侯珏这是要灭佛吗? 偷富:“王爷是有什么打算吗?” 夏侯珏:“剑圣墓是仿造皇陵,而且是在峨眉派门前建造的,想来峨眉派定然还藏着皇陵的图纸,里面也藏着其他与朝中官员勾结的证据,峨眉派…帮助她们壮大吧,等到峨眉派成为百姓心中所向时,皇上便容不下她们了。” 偷富:“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夏侯珏:“我已经找好地方了。”夏侯珏将一张纸递给偷富:“这是地址,你告诉段三斤,新招募的人便送到这个地方去训练。” 偷富接过纸张,慎重地将纸放到胸口的位置。 开府宴7 偷富接过纸张,慎重地将纸放到胸口的位置。 夏侯珏:“七神殿原有的兵,不要乱动,就当做是守城兵一般训练吧,皇上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七神殿的事情,所以我要继续隐藏。神医门门主继续代理七神殿殿主的一切事务,这样一来皇上对我才更放心。” 偷富:“属下知道。” “没有什么别的事,今天便到这里吧,你可以退下了。” 偷富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着夏侯珏,迟疑着。 夏侯珏:“还有什么事吗?” 偷富:“小医仙的事情…” 夏侯珏:“我知道你们交情很深,不是想断就能断的,然,她终究选择了我们的对立面,那便不要心软。” “我知道,只是担心她的未来…那没有别的事情了,属下告退。” 偷富转身正要离开。 夏侯珏:“你告诉她,只要她好好呆在后院,不参与到前朝之事,没有损害到七神殿的利益,那我这边永远是她的后路。” 偷富背对这夏侯珏,脸上挂着笑容,一闪身离开了贤王府。 …… 后记: 上官长乐一哭,上官平便忘了要调查事情的起因经过了,后来经过贤王的一通顶撞之后,上官平便派人去调查贤王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对于事情的来龙去脉算是清楚了,可是这贤王的做法,还是很让上官平迷惑,贤王表现的就跟那些世家清流一般,对上官家这种没有规矩的武夫很是不屑。贤王的这一操作,倒是让上官平对他有了几分欣赏。可却不会再踏入贤王府了。那日在贤王府是丢脸丢大发了,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小辈给教训了,上官平可没有脸再踏入贤王府,最近连出门都不敢了。 自从先皇仙逝,上官平便辞官,不再过问朝政,把精力都放在了孙儿的培养和教育上,上官平相信自己的几个儿子有能力处理好军中要事,所以朝中的形势变化,上官平并不太清楚。 直到去了一趟贤王府,上官平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上官家的人是时候要收敛一点了,如今的皇帝眼里是揉不进沙子的。 因此… 上官长乐揪了昭阳的头发,现在正在上官家的祠堂内罚跪。 上官长乐正盘腿坐在蒲团上,看着上官家的祖宗牌位,打瞌睡,忽然祠堂外,上官平中气十足的一声巨吼:“上官长乐,给我滚出来!” 上官长乐吓得浑身一激灵,立马端正了姿态,挺直腰板,跪在了列祖列宗面前。上官长乐正准备滚出去,可外面的上官平却等不及了。 上官平推开了祠堂的门,大步走进祠堂,上官平提着上官长乐的衣领,将上官长乐揪出了祠堂:“孽畜,给我出来!” 上官平将上官长乐扔到了祠堂门前的石板路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水蓝色的罗裙,上官长乐抬头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昭阳。 上官长乐麻利的从地上站起来,看向昭阳:“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平:“孽畜,还不跪下来给公主认错!” 上官长乐:“凭什么,我不要!” 上官平:“你揪着公主的头发威胁公主,难道你还有理了?” 上官长乐指着昭阳说道:“是她要挟我,要炖了我的鸽子我才会揪着她的头发的,要不是她先来招惹我,我才不会招惹她!” 昭阳看向上官平,泪眼汪汪,委屈巴巴的跟上官平说道:“上官爷爷,我只不过是在跟长乐姐姐开玩笑的,我没想要炖了她的鸽子的。”在上官平面前昭阳那叫一个乖巧呀,还称呼长乐做姐姐。 上官平:“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点姐姐的样子?妹妹都比你懂事。你道不道歉?” 上官长乐紧咬牙关,拧着,就是不道歉,死也不开口道歉。 上官平:“来人!” 一个侍卫抓着一直肥肥的橘猫走进了院子,躬身来到上官平的面前:“王爷。” 上官平从侍卫的手里接过了小胖,右手刷的一下,抽出了侍卫腰间的佩刀,将刀架在小胖的脖子上,朝上官长乐说道:“道不道歉?” 上官长乐一惊,瞪大了眼睛,想要冲过去将小胖抢回来,但却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给压着肩膀动弹不得,长乐只能冲着上官平大喊:“爷爷!” 上官平:“要是你不给昭阳道歉,那就让你的猫以死谢罪!替主受过吧!” 上官长乐眼睛都红了,看着上官平,也是泪眼汪汪委屈巴巴的眼神,可是上官平不吃上官长乐这一套了,上官平:“你因为几只鸽子就敢揪着昭阳的头发,鸽子能有人重要吗?你竟还死不认错,好!那就将你这只吃白食的胖猫杀了,给昭阳一个交代!” 昭阳看到小胖被拿来当人质了,心里一揪,这跟小胖有什么关系呢? 昭阳:“上官爷爷,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和长乐打闹而已,没必要…” 上官平:“昭阳,你不必多说,今天我必须要让这丫头分清是猫猫狗狗重要还是人重要!” 上官平提起大刀就要将小胖给一刀削了,昭阳大喊:“不要!” 同一时间上官长乐朝着昭阳跪下了,上官长乐:“昭阳,对不起。” 上官平:“还有呢?” 上官长乐:“是臣女无状,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不要跟臣女计较。” 昭阳:“不计较,我不计较,我也有错,我不应该拿你的鸽子威胁你。上官爷爷,你快把小胖放了吧。小胖快要喘不过气了。” 上官平将小胖扔进了上官长乐的怀里,小胖吓得夹起尾巴缩进了上官长乐的怀里。 上官平:“上官长乐,现在滚进祠堂去,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到底是人重要还是你的猫猫狗狗重要!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一把火将你那些猫猫狗狗全都烤了。”上官长乐的性子是需要好好练练了,上官平很担心上官长乐与那些动物太过共情了,只知道考虑那些动物而忽略了人。 昭阳看到骄傲的上官长乐低下头颅,心里面也有一点不对劲,这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上官长乐,在自己面前跪下道歉,这样的长乐让昭阳感到陌生,又有一点心疼,没想到上官爷爷这么较真。 开府宴8 昭阳看到骄傲的上官长乐低下头颅,心里面也有一点不对劲,这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上官长乐,在自己面前跪下道歉,这样的长乐让昭阳感到陌生,又有一点心疼,没想到上官爷爷这么较真。平时上官爷爷和父皇都是和稀泥的,没想到这一次这么认真的让上官长乐道歉。而且,大皇兄已经给自己出气了,如今又来这一出,昭阳对上官长乐产生了愧疚。 昭阳看着抱着小胖的上官长乐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昭阳朝着上官长乐的背影喊道:“上官长乐你要知道,不是我非要你道歉的,是上官爷爷将我从宫里请出来,说你会给我道歉的,你要知道今天的事情,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我可没有告状…”昭阳觉得还是要撇清关系比较好,毕竟上官长乐的报复,有点害怕。虽然表面上自己常常胜利,可是暗亏吃了不少呀!昭阳吃上官长乐的亏吃到害怕了。 上官长乐停住了脚步,转头面无表情地看向昭阳:“你怕什么?我是那种无缘无故报复你的人吗?” 昭阳扁着嘴,想要点头,但是又不敢,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上官长乐忍俊不禁笑了:“放心,这次看在你帮我家小胖求情的份上,以后我会对你好一点的。” 昭阳口是心非的喊道:“谁稀罕你对我好一点!” 上官长乐进了祠堂罚跪,昭阳看到上官长乐脸上的笑,想来是没什么事情的,所以也脚步轻快的回宫了。 无忧郡主受罚,上官家不入贤王府,消息传出,京中剑拔弩张的形势缓和下来了。贤王把上官家得罪透了,以后有贤王好受的,皇后针对贤王的计划也就都放缓一点点了。 …… 在祠堂内跪了三天三夜的上官长乐想通了一件事情,可以说是从夏侯珏给的打击中振作过来了。 上官长乐:能够将一些记忆完全忘掉真好,如此也好,可以毫无顾忌的出手。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你所愿,形同陌路。 可是每次见到夏侯珏的时候,上官长乐心里头便不是滋味,病秧子一样的夏侯珏,如何让人不在意? 上官长乐心想:最起码将他的身体调养好,让他再次健健康康起来,之后他的闲事,我就不管了。 于是,上官长乐推开了上官如琢的房门。 上官如琢此时正聚精会神的练字,上官长乐猛然推门进来,上官如琢也没有抬眼看她一眼。 上官长乐:“哥,你最近有没有空?” 上官如琢将一个“忍”字写好之后,才抬头看向上官长乐:“什么事?”语气平淡而沉稳,声音温润沁人心脾。 上官长乐:“帮我绑一个人。” “绑谁?” “贤王。” “不帮。”没有一丝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上官长乐摇着上官如琢的手臂撒娇道:“二哥~你就帮帮我吧~” “就只是一个小忙而已,之前我们去过贤王府了,贤王府的布局你也是熟悉的,绑他回来没什么难度的。” 这是难度大不大的问题吗?贤王,皇帝最宠爱的大皇子,是谁给上官长乐胆子去绑架贤王的? 上官如琢淡淡地扫了上官长乐一眼:“在你开口说服我之前,先好好想一想你让我帮的是什么忙。” “一个小忙。”上官长乐眼巴巴地看着上官如琢,眼中满含期待与真诚,激动地用手指比划着是一个多么小的忙。 上官如琢看都不看上官长乐一眼,拿起写好的字,吹了吹:“阿来。” 阿来跑进来了,上官如琢将这一幅字递给阿来:“阿来,拿去让师傅裱起来。” “是。”阿来小心翼翼地接过字画,随即跑出去了。 上官长乐一看上官如琢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知道二哥打算晾着自己,等自己歇了这份绑人的心思。 上官长乐:“你知道的,就算你不帮我,我自己也要去做的,我自己去做,万一失败了…” 这姑奶奶还真的是被惯得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出来,要真的不管她,恐怕会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上官如琢揉了揉眉心:“你为什么要绑他?你不顾及他是皇帝宠爱的儿子这个身份,你好歹顾念一下以往在江湖历险时,人家对你的帮助吧。” 上官长乐:“我绑他是为了帮他。” 上官如琢抬头看向上官长乐:“帮他?怎么帮?” 上官长乐:“我只是想给他看病,想要治好他的腿,让他像正常人一样健康。” 上官如琢:“我还以为你想要报复他将你赶出王府的事情呢。” 上官长乐:“哥,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妹妹?” 上官如琢:“等下个月吧,他过来兵部学习,我找个机会让你给他治病。”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谢谢哥!” 上官长乐:“哥!你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要给他治病,他特别排斥我,你提起我,他会非常警惕的。” 上官如琢:“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你就回你房间吧。” 上官长乐:“好嘞~哥,你可记住了,不能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啊!” ……如今分割线…… 状元失踪: 三月中,科举最后一轮,殿试结束,皇上点出了头名状元陆兆谦;榜眼周霖;探花滕子敬。 今年殿试的排名可让皇帝苦恼了许久,陆兆谦的样貌不做探花郎实在是可惜,但陆兆谦的才华不得状元又实在是屈才,而滕子敬的样貌当探花郎又实在是委屈了探花郎这个名称,至于这榜眼周霖,长得斯斯文文的,五官端正,浑然天成一股正气,身上有一种书香气萦绕,也能当得起探花郎的名号,只是人家的文采不输状元,皇帝也是苦恼了许久才定下这个名次的。 来看放榜的还有很多人,特别是店小二等人,都想要抢这报喜的大红包,可是敲着罗,打着鼓,跑到了客栈去,发现人没了。 红色榜单金色的名字,贴在了城墙上,可是在榜单贴出来之前,状元、榜眼和探花郎便已经被人给绑走了。是什么人,居然那么快得到消息,做出了行动? 不对,天子脚下,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状元失踪 红色榜单金色的名字,贴在了城墙上,可是在榜单贴出来之前,状元、榜眼和探花郎便已经被人给绑走了。是什么人,居然那么快得到消息,做出了行动? 不对,天子脚下,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却说当时: 陆兆谦、周霖以及滕子敬各自从投宿的客栈出来,准备去看榜,然后...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半梦半醒之间,脑袋上面被套了黑袋子,迷迷糊糊看到人影在走动。 隐约听到那人在说:“看紧了,别让这人给跑了,今年的新科状元,可值钱了。” “这是状元大人呀!我…我怎么敢收,快快带回去,老哥可是要害死我呀!” “怕什么!没有背景的穷秀才而已,你把他卖的远远地,谁都奈何不了你。” “不行,不行,这生意不敢做。” “没事,我家老爷给你担着呢?出不了事儿。” “这…这…” “只有这几人都没了,才能给我家的公子腾位置。放心,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你担心什么,不就是还没有封官的状元吗?难不成还能比我家大人厉害?” 那人一咬牙:“好吧!” “哎~好像醒了,快!”拿起木棍,对着醒来那人的后颈用力一敲,那人便人事不知了。 三人再次昏睡过去,又一次醒来的时候,脑袋上面的布袋子已经不见了,能够清晰的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了,只是几人的脑袋都有一点晕,几人回想了一下,就只有出门的回忆了。醒过来之后是一头雾水,对周围的环境陌生至极。 这三位大才子此时正被关押在一个地牢里,光线昏暗,周围还有很多男子,对面的牢房里则关押了好些女子。而且走廊很长,似乎还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这地牢应该还有很多间。 几位大才子药劲儿缓过来之后开始在牢房内走动,于是几人便对上眼了。来京城参加科考,半年时间过去了,京中谁是有真材实料的,彼此都知道,自然也就认识了。 陆兆谦:“子敬兄?周霖兄?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滕子敬:“周霖兄,兆谦兄,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周霖:“子敬兄?兆谦兄?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看到对方,几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便是疑惑,异口同声地问道。 这几人为何会相遇? 今年皇帝点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均是寒门子弟,其中一个还是商户之子,显然触及到士族的底线了,让京中贵族不满了,于是有人出手了。要让皇帝知道,世家大族的利益是不可动摇的。你敢点草根状元,我便敢连根拔起。 陆兆谦:“我今日出门看榜,不料被迷晕至此,隐约听到有人对话,说是要将我卖出去。” 周霖:“我也是。” 滕子敬:“我的状况也是这般。” 滕子敬:“只是为何要绑我们三人呢?我们有功名在身,绑走我们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 陆兆谦:“我隐约听到那人说状元,难道我们三人中有人中了状元?威胁道某些人了,所以…” 三人脸色渐渐凝重,一阵沉默过后,滕子敬开口打破了这一阵沉默。 滕子敬:“此事还是等我们从这里逃出去再讨论吧。” 此时上面传来了声音,铁链掉在地上的声音,铁门被粗鲁的推开了,守卫抬着几箩筐馒头走下来。 “醒醒,起来吃饭了!” 守卫拿着木棍子敲打这牢房的铁栏栅,发出刺耳的声音,将在睡觉的人弄醒了。 牢房里有的人挤在一起缩成了一团,有的人已经习惯了这里,涌到栏栅前伸长了手要馒头。 滕子敬盯着送饭过来的守卫,手臂粗的能够跟小树干比拟,身高六尺,腰粗如牛,一看就不好对付,滕子敬不禁皱起了眉头,送饭的守卫都这么壮,看来上面守门的只会更加厉害,想要逃出去怕是不可能。 滕子敬:“陆兄,周兄,别轻举妄动,这里守卫深严,凭我们之力是逃不出去的,先吃饱饭,再从长计议。” 几人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馒头,找了一个角落开始啃馒头,守卫抓起一把馒头扔向角落里缩着的那些人:“吃饭!” 牢房里旧人好心的劝道:“我劝你们还是吃点吧,一天就这一餐,不吃了话可就要饿一整天了。” 有一些人冷眼旁观这些新来的缩在角落里的人,这些人手里拿着馒头,又弯腰捡起地上的馒头藏进怀里,不浪费粮食。 滕子敬几人再次围到一起去,低声讨论着,滕子敬:“这里是一个拐卖窝点,我们已经被二次转手了,这拨人和一开始抓我们的应该不是同一拨人。” 滕子敬:“此时开春,湿气重,这里尤为寒冷,我们应该在深山里,周围环境太过复杂,贸然逃跑,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陆兆谦:“我刚刚跟这里关着的人打探过了,这里的人大部分是被卖过来的,还有小部分是被骗进来的,这里的人不会打骂人,如果逃跑被抓回来的话会被关到别的地方去,再也回不来。” 陆兆谦:“离开这里的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等买家出现把你买回去。” 周霖:“所以,这里是人材市场?” 陆兆谦沉重地点点头,所谓人材市场就是说这里的人买回去之后是做伺候人的活的,又可以说是奴才市场。这要是被买走了,奴才出身的进士,会影响以后仕途,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滕子敬:“那我们就等着人来将我们买出去,买家应该比较好说话,到时候相信买家会给我们几分面子,让我们自赎己身的。” 几人一致商量决定了坐等买家,他们都不知道其实他们的归宿早就被安排好了。 牢门再次被打开了,这次似乎来买家了… 牢里的人翘首以盼的看向门口的方向,要是这买家看起来不错,那可就要争取机会表现了。 是一个婆子旁边跟着一个老板模样的男人,两人在守卫的带领下缓缓走下楼梯。 状元失踪2 牢房内的油灯都被点亮了,守卫大喊道:“都把头抬起来!” 婆子和老板分别走到女牢房和男牢房前转了几圈,有手指指了指:“这几个女孩带出来让我瞧瞧。” 老板指了指陆兆谦、周霖等几个好看的男人:“就这几个吧,我买了。” 跟在老板身边的守卫,指了指周霖了陆兆谦,说道:“玉老板,这两个已经被预定了,您还是看看别的把。” 玉老板眉头微微一皱:“怎么还有预定呢?我怎么不知道?对方给了你多少钱?我出双倍。” 守卫:“这不是钱的问题,东家特意交代下来的,多少钱都不卖,这两人有了去处了。” 玉老板往守卫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哪有商人不爱钱的,你去跟你东家说说,我看着这两人,特别是这人(指着陆兆谦)我特别中意,一看这品相,郡主一定喜欢。到时候我在郡主面前给你东家多美言几句,说不定你们东家就搭上上官家的船了。”这玉老板不是别人,正是玉人馆的老板,因为上官长乐经常从玉人馆买人,所以导致这玉老板成了人材市场的常客。 守卫看了看银子,一脸肉疼的将银子推回去,并说道:“玉老板,您就别为难我了,东家交代过了,多少钱都不卖,要是我敢善做主张,东家可就要扒了我的皮了。” 滕子敬会武功,所以听觉非常敏锐,听到这玉老板是上官长乐的熟人,滕子敬眼睛一亮。 只是这守卫油盐不进的样子,怕是自己这行人被特别交代了,要往远处卖。如此看来,绑架自己的不是什么普通的人贩子了。滕子敬此时不能冲动,不能冲出去说认识上官长乐,不然这守卫怕是要将几人关到别的地方去了。 那该怎么办?这可能是自己这一行人唯一可能逃跑的机会了。 滕子敬摸了摸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让郡主认出自己的呢? 滕子敬摸到了腰间的玉佩,这玉佩上官长乐应该认得,当初上官长乐拦截自己的时候见过这玉佩。 滕子敬将玉佩扯下来,激动地冲到玉老板面前,将玉佩塞到玉老板手里,语速很快的扒拉道:“玉老板,您将我买走吧!” 滕子敬拉着玉老板的手,将玉老板拉到牢房前,随即低声说道:“这玉佩就当是我给您的见面礼了,这玉佩暗藏玄机,您可以拿去讨好郡主,郡主肯定喜欢的。” 陆兆谦本来还不理解滕子敬为何要冲上去的,听到郡主二字的时候便理解了,拉住了周霖,不让周霖上前去扰了滕子敬的计划。 玉老板上下扫了滕子敬一眼,笑了:“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滕子敬:“不知道,可跟着您走总好过留在这里。” 玉老板:“我可是做皮肉生意的,你被我买回去是要去伺候女人的,这样也要跟我走吗?” 滕子敬一脸纠结地看着玉老板,没有回答,守卫则在一旁默默观察。 玉老板摸着玉佩,质地一般,像是一个逗趣的小玩意,还能翻面,玉老板:“小兄弟,以你的品相,放到人群里也就算是普通,可放到我们玉人馆那可就是丑,买你回去,那可是亏本的。让你端茶递水都怕污了贵人的眼睛。” 空气非常尴尬,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玉人馆的老板嘴巴怎么这么毒? 滕子敬:“扫地!我可以扫地!而且看老板似乎会这玉佩很感兴趣,我还会做很多这种精巧的小玩意,这些小玩意定能逗贵人开心的。” 玉老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吧。就买你了。” 玉老板看向守卫:“把他也带出来吧。” 守卫一脸为难的看向玉老板:“这个也是被预定了的。” 玉老板立马就不高兴了:“我说你们这人材市场是怎么回事啊?还做不做生意了?现在还能有预定?我怎么不知道?” 守卫:“就只有这三个是预定了的,其他的都随你挑。玉老板见谅啊,东家说了,今天给你带来的不愉快,价格上让利两成,您看行不?” 玉老板和守卫在角落里争论了许久,最终在对方大步让利的情况下,玉老板妥协了,玉老板回到了牢门前,喊滕子敬:“你,过来。” 玉老板将玉佩还给了滕子敬:“你会去更好的地方的,不必担心,这玉佩还给你吧。” 滕子敬将玉佩推到了玉老板手里:“这玉佩不值什么钱,就只是逗趣的玩意,玉老板就收着吧,或许能博得郡主一笑。” 玉老板做的生意是迎来送往的,最会察言观色了,这滕子敬一再强调玉佩博得郡主欢心,这是想要自己将这玉佩送到郡主手里。玉老板低头打量了玉佩几眼,难不成这滕子敬与郡主还有什么交情不成? 玉老板:“这怎么好意思,这样吧,我花钱买下来吧,这点银子你拿着傍身吧。”玉老板将银子塞到了滕子敬手里,随后便走了。 守卫看了滕子敬一眼,将婆子和玉老板送上去了,牢房再次变得昏暗起来。 玉老板跟着守卫走出地牢,两人走到一边去,玉老板将玉佩拿出来,递到守卫面前,说道:“那个男子似乎跟无忧郡主认识,你们抓人的时候有查清楚那人的身份吗?” 守卫接过玉佩,看了看:“这玉佩是郡主的?” 玉老板:“我也不清楚,那男人一直强调让我把玉佩拿给郡主瞧,想来这玉佩应该有什么特别的,能够让郡主认出他来。那人还是放了吧,跟郡主扯上关系的人你们抓了可是要倒霉的。” 守卫:“那人是别人送过来了,让东家特别照顾的,不能放了,玉老板,今天你就当没来过吧。这人我会让东家尽快送走的。” 玉老板点头,玉佩也没有拿,带着买的几个人走了。 是滕子敬看错人了,还以为这玉老板是好人,没想到这玉老板跟这奴才市场的人是沆瀣一气的,看来上官长乐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好吧? 状元失踪3 京中: 放榜当日,状元、榜眼、探花同时消失在京城闹市中,当时便引起了不小的风波,顺天府派人全城搜索,可一连好几日都找不到人,谣言四起,皇帝震怒。 今年的状元和榜眼都是寒门出身,探花更是商贾人家出身,红榜贴出来,让寒门子弟脸上有光,同时对朝廷充满了希望,觉得有出头之日了。 可不到半天时间,三人被绑架的消息便传出来了,每年进京赶考,总有三两个寒门子弟因为得罪了贵族,而被除名,或是消失在京城,大家对此都习以为常了,可今年,一甲三名都是寒门,为寒门子弟扬眉吐气的时候,可这三人却失踪了。这是高门贵族想要压着寒门子弟,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啊! 这一行为激起了寒门子弟的怒火,寒门子弟都明白,是时候要团结在一次,对抗世家大族,让皇帝看到寒门子弟的力量。于是乎宫门前跪着黑压压的一片身着布衫的青年,他们希望皇帝能够出手,将三人找回来,查出元凶并严惩元凶。 跪在宫门前的这些学子,很多衣着单薄,三月开春,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有一些学生顶不住湿润的春风,晕倒在宫门前,真是造孽啊! 此时皇帝正在御书房发火,御书房里还跪着刑部尚书和顺天府府尹,皇帝身边李忠全正给皇帝递茶让皇帝消气。 皇帝:“三个大活人在京城内凭空消失了,七天过去了,你们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是不是有一天朕在皇宫内消失了,你们也无能为力?朕养你们这一群废物,酒囊饭袋干嘛?!” “陛下息怒。” “息怒?!你们倒是说一些能让朕息怒的消息啊!废物!”说着皇帝将桌上的奏折扔到了两位大人的面前。 皇帝:“看看,看看,这都是弹劾你们办事不力的奏折。”说着又将桌上的另外一些奏折扔向两人:“还有这些,这些都是让朕发罪己诏的奏折。” 皇帝:“他们都说是因为朕做的不好,所以上天将三位才子收回去了。他们让朕发罪己诏,好平息上天和百姓的怒火。特别是宫门外跪着的那些百姓!哼!这是朕做错了吗?” 两位大人匍匐在地上,不敢言语,这其中牵扯到太多了,此时不好说话,明哲保身最重要。 当时皇帝钦点状元、榜眼的时候,主考官等人就颇有微词,劝过皇帝三思,可皇帝一意孤行,这触动到了世家的利益,三人的失踪,想来是世家给皇帝的警告,他们想要逼皇帝就范,选世家子弟为状元。 刑部尚书在调查过程中遇到了一些阻滞,也就不敢再深入调查了,谁知道在查下去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威胁到自己以及家人的性命呢? 皇帝:“你们俩个是哑巴了吗?朕问你们,是朕的错吗?” “臣惶恐。”两位大人趴在地上,都不敢抬头看皇帝一眼。 太监:“贤王求见。” 皇帝:“珏儿?宣。” “宣贤王觐见。” “儿臣给父皇请安。” “免礼。” 如珠推着夏侯珏来到皇帝面前,看到两位跪在大殿的大人,贤王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皇帝的脸板着,心情很不好,但跟夏侯珏说话的时候,语气还算温和:“珏儿怎么来了?” 夏侯珏:“听贵妃娘娘说,父皇最近在为状元失踪一案烦恼,儿臣想着有一办法,或许能为父皇分忧,于是便过来了。” “珏儿有何妙计?” 夏侯珏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皇帝看了他们一眼:“你们都退下,朕再给你们三日时间,要是找不回来状元郎三人,你们头上的乌纱帽就摘了吧。” “臣遵旨。” 等两位大人退出了御书房,夏侯珏才开口说道:“儿臣认为,刑部尚书并不是查不出线索,而是此事牵连甚广,刑部尚书和顺天府尹怕得罪人,不敢查下去。所以父皇应该让不怕得罪人的人来查此案。” 皇帝沉吟片刻:“珏儿认为此事谁来处理比较稳妥?” 夏侯珏:“儿臣听闻兵部尚书上官如琢养了一只灵犬,通人性,寻人最是厉害。父皇不妨先让这灵犬把人找回来,元凶的事情可以慢慢查。” 皇帝:“让上官如琢去?万一也找不到呢?” 夏侯珏:“上官家是百姓心之所归,要是找不到,百姓顶多是对上官家失望而已。要是上官家将事情办砸了,父皇到时候只管治上官家的罪便是了。” 皇帝:“可万一真被上官如琢把人给找到了,那寒门子弟便都…” 夏侯珏:“父皇不必担忧,士子与武将,难以相容的。最重要的是,父皇保住了寒门的力量,朝中被世家把持多年,只有提拔寒门子弟与之抗衡,父皇才能一展抱负。” 皇帝听着夏侯珏的分析,想了想,是这么一回事儿,不管上官如琢能不能找到人,皇帝已经给了寒门一个交代了,而且以上官家人的性子,此事定然是会追查下去的,到时候世家便不会再针对自己,而是将矛头指向上官家,这一步棋可以落子了。 皇帝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珏儿,果然没让为父失望,等朕百年之后,这江山能交到你手里,朕就安心了。” 夏侯珏:“父皇别说这些话,父皇可不能只活百年,父皇要活千年,万年,道长为父皇研究的仙丹可有进展了。” 皇帝想起来道长为自己研制的延年益寿的丹药,面上都带着微笑。 …… 坤宁宫: 皇后:“今日贤王进宫与皇上说了什么?” “回禀娘娘,皇上与贤王在御书房内密谈了半个时辰,据奴婢推测,应该是为了状元失踪一案进宫的。” 皇后眼底似乎有所思量,喃喃自语道:“状元失踪案?” 皇后:“贤王出宫建府已有一些时日了,可观察到什么异常,他都与哪些人来往?” “贤王很少出府,每日除了上朝便是与皇上下棋,并没有其他活动,又或许是因为贤王府中还有各宫的眼线,贤王不敢轻举妄动。” xs7.com 皇后:“目前看来他还是很信任你的,府里面除了你还有谁能近他身?” “从宫里带出来的太监小福子,还有皇上派来的管事小冬。” 皇后:“桂嬷嬷,查一下小福子和小冬的来历。” 桂嬷嬷:“是。” 皇后:“你小心隐藏,别被发现了,想来他不会让王府那些人留着太久的。” “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皇后看向宫女:“你的守宫砂还在吧?” 宫女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随即羞涩地点点头。 皇后:“据你观察,他的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回娘娘,贤王的身体羸弱,经常喝药…”说着,宫女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双手捧上:“娘娘,这是贤王喝药的药渣。” 桂嬷嬷将药包接过去了。 皇后:“你想办法勾引他,看看他那方面是否正常。” “是,奴婢知道了。” “早点回去吧,别让他发现异常了。”皇后看了旁边的桂嬷嬷一眼,桂嬷嬷将一个小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宫女,宫女接过药丸,立马吞服,并恭敬地退出了坤宁宫。 皇后看着因为宫女走过而晃动的珠帘,低声问道:“桂嬷嬷,你说这贤王是真的羸弱,还是在装羸弱来麻痹本宫的心。” 桂嬷嬷:“不管他是真羸弱,还是装羸弱,总归是逃不出娘娘手掌心的。之前派去的刺客虽然没有得手,但最起码是将那毒药用在了那野种身上,没有解药,看他还能活多久。” 皇后:“把那包药拿去给山月看看,本宫要确保那野种中毒了。那野种向来命大,那么多次刺杀都没能将他杀死,本宫还是不放心,那奇毒万一有人能解,本宫一切心血又都白费了。”皇后紧握着拳头,一想到夏侯珏还活着,就无法放心,夜夜难安。 桂嬷嬷看到陷入执念的皇后,终究是说不出其他宽慰的话。 …… 定北王府: 李忠全:“圣旨到,兵部尚书,上官如琢接旨。” 李忠全:“传皇上口谕,兵部尚书上官如琢即日起协同刑部尚书调查状元失踪一案,限期七天,钦此。” “上官如琢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忠全将上官如琢扶起来,并说道:“二公子快快请起。” 李忠全:“陛下的意思是希望二公子带领灵犬速速破案,虽说二公子是协同刑部尚书调查,但调查当中主要还是以二公子为主,刑部尚书及其他人等都听从二公子差遣。”就是找到人了,功劳是刑部尚书的,找不到人了,或者出事了,责任就都是上官如琢的。 听到李忠全的话,上官如琢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止不住的冷笑。 上官如琢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公公回去禀报皇上,臣一定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定将状元郎找回来。” 得到了上官如琢的保证,李忠全笑嘻嘻的离开了定北王府,回宫了。 人都已经失踪七天了,才让上官如琢出马,真是看得起上官如琢啊。 太监一走,李管家便来找上官如琢,说道:“二公子,老王爷让你到书房去,有事与你说。” 上官如琢:“好。” 皇帝的圣旨刚下来,上官平便将上官如琢喊过去,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上官如琢心中甚是疑惑:爷爷这是开始关心朝政了? 上官如琢来到上官平书房的时候,上官平正在给鹰爷喂生肉。 上官平:“哦~如琢来啦。坐。” 上官如琢坐下,上官平将最后一块肉喂进了鹰爷的嘴里,上官如琢:“爷爷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上官平:“刚刚皇上口谕让你去调查状元失踪案是吗?” 上官如琢:“是的。” 上官平:“你能找到吗?” “有长乐帮忙应该不难。” 上官平笑了,就是希望长乐能够掺和进去,看到上官平笑的这么高兴,上官如琢不禁疑惑了,爷爷为何关心这案件? 上官平:“对,对,对,带上长乐就对了。” 上官平:“不过人,我已经找到了,他们此时被关在城南的荒山里,很安全,李管家都已经安排好了,所以你不用着急找人,先调查一下是谁把人给抓了的。” 上官平:“等过些日子,他们将人给卖出去的时候我们再过去救人。到时候你一定要让你妹妹出马,给她一个美救英雄的机会,这样一来,你的妹夫就有着落了。” 上官如琢有点茫然的看向上官平:“爷爷你是怎么找到的?” 上官平一脸得意地说道:“我不是说了要在今年的举子中找一个孙女婿吗?我的孙女婿自然是要派人盯着的,刚巧让我碰到了这一起绑人的案件。”上官平没有说实话,其实他自己本来也打算绑人的,只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所以他只好来一个顺水推舟了。 最近这几年,京城中时常有人消失,上官平也想知道这些人消失是去哪儿了。 上官如琢:“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孙儿便去调查元凶的线索了,等时机到了,爷爷再让我去救人。”上官如琢也不着急找人,反正真正着急的是皇帝,上官如琢知道状元失踪对朝纲有多大的影响,但就是有一点赌气,皇帝每次都这样,不到最后一刻都想不起上官家,而且每次都是利用完就想要扔。上官如琢甚至希望一甲全都找不回来最好。 上官平点点头:“到时候记得让你妹妹出手,给那几位留下好印象。” 上官如琢扯了扯嘴角:“孙儿谨记。”爷爷真有想法,哈哈~ 被算计的上官长乐,此时… …… 此时,定北王府外的树林的一个偏僻角落,敬王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于是拿出一只金哨子,吹了三长一短四声,随即静静等待。 一刻钟过去了,定北王府八米高的红墙那边传来了声音。 上官长乐:“夏侯宝?” 夏侯宝:“长乐?你在哪儿呢?”夏侯宝听到了长乐的声音,四处搜寻,但是却看不到长乐的人影。 上官长乐挥着手:“这里,你别往上看,角落里有个小洞,我在这儿!”上官长乐使劲儿地挥手。 状元失踪5 上官长乐挥着手:“这里,你别往上看,角落里有个小洞,我在这儿!”上官长乐使劲儿地挥手。 夏侯宝将时目光下移,在墙角发现了一个两分米高的小洞,这小洞是小胖的猫洞,方便小胖进出王府,洞口伸出来一只雪白的小手,声音就是从洞口传来的。 夏侯宝走到洞口,蹲下往里面看,看到了上官长乐那张喜出望外的小脸。 夏侯宝:“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走大门找你?” 上官长乐:“我被我爹禁足了,出不去,你想个办法将我弄出去呗。”皇帝将定北王留在了京城,定北王在京城也没什么事情可干的,于是便开始管教上官长乐了,让上官长乐在家里好好学学大家闺秀的仪态和规矩,也让上官长乐失去了自由。 夏侯宝:“你出去干嘛?我可不敢跟你爹作对呀。” 上官长乐:“以前我爷爷禁我足的时候,你不也照样带我出去玩吗?” 夏侯宝:“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们上官家的名将都回家了,我哪敢翻墙进去?” 上官长乐:“那你去给我找工具呗,我自己翻墙出去总可以吧?” 夏侯宝:“好。我这就去给你找工具。” 上官长乐:“哎~等等,回来。” 夏侯宝:“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 上官长乐:“今晚子时,等他们都睡着了,我们这里见。我出来太久了,她们要来找我了。” 夏侯宝:“好。” 子时: 夏侯宝准时等着等在了定北王府的后墙脚下,上官长乐此时已经爬上了墙头,朝着墙下的夏侯宝,压低声音喊道:“我要下来了,你可要接住我呀!” 夏侯宝:“放心下来吧,有我在。” 上官长乐抓着绳子慢慢下落,夏侯宝盯着上官长乐,双手时刻准备着,就害怕上官长乐摔地上了。 看上官长乐笨拙的下滑,夏侯宝吓出了一身汗:“姑奶奶,小心点!” 夏侯宝抱着上官长乐的膝盖,让上官长乐坐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后才缓缓将上官长乐放到地上,事后,夏侯宝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官长乐你最近是不是胖了?重的快把我肩膀都压垮了。” 上官长乐瞪着夏侯宝:“是你自己身体太弱了。本姑娘这身材多标准,我这点重量在我家大王眼里塞牙缝都不够的。” 夏侯宝揉了上官长乐的脑袋一把,笑道:“知道了,你不重。这大晚上的你出来是打算干嘛?” 上官长乐一脸放荡不羁的态度说道:“当然是去寻欢作乐啊~”啊字还拖长了音。 上官长乐哼着小曲:“京城的夜生活呀~” 夏侯宝长臂一伸,按住了上官长乐的脑袋,让上官长乐动弹不得,夏侯宝:“回来。” 上官长乐:“你干嘛?这次我有钱,不用你花钱。” 夏侯宝:“不行,你不能去玉人馆,你给我回去睡觉。” 上官长乐:“我凭什么听你的~哼~我就要去。” 夏侯宝拦腰将上官长乐扛起来,准备将上官长乐送回府里。 上官长乐怕了,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等来的走出王府的机会呀! 上官长乐:“好好好!听你的!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夏侯宝将上官长乐放下来了,盯着上官长乐的眼睛确认到:“听我的?” 上官长乐点头:“花费全部你出。” “可以。” …… 花满楼: 上官长乐坐在花满楼的包房内,包房面对着中央舞台,透过珠帘便能看到台上姑娘的曼妙舞姿,包房内还有一位姑娘抱着琵琶为两人弹曲助兴,看了一眼美女犹抱琵琶半遮面,上官长乐面无表情地看向夏侯宝:“为什么你要我陪你来花满楼,却不肯陪我去玉人馆?” 按理说上官长乐已经被列入了京城中各大青楼的黑名单的,然而,偏偏这花满楼是个例外,愿意接待上官长乐这麻烦精,所以大半夜的,夏侯宝也就将上官长乐带来花满楼了。 夏侯宝:“我去那种地方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来的。” 上官长乐:“你自己不去,你不能不让我去呀~你这…你这就是己所不欲,还施于人。你来这种地方就不会有不好的流言传出去了吗?” 夏侯宝:“你去玉人馆不就是为了听那个小明的琴声吗?琴声去哪里听都一样,而且这姑娘的琵琶弹得也不错。” 夏侯宝将一块绿豆糕塞到了上官长乐嘴边:“来,吃点心。” 上官长乐将夏侯宝的手推开:“我去方便一下。” 夏侯宝:“一炷香的时间你回不来,我可就要去找你了。要是让我发现你偷偷去了玉人馆,我们之间的离家出走小联盟就土崩瓦解了,以后你就别指望我会去接应你。” 上官长乐被猜中了心事,身形一顿,粉拳紧握,忍住这一口气。果然是一起长大的知己,上官长乐在想什么,一个眼神便能猜到。 上官长乐:“放心,我不会因小失大的。” …… 婠婠是花满楼的花魁,她是一个妩媚的女子,一举一动都透着柔情万种,让男人为之倾倒的风情。在男子面前,婠婠从来都是高岭之花,孤独绽放的姿态。 此时,花满楼花魁婠婠的房间内,站着一个一身黑衣带着黑面具的身姿挺拔的男子。 面对男子从来都是一脸不屑的婠婠,在这名男子面前表现的异常恭敬。 男子临窗而立,婠婠恭敬地站在男子的身后,说道:“殿主,神探门还是没有查到偷富的消息。属下担心师兄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殿主:“只要是被世家抓走的,那就不会死。如今的世家既崇尚儒家又深信佛道,他们不会杀生的。” 殿主:“如今上官家的人已经介入到此案中,相信很快就能破案的。” 婠婠脸上的担忧并未减少,婠婠:“只是已经过去七天了,神探门的人都找不到人,上官家真的能找到吗?” 殿主没有回答婠婠的问题,也没有必要去回答,殿主:“安国公府可有传回来有用的消息?” 状元失踪6 殿主没有回答婠婠的问题,也没有必要去回答,殿主:“安国公府可有传回来有用的消息?” 婠婠:“探十一传回来消息,安国公府内并无异常,安国公身体调养中,探十一问是否要在药膳中做手脚。” 殿主:“不必,你告诉他,他的新任务是挑拨安国公四个庶子,让他们对国公之位产生欲望。” 婠婠:“是,那…” 忽然,黑衣人一闪身,从窗口跳出去,消失在黑夜里,而婠婠的房门也被人粗鲁的踢开了。 上官长乐:“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婠婠身体一僵,这声音让婠婠浑身发麻,婠婠僵硬的转头看向身后,自己害怕的人还是出现了。 婠婠扯出虚伪的带着讨好的微笑,看向上官长乐道:“郡主今天怎么有空来花满楼做客呀?”不是被小明迷住了吗?怎么还来我这儿捣乱? 花满楼之所以接待上官长乐,还不是因为上官长乐抓住了花满楼花魁的把柄,所以才能来花满楼,而且自由进出花魁的房间。 上官长乐走进了婠婠的房间,鼻子使劲儿的吸了吸:“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刚刚飞出去的黑影是谁?为什么见了我要跑?”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这味道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 婠婠缓缓从抽屉里拿出香片,放到了香炉里,想要掩盖掉黑衣人的气味。 婠婠心虚地笑着:“郡主来找我有事儿吗?” 上官长乐眯着眼睛,盯着婠婠的脸,目光中充满探究,上官长乐逼近婠婠,逼问道:“偷官…你说,刚刚飞出去的人是不是偷富?你们是不是又打算干一票大的?” 上官长乐抓到的婠婠的把柄便是上官长乐知晓了婠婠的另外一层身份——七神殿神偷门下第一神偷关门弟子之一的偷官。 上官长乐提到偷富,让偷官脸上染上了一层担忧。 上官长乐疑惑道:“怎么了?忽然这么忧伤?去赚钱难道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婠婠看向上官长乐,殿主说有上官家的人介入进来,师兄会更快被找到,那上官长乐迟早是要知道的。 婠婠:“师兄失踪了,被绑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上官长乐愣住了:“谁绑走偷富呀?赎金多少?你难道是为没钱付赎金而发愁吗?” 婠婠:“郡主你听说过状元榜眼探花失踪一案吗?” 上官长乐:“没有,我禁足了,而且我不关心科举的。” 上官长乐:“一甲跟你师兄有什么关系?” 婠婠:“我师兄是今年的探花郎。” 上官长乐目瞪口呆了:“偷富竟然是探花郎?!皇帝是眼瞎了吗?(上官长乐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讶地问道)难道你师兄打算偷皇宫里的东西了?” 婠婠:…… 婠婠:“郡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我还要去找我师兄,就不奉陪了。”婠婠生气了,婠婠在担心师兄安全的时候,上官长乐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这让婠婠很是生气。 上官长乐:“你生气啦?我这人就是这样,说话不注意场合,你多担待。” 上官长乐:“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探花郎被抓走的事情常常发生,你师兄多半是被哪家大户看中了,抓回去当上门女婿而已。然后发现这探花郎长得不如意,那户人家正纠结,所以才没有放人的,你别担心。”上官长乐一脸轻松的分析道,并安慰性地拍了拍婠婠的肩膀。 婠婠脸色凝重:“郡主,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上官长乐看向婠婠:“难道是仇家?” 婠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了上官长乐听,并将自己的分析也说出来了,听完婠婠的话,上官长乐也深感大事不好。 上官长乐:“没事,找人这种事情,我在行,我帮你找人,至于凶手,还得你自己去找。” 上官长乐:“你也不用太担心,世家为了给子孙后代积福,是不会杀人的,不过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就怕有一个万一。”上官长乐重重地拍了拍婠婠的肩膀。 婠婠充满期待的看向上官长乐:“郡主真的能找到师兄吗?” 上官长乐拍了拍胸口,成竹在胸的样子保证道:“我保证,只要人还在京城,明天就能找到,要是人在远一点的地方,那就需要花多一点时间。” 上官长乐:“把你师兄的贴身物品给我,然后明天子时,你来定北王府的后墙,最左边的墙角,有一个猫洞,你等在哪里,有没有消息我都会过去跟你说一声的。” 婠婠看着上官长乐,这么多天过去了,只有上官长乐敢跟自己如此保证,这让婠婠不禁有了一点信心,婠婠将偷富的贴身衣服拿给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记住,别走正门…” 婠婠的房门再次被推开了,这一次突然造访的人是夏侯宝,夏侯宝在包房内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上官长乐回来,然后便出来寻找上官长乐了。 夏侯宝出现的时候正是婠婠和上官长乐在交接一套男人衣服的时候,看到这场面,夏侯宝立马就误会了,夏侯宝:“上官长乐,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又打算利用我离家出走!这一次又打算女扮男装跑去哪里玩?”夏侯宝一步冲到上官长乐面前,紧紧地抓住上官长乐的手腕。 上官长乐:“我没有…” 夏侯宝:“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上官长乐:“我真没有…我这是帮忙找人呢…” 夏侯宝抓住上官长乐的手腕,拉着上官长乐就要走:“你不要狡辩了,我们到你爷爷面前去解释,这一次,你可别想扔下我在这里承受你爷爷的怒火。” “我真没有…你听我解释。” 婠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婠婠拜托上官长乐找人,找的是探花郎,那婠婠和探花郎是什么关系呢?婠婠不能在夏侯宝面前暴露出自己隐藏的身份,所以婠婠在夏侯宝要将上官长乐拉走的时候愣住了。 上官长乐:“偷…婠婠,你帮忙解释呀!” 状元失踪7 上官长乐以后,婠婠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上了夏侯宝,并用她柔而媚的声音说道:“敬王请留步,郡主的确是受奴家所托,帮奴家找人的。” 夏侯宝停住了脚步:“婠婠姑娘,你别想要帮她骗我。” 夏侯宝:“找人就找人,你给她一身男人的衣服做什么?她一个闺阁女子藏着男人的衣服,被发现了,她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婠婠尴尬的笑了:郡主的名声…哈哈哈… 上官长乐:“夏侯宝,我的名声早就没有了,也不差这一件衣服的事儿。” 上官长乐恍然想起来:“咦,对了,你舅舅是刑部尚书对吧?” 夏侯宝点头。 上官长乐:“本郡主要给你舅舅送功劳。” 夏侯宝用中指戳了戳上官长乐的脑门:“说什么大话~” 上官长乐抱着衣服走出了婠婠的房门,夏侯宝追出去了,搂着上官长乐的肩膀说道:“你要是真打算离家出走,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带上我,让我们当一对浪迹天涯的野鸳鸯~” “不要~” “你真打算离家出走?!” “没有!” 两人说说笑笑,打闹着,身影转眼消失了,声音也渐渐没有了。 …… 婠婠将上官长乐送走之后回到房间,黑衣人又出现了。 婠婠:“殿主。” 殿主:“将最近收集的官员情报拿过来。” 婠婠从梳妆台的暗格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殿主,殿主将小册子放进怀里后问道:“你是怎么跟无忧郡主认识的?” 婠婠:“之前在江湖中误打误撞认识的。” 殿主:“看样子这郡主对你并无戒心。” 婠婠:“郡主对谁都一样的,属下也看不透郡主。” 殿主:“无妨,以后可以好好利用她。” 婠婠:“可郡主只是…” 殿主打断了婠婠的话:“如今朝中以世家、安国公、英国公形成了三派势力,在朝中地位稳固,难以动摇。” 殿主:“皇帝受制于这几方势力已久,竭力寻求突破,所以又形成了寒门子弟为首的一些官员势力,但寒门根基薄弱,终究难以与这三大巨头抗衡。朝中局势已经失衡,寒门就要被挤出朝堂。” 殿主:“想要稳固寒门在朝中地位,唯有上官家拉进来。” 殿主:“上官家的人常年征战在外,对朝中政事不甚了解,而且上官家的人非黑即白,不会权衡过多,也不怕得罪人,唯有上官家的人进来,才能打造出一个更加有利于我们的局面。” 婠婠低头看着地面:“是。”不敢直面殿主的目光。 殿主一看婠婠的样子,就知道婠婠无法对上官长乐下狠手,殿主:“此事过后,我会让人来接替你在花满楼的位置的。” 婠婠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殿主:“殿主?!” 殿主一闪身便飞出了婠婠的房间,不见踪影了。殿主跟婠婠说了这么多,但婠婠脸上依旧有顾忌,殿主不信任婠婠能够一心一意的为自己做事,于是只能将婠婠撤走了。 …… 上官长乐背着装有偷富衣服的包袱回家,夏侯宝将上官长乐送到定北王府的后墙下,夏侯宝看着上官长乐:“愣着做什么,上去吧。”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宝:“我把工具弄丢了。” 夏侯宝看着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也看着夏侯宝,两人相顾无言。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明天一早,上官长乐没有出现在长乐苑的话,死的人就是夏侯宝了。会被上官长乐的爷爷、爹爹、叔叔、哥哥揍死的。 夏侯宝叹了一口气,在上官长乐面前蹲下了:“上来吧。” 上官长乐趴在了夏侯宝的背上,紧紧地搂着夏侯宝的脖子,双腿也用力的缠着夏侯宝的腰。 上官长乐:“可以了。” 夏侯宝:“抓稳了吗?我一会儿可没手扶你。” 上官长乐:“抓稳了。” 夏侯宝背着上官长乐往边上一踩,一跳,一个助力便抓到了墙头,夏侯宝趴在墙头上,观察定北王府内的情况,要确定没有人发现才敢上墙。 夏侯宝确定安全之后,站起来,往假山的方向跑过去,那里才有落脚点下去。 夏侯宝跑到假山前两米,顿住了脚步,因为墙下忽然冒出来一个人头。 上官如玉也在翻墙,两人站在墙头上,有一种债主和欠债人狭路相逢的感觉。夏侯宝畏畏缩缩的,而上官如玉气势汹汹的。 上官长乐从夏侯宝的身后露出脑袋,看向上官如玉问道:“哥,你不是被爹禁足了吗?你这是要翻墙出去呀?” 上官如玉看向上官长乐,表情有一点咬牙切齿,既隐忍,又忍不住生气的表情,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上官如玉:“今晚,我没有见过你。” 上官长乐笑了:“我也没有见到你。” 得到了上官长乐的保证,上官如玉翻身下去了,夏侯宝也松了一口气:“你哥怎么就被禁足了呢?” 上官长乐:“爹爹考功课,好像回答错了,然后被禁足反思了。” 上官长乐:“你爹让我爹留在京中,给了一个没有实权的虚职,我爹闲来没事,就爱折腾我们这些儿女。你要是有能力的话,就把我爹调回北疆去,这样,我也就自由了。” 夏侯宝几个跳跃便落地了,将上官长乐放到了地上:“我很满意你如今的状况,并不想去改变。”夏侯宝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脑袋:“快点回去睡觉吧。” 上官长乐:“对了,你真的不要那个功劳吗?我们上官家的情报真的能把人找到的。” 夏侯宝:“这功劳还是留给你二哥吧,有助于他在朝中立足。” 上官长乐点点头:“那行吧,今晚谢谢了,以后等我翅膀硬了,会报答你的。” 夏侯宝笑了:“姑且听着吧。”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兄弟,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呀!” 夏侯宝:“妹妹,你这是太过没有自知之明了。” 上官长乐气鼓鼓地瞪着夏侯宝,明知道自己被小看了,可是却不能露一手,有点憋屈,于是气鼓鼓地说道:“再见。” 夏侯宝:“晚安,好梦,记住要梦见我~” 状元失踪8 上官长乐停住脚步,转后看向夏侯宝:“你这人,这种见到姑娘就上去撩拨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好歹别对我下手呀!我可是你患难与共的知己,好友!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的呢?” 夏侯宝:“没想到会从你嘴里说出不知廉耻这四个字。别忘了,我们可是私奔过的关系,所以,别这么知廉耻了,矜持一下就从了我吧。” 上官长乐走向夏侯宝,一边走一边质问道:“那都是过去的我,你怎么能拿过去的我来跟如今的我相比呢?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知不知道?” 夏侯宝:“你有深刻了解过你自己吗?” 上官长乐抿了抿嘴:“不管怎样,你不许撩拨我!”说着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夏侯宝笑了:“怎么?害怕自己心动吗?” 上官长乐已经走远了,但夏侯珏隐约听到了“才不是”这三个字的回音。 看着上官长乐走远了,夏侯宝转身跳上假山,而后翻上了高墙,落地之时,不出所料有人在等着他。 夏侯宝恭敬地笑着打招呼道:“八哥,你还没走远啊?” 上官如玉:“不敢当敬王一声八哥,敬王还是唤微臣的名字比较好。” 夏侯宝:“八哥真是见外了。我们两什么关系,就不必多礼了。” “我站在这里就是要提醒你,记住,礼不可废。”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我们两之间永远是君臣,而不会成为亲戚。 夏侯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夏侯宝:“八哥不要把话说那么绝对,我们来日方长…” 定北王府内传来了悠扬的笛声,夜空中各种鸟儿悄悄地飞进了定北王府内,夏侯宝仰头一看,不明所以。 夜空中飞过的鸟,在看到底下站着的两个男人,鸟儿身形略微迟疑,脸色有点茫然,但最终,鸟儿下定了决心,你一坨我一坨,对着底下站着的两个男人拉了一泡屎。 上官如玉已经没有心情和夏侯宝掰扯了,夏侯宝忽然被鸟屎砸中也没有心情跟夏侯宝洗脑了,两人匆匆逃离这个被飞鸟钟爱的如厕地方。 上官长乐将偷富的衣服撕成了碎片,拿出笛子,吹响笛子,而后方圆百里之内的鸟儿都听令于上官长乐,飞进长乐苑,叼起一块碎布便飞走了。 相信不久后便会有偷富的消息传回来的。 至于上官长乐的笛音大意:要是在王府后墙看到一个大眼睛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请对着他拉屎。这片布的主人,帮我找到他。 在鸟的眼睛里,夏侯宝的眼睛也很大。所以…悲剧就是这样误打误撞的发生的。 …… 翌日: 上官长乐因为在贤王府的表现太过糟糕,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快要二十岁了,还没有人上门提亲,这让上官平意识到自己教育的失败,然后便允许定北王亲自管教自己的女儿,这导致的后果便是,上官长乐被关在王府里,成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绣花就是弹琴的闺阁女子。 上官长乐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上官长乐在定北王的管教之下,成为了一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这模样的上官长乐让上官平看着很不顺眼。 上官平:“最近被关在家里都无聊透了吧?” 上官长乐点点头。 上官平:“你父亲不在这里,不用这么拘谨。平时怎样就怎样。” 听到上官平的话,上官长乐就知道上官平会给自己担着的,于是上官长乐恢复了常态,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像一个二世祖一样欠扁的坐姿。 上官平:“他是你父亲,他管教你,爷爷也不好多说什么,你就忍一忍,最多半年,皇上肯定要调他回边疆的。” 上官长乐像一个泄气的气球一样,肩膀都耷拉下来了。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难熬呀。 上官长乐哭丧着脸,跪坐在上官平的脚下,将自己的手递给上官平看:“爷爷,半年我也熬不住了,您看我的手,这针眼,爹天天逼着我绣花,说绣花能够稳一稳我的性子,可我的手都快变成筛子了。您能不能给我爹找点事情做,别一天天的盯着我?” 上官平抓起上官长乐的手放到眼前看,眼睛闪过心疼:“呀呀呀,这绣花可以让秀坊的人做,为什么要让我的宝贝孙女动手?看我长乐的这双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上官平保证道:“长乐,别担心,爷爷今晚就找你爹谈谈,让他别逼着你绣花了,练字也能陶冶情操,你以后就练字吧。” 上官长乐呆住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上官长乐:“不…爷爷…我…我…” “练字和绣花,你选一样。”上官平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神情,让上官长乐知道自己已经被看透了。 上官长乐:“听爷爷的,练字好。” 上官平喜笑颜开道:“对,练字当然比绣花要好。” 上官平看到上官长乐闷闷不乐的样子,遂又说道:“这半个多月,你在家里怕是都憋坏了,老李听采购的说,今日有一个马戏班子进京表演。你最爱凑这种热闹的,所以爷爷想了一个法子,让你出去看马戏表演。” 上官长乐并不是喜欢看马戏表演,而是喜欢去破坏人家的马戏表演,别忘了上官长乐的天赋,精通兽语。 上官长乐眼睛都亮了,马戏团的人到底是怎么驯服动物的,上官长乐要好好了解一下,上官长乐倒想要看看这世间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跟动物沟通。 上官长乐:“真的?爷爷你允许我出去?” 上官平:“恩,但并不是光明正大的出去,总得避过你爹的眼线,你就打扮成王府小厮的模样,跟李管家出去采购,混出王府。” “可是今天我要为爹爹抚琴一个时辰,还要完成三条手帕的刺绣,爹爹是要来验收的,我不能出府。” “不用担心,爷爷早就安排好了,你今天一天都在爷爷的院子里练字,你爹要是来要人,爷爷会替你挡回去的。” 上官长乐激动的跳起来了:“谢谢爷爷,爷爷最好了,我最喜欢爷爷了!” 状元失踪9 上官长乐激动的跳起来了:“谢谢爷爷,爷爷最好了,我最喜欢爷爷了!” 上官平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脑袋:“好吧,赶紧出去吧,记住不可贪玩,天黑前你一定要回来。” “知道了,我不会让爷爷在爹面前没脸的。” 于是上官长乐换上了小厮的衣服,跟在李管家身后出门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这还是上官长乐第一次从王府的大门走出王府的,走出大门,看到了在门口与门卫纠缠在一起的女子。 “大哥,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家家来拜见郡主,让我见郡主一面吧。我真的有急事要找郡主!” “快走,没有拜帖,你不能进去。” “我真的认识郡主的。” “我也认识郡主,全京城的人都认识郡主,可郡主是我们想见就能见的吗?你没有信物,也没有拜帖,不能进去。大嫂,我给你通报过的,可我进不了内院,消息有没有传到郡主耳朵里,我也不知道。这位大嫂,我劝你还是请回吧。” “求你帮帮忙吧,大哥,我夫君失踪多日,需要郡主帮忙…” “你夫君失踪,郡主也帮不了你呀,你去顺天府报案便是了,我们郡主又不会找人。快走吧,大嫂你站在这里让我很难做的。” 这女子名字叫家家,是陆兆谦名义上的夫人。 陆兆谦失踪这么多天,家家等了三天,顺天府一点消息都没有,不禁开始着急了,可京城中举目无亲,家家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帮忙,唯一想到了上官长乐。 然家家不过是平民百姓,想要见上官长乐难如登天,而且家家又没有信物在手,只能吃闭门羹了。 家家守在定北王府的大门前,上官长乐喜欢玩乐,家家以为自己总能守到上官长乐出门的一天的,可家家不知道,上官长乐被罚禁足了,就算出门,也不会走正门的。 家家在定北王府守了那么久,护卫也都劝过了,也都禀报过家家的事情,可寻人这种事情应该到顺天府报案,这种小事情就不要惊动到府里的主子了,于是家家守在王府外,王府里没有人知道。 今天,陆兆谦失踪第八天了,家家在王府门前蹲了五天了,终于是蹲到了上官长乐出门了。 上官长乐低着头跟在李管家身后,李管家走出王府大门,护卫不再跟家家争论,而是恭敬地微微弯腰,并问候李管家:“李管家。” 家家看到护卫队李管家如此尊敬,想来此人可以帮自己传信,于是便冲到了李管家的跟前,跪下,恳求道:“大人,求您帮民妇通报一声吧,民妇真的是郡主的旧识,找郡主有急事呀。” 听到有人找自己,上官长乐微微抬起头看向这求人的女子,这女子看上去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李管家看了上官长乐一眼,马车已经停在眼前了,李管家将家家扶起来:“这位大嫂,上车说吧。” 马车里: 上官长乐终于认出来面前的女子了,一脸震惊,激动质问道:“你就是那个摸走我身上所有银子的女人!你居然还有胆出现在我面前!” 家家也认出来女扮男装的上官长乐,高兴而激动,功夫不负有心人,自己见到了希望,家家:“郡主,当初是民妇眼拙,是民妇做错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民妇计较了。民妇摸走你的银子一分不少的还给您。” 上官长乐:“有利息吗?” 家家:“等郡主将民妇夫君找回来,民妇定当双倍奉还您的钱。” 上官长乐笑了:“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郡主凭什么要帮你忙?” 家家:“算我求郡主了,我夫君被抓了,已经失踪八天了,官府又不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四海为家的家家第一次有了牵挂,可是却无力保护这一份牵挂。 上官长乐看到家家如此无助,如此着急,也不好逗她,虽然这人偷了自己的银子,可自己宽宏大量,不应该跟她计较的,况且她当初也是有苦衷的,上官长乐能够理解她,盗亦有道,只偷有钱人的银子。谁让自己是那个不小心的有钱人呢? 自己是先皇亲封的郡主,要为百姓服务,上官长乐还是有这种为人民服务的觉悟的。 上官长乐:“李伯,不去看马戏了,转道去顺天府,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官府不做事,还是真的没有一点消息。” 李管家:“郡主这种事情交给我去办就行了,没必要让您亲自走一趟。”听说上官长乐不去看马戏,这让管家心中微微一慌。 上官长乐点点头:“你夫君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哪里不见的?有没有仇家,你跟李伯交代清楚,李伯会替你去打听的。” 家家:“我夫君叫陆兆谦,他…” “陆兆谦?今科状元?” “状元?我夫君中状元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你不知道?” 家家摇摇头,心有所思,会不会是中状元之后抛下自己了?家家:“郡主知道我夫君的消息?”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案子很大,略有耳闻。” 上官长乐笑着安慰道:“你放心,你夫君不会有事儿的,那么多人都在找他,一有消息就通知你,你先回家等消息吧。”一看就是那种敷衍办事的贪官的嘴脸。 上官长乐:“以你丈夫这案子的关注度,要是真出什么事儿了,会贴公告的。” “况且现在我哥已经参与到调查中了,要是还活着,会让你见到人,要是死了,也会让你见到尸体的,放心。” 家家听完上官长乐的话,一点也没有被安慰道,反而涌出了一股怒火,这郡主…实在是太欠扁了,怎么能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呢? 李管家推了上官长乐一把,笑着看向家家:“这位夫人,您不必担心,我家二公子出马,一定会将您夫君安全找回来的,请您相信上官家的能力。”李管家非常确信陆兆谦还活着,居然敢把话说的这么满。 上官长乐有点意外的看了李管家一眼,没有打断,毕竟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也体会不到人家丈夫失踪的痛苦,所以还是乖乖的坐着,别出来说话刺激人了。 状元失踪10 上官长乐有点意外的看了李管家一眼,没有打断,毕竟自己说话不过脑子,也体会不到人家丈夫失踪的痛苦,所以还是乖乖的坐着,别出来说话刺激人了。 李管家将上官长乐送到看马戏的地方后,便转身,将家家送回家。 上官长乐看到马戏团里的熊在搬石头,猴子在跳火圈,马像狗一样站起来,这马戏团还挺有料的,节目很是精彩,上官长乐难得出门一次,先等等,表演看的差不多了,再搞破坏~ 然而… 在上官长乐看马戏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上官长乐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群猴子穿着人的衣服在唱戏…现在上官长乐也不确定那是看到的画面还是梦里的画面了。 那些将上官长乐绑了的人,将上官长乐抬到了小巷子里,轻轻敲了敲门。 “找谁?” “卖东西。” 里面的人打开麻袋看了货:“十两。” “多少钱没关系,这女人有多远卖多远,决不能让她在京城出现。” “这是女人?”那人狐疑的看向卖方:“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卖方反而将银子塞到了买方手里:“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别问,你只管将人远远的卖了就是了。” 买方看了一眼手里的银子,银子上刻着字,是一个“赵”字,买方将银子手下:“放心,一定把事情办妥当了。” …… 上官如琢来到上官平的书房:“爷爷,在练字啊?” 上官平并没有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头也不抬的沉浸在练字中:“如琢来啦,坐。帮长乐做功课,好让她在你爹面前有交代。”上官长乐是上官平带出来的,上官平自然知道上官长乐的字,也能模仿上官长乐的字,自然能够帮上官长乐做功课。 上官如琢笑了:“爷爷,这么惯着长乐,长乐怕是离不开爷爷的。” “我唯一的孙女,当然不能离开我。” “那还嫁不嫁孙女了?” “不嫁,招胥。这不找上门女婿了吗?” 上官如琢笑了,言归正传:“爷爷您让孙儿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让你调查的事情应该有眉目了吧?” 上官如琢:“状元失踪一案与以往的失踪案有所不同,将一甲绑走的人可能与赵家有关。孙儿查到三人居住的客栈,客栈其背后主人多多少少与宰相以及各世家有联系。” 上官平一点都不意外:“如今大夏国兴武风,且陛下猜疑心重,王家、谢家、崔家都退出朝堂,避隐族地,唯有赵家还不放弃,想要趁此占领第一世家的位置,他肯定是看不得三个贫贱出身的人金榜题名的。” 上官如琢:“那爷爷,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带人去将那三人救出来了?” 上官平:“还没是时候。虽然绑架状元的人与以往的失踪案无关,但他们被卖到的地方却有。” 上官平:“在那边蹲点的人传回来消息了,他们最近可能有动作了,可能是怕你找到他们。” 上官如琢:“看来他们在朝中的靠山还挺大的,皇上命我调查此事,并没有公开任命,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上官平:“不用跟我废话分析那么多,我都知道。” 上官如琢只能住嘴了,毕竟爷爷是爽快的人,最讨厌就是别人叨叨。 上官平:“将状元三人收下的这伙人肯定跟京城这几年失踪人口有关,之前一次我们将他们的喽啰抓获了,可喽啰却服毒自尽,什么都问不出来,也查不出来,导致一切努力功亏一篑。他们还在暗地里行动,而我们却一直没有摸到他们的踪迹。” 上官平:“这次我也是误打误撞发现的,所以我们一切小心,不能让这伙人潜进水里了。” 上官如琢:“孙儿知道了。” 上官平:“远远地跟着,切不可打草惊蛇,我倒想看看买家是谁。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到我们这边的卖家的。” 上官如琢面露担忧说道:“可是…爷爷,要是一直没有将状元三人找回来,恐怕无法跟皇上交代。最严重的后果是皇上顶不住外面的压力,向世家妥协了,重新点状元。” 上官平:“皇上那边…我去跟皇上说。你只需要将心思都放在破案上便是了。” 上官如琢点点头:“那孙儿这就过去,爷爷不是让我带着长乐吗?长乐什么时候回来?” 在两人计划大事的时候,长乐已经被人抬走了,这祖孙二人还在想着抓大夏国的蛀虫。 …… 子时,婠婠如约来到了定北王府的后墙猫洞下等待,子时一刻过了,上官长乐也没有出现,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上官长乐也没有出现,婠婠守在猫洞处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也没有等来上官长乐。 太阳露出了一点点光芒,不能再站在定北王府附近了,婠婠往花满楼走去。 现在是清晨,可花满楼里居然是乱哄哄的,婠婠一问才知道,定北王府的人来查过,好像是在找小郡主的,小郡主不知所踪,可能被歹人绑走了,所以定北王府将京城里的风月场所都搜查了一遍。 婠婠心头一跳,自己是不是连累小郡主了?小郡主是不是真的查到什么了,所以被那些人给抓了? 不行,得赶紧将此事禀报殿主。 至于失踪的上官长乐此时在哪里? “郡主…” “郡主…” 上官长乐睡的昏昏沉沉的,耳边响起了悦耳的男声,那声音温柔的喊着:“郡主~”今天是一个美梦,只是… 上官长乐鼻子皱了皱,嗅到了一股并不怎么让人愉悦的味道,莫不是有人拿臭鞋子熏醒我吧? 上官长乐一脸不悦的睁开了眼睛,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用臭鞋子虐待我? 睁开眼睛一看,上官长乐懵逼了,一个翻身,坐在地上,而后慢慢站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哪里?一股汗臭味,还是淡淡地屎尿味,干草湿了的味道,像是掉进了潲水桶…目光所及都是人,脏兮兮的人,光线昏暗,还有苍蝇在飞,耳边是呼吸声,还有人在呼唤自己。 “郡主,这边,我在你对面。” 状元失踪11 “郡主,这边,我在你对面。” 上官长乐看向对面牢房,有三个男人正抓着栅栏与自己对话,对面牢房很大,关着都是男人,而上官长乐所处的这边牢房关着的都是少女,隐约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想来这里应该还有专门关孩子的牢房。 上官长乐看向声音的方向,并走过去,上官长乐把头卡在了栅栏的空隙里,看着那人,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这人看上去有点面熟… 滕子敬:“郡主,我们在浮云镇见过的,我是滕子敬,你有印象吗?” 上官长乐穿着一身蓝色布衣,头发上还有干草,脸蛋也脏兮兮的,侧着脑袋:“探花郎…滕子敬?你是偷…” 滕子敬强调道:“是是是,是我,滕子敬!” 上官长乐:“呀,没想到呀,你竟然是探花郎,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瞧你现在…你怎么在这儿?不对,我怎么也在这儿?” 滕子敬:“郡主你也不记得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吗?” 上官长乐回忆了一下,似乎是在路上,被人捂着嘴巴拖进巷子里然后便… 上官长乐盯着陆兆谦看:“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周霖:“在下周霖,这是第一次见郡主。” 陆兆谦:“在下陆兆谦,郡主在我家投宿过一晚的,您还记得我吗?” 这不巧了吗?对面三人,有两个都是上官长乐认识的,有一个还是老熟人。陆兆谦,上官长乐在他家留宿过,这滕子敬就更熟了,以前还一起偷过东西呢。面前的滕子敬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让富商胆寒的,天下第一神偷的关门弟子,专门偷为富不仁之人的偷富。也是婠婠拜托上官长乐找的那个人。 上官长乐恍然大悟:“啊~你夫人还拜托我找你的,你就是今年的状元吧!” 陆兆谦一愣:“在下是状元?” 上官长乐:“你不知道吗?陆兆谦状元,周霖榜眼,滕子敬探花郎,皇上钦点的。没想到你们三个都被抓到一起了,哇,这人大手笔呀~” 对面三人听到上官长乐的话,脸上是喜不胜收,互相道喜,这地牢忽然间蓬荜生辉了不少。 上官长乐:“你欠我的银子可记得要还啊!” 陆兆谦:“自然,自然…”眼下这情况,怎么还银子? 上官长乐感慨道:“没想到今年的一甲三名都被绑到人材市场了,这京城真是越来越混乱了啊!” 陆兆谦和滕子敬的脸色都有一点沉重,得知自己金榜题名的喜悦都掩盖不了的沉重,两人越发肯定这是一次有计划的绑架,而且目的非常不简单,如今外面怕是已经闹翻天了吧?世家和寒门之间的斗争,大幕拉开,可如今寒门的力量… 滕子敬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担忧:现在还不是时候,得赶紧逃出这里。 滕子敬:“郡主,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上官长乐:“我当然是被抓进来的呀。外面?外面都在找你们呀,现在多了一个我要找了。” 滕子敬:这郡主傻乎乎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滕子敬:“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陆兆谦:“子敬兄有什么想法啊?” 滕子敬:“我可以将这里的锁打开,只是外面的人...” 周霖和上官长乐就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在讨论。 陆兆谦:“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这里监守的人大约有五十人,分成五个小组,每组各十人,地牢下面一组人巡逻,地牢上面一组人,换防时间是午时。这里的监视并没有漏洞,我们想要逃出去很难。” 陆兆谦:“想要联合这里的人也很难,要是可以逃出去,他们自然是欢喜的,但,要是守卫亮出刀来,这里的人只怕都会退缩的。” 上官长乐:“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既然这里这么难逃出去,那就等转移了,到了普通一点的地方再跑。又或者等我家人来救吧。” 滕子敬:“郡主,我们怕是会被关在这里一辈子。之前也有人想要将我们买走,但他们不卖。而且,京中情势严峻,我们早点出现,京中局势才能早点出现转机。”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没关系,像我长得这么好看的,肯定很快就会被买走的,到时候我再回来救你们就行了。” 滕子敬:“不能再等了,已经过去八天了,再等下去,恐怕皇上就要妥协了。” 上官长乐:“可不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呀,放心,我既然被抓进来了,这里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上官长乐:“我失踪的时间是你们失踪的第八天正午,我当时正在看马戏,昏迷时间不到三个时辰,现在快要到子时了,也就是你们失踪的第九天。我被人从京城运到这里,花的时间应该不多,所以这里距离京城应该不远,最多就等到明天,我家的狗肯定能找到我。” 然而,他们并没有等到上官长乐的家人。 子时一过,二十多个腰上别着刀的护卫冲下地牢,地牢内驻守的护卫也打起精神,他们将牢里的人都叫醒:“起来了,起来了!” 他们将牢房打开,用镣铐将牢里的人手脚都锁住了,青年男女站成了两排。老幼又站了两排,跟在了男女身后。 守卫拿着鞭子抽打着不配合的人,抽打在地上震慑有异心的人:“一个个,跟紧了,上来。” 上官长乐拖着铁链,手上也被手铐铐上了,跟着前面的人,像一只企鹅一样走上了地牢。 随后这一群人被赶上了几辆马车里,十来个人挤在一辆马车,整整装了八辆马车才把地牢里的人装完。 这奴才市场是要将这些人转移到哪里去呢? 车轱辘转动起来了,上官长乐心里面感到突突的,难道要自救了吗?这么一来…上官长乐看了一眼和自己挤在一辆马车里的这些女子,要不要动手呢? 晃晃悠悠地,马车走出了好一段距离… 上官长乐很是气馁,就算把森林的朋友喊来帮忙了,可他们也不一定打得过外面那些人,就算打得过外面那些人,也无法加开自己手脚上的铁链。 状元失踪12 上官长乐很是气馁,就算把森林的朋友喊来帮忙了,可他们也不一定打得过外面那些人,就算打得过外面那些人,也无法加开自己手脚上的铁链。 上官长乐:顺其自然吧,总有机会逃跑的,他们也不可能将我锁住一辈子吧…万一真的锁我一辈子呢? 上官长乐有一点慌,但状元等人都那么淡定了,作为郡主,上官长乐要面不改色的面对一切困境。 已经第二天了,这些人一直是夜里在赶路,白天在休息,而且白天时看守的人是夜里的两倍,想逃很难。但几人从未放弃过逃跑,一直在伺机而动。 滕子敬:“郡主,明日清晨就是时候。”清晨的时候,大部队找客栈休息,看守人员换防,所有人都被关到地下室内,这样一来也不用寻找彼此,而且投宿时候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混乱,这个时候逃跑机会比较大。 上官长乐点头:“知道了。你们有把握的对吧?” 滕子敬:“一半一半。” 上官长乐看了滕子敬一眼,看来还是要靠自己,等他把我的手铐打开了,就是展现奇迹的时候了。 清晨,太阳刚刚露出一点头,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空气冰凉,鸡犬相闻,没有别的声音了,这一支伪装成商队的人贩子队伍在一间很普通的客栈门前停下了,守卫将马车内的人赶下马车,赶到了客栈的大酒窖里。 这客栈虽小,但酒窖很大,仿佛就是为了用来关人准备的。 把人关好,守卫上去换防,赶路了一晚上的守卫都上客栈准备的房间里休息了,白天的守卫都起来了,到各自的位置上站好,把人都盯好了。 现在这天气,酒窖里闷闷的,让人难受,守卫不愿留在酒窖里,直接上去了,只看守着大门。 滕子敬不知道从哪里捡的树枝,竟然将手铐打开了。这里的人,大部分已经被滕子敬和陆兆谦说服了,早就知道两人的行动,唯有老弱妇女那边了。 滕子敬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能解开三四个人的手铐,将所有人的手铐解开,也就不过用了一刻钟的时间。 大家都看向滕子敬,既然你解开了我的手铐,你就要负责我之后的逃跑。 滕子敬:“都安静,不要惊慌。” 滕子敬拉着上官长乐的手:“郡主,跟紧我。”郡主可是自己的未来表妹,可不能弄丢了,不然张甜可能会恨我一辈子的。 上官长乐挑眉:这家伙怎么这么照顾我?因为表姐? 滕子敬捡起铁链:“你们都找一件可以防身的武器,会武术的站出来,保护老弱。我先上去看一下情况。” 滕子敬看向陆兆谦:“这里就交给陆兄了。” 陆兆谦:“放心。” 滕子敬看向上官长乐“郡主身上可有带药粉?” 上官长乐点点头,摸向腰间,一脸懊恼:“换了衣服,把东西落在爷爷那里了。” 滕子敬:“那郡主可有自保的手段?” 上官长乐苦思冥想状。 滕子敬:“郡主你会点什么功夫?” 上官长乐:“我会吹口哨。” 滕子敬愣住了,好一会儿,一脸严肃的看向上官长乐:“郡主,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要是没有把握对付上面那些人,你就在这下面呆着。” 上官长乐:“我有保命的手段的,你放心。” 滕子敬一脸怀疑的看向上官长乐,除了医术和用毒,滕子敬是真不知道上官长乐还有什么保命手段:“你的保命手段是什么?” 上官长乐:“吹口哨。” 滕子敬心底对上官长乐有了一层淡淡的讨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果然是千金大小姐,不分场合的捉弄底下的人。 滕子敬:“你就呆在这里吧,别出来添乱。” “我真的能帮忙,信我。” 滕子敬深深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你跟在我身后吧。” 于是滕子敬带着上官长乐缓缓走向酒窖的门口。 酒窖里的人有的拿起了小酒缸,有的捡起了砖头,拿在手里,盯着酒窖的门口,等着滕子敬的信号。 酒窖的门是从外面锁上了的,只能用武力破开,又或者是让外面的人将门打开。 滕子敬看了上官长乐一点,上官长乐敲了敲门,用独特的奶音问道:“大哥,能给我拿点水吗?” “喝里面的酒吧。” “我…我不会喝酒,拜托了大哥,我真的很口渴。” 奶音攻击,所向披靡,外面看守的人,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答应了给上官长乐找水。 “女人就是麻烦,等着,这就给你拿水。” “谢谢大哥~” 滕子敬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就这丫头的性子,应该到哪里都能混得开。要是让她跟这里的守卫相处多几日,恐怕她能够将守卫的心都勾走,然后带着她逃跑…怪不得她总是无所畏惧的样子… 外面有动静了,应该是要将门打开,听到了铁链碰撞的声音,滕子敬抓好自己手里的铁链,等待着木门打开。 滕子敬躲在了门后,护卫拿着水袋推开木门走进来的时候,滕子敬用铁链圈着护卫的脖子,将人勒晕过去。 上官长乐将木门打开,朝酒窖里的人喊道:“门开了,快跑!” 上官长乐率先走出了酒窖,那些护卫从客栈的各个方向冲过来,将上官长乐围住了。 上官长乐盯着面前的敌人,紧握着滕子敬给的筷子那么长的树枝,缓缓吹起了口哨,滕子敬解决了开门的护卫便立马来到上官长乐身边,那些会一点武术的人也都来到了两人身边,双方成对峙状,老弱都被保护在中间。 护卫拔刀了,让奴隶们心中颤抖,害怕,将手里的酒缸砸向护卫,护卫也冲向了奴隶,大部分奴隶在护卫冲过来之后便放弃了挣扎,抱头蹲在了地上,还有一小部分负隅顽抗。 滕子敬:“你一定要吹口哨吗?能不能专心对付这些人?” 上官长乐没有回答滕子敬,继续吹着口哨,拿着手里的树枝扎那些护卫,一扎一个准。 上官长乐吹口哨的大意应该是:同志们!你们的王有难,你们快来就我! 状元失踪13 上官长乐吹口哨的大意应该是:同志们!你们的王有难,你们快来就我! 随着上官长乐口哨声响,最先响应上官长乐的便是客栈里的马,马挣扎着,想要扯断拴着自己的绳子,几匹马一同发力,马棚便塌了。马托着木棍跑向上官长乐的方向。 附近林子里的飞鸟也起飞了,树叶刷刷落下,鸟儿们做它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是这些鸟能赶到吗? 虽然上官长乐这边有五六十人,但只有一小部分是有战斗力的,等奴隶们冲上酒窖之后,便伺机逃跑,护卫有三十人,当护卫了奴隶缠斗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些奴隶便趁机逃跑,能走一个是一个,可是护卫的武力值不低,而且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也在帮忙,他们将那些逃跑的人追回来了,绑在一起了。 上官长乐这一边处于弱势,逃出去的人很少,被抓回来的人很多,相信他们把人绑好了,那些逃跑的也能抓回来。无力的让人感到生活无望。 滕子敬的轻功可以逃跑,但是…滕子敬看了身后的上官长乐一眼,又看向周霖、陆兆谦,滕子敬不能扔下上官长乐,也不想在周霖等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轻功。 就在这时,有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带着黑色的面具,一个个都武功高强,他们是来救人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道:“留活口。” 黑衣人转头看向上官长乐:“闭嘴,吵死了。” 上官长乐看向这个喊自己闭嘴的黑衣人,他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上官长乐正想要问问这黑衣人我们是不是认识。 就在这时上官如琢也带着人马赶到,朝着上官长乐大喊:“上官长乐,闭嘴!!” …… 一直跟在商队不远处的上官如琢,看到树林里的动静便顿觉大事不好,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上官长乐的秘密,即刻下令道:“将客栈里面的人拿下!”并驾马奔向客栈。 上官如琢:“上官长乐,闭嘴!” 拖着木桩子的几匹马已经跑到上官长乐面前了,看到有那么多帮手出现,上官长乐也不再吹口哨了,安心地等着救援。还特别贴心的走到马面前,给马解开木桩。 上官如琢来的及时,上官长乐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那些树林里的飞鸟再次平静下来了,躁动的马也被安抚了,大家应该没有发现上官长乐的异常。 黑衣人快速的将这里的商队的护卫处理了,在上官如琢赶来之后便迅速撤退,不想跟上官如琢有交集。 看着黑衣人撤退的方向,上官如琢眉间略有沉思,不确定这些人是敌是友。上官长乐想要去找那个熟悉的黑衣人,可手也短脚也短,根本追不上。 上官如琢带来的精兵正在收拾现场,上官如琢走向上官长乐,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上官长乐:“哥!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家里人知道吗?” “我被抓来的,都三天了,家里就没有人担心吗?” 上官如琢恍然大悟状:“想来是以为你又离家出走了。” “我离家出走你们不担心吗?” 上官如琢绕过上官长乐来到陆兆谦等人面前:“想必三位便是今年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了吧?”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在上官如琢心目中的地位下降了,觉得自己被轻视了。 三人点点头:“上官大人。” “本官奉旨前来营救几位,几位稍等一下,礼部的马车一会儿就到。” “好。” …… 半个时辰过去了,礼部的马车以及上官平的马车一同到达了客栈,看到他们马车这么快出现,也不难猜出来他们一早就跟在了这一支特殊商队身后。 上官平老泪纵横地走到上官长乐面前,摸着上官长乐的小脸:“我家长乐受苦了,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瞧瞧你这脸,怎么又小了?” 上官长乐:“爷爷,你怎么也在?您是来找我的吗?哥哥说不是来找我的…你们以为我离家出走了…” 上官平:“你哥哥骗你的,我们就是出来找你的。外面世道多么艰险,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处乱跑。”那三人恭敬地给上官平作揖。 上官如琢在一边介绍道:“爷爷,这位是状元陆兆谦,这位是榜眼周霖,这位是探花滕子敬。” 三人:“王爷万安。” 上官平将上官长乐拉到了一边,随即一脸亲切地微笑着看向三位才子:“快快免礼,刚刚听如琢说,长乐被捉之后,你们几位多有照顾是吧?” 滕子敬:“算不上照顾,只是相互帮助而已。” “要是几位不嫌弃,我在前面驿站备了酒菜,当是感谢你们对我家长乐的照顾。” 三人异口同声道:“谢王爷。” 上官平看着三人一脸感慨:“你们可是历届最年轻的状元榜眼和探花了。实在是年少有为呀!” “王爷谬赞了。” “不知你们可曾婚配?” 陆兆谦:“学生已经娶亲了。” 滕子敬:“学生已经定下婚约了。” 周霖:“学生尚未婚配。” 上官平喜笑颜开地拉着周霖的手:“你是叫周霖对吧?” 周霖拘谨的点点头:“正是学生。” 上官平:“来,我们上车里聊。” 上官如琢跟另外两人说道:“两位这边请,礼部的马车已经到了,送两位到驿站梳洗一番,明日启程进京面圣。” 那两人跟着上官如琢走向马车,但是看向上官平以及周霖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丝耐人寻味的探究。 驿站: 上官平让人准备了一桌酒菜来给几人压惊,直到开宴时,大家才发现原来礼部派来接状元的人竟然是贤王。真的是让人受宠若惊。 上官如琢:“你们可知道这些人打算将你们卖到哪里?”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他们没有说。”上官如琢的本意是要顺藤摸瓜,等这些人交易的时候再一网打尽的,没想到这届的一甲还挺有本事的,能够逃出来,最关键是上官长乐,居然想要利用动物逃跑,有上官长乐在,他们最终定然是能跑的,而上官长乐也就暴露了,上官如琢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暴露天赋,所以只能提前收网了。 状元失踪14 滕子敬:“在下去过的地方很多,听他们的口音,押送我们的护卫中有一小部分是南越国的人。” 陆兆谦:“这几天我们住的客栈也有问题。”看到贤王在这里,陆兆谦便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因为曾经的相遇让陆兆谦相信贤王,所以陆兆谦希望被贤王重用。 上官如琢看向陆兆谦:“愿闻其详。” 陆兆谦:“这三天,马队在三间客栈停下来投宿,刚巧这三间客栈都是有一个特别大的酒窖,在下推测这些客栈是这一伙人的补给点,里面的伙计和掌柜都是知情人士。” 上官如琢点点头,这陆兆谦还挺有脑子的,担得起状元这个名头。 状元和探花郎都很有才,相较之下,这榜眼就有一点平庸了。 大家看向榜眼,榜眼将筷子放下:“这一次多亏了陆兄和滕兄,我们才能顺利脱险,在下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深感无用。” 陆兆谦和滕子敬看了周霖一眼,而后对视,周霖这是在谦虚,在被绑之后,周霖一直很镇定,分析局面,为大家分析出有利的逃跑条件,周霖为何不睡,想来应该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吧? …… 上官平的房间: 上官平:“长乐,你觉得周霖这人如何?” 上官长乐:“顺眼。” 上官平:“那你要不跟他相处一下,要觉得不错,让他当你夫婿如何?” 上官长乐侧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问题是他愿意吗?” 上官平:“我们长乐这么好,谁都会愿意的,爷爷瞧着,他定然也没什么意见,不然也不会陪着我聊了那么久。他定然也察觉出我的意图,但却没有婉拒,肯定也是有意思的。” 上官长乐:“爷爷,我瞧着他挺愚钝的,或许是没有理解你的深意呢?” 上官平:“那你跟他相处几天不就知道了。” 上官长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上官如琢:“长乐,不要小看了这个榜眼,他那是大智若愚,在藏拙呢,你可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上官长乐:“兄长是不是太抬举他了?” 上官如琢:“我看他不是不知道这团伙有多大,而是知道这团伙很大,所以不敢随便说话,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上官长乐:“那他就是一个怂包,你看滕子敬和陆兆谦,多敢说。” 上官如琢淡淡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周霖是个穷小子,顾虑肯定很多,所以不敢乱得罪人,这些上官长乐都不懂。 上官如琢:“对了,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真不知道这伙人的幕后之人是谁吗?” 上官长乐看向上官如琢:“哥,我是谁呀?我可是上官长乐,你觉得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上官平轻轻拍了拍上官长乐的后脑勺:“别嘚瑟,快说你发现了什么?” 上官长乐:“南越人和客栈的问题就不必重复了,我还将奴才市场守卫的令牌偷来了。”上官长乐将令牌递给上官如琢,这令牌是铜制的,上面有一歇复杂的花纹,中间刻着一个黄字。 上官长乐:“根据我偷听到的谈话以及这些被押送的人的种类,我怀疑这一批人是用来试药的,而这个团伙绝对跟南越国高层有关。” 上官如琢和上官平听到试药二字时,眉头微微一皱,陷入了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这些人里面有老有幼,有男有女,还有婴儿和孕妇,孕妇的孕期都在三到四个月左右,我觉得这一批人用来试药最合适不过了。” “要是孕妇的话,应该是在食物中下手,让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这种药要是研制成功了,那么南疆的百姓将会生出来有问题的下一代,以此推算,三十年后,想要攻下南疆不成问题。” “当然这是我阴谋化了,有可能这只是一件普通的人口贩卖案件。不过啊,要是普通的人口贩卖,到底什么人想要买孕妇呢?” “爷爷经常教育我,要考虑到最坏的结果,所以试药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不能说是试药,是试毒才对。”上官长乐自己很欣赏自己的这一番推理,颇为认可自己的成果的点点头。 上官如琢:“那你可有打听到买家和卖家的消息?”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这我便不清楚了。他们这里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下层的只是按指令行事,买卖双方是谁是不知道的,他们都是通过信物和暗号交易的,不过奴才市场那边的等级似乎是按天地玄黄来分级的。哥,你看这令牌上面刻的是黄字,而管理奴才市场的人里有一个管事身上的腰牌刻的是玄字。所以我猜想应该有四个级别,他们的组织性很强,不好对付。” 上官如琢:“既然知道不好对付,你为何贸然逃跑?!” 上官长乐有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不喜欢被人关着。” 上官长乐:“你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窝点了吗?留着,他们以后还会有动作的。前面留宿过的那两个客栈就不要动它了,看看里面的人有什么动作,不也能顺藤摸瓜吗?” 上官长乐:“如今买家的身份基本能够确认了,应该跟南越国王室有关的,这也不重要了,证实了买家身份能有什么用,制裁就是要开战。现在关键是找到卖家,把大夏国内的这条大蛀虫找出来才是正事。” 上官平欣慰地点点头,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孙女。 上官长乐:“而且,我敢肯定,前往南越国的沿途,肯定还有很多这种用来关人的客栈。而且里面都关着人。” 上官如琢:“恩,我会让人留意的。行了早点睡,明天回京。” 上官长乐回房了,上官如琢看向上官平:“爷爷,您本来不是打算放长线的吗?那为何要将长乐也绑进去?” 上官平:“我也想要放长线啊,这不皇帝那边不允许吗?所以只好让长乐潜进去看看能不能查到有用的消息咯。” 上官平:“况且,长乐与那几人患难与共,总归能留下好印象不是?一举多得。” 上官如琢:“长乐知道是您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吗?” 上官平叮嘱道:“哎!对了!千万不能让长乐知道是我让人绑了她的。要是真让长乐知道了什么,你就出来替我顶罪,就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上官如琢:…… 上官平:“知道了吗?” 上官如琢无奈道:“知道了,爷爷。” 状元失踪15 月黑风高,只剩下走廊上的灯笼,被风吹了吹,左右摇了摇,灯光晃动,恍若波光粼粼的湖面。驿馆里的人都睡了,大部分人的房间内灯都灭了,唯有夏侯珏的房间还是灯火通明的。 夏侯珏已经和衣躺在床上了,夏侯珏耳朵灵敏地动了动,窗户边上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夏侯珏从床上坐起来,手放在了枕头底下,摸着匕首,警惕地看向窗户的方向。 滕子敬推开了窗户,溜进了夏侯珏的房间。 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滕子敬:“属下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不跟您说一下,我无法安睡。” “什么事?” “当时从地窖跑出来的时候,我问郡主有没有什么防身的本领,郡主说吹口哨,属下本以为郡主是在开玩笑,但后来郡主真的吹口哨了,引起了马棚里的马嘶鸣,但郡主口哨停下来的时候,马便被安抚下来了。此事,属下觉得甚是奇怪?” “你想要说什么?” “不知道王爷记不记得半年前有一个让江湖人对无忧郡主趋之若狂传言,说无忧郡主可以号令百鸟,属下认为,这或许不仅仅是传言,而是现实,郡主或许真的有号令百鸟的能力,甚至能够号令马、牛、羊等。” “此等鬼神之说不可信,郡主生长在大将之家,会一点驯马的本事也不足为奇,如若你真的好奇那个传言的真实性,有空便去调查一下吧,切莫沉迷而耽搁了重要之事。” 滕子敬一脸不得劲,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吗? 滕子敬:“属下知道了。” 滕子敬:“王爷,关于这次奴才市场的案件…” 夏侯珏:“此处人多眼杂,其他事项等回京了再说。” “是。”一闪身,滕子敬便从窗户离开了。 …… 状元等人脱险回京,穿上了礼部准备的官服,骑着高头大马游街,一直跪在宫门前的学子这才起来了,看到状元风光进城,寒门学子的内心再次热血沸腾起来。 皇帝对群臣的解释:“状元等人接受了朕的任务,潜伏在人贩子窝点中,收集证据,以求能破案。” “如今案子告破,贤王携同状元等人已经回京。礼部尚书。” “臣在。” “恩荣宴准备的怎样了?” “一切准备妥当,时间定在三月三十。” “甚好。” “众爱卿还有本要奏吗?” “退朝吧。” …… 定北王府,上官家会议堂,此时上官家的在京城内的所有男丁都聚在了会议堂内。平西王一家子已经回西疆了,上官如切回北疆了,镇南王的大儿子和二儿子回南疆了,这几人都没有出席这一场会议。 上官平:“针对这一次的状元失踪一案,你们认同长乐的推测吗?” 众人一阵沉默,想来是认同的,上官平继续说道:“既然你们没有别的推测,那便按照之前安排的去部署,尽快将这个卖国贼给揪出来。”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上官平:“老三,让南疆那边的探子调查一下南越国是不是在研究针对我大夏国人体质的毒药。还有将这几年南疆的人口买卖记录都调出来,看看这些人如今在干嘛,他们的身体有没有异况。” 镇南王:“是,父亲。” 上官平:“老大,既然你如今被留在京中,那你便负责调查京城里面的人口贩卖。” 定北王:“是,父亲。” 上官平面露担忧的说道:“最近圣上对我们上官家的态度有所变化,似乎对我们的忠心产生了怀疑,所以,你们以后行事都注意了。” 上官平不当定北王之后当过几年的摄政王,那是因为先王不放心幼子继位,所以让上官平辅佐一二,而上官平也尽忠职守,等到皇帝能够处理政事便立马还政于皇帝,正因为如此,皇帝对上官平除了敬重,还有感激。 也正因为上官平当过几年的摄政王,所以上官平对朝政大事甚是了解,也能分析出皇帝的内心想法。 上官平:“我们上官家一直驻守边疆,只对军务熟悉,却不了解朝堂的运作,这于我们很不利,手握兵权,却不懂为臣子之道,迟早是会被皇帝厌弃的。” 上官平:“如今的局面,对我们上官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皇上将我们拉入了朝堂,却不给我们实权,而状元一案上,贤王将我们拉入局中,让皇上开始任用我们上官家人,让如琢在兵部建立的威信,也让我们在朝中诸事的决策上面,有了一点实权了。” 上官如琢:“爷爷的意思是这贤王还帮了我们一把,是吗?” 上官平点点头:“看上去是如此的,只是这贤王…” 上官如琢:“爷爷是怕贤王在利用我们对付安国公。” 上官平:“我们已然入局,以后行事不要太过张扬,我们上官家是时候要收敛一点了。” “知道。” 上官平:“对了,从奴才市场里查获的账本里面记录了长乐经常去的那家玉人馆,玉人馆的老板经常从奴才市场里面买人,要是奴才市场跟南越国有交易,那么南越国也有可能将细作通过奴才市场运进大夏国。南越国的目标只有我们上官家,所以长乐从玉人馆赎回来的人,都一一查清楚了。” “身份查清楚之后,若真有细作,不要轻举妄动,留着他们,将假的情报传过去给南越国。” “是。” 上官平:“今日的会议就讲这些吧。没有别的事情,那便各自去忙吧。” 定北王:“父亲…” “老大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定北王:“皇帝已经开始猜疑我们家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提前做准备?” 上官平深深地凝望着定北王,定北王也毫不认输的直视上官平的打量。 上官平:“老大,我们上官家的祖训是什么?” 定北王:“冠以上官姓,护夏国山河无恙,佑百姓福泰安康。” 上官平点点头:“你记得就好,有违祖训的事情不要做,至于你打算怎么保全上官家,那都是你这一任家主的事情。” 上官平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能谋反,也不能挑起争端引起百姓生活动荡,只要不违背祖训,定北王怎么做,上官平都不会管。 定北王拱手:“儿子知道了,父亲早点歇息,儿子告退。” 恩荣宴 贤王府: 滕子敬:“王爷,此次属下被绑进奴才市场,发现这奴才市场的运作方式与浮云镇温老爷拐卖人口案件的运作方式极其相似,都是凭信物暗号交接货物。” 夏侯珏:“这伙人经营多年,规模巨大,肯定有各地军方的支持,可惜本王现在还没有得到大夏国的兵力分布图,不然定能早日摸清他们的运营路线。” 滕子敬:“您要不就出卖一下色相吧。” 夏侯珏冷眼看向滕子敬:找死? 滕子敬立马转移话题道:“陆兆谦似乎有意投靠王爷,王爷要不要去见一下?” 夏侯珏:“陆兆谦的事情不急,等本王将王府里的事情处理好再见。” 夏侯珏:“你如今已经是探花郎了,总是半夜三更消失难免引起注意。以后汇报工作的事情就让影一做吧。” “是。” 滕子敬:“王爷,听说您要将婠婠调走。” “恩,正在遴选合适的人,怎么?你要替她说情?” “只是郡主早已经发现花满楼的秘密,花满楼之所以没有暴露是因为郡主看在婠婠的面子上才保留了花满楼的,要是婠婠不在花满楼,郡主怕是不会留情。” 夏侯珏的眉头微微一皱:“婠婠与无忧郡主到底有什么交情?” 滕子敬:“这个属下不清楚,郡主似乎对漂亮的人有特别的喜爱,郡主可能就是喜欢调戏婠婠吧。” 夏侯珏:…… 夏侯珏的冰山脸差点就要裂开了,对漂亮的人有特别的喜爱?这都是什么臭毛病?这不是病,就是流氓… 夏侯珏:“知道了,婠婠的事情本王会好好想想的。” 夏侯珏:“等到恭王大婚后,朝中会有一些职位调动,如无意外,你会成为户部侍郎,你最近便跟户部的人多多走动,以便你之后能顺利任职。” 夏侯珏:“以后我们之间就不要走的太近了。” “是。” ……. 恩荣宴: 因为状元等人被绑架了,所以今年的恩荣宴也就推迟了。等到状元等人回京,三月三十才举办这迟来的恩荣宴。恩荣宴是皇帝为了犒劳殿试读卷官以下各级考官,以及新科进士而举办的宴会。 贤王结束了宫学字后,入朝理政,皇帝让贤王到六部中,跟各位大人熟悉一下朝政,而贤王首选的,便是到礼部去,于是便协助礼部尚书操办了这一场恩荣宴。 虽然恩荣宴推迟了,但学子的热情却没有冷却,反而因为这来之不易的宴会,变得热情高涨了,仿佛中状元的是场上的每一个人。 在很多学子心目中,这一年的恩荣宴,是一场寒门学子战胜世家子弟的庆功宴。 然而宴会上的气氛却很诡异,属于是冰火两重天,有的人高兴,有的人黑着脸,这一场宴会奠定了很多事情。 今年的恩荣宴在翰林院举办,状元、榜眼、探花一人一席,新科进士四人一席,赐座于宴会大厅右侧,主考官等朝中官员赐座于宴会大厅左侧。 新科进士及礼部各级官员入座,乐队奏响启天门乐章,正式开宴。 宴上,滕子敬和陆兆谦以及其他进士都在恭喜周霖。 某一个进士向周霖举起酒杯,打趣周霖道:“周兄是不是快要抱的美人归了?” 周霖憨笑道:“李兄怕是喝多了,没有的事情。” “周兄真是谦虚了,你最近上定北王府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要是娶了郡主,以后还仰仗周兄提携了~” 周霖:“不是,实在是因为兵部尚书上官大人藏书丰富,我舔着脸上门借书的,跟郡主没有一点关系。” “兵部尚书?是上官家的二公子,上官如琢对吧?” 周霖:“正是。” 众人惊叹,上官如琢天赋异禀,十三岁那年便高中状元,他策论的文章如今还在考生之间传阅呢,是天下学子公认的大才子。 “上官公子肯借书给你,肯定也是因为看中了你当妹夫吧?” 周霖憨憨的抓了抓脑袋:“应该不是这个原因,之前在办案的时候,有幸结识到上官大人,聊起书画,相谈甚欢,我便厚着脸皮问大人借书,大人也应允了。想来你们要是去问,大人也会借的。”这话说的很有深度,里面的意思就是说首先要有幸遇到上官如琢,然后还要相谈甚欢被引以为知己,这才能借书成功啊。 周霖遂又说道:“要是能娶到郡主,那是我的福气,我只怕是郡主看不上我。诸位就不要再说这话了,这是对郡主的大不敬。” “可听说老王爷有意要让你娶郡主。” 周霖:“怕都是误传。” 夏侯珏的耳边充斥着这种言论,让他内心无由来的烦躁。陆兆谦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偷偷地观察夏侯珏的脸色。陆兆谦想要毛遂自荐,成为贤王一党,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贤王深居简出,很难碰到,陆兆谦也是忧愁呀。 宴席上歌舞升平,寒门子弟这边是热火朝天,贵族世家子弟那边则有点冷清,对比之下,显得寒门子弟聒噪。 酒宴接近尾声,最重要的节目来了,许多进士蜂拥而至,开始抢食状元桌上的酒菜,此举名为抢宴,是想要沾沾状元身上的喜气,以求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高中状元。 要是状元是世家子弟,那么这些贵族或许还会争抢一番,但这今年的状况,世家子弟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去吃一个贫贱之人吃过的东西。 于是乎,世家子弟在主考官等人都退场之后也早早的离开了翰林院。 滕子敬:“好了,都抢到了吧?今夜花满楼的花魁一月一次的登台,我在花满楼定了包间,诸位不如随我一同前往,欣赏京城第一美人的舞蹈?” “如此良机实在不容错过。那便谢谢探花郎了。” “探花郎破费了。” “探花郎可是富商之子,你就不用替他心疼钱袋了。” 一行人正准备撤出翰林院,前往花满楼,然而… 一股浓烟飘到了众人跟前,此时众人所在的是翰林院的主院,滕子敬是为微微闻了一下烟的味道,便立马抬手捂住鼻子:“捂住鼻子,走水了!” 微醉的进士顿时酒醒,瞪大眼睛:“走水了?!那愣着干嘛?快跑呀!” 滕子敬:“等等!别乱动!” 恩荣宴2 微醉的进士顿时酒醒,瞪大眼睛:“走水了?!那愣着干嘛?快跑呀!” 滕子敬:“等等!别乱动!” “不跑难道要被烧死在这里吗?” 陆兆谦:“这里是翰林院,走水了很快就有人发现的,先看看子敬兄怎么说,别急。” 滕子敬的耳朵动了动,仔细感受了一下:“如今是三月末,空气湿润,失火定然是人为的,正门已经关上了,那边可能有诈,我们西侧门走,我记得那边有御河,宫人救火必定是从那边运水过来的。” 滕子敬:“用帐缦包住身体,跟我来!” 大家将挂着的帐缦扯下来了,包住身体,一会儿可以防火。他们不知道,这帐缦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痛苦。 当他们从西侧门冲出去之后,那些身上裹着帐缦的进士都被火星点燃了,吓得他们连忙扔下了帐缦,可火星却像是有意识一般,飘到他们身上,当宫人将一桶又一桶水泼到他们身上时,水不但不能灭火,反而让这几个进士身上的火烧的更旺了。 宫人每每回忆起这一幕,都毛骨悚然,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不合常理之事,暗地里都在猜测,这会不会是鬼神所为,这五个进士是不是做了什么遭天谴的事情了。为什么别的包着帐缦的进士都没事,偏偏就这几人的帐缦自动燃烧起来了? 翰林院失火,死了五个进士,皇帝震怒,令刑部彻查此事,揪出幕后元凶。而且,此次恩荣宴是贤王操办的,恩荣宴上居然失火了,贤王也被问责了,这锅砸下来,贤王刚入六部办事便把事情办砸了,百官都质疑贤王的能力。 同时新科进士的任命也都下来了,陆兆谦与滕子敬为翰林院侍读学士,从四品;而被上官家看好的榜眼周霖却只是一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引起一片哗然。 …….三月分割线…… 一直灰色的信鸽,扑腾着翅膀,慢悠悠地飞向长乐苑,定北王抬头盯着那只灰色的信鸽,手里的箭,拉满弓了,定北王目光阴沉的瞄准了信鸽,让信鸽更加快速的扑腾着翅膀。 定北王深呼吸,转身,将箭头瞄准箭靶,放箭,正中红心,还穿透了箭靶,上官如琢上前称赞道:“父亲好箭法,果真是宝刀不老。” 定北王:“有什么事?” 上官如琢将一个小竹筒递给定北王:“这是大哥送回来的加急情报。” 定北王将竹筒里面的小纸条取出来,看完之后,眉头紧皱,将纸条递给上官如琢:“你怎么看?” “要是爷爷知道,卖国贼是皇上,爷爷怕是会气死的。” 定北王:“按照原来的计划准备吧。” 上官如琢:“是,父亲。” …… 那只灰色的鸽子稳稳的飞进了上官长乐的房间,落在了上官长乐的肩膀上,一脸惊恐的盯着老虎,而后转头一脸戒备的盯着小胖看,站在上官长乐的肩膀上,小脚发抖。 上官长乐将鸽子上面的信取下来了,是夏侯宝的信,京城开了一家新酒楼,里面的食物甚是特别,充满异域风情,所以夏侯宝想要约上官长乐出去品尝一番。 有好吃的,上官长乐便来劲儿了,京城新店开张,上官长乐不去捧场,害怕这店家做不下去呀~ 上官长乐将见面的时间地点写下,让灰色的鸽子送回去。 到了约定的时间,上官长乐偷偷摸摸地来到后墙,朝着猫洞洞口轻轻喊道:“夏侯宝,你来了吗?” “恩。你等着,我这就过来。” “好。” 一会儿之后,夏侯宝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上官长乐身后,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肩膀:“都安排好了吗?这时间出门,你爹真的不会发现?” 上官长乐:“放心,我爹最近很忙,没空管我。”上官长乐非常自觉的走到夏侯宝的身后,跳上了夏侯宝的后背:“走吧,我抓稳了。” 夏侯宝托着上官长乐的大腿,脚尖一点,跳上了一旁的假山,然后又是一点,跳上了墙头,几个跳跃间,便落在了定北王府外面的小巷子。 上官长乐感慨道:“啊~夏侯宝,要是没有你,我恐怕就被我爹给折磨成一根木头了,幸好老天爷让我结识了你!”说着诚恳的朝着天空拜了拜。 夏侯宝笑了:“现在知道我好了吧?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不然我随时都不要你这个朋友的。” 上官长乐:“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你说,从小到大,你父皇处罚你,哪一次不是我站出来保你的?我家里要是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哪一次不是给你留一份了?” 夏侯宝:“你那是害怕我将你也捅出来,所以才保住我的。还有新奇玩意?难道不是你玩腻了才送过来给我的吗?” 上官长乐:“感情我在你夏侯宝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啊?” 夏侯宝:“不然你以为呢?” 上官长乐:“在你心目中,我难道不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又或者是需要照顾的漂亮妹妹吗?” 夏侯宝上下打量了上官长乐一下:“我就喜欢你这种厚脸皮的人。” 上官长乐:“哎!你怎么还骂人呢!” 夏侯宝刺激了上官长乐一下后,迈开了脚步,往巷子外走去:“快跟上来,去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上官长乐与夏侯宝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随便一个闯祸了,另外一个肯定脱不了关系。多年之后,夏侯宝常常在想,要是一开始没有帮上官长乐离家出走的话,后来的很多事情便不会发生了,而自己和长乐,便依旧是京城中里面的最无忧无虑的两个混世大魔王,每天都是吃喝玩乐,过着开开心心的混吃等死的日子。 极乐居: 夏侯宝扶着上官长乐下了马车,上官长乐抬头一看,这一家酒楼的牌匾上写着“极乐居”三字,还挺有深意的样子,就是不知道里面的菜品是不是真如夏侯所说的那么让人着迷了。 极乐居里面的布置也很花心思,中间大堂有一舞台,舞台上会有歌舞表演,或是说书等节目,而二楼雅间则是围绕着这个舞台而开了,二楼雅间与别的酒楼都不一样,是反过来了。一般雅间房门移开便是走廊,应该朝向屋内,而临窗位置能够看到街上盛况的,而及乐居的雅间布置是相反的,走廊是朝外的,可以看到街上盛况,而临窗处则是朝着舞台的,撩开珠帘,可以看到大堂上舞台的表演。 鸳鸯 店小二:“二位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将上官长乐和夏侯宝引向一个雅间,穿过大堂的时候,上官长乐的耳边都在盘旋着一个词“鸳鸯浴”。 酒楼的大堂里,食客都在讨论鸳鸯浴:“要是这极乐居能够将奶茶送进鸳鸯浴里去就好了,也就省的我两家跑了。” “鸳鸯浴有鸳鸯浴的规矩,你就费点腿脚跑一下吧。” “今晚去了鸳鸯浴,我该去哪个房间好呢?” “李兄昨日去了如松房间感觉如何?” “物超所值呀。” “鸳鸯浴里面的房间名字对应了里面的人,今晚我想要试一下牡丹,不知会是何等惊艳呢?” 听到这些的议论,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大堂里的人讨论的鸳鸯浴似乎跟自己所理解的鸳鸯浴不同,上官长乐看向夏侯宝,问道:“鸳鸯浴是什么?怎么大家都在讨论这东西?” 夏侯宝:“一间新开的澡堂而已,没什么可好奇的。” 上官长乐:“澡堂?那它生意还挺火的,这么多人都惦记着,它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夏侯宝看了上官长乐一眼:“那我就不知道,和陌生人一起泡澡,脏死了,这种地方也就那些不怕脏的人喜欢去。” 上官长乐点点头,有道理。 店小二:“客官可想好了要点什么?” 夏侯宝:“把你们这里的招牌烤羊排和奶茶都来一份,然后一壶奶酒,韭菜、金针菇、豆腐、草菇都来一份,今日推荐是什么?” 店小二:“今日新菜品是西域烤肉,肉的种类有牛肉、猪肉、鸡肉等。” 夏侯宝:“行吧,都来一份。” 上官长乐:“点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夏侯宝:“你家大王和你一起禁足,想来已经很久没吃过外面的美食了,吃不完打包回去给大王吧。” 上官长乐感叹的摇了摇头:“怪不得大王会如此喜欢你。” 上官长乐:“闻起来挺香的。” 夏侯宝给上官长乐介绍道:“极乐居跟别的酒楼饭馆都不一样,他家的老板是个美食家,到处游历,学会了其他地方的美食,然后集百家之长,自己开了这一家酒楼,做出来的菜肴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这奶茶,是我平生所喝过最好喝的茶。你一定会喜欢的。” 上官长乐有点怀疑的看向夏侯宝:“有没有这么夸张,你好歹是个皇子,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没有见过,竟然被一杯奶茶给惊艳到了?” “你一会儿试过就知道了。可惜你喝不了酒,也不吃肉,不然你肯定会住在这里不走的。” 听夏侯宝这么一说,上官长乐更加期待了。 上官长乐打量这夏侯宝问道:“话说…都是亲王,为什么别人这么忙,你这么闲呀?” 夏侯宝:“因为我只做我的分内事。他们不但要做分内事,还要把很多分外事都揽到身上,自然很忙。”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宝,一脸嫌弃的摇摇头:“你还真的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比上官如玉还要像花花公子,上官如玉都比你有追求。” 夏侯宝认真想了想,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志气,但我的人生还是有追求的,有且只有一个追求。” “是什么?当一条米虫吗?” 夏侯宝:“比当米虫远大一点点。” “当一条大米虫?” 夏侯宝看了上官长乐一眼,翻了一个白眼,轻轻敲了敲上官长乐的脑门,说道:“错!” 夏侯宝:“我今生唯一的追求是将你娶回家,然后带着你周游列国,败光我们的家产,开开心心的过完此生。” 上官长乐也不知道是被夏侯宝描绘的未来给吓到了,还是因为被夏侯宝敲了一下而愣住了,总而言之,上官长乐有点没反应过来。 夏侯宝在上官长乐的眼前挥了挥手:“怎么?心动了?” 上官长乐的确心动了,虽说上官长乐在京城中过的很潇洒,但上官长乐真正向往的是外面的世界,可自己却被困在了京城,困在了“上官”这个姓氏,上官长乐是真的想要了无牵挂浪迹天涯的生活的。 上官长乐:“夏侯宝,你不要拿婚姻大事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上官长乐一脸狐疑的看着夏侯宝:“你真的想娶我?你也要像夏侯钰那样吗?想要利用我们上官家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和你共度余生。” “像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不能共度余生吗?为什么非要用婚姻捆绑着我们?如果你不是想利用我们上官家,那你就别打我的主意。不然我会误会你的。” “我要的共度余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朋友间的共度余生!我要的是…和你一起生孩子的那种共度余生。你懂不懂?” 上官长乐点点头:“我懂,你就是想要骗我嫁给你,然后好让我父兄捧你上位的那种共度余生是吗?” 夏侯宝气的一甩衣袖:“你根本不懂我的意思!我只图你这个人,其他的都不图你的。” 上官长乐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夏侯宝:“图我这个人?你图我什么?我都不想娶我这样的女子为妻,你为何要娶我?是不是被你母妃逼着来勾引我了?” 夏侯宝很是气馁,在上官长乐眼中难道我像那种居心叵测之人?都怪夏侯钰和李若彤,让上官长乐彻底失去了对人的信任。 夏侯宝有点气馁的说道:“算了,时间会证明的。我可以给你想要的未来。”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宝,心中七上八下的,看夏侯宝如此真诚想要相信,可…打量了自己一下,除了家里那点矿,没什么值得夏侯宝看上的,况且他身份敏感,还是不要相信比较好。心肠冷硬一点,自己就不会受伤了。 上官长乐:“别证明了,作为朋友劝你一句,我爷爷已经准备给我招胥了,我不会出嫁的,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全都收起来吧。” 夏侯宝喝了一口奶酒,淡淡说道:“不会有人敢娶你的。” 上官长乐不以为意,只以为夏侯宝这是在赌气诅咒自己,谁知道夏侯宝说的是真相呢?上官长乐喝了一口奶茶,眼睛一亮,沉迷于美食中。 鸳鸯浴2 上官长乐和夏侯珏吃饱喝足之后便离开了极乐居,直到两人走远之后,两人旁边的雅间内来传来了说话声。 探十一:“没想到敬王居然看上了郡主啊!” 滕子敬:“这不是很正常的吗?郡主其实不差,性格也好,和敬王也是青梅竹马,我一早就看好他们了。” 影一:“但还是很震惊,敬王居然会看上无忧郡主?无忧郡主啊!那可是小魔头再世,家里还有那么多征战沙场的兄长,敬王消受得住吗?” 探十一:“没想到郡主还是挺有市场的。” 滕子敬:“那可不。” 影一:“只是不知这郡主最终花落谁家呢?” 滕子敬:“我猜定然是周霖抱得美人归,毕竟老王爷挺看重周霖的,郡主不也说了吗,招胥,十之八九会是周霖。”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临窗而立,脸上带着面具,声音低沉开口道:“行了,说正事吧。” 面具男:“探十一从安国公府撤出,凡是与小医仙有接触的人都从安国公府撤出,另外再派人潜入。” 探十一:“是。” …… 上官长乐从极乐居出来,天黑如墨,今夜的月光躲在的云层里,偷偷的瞄着大地上行色匆匆的人们。 上官长乐:“为什么大家都往城外走去?稀奇了,城外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了吗?” 夏侯宝看了人们赶去的方向,脸色如常的说道:“想来城门口又有人斗殴了吧。没什么好看的,走吧,去花满楼,我想婠婠姑娘了,你帮我叫她出来呗。” 上官长乐看了夏侯宝一眼:“你真的是越来越不把我当成女孩子看待了。”就是夏侯宝的这种态度,让上官长乐没办法把夏侯宝说的话当真。 夏侯宝搂着上官长乐的肩膀逆着人流往花满楼的方向走去:“走吧,兄弟!” 两人并未留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目光幽幽,盯着勾肩搭背的两人,寒光乍现,不知道眼睛的主人在想什么呢? 今日花满楼的生意显得格外的冷清,平日里都是爆满的,可今日只有几桌客人,二楼嬉笑的声音比往日要少,舞台上的舞娘不知疲倦的跳舞,乐师奏乐也比往日要少了一丝活力,大部分姑娘的脸上都笑不出来了。 上官长乐:“今天花满楼的生意怎么如此冷清呀?是不是朝廷又颁布什么禁令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 夏侯宝看了花满楼的大堂一眼,总觉得有些事情是瞒不了的。只是…夏侯宝真的不希望上官长乐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存在。能瞒住一时是一时吧。 婠婠:“敬王爷,郡主,万安。” 婠婠:“郡主今日怎么赏脸来花满楼了?” 上官长乐:“敬王殿下想见你了,不然你还以为是我想见你呀?” 婠婠:臭丫头。 上官长乐:“婠婠,花满楼的生意是怎么了?” 婠婠:“城西开了一家…” 夏侯宝打断了婠婠的话,一脸热切地说道:“婠婠姑娘,许久不见,是越发漂亮了,不知今晚,本王可有幸听到婠婠姑娘的琵琶呢?” 婠婠:“王爷想要听琵琶,我让秋辞过来,秋辞可是我们花满楼琵琶弹得最好的一个。” 夏侯宝:“好,你让她过来吧。” 上官长乐:“开了一家什么?又有青楼开张吗?” 婠婠看了夏侯宝一眼,婠婠知道夏侯宝的意思,于是回答上官长乐:“算是吧。” 婠婠转身便走出了房间,去唤秋辞。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宝:“京城里又开了一家青楼你怎么不跟我说?” “没什么好说的,大家也就图个一时新鲜而已,你就别去给人家添乱了,那青楼可不会像花满楼这般让你随意进出。”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人家来京城做生意,想来也是打听好了的,看来也是不欢迎我上官长乐做客的青楼。 …… 在京城中就没有上官长乐不知道的吃喝玩乐的好地方。忽然出现了新的青楼,上官长乐怎么可能不打听?只不过是要让夏侯宝安心所以才不关心罢了。 夏侯宝有意隐瞒,上官长乐一眼就看出来,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一个表情就知道他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于是,上官长乐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搞清楚了这城西的青楼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在城西新开的青楼就是极乐居里人人都在讨论的鸳鸯浴呀! 而根据上官长乐自己打听回来的情报,这鸳鸯浴对外宣称是一个澡堂,男女都可以进去的,可实际上就是风月场所,而且还是因为皇帝而兴起的,皇帝喜欢和许多宫女在浴池中嬉戏玩耍,因此民间就有人想到了一个注意,让人能够体验皇帝的生活。奢靡腐败之至。 因为自己父亲的荒淫而兴起来的风月场所,夏侯宝怕是没有脸面跟上官长乐提起。 这鸳鸯浴建在了城西汤山脚下,引汤山上的泉水下来供人们沐浴,汤山脚下有几口热汤泉,所以鸳鸯浴又分了冷汤和热汤。 鸳鸯浴里面隔开了很多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面都有汤池,而且有人在伺候,人数有多有少,里面的格局有的清淡如兰,有的浓艳如牡丹,每个房间按照各种花草起名,而这花草也代表了房间内的人的气质。比如兰室,兰室里面伺候的人定然如兰一般清幽淡雅。而且鸳鸯浴的收费和其他青楼的收费规矩都不一样,鸳鸯浴的收费是明码标价挂在房间门口的,而且不管你给多少钱,一旦有人先来了,这房间便归先来的人。鸳鸯浴如此经营,虽然地处偏僻,不在京城中心,但却吸引了整个京城的人前去。 只是听别人说都已经让上官长乐心痒难耐了,非要亲眼去看看不可。但是自己去光顾鸳鸯浴的事情却不能让夏侯宝知道,可没有夏侯宝自己又出不去,这让上官长乐苦恼至极。 就在这时,解决上官长乐烦恼的人出现了。 上官平:“长乐来啦,快过来爷爷这里。” 上官长乐看了坐在上官平右下侧位置上的周霖一眼:就你了。 鸳鸯浴3 上官长乐看了坐在上官平右下侧位置上的周霖一眼:就你了。 周霖:“郡主好。” 上官长乐看向周霖微微颔首,随即看向上官平:“爷爷唤孙女过来有何事?” 上官平:“长乐,还记得这位周霖周大人吗?” 上官长乐:“记得,今年的榜眼,年轻有为,很是敬佩。” 周霖:“郡主谬赞了。” 上官长乐:“是周大人谦虚了。” 上官平:“周霖,老夫有点乏了,今日就不跟你闲聊了,让我这孙女陪你到处转转吧。我们定北王府,除了如琢的书房,还有很多其他值得参观的地方。” 上官长乐:“爷爷,我们王府没什么好逛的,周大人来到京城是为了考试,想来还没有好好逛逛京城呢,要不让我陪他出去逛逛。” 上官平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臭丫头在打什么主意。 上官长乐:“爷爷~”求你了,通融一下! 上官平:“那你可要好好招待周大人。” 周霖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不见上官长乐有反感:“那便有劳郡主了。” 上官长乐:“周大人,这边请。” 得到了上官平的允许,上官长乐又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定北王府。 周霖有点看不透上官长乐,明明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看上去天真烂漫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何,直视她的眼睛时,总感觉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人,看来这郡主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吧。 两人上了上官家的马车,相对而坐,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身为男子,周霖觉得自己有必要先打开话题。 周霖:“郡主打算带下官去哪里?” 上官长乐看向周霖,这家伙长得还挺顺眼的,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书生模样,眼中却透着铮铮铁骨的倔强。 上官长乐:“你是哪里人?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周霖:“下官是淮阳人,是家里的独子,父母都还健在,有两位胞姐,两位姐姐已经出嫁了。郡主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上官长乐:“你想要娶我吗?” 周霖愣住了,这问题好直接,没想到会从一个女子口中问出来,周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霖只是愣了一下下,便反应过来了,一个早就想好的答案脱口而出,很官方,就跟回答那些新科进士的打趣一样:“能够娶到郡主是下官三生有幸,下官出身贫寒,只是不知道郡主能不能看上在下。”对于周霖来说,这种答案最安全了,毕竟出身低微,要是一旨赐婚,不想娶也要娶的。 上官长乐笑了笑:“你是家里的独子,怕是要传宗接代的吧?这可如何是好,本郡主不想生孩子,怕是不好嫁给你,耽误你家的香火了。” 周霖微笑着:“郡主的意思下官明白了。那…郡主随便找个地方将下官放下便是了。”这是要下马车回家的意思吗? 上官长乐看向周霖,这人不像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想来是听了自己的话,觉得自己不喜欢他,所以才有这番反应的吧?可是自己对他,虽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只可惜是家里的独子,怎么好耽误了人家的香火传承呢? 上官长乐吩咐道:“在极乐居门口停一下。” 马夫:“是。” 上官长乐:“你是榜眼,滕子敬是探花,为什么官品相差那么大?你知道你为什么只是一个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而滕子敬却是翰林院侍读吗?” “自然是下官能力不足。” “不是,是因为你跟我们上官家走的近。朝中不都在说皇上有意要冷落定北王府吗?你难道不知道?” “郡主不要听信旁人所言,离间皇上与定北王的君臣关系,皇上还是很看重上官家的。下官之所以只是一个编修,定是因为被绑架的时候,下官的表现没有陆兄和滕兄那般出色。” 上官长乐看向周霖,这家伙说话还真的是滴水不漏呀,果然如二哥所说的那般,会是一个人物。 既没有刻意奉承讨好我,也没有表现出厌恶,是了解我呢还是说对人对事比较客观?此人出身卑微,如今在这个皇亲国戚一抓一大把的京城里成了一个翰林院编修,自然是要谨小慎微的。从底层爬上来不容易啊… 上官长乐看向周霖,面上不见一丝嬉笑,甚是认真地跟周霖说道:“并不是我看不上你,我相信我爷爷的眼光,他说你是个可以托付的良人,那必定是值得托付的。可我不想生孩子,也不希望我的未来夫君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你要是不顾家里的香火,可以来娶我的。但你别以为你娶了我还能纳妾生孩子,娶了上官家的女儿,你也就别想要纳妾了。” 上官长乐:“娶了我之后,你的仕途并不会平步青云,外面说的没有错,皇上的确冷落上官家,所以会打压上官家的实力,你要是娶了我,你会成为皇上打压的对象。” 上官长乐:“就算没有皇上的打压,你是文官,我们家是武将世家,原本就对你没有太大的帮助。” 上官长乐:“娶了我唯一的好处便是,你不用受气,而且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上官长乐:“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想要匡扶天下,有伟大抱负,你便不要跟我们上官家沾边;要是不想要孩子,只想要荣华富贵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娶了我。” 周霖脸上的微笑多了一丝真诚:“多些郡主坦诚告知。” 上官长乐:“不必谢,本来就是我们家拉你下水的。你要是不娶我,上官家肯定会报复你的。” 上官长乐:“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你熬过我们家的报复,不低头,皇上肯定会重用你的。” 周霖发现自己一开始有一点误会上官长乐了,还以为上官长乐是不愿嫁给自己所以才说不生孩子那种话的,没想到上官长乐是真不想生孩子。可是凭上官长乐的身份,强行让周霖入赘并且让他一生都无法有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上官长乐没有这么做,想来这一个无忧郡主还是通情达理的。给了周霖选择权。 鸳鸯浴4 周霖笑着,那种朋友之间开玩笑时才露出来的笑容,周霖说道:“下官回去一定好好考虑,在此期间,下官还是会登门拜访的。” 周霖:“但郡主放心,下官真不是冲着郡主去的,下官只是对上官如琢大人书房里的孤本感兴趣。” 上官长乐:……忽然感觉魅力下降,刚刚是我在自作多情了吗?人家本来就没想过要娶我,是我以为人家有这个意思,还巴拉巴拉跟人家说了那么多,人家本来就只是礼貌性的,不想让我尴尬才说的娶我是荣幸…骤然感觉很丢脸。 上官长乐脸颊微红,尴尬的哈哈笑道:“啊…哈哈哈…我二哥是收藏了很多书…哈哈哈。” 周霖:“那下官还能劳烦郡主带我到处逛逛吗?” 上官长乐:“其实我今天有一个想去的地方,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去的。” “荣幸之至。” 马夫:“郡主,极乐居到了。” 上官长乐看向周霖:“你能喝酒不?” 周霖:“浅酌几杯尚可…” “行吧。”头也不回了下了马车,等到上官长乐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打扮,穿上了月牙白的长袍,像是一个贵公子一般,上官长乐的手里还提着几个水囊,递给了马夫一个,递给了周霖一个,自己手里拿着一个。 上官长乐:“这家极乐居的奶茶我喝过很不错,他家的奶酒夏侯宝喝过也是赞不绝口,我猜想你一个大男人,应该会喜欢喝奶酒,所以给你买了奶酒。” 上官长乐:“老马,走吧,城西,鸳鸯浴。” 老马(马夫):“是郡主。” 周霖手里拿着装有奶酒的水囊,新鲜好奇的劲儿还没过,就被上官长乐的话给吓到了,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鸳鸯浴?这名字很熟悉,最近经常听朝中的一些大人提起,那可是风月场所啊! 周霖一看,上官长乐还换装了,此时周霖很是懵逼,这才是传闻中的无忧郡主? 周霖愣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问道:“郡主…您…刚刚说您要去哪里?” “鸳鸯浴。你听说过这地方不?最近在京城中老火爆了。” “郡主…郡主可知这鸳鸯浴是个什么地方吗?”周霖有点难为情地问道。 “泡澡的地方。” “郡主带下官去这种地方,于礼不合。” “你刚刚不还说荣幸之至的吗?” “那…那…那是因为…” “看把你给紧张的,你应该是第一次吧?没去过对吗?”说着上官长乐语重心长的拍了怕周霖的肩膀:“在京做官,以后难免要到这种场合去应酬的,趁着现在还没有人邀请你,让我带你去熟悉一下,以后真遇上了,也不至于太丢人啊。” “放心,我请你。”上官长乐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我带了很多钱。” 周霖一时之间无法言语:……我一点也不放心。自从你说了要去鸳鸯浴那一刻开始,我的眼皮便直跳,心头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周霖怎么可能放心,周霖现在全副心思都在思考如何阻止上官长乐。 周霖劝道:“郡主,不是银钱上的问题,而是那种地方,郡主不能去。” 上官长乐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不能去我也已经去过很多次了。不是银钱的问题,那…你是害怕我让你背锅吗?放心,我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推到你头上的。” 周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心里不安了,啊…原来被利用了。 周霖:“看来郡主是非去不可了。” 上官长乐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周霖叹了一口气:“郡主和下官只有几面之缘,如此光明正大的利用下官,难道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上官长乐:“不会。你要是有本事,也可以利用我的。” 周霖:“下官不敢。” 上官长乐看着周霖摇了摇头:“真想不明白你一个文官为何要跟我们这种武夫人家混在一起。你要是不想去我不勉强你,你随时可以下车走人的。” 周霖扯了扯嘴角,本来不知道你要干嘛的时候,我大可以拍拍屁股安心走人,可如今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了,我如何放心让你一个人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虽说出入鸳鸯浴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居多,但也不乏市井恶霸,乡绅富商等三流九教之辈。要是你真有一个万一,我怎么跟老王爷交代… 周霖:“虽不感到荣幸之至,但还是会陪郡主去的。” 上官长乐:“啊,对了,你要是娶了我,少不了要来这些地方提溜我回家的,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 周霖尴尬地哈哈笑道:“哈哈…哈,郡主真坦诚。” “那是因为看你是个老实人,不好坑你。” 马夫:“郡主,鸳鸯浴到了。” 周霖明确地看到了上官长乐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亮光,上官长乐瞬间就活力四射,颇有一种在赌场里大杀四方的豪气。 周霖:郡主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吧?还是有什么隐疾? 上官长乐一听到到地方了,一闪身便飞出了马车,一转眼就钻进了鸳鸯浴里,没有了人影了,速度之快,让人咂舌,一点也不像是一个轻功不好的人。 周霖缓缓下了马车,看着鸳鸯浴的门口,迟疑着,不敢进去。这种地方实在是有辱斯文。 上官长乐可能想起来周霖这个人了,又从鸳鸯浴里跑出来,朝着周霖一脸坏笑的打趣道:“周兄,怎么?不会是到门口了就怂了,不敢进去吧?” 周霖:……呵呵…… 周霖:“这就来。” 上官长乐:“好吧,你可别磨蹭了。好多不错的房间都已经被预定了,你再磨蹭下去,可就没有位置了。” 周霖:“您先请,我随后便到。” “快点!”上官长乐又高兴的跑进了鸳鸯浴,看到上官长乐这脱缰一样欢脱的样子,周霖深感无力。这种女孩子…驾驭不了… 周霖看向马夫,迟疑着开口:“老马,是吧?” 老马热切的看着周霖问道:“是,大人有什么吩咐?” 周霖:“你快回去通知王爷,让他来将郡主带回去。” 老马:“可…” 鸳鸯浴5 周霖:“你只管回去通知王爷,王爷不喜欢郡主来这种地方,你却带她来了,若时候被王爷发现了,你不会有好下场了,所以还是赶紧回去通风报信为好。” 老马:“是,那周大人看好我家郡主了。” 周霖:“放心。快去快回。” 老马驾着马车,转头往王府的方向赶去。 周霖抬头看了一眼鸳鸯浴的牌匾,古香古色,像是一块经营百年的老字号的牌匾,周霖鼓足勇气走进了鸳鸯浴。 鸳鸯浴里面的布置很雅致,清新脱俗,里面灯火明亮,地上飘着雾气,像是仙境一般,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沾染凡世肉体欲望的地方。 鸳鸯浴里有常常的回廊,看不见尽头,无数个房间,等着你去探秘,除了在鸳鸯浴正门处有两个强壮的守卫,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只隐约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的嬉笑声。 上官长乐正一间间房间走过去,花多眼乱,上官长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敲开那个房间的门比较好。 上官长乐向周霖招了招手:“周兄,你快点过来。前面那些房间都已经有人了。” 鸳鸯浴里面的规矩,一切服务都在房间里面,房间的门口有一扇小门,你只要按照房间门口上挂着的价格塞钱进去,房间的门便会打开,里面的人便会招呼你。而且是按照人头付费的,你有多少个人要进这个房间,便要付多少份银子,房里要是无法满足这么多人的需求,会将钱款退还出来。 若是房间尚未有人使用,那房门口便挂着“等君来”的牌子,要是房间已经被人买下了,那房门口便会挂上“共赴良宵”的牌子。 上官长乐可都是打听清楚了才行动的,上官长乐见周霖磨磨唧唧的,不耐烦的跑过去,拉着周霖的手腕,往自己看上的房间走去。 周霖挣脱了上官长乐的手,低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上官长乐:“矫情。一个男人如此矫情真的…啧啧啧。” 上官长乐几乎将整个鸳鸯浴走了一遍,最后才万分纠结的选中了这一间房子的,上官长乐推开了兰室的门,兰室里面还分乐几个房间,分别有君子兰、吊兰等兰花,其中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其名字是山谷幽兰,花品种越稀有,则代表里面的人越能让人惊艳。山谷幽兰的门口挂着的价格是:三十金。也就是三百两白银。价格足足是其他房间的十倍或是二十倍。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价格,虽然还没有掏钱,但是心头一紧,已经在滴血了。不能丢了上官家人的脸面,既然要做东,就要尽力给客人最好的! 上官长乐一咬牙,拿出六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了房间里。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了,一个五官俊俏的女子对上官长乐笑脸相迎:“两位公子里面请。” 上官长乐看了这女人一眼,觉得自己的六百两扔水里了,就这模样值六百两吗? 上官长乐并没有将嫌弃表现出来,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房间,周霖都没来得及拉住上官长乐,只好跟着上官长乐进门了。 一进门,里面是别有洞天啊,这哪里是什么房间,明明就是一个有着小池塘的花园一般。假山,流水,落花,还有翠鸟在鸣叫,啊,那不是鸟叫,而是乐师利用乐器模仿出来的鸟叫声。此等景色在外面看到并不出奇,藏在了一个房间里面倒是让上官长乐惊奇。 女子将上官长乐和周霖引进了房间,而后便脚步轻移,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上官长乐眉头微皱,这女子要去哪里?不用伺候我吗? 就在上官长乐疑惑之时,假山后面传来了一把空灵的女子声音:“幽兰在此等候公子已久了。”声音落,琴声起,意境深远,引人遐想,不住抬脚,一探究竟。 周霖也被琴声吸引了,跟着上官长乐绕过假山,想要看看这山后的女子,拥有如此声音的女子,不知是何等绝色呢? 两人绕过假山,假山后的景色便呈现出来了,假山后还有一扇拱门,有一汪足够三五人浸泡的清泉,还有一条小渠通向拱门外,拱门外有一条一米宽的水道,水道上面飘着各种酒菜,曲水流觞,应是如此。 最美的景色是,拱门处放着一扇屏风,屏风上是幽兰的图像,有一如幽兰一般的女子,衣衫单薄,正背靠屏风,抚琴歌唱,这女子的存在点亮了这一个房间,山谷幽兰的意境豁然涌现眼前。 想象一下,一个书生与三五好友相约登高望远,一时被山里的美景迷住了眼睛,与朋友失散,在山里面走了好久,没有找到好友,此时又渴又累,忽然听到了清泉叮咚叮咚敲在石头上的优美乐章,心中一喜,想要喝一口清甜的泉水解渴。往泉水的方向走去,一不经意间撞见了美女入浴,此时,哪个男子不怦然心动呢? 抚琴的那位姑娘看到两位公子盯着自己看,一脸羞怯的躲进了水里… 上官长乐看了周霖一眼,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白手帕:“周兄,擦擦你的鼻血。”说着,上官长乐摇了摇头,丢人。 周霖手足无措的接过了手帕,双颊通红,甚感羞愧。 上官长乐走向幽兰,活脱脱一个风流不羁的败家子模样,半跪在幽兰跟前,挑起幽兰的下巴,自认为风流倜傥的一笑,用她改不掉的奶音挑逗到:“美人,水里冷,要不先上来陪本公子宫几杯热酒暖暖身子?” 奶音正太,想来也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拒绝的了,幽兰脸色微红:“是,公子,幽兰这便去给公子取酒。” 幽兰从水里面站起来,衣服紧贴着幽兰的身子,那画面,让周霖转过身子不敢看了。 上官长乐看着周霖,又是摇了摇头:“哎~周兄,你别站在那里,没看到幽兰姑娘衣服湿了吗?快把你的衣服脱了,给幽兰姑娘穿上。幽兰姑娘要是冷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周霖:“你要是心疼,就脱你自己的衣服,为什么要让我脱?!” 鸳鸯浴6 上官长乐:“你这不解风情的家伙。”到底上官长乐还是没有脱衣服给人。 幽兰捧着酒菜回来了,将酒菜放到桌子上:“幽兰拿的酒菜,不知道合不合公子的口味。” 上官长乐:“只要是美人亲自喂进嘴里的,便是人间美味。” 上官长乐:“周兄,你快点过来,这可是我为周兄准备的,周兄不会是不领情吧?” 周霖的鼻血已经止住了,目光有点幽怨的看向上官长乐,此时上官长乐正搂着幽兰,吃着幽兰喂的葡萄,一脸惬意的样子。 周霖:领情?明明是你自己干不来这事情,非要塞到我身上,呵呵~王爷怎么还没有来,再不来可就无法收场了… 上官长乐又吃了一块幽兰喂的蜜瓜,拍了拍幽兰的屁股:“幽兰姑娘,那位公子可是今年的榜眼,他可喜欢你了,但是就是有一点害羞,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一面,你能不能好好陪陪他。” 幽兰微笑着:“自然。” 幽兰缓缓走向周霖,屈身行礼:“榜眼大人的很多诗词都在坊间传颂,幽兰久闻榜眼大名,今日一见,大人果真是一表人才,想来大人很喜欢幽兰的琴声,不如幽兰在一旁为大人抚琴助兴,让大人能够放松一下。” 上官长乐鼓掌道:“幽兰姑娘这个主意好,你们一个抚琴,一个作诗,才不负了如此良宵。” 幽兰:“要是大人能为幽兰作诗一首,幽兰不胜荣幸。” 周霖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以后绝对不能被她算计了。 周霖:“此处并无笔墨。” 幽兰:“大人请稍后。”幽兰缓缓走向角落,角落里挂着一个铃铛,幽兰拉了拉铃铛的绳子,铃铛响起来了,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姑娘,有什么吩咐。” 幽兰:“准备笔墨纸砚。” 很快,笔墨纸砚便送过来了,看着上等的宣纸在桌子上铺开,和上等的徽砚被研磨好,周霖心中一阵发苦,看来自己的清廉名声今晚就要断送了。 周霖:“不如在下给姑娘画一幅丹青吧。” 幽兰:“谢公子。”幽兰的手指微微用力一拨,悦耳的琴声荡漾开来。 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上官长乐笑的像一只小狐狸一样。 上官长乐:“很期待周兄的作品。”周霖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埋头苦干,上官长乐觉得周霖刚刚并不只是看,而是瞪了自己一眼。 上官长乐看向幽兰:“幽兰姑娘的琴弹得真好,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不过,我怎么听着幽兰姑娘不像是地道的京城人,不知幽兰姑娘老家是哪里的?竟然能养出幽兰姑娘这般没人,水土定是极好的。” 幽兰:“幽兰是孤儿,不知道家乡在哪里。” 听到幽兰这么一说,周霖的笔顿了顿,应是怜惜幽兰的。 上官长乐:“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儿了。” 上官长乐:“哎呀,果盘吃完了,我出去再拿一点糕点进来。周兄有什么想吃的吗?” 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破坏了气氛,于是赶紧溜出去了。 绕过屏风,走出宫门,面前是一条一米宽的水道,上面飘着大大的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面都放着果盘、菜肴、糕点、美酒,一盘得值一两银子。 上官长乐蹲在水道边上,盯着水道看,一道又一道美食从上官长乐的面前飘过去了,上官长乐没有一点反应,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上官长乐抬头看向水道的上游,那边应该是山上,水道上面还飘着一两片花瓣。转头看向水道的下游,弯弯曲曲,这一条水道通向鸳鸯浴的各个房间,在拐弯处还有专人站在那里,给美食引路,鸳鸯浴构思如此巧妙,选地如此讲究,规模如此庞大,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应该不止一个人吧?鸳鸯浴的存在已经干扰到别家的生意了,但鸳鸯浴却依旧开门没人找茬,想来鸳鸯浴的后台很硬啊。 上官长乐随便拿起一个托盘,站起来,准备往房间内走去,忽然,上官长乐小脸煞白,隔壁房间的拱门走出来了一个人,吓得上官长乐一下子没站稳,倒进了水道里:“啊!” 从隔壁房间里走出来的人正是上官长乐的哥哥上官如玉,上官如玉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一脸震惊,大喝道:“上官长乐,你怎么在这儿?!” “噗通~”溅起了一米高的水花,水道里的美食也被上官长乐的落水扰乱了秩序,有的沉进了水里,有的托盘进水了,美食也被毁了。 这一声噗通除了引起店里人注意之外,但没有引起其余房间内的其他人的注意。 掉进水里,上官长乐才知道,这水道还挺深的,起码得有一米五、六,上官长乐垫着脚尖,水都淹没到上官长乐的胸口上了。而且水道下面还很宽,起码得有三四米宽。水道下面要是藏人也不成问题的。 上官如玉连忙走过来,蹲下身子揪着上官长乐的衣领将上官长乐从水里面捞出来,并且将自己的外套脱了,包在了上官长乐的身上,周霖也从房间里跑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而隔壁房间里也出来了一个人,让上官长乐一脸不敢置信。 周霖大惊失色:“郡主!” 转瞬看到抱着上官长乐的人是上官如玉,周霖松了一口气:“上官大人。” 上官如玉看了周霖一眼:“周大人。”搂着上官长乐,走回自己的房间。 上官长乐不敢置信的看向从隔壁房间出来的,坐在轮椅上的夏侯珏,问道:“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夏侯珏是最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人了。 夏侯珏并没有理会上官长乐,而是看向上官如玉:“既然尚书大人有事要处理,我们改日再约吧。” 上官长乐透过屏风看到了房间内的景象,里面有三四个衣着暴露,容貌艳丽,身段妖娆的女子,一看这些女子的风格,就是上官如玉的喜好。 上官长乐瞪向上官如玉:“你带他来这种地方的吗?” 四月,夏侯珏到了工部学习,工部尚书是上官如玉,跟着上官如玉能够学什么好的?皇帝有点担心夏侯珏跟着上官如玉会让朝中大臣更加不喜欢他。 鸳鸯浴7 四月,夏侯珏到了工部学习,工部尚书是上官如玉,跟着上官如玉能够学什么好的?皇帝有点担心夏侯珏跟着上官如玉会让朝中大臣更加不喜欢他。 皇帝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看,上官如玉这一个工部尚书竟然带着夏侯珏去青楼。也不知道明日弹劾的奏折得有多高。 上官如玉:“风铃姑娘,去把定北王府的车夫叫到大门口。” 上官长乐:“哥,我冷,能不能让我把衣服换了再走。” 上官如玉:“这里的房间都是相通的,透过那屏风就能将房间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还敢在这里换衣服?!”说着生气的拍了上官长乐的额头一下,这臭丫头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鸳鸯浴的丫鬟跑过来:“大人,您家并没有马车停在这里。” 上官如玉:“你不是坐马车出来的吗?” 周霖:“下官让车夫回王府报信了。” 上官长乐:“你出卖我?!” 上官如玉看向周霖,微微点头,算是认可周霖这个人了。 上官如玉:“能否劳烦王爷送下官一程?” 夏侯珏点点头:“只是本王的马车坐不了那么多人。” 周霖:“下官自行回府便是,就不劳烦王爷了。” 上官如玉:“周大人,慢走,舍妹给你添麻烦了,明日还请到府上一叙,让本官好好答谢你。” 周霖:“大人不必客气,下官做的还不够好,并没有成功的拦下郡主。” 上官如玉甚是欣慰的拍了拍周霖的肩膀:“周大人,我看好你。慢走,我们明日再见。” 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面前,夏侯珏也已经上马车了,上官如玉将上官长乐抱上了马车,随即马车便朝着定北王府驶去。 贤王府的马车其实挺大的,里面还放着一张小书桌,足够坐七八个人的。 上官如玉也害怕上官长乐着凉了,所以悄悄地用内力将上官长乐的衣服烘干,并一边跟夏侯珏交谈,说道:“王爷,今日给您添麻烦了。” 夏侯珏:“举手之劳,不算什么,上官大人不必客气。” “舍妹没有规矩,让王爷见笑了,本想要带王爷好好放松一下的…” “上官大人的心意,本王心领了。” “明日早朝要是有弹劾王爷的折子,本官一定给王爷作证。” “谢上官大人的美意了。” 上官长乐想要说话,可是被上官如玉点了哑穴,上官如玉可不希望因为上官长乐而在夏侯珏面前丢脸,所以还是让上官长乐闭嘴吧。 上官长乐一脸幽怨的盯着上官如玉,可上官如玉却恍若不见的与夏侯珏谈笑风生。 上官如玉:“对了,最近公布有几个工程还没有完工,要是王爷有兴趣,我们明日可以到现场去看一看。” 夏侯珏:“自然是好的。”夏侯珏能够感觉到上官家人对自己的态度,忽冷忽热,有点矛盾。似乎在上官长乐面前表现出来一种亲切之意,但是在上官长乐看不到的地方却… 夏侯珏:如若我对上官家出手,那么在上官长乐眼里,我便是一个不知恩图报的人。呵~上官家的人对我的戒备心还真重,好像我真的会对上官长乐下手一般,呵呵~ 车夫:“王爷,定北王府到了。” 上官如玉:“王爷与我爷爷有些误会,还恕下官不能请王爷进去喝一杯茶,谢谢王爷送我们一程了。”说着上官如玉抱着上官长乐下了马车,潇洒的往王府里走去。 夏侯珏不欢迎上官长乐进贤王府,所以定北王府也不欢迎夏侯珏做客,夏侯珏看着这兄妹二人离去的背影,面色如常,看不出他是喜是怒。 …… 刚刚因为有外人在,上官如玉才不说上官长乐的,给她留几分面子。现在没有外人在了,上官如玉可以好好教训一下上官长乐这个臭丫头了。 上官如玉:“你现在已经十九了,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到处闯祸了,早就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还不知道收敛一下,以后怎么嫁出去?” 一下了马车,进了定北王府,上官如玉便解开了上官长乐身上的穴道。 上官长乐能够开口说话,自然不服气的与上官如玉争吵起来了,说道:“你年纪比我还大,你都不着急你的婚事,我为何要着急我的?” 上官如玉:“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你怎么能跟男子比较呢?” 上官长乐:“爷爷说过的,男子和女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要是因为我年龄大了,嫁不出去了,那也是因为那些人不懂欣赏我的好。” 上官长乐:“况且,老马都回来报信了,但是爷爷也没有派人去将我抓回来,不就证明了爷爷认可我的做法吗?” 上官如玉:“你…你!我说不了你了是吗?!那就让爷爷好好说说你!”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任由上官如玉将自己拉进寿安堂。 上官如玉:“爷爷,你知道长乐带着周霖去哪里了吗?” 上官平看了一眼有点狼狈的上官长乐,有看了一眼气愤的上官如玉,将茶杯放下:“长乐,先回房间换一身干净衣服再过来吧。” 上官长乐笑了笑:“还是爷爷疼我。”上官长乐甩开了上官如玉的手,往自己的长乐苑跑去。 上官如玉:“爷爷!” 上官平:“不要把你的妹妹当成普通女子。” 上官如玉:“可…长乐…长乐虽然不普通,但她总归是女子,是要成亲生子的。爷爷这般惯着她,会耽误她的终生大事的。” 上官平:“别人的孙女怎么养的我不管,但我上官平的孙女,就是要像男子一样,可以驰骋天下,快意人生。” 上官如玉:“爷爷…” 上官平:“你不必担心,长乐自己有分寸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上官平:“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贤王带去鸳鸯浴?你是想要羞辱他的腿瘸,还是想羞辱他不能人道?” 上官如玉:“孙儿是想要羞辱他一番,谁让他在开府宴的时候那般轻慢于我们上官家,但这并不是孙儿带他去鸳鸯浴的主要目的。” 鸳鸯浴8 上官如玉:“这鸳鸯浴里面的布置跟皇上的酒池肉林很相似,它的卖点便是享受帝皇一般的生活,而且…而且…” 上官平:“而且什么?” 上官如玉:“皇上有一个癖好,便是在市井里找一些男人回来,让他们跟宫女…而皇上则喜欢在一边看。” 上官如玉:“鸳鸯浴的浴池,每个房间都是相通的,要是你想要去看别的房间里的…事情,便可以站在一边旁观…” 上官如玉:“皇上的这个癖好很少有人知道,而鸳鸯浴却能利用其来赚钱,孙儿唯恐,鸳鸯浴背后之人,或许是那位,又或许是一个能力通天,可以渗透进皇宫的人。” 上官平:“皇上真的是如此荒淫的吗?” 上官如玉:“这是长乐送过来的情报,应该不会错。” 上官如玉:“这鸳鸯浴比起一般的青楼更加荒淫无度,实在不适合长乐去玩闹。” 上官平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跟长乐说的。” …… 就在这时,上官长乐换好衣服赶过来了。 上官长乐兴冲冲地跑进寿安堂,并喊道:“爷爷,我来了。” 面对上官如玉的时候,上官平总是板着脸,但是一见到上官长乐便露出了笑容,眼角都露出了慈祥的折子。 上官平:“跑慢一点,别摔了。” 上官长乐一蹦一跳地来到上官平身面前,坐在了左下方的椅子上,接过李管家递过来的姜茶,喝了一口,暖暖身子。 上官长乐:“爷爷,今天我去鸳鸯浴逛了一圈。” 上官平:“哦,看你样子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这鸳鸯浴背靠着汤山而建,占地面积很大,共有两层楼,只有一楼是有浴池的,整个鸳鸯浴拢共有一百个带浴池的房间,二楼还有多少个雅间,我不得而知,还要多去几次才能调查清楚,只是看鸳鸯浴的布置,这里面最起码有两百多个做皮肉生意的姑娘,而且各个都有特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现实将全国青楼里的头牌都汇聚到一起了,爷爷,你说奇怪不奇怪?谁家如此财大气粗,又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绝色女子?” 上官长乐:“我觉得,鸳鸯浴背后之人可能不只有一个。” 谁家如此财大气粗,又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么多绝色女子?这背后的主人实在是让人好奇。 上官长乐:“对了,爷爷,我还发现了鸳鸯浴里面,曲水流觞所用的水道,上窄下宽,人可以在水下自由来回游动。可能有密道。” 上官平点点头:“长乐做的好。” 上官长乐:“哦!对了,我还将周霖是榜眼这件事情爆出来了,要是这鸳鸯浴背后之人跟朝廷有联系,且跟我们上官家有什么仇,想来明日会在朝堂中弹劾周霖的。” 上官平:“长乐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鸳鸯浴才开业不久,不会这么快将自己的东家暴露的。” 上官长乐:“他们总要将情报送出去的,找人盯着他们就是了。” 上官平非常欣慰的点点头:“我们长乐长大了,会替爷爷分忧了。以后开会应该要带上长乐了。” 上官长乐高兴地笑了,我终于要走进我们家的核心了~~ 上官平:“好了,长乐,这一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上官长乐:“是,爷爷,孙女告退了。” 看着上官长乐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上官平很是满足,长乐可以开开心心的在京中玩乐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能有几天。 上官如玉:“爷爷,你真的要让长乐进入上官家的会议堂吗?” 上官平:“有些事情,长乐早点知道也好。我们不能帮她担一辈子的。” 上官如玉:“所以孙儿觉得,还是找一个好人家,将她嫁了。” 上官平:“将长乐嫁到别人家?亏你说的出来,万一那户人家不好好善待长乐,我们能怎么做?如今大夏国的律例,长乐要是嫁人了,可就是别人家里的人了,我们想管也是鞭长莫及。况且,我们能护得了长乐一时,却不能护她一世,有些事情还是她自己亲自去承担为好。” 上官平:“没必要将长乐嫁出去,要是长乐看上了什么男子,自愿入赘最好,要是不愿,抢回来便是。将长乐嫁出去这种想法,你就不要再有了,不要用世俗约束女子的那一套来约束你的妹妹。你明日还要上朝,就回去歇了吧。” 上官如玉知道自己无法说服爷爷,长乐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模样,都是自己这个思想超凡的爷爷给惯得。 上官如玉:“孙儿告退。” ……分割线…… 陆府: 陆兆谦如今已经是朝中四品翰林院侍读,是皇帝近臣,经常被皇帝召见,接触皇帝机会多,升官机会多,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是很多人拉拢的对象。 最好的拉拢自然是联姻了,在这个做错一点事就会株连九族的时代,没有什么关系比姻亲关系更能让人放心的了。 然而…这陆兆谦居然早已经娶亲了,这让很多想要与陆兆谦联姻的人家都深感可惜,但却没有歇了联姻这一份心思,毕竟平妻也是妻,又或者能够想办法让这陆状元休妻呢?陆兆谦的妻子不过是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农妇,想要逼走她想来很简单。 此时陆兆谦的书房: 陆兆谦的妻子家家,正恭敬地站在陆兆谦的面前,想一个忠心的奴才一般,家家汇报道:“陆爷,今天有人来威胁我与你和离,好像是户部李侍郎家的小姐,我已经将人给解决了。” 陆兆谦:“恩,做的很好。” “那…这个月的月钱是不是可以提前给我结了?” “你很缺钱吗?” 家家点点头。 陆兆谦疑惑道:“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我出的,你平日里并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你为何缺钱?” 家家有点难以启齿的说道:“我被郡主追债了…” 陆兆谦皱着眉头盯着家家的脸说道:“欠郡主的钱我已经还清了。”陆兆谦似乎在怀疑家家说谎。 家家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还清了?你确定你还清了?那郡主为何还要追着我讨债?” 金燕云 陆兆谦看家家的反应,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陆兆谦淡淡地说道:“许是郡主在报复你吧,谁让你摸走了她的钱袋呢?郡主怕也是没想到我们之间的交流如此闭塞,看你不知情,于是便继续捉弄于你了。” 陆兆谦目光微凉的看向家家问道:“你被郡主骗走了多少钱?” 家家哭丧着脸道:“和你在一起之后赚的所有积蓄…” “具体数目。” “大约一百两左右。” 陆兆谦点点头:“我们如今地位已经不同往日了,你就不要再为这一百两而懊恼了。区区一百两能够买到郡主欢心也是值得了。” “这一百两不是出在你身上你当然不心疼。还有你是你,我是我,从来没有我们,别忘了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些钱都是我辛辛苦苦存起来,打算以后养老用的,现在都被郡主给骗走了,我拿什么养老?” 陆兆谦盯着家家,一言不发,家家要是不提起来,陆兆谦都快忘了两人之间的约定了。 大家可能很疑惑,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夫妻?其实事情说来很长,我长话短说给大家概括一下。 在进京赶考前,陆兆谦便确信自己会出人头地的,肯定会成为众人争抢的联姻对象,但自己出身贫寒,没有太多拒绝的权利,要是拒绝了可能会仕途不顺,可陆兆谦又不希望娶一个高高在上的世家小姐回来供着,所以陆兆谦便与家家达成了合作关系。两人就结成了名义上的夫妻,这么一来,家家可以替陆兆谦挡住许多狂蜂浪蝶,而陆兆谦也可以以家家为借口,推掉很多联姻的要求。 只是,很多时候,这假夫妻吧,容易假戏真做,两人之间因为多日相处,互生了情愫而不自知罢了。不然陆兆谦失踪的时候家家为何如此紧张,而陆兆谦居然会忘了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这两人定然互生情愫了! 陆兆谦恍惚想明白了什么,看向家家说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你无后顾之忧。” 家家一脸疑惑地看向陆兆谦,沉默了那么久,到底想到了什么绝佳的办法?家家:“什么办法?” 陆兆谦开始为自己的想法做铺垫,说道:“如今我入朝为官,想来以后会有很多人际往来,也需要一个妻子与后宅的夫人处理好关系,我们不能再想如今这般疏离了。况我与你成亲也有一些时日了,若是没有一个孩子,怕是皇上也看不过去,会让我休了你的。” 家家有点不确定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了吗?” 陆兆谦:“不,我们的合作继续,为了稳固你在我陆家的地位,你给我生个儿子吧。如此一来,你也有人给你养老了,我也不用被迫娶妻纳妾了,双赢。” 陆兆谦:“你给我生一个儿子,要多少钱?” 家家愣住了,看着陆兆谦:“陆爷,您是认真的吗?” 陆兆谦点点头:“开个价吧。” 家家毫无准备,忽然被要求生孩子,这…超出了家家的业务范围了呀。本来不过是来假扮夫妻的,可…要是生孩子了,那不就假戏真做了吗? 家家摇了摇头:“您还是找别人给您生吧,这事情我办不了。” 陆兆谦:“一百两黄金。” “真不是钱的事情,孩子…” “一千金。” 家家迟疑了,态度有点转变了:“陆爷,谁也不能保证生出来的就是儿子呀。” “一万两黄金,一直到你生出来儿子为止。你看这条件可能答应?” 家家:一万两黄金!哇!有了钱我还找什么依靠?不嫁人也行呀! 家家:“这钱,您是打算怎么付?” “一千两黄金给你当定金,每生出来一个孩子再给你一千,直到你生出来一个儿子,我一次把尾数也结清。” 家家:“好!” 于是这两人愉快的开始了造人计划,妻子陪着丈夫从贫苦走来,不管外面的压力有多大,丈夫对妻子都不离不弃,这两人的行为,让外面的人以为是夫妻两鹣鲽情深。 …… 定北王府: 春雨绵绵,乌云盖月,湿气飘散,沾湿了乌发,空气闷闷的,湿湿的,让人难受,只想着呆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去。 夜已深,万家灯火已熄灭,可蛙鸣声不停,在荷塘里跳来跳去,让荷塘里的荷叶都烦躁不已。 春天让上官长乐感到痛苦,青蛙呱呱求爱的叫声,小鸟喳喳表白的歌声,就连小胖也夜夜不消停,上官长乐从早上到晚上,就找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是世界宁静的。 尽管无忧阁已经做了很多隔音降噪的措施,但是抵不住上官长乐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为什么阿猫阿狗都成双成对了,而自己还是孤单单一人的呢?五月也快到了,恭王就要大婚了,还是一次娶两媳妇,怎么自己却一个知心人都没有? 上官长乐:“烦死了!”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烦躁的将被子踢到了床脚,将枕头扔向了紧闭的窗户“砰”的一声闷响。 上官长乐快步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朝着外面大喊:“都给我闭嘴!要不然明天我将你们煲粥,田鸡粥!” “呱呱呱~” 上官长乐狠狠地说道:“大爷的!给我等着!明天我亲自下水,让你们断子绝孙!”有一点气急败坏的感觉。 上官长乐用力的将窗户合上,坐到桌子边上,倒了一杯凉水喝,降降火。 忽然窗外除了蛙鸣,还多了一种声音,是喊叫声,王府里的护卫呐喊的声音:“刺客往南面跑去了!” “快追!那边!” “在这里!快!来人!”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再次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发现王府前院灯火通明,有无数护卫拿着火把周围搜索,火把已经往后院的方向走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闯定北王府? 反正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不如就看看外面的骚乱什么时候能够平静下来吧。 忽然,上官长乐的身后传来的一点动静,人喘息的声音,上官长乐转头看向身后,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股湿冷的凉风带着雨雾和浓重的血腥味冲进了上官长乐的房间里。 金燕云2 一个黑衣人与上官长乐相对而立,视线已经对上了,在上官长乐大声喊人之前,那黑衣人一步冲到上官长乐的面前,一手厄住了上官长乐的喉咙,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许叫!不然我杀了你!” 上官长乐一脸怕怕的样子,一声不吭地点点头。 黑衣人一挥手,房门关上了,而黑衣人手里的刀也架在了上官长乐的脖子上:“说,这里是哪里,怎么走出去?” 上官长乐上下打量着这个黑衣人,他的衣服正在滴血,神智也有点不清,看来是在闯长乐苑的时候受伤了,看来长乐苑的机关还是要改良一下,居然让这人成功的闯过了长乐苑的机关,躲进了无忧阁里,而且还意识清醒,哎~又要花钱。 上官长乐缩着脖子,害怕被划到了,小心翼翼的,轻声细语地说道:“这里是我的闺房,我可以带你走出去。” 黑衣人想来也很奇怪,这个地方机关那么多,居然只是一个女子的闺房?黑衣人还以为这里是什么核心地方,藏着上官家的重要情报的。 黑衣人:“走,带我出去!” 黑衣人:“等等!” 有人跑上楼了,那人是招财,她跑到上官长乐的房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郡主?郡主?” 上官长乐低声跟黑衣人解释道:“这是我贴身丫鬟,要是不回应,她可就推门进来了。”在黑衣人的眼神默许下,上官长乐才开口。 上官长乐:“怎么了?” 招财:“府里进了刺客了,郡主,你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吧?” 上官长乐:“没有,本郡主睡的正香了,别吵我。” 招财:“护卫统领说刺客往这个方向跑来了,郡主你今晚可要小心点,要不奴婢进来陪着你吧。” 上官长乐:“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本郡主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看着。” 招财:“那好,我这就去回复统领大人,他还在长乐苑门口等着我的消息呢。” 上官长乐:“好,你去吧。” 招财转身下楼了,在楼梯口处有一个灯盏,招财顺手扭动了灯盏,随即跑下楼,还要去给统领报信呢。 等到招财的脚步声走远之后,黑衣人的剑逼近上官长乐的脖子:“你是郡主?” “是。”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有了你,我还害怕出不去吗?走,现在带我出去!我看看定北王府谁还敢上来拦着我。” 黑衣人没有注意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白烟正在黑夜中飘散开来,无意间,黑衣人吸入了白烟,竟忽感不适,像是体力不支的样子,想来是身上受了重伤,所以才会有这种症状的。 黑衣人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不行,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 咬破嘴唇只换来了片刻的清醒,黑衣人的手已经无力拿剑了,黑衣人的剑插进地板,脚步虚浮,晃了几步,随即昏倒过去,不省人事了。 招财、发财对外是上官长乐的贴身丫鬟,大家都以为不过就是两个机灵的丫鬟,但这两人可是上官平专门为上官长乐挑选的,武功一点都不差,可没有人知道上官长乐身边还藏着两个武功高手。 招财出现在上官长乐房门前,以招财的武功,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房间里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所以便扭动了机关,往上官长乐的房间里放迷烟了。 招财已经跑出了长乐苑:“张统领,刺客在郡主房间内,现在可以过去抓拿了。” …… 上官长乐的身体有一定的抗药性,自己研究出来的迷烟,对上官长乐并没有什么效果,上官长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黑衣人,用脚踢了踢黑衣人,黑衣人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人还有反应,看来这迷烟对他并不有效。 上官长乐拿银针封住了黑衣人的昏睡穴,这时招财已经带着张统领赶过来了:“郡主?郡主?” “怎么了?” “奴婢可以进来吗?” “去告诉我爹,刺客晕倒在我房间里,让他过来吧。” 张统领:“郡主,属下张伟,您把刺客交给属下带过去便是,不必麻烦王爷走一趟了。” 上官长乐:“让我父王过来,本郡主的闺房你不能进。” 张统领自知失了分寸,立马退下了无忧阁,等定北王过来,怕是还要处罚。 定北王、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匆匆赶到上官长乐的房间。 看到上官长乐无事后,便看向地上躺着的刺客,此时刺客脸上的黑布已经被上官长乐给摘下了,看到刺客的脸时,父子三人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上官长乐:“我记得在会议堂中见过,这人跟那金国太子金燕云长得有点像,但是我不确定,也不敢让别人进来看到他的长相,所以便让爹爹亲自过来看一看,这是不是金国太子?” 敌国的首领及主要人物长什么样子,上官家人可是打探清楚了的。并且将他们的画像挂在会议堂中,让每一个上官家的人认清楚自己的敌人长什么样子。 而上官长乐提到的这个金燕云,是金国太子,长得浓眉大眼的,粗狂中带着一丝丝精致,身量和夏侯珏一般高,但是比夏侯珏要壮,要是金燕云跟棕熊站在一起,上官长乐也很难判断出鹿死谁手。以金燕云的体格,上官长乐觉得金燕云一手就能拧断一个成年男子的脖子。 而面前的刺客跟画像中的金燕云长得是一模一样,上官长乐不敢确定,但也不敢随意暴露这个金燕云。 定北王盯着刺客看了看,越是看,眉头便越是松不开,沉声道:“这人的确是金燕云,长乐除了你没有别人看到过这人的长相是吗?” 上官长乐点点头,问道:“确定是金国太子?金国很缺人吗?居然让他们的太子出来打探消息?” 父子三人脸色严肃地点点头。 上官长乐:“爹,那这人该怎么处理?” 定北王:“先帮他将伤口处理一下,不能让他死在我们府里了。” 上官如玉听令,接过上官长乐递过来的药箱,开始给金燕云处理伤口。 上官长乐被赶出了房间,父子三人在金燕云的身上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摸到,看来金燕云并没有偷到情报。 金燕云3 上官长乐被赶出了房间,父子三人在金燕云的身上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摸到,看来金燕云并没有偷到情报。 定北王:“这家伙是关着还是放了?你们有什么看法?都说说看。” 上官如玉:“儿子认为,应该关起来。有金国太子在手,金国想要对我们北疆动手,也会投鼠忌器。” 定北王:“如琢呢?你也是这么想的?” 上官如琢:“儿子以为,应该放了。” “为何?” 上官如琢:“金燕云出现在定北王府,目的只有一个,北疆布防图。” “他出现在这里,想来已经想好了退路了。皇上派使者秘密出访金国,可能已经和金国达成了协议,金国太子才能秘密潜入大夏国。” “皇上或许也知道他的存在,要是我们贸然将他抓了,金国皇帝定然会向皇上求助,皇上必然也会下旨让我们将人给放了。金国太子会成为皇帝手里的牌,放到了明面上,成为一个质子留在大夏国。” 上官如玉:“这难道不是对我们有利的吗?” “要是让皇上知道我们知道了金燕云的存在,那么皇上便必然会知道我们知道了他的打算,如此一来,我们定北王府与皇上之间表面的和平都维持不了,所以我们不能抓了他。” “我们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皇上对我们上官家的戒备心才不会那么重。” 定北王:“如琢分析的不错,如玉还需要多多跟你哥哥学习。” 上官如琢:“现在问题是,该怎么放了他,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是故意放了他的。” 上官如玉:“那还不好办,他既然出现在长乐的房间里,以他的姿色,以长乐的名声,放了他还不正常吗?” 父子三人点点头,这个主意甚妥。 定北王:“长乐,你可以进来了。” 上官长乐走进房间里,金燕云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地上是一地染血的白布。 上官长乐:“你们商量好了要怎么处理这人了吗?” 定北王:“长乐,你就装作好心将他救了,装作迷恋他的外表然后把他放了。” 上官长乐眉头皱了皱便松开了:“好。” 上官如琢:“让你那只鹰跟着他,看看他在京城哪里落脚。”金国太子混进京城,定北王府却毫无察觉,这总归让上官如琢担忧,京城哪里出现了缺口,竟然能让这么大的人物悄无声息的混进来了。 上官长乐:“知道了。” 定北王:“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爹爹放心,女儿一定将事情处理好。” 父子三人扔下金燕云便离开了无忧阁,无忧阁外的守卫早就撤走了,大家都以为定北王将刺客关在了隐秘的地方,根本没人知道,定北王居然会将刺客给放了的。 上官长乐看了地上的金燕云一眼,一脸苦恼,该怎么做呢?要不要把他的脸给蒙上呢?要不要解开他的昏睡穴呢?他醒了会不会对我不利呢?该怎么解释我放他走了呢? 哎,不管了… …… 金燕云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一切是如此的陌生,金燕云立马坐起来,一脸戒备的盯着周围,这是一个小破院子,满目荒凉,金燕云因为起的太着急了,运气不顺,剧烈的咳嗽起来,牵扯到伤口了,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一切没有异常,也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又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金燕云深感大事不好。 就在这时,金燕云目光瞥到了地上的一抹白色,一块小石头压着一张纸,金燕云用剑将石头挑开,远距离的阅读着纸上的内容。 纸条上写着: [看在你长得还算不错,放你一马吧。下次来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对了,这里可是上官家的鬼宅,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上官家的事情,这些鬼不会放过你的。 还有身材不错,我很喜欢。] 金燕云把纸条看完了,拉开衣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而且很细致,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处理的,一想到这个可能,金燕云的耳朵便泛红。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吗? 金燕云:这郡主果然如传闻所说的是一个好色的草包郡主,没想到不顾家族利益,帮一个刺客脱身,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后记: 金燕云从上官家的老宅走出,时刻戒备着,会不会有上官家安排的人在跟踪自己,完全不知道,上官家派去跟踪他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鸟。 上官如琢的书房里: 上官长乐:“哥,小鹰爷回来了,金燕云落脚的地方是西城门的落霞成衣店。” 上官如琢:“好。” 上官如琢:“阿来,派人去落霞成衣店盯着,将进出成衣店的人都记下来,汇报于我。” “是,二公子。”阿来退下了。 上官如琢看向上官长乐说道:“长乐,之前你拜托我的事情,还要继续吗?” 上官长乐迟疑着问道:“什么事情?” 上官如琢:“关于贤王的那件事情。” 上官长乐眼睛刷的睁的大大的:“当然!当然要!二哥,你什么时候帮我绑他回来?” 上官如琢:“七天后,他会来兵部学习,我将人绑好了再通知你地点。” 上官长乐开心的笑着说道:“好~等哥哥的好消息!” 最近生活真如意,唯一不如意的地方就是被爹爹禁足,可正因为被禁足了,所以才眼不见为净,心境安宁,生活如意。 ……分割线…… 七日后,城南郊外,定北王府兽园,专门用来养上官长乐带回来的动物的地方: 上官如琢下朝回家后给上官长乐带回来一个好消息,爹爹不在府里,出京办事了,而上官长乐拜托的那件事情,上官如琢也办好了。 上官长乐今天很高兴,走路带风,眉毛都在跳舞,兴冲冲地骑着大王出府了,就知道让二哥办的事情,二哥绝对能办成,我二哥真聪明,真厉害! 恭王大婚 上官长乐今天很高兴,走路带风,眉毛都在跳舞,兴冲冲地骑着大王出府了,就知道让二哥办的事情,二哥绝对能办成,我二哥真聪明,真厉害! 大王带着上官长乐巡园,大王离开兽园好长时间了,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弱小的动物了,让大王异常兴奋,想要吓唬他们一下。在大王作威作福的时候,上官长乐奔向了杂物房。 此时兽园放杂物的房间里,夏侯珏被蒙着眼睛,连人带椅子地绑在了柱子上。 上官长乐进了杂物房之后便放轻了脚步,缓缓走向夏侯珏,上官长乐伸手,想要给夏侯珏把脉,在上官长乐碰到夏侯的那一瞬间,夏侯珏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抓我?” 上官长乐按在了夏侯珏的手腕上,没有说话,因为自己的声音太有特色,一出声容易暴露。 夏侯珏平静地开口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察觉到此人正在给自己把脉,夏侯珏再次开口,吓得上官长乐手抖了抖。 夏侯珏:“上官长乐,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不知道是你。”上官长乐身上独有的药香味,以及耳边充斥的各种动物的叫声,纵观整个京城,有能力悄无声息将贤王绑走的,想来也就只有定北王府了吧? 夏侯珏:“上官长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架当朝亲王!” 上官长乐:反正你什么都看不见…就算你看见了又能怎样?又没有人证物证… 上官长乐这么一想,便伸手将夏侯珏眼睛上的黑布摘下来了,还特别嚣张的叫嚣道:“是我,你知道了又能把我怎样?切~别乱动,我没想要害你。” 夏侯珏的眼睛遇到强光有一点不适应,闭上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看到近在咫尺的上官长乐,正蹲下身子给自己切脉,夏侯珏内心有一股酸楚涌上,难受而又甜蜜,苦中带点甜。 夏侯珏盯着上官长乐的发顶在看,语气平静地问道:“郡主是没有脸皮的吗?本王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为何还隔三差五的靠过来呢?”话中似乎带着嘲讽,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 上官长乐抬头看了夏侯珏一眼:“别吵,你的脉象很复杂。” 上官长乐帮夏侯珏诊脉,随着时间的延长,上官长乐的眉头越是无法松开。 好一会儿,上官长乐从身上挎着的药包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瓶子,然后拿出银针扎在了夏侯珏的食指上,将血滴进小瓷瓶子里,并跟夏侯珏解释道:“放心,放你一点血,我回去研究一下,好把你身上的毒给解了。” 上官长乐:“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我的医术真的很厉害,而且你曾经帮过我,所以我现在算是还你这份人情。” 上官长乐:“你的腿...被下药了,你应该知道的吧?”之所以问他知不知道,还是因为这药是影月宫的药,所以上官长乐觉得应该是夏侯珏故意为之的,可出于谨慎,还是问一下夏侯珏。 夏侯珏目光淡淡地看着上官长乐:“不该郡主问的事情,郡主还是别问。” 上官长乐:“所以,你是故意的?” 夏侯珏没有回答上官长乐,而是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月冬经常提起郡主,说郡主与我私定终生了。” 夏侯珏:“所以郡主一直纠缠本王,是为了让本王负责吗?郡主是想要嫁给本王吗?” 上官长乐愣愣地摇了摇头,想要解释一下,但夏侯珏抢白了。 夏侯珏:“既然郡主不是想要嫁给本王,还烦请郡主不要再骚扰我了。你如此不依不饶的样子会让人乱想的。”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沉默片刻,自己的行为的确是让人误会了,上官长乐目光暗淡了几分:“你腿上的毒我能解,至于你身上的奇毒,我还需要研究一下,这次之后,我们就算两清了,以后我也不会纠缠你了。” 夏侯珏:“希望郡主说到做到,别到时候找个什么借口就赖上本王。”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你比以前讨厌多了。”以前的月有缺(夏侯珏)那叫一个温和有礼,宽容大度,根本不会跟人争口舌之快的;如今这夏侯珏就是尖酸刻薄,没有一点君子风度,而且冷冰冰的,一副欠扁的样子。 夏侯珏:“虽然我不记得郡主了,但我觉得郡主比起以前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上官长乐瞪着夏侯珏,被气到了,现在这夏侯珏,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上官长乐:“本来想要早点放了你的,但你既然这么不识趣,那就在兽园过夜吧!哼!”气鼓鼓的上官长乐,转身就走了。 ……分割线…恭王大婚…… 五月初,恭王大婚,三月才赐婚,五月便大婚,众人都以为这婚礼有一点仓促,定然不会太隆重的,可皇后在确认上官长乐喜欢恭王时便准备恭王大婚的事情了,所以恭王的婚礼只是对象换了,可隆重不改。 为了彰显荣宠,彰显帝后对婚事的重视,是由帝后过府,亲自为两人证婚,皇后重视恭王婚事不难理解,可皇帝也这般重视又是为何? 因为赵雪代表着赵家的态度,赵家身为五大世家之一,愿意与皇家结亲,这代表了赵家对皇家的态度。“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世家的傲骨让他们以与皇亲国戚结亲为耻,赵家如今将嫡女嫁给皇子,这代表了赵家对皇家的归顺之意。赵家之下有多少士子?赵家的臣服代表的是这些士子对皇帝的臣服。 赵家如此做派,皇帝也不好端着架子,于是便亲自证婚,如此隆重,让赵宰相很是满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皇后的态度让宰相很满意,婚礼是由皇后身边得力的嬷嬷监督,皇后亲自操办的,恭王大婚的一切用度,事无巨细都是经过皇后同意才落实到位的,而且在大婚前一周便将恭王侧妃的中馈之权夺了,等着王妃进府,中馈便会由皇后亲手交给王妃。皇后这种看清李若彤,看中赵雪的态度,宰相都挑不出错来。 恭王大婚2 恭王大婚前夜,上官如琢来到了上官长乐的房间前,敲了敲门:“长乐?睡了吗?” 上官长乐从床上坐起来,深更半夜的,二哥不用睡觉吗? 上官长乐:“没呢,二哥找我有何事?” “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 上官如琢走进上官长乐的房间,隔着屏风跟上官长乐说道:“明日便是恭王大婚了,我想你心里面定然不舒服,但也不要做傻事,恭王大婚是帝后都瞩目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动什么歪脑筋。” 上官长乐有点懵逼,要不是上官如琢提醒,上官长乐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动歪脑筋的。 上官长乐试探着问道:“是不是不能做的太过分了?” 上官如琢愣住了,似乎自己不小心点拨了上官长乐了。 上官如琢:“对,不要太过分了。” 上官长乐:“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上官长乐知道,下药不能太明显了,不然会牵连到很多人,要是让恭王的马将恭王撂下去,那么马就会出事,所以要想要对付恭王,必须要做到非常自然发生的不幸。最好就是出事之后谁都不能怪,只能怪恭王自己,或者是怪皇后和李若彤… 等到上官如琢走出了长乐苑,身后便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上官如琢扶额,有点头痛的样子,希望长乐真的掌握好分寸。 长乐的笛音大意是:将这包药粉洒在夏侯钰的婚服上。 小鹰爷飞快的抓住了上官长乐的药粉,往恭王府飞去。 恭王府是什么地方?皇后长子的府邸,里面的守卫有多深严,小鹰爷这只大鹰又怎么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视线飞进恭王的房间呢?有什么东西能够避开人的视线溜进去?自然是老鼠,越小的越难发现,小鹰爷在京城也有些年头了,收服了很多府邸的老鼠,办这件事情,自然难不倒小鹰爷,几经波折,小老鼠拿着药粉包溜进了恭王的房间,在恭王熟睡的时候,将药粉洒在了婚服的领口处。药粉一碰到衣物便化成了水渗透进去,没有痕迹,唯一留下的是一股淡淡的药味,这股药味微不可闻,被衣服上的熏香给盖过去了。 老鼠嗅了嗅包过药粉的纸,将纸吃进了肚子里,把守卫处理干净后,老鼠去跟小鹰爷复命了。 恭王大婚当天: 新娘子的嫁妆先一步到达王府,由宫人将嫁妆抬进了王府的大厅,装着嫁妆的箱子一一被打开了,让宾客看新娘子的嫁妆。这一习俗主要是为了让婆家知道新娘的资本,让新娘以后能在婆家挺直腰杆。 上官长乐:“宰相还挺有钱的,这么多名贵的字画都舍得拿出来给赵雪当嫁妆。” 夏侯宝:“是你们家穷。对于世家来说,这点字画算什么。” 上官长乐一脸幽怨地看向夏侯宝:“我们家不穷,只是不好这口而已,我们家只喜欢收藏银子,其他都不爱。” 夏侯宝扯了扯嘴角:“俗。”的确,记忆中,上官长乐曾经带夏侯宝去过定北王府的密室,犹记得,那个房间是用金子砌成的,里面还堆了很多金银珠宝,那时候年纪还小,也不确定那些是不是金子,上官长乐说是金子,夏侯宝便信了。现在回想起来,上官家的确不缺银子,祖辈几代奋战沙场,有这些积累也很正常。 看过嫁妆,比嫁妆迟了好几刻钟,新娘到了,王府大门点燃了爆竹,大家便跑到大门处看新娘去了。上官长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凑热闹的机会,拉着夏侯宝便跑向了大门口。 恭王骑着高头大马将新娘迎娶回恭王府,踢了轿门,恭王牵着红缎的一头,新娘牵着另外一头,两人齐头并进,跨过火盆。 就在恭王跨过火盆之后,忽感身体不适,虽然拼命忍着,但还是忍不住将体内“真气”泄露了。 旁人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但恭王妃,红盖头下的脸已经皱起来了,恭王也自觉丢人,脸微红,目光闪烁,看向周围的人,大家似乎都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众人还以为恭王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红光满面呢。 全场只有上官长乐一人,盯着恭王,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恭王牵着赵雪缓缓走向正厅,皇后和皇帝坐在主位,等着两人的跪拜,恭王缓缓地走也是迫于无奈,毕竟此时正在憋气,走太快了,真气会藏不住了,恭王慢慢走,小心翼翼地,尝试着缓缓地将体内的“真气”放出,这过程实在是煎熬至极。 并未感到腹痛,只是想要放屁而已,恭王心想,许是今早吃的东西不合肠胃了。 好不容易,终于是无惊无险的走进了正厅了,恭王一脸轻松地呼出了一口气,这一下子,后门便管不住了,一声响屁震惊了堂上的宾客,众人脸上的微笑僵住了,喜婆连忙出来救场:“一拜天地!” 恭王一弯腰又蹦出来一个屁,而且是对着皇帝皇后的,为了盖住恭王的屁声,喜婆更高声的喊道:“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当恭王背对这自己的时候,上官长乐连忙拉着夏侯宝往后退了一大步,并捂着鼻子,果不其然,第三个屁蹦出来,又臭又响,宾客的脸色好看极了,但都没有皇帝皇后的脸色好看。 看到恭王丢脸,上官长乐便开心了,唯一算错的就是站错方向了,居然还闻到了恭王的屁。 喜婆:“礼成!送入洞房!”喜婆整个心都吊起来了,后背冷汗直冒,今天恭王大喜的日子,本以为会有很多赏钱的,可如今恭王出糗了,喜婆恨不得自己从没有接过这一单生意。 恭王和恭王妃匆匆入了洞房,恭王在大婚的时候不断放屁,看来这将会成为京中贵族的最新谈资,定北王没有听到上官长乐的不好传闻,想来也会消停一会儿的,上官长乐的心里美滋滋的。 看到恭王狼狈离开的背影,上官长乐靠着夏侯宝的肩膀,用夏侯宝挡住自己,埋头忍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了。 场上也就只有上官长乐能笑出来了,其他人憋得实在是太辛苦了,皇后和皇上都还在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 恭王大婚3 上官长乐给夏侯钰用的药只不过就是改良过的治便秘的药,控制了一下剂量,就可以达到这种放屁的效果,上官长乐算准了时间,等到恭王发作的时候,药效便差不多过去了,事后,太医什么都查不出来。更何况这一年里,为了给李若彤添堵,上官长乐可是让老鼠好好招待这夫妇俩的,他们吃的东西不干净,那是自然的。 夏侯宝掐了上官长乐的手臂一下,压低声音说道:“别笑了,父皇和皇后看过来了。” 听到夏侯宝提醒,上官长乐直接躲到了夏侯宝的身后,谁都看不到上官长乐在低声笑了,只有夏侯宝被上官长乐的脑袋顶着,很不舒服,不过听着上官长乐的笑声,夏侯宝面上收起了放荡不羁的风流公子表情,变成了柔和宠溺的大哥哥模样。 在夏侯宝对面,坐在轮椅上的夏侯珏将两人的互动看在了眼里,听进了耳朵里。 如玉:“郡主笑的可真开心,大家都说郡主喜欢恭王,可奴婢觉得郡主最喜欢的是敬王,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如今恭王成亲,郡主也如此高兴,看来奴婢猜的没有错,郡主喜欢的就是敬王,王爷,你说奴婢分析的对不对?” 夏侯珏:“不要妄议。本王乏了,推本王去偏厅。” 恭王府,主院淑春园,偏房: 皇后着急质问道:“太医,恭王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下毒了?!”但凡是牵扯到恭王的事情,都会让皇后失了分寸,忘了自己是一国之后,忘了要端庄稳重。 太医仔细地给恭王诊脉:“回禀皇后娘娘,王爷身体并无大碍…” 皇后:“并无大碍?!并无大碍会当众出丑?!肯定是有人给恭王下毒了,让恭王在大喜之日当众出丑!” 说时迟那时快,恭王又放了一个响屁,鸦雀无声了。 皇后:“你这个庸医!桂嬷嬷,拿本宫令牌,去把太医院院首唤来!” 太医连忙跪地,诚惶诚恐,语速飞快地位自己辩解道:“皇后娘娘恕罪,王爷真的没有中毒,许是今日吃的东西不干净所致。只稍让微臣扎几针便能解决后庭失控的问题。” 皇后:“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恭王施针!” 太医:“是是是是…” 皇后:“桂嬷嬷,恭王今日都用过什么?” 桂嬷嬷:“回禀娘娘,王爷今日早膳胃口不好,只用了半碗燕窝粥,一个牛肉饼,便未再进食。” 皇后:“去把恭王吃过的东西拿过来,让太医检验一番。” 经过太医针灸,恭王的“真气”泄露问题得到了控制,恭王便走出偏房,还需要将接下来的流程走完,还要与宾客敬酒,还未喝合卺酒,也没有挑盖头。 恭王:“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了。” 皇后拉着夏侯钰的手,关心道:“钰儿,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不要撑着,都跟太医说。” 夏侯钰:“太医施针后,儿臣已经觉得好多了。婚事还有很多流程要走,不好让王妃等太久,这里就拜托母后了,儿臣先行告退。” 皇后:“好。” 跟皇后交代一句,恭王便走出了房门,而皇后还在偏房内坐着,要等一个结果,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后庭失控,这总要有一个结果的,查不清楚,皇后心里面便不能安。 半个时辰过去了,太医将恭王所用的食材一一检查过了,战战兢兢地跪在皇后面前汇报自己的检查结果。 太医:“回禀娘娘,微臣已经将王府的厨房及里面的食材一一检验过了。” 皇后:“如何,可查出来了?是不是有人暗算吾儿?” 太医:“食材都是没有毒的,就是不干净。” 皇后:“不干净?”我儿子用的食材不干净?肯定是底下的人以次充好偷换了! 皇后怒气蹭蹭蹭的往上蹭,已然到达暴怒边缘。 太医:“微臣寻找了一下源头,发现恭王府恐有鼠患和虫患。王爷所用的食材都是极好的,但保存方式不当,引起了老鼠和蟑螂聚集,污染了食物,才导致王爷的肠胃不适的。也是王爷身体好,只不过是泄气了,要是这受污染的食物让小郡主吃了,怕是会腹泻不止的。” 皇后非常生气,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岂有此理!堂堂恭王府竟然成了老鼠窝了?!” 桂嬷嬷:“娘娘息怒。” 桂嬷嬷看向太医:“大人,你可以退下了。” 桂嬷嬷屏退了众人,随即跪在皇后面前请罪:“娘娘恕罪,是老奴疏忽了,其实恭王府的问题,老奴早有察觉,老奴觉得问题不大,老奴可以解决,心想着婚礼事宜要紧,所以便没有禀报给娘娘知晓。” 皇后看向桂嬷嬷:“你早就知道了?”表情并不温和,很是不满桂嬷嬷隐瞒不报的行为。 桂嬷嬷身体一凉,后背冷汗直冒:“是,老奴当时只以为是几只老鼠偷吃,并没在意,已经让人尽快将老鼠处理了,今日太医大人一出手,老奴才知道恭王府的老鼠不只有几只。” 桂嬷嬷:“本来王爷府中用度是温管家在管理的,那时候王府一切井然有序,也没有出过什么纰漏,可后来侧妃娘娘管家了…老奴是奴才,不好说什么,想着王妃就要过门了,以后王府中馈是要交到王妃娘娘手里的,王府也会恢复如常的,为了王爷府中和睦,老奴便自作主张的将此事瞒下来了,老奴险些酿成大错,还请娘娘降罪。” 皇后:“她的账目本宫看过,做的很清晰,也算是循规蹈矩的,没有意思错处,桂嬷嬷,她管家是出了什么问题?” 桂嬷嬷:“如太医所说,王府中一些珍贵的食材等保存方法不妥当,比如,百年人参为保持药效最好用樟木盒子装好,但侧妃娘娘选的是普通的木盒,所以才招来了蚊虫鼠蚁。” 桂嬷嬷:“只不过是换一个盒子的问题,这种小问题,老奴也不好纠正侧妃娘娘…” 恭王大婚4 听了桂嬷嬷的话,皇后重重地将茶杯拍到了桌子上,心里有一股气,无法顺畅,有点尖酸刻薄地说道:“庶出就是庶出,没有嫡母教导掌家,连一些食材都不会打理,居然还想要掌王府中馈,迷得钰儿团团转,还真的把中馈之权交给她。哼~” 桂嬷嬷:“娘娘,今日是大好的日子,您还请息怒,不然王妃娘娘怕是会坐立难安。” 皇后:“桂嬷嬷所言甚是,本宫不能生气。”李若彤,今天的事情,过几天再跟你算账! …… 恭王府,后花园: 新郎新娘入洞房了,还有很多流程没有走,距离晚宴开始还有大约两个时辰,来王府的宾客便都各自打发时间了,男宾大多都在前院饮茶谈国事,而女宾大多在后院处饮茶聊八卦。 后花园是唯一连通前后院的地方,也是男女宾客可以产生交集的地方。 周霖正跟陆兆谦滕子敬等翰林院的同僚相谈甚欢,忽然有一个小厮来到周霖身边:“请问您是周榜眼吗?” 周霖有点懵:“是,正是本官。” 小厮找到周霖,一脸喜悦地说道:“无忧郡主让您到后花园一聚。” 周霖这下子更懵了,上官长乐不是那种会主动约自己的人呀,周霖打量着小厮,要是上官长乐要约自己,为何不让她身边的丫鬟过来,而是让王府的小厮出面? 周霖心生疑云:“本官与郡主并无交情,郡主要找本官是有何事?” 小厮:“奴才不知,奴才只是负责传话而已。大人要是想知道是因何事,不妨跟奴才走一趟吧。” 周霖:“还是不了,本官相信郡主要是有事找本官,会让她身边的丫鬟过来传话的。”周霖这一席话,也算是洗清了自己与上官长乐私相授受的嫌疑,保全了上官长乐的名声。 小厮见周霖不愿走一趟,心里有点急了,上头交代的事情没有办好,怕是会被怪罪的! 小厮面露哀求:“大人就跟小的走一趟吧,不然小人无法跟郡主交代呀。” 周霖:“放心,郡主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你只需将本官的话如实禀告,郡主定然不会为难你的。” 小厮看周霖意志坚定,只好无功而返。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小舞缓缓走向周霖这一桌:“请问哪位是周榜眼?” 周霖心想:正主儿出现了。 同僚再次将关注的目光投向周霖,这周大人不会出事儿吧? 周霖:“下官便是。” 小舞:“昭阳公主召见,周大人随我走一趟吧。” 小舞穿着宫服,打的还是昭阳公主的名号,还拿出了昭阳公主的令牌,想来是抗拒不了的。 周霖朝各位同僚作揖:“下官失陪一下。”随即跟着小舞离开了前院,走进了后花园。 根据周霖对上官长乐的了解,上官长乐并无好友,几乎跟整个京城的贵女交恶,其中这昭阳公主便是交恶最深的那一位,周霖大约能够猜到这昭阳公主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了。 昭阳正坐在后花园视野最开阔的一处亭子中,漫不经心的赏花,一脸倨傲的藐视所有路过的人。 周霖跟着小舞来到了凉亭里: 小悠喝道:“见到昭阳公主还不赶快下跪行礼?” 周霖乖乖下跪,并请安:“微臣周霖,见过昭阳公主,公主万安。”昭阳没有喊起,周霖不能起。 昭阳:“你就是今年的榜眼吧?” 周霖:“正是下官。” 昭阳站起来,走向周霖,围着周霖转了一圈,停在了周霖面前:“模样倒还算俊俏,长乐也就好这一口。” “状元已经成亲了,上官长乐那丫头倒是便宜了你,长得还可以,配长乐那丫头也算是绰绰有余了,就是穷酸了一点。”昭阳的语气有点侮辱人,像是在挑选一匹种马一般的语气。 “本宫瞧你这身板…有点单薄啊。” 周霖:“公主恐怕是误会了,微臣与郡主并无私情。” 昭阳自说自话,压根没有理会周霖的解释:“来人。” 一个姿色中等的宫女缓缓来到昭阳身边,昭阳看向周霖:“这是宫里的试婚女官,晚宴过后,你将她带回府。长乐家里虽然没有这种规矩,但本宫与长乐相交甚好,不能不为长乐的下半生考虑呀,你这种柔弱的书生,也不知道经不经得住折腾…” 面对昭阳的特别赏赐,周霖甚是苦恼,正想着怎么拒绝,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吼:“昭阳,你又来找茬是吗?!” 上官长乐人来到,声音也来到了:“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了,拿无辜的人出气干甚?!” 上官长乐一边说一边想要将周霖拉起来:“周霖,别跪着,起来。” 周霖轻轻的推开上官长乐的手:“公主没有喊起,微臣不能起。”周霖循规蹈矩,小心翼翼地,不敢出一点错,不能失了礼数。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周霖,寒门子弟实属不易,于是看向昭阳,一脸严肃的,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喊他起来。” 昭阳愣住了,上官长乐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个周霖呀,昭阳一看上官长乐的样子,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这里视野开阔,那么多人看着,自己不能丢脸了。 昭阳挺直了腰板,清咳两声,朝着周霖说道:“瞧瞧周大人怎么还跪着呢?怎么也没有人提醒本宫?要是郡主不说,本宫还真的不知道了,周大人快起来吧。” 上官长乐将周霖拉起来,夏侯宝一步上前隔在了两人中间,夏侯宝:“周大人离开前厅好一会儿了,翰林院的人都在找你呢,还是快过去吧。” 周霖恭敬地朝着几位作揖:“微臣告退。” 昭阳:“哎~等等,周大人忘了把这位女官带走了。” 周霖看都不看女官一眼,不卑不亢地说道:“微臣还请公主收回成命。” 上官长乐看向昭阳:“你在搞什么鬼?!” 昭阳:“长乐呀,本宫这也是为了你着想,你看周大人这身板子,弱的不得了,这才跪了一小会,瞧这脸色,白的。还是要让试婚女官过去观察一下再做决断。” 试婚女官这个词一从昭阳嘴里说出来,上官长乐便知是怎么回事。 恭王大婚5 上官长乐的脸色立马就不对了,上官长乐深呼吸,所以最讨厌这种宴会了,总是会遇到昭阳这讨人厌的丫头,处处给自己找事! 上官长乐微笑着威胁道:“你要是不怕这女官最后出现在镇国大将军府里的话,就尽管送出去。” 昭阳:“你敢!” 昭阳:“翡翠是宫里的女官,这周霖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七品的翰林编修,本宫给他送女官,是看得起他!就算失去了你这门婚事,以他的身份能够娶到女官也是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昭阳瞪着周霖,威胁道:“周大人别不识好歹啊!” 上官长乐挡在了周霖身前,跟昭阳呛声道:“昭阳,你别太过分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昭阳笑道:“本宫怕他?就算他将来有出息了,身份能高到哪里去?本宫可是公主…” 上官长乐很是欠扁的模仿昭阳的话:“本宫是公主…每次吵不过就拿身份压人,还有没有新鲜点的说辞?昭阳,回去看多点史书,瞧瞧历朝历代有哪个公主可以嚣张一辈子的。” 昭阳:“上官长乐!你!你!你!”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人,大家都知道无忧郡主和昭阳公主又掐上了,都来看戏了。 今日贵妃特别叮嘱了昭阳,别在恭王的婚宴上闹事情,免得惹皇后不快,昭阳谨记自己母妃的话,所以… 昭阳深呼吸,露出了一个体面的微笑,不跟长乐在众目睽睽之下斗嘴。 昭阳:“反正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既然不领情就算了!哼~”傲娇的转身走人。 众人甚是惊奇,往日这两人要是聚在一起,吵着吵着肯定会动手的,没想到今日居然这么和谐的就分开了,实在是让人感到失落,仿佛错过了一场好戏。 人群中如玉推着夏侯珏赶来劝架,似乎除了夏侯珏,昭阳和长乐这两位小祖宗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然夏侯珏赶到之时,昭阳已经控制住自己了。 …… 开宴: 按照身份的尊贵程度,有一人一席,四人一席,八人一席以及十二人一席等几种不同种类的席面。上官长乐于正厅,以一人一席席面用宴,位置紧靠着上官平,而上官平也仅次于帝后,可见上官长乐身份之尊贵。就连昭阳都没有这种待遇呢。 宴席进行过半,恭王已经到外场去敬酒了,忽然一只身材娇小,体态轻盈,长得非常激灵的豹猫冲进了正厅,压低身子,飞速前进,身手灵活地穿过了一个个舞姬,扰乱了这一支祝贺之舞。 皇后眼尖的发现了那只猫,那可是夏侯珏经常抱在怀里的豹猫小宝,真的跟他的主人一样讨厌,竟然敢来破坏我儿的婚宴!岂有此理,皇后:“来人,还不快把这只畜生抓住?!” 豹猫身手灵活,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便冲到了上官长乐的面前,一跃跳上了上官长乐的酒席上,打翻了上面的菜肴,弄脏了上官长乐的衣裙。 看到这一场面的时候,宾客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或是低呼出声。 豹猫跳上了上官长乐的桌子,冲着上官长乐唔喵唔喵的叫喊着,很是着急的样子,在外人眼里,这是豹猫想要攻击上官长乐,但在上官长乐眼里,豹猫这是在向自己求救,小宝在说:“我家主人要被一个女妖精给吃了!你快去就他!快去呀!” 看到豹猫跳上了上官长乐的桌子,那些下人都不敢动了,害怕刺激到豹猫,伤害到郡主。 上官长乐:“招财,抓住他。” 上官长乐:“皇后娘娘,臣女衣服脏了,先下去梳洗一番。” 皇后:“好。大家继续用宴。”豹猫的账等宴会结束了再跟夏侯珏清算!平时不是很宝贝那只猫吗?(皇后看了皇帝一眼)看你还怎么护着他?! 上官长乐在豹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院落前,这里是恭王府安排的给宾客休息梳洗的地方,豹猫在一扇房门前停下来了,使劲地叫:“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你快进去!救我主人!” 这房门被锁上了,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感觉这房间并没有人,可是小宝不会骗自己的,不会是已经被吃了吧? 招财不解郡主为何要站在一锁着的房间前发呆,于是出声提醒道:“郡主,这房间锁上了,我们还是去别的房间梳洗吧。” 上官长乐低声吩咐道:“发财,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人埋伏着。” 要是这是一个陷阱,那这附近肯定有人在看风,而且也需要有人来开锁… 上官长乐从发髻上拔出一根金簪,将金簪插进锁孔里,不一会儿,锁便打开了。 上官长乐气势汹汹的推门而入,就像是正妻去抓奸一样,门一打开,房间里面的药香味便飘散开来,上官长乐捂着鼻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将香炉内的香浇灭了。 小宝已经从招财怀里跳下来,急匆匆的往内间跑去,上官长乐看向屏风,屏风后发生什么了,上官长乐一无所知。香炉内的香是催情用的,上官长乐大概能猜到屏风后面发生了什么。 上官长乐的耳边响起了小宝的声音:“主人!主人!你醒醒!醒醒!” 小宝跑到上官长乐面前催促上官长乐:“主人怎么不说话了!你快去看看他是怎么了呀!” 上官长乐迟迟没有动,上官长乐:“招财,这房间里的景象可能有点辣眼睛,你敢不敢进去帮我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招财:“是。”招财没有迟疑,大步绕过了屏风,走入内间。 …… 大约在一个时辰前,宴会开始后没多久。 长得牛高马大,但是体弱,风吹便会倒的贤王,受不住喜宴上闹哄哄的场面,于是便到宾客休息的地方去休息了,大概是为了躲的浮生半日闲吧,更多的也许是不想看到皇后喜气洋洋的笑脸。 看到皇后这么高兴的时候,夏侯珏总会想起月影给他留的遗书,字里行间都在表达月影因为无法看到夏侯珏成亲生子的遗憾,所以看到皇后为恭王婚事奔波的时候,夏侯珏有一点触景伤情:要是师父还在世,应该也会这般为我奔波,应该也会露出这般灿烂的笑容的吧? 恭王大婚6 看到贤王离开了宴会,皇后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不悦,随即便挂上了官方微笑了。贤王的离开,倒是让宴会上其他人的小动作不那么明显了。 夏侯珏:“如珠,要是父皇问起,你便回复本王身体不适,要在这里小憩。” 如珠:“是。王爷,可需要奴婢去叫太医来给您诊一下脉?” “不必,只是有一点头晕,本王休息一下便好,你去外面守着吧。” “是。” 如珠轻轻将房门带上,随即便守在了门口处。 两刻钟过去了,房间内的夏侯珏应该已经睡熟了,忽然有一个婆子过来:“如珠姑娘,皇后娘娘听说贤王身体不适,想知道是什么问题,让你过去回话。” 如珠看了房门一眼:“王爷并无大碍,只是有一些累,现在已经睡下了,我不方便离开,这位嬷嬷就代替我过去给皇后娘娘回话吧。”这般说着,如珠往婆子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希望婆子通融一下。 婆子:“这里有我守着,如珠姑娘还是快去回话吧,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 如珠一脸为难,看了一眼婆子,又看了一眼门,最终还是选择了去跟皇后回话。 等如珠走远之后,婆子便也离开了原地,如此一来,夏侯珏休息的房间没有了看守的人。 天色昏暗,月隐云后,有两个男子,抬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宾客休息的院子,男子目标很明确的跑到了夏侯珏休息的房间,刷的一下将门推开,此时夏侯珏因为内心的燥热而清醒过来,想要唤如珠进来倒水,可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应。 夏侯珏透过屏风,隐约看到有两个人抬着一袋什么东西闯进了自己的房间,夏侯珏质问道:“你们是何人,没有人告诉你们,本王在这里歇息吗?” 那两个男子目不斜视的将麻袋放下,并且将麻袋里的东西倒出来。 两个男子将一切都做好之后便迅速走出了房间,并顺手将房门锁上。 夏侯珏目光冷如寒冰,盯着倒出来的那坨东西,心情很不好,这中算计比起夏侯閠带人围殴自己还要难受。皇后用这种肮脏的伎俩,也不知道是恶心谁? 就在夏侯珏正在思考应对之策时,地上那一坨东西(其实是一个美女),动了,那女子浑身难受,扭动着身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了。 女子抬头看向屏风,看到里面隐约坐着一个男人,一脸惊慌地喝道:“你是何人?!你为何将我绑来这里?!我警告你不要乱来,我姐夫可是恭王殿下!” 夏侯珏:“首先,姑娘不必惊慌,并非本王将姑娘绑来这里的。本王行动不便,不知姑娘能否自行离开?” 门都被反锁了,姑娘又怎么可能离开,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房间内的香味越发浓郁,人的欲望战胜了理智,矜持的姑娘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扑向了行动不便的夏侯珏了。 …. 招财听上官长乐之命,进入内间查看一下状况,确定场面不辣眼睛,招财才回禀。 招财:“郡主,都穿着衣服的,没事,您进来吧。” 听到招财汇报,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事发前,自己还以为是事发后呢。 上官长乐昂首阔步的走入内间,我倒想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想要吃夏侯珏的唐僧肉。 上官长乐走入内间,映入眼帘的便是散落在地上的两件外袍,然后顺着衣服看向了它的主人,李若书穿着里衣趴在了床边,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晕过去了,而夏侯珏身上的衣服有点凌乱,但并没有缺件,夏侯珏躺在了床上,双目紧闭,紧握拳头,满脸通红,一头热汗,把枕头都打湿了。 发财:“郡主,周围已经搜过了,没有人。” 上官长乐:“恩,发财帮李若书把衣服穿上。招财,出去将门锁上,看看一会儿是谁过来开门。” 上官长乐走向床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夏侯珏,从挎包离拿出一瓶药,倒出来一颗,喂到夏侯珏的嘴边:“在我面前就别装晕了,张嘴,给你吃解药。”上官长乐有一个习惯,出门必须带药包,包里面必须带着解毒丹,特别是参加别人举办的宴会,毕竟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害怕他们下毒。 夏侯珏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了挣扎,最后还是将上官长乐喂的解药吃进嘴里了。夏侯珏看上官长乐的眼神,感情很是复杂,能看出来夏侯珏内心的挣扎,最不想接受上官长乐的帮助,却偏偏只有上官长乐能帮助他,本应该感谢上官长乐,内心却不想,总而言之,别扭。 上官长乐又倒出来一颗解毒丹扔给发财:“喂给她吃。别让她醒来,封住她的昏睡穴。” 等夏侯珏将解毒丹服下,等了一会儿,上官长乐抓过夏侯珏的手,给他把脉,确定夏侯珏无事之后,上官长乐才说道:“这场景有点熟悉,以前我也曾在别的女人手里将你就下来,今天这状况,有没有刺激到你,想起来一点什么?” 夏侯珏:“没有。” 上官长乐:“真没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难道是因为衣服都穿戴整齐吗? 上官长乐一脸感慨的摇着头:“啧啧啧~你怎么老是遇到这种事儿?说说看吧,是怎么回事?需要本郡主帮忙不?” 夏侯珏嘴硬道:“本王的事情不用郡主关心,郡主还是尽快离开为好,剩下的事情,本王可以处理的。” 上官长乐看着坐在床上,没有轮椅想走都走不了的夏侯珏,出言讥讽道:“就你这样子怎么处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难道还要大喊来人,让大家都知道你跟她共处一室吗?还是说你想要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的脚还是瘸着,坐着轮椅逃跑吗?等等?你现在连轮椅都够不到,可怎么逃跑?” 上官长乐:“死要面子活受罪。” 夏侯珏无话反驳,上官长乐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赶走的人,而自己为何总是隔三差五的跟她纠缠在一起呢?难道是命运吗? 上官长乐:“发财,将贤王的轮椅推过来。”随后上官长乐和发财合力将夏侯珏扶上了轮椅。 恭王大婚7 这时门外有动静了,有人正准备开锁,那人将锁打开后便准备走了,想来一会儿会有很多人过来围观房间内的状况的。 招财及时将这开锁之人抓住了,并将他押进房间里,招财隔着屏风汇报道:“郡主,在门口发现了此人,此人形迹可疑,怎么处理?” 上官长乐:已经开锁了,看来看戏的人很快就要过来了,此地不宜久留。 上官长乐看了地上躺着的李若书一眼,这里是恭王府,按理说她不应该被算计的,所以…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问道:“她怎么会和你出现在这里的?” 夏侯珏知道上官长乐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此事她也是被害者,她是被人喂了药绑进来的。” 上官长乐一脸不悦地看着夏侯珏,很不喜欢他在自己面前维护别的女人。 上官长乐:“发财,把她抱到床上去。” 上官长乐推着夏侯珏走出内间,走到招财身边时,看向招财命令道:“带上他。”说着,上官长乐推着夏侯珏走出了房门,往别的房间走去。天色已暗,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靠着灯笼微弱的光,找到了一间空置的房间。 上官长乐:“发财,你在外面守着。招财,把他押进来。” 上官长乐看着这个丫鬟,就像是一个当家主母一般,威势十足的盯着丫鬟看:“你该知晓本宫是谁吧?” “奴婢见过无忧郡主,郡主万安!”丫鬟颤抖着匍匐在地。 上官长乐:“说吧,你在替谁办事?” “奴婢…奴婢…”这丫鬟还有些许迟疑,不肯将自己的主人爆出来,还是说在等上官长乐的承诺? 招财:“你要是从实招来,郡主或许会留你一条小命,要是胆敢有半句谎言,哼!”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上官长乐:“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奴婢是李尚书家四小姐的贴身丫鬟,奴婢只是负责锁门和到了时间后开门,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上官长乐微微感到疑惑:“李若书是你主子?” “是。” 上官长乐:“那你知道房间里都有谁吗?” “应该是我家小姐和(丫鬟瞄了夏侯珏一眼)…贤王殿下。”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目标明确呀。 上官长乐:“既然你说是你家小姐安排的,那,还有其同党呢?将李若书抬进房间的人在哪里?” “奴婢不知,那些人都是小姐找来的,奴婢不清楚。” 一句不知道,倒是把事情撇的一干二净了,上官长乐看着跪在地上,身体还止不住在抖的丫鬟,想了想自己的名声,晾她也不敢有所欺瞒。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你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夏侯珏很平和地说道:“放她走吧。” 上官长乐不敢置信地看向夏侯珏,就这么容易的放她走了?上官长乐:“你确定?就这么放她走?她可是证人…” 夏侯珏:“本王很累,公务已经足够繁忙了,不想与一个女子斤斤计较,此事就算了。” 上官长乐石化了,夏侯珏说话时涌现出来的这股无力感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知道这丫鬟是很重要的证人吗?这事情爆出来,定然能让恭王不痛快的,难道他与恭王不是政敌吗?就这么放过了这个机会了? 上官长乐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招财,放了她。”这丫鬟留在上官长乐手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用,所以夏侯珏不用,上官长乐也只能放了她了。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难道在京城生活了几个月,便被勾心斗角的家庭生活弄得筋疲力尽了吗?那皇后可真厉害… 夏侯珏:“宴席应该要结束了,我们还是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吧。” 上官长乐:“你那个贴身丫鬟怎么又不见了?”此时上官长乐才留意到,夏侯珏身边的如玉又不知道去哪里了,难不成夏侯珏还给如玉安排了暗访恭王府的任务? 夏侯珏不想回答上官长乐,自己转动轮椅的轮子,自己想办法回到宴会上。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与门槛在较劲,摇了摇头,免得夏侯珏丢脸,上官长乐只好走到夏侯珏身后推他一把。 上官长乐:“你的小宝刚刚扰乱了宴会,皇后很生气,我想你应该护不了她的,不如将她交给我吧。” “你可以说她走丢了,又或者直接说被我抢走了都行。这样皇后也就不能拿小宝如何了。” “还有你的腿,还是尽快好起来吧,听二哥说准备带你去兵营看看,如果你坐着轮椅去军营,会被看不起的,也难以服众。” 上官长乐推着夏侯珏往宴席大厅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细语的自说自话,说给夏侯珏知道,提醒夏侯珏一些事情,招财和发财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的样子仿佛就是昨日才发生过的事情。 夏侯珏语气冷硬地说道:“本王的事情就不劳郡主费心了。” “郡主管好周榜眼和敬王的闲事就够了,为何非要掺和进本王的事情里?” “榜眼和敬王都被郡主玩弄于鼓掌之间,现在郡主又来骚扰本王,郡主是觉得自己魅力无边吗?以为用这种小恩小惠就能迷惑本王?” 上官长乐停下脚步,绕到夏侯珏的面前,盯着夏侯珏眼睛,迟疑半刻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怎么…听你的语气,感觉你现在在吃醋?” 夏侯珏:“郡主怕是想多了,本王只是看不惯郡主这朝三暮四的做派而已,郡主还是多看看女戒,修一修女德。还有就是奉劝郡主一句,知难而退,本王是不会被郡主这种拙劣的撩汉手段给欺骗的。” 上官长乐细细品味了夏侯珏的话:“所以我要是用高明一点的手段就能撩到你,是吗?” 夏侯珏:“歪理!郡主不要曲解本王的原话!” “生气了?” “没有。” “明明就是生气了,你一直以来说话都是平滑的一条直线一般的,听不出来感情的,可刚刚那话说的,有起有伏,抑扬顿挫,你的内心已经因我产生波动了。”上官长乐嘻嘻笑道。 恭王大婚8 夏侯珏不想跟上官长乐纠缠下去,于是自己转动轮子,往正厅走去。 上官长乐慢悠悠地跟在夏侯珏身后,笑道:“被我说中了吧!”看着夏侯珏倔强的背影:总有你要求我的时候。 看着不良于行的夏侯珏,上官长乐不禁在想,就夏侯珏如今的身体状况,李若书为何要选择夏侯珏呢?难道因为夏侯珏瘸了,比较好下手?可李若书的姐夫是夏侯钰呀!这两人生来就是对手,李若书要是嫁给了夏侯珏,那不是存心跟自己姐姐过不去吗? 上官长乐想不明白李若书为何要这么做,而且是在恭王府,而且几乎要成功的完成计划。这得有多少人帮忙才能如此顺利的完成?是不是得到了允许? 上官长乐:“夏侯珏,你觉得李若书为什么要对你下手啊?你现在可是个瘸子,就算你是王爷,但…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脑子正常点的姑娘都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呀。” “你是不是在她面前展现过你的人格魅力,所以导致她用这种下流的手段也要嫁给你?” 上官长乐的话就像是锋利的小刀戳在了夏侯珏的心口上,让夏侯珏想要反击,但夏侯珏忍住了,绝对不能反击,一旦自己开口说话,只会让上官长乐更加兴奋。 上官长乐:“按照后院思维来分析,要是李若书嫁给你,李若彤嫁给恭王,想必恭王会冷落李若彤,赵雪得利。那么是赵雪从中帮忙了吗?可是赵雪还没有进门呢,怎么可能让恭王府的下人帮忙。话说,这也要李若书同意才行啊,李若书和李若彤难道姐妹不和吗?如此给自己的亲姐姐找不痛快?你说呢?” 夏侯珏:“为何不是李若书自己自作主张呢?” 上官长乐:“因为这里是恭王府,如果是李若书自作主张,那么多帮忙的人又是怎么混进恭王府的呢?况且将留给宾客歇息的一间房间锁起来,没有恭王府里的人配合是绝对做不到的。” 夏侯珏:“李若书本来就是恭王侧妃的亲妹妹,也经常出入恭王府,恭王府的下人自然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的后脑勺,撇了撇嘴:“反正你就是觉得人家是带着一颗真心想要扑到你的对吧?” “别做梦了,我敢肯定,她背后有人。” 夏侯珏:“郡主怕是想多了,一个女子为何要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赌呢?” 上官长乐一脸苦恼的说道:“对呀…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就不害怕你是个不能人道的吗?” “或者说…就算你不能人道,但为了遮掩这个缺陷,最终会被迫娶了她?可…你不能人道,嫁给你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这就是真爱?” 夏侯珏眼皮直跳,拼命忍耐上官长乐说出来的孟浪之语,可终究还是被一个接一个“不能人道”给刺激到了,夏侯珏:“上官长乐!闭嘴!” 上官长乐:“你这次绝对生气了!” “没有!” “看!你的声音都拔高了一点了!还说没有。” 夏侯珏加快了手里的速度,让轮椅转的更快,想要将上官长乐甩开。 上官长乐在夏侯珏身后追着,说道:“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按照官场思维来分析,礼部尚书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王爷…” 上官长乐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已经接近正厅了,这附近进进出出的人变多了。 上官长乐其实想说,礼部尚书不想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看到夏侯珏得宠,于是便动了要将女儿嫁给他的心思。 可是吧,好像也说不通,要是礼部尚书的允许,这恭王府那么多下人又是怎么打点的呢?总觉得缺少一些实质性的证据,这一个针对夏侯珏的陷阱好像缺少了一些东西,不然上官长乐肯定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拼完整。 没把事情搞明白,这让上官长乐非常烦躁,因为有人在惦记自己的…不对,有人惦记夏侯珏,让上官长乐很不爽。得赶快将这人给解决了,不然上官长乐定将夜不能寐。 既然现在李若书的计划已经被识破了,那么后面也就不会有人过来看戏了吧?应该怎么做才能将李若书这个隐患给除掉呢? 上官长乐:“招财。” “郡主。” “附耳过来。” 后记: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很多事情,还是回家关起门再说,当时恭王大婚的宴会接近尾声了,宾客尽兴,早些时候发生的不愉快都一扫而空了,皇帝皇后心情大好。 可就是在这时候,尚书夫人听到了不好的消息,不敢声张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宴席。 招财将香炉里的灰包好了,递给李夫人:“李夫人,这包香灰收好了,这次恰好是遇上郡主了,郡主念在以往的情分,顾及到尚书府的颜面,而且侧妃娘娘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所以郡主尽力将事情按下来了,没有让事情闹大。郡主说,夫人不必感谢,只希望夫人能把儿女都管教好了,别总是有这些走捷径的歪心思。” 被一个丫鬟教训,可李夫人哪里有颜面反驳和嚣张,李夫人还希望这丫鬟不要把事情说出去呢。所以回府的路上,李夫人一直都是黑着脸的。 李夫人接过了招财递过来的香灰,进了房间,一巴掌将躺在床上的李若书扇醒了:“不知廉耻的东西!还不快给我起来,等回府了再跟你算账!” 李若书一脸茫然,被嫡母扇了一巴掌,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可左右看了看不见夏侯珏的身影,而且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异样,李若书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发生了什么了。心里七上八下的,非常不安。 李府,主院,李尚书的正妻所居住的院子,此时聚集了一些人,房门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把守着,礼部尚书和其夫人坐在主位上,底下跪着李若书和她的丫鬟,房间里还有几个婆子,都是李夫人的亲信,负责控场的。 恭王大婚9 李府,主院,李尚书的正妻所居住的院子,此时聚集了一些人,房门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把守着,礼部尚书和其夫人坐在主位上,底下跪着李若书和她的丫鬟,房间里还有几个婆子,都是李夫人的亲信,负责控场的。 李尚书:“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让若书跪着?” 李夫人:“老爷,你是不知道这孽障做了什么!”回府的路上,李夫人基本已经平复下来了,这一次事情并没有宣扬开来,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而且,捏住了她的把柄,可以将那个碍眼的姨娘给绊倒了,这一次对于李夫人来说是一个机会,所以李夫人一定要沉住气。 李尚书眉头一皱,看向李若书:“书儿,你又做了什么惹你母亲生气了?” 李若书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不知。女儿只是在客房里休息,母亲冲进来,二话不说便甩了女儿一巴掌,说回家再跟女儿算账。书儿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啊!还望爹爹明察。” 李尚书无由来的感到烦躁,这些女人真是麻烦,总是没事找事,定然是见不得若彤风光,所以又来作践她的妹妹了。 李尚书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夫人看了自己的枕边人一眼,又是这般,一开始就认定是我在找茬的表情。 李夫人:“陈嬷嬷,把那袋香灰拿来。” 李夫人接过香灰转手便递给李尚书:“老爷,这是在若书休息的那个房间里倒出来的香灰,里面有合欢香的残渣。” 听到合欢香三个字的时候,李尚书有点急了:“怎么还有合欢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尚书眼睛睁的跟铜铃一般大,瞪着李若书质问道:“说,为何你休息的房间里有合欢香?!”李尚书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的女儿故意放了合欢香,而不是被人下药,也真是一个好父亲。 李若书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有眼泪在打转,委屈道:“父亲,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啊!女儿…呜呜呜~”李若书自认为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只不过是残留了一些合欢香而已,嫡母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与自己有关。 李夫人看向李若书:“李若书,不要狡辩了,你自己做了什么好好交代清楚,不然那人追究起来,到时候你爹都保不了你。” 李若书:“母亲!书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书儿…书儿也是被害的,书儿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书儿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书儿真的不知道。”李若书哭的梨花带雨的,可怜的小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李尚书将李若书的话听进去了,联合合欢香的出现,李尚书以为自己的女儿被人占便宜了。 李尚书:“若书不必害怕,有爹爹给你做主。” 李尚书看向李夫人:“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知道些什么?”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之前,李尚书不确定谁是谁非,刚刚是有一点冲动了,就是合欢香这词太刺激了,让李尚书害怕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又做出一些有辱家门的事情来了。 李夫人:“你真的不说?”说实话,李夫人对事情并不了解,只大约猜到李若彤的计划,对象是谁,李夫人也不清楚。 李若书哭道:“女儿真不知道母亲要女儿说什么。” 李夫人:“好,郡主说的没错,是我疏于管教了,竟然养出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谎话连篇的东西来。” 李夫人看向李尚书:“老爷,此事是郡主让人传话给妾身知晓的,说李家四小姐想要爬床,被发现了,让妾身去把人接走。” “郡主念在过去受过老爷教导的恩情上,将此事压下来了,让妾身转告老爷一句,将儿女都看好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妾身的确不知晓,也没有证据证明什么,可郡主是什么品性老爷是最清楚不过的,郡主有一说一,不是那种会冤枉人的人。” 有了上官长乐这模模糊糊的介入,让李尚书更加认真对待这件事情了,李尚书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孽畜!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李若书:“女儿没有!父亲!您要相信女儿呀!” 李尚书的官威释放出来,让李若书身体一抖,有点害怕了,上官长乐介入到此事当中,那自己的计划到底是成功了还是不成功?自己当时是被贤王劈晕过去了,所以晕了之后贤王会不会没忍住动手,李若书也不确定。现在这时候也不方便看守宫砂还在不在… 李若彤左思右想,到底要不要坦白?最大的变数是上官长乐…可他们真的有证据证明吗?尾巴应该处理的很干净的,只要我不松口… 李若书迟疑着,咬着下唇,看李若书的样子似有什么隐情。 事关李若书的名节,李若书可能难以启齿。 李尚书看到一旁颤颤发抖的丫鬟玉翠,李尚书:“玉翠!说,你都知道什么?” 玉翠此时抖得厉害,说出来是死,不说出来也是死,如此有辱门风的事情,自己居然是帮凶,尚书府为了封口,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的。此时玉翠想起来郡主身边的人交代的话,反正如今也是死路一条,不如相信郡主吧,虽然郡主名声有点差,但上官家的人应该都是公正的,说话算话的。 见玉翠看了李若书一眼,挣扎犹豫没有立刻回话,李尚书心头一跳:“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打到招为止!” 两个婆子上前想要拉玉翠,玉翠慌张道:“老爷!奴婢招,奴婢招!”听到玉翠的话,李若书紧握拳头,按耐住内心的不安与心虚。 “说!” 玉翠匍匐在地,冷汗直冒,结结巴巴地回话:“回禀老爷,奴婢只是听了四姑娘的命令,负责锁门和到了时间开门,其余事情一概不知。” 李若书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玉翠:“玉翠,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何时让你锁门开门了?到底是谁让你这么说的?” 李若书:“爹,女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玉翠定然是受了别人的钱在污蔑我!” 恭王大婚10 玉翠见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索性将剩下的话都吐出来:“奴婢是在开门的时候被郡主抓到的,房间里面除了四姑娘、郡主身边的女使、郡主、以及…以及(一咬牙)贤王殿下。” 李若书激动的狡辩道:“你胡说!玉翠,我自问待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听到贤王这个词的时候,尚书吓得脚步一凛冽,跌坐在位置上。李夫人也是震惊,没想到李若书要爬床的对象是贤王,要是只有上官长乐一人的证词,或许有可能是因为记恨若彤所以陷害若书的,可现在贤王都出来了,以自己对这两姐妹的了解,此事已经很明了了。 李夫人激动地站起来,冲到李若书面前,扬手便是一巴掌,打的李若书左脸涨红。 李夫人:“你个混账东西!你是要毁了我的兰儿啊!你们两姐妹是要将我们尚书府都毁了吗?!在你们眼里只有你们自己的婚事最重要,家族荣誉什么的,都不管了是吗?” 李若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冤道:“爹,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您要相信我呀!您不能单凭玉翠这几句话就定了女儿的罪呀!”李若书非常清楚自己是被抬进去的,就算贤王作证,也不能证明是自己的阴谋。而且,此事自己不过是在特定的时间喝了特别的东西而已,其他那些事都是别人安排的,自己没什么可怕的。 李夫人和李尚书此时内心都是一阵后怕,一个是因为儿女的婚事差点就被毁了而后怕,一个则是因为自己的前途差点就毁了而后怕,总而言之,劫后余生,还要缓缓才能跟李若书算账。 李尚书叹了一口气,看着抓着自己衣角的女儿,终究还是亲生的孩子,说不下狠话,她这么做的原因,李尚书是理解的,可错了! 李尚书黑着脸说道:“既然你不肯交代清楚,不日,爹会寻个好人家将你嫁了的。你就乖乖呆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 李尚书:“从今日起,四姑娘禁足书墨院,没有本官的允许,不许放她出去。” 李夫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尚书:“老爷,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这孽障差点就把…” 李尚书:“好了,别说了,你还想我怎么做?这是我的女儿,你难道还要我杀了她,以正门风吗?!” 李夫人:“老爷!这孽障怎么敢这么做,她身后肯定有人怂恿的。” 李尚书自然知道李若书没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来,可是不管是她的姨娘,又或者是她的姐姐在帮忙,总归是一家人,也没有酿成大错,教训一下就好了,为何非要揪着不放呢?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老爷…” 李尚书:“何事?” “无忧郡主身边的女使来了,说要见老爷和夫人。是不是要让她进来?” 李尚书和李夫人互看一眼,李尚书:“请她进来吧。” 招财给李尚书和李夫人见礼:“尚书大人,李夫人。” “女使前来所为何事?” 招财:“郡主深知尚书大人仁厚,容易心软,可能会…会和稀泥。所以郡主派奴婢过来了,郡主知道插手此事不妥,只是念及尚书大人教导之恩,以及侧妃娘娘往日的情分,郡主虽与侧妃娘娘绝交了,但也不愿看侧妃娘娘被妹妹所害。” 李尚书一愣,什么被妹妹所害? 李若书浑身都在颤抖着,心里害怕了: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招财看向李若书问道:“四姑娘的计划应该是这样的:让人给四姑娘下药,然后将四姑娘抬进点了合欢香的贤王休息的客房,这么一来表面上,四姑娘也是受害者了,四姑娘,不知道奴婢分析的有没有错?” 李尚书听完这个计划,内心已经麻木了,没有多大的起伏,毕竟都是换汤不换药的招数,受过李若彤那一次刺激之后,李尚书的内心已经强大起来了。李尚书是真没想到李若书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李若书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整个人都石化了,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招财:“尚书大人,那两个将四姑娘抬进房间的男人已经抓到了,是帮王妃娘娘抬嫁妆的人,至于这人是不是王妃的亲信,郡主说还是交给尚书大人来审吧。” 李尚书愣住了,这是受到刺激了,还挺大的刺激,亲妹妹居然跟姐姐的敌人联手了?这跟兄弟阋墙有何区别? 招财看李尚书的样子,这么快就受不住了? 招财:“郡主还让奴婢传话提醒大人,几日前恭王府的中馈大权已经移交到皇后娘娘身边的桂嬷嬷手里了,侧妃娘娘应该帮不了四姑娘的忙,在恭王府里能够如此行事,应该也是得到了皇后娘娘默许的。” 招财:“郡主查到这些之后深感不安,觉得这些事还是交给侧妃娘娘处理比较好。” 听到招财后来说的这段话,李尚书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焉了,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多岁一般。 招财:“尚书大人,郡主有一个不情之请。” “女使请说。” 招财指着玉翠说道:“郡主想要用那两个送嫁妆的小厮来换这个小丫头。” 李尚书眉头皱起来,明显是不愿意了,这丫头可是知道了尚书府的阴司的,怎么能放走? 招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郡主向大人保证,这丫头永远不会出现在京城方圆千里之内,郡主会将这丫头赶得远远地,不会碍着大人的眼的。” 李尚书能够感觉到,此时这女使是在客气讨要,要是自己不给,怕是会带人来抢的吧?况且,有恭王妃的把柄在手,也不错。 李尚书:“既然郡主喜欢,便送给郡主了,玉翠。” 玉翠声音都掩不住的激动:“是。” 李尚书:“你便跟这位女使走吧,到了郡主那边,可要好好照顾郡主!” 李尚书看向李夫人:“把玉翠的卖身契拿给女使。” …… 中毒 玉翠接过卖身契,回自己的房间里收拾了一些东西,路过李若书的房间,玉翠推门走进去,看到挨完板子正躺在床上呻吟的李若书,玉翠缓缓走到李若书跟前,最后尽了一点主仆情分,拧了毛巾给李若书擦额头上的汗。 玉翠低头凑到李若书的耳边说道:“姑娘,郡主身边的丫鬟让我给您带句话: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不然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李若书睁开眼睛,瞪向玉翠,凶狠骂道:“你这个贱婢!给我滚!别让本姑娘再见到你,不然有你好受的!” 按照李若书当时的状态,上官长乐想要随便找一个人过去毁了她的清白也不是不可以的,只不过正因为上官长乐也是女子,知道清白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才没有下狠手。还帮忙保住了李若书的名声,最起码在嫁人的时候也好嫁,要是尚书府里再出一个这种不知廉耻的姑娘,那礼部尚书家里的孩子怕是都毁了。 上官长乐可承担不起这么一份罪孽,虽然和李若彤有仇,但尚书府里其他人并没有把上官长乐怎么样,所以上官长乐下不了手。 至于李若书为何瞄准了夏侯珏?除了是因为被人怂恿的,可能还是那份不甘心,想要王妃的那份尊荣,想要所有瞧不起自己是个庶女的人都向自己叩拜。 自从上元节宫宴,李若书在梅园中以一支舞蹈大放异彩后,来尚书府求亲的人是有了,只是都不能让李若书满意。他们都说自己是一个庶女,能嫁给人家的嫡子当正妻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李若书的爹可是礼部尚书,却让李若书嫁给一个小官的嫡子?李若书不甘心,庶女怎么了,我姐姐也是庶女,不也成了侧妃,还让王爷魂牵梦绕。 几个月过去了,一个身份地位像样点的求亲之人都没有,而自己眼看就要满十六岁了,这让李若书有点着急。 因为李若彤败坏了李家女儿的名声,这让李家儿女的婚事频频受阻,屡屡碰壁,就连嫡母都在为五妹妹的婚事发愁了,出嫁的嫡长姐在婆家也频频听到婆母的讥讽,每隔几天便回家哭诉。 所以李若书也只能兵行险招了,姐姐说的没有错,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要是姐姐知道真相,也是会理解自己的。 ……分割线…… 将李若书抬进房间里的人,定然沾上了李若书身上的味道,所以上官长乐让啊臧嗅了嗅李若书身上的帕子,便找到了与李若书有交集的几个人,将整件事情连接起来了,只是有一点上官长乐没有想明白,皇后为何默许这件事情发生?难道她想要一个摇摆不定的礼部尚书吗? 恭王大婚,最累的人却不一定是恭王,装了一天与世无争的夏侯珏,身心疲惫的回到贤王府,如玉将夏侯珏推进了房间内,屈了屈身:“奴婢去给王爷煎药。” 夏侯珏点点头:“本王要沐浴。” “是。” 月冬:“王爷。” 夏侯珏:“今日我在恭王府里被下药了。” 月冬紧张的抓过夏侯珏的手,替夏侯珏诊脉:“王爷并无大碍,是什么药?属下诊不出来!” 夏侯珏:“上官长乐出现,帮了我,现在已经无碍了。” 听到上官长乐出面帮忙,月冬脸上露出了微笑:“郡主果然是王爷的福星。” 夏侯珏:“不过此次中招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最起码让我知道了,皇后很讨厌李若彤这个儿媳妇。这一个消息,我想让礼部尚书知道,但却不能让礼部尚书知道是我透露的。” 月冬:“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夏侯珏:“对了准备一下,是时候该将王府里的钉子都拔了。” 月冬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是。”贤王府漏的就像是一个筛子一样,贤王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宫里的人比自己知道的还要快,这让月冬非常不满,王爷蛰伏了几个月,终于是将府里面钉子的位置都查清楚了,现在是时候将坏钉子换掉了。 …… 早朝:群臣朝拜,各位大臣将各地状况一一禀报皇帝。 夏侯珏:“儿臣有本要奏。” 皇帝看向贤王,温和地笑着:“贤王有何事要上奏?” 夏侯珏:“儿臣前些日子跟随工部尚书,上官大人学习。在这过程中,儿臣发现京城周边有许多荒山荒地并未有人开采,问其原因,曰:不知其主,未敢私耕。” “儿臣以为,为增加我国粮食储存量,应鼓励农民开垦荒地,儿臣请奏,恳请父皇派人统计荒地荒山,分配给农户,将田地、耕牛、农具、庐舍等非给佃户为永业,鼓励生产,丰我大夏粮仓。” 荒地荒山不会触及到别人的利益,所以满朝文武并无人反对,更何况这是一条为民着想的好政策,大家也不好反对。 皇帝看到鸦雀无声的大殿,内心非常高兴,我的儿子把这些平日里吱吱喳喳的大官堵得说不出话了。 皇帝:“众卿家觉得呢?” “贤王仁厚!为百姓着想,下官自愧不如!” “臣附议!” 皇帝:“好,准奏。” 皇帝:“工部尚书。” 上官如玉:“微臣在。” 皇帝:“你回去拟一个章程出来,交给朕。” 上官如玉:“臣遵旨。” 夏侯珏:“谢父皇,父皇英…”明字还未说出来,夏侯珏忽然吐血,晕倒在轮椅上,吓得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跑到夏侯珏跟前,满朝文武都震动了,心里面或嘴里面都在嘀咕:发生什么事情了?贤王怎么忽然吐血了?身体这么差?真是一个病秧子。看来是个没福气的,皇位轮不到他咯~ 皇帝:“珏儿?珏儿你怎么了?太医,李忠全快传太医!” 早朝因为贤王忽然吐血,匆匆结束了。 文德殿内间,皇帝的寝宫,整个太医院医术精湛的太医全都聚集在皇帝的寝殿内,一一为贤王诊脉,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面色凝重的看了彼此一眼,这一次恐怕摊上事儿了,太医都看向院首: xs7.com 清理 太医院首给夏侯珏诊完脉,太医走到皇帝面前,行礼,皇帝着急问道:“张太医快免礼,贤王的身体是怎么了?” 太医脸色凝重:“回禀皇上,贤王殿下是中毒了,微臣已经暂时压制住了王爷体内的毒性…” 皇帝脸色一沉:“中毒?中了什么毒?” 皇帝:“什么是压制?!朕命你速速给贤王解毒!” 太医扑通跪在地上:“微臣无能,贤王体内所中之毒甚为稀奇,微臣也是第一次见,而且像是一种慢性毒,应该中毒有些时日了,不知道贤王殿下吃过什么,一下子激发了毒性,这才吐血,微臣…微臣…没有把握能够解毒。” “废物!”皇帝一脚将太医踹开,看着其余几个太医骂道:“一群废物!” 皇帝:“你们束手无策?好啊,你们现在是让朕看着贤王等死吗?!” 太医们都匍匐在地上,不敢说话。 皇帝:“不管用什么办法,朕命你们将贤王治好,要是贤王醒不过来,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就都给贤王陪葬!” 太医们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 太医院首:“皇上明察,我等学艺不精,能力有限,贤王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如今恐怕只有神医门的神医能救贤王了。” 皇帝:“神医门?” “是,神医门的掌门医术精湛,据说能生白骨活死人,只是这神医门是江湖门派,而且素来与我大夏国没有交流,微臣也不知道如何能将这位神医请出山。” 皇帝:“你现在稳定住贤王的病情,神医的事情,朕会命人去请的。” “臣遵命!”太医们开始动起来,为贤王施针,写药方,反复斟酌,小心用药。 神医门能不能解毒太医是不知道的,只不过是找一只替罪羊而已,请不请得来神医,那是皇帝的事情,请来了神医,治不治得好贤王那是神医的事情,太医院首总算是将自己以及整个太医院都从贤王中毒这件事情中摘出来了。 皇帝写了信盖上印章,传信给七神殿的神医门,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夏侯珏,皇帝内心涌起一阵心疼,皇帝在夏侯珏身上花的心思是最多,自然感情也就最深厚了,看着自己培养起来的孩子变成如今这模样,父母哪里会不心疼? 等贤王的命被保住之后,皇帝反应过来,这是一次谋杀,皇帝生气的一甩衣袖:“岂有此理!何人胆敢对朕的皇儿下毒?!来人!把贤王身边的宫女押进来。” 皇帝在文德殿外间,眯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月冬,神情威严庄重,质问道:“你是何人,朕为何没有见过你,贤王身边一直伺候的如珠去哪里了?” 月冬:“回皇上,奴婢小冬,家住鸡鸣山下,是王府的管家。如珠今日身体不适,王爷让她留在房里休息,让奴婢暂代如珠的位置。” 鸡鸣山让皇帝认真打量月冬的脸,对这张脸有一点印象,看来此人是贤王信得过的人,不然也不会让她管家。 皇帝:“最近几个月,可有可疑之人接近贤王?” 月冬仔细地想了想:“王爷平日里都呆在王府,除了需要上朝才外出,奴婢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人接触王爷,能够接触王爷的都是王府里的女婢和小厮。” 皇帝:“那你可曾发现贤王身体有何异常?” 月冬微微一思量便说道:“王爷在恭王府里和喜酒之时,中了合欢香,险些被算计了,吃过无忧郡主给的解毒丹,随后当晚回府,忽感不适,让府医诊治过,府医说是体虚,劳累所以出现的晕乏,只消好好休息便无碍。” 皇帝震怒:“合欢香?设计陷害?!这么大事怎么没人汇报上来?!”长乐... 月冬:“王爷说陛下为国事已经足够操劳了,况且那日是恭王大婚,王爷觉得那些人也已经惩治过了,就不要再惊动陛下,扰了您的好心情。” 皇帝心头涌上欣慰与心疼:这孩子真懂事。 皇帝脸色黑着:“贤王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月冬面露迟疑与挣扎,一看就知道贤王还有事情瞒着。 皇帝喝道:“说!” 月冬匍匐在地,声音颤抖着,语速很快的说道:“回皇上,奴婢身为王府管家,对王府中的诸事却不慎了解,奴婢的主要职责便是照顾好王爷的起居,万万没想到,奴婢小心翼翼,千算万算,结果王爷还是在奴婢的照料下出问题了。” “奴婢怀疑王府中的奴仆有异心,想要处理了,可王爷说,都是贵人送来的,心自然不在王府里,只要不做危害王府的事情,就留在府里,养着吧。” “那些奴仆…” 皇帝:“他们做什么了?!” 月冬:“他们奴大欺主,采买的东西比市场上贵了三四倍,而且…” 皇帝:“你有什么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要是贤王醒来怪责你,朕替你做主。” 月冬:“奴婢不用皇上替奴婢做主,奴婢恳请皇上替我家王爷做主吧!” 皇帝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自己的儿子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皇帝:“你说!” 月冬:“那些奴仆不但虚报物价,还怠慢王爷,平日里王爷想要喝一杯热茶,茶水不是太烫便是太凉;王爷想要沐浴,可抬进来的水每次都是凉的…王爷先前适逢大病,身子弱了不少,用这凉水洗澡,是想让王爷着凉啊!这种事情还有很多,但王爷都说,自己受一点委屈不碍事,没必要让皇上烦心。” 皇帝:“那些叼奴!看朕怎么收拾他们!” 月冬:“所以平日里奴婢和如珠轮流照顾王爷,其余奴仆奴婢害怕其有异心,并不敢让他们接近王爷,王爷身体娇贵,马虎不得,奴婢不信任他们,所以事关王爷的事情都是奴婢与如珠亲力亲为,王爷所用的食材,衣服等都是经奴婢之手的,而王爷所用的药也是如珠亲自煎的,如此严防之下,还是让奸人给算计了,奴婢该死!请皇上治罪!” 皇帝:“你做的很好,以后贤王的事情你都要事无巨细的禀报于朕!” 月冬:“奴婢遵命。” 清理2 这时太医院首冲内间出来,跪在皇帝面前,太医院首:“回禀陛下,微臣方才替贤王殿下诊脉,发现这是慢性毒药,想来下药之人还有几次药没有下,微臣需要看看殿下这几日都吃过什么,或许能找到解毒的方法或是更好的压制方法。” 皇帝看向月冬:“你将贤王这几日的吃食都汇报给太医。” 月冬:“王爷今早用过的早膳还有保存,太医请随我到贤王府查验。” 皇帝:“来人!” “陛下。” “传朕口谕,特命禁卫军统领,带兵彻查贤王府!”皇帝还想要让人派兵去围了恭王府,查出大婚那日是谁给贤王下了合欢香,然考虑到恭王大婚,事情也过去两天了,此时追查,怕是没有线索了。 …… 贤王在早朝上吐血,之后贤王府便被重兵包围了,此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众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贤王身体太弱了还是贤王被人毒害了。 上官长乐也被提溜起来了,因为贤王吃了自己的解毒丹,皇帝虽说没有怀疑上官长乐,但都只是表面而已,不还是派人来,客客气气的请上官长乐交出那日给贤王吃的解毒丹吗? 上官长乐看着前来取药的太监:“你要拿本郡主的解毒丹?” “贤王服用了郡主的解毒丹后身体不适,所以皇上特命奴才前来,取药,让太医院的太医检验一番。” 上官长乐:“贤王怎么会身体不适?我这只不过是解毒丹,贤王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上官平就坐在上官长乐身后,说道:“长乐,既然你担心贤王身体状况,你便拿上解毒丹跟这位内监走一趟吧。” 让上官长乐走一趟,主要还是因为害怕这解毒丹经过别人的手送到宫里,会不会有人从中做手脚了,贤王本来和上官长乐就有点恩怨再,所以解毒丹变成毒药也挺正常的,所以这解毒丹还是上官长乐亲自送进宫里比较稳妥。 “那…烦请郡主跟奴才走一趟吧。” 上官长乐:“好。” …… 皇宫,文德殿,外间: 此时房间内跪着太医、月冬、如珠、禁卫军统领徐彪,他们都在汇报自己所查到的事情。 禁卫军统领徐彪是皇帝的表弟,镇国大将军的胞弟,身材魁梧,面相凶悍,四十岁正值壮年,深的皇帝信赖。 徐彪:“回禀皇上,臣带人搜查贤王府,分别在如珠和几个奴仆的房间内发现了这些药包、金银和书信。”徐彪双手捧着一个托盘高高举过头顶,方便皇帝查阅。 太医:“微臣已经检查过这几个药包了…”太医指着药包介绍道:“这包药是泻药,这包药是春药,这包药是迷药,这包药是痒痒粉,这包药是绝子药(太医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皇帝一眼,皇帝的脸色果然更黑了)…而这最后一包药是毒药…是从如珠姑娘房间里面的暗格搜出来的,微臣已经查验过了,与王爷身上的毒性是一样的。” 徐彪:“微臣已经将相关人等扣押起来了,等候皇上发落,只是这位如珠姑娘有小冬姑娘做担保,是王爷身边的近侍,臣便将她带过来了。臣恐府里还有歹人的同谋,已经派人将贤王府包围起来了。” 皇帝听完两人的回话,气极反笑了:“好啊!好啊!这些好奴才竟然拿朕的皇儿试药呀!这贤王府竟然像个筛子一样,都是往外跑的沙子呀!” 皇帝气的狠狠地甩衣袖:“岂有此理!查!必须狠狠地查!徐彪!” “微臣在!” 皇帝:“将相关人等押入刑部大牢,交由刑部尚书审理!”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皇帝居然将此事交给刑部处理,怕是害怕宫里面的慎行司会被人动手脚,想要贤王死,皇帝已经猜到是何人所为了,所以此事不能宫内审了。刑部尚书是贤妃的哥哥,定然不会卖皇后面子的。 皇帝:“着禁卫军统领徐彪,协助刑部尚书调查贤王中毒一案,不管用什么方法,查出某后主谋。” “微臣遵旨!” 门外太监通报:“无忧郡主求见!” 皇帝:“宣。” “长乐免礼。” 上官长乐给皇帝屈身行礼:“启禀圣上,这一瓶便是当日长乐给贤王服下的解毒丹。” 太医走过来,接过上官长乐手里的解毒丹,倒出来一颗放到鼻下嗅了嗅,随即朝皇帝回禀道:“回禀陛下,郡主的解毒丹并无问题,而且正因为郡主的解毒丹缓解了王爷体内的毒性,导致王爷吐血,这才及时发现了王爷的身体状况。” 原来还是上官长乐无意中帮了自己的儿子一把,皇帝心中有点羞愧,竟然怀疑到上官长乐这草包丫头的头上了。 上官长乐:“圣上,贤王到底怎么了?” 皇帝看向迷迷糊糊的上官长乐:“贤王并无大碍,只是吃错东西了,长乐不必担忧,谢谢你的解毒丹了,今日便先退下吧。” 上官长乐虽然不舍,但还是退出去了:“长乐告退。” 文德殿里面站着禁军统领,站着太医院首,上官长乐不傻,贤王肯定发生大事情了,不过月冬的表情很是担忧,但是却没有向自己求助,也没有追上自己,想来…夏侯珏的那条腿应该准备站起来了吧? 当夏侯珏对自己的腿下药时,上官长乐便猜到了会有这一天,不知道自己是无意中被扯进来的还是刻意被扯进来的呢? …… 两日后,江湖郎中晨星,拿着皇帝的信件进宫面圣。 晨星:“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你便是神医门的掌门?”按理说应该不是这么年轻的啊。皇帝对七神殿的管理比较松懈,一直以来都是月影在打理的,而皇帝只将七神殿的几个部门攥在了手里,对其他部门真不了解。 晨星:“神医门的掌门是草民的师傅,师父收到圣上手谕,可七神殿来京路途遥远,师父怕贤王殿下等不及,所以派草民前来,先为殿下诊治,草民已得师傅真传,定能为陛下分忧。” 清理3 皇帝看着如此年轻的晨星,目露怀疑,并不太相信晨星的能力,不太敢将夏侯珏托付到晨星手里。 只是夏侯珏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这两天里,夏侯珏什么都没有吃,米汤也灌不进去,脸颊都凹进去了,这样子下去可不行了,看此人胸有成竹的样子,姑且让他一试吧。 晨星进入内殿,给夏侯珏扎了几针,然后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捏着夏侯珏的下巴(皇帝看在眼里,不悦在心里),将药丸喂进了夏侯珏嘴里,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夏侯珏便悠悠转醒了,皇帝喜出望外,皇帝看都没看晨星一眼,因为夏侯珏醒来了,高兴地都忘了别的事情了,直接就喊着:“赏!李忠全,给神医看赏!” 皇帝冲到夏侯珏身边,直接就将晨星给挤开了。一脸关切的看着夏侯珏问道:“珏儿,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侯珏声音有点沙哑:“儿臣是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皇帝:“这里是文德殿,你两日前在早朝的时候吐血晕了,你不记得了?” 夏侯珏挣扎着起来:“这里是父皇的寝殿?不行,这不合礼数。” 晨星:“王爷暂时不要乱动。” 夏侯珏:“你是?” 皇帝:“这是朕请来给你看病的神医。” 皇帝看向晨星问道:“对了,神医,现在贤王已经醒来了,是不是已无大碍了?” 晨星恭敬地回答道:“贤王殿下体内的毒素并未清理,草民刚刚只不过是用药丸将毒性压制了,想要解毒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皇帝心头突突一跳,原来还没有解毒。 皇帝:“神医可有把握?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晨星信心十足的保证道:“陛下请放心,这种毒药草民游历时在南越国见过,虽然解毒过程很复杂,但草民有把握。” 晨星说此话的时候看似无心,但却引起了皇帝内心的警惕。南越国的毒药居然出现在大夏,定然是有人与南越国勾结在一起,此等毒物才会被引入大夏国。 …… 贤王中毒昏迷到康复的这几天,一直睡在文德殿的龙床上,皇帝是寸步不离的照顾贤王,皇帝的母妃生病时皇帝都没有这般悉心照料,可见贤王在皇帝心中的位置有多重了。 皇帝知道,整个皇宫里,贤王除了自己再没有别的亲人了,要是自己不心疼他一点,贤王便更可怜了。 而且贤王在文德殿修养的这几日,但凡是派人来送糕点的,或是派人来请皇帝的,皇帝都暗暗记下了,居然连我儿子的宠也想要争?而且这其中不乏有来打探消息的人,皇帝都让人将他们给打发了。一切都等贤王康复无恙之后再算账。 那些往贤王府塞人的人,此时内心都不好受了。 刑部大牢内的严刑没有几个人能够扛得住的,那些被关进去的奴才,在贤王还昏迷着的时候便招了,不仅把王府里的同伙供出来,还把幕后之人也供出来了,不禁贤王府里来了一次大清洗,就连后宫都清洗了一边,有的妃嫔被因为治下不严而被降位份了,有的妃嫔则因为居心不良被打入冷宫,还有一小部分直接赐了白绫。 至于贤王中毒的罪魁祸首是如珠,可如珠嘴比较硬,花了两天时间才逼问出来幕后主谋,如珠咬定是贵妃命令自己这么做的,随后咬舌自尽。 咸宁宫: 皇帝带着李忠全,手里拿着如珠的口供和一个药包,质问跪在地上喊冤的贵妃。 皇帝:“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是你做的吗?” 贵妃哭的梨花带雨的,抓着皇帝的衣角喊冤:“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道这包药粉怎么会出现在臣妾的宫里的!” 贵妃:“陛下!您知道臣妾的,臣妾只有昭阳一个女儿,与贤王也才刚认识,无冤无仇,臣妾没有任何理由去加害贤王啊!” 贵妃:“陛下,明察啊!” 皇帝:“这纸上写的明明白白的,你因为嫉妒贤王的母妃,看贤王的相貌与其母妃极其相似,你心中不爽,于是便命如珠下毒手,这还不是理由吗?” 皇帝:“如珠是你安排给贤王的人,这你无法抵赖吧?你和如珠的这些书信,字迹也是你的没错吧?所以,哪里冤枉你了?!” 皇帝:“你这毒妇!朕让你帮我好好照顾珏儿,你竟然是这样照顾的,珏儿的王府里你也安排了不少人吧?!你这毒妇!”说着皇帝高高扬起手,想要打下去,然看着贵妃这样与月悦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最终还是下不了手。 皇帝抽出了自己的脚大步走出咸宁宫:“贵妃病重,即日起于咸宁宫修养,除朕以外,任何人等不许探视。”这是变相的禁足,重病?是不是什么时候死了都可以? 皇帝身后传来了贵妃的大声哭喊,可皇帝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咸宁宫。 贵妃:“陛下,臣妾冤枉啊!” 至此盛宠不衰的贵妃娘娘是要失宠了。 …… 文德殿内,皇帝正在给夏侯珏喂药,而文德殿外昭阳正跪在滚烫的台阶上大喊着:“父皇,昭阳求见!” 昭阳不断的喊着:“父皇,昭阳求见!母妃是冤枉的,恳请父王开恩!” 夏侯珏:“父皇,为何不见昭阳?贵妃娘娘做错什么了?” 皇帝:“自然是她做了大错事。” 夏侯珏:“贵妃娘娘陪伴父皇多年,为父皇诞育昭阳,也算劳苦功高。况且,儿臣以为贵妃娘娘是最得父皇心之人,惩罚贵妃娘娘便是惩罚父皇,儿臣虽不知贵妃娘娘犯了何罪,但恳请父皇从轻发落。” 皇帝:“就是这毒妇给你下毒的,你还要为她求情吗?” 听到皇帝这么一说,夏侯珏一愣,受到了打击,说不出话来了。 皇帝:“你什么都别担心,好好养病,此事父皇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夏侯珏:“儿臣不相信此事是贵妃娘娘做的…” 皇帝:“人证物证具在,不容她狡辩,你不必替她开脱。” 夏侯珏:“那贵妃娘娘承认了吗?” 皇帝没有立刻回答。 清理4 夏侯珏:“既然贵妃娘娘没有承认,儿臣觉得便要给她一个机会为自己解释,贵妃娘娘和昭阳的下半辈子的荣辱都系在了儿臣身上,贵妃娘娘根本没有理由要害儿臣。” 夏侯珏:“父皇,外面的太阳有点大,您让昭阳进来说吧,儿臣,恳请父皇开恩!” 皇帝:“宣昭阳进来。” 昭阳急急忙忙的跑进了文德殿,跪在皇帝面前:“父皇明察!母妃是绝对不会做出毒害大皇兄的事情来的!父皇您要查清楚还母妃一个公道啊!” 昭阳:“儿臣问过神医,这种毒粉性质不稳定,是南越国的毒药,需要现配现用,而且制药的时候需要加入勾吻草。所以下毒之人肯定有大量种植勾吻草,母妃出身低微别说是接触南越国了,就连勾吻草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种植了。又怎么可能会用这种毒药呢?” 皇帝心底也是知道贵妃与此事多半无关的,只是刑部已经查到贵妃身上了,而且所有证据都指向贵妃,皇帝不能偏袒,可这勾吻草要继续查下去吗? 在南越国这个词出现的时候皇帝已有所顾忌想要喝停刑部的调查了,这当中牵扯到通敌卖国,肯定会牵扯出来许多人,到时候朝局会不稳的,皇帝不想打破如今的平衡,最起码不是现在,所以贤王中毒这件事,还是在背后调查比较妥当。 目前除了神医之外,没有多少个人知道这次事件牵扯到南越国,而自己明明已经让神医闭嘴的,可神医还是将南越国的事情告诉了昭阳,那个神医虽然是江湖中人,就算再怎么放荡不羁,也不可能不讲帝皇的命令当耳旁风的。 皇帝盯着昭阳:“昭阳,是谁跟你说的此毒来自南越国?”这人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昭阳感觉到自己父皇此时的不对劲,但是昭阳是绝对不会将好心帮自己一把的人给供出来的,所以昭阳一口咬定:“是神医告诉儿臣的。” 皇帝:“神医?朕明明嘱咐过此事不能让第三人知晓的,而他却告诉了你,看来这个神医并不把朕的话当一回事,来人!把神医带过来!” 昭阳内心一片慌乱,是要让无辜的人顶罪呢,还是将长乐供出来呢?反正长乐是郡主,父皇肯定不会怪罪长乐的,可是长乐会医术懂毒药不就让父皇知道了?这… 晨星已经被带到了,皇帝:“神医,昭阳公主说,是你将贤王的病情透露给她的,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晨星:“陛下万安,虽然公主有来逼问草民,但草民不敢透露半分。草民不知公主为何要诬陷草民,还请圣上明察。” 皇帝:“神医觉得朕是应该相信你还是相信朕的女儿呢?” 昭阳:“父皇开恩啊!儿臣说,儿臣刚刚骗了父皇,不是神医告诉儿臣的,是(不经意间,昭阳瞥到了晨星药包里面有一本书册模样的东西)…是儿臣偷看了神医的诊脉记录所以知道了此事的。”拜托,那一定要是诊脉记录啊! 皇帝:“诊脉记录?神医还写了诊脉记录?” 晨星点头,随即恍然大悟过来:“那日公主来找草民的时候,草民正好在记录王爷的病情,许是那时候看到了。” 皇帝:“拿来看看。” 从药包里翻出来一本小册子,递给皇帝:“草民行医,病人的身体状况,事无巨细都会记载下来,方便之后查阅,也能够更加精确的用药。” 皇帝翻开晨星的诊脉记录,里面记录了夏侯珏每日吃过什么,用过什么香料,以及夏侯珏当日的身体状况,很是详尽,当然也有中了何种毒,毒物成分等,所以昭阳看了便记下来了。 看过晨星的诊脉记录,皇帝这才相信了昭阳的话,让昭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己没有出卖长乐,良心安稳了。 皇帝看向昭阳:“你母妃的事情,朕会宽大处理的,至于你皇兄中毒,此事你不要对外宣扬。” 昭阳:“谢父皇开恩!” 走出文德殿,昭阳的膝盖又酸又痛,看着头顶上明晃晃的太阳,昭阳真切的感觉到了帝皇无情的一面。原来父皇一早就知道母妃是冤枉的,可父皇还是处罚母妃了… 骤然想起前日,贵妃重病,不得探视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宫里人都在看昭阳笑话,大家都认为昭阳从此之后也失宠了;那些平日里巴结自己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那些平日里要好的贵女都称病不见,害怕自己拖累到他们一般。 得知贵妃被禁足,昭阳第一反应便是去求见皇帝,当时昭阳认为父皇被人蒙骗了,可昭阳跪在文德殿外求见的时候,皇帝却在内殿照顾着昏迷中的夏侯珏,压根不愿抽出一点时间接见昭阳,这让昭阳的心哇凉哇凉的。 昭阳必须要想办法见到父皇,哪怕是让人给父皇传一句话也行,昭阳甚至去找了徐展鹏表哥,自己的未来夫家,可没有人愿意蹚这一趟浑水。 一个人的名字在脑海中闪过——上官长乐。上官家的人或许敢蹚这一趟浑水,毕竟他们无所畏惧只为正义与公平。 自己是昭阳公主,京城之内,除了皇帝皇后的寝宫,去哪里都不需要通报的,可今日到处求人的时候,昭阳才知道,进入别人家家门的时候是需要门房跟主人通报一声的。 今日所受之耻辱,昭阳记住了,当昭阳下了马车,看着定北王府的大门时,心想着为了母妃,一切都可以忍。 然而,定北王府的大门打开了,李管家亲切的将昭阳迎进王府,并说道:“公主见谅,是不是我家郡主又做了什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家郡主计较了。老王爷说,您放心,一定还您一个公道。” 看到李管家这一张讨好的脸,昭阳忍不住眼眶一红,今日所受的所有委屈全都冲出眼眶了,蹲在前院嚎啕大哭,真的是委屈死了。 上官平是最先赶到现场的,上官长乐紧随其后闻讯赶来,看到正轻轻拍着昭阳肩膀安慰昭阳的上官平,上官平凶狠地瞪了上官长乐一眼:“臭丫头!还不过来道歉?!你是不是有对昭阳动手了?!” 清理5 xs7.com 上官长乐一脸懵逼,非常无辜的看着蹲在地上埋头在双膝间抽泣的昭阳,上官长乐完全找不着北,然后听到上官平的大喝,上官长乐:“爷爷!冤枉啊!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有对她做什么!我这几天一直都乖乖呆在家里,真没有出去过!您要相信我!” 上官平:“不是你欺负昭阳了,昭阳会哭的这么伤心?!你臭丫头现在敢做不敢认了吗?!” 上官长乐无辜呀,上官长乐挪着小碎步,一步一步靠近昭阳,声音很大,但是语气很是心虚,吼道:“夏侯楚瑶…你…你这是要讹我吗?见好就收,我警告你!我这人很记仇的!” 低着头的昭阳看到上官长乐的绣花鞋,立马站起来扑向上官长乐,抱着上官长乐,埋头在上官长乐的肩膀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长乐,我求你帮帮我,让父皇见我一面吧!” 上官长乐一脸莫名其妙:“那是你爹,不是我爹,你都见不到,我怎么帮你?” 上官长乐看向上官平:“爷爷,真不是我的错。”昭阳一哭,上官长乐总有一种错觉,是自己的错。 至于这后来的事情,便是上官长乐告诉了昭阳关于贤王的毒是怎么回事,让昭阳找到了替贵妃洗清冤情的证据,同时上官长乐也提醒昭阳道:“你大皇兄已经解毒了,能解毒证明那人也清楚这种毒,或许是那人没有说,又或许是你父皇有意为之。所以你仔细想好替你母妃洗清罪名的方法了。” “此事最好是跟你的父皇私了,千万别闹大了。” …… 想起上官长乐后面的叮嘱,昭阳甚是庆幸自己相信上官长乐了,当时因为见不到父皇,昭阳曾想过直接到刑部去的,幸好自己听了上官长乐的话。 先前一直没有见到父皇,昭阳内心一片冰凉,根本没有注意到头顶太阳有多大,此时走出文德殿,昭阳的身体渐渐感受到太阳的温度了,眼神有一丝丝迷离。 晨星跟着昭阳出来,经过昭阳身边的时候,昭阳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本宫?”本宫那日去找你,你根本不在殿内。 晨星:“草民与无忧郡主有一点江湖交情在。” 听到这个答案,昭阳笑了,眉眼都舒展开来了,很是轻松的微笑起来,上官长乐还真是坚实可靠的后盾呢。 随即昭阳虚脱,晕倒在晨星的怀里。 ……. 贤王中毒一事,皇帝下了决心彻查,但后来还是草草结案了,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也就是后宫被大洗牌了,但前朝一点影响都没有,啊…有一点影响,那便是经过神医晨星的调理,贤王终于可以走路了,皇帝龙颜大悦,赏赐了晨星良田千亩金银珠宝无数,还特命晨星为太医院特使,常驻在贤王府,为贤王调理身体。 可能还是为了防止贤王再次被害吧,所以皇帝要派一个更加厉害的人去夏侯珏身边,帮夏侯珏看着点。 后记: 夏侯珏按照计划将王府里的钉子全都清理干净了,从宫里回到王府,月冬和小福子站在王府门口,脸上的笑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明亮了。 夏侯珏不惜损害自己的身体来引起皇帝的注意,一来是为了铲除王府里的钉子,而来是要让皇帝意识到皇宫内有他国细作。 南越国的毒出现在皇子身上,就算没有他国细作,也定然有人通敌。 皇帝只需要有这一个想法,那么为了稳住自己的皇位,皇帝也一定会彻查此事的。 况且… 如珠是贵妃身边的人,夏侯珏本来没有怀疑如珠的,只是…如珠屡次失职,让夏侯珏意外落入到别人手里,看上去忠心护主,但实际上并未护主,夏侯珏渐渐对着个如珠产生了怀疑,不管是不是别人派来的眼线,这么蠢的人夏侯珏也没有必要留在身边。 正因为如珠的出现,夏侯珏才抓住了皇后的弱点。 后宫到处都是皇后的眼线,而京城里到处都是安国公安插的钉子,他们的这些钉子和眼线就像是花生一般,连根拔起的时候能够拔出来一整窝。 如珠的出现会让皇帝警觉的,一查,发现自己被皇后和安国公监视着,皇帝想来会震怒吧?皇帝想要灭掉安国公一家的心会更加坚定。 贤王府: 夏侯珏回到书房,月影留下来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影一被调到夏侯珏身边当护卫,其余那些皇帝知道的人,夏侯珏一个都没有动。 月影死了,七神殿失去了管理者,影一拿着月影的殿主令前来京城,得到皇帝受命,成为了七神殿的代理殿主。 影一是皇帝在夏侯珏出事之后派遣到夏侯珏身边的,影一在皇帝心中还有一个身份,便是七神殿的代理殿主,在皇帝确认夏侯珏的忠心之前,是绝对不会将七神殿交给夏侯珏的。 可皇帝不知道,影一手里的殿主令是夏侯珏给的。神影门、神医门、神偷门认的是人而不是殿主令,为了不让皇帝起疑,影一还是要来走一个流程,得到皇帝的认可,行驶七神殿殿主的权利,这样夏侯珏才能暗中控制神将门、神探门、神算门和神机门。 夏侯珏要在皇帝心中树立一个弱小无助的形象,这样皇帝才会偏爱自己一些,偏信自己一些。 夏侯珏的书房内站着影一、偷富和晨星,月冬和小福子守在门口,几人在书房内不知道在商议什么要事。 夏侯珏:“皇后与安国公已经掌握京城已久了,位高权重,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俯视众生,他们已经忘记了小心翼翼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了。” 夏侯珏:“他们自大狂妄,做事不顾后果,自以为有能力将首尾处理干净,只手遮天。” 晨星:“王爷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还请明示。” 夏侯珏:“皇后竟然能在贵妃身边埋下如珠这一枚这么深的钉子,想来其他妃嫔身边也有不少是皇后的人” 夏侯珏:“晨星,你调查一下太医院的记录,看看有多少嫔妃有孕了又流产了的。如若没有嫔妃有孕,那便是后宫嫔妃的底子已经坏掉了。” 清理6 夏侯珏看向晨星说道:“皇帝后宫这些年来,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了,想来皇后是功不可没的,如今晨星医术高超,受皇帝看重,可自由出入太医院。调查皇后对后宫嫔妃犯下的事,此事交给你去做是最合适的。” 晨星:“属下定不辱命。” 夏侯珏看向影一说道:“联络潜伏在东部的人,是时候跟东部各城镇的将军好好联络一下感情了…” 影一眉头一皱,出言打断道:“王爷的意思是要拉拢安国公的人吗?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会暴露我们自己的人的。” 夏侯珏看了影一一眼,滕子敬在夏侯珏之前吐槽道:“就你这脑子,果然适合做一个毫无感情的杀手。” 滕子敬:“联络感情可以有两种意思,一种是拉拢,另一种是挑拨。而王爷的意思定然是想要挑拨安国公与其将领的关系。” 影一眉头微微一皱,滕子敬叹了一口气:“算了跟你解释你也不懂的,你就听命令行事就对了。” 夏侯珏:“本王看过婠婠收集回来的情报,驻守在东阳城的钱将军是户部尚书的亲弟弟,但钱将军常年驻守在东阳城,与钱尚书的关系略有疏远,且这钱将军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这将军位置是钱尚书替他求来的,可钱将军不感恩其兄长的苦心,反而觉得是钱尚书故意将他调离京城,好一人独享京城的荣华富贵。” 夏侯珏:“东阳城便是我们的突破口。” 夏侯珏:“钱将军很好控制,相信我们的人一定能够和他好好相处的。” 夏侯珏看了影一一眼,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东阳城附近有一支起义军,你让起义军的首领假意投诚,奉承钱将军,让钱将军认为是他的才智让起义军屈服了,看到起义军投诚,钱将军虚荣心会暴涨,随之暴涨的便是他那颗野心了。” 夏侯珏:“等到钱将军完全信任起义军首领,能与其称兄道弟的时候,便是清算钱家的时机了。” 听到清算钱家,影一便禁不住全身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 五月,中后旬: 皇帝诞辰将至,宫里面早早就忙碌起来了,今年皇帝格外高兴,因为一个儿子娶了世家嫡女,一个儿子恢复健康,自己身体倍棒,后宫嫔妃还给自己添了一个小儿子,今年事事顺心,好事连连,实在是太值得高兴了 千秋宴,皇帝的诞辰,这一天万国朝拜,营造出一种四海升平的繁华景象。尽管大夏国内部很混乱,但是大夏国的实力还是不容忽视的,周边有很多小国还是需要看大夏国脸色行事的。 今年来赴宴的他国使者有百来个,带来了奇珍异宝无数,让京城百姓足不出户便能体验到异国风光。 千秋宴当日一大早,上官长乐便跟随这自己的母亲进宫给皇后请安,尽管上官长乐已经早起了,可到了皇后的坤宁宫,里面已经坐满了命妇了。 因为皇帝寿辰,且今年好事特别多,皇帝一高兴,破例大赦天下,所以沾了皇帝的喜气,贵妃的“病”也好了,皇帝准许贵妃出来走动了,距离贵妃被关,不过才过去了半个月,贵妃的“重病”不但没有恶化,反而好了,看来贵妃在皇帝心目中还是很有分量的。牵扯到贤王的案子里,众人还以为贵妃从此就倒台呢?没想到儿子终究没有枕边人重要啊,看来这贵妃还是要好好巴结一下,她的枕边风定然是百发百中的。 经历了贵妃重病这件事,昭阳的性子也变了,以前是和谁都好唯独看上官长乐不顺眼,如今是和谁都不好,只有上官长乐能入眼。 昭阳也算想明白了,所有人际关系到头来都是利益关系。母妃常说要跟贵女维持关系,这样大家能够互惠互利,可昭阳已经是公主了,和那些贵女交好能够得到什么利益?自己帮过他们挺多的,反而自己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最快的便是她们,所以昭阳觉得,不喜欢的人就不装着喜欢了,喜欢的人也不装着讨厌了。像上官长乐一样,开开心心地问心无愧地过每一天拥有无上尊荣的日子,能嚣张一时是一时。 如今的昭阳是一个高仿的上官长乐。 见到上官长乐进了坤宁宫,等上官长乐给皇后问完安,昭阳便拉着上官长乐走出了坤宁宫,昭阳的改变让上官长乐浑身不自在,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时候,鸡的感受一般。 上官长乐将昭阳的手扒拉下来:“夏侯楚瑶,你脑子没问题吧?” 昭阳委屈巴巴的看着上官长乐问道:“长乐姐姐这是嫌弃昭阳吗?” 这嗲声嗲气的,让上官长乐浑身一抖,瞪着昭阳,吼道:“闭嘴!你这是存心恶心我的吗?!” 看到昭阳这样子,上官长乐心底感到毛骨悚然,私底下,昭阳何时喊过长乐姐姐了?如果这是噩梦,赶快让我醒来吧! 昭阳撇了撇嘴:“我觉得你就是犯贱,本公主就是觉得你这人不错,想要对你好一点,看把你给吓的。啧啧啧~非要本公主对你恶语相向才习惯是吧?” 上官长乐往坤宁宫的小花园走去,并一边回答道:“你就当我是贱骨头吧,总而言之,别用那种奇奇怪怪的语气跟我说话。”长期以往,我怕我忘了你是一个能抗揍的女孩子。 昭阳:“你帮了我,我必需要报答你的,可你什么都不缺,该怎么报答你呢?这可让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呢!” 上官长乐看了昭阳一眼:“报答我?我很缺钱。你可以直接给钱的,而且是越多越好。” 昭阳:“不不不,我想到了更好的东西。” “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比钱更能让我心动的了。” 昭阳:“真的吗?” “真的。” “可我已经跟父皇要了一道圣旨了。听说你爹禁你足了,我想着你肯定很想出门了,所以我让父皇出面,解了你的禁足,让你陪我玩。那这道圣旨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让父皇换成金银珠宝。” 千秋宴 上官长乐停住脚步,一脸惊喜地看向昭阳:“真的?皇上下旨让我爹解了我的禁足?!” 昭阳强调道:“有前提的。” “前提?” “就是来给我当陪读。” 上官长乐脸上的喜悦红光暗淡下来了,一脸嫌弃的说道:“且,不就是把我从小笼子里关到大笼子里面去吗?不要,我才不要给你当伴读。老娘在家还能偷跑出去,进了皇宫那便是插翅难逃了。还是把你报答的心换成金银珠宝给我吧。” 昭阳急了:“你别这么快否定呀!你是来当我的伴读的,虽说伴读是跟读书有关,但说穿了就是我的玩伴!我是公主,得了父皇允许还是可以出宫的,到时候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玩了吗?这么一想,这道圣旨其实不算太坏吧?” 上官长乐看着昭阳,想了很久,深思熟路之后,觉得昭阳说的并非毫无道理,这应该就是兵法所说的金蝉脱壳吧? 上官长乐:“你一个月可以出宫多少次?” “只要我乖乖的,表现良好,太傅称赞,父皇高兴,那我每天都可以出去!” 上官长乐点点头:“好,可以!以后我带你玩!” “可是让太傅满意…” “太傅布置的功课我会找人帮你的!这事关到我们两人的自由,我一定会将事情办好的!” 昭阳高兴地笑了,能够跟在无忧郡主身边,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呀,没有比跟着上官长乐去作威作福更能让昭阳高兴的事情了。 昭阳:“小舞,去把太傅布置的功课取来给郡主。” “是。” 上官长乐:“把昭阳以往做过的功课也拿一份过来。” “是。” 昭阳:“你打算带我去哪里玩?我听三皇兄说…” 忽然有人吸引了上官长乐的目光,小花园深处,有一个宫女正在凉亭里纳凉,石桌上还放着一盘精致的糕点,宫女甚是惬意的吃着糕点,喝着清茶,千秋宴当天居然还有如此清闲的宫女,还真是罕见啊! 上官长乐:“你!就是你,过来!” 宫女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两个穿着端庄华贵的少女,身后跟着三个穿着宫装的婢女,想来身份必定尊贵,而且少女头上的朱钗也足以表明两人的身份了。 宫女没想到自己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人找来,心情瞬间就不爽朗了。 宫女低着头缓缓走向两人,屈身行礼:“奴婢给两位主儿请安,主儿万安。” 上官长乐看着面前这宫女,觉得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上官长乐:“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宫女缓缓抬头,直视上官长乐的眼睛,是个有胆量的。 上官长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宫女?” 宫女:“奴婢山月,是坤宁宫的花房宫女,这是奴婢的腰牌。”山月将腰牌递给上官长乐看。看上去恭顺,实则是在警告上官长乐。 因为腰牌上面刻的是“一等”二字,这宫女是坤宁宫的一等宫女,却没有跟在皇后身边伺候,而在这里偷闲,而且还如此淡定,隐隐有一点嚣张,想来对皇后来说很重要吧? 别人或许会忌惮她是皇后的宫女,可上官长乐才不会。 上官长乐:“你刚刚的行礼让本宫很不满意,你这是藐视本宫吗?” “奴婢不敢。” 昭阳拉了拉上官长乐的衣袖:“长乐别计较了,快开宴了,我们回去吧。”昭阳主要是不想长乐因为这种小事得罪皇后。 今日是什么日子,给皇后皇帝找不快,虽然你上官长乐家大业大,也不能这么嚣张呀! 上官长乐命令道:“你给本郡主重新行礼!” 山月规规矩矩地给上官长乐行礼,而且是叩拜的大礼:“奴婢山月给郡主请安,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长乐还是不满意的摇摇头:“不行,不行,本宫不满意。” 山月觉得自己已经忍耐到极限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种气。忽然被一个小丫头这般无礼对待,山月的内心气炸了,恨不得立马将上官长乐撕了,让这丫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今日不方便动手… 山月:“不知奴婢是哪里做的不好了,还请郡主指点。” 上官长乐一脸傲慢的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山月:“你应该匍匐在地,高喊着奴婢给天下无敌,魅力无边,青春永驻,冠绝大夏无忧郡主请安,郡主万安!” “你应该要这么请安,听清楚了吗?” 山月的心头一跳,这熟悉的台词,仿佛在哪里听过,山月抬头打量了上官长乐一眼,迅速低头:“奴婢知道了。” 山月:“奴婢山月,给天下无敌,魅力无边,青春永驻,冠绝大夏的无忧郡主请安,郡主万安!”山月心里面有点突突,这丫头应该不认识我的,肯定是我想多了。 上官长乐看着匍匐在地上没有命令不敢起来的山月,点点头:“很好,现在这态度就好多了。别以为你是皇后身边的一等女官便可以无视本宫,无视公主。以后行礼的时候可万万不能像开始时那般敷衍了。” 山月压在脑袋底下的手掌都成爪子了,心底对上官长乐是咬牙切齿呀,面上还是很尊敬地说道:“奴婢谨记郡主教诲。”本以为上官长乐教训完人之后便会走了,然而还要在山月面前逼逼。 上官长乐:“我瞧着你甚是眼熟,总觉得这不是第一次见到你,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宫外面见过?” 昭阳再次拉了拉上官长乐的衣袖:“长乐…走吧。” 山月:“郡主怕是记错了,奴婢打小便进宫,之后从未出过宫,郡主怎么可能见过奴婢。” 上官长乐点点头:“既然你说没有,那本宫姑且相信你吧。只是你看上去起码得有四十了吧?皇后娘娘还不放你出宫吗?” 山月的内心快要气炸了:臭丫头,老娘看上去哪里有四十? 山月:“回郡主,奴婢今年十八,尚未到出宫的年纪。” “啊?十八?看你这打扮,看你这眉眼,长得有点着急了…” 千秋宴2 就在山月忍不住要对上官长乐几人下手的时候,忽然远方走来了一个宫女:“公主殿下,郡主殿下,原来你们在这儿呢?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王妃娘娘都在找你们了,开宴了,你们赶快过去吧!” 上官长乐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山月,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这宫女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上官长乐:“知道了,本宫这便过去。”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山月:“以后见到本宫都要像本宫刚刚教你的那样,给本宫请安,知道了吗?” 山月:“奴婢遵命。” 这一个被上官长乐刁难的宫女山月,是当年那个在天姥山作威作福的天山童姥,怪不得上官长乐觉得眼熟呢~ 上官长乐前往大殿的路上心想:有趣,皇后身边居然有一个江湖的风云人物,那么或许南越国的奇毒也是这人带来的?呵呵~老妖精还好意思说自己十八,真不要脸。 ……… 今年的诞辰皇帝是高兴了,可定北王却愁绪上了眉头,因为今年来赴宴的国家中有一个熟悉的新面孔——金国。 之所以说是新面孔是因为金国是刚刚建成的,之所以说熟悉是因为金国是北疆外的北狄组成的。 北狄本来是有数百个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的,他们通常以游牧为生,所以到了冬天的时候因为牛羊没有足够的草料吃,牛羊活不了,人也就活不了,随即北狄便会想着来大夏国抢夺一番,因此大夏国的北疆总是大战小战断断续续的发生。 如今北狄竟然被统一了,成了金国,定北王不得不忧心忡忡呀,北狄分散的时候已经闹得北疆鸡犬不宁的了,现在统一了,那北疆的百姓怕是又要遭殃了。只是,定北王不得不思虑更深一层,这金国使者来参加大夏国皇帝的寿宴,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是来打探大夏国内部的情况的?因为统治各部落,金国现在消耗巨大,没有精力来侵扰大夏国,使者是来求和的?还是说想来炫耀金国的实力?定北王拿不准金国此举的目的。定北王被皇帝困在了京城,想要掌握北疆的状况,这情报的传递一来一回,出入非常大。据定北王守在北疆的部下送过来的军报,大致意思就是说:金国刚刚建成,内部还有很多矛盾没有解决,金国急需要安抚内部,暂时没有精力和我国开战,王爷可以安心。 看到这情报的时候,定北王可一点儿都没有安心。特别是自己那心大的部下在信的最后面留了一句:对了,王爷,金国派了他们的太子出使大夏。 看到金国太子出使大夏这一句话后,定北王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这金国太子是要闹哪样?真的要来大夏国当质子吗?果然金国和大夏国的皇帝已经有了秘密交易了? 皇帝的寿宴…定北王必须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了。 …… 皇帝寿宴,又称千秋宴,设宴乾清宫,宴请四方来客,自王、公、候、讫内外文武大臣,及其家眷,各部落及各国使臣均有赐席,男女可同席,凡三千余人,真的是盛典呀! 上官长乐跟随这自己的爷爷父母兄长一同进入乾清宫,上官家这一大家子,连同伺候的随从,浩浩荡荡十来人,成为了众人的视线焦点。 皇帝有意架空上官家,整个朝堂都感觉到了,因为定北王不在北疆,五月了,定北王一家还在京城滞留,这足以说明一切了。 皇帝入座,群臣朝贺,各国使臣一一上前献礼,上官长乐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爷爷身边,给爷爷倒酒夹菜,一副乖孙女的模样,那些奇珍异宝上官长乐看都不看一眼,反正进不了自己的口袋,看多了,会心里不平衡的。 皇后和皇帝坐在一起,贵妃坐在了皇帝右下方的位置,除了贵妃和皇后出现在乾清宫,其他妃子只能在畅春园用宴。 贵妃之后分别坐着贤王恭王敬王以及其他公主和皇子,再之后便是文武大臣了。 年最高者老英国公,九十高寿,由孙子扶掖进殿,赐座于皇帝左侧首位,随即才是老定北王等其余老者,再之后又有一品大臣王、公、侯等勋贵的位置。上官长乐也是因为沾了上官平的光才能坐在靠前的位置的。 在上官长乐的视线范围内,除了夏侯钰和李若彤的脸有点倒胃口,其他都还好。 太监:“南越国使臣来贺!” 李大海:“臣,李大海,奉我国圣上之命,特来献礼。”李大海是一个长得很憨厚的人,身量不高,是那种能让人放下戒备心的相貌。 皇帝:“免礼。” 李大海看了身后之人一眼,身后之人推着一件用红布遮起来的礼物往皇帝的方向走了几步,在距离皇帝还有一点安全距离的时候停下来了。 那人将红布拉下来,李大海说道:“这是我国西南玉石矿场里挖出来的顶级红玉,我国圣上特命人将其雕琢成寿桃的模样,特献与大夏国皇帝陛下。” 李大海:“祝愿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上官长乐看向那一颗直径一米的大红色寿桃,寿桃底下是两片翠绿的叶子,应该是用翡翠雕刻成的,翡翠做成的叶子像是芭蕉叶一般,这么大一块红玉,这么大的翡翠,都着实罕见。 看着那一颗红透了的桃子,皇帝的心情很好,哈哈大笑:“替朕转告贵国皇帝,贵国准备的寿礼,朕很喜欢。” 李大海:“皇帝陛下的话,臣一定带到。” 李大海:“臣还有一事。” 皇帝:“说。” 一个身材姣好、容貌出众、正直妙龄的女子缓缓来到李大海身边,李大海介绍道:“这位是我南越国圣女海灵儿。” 海灵儿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来到大殿中央,朝着大夏国皇帝微微一点头,有点清高,语气略显高冷,道:“灵儿拜见夏国皇帝陛下,陛下万安。” 这海灵儿的身份比较特殊,是南越国的圣女,南越国的圣女不仅仅只是一个名头那么简单,这个名称还代表着南越国的民众,圣女是民心之所向,圣女在南越国的地位极高,几乎与南越国皇帝平起平坐的地步,所以面见大夏国皇帝的时候就算表现的高高在上的,也是无可厚非的。 千秋宴3 南越国圣女的出现,让大殿内很多人都感到惊讶了,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想要看清楚圣女长什么样子,又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 大夏国皇帝:“圣女免礼。” 李大海:“吾皇的意思是,让圣女从大夏国的才俊中挑选夫婿,与大夏国结两姓之姻,修秦晋之好。” 大夏国皇帝的笑容微微收敛起来了,和亲的事情镇南王已经上奏了,只是没想到和亲的对象是南越国的圣女,圣女是能随便嫁过来大夏国的吗?看南越国的意思,莫不是要从我的儿子中选一个嫁过去南越吧? 皇帝饮了一口酒,随即说道:“婚姻大事,还需从长计议,今晚只把酒言欢,家国之事暂且不谈。” 李大海识相的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毕竟和亲这种大事情,过了明路,让文武百官都知道便好,剩下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愉快的细节还是关上门了再谈比较好。让大家都知道和亲对象是圣女,也好让一些人有所准备不是?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很多迎来送往的吧? 上官平的目光,老练中透着睿智,看向南越国使臣的坐席,上官平正在分析这两个人此行的目的,上官长乐自然也顺着上官平的目光看过去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一张让人惊艳的脸,摆在一起,大家都只留意到那张惊艳的脸了。 海灵儿放下筷子,从菜肴中抬头,看向上官长乐的方向,与上官长乐的视线撞到一起了,海灵儿并没有回避,而是光明正大的迎接上官长乐的打量。 上官长乐:这女人应该不会是假的圣女吧?南越国应该不会真的把圣女送过来的吧? 圣女在南疆的意义非同一般,圣女是顺应天意诞生的命定之女,能够与天神沟通,祈风求雨,有着神秘力量的女子,听说在这个海灵儿诞生之前,南越国有一段二十多年的无圣女的时间,百姓是苦不堪言的,还以为天神抛弃了南越国,不再往南越国派遣使者了,因此还爆发了好多场内乱,直到这个海灵儿的诞生,南越国的内部才和谐了。 这么重要的人物送过来大夏国,南越国的百姓答应吗? 上官长乐想不明白南越国皇帝的这一举动,回家之后还是要好好请教一下二哥。 海灵儿还在看着上官长乐,上官长乐用力的瞪了海灵儿一眼:看什么看?别想打我家男人的主意! 看到上官长乐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海灵儿温柔的笑了,向着上官长乐的方向举杯示意。 “金国使臣来贺!” 金国是今晚千秋宴的重头戏,大家都翘首以盼,金国的前身是北狄,北狄素来与大夏不和,现在统一了,成了金国了,难道就想要和大夏国交好了吗? 听到金国使臣觐见,皇帝正襟危坐起来,酒杯也放下了,双手握拳放于膝上,神态庄严,坐在高位之上,无形中给人压力。 车文:“臣,车文,奉金国皇帝之命,前来朝贺。”车文给皇帝介绍自己身前半步距离的男子道:“这位是我国太子,此次与臣一同前来,恭贺大夏国皇帝圣安。” 金燕云朝着皇帝拱手一拜,并未下跪,说道:“晚辈金燕云,奉父皇之命前来,祝夏国皇帝陛下寿与天齐。”金燕云长得浓眉大眼的,粗狂中带着一丝丝精致,身量和夏侯珏一般高,但是比夏侯珏要壮,要是金燕云跟棕熊站在一起,上官长乐也很难判断出鹿死谁手。以金燕云的体格,上官长乐觉得金燕云一手就能拧断一个成年男子的脖子。 上官长乐盯着金燕云看,穿上绫罗绸缎倒有了贵族的气息了,之前一身黑衣配上那张脸,比较适合打家劫舍。 皇帝:“免礼。” 金燕云拍了拍手,随即有人推着一个红色的巨大的物体进入大殿,红布底下好像还有什么动静,似乎是什么动物在哼唧,上官长乐听到了里面那东西在说:“放老子出去!” 金燕云将红布扯下来了,露出了里面的物品,是一头通体雪白的驯鹿,驯鹿的鹿角应该有一米长,上面有很多个分枝,一看就是一头活了不少年岁的神鹿,金燕云介绍道:“这一头白鹿是吾皇无意间寻得的,这鹿通体雪白,长了九个鹿角,应该是一只神兽,父皇听闻陛下您信奉道家,又正巧遇到了陛下诞辰,便差遣晚辈来,将这白鹿送与陛下,祝陛下早日得道成仙。” 上官长乐盯着金燕云看:得道成仙?说的真好听,这是在诅咒皇帝早日归西吗? 红布被扯下来之后,白鹿忽然被这么多人盯着,吓得瑟瑟发抖,皇帝见到这白鹿也甚是稀奇,看到白鹿不安,立马下令:“快,快将神兽送下去好生照顾,别惊吓了神兽!”宫人连忙盖上红布将白鹿送下去了。 皇帝看向金燕云:“你父皇的这一份礼物,朕非常喜欢,不知你父皇喜欢什么,让朕也给他回一份礼。” 金燕云:“只要是陛下送的,彰显两国友谊的礼物,父皇都是喜欢的。” 皇帝:“哈哈哈~好!” 金燕云:“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皇帝:“贤侄有什么请求,尽管说。” 金燕云:“晚辈仰慕大夏国文化已久,希望陛下能够让晚辈留在夏国学习夏国文化,增强两国文化的交流,以此增进两国友谊。” 上官长乐挑眉:这人居然自愿来大夏国当质子?脑子没毛病吧? 大夏国皇帝听了金燕云的这个请求挑了挑眉,随即大笑道:“这好办,朕明日便让人给你安排。” 金燕云:“谢陛下。” 金燕云主动留在大夏国这让群臣甚为惊讶,但大家都不动声色,将疑惑都藏在心底了,金燕云留在大夏国当质子,这是好事,也没有人反对,定北王想要反对,也找不到理由,难道要这么说吗:本王直觉告诉本王,此人留在大夏国是居心不良,所以恳请陛下三思? 金燕云回到了座位上,漫不经心地喝着酒,实际上在观察这个千秋宴的情况。 千秋宴4 金燕云回想起离开金国前,金国皇帝与他的对话。 [出发前,金国皇帝将金国太子叫到了书房: 金国皇帝:“燕儿可知为何我大金一直无法踏入北疆半步?” 皇帝:“不是因为大夏国兵力雄厚,也不是因为我大金各部不团结。” 皇帝:“原因不在两国身上,那到底是为何呢?” 皇帝:“上官家。” 皇帝:“此番出使大夏国是兑现与大夏国皇帝的约定,但也是我们吞并北疆的契机!燕儿你要谨记,不要与上官家硬碰硬。”] 直到来了大夏国,进过上官家,一路走来,金燕云才知道自己父亲的深谋远虑,才意识到上官家对大夏国的重要性。 上官家将大夏国守护的固若金汤,外敌根本攻不进去。所以大夏国内的各个小团体才能够斗的你死我活,不用担忧外面的危险。 大夏国的状况就像是斗蟋蟀,大夏国的各种势力是一只只蟋蟀。而上官家是将蟋蟀围起来的栅栏,大夏国的各个势力只看到了彼此的狠辣,而看不到外面的威胁。 但是上官家保护别人的时候忘了保护自己了,大夏国虽然固若金汤,但上官家却留有漏洞。 金燕云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上官长乐的方向,上官长乐便是上官家的漏洞,可以利用一下。 上官长乐结束了与海灵儿的对视,转移目光,看向了那个盯着自己的人,上官长乐特别花痴的朝着他笑了:你个小智障,中计了吧~ 看到底下心事重重的大臣,皇帝可高兴了,今晚你们睡的不安稳,朕便能安稳了~哈哈哈~ 皇帝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已经不满意太监缓慢的倒酒速度了。 皇宫宴会,年年如此,场场如斯,妃嫔争相为皇帝献舞,世家贵女也争奇斗艳,要在这万众瞩目的场合上来一次一鸣惊人的表演,以求将来能嫁一个好人家,殿内歌舞升平,只是大家都没什么心情欣赏歌舞了。 宫宴结束,各自归家,上官长乐扶着上官平站在宫门前等自家的马车,上官如琢和定北王妃站在两人身后,上官家的其余男丁是骑马来的,所以都去找马了。 南越国的使臣李大海和海灵儿正朝着上官家人走来。 海灵儿双手交叉在胸前成蝴蝶起飞状,跟上官平行礼:“老王爷安好。”站在宫门前的四人,也就只有上官平有资格受海灵儿的礼了。 上官平淡淡的点点头,回应了一句:“圣女。” 海灵儿视线越过了上官平看向上官如琢:“老王爷身后这位一表人才的公子不知是上官家的哪位公子呢?” 上官长乐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看着海灵儿,为何要打探二哥的身份?海灵儿绝对不是看中上官如琢,因为就算看中了,大夏国皇帝也不可能答应联姻的,毕竟上官家可是执掌兵权的人家,皇帝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兵权和异国联姻呢? 上官如琢彬彬有礼的自我介绍到:“下官上官如琢,在家行二。” 海灵儿笑道:“原来是兵部尚书,上官家的二公子,真是久仰大名。本座在南越国时便略有耳闻,二公子天资聪颖才智过人,是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 上官如琢:“圣女谬赞了。” 上官长乐看不得海灵儿与上官如琢继续交流下去,于是一步挡在了海灵儿身前,上官长乐看向海灵儿,态度那叫一个嚣张,上官长乐用鼻孔对着海灵儿问道:“你真的是南越国的圣女?” 海灵儿微笑着:“自然是真的,南越国还没有人敢冒充圣女的。”落落大方的样子,没有被上官长乐的不礼貌给气到。 上官长乐:“听说你们南越国的圣女可以通天意,与上苍沟通,是真的吗?” 海灵儿看上官长乐的眼神渐渐变得宽容了,原来是一个好奇秘术的人,海灵儿:“郡主是想要求问天神什么事情吗?” 上官长乐一脸欠扁的样子说道:“我就好奇,你既然能够与上苍沟通,那你问过他,为什么总是让你们南越国打败仗吗?” 上官长乐还特别无辜的补充道:“你别介意啊,我是真的好奇而已,你要是真的能跟天神沟通,你说这天神为什么不帮帮你们呢?” 海灵儿脸上的微笑就要破裂了,这上官长乐真的是能气死个人。 上官如琢脸上的微笑变得真切了许多,上官平一把将上官长乐拉到身后:“长乐!不可放肆!” 上官平看向海灵儿:“圣女,我们王府的马车来了,就不陪圣女闲谈了。” 上官平也没让上官长乐道歉,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向海灵儿表达歉意,上官家的人就在海灵儿不可思议的目光目送下,上了马车,绝尘而去。一大家子人,都用鼻孔看人,甚是嚣张。 海灵儿这下子是被气到了。 李大海小心翼翼的问道:“圣女,您没事儿吧?” 海灵儿:“你看本座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吗?!” 海灵儿:“好一个上官家,竟然如此嚣张,折辱本座!来日等本座…” 李大海出言提醒道:“圣女慎言。” 海灵儿深呼吸:“走,回驿馆。” “是。” …… 会议堂: 无忧阁一楼,招财、发财在门外守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上官长乐又在里面研究什么作弄人的药粉。 上官长乐推开一楼的门,从里面反锁了,随即缓缓走向汤池,汤池边上有十三个老虎头正在往汤池吐水,以最大的那个老虎头为第一个,顺时针方向数,第十个老虎头便是一个可以扭动的机关,扭动这个老虎头,所有老虎都会停止吐水,而后在汤池旁边的地面上会出现一个入口。 这块地平时都会有雪白的地毯给盖着,此时上官长乐因为需要,已经将地毯给卷起来了。 每一个上官家的子嗣房间里面都有一个通往会议堂的入口,等到上官家子嗣拥有进入会议堂的资格,上官平便会将打开入口的方法告诉他,上官长乐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房间还有这种机关。众人都以为上官家是有表面这一层,可没有人知道,上官家早在地底下建立了一个地宫。 千秋宴5 上官长乐走下地道,扭动里面的灯盏,门关上了,沿着地道,上官长乐来到了一间面积非常大的房间里,这房间只摆着一张石桌和石凳,四面的墙上挂着边疆的地形图,以及大夏国的地图,便没有别的东西了,房间很大,却很空旷,而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回音,设计十分巧妙。 这个房间便是上官家的会议堂,上官长乐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此时会议堂内该到场的人全都到了。 上官平、定北王、镇南王、上官如琢、上官如玉以及上官长乐,如今上官家也就只有这些人是能够进入会议堂的。 上官长乐:“娘亲还没来?” 定北王:“你娘亲已经连夜启程赶往北疆了。”看来金国太子的出现让上官家的人很不安啊。 上官平:“不重要的事情先放一边吧。” 上官平:“现在我们先来讨论一下最紧要的两件事情。金国与南越国的意图。” 上官平:“老大,你不是在监视这个金国太子吗?有什么发现?” 定北王:“自从那日他从我们老宅离开之后进了一家成衣店,他的行踪有点诡异,监视的人并没有发现他离开过,可他却跟着使团一起出现在宴席上了,儿子怀疑成衣店内有密道,让他躲过了监视离开了京城。” 上官平:“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排查即可,试着摸清楚这密道的出入口,看来金国在京城的联络点还不只有落霞成衣店这一处。”京城内外到处都是上官长乐的眼线,如果金燕云凭空出现在一个公众的或是廖无人烟的地方,铁定能引起上官长乐注意的,既然金燕云的出现是无声无息的,证明还有人在给他打掩护。 上官平:“必要时候,可以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落霞成衣店在京城经营了有几年了,能够安安稳稳的在京城中存留下来,而没有引起任何怀疑,这金国渗入大夏比上官平想象中的要深。 定北王:“是。” 上官平:“现在说一下南越国吧。你们觉得南越国让圣女和亲是怎么想的?” 上官长乐激动地举手示意:“爷爷!爷爷!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要是以往,上官平定然会一脸慈爱而宽容地微笑着询问上官长乐的想法的,但这里是会议堂,上官平不会慈爱了,而是板着脸,看向上官长乐:“你有什么猜想?” 这是上官长乐第一次参加由上官平主持的上官家的核心会议,所以有点激动,当看到上官平的脸色时,上官长乐便冷静下来了,正襟危坐的汇报道:“爷爷,我今天在皇后宫里见到了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 “爷爷,还记得我之前给你写信提到过的天山童姥的所作所为吗?” 上官平点点头:“她不是我国的通缉犯吗?怎么会出现在皇后宫里?” 上官长乐:“看到天山童姥的时候,孙女心中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众人都看向上官长乐,等候上官长乐的下文。 上官长乐:“天山童姥所擅长的蛊毒除了是合欢派的秘籍学习到的,更多的应该是在南越国学习到的,而皇后与天山童姥一早就认识了,天山童姥被皇后藏在宫里,为皇后炼药,皇后应该是通过天山童姥与南越国那边牵线成功的。” “如此一来,之前在奴才市场时一直调查的人,我怀疑奴才市场的幕后之人应该是皇后和安国公。” 上官平:“不可能,长乐,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这是在说一国之后通敌卖国!” 上官长乐:“爷爷,您先听我说完。现在,是关于南越国圣女的猜想。” 上官长乐:“皇后与南越国联合,或许并不算是通敌卖国,只能说是一种结盟。皇后需要借助南越国的力量来助力恭王登上皇位,南越国圣女或许是想要借助皇后的力量将南越国皇帝挤下来。” 上官长乐:“所以这南越国圣女来和亲就是为了嫁给恭王的,要是南越国圣女跟恭王成亲了,那他们所生出来的孩子不就一半大夏国一半南越国,如此联盟,应该是牢不可破的吧?只要圣女和恭王的孩子能够继承皇位…” 上官家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官长乐瞎扯,没有出言打断,最终还是因为上官平听不下去了,才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 上官平:“够了,长乐,你不用说了,恭王已经娶妻了,南越国圣女是绝无可能与恭王成亲的,长乐你的猜想过于不切实际了。” 上官长乐:“那南越国圣女为何要屈尊来和亲?南越国皇帝与南越国圣女之间的关系是否融洽,你们都调查清楚了吗?” 上官平:“你以为皇位的传承真的如此简单吗?” 上官平:“一个混血儿,拥有外族血统的孩子是绝对不可能继承皇位的,就算是皇帝禅位,文武百官皇族宗亲也不会允许的,就算将文武百官都说服了,天下百姓也会质疑这个混血皇帝,最终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的吧?” 上官如琢:“爷爷,或许事情真如长乐想的这般,毕竟对方一个是圣女,一个是皇后,同为女子,长乐或许更能猜中她们的想法。” 上官平:“那便派人留意一下这两人的交集吧。老三你此番回到南疆,调查一下南越国内的形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化,为什么会让圣女和亲,是否诞生了新的圣女。” 镇南王:“是。” 上官如琢看向上官长乐,露出了温柔的一笑,充满治愈,像是在安慰上官长乐,让上官长乐不要气馁。 上官如琢:“对了,长乐,这个天山童姥到底有什么特别的?皇后为了她派兵夺回天姥山的管辖权,你可知天姥山上有什么?” 上官长乐侧着脑袋想了想:“对了天姥山上有一种特别珍贵的药材,叫万蛊液…” “等等,天姥山现在在皇后手里?” 上官如琢点头:“是的,这万蛊液很珍贵?有什么用处?” 千秋宴6 上官长乐:“这万蛊液是研制蛊虫的原液,如果落在了天山童姥手里,她便可以继续研究用来控制人行动的蛊虫了。” 上官平:“蛊虫还可以控制人?” 上官长乐点头:“我在一些医术上看到过,南越国有一种可以控制人的蛊虫,只是制作方法已经失传了,之前在天姥山的时候便发现天山童姥已经在做这方面的研究。” 上官平:“她能成功吗?她都有何进展?” 上官长乐:“我记得当时天山童姥已经让人产生了依赖性,可是中蛊的人还是有自我意识的,但是没有天姥山的万蛊液做解药,中蛊之人便会死,所以为保命,那些人也会听命于持有万蛊液之人的命令的。” 沉默… 上官平:“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这个计划?”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孙女不确定,毕竟杀了天山童姥或许还有人会使用万蛊液,毁了万蛊液,或许还有人会制作万蛊液。恐怕彻底阻止的方法是没有的,只有拖延这计划的成功了。” 上官平:“治标不治本,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要是将所有会用蛊的人都杀了呢?” 上官长乐不说话了。上官平知道,知识是杀不了了,有些知识在遇到灭亡瞬间的时候,通常会藏进人脑的深处,从而躲过一劫。 上官长乐:“爷爷,毁了万蛊液吧,万蛊液难得,需要内力高强之人在活着的时候自愿献身,泡入药液中,沉淀十年才能制成,见到万蛊液,毁之,蛊人便无法制成了。” “暂时便只能这样了。” 因为千秋宴上高潮跌宕,上官家的这一场会议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将针对边疆的对策商讨出来,会议堂真是一个耗费体力脑力的地方,等到散会的时候,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坐麻了,脚软虚浮无力。 上官如玉路过上官长乐身边,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肩膀:“少看点市井的话本子,多看点兵书,不要有那种儿子继承皇位是理所当然的想法。” 上官如琢随后经过上官长乐,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脑袋:“你呀,这才是你参加的第一场上官家的会议,以后还有很多需要讨论的事情,你坐了两个时辰便顶不住了,万一以后要坐一天,你可怎么办?所以要好好锻炼身体,知道了吗?” 上官长乐:……现在退会还来得及吗? 后记: 上官长乐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特别是此事事关她的自由,上官长乐更加着急,翌日清晨,刚下早朝的周霖回到自己的府邸,府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便是上官长乐。 周霖还没有从上官长乐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府里这个事情中反应过来,忽然,上官长乐将一个信封递给周霖:“这是太傅今日布置的课业。需要昭阳写见解。”上官长乐又拿出一沓纸:“这是昭阳往日的功课。” 周霖有点疑惑,问道:“郡主这是何意?” “你帮忙把这一份功课做了,写出一份既能够体现昭阳进步的,且能够让太傅称赞的,最重要是符合昭阳水平的答案来。” 周霖脸上温润的笑容僵硬了,郡主这是把自己当写手了吗?堂堂榜眼…总感觉被折辱了。 上官长乐:“要是你能交出来一份满意的作品,到时候等昭阳出宫了,我让她过来给你道歉。” 周霖轻轻的将信封递还给上官长乐:“郡主还是另请高明吧,下官今日公务繁忙,怕是无法帮郡主这个忙了。” “你一个翰林院编修能有什么公务?!你就别找借口推脱了。” 周霖:“郡主请回吧,虽然下官只是一个翰林院编修,但也很忙。” “我就问你,想不想升官发财吧?!你想想,这位可是皇帝最宠爱的昭阳公主,你帮了她的忙,好处少不了你的。你可别辜负了我的好意。”说着上官长乐意味深长的看了周霖一眼,并将信封再次推到了周霖的手上。 “郡主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怕是下官无福消受。”周霖将信封推回去。 上官长乐低头看着再次回到自己手里的信封,抬头看向周霖:“这事情对于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为什么要拒绝?” 周霖:“下官写好答案让郡主传回去,到时候我留有公主的墨宝,公主也有我的墨宝,被有心人利用了,怕是对公主清誉有影响。” 周霖:“况且帮公主做功课,也算是欺君,郡主怎么能说没有坏处呢?下官一听到郡主的话便想到这两个坏处,要是再细想,还会有很多其他坏处。所以郡主还是找别人帮这个忙吧。”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周霖,半个月前,本郡主为了你,在鸳鸯浴砸了六百两白银,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花的六百两的份上帮我这个忙吗?我不会将你的墨宝给昭阳的,我会誊抄一份给昭阳。” 周霖:“欠郡主的六百两,下官会慢慢还给郡主的。” 上官长乐:“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郡主请回吧。” 上官长乐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了,盯着周霖的脸,用她奶凶奶凶的声音威胁道:“你别逼我,我可不想威胁你。” 周霖淡定的看向上官长乐:“郡主打算拿什么来威胁下官?” 上官长乐与周霖四目相对沉默着,忍耐着,正在犹豫要不要用掉这一张底牌呢? 周霖居然能够抵挡住上官长乐的直视,也是不简单的,直视耳朵渐红,想来周霖也是不自在的。 周霖清咳两声,打破沉默:“郡主要是想不到该怎么威胁下官,那还是先请回吧。” 上官长乐:“不!我知道用什么威胁你,只是不想和你那么快撕破脸而已。” “既然如此,那郡主请回吧。下官真的还有公务需要处理。” 上官长乐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信封,甩到了周霖的眼前:“等等!你看这是什么?” 周霖接过了上官长乐的信封,打开一看,表情管理的挺好的,没有震惊,也没有惊慌,面上还带着微笑。 西郊大营 上官长乐将昭阳的两个信封递到周霖面前:“现在你愿意替我做功课了吧?” 周霖看完之后重新将信装好,而后看向上官长乐:“郡主掌握了下官这么致命的弱点,居然就用在了做功课这种小事上吗?” 上官长乐:“当然不是,你不会愚蠢的以为,我只要挟你一次吧?” 周霖笑了,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拼命忍住了掐着上官长乐脖子的冲动,周霖想要灭口,但周霖知道这秘密上官长乐知道了,背后肯定还有不少人知道。 周霖:“我该怎么相信郡主不会将我的秘密暴露出去呢?” 上官长乐点点头:“恩,我的确不值得信任。” 上官长乐:“不如你去跟我爷爷谈谈吧,你开出来的条件足够诱人,我们家便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不过在那之前,你需要帮我做功课。”上官长乐将信封拍到了周霖的胸口上。 周霖皮笑肉不笑的应下了上官长乐的要求。 周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奴役,而且是很久很久的被奴役。 将周霖搞定之后,上官长乐高高兴兴地跑回家了,跑到寿安堂去找上官平邀功。 上官长乐:“爷爷~我猜的没错,周霖果然和皇后是一伙儿的。” 上官平看向上官长乐,并未说话。 上官长乐:“当时我在皇后宫中遇到天山童姥,就觉得天山童姥身上的气味很是熟悉,一想,周霖身上也是那个香味,我当时就对周霖的身份起疑了。没想到我今日去试探了一下,诈他一诈,他便承认了!爷爷,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上官平:“你是怎么诈他的?”上官平见过周霖,周霖这人谨慎、稳重,如果只是普通的试探,他压根不会承认的。 上官长乐:“我把一封记录他生平的信递给他看了。” 上官长乐:“那份记录是我跟影月宫的人剿灭合欢派时,从里面的档案库里面找到的。合欢派的掌门是天山童姥无疑,但天山童姥的手底下还有一位大长老,地位很高,天山童姥很信任他,当时这位大长老正外派出去不知道做什么买卖,并不在派里,所以我并没有见过真人。” 上官长乐:“但根据合欢派余孽的描述,这位大长老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很得天山童姥信任,根据那些人描述的样貌,再结合我在周霖身上嗅到的和天山童姥一样的气味,所以我大胆推测这周霖是那个漏网之鱼——合欢派大长老。” 听完上官长乐的分析,上官平平淡的说道:“长乐,这次你的做法鲁莽了,你诈他,打草惊蛇,以后他要是有什么行动,只会更加小心翼翼的。” 上官长乐:“他是天山童姥的人,天山童姥是皇后的人,等于他也是皇后的人,他如今入朝为官,想来也是为了辅佐恭王的,应该不会对我朝有什么恶意。” 上官长乐:“而且,爷爷,如今京城里面养着太多大鱼了,隐患能够减少一个是一个吧。看着那些人在京城里游来荡去的,我心里面就烦。” 上官平:“长乐,你还是要多练字,磨练一下心性,如今的你还是太过急躁了。” 上官长乐嘟着嘴:“知道了。” 上官长乐宁愿在战场上见分晓,也不想跟这些人玩“你猜我在想什么”。 上官长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了。 ……千秋宴分割线…… 六月初,龙卷风从海上吹到了陆地上,沿海的百姓死伤无数流离失所,对于沿海的防汛建设,皇帝非常重视,命工部尚书上官如玉为钦差大臣,前往沿海处理,而工部尚书在京中的一切职务暂移交给工部侍郎管理。 要是这次赈灾上官如玉没有处理好,是不是回京之后这个工部尚书也不用当了?皇帝针对上官家的举动是越来越明显了。 京城距离沿海其实不算远,所以沿海的龙卷风也给京城带来了影响。 京城已经连续下了七天的暴雨了,很多菜农蔬菜都烂在了地里卖不出去。这一场暴雨对百姓影响不小,但是对上层贵族来说,不过就是被关在家里,少了一些出门的乐子,有一点无聊而已。 不过这一场暴雨对上官长乐这个贵族还是有影响的… 上官长乐在城南的依山而建的兽园出事了,因为连日一来的暴雨造成了山体滑坡,冲塌了上官长乐的兽园,里面养着的动物有一点死伤,但大多都四散逃跑了。 等到上官长乐赶到兽园的时候,兽园只剩下动物尸体了,其他动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这山这么大,总归是有他们自己的容身之处的。只是放任不管上官长乐还是有点不放心… 上官长乐从腰间拔出玉笛,吹响玉笛,召唤那些凶险的猛兽,要是让猛兽随便乱蹿,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一刻钟过去了,树林深处传来了一点动静,再过了一会儿,几匹马跑出来了,一只棕熊跑出来了,一头水牛跑出来了,再接着两只山羊跑出来了,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别的动物了,看来其他动物已经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了。 马、山羊、水牛倒还好转移,只是这棕熊可怎么带走? …… 今日上官如琢终于松口,带夏侯珏去兵营熟悉军务了,之前一直称病不出,不知现在又是因何改变了态度呢?难道是因为看到我的腿好了? 贤王府的马车正往城西的西郊大营跑去,夏侯珏与上官如琢约好了时间要在西郊大营外相见,所以两人并不同行。 上官如琢先夏侯珏一步到达兵营,怕是要给夏侯珏准备一个下马威吧?夏侯珏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了,不管上官如琢准备了什么,自己定能一一破解。 马车哒哒地奔跑着,跑出西城门两里之后,马车骤然停下,一个女子冲到了官道中央,展开双臂拦住了马车。 车夫:“王爷,前面有一位姑娘挡住了路。” 这位姑娘长得五官清秀,身材纤细纤长,像是岸边的杨柳,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西郊大营2 马车停在了三米处,姑娘一看马车停下来,急急忙忙跑过来,朝着马车内喊道:“您好,我家的马车坏了,坏的时候可能颠到家姐了,家姐身怀六甲,怕是动了胎气,疼痛异常,可否请里面这位贵人帮忙将家姐送入城中医馆救治?!” 姑娘害怕马车主人不答应,还补充说道:“你放心,只要您将家姐安全送入城中,定送上厚礼答谢。” 夏侯珏挑起车帘,缓缓走出马车,腿脚刚刚好,不能走太快,这慢悠悠的动作绝对不是怠慢生命。 不过夏侯珏的一颦一笑都风华绝代,让姑娘看花眼了,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 夏侯珏下了马车,态度冷冰冰的,更加没有看姑娘一眼,命令车夫道:“老王,你将他们送进城去。” 姑娘:“谢谢这位公子,不知公子姓甚名谁,我该怎么报答公子?” 夏侯珏:“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姑娘还是赶紧送你姐姐进城吧。” 姑娘:“我们用了公子的马车,公子用什么?” 夏侯珏看了姑娘一眼:“姑娘,你姐姐的情况不是很危急吗?” 姑娘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让人扶着她的姐姐上了夏侯珏的马车,临走时,还不忘了跟夏侯珏通报一下姓名。 姑娘:“公子,我叫钱多多,乃户部尚书之女,要是公子需要我的报答,可以到钱府找我。” 钱多多,户部尚书?那这位家姐应该便是嫁给了安国公嫡子的那位户部尚书嫡长女了吧?无形中救了安国公的孙子一命,让夏侯珏内心有点不爽。 夏侯珏礼貌的点头,老王驾着马车往城里走去了。 马车走远后,夏侯珏才动身,夏侯珏看了钱家的马车,以及拴在路边的红棕色骏马一眼,微微考虑了一下,倔强的决定步行。 夏侯珏本来可以骑走钱家的马的,只是到时候还要去还马,钱多多就会答谢夏侯珏,一来一回,就有点说不清楚了,还是别了,不想跟这女人有过多的牵扯。 钱家的车夫还在修马车,夏侯珏头也不回的慢慢走远了。 西郊大营驻扎在西城门外五里处,依山驻扎,临河扎营,旁边除了有连绵大山,便是一条河,护城河的河水便是由这里引进去的,距离汤山有大雨十里路,西郊大营、京城、汤山形成了稳定的三角形。 夏侯珏走着走着,忽然感到脚下有一阵轻微的震动,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和奇怪的叫声。 夏侯珏往身后看去,就在转角处,发出声音的物体渐渐清晰了,是七八匹马和一辆马车在奔跑。驾车的人居然还是位带着帷帽的姑娘。最奇怪的是,这姑娘驾车也没有马鞭,也不拉着缰绳,就这么任由拉车的马自由的奔跑。 骏马迁就着马车的速度在奔跑,带着帷帽的姑娘看向夏侯珏,夏侯珏也看向帷帽姑娘,一阵风吹过,姑娘的脸若隐若现,马车已经路过夏侯珏了,忽然在五米处停下来了。 帷帽姑娘看向夏侯珏:“喂!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呀?是被打劫了吗?还是在忆苦思甜吗?” 看着停下来的马车,听到绵软的奶声说着嚣张的话,不用摘帷帽便能猜到那姑娘是谁了。 夏侯珏的脸色立马就暗淡了,对于上官长乐的问题,全都不予理会。 上官长乐下了马车走向夏侯珏,站在夏侯珏面前问道:“你这是在干嘛?被打劫了吗?怎么灰扑扑的?” 夏侯珏不想理会上官长乐,但夏侯珏也知道,自己无处可逃,要是不回答,上官长乐只会更加纠缠不休。 夏侯珏:“本王要去西郊大营,想着沿路风景不错,于是便决定徒步前往,怎么郡主有什么意见?” 上官长乐一脸赞赏地点点头:“啊…贤王果然与众不同,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还真有闲情逸致,这里距离西郊大营不远,本宫便不打扰贤王了,你慢慢欣赏这沿路的风景。我们一会儿再见,拜拜~”这么说着,上官长乐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夏侯珏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上官长乐走远的马车,扬起的烟尘还未沉淀下来,不小心吸入了一点,让夏侯珏剧烈咳嗽。 夏侯珏:就这么走了?难道不应该缠着让我上车才是的吗?!真的就走了?!走了?! 尽管夏侯珏的内心受到了暴击,但面上还是翩翩公子、看淡世事的模样,冷冰冰的,让人觉得难以接近。此所谓矫情的男人。 …… 西郊大营,上官长乐的马车出现在一百米处时,西郊大营的大门便打开了,障碍物都被挪开了,上官长乐一路上畅通无阻的进入了西郊大营。 上官长乐将马车停下,一个少将军模样的人走过来,拱手行礼,问道:“郡主,您今日过来是要检阅士兵的吗?” 上官长乐:“不是。就是过来交代一些事情的。” 上官长乐绕到马车后,将马车后门打开,露出了马车里面坐着的“客人”,一只棕熊委屈巴巴的缩在马车里,等到上官长乐将门打开,棕熊才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棕熊的出现吸引了周围士兵的注意,但是大家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无忧郡主真是一个奇人,就连她练的兵都很奇怪,如今又带了一只温顺的棕熊出现在兵营里,看来有好戏看了,鹰骑那边的人怕是又要叫苦连天了。 上官长乐有一支军队,人数已经达一万,称为乐军,而上官长乐从乐军中挑选出一千人组成了鹰骑,鹰骑是上官长乐的亲卫队,但凡是进入鹰骑的兵都会配上一只飞鹰,所以称之为鹰骑。 乐军的每一个兵都要学习如何与鹰沟通,而沟通能力最好的人才能成为鹰骑。其实上官长乐也想要给他们每一个人都配上一只飞鹰的,然而,飞鹰不多,竞争激烈,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世界这么大,生物那么多,要是什么事情都让上官长乐知道,上官长乐也没有那个精力,所以上官长乐需要有人来分担情报分析的工作,于是便培养鹰骑了。 西郊大营3 鹰骑属于整个军队的情报系统吧,如今有很多情报都是从鹰骑这边筛选过之后才送到上官长乐面前的,要是训练成功,那鹰骑便是一支上得了战场打仗,入得了敌营刺探的万能军队了。 少将军看到熊下车了,连忙后退了一大步,并语气不稳地问道:“郡主,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长乐看了棕熊一眼:“今天来教大家新课程,如何通过鹰与其他动物沟通。” 上官长乐:“徐青,让乐军集合!” 徐青,乐军少将军,在上官长乐不在的时候帮忙训练乐军体能的将军。长得像个书生,体格精瘦,但武功不低,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乐军的少将军。 徐青抱拳:“是!” …… 上官长乐出现后,又过了一刻钟,夏侯珏也来到西郊大营,只是夏侯珏被拦在了西郊大营外不得进。 守门的士兵拦住了夏侯珏:“你是何人,此乃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夏侯珏:“本王乃贤王,与兵部尚书上官如琢相约来西郊大营参观,你可进去通报一声,让他出来接本王。” 士兵看了夏侯珏一眼:“你说你是贤王,怎么走路过来?不要闹,想要进西郊大营,除非有令牌,或有将军引进,不然不可进!” 夏侯珏:“你不认识本王,本王不怪你,但你只需进去通报,尚书大人自然会出来。” 士兵:“我现在正在当值,不能擅离岗位,你在这里等一下吧,等到换班的时候会替你通报的。” 夏侯珏淡淡地看了士兵一眼:“那本王便等着吧。” 看到夏侯珏如此好拿捏的样子,士兵浑身不舒服,毕竟士兵知道此人是贤王,要是他开口辱骂自己倒还好受一点,一个亲王,居然如此谦虚有礼,士兵实在是不习惯啊! 士兵非常粗鲁地喝道:“你要等走远一点,不要站在大营门外!不然我会将你当成刺探军情的探子抓起来的!” 夏侯珏:“好,只是你何时才能换班替本王通传一声?” 士兵:“这是军中机密,不能告诉你,你能等便等着,不能等便赶紧回家!” 夏侯珏:“本王当然是等着的。只是你要随时留意着本王的身体状况,毕竟本王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要是出了一点什么意外,不管是不是有什么军规规定,到时候圣上必定会怪罪到上官如琢的。” 士兵吞了一口口水,但并没有低头:“知道了,你等着吧,我会留意你的。去去去,一边去~” 夏侯珏点点头,这上官家的兵果然是纪律严明的啊,军营没有高层带着是不能进去的,当时上官如琢说不能与自己同行的时候夏侯珏便猜到了会有闭门羹吃的。只是没想到这守门口的士兵还是挺硬气的。 夏侯珏来到一个树荫底下站姿,就像是立在树底下的石象,既不坐下,也不靠着树,应是怕弄脏了衣服,或是有损形象,总之在士兵眼里:矫情… 夏侯珏这么一个娇弱的贵公子站在西郊大营外,实在是突兀。 …… 上官长乐正准备去练兵,忽然耳边传来了:“贤王吃闭门羹了!快去看看~” “将军这是给贤王下马威啊!快走。” “别太明显了,偷偷看就好!” 上官长乐拉住一个士兵:“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都干嘛去?不用训练吗?” “回禀郡主,听说贤王此时正在大营门外,但没有令牌,不让进,小人想去看看贤王到底长什么样子。” 上官长乐微微皱了皱眉,哥哥这一招有点阴损,让夏侯珏在士兵面前丢尽颜面了,以后就不能服人了。 上官长乐摸了摸药包里面装着的玉扇,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你一次吧,况且我还说过带你来看我练的兵的,今天也算是兑现对你的承诺了吧! 上官长乐转身,顺着人流的方向跑到了西郊大营的门外,此时已经有不少士兵在暗处观察夏侯珏了。 上官长乐示意守门的士兵将障碍物拉开,士兵听令,上官长乐走出西郊大营,朝着夏侯珏喊道:“贤王,本宫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您终于是走来了。王爷,请进吧!” 守门的士兵对视一眼:这么快就让人进去?郡主都出马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夏侯珏看向上官长乐,脸色平静,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欣喜,走进西郊大营的时候,在守门士兵心虚的目光注视下时,夏侯珏的脸色也还是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感觉夏侯珏并没有生气,上官长乐觉得自己都不需要替士兵解释了。看来夏侯珏都懂,聪明人之间就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了。 上官长乐走在夏侯珏身边,侧着脑袋看夏侯珏,问道:“你今日是约了我二哥吗?” “是。” “刚巧今日我也在这里,要不我来带你参观吧?” “不用。” “我比我哥有趣多了,肯定能让你这一趟参观之旅高高兴兴的~” “本王是来学习的。”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 夏侯珏:“还烦请郡主带本王去找上官大人。” 上官长乐:“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跟着我哥走,可能看到的东西没有跟着我一起走看到的那么丰富。” 夏侯珏出现了片刻的迟疑,但还是坚定地选择了上官如琢。 夏侯珏:“还烦请郡主带本王去找上官大人。” 上官长乐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这家伙真不识趣,而且…上官长乐深深地感觉到了来自夏侯珏的嫌弃,这让上官长乐心情很不爽。 上官长乐本来想找一个小兵给夏侯珏带路的,可夏侯珏如今孤身一人在上官家的兵营,上官长乐想了想,还是亲自带他过去吧。 上官长乐带着夏侯珏来到了西郊大营的核心区域——军政处。 士兵守在门口,站得直直地,上官长乐带着夏侯珏直接进入木屋,此时上官如琢正在听属下汇报西郊大营的近况。 上官长乐:“二哥,我在路上遇到贤王了,他说约了你,然后我就带他进来了。” 西郊大营4 上官如琢从夏侯珏的脸上移到了上官长乐的脸上,一脸无奈:这丫头… 上官如琢:“贤王稍等片刻,下官还有一些军务需要处理。” 把夏侯珏安全的带到上官如琢面前,就算上官长乐想要留下,但上官如琢一个眼神就能让上官长乐乖乖地滚蛋。 上官长乐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军政处,本来今日只想要在军营中稍稍待一小会儿的,可如今夏侯珏来了,上官长乐不得不待久一点。 …… 上官如琢将手里的军务处理好之后,起身,走向夏侯珏:“贤王,这边请。” 上官如琢如约带夏侯珏参观西郊大营,让夏侯珏了解行军打仗、练兵需要做些什么,体会真正的军营生活是怎样的。 上官如琢:“不知贤王对西郊大营有多少了解?” 夏侯珏:“西郊大营屯兵十万,为皇帝所调遣,为守城兵。” 上官如琢点点头:“没错。那王爷来西郊大营,打算从哪里开始了解?” 夏侯珏:“本王对军营衣食住行都很感兴趣,一时之间无法抉择,不如尚书大人带本王逛一圈吧。本王想要看看西郊大营到底有多大。” 这话…要是夏侯珏自己选择地点或是目标,那么以后就不能怪上官如琢藏着掖着没有带他去参观别的地方,可夏侯珏这话说的,要是以后发现有什么没有留意到的,那就是上官如琢没有尽到向导的义务了。 上官如琢:“西郊大营很大,怕是一天之内无法走完,王爷要不还是选出几处特别想要看的地方吧。” 夏侯珏:“那本王明天再来一次也可。” 上官如琢脸上的笑容微微收起来了,这家伙…其他两个加起来都没有这一个难缠的。 上官如琢:“那王爷这边请吧。下官先带王爷从军需处,管理士兵的日常生活所需的地方开始吧。” …… 上官长乐将夏侯珏安全送到上官如琢身边后,心不在焉的往乐军的营地走去。 忽然徐青急急忙忙地朝着上官长乐冲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郡主,不好了!” 上官长乐:“怎么了?” “您带回来的那只棕熊暴走了,已经伤了几个士兵了!您下令吧!是否要将棕熊拿下?” 上官长乐:“不行!不能伤害他!”一边说着,上官长乐一边往乐军驻扎的营地跑过去。 等到上官长乐赶到的时候,乐军营地上可以说是鸡飞狗跳,鹰飞人跑!还有一地的木屑和干草,棕熊还砸毁了几个营帐。此时棕熊就像是一个在酒馆前撒泼的无赖,将能推倒的东西推倒,将能砸坏的东西砸坏,然后朝着所有靠近的人大吼大叫。 棕熊认出来那一辆将自己带来军营的马车,棕熊奔向马车,熊掌按在马车上,马车瑟瑟缩缩地抖动着身体。 在众人眼里,棕熊正暴躁的想要将马车弄坏,而在上官长乐眼里,棕熊正在闹别扭:“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长乐我要回家!” 棕熊笨拙的想要爬上马车,自己就是从这马车里出来的,塞进去,再出来便能回到那个只有动物的兽园了,这样就能够离开这个人多的地方了。 等上官长乐赶到的时候,棕熊已经成功地将自己塞进了马车里,并且发出兽吼,吓得马嘶鸣,并且麻溜的转身,随便找了一个方向,奔跑起来。 喔~这下子可闯大祸了…一匹被熊控制的马,在西郊大营内横冲直撞,闹得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上官长乐脚尖一点,用她的渣渣轻功,往马车奔跑的方向追去,并成功地飞上了车顶,身体还没有站定,上官长乐从药包里拿出玉笛,放到嘴边,吹出了一曲能让人心境平和下来的安魂曲。上官长乐站在车顶上身体摇摇晃晃的寻求平衡,吹出来的调子也有一点像魔音,不过花了大约一两刻钟的时间,曲子终究是被熊和马听进去了。 熊不吼了,马不跑了,人心都放到肚子里了…但 马车霎时停下来,上官长乐直接从车顶上飞出去了,上官长乐:“啊~~~”上官长乐眼看就要摔成狗吃屎的了,整个军营,那么多会武功的士兵,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接住上官长乐,这让上官长乐失望极了。 就在上官长乐以为自己就要摔成狗吃屎一般狼狈时,有一位仁兄,仗义出手了! …… 熊命令着颤抖的马快走,马拉着马车在西郊大营里横冲直撞,马车顶部站着摇摇晃晃的上官长乐,这一怪异的组合就这么冲到了正在军营中游览的上官如琢和夏侯珏面前。 看到失控的马车,上官如琢有点担忧,尚未来得及下令营救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便已经从马车顶上被抛飞出来,下一秒,夏侯珏的身体便动了,这是潜意识的动作,夏侯珏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等到夏侯珏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飞向上官长乐了。 夏侯珏脚尖一点,飞向上官长乐,接住了半空中身体失去平衡的上官长乐,避免了让上官长乐摔成狗吃屎的结果。 当时被抛飞的上官长乐已然做好了摔倒的准备,怎料看到夏侯珏动了,上官长乐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脸,恨不得快点飞进夏侯珏的怀里。等真的如愿被夏侯珏接住之后,上官长乐的心底简直是美滋滋的。 上官长乐搂着夏侯珏的脖子看着夏侯珏的侧脸:“看把你给急的,很害怕我手上对不对?” 夏侯珏面无表情的抱着上官长乐往安全的地方降落。 上官长乐:“就算你不记得我了,但你的身体还是有记忆的,看到我有危险,还是下意识的就冲出来救我了~” 夏侯珏一个华丽的旋转,落地成功,听了上官长乐的话,落地的第一时间便是一脸嫌弃的将上官长乐扔进了上官如琢怀里,并且冷言冷语道:“郡主怕是误会了,本王不过是乐于助人而已。” 上官如琢:“下官替舍妹谢过贤王了。” 夏侯珏:“尚书大人不必客气,我们继续刚刚的游览吧。” 西郊大营5 上官长乐:“别走呀,既然都来到乐军的营帐前了,何不进去看看呢?”上官长乐拉着夏侯珏的衣袖往乐军的营地走去。 上官如琢想要阻止,只怕会引起夏侯珏的更大好奇。 徐青跑到上官长乐身边,眼睛瞄了夏侯珏一眼,似乎有所顾忌,可还是要请示上官长乐:“郡主,马车里的那位该怎么处理?” 上官长乐:“先搭建一个单独的营帐给他,然后你安排人到山脚下挖一个山洞,他以后就留在这边了。” 徐青:“万一他要是像今天这般暴走,您又不在这里,该怎么处理?” “我一会儿会教你一首可以安抚他的曲子的。不用担心,这熊很温顺的,刚刚只是在闹脾气而已。” 这是一个接近两个人高的大熊啊!能不担心吗?徐青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不担心的样子。 徐青:“是,属下这就去办。” 上官长乐拉着夏侯珏来到了马车后,看着所在马车里的棕熊,棕熊见到上官长乐后激动的嘶吼着,声音听上去就像是要撕了上官长乐一般,让周围的士兵都拿起了兵器,随时准备营救上官长乐。 棕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长乐你送我回家!” 上官长乐淡定的拿出笛子,吹道:“别吵,下车,我在这边给你安置一个窝,你以后都要呆在这里了!” “不要!不要!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我不要呆在这里!” “他们以后每天都会给你送蜂蜜的。” “多少蜂蜜?” “一大罐,吃到你饱为止。” 棕熊得到了蜂蜜的许诺,犹犹豫豫的下了马车,跟在上官长乐身后,瑟瑟缩缩的往营帐走去。 看着一熊二人淡定的和谐的走在路上,上官如琢眯起眼睛,眼中闪过危险的气息,正常人见到棕熊不应该躲开的吗?就算上官长乐拉住了夏侯珏的衣袖,按理说夏侯珏也会在见到棕熊的时候受到惊吓而退避三舍才对的,可夏侯珏的表现太过镇定了,这让上官如琢不得不多想。 将棕熊安置好之后,上官长乐便开始带夏侯珏参观乐军的军营。 上官长乐:“徐青!” “到。” “让众将士集合。” “是!” 上官如琢凑到上官长乐耳边压低声音问道:“你把乐军召集起来是要干嘛?” 上官长乐理所当然的说道:“炫耀啊~” 上官如琢:“胡闹!乐军鹰骑还在训练当中,怎可让外人知晓?!” 上官长乐看向上官如琢,纠结了一小会儿,露出了爽朗的笑脸:“不,我就要炫耀!我要让他知道,我上官长乐不是一个草包郡主!” 上官如琢:“你想要证明你不是一个草包,你可以多背一些诗词歌赋,不要拿我们上官家的兵来证明!” 上官长乐指着自己问道:“哥,就我?和诗词歌赋?你觉得这两者该怎么结合在一起?” 上官如琢无力反驳,叮嘱道:“别暴露自己。” 上官长乐郑重的点点头。 乐军已经集合完毕,一万人分成了一百个方队,每个方队的第一排都是十个穿着一身黑衣,肩膀上站着一只飞鹰的壮汉。乐军的人并不是统一武器的,有的一身便利什么都没有拿,实际长靴里藏了匕首,腰上也藏着软剑。还有的拿长枪,有的背弓箭,他们并不是整齐的分在一个方队里,而是分散在各处,所以每个方队看上去都有一点参差不齐的样子,可逼死强迫症了。最让人惊讶的是,这些士兵里面竟然还有背着古筝或是琵琶等乐器的,这哪里是军队,感觉像是戏班子呀!随时准备出发去街头卖艺的样子。 看到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威武雄壮,气势如虹的乐军,上官长乐非常自豪,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成就感… 上官长乐特别自豪的跟夏侯珏说道:“你看,这是我招来的兵!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我手底下有很多人,很多可以帮你成就大业的人。” 夏侯珏深深地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在上官长乐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之前,上官如琢一巴掌拍在了上官长乐的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力度刚刚好,不会将上官长乐打成智障,但也足够痛,能够让上官长乐注意言辞。 上官长乐一脸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不敢有任何怨言。 上官长乐:“贤王,这便是我的亲兵,乐军,你看看,给点意见呗~”上官长乐有无由来的自信,夏侯珏绝对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这样杂乱无章的杂耍队伍,夏侯珏还是第一次见,引起了夏侯珏的注意,问道:“郡主,本王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你问。” “本王想知道,您训练的这一支队伍,是否是一支杂耍军,行军打仗之时为士兵表演节目以达到鼓舞士气的目的?” 夏侯珏如此真诚的提问让上官如琢忍不住笑了,而上官长乐被气到了。 上官长乐:“他们才不是杂耍军!你有眼无珠,我的乐军如此威武!哪里像是戏班子了?!” 夏侯珏一脸为难地看向乐军,淡淡地说道:“哪里不像戏班子了?” 上官长乐:“你这是还没有见识到他们的过人之处!” “有什么过人之处?难道是站出来,引起敌军捧腹大笑,而后让我方精兵可以将敌军一举拿下吗?” “我这便让你开开眼界…” 上官长乐很生气,正要跟夏侯珏理论一番,上官如琢上前一步,将上官长乐挡在了身后,并赔笑道:“长乐初涉军务,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让王爷见笑了,但还请王爷给舍妹留点面子,不要取笑她了。乐军这边还有很多不足,没有什么值得参考学习的地方,王爷不如随我到别的地方看看吧。” 上官长乐不敢置信的看向上官如琢:“哥,你不帮我解释就算了,你为何要贬低我?” 上官如琢:“别闹,回去好好学习。你别忘了你只是临时出府的,事情办好了赶紧回去,不然爹爹可又要生气了!” 西郊大营6 上官长乐愣住了,对了,今天是因为泥石流冲垮了兽园,需要上官长乐亲自处理,定北王才将上官长乐放出来的,得抓紧最后的自由时间。 上官长乐:“啊对!哥,要是父亲问起来,你可要帮我打掩护,我今日除了军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上官如琢揉了揉眉心:“你又打算去哪儿?” “见一个老朋友。” “别太晚了。” “知道。” 上官长乐吹了一个口哨,大枣便吧嗒吧嗒地跑来了,上官长乐翻身上马,俯视着夏侯珏:“既然你对我的乐军没兴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记得往山上走,那边有夜鹰的训练营。想来这些打打杀杀的你才有兴趣去看吧。” “哥~我走啦~” “好。”上官如琢巴不得这个小祖宗早点走,可没想到她临走前还要挖坑,上官如琢的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 徐青跑向上官如琢:“少将军,郡主呢?” 上官如琢:“她回府了。” 徐青:“那这些乐谱…” “送到军务处,我回府时会带回去给她的。” 夏侯珏:“乐谱?莫非这乐军还真是一个戏班子不成?” 上官如琢笑了:“都是长乐在胡闹,让王爷见笑了。” 夏侯珏:“为何要让士兵弄乐谱?” “长乐经常出入小倌馆、青楼等场所,她从那些地方带回来一些乐人,让他们为我们上官军谱写战歌,长乐觉得战歌能够鼓舞士气,反正近来也没什么重要事,便让长乐胡闹了。” 夏侯珏点点头:“乐谱能让本王看一下吗?或许本王能提一点意见。” 上官如琢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凉意,顿了顿才开口道:“当然可以。徐青,去把乐谱拿过来给王爷看。” 夏侯珏接过乐谱,翻了翻,眉头微微皱起来,夏侯珏懂乐理,这些的确是乐谱,不过这些乐谱有些奇怪,算不上什么特别好听的曲子,有一些调子也很奇怪,或许是一种新的暗号?夏侯珏将乐谱递还给上官如琢:“本王觉得,郡主要想要弄战歌,这些乐人恐怕是不行的,他们所谱写的乐谱,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堪入耳的。” 上官如琢:“无所谓,长乐总得找点事情做的,弄这些难听的乐谱也好过让长乐在京中胡闹。” 上官如琢:“王爷,这边请吧,天色已晚,逛完这边,剩下的我们明日继续。” “好。” 这些乐谱的确大有文章,鹰骑所拥有的飞鹰是从大夏国的各个主要城镇搜集回来的,鹰骑能够与飞鹰简单的交流,而且鹰骑都精通音律,将鹰啼翻译成音符,能够将飞鹰从各地打探回来的消息绘制成一张乐谱,这些乐谱便是一份情报,送给上官长乐翻译。 乐军里面之所以有人背着乐器,是因为需要将乐谱弹奏一遍好跟飞鹰确认翻译是否准确。 夏侯珏本以为自己刚刚刺激了上官长乐一番,上官长乐会口不择言的就将乐军的秘密脱口而出说出来的,只是上官如琢一介入,激动的上官长乐便冷静下来了,夏侯珏也与乐军的秘密失之交臂了。 夏侯珏有一种预感,这乐军是上官家的强有力的武器之一。如果真的是小打小闹,按照乐军的混乱程度,上官如琢应该一开始就带自己来这边才对的,上官如琢没有这么做,想来是隐瞒了什么。或许乐军的乱是某一种有序…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上官如琢带着夏侯珏走向河边,沿着河岸走,此时军营的士兵开始准备晚餐,下河摸鱼,下地摘菜,兵营内炊烟袅袅,仿佛一个人口密集的乡镇。 “本王看到,沿河附近的农田都种满了庄稼,西郊大营不是军营重地吗?这附近难道还有农户?” “这附近的菜地都是军队在耕种,近年来战事频发,国库亏损严重,能拨给军队的军饷有限,边疆战士需要吃饱穿暖才能更好的保家卫国。京中兵力闲置,闲着也是闲着,所以便让他们自己种田,好省出军饷拨给边疆。” 夏侯珏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其他军营也应该这么做。” 上官如琢看向夏侯珏:“王爷,您在皇上面前说话有分量,所以提及此事时,下官希望王爷是已经考虑周全的。” 夏侯珏:“本王觉得闲置兵力得到了很好的利用,不浪费国库的银钱,此举甚为英明,不知大人为何不希望本王上奏?还望上官大人明言。” “王爷来并不也有一些日子了,应该知道户部拨给各支军队的军饷有多少吧?” 夏侯珏:“大夏国兵力主要掌握在四家手里,分别是安国公、英国公、父皇、以及上官家。安国公的军队得到户部拨款,一年一百万两白银,英国公五十万两白银,父皇养的兵从父皇私库里出,不走户部。至于上官家,本王要是没有记错,去年户部拨给上官家的军饷应该是二百万两白银。” “那王爷可知道这四方势力所拥有的兵力又是多少?” 夏侯珏迟疑着摇摇头。夏侯珏就算知道也不能承认自己知道。 安国公手里有二十万兵,英国公有十万,皇帝手里也攥着二十万,至于上官家手里可是拥有八十万兵,因为战事频发,所以大夏国连年征兵,不知不觉发往边疆的兵力便增加了十多万,而拨给上官家的军饷却越来越少。 上官如琢:“既然王爷不清楚我国的兵力分布,下官也不好透露,只是王爷需要知道,上官家镇守边疆兵力是安国公的几倍,可我们的军饷却只有二百万,从户部拨下来的数字是二百万,可真正用在边疆将士身上的可能不到一百五十万,这还是我们上官家亲自监督下才有的数字。” “上官家能够用一百五十万两勉强养活边疆将士,那安国公手里的一百万两到底用了多少来养兵呢?要是王爷向皇上上奏让闲兵耕种谋生,那王爷觉得那一百万两有多少会进到安国公的钱袋子里呢?” 西郊大营7 夏侯珏陷入了沉思。大夏国各城镇兵力分布,将领是谁?属于哪一派?每年巨额军饷到底都去哪里了?是否真的用在了将士身上?夏侯珏越是深思越是能发现大夏国的问题之大。 上官如琢继续说道:“不知道王爷对剿灭影月宫那一战有多少了解?” 夏侯珏瞳孔一缩,面色苍白,在强颜欢笑:“本王当时正在护国寺休养,对此事并不了解。” 上官如琢:“安国公的温家军出马,派两万精兵前往,影月宫当时只有一千人,可温家军剿灭影月宫居然折损了接近三千人,重伤上千人,这结果还是在遇到武林各派围剿了影月宫之后。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爷有没有觉得温家军这只黄雀很废物?这些废物一样的兵便是用这一百万两白银养出来的,不知王爷觉得这一百万两花的值不值得?” 夏侯珏:“本王觉得影月宫易守难攻,死了三千人其实也是在所难免的,本王并不觉得安国公养出来的兵有多废物。” 上官如琢语气隐藏着轻蔑,说道:“是吗?或许他养出来的兵不废物,但他手底下的将领却必然是废物。” 夏侯珏:“看来尚书大人对安国公练兵的方法很不赞同。” 上官如琢道歉道:“啊…下官多言了,提起这一次剿匪行动,下官总是会义愤难平,难免就多话起来了。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想跟王爷说,温家军算不上是一支军队,被养在京中,已经没有了战士的敏锐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养他们实在是浪费钱。”想我边疆战士,每日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将脑袋别在裤腰上,战战兢兢,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可还要为了军饷发愁,而安国公的那些兵…上官如琢一对比两军的生活就忍不住气愤。 “为何?” “一群废物,养来何用?只会以多欺少,非大丈夫所为。” “不,本王想问的是,上官大人为何想起影月宫剿匪一战会义愤难平?” 上官如琢淡淡笑了:“只是觉得可惜了,那么多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没了。下官恨领军之人的无能。” “要是让上官大人出手,上官大人会怎么做?” 上官如琢挑眉,随即表情平静下来,看向夏侯珏:“要是我是攻城方,我不会那么快攻城,影月宫在山上,将其包围,断其粮草,相信用不了几日便能将她们困死在山中,此举不费一兵一卒。如若我是守城方,对鸡鸣山地形了解,可试着挖掘地道,通向温家军后方,影月宫善用毒,应对其粮草动手脚。不管身为攻城方或是守城方,下官都有信心能打胜仗。如果守城的人是我攻城的人也是我,那我能打一个平手。” 夏侯珏:“如果大人是攻城方,影月宫没有抵抗而是直接挖地道逃跑呢?这还算是胜仗吗?” 上官如琢:“影月宫可以逃,只是身后追兵迟早会发现地道的,到时候便要面对朝廷通缉,不如一开始就硬气一点反抗,之后再求和归顺即可。王爷对影月宫一战似乎很感兴趣,要不抽个时间,沙盘推演一把?” 夏侯珏脸上的微笑有点无力牵强:“好,有时间定和上官大人切磋一下。” 上官如琢:“天色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回府吧。我们明日再继续。” “好。” “王爷要是关心大夏国的战士,还是自己当一当兵试试看吧,不要只看账本上面的数字,你亲自参与到军营中的生活去才能更好的为士兵改善生活。” “好,本王领教了,今日与上官大人参加军营,本王受益良多,改日定设宴答谢上官大人。” “王爷不必破费,王爷要真是想谢谢下官,还希望王爷早日成家,断了舍妹的念想。” 夏侯珏愣了愣,有点迷惑:“上官大人此话何意?” “其实舍妹对王爷的想法,我们家里人都看在眼里了,王爷想来也烦舍妹的打扰,也想要摆脱舍妹的纠缠,王爷不妨把婚事定下来,舍妹是有原则之人,不会与有夫之妇纠缠不清的。王爷要是有看上的姑娘,可以跟下官说,我们上官家愿意为王爷搭桥牵线。毕竟长乐总是围着王爷转也让我的家人很苦恼。” 夏侯珏:“此事本王会考虑的。” 上官如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要是王爷不想娶妻,先收几房爱妾也是可以的,下官的弟弟在这方面很有研究,可以帮王爷留意一下的。” 夏侯珏看着上官如琢:这是要强行给自己安排女人吗? 夏侯珏:“尚书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喜欢自己亲自挑选的。” 上官如琢脸上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那下官便恭候王爷佳音。” 夏侯珏的马车已经停在了西郊大营外,上官如琢将夏侯珏送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军营。 临走前,上官如琢提点道:“王爷,我们明日继续。” “恩,有劳上官大人了。” “王爷,人要学着从失败中总结经验,才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夏侯珏有点疑惑的看向上官如琢,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 上官如琢:“王爷要是不害怕败给下官的话,我们明日可以试着推演一下剿灭影月宫的行动的。” 夏侯珏恍然明白了,微笑着点点头:“也好。期待上官大人的指教。” “王爷今晚好好休息,明日见。” “恩,明日见。” 上官如琢对夏侯珏,是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情在,所以对方没有亮剑前,还是可以像知己一般相处的。就像三国里的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暂时的和谐相处,还是能做到的。 …… 上官长乐急急忙忙的离开军营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做,主要还是因为难得出门一趟,所以想要抓紧时间玩玩,军营里的事情一切都有徐青在打理,自己只是一个每月初一前去验收成果的考官而已,上官长乐的兵有一点自生自灭,说的好听一点,就是放养,越是野性越能够跟鹰交流。 身无分文的上官长乐能去哪里玩?自然是去蹭朋友家的店了。上官长乐在京中开了店的朋友还能有谁?自然是开了花满楼收集情报的婠婠了。 龙遗 花满楼: 上官长乐大摇大摆的走进花满楼,随意招了招手:“你去准备一些糕点送到婠婠房间去。”上官长乐就像是这花满楼的主人一般,下了命令便直接奔向婠婠的房间。 上官长乐推开了婠婠的房门,兴冲冲的跑进去:“婠婠~本郡主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本郡主大驾?” 婠婠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女子,女子将一个盒子放到了婠婠的面前,看到上官长乐进来了,女子将东西放好之后便弯着腰、低着头退出去了。 婠婠有点嫌弃的看了盒子一眼,碰都不想碰一下,看到上官长乐,想要将盒子藏起来,可是不想碰。况且,就上官长乐那机灵鬼,应该早就看到盒子了吧?要是藏起来,说不定还会引起上官长乐的争抢。 果然… 上官长乐目光落在了盒子上,坐到了距离盒子最近的位置,并且兴致勃勃地问道:“这是盒子好精致呀?里面装着什么?”上官长乐的手指在盒子的盖子上面打转,心痒痒的样子。 婠婠看着上官长乐这样子,笑了,心里面油然而生一个能够捉弄上官长乐的想法。 婠婠故弄玄虚道:“自然是好东西,只是不能打开,怕泄露了里面的香气,影响效果。不过你可以就这么看看。你要不闻闻看,看看是不是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说到后面有点像是怂恿了。 上官长乐看了婠婠一眼,这么神秘,好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能用沉香木盒来装,里面的东西肯定很宝贝。 上官长乐将盒子拿在手里凑近闻了闻,上官长乐皱了皱眉头,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有一股沉香木都盖不住的臭气从盒子的缝隙里飘出来。而且这臭味格外让人熟悉的恶心。 上官长乐:“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怎么有点臭?你刚刚说香,你的鼻子没问题吧?” 婠婠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沉香木盒不香吗?”嘴角的笑意不能太明显了。 “沉香木盒是香,只是里面装的东西…臭的连沉香木都盖不住。到底是什么宝贝?会不会已经变质了?你要不还是打开看看吧。” 婠婠一脸平静地说道:“臭就对了,新鲜的送出来的,不可能变质,里面装的是一种称作龙遗的药材。” “龙遗?”上官长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龙遗是什么,吓得赶紧将盒子扔到桌子上,上官长乐脸上的表情不能单单用恶心来形容了,简直是恶心到了极致,觉得自己脏的不得了。 上官长乐大喊着:“快!快!备水,本郡主要沐浴!本郡主要沐浴!” 上官长乐看着自己的爪子,好脏呀!自己刚刚不仅捧着龙遗,还把脸凑过去深情的吸了一口,仔细地闻了闻… 我的天呀!一想到自己刚刚闻的那东西是龙遗,上官长乐便忍不住要作呕了。 上官长乐有点声嘶力竭的在大吼:“快给本郡主备水!”仿佛在喊救命一般。 看到上官长乐自我嫌弃的样子,婠婠终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看到婠婠幸灾乐祸的样子,上官长乐冲过去一把抱住婠婠:“如果我脏了,我肯定要把你弄脏的!”并不断的将自己碰过龙遗的手在婠婠的衣服上来回蹭。 婠婠:“快,给郡主备水沐浴!”婠婠到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被上官长乐这么抱着蹭来蹭去也是难受,还是快点让人备水,解脱自己比较好。 直到浴桶准备好了,上官长乐泡进水里了,精神失控的上官长乐终于是平静下来了,觉得自己干净了,世界也跟着干净了。 上官长乐享受的时候无意间又瞄到了桌子上房子的木盒子,一脸嫌弃的问道:“你收集皇帝的粪便做什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没错,龙遗便是皇帝的粪便,毕竟皇帝是九五之尊,为了让他的所有东西显得与众不同,前面都加了一个龙字。比如龙须、龙床… 婠婠:“我很正常,没有特别癖好,这龙遗是为了京中那些达官贵人准备的。” 上官长乐趴在浴桶边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婠婠:“愿闻其详。”达官贵人这词出来了,那这里面肯定跟钱有关系。 婠婠:“最近有一些道士正在研究一种丹药,需要用到龙遗,据说龙遗是汇聚了天下之气而凝聚成的天材地宝,所以用之入药,不但能延年益寿而且日积月累,能够改变整个家族的气运,让家族能够紫气东来。” 上官长乐:“胡说八道,这种事情也有人信?” 婠婠看了上官长乐一眼,点点头。 上官长乐甚是惊奇地看向婠婠,问道:“真的相信?他们真的吃屎了?” 婠婠看了盒子一眼:“这已经不是经我手转卖出去的第一盒龙遗了。” 上官长乐:“我就想问问,这一盒东西多少钱?” 婠婠笑了:“一千金~”这是唯一让婠婠觉得所有的恶心都是值得的。 上官长乐惊呼道:“什么?!” 上官长乐:“那我的屎值多少钱?我年轻力壮,身体健康,我的屎肯定比这什么龙遗好多了。” 婠婠:“郡主,请注意言辞。还有,郡主不用打这门生意的主意了,除了那位的粪便,谁的都不值钱。” 上官长乐:“屎不都是一个样子的吗?你拿我的称作是龙遗,他们还能看出来不成?” 婠婠:“做生意还是要有诚信的,况且真的不是每个人的屎…粪便都能冒充龙遗的。那些炼药的道士有他们独到的分辨方法。” 上官长乐一脸可惜:“你在宫外,你怎么弄到龙遗的?” “买通了宫里的宫女太监帮忙的。需要买通的人太多了,所以这龙遗才会卖到这么高价。而且最近皇帝身体似乎出了一点问题,出恭次数越来越少了,时间间隔越来越长了,生意不好做呀~” 婠婠:“别泡了,你的皮肤都皱了,快出来吧。” “哦~” 婠婠:“你今日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 “怎么?你还希望我是两个人来?” 龙遗2 “郡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您今日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我在你眼中竟然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就不能单纯是来找你玩的吗?” 婠婠看了看上官长乐:“说吧,到底什么事?” 上官长乐换好衣服走到桌边坐下:“我在皇帝千秋宴那日见到了恭王新娶的那位侧妃了。”龙遗已经被送走了,桌布也换了新的,所以上官长乐才能毫无芥蒂的坐下。只是还是有点如坐针毡,总觉得龙遗的气味若隐若现,应该是刚刚吸了那一口,吸了太多了,这味道挥之不去的。 婠婠给上官长乐倒茶水的手顿了顿:“然后呢?” “虽然小医仙一直都戴着面纱,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可是我知道呀!毕竟我可是关过她的人。所以本郡主很好奇,七神殿的小医仙怎么一摘下面纱便成了镇远候嫡长女孙菲菲了?” 婠婠有点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一看婠婠地表情便知道这小医仙是七神殿安排到恭王身边的。 上官长乐不禁疑惑,难道七神殿选择了恭王? 上官长乐:“镇远候有一个嫡长女这我也是知道的,因为从小体弱,很少出来走动,所以也没有几个人认识她。” “本郡主就想问,这小医仙真的是镇远候的嫡长女吗?” 婠婠:“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医门门下的弟子。” 上官长乐:“恩…那我换一个问题。小医仙是你们安排到恭王身边的吗?” 上官长乐:“还是说你们七神殿已经投靠恭王了?” 婠婠:“郡主不要想太多了,我们七神殿只是偏安一隅的武林门派,不会参与到储位之争的。” 上官长乐意味深长的看着婠婠:“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何没有说出你们花满楼的底细。”把青楼开到京城,探子遍布大夏国,还说什么偏安一隅? “自然。” “只是如今你们七神殿将如此重要的人物嫁给恭王为侧妃,本郡主很难相信你们七神殿没有争储的野心。” “嫁给恭王是圣旨,不能违抗。” 上官长乐:“是吗?七神殿这么厉害都无法把这桩婚事给搅和了?一个病弱的嫡女居然还能成为皇子妃?” 上官长乐:“影月宫与七神殿交好,怕是如今影月宫倒了,七神殿也不念旧情了吧?” 婠婠微笑着:“郡主不必试探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郡主要是想证明什么,或许自己亲自去查比较好。” 婠婠:“小医仙的立场并不代表七神殿的立场。” 上官长乐吃着点心,看着婠婠,心中在思考婠婠的话是否可信,忽然想起了那盒龙遗,然后什么都吃不下,也什么都想不了。 上官长乐:“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府了。” “郡主慢走。” 上官长乐心中在分析小医仙与恭王的联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医仙怎么说也是七神殿的元老级人物的亲信了吧?在七神殿地位应该是非同一般的,就这么看着小医仙嫁给恭王? 所以七神殿应该是看中了恭王的,不然也不可能将小医仙嫁给他,要是七神殿没有看中恭王,而是小医仙自己看中了恭王,那七神殿应该要杀人灭口才对呀,毕竟小医仙知道了七神殿那么多秘密… 七神殿总不能是对恭王使用美人计吧?就不害怕小医仙拜倒在恭王的魅力下,背叛七神殿? 不管上官长乐怎么想,只有七神殿选定恭王这个想法是最有可能的。 有点闹心,不能就我一个人孤单的闹心,于是上官长乐将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了信纸上,告知夏侯珏,大家一起闹心那才叫生活。明明是别人的事,自己为何要那么上心呢?!烦! 然而七神殿的人之所以放心让小医仙嫁给恭王,是因为小医仙和七神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小医仙如果将七神殿的事情爆出来,那么恭王和皇后也不会信任她的。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上的,若是让皇后知道小医仙曾经为夏侯珏送去很多安国公府的情报,皇后和恭王都不会原谅小医仙的。所以小医仙就是为了恭王的爱,也要骗恭王一辈子。 ……分割线…… 花了一点手段,找了一个可靠的人,威胁了几句,终于是将昭阳的功课完成了,并且得到了太傅的赞扬,以及皇帝的允许,下了宫学之后,昭阳拿着皇帝赐的出宫令牌,在上官长乐的带领下,准备去看看大夏国的京城盛况。 昭阳宫: 上官长乐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到底好了没有?不就是出宫吗?又不是出嫁,至于让你这么用心打扮吗?” 昭阳:“快了,快了!你等等,这种衣服我也是第一次穿,还不习惯。” 又一刻钟过去了,昭阳终于是换好衣服出来了,看到变身之后的昭阳,上官长乐惊了。 上官长乐:“你发什么神经?为何要女扮男装?快换回女装!” 昭阳:“换上男装才好办事啊!” “你要办什么事?” “嘻嘻嘻~我想去花满楼~” “不行!换回女装!” “为什么不行?你为何如此抵触我穿男装?你平时不也经常女扮男装吗?为什么不让我穿男装?” “我们能一样吗?你是一国公主,而我只是一个没有人管的郡主,你女扮男装要是被发现了,成何体统?你成了皇家笑话,我可是要受牵连的!不但你父皇母妃不放过我,我爹,我爷爷也会骂我一顿的,绝对不行!好不容易才能自由进出王府,绝对不能因为你的好奇心而功亏一篑!” 昭阳皱着眉头:“可是我想要去花满楼。” “你想去你以后自己去,千万不能是和我一起去的,大家都会觉得是我带坏了你,我从此就没有自由了!” “别忘了,你现在的自由是我给的。” 上官长乐:…… 昭阳:“我们偷偷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抓奸现场 上官长乐眯着眼睛打量昭阳:“夏侯楚瑶,你是不是想要阴我一把?说什么给我自由,其实就是想要让我带你去花满楼,然后被抓包,最后被所有人痛骂,这是不是你的计划?” 昭阳:…… 昭阳:“不是。我单纯的想要去你和三皇兄去过的地方。” “你先把衣服换回来吧,花满楼的事情,等以后有机会让你三皇兄带你去吧。总而言之,我不能蹚这趟浑水。” 昭阳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随即双脚无力地往内殿走去,更换衣服。 马车平稳地在宫道上行驶,不一会儿便走出了西华门,往城西走去。 昭阳:“你要带我去哪儿?” “喝奶茶。” “奶茶?” “哦~一种饮料,从西域传过来的,很好喝。” 昭阳瞥了瞥嘴:“那之后呢?之后要干嘛?” 上官长乐:“带你去收小弟。” 昭阳疑惑脸:“啥意思?” “给你选几个贴身护卫。” “皇宫里什么没有,我要你帮我选?” 上官长乐看向昭阳,沉默片刻,开口道:“你还记得之前在皇后宫里见到的那个宫女山月吗?” “记得,那次可把我吓了一跳,你怎么能在父皇的诞辰针对皇后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呢?你说你当时脑子是怎么想的?” “记得就好,你以后离她远一点,那宫女是大夏国正在通缉的天山童姥。用毒很厉害的,特别擅长用蛊,你大皇兄身上的毒多半跟他有关系。” “什么?!” “你确定吗?” 上官长乐:“曾经给她下跪过,你觉得我会记错?” 昭阳惊呼道:“什么?你给她下跪?什么时候?” 上官长乐:“你和你母妃都小心点吧。皇后能让人把毒粉藏进你母妃的宫里,证明你母妃宫里有皇后的人。” 上官长乐看着昭阳摇了摇头,说道:“昭阳,你可长点心吧!宫里面到底有几个是忠心于你的人你知道吗?” 上官长乐:“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去挑小弟?” 昭阳:“要!” 昭阳:“可是…宫外的人,就算我是公主也不能不经皇后允许带进去。而且…这过程特别麻烦。” 上官长乐:“让你娘出马不就行了?好歹你娘是贵妃,皇后怀着夏侯閠的时候,你娘不是曾管理过后宫吗?将几个人弄进宫里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昭阳点点头。 上官长乐今日带昭阳出来,除了是为了玩,更主要的任务是带昭阳去军营中选几个可用之人,因为天山童姥出现在皇宫里让上官家的人很不安,天山童姥擅用蛊虫,而皇帝就住在宫里,万一天山童姥对皇帝下手了,那大夏的朝局将乱,为了防止这一类事情发生,上官长乐只能借着保护昭阳的名义,往宫里送人了。 其实也不算是利用昭阳,将天山童姥盯住了,对谁都有好处不是吗? 可是让昭阳对上官长乐心怀感恩,这是不是就不对了?明明是上官长乐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才出手的…不管了,我不是已经请她喝奶茶了吗? 极乐居: 上官长乐:“你放开了肚皮吃,今天我请客。” 昭阳本来是想要放开肚皮吃的,可听到上官长乐说请客,昭阳的食欲便下降了,就上官长乐这一毛不拔的性子居然请客? 昭阳将菜单放下:“你是不是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上官长乐迟疑片刻,将菜单拿到了手里:“我们两个就只能这样了是吗?互相猜疑?就不许我今日心情好,为了感谢你送我自由,所以做一回东?既然你害怕,那就你请客吧。” “我付账就我付账,最起码我自己吃的安心。” 昭阳恍然想到了什么:“等等…”一脸狐疑指着上官长乐说道:“你或许就是想让我请客,所以你故意说你要请客,这样一来我就会怀疑,早就算准了我会怀疑你的意图,然后我就将请客这件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哈!被我猜对了吧?!你是不会得逞的,今天你说了要请客,那便你请客!” 昭阳:“小二,这菜单上的,都来一份!” 昭阳嘚瑟的笑着:“吃穷你!” 上官长乐面无表情的看着昭阳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幕戏,心想着:就这智障,为什么我老是被她算计到罚跪祠堂的地步?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这一天才刚开始,还要和这智障相处好久… 看到上官长乐叹气,昭阳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不一会儿,上菜了,烤鸡翅、烤鸡腿、烤全羊、烤全猪、烤茄子、烤韭菜、烤香菇…接近一百道烤菜,十多种奶茶被端进了雅间里,需要拼六张圆桌才能勉强将菜放下、放全。 昭阳:“这极乐居可以呀,都赶上宫廷的满汉全席了。” 上官长乐看着这六大桌菜:“招财,给老马送点吃的。” 招财:“是。” 雅间的门被敲响了,招财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居然是金燕云。 金燕云彬彬有礼地给两人问好:“昭阳公主,无忧郡主,好巧,居然在这里碰上。”不算碰上吧?是你强行敲了我们雅间的门… 金燕云的出现让上官长乐和昭阳都懵逼了。 昭阳:这不是金国太子吗?我们与他素不相识,他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长乐:他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不会真想要勾引我吧? 昭阳:“金国太子安。”昭阳捅了捅上官长乐的腰,让上官长乐回神。 上官长乐:“金国太子好。” 昭阳:“金国太子自己一个人吗?” 金燕云:“不是,今日本宫是与贤王以及南越国圣女一起出来的。皇上让王爷带我等游览京城,熟悉一下。” 昭阳:“皇兄也在?皇兄怎么不叫上本宫?” 上官长乐:夏侯珏? 金燕云:“昭阳公主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与我等一同出游。” 昭阳:“父皇这是让皇兄招待金国太子,昭阳不便打扰…” 金燕云:“不打扰,想来有公主作陪,圣女会开心许多,毕竟女子之间有话可聊。我们的房间就在隔壁,昭阳公主不妨过去跟贤王打一个招呼。” 陪游2 xs7.com 上官长乐拉住了雀跃的昭阳,有点强硬的回绝了金燕云的邀请:“还是不了,金国太子也看到了,我们这边的菜已经上齐了。而且我们本来已经有计划了,不想耽搁了计划好的一切。” 金燕云:“一口一个金国太子,多别扭呀,本宫比郡主、公主年长几岁,要是公主郡主不嫌弃,不妨喊我燕云哥哥吧?” 上官长乐:“嫌弃,本郡主有哥哥。” 昭阳在一旁尴尬的笑着。 金燕云:“不知道郡主今日有什么计划,或许可以带上我们。” 上官长乐想也不用想,直接就回答道:“不能。”对于昭阳和夏侯珏来说,金燕云和海灵儿或许是身份尊贵的人,需要以礼相待,但在上官长乐眼里,这两人都是敌人,见到的时候不拔刀已经是最好的礼貌了。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了… 金燕云说见到熟人要去打招呼,可海灵儿和夏侯珏久久没有等到金燕云,于是便过来寻找金燕云了。 夏侯珏跟在海灵儿身后进到雅间,让本来已经被食物堆满的雅间变得更加拥挤了。 昭阳高兴地喊道:“皇兄~” 夏侯珏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海灵儿微笑着,打趣的口吻问道:“原来金国太子的熟人是昭阳公主和无忧郡主呀。” 金燕云:“本宫本来想要邀请公主郡主同游,这样圣女也不会感到无聊了,只可惜,郡主和公主似乎早有计划,不想与我等同游。” 昭阳:“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本宫可以迟些时候再去办,今日便陪金太子和圣女一同畅游。” 上官长乐想要反驳。 昭阳将上官长乐拉到了一边,两人压低声音争论。 上官长乐:“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去陪游?我们什么身份,用得着做这种低声下气的事情吗?” 昭阳抬手按在了上官长乐的肩膀上:“首先,冷静一点;其次你这是在贬低我大皇兄的身份;最后陪游是为了你着想。” “怎么就为我着想了?” 昭阳:“我这是在给你和大皇兄制造机会。我知道你看上了大皇兄,而且我非常赞成你当我的大皇嫂。我觉得大皇兄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比起二皇兄那种没有主见,只会听从娘亲安排的男人,大皇兄可靠多了。而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女人,大皇兄娶了你也是大皇兄的福气。所以我支持你追求我的大皇兄。” 上官长乐一脸见鬼了的样子看着昭阳:“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怎么变得不像你了?” 昭阳看了上官长乐一眼,翻了一个白眼:“你不是看上我大皇兄了吗?要是看上了就应该赶紧行动!那海灵儿是来和亲的,父皇又安排大皇兄陪游,你就不害怕大皇兄被海灵儿抢走了吗?” 上官长乐一脸嫌弃道:“那海灵儿什么身份?就她还想嫁给夏侯珏,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海灵儿身份怎么了?南越国圣女,无上尊荣,娶了她,大皇兄定然如虎添翼。如果不是有好处,父皇绝对不会安排大皇兄陪游的。” 上官长乐沉默了,昭阳说的不无道理。 海灵儿身份特殊,大夏国能够配得上海灵儿身份的也就只有皇帝或者是太子了,要是娶了海灵儿的人不是皇帝或是太子,那南越国也要将这人变成皇帝的… 海灵儿是南越国圣女,娶了南越国圣女的人便是南越国的大国师,可以出入南越国朝堂,拥有一定的决策权利和地位,要是深得民心,或许大国师可以是继承皇位的人,所以这个位置是南越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而大夏国皇帝也在垂涎这个位置吧? 和他们一起出游,也可以试探一下这海灵儿的态度… 昭阳看上官长乐在发呆,于是捅了捅上官长乐的腰:“怎么样?我是不是在帮你?” “不是。” 金燕云:“郡主和宫主放着这么多美食不吃,在聊什么呢?” 上官长乐:“没聊什么,就是在讨论要不要与你们一同出游而已。” 海灵儿:“本座特别希望能够与郡主同游。” 上官长乐看向海灵儿:你当然想。 上官长乐微笑着入座,昭阳紧随在上官长乐身后,坐在了上官长乐身边,脸上挂着热情的微笑,不知道这房间内其余几人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傻乎乎地笑着。 昭阳一看到上官长乐愿意坐下来就仿佛看到了上官长乐成为自己大皇嫂的那一幕,一想到这个画面,昭阳便禁不住傻笑起来。昭阳心里面美滋滋的想着:上官长乐成了自己大皇嫂,那她一辈子都要让着我了~~哈哈哈哈~~ 明明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昭阳倒是想的挺遥远的。 昭阳不知道房内几人在想什么,可是房内的这几个人也不知道昭阳在笑什么。 上官长乐刚一入座,看向海灵儿,挂着官方微笑,问道:“圣女来我大夏国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可有看上的夫婿人选?” 海灵儿脸上挂着柔和的温婉的微笑,语气没有上官长乐那么具有攻击性:“大夏国才俊众多,本座也在犯难,不知该选谁好。郡主可有推荐?” 能够娶到南越国圣女,便能成为南越国的国师,地位几乎与南越国皇帝平起平坐。这么大的权利诱惑,还是有很多世家子弟垂涎的,所以自从海灵儿到达大夏国之后,给她献殷勤的人就没少过。要在那么多献殷勤的人中挑选,其实也真有一定难度。 上官长乐态度散漫的说道:“你就挑一个你最喜欢的不就行了?反正你不是可以休夫的吗?这个不喜欢休了再选一个便是。” 上官长乐:“你这般犹豫不决的,莫非是嘴里面说着联姻,其实压根没有联姻的打算,就只是在这里拖着吗?想要拖着我们大夏国,降低我们的警惕性,好让你们南越国可以休养生息?” 海灵儿:“当然不是,南越国是诚心与大夏国联姻的。只是这事关本座的婚姻大事,本座谨慎一些有错吗?” 陪游3 上官长乐笑了:“是呀,婚姻大事谨慎一些没有错。可是圣女不是说了我们大夏国的才俊很多,想来随便选一个也不会屈辱你的。” 海灵儿:“本座还是想要找一个心意相通的人。”海灵儿一早就料到了上官长乐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所以不管上官长乐怎么刺激,海灵儿表现的都是大方得体的,在海灵儿面前,上官长乐有点像一个胡搅蛮缠的丫头,掉身份。 上官长乐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不能喝酒,无法装酷,有点可惜。 上官长乐:“只是,你的婚姻大事不是已经被当成政治筹码了吗?还需要慎重什么?应该早就都计算好了吧?说吧,你们看好的联姻到底对象是谁?”上官长乐直来直往,一刀切中要害,不想跟南越国圣女绕弯子,单刀直入便问出了这个问题。 上官长乐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海灵儿的眼睛,上官长乐的眼睛太过清澈,撞到了海灵儿的心口上,让她心口一颤,有点慌。总觉得这个小郡主好像知道自己的想法一般。 海灵儿微笑着:“自然是有看好的人的,只是女儿家先开口,显得不矜持,郡主就不要再问了。”海灵儿的微笑有点冷,可能是因为上官长乐的问题让气氛变冷了。 上官长乐的问题夏侯珏也想要知道答案,所以一直在一旁没有插嘴,至于金燕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呗。 为防止气氛便的更加僵硬,昭阳只能出来打圆场了:“哈哈~长乐,人生大事这种问题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的,你这么问,让人家圣女多不好意思呀。今日出来是为了开心的,你看你,把气氛弄得多尴尬呀。快别说话了,吃东西吧你。” 金燕云:“对对对,公主说的对,我们今日还有好些地方要烦劳贤王带我们去逛,别耽误了贤王的时间,郡主还是先用膳吧。” 夏侯珏:“先吃饭。” 夏侯珏都出声了,上官长乐撇了撇嘴,放海灵儿一马吧,最起码上官长乐现在知道了,海灵儿过来大夏国是选好目标的了。 上官长乐没想明白,南越国皇帝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居然让圣女出来联姻,难道南越国皇帝不想当皇帝了吗?除非这个圣女是假的?海灵儿被推出来联姻,她这圣女的名头肯定是出问题了,要不就是假的,要不就是即将要被取代。不然南越国皇帝也不会让圣女出来联姻的,毕竟圣女要是嫁给一个皇子或是皇帝,那都是会威胁到南越国皇帝地位的。 只可惜三叔还在回南疆的路上,情报打探还需要一些时间,不然上官长乐也不会这么郁闷在猜测了,上官长乐的直觉告诉上官长乐海灵儿肯定是有问题的圣女。 吃过午膳,夏侯珏带着几人在京中各处转悠,夏侯珏自己也才到京城一年不到,皇帝居然让夏侯珏带人熟悉京城?上官长乐看,夏侯珏才是那个需要别人带的人。 况且夏侯珏这人本来话就不多,还怎么给人介绍?这不是难为夏侯珏吗? 上官长乐一手抓住了夏侯珏的腰带,将夏侯珏拉到身后,挤进了金燕云和海灵儿中间,给两人简单的介绍道:“京城市集有四个,东市卖菜、牲畜等,想要买马、小猫小狗那些的话可以去城东的东市,那边的环境又脏又臭,一般你们这种身份的人都不要去,免得惊扰了那边的老百姓;南市在城南卖干货,柴米油盐、果脯、家具、鸟笼等;西市在城西,主要卖布料衣服、朱钗首饰、胭脂水粉等女人用的东西,想来圣女会比较感兴趣;至于北市…位于城北,主要是卖书籍武器等,(意味深长地看向金燕云)金国太子在京城的日子里可以经常到北市去消磨时光。” 夏侯珏柔弱的被上官长乐拉到了身后,和昭阳并排走,有一种被上官长乐保护起来的感觉。 被上官长乐意味深长的瞄了一眼,金燕云笑了笑:“多些郡主的建议。” 上官长乐:“对了,两位最好不要随便出城,大夏国内盗匪横生,京城外并不安全,两位可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金燕云:“哈哈~本宫会将郡主的提醒铭记在心的。”金燕云是真的被上官长乐这种明目张胆的威胁给逗笑了,在金燕云眼里,上官长乐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奶猫,一切龇牙咧嘴的行为都很滑稽。 海灵儿:“多些郡主提醒。” 上官长乐:“其实京城也没什么好参观的,要不本郡主带你们去西郊大营吧。” 全场沉默、震惊、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 夏侯珏:“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夏侯珏:“紧张什么?我不过是逗他们玩的,西郊大营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可能带他们去~我又不傻~” 夏侯珏目光阴沉地看着上官长乐:“这种事也是可以拿出来开玩笑的吗?上官长乐,你要是不想与我们一同游玩的话便回去,不要阴阳怪气的,扰了大家的兴致。” 上官长乐:“我怎么了?我这种态度他们不是早就料到了吗?他们都不急着出来教训我,你急什么?” 上官长乐一看到金燕云和海灵儿,心中便无由来的生气,几番压制还是压不住,特别是被夏侯珏凶了一顿之后,上官长乐更加口不择言了,上官长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两人问道:“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们俩个,明明在各自的国家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为什么非要来大夏国,受我这小丫头的气呢?这不是犯贱吗?” 夏侯珏:“上官长乐,你还不快给本王闭嘴?!” 上官长乐闭嘴了,看向夏侯珏,脸上都写着委屈两个字。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这张委屈巴巴的脸,一股无力感涌上了脑海,夏侯珏对上官长乐真的是束手无策了。上官长乐这女人怎么就这么难缠呢? 夏侯珏很想质问上官长乐:明明就是你自己飞扬跋扈,对外国使臣无礼,你居然还有脸委屈?! 六月 可是夏侯珏害怕这话一说出口,上官长乐会哭出来,所以深感无力… 夏侯珏看向昭阳:“你带她走。” 昭阳:“知道了大皇兄。” 上官长乐继续跟着也只会让更多人难堪而已,还是赶紧送走比较好。 上官长乐:“你以为我想留在这儿啊?哼!”扭头便走,一看就知道这是在跟夏侯珏闹别扭的样子。只可惜,夏侯珏才不会追上来哄上官长乐,只有昭阳小跑着追上长乐。 昭阳:“长乐,你怎么了?他们也没有招你,你怎么老是针对他们呢?” 上官长乐:“战场上死的那些又不是你的父兄,你怎么可能明白我的态度?” 昭阳沉默了,自己似乎没有立场去劝上官长乐大量… 上官长乐:“走吧,带你去西郊大营选小弟。” 昭阳愣了愣:“啊~好。” 后记: 金燕云和他的随从站在定北王府的大门口等待着,金燕云身后的随从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看来是上门送礼的,可是却被门卫拦在了大门口。 上官长乐刚刚将昭阳送回宫里,几个贴身女婢也都安排到了昭阳身边了,上官长乐心头一桩事算是落下了,回到家,下了马车,却见到了一个不怎么让人愉悦的人。 上官长乐冷着脸问道:“金国太子怎么在这里?” 金燕云彬彬有礼地笑着看向上官长乐回答道:“本宫在等郡主。” 上官长乐淡淡地扫过金燕云随从手里的锦盒:“送礼的?” 金燕云一挥手,他身后的随从便将锦盒送到了招财手里。 金燕云:“这是给郡主的谢礼。答谢郡主的救命之恩。” 上官长乐觉得金燕云的此举是在嘲讽上官长乐错失了杀他的机会,但上官长乐不生气。就让他嘲讽去吧,到底谁算计了谁,谁才能笑道最后还是个未知数。 上官长乐:“本郡主与你并不熟,救命之恩怕是言过其实了。” 金燕云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郡主忘了吗?这是你给本宫留下的字条。” 上官长乐淡淡的瞥了那张字条一眼:“本郡主要是知道你是金国太子,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所以不必感谢,那只不过是我犯得一个大错而已。你的礼物本郡主收下了,你可以让开吗?你挡住了本郡主的路。” 金燕云:“郡主好生无情,这么快便翻脸不认人了,你都忘了你在信中是怎么调戏本宫的吗?郡主不是很欣赏本宫的身材吗?怎么这么快就不喜欢本宫了?” 上官长乐的太阳穴直跳,从小到大都是自己调戏男子,还没有那个不要命的男人敢调戏我上官长乐的,现在竟然被调戏了,而且还是被世仇给调戏的,上官长乐要不是因为有素养,一早就揍金燕云一顿了。 上官长乐:“金国太子这是在做什么?” 金燕云:“父皇听说南越国要与夏国联姻,心神一动,我金国也可以与夏国联姻的,于是便让本宫考虑一下联姻这个提议。” 金燕云:“本宫心想着,郡主既然喜欢本宫的身材,本宫也受过郡主的恩惠,我们何不结亲了,这么一来,金国夏国成了友国,以后也不会有战事了。郡主觉得本宫这个想法如何?” 上官长乐目光严肃地直视金燕云的眼睛:这家伙…莫不是真的想娶我吧?也不试探一下我的底,一上来就这么直接?就那么确信我是因为美色才放了他的?我该怎么回答?是装傻呢?还是… 上官长乐释然一笑:“金国太子的想法,本郡主一定转告父兄。” 职业假笑,谁人不会? ……分割线….. 六月末: 前几日,花满楼来了一位姿色一绝的女子,花名叫九月,其风头很盛,已然有盖过婠婠的趋势,最最要命的是,这位姑娘是个清倌,花满楼为此还特地准备了**夜。 **夜上,京城中有名的花花公子都来了,这当中最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贤王。贤王自从回京之后,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甚少与人交流,冷冰冰的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大家都以为贤王是一个洁身自爱的人,没想到…腿好之后,还是没忍住,下场了。 九月姑娘的**夜,贤王也竞拍了,贤王出手,也没有几个人敢跟贤王争抢了,当夜,贤王花了三千两白银,拍下了九月姑娘除夜,第二日早上,还给九月姑娘赎身了,将九月姑娘抬进了贤王府,不但如此,还给了九月姑娘王府侍妾的名分。 一时之间,关于贤王与九月姑娘的一见钟情,一夜定情的故事流传于京城的大街小巷,就连皇宫里的皇帝都知道了。 当然,上官长乐也知道了。就算不是第一时间知道的,也肯定赶上了传言的尾巴知道了。 听说夏侯珏在花满楼留宿一宿还给一个清倌赎身了,上官长乐是不相信了,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夏侯珏根本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男人,在影月宫成长起来的夏侯珏怎么可能会流连花丛呢? 上官长乐是不相信的,恨不得立马冲去跟夏侯珏对质。只是夏侯珏总是对上官长乐避而不见,最关键的还是,上官长乐根本不能进贤王府。 大家都说贤王将一个青楼女子抬进王府,还给了名分,可是没有亲眼见到,上官长乐不相信。 就连小鹰爷打探回来的消息上官长乐都不相信。 小鹰爷:“我去看了,那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互相投喂,看上去就像是一对鸳鸯一般,让我好想下爪子拆散。” 上官长乐:“你看清楚了?” “老子可是一只鹰,你可以质疑我的智商,但是不能质疑我的视力,我的眼睛怎么可能看不清楚?”说完,小鹰爷生气的飞走了。 听到小鹰爷的回报,上官长乐还是不愿相信,夏侯珏不是那种放荡之人,绝对做不出来白日宣淫的事情,在上官长乐心目中,就算夏侯珏娶了妻子,也必然是琴瑟和鸣的景象,绝不是…绝不是…互相投喂这种…这种嬉闹之举。 抓奸现场1 此时的上官长乐可能被嫉妒心燃烧了理智,看上去有点怒气冲冲的,明明谁都没有惹她,但她就是在生气的样子。 上官长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降火,一想到夏侯珏未娶妻先纳妾,便更加生气:你这是在做什么?总感觉你这是在跟我较劲! 上官长乐生气的将茶杯扔出去,砰的一声,茶杯在昭阳脚下碎成碎片,吓得昭阳脸色发白,刚刚…就在刚刚,要是自己走快两步,那茶杯就砸在我的脸上了! 昭阳惊魂未定地看向上官长乐:“是谁在我之前招惹你了?” 现在已经是黄昏后了,昭阳居然出宫了,这让上官长乐很是疑惑。 上官长乐面无表情地看向昭阳:“你怎么来了?”茶杯碎裂之后上官长乐便平静下来了,毕竟茶杯是花钱买的,碎了也是钱没了的声音,格外的能让人平静。 昭阳:“找你玩。你这是怎么了?生了好大的气,还扔茶杯,这么费钱的行为可不是你上官长乐的性格呀。说吧,发生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了?” 上官长乐不可能跟昭阳说实情的,混不在意的回答道:“没事。我们家茶杯便宜,市集里面淘回来的,十文钱一个,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扔茶杯玩。” 昭阳一脸狐疑地看着上官长乐,这人平日里面捡到一文钱都笑开花的,居然说十文钱的茶杯扔着玩?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她不跟我说而已。昭阳想了想,上官长乐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就算跟我说了我也解决不了的…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解决了,不然她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和我扯淡。 昭阳:“既然你没事,那就和我一起出去玩吧。” 昭阳:“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去花满楼的吗?今日正是一个好机会,我听说大皇兄也去花满楼了,要是真的出什么事了,我们就都推到大皇兄身上。” 昭阳:“之前说的让你当我大皇嫂的事情就此揭过吧,我也没想到大皇兄竟然是那种流连花丛的人,差点就把你给害了,不好意思呀~所以今日我们闯祸就都推到大皇兄身上去…” 上官长乐:“夏侯珏又去花满楼了?!” 昭阳有点茫然的点点头,男人去花满楼不是很正常吗?上官长乐为何要这么大反应? 上官长乐:“走,我带你去花满楼看看你大皇兄到底是不是真的堕落了。”上官长乐要去抓奸在床,怎么可能坐马车去,当然是骑马最快了。 上官长乐一吹口哨,大枣便跑到王府大门前候着,上官长乐翻身上马,一脸嫌弃的看了昭阳一眼,伸手将昭阳拉上了马,抱在了怀里,而后驾马而去。 这还是昭阳第一次骑马,虽然不是自己亲自拉着缰绳,但却是第一次坐在马背上迎风奔驰,那感觉真是痛快,也难怪上官长乐心胸能够如此阔达。 一匹马上的两个人心情却是截然相反的,昭阳高兴的像个疯子一般,而上官长乐心情沉重的像家里死了人一般。 大枣很快便跑到了花满楼的楼下,上官长乐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英姿飒爽,而昭阳却是笨拙的,有点害怕,在上官长乐不耐烦的催促和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马。 昭阳下马之后,拉着上官长乐的衣袖,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紧跟着上官长乐的身后进入花满楼。 上官长乐一进门,就有人热情地走过来招呼。 “郡主,您来啦~婠婠姑娘今日不在。” 上官长乐:“本郡主今日不是来找婠婠的。” “那郡主今日来是要做什么?需要给郡主准备一间雅间吗?” 上官长乐点点头:“本郡主今日是来找人的。” 丫鬟的额头上有冷汗在渗出:“不知郡主来找谁?” 上官长乐:“听说贤王来花满楼了,他在哪个房间。” 丫鬟迟疑了,贤王可是王爷,丫鬟不好得罪,可面前这位又是被特别交代过不能怠慢的… 上官长乐:“你要知道,如果我自己去找的话,会引起多大的骚乱,不如还是你自己开口,这么一来才不会影响花满楼的生意不是?” 出卖客人这可是做皮肉生意的大忌呀,丫鬟后背都在冒冷汗了。 上官长乐:“说,在哪个房间?!” 丫鬟在上官长乐充满怒火的逼视下,最终还是受不住压力,招了。上官长乐和其他闹事的客人不一样,因为上官长乐闹事从未伤害到花满楼的利益,所以花满楼里的护卫不会出现替丫鬟解围。那些护卫也不知道上官长乐会有一次闹事是伤害到花满楼利益的。 昭阳已经将花满楼内的布置欣赏了一边,第一次出入这种场所,好奇心满满地,根本没在意上官长乐到底在跟丫鬟说什么。忽然被上官长乐一推,昭阳才从好奇中回神,可是上官长乐已经走远了。 上官长乐将昭阳拉出来,推到丫鬟怀里:“照顾好她。” 昭阳一脸懵逼地看着上官长乐的背影喊道:“长乐,你去哪儿?等等我!”可昭阳被丫鬟拉着请到了别的房间去。昭阳也不担心,昭阳相信长乐会照顾好自己的。 昭阳跟随丫鬟来到一个雅间,酒水糕点样样齐全,还有美人在一旁为自己抚琴助兴,这是昭阳第一次觉得美人的表演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不是为了父皇,也不是为了场上的其他王公贵族,面前的这个美人是在为我夏侯楚瑶抚琴。这花满楼给昭阳的第一印象,意外的好。 至于上官长乐,得到了丫鬟的情报,直奔着贤王所在的房间而去。 上官长乐站在房门前,听着里面的嬉笑声,迟迟没有推门而入,上官长乐害怕,上官长乐没有立场… 上官长乐:我到底在做什么?人家跟我有什么关系?轮到我来管?上官长乐,你到底算哪根葱?推门进去之后你要做什么?你什么都不能做…好生气,好生气,快要气炸了!你生气什么?这不是你自找的吗?所以现在自己生闷气都不可以了是吗? 抓奸现场2 就在上官长乐痛苦纠结的时候,苦恼自己没有立场的时候,房门打开了,里面的情况一目了然。 夏侯珏正和几个官员在把酒言欢,夏侯珏最近是在户部学习,想来这些个官员也是户部的官员,房间里还有几个姿色出众的姑娘作陪,其中最最让上官长乐感到刺眼的是一个姑娘正坐在夏侯珏的大腿上给夏侯珏喂葡萄! 上官长乐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在冒烟。 房间内的那些官员自然也看到上官长乐了,见到上官长乐的时候,这些官员并未惊慌,只是脸上挂上了不自然的微笑。 “郡主?郡主怎么来了?哈哈哈…” 三三两两地跟上官长乐打招呼,也不明白上官长乐为何会出现在这个雅间的门前。 上官长乐扫了几人几眼:“几位大人好雅兴呀,看来最近很清闲,有时间来花满楼找乐子。” “哈哈哈…郡主这是哪里话…” 上官长乐直直地看向夏侯珏:“哟~贤王也在呀。” 夏侯珏谦和有礼地回敬一句:“无忧郡主。” 上官长乐:“听闻贤王最近在花满楼给一位姑娘赎身了,不在府里陪美娇娘,怎么又出来了?” 夏侯珏:“这似乎不是郡主该过问的吧?” 几位大人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于是提出告辞,总感觉留在这里,会成为无忧郡主报复贤王的炮灰。 看着几位户部的大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官长乐再次直视夏侯珏的眼睛,沉默片刻,还是开口教训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夏侯珏拍了拍身上姑娘的屁股,姑娘自觉起身离开,房间里的姑娘也都一一退出去了,夏侯珏淡淡地瞥了上官长乐一眼,面露不悦,警告道:“郡主三番两次干扰本王的事,本王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都忍了,可郡主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不要总拿一种认识本王的眼神看着本王,也不要对本王的事情指手画脚,人是会变的,更何况本王已经失去了一大部分记忆,怎么可能还是郡主认识的那个人。请郡主记住,本王与郡主不熟。” 夏侯珏:“要是再有下次,别怪本王让你难堪。” 留着这么一句模糊不清的警告后,夏侯珏大步踏出了雅间,留上官长乐一人在原地发呆。 …… 另一边: 昭阳吃着精致的茶点,喝着顶级大红袍,听着优美的琴声,好不快活,忽然楼下传来了争吵声,昭阳好奇,打开门,走到走廊边上,扶着栏杆往下看… 花满楼大堂的舞台上,舞姬停下了跳舞,音乐也停下来了,两个贵公子模样的人正拉着一个容貌艳丽身材交好的舞姬在争论。 “雪姬姑娘今夜要陪本公子。” “本公子昨日便与雪姬姑娘约好了共赴良宵,雪姬姑娘又怎么可能陪你?识相点就松开你的狗爪!” “不管你之前是怎么跟赵妈妈说的,从今日起,雪姬姑娘只陪我!” “你是哪儿来的土包子,花满楼的规矩不懂呀?!花满楼可没有包下来这种说法,花满楼的姑娘除非赎身,不然不会只伺候一个恩客,都是先到先得!而本公子是先到的那个人!赵妈妈你还不快让这土包子松手!” “你喊谁土包子呢?!” “喊的就是你!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子,第一次到京城吧?” 被怼作土包子的男人气不过,喝道:“你知道我伯父是谁吗?竟敢对本公子这般无礼?!” “那你知道我表叔是谁吗?竟然跟我抢女人?!” “我管你身后有谁,总而言之,今晚你要是不跟本公子道歉,就别想走出花满楼!” “呵!好大的口气啊!” 两人争吵着争吵着便动起手来,撸起袖子,扭打成一团。 昭阳扶着栏杆往楼下张望,生长在深宫里的昭阳只见过女子打架,这还是昭阳第一次见到男子打架,看上去其实跟女子打架没什么分别嘛,拳头都是你来我往的,然后贴身侍从也各自打起来了,场面混乱,可是好生精彩。 只是,看着看着,怎么觉得其中一个贵公子有点熟悉呢? 昭阳聚睛一瞧,那个为青楼女子争风吃醋的人,不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徐展鹏吗?! 昭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来不及思考,怒气冲冲的跑下楼去,挤进了人群中,大喊:“徐展鹏!你来这里做什么?!” 众人内心: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只是这女子是谁?和镇国将军的儿子是什么关系? 徐展鹏和那人已经被花满楼的护卫给拉开了,这一场干架才刚刚结束,怎料… 徐展鹏听到了昭阳的声音,看向昭阳的方向,面露惊慌:“公主,您怎么在这儿?!” 众人议论道:“这人是公主?哪位公主?” “还能是哪位公主,自然是赐婚给徐公子的那位昭阳公主了。” 昭阳看着徐展鹏,徐展鹏脸上就写着心虚两个字,昭阳抓起一旁的酒杯便往徐展鹏的脸上扔,并怒骂道:“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流连烟花之地!本宫看,我们之间的婚事就此作罢吧!本宫这便回宫禀明父皇,让父皇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哼!”昭阳一甩衣袖,转身便走。 酒杯砸过来徐展鹏也不敢躲,毕竟这是昭阳公主,而且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徐展鹏硬生生的承受了酒杯的一击,额头被砸出血了,但都来不及处理伤口,大步追上昭阳,拉着昭阳的手腕,求饶道:“昭阳,你听我解释,我这都是逢场作戏,我心里面喜欢的只有你。” “松手!”昭阳当时跟长乐出门并没有带宫女,现在昭阳被徐展鹏拉住了手腕,自己挣脱不了,也没有人过来帮自己,被花满楼那么多人围观,昭阳内心着急,脸上隐隐有羞愤,不知道该这么解决这个麻烦。 昭阳:“本宫命令你松手!” 徐展鹏:“我不!昭阳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与我退婚,好吗?” 徐展鹏:“昭阳,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解气?” 抓奸现场3 昭阳冷声命令道:“本宫与你无话可说,松手!” 徐展鹏并未松手,更加用力地抓着昭阳的手腕,哀求道:“昭阳…” 就在这时,金燕云脚尖一点,踏上了二楼的栏杆,从二楼飞下来,宛如江湖大侠,出来行侠仗义。 金燕云落在了昭阳身边,左手执扇,轻轻拍在了徐展鹏的手腕处,看上去似乎没有用力,但却让徐展鹏吃痛地将手松开了。 金燕云:“徐公子,昭阳公主想要离开,你怎么能出手阻拦呢?你这是对公主无礼,对陛下不敬。” 有金燕云挡在身前,看着金燕云魁梧的后背,昭阳忽然平静下来了,无由来的感到安稳。 徐展鹏摸着手腕,目光阴狠的瞪着金燕云:“你不过是金国送过来的质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这是我与我的未婚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给本公子让开!”徐展鹏伸手想要将金燕云推开。 只是金燕云的体格…不是徐展鹏这种绣花枕头想推开便能推开的。 金燕云并未理睬徐展鹏,转身看向昭阳,态度平和,温声细语的询问道:“昭阳公主是要回宫吗?需要本宫派人送你吗?” 昭阳大喊:“小心身后!!!” 徐展鹏被金燕云无视,气的抓起一张凳子砸向金燕云… 就在这时一张实木凳子从天而降,砸在了徐展鹏的后背上,“砰”的一声,徐展鹏扑到在地,徐展鹏吃痛,手里的凳子也掉在地上了,徐展鹏痛的弯下腰来呻吟。 徐展鹏目露凶光,转身看向身后,大喊道:“是谁?!胆敢暗算本公子?!” 就在这时,上官长乐抓着花满楼的红绸带,从二楼飘下来,看到上官长乐此等表演,场上的观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上官长乐:“是本郡主砸的你!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冒犯公主?!” 上官长乐稳稳地落地,一边走向昭阳一边吩咐道:“赵妈妈,拿把刀来,本郡主今天要将这登徒子的手给砍下来!”话音一落,已然走到昭阳身边,将昭阳拉到了自己身后,目光不善的看向徐展鹏。 本来还挺嚣张的徐展鹏,在看到上官长乐出现之后便怂了。 徐展鹏:“原来是郡主啊,哈哈哈…” 上官长乐:“原来是镇国大将军家的公子呀~刚刚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竟敢冒犯昭阳公主。只是…徐公子你似乎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昭阳是公主,你竟敢对公主无礼,此事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圣上解释吧。天色已晚,本郡主还要将公主送回皇宫,就先失陪了。” 上官长乐转身,看向昭阳:“公主,请吧。” 昭阳看向金燕云,低声感谢道:“谢谢金太子出手。” 上官长乐走向昭阳,无视金燕云的存在,金燕云要是因为救昭阳而受伤,这恐怕无法跟金国交代,到时候大夏国在金国面前便理亏了,所以上官长乐才会出手用凳子砸徐展鹏的,并不是为了救金燕云。 徐展鹏看着上官长乐和昭阳的背影,不敢阻拦。 上官长乐和昭阳步履缓慢稳重地往花满楼的大门走去,而上官长乐用一种特别欠扁的,高兴地,看别人笑话时的语气,说着风凉话:“昭阳,我都说了徐展鹏不是良配,经常逛青楼,你还不相信,现在亲眼目睹了,相信了吧?哈哈哈~赶紧退婚吧~和我一样嫁个穷秀才算了~~” 听到上官长乐的话,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无忧郡主特意带昭阳公主过来的,就说这两位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原来是无忧郡主想要看昭阳公主笑话呀。昭阳公主真可怜… 徐展鹏听到了上官长乐的话,拳头捏紧: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这事我不会这么算了的!上官长乐!现在不是气愤的时候,得赶紧回家告诉父亲母亲,商量对策! 徐展鹏吸了一口凉气,右手手腕热辣辣的疼痛,甚至比起后背的痛感还要更加强烈,可现在不是关心手腕的时候,徐展鹏忍着痛,驾马飞奔回家。 …… 皇宫: 从花满楼出来后,上官长乐便将昭阳送到了宫门前,昭阳连贵妃那里都没有去便急匆匆地冲到了文德殿找皇帝。 然而天色这么晚了,换地却不在寝殿里,听说是在御书房和大臣商议什么事。 退婚这事儿不要命,所以昭阳不敢去御书房打扰皇帝议事,昭阳乖乖地在文德殿的外殿等着。 御书房: 最近皇帝每晚都在御书房呆到很晚,与自己的几个心腹商议针对大夏国内四处作乱的盗匪的对策。 边疆虽然稳定,但国内的动乱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帝为此也是心力交瘁,今夜与几位将军商议推举一个剿匪的将领,然,除了上官家,似乎没有人敢担起重任。大夏国内出色的将领几乎都出自上官家的培养,皇帝不想再将手里的兵权交到上官家手里,所以日日夜夜商讨,想要一个万全之策,然未果。今夜亦如此… 夜深了,皇帝让各将领先回去,将领走出御书房,而御书房外镇国大将军正带着徐展鹏求见。 皇帝:“徐爱卿这么晚带着展鹏入宫所谓何事?” 镇国大将军带着徐展鹏跪在皇帝面前,一脸悲切的喊道:“臣教子无方,特来向陛下请罪!” 皇帝:“有什么事情,徐爱卿起来说。” 镇国大将军并未起来,跪在地上将花满楼的事情扭曲地说了一遍:“臣教子无方,愧对陛下恩宠,陛下对臣恩宠有加,将昭阳公主赐婚给犬子,然犬子不懂珍惜,竟然与青楼女子牵扯不清,实在愧对昭阳公主,还请陛下收回成命,不能委屈了昭阳公主。” 徐展鹏脸色发白的跪在地上,嘴角渗血,看上去伤的不轻,徐展鹏一脸追悔莫及的看着皇上,哀戚的说道:“草民有愧,配不上公主,还望陛下收回公主与草民的赐婚。” 皇帝:“徐爱卿起来再说。展鹏,傻孩子,你对昭阳的情意朕是知道的,昭阳也是知道的,昭阳许是在赌气才说出那番话,你不必担心,你还是朕看好的女婿。” 皇帝:“昭阳那边,朕会好好说说的,你们就先退下吧。” “谢皇上!” 女德 文德殿: 皇帝处理公务一天,疲惫的不得了,只想着沐浴更衣睡一个好觉,从御书房回到文德殿,看到昭阳,皇帝眉头微微一皱。 昭阳:“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安。” 皇帝:“恩,你怎么过来了?” “儿臣过来是想让父皇收回儿臣与徐展鹏的赐婚的。” “胡闹,你这是把圣旨当儿戏吗?!朕是天子,一诺千金,怎可反悔?!” “可,徐展鹏不是良配呀!儿臣今日在花满楼见到他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人打架争论。这样的男子,儿臣不要嫁!” “你怎么会出现在花满楼?” “是长乐告诉儿臣徐展鹏在花满楼寻欢作乐,所以儿臣才会出现在花满楼的。” 皇帝:“你简直胡闹,女则和妇德你都忘光了是吗?” 昭阳:“父皇…” 皇帝:“今天的事情展鹏都跟朕解释清楚了,展鹏不过是与几位好友在花满楼看姑娘跳舞,见有歹心之人想要逼迫那姑娘,展鹏见那姑娘不愿意,所以出手相助而已,你不要误会了。展鹏对你是一心一意的。” 皇帝:“更何况天底下哪有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你是朕的女儿,是大夏国的公主,理应成为天下女子的楷模,你怎可如此善妒?回去将女则和妇德抄十遍,好好学习如何当一个贤妻良母。不要辱没了皇室公主的名声。” 昭阳:“父皇!儿臣不要嫁给徐展鹏!” 皇帝:“朕乏了,让你母妃好好教你吧。你回昭阳宫好好准备,腊月完婚。” 皇帝一挥手,李忠全便进来将昭阳请出了文德殿,不管昭阳的哀求,皇帝更衣入睡。昭阳哪里肯罢休,叫喊着、纠缠着,让皇帝退婚,因为昭阳的无理取闹,皇帝将昭阳禁足于昭阳宫,此举有效的让昭阳安静下来了。 昭阳终于知道了天家没有父子情。 …… 后记: 花满楼定然是有它的魅力在的,不然贤王也不会成为他的常客,因为贤王的捧场,也让花满楼客似云来。当然在大家心目中最好的青楼还是鸳鸯浴,只是… 鸳鸯浴开在了汤山脚下,虽然好玩,但路途遥远,大部分达官贵人工作一天之后很难有那精力跑出城去,也就是当时一时新鲜劲,有精力去浪一浪,最后还是选择了城里的花满楼。 然而今夜花满楼的生意有点冷清。 贤王府的马车停在了花满楼的门前,马不安的扭来扭去,往前走了五六米才安静下来。 夏侯珏从马车下来:“让府里的兽医看看这马是不是病了。” 马夫:“是。” 夏侯珏大步迈向花满楼,今夜的花满楼,有点…像是闹鬼的房子,只有音乐声,却没有人声,距离花满楼正门五米的时候,夏侯珏便看到了花满楼生意冷清的原因了。 一只大老虎和一只老虎那么大的藏獒正蹲在花满楼的门口,瞪圆了眼睛,像是一尊守门的石象一般,见到夏侯珏靠近,藏獒便吠叫,老虎便吼叫,这等场面,一般人哪里敢靠近,就连花满楼的姑娘也不敢出门迎客了。 夏侯珏站在花满楼门外五米处,盯着大王和啊臧,神色阴沉,太阳穴直跳,内心的怒火正在翻涌,怕是对上官长乐的胡搅蛮缠忍耐到了极致,极其不耐烦,此时的夏侯珏在想:就算得罪上官家也要给上官长乐一个教训。 夏侯珏:“去把本王的剑取来…”夏侯珏正想着要将两只碍眼的畜生给砍死,就在这时,上官长乐从花满楼内走出来。 上官长乐:“你拿剑做什么?” 上官长乐:“这是啊臧!你不记得啊臧了吗?狗都记得你,你却不记得狗了,啊臧得多伤心啊!” “郡主没听过一句话,叫好狗不挡道吗?既然他挡道了那便不是好狗,不是好狗,郡主留着做什么?” 夏侯珏说了不好的话,上官长乐摸了摸啊臧的头,安慰啊臧:“啊臧是最好的狗,他这是听我的话在这里拦着你的。” 上官长乐:“难道你没听到啊臧喊你站住吗?” 夏侯珏冷笑一声道:“人又怎么可能听得懂狗说的话呢?郡主这是在折辱本王吗?”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地看着夏侯珏,反问道:“可是啊臧听的懂你说的话,但是你却听不懂狗话,这是不是说明狗比你聪明?” 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眼中寒光乍现,并未说话。夏侯珏不愿与上官长乐纠缠,转身便走。夏侯珏看上官长乐就像是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想跟上官长乐纠缠,不想跟上官长乐争执下去。 上官长乐小跑着追上夏侯珏,一边追一边说道:“你说你,为何要逛青楼,败坏自己的名声?” 上官长乐:“难不成你逛花楼是为了跟你父亲寻找共同语言吗?”这话触及到夏侯珏的底线了。 夏侯珏停下脚步,一脸冷酷地说道:“郡主还记得本王之前对你的警告吗?” 上官长乐停下小跑,站在夏侯珏两米远处,扬起下巴,自傲的样子,回答道:“记得,整个京城敢威胁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我怎么可能忘了。” 夏侯珏:“没忘就好,郡主又干扰本王的事情,这一次,本王不会跟郡主客气了。” 上官长乐:“不跟我客气?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只是你想解决我这个麻烦?你打算怎么解决我?去跟皇上告状吗?说我拦着不让你逛青楼?” 上官长乐:“还是说,你准备报复我?威胁我让我不敢再招惹你?这里是京城,我倒是很期待你能怎么报复我,整个京城能够动得了我的人一个巴掌就数的过来,而你,并不在这个巴掌里。” 夏侯珏:“郡主记得本王的警告就好。”冷酷的转身上马车。 上官长乐朝着夏侯珏的背影大喊道:“我告诉你,我可是对京城内的风月场所都下了通缉令的,谁要是敢接待你,我便去砸场子,你就不要去打扰人家的生意了,到时候被委婉的请出来,自讨无趣事小,失了脸面事大呀~” 六月末 听到上官长乐的话,夏侯珏的身体一顿,对于上官长乐这种多管闲事的做法,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得想办法将上官长乐这麻烦给解决掉才行。 上官长乐是这么放话的:京城内哪一间花楼敢接待贤王就是跟我上官长乐过不去,我便天天带着老虎藏獒去你们的门口当门神!我看你们能有几日生意! 花满楼是第一家迎来门神的青楼,效果很显着,其他青楼也不敢轻易去试探上官长乐的态度了。难得花满楼生意冷清,其他青楼还是抓紧时间拉客吧。 贤王?那种大人物应该不会来我们这种低端的青楼的…要真的来了…哭求他离开吧。 至于贤王与无忧郡主的青楼恩怨最后是如何收场的呢?这事情说起来很简单,用简短的语言概括就是:某一天,上官长乐的鹰来汇报说贤王去了鸳鸯浴寻欢作乐,上官长乐带着老虎去鸳鸯浴抓夏侯珏,老虎的低吼吓得鸳鸯浴里面很多大人一时不举,随即第二日的早朝上上官长乐便被弹劾了,当然先是弹劾了定北王枢密院使教女无方,随即才是无忧郡主纵虎行凶,扰乱京中秩序,危害百姓日常生活。 定北王说:“臣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长乐。” 于是因为昭阳而解开的禁足,又开始了,而且更加严厉了,上官长乐连长乐苑都出不了。 上官长乐跟上官平告状道:“爷爷!你快让爹爹解开我的禁足,我还要陪昭阳读书呢!” 上官平:“昭阳公主现在也在禁足,你不用去陪她读书了。” 上官长乐:“可是我现在连长乐苑都出不了,爹爹太过分了吧!” 上官平:“长乐,你这次的确是逾越了。你是时候要收收你的脾气了。” “爷爷!” 上官平叹了一口气,看向上官长乐:“爷爷不想你成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可爷爷也不希望你成为一个骄纵嚣张仗势欺人的泼辣妇人。” 上官平:“长乐,好好检讨一下,你觉得你没有做错吗?” 上官长乐沉默了,自己的行为的确是过分了… 上官长乐被关起来了,军务也不需要上官长乐去过问,乐谱堆积如山也不需要上官长乐去处理,上官长乐唯一需要去做的便是反省,认清自己的身份。 被关起来这些日子,上官长乐也想明白了。 上官长乐:冠以上官姓,护夏国山河无恙,佑百姓福泰安康。代代相传,时刻谨记,不能动摇。 …… 花满楼,雅间,房间内只有夏侯珏和上官如琢两个人: 上官如琢:“长乐已经被关起来了,贤王不必为长乐而烦扰了。” 夏侯珏:“如此甚好,本王希望老王爷这次一定要好好管教郡主,别到时候放出来了,又来纠缠本王…” 上官如琢:“王爷只需保持如今的作风便好,其他的不必多虑。” 上官如琢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卷羊皮,放到了桌子上,夏侯珏的目光也落在了羊皮上,面露疑惑,不知这一卷羊皮到底是什么。 上官如琢:“这是我代表上官家给王爷的谢礼。” “谢礼?上官大人这是何意?本王并未做过什么值得答谢的事情…” “王爷贵人多忘事,长乐去年离家出走,多得王爷照顾才平安无事回京,家人一直商议着要如何答谢王爷,希望这一份谢礼没有送的太迟。” 夏侯珏看着羊皮卷,心里面隐隐有一种猜想。 上官如琢:“王爷在京中根基薄弱,对朝中派系不甚了解,且…想来这一份谢礼应该很合王爷心意。” 上官如琢:“礼物收下之后,还希望王爷不要再派人来打扰我们定北王府了。”说完,上官如琢起身告辞:“话也说完了,礼物也送出手了,那下官便告辞了。家父还等着我回话呢。” 夏侯珏点点头。等到上官如琢离开后,影一身形一闪出现在夏侯珏身后:“上官如琢给你送什么礼物了?” 夏侯珏将羊皮卷打开,这羊皮卷足足有两米长一米高,里面描绘着大夏国的山河、地势,这是大夏国的兵力分布图。 影一震惊了:“王爷,这难道是大夏国的兵力分布图吗?” 夏侯珏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影一震惊到结巴的地步:“为…为什么?上官…上官如琢为什么要将这东西送给你?” 夏侯珏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将兵力分布图送给我? 影一:“王爷,这图不会是假的吧?或许这图有诈!” 夏侯珏一言不发的将兵力分布图卷起来:“此事还有待查证。” 夏侯珏可以通过上官长乐打听到兵力分布,可夏侯珏没有这么做,上官如琢看在夏侯珏没有利用上官长乐的份上,便将兵力分布图誊录了一份,送给夏侯珏,当是谢礼了。 可兵力分布图这么重要的东西,是能够当做谢礼送人的吗? 又或者说,上官如琢此举别有深意? 上官家的人为何都在怂恿或暗示夏侯珏造反呢?难道是想过通过平乱来上位吗? 上官如琢无缘无故的好意,夏侯珏不敢收。 …… 六月底发生了一件很小的事情,却在未来激起了巨大的浪花。 却说: 那日在花满楼与徐展鹏抢女人的贵公子,的确是第一次进京城的土包子,也的确有强硬的后台,他的名字叫温杰,来自浮云镇,是温老爷的小儿子,沾亲带故的,的确喊安国公一声伯父。 当时知道这徐展鹏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之后,温杰常年跟父亲“做生意”,懂得避其锋芒,不愿与这徐展鹏起争执,毕竟徐展鹏叫皇帝一声表叔,要是闹得太难看了,最后吃罪的还是自己和父亲,所以温杰再次遇到徐展鹏时都会笑脸相迎,希望两人之间的恩怨能够一笔勾销的。 可谁知,徐展鹏再见到一脸微笑的温杰时,进以为这温杰是知道自己身份后害怕了,带着自己那群猪朋狗友和随从将温杰揍了半死。 这下子可好了,连温杰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便将人揍了半死,徐展鹏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六月末2 这温杰对于安国公来说,就像是徐展鹏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虽然血亲不浓,可他们的父亲都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就像皇帝不会亏待徐展鹏一般,安国公也不会亏待温杰,更何况温杰还帮忙打理“生意”,是有用之人,伤了安国公的人,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安国公为了不让温老爷寒心,也定然会为温杰讨一个公道的。 这可是安国公和镇国大将军之间的案子呀,虽然已经报了顺天府尹,可顺天府尹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去断案,最后不还是闹到了皇帝面前。 安国公步步紧逼,不给皇帝一点面子,逼皇帝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交代。 皇帝这下子可为难了,要是惩罚了徐展鹏,这可就寒了镇国大将军的心,可要是不惩罚徐展鹏,又无法跟安国公交代。 安国公不肯退让,不给皇帝台阶下,皇帝也就只能重罚徐展鹏了,要不到刑部受五十大板,要不收押一年,镇国大将军替徐展鹏选择了五十大板,打的徐展鹏屁股开花,奄奄一息,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三个月才能下地走路,差点就要错过与昭阳的大婚了。 正因为这小小的插曲,安国公与皇帝之间的表面和谐完全打破,每日早朝都针锋相对,不是你压制我,便是我压制你,想要削弱对方的力量。 ……分割线…… 七月: 南越国圣女是与大夏国和亲的对象,这出乎了上官家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南越国圣女可是比公主和皇后都要高贵的女人,居然送来和亲,实在是让人迷惑的行为。 镇南王受父命赶回南疆调查南越国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同时还要调查大夏国与南越国之间的奴隶买卖问题。 天气炎热,镇南王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越是往南边走,湿气瘴气越重,如若休息不好,身体是顶不住的,镇南王也是拼了命地在赶路了,在七月初,太阳最毒辣的时候,终于是赶回到南疆的镇南王府里了。 镇南王府: 镇南王:“爷爷的信你们收到了吧?可查到什么了?” 上官如磨镇南王的长子,回答道:“回禀父王,我已经拍探子潜入南越国打探消息了,暂时并未有回音,南越国圣教很难潜入,父王还需要给儿臣一些时间。” 镇南王:“那奴隶买卖的事情呢?可有眉目。” 上官如磨:“已经将最近这两年南越国来南疆定居的人员控制起来了,军医检查过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异常,按照长乐说的,我已经抽取了部分人的血样快马加鞭送回去给长乐了。” 上官如磨:“至于由南疆送到南越国的人,儿子追查了两个多月,这些人似乎都卖身给南越国的圣教,做洒扫的活。” 镇南王:“继续派人盯紧一点,自从南越国圣女和亲大夏国之后,为父总是坐立难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上官如磨:“是。” 上官如磨:“父王,我们驻扎在南疆已有十数年,可一直无法潜入南越国圣教的内部…” 镇南王:“南越国圣教是南越国的根基,里面定然有很多秘密,对于人员任用的选拔自然是严格的。” 上官如磨迟疑片刻:“父王,儿臣请命,请父王允许儿臣亲自前往南越国,儿臣…” “不行!太危险了。你是为父的接班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南疆以后让谁来守?更何况,你的模样他们肯定是知晓的,你亲自前往,无异于肉包子打狗。” 上官如壁:“那让我前往吧!” 大家都看向上官如壁。 上官如壁:“父王,我年纪小,也就刚到南疆一年,这边的人都还不知道我,让我去是最稳妥的。南越国也肯定猜不到您会让您的亲儿子做探子的。” 镇南王:“此事容我好好考虑一下。” 镇南王离开了南疆半年有余,虽然很多事情上官如磨都能处理,但也有一些事情是需要镇南王亲力亲为的。比如巡视三军,批阅重要公文,到城里去晃悠安抚人心等。 得知镇南王回到南疆,南疆的老百姓是热烈欢迎,大路两边都是来给镇南王送吃的老百姓,看到这般热情的百姓,镇南王内心很是行为,能够守护住他们的笑脸,是一种巨大的光荣和成就感。 镇南王忙了一天,一身疲惫,但内心却充满了斗志,回王府的路上,忽然有一女子从小巷子冲出来,跌倒在镇南王的马下,镇南王立马勒住马,翻身下马,来到姑娘面前将姑娘扶起来,并语气冷硬地关心道:“小姑娘,没受伤吧?” 这位姑娘脸上干干净净的,眉清目秀是一副好相貌,但却没有一般女子的柔弱,反而一脸倔强,衣服点脏,双手紧紧地将一个包袱抱在怀里,女子从地上站起来,一脸担忧的看向身后,挣脱镇南王的搀扶,想要继续逃跑,可却崴脚了,一奔跑便痛的蹲下来了,此时… 小巷子又跑出来一群人,人数大概七八个吧,有男有女,他们看到镇南王的时候便收起了脸上的凶狠,脸上是小老百姓的和善以及讨好:“王爷,吉祥。” 镇南王:“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追着一个小姑娘,谁来给本王解释一下。” 人群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站出来回话道:“回王爷,这女子是南越国的细作…” 女子:“你胡说!我不是细作!” “你就是细作,你爹是南越国人,强暴了你娘才生下了你,你不是嚷嚷着你爹会来接你回去吗?你那么在意你爹,你肯定会为南越国卖命的!” 女子听到男人的指责,眼睛便红了,想哭但拼命忍住,决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流下眼泪,这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 女子深呼吸,冷眼看向那男人:“你说我是南越国的细作?你有什么证据?就因为我生父是南越人?可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见过我生父一面,而你…你每日都与南越人打交道,我觉得你才是南越国的细作。王爷您可要好好查一下这人的底细。” 兄弟交易 男人急忙道:“你别乱说…” 女人伶牙俐齿怼道:“我乱说?你不也张嘴就说我是细作吗?你能说我,就不许我说你吗?” 镇南王:“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是不是南越国细作,本王自会查清楚的。” 镇南王:“这位大叔,除了小姑娘的生父是南越人,你还有其他证据证明小姑娘是细作吗?” 男人摇摇头。 镇南王看向小姑娘:“小姑娘,你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位大叔是细作?” 小姑娘看向男人冷笑道:“王爷派人盯着他便是,平日里经常和南越人来往,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情报交换呢?” 男人一听小姑娘的话,都要动手了,要不是王府的侍卫拦住了,男人定然要扇一巴掌小姑娘的。 镇南王看到这个小姑娘,觉得好笑,真的是一个不会见好就收的人。 镇南王:“既然大家都生活在南疆,彼此应该相互照应,而不是相互怀疑,本王希望南疆的百姓能够热情好客,让南越国的细作都被软化,成为一个真正的南疆人。你们听清楚了吗?” “是。” “好吧,误会解释清楚便散了吧。”那些老百姓听到镇南王的话便都散了,回家了。 小姑娘跟在镇南王身边,并未离开。 镇南王:“小姑娘为何不走?” 小姑娘:“他们只是在敷衍王爷,我要是回家,他们定然会追打我的。” 镇南王:“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本王让人送你回去吧。” 双南:“我叫双南,家住在交南村,谢谢王爷好意。”双南睁着又圆又黑的眼睛看着镇南王,等着镇南王派人将自己送回家。这一招应该是狐假虎威吧,有镇南王的人在,量那些刁民也不敢再为难自己。 镇南王命人将双南送回家,侍卫回来禀报镇南王,镇南王这才知道,原来双南是一个苦命的姑娘。 “回王爷,属下已经将双南姑娘安全送回家了。” 镇南王:“恩。她身上可有异常?” “属下都打听清楚了,这双南姑娘的母亲是南疆人,父亲是南越人,自双南姑娘出生便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双南姑娘与母亲相依为命。” “因为父亲的身份,双南姑娘从小便被村子里的人排挤,母女两人是艰难求生,双南姑娘的生母在年轻时为了养活双南姑娘,积劳成疾,如今是卧病在床。刚刚王爷看到的双南姑娘抱在怀里的包袱,里面装着的是药材,给双南姑娘母亲治病喝的药材。” “但是村子的人怀疑是情报,想要抢双南姑娘的包裹,然后才会有惊马那一幕。” “其实…” 镇南王:“其实什么?” “其实这种状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他们就是在欺负双南姑娘无人撑腰,所以每次都半路抢走双南姑娘的包袱。而且双南姑娘因为生父的关原因很难找到活计,想要挣钱买药给娘亲治病需要每日步行一个时辰到城里给人洗碗,而且…” 镇南王:“而且什么?” “而且更过分的是村子里的人知道了双南姑娘的这份活计,还特意跑到酒楼里去跟掌柜说,说双南姑娘是细作。” 听到此处,镇南王不可避免的愤怒,而后化作一声叹息。 听了双南的身世,镇南王同情心便泛滥起来了。也可能是双南和生母舐犊情深触及到了镇南王内心的柔软处,镇南王是小儿子,最得娘亲疼爱,与娘亲之间的感情是其他两个兄弟无法比的,所以听说了双南和生母相依为命的情况,镇南王便动了恻隐之心了。 镇南王:“明日你去将双南和她的母亲接到王府里吧,让管家给安排一份糊口的差事。” 侍卫:“是!” …… 花满楼: 夏侯珏点了几个姑娘,正在饮酒作乐,忽然有人推门而入,来人是夏侯宝,这可真的是稀客。夏侯珏和夏侯宝平日里并没有交集,忽然出现,所为何事呢? 夏侯宝:“大皇兄真的在这儿。” 夏侯珏将酒杯放下,看向夏侯宝,稳重自持,目光清冷:“三弟。”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般明月清风的人会来这种烟花之地。 夏侯宝:“皇兄不介意我坐下吧?” 夏侯珏是介意的,可面上却点头,还做出了请的动作,让夏侯宝落座。房间内的姑娘看到两位王爷似乎有话要谈,于是都识趣的退出房间,并轻轻地将房门带上。 夏侯宝坐下来,拿起酒杯喝酒,并未开口说明来意。 夏侯珏:“三弟有话要跟我说?” 夏侯宝放下酒杯,迎上夏侯珏的视线,两人对视片刻,夏侯宝方才开口,说道:“明日,大皇兄便会到刑部去学习是吧?” 夏侯珏点点头。 夏侯宝又喝了一杯酒,沉默着,没有开口的打算。 夏侯珏其实约了人,夏侯宝一直坐在这里会让夏侯珏感到非常不方便。 夏侯珏:“三弟只是来关心我明日的行程吗?” 夏侯宝:“不是的,我还没想好应该怎么跟你说。你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夏侯珏听到夏侯宝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为何,夏侯珏能够在夏侯宝身上看到上官长乐的影子,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却先把人给拦下来,怎么能够这么逗呢? 夏侯珏:“要是三弟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不妨等想好了再到我府上与我详谈。为兄约了好友,就先失陪了…”夏侯珏正想要起身离开,被夏侯宝一把抓住了手腕。 夏侯宝:“等等,皇兄,我想好要怎么说了。” 夏侯珏只能坐下,看着夏侯宝,愿闻其详的样子。 夏侯宝:“皇兄,我这人没什么远大的志向,不想去争什么,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但我不是一个人,所以不得不去争。” 夏侯珏的手指缓缓地摩擦着酒杯,静静地听夏侯宝坦白心声。 夏侯珏:这些话他应该也跟夏侯钰说过吧?想要看我跟夏侯钰鹬蚌相争,自己来一个渔翁得利吗? 夏侯宝:“我知道这花满楼背后的主人是皇兄,但我不会说出去。” 被拆穿身份,夏侯珏还是一脸平静,淡定地面对夏侯宝,这倒是让夏侯宝感到意外了。 兄弟交易2 被拆穿身份,夏侯珏还是一脸平静,淡定地面对夏侯宝,这倒是让夏侯宝感到意外了。 夏侯宝:“刑部还查到了许多皇兄的隐藏产业,酒楼、客栈、赌场…我可以将这些情报送给皇后卖一个好,但我没有。” 夏侯珏:“说吧,三弟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夏侯宝微微一笑:“无他,两件事,只要大皇兄都能做到,那我便不会与大皇兄为敌,或许在必要的时候会帮大皇兄一把。” “哪两件事。” “第一件不伤害到我的羽毛。”这羽毛指的应该是英国公及贤妃等支持夏侯宝的人。 夏侯珏笑容清冷,这夏侯宝越看越想一个想要得利的渔翁。 夏侯珏:“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希望你从一而终,厌恶上官长乐,不要接近上官长乐。” 夏侯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并未表态。 夏侯宝:“这两件事情对于大皇兄来说都很简单,应该没有难度,所以大皇兄会答应的吧?” 夏侯珏缓缓点头,微微张嘴,声音清冷,说道:“但如若你帮了我的敌人,那这承诺我便不会兑现。” 夏侯宝:“我不是那种两面讨好的人,这种交易,我只跟大皇兄做。” 夏侯宝:“大皇兄不必担心我会成为螳螂捕蝉里面的黄雀。说实话,我更希望看到大皇兄能够问鼎天下,所以必要时,我不介意出手推一把大皇兄的。” 夏侯珏:“为何?” 夏侯宝:“因为比起皇位,我更在意上官长乐,今生所求不过是与她相守。要是夏侯钰称帝了,不管是英国公府还是定北王府,迟早是会被清算的,而大皇兄宅心仁厚,且胸怀天下,想来是可以容得下我们的。” 夏侯珏:“和上官长乐相守,呵,三弟倒是很有想法。”夏侯珏的笑似乎是在嘲笑夏侯宝的无知。 夏侯珏举起酒杯道:“为兄便祝福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夏侯宝也举起酒杯与夏侯珏碰杯:“承你贵言。” 夏侯宝:“既然皇兄还有事要忙,那我便不打扰皇兄了。告辞。” “三弟慢走。” 夏侯宝走远之后,几个姑娘再次推开雅间的门走进来伺候夏侯珏,雅间的房门再次被关上,门外还有人在守着,不一会儿房内姑娘的嬉笑声传出,雅间内的风铃被风吹响了。 夏侯珏起身,往屏风后走去,按动了床上的机关,床靠着的墙壁出现了入口,夏侯珏闪身走进去,入口迅速关上了。来花满楼的达官贵人都知道,每一间雅间都有一个密室,因为有一些夫人比较凶悍,会冲上花满楼抓奸,这密室是为了给那些大人一个躲避的场所。 夏侯珏所在的这间密室并不算大,四面都是墙,只有一张小桌子和凳子,放着一盏油灯,像是一个用来关押人的地牢,大概只有一米宽,应该是两个房间之间的夹缝,狭小阴暗。 夏侯珏刚进来,两步便能走到房间的对面,夏侯珏敲了敲墙,随即墙打开了,这是花满楼里为数不多的有两个出口的密室。另一个出口通向的是婠婠的房间,只能从外面打开,不能从密室里面打开。 夏侯珏走进婠婠的房间,此时陆兆谦、滕子敬已经等候有一段时间了。 听到贤王的声音,两人立马起身相迎:“王爷,您来啦。”等到夏侯珏入座之后两人才坐下来。 夏侯珏:“本王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让两位大人久等了。” “只是稍坐了一会儿,不算久等。” 夏侯珏:“两位大人新官上任,适应的如何了?” 前不久,因为夏侯珏在皇帝面前美言了几句,且陆兆谦和滕子敬都是无士族背景的进士,所以皇帝擢升二人,陆兆谦为刑部侍郎,而滕子敬为户部侍郎,这是破格擢升,在朝中引起一片哗然,幸而这两人于安国公派系的人走的比较近,所以反对声才没有那么大。 陆兆谦:“下官一切都好。” 滕子敬:“下官也适应的不错。” 夏侯珏:“想要扳倒安国公此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你们目前要做的是保住你们的官位,凡事不要强出头,此时应是韬光养晦的时候,与朝中官员打成一片,皇上自会为你们保驾护航。” 夏侯珏:“滕子敬,你现在在户部可以暗中收集安国公贪赃枉法的证据。” 滕子敬:“是。” 夏侯珏:“陆兆谦,你如今是刑部侍郎,可以调阅大夏国这些年的刑案,不要惊动任何人将与安国公有关的案件都找出来。” 滕子敬:“是。” 夏侯珏:“我们每月初一在这里碰面。如若有急事,可以让婠婠通知本王。” “是。” 陆兆谦看向夏侯珏,神色迟疑,似乎有话要说,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夏侯珏:“兆谦,你有何事不妨直说。” 陆兆谦:“此事下官本不敢过问,只是下官记得…王爷与郡主交好,要是…” 夏侯珏打断了陆兆谦的话:“本王与无忧郡主交情不深,你可以打消脑子里的想法了。” 陆兆谦一脸疑惑,印象中两人可是谈婚论嫁的关系,怎么变得交情不深呢?这中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误会? 陆兆谦觉得上官长乐是一个不能错过的合作对象,所以想要开口问清楚,希望能够解决两人之间的“误会”。只是该怎么开口呢? 陆兆谦:“大夏国如今的朝堂状况,简单来说是三方制衡的。” “三方指的是以三位王爷为首的三方,敬王手里有英国公的兵权并紧握着刑部;恭王有安国公的兵权,背后还有户部尚书、礼部尚书以及吏部尚书的支持,恭王实力非常厚实,且是皇后所出,是嫡子,众望所归。更何况如今,恭王娶了赵家嫡长女,实力只会更加雄厚。” “至于王爷您呢?虽然背后是圣上支持,但六部没有一部是在你手里的,您的实力是最弱的,而且是最没有底气的,全仰仗皇上的宠爱,您的地位虽高,实乃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 冤家路窄 “恭王娶了赵雪,得到世家支持,如虎添翼,王爷您呢?您想过该如何增强自己的实力吗?王爷可不能相信帝王的宠爱…” 夏侯珏:“不知道陆大人觉得,本王该如何做呢?” 陆兆谦眼睛一亮,觉得夏侯珏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正的实力。而郡主是一个很好的联姻人选。王爷切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情而疏远郡主。王爷娶了郡主,笼络了寒门,那么文臣武将都在王爷掌握中了。” 陆兆谦:“而且,到了最后一刻,结果不如意,如若得到上官家的支持,皇位…”就已经在您手里了。 夏侯珏打断了陆兆谦的话:“上官长乐品行不端,不是王妃的人选。此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夏侯珏:“今日就到这里吧,都回了吧。” 滕子敬坐在边上,一脸看戏的表情,盯着夏侯珏的脸看。 说实话,滕子敬有点怀疑夏侯珏,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上官长乐的家世条件,只要是对皇位有野心的人必定会想要讨好她的,就算不讨好她也不应该得罪她,可夏侯珏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实在是让人起疑。 滕子敬怀疑夏侯珏只是在装失忆,目的是什么,滕子敬想不明白。夏侯珏的心思太复杂了,猜不透。 滕子敬:难道故意疏远上官长乐是为了她好? 滕子敬与陆兆谦心事重重的给夏侯珏作了一个揖:“下官告退。”随即两人拉开了婠婠的衣柜,一个密室入口出现了,两人转眼便消失在夏侯珏眼前了。 夏侯珏并未起身离开,他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思绪已然飘远。 “叩叩叩~” 夏侯珏的思绪回笼,门外的丫鬟说道:“姑娘,定北王来花满楼抓郡主了,一会儿就来到您的房间了。” 夏侯珏起身,往暗门走去,婠婠给夏侯珏打开门,夏侯珏转眼便消失在婠婠的房间内。 婠婠:“恩,我知道了。郡主今天来花满楼了吗?” “底下人说郡主带着大王来了。” “郡主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可能在某间密室里吧。” “好,我知道了。” 花满楼真的经不住上官长乐这隔三差五的折腾了,生意会越来越冷清的,要不还是关张算了。 赵妈妈心很累,站在定北王面前,陪着笑说道:“王爷,您带这么多人来,奴家还怎么做生意?” 定北王:“上官长乐躲哪里去了?你把人交出来,本王自然会带人离开。” 赵妈妈:“奴家并未见到郡主进来。” 定北王盯着赵妈妈看。 赵妈妈心虚道:“奴家这便派人去找。” 定北王:“不用,你告诉本王,贤王在哪个房间?那臭丫头必然又是去纠缠贤王了!” 赵妈妈:“这…这…”定北王带着这么多人,要是闯进了贤王的房间,到时候贤王不会怪罪定北王,只会怪罪花满楼办事不利,所以赵妈妈迟疑不说出贤王的位置。 定北王:“既然你说不出来,那本王自己去找!” 就在定北王挥手,要搜查花满楼的时候… 婠婠缓缓走下楼梯,风情万种,让人着迷,有婠婠这等尤物在,花满楼勉强能经营下去,多少人愿意花千金,就是为了见婠婠一面,如今一分钱不用花就能见到婠婠,大家都觉得赚了,要是郡主能够多来花满楼几次就好了,这样就能引出京城第一美人婠婠姑娘来,让自己一饱眼福。 婠婠来到定北王面前,柔媚一笑,不知道勾走了多少人的魂:“王爷稍安勿躁,您在此稍坐一会儿,您给点时间,让赵妈妈派人去请示一下,做生意总得给客人一个交代的,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婠婠:“赵妈妈,您快派人去请示一下贤王。” 赵妈妈:“哎~好!” ……. 夏侯珏走入密室,伸手放到按钮上,将要按下去,忽然密室的门开了… 上官长乐跪坐在床上,旁边站着一只老虎,一人一虎等着门打开,见到密室里的人是夏侯珏,上官长乐的眼睛都瞪大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夏侯珏不明白上官长乐是怎么进入自己的雅间的,门外的人就这么将上官长乐放进来? 上官长乐看到躲在密室里的夏侯珏,一脸疑惑带着讶异,问道:“你就这么怕我吗?居然躲进密室里?花满楼几乎是我另一个家,你以为这里有密室我会不知道?” 夏侯珏不想承认自己怕上官长乐,可是总不能暴露自己进密室的原因吧?夏侯珏一言不发,就当做是默认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王爷?定北王来了,想问问您,郡主在不在您的房间里。”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一脸急切:“帮我!说我不在!” 夏侯珏一脸冷漠的反问道:“本王为何要帮你?” “礼尚往来,只要你帮我过了这一关,以后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还你这一份人情的!” 夏侯珏勾唇一笑:“本王不想与郡主有过多牵扯,人情往来这种事情就更加不要发生为好。”夏侯珏大步迈上床,准备去揭发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一把抱住夏侯珏的大腿,大王也轻轻地咬住了夏侯珏的衣角。 上官长乐:“算我求求你了。我爹要是将我抓回去了,我就要被关起来了!”泪眼朦胧状,夏侯珏低头一看,于心不忍。 夏侯珏:“你迟早是要回家的,不如早点认错,恳求原谅为好。” 上官长乐:“我自己回家跟被抓回家,能一样吗?” 夏侯珏:“可你父亲已经确定你在花满楼了,你是躲不掉的,还不如好好认错,求得你父亲的原谅。” 上官长乐:“你不懂…” “砰~” 雅间的门被用力推开了,定北王:“上官长乐,你给我出来。” 夏侯珏低头看着上官长乐哀求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眨巴出一滴透明的泪珠,夏侯珏理解不了上官长乐的委屈,被抓回去关起来而已,又不是要了她的命,为何害怕的哭出来了?有那么可怕吗?或许…有父母的孩子都格外的敬畏自己的父亲的吧? 毛骨悚然的银票 夏侯珏解开了腰带,将衣服领子扯开,而后一脚将被子勾起来,盖到了上官长乐的头上,随即走下床,目光偶然瞥到了一条常常的尾巴挂在床脚,夏侯珏还好心的将大王的尾巴也藏到了被子里。 夏侯珏绕过屏风,走到小厅内,定北王此时正站在小厅中央,狂妄自大的样子,确信自己是占理的一方,定北王看着衣冠不整的夏侯珏:“贤王,小女是不是又来打扰你了?” 夏侯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郡主没有来打扰本王,倒是定北王出现打扰到本王了。” “长乐真不在你这儿?没有出现过?”定北王一脸狐疑的看着夏侯珏。 夏侯珏冷淡地摇摇头。 定北王不疑有他,毕竟贤王是整个京城中最讨厌是上官长乐的人,怎么可能会帮上官长乐呢?定北王急着将上官长乐抓回去主要是因为害怕上官长乐又来纠缠贤王,闹出更大的笑话,又被皇帝给批评;既然上官长乐没有来纠缠贤王,那定北王也就放宽心了,不过现在似乎是自己闹出笑话了。 定北王:“打扰了。看来是本王眼花了。要是长乐再纠缠贤王,贤王一定要告诉本王,本王回去会好好教育她的。” 夏侯珏:“一定。” 定北王走出雅间并将门给关上,定北王走了几间雅间,确定上官长乐不在花满楼后才离开。 夏侯珏绕过屏风,走入内间,看着床上那一个小山包,老虎的尾巴又露出来了,挂在床边,要是定北王刚刚选择闯入内间,一早就露馅了。看到这怂老虎,这怂郡主,夏侯珏无意识的嘴角上扬。 夏侯珏很快便将笑容收起来:“你父亲已经走了。你现在也应该离开了。” 上官长乐从被子中漏出一个小脑袋:“你确定我爹离开花满楼了吗?” 夏侯珏:“恩,定北王已经带着人走了。总归你是要回家了,定北王没必要守在这里抓你,不是吗?” 上官长乐:“谢谢你。”上官长乐没想到夏侯珏真的帮自己瞒天过海,上官长乐以为夏侯珏定然会将自己推出去的… 上官长乐:“那个,之前那些事情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做了。今天的事谢谢,只要你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来找我。” 夏侯珏:“举手之劳,郡主不必惦记着了,郡主只要记住本王说过的话,离本王远点儿,便是对本王的报答了。” 听到夏侯珏这么绝情的话,上官长乐又想哭了,上官长乐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爱哭的,明明别人说多么过分的话上官长乐都能当耳边风的,为何偏偏… 上官长乐扁了扁嘴,重重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会离你远远地。” 上官长乐:“大王,我们走。” 上官长乐今日出来是要去检阅乐军的,看看乐军训练的成果,然后将最近收集的边境情报拿回家翻译,其实上官长乐每天都很忙的,有很多乐谱需要上官长乐亲自去查看,可是上官长乐还是能挤出时间出去玩,这自由的时光,对于上官长乐来说弥足珍贵。 上官长乐今日出来还有第二件事,就是来给婠婠送情报的。可是定北王可是下过死命令的,要是上官长乐敢来这些风月场所,那就削去所有军中的职务,关在家里学着当一个大家闺秀。 上官长乐害怕被关起来,所以不想被定北王抓到,更何况上官长乐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让自己的父亲被皇帝当中斥责,成了满朝文武的笑话,所以父亲的反应情有可原,而自己不知悔改又来花满楼,这让父亲暴怒也很正常。 可,有些事情必须要上官长乐亲自出面才行。 上官长乐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夏侯珏的视线,上官长乐来到了婠婠的房间,推门而入。 婠婠刚刚送走了定北王,还没有好好喝一口茶,就看到定北王将花满楼反过来也找不到的上官长乐,差点没呛着。 婠婠:“郡主?你到底躲哪里去了?” 上官长乐:“我有事要找你帮忙。” 婠婠:“额…不知道小人能够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无忧郡主做些什么?” 上官长乐:“周霖,你们七神殿的神探门不是很有能耐的吗?去查一下这一个叫周霖的人的来历。” 婠婠:“今年的榜眼周大人?” 上官长乐点点头。 婠婠:“郡主为何要查周大人?” “坊间不都在说我爷爷有意要将我许配给他吗?我嫁给他之前总得知道他的品性如何吧?” “可这些事情,想来老王爷会做好调查的,没必要…” 上官长乐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拍在了婠婠的桌子上:“这是我给你们神探门的报酬。调查一个普通人这个价钱应该只多不少吧?” 婠婠看着桌子上这张大面额银票,内心一阵发毛:上官长乐来找我帮忙居然给钱了?而且还给了一千两?这…不对劲… 上官长乐:“我需要你们将这周霖的出生地、父母亲人等都调查清楚,会不会有什么极品亲戚等,要仔仔细细的调查,他的生平也不能放过,看看他有没有帮过什么人,比如给老伯修屋顶等,你们都要找到老伯核实修屋顶这事,不要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知道吗?” 婠婠:“郡主…是希望我们制造出一些污点出来好让你不用嫁人吗?” 上官长乐:“不是。你们如实汇报就好了。” 婠婠看了一眼银票,又看了一眼上官长乐:“好。” 上官长乐:“那行,我走了,今日我们没有见过面。” 上官长乐把话说完便带着大王从密道离开了花满楼。上官长乐能够猜到周霖的身份,但却不了解这个周霖,而周霖是一个江湖人,定北王府的手也伸不到江湖中去,特别是经历了影月宫那一场剿灭,江湖现在与朝廷是势同水火,定北王府想要调查周霖很难,所以还是让七神殿出手比较好。 上官长乐离开后,“叩叩叩”有人在敲婠婠的墙。 婠婠扭开机关,夏侯珏出来了。 满月宴 婠婠扭开机关,夏侯珏出来了。 婠婠:“王爷。” 夏侯珏:“恩,本王都听到了。” 婠婠:“郡主从没有花钱请我做做事的,您说会不会有诈?” “时光她的终身大事,谨慎一点也正常。” “所以…王爷是让我派人去调查?” 夏侯珏点点头:“查仔细一点,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周榜眼的地方。” “是。” 夏侯珏:“告诉影一,是时候抛出诱饵了,准备替你们父亲翻案。” 婠婠一脸震惊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婠婠一脸激动的跪在地上,红着眼睛:“谢王爷!”不管结果怎么样,夏侯珏是第一个愿意站出来替自己父亲说话的人,婠婠很感激。 …… 后记: 景福宫: 贤妃:“你告诉母妃你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帮夏侯珏?” 夏侯宝:“母妃不觉得,夏侯珏当上皇帝比夏侯钰当皇帝要好吗?” “他们当皇帝哪有你当皇帝好?” “母妃,你看我,哪里是块当皇帝的料?您再看看您自己,您是一块当太后的料吗?” “臭小子!你找打!竟然敢编排你的母妃了?!” 夏侯宝立马跑起来,躲避贤妃的追打。 夏侯宝:“母妃,息怒,是儿臣说错话了!” 贤妃也就是假意要打夏侯宝而已,贤妃还是要顾忌一下形象的,怎么能做出那种追着孩子打的出格行为呢? 贤妃:“你真的对那位置一点野心都没有?” 夏侯宝微笑着点头:“一丝一毫都没有。” 贤妃:“可…就算支持,也应该站皇后这边才对呀,恭王的赢面大…” 夏侯宝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母妃,现如今恭王还没有当上皇帝,皇后和安国公便处处压制我们,并想要削弱我们的权力,如若有一天恭王真的坐上那位置,还能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处吗?恭王…他就是一个傀儡,听从皇后和安国公命令的傀儡,没有自我的。要是恭王当上皇帝,皇后定然不会容纳我们的。” 贤妃:“那你怎么能肯定贤王就能容纳我们?” 夏侯宝:“贤王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可他心中有仁慈。他做不出那种冤枉好人的事情,更加不会残害手足。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儿臣觉得他会是一个造福万民的好皇帝。” 自己的儿子在夸别人的儿子,这让贤妃很不得劲,谁的儿子都没有自己的儿子优秀,贤妃撇了撇嘴:“要本宫说,还是你当上皇帝最安全!” ……分割线…… 还记得夏侯珏之前救的户部尚书的待产女儿吗?有一个妹妹叫钱多多的那个。好了,总而言之她嫁给了安国公的嫡次子,一月前生下了一个女儿,如今满月了,摆满月宴。 安国公家里有喜事,安国公府门前那是一个车水马龙的景象,多少人舔着脸来祝贺,但都只是礼物进去了,人没有资格进去。只有带着请帖的人才能进去喝喜酒。 定北王府当然在受邀之列,只是上官家的人都不大想去。对于上官平来说,安国公是自己兄弟的儿子,自己兄弟的儿子的儿子生了一个女儿,这女儿应该便是自己兄弟的曾孙了,上官平看了看自己家里,这满月酒还是不去喝比较舒心,看着别人儿孙满堂,实在郁闷。 上官平可以不去赴宴,但上官家的其他人还是需要去的。临出门前,上官平给定北王夫妇下了死命令:“今年之内,把你们家那三小子的婚事给谈妥了,要是小门户里的实在没有看上的,那便往上面找找看,官品不超过二品的人家都可以。” 于是定北王妃的视线又可以放大一点了。 安国公府后院: 在皇宫里的时候,这些夫人表现都很拘谨,而在安国公府里时,这些夫人便微微放开了,彼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有说有笑的,说着最近的趣事。 自从昭阳和皇帝闹退婚之后便被禁足在昭阳殿,也是最近这几天,才解禁的。 昭阳的禁足解开了,可是昭阳整个人没有了朝气,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看昭阳的样子,像是一个从里到外都懂事乖巧的女孩,让上官长乐看着很不得劲。 上官长乐走向昭阳,小悠和小舞给上官长乐屈身行礼:“郡主万安。” 招财发财给给昭阳屈身行礼:“公主万安。” “免礼。” “免礼。” 上官长乐看向昭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死气沉沉的样子?” 昭阳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时候该懂事了,该有一点贵女典范的样子了。” 小悠小舞的脸上都写满了心疼。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与徐展鹏的婚事解除了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昭阳自嘲一笑道:“婚事照旧,没有解除,你当然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小舞替昭阳鸣不平道:“那徐公子不知道在陛下面前花言巧语的说了些什么,骗的陛下团团转,陛下还责怪公主不大度。公主受的委屈实在是太多了。” 上官长乐听了小舞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昭阳,一脸无法理解的问道:“你…真的要嫁给徐展鹏吗?” 昭阳微笑着点点头。 “你想嫁给徐展鹏吗?” “不想又能怎么样?我有的选择吗?” “如若你不想嫁给徐展鹏,我可以帮你。” “你怎么帮我?你能让父皇不迁怒于母妃和我,心甘情愿的收回旨意吗?” 上官长乐沉默了,昭阳原来是向权利妥协了,向现实妥协了,昭阳和贵妃都是仰仗着皇帝的宠爱而在京城中占有一席之地的,要是没有了皇帝的宠爱,两人什么都不是,甚至要被人踩在脚底下,昭阳怕是忍受不了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屈辱,昭阳放不下如今所享有的权利和地位。 昭阳:“其实徐展鹏未必就真的想娶我,他不想娶我,我不想嫁他,但我们都身不由己,毕竟这不是一场单纯的婚姻,里面夹杂着政治目的。” 满月宴2 昭阳:“其实徐展鹏未必就真的想娶我,他不想娶我,我不想嫁他,但我们都身不由己,毕竟这不是一场单纯的婚姻,里面夹杂着政治目的。” 昭阳:“他为了家族只好娶我,而我为了我的母妃,也只能嫁给他了。” 上官长乐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距离大婚之日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好好计划,只要你不害怕闹得难看,毁掉一桩婚事最简单不过了。可以是你出事了,也可以是对方出事了。不过看你父皇的决心,只要徐展鹏还活着,怕是缺胳膊少腿的都会让你嫁过去的,所以还是你出事比较没有后顾之忧。” 昭阳:“难道你要我自残吗?” 上官长乐:“不用自残,我有一种药,能够让你得怪病,我相信太医院的太医都会束手无策的。你得怪病,相信那徐展鹏也会害怕,皇帝也不好意思将你嫁给他吧?毕竟皇帝可是需要徐家的,不能将一个有病的女儿强塞给人家,是不?” 上官长乐:“只是,你要想清楚了,这会成为你的污点,以后想要嫁人,怕是只能选一些比徐展鹏地位低的人了。” 昭阳:“这病…是什么怪病?” 上官长乐正想要回答昭阳,忽然,招财眼神凌厉的扫向了花丛、假山的方向,大喝道:“谁?!躲在那边鬼鬼祟祟的,还不出来?!”招财抓起茶杯扔向假山,茶杯碎了,一些碎片插进了假山的石缝里,清脆的碎裂声提醒了躲在假山后的人,她被发现了。 小悠小舞已经跑向假山了,假山后藏着的人定然是跑不了的。 小悠和小舞将假山后藏着的人请出来了,那人有点瑟缩,像是一个做错事的丫鬟一般,心虚地看向昭阳和上官长乐。 这人上官长乐认识,不就是陆兆谦的夫人,偷了自己几百两的小偷家家吗? 家家:“臣妇给公主、郡主请安,公主、郡主万安。” 上官长乐:“陆夫人怎么在这里?来了多久了?都听到些什么?” 家家双手交握在小腹前,一脸谨慎,心中斟酌几番后说道:“回郡主话,臣妇方才在假山后歇凉,半梦半醒,并未听到什么。” 上官长乐:“负责伺候你的丫鬟呢?” 家家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臣妇让她不用跟着…” 在大夏国,一般去参加宴会都不能带随从进入宴会场地的,除非身份特殊,像上官长乐和昭阳这种身份的才能带贴身丫鬟参宴,因为人多手杂,万一出事了难以找到源头。所以去参加宴会时,主人家会安排好伺候的人,而你带去的随从会被安排在别的地方等候。 按理说,像家家这种身份的夫人,主人家应该会安排一个丫鬟跟着才对的,怎么没有呢? 上官长乐盯着家家的脸看:她这是被怠慢了却不自知… 上官长乐:“如若你刚刚听到了些什么,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说,最好就是忘了,像你自己说的那般,装成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在这繁华的盛京,最安全的就是聋子、哑巴了,因为很多事情不能听,很多故事不能说,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话,像你和你夫君这种在京中没有根基的人,风一吹,便会飘出京城的。”上官长乐轻飘飘的语气警告家家道。 家家唯唯诺诺的回答道:“是,臣妇谨记郡主教诲。” 上官长乐:“你可以走了。” “臣妇告退。” 看着家家走远的背影,昭阳担忧道:“我不放心她,你知道的,只有死人会永远保守秘密,随便敲打几句并不能让一个人永远闭嘴。所以你的计划怕是不能实施了。” 上官长乐也看着家家的背影:“放心,她和她的夫君都和我有一点交情,不会出卖我的。只要你愿意,计划继续。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想清楚你想要什么,不要考虑别人,只考虑你自己。你想要的未来。” 小悠来到昭阳身边,轻声说道:“安国公府的下人来通知,抓周仪式要开始了,请公主和郡主过去观礼。” 昭阳看向上官长乐:“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让我们先为今日这一场表演当一个完美的旁观者吧。”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你说话越来越遮遮掩掩的,这让我想远离你。” “那便远离吧,让我一人堕落。”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翻了一个白眼,带着招财和发财往前院的方向走去,想来宾客都往那个方向聚拢了。上官长乐和昭阳是分开走的,毕竟大部分人眼里,两人还是死对头不是? “你们听说过新晋的刑部侍郎陆兆谦吗?” “知道,知道,不就是今年的状元吗?圣眷正浓,我家大人最近总提起他。” “那你们听说了吗?陆侍郎的妻子只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农妇而已。” “不是吧?堂堂状元居然娶了一个农妇?” “听说是被他母亲逼着娶的,状元才看不上那农妇呢。” “你们等着瞧吧,陆侍郎迟早会休了那农妇的。” “可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那无知农妇又没有犯七出,陆侍郎怕不会做出那种遭天下人唾弃的休弃糟糠之妻的事情来。就算陆侍郎真的做出来了,那农妇的娘家会罢休吗?” “你怎么这么关心陆侍郎什么时候休妻?” “我家里有一小妹尚未出嫁…” 这位夫人这么一说,大家便都懂了,七嘴八舌的宽慰这位夫人。 “听说那农妇无父无母的,想来不会有人替她出头的。” “而且,像她那种低贱的人,没见识,威胁一下她应该就会离开陆侍郎的。” “如果她无父无母,陆侍郎是她唯一的稻草,她会那么容易就放手?” “她无权无势,就算陆侍郎将她变为妾室也不是不可能的,为了陆侍郎的官途,她想来是会让步的。” 几位夫人哈哈笑了,各自都觉得自己很有办法,聪明绝顶。 “话说,今日国公爷的孙女满月,陆侍郎应该有来吧?不知道她的那位夫人有没有来。” “呀~那种农妇,带出来不是丢脸吗?陆侍郎才不会带她出门呢。” 满月宴3 “呀~那种农妇,带出来不是丢脸吗?陆侍郎才不会带她出门呢。” 各位夫人又用手帕捂着嘴,轻笑出声,气氛很是愉悦。 殊不知他们嘴里的农妇陆夫人就站在柱子后面,将她们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不过她们也不会在意,不就是一个村姑吗?难不成还有人出来给她做主? 家家知道这些贵妇人在排挤自己,所以自己也没想过要融入进去,家家已经找了一个地方躲清闲了,没想到却无意听到了郡主和公主的计划,家家觉得自己真倒霉,不但被贵妇人当做恶心的东西,现在又被郡主和公主盯上了,这陆夫人的日子真不好过啊。 家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头想要换一个位置站,怎料一不小心和上官长乐撞了一个正着,撞得上官长乐一凛冽,倒在了招财怀里。 上官长乐捂着额头痛呼一声:“啊~” 招财一脸着急地大声喊道:“郡主?!您没事吧?!” 招财的嗓门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过来了,本来想要当一个小透明的家家,一不小心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大家都看向骚乱的方向,议论纷纷。 “那是谁家的夫人?” “怎么撞到了那小祖宗?” “她家大人可如何是好呀?” “我的天呀,无忧郡主不知道会怎么让她难堪呢。” “她是谁呀?” “很面生,到底是哪里来的不知分寸的女人?” 家家看到捂着额头喊痛的上官长乐,有点堂皇,内心:怎么又是这小祖宗? 招财扶着上官长乐站好了,上官长乐揉了揉额头,看向家家,本想要问责,(众人也都等着上官长乐大闹一场,问责家家)可一看清楚是家家,上官长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哟~这不是陆夫人吗?好巧,居然被你给撞到了。” 上官长乐:“本郡主刚刚还在想是那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挡本郡主的路,没想到是陆夫人~那就没事了。” 上官长乐热情的邀请道:“陆夫人也是来看抓周的吗?那我们一起过去吧。” 家家被这个热情友好的上官长乐给弄懵了,场上所有人都懵了,上官长乐居然还有这么和善的一面? 上官长乐牵着家家的手来到了前排,大家都自觉的给上官长乐让位置,几张桌子拼成了长桌,上面盖着红布,摆着各种小物件,来观礼的客人陆陆续续到齐了,而今天的主角尚未出场。 上官长乐激动地跟家家交谈,说道:“陆夫人上次你差人送来的腌肉,爷爷很喜欢,已经吃完了,不知道是在哪里买的?” 家家内心有无数个问号:腌肉?那不是郡主你从我婆婆哪里买的吗? 家家:“腌肉是婆婆做的,要是老王爷不嫌弃,臣妇手艺虽比不上婆婆,但也可以为老王爷做一些腌肉尝尝。” 上官长乐笑着点点头:“不嫌弃,听说陆夫人与陆老夫人婆媳关系融洽,想来一定继承了陆老夫人的手艺,做出来的腌肉定然不差。” 家家腼腆一笑。 上官长乐:“本宫觉得与陆夫人甚是投缘,陆夫人要是有空,要常来定北王府作客,本宫还想听你说说乡里的趣事。” 家家:“那臣妇以后便多多叨扰郡主了。” 上官长乐高兴的点点头。 看到上官长乐如此抬举家家,到场的各位夫人心里面都有所思量,开始重新掂量一下家家的分量了。 如果这家家得了定北王府的青眼,甭管是府里的谁,那陆侍郎哪里还敢休妻?谁不知道定北王府那里住着一群护短的疯子? 家家感觉到周围那些夫人看自己的眼神产生了变化,此时家家隐隐明白了上官长乐莫名其妙的友好是怎么回事,可是家家又想不明白上官长乐为何要费劲这么做。难不成是为了让自己闭嘴所以示好的吗?可她是郡主,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妇人,给家家十个、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郡主作对… 家家实在费解。 李若彤站在安国公夫人身边,将上官长乐的所作所为都看在了眼里,李若彤心里面一阵苦涩:要是自己当初没有那么做,那么…站在上官长乐身边的人就还是我。可…我不后悔我的选择。 有好几次,李若彤都在想,为了一个男人而放弃了上官长乐这个姐妹到底值不值得,幸好这个男人对自己不错,那这一切就还都是值得的。 …… 等到了人少的地方,上官长乐才松开了家家的手。家家此时才感觉到真正的上官长乐回来了,刚刚那个热情的上官长乐都是骗人的。只是郡主将自己带到这人少的地方是想要说什么呢?再次警告自己不要乱说话吗? 上官长乐看着家家的眼睛,提醒道:“你要知道你的丈夫是刑部侍郎,你虽然还没有诰命加身,但你的夫君给你带来的荣耀并不少。所以你要大气一点,理直气壮一点,不要瑟瑟缩缩的躲在这假山后,柱子后。” 上官长乐一巴掌拍在了家家的后背:“挺直腰板,拿出一点侍郎夫人的气派来,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可以理解,但刚刚那一堆女人,她们中有很多人的夫君并没有你夫君的官阶高,在他们面前你要嚣张一点。这样才不会掉分,不会让你相公丢脸,知道吗?” 家家蒙住了:上官长乐这一番话似乎是为了我好。可是她为什么要为我着想呢? 家家迟疑着:“郡主…为什么要…帮我?”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看在之前我骗走你一百两的份上,那一百两就当是你交给我的保护费吧,所以看到你的怂样,我就…就是顺手帮你一把。不必在意。” 上官长乐转身想要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有空带着你的夫君来我家,你来不来无所谓,主要是看中你夫君的才华,我二哥很欣赏你夫君。” 家家:……说话一如既往的讨厌,亏我刚刚还有一点点感动… 可是,上官长乐的举动,还是让家家记住了一辈子。 满月宴4 ……分割线…… 满月宴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事情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扔进了湖里,激起了两米多高的水花,可是石头沉进了湖底,水花也落下去了,只有当时在湖边的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长乐这八卦的女人当时似乎已经回家了,错过了一场大戏。事后上官长乐是捶胸跺脚的后悔呀,那现场定然很精彩。 却说: 恭王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红光,喜气洋洋的,见谁都是一脸笑容,就连见到夏侯珏都能露出一排白牙。 恭王最近有什么喜事?就是新娶的王妃和侧妃相继怀孕了,一下子就有两个孩子了,特别是自己的王妃有孕了,八个月后,不管生出来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自己的嫡系血脉,恭王能不高兴吗? 于是在小表妹的满月宴上,恭王也就喝多了几杯。这里是安国公府,对于恭王来说就像是家一样安全的地方,没有人能够在安国公府里算计自己的,所以恭王也就安心的喝醉了。 等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夏侯钰脑仁疼的厉害,是宿醉的后果,可是看天色,天还很黑,这是睡到了第二天了吗? 夏侯钰扶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也不看一眼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谁,便命令道:“去给本王倒一杯清茶来。” 夏侯钰身旁的女人婴宁一声,这声音有一点陌生,夏侯珏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女人,意识瞬间清醒,但是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个铁匠在自己的脑子里打铁。 女子也慢慢睁开了眼,夏侯钰震惊的五官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白玉一般的腹肌就在咫尺,女子尖叫出声:“啊~” 夏侯钰手忙脚乱的捂着女子的嘴巴,语气略显惊慌:“圣女,圣女!别喊!被人看到就不好了!有辱圣女的名声。” 没错躺在夏侯钰身边的女子是南越国的圣女海灵儿,海灵儿也来参加满月宴了,可是海灵儿并未喝酒,海灵儿只是觉得累了,然后被丫鬟引进了一间休息的客房休息而已,海灵儿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子的。 海灵儿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一脸惊魂未定,用戒备警惕的目光看着夏侯钰,并慢慢的移动身体,往床脚,远离夏侯钰的方向移去。 海灵儿瞪着眼睛,叱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随即声音颤抖着:“我们…” 夏侯钰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海灵儿,沉痛地说道:“本王会对你负责的。” 海灵儿眼睛一眨,眼泪便下来了,怎么回事这样一个结果呢?海灵儿是何等尊贵的身份,没想到居然被…海灵儿此时委屈的不得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联姻结果。 海灵儿眼睛红红,但目光凌厉,瞪着夏侯钰:“负责?本座是南越国圣女,而你夏侯钰,大夏国恭王,已然娶妻,你打算怎么对本座负责?你不会以为本座会屈尊给你当妾吧?” 夏侯钰沉默着,无法回答海灵儿的问题,负责知识脱口而出的话,怎么负责,夏侯钰还没有想过。 海灵儿冷笑一声:“不用你对本座负责,本座自己会对本座负责的,你转过身去,本座要更衣!” 海灵儿穿好衣服之后,看着夏侯钰的后背说道:“今日发生的事,你回去跟你母后好好讨论一下,三天之后给本座,给南越国一个满意的交代!”海灵儿穿好衣服下了床,拉开房门,准备离开。 房门外: 海灵儿的婢女在满月宴结束后迟迟没有等到海灵儿出现,于是让人通报一声,进入内院去寻找海灵儿,一直找到了恭王休息的房间外,被恭王的随从给拦下来了:“你们的圣女不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王爷休息的房间,两位姑娘到别处去找找看吧。” 海灵儿的婢女一脸着急:“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圣女要是不在这里,那到底去了哪里?” 赵雪和孙菲菲刚刚有孕,留在了恭王府,要把胎坐稳了,所以并没有参加满月宴,恭王也只带了李若彤出来,此时满月宴结束了,李若彤也来找恭王一起回府了。 李若彤是恭王侧妃,今日的主人家温小夫人作陪,温小夫人打算陪着李若彤来找恭王并送两人出府。 两人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海灵儿的婢女,温小夫人是主人家,自然要关心一下了,问道:“你们是谁家的婢女?” “奴婢是南越国圣女的婢女。” “你们不在圣女身边,怎么在这儿?” “圣女在宴会结束后并未出现,所以我等便进来找圣女…”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海灵儿出来了,房门前站着七八个人,看到海灵儿从这房间里出来,均是愣住了,特别是守在门口的小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自己刚刚还坚定地回复圣女的婢女说圣女不在这里。这下子…该怎么解释,中感觉是联合起来糟践了南越国圣女一般。 海灵儿看了自己的婢女一眼,命令道:“回驿馆。” 海灵儿前脚刚离开,恭王后脚便走出房间,看到李若彤和温小夫人,恭王沉默着,迈开了步子,恭王现在要做的是,按照海灵儿吩咐的那般,去找皇后商讨对策。 温小夫人很快便反应过来,推了推李若彤:“侧妃娘娘,妾身还有点事情,就不送两位出门了。”温小夫人小跑着往安国公夫妇的院子跑去,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尽快告诉公公婆婆。 李若彤呆呆的点点头,随即跟上了夏侯钰。 夏侯钰:“若彤,你自己先回府,本王进宫一趟。” 李若彤乖巧的回答道:“是。”对于恭王身上隔三差五出现的状况,李若彤已经麻木了,他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他怎么可以这么没有主见呢?怎么什么都要听皇后的呢?怎么老是被女人给有机可乘呢?到底是被算计的,还是说他自愿被算计的? 李若彤对夏侯钰很是失望,王府里面的王妃出身书香门第,是名门嫡女,所以夏侯钰敬爱她;新娶的侧妃孙菲菲从小体弱,所以夏侯钰疼爱她;而自己…夏侯钰是宠爱的。可是夏侯钰能看到自己在后院中的挣扎求存吗? 满月宴5 李若彤对夏侯钰很是失望,王府里面的王妃出身书香门第,是名门嫡女,所以夏侯钰敬爱她;新娶的侧妃孙菲菲从小体弱,所以夏侯钰疼爱她;而自己…夏侯钰是宠爱的。可是夏侯钰能看到自己在后院中的挣扎求存吗? 李若彤知道夏侯钰是无法依靠一辈子的,自己还是要为自己的未来好好谋划一番。 夏侯钰翻身上马,看来夏侯钰心里面也很着急,居然不坐马车而骑马。 李若彤走到夏侯钰的马下,轻轻地拉住夏侯钰的手,声音温柔而带着一点点哀伤,说道:“王爷,天黑了,别骑太快,注意安全。”李若彤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眼里面都是担忧,担忧夫君的安全。 看到李若彤的样子,夏侯钰心里面就涌起愧疚,刚刚那一幕不应该让李若彤看到的。 夏侯钰拍了拍李若彤的手背,解释道:“若彤,本王是被算计的。” 李若彤依旧温柔的微笑着:“妾身相信王爷,王爷一定不能放过那些宵小之辈,竟然敢在小表妹的满月宴上动手脚,实在是可恶。但王爷也不用心急,事情发生在国公府里,那人定然是逃不了的。天色太暗了,妾身担心王爷安全。” 夏侯钰:“不必担心,你回府小心一点。本王很快就回去陪你。” 李若彤点点头,目送着夏侯钰离开后才上马车回府。 李若彤的话倒是提醒了夏侯钰,安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有歹心之人混进去了,夏侯钰心中警惕,到底是谁要算计自己,可…海灵儿,这不算是算计吧?这像是在帮自己,给自己送了强有力的助力。 夏侯钰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此事… …… 坤宁宫: 夏侯钰步履匆匆,大步迈进坤宁宫,此时皇后已然梳洗,准备就寝,忽然听到通传,恭王有急事进宫了,皇后又一次更衣,接见恭王。 皇后只是更衣了,但头发尚未梳理,桂嬷嬷给皇后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皇后的头发一半披散,一半梳起,没有朱钗,很是朴素。 内殿只有母子二人,很方便说话。 皇后:“钰儿这么晚进宫,是有什么急事吗?” 夏侯钰:“母后,儿臣与海灵儿的事情是您安排的吗?” 皇后没有微微一皱:“什么事?” 夏侯钰一看皇后的样子,就不是知情的样子,夏侯钰只好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一告诉皇后。 听完夏侯钰的话,皇后握紧拳头,愤怒道:“居然敢算计本宫的儿子!” 皇后很快便平静下来,说道:“钰儿不必担心,此事的前因后果你外公一定会查清楚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你与南越国圣女的婚事。” 夏侯钰:“母后,如果死算计儿臣,为何要将儿臣和南越国圣女栓在一起呢?南越国圣女一大助力,儿臣娶了她有利无害,如果背后之人是在帮儿臣为何要躲躲藏藏呢?如果背后之人是要害儿臣,那儿臣觉得这南越国圣女不能娶…” 听了夏侯钰的分析,皇后认真思考一番:“那海灵儿给你三日时间,那便等你外公将事情查清楚之后我们再做决定。” “可,儿臣已经与海灵儿有了夫妻之实了,不娶她…” “放心,一切有母后在。” 听到皇后的话,夏侯钰的确镇定了不少,有娘亲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翌日,安国公早朝之后去了坤宁宫面见皇后,恭王也下了早朝后随着安国公一起去见皇后。 安国公坐下后便单刀直入的说道:“恭王与南越国圣女的事是老臣安排的。” 恭王:“外公?!你为何要这么做。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本王说一声,而是直接对本王下药?”恭王没想到自己被亲人算计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安国公:“给恭王下药的不是老臣,而是另有其人,那人现在已经被老陈控制住了。” 恭王眉头微微一皱:“外公,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也一脸着急的问道:“父亲,到底是谁给钰儿下药?” 安国公:“我们与南越国之间的生意来往恭王应该是知晓的,为了让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更加紧密,联姻本就无可避免的。” “然而这海灵儿来到大夏国之后,却没有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想要从其他世家子弟中选出大国师。你有一正妃,量侧妃,这是事实,想来海灵儿是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的。这老臣能理解,可是她与夏侯珏走太近了…老臣很是担心…” “所以老臣才出此下策的。” “老臣本想着将海灵儿搞定之后再通知恭王的,可海灵儿中药后我却找不到恭王,幸好是在我自己府里,所幸恭王没有被算计成功。” “总而言之,有人出来顶下所有罪名,海灵儿也不会怀疑道我们头上了。” 恭王听完安国公的话,久久沉默,随即开口问道:“那本王与海灵儿…” 安国公叮嘱道:“这海灵儿对于你来说就是上官长乐的替代品,她手里有兵权,对你大有用处。好好待她。要是一切顺利,南越国也会落在您的手里。” 安国公:“现在,恭王与皇后应该去找陛下,提出与圣女联姻。” 皇后:“知道了,父亲。” 恭王迟疑着点点头,与海灵儿联姻?用什么娶海灵儿?侧妃之位吗? 恭王:“母后…” 皇后给了恭王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母后已经想好怎么跟皇上说了。” 恭王和皇后来到御书房,屏退众人后,恭王跪在了皇帝跟前请罪。 听完恭王的话,知道了恭王和海灵儿之间的私情,皇帝脸色一沉,目光渐冷,看着恭王和皇后,气不打一处来。 恭王与海灵儿的事情总归是要有一个交代的,海灵儿是南越国圣女,不可能嫁给恭王为妾的,可恭王已然娶了王妃,总不能将王妃变为侧妃吧?这岂不是打脸赵家吗?更何况王妃现在有孕在身,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 有点担心赵雪,她那么聪明,定然猜到自己将要失去什么。 一正妃三侧妃 恭王、皇后很是为难,皇帝也是如此。可恭王已然和海灵儿有了夫妻之实,要是不娶海灵儿,定然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火。皇帝纵然不希望海灵儿嫁给恭王,可如今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子了,皇帝也阻止不了这两人之间的婚事了。 皇帝沉吟片刻,一脸严肃地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让赵雪为侧妃了,相信赵宰相会理解朕的这个决定的。”或许皇帝也看恭王不顺眼了,想要让恭王内宅不宁吧,也想要离间赵宰相和恭王之间的关系,如果恭王和他的妻族关系太好了,恭王的翅膀越来越硬了,皇帝还能安枕无忧吗? 皇后立马站出来反对道:“陛下,不妥,哪有王妃变侧妃的,这不是让天下人看皇家的笑话吗?” 皇帝:“不然呢?你难道想让海灵儿给钰儿当侧妃?” 皇后迟疑了一瞬说道:“海灵儿身份尊贵,钰儿自然是要娶她为正妃的,臣妾是想让钰儿娶两个正妃,反正按照南越的习俗,海灵儿自己是要开府别居的,一府一王妃也不矛盾。古语有云,帝喾有四妃,舜有二后,臣妾觉得恭王娶两妃亦无不可。” 皇帝气笑了:“荒唐!想皇后说的那般,是不是朕也可以立两后了?” 皇后顿时便愣住了,被皇帝这话怼的无话可说的同时,内心涌起来一股怒火:他是不是一早就想要给那贱人正名了?想要给她皇后的封号?! 皇帝:“娶两妃这种荒唐的话亏你能说得出来,两妃地位平等,那海灵儿地位何等尊贵,等同于南越国的皇帝,你觉得海灵儿能答应吗?” 皇帝:“钰儿娶了海灵儿都要在她面前矮一头,更何况是钰儿原来的正妃。” 皇帝:“此事就这么决定了,赵雪降为侧妃,让钦天监选一个良辰吉日,把恭王和海灵儿的婚事给办了吧。”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恭王又娶了一门娇妻回家,南越国圣女海灵儿被赐婚给恭王,成为恭王的王妃,而恭王原来的王妃赵雪,成了侧妃,赵雪腹中的嫡系血脉一夜之间成了庶出。赐婚的旨意下来后,赵雪气的晕过去了,赵宰相等人也气愤,可能怎么办,总不能违抗圣旨吧? 赵宰相定然是要闹上一闹的,可得知了事情的缘由,赵宰相也只能“识大体”了。 海灵儿此次前来夏国和亲本来就已经准备好了婚礼相关事宜的,可海灵儿也没想到会跟恭王联姻的。海灵儿本就是要在夏国选一个上门女婿的,选中人,在夏国举办了仪式之后便回南越的,所以婚礼的一切花费用度等都是南越国在置办的。所以婚礼虽然仓促,但很盛大。 还有一事… 圣女是不会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但是现实情况已经这样了,也就这样了。 但是一切都按照南越国的规矩来,以展示大夏国的最大的诚意。所以在京城外建圣女殿,那是圣女与大国师的住处,成亲之后恭王便与圣女搬到圣女殿去住,但鉴于恭王已有妻妾,所以恭王每月需要抽一些时间到圣女殿去,与圣女同房。当然圣女殿的建造所有费用南越国自己掏。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海灵儿现在要跟恭王联姻,要是皇帝一分钱不出,似乎有点…像是嫁儿子,恭王有点像小白脸,皇后定然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帝后也出了不少钱。 啊…对了,既然恭王娶了南越国的圣女,成了南越国的大国师,那便应该到南越国去熟悉一下南越国大国师的职务,也要到南越国去再举办一次婚礼,一来一回得要四个月时间,加上在南越国当国师,起码要花上几个月,恭王需要离开京城,拢共得有一整年时间。到时候恭王与圣女从南越国回来,圣女殿应该建好了,而恭王大概也把自己的妻妾给忘光了吧? 一想到恭王要离开京城一整年,有些人急了。 大婚当日: 海灵儿梳妆完毕,八人抬的轿子已经停在了驿馆门前,海灵儿的婢女看着妆容精致的海灵儿,由衷地感叹:“圣女,您…恭王已经有好几房妻妾了,您嫁给他真的委屈你了。” “这种话以后就不用再说了,大夏国的男子自尊心重,要是让恭王听进去了,会不喜本座的,本座还需要他的宠爱。” “是。” 海灵儿坐上了轿子,缓缓地被抬入恭王府。 街道两边看花轿的老百姓都在议论:“恭王不是才娶了王妃吗?怎么现在又娶一个王妃?” “你有所不知,恭王之前娶的那个王妃现在成了平妻了,对外说是平妻,但是在皇家玉蝶上面写的却是侧妃。” “那不就是妾吗?” “没错。” 老百姓一阵唏嘘,不明白皇家的规矩,这赵宰相居然也不说话,奇怪了。 “不过你们听说了吗?恭王之前娶的媳妇都有孕了。” “恭王成婚才多久,两位侧妃就都有孕了,哇~(意味深长的微笑)这强大的繁殖能力,果然是安国公一脉的,枝繁叶茂。” “你说恭王会不会有什么生子秘方?” “肯定是有的,我亲戚是安国公府的管事婆子,安国公夫人有一张从娘家带来的秘方,做事之前喝,保准生儿子的。” “那你亲戚有见过那张秘方吗?” 恭王的婚事已经不是重点了,生儿子才是重点,于是老百姓开始讨论一张生子秘方了。 上官长乐和夏侯宝并没有在恭王府迎亲,而是在茶楼里喝茶,躲清静,反正开宴的时候出现就行了,没有人会在意两人在恭王府里还是在恭王府外的。 看到如此盛大的婚礼,上官长乐吐槽道:“夏侯钰可以靠着娶媳妇发家致富了,看看这些送贺礼的人!今年我们上官家给他随的份子钱也有不少了。短短几个月时间,把王爷妻妾的名额都填满了,一正妃三侧妃,齐活了,夏侯钰厉害呀~” 夏侯宝:“你要不与我成亲,把随出去份子钱都收回来吧。” 一正妃三侧妃2 夏侯宝:“你要不与我成亲,把随出去份子钱都收回来吧。” 上官长乐瞥了夏侯宝一眼,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摇了摇头:“我终于知道我的哥哥为什么喜欢揍你了,你实在是太欠揍了。要不是因为我的小拳头打不过你,我也想要揍你一顿。” 夏侯宝嬉皮笑脸的抓起上官长乐的手往自己的身上锤:“你揍我吧,打坏了你记住要养我一辈子就是了。”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面无表情的说道:“松手。” 两人相处像极了打情骂俏的情侣的样子,实在是碍眼的不行,周围的老百姓都觉得,敬王和无忧郡主是绝配,这两个日日流连风月场所的祸害为什么还没有在一起? 茶馆一楼大堂,老百姓聚在一起,说着皇家的哪些事儿,既然今日是恭王大喜之日,聊完了恭王,自然会将话茬转移到另外两位王爷身上的。 “和恭王同一时间赐婚的昭阳公主都还没有成亲呢,恭王这么快就娶了三位夫人了,恭王…呵呵呵~”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群男人竟猥琐的笑起来了,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不过恭王都把正妃侧妃娶齐全了,可贤王和敬王那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呀?” “贤王之前坐在轮椅上才不娶妻的,现在不是可以走路了吗?怎么还不娶妻?” “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又或者…” “或者什么?” “我也是听说回来的,你们听了可不要说出去。” “你快说吧,急死我了。” “我听说,贤王不喜欢女人,所以才一直没有娶妻的。” “不是吧,你意思是说,贤王是一个断袖?” 那人一脸神秘的点点头。 “可贤王之前不是才花了千金给一个清倌赎身吗?怎么可能是断袖?” “都是障眼法。” “我可听说了,贤王就没有宠幸过那个清倌,就连去花满楼都只是看姑娘弹琴跳舞,没有发生过别的事情。” “不是吧?” “他身边不是经常跟着一个长相秀气的男人吗?说是他身边的护卫,其实不然,他们两就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当中:其实我一早就怀疑过夏侯珏的喜好的了,只是那时候…如今莫不是他失忆了,连自己喜欢什么都忘记了? 聊着聊着,那些人终于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敬王身上。 “那敬王呢?敬王总不会是因为喜欢男人才不成亲的吧?我瞧着敬王最喜欢的就是温柔乡了。” “敬王的问题就是太喜欢女人了。” “敬王太风流了。” “你们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是你家有女儿,会将女儿嫁给敬王这种风流成性的人吗?” “当王妃,为何不嫁?” “别说是王妃了,就是把女儿嫁给敬王当一个侍妾也我愿意。” “你想的倒美。” “敬王娶妃当然是要门当户对的,可门当户对的那些大人,哪里会把女儿推进火坑。” “不过满京城倒是有一个人与敬王门当户对而且臭味相投。” “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定北王府的小郡主与敬王最相配了。” “哈哈哈~说的很有道理。” 开宴时间快到了,上官长乐和夏侯宝起身,挑起珠帘走出一楼雅间。 这时隔壁雅间也有人走出来,是百姓口中的断袖贤王,他的身边还跟着他的绯闻对象,长得秀气的护卫。 珠帘晃动的声音引起了大堂内的小部分百姓的注意,随即这一份注意扩散开来,让那些叽叽喳喳议论皇族的老百姓缓缓安静下来。 上官长乐能够看到那些老百姓脸上的惶恐,也看到一些脸上是有恃无恐的挑衅,有一些两人已经偷偷地溜出了茶馆。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脸上一贯是云淡风轻的,仿佛被说断袖的不是他。夏侯珏也看向上官长乐和夏侯宝,轻轻点头问好:“三弟,无忧郡主。” “大皇兄。” “贤王。” 夏侯珏并未留下来客套,转身带着他的贴身护卫离开了茶馆,甚至没有追究老百姓妄议皇族的罪名,就这么走了,理直气壮的,光明正大的,对这些非议不屑一顾。 夏侯宝侧头看向上官长乐:“就要开席了,我们也走吧。” 上官长乐点点头,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等等。” 上官长乐走向刚刚讨论的最欢乐的那一桌,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嘴碎的男人,傲慢地开口道:“喂。” “是…是…郡主…” “敬王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他只不过是风流了一点,不是什么大毛病,风流不过是所有男人都有的毛病,整个京城你能找到一个不风流的男人吗?” 上官长乐是郡主,而这些男人不过是老百姓,你是郡主你说什么都对,点头附和。 上官长乐继续说道:“况且,敬王的风流是表面的,而那些达官贵人的风流是藏在骨子里的。你看看他们的后院,比起勾栏瓦舍也不差分毫吧?” 众人又是点头,你说什么都对,只要不要迁怒到我们,你说什么我们都认同。 上官长乐掰着手指头细数敬王的优点:“所以你们看啊,敬王有地位,有财富,还诚实,敢于展示真实的自己,难道不比那些装模作样的大人更值得嫁吗?” 上官长乐:“这么跟你们说吧?对于一个妻子来说,到底是外面无名无分的随时被忘了的女人糟心,还是天天在自己眼前蹦跶的有名有份还能生孩子的小妖精糟心些?”谁都知道青楼的女子是要喝避子汤的。 老百姓弱弱地说道:“难道不是…这两种女人都没有最好吗?” 上官长乐眼睛向上看,思考了一小会儿,点点头:“当然,是这两种女人都没有最好了。” 上官长乐:“可是你们觉得哪个男人可以做到?” 看上官长乐的样子似乎要跟这些人辩论到天荒地老了,夏侯宝拉了拉上官长乐的手:“开宴了,我们得过去了。” 一正妃三侧妃3 上官长乐看了夏侯宝一眼,随后着急说道:“本郡主有事情要忙,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我的认识才是正确的,敬王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值得嫁,敬王是三位王爷中最像是良配的那个人。”夏侯宝又拉了拉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将夏侯宝的手打掉之后,语速飞快的说道:“敬王去青楼那是真的在逢场作戏,不会将人带回家不是?而其他人呢?就比如恭王,当时他跟侧妃的感情多好呀?外面的女人不也一个接一个的娶回家?” “要是一早知道恭王是这德行,那侧妃嫁给他也有心理准备,不会伤心是不是?可如今看着恭王又娶妻,侧妃得多伤心。” “你们用你们长满草的脑子好好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正理?要是想不明白,就拔掉一些草,再想想。” 老百姓弱弱地问了一句:“那…郡主为何不嫁给敬王?”夏侯宝也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所以也就不催促上官长乐了。 “我不嫁人,我招胥,敬王又不能入赘,我怎么嫁给他?” 众人点点头,像是理解了上官长乐的话,但是又一脸疑惑不解。 要是再给上官长乐一些时间,上官长乐一定能够说服这些老百姓认可自己的想法的。 上官长乐想说的是:要是你想要我的真心你就用真心来交换,而不是用一颗假的真心骗我和你在一起。如若你与我成亲是看上了我娘家的实力,我愿意嫁给你也是看中了你的身份,如此一来,我们合作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合作的前提是诚信,所以只希望你不要用爱情来骗我让利。 要是嫁给敬王,敬王定然会给他的妻子应有的体面的。瞧瞧恭王的所作所为还不明白妻子的体面是什么吗?你们觉得赵雪如今体面吗?都丢脸死了。 …... 夏侯宝有点好奇道:“你刚刚为何要替我说话?” 上官长乐不以为意地说道:“就是看不过眼,他们居然把你贬的一文不值的,也不看看他们自己是哪根葱,竟然好意思说你不是良配,所以我要好好纠正一下他们的想法。” 上官长乐:“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觉得我跟你般配。”上官长乐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哎~我自己的名声有多差我是知道的,是个男人都不想娶我为妻的,将我配给你不是在贬低你吗?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妄议皇族也应该有一个度的!” 夏侯宝微笑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着,说道:“虽然他们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你,但是他们说的也没错,我们挺配的。” 上官长乐刷的一眼扫向夏侯宝:“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呢?” 夏侯宝特别认真的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说道:“你刚刚说,你不嫁人,只招胥。是不是我自愿削去皇族身份,自请贬为庶民就能娶你了?” 上官长乐愣住了,夏侯宝连自贬为庶民这种话都说的出来,看来夏侯宝是真的想要和上官长乐结成连理的。正是夏侯宝此时此刻的态度,让上官长乐第一次正视夏侯宝对自己的感情,上官长乐无法分清夏侯宝此时到底是在骗自己的心,还是想以真心换真心。 上官长乐此时无法回应夏侯宝,沉默…长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夏侯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长乐,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低声说道:“不管你的回答是什么,别忘了我们是十几年的朋友,这份情谊是不会变的。不用担心你的回答会改变我们的友情。” 上官长乐也看着夏侯宝并未开口。 车夫:“王爷,郡主,到恭王府了。” 两人下车赴宴。 …… 因为夏侯宝扔下的重磅消息,上官长乐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也变得异常乖巧,一直呆在上官如琢身边,哪里都不去。 上官如琢看着这个呆呆愣愣的上官长乐,面上不显,但心底却是纳闷的。 上官如琢:“长乐,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上官长乐:“哥,你说夏侯宝…”是真的喜欢我吗? 忽然有一个婢女出现打断了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琢的交谈,这个婢女来到上官长乐这一桌,恭敬地给上官长乐行礼:“郡主,我家娘娘想请你叙叙旧。” 上官长乐看向婢女,上官长乐认得这个婢女,她是李若彤身边的人,从闺中时便一直跟在李若彤身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上官长乐不记得了。 上官长乐:“本郡主正与兄长商谈要事,没空叙旧,你走吧。” 婢女言辞恳切地说道:“郡主,娘娘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恳请您去见见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跟郡主说。”婢女从怀里拿出一块鱼状玉佩出来,双手捧到上官长乐面前。 上官长乐抬起自己的纤纤玉手,将玉佩拿起,这玉佩…上官长乐也有一个,见证两人友情的一个玉佩,不过是在小摊上买的玉佩,没想到李若彤还保留这种便宜的小玩意。上官长乐还以为她早就弄丢了呢。 上官长乐:看来在她心目中,也曾真的把我当朋友的,只是… 上官长乐看着玉佩,叹了一口气,将玉佩握在手里,起身:“走吧,你家娘娘在哪里?” 上官如琢看着上官长乐的背影,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夏侯宝?长乐发呆跟夏侯宝有关? 上官如琢的目光凌厉的扫向夏侯宝的方向,此时夏侯宝神情呆愣地看向上官长乐离开的方向,看到夏侯宝这副模样,上官如琢眉间闪过了一丝狠厉,内心非常不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我妹妹想你想到出神? 直到上官长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夏侯宝才收回视线,然,忽然,无由来的,夏侯宝内心一阵发毛,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眼皮直跳可是却不知为何。 …… 海棠院: 李若彤在恭王府的住处,海棠院,因为里面种了一院子的海棠而得名,是恭王最喜欢的院子。 上官长乐跟着婢女来到了海棠院的主院,此时李若彤正坐在主位上,抱着嘉柔郡主,哄她午睡。 一正妃三侧妃4 海棠院: 李若彤在恭王府的住处,海棠院,因为里面种了一院子的海棠而得名,是恭王最喜欢的院子。 上官长乐跟着婢女来到了海棠院的主院,此时李若彤正坐在主位上,抱着嘉柔郡主,哄她午睡。 看到上官长乐来了,李若彤将嘉柔轻轻地交到了乳母怀里,而后热情的迎上上官长乐:“长乐,你来啦。” 上官长乐大摇大摆的走进正厅,坐在了李若彤下首的位置,看向李若彤:“侧妃娘娘现在架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还要本郡主亲自来见你。呵~”我上官长乐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吗? 李若彤脸上的微笑就像是画上去的一般,不管听到多么难以入耳的话都能保持同一个弧度的微笑,就像皇后一般。李若彤这学习能力真的让上官长乐佩服,只是跟在皇后身边一年多,便把皇后的做派学了一个通透。 李若彤:“嘉柔一直在哭闹,我也是抽不开身,所以才麻烦你走一趟的。” 上官长乐瞥了李若彤一眼:“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同我说?” 李若彤:“你们都退下吧。” “是。”房里伺候的下人一一走出了房间,并将房门给带上了,这种独处的空间让上官长乐很不习惯,总感觉李若彤要说的事情会让自己很反感。 李若彤看向上官长乐,终于是收起了假笑,脸上是忏悔,愧疚的表情。 李若彤拉着上官长乐的手说道:“长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和你喜欢上同一个人的,可是长乐,我也控制不了我的心呀!” 上官长乐一脸厌烦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并说道:“你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为了争取更好的未来也没有错,你不要再后悔你的选择了。如果你叫我来是求原谅,说过往的话就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不会跟一个背叛过我的人重新做朋友的。”上官长乐起身准备离开,原来李若彤还是想要求得自己原谅,好利用我。 李若彤一脸着急的起身拉住上官长乐的手:“长乐!你别走!我请你来是想要求你帮一个忙的。” 上官长乐停下脚步,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求我帮忙?呵~你脸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厚呀,你有什么资格请我帮忙?” 李若彤哭着给上官长乐跪下来了:“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我也知道我现在很厚颜无耻,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这京城中,除了你还有谁会帮我了!求你了,长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帮我一次吧!” 上官长乐看着跪下来求自己的李若彤,说实话,上官长乐心软了。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说说看吧,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李若彤高兴地眼睛都亮了,李若彤就知道上官长乐不是那种硬心肠的人。 李若彤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拉着上官长乐坐下来,压低声音说道:“你能帮我把把脉,看看我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吗?” 上官长乐一脸狐疑地看着李若彤:“看病你找太医呀,你找我干什么?!” 李若彤一脸难以启齿的说道:“长乐…我…我知道你会医术,有些病…有些病不方便让太医看…你我同为女子…比较…比较好说话。” 上官长乐看了李若彤一眼,撇了撇嘴:莫不是怀孕了来找我炫耀的吧?还是说因为小医仙在恭王府里,她害怕了?又或许…她想要算计某些人,所以…我是其中一环? 上官长乐眉间浮上了戒备,上官长乐:“把手伸出来吧?” 上官长乐把手搭在李若彤的手腕上,认真的给李若彤把脉,上官长乐摸着李若彤的脉象,眉头微微一皱,闭上了眼睛,深深地体会了一番,再睁眼的时候上官长乐脸上的漫不经心已然消失。 上官长乐看向李若彤:“把舌头伸出来看看。”李若彤的舌头颜色偏红,似乎是上火的征兆。 上官长乐:“我现在要听听你的心跳。”说着,把头凑到了李若彤怀里,认真地听了听李若彤的心跳。 上官长乐:“你最近月事正常不?” 李若彤心中有点忐忑,因为上官长乐面无表情,上官长乐这吊儿郎当的丫头会面无表情,这肯定是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了。 李若彤:“略有延迟。” “延迟最久的时候是多久?” “大约两个月。”当时自己还高兴的以为再次怀上了。 “痛否?”随着李若彤一个个回答出口,上官长乐的脸色渐渐凝重。自己果然卷入到了不该卷入的事情中去,多管闲事这毛病,怎么老是改不了呢?上官长乐此时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一时心软。 “有时会痛,有时不会,一般疼痛的话第一日会疼痛异常,然后痛感会减缓,直到月事结束才不会痛。” “疼痛的时候月事时间会比平常要长,是吗?” 李若彤点点头。 上官长乐:“疼痛的时候是否会流出血块?” 李若彤又点点头。 上官长乐低头看着李若彤的手腕,问道:“有笔墨吗?我给你开一副药吧。” 李若彤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身体不适什么大问题。 李若彤:“笔墨在那边。” 李若彤带着上官长乐来到书案前,一边走一边问道:“长乐,我的身体没什么事吧?你给我开的药是有什么用处的?” 上官长乐此时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跟李若彤说清楚,事情的真相对于李若彤来说太过残忍了。 上官长乐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药方,并没有立刻回答李若彤的问题,直到药方写好,上官长乐将毛笔放下,随即看向李若彤。 上官长乐面色沉重地凝望这李若彤的脸,沉默片刻,这种片刻的沉默让李若彤的心慌乱起来,李若彤:“长乐,我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我能承受的住。” 上官长乐:想来也是,她定然也是发现了不对劲,才会跳过那些太医找到我的。 一正妃三侧妃5 上官长乐:想来也是,她定然也是发现了不对劲,才会跳过那些太医找到我的。 上官长乐:“想来你也是发现不对劲才会找到我的。” 上官长乐尽量将语气放温柔,也用一种更加容易被接受的说辞将病况告诉李若彤。 上官长乐:“我给你开的药方是调理身体的药方,你的身体如今因为多次流产而亏损严重,需要好好调理,不然…不然你会早逝。” 李若彤身体一晃,不敢置信的问道:“多次流产?我都没有怀孕怎么会流产呢?长乐你是不是诊错脉了?” 上官长乐:“你的每一次疼痛异常的延迟一个月以上的带血块的月事应该都是一次流产。” 上官长乐:“你的身体在生完嘉柔后没有调理好…(上官长乐总不能说是被下药了吧?上官长乐斟酌再三才说道)大概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所以成了易流产体质。” 上官长乐想了想,应该把该说的都说了,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上官长乐缓缓说道:“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已经被损坏了,以后都将无法受孕。我给你把脉的时候感觉你最近应该是流产过一次的,按照你…承宠的频率,应该是极易再次怀孕的,而后…流掉。所以你若是不尽早调理的话,频繁流产会亏损你的身体,会早逝,所以你要好好吃药。” 上官长乐:“我给你开的药是蕴养身体的补药,记住承宠后要喝避子汤,这样才能及时止损。” 听到无法受孕这个诊断,李若彤身体一晃,脑袋像是受到了重重地一击,要不是有桌子扶着,李若彤怕是要跌坐在地上的。 其实李若彤隐隐察觉到不对劲的,只是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李若彤和恭王成亲一年多了,承宠次数比另外两人加起来都要多,但自从嘉柔之后就再也没有怀孕,这时,李若彤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李若彤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抓着上官长乐的手:“长乐!我真的无法再怀孕吗?你医术不是很高明吗?你给我开药呀!我的身体只是损坏了,你肯定能调理好的,是吗?” 上官长乐看着李若彤濒临崩溃的样子,想了想,上官长乐抿了抿嘴唇:“我的医术并不算高明,目前我还没有办法治好你。不过可能是我资历不够,你说的对,你把的身体只是损坏了,可以治好的。你不要放弃希望。或许遍寻天下名医,能够找到那个治好你的人。” 听到上官长乐这话,李若彤才破涕为笑。 上官长乐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我哥还等我回去呢,我就先走了,不陪你叙旧了。” 李若彤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神,无助而充满依赖,让上官长乐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离开他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一件事情。 可,上官长乐不能留下来,谁知道自己留下来会说出什么。一咬牙,一狠心,上官长乐转身走了。 上官长乐大步往房门走去,上官长乐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了,但上官长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咬了咬唇,还是多嘴提醒道:“你身体的状况府里的府医应该是知晓的,但他却没有及时跟你反映…(导致你躲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我劝你还是自己找一个可靠的医者回来吧。嘉柔还小,王府水深,没有你托着她…你应该知道她会是什么下场的。”多余的话不必说,李若彤也能懂。 李若彤看着上官长乐的背影,脸上挂着苍白而欣慰的笑容:“谢谢你,长乐。以前我是真的把你当做妹妹一般疼爱的。” 上官长乐:“这玉佩就当你还给我了,要是真的谢谢我,就不要再拿以前的事情来打扰我。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丢下这句话,上官长乐大步迈出了房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海棠院。 李若彤看着上官长乐绝情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你不会…不会不帮我的。你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招财和发财跟在上官长乐身后,不知道郡主在李若彤那里听到了什么,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忧伤的气氛中,招财和发财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担心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之所以忧伤是因为看到李若彤的状况,心中可怜同情李若彤,没想到人前风光无限的李若彤人后的处境居然是如此悲凉的。 看李若彤的样子,定然是被皇后给算计了,嫁人?嫁入皇家?万一遇到一个像皇后这样的婆母… 一想到李若彤的处境,一想到皇后,上官长乐就一阵毛骨悚然,幸好自己没有嫁给恭王,爷爷果然慧眼识珠。 不过… 恭王现在的状况跟皇帝有点像,都有强大的妻族来支持恭王的大业,想来皇后知道妻族的重要性,所以让夏侯钰走他爹的后路,靠妻族力量来争夺皇位。之后再让赵雪和海灵儿互相消磨对方实力,决出一个胜者,再之后皇后出手收拾这一个力量不再强大的胜者,那么恭王便不会重蹈他父亲的覆辙,被一个强大的妻族给控制。 上官长乐不得不感叹:皇后真的是老谋深算啊。 …… 恭王大婚的日子选在了中秋佳节,这一个人月两团圆的日子,这是一个好日子,但有人却高兴不起来,夏侯珏就很忧伤,大家只以为贤王这是因为恭王又娶了一门实力强硬的妻子而忧愁,没有人知道贤王不高兴的真实原因。 贤王喝了几杯喜酒之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脸上浮上了一层淡淡地忧伤,看着别人脸上的笑容,夏侯珏内心无由来的涌起一股愤怒,要是继续呆在这里,夏侯珏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婚宴尚未结束,夏侯珏拿着两壶酒,翻身上马,往城外奔去。众人看着夏侯珏离开的背影,心底都在想:贤王这是在嫉妒恭王… 大家都觉得贤王这是嫉妒了,这是气馁了,恭王人生得意,而他…特别是大家都知道的,贤王是想要跟海灵儿联姻的,经常看到贤王跟海灵儿逛街、看戏、喝茶… 一正妃三侧妃6 贤王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心里面肯定不甘心的,更加不可能笑着看自己的鸭子到别人的嘴里了。 对于贤王的行为,众人有众人的理解,各人有各人的猜测,不过贤王不高兴,皇后就高兴了,今年的中秋节对于皇后来说,真的是四喜临门了,恭王娶了海灵儿为一喜,恭王两个侧妃有孕为二喜,中秋佳节为三喜,夏侯珏不高兴为四喜。 其实皇后心中还有一喜,那便是今日…是月影的死忌,死了一年了,那具焦尸恐怕早就化成了白骨了,想到此处,皇后内心便异常畅快。没有什么比敌人凉透了更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情了。 今日是中秋节,是恭王大婚之日,也是月影的死忌。可是除了夏侯珏没有一个人记得月影的死忌,夏侯珏有点怨恨皇帝的薄情寡义,月影才死了一年,居然便忘了,还要在她死忌的时候给夏侯钰办喜事,逼着夏侯珏在这个悲痛的日子里去看别人的阖家团圆。 夏侯珏纵马狂奔,骏马已经跑出了城,可是夏侯珏却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皇陵不能去,因为今日是恭王大婚,夏侯珏要去了皇陵就是给了皇后他们找自己茬的机会。影月宫不能去,因为那里是逆党的老巢,大夏国的大皇子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呢? 夏侯珏除了城,却感觉到更加的悲伤了,一个可以宣泄自己悲愤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可以祭拜师傅的地方都没有,夏侯珏骑着马在树林间徘徊,此处荒无人烟,到处是十米高的大树,到底是什么地方,夏侯珏自己也不知道。虽然此处陌生,还有野兽嘶吼,似乎危机四伏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何,在此处,夏侯珏内心的悲伤却得到了安抚。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密林里,夏侯珏内心感受到了安宁、平和。夏侯珏想起了那些被月影扔进山里去求生的日子,啊~那时候师傅还活着。 夏侯珏翻身下马,将两坛酒从马鞍上解下来,随即靠着大树,喝起酒来,正所谓一醉解千愁,要是运气好,在半醉半醒的时候或许能见到想见的人。 夏侯珏对着天空举起酒坛,高喊道:“师父!中秋节快乐!也让我们团圆一次吧!”说完,对地洒下一行酒。 …… 入夜,定北王府,会议堂,上官家人又聚在一起了,今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上官家开会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 上官长乐特别自负的说道:“爷爷,我当时的猜想是对的吧~”这嘚瑟的小模样,就是在求表扬。 此时上官平也不得不承认上官长乐当时的猜想是有一定的正确性的。上官平:“恩,长乐想的没错。是爷爷考虑不周了。” 定北王:“父亲,看来与南越国勾结的人是安国公、皇后等人无疑了,您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做?” 上官平看向自己的孙子孙女:“你们有什么想法?” 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玉不约而同地看向上官如琢,上官如琢缓缓开口道:“孙儿认为,海灵儿嫁给恭王此事有点蹊跷,而皇后、安国公、恭王,三人之间并不是没有秘密的。到底是谁勾结南越还需要再查明。” “如若他们一早就串通好,海灵儿来大夏国联姻是为了嫁给恭王,那么恭王便不应该娶赵雪和孙菲菲,如今恭王的妻族实力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 “想来皇后知道妻族的重要性,皇后此时应该是在为恭王未来铺路,不希望恭王变成圣上一般,成为一个受妻族牵制的皇帝。” “孙儿今日赴宴,见恭王的状态,似乎并不太高兴,孙儿觉得这祖孙三代,应该对彼此都有所隐瞒。” 上官平:“依你所言,通敌的只有其中一人,那你打算如何揪出来这个人?” 上官如琢:“孙儿认为通敌最大可能性的人应该是安国公。” “不管是安国公还是皇后,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在恭王身上,所以不会让恭王的手变脏的。因为万一到了事情败露的时候,恭王也能够干干净净地摘出来,然后东山再起。孙儿推测,恭王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上官平点点头:“你做了这么多铺垫,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上官如琢:“听说满月宴那日,恭王和海灵儿都是很晚才离开安国公府的,所以孙儿推测这两人是被算计才成亲的。” 上官平眉头微微一皱,似乎知道上官如琢想要说什么了:“你难道想要利用他们去对付他们的亲人吗?” 上官如琢:“孙儿正是此意。” 上官长乐:“那是他外公,他怎么可能出卖他外公?” 上官如琢:“恭王受制约太久了,他或许已有察觉,如若他没有察觉,我们也可以提醒他。想来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成为别人的傀儡的,他会选择反抗的。况且通敌这么大的罪,为了撇清关系,他也会选择大义灭亲的。” 上官长乐侧着脑袋,不是很认同上官如琢的看法,但是上官长乐自知自己没有上官如琢聪明,所以也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上官平:“你打算如何引诱恭王出手?” 上官如琢:“不日恭王便会与海灵儿一同,启程前往南越国,想来皇后和安国公会挑选信得过的人护送恭王前往南越的,我们只需要派人打入这一支队伍就行。” “一点一点将信息透露给恭王,想来剩下的事情恭王会自己去挖掘的。且,对于南越国圣殿我们知之甚少,何不趁着这一次机会,光明正大的派人进入圣殿打探呢?” 上官平点点头,认可上官如琢的安排。 上官如琢:“所以,爷爷,是时候该动用埋在安国公身边的钉子了。让这一颗钉子爬上恭王心腹的位置。” 上官平略微一沉思:“恩,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 忽然头顶上响起一声威武的虎啸,是大王在呼唤上官长乐,上官长乐:“爷爷,好像是乐军那边传来了消息,我上去看看。” 撒酒疯 忽然头顶上响起一声威武的虎啸,是大王在呼唤上官长乐,上官长乐:“爷爷,好像是乐军那边传来了消息,我上去看看。” 上官平点头默许了上官长乐离开。 上官长乐离开会议堂,走出无忧阁,一只飞鹰正在无忧阁上空盘旋,看到上官长乐出现,飞鹰缓缓降落,落在上官长乐的手臂上,伸出了自己绑着信件的腿。 上官长乐打开信件,只见小纸条上写着:郡主速来,贤王喝的酩酊大醉,忽然出现在军营中,与棕熊打架。 上官长乐看完信,眉头皱起来了:夏侯珏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军营? 上官长乐:“招财,如若爷爷问起来,就说军营中有要事处理,我去一趟。” 招财:“是。” 发财和大王跟上了上官长乐,一个口哨红枣便出现在定北王府大门口等着了,而发财还要到马棚里去牵马。 大王与上官长乐先行一步往西郊大营奔去,而发财紧随其后,骑马跟上长乐,保护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快马加虎吼赶往西郊大营,大枣身后有大王在追赶,大枣也是跑出了马生最快的速度了。 大枣跑进了西郊大营,奔向了乐军的营地,大枣尚未停稳,上官长乐便翻身下马了。 上官长乐:“人在哪里?” 小兵:“郡主,贤王在熊洞那边。” 上官长乐带着小兵跑向熊洞,熊洞是人工开凿出来的给上官长乐的棕熊居住的地方。周围树木繁茂,依山傍水,方便棕熊自己下水捉鱼。 熊洞前的倒下了三棵大树,一地树叶,有黄有绿也有枯叶,围了一圈的士兵,士兵手里举着弓箭,并未发射,包围圈里,地上有些许血迹,有一人一熊正在对峙,人喊一句,熊便吼一声,两者并未动手。 夏侯珏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应该是翻山越岭找到了熊洞的,头发凌乱,上面还挂着树叶,身上的衣服有几处被划破了,挂着一些树枝,面色红润,右手上有血迹,左手里还提着一坛酒,身上散发这醉人的酒香,看来醉的不清。可他脚步沉稳,意识清晰,眼神清明又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 夏侯珏眯着眼睛,瞪着棕熊,语气阴冷,命令道:“把你背后之人叫出来!” 棕熊朝着夏侯珏嘶吼着,但只是声音大而已,棕熊现在内心害怕的不得了,这人类好恐怖,棕熊在夏侯珏身上嗅到了死亡的血腥味。 棕熊:“我背后没有人!我背后只有一个洞!你别过来!小心我挠你!”棕熊的爪子对着空气发出了恐怖的一击。 夏侯珏的目光紧紧地锁定棕熊,勾唇一笑,将酒坛子里最后一口酒也喝进肚子,随即将酒坛子打碎,夏侯珏视线缓缓下移,看着一地的碎片,棕熊也看向了那一地碎片,不一会儿,熊和人的目光再次相遇,夏侯珏脸上不见丝毫笑容,紧盯着棕熊的眼睛,说道:“你知道这一地碎片可以在你身上扎几个洞吗?” 棕熊一边后退一边嘶吼:“你别乱来!我…我是一只有人罩着的熊!警告你!别过来!这些人类会射死你的!” 上官长乐来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对着熊发酒疯的人,也不知道夏侯珏将这只棕熊看成了谁,上官长乐还想继续看戏,然而,夏侯珏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碎片了,那些瓦片还挺锋利的,就怕弄伤了熊,之后治疗费药。 上官长乐连忙跑出来,朝着夏侯珏的后背大喊道:“夏侯珏,你在找谁?告诉我,我帮你找!” 徐青大喊:“郡主,危险,别过去!”夏侯珏如今也算是一个危险人物,不能伤害他的性命,又抓不住他,又害怕熊伤害到他,很是麻烦。 徐青看着上官长乐就这么跑向夏侯珏,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多害怕夏侯珏会伤害上官长乐。要是夏侯珏手里的瓦片一甩,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上官长乐的命。 听到上官长乐的声音,夏侯珏转头看向上官长乐,看到是上官长乐之后,夏侯珏脸上的表情便柔和了不少,手里的瓦片掉到了地上,夏侯珏笑道:“你来啦~” 夏侯珏缓缓走向上官长乐,上官长乐身边的士兵都在戒备状态,一脸警惕的盯着夏侯珏,要是这家伙敢动我们郡主,就算是王爷也不能放过! 上官长乐低声吩咐道:“不要轻举妄动,我能应付。” 徐青:“贤王武功高强,郡主要小心。” 上官长乐:“知道了。” 上官长乐看夏侯珏的状态,此时应该是他内心非常脆弱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弱小无助求安慰的气息。夏侯珏目前的状态,就像是一只刚破壳而出的小鸭子,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他的母亲。此时的夏侯珏,谁要是对他释放出善意便能让他感激一辈子。此所谓乘虚而入最佳时机。 夏侯珏缓缓走向上官长乐,在距离上官长乐一步之遥的时候,张开双臂,将上官长乐拉入怀里,此等孟浪之举,吓得周围的士兵不知所措,到底要不要上去将这登徒子给拉开? 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向徐青将军,徐青将军准备上前拉开夏侯珏,怎料… 夏侯珏埋头在上官长乐的颈窝,放声痛哭:“师父…姨母…别丢下我…” 被抱着的上官长乐:……大爷的,我看起来像你姨母? 徐青本来想要拉开夏侯珏的,可夏侯珏都哭了,徐青还怎么下得去手,站在一边看戏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阻止。 上官长乐轻轻地拍着夏侯珏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不走…姨母不走。” 夏侯珏只是哭了一会儿,便在上官长乐的轻抚下,睡过去了,挂着上官长乐的脖子,压的上官长乐跪倒在地上。 确定夏侯珏失去意识后,上官长乐喊道:“徐青。” 徐青:“郡主。” 上官长乐:“将贤王送到军医营,让军医处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是。” 撒酒疯2 上官长乐:“将贤王送到军医营,让军医处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 “是。” “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传出去半句,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 “派人去给贤王府的管家小冬送信,让她亲自来把人接走。” “是。属下这就去办。” 徐青命人将夏侯珏抬去军医营。 上官长乐看向棕熊,因为敌人走远了,棕熊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棕熊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劫后余生,一脸的庆幸。 上官长乐:“拿火把来。”上官长乐接过火把,慢慢走向棕熊,棕熊睁着两只又黑又圆的眼睛看着上官长乐靠近,一整张熊脸都写着委屈。 上官长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棕熊低声哼唧着,侧躺在地上,缓缓举起它那条又肥又粗又短的熊腿:“痛…腿,痛痛…” 上官长乐看向熊腿,只见熊腿上插着一支树枝,树枝就跟箭那么粗,不知道插入了多少。 上官长乐看向棕熊,定然是在跟夏侯珏叫嚣的时候吃了夏侯珏的亏,所以才会怕成那样的吧?野兽之间一交手便知道对方的水平如何,有时候一个眼神便能分出高下,棕熊明显是不知道夏侯珏这个人类是如此厉害的,所以一个眼神没有看出来对手的强大,于是棕熊便对夏侯珏动手了,而夏侯珏用一根树枝便让棕熊知道了谁才是老大。 上官长乐拍了拍棕熊的脑袋:“我看你是被我给养废了。要是把你放归山林,怕是连只狗都打不过。” 棕熊吼了一声:“我可凶了!你看看我的牙口!” 上官长乐淡淡地瞥了棕熊一眼:“别吃太多蜜糖,小心你的牙都变脆了。” 上官长乐给棕熊处理完伤口后来到了军医营。 此时夏侯珏正躺在病床上,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皱起来,双手握拳,似乎在梦里和谁打架。 上官长乐坐在床边,看着夏侯珏痛苦的睡颜,又开始心疼了。当夏侯珏抱着上官长乐哭着喊“师父,姨母…”的时候,长乐骤然想起八月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没记错,中秋节是影月宫沦陷的日子,是月影的死忌。因为当时的上官长乐在大街上披头散发的驰骋时,街道两旁是张灯结彩的,还挂着庆团圆的对联。 上官长乐抬手,抚上夏侯珏的眉头,低声呢喃道:“原来今日对你来说不是个好日子呀。” 上官长乐从药包里面拿出一瓶药,倒出一颗小药丸,喂进夏侯珏的嘴里:“吃了你会好受一点的。”本来抗拒不吃的夏侯珏,听到了上官长乐的声音乖乖地将药丸吃进嘴里了。 上官长乐轻轻地摸着夏侯珏的脑袋,像是在给一只小猫顺毛一般温柔,声音绵软地哼着童谣,随着上官长乐的轻抚,以及美好的童谣抚慰下,夏侯珏的眉头渐渐松开了,看来今晚不会做噩梦了。 上官长乐低声哼唱自己创作的童谣,上官长乐每一次哼唱这一首童谣的时候,总是高兴的睡不着觉。上官长乐觉得这一首童谣有让人开心的因素在,定然能够让夏侯珏好好睡觉的。 [你看, 远处那葱葱郁郁的大山 我是那山里的大王 山里有咩咩叫的羊,哞哞哞的牛 还有很多打喷嚏的马 他们见了我,都说大王好 你看, 远处那葱葱郁郁的大山 我是那山里的大王 那山里还住着翻跟斗的狼,吃素的老虎, 还有一只长蛀牙的大棕熊 他们见了我,都说大王“嗷~” 我是一个山大王, 山山归我管 雷公掌雷, 电母掌电 龙王掌雨 而我! 号令万兽! 我是最最厉害的王!] 上官长乐:“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上官长乐笑声的感染,夏侯珏的嘴角微微上扬,睡梦中傻笑了几声,不知道呢喃了一句什么话,上官长乐听不清楚。就在上官长乐把耳朵凑过去,想要听清楚夏侯珏的梦话时,徐青进来了。 徐青:“郡主…” “嘘。” 徐青轻轻走到上官长乐身边,压低声音禀报道:“王府的管家来了。” “恩。”夏侯珏正拉着上官长乐的手,但随着夏侯珏睡的越熟,握手的力气越小,上官长乐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并未吵醒夏侯珏。 上官长乐走出营帐,月冬正等在营帐门前,月冬身边还跟着一个护卫,那个传闻中很得夏侯珏宠的贴身护卫。这个贴身护卫叫影一,是七神殿的杀手,被夏侯珏安排到自己身边当护卫了。而上官长乐对影一一点印象都没有,只是隐约有点熟悉而已。 月冬和影一:“郡主,万安。” 上官长乐点点头,随即说道:“你们王爷就在里面。” “劳烦郡主了。” 上官长乐:“恩,是很麻烦我。贤王喝了很多酒,明日起来不一定记得发生了什么。你们也不用跟他提起了,本郡主害怕他想起来会无地自容。” 月冬:“是。” 上官长乐侧着脑袋看着月冬,叹了一口气:“算了,本郡主也不指望你们会对他有所隐瞒了,反正你嘴上应承了我,第二日他问起来你们也会如实相告的。” 月冬和影一对视了一眼,的确不敢对夏侯珏有所隐瞒。 上官长乐:“不过…为了他的自尊心着想,他没有问起,你们也就别回答了,要是让他知道是本郡主捡到了喝醉的他,他心里面又不知道该乱想些什么了。” 月冬:“是。” “你们进去把他抬走吧。” 月冬,影一:“谢谢郡主。” 黑夜再长,也会结束,特别开心或特别悲伤的日子也总是会成为昨日的。 今年的中秋,很多人,咬咬牙,总算是熬过去了。 中秋后整整三日,贤王告病,三日早朝不见夏侯珏的人影,满朝文武都在思考,恭王娶了海灵儿对夏侯珏来说,打击有那么大吗? 后记: 亲眼看到了李若彤的状况,又见到了夏侯珏的孤单,上官长乐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一个给夏侯宝的答案。 只是应该怎么告诉夏侯宝,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告诉夏侯宝,这几个问题让上官长乐很是苦恼。 撒酒疯3 后记: 亲眼看到了李若彤的状况,又见到了夏侯珏的孤单,上官长乐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一个给夏侯宝的答案。 只是应该怎么告诉夏侯宝,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告诉夏侯宝,这几个问题让上官长乐很是苦恼。 上官长乐想过要不直接写信得了,可…这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清楚。 所以,上官长乐以上官如琢的名义给夏侯宝下了帖子,约他午后到定北王府一叙,于是,在定北王府,花园,竹溪亭: 夏侯宝来到,便看到了穿着一身鹅黄色罗裙的上官长乐坐在亭子内的石凳上,身后还站着招财和发财,石桌上什么都没有,茶水,点心什么都没有准备,看来并没有打算留客。其实从收到上官长乐的帖子时,夏侯宝已经猜到了上官长乐的答案了。夏侯宝也是纠结了好久才下决心赴约的。 夏侯宝走到上官长乐身旁的凳子出落座,神态轻松的打趣道:“怎么请人上门做客,连杯茶水也不准备?”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宝,单刀直入,也不跟夏侯宝绕弯子,说道:“夏侯宝,你的心意我不能接受。我也希望你能将你的心意收回去,我们就继续当一对狐朋狗友就够了。” 夏侯宝认真地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神态平静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接受?” 上官长乐:“因为我心里面有喜欢的人了。而那人不是你。” 夏侯宝一愣,释然一笑,点点头:“恩,我知道了。”我会慢慢将那人挤出去的。这么想着,夏侯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夏侯宝的反应,让上官长乐有点意外,同时也有一点松了一口气。看来两人还是可以友好相处的。 上官长乐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果然是我的狐朋狗友,这心胸够阔达!”上官长乐用力拍了夏侯宝的手臂一下,以示赞赏。 夏侯宝:“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很配嘛~你要是不再喜欢那个人了记得考虑一下我。” “哈哈~好!对了,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却之不恭。” “对了,我给昭阳准备了一份添妆,但是我应该不能亲手给她了,到时候她大婚的时候你替我送给她吧。” “你为何不能亲手给她?” “啊,忘了跟你说了,我爷爷觉得我也到了历练的年纪了,所以便让我整装出发,前往北疆,适应一下真正的军营生活。” 夏侯宝瞪大了眼睛,明显震惊到了:“你是女子,为何要适应军营生活。” “我虽为女子,但我也是上官家的人,这是我们上官家子孙的必经之路。” “什么时候出发?” “整理行囊,点兵,应该是半月后吧。” 夏侯宝微笑着:“可以带上我吗?”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可以是可以,但你是皇子,你可以抽身吗?” 夏侯宝微笑着:“放心,我只不过是个浪荡皇子,京城有我没我都没有区别的。” 上官长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行吧,那本郡主就带你到我们上官家的第一块封地去看看吧~对了,我的封地也在北疆,我一直想去看看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去了!” 夏侯宝笑着,觉得自己离自己设想的未来又靠近了一大步。 夏侯宝:“其实昭阳的婚事也不远了,不如还是等昭阳成亲了再出发吧?” 上官长乐:“徐展鹏不是什么好瓜,昭阳嫁给徐展鹏本就不甘愿的,何必去看昭阳笑话呢?还是早点出发吧。” 然而皇帝怎么可能放上官长乐离开京城?虽然上官长乐只是一个女子,但是上官家这么重视上官长乐,放在自己眼皮底下养着,上官长乐会是一个很有用的质子。 恭王大婚后,又过了月余日子,昭阳公主也出嫁了,昭阳最终还是选择了嫁给徐展鹏,尽管昭阳不愿意,但是昭阳不敢去反抗,昭阳还是害怕,要是自己没有按照皇帝的意愿行事,会失去荣宠,会让贵妃在宫中处境艰难。为了贵妃,昭阳选择牺牲自己的幸福。 生在皇家,在人生大事上,本来就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 …… 贤王府,主院,夏侯珏的房间,整个贤王府都透着一种奢靡雍容华贵的气息,唯有夏侯珏的房间特立独行,透着清冷孤傲。就像是牡丹花中隐藏的一朵白色的小雏菊。 夏侯珏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一点头痛。掀开浅蓝色的丝绸面棉被,穿上鞋子,下床,走向放着茶壶的桌子前,倒出一杯清茶,清甜的茶水入喉,夏侯珏干痒的嗓子舒服了很多,脑子也清明了。 夏侯珏隐约记得自己喝了很多酒,在深山里徘徊,遇到农户或是在深山居住的猎户便进到人家家里偷酒,不知道是在偷第几家人的酒时,被狗发现了,随即房间里的人点起了油灯,大喊着“抓小偷!”紧接着自己似乎是被狗追着满山跑,但那似乎是狼,从这里开始有点记不太清楚了。 夏侯珏揉着眉心:“小福子。” “王爷,有什么吩咐?” “本王饿了,让厨房做碗鸡丝粥过来。” “是。” “小福子,本王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回王爷,是影护卫将您背回来的。” 夏侯珏点点头:影一带我回来的,原来如此。 夏侯珏吃过鸡丝粥,便更衣,准备上朝。夏侯珏走出王府,马车已经等在王府门口了,忽然一匹白马跑到了贤王府大门前,这匹马是夏侯珏昨日骑出城的那匹马,白马跑到夏侯珏面前,对着夏侯珏打了一个响鼻,像极了人们打喷嚏的模样。 夏侯珏脑子里浮出:打喷嚏的马…山大王… 喝醉之后的片段,慢慢浮现在夏侯珏的脑袋里,夏侯珏抬手扶额, 夏侯珏:我似乎在逼问一只熊,上官长乐在哪里,我似乎见到上官长乐了。我好像… 夏侯珏:我抱着上官长乐哭了… 夏侯珏忽然一阵脚软,看向影一问道:“你是从哪里将本王带回王府的。” 影一目光略微躲闪,但还是如实回答道:“西郊大营。” “是上官长乐让你去接本王的?” 影一摇摇头(夏侯珏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影一说道:“是郡主让冬管家去接王爷的,然后冬管家叫上了属下。” 夏侯珏瞳孔一震呢喃道:“丢脸,太丢脸了。” 夏侯珏:“本王今日身体不适,不去上朝了,你进宫禀报父王一声吧。” 坤宁宫 坤宁宫: 山月坐在皇后下首的第一个位置,脸上挂着自信自傲的微笑,说道:“恭喜皇后,娶得南越国圣女为儿媳。” 皇后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欢喜,脸上都是窃喜:“虽然娶了圣女,但和那边联系还是要靠你的。” 山月微笑着,喝了一口茶:“能为皇后效命,深感荣幸。” 皇后:“你不是安排了人接近上官长乐吗?进展如何了?” “那臭丫头没心没肺,怕是少了一根筋,不懂情爱,很难从她身上入手。” 皇后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等不了了,吾儿与上官长乐青梅竹马都无法融化她,你的人想来也做不到的。南越国那边已经在催了,人家都将圣女送过来了,我们的回礼总不能太迟。” 皇后:“只能硬闯了,如今定北王步步紧逼,很快便将我们之间的交易查出来了,我们总得给他找点事情做,他的注意力才会从我们身上移开的。” 皇后:“本宫会派人去解决的,布防图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 山月点头。 皇后:“你之前跟本宫提起的蛊虫研究的怎么样了?” 山月眉头微微一皱,摇了摇头:“毫无进展。” 皇后:“实在不行,就不要研究了,想办法让他暴毙吧。” 山月:“皇后似乎很着急?” 皇后:“本宫无法看着那小贱种在我宴请蹦跶了,皇帝想让他成长起来,呵~本宫不能坐以待毙。” 山月:“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真的舍得?” 皇后:“本宫和他各取所需而已,他既然得到了本宫娘家的帮助登上了帝位,也是时候将本宫需要的帝位传给钰儿了。”皇后勾唇一笑。 山月:“看来皇后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皇后:“他的暴毙要做的干净,不能让人起疑。” 山月:“我办事,皇后娘娘便放心吧。” 山月:“那宫里那些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做掉吗?” 皇后:“继续吧,他已经有儿子给他送终了,那些多余出来的就没必要出现了。” 皇后心中已经有了满盘计划了,已经等不及要去篡位了,总归皇帝是不会传位给恭王的,还不如趁着夏侯珏还没有壮大起来,趁早将皇位夺到手里,早一日登位便少忍受一日。 皇后一点也不喜欢夏侯珏在自己眼前健健康康蹦跶的样子。 …... 山月拿着出宫令牌出宫了,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周霖府邸,从后门进入了周府。周府的布置很简单,很朴素,可以看出来周霖是一个寒门出身的进士,府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年老的管家,一个洒扫的婆子,三四个丫鬟,五六个小厮,几个看门的护卫,面积也不大,是一个四进院,周霖一个人住,是有一点大。 看到山月出现,周府的下人都是一脸敬畏的,低下头恭敬地站到一边,等山月走过之后才敢抬头。 山月走进周霖书房,房门关上,周霖给山月行礼:“童姥万岁。” 山月点点头:“本座来是有任务要交给你的。” “属下但凭童姥差遣。” “你经常出入定北王府,想来对立面的布置很熟悉,本座给你的任务是,潜入上官家,偷出布防图。” “属下定不辱命。” 山月:“皇后近日也会派人去偷布防图的,你留意着,就算你不能得手,也一定不能让皇后的人得手。” 周霖低着头,不让山月发现自己的异样,周霖正在思考山月为何要这么做。山月和皇后难道不是一伙儿的吗? 周霖:“是!” 山月:“定北王府戒备森严,如若不幸被捕,你便投诚吧。” 周霖单膝跪地,表忠心道:“属下是不会背叛童姥的!” 山月勾唇冷笑:“你不是不会背叛,而是不敢背叛本座。” 周霖:“属下对童姥的忠心天地可鉴!” 山月:“好了~本座知道了。本座让你投诚是为了骗取上官家的信任。” 山月:“你在必要时可以供出本座的位置以及与皇后的关系。还有一定要让上官家的人知道,皇后也在盯着布防图。” 周霖心中有很多疑惑,但是天山童姥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老变态,不容别人质疑,所以她说什么,周霖都只需要说是、知道了、定不辱命就对了。 周霖:“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山月:“记住,你的时间不多了,可要抓紧时间。要是这次表现好,本座可以考虑给你解蛊的。”山月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扔到周霖面前,随即转身离开。 周霖:“谢童姥赏赐,属下恭送童姥!” 周霖捡起小瓷瓶,看着山月离开的方向,握紧拳头,目光晦暗不明,阴狠一闪而逝。周霖从小便被天山童姥养在身边,成了天山童姥的第一个蛊人,天山童姥在周霖身上试过多少种蛊虫,周霖自己都记不清了,周霖唯一知道的就是每个月都有一次的蛊虫反噬之痛,而小瓷瓶里的药便是缓解这种疼痛的。 蛊虫的反噬之痛很是折磨人,让人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全身不停的抽搐,嘴巴张大喘气,无法闭合,口水流了一地,痛晕过去,痛醒过来,如此反复直到天明,全身虚脱无力。 所以这些年来周霖一直无法离开天山童姥,周霖需要小瓷瓶里面的药。 周霖看着小瓷瓶,脸上露出苦笑:“我的人生难道就只能这样走向终点吗?我不甘心!”周霖紧紧地捏着小瓷瓶,想要将它扔到地上,但却不敢… 那日在坤宁宫见过上官长乐之后,天山童姥久久不能入眠,总觉得上官长乐知道些什么,山月猜想,上官长乐大概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了,何不利用自己的身份让周霖骗取上官家人的信任呢? 上官家对探子向来是比较仁慈的,那些潜入上官家的探子,只要没有伤害到上官家的重要利益,关上一段时间,最终都会被放走,于是天山童姥便想要来一出苦肉计。像周霖这种苦命的孩子,想来会得到上官家人的同情的,这么一来在定北王府走动就容易多了。 离开 太和殿,早朝: 定北王:“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定北王有何事要奏?” “长乐已经十九岁了,按照上官家的家规,子孙年满十九便应上战场历练。故臣恳请陛下恩准长乐带兵前往北疆历练一番。” 皇帝笑着问道:“长乐不过是个女孩子,怎么能上战场呢?定北王是不是对长乐太严厉了?” 皇帝:“练兵而已,不一定要到战场去,西郊大营也可。长乐不过是个女孩子,定北王不必太过较真。” 定北王:“回禀陛下,臣觉得陛下说的很对,然长乐是家父抚养长大的,家父执意要让长乐到北疆去闯荡一番,臣无法违抗家父的意思,所以便求到陛下跟前了。” 定北王:“不如陛下替臣劝劝家父,家父是最尊重陛下意见的了。” 皇帝笑着指了指定北王:“你呀,你呀~定北王,你这是拿朕当枪使呀~” “臣不敢。臣也是迫不得已,恳请陛下出面劝劝家父吧。” 皇帝:“好。朕择日便到王府找皇叔谈谈。” “谢陛下!” 皇帝:“众爱卿可有本奏否?” “那便退朝吧。” 御书房: 今日御书房来了一位稀客,是意料之外的客人,实在是不应该出现的人。 皇帝下朝,带着夏侯珏回御书房处理公务,有很多奏折等着皇帝批阅,皇帝很庆幸,有一个可以帮自己分担的儿子在。皇帝远远地便看到了等在御书房前的金燕云。 金燕云,一个友国太子,来找皇帝,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金燕云:“陛下万安,贤王安。” 夏侯珏:“金太子安。” 皇帝:“金国太子为何在此?” 金燕云:“晚辈有事要与陛下探讨。” 皇帝轻轻点点头,几人走进御书房,皇帝:“李忠全,赐座。” 李忠全给贤王和金燕云搬来两张凳子,两人在皇帝入座后,礼让一番,也落座了。宫人将茶水摆上之后便退出了御书房,把门关上了。 皇帝:“金太子来找朕是有什么事情吗?” 金燕云看了贤王一眼,看向皇帝:“此事,晚辈想单独与陛下说。” 皇帝:“两国之间的交易本就是贤王提出来的,所以金太子不必避讳,有什么就直说吧。” 金燕云看向皇帝,眼中并没有多少尊敬,隐约还透露着张狂,问道:“晚辈今日收到了父皇的飞鸽传书,定北王世子上官如切带兵攻占了我北狄几个边陲部落,父皇让我问一下陛下,定北王世子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陛下授意的?” 贤王目光平静地打量这金燕云,不知道这冷静沉着的目光下,藏着一颗怎样的脑子。但金燕云此时并没有心思去考虑贤王的想法,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北狄的战况。 皇帝目光一沉,北疆的战报自己还没来得及看,打了胜仗应该是重要军情,为何没有呈上来? 皇帝:“此事并非朕授意的,但事出有因,战报尚未呈上来,朕会问清楚,给金太子一个交代的。” 金燕云并不买账,语气渐渐变得凌厉,质问道:“最近大街小巷都在传言,无忧郡主领兵前往北疆,镇压北狄,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长乐要领兵前往北疆的事情,朕也是刚刚知道的,朕尚未批准,怎么大街小巷就都在传了呢? 金燕云:“陛下莫不是一面骗着我们合作,另一面却想着釜底抽薪,让上官家夺取我金国分散的部落吧?” 皇帝:“朕与金国的交易是很有诚意的,朕是不会做出毁约的事情来的,金太子大可放心,长乐是绝对不会出征北疆的。” 金燕云:“如此甚好,陛下与我金国可是签下了契约的,要是陛下在背后捅我金国刀子,那我们便将陛下的契约书送到定北王府里。” 皇帝沉默着。 金燕云:“希望陛下尽快给我金国一个交代。晚辈这便告辞了。”说完这一句话,金燕云便一甩衣袖告退了。看看金燕云这态度,哪里有在上官长乐面前的怂样,面对大夏国的皇帝能够如此理直气壮,如此嚣张…哎~怪也怪这夏国皇帝,没有一点气势,居然被一个小辈压制了。 金燕云有点生气的离开,皇帝有点担心自己与金国的联盟瓦解,夏侯珏在一旁静静地伫立着,知道金燕云离开,夏侯珏才开口:“父皇。” 皇帝:“恩,珏儿,金太子提到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儿臣觉得金太子对父皇不敬,应该给他一点教训。” 皇帝眉头一皱,经过夏侯珏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金燕云对自己的态度,忽然心情很不愉悦。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前我们正与金国联盟,不能伤了和气。” “在儿臣心目中,没有什么比父皇更重要的。” 皇帝欣慰一笑:“为了我们父子的大计,这点委屈,为父可以忍。” 夏侯珏:“父皇是真龙天子,谁也不能让父皇不高兴。” 皇帝内心很欣慰,我的儿子处处为我着想。 皇帝:“珏儿,此事就听为父的安排,不要计较了。” 夏侯珏还想说什么,但皇帝说了不计较,夏侯珏也只能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夏侯珏:“那父皇先找找看,有没有北疆来的战报吧。” 皇帝:“李忠全。” 李忠全躬身来到皇帝跟前:“陛下。” 皇帝:“把北疆送来的奏折找出来。” “嗻~” 很快李忠全便用托盘托着几份奏折送到皇帝面前了。 皇帝翻开了上官如切的奏折,因为私底下与金国有联盟,皇帝对北疆的状况很安心,并不觉得北疆会有什么大事,所以皇帝忽略了上官如切的奏折。 如今看到托盘上的几份奏折,皇帝内心有点心虚。 上官如切的奏折很长,关于战况汇报,事无巨细都写上来了,看的皇帝眉心一皱,将奏折扔给夏侯珏:“珏儿,你总结一下,看看上官如切都说了什么。” 夏侯珏打开奏折,一目十行看完了奏折,随即回禀道:“恭喜父皇,北狄有五个部落归降我大夏国。上官如切在奏折中说,这五个部落深知父皇圣明仁厚,所以自愿归降夏国,年年朝贡,以父皇为尊。” 离开2 夏侯珏打开奏折,一目十行看完了奏折,随即回禀道:“恭喜父皇,北狄有五个部落归降我大夏国。上官如切在奏折中说,这五个部落深知父皇圣明仁厚,所以自愿归降夏国,年年朝贡,以父皇为尊。” 皇帝眉毛扬起来了:“真的?让朕看看。”北狄人感受到大夏国皇恩浩荡,所以归降,这让皇帝内心雀跃起来。这一封奏折定然会被皇帝拿到朝堂上去宣读的。 皇帝满心欢喜的细细品读上官如切奏折的时候,夏侯珏进言道:“父皇,北狄那五个部落是因为父皇而选择自愿归降我夏国的,金国皇帝无权指责父皇什么,怪只怪他没有父皇英明,能够让部落首领归降。” 夏侯珏:“上官如切在奏折中表明如今北疆事务繁多,儿臣恐上官如切一人忙不过来,怠慢了归降的北狄首领。如今定北王请奏父皇,让上官长乐前往北疆历练,父皇不如允了吧。” 皇帝脸上笑容微微收敛,看向夏侯珏:“你刚刚没有听到经过太子的话吗?” 夏侯珏:“儿臣听到,正因为如此,儿臣才希望父皇不要让金燕云如意,让他明白自己的位置。” 夏侯珏:“北疆事物繁多,上官如切需要一个帮手的,让定北王回去,父皇也无法安心,不如便安排上官长乐去,一来震慑金燕云,二来,上官长乐一介女子,成不了大事,也威胁不到父皇。” 不知道为何,皇帝觉得从夏侯珏嘴里说出来的话,特别有道理。皇帝正在思考夏侯珏的提议是否可行。 太监禀报:“敬王求见~” 皇帝:“他来做什么?” 皇帝:“宣吧。” “宣敬王觐见。” 夏侯宝:“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安。” “免礼。” 夏侯宝:“大皇兄。” 皇帝:“宝儿过来,是有何事?” 夏侯宝:“儿臣听闻定北王请旨让长乐历练,心中雀跃不已,儿臣恳请父皇恩准长乐前往北疆的,同时儿臣也想跟长乐去北疆历练一番。” 皇帝笑道:“你呀你,说什么历练,就是想要与长乐到朕看不到的地方胡来吧?!” 夏侯宝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般,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了:“儿臣保证,此次前往北疆一定好好跟定北王世子学********:“此事你容朕好好想想,长乐也是朕看着长大的,长乐是一个女孩子,去北疆那种苦寒之地,朕心中不忍。” 夏侯宝保证道:“父皇,儿臣会照顾好长乐的!”夏侯宝在极力促成此事,和长乐前往北疆,远离京城的纷争。经年以后,一切顺遂的话,与长乐相守余生。 皇帝看着夏侯宝,这个儿子的心思还是很简单的,从小时候便喜欢和长乐待在一起,没想到他的这份心到现在也没有变,倒是让皇帝想起了自己曾经拥有的美好的爱情了。 皇帝:“你先回去,此事朕与定北王商议过后再决定。” 夏侯宝只能退下了。 知道夏侯宝也要跟上官长乐一同离开京城,夏侯珏内心忽然不太想促成上官长乐前往北疆的事了。 …… 长乐苑无忧阁药房: 上官长乐正在鼓捣这一些药材,上官长乐将研钵里面的药粉倒进了一个透明的瓶子里,瓶子里面装着的是高浓度的酒,摇晃均匀,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瓷瓶,将小瓷瓶里面的血滴进了酒壶内。 随即上官长乐将这个透明的瓶子放到了身后的架子上,身后的木架子上已经有一排这种透明的瓶子了,瓶子里面的液体是浅黑色的,或是浅紫色的,但却没有是红色的。 上官长乐这是在给夏侯珏研究解药。上官长乐需要调出一剂药来中和了夏侯珏血液里的毒素,要是毒素被中和了,那瓶子里的液体就应该变回血红色的,但上官长乐已经研究了几个月了,还没有调出解药,最接近的就是浅紫色的,但这不是上官长乐想要的结果。 今日上官长乐又调出了一剂药,现在夏侯珏的毒血已经滴进去了,现在就是等待结果的时候了,放到架子上静置,看看随着时间的流逝,瓶子内的液体会有什么变化吧。 上官长乐希望自己离开京城之前能够给夏侯珏研制出解药来,这样也了却了一桩心事,可以安安心心地呆在北疆,直到终老也不必踏入京城。 然而现实是,直到皇帝驾崩,上官长乐都无法踏出京城。 关于让上官长乐离开京城的奏折,皇帝左思右想,考虑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皇帝宁愿将定北王放回北疆,也不能让上官长乐带兵离开京城。 如今大夏国内部还有很多骚乱需要平定,皇帝不放心别的人带兵在大夏国内到处走,所以平定内乱就交到了自己的亲信镇国大将军手里。可北疆的局势未稳,而对于处理北疆事宜,除了定北王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放长了前往北疆,以长乐的性子,恐怕会把归降的北狄首领都得罪一遍,为了大夏版图的扩张,皇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将定北王放回北疆。 上官长乐本以为是父亲目送自己离京的,没想到却是自己再一次送父亲离京。 定北王府再次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王府里又只剩下了爷孙四人。 定北王离京,定北王府上下都出城送行了,此时的定北王府并没有主事人,王府内的戒备应该会有所松懈的,觊觎定北王府秘密的人便挑准了这一日,悄悄潜入王府。 只是他们都算错了,定北王府的人就没有松懈过。潜入定北王府的人一个呕没有落下,全都被关进地牢里了。 上官如琢缓缓走下地牢,李炳文护卫(李管家的孙子)恭敬地汇报道:“二公子,此人一直不肯开口,说只肯跟郡主对话,属下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请二公子前来。” 上官如琢来到李炳文口中那个不肯开口的人面前,他身上的白色里衣已经被血染得像是一件喜服一般鲜红了。头低垂着,李护卫拿来一桶水泼向他,他的伤口受到刺激,痛的醒过来,抬头,嘴唇白里透红,双眼无神地看向护卫,头发滴着水滴,有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 发火 上官如琢:“原来是周榜眼啊~堂堂榜眼,你背后之人为何要让你这榜眼大驾光临我定北王府?” 周霖无力地看了上官如琢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回答上官如琢的问题。 上官如琢:“你为何要见长乐?” 周霖:“有些话,我只想跟郡主说,我如今已经这样了,伤害不了郡主的,二公子担心什么呢?” 上官如琢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了,这周霖让自己看不透,上官如琢:“既然你不能对我说那便不用说了。” 上官如琢转身离开周霖的牢房,这周霖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不过就是一个表面上无亲无故的榜眼,要是榜眼失足落水,应该也没有人会追究的。 直到上官如琢踏出牢房,周霖也没有开口挽留,只是低着头,独自忍受身上的伤痛。 上官如琢眉头皱着:这周霖为何要见长乐? 上官如琢的脚步在牢房门口停下来了,沉声说道:“三日后,如若你还没有话要说,那第四日早上,周榜眼便会失足落水而亡的。” 上官如琢看向李炳文:“去让府医过来,给他治疗,我们不能让周榜眼身上有伤。” 李炳文:“是。” 周霖缓缓抬头看向上官如琢的背影,始终是没有说话。整个上官家就上官长乐比较好对付,虽然也是一个狡猾的丫头,但,是一个能让人读懂的丫头。 …… 花满楼: 今日花满楼来了一位让婠婠很是讨厌的客人,比上官长乐更加让人讨厌。此人便是上官如玉。 上官长乐知道了花满楼的秘密,那便代表了上官家知道了花满楼的秘密,所以上官家的人才敢在花满楼里乱来,花满楼的人也不敢吱声。 婠婠觉得花满楼的秘密已经曝光了,花满楼也没有必要开下去了,这样长久被威胁实在让人烦躁。可新继任的殿主却相信上官家,觉得上官家知道了花满楼的秘密对花满楼来说只有利而无害,所以花满楼在上官家两个熊孩子的威胁下,依旧在京城中营业。 婠婠款款而来,推开上官如玉雅间的门,屈身行礼:“上官公子大驾光临,婠婠有失远迎了。” 上官如玉热情地拉着婠婠的手,让婠婠入座。 婠婠面上温柔微笑着,内心却在咆哮:你这色胚,还不放开老娘的手! 上官如玉:“婠婠姑娘能赏脸来见我,是我的荣幸。” 婠婠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礼貌而疏离地微笑着:“上官公子前来花满楼,是有什么事要找婠婠帮忙吗?” 上官如玉的咸猪手又伸向了婠婠的小手,将婠婠的手拉回到桌子上,色眯眯地摸着婠婠的手,色眯眯地笑着说道:“我没什么需要婠婠姑娘帮忙的…” 婠婠忍住内心的怒火,正在跟上官如玉暗中较劲,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婠婠:“既然上官公子不是来找婠婠帮忙的,那婠婠就先告退了,让别的姑娘进来伺候公子。” 上官如玉:“不过姑娘这么提起,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婠婠姑娘能够帮上忙的。” 婠婠:就知道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 婠婠:“公子有什么要帮忙的但说无妨。” 上官如玉:“我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了,家里人,特别是我爷爷都特别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婠婠姑娘要是不嫌弃,不若便嫁给我,在给我生下一儿半女的,好了却了我爷爷心头一桩事。” 婠婠面上的笑容差一点就要完全裂开了,上官如玉这家伙…深呼吸… 婠婠:“这个忙还恕婠婠帮不了上官公子。” 上官如玉:“以我们之间的交情,这点小忙算不得什么吧,婠婠姑娘未免拒绝的太快了吧?婠婠姑娘为何不多考虑一下再答复我?” 婠婠:“不用考虑了,这忙,婠婠不帮。” 上官如玉:“婠婠姑娘难道都忘了我们曾经的记忆了吗?我们曾患难与共,我们也曾坦诚相见,那些亲密的记忆婠婠姑娘难道都忘了吗?” 婠婠眼皮直跳,忍耐已经到达了一个顶峰,婠婠拍桌而起:“上官如玉,你够了!” “别以为老娘不敢把你怎么样!” “来人!给我揍他!” 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冲进来一群人,是花满楼的护卫,他们不是普通的护卫,是七神殿训练出来的护卫,一直用三脚猫功夫来掩盖自己的真实实力。 此时得到婠婠的指令,这一群人将上官如玉围起来了,什么话都没说,便直接动手了。 上官如玉:“婠婠!殴打朝廷命官是重罪!” 婠婠冷笑一声:“给我打!往丑里打!” 护卫更加拼命的攻击上官如玉,拳拳往上官如玉的脸上招呼,上官如玉左躲右闪,并一边跟婠婠叫嚣道:“婠婠,你就不怕我将你的老底给捅出去?!” 婠婠看到疲于躲避的上官如玉,内心一阵畅快:“老娘已经受够你了,你要是坚持要捅出去便捅吧!这样老娘就有理由离开京城了!” 上官如玉一脸难以置信,自己到底对婠婠做什么了?她为何对自己有那么深的厌恶?居然不惜牺牲花满楼也要出一口恶气… 上官如玉:“偷官!你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做什么得罪你了吗?” 婠婠气笑了:“你居然不知道做错什么?呵~果然是个臭男人!老娘今天就要灭灭你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婠婠,你区别对待!老子和上官长乐都一样嚣张,怎么不见你揍她?!” “上官长乐会撒娇会卖萌,嘴巴还甜,知分寸,知进退,长得也讨人喜欢,你算什么东西?瞧瞧你自己的臭德行,脾气差,嘴巴不干净,还毛手毛脚的,一身臭味,长得差强人意,你说身上哪点比得上长乐?” 上官如玉:“老子哪里长得差强人意了?!明明风流倜傥英俊小生的模范样貌。” “哈~今天过后,老娘保证你会长得差强人意的!给我打肿他的脸!” “偷官!老子警告你,我可是上官如玉!你敢打我,你考虑过后果吗?” 婠婠:“你以为你是上官家的人我就会一直忍着你?” 投靠 婠婠:“你以为你是上官家的人我就会一直忍着你?” 婠婠:“你以为老娘为什么一直忍着你?” 婠婠:“还不是因为看在上官长乐的面子上,要不是上官长乐让我照顾一下她的智障哥哥,你以为老娘会见你?” “你竟然敢说我是智障?!” “不是我说,是长乐说,麻烦婠婠姐姐包容一下我那个智障的哥哥。” 上官如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上官长乐!回家老子再跟你算账。” 上官如玉朝着婠婠喊道:“你适可而止!我真的会报复你的!” 婠婠:“老娘都说了不怕你报复,你要是敢有什么动作,老娘便到上官家去,找你爷爷哭去!” 上官如玉也无可奈何了,人家要去找爷爷告状,上官如玉可不像上官长乐那么得宠,爷爷肯定不会包容自己的。 上官如玉被追着打,当那些护卫的拳头砸在身上的时候,是真的痛,上官如玉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追着揍过了,自从长大带兵之后,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上官如玉:“本公子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知道,婚姻大事,当然是正事!”婠婠打开了雅间的房门,房门外还站着一排丫鬟,看上去身手不凡,婠婠说道:“门口在这边,上官公子请回吧。如若上官公子不走,那便继续给花满楼的护卫指点一下武艺吧。” 上官如玉看向门口,一不留神便被人当头揍了一拳,嘴角立马就渗血了。 上官如玉大喊道:“我是为了周霖的事情来的!” 婠婠一扬手,护卫停下来了,上官如玉也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上官如玉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还被撕下来几块,右脸被打红了,嘴角都破了,实在是狼狈。 婠婠:“周霖?上官公子为了周霖的什么事而来?” 上官如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倒吸了一口凉气,回答道:“长乐在月余前拜托你们神探门去调查周霖的背景,不知道可有结果了?我是来替长乐问一个结果的。” 婠婠一挥手,房间内的护卫便都退出去了,房间内只剩下婠婠和上官如玉,婠婠眉头微微一皱,回答道:“尚未有结果传回来。” 婠婠:“我虽是外人,但想提醒一句,郡主婚事不急于一时,不要急着将郡主许配给周霖。派去调查周霖的人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都还没有传回来结果,越是复杂的人,调查才会需要越长的时间。普通人可不用花这么多时间去调查,我觉得这周霖不简单。” 上官如玉点点头,想了想,说道:“为了加快你们的调查,那便透露一点信息给你,这周霖和天山童姥有关,应该是天山童姥的亲信,你们循着这个方向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别的东西。” 婠婠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上官如玉,脸变丑了,但人却顺眼了不少。 婠婠:“知道了。” 上官如玉:“希望你们加快一点速度。” “恩。” “告辞。” “下次来找我,要是不直接说正事,我会用同样的方法招待你的。” “知道了。”上官如玉揉着肩膀走出了雅间。 上官如玉风流倜傥的跨进花满楼,之后鼻青脸肿的离开花满楼。 光天化日,让老百姓看尽了笑话,上官如玉以后再也不敢大白天逛花楼了。 ……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周霖还被关在定北王府的地牢内,因为和上官如琢交好,所以上官如琢替他告假,因为跟上官家交好,就算告假不上朝,也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来探病…可怜的周霖。 就连周府的下人也没有在意周霖的存在,这让上官如琢有一点在意,为何下人没有去官府报案呢?似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上官如琢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放了周霖。 忽然李炳文一脸着急的出现:“二公子,不好了,那个叫周霖的家伙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浑身抽搐,府医也束手无策。” 上官如琢赶到地牢的时候,周霖已经被松绑了,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翻着白眼,嘴里不断的流着口水,地上已经湿了一片,整个人似乎处于一种极大的痛苦中,往日受刑的时候都不见周霖露出痛苦的表情,原来是尝过了更大的痛苦。 上官如琢看向府医:“怎么回事?” 府医正抓着周霖的手把脉,也是一头汗水:“小人学术不精,从未见过这种症状。既不是羊癫疯,也不是中毒…而且他的脉象沉稳有力,是健康的…小人…小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该请郡主过来?” 上官如琢眉头微微一皱,一挥手:“去把长乐叫过来。”这家伙莫不是来求医的?长乐似乎在天姥山的时候施展过医术…这就是这这家伙一定要见长乐的原因? 李炳文:“是。” 很快上官长乐便赶来了,是时候展现自己是有用之人的时候了,上官长乐一定要在自己哥哥面前好好表现。 看到地上躺着的人是周霖的时候,上官长乐一脸疑惑地看向上官如琢:“二哥,他怎么会在这里?你抓来的?爷爷不是说了不要打草惊蛇吗?” 上官如琢:“他自己进来的。你快看看是怎么回事吧。可别让他死在我们府里了。” 上官长乐蹲下来抓住周霖的手腕给他把脉,好一会儿才松开手,看着自己妹妹抓着别的男人的手,这让上官如琢无由来的烦躁。 上官长乐拿出沾有麻药的银针扎在了周霖头上的几处穴位,又扎在了周霖手上的几处穴位,一番折腾,周霖才停止了抽搐,缓缓恢复意识。 周霖内心一阵慌乱:为何蛊毒会在此时发作?我明明已经吃过压制的药了…难道我的死期已经不远了?所以蛊毒发作周期缩短了? 更加让周霖难以置信的是,上官家的人居然抑制住自己身上的蛊毒了。这让周霖燃起了希望。 上官长乐看向上官如琢,一脸求表扬地说道:“二哥,你看,他醒了!” 花样年华 周霖的视线慢慢移到了蹲在自己身边的上官长乐身上,她的膝盖上还放着一排摊开的银针,自己手上的银针应该是她扎下去的,难道压制住自己身体内的蛊毒的人是她? 上官如琢对于周霖看自己妹妹的目光很是不爽,上官如琢:“你随我出来。” 上官长乐高兴的站起来,周霖:“等等!”听到自己中气十足的声音,周霖有点意外,蛊毒发作之后我居然还有力气? 上官如琢:“出来。” 上官长乐身形只是微微停顿,便乖乖地跟着上官如琢离开了牢房,不管周霖在身后大喊大叫些什么。 周霖一脸着急地喊道:“上官长乐,我有话要告诉你!关于皇后和天山童姥的秘密!” 虽然上官长乐心底对周霖的告密好奇的要死,但还是上官如琢的命令比较重要。 上官如琢:“他是怎么回事?” 上官长乐:“看他的脉象应该是中蛊了,具体是什么蛊,还需要取血测试一下才知道。” “会死吗?” “应该会。”都在地上抽搐了,这蛊虫肯定是要命的蛊虫。 “能活多久?” “不清楚。”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蛊虫,怎么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你可以治好他吗?” “额…不知道。” 上官如琢转身回到牢房内,府医正在给周霖疗伤,多次把脉,府医还是一筹莫展,摇了摇头,自己一把年纪,医术还没有郡主高明,真是白活这么些年了。 看到上官长乐出现,府医眼睛一亮,正等着长乐给他指点迷津。 府医:“郡主!他是得了什么病?” 周霖也看向上官长乐,面色苍白,有一种柔弱美。 上官长乐:“中蛊了,具体什么蛊我查清楚再告诉你。” 府医笑着一连说了几个好:“好好好~” 上官如琢:“你们先退下。” 府医和李炳文退出了牢房,牢房内只剩下上官如琢、长乐以及周霖三人。 上官如琢看向周霖,一脸冷漠的说道:“现在,长乐也来了,你可以说你为何出现在定北王府了吧?” 周霖看向上官如琢,周霖的表情一看就是想让上官如琢走开,让两人单独聊。 上官如琢呵了一声:“你那些花花肠子趁早收起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你要说边说,不说便去死吧。” 周霖看向上官如琢,沉默着,上官如琢是不会受威胁了,既然周霖不说,上官如琢:“长乐,我们走吧。” 上官长乐乖乖地点头:“哦。” 周霖:“等等。” 兄妹两停下脚步看向周霖。 周霖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问道:“我身上的蛊虫是天山童姥在我幼时中下的,名字叫花样年华,你可知道这种蛊毒?”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略有耳闻。” “你可会解?” “可以试一下。” 周霖沉默一会儿后问道:“有多少把握?” 上官长乐:“不知道。” 上官长乐想了想说道:“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何不让我练练手呢?难道天山童姥答应了给你解药?”还真的让上官长乐给猜中了。 周霖看向上官如琢说道:“我此次前来定北王府,是受天山童姥之命,来偷边疆布防图的。” 周霖:“皇后也派人来偷布防图了,天山童姥似乎不希望布防图落在皇后手里,而皇后想要取得布防图献给南越国。” 周霖:“这些便是我知道的,我身上的蛊毒便拜托郡主了。”周霖目光凌厉地盯着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琢的脸看,这两人听到皇后的动作,居然一点也不惊讶,甚至没有疑惑,而是一脸平静地听自己说,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上官家的实力了,这哪里是一群武夫? 上官如琢:“你是大夏国的榜眼,让你来偷布防图会不会有点太大材小用了?” 周霖笑道:“不。” 周霖:“我就快要三十了,快死了,我这样的榜眼并没有什么用。所以我的死要有利用价值,榜眼死在定北王府便是我死亡的最大价值。” 上官如琢眉头微微一皱,所以这便是自己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吗?周府的下人没有报案,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周霖的动向? 上官如琢看向上官长乐:“他快死了?” 上官长乐:“应该吧,中了花样年华的人活不过三十岁的,而他似乎快三十岁了吧?” 上官如琢:“花样年华是一种什么蛊毒?” 上官长乐:“我记得书上记载这花样年华…似乎…”上官长乐想起来什么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周霖。 上官长乐:“天山童姥是你母亲?” 周霖:“不是。我是一个被天山童姥收养的孤儿,无父无母。”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你对花样年华了解多少?” 周霖:“不了解。合欢派的男子是不能学习蛊经的。” 上官长乐:“有没有人取你的血?” 周霖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为何,周霖开始谨慎回答上官长乐的提问:“没有…” 上官长乐盯着周霖的脸看,缓缓说道:“花样年华,幼虫以亲人之血饲养,成虫后种入相同血脉的幼儿体内,花样年华以幼儿体内血液的污秽之物为食,可使孩子健康长大。然花样年华有副作用,便是每月会有一天需要啃食内脏,造成中蛊人疼痛异常,可用药代替内脏供花样年华啃食。最大的副作用便是中蛊人活不过三十岁,当人站到三十岁,身体内毒素累积越多,虫子不吃毒素改食五脏六腑,中蛊人极其痛苦的死亡,正直壮年,花样年华时,故取名花样年华。” 上官长乐:“花样年华有坏处,但也有好处,便是能让孩子无病无痛健康成长,还有就是亲人娶此孩子的血液可驻颜…” 上官长乐:“因为有人利用花样年华驻颜,有失人性,所以南越禁止了花样年华的培养,也烧毁了记录养育花样年华的所有书籍。” 上官长乐眼睛锐利的盯着周霖的眼睛看:“如若你中的真的是花样年华,那你定然不是孤儿。” 周霖脸色煞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周霖脑子懵了:如若我不是孤儿,那我的亲人在哪里?天山童姥会是我的亲人吗?毕竟她每月都定期取我的血… 花样年华2 这些年的恨,这些年的怨,忽然失去了宣泄的对象,周霖闭上了眼睛,需要好好静静。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走向周霖,拿出小瓶子,抓着周霖的手指,取一些血才能好好研究解蛊的方法。 上官长乐:“我要回去研究一下,能不能解开都会通知你一声的。” 上官如琢和上官长乐一同走出牢房。 上官如琢:“长乐,此人你觉得该救吗?”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地看向上官如琢:“二哥不想让我救他?” “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不想让他活着。总觉得他活着会给我们家带来很多麻烦。” 上官长乐:“二哥,我觉得他有点可怜,看他的样子,或许是受蛊毒所迫,所以才听命于天山童姥,做那种拐卖妇女孩子的阴损事情的。” 上官长乐:“要是有的选择,他或许会选择做一个好人的。二哥你曾经不是挺欣赏他的才华的吗?” 上官长乐:“想来能写出那种让你赞赏的文章的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吧?” 上官如琢点点头:“也是,要给个机会给人改过自新。” 上官长乐:“对了,我怀疑他的亲人是天山童姥,关于他的身世应该要从天山童姥身上开始查起。” “恩,知道了。” 这周霖继续关在定北王府也不是办法,得知了周霖的目的,也了解到一点关于皇后的事情,让周霖签字画押之后便放他离开了。 这周霖继续关着对定北王府来说也是一个隐患,还不如放了他,总归他需要“上官长乐能够给他解蛊”这一个希望。 上官长乐最终还是要目送昭阳嫁给徐展鹏,明知道这两人不是天作之合,明知道这两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可是长乐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因为这一切都是昭阳的选择,长乐无权过问。 皇帝嫁女儿,那排场是真的大,嫁妆绵延十里,绕城一周后,第一箱嫁妆被抬入了镇国将军府,然,此时最后一箱嫁妆还没有离开昭阳宫,可见皇帝这一次嫁女儿下了多重的本。 此等尊荣,便是昭阳愿意牺牲幸福也要保全的。 上官长乐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锦盒,缓缓走进昭阳的寝殿,此时昭阳寝殿内还有很多人在忙前忙后,祝福昭阳。 上官长乐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待昭阳的传唤。 昭阳:“长乐~” 上官长乐来到昭阳床前,盛装的昭阳让上官长乐见识到了皇家公主的尊贵,雍容,端庄。 昭阳还没有嫁人呢,怎么已经有了贤妻良母的气质呢?在这个昭阳身上,上官长乐已经找不到一点少女的痕迹了,昭阳彻彻底底地变了。 上官长乐将手里的锦盒递给昭阳:“呐,我给你的添妆。” 昭阳接过锦盒,一脸高兴地打开,笑着摇了摇头:“就这一只木镯子呀?小气吧啦的,果然是一毛不拔的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喂!你有没有见识?!这是普通的木镯子吗?没嗅到它特别的香气吗?还有没看到外面还有血玉吗?哪里是木镯子了?” 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的成果不被欣赏,内心有一点气愤,将头上的金簪拔下来:“算了既然你看不上这镯子,那就不要也罢,我给你添妆一支金簪吧。”说着上官长乐上手要将镯子拿回来。其实上官长乐已经后悔将镯子送出去了吧?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养身镯子,就这么送出去,上官长乐很心疼的。 昭阳是最受宠的公主,什么东西没有见过,为了给昭阳添妆,为了显示自己的添妆是独一无二的,上官长乐可是想了很久的呢。这一只镯子,上官长乐可是准备了整整一年,外面是血玉,里面还内嵌着沉香木,而且不是一般的沉香木,是上官长乐用药材泡过的沉香木雕刻成的木镯子,然后再嵌入到血玉镯子里。 看到上官长乐心疼的样子,昭阳便笑了,立马将镯子从锦盒中取出来,并戴在了手上:“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来呢?虽然这镯子是普通了点,但看在是你送的份上,我便勉强带上吧。”昭阳的脸上挂上了那种捉弄玩上官长乐之后的明媚笑容,让上官长乐隐隐感觉到熟悉。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这一只镯子可是有药效的,能够让人凝神静气,安眠,有助于气血的通畅等。还能避毒,只要这血玉明亮有光泽那你的身体便是健康的,要是血玉黯淡无光,那你可就要找个大夫看看了。” 昭阳一脸惊奇的看着手上的镯子:“准备这份礼物,你费心了。” 上官长乐:“谁让你是整个京城中唯一能够跟我叫板的人呢?如若你不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我的人生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哈哈~” 到了昭阳出嫁这一天,那些贵女才意外的发现,或许昭阳公主和无忧郡主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差。 …… 看着昭阳宫内挂着的红绸,红灯笼,看着宫人脸上的笑容,人人都喜气洋洋的,母妃脸上挂着的泪珠也是欣喜的,所有人都高兴了,唯独昭阳,内心是如释重负,隐藏着一丝落寞和伤感。 别的新娘子大婚的时候都是激动紧张兴奋,难以入眠的,可昭阳内心却平静的翻不起一丝波澜。昭阳可以冷静地面对每一个人的奉承与讨好,保证今日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昭阳顺顺利利的被抬进了镇国将军府隔壁的公主府,这一场为皇帝而成的亲只剩下最后一个流程需要走了——洞房。 一想到洞房,昭阳内心便忐忑起来了。 天色渐暗,昭阳静静地坐在喜床上,就像是一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的,房间内只有昭阳一人,等着夫君过来。 昭阳回想起自己出嫁时的情景,在闺房时的热闹,人来人往,在喜房内的安静,鸦雀无声。原来这便是一个女人的一生,在娘家时与姐妹嬉戏玩闹,嫁入婆家后娴静淑婉。 昭阳: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真假杀人犯 忽然喜房的房门被推开了,而后又被关上了,昭阳看到一双黑色的登云靴正缓缓靠近自己,昭阳的手握成了拳头,此时昭阳紧张了。昭阳内心不安: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我该怎么办? 那双靴子停在了昭阳面前,靴子的主人抬手,抓住了昭阳盖头的一角,奇怪,新郎官身上居然没有酒气。 昭阳眼前豁然一亮,盖头被掀开了,昭阳看向靴子的主人,眼中的不安变成了惊喜,而后是疑惑,随即便是惊慌… 昭阳:“燕云哥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昭阳担心道:“你不能呆在这里,快点离开,被人发现了,父皇会迁怒于你的!” 金燕云轻抚着昭阳的脸:“不用担心,外面的人我都收买了,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昭阳凝望着金燕云的脸,眼中有泪光闪烁,昭阳还是没忍住,站起来,投入金燕云的怀抱,昭阳抱着金燕云的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金燕云摸着昭阳的后脑勺,柔声道:“不用对不起,是我无能,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我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昭阳抬头看向金燕云:“燕云哥哥你…是什么意思?” “不用担心,相信我。” “恩。” 驸马爷被灌醉了,一晚上都在书房睡,那新房里摇曳的红烛光,到底为谁而亮? …… 厨师真假杀人犯: 皇家今年的喜事真多,皇帝的寿辰,一个儿子娶了三个媳妇,还要嫁女儿,还有各种佳节,京城几乎每日都是张灯结彩的。 上官长乐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离开公主府,马车平稳的往定北王府走去,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定北王府的门口。 招财:“郡主,到家了。” 上官长乐缓缓睁开眼睛,走下马车。 忽然一个七八岁的衣衫褴褛的,小脸脏兮兮的小男孩冲到了上官长乐的面前,被发财给拦下来了,小孩跪在地上,哭求道:“郡主娘娘,求求你救救我娘亲吧!” 上官长乐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有点眼熟,上官长乐:“发财,放了他。” 上官长乐蹲在小男孩面前,拿出手帕给小男孩擦眼泪:“好了,不哭了,你叫什么名字,慢慢来,把事情说清楚,你娘亲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情了,说清楚了我才知道怎么救你娘亲。” 小男孩抽抽搭搭地说道:“我叫铁蛋,前几日有官兵来将我娘亲抓走了,隔壁家王大婶说,我娘亲被关在了大牢里,明日就要被斩头了!郡主娘娘,您再不去救她就来不及了…呜呜呜~”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这小男孩的问题还真不是普通问题,他的娘亲居然是一个死囚。不过前几日才抓的,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斩首? 上官长乐:“你娘亲叫什么名字?” 铁蛋:“我娘叫周小娥,是城南卖果脯的小摊贩,郡主娘娘经常来光顾我们家生意的,您不记得了吗?” 上官长乐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这个小孩子有点眼熟,印象里这小男孩挺白白净净的,怎么现在弄得像个小乞丐一样?娘亲坐牢,不是还有一个爹吗? 上官长乐:“记得,你家的酸梅和芒果干很好吃。”隐约记得那个周小娥是个面善的妇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要被斩头? 上官长乐:“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你娘亲吧,别哭了。” 铁蛋高兴地点点头,有郡主娘娘出马,娘亲一定会没事的。然而上官长乐并没有跟铁蛋保证过什么。要是被判了死刑那人应该被关在了刑部大牢的吧? 上官长乐拉着铁蛋的手上了马车,下令道:“走,去刑部大牢。” 刑部: 看到定北王府的马车,刑部的官兵点头哈腰的恭迎上官长乐。 官兵:“郡主万安,郡主来刑部不知道有何事?是来找敬王爷的吗?敬王爷今天不在。” 上官长乐:“本宫今日来是探监的,你们这里有没有关押一个叫周小娥的女人?” 官兵:“有是有,只是不知郡主找她有何事?” “带本宫去见她。” 官兵迟疑着:“好。”郡主的命令可比贤王的重要多了。 官兵:“只是,郡主,周小娥那女人是贤王殿下交代了要好生照顾的,您可不能让小的太难做了。”这官兵是在提醒上官长乐,希望上官长乐真的只是探监就好,可别是来寻仇的。 上官长乐:“带路吧。” 官兵打开了周小娥的牢房,周小娥头发蓬乱,嘴唇干裂,双目无神,手指红肿,但是被涂上药了,看来被人用刑,然后又被人给治好了。 铁蛋看到自己娘亲,高兴地跑向周小娥,并说道:“娘亲,我来救你了!” 周小娥很惊讶:“铁蛋,你怎么在这儿?” 铁蛋:“是郡主娘娘带我来的。” 周小娥看向上官长乐,一脸感恩戴德的眼神,向着上官长乐磕了一个头:“谢谢郡主娘娘。” 上官长乐:“本宫便不打扰你们木子叙旧了。” 上官长乐走出牢房,和官兵走到了一个角落里,有些事情不好当着孩子的面问,所以还是避开孩子再问清楚周小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长乐:“这周小娥到底犯了什么事,居然被关在刑部大牢内?” 官兵如实禀报道:“这周小娥杀人了。” “杀人?杀什么人了?” “杀了她丈夫的姘头,还差点把她丈夫也给杀了。” 上官长乐眼睛瞪圆了,没想到这周小娥看上去面善,却是一个狠角色呀。 “本宫与这周小娥认识,她不像是那种会杀人的人,都查清楚了吗?” “当然查清楚了,认证物证都有,而且她也认罪了,此案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那贤王为什么要特别照顾她?” “您也觉得奇怪对吧?这周小娥杀人已经是证据确凿,她也伏法认罪,签字画押了,尚书大人已经审核过案子了,想要上报给陛下,秋后问斩的,但是贤王殿下觉得此案还有疑点尚未查清,所以便没有公布结果。” “疑点?还有什么疑点?” 花样年华4 “疑点?还有什么疑点?” “贤王说周小娥的丈夫没有死,就是一个疑点。” 上官长乐眉头皱起来了,这算什么疑点。 上官长乐一脸不悦的瞪着官兵,总觉得是这家伙的表达能力有问题,所以自己才没有跟上夏侯珏的思维。 上官长乐:“算了,你不用说了,把这案子的卷宗拿过来给本宫看。” 官兵:“郡主,卷宗不在刑部,卷宗被贤王殿下拿走了。” 上官长乐看官兵的眼神让官兵知道上官长乐此时对他很不满意,这让官兵表现的更加小心翼翼,上官长乐:“行吧,你退下吧。” “是。” 上官长乐转身回到牢房前,看了一眼看守的官兵,官兵将牢房的门打开了,铁蛋已经在周小娥的怀里睡着了,上官长乐走到周小娥面前,看了一眼招财:“将孩子抱出去。” “是。” 上官长乐看着周小娥,问道:“为什么要谋杀亲夫?” 周小娥机械地,语气毫无起伏的回答道:“因为他在外面拈花惹草。”仿佛是一个背诵了无数遍的答案。 “为什么要杀他这么极端呢?你让他从此以后不举不就行了?”这问题还是为什么要杀他,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但… 周小娥愣住了,这是一个新鲜的问题,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周小娥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回答。 周小娥结结巴巴的我了很久:“我…我…我就是…就是觉得他和别的女人睡过了,脏了…所以我要杀了他。” 上官长乐认可地点点头:“有道理。” 上官长乐:“你这么做,就没有替你的儿子考虑过吗?” 上官长乐:“你没有杀死你的亲夫,你儿子以后可就有后娘了,可咋办呀?看看,如今,后娘都还没有就活的像个小乞丐一样,以后要真的有后娘了,会不会活的连小乞丐都不如?” 周小娥目光闪烁这,显然是被上官长乐的话给刺中了要害,周小娥一脸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周小娥的表情,上官长乐总觉得此案有隐情,周小娥这人是典型的大夏国妇女,怎么可能会容忍不了自己的丈夫拈花惹草呢?况且她是正妻还生养了一个儿子,地位稳固,没有理由会为了丈夫外面的姘头而和丈夫搏命的,况且她的儿子是个争气的,为了儿子着想,周小娥也不可能杀人。这不是抹黑自己的儿子吗?有一个杀人犯母亲,儿子以后仕途堪忧。 上官长乐这么一想便觉得此案真的是有疑点未查清的。 上官长乐:“罪不能乱认。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不怕跟我说。” 周小娥看着上官长乐,目光闪烁不定,上官长乐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到底是什么苦衷,在我这么大的后台支撑下都能闭嘴不谈?难道这不是小老百姓之间的争斗吗? 周小娥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开口,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上官长乐。 听完周小娥的话,上官长乐惊讶的久久无法回神。 临走前,上官长乐叮嘱道:“你放心,此事我会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的,铁蛋我也会替你将他照顾好的。你说的这些话,除了我谁都不要告诉。听清楚了吗?” 周小娥点点头,只要郡主能够照顾铁蛋,周小娥就算是被杀死在这牢房里也可以了无牵挂的闭上眼了。 周小娥所说的事情实在是太骇人听闻,而且太恶心,太巨大了,上官长乐必须要将此事尽快告诉给爷爷他们知道。 上官长乐不知道,自己已经带着上官家踏入了别人的棋局里成为了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 上官长乐只以为铁蛋是认得自己才来找自己帮忙的,上官长乐就从没有想过铁蛋是经过了别人的提醒所以才出现在定北王府的。 想想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就算知道上官长乐是何人,也不一定会知道上官长乐住在哪里吧?这中间肯定是受到了别人的点醒的。 至于这推波助澜的人是谁?想来大家都很清楚了。 …… 定北王府: 上官长乐已经将周小娥所说之事告诉上官平等人了,此事事关重大,便交给他们去调查了,上官长乐在侦查方面也帮不上忙,而且案件涉及到朝廷官员,也不是上官长乐可以插手的,所以上官长乐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家里等消息了。 铁蛋虽然是个小孩子,但也是男子,所以不能住在无忧阁,被安排到了上官如琢身边,由上官如琢身边的阿来照顾。 上官长乐在家里等消息的时候,顺便做了一件事。 上官长乐:“二哥,你给周霖下帖吧。” 上官如琢:“你想到了解蛊的方法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你有多少把握?” “八成吧。” “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不要尝试。” “他横竖也是死的,为什么不试一下。” “不能死在我们家。” “那我去他家给他治?” “他的死不能跟我们家扯上关系。” “哦。那怎么办?不救了?” 上官如琢沉默了片刻:“你让我好好想想。” “好,那我先回房了,还有很多乐谱需要处理。” “恩。” …… 入夜: 周霖潜入定北王府,来到上官如琢的院子内,上官如琢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周霖:“二公子在信中说花样年华的解药研制出来可是真的?” 上官如琢看向周霖:“你来定北王府有谁知道?” “只有我自己。”看周霖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上官如琢便相信他吧,说不定周府的人都是天山童姥的人,所以周霖是不会将自己的行踪告诉那些人的。 上官如琢:“长乐只有八成的把握能够治好你,你要尝试吗?” 周霖沉默了一会儿,是把希望放在上官长乐身上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天山童姥身上,周霖思考了好久,自从知道上官长乐能够压制自己体内的蛊毒时,周霖便在思考这个问题了,知道此时此刻,周霖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花样年华5 周霖沉默了一会儿,是把希望放在上官长乐身上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天山童姥身上,周霖思考了好久,自从知道上官长乐能够压制自己体内的蛊毒时,周霖便在思考这个问题了,知道此时此刻,周霖还是没有拿定主意。 周霖:“八成的把握吗?”赌一把吧,赌赢了,以后的人生便掌握在自己手里,赌输了,那也不过是提前结束自己悲惨的前半生而已。反正距离三十岁也没有几个月了。 周霖:“好。在下的性命便拜托了。” 上官如琢:“随我来吧。” 无忧阁: 上官长乐以及府医已经在一楼恭候周霖多时了。 无忧阁一楼,一进门便能看到,汤池旁边三米处放着两个浴桶,一个浴桶里装的是清水,一个浴桶里是黑色的水,泡着很多药材,飘着淡淡地药香味。 上官长乐看向小白鼠周霖,笑的一脸亲切,府医看着周霖,眼中闪烁着绿油油地光芒。 看到这两人,周霖有点后悔自己的选择了。 上官长乐:“周霖,你来啦。” 周霖:“郡主万安。” “快免礼。你都想好了吗?” 周霖:“我尚未想好,郡主可以跟我说一下这解蛊的过程吗?”在看到上官长乐和府医的态度时,周霖就迟疑了。 上官长乐:“你一会儿需要泡进浴桶里,这药水是有毒素的,毒素会侵入你的身体,你体内的蛊虫是以血液毒素为食的,想来蛊虫会吃我所准备的毒素。我利用这毒素将蛊虫毒死,随即府医会用针灸,让蛊虫转移到你的肠道,这蛊虫会通过粪便排出体外,以此达到解蛊的目的。” 周霖对一个地方不满意,问道:“为何要通过…通过粪便排出来?不能不能用别的方法吗?” 上官长乐:“没有别的办法,这蛊虫在你体内多年,想来体积不小,而且吃的是毒素,它死了,它体内的毒素会慢慢释放出来,要是不排出来,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这便是凶险之处,通过粪便排出只是我的设想,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将蛊虫排出来。哦!还有一个凶险之处,这些药液是有毒的,我怕你承受不住泡澡的痛苦,导致最后一切都前功尽弃。” 周霖听完上官长乐的计划,此时脸色不太好,可是上官长乐说的话很有道理,这方法看上去也很可行,唯一的不确定就是…那虫子能不能排出来… 周霖还在考虑。 上官长乐打了一个哈欠:“快点决定,不然药浴的药效都快没了。” 周霖一咬牙:“在下的性命就交给郡主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恩,脱衣服,进浴桶吧,剩下的,府医会照顾好你的了,忍住,泡半个时辰就行了。很快就知道你是死是活的了。” 看上官长乐这漫不经心的样子,看上官长乐这信心十足的样子,周霖忽然觉得自己的性命在上官长乐眼中很无足轻重。同时周霖也感觉到了上官长乐的厉害,像神一般的存在,俯视一切生命的人想来,只要她想,动动手指头便能拯救一切生命。 泡澡的过程是痛苦的,周霖脸上不断滴下汗珠,府医不断地给周霖擦汗,并鼓励周霖让周霖坚持住,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琢则在门口,坐在摇椅上看着今晚的月光,并闲话家常。 上官长乐:“二哥,天色已晚,你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上官如琢:“无碍,我还是等在这里吧,万一人死了,我也能立刻处理掉。” 上官长乐:“我这里有化尸的药水,你就不用担心了。回去休息吧。你身体弱,明日还要上朝,要是休息不够,明日晕过去怎么办。” 上官如琢:“那好吧,为兄便先睡了,要是这人救过来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上官长乐点点头:“医药费一分不少要他付清的。” 上官如琢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兄妹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地,清晰的传入了一门之隔的房间内,周霖此时此刻的心情:我一定要活下来!我一定可以挺过去的!我决不能不清不楚的死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府医将扎在周霖身上的银针都拔下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跟周霖说道:“周大人,可以出来了。请到旁边的浴桶泡一泡,洗干净身上的药液,便可穿衣服出去了。” 周霖从浴桶爬出来,爬到了旁边的浴桶去清洗身体,府医一步不离的盯着周霖,这让周霖感觉到了被重视。 周霖泡干净之后穿上衣服,跟随府医走出了无忧阁。 府医跟上官长乐汇报道:“周大人泡澡过程很顺利,一切如郡主预料的一般,脸色有深红变浅红,扎针的时候冒出了浅黑色血珠,周大人的脉搏现实加速挑动,随后减缓,渐渐稳定下来。” 府医:“对了,郡主,小人一刻也没有放松,确保周大人身上的药液没有滴进您的汤池里。您可以放心泡澡了。” 周霖:…… 周霖深深地感觉到了被上官长乐嫌弃,怪不得房内就有汤池却还另外给自己准备了一桶干净的水。 上官长乐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看向周霖,说道:“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周霖:“就是感觉有点热,心口有点烦躁,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上官长乐从医包里拿出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的是解毒丹,上官长乐递给周霖:“胸口感觉闷热的时候吃一颗,会让你舒服一点的。” 上官长乐:“现在你已经度过了第一个危险阶段了,接下来就看我的设想是不是对的了。” 上官长乐:“如果你想要出恭的话,记得要到了定北王府才出恭,我还要检查你的…” 周霖急忙打断道:“我懂,你不用说…” “你知道的就是你的粪便,看看虫子有没有排出来。” 周霖都不好意思了,脸色尴尬的成了猪肝色,连忙倒出一粒解毒丹扔进嘴里,以缓解内心的尴尬和闷热感。 花样年华6 周霖都不好意思了,脸色尴尬的成了猪肝色,连忙倒出一粒解毒丹扔进嘴里,以缓解内心的尴尬和闷热感。 周霖:“知道了,以后郡主可以不用说那么详细的。” 上官长乐:“一切正常的话,应该在三天后便知道结果了。” 周霖点头。 上官长乐:“每日下朝后都随我二哥回来,我要给你诊脉看看你身体的变化。” “好。” 上官长乐向周霖摊开手板:“给你治疗用的药浴用了很多珍贵的药材,总共花费了一千两黄金,加上给你的这一瓶解毒丹,也价值不菲,你意思意思,给两三万两白银,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 周霖: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周霖:“郡主,我的病还没有完全治好,你怎么就收医药费呢?” 上官长乐:“治好了一半所以先收一半的钱。” 周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所以说之后还要收两三万两白银,总共五六万两… 周霖:“郡主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我一个穷进士,哪里有那么多钱?” 上官长乐:“你可以用情报来交换的。看你情报的价值,可以给你减免一点医药费。” 周霖:到头来价钱还是由你定,我行走江湖多年,见过奸商恶霸,但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奸商恶霸。 周霖:“那我明日会带着钱上门的。” 上官长乐一脸倨傲的瞥了周霖一眼,点点头:“你可以走了。招财送客。” 招财:“周大人,这边请。” 周霖跟着招财走出了长乐苑,周霖记得进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一条路的,看来长乐苑真的是内有乾坤。 当时周霖走进长乐苑一楼的时候看到那满墙的药材,有的甚至是有价无市的珍宝,居然就被上官长乐大大咧咧的摆出来,周霖越发好奇上官长乐在上官家的地位了,到底是一个被宠着的小女孩,还是上官家的王牌? 不过周霖眼前有一件事更加重要:折磨我二十多年的花样年华真的就要清除了,我已经熬过了第一关了,三天后…三天后… 周霖心口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被一个希望重重地的压在了心口,喘不过气。周霖内心很着急,迫切希望上官长乐能成功,那么… 周霖:要是蛊毒真的解开了,我还活着,那我应该做什么?终于不受制于天山童姥了,可…寻找我的亲人…我可以跟天山童姥摊牌了。我终于有了反抗的底气了。 …… 两日后,周霖黑着脸,急匆匆地跑进了定北王府,看来是来感觉了,周霖从家里一直憋着,大白天的,也不担心什么暴露不暴露的了,直接用轻功赶往定北王府。 在万众瞩目之下,百般期待之中,拉下了一坨金灿灿中带着一横黑的便便,周霖的恭桶被捧出来了,府医和上官长乐围上去了,像是两只被粪便吸引的苍蝇。 看到上官长乐认真观察自己的污秽之物时,周霖的内心一阵别扭,怪不好意思的。 上官如琢清咳一声:“周大人,这边请吧。” 周霖看了上官如琢一眼,又看了恭桶一眼,再看了上官长乐一眼,随即回答上官如琢道:“下官还是在此处等候吧。” 上官如琢可忍受不了这种场面,本来自己就体弱,看到这种场面吃不下饭,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所以上官如琢并没有多待,见周霖不愿离开,上官如琢便先走了。 上官长乐捂着鼻子看向恭桶,手里拿着水瓢,往恭桶里倒了一瓢水,又倒了一瓢水,长乐拿着木棍在恭桶里面搅来搅去,想要让粪便彻底溶解。 等待结果的过程很难熬,看着上官长乐的动作,周霖心头很不是滋味,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周霖失去了对上官长乐的所有幻想,无法把上官长乐当成是异性对待,上官长乐在周霖心目中,永远是那个研究自己粪便的女人。 终于,上官长乐的眉头一挑,一脸欣喜地看着恭桶里面飘着的一条黑色的手指那么长的,筷子那么粗的虫子。 上官长乐用一个夹子将虫子夹起来,虫子已经死翘翘了,但它的身子看上去是那么的光亮且富有弹性。 上官长乐将虫子清洗干净后,放到了小托盘上,拿着托盘走向周霖,周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上官长乐:“你看,虫子拉出来了。” 周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要高兴的,可是看着恶心的虫子时,周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周霖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谢谢郡主救命之恩。” 上官长乐:“不用谢,你也是时候该将医药费付清了。” “应该的。” “对了,这虫子你要不要拿回去留念?” 周霖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是考虑要不要留念,而是在思考上官长乐的大脑构造,怎么能够问出来这种奇怪的问题的呢? 周霖:“不用了,郡主看着处理了吧。” 听到周霖的回答,上官长乐的脸上露出了小确幸一般的欣喜的笑容,就是那种奸商觉得自己赚到了的时候才会露出的笑容,这让周霖开始审视这条恶心的黑色虫子的价值。 周霖:就算再有价值,我也不会用,要回来恶心自己吗? 上官长乐心情很好的用药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递给周霖:“这里面的药丸是用来给你调理身子的,每日睡前一颗,清理你体内的余毒,大概半月后能够清理干净的,在此期间,你要每日过来复诊。” 周霖接过小瓷瓶:“知道了,谢谢郡主。剩余的医药费,下官无力偿还,打算用情报来代替。”周霖盯着上官长乐的脸说出无力偿还四个字,明显的感觉到上官长乐的脸上由晴转阴转晴的变化,周霖的内心忍不住在笑。 上官长乐:“说吧,你打算用什么情报来偿还医药费?” 周霖看了院子里的闲杂人等,上官长乐恍然想起来这里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 上官长乐看向府医,将托盘递给府医,命令道:“府医老头,这个托盘先保存起来,还有那桶东西处理一下,他的屎有剧毒,是制作金汁的好原料。” 花样年华7 府医欣喜的接过了托盘,并答道:“小人知道该怎么做的。” 周霖:……能不能不要再提了,我正在努力忘记我经历过的事。 上官长乐:“走吧,去二哥书房谈谈吧。” 周霖:“等等。”府医等人都各自去忙了,周霖忽然喊住了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站住,看向周霖:“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那时天山童姥扔给周霖的压制蛊毒的药丸,周霖将小瓷瓶递给上官长乐:“郡主可否帮我看一下,这瓶子里的药有什么用处吗?” 上官长乐接过瓶子,一脸随意的打开瓶子,并倒出一粒白色的圆润的小小一颗的药丸,长乐观察了药丸的外形,随即将药丸放到鼻下嗅了嗅,而后捏碎药丸,再嗅了嗅。 看向周霖回答道:“不是毒药,是用来调理身体的,清除体内杂质的药丸,七天一颗,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上官长乐一脸嫌弃的将小瓷瓶递还给周霖并说道:“不过这种药丸还没有本宫给你的解毒丹好用。你是信不过本宫的医术,去求别人给你配药了吗?” 周霖接过小瓷瓶,眉头微微一皱:这居然不是毒药?难道是我想错了吗? 周霖:“你确定这不是毒药吗?” 上官长乐看向周霖,不理解周霖的疑问:“你希望这是毒药吗?” 周霖沉默着,认真梳理了一下治疗花样年华的点点滴滴,一个问题一闪而过,周霖问道:“那这种药丸能够压制花样年华的蛊毒吗?” 上官长乐笑了,似乎明白周霖的疑惑了。 上官长乐:“当然不能,这种药丸只会激发花样年华发作。” 上官长乐:“花样年华的蛊虫就是以体内杂质为食的,如若你吃了清理体内杂质的药丸,蛊虫失去了食物,便会开始攻击人的五脏六腑,蛊毒提前发作。” 听到上官长乐这么解释,周霖的眉头就松开了,为何自己的蛊毒提前在上官家的地牢内发作就解释的清楚了。 周霖看向上官长乐,一脸轻松地说道:“这瓶药是我进定北王府之前,天山童姥给我的。她预料到我的蛊毒会在定北王府发作,如果我能好端端的从定北王府走出来,那便是定北王府找到了抑制蛊毒或者是解开蛊毒的办法。” 周霖:“我还想要继续当那个被天山童姥用蛊虫牵制的人,郡主您有什么办法吗?” 上官长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没有。”根本没有思考过就给出了答案。 周霖:“郡主...你的这一身本领应该是不想被发现的吧?” 周霖:“我的蛊毒解开了,她们必定怀疑定北王府,查一下,您可就要暴露了。” 上官长乐看着周霖,沉默着,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帮你伪造出蛊毒的脉象,但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周霖:“自然。” 上官长乐:“你不问一下是什么事情吗?” 周霖:“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为你赴汤蹈火也是应该的。” 上官长乐忽然高看了周霖一眼,没想到还挺有情有义的。 两人之间的秘密交易,只有两人知道,上官长乐谁都没有告诉,就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有告诉。 …… 上官如琢书房: 铁蛋跟在阿来身后,有模有样地给让客人上茶,上官长乐看向铁蛋,笑脸白白净净的,甚是可爱。 上官长乐捏着铁蛋的脸蛋,问道:“你有不是我们家的仆人,为什么要做奉茶这种事?” 铁蛋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开口回答道:“阿来哥哥说我要是替他办事,他便给我工钱,奉茶可以赚一文钱,扫地可以赚五文钱,我要赚多点钱,以后就不用娘亲赚钱养我,我也可以养娘亲了。” 听听,听听,八岁孩子说出来的话,多让人感动,铁蛋的存在就是在骗人生孩子的,上官长乐才不相信谁都能生出来这么乖巧懂事又可爱的孩子。 上官长乐点点头:“加油!姐姐相信你的小胳膊小短腿能够做到的!” 铁蛋一脸疑惑的看着上官长乐:总感觉郡主娘娘在取笑我。 周霖、上官长乐以及上官如琢还有要事要谈,阿来带着铁蛋退下了,并将门给关上了,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铁蛋也走支开去干别的事情了。 周霖坐在了上官如琢对面,上官长乐坐在了上官如琢旁边,三人不约而同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随即上官家两兄妹目光如炬的看向周霖。 周霖忽然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只被野兽盯着的小兔子一般无助。 周霖:“现在我便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以当做是对郡主救命之恩的报答。”自从看着那条虫子被夹起来后,周霖便知道,自己身上的蛊毒是彻底给解了,提很的真气运行也顺畅,不再感觉到用什么异样。 周霖:“天山童姥是皇后与南越国皇帝的中间人,是她在搭桥牵线使得皇后与南越国皇帝认识的。” “皇后想要将南疆的布防图送给南越国皇帝,而天山童姥想要阻止,但天山童姥为何要阻止,我不知道,或许是他们三人之间产生了神嫌隙吧。” “上次我来上官家偷布防图不假,但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天山童姥命我前来偷图,如若被捉,便让我将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告诉上官家,同时向上官家投诚,试图引起你们的同情心让你们信任我,再等待她的命令。” 上官长乐疑惑道:“天山童姥为何要自爆?” 周霖:“不知,不过根据我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为了别人着想的人,也不要指望她是为了保护大夏国而做出的决定,我印象中的她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她自爆定然是想要把事情搅和的更加混乱。” 上官长乐皱着眉头:南越国皇帝、皇后、天山童姥,这三人到底是怎么搅和在一起的?一个江湖女子,怎么就成了两国大人物的中间人了呢? 上官长乐:“南越国皇帝和天山童姥是怎么认识的?天山童姥和皇后又是怎么认识的?” 花样年华8 上官长乐:“南越国皇帝和天山童姥是怎么认识的?天山童姥和皇后又是怎么认识的?” 周霖:“不知,虽然大家都觉得我是天山童姥的亲信,但很多事情,她都不会告诉我的。” 上官如琢:“那除了你,还有谁是天山童姥的亲信?” 周霖摇了摇头:“没有,据我了解没有。她是一个极不信任人的人,之所以敢把事情交给我去做,是因为我的性命就掌握在她手里。” 上官长乐:“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人的命在她手里?不可能,你对于她来说,肯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周霖自嘲一笑:“是吗?我到不觉得,只不过是稍微重用我一点,但在她眼里我也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喽啰。” 上官长乐盯着周霖的脸看,显然心中有疑惑,这周霖对于天山童姥来说,定然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的。 周霖:“刚刚说的是天山童姥针对你们上官家的一个计划。” “现在我来说一说,天山童姥和皇后这些年来的一些勾当吧。” 上官如琢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摊开宣纸,拿起毛笔,记录周霖将要说出口的一切。 周霖:“大约是十一年前,我接管天山童姥的生意,负责从全国各地寻找条件合适的人。” 上官长乐:“条件合适?什么条件?” 周霖:“三十岁以下的男子,不论样貌体格,最好是身体健康,无亲无故的。自愿卖身的都会收。” “二十岁以下女子,身材样貌俱佳,也是无亲无故最好。” 上官长乐:“那很多人附和条件啊!” 周霖点点头:“是的。所以过去十年里,我来往全国各地,将这些人运送到指定的地方,这便是我在合欢派的工作。”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被卖到不知名地方的。所以也没有郡主想象中的那么多人。” 上官长乐:“指定地方?你把这些人送到哪里了?” 周霖:“男子送往东海,女子送进京城。” 听到此处上官如琢微微皱起眉头,东海?安国公的兵便安扎在东海。 周霖:“男子应该是被训练成杀手了,而女子,女子是在合欢派被调教过后送进京中贵人的府邸了,大部分女子都受到天山童姥的蛊虫控制,潜伏在各个贵人的府邸为皇后打探消息。” 周霖:“这些便是我知道的了,至于证据…他们有保存账本,你们有能力可以去把账本找出来。” 周霖:“相信我所提供的情报足以免除我的医药费了。” 周霖站起来,走到上官如琢身边,拿起一支毛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地址:“这便是我卸货的地方。你们可以去找找看,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异常。” 周霖讲述这些事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往事。 可是在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琢的耳朵里,这完全就是大事。 如果按照周霖所说的,十年前便开始在运人,那皇后手上握着的怎么可能只是一群杀手?而是一支军队呀! 而且那么多女子在为皇后传递情报,怪不得皇后能将京中局势把握的死死地。忽然兄妹两人更加确信周小娥所说的事情了。 上官如琢让开了位置:“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吧。” 看着上官如琢记录的内容,周霖脸上露出了轻笑,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大拇指在印泥上一按,而后在宣纸上留下了自己的手指印。 周霖大步跨出定北王府的大门,抬头看了头顶上的牌匾一眼:就让你们去斗吧,我的身世不着急… 周霖笑着,潇洒的转身离开定北王府。周霖自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与天山童姥抗衡,所以…只能利用上官家了。 …… 周霖又开始天天往定北王府跑,夏侯宝看着就觉得周霖碍眼,怎么这么不要脸?夏侯珏内心很是纳闷,这周霖有古怪上官家的人不是不知道,为何还要让他上门?至于天山童姥自认为计划成功,正在皇宫内等着周霖的好消息,坐享其成。 周霖今日又上门了,还是上官长乐亲自招待周霖的,夏侯宝来找上官长乐的时候看到周霖从长乐苑出来,可让夏侯宝给着急的七窍生烟。自己自从十三岁时开始便没有再进过长乐苑了,他为什么可以从长乐苑出来? 长乐苑门前: 周霖:“敬王殿下万安。” 夏侯宝的丹凤眼危险的上挑:“你为何会从长乐苑出来?” “郡主让下官前来,诊脉。” “长乐为何要给你诊脉?” “下官不知,郡主许是在做什么研究吧。” 夏侯宝眉头皱起来了:难不成长乐还关心这家伙的身体健康不成? 夏侯宝:“本王知道了,你走吧。” 周霖恭敬地退下了,看着周霖板板正正的背影,夏侯宝心头一阵烦躁: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夏侯宝守在长乐苑门口,等着通报,外男是不能进入上官长乐的闺阁的,正因为如此,周霖可以从长乐苑出来,此事更加让夏侯宝在意。 不一会儿上官长乐走出来了,看向在拱门处等候的夏侯宝,上官长乐:“你怎么来找我了?” 夏侯宝:“为何周霖可以进长乐苑,而我不可以?” 上官长乐:“爷爷和二哥允许他自由进出了,你被允许了吗?我倒是不介意你进来的,只是你敢吗?” 夏侯宝:“你爷爷和你二哥允许了?”内心一凉,周霖这家伙,没想到会是一个大威胁。 上官长乐点点头。夏侯宝的大脑duang的一声响,不敢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穷进士,为什么… 上官长乐推了夏侯宝一下:“你还没说你来找我干嘛呢。” 夏侯宝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周霖这家伙必须滚出京城… 夏侯宝:“你不是在关注那个周小娥的案子吗?大皇兄让我来找你去查案的。” 上官长乐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问道:“我?查案?你确定?”夏侯珏居然要找我来合作?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是查案的料吗? 上官长乐的内心对自己发出了一次又一次的质疑,很确定夏侯珏是失忆无疑了。 真假杀人犯1 上官长乐的内心对自己发出了一次又一次的质疑,很确定夏侯珏是失忆无疑了。 夏侯宝点点头:“很确定,我也再三跟大皇兄求证过,的确是找你。”夏侯珏倒是一个信守诺言的,最起码不会单独来找你,而是通知我来找你,看来我没有站错队。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地跟着夏侯宝走出定北王府,发现贤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处。 夏侯宝:“你是要骑马还是坐马车?” 上官长乐:“去哪儿?” “刑部。” “坐马车吧,免得被我哥骂。”上官长乐很自觉的走向贤王的马车,准备爬上贤王的马车。 夏侯宝按住上官长乐的肩膀,问道:“你做什么?” “上马车啊。” “这是大皇兄的马车,你的马车还未开出来。”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哦…” 夏侯珏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本王便先行一步了。” 上官长乐:“等等!” 上官长乐:“我想问,你为什么找我一起查案?” 夏侯珏:“今日周小娥的案子再审,你不在场,周小娥是不会开口说出真相的。” 上官长乐:……啊…我是交代过她对谁都不要开口的。 各自坐上马车,前往刑部。 刑部,审讯听,刑部尚书坐于高堂,其下首摆了三张凳子,贤王已经坐在了其中一张上,审讯听中央跪着周小娥,站着周小娥的夫君王大初,上官长乐和夏侯宝走到贤王旁边的两张凳子处坐下,案件审理正式开始。 王大初在见到夏侯珏的时候,脸色便不太好了,眼神躲避,不敢直视夏侯珏,后来上官长乐出现了,王大初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王大初目光阴狠地瞪着周小娥:这案子必须要快点结束,不能再拖下去了!杀了她! 刑部尚书一敲惊堂木:“周小娥谋杀亲夫案复审,升堂!” 刑部尚书看向周小娥:“周小娥,王大初告你滥杀无辜,谋害亲夫,你可认罪?” 王大初恶狠狠地盯着周小娥,让周小娥身体忍不住颤抖,周小娥看向上官长乐,内心寻找到了支柱,感到安稳。可是却迟迟不敢开口,周小娥内心在挣扎,认罪,不认罪。 周小娥:要是我指正他,他的同伙会不会帮他报仇?铁蛋的命… 王大初大喊着:“你这妒妇!”激动地抓着周小娥的头发,想要打周小娥一顿,可是那气势就像是要立马杀了周小娥一般,夏侯珏将手里的茶杯扔向王大初,在王大初对周小娥下手之前阻止了,王大初被官差上前拉开了。 刑部尚书拿起卷宗,按照卷宗上面的内容读到:“周小娥发现其丈夫王大初在外养了外室,嫉妒成狂,尾随王大初至其外室居所,经过精心计划,于八月十四,约外室于王大初饭馆谈判,在外室的饭菜中下药,将人迷晕后杀害。王大初想起来还有一些材料为准备,前往饭馆准备中秋宴席的材料,目睹周小娥罪行,周小娥于是想杀人灭口,拿起刀子刺向王大初,然,未果,刀子插进王大初大腿,未伤及性命,王大初呼喊救命,周小娥被捕。” 刑部尚书抬头看向周小娥:“周小娥,对于以上罪行,可有异议?” 周小娥沉默着,看着地面,随后抬头看向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也看向周小娥,缓缓开口道:“需要本宫来替你说吗?” 周小娥:“谢郡主娘娘,民妇可以自己说。” 周小娥看向刑部尚书,目光坚定,言辞恳切,说道:“大人,民妇冤枉。大人所复述之罪行均非民妇所为。” 刑部尚书眉头一皱,难道案子还真的像贤王所说的那般有隐情? 刑部尚书:“周小娥,本官刚刚所说的都是你之前承认的罪行,你如今又推翻了证供,你这是在戏耍本官吗?!”刑部尚书怒而一拍惊堂木。 周小娥:“民妇不敢!民妇绝无戏耍大人的意思,民妇说谎是有苦衷的。” 刑部尚书:“你有何苦衷?” 周小娥指着王大初说道:“是他威胁民妇,如若民妇不认罪,他便杀了民妇的儿子,所以民妇不得已才替他顶罪的。” 王大初:“你这贱妇污蔑我!” 刑部尚书又拍了一次惊堂木:“肃静!” 刑部尚书看向周小娥:“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 周小娥:“回禀大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周小娥将那日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的描述出来,那日的场景豁然涌现在刑部尚书的眼前。 王大初是一个厨子,在城南开了一家小饭馆,做的菜可口,很多小老百姓光顾,王大初和周小娥的家是一个二进院,生活还算富裕,家里养着两个佣人,一个看门大爷和一个洒扫婆子,王大初一个厨子能够置办这样一份家业实在是让人怀疑。 虽然丈夫很能赚钱,但周小娥并没有完全依靠丈夫,毕竟家里的钱都是王大初在管着,事事都朝丈夫伸手要钱,这让周小娥很没安全感,所以周小娥还是会做一些蜜饯果子出去卖,赚一些私房钱,让自己内心有一点依靠。 自古以来,都是男人赚钱养家,一个妇人除非是死了丈夫,不然怎么会到外面去抛头露面?周小娥自己赚钱,王大初也不管,这夫妇两人的生活方式实在奇怪,街坊邻居在茶余饭后经常议论这两夫妇。 八月十四入夜,铁蛋已经早早睡下了,看门的大爷和洒扫的婆子都回家了,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阖家团圆,王大初自然也放了两个仆人回家与家人团聚。 天上的月亮差一点就圆满了,秋风里飘着桂花香,周小娥坐在房间里绣花,王大初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壶酒和几盘下酒菜,王大初走进房间,带进了一股微凉的秋风。 王大初:“小娥,今晚陪我喝两杯吧?” 周小娥脸上挂着幸福知足的笑容,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今晚还未是十五呢?夫君怎么就把过节的桂花酿都拿出来了?” 王大初:“夫妻十来年,都没有关心过你,嫁给我这些年,你辛苦了,今晚想和你好好聊聊。” xs7.com 王大初:“夫妻十来年,都没有关心过你,嫁给我这些年,你辛苦了,今晚想和你好好聊聊。” 周小娥结果王大初递过来的酒,几杯酒下肚,周小娥的意识便不太清晰了,有点晕乎乎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美丽了,仿佛站在云上一般的如梦如幻的仙境里。王大初变的更加英俊了,仿佛是一位仙人一般,来与自己幽会。 王大初:“铁蛋长得越来越像隔壁老王家的大儿子了,我都怀疑铁蛋不是我亲生的了。” 周小娥:“铁蛋…铁蛋…” “小娥,铁蛋是不是你跟小王的孽种?” 周小娥一脸挣扎,没有回答。 王大初的声音越发温柔地问道:“不用怕,小娥,你把实情告诉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给我带绿帽子的女人,你定然是有什么苦衷的,不管真相怎么样,我都会好好待你跟铁蛋的。” 周小娥被说服了,承认了铁蛋不是王大初的亲生儿子。 王大初得知真相,控制不出自己的怒火,一巴掌扇过去,把周小娥的脸都给扇肿了,紧接着周小娥不胜酒力晕死过去。 王大初将周小娥扛起来,放到马车里,驾着马车往王大初开在城南的饭馆走去。 王大初扛着周小娥往饭馆的地窖走去,饭馆的地窖比起饭馆还要大,里面存放着一些食材,但更多的是冰块,地窖的钥匙也只有王大初才有,(周小娥曾经好奇,偷了王大初的钥匙下来看过,周小娥永远不会忘了自己当时看到的是什么)地窖里的冰块很大,就像是棺材一样,其中一块冰上面还躺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已经没有了呼吸,是案子中提到的死去的外室。 周小娥喝了王大初下了药的酒,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王大初可不想让周小娥这个娼妇如此轻松就死去。王大初将周小娥放到其中一块冰上,静静地等待周小娥清醒。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周小娥便冷醒了,周小娥从冰床上坐起来,一脸疑惑的看向周围,环境如此陌生,墙上镶嵌着一颗夜明珠照明,周小娥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到了隔壁冰床上躺着的女子时,周小娥的内心一凉,立马从病床上跳下来,跑向那名女子,想要摇醒她,一碰到那女子,冰冷的触感让周小娥吓得缩回了手。 王大初从黑暗中缓缓走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套厨具,王大初将厨具放到冰床上摊开,看向周小娥招了招手,温柔地说道:“小娥,过来,不要挣扎,我会好好待你的。” 看到这样子的王大初,周小娥忍不住颤抖:“大初,这是怎么回事?”周小娥并不敢靠近王大初,拿着刀子,笑的诡异,让周小娥毛骨悚然。 王大初赤手空拳,慢慢向周小娥靠近,周小娥则惊慌地看向四周寻找出路,并一脸戒备地盯着王大初,喊道:“大初,你不要这样,我怕!” 王大初:“我是你的夫君,有什么好怕的?莫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周小娥紧咬着下唇,眼中都是惊恐。 周小娥:“我…我…我们回家再说好吗?这里让我很不舒服。” 王大初一步一步逼近周小娥,眼中一脸阴冷,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凶狠起来,王大初将周小娥逼到了角落里,周小娥吓得缩进了墙角里,王大初揪着周小娥的头发,将周小娥拖到冰床上,粗鲁的将周小娥甩上冰床,并质问道:“老子这些年来没有亏待过你吧?!你为什么要背叛老子?!还让老子替别人养儿子?!”一想到疼了好几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气的王大初一巴掌刷过去:“你这娼妇!竟敢背着老子勾三搭四!” 周小娥不敢狡辩,因为都是事实,周小娥只想着该如何逃跑,如何自救,这疯子知道铁蛋不是亲生的,以后指不定怎么虐待铁蛋呢。 王大初:“你这娼妇,你倒是狡辩呀!” 周小娥跪在地上,抓着王大初的衣角求饶道:“大初!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铁蛋不是你的种!但我…但我…也是因为在意你,所以才这么做的!” “嫁给你一年多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瞧着你对我的态度一日不如一日,我心里慌了。我也是为了要留住你才这么做的。” “我知道你很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便想办法去给你生一个孩子。” “那日你与小王喝酒喝大了,我…我…我就只有那一次,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之后就再没有做过了!” “小王也不知道孩子是他的,铁蛋也一直把你当成是亲生父亲…” 听完周小娥的坦白,王大初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呆住了,按周小娥的意思,原来自己一直生不出来儿子是因为自己无能? 王大初不相信,抓着周小娥的头发,大喝道:“你骗我!生不出孩子怎么可能是老子的问题?!生不出孩子怎么可能是男人的问题?!一定是你们这些女人的肚皮不争气!” 王大初:“你和那些娼妇都是一样的!都给老子戴绿帽子!你们就到底下去作伴吧!一群娼妇!” 周小娥哭求道:“大初!不要!杀人是要偿命的!我知道我该死,但大初,你不要为了杀我而毁了你自己!铁蛋不能没有了娘又没有了爹!铁蛋真的很敬爱你这个爹的。” 王大初:“放心,你已经不是我杀的第一个女人了,你就下去和那些娼妇一起忏悔对我做下的错事吧!” 王大初:周小娥死了,那这世界上除了自己就没有别的人知道铁蛋不是自己亲生的了。 周小娥知道,王大初是一定要杀了自己的了,于是也开始了拼命反抗,周小娥的眼睛扫到了冰床上摊开的刀具,抬手抓起一把长刀,用力的刺向王大初的大腿,王大初吃痛松开了周小娥的头发,并弯下腰来,抱着自己的腿呻吟。 周小娥趁机拿起墙上的夜明珠,跑向黑暗,寻找出路。 看着周小娥跑远,王大初心底一慌,可不能让人给跑出去了,一咬牙,扯下来一块布,绑在大腿上,忍着痛,追向周小娥。 真假杀人犯3 周小娥一脸惊恐地朝身后看去,害怕被王大初追上,身后王大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周小娥终于找到了一扇门,周小娥打开木门,走出地窖,豁然发现,天已经亮了,周围的环境熟悉起来了,这不就是王大初的饭馆吗? 周小娥看到希望了,连忙跑出饭馆,此时街上已然挤满了过节的行人,看着周小娥一身狼狈,手里攥着一把染血的刀,衣服上还有血迹,行人纷纷停下来注目。 王大初终于追出来了,此时,状况对自己很不利,王大初按着自己的伤口,哎哟哎哟的叫起来,先周小娥一步发声,王大初:“各位帮我抓住那妒妇,她刚刚杀了我的情人,还要谋害亲夫!” 谋杀亲夫是重罪,周小娥手里还拿着刀,王大初的腿还流着血,老百姓纷纷见义勇为,将周小娥给控制住了,周小娥在争辩:“不是我!他!是他杀人了!” 两人被老百姓压去顺天府了,夫妇二人都在喊冤,顺天府也从王大初的饭馆中搜出来了尸体,夫妇两人都被收监了,等待顺天府的进一步调查结果。 在收监的时候,有一个捕快给周小娥传信:如若你不认罪,王铁蛋也别想活了。 周小娥害怕了,周小娥知道王大初背后有人,周小娥也知道王大初在做什么勾当,牢房里的人被买通了,看来外面有人要救王大初出去,所以外面的人会伤害到铁蛋的,王铁蛋可是周小娥的命根子,要是王铁蛋出了什么事,周小娥也不想活了。没几天,周小娥便推翻了对王大初的指控,将所有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对于周小娥这种小老百姓来说,随便一个官都是能压死人的,周小娥不敢拿自己儿子的性命去赌,直到上官长乐出现了……周小娥觉得上官家这么厉害,王大初背后之人肯定不敢惹的,所以周小娥想要说出真相。 …… 听完周小娥所说的话,这跟周小娥第一次被抓时的口供是吻合的。 刑部尚书看向周小娥:“你可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话?那个威胁你的捕快长什么样子你可还记得?” 周小娥:“民妇…” 王大初跪下来大喊:“冤枉啊!大人!这毒妇又要诬蔑小人!” 刑部尚书:“肃静!一会儿会给你反驳的机会的。” 刑部尚书看向周小娥:“你继续说,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你说的话。” 周小娥:“民妇没有证据证明,但民妇知道,王大初这些年来一直在为上面的人做菜,那些菜便是…便是妙龄女子的肉。民妇相信,大人如若去王大初的饭馆调查一下,定能找到蛛丝马迹的。王大初还有一本账本记录了这些年来杀的人,以及用来做了什么菜。这本账本就放在地窖里。” 听到周小娥的话,刑部尚书和夏侯宝的眉头都紧皱起来,这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刑部尚书:“周小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侯宝看向上官长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一开始我也不太相信的,可是…”后来证据面前相信了。 看到上官长乐的反应,刑部尚书便不需要再审问下去了。刑部尚书就纳闷了,不过是谋杀亲夫的案子,居然让贤王揪着不放,还让上官家的人亲自出马,原来这后面隐藏了那么多。 刑部尚书:“来人将王大初扣下,随本官前往王家饭馆搜查!” 官兵押着周小娥和王大初前往王家饭馆,随后在上官如琢带着啊臧出现了,在啊臧的狗鼻子帮助下,在王家饭馆的后院,那里是一个很大的菜园子,种了菜,养了鸡鸭,啊臧转了一圈,开始拼命的用狗爪子挖。 官兵立马冲过去,开始在啊臧挖过的地方挖,一个时辰过去了,从这个菜园子里挖出来七具白骨,目测这些人已经死了最少有十年了,而十年前周小娥还没有嫁给王大初呢。 官差又从地窖里搜出来了那一本记录了菜谱的账本,上面还有王大初的烹饪心得,可是账本上面记录的人数跟挖出来的七具尸体对不上,账本上记录的人更多,起码得有三十个,那这些人的尸身都去哪儿了? 刑部尚书看向王大初:“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王大初在见到上官长乐的时候便已经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的。可是王大初不怕,自己是有靠山的人。王大初保持沉默,不回答任何提问,被官兵押进了大牢内。 刑部尚书看向周小娥:“周小娥,你一直知道你丈夫杀人做菜,却瞒而不报,包庇罪犯,你可知罪?” “民妇知罪。” 当时从周小娥嘴里得知真相的时候,上官长乐其实并不想帮周小娥的,上官长乐问周小娥为何没有在一开始就揭发他的罪行。 周小娥是这么回答上官长乐的:“回郡主娘娘,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就是为贵人做事的命,我丈夫他定然是为了给我们母子提供更好的生活才会这么做的,我怎么能背叛他呢?” 可是周小娥现在不还是背叛了王大初吗?上官长乐没办法同情周小娥,上官长乐觉得周小娥没有原则,唯一的原则可能就是她的儿子铁蛋。 …… 轰动一时的谋杀亲夫案出现了大反转,原来不是杀夫案,而是一起连环杀妻案,经刑部审讯,王大初已经交代了在菜园子挖出来的七具尸体的身份,原来那七具尸体便是王大初曾经的妻子。 夏侯珏:“为什么要杀了她们?” 夏侯珏:“她们都给你带绿帽了吗?” 夏侯珏:“在周小娥之前,你的那些邻居都在传言你不能人道,是真的吗?” 夏侯珏:“你知道夫妻之间是如何同房的吗?” 王大初:“那些女人留着有什么用?老子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什么活都不用她们干,还辛辛苦苦赚钱给她们花,不就是让她们给我生个儿子吗?她们这都生不出来?我还留着她们干什么?” 真假杀人犯4 王大初:“还有你!周小娥!居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不杀了你,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在外面混?” 王大初在交代案情的时候情绪非常激动,大概是因为审问的人说话刺激到他了。 夏侯珏:“那这本账本呢?你做的这些菜是给谁吃的?” 当夏侯珏一提起账本的事情,王大初便很快冷静下来了。 夏侯珏看向周小娥:“你知道他都与那些人来往吗?他上头还有谁?” 周小娥:“民妇记得有一个穿着富贵的人经常来找他,但是民妇不认识那个人。” 夏侯珏:“那人有什么特征?” 周小娥:“就是一个普通的管事吧,中等身材,大约四五十岁,小眼睛,鹰钩鼻,留着八字胡…” 周小娥恍然一惊道:“对了!他的声音尖细,脸上白净,民妇觉得…觉得他像是宫里的公公…可是公公应该不能留胡子的吧…” 夏侯珏:“行,等把人找到再让你来认人。” 只是夏侯珏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周小娥和王大初便双双死在了牢房里,给他们下毒的人也畏罪自杀了,案子忽然之间,所有线索都断了。 周小娥和王大初的死是一种信号,是一种威胁,让所有知情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谁的嘴巴不听话,那便让你永远闭上嘴巴。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子杀妻案,但其背后牵涉甚广,京城中凡是与此事牵连的人,要么是潜逃了,要么是为了保全家人而畏罪自杀了,眼看着这个案子就要草草结案了,夏侯珏却在王府中悠闲而淡定地与陆兆谦下棋。 陆兆谦:“王爷,眼看着这案子就要这么草草了结了,您的计划就要落空了,您不担心吗?” 夏侯珏手执黑子,在棋盘的一个角落落下,随即说道:“意料之中,无需担心。” “王爷可是有后招?上面已经在施压,让刑部赶紧结案,王爷要是有后招要尽快使出来。” “就按照上面说的办吧。” “王爷是什么意思?” “结案吧。”夏侯珏又落下一子,笑道:“陆侍郎,你怕是要输了。” 陆兆谦看向棋盘,只见上面的白子几乎要被黑子给包围了,难以求生,唯一的生路,看上去却像是一个陷阱。 陆兆谦笑了:“王爷棋艺精湛,下官佩服。” 夏侯珏:“是陆大人分神了,所以本王才侥幸赢了。” 夏侯珏:“陆大人偶尔应该要看看别的地方,不要总盯着一个方向用力,这样或许会有别的收获也未可知。” 陆兆谦被夏侯珏这么一提点,恍然大悟过来:“王爷的全局观让下官佩服。” 夏侯珏:“今年国内各势力比较安稳,外部敌人也消停,皇上兴起,想要到皇家猎场围猎,大约会去半个多月,随行之人的名单尚未出来,本王会替你争取的。” 陆兆谦:“谢王爷。” 夏侯珏:“此次秋猎表面上看是皇上一时兴起的活动,然,据本王推测,皇上极有可能想要借此次秋猎,摸摸朝中武将的底。” 陆兆谦眉头微微一皱:“还请王爷明示,王爷需要下官在秋猎中有什么样的表现?” 夏侯珏:“本王派人调查过你的底细,你曾是一个土匪窝的军师,说是军师,但…可能比土匪头子的地位都要高。” 陆兆谦心中一颤,害怕夏侯珏误会了自己,但很快便安定下来了,夏侯珏能够主动提起来,想来是不介意自己的出身的。且听听夏侯珏要说什么吧。 夏侯珏:“你倒是坐得住,不解释一下?” 陆兆谦:“下官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解释。王爷能够敞开来跟下官说此事,想来王爷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如此,下官便更加不需要解释了。” 夏侯珏拿起羊脂玉做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夏侯珏赞赏的点点头:“大夏国内烽火四起,隔三差五就有奏折呈上来说百姓造反,虽都摆平了,可有一个问题却久违皇上所苦恼。” 夏侯珏:“大夏国大部分将才均出自上官家,皇上不放心将兵权放到这些将领的手里,可是国内动乱四起…” 夏侯珏看向陆兆谦:“你如今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陆兆谦:“陛下手里无可用的将才,此次秋猎,是为了选出没有派系的将才,王爷是想让下官成为陛下看中的将才。” 夏侯珏点点头:“前不久皇上派镇国大将军去平乱,然镇国大将军虽说是成功了,但代价惨重,皇上对着结果不甚满意。” 夏侯珏:“你曾经便是造乱之人,以你的能力,想来平乱是没有问题的。” 陆兆谦:“下官定不辱命。” …… 后记: 城东之外,一处装潢古朴的山庄,此时正聚集了一群位高权重的男人,一个个都气派的不得了,脸上带着黑色面具,坐在那里,谈天说地,仿佛皇帝在指点江山一般。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普通人见到便低下了头不敢去仰望。在他们面前,普通老百姓会油然而生一种卑微感。 他们脸上的笑容很亲切,同时也很假,用心一感受,便能知道这人在假笑。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他们围着一张长桌坐下,长桌的边上放着这种食材,调料,甚至有正在冒烟的锅,长桌的中央放着一块一米宽两米长十厘米厚的冰块,而冰块上面躺着一个身着白衣,容貌和夏侯珏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这也就是上王大初在见到夏侯珏时心虚的原因,毕竟这些年来,王大初处理的都是一些跟夏侯珏长得很像的女人,忽然见到一个眼睛睁开的,王大初内心便一阵发毛。 至于王大初处理的那些女人,都是些残次品,学不到月悦的半分气质,却空长着一张好看的脸,留着没有什么用,所以便都杀了做菜。 女人旁边跪着一个男人,男人的身旁放着一排刀具,男人朝着主位跪着,并恭敬地开口,问道:“天尊,是否开宴?” 被称作天尊的男人点点头:“开宴吧。” 真假杀人犯5 被称作天尊的男人点点头:“开宴吧。” 男人将女子身上的白衣,唯一的一件衣服解开,拿起一把趁手的刀,开始将女子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刀工讲究,切下来的肉片薄如蝉翼,可生吃,可凉拌,可下锅煎炒,可上锅蒸煮涮… 男子从这女子身上整整切下来三千多片肉片,将肉片整整齐齐的放在冰上,肉片一滴血也没有渗出… 女子身上的肉已经被全部切出来了,唯有脑袋是完好无酸的,还有一张精美的人皮,男子拿出大刀,对着女子的脖子用力一砍,女子的头和身体分离了,男子将女子的骨架托起来,放到了一边早就煮沸的大锅里,听闻人骨汤很滋补,所以这些大人物想要试一试。 幸好这女子已经死了,不然先经历凌迟而后被砍头,那滋味…怕是最可怕的折磨了。 女子的皮和女子的脑袋被放在冰上,男子把一切处理好之后,恭敬的跪在旁边,朝着主位上的男人请示:“天尊,美人宴已经准备完毕了。” 天尊一挥手:“行吧,你可以退下了。” “是。” 男子小心翼翼的从桌子上下来,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 这一名为天尊准备美人宴的男人是王大初的徒弟周良,周良从丰收村出来后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王大初,拜王大初为师,学的了这一手刀工,为那些大人物服务,赚取荣华富贵。 天尊:“各位,起筷吧。” 天尊:“今年皇帝兴起要秋猎,各位吃了这美人宴进补,到时候可要好好表现。” “是,天尊。” 天尊指了一下冰块的位置:“这美人皮和头骨就作为今年秋猎的彩头,谁若是得了皇帝的赏赐,那美人皮便是本尊对你的赏赐。” “谢天尊赏赐!” …… 上官长乐带铁蛋去刑部给他父母收尸。看着铁蛋小小的脸蛋上面,一双装满悲伤的眼睛,以及对未来的茫然无措。 铁蛋:“郡主娘娘,我爹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铁蛋毫无预兆的大哭起来,上官长乐内心盈满了愧疚,上官长乐在内疚,上官长乐将铁蛋抱在怀里,道歉道:“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他们,对不起,对不起…” 阿来帮铁蛋将他父母的身后事处理了,尸体已经装上板车了,上官长乐也准备走了,就在这时,夏侯珏叫住了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夏侯珏:“还有什么事?” 夏侯珏:“王铁蛋你打算一直养着吗?” “不然呢?他还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他不是还有一个亲爹还活着吗?” “一个八岁大的孩子跑过来喊你爹,你会认吗?” “你打算告诉他真相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长大一点再说吧。” “为什么不现在告诉他呢?这样一来,他便不会那么悲伤了。”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一脸疑惑状:“你到底是怎么了?” 夏侯珏:“无事,本王只是觉得铁蛋要是知道他亲爹还活着,他会高兴一点而已。” 上官长乐:“他年纪尚小,我怕他受不了这种刺激,而且对方也不一定会认他,到时候一腔欢喜成空,只怕他更加受不了,此事还是慢慢再告诉他,最起码等他明白事理之后,能够理解他娘亲的选择的时候再告诉他。” 上官长乐:“我不希望他也把他娘亲当做是娼妇。” 上官长乐:“小小年纪,不应该有那么多仇恨和烦恼的,我只希望他能够快乐的长大。之后…是要仇恨还是要原谅,那便是他长大后的烦恼。” 听了上官长乐的话,夏侯珏出现了片刻的恍惚。 夏侯珏淡淡一笑,让上官长乐呆住了,这还是回京之后夏侯珏第一次在自己面前笑了。 上官长乐:“你对我笑了…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了?” 夏侯珏脸色一凛,一甩衣袖,一声不吭走人。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莫名其妙的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 周霖不动声色的计划自己的未来,不让天山童姥发现自己身上的蛊毒已经解开了。只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当周霖有一副宏伟的蓝图铺展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圣旨到了,砸的周霖一脸懵逼,一月后周霖被调往东海沿岸,负责安抚沿海的百姓,让他们少闹一些幺蛾子出来。 无端被调职,周霖一脸懵逼,自己可是有皇后当靠山的人,是谁?是谁将老子调走的?!一查才知道,是敬王… 周霖恍然大悟过来,可为时已晚,绳子都下来了,皇后还能做什么呢? 从此京城再无周霖,少了一个翰林编修。 ……分割线…… 恭王府: 恭王离京前往南越国,没有了争宠的目标,恭王的后院难得平静,两位侧妃身怀有孕,只想着平安将孩子生下来,不想有那么多争斗。彼此相安无事的在各自的院子养胎。 这一日赵雪忽然兴起,想着看看后花园的花,逛一逛,透透气,掂量着自己已经怀孕四月了,已经坐稳了这一胎,出去逛一逛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小心一点,就行了。 赵雪走进一座凉亭,忽感疲乏,便坐下了,眼瞧着这湖里的鱼甚是可爱,赵雪:“小翠,去取些鱼食来。” 小翠应声离开,去了好一会儿,才将鱼食取来,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黑。 赵雪打趣道:“发生什么事儿了?谁惹着本宫的小翠了?”赵雪只以为是一些丫鬟斗嘴的小事,想着自己院里的人,听听事情始末,好给她出头。 小翠看了赵嬷嬷一眼,迟疑不说。 赵嬷嬷:“娘娘问你话呢,你还不快回答。” 小翠恭敬地一屈身,回答道:“谢娘娘关心,都是丫鬟间的拌嘴,奴婢已经还嘴了,就是急着过来给娘娘送鱼食,没有骂过瘾,觉得骂的不够,所以心中有点憋气。都是小事就不说出来会扰了娘娘的好兴致了。” 赵雪接过了鱼食,笑道:“既然还没有出气,那便去把气出了再回来。赵嬷嬷,你同小翠一起去,要让那些人知道,本宫宫里的人都不是他们可以叫板的。” 围猎 赵嬷嬷应声而去。赵嬷嬷随着小翠一同走远了,眼看着周围没有人,小翠才拉住赵嬷嬷的衣袖,一脸怯弱的开口道:“赵嬷嬷,其实不是什么普通的拌嘴。是府里有些下人在编排娘娘,奴婢气不过所以就跟他们吵起来了,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赵嬷嬷:“是什么事,你快快说来。” 小翠将自己听到的那些话一一复述给赵嬷嬷听:“我去取鱼食的时候,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两个人,是厨房的管事李嬷嬷和他的丈夫王管家。” “他们在讨论给儿子的去处。” “他们说,如今王府里的三位娘娘地位是平等的,儿子的去处不着急安排,看看是谁生下来长子,便将儿子放到谁的屋里去。” “奴婢很是气愤,跑出去骂他们,所以耽搁了回来的时间。” 小翠:“太医说过,娘娘要保持愉悦的心情,生出来的皇子才会更俊俏,奴婢怕这些话被娘娘听到了,会惹娘娘不高兴,所以不敢直说。只是奴婢能够阻止得了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 小翠:“最近王府里都有这些传言,甚至有人在私底下开设赌局,赌…赌哪位娘娘肚子里的皇子先出来。奴婢害怕那些说娘娘与另外两位地位平等的难听的话迟早都传进娘娘耳朵里,嬷嬷您得想办法阻止。” 赵嬷嬷听完小翠的话,点点头,并赞扬道:“此事你做的很好。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会向娘娘言明你的忠心的。” 小翠:“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嬷嬷说过,我们与娘娘是一体的,娘娘好了,我们才好。奴婢谨遵嬷嬷教诲,事事应以娘娘为先,事事为娘娘考虑。” 赵嬷嬷点点头,觉得小翠是一个不错的丫头。 …… 入夜: 赵嬷嬷将赵雪的发簪摘下来,赵雪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看到赵嬷嬷心事重重的样子,赵雪柔声开口问道:“嬷嬷是有什么心事吗?” 赵嬷嬷想起来白日里听到的那些话,听完小翠的话,赵嬷嬷也去王府里转了一圈,发现府里的人真如小翠所言,心中几番计较,最终还是说出来,与赵雪一同商量。 赵嬷嬷将王府里的状况描述了一遍,随即将自己的担心提出来了:“娘娘,虽然如今您的位份降下来,与那两人同期同坐,但府中的中馈大权还是在您手里握着,皇后也特别看重您,可老奴还是担心。” “南越国那女人倒是威胁不到您的地位,我国绝无可能立外国女子为后的,要是将来有一天,王爷登位了,后位也只会在三位侧妃娘娘中产生。” “以皇后对李侧妃的态度,只要皇后娘娘在,李侧妃便威胁不到您。” “真正威胁道您地位的就只有芳菲苑的那一位了。” “孙侧妃得安国公看重,在皇后面前也有几分脸,她的父亲如今也重获皇上恩宠…您和她的月份又相同,要是她肚子里的皇子先爬出来…” “嫡长子这个词是皇后心中的刺,老奴担心,要是她先生出来长子,皇后会更加偏向她。” 赵雪的眉头微微一皱:“嬷嬷的意思是?” 赵嬷嬷:“娘娘您看,要不老奴想个法子把孙氏肚子里的孩子做掉吧?” 赵雪沉默着,思考了片刻,同意了赵嬷嬷的计划。 赵嬷嬷想起来一件事,轻声说道:“那个叫小翠的丫头,倒还算是个忠心的,娘娘要是瞧着顺眼,要不就调到跟前伺候吧。” 赵雪:“嬷嬷看着办吧。” 这一切只是一个开始,在赵雪和李若书合作之后,李若彤便知道,赵雪这人的品性,锋芒藏在温柔后,绝对不允许别人越过她的。 而李若彤在得知自己不能再有孕后,便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赵雪。 赵嬷嬷是赵雪的乳娘,在赵雪心中的地位自是不一般的,从赵嬷嬷嘴里说出来的话,赵雪也不会有所怀疑。 李若彤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让小翠直接禀报,而是让小翠,通过赵嬷嬷的嘴,将这些事情告诉给赵雪知道。 赵雪完全不知道自己掉进了别人挖的陷阱里,赵雪只想着为自己腹中的孩子抹平一切障碍。 恭王后院子嗣凋零,这一切都将是皇后自己中下的因结出的果。 …… 秋猎: 今年皇帝兴起,带着满朝文武到皇家猎场围猎,后宫妃嫔只有皇后、贵妃以及贤妃随行,对于皇帝这种荒淫无道名声在外的人来说,只带了三个妃子出行,简直是匪夷所思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不过想到行宫里会有很多貌美的宫女,又能够理解皇帝的行为了。 围猎这种活动,上官长乐向来是不参加的,可是上官长乐如今有二十岁了,不能任性了,这种皇帝组织的活动,只要上官长乐不是重伤或是死了就必须得出现,哪怕是去露一下脸,上官平逼着上官长乐参加今年的围猎,上官家所有在京城的人都参加这一次围猎了,上官平要告诉皇帝,上官家是追随他的,响应皇帝的所有号召,展示上官家的忠心。 上官平看向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你们俩个,一个智谋无双,一个有一腔孤勇,要是合在一起便是绝世名将。你们俩个配合的好,不比任何人差。不要让老夫失望,这次围猎好好表现,不要丢了我们上官家的脸。” 兄弟二人:“是。” 上官平最担心的就是上官如琢体弱在马背上掉下来闹笑话,更担心的是上官如玉在森林内迷路了要皇帝派人去找,所以这两兄弟呀…还没有一个长乐省心。 皇帝:“朕想着今年秋天,秋高气爽,天气甚好,适合围猎,便邀众卿家一同共乐。” 皇帝:“要只是单纯的打猎,似乎又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今年朕想到了一种新的玩法。李忠全。” 李忠全得令,宣布今年秋猎的玩法:“今年的围猎以小组为单位进行比拼。十人为一组,自由组队。” 李忠全:“魁首的判断标准,皇家猎场中养有五只成年棕熊,两只老虎。用最短时间活捉熊或老虎的队伍为魁首,带回来的是尸体的队伍次之;若无人能抓回来熊或老虎,则计算积分,积分总数最高的队伍获胜。” 围猎2 李忠全:“魁首的判断标准,皇家猎场中养有五只成年棕熊,两只老虎。用最短时间活捉熊或老虎的队伍为魁首,带回来的是尸体的队伍次之;若无人能抓回来熊或老虎,则计算积分,积分总数最高的队伍获胜。” “此处标明了各种猎物对应的积分。”只见一块木板上用红色的颜料写着各种动物的名字及其对应的分数。 李忠全:“各位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有人提出问题,开始自由组队。 皇帝:“既然众卿家都没有问题,那朕便来公布今年秋猎的彩头吧!” 众人一脸期待地看着皇上。 皇帝:“获胜队伍每人官进一级,赏金银万两,工部今年研制出来的连弩一把!” 众人惊呼,奖品很丰厚!看到大家志在必得的脸,皇帝很满意,就是要你们拿出这样的斗志来。 吉时一到,皇帝一声示下,锣鼓敲响,儿郎背着弓,骑着骏马冲进了森林里,围场内惊鸟、走兽、箭破空而来,悲鸣声渐起。这是上官长乐最不喜欢的声音,森林内的动物正在求救,正在求饶,正在哭泣,可是上官长乐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袖手旁观,所以上官长乐最不喜欢的就是围猎。也不关心今年的围猎是谁夺得头筹。 上官长乐真的就只是去露一下脸,之后便躲回行宫里的房间,等待这煎熬的半个月过去。 上官长乐才坐下没多久,夏侯宝便被人抬着来到上官长乐面前… 却说当时自由组队,夏侯宝站在那里便有人自动跑过来拉拢夏侯宝。 “敬王,我能和你一队吗?” 夏侯宝看了那人一眼:“你有必赢的决心吗?” 那人拍着胸脯保证道:“有!我的箭法很准,定能助王爷夺得头筹!” 夏侯宝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你有必赢的决心,本王就不拖累你了,你去别的队伍吧。” 那人一脸懵逼,呆呆地问道:“王爷不想赢吗?” 夏侯宝点点头:“本王只想着回行宫泡汤。” 那人:“那小人也不想赢,是不是就能跟您组队了?” 夏侯宝点点头:“是的。” 那人:“小人没有必赢的决心,王爷能带上小人吗?” 夏侯宝:“你确定?今年奖品如此丰厚,本王已经是亲王,没必要升官,但你…” 那人:“其实小人也没有能力夺得头筹…” 夏侯宝:“那好吧,你便来本王的队伍吧。” “谢王爷!” 夏侯宝根本就没想要赢,他的队伍也不费心思挑选,很快,夏侯宝的败家子队伍就组建完成了,夏侯宝看着自己的队友,都是一些熟面孔,平日里在花满楼喝花酒的时候经常碰到的人。 有几个还是夏侯宝的猪朋狗友,能力不错,但就是没有要赢的心。 等到队伍组好了,夏侯宝跟大家说道:“我们的目标是!” 众人面面相觑,我们队伍还有目标? 有人迟疑着说道:“不赢?” 夏侯宝抬手便拍到那人的脑门上:“说什么傻话?” 夏侯宝:“虽然本王没有要赢的心,但是意外赢了,本王会很高兴的。只是我们这队伍有点水了,本王也不指望你们能赢。” 夏侯宝:“所以我们队伍的目标是,玩的开心,吃的高兴,结束后全须全尾的回京!” 夏侯宝:“今年秋猎彩头太特别了,那些人眼睛都红了,本王可不希望看到你们受伤,所以不要太勉强,不要争抢,就当做是秋游的乐子,到时候回京能够健健康康的就行。” 众人内心莫名有点感动。 夏侯宝:“一会儿开场没多久,本王便会扭伤腿,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这种大乱斗,本王没兴趣去参加。” “是!”夏侯宝的动员讲话真的是“激励人心”啊。 看到夏侯宝这支参差不齐的队伍时,皇帝内心很满意这个儿子的表现,而贤妃扶额,无力叹息:我的傻儿子呀~幸好还有哥哥的队伍在,我们英国公府不至于完全成一个笑话。 夏侯宝兴冲冲地骑着马冲进了森林里,看夏侯宝的样子,仿佛对此次围猎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样子,然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被几个败家子给抬出来了,看到夏侯宝受伤,贤妃的心都揪起来了,连忙跑向夏侯宝:“宝儿!宝儿,你这是怎么了?!” 夏侯宝:“母妃不必担心,儿臣不过是扭伤了,不碍事。” 贤妃:“太医!太医!” 夏侯宝借着一点小伤,有理有据光明正大的不进猎场,敬王向来是个不知进取的败家子形象,这点小把戏皇帝自然是看清楚的,不就是不想进入猎场去受苦吗?夏侯宝就这么无作为倒是让皇帝很放心,所以夏侯宝成功的躲过了皇帝的期盼,成为了一个自由自在的皇子。 夏侯宝躲到了上官长乐的房间,争取能够和上官长乐单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和上官长乐一起长大,虽然不知道上官长乐的秘密,但是多少还是了解上官长乐的为人的,夏侯宝知道上官长乐见不得动物被残杀的画面,所以从不参加围猎,也知道上官长乐的心特别软,见不得弱小,所以… 上官长乐一脸惊讶的看向夏侯宝:“你怎么了?你的腿怎么了?!” 几个宫人抬着夏侯宝出现在上官长乐的房门前,夏侯宝的右腿经过太医的处理,用纱布包起来了,经夏侯宝特别要求,纱布从脚踝包到了膝盖上,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 夏侯宝一头虚汗,嘴唇粉白,看向长乐:“长乐,来扶我一把。” 上官长乐小跑着来到夏侯宝身边,将夏侯宝搀扶到凳子上坐下。 夏侯宝:“不碍事,就是不小心划了一刀,太医处理过了,已经没事了。我一个人在猎场那边,又不能上场,就这么坐着,多无聊呀,所以便过来找你,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上官长乐:“看你这一头汗,很痛吧?” “已经好多了,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 “既然受伤了,你就回你房间好好养伤,还出来蹦跶做什么?” 围猎3 夏侯宝:“我这也不是什么重伤,用不着卧床休养。” 夏侯宝:“之前说好了一起去北疆的,但是因为父皇将你留在了京城,让我们的计划泡汤了,每每想起来,总是感到遗憾。” 夏侯宝:“现如今我们离京了,要不将地点改一下,计划继续?” 上官长乐眼睛闪过了一抹光亮:“你什么意思?” 夏侯宝:“前几日收到小舅舅的信,东海的百姓以捕鱼为生,每到了十二月初一寒冬开始,海面、湖面结冰,就会有冬捕庆祝活动,雪猎节。他们会在冰上面凿一个洞,把渔网放下去,几日后去收网,能够收上来上万斤的鱼,每一条鱼都有我的手臂这么长。收网后会有各种鱼料理…” 夏侯宝:“我记得你特别喜欢吃鱼,这种活动你应该会很有兴趣的吧?” 上官长乐像小鸡啄米一般高兴地点头。 夏侯宝笑着问道:“所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同出走?像小时候那样,留一封信,然后跟我私奔?” 上官长乐:“注意点,我们年纪不小了,不能再用私奔这种词了。” 夏侯宝:“知道了,所以,你的意思呢?要不要去?” 上官长乐点头:“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深夜。” “你的腿…” “不碍事,不是有你扶着吗?” “好,今晚深夜,你来接我。” “没问题!” “你要准备一辆大一点的马车,我们说话声音太大了,招财和发财已经听到了,所以还要带上她们俩。不然她们定然会去找爷爷告状的。” 站在门口的招财和发财不客气的说道:“劳烦敬王殿下了。” 夏侯宝:“你的丫鬟对你这么不忠心的吗?” 上官长乐看了夏侯宝一眼:“你第一天认识她们俩吗?” 上官长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离家出走都被抓回去了?” 夏侯宝愣愣地说道:“难道不是你们家手段通天?” 上官长乐一脸嫌弃的看着夏侯宝摇了摇头。 上官长乐:“我自己一个人离家出走半年都没有被抓回去,偏偏每次和你一同离家出走,不到七天便被抓回去了,还不是因为她们两个出卖了我们?你每次聊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不避讳她们,夏侯宝,你真的很没有脑。” 夏侯宝:“为什么还要留着这两个叛主的丫头?” 上官长乐:“她们没有叛主,她们的主人一直都是我爷爷。” 夏侯宝压低声音在上官长乐耳边说道:“要不我给你送几个忠心的丫头过来吧。” 招财淡淡地说道:“敬王殿下,请注意您的言辞。” 发财幽幽开口威胁道:“敬王殿下若是还想和郡主一同前往东海,就不要做那么多小动作,不然奴婢怕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嘴。” 夏侯宝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门外:……这两个丫头刚刚是在威胁本王吗? 上官长乐拍了拍夏侯宝的肩膀:“你想的没错,她们的确是在威胁你。” 夏侯宝一脸惊讶的看向上官长乐:“你听到我心里的话?” “不是听到,而是看到,你脸上都写着不敢相信。” 夏侯宝:……我的心事什么时候也写在脸上了? …… 傍晚: 猎人们满载而归,带着他们的猎物前往积分登记处登记,记录今日的成绩,随后将猎物处理,做今夜的晚餐。 阿来跑向上官如琢,在上官如琢面前说了几句话,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将猎物放下后奔跑起来,一脸着急地往行宫的方向跑去。 看着两兄弟着急的样子,夏侯珏眉头微微皱起来了,侧首看向影一,问道:“影一,跟上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 徐展鹏是夏侯珏队伍里的人,徐展鹏说道:“王爷不必担心,多半是因为敬王又趁机去找郡主厮混了。” 夏侯珏一脸疑惑地看向徐展鹏:“徐驸马此话何意?” 徐展鹏:“贤王有所不知,敬王和郡主,这两人的关系有点…怎么说呢?暧昧。两人应该算是情投意合的,可是却得不到老王爷的认可,所以也就叛逆一下,反抗一下,没什么大事的。” 夏侯珏:“他们两人情投意合?”夏侯珏很是疑惑,上官长乐怎么跟夏侯宝情投意合了?什么时候的事? 徐展鹏:“虽然大家都说郡主喜欢的恭王,但是郡主喜欢的是谁,可瞒不过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的人。从小时候开始敬王就嚷嚷着要娶郡主回家,老王爷不让,敬王小时候便怂恿郡主和他私奔,长大一点便怂恿郡主离家出走,每年都要上演一两回,趁着上官家的人不注意,敬王便带着郡主离家出走。郡主要是不喜欢敬王,怎么可能跟着敬王胡闹呢?要我说,郡主对恭王的喜欢就是求而不得的玩具,有点放不下而已。而对敬王的才是那种想要相守一生的喜欢。” 徐展鹏:“所以不是什么大事。多半是敬王又带着郡主去胡闹了,才把上官家的两兄弟急成那样。” 听完徐展鹏的话,夏侯珏脸色有点不太好。相守一生的喜欢? 夏侯珏的拳头紧握着,忍住了那一股一探究竟的心思,拼命告诉自己要放手,学会去放手。 …… 篝火晚宴开始,星空下,围着火堆,吃着自己亲手猎的猎物,没有比这更有成就感的了。 野猪被火烤的滋滋冒油,御厨往肉上撒了香料,抹了酱料,空气里都是烤肉香。 上官长乐坐在上官平身边,别人都在大口吃肉,只有上官长乐在啃苹果,吃生菜,上官平瞥了上官长乐一眼,眼中有担忧:这丫头今晚怕是要饿肚子了。 夏侯宝身边的太监顺子,提着一个食盒,悄悄的往上官长乐的方向靠近,大家的视线都在美酒和表演上,压根就不会注意到顺子这一点小动作。 顺子来到上官长乐身边,跪下给上官平请安:“老王爷,我家王爷说您年纪大了,怕是不习惯大鱼大肉这么油腻的饮食,所以让小人准备一些清淡的吃食送过来,您看要不要摆上桌?” 围猎4 上官平看了顺子一眼,随即看向夏侯宝的方向,夏侯宝正讨好的笑着,一脸恭敬诚恳而期待地看着上官平,希望上官平能够接受自己的这一点心意。 上官平朝着顺子点头:“摆上吧。” 顺子一脸欣喜地笑了,王爷将礼物收下了,回去自家主子肯定有赏。 顺子将一个五层的食盒打开,将上层的两碗白粥拿出来,然后将一叠又一叠点心摆上桌,最后是两条烤鱼放到了上官长乐的面前,大家都在吃肉,只有上官长乐一个吃素,实在难为上官长乐了,所以夏侯宝特意弄来两条烤鱼给上官长乐吃。 看到两条烤鱼的时候,上官平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夏侯宝这小子,倒还算用心。 上官平也不用担心上官长乐会饿肚子了。 顺子将食盒里的东西都摆好后便悄悄地退下了。 没有人注意到上官长乐的桌子上多出来那么多东西,除了… 顺子离开后没多久,昭阳出现了,昭阳蹭到了上官长乐身边,甜甜地给上官平打招呼道:“上官爷爷好,我来蹭吃了。” 宴会进行过半,大家肚子里都装满了肉,酒也已经上头了,开始自娱自乐,载歌载舞起来,是时候该展现一下各自的才艺了。 既然是秋猎,除了歌舞助兴,自然也少不了男子的比武,这可是少有的可以动刀动枪的节目了。 用白色的粉末画了一个直径四米的大圈,这便是男子的舞台,皇帝拿出了一把镶满宝石的剑作为彩头,鼓励二郎们斗勇。 皇帝:“这是朕的佩剑,今夜高兴,你们谁有本事便将这把佩剑赢回去吧!” 皇帝佩剑,见了皇帝佩剑,如同皇帝亲临,几乎等于是一块免死金牌了,得了这赏赐,以后在京城可以横着走了。围猎是团战,那现在就是个人战了。 各个有气血的少年郎,摩拳擦掌,势要一分高下。 上官长乐的眼睛一直盯着皇帝的佩剑,闪闪发光,昭阳没好气的说道:“上官长乐,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你的口水都要滴到点心上了,我还怎么吃?” 上官长乐:“你打扰到我欣赏宝剑了,见不得我的模样就不要呆在我身边,你滚回你自己的位置去。”上官长乐摩拳擦掌,想着自己要不要也上去比一下。 上官平凉凉地开口道:“你别上去丢人现眼。要是想要让来妹给你赢回来。” 上官长乐:“谢谢爷爷!” 比武开始,上官长乐的目光便从宝剑上转移到了男子身上,一脸痴迷的欣赏着比武所呈现的热血喷张的画面。 上官长乐身上有两个缺点是昭阳看不过眼的,一个是财迷,另一个便是花痴了。昭阳一直竭力于帮上官长乐改正缺点,后来发现改正不了,便开始帮上官长乐隐藏。直到最近其中一个缺点被完全曝光,昭阳已然是无能为力了。 说实话,上官长乐能够保持贵女形象十多年,昭阳也是功不可没的。 昭阳:“你能不能别犯花痴,你要我说多少遍?皮囊都是消耗品,慢慢的他就越来越丑,不会是你喜欢的模样了。你要懂得欣赏一个人的才华和他的内在,这些随着岁月的沉淀,会越来越宝贵。一个人的才华就像是美酒,随着年份越长,就越是香。” 上官长乐翻了一个白眼:“一派胡言。” 上官长乐:“你很有才华吗?既然你自己水平也就到那种程度,为何不能像我一样肤浅呢?” 昭阳被上官长乐怼的一时哑口无言,反应了一会儿后才反驳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水平也就那种程度?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你好。”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视线不离舞台,欣赏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上官长乐:“你自己什么水平就能欣赏到什么水平的人,既然你能跟我这种肤浅的人深交,想来你的内涵也没有多少。就你还要去跟那种有才华的青年才俊交往?指不定他们心里面怎么嫌弃你的肤浅呢~” 上官长乐:“说什么才华内涵那些东西,欣赏不来,现在多的是那种沽名钓誉,自视甚高的所谓才俊,娶妻嫌妻子庸俗,日日流连风月中,与所谓有才学的女子把酒言欢呢。这种人与他日日相处也只是相看两相厌。” “而我也只会欣赏皮囊这种肤浅的东西,谁知道呢?日日看,说不定我感觉不到他的变化呢,等到他七老八十的时候,我眼中的他依旧如初见。” 昭阳:…… 上官长乐:“在我眼里,我爷爷还是我当年见到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老,还是那么的英武不凡~”在一个很恰当的时间,拍了一个响亮的马屁,当老王爷笑的合不拢嘴。 昭阳:“我是说不过你,嘴里歪理一大堆!” 上官长乐:“既然说不过我,就不要老是摆出一副说教的姿态来找我。” 本以为这昭阳已经改变许多了,可是骨子里还是跟以往一样讨厌,总是给自己说教。 上官长乐:财迷有什么不好?我勤俭持家,取财有道,省下巨额财富,福荫子孙。花痴有什么不好?我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不为情所困~比起世间那些痴男怨女,我可轻松多了。 男子的比武是车轮战,能够在圈内站到最后的人获胜。 比武已经接近尾声了,还有两位皇子没有出场,想来两位皇子身份尊贵,是不会来参加比武的,现在圈子内站着的人是上官如玉和金燕云,上官如玉当时已经将对手打败了,目测不会有人上来挑战了,就在上官如玉以为宝剑就要收入囊中时,金燕云跳出来了。 金燕云出来,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比武了,这场比武已经上升到国家颜面的层面上了。上官如玉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官方地微笑着看向金燕云:“金太子,刀剑无眼,伤了你可不好,有伤两国和气。要不你还是下去吧。” 金燕云语气轻慢,隐约像是在挑衅,说道:“本宫不会下去,比武不就是图一个乐子吗?点到为止,不会有事儿的。况且本宫早就想要领教一下上官家的剑法,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上官大人应该不会让本宫失望的吧?” 围猎5 上官如玉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了,如今上官家的处境有点危险,皇帝想要打压上官家,但苦于没有借口,要是伤了金太子,皇帝会不会趁机打压上官家给金国一个交代呢? 关乎两国颜面,没有人出来打圆场,看的出来上官如玉不想跟金燕云比赛,只是金燕云已经站在武台内了,让上官如玉退出,似乎丢了夏国的脸,找不到两碗水端平的办法,所以没有人敢出声。 皇帝…皇帝只能笑着撮合两人比一场,说其他任何的话都显得皇帝不够大气。 金燕云:“上官大人不敢应战,莫不是怕了?” 皇帝:“既然金国太子想要领教上官家的剑法,如玉你便与他切磋一局吧。” 金燕云:“谢陛下成全。” 上官如玉看向上官如琢,只见上官如琢轻轻一点头。 上官如玉朝着皇帝的方向一拱手:“臣遵命。” 上官如玉转向金燕云,拔剑,道:“那下官便得罪了。” 金燕云也拔剑,并志在必得地微笑着:“上官大人不要留手,尽管放马过来。” 上官如玉提剑冲向金燕云,先手攻击,金燕云后退躲开,左躲右闪,一直防守,并不反击,上官如玉追着金燕云满场跑,金燕云这是在消耗上官如玉的体力。不是… 金燕云一直静静地观察上官如玉,之前在台下时也是,观察上官如玉的招数,终于,金燕云找准了时机,反击了! 金燕云转守为攻,用上官如玉用过的招式攻向上官如玉,上官如玉一惊:这家伙学会了上官家的剑法! 懂剑术的人都看清楚了,金燕云如今使用的剑法就是上官家的剑法,众人均是一惊,金燕云是什么时候学会上官家剑法的?是多年的研究学会的,还是单凭刚刚那几场比武学会的? 上官如玉手忙脚乱的挡住金燕云的攻击,转攻为守,如今金燕云用的是上官家的剑法,如若想要打破这节奏,便是破解上官家的剑法,如若上官如玉还想要赢,便只能自己破解自己家的剑法。 上官如玉一咬牙… 上官平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大喝道:“如玉!回来!”上官家的剑法、弓法、枪法以及行军打仗的阵法都是有相通之处的,如若告诉了金燕云破解剑法的办法,那么很快他便能研究出破解阵法、弓法、枪法的办法,上官平必须要阻止这一场比武。 上官如玉听到上官平的命令,虽然不愿,但一咬牙,还是跳出了白圈,愤愤不平的朝着金燕云的方向拱手认输:“是下官技不如人,这局金太子赢了。” 金燕云有点意犹未尽的看了自己的剑一眼,随即看向上官如玉,叹息道:“上官大人谦虚了,你都没有发挥十足的实力,分明是在让着本宫。要不你回到舞台上,我们继续?” 金燕云看向上官平的方向,慢悠悠地说道:“这一次,本宫试着来破解你的剑法如何?”挑衅,这是赤果果(为过审而故意打错字的)的挑衅!看金燕云这志在必得的样子,莫不是已经找到了破解上官家剑法的方法? 一个敌国太子在挑衅上官家,上官家是上官长乐的荣誉所在,上官长乐决不允许别人挑衅上官长乐的尊严。 上官长乐脚尖一点,飞向舞台中央,与金燕云面对面,刷拉一下,从腰间拔出软剑,看向金燕云,没心没肺的笑道:“本郡主也是上官家的人,要不金太子试着来破解本郡主的剑法如何?” 上官平:“长乐!不要胡闹,回来!” 上官长乐:“爷爷!他大言不惭说想要破解我们家的剑法,您难道不想看看他是在吹牛还是真的有能力吗?”上官长乐话音一落便开始了自己的攻击。 就在上官长乐跳进圈子里后,夏侯宝也急忙飞出来了,可是上官长乐已然和金燕云开战了,夏侯宝想要冲进圈子里去,结果被上官如玉按住了肩膀,阻止不了长乐,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夏侯宝看了上官如玉一眼,要是长乐真的有事,他也不会旁观的,先看看状况在决定吧。 上官长乐看向金燕云:“金太子,接招吧!” 虽然上官长乐的剑法生疏,但也的确是上官家的剑法,只是上官长乐的剑法太过拙劣,上官长乐的剑法不连贯而且还漏洞百出,压根没有上官家的精髓在里面,也发挥不了上官家剑法的威力,想要破解实在太简单了。 金燕云:这上官长乐也是个欠收拾的,多羞辱一个上官家人便多一份快乐。 金燕云嘴上说着:“郡主是女子,本宫怎么能跟女子动手呢?”然而却没有要让步的意思,虽然只是在防守,但大家都能感觉的到,金燕云想要找一个完美的机会,将上官长乐给控制住。一个既不会伤害到上官长乐,又能体现出自己的绅士风度,更加能够打脸上官家的机会。 上官长乐:“别废话,别到时候输在一个女子手上,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金燕云脚尖一点,跳上了上官长乐的剑,一个翻身便来到了上官长乐的身后,伸手想要将上官长乐劈晕,然,上官长乐及时转身,长发飘散开来,带着一股淡淡地香气,软剑在手中旋转,向着金燕云的脖子冲去。 金燕云用剑一格挡,震得上官长乐的虎口发麻,金燕云伸手抓住上官长乐握剑的手腕,想要将上官长乐拉入怀里(这一幕看的边上的人心惊肉跳,差点就要冲进去,来一个英雄救美了),可此时,忽然双手无力,眼前出现了重影,意识渐渐模糊,在金燕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上官长乐的剑已经架在了金燕云的脖子上了。 上官长乐:“金太子,你输了。” 听到上官长乐这话,金燕云吐血晕过去了。太医连忙上前给金燕云验伤。 太医回禀皇帝:“回禀陛下,金国太子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血攻心,一时承受不住晕过去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能醒过来了。” 皇帝看着底下的英年才俊,数落道:“你们呀,竟然还比不过长乐,真的是让朕失望!” 皇帝笑道:“没想到长乐武艺如此精湛,竟然赢下了比赛。” 围猎6 xs7.com 皇帝笑道:“没想到长乐武艺如此精湛,竟然赢下了比赛。” 上官长乐拱手谦虚道:“陛下谬赞了,长乐也是侥幸,金太子先前和兄长比试时想来是耗费了不少精力,所以才让长乐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上官长乐的眼睛瞄向皇帝身旁架子上放着的宝剑,一脸财迷的笑道:“陛下,这比赛是男子的比赛,可最后赢了的人是我,这奖品,不知道…” 皇帝哈哈大笑道:“李忠全,把宝剑给无忧郡主送过去。”或许真如长乐所说的,金燕云是在跟上官如玉比赛的时候受了伤,所以才让上官长乐捡便宜了,况且长乐这财迷的性子,眼看着宝物要落到别人手里了,发挥出超常的实力也未可知。 上官长乐一脸乐开花地谢恩:“谢陛下赏赐!” 大夏国的颜面要靠一个女子来挽回,这多少会让人笑话,皇帝心里也不好受,难道我大夏国的儿郎已经无用到这种地步了吗?竟然需要一个女子出马… 可金国太子竟然被一个女子打败了,这话说出去也不好听,想来金国也不好计较这事吧。 …… 行宫: 深秋,夜凉如水,行宫内隐约只有几盏灯亮着,是提着灯笼在巡逻的护卫。 有一个黑衣人从皇后休息的房间飞出,被正在前往皇后房间休息的皇帝给撞见了,李忠全也看到了黑影一闪而过,大喊:“护驾!” 黑影压根没想过刺杀皇帝,在被发现踪迹后,黑影更加拼命的逃跑。 皇帝急匆匆地推开了皇后的房门… …… 上官长乐正在沐浴,招财和发财在收拾行囊,床边上供奉着今日赢回来的宝剑,上官长乐看着宝剑上面的宝石,心想着:将它抠下来,可以卖不少钱。带一颗宝石出门应该就够这一路的花销了吧? 忽然窗外灯火通明,深夜如白天一般热闹,护卫举着火把穿梭在行宫内,闯入各个房间检查,似乎在找什么人,还是说在找什么东西? 看外面如此吵闹,定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上官长乐趴在浴桶边上喊道:“招财,外面发生什么了?”一边询问一边爬出浴桶,准备更衣出去看热闹。洗澡哪里比得上看热闹有趣? 招财:“奴婢这便去打探一下,郡主您呆在房间里,不要乱动。” 招财刚刚一离开,忽然一个黑衣人翻窗闯进了上官长乐的房间。 发财听到动静,急忙开门进去查看。 上官长乐正穿着衣服,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衣服上,与黑衣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此等状况下,上官长乐依然很淡定,没想过要喊人,上官长乐:好熟悉的一双眼睛,好熟悉的身形… 发财:“郡主!”刷的一下拔出软剑,就要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一闪身,绕到了上官长乐的身后,挟持了上官长乐,把剑架在上官长乐的脖子上,喝道:“不想你的郡主出事的话就不要乱来!” 上官长乐盯着黑衣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这双手也很熟悉,骨节分明,洁白如玉,这双手有点不安,这手的主人大概是在挣扎,因为上官长乐刚刚沐浴完,此时只穿着亵衣,黑衣人大概觉得自己非礼上官长乐了,这不是君子所为,黑衣人觉得自己不应该碰上官长乐,但又不得不碰上官长乐,所以黑衣人钳制上官长乐肩膀的手有一点焦躁不安。 上官长乐看着黑衣人时而用力时而放松的手,笑了笑,视线上移,看了一眼对自己威胁不大的剑,抬手轻轻的弹了弹黑衣人的剑,不以为意的命令道:“发财,出去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这位大侠是我的故人。” 发财身体立马僵硬在原地,看向上官长乐,随后看向黑衣人,威胁道:“郡主要是有什么不测,定北王府不会放过你的!”但发财还是听命走出房门守着,临走前不忘警告黑衣人一番。 上官长乐的态度让黑衣人有点无措,这是什么女人?陌生男人闯进闺房难道不应该尖叫吗?上官长乐平静地态度,黑衣人差点以为自己回到自己家了。故人?什么故人?我和你很熟吗?我是陌生人! 上官长乐,你能不能对黑衣人这个身份露出一点敬畏的眼神? 发财走出去了,上官长乐将黑衣人的剑拨开,然后想要挣脱黑衣人的手掌。 黑衣人紧张道:“别乱动!” 上官长乐:“我需要穿衣服。” 黑衣人愣愣地点点头,反应过来后,抬手将剑架在上官长乐的脖子上,压低声音威胁道:“不要乱动!不然我杀了你。” 上官长乐睁着大大的无辜的眼睛:“难道~你喜欢我现在这样子?”目光纯洁,姿态魅惑,上官长乐用绵软的声音开口问道:“需要我把衣服拉低一点吗?”说着伸手想要将亵衣的衣领拉开。 黑衣人一手抓起托盘上的衣服扔向上官长乐的脸:“快把衣服穿上!” 黑衣人:“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思!”黑衣人在上官长乐调戏下乱了心神,已经掉进了上官长乐的套路里了,完全察觉不到两人之间的交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黑衣人和被挟持者之间相处的是不是太过融洽了? 上官长乐微笑着,淡定地将衣服穿上,完全没有受到惊吓,仿佛黑衣人闯进她的房间是一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还开始和黑衣人闲话家常起来。 上官长乐看向黑衣人:“外面的骚动是你引起的?” 上官长乐:“你现在在我的房间里,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我,回答我的问题,我姑且考虑帮你一把。” 黑衣人:到底谁才是那个被挟持的人?怎么听她的意思感觉我才是那个要求饶的人? 上官长乐:“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可就喊人了啊~” 黑衣人刷的一下把剑架在了上官长乐的脖子上:“在你开口之前我便能让你永远闭嘴。” 上官长乐看着黑衣人,笑了,像是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般,开怀的,银铃一般的笑声。 上官长乐笑道:“你居然还敢威胁我?哈哈~这些年来,闯进我房间的刺客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但能从我房间离开的只有两种人,自己人和死人,你想成为哪种人?” 围猎7 上官长乐笑道:“你居然还敢威胁我?哈哈~这些年来,闯进我房间的刺客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但能从我房间离开的只有两种人,自己人和死人,你想成为哪种人?” 黑衣人:“你怕是弄错情况了吧?现在拿剑的人是我。” 上官长乐又笑了:“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无知无畏的态度,你别以为你的剑架在我脖子上就能把我怎么样,你不是第一个将剑架在我脖子上的人,肯定也不是最后一个,你可知道那些将剑架在我脖子上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吗?”上官长乐之所敢如此嚣张,实乃是因为上官长乐已经知道了黑衣人的身份,并且断定黑衣人不会将自己怎么样,所以上官长乐不能怂,一定要挺起胸膛,让黑衣人见识到上官长乐冷静从容的一面。 黑衣人并未回答上官长乐而是眉头一皱,耳朵一动,警惕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上官长乐:“这次,也轮到你求求我帮忙了吧?” 忽然有人前来,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上官长乐透过屏风看向门外。 发财拦在门口:“你们做什么?!这是郡主的房间你们也敢闯?!” “卑职也是职责所在,有刺客潜入行宫,行刺皇后娘娘,现在刺客逃逸了,皇上命我等搜查,还请姑娘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搜查一番。” 发财:“郡主正在沐浴,你们不能进去!我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可疑之人进去过!”发财誓死扞卫上官长乐的名声清白,要是让这些男人闯进了上官长乐的房间,说出去成什么样子了? “卑职也是在执行公务,相信郡主可以体谅的。” “郡主!请让卑职带人进去搜查!”士兵大喊道,先斩后奏,准备推门。 发财:“你!” 招财赶回来了,和发财一起挡在了房门前,并对护卫大喝道:“大胆!谁允许你们搜查郡主的房间的?!” 护卫:“我等也是受命于皇上,对各个贵人的房间进行盘查。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招财:“郡主正在沐浴,你们不能进去!” “刺客还在逃逸,我等也是怕刺客威胁到郡主了。” 招财:“郡主的房间,不是你们可以随意进出的!” 发财:“以郡主的武功,要是真有刺客进去了,刺客也会被郡主制服的,你们就不必替郡主担忧了!” 两个丫鬟不依不饶,士兵本想要用强的,只是这是上官长乐的房间,这是上官长乐的丫鬟,士兵还是多有顾忌的。只希望自己的喊声能够引起上官长乐的注意,要是上官长乐迟迟不回复,想来她的房间内肯定有古怪。 上官长乐:“招财,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郡主!我等奉命搜查刺客,还请郡主赶快更衣让我等进去搜查一番。” 上官长乐沉默了,护卫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连连问道:“郡主?郡主?” 上官长乐用她无辜的奶声说道:“本宫有点苦恼,要是让你们进来了,怕是出不去了。爷爷是不会允许外男进入本郡主房间的。所以你们是否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黑衣人的剑架在上官长乐的脖子上,眼睛凶狠地瞪着上官长乐,但上官长乐一点也不畏惧,反而一脸轻松的应对目前的状况。 门外的护卫面面相觑,是否抱着必死的决心…当然没有。 听了上官长乐的话,护卫没有了那种坚定要搜查的想法了。 护卫有点结巴的开口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郡主您可否替我解释…” 上官长乐笑了:“本郡主的房间要是什么男人都能进来搜查一下,本郡主还要不要脸了?你们竟然还想让本宫替你们求情?本宫有那么傻吗?”上官长乐的笑声像是在讥笑,又像是在冷笑,总而言之不是开心的笑声,能让人听出来上官长乐内心的不悦。 上官长乐:“你们进了本宫的房间,本宫要是替你们证明清白,那谁来证明本宫的清白?!所以你们是不是得一死以证本宫清白?” 上官长乐:“所以你们进来可以,但都得给本宫躺着出去!” 护卫迟疑着,纠结着,要是不搜查而放过了刺客,自己便是渎职,到时候也是要死,可是听郡主的语气,想来是不会窝藏刺客的,早点死和晚点死还是有区别的,进去郡主的房间就早点死,以后被皇上发现自己疏忽便是晚点死。护卫明智的选择了晚点死。 护卫拱了拱手:“既然郡主房间没有可疑之人,那卑职便去别的地方搜查了。” 护卫正打算带人离开,上官长乐喊道:“等等!” 黑衣人紧了紧握剑的手。 上官长乐:“你们是不可以进来搜,但是可以去找一个婆子进来。做人要学会变通,知道不?” 护卫大喜:“是。卑职这便去安排。” 黑衣人瞪着上官长乐:“你这是在做什么?” 上官长乐一脸无辜的看着黑衣人:“我总得证明我的清白吧?” 黑衣人有点咬牙切齿的蹦出了一个字:“你!” 上官长乐目光如炬地盯着黑衣人的眼睛,大步一迈,来到黑衣人身前,吓得黑衣人后退了一小步,并慢慢往窗边靠近。 上官长乐伸手摸向了黑衣人的腰,但被黑衣人迅速抓住了手,黑衣人义正言辞地说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黑衣人怕是以为上官长乐要脱他的衣服。 以上官长乐的名声,带了一个相好来行宫玩了似乎也说的过去。这是黑衣人在上官长乐摸向自己腰带时的第一想法。 上官长乐一脸无辜的看着黑衣人的眼,坏笑着问道:“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上官长乐这无知无畏的样子,仿佛吃定了黑衣人不会伤害她一般。 黑衣人盯着上官长乐的眼睛,不用怀疑,上官长乐肯定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的。 黑衣人松开了上官长乐的手,转身准备翻窗离开。黑衣人本不想跟上官长乐多做纠缠的,可是逃跑的时候,唯一想到的离自己最近的安全的地方便是上官长乐的房间。 围猎8 黑衣人松开了上官长乐的手,转身准备翻窗离开。黑衣人本不想跟上官长乐多做纠缠的,可是逃跑的时候,唯一想到的离自己最近的安全的地方便是上官长乐的房间。 趁着士兵还没有将一个婆子带过来之前,自己赶紧离开这里吧。 上官长乐身手敏捷的抓住了黑衣人的腰带,一把将黑衣人扯回来:“你要去哪儿?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士兵,你跑出去找死呀?”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士兵的速度也是够快的,这么快就找到婆子过来了。 “郡主,方便让老奴进去吗?” 上官长乐抓着黑衣人的腰带,一把将黑衣人扔进了浴桶里,水花溅了一地,上官长乐回应道:“本宫正在更衣。” 黑衣人的嘴被上官长乐捂着,上官长乐:“嘘,别出声,在浴桶里憋气,忍着。”然后拿起一旁的花篮,将里面的花瓣都倒进了浴桶里,并把黑衣人的脑袋按进水里。 黑衣人只能乖乖地听上官长乐的命令,泡进了上官长乐的洗澡水里,黑衣人独自懊恼着:怎么就被上官长乐给制服了呢?为何不反抗?为何上官长乐轻轻一拉就掉进了浴桶里?我什么忙时候下盘这么不稳了? 上官长乐将衣服穿戴好,光着脚坐在床上,一脸坏笑地看了木桶一眼,而后命令道:“招财,让那婆子进来吧。” 婆子才刚刚踏入上官长乐的房间,外面便有人喊道:“来人!刺客往后山的方向跑去了!快来人!” 然后…士兵全都涌向后山去了。婆子刚刚踏入上官长乐房间的腿缓缓收回去了,并小心翼翼的说道:“既然刺客不在郡主房间内,那老奴便告退了。” 上官长乐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婆子飞快离开了招财的视线范围。 上官长乐趴在浴桶边上,盯着平静的水面,在思考一个问题:他在水里能听到外面的话吗?这么久都没有反应,想来是听不到的吧? 上官长乐:真想看看他能憋气多久,只可惜他的同伙在后山,快要被抓了… 上官长乐轻轻地敲了敲浴桶,惯性的敲出了影月宫的暗号,是以前夏侯珏教的,上官长乐一直记得,两长一短,就是安全了的意思。 黑衣人也就是夏侯珏,从水面冒出来,蒙脸的黑布已经扯下来了,头上顶着几片花瓣,眼神有点复杂的看向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解释道:“影月宫的通讯方式,是你没失忆之前教我的。要是不信任我,就回去把这种通讯暗号给全都换了吧。” 夏侯珏一脸冷酷地道谢道:“谢谢郡主出手相助。” 上官长乐:“虽然很想问问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可是士兵都跑去后山了,你要是有同伙的话,就赶紧去救他吧,要是没有,就趁这机会赶紧回你房间吧。”上官长乐贴心的给夏侯珏打开了窗户:“请吧,贤王殿下。” 夏侯珏从浴桶里爬出来,将身上的水和花瓣都抖干净了,才从窗户飞出去。夏侯珏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往猎场的方向飞去,今夜自己可是跟皇帝报备过的,要是猎场检查设下的陷阱。所以夏侯珏不可能在房间内出来,夏侯珏需要赶到猎场那边去,与自己的人汇合。 招财和发财走进内间,看向打开的窗户,发财:“郡主您没吃亏吧?” 上官长乐:“吃亏了,你能怎么办?” 发财:“奴婢去把那王八羔子抓回来给郡主赚回去。” 上官长乐哈哈笑了:“这个主意好!今天他看了我的身体,明天我要看回来。发财~不错,这么聪明,不愧是跟我混的人。” ……. 行宫,凤栖殿,皇后休息的地方: 皇帝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皇后,依次是贵妃和贤妃,睡着的人都已经被吵醒了,皇帝现在正在处理家务事,宫殿内都是皇家的人。 巡逻的士兵为了将黑衣人找出来,已经将行宫的各个角落都搜查了一遍了,最终士兵看到了黑衣人的身影,看到黑衣人骑着马一骑绝尘而去。 “卑职无能,让刺客逃逸,请陛下降罪!” 皇帝大喝道:“后山如此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马车?!” 士兵支支吾吾看了夏侯宝一眼,皇帝大喝:“还不快说!” 士兵跪在地上:“是敬王殿下的马车。” 皇帝:“敬王?”难不成此事还与宝儿有关系? 皇帝看向夏侯宝质问道:“敬王,是怎么回事?” 夏侯宝:“儿臣约了长乐要去东海探望小舅舅…” 皇帝扶额:“不用说了。”已经不需要知道的更详细了,自己的儿子又去拐人家的女儿,虽然经常发生,但每一次经过自己儿子亲口承认的时候,皇帝还是觉得很丢脸。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干出来的,是在无颜面对满朝文武,特别是上官家两兄弟幽怨而不敢发作的目光。 贤妃也腻了夏侯宝一眼,贤妃斥责道:“敬王,你何时才能懂事,为你父皇分忧?!” 夏侯宝委屈地看着贤妃:“母妃~儿臣也想要替父皇分忧,只是…儿臣能力有限…” 皇帝:“朕看你不是能力有限,而是没有能力。” 夏侯宝:“父皇教训的是。” 夏侯宝认错态度良好,但是就是不改正,皇帝也是深感无力。 夏侯宝面露迟疑,纠结着,一咬牙,舔着脸道:“父皇,这里也用不上儿臣,要不儿臣便先告退,长乐此时还等着儿臣去接她呢…” 皇帝:“你哪儿都不许去!给朕好好呆在这里!” 夏侯宝:“可长乐还等着儿臣…” 皇帝脸色一黑:“李忠全,差人去通知郡主不用等敬王了,早些歇息。” 李忠全:“是。” 夏侯宝看着李忠全身边的太监走出了凤栖殿,顿时就像是一个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退到了一边候着,等待事情出一个结果。 夏侯珏匆匆赶回来,一脸着急地来到皇帝跟前,担忧道:“儿臣收到消息说有刺客,父皇,您没事吧?” 围猎9 夏侯珏匆匆赶回来,一脸着急地来到皇帝跟前,担忧道:“儿臣收到消息说有刺客,父皇,您没事吧?” 皇帝拍了拍夏侯珏的手背:“不必担忧,刺客是冲着皇后去的,朕无碍。” 是呢,刺客冲着皇后去的,为何皇后无碍?皇帝此时不禁想起来这个问题,当时刺客从皇后房间内飞出,被自己瞧了一个正着,可自己推门而入的时候,皇后安然无恙的坐在床上,直到看到自己出现的时候,皇后才面露惊慌的向自己哭诉。 皇帝看向皇后,眼神中盈满了怀疑。 如若那黑衣人真的是来刺杀皇后的话,皇后绝不可能这么乖巧的坐在一边,等候自己做主的,皇后定然会怒不可揭的问罪这些无能的士兵的。 看皇后的样子,眼中闪烁着惊慌和挣扎,还有纠结,那黑衣人可能是皇后的人,而皇后此时可能正在纠结,有一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跟自己坦白? 皇帝眉头一皱,与皇后夫妻二十多年,皇后心里面的想法,皇帝可是一清二楚的,皇后之于皇帝不是那么难懂的女人,皇帝看清了皇后内心的想法,一挥手,命令道:“都各自回房吧。” 皇帝:“徐统领,增加人手巡防,今夜的失职若再发生,朕第一个拿你是问!” “是!” “卑职告退。” “儿臣告退。” “臣妾告退。” 皇帝:“皇后受惊了,朕今夜便留下来陪皇后吧。” 皇后看向面前的男人,平静已久的内心泛起了波澜:他这是在关心我? 皇帝和皇后躺在了床上,然而心思各异。皇后的脑海中一直在反复斟酌,考量,回想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不久前: 穿着一身夜行衣的周霖来到了皇后休息的凤栖殿,皇后身边的人自然是认识周霖的,皇后宫殿的房门打开了,周霖轻松的走进凤栖殿。 周霖单膝跪在皇后面前:“属下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很不满意周霖的深夜造访,可是这周霖拿着山月的腰牌说有紧急的情报要汇报,所以皇后也就破例见一见这小人物吧。 皇后冷着脸问道:“你有何事急着禀报?” 周霖恭敬地回话道:“回禀皇后娘娘。下官调任东阳城为知府,上任已有月余,最近发现东阳城中有异动,镇守在东阳城的钱将军在点兵,与东阳城外的起义军首领交流频繁,看两人交情很深,不像是要开战的样子。而…不久前圣上前往皇家猎场围猎,派人过来东阳城调查过状况,钱将军回复说无异常,可东阳城外有尚未归顺的起义军,这种情况他并未禀报陛下,所以下官心中不安,所以前来禀明皇后娘娘。” 周霖:“不知钱将军可有汇报自己的行动?” 周霖这话说的很隐晦,但聪明人都能听懂,就是说着钱将军和起义军交好,皇帝又出来围猎,钱将军点兵了,总不是来保护皇帝的吧?怎么想都觉得钱将军要跟起义军一起造反。 皇后听完周霖的慌,脸色一沉:“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周霖:“都是下官亲眼所见,皇后娘娘要是不相信可派人前去打探。” 周霖:“下官发现不对劲便连忙赶来禀报娘娘了,来的路上发现,皇家猎场附近的几座城也有异动,下官不敢断言,还请娘娘派人前去查探。” 周霖的话在皇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周霖撤出之后,皇后还没来得及派人去查探东阳城的状况,皇帝便出现了,然后整个行宫都在忙着找刺客,而皇后的心却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周霖通知皇后皇家猎场附近几座城的异况。皇后知道东部大部分是安国公的领地,东部各城的将领都是安国公的部下,要是东部出现什么状况,到时候父亲定然会被问罪的,可…如果情况属实,那呆在行宫便很危险了。 皇后看向皇帝的侧颜:如若跟皇帝说出实情,那便承认黑衣人是我的人,定然会引来皇帝的猜忌,这… 皇后纠结要不要将实情告诉皇帝。一整晚,皇后都辗转反侧,皇帝将皇后拉入怀里,拍着皇后的后背,安慰道:“皇后,无事了,朕已经加强了守卫,那贼人不敢出现的。有朕在,你就安心睡吧。” 皇后乖乖地躺在皇帝怀里,内心平静下来:还是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得动用一些埋在皇帝身边的钉子了。 皇后等到皇帝入睡之后,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悄悄的唤来了桂嬷嬷,让桂嬷嬷拿着令牌去调遣暗卫前往东阳城查看。 另一边: 金燕云终于从晕厥中醒过来了,他身边的侍卫一脸紧张地将金燕云扶起来,担忧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儿吧?” 金燕云轻轻地揉着自己的额头:“本宫这是怎么了?” 车志杰:“殿下,您跟无忧郡主比武输了,气血攻心晕过去了,您不记得了?” 金燕云眉头微微一皱:“本宫输给上官长乐那丫头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车志杰也觉得不可能,可事实摆在眼前,车志杰也无法否认。 金燕云:“定然是上官长乐用了什么阴招,本宫当时自觉的双手无力,意识模糊,你有没有检查过?” 车志杰:“属下给殿下把过脉,脉象的确是气火攻心导致的一时晕厥,没有中毒的痕迹。” 金燕云:“拿银针来。” 车志杰恭敬地将银针递给金燕云,金燕云麻利的用银针刺向自己的食指,血是鲜红的,银针也没有异样,可金燕云心中的疑惑却越多了,金燕云:我绝对不可能输给上官长乐那丫头的,她到底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打败我的? 金燕云非常肯定自己是被上官长乐下药了,毕竟当初可是意外闯进了无忧阁的人,上官长乐有一个专属的药房,金燕云便断定上官长乐钻研医术,只是没想到上官长乐的医术竟然如此精湛,能够对自己下药了还让人发现不了。 金燕云随手拿起一个小瓷瓶,将血滴进瓶子里,递给车志杰:“拿给南越国的人瞧瞧,本宫或许不是被下药了,而是中蛊了。”当初在上官家有一段时间的空白记忆,说不定被上官长乐动了手脚也未可知。 围猎10 金燕云随手拿起一个小瓷瓶,将血滴进瓶子里,递给车志杰:“拿给南越国的人瞧瞧,本宫或许不是被下药了,而是中蛊了。”当初在上官家有一段时间的空白记忆,说不定被上官长乐动了手脚也未可知。 车志杰恭敬地接过了瓷瓶:“是。” “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是本宫的血。”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的。” 金燕云摩擦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思绪飘远: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 翌日: 大家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开始了新一轮狩猎。 因为夏侯宝和上官长乐又计划离家出走,上官平不放心上官长乐一个人呆着,于是便将上官长乐困在了身边,困在了上官平的视线范围内。 男人出门狩猎了,女人便留在了营地内玩游戏,投壶、赛马和才艺比拼。皇后本来很喜欢看贵女表演才艺的,可今日皇后却兴致不高,脸上的笑容都能看出来皇后的疲惫,贵女们心想:昨日皇后娘娘定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贵女的比拼,来来去去,无非那几样:琴、棋、书、画。皇后贵妃等人之所以感兴趣,无非是因为平日里自己做这些事去讨好皇帝,如今有人做这些事来讨好自己,让他们感觉到了地位的优越性。 看着贵女为了得到自己的封赏而铆足劲儿,实在是精彩。 空旷的草地上搭了一个又一个高高的看台,看台围了半个圈,就像是马球比赛的场地一般,看台上坐着贵妇,官老爷,皇后嫔妃以及皇帝。 场地中央,现在正在进行琴艺比拼,擅琴的各家贵女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想要争得魁首。 上官长乐坐在上官平身边,百无聊赖的看着底下的贵女在秋风萧瑟的背景下弹奏一曲高山流水,上官长乐一脸生无所恋的吃着水果,压根欣赏不了琴声的优美之处。 忽然看台下,有几个姑娘坐在了毯子上,对比赛场上的琴声做出评论。 “这一曲高山流水,弹得很有意境。这是谁家的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造诣。” “好像是钱尚书家的六姑娘。” “钱尚书家的六姑娘?是个庶女吧?” “好像是。” “怪不得我从未见过,原来是个庶女。” 一个性子活泼的粉衣姑娘插嘴问道:“庶女怎么了?不照样脱颖而出了吗?” “庶女怎么可能比的过嫡女,不过是因为他父亲位高权重,不好抢了她的风头。” “要是赵雪姐姐还没有嫁人,哪里还有她出风头的机会?” 粉衣少女一脸疑惑,不理解这些姑娘为何要如此贬低别人的才华,弹琴好听就是好听,管什么嫡庶之分。可是少女初到京城,还未熟悉京城的人际关系,还是不要乱出风头比较好。 上官长乐的目光已经被这几个姑娘吸引了,看这些姑娘勾心斗角可比台上的表演有趣多了。 “茯苓,你擅长什么?要不也下场去展示一番,好让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惭愧一下。” 上官长乐:原来那粉衣女子叫茯苓呀~ 茯苓:“我琴棋书画都不擅长。” 站在茯苓身边的贵女微微皱了皱眉:“你是不会还是不擅长?” 茯苓:“只是略懂但不擅长。” “那你这四艺中,总有一样是最擅长的吧?” 茯苓一脸为难的皱着眉头,迟疑道:“我觉得这四艺中我的水平都一样,差的非常平均,拿不出手。不过要说我最擅长什么…” “什么?” 茯苓:“打架,我最擅长打架。” 围在茯苓身边的贵女毫不掩饰的嫌弃,并皱起了眉头。 而一直在看台上观察的上官长乐却是乐笑了,上官长乐看向招财:“去,打探一下,那个穿着粉色衣服叫茯苓的姑娘是哪位大人的家属?” 招财:“是。”缓缓退下看台。 看台下那些贵女的皱眉和嫌弃只是在一瞬间,很快便换上了职业假笑,上官长乐在思考,不知道这位茯苓姑娘发现不对劲没有? 那些贵女尽管嫌弃茯苓,但是却没有排挤茯苓,看来这茯苓的地位还不低,她的靠山定然是身居要职的。 很快,京中贵女的话题便跑到了婚事上了,说实话,贵女的话题来来去去无非那几样:谁家的谁谁谁出了什么事儿;谁谁谁的才艺一绝;谁谁谁得到了谁谁谁的青眼,再之后便是京中才俊了。 “茯苓,围猎结束,你是要跟着回京的吗?” 茯苓点点头。 “所以,这次回京是为了你的婚事对吧?” 茯苓大大方方的点头:“是。” 又有一个好奇心起的贵女挤进来问道:“茯苓,你是要嫁给敬王殿下吗?” 茯苓摇了摇头:“不是,父亲觉得我不适合高嫁,已经托姑母和大伯母在门户稍微低一点的人家里挑选了。”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能够如此一脸不在意的说出自己是要低嫁的女人,还真的是少见。这茯苓还真的是看的开。要是昭阳像茯苓一般,或许也不会… “啊~” “茯苓,你可想好了?门户低的人家,哪里配得上你?你不觉得嫁过去委屈?” “就算不嫁给敬王殿下,京中也有许多门当户对的世家才俊供你挑选。没必要这么灰心说低嫁…” 茯苓:“我没有灰心呀~我觉得低嫁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呀~” 几位贵女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她们也没想到像茯苓这种地位的人会愿意自降身份嫁给一个各方面都配不上她的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种没有上进心的女人沟通。 招财缓缓来到上官长乐身边,在上官长乐的耳边汇报道:“茯苓姑娘是英国公的小儿子的嫡次女,敬王爷的表妹,今年十五岁,打小便跟随其父在东海驻守,所以郡主对其没有印象,她此次回京是为了议亲,昨日才到皇家猎场,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测她是要嫁给敬王为妃的。” 上官长乐:“可我瞧着她并没有要当王妃的心啊。” 只是,儿女婚事从来都不是儿女可以左右的。 围猎11 秋猎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每一天都有一些小惊喜出现,先是刺客,而后又是回京议亲极有可能成为敬王妃的人出现,再之后便是一场香艳的闹剧,这事情…上官长乐不想多说。 简单点说吧。 秋猎开始后的第三天,上官长乐非常清晰的记得是在第三天,众人已经开始适应了枯燥的打猎生活,吃烤肉吃的上火,开始吃一些清淡一点的东西。上官长乐被森林内动物的惨叫声折磨的吃不下饭,意识到秋猎才进行了三天,上官长乐生无可恋的坐在上官平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舞姬的新舞蹈,心里只想着: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忽然,上官长乐看到对面,桂嬷嬷的身影一闪而过,追随这桂嬷嬷的身影,看到桂嬷嬷来到了皇后身边,不知道在皇后的耳边说了什么,皇后激动的晕过去了。 随即在皇后身边伺候的李若彤一脸担忧地扶着皇后倒下的身体:“母后?!快传太医!” 后来上官长乐听说,赵雪小产了,好像是吃错了什么东西导致的小产。听说流出来的是个成型的男胎,这下子把皇后气的够呛的。皇后在半个月内没了两个孙子,这么大的刺激,想来够她晕很久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上官长乐的心底突突飞快地跳了两下,心有所感地看向李若彤,总觉得跟她脱不了关系。 晚宴匆匆结束,稍晚一点的时候,皇后还在昏迷中,众人都在关心皇后的病情,而后一件让人热血喷张的事情发生了,当然对于当事人来说,被发现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晚宴结束的早了,所以众人回房间的时间也提前了,因此,某一对偷情的野鸳鸯被发现了。这对野鸳鸯的身份还不容小觑,男的是昭阳公主的驸马,镇国大将军的儿子徐展鹏,女的是礼部尚书的庶女,恭王侧妃李若彤的胞妹李若书。 夏侯珏被算计的那件事情后,上官长乐以为李若书一定会被匆匆忙忙送出京城的,但没想到李若书不但留在京城了,而且还得到了李若彤的谅解,上官长乐是真的佩服李若彤的心胸,怪不得李若彤觉得上官长乐总有一天会原谅她,原来她自己就是这么宽容大度的人。 上官长乐实在是无法理解李若彤,一个背叛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还要留在身边?这人心真大,就不怕她再背叛自己一次? 李若书和徐展鹏的事情,被众人目睹了,没想到徐展鹏竟然这么对待自己的女儿,贵妃晕过去了。两个时辰不到,后宫两位最尊贵的女人都晕倒了,这个晚上不可谓不特别呀。 只是这两件小事并没有特别到能够让上官长乐印象深刻的地步。 真正让上官长乐永生难忘的事情发生在后半夜。 起义军的到来,比皇后想象中的要快,皇后派去调查的人都还没有回来呢(可能是回不来了),起义军便已经到了皇家猎场的大门外大约十里处。即刻便能到达行宫,将行宫包围了。 深夜,士兵敲锣打鼓的将所有人都吵醒了,整个行宫灯火通明,往远方眺望也是火红一片,还以为是太阳要升起来了。 所有人聚集在朝阳殿,那里是皇帝的住处,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殿内,跪下禀报:“报!启禀陛下,东阳城钱将军带领大约三万叛军正往行宫方向攻来。” 皇帝目光冰冷地看向钱尚书,钱尚书立马滚出来,跪在地上辩解道:“陛下!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微臣弟弟绝不是那种以下犯上之人,请陛下允许臣前去查问清楚!” 贤王来到皇帝身边,压低声音提醒到:“父皇,不能让钱尚书去,听说钱尚书两兄弟感情很好,将钱尚书抓在手上还能有多一个谈判的筹码,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走。” 皇帝认同地点点头,贤王随即说道:“父皇还是派信得过的人前去查探,与此同时我们尽早撤退离开为好。” 皇帝:“来人,将钱尚书押下去!” 上官平一步上前,声如洪钟:“陛下如今不是清算的时候,还请陛下立刻下旨,起驾回宫!” 皇帝:“皇叔所言甚是!起驾回宫!” 皇帝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忙活起来了,手忙脚乱的套马车,马车套好了,着急忙慌的要上马车,尽管如今状况已经这样了,但大家都不好越过皇帝的头,都等皇帝皇后等人上了马车才敢有动作。现在可是要逃亡呀!皇帝皇后怎么还这么磨叽呢? 行宫宫门对出来便是官道,官道两边是葱葱郁郁的树木,行宫之后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下去之后是一片人工制造的大草原,走过草原之后便是一座大山,行宫、草原、大山合起来便是皇家猎场。 皇家猎场附近连着几座城镇,现在,以东阳城为首组建了一支叛军队伍,东阳城在皇家猎场正东方向五十里处,钱将军与其他几座城的将军合谋,包围行宫,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回京最近的路便是从官道上走,而此时钱将军带着大约两万人马,从行宫正面攻来,想要堵住皇帝回宫的路,行宫后方也有一队人马攻来,将要形成合围之势,幸好哨兵一早发现了异况,上报皇帝,所以只要皇帝跑得快,还是可以冲出重围的。 皇帝上了马车,贵妃却担心昭阳的状况,喊着要找昭阳,贵妃的哭声让皇帝厌烦,皇帝不耐烦的安慰贵妃道:“昭阳有徐展鹏保护,爱妃不必担心。” 徐展鹏那个狗东西会保护昭阳?贵妃信不过徐展鹏。可… 贵妃和皇帝夫妻多年,自然知道皇帝如今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哭下去了,但脸上的担忧一点都没有减少。 皇帝在上官平的劝说之下,在士兵的护送下先行离开了,皇帝皇后的马车有上官家的人在边上保驾护航,身后跟着贵妃的马车,影一被夏侯珏安排在贵妃身边保护贵妃,之后的马车是贤妃和夏侯宝。 围猎12 皇帝在上官平的劝说之下,在士兵的护送下先行离开了,皇帝皇后的马车有上官家的人在边上保驾护航,身后跟着贵妃的马车,影一被夏侯珏安排在贵妃身边保护贵妃,之后的马车是贤妃和夏侯宝。其他大人的马车也陆陆续续的跟上了。钱尚书被关在了装老虎的笼子里,跟在了皇帝车架旁边,随时被拿出来当成谈判的筹码。 夏侯珏自请带兵去殿后,为皇帝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皇帝都来不及阻止夏侯珏,夏侯珏便一骑绝尘而去了,可把皇帝给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夏侯珏用行动展示出自己的孝心,这行为让皇帝甚是欣慰自己没有白疼夏侯珏。陆兆谦和滕子敬等人跟在了夏侯珏身后,带兵前去阻拦叛军的进攻。 皇帝此次出来围猎,只带了五千精兵护航,现在留了两千多人殿后,可那两千多精兵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很快殿后的精兵便被打的溃不成军了。皇帝等人居然还坐在马车里逃跑,拉着马车的马怎么可能跑的过背着人的马呢? 士兵前来汇报道:“陛下,镇国大将军无法拦住叛军,恐怕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叛军便突破我军的防守了…” 皇帝神色惊慌,已然是六神无主的状态,面临死亡威胁,皇帝满脑子想的都是谁在觊觎自己的皇位。 皇帝觉得此番自己怕是要被俘虏了… 在大事面前,在死亡面前便能看到这皇帝有多无能,上官平骑在马背上叹了一口气,挑开马车的车帘,进谏道:“陛下,还请陛下下车骑马,这样能更加火速回京!” 上官平:“臣已经点燃狼烟,相信援军已在路上,皇上骑马而行,相信不出两日便能与援军汇合!” 看到上官平的老脸,皇帝内心便镇定了不少,上官平之于皇帝,就像是父亲一样的存在,天塌下来了有上官平撑着。 皇帝从未怀疑过上官平对自己的忠心,皇帝之所以怀疑定北王等人,多半是因为把上官平当成了真正的父亲,而定北王等人是与自己争夺父亲宠爱的兄弟… 皇帝:“就依皇叔所言,来人备马!” 就在皇帝下车换战马的时候,叛军的先行部队已经近在眼前了,已经能看到远处的人头攒动,看到远处的硝烟升起,天上下起了箭雨,带着火花,照亮了黑夜。 皇帝多久没有骑马了,上马都要花大半天时间,还要人扶着他才能跨上马背。 就在皇帝堪堪坐稳的时候,上官平大喊着:“陛下!”上官平从马背上挑起,整个身子飞向了皇帝。 上官长乐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爷爷!” “爷爷!” “爷爷!” 上官家三兄妹驱着马来到皇帝身边,上官平此时正抱着皇帝,用后背替皇帝挡了一箭。 皇帝震惊了,一个八十岁高龄的老人家替自己挡箭了,皇帝震惊的喊道:“摄政王!”皇帝扶着上官平的身子,难以置信,眼眶都感动的红了。 皇帝:“快!传太医!” 上官平按住了皇帝的手,气喘吁吁的嘱咐道:“皇上!不必管老臣,您赶紧跑!大夏国不能没有皇上!” 上官平一边说着话,一边激动地咳嗽几声,嘴角渗出了血,看向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两兄弟,命令道:“如琢,如玉听令!护送陛下回宫!” 兄弟两人哽咽着喊道:“爷爷!” 皇帝:“朕是绝对不会扔下您的!”皇帝抓着上官平的手臂,坚定地说道:“走!回京!” 上官平自己跳下了马,看向皇帝,咬着牙,说道:“陛下不用记挂老臣!老臣征战多年,这点小伤不碍事!陛下先回京,老臣随后就到!”说完,对着皇帝坐下的马屁股用力一抽,皇帝的马跑起来了。 皇帝:“皇叔!” 上官平看向上官家的两兄弟:“快,你们跟上陛下!” 上官家的两兄弟倔强地看着上官平,不肯离开,上官长乐正忙着给上官平止血,并未有心思去劝说两位兄长。 上官平咳嗽的更加剧烈了:“快!是不是爷爷的话不管用了?!” 上官长乐见爷爷如此激动,便朝着两位哥哥吼道:“哥!这里有我!你们去保护皇上,这样子爷爷才能安心治疗!” 上官家两兄弟一步三回头,最后一拍马屁股追上了皇帝。 上官家的两兄弟清楚,今天谁都能死,就皇帝不能死,因为皇帝一旦死了,在没有立嗣的情况下死了,那大夏国就要乱了,大夏国一乱,周围的豺狼虎豹还不一拥而上?所以上官家兄弟就算再不情愿,还是要跟上皇帝,保护皇帝。这不是为了皇帝,而是为了保护大夏国边疆的百姓不受战火荼毒。 叛军是冲着皇帝去的,看到皇帝已经从马车内下来了,自然便不再追击这些马车,而是往皇帝离开的方向追去。只是叛军还留下一小部分人来追击马车,说不定马车内有什么重要的任人物可以利用一下。 …… 上官长乐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上官平的伤口,看向四周,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如今只有爷孙两人了,一个又老又残,一个又小又弱,真不是叛军的对手。 上官长乐记得,皇家猎场那边有一座山,翻过去之后便是栾城,从栾城往西走,大约骑马走两天便能到京城了。只是…栾城也是安国公的地盘,栾城的守将也是安国公的人,安国公会看着上官家两爷孙活着进京吗? 上官长乐:不对,既然造反了,定然已经想好了皇帝所有逃生的路,栾城也不会安全的。所以只能坐等救援了,幸好,早就飞鹰传书让西郊大营的人过来了,想来只要躲过这一时混乱,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上官长乐环顾四周,官道上是一辆接一辆逃亡的马车,路上还有宫女仆人等在奔跑,他们手里拿着包袱,往树林深处逃窜。上官长乐耳边是各种惨叫声,有人的,有动物的…上官长乐发现世界原来如此嘈杂。 找一个山洞,给爷爷好好治疗伤口,爷爷年纪大了,还受了这么重的伤,经不起奔波。果然,还是往森林深处跑去存活几率最大。上官长乐决定了,到山里去,躲起来,等援军。 围猎13 皇帝居然一个兵都没有留下来…上官长乐真的是无法忠心于这样的皇帝,爷爷为什么要去挡箭呢?我的傻爷爷。上官长乐无奈的看了上官平一眼,将上官平扶上了马,上官长乐牵着马,往森林深处走去。 …… 两千骑兵在镇国大将军的带领下冲到了最前方,与叛军厮杀,很快便溃不成军了,镇国大将军见势头不对,立马派兵回去禀报皇帝,自己也带着所剩不多的人马撤到了皇家猎场内。 镇国大将军的队伍和叛军交手,仅仅只是拖住了叛军两炷香的时间… 夏侯珏带着一千骑兵跟在了镇国大将军身后,但夏侯珏并未继续往前,而是在原地开始设下陷阱,夏侯珏带着一千骑兵埋伏在官道两旁,绊马索等道具都用上了,就等着叛军从此处经过。 此番出来围猎,为了活捉熊和老虎,带了许多做陷阱的道具,还有很多迷药,这些东西现在都能好好招呼在叛军身上了。 夏侯珏:“传令下去,陷阱设置好后,往京城方向后撤,跟上陛下队伍,护送陛下回京!” “是!” 夏侯珏看向陆兆谦:“炸药都埋好了吗?” 陆兆谦:“已经在目标位置埋好了。” 夏侯珏点点头,看向远方,暂时还未看到叛军的身影,但是却看到了叛军奔跑而来所扬起的灰尘,足足有十丈高,声势浩大。 …… 对于忽然而来的叛乱,所有人都在逃亡,但不是所有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有些人严阵以待,有些人惊慌失措,有些人却热血澎湃,有的人担忧害怕,有的人兴奋激动,有的人却漫不经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今夜,徐展鹏和李若书的奸情被撞破了,徐夫人当时已然是六神无主的状态,耳边都是各位夫人的议论声,徐夫人甚至脑补出来未来京城中茶余饭后谈论的事情是什么,最关键是,徐夫人不知道今上会如何怪罪徐家,虽然徐家是皇上的母族,可昭阳公主毕竟是皇上的亲骨肉呀! 徐夫人的小心肝都在颤抖着,恨毒了李若书这小狐狸精了。 赶巧,遇上叛军了,自己的夫君带兵上阵杀敌,也算是将功补过。要是夫君在战场上受一点伤回来,相信到时候什么都能抹平了。 可是当马车内只剩下自己和昭阳公主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徐夫人的想法变了。(小悠、小舞以及徐夫人身边的嬷嬷也在马车内,但在徐夫人眼里这三人都不算是人。) 马车内只剩下自己和昭阳公主了,徐夫人看着昭阳公主:不生儿子,还不允许我儿子宠幸通房,这女人留着就是一个祸害。在她眼中,我就只是个仆人,从未把我当成是婆母一般对待吧?瞧瞧,瞧瞧,用什么眼神看着我? 徐夫人:“公主,难道宫里的教养嬷嬷没有教你嫁人之后应该侍奉公婆…” 昭阳冷笑一声:“呵~侍奉?” 昭阳:“本宫贵为公主,嫁入你们这小小的将军府已经是屈尊下嫁了,你们若是待本宫好,本宫自然也会孝敬你们。” 徐夫人气不过:“臣妇哪里对公主不好了?京城中就找不到一个像臣妇这般憋屈的婆母来。” 昭阳:“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本宫好吗?本宫是大夏国的公主,不是那些小户人家的女儿,不是你可以磋磨的!” 昭阳:“还有!” 徐夫人刚想要出口反驳,昭阳喝道:“本宫还未说完!轮不到你插嘴!” 徐夫人愤愤不平地瞪着昭阳,终究是没有还嘴。 昭阳激动的指着窗外:“他娶了本宫竟然还不知道收敛,在家里面对丫鬟毛手毛脚也就算了,毕竟外面的人不知道。可他倒好,到外面拈花惹草,还让全京城的贵妇都看到了,你们家丢脸也就够了,没必要拉着本宫下水了吧?所以我们怕是不用维持姻亲关系了吧。” 昭阳冷笑着说道:“等回京之后,本宫自会禀明父皇,请父皇解除我们之间的姻亲关系的。” 徐夫人也活了几十年了,什么风浪都见过了,一直以来养尊处优,身为皇帝的表嫂,谁人见了不给礼让三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更加不用说这气是自己的儿媳妇给自己受的,谁当婆婆当得这么憋屈了? 徐夫人的拳头紧握着,处于爆发边缘。 昭阳看着徐夫人笑了,说道:“你看你,被我气到了却不敢反驳,所以为了你好,也为了本宫好,和离的时候就不要闹那么多幺蛾子了。没有本宫惹你生气,想来你还能长命百岁的。” 昭阳:“你要知道,本宫的床永远都不会让你儿子爬上去的,如果不和离,你就永远都别指望能抱上嫡亲的孙子了。” 徐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婚事还得是圣上做主,不是公主或是我们家能够说了算的。” 昭阳笑道:“呵~你们家都闹出这种丑事了,还以为父皇会偏向你们?就你们家这吃相,娶公主也配?就你儿子那德行,娶了谁家的姑娘都是和离的下场。” 徐夫人忍不下去了,说谁都可以,唯独不能说自己的儿子。 徐夫人的眼睛充血,瞪着昭阳,徐夫人淡淡地看了昭阳一眼,随即朝车外的徐展鹏喊道:“鹏儿。” 徐展鹏骑马来到车窗前:“母亲唤我?” 昭阳一脸疑惑,正吵架呢,怎么把儿子叫过来,昭阳不解徐夫人忽然而来的操作。 徐夫人:“我们身后还有其他马车吗?” 徐展鹏:“还有几辆,都是一些殿后的仆人的马车。” 徐夫人点点头,挑起车帘看向车后方,后面还有一些士兵小跑跟上来,仆人都从山路离开(官道上行走的人都是叛军的目标,有杀错没放过,跑到山里,还能有生路,只要皇帝不往山里跑来,山里就是安全的),还有一些还在行宫里没有跟部队离开。 徐夫人很满意这种状况,徐夫人:“鹏儿,让马车再跑快一点,靠边上跑。” 徐展鹏:“是,母亲。” 徐展鹏隐约知道母亲想要做什么。徐展鹏不敢多问,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围猎14 马车开始加速,颠的昭阳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就在这时,徐夫人扬起手,一巴掌扇到了昭阳的脸上,昭阳懵了,不敢置信地看向徐夫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小悠和小舞同时大喝:“大胆!”想要向前制裁徐夫人。 徐嬷嬷非常机敏的起身将两个丫鬟按住了,不仅仅徐夫人想要出一口恶气,徐嬷嬷也想要出一口恶气,徐嬷嬷也早就看两个丫头不顺眼了,看到徐夫人有动作,徐嬷嬷便立马配合了。 徐夫人一言不发的揪着昭阳的衣领,将马车的后门踢开,一脚将昭阳踹下了马车,并恶狠狠地说道:“和离?你做鬼都是我们徐家人!去死吧!夏侯楚瑶!” 马车内,除了徐夫人,全都震惊了。 徐夫人看向两个丫头,冷冰冰的命令徐嬷嬷道:“别留活口。”于是徐嬷嬷拔出了簪子对着小有小舞的脖子狠狠一划,然后用力一推,将两个丫鬟也推下了马车。小悠小舞脖子上的伤口不断的往外喷血,两人活不了多久了。 昭阳被徐展鹏母亲踹下马车,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摔的七荤八素的,浑身都是伤,感觉骨头都被摔折了,昭阳就这样躺在路边,挣扎了一小会儿,随即晕过去了。 如此混乱的逃亡,从马车里摔下来一个人,大家都忙着逃命,谁都不会好心停下来关心这人的伤势的。 …… 看到混乱逃亡的王公贵族,金燕云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金光,金燕云脑中飞快的计算着,这一场叛乱可以给自己带来哪些好处。 金燕云坐在马车里,一点也不急着,乖乖地听从指令,跟着大部队逃跑。 马车内: 金燕云:“如今大夏国皇帝在何处?” 车志杰:“应该在队伍的最前方。” 金燕云:“让我们的人准备一下,刺杀大夏国皇帝。” 车志杰的眼睛一亮:“是!属下这就去办。” 或许那一支射中上官平的箭压根就不是叛军射出的,而是金燕云派出去的人射出的,只是场面太混乱,已经无从追究起来了。 须臾已过,金燕云想好了计划,弃了马车,改骑马,往队伍的最前方跑去,想要追上大夏国皇帝,给他补几刀。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能够让大夏国彻底分崩离析的绝佳时机! 奔跑途中,忽然被一个小身影吸引了视线,金燕云勒停了马,看向那个小身影,是上官长乐正牵着马,马上坐着上官平,一老一幼正走下官道,往树林深处走去。 车志杰:“殿下,那不是无忧郡主和老定北王吗?” 金燕云:“走,跟上去。” 金燕云:“上官家的人活着对我们金国而言始终是祸害,上官家的人,能杀一个是一个。” 看到上官长乐和上官平落单,杀这两人可比杀皇帝要简单多了。 金燕云:“这一老一幼就交给本宫对付吧,志杰,你去皇帝那边盯紧了,务必杀了皇帝。” 车志杰迟疑道:“可是…殿下输给了无忧郡主,也还没有查清楚郡主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赢了殿下的,殿下一人前往,属下不放心。” 金燕云:“不用担心,本宫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的。” 车志杰还想要劝劝金燕云,只是看金燕云决心坚定,想来不会改主意了。 …… 上官长乐牵着马,准备往深山的方向走去,马背上的上官平一头冷汗,脸色苍白,后背上的箭还没有取出来,上官长乐只是给上官平简单的止血了,还没有将箭头拔出来。 招财和发财骑着马赶到,营鹰爷站在招财的肩膀上,是上官长乐让鹰爷去把两人叫来的。 招财和发财翻身下马,来到上官长乐面前:“郡主!老王爷这是怎么了?” 上官长乐:“招财,你去通知二哥,我带着爷爷上山里去躲一躲,让他尽快带兵前来平乱。” 上官长乐:“发财,你跟我上山。” 招财和发财异口同声应道:“是!” 招财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上官长乐带着发财往山里走去。发财从腰间拔出软剑,进入戒备状态,警惕的盯着四周,这些混乱逃亡的人中,说不定就有想要上官平性命的人。有发财在,就多了一重保障,不会被宵小给有机可趁。 看到发财拔出软剑的时候,金燕云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看着丫鬟上马、下马动作如此利落,拔剑时隐约有剑气溢出,看来武功不低,上官平虽然受了重伤,可在金国的战争记录中,关于上官平的重伤获胜记录,几乎每一页都是。金燕云不确定上官平这重伤到底是什么程度的。 审视一番,面前从一老一幼变成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丫鬟、一个耍阴招的丫头、一个宝刀未老的将军。金燕云最终决定,按兵不动,先跟着,找一个机会再下手。金燕云现在有点后悔将车志杰支走了。 那些走山路的仆人并不见的有多害怕,毕竟都是小人物,人家没必要一开始就来对付你。 他们只需要跟皇帝分开,往别的城镇走去便能活命了,而且,要是找到了城镇,靠着包袱里的钱财,可以弄一个新的身份,摆脱贱籍,开启新的人生。 可是他们不敢往深山走去,因为深山有虎有熊,对于他们来说,熊虎比叛军还要恐怖。 然上官长乐不是普通人… 上官长乐径直往深山走去,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深山里找到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山洞了。 上官长乐将上官平扶下马,几人进入山洞,上官长乐开始给上官平处理箭伤:“爷爷,您忍一忍,我现在就把你身上的箭头取出来。” 上官平:“年纪大了,一会儿怕是要让你们俩个小丫头看笑话了。” 上官长乐拿着匕首,划开上官平的衣服,在伤口附近划了几刀,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箭头挖出来,这过程可谓既痛苦又漫长,上官长乐将上官平身上的箭头取出来了,花了得有一刻半钟的时间,上官长乐和上官平都一头汗,在箭头被拔出之后,上官平便松了一口气,而后晕过去了。 围猎15 上官长乐吓了一跳:“爷爷!”探了探上官平的鼻息,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还有气…呼。” 上官长乐手脚麻利地给上官平缝合伤口,止血上药,撕下衣角给上官平包扎,忙完之后,上官长乐医包里面的药几乎要用完了。 上官长乐看向发财:“爷爷的身体虚弱,需要补气、补血,我到外面去采药,你在这里守着爷爷。” 发财有点担心的看向上官长乐:“郡主小心。” 上官长乐点头,让鹰爷留在洞口放哨,要是有危险,鹰爷会发出警示声的。 上官长乐独自一人行动,对于金燕云来说简直就是“天助我也”,金燕云兴奋的尾随上官长乐,只要离山洞足够远,上官长乐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上官长乐出来仔细地搜寻可以使用的草药和食用的果子,全身心都在找吃上了,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上官长乐想要弄点蘑菇汤来喝,蘑菇应该要到山下才有,上官长乐慢慢往山下走去,远离山洞,渐渐步入危险中。 上官长乐猫着身子在草丛中穿梭,把脸弄得脏兮兮的,这种动乱的时代,美貌不可外露,谁知道那些男人会不会色心壮胆,扑向自己。 金燕云觉得是时候了,拔出手里的剑,脚尖一点,飞向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的耳朵动了动,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呼救声,上官长乐跑向了声音的方向,上官长乐一动,金燕云身形一转,躲进了树丛中,虽然不想承认,但金燕云的确被上官长乐打败过一次,金燕云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小心为上,不敢跟上官长乐正面刚。 金燕云知道,正如自己想要除掉上官长乐一般,上官长乐也将要除掉自己。 上官长乐跑向了声音的方向,只见两个小厮模样的人笑的猥琐,一步步逼近一个衣着华贵,但略显狼狈的美貌女子,看样子是欲行不轨。 女子尖叫着大喝道:“放开本宫!大胆!本宫是大夏国的昭阳公主,你们胆敢对本宫不敬!你们别过来!要是敢动本宫一根毫毛,父皇会诛你们九族的!” 这个被好色之徒盯上的女子正是不久前被踹下马车的昭阳是也。 昭阳当时躺在路边,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头上琳琅满目的朱钗,替昭阳引来了救命之人。 救醒昭阳的人是一个婆子,他们一家老小都在逃亡,看到昭阳头上的朱钗起了贪心,走过来想要拔走朱钗,发现昭阳还活着,于是婆子好心救醒了昭阳,给昭阳的伤口上了一些药草,给昭阳喂了一些水,然后让昭阳跟着他们走。 等远离了官道,没什么危险了,这一家子停下来休息,就是这时,昭阳被这家子的两兄弟给盯上了。一直以来都是给贵人端茶递水的,那些千金小姐长得好看,也只能远看,不敢靠近,如今有一个活生生的千金大小姐就在自己眼前,他们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面前这年轻女子梳的是妇人髻,应该是初为人妇,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为了不被休弃,定然也不会说出去。 两个男子听到昭阳的威胁,身形明显一顿,但现在这是什么时候?就算昭阳真想要计较,也要有命留着不是?最关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以为现在放过昭阳,昭阳以后就会放过你?已经冒犯昭阳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男子猥琐地笑着说道:“公主殿下,小人奶奶对您有救命之恩,难道您不应该做点什么报答她吗?” 另一个男子用同样的表情说道:“公主殿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说不定下一刻我们就都要死了,何不死之前风流一次,到了地下也能跟祖宗好好吹嘘一番不是?哈哈~” “公主,来吧,让小人好好服侍您更衣吧~” “别怕,公主您身上可是有伤的,可不要反抗,到时候弄疼自己了。” 昭阳尖叫着:“你们滚开!不要过来!滚开!”并不断的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小山坡下,靠着山坡,眼睛里是无助的愤怒、恐惧、以及…一死的决心。 就在昭阳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上官长乐从天而降,落在了昭阳面前,一剑将那两个男子给震开,并喝道:“不想死就给老娘滚!” 男子被剑气一震,吓得跌坐在地上,看着忽然出现的女子,先是害怕,而后色心又起。又出现一个小姑娘,一人一个,不用抢了。只是新来这个小姑娘好像有点不好惹。两个男子对视一眼,仿佛在问:要不要上? 昭阳看到忽然而来的侠女,一看背影,昭阳热泪盈眶,本来强忍住的泪水,在见到上官长乐的那一刻,全都溢出来了,昭阳抱着上官长乐的大腿激动的喊道:“长乐!” 在昭阳抱着上官长乐大腿的时候,两个男子默契的冲向上官长乐,他们目标明确,趁着上官长乐不能动,控制上官长乐的手,夺走上官长乐的剑。 上官长乐虽然渣,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欺负的,上官长乐的软剑一划,划破了一个男子的手腕,再一划,另外一个男子的手腕也划开了口子,上官长乐帮他们两个放放血,这样体内就不那么燥热了。 两个男子吃痛,连忙用没有受伤的手捂住伤口,要赶紧处理,两个男子见打不过,还受了伤,伤口处理不及时可能会死的,于是不敢上前,转身逃跑。 昭阳指着两个男子大喊道:“长乐!杀了他们!帮我杀了他们!”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昭阳,叹了一口气:“你抱着我的腿,我怎么追杀他们?” 等到昭阳放开了长乐,那两个男子已经跑没影了,然而他们终究是难逃一死的,毕竟上官长乐身后还藏着一个金燕云,金燕云怎么可能让这两个欺负过昭阳的人活着? 上官长乐将昭阳从地上拉起来,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昭阳:“我被徐展鹏她娘推下了马车。” 围猎16 上官长乐将昭阳从地上拉起来,并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昭阳:“我被徐展鹏她娘推下了马车。” 昭阳的话并未在上官长乐的心底泛起波澜,最近劲爆的消息太多了,上官长乐已经被锻炼的心如止水的了。或者说,上官长乐本来就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 昭阳痛呼一声,捂着自己的脚,上官长乐看了昭阳一眼,蹲下身给昭阳检查伤口,说道:“忍着,我给你掰过来。” “啊~~” 上官长乐:“好了。”上官长乐给昭阳把脉,检查了昭阳的身体一遍,发现都是皮肉伤,卧床休息一下就好了。 上官长乐:“自己能走不?” 昭阳委屈扒拉地看向上官长乐,嗲声嗲气的说道:“可以扶我一下吗?”看到上官长乐之后,昭阳觉得自己坚强不起来了,天塌下来都有上官长乐顶着。 上官长乐居高临下地俯视昭阳,面无表情,冷声说道:“我自己都在逃难,要是你走不了就在这里等死吧。”说完上官长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看到上官长乐这么无情说走就走,昭阳急了,喊道:“你去哪儿?” 昭阳哭腔都出来了:“上官长乐~~”听到这声音都能义无反顾走的,果然不是个男人。 上官长乐越走越远,昭阳是真害怕上官长乐扔下自己,于是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瘸的跟上上官长乐,并一边大喊道:“长乐!别走那么快!等等我!” 听到昭阳跟上来的脚步声,上官长乐放缓了脚步,慢慢往山上走去,看到一根合适的树枝,上官长乐抬手,一剑就将树枝给砍下来,把上面的叶子都处理好了,这时昭阳终于是跟上上官长乐了,上官长乐把削好的木棍扔到昭阳脚下:“当根拐杖,将就着用吧。” 昭阳笑了:“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 上官长乐翻了一个白眼:“别跟丢了。” 上官长乐下山采了一些蘑菇,现在正准备原路返回,回去路上忽然看到了一处极其适合野生人参生长的土地,那边地势已经有六百米高了,植物种类繁多,乔木灌木等显而易见,野山参的生长环境中会有许多伴生植物,看来往那方向走去应该能够挖到野山参。 上官长乐:“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昭阳拉住上官长乐的手,一脸惊慌,声音中充满了依赖:“你去哪儿?别留我一个,我害怕。” 上官长乐指着一块地说道:“我就过去那边采药,很快回来。”上官长乐将软剑递给昭阳:“拿去防身。” 昭阳双手颤抖着接过了软剑,这还是昭阳第一次手握武器,内心既抗拒又兴奋,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浮上了心头。 昭阳叮嘱道:“你小心点,注意安全,快去快回啊。” “知道了。”上官长乐敷衍的应承道,挥了挥手,走向了疑似有人参的地方。 金燕云悄悄跟在了上官长乐和昭阳身后,看上官长乐和昭阳的关系,似乎不差,金燕云这下子有点为难了,要是杀了上官长乐,昭阳不就知道金燕云的企图吗?要是不告诉昭阳呢?那谁带昭阳离开?自己出现的话昭阳定然会让金燕云去找上官长乐的,找不到上官长乐昭阳也不会放弃,这附近还有上官平和上官长乐的丫鬟,到时候昭阳一喊,人就来了,那金燕云做的事情迟早会被她们发现的。可是不杀上官长乐…金燕云觉得放过了大好机会,太可惜了。 金燕云盯着昭阳,一脸纠结。 昭阳一脸警惕的盯着周围,这还是昭阳第一次进入深山老林,昭阳很担心,会不会有什么豺狼虎豹扑出来,要是真有,自己该怎么办? 就在昭阳疑神疑鬼的时候从树上掉下来一条翠绿的虫子,虫子恰巧就落在了昭阳的手臂上,看到虫子的时候,昭阳吓得跳起来了,浑身都在抖动,仿佛这虫子是什么狗皮膏药一般,虫子在昭阳一甩就甩出去了,可昭阳还是没有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甩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没有了怪异的触感后昭阳才睁开眼睛,发现虫子已经不在了,可昭阳却起鸡皮疙瘩了,觉得虫子好像爬进了衣服里,浑身难受,又开始哭起来了,一边哭一边呼唤长乐的名字。 正在挖人参的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心底不住在吐槽:果然欠教训。 上官长乐把人参挖出来后立马赶回昭阳身边,不耐烦的看着哭成泪人的昭阳,问道:“又怎么了?” 昭阳抽抽搭搭地回答道:“刚刚有一条大虫子掉在我手上了,我觉得虫子好像钻进我的皮肤里了…”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的看着长乐,继续说道:“长乐,我会不会死呀?”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不用担心,有我给你收尸,不会让你成为孤魂野鬼的。” 昭阳放声大哭。 上官长乐:“骗你的!放心!死不了!起来!走,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昭阳立马抓住了上官长乐伸过来的手,拄着拐杖,一瘸一瘸的往深山里走去。 路过一颗果树,上官长乐将手里的药材和食物递给昭阳:“拿着,我去摘一点果子。” 昭阳乖巧的抱着上官长乐递过来的芋头叶,叶子上面抱着一些蘑菇和药材。 昭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官长乐的后背,忽然昭阳又开始哭了,昭阳哽咽着、结巴着提醒道:“长乐…蛇…蛇!” 上官长乐漫不经心的在这果子,耳朵动了动,隐约听到了一条蛇吐着信子慢慢靠近。 上官长乐脚尖一点,在蛇发出攻击之前,抱着果子飞离了果树,落在了昭阳身前。 昭阳用力抓着上官长乐的衣服,上官长乐的衣服都快要被昭阳给抓烂了,昭阳哭着说道:“我们快跑吧!” 上官长乐从昭阳的手里夺过了软剑,斥责道:“没吃过蛇羹吗?怕什么?!有我在!” 围猎17 昭阳还是害怕,那蛇感觉有自己手臂那么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毒。昭阳死死地抓着上官长乐的衣服,将上官长乐的衣服扯下来,露出了一点点香肩。 上官长乐对着天空翻了一个白眼,压低声音威胁道:“松手,你要是不松手我就把你的手砍下来。” 昭阳哭着摇头:“长乐,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从小就认识的小伙伴啊!”仿佛哭的越伤心,自己就越占理,昭阳扯着嗓子哭起来。 上官长乐光洁的额头,隐隐感觉到隐藏在额头底下的青筋在跳。 上官长乐:“放手!”上官长乐将软剑提起来,这下子,昭阳是彻底放手了。 昭阳咬着下唇,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是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了,都快要害怕死了,怎么可能不害怕,那可是蛇,足足有两米长的大蟒蛇,没有吓晕过去,昭阳觉得自己胆子已经很大了。 上官长乐提着剑飞向蟒蛇,刷刷两刀,手脚干净利落将蛇杀死,随即提着蛇飞回到昭阳身边。 昭阳看到上官长乐的凶狠,吓得一边哭一边后退,看到昭阳哭哭啼啼的样子,上官长乐是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了,上官长乐不再叹气,而是甩着手里的死蛇,凶巴巴的朝昭阳吼道:“你再哭一声试试!我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你!” 昭阳立马停住了哭声,可是眼睛里都是恐惧和委屈,昭阳这小怨妇的样子,让上官长乐很不得劲。 上官长乐:“哭丧着脸干嘛?又没有人死!给我笑!笑不出来就别跟着我!” 昭阳被凶哭了,上官长乐算是没辙了,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实在没有力气哄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上官长乐带着一路上都哭哭啼啼的昭阳回到了山洞里,看到了慈祥的上官平,昭阳一瘸一瘸的跑向他,在昭阳扑向上官平之前,被上官长乐扯住了后衣领:“别动,我爷爷受重伤了,你不要打扰他。” 昭阳一脸担忧,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上官爷爷,受伤了?哪里?没事吧?能治好吗?有没有什么事是我能帮忙的?” 上官长乐:“你闭嘴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哦。”昭阳幽怨的哦了一声,委屈的闭上嘴,坐在了边上。 上官长乐将蟒蛇扔给发财:“烤了它当晚饭吧。” 发财在做饭,上官长乐在弄药材,各自都在忙活着,上官长乐给上官平上完药,参片也给上官平含住了,随即才处理昭阳的伤口。 上官长乐粗暴的拉开昭阳的袖子,给昭阳的伤口上药,气呼呼的一言不发的给昭阳治理伤口,伺候昭阳,让上官长乐内心特别别扭,所以没给昭阳好脸色。 昭阳来到山洞里,终于有了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了,昭阳这下子算是把心放进肚子里了,身体也回温了,安定下来的昭阳,开始回归本性了。 昭阳小心翼翼地打量上官长乐的脸色,试着找话题:“你还记得在恭王府,我说要给周霖送通房丫鬟的事情吗?” 上官长乐翻了一个白眼,拉开昭阳的裤脚,给昭阳的脚治伤,没有理会昭阳的话。 上官长乐不理昭阳,昭阳便开始自说自话:“当时我为难周霖其实真的是为了你好,我觉得他配不上你,所以想要帮你赶跑他。” 昭阳:“不过那周霖也没有收下两个宫女,看来还是一个可靠的人选。可惜了,现在被调出京城了。” 昭阳:“长乐,要是可以选择,我希望你能嫁给你喜欢的人,而不是嫁给你的家族喜欢的人。” 上官长乐终于不翻白眼了,而是意味深长地看向昭阳,并说道:“才成亲几个月,就后悔了?” 昭阳:“没有后悔,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上官长乐脑袋微微一侧,自己果然是无法理解皇宫里长大的孩子是怎么想的。 上官长乐:“好了,你的伤口处理好了。” 上官长乐:“一会儿只迟点烤蘑菇和吃点果子,蛇肉你就不要吃了,要忌口。等回到京城,再让太医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昭阳:“谢谢。” 上官长乐:“你的谢谢对我毫无意义。” 昭阳:“知道了,回京后会给钱给你的。” 这下子,上官长乐笑了,像一个奸商一般:“那多不好意思呀,不过你硬是要给的话,我也不推脱了。” 正在烤蛇肉和蘑菇的发财:…… 昭阳:……变脸比翻书还快… 昭阳:“你如今的模样与见钱眼开这个词非常贴切。” 简单解决了晚餐,昭阳坐在干草上,靠着石壁睡觉,上官长乐和发财轮流守夜。 上官长乐看了身后睡着的昭阳和上官平一眼,随即一脸凝重地看向发财,叮嘱道:“入夜了,今晚注意一点,方才我下山采蘑菇的时候发现金燕云尾随在我身后,一看那孙子,定然是图谋不轨,指不定半夜突袭。” 发财:“郡主可知道他带了多少人?人多怕是对我们不利,还是赶紧叫醒老王爷,转移…” 上官长乐:“爷爷的伤势不适合转移,这大山里很难再找到这么绝佳的避难洞穴了。你不必担心,我确定他只有一个人。他本来就是异国储君,来到夏国做质子,能带的人并不多,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大好时机,他定然都把人派去刺杀皇帝了,哪里会分出多余的人手来对付我们。” 上官长乐:“不过是看到爷爷受伤,不舍得放下这么好的机会罢了,他追过来是鱼和熊掌都想要。” 发财:“那属下今晚一定加倍小心的盯着。” 上官长乐:“你先休息,上半夜我来守着,我推测他定会在下半夜采取行动,你要养精蓄锐,下半夜才能将他击退。” “是!” 然而… 深山里并不宁静,尽管上官长乐等人潜入了深山中,但依稀能听到山底下的厮杀声,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了,就在这样一个充满惨叫声的夜晚,上官长乐一行人在山洞里围着火堆,温暖的度过,而金燕云在树上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冻成了狗。 围猎18 夏侯珏带着一千精兵挖陷阱拦截叛军,陷阱一挖好,一千精兵便往京城方向撤退,这些陷阱只能够留下一部分人,叛军踏着同伴的尸体,迈过了陷阱,朝着京城的方向追去,一路上,钱将军杀红了眼,指挥着他的人拦截皇帝。 钱将军也就只有匹夫之勇,一点策略都没有,就凭这一腔热血还想要夺天下?痴人说梦。 叛军队伍是由起义军和各城的守军组成的,大家表面都以钱将军为首,可实际… 各地起义军的目的却似乎与钱将军有所不同,起义军并没有急着去追皇帝,而是拦截逃亡的马车实施打劫。起义军追上了马车,将里面的贵妇人大官人给拖下来,谋了他们的财接着再害他们的命。起义军似乎是有目标的,专门挑那些家底丰厚的官员来杀,而且一抓一个准,从没有拦错马车的时候。 夏侯珏骑着马赶去与皇帝汇合,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情、出现了一些东西引起了夏侯珏的注意力。 夏侯珏在奔跑时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喊:“殿下!救救我。” 呼救的声音隐隐有点熟悉,夏侯珏勒住了马,慢慢地往回走,声音的方向走去,看到了趴在路边的小悠,她的脖子用布包起来了,暂时止住了血,小悠艰难地抬头看向夏侯珏:“殿下…救公主…殿下。” 夏侯珏:“你怎么在这儿?昭阳呢?” 小悠艰难地指向了一个方向:“公主被徐夫人踢下了马车…奴婢与小舞被当场灭口…” 夏侯珏一挥手,命令身边的士兵道:“去,把昭阳公主找出来。” 夏侯珏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解开了小悠脖子上的布,在看了一眼小悠的伤口,给小悠上药,然后再包扎起来。 经过夏侯珏简单的资料,小悠觉得自己有救了,手脚开始有力气了,虽然还是虚弱,但最起码身体不冷了。 小悠:“谢王爷。” 夏侯珏并未回复,冷冰冰的样子,站起来。 陆兆谦:“王爷,叛军就快要追来了,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昭阳公主的,要不还是先与陛下汇合再从长计议吧?” 夏侯珏看向四周,这时士兵抬着小舞的尸体回来了,如果昭阳不在这附近,或许是被救了,又或许是落入到别人手里了。 一个士兵骑着马朝夏侯珏奔来,单膝跪地汇报道:“禀王爷,叛军派出五千精兵进山,听说是要把受了重伤藏到深山中的老定北王和无忧郡主找出来。” 夏侯珏眉头皱起来了:“怎么回事?老王爷和郡主不是护送陛下回京了吗?怎么会在深山里?” “老王爷替陛下挡了一箭,受了重伤,不便奔波,所以没有跟随陛下,据情报,有人看到了郡主和王爷往深山走去了,也不知道是谁把这消息泄露出去,叛军开始在搜查老王爷和郡主的下落。” 夏侯珏看向陆兆谦:“兆谦,你带两百人,护送小悠回京,不能让她出事了。” 陆兆谦:“是。”随即点了人,带上了小舞的尸体,按照计划的路线往京城奔去。 夏侯珏看向滕子敬:“子敬,你带两百人,按照计划行事。” 滕子敬:“属下领命!”随即点了两百人,往那些奔跑中的马车跑去,像是要将他们安全的护送回京一般。 夏侯珏:“其余人,换上平民的衣服,伪装逃难,进山搜寻老王爷,如若找到,留在原地保护老王爷安全。除非紧急关头,不要点燃信号弹!” “是!” 夏侯珏带着的这一支骑兵,动作整齐划一,翻身下马,将身上的铠甲脱下来,把尸体身上的衣服扒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随即潜入深山,搜寻上官平的下落。只希望上官家的人藏得足够隐秘,能够躲到援军前来。 在夏侯珏心中,上官平的重要性不亚于皇帝。上官平是上官家的核心人物,如果上官平因为保护皇帝阵亡了,皇帝还将上官平扔在了逃亡的路上,到时候北疆、南疆、西疆的军心都要乱的,虽然上官家的人会以国为先,抵挡住外敌,可…之后呢?上官平如果死了,大夏国会否改朝换代?上官家的人对皇位起了野心,也参与到皇位争夺中来。 上官平的死甚至是一个很好的造反借口,到时候,相信全天下人都能理解上官家的这个选择的。 夏侯珏脱下了自己的外袍,将外袍划破,然后反着穿,这样落魄的样子,可以避免一些争端。 夏侯珏直直的往深山里走去,直觉告诉夏侯珏,上官长乐会往那里走。可能是曾经的那个自己对上官长乐的了解吧,所以夏侯珏隐隐能够看透上官长乐的想法。 等进了山里,那便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战场了,营救和刺杀的较量。 夏侯珏刚准备往深山走去,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脑袋。 发财背着上官长乐小心翼翼地前行,避开了叛军的搜查,平安地来到了山下,遇到了正要上山的夏侯珏。 夏侯珏看了发财背上的上官长乐一眼,问道:“怎么回事?老王爷呢?” 发财:“老王爷料到叛军会冲着他去,为了不拖累郡主,让奴婢将郡主送走。” 夏侯珏:“老王爷现在在哪里?” 发财并不轻易泄露上官平的行踪,但发财对夏侯珏有一定了解,发财:“老王爷在海拔五百米处的深山中。为了躲避叛军,可能会往更高处走。” 夏侯珏:“恩。山下有马,你带着郡主速速去与上官大人他们汇合。”说完转身往深山里走去。 发财看着夏侯珏的背影,想来老王爷又多了一线生机了。 夏侯珏带着十来人轻装上路,一路上但凡遇到叛军,要是对方人数少便攻过去速战速决,要是对方人数多便躲起来,逐一击破,也算是减少了一些障碍。 夏侯珏目标明确,在前进过程中,带来的五百多人慢慢聚拢起来。 忽然,一道红色的烟雾从远方缓缓升起,那并不是自己人的信号弹。 夏侯珏:“不好!老王爷被叛军发现了!” 围猎19 夏侯珏:“不好!老王爷被叛军发现了!” 夏侯珏:“全军全速前进!” “是!” 夏侯珏带着几百人往红烟升起的地方赶去,路上遇到了叛军便斩杀,杀了不少叛军,但夏侯珏带着的几百人也损失了一点。 夏侯珏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远远地便看到了黑压压的叛军人头,他们此时应该是包围了上官平,不见有打斗,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夏侯珏举手示意士兵停止前进,隐藏起来。 …… 上官长乐一整晚都无法入睡,因为耳边都充斥了哀鸣,就算上官长乐再怎么疲惫,她都会被哀鸣的弄醒。人在喊救命,动物在喊救命,可上官长乐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怎么去救他们?上官长乐想要出手相救的,可是胡乱走动只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救人把自己搭进去,这不值得。 天蒙蒙亮,山里雾气腾腾,水汽氤氲,整座山像是刚刚出浴的美女一般,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烟纱。 鹰爷飞进洞中啼叫,将沉睡中的人都唤醒了,上官长乐猛然坐起来,冲到火堆,用脚踢起火堆边上的沙土,将火堆熄灭,看到上官长乐的动作,发财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为了不让火堆冒出大烟,发财在洞口外挖一些湿土进来盖在了火堆上。 发财看向上官长乐:“郡主,接下来该怎么做?” 昭阳:“长乐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长乐目光晦暗不明的看向远方:金燕云跟了我们一;路了,还在外面守夜,他没有对我们下手,看来并不打算加害于我们…可是为什么呢?难道金燕云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我们而跟着我们的吗?这没道理呀!难道…金燕云喜欢我? 上官长乐怀疑金燕云喜欢上她了。不然无法解释金燕云这诡异的行为。 上官长乐转头看了昭阳一眼,转向上官平,爷孙两人只是一个眼神便知道情况发展到哪种程度了。 上官平:“咳咳~” 上官长乐跑向上官平:“爷爷!你怎样了?!” 上官平拍了拍上官长乐的手背:“我没事。” 上官平:“长乐,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你不必守着我,赶紧去跟如琢如玉汇合,带兵过来平乱。” “我已经然招财去通知哥哥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哥哥就会带兵前来。” “我不放心他们两兄弟,你替爷爷去看好他们,别让他们乱来。” 上官长乐看着上官平,隐约猜到上官平的想法,上官平这是想要将自己支走。上官长乐:“爷爷向来不是最信任二哥的能力的吗?爷爷就不用担心了,二哥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好的。” 昭阳:“上官爷爷,虽然这是如琢哥哥第一次带兵,但你也不能让长乐去当监军呀。我觉得长乐才是会乱来的那个人。” 上官平看向上官长乐,一脸严肃的命令道:“你必须听我的,去跟你的哥哥们汇合!这是军令!不得反抗!”有点激动,说完这话有点喘不上气,咳了几声。 上官长乐一脸认真的看着上官平的眼睛,语气坚定地回答道:“爷爷解甲归田已久,您的军令对我没有用。您不用多说了,我是不会被你支走的,我是必须要守在你身边的,哪儿都不去!” 上官平目光变得柔软了许多:“这山中洞穴也就百来个,他们人多,而且对这边地形颇为了解,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找过来了,你留在这里只是陪我等死。” 上官长乐:“我不怕。” 上官平:“只是爷爷不舍得我们长乐这么年轻就死了啊。” 上官平盯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在上官长乐毫无防范的时候,上官平抬手便劈晕了上官长乐,因为大幅度的运动,牵扯到了伤口,上官平疼的闷哼了一声,自嘲道:“果然年纪大了,不顶用了。” 发财:“王爷?!” 昭阳:“上官爷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上官平抬头看向发财,语气严肃,下令道:“发财,将郡主送到如琢身边。” 发财脸色沉重地看着上官平,发财:“是!”说着将上官长乐抗在肩上而后离开了山洞。 昭阳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气氛变得这么严肃了,上官长乐和发财都离开了山洞,只剩下昭阳和上官平,这是昭阳第一次在上官平面前感到了害怕和恐惧。一直以来上官平在昭阳心中都是慈祥的爷爷,如今这板着脸冷酷无情的样子,让昭阳心底在发怵。 昭阳迟疑着,有点结巴的问道:“上官爷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平目送发财离开后,凌厉的眼神收敛了,淡淡地看向昭阳,说道:“昭阳,现在山下都是想要生擒老夫的叛军,和老夫呆在一起只是死路一条。” 昭阳一脸疑惑:“上官爷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平有点难以启齿的说道:“老夫知道,老夫应该要保护皇族,然,长乐是老夫唯一的孙女,保护皇族是老夫的责任,不是她的。老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所以还请你不要记恨长乐,这是老夫的选择,在你和长乐之间,老夫选择了长乐…” 昭阳不笨,已经隐约听懂了上官平的话。 昭阳苦笑着宽慰道:“上官爷爷不必自责,我能理解您的选择。” 上官平:“昭阳公主您也自行离开,寻找生路吧。和老夫呆在一起只怕会被当做是长乐…” 昭阳笑道:“上官爷爷,你赶我走,我能走去哪儿?这大山里,我自己一个人走,那就是找死。” 昭阳:“跟着您还有生还的机会,所以我哪儿都不去。” 上官平用剑撑地,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了,看向昭阳说道:“公主放心,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有事,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昭阳扶着上官平离开了山洞。 上官平走出山洞之后,目光再次变得凌厉起来,扫向了山洞附近的一颗树,沉声道:“出来吧。” 见没有动静,上官平有说道:“金国太子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围猎20 见没有动静,上官平有说道:“金国太子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昭阳一惊:金燕云来了? 昭阳的眼睛闪过了金光,期待地看向上官平视线的方向。 随着上官平话音一落,草丛出现了动静,一会儿一个人从草丛中走出来,是金燕云! 金燕云并未和昭阳产生目光交流,而是漫不经心地笑着看向上官平,问道:“老王爷是什么时候发现本宫的?” 上官平:“不知金国太子一路尾随是有什么目的?” 上官平昨夜并未睡着,偷听到了长乐和发财的对话,知道了金燕云就在这附近,上官平也在疑惑金燕云为何一夜都没有采取行动,既然金燕云没有行动,那多半是不会伤害自己的,此时自己的情况并不好,还是挑明了,这样才可以利用一下金燕云。 金燕云:“当然是为了保护老王爷…和公主殿下。” 上官平:“那有劳金国太子了。” 上官平带着昭阳和金燕云,往深山里走去,并一边说道:“公主殿下,坚持住,翻过这座山,便能到栾城,从栾城走,三天便能回到京城。” 昭阳:“恩,上官爷爷我一定可以做到的。”昭阳拄着拐杖艰难地跟在上官平身后。 金燕云自知男女有别,不能对昭阳表现出特别的关心,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昭阳吃力的行走。 上官平:“公主殿下,老夫虽然知道这很不妥,但,为了加快行程,要不劳烦金国太子背您吧?等到把身后叛军甩开之后再放下,定然不会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的。” 两人并未多做推脱,金燕云背上了昭阳,沉默无声的跟在上官平身后。 这三人最终还是跑不过叛军,灭掉了一个叛军,另一个便出现了,杀了十个叛军,很快便有十个出来,叛军便循着尸体跟过来了,叛军的信号弹发出,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叛军,最终上官平三人被叛军给包围了。 如今形势打是打不过了,跑也跑不掉了,能活下来一个是一个,金国太子一定要活下来,不然会引起两国争端。 上官平的伤口已经裂开了,后背衣服上干渴的血迹再次变得鲜艳起来,上官平转头看向金燕云,说道:“金国太子,你带着昭阳公主先走,老夫随后便跟上。” 昭阳挣扎道:“不行,上官爷爷,我不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 金国太子心口一松,这办法不错,这样一来,上官平就是死了,也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金燕云一脸沉重地点头:“老王爷保重!” 昭阳紧紧地抓着金燕云的肩膀,哽咽道:“不能扔下上官爷爷…” 金燕云:“我们留在这里也只会让老王爷分心。昭阳公主要相信老王爷。”话音一落,与上官平交换了一个眼神,脚尖一点,离开了包围圈。 叛军的目标是上官平,所以金燕云和昭阳这种不明身份的人暂时不重要。金燕云背着昭阳逃跑,遇到的阻碍并不大,很快便跑远了。金燕云内心很兴奋,内心非常渴望留下来,留下来看看上官平的最终下场。 上官平观察了周围的地势一番,此处地势开阔,路况平稳,无处可逃,叛军很快便对上官平形成了合围之势。 叛军小心翼翼的向上官平靠拢,并没有要立刻将上官平杀了,看样子是要活捉上官平。 叛军的包围圈缓缓打开,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骑着马走出来,但并未靠近上官平,而是在距离上官平五米处停下来了,被士兵保护着,将领居高临下的看着上官平,这种机会可真少见。 叛军将领:“老王爷,久仰大名。” 上官平:“你是谁?老夫认识你吗?” 叛军将领:“我不过是小人物,老王爷自然不认识。” 叛军将领:“不过我们钱将军,老王爷应该是认识的。” “不认识。”想也不想,冷言冷语道。 叛军将领笑了:“我们将军小时候承蒙您照顾,想请您回去做客,联络一下感情,老王爷赏脸随我走一趟吧。”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肯定了上官平要跟自己走一趟。 上官平也笑了:“老夫身受重伤,怕是不能长途跋涉。” “路途不远,只要老王不反抗,我等会将老王爷舒舒服服地护送至军营的。” 上官平手里握着剑,那剑就跟大刀一般笨重,一看上官平的姿态,便知道他并未放弃抵抗。 上官平铮铮铁骨,怎么可能去做阶下囚,上官平铿锵有力地说道:“上官家人宁死不做阶下囚。放马过来吧!”上官平的剑指向了叛军将领,让他一阵胆寒,幸好刚刚没有靠近,不然现在定然被老定北王给挟持了。 对方想要活捉上官平,上官平为何不顺势被抓呢?这么一来还能保住一条命,是上官家人的骨气使然,绝不做阶下囚,受尽屈辱。两军交战,将领被擒,那何不慷慨赴死?为何要做那牵制己方前进的绊脚石? 叛军将领:“那,老王爷,得罪了!” 叛军将领一挥手:“拿下!”士兵行动起来了。 士兵手里拿着长枪冲向上官平,想要将上官平控制住,然而,上官平宝刀未老,力大如牛,抓着几把长枪,将士兵甩起来,撞倒了一片,倒在地上哀嚎。 拿着长枪的士兵出师不利,弓箭手早就准备好了,对着上官平的非要害地方射击,上官平长剑一转,形成了一个空气盾牌,挡住了飞来的箭雨,然…上官平的一条腿还是中箭了,叛军将领举拳,士兵停止了射击,上官平吃痛,箭雨一停,上官平的长剑便插进了泥土里,用以支撑他的身体。 叛军将领一挥手,弓箭手后腿,拿着绳索的士兵小心翼翼的靠近上官平,想要趁此机会将上官平给绑住。 上官平眼睛血红,瞪着那些靠近的士兵,让士兵胆颤,吞口水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旁人的耳朵里,紧张的气氛弥漫。 当他们距离上官平还有一步之遥时,上官平伸出了他的大手,古铜色的手臂线条分明,一看就是一只难以撼动的铁爪。 围猎21 上官平抓住了士兵的绳子,将他们一步拉进身前,拔起地上的长剑,一剑贯穿了两个人的身体,随即利落拔出,身下未曾移动分毫,上官平挑衅地笑着看向叛军将领:“不知道老夫一条命能够带走你们几个人?呵呵~” 叛军将领微微皱眉,再次挥手,这一次上来的士兵手里拿着的武器不容小觑。 七八个士兵手里拿着老虎锁将上官平包围,紧盯着上官平,甩出了老虎锁,“叮叮叮~”上官平打走了三个虎头,已经气喘吁吁的了,无法再抵抗了,在第四个虎头近在眼前的时候,上官平咬牙抬起了手里的长剑,拼尽最后一口气,用力一挥剑,“铮”“哗啦~”老虎锁被砍断了,让看到的人都震惊了,上官平的剑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能够砍断老虎锁?! 叛军将领:“快!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快把他拿下!” 剩下的老虎锁相继被甩出,紧紧地缠绕在上官平身上,上官平越是挣扎便绑的越紧,到了最后,上官平的剑再次插入了地上,用以支撑上官平的身体,不让上官平跪下。 叛军将领得意的笑着走向上官平:“老王爷,您这又是何必呢?” 看着近在眼前的叛军将领,上官平握剑的手紧了紧剑柄,目光狠厉地瞪着叛军将领,心中一番计较:砍下马前脚,这孙子就会从马上滑向老夫,趁其未曾反应过来,挟持为人质… 就在上官平在心中盘算如何挟持叛军首领时,叛军的末端发生了小小的骚乱,这小小的骚乱渐渐扩大,就像是一圈涟漪一般,不一会儿就荡到了上官平的眼前。 夏侯珏带着一小队人马将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来到了上官平面前。并且飞快的举剑,斩断了老虎锁的铁丝,解放了上官平。 夏侯珏在确定上官平的位置后,发出了信号弹,随即带着几百人冲散了包围圈。距离叛军造反,已经过去有三四天了,希望援军已经来到。所以夏侯珏不顾暴露自己的位置也要发出信号弹,希望援军看到,赶紧来救援。 上官如琢他们看到信号弹的方向是山中,想来便知晓是要来救援谁了。 夏侯珏扶着上官平:“老王爷,您没事吧?” 上官平指着叛军首领命令夏侯珏道:“快抓住这个人,他是这支队伍的首领!” 夏侯珏非常迅速,在上官平手指指出来的时候便飞出去,一举将叛军将领给擒获了。 夏侯珏的剑架在叛军将领的脖子上,大声喊道:“你们将军已经被抓了,还不快快放下武器?!” 将领被夏侯珏抓在手里,身子发抖,害怕极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叛军中有站出来一个像是将领一般的人物,他举起手里的刀,大喊道:“大将军有令,活捉上官平者加官进爵,带回人头者赏黄金万两!” “上!” 叛军压根没有顾忌,冲向上官平,夏侯珏一看形势不对,立马将手里的将领杀了,然后将上官平护在身后,夏侯珏带来的人很快就死光,叛军还有几千人前赴后继地奔向上官平。 上官平的手掌重重地拍了夏侯珏的肩膀一下,沉重开口道:“走吧,不用管我。” 夏侯珏并未理会上官平,扫视了缓缓靠近的叛军一圈,夏侯珏脸色凝重,叮嘱道:“老王爷,不要离开本王一米以外。” 夏侯珏话音一落,抬手,运气一个大周天,剑指苍天,狂风骤起,飞沙走石,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叛军茫然四顾,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靠近上官平的士兵一鼓作气往前冲,在他们得手之前,夏侯珏的长剑已然落下,冲天的剑尖一个旋转插入了地下,剑气荡漾开来。 夏侯珏在施展破夜神功时嘴角已经在渗血了,等到破夜神功完全施展开来,内力全部灌注到剑上时,一股鲜血已经涌上喉咙,但夏侯珏咬着牙,不能让这口血吐出来,知道剑尖插入地下,一口鲜血喷出,夏侯珏晕死过去。 夏侯珏向后倒进了上官平的怀抱里,上官平扶着夏侯珏的肩膀,上官平完全不明白现场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那些冲上来的士兵有的忽然身首异处了,有的七孔流血晕倒了,有的只是单纯晕过去了。越是靠近夏侯珏的死的越惨,越是远离夏侯珏的活下来的可能性越大。 上官平看向一片片倒下的士兵,有的还没有死绝,身体还在抽搐,被剑气慢慢消磨生命,若是能够爬出剑气圈,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还有一个办法,用同伴的尸体盖住自己,也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上官平目及之处半径五十米内,全都是躺下的人,有的是敌人,有的是自己人,还有倒下的树,耳边嗡嗡嗡的,是残留的剑气在叫嚣。 夏侯珏的这一招,给两人争取到了喘息的时间,等到剑气停止嗡鸣,外面残留的叛军便会冲进来,将两人捉回去,所以在那之前上官平必须要恢复力气逃跑。 上官平一手扶着夏侯珏,一手摸着自己中箭的左腿,如今这模样,能逃到哪里去?上官平身上还有嵌进了肉里没有取出来的老虎锁的铁丝。 上官平脑中有了明确且坚定的计划,然而眼前却模糊一片,看到那些活下来的叛军落荒而逃的背影,上官平身子虚晃了两下,扶着夏侯珏坐到地上,随后闭上了眼睛,生死不明。 活下来的叛军都震惊的瞠目结舌的,有的胆小的已经尿裤子了,很明显,这些人还没有去过真正的战场,但是都有了会战死的觉悟,只是他们从没有想过死的时候会被大卸八块呀! 看到远处一些断手断脚,还有分离出身体的脑袋,叛军抱着树呕吐不止,谁都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始作俑者已经晕过去了。 有的士兵已经转身逃跑了,管它什么任务不任务,管他是不是有万两黄金,有钱也得有命花,现在赶紧跑,回去报信赚点赏钱就算了。 在这荒山野岭中,如此浓烈的血腥味,想来很快就能引来一群吃肉的野兽。相信不用人出手,上官平和夏侯珏也活不了多久了。 …… 围猎22 另一边: 皇后收到了赵雪小产的消息,晕过去了,一直到半夜都没有醒来,昏昏沉沉的,随之而来的是东阳城钱将军起兵造反,皇后在昏睡中被人抬上了马车,一路颠簸,终于是在围猎开始后的第四日清晨醒过来了,但皇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气若游丝的样子,一个接一个劲爆的消息,让皇后眼皮直跳。 马车内,桂嬷嬷将皇后扶起来,忧心忡忡地问道:“娘娘,您好些了吗?” 皇后抬手揉着额头问道:“如今是什么状况?” 桂嬷嬷:“陛下在三千骑兵护送下往京中赶去,老定北王替陛下挡了一箭,受了重伤不宜骑马,郡主留下来照顾老定北王,两人往山中走去了。贤王和镇国大将军带了两千骑兵断后,目前的状况就这样了。” 皇后:“本宫不是派人去调查了吗?怎么钱老二都打上行宫了我们的人还没有信?” 桂嬷嬷一脸为难,这问题桂嬷嬷也回答不上来。 皇后:“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的。” 皇后沉默片刻,缓缓下令道:“把定北王受了重伤逃入山中的消息透露出去…” 皇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至于夏侯珏…” 皇后:“让人去给夏侯珏送消息,就说无忧郡主和老定北王要被叛军抓住了。” 皇后一边下达命令,一边在纸上飞快的写下一封信,将信封好递给桂嬷嬷:“让人将这封信速速送到父亲手里。” 桂嬷嬷:“是。” …… 三天后: 钱将军带着上万人马追上了皇帝,就在钱将军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就在皇帝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援军出现了。 西郊大营的全部人马都出动了,五万人,连乐军都出动了,在收到上官如琢的飞鹰传书之后,西郊大营全部出动,日夜兼程赶往皇家猎场的方向,营救皇帝。 所以千钧一发之际,皇帝得救了。看到上官家的军旗迎风飘扬,钱将军带着残余的部下落荒而逃。大夏国内,谁也不敢与上官家的军队正面叫嚣。 皇帝腰板直起来了,圣旨都没有拟,直接口谕,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一个被封为监军,一个被封为东征大将军,皇帝命两人平定东部动乱,抓捕相干人等,查清此次反动的相干人等。 上官如琢两兄弟得到任命,带着大军马不停蹄往回赶,半路上遇到了被发财绑在马背上的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激动的大喊道:“二哥!” …… 长乐拿起玉笛吹出了一段旋律:“去吧,替我寻找上官平的踪迹。” 鹰骑肩上的飞鹰直直冲向蓝天,向四面八方飞去,漫山遍野的翱翔,在寻找,久久没有回来。 上官长乐带着五千乐军,漫山遍野的搜寻上官平的下落,然,没有找到上官平但却找到了金燕云和昭阳,上官长乐的心坠到了谷底,特别的昭阳,在见到上官长乐的时候,脸上的愧疚完全无法掩饰,昭阳涕泗横流痛哭的样子,让上官长乐手脚都凉了,怕是赶过去也只能给爷爷收尸了。 上官长乐从昭阳口中确定了上官平的位置后,便马不停蹄的赶过去,远远地便看到了那个方位秃了一大片… 上官长乐的心在狂跳,那熟悉的大圆圈。 等到上官长乐赶到的时候,一地的尸体,这场面有点熟悉,就像是当年赶到影月宫正殿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地上躺着的尸体都是一块一块的,就像是当年和月有缺逃亡时看到的场面。 此时剑气已经消失了,剑气圈内有野狗正在觅食,上官长乐立马从药包里拿出来笛子,吹出一段音律,地上觅食的野狗和狼群便停下了动作。 上官长乐带着人径直走向剑圈的中心,然而,中心是光秃秃的,不但没有人,连草都没有一棵,上官长乐满怀希望的跑过来,又迎来了一次失望。 上官长乐是了解的,使用过破夜神功之后会出现晕厥的,夏侯珏根本不可能移动的,而且这剑气圈似乎已经关闭好久了,上官平又受了重伤,这两人能够跑去哪里?莫不是已经落入了叛军之手了? 上官长乐朝着四面八方大喊道:“爷爷!爷爷!你在哪里?!长乐来接你回家了!” 上官长乐因为没有找到上官平和夏侯珏和心焦如焚,茫然四顾,发现自己除了原地等消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上官长乐看着空空如也的圆形,地上好多血,有的是一滴一滴滴下来的,有的是喷射状的,上官长乐看这流血状况,上官平和夏侯珏定然没有走远。 上官长乐:“这附近两百米内认真仔细找一遍!” 上官长乐:“把这里每一具完整的尸体都翻一遍!”上官长乐知道上官平和夏侯珏身上的衣服是特别醒目的,要是混在了这些尸体里,定然能够一眼就认出来的,可上官长乐就害怕这两人为了掩人耳目,换上了叛军的衣服。所以要检查仔细了。 “是!”跟在上官长乐身后的一千乐军发散开来寻找。 上官长乐开始翻地上的尸体,一具又一具找过去,忽然上官长乐听到了鹰爷的鹰啼声:“这里!主人在这里!” 上官长乐看向鹰爷的方向,小鹰爷正落在了距离圆心一百五十米处的一棵树上。 上官长乐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奔向了鹰爷的方向。 鹰爷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山坡,一层一层递减下去,就像是梯田一般的存在,长满了半人高的青草和一些灌木。 鹰爷看到上官长乐跑来,往坡下飞去,在一处草丛上盘旋不愿离去。 上官长乐小心翼翼地滑下了坡,扒开了半人高的青草,终于找到了上官平了。可是夏侯珏呢?夏侯珏在哪里?! 上官长乐:“来人!老王爷在这里!” 上官长乐开始以上官平为中心往四处搜索,鹰爷见上官平被抬上去之后,便往低处飞去,随即在下一个坡的一处草丛盘旋,并朝着上官长乐啼叫道:“你是要找这个小子吗?” 围猎23 上官长乐开始以上官平为中心往四处搜索,鹰爷见上官平被抬上去之后,便往低处飞去,随即在下一个坡的一处草丛盘旋,并朝着上官长乐啼叫道:“你是要找这个小子吗?” 上官长乐再次滑下了山坡,扒开了半人高的草,找到了夏侯珏,夏侯珏的脸色白的就像是死人一般,上官长乐脸色一惊,抬手抓住了夏侯珏的手腕,脸色一沉:毒发了… 上官长乐:“来人!贤王在这边!” 乐军的人有点疑惑,贤王为何会在此处?不是来救老王爷的吗?乐军心中藏着疑惑,将夏侯珏抬上了山。 乐军内心:我们只认识一个王爷,就是贤王,因为我们只见过贤王,还是三次。第一次见他,他高高在上,我们的指挥官都要在他身边作陪;第二次见他,他…我们不敢形容他的样子,他当时正在跟一只熊吵架,还不允许我们上去拉架;第三次见他,他就像是一个…我们还是不敢形容,他安安静静地被我们抬上了马车。 …… 京城: 皇帝屁股坐在了龙椅上,这一张象征着权利巅峰的椅子,给人信心,给人欲望,给人胆量,给人力量。皇帝坐在椅子上,心彻底安定下来了,是时候该算账了。 已经派了上官家两兄弟带兵前去平乱了,也是时候该将东部的兵权从安国公手里收回来了,想起安国公,想起钱将军,想起东阳城,想起了在行宫时从皇后房里飞出去的黑影,皇帝对此次动乱其背后之人的身份有了一个猜测。 夏侯珏和上官平身受重伤被送回王府,报信的官兵前脚进了皇宫,皇帝后脚便出宫了,要去定北王府慰问老定北王。 皇帝进门便小跑着跑到上官平的床前,并小心扶着上官平:“皇叔,您躺好,不必多礼!” “谢陛下。” 上官平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几日不见,上官平苍老了许多,皇帝坐在上官平的床上,握着上官平的手,脸上真情流露。 皇帝感激涕零地握着上官平的手,语气真诚说道:“皇叔,您现在感觉如何了?”就像是一个依赖父母的孩子一般。 上官平身下垫着厚厚的褥子,侧着身子躺着,不能压到后背的伤口,也不好压到大腿上的伤口,上官平:“已经好多了,劳陛下挂心了。” 皇帝:“皇叔这次护驾有功,可朕却想不到能够给皇叔什么封赏…” 上官平:“陛下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就是对臣最好的赏赐了。” 皇帝:“皇叔,您先听朕把话说完。” 皇帝:“此次围猎之乱,上官家护驾有功,等到如琢和如玉平乱凯旋而归时,朕打算将东部城镇的兵权交给如琢和如玉。” 上官平激动地脸都通红了,连连说道:“不可!万万不可!” 皇帝:“皇叔,您慢慢来,不要着急,为何不可?朕瞧着如琢和如玉是有能力的,把东部交到上官家手里,朕也放心。” 上官平喝了一口清茶,顺过气来,说道:“陛下,实不相瞒,如今上官家手握重兵,老臣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就害怕有小人进言挑拨陛下与上官家的关系,其实老臣心中常常不安,怕陛下猜忌上官家,给上官家招来灭门之祸…” 皇帝:“皇叔,快别说了!皇叔对朕的心,没有人比朕更清楚。朕是相信皇叔的。”却没有说相信上官家。 上官平:“老臣与先帝是八拜之交,先帝临死前有两件事放不下,其一:放心不下陛下,恐陛下年幼,压不住群臣,故将陛下托付于老臣。” 上官平:“自受命于先帝,遵先帝遗愿,老臣每日兢兢业业辅佐陛下处理朝政。不负先帝所托,陛下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君王。” 听上官平说起往事,皇帝也是一脸感慨。 上官平:“其二便是大夏国之外敌,大夏国四面都有外敌,其中以南越国、西域联盟国和北狄最为让先帝忧心,先帝在时,大夏国时局稳定,外敌不敢来犯,可先帝怕他一去,外敌欺陛下是幼主继位,群起而攻…(上官平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先帝临终前让老臣一定要替陛下守住大夏国的江山。” 上官平悲愤而惭愧地说道:“可老臣有负先帝所托。” 皇帝和上官平的手仅仅的交握在一起,皇帝宽慰道:“不是的,皇叔您做到了。您替朕守住了大夏国的江山。” 上官平:“不,臣没有。当年陛下刚继位,大夏国内并不太平,中洲王、太平王、香洲王欺陛下年幼,屡屡挑事,想要夺权,甚至联合起来要逼宫,臣带兵将他们逼退,本想要逐一击破,然他们占据中洲城、太平城、香洲城连成一线,各自自立为王。” 上官平又喘了一口气,说道:“时值多事之秋,西疆、南疆、北疆均有外敌来犯,镇守西疆的平西大将军战死,镇守南疆的已故成亲王重伤,老臣三个儿子合力将北疆守住了,可南疆和西疆的缺口却已经打开了,为了抵挡外敌,老臣实在抽不出手来收复那三城,只能任由其称王。” 上官平惭愧道:“无法将大夏国的江山完整的交到陛下手里,老臣有愧,实在无颜面对先帝。” 上官平说的这些话,让皇帝回想起了那一段艰难岁月,大夏国正值内忧外患之时,听到南疆和西疆被攻破时,皇帝觉得自己可能就要做亡国皇帝了,是上官家的人力挽狂澜,上官平让他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各自带兵前去御敌,才将西疆。南疆给守住了。 西戎是那么的凶悍,上官平和他的二儿子合力抵抗,将西戎打跑,可也是那时候起,上官平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了。 那么艰难的岁月都是上官家人陪自己熬过去的,自己就算忘了上官家人作陪,也不会忘了那段时间所受的苦。 皇帝紧紧地握着上官平的手:“皇叔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父皇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您的。” 皇帝:“皇叔您一定好好好养伤,把身子养好了,朕还有很多事情还指望皇叔替朕分忧呢。” 上官平咳嗽几声:“不,陛下,老臣还未说完。” 皇帝:“皇叔还有什么要说的?” 局势 皇帝:“皇叔还有什么要说的?” 上官平:“陛下,老臣给您说了那么多陈年往事并不是想要陛下记起上官家的功劳,老臣想要表达的是,当年让老二老三接手西疆南疆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举,如今四海升平,朝局稳定,边疆的兵权还是交给陛下信任的人比较好。” 皇帝:“朕信得过上官家。” 上官平抓着皇帝的手:“老臣年纪大了,已然到了风烛残年,只不过是替陛下挡了一箭,就需要卧床静养,身体是大不如前了,以前老是听人说人老了就想要家里面团团圆圆的,当时还不以为然,如今老臣老了,发现老一辈说的还真有道理。老臣如今就只想要与儿孙共享天伦。” 上官平:“还请陛下尽快选出填补他们位置的人,将他们召回京中,让老臣一家团圆,让老臣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可以儿孙绕膝。” 皇帝听到这话时,眼圈都红了:“皇叔说的什么话呢?什么所剩不多的日子,皇叔还要再活十年二十年,会长命百岁的。”皇帝如今一回想起来,上官平一生都献给了军营,献给了北疆,献给了大夏,似乎没有过过几天一家团圆的日子。 上官平:“陛下,老臣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是老臣唯一的心愿了,还望陛下成全。” 皇帝:“皇叔不要担心,朕立马下召让他们今年过年回来陪您。至于兵权交接的事情,等您身体好了再谈。” 上官平脸上露出了苍白无力的微笑:“谢陛下。” 皇帝:“只是,东部问题,除了交给如琢,朕也想不到还能交给谁。皇叔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上官平:“陛下的几位皇子都是可堪大任的人,陛下可以在他们中选人来接手。又或者让他们兄弟合力处理也可。”上官平说话真的是滴水不漏,没有一丝一毫站队的痕迹,只不过,如今恭王不在京城,所以皇帝可用之人就只有敬王和贤王了。以皇帝对贤王的偏宠,东部最终应该会落在贤王手里。 皇帝:“皇叔的建议,朕会好好考虑的,皇叔身上还有伤,朕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老臣恭送陛下。” 皇帝:“皇叔千万不要起来,朕自己知道怎么走出去。” ……. 皇帝走出了上官平的卧室,来到偏厅坐下,如今上官家只有上官平和上官长乐两人,上官长乐命人给皇帝上茶,并恭敬地站在一边,等候皇帝发话。 皇帝看向上官长乐,上官长乐的脸上尽是忧愁。 皇帝:“长乐不必担心,朕不会让你爷爷有事的。” “谢陛下。” 皇帝看向李忠全:“李忠全,让给老定北王诊治的太医过来回话。” 李管家躬身走入偏厅:“参见陛下。” 皇帝:“平身,何事?” 李管家:“老王爷在找郡主。” 皇帝:“长乐你快去吧,不用管朕,朕问完话便离开。” 上官长乐盈盈一屈身:“还请陛下多担待,长乐去去便回。” 上官长乐前脚被李管家带走了,太医后脚便进入了偏厅,太医恭敬地给皇帝行礼问安。 皇帝:“老王爷的身体如何了?可有什么大碍?” 太医:“回禀陛下,老王爷的身体状况并不好,身负重伤,气血亏空,年纪大了,不能进补…” 皇帝:“结果,给朕说结果。” 太医:“老王爷左腿中箭,伤及筋脉,只能坐轮椅。至于老王爷的身体…好好调养或许还能活两年,要是出点岔子,比如受伤,受到刺激…” 皇帝震怒,吼道:“两年?!出点岔子?” 皇帝:“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老王爷把身子调理好,老王爷要是有什么事,你便给他陪葬!” 太医跪在地上:“微臣定竭尽全力医治老王爷!” 太医:“陛下…” “说。” 太医:“微臣给老王爷诊治时,老王爷特意交代,他的病情除了上官如琢大人之外,谁都不能告诉。特别不能让小郡主知道老王爷的病情。”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示意太医说下去。 太医:“老王爷知道微臣不敢隐瞒陛下,所以特别吩咐,要是陛下知道了老王爷的病情,便让微臣将这封信转交给陛。” 太医将一个信封恭敬地递给了李忠全,李忠全将信封拿到了皇帝面前,皇帝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上的墨迹还很鲜亮,只见纸上写着:老臣已年近八十,已算高寿,陛下可以宽心。命数天定,与人无由,还望陛下不必太过苛责他人。 皇帝眼眶一红,上官平对皇帝来说真的算的上是一个慈祥的长辈,想起上官平的付出和上官平的经历便让皇帝心酸(羞愧)不已。 经此一事,皇帝的心应是完全偏向上官家了。 …… 半夜,影一飞进了长乐苑,轻车熟路,让上官长乐怀疑年前放走的黑衣人到底是夏侯珏还是影一。 招财和发财已经摆好了架势,就等着上官长乐一声令下,拿下影一。 然影一一开口,上官长乐便收起了对他的恶意。 影一:“晨星让我来请郡主出手相助,我家王爷快不行了!” 上官长乐:“带我过去。” …… 夏侯珏被乐军抬上了马车,经过上官长乐的简单救治之后情况好转,之后被送回到贤王府。 皇帝最疼爱的儿子受了重伤,皇帝探望完上官平之后马不停蹄地便赶去看自己的儿子了,皇帝有点疑惑,夏侯珏明明是去殿后的,为何会跟上官平待在一起的? 夏侯珏的状况并没有比上官平好到哪里去,等皇帝来到夏侯珏床前的时候,发现夏侯珏的脸色比上官平的还要苍白。 夏侯珏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可为何脸色比上官平的还要差? 皇帝看向晨星问道:“神医,这是怎么回事?” 晨星恭敬地回禀道:“回陛下,贤王殿下…” 就在晨星回话的时候,夏侯珏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向皇帝。 皇帝顾不上听晨星的回答,而是坐到了夏侯珏的床上拉着夏侯珏的手问道:“珏儿你不是殿后了吗?怎么会跟老定北王在一起的?”皇帝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搞清楚夏侯珏和定北王在一起的过程,看看夏侯珏是不是别有目的。 局势2 皇帝顾不上听晨星的回答,而是坐到了夏侯珏的床上拉着夏侯珏的手问道:“珏儿你不是殿后了吗?怎么会跟老定北王在一起的?”皇帝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搞清楚夏侯珏和定北王在一起的过程,看看夏侯珏是不是别有目的。 夏侯珏虽然已经预料到是这种结果,但是醒来后没有听到自己父亲的关心而是质问时,虽然皇帝质问的语气很温柔,但夏侯珏心中还是有一点失落。 夏侯珏侧首捂嘴咳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心境的变化,平复下来后,夏侯珏看向皇帝,恭敬地回答道:“儿臣挖好陷阱,准备撤退时有士兵前来汇报,说老王爷为保护父皇中箭了,往深山方向逃跑了,而且叛军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夏侯珏:“儿臣知道父皇看上官家不顺眼,儿臣不希望父皇欠上官家太多。况且老王爷身份贵重,要是被叛军捉到了恐对父皇不利,于是儿臣便带着仅有的人马前去支援老王爷。” 夏侯珏:“后来儿臣找到了老王爷,再后来便失脚掉下了山坡,醒来后便已经回到王府了。” 夏侯珏:“父皇,老王爷呢?他没事吧?” 皇帝盯着夏侯珏的眼睛看,觉得夏侯珏说的都是真的,夏侯珏没有骗他。 皇帝:“珏儿放心,老定北王无事,你好好养伤,父皇迟些时候再来看你。” 夏侯珏拉住了皇帝的衣袖:“等等,父皇,儿臣还有事情要禀报。” 夏侯珏因为着急,而剧烈咳嗽,皇帝立马坐下来,拍了拍夏侯珏的后背:“珏儿,慢慢说,不急。” 夏侯珏:“父皇,儿臣觉得我们的人中有内鬼。” 皇帝:“珏儿此话何意?” 夏侯珏:“父皇秋猎的时间和地点都是不确定的,而且皇家猎场内的地形图也是绝密,但…” 夏侯珏:“父皇此次秋猎虽不是什么秘密,但叛军却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知道父皇打算何时开始围猎,何时结束围猎,预判到我们的状况,他们不但对皇家猎场的地势颇为熟悉,而且还知道父皇的位置,肯定是有人跟他们里应外合才能如此准确的掌握父皇行踪的。还有老王爷重伤逃进深山中的消息,也是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 夏侯珏:“父皇如今奸细还没有找出来…您要小心。”说着夏侯珏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帝拍了拍夏侯珏的手背:“珏儿,你不必担心,安心养病,剩下的事情父皇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处理了。” 皇帝走后,夏侯珏脸上的狗腿、孺慕之情便消失了,冷着一张脸,咳出了一滩血。 晨星连忙抓起夏侯珏的手腕,给夏侯珏诊脉,晨星的眉头紧皱着:“你是不是解开了我封住的穴道,然后又封上,你以为这样我就发现不了吗?” 夏侯珏:“是,我使用了破夜神功。咳咳~”夏侯珏身体状况差极了,一咳就吐血,夏侯珏明知道自己不能运气,却偏偏… 晨星:“你这是在找死!” “这不还没有死吗?” “你现在离死也不远了。” “我还没有给你正名呢,我相信你一定会想尽办法给我续命的。” 晨星沉默了,夏侯珏活着就是为了兑现他的承诺吗? 夏侯珏:“我们的计划还顺利吗?” 影一:“一切都按照王爷的吩咐办好了。” 晨星:“这些事先别管了,你先躺好了,我给你施针。” 晨星给夏侯珏扎针,夏侯珏昏睡过去,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很放心的将自己的命交给了晨星。反正体内的毒没有解,用不了多久体内的毒也会解决掉夏侯珏的。 滕子敬:“贤王的身体如何了?” 晨星一脸沉重的说道:“要是找不到解药,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就在这时,沉睡中的夏侯珏忽然吐出了一口血,连着白泡,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影一一脸慌张的问道:“晨星,你快来看看!王爷这是怎么了?!” 晨星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夏侯珏的床前,抓住了夏侯珏的手腕,飞快封住了夏侯珏的几处穴位,而后拿起洗脸盆上的毛巾塞进了夏侯珏的嘴巴里。 晨星看向影一:“快,去把上官长乐找来。” 影一:“把郡主请来有什么用?难道…王爷想…最后见郡主一面吗?” 晨星:“别问那么多,快把人接过来!” …… 影一用了最快的速度将上官长乐请来。 上官长乐:“怎么回事?我送他回来的时候,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这么差的。你做了什么?” 晨星:“之前你给他诊脉的时候,他封住了身上的两个穴位,所以你无法了解真切。” 上官长乐松开了夏侯珏的手,眉头皱起来,上官长乐:“为何要封住穴位?封住了哪两个穴位?” 晨星:“我封住了他身上的两处真气流动大穴,减缓毒素的扩散。” “我五月的时候给他诊脉,当时他没有封住穴位吧?” 晨星:“对,当时给他用了影月宫的坠凡尘,坠凡尘能够以毒攻毒,抑制住毒性的扩散,但坠凡尘让他武功尽失,双腿无法行走,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不是长久之计。” 晨星:“后来我想到了别的办法,就是封住他身上的穴位,辅以药物治疗,可以控制住毒性,但不能阻止毒物对他身体的破坏,要是再找不到解药…” 上官长乐:“你们对他体内的毒有多少了解?” 晨星:“只知道是南越国研制出来的毒药。” 上官长乐微微皱眉:南越国?皇后,南越国… 上官长乐:“什么时候中毒的?” 上官长乐:“找到下毒的人了吗?” 晨星:“去年十一月的时候被下毒的,遇到了一场刺杀,被毒箭射中了,就是那时候被下毒的,当时的刺客都是死士,什么都问不出来。”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不可能,一则通过伤口进入的毒素都是让伤口不能愈合的,而且是发作最快的,绝不会是他如今的状况。” 局势3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不可能,一则通过伤口进入的毒素都是让伤口不能愈合的,而且是发作最快的,绝不会是他如今的状况。” 上官长乐:“二则此等无解的毒药定然非常珍贵,不可能用在箭头上下毒,南越国的毒箭我们上官家见过不少,绝不是这种无解而缓慢的毒药。” 上官长乐:“三则这个毒潜伏在他体内起码有一年了,绝不是十一月中毒的。” 上官长乐:“他体内这种毒物定然是通过口服的,而且是慢性毒,所以他出现症状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人接触过他的饮食?看来你们还没有怀疑身边人是吧?尽快排查,找出这个下毒的人。” 上官长乐:“如果有毒药在手,我能够更快研究出解药。” 晨星眉头微微一皱,能够接触夏侯珏饮食的都是些夏侯珏信任之人,而且是十多年的心腹,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晨星实在不想怀疑自己人。可如今被上官长乐点出来要害,晨星不得不好好捋一捋了。有些残忍的事实总是要面对的。 和晨星了解过夏侯珏的病情之后,上官长乐从药包中拿出了银针,并给夏侯珏施针了。 夏侯珏悠悠转醒,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知道我是谁吗?” 夏侯珏看到上官长乐的时候眼睛闪过了片刻心虚,很快便冷着脸,像一只纸老虎一般朝上官长乐吼道:“谁允许你来本王的寝室的?” 看到夏侯珏的这反应,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没想明白夏侯珏为何要这样。 [上官长乐想起了刚刚将夏侯珏救上来的时候,夏侯珏见到上官长乐时明明是松了一口气的,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虚弱地跟上官长乐说道:“长乐,你来啦?我护住了你爷爷…” 上官长乐一直怀疑夏侯珏装失忆,可是一直找不到证据,直到夏侯珏这不清醒的状态下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上官长乐非常确定夏侯珏是装的。] 上官长乐想不明白:夏侯珏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呢? 上官长乐:“我是来救你的,看你这仇视我的样子,看来你现在很清醒。”知道装作讨厌我的样子,看来你脑子有开始动起来了。 夏侯珏倔强道:“本王不需要你帮忙!影一,送客!” 影一看向晨星:要不要送客? 晨星:你不用管,我来。 晨星走向夏侯珏,劝说道:“王爷,你年纪不小了,不要闹脾气…” 上官长乐抬手,打断了晨星的话:“你不用劝他了,他现在都这样子了,我们想要怎么做,他也反抗不了。” 上官长乐一脸不在乎的看着夏侯珏:“你继续反抗吧,反正没有人听你的命令。”话音一落,一针扎在了夏侯珏的哑穴上,手上的速度飞快的在夏侯珏身上的几个穴位扎针,让夏侯珏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只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在瞪着上官长乐。 夏侯珏现在就是想说话也说不了了。 上官长乐:“影一护卫,你家王爷已经沉默了,看来是不想反抗了,那你也可以出去了,本郡主现在要给他治疗。” 影一倔强地看着上官长乐,并没有要听命离开。 上官长乐:“不走?那就在一边看着,别打扰我。” 晨星:“你打算怎么做?他的病情恐怕拖不了多久了。” 夏侯珏无力地瞪着上官长乐,说不了话,也动不了,这种任由上官长乐摆布的感觉,既让夏侯珏赶到羞愤,又有一种怪异的安心感。夏侯珏…怀疑自己是个心理变态。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解说自己将要对他做的事情:“为了抑制你身体内的毒素,我打算给你种下寒毒,这样减缓你体内的血流速度,同时也减缓你身体内的毒素蔓延。”一边说,一边从药包里掏出来一堆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上官长乐漫不经心地瞄了夏侯珏一眼,然后慢悠悠的捣弄从药包里拿出来的瓶瓶罐罐。上官长乐:“你应该知道种下寒毒的后果吧?” 晨星:“用寒毒抑制,郡主你有几分把握?” 上官长乐依旧没有理会晨星,自顾自的跟说不了话也反抗不了的夏侯珏说道:“种下寒毒后你会感觉异常寒冷,像是被冰封了一般,中了寒毒的人都熬不过冬天的。现在都已经十月了,天气渐冷,你觉得你能熬过去吗?” 晨星:“所以不能用寒毒…” 上官长乐:“放心,我会让你熬过冬天的。”上官长乐一边说话,一边放研钵里面倒药粉。 晨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吐出来,心中默念:这是如切的妹妹,这是如切的宝贝妹妹,不能揍,不能揍。 说话这会儿功夫,研钵里的药粉已经调制好了,上官长乐从研钵里勺出一小勺药粉,将药粉洒进一杯清水里,搅混后喂进了夏侯珏的嘴里:“很好,喝完了一滴都没有漏。” 上官长乐:“方才给你喝的药水是…恩…怎么说呢?” 上官长乐:“类似于催情药、壮阳药一类的吧,很快你就能感觉到浑身燥热难耐…” 听着上官长乐玩笑一般的解说,夏侯珏脸色顿时不好了,很快,夏侯珏惨败的脸蛋染上了可疑的粉红色。 影一一听到上官长乐对夏侯珏下了那种肮脏的药物后忍不住了,想要冲过去将上官长乐拉走,可是晨星一步上前,拦住了影一:“别冲动。” 影一:“老五!她对王爷用脏药了!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晨星:“我信她不会乱来。你就不要添乱了,站在一边好好看。” 上官长乐一脸惊喜地哎呀了一声:“哎呀~这么快见效了呀?”上官长乐将冰凉的小手放到了夏侯珏的额头上:“很好。”很烫,温度刚刚好。 上官长乐如今的一举一动让夏侯珏回想起来当年在合欢派的地宫里,自己也是中了催情药,然后也是被上官长乐施针导致动弹不得… 上官长乐拿起小桌上放着的白色小瓷瓶:“这里装的是经过我改良过的寒毒药丸。现在你把这药丸吃下去,体内的燥热就会消失了。来,张嘴。” 局势4 上官长乐拿起小桌上放着的白色小瓷瓶:“这里装的是经过我改良过的寒毒药丸。现在你把这药丸吃下去,体内的燥热就会消失了。来,张嘴。”上官长乐将一粒白色的药丸喂进了夏侯珏的嘴里。夏侯珏的脸色恢复惨白,体温下降,有点冰凉,像是初秋一般。 上官长乐:“你体内的毒素已经被寒毒给压制住了,而你体内的寒毒可以通过这个药粉中和(上官长乐举起研钵)。” 上官长乐:“每月十五寒毒发作之前,用一勺药粉冲水喝,你就能够熬过这个冬天的。” 上官长乐:“只是…也就这个冬天了,如果找不到解药,你活不过明年冬天的。” 上官长乐:“还有,你要注意了,以后不能生病,不能受伤,不能中毒,也不能吃药,你体内是我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任何药物和伤口都极有可能打破这种平衡,平衡一旦打破,寒毒和你体内的不知名毒物便会同时攻击你的身体,不用我多说,你应该知道结果的吧?” 夏侯珏的眼睛缓缓合上,而后缓缓睁开,表示自己理解上官长乐的意思了。 上官长乐:“还没有找到下毒之人,所以谁给的东西都不要乱吃,这研钵里的药粉也自己保管,知道吗?”上官长乐一边叮嘱,一边将夏侯珏身上的银针拔下。 银针拔走,夏侯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重新掌握自己的身体。 夏侯珏咳咳两声,上官长乐贴心的将一杯清茶递到了夏侯珏的唇边,喂他喝下,等夏侯珏将茶水喝完,上官长乐还温柔地给夏侯珏擦嘴。 上官长乐如此贴心,让夏侯珏很是别扭,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夏侯珏:“谢郡主出手相助。” 上官长乐笑道:“我救你不止一两次了,你每次都只是口头承诺,是不是应该要有一点实际行动?” 夏侯宝:“不知郡主想要本王怎么报答你呢?” 上官长乐的脸上挂着色眯眯的但很纯洁的笑容,说道:“以身相许啊~而且不仅是这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应该许给我。” 晨星揪着上官长乐的衣领,像是抓小鸡一样将上官长乐从夏侯珏的床上揪下来了。 晨星:“你可以回家了。” 上官长乐的脚离开了地面,下一刻又接触到地面了,上官长乐看了晨星一眼:上官如切的派来的细作。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很认真的,考虑一下,来定北王府提亲,你对我爷爷有救命之恩,他不好意思说不的。”说完,将药粉留给夏侯珏,之后便离开了。 夏侯珏一脸茫然地拿着上官长乐给的药粉:提亲?我真的可以娶…不,不可以! 夏侯珏不想认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也不想逼着他认。上官长乐如今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特别是被上官平敲晕了送走后,上官长乐觉得自己需要增值,上官长乐要好好练武,不能再被自己的亲人以“为你好”的名义送走了。 但经过这次秋猎,上官长乐意识到了自己想要什么。上官家人被教育,国为重,家次之,要彼此照应守护家国。夏侯珏愿意为了上官长乐的爷爷付出生命,不管夏侯珏当时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上官长乐是被感动到了,特别是夏侯珏见到上官长乐时说的那句话:“长乐,我护住了你爷爷…” 上官长乐想:或许,夏侯珏把我的爷爷当成了自己的爷爷了吧? 爱屋及乌应是如此。 …… 晨星心中一早就对夏侯珏身上的毒产生了怀疑,只是晨星没敢往那方向想。七神殿里一起长大的小伙伴都是可以交付后背的人,谁都不想(也不敢)怀疑自己信任的人的。众人不都是一样的吗?如果心中在乎的人骗了自己,都希望他能够骗自己一辈子。 只是,上官长乐的话,让晨星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晨星的身影隐藏在黑夜中,几个跳跃来到了恭王府的芳菲苑。芳菲苑是小医仙,也就是恭王侧妃孙菲菲居住的院子。芳菲苑的守卫算不上深严,对于晨星这种杀手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晨星一身黑衣,蒙着脸,翻窗进入了孙菲菲的房间。 孙菲菲此时正准备就寝,看到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孙菲菲并不害怕,比起性命,清白更重要。要是孙菲菲尖叫出声定然会引来侍卫,那么一来自己的名声也会出现瑕疵的,特别是此时恭王并不在府里,要是让恭王知道自己的房间曾经有外男进来过,不管怎样,恭王心里面都会有一条刺,这对孙菲菲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孙菲菲沉着面对忽然而来的黑衣人,脸色淡定,藏在袖子里的手正握着几根银针,孙菲菲打量着黑衣人,黑衣人的身形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看到那双眼睛时,孙菲菲认出来晨星,轻声问道:“师兄?” 晨星并未回答,孙菲菲眉头一皱,不悦问道:“我不是已经和七神殿划清关系了吗?师兄为何还要深夜造访?” 晨星蒙着脸,质问孙菲菲:“是不是你给贤王下毒的?”晨星不想怀疑孙菲菲的,毕竟是一起拜师学艺的同门师妹,有着十几年的情义在,可是…当时夏侯珏身边的医者只有孙菲菲了,当时武林遭逢重创,百废待兴,晨星忙着统领武林各派,所以不能呆在夏侯珏身边,师傅便让小医仙去照顾夏侯珏。如果夏侯珏的身体出现什么异常,那么小医仙定然是最早发现的,可… 孙菲菲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师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对贤王下毒?” 晨星:“你什么时候叛变投靠皇后的?” 孙菲菲:“我没有投靠皇后。” 晨星:“贤王身中奇毒,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触贤王的药物和饮食,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晨星:“贤王身上的毒已经查清楚了,是在去年十一月之前被种下的,而且是通过口服的。在贤王毒发之前,一直是你在负责贤王的身体调理,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做到。” 晨星:“你是要等制裁还是自己乖乖将解药交出来?” 孙菲菲 晨星:“看在你往日对七神殿的贡献,只要你将解药交出来,我可以替你求情,请求宽大处理。” 晨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都撞在了孙菲菲的心虚点上了。 孙菲菲沉默了,因为孙菲菲知道江湖和朝堂的区别。孙菲菲也知道自己抵赖不掉的,有些时候,有些人,有些组织制裁一个人是不需要证据的。 孙菲菲:“我没有解药。” 晨星沉默了,直到孙菲菲承认之前,晨星都不想相信孙菲菲做出这种事的。要是孙菲菲狡辩一下就好了…可是要是她狡辩之后找到了证据自己会更生气的吧? 晨星:“你下的毒,怎么会没有解药?” 孙菲菲笑了:“师兄,我只是一把刀,哪里会有解药。” 晨星不禁想起来当初将小医仙送到安国公身边时的计划,本来就是为了让小医仙吊着安国公的命,顺便刺探消息的,只是,事情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要是上官长乐在,定然能够解答晨星的问题,把小医仙送到恭王身边,怎么确保她不会投靠恭王呢?向来女子容易为青年才俊动心,美人计用于刺杀还行,但要是用在刺探情报?怕是下下策,毕竟女人心海底针,最难捉摸了。一时说会对你两肋插刀,一时有因为爱情为男人赴汤蹈火,啧啧啧…女人… 晨星看着孙菲菲,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晨星转身:“我不会替你隐瞒了,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 孙菲菲:“师兄,虽然我没有解药,但是我手里还有一点毒药。”孙菲菲在下毒的时候是留了一手的,并没有完全按照皇后的计划去下药,所以夏侯珏才能苟延残喘到如今。 孙菲菲:“师兄,如若你帮我一个忙,我便将毒药给你。” 晨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孙菲菲:“你觉得你有资格提条件吗?” 孙菲菲:“我已经不是七神殿的人了,我是恭王侧妃,不是你们可以随便处罚的。” 晨星:“你就算是恭王侧妃,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侧妃而已,你觉得你能躲得过我们的追杀?” 孙菲菲:“我知道我现在只是一个空壳子,我的家世背景对我没有任何帮助,但我也知道,家世背景虽然不会帮我,但也不会害我。最起码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你们也不会杀我。” 晨星沉默了,的确,孙菲菲的父亲是七神殿的功臣,看在镇远候的面子上,也会留孙菲菲一命的。 晨星:“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听到晨星松口,孙菲菲眼圈一红,有人依靠竟然是一件让人热泪盈眶的事情。这么长时间一来的委屈终于有了倾诉的地方了。 孙菲菲:“师兄,恭王其实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遭的。” 孙菲菲:“恭王与别的男子都不一样,他有出众的家世背景,能文能武,但却不会骄傲自大。他为人谦逊有礼却不会一味的忍让。他…” 晨星不耐烦地打断了孙菲菲对恭王的夸赞:“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孙菲菲:“师兄,我和恭王是相互爱慕的,我是真的很喜欢恭王殿下的,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那么做的苦衷吧?” 晨星:“条件。” 孙菲菲摸着小腹,泪眼汪汪地说道:“师兄,我的孩子没了。是赵雪…是赵雪害死了我的孩子。” 孙菲菲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凶狠:“所以师兄,你帮我杀了赵雪,我把毒药给你。” 孙菲菲:“要是有了毒药,想来师兄你是有能力研制出解药的吧?” 孙菲菲:“我用这毒药买赵雪的命,这生意,神影门接还是不接?” 晨星:“你不是已经让她的孩子给你的孩子陪葬了吗?一命偿一命,还不够吗?” 孙菲菲:“不够!” 孙菲菲:“我的孩子,只有四个月大的时候便能够回应我的话,我给他唱歌他会高兴地踢踢我的肚子,我给他读枯燥的医书时,他会乖乖地听,偶尔会动一下回应我…要是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他定然是个活泼机灵聪慧的孩子,可是!” 孙菲菲的面色再次变得狠厉:“是赵雪,是赵雪将我的孩子害死了!我决不能看着害死我孩子的凶手活着!” 晨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孙菲菲,失去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晨星是无法体会的,只是… 晨星:“你的条件我做不到。” 孙菲菲吼道:“为什么?!杀一个人而已,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这样一个小忙你也不肯帮我?!” 晨星:“杀一个人而已,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你要让我去做?”小医仙自己也有能力杀赵雪,小医仙自己没有动手,那是因为小医仙害怕被查出来,证明小医仙还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并没有被仇恨蒙蔽眼睛。要是小医仙真的一心想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那么就不会有所顾忌了,不会顾忌恭王宠爱,不会顾忌自己的生死。 晨星:“你的顾虑也是我的顾虑,所以我不能帮你这个忙。” 孙菲菲颓丧跌坐在床上。 晨星:“把毒药交出来吧,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都可以提。” 晨星:“如果你坚决要赵雪的命,那就等到我有能力帮你的时候再提。” 孙菲菲呆呆地看向晨星,等到晨星有能力的时候?那…不就是自家王爷失败的时候吗? 孙菲菲笑了:“我只有这一个条件,是赵雪的命还是贤王的命,你们自己决定吧。”孙菲菲的笑容像是一个变态疯子一般。 面前的孙菲菲让晨星感到很陌生,晨星转身,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翻出窗户,离开了芳菲苑。既然知道这毒药是孙菲菲下的,那晨星便有办法将毒药找出来。七神殿的神偷门不是摆设,只要神偷门的人想,皇宫里的东西也能偷出来。 孙菲菲:“师兄!” 看着晨星毫不留恋就离开的背影,孙菲菲感到颓丧、孤独、无助… 孙菲菲不禁在回想,为何一切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孙菲菲2 孙菲菲不禁在回想,为何一切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孙菲菲在回想:一开始,我是皇帝…不对,应该是七神殿殿主派到安国公身边的医女,我的任务是帮安国公调理身体并打探安国公府的情报。 后来…是了,我遇到了恭王,没想到世间竟然有如此温润如玉朗月清风的男子,一不小心我把自己丢了。 再之后影月宫覆灭,月有缺重伤,在护国寺修养,皇帝将我从安国公身边调走,让我到月有缺身边去照顾月有缺调理月有缺的身体。 就是这个时候,皇后盯上了我,我对皇后来说又多了一个可利用的价值。 [皇后:“菲菲,安国公的身体怎么样了?” 孙菲菲:“回皇后娘娘,国公爷的身体很好,只要好好调理,定能长命百岁。” 皇后:“今日陛下召见你是有什么事吗?” 孙菲菲迟疑了,孙菲菲并没有立刻回答皇后的问话,孙菲菲的脑海里有很多想法在七拐八绕,乱中有序的慢慢冲出孙菲菲的嘴巴。 皇后:“是不是陛下的身体出什么事儿了?” 孙菲菲:“陛下一切都好。” “那陛下召你进宫是因为什么事儿?” “陛下命我去护国寺照顾一个人。” 皇后点点头,看向孙菲菲:“陛下亲自吩咐,你可要好好照顾那人。” 孙菲菲:“自然。” 皇后:“本宫这里也有一件事想要交给你去办。” 孙菲菲:“娘娘请说,臣女定竭力为娘娘分忧。” 皇后:“钰儿近日常常在本宫面前提起菲菲你,说你妙手回春,外公在你的照料下年轻了十几岁,说你温柔善良,很会照顾人。” 孙菲菲脸上露出了女儿家的羞涩,心中甜丝丝的。 皇后:“本宫瞧着钰儿很是喜欢你,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孙菲菲羞涩一笑:“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皇后:“钰儿是皇子,身份尊贵,岂能因为喜欢而娶妻?钰儿的妻子必定是要选那门当户对的贵女,能够成为钰儿助力的贤内助。” 皇后:“菲菲,你是镇远候嫡长女,身份不低,只可惜你的父亲如今并不掌权,(皇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本宫总不好让你当钰儿的侍妾吧?” 孙菲菲静静地候在一旁听皇后说话,孙菲菲心底的感受很是复杂。因为恭王的夸赞而高兴,而后有因为父亲地位不高而自卑… 皇后:“菲菲,你觉得能够成为钰儿的助力吗?” 听皇后说话,孙菲菲的心脏跳得飞快,七上八下的,忽高忽低的,忽然欣喜,忽然低落。听皇后的意思,恭王是喜欢自己的,只是自己的身份不够高,皇后并不中意自己,孙菲菲以为皇后这是要劝自己不要再接触恭王,可最后这问题… 孙菲菲:“臣女想要成为殿下的助力,不知道臣女怎么做才能成为殿下的助力,还请娘娘指点。” 皇后笑了,拍着孙菲菲的手背:“好孩子,本宫知道你对钰儿是真心一片的。所以本宫有一件事想要交给你去办,除了你,本宫谁都不相信。” 孙菲菲看向皇后,眼里茫然且疑惑。 皇后看了桂嬷嬷一眼,桂嬷嬷拿着一个托盘缓缓上前,托盘上面有一个小白瓶,皇后拿起小白瓶递给孙菲菲:“这瓶子里的药,洒在陛下让你照顾的那人的茶水汤药里。” 孙菲菲迟疑着,并未伸手接过小白瓶,孙菲菲:“娘娘,那位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臣女…” 皇后:“放心,查不到你身上的。这是慢性毒药,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儿的。” 皇后:“那人是钰儿的绊脚石,你要是想成为钰儿的助力,那便帮忙除掉他。事成之后,恭王侧妃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皇后的手并未放下,还举着小白瓶,看着小白瓶,孙菲菲眼睛闪烁了几下,最终伸手,接过了瓶子。] 回想起过去种种,最起码皇后并未食言,所以孙菲菲并不后悔。孙菲菲也不害怕七神殿的报复,看在孙菲菲的爹的面子上,七神殿的人也不会要了孙菲菲的命。 只是…孙菲菲摸着自己的小腹,孩子没有了,孙菲菲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护不住自己的孩子。自己当时被仇恨蒙住了眼,竟然做出了那种事情,想来皇后应该猜到了是孙菲菲给赵雪下药的,只是一来没有证据,二来,安国公的身体还需要孙菲菲调理,孙菲菲对于皇后来说是有利用价值的人,只是…只要孙菲菲以后好好表现,皇后想来是会理解并重新接纳孙菲菲的。毕竟皇后应该能理解一个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女人的想法的。 ……… 另一边,昭阳的委屈该如何抚平呢? 局势扭转了,叛军造反不成功,如今退守东阳城,谋划下一步。 没有了叛军追击,金燕云很快便将昭阳带回了京城,两人一路逃亡,也是一身狼狈,两人并没有比上官平等人早到多久。 昭阳知道上官长乐已经去找上官平了,所以心里面的愧疚不安稍稍放下了一点,昭阳并未回公主府更衣沐浴,而是一身狼狈的就直接朝皇宫奔去了。昭阳心底有天大的委屈要跟自己的父母倾诉。而且回公主府等同于送羊入虎口,万一徐夫人… 昭阳一踏入宫门便被贵妃安排的人给接进咸宁宫了。 咸宁宫: 贵妃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小跑着扶住了昭阳摇摇欲坠、脏兮兮的身子,眼中是心疼,是惊疑,是不安,是愤怒,问道:“怎么回事?昭阳?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昭阳缩在贵妃的怀里,哭诉自己这一路上的遭遇,只有在母妃这里才能得到支持。 昭阳:“母妃~她嘴里喊着让我去死,并一脚把我踹下马车,接着她和徐嬷嬷一同拔出了头上的发簪,对着小悠小舞的脖子一划,小悠小舞脖子便顿时冒血。”提起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昭阳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昭阳:“我闭眼前看到了小悠小舞像是一件垃圾一样被抛下车了。东躲西藏的这些日子里,每夜梦回都是小悠小舞死前的样子。呜呜呜~母妃,您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呀!” 贵妃泪 听完昭阳的哭诉,贵妃满脸怒色,狠声道:“昭阳别怕,母妃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昭阳窝在贵妃的怀里,低声抽泣,昭阳心中有天大的委屈,可是…这天大的委屈,说到底是自己那个九五之尊坐拥天下的父皇给的,所以昭阳只能咬着牙吞下去。 后宫不得干政,贵妃本来对朝政也不了解,可是经历了皇家猎场这一遭,贵妃还是知道皇帝最近是忙得焦头烂额的,随便一点事情都能让皇帝暴怒,自从回宫之后,皇帝脸上并未露出过笑容,甚至很久都没有宠幸后妃了,这对于皇帝这样一个好色之徒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贵妃再无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一次皇家猎场的造反跟以往的造反性质是不一样的。皇帝最近烦心事很多,这时候去告状似乎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镇国大将军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如果这时候拿昭阳的事情去告徐夫人的状,怕是皇帝不但不会严惩徐家,反而会厌恶贵妃和昭阳。 昭阳是贵妃唯一的孩子,贵妃可以受委屈,但是昭阳不可以,一丁点都不行。这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贵妃轻轻拍着昭阳的后背,心中几番算计,缓缓开口:“如宝,去请陛下过来,就说本宫想陛下了,为陛下炖了参汤,请陛下处理完政务后过来品尝。” 如宝应声下去了。 贵妃:“昭阳,先别哭,好好听母妃说。” 昭阳收住了眼泪,眨巴着湿润的大眼睛看着贵妃,贵妃摸着昭阳的头发,一脸慈爱的说道:“我的昭阳这一路受苦了,放心母妃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的。” “昭阳,听着,你现在是一个受惊过度的小女孩,你好不容易逃回京城,想要找母妃依靠,但是母妃不但不帮你告状,还把你赶回公主府,你很委屈,你想要去找陛下告状,但母妃也拦住你了,一会儿,你父皇过来了,而母妃会派人将你押回去,当你看到你父皇时,你尽管大哭,而后告状。” “你告状不会顺利的,母妃会阻拦你,并派人将你送出宫去的。” 昭阳懵懂的点头:“母妃,一会儿要见父皇,我是不是应该先梳洗一番?” 贵妃:“不用,这样正好。” 贵妃:“不要害怕丢脸,此事闹得越大对我们越有利,所以要让更多人看到你落魄的样子” 贵妃摸着昭阳的脸,柔声道:“一会儿还要再受一点委屈,可能会有点疼,我儿…不要怪母妃狠心。” …… 皇帝听说贵妃想他了,想起了贵妃的音容笑貌,自己从来没有在月影月悦身上感受到这种温情和依赖,贵妃满足了皇帝的另一种幻想。 皇帝这些日子以来,日日都是提心吊胆的,的确需要喝一碗参汤压压惊。 皇帝的脚还没有踏进咸宁宫,便听到了咸宁宫内传来的哭闹声。 皇帝看向李忠全一眼,李忠全:“听说昭阳公主进宫了。”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昭阳就是被宠坏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闹闹闹。 皇帝板着脸,大步迈入咸宁宫。 见到皇帝出现,贵妃的脸色一慌,连忙挥了挥手,命令身边的嬷嬷道:“快将公主送回府。” 皇帝:“怎么回事?昭阳…”皇帝看向昭阳,看到昭阳的样子,皇帝一脸诧异,脸色恢复如常,有一点父亲的样子了。 皇帝:“昭阳,朕的昭阳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了?!”昭阳如今的样子,就是一个标准的难民,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难民了,忽然出现一个,还是自己的女儿,冲击还是很大的。 昭阳抱着皇帝的大腿哭诉道:“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呀!儿臣差点就被杀了,差点就不能回来见您了!” 贵妃喝道:“嬷嬷!快将公主送出去!” 温柔的贵妃忽然大喝,皇帝也是吓了一跳的。 皇帝:“昭阳还有话没有说完呢。” 贵妃扶着皇帝的手臂,将皇帝请进了正殿:“昭阳能有什么事情,臣妾能够处理好的。陛下日理万机已经够辛苦了,儿女这些小打小闹的小事,臣妾就能处理好了。” 贵妃看向昭阳冷声道:“回公主府梳洗一番再来回话。” 贵妃就是要皇帝看到昭阳的惨样子,让皇帝自己去查出来,总好过自己告状。 …… 皇帝心不在焉的在贵妃的侍奉下喝完了参汤,休息了一下,随即便会御书房处理公务。大夏国的东境出现了叛乱,东部地区一直掌握在安国公手里,皇帝很难不将这一次叛乱和安国公联系到一起。 安国公因为年岁已高,所以留在京中并未跟随皇帝秋猎,等皇帝回到京中,仔细一想,发现似乎是一个阴谋。 皇帝怀疑钱将军造反是安国刚的计划,趁着皇帝在皇家猎场围猎,安国公把持京城,钱将军擒获皇帝、贤王、敬王后,那么到时候这皇位落到谁的手里就不一定了。 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与安国公有关,钱将军还没有抓回来,皇帝还无法给安国公治罪。不过这一次,一定要将安国公手里的兵权收回来。兵权旁落在有野心的人手里,皇帝如何能安睡? 昭阳的事情让皇帝的视线从安国公头上转走了。皇帝让李忠全去调查了一下昭阳的事情,随后来到贵妃宫里。 皇帝:“昭阳出事了,你为何不与朕讲?” 贵妃:“陛下最近政务繁忙,日日呆在御书房,已经消瘦了许多,臣妾怎好让昭阳的事情烦扰到陛下呢?” 皇帝:“昭阳是朕的女儿,她被欺负了,朕理应出面为她讨回公道的。” 贵妃:“臣妾知道陛下疼爱昭阳,但如今陛下还在为皇家猎场的事情苦恼,臣妾和昭阳虽不能替陛下分忧,可也不能增加陛下忧心之事呀。” 贵妃:“徐夫人想要置昭阳于死地…”贵妃来了一个美人落泪,皇帝心中的愧疚渐渐增加。 贵妃:“一想到臣妾与昭阳差点就天人永隔,臣妾就心慌脚软,头晕目眩…”说道此处,贵妃吸了吸鼻子,泪珠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贵妃泪2 贵妃:“一想到臣妾与昭阳差点就天人永隔,臣妾就心慌脚软,头晕目眩…”说道此处,贵妃吸了吸鼻子,泪珠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贵妃:“听昭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臣妾愤怒的都想要冲到镇国将军府里去撕了徐夫人了。” 贵妃:“可是…”贵妃眼神哀婉而深情地看向皇帝,咬了咬下唇,未语泪先流,拼命忍住了泪水。 贵妃:“如今镇国大将军在外征战,陛下不能降罪于徐夫人。” 贵妃:“可是昭阳是陛下的女儿,徐夫人居然敢…居然敢…徐夫人这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贵妃:“徐夫人定然是知道镇国大将军如今为陛下征战,陛下不会把她怎么样,所以她才有恃无恐的。” 贵妃:“可是陛下要是不出面为昭阳做主,天下人又该怎么看陛下呢?” 贵妃:“臣妾想着,要是陛下不知道此事,天下人不知道此事,那陛下的颜面也就保住了,陛下也不用为难了。” 贵妃说道此处不禁抽泣几声:“可…如今,陛下知道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臣妾…” 皇帝将贵妃揽入怀里,拍着贵妃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不哭了。剩下的事情,朕来处理,朕是不会让我们的昭阳受委屈的。” 被皇帝抱在怀里的贵妃并不相信皇帝的话,贵妃心里面都在盘算下一步应该要怎么做。 贵妃:“陛下是九五之尊,陛下的女儿是龙女,昭阳…臣妾自知出身低贱,都是臣妾的错,让昭阳身为龙女也让人低看三分,被欺负了…还不能大哭喊委屈。” 皇帝:“爱妃放心,朕不会这么算了的。”皇帝追上这么说,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惩罚的措施。 贵妃紧紧地抓着皇帝的衣服,粉拳握紧,让人格外疼惜:“陛下,臣妾知道镇国大将军是您的表兄,与您就像是亲兄弟一般,只是…臣妾知道这么说不好,只是…臣妾实在是咽不下这一口气。” 贵妃:“臣妾觉得镇国大将军一家,近年来越发没把陛下当天子看待了。” 皇帝将贵妃拉出了怀里,怒道:“胡说!” 贵妃委屈的落泪,看着陛下,转身往寝殿走去,贵妃:“是,是臣妾胡说!” 贵妃的话就像是一根刺一般扎进了皇帝的心口上,皇帝最近本就多疑,听了贵妃这话,想起了镇国大将军一家的表现,皇帝发现镇国大将军近年来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是有一点随意了。 …… 昭阳公主一身狼狈踏入宫门,昭阳进宫找贵妃哭诉,却被贵妃绑回了公主府,此事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随后这等丑事也传出了皇宫,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资。 一开始谣言的风向是偏向昭阳公主的,说昭阳公主被婆母推下了马车一路上历经千辛万苦才爬回了京城,还没有告状便被贵妃扔出了皇宫,真是个可怜的苦命孩子。 听说昭阳公主活着回宫了,徐夫人的心肝都在颤动,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是昭阳进宫之后,宫里没有一点动静,这让徐夫人有点飘飘然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连贵妃都要忌惮三分了。 只是坊间的谣言始终是对徐夫人不利的,徐夫人连忙更衣进宫面圣,跟皇帝哭诉一番,大声喊冤,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自己谋害昭阳,要是徐夫人说的话足够合理,而且还有那么多人证,皇帝肯定会偏向徐夫人的。 徐夫人跪在了皇帝面前大声哭道:“陛下,臣妇有罪!” 皇帝面色如常:“徐夫人何罪之有?” 徐夫人:“臣妇有三错,一错教子无方,让儿子做出与良家女子幽会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此乃教子无方;二错不爱幼,公主本就在生鹏儿的气,臣妇身为长辈却偏袒鹏儿,还与公主置气,此乃不爱幼;三错不尊皇族,公主身为龙女,下嫁徐家,本是我徐家三生修来的福气,臣妇却…臣妇却总是在公主面前立规矩,此乃不尊皇族。” 徐夫人:“正因为这三错,差点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故臣妇有罪!” 徐夫人:“公主发现鹏儿与李若书之事,便很生气,一直在闹别扭,不愿与臣妇共用一辆马车,不愿见到鹏儿,所以在兵荒马乱之时公主自己坐一辆马车离开了行宫。如若臣妇不是与公主置气,不端着婆婆的架子,臣妇下车去劝劝公主,也不会导致公主落难。所以臣妇有罪!” 皇帝听完徐夫人的话,居然能够体谅徐夫人,从贵妃处积攒的对徐家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昭阳进宫告状,徐夫人喊冤,皇帝最终选择相信徐夫人。(大家都以为皇帝偏信徐夫人,可皇帝心底真正的想法,只有皇帝知道。) 徐夫人进宫一趟就把皇帝的心拉回徐将军这一边了,也是一个人物。 后来,皇帝没有处罚徐夫人,这让坊间的谣言转换了方向。 京中百姓都在讨论为何皇帝没有斩徐夫人的头,然后各种猜测甚嚣尘上。有传言说昭阳和徐夫人闹别扭,自己做一辆马车回京,途中遇到了一点事故,所以才会弄得一身狼狈。 还有传言说昭阳公主因为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害怕被和离,所以进宫想让贵妃撑腰。 到了后来,有一个谣言压过了所有谣言,让昭阳的形象在京城的百姓心中固定了。昭阳公主脏了,但徐公子依旧对昭阳公主不离不弃,徐夫人也包容了昭阳公主的污点,可昭阳公主还是不依不饶的闹,不顺从丈夫,不孝敬婆母,真是一个不知羞耻,任意妄为的大小姐。 昭阳下嫁徐家本就是皇帝在抬举徐家,想让徐家的身份地位更加显赫,而皇帝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美化自己的出身。皇帝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官的女儿,出身虽不至于低贱,但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刚被立为储君的时候,因为生母地位不高,皇帝也备受质疑,被人轻视,一个小官之女生出来的孩子能优秀到哪里去?因此,皇帝要抬举自己的母族——徐家。 所以在皇帝心目中,自己的女儿和徐家,徐家更重要,只要徐家不是犯下滔天大错,皇帝都不会处置徐家。贵妃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贵妃一开始就没有针对徐家,贵妃的目标是徐夫人。 所以,贵妃到底做了什么?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费解。 提醒一句,自古以来,比起空穴来风,文武大臣最害怕的便是后宫的枕边风。 计划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朝局动荡,人事调动,发生的事情太多,导致上官长乐这种不想过问朝政的人都要忙起来,帮上官如琢打下手(这…之后再细说吧)。 总而言之简单总结一下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吧。 皇帝忽然兴起出宫围猎,东阳城钱将军造反,从起兵到被擒获,历时一个月,与钱将军一同造反的人全部被擒获,起义军一见到上官家的军队立马缴械投降,表示归顺,相关人等由上官家两兄弟押解进京,等候皇帝发落。这一场叛乱就像是夏天的暴雨一般,忽然而至,又忽然停止,有的人油伞都还没有打开,雨便停了。雨后残局自有人收拾。 昭阳闹和离未果,徐展鹏还是驸马,徐家的地位没有一点变化。也不能说没有变化,徐展鹏和徐夫人宽和待人的好名声传扬开来了,昭阳刁蛮公主的名声也传的人尽皆知了。 户部尚书钱尚书受到钱将军的牵连,如今被关押在天牢内,而钱尚书的亲家安国公此时也是热锅上的蚂蚁,为自己的大计,为恭王的未来奔波不停。 经历了这一次皇家猎场的叛乱,皇帝和安国公之间的关系恶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安国公的计划,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证明,但钱尚书是安国公的亲家,要是调查钱尚书,定然能够查到一些什么的,于是皇帝命刑部侍郎陆兆谦全权调差钱尚书与逆贼钱将军的干系。 至于上官家,在这一次叛乱中上官家护驾有功,平乱有功,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皇帝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封赏上官家。上官平被先皇封为摄政王,上官平在皇帝能够处理政事之后便还政于皇帝了,也将摄政王的名头卸下去了,如今上官平护驾有功,可上官平一生,什么荣誉都获得过,已经没有任何封赏可以凸显出皇帝对上官平的感激了。 皇帝苦思冥想很久,最终大笔一挥,赐封的圣旨便送到了上官家。上官平被封为定国公,世袭罔替,而上官如琢则被封为定国公世子,上官长乐晋封为无忧公主。物质上的赏赐就更加不用多说了,皇帝对上官家的封赏全都是从皇帝的私库里抬出来的,足足抬了两天一夜才将所有封赏抬进了上官家,把小小的定北王府塞得没地方走路。听到这一状况,皇帝再次大笔一挥,将定北王府旁边的府邸也赐给了上官平,为定国公府。 上官家被皇帝冷落了一段时间,如今又得宠了,在京中一时风光无限,来祝贺上官平晋封安国公的人络绎不绝,将上官家的门槛都踏平了。所以说…上官长乐很忙。 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平乱回来,不骄不躁,未曾进王府查看上官平的病情,一刻也不敢担待立马进宫汇报,并将东部收复的几座城的兵权上交皇帝,上官家两兄弟的态度让皇帝对上官家更加放心了。至于东部这几座城池,皇帝将它交给了夏侯宝管理。人人看来,这都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对于夏侯宝来说这是烫手山芋。但…这对于贤妃来说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儿子掌权,被皇帝重用,贤妃的风光隐隐已经有盖过皇后的趋势。 皇帝带着满朝文武到皇家猎场围猎,因为叛乱,有很多官员逃亡不及,被叛军杀害了,朝中顿时出现了很多空缺,皇帝为了填补这些空缺忙得焦头烂额,很多人为了得到这些空缺跑断了腿,朝中几个派系的人为了减少损失也是煞费苦心。这也算的上是一场小小的大夏国朝堂的换血。 等到朝局再次稳定下来时,一些局外人便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了。 如今的朝局到底偏向了谁,谁从这一场叛乱中获利了? 金燕云反应过来时,气的摔了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 …… 后记: 贤王府: 经过上官长乐的治疗后,夏侯珏的身体状况已经控制住了,只是虚弱是难免的,变得比上官如琢还要弱不禁风是必然的。 如今是初冬,风中初显寒意,夏侯珏的房间内便已经烧上了地暖,火炉也有好几个,仿佛已经进入寒冬。 陆兆谦和滕子敬前来拜会,进入房间便热的将外袍脱下,交给了一旁的侍女。 夏侯珏还不能下床,夏侯珏坐在床上,靠着枕头,身上也盖的严严实实的,夏侯珏看向房内的人(陆兆谦、滕子敬、影一、婠婠、晨星):“都坐下吧。” 夏侯珏:“外面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陆兆谦:“陛下的反应比王爷预料中的要强硬。” 陆兆谦:“陛下将刑部尚书停职了,让臣代理刑部尚书一职,全权处理钱将军造反一事。”听到此处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 夏侯珏:“刑部尚书犯了何错,为何被停职?” 陆兆谦:“陛下言刑部尚书与户部尚书有私交,不适合调查此案。” 刑部尚书被停职了,但是夏侯宝手里多了五万兵权,所以英国公和贤妃才没有闹腾。 陆兆谦:“陛下私下还跟臣说,此事定然牵涉到官员贪腐的问题,让臣不必顾虑放手去办,把大夏国的蛀虫都找出来。” 陆兆谦:“臣认为,陛下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解决大夏国的官员贪腐问题。” 夏侯珏眉间优思颇重,这不像是皇帝的风格,而且,如此大的案子居然交给陆兆谦去处理,也不符合皇帝的性格,刑部尚书和户部尚书有私交?朝中官员谁与谁没有私交?夏侯珏心中总感到不安。 夏侯珏看向陆兆谦:“你打算怎么做?” 陆兆谦:“微臣最想要做的事情便是匡扶天下,所以陛下提出反腐时,微臣激动了好几个晚上,但…” 夏侯珏:“你也感到心中不安是吧?” 陆兆谦点点头:“陛下此时的决心很坚定,可难保陛下不是因为叛军意思气血上头说出来的,等到叛军之事尘埃落定,或许陛下就没有了今日的决心。” 夏侯珏点点头:“恩,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只管将户部尚书拉下马就是,其余贪腐官员,暂且先不管,等本王好好想想,再决定是否继续查下去。” 计划2 夏侯珏点点头:“恩,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只管将户部尚书拉下马就是,其余贪腐官员,暂且先不管,等本王好好想想,再决定是否继续查下去。” 陆兆谦:“是。”陆兆谦知道不能太过急功近利,能够将户部尚书拉下来已经是很幸运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心中的大计还是要徐徐图之为上策。 夏侯珏看向其余几人,眼中的意思大概是:接下来到谁说? 晨星缓缓开口道:“近日武林各派的掌门给我传信,想让我主持讨伐峨眉派的事宜。” 夏侯珏:“你觉得时机到了吗?” 晨星:“属下认为撒在峨眉派的网可以收了。” 晨星:“经历了影月宫被剿灭,各派重创的武林大会后,武林各派多多少少已经怀疑峨眉派了,因为武林各派的排挤,峨眉派更加偏向皇后,最近峨眉派正尝试在万佛顶将恭王是真命天子,会护佑万民的预言传出去。” 夏侯珏点头:“很好。是时候让皇上看戏了。”皇后和峨眉派勾结的证据已经够多了,如今峨眉派深得民心,不能让峨眉派将恭王的名声打响了,所以要趁预言尚未传的人尽皆知之时收网。 夏侯珏:“可以收网了,灭佛计划也是时候提上来了,不能让我大夏国百姓沉迷于神佛救世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婠婠见晨星已经把话说完了,于是汇报道:“及乐居的底细已经调查清楚了,表面上似乎与西域联盟国有关,但其实是金国的暗桩。京中各商铺之归属已经全部排查清楚,其中已经查出来金国设在京城的暗桩两处,为落霞成衣店与极乐居。” 婠婠:“南越国暗桩一处,为玉人馆。” 婠婠:“西域联盟国暗桩…不确定。” 夏侯珏:“鸳鸯浴的底细可查清楚了?” 婠婠眉头一皱,颇为惭愧:“属下无能,尚未查清楚鸳鸯浴的底细,鸳鸯浴的掌柜是一个身家清白的富商,家族的生意做的很大,与其他几个国家都有生意来往,所以鸳鸯浴中来往人员复杂,且鸳鸯浴的掌柜与各派系权贵交好,并未发现他背后有人,或者说他偏向于哪一方…而且京中权贵都会卖他几分面子,给他撑腰。看上去像是中立的…所以会不会是王爷想多了,鸳鸯浴只是普通的风月场所而已?” 夏侯珏沉默了好一会儿:“继续派人盯着。”鸳鸯浴真的只是普通的风月场所?绝不可能。 婠婠:“是。” 夏侯珏:“还有别的事情要汇报吗?”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要禀报的事情,夏侯珏:“近来我们动作频繁,怕是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所以最近都尽量低调,等钱尚书的事情告一段落后,都待命,不要有任何行动。” “是。” 夏侯珏:“那今日便先到这里。” …… 定北王府: 上官长乐意识到自己的无用,居然在关键时刻拖后腿,被爷爷一掌劈晕送走,这般无用是上官长乐无法接受的。为了让自己成为上官平坚实可靠的后盾,成为一个能够撑起半边天的女子,上官长乐每日刻苦用功研读兵书,每日都与招财切磋比武以增进武艺修为。 然而…某一天,站在演武台上,和招财切磋的时候,上官长乐忽然分神,这一分神,可就大事不好了。 上官长乐心想着如今上官家风光无限,因为上官平的关系,皇帝理应不再猜忌上官家了,且,上官家如今正打算慢慢放权,上官长乐在想,自己是不是不用承担那么多责任,是不是可以任性一回? 天空中想起了嘹亮的鹰啼,上官长乐抬头看天,小鹰爷正在上官长乐的头顶上盘旋,等待上官长乐伸出手臂。 上官长乐伸出了手臂,小鹰爷缓缓落在了上官长乐的手臂上。 上官长乐让小鹰爷去打探清楚夏侯珏的作息习惯,如今小鹰爷回来了,所以上官长乐可以开始行动了。 上官长乐大步流星地跑下了演武台,回房沐浴更衣,装扮完毕,上官长乐将招财和发财喊进房间,房间内的气氛就像是要出征一般严肃、庄重。 招财:“郡主喊我等进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看着气氛,感觉郡主要交代我们办一件很重要的大事。有点紧张。 上官长乐点点头,缓缓将自己的计划说出:“之前在皇家猎场行宫那边,有一黑衣人冲进了我的房间,看了我洗澡…” 招财:“什么?!是谁?!我立马去封了他的口!” 上官长乐抬手示意招财坐下:“不要那么冲动,我们是女孩子,不要喊打喊杀的。” 发财:“郡主,是何人占了您的便宜?您打算怎么处理?” 上官长乐:“那黑衣人是贤王,所以你们不能把他怎么样。” 上官长乐:“不过发财也说过了,谁占了我的便宜,我占回去便是。” 招财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只要事关到贤王,郡主永远会不对劲。 上官长乐深呼吸,之后缓缓说出了今夜的主题:“所以,今晚我要去贤王府,看贤王洗澡。” 招财和发财异口同声的劝道:“郡主,不可!” “郡主,万万不可!”郡主,你把场面弄得如此严肃,居然是为了去干这种下流之事?本以为你近日开始学好,没想到…您让我失望了! 上官长乐已经预料到了会引起她们的强烈反对。 上官长乐一脸悲痛地说道:“我知道此等行为会伤害到我的眼睛,但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 招财和发财:…...您这表情装给谁看?睁开您的眼睛,里面定然是满满的跃跃欲试。 上官长乐:“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我还没有解决。” 招财发财对视一眼:瞧瞧,套路我们,现在要说的就是需要我们做的事情了吧? 上官长乐:“贤王府戒备森严,以我的轻功无法潜入,需要你们俩个带我飞进去。飞进去之后,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招财和发财不约而同地转身,走出了上官长乐的房门,不想与郡主同流合污。 上官长乐:“喂!你们去哪里?!别走呀!我还没有说完呢!” 计划3 上官长乐:“喂!你们去哪里?!别走呀!我还没有说完呢!” “就算你们不带我去,我也会自己去的!” “要是到时候在贤王府出了什么意外…” 招财和发财停下了脚步,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郡主了,明明是一起长大的,为什么郡主长成了这副德行?绝对不是我们的过错。 招财和发财转身回来,一脸严肃地看向上官长乐,规劝道:“郡主。” 上官长乐:“恩。” “您是不是想要抄书?” “您要是想抄书不必如此麻烦,还专门跑一趟贤王府的,我们现在就去禀报老王爷…” 上官长乐抬手打断了招财的话:“行行行,不要拿我爷爷出来吓我。告诉你,这一招没用了。”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既然你们不帮我,那我只好自己去闯了。” 发财迟疑了:“郡主!贤王对您如此反感,为何还要去招惹他?到时候被丢出贤王府,可就丢死人了!您就不怕丢脸吗?” 上官长乐:“恩…大约是不怕的。” 招财和发财对视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是纠结要不要帮上官长乐的忙,按照上官长乐的偏执性子(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所以贤王府或迟或早肯定是要去的,要是不帮她,她便天天计划着要去干这件事,要是帮了她便可早点了却了她心头的一桩事,让她能专心练武。而且有两人的帮忙,上官长乐或许能够挽回一点尊严,不至于被丢出贤王府。 招财和发财:我们郡主在贤王面前还有尊严可言吗? 招财发财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郡主打算何时出发?” 上官长乐嘻嘻笑道:“现在~”话音一落,上官长乐从怀里掏出来一张地图,刷的一下将地图展开在两个丫鬟面前。 一看上官长乐这姿态,显然此事已经计划有一段时间了,就等着套路两个丫头帮忙了。 上官长乐:“来,这是贤王府的地形图,其中以贤王经常活动的寝室和书房守卫最为深严,但你们放心,我们今日的目标不是这两个地方。而是这里…”上官长乐的手指指向了距离寝室三十米之外的“洗铅华”。 上官长乐:“这里是贤王沐浴的地方,也就是我们此行的目标。” 上官长乐:“你们只需要掩护我成功的到达洗铅华便可。” 上官长乐:“我已经研究过了,到达此处最近的最安全的路线是这样子的(上官长乐用毛笔将路线从地图上描绘出来),这条线路上的守卫不算严密,以你们的能力定然可以轻松躲过,等你们将守卫引开,我便趁机潜入洗铅华,只有在贤王沐浴的时候这附近的守卫才会变的深严,所以我们必须要在贤王沐浴之前潜入…”上官长乐非常详细的将自己的计划讲述给招财发财听,计划周密,没有一点漏洞,实在是…让招财发财目瞪口呆。 上官长乐:“小鹰爷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如若我有什么意外,小鹰爷便会飞去找你们,届时你们便前来支援我,听明白了吗?” 招财和发财的心里都在思考一件事:难道郡主最近如此用功研读兵法,如此勤奋练习剑法都是为了…偷看贤王…那个词我连想都不敢想出来…洗澡… ….. 在招财、发财以及小鹰爷的帮助下,上官长乐成功混进了贤王府。 如今正是夏侯珏虚弱的时候,武力值偏低,好对付,这时候不去欺负他更待何时? 洗铅华意为洗尽铅华复归来,是贤王沐浴的地方,里面有一个能够容纳二三十人沐浴的热汤池,山水屏风,轻纱竹帘,自有一番深山意境在。 在夏侯珏进入洗铅华之前,影一已经将洗铅华里里外外都排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后才让夏侯珏进去沐浴。 夏侯珏在小福子的服侍下更衣,入浴。 今日,夏侯珏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只是夏侯珏是相信影一的能力的,这洗铅华内绝对没有藏人。 夏侯珏扫视了周围一圈,总感觉这房间变了,到底是什么变了? 夏侯珏盯着梁上站着的小鹰爷,是了,这只鹰的态度变了。 小鹰爷从夏侯珏住在东宫的时候便出现了,从东宫跟到了贤王府,偶尔会消失一段时间,但几日后又会飞来贤王府觅食,夏侯珏身边的人已经习惯了小鹰爷的存在了。他们是知道小鹰爷的主人是谁的,他们也没有把小鹰爷当做是威胁,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夏侯珏了解小鹰爷。要是让他们知道小鹰爷能和上官长乐交流,那小鹰爷定然就是一个大威胁了。 而真正了解的人… 夏侯珏知道小鹰爷是上官长乐派来的,与其说是一种监视,不如说是一张保命符。当夏侯珏有危险的时候或是需要帮助的时候,因为有小鹰爷在,夏侯珏的一切需求都能够用最快的速度传到上官长乐的耳朵里,并得到上官家无形的帮助。 今日,夏侯珏看向小鹰爷,发现小鹰爷的态度变了,往日小鹰爷来贤王府都是漫不经心的飞,抓抓老鼠,而后落在夏侯珏的不远处打理羽毛,等到夜深了,夏侯珏入睡了,小鹰爷便会离开贤王府,像是完成了今日的领地巡逻一般,往自己家里飞去,整只鹰给夏侯珏的感觉就是“老子是来玩儿的”。 可今日,小鹰爷目光凌厉,蓄势待发的样子,很认真的盯着夏侯珏,很警惕的观察四周动静,小鹰爷给夏侯珏的感觉就是“老子今日有要事在身”。 这只鹰是上官长乐的鹰,这只鹰如此认真,是上官长乐交代了他要办什么事儿吗?他一直呆在这里,难道这事情与我有关? 夏侯珏心里面就觉得不对劲儿,可就是猜不出来上官长乐的意图。 小福子候在一旁,等候夏侯珏差遣。 夏侯珏:“小福子,让影一进来。” 影一:“王爷。” 夏侯珏:“派人去定北王府看看上官长乐此时正在做什么,看看定北王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有异样,立刻回来汇报。” 影一:“是。” 计划4 夏侯珏:“派人去定北王府看看上官长乐此时正在做什么,看看定北王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有异样,立刻回来汇报。” 影一:“是。” 影一一闪身便飞出了洗铅华。 上官长乐按住了自己的小心脏,听到影一进来了,上官长乐的心突突地跳,好害怕被发现。上官长乐现在还不能出现,因为小福子身上的药还没有发作,上官长乐还要再等一等。 直到… “咚”的一声,重物落地,夏侯珏:“小福子?!” 夏侯珏惊讶于小福子忽然倒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听到了角落传来的异动,夏侯珏看向角落,只见角落处一块地板被顶起来了,然后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上官长乐从地底下钻出来了。 看到上官长乐出现的时候夏侯珏瞳孔一震,很快便平静下来了,来者是上官长乐,没有威胁,不必惊慌。 只是夏侯珏对于自己目前的状况,感到尴尬,无措,想要穿衣服,可是现在站起来似乎…不怎么方便。夏侯珏正考虑要不要喊人进来,要是那些人进来看到上官长乐在这里会怎么想? 上官长乐已经从地洞里爬出来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然后走向浴池,来到夏侯珏身边,蹲下。 上官长乐:“你怎么不喊人呀?你若是不喊人,这偷香窃玉的事情岂不是变得很无趣了。” 夏侯珏:…… 夏侯珏脸色一冷,质问道:“郡主如此大费周章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上官长乐:“这不明摆着的吗?偷看你洗澡呀。” 夏侯珏:……你现在哪里是偷看?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 上官长乐:“你不喊人就对了,要是喊得人尽皆知的,我倒是无所谓,但你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毁了。” 夏侯珏:“郡主既没有要事,还请离开,不然别怪本王不留情面。”夏侯珏的威胁对上官长乐来说没有一点震慑力。自从知道夏侯珏是假失忆之后,在上官长乐面前,夏侯珏已经从一只老虎变成了小猫了。 上官长乐:“你呀,也就是打嘴炮厉害。语言威胁对我没有一点用的。” 上官长乐:“不过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毕竟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知道不?” 上官长乐自顾自地盘腿坐在夏侯珏身后,伸出小手,一脸痴迷的滑过夏侯珏光溜溜的肩膀(上官长乐触碰到夏侯珏皮肤的那一刹那,夏侯珏整个人都僵硬住了),并感叹道:“啧啧啧~你这光洁的肩膀啊~水珠挂在上面,将落未落,像是清晨挂在了莲花花瓣上的露珠,真美~” 上官长乐:“虽然只有形容美人的皮肤的时候才用肤若凝脂这个词,但你的皮肤真的是肤若凝脂的~” 夏侯珏眼皮直跳,爆发边缘,脸色一沉,肩膀微红,冷声问道:“上官长乐,你到底想干什么?”每一次上官长乐调戏夏侯珏的时候总是会让夏侯珏冷静自持的面具碎裂。 夏侯珏背后响起了上官长乐猪一般的笑声,夏侯珏真不知道上官长乐在笑什么,这种感觉挺不好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干,房间内就只有两个人,而对方在大笑,而你便开始怀疑:难道是我做了什么蠢事? 夏侯珏黑着脸道:“三个数后郡主若还是不离开,那本王就喊人了。三…” 上官长乐:“喊人?你要是敢喊人早就喊了,何必等到现在?呵~”说着上官长乐强硬地捏着夏侯珏的下巴,迫使夏侯珏面向上官长乐。 捏着夏侯珏的下巴,逼迫夏侯珏面对自己,这种感觉真好,看着夏侯珏无力反抗的样子,真爽快,上官长乐真想多享受几次这种感觉。 夏侯珏想要挣脱上官长乐的钳制,然而,此时的夏侯珏只不过是个病弱的美男子,根本无法挣脱上官长乐的铁爪,此等羞辱,夏侯珏也只能忍了,总不能像个姑娘一般大喊非礼吧?那岂不是更加让上官长乐笑话? 夏侯珏瞪着上官长乐,咬牙切齿,压低声音喝道:“还请郡主自重。” 上官长乐的笑脸越来越大了,上官长乐得寸进尺,直接双手捧着夏侯珏的脸,打趣道:“如若我不自重你能拿我怎么样?喊人进来吗?” 上官长乐:“等你把人喊进来,我就大喊非礼。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凭空出现在你贤王的洗铅华的?肯定是你找人将我虏来的。” 上官长乐:“看看到时候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夏侯珏的脸被气的羞红:“你!你…” “瞧瞧你,激动的,脸都红了,像个鲜嫩多汁的桃子一般,让人想要咬一口。”上官长乐还不是说说而已,微微张嘴,作势要咬一口。 吓得夏侯珏连忙后退,退到了汤池中央,要远离上官长乐,呛了几口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上官长乐低呼一声,一头扎进了汤池内。这绝对不是上官长乐设计的。 上官长乐的手还捧着夏侯珏的脸,夏侯珏后退,上官长乐因为惯性,自然而然地便被拖进了浴池中,“噗通”一声,渐起了半米高的水花,也让夏侯珏呛水了。 忽然掉进水里,上官长乐的手从夏侯珏的脸上滑下到肩膀处,上官长乐挣扎一番才从水里冒头(在夏侯珏的帮助下,夏侯珏扶着上官长乐的肩膀帮上官长乐站稳),抓着夏侯珏的肩膀才堪堪站稳脚。掉进水里之后,上官长乐在岸边的优势便消失了,看着比自己高处两个头的、未着寸屡的夏侯珏,上官长乐吞了一口口水,怂了。 汤池的水淹没到夏侯珏的胸下方,但却淹没到上官长乐的脖子处,从远处看,上官长乐就是一颗飘在水上的头。 上官长乐看着自己那只从夏侯珏肩膀上滑到夏侯珏胸口处的小手,感觉到胸口下强有力的跳动,上官长乐吓得把手缩进了水里。 夏侯珏黑着脸:“你的手不要乱动!” 上官长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连忙后退,而后转身往岸边跑去,一飘一飘的划过去。 看到上官长乐这落荒而逃的背影,夏侯珏隐隐找回了一点点身为男子的尊严。 计划5 看到上官长乐这落荒而逃的背影,夏侯珏隐隐找回了一点点身为男子的尊严。 上官长乐爬上岸了,这浴池的设置就像是一个大锅一般,边上水浅,中心水深。 上官长乐拖着湿透的衣服艰难地走上岸,虽然武功不济,但还是可以用内力烘干衣服的,虽然花的时间有点久。 上官长乐手忙脚乱的将药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检查一下还能不能用。 上官长乐看向还躲在水池内的夏侯珏,挑衅道:“怎么?不敢靠岸啊?” 夏侯珏眼皮一跳,一脸隐忍地问道:“你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上官长乐微笑着:“你靠岸我就告诉你。” 夏侯珏:“有什么就这么说吧。” 上官长乐:“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有必要这么防着我一个弱女子吗?要真的发生什么了,难道不是我损失更大吗?” 夏侯珏:关于这种问题,我还要跟你讨论多少遍? 夏侯珏:“我不想跟你讨论这种问题,有事说事,没事你赶紧离开。”在上官长乐面前,夏侯珏渐渐忘记了彬彬有礼的自己了。 上官长乐委屈的扁着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来给你治病的。你快过来,我给你施针完就离开。” 夏侯珏一脸狐疑地看着上官长乐,活像一个遇到油嘴滑舌小混混的小媳妇,正在判断这小混混的话可不可信。 上官长乐:“你那是什么表情,搞得好像我要不择手段得到你一样。” 上官长乐:“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你不过来我也能过去,我要真想对你怎么样,你躲在水池里有什么用?” 夏侯珏脸色羞红,上官长乐说的没错,是自己心胸太狭隘了,老是觉得上官长乐会对自己意图不轨。这种疑心病要改了。 夏侯珏缓缓走向岸边,坐在了台阶上,水可以淹没到夏侯珏的胸口上。 上官长乐打开药包,拿出银针,快很准的扎在了夏侯珏的肩窝处,说道:“别乱动,我给你扎几针。” 针扎入穴位后,夏侯珏只觉得浑身一松,有一点昏昏欲睡的感觉。夏侯珏其实还是有点害怕上官长乐趁着施针对自己意图不轨的。 夏侯珏心底一慌:“你到底想做什么?” 上官长乐不以为意地说道:“解开你身上之前被我封住的穴位。” 夏侯珏忽然感觉到体内真气流转的速度加快了,丹田内力汇聚,夏侯珏沉浸在泉水中的手,握紧了拳头。 上官长乐:“你应该知道你体内的毒是身边人下的吧?” 上官长乐:“之前我封住了你的丹田和几处大穴,让你无法运气,成为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这都是为了骗你身边那人而做的。” 上官长乐:“而且那天给你吃的也不是寒毒的药,而是你体内的毒的解药。”上官长乐一边解释一边给夏侯珏扎针:“这次施针结束后,你体内的毒便会完全解了,你不用担心活不过明年冬天了。” 夏侯珏再次瞳孔一震,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夏侯珏:“你怎么会有解药的?” [大约在两个月前,从南疆快马加鞭送来了十多份血液样本,上官长乐将解毒丹溶解进水里,而后分成了十多份水溶液,分别往这些水溶液滴入血样,其中有一瓶是夏侯珏的血样,然后观察这些水溶液的变化。这十多瓶水溶液分别呈现血红色,粉红色,血红色块状沉淀,黑色,黑色沉淀,黑色絮状物等状态,这其中有两瓶的反应跟夏侯珏的血样是一模一样的,于是上官长乐通过调查这两份血样的主人找到了他们所中的毒随即花了一点时间分析出了解药。] 上官长乐:“我不是说过我的医术很高超的吗?” 上官长乐:“你就继续装病,等到你应该要死却没有死的时候,那叛徒总会露出马脚的。” 上官长乐:“之前说的那个所谓抑制寒毒的药粉,只要你正常服用你就会有身中寒毒的症状的,好好装病,不要露出马脚了。” 夏侯珏沉默以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侯珏脑袋上被扎了好几针,肩膀上也有几针。 上官长乐站起来,拿起一边托盘上的衣服,拍了拍夏侯珏的后背,将衣服递给夏侯珏:“遮一下,然后站起来,转身面向我,我要在你的丹田上扎一针。” 夏侯珏:…… 夏侯珏迟迟没有动作,上官长乐催促道:“快点,别扭扭捏捏的。” 夏侯珏:…… 夏侯珏:“剩下该怎么做,你可以交代晨星…” 上官长乐:“独门秘方不外传。” 上官长乐:“要是还想解毒就放下你的矜持,快点。” 上官长乐:“我劝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别逼我动手强迫你。你要知道你现在就是我砧板上的鱼,任由我摆布的。你乖乖配合我还能挽回一点男性尊严。” 夏侯珏:……为什么你总是要用这种话来威胁我?你信不信…哎,算了。 在这密闭的空间内,一想到被上官长乐强迫,夏侯珏便忍不住脸红心跳,不知道她会怎么强迫…我。 夏侯珏一咬牙,用上官长乐递过来的衣服围住了下身,随即缓缓转过身,不敢直视上官长乐,目光投向横梁处。 看到夏侯珏这别扭的样子,上官长乐又一次笑出了声,上官长乐稳了稳手,快而准一针扎向了丹田的位置。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你现在试一下运气,看看顺不顺畅。” 夏侯珏微微运气,汤池内出现了小小的旋涡,夏侯珏:“恩。顺畅。” 上官长乐:“为什么不敢看我?” “你在害羞吗?” 夏侯珏:“是不是结束了?” “你果然在害羞。真可爱~” 夏侯珏低头,瞪着上官长乐,凶道:“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上官长乐笑了:“你知道吗?大概是在去年六七月时,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银针拔下来。 上官长乐:“好了,现在你又是一个健康的人了。” 听到上官长乐的话,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变化,夏侯珏看向上官长乐的目光深邃,意味不明,从他的眼中可以明确的感觉到了夏侯珏内心的挣扎。 计划6 听到上官长乐的话,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变化,夏侯珏看向上官长乐的目光深邃,意味不明,从他的眼中可以明确的感觉到了夏侯珏内心的挣扎。 夏侯珏:“谢谢。” 上官长乐将银针收好,放进药包内:“不用谢…就当是你救了我爷爷的报酬。” 上官长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叮嘱道:“南越国的毒潜伏在你体内已久,对你的身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需要慢慢用要调理回来,不然亏损过重,你会英年早逝的。” 上官长乐:“本来我给你带了温补的药丸的,但刚刚被水泡过,我担心药效不够好,等我回去再弄一些,让小鹰爷给你送过来。” 上官长乐:“我的鹰过来给你送药,你要好好接待他。” 夏侯珏蹲回汤池内,看着上官长乐收拾东西。 上官长乐将一粒药丸放在了放衣服的托盘上,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小福子说道:“给他吃了,他就会醒来了。刚刚泡了一点水,药效可能没那么好,要是醒不过来就扇他两巴掌。” 夏侯珏:…… 夏侯珏被区别对待,心里面有点甜丝丝的。 求躺在地上的小福子的心理阴影面积。 上官长乐将药包背好,拍拍屁股,站起来,往洞口走去。 上官长乐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夏侯珏:“等等!” 夏侯珏将湿哒哒的衣服往身上一披,从浴池中一跃而起,带起了两三米高的水花,夏侯珏武功回来之后又可以肆无忌惮的耍帅了…夏侯珏落在了放衣物的桌子边,拿起托盘上的外袍穿上,腰带随意一绑。 听到水花声时,上官长乐便停住了脚步,下意识的转身,目睹了夏侯珏神速穿衣的场面。上官长乐目瞪口呆,直到夏侯珏走到了自己面前,上官长乐才回过神来。 夏侯珏喊道:“本王想问郡主一个问题。”赤着脚,大步流星地朝上官长乐走去。 “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帮本王?如果又是因为以往的情分,那还请郡主告诉本王,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够决绝,让你老是能够想起以往的情分?” “这算什么问题?我帮你难道不是好事吗?天上掉馅饼你接着就是了,为什么要问老天为何掉馅饼?” “本王不喜欢欠人情,所以还希望郡主…” “不要多管闲事,是吧?”上官长乐已经能够猜到夏侯珏要说什么了。像夏侯珏这种自尊心强的人,可能不能接受别人的恩惠吧,老是被上官长乐照顾,而却不能回报,这让夏侯珏自尊心受挫,有时候会愧疚难安,在上官长乐面前抬不起头… 上官长乐:“你就当做是老天爷不喜欢吃这馅饼,所以扔下来给你的不行吗?”说完,上官长乐转身欲离开。 夏侯珏的脸色明显是不接受这个答案的,伸出手抓住了上官长乐的手腕:“本王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本王如此对你,如此落上官家的面子,你还是当没发生过一般帮我?”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帮你除了因为以往的情义,还因为是你。” 上官长乐:“首先我要表明,我帮你仅代表我的个人立场,不代表上官家。” 上官长乐:“我知道我毫无理由的帮助对于你来说是一种负担…” 上官长乐有点苦恼的组织了一番措辞,随后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帮你是因为我想帮且我可以帮。” 上官长乐:“救你一命可以稳定朝局,也能制造一个对上官家更有利的局面,所以这一次我帮你不关乎以往的情分,仅仅是因为你是夏侯珏,大夏国的贤王这个身份而帮你的。” 上官长乐:“你没必要觉得有负担,其实帮你对我们家来说是互惠互利的。如果你过意不去,你也可以回报于我的。” 当上官长乐不说因为情分时,当上官长乐说是因为贤王这个身份时,夏侯珏有点生气了。忽然想起来上官如琢当时送给自己的兵力分布图,上官如琢和上官长乐对自己的态度应该都是一样的,比较愿意看到夏侯珏登上皇位,所以必要时候帮一把,想到此处,夏侯珏内心一阵烦躁。 上官长乐:“在不损害国家利益,不损害上官家利益的情况下我是可以不求回报地帮你的。这是因为你这个人值得帮。” 上官长乐想要挣脱夏侯珏的手,而夏侯珏更加用力地抓住上官长乐的手腕。 夏侯珏感受到上官长乐的变化(上官长乐很久没有调戏夏侯珏了,已经想要跟夏侯珏划清界限了,可如今上官长乐又来撩拨夏侯珏的心弦,这便是上官长乐的变化),夏侯珏怀疑自己当时在马车内是不是说了些什么,所以导致了上官长乐如今的变化。可当时自己已经没有意识了,应该不会说话才对的。 夏侯珏:“听说是郡主将本王救出来的,本王当时意识不清,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夏侯珏望着上官长乐的眼睛,想要从上官长乐那一双想玻璃珠子一般透明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然,最终只是增添了自己眼中的复杂而已。 上官长乐像一只狐狸一般笑着说道:“不该说的话?要不你说说你到底说了什么,你说出来,我再回答你,你到底有没有说过。” 夏侯珏微微合眼,而后睁开,不能陷进上官长乐的目光里,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刚刚郡主说帮本王不求回报,那本王有一个小忙想要请郡主出手。” “什么忙?说说看。” 夏侯珏:“鸳鸯浴的底细。” 上官长乐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 上官长乐:“啊~鸳鸯浴啊。它的底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夏侯珏内心感到惊讶,七神殿神探门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查清楚的鸳鸯浴,上官家却已经知道它的底细了?上官家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啊! 夏侯珏:“请说。” 上官长乐:“我身上脏兮兮的,你也衣衫不整的,我们这么聊天合适吗?而且还是聊鸳鸯浴的事情。”上官长乐的视线瞥向了夏侯珏身后的浴池,这目光真让人多想了。 计划7 上官长乐:“我身上脏兮兮的,你也衣衫不整的,我们这么聊天合适吗?而且还是聊鸳鸯浴的事情。”上官长乐的视线瞥向了夏侯珏身后的浴池,这目光真让人多想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总归郡主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哈哈…”上官长乐尴尬的哈哈了两声。 夏侯珏:“要是郡主觉得在此处谈话不方便,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谈。”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贤王府了。” 夏侯珏:“在这里等着。” 夏侯珏走向小福子,给小福子喂了解药,小福子悠悠转醒:“殿下?” 夏侯珏:“你许是太累了,都晕倒了,回房休息吧,让月冬过来伺候便是。” 夏侯珏:“让厨房备一些茶点过来。” “是。” …… 榻上,洗铅华的名字是夏侯珏起的,可是里面的布置却是按照皇帝的喜好布置的,所以在洗铅华内的浴池旁有一张大床一点也不奇怪。 榻上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茶点水果,上官长乐和夏侯珏分坐两旁,夏侯珏:“说说看,上官家对鸳鸯浴知道多少。” 上官长乐一点也不适应如今这状况,上官长乐脑子里闪过了好多画面,关键词是:床上、衣衫不整、葡萄、水珠、雾气、轻纱… 这些词与夏侯珏一点都不搭,但却切切实实的和夏侯珏联系在一起了,让平日夏侯珏稳重严谨的形象破碎,变成了一个轻佻浪子的形象。 上官长乐不敢直视夏侯珏:“你要不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聊。” 夏侯珏:“郡主方才调戏本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害羞的。” 上官长乐:“并不是我害羞,而是你这副模样让我想入非非的,我还如何跟你聊正事?” 上官长乐一脸苦恼的说道:“你也不希望我说着要事的时候忽然蹦出来一句调戏你的话吧?” 夏侯珏:…… 上官长乐:“既然我们要聊很重要的事情,就把你的美色收起来,端正你的态度,这样我才能跟你好好说事儿。” 夏侯珏已然败下阵来,只是上官长乐的话让夏侯珏现在是穿衣服也不是,脱衣服也不是…有点丢脸。 夏侯珏:“郡主不看本王便是。” 上官长乐点点头:“言之有理。”于是上官长乐将桌子抬起来,背对着夏侯珏,吃着桌子上的茶点,缓缓开口回答夏侯珏的问题。 上官长乐:“关于鸳鸯浴的底细,说起来有点复杂,简单点说,他背后之人是大夏国温家、西域联盟国皇后、金国皇帝、以及南越国圣教。” “这四方势力联合起来开设了鸳鸯浴,鸳鸯浴并不只是在大夏国才有,其余三国的京都要地都设有鸳鸯浴。” “根据我们上官家的情报,鸳鸯浴是四国皇帝默认存在的情报机构,也只有部分人知道鸳鸯浴的运转情况。鸳鸯浴的主要功能便是替四国皇帝监视朝廷官员,一旦发现有异心之人便可立马除之。” “以上便是鸳鸯浴的底细。” 夏侯珏:“父皇知道鸳鸯浴的底细?” 上官长乐:“他要是不知道,那…问题就有点严重了。”要是皇帝不知道鸳鸯浴的底细,那证明皇后和安国公已经控制住了皇帝的耳朵。 上官长乐:“其实鸳鸯浴背后的实际掌管者还是刚刚提到的四方势力,皇帝或许知情,又或许是不知情的,就算皇帝知情,但他对鸳鸯浴的控制也定然没有温家那么得心应手。” 夏侯珏:“为何你们家不反对鸳鸯浴的建设?” 上官长乐:“为什么要反对?” “鸳鸯浴会泄露我国机密,任由其壮大,最终只会成为我国的一个漏洞。” 上官长乐:“这是一把双刃剑,他泄露我国机密也能让我们掌握他国机密,就看我们是怎么利用的了。” 夏侯珏沉默了,上官长乐说的也没有错,可是留着鸳鸯浴让夏侯珏倍感不安。或许…皇上想要肃清朝政也是因为害怕这鸳鸯浴泄露出太多机密,毕竟大夏国的官员对枕边人是最口无遮拦的… 夏侯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最近陛下打算肃清朝中贪腐现象。”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的看向夏侯珏:“为何要跟我说这种事情?”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聊天已经结束了,不是说只有鸳鸯浴这个问题了吗? 夏侯珏:“给你们家提个醒,父皇这次下定了决心要反腐。”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问道:“陛下让你负责这件事吗?” 夏侯珏:“是谁负责有那么重要吗?” 上官长乐点点头:“如若是你负责,那陛下的决心是真的,如若是别人负责,那…就要看是谁负责。” 夏侯珏:“陆兆谦。” 夏侯珏:“陆兆谦得到陛下口谕,不计代价肃清朝政。” 上官长乐:“没有圣旨?” 上官长乐:“你觉得肃清朝政有可能吗?” 夏侯珏:“所以郡主的意思是陛下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打算彻底反腐?” 上官长乐:“不不不,陛下是想要反腐的,只是…想要大刀阔斧的斩除贪官就有点…不是不可能,只是不实际。” 夏侯珏:“还请郡主明言。”夏侯珏对于皇帝任命陆兆谦肃清朝政时便感觉不对劲了,只是说不出来。自己太过急切所以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看来还是上官长乐这种旁观者看的清楚。 上官长乐:“如果此事交给陆兆谦处理,那有两种情况,第一陆兆谦兢兢业业,查处贪官无数,把差事办好;第二陆兆谦敷衍了事,只查处个别贪官,没有得罪任何一方势力。” 上官长乐:“第一种情况,陆兆谦会被皇帝推出来,成为罪人,丢了性命;第二种情况,陆兆谦办事不利被皇帝降职,这辈子恐怕也就只能继续装作碌碌无为了。” 夏侯珏不甚明白上官长乐所说的话,差事办好了,为何会丢性命呢?只是夏侯珏没有问,因为隐隐知道了答案。 上官长乐:“陆兆谦是你的人?” 上官长乐:“你这一枚棋子怕是要废了。” 计划8 上官长乐:“你这一枚棋子怕是要废了。” 上官长乐看了夏侯珏一眼,觉得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于是说道:“第一种情况,陆兆谦把事情办好了,放开手脚查贪腐,按照如今大夏国的贪官污吏的数目,要是将朝中贪官都查出来了,牵出来底下的小贪官,只怕一层一层查下去,大夏国的朝政会瘫痪。” 上官长乐:“朝政瘫痪倒不至于要了陆兆谦的命,能够要了陆兆谦命的是民心。” 上官长乐:“我假设被陆兆谦揪出来的贪官有一千个,这些贪官的存在关系到多少个家庭的生计?贪官家里的奴才,和贪官有来往的乡绅,一千个贪官可能牵扯出几万个家庭,这些人定然会对陆兆谦长生怨怼。” 上官长乐:“皇帝为了平复这些人的怒气定然会将陆兆谦推出来的,死一个陆兆谦安抚上万个家庭,皇帝绝不会三思的。” 上官长乐:“至于那些受益的百姓,他们可能并不知道陆兆谦为了他们做了什么,那些百姓觉得一个贪官被斩头了,会有一个新的贪官上任,可能等到了五年、十年之后才能感觉到陆兆谦的牺牲。” 上官长乐:“所以在当下,其他百姓并不会为陆兆谦求情。” 上官长乐:“可十年后还给陆兆谦清白有什么用?人都死了。” 上官长乐:“我猜测,皇上多半是想要试探一下百姓的态度,试探一下我国贪官的数量,所以才会让陆兆谦这种没有背景的小子出来肃清朝政的。如果情况明朗,这种能够名垂青史的事皇帝怎么可能会交给陆兆谦。不过,若是民怨不重,皇帝或许还能保住陆兆谦的命。” 夏侯珏:“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 上官长乐:“是的,都是我的推测,我们上官家人习惯把事情往坏处想,你也可以往好处想,陆兆谦反腐成功,受万民拥戴,名垂千古。” 上官长乐:“对了,你要知道,有一些贪官也是深得民心的,不要乱动。” 贪官也能得民心? 夏侯珏不禁问道:“上官长乐,在你眼中,大夏国的朝堂到底是怎么样的?” 上官长乐微微思索一番,而后说道:“要是我们的国家是一个种着莲花的池塘,水指的是百姓,莲花指的是清官,淤泥指的是贪官。那么,要是百姓过的不安乐,那慢慢便成了苦水,莲花在苦水中很难活下去的,苦水越多莲花越少,底下的淤泥便越多。到最后只剩下淤泥和苦水。然后这个池塘就死了。”国家也亡了。 上官长乐:“想要这一池莲花养的好,想要这一池清水保持清澈,那便需要一个明君来打理。” 上官长乐:“我的比喻算是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吗?” 夏侯珏点点头。 上官长乐:“今晚一直是你在问问题,现在也该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郡主请说。” “要是将大夏国比作一个种着莲花的池塘,那淤泥是水养出来的还是因为莲花掉落时形成的?到底是淤泥养出来的莲花还是水养出来的莲花呢?要是是淤泥养出来的莲花,那有没有能够摆脱淤泥活下来的莲花?” 夏侯珏愣住了:想要形成莲塘,水、淤泥、莲花缺一不可。 上官长乐双手托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夏侯珏,笑道:“有没有被我的聪明才智给征服?是不是越来越喜欢我了?” 夏侯珏立马板起脸,恢复一派清冷高贵不可冒犯的模样。 夏侯珏:“今夜听郡主一席话,让本王顿悟许多,谢郡主指点了。” “不用谢…” 夏侯珏:“自进京后一直受郡主及上官家帮助,你们虽不求回报,但本王都记在心里,本王的回报,你们随时可以来拿。” 上官长乐脑袋一侧,笑了:“好~” 上官长乐:“没什么事情要问的话,我便走了。” 夏侯珏:“慢走不送。”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并未有任何动作。 夏侯珏:“需要本王送你出去吗?” 上官长乐:“不。” 上官长乐:“你还在这里,外面的守卫就很深严,我就无法离开,你要先走了,我才能走。” 夏侯珏恍然大悟:“需要本王将周围的守卫都撤走吗?” 上官长乐:“不要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就正常巡逻就是了,我都能够溜进来了,你还担心我溜不出去吗?” 夏侯珏:“好。” 上官长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对了,你不要想着将那个洞口填上,别白费劲儿,你要是填了,我还有办法再挖一个的。而且…这不是我在贤王府挖的唯一一个老鼠洞。” 夏侯珏:…… 上官长乐跳进了洞里,上官长乐蹲下去了,而后又冒出头来,一脸兴奋地看向夏侯珏说道:“你要不猜猜我在你的贤王府打了多少个老鼠洞?” 夏侯珏:“再见。”夏侯珏一甩衣袖走出了洗铅华。 上官长乐藏身的所谓老鼠洞的确是老鼠挖出来的洞,是上官长乐让鹰爷奴役老鼠挖出来的能够让人藏身的一米多宽一米多深的大坑,就只是一个坑而已,并没有通向任何地方,上官长乐就是趁着洗铅华的守卫不森严的时候躲进了坑里,而后躲过了影一的排查的。 等到夏侯珏从洗铅华离开之后,洗铅华变得静悄悄的,鹰爷在房梁上鸣叫两声,上官长乐将地板顶起来了一条缝,像是一只在夜里偷吃的老鼠一般,眼睛鬼鬼祟祟的扫了一圈,而后小心翼翼的爬出坑,将地板放回原位,推开窗户,翻窗离开了洗铅华。 鹰爷也跟着上官长乐离开了,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上官长乐,那人在想:贤王府的守卫还真的太过松懈了,贤王府的漏洞真的不少。 …… (仿佛在路边乞讨的乞丐,等了好久等来了一毛钱的打赏,欣喜若狂,我的碗终于被敲响了。) 在洗铅华不远处,守卫比较松懈的花丛中,埋伏着两个女人,夜深露重,她们正饱受凉风侵袭的折磨。 招财:“郡主为何去了这么久?” 发财:“贤王一个大男人洗澡为什么这么久?” “病秧子做事就是磨叽。” “天气转凉了。” “此事一定要禀报给二公子知道。” “郡主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你当时为何不竭力阻止郡主?” “你也没有尽力阻止呀,凭什么只说我的不是?” 两人紧挨着,互相取暖。要不是害怕引来守卫,两人一定会当场大打出手的。 “你说郡主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俩了?” 沉默在空气中流淌,两人似乎真相了。 计划9 安国公府: 近来京中发生了很多变化,这些变化极大的损害到温家的利益,极大的损害到皇后和恭王的利益,所以皇后坐不住了,必须要出宫一趟。 只是皇帝疑神疑鬼的,要是皇后偷偷出宫,必定会引起皇帝的猜疑,以为皇后要去与人商议什么造反大计,所以皇后不能贸然出宫。 安国公自然知道皇后在想什么,所以,安国公病重,皇后就有了出宫的理由了。 皇后来到安国公的床前:“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 房内的下人自觉退下,只剩下安国公和皇后两人。 安国公虚弱地靠着枕头,说道:“皇后不必担心,老臣只是服用了菲菲的药,月余后便可恢复如常。老臣不病重,您又怎么能出宫呢?” 当时听到安国公病重的消息,可把皇后吓得六神无主的,直到听到了安国公的话,皇后这才放下心来。 安国公:“如今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没有多余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安国公:“与京都相连的东境十城已经被上官家的人攻下了,兵权已经移交皇帝。”这边意味着安国公想要从东境调兵逼宫更难了。 安国公:“贤王受伤了,皇帝如今重用敬王,东部的兵权正慢慢移交到敬王手里,但皇帝真正想要的是将这十城的兵权交给贤王,立马写信让恭王回京,赶在贤王好起来之前回来,决不能让皇帝将兵权移交贤王,有我们的人在,恭王才是那个可以接管东部的人。” 皇后重重一点头,神色坚定。 安国公:“钱尚书是保不住了,但最起码要确保不会牵连到我们。皇上已经委任陆兆谦全权调查,这陆兆谦有点麻烦,是一个愣头青,穷状元,他就是一只见到骨头的恶狗。” 皇后忍不住插话道:“父亲,关于此人,女儿有事要说。” 安国公看向皇后,示意她说下去。 皇后:“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偷听到,皇上不仅让陆兆谦查反贼一案,还让陆兆谦放开手脚肃清朝政。” 皇后:“父亲,这陆兆谦是不是不能留了?” 安国公:“不能杀,如此风口浪尖上,他要是死了我们就更说不清了,皇帝只会更加怀疑我们。” “那该怎么办?” “让我们的人顶替了陆兆谦。” “恐怕陛下不会将此重任交到我们的人手里。” “周榜眼,周霖,这一颗棋子是时候要用了。” 皇后惊喜道:“对,周霖也是寒门进士,而且周霖曾被上官平看中当孙女婿,皇上一定想不到他是我们的人。” 不久后,陆兆谦在办案途中马车侧翻,陆兆谦受了重伤,只能在家休养,不能继续办案。 皇帝很不满意,但是也不好发作,于是案子在多方助力下落到了周霖手里。夏侯珏想要保住陆兆谦,安国公想要保住家族,安国公选中了周霖,那夏侯珏便帮了安国公一把。 …… 补叙,发生于围猎开始后的第二天: 夏侯珏带着影一陆兆谦等人进入猎场检查和加固陷阱,这是在皇帝跟前过了明路的。 等几人进入猎场后,四下无人,夏侯珏和影一换上了夜行衣,悄然离开,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悄悄地离开了皇家猎场。 夏侯珏行踪如此隐秘到底是要去哪里,又是要去做什么事情呢? 夏侯珏和影一出了皇家猎场,带上面具,骑上快马,往东阳城的方向奔去,皇家猎场与东阳城相隔不到五十里,路上有十几条小村子和几间客栈,夏侯珏的目的地应该就在这里面。 夏侯珏驾马狂奔不到半个时辰,遇到一户挂着白灯笼,灯笼上画着满月的农家,夏侯珏便减缓了速度,勒住了马,在农家门前停下来了。 影一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张沧桑的老农民的脸。 一个老汉前来开门:“大半夜的什么事?” 影一向老汉展示了一下腰间的玉牌,老汉便毕恭毕敬的将两人迎进院内。 农院的正房内有六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下,见到夏侯珏近来,他们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恭敬的喊道:“殿主!” 夏侯珏手里有一份名单,怀里有一沓画像,夏侯珏将这一沓画像递给了六名男子之首,吩咐道:“趁乱,将这些人找出来,不留活口。” 男子恭敬地接过夏侯珏递过来的纸:“是!” “大军后日清晨便可到行宫了是吗?” “是!” “好,记住,不要往前冲,你们的任务只是名单上的那些人。” “是!” 夏侯珏递出去的名单都是朝中的一些依附安国公的官员,是安国公派系里的高层,杀了他们,不一定能让自己的人补上位置,但也能重创安国公了。 其实皇家猎场发生的一切都是夏侯珏计划好的,是夏侯珏谋划了好几个月的成果。皇帝的行踪也是夏侯珏通过起义军的人泄露给钱将军的,东阳城的钱将军是钱尚书的亲弟弟,钱尚书是安国公的亲家,如此一来,东阳城造反多多少少会牵连到安国公,导致皇帝对安国公的信任度降低,也给了皇帝一个收回安国公兵权的理由。削弱安国公一派的实力,这便是夏侯珏想要的。 而且这个钱将军是个有野心的,却是个没有能力的酒囊饭袋,总以为自己可以干出一番轰天动地的事业,这种人是最好利用的,在他耳边鼓动几句,趁着酒劲,他便能犯下弥天大祸。 至于夏侯珏为何会一身黑衣潜入上官长乐的房间?那是因为夏侯珏的计划出现了一点点意外,所以才迫于无奈躲到了上官长乐的房间里的。简单来说,就是夏侯珏为了帮周霖引开追兵而导致的。至于周霖为何会跟夏侯珏搅和到一起?你们猜~ …… 上官长乐:“爷爷!鹰爷探查到,皇家猎场附近几座城的军队有异动。” 上官家的人通过鹰爷探查到了东阳城的异动,东阳城距离皇家猎场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距离,带兵跑步前行,最慢五个时辰便可到达行宫。 计划10 上官长乐:“爷爷!鹰爷探查到,皇家猎场附近几座城的军队有异动。” 上官家的人通过鹰爷探查到了东阳城的异动,东阳城距离皇家猎场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距离,带兵跑步前行,最慢五个时辰便可到达行宫。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禀告皇帝,让皇帝起驾回宫。然,该如何禀告皇帝?如若此事是由上官家禀告的,皇帝事后定然会怀疑上官家的,所以必须要通过别人的嘴将钱将军造反的事情上报。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必须要将这个消息上报给皇帝,要是迟了可就要被包围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是死伤惨重了。 幸好钱将军就是一个酒囊饭袋,造反谋划不周,起兵太过仓促,所以让皇帝逃过了一劫。 只是…一个要造反的人真的会没有计划吗? 如若夏侯珏没有失忆,那么他定然是知道上官长乐会兽语的,那么…或许一切都在夏侯珏的算计中,包括上官长乐的能力,包括鹰爷的性格,包括鹰爷的飞行速度。 想来不仅仅是小鹰爷在监视夏侯珏,夏侯珏也在研究小鹰爷的吧。 …… 夏侯珏的计划是几近完美的,本来计划好回京后收拢安国公的势力的,然而…发生了一个最大的意外,让夏侯珏的一番苦心到头来给他人做了嫁衣。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却说: 夏侯珏听说叛军在追捕上官平,夏侯珏自然是要去支援的,所以夏侯珏找到了上官平,拼尽最后的一兵一卒都没能将上官平带出包围圈,两人被叛军包围,夏侯珏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使用破夜神功的情况下,为了救出上官平,夏侯珏冲开了被封印的穴位,咬牙使出了破夜神功,随即体内的奇毒发作,当场吐血晕过去了。 至于获救的上官平,很是震惊:这等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武功到底是什么变态研究出来的?变态是变态,但用在战场上…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趁着新的追兵还没有来,趁着这个破夜神功的保护圈还有一点作用,上官平得赶紧恢复力气。 上官平撕下一块布,给自己的腿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夏侯珏,出气多进气少的要死不活的样子,上官平不懂医术,麻爪子了,夏侯珏身上明明没有伤口,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模样? 上官平缓过气来,吃力地将夏侯珏扶起来,上官平吐槽道:“平时看你像纸板一样瘦,没想到还挺重的。” 夏侯珏:“咳咳~拖累老王爷了。” 就在两人醒过来没多久,地上一些没有死绝的人也慢慢恢复意识了,山下也传来了脚步声。 夏侯珏:“老王爷不必管我,您先走,我自有脱身的办法。”夏侯珏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名叫“醉生梦死”的药丸吃下。只有这药丸可以缓解体内的疼痛。随即提气封住了丹田和任督二脉,不然体内的真气运转。 上官家的人是绝对不会丢下并肩作战的战友的,上官平咬着牙,带着夏侯珏走到了山坡边上,看着底下葱葱郁郁的青草,不知道这山坡有多高,拼一把吧! 上官平带着夏侯珏滑下去,上官平的运气还不差,滑了大约五十米左右便触底了,本来身上没有伤的夏侯珏也出现了一些树枝刮伤的血痕。 两人躺在草地上,夏侯珏是不能动弹,上官平是不敢动弹,免得引起坡上的人的注意。 上官平:“你为何要拼死护着老夫?” 夏侯珏:“您要是死了,上官家就乱了。上官家要是乱了,大夏国的边疆便要乱了…” “你太小看我们上官家的人了。” “不是小看,我是不敢赌。” 听到夏侯珏的话,上官平眉头微微一皱,隐约明白了夏侯珏这话的意思,夏侯珏是害怕上官平死了,上官家的人便反了。 山坡上的动静渐渐变小了,看来叛军并未追过来。 上官平:“你可知道多少君王因为那一点猜疑心误杀了贤臣忠臣吗?” 上官平:“军人出征在外保家卫国已经殚精竭虑了,还要担心自己的功劳太大被皇帝忌惮…呵~家都保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国?” 夏侯珏:“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您心中只有国没有家呢~哈哈~” 上官平:“你还年轻,你不懂。” 上官平:“当你孑然一身的时候当然以国为先,可当你有了自己的家人时,以国为先的那份心便不再纯粹了。” 上官平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冲锋陷阵的时候你回想着家里有人等我回去,我不能轻易死在战场上;立功后也不敢骄傲,害怕惹人嫉妒,害怕君王忌惮,这时候人的想法便混乱了。” 上官平:“守住国便护住家,如果家不在了我还有心力守国吗?我到底是为了家在守国的还是仅仅为了国而守国?” 上官平:“我自己都分不清我的心了。” 上官平说了那么多肺腑之言,而夏侯珏却笑了:“哈哈哈~您也造反吧!把国变成您的家,这样您就没有烦恼了!哈哈哈~” 两人平躺在草丛中,距离不到一米,上官平侧首看向夏侯珏,这小子目前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呢? 上官平:“你怎么了?你的状态很不对劲,你没事吧?” “没事…哈哈哈~就是觉得轻飘飘的~” “老夫看你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上官平听到夏侯珏的回答,一脸无言以对,这小子绝对是脑子瓦特了,还哈哈笑,造反是能笑着说出来的话吗? 上官平:“别说话了,留点力气一会儿下山吧。” 夏侯珏一脸梦幻地看着天空,像是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说道:“说真的,你们家真的应该造反,你们家要是都造反了那该多好~这样不仅能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也能让我安安心心的退隐江湖,不用像如今这般费尽心思地夺权。” 上官平:……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吧?难道刚刚滑下来的时候磕到脑袋了? 计划11 上官平:……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吧?难道刚刚滑下来的时候磕到脑袋了? 夏侯珏一脸可惜而自责地说道:“长乐就总怂恿我造反,长乐说的对,能动手就不要逼逼,我也想造反啊~可是我手里的人不够啊~” 上官平:“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侯珏:“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您没看到话都是从我嘴里吐出去的吗?” 上官平:…… 上官平:“我劝你就死了造反这条心吧,我们家在,你造反铁定会被平复的,也别牵扯到我家长乐,我家有祖训,长乐是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夏侯珏一脸烦躁而苦恼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家是绝对不会造反的,就算有那种想法,也没有那份野心。” 夏侯珏:“你们家藏了那么多金银珠宝都是为了养兵,但你们养兵都是为了守边疆…哎~郁闷死我了!为什么你们家要这么忠心耿耿地给夏侯家守江山呢?!” 上官平:“小声点,别把叛军引来了!” 夏侯珏哦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偷偷告诉您一个秘密哦~其实我很纠结要不要救您的。” 上官平:…..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了? 夏侯珏:“您要是死了,定北王可能就真的反了,要是上官家的人反了,那我便不必费心去夺皇位了。长乐也不必因为地位权势等问题而拒绝我。” 夏侯珏:“就算上官家不造反,但您要是死了,就没有人会阻拦长乐嫁给我了。这样一来…哈哈哈~在您死后,我贴心陪伴,长乐到最后肯定会嫁给我的,是吗?” 上官平看着夏侯珏人畜无害陷入幻想中的脸,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了:这小子对长乐的执念比皇位还要深… 夏侯珏忽然一脸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哎~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死。” 夏侯珏:“虽然您死了对我好像有挺多好处的,可您要是死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人可以护住长乐了。而且您要是死了,长乐铁定会很伤心的,谁知道呢,以长乐那丫头的性格,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如若上官长乐是能够让昭阳感到安心的人,那上官平便是能够让上官长乐感到安心的人,只要有上官平在,天塌下来都不会砸到上官长乐,只要有上官平在,上官长乐就能永远像个混世魔王一般祸害别人,做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夏侯珏:“您要是活着,这世界上便还有人能够压制住她,她便不会乱来。尽管不愿意,但她还是会装作乖巧的模样。”想起上官长乐乖巧的模样,夏侯珏痴痴地笑了。 上官平:……这小子…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夏侯珏:“所以呀,我思虑再三,不能让您死了,您要是死了,长乐该怎么办呀~” 夏侯珏非常乐观的喊道:“我要让你活着!想办法逼您造反!然后娶了长乐,当一个无忧无虑的驸马爷~” 上官平简直目瞪口呆了,这世界居然还有这种人。 山坡上再次传来了动静,好像是去而复返的叛军,上官平反应迅速的翻身,伸手捂住了夏侯珏的嘴巴,可不能让这家伙引来叛军。 夏侯珏呜呜了两声,忽然感到累了,便睡过去了。看来醉生梦死的药效发作了。 山坡上站着好几个叛军,他们正朝着山坡底下张望:“快,你们来看,这里的有草痕。” “会不会掉下去了?” “下去看看。” “拿绳子来!” 上官平听到了山坡上的谈话,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旁的夏侯珏,上官平悄悄移动,用力将夏侯珏推下了山坡之下的山坡。想来叛军在找到自己后会高兴地忘了搜查,这样一来,夏侯珏便能保住一命。 所以上官长乐来到的时候,上官平和夏侯珏是分开在两个山坡下的。 叛军并未找到绳子,也没有人敢下这看不到底的山坡,在叛军迟疑不定的时候,上官长乐带着人来了,叛军吓得四散逃窜。 上官长乐来到了上官平身边,看到上官平意识清醒,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很是庆幸,爷爷没事,爷爷还活着。 军医随同上官长乐下来了,就在上官长乐要给上官平把脉的时候,上官平抓住了上官长乐的手腕,指着下一个山坡说道:“快,贤王在下面,先去救他。” 鹰爷也在叫唤:“你要找的那小子在这里!” 上官长乐本来也在寻找夏侯珏的踪迹,听到了上官平的指引,上官长乐将上官平交到了军医手里,便往山下走去了。 夏侯珏已经失去意识了,状况比上官平严重多了,因为两人伤势严重,暂时不能奔波,需要先将伤势稳定了才能回京,军队在山下就地扎营,将夏侯珏安置在了营帐内的一张简单搭起来的床上,上官长乐正给夏侯珏施针用药缓解夏侯珏的痛苦。 经过上官长乐施针,夏侯珏恢复意识了,这对于吃了醉生梦死的夏侯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看到夏侯珏睁开眼,上官长乐眼睛一亮:“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哪里痛?”要对症下药,根据脉象夏侯珏的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可夏侯珏的表情却很平和,所以…不知道夏侯珏的感觉,上官长乐不敢随便用药。 夏侯珏微微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很是虚弱,眼皮子可能下一秒就要合上的样子,映入眼帘的是上官长乐的脸,夏侯珏露出了幸福的傻笑:“长乐~你来啦~我护住了你爷爷~你要怎么报答我?”在他气若游丝时,最牵挂的居然是要跟上官长乐讨赏。 听到夏侯珏喊自己长乐,上官长乐感到恍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柔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夏侯珏忽然伤感道:“我真的想娶你回家的…” 夏侯珏:“可是影月宫没了,聘礼也没有了,仇家倒是多了几个,还成为了皇后的眼中钉大皇子,这样一身麻烦的我怎么有脸去求亲?” 夏侯珏:“不能娶你,入赘也不错。可我…” 计划12 夏侯珏:“可是影月宫没了,聘礼也没有了,仇家倒是多了几个,还成为了皇后的眼中钉大皇子,这样一身麻烦的我怎么有脸去求亲?” 夏侯珏:“不能娶你,入赘也不错。可我…” 夏侯珏:“我既没有清白的家世,也没有简单的背景,满足不了入赘的条件。” 夏侯珏:“就算我放弃皇位,皇后也不会放过我,如今的我,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又该怎么保护你?” 夏侯珏:“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好,这样才不会波及到你。” 也就是此时上官长乐发现夏侯珏并不是恢复记忆了,而是从来没有失忆过。 上官长乐:“男子汉大丈夫,你怎么就这点出息,满脑子都是儿女私情。” 夏侯珏:“不不不,你误会我了,我要是只顾儿女私情就不会当这大皇子了~” 夏侯珏:“要不是为了那些不会反抗暴政的百姓,我至于这么辛苦当这大皇子?” 夏侯珏:“夏侯钰和夏侯宝继位都只会为他们身后的士族服务,没有人会在意农、工、商这些底层的人,只要保证他们三餐温饱,这些人便会努力干活,忍气吞声为生计奔波…” 夏侯珏:“他们只要吃上一顿热饭便会很高兴,可…我觉得这不应该的啊。” 夏侯珏:“普通农民一年收成一百石大米,五十石入了国库,三十石入了官员口袋,十石给了地主,剩下一点仅仅可以果腹。” “农民都以为粮食都给了地主,可其实到了地主手里的粮食大部分都给了士族。” 夏侯珏哽咽道:“可我觉得这不应该的啊!米是他们种出来的,凭什么要给别人?地和天在人之前便存在了,不应该属于任何人的,既然不属于任何人,为何在地上种米要交地租?” 夏侯珏很是愤慨,情绪渐渐变得激动,这很不利于夏侯珏的伤势,上官长乐坐到夏侯珏身边,将夏侯珏的头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上官长乐抱着夏侯珏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夏侯珏的手臂,安抚道:“嘘~嘘~深呼吸…不要激动,你说的没错,是,地不属于任何人的,所以种田不应该交租的。这种事情你不用自己扛,以后我们一起想办法改变这种不公。” 夏侯珏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声音也再次虚弱下来,夏侯珏:“要是你们家造反就好了,这样我就不必这么辛苦了。”可能是受到上官长乐的影响,造反这个词进入了夏侯珏的脑海,清醒的时候沉下去,神志不清的时候又浮上来。 听到夏侯珏说造反,上官长乐也是大吃一惊,环顾四方,幸好没有人听到。 夏侯珏:“可是你们家不会,你们就只会怂恿别人造反。就像是一把名剑在寻找主人一般。唯一有反心的就是上官如琢,可是你们家长辈没死光之前,他是定然不敢反的…哎…” 夏侯珏:“你们上官家能成为传承数百年的武将世家是有原因的。” 夏侯珏:“就算多么看不上当今皇帝,但你们都不会背叛他,除非这皇帝背叛了万民,背叛了国家…” 上官长乐:……莫名后背一凉,有点毛骨悚然。 夏侯珏呢喃道:“对了,我得想办法逼你们家造反才行。”声音渐渐变弱,像是在说梦话一般。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似梦似醒的脸,上官长乐呢喃道:“我竟不知道你有那么多顾虑…” 忽然营地外传来了野兽嘶鸣声,上官长乐眉间闪过了不忍,上官长乐的心境变化被夏侯珏察觉到了,夏侯珏挣扎着抬起手捂着上官长乐的耳朵,虚弱地微笑着,说道:“心疼就不要听…我在…陪着你…” 夏侯珏:“等以后,一切尘埃落定,我带你回鸡鸣山,让你当鸡鸣山的山大王,谁都不能伤害鸡鸣山的一草一木…” 夏侯珏:“只希望有生之年我能娶你回家…”夏侯珏的手无力的垂下了,上官长乐心口一惊,抓着夏侯珏的手腕,呼出了一口气,幸好只是睡着了。毒物对五脏六腑的攻击已经停下来了,看来已经控制住病情了,等回京之后再给他解毒。 看着夏侯珏平稳入睡的样子,上官长乐轻轻地刮了一下夏侯珏的鼻子,宠溺地笑着:看来你平时沉默以对的时候心底一定在不断地吐槽吧,小话痨~ 于是夏侯珏长达一年的伪装被他自己亲自撕破了,夏侯珏知道醉生梦死的效果,但那种时候只有醉生梦死可以控制住体内的毒发,而且夏侯珏也没想到醉生梦死发作后还能再发作一次的,实在是低估了上官长乐的医术了。 因为受了重伤,于是夏侯珏的计划也…基本上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本来夏侯珏计划好了接手安国公的兵权的,然而却身负重伤,让安国公手里的十座城落到了敬王的手里。这便是一番心血到头来给别人做了一身非常鲜红的嫁衣。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过这一次叛乱,夏侯珏有了意外收获——夏侯珏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决定了把两人之间相隔的一百步全部走完。 自从再相见,夏侯珏失忆了,并且很是厌恶上官长乐,失去了成亲对象,上官长乐也就没想着要嫁人,上官长乐打算一辈子留在上官家,当姑姑,当姑奶奶,然后有命在的话当一下老祖宗,就这么过完一生也不错。可… 现在上官长乐发现夏侯珏只是假装失忆的,而且夏侯珏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上官长乐相信,夏侯珏绝对不会辜负自己,所以上官长乐下定了决心:抛弃上官姓,成为夏侯妇。 生而为人,总有那么一瞬间,迫切地想要做一件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明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但你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你会拼尽全力,你会在失败之后不愿接受,就像一个赌徒一般,将人生最后一点时间都花在了这一件不可为的事情上… 一直坚持,直到可为之。 …….分割线…… 袒露真心 仁通十二年,十二月,夜: 今夜上官长乐无法入睡(约了人所以无法入睡,就算再困再累也要把人等到),穿上棉衣,下了床,出门透透气,站在无忧阁的走廊上,凭栏眺望,寒风扑面而来,犹如刀割,黑夜难以掩盖繁华京都的喧嚣,远方火龙乍现,尖叫声一阵一阵如潮水般涌进上官长乐的耳朵里。 最近两个月,京中人心惶惶,周霖接任了陆兆谦的职务,负责查清官员贪腐的问题,并揪出钱将军的叛党余孽,自此京都的夜晚便不再沉默。 今晚是抄了钱家,明晚抄了李家,两个月来,抄了多少个大人家还没有人去统计,不过大家都知道,太和殿上朝的官员人数一日一日的减少了。 天气转冷,不断升温的朝局开始降温,夜晚渐渐宁静下来,这或许只是一个假象,等到新年过去了,怕是又要闹腾了,但能有一时的平静也不错。 上官长乐看向远方一处灯火通明的府邸:今晚应该是最后一家了吧?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吸引了上官长乐的视线。 冬天的第一场雪,在这一个不宁静的夜晚,悄然而至,上官长乐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摊开伸出屋檐外,迎接忽然而至的白雪。雪花轻轻地飘落在上官长乐的手掌上,转瞬化成了水。 上官长乐一脸惆怅地看着雪花消失在掌心上,叹了一口气:“怎么还不来?” 话音一落,小鹰爷稳稳地落在了栏杆上,抖了抖羽毛,很是嘚瑟的看着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人呢?” 小鹰爷:“后面,我的宵夜呢?” “房间里。” 小鹰爷展翅飞进了上官长乐的房间,而那个被小鹰爷从睡梦中叫醒的人,此时正黑着脸落在了无忧阁大门前,上官长乐朝楼下看去,能够看到那人头顶冒烟,看来很是火大。 上官长乐朝楼下那人喊道:“喂,夏侯珏,你可要接住我呀!”说完,翻过栏杆,往楼下跳去,就是不走寻常路。 夏侯珏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三楼,接住?什么接住?问题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答案便从天而降了,夏侯珏无意识的脚尖一点,飞向上官长乐,张开双手,接住了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搂着夏侯珏的脖子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接住我的。” 夏侯珏缓缓落到地面上,眉头一皱,站稳后直接将上官长乐抛出去。 上官长乐早就料到了夏侯珏的反应,身手敏捷的在空中一个翻转,稳稳落地。 夏侯珏:“郡…公主的鹰打扰到本王就寝了,如若再有下一次,本王不会让它活着飞回定北王府的。” 上官长乐:“放心,同一招我不会用两次的。” 夏侯珏:…… 夏侯珏:“本王的意思是,希望公主不要再打扰本王的生活…” 上官长乐:“经过我坚持不懈的努力,在我磨了两个月后,爷爷终于答应让我嫁给你了!” 上官长乐:“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爷爷也是今晚才答应的,我本来想着明天再告诉你的,可是这么好的消息我当然要第一时间通知你,一刻也不想耽搁~” 夏侯珏愣住了,嘴角想要上扬,但是忍住了,夏侯珏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是梦还是现实? 上官长乐的身子欢乐的左右摇摆,看着夏侯珏的脸笑道:“乐傻了吧?” 上官长乐特别开心地说道:“不久后,上官长乐就会死亡,到时候你不必惊慌,只是上官长乐要死而已,不是我。就怕你忽然听到消息吓到,所以提前告诉你。” 夏侯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就是我不再是上官家的人了。” 夏侯珏冷笑道:“呵~你都不是上官家的人了,本王为何还要娶你?”夏侯珏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上官长乐喊道:“可是计划已经开始了,你要是不娶我那谁来保护我?” 夏侯珏身影一顿,背对着上官长乐说道:“相信公主明日去跟老王爷说明白,老王爷还是会接纳公主的。” 上官长乐:“我知道你没有失忆。” 夏侯珏沉默了,心底忽然一慌,稳了稳心神,说道:“本王不知公主为何这么说。” 上官长乐:“因为你就是在装失忆。” 夏侯珏转身看向上官长乐:“不管本王有没有失忆,以往本王对你的承诺不过都是看在你是上官家人的份上才许下的,本王的承诺是给上官长乐的,公主若想嫁给本王那便以上官长乐这个身份。” 夏侯珏:“本王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江湖小人物月有缺了,以往是本王没有见识,以为结亲主要将两情相悦便可,所以才会觉得身份地位这些东西是身外物,可以摒弃。” 夏侯珏:“可如今本王是夏侯珏,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娶一个没有家世背景对自己也没有一点帮助的女人呢?” 夏侯珏微微勾唇,用一种轻视的语气说道:“不过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本王可以纳你为妾。” 上官长乐高兴地笑了,夏侯珏微微皱眉:这是被气笑了吗?可看她的样子不像是生气… 上官长乐将笑容一收,看向夏侯珏,很认真地说道:“首先,我绝对不当妾室,你娶我回去,若敢往王府里收人,你收一个我便…送走一个。” 上官长乐:“其次,你应该知道的,我对你来说不是无用之人。你只不过就是不想拖累我而已。” 上官长乐:“所以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你想娶我,我也想嫁你,就不要因为心底的顾忌而浪费时间。你要知道人生也就短短几十年,一眨眼就是两年过去了,夏侯珏,为了自己自私一次吧。” 夏侯珏沉默了,心底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便稳定下来了,夏侯珏还是很坚定的,夏侯珏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是多么的坎坷难行,所以… 夏侯珏凝望着上官长乐的脸,沉着声音道:“不要白费劲儿了,我不会娶你的。”夏侯珏紧握着拳头,按住心底的呐喊。 夏侯珏还想说:如若你非要嫁给我,那便等我大业已成吧,到时候我便娶你。 可是夏侯珏说不出口,夏侯珏不想用这一句话拖着上官长乐。 昭阳和离 夏侯珏还想说:如若你非要嫁给我,那便等我大业已成吧,到时候我便娶你。 可是夏侯珏说不出口,夏侯珏不想用这一句话拖着上官长乐。 说完不会娶长乐这话后,夏侯珏便立马转身离开,尽管上官长乐还有话要说,但夏侯珏不敢听,夏侯珏害怕自己听了上官长乐的话,那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又将动摇了。 夏侯珏也想要自私一回儿,可…夏侯珏要走的路,凶险万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妻儿,这条路上如若出现半点差池,坐不上那张椅子,到时候只怕是要带着妻儿下黄泉了,更有可能会连累到妻族,夏侯珏的生活还没有稳定下来,所以夏侯珏还不能成家。 夏侯珏娶妻并不是为了患难与共的,而是为了琴瑟和鸣…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的背影,撇了撇嘴:“可能比想象中的要难搞了。哎~” 上官长乐转身回房睡觉,今晚的问题就留给明天解决吧,总归这世界上还没有难倒我上官长乐的问题。 …… 翌日: 一大清早,发财便将上官长乐摇醒了,发财:“郡主,是时候起床练功了。” 上官长乐生无可恋地看了发财一眼,乖乖的下床,练功是为了强化自己的战斗能力,早起是为了强化自己的体魄和意志,都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事情,尽管非常不乐意,但要坚持去做。 虽然上官长乐也想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招财和发财见不得上官长乐懒惰。 上官长乐吃过早饭后便跟招财切磋武艺,心里面却在思考如何说服夏侯珏娶自己,要实在不行就只能霸王硬上弓了,当然这也是下下策,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夏侯珏主动求娶。 李管家带着如宝来到演武台下,恭敬地朝着上官长乐的方向躬身一拜:“公主殿下。” 上官长乐和招财停下了切磋看向李管家:“李伯,什么事?” 李管家:“这位姑娘奉昭阳公主之命前来拜会。” 上官长乐看向李管家身边的如宝。 如宝行礼,恭敬地说道:“如宝给无忧公主请安,公主万安。”小悠小舞在秋猎叛乱中遇害了,昭阳身边没有可用之人,贵妃不放心,于是将自己身边的大宫女送给了昭阳。 上官长乐:“何事?” 如宝:“我家公主多日未见您,甚是想念您,故派奴婢来邀请您过府一叙。” 上官长乐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去。李伯,送客。”上官长乐说不去那便是真的不去了。 这下子如宝急了,言辞恳切,眼中有泪光,说道:“公主殿下,我家公主是有要事要与您相商,劳烦您走一趟吧!” 上官长乐看向如宝,看如宝这着急的模样,上官长乐心想:要事?昭阳能有什么要事?无非就是她那公主府和将军府里一亩三分地的小事,这还需要跟我商量?直接找贵妃不就是了? 自从围猎回来后,发现昭阳和镇国将军府相安无事的相处后,上官长乐真的不想管昭阳的破事了。这都是昭阳自找的,上官长乐凭什么要去帮忙? 婆婆都要置你于死地了,你还回那个家去住,这不是犯贱吗?反正上官长乐是无法理解昭阳的,既然昭阳这么没有骨气,这么没有尊严,上官长乐也没必要跟这种人保持联系了,免得自己被她给带坏了。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都不介意,上官长乐介意什么?要是上官长乐插手了,别人还会说上官长乐的不是,说上官长乐挑拨人家夫妻、婆媳的关系,到时候大家都会说上官长乐的不是,而忘了上官长乐一开始想要帮忙的好意。上官长乐才不要去做这种烂好人。 上官长乐:“你就回去告诉昭阳,本宫今日很忙,没空叙旧。” 如宝忽然跪下:“奴婢恳请公主殿下百忙之中抽空走一趟吧。” 上官长乐盯着如宝的脸,这位可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贵妃有多风光她便有多风光啊,在皇后面前都没有行过这么大的跪拜礼,如今竟然扑通一下就下跪了,看来…上官长乐有必要给她的膝盖一点脸了。 上官长乐心想着:就这最后一次,要是昭阳再犯贱,以后就不管她了,也应该跟昭阳说清楚,不能让昭阳继续这般没完没了的烦着我。到底我是她母妃还是贵妃才是她母妃?贵妃都不急,我为什么要急? 上官长乐:“你回去回禀你家公主,本宫换身衣服便过去。” 如宝欣喜地抬头:“是!” …… 公主府: 上官长乐来到公主府门前,看门的守卫竟然拦着不让上官长乐进门,这可把上官长乐给气笑了,明明是你家主子请我来的,你居然不让我进去?有没有搞错? 门卫:“公主有令,没有拜帖不能进府。” 招财:“那你便进去通报一声,无忧公主来串门了。” 门卫:“小人奉命守门口而已,没有资格进入内院。还请公主恕罪,府里规矩,没有拜帖一律不接见。”看着门卫公正严明的样子,仿佛上官长乐是来打秋风的亲戚一般。 招财看向上官长乐:“公主,我们还要进去吗?” 上官长乐:“当然要进去,本宫是那种可以随意忽悠的人吗?她派人去请我,我来了她却不让我进去,呵!好笑,敢逗我玩?!”话音一落,上官长乐便推开了门卫,往公主府里面闯。 上官长乐:我上官长乐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呵,看我怎么教训你!小时候的伎俩还敢再耍!居然敢逗姑奶奶玩!姑奶奶现在跟你关系很好吗?敢跟我开这种玩笑? 守门口的门卫压根就不是上官长乐的对手,三两下就把门卫给打趴下了,上官长乐轻松的闯进了公主府,丫鬟婆子都想要拦着上官长乐,但是又忌惮上官长乐的身份不敢动真格,于是上官长乐便顺利的来到了昭阳居住的院子内。 听到了更加让长乐火大的话,看到了让长乐更加生气的画面。 昭阳和离2 昭阳的院子很热闹,围了好多人,粗使婆子就有十来个,小厮若干,还有宫里的嬷嬷,那阵仗…上官长乐还真没有见过(上官家的后宅很和平,没有那么多阴司,故上官长乐真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在上官长乐眼里,大娘大爷都是给糖吃的老人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围了那么多人。 招财和发财想要将人推开,给上官长乐让出一条道,但,那些将院子围住的小厮并没有让开,还伸出手挡住了门口:“府中有事需要夫人处理,不便见客,这位小姐请回吧。”这小厮是真的不认识上官长乐还是装作不认识上官长乐? 一般客人要是知道别人府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参与,直接回府的,然而上官长乐不是一般客人,上官长乐是那种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的小老百姓,所以拦在门口的十多个小厮被上官长乐和招财发财给干掉了。 你越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偏要进去! 丫头婆子拦着上官长乐的路:“公主殿下您不能进去!这是镇国将军府的家务事!” 上官长乐一路高歌猛进,来到了昭阳主院门前,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徐夫人:“你好歹毒的心思呀!你是想让我的鹏儿断子绝孙吗?!” 徐夫人:“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徐夫人:“徐嬷嬷,把她按住了!” 上官长乐将房门踢开,推门而入,看到徐夫人手里拿着一碗药正准备灌进昭阳的嘴里:“乖,张嘴,这碗药喝下去后你会永远快乐无忧的!” 徐夫人捏着昭阳的下巴将碗里的药灌进去。 如宝大喊道:“公主!”如宝被两个粗使婆子压制住,动弹不得。 如宝:“你这毒妇快给我住手!要是让贵妃娘娘知道了,贵妃娘娘是不会放过你的!” 昭阳的人已经被徐夫人的人给控制住了,昭阳这边也没有什么人可言,就只是如宝和一个嬷嬷,其他人早就被徐夫人给买通了,所以徐夫人轻而易举就将公主府给控制住了。 徐夫人想着给昭阳喝药后再处理如宝和那个嬷嬷,没想到上官长乐来了。 上官长乐脚尖一蹬,飞向徐夫人,长腿一伸,踢向徐夫人拿着药碗的手,徐夫人紧抓着碗,手吃痛都没有松手,徐夫人往地上侧倒下去,碗磕到地上了,但没有碎,药汤撒了不少,但碗里还有一点,大概也就三两口的事。上官长乐将昭阳从徐嬷嬷手里解救出来,拉到身后。 昭阳惊魂未定,紧紧地抓着上官长乐的衣袖,用手指抠喉咙,不断的呕吐,要将吞进去的药都吐出来。 上官长乐挡在昭阳跟前,瞪着徐夫人,责问道:“大胆!你这是在做什么?!” 徐夫人看到上官长乐出现的时候,瞳孔一震,心底一慌,这可是上官长乐,定北王府的小公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定北王府定然不会轻易罢休的,可…她看到了不该看的,要是她在皇上面前说点什么…我可是镇国大将军的夫人,皇帝的表嫂,皇帝定然信我多过信她的!只要我把证据都消灭干净,那她在皇帝面前的话便都是诬陷!徐夫人不害怕,自己堂堂正正的,自己有理有据的,就是到了皇帝跟前,也不会理亏。 徐夫人冷笑着:“这是臣妇的家务事,无忧公主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昭阳手腕上的玉镯(上官长乐在昭阳大婚时给昭阳的添妆),血玉带着一缕黑丝,这镯子碰过什么?昭阳吐出来的药,上官长乐看向地上的碗:“你给昭阳喝的是什么药?” 徐夫人:“补药。” 上官长乐冷笑:“呵,补药?你以为本宫会相信?” “公主不相信,臣妇也没办法。” “碗里还剩下一点,要不你喝了吧。你喝下去,本宫便信你说的话。” “臣妇没必要跟公主证明什么,倒是公主您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允许擅闯将军府,这是何道理?” 上官长乐:“招财!进宫将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情禀报陛下,就说徐夫人想要谋害昭阳公主。公主受惊吓了,让太医前来给公主看看。” 招财:“是。” 徐夫人表现的很平静,一点都不害怕皇帝知道。这份淡定倒是让上官长乐叹为观止。更加让上官长乐意外的是昭阳,昭阳抓住了招财的手,压低声音跟上官长乐说道:“不能请太医。”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地看向昭阳(为什么不能请太医),昭阳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还有哀求和无措,很快昭阳的眼睛已经不是问题了,上官长乐看到昭阳的脸上有一个五指清晰可见的巴掌印,上官长乐抬起昭阳的下巴:“是谁打你了?” 上官长乐转头瞪向徐夫人:“是你打她了?” 徐夫人压根没把上官长乐这个奶音公主给放在眼内:“这是臣妇的家务事,没必要给公主交代,还请公主离开将军府,不然臣妇只能派人去请定国公了。” 徐夫人一看这院子,都是自己府里的人,现在只要把上官长乐好好送回定北王府就成,关起门来,什么事都好办,徐夫人:“来人,送客!” 上官长乐深呼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能够这么嚣张的跟自己说话的。还说清我爷爷过来?呵~ 上官长乐抬手就给徐夫人一巴掌,“啪”非常响亮的一巴掌,打的徐夫人一懵,在场的人也都懵了,上官长乐居然扇了镇国大将军的夫人,皇帝的表嫂一巴掌,这是打谁的脸?而且还是一个晚辈扇长辈巴掌,哇~道德沦丧啊! 扇了徐夫人一巴掌后,上官长乐吹了吹自己的手,语气轻慢地说道:“既然你打了昭阳,为了保住本宫的脸面,本宫也只能替昭阳打你一巴掌了。” 徐夫人不敢置信地瞪着上官长乐,可是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徐夫人:“你!你!” 昭阳和离3 徐夫人不敢置信地瞪着上官长乐,可是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徐夫人:“你!你!” 上官长乐:“你什么你?你算哪根葱啊?昭阳也是你能动手打的吗?昭阳可是敢跟本宫叫板的人,要是人人都能打她,那本宫还怎么在京城混了?” 上官长乐:“你打了昭阳一巴掌,昭阳都没有跟你计较,想来你也不会跟本宫计较的吧?” 被上官长乐打了一巴掌,徐夫人的耳朵正在嗡鸣,嘴角也流着血,要疯了,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打脸了。 徐夫人:“你!我可是有诰命加身的朝廷命妇,上官长乐,就算你上官家权势滔天,就算你贵为公主,也不能如此折辱于我!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这便进宫去讨一个说法!” 上官长乐:“本宫劝你还是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一只进了凤凰窝的麻雀,就算住进了凤凰窝你也变不了凤凰,还真以为自己是根葱啊?进宫是吧?走!我们一起去!”说完这话,上官长乐搂着昭阳往外走。 上官长乐:“本宫带昭阳公主进宫告御状,招财、发财,你们留在此处,守住现场,特别是守住地上那碗药,如若有人敢破坏现场,杀!” 上官长乐目光凌厉的扫了现场一圈,在上官长乐“杀”字说出口后,招财和发财便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英气逼人,让房内那些习惯了后院没有血的争斗的婆子丫鬟不寒而栗。 徐夫人既然敢给昭阳下药,自然就不害怕宫里的太医验药。 徐夫人扶着徐嬷嬷的手臂:“走,进宫!” 公主府已经被徐夫人给掌握了,徐夫人就不相信自己那么多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奈何不了上官长乐的两个丫鬟了。 …… 马车上,只有上官长乐和昭阳,昭阳拉着上官长乐的手,一脸着急的说道:“长乐,我不能让太医诊脉。”想到要进宫,想到要跟徐夫人对质,昭阳心里很慌,有点六神无主。 上官长乐都没来得及问问发生什么事呢,昭阳一开口便说不能让太医诊脉。 上官长乐:“为什么?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上官长乐眯着眼睛盯着昭阳的脸打量。 昭阳将自己的手腕伸出来给上官长乐号脉,上官长乐给昭阳诊脉后看向昭阳:“你怀孕了?这是好事呀?你为什么不敢给太医诊脉?”这下子上官长乐更加懵逼了,想不明白昭阳在担心什么。 上官长乐:“难不成你还担心徐夫人会害你的孩子?” 这事儿让昭阳有点难以启齿,但因为面前的人是上官长乐,所以昭阳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上官长乐:“孩子不是徐展鹏的。” 上官长乐一脸震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孩子不是徐展鹏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偷人了?难道刚刚那碗是落胎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昭阳:“他们还不知道我怀孕了,刚刚那碗是什么药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药。” 上官长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清楚,我是绝对不会陪你趟这趟浑水的!”说实话,上官长乐到现在还有点云里雾里的,自己是不是出头太早了,看来昭阳是做了对不起徐家的事情,自己竟然还为虎作伥了?上官长乐有点懊恼,到时候在皇帝面前可能挺不起腰杆了,哎~顶多就是让徐夫人给打回去。 昭阳:“前几天我意识到我月事停了一个多月了,且近来食欲不佳,有害喜之兆,我心中有疑虑,便让如宝去请你过来帮我诊脉,确认一下。” 昭阳:“自从成婚以来,我就没有让徐展鹏上过我的床,所以我不可能怀了徐展鹏的孩子,我不相信宫里的太医和外面的大夫,如若真的诊出来喜脉,那我…我不想我不贞的名声传出去。所以便让如宝去请你过来,没想到…” 上官长乐气笑了:“可你的确是对徐展鹏不贞呀!” 昭阳:“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不贞,只是我不希望我不贞的名声传出去了,如若是我对不起徐家,那我母妃以后还怎么做人了?还怎么在皇后面前挺起腰杆了?” 昭阳:“我可以承受这不贞的名声,但我不能拖累母妃!” 上官长乐嘲讽道:“你还真的是一个孝女!你既然如此替贵妃着想,为何还要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昭阳眉间闪过了伤心落寞,昭阳咬了咬下唇,哽咽道:“长乐,别人不能理解我,但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呀!” 上官长乐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昭阳,问道:“我凭什么能理解你?是你要嫁给徐展鹏的,没有人逼你,嫁给他了你又不好好当一个贤妻良母,这也就算了,你居然还不守妇道,你让我怎么能理解你?” 被上官长乐一说,昭阳眼中的泪珠便成串成串的掉下来,真的委屈至极了,昭阳哭道:“我们两人本来就是被强行拉到一间屋子里的,凭什么他徐展鹏可以到外面花天酒地,就不许我勾三搭四了?” 昭阳:“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反而要跟世人一般指责我?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 上官长乐:“我没有你这种脑子有病的朋友,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 上官长乐不想跟昭阳说话,身体一转,看向车窗外,一阵风吹过,上官长乐忽然想起来。 上官长乐不想看昭阳那哀怨的样子,所以依旧看着车窗外问道:“既然他们不知道你偷人并且怀孕了,那刚刚公主府内发生的那些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上官长乐的话,昭阳伤心落寞的眼睛一亮:果然长乐还是关心我的。 昭阳:“我当时正在院内等你,那毒妇忽然带着一帮人冲进了我的房间,说我害的李若书小产了,说我给徐展鹏下药,让徐展鹏断子绝孙,说了我很多错,然后就要灌我喝下那碗药,接着你就来了。”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昭阳,问道:“李若书小产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昭阳:“我也不知道,我连她什么时候怀孕都不知道,忽然就小产了,我都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上官长乐:“那给徐展鹏下药呢?你有没有做过?” 昭阳和离4 上官长乐:“那给徐展鹏下药呢?你有没有做过?” 昭阳:“没有,我才不屑于去做那种肮脏的事。” 上官长乐:“所以你当初为什么不和离?当时围猎爆出那种丑闻,你就应该和离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弄到如今这地步?” 昭阳:“因为利益。” 昭阳:“长乐,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自由的,很多时候,人还是身不由己的。” 昭阳:“我要是也和你一样,生在一个显赫的家族里,被宠爱着长大,有一个见不得我受一点委屈的爷爷,有一群替我撑腰的哥哥,但凡我有其中一点,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昭阳:“长乐,一直以来,因为母妃受宠我才成为了最得宠的公主,因为母妃的关系我才躲过了和亲的命运,可是两国联姻总要有对象的,不是我也要有人出来,长乐你还记得吧?西域和亲那年八皇妹才刚刚满十三岁。” 上官长乐沉默了,似乎有一点点能够理解昭阳的选择。 昭阳:“我和母妃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母妃,我不得不那么做。易地处之,相信你要是为了你的爷爷,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上官长乐沉默了,上官长乐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这种选择,上官长乐觉得自己的爷爷哥哥们不会为了皇帝的宠爱而牺牲自己的幸福的。要是自己为了保全他们的荣耀而做出这种选择,他们也不会高兴。但如果是为了国家呢?应该是会的。 上官长乐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问道:“你现在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因为利益,所以要打掉吗?” 昭阳沉默了,看来昭阳还没有决定,看来昭阳不舍得肚子里的孩子。难不成还对孩子的父亲有感情了? 上官长乐:“孩子的父亲是谁?” 昭阳还是沉默以对,到底是不能说还是不知道? 上官长乐深呼吸:“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你让我怎么帮你?” 昭阳:“我还没有想好,忽然又发生了李若书小产的事情,我现在脑海里很乱。” 上官长乐看都不想看昭阳一眼,看向马车外,死气沉沉地说道:“宫门就在眼前了,一会儿就要见到你父皇了,我劝你在那之前想好了。” 马车哒哒哒的跑着,速度放慢了一点,为了留出时间给昭阳思考。 坤宁宫: 徐夫人比昭阳更快到达皇宫,徐夫人顶着受伤的左脸在皇帝面前哭诉,当然徐夫人是要去找皇后的,毕竟是妇人的事情,理应找皇后说的,可这事情涉及到上官长乐,皇后也不敢动手,所以只能找皇帝了。最近上官家风头正盛,没有人愿意去触上官家的霉头,特别是最近实力大大受损的皇后。 皇帝到达坤宁宫时,昭阳和上官长乐后脚便赶到了,贵妃听到风声也赶来了。坤宁宫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上官长乐和昭阳给皇帝请安,还没有开口说话便被人顶回去了。 徐夫人指着上官长乐向皇帝哭诉道:“陛下!就是无忧公主,就是她带着人闯入公主府,打伤了臣妇府里十多个家丁,还扇了臣妇一巴掌,臣妇…臣妇一把年纪…”说到后面,徐夫人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皇帝看向上官长乐:“徐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上官长乐点头:“是真的,可是臣女也是不得已,臣女受邀前去公主府做客,但却被堵在了公主府大门,臣女察觉有异,于是闯进去了,然后发现徐夫人命人押着昭阳,要给昭阳灌药,而且…”上官长乐将昭阳拉到皇帝面前,继续说道:“是徐夫人先打了昭阳的,臣女气不过所以替昭阳打回去。” 皇帝看向徐夫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徐夫人的眼中闪过了一瞬间的心虚,但是看到皇后之后便坚定了,有自信了。 徐夫人:“是,陛下,无忧公主说的都是事实,但臣妇也是迫于无奈。臣妇给昭阳公主喝的不是什么不好的药…臣妇也是有苦衷的。” 皇帝:“你有什么苦衷?” 上官长乐:“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也不能打公主!公主是金枝玉叶,是天子的女儿,岂是你可以折辱的?!” 徐夫人:“陛下,鹏儿月前抬了一门贵妾李若书,不久前李若书查出有孕了,但却被昭阳公主弄没了,嫡妻未生,妾室怎可越过去,臣妇能理解昭阳公主,但…臣妇在昭阳公主的房内找到了絶子药,臣妇也是气急了,所以才对昭阳公主动粗的。” 徐夫人:“臣妇发现公主将那絶子药用在了鹏儿的茶水里,臣妇是气急了才会对公主不敬的…臣妇有罪!臣妇是有罪,但昭阳公主…昭阳公主谋害亲夫也是证据确凿的,请陛下、皇后娘娘为臣妇做主。” 皇帝眉头一皱,脸色一黑,看向昭阳,责问道:“昭阳,徐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上官长乐也一脸震惊地看向昭阳:你给徐展鹏下絶子药了? 上官长乐此时内心很难受,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昭阳给利用了。 昭阳立马跪下来喊冤:“父皇,儿臣绝没有做过这等腌臜之事,那絶子药儿臣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儿臣的房间内。定然是有人藏进儿臣房间里栽赃儿臣的!” 昭阳哭诉道:“公主府内的人全都是徐夫人的人,想要藏东西诬陷儿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儿臣是被栽赃的。” 昭阳:“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要是公主府内的人听命于儿臣,儿臣也不会被打了一巴掌,还要让长乐替儿臣出头了!”说道此处时,昭阳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实在是太伤心了,从进门到现在,皇帝都没有关心过昭阳的伤势。 皇帝不是不相信昭阳,而是不想相信昭阳,尽管看到自己女儿哭的如此惨,但皇帝还是无动于衷,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就是要让徐夫人知道自己不会因为昭阳是自己的女儿就偏袒她,显然徐夫人知道徐家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 见皇帝并未开口,徐夫人抓紧机会要将皇帝拉回自己这一边。 昭阳和离5 见皇帝并未开口,徐夫人抓紧机会要将皇帝拉回自己这一边。 徐夫人:“公主,您不能这么诬陷臣妇呀!您府里的人全都是宫里带来的,臣妇怎么可能买通的了?” 徐夫人:“药是在你房间的暗格里找出来,下药的丫鬟也是你院里的人,都是铁证呀!公主,您不能不认账啊!” 昭阳:“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做过…呜呜呜~” 贵妃:“陛下,臣妾相信昭阳,昭阳是您看着长大的,秉性如何您最清楚不过了,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臣妾恳请陛下派人调查,还昭阳一个清白。” 昭阳除了委屈的哭泣,似乎什么都做不了,上官长乐看着昭阳无助哭泣的样子,昭阳的秉性…我了解吗?上官长乐见不得昭阳无助的样子,如果昭阳真的有罪,就当上官长乐瞎了眼了,可如果昭阳是清白的,那此时受千夫所指的昭阳得多么绝望? 上官长乐:“那碗药,陛下,臣女进到公主府后看到徐夫人给昭阳灌药,敢问徐夫人,那碗药是什么药?” 徐夫人:“臣妇给昭阳公主喝的药不是毒药,是催子汤,是一副补药!” 徐夫人看向皇帝,言辞恳切的解释道:“昭阳公主自成亲到现在就未曾跟鹏儿同房,臣妇想着给一点时间给他们两培养感情吧。后来昭阳公主又说永远都不会让鹏儿爬上她的床。于是臣妇便斗胆给鹏儿抬了一门妾室。” “如今李若书怀上了,昭阳公主又不让她生,臣妇本以为昭阳公主这是在意鹏儿了,正高兴着,可没想到…在昭阳公主的房间内找到了絶子药。陛下,臣妇不能看着鹏儿绝后啊!所以臣妇斗胆给公主灌下催子汤。” 声泪俱下又不是昭阳的专利,徐夫人哭起来更加能让人体会到她为人母的苦心和委屈。 徐夫人:“这催子汤是臣妇去道观求回来了,很灵验,当晚合房保证一月后便能诊出喜脉。臣妇冒着被陛下怪罪也一定要给鹏儿留一个后。请陛下体谅臣妇作为一个母亲的心!” 徐夫人泪眼婆娑:“臣妇自知有罪,只求陛下发落时念在徐家对陛下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要迁怒到徐家,对昭阳公主所犯下的过错劝是臣妇一人所为,全都是臣妇的私心,与旁人无关。”一看就是真心忏悔的样子。 就在这时,徐展鹏来了,徐展鹏本来在陪小产的李若书的,忽然听到下人禀报说母亲和昭阳公主、无忧公主进宫了,母亲本来是要去公主府找昭阳对质,没想到闹到宫里去了,徐展鹏料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徐展鹏便匆忙进宫。 徐展鹏赶到时便听到徐夫人认罪,所以徐展鹏顾不得那么多,也立马跪下来求道:“陛下!请恕母亲无罪!母亲都是为了臣所以才一时糊涂做错事的,陛下要怪罪,要处罚,就冲着微臣吧。微臣愿替母受过!” 上官长乐此时很混乱,不知道该相信谁说的话,特别是徐夫人说的话,很是合情合理,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做很多糊涂事的,况且昭阳的确影响到他的儿子繁衍后代了。而昭阳…上官长乐不知道,上官长乐害怕自己对昭阳的感情影响了判断。 上官长乐:不对,不对…既然昭阳不在乎徐展鹏,那应该不会害李若书肚子里的孩子,昭阳不是那种坏心肠的女人,昭阳不会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的…可万一昭阳就是见不得有庶子出生呢? 上官长乐:对了!对了!昭阳的手镯!那药有毒!绝对不是什么补药。可…这徐夫人说不定也是被人骗了呢? 上官长乐:昭阳是刁蛮任性,嘴巴也很欠,但是昭阳绝对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顶多就是有一点小坏…这徐夫人倒是…这徐夫人…其实也…不可原谅,明明是你们求娶昭阳的,明知道昭阳这种性格还娶回去,这不是自己找气受吗?既想要荣华富贵又不想受委屈?呵~徐夫人这是要杀鸡取卵! 上官长乐:此事还是要交给刑部调查比较公正,这样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这样才能知道徐夫人是不是情有可原,昭阳是不是十恶不赦… 上官长乐看向皇帝,提议道:“陛下,清官难断家务事,要不此事就交给刑部的周大人去调查吧?”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家丑不可外扬,还把刑部扯进来,这算什么,这不是让天下人看朕的笑话吗?而且,要是刑部参与调查了,指不定查出多少徐家的阴司,到时候皇帝还怎么护着徐家?皇帝相信徐家与温家没有勾结,所以只要周霖只是专注在调查钱将军一案,相信是查不到徐家什么事的。 皇帝让周霖肃清朝政,只不过是在针对钱尚书及温家而已,皇帝可不希望牵连到徐家。 皇帝:“长乐,你这是在胡闹。” 上官长乐看了昭阳一眼,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深呼吸,跪下了,说道:“陛下,长乐知道自己不应该插手昭阳公主的家务事的,可长乐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上官长乐:“长乐与昭阳打小就认识,还从未见过昭阳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先前围猎时徐展鹏便与那李若书厮混,还弄得人尽皆知,让昭阳颜面尽失。可是昭阳当时也忍下了那口气,并未告到陛下跟前。” 上官长乐:“后来又有徐夫人谋杀未遂一案…这案子没有别的证人和证据,昭阳和徐夫人各执一词,最终陛下还是相信徐夫人所说的。” 上官长乐言辞激动,声音越发高昂:“是,昭阳是有错!但徐家尚公主之时难道没有想清楚吗?就算公主再过分,难道徐家不应该包容吗?!” 上官长乐:“昭阳的性格陛下是最清楚了,昭阳绝无害人之心,无端背上那么多坏名声,昭阳多冤枉啊!长乐恳请陛下派人查清此事,还昭阳一个清白!” 上官长乐:“昭阳身上委屈太多了,陛下清官难断家务事,不如交给刑部的人去调查。”上官长乐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隐隐有一种咄咄逼人的趋势,在皇帝面前敢这么说话,上官长乐是真有胆。 昭阳和离6 皇帝沉默不语,瞪着上官长乐,被上官长乐架在火上烤这种感受很不好。 上官长乐:“要是当公主当的这么冤枉,当得这么憋屈,长乐也不想当公主了,还请陛下收回赐给长乐的公主头衔吧!”说着上官长乐给皇帝磕头,匍匐在地上,等待皇帝的应允。 坤宁宫内的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所有人都一脸不敢相信上官长乐都说了什么。 皇帝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威胁朕?” “长乐不敢。”上官长乐依旧匍匐在地。 皇帝露出了一抹冷笑,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昭阳跪走到长乐身前,挡在了上官长乐身前,说道:“父皇!长乐只是一时糊涂,您不要怪罪!都是儿臣…”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走进来,向皇帝禀报道:“陛下,贤王殿下在御书房恭候,说是有要事要禀。” 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大殿内的一群人,皇帝看向皇后:“皇后,派人去公主府好好调查一番。”只是派了宫里人,而不是让刑部的人去,上官长乐很是失望。 皇后:“恭送陛下。” 皇帝一甩衣袖离开了坤宁宫,上官长乐很是郁闷,到最后还是没有让刑部的人调查,皇帝真的是要气死上官长乐了。 …… 御书房: 在御书房内等着的人除了夏侯珏还有大病初愈的陆兆谦。陆兆谦穿的还不是官服而是内监的服饰。 看到陆兆谦的时候皇帝并不怎么高兴,毕竟这家伙辜负了皇帝的期待,居然在皇帝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好时,差点就被刺杀成功。真是让皇帝失望。可这人没有死,也不好将他从刑部尚书的位置上弄下来,所以皇帝很不高兴。而后留意到陆兆谦的装扮,皇帝微微皱眉。 皇帝:“陆爱卿为何这般穿着?” 陆兆谦:“回陛下,微臣不想被人发现微臣进宫,故拜托敬王殿下带微臣进宫。” 皇帝微微皱眉,不想被人发现?敬王?陆兆谦跟敬王关系很好吗? 陆兆谦有所顾忌地看了一眼贤王,而后看向皇帝说道:“微臣有要事要禀。” 皇帝在想,陆兆谦有什么要事是不能当着贤王的面前讲的? 皇帝:“朕与贤王有要事相商,陆爱卿先到偏殿稍坐一会儿吧。”李忠全将陆兆谦带下去了。 皇帝:“珏儿,你进宫是有何事要奏?”刚刚从坤宁宫过来,皇帝的心情并不好, 夏侯珏的面露纠结,神情凝重,说道:“儿臣前几日进宫时遇到了一个人…” 皇帝:“什么人?” 夏侯珏:“天山童姥,合欢派的掌门,因为拐卖妇女诱骗男子被我…被月有缺所抓,但她后来逃跑了,儿臣最近在宫中见到她,追查之下发现她逃进了坤宁宫…受到了皇后娘娘的庇护。” 夏侯珏的话让皇帝眉头一皱,坤宁宫?皇后会跟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皇帝:“你可看仔细了?” 夏侯珏点点头:“儿臣很确定。” 夏侯珏:“皇后与天山童姥勾结在一起儿臣不担心,儿臣担心父皇的龙体。” 皇帝没有更加皱着了,不解夏侯珏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侯珏:“父皇,这天山童姥擅长用蛊,身份来历都不明,儿臣害怕她会对父皇不利。” 夏侯珏忽然跪下了:“儿臣不放心宫里的太医,儿臣恳请父皇让神医为您诊脉。” 夏侯珏:“儿臣知道这么做是挑拨父皇和皇后娘娘的关系,但父皇身体为重,儿臣唯有冒死进谏。” 皇帝看向夏侯珏:“珏儿,你的话朕知晓了,不必担心,你先退下吧。” “儿臣告退。”皇帝的身体状况可不能随便知道,夏侯珏自然不敢在此等到晨星给皇帝诊脉了。 夏侯珏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皇帝的心海里,皇帝眉头渐渐皱起来,皇后为何会跟如此邪门的江湖人士勾结在一起?皇帝联想到了围猎造反,要是自己死了到底是谁获利? 事关自己的身体,皇帝不敢马虎,等到贤王退下后,皇帝:“李忠全,宣神医秘密进宫。” 李忠全:“是。” 李忠全提醒道:“陛下,陆尚书还在偏殿等着您。” 皇帝的表情很不好,敬王带进来的人,有不能当着贤王面前说的重要事,莫不是敬王… 皇帝沉着脸说道:“宣。” 陆兆谦跟在李忠全身后进来,跪在皇帝面前请安,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喊起。无形中已经给了陆兆谦一种压迫感。 皇帝:“陆爱卿有什么不能当着贤王面说的?” 陆兆谦:“微臣查到了一些东西,可能跟贤王有关…” 皇帝:“你查到什么了?” 陆兆谦:“微臣查到禁军统领与叛军首领有来往,微臣担心消息泄露会影响陛下的安危,故不敢轻易开口。” 皇帝:“这跟贤王有什么关系?” 陆兆谦:“贤王记在了贵妃娘娘的名下,昭阳公主又嫁给了徐家,微臣担心贤王会去给徐家通风报信。” 皇帝点点头,陆兆谦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徐家会背叛朕?朕不相信。这陆兆谦是敬王带进来的,难不成… 皇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徐统领与叛军勾结?” 陆兆谦:“微臣没有证据,都是微臣凭借这一本账本产生的推测。” 陆兆谦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本账簿,双手呈上:“这是微臣未出事前查到的东西,请陛下过目。” 李忠全将账簿从陆兆谦手里传到了皇帝手里。 陆兆谦:“微臣奉命彻查钱将军谋反一案,从钱尚书家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循着线索追过去,找到了这一本账簿,在归途时遇到了刺杀,所以微臣未能在第一时间将账本上呈给陛下。” 陆兆谦:“如若真的跟账本中记录的一般,朝中官员官官相护,那这账本交给谁怕是都不能到陛下手里,微臣谁也信不过,所以等伤势好了再亲自将账本上呈。” 皇帝并没有心思听陆兆谦的解释,皇帝正因为账本上记录的内容而震怒。 皇帝一页一页的翻查账本,气的将茶杯扔到了地上:“岂有此理,我大夏国官员竟腐败至此!”“砰~”茶杯碎了一地。 昭阳和离7 皇帝一页一页的翻查账本,气的将茶杯扔到了地上:“岂有此理,我大夏国官员竟腐败至此!”“砰~”茶杯碎了一地。 陆兆谦匍匐在地,高呼:“陛下息怒!” 皇帝猛的站起身来,一阵晕眩袭来,扶着桌子,跌坐在椅子上。 李忠全扶着皇帝坐好,高声喊道:“快!传太医!传太医!” …… 太医给皇帝施针后,皇帝的感觉好多了,陆兆谦和晨星还在御书房内等着。 李忠全见皇帝苏醒,连忙将一杯茶水递给皇帝,并在皇帝的耳边轻声说道:“陛下,神医到了,就在外间候着,您要不要见他一面?” 皇帝抿了一口茶水:“张太医,朕感觉好多了,你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太医尚未完全退出房间,皇帝似乎是故意说给张太医听的:“宣神医进来,朕要问问贤王的身体情况。” 张太医听到了皇帝的话,心头的大石放下了。 晨星:“微臣参见陛下…”晨星进房后皇帝挥了挥手,李忠全便带着人出去了,房内只剩下晨星和皇帝两人。 皇帝:“神医不必多礼,过来给朕把把脉,朕近来身体欠安,宫里的太医只说是朕烦心事儿多导致的,但朕不信,所以特命神医进宫给朕瞧瞧。” 晨星弓着身子来到皇帝的床前,仔细地给皇帝诊脉。 片刻后,晨星收回手,神色凝重,看向皇帝问道:“陛下最近是否入睡困难,浑身乏力,情绪起伏过大时会有晕眩感?” 皇帝点头。 晨星迟疑着,开口道:“陛下并非劳累过度,而是中毒了。” “中毒?神医可有解药,要如何解毒?” “陛下体内的毒微臣并未见过,需要请师傅走一趟。” 皇帝的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了,没想到这晨星到了需要用的时候居然这么无用。 晨星:“微臣现在先帮陛下控制住毒性,随后便修书一封请师父过来。” 皇帝板着脸:“恩。” 晨星一边给皇帝施针,一边说道:“陛下身边奸细,陛下中毒必然是身边人做的,需要尽快查出来,这样能够更快找到解药。” 皇帝:“此事就交给神医去办吧。” 晨星:“微臣遵命。” 忽然御书房外传来了吵闹声,打断了皇帝和晨星的谈话。 皇帝朝门外喊道:“李忠全,发生什么事儿了?” 李忠全推门进来,回话道:“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听说您晕倒了,来看看您,但…” “但怎么了?” 李忠全:“徐家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贵妃娘娘、徐夫人、昭阳公主、无忧公主也在。” 李忠全:“去公主府调查的嬷嬷和太医也都回来了。此时正和无忧公主的婢女吵着。” 皇帝揉了揉额头,想起来在账簿上看到了徐家一些人的名字,皇帝对徐家起了疑心:“让他们进来候着。” “李忠全,服侍朕梳洗。” …… 皇帝在御书房忽然晕厥过去,这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后宫,当时皇后还在处理昭阳、徐家以及上官长乐的纠纷,忽然听闻皇帝晕厥,心头一喜,但面上一点也不显。 皇后赶紧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赶到御书房去探望皇帝,在坤宁宫的人基本上都跟着去了,像是赶集一样。 皇帝从御书房的内间出来,皇后立马凑上前去关心道:“陛下,臣妾听闻您忽感不适,您没事吧?太医怎么说的?” 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皇后放心,朕只是劳累过度了。” 皇帝:“昭阳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吗?既然来了,朕便插手处理了吧。” 皇后:“陛下,太医都说了您是劳累过度,昭阳的事情就不要烦累到您了,交给臣妾处理便是。” 贵妃也附和道:“陛下还是好好休息,昭阳的事情就交给皇后娘娘吧。” 上官长乐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个左拥右抱的皇帝,心想着,果然女人多了就是一件麻烦事。看看皇帝这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怕是压根没想要一碗水端平。 皇帝:“昭阳是朕的女儿,若是女儿有过失,朕也责无旁贷,若是女儿被欺负了,朕也不能袖手旁观,此事还是朕亲自处理吧。” 上官长乐:皇帝忽然变成了慈父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夏侯珏的功劳?可是夏侯珏不在这里呀!(上官长乐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夏侯珏的身影) 皇帝:“把去公主府查探的嬷嬷和太医宣进来。” 嬷嬷和太医进来了,皇帝:“说说看吧。你们在公主府都查到什么了?” 太医一脸委屈地告状道:“微臣想要检查药碗里的药液,可无忧公主的两名婢女偏不让微臣检查,说没有无忧公主的吩咐,谁都不能接近药碗。微臣无能,未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请陛下发落。”太医匍匐在地,不敢看皇帝黑着的脸。 嬷嬷:“公主府现在被定北王府的护卫给围住了,说没有无忧公主的命令谁都不能乱动公主府内的东西。奴婢无能,未能替陛下分忧,请陛下降罪。” 皇帝脸色一沉:“所以你们这是在告诉朕,你们什么都没查到是吗?” 嬷嬷和太医把头埋得更低了,不敢吱声。 皇帝揉了揉鼻梁,的确不能怪这两人,皇帝看向上官长乐:“长乐,你围了公主府,不让太医验药,你到底想做什么?” 上官长乐跪在了皇帝面前:“陛下,臣女信不过这两人,贵妃娘娘明知道公主府是个老虎窝还要将昭阳推进去,谁知道这嬷嬷和太医会不会听了娘娘的话,说出些什么不利于昭阳的事情来,故长乐恳请陛下将此案交给刑部调查。”上官长乐这话说的…让皇后发作不得,上官长乐怀疑的是皇后的人,却把锅盖在了贵妃的头上,所以皇后郁闷,竟不知道上官长乐还有一个七巧玲珑心。 皇后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长乐,人是本宫派过去的,你这怀疑的到底是贵妃还是本宫啊?”上官长乐想要顶嘴,然… 皇帝:“行了,长乐,不要闹了,快让太医检查一下那碗药。” 昭阳和离8 皇帝:“行了,长乐,不要闹了,快让太医检查一下那碗药。” 上官长乐闭嘴了,看了一眼捧着药碗的招财,招财主动上前一步,让太医检验药性。 皇帝:“太医,去检查一下那碗药。” 太医打开药箱,拿出银针点了一点药汤,银针没有反应,太医再将药汤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用手指沾了一点药汤放到口里尝了尝,而后转身看向皇帝回禀道:“陛下,这就是一碗比较珍贵的补药,没有毒。” 皇帝:“恩。” 皇帝:“长乐,让公主府外的人都撤了,让宫里的嬷嬷进去调查李若书落胎的始末。” 上官长乐也不敢抗命,但那碗药真的没有毒?可是长乐不能暴露自己懂医术,上官长乐朝着皇帝,目光恳切的求道:“陛下,可否再传两三个太医进来查验一番?只有他一人之言,长乐信不过。” 皇帝看向长乐,要不是看在上官平的忠心耿耿,以及上官家人守国有功的份上,皇帝真的要发火的。 皇帝如今已经在暴怒边缘挣扎了,上官长乐的下一次顶撞极有可能就引爆皇帝的怒火了,皇帝沉着脸命令道:“李忠全,去,把张太医叫来。” 皇帝:“让神医过来看一看。” 晨星被人从内间请出来,这让皇后大吃一惊,这是一个变数,晨星为何会在皇帝御书房的内间呢?皇帝会不会察觉到不对劲了? 张太医很快就赶来了,晨星还在查验那一碗药,另一个太医已经在冒冷汗了。 皇帝:“张太医,你去查验一下那碗药,看看是什么药。” 张太医听命,紧随晨星之后检查那碗药,在皇帝的注视下,谁也不能做手脚。 晨星检查完药汤后并未汇报,而是静默站在一边,皇帝:“神医检查过,这碗药可有异常?” 晨星:“微臣资历尚浅,在太医院院首面前不敢妄言,陛下还是先听听张太医怎么说吧。” 皇帝看向张太医:“张太医,如何了?可有判断?” 张太医此时很谨慎,张太医不确定晨星是否能判断出异常,张太医的额头也开始渗出汗水了,要是说出真相便是保住了自己,然得罪了徐家,徐家皇亲国戚,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一个小太医,可我是皇后的人… 张太医低着头弓着腰回禀道:“回陛下,微臣无能,这碗药凉了,里面很多药都分辨不出来了,微臣也不敢确定这碗药的药性如何。不过里面有几味珍贵的补药还在,且银针试过未有反应,想来不是什么毒药。”张太医这回答…很有深度。 晨星听完张太医的回答,眯着眼睛,不确定这张太医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晨星:“回禀陛下,微臣的答案与张太医一般。” 上官长乐:“不可能!晨星!你查清楚了吗?你确定那是一碗补药?” 晨星:“若是郡主不信,不若找人喝了这碗药看看?”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对!徐夫人不是坚持说这是一碗补药吗?那你便把剩下这半碗药喝了,你若是无事,本宫便相信你没有害昭阳之心!” 徐夫人的心情真的是…一言难尽,本来多了一个晨星来检验药这是变数,徐夫人心都提起来了,后来三个太医得出来的结果几乎一样,徐夫人心里开始窃喜,忽然…上官长乐提出来要让自己喝了那碗药,徐夫人瞳孔一震:这碗药喝不得啊! 皇后:“长乐,这药已经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吃坏肚子,徐夫人养尊处优多年,怕是肠胃受不住,要不还是找一只猫狗试药吧?” 徐夫人:是呢,这不是一碗要命的药,只要喝药的猫狗不死,这就不是毒药。 晨星:“皇后娘娘,恕微臣直言,这世间有一些毒药并不要人命,但却能夺走人的心魂。所以想要知道这碗药有没有毒,还是找人试药比较有直观的反应。” 皇帝此时内心正翻涌着巨浪,皇帝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忽然之间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如若这两个太医都是皇后的人,如若徐家真的跟皇后攀上关系了,自己如今身中奇毒,等到朕…禁军统领把持皇宫,朕留下的传位诏书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那…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皇帝目光冰冷地看着徐夫人:“徐夫人,喝了这药你便能自证清白了。” 徐夫人看着那碗药慢慢向自己靠近,徐夫人紧握着拳头,除了喝下这碗药,别无选择,徐夫人在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的,只是半碗,而且放了那么久,不会有效的…不会有效的。就算有效,但我自己也是喝了药的,到时候只要坚称我是被骗了的,还能保住徐家…而且…那位应该有解药的吧?(徐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后一眼。) 若是徐夫人坚持不喝药,到时候谋害皇族的罪名便跑不掉了,不管是徐夫人,还是徐家都难逃一劫。不得不说,徐夫人对人狠对自己更狠。 眼看着徐夫人就要将这碗药喝下去,晨星站出来,将药碗接过去了,跪在了皇帝面前,说道:“微臣忽然想起来这一碗药的药效并不是补药。” 皇帝皱着眉看向晨星:“神医此话何意?” 晨星:“方才微臣在药汤中尝到了一点五石散的味道,五石散有致幻性,能让人感到精力充沛,兴奋,用量过多的时候会让人癫狂。简而言之吃多了会变成一个傻子。” 晨星:“这碗药里面有类似五石散的成分在,而且效果比五石散要好,所以这碗药喝下去会让人变成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 皇帝震怒:“毒妇!你竟然真的要加害于朕的昭阳?!” 贵妃:“你竟然敢毒害我的昭阳?!本宫撕了你!”贵妃就要冲出去跟徐夫人干一架了,然贵妃身边的嬷嬷拉住了贵妃,并劝道:“娘娘!冷静,圣上一定会还公主一个公道的。” 徐夫人:“陛下冤枉!臣妇不知道这碗药是这种效果的!” 晨星居然站出来替徐夫人说话,晨星说道:“陛下,微臣相信徐夫人应是无辜的,要是徐夫人知道这药是这种效果,又怎么会主动喝下去呢?” 晨星:“想来徐夫人应该是被骗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将这副药呈给徐夫人的呢?” 昭阳和离9 晨星:“想来徐夫人应该是被骗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将这副药呈给徐夫人的呢?” 皇帝知道晨星这么问应该有考量的,所以也等着徐夫人的回答。不仅仅皇帝晨星在等,皇后也在等,贵妃也在等着徐夫人的回答,比任何时候都要迫切的等待。 昭阳和长乐倒是不关心徐夫人的回答,只要证明了那碗药是有害的就行了,两人心里面就不那么憋屈了。而且不管徐夫人怎么狡辩两人已经认定徐夫人有罪了,还哪里需要听回答。 需要听回答的人是在意这回答对自己是否有利… 晨星这问题,只要回答的好,徐夫人完全可以将自己摘出去。但怎么说很有讲究,必须要让他们查不到正主的头上。 徐夫人:“这药是臣妇身边的嬷嬷替臣妇求回来的,臣妇真的不知道这药是有害的。” 贵妃:“谎话连篇!你想要还我的昭阳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毒药一定是你故意灌给昭阳的,你就是想让昭阳疯疯傻傻的,无法说出你的罪状!” 贵妃怒不可遏地吼道:“第一次,本宫相信了你,可能真如你所说的昭阳也有错,是昭阳刺激了你才让你做出那种事情的,念你是功臣家属,是昭阳的婆婆,陛下也信任你…本宫便忍下了你对昭阳所犯之错!” 贵妃:“昭阳从小被本宫惯坏了,本宫知道昭阳是很刁蛮很任性,有时候很嚣张没有教养。所以本宫放任你掌管公主府,放任你磋磨昭阳,希望昭阳受点教训,成为你想要的贤妻良母。但没想到你还死心不息,还想要加害于昭阳。” 贵妃忽然跪下了,看向皇帝道:“陛下,臣妾有一证人可以证明徐氏对昭阳犯下的过错。请陛下严惩徐氏还昭阳一个公道。” 皇帝:“爱妃是何意?你有人证为何不早点说?” 贵妃:“臣妾想着给徐氏一次机会。” 贵妃用手帕抹眼泪,嘤嘤道:“陛下,第一次,臣妾只当她是被昭阳气糊涂了,可这第二次,昭阳已经无力反抗了,她还逼着…逼着昭阳喝…那种会变成疯子的药…”贵妃不敢回想自己的女儿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一想到便心酸不已。 皇帝走向贵妃,将贵妃拉起来搂进怀里安慰道:“爱妃别哭了,爱妃要传召的证人是谁?” 贵妃:“是昭阳身边的贴身宫女小悠。” 皇帝眉头一皱:“昭阳身边的两个宫人不是都死在了叛乱了吗?” 贵妃:“小舞死了,但小悠活下来了,小悠从这毒妇的手里活下来了。” …… 小悠被带进宫里了,将徐夫人对昭阳做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了,皇帝将徐夫人打入天牢,押后再审,皇帝委任陆兆谦全权调查此案,进入公主府的时候,顺便将徐家也一并查了。 陆兆谦的确查到了不少东西,只是李若书小产一案总归是一个迷,作案的相关人员一夜之间全都凭空消失了,絶子药一案也一样,公主府内一夜之间消失了许多人,而徐家却对此毫不知情,说出来谁信?皇帝又不是傻子,大概猜到了徐家在心虚了。总归是有人在事发后做了收尾工作。 最后,皇帝大笔一挥,昭阳与徐展鹏的亲事也作废了,两人签下了和离书,以后便不是夫妻了。 昭阳终于从徐家那个龙潭虎穴走出来了,上官长乐应该替昭阳高兴的,可是上官长乐却高兴不起来。皇帝对徐夫人的态度有问题,按理说徐家是皇帝的外祖家,皇帝不可能打自己外祖的脸的,就算徐夫人做的多大的错事都不应该打入天牢的… 所以上官长乐敏锐的察觉到…徐家要倒了,是谁?将徐家扳倒的人是谁?徐家是皇帝外祖家不可能对皇帝不利的,那禁军统领交给徐家的人来做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只是如今皇帝怀疑徐家了,那…禁军统领的位置会落到谁的头上? 上官长乐此时心情非常遭,朝局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有人又拿着棍子把它给搅混了,这年怕是不好过了。 至于导致这一切的开端,李若书的流产…或许一开始,李若书便知道了昭阳怀孕,所以才会有了那场闹剧。毕竟昭阳是嫡妻,李若书可不想有一个嫡子出生,毕竟徐展鹏和昭阳的关系不好,说不定这两人到最后会各奔东西呢?李若书可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何不借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彻底让这两人闹掰呢? 只是李若书知不知道昭阳怀孕又有什么关系呢?徐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李若书谋求的一切,到最后只怕是一场空,但…最起码现下李若书的目的达到了。 ……分割线…… 后记: 夏侯珏身上的伤势得到了控制,可以下床了,夏侯珏便将小悠带进了宫里,送到了贵妃宫里。 夏侯珏:“儿臣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贵妃近来为了昭阳的事情优思过多,人也憔悴了不少,只是美人终究还是美人,憔悴只是给没人添了几分病态美。 贵妃揉着额头:“哦~贤王来啦,快免礼。” 夏侯珏:“娘娘,儿臣在回城途中偶然救下了小悠。” 小悠从夏侯珏的身后出来,泪眼汪汪地看向贵妃,喊道:“娘娘~” 贵妃一脸震惊地看着小悠:“小悠…你…昭阳说你被…” 小悠跑到贵妃跟前跪下:“娘娘,小悠侥幸逃过一劫,才能回到娘娘身边告状,您可一定要替公主报仇啊!” 夏侯珏:“发生了什么事情,娘娘之后再听小悠说吧。” 夏侯珏:“儿臣在这里先给娘娘提一些建议。” 贵妃看向夏侯珏。 夏侯珏:“儿臣知道娘娘近日为昭阳之事忧心,想要除掉徐夫人为昭阳报仇,然儿臣却不能支持娘娘的想法。” 贵妃:这家伙莫不是希望我的昭阳牺牲终身幸福来保他上位? 夏侯珏:“如今徐家深得圣心,要是贵妃娘娘要动徐夫人,只怕是以卵击石。徐夫人或许没什么事,但您却一定不会好过,因为您得罪了如日中天的徐家。” 贵妃:“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难不成你让本宫看着昭阳受苦,受委屈而不管?” 夏侯珏:“娘娘是聪明人,所以才会明知昭阳委屈还要将昭阳赶出宫的吧?娘娘如今这般憔悴,不也是因为想不到万全之策吗?” 夏侯珏:“要是贵妃娘娘信得过儿臣,动手前可以跟儿臣商量一下,儿臣好从旁协助,让贵妃娘娘得偿所愿。” 贵妃打量着夏侯珏的脸,看不清夏侯珏想要的是什么,帮了贵妃夏侯珏到底能得到什么? 但夏侯珏有一种能让人信服的力量,贵妃选择了相信夏侯珏,所以贵妃真正的与夏侯珏联手了。 直到大功告成的这一天,贵妃都有一点恍惚,手里还拿着夏侯珏派人送进来的信。 贵妃下定了一个决心,夏侯珏上位才是对自己最好的结果,夏侯珏是贵妃新的依靠,比起皇帝更加可靠的依靠。 昭阳和离10 大约在十一月中,陆兆谦还躺在床上休养的时候,炼药的道士从龙遗中发现了毒物,道士惶恐不已,皇帝中毒了?这劲爆的消息是要闭嘴还是张口?还是说这龙遗是假的? 道士忍了好久之后终于是向婠婠提出了不满:“姑娘,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假龙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姑娘,你不能这样骗我们。你弄来的这假龙遗可是有毒的,我不能用来炼丹,要是用来炼丹了,那些贵人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姑娘,你这是在害我们啊!”这龙遗有毒,要是真的是皇帝的,皇帝中毒了还能在上朝?所以道士怀疑龙遗是假的。是有人想要斩断自己的财路所以送来的假货。 因为道士的发现,夏侯珏便意识到了皇帝身中奇毒的事情。 在得知皇帝中毒后,夏侯珏便派人送信给贵妃,信中只有四个字:时候到了。 至于公主府,徐夫人真的能够掌控得了吗?贵妃可能掌控不了后宫,但掌控区区一个公主府还是绰绰有余的。贵妃也不是空有美貌的,能够盛宠不衰十多年,除了因为一张脸,更重要的是有脑子,要是没有脑子,恐怕早就死在皇后手里了。 说到底,公主府里的那些事,都是贵妃和夏侯珏为娱乐皇帝搭好的戏台子。不过贵妃对天发誓,絶子药是贵妃弄的,但李若彤的肚子绝对不是贵妃做的,只是…这么刚好凑在一起了。 而且贵妃也不是真的要给徐展鹏下药,只不过是要用这絶子药激怒徐夫人而已。 …… 昭阳与徐展鹏成亲不到半年便和离了,这速度快到让百姓瞠目结舌的地步,皇家的婚事居然也能如此儿戏?这…老百姓以后是不是有了模仿的对象了?至于和离后的昭阳公主,因为身心受损,不想再卷入京城中的纷争,决定远离京城,前往护国寺静养,同时也为父母祈福,为国祈福。大概也只有上官长乐知道昭阳为何会选择离开京城。 至于上官长乐公然顶撞皇帝,还威胁皇帝,所以皇帝如上官长乐所愿,收回了上官长乐的赐封,将上官长乐的品阶降为郡主,上官长乐又变回了无忧郡主。 昭阳离京前,来定北王府见上官长乐最后一面,这次见面让上官长乐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无忧阁二楼会客厅: 上官长乐一蹦一跳的走进会客厅,来到昭阳身边坐下,翘着二郎腿,一脸嬉笑地看向昭阳:“听说你带了很多东西来王府,怎么今日忽然上门找我,是来给我送谢礼的吗?” 上官长乐听说昭阳带了很多东西出现在定北王府的大门前,心想着昭阳定然是来送谢礼的,于是脚步便又轻又快。 昭阳温柔而恬静,微微一笑:“恩,是来给你送谢礼的。” 上官长乐有点恍惚,昭阳又变了,昭阳正飞速地成长起来,上官长乐发现昭阳的第一次成长,嫁给徐展鹏的时候,昭阳身上失去了少女的灵动;昭阳的第二次成长,是如今?身怀有孕,知道自己要成为一个母亲的时候,昭阳身上多了一种气质——坚韧。 看到昭阳如此端庄,上官长乐不禁将自己翘起的腿放下了。 昭阳:“也是来跟你道别的。” 上官长乐:“道别?道什么别?” 昭阳的手放到小腹上:“长乐,我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你知道的,我的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所以我要趁着还瞒得住的时候赶紧离开京城。” 上官长乐:“离开京城你要去哪儿?你怎么跟你父皇母妃交代?” 昭阳:“护国寺,父皇还不知道我有孕,母妃和大皇兄都是知道的,他们会帮我瞒着的,大皇兄都安排好了,护国寺里都是大皇兄的人,我会好好的。” 上官长乐沉默了:贵妃和夏侯珏的关系已经这么紧密了吗? 昭阳拉着上官长乐的手,语气真诚地说道:“长乐,谢谢你。谢谢你一直站在我这边。” 上官长乐将昭阳送出了西城门,目送着昭阳的马车消失在地平线上才转身回府。 上官长乐骑着大枣,路过市集的时候看着琳琅满目的布料朱钗,上官长乐翻身下马,牵着大枣在一个个摊位上走过。 听到昭阳说一切都是大皇兄安排了,昭阳会好好的,上官长乐便想起了夏侯珏,隐约记得夏侯珏以前出门总是会带一把剑,那把剑很朴素,什么挂饰都没有,毕竟是为了实用性而非观赏性而存在的剑,可是…上官长乐觉得一把剑没有剑佩就像是一个男人没有发簪束发一般,有点穷酸,这把剑以后还怎么在别的剑面前抬起头来? 无非就是上官长乐想要给夏侯珏送礼物,所以找了诸多借口。 上官长乐买下了心仪的剑佩,翻身上马,奔向贤王府。 上官长乐被拦在了贤王府的大门前:“郡主请回吧!我家王爷说过不欢迎郡主登门的。” 上官长乐:……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事儿了,怎么还不欢迎我进门?我不是才给你解毒吗?怎么不让我进门?都多久之前的事情啊,怎么这禁令还没有解除? 上官长乐:“这都多久之前下的命令了,现在本宫与你家王爷已经言和了,你们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 门卫:“影护卫每日都会跟我们强调一遍,谁都能放进去,唯独您不可以。”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影护卫是谁?” 门卫:“王爷的贴身护卫,王爷跟前的大红人,掌管王府的守卫,我们都得听命于他。” 上官长乐沉默片刻。 上官长乐:“你们听说过一个谣言没有?” 门卫一脸疑惑,愿闻其详的样子。 上官长乐:“坊间传闻贤王跟他身边的护卫相恋,你们听说过没有。” 门卫相互看了一眼,恩,确认过眼神,大家都是消息灵通的人。 上官长乐:“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一切都是影护卫制造出来的。其实你们家王爷并不喜欢男人,喜欢男人的是影护卫,而影护卫喜欢的人正是你们家王爷,于是影护卫阻断了你们家王爷与所有女人来往的可能,然后再散播出你家王爷喜欢他这种谣言。” 昭阳和离11 上官长乐:“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一切都是影护卫制造出来的。其实你们家王爷并不喜欢男人,喜欢男人的是影护卫,而影护卫喜欢的人正是你们家王爷,于是影护卫阻断了你们家王爷与所有女人来往的可能,然后再散播出你家王爷喜欢他这种谣言。” 门卫点点头,觉得上官长乐说的很有道理。 上官长乐:“所以,为了揭穿影护卫的阴谋,你们是不是应该放本宫进去,到时候,本宫一定会在贤王面前为你们美言几句的。” 门卫:“不行,我们不能放您进去。您要是想见王爷,可以递拜帖。” 上官长乐气急败坏道:“都说了这影护卫的阴谋,本宫要是递拜帖,帖子能到贤王手里吗?” 门卫:“您先试试看吧。” 上官长乐看着油盐不进的门卫,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上官长乐早就动手了,还会逼逼那么多?夏侯珏家里的门卫武功都比上官长乐要高,真不知道里面的守卫又是那种程度的厉害了。 上官长乐牵着大枣离开了贤王府的大门,绕到了贤王府的西墙脚下,上官长乐看了一眼院墙,看了一眼大枣:一匹大枣高一米四,一个我高一米六,院墙高五米…翻不过去。 贤王府外巡逻的护卫路过,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并未理会,径直走开了,毕竟这是上官长乐,不是什么可疑之人。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在如此守卫深严的贤王府外墙,光天化日之下,该如何成功的潜入贤王府,哎呀,难办呀~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手里的剑佩,很想亲手交到夏侯珏的手里,想要亲眼看到夏侯珏的反应,上官长乐有看了一眼五米高的院墙,说实话,这墙比起自己家的墙还要矮上许多。 上官长乐站在马背上,从靴子里掏出匕首一把,从药包内掏出玉扇,左手拿着匕首,右手拿着玉扇,用力戳向院墙,匕首深深插进墙内,随即往高一点的地方插玉扇,像是攀岩一般爬上了贤王府的院墙。巡逻的守卫就算看到了,也不敢把上官长乐怎么样,要是将上官长乐击落…守卫只能等上官长乐从墙上下来。 上官长乐爬上了院墙,看了一眼守卫,撇了撇嘴,一脸傲娇的转头,并没有打算下去。 上官长乐矫健的像一只大猫,贤王府的守卫有条不紊的对上官长乐展开了包围圈。 上官长乐上了院墙飞檐走壁,几个瞬间便到达贤王府的主院。 夏侯珏正站在房门前,眼神放空,看着远方,凛冬已至,一连下了几天大雪,今日中午方停,到了傍晚,一阵冷风吹过,又开始飘雪了。夏侯珏此时正为自己院子里的一棵光秃秃的树感慨万千的时候,忽然,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从眼前中闪现,少女几个跳跃间便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这少女像是夕阳的延续,火红的身影犹如一团烈火,温暖了夏侯珏冰冷的目光。 少女赶到时,头发上已经沾了雪花,在别人动手拿下之前,少女自己便将身上的雪花拍走。 少女连忙躲到屋檐下,红扑扑的脸蛋挂着淳朴的笑容:“呀~又开始下雪了~” 紧随其后,王府的守卫也追来了,守卫将上官长乐团团围住,并向夏侯珏请罪。 夏侯珏一挥手:“都退下吧。” 上官长乐勾唇一笑,挑衅地看了那些守卫一眼。 夏侯珏:“郡主难道没有学过上门拜访的礼数吗?上门之前先递拜帖你不知道吗?” 上官长乐:“我递了拜帖你就会见我吗?” 夏侯珏:“且看郡主是为了何事了。” 上官长乐:“就是知道你不会见我,所以我才走不寻常的路的。” 如若递了拜帖就见,也不知道上官长乐会如何纠缠夏侯珏呢,夏侯珏不想惹这种麻烦。 夏侯珏:“不知郡主今日忽然造访所谓何事?” 上官长乐甜甜地笑着,从怀里掏出来精心挑选的剑佩,一脸期待地看着夏侯珏的脸,将剑佩递到夏侯珏眼前:“呐~送你的,我隐约记得你的剑少了一块剑佩,挂上我这块剑佩,你的剑就完整了~” 夏侯珏的视线落在了上官长乐递过来的剑佩上,上官长乐精心挑选的剑佩是一把小扇子的模样,连接着一个如意扣,小扇子只有婴儿的巴掌大小,材质是金丝描边的白玉,玉上面刻着“乐赠”两个字。 夏侯珏并未接过剑佩,脸上一派淡然无悲无喜,上官长乐送礼并未引起夏侯珏心境的一丝波澜,这让上官长乐有点失望:难道这礼物他不喜欢? 上官长乐:“这剑佩你不喜欢吗?” 夏侯珏:“郡主冒险翻墙就是为了送这种低贱不值钱的小玩意给本王吗?” 上官长乐:低贱?不值钱? 上官长乐:“你什么时候在意过钱了?” 上官长乐有点失落的收回手,说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上官长乐:“那你喜欢什么模样的剑佩,我去给你弄来。” 夏侯珏:“郡主没有要事就请回吧。” 夏侯珏:“影一,送郡主出府。”说完夏侯珏转身回房。 影一上前,准备将上官长乐请出府,上官长乐闪身,绕过影一追上夏侯珏。 上官长乐两步追上夏侯珏,拉住夏侯珏的衣袖:“你对我的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你知道我翻了多久,吃了多少苦才翻过五米高的墙吗?我历经千辛万苦过来给你送礼物,你对我的态度就不能友善一点?” 夏侯珏盯着上官长乐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冷声命令道:“放手。” 上官长乐就是不放,倔强的瞪着夏侯珏:“你对我的态度一直都一脸厌恶不耐烦的样子,还对我冷言冷语,你这会让我很自卑的,我以后还怎么有信心缠着你?你要继续这样,你以后会后悔的!” 夏侯珏将上官长乐甩开,上官长乐一下子没站稳被甩到了地上,上官长乐趴在地上,手里的剑佩掉在地上裂成了两片,手也擦破了,正在渗血,夏侯珏并没有感到愧疚,也不打算扶上官长乐一把,一脸淡漠地俯视地上的上官长乐,语气冷血无情:“本王希望郡主早些失去信心,不要冤魂不散地纠缠本王。” 昭阳和离12 上官长乐朝着夏侯珏的背影喊道:“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是对你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夏侯珏背对着上官长乐说道:“正因为郡主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所以本王才不能给郡主一丝一毫的希望。郡主您还是给自己留点脸,也给定北王府留点脸吧。”说完毫不留恋地走远了。 在众人眼里,夏侯珏对上官长乐可以说是不留情面的,可是上官长乐却依旧厚着脸皮贴上去,实在是有点没皮没脸。 晨星正从宫里出来,回来给夏侯珏检查身体,远远地便看到了夏侯珏将上官长乐推到在地,可把晨星吓了一跳,脚尖一点,便飞到了上官长乐面前,一脸紧张地给上官长乐检查伤势,并一脸关切地问道:“姑奶奶,摔到哪里了?有没有受伤?” 上官长乐将手从晨星手里抽回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晨星,回答道:“我没事,只是擦伤而已。” 晨星又将上官长乐的手拉回来,并打抱不平道:“贤王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推你,他这么渣,你对他到底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上官长乐:“你吃过大树菠萝没有?外面都是硬刺,但里面的果肉香甜。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大树菠萝。” 晨星仔细地给上官长乐抹药膏,并包扎好,一边说道:“大树菠萝只是水果,不是个人,所以你也不要执迷不悟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别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他真的有意于你定然不会这般对待你的,显然他对你没那个意思。” 晨星:“如果他有意于你却又这般待你,显然他只是个懦夫,你有何必要痴缠一个懦夫呢?” 晨星:“难不成是你日子过得太过平顺了,所以非要犯贱吗?” 犯贱这个词触及到上官长乐的神经了,自己现在对夏侯珏的表现原来是一种犯贱啊?上官长乐一言不发,闷闷不乐的任由晨星摆布自己的手,心神翱翔在九天之外,在思考夏侯珏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贱。 晨星给上官长乐包扎好了,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家。”影一也跟着晨星身后,将两人送出王府。 在上官长乐走后,夏侯珏走到了上官长乐跌倒的地方,将碎了的剑佩捡起来,放进了袖子里。 晨星:“你不会回家就去告状的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都多大人了,还回家告状。” …… 晨星回来后,影一落到了晨星身边,好奇道:“将小郡主安全送回去了?小郡主有没有告状?” 晨星一脸冷漠地质问道:“当时她爬上院墙,只要你想做,她绝对跑不到贤王跟前,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所以,你为何非要放她跑到贤王面前?” 影一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认真而严肃的回答道:“因为我觉得王爷想见她。” 晨星一愣:“你什么意思?” 影一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事儿我就告诉你,你不要跟别人说。” 晨星眉头微微一皱,但乖乖的附耳过去。 影一:“在护国寺的时候,有几次夜里,我听到了王爷在梦里喊小郡主的名字。” 晨星看着影一:“你怎么会听到的?”难不成影一还潜入夏侯珏的房间看着夏侯珏睡觉? 影一:“王爷做噩梦,掌风将屏风推倒了,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进去一看,发现王爷在做噩梦,然后焦急地喊小郡主的名字。” 影一:“所以我觉得王爷是想要见小郡主的,所以就让小郡主溜进来,感觉王爷见到小郡主之后,当天的心情会变好很多。” 晨星:噩梦?护国寺?那是在中毒期间?毒物的反应… 晨星:“回京之后,贤王可有再做噩梦喊郡主的名字?” 影一:“这倒没有。” 晨星:“下次郡主要是来了,你直接将她提溜回定北王府。不要让她见到贤王。” 影一:“为什么?难道你不希望他们两终成眷属吗?” 晨星:“对,不希望。” 影一追问道:“为什么不希望?” 晨星不愿理会影一,大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影一紧紧跟随,一定要问出一个结果,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劲头在。 影一:“你为什么不希望他们在一起?你是不是喜欢郡主?你和郡主是不是有婚约?” 影一:“是了是了,你看着郡主长大,你这是在护食,郡主是你的童养媳是吧?” 影一:“刚刚你还在郡主面前诋毁王爷,老五啊,老五,你用心险恶啊!” 影一:“老五啊,你可不能这么做人啊,王爷对我们…” 晨星停住脚步,看向影一:“你只管听我的,不要让上官长乐见贤王就对了,像今天这种事,上官长乐的手都擦破皮了,如若再有下一次,怕是这贤王府都要被上官家的人给的拆了。” 影一笑了,觉得晨星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晨星:“我知道,陆兆谦在你爹的事情上帮了很大忙,但上官长乐这件事情上,你必须要听我的,也劝陆兆谦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晨星:“如若让上官家的人查到是你们在捣鬼,到时候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晨星:“上官长乐的那九个哥哥,单打独斗都已经是很厉害的角色了,若是团结起来,那是所向披靡的。就算你将贤王府围的像个铁桶一般,他们也照样有办法悄无声息的混进来。你家王爷可消受不起这九个哥哥。” 影一有点恍惚,是了,上官长乐还有九个哥哥,都是人中龙凤,任何一个都不好对付。因为他们大多驻守边疆,让影一暂时忽略了这九人的存在。 影一隐约记得,当年父亲还没有出事的时候,自己还住在京城的时候,似乎有一个传说:无忧郡主一落泪,为了蒸干郡主的泪花,京中必有一位大人的府邸走水。 那时候自己是一个蠢笨的好学生,但也知道这传说的由来,就是学堂里有人欺负了无忧郡主,然后她的九个哥哥为了替无忧郡主出气,便潜入了那人的家里,烧了那人的房间,那人的父亲便告到了先帝跟前,先帝自然要严惩,先帝质问是谁放的火?可查出来了?证据呢?可抓到犯人了?那人的父亲很郁闷,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上官家的九兄弟做的。 月影托梦 那时候自己是一个蠢笨的好学生,但也知道这传说的由来,就是学堂里有人欺负了无忧郡主,然后她的九个哥哥为了替无忧郡主出气,便潜入了那人的家里,烧了那人的房间,那人的父亲便告到了先帝跟前,先帝自然要严惩,先帝质问是谁放的火?可查出来了?证据呢?可抓到犯人了?那人的父亲很郁闷,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上官家的九兄弟做的。 最后还是老定北王大义灭亲,揪着“犯人”上了金銮殿认罪。 隐约记得上官家的那九兄弟(除了老二),总是轮流挨板子,但他们皮糙肉厚,一顿板子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还能蹦蹦跳跳,继续放火。 他们是一个团伙,有组织有行动力还有脑子,当时京城中没有一个官员的府邸是他们进不去的。如果不是老定北王揭发,压根就找不到凶手。 小小年纪已经这么凶猛,如今长大了,怎么一个凶残可以形容? 影一一想到上官如切挨板子时脸上的笑容,不禁浑身一抖,太凶残了…惹不起。 上官长乐这姑娘是挺不错的,可是附带了那么多兄弟,有点...不是普通男人承受的起的。果然…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想要得到上官长乐这种外挂,是需要付出很多的。 …… 自从得知自己中毒之后,皇帝经常会梦见月影,在梦里面,月影时而是龇牙咧嘴的骂皇帝负心汉,时而是窝在皇帝的怀里哭诉,时而是笑着在桃花林从中奔跑,但每一次到了快要梦醒之时,月影总是一脸忧心忡忡地样子。这让皇帝不禁… 皇帝:“影儿为何忧伤?” “我担心有缺,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不是还有朕陪着他吗?” “他只有你一个爹,但你又不只有他一个儿子。” “你知道的,朕是不会让人伤害到他的。” “骗子!有缺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你知道吗?你明知道他九死一生才踏入京城的,你为何…” “朕做错什么了?你说,朕会改的,你不要伤心了。” 月影:“嘉城明明是你留给有缺的封地,七神殿是我为有缺建立的,你为何紧紧抓在手里不放?影月宫已经没有了,有缺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遇到危险…都只能靠你…而你还有那么多儿子!你的儿子打了有缺,可你却不舍得惩罚你的儿子!有缺只能白白受了委屈!” 月影:“我死后,你难道不应该将嘉城送给有缺让他有一个容身之所的吗?” 月影:“你!你快把有缺送走!我只想有缺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你将他送回嘉城!” 月影:“你若是护不了有缺,我便日日夜夜缠着你!直到你来地府与我相聚!” 月影:“将有缺送回嘉城!” 皇帝瞬间惊醒了,月影最后狰狞的样子样皇帝惊出了一头冷汗,频频做噩梦,皇帝有点怀疑是不是月影的鬼魂就缠在了自己身边,于是皇帝找来了道长解惑。 这位道长是神算门推荐来到皇帝身边的,对皇帝自然是忠心耿耿的,皇帝有疑惑,道长自然兢兢业业地给皇帝算卦解惑,听完道长的话,皇帝做出了一个决定。 …… 皇帝将夏侯珏传召进宫,于文德殿面见夏侯珏。 夏侯珏:“父皇深夜传儿臣进宫是有何事要交代儿臣去办?” 皇帝亲自给夏侯珏倒了一杯茶,看来皇帝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定然让夏侯珏很难办。 皇帝:“朕是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夏侯珏:“儿臣定竭力为父皇分忧!”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事情就答应朕?” “虽不知父皇要交给儿臣的是什么要事,但父皇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交给儿臣的,想来父皇是相信儿臣能够办成此事的。” 皇帝笑道:“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皇帝:“珏儿可了解七神殿?” 夏侯珏:“七神殿是霸占嘉城,以蜀山为屏障的不受管制的势力,虽是江湖门派,但与其他小国并无什么不同。” 夏侯珏:“父皇提起七神殿,是想让儿臣将嘉城收回来吗?” 皇帝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七神殿并不是敌人。七神殿殿主是你师父月影,是朕将嘉城赐给月影,以防万一,若是…你们也有一个容身之处。” 夏侯珏听到皇帝说七神殿的背景,眼中闪过了震惊,随即听到皇帝的苦心,夏侯珏眼中露出了感动。 皇帝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金镶玉牌,中间是翠玉金丝描边,写着“七神殿”,金块部分雕刻的是龙纹。 皇帝将这块令牌递给夏侯珏,叮嘱道:“这是七神殿的殿主令,你师父应该也有一块的,上面刻的是凤纹,想来应该在…那时候给弄丢了。现在这世间就只剩下这一块殿主令的,铸造的工匠都已经灭口了,没有人可以复制出来,所以不能弄丢了,这是你掌握嘉城的令牌,就跟虎符一般重要的东西。” 夏侯珏迟疑着,并未接过令牌,问道:“父皇,您这是…” 皇帝:“不解朕为何将令牌给你?” 夏侯珏点点头。 皇帝:“在行宫时,你说要殿后,父皇便知道你对父皇的忠心。且正因为有你殿后,成功的拖住了叛军的步伐,父皇才能顺利回京,父皇相信你的能力,也就能够放心的将七神殿交到你手里了。” 夏侯珏:“父皇…您到底怎么了?您为何忽然将这…七神殿交到儿臣手里?是有什么需要交代儿臣去做的吗?” 皇帝:“不,你只需要掌管好七神殿即可,这是朕为你留的后路。” 夏侯珏不解其意的样子,发生了什么让皇帝松开了自己紧握着的东西的?不过龙纹殿主令到手了,这倒算的上是意外收获。可天上忽然掉馅饼,这世界哪里有这么划算的事情,谨慎起见,说不准皇帝这是在试探夏侯珏,所以夏侯珏不敢接。 皇帝:“朝中局势不稳,朕也是害怕有个万一。朕答应过你的娘亲,要护你一生平安顺遂的,如若…” 夏侯珏:“没有万一,父皇答应过娘亲的事情便一定能做到,儿臣相信父皇。” 月影托梦2 皇帝欣慰的看着夏侯珏,缓缓说道:“近日朕时常梦到你师父…” 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 皇帝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她在怪朕,她一直反对朕将你接回宫的,这京城对于你来说危险重重,她不想你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夏侯珏:“父皇是儿臣唯一的亲人,就算师父不想儿臣进京,但只要父皇喜欢,儿臣便进京陪伴父皇左右,在父皇跟前尽孝。” 皇帝淡淡一笑:“珏儿有心了。” 皇帝:“如今京中局势不明朗,你师父担忧你的安危,经常跑到朕的梦里,让朕将你送走,送到嘉城躲起来。” 夏侯珏皱着眉头,心底一沉:父皇这是要找借口将我支走?父皇这是不信任我,还是真的在担心我?殿主令都送到我的手里了,那应该是真的担心我的吧? 想到此处,夏侯珏心头一软,抓着皇帝的手:“有父皇在,儿臣不会有事,有儿臣在,儿臣也不会让父皇出事的。父皇不必将儿臣送走,儿臣要在父皇跟前尽孝,要是师父再来托梦,您就让她来找我。” 皇帝:“父皇知道你的心意。父皇也料定你不会离开父皇的,但父皇也不能让你毫无保障的留在京城。”皇帝将玉牌塞到了夏侯珏的手里:“这是父皇给你留的后路,收下,这样一来,你师父才能安心。”月影不就是担心夏侯珏没有保障吗?如今皇帝将保障给了夏侯珏,想来月影就不会缠着皇帝了。 夏侯珏看着手里的玉牌,心底思绪翻腾:收还是不收? 夏侯珏双手捧着玉牌跪在了皇帝跟前:“儿臣谢父皇赏赐!” 夏侯珏:“待到父皇大计将成之日,儿臣便将玉牌完璧归赵,以恭贺父皇。” 皇帝:“好!” 皇帝:“你身边的护卫影一便是朕从七神殿调过来的,你和他好好了解一下七神殿的运作。” 夏侯珏故作一惊:“是。” 皇帝:“朕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是挪开了,现在朕便来跟你说说第二件事。”说着,皇帝又给夏侯珏添了一杯茶。 (果然,茶喝多了对身体和心理都是不好的。) 皇帝:“徐家暗地里与温家勾结,显然已经站好队了,徐家辜负了朕的期待,所以不能留了。” 皇帝:“只是徐家手里的兵权以及禁军统领的位置该如何安置让朕很是头疼,珏儿可有良策?” 夏侯珏:来了,意料中的麻烦来了,对我的考验来了。 禁军统领这位置很重要,该如何回答才能显出夏侯珏没有结党营私或是有意图谋皇位呢? 夏侯珏:“父皇可是查清楚了?镇国大将军素来对父皇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叛父皇呢?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帝将账本以及后续查到的资料都递给夏侯珏看,看完之后夏侯珏沉默了一会儿:“原来镇国大将军一早就跟温家勾结在一起了…” 夏侯珏喃喃自语道:“难怪师父没能活下来…” 想到月影,皇帝叹了一口气。 一阵沉默后,夏侯珏开口道:“既然已经确定了徐家的不忠,那便不必留恋了,趁着此次昭阳的案子,将徐家拉下来吧,徐夫人谋害皇族是诛九族的重罪,但念在徐家有功的份上,父皇酌情处理了吧。” 夏侯珏:“只是接手徐家兵权和徐统领位置,父皇心中可有人选?” 皇帝:“这正是朕苦恼之处,如今周霖正肃清朝政,朕心中并无可用之人,但不能再拖下去了。”皇帝身中奇毒,害怕皇后连同徐家一起逼宫,禁军统领必须要撤掉。 夏侯珏沉思片刻:“父皇,儿臣记得七神殿中有一神将门,神将门门主曾是神将,只是不知为何投靠了七神殿。如今看来这门主应该是受了父皇的命去守护七神殿的吧?不若父皇将其调回京城,镇守京都?” 皇帝听了夏侯珏的提议,赞同的点点头,总归京城保住了七神殿才能保住,如今当务之急是自己的安全,于是神将门门主将夫人在不久后成为了禁军统领,在必要之时守住了皇宫,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分割线…… 京中每日都有官员落马,闹得是人心惶惶,贪官被查百姓已经麻木了,就是有些人害怕连累到自己,之所以人心惶惶,多半是因为最近半个月内发生了多起命案。 这些命案是有共通点的,已经被陆兆谦定义为连环杀人案了,周霖忙着查贪官,陆兆谦也没有闲着,得找出这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安抚民心,要是自己没有一点用处会被皇帝给厌弃的。 最近陆兆谦处理的命案有点棘手,起初陆兆谦并未发现这些命案的特别之处,直到第四、第五个被害者尸体出现时,陆兆谦恍然发现了命案的诡异之处。 在刑部的停尸房内: 陆兆谦给夏侯珏讲解案情:“王爷,这些受害女子年龄大约在二十五上下,有着相似的相貌、身段和装扮,她们衣着华贵但却都是毫无背景,在京中无亲无故的女子,而且微臣也查不到这些女子的身份来历。” “微臣实在是摸不清头绪,从她们的衣着发饰中大致可以推测出是富贵人家的小夫人,可是富贵人家小夫人被谋杀了,难道不应该有人来认领尸身的吗?可案发到现在都已经半个月过去了,这六个女子的尸首还是没有人来认领。” “微臣想要查出真凶,可也无从下手,这些女子唯一的共通点便是有一张和王爷相似的脸,所以微臣斗胆请王爷来帮忙破案。” 夏侯珏看着停尸房内的六具尸体,眉头紧皱着,跟在夏侯珏身边的上官长乐也像模像样的学着夏侯珏的样子,在尸体上寻找破案的线索。 正因为有上官长乐在,所以陆兆谦不敢跟夏侯珏太过亲近。陆兆谦在讲解案情的时候,目光总是在上官长乐与夏侯珏身上游移,陆兆谦很确定这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兆谦发现上官长乐对夏侯珏的态度变了,以往的上官长乐对夏侯珏那是…怎么说呢? 疑云密布 陆兆谦发现上官长乐对夏侯珏的态度变了,以往的上官长乐对夏侯珏那是…怎么说呢?喜欢但刻意保持距离,尽量避免与夏侯珏产生交集;现在的上官长乐是喜欢并厚着脸皮贴上来,死缠烂打的状态。至于夏侯珏的变化?依旧是铁面无情的样子,但…以前的夏侯珏有底气去拒绝上官长乐,如今的夏侯珏已经被上官长乐逼得穷途末路束手无策的样子。 陆兆谦:有意思… 上官长乐自从劝服了上官平之后便开始自己攻陷夏侯珏的计划,上官长乐要想嫁给夏侯珏,现在就差夏侯珏点头了,所以上官长乐一有空便往夏侯珏身边跑。 上官长乐:“用匕首插进胸口,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抛尸的地点选择了人来人往的闹市,这凶手胆子够大也很有自信,路过尸体周围的百姓就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吗?” 陆兆谦:“人来人往的闹市,老百姓也没有注意那么多,尸体一出现,百姓就惊慌起来,抛尸之人早就趁机跑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有道理。” 陆兆谦:…… 陆兆谦看向夏侯珏:王爷…能不能让郡主别捣乱? 夏侯珏正专心致志的研究尸体上的伤口,寻找可用的线索,并未留意到陆兆谦的求助。 上官长乐:“这些都是一些来历不明的女子,而且和夏侯珏长得很像…”上官长乐看了夏侯珏一眼,问道:“这凶手莫不是冲着你来的?” 夏侯珏的视线离开了尸首,瞪了上官长乐一眼,随即一言不发的转回到尸体上的伤口:这干净利落的手法隐隐有点熟悉。 被夏侯珏瞪了一眼,上官长乐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专注在案子上。 上官长乐盯着这些女子的脸,心底在纳闷:世间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真的有那么多人长着同一张脸还全都住在了方圆十里之内? 上官长乐从药包内拿出银针,沾了一点解毒丹配制的药水,随意地扎在了女子的脸上,银针一扎,女子的脸便发生了变化,面皮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上官长乐换了一根银针,沾了药水扎在了另一个女子的脸上,同样的变化出现了,上官长乐在其余几个女子的脸上重复了同样的操作,被银针扎了的女子都变脸了。 上官长乐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们还有一个共通点,都中了易容蛊。” 陆兆谦:“易容蛊?”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就是一种能够让容颜常驻的蛊虫,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兆谦:“郡主能不能详细说说,或许能够通过这易容蛊查到这些女子的身份,从而找到凶手。” (本文中提到的药草纯属虚构,现实中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相信作者在文中的胡说八道,药草使用请遵循医嘱。) 上官长乐:“这易容蛊是一种通过消耗人精血来达到驻颜以及易容效果的蛊虫。” 上官长乐:“一旦中下易容蛊,为了保持容颜又不被蛊虫吸尽精血而死,一般需要用到波波草和肉毒草来喂养体内的蛊虫。” 上官长乐:“波波草和肉毒草都比较昂贵,而且也不常见。” 上官长乐:“所以你只要找到买卖波波草和肉毒草的人,顺藤摸瓜应该能够查到这些女子的来历。” 陆兆谦:看来这郡主也不完全是来捣乱的。 上官长乐:“对了!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喂养易容蛊!”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轻轻吐出了三个字:“万蛊液。” 上官长乐:“看来此事跟天山童姥脱不了关系了。” 上官长乐想起了在天姥山里查到的那些账本,还有合欢派地宫内关着的那些妙龄女子,看来这些死去的女子是从天姥山运进京城的。只是上官长乐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子的模样都是一样的呢?这跟夏侯珏又有什么关系呢?(上官长乐看了夏侯珏一眼微微皱起眉头。) 夏侯珏也知道这些女子与天山童姥有关系,但天山童姥及安国公等人绝对不是凶手,最近周霖在肃清朝政,安国公等人绝不敢轻举妄动的,要是他们要处理这些女子也应该是悄悄处理,绝不会将尸体扔到闹市中,所以凶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引导朝廷调查这些女子(至于是引导朝廷还是引导自己,夏侯珏不确定),从而牵扯到安国公头上。想来这些女子身后之人应该在惊慌了,想来不用朝廷出手,安国公等人也会主动去调查真凶的。所以现在关键是… 夏侯珏:“陆尚书,此案就当是悬案给结了吧。” 如果刑部追查不放,那么安国公等人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对付刑部上,所以必须要结案,这么一来安国公等人才会把所有精力用在找凶手上。 上官长乐和陆兆谦都是震惊脸看向夏侯珏。 上官长乐:“为什么?!明明已经有线索了!” 陆兆谦不敢多言,夏侯珏这么做应该有他的考量的,只是六个女子冤死,这种事让陆兆谦心里不安,有点想要质问夏侯珏,但陆兆谦守住自己的本分。 陆兆谦:“是。” 夏侯珏不需要跟上官长乐解释,既然陆兆谦没有问题,那夏侯珏便离开了刑部。 上官长乐紧跟着夏侯珏,追问道:“你为什么不让陆兆谦查下去?莫不是你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你在包庇凶手?!” 夏侯珏:“郡主不要跟在本王身后,郡主难道没有一点廉耻心吗?”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廉耻心这东西很鸡肋,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是在我见到你之后,它深深地藏在了我的心里,像是不见了一般。”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 夏侯珏重重地从鼻孔呼出了一股气,是真的拿上官长乐没辙。大冬天的,这股气特别清晰的展现在上官长乐面前,让上官长乐知道夏侯珏心中憋了多大的气。 夏侯珏知道一个可以永久摆脱上官长乐的方法,但是夏侯珏不敢用。 记录簿 夏侯珏一甩衣袖,转身上了马车,上官长乐也死皮赖脸地蹭上了夏侯珏的马车,夏侯珏想要将上官长乐丢出去,但是夏侯珏如今的人设是娇弱书生,根本打不过上官长乐,要是暴露了自己康复的事实,那夏侯珏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上官长乐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的缠着夏侯珏。 马车吧嗒吧嗒的跑着,夏侯珏一副不愿搭理长乐的样子,闭目养神。 上官长乐:“你不让陆兆谦查下去,那我就让我家里人来查!” 夏侯珏嘴角微微抽动一下,上官长乐这该死的偏执性子,对什么事情都死磕到底的性子,夏侯珏真的是无可奈何,自己仿佛就是被猎鹰盯上的狐狸…难逃一劫。 夏侯珏:“本王不让陆兆谦查下去是不想打草惊蛇,此事一结案,安国公等人便会有动作,他们会主动调查凶手,我们才能趁机捉住安国公等人的罪证。” 上官长乐:“你能猜到凶手是谁吗?” 夏侯珏继续沉默。 上官长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上官长乐料定夏侯珏是不会理会自己的,除非自己提出来的问题说出来的话让他忍不住开口了,比如像刚刚那样,一些能够打破夏侯珏计划的威胁的话,就能让夏侯珏开口。 上官长乐安静下来,一言不发地盯着夏侯珏的侧脸看,闭目养神的夏侯珏内心不但无法平静,还无由来的烦躁,想要睁开双眼,打断上官长乐的注视。 夏侯珏放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拼命忍住开口的冲动。 尽管夏侯珏闭着眼,但他并不是对周围毫无感知的,他的听觉和嗅觉都变得更加敏锐,夏侯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上官长乐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 夏侯珏抬起右手按住了上官长乐凑过来的头,沉声道:“坐好。” 上官长乐笑了,说道:“我要是不呢?” 夏侯珏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上官长乐,抬手,迅速在上官长乐身上的几个穴位上一点,上官长乐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了。夏侯珏的世界清静了,于是再次闭目养神,看到上官长乐吃瘪,夏侯珏忍不住嘴角上扬。 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上官长乐封住了夏侯珏的穴位让夏侯珏不得动弹,可如今…没想到封穴位这一招被夏侯珏用在了上官长乐身上,上官长乐只能委屈巴巴地盯着夏侯珏。 然…这可怜的小模样,人家是眼不见心不烦啊。 时间静静地流淌,不知不觉间眼中之人可能便已白了头。 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的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闭目养神的样子,心底在想:或许未来我们也会这么相处,我在一旁叽叽喳喳,而你在忍无可忍之下封了我的哑穴…佛祖啊~如果一切都如所愿,那我来世一定当尼姑侍奉在佛祖跟前! 这…发誓发的…别出心裁。 要是佛祖听到了上官长乐的愿望了,想来也会有所纠结的吧?佛祖应该心胸宽广的接纳信徒普度众生的,只是佛祖可能也没有信心能够消化上官长乐这种性格的信徒。 夏侯珏如今的地位权势想来是很多人家攀附的对象,但是夏侯珏的府里除了一个青楼女子九月便再没有纳人了,夏侯珏也没有娶亲的打算,可是…如此优秀的男子,身边居然一只狂蜂浪蝶都没有,实在是匪夷所思吧? 其实…大概因为夏侯珏身边有一只吃虫子的蜘蛛(上官长乐)在,狂蜂浪蝶不敢过来。总而言之,上官长乐快刀斩乱麻,将夏侯珏的桃花全部斩断,这京中也找不到第二个和上官长乐一般有权势的女子了,所以…上官长乐完胜。 …… 马车行驶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是停下来了。 马车夫:“王爷,到了。” 夏侯珏解开了上官长乐的穴位,随即便缓缓走下马车,装作弱不禁风的贵公子模样。 上官长乐也下车了,有点好奇夏侯珏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一下马车发现竟然是鸳鸯浴。 上官长乐拉住了夏侯珏,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夏侯珏抬手微微一用力便将上官长乐的手打开了,夏侯珏不理会上官长乐径直走进了鸳鸯浴。 上官长乐想要跟上去却被拦在了鸳鸯浴的大门:“郡主,老王爷交代过,您不能进去。” 上官长乐:“让开!” “郡主请回吧!” 上官长乐:“不让是吗?”刷的一下抽出软剑,咄咄逼人的样子,一言不合就要开战。 鸳鸯浴内走出来六个身材魁梧的剑客,他们并未拔剑,就在鸳鸯浴的门口站成了一排,大有一种让上官长乐放马过来的气势。 上官长乐一看:“来硬的是吧?” “郡主请回吧。” 一看面前这情况,上官长乐是闯不进去了,上官长乐只能朝着走远了的夏侯珏的背影喊道:“你为了把我甩开,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夏侯珏!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上官长乐喊得越大声,夏侯珏走的越远,一个拐角,消失不见了。 上官长乐看着鸳鸯浴的大门只能干着急,夏侯珏自己一个人来鸳鸯浴到底要做什么?身边也不带个护卫… 上官长乐看着面前六个壮汉,转身离开,得躲回马车里从长计议。 …… 夏侯珏径直往一个房间走去,房间门口站着的丫鬟看到夏侯珏走来,低眉顺眼地将房门打开… 房间内已然有人在等待,房内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金燕云,另一个人身份不明,穿着黑衣,带着白色面具,他的里衣是束手的,将手腕裹住,只露出手掌,房内两人对于夏侯珏的到来,两人并未起身相迎。 金燕云脸上挂着热情的笑脸:“来!贤王殿下请坐!” 夏侯珏缓缓走进房间内,这房间的摆设又是一处能引人入胜的宝地。 一进门便是绿油油的青草,墙壁上是翠绿的竹子,(冬天能看到这么多绿植也是稀奇)湛蓝的天空,屏风上的画也是与竹林有关的,在房子的一角有几棵依附假山的小竹子,假山有泉水涌出,在山脚下形成了一汪清泉,果然鸳鸯浴还是离不开水。 房子的中央铺设了一张大竹席,竹席上放着一张两米长的矮桌,矮桌边上摆着丝绸垫子,金燕云正盘腿坐在背靠屏风的主位上,而那戴面具之人背靠夏侯珏的方向坐在主位上。两边分别坐着三个女子,为两人斟茶倒水。 记录簿2 房子的中央铺设了一张大竹席,竹席上放着一张两米长的矮桌,矮桌边上摆着丝绸垫子,金燕云正盘腿坐在背靠屏风的主位上,而那戴面具之人背靠夏侯珏的方向坐在主位上。两边分别坐着三个女子,为两人镇茶倒水。 两人都占了一个主位,那夏侯珏只能坐到两边的位置,那些女子的中间去了。 夏侯珏并不在意这些主次问题,总归以谁为主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夏侯珏看向右手边,那个戴面具的男子,问道:“不知这位是谁?” 面具男:“南越国圣使,奉圣女之命前来。” 夏侯珏:“为何要遮掩容貌?” 面具男:“不可说。” 金燕云静静地在一旁独酌,夏侯珏看着面具男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了:说话用的是假声,还带着面具,这是怕被认出来,可能是我认识的人…遮遮掩掩这南越国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金燕云是知道对方身份还是不知道?对于金燕云来说,能够将大夏国的水搅乱便好,应该是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吧? 夏侯珏:“南越国圣使是一直以来都带着面具还是因为本王来了才开始带面具的?” 面具男:“这是我第一次前来参会。” 夏侯珏:“你在我大夏国内,取我国中情报,难道不应该坦诚相见吗?” 面具男:“我只是暂时代替圣女前来参会,等圣女归来,自然会用最大的诚意来…” “所以你还是不摘面具是吗?” “是的。” 夏侯珏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然早就对面具男动手了,可就这么放任不管,夏侯珏又不甘心。 夏侯珏:“如若圣使不能坦诚相见,那大夏国将考虑关闭鸳鸯浴。” 面具男:“恩,贤王的话,我会转告给圣女知道的。” 夏侯珏盯着面具男: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感,难不成南越国还真的想要大夏国关闭鸳鸯浴?还是南越国想要关闭它国内的鸳鸯浴? 金燕云脸上的云淡风轻也收起来了,不得不思考:这南越国圣使到底是什么意思? 气氛剑拔弩张,有一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既视感,就在这时,门被拉开了,鸳鸯浴的掌柜进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抬着大箱子的小厮。 牵线搭桥建立了鸳鸯浴的人是温家,如今皇帝一脚将温家踹开,将鸳鸯浴的工作交到了贤王手里。考虑到温家的动机不良,同时恭王娶了南越国圣女,料想恭王不会再一心一意为大夏国,故皇帝便将鸳鸯浴的情报交接工作移交到了贤王的手上,所以这也是贤王第一次参与到鸳鸯浴的运作中,对业务难免有点生疏的。 掌柜恭敬地给在座三人鞠了一个躬,随即在夏侯珏的对面坐下。 掌柜将一个签筒放到了桌子上,问道:“三位贵客,可以开始了。” 金燕云:“不用等西域使者吗?” 掌柜:“西域联盟国国内混乱,西域皇后已经暂停了西域联盟国内的鸳鸯浴,故西域的使者也不再拥有资格参会。” 金燕云了解的点点头,随即看向夏侯珏:“贤王殿下是主,您先请。” 夏侯珏看着面前的签筒,一脸平静地问道:“这是本王第一次参会,不知这签筒是何用处?” 掌柜:“签筒中有三十根铁签,每一根铁签上有一个序号,分别是一至三十。一个月有三十天,我身后的箱子中有三十本记录本,是每一天的鸳鸯浴运作的记录本,上面标记着相应日期。当日期与铁签上的序号对上,这本记录本便归铁签持有者。” 掌柜:“记录簿是用特殊材料做成的,从今日算起,十五天后开始自动销毁,所以请贵客尽快看完。” 掌柜:“每人轮流从签筒中抽一根铁签,直到铁签抽完为止。以往有西域使臣在的时候,为了分配均匀签筒中有三十二根铁签的,其中两根为空。如今西域使臣退出了,那三十根铁签正好平分,这位贵客请吧。”掌柜将签筒往夏侯珏的面前一推。 掌柜身后的记录簿正是夏侯珏此次出现在鸳鸯浴的原因,那些记录簿中记录了鸳鸯浴中来往的官员商客的情报,每一本的厚度都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一天的客流量不同所以导致情报记录有多有少。厚薄倒不是问题,最关键是抽到有用的记录簿。 当然这些记录簿里面不仅仅记录来往商客的事情,这里面有罪重要的情报,来自于鸳鸯浴自己的探子,鸳鸯浴来往于各国做生意的探子,他们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汇报于鸳鸯浴,并不是每一本记录簿都有记在,而是探子到达当日的记录簿才有记录。 抽签获得部分情报,不完全泄密,所以也让君王放心,可是只有拼图的一小块,这让人迫切的想要得到另外几块拼图,于是这边产生了国与国之间的交谈、联盟、对抗、制衡。 鸳鸯浴这种情报提供的方法是让它能够在四国中保持平衡的办法,中立,制衡,长久,存在。鸳鸯浴的老板很懂纵横之术。 夏侯珏看着面前的签筒,这真的是全靠运气的情报之战。 很快,各人手里都攥着十根铁签,掌柜将签筒放到一边,将身后的大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记录簿的真面目,每一本记录簿的封面都是白色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数字,掌柜拿出一本记录簿,开始喊号:“一号。” 金燕云拿出“一号”铁签递给掌柜的,掌柜确认铁签后在记录簿上盖上了鸳鸯浴的章并将记录簿放在了桌子上:“请三位贵客分别盖章。” 每一本记录簿都将会有四个红章,代表着这本记录簿的唯一性,可以用来识别真伪,所以以后交换的时候能够知道这本记录簿是否被调换了,别人的章你不了解,但你自己的章你定然是了解的。 很快记录簿已经分配好了,每人都有十本记录簿,但是高度却不一样,很明显金燕云的要比另外两人的都高,身为鸳鸯浴的老顾客,金燕云得到了最厚的记录簿,很难不让人怀疑。 掌柜已经用布将记录簿包好的放到各人的马车内,三人的马车停在哪里也只有鸳鸯浴的人知道,所以想要窃取对方的记录簿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在离开鸳鸯浴后背发现了行踪。 记录簿3 现在,三人还未离开,不知道在等什么,大概都在等对方先走吧。 金燕云:“不知贤王殿下是暂代恭王呢,还是会长久的成为鸳鸯浴的常客?” 夏侯珏:“金太子为何要关心这种问题?” 金燕云:“贤王殿下和这位南越国使者都是第一次参加鸳鸯浴的月底汇报,所以不知道两位知不知道之前定下来的规矩?” 两人看向金燕云,均是沉默以对,面具男秉持沉默是金,少说少错,绝不说话,反正自有人会问,反正对方会先说;夏侯珏的态度应该是沉默以应对套路。 金燕云笑了,解释道:“这些记录簿还是连在一起看比较好。” 金燕云:“以往本宫与恭王、南越国圣女都是相互交换着看的,贤王和圣使是否要继续这种模式?” 相互交换?原来这便是四个印章同时存在的必要性啊?不管夏侯珏如何选择,南越国和金国必定会相互交换的,只是…他们手里的拼图不完整对夏国才更有利。 夏侯珏:“本王刚刚接手鸳鸯浴的事情,这情报交换的事情还是需要问过父皇意见才能回复金国太子。” 夏侯珏:“如若父皇同意交换,本王自然会前去与金国太子商谈,只是…金国太子容易找到,这位南越国圣使,本王该去哪里找你呢?” 面具男言简意赅的吐出三个字:“圣女府。” 直到最后还是这么不显山露水的样子吗? 金燕云:“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去了圣女府应该找谁?” 面具男:“我并没有权利处理这些记录簿,圣女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届时请两位与圣女交谈。” 金燕云本以为这面具男应该是跟自己一边的,没想到…他对自己也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这记录簿十五天后就自动销毁了,难不成要看你誊录下来的不知道真假的副本吗?莫不是圣女能在十五天内赶回来? 金燕云:有意思。 就在面具男把人都得罪光了的时候,掌柜的敲了敲门进来通知道:“南越国贵客,您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吧。” 来鸳鸯浴取记录簿是有规定的,只能只身前往,不能带护卫,不能带武器,先到的可以先离开,离开的时间会由掌柜通知,殿后工作也由鸳鸯浴负责。 这面具男大概也料到了自己会遇到什么,所以非常明智地选择了早到,自己处于弱势,当然是先离开最好了。 面具男起身离开,夏侯珏想要起身追上去,但却被身旁的女子拉住了,这时,夏侯珏才发现这些女子都不普通,竟然还身怀武功,鸳鸯浴的殿后工作可谓是做的非常好啊! 掌柜的看了夏侯珏一眼:“这位贵客不必着急,等您的马车准备好了,自然会通知您离开的。” 夏侯珏看了掌柜一眼:这哪里是个商人?分明就是政客…这鸳鸯浴真的是受四国之命而建立起来的吗? 鸳鸯浴的掌柜不偏向于任何一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人心都是偏的,夏侯珏认为这掌柜肯定有忠于的人,而这人才是鸳鸯浴真正的主人。 夏侯珏怀疑四国皇帝都被这鸳鸯浴背后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就在夏侯珏思考当今世上到底有谁能够创造出鸳鸯浴这种存在时,一只欢快歌唱的喜鹊吸引了夏侯珏的注意力。 忽然,夏侯珏的视线被外面的一只小鸟吸引住了,小鸟扑腾着翅膀,落在了一根竹管上,一盘又一盘美食从竹管旁边流过,以竹管为中心有一团什么东西缓缓浮上水面,一缕一缕的,飘着的似乎是头发而不是水草… 夏侯珏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了,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竹管缓缓上升,而后平躺着,飘走了,竹管升起来的地方,上官长乐缓缓从水底冒出来了,并未引起太大的动静,就是吓到了夏侯珏所在的房间内的人。 上官长乐当时在马车内思考了许多混进鸳鸯浴的办法,最终形成了一个成熟的计划。上官长乐利用鸳鸯浴内的水渠混进去,鸳鸯浴内的水渠与山上的泉水是相通的,上官长乐上山,从山上找到了鸳鸯浴的水渠入口,潜入水渠内,一路往下流去,当然一直在水里面是不可能找到夏侯珏的,于是上官长乐找来了一个帮手——喜鹊。 该转弯的地方喜鹊会轻轻敲一敲竹管,到达了目标人物所在地,喜鹊会直接堵住竹管的进气口,这么一来上官长乐就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冒头了。 上官长乐冒出头来,首先便锁定了夏侯珏的位置,如冰刀一般冷的目光射向了夏侯珏身边的女子,那些女子像是八爪鱼一般缠着夏侯珏,挽着夏侯珏的手臂,喂夏侯珏吃葡萄,上官长乐火冒三丈地从水里爬上了走廊,绕过屏风来到夏侯珏身边,直接伸手粗暴的将那女子挽着夏侯珏的手给掰开,而后将夏侯珏身边的女子推开,挤进去坐下。 等到上官长乐稳住了自己的位置后才开始打量房间,忽然上官长乐的目光锁定在金燕云的脸上,上官长乐眯起眼睛:“是你带他来这种地方的吗?” 夏侯珏眼中是担忧:这么冷的天她在水底下呆了多久? 其实水渠里的水并不冷,为了保证美食的温度,水渠的水是温的,只是出水的一刹那还是有够刺激的,但上官长乐的武功已经大有长进了,衣服用内力蒸腾一番,很快就能干了。 金燕云:……为什么不是他带我来这种地方? 金燕云愣愣地回答道:“不是…” 上官长乐的眼神过于凌厉,金燕云有一瞬间被镇住了,一息后才反应过来。可是… 上官长乐嫌弃而厌烦的眼神看着金燕云,用一种不耐烦但却苦口婆心的语气劝道:“本郡主知道你喜欢我,但本郡主已经心有所属了,就算你引诱他堕落,本郡主也不会改变初心,喜欢你的。” 听到上官长乐的话,夏侯珏目光凌厉的扫向金燕云:这家伙到底对长乐做了什么?表白了?想要勾引长乐达到什么目的? 金燕云更加懵逼的无法言语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误会? 记录簿4 金燕云更加懵逼的无法言语了:……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误会? 金燕云:“郡主,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对本宫有什么误会?” 上官长乐:“你对我的心意我都知道了,你就不要再装了。” 金燕云:不,你不知道… 上官长乐:“我也在这里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是金国太子,我们家世代都在抵御你们金国人,我们两家是世仇,所以从根子上就注定我们两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劝你早点收心吧。”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看在你被我迷住的份上,最近北疆与金国签订的条例,有哪一条是你被感情冲昏了理智签订的,你提出来,我会劝服爹爹和你父亲再谈谈的。” 金燕云忽然不想反驳了,似乎承认了的话好处很多…可是… 金燕云沉默着,不说话,上官长乐和夏侯珏便当他是承认了。 上官长乐:“你好好想想吧。”说着上官长乐拉着夏侯珏的手大步走出了房间。 上官长乐的出现让房间里的女人都震惊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上官长乐,又不能对她动手,只能装作是弱女子,乖乖地坐在一边。 鸳鸯浴的掌柜刚刚送走了周霖,刚刚准备去通知金燕云离开,忽然一个小丫鬟跑来说上官长乐出现了。 掌柜一脸震惊:“怎么回事?上官长乐怎么会出现在鸳鸯浴里面?!” “奴婢也不知道,就是凭空出现的,她打开门,拉着贤王出来了。” 掌柜:“快,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贤王的马车还没有准备好呢,就这么走了可怎么交代?而且,掌柜的还要搞清楚上官长乐是怎么出现在鸳鸯浴里面的,鸳鸯浴哪里出现了防守漏洞? 上官长乐拉着夏侯珏往鸳鸯浴的大门走去,掌柜追上了两人,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王爷,郡主。” 掌柜:“王爷,您的马车还未准备好。” 上官长乐看向掌柜,又看向夏侯珏,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怪怪的。 上官长乐瞪着掌柜:“你要给他送女人吗?” 掌柜拿着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掌柜可不想被上官长乐盯上。这位郡主虽然不显山露水,但在情报界中是颇有名望的,掌柜怕被上官长乐给盯上了,祖宗十八代都会被挖出来。 掌柜:“不,不,不,郡主不要误会了。”有人给了掌柜一个手势。 掌柜松了一口气:“行了,马车准备好了。” 上官长乐心生怪异感:马车还是原来的马车,到底要准备什么? 上官长乐率先跳上了马车,向“病弱的”夏侯珏伸出了手:“来,贤王殿下,本郡主扶您上车。” 夏侯珏:…… 夏侯珏打开了上官长乐的手,等马夫把墩子放下后,踩着墩子上了马车。 上官长乐贴心地给夏侯珏打开了马车车门,紧随夏侯珏走进马车内。 上官长乐四下看了看,马车内唯一的变化便是角落里多了一大坨灰布包袱。 上官长乐脑袋微微一侧,指着包袱问道:“这便是鸳鸯浴给你准备的东西啊?” 夏侯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依旧不理会上官长乐。 因为夏侯珏体质差的关系,马车内常常备着好几个汤婆子,让马车内温暖如春。 上官长乐将外面湿掉的外袍脱下来了,外袍太厚上官长乐的内力无法将它烘干,说实话,上官长乐现在有点冷了。 看到上官长乐嘴唇粉白,头发上还挂着水珠,夏侯珏想要眼不见为净,但是… 夏侯珏:别管,让她生病,生病了就不会出来缠着我了。万一生病了还是出来呢?她的手脚之前因为那事落下了病根的,这么冷的天…万一湿气入体怎么办? 夏侯珏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扔给上官长乐,随即闭目养神,夏侯珏害怕自己多看上官长乐一眼都都会祸害到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接住了夏侯珏的外袍,立马往身上裹,眼睛笑成了月牙状:“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但我也知道你在关心我。”并且得寸进尺的往夏侯珏的方向挪。那嘚瑟的小模样,像极了:小胖吃完了碗里的烤鱼而后盯上了小宝碗里的烤鱼,慢慢地向着小宝靠近,并成功从小胖嘴里抢下了一口烤鱼的样子。 上官长乐缓缓挪到夏侯珏身边,一、二、三!就在上官长乐要往夏侯珏的大腿上倒下去的时候,夏侯珏伸出了手,接住了上官长乐的脑袋,往边上推去。 上官长乐:“我头发还是湿的,风一吹过,容易头疼,你帮忙弄干呗~弄干我的亵衣已经耗费了我不少内力了,如今体内虚的很~” 夏侯珏的手停下来了,又是一阵纠结,又是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给上官长乐用内力烘干头发。 上官长乐笑了,余光触及到那个灰色的包袱,有点好奇,上官长乐指了指包袱:“我可以看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哦~” 上官长乐缓缓向包袱伸出了手,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本记录簿,只见记录簿上面的序号是十一。 上官长乐背对着夏侯珏,盘腿坐在夏侯珏身前,兴趣迥然地翻开了记录簿。 第一页,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的画像,上面写着牡丹,紧接着第二页是一个中年男子的画像,上面写着李大人,上官长乐再次看了这中年男子一眼,然后又翻页看了女子一眼,这两人都怪熟悉的:啊…想起来了。 上官长乐:“这李大人不就是当年在江南想要将我们置之死地的李断袖的爹吗?还有这牡丹姑娘,不是要死要活要给你当丫鬟的那个花魁吗?怎么?你还关心起他们的现状?” 夏侯珏沉默以对。 上官长乐继续翻看,发现这是恩客和青楼女子的故事,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这个牡丹,你不是已经给她赎身了吗?怎么她又走上了这条路?” 过去与夏侯珏有交集的人出现在京城,这…… 记录簿5 上官长乐继续翻看,发现这是恩客和青楼女子的故事,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这个牡丹,你不是已经给她赎身了吗?怎么她又走上了这条路?” 夏侯珏淡淡地看了一眼,继续专心地给上官长乐弄头发。 见夏侯珏没有反应,上官长乐继续翻页,第三页开始便是文字了,上官长乐看着看着,眼睛闪过了精光,眉毛微微上扬,对后面的内容越发感兴趣了,一边看,一边发出了意味深长的不怀好意的笑声:“呵呵呵~没想到鸳鸯浴给你准备了这种东西呀~” 上官长乐的笑声让夏侯珏微微皱了皱眉,一听就感觉不是什么正经事,鸳鸯浴准备的记录簿是情报,是正经事,为什么会用这种不正经的笑声?这让夏侯珏心中涌上了怪异感,想要从上官长乐的头发上转移视线,看看书里面的内容。 上官长乐:“要不要我读给你听听。” 没有等夏侯珏开口,上官长乐便径自开始了朗读:“李大人今日来鸳鸯浴,包下了牡丹的房间,李大人进门时,牡丹正抱着琵琶弹曲。李大人眉头深锁,似有什么烦心事。” “牡丹放下琵琶,走向李大人,想要与李大人柔情蜜意一番好套出来话。” “怎料,李大人今日没有一点调情的意思…” 上官长乐很适合说书,听着上官长乐抑扬顿挫的描述,浮夸的表演,仿佛身临其境。 “李大人抓住了牡丹的手腕,一把将牡丹拉入怀里,撕拉~牡丹身上的纱衣在李大人的手里成了碎片,牡丹一脸娇羞地按着李大人的胸口说道…” “大人~别这么猴急,您吓的奴家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快要吓死了。” “李大人说道:哦~是吗?快让本官瞧瞧你的小心肝有没有坏。” “李大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牡丹的肚兜给扯下来…” 夏侯珏脸色一黑:“闭嘴。”终于知道上官长乐笑声的不对劲是为何故了。 上官长乐不顾夏侯珏的阻拦继续读下去:“情到深处,两人都发出了欢愉的慨叹声。啊~~” “李大人:你这小妖精是想要吸干本官吗?够不够,还要不要?” “牡丹:啊~大人~你好棒啊~” “啊~啊~啊~” 夏侯珏此时耳根子都已经红了,想要从上官长乐手里夺过记录簿,可是上官长乐却拿着书左躲右闪的,夏侯珏因为迫切想要将记录簿夺过来,都忘了可以用武力压制上官长乐了。 “评论:近来李大人压力颇大,房事结束的比以往要快…” 读到此处,上官长乐哈哈大笑起来。 上官长乐:“想来朝中应有什么烦心事,或许与前几日跟牡丹提起的事情有关。” “这不会就是鸳鸯浴收集的情报吧?!哈哈哈~” “就我们国内这群酒囊饭袋能够透漏出什么有用的情报给他国呢?”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问道:“前几日?前几日的内容在哪里?”上官长乐的目光看向了包袱,精光乍现,准备伸出魔抓。 夏侯珏长臂一伸,揪着上官长乐的衣领,将上官长乐拉到自己跟前,将上官长乐圈在了怀里,顺势将记录簿夺过来了。 上官长乐乖乖地松手了,靠在夏侯珏怀里,一脸幸福的说道:“王爷~你好棒啊~这么快就制服了奴家~” 夏侯珏:…… 听着上官长乐调戏的话语,夏侯珏心头一软,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是一种贪恋,贪恋和上官长乐相处的每一天,得过且过的每一天都是对上官长乐的伤害。 夏侯珏紧了紧圈住上官长乐的力度,而后缓缓松开上官长乐,将记录簿放回包袱里包好。 夏侯珏看向上官长乐,神情严肃,正视上官长乐的眼睛,态度软和,仿佛变回了月有缺的样子。 夏侯珏:“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失忆,也还喜欢你,但我不会娶你的,你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力气,这对你而言并无好处。” 上官长乐:“我以前不是跟我说过吗?我并不是因为好处而喜欢一个人的,我喜欢一个人,单纯就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如今我的态度也是一样的。” 夏侯珏:“你以前也说过,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如今我的态度也是一样的。我需要一个母族强大的妻子来辅佐我。” 上官长乐沉默了,如若夏侯珏的想法变成这样了,那… 夏侯珏:“我需要一个能够跟皇后抗衡的妻族,而你,失去了上官家你之于我…” 夏侯珏:“你只会成为我的累赘,我希望你不要做这种拖累我的事情。” 夏侯珏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上官长乐还是要贴上去,那就有点犯贱了吧?夏侯珏都嫌弃上官长乐是累赘了,上官长乐还非要缠着夏侯珏,难不成还要拉下脸来做小的吗? 夏侯珏以为上官长乐会明白的,会放手的,但夏侯珏小看上官长乐了。 上官长乐很自信的笑着:“你娶了我,虽然不会有一个强大的妻族,但你会有一个强大的妻子。” 上官长乐:“我自认为我足够强大,不需要依附家族而存在的强大。” 上官长乐:“与皇后抗衡?我也可以,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我也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我手里不但有钱,还有兵,我是有实力的!” 上官长乐:“就算我不姓上官,单凭我的财力和能力,我也会是你的理想妻子人选。” 上官长乐:“我满足了你所有要求,你是不是应该毫无顾忌的娶我了?” 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看来是铁了心要嫁我。 夏侯珏:“我信不过你的能力,所以我不会娶你。” 上官长乐:“为什么?我手里有兵,一万!训练过的!我还有神力,能够…” 夏侯珏不耐烦地打断了上官长乐的话:“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算我求你了,放过我,你总是缠着我,会阻断了我的姻缘!” 上官长乐笑容一收:“好,想我不缠着你是吗?那你娶妻生子啊!” 夏侯珏:“正因为你缠着我,所以没有人敢跟我议亲,你想让我娶妻生子,首先你得放过我。” 上官长乐赌气道:“好。我放过你。”夏侯珏三番五次的拒绝,上官长乐也就失去了耐性了,上官长乐:“我倒是要睁大双眼看看你会娶一个怎样的妻子。” 镇南王纳妾1 上官长乐哼了一声,打开车门,跳下了马车,此时看夏侯珏多一眼都无比生气,这人畏畏缩缩的,到底在怕什么?!夏侯珏这人实在是让人郁闷极了!气多了伤身,不想理他了! 上官长乐就算脸皮再厚也是要面子的,而且上官长乐也不是很确定夏侯珏所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万一夏侯珏真的是想要娶好多个有家世的女人呢?万一夏侯珏也想跟恭王一般呢? 死皮赖脸的缠着夏侯珏,夏侯珏也会觉得烦的吧? 上官长乐决定给夏侯珏一点时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要娶妻生子,需要时间去查验一下夏侯珏的话到底有几分真,所以自从这次跳下马车后,上官长乐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出现在夏侯珏面前。 当然… 这当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上官家出现了不愉快的事情。 ……分割线…… 一转眼便到了年底,今年上官家也是齐齐整整的,就如上官平对皇帝说的那般,上官家要将兵权交还给皇帝,然而在镇南王、平西王已经定北王将虎符交给皇帝的时候,皇帝却没有收,因为朝局不稳,皇帝手里也没有可用之人,所以边疆还得靠上官家的人。只是皇帝不知道,不仅仅朝局不稳,上官家也不太稳当了。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上官平预料到皇帝不会收回兵权,但是上官平并未预料到自己家里出了一个逆子。 今年过年,上官家不仅齐齐整整的,还多了一些人,但却无法过一个团圆年。 十二月二十八日,腊八,许多高门大户都煮了腊八粥到寺庙里去施粥,上官家并没有到庙里去,而是直接在城门处搭起了粥棚施粥。 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琢一直忙到夜里才回家,两人完全不知道府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回到家后发现气氛不太对,兄妹两对视了一眼,一同前往寿安堂。 “砰”寿安堂里传来了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上官平气的胡子都抖起来了,大喝道:“逆子!你这逆子是想要气死老子过清明吗?!” 寿安堂的正厅坐满了人,本来应该到了开饭的时间的,可是饭桌却并未摆上,厅内各人的神情都很一言难尽,神情凝重。特别是镇南王一家,脸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汁了。 这兴师问罪的大场面,不知道镇南王犯了何罪,竟然让上官平动怒了。 镇南王此时正跪在寿安堂的正厅内,他的身旁还跪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妙龄女子。 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琢来到定北王身边,上官如琢看了上官如玉一眼,上官如玉便低声汇报道:“三叔说要纳妾。” 上官长乐一看就能猜到一个大概,听到上官如玉的准信,上官长乐心里面却没有猜中事情的高兴,而是一阵隐隐约约的难受,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琢的表情也变得跟其他上官家人一般,沉默、失望、凝重。 镇南王带着怀孕的双南踏进了定北王府,整个定北王府瞬间被炸开了,激起了千尺万丈高的水花。 看到上官平暴怒,镇南王声音坚定的恳求道:“父亲!恳请您准许儿子将双南抬进门,就算您再生我的气,但看在双南肚子里的孩子是上官家血脉的份上,不能让上官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啊!爹!请您成全!” 双南跪求道:“请老王爷成全!” 上官平被气的大喘气,上官长乐来到上官平身边给他顺气:“爷爷,别生气,不是什么大事,可以慢慢处理的,别气坏了身子。” 上官平处于暴怒边缘,也就只有上官长乐能够劝服上官平了,毕竟上官长乐是上官平最亲的孙女,从小疼到大的,上官平对谁生气,迁怒谁都不会迁怒上官长乐的。 上官平拍了拍上官长乐的手,深呼吸,而后慢慢平静下来。 上官平看向镇南王:“老三,上官家家规,有十个不许,是哪十个?” 镇南王:“不许做叛国误国之事,不许操纵朝纲,不许贪赃枉法,不许贪杯享乐而延误军情,不许做祸害家族之事,不许铺张浪费,不许恃强凌弱,不许结交奸邪,不许成家后拈花惹草,不许…” 上官平:“说,还有最后一个不许是什么?” 镇南王一咬牙,说道:“不许纳妾。” 上官平:“上官家家规,四个必杀之,背!” 镇南王:“凡祸乱朝纲者必杀之;凡作恶一方为祸百姓者必杀之;凡有歹心刻意接近者必杀之,凡…” 镇南王说不出来,上官平便替镇南王说下去:“凡成家后所得之非正妻所生子女必杀之。” 上官平将身后摆着的大刀拔下来,扔到了镇南王的面前,冷声说道:“你很清楚家规,那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的。这女人附符合两个必杀,有歹心刻意接近,非正妻所生子女。” 大刀落在了镇南王面前,砰的一声,吓得镇南王身边的双南一阵颤抖,镇南王搂着双南的肩膀,温柔地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镇南王:“父亲,双南对我并没有歹心,也不是刻意接近我的,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所以才走到一起的,您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们?” 镇南王:“我不过只是想要纳一个妾而已,我又没有做损害国家损害家族的事情,为什么你就不允许呢?” 镇南王:“父亲,三妻四妾是常态,外面哪户人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我也没说要把双南抬为平妻,我只不过是想要给双南一个名分而已,怎么到了您眼里就那么的十恶不赦呢?父亲,恕儿子直言,您所制定的家规太过苛刻,只是在刁难你的儿子而已!” 上官平差点被镇南王给气的晕过去,上官长乐一直守在一旁给上官平顺气,并劝道:“爷爷,别生气,别生气,都是可以解决的事情,别生气。” 上官长乐很想跟镇南王顶嘴的,可是晚辈不应该顶撞长辈的。 定北王呵斥道:“老三!注意点你的态度!你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 上官平目光凌厉地瞪了定北王一眼,让定北王很是莫名其妙:自己说错什么了吗? 上官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视线从定北王身上移到了镇南王身上,平静道:“你想要纳妾,可以,除非你不是我儿子,你不姓上官!”镇南王还未来的及高兴,便被上官平的话给镇住了。 镇南王纳妾2 镇南王还未来的及高兴,便被上官平的话给镇住了。 镇南王不敢相信的问道:“爹!你这是要逐我出家门吗?” 上官平:“如若此事发生早几年,我必亲手手刃了你!” 上官平:“选择吧!你是要我这个爹还是要这女子?” 上官平:“如若你能及时回头,老夫可以饶了这女子一命,但她腹中的孽种必定不能留。” 镇南王只是纠结了一下,便坚定道:“请父亲恕儿子不孝,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 镇南王态度坚决,坚持要纳妾,上官长乐的爷爷冷冷的看着自己的三儿子,语气坚硬有力,说道:“好!既如此,老大,通知族老过来,将他除名。” 定北王也是目瞪口呆了,没想到此事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上官平的视线从定北王的脸上转移到镇南王妃身上,语气放缓,问道:“老三家的,是老夫对不起你,生出来这么一个逆子,不能兑现对你父亲的承诺。” 镇南王妃目光呆滞,听到上官平要将镇南王逐出家门的时候,镇南王妃以为上官平这是要抛弃自己了,所以对于上官平忽然的关心,镇南王妃反应有点呆滞。 上官平:“老三家的,这个逆子既然已经犯了家规,并不知悔改,那便不再是上官家人。但你以及几个孩子还是,就看你是怎么选择的。” 镇南王妃疑惑道:“爹的意思是?” 上官平:“你可以选择跟他离开,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与他断绝关系,就当你的丈夫死了。” 镇南王妃看了镇南王一眼,过去这半年多来,他做了太多让镇南王妃伤心的事情了。镇南王妃与镇南王夫妻二十余载,没想到镇南王竟然… 镇南王妃都不想回忆发生过什么事情,镇南王妃最后再看了自己的枕边人一眼,已经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显然镇南王妃最后选择了留下。 镇南王妃的选择只是让镇南王更加确定了双南才是自己的真爱。 镇南王的破事,上官家人没有多余的留恋,很快便做出了决定,上官平甚至没有教训镇南王,也没有将镇南王关起来,镇南王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他下定决心的事情,想来是改变不了的,只不过是上官平如今年纪大了,不爱打打杀杀了,所以才让这对狗男女活着。 上官平听到了镇南王妃的回答,点点头,随即看向镇南王:“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明日回来商量财产分配的问题吧。” 上官平还是很讲情理的,毕竟镇南王这封号还是镇南王自己拼杀出来的,所以有些东西不是上官家赐予镇南王的,就理应还给镇南王。 镇南王站起来了,扶着身怀六甲的双南,最后给上官平鞠了一个躬,随即转身离开。 …… 上官家如今也有上官家的烦恼,自己家里的水都开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平复外面的浑水,赶巧过年了,也没有人留意到上官家的异样,大家都忙着置办年货贺礼,哪里顾得上没有张扬开来的八卦。镇南王带着一身怀六甲的女子住在了客栈的同一间房间内,这个消息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传开。 翌日: 镇南王带着双南前往定北王府,双南被堵在了定北王府的门口,守门的小厮恭敬地回答道:“老王爷说了,身份不明,有重大通敌嫌疑的人不能进定北王府。” 双南感到委屈,镇南王并没有不满,自己家里的人的态度镇南王是清楚的,这并不是针对双南,而是针对所有不明身份的人。 镇南王拍了拍双南的手背:“你回客栈等我,我把事情办好了便回去找你。” 双南略带担忧地笑着:“好,你早点回来。” 目送双南的马车离开后,镇南王大步踏入定北王府,来到了寿安堂,此时寿安堂聚集了上官家所有人,包括家族的几位长老也都来了。 寿安堂的中央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放着装着地契的盒子若干,圣旨若干,还有一个锦盒,里面装着族谱,桌子上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书写了。 上官平坐在长桌的主位,两边分坐着族里的长老,定北王等人都只能站在族老身后,不是没有位置坐,而是辈分没到不能坐。 镇南王朝着上官平作揖:“父亲。” 上官平淡淡地看了镇南王一眼,向李伯招了招手,指了指镇南王的位置,李伯给镇南王搬来了一张凳子,上官平:“镇南王,请坐。”从这一刻起,镇南王不再是家人,而是客人。 等到镇南王坐下,上官平开口说道:“桌子上摆着的这些圣旨是你这些年来立下的功劳所得的赏赐,单子已经列好了在这里。”上官平将一本书本模样的东西递给李伯,由李伯将单子送到镇南王面前。 上官平:“这些地契是你名下的铺子、庄子的账目,你过目一下。” 上官平:“这些东西,如磨、如锡、如壁都不要你的,包括你的镇南王王位,他们也不要,他们很有信心,这些东西他们都能够挣回来。”昨日在镇南王走后,上官平便询问过镇南王妃及三个孩子的意见,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他们并不想要蹭镇南王的光,所以这些东西他们都很有骨气地选择了不要。 上官平:“所以,这些东西你都可以拿走,你也可以让你和那女人生出来的孩子继承你的王位,这都没关系。” 上官长乐:“但只有一件事,老夫需要你答应。” 镇南王:“您请说。” 上官平:“交出兵权,皇帝开笔后,你便举荐如磨接管南疆兵权,南疆的兵是上官家的兵,老夫不会将上官家的兵交到一个满脑子只有爱情的人手里的。你以后只能留在京中当一个闲散王爷。”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镇南王本来就是要交出兵权的,只是皇帝不愿收而已,将兵权交到如磨手里,是最好了。 镇南王点头,以后当一个闲散王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镇南王纳妾3 上官平:“既然你没有异议,那边签字画押吧。” 镇南王和上官平分别在断绝关系书上签字画押,手印已经按下,从此两人便不再是父子了。镇南王的名字也在族老的见证下,从族谱上除名。 看到镇南王的名字被墨迹盖上,上官长乐心中产生了一种很复杂的感情,自己的选择和镇南王是不是一样的?上官长乐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镇南王的翻版。 上官平:“你的这些东西,稍后我会找人送到你现在住的客栈里的。把你身上的血玉交出来吧,你我今生就算是父子缘尽了。” 听到上官平这话,镇南王不禁红了眼睛,镇南王其实很敬重上官平的,镇南王知道自己伤了上官平的心,只是,上官平还有那么多儿孙相伴,双南只是孤身一人,镇南王不能辜负了双南,所以为好对不起自己的父亲了。只是镇南王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如此决绝,竟然真的不要自己这个儿子了。 在镇南王眼中,纳妾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为何自己的父亲却这么顽固不化呢?或许等到小孙子(女)出生了,上官平会有所改变,态度会有所软化的吧? 镇南王站起来,走到上官平的跟前,红着眼眶,摘下脖子上挂着的血玉玉坠,双手奉上,给上官平磕了三个响头:“不能在您跟前尽孝,请父亲保重身体,恕儿子不孝!” 上官家众人,看到镇南王的样子,心中都不是滋味。但是没有人出来替他求情,更加没有人出来送他,昨日定北王说了一句不偏不倚的话都被上官平给瞪了,要是替镇南王求情,说不定会迎来一阵毒打。大家或许都在思考,纳妾而已,问题真的那么严重吗? 镇南王磕完头,起身准备离开。 上官平朝着镇南王的背影说道:“站住。” 镇南王缓缓转身看向上官平,目光中有所期待。 上官平扫视了周围一圈:“趁着现在人齐,那老夫便再把不许纳妾的缘由再说一遍,以免你们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上官平看向镇南王说道:“你认为老子立下的家规苛刻不合情理,在你离开这个家之前,老子便给你好好再讲一讲不许纳妾这条家规存在的原因。” “你们都知晓老夫的母亲,你们的奶奶,你们的曾祖母是怎么死的。也都知晓老夫有能力报仇之后是怎么做的吧。” 上官家众人一阵沉默,心底都在想上官平这话的意思,上官平这是在暗示如若镇南王纳妾了,便会重蹈上官平父亲的覆辙?会逼得自己的儿子将他给杀了? 而那些亲眼目睹了上官平所作所为的族老,回想起往事他们的瞳孔都在颤抖,想来事情的真相可能比祠堂上面记录的还要残忍。 上官平:“老夫知道三妻四妾是常态,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的,老夫的想法就显得特别的不可理喻是吧?” 上官平:“别沉默,我知道你们大部分人心中都是这样想的,都觉得老夫不可理喻。”上官长乐想要声援上官平,然而这种场合,长辈还没有说话,哪里轮到一个晚辈开口。 上官平:“可,老夫就是要不可理喻到底。” 上官平:“不让上官家子孙纳妾有三个原因。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也给我记住了!” 上官平:“第一,为我个人喜恶。” “虽然我没有女儿,但我有一个孙女,我要为我的孙女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世界,我要让我的孙女知道,女人并不只是依附男人存在的。” “还有我希望我娘转世后能够活在我创造的世界里,不要再被男子支配,不要再被小妾陷害致死。” “换位想一下,如若长乐嫁给一个男子,那男子纳妾了,妾还凌驾在长乐头上你们会是什么感受?如若我纳妾,你们娘亲会是什么感受?你们又会是什么感受?” “再换位想一下,如果你是一个女人呢?如果你是那个被圈养在院子里的人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你想着纳妾时,当你容忍你丈夫纳妾时,因果报应,全都会报在你的子孙后代身上的。” 上官平:“第二,为家庭和谐。” “满京城看看,京中贵族,豪门大户,无一不三妻四妾,可你们瞧瞧他们的后宅,和谐?幸福?子女和父母之间到底有多少真情?” “其他不用说,就说皇帝家里那些事,你希望你们的子女为了权利金钱而争斗不休?你希望你没有兄弟姐妹可依靠吗?” “纳妾只会导致家宅不宁。” 上官平:“第三,为国。” “你们感到很奇怪吧?纳妾怎么就上升到国家层面了?” “你不能对一个女人负责,不能对一个家负责,我如何指望你对国家负责,保不准你就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成千上万士兵的生死。” “你心中情爱大过责任,我如何指望你守护国家,守护百姓。” “家是由责任亲情组成的,当然有你们所谓的真爱、爱情会更好,但责任应该要大于一切,在你做选择时,责任应该要是你最先考虑的。” “我只希望,你们成家之后,当你们所谓真爱出现的时候,你们有决心,有勇气、有意志力,去拒绝这个所谓真爱。” “你会说,滚开,老子有妻室了!” “张口闭口都是爱情,为爱可以抛弃所有,这不是一个大丈夫所为,也不是一个独立女子该做的。” “都给老子记住,只要你的爱情不会让你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你爱谁,老子都不管你!只要你所谓的爱情不伤害到别人,不损害到家庭、社会、国家,你爱谁,老子都不过问。”镇南王或许在思考,自己和双南伤害到谁了?损害到谁了?看到镇南王妃和三个孩子的面孔时,镇南王深感羞愧。 “当你心中有坚定的信念时,有了要坚守的东西时,你在战场上才能无往不胜。” 上官平看向镇南王:“老夫言尽于此,镇南王请回吧。” 李伯将心事重重的镇南王送出了定北王府,镇南王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不合格的丈夫,甚至是一个不合格的将军。镇南王在回想自己在过去几个月里为双南所破的例,镇南王在回想自己是怎么跟双南搅和到一起的。 镇南王纳妾4 目送镇南王离开,上官平感叹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们上官家是替大夏国挡住洪水的长堤,如若一颗石子的心是坏的,就应该要及时弥补,不能让这一颗坏了的石子毁了稳固的长堤。” “上官家的子孙必须要有坚定的意志,想要让士兵信服,便需要以身作则,这样上官家的军魂才更加凝结!” 上官平看向定北王:“就算你不认同老夫的观念,但不要忘了你就是这种观念的受益者。没有庶子没有姨娘给你添堵,瞧瞧我把你养成什么样子?”定北王一脸无辜状,自己又咋的了?自己今天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呀。 上官平:“要是我房里但凡有一个庶子有一个姨娘在,你会跟我顶嘴?” 定北王无辜道:“父亲,我哪里有跟您顶嘴了?” 上官平:“你嘴上没有说,但你在心里面说了!” 定北王:…… 上官长乐心底在偷笑,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就是想笑。 上官平:“你娘死后,你可知我为何没有再娶?” 上官平:“续弦不算纳妾,但我却没有给你娶一个继母回来,你知道为什么吗?你不要以为老子与你娘有多么鹣鲽情深,老子和你娘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淡了,但老子一直没有续弦,还不是为了你的感受!” 定北王:“父亲…” 上官平:“温家当年发生了什么你是亲眼目睹的,我想着我若是续弦,你心里一定不好受,你定然就和我生分了,我们之间的父子情是一辈子的,是血脉相连的,我可不想因为老来无伴这个原因而使得我们之间生疏了。” 上官平:“就算你如今说你乐意看到我续弦,我也不想,指不定你娘泉下有知得多恨我呢。” 上官平看着定北王说了好多话,是越看越不顺眼,上官平觉得定北王成长环境太过幸福了,一点也不懂珍惜的样子,特别是出了镇南王这波事儿,上官平正在思考自己在教育儿子上面是不是除了什么问题,自己以身作则,为什么儿子还是养歪了? 趁着定北王还没有生出来纳妾心思的时候,上官平决定要好好敲打他一番。 上官平说着说着哼了一声,抓起茶杯就扔向定北王,定北王下意识的躲开了,毕竟是自己亲爹,这点程度的反抗还是敢做的。 上官平:“哼!他日如若我死了,你就动了纳妾的念头,老子做鬼也要天天缠着你,诅咒你马上风,让你赶紧下来陪老子!” 一直被骂,被内涵,被映射的定北王内心槽多无口:…… 那些尚未离开的族老已经掏出手帕擦汗了,哎哟,治家严明啊~ 上官平:“等我死了,你就是新一任的族长,你更应该以身作则,这个家都归你管了,下面这九个小子也都归你管了,以后敲打他们的任务就落在你头上了,你若是做不好,老子便托梦给你,教你怎么做!” 看来上官平很不放心定北王,上官平怕是死后无法安息了… 上官平:“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 三个儿媳妇不约而同的应声道:“是!” 上官平:“以后你们当了婆母,若是糟践别人家的女儿,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三个儿媳妇也被威胁了,这下子定北王的心里好受一些了。接下来就轮到… 上官平看向九个孙子,睿智而锋利的目光在九个孙子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不想变得跟你们曾祖父一般就都给我好好做人!” 九个孙子:“是!” 上官平点点头,炮火再次回到了定北王身上,上官平瞪着定北王,说道:“不要想着等老子死了就改动家规。在老子死后,你要是敢纳妾,你要是允许你的子孙纳妾,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又瞪了定北王一眼,定北王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因为上官平死后定北王就是下一任族长,上官平就害怕定北王改动家规。上官平害怕自己的伟大蓝图不能实现。 愚公移山,一代接一代,一点一滴的搬动,巨山亦可被搬动。所以上官平必须要鞭笞自己的子孙后代,让他们用愚公移山的精神去践行上官家的家规,那么上官平所希望的世界便会出现。 莫名被训斥一顿的定北王,心情并不美妙。 上官平把气都撒完了,然后命令上官长乐道:“长乐,推我回房。”这般说着话,又朝着定北王的方向生气地哼了一声。定北王明明什么错事都没有做,但却被上官平训斥一顿,就是上官平如今年岁大了,所以有点心慈手软了,不然镇南王还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定北王府。上官平可是连自己亲爹都杀了的人,不过是一个不孝子而已,上官平还是能下得去手的。 上官长乐吧嗒吧嗒的跑到上官平身后,推着上官平的轮椅,往寝室方向走去。 定北王招待各位族老用饭,而后送他们离开。 然而定北王的这一场纳妾风波却远远没有平复,后续发生了太多事情来证明上官平是对的。一直以来因为有上官平压着,所以镇南王就算有动过纳妾的心思但都不敢真的纳妾,要不是因为双南怀孕了,镇南王都不一定会提出纳妾这一茬,双南就依旧只是一个不见得光的外室。 如今镇南王头上没有上官平压着,不知道以后他还会不会在纳妾的时候有所顾忌呢? 上官平的那番话引起了上官家人的深思,而上官长乐从上官平的那番真情流露的解释中,第一个领悟到的就是,不能迟疑了,不能退缩了,万一夏侯珏真的娶了妻子了,自己就得孤独终老了。上官长乐登时有一个想法闪过脑海,就算上官长乐愿意去当妾,恐怕夏侯珏也不会收,因为夏侯珏不会辜负他的妻子的。 …… 上官长乐将上官平推回寝室,并安慰道:“爷爷,您别生气了,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上官平:“你也看到你三叔做了什么了,你也知道我的态度了,所以。” 上官平:“你是不是也要像你三叔一般伤我的心?” 上官长乐:“爷爷,我跟三叔能一样吗?” 上官平:“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为了所谓爱情要抛弃这个家,抛弃我吗?” 上官平:“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哼!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上官长乐:…… 镇南王纳妾5 上官平:“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哼!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爷爷,你这是在迁怒!我的情况能跟三叔一样吗?况且,我也没有要爷爷给我上官家人的身份,我就只是用长乐这个身份嫁给他怎么了?” 上官平有点像一个小孩子一般,扭过头去,不看上官长乐,并说道:“反正你们都一样,你们都要抛弃我。”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明明是你不认我们。三叔那是活该,我…我也算是违背了家规,也是活该被你抛弃…” 上官长乐走到上官平跟前,蹲坐下来,拉着上官平的手,态度端正,语气认真,声音低缓,说道:“爷爷的理念也很好,我也是爷爷制定的家规的受益者,我相信爷爷想要打造的世界,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上官平神情平静下来,目光柔和而欣慰地看着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我知道爷爷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我身为女子,地位没有夏侯珏高,力量没有夏侯珏强,爷爷担心我会变成曾祖母一般的不幸。” 上官长乐:“但是,爷爷,您放心,我是您培养出来的女汉子,我不会将自己束缚在高墙大院里的。” 上官长乐:“就算我不姓上官了,但我也不会忘记上官家的家规的,不会忘记爷爷的教导的。” 上官平叹了一口气,摸着上官长乐的脑袋:“既然你已经铁了心抛下你年迈的爷爷,看来真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女大不中留啊!” 上官平:“好,那我也不留你了。” 听到上官平松口,上官长乐笑了,感情先前跟夏侯珏说松口还不是真的松口了的呀?又或者是,上官平是一个情绪多变的爷爷…还是说…上官平身体出现了问题,记忆出现了混乱了? 只是不管是那种情况,看来上官长乐都能够很好的应付。 上官长乐:“还有啊,爷爷,您的家规很正气凛然,但是吧,并不是完美的。” 上官平:“怎么不完美了?” 上官平:“老夫的家规是最完美的,你看老夫养出来的这些孩子,一个个都出类拔萃的,特别是你…” 上官长乐:“是是是,您养出来的孩子都出类拔萃,那都是因为您用这家规抛弃了那些养歪了的孩子。” 上官平顿时无语了。 上官长乐:“您真的不要三叔了吗?那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您的孙子,您也不认了吗?您问过三婶的意见吗?或许三婶并不介意三叔纳妾呢?三婶其实已经不在乎三叔了吧?您为何要将他们两强行绑在一起呢?” 上官平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回答道:“长乐,要是老夫认了那孩子,对你四哥、六哥、九哥来说公平吗?一旦让你三婶放手,你三婶又将如何自处?天天看着自己夫君与新欢如胶似漆,你三婶会是什么感受?让你三婶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里?回娘家?到时候老百姓不知在背后怎么说你三婶呢。” 上官长乐沉默了。 上官平:“老夫与老安国公是同一辈人,但是到了你们这里,却差了整整一代人,老安国公的曾孙子都出生了,我的大孙子还没有成亲。老夫虽然也想抱曾孙,但老夫从未催你们成家,你可知为何?” 上官长乐茫然地看着上官平:“因为…因为…” 上官平:“老夫就是害怕你三叔的这种情况发生。” 上官平:“两个人便能组成一个家,但一般情况下,一个家到底由什么组成?爹、娘、孩子,这三样是最基本的最简单的,乞丐也能成一个家。在这基础上叠加的东西都是为了让这个家更加温馨幸福,比如房子、床被、食物等物质。” 上官平:“至于如何维护这一个温馨幸福的家,让它牢不可破,这便要靠家里人的责任心。谁若失去维持家庭温馨幸福的责任心,便将谁踢出这个家。” 上官长乐:“要是人都被踢没有了不就没有家了吗?” 上官平:“都是没有责任心的人聚在一起,相信这家里人都感觉到家不成家的样子,所以为何还要这个家?” 上官平:“我将你三叔踢出去,你觉得你三叔可怜,但如若我将你三叔留下,你心里还会觉得他可怜吗?将他留在这个家里,其他人有样学样的时候,你还觉得这是让你快乐长大的定北王府吗?” 上官长乐沉默了,爷爷口才很好,想来自己的逻辑就是遗传了爷爷的。 上官平:“长乐,你要想明白你到底为何成家。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传宗接代,是为了生儿育女养儿防老,还是为了短暂的心动。” 上官平:“长乐,你要记住,爷爷希望你能够执一人之手厮守终生,而不是动不动就闹分家。” 上官平:“一个家里父母相爱很好,但父母能够相敬如宾也不错。” 上官长乐点点头:“长乐受教了。” 上官平:“一个家里最忌惮就是出现第三者,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允许你的丈夫纳妾,这是对你孩子最大的伤害。如若你丈夫敢纳妾,你就将他踢出这个家,你跟孩子便可以成为一个家。” 上官平:“一屋妻妾,嫡庶同住,孩子定然长歪。” 上官长乐:“爷爷您的话不对,我看您成长的就挺好的啊~” 上官长乐:“正所谓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您正因为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所以才变得如此厉害。” 上官平:“你呀!你就非要跟我顶嘴是吗?” 上官平:“你就是要找你爷爷的错处是吗?” 上官长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习惯性怼人,怼天怼地,连自己爷爷也不放过。 上官平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地回忆道:“我其实并不好,要不是遇到你奶奶,我可能就只是一个被仇恨蒙住眼睛的杀人魔。” 上官平:“当年,替你曾祖母报仇后,我的人生便没有遗憾了,我都没有要成家的意愿,就想着有一天战死沙场,了结余生算了。” 上官平:“我一个手刃生父的,冷血无情,嗜血如命的大魔头,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你奶奶送到我身边。”说到此处,上官平不禁红了眼眶,显然是在内疚,是在懊悔,上官平的心底很是难受。 镇南王纳妾6 上官平:“我一个手刃生父的,冷血无情,嗜血如命的大魔头,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你奶奶送到我身边。”说到此处,上官平不禁红了眼眶,显然是在内疚,是在懊悔,上官平的心底很是难受。 上官长乐摸着上官平的后背,给上官平顺顺气:“才不是老天爷给爷爷送的人,是爷爷凭自己实力将人给吸引来的。想当年,爷爷您打了胜仗,大军凯旋而归,爷爷骑着高头大马,游街而过时,爷爷您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坐在那威风凛凛的战马上,身后还跟着一群威武雄壮的部下,一下子就吸引住奶奶的目光了,爷爷因此才抱得美人归的。” 上官平笑了:“那是,你爷爷我当年的确长得很帅。” 上官平已经很久没有说起上官长乐奶奶的事情了,上官长乐知道自己爷爷一说起奶奶的事情,心情必定很糟,毕竟奶奶之所以会死,还是因为爷爷的原因。爷爷活着的这些年怕是没日没夜都在愧疚吧。 上官长乐:爷爷才不是为了爹爹不续弦的,爷爷是太爱奶奶了所以没有一个女子能入爷爷的青眼。经历了那种事情,要是爷爷续弦了,怕是全京城的人都为奶奶鸣不平吧? 上官长乐要将上官平的注意力转移,说道:“爷爷虽然说了那么多,但我还是觉得爷爷的家规不完美。” 上官平看向上官长乐:“哪儿不完美了?” 上官长乐:“太过偏袒女子了,您就不害怕您的子孙后代有一个女孩娶三个丈夫吗?” 上官平感慨道:“要真的有那一天了,想来后人早就忘了我这个前人的话了,家规也是时候要改了。” 上官平:“现如今女人地位太低,要先让女人强大起来,压制措施还是等到女人真的与男人平起平坐时再行商议。” 上官长乐:“您不觉得您的这种想法就像是在任由您的敌人强大起来吗?” 上官平笑了:“哈哈~长乐呀,长乐,女人强大起来就会是男人的敌人吗?” 上官平:“你要这么看,男人和女人并不是敌人,而是伙伴,强强联手将所向披靡。” 上官长乐点点头:“爷爷所言甚是,强强联手所向披靡。” 上官平:“与我聊了这么久,长乐你可有再三思考你的决定?你为何要与那小子成家?” 上官长乐点点头:“我想清楚了,我觉得我和他之间会跟爷爷和奶奶一般相爱相守的。” 上官平:“长乐,爷爷再问你一遍啊,你真的想好了,要嫁给夏侯珏那小子?” 上官长乐点头,当时跟上官平提出要嫁给夏侯珏的时候,上官平气的将上官长乐关进了祠堂内,上官长乐不吃不喝在祠堂内跪了三天三夜,看着列祖列宗的排位,那些或是战死沙场,或是被旧伤折磨终老的祖宗,看着他们的排位,上官长乐想了很久——夏侯珏到底值不值得。上官长乐也想清楚了,值得!辅佐他登上皇位,值得! 上官平吐槽道:“这种男人要来有什么用?每次都是你救他,什么事都是你帮他,他就是一个累赘,嫁给他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想养小白脸,爷爷是允许的,你没必要把你终身都搭进去。” 上官长乐:“爷爷…您的态度变了。先前人家救您回来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满口都是赞扬,说什么…贤王颇有先皇风范,先皇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上官平:“那你可知先皇有几个嫔妃。”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不带您这么诅咒孙女的。” 上官平:“在你选择那小子之后,你就不是我的孙女了。” 上官长乐:“但我现在还姓上官呢~” 上官平:“行了,我也累了,你走吧,你的事情,迟些时候再跟大家说吧。” 上官长乐点点头,走出了上官平的寝室。 上官平看着上官长乐的背影,呢喃道:“长乐啊,你可别让爷爷失望啊。” 上官平有点像是那种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孩子身上的父母,总而言之: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 ……分割线…… 仁通十二年,这个新年过的很劲爆,一个接一个消息,炸的老百姓一脸懵逼,炮仗都没有这么响亮。 年后,京中发生了几件大事,轰动全城。 第一件:东阳城钱将军造反,安国公的亲家钱家被抄,还牵连出来很多朝中官员,安国公一派的势力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对于安国公来说简直是断臂之痛,但是老百姓议论的话题都离不开,钱将军造反会不会是皇后指使的?毕竟皇家秘辛,老百姓喜欢阴谋化。造反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本来是会牵连到安国公的,但皇帝念在安国公对自己有恩,所以并未怪罪。实情?要不是因为查不出来安国公的罪证,皇帝真想把安国公家也抄了。 钱家被抄的同时也翻出了一桩旧案,已故户部侍郎郑侍郎家的灭门惨案,凶手正是钱尚书,钱尚书买凶杀人后把贪污的罪名安在了郑侍郎头上,让郑家的灭门冤案草草结案了,将他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同时将赃款全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钱尚书以为郑侍郎一家都被一把大火给烧光了,但钱尚书没想到郑侍郎的一双儿女打扮成小厮丫鬟的模样偷偷溜出去玩了,因此躲过了一劫,正是这一双幸存下来的儿女,在多年后,捧着钱尚书的罪证上京告御状了。 至于那些账簿和罪证是如何在一场大火中保存下来的也只有婠婠和影一知道了,婠婠和影一正是郑侍郎幸存下来的那一双儿女,父亲沉冤得雪,两人也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了。 他们手里既然有钱尚书的罪证,为何早些年不拿出来?因为早些年拿出来并不足以撼动钱尚书,反而会搭上两人的小命。 第二件事:镇南王被赶出家门,从上官家的族谱上除名。理由非常荒唐,仅仅是因为镇南王想要纳妾违背了上官家的家规所以被逐出家门。老百姓对此议论纷纷,但全都离不开一个主题:纳妾真的是这么严重的问题吗? 定北王府二三事 第二件事:镇南王被赶出家门,从上官家的族谱上除名。理由非常荒唐,仅仅是因为镇南王想要纳妾违背了上官家的家规所以被逐出家门。老百姓对此议论纷纷,但全都离不开一个主题:纳妾真的是这么严重的问题吗? 镇南王被逐出上官家之后兵权也被夺了,成了一个闲散王爷,也没有皇帝的荣宠,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不知是说他傻还是说他神情,总而言之京中大部分人都不怎么看的上镇南王。 本来镇南王的事情足够老百姓讨论很久的,但是更加劲爆的事情来了。 第三件事:皇帝立储君了!皇帝在开笔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立贤王为太子,当然反对声还是有的,但是如今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是贤王和敬王这边的,安国公一派的官员大多因为钱将军的事情落马了,所以反对声坚持不了多久便被压下去了,随即皇帝便写下了册封的圣旨,并昭告天下。 皇帝本来没有立储的心的,但是经过了皇家猎场上的招安,还有如今身中奇毒的情况,让皇帝不得不思考自己死后的事情,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夏国的江山落到安国公的手里,所以皇帝下定决心立储了。 皇帝立储可以稳定国本,本来是好事,等皇帝百年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争斗。但皇帝没有立皇后的嫡子,这便很值得老百姓讨论了,到底是立长还是立嫡?尽管结果已经出来了,但老百姓还是在争论不休。很多人都在质疑,忽然冒出来的庶长子是否有能力担任太子。 夏侯珏当上太子,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是夏侯珏的冬天还没有过去,很快就迎来人生中最最莫名其妙的一次寒霜打击。 …… 定北王府: 元宵节过后,上官家的儿郎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到各自的封地,就在这时,上官平告诉大家,上官长乐将要脱离上官家。大家都还没有从镇南王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呢,现在又多了一个被逐出家门的人? 定北王和定北王妃比大家要早知道这件事,但直到上官平宣布,夫妇二人才从心底相信了这件事是要发生的。 最无法接受上官长乐离开的当属和上官长乐一同长大的兄弟了,这小丫头可是他们的妹妹,从小小一团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当然,可以理解,断绝关系是为了家里好,毕竟小妹看上的男人是要夺权的男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会牵连妻族的,小妹跟家里断绝关系也是对家族的一种保护。) 可…那是他们唯一的妹妹,为了别的男人不认自己这个哥哥还是让九兄弟感到难受。 小时候但凡做错了什么事,只要带着妹妹在爷爷面前一哭,惩罚总是会轻很多的。 小时候但凡是带着妹妹出门走一圈,别人的夸赞,别人的羡慕,那些眼神的话语可以让自己高兴好久。 小时候还要带着妹妹出去卖萌撒娇一番总是能得到许多好吃的。九兄弟从小便被教导如何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撒娇卖萌这种事情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可是又眼馋别的孩子嘴里的糖和点心,自从有了妹妹,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因为有妹妹在,打架都能有正当理由了,哪个小子要是惹我不高兴了,可是身为上官家人,不能对弱小动手,所以便让妹妹出来,让妹妹骂那小子一顿,让妹妹揍那小子一顿,要是那小子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我便有正当理由揍死他了,而且爷爷也特别能理解我,我是因为妹妹被欺负了所以才动手的,爷爷还会因此表扬我一番。(上官长乐之所以会如此嚣张爱惹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这些哥哥利用去寻衅滋事了,从小养成的性格。) 上官长乐决定嫁给夏侯珏,这让上官家的九兄弟吃醋了,九兄弟坐在一桌,越想越生气,怎么就让一个小白脸给骗走了呢。 坐在一桌子上,兄弟九人很是纳闷,能喝酒的都在大口灌酒,不能喝酒的上官如琢只能喝茶降火。 上官如切看向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这事情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上官如玉:“大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长乐非他不嫁的,我本以为长乐对他就是对恭王那种态度的,没想到长乐竟然会这么执着。” 上官如切看向上官如琢:“以你的谨慎小心,你应该早就发现的吧?” 上官如琢怒而不发,砰的将茶棚砸在了桌子上:“当时我见他纳了一门妾,这下子长乐应该会死心了,没想到这妾室只是一个幌子,还被长乐识破了她的伪装,这妾室是他的影卫,他这般做派,长乐怎么可能放得下他!亏我当时还把兵力分布图分享给他了!”气的上官如琢将茶杯扫下了地,喜怒不形于色的温润如玉谦谦公子上官如琢,竟然会气恼?! 对于上官如琢来说,家人是他输不起的东西,上官如琢算错一步,就这么把妹妹赔给了夏侯珏,所以上官如琢很是气恼,觉得自己被夏侯珏阴了一把。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是想,郁结在心,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上官如磋镇定自若,颇显大将之风,不愧是坐镇军中,指点二十万大军的大将军。 上官如磋沉着冷静地说道:“不,大家不要气馁,我们还有机会。长乐还是上官长乐,还没有离家,所以我们还有机会守住她!” 上官如壁:“三哥的意思是?” 上官如琢:“你打算如何让长乐回心转意?长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上官如磋:“二哥,我自然了解长乐的性子,如果长乐不放弃,就算对方放弃也无济于事,所以我们得想办法,让长乐不再喜欢那小子。” 九兄弟开始为此讨论起来,甚是热烈,就像是在研究战术一般,面前就是一个沙盘,苦思冥想如何守住自己的城池。 上官如玉眼睛一亮:“长乐最看重外表的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那小白脸的脸给毁了!” 定北王府二三事2 上官如玉眼睛一亮:“长乐最看重外表的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那小白脸的脸给毁了!” 上官如磨:“不行,他好歹是皇子,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陛下都是会追究的。” “那就意味着不能揍他,也不能弄残他了。”上官如玉有点失望的说道。 上官如圭:“要不给他送很多很多女人吧,这样长乐肯定会打消了嫁给他的心思的。” 上官如磨:“不行,到时候长乐也会把我们给记恨上的。” 上官如金:“我觉得还是将他毁容最好,只要我们做的够隐秘,陛下是查不到的。” 上官如锡:“不行,他是太子,是爷爷看好的未来皇帝,如果他因为我们当不了皇帝,爷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上官如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倒是说一个可行的办法啊!!” (要是夏侯珏出现在这场讨论中,应该会问一句:为什么所有计划都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不能对上官长乐动手?) 上官如琢沉默着,听着各人的意见,有一条被自己错过的信息忽然闪现在眼前,一条一直以来被自己忽视的信息。 上官如琢恢复了沉着冷静(从失败中走出来了):“或许,我们可以找太子殿下谈谈,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上官如玉:“他能有什么想法?他当然是乐意之至,恨不得立马就将长乐娶回去呀!” 上官如琢:“不,我一直以来忽视了一点,其实他并不想娶长乐,不管长乐是不是上官家人他都不想娶长乐。” 上官如磨:“二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如琢:“等跟他聊完之后你便知道了。” 夏侯珏都还没有娶上媳妇呢,便开始倒大霉了。 …… 于是在某一个风轻云淡,圆月高挂天空的日子,上官家九位公子难得一同出行,并莅临了太子府,啊,太子府是原来的贤王府,换了一块牌匾而已。因为夏侯珏不想住在东宫,住在宫里离百姓太远了,夏侯珏想要为民请命,所以就想住在宫外,而皇帝觉得东宫不安全,所以便将贤王府改成了太子府供夏侯珏居住。(毕竟皇帝在自己的皇宫内都能被下毒,区区一个东宫,又怎么防得住皇后的毒手?) 九个才华无双,面容俊秀,身形颀长,身穿月牙长袍的男子,缓缓落在了太子府的主院屋檐上,其中上官如琢是被上官如切带过来的,落脚的时候手还搭在上官如切的肩膀上,还需要上官如切扶一把才站稳。 兄弟九人堪堪站住了脚跟,便被太子府的守卫给发现了,毕竟九人的出场还挺张扬的。月光照在他们的白衣上,还折射出光晕,让九人犹如谪仙一般清冷不容侵犯。有那么一刹那,守卫还以为是神仙下凡呢。 “来者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束手就擒?!” 上官如切大刀一挥,铿锵有力地喊道:“上官如切,来找太子殿下一叙。” 上官如琢刷的打开纸扇,摇了摇纸扇,缓缓开口道:“上官如琢,来找太子殿下一叙。” 上官如磋负手而立,沉声道:“上官如磋,来找太子殿下一叙。”上官如磋虽然没有亮出武器,但是了解上官如磋的人都知道,上官如磋最擅长使用的武器是暗器。负手而立,看来背后藏了锋利的武器。 上官如磨长鞭一甩,掀飞了几片瓦片,冷声道:“上官如磨,来找太子殿下一叙。” 上官如金长枪一挥,又掀飞了几片瓦片,落到了地上,守卫连忙躲开,上官如金微微勾唇一笑,语气轻蔑道:“上官如金,来找太子殿下一叙。” 上官如锡手里拿着流星锤,甩了一圈,冷笑道:“上官如锡,来找太子殿下一叙。” 上官如圭双手握着银白色的锏的手柄,锏抵在屋脊上,上官如圭好整以暇的看着底下的守卫,漫不经心地说道:“上官如圭,来找太子殿下一叙。” 上官如玉刷的拔出长剑,下巴一挑,俯视底下的守卫,非常嚣张地说道:“上官如玉,来找太子殿下一叙。” 上官如壁从箭袋中抽出五支箭,拉满了弓,咻,五箭齐发,划破空气时,产生了火花,渐渐变成了火箭,落在了太子府的几个角落,引起了一阵骚乱,上官如壁恶作剧成功了嘚瑟地笑着说道:“上官如壁,来找太子殿下一叙。” 看着上官家的九兄弟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守卫内心一抖,一脸警惕变得盯着他们,可听到了他们的自我介绍后… 太子府的守卫看到这阵势,面面相觑,这是…这是来找太子殿下干架的吧?上官?上官家的人?得快去通知太子殿下。 太子府的守卫很谨慎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九个人,一直等到太子殿下出现,这九人都没有异常动作。 …… 皇帝中毒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晨星和他的师父也就只能暂时抑制住皇帝体内的毒性,想要查出来是谁下毒,还需要一些时间,关于下毒之人,皇帝是有怀疑对象的,可是那个怀疑对象山月,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宫里面哪儿都找不到她,可把皇帝给急死了。 皇帝如今的身体状况不能说是每况愈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关键是找不到解毒的希望让皇帝意志消沉,唯一能让皇帝提起精神的事情便是找到下毒之人,找到解药,皇帝全身心都在解毒这事儿上了,哪里有心思处理朝政,因此朝中大小事务全都交给夏侯珏处理了。 夏侯珏下朝回府后还有一大堆奏折需要处理,一直要忙到很晚很晚才能睡下。 上官家发生的事情,夏侯珏不能说了如指掌,但也能猜一个大概,上官家忽然出现的成员变动,不知道上官长乐能不能接受,不知道他国又会做出什么反应,朝政动荡不安,如今上官家又更换了南疆的大将军,夏侯珏担忧周围几个国家的反应,最近夏侯珏忧心的事情有点多。所以…本来烦心事就多的夏侯珏,听到了上官家九位公子上门拜访的消息时,心情非常微妙…(心里面把他们当成未来大舅哥,有点怂;可又想起自己是太子,应当理直气壮腰杆挺直地俯视他们。) …… 定北王府二三事3 夏侯珏正批阅奏折,忽然看到门外火光冲天,下人奔走着,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就在这时影一跑进夏侯珏的书房,影一眉头紧锁,看着夏侯珏禀报道:“殿下,出事了。” 夏侯珏的表情也很严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外头为何如此吵闹?”不知情的夏侯珏看到外面火光冲天,还以为皇后她打算争个鱼死网破,准备逼宫呢。 影一:“殿下,上官家的九位公子来找你干架啊!您是要躲一下还是…”此时,影一深深地感谢当时晨星给的意见,幸好自己没有一味撮合上官长乐和夏侯珏,不然此时怕是… 影一正感叹于上官家九兄弟的能力,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无声无息的闯入太子府的主院的?要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主动现身,可能太子府的守卫永远都不知道这府里曾经有人来过。 夏侯珏一脸无语地瞪着影一:“闭嘴。”夏侯珏需要安抚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脏,刚刚还以为最终战到来了,没想到只是有人上门挑衅。看着影一,夏侯珏觉得不能再让这蠢笨的人呆在自己身边了,不然心脏会受不了的。 夏侯珏:“影一,本宫跟你说过多少次,行事要沉稳,不要慌慌张张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本宫的话听进去?” 影一憨憨地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慢慢回答道:“上官家的九位公子都来了,说是要与您叙旧,可是看那架势像是来干架的,而且半刻钟前上官家的九公子放话,说一刻钟后您要是不出现,他便再放一把火。”自从父亲冤情洗清后,影一身上的杀气便不见了,变成一个傻憨憨。 夏侯珏内心:……如此重要的消息,为何你可以说的如此之慢?你是皇后派来的卧底吧? 夏侯珏:“他们现在在何处?” 影一:“就在您寝室的屋顶上。” “寝室距离书房不远,为何报信这般迟?” “殿下公务繁忙,属下觉得自己可以解决此事,于是便不想打扰到殿下…” 夏侯珏:“然后呢?你发现你搞不定了?” 影一很诚实的回答了一个字:“恩。”虽然影一的态度很恭敬,虽然影一的回答很诚实,但是夏侯珏就是被影一气到了。 夏侯珏大步走向寝室的方向,拐了几个弯便到了,此时上官家的九兄弟正一字排开站在寝室的屋顶上,犹如天仙下凡,高高在上审视众生。 他们有人擅用暗器,有人擅用弓箭,有人擅用长鞭,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太子府的守卫压根靠近不了分毫,除非想要全面开战,不然根本扣押不了几人。 夏侯珏仰视着九人,看向站在中间的上官如切和上官如琢:“不知九位深夜造访太子府所为何事?” 上官如切:“来找太子殿下聊聊天。” 聊聊天摆这么大阵仗?如果是普通的拜访,为什么不能走正常的路呢?大门难道不是用来通过的吗?为什么不能递拜帖上门拜访呢?非要弄这么夸张,非要打打杀杀把场面弄的那么难看? 夏侯珏表情倒还淡定,说道:“此处不是聊天的地方,既然是来聊聊的,那请九位移步前厅吧。”夏侯珏正在思考是什么事情能够让上官家九兄弟一起造访太子府。然,苦思冥想,无果。 夏侯珏在前面引路,走进正厅,往主位上一坐,看向紧随其后的上官家九兄弟:“各位,请入坐吧。” 九兄弟站在了正厅的中央,并未入座,只是看着夏侯珏,那眼神,那派头有点要喧宾夺主的意思。让夏侯珏如坐针毡,心想着:难不成还想坐主位?他们是来教训我的?只是我做了什么…不对,我是太子,他们怎么可以教训我… 夏侯珏稳住心神,淡定沉着开口问道:“诸位为何不坐?” 太子府的宫人端着茶盘,站在门外,进退两难,客人要先坐下了,下人才能奉茶的,可那九人并未坐下。 上官如琢作为九人的代表站出来发言。 上官如琢:“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要跟太子殿下谈谈我们家长乐的事情的。” 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心头一紧,有点紧张,这不是君臣谈话,这是大舅子和妹夫的谈话…不对…不对…我又不是他们妹夫,我不能紧张。 夏侯珏:“请说。” 上官如琢:“我们长乐长久以来给太子殿下添了不少麻烦,对于长乐不知疲倦的侵扰相信太子殿下也深感厌烦。” 上官如琢:“我们九兄弟此次前来是为了给太子殿下解决烦恼的。” 上官如琢:“相信合我们九人之力,一定能助太子殿下早日摆脱长乐这个麻烦的。” 夏侯珏将茶杯放下:“愿闻其详。” 上官如琢:“名花有主。太子殿下如若能够娶妻生子是最好的,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比这更加彻底的断绝长乐的念想。” 上官如切:“太子今年二十有一,仪表堂堂而洁身自好,平易近人且谦逊有礼,可为佳胥。” 上官如磋:“太子殿下初为储君,根基不稳,此时正是需要联姻的时候。” 上官如磨:“我们兄弟几人特意为太子殿下遴选了几位家世清白,于太子有助的贤内助。” 如金、如锡、如圭、如玉、如壁几兄弟分别解开了腰间的绑着的竹筒,从里面掏出一卷画卷。兄弟几人依次上前,来到夏侯珏面前打开画卷。画卷展开了,兄弟几人一一介绍道。 上官如金:“这位是忠勇候府的嫡幼女,性格有点娇蛮,但也是真性情,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说是娇俏可人。其父身居要职,手中握有守城军两万,肩负京中城防重任,定能为太子殿下分忧。” 上官如锡:“这位是英国公的嫡孙女,温柔贤淑却不失将门虎女之英气,其父是英国公世子,前途无量。想来这一门亲事能够加深您与敬王的手足之情。” 上官如圭:“这位是…” 在上官如圭说话之前,夏侯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看向夏侯珏:“上官大人的意思,本宫知道了,只是本宫暂时未有成家之打算,如若上官大人所谓的办法是要让本宫牺牲终身幸福的话,恕本宫无法配合。” 上官如琢::“太子殿下开个价吧,要我们如何做,你才能配合我们娶妻生子?” 上官如磋:“如若太子殿下觉得方才提到的这些大家闺秀都不够优秀,我们还有一个人选可以让你心动。” 定北王府二三事4 上官如磋:“如若太子殿下觉得方才提到的这些大家闺秀都不够优秀,我们还有一个人选可以让你心动。” 上官如金:“西域联盟国,新皇登位,朝中局势不稳,有意要将自己唯一的妹妹送来大夏国联姻,这位西域公主的家世背景不输南越国圣女,会给太子殿下带来很大的帮助的。” 上官如玉:“如若太子殿下愿意娶亲,聘礼等一应开销,我们上官家愿意尽一绵薄之力。” 上官如壁:“如若太子殿下愿意娶亲,朝中诸事,压在您肩上的担子,我们也愿帮您周旋一二。” 为了说服夏侯珏,上官家这几兄弟是真的拼了,只可惜夏侯珏的态度很是坚决。 夏侯珏叹了一口气,揉了一下鼻梁,而后说道:“本宫不欲重蹈父皇之覆辙,并不打算靠妻族来壮大实力,本宫不会拿自己的婚事来作为政治交换的筹码。本宫这般说,诸位可听懂了?” 上官如琢盯着夏侯珏的脸,仔细观察夏侯珏的表情,此人似乎说的是真的。 兄弟几人都看向上官如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让他娶妻生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居然都不愿意配合,那其他事情就更不用说了。 夏侯珏:“为何你们不能将她关起来,或者将她送到边疆。” 上官如玉:“我们不希望她不开心。” 夏侯珏:“难道见到本宫成亲她就会高兴吗?” 上官如玉:“对象不一样。” 上官如玉:“你成亲是你让她不开心,关起来是我们让她不开心,这两者之间差别很大。” 夏侯珏:…… 上官家这九兄弟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上官长乐恨他们。如果夏侯珏能够配合上官家兄弟的计划,那么等到夏侯珏成亲的时候,上官长乐为情所伤需要安慰的时候,她的好哥哥们就陪在上官长乐身边,增进兄妹之情,让上官长乐知道,这世间除了家人,所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到时候上官长乐就会成为一个不需要男人的女英雄了! 上官家的兄弟受了刺激,忽然之间希望上官长乐不要嫁人了,想想,镇南王居然都要纳妾,这世间没有几个男人可以信得过的,将上官长乐托付给谁他们都不放心。实在是镇南王给他们的打击太大了,敲响了他们心口的警钟。 夏侯珏:“你们的计划,恕本宫不能配合,看来你们还是选另外一种办法吧。本宫还有事要做,恕不奉陪了,诸位请回吧。” 上官家九兄弟难得表情统一,眯着眼瞪着夏侯珏,这家伙越看越不满意。让你成亲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死,瞧把你给为难的。 夏侯珏:……莫名心头一跳,手臂汗毛起;道不出的不安,说不明的忧虑,是那九人脑中的算计… 夏侯珏知道自己又多了九个需要提防的人,想起当年被上官如琢绑到兽园去,为免重蹈覆辙,这九人的邀约一盖不能赴。 ……分割线…… 恭王和南越国圣女赶在一月底前回来了,京城的水还浑着,局势尚未明朗,恭王还有很大的几率可以赢得最终胜利,回来的不算太迟。 至于搅浑京城的水的那根搅屎棍——周霖,如今怎么样了? 周霖如今一身素衣坐在刑部的大牢里,看着小窗外的月光,一身落寞,倍感凄凉,勾唇冷笑,人生二十余载,终究活不过三十吗? 堂堂刑部侍郎为何沦落到如此境地?无非就是被上官长乐猜中了。周霖被利用完之后便扔了,皇帝不管他,皇后也不要他,周霖的利用价值比起他身上的麻烦要小的多,救他不值得。 周霖几乎将朝中三品以下的官员都查处了,让数万个家庭丢了饭碗,无法维持生计。影响尤为严重的是京城周边地区,那些丢了饭碗无法生存的老百姓走到城门脚下哭诉,甚至跪到了宫门前,要为他们服侍过的官老爷求情、请命。这当中可能有贵族在推波助澜,让这些老百姓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起来。 为了安抚民心消除民怨,皇帝只能将周霖下狱了,并下旨将其与他查出的贪官一同于秋后问斩,何其讽刺。 春风吹拂大地,周霖已经在刑部大牢内住了两个多月了,虽然知道春天到了,可是冬天却像是住在了周霖的心里,寒意渗入到了周霖的骨子里,穿多少棉衣都暖不起来。 今夜大牢内的守卫似乎比往日要松懈,可能春困了,他们喝了梅子酒,暖暖胃,好入睡。 周霖盘坐在床上:还能再活四个月。 忽然床板底下传来了震动:“叩叩叩~”轻轻地、幽幽的叩击声,在这刑部大牢内响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不知道要是探头往床底下看,会看到什么呢? 周霖的身子一僵,敲击声只有一两下,并不明显,周霖觉得应该是自己幻听了,必须是自己幻听了,不然这单人牢房内到底是谁在敲床板呢? 两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了,敲击声又响起来了,还是轻轻地,幽幽的,犹如鬼魂索命一般的提醒。 周霖身子又一僵,迟疑着开口问道:“谁在装神弄鬼?” 床底下传来了柔柔的,幽幽的,轻轻的女声:“是我~你往床底下看~” 周霖活了二十多年,做过许多亏心事,特别是跟女人有关的亏心事特别多,周霖以前帮着皇后和天山童姥拐卖妇女,害死过不少人,所以周霖此刻是真的心虚了。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周霖从床上跳下来,跳到了栅栏处,后背紧贴着栅栏,正想要喊人,可是害怕的出不了声,一脸惊恐地看着床底下爬出来一个女人。 那女人扎着丸子头,她抬头看向周霖,微笑着,压低声音说道:“走,我救你出去。” 看到女人的脸,虽然有点脏,但周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上官长乐啊:“呼~” 周霖:“你怎么来了?你打算怎么救我出去?” 上官长乐抓着周霖的手腕:“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你跟着我走就对了。” 定北王府二三事5 周霖跟着上官长乐钻入床底下,周霖都不知道自己的床底下是什么时候有一个洞的。周霖跟在上官长乐身后爬了好久,终于看到了月光,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 招财和发财一脸紧张的望风,两人爬出洞口,洞口的位置是刑部大牢的后院院墙,平时鲜少有人经过,也就是刑部的士兵到了时间巡逻会走过,但今晚他们巡逻的时候将会遇到一点点阻碍,上官长乐将洞口用石板封好,恢复路面该有的样子(这洞口的原理就跟洗铅华那个洞是一般的)。 上官长乐看向周霖说道:“别跟丢了。” 上官长乐话音一落,招财和发财架着上官长乐,一跃而起。几个呼吸间,几人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周霖没有多余的问题,不担心上官长乐会出卖自己,自己都到了什么境地了,还有什么可出卖的,周霖乖乖地跟上了上官长乐,等到几人落地后,周霖才回过神来:啊~我自由了,我还能再活几十年。 几人落脚的地方是上官家的老宅子,因为常年闹鬼所以人烟罕至。 上官长乐:“这里是我家老宅,因为常年闹鬼,所以这附近鲜少有人出现,只要你不弄出太大的动静,不会有人怀疑你藏在这里的。” 上官长乐:“你现在先在这里避避风头,一头半个月过去了,外面风声没有那么紧的时候再离开。” 上官长乐:“那边给你准备了一个月的干粮,这包袱里有一些换洗的衣物和盘缠,给你上路用的。”招财将一个包袱塞到了周霖怀里。 上官长乐:“今晚过后,我不会再过来了,接下来怎么逃过全程搜捕就靠你自己了。” 上官长乐:“就这么多了,再见了。” 周霖喊住了上官长乐:“等等。(上官长乐停下来了)我想知道郡主为何要帮我?” 上官长乐:“你做了好事,不应该落得如此下场的。害怕你怨念太深,下辈子决定当一个大恶人,所以帮你。” 上官长乐:“爷爷说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已经改过自新了,应该要给点时间给你适应一下怎么当好人。对了,爷爷让我提醒你一句:好人难做啊~你以后做好事之前先考虑一下结果吧。” 周霖有点恍惚,仿佛看到了上官平在面前叮嘱自己一般。 周霖失笑道:“我竟不知上官家的人如此菩萨心肠。还会为我这种恶人说话。” 上官长乐睁着大大的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周霖说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周霖一愣,上官长乐又要说出什么鬼逻辑的话? 上官长乐:“我们家的人跟你其实挺像的,都是不好不坏的人,我们也不完全是做好事的人,帮你单纯只是帮助同类而已。” 上官长乐:“我们家杀了很多人,虽然都是在战场上杀的,可是那些老百姓眼中的敌人,也不过是他国里的普通老百姓,他们也有家人,也是别人的儿子,爹爹或是爷爷。可是我们必须要将他们杀了,在我们上官家人身上的血债并不比你要少。最起码你如今可以一心向善了,而我们家人还必须要杀那些普通人。” 上官长乐:“帮你算不得是积德行善,顶多就是同类之间的互助。” 周霖瞬间沉默无语,上官长乐的这一段话,让周霖的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周霖:“我就这么逃走了,不会牵连到你们吧?刑部里面应该有你们的人吧?把我放走,你们的人能保住吗?” 上官长乐一愣:“啊…刑部…刑部里没有我们的人。不过刑部里那些放我们一马的人他们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上官长乐:“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周霖:“郡主,您说这房子闹鬼…是真的吗?” 上官长乐:“假的,要是真有鬼,也是你心里有鬼。” 上官长乐:“没有问题的话,那我走了,再见!” 一眨眼,招财和发财便带着上官长乐消失在周霖眼前,看着外面广阔的天空,月明星稀,原来今晚的月色如此美丽。 站在空荡荡的上官家老宅的正厅前,周霖抱着包袱坐在了门槛上,看着杂草丛生的院子,心口一松,脑中一片茫然无措。 周霖:如今…我应该是重生了吧?我可以换一个名字,换一张脸,从此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不再为谁而活,也不用再为谁卖命,我只是我… 周霖打开包袱,只见包袱里面有几套衣服,衣领上面绣着琢字,应该是上官如琢的衣服,包袱里面有一袋碎银,和一个信封。 周霖将信封打开,里面掉出来一个血红色的玉坠,玉坠里面刻着的是上官长乐的名字,里面还有一封信,信中解释了这个玉坠的作用,周霖只要拿着这个玉坠,便能够得到全国各地上官家商行的帮助,凭借这个玉坠,周霖也可以伪造身份顺利离开大夏国,开启新的人生。 从此天高任鸟飞,了无牵挂浪迹天涯。周霖的身世查清楚了?当然。在很久很久之前,周霖便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了,只是周霖的生身父母不足以成为周霖的牵挂。 ……. 却说大约半年前,花样年华的蛊毒被上官长乐给解除了,周霖得知自己的父母亲人还在世上,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孤儿,因此周霖心中有的一个目标。 上官长乐其实很不明白周霖为何要找那些亲人,他们可是喝周霖的血来保持容颜的人,这些亲人找到了又有何用呢?上官长乐当然不懂,因为她自己双亲具在,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大家庭里,有怎么会懂周霖这种孤儿想要找到亲人的迫切感呢? 大部分人都是先搞清楚自己从何而来才能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周霖就是大部分人,他想要寻找自己的根,这么一来才不会成为随波逐流的浮萍,飘在水上慢慢腐烂。 而周霖想要调查自己的身世,唯一的线索便是自己的血液对于某些人来说有养颜的效果,可…周霖没有办法撬开天山童姥的口。 于是乎… 周霖与上官长乐达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交易,除了周霖谁都不知道的交易,恩,上官长乐自己都不记得曾经有过的交易。 长乐周林的交易 周霖与上官长乐的交易: 周霖体内的花样年华已经完全排出体外,周霖为表感激之情,愿意将皇后和山月之间的勾当全盘托出,上官长乐正带周霖前往上官如琢的书房,只是在那之前,周霖先和上官长乐达成了一桩交易。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周霖的手腕处,周霖的手腕包裹的很严实,他的里衣总是束手的,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手上的伤痕吧? 周霖过去是怎么熬过来的,上官长乐不知道,但是花样年华可以让血缘亲近的亲属容颜永驻,而周霖手腕上又有那么多疤痕(之前周霖被关在地牢的时候,上官家的人便发现了周霖手上的伤口,而上官长乐也因此动了恻隐之心),想来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经常被割腕取血,周霖的血对谁有用?自然是周霖的亲属。 上官长乐:“你打算怎么找回你的亲生父母?” 周霖:“办法会有的,只是下官暂时还未想到。” 上官长乐走到右手边的架子上,那里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上官长乐从架子的最底层,最不起眼的地方拿起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上官长乐将锦盒递给周霖:“这是本郡主研究出来魅魂丹,你让她吃了这魅魂丹,等药效发作之时,你用温和平缓的语气提问,你问她什么她都会回答你的。而且事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有没有见过你,或是跟你说过什么。”害怕周霖不识货,上官长乐还特意补充解释。 周霖将小盒子接过来,不解道:“魅魂丹是何物?” 上官长乐特别骄傲的说道:“本来我想取名真话丸的,可是这名字太过普通了,而且显得我没有文化,所以为了显示出本郡主的文化水平,特意给它取名魅魂丹,这可是我研制出来的,世界上也只有我一人知道配方。我在别人身上用过了,很有效,保证你可以从天山童姥口中问出你想要的信息。”有点想知道上官长乐在谁身上用过这魅魂丹。 周霖:“郡主为何要帮下官?” 上官长乐愣了愣…总不能说是可怜他吧?这…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被施舍了? 上官长乐:“本郡主当然不是无条件帮你的,你想要得到这魅魂丹,你便要答应本郡主一个条件。” 周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魅魂丹,然后看向上官长乐:“可是这魅魂丹已经在下官手里了啊。” 上官长乐看了小盒子一眼,又看了周霖一眼,一时无言:…… 上官长乐:“我…我…你…你以为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以带着魅魂丹离开定北王府吗?” 周霖笑了:“说的也是,那郡主说说看,您的条件是什么吧。” 上官长乐想了想:“本郡主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要你投靠贤王,你应该能做到的吧?” 周霖点点头:“郡主所提的条件不难办到。” 周霖:“只是,下官还有一事不明。” 周霖:“魅魂丹我已经到手了,郡主就不害怕我不履行诺言吗?” 周霖:“郡主不像是会做亏本生意的人,而给在下一颗魅魂丹,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亏本生意。所以郡主为何要帮我?” 在周霖温润无声的注视下,上官长乐沉默着。 上官长乐:“我们家不相信人性本善或是人性本恶那一套,我们家只相信薪火相传,人性的善恶都是后天养成的。” 上官长乐:“狗急跳墙,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善人有时候会被逼的拿起屠刀,而恶人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一天。” 上官长乐:“你虽然作过不少恶,但我们都觉得那不是出自你本意的,你只不过是听命于人的。” 听到上官长乐这么说,周霖的脸上闪过了动容,心头一酸,差点就流下眼泪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 上官长乐:“我爷爷特别欣赏你,年纪轻轻,有才学,有能力,是栋梁之才,加以引导定能造福一方百姓。所以我希望能够帮你挣脱枷锁,抚平遗憾,这么一来你就可以一心一意的当你自己了。” 上官长乐:“总而言之,帮你只不过是为了让你不再害人。如果你以后再害人,我们便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铲除。” 周霖温柔一笑:“下官尽量不辜负郡主的期望。” 上官长乐:……这么温柔地对着我笑,差点亮瞎我的眼…心脏啊~安静点。 上官长乐:“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你所寻之人,饮汝之血,养其容颜,这种家人团圆怕是不会如你所愿的美好。” 周霖笑容收了收:“恩,下官已有心理准备,郡主不必担心。” 上官长乐:“谁担心你了。” “啊,对了,这魅魂丹气味特别大,不可能让人无知无觉的吃下的,所以你得自己想办法喂她吃下去。” 这是一个上官长乐自己都不记得的交易,但是周霖却记住了,魅魂丹的条件是,成为夏侯珏的人,帮助夏侯珏登上王位。 仅仅一粒魅魂丹,搭上自己的仕途,可能多半还是因为周霖的心并不坏。 …… 得到了魅魂丹的周霖却苦于没有机会使用魅魂丹,天山童姥,也就是皇后跟前的大宫女、大红人山月,她得到了皇后无微不至的保护,周霖想要对她下手,有点困难。 周霖一直在找机会对山月动手,可是…因为跟上官长乐走的太近被夏侯宝所忌惮,夏侯宝动用了一点关系将周霖赶出了京城,赶到了东部地区,那里有夏侯宝外祖家的人盯着,这样一来,周霖就没有机会接触上官长乐了,如此一来夏侯宝才安心。这对于周霖的仕途来说…应该是无妄之灾。 后来,机会来了,东阳城钱将军造反,周霖因为给皇后报信入了皇后的青眼所以得以回京。造反这种事情,周霖这种小官怎么可能打听的到?自然是老天爷给信守承诺的人的回报。 魅魂丹的条件是投靠夏侯珏,周霖觉得自己就算是投靠了,夏侯珏也不一定会用自己,反正就是去表个态,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最起码是完成了上官长乐所谓的条件了。 没成想夏侯珏还真的给周霖一个任务,就是去给皇后通风报信。 长乐周林的交易2 没成想夏侯珏还真的给周霖一个任务,就是去给皇后通风报信。夏侯珏是做了两手准备的,毕竟指望一只鹰能够察觉到造反还是很不理智的,所以夏侯珏第二手准备是希望通过皇后的口来告诉皇帝有人造反的事情,让皇帝能够启程回京。 误打误撞,周霖因为报信入了皇后的青眼,在陆兆谦遇刺无法再肃清朝政时,周霖顶替了陆兆谦的位置,得以回京,查清自己的身世。 还记得周霖回京后没多久,便在安国公府隐秘的面见皇后。 皇后开门见山问道:“你说你被天山童姥下蛊是怎么回事?”非常时期,没时间客套,跟何况周霖这种用完就能丢的小角色,没必要跟他周旋太多。 周霖双手交握在小腹前,恭敬地回答道:“下官是一个孤儿,从小便被童姥养在身边,也是童姥手下的一名蛊人,童姥通过下官体内下的蛊,以此达到控制下官的目的。” 周霖:“体内蛊虫让下官活不过三十岁,下官眼看就要三十了,而童姥迟迟不给下官解药,只怕下官是没命为娘娘效命的。” 皇后眯着眼睛打量周霖,他这是在利用本宫取得解药? 皇后:“你放心,本宫会让山月将解药交出来的,你只需认真完成本宫交代的事情便可,解药不日便给你。” 周霖低着头笑了:果然是一丘之貉,推脱的话都一模一样。 周霖埋首,语气诚恳地谢恩:“谢皇后娘娘!” 周霖:“只是,下官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仕途名利这些对于下官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如若娘娘不尽快将解药赐下,下官怕是没有动力为娘娘服务。”周霖这也是有恃无恐,毕竟周霖是多番考量之后选出来的,想要将他撤下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动了他皇帝只会更加疯狂的放狗咬人。 周霖就是知道自己的必不可少,无法替代,所以才敢跟皇后叫板的。 皇后深深地看了周霖一眼:“本宫一诺千金,周大人这是不信任本宫?” 周霖:“下官不敢。” 周霖:“还有一件事,下官觉得皇后娘娘应该想知道。” 皇后看向周霖,就等着周霖说下去。 周霖:“天山童姥曾命令下官,让下官阻碍娘娘的人潜入定北王府窃取南疆兵力分布图。” 周霖:“相信娘娘的人应该有禀报,当时与他们相争阻止他们的人正是下官。” 皇后听完周霖的话,心头有一团火蹭蹭蹭的往上蹿:“她敢?!” 周霖:“是与不是,娘娘不妨试探一下。童姥这些年来虽一直在为娘娘办事,可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私心掺杂在里面呢?相信娘娘认真回想一下,过去应还有很多明明必成却无缘无故出了岔子的事情的。” 皇后经过周霖这么一引导,回想一下过去那么多事,夏侯珏那小孽种为何没有死,皇后心中的疑团渐渐散开,将过去的种种失败全都归咎在天山童姥身上。 周霖表忠心道:“天山童姥的很多事都是经下官之手完成的,要是皇后娘娘不嫌弃,下官有信心能够代替她,成为娘娘的左膀右臂,下官将会比天山童姥更加忠心,更加可信!” 皇后盯着周霖的发顶,沉思中:山月翅膀硬了,不受控制了,需要有一个人出来让她有一点危机感了,而且面前这小子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他比起山月更加迫切,他需要本宫帮他,他比起山月更加离不开本宫。 周霖通过出卖天山童姥过去背着皇后做的事情,成功的代替了天山童姥,成为了皇后的爪牙。 而天山童姥因为过去对皇后所犯下的错,被皇后给关起来了,关在了什么地方也只有周霖和皇后两人知道了。有时候真的是命运使然,上官长乐帮了周霖,周霖投靠了夏侯珏,夏侯珏让周霖得到了皇后的青眼,皇后因周霖关押了山月,正巧躲过了皇帝后来的搜捕,不然…皇帝在皇后宫中找出了山月,这事情又该如何发展? 魅魂丹,周霖终于找到了机会用了。 只是,周霖没想到自己的父母竟然是… 或许周霖该庆幸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像母亲那般残忍,为了保住容颜而喝亲生儿子的血。只是周霖的父亲也没有比母亲好到哪里去,毕竟周霖的父亲放任母亲虐待周霖… ……(我才不会那么快就告诉你们周霖的身世呢~略略略~) 回想过去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周霖顿生感慨:果然,起起伏伏才是人生,吃过苦后尝到的甜,比白糖还要甜。伏伏了二十余载,希望今后先让我顺风顺水二十余载吧。这样才均匀不是吗? 周霖躲在上官家的老宅里,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外面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周霖也是略有耳闻的。 在周霖被救出牢房后,深夜,有一个狱卒审讯完一个新来的犯人,将这个身形与周霖有八九分相似的犯人关进了周霖住过的牢房内,偷龙转凤的戏码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发生了,这一个无名无姓的狱卒自今晚过后便消失不见了。 刑部的狱卒都以为这牢房内住着的就是周霖,知道几天后,这个“周霖”发现了牢房床底下有一个洞,他在深夜里,趁着这些狱卒都打瞌睡的时候,钻进了洞里,逃出了刑部大牢。 这个“周霖”没有人接应怎么可能跑的了,刚刚爬出了刑部大牢的院墙外,没走几步路,便被巡逻的士兵给发现了,身穿囚衣,黑夜奔跑,非常可疑,很快便被抓回去了,然而… 刑部的人终于发现了关押在这里的要犯周霖不见了,这可把当值的狱卒给吓出了一头冷汗,最关键的是,他们还不知道周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抓回来的这人又是什么时候进去了周霖牢房的? 这下子,爪子算是彻底麻了… 狱卒害怕上头怪罪,于是延迟禀报,以为自己彻查一夜定能将人找出来的,然而一夜过去,刑部大牢都被找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周霖的踪迹,询问过大牢里的犯人,他们都不没有见过周霖。 狱卒对那个逃犯进行了严刑逼供,逼问他为何会出现在周霖的牢房内,逃犯本来就是一个死囚,被某一个狱卒从死囚的牢房内转移到了周霖的牢房内,而让他指认狱卒时却找不到当初那人将他转移的狱卒了。 长乐周林的交易3 线索完全断了,该去哪里找周霖没有一点头绪。 周霖牵涉到多方势力,有贵族、寒门、皇后、皇帝在这里面,到底是谁动手救出了周霖,彼此相互猜疑,毕竟周霖是为皇帝卖命的,说不定是皇帝故意放周霖一马,而且周霖似乎跟温家关系不错,贵族因此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施压刑部找人。 可是周霖是民怨所在,若是秋后斩首的队伍中少了一个周霖,老百姓会不会又暴动? 经过多方商定,周霖逃跑的消息还是不要泄露出去为好,但也不是不管周霖了,通缉还是要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刑部于是张贴周霖的通缉令,至于有多少百姓关注,那就不归刑部管了。周霖能不能抓回来,刑部其实并不在意。 其实大家都不在意周霖到底能不能抓回来,毕竟周霖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角色而已,关键的还是皇帝的态度,贵族之所以要置周霖于死地就是为了要皇帝的一个态度,也要给寒门出身的官员一个警告——看周霖吧,效忠皇帝,为百姓着想,与贵族作对就是这种下场!被皇帝和老百姓抛弃。而我们贵族,是生生不息的,总有人会成为贵族,报团取暖,消灭一切挑衅我们权威的人和事。 周霖的下场就是给那些想要出风头的人的警告,周霖会被问斩,这就足够了。等到了秋后,若是周霖没有抓回来,自然会找到一个死囚代替周霖问斩的,就是要杀鸡儆猴,让大夏国的有志之士都知道出头鸟的下场。 至于那些为贪官请命的让周霖死的老百姓,几个月过去,那些无法维持生计的家庭应该都已遭到谋生的活计了,老百姓的忘性大,等到那时候谁还会出来叫嚷着抓周霖呢? 秋后斩首,那么多贪官,谁会留意到少了一个周霖呢? 周霖逃狱成功,上头怪罪下来,说是刑部监管不力,将所谓的“相关人等”统统各自查办,刑部尚书陆兆谦身为刑部之首难辞其咎,更应是首当其冲的,然如今朝中人才匮乏,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皇帝只停了陆兆谦一年俸禄以儆效尤而已。朝中人人都有小算盘,自知周霖逃脱指不定是谁家的手笔,都不想触这霉头,于是对于皇帝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做法都是默认了的。 而陆兆谦也借此机会将刑部里安插的钉子拔的一干二净的。陆兆谦这才算是彻底将刑部从贵族手里抽出来了。 …… 周霖躲在上官家老宅好几天,外头却一点抓捕自己动静都没有,心下存疑,想要悄悄溜出去看看情况,但又想起上官长乐临走时的叮嘱,先蛰伏一个月吧!陆兆谦看了一眼角落里堆着的足够自己吃一个多月的馕饼,馒头和肉干,幸福的留下了酸涩的眼泪。 呆在上官家老宅的陆兆谦,每日都是吃吃睡睡,像是在养猪一样,要是不动动脑子,就真的成了一只猪了。 平静下来后的周霖开始分析上官长乐为何要救自己出来,是真的单纯好心,还是别有所图,上官长乐救自己是不是冲着自己的身份来的? 周霖分析出上官长乐的真心后又开始在思考上官长乐是怎么将自己就出来的,会不会连累到她,想着想着,周霖忽然意识到,单凭上官长乐一人,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的将自己就出来。 刑部里肯定有人在配合上官长乐,刑部当晚的状况,守卫松懈,是故意的,能够让整个刑部配合上官长乐的行动…周霖有点恍惚,原来夏侯珏也出了一份力。 夏侯珏此举,救了周霖,让陆兆谦更加死心塌地效忠,陆兆谦极有可能会成为寒门之首,那么从今以后,天下寒士具为夏侯珏所用。 想明白这事情并没有花周霖太多时间,被困在上官家老宅的接下来的日子里,周霖唯一的苦恼便是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吃馒头还是吃肉干?弄点水将肉干泡软了放进馒头里应该会好吃一点的吧?周霖只能变着法儿的将老三样变的更加好吃,如何将馕饼、馒头、肉干变成美味,也是一份技术活,很费脑子的。 一转眼,五月到了,皇帝生辰也近了,京城里都挂上了红灯笼,热热闹闹的,人心雀跃起来,难免就会忘了一些事情的。 趁着京中老百姓都在为皇帝生辰做准备时,趁着朝中官员的注意力都在如何讨皇帝欢心时,周霖悄悄背上了包袱,翻墙离开了上官家老宅。 …… 后记: 周霖离开后不久,上官长乐收到了一封信,信封是上官长乐曾经用来装玉坠的,信封上面还有上官长乐吃油饼是留下的油迹,这封信有点鼓,触感有点软,上官长乐将信封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封血书。 是周霖撕下丝绸里衣写下的血书,看到这血书的时候,上官长乐最直观的感受是手指一疼,咬破了手指在这么大一块布上面写这么多字,伤口在丝绸上摩擦,伤口上面破皮露肉,破皮被翻来覆去,不痛吗?一边痛一边流血一边保持字迹工整…何必呢? 周霖都给自己写血书了,看来对自己的感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那上官长乐便勉为其难的读一下吧。 [自相识至今,在下已经被郡主救了两次,欠了郡主两条命,除了以身相许,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郡主。只可惜郡主一心一意都扑在了夏侯珏身上,在下怕是没有以身相许的机会了。(上官长乐的内心:用血写这么一段废话你不觉得浪费吗?) 郡主第一次救命之恩,在下用情报还了,对于在下而言,出卖皇后与天山童姥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那一点情报根本不足以抵消郡主的恩情,故在下一直觉得亏欠了郡主的,如今又蒙郡主出手相救,在下实在想不到该怎么报答郡主…(上官长乐:难道他不知道我是财迷?是我藏得太深了吗?) 郡主大恩能还一点是一点。 仁通十一年恩荣宴,翰林院大火是人为,烟雾中有慢性毒,毒物来源于南疆,我当时体内因为有花样年华,故毒物对我无效。策划此事的幕后之人多数已经在这次肃清行动中被清理了,但提供毒物的安国公赵宰相等人却并未受到牵连。 魅魂丹 仁通十一年恩荣宴,翰林院大火是人为,烟雾中有慢性毒,毒物来源于南疆,我当时体内因为有花样年华,故毒物对我无效。策划此事的幕后之人多数已经在这次肃清行动中被清理了,但提供毒物的安国公赵宰相等人却并未受到牵连。 毒物来源南疆,由天山童姥所提供,天山童姥如今被皇后关押在安国公府的密室内,毒物发作时间我并不清楚,郡主需尽快调查研究出解药,不然大夏国朝局又将动荡。 等在下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写信给郡主报平安,他日郡主要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凭此血书来寻,在下定竭尽全力报郡主救命之恩。] 血书的落款处并没有写下周霖的名字,只留下了一个日期仁通十二年五月初一和一个血指印。 ……. 魅魂丹剧场: 自从意识到夏侯珏是假失忆之后,上官长乐对于夏侯珏府里的那名侍妾便耿耿于怀,看着角落里的魅魂丹,其实上官长乐一早就想要用这魅魂丹的,只是害怕真话太伤人。 如今… 无忧阁三楼,上官长乐的闺房内,气氛很是凝重,上官长乐看着招财和发财,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但两个丫鬟脸上的表情却是不以为然的。 上官长乐:“招财,发财,你们跟了我有多久了?” 招财和发财对视一眼,郡主开始聊情分了,看来又有事情要求我们了。 招财无奈开口道:“郡主,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没必要同我们绕弯子。” 上官长乐笑了:“既然你们开口了,那我就直说了。” 上官长乐:“我想请你们带我再去一趟贤王府。” 招财和发财翻了一个白眼直接转身出去了,准备去找上官平告状。 上官长乐:“别这样啊!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把你们忘在那儿的!” 一提起这一茬,招财和发财就更生气了,想当初帮上官长乐潜入贤王府,让上官长乐偷看贤王洗澡,没成想,上官长乐看完贤王洗澡居然忘了招财和发财,自己先走了,而后招财和发财吹了很久的冷风后发现不对劲,两人壮着胆子去找贤王要人,然后被贤王手底下的影一送回了定北王府。 招财和发财对视一眼:是时候让郡主受一点教训了。 招财和发财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上官长乐,招财问道:“不知郡主这一次要去贤王府做什么?” 上官长乐:“我想要去问清楚一些事。” 发财:“您对贤王还不死心吗?他都已经明确拒绝您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上官长乐:“不是贤王,而是他的侍妾,他的侍妾身份可疑,我想要去调查清楚她接近贤王的目的。” 上官长乐:“放心,我都已经计划好了,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 上官长乐:“等事成之后,我将我月例分一半给你们。” 招财和发财对视了一眼,招财:郡主不是去找贤王,我们还要不要给她一点教训? 发财:先看看情况再说。 发财:“郡主需要我们做什么?” 上官长乐又从怀里拿出了贤王府的地形图,上面已经将路线标出来了,上官长乐指着上面的路线说道:“贤王的侍妾侍妾就住在贤王的院子里,她的房间和贤王的房间相隔不远,所以守卫很多,你们要小心点,隐匿行踪。” 上官长乐:“我们走这边进入九月的房间,到时候我会往她的房间里吹迷烟,按照我的推测,她肯定不简单,不会轻易被药倒的,而且定然会一点拳脚功夫,也不知道厉不厉害,这时候就需要你们出场了,如果你们能够制服她那就最好,如果制服不了…那我们下次找机会继续。” 招财和发财不以为意,两人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觉得上官长乐真的是多虑了。 一行三人穿着夜行衣,按照上官长乐的路线悄悄降落到九月的院子里,小鹰爷一脸警惕的站在树梢头盯梢。 上官长乐将迷烟放进了九月的房间里,院子里,将守在门口的丫鬟给弄晕了,里面的九月也倒在了地上,招财和发财按照计划先进了房间,地上躺着两个丫鬟和那个叫九月的姑娘,招财和发财走向九月… 九月察觉到迷烟,立马屏住呼吸,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将计就计躺在了地上,九月正在分析利弊,到底是装晕还是反击,就看对方的来意了。九月可不能暴露自己的实力,说不定这是有人对夏侯珏的试探呢?九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趴在地上,若是来者露刀,那九月便会让他们最后一次握刀。 招财和发财盯着九月,发财和招财对视一眼点点头,拿出绳子将九月绑起来扛走。九月本以为这些人是冲着贤王去的,没想到他们的目标居然是自己,总归这绳子还是能够挣脱的,九月便看看他们到底要将自己带去哪里。 招财和发财扛着九月飞快地跑向洗铅华,那里有一个上官长乐等着。 招财和发财就算不想承认,但行动已经证实了两人于上官长乐狼狈为奸,对贤王府的洗铅华非常熟悉了,轻车熟路的推门进入洗铅华,并轻轻将门关上。 扛着九月来到了角落里,轻声喊道:“郡主,我们把人带来了,你出来吧。” 九月:郡主?哪个郡主?莫不是无忧郡主吧?把我当情敌抓过来了?想干嘛? 九月的内心有无数问号,即将要解开。 上官长乐从洞口里爬出来,上官长乐很满意,第一满意的事情是夏侯珏真的没有将洞口填起来,第二满意的事情是招财和发财顺利将人给带过来了。 上官长乐走向招财和发财架着的九月,伸手摸了一下九月的脉象,平稳有力,清醒状态,上官长乐笑了。 上官长乐从医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躺着一粒圆润散发着异味的黑色药丸,上官长乐将药丸递给招财:“把解药给她吃了,本郡主有事情要问她。” 魅魂丹2 九月非常自愿的将招财喂的所谓“解药”给吃进嘴里了,然后装作缓缓苏醒过来的样子,一脸惊恐的看向四周,发现是洗铅华,眼中闪过片刻懵逼,而后看向上官长乐喝道:“你是何人?!你知道本夫人是谁吗?!” 上官长乐笑着自我介绍道:“吾乃上官长乐是也~” 上官长乐正在等魅魂丹的药效发作,所以先跟这位九月姑娘玩玩吧。 上官长乐:“你又是何人,为何要当贤王的侍妾?” 九月:“能被贤王殿下看上是奴家的荣幸,皇子恩宠并不是奴家这种低贱之人可以拒绝的,希望郡主不要迁怒于奴家~” 上官长乐怒而扬起手,吼道:“你这小贱人!你这是跟本郡主在炫耀吗?!” 九月的脸迎上上官长乐,并未退缩,目光中还带着挑衅,像极了正得宠的小妾对正妻的挑衅,量你这正妻也不敢打下来的样子。 上官长乐的确没有打下去,而是轻轻的拍了拍九月的脸,笑了,是开心地笑声,上官长乐笑道:“你不是个普通女人,皮糙肉厚的,打你我怕手疼。” 九月:“如若郡主不是拿奴家撒气的,还请郡主将奴家放走吧,王爷今晚是要宿在奴家房间里的,若是一会儿回去见不到人,王爷怕是会担心的。”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这九月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激怒上官长乐啊,但是上官长乐不为所动,就只是紧紧地盯着九月的眼睛,这魅魂丹是上官长乐第一次给人用,不知道效果如何,给老鼠用,能够把老鼠迷得神魂颠倒的,就是不知道这人用,效果会不会大打折扣。 九月见上官长乐没有反应,继续说道:“还请郡主给奴家松绑…”忽然一阵晕眩袭来,九月甩了甩头,想要保持清醒,然晕眩一浪接一浪的,就像是在梦里面掉进了另一个梦里面的感觉。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药效发作了! 上官长乐按耐住心底的激动,满脸跃跃欲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用平缓温和的奶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九月意识模糊地回答道:“九月…” “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是一个孤儿,没有家人…” “你为何会沦落风尘?” “我没有沦落风尘…” “那你为何会成为贤王的侍妾?” “我是殿主派到贤王身边保护贤王的影卫…”招财和发财对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忽然意识到了今晚做了一件多么大的错事,压根就不敢去跟上官平告状了。很久很久以后两人都会在想:是不是没有我们两个帮忙,郡主就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要嫁给夏侯珏? 上官长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殿主是谁?” 九月:“不知…”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那你怎么知道要去保护贤王?贤王知道你的身份吗?” 九月:“知道…我也是从师父处接到的命令,假扮妓女进花满楼,贤王会过来给我赎身,我便能顺其自然的呆在贤王身边保护他了。” “你师父是谁?” “神影门门主…” 上官长乐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那你喜欢贤王吗?” 九月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一个男子怎么可能喜欢贤王?” 上官长乐一脸惊恐地瞪着九月,失声问道:“你是男的?!” 声音过于尖锐,差点就让九月清醒过来了,幸好招财反应快,一掌劈下去,九月彻底晕了。 上官长乐不敢置信地瞪着晕倒在地上的九月,迅速蹲下身子,给九月把脉,呢喃道:“真的是个男的。” 上官长乐:“没想到这男的比我们还要像个女人…” 招财和发财嫌弃地拍了拍摸过九月手臂的手,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就这水平,迷烟就能迷倒,怎么当影卫? …… 九月院子里的异况很快就被发现了,可是院子里的下人都中了迷烟,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就算有解药,但也很难解上官长乐的迷烟。王府开始戒严,正在寻找可疑之人。 等到他们找到洗铅华的时候发现了躺在地上的九月,晨星给影月把脉,脉象正常,晨星掐着九月的人中,不一会儿,九月就悠悠转醒了,晨星:“影九,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在这儿?” 九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向晨星:“我怎么在这儿?” 上官长乐本来顾及到九月是个姑娘,被人掳走会有损名声,所以故意将九月扛到洗铅华的,等到时候要是被发现了,九月只要说自己不过是过来洗澡的,总能保住名声的,没想到九月竟然是个男人,上官长乐真的是…槽多无口。 晨星:“这是我问你呢!你院子里的人都倒下来了,你却在洗铅华内,这是怎么回事?” 九月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神影门十大杀手之一的影九被人弄到了别的地方,身上有明显的捆绑痕迹,但影九却什么都不记得了,晨星和影一将此事禀告夏侯珏,夏侯珏本来也就饿得奇怪的,但洗铅华的名字出现后,夏侯珏便想通了。 对方没有伤害到任何人,迷药的威力晨星也很难解开,而且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宠妾,地点还是洗铅华,不用犹豫了,犯人的名字就是——上官长乐。 夏侯珏:“不用纠结了,是上官长乐的手笔,要是还有疑虑,你自己亲口去问她吧,她的性格骗不了任何人,不出三两句必定全盘托出。” 夏侯珏看向九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九月无辜地点点头,虽然相处有几个月了,但是看着女装的九月总是会有一点别扭,毕竟知道他是个男人,可偶尔却错以为他是个女人,而后浑身一抖。 夏侯珏:“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去弄清楚,上官长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九月:“是。” 在这之后,九月开启了被上官长乐奴役的人生,一直在懊悔自己当时为何没有奋起反击,非要看看对方想干嘛。若是没有被绑过去洗铅华,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若不是错以为魅魂丹是迷药的解药,并愚蠢了自愿吞下去(那药味道太过销魂自己理应发现不对劲的),那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后悔莫及。 ……救出周霖分割线…… 阴谋 因为周霖的血书,上官家开始调查翰林院失火一事,上官家这一举动无疑是触及到了温家、赵家的逆鳞,就是在宣战,武将世家对文人世家的宣战。翰林院失火明明是文人的事情,武将掺和什么? 以安国公为首开展的美人宴,因为经历了朝中换血,美人宴的元老人物只剩下寥寥几人了。人虽少了,但宴席的排场却并未缩减。 安国公的右手边依次坐着镇国大将军、礼部尚书、吏部尚书余下的是京中富绅,这些富绅几乎都是富甲一方的人物,是安国公的钱袋子;安国公的左手边依次坐着的是赵宰相、安国公世子、安国公庶子温锦余下是一些将领和帮安国公暗地里办事的爪牙头头。这些参宴的人都是举足轻重的任务,就像是棋盘上的象士车马炮,最底层的小兵并没有资格出席宴会。 户部尚书钱尚书倒台后,礼部尚书经过了安国公的考验,顶替了钱尚书的位置,成为了安国公的心腹,因此才有资格参加美人宴,这也是礼部尚书第一次参加美人宴。礼部尚书虽不知美人宴宴席上吃的是什么,但他的内心很是激动,因为自己进入了安国公的核心圈了。 安国公挥挥手,一群耳朵被灌了铅弄聋了的小厮捧着一个个托盘,鱼贯而入,为在座各位上菜。 安国公:“这是今年南越国进贡的水果,荔枝,快马加鞭从南疆运过来,虽比不得现摘先吃,但也还很新鲜,清甜可口,各位在开宴前,先用一点水果开胃。” 每位客人的面前都放上了一盘荔枝,青花瓷的碟子上放着一只冰碗,冰碗里面放着八颗玻壳荔枝(安国公的冰碗里放了九颗荔枝,垒成了金字塔模样),荔枝表面光滑晶莹富有光泽,圆润可爱像一颗俏皮的汤圆,就这卖相便能让人食指大动。 “谢天尊赏赐。”众人开吃,吃过后都纷纷发表赞美之言,这可是贡品,自然是极好的,普通人活一世,何曾有机会吃上贡品?也就是跟了安国公,所以才摊上了这般好事。礼部尚书第一次参加这美人宴,心中感慨颇多。 礼部尚书自然是知道皇后不喜欢李若彤,但李若彤已经嫁给恭王了,自己明面上已经是恭王的岳父了,恭王与自己交流时也是恭敬有加的,只要自己女儿得宠,何必在意皇后喜不喜欢?况且恭王是嫡子,母族强大,笑道最后的几率更大。 吏部尚书:“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滕子敬正在拉拢中,只是他与刑部尚书陆兆谦走的比较近,怕是一个亲寒派。” 安国公世子:“滕子敬不是商贾出身吗?商贾人家无利不起早,只要我们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相信他会心动的。” 吏部尚书脸上尚有犹豫,安国公世子:“吏部尚书还有什么顾虑?” 吏部尚书:“下官觉得这滕子敬似乎已经站队了,拉拢他只是在白费劲儿。” 安国公世子:“若是拉拢不了就想办法拉下来,户部怎么可以落到别人手里。若是不想吃糠咽菜就想办法将户部尚书变成自己人。” 安国公默认,吏部尚书便按照安国公世子所言的行动便可。 吏部尚书:“是。” 镇国大将军:“受贱内与昭阳公主之事影响,陛下如今有意冷落我,短期内怕是不能帮天尊的忙了。” 安国公世子安慰道:“大将军不必担心,相信陛下只是一时生气,大将军始终是陛下表哥,等陛下消气了,便会想起大将军的好。如今大将军府中诸事未平,还是先把府中之事处理好,他日陛下起用时,大将军方能无牵无挂的上阵。” 镇国大将军点头。 安国公世子:“恭王刚回京,与陛下感情难免有些疏离,还指望大将军能够从中周旋,加深两人的父子之情。” 镇国大将军:“自然。陛下理应与嫡子多亲近的。” 赵宰相:“如今,我们面临的最为严峻的问题是,朝中大换血,我们的人大部分被换下去了,新上来的人多半是寒门子弟,这对于我们来说很不利。” 皇帝每日都会上朝,然而批阅奏折的人却是夏侯珏,满朝文武对此并不知情,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夏侯珏已经是太子了,协助皇帝处理朝政是他的正职。贪官落马,总得有人填补他们的空缺,夏侯珏大量任用寒门进士,并且提前了仁通十二年的科举,加快了人才选拔。夏侯珏的举动让文人世家之首的赵家感到了威胁。 安国公:“此事宰相不必担忧,那些人撑不了多久的,他们自以为建立起来的稳固基础,其实不堪一击。不久后,我们一年前的计划就会实现,你便可高枕无忧了。” 赵宰相:“只是如今只怕就是我们的计划成功了,陛下也不一定会重用贵族出身的进士。” 安国公:“寒门出贵子,那得是花多少年的时间才出来一个?本尊就不信他们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可以接替位置。” 安国公:“而我贵族子弟,个个从小便熟读四书五经,代代人才辈出,随时可以出仕。陛下迟早会无人可用的,最终也只有我们的人可以为陛下所用。” 听到安国公这么一说,赵宰相也露出了微微安心的微笑。 只是接下来… 礼部尚书:“最近上官家的人来翰林院秘密调查一年前翰林院失火的事情,在寻找幸存者和当年的知情人。”礼部尚书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安国公,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也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中了解到他当时的心情。 礼部尚书:“下官察觉此事蹊跷,故禀报天尊,不知是该阻止还是…” 听到礼部尚书说上官家在调查翰林院失火一案,场上众人都明显的感觉到安国公和赵宰相的身体一僵,手上的动作一滞,看来这件事情很能影响到两人的心情。 赵宰相:“当然是阻止他们,上官家与我们本就不同路,他们在做的事情定然也不会有利于我们。” 阴谋2 赵宰相:“当然是阻止他们,上官家与我们本就不同路,他们在做的事情定然也不会有利于我们。” 安国公用明黄色的丝绸手帕擦了擦手,而后说道:“不着急…” 安国公:“如若我们出手阻止,阻碍越大只会让上官家的人越用力查下去。” 安国公:“李大人先暗中观察,看看他们能查到什么,随时向本座汇报。” 李尚书:“是。” 安国公:“当然,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既然上官家的人闲着无事去查旧案,不如我们便给他们制造点事情做做吧,免得他们闲的发慌又来招惹我们。” 赵宰相:“天尊远见。” 美人宴上,公事谈的七七八八的了,就在气氛逐渐沉默时,美人宴的主厨周良出现了。 周良恭敬地来到安国公身边,询问道:“天尊,宴席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开宴?” 安国公微微颔首,周良退下去准备上菜了。 安国公:“好了,不谈公事了。开宴吧!” 看到被抬上来的美人,安国公骤然想起一件事,安国公看向富绅和将领等人,问道:“哦,对了,最近府里面没有再丢人了吧?” “托天尊保佑,府里一切平顺,没有失窃发生。” 安国公点点头,开宴了,当一位美人被抬上桌时,礼部尚书才隐隐意识到美人宴吃的是什么。 礼部尚书的脸色当下便不好了,看到餐桌上众人面色如常的将肉吃下去,礼部尚书吐了。 礼部尚书的反应并未迎来不满,反而引来了安国公的笑颜。 安国公笑道:“李大人第一次,还未习惯吧。哈哈哈~” 镇国大将军:“李大人多来几次就好了,等你知道这美人宴的效果,相信你会回味无穷的。” 礼部尚书本以为自己吐了会惹安国公不高兴的,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效果,礼部尚书将自己清理干净后,诚惶诚恐的坐回到座位上,灌了自己一壶酒,酒意上头,壮着胆,吃下了这一顿美人宴。 美人宴结束,安国公为参宴的人每人都准备了一篮子荔枝带回家,皇帝都还没有吃上的贡品,美人宴上的这些宾客以及他们的家人先吃上了。 ……. 一直被皇帝忌惮的上官家,今年翻身了,皇帝越发依赖上官家,非常信任上官家,上官家是人人讨好的对象,也是人人嫉妒的对象。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算上官家的人不招惹别人,别人也回来招惹上官家的人的。 那些嫉妒眼红上官家成功的人,都暗戳戳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该如何将上官家拉下来。最近京城中发生了几件事情,直接或间接的跟上官家扯上了关系。全都是给上官家添堵的事情。 第一件事:上官家老宅闹鬼了,冤魂索命,杀了好几个人。官府去调查了,派去调查的官兵回来禀报说:仅仅是站在上官家老宅的门口便能听到房子里面传出来的哭求声,可官兵踢门进去一查,里面什么都没有,满目萧条,只有半人高的野草与蛛网结伍霸占上官家老宅。 看来上官家的人对这老宅并没有什么感情,如今大富大贵的,连派人打理一下都不愿意,就连当年走水的地方也没有清理,到处是残垣断瓦,听说要是认真翻找,可能还会找到当年遇害的人的遗骸,上官家老宅就这么被丢空了。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被派去调查上官家老宅的官兵,从老宅调查完回来后不久便在各自的家中暴毙了。 关于上官家老宅的传说再一次成为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诸如上官家老宅为何会被丢弃、上官家老宅内都发生了什么、老定北王都做过什么、上官家老宅里的冤案等等问题,经过了几十年的沉淀,再次被人捞上了水面。 旧事被重提,上官平只以为是那妾室的家人死心不息要来给那妾室翻案,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如今上官家如日中天,那妾室的家人没有必要来给上官家找不愉快啊。 于是上官如琢开始着手调查上官家鬼宅冤魂索命一案,上官如琢倒想要看看是谁要借上官家老宅的鬼宅名号来杀人。在上官如琢眼里,惊扰了上官平的晚年安宁,这很可恶。 第二件事:这事情说起来有点滑稽,市井中有传言,上官如玉不是定北王的亲生儿子。这事情追究起来,还要从很久很久之前,上官长乐出门游玩的时候开始说起。 上官长乐当时正乔装打扮成张麻子在浮云镇打贪官,遇到了上官如琢,躲进了客栈里,月冬对上官如琢一见钟情,开始打听上官如琢的事情,上官长乐开始给大家讲述定北王府里的二三事。 [月冬:“听说郡主是个软糯可爱,温柔善良的大家闺秀;大公子是稳重可靠,守护一方的大将之才;如今见了二公子,也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可是吧,我之前亲眼见过定北王府的三公子,不但没有教养,还自大自负,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以自我为中心,时刻想要得到别人的关注…”第一句听到月冬夸自己的时候,上官长乐心里面和脸上面都是乐开了花的样子,直到后来听到了关于上官玉的评价。 上官长乐一本正经地跟月冬说道:“月冬姑娘有所不知,这其中还隐藏了定北王府的一件秘辛。” “什么秘辛?”月冬一脸好奇的看向上官长乐问道。 上官长乐:“其实,上官玉并不是定北王的亲儿子。” 听到这话,影月宫的三人出现了同款震惊的表情。 月秋:“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当年定北王想要生一个女儿,听说抱养别人家的儿子可以招来一个女儿,于是就抱养了上官玉。你们想想,定北王的三个儿子,大公子上官如切,二公子上官如琢,是不是就上官玉不是如字辈的?”] 其实上官如玉在族谱上是叫上官如玉的,只是上官如玉不喜欢如玉这个名字,在外都对人自我介绍说上官玉。 上官长乐有板有眼,有根有据地捏造秘辛的时候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内,上官长乐说出来的话自然是被听了去了,一传十十传百,就成了如今这模样了。 上官长乐是造谣一时爽,她哥哥上官如玉为了澄清可是跑断了腿。而且还越描越黑,到了后来,谣言开始转换了一种风格,说上官如玉是定北王妃给定北王带的绿帽子;还有另一种风格,说上官如玉是定北王在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 总而言之,这谣言是澄清不了了,只希望定北王一家家庭和睦,不要因为这谣言而对彼此起了疑心吧。 阴谋3 第三件事:这事情说起来有点严重,看上去应该是人品问题,与上官家没有关系,可…似乎是跟上官家有关系的。 上官家培养出来的一名老将名唤沙怀仁,沙怀仁与杀坏人音相近,心中要有仁心,这名字一看就是个大将军的名字,深的上官平的喜欢,于是这位沙怀仁老将成为了上官平信任的部下,并不断得到提拔,立下了赫赫战功,还被封忠勇候。 然而近日关于这位沙怀仁的黑料被爆出来了。 据说这位沙怀仁将军今年六十有五,十八岁那年娶了自己的第一任妻子,三年后这位妻子难产过世,为沙怀仁生下了一个儿子。妻子死后沙怀仁将军守孝一年后续弦,给自己儿子娶了一个后娘,但好景不长,这第二任妻子也难产了,这一次孩子也没生下来,直接胎死腹中了。街坊邻里都说这沙怀仁将军在战场上杀人太多了,命中带煞,克妻克子。 因为沙怀仁的克妻名声,一般大户人家都不敢将女儿嫁给他,所以他只能在穷苦人家里面挑。 沙怀仁将军不信邪,又娶了一门妻子,接二连三,一直到沙怀仁六十大寿那一年,沙怀仁的上一任妻子死后不久他又娶了一门年轻貌美的妻子,这已经是他娶的第十六门妻子了,京中甚至还有人开设赌局,赌这一门妻子能够活多久。可能是沙怀仁从前线退下来了,手上的血少了,这一门妻子居然活过三年了。也有可能是这一门妻子真的命硬,抵得住沙怀仁的煞气,总而言之,众说纷纭。 好吧,说了那么多铺垫,不知道你们猜到沙怀仁的黑料没有? 不久前,沙怀仁的长子(忠勇候世子)和长女一纸诉状将自己的父亲告到了皇帝跟前,道出了一桩桩骇人听闻的命案。 听过沙怀仁的长子之话,大家才知道,原来沙怀仁的那些妻子并不是意外难产而死的,而是被沙怀仁给害死的,沙怀仁纵容他人在妻子生产的时候做手脚,加入一些可以导致女子血崩的药物,让妻子在生产时大出血而死。至于沙怀仁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跟上官家有点关系了。 上官家的家规,不允许上官家的子孙纳妾,上官平只是不允许上官家人纳妾而已,但并没有强制士兵不能纳妾。可是顶头上司以身作则,底下的士兵也不好…总而言之上行下效,上官家的军队成为了一支最理想夫婿人选的军队。 上官家的士兵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被自己的顶头上司看好,一般对自己的婚事都很慎重,宁愿流连花丛也不轻易成家。 当然并不是所有成家的将士都能做到不纳妾的,只是他们没有沙怀仁这么凶残而已,他们选择了女人放弃了官途而已。 而大家都说沙怀仁既想要传宗接代,又想要让自己的官途能够平步青云,更想要左拥右抱,于是便想到了不断娶妻的办法。 当不知内情的上官长乐了解到了沙怀仁的作案手法后都不得不感叹一句——狡猾。 忠勇候世子在状告沙怀仁的时候一同把上官家给告了,说上官家包庇纵容沙怀仁,所以导致这么多无辜女子受害。忠勇候世子说上官平一直知情并一直为沙怀仁掩护。 在皇帝面前说上官平的坏话,这忠勇候世子也是够胆量的。 皇帝为了不偏颇,让刑部尚书陆兆谦亲自调查,督办此案。因为受到皇帝的关注,这些被害的女子算是…怎么说呢,死得明白了。上官长乐都不敢说她们是冤死的,上官长乐自觉的她们死的一点都不冤,除了第一任妻子,其他都是活该的。 陆兆谦很认真的调查了沙怀仁的案子,毕竟是上官平的得力部下,陆兆谦怀疑是不是被什么人给算计了,只是没想到,查出来的结果,让陆兆谦毛骨悚然,原来人心可以这么坏的,原来人面兽心指的就是这种人。不过沙怀仁的案子还真的跟上官平没什么关系。只是这些年来,上官平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女人生产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的,难产而亡也很正常,虽然沙怀仁的妻子总是难产而亡,可上官平从未怀疑过,况且一个大男人,谁会去关心别人的后院啊?而且后院要是真有什么冤情,娘家人也会去闹上一闹吧?上官平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部下会做出如此变态的事情。 沙怀仁是上官平的老部下,上官平也很关注这案子,绝不能让自己的老部下蒙冤入狱,还特意嘱托上官如琢去调查的。怎知调查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 陆兆谦的调查结果: 沙怀仁并没有动手杀了自己的妻子,也没有买凶杀人,但他做的事情却无异于是杀人了,陆兆谦纠结了很久,禀明了皇帝,请皇帝示下,最后判了他无罪。最关键是沙怀仁自己也坚称自己是无罪的,所以不能将罪名强按在他头上吧? 准确来说,沙怀仁只不过是挑唆杀人,不是教唆而是挑唆。 沙怀仁娶妻之后,做到了一个顾家男人该做的,对妻子爱护有加,与妻子蜜里调油一般,任何人看来,沙怀仁都是一个好丈夫,可是直到妻子怀孕后沙怀仁便变了,变得小心翼翼地,变得更加温柔体贴,只不过沙怀仁不再跟妻子同床了,而且公务也多了,经常忙得夜里不回家。 但其实沙怀仁是到外面去跟女人幽会了。 沙怀仁会跟外面的新欢这么说:“不是本将不想给你一个名分,只是我是上官家的兵,纳妾对我官途有影响,你也不愿看到本将郁郁不得志的吧?” “可奴家也想像夫人一般光明正大的陪在将军身边,不想这么偷偷摸摸的,奴家也想为将军生个一儿半女...”抽泣状。 沙怀仁拍着外室的肩膀,安慰道:“等本将军功成名就之日便风风光光地抬你进府。当我夫人有什么好的?我命中带煞,克妻,你不当我夫人才能永永远远地陪着本将军。” 阴谋4 沙怀仁拍着外室的肩膀,安慰道:“等本将军功成名就之日便风风光光地抬你进府。当我夫人有什么好的?我命中带煞,克妻,你不当我夫人才能永永远远地陪着本将军。” “最近本将不能常来了,如今夫人正怀孕,本将害怕啊,怕她还是过不了生产那关,所以还得回家陪着她才能安心。” “那将军把我带进府里去,让我当一个婢女也行,只要能日日见到将军,奴家便心满意足了。” 沙怀仁很了解这些没名没分的女子心里是怎么想的,通过施展语言的魅力,暗示这个外室该怎么做才能获得名分。 沙怀仁一直以来就是这么做的,在妻子怀孕之后便到外面去拈花惹草寻找下一任妻子,挑唆外室杀害妻子以此来达到换女人的新鲜感。 知道了沙怀仁的作案手法,上官长乐感叹了一句:“真狡猾。” 沙怀仁虽被判定为无罪,但因为影响严重,所以皇帝判他监禁一年,削去了他的爵位,将他贬为庶民。 沙怀仁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本以为此事应该要告一段落了,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坏人,大渣男,可,后来听了上官平的话,知道了杀妻案的内情,上官长乐是唏嘘不已。 狱中: 案子已经判决了,上官平心中是拒绝接受这种结果的,在上官平心中,沙怀仁失踪不是一个坏人,不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所以上官平要自己去问清楚。 上官长乐推着上官平前往刑部大牢中探望沙怀仁,这沙怀仁曾是上官平的得力部下,上官平想要知道沙怀仁为什么要这么做。 狱卒打开牢门,上官长乐将上官平推入牢房,和沙怀仁相对而坐,上官长乐自觉地退出牢房,让两人单独谈谈。 上官平一言不发地看着沙怀仁,沙怀仁被上官平盯着,整个人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沙怀仁:“将军,末将给您丢脸,您还能来看末将,末将惭愧…” 上官平:“那些女子的死真的与你无关吗?” 沙怀仁沉默了,在上官平面前沙怀仁无法隐瞒。 沙怀仁并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而是回忆起峥嵘岁月:“将军还记得我刚到您麾下的时候吗?” 上官平显然是不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了,沙怀仁刚到自己麾下的时候想来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自己已经是统帅三军的大将军了,这么可能会记得一个小兵的模样。 沙怀仁:“您当然不记得,我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兵。” 沙怀仁:“还记得当时刚刚打了胜仗,一连攻下了北狄的两座城,当时带领我的将军是陈宇将军。” 上官平眉头微微一皱,对陈宇这个名字有印象。 上官平:“为何要提起他,难不成这都是他教你的?!” 沙怀仁摇了摇头:“还记得那一场胜仗后,陈宇将军带着我们冲进城内收战利品,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我如今还时常梦到。” “我还记得陈将军是这么说的。” “这些人都是北狄人,是我们的敌人,女人留下来就给我们生小敌人,这些人留下来都是祸患!众将士!不用顾忌!做你们想要做的事情!享受属于你们的胜利成果!一切后果本将军承担!” 上官平的眉头紧皱着,不出言打断,就想看看沙怀仁到底想要说什么。 沙怀仁:“不久后,您带着大军来了。” “看到城内的混乱,啼哭不止的小孩,缩在角落里的妇人,满街的尸体,您怒了,您让人将陈将军押到您面前,责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将军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还跟您叫板。” 沙怀仁:“您当时是这么跟陈宇将军说的。” “你不觉得你有错,你认为这些北狄,不管男女老幼都是我们的敌人,杀了也就杀了,我为何要跟你动气?你觉得你为我国百姓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而我却降罪于你,不念你所立下的战功,所以你感到很委屈是吗?” “北狄也是人,和我们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理应要一视同仁,既然攻下了他们的城,就应该把他们当成大夏国的百姓一般对待。” 沙怀仁:“大将军,您还质问陈宇将军。” “你进城之后不约束士兵,纵容士兵奸淫掳掠,缴获的这些金银财宝、如花美眷,你都是为何?为百姓,为我,为国家?” “你不过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陈宇,你是劳苦功高,你是天生将才,只一点,我上官家不缺你这种将才,我也绝不会将你推上高位去祸害百姓的!” “自今日起,责令陈宇交还帅印,从上官家军中除名!” “众将士听着!如若你不能约束自己,不能遵守上官军的军规,那便脱下你身上的战袍,解甲归田也好,投靠别的军队也罢,我上官家军不需要你这种没有自制力的兵!” 沙怀仁:“您处置陈宇将军的时候,末将就站在您面前不远处。” 沙怀仁:“陈宇将军纵容士兵杀了许多无辜的百姓,但您念及陈宇将军的功劳,并未处死他,只是让他带着他的人离开军营。而您给城里的老百姓跪下了,替他给幸存的老百姓谢罪…” 沙怀仁:“大将军您为人公正,关爱百姓体恤部下,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在您的带领下,上官家军的名声打响了,您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敌方百姓因为被上官家军攻下了城池而松一口气。这一切都是您以身作则,治军严明的成果。” 上官平沉默着,依旧没有从沙怀仁的话里听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上官平:“老夫问你有没有做过。” 沙怀仁:“陈宇将军并没有杀害北狄的无辜老百姓,他只不过是纵容手下的士兵这么做了,手底下的人做的有多过分,陈将军自己也不知道的。您不也是因为陈宇将军不知情才没有处死他吗?您知道陈宇将军心不坏,还可以矫正过来,只是不能留下来给您当不下而已。” 沙怀仁微笑着看向上官平:“将军,您不也是知道我的为人,所以才会来见我的吗?” 阴谋5 上官平沉默了,沙怀仁这么说,上官平便明白了,沙怀仁不敢在自己面前说谎,所以沙怀仁不能正面回答上官平,因为沙怀仁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过。 沙怀仁心里面知道自己说出那些话会是什么结果,也知道外室要对自己的正妻动手,只是沙怀仁还是说了那些刺激外室的话,还是默默旁观外室对自己的正妻动手,一次又一次…可沙怀仁的确没有动手杀人,也没有逼外室动手,全都是外室的选择。 而且每一次外室真的动手的时候,沙怀仁心里面有一种很诡异的成就感,觉得一切都如自己预料的一般发生了,自己果然是个算无遗漏的军师,可成就感油然而生的同时沙怀仁又会良心难安,对自己的正妻感到愧疚,可这种愧疚在想到现在的正妻就是杀害自己上一任正妻的凶手时,又消失殆尽了。 如此循环不止,实在折磨人,沙怀仁这是在折磨他自己,这又是为什么了? 或许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错,错的是别人,错的都是那些想要名分的外室 沙怀仁娶妻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对女人的人性丢出的考验。而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所以沙怀仁到底有没有杀了他的妻子?上官长乐觉得有,可夏侯珏和陆兆谦都觉得没有。沙怀仁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没有拔刀相助而已,明知道事情会发生却没有阻止而已。除非沙怀仁自己认罪,不然谁都不能说他有罪。那些煽动外室的话,沙怀仁大可以说自己是无心说出来的。 上官平听完沙怀仁的回答,叹了一口气,上官平也无法判断沙怀仁到底有没有罪。 上官平:“你的行为已经不是玩弄人性这么简单了,你是在玩弄感情。” 上官平:“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姑娘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名分,而只是单纯的想要霸占你这一个人而铤而走险的?” 上官平:“老夫不敢说所有都是,但最起码有一两个是真心对你的。” 上官平:“你还记得你的第一任妻子吧?” 上官平:“我记得你跟老夫说过,她是你的青梅竹马,在你还只是一个小兵的时候便嫁给了你,她对你看的比眼珠子还要紧。” 上官平:“我还记得你拿着她给你寄的鞋袜在同僚面前炫耀。” 上官平:“你还说她省吃俭用,给人洗衣服赚钱,加上你寄回去的军饷给你买了银丝软甲,就害怕你受伤。你抱着她给你寄的软甲一边哭一边笑,那样子老夫如今还能想起来。” 听到这话,沙怀仁哭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将军…阿兰…阿兰…我是真的爱阿兰的…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的…” 沙怀仁喃喃自语道:“我这么做都是在为阿兰报仇。” 看了魔怔的沙怀仁一眼,上官平叹了一口气:“过去的已然过去,以后好好过日子吧。”上官平此刻算是明白了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导致后面这么多起命案的根源在哪里。 沙怀仁一脸后悔莫及的样子,在上官平面前痛哭流涕,说道:“将军,您是对的,您的做法是明智的,要是末将能够忍住一时诱惑,那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或许…沙怀仁的第一任妻子的死真的是沙怀仁的无心之失。 沙怀仁戍守边疆,难忍寂寞,最终背着阿兰找了别的女人,后来和这女人有了一点感情,并带着这女人回京了,阿兰身怀有孕沙怀仁与这外室见面便越发频繁,沙怀仁还年轻,仕途要紧,身为上官家的兵,沙怀仁不敢纳妾,怕影响仕途。 沙怀仁将自己的顾虑跟外室说了,外室来自边疆,对上官家的做派很了解,为了自己未来夫君的仕途,外室也不敢冒险,而这外室也是一个狠毒的人,于是便对阿兰动手了。 沙怀仁对此并不知情,阿兰难产而死,沙怀仁还伤心郁结,意志消沉了好些日子。孝期已满,在外室的催促下,沙怀仁将外室娶回来了。 后来外室有孕了,大概是做贼心虚,总害怕沙怀仁外面有女人,被那女人用同样的办法杀死,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外室:“你是不是和那女人商量着怎么将我除掉?!” 外室:“你外面那女人肯定在想方设法的想要除掉我好坐上我的位置!你快把她处理掉!不然我就到军营里去告发你!” 沙怀仁一开始只觉得是自己对妻子的关心不够,所以对妻子越发体贴包容,并日日留在家里陪她。 直到一个夜晚,外室梦魇,嘴里呢喃道:“你别怪我,怪只怪你运气太好先认识了将军。” 沙怀仁这时候才对阿兰的死起疑了,一查便查到了外室的头上,于是沙怀仁便想起了上官家的家规,四个必杀之,外室及其腹中子都没有留下来。 从此之后,沙怀仁便陷入了这么一个娶妻纵容外室杀妻的循环中。 可能除了上官平没有人能懂沙怀仁的痛苦,沙怀仁和阿兰的儿子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爹除掉了自己的娘,一直痛恨自己的爹。这种痛苦也算是对沙怀仁拈花惹草的报应吧。 上官长乐一直守在牢房外,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谈话声,一个老大爷们痛哭,虽然和他不熟,只是他的哭声让上官长乐心里也不好受。而且上官平从沙怀仁的牢房出来后,表情也不怎么好,上官长乐不禁也跟着低落起来了。 马车内: 上官平:“你都听到了吧?” 上官长乐点点头。 上官平:“现在还觉得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 上官长乐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上官长乐:“孙女也不是很确定。” 上官长乐:“一方面他的确战功显赫,为大夏国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曾经是老百姓心中的英雄。” 上官长乐:“另一方面,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但我觉得那些女子的确都是他杀的,可这一切也都是有源头的,孙女也很混乱…”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只能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 阴谋6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只能说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吧。” 上官长乐:“功过相抵也算是公平,当然对死了的十多个女子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沙将军的存在的确保护了成千上万老百姓的安宁…” 上官平:“你有没有从他这件事中学到什么?” 上官长乐试探着问道:“珍惜眼前人?” 上官平抬手用力地敲了上官长乐的脑子一下:“错!” 上官长乐委屈巴巴的看着上官平:“爷爷希望我学到些什么?” 上官平:“第一,要是你能操纵人心那你便能杀人不沾血,完美抽身。” 上官平:“第二,时刻保持理智,不要被欲望冲昏头脑,导致一些无法挽回的后果。” 上官平:“第三,要积德行善,做多一些于国家于社会有益的事情,这些功勋、好事都会是你的铠甲,在你做了大坏事受到反噬时,这铠甲或许能保你一命。” 上官长乐:“爷爷觉得我会想沙怀仁一般?” 上官平抬手又敲了上官长乐的脑子一下,感觉像是在敲西瓜:“臭丫头!做多点好事总没有错,佛家不是很讲究因果论吗?就怕你做的好事不够多,来世投生成了一只猪。” 上官长乐捂着被敲过的地方,不再反驳了,爷爷肯定心中有气,现在就近撒气,说多错多,沉默是金。 影响到上官家的第四件事: “小郡主最近都不出门,定北王府守卫深严,小人也无法下手。” “那就想办法将她引出来。” “不知小人应该用什么办法将郡主引诱出来?” 上官长乐最近收到一些匿名信件,说会给上官长乐提供安国公的罪证等,约上官长乐出来见面。 上官长乐是一个特别怕死的人,一看这些匿名信就知道不能单独去赴约的。更何况,这诱饵对上官长乐来说没什么诱惑力,所以…要想将上官长乐引出府,还得加把劲。 这第四件事还在进行中,有人在暗地里盯着上官长乐的一举一动,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上官长乐正忙着死遁,哪里顾得上那些冲她而来的阴谋诡计,说不定他们计划还没有成功,上官长乐就“死”了。 后记: 上官如玉不是定北王亲生的谣言如今是传的街知巷闻的,甚至连忙着找解药的皇帝都惊动了,特意问上官如琢:“皇叔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外面的流言给气到?” 上官如琢:“爷爷在府里静养,家人不敢让外面的谣言扰了爷爷的清净。” 上官家的饭桌上,只有定北王一家还在,其余人都回到边疆驻守了,定北王一家还在的原因是在准备上官长乐的死亡,没想到上官长乐还没有“死”便快要被定北王妃揍得半死了。 定北王:“今日上朝时,满朝文武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 定北王妃:“今日出门聚会,那些贵妇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定北王:“他们问我如玉是不是我亲生的。” 定北王妃:“她们跟我说如玉可能是你跟外面女人的私生子。” 夫妻二人看向上官如玉,定北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外面跟人说了什么?” 定北王妃:“是不是你在外面卖可怜说我们苛待你,说你不是我们亲生的?” 上官如玉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爹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京中忽然就有这种谣言了,我已经在澄清了,相信很快就能平复下来的。” 上官如琢一脸平静的将罪魁祸首捅出来:“这谣言我知道,是长乐造的。” 上官如琢:“我已经阻止过了,没想到这谣言从浮云镇传进了京城里。” 上官长乐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正事不关己的吃着饭,忽然被上官如琢供出来,家里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自己,上官长乐很无辜:“我没有啊~” 上官如琢:“你再认真想一想,当时我们在浮云镇相遇,正斗完贪官,你在米店对面的客栈,跟月冬讲述定北王府的二三事,你不记得了?”这还是月冬特意来跟上官如琢求证上官如玉的身世,上官如琢才知道的,原来长乐竟然在外面胡编乱造自己家里人的事。 上官长乐想了想,脸上渐渐浮上了心虚的表情,定北王妃啪的一下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让人毛骨悚然,让空气安静如鸡的“啪~” 上官长乐浑身一抖,小心翼翼地将碗筷放下,准备逃跑… 然后罪魁祸首上官长乐被定北王妃打了一顿,谁都拦不住。上官长乐这丫头就是欠揍,揍多几顿或许就乖了。 以前上官平是绝对舍不得别人动上官长乐一根汗毛的,然而现在就不这么维护上官长乐了,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坐在轮椅上动不了了,但更多的原因是… 上官长乐在定北王妃的追打下跑到上官平身后求庇护:“爷爷!救我!” 上官平铁面无私的说道:“我正在适应你不再是我孙女的这种状况,所以从你说要嫁给夏侯珏那刻起,你就不再受我庇护了。” 上官平看向迟疑没有动手的定北王妃,一脸慈祥的微笑着,鼓励道:“老大家的,这种造谣我定北王府的臭丫头,你一定不能放过啊。” 上官平话音一落,定北王府一阵鸡飞狗跳。上官长乐上蹿下跳的跑,定北王妃拿着鞭子追在后边抽长乐,上官家的男子就站在廊檐下看戏,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劝架,真是温馨而幸福的一家人。 不过上官长乐的嘴,的确欠收拾。 ……分割线…… 几月前,京城中发生了连环杀人案,因为没有证据,也找不到相关的线索,被陆兆谦以悬案给结案了。 然,在背后默默关注并调查这起案子的人还挺多的,夏侯珏便是其中之一。 夏侯珏一直留意着案子的进展,也派人盯着安国公的动向,夏侯珏在此期间还真的查到了不少东西,只是不久前的发现让夏侯珏耿耿于怀。 …… 月影诈尸 夏侯珏正在房间内处理公文,陆兆谦求见。 夏侯珏:“你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兆谦:“殿下,今日有老百姓报案,在城南外密林处发现了几具尸体,下官前去一查,发现是殿下派去监视安国公府的人。” 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放下朱笔,看向陆兆谦:“怎么回事?”夏侯珏派去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轻功了得,就算打不过但肯定跑的赢的,按理说不应该全军覆灭的。 陆兆谦:“他们死相恐怖,有一些人还身首异处,看他们的样子,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瞳孔放大,像是惊吓过度瞬间毙命的样子。” 陆兆谦忽然咳嗽几声,继续说道:“而且现场被大肆破坏,五十米内大树全被砍断,草木全被铲平,现场清理的手法很是大费周章,很特殊…” 陆兆谦:“下官不解,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砍伐树木是为何?树砍下来也没有带走,这说明树上没有线索…”陆兆谦絮絮叨叨的分析,却解不开脑海中的一团乱麻。 听着陆兆谦的描述,夏侯珏的心头一跳:“快带本宫去现场。” 夏侯珏亲自去到了现场查看,熟悉的圆圈,是使用过破夜神功的痕迹。 夏侯珏眉头紧皱:当今世上,除了我还有谁会破夜神功呢? 破夜神功,剧夏侯珏所知,只有月影、夏侯珏、月冬、月秋以及月影十八侍会用。月冬武功被废,月影、月秋、月影十八侍应该已经在当年那场剿灭行动中死光了,所以应该只剩下夏侯珏一人会使用破夜神功了,而且这个圆圈的半径在五十米以内… 破夜神功到底还有谁会? 夏侯珏: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凶手跟影月宫有关?跟我有关? 看现场的痕迹,想来,凶手应该跑了,只是为什么现场只有夏侯珏的人的尸体? …… 上官长乐从周霖的血书中得知仁通十一年的大部分进士被下毒了,立马将此事告知家人,于是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了。 其实在不久前已经有进士暴毙了,上官如琢只以为是那进士太过急功近利不注意休息所以才会暴毙的,毕竟穷苦人家出来的读书人,除了努力什么都不会。 看了血书后,上官如琢上朝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其他进士的脸色,发现有一些进士的脸色并不好,显然开始毒发了。 再慢性的毒药,一年多过去了,也差不多该发作了吧?而那些吸入浓烟越多的进士死的越快。回想一下当年那场景,到底谁吸入的浓烟比较多? 晨星已经秘密地为大部分进士诊过脉,脉象平和,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情报是从上官长乐嘴里得知的,晨星都不一定会细查下去。 上官长乐为滕子敬诊过脉,也找不到抑制的办法。所以只能将天山童姥抢过来了。天山童姥被关在安国公府的地牢内,想要将她劫走需要下不少功夫。然而这么危险而重要的行动却让上官长乐去执行,那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因为上官家的人中除了上官长乐还没有人见过天山童姥长什么样子。 …… 安国公府: 太阳沉沉落下,月亮爬上了树头,家家户户点起油灯,上官如琢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安国公府的大门前,阿来扶着上官如琢悠悠然从马车上下来。 上官如琢到访,安国公世子便想起丰收城的谈话,安国公世子自认为压不住上官如琢,所以只能让安国公亲自出来接见上官如琢。 安国公世子:“这么晚了,是吹的什么风?竟然能把大忙人,兵部尚书大人、定国公世子给吹来了。” 上官如琢面色平静,语气温和地说道:“今日忽然造访是为了一些事,想来找你们温家求证一番的。” 安国公世子:“哦?何事?” 上官如琢看着安国公世子,眼中带着笑意,似乎有点看不起安国公世子的意思:就你也配和我谈?不过看在你年纪比我大,勉强跟你谈谈吧。 上官如琢:“就是近日市井有传言说我八弟不是父王亲生的,爹娘都吵翻了,爷爷很生气,命我去调查,结果,你猜我查到什么了?” 安国公世子笑问道:“查到什么了?” 上官如琢:“散播谣言的人竟然是你们温家的旁支,那个当皇商的叫温浮的人。” 安国公世子的笑容微微收敛:“这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温浮可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 上官如琢:“误会?应该没有,是他自己承认了的,他还说是受你指使去散播的谣言,不知可有此事?” 安国公世子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心底正在思索上官如琢此次前来的目的:温浮为什么要这么说?他这是在诈我?温浮不可能出卖我的。 安国公世子:“如琢,你怕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上官如琢:“我从来不跟不熟的人开玩笑的。”这话说的让安国公世子的笑容僵住了。 上官如琢:“温浮如今正被关在定北王府的地牢内,若是你不信,可以去跟他对质,好让我知道有没有冤枉你。” 安国公世子拍桌而起:“温浮是我温家人,你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将人给关起来了?!你这是擅用私刑,屈打成招!” 上官如琢:“温世子不要动怒,我并未对温浮用刑…” 就在安国公世子动气的时候安国公在下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客厅。安国公明明比老定北王年轻,可出入时奴仆成群的模样真的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 安国公:“贤侄,今日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看到正主出现,上官如琢态度便端正起来了,这位才是自己来安国公府的目的。安国公出现后,外面盘旋着的小鹰爷朝着别出飞走了。 上官如琢:“温伯父。”定北王和安国公是同辈,所以上官如琢喊安国公为伯父。 上官如琢:“都是一些小事,本想要跟温兄撕下解决了的,没想到还是打扰到温伯父了。” 安国公:“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月影诈尸2 上官如琢:“都是一些小事,本想要跟温兄撕下解决了的,没想到还是打扰到温伯父了。” 安国公:“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上官如琢:“晚辈前来就是想要问一下世子,舍弟不是家父亲生的谣言是不是世子放出去的。” 安国公看向安国公世子:“你有做过吗?” 安国公世子:“没有,父亲,这绝对是污蔑。” 上官如琢:“我们两家是世交,温兄这么说,我也便这么信了,那温浮不但造谣非议贵族之事,如今又添了一条污蔑贵族之罪,明日我便将他交给刑部,让刑部秉公处理了。” 安国公:“贤侄是不是弄错了,造谣不是重罪,不是应该交到顺天府吗?” 上官如琢:“我们家也算的上是皇族,此事连陛下都知晓了,还是交给刑部处理更合适。” 安国公和安国公世子都被上官如琢给拖住了,那么上官长乐那边便好行动了。 上官如琢和安国公针对这个温浮造谣之事聊了很久,安国公渐渐都有点不耐烦了,造谣又不是什么重罪,这上官如琢为何抓着不放?就算真的交到了刑部,安国公也有办法尽早将温浮弄出来,倒是这上官如琢不断的问安国公世子要不要认罪,似乎就是要杠上,要从安国公世子嘴里讨一个“对不起”。 几人聊了好久,安国公是老人家,是要早睡早起的,没空跟上官如琢掰扯。 安国公:“贤侄,不管温浮说了什么,都是气话,他在不久前与我儿吵了一架,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挑拨我们两家的关系,想让我斥责我儿一番。” 安国公:“若是你不信,等明日抽空,让我儿到刑部大牢去与他对质便是。” 安国公:“况且,我对于温浮能做出造谣这种事情还是很不信的,温浮如今都几十岁的人了,还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吗?” 安国公:“等明日一早,我们到刑部大牢里再聊。贤侄,你应该没有对温浮严刑逼供吧?” 上官如琢笑了:“并未用严刑逼供。”没有用严刑但是有用刑。 安国公也笑了:“贤侄,我上年纪了,总是容易困,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明日再聊,如何?” 上官如琢点点头:“好,温伯父好好休息。” 安国公在下人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客厅,安国公世子准备送上官如琢出府,结果… 在安国公一脚踏出了客厅门口时,上官如琢说道:“哦,对了,温伯父,关于温浮还有一事没有跟你说。” 安国公转头看向上官如琢,等着他的话。 上官如琢:“我和刑部尚书是在京杭码头上抓住温浮的,当时他正将一些姑娘运进京城。” 上官如琢:“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这些姑娘的身份。如若伯父知道什么内情,还请告知,也能帮陆尚书能够今早破案。” 安国公:“本公对他的生意不甚了解,怕是帮不上忙。” 上官如琢:“那晚辈就先告辞了,您今晚做个好梦。” 上官如琢:“温兄请留步,不必送了。” …… 上官如琢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安国公的心湖里,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看着上官如琢走远后,安国公看向安国公世子,怒目而视问道:“怎么回事?!” 安国公:“我不是下令停止一切买卖吗?怎么还有货物运进京城?” 安国公世子:“孩儿也不清楚,定是那温浮贪图小利,自作主张将人运进京城的。” 安国公世子:“一个多月前他便跟儿子提议要运货进城,说那六户丢了小夫人的富绅催的急,想来温浮应该是收了钱所以铤而走险…” 安国公眯着眼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温浮的性子安国公还是了解的,他不敢自作主张,看来收了钱的不是温浮,而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吧。安国公是怒火中烧。 安国公喝道:“哼!猜测?既然你不清楚,那还不快去查?!”因为动气而剧烈的咳嗽。 安国公世子连忙过去给安国公顺气:“父亲,快别气,孩儿这便派人去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因为上官如琢的话,安国公可做不了好梦,甚至都睡不着了,安国公回房后心中烦躁,一直在等安国公世子的消息,迟迟无法入睡。 然而安国公世子的回报没有等到,却等到了地牢里关着的天山童姥被劫走了的消息。 安国公看着天山童姥空空如也的独间,心底在冷笑:上官如琢,好一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那温浮的事情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不好! 安国公:“快去把世子爷找回来!”如果温浮只是一个试探呢?上官如琢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温浮有罪,那急匆匆出去调查温浮之事的安国公世子不就将证据送到了上官如琢手里了吗?! 安国公的心湖这下子是被砸出了一丈高的水花了。 …… 另一边: 安国公府地牢的入口是安国公院子的小厨房旁边的堆放柴火的房间,安国公院子内的守卫很森严,但也只是安国公在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为了保护安国公而站岗的。 当安国公前去接见上官如琢的时候,院子内的大部分精锐便都被调走了。 安国公自以为将地牢建在厨房内便能够瞒天过海,让人猜不到。但瞒得住人,瞒不住老鼠,迟早是被上官长乐给发现的。为了掩人耳目,地牢上面的守卫并不多,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武功高强的守卫全都在地牢里面。 在上官如琢和安国公东拉西扯不谈正事的时候,招财和发财便已经将地牢上面的几个厨子烧火丫鬟等都搞定了,上官长乐将一块拳头那么大的迷烟点燃扔进了地牢内,把地牢的入口给封住,下面的人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刻钟过去后,上官长乐穿着夜行衣,蒙着脸在招财和发财的陪伴下走入地牢。 安国公府的地牢跟人才市场的地牢很像,要不是上官长乐明确知道这是安国公府,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人才市场。 上官长乐有点好奇安国公府的地牢内都关着些什么人,眼睛转个不停,一间间牢房看过去,这牢房里关着的人好像很普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都不像是什么大人物,上官长乐很是纳闷,安国公府的地牢就用来关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的吗?离开时有必要抓一个人回去问问,为什么会被安国公关进地牢。 月影诈尸3 一间间牢房找过去,一直走到了尽头才看到了晕倒在地上的天山童姥。 关押天山童姥的房间是豪华间,高床软枕丝绸棉被,生活条件很好,就跟合欢派地宫的乐室里一般,天山童姥怕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这般圈养这的吧?房间很大,得有一百平米,里面除了有一应生活用品,还有很多瓶瓶罐罐和药材,看来天山童姥是被关起来为皇后制药。 上官长乐还以为皇后和天山童姥闹掰了,没想到关押天山童姥的地方还这么好,看来皇后还需要用到天山童姥,天山童姥在皇后面前还是有底气的。 让上官长乐意外的是,天山童姥住的不是独房,天山童姥的牢房内还关押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的待遇可就没有天山童姥这么好了,那女人被用铁链绑在了一个十字架上,身上伤痕累累,显然受过酷刑,因为迷烟,如今女人头垂到胸前,上官长乐看不清女人的模样。不过能够跟天山童姥关在一起,这女人应该不简单吧。 上官长乐从腰间摸出一根银针,对着天山童姥射过去,天山童姥是用毒高手,区区迷烟怕是不能将她弄倒,倒在牢房门口不远处的天山童姥怕只是装装样子的吧,谨慎起见,上官长乐给了天山童姥一针。肉眼可见天山童姥的身体挣扎了一下。 确定天山童姥失去意识后,上官长乐给了招财一个眼神,招财举剑将牢房的锁链劈开,走入牢房内。 上官长乐走向天山童姥制毒的工作台上,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没有找到任何纸质材料,难不成天山童姥平时制毒都不需要做记录的吗? 上官长乐一脸惊叹地看向天山童姥:还真的是个天才?比我还要厉害?不不不…长乐,你才是最厉害的! 上官长乐从药包里面拿出一个布袋子,将桌子上一些瓶瓶罐罐装进了布袋子里带走。 路过十字架的时候,上官长乐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女人:看这伤势,结疤的情况,伤口的愈合程度,应该被关进来有十多天了,想来应该有看到天山童姥在做什么的,这女人应该是皇后的敌人,是安国公的敌人,那…想来会是我的盟友的。 上官长乐走向十字架,想要看看那女人的状况怎么样,准备给那女人解药以及松绑。 就在上官长乐距离那女人两步之遥的时候,上官长乐的耳朵动了动,上官长乐停住了脚步,作为一个中了迷烟的人心跳声未免也太过快了吧? 上官长乐盯着十字架上的女人,眯起了眼睛,手缓缓摸向腰间,正准备抽出一根银针向那女人射过去,怎料变故忽生,十字架上的女人抬起头来,绑着女人的铁链一早就被解开了,女人甩出铁链,铁链一瞬间便缠住了上官长乐的脖子,发财脚尖一点,抽出了长剑欲将铁链砍断,可那女人已经将上官长乐拉到怀里,并想要击杀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当时看到那女人的脸便懵住了,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抓住了,见女人要击杀自己,上官长乐失声大喊道:“月影宫主!是我!是上官长乐!!!” 正欲发力的月影收住了力道,看向怀里的上官长乐,扯下了上官长乐脸上的黑布,月影的手松了,上官长乐立马从月影的怀里挣脱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月影,两人四目相对,牢房内的时间停止流动,悄无声息的。 月影还活着!月影怎么还活着呢?月影为什么还活着?好多问题在上官长乐的脑子内浮现,只是如今不是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如今是离开的时候。 招财:“郡主,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上官长乐:“对,对。” 上官长乐看向月影:“宫主,请随我们离开吧,之后我们再好好聊聊。” 月影沉默着点点头,上官长乐走在前面打头阵,招财和发财扛着天山童姥走在后面,月影沉默无声的跟着,上官长乐时不时往后看一眼,不放心将月影留在最后。幸好上官长乐一直留意着月影,不然还真的让她溜了。 …… 在上官长乐往地牢内丢迷烟后,月影和天山童姥便屏住了呼吸,两人虽势同水火,都落难至此了,水火也能有相容的时候。 天山童姥先吃下了解药,蒙住口鼻不受迷烟影响,而后才跟月影谈条件。 天山童姥和月影都被关在了安国公地牢内,而此时有人闯进地牢,两人便结盟了,想要趁此机会逃出去,天山童姥给月影解开了铁链的锁,天山童姥需要月影的武功,而月影服了天山童姥的毒也需要解药,两人相互猜疑但又相互依靠。 至于这月影为何会出现在安国公府的地牢内,还要从城南外的密林事件说起。 安国公的人正在追查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结果意外发现那凶手竟然是月影,安国公的人对月影进行围捕,破夜神功一早就被天山童姥给识破了,所以这一招对于安国公的人来说…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就是他们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而已。 月影已经筋疲力尽了,月二掩护月影撤退使用破夜神功,神功发动,将派去监视安国公的人给杀了,而安国公的人早有准备,活捉了筋疲力尽的月影,当场杀了内力耗尽的月二,并将月二的尸体抛下了山崖。 活捉月影让皇后的心情甚好,自己女儿心情好了,安国公的心情自然也美好了。 至于将月影关在什么地方?当然是关在天山童姥的牢房里最好了,毕竟天山童姥与皇后一般讨厌月影,相信天山童姥会替皇后好好招待月影的。 于是便有了这么意料之外的一幕。 …… 定北王府: 上官如琢:“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上官如玉介绍道:“这女人是太子殿下的师父,类似乳母一般的存在,就是那个死了的影月宫宫主月影。”上官如玉也有一点意外,这女人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安国公的地牢里?难不成是安国公当年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上官如琢看向上官长乐命令道:“带她回来做什么?快点弄醒了,送回去给太子吧。” 上官长乐指着月影说道:“她武功高强,总想着逃跑,安国公的人也出来找她了,我怕就这么送过去会出意外,还是让他来把人接走吧。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月影诈尸4 上官长乐指着月影说道:“她武功高强,总想着逃跑,安国公的人也出来找她了,我怕就这么送过去会出意外,还是让他来把人接走吧。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上官如玉:“那你应该给她下药,绑起来呀,就这么放任她躺在床上,等她醒来了,万一伤到我们的人怎么办?” 上官如玉:“把她关到地牢里吧,这么一来她插翅难逃。” 上官长乐迟疑着,颇为顾虑的问道:“可她毕竟是夏侯珏的师父,我这么做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有点得罪…” 上官如玉怂恿道:“你顾虑那么多做什么?夏侯珏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定然明白你这么做的苦衷的。” 上官如琢在一边看着上官如玉拙劣的怂恿,叹了一口气,说道:“长乐,我们要保证万无一失,安全地将人交给太子殿下。” 听了上官如玉的建议,上官长乐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加之有上官如琢在一旁提醒,上官长乐于是也这么去做了。 …… 上官长乐成功将月影和天山童姥带回了定北王府,因为月影暗戳戳的想要逃跑,所以在上官长乐的示意下,招财趁其不备的时候给了她一针。 看着月影,上官长乐心里有很多问题:月影是怎么活下来的?当年在影月宫找到的那具紧握着夏侯珏玉扇的焦尸又是谁?夏侯珏知道月影还活着吗? 月影被上官长乐下药了,丹田被封住,一点内力都没有,上官长乐觉得这还不够,所以还用铁链将月影的手脚给绑起来,就是怕月影给跑了。 月影冷眼瞪着上官长乐,月影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丫头给算计了的,月影:“你把本座关在这里是何意?就不怕本座跟有缺说你怠慢本座?” 上官长乐笑了:“你的威胁对我来说没有用,我已经通知他过来接你回去了。你到时候尽管告状,就看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 上官长乐:“好期待哦~虽然你不是我的婆婆,但总感觉我两之间的斗争就是婆媳之战,不知你那宝贝徒弟会站在哪一边呢?他会不会很为难呢?真的好期待哦~”上官长乐笑嘻嘻的说道,眼中闪烁着戏谑之光。 看到上官长乐的表现,月影沉默了,若是真如上官长乐所言,似乎为难的的确只有夏侯珏。 月影:“给本座松绑,本座不会跑的。” 上官长乐:“我信不过你。” 上官长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国公府的地牢里?” 月影:“本座没必要跟你交代。”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反正你到时候也会跟夏侯珏说的,我就派只鸟去偷听~ 上官长乐:“你不跟我说你的事,那我问你别的吧。” 上官长乐:“安国公府地牢里关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月影:“人质。” “人质?” 月影:“抓了你的家人逼你办事,保证你的忠心的那种人质。” 上官长乐懂了:“所以安国公抓了你逼夏侯珏做事?夏侯珏知道你还活着?” 月影再次沉默,不回答上官长乐的话,其实月影也不知道夏侯珏知不知道自己还活着,也不知道夏侯珏有没有被安国公威胁道。 …… 上官长乐派人去请夏侯珏过府一叙,听到上官长乐的名号,夏侯珏不为所动,直接就说没空。 上官长乐又派人去请夏侯珏,说有要事相商,夏侯珏不为所动,上官长乐所谓的要事多半是人生大事,夏侯珏不想参与,又回绝了上官长乐。 一个时辰内上官长乐派人请了夏侯珏五次,夏侯珏都不理会,甚至都不看看是什么事情了,只要是上官长乐递上来的拜帖却都被丢到了一边,看都不看一眼。 后来还是上官如琢发帖才引起了夏侯珏的注意,而且还是理科做出了反应,一听到是上官如琢送过来的帖子,夏侯珏便立马拆开来看了,这差别对待…大家都知道夏侯珏厌烦上官长乐就上官长乐不知道的样子。 看了上官如琢的帖子,夏侯珏顾不上休息,直接就让影一和月冬做准备了,计划如何将月影安全的接回太子府。 这是一个不眠夜。 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摊贩已经起床准备出门摆摊的时候,夏侯珏前往定北王府。 夏侯珏赴约,上官如玉侧首看向上官长乐:“看到没,二哥的帖子才送到他的府里他便来了,他不是不在家,也不是睡着了没看到你的拜帖,他就是对你无意,你还死缠烂打的,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上官长乐瞪了上官如玉一眼:“反正我不要的又不是你的脸,你管那么多干嘛?!” 上官长乐提着裙子吧嗒吧嗒走下台阶,奔向正在下马车的夏侯珏,一脸高兴地问道:“你是不是看到我的帖子所以来见我的?” 夏侯珏把上官长乐当成空气直接略过,来到了上官如玉面前。 上官如玉作揖:“二哥有要事要办,不在府里,所以让微臣来招待殿下。” 夏侯珏点点头:“有劳了。” 上官如玉:“殿下这边请,下官这便带你去接人。” 两人就这么走了,完全不把上官长乐放在眼里。 上官长乐:“哎!等等我!” …… 定北王府地牢: 上官如玉:“太子殿下是知道的,最近京城中出现了许多长相与殿下相似的女子,下官当时见到这女子时只觉得她与月影极为相似,却又不敢确定是不是月影本人,所以便让殿下亲自过来认人。” 走了没多久,终于走到了关押月影的牢房,看着被绑在铁架上的月影时,夏侯珏的眉头微微一皱:“怎么回事?你们对她用刑了?” 上官长乐很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没有!”甚至有点生气,夏侯珏居然认为我给月影用刑了,他居然这么不懂我? 上官如玉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妹妹,做人要诚实。我们也不算没有用刑,(看向夏侯珏解释道)遇到她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有伤了,然后舍妹还给她下了药,用了针。” 上官如玉:“我也劝过长乐的,但长乐非要这么做,说怕她跑了。” 上官如玉:“微臣觉得她都被封住丹田了,哪里还有能力跑,就是长乐和她斗气,所以故意这么做的。” 跟在两人身后的上官长乐一脸震惊地看着上官如玉:“哥,你说什么呢?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要这么诬陷我?” 月影诈尸5 跟在两人身后的上官长乐一脸震惊地看着上官如玉:“哥,你说什么呢?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要这么诬陷我?” 上官如玉深深地凝望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微笑着,眼中意思很明显:这么快就忘了你做过的事情了吗? 上官长乐瞬间不敢生气了,都是自己造的孽,苦果也只能自己承担了。 上官长乐呆呆地看着夏侯珏:“我真没有…”旷世巨冤。 夏侯珏黑着脸命令道:“把门打开。” 夏侯珏进入牢房内,和月影对视片刻,便能认出来这是自己的师父。夏侯珏带着月影离开了定北王府,上官长乐本来想要邀功的,可是如今这状况…夏侯珏不一定认这一份人情。 夏侯珏将月影身上的枷锁解开,扶着月影离开定北王府的地牢,一句话也没有跟上官长乐说。上官长乐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错,可是夏侯珏的态度却让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做错事了。 送走了夏侯珏和月影,上官如玉:“看看,你看上的好男人,为了一个老女人就这么对你,你还要嫁给他?” 上官长乐:“又不是让你嫁给他,你管我怎么想?哼~”一扭头回房了。离开上官家之前还有很多东西要处理,那些情报也都要翻译好,自己在军营中的一切也都要处理好。不然等上官长乐一离开,乐军就乱套了可不好。 上官长乐此时内心很郁闷的,夏侯珏这人让上官长乐束手无策,上官长乐真想对他用强的,可上官长乐时刻铭记自己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不应该那么暴力的。 …… 安国公发现地牢里的人被劫走了,大约料到是定北王府的人做的,只是他们是怎么知道地牢在哪里的,又是从谁的嘴里知道天山童姥的存在的,他们为什么要劫走天山童姥?他们还知道什么?这事情策划多久了? 糟心事一件接一件的发生,让安国公的头痛症又犯了。安国公觉得定北王府的人很了解自己,而自己却对他们一无所知。 安国公派人盯着定北王府的动静,知道夏侯珏前往定北王府,安国公知道夏侯珏想做什么,不就是要将那女人接走,安国公无暇给夏侯珏添堵,毕竟自己被上官如琢给盯上了,正忙着砍掉一些尾巴,总归知道那女人还活着,而且还被接进了太子府就够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皇后吧。 夏侯珏将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接回了太子府,这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宫里。同一时间,宫内那些与皇帝中毒有关的宫人都收到了一封密令:天尊念你多年忠心耿耿,特赐你登极乐西天之机会,先行者赐良田百亩,金银一万,福荫子孙;后随者,待遇次之,以此类推。(简而言之,谁死得快,谁的家里人得到的赏赐就越多。) 当然也有不想死的人,那就有人亲自来送他上路了。 …… 月冬见到月影,热泪盈眶:“奴婢已经命人备好了水,您先沐浴更衣,奴婢已经让厨房准备了几样您最爱的饭菜,你洗漱好之后便能用膳。” 月影:“恩。” 夏侯珏并未给时间给两人叙旧,夏侯珏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月影,心中既激动又疑惑,拼命按耐住心底的狂喜,让自己保持理智。 等月影洗漱好之后,两人坐下来,可以好好聊一聊了,夏侯珏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了。 夏侯珏和月影都一脸平静地拿起筷子,像往日一般吃一顿家常便饭,沉默无言,夏侯珏想静静地把这一顿饭吃完再说,享受这种久违的宁静。 然…月影忍不住先开口了。 月影放下筷子看向夏侯珏,问道:“你就没有问题要问为师的吗?” 夏侯珏也放下筷子看向月影:“只怕是我问了,您也不会回答我。” 月影沉默了片刻,而后回答道:“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为师都不会瞒你。” 夏侯珏:“京城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是您吧?” 月影没有反驳,应该是默认了,这事情还是很难让月影开口承认的,毕竟月影心中有愧。 夏侯珏:“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女子都不过是棋子而已…” 月影:“她们不是棋子,是探子。” 月影:“你看过那些女子的尸体,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世界上那有可能会有那么多长相如此相似的人?” 月影:“你就不感到奇怪吗?” 夏侯珏:“她们也是受易容蛊控制而已,要是给她们解药,必定不会…” 月影:“非我族类必杀之,既然不是我们的人,没必要心软。况且她们的死定然会对皇后有所影响的,皇后的情报网络会出现破洞,这便有利于你去攻击她了,相信这期间你也有不少收获吧?”月影很自信自己的计划给夏侯珏带来很大的帮助。 夏侯珏沉默了,的确,这期间多亏了连环杀人案,让夏侯珏发现了许多安国公的爪牙,正所谓狡兔三窟,夏侯珏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安国公的所有退路了。 夏侯珏:“现在皇后的人正紧盯着太子府,师父您要是有什么计划最好还是暂停,不要轻举妄动。” 夏侯珏:“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将您送走的。” 月影:“你什么意思?将我送走?送去哪里?!” 月影:“没看到你登上皇位,我哪儿都不去!” 夏侯珏:“我知道师父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为我做了很多事,只是,如今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去做,不需要师父帮忙。” 夏侯珏:“师父可否相信我,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了?我不希望师父对无辜之人动手。”夏侯珏脸色有点悲痛,像是对月影很失望的样子。 月影被夏侯珏的表情和话语给刺激到了,看夏侯珏的样子似乎是对月影犯下的连环杀人案很是痛心,月影觉得夏侯珏这是嫌弃自己了,这让月影接受不了。 月影:“你现在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来审视我吗?” 月影:“相信你?!不要插手你的事?!你以为你现在的成就和地位是靠你自己得来的?” 月影诈尸6 月影:“相信你?!不要插手你的事?!你以为你现在的成就和地位是靠你自己得来的?” 月影:“如若不是有我帮助,你以为皇帝会那么容易放手龙纹令牌吗?你以为七神殿会落到你手里?” 没错,月影就是去装神弄鬼了,而且神算门也一直是忠于月影的,所以才能轻易地操控皇帝心中的想法。 月影:“如若不是我把那些你害怕弄脏手的事情给做了,你以为你会干干净净、这么快登上太子之位??” 月影:“你觉得你自己很高尚,而我卑鄙肮脏没有人性是吧?” 月影:“我要你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用这一双脏手挣回来的!是我用这一双脏手捧你上位的!” 月影的情绪有点激动,而夏侯珏却很冷静,听到月影说的那些话,夏侯珏很冷静,夏侯珏知道自己如今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月影给自己打下的基础上所建立的,当知道月影还活着之后,夏侯珏便开始回忆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这一年中肯定有月影的身影在。 夏侯珏:“在确定您还活着之后我便开始审视我过去一年里的成果,我知道我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您功不可没。只是我不认同您的做法,我不希望我的成功是要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来达到的。” 月影:“为了成就大业,有些人的牺牲是必须的。” 月影:“你一点都没有变,就算是经历了影月宫的覆灭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的妇人之仁!” 月影:“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是不行的!” 月影:“你应该知道的,皇帝身中奇毒,还尚未找到解毒的办法,就算真的有办法解毒,皇帝这些年…早就身体亏损严重,活不了多久的。”皇帝信道,吃了不少丹药,那些丹药有什么效果月影很清楚。 月影:“有缺,你要趁早为自己做打算,皇帝一死,你觉得你面对皇后有多少胜算?” 夏侯珏:“总而言之,我会尽快安排师父离开的。” 夏侯珏:“如今皇后和安国公都知道您没有死,或迟或早,父皇也会知道的,要是父皇知道您这一年来是诈死的,您觉得父皇会怎么想?怎么看我?” 月影沉默了,要是皇帝知道月影活着,那月影曾经做过的所有对皇帝不好的事情都会被皇帝记起来的,更有可能迁怒到夏侯珏身上,怀疑夏侯珏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帮月影隐藏行踪。皇后肯定会想办法曝光月影的存在的… 月影:“放心,为师会小心行事的。” 夏侯珏一早就猜到月影不会乖乖离开的,所以只能采取一些极端手段了。 题外话:其实一开始就没有将月影写死,在影月宫覆灭的最后一章节里,月影手里拿着的是大刀,而焦尸手里拿着的是玉扇,所以这是我为月影还活着埋下的伏笔。 玉扇是月有缺掉下来的,而后被月秋捡起来的,月秋和月二想要将月影劝走,然而月影点燃了炸药,在最后一刻月秋牺牲自己,用了所有内力,将月影震出去了,月影因此得以生还。 以上。 …… 定北王府地牢: 这里的待遇可没有安国公府的好,刑具是新的,铁门也经常维修,就是牢房里的配置有点破旧,用了很多年了,只要还能用就不会换。 天山童姥体内迷药的药力消散的差不多了,天山童姥也幽幽转醒了,天山童姥看到铁栏杆、破烂的桌子、木板床的时候,便知道自己被人从一个牢笼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牢笼了。 天山童姥(山月)还指望着月影有能力对付那些不明身份的人的,没想到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而且还成功地打败了月影劫走了自己。月影的实力…虽然被折磨了那么多天,但应该也不差,这说明对方派来的人很厉害… 山月从床上慢慢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光线如此昏暗,看来又是另外一个地牢:到底是谁劫走我?又是有什么目的?我除了制毒还有什么价值? 山月醒来后不久,上官如琢便接到了消息,带着上官长乐来会一会这个皇后背后的女人。 在地牢门口,上官长乐拉住了上官如琢的衣袖。 上官如琢:“怎么了?” 上官长乐:“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 上官长乐:“她会调戏你,你出马问不出来什么的,要不你就躲到一边,听我问话吧?” 上官如琢点点头,也想要看看上官长乐有多少能耐。只希望自己的妹妹不要让自己失望。 天山童姥的为人,上官长乐见过几次,有一定的了解。天山童姥是一个:在意自己外貌的女人;在谈话中寻找对方弱点,判断对方目的并试图从中得利的女人;在意面子,受不了轻视的女人;狠毒、心理变态、捉摸不透的女人。 只要顺着天山童姥的思路走,涌上激将法,刺激一下,就什么都能问出来并且能够让天山童姥为自己所用。 上官长乐大摇大摆的走进牢房内,看着天山童姥:“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山月身上的华服已经被脱下来了,换上了囚衣,头上戴着的朱钗也都摘走了,长发只用一根草绳随意的绑起来,山月身上带着的那些小玩意也全都被上官长乐给收走了,如今的山月非常无害,就跟拔光了刺的刺猬一般,只是没有刺猬可怜。 山月瞪着上官长乐说道:“是你把我抓来的?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是这臭丫头将我抓回来的?我和她无冤无仇的,为什么?她怎么有能力将我从安国公府的地牢中抢走?如果是她动手…那月影不应该阻止不了的。 上官长乐扫了扫凳子上的灰尘,随即坐下来,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山月问道:“你能让本郡主得到什么?” 山月:“你为什么要抓我回来?” 上官长乐笑道:“你觉得本郡主为什么要抓你回来?” 山月生气了:死丫头!我问你话呢?你倒是回答啊! 月影诈尸7 山月深呼吸,不能生气,总得搞清楚自己的状况的,上官长乐这丫头看上去不像是那么聪明的人,要不试着看能不能套得到话。 山月:“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与郡主无冤无仇,我真不知道郡主为什么要抓我回来。” 上官长乐笑道:“童姥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到现在都没想起本郡主是谁,本郡主就是那个被你抓回去训虎的张麻子。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山月听到童姥二字的时候,瞳孔一震,随即听到了上官长乐说训虎,山月渐渐有印象了,自己以前在天姥山用人肉喂养了一只老虎,是曾经找人回去训虎,原来当时找回来的那人竟然是上官长乐。 山月笑了:“所以郡主抓我回来是为了报当年羞辱之仇吗?” 上官长乐:“你猜~” 山月紧握拳头,对上官长乐已经进入了忍无可忍的状态,伸手揪着上官长乐的衣领,怒道:“臭丫头!你抓我回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上官长乐抓着山月的大拇指用力向后掰,便痛的山月松开了手。 上官长乐:“别动气嘛~年纪大了生气是会长皱纹的哦~” 上官长乐:“真不是我抓你回来的,是我哥哥。但是我哥哥又没空来审问你,所以就让我来了。” 山月疑惑道:“你哥哥?”定北王府的人为什么会盯上我? 上官长乐:“我哥昨天抓了很多人回来,听说都是从安国公的地牢里面抓回来的,正忙着审人呢~” 山月狐疑地看着上官长乐,在判断上官长乐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安国公的地牢如此隐秘,而且还是在安国公的院子里,上官家的人要是将人都抓回来,那得是兴师动众的,怎么可能用迷烟?有点奇怪。而且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从地牢里带出来?这丫头在诈我! 山月:“你哥让你来审问我,你就是这么审问我的?你哥就没有交代下来要问的问题?” 上官长乐恍然大悟道:“啊!对了!是有交代。” 上官长乐:“我哥想要问问你为什么被安国公抓起来,我就帮你回答你是皇后的人,可能犯了错暂时被关押起来的。” 上官长乐:“我哥就问,那就说你不会帮我们咯?我回答是的。” 上官长乐:“然后我哥就说只要不把你放出去,随便我怎么处理。” 上官长乐:“你觉得我的回答有没有错?” 山月没有说话:难不成他们好奇我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他们在寻找我的利用价值? 上官长乐手里拿出一根银针,笑眯眯地看着山月:“我打算把这一根针插进你的指甲缝里,然后用小锤子一点一点将银针敲进去,那你以后就能用自己的手指来试毒了~”上官长乐朝着山月走过去,想要将山月的手抓过来。 山月心里在笑:这丫头果然是在诈我,呵~就是嫩了点,被我识破了。不过他们的目标原来是安国公和皇后啊?这倒是撞在我心坎上了,正巧我最近看他们不顺眼,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山月将手缩到了身后,一脸惊恐的看着上官长乐:“等等!我不是皇后的人!我有皇后和安国公的罪证,可以帮到你们!!” 上官长乐听到了山月的话,果然便住手了,一脸天真的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山月:“你让你哥哥来和我谈。” 上官长乐侧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后,爽快的点点头,但点头后奶凶奶凶地威胁道:“要是让我知道你调戏我哥哥,我就在你的每一根手指,每一只脚趾都插上银针,并同时将银针拍进你的指甲缝里!” 山月一脸害怕地看着上官长乐,表示不敢造次。 半个时辰后,霁月清风的上官如琢缓缓走进山月的牢房内,让山月出现了片刻走神,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只是看了这一眼,他这人仿佛就走进了你未来几十年的人生里一般。 上官如琢温声开口问道:“听说大娘你有皇后和安国公的罪证要给我,是也不是?”态度谦逊有礼,就像是在跟一个老人家问路一般。 山月面前的美景瞬间破裂,碎成渣渣:他叫我什么?大…大娘? 山月不敢相信地结巴地重复道:“大…大娘?你叫我大娘?!” 上官如琢眉头微微一皱,并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有什么问题:“难不成你希望我喊你阿婆?”真诚的眼神,诚挚的提问,瞬间划清了两人之间的界限。 山月温柔地笑着:“我哪里有那么老?不过是虚岁,你叫我一声姐姐才对。” 上官长乐亮出了她的银针,让山月嘴角一抽。 上官如琢:“我会良心不安。” 上官如琢:“若大娘你没有要事要说,我还是先走了,晚辈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上官如琢要走,但上官长乐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样子就是要留上官长乐下来用刑的。 山月:“等等!” 上官如琢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山月。 山月:“若我供出皇后和安国公的罪证,你们能给我什么?” 上官如琢负手而立:“罪证这个词太笼统了,我们还是具体到每一件事情上吧。” 上官如琢:“剧查,安国公和皇后所犯之事有贩卖人口、谋害皇嗣、毒害皇帝、翰林院纵火下毒事件,还有一些零碎的记不清了。就提到的这四件事,你可有证据证明是皇后和安国公做的?” 山月迟疑着,上官如琢提到的这四件事都有山月的参与,说实话,几乎皇后插手的每一件事都有山月的参与,证据?山月就是凶手之一,要是说出来,那第一个处理的应该就是山月了吧。 上官如琢:“我们从安国公府地牢里劫出来的那些都是皇后手里棋子的家人,他们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但我相信你有。”上官如琢虽然没有将地牢里的人救出来,但是不难推测出里面关着的人的身份,能够活下来,而且身上并没有严刑拷打的痕迹,想来是对安国公和皇后有用的人,可他们看上去却很普通,像是普通老百姓的样子,那么看来地牢内关着的人中必定有用来牵制棋子的人。况且月影也证实了上官如琢的这一猜测了。 月影诈尸8 山月疑惑:难不成定北王府的人真的从安国公府内将所有人都劫出来了?怎么做到的?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要是真的劫出来了,外面应该会有很大动静的,皇后的实力不至于这么差… 山月不确定上官如琢说的是真是假,自己被关起来太久了,对外面的形势一点都不了解,山月:难不成皇帝开始清算温家?皇后和安国公都被囚禁起来了?皇帝知道自己中毒了…自然是要清算温家的,月影还活着,夏侯珏会登位,如若真是这样…那我留在京城会很危险。 山月:和皇后也有十多年交情了,离开前理应送她一份大礼的。 山月看向上官如琢:“我一个被关在地牢里的人,怎么可能有证据证明皇后的罪行呢?” 上官如琢点点头:“恩,知道了。”正欲转身走人。 山月:“但我有解药。” 上官如琢看着山月,等她继续说下去。 山月:“皇帝以及那些书生身上的毒我有解药。” 上官如琢:“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在陛下面前求情饶你一命。” 山月笑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求情?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只不过是一个制毒的人,下毒的可不是我。” 上官如琢:“你想要什么?” 山月脸上的笑容很是舒畅的样子,一脸得意洋洋:啊~大夏国要乱了~哈哈哈~ 夏侯珏想要扶持寒门进士上位,可是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批人如今却中毒了,命不久矣。朝廷刚刚经历了肃清风波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要是这些刚刚培养起来的人都死了,夏侯珏该去哪里找人来顶替他们的位置?求助贵族?那得付出什么代价? 夏国皇帝虽然昏庸,但好歹还是能镇住底下百官的,若是夏国皇帝中毒而亡,哈哈哈~ 山月很高兴,大夏国已经被自己给祸乱了,那可以到别的国家去兴风作浪了。 山月:“等我安全离开大夏国后便将解药双手奉上。” 上官如琢:“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中途逃跑?我怎么知道你给的解药是不是真的?” 山月:“为表达我的诚意,我可以先把翰林院毒烟的解药做出来。” 上官如琢:“先做陛下的解药。” 山月笑了:“弟弟~姐姐不傻,皇帝的解药可是我的保命符,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交出来?”山月俏皮地对着上官如琢眨了眨眼睛。 上官如琢沉默着,权衡再三,看向山月:“可以。你先将解药做出来,若是有效,我便答应你的条件。” 两人之间的谈话进行的非常顺利,甚至都没有用刑,也没有特别激烈的利益争夺,而两人都很满意这一次交易,都觉得自己赚到了,实在是匪夷所思,上官如琢为什么会满意?山月又为什么满意? 在山月的想法中,皇帝的命都握在了她手里,不怕上官家的人不放人,等自己自由了,皇帝的解药给不给还不是看自己心情?山月觉得自己搅乱了大夏国的朝局,可以称得上是红颜活血,祸国殃民的妖姬,是乱世佳人,正陷入了自己美好的幻想中,山月死之前一定要让世人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自己是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总而言之,山月是一个神经病… 而上官如琢…… 上官长乐:“哥,你真的要放走她吗?她可是危险人物。” 上官如琢:“放心,不会放走她的。” 上官长乐:“那皇帝的毒怎么办?” 上官如琢:“皇帝本来就命不久矣了,何必浪费解药。” 上官长乐:“啊~这样啊。” 后记: 天山童姥被劫走之后,安国公和皇后当机立断,将天山童姥知道参与的事情全都捋了一遍,将天山童姥知道的所有钉子位置都拔出来了。 几天内宫里死了好几个宫女、内侍,调查之下发现这些人虽然地位低,做的都是洒扫等粗活,但是却连接着皇宫各处。死了的宫女大部分是浣衣局的,进她们手里处理的衣服会被送到各宫各殿,要是衣服上沾上一点什么无色无味的粉末,还有几个宫女是御膳房的… 这一次皇后真的是大出血了,宫里面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皇帝震怒,皇帝知道这些人死的诡异,只是他们是自杀的,没有凶手,根本查不出来什么,但皇帝知道他们的死肯定跟自己身体内的毒有关,毕竟在众多自缢的宫人中有一个就是皇帝文德殿的洒扫宫女。 皇帝很生气,虽然宫人是自缢的,但一段时间之内死了那么多宫人,定然与中宫之主有关系,皇帝以皇后无德,至使宫人冤屈不得伸,相继自缢,下令皇后闭门思过,皇后思过期间,将凤印移交贵妃,由贵妃主理后宫事宜。 …… 金燕云就是一个看戏的人,来大夏国这一年,真的是看了好多场大戏,但金燕云一直以来都只是旁观,并未明面插手到大夏国的政务中。 金燕云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将大夏国撕裂的时机,如今大夏国虽然很乱,但都不是攻击的好时机,因为大夏国内部虽然乱了,但他的边境却是平稳的,皇帝越发倚重上官家,这也让边境的上官家军队能够安心的守住边境。 金燕云陪在昭阳身边,等着两人的孩子降生,心想:南越国圣女的情报若没有错,不出三年,大夏国皇帝必死,那才是最好的时机。如今的混乱若是处理不好将会给未来埋下祸端,文人世家之首赵家与武将世家之首上官家的矛盾就会被激发出来。 昭阳靠在金燕云的怀里,眼中盈满了对未来的憧憬:“燕云哥哥,你说给我们的孩子起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好?” 昭阳和金燕云经常偷偷见面,这护国寺里都是夏侯珏的人,虽然是为了保护昭阳,不让昭阳有孕的消息传出去,但始终是夏侯珏的人,昭阳和金燕云的恋情可不能让夏侯珏知道,所以两人只能偷偷见面。这些人是来保护昭阳的,而不是来监视昭阳的,只要昭阳的举动不是过于诡异,这些人是不会发现昭阳和金燕云的密会的。 金燕云搂着昭阳,沉思片刻:“我还没有想好,你有什么想法?” 昭阳:“孩子的大名还是让燕云哥哥来想吧,不过孩子的小名我已经想好了。” 金燕云:“叫什么?” 昭阳:“如果是个男孩,就叫他金子;如果是个女孩就叫她玉女。” 金燕云细细品味孩子的小名,微微点点头:“既然你喜欢,那就这么叫吧。” 金燕云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取小宝、囡囡这种小名的了。” “金子和玉女不好吗?” “这名字是俗了一点,但孩子好养活。” 昭阳:“其实这名字不是我取的,是长乐。” “上官长乐?” 昭阳:“长乐说了,能当金子的娘定然会一生衣食无忧的,若是我真生下来金子,长乐还要来当干娘。” 金燕云笑而不语,心想:能够给上官长乐当干儿子,那我儿子以后就多了一层保障。 昭阳:“燕云哥哥,等孩子满了百日,你就带我们回你的故乡,好吗?” “好。” 绑架长乐 仁通十二年,八月初,昭阳平安产子,如宝将这一个让人高兴的快马加鞭送到了上官长乐耳朵里,上官长乐很高兴,自己的金子出生了,骑着大枣,奔向护国寺。 昭阳的产房有点冷清,毕竟是秘密产子,不宜声张,贵妃也只能在宫里面干着急,上官长乐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稳婆已经送走了,产房也清理干净了,昭阳虚弱的躺在床上,床边放着一个摇篮,孩子正安稳的睡着了。 如宝给上官长乐行了礼,上官长乐抬手示意禁声,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看了一眼昭阳,而后看向摇篮里的孩子。有一种丈夫来探望妻儿的感觉。 上官长乐眉头皱起来了:昭阳的孩子怎么这么丑?难不成这孩子的父亲很丑?昭阳不会真的是看中了孩子父亲的才华吧? 就在上官长乐胡思乱想的时候,昭阳醒来了。 昭阳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上官长乐,笑道:“你来啦~” 上官长乐点点头:“你的孩子很可爱。”捂着良心说违心的话,这是该有的礼貌,以及是善意的谎言。 上官长乐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手帕包着的东西:“来,这是干娘给金子的见面礼。” 昭阳打开一看,手帕包着的是一把金色的长命锁,昭阳笑了,打趣道:“大手笔呀,上官长乐,没想到你也会舍得用金子做长命锁送人。” “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后悔了。” “东西到我手里了,你可不能反悔了,总而言之,我替金子谢谢干娘了。” 两人一同看向金子,短暂的沉默后,上官长乐开口问道:“现在孩子已经生出来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昭阳已经为孩子想好了,只是不能跟上官长乐说而已。 而上官长乐看到昭阳这种得过且过的态度,有点不安,害怕孩子不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只是,有贵妃和夏侯珏保驾护航,想来昭阳也不必过多担忧。 上官长乐在护国寺呆了好几天,看着昭阳带孩子喂奶,上官长乐又产生了恍如隔世的的感觉。 以前昭阳总是在教育上官长乐要怎么做,如今,昭阳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上官长乐的位置了,满心满眼都是金子… 上官长乐待了两三天就待不下去了,带孩子很无聊,人类幼崽是上官长乐难以沟通的生物,而昭阳似乎能够听懂她的幼崽在说什么,这让上官长乐很惊奇,没想到昭阳还有这种才能。 看着昭阳和她的幼崽对话,上官长乐有时候会怀疑自己的天赋是不是出问题了。 金子在哇哇大哭,昭阳:“好好好~不哭哭~娘亲这就给你换尿布。”昭阳轻轻的将金子放下,给金子换了尿布,金子居然就不哭了。 昭阳能够听懂金子的哭声,知道金子的哭声是想要吃奶还是拉了粑粑,这让上官长乐很惊奇,后来就厌烦了,因为昭阳只顾着金子不陪上官长乐说话,上官长乐就就感到很无聊,只好回家了。 以前都是昭阳缠着上官长乐找茬的,如今…就算上官长乐贴上去,昭阳也不一定会理会上官长乐了,这让上官长乐感慨颇深:岁月匆匆啊~一转眼,昭阳都当娘了,自己曾经喜欢的那人也当爹了,就我自己,天天傻乐~挺好的~哈哈哈~ 上官长乐想到傻乐这个词,莫名其妙地就笑了,果然…天天傻乐。 …… 傍晚时分,上官长乐骑着大枣进入西城门,华灯初上,风月场所开始营业了,西城很是热闹,比一般时候要热闹,今日是一年一度的京城花魁大赛,各青楼、画舫的头牌都来参赛了,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前几年花魁之名都落到了婠婠的头上,但今年,婠婠父亲的冤屈被洗清了,婠婠从良了,已经不再是贱籍了,婠婠要是参赛,花魁之名定然非婠婠莫属,只是如今婠婠不参赛了,那今年的花魁之名花落谁家还难说。所以今年这花魁大赛还是很有看头的,特别是新开了城西的鸳鸯浴,鸳鸯浴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绝色,不知道会派出多少个姑娘参赛。 摘得花魁桂冠,花魁所在的青楼也跟着沾光,定然是客似云来的,所以各大青楼为了捧出花魁也是下了重本。 今年的花魁大赛比赛场地在西城集市中心,花满楼的门口搭建了舞台,比赛分四个环节:参赛选手进场、才艺比拼、裁判点评、及观众投票。 选手乘坐各自准备的花车从西城门进场,绕西集市一圈来到舞台上,随即进行才艺比拼,各选手展示自己最擅长的才艺,紧接着就是裁判点评,今年的裁判阵容很有看头:婠婠、上官如玉、夏侯珏等十人,夏侯宝因为处理东部问题,现在还没有回京,东部还有一些钱将军残余的势力需要铲除,所以夏侯宝一时半会回不来京城,于是便将裁判这个任务交给了夏侯珏,以此来证明了两兄弟一条心。花魁大赛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环节,观众投票,得票最多的选手将摘得花魁桂冠。 说实话,裁判的存在…其实并没有决定性的作用,就是有了裁判的点评能够让最终夺冠的选手有一点含金量而已,而不仅仅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这么看来,上官长乐其实不完全是因为无聊而回家的,而是因为要来看这花魁大赛。 上官长乐进入西城门之后便要下马步行,因为要给选手的花车让道,上官长乐也可以不让路的,只是上官长乐也是一个像看比赛的人,所以就不好扰乱比赛秩序了。 一辆接一辆花车从上官长乐的面前走过,往集市中心走去,上官长乐牵着大枣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间,周围大多是狂热的男人,有的是行单只影的,有的人怀里搂着一个姑娘,但上官长乐这种良家女子来看这种比赛实在是罕见的。 人群熙熙攘攘,各自为看好的选手喝彩,人挤人,让上官长乐差点就跟大枣走失了,上官长乐牵着大枣走到了观众的外围,这样才不会被挤到。 绑架长乐2 人群中有几个穿着打扮不怎么显眼的人正慢慢往上官长乐的方向靠拢,上官长乐落单的机会可不常见,上官长乐为了去见昭阳,可没有带招财和发财,毕竟昭阳的事情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本来那些人在上官长乐出了王府后就想动手的,但大枣的速度太快了,根本追不上。 护国寺的地理位置有点敏感,去护国寺的路上会经过鸳鸯浴、西郊大营,这条路上官长乐很熟悉,对于上官长乐来说一点危险都没有,护国寺里是夏侯珏的人,西郊大营是上官家的人,所以要对上官长乐动手,绝对不能在这条路上。 如今,人来人往,花魁大赛,正赶上动手的好时候。 现场人声鼎沸,虽然张灯结彩的但光线并不是特别明亮,上官长乐已经退到了人群外围,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向上官长乐围过去,上官长乐察觉到了危险之处,警惕地看着从各个方向走过来的人,没有一个方向是适合逃跑的,上官长乐想要翻身上马,此时有人一步来到二楼上官长乐身后,拿出沾有迷药的手帕,捂住了上官长乐的口鼻,对方的力气太大,上官长乐根本反抗不了,不一会便被迷晕拖进了巷子里,消失在黑夜中。 与此同时,花魁大赛还在火热的进行中,上官长乐这一个人的消失尚未激起水花… 上官如玉婠婠以及夏侯珏正在看比赛,姑娘们或是唱曲或是舞蹈或是演奏乐器,千篇一律,并没有特别让人眼神一亮的才艺,难得的是几人能够保持兴趣迥然的态度去看表演,让那些台上的姑娘都信心十足,自认为自己的才艺吸引到裁判的目光了。 对于上官如玉等人来说很平常的才艺但在大众眼里却是非同凡响的表演。有一些姑娘下台后便已经被买家看中了,有的是直接敲定了价格,有的想要等结果出来了好抬一抬身价。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忽然有一护卫模样的人穿过了人海,挤到了上官如玉身边,附在上官如玉耳边,低声汇报道:“公子,郡主的马在西城门发狂,郡主却不见人影,您快去看看吧。” 上官如玉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左右两边的人,说道:“失陪一下。” 夏侯珏就坐在上官如玉左边,听到了护卫的汇报,看着上官如玉离开,夏侯珏变得心不在焉的看比赛,脸上的表情都写着:神游中。 在上官如玉离开后不就,天空中出现了异象,成百上千的鸟儿在黑夜中飞翔,有的飞向定北王府,有的在攻击人,这些鸟怕是疯了吧? 夏侯珏看到空中的异况,心跳漏了一拍,拳头紧握,夏侯珏知道,上官长乐出事了。 夏侯珏非常突兀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来得及思索,往上官如玉的方向追去了。 …… 上官如玉来到了上官长乐失踪的地方,此时大枣正在发狂: 大枣想要救上官长乐,可它只不过是一匹马,黑衣人拉着大枣的缰绳,大枣拼命反抗,周围的人只以为大枣是一匹疯马,散开来了,黑衣人见自己的同伙得手之后便松开了大枣的缰绳,混进了人群里,大枣想要追上上官长乐,可是周围人太多了,而自己引起了骚乱,还让花车游行中断了。 负责这边治安的官兵立马过来处理状况,然…大枣可是上官长乐的马,脖子上还有它的身份证明,是一匹有品阶的马,普通官兵怎么敢动皇家的马?官兵禀告了自己的上司,上司过来了,人群中有认识这匹马的老百姓已经喊道:“这是无忧郡主的马!” “大人,这是无忧郡主的马,不能杀。” 于是又去找上司的上司,一个比一个官阶大的人都来看这一匹大枣马,最后惊动了当裁判的上官如玉。因为这一层一层的消息传递,错过了营救上官长乐的最佳时间。 上官如玉赶到的时候,大枣正被士兵给包围了,士兵拿着棍子指着大枣,不让大枣乱撞伤人。 上官如玉进入包围圈,看到大枣一只马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来:长乐去哪里了? 大枣看到上官如玉后便不再乱动,而是朝着上官如玉走过去,并嘶鸣着,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枣如此不安,让上官如玉心头突突跳。 大枣的嘶鸣让城里的老鼠听到了,老鼠奔走相告,狗知道了、猫知道了、各家各户的牛羊马也都知道了,最后定北王府的小鹰爷也知道了,天空中百鸟起飞,乱了,它们失去了领袖,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小鹰爷和鹰爷的鹰啼就是一种警醒,上官平和上官如琢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却听不明白鹰在说什么,于是派出了一支二十人的队伍去将上官长乐接回来,本意是想让上官长乐来翻译鹰语的,然而… 这一支队伍出城的时候便遇到了骑着大枣回定北王府的上官如玉。 李护卫:“八公子。” 上官如玉:“李护卫这是要去哪里?” 李护卫:“老王爷让属下去护国寺将郡主接回来。” 上官如玉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大枣:“不好,长乐出事了。”上官如玉本来想想着回府里看看长乐在不在的,如今不用看了。 头上是乱飞的鸟,地上是拥挤的人群,上官如玉一看周围状况,还有什么能够比这更加适合的作案的场地和时机呢? 上官如玉:“快,找太子殿下,拿令牌,敲锣,点烟,封锁城门!” 城门封锁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各家各府里,安国公的心底揪起来了,只希望计划顺利,能够将上官长乐顺利运出城吧。 …… 绑架上官长乐这件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当时在美人宴上,大家正在讨论上官家最近的动作,正讨论该怎么给点颜色给上官家的人看看,计划已经商量好了,安国公一声令下,开宴了,礼部尚书第一次吃人肉感到很不习惯还吐了,让安国公笑了。 绑架长乐3 绑架上官长乐这件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当时在美人宴上,大家正在讨论上官家最近的动作,正讨论该怎么给点颜色给上官家的人看看,计划已经商量好了,安国公一声令下,开宴了,礼部尚书第一次吃人肉感到很不习惯还吐了,让安国公笑了。 针对上官长乐的计划是在美人宴的尾声才开始讨论的,当时众人已经酒足饭饱,脸上已有醉意,就在这时,安国公说话了,众人顿时清醒了三分。 发生在几月前的美人宴上: 天尊:“本尊最近在苦恼一件事,西域联盟国如今已经改朝换代了,老国主的儿子经历了一番磨练,终于是顺利继承了国主之位,但其内部还不是很平稳,所以提出想要与大夏国联姻。” 和西域联盟国联姻,这不算什么可烦恼的事情,皇帝有四个儿子,夏侯閠也已经十五了,还有那么多女儿,不管怎么说,这都很容易解决。那安国公为何烦恼?难不成对方要将公主嫁给夏侯珏所以才烦恼? 礼部尚书擦了擦嘴,看向安国公,态度恭敬拘谨地问道:“联姻是喜事,不知天尊为何烦恼?” 天尊缓缓点头:“是,是喜事,本尊烦恼的原因是他所提出的联姻对象。” 礼部尚书迟疑着,开口问道:“不知西域国主想要联姻的对象是?” 天尊:“他提出的联姻对象是上官长乐,然众所周知上官家不可能将上官长乐送去和亲,本尊该如何促成这一桩亲事?” 赵宰相疑惑道:“无忧郡主?西域联盟国国主为何要与一个郡主联姻?” 天尊:“西域国主年少时曾见过无忧郡主,对上官长乐一见钟情,发誓要娶其为妻,多次与平西王提起联姻之事,但上官家态度坚决,不会将上官长乐嫁给他,所以西域国主求到了本尊面前。” 天尊:“如若本尊能够促成这一桩婚事,西域愿以五座城池作为上官长乐的聘礼,割让给大夏国。” 听到安国公说出的条件,众人都是瞳孔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具下都是震惊脸,以城池作为聘礼,这西域国主到底是怎么当上国主的?怕不是一个沉迷美色的昏君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是…束手无策啊。 赵宰相眉头皱起来了:“这恐怕是一块吃不了的肥肉,上官家就是一群不识好歹,只认死理的武夫,根本无法说服。” 众人都知道是这一个结果,西域国主想要娶上官长乐,简直难如登天,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五座城池飞走,心疼的无法呼吸,实在是做不到。 就在这时,礼部尚书李大人开口了,给大家带来了希望,李大人:“天尊,是否可以不择手段促成这一桩婚事?” 天尊看向李大人:“李大人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看看。” 李大人:“生米煮成熟饭是最快的办法。” 李大人:“这办法虽然让人不齿,可却是最快速,最直接,最能一锤定音的办法。” 李大人:“将无忧郡主送过去,我们绑架了郡主,西域国主来一个英雄救美,郡主与西域国主相处两三年,有了感情,等到生下孩子了,到时候西域国主带着郡主回来,给定北王认个错,或许还能得到定北王的认可和原谅。” 李大人:“一切就都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了。” 李大人:“若是天尊不想看到西域国主和定北王关系好,还能从郡主被绑架这件事情上做手脚。” 天尊点点头,自己之前钻牛角尖了,想着只有联姻这种方法,从没有想过要用旁门左道,看来还是自己对上官长乐这侄女有一点恻隐之心吧。 天尊:“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天尊。” 安国公为何要帮西域国主的忙?还不是因为想要盟友,想要给恭王拉助力。得到周围邻国的认可,得到周围邻国的帮助、支持,更有利于恭王登上皇位。 …… 李大人接受了安国公派下的任务,一开始,李大人觉得不就是绑架上官长乐这么一个小丫头吗?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任务,更何况上官长乐三天两头就往外跑,让这任务显得更加轻松了,所以便将此重任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李文斌,之后两人才发现,绑架上官长乐的难度在哪里。 两人耐心蛰伏数月,终于等到了一个最好的时机——花魁大赛。 另一边: “怎么回事?怎么封城了?” “上官家的人在找小郡主。” “这也不是上官长乐第一次离家出走了,为什么他们这次这么紧张?” 这一次上官长乐是真的出事了,所以满京城的鸟都在闹腾,也让上官家的人知道这一次不是普通的离家出走。 “不知道,好像是因为那一匹马惹出的骚乱让上官家的人发现不对劲了。” “而且现在城里面的活物都乱了,狗在乱跑,鸟在乱飞…” 李文斌推门而入:“上官长乐这女人绝对不能轻视,没有将她顺利运到目的地,绝对不能让她醒过来。” “是主子。” “只是,主子,如今全城戒严,我们如何将她运出去?” 李文斌:“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只需要按我说的去做便可。”看到京城中飞鸟等活物的表现,李文斌越发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上官长乐身体内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能掌握上官长乐所拥有的力量可以让李文斌称王。 看着上官长乐熟睡的脸,李文斌露出了老谋深算的微笑,命令道:“一日只给她一碗粥,一碗水,让她活着就行,其余时间都不能让她清醒。” 李文斌:“要是她说要方便,也不能让她去,直接让她原地解决,决不能让她有超过半个时辰的清醒时间,听明白了吗?” “是!” “只是,主子,迷药用多了,这人会傻的…” 李文斌沉默片刻:上官长乐可不能傻了,她要是傻了,该怎么利用她的力量? 李文斌:“就这几天,等出城后再换一种方法控制她。” 李文斌:“现在先按照我说的去准备。” “是!” …… 绑架长乐4 李文斌:“明日是从良日。” 花魁大赛之后的第二天被民间称之为从良日,是大多数沦落风尘女子选择从良的日子。 这其中是有缘由的,大夏国京都自从建国以来,每年都会举办花魁大赛,盛大的时候甚至有全国各地的头牌前来参赛,还记得第一届花魁大赛的时候,得了头名的花魁,被一位王公花重金赎身了,第二日用大红花轿将她取进府里,因此有了从良日。自此后从良日是大多青楼女子赎身从良的日子。 从良日是寓意青楼女子能够找到好姻缘的日子,老鸨也会用一个良心价让姑娘赎身离开,所以从良日这一天会有很多喜事,但已经不复当年模样,如今从青楼抬出去的轿子都是粉色的,很少有大红花轿了。 李文斌:“李妈妈你给她沐浴更衣,换上嫁衣,明日抬进我府里,就说是我爹新纳的小妾。” 李文斌:“记住要蒙着她的脸,她头上的头套一秒钟也不能摘下来,就算是沐浴的时候也不能摘下来,沐浴时间久一点,在她身上多用一些香料,一定要掩盖掉她原来的味道。” 李文斌看向那些手下:“你们就伪装成轿夫,将她抬进府里,千万不要让她逃了。” “是!” 李文斌有自己的小计划,这些人都不是李文斌的人,都是安国公派过来帮助李文斌的助手,所以李文斌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安国公的。 李文斌也跟安国公解释过了,李文斌将自己的计划汇报给安国公了,将上官长乐送到西域,最快的路是从西城门出发,然西城门沿途会路过西郊大营,那里就是上官家的老巢,从那里走过太危险了,所以不能从西城门出发,唯有绕道南疆或北疆前往西域。安国公当然是推荐走南疆的,然而…李文斌现在要做的是甩开安国公的人,往北边走,因为江北是李家的根。 现在先将上官长乐运进李府,再想办法出城。 …… 定北王府的亲兵连同太子府的护卫彻夜搜索,都没有找到上官长乐,城门一直紧闭着,不可能有人混出城的,大枣暴动的地点距离城门甚远,而且当时守在西城门的人都是夏侯珏的人,花魁大赛并未有人出城,毕竟这种特别的活动,要是有人逆流而行,定会引起注意的。所以当晚并未有人从西城门出城,其余几个城门的人回复也是一样的,没有人出城…那贼人必定还留在京城内。 上官如玉牵着啊臧在发现大枣的地方开始四处寻找,上官长乐是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中被绑架的,身上的气味很是混杂,啊臧的鼻子能力是有限的,在上官长乐的气味被稀释之后还是找到了一个地点,是一处被荒废的堂子,里面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大爷在看着。 啊臧已经尽力了,这处堂子是上官长乐气味最后出现的地方,可是上官家的人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上官长乐的踪迹。 一夜寻找无果,上官如玉带着啊臧满京城跑,啊臧的爪子都磨出血了,也没有嗅到上官长乐的气味,天上飞向的小鹰爷,也找不到上官长乐的踪迹,不在天上,不在地上,那上官长乐到底在哪里?不会已经被人埋了吧? …… 就算上官家权势滔天,就算夏侯珏贵为太子,也不能长时间将京城封锁,到了第二日清晨,是必须要开城门的,让城外的百姓进来摆摊,让城里的百姓出门郊游,秋高气爽,正是人们登高望远的好季节,可京城宽进严出,进来容易,但是出去时却是要经历层层盘问的。 花魁大赛忽然遇到上官长乐失踪,两个裁判都缺席了,但并不影响花魁大赛的进行,花魁大赛后很多青楼都会办喜事,很多青楼的头牌或清倌会在花魁大赛后被赎身,一顶小轿子将人抬到高门大户里。上官长乐的失踪正巧碰上了青楼办喜事以及旅游旺季,城门口也是排了很长的队伍。 各大青楼的小粉轿子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有的往城门外抬去,外地来的客商骑着高头大马将自己看中的姑娘抬回家。 出城的人,不管是喜事还是丧事,都要被守城门的士兵检查一遍,新娘子的盖头可不能随便掀开,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况且粉色轿子里的女人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为何要在意那么多? 这种行为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觉得上官家这一次做的过分了,青楼女子就不是人吗?你让士兵随意掀起人家姑娘的红盖头,让人家姑娘以后在夫家面前如何抬起头来? 从良日这一天,有十来顶花轿出城了,但是没有一顶是抬着上官长乐的,而从良日后的第二天,有一位客商拉着一尊棺材进京了,棺材里面躺着的是他刚刚赎身的青楼女子,因为出城的时候被士兵掀了盖头,出城后一直是以泪洗面,哀叹自己坎坷的一生,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没想到被士兵掀了盖头,以后夫君想起来这一事情定然会对自己不满,两人定然恩爱不了多久的,姑娘想到自己悲惨的未来,一时想不开咬舌自尽了。 客商很是气愤,于是拉着姑娘的尸体回京,敲登闻鼓,要告上官家。上官家的人诚恳的道歉了,赔了一些钱,取得了客商的原谅,并放言,凡是被士兵掀起盖头的女子,以后婚姻生活遇到任何不满,都来找上官家负责,上官家给你在夫家撑腰! 然而却还是没有找到上官长乐。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不但没有找到上官长乐,还激起了民怨,这期间有两三个客商拉着尸体进京状告上官家仗势欺人,上官家的人猖狂的搜索方式不得不收敛一点。 京城的气氛很沉重,上官家的人脸色都很不好,就连夏侯珏也难掩担忧之色。 夏侯珏一开始并没有把上官长乐失踪太当一回事,毕竟这也不是上官长乐第一次离家出走,也不是上官长乐第一次被人绑架,如若是被绑架了,相信以上官家的能力以及上官长乐的能力很快就会把人找到的。 后来夏侯珏看到上官家的人急了,看到满天乱飞的鸟,满地乱蹿的鸡、狗、牛、羊,夏侯珏隐隐有一点害怕了,害怕上官长乐出事了。夏侯珏当时便抛下了评委的工作,追去找上官如玉了,夏侯珏想要知道,这是上官家在演戏还是真的出了事儿。 …… 绑架长乐5 五天过去了,没有收到绑架勒索的信,也没有上官长乐的消息,没有找到上官长乐的尸体这是一件好事,可却更让人担忧了,上官长乐若是还活着,那为何没有一只老鼠找到她?为何没有一只鸟见到她? 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夏侯珏的脑海里:绑架上官长乐的人知道上官长乐的能力。 夏侯珏知道不能再依靠飞鸟走狗来寻找上官长乐了,对方是有准备的,只能靠人了,靠已知的线索分析出对方是谁。 上官长乐失踪后的第五天: 李府办喜事了,户部侍郎李大人要嫁女儿,这婚事已经筹办了许久的了,也早早就获得了皇帝的批假,李文斌身为兄长,自然得请假送亲。 李娇娇,李文斌的妹妹,曾经为女扮男装的上官长乐着迷,李娇娇的婚事是在一年前定好的,要嫁给江北一带的一个名门望族家的嫡幼子,八人抬花轿从李府正门出发,绕京城一圈,途径东城门、南城门、西城门、最后从北城门离开,前往江北。 到了北城门时,北城门口有士兵把手,有两条狗跟在士兵身旁,对着花轿嗅来嗅去,这让李文斌很不耐烦,喝道:“好了没有?!” 这李文斌可是官宦人家出身,这李姑娘也是名门贵女,由不得士兵无礼,这些士兵也不敢造次,红盖头是不敢掀起来的,但嫁妆还是可以一一检查的。检查无误后,士兵便放行了。 花轿抬出了北城门,之后喜婆将新娘从花轿中背出来,上了一辆大红马车,这样速度会快很多。 就在喜婆将李娇娇背下轿子时,夏侯珏快马加鞭追上来了,夏侯珏勒住马,停在了喜婆面前两米处,看着喜婆背上的新娘。 李文斌赶紧下马给夏侯珏行礼:“下官叩见太子殿下。” 夏侯珏:“恩。” 夏侯珏:“送亲?” 李文斌有点紧张:“是的。” 夏侯珏:“可否让本宫问舍妹几个问题?” 李文斌:“这…” 李文斌:“还请太子殿下自重。” 夏侯珏知道,李娇娇的红盖头不能掀开,但是不看过红盖头底下那张脸,夏侯珏便不放心。 夏侯珏微微运气,一股掌风溢出,忽然一阵风吹向李娇娇,吹起了李娇娇的红盖头,夏侯珏紧盯着李娇娇的头,红盖头被吹起的时候,只见李娇娇瞪大了眼睛盯着夏侯珏。风停了,红盖头落下来了,(李娇娇的贴身丫鬟慌忙将李娇娇的红盖头给盖好)夏侯珏也给李文斌放行了。 夏侯珏目送着李文斌的送亲队伍离开,不知为何,心底很不安,那一双瞪大的眼睛,隐隐有一种熟悉感,只是夏侯珏将这种熟悉感归在了曾经见过李娇娇的原因。 …… 稍早之前,李府: 在上官长乐被绑架的这些天里,上官长乐一直被关在李府的装有香料的房间里,眼睛被蒙起来了,嘴巴也被绑起来了,吃喝拉撒都有人来照顾着,完全不用上官长乐自己动手,也不让上官长乐出声说话,每日只有到了中午的时候喂上官长乐一碗米汤,吊着上官长乐的命,但上官长乐是清醒的,就是说不了话,也看不到东西,而且被饿的七荤八素的,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也有可能是李文斌在米汤里放了什么药吧。 此时距离上官长乐失踪不过才过去三日,距离李娇娇出嫁还有两日。 李家父子二人却因一些事情在苦恼。 李文斌:“爹,别犹豫了,相信我!上官长乐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们不能将她送到西域!” 李文斌:“要是上官长乐掌握在我们手里,定能助我们光耀门楣。”说道此处,李文斌的严重跳跃着诡异的兴奋的光芒。 李大人还在犹豫,劫持上官长乐这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一旦弄不好,出了一点什么意外,最坏的结果可能是被抄家灭族的。毕竟劫持上官长乐,可不仅仅是得罪上官家人这么简单。 李大人:“安国公那边怎么交代…” 李大人:“没有安国公的保驾护航,你有信心躲过上官家的追捕吗?” 李文斌:“儿子心中有一计,尽力一试,或可行。” “你有多少把握能成功?” 李文斌:“只要能够出城,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成功。” “说说你的计划。”李大人不敢掉以轻心,自己的儿子还是年轻,心高气傲,过于自负,世上就没有百分之百能成的事情,所以还是听听他的计划,再做决定。 李文斌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斗志昂扬地给李大人讲述自己的计划:“几日后是妹妹大婚之日…” 李文斌:“儿子想让妹妹代替上官长乐嫁给西域国主。” 李大人:“胡闹!” 李文斌:“爹,你先听我说完。” 李文斌:“西域国主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上官长乐了,想来西域国主对上官长乐并不了解,可以用易容丹来帮妹妹易容,定能骗过西域国主的。” 李文斌:“若是西域国主成了您的女婿,或者,西域联盟国未来储君是您的孙子,您还愁不能光宗耀祖吗?” 李文斌:“况且,有了妹妹配合替嫁,也能瞒过安国公的人,您也不用担心安国公会报复我们家。” 李文斌:“至于真正的上官长乐,则代替妹妹嫁到江北,如今城中盘查严密,但妹妹是朝廷命官之女,守城的士兵总不至于会掀开妹妹的盖头吧?只要将上官长乐顺利运送到江北,回到我们的地盘,还愁控制不了她吗?” 听完李文斌的计划,李大人陷入了沉思,李文斌的计划还挺完美的,只是红盖头还是一个问题,上官家的人蛮不讲理的,不介意得罪自己这么一个小小的朝廷命官。 李大人:“风险还是太大了,若是在出城的时候就被认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家可就完了,不仅仅我们一个李家,是一整个李家都完了。” 李大人:“为了这一个女人,用整个家族做赌注,太冒险了。” 绑架长乐6 李大人:“为了这一个女人,用整个家族做赌注,太冒险了。” 李文斌着急了:“爹,您信我,值得!上官长乐能够号令万兽,若是有了她,全世界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了!您想想天上这些飞鸟会给我们带回来多少消息,能为我们…” 李大人打断道:“你确定这无忧郡主能够号令万兽?” 李文斌:“爹,您也看过她骑着老虎游街吧?您也看到前日京中出现的乱象吧?那些动物仿佛失去了大将军的士兵一般,乱了分寸…他们就像是失去了王的百姓。” 李文斌:“我不敢说万兽,但老虎、飞鸟、狗、老鼠等常见的动物肯定是能行的。” 李大人有一点心动了,号令万兽这种神通,这上官长乐绝对是女娲转世,是大地之母所以才能让万兽听令的吧?可如此神圣的人,真的可以这般无礼的对待吗?李大人还是犹豫。 李大人:“你容为父考虑一下。” …… 上官长乐醒过来的时候饥肠辘辘的,可是嘴巴和眼睛都被绑起来了,说不了话也看不见东西,上官长乐挣扎着弄出一些声音,可是却没有人理会上官长乐,每日只有正午的时候才会有人出现,解开绑着上官长乐嘴巴的布,非常粗鲁的将一碗米汤灌进上官长乐的嘴里,上官长乐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那人便又将上官长乐的嘴巴绑起来了。 上官长乐就这般暗无天日的过了几天,那人大约来了三次,当那人第四次来的时候,还带来了许多人,听到了重物放下的声音,听到了倒水的声音,然后上官长乐被扔进去,洗刷干净,穿上了面料非常丝滑的衣服,然后这是上官长乐第一次见光,被一群丫鬟围着,梳妆打扮,非自愿的穿上了大红嫁衣。 上官长乐只有眼睛是能动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应该是被点穴了,上官长乐的脸上被敷上一层薄如蝉翼的脸皮,之后被盖上红盖头,由一个婆子背着上官长乐走出去了,透过红盖头,隐约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耳边都是道贺声,隐约好像听到了“李大人,恭喜恭喜。”上官长乐却无法开口喊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喜婆将自己背出去,上了花轿,而后漫长的游街… 上官长乐:婚礼如此盛大,到底是要嫁给谁?是谁在觊觎我的美貌?我到底失踪多久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找到我? 听着周围人的话音,上官长乐非常确定自己如今还在京城内,只是,在京城哪里?上官长乐心里有点无力,除了脑子什么都动不了…就像是一大清早被拉起来,但自己的身体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 上官长乐的思维混混沌沌的,但还很乐观,上官长乐对自己的家人很有信心,轿子一颠一颠的,来到了北城门,上官长乐听到了夏侯珏的声音,眼睛一亮,忽然有了一点力气,盖头被掌风吹起的时候,上官长乐瞪大双眼,看着夏侯珏:救我! 可惜上官长乐的眼睛不会说话,可是直到盖头落下,夏侯珏都没有认出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顺利被送出城了,李文斌的计划也就成功了一半了。上官长乐开启了她的屈辱之旅。 另一边,真正的李娇娇,也已经被安全的送出了京城,伪装成客商从青楼赎身的小妾,被抬出了城。因为上官家掀了盖头,客商先前买的小妾自尽了,如今客商拿着上官家赔的钱再买了一名良家女子,并未引起怀疑,成功出城了。 李娇娇易容了,但不是上官长乐的容貌,而是别的容貌,安国公的人认为这是一种安全的出城方法,所以并未怀疑。安国公的人就这么傻不拉几的护送真正的李娇娇前往西域。 …… 上官长乐失踪后的第七天,有消息传来说在南阳城一带见过上官长乐,人已经被扣押下来了,那等到上官家的人赶到的时候,发现那女子不过就是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冒牌货,看到这冒牌货的时候,上官如琢心里面一咯噔,那人如今正在使用声东击西法,想要将我们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 一天天过去了,上官长乐失踪的越久,上官家人的心里面便越发沮丧,既害怕传来坏消息,又害怕没有一点消息。 上官如琢吃了一颗清心丸,让自己平静下来,冷静分析如今的状况。 人皮面具和冒牌货就是一个突破口… 上官如琢:“我们都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有没有漏了什么线索。” 上官如玉:“二哥,你觉得长乐现在还有可能在京城里吗?” 上官如玉:“青楼、赌场、烟柳巷子全都找过了,没有长乐的踪迹。长乐会不会已经被运出城了?” 上官如琢:“现在,我们重新梳理一下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上官如琢:“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长乐?如今长乐会在哪里?” 此时上官如琢才骤然发现,应对上官长乐被绑架,自己竟然是毫无章程的,一直以来上官长乐失踪,都是靠狗和鸟来找,忽然有一天,狗和鸟都找不到上官长乐,上官如琢不禁有一点无措了,为何会变成这样的?是一直以来太过理所应当了,居然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分析上官长乐被绑架这件事。 上官如玉:“没有要赎金,所以不是为钱。” 上官如切:“没有抛尸,也没有威胁信,所以也不会是为了报仇。” 上官如玉:“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报仇和威胁我们家,难不成还是为了情?看上了长乐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上官如玉:“这么多天过去了,饭都凉了吧?应该要带长乐出现了啊!” 夏侯珏:“不,不对,你们都想错了。” 上官家三兄弟看向夏侯珏,怎么想错了? 夏侯珏:“那人是冲着长乐的能力去的!那人知道长乐的能力。” 夏侯珏:“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如果长乐可以跟外界沟通,一早就会让动物送信回来,或者一早就寻找到机会逃跑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防备着长乐使用能力。” 绑架长乐7 夏侯珏:“但凡长乐的嘴巴有一刻钟的自由时间都能够引起山林动荡,可长乐失踪至今,周围的山林并未有任何异样,对方肯定知道长乐的能力!” 夏侯珏曾怀疑,会不会是长乐的恶作剧,可……夏侯珏不敢赌。 夏侯珏:“那这范围就可以缩小了,都有谁知道长乐的能力?” 上官如琢:“除了我们自己人,没有人知道。” 夏侯珏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认真在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线索是自己遗忘了的。 几月前上官长乐就收到过一些引诱性的信件,说明对方在几月前便已经盯上上官长乐了;上官长乐气味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个堂子,堂子的位置…在西城的烟柳巷中,周围出入的人也是鱼龙混杂的,可正因为如此,更加有利于上官长乐的转移;上官长乐失踪的这几天发生的喜事丧事,没有检查的未婚妻寻死了的客商重新娶的妻子…还有李大人纳妾…人皮面具…李府?李文斌…李文斌! 夏侯珏:“李文斌!李文斌知道!他曾经绑架过长乐,长乐说过李文斌猜测她会跟鸟说话,也正是那个时候江湖中有了长乐能够号令百鸟的传闻!” 上官如琢:“李文斌?那人现在是在李府?” 夏侯珏:“不,人已经送出去了,李家之前曾经办过一桩喜事,应该是那时候将人送出去了。” 夏侯珏现在回想起来,怪不得那一双瞪大的眼睛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应该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上官长乐的眼睛。 上官如琢:“你不是说你确认过她的轿子了吗?” 夏侯珏:“当时她应该被带上了人皮面具还点了穴,所以我没有认出她来。” 夏侯珏的回答让上官家三兄弟非常不满,带上了人皮面具就认不出来长乐?你这算哪门子喜欢? 这几人终于是破案了,可是上官长乐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离开京城十天有多了,他们现在才去追,来的及吗? 上官如琢刷的一下拉开身后的绳子,一张巨大的地图哗啦一下展示在众人眼前。 上官如琢:“李文斌回江北最快的路线是乘船顺江水而下。” 上官如切:“那岂不是半月便可到达江北了?” 上官如玉:“什么?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岂不是长乐已经被送进江北了?” 上官如琢:“不,还没有。” 上官如琢:“大夏国的船运,除了皇家的船和军船不接受检查,其余商船、客船和官船都需要接受检查,并且要得到上一个码头的官府发的通关文书才能通过下一个码头,所以李文斌顺江水而下回到江北,最起码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上官如琢:“加之如今不是雨季,天气转凉,江水流速相对要慢,那么他顺江水而下最快也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江北。” 上官如切:“那赶紧传信,让沿江码头的人去堵他。” 夏侯珏:“等等,北夏江因为是运送军粮的重要通道,北夏江一带已经被你们上官家给控制起来了对吧?” 上官如琢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绝对不能让断粮的惨剧再发生了。 夏侯珏:“这李文斌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我推断他不会走水路。” 夏侯珏来到地图前,用手指描绘出一条路线,并讲述道:“我推测他会这么走。走陆路对他更有利,李大人曾经在浮云镇当过知府,这附近的官员关系处理的很好,定然会给他们行一个方便的。” 夏侯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浮云镇如今应该掌握在你们手中吧?” 上官如琢有点意外的看着夏侯珏,没想到他会如此了解上官家的实力,长乐都不一定知道的事情,夏侯珏居然知道了。 上官如琢:“是。” 上官如琢看向上官如玉:“写信给外公,让他盯紧江北的动静,相信江北会派人去接应李文斌的,千万不能让他们顺利碰头,水路也不可放松,都让他们做好盘查的准备。” 上官如琢:“如若太子殿下的推测是对了,那么按照李文斌的速度,如今顶多只是到了鸡鸣山一带。” 上官如琢:“我们现在立刻出发,走水路到浮云镇,看看能不能追上李文斌。” 夏侯珏也认可上官如琢的方案。 就在几人制定好营救方案时,阿来拿着一个小竹筒躬身进来,将竹筒递给了上官如琢。 上官如琢打开竹筒,拿出里面的小纸条,只看到里面写着:西域联盟国国主与安国公达成交易,用五座城池换取无忧郡主。 上官如琢将纸条递给上官如切看,纸条从上官如切手里到了夏侯珏手里最后到了上官如玉手里。 上官如玉:“这又是什么意思?所以长乐到底被送去哪里了?” 夏侯珏非常坚定地说道:“江北,长乐绝对被绑去江北了!”如若上官长乐被成功运进江北,那么想要将她救出来可就难了?无凭无证,该怎么进入江北大肆搜查,定然会引起民怨的。所以只有在运送途中可以拯救上官长乐了。 夏侯珏:“李大人纳妾这很不寻常,他在要嫁女儿的节骨眼上纳妾,这不是给她女儿丢脸吗?” 如切和如玉看向上官如琢,夏侯珏的分析很对,可是不是自己人,上官家的兄弟只相信彼此,也相信上官如琢的判断,上官如琢看了一眼纸条,这是自己的情报系统传回来的情报,不可能有错… 上官如琢决定了… …… 如夏侯珏所料,李文斌走的是陆路而不是水路,因为害怕上官家的人发现所以不敢走水路,因为一旦被上官家的人发现,那么沿途就没有一个码头是可以停泊的,而且还会面临水军的追捕。 同时李文斌知道上官长乐的能力,除非必要,不然并不敢走山路,也不敢往密林走,一直走的都是官道。陆路沿途的官道有很多都是父亲的好友或是学生,陆路对于李文斌来说安全很多,况且,陆路有一条不为人知的捷径可以直通江北,比预期到达时间要缩短整整一个月。 绑架长乐8 在被绑架的这些日子里,上官长乐大部分时间都被锁在一个箱子里,像一件货物一般,被抬来抬去,上官长乐感觉到自己已经升天了,世界太过宁静,没有人会跟上官长乐说话,而上官长乐也没有说话的机会,因为太久没有说话,上官长乐甚至忘了自己的声音是怎么样的了。而且,上官长乐除了自己的灵魂什么都感觉不到,手脚已经失去控制了,上官长乐明明命令自己伸腿的,可是命令下达了,腿却没有伸直…可…上官长乐能够感觉到痛… 上官长乐已经记不清楚时间了,混混沌沌,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的,还有一小部分时间是清醒的,每一次清醒过来不到一刻钟就会想要昏睡,饥饿使上官长乐的意识清醒,可是手脚却被绑起来了,上官长乐感觉到手脚的疼痛,但烤鸡的味道让上官长乐忘记了疼痛,生平第一次,渴望吃肉。 上官长乐很挑食,不能说是素食主义者,但从小到大,印象中,上官长乐就没有吃过除了鱼之外的其他肉,因为其他肉会让上官长乐感到恶心,可如今,不知道喝了多少天米汤的上官长乐居然产生了对鸡肉的渴望,上官长乐知道很不应该,但忍不住在咽口水,随即从昏睡中醒来,鼻子朝着烤鸡的方向吸气,嘴巴不断在分泌唾液。 上官长乐听到两个声音爽朗的女人在对话。 “那女人醒了。” “今天到你负责她了。” “知道了!”其中一个女人拿着一碗米粥,一脸嫌弃的走向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今天的伙食变好了,不是米汤而是米粥了。上官长乐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碗难喝无味的米粥而感到幸福无比。大概是饿太久了。 那女人粗鲁的将绑在上官长乐嘴巴里的布解开,而后捏着上官长乐的下巴,将一碗凉了的粥灌进上官长乐的嘴巴里,上官长乐因为吞咽不及时而呛到了,粥从喉咙里涌出来,将衣服弄脏了,那女人很嫌弃的将上官长乐的嘴巴甩到一边:“脏死了!为什么不能解开绳子让她自己吃?!” “别忘了,雇主交代过的,就只能这么喂她,看在钱的份上,你就忍一忍吧。” “呀!她又尿了,一身味道,臭死了。” “我这就让小二抬水上来。” “这什么雇主?要求也太奇怪了,还不让她去方便?哎~啧啧~脏死了。”女人一边嫌弃着上官长乐一边将上官长乐的嘴巴绑起来。 “次次都拉在裤子里,恶心死了。”女人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上官长乐,语气里还带着不耐烦。 上官长乐过去这些日子里,除了活着,什么都不用做,想要方便也不可以,只能拉在裤子里,每每听到这些女人的嘲讽和嫌弃,上官长乐羞愧的无地自容,失去了身为一个人类的尊严。 上官长乐想过要绝食的,然而,米汤或米粥永远是粗暴的灌进上官长乐的喉咙里,轮不到上官长乐选择绝食。这怕是一段上官长乐永远也不愿想起的日子。 今天上官长乐只是尿裤子了,并没有弄出一些黄色物体,所以今天这女人还是挺幸运的,不过上官长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排便了。 店小二抬了一桶滚烫的水进来,不断的往浴桶中加水,女人往浴桶内撒了花瓣,和玫瑰花精油,并未试过水温,直接将上官长乐提起来,衣服也不用脱,就这么扔进浴桶里,水很烫,烫的上官长乐呜呜叫,脖子上的皮肤都被烫红了,几欲晕厥。 上官长乐在水里面挣扎着,晕过去了,那女人像是在洗菜一般,还是说像是在刷羊肉一般,将上官长乐放进水里面,提起来,又放进水里面,来回几次,确定上官长乐身上没有异味后,将上官长乐提起来,扔到床上,用内力将上官长乐身上的水分烘干,然后便将上官长乐扔到一边不管了。 此时已经是上官长乐被绑架的第二十天了吧,绳子在上官长乐的皮肤上勒出了血痕,伤口开始溃烂,上了药,又绑了绳子,伤口反反复复,一直没有好,直到今晚,经过热水,混合着赃物的热水浸泡… 后半夜,上官长乐开始发烧,可是并未引起两个女人的重视,直到翌日清晨,整理行囊启程前往下一个地点,李文斌发现了上官长乐的不对劲,上官长乐不但发起了高烧,还开始低声呜呜叫,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而且在没有下药的情况下,居然昏睡不醒。这很不正常… 李文斌立马让随行的李府府医过来给上官长乐诊治。 府医:“少爷,郡主的手脚因为捆绑时间太久了,不久前已经出血了,如今伤口化脓了,所以高烧不止,加之郡主本就养尊处优,长时间没有正常的饮食,导致营养不良,身体承受不了,炎症更加来势汹汹了。” 李文斌:“你直接跟我说结果,该怎么办?是不是要将伤口恶化的手脚砍下来才能治好?只要她能够意识清醒,断手断脚也没关系。我只要她像个有脑子的人一样活着。”李文斌还是有常识的,高烧不断是会烧坏脑子的。 府医:“小人已经处理过郡主的伤口了,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暂时不能绑着郡主的手脚了…” 李文斌打断道:“不要喊她郡主。” 府医:“是。” 李文斌:“不能绑她的手脚?那我砍掉她的手脚…就是伤口那部分,能不能达到退烧效果?” 府医:“不能…” 李文斌:“为什么不可以,我看军营中很多伤口恶化的士兵都是通过截肢来控制病情的。” 府医迟疑一瞬,想好了对上官长乐的称呼后说道:“那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郡…姑娘的病情还能控制,还没有走到那一步,而且截肢并不能退烧,截肢的士兵大多数都是不能活下来的,士兵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尚且难以存活,更何况郡…姑娘如今的身体状况,要是截肢了,根本无法撑过来。” 绑架长乐9 李文斌:“不绑着她的手脚,怎么绑着她的嘴和眼睛?不就是给了她逃跑的机会吗?” 府医:“小人可以给她灌下哑药。” “不行,她说不了话就没用了。” 府医:“要不弄瞎她?” 李文斌笑了,满意的点点头:“好,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 李文斌:“等等,不行…不能弄瞎她,最起码现在不行。”李文斌还不清楚上官长乐号令万兽的原理,是通过眼神交流还是嘴巴?李文斌隐约记得刚刚到京城,去玉人馆的时候,上官长乐只是一个眼神,老虎便知道该怎么做了,或许上官长乐的眼睛也很重要。总而言之,目前不能伤害上官长乐的头部任何位置。 府医:“那…少爷,小人该怎么做?” 李文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我再想想,你就先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吧,保证她不傻活下来就行。下去吧。” 府医并未退下。 李文斌:“还有什么事?” 府医:“姑娘她身体太弱了,小人准备给她开一些温补的药,还有准备一些鸡丝粥给她吃,这样她才有力气与病魔抗争…所以,少爷…只能喝米汤这条命令,您可否收回。” 李文斌:“知道了。下去吧。” “是。” …… 因为上官长乐生病,病情反反复复,不见好转,让李文斌一行人的速度慢了许多,上官长乐身体非常虚弱,受病折磨,已经不成人样,瘦的像是纸片一般,上官长乐这般模样,李文斌真害怕第二天醒来上官长乐就去见老天爷了。 李文斌微微放松了对上官长乐的监视,上官长乐开始活的有一点点人样了,只不过还是在软禁中的状态,李文斌让府医想办法封住了上官长乐的嗓子,让上官长乐不能说话,但不是长久的,是短暂的,就是不能让上官长乐召唤帮手。 上官长乐生病期间,李文斌从未露面,上官长乐一直由两个孔武有力的女人监视着,上官长乐绝对逃不出这两个女人的手掌心。 几天后,上官长乐的烧退了,李文斌松了一口气,可以加快脚程了,只是上官长乐手脚上的伤口才刚刚结痂,手还不能绑起来,但上官长乐并没有多大的威胁,李文斌很放心,有府医时刻照顾上官长乐,上官长乐绝对耍不了花招。 上官长乐比笼子里的金丝鸟还要可怜,失去了唱歌的嗓子,只剩下一身具有观赏性的羽毛。 …… 高烧退后,清醒过来的上官长乐睁开了眼睛,眼前不再是黑乎乎一片,而是清晰地看到了周围的景象,这是上官长乐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光明,上官长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脚,经过精心包扎的,受上官长乐控制的,可以动的手脚,上官长乐的内心因为狂喜而跳个不停:我得救了?哥哥终于找到我了?! 上官长乐想要开口,喊人进来,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只有无力而低弱的“啊…” 就在这时,门外的人听到了动静,推门进来,看到上官长乐醒过来了,从容的退出房门,大步走去通知府医。 上官长乐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不确定自己如今是什么状况,是得救了?还是依旧在囚禁中?如果得救了,为什么醒来后见到的不是招财和发财而是陌生的女人? 府医走进房间,检查过上官长乐的伤口恢复状况,而后准备前去汇报。 就在这时,上官长乐拉住了府医的衣袖,双手比划着写字的样子,府医不懂,也不想跟上官长乐有过多的交集,只想着抽身离开。 上官长乐紧紧地抓住府医的衣袖,并一把抓过府医的手,在府医的手上写道:你是谁?我哥哥呢?有纸笔吗? 府医:“姑娘请稍后。” 府医转身出门,来到李文斌所在的房间,汇报道:“少爷,那位姑娘醒过来了,她问小人她的哥哥,以及寻找纸笔。” 府医:“那位姑娘怕是以为自己得救了。” 李文斌挑了挑眉:如若是这样,那我现在成了一个好人?有了她的配合…等等,在她眼中,我永远不是一个好人…等等,我如今这脸是假的,她不认识我。只是…若是她提出离开,我不让,这不就让她怀疑了吗? 李文斌:不过,有她短暂的配合倒是能省很多事。 李文斌拿着纸笔出现在上官长乐所在的房间里,将纸笔递给上官长乐:“姑娘醒了?” 上官长乐飞快的在纸上写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文斌:“你是我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的,我是你的主人。” 主人这个词让上官长乐的表情变得阴郁起来:这家伙是哪根葱?竟敢自称是我的主人?只是,看在他让我重见天日的份上,姑且不跟他计较吧。 上官长乐在纸上写道:你买我花了多少钱?我有家人,你把我送回家,我的家人定会千倍百倍的感谢你的。 李文斌笑了:“姑娘,你对这一行的规矩可能不太了解,我要是为了那一点钱将你送回家,那我可就要遭殃了。” 上官长乐在纸上写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要多少钱?我家很有钱。 李文斌:“我不在乎这一点钱,我是一个生意人,我买你回来是看上了你的好皮相,而且我不想得罪你的卖家。” 李文斌:“姑娘可能不知道,这人口买卖是一门黑生意,买家大部分都是无害的,可是卖家…”李文斌意有所指,但并未继续说下去。 卖家通常都是有背景有后台的人,若是跟卖家作对,吃力不讨好。上官长乐心想:看来这人是不会将我送回去的。只是如今最起码能够自由活动了,等些时日,康复后再寻思逃跑的事情。不管是谁,敢动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上官长乐不敢暴露身份,就害怕对方惊吓过度,直接撕票。 上官长乐在纸上写道:我的嗓子怎么了?为什么说不了话? 李文斌:“喂了药,施了针,让你短时间失声。” 李文斌:“是这边的规矩。” 上官长乐在纸上写道:你从哪里买下我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绑架长乐10 李文斌并未正面回答上官长乐,李文斌与上官长乐聊了那么多,主要是为了降低上官长乐对自己的戒备心,李文斌说道:“明日出发,好好呆着,不要想着逃跑,你是跑不了的。”这般说着,李文斌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男人手掌大小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银光闪闪的项链,项链挂着三个拇指大小的铃铛。 李文斌将这一条特制的项链戴在了上官长乐的脖子上,项链的扣子是特制的,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鲁班锁,只有李文斌知道怎么打开。戴上这项链,不管上官长乐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叮铃铃的响声,像一条有主的狗一般。这让上官长乐很气愤。 上官长乐瞪着李文斌,可是却无力反抗,只能忍受李文斌将这一份羞辱戴在了上官长乐的脖子上。 上官如琢最终决定了,经过分析,如果真如情报所言,安国公和西域国主达成了协议,那么长乐失踪一案便与安国公有关,安国公命人策划绑架长乐,而此人刚好就是李大人,巧的是,李大人最近纳的一门小妾便是从温家旁支所开设的青楼,从良日那么多出城的客商,刚巧又都遇到了想不开的青楼女子,没有多么多巧合,青楼女子早已经对名声看开了,怎么可能会因为掀盖头这种小事而寻短见?可能会有一两个,但十来个?这就奇怪了,就像是有人在给上官家施压一般,如果有了温家牵扯进来,这么大的动作,也就正常了,一切就都对上了。 为了绑架上官长乐,安国公是真的下了血本了,牺牲十多个无辜的人,可以换来五座城池,这笔生意…上官如琢都心动了。 关键是,如今李大人到底是将长乐送去西域了还是将长乐送去江北了。 上官如琢选择相信夏侯珏的判断,决定向江北出发,追捕李文斌一行人。 如若李文斌知道了上官长乐的能力,上官如琢相信,李家会心动的,长乐的能力简直是神通,得之犹如获得神助,怎么可能将这种能力送人?只是,李大人和李文斌敢违背安国公的命令?若是违背了,安国公会轻易放过这两人?对了人皮面具,看来有一个假的上官长乐送去西域了。 上官如琢带着上官如玉坐船,顺江水而下,夏侯珏因为是太子,不能离开,所以只能派了影一前去。然而在京中等待的焦急心情,没有人可以懂。 阿来推开了上官如琢房间的门,面露喜色,看向上官如琢:“公子,浮云镇传回来消息了,杜大人说找到李文斌一行人了。已经将他们拦截下来了,让您赶快过去。” 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了,上官如琢苍白的脸上都绽放出神采了,上官如琢:“好,全速前进,赶往浮云镇。” 上官如玉担忧道:“二哥,您的身体怕是受不了…” 上官如琢:“没关系。” 上官如玉:“我先赶过去,你慢慢过来,别把长乐找到了,你却又病倒了。”上官如琢同意了上官如玉的建议,自己的身体太差了,只是在拖慢整体的进度,还是让如玉和影一先行一步吧。 上官如琢此时并没有病倒,因为听到了好消息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让上官如琢病倒的消息是,当上官如琢赶到浮云镇,发现拦截下来的李文斌不过是一个冒牌货时,这才被气的吐血晕倒了。 发现浮云镇扣押下来的是个假货,上官如琢当时就觉得天旋地转的,脑中一阵嗡鸣:是我判断错误了吗?长乐其实是被运往西域了?按时间算,此时怕是快到边境了吧?三弟能够拦下来吗? 上官如琢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 上官如琢幡然醒悟过来,激动道:“对了…对了!” 李文斌真的好狡猾啊!不但用狸猫换太子,还用声东击西最后还来了一招请君入瓮?这下子,让李文斌试出了浮云镇知府的真面目。 上官如琢捏紧手里的手帕,脸色很是阴郁:这李文斌倒真的是小看他了,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浮云镇落入我们手里的? 看到上官如琢的表情,上官如玉心底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又很担心长乐如今的状况。本来不确定去江北是不是对的,如今看到这李文斌的替身,上官如玉非常确定,江北是唯一的可能。 上官如玉:“二哥,实在不行,现在就传信给江南巡抚,让他带兵将江北包围了吧。” 上官如玉:“只要将入口给堵上了,我就不信他们能进入江北。” 上官如琢:“你当江北的巡抚是吃干饭的吗?” 上官如玉:“若是表姐和李文斌的婚事能够成就好了,江北巡抚的位置将会落到我们手里…” 上官如琢看向阿来:“假冒李文斌的那家伙现在在哪里?” 阿来:“回公子,那人正被关在官府的大牢里。” 上官如琢:“阿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问出李文斌的下落。” 阿来:“是。” 阿来对假的李文斌用刑逼供,然而,指甲都拔光了,问出来的东西就只有:“小人真的是受了钱财办事的,那位公子只让小人带着这人皮面具去送亲而已,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啊!啊~” 审过之后发现,这人连同他的那些同伙全都是收了重金,来演戏的,只要按照指定的路线走,一直走到江北,还能获得一笔丰厚的赏钱。 上官如琢听到了阿来的回报,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上官如琢此时心情之差,随便一个人都能看的出来。啊臧都不敢喊饿了。 上官如琢将地图摊开,从京城前往江北的路有很多条,水路只有一条,已经排除了,官道便是如今上官如琢走的路,又已经排除了,这地图上还有什么路是可以让李文斌安全到达江北的? 看着地图上的河流山脉,上官如琢的脑海中在飞速的运转,慕容山庄跃然出现在上官如琢的视线中,上官如琢骤然想起了一条路线,安国公运人的路线。 这还是因为上官如玉当年无意中发现的,那些在慕容山庄下被灭口的女子,循着这一条线索,让上官家的人发现了安国公的秘密路线。 上官长乐已死 李文斌和上官长乐顺利出城后便在下一个小镇转换了身份,花了一点钱,请人假扮成自己送亲招摇过市,如若一切顺利是最好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能撇的一干二净。 而李文斌,换了人皮面具,假扮成香料商人,将香料运往江北。改头换面的李文斌带着一支二十多人的队伍两个孔武有力的丫鬟,走在了安国公运送女子的秘密通道上。 这一条线路是专门用来运送那些面貌特别的女子的,李大人跟在安国公身边多年,在浮云镇当了多年知府,为安国公行过许多方便,这条线路也就一早摸透了,李文斌也是因为他亲爹才知道了这一条道,如今正好能排上用场了。 而上官长乐在这一路上,一直是被关在箱子里的,只有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才从箱子里弄出来摊平。不过上官长乐因为长时间被关押而伤口化脓,如今手脚重获自由了,只不过,却不知道面前的男子是李文斌,只以为是一起普通的人口买卖。 李文斌离开了上官长乐的房间,上官长乐躺在床上,心想:这人看上去不错,应该不会虐待我的,被他买走,我运气还不算太差。 上官长乐的手脚太久没有使用,如今用起来竟然有点不受控制。写出来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比原先的还要差。 上官长乐想要下床走动一下的,可是抬脚的时候便倍感费劲,根本无法站立。上官长乐只能躺在床上慢慢适应。 上官长乐缓缓抬手,虽然有点吃力,还是按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给自己把了一下脉,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还好,施针用药便能调理好。明日便让他的随行大夫给我开一些药,我的医术如此高明,相信比起一个暖床侍妾,我的价值会更高。恩!我一定能够过得很好的。 就算寄人篱下,上官长乐还是很乐观的,看到这样一个乐观的上官长乐,李文斌心里面只有嗤笑:愚蠢。 第二天,上官长乐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下床了,只是脚软的不行,需要将全身重量都倚在其中一个丫鬟身上才能走路。 李文斌看到这么废物的上官长乐,心情很好,平淡的命令道:“既然是个不能走路的,就不要勉强了。” 李文斌看向两个丫鬟,命令道:“直接将她背上马车吧。” 自己如此无用,上官长乐有点害怕会被李文斌嫌弃,可看李文斌的表情,他很平静,眼中似乎是喜悦,心情很好,并没有因为上官长乐的无能皱眉。 李文斌没有皱眉头,这让上官长乐皱起了眉头:他为什么要买我,一个不能说话不能走路的废物?除了一张脸,我一无是处… 上官长乐:他绝对不是将我买回去当侍妾的,我并不具备一具当侍妾的身体… 上官长乐趴在丫鬟的后背,陷入了沉思,李文斌的态度给上官长乐一种怪异的感觉。 上官长乐的心脏在狂跳,自己就要接近真相了,丫鬟身上传来了熟悉的味道,马车内也传来了熟悉的香气,上官长乐瞬间清醒了,自己从来没有得救。 上官长乐努力掩饰自己惊恐的表情,对方需要自己配合,那就在康复之前都好好配合他。幸好上官长乐还没将自己懂医术的才能告诉对方。 上官长乐和两个丫鬟共乘一辆马车,那男子自己乘坐一辆马车,马车的轮子缓缓转动。 上官长乐:他为什么要抓我?他要带我去哪里?他知道我是谁吗?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将我弄出京城?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葱葱郁郁的深山老林并未让上官长乐开心起来,上官长乐心中有很多问题,只是暂时都无法得到答案。 上官长乐撩开车帘,朝车窗外看去,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就是想要透透气,看窗外的美景。 上官长乐:这路上好安静啊,可是却像是有很多人走过的路,周围却又没有人住,这正常吗?商客走的路,理应会有茶摊或是客栈的,可是这一路走来,居然没有遇到一个茶摊,也没有遇到农舍,不应该啊… 上官长乐捏了捏自己的腿,最近已经有一点力气了,但是并不能长时间走路或站立,现在离自己逃跑还远着呢。况且,脖子上的铃铛也是一个问题,走路都能叮铃铃的响,坐在马车里,不动也能响,晚上睡觉翻身也在响,简直烦死了。戴着这么一条不消停的铃铛项链,上官长乐能够跑到哪里去? 上官长乐:内力被封,嗓子被封,手脚无力,现在就是一个废物。…除了生儿育女没有一点用处的废物… 上官长乐看着漫山遍野的药材,也就只能看着,毕竟那人根本不会给机会给上官长乐单独行动。 日落黄昏时,李文斌让队伍停下来,扎营休息,李文斌带着队伍走的是安国公的秘密通道,这条路上虽然没有农舍,没有茶摊,但是却有来回的巡逻的人,像是士兵一样有纪律,但却穿的跟普通的商人一般,入口和出口都有人把手,没有令牌,根本不可能走上这一条路。 因为路线绝对安全,李文斌并不着急着赶路,也不敢赶路,害怕被巡逻的人发现不对劲。 安国公的秘密线路是在深山老林里的,很隐秘,周围都是大树,大部分草比人还要高,只是常年有人走动,所以形成了一条两米多宽的路。李文斌的人将路边的草给拔了,而后准备扎营。 就在李文斌停下来后,没多久,地面有轻微震动,上官长乐知道,又是一支巡逻的队伍要路过。 李文斌的人开始生火做饭,火还没有生起来,巡逻的人便出现了,他们坐在高头大马上,腰上配着刀,穿着普通的衣服,身材魁梧,身无长物,上官长乐有点好奇,这一条路这么长,他们不带干粮,是怎么活下来的?难不成有什么秘密补给点?果然这条路还是很危险的。 上官长乐已死2 巡逻的大汉停在了李文斌的队伍前,看着李文斌:“请出示令牌。” 李文斌将别在腰上的令牌摘下来,递给大汉看,令牌上写着“地”字,上官长乐见过这种令牌,之前在人才市场的时候便偷过一个,看来有了这个令牌便能在安国公的秘密路线上畅通无阻了。 上官长乐:人才市场的令牌,和人才市场是同一批人…那么这一伙人跟安国公跟皇后有什么关系? 大汉下马给李文斌行礼,这一路上巡逻的人都会给李文斌行礼,上官长乐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汉:“不知这位大人,是否需要护送?” 李文斌:“不必,你去忙你的吧。” 大汉整整齐齐,翻身上马,离开了李文斌的营地。 监视上官长乐的丫鬟之一拿着一个馕饼走向上官长乐,将馕饼递给上官长乐,上官长乐如今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伙食也是时候要降低一点规格了,现在还有饼可以吃,再过几日,便只能喝他们喝剩下的汤水了。 上官长乐接过了馕饼,小口小口的吃起来,旁边两个丫鬟一脸看不惯的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 上官长乐吃完馕饼,眼巴巴的看着那群护卫烤鸡,鸡皮变得香脆,开始滴油,上官长乐吞了一口口水,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一个馕饼并不能填满上官长乐的胃。 府医将一只烤好的鸡送过来,递给两个丫鬟,上官长乐只能乖巧的坐在一边,看着丫鬟大快朵颐。 忽然地面上又传来了一阵震动,上官长乐还听到了远方战马的嘶鸣。 护卫跟李文斌报告到:“少主,又有一批人马朝这边过来了。” 正在吃鸡的李文斌眉头微微皱起来:“不是才刚走了一批人吗?” 今日巡逻为何会如此频繁,莫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难不成安国公发现了,并派人拦截? 李文斌:“你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 上官长乐拉了拉丫鬟的衣袖正在吃鸡的丫鬟很不耐烦的看向上官长乐:“又怎么了?” 上官长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做出肚子痛的动作,并发出了拉屎的声音:“啊..啊~恩~” 丫鬟:“你不能忍一忍吗?” 上官长乐一脸痛苦的样子,并且泄露出了真气,看样子真的很着急,要是真让上官长乐拉裤子里了,接下来这一路上都会很难熬的,毕竟这荒山野岭的,很难找浴桶给上官长乐沐浴。 丫鬟一脸厌恶、不耐烦地看着上官长乐,不情不愿的将鸡腿放下,而后向李文斌禀报道:“少主,我们带这位姑娘去方便。” 两个丫鬟带着上官长乐往草丛深处走去,大约走了一百来米,丫鬟便不耐烦的喝停:“你还要走多远?够远了,这里的草这么高,你蹲下了,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差不多得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穷讲究。” 上官长乐畏畏缩缩地看了两个丫鬟一眼,而后蹲下身子再束手束脚地脱裤子。 两个丫鬟撇了撇嘴,转过身去,没有那种看人家拉屎的癖好,等上官长乐拉完屎,怕是这两人已经没有了要吃烤鸡的心情了。 两个丫鬟的身后传来了尿尿的声音,水柱喷射向嫩草,画面感油然而生,两个丫鬟心里一阵恶心。 紧接着听到了上官长乐拉不出屎的声音:“恩…” “恩~”上官长乐正在跟什么较劲的样子,像是在拔河比赛,咬牙、使劲、随即是长舒一口气,发出无声的喟叹。 两个丫鬟拼命忍耐,握紧拳头。可上官长乐怕是便秘了,今天方便的时间比以往要长。 丫鬟催促道:“还没好吗?” 上官长乐:“啊…啊…”一个说不出话的上官长乐,只能用难受的啊来表达自己的着急。 尿尿完之后上官长乐便悄悄的穿好裤子,看着两个丫鬟的背影,伪装拉肚子的声音。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上官长乐很有天赋。 上官长乐先前听到了战马的嘶鸣,他们在喊自己的名字:“长乐~” 上官长乐知道,自己的救兵到了,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人质,上官长乐只能将他们这一群人分开,让自己的救兵能够逐一击破,等到时候他们找过来的时候,对付这两个丫鬟,也只是小意思而已。 只是,上官长乐是不是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不在队伍里,救兵怎么知道这商队有问题呢?对了,这是安国公的秘密线路,相信救兵会仔细检查每一支商队的!可是…就算仔细搜查了,找不到上官长乐还是没有用的呀… 不知道是不是悟出了这么一个道理,上官长乐瞬间从草丛中站起来,因为上官长乐激烈的动作,脖子上的铃铛响个不停。吓得那两个看守的丫鬟还以为上官长乐要逃跑,连忙急转身看向上官长乐,发现人还在。 丫鬟:“好了?” 上官长乐笑着点点头,然后拔了一些草,往自己蹲过的地方盖,随即便跟着两个丫鬟往回走了。 …… 上官如琢的人马日以继夜的追赶,要到了完全看不清楚路才会停下来休息,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又开始赶路。终于,追上了,上官如琢带着人,从秘密线路的入口开始杀上来,一路杀过来,就算是上官如琢这种谦谦君子也染上了血腥气。 上官如琢的人马停在了李文斌的营地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文斌:“你是这里的主事人?” 见到上官如琢的时候,李文斌心中掀起了惊天巨浪,瞳孔一震:他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难道安国公已经发现了我的小动作? 李文斌只是片刻的震惊,便回神了,自己如今是一个香料商人,不是李文斌,他是认不出我来的。 李文斌:“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上官如琢:“你们这里就你们这几个男人?” 李文斌心里面在祈祷,希望上官长乐能够拉屎拉的久一点,不过那两个丫鬟应该会知道回避的吧。 李文斌点头:“是的。” 上官长乐已死3 听到李文斌的回答,上官如琢笑了,挥挥手,上官如琢身后的士兵便将营地包围了。 李文斌的人做出戒备状态,李文斌眉头紧皱:“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如琢:“这条路是怎么回事,相信你我都很清楚,就不必再装模作样了。” 上官如玉一挥手:“押回去!” 李文斌看向上官长乐离开的方向,就这么扔下上官长乐跑了?自己一番心血就这么白费了,辛苦了那么久,真的要让努力都前功尽弃?可…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保全自己。 如今的形势,除了逃跑,别无选择,毕竟上官如琢带着一百多人,而且个个都是精英,长得跟熊一样壮,而自己只有区区二十人,根本打不过。 李文斌从腰间摸出信号弹,这是安国公秘密线路的信号弹,是运送队伍遇到麻烦时求救的信号弹,李文斌将信号弹点燃,随即低声命令:“跑。往巡逻队离开的方向跑。” 李文斌现在只希望能够得到安国公的人的帮助,不知道安国公在这一条线路上安排了多少人,有多少人能来得及救援。 就在李文斌放出信号弹的时候,上官长乐恰巧站起来了,看着远方停下来的队伍,隐约看到了熟悉的背影,上官长乐正想要跑过去,被两个丫鬟拉住了,两个丫鬟看到了信号弹,本以为来者是友军,没想到是敌军,于是便将上官长乐拉下来,捂着上官长乐的嘴,蹲在草丛中,先观察情形,再伺机而动。 上官长乐盯着远方,距离自己哥哥只有一百米的距离,可是在两个丫鬟的钳制下,上官长乐却觉得这短短的一百米,犹如天堑,难以跨越。 为了保持清醒,上官长乐就必须乖乖配合,不然,这两丫鬟定然会一击将长乐敲晕的。 上官长乐的脑子在飞快转动,得想办法让哥哥发现自己的存在。 就在上官长乐想办法逃跑的时候,两方人马已经打起来了,李文斌这边显然是处于劣势的,想要逃跑却找不到突破口。 左边的丫鬟说道:“我过去看看。” “小心。” “恩。” 丫鬟走了,上官长乐的心思越发活跃起来了,现在是一对一,自己不一定会输,先攻击她的麻穴,之后再拼命奔跑,对了我脖子上的铃铛,摇几下就能引起哥哥的注意! 上官长乐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跺脚,拳头用了吃奶的力气往丫鬟的麻穴撞过去,丫鬟吃痛,蹲坐在地上,上官长乐趁机连滚带爬的跑起来,脖子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吸引了远方救兵的注意力,大部分人都转头看向上官长乐了,一张陌生的脸,像个疯婆子一般“啊啊啊”的叫,这让上官如琢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奔跑过来的上官长乐,没有一点熟悉感,被绑架期间,上官长乐最起码瘦了十多斤,就算之后养回来一点肉,可是跟以前相比,体型大变样。上官如琢一时认不出来。 只是上官长乐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喜服,这倒是引起了上官如琢的注意,这荒山野岭的,没有花轿,却有新娘,加上之前的推测,上官如琢能够猜到这穿着嫁衣的女人的身份了。 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被攻击麻穴的丫鬟缓过来了,去查看情况的丫鬟也看向了上官长乐… 上官如琢朝上官如玉说道:“快,那是长乐!快去将她带过来!” 上官如玉顾不上反驳,从马背上一跃而起,飞向上官长乐,上官长乐身后还有一个丫鬟紧追不舍,不知道是上官如玉快,还是丫鬟快。 影一也动了,因为还有一个丫鬟在往回跑,两个丫鬟对上官长乐形成了合围之势,影一怕上官如玉搞砸了,所以也离开了马背,冲向了其中一个丫鬟。 上官如玉证明了他不是一个吃干饭的人,上官如玉终于证明了他是一个有用的人,上官如玉做到了,上官如玉那一把像长鞭一样的剑终于派上用场了,上官如琢拔剑,朝着追赶上官长乐的丫鬟甩出去,银丝一晃,长剑一摆,一剑划破了那丫鬟的喉咙,将那丫鬟给了结了,上官如玉一把将上官长乐搂进了怀里,看着陌生的脸,闻着陌生的气味,抱着轻飘飘的人儿,上官如玉狐疑道:“长乐?” 趴在上官如玉怀里,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了,听到上官如玉喊自己的名字,上官长乐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可是却开不了口,说不了话,只有单调的“啊啊啊”。 上官如玉眉头一皱,有点怀疑面前女子的真实身份:“怎么回事?你是个哑巴?” 上官长乐一脸着急的拉过上官如玉的手,在上面写道:是我,我是长乐!被弄哑了! 上官长乐往自己的手掌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搓自己耳边的脸皮。 上官如玉捏着上官长乐的下巴,仔细端详上官长乐的脸,似乎是戴了人皮面具,上官如玉将自己腰间挂着水壶拿下来,打开,泼向上官长乐的脸,而后人皮面具不贴合了,上官如玉揪着一边,便将人皮面具撕下来了,露出了上官长乐的真容。 上官如玉看到了上官长乐的脸,高兴的眼睛都红了。紧了紧抱着上官长乐的手,上官如玉感叹道:“可终于是把你给找到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任意妄为自己一个人出门。” 只是… 没等得及两人归队,李文斌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上官长乐的身上,趁着上官如琢身边失去了上官如玉的保护,一个身手矫健的大汉,速度迅速,身手敏捷地将上官如琢劫持了。 李文斌:“让我们离开!不然他就活不了了。” 李文斌的护卫,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汉,手里拿着一把一米半长的大刀,架在了上官如琢洁白纤细的脖子上,大刀逼近上官如琢的脖子,肉眼可见一条红痕,正在冒血珠… 情况对上官如啄非常不利…… 上官长乐已死4 上官如琢本来也是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汉,可在这壮汉的挟持下,显得特别娇小。 上官如琢:“不用管我,杀了他!” 李文斌:“呵~说什么气话,他们可不舍得你死。” 李文斌:“还不快后退?是不是非要…” 上官如玉:“我警告你,别乱来!” 上官长乐一脸着急的啊啊啊。士兵一脸戒备,但有所顾忌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轻举妄动。 上官如玉:“放你走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该如何相信你,万一把你放走了你还是会对我二哥不利呢?” 李文斌看了上官长乐一眼,可惜了,还差一点就成功了,已经走了两个月了,还有不到五天的路程便能到达江北,可惜了。李文斌在心底安慰自己: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李文斌:“放心,我可不想激怒上官家。” 李文斌:“不过,你们要是不放我走,狗急了可是会跳墙的,能够让大名鼎鼎的上官如琢陪葬,我这一生也算是值了。” 李文斌:“放我们离开,我必然会让你的二哥完好无损的回来。” 李文斌的人往后退,上官家的包围圈渐渐打开一道口子,李文斌的人上马了,上官家这边的兵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盯着上官如琢的状况。 劫持了上官如琢的那个大汉名叫六子,他手里的刀又逼近了一点,六子并未上马,背对着李文斌,朝上官如玉喝道:“还不快让他们让开!” 上官如玉看着上官如琢,如今这状况根本无法营救上官如琢,可是就这么放任他们离开,上官如玉担心上官如琢也活不了。 上官如玉一挥手:“放他们走。”趁着他们移动的时候寻找机会动手。 上官家的士兵把路让出来了,李文斌心头一喜:“六子,快上马。” 六子:“少主,你们先走,属下随后便跟上!” 李文斌不赞同地看向六子:“六子!你要做什么?!” 六子:“少主,你先走,我来殿后。我的能力,少主还放心不过吗?” 六子命令道:“带少主先走!” “是!” 李文斌的人听令,长剑往马屁股抽下去,而后离开了营地。只留下六子和两个护卫,与上官家的人在对峙,包围圈渐渐合拢了。 上官如玉:“你的主子已经安全离开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六子微微勾唇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别着急,我们少主还没有走远呢,再等等,总归我们现在也逃不了,不是吗?” 六子:“退后!太挤了我会紧张。” 上官如玉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动,并往后退,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大约过去了一刻钟,六子依旧绷紧着,并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放松,包围圈又一次试探着慢慢收紧。 六子:“别乱来!吓到我手抖可就不好了!” 六子:“退后!” 六子劫持着上官如琢一直往后退,不远处便是一处断崖,上官长乐害怕六子将上官如琢推下悬崖而借此机会逃跑。 六子观察过周围的地势,不远处有一处断崖,已然被逼上了绝路,左手边就是自己的马,跨上马逃跑的几率不大,上官长乐就在面前,那是主子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人,只要活着,段手段脚也无所谓。 六子的脑中闪过了许多想法,最后,一个小小的计划在六子脑中形成。 六子:“让郡主过来做人质,我便放了二公子。” 上官如琢:“不可!” 六子:“如果不是二公子失去右手,那就乖乖将郡主送过来!”六子身边的一个护卫抓起了上官如琢的右手,刀对着上官如琢的右手,作势要劈下去。 六子:“五、四、三…” 上官长乐抬手:“啊啊啊~” 上官长乐自动走过去,上官如玉和上官如琢异口同声地喊道:“长乐!” “不许去!” “不许过来!” 上官长乐:“啊!”上官长乐伸出手掌阻止了上官如玉的动作,上官长乐慢慢向六子靠近。 就在上官长乐距离六子只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与六子背靠背的手下便走向上官长乐,准备钳制上官长乐的,就在这时,六子的后背暴露出来了,弓箭手趁机射箭,三支箭射中了六子的后背,另外几支箭则射中了两名手下。 六子正准备发狠,要跟上官如琢同归于尽,上官长乐手背后抽出匕首攻向六子的腹部,就在六子分神应付上官长乐的时候,六子的刀便离开了上官如琢的脖子,趁此时,又有几支箭射中了六子的正面,六子吃痛跪地。 六子必定身穿软甲,不然怎么可能中了那么多箭都还没有死? 上官如琢被救出来,六子等人还要留活口,看这六子跟李文斌感情似乎很深厚,说不定还能问出点什么东西来。士兵缓缓靠近六子… 其实这六子本可以逃跑的,就是太贪心了,还想要带走上官长乐,所以才给了上官如玉一个制服他的机会。 上官长乐将上官如琢拉过来,远离六子。 上官如琢安抚性地拍了拍上官长乐的手,随即朝上官如玉下令道:“快派人追上去,不能让李文斌跑了!” 上官长乐:李文斌? 上官长乐反应过来了,那人原来是李文斌,怪不得,上官长乐总觉得那人怪怪的,不好色,对自己的美貌无动于衷,原来是李断袖啊~怪不得,看李断袖和六子的感情,差点还被他们的主仆之情给感动了,原来不仅仅是主仆之情啊~ 就在上官如琢下令的时候,跪倒在地上的六子缓过气来,被上官如琢的话给刺激到了,为了让李文斌能够顺利逃跑,六子也是拼了,用了全身的力气,咬牙,瞬间站起来,飞扑向上官如琢,一掌击向上官如琢,要将上官如琢拍下山崖。 然被上官长乐察觉到了,上官长乐只是一个说不出话的小哑巴,嘴里面只有“啊啊啊~” 上官长乐着急飞向上官如琢,一把将上官如琢推开,承受着六子汇聚全身内力的一掌,“噗”口吐鲜血,飞落悬崖,上官如玉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上官长乐便飞出去了,被上官长乐推到在地上的上官如琢满眼震惊,看着自己的妹妹为了保护自己牺牲了,临走前,上官长乐还朝着上官如琢安慰性地笑了笑。 上官如琢跑向悬崖,大喊:“长乐!” 上官长乐已死5 上官如玉也跑向悬崖,几乎所有人都跑向悬崖,看看上官长乐有没有可能挂在某一棵树枝上,然而,全部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上官如琢、上官如玉面如死灰,上官长乐哑了,根本无法自救了,这… 影一:“还愣着做什么,快下山去找!” 影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影一带来的人迅速下山去找,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也反应过来,派人下山去找。 上官如琢歇斯底里的喊道:“长乐不会那么轻易死了的!快!都下去找!”这是上官如琢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有失身份声嘶力竭的大喊。 然而…上官如琢怕是希望要落空了,而影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差了。 看着六子奋起的时候,上官长乐来不及多想,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将上官如琢推开,不然以上官如琢那小身板,受了一掌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上官长乐当时却没有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被拍飞的时候,上官长乐心想:完犊子了,要是命大,下面应该会有河流湖泊,要是不命大那就真的完犊子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就这么死了得有多遗憾…天啊…好想睡… …… 最近,夏侯珏又开始做噩梦了,是同一个噩梦,在护国寺的时候纠缠了夏侯珏很久的噩梦。梦里面上官长乐穿着一身嫁衣,从悬崖上跳下去,而自己身子却被定住了,想要伸手抓住上官长乐却抓不到的噩梦。 最近这噩梦越发频繁了,而且越发真实了,夏侯珏甚至感受到了上官长乐坠落时被风刮过的疼痛感,被树枝接住而后又压断了树枝的绝望感… 最后…夏侯珏总是能接住上官长乐,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 梦里面的上官长乐笑着跟夏侯珏说:“对不起,先走一步了。” 上官长乐无力地抬手摸着夏侯珏的脸:“早点忘了我,不然…”话尚未说完,上官长乐便化成了星星点点消失不见了。 夏侯珏瞬间惊醒,一头冷汗,夏侯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梦。 可是很久没有做的梦再一次做,夏侯珏心里面很是不安,一早便坐上了马车,前去护国寺,给佛祖上香,夏侯珏也不想信神佛的,可梦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夏侯珏不得不到佛祖前求一求。 夏侯珏上了香,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佛祖在上,如若有灵,吾大夏国太子——夏侯珏向您许愿。如若上官长乐平安归来,您想要什么尽管向我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必定完成。 许愿完后,夏侯珏虔心的朝着佛祖的金像磕了三个头,随后踏出了大雄宝殿。 长腿迈出佛门前,夏侯珏的心想:要是神佛有灵,那便到我梦中提要求吧。要是神佛不灵…大夏国有必要建那么多寺庙吗? 这…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听夏侯珏的意思,似乎…要是上官长乐不能回来,夏侯珏可能会拆了这寺庙啊。 威胁佛祖?果然是上官长乐看中的男人。 …… 然而,等到夏侯珏回府后便收到了影一的飞鸽传信,信中说:郡主坠崖,遗体已找到,正在运送回京,殿下请节哀。 得知这一消息,夏侯珏只觉得一阵晕眩袭来,甚至晃了晃,最终还是站稳了,坠崖…夏侯珏不相信上官长乐会就这样死了,夏侯珏相信上官长乐的能力,夏侯珏想起来了,上官家准备了上官长乐的诈死行动,这绝对是一次诈死。 夏侯珏没有见到上官长乐的尸体之前,绝对不会相信上官长乐就这么死了的。 夏侯珏收到信后不久便听到了定北王府挂上了白灯笼的消息,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上官家又死了谁?几天后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扶灵入京,雪和纸钱一起飘落,京城寂静如死城。 定北王府死了谁,答案终于是揭晓了。 …… 定北王府: 影一护送着上官长乐的灵柩入京,等到灵柩停妥,影一第一时间便是向夏侯珏复命,听完影一的回报,夏侯珏骑上白马,飞奔向定北王府。没有亲眼见到,夏侯珏绝对不会相信上官长乐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死了。 灵堂早已经设好了,就等着上官长乐的灵柩入位了,上官长乐的葬礼是半开棺的形式进行的,让前来吊唁的人可以瞻仰遗容,等夏侯珏赶到的时候,定北王府还没有吊唁的人,上官长乐的灵柩也尚未摆好。 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正前往寿安堂复命,上官平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兄弟二人害怕他承受不住,都前去探望上官平。 夏侯珏赶到定北王府的时候,底下的人并未阻拦,毕竟在上官长乐失踪的时候,夏侯珏经常出入定北王府,下人都默认了夏侯珏有资格任意进出。 下人正在设置灵堂,看着忽然出现的夏侯珏,尚未来的及行礼,便呆住了,没想到夏侯珏竟然会做出这种无礼的事情… 夏侯珏匆匆赶来,看到大厅中央尚未摆好的灵柩,一掌便将上官长乐的棺材盖推开了,看着棺木里,上官长乐平静的睡颜,脸上的伤口已经被人用针线缝起来了,身上穿着的是公主的大红色金线绣凤凰朝服,仿佛是一次普通的打瞌睡,上朝路上眯一会的样子。 夏侯珏看到了上官长乐的尸体依旧不相信上官长乐死了的这个事实,夏侯珏颤抖地伸出手探了上官长乐的鼻息,摸了上官长乐的脉,事实告诉夏侯珏,这不是梦。 脸是上官长乐的脸,身体是上官长乐的身体,这根本做不了假,上官长乐是真的死了,毫无预兆的死了,这让夏侯珏如何接受? 夏侯珏所设想的上官长乐的未来,上官长乐会变成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抱着猫坐在摇椅上,满院子都是吱吱喳喳的鸟儿,上官长乐或许会终生不嫁,可日子绝不会孤单的… 夏侯珏拉起上官长乐的手,看着上官长乐手上的勒痕,被绳子绑过的痕迹,眼睛一酸,眼泪正在酝酿… 夏侯珏的手在上官长乐的脸上游移,描绘着上官长乐的眉,摸着上官长乐脸上的疤,夏侯珏如鲠在喉,无声落泪,眼中泪水凝聚成珠,一滴两滴滴落在上官长乐的脸上。 上官如玉怒气腾腾的跑出来,伸手将夏侯珏的手拍开,并将夏侯珏推开,喝道:“别碰她!” 上官长乐已死6 上官如玉怒气腾腾的跑出来,伸手将夏侯珏的手拍开,并将夏侯珏推开,喝道:“别碰她!” 上官如切紧随上官如玉身后出来,沉着脸说道:“今日不是吊唁的时候,太子殿下要是想来吊唁,便等到灵堂设好了再来吧。” 上官如切:“我们只希望长乐能够安安静静、清清白白的离开。”言外之意就是不希望再跟夏侯珏扯上一点什么关系了。 夏侯珏跟上官长乐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上官家的人如此仇视夏侯珏,这是在迁怒吗?迁怒于夏侯珏,因为夏侯珏在上官长乐生前从未善待过上官长乐,让上官长乐死前还带着遗憾,所以迁怒于夏侯珏了。 夏侯珏被上官如玉推了一下,身子晃了晃,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形,夏侯珏看向上官如玉,行单只影(失去了那个比肩而立的人),倍显凄凉,问道;“是假的吧?她怎么可能会掉崖而死?” 夏侯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 上官如玉:“你回去问你的人吧!” 上官如切:“还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再来了。” 上官如切:“爷爷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一直是长乐的执念,您一再出现,只怕长乐的灵魂会有所眷念,不愿转世。” 上官如切:“所以为了让长乐能够安息,早日投胎转世,爷爷恳请太子殿下,不要再出现了。” 上官如切:“李伯,送客。” 上官长乐从悬崖上掉下来,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很多人都无法接受上官长乐已死这个事实,夏侯珏当属最接受不了的那个人,因为上官长乐的死跟夏侯珏的噩梦吻合了,大红嫁衣,坠落悬崖… 夏侯珏本以为上官长乐可以活下来的,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掉落过悬崖,只是看到上官长乐尸体后,夏侯珏绝望了。得知上官长乐生前所受过的折磨,得知上官长乐失声,夏侯珏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如若这一切都是天意,那为何苍天不能收回天意?夏侯珏不是在佛前许愿了吗?为何佛祖不能为自己显灵? 夏侯珏失魂落魄地离开定北王府,忽然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夏侯珏:要是没有那么多顾虑,及时行乐,是不是彼此都能够少一些遗憾? …… 京城: 当时上官家封城找郡主的时候,老百姓心里面有多大怨气,如今心里面就有多愧疚,没想到那么可爱善良的小郡主就这么死了,老百姓都在心里面默哀,想起了上官长乐生前为老百姓做过的善事,为老百姓申过的冤,替老百姓出过的气,没有了上官长乐时不时巡街的庇护,京城会不会出现很多恶霸? 一位街头霸主的黯然离去,让老百姓心头倍感惋惜。老百姓自发前来给上官长乐送葬,气氛沉痛而肃穆,目送上官长乐的灵柩被运回定北王府。 上官长乐的葬礼按照郡王的规格去办,死后,按照先皇遗命,葬入皇陵,与老定北王妃的棺木藏在一起。上官家世代忠烈,每一位上官家的将军死后都会葬入侍奉过的君王的陵墓中,以求到了极乐世界继续侍奉君王。 而上官平的陵墓则是在先皇陵寝旁边,并获得先皇恩准,让上官长乐也有葬入皇陵的机会,先皇想要死后有上官平陪着,而上官平想要死后有妻子和孙女陪着,这本来是逾矩的行为,但念在上官平及其妻子战功显赫,且上官长乐也算是在先皇膝下承欢过几年,于是便允了,上官长乐成为了本朝,甚至是历史上唯一一位随葬皇陵的公主。 上官家设灵堂七日,让人前来吊唁,只是上官家的人并没有心思招待前来吊唁的人,全都是李管家一人在忙上忙下,迎来送往,众人不难看出,上官长乐的仙逝给上官家带来了多大的打击,听说上官平因此还一病不起,怕是年底前便能下去陪上官长乐了。 全京城的达官显贵都来吊唁了,从皇子皇孙到九品小官,凡是受过上官家恩惠的人都来了,就连上官家的政敌也来了,就想要看一看上官家如今的状态。 安国公听到上官长乐已死的消息是一头雾水,上官长乐不是被运往西域了吗?前几日手下传回来的消息还明确表明了上官长乐还好好活着的,如今上官家这是要闹哪一出?安国公心想:这一切莫不是一个幌子,上官家想要做的是搅黄我与西域的交易?谎称上官长乐已死,西域便会怀疑我… 安国公在长子的陪同下前来吊唁,想要去见见上官平,但听说上官平如今还抱恙在床,不见客,看了定北王的脸色,一脸悲色,不似作假,安国公不禁疑惑了:这是怎么回事? 安国公拉着定北王的手关心道:“上官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乐好好的,怎么…怎么会走的这么突然?” 定北王瞪着安国公,双眼充血,冷笑一声:“呵~你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官如琢在阿来的搀扶下走出来,朝着安国公说道:“国公爷,上官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上官如琢:“来人,请安国公出去!” 上官如琢:“李伯!凡是姓温的和姓李的全都给我轰出去!” 李伯:“是。” 安国公还没有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随即便被人请出了定北王府,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年纪的德高望重的安国公被轰出门了,这对于安国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特别是上官如琢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特别是上官如琢的命令,表明了上官家不欢迎温家,这简直不合常理。温家是皇后娘家,上官家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 安国公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他前往北疆的秘密路线已经被上官家的人给占领了,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还没来得及给安国公报信呢。 走出定北王府的大门,安国公一甩衣袖,将心里的气都撒在长子身上:“还不快派人去打听一下是怎么一回事!” “上官长乐是真的死了还是假的死了?” “运去西域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安国公世子:“是。” xs7.com 上官长乐已死7 安国公坐在主位之上,高高俯视着跪在打听中央的李大人,整个人不怒而威,安国公:“李大人,你能否解释一下,上官长乐为何会死了?” 李大人匍匐在安国公的脚下,求饶道:“国公爷恕罪,是微臣教女无方才导致的这一切!” 安国公世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大人一头冷汗,不断的回想自己和李文斌商量好的对策。其实不久前李大人就已经收到了李文斌的平安信,也知道了父子两的计划败露了,最起码上官家是知道了,但安国公这边,或许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父子两商量了一套说辞… 李大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国公爷话。” 李大人:“小女偷听了下官与小儿的谈话,知道无忧郡主要嫁给西域国主为皇后,于是小女起了贪恋,想要李代桃僵…” 李大人:“小女不知道使了什么诡计,竟然代替了郡主,坐上了去西域的轿子。” 李大人:“等到下官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李大人:“于是小儿便自作主张,泄露了前往西域的轿子的动向,想要将上官家的人都引到那边,小儿想要将功补过,绕道北疆边境,将郡主安全送进西域,没想到上官家的人并没有上钩,追上了小儿,导致了郡主身亡。” 安国公眉头紧皱着,脸色一沉:“所以上官长乐真的死了?而本公送去西域的是一个假货?” 李大人:“国公息怒!” 安国公一杯子热茶就这么砸在了李大人的身上,而李大人只能一声不吭的忍着。 安国公:“你个废物,不但暴露了我们,还没有成功的完成任务!本公要你何用?!” 李大人:“国公恕罪!” 李大人:“下官还有一计,请国公爷给下官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安国公世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大人:“国公爷的人是知道无忧郡主的,小女假扮成郡主,这么久都没有被国公的人发现,而西域国主并不了解郡主,想来小女应该能骗过西域国主的,就让小女代替郡主嫁给西域国主吧,如果不幸被识破,国公就全都推到小人身上,这么一来,国公也没有失信于西域国主。” 安国公冷哼一声,内心稍微消气了一点,李大人所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最起码有一个“上官长乐”嫁给西域国主了,等城池到手了,也是一重保障。可…上官家已经在办上官长乐的葬礼了… 安国公:“上官家都已经给上官长乐办葬礼了,西域国主是傻子吗?会不知道那个是假货?!” 李大人:“下官想,上官长乐身亡的消息还未传到西疆,想来更无可能传到西域,国公爷要是在消息上做一点手脚,让西域国主认为上官长乐的死亡只不过是诈死,那…” 李大人:“就算西域国主带着小女回京认亲,全上官家的人都不承认小女,可是小女到底是顶着一张和无忧郡主相似的脸的,有公爷、有王爷、有陛下、有天下老百姓承认,也足够了。” 听了李大人的话,安国公点点头,李大人说的颇有道理,就算真的到了当面对质的时候,相信上官家为了五座城池也会让步的。 安国公:“安排下去,尽力配合李娇娇,取得西域国主信任。” 安国公世子:“是,父亲。” 安国公扫向李大人:“至于你,等这一风波过去了,本公在跟你算账!” 李大人:“谢国公开恩!” 从安国公府出来,李大人松了一口气,安国公这边是放过自己了,可是上官家那边呢?看来京城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找个机会离开吧,回到江北,再从长计议,总归江北在自己的控制中。可…若是回了江北,会不会是画地为牢? …… 护国寺: 昭阳正抱着金子哄他睡觉,忽然传来了鞭炮的响声,昭阳怀里的金子被吓得大哭起来,昭阳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如宝,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如宝打听消息回来,神色很不对劲,如宝迟疑着说道:“公主,是无忧郡主的送葬队伍,回京路上,路过护国寺,来请方丈大师做法安魂。” 昭阳不敢置信的问道:“你说是谁死了?” 如宝:“是郡主,无忧郡主仙逝了。” 昭阳跌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昭阳神不守舍的状态维持了好几天,直到见到了上官长乐的遗体,昭阳还是无法相信,年纪轻轻的上官长乐,怎么就…就没了? 昭阳甚至哭不出来,看到上官长乐穿着公主级别的朝服,朝服上面的凤凰还栩栩如生的样子,怎么它的主人却死气沉沉的? 昭阳长久地凝望着上官长乐的睡颜,昭阳一直在告诉自己长乐不过是睡着了,当意识到上官长乐永远不会睁开眼,昭阳不忍看下去,转身欲走… 天冷了,眼睛干涩难受,外面的雪忽然变大,像是长乐在挽留昭阳一般。昭阳的眼眶不禁一红,只是终究没有在人前落下眼泪。 昭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护国寺的,当黑夜降临,四下寂静无声,想起了和上官长乐成长的点点滴滴,不禁潸然泪下。 昭阳:再也没有人会像你一般护着我了,除了你还有谁会不顾一切为我出头,谁还会义无反顾的站在我的身边? 恭王府: 最先得到长乐仙逝这消息的人不是恭王也不是李若彤而是恭王府的主母赵雪。 赵雪派人前去海棠院通知恭王,希望恭王能到她的院子里用早膳,赵雪有事要与恭王商量。 恭王一大早被赵雪的丫鬟叫醒,心情并不美妙,只以为这是赵雪争宠的伎俩。 恭王来到赵雪的院子,桌子上只摆了几样清淡简单的早膳,小米粥、馒头还有几碟小菜。 恭王撩衣坐下,恭王:“雪儿有何事要与本王商量。” 赵雪:“清晨,收到父亲传来的消息,说无忧郡主的灵柩在今早早些时候进入京城了。” 赵雪:“郡主被绑之事可能牵连到国公爷,上官家可能会发难,所以王爷今早上朝是需要小心应对。” 赵雪:“还有一事,就是不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去吊唁?臣妾需要将吊唁一应物品提前准备好。” 恭王茫然若失地看向赵雪,问道:“长乐死了?” 恭王的表情,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赵雪拿捏不准恭王对上官长乐的感情,赵雪微微一点头:“臣妾听闻殿下与郡主是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还请殿下节哀。” 恭王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低头看向碗里的粥,平静的将碗拿起来,慢慢地把粥吃完,随即上朝。 临走前,恭王看向赵雪:“把这消息送到海棠院。” “是。” 上官长乐已死8 李若彤听到了上官长乐身亡的消息,愣神了许久,自己一辈子都在跟上官长乐做比较,一辈子都想要超越上官长乐,想要比上官长乐更加风光,想要比上官长乐更加尊贵,没成想一辈子都无法超越她了,一个死人,还怎么去做比较? 李若彤这一辈子都无法看到上官长乐向自己屈膝下跪了,忽然之间,李若彤不知道自己还为什么要争,没有了炫耀的人,风光给谁看? 李若彤不知道自己对上官长乐有没有利用之外的感情,不过在得知上官长乐死了之后,李若彤并没有气愤,想来并不憎恨上官长乐;也没有伤心,想来对上官长乐也没有多喜欢,只有一点点郁闷,郁闷上官长乐那么壮的一个人,为什么就死了?想着想着,心情无由来的烦躁。 李若彤此时还在秘密养胎,并未去送上官长乐最后一程,幸好没有去,上官家的人可不接待姓李的人。就连恭王也不接待,恭王前去吊唁,也被上官家拒之门外了。 恭王和赵雪上门,定北王府的侍卫便亮出了佩刀,这简直是以下犯上,可上官家有这个胆量。 恭王身边的人喝道:“大胆!你们竟然对亲王亮刀?!” 李管家不慌不忙,不卑不亢,脸色平静地回答道:“恭王殿下请回吧。我家王爷说不欢迎你。”非常直白的表明了定北王府的态度。 恭王看着定北王府的大门,曾经自己可是自由进出定北王府的,曾经… 穿过大门往里走,跨过几道门槛便是正厅了,上官长乐总是会一脸灿烂微笑的站在正厅的门前迎接自己,可如今,她的灵柩正摆在正厅的中央… 夏侯钰:不知道她还会不会… 夏侯钰自嘲一笑,看了赵雪一眼:“走吧,回府。” 夏侯钰知道上官长乐不会想要见到自己的,而且,夏侯钰也不敢去面对没有上官长乐迎接的定北王府正厅。 夏侯钰也没有脸进去,把上官长乐害成这样的,是自己的外公,夏侯钰还有什么脸面去送上官长乐一程? 想去看上官长乐最后一眼,可是害怕那一眼会将自己记忆中的长乐都抹除,因为愧疚,那最后一面将会固定在回忆里,所以还是不见的好。 夏侯钰承认自己是一个懦夫,没有胆量去道歉的懦夫。 …… 周霖是大夏国的通缉犯,但是却没有一点被通缉的觉悟,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美其名曰体察民情。 周霖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包袱和干粮挂在马背上,走在大街上,现在距离南疆还有不到一天的行程,跨过南疆的边界便能进入南越国,不再害怕大夏国的通缉,虽然周霖也没有害怕过。不过周霖很想光明正大的大喊:我是大夏国的通缉犯。有点好奇大夏国的通缉犯在南越国会不会受到什么特别的对待。 周霖看到了一家米店,看了一眼自己的干粮,吃了好久的馒头和馕饼,好久没有吃过一顿热饭了,今晚不如就奖励自己一顿热饭吧。 周霖牵着马,来到米店前,将马栓在了米店门口的木柱子上,而后大步跨入米店,店小二:“客官想要买点什么米?” 周霖直接来到柜台处,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刻着上官长乐名字的血玉拿出来,递给掌柜看。 掌柜接过血玉,看了一眼血玉,再看向周霖,掌柜:“公子请随我来。” 周霖跟着掌柜走进了米店的后院,进了小厅,掌柜才问道:“公子请坐,郡主的血玉为何会在公子手里?公子与郡主是什么关系?” 周霖从怀里掏出上官长乐的信,递给掌柜:“我是上官长乐的朋友,是她告诉我血玉的使用方法的。” 信封并不是普通的信封,信封是上官家特制的信封,有隐藏的标志,只要在火上一烤便会浮现白虎的图案,并且信里面也有上官长乐的盖章,表明了将血玉的使用权利暂时移交给周霖,所以周霖这一路上拿着血玉和信件,过的非常潇洒快活,没有一点逃犯的觉悟。要是有人想要举报他,只要躲进上官家的米店,便又能躲过一劫了。 掌柜验证了周霖的身份,而后恭敬地看向周霖:“这位公子,有什么需要为你效劳的?” 周霖:“文银一百两和一顿热饭。”伸手想要将血玉接回。 掌柜看了周霖一眼,将信件递还给周霖,但并未将血玉递还给周霖,掌柜说道:“公子请见谅,血玉不能给你了。” 周霖微微皱眉,不解这掌柜的操作,先前那么多家米店都是验证身份后便将血玉还给自己的,为什么面前这掌柜不这么做呢?周霖心底对这位掌柜有意见了,怀疑掌柜有私心。 掌柜解释道:“此处离京遥远,公子可能不知,无忧郡主在不久前仙逝,这血玉是她的遗物,上官家需要将其收回,作为郡主的陪葬品。” 掌柜:“郡主死后,这血玉将不再具有任何意义。因公子是郡主故人,所以允许你最后一次行使血玉的权利。所以公子想要什么?还只是文银一百两和一顿热饭吗?” 周霖在听到上官长乐仙逝的消息后,脑子便嗡嗡作响,掌柜后来说了一些什么,周霖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周霖激动地抓着掌柜的领口,逼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死了?!” 掌柜按住了周霖的手:“公子冷静一点,小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您回京去问问吧。” 周霖松开了掌柜的衣领:“对不起。” 周霖:“什么时候的事?” 掌柜:“已经有两个月了。” 掌柜:“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小人也不清楚,只知道郡主被绑架了,等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公子节哀吧。” 掌柜:“这血玉的权利,公子可想好了要什么了吗?” 周霖:“我想要再见她一面…” 掌柜一脸为难的看着周霖:“这…” 周霖笑了,悲凉的笑容,让掌柜毛骨悚然,周霖:“我想要什么?我想你告诉我,是谁害死她的。” 掌柜眉头微微一皱:“公子可想好了?这将会是你最后一次行使血玉的权利了。” 周霖点头:“得到情报后直接送到对面客栈给我。” 掌柜点头,目送周霖离开。 周霖:上官长乐,我欠你那么多还没有还呢,你怎么就死了,你死了,我怎么报恩?既然不能报恩,总得替你报仇吧? 上官长乐已死9 …… 很久之前,夏侯宝便受命于皇帝,前往东阳城,平复叛乱。 夏侯宝正在东部收拾钱将军弄出来的残局,并顺便瓦解安国公在东部的统治,夏侯宝正在收割安国公的领地,那些并没有跟钱将军造反的人,夏侯宝都给他们按上了勾结钱将军的名头,将他们押送进京,在这些将领被押进京城的时候,总得有人管理他们所守护的城池,于是,夏侯宝便在这时候替换上了自己的人。 至于那些反抗不肯进京的,想要抵抗的,便以谋反论处,夏侯宝此次东部之行可谓是收获巨大,安国公的人是清白的,自然也冤枉不了,相信周霖和陆兆谦会好好审理的。只是等到周霖还了安国公的人一个清白时,他们已经失去了对城池的控制权了。 夏侯宝接管了东部兵权,一直忙于处理、收割东部势力,已经离开京城很久了,和上官长乐一直都是靠书信联系,每一次收到上官长乐的回信,夏侯宝都会高兴的睡不着觉,真真是应了那一句:纸短情长。 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上官长乐对我夏侯宝总归是有感情的。 可是,最近夏侯宝一直没有收到上官长乐的回信,夏侯宝每月都会给上官长乐寄信,初一寄出去,十五便能收到回信,可如今距离夏侯宝上一次寄信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上官长乐还没有回信,夏侯宝不得不再写了一封信去催上官长乐,一月复一月,三四个月过去了,夏侯宝一直没有收到上官长乐的回信,这让夏侯宝心里很不对劲。 夏侯宝心想:长乐是不是厌烦我了?她为什么不给我回信?不,不,长乐不是那种人,就算不理我也会提前告诉我的,她是不是出事儿了? 夏侯宝:“顺子,可有收到京城的信?” 顺子面露迟疑,言语吞吞吐吐:“没有…可…” 顺子:“奴才…” 夏侯宝:“吞吞吐吐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顺子:“奴才今日听到一则坊间谣言…”顺子迟疑着,没有把话说完整。 夏侯宝的心头直跳,不知为何心里会感到不安,能够让顺子如此吞吞吐吐的,怕不会是什么好消息,夏侯宝:“什么谣言?!” 顺子:“说是…无忧郡主病亡,已经葬入皇陵了。”当然,谣言没有这么短,只是顺子将它的主要内容提取出来了。 谣言说的是上官长乐一个郡主,居然不是葬入公主陵或是上官家家陵,而是葬入皇陵,这般殊荣,到底是怎么得到的?然后是各种老百姓的推测,顺子得知了上官长乐病亡的消息,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想起自家王爷对上官长乐的牵肠挂肚,顺子是各种苦恼,该如何将这个消息传给夏侯宝,夏侯宝迟早会知道这消息的,从顺子嘴里得知总好过从陌生人嘴里骤然得知噩耗。 夏侯宝一脸不相信的笑了笑:“顺子,这种谣言你也相信?” 顺子:“殿下,这谣言虽有一点出入,郡主不是病亡,而是…而是…” 顺子:“郡主在八月的时候被绑架了,定北王府派人去找了两个多月,只找回来郡主的遗体…” 夏侯宝:“不可能!顺子,你这是从哪里听说的?!长乐被绑架了,为何本王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顺子:“是贤妃娘娘让大家不要告诉您的。” 顺子:“郡主仙逝的消息已经传到东阳城了,您底下的将军知道消息瞒不住了,于是便…” 夏侯宝大步走出房间,翻身上马,不管不顾便飞奔出军营,往京城方向奔去。等顺子追出来的时候,夏侯宝早就跑没影了。 夏侯宝快马加鞭回京确认上官长乐身亡的消息是不是真的,等到夏侯宝的马踏入京城时,上官家的白灯笼还挂着,只是棺木已经下葬了。 夏侯宝顿时心凉了一截,随即是愤怒,冲进皇宫去找贤妃,夏侯宝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眼神,宫人见了都退避三舍。 景福宫: 夏侯宝气冲冲的闯入景福宫,朝着正在吃水果的贤妃吼道:“母妃是你为什么要瞒住我?你为什么要按下长乐被绑架的消息?!” 看到忽然出现的夏侯宝,贤妃尚未来得及欢喜,便被夏侯宝的质问给压下了心底的喜悦。 贤妃看了一眼气头上的夏侯宝,给了一眼神给宫里的人,宫里人自觉走出了正殿,并为两人关上了门。 贤妃将手里的橘子放下,而后神情淡淡地看向夏侯宝:“跟你说了有什么用?让你放下所有事情赶回来吗?” 贤妃:“征东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母妃不希望你因为别的事情分心。所幸,如今东部大局已定,你现在回来也不会出岔子。” 贤妃:“不然,就你这什么都不管,为了长乐奔回京的势头,我们为了东部做出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了?!” 夏侯宝肩膀瞬间塌下来了,自己身后背负的还有英国公一脉的荣辱,夏侯宝知道自己不可任性,只是… 夏侯宝:“母妃,你就这么看儿臣?儿臣会这般不负责,不顾后果?就真的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 贤妃并未出声。 夏侯宝:“如若母妃一早告知儿臣,或许儿臣可以为营救长乐出一份力,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后悔遗憾了!” 贤妃看到一脸痛苦的夏侯宝,语气微微软和一点,算是对夏侯宝服软了,说道:“好了,是母妃错了,不应该怀疑你的自制力的。” 贤妃:“只是,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过日子的,你也不要太过自责…” 夏侯宝:“母妃,你告诉我,你最起码有出力寻找长乐吧?” 贤妃迟疑了。 夏侯宝:“看您如此不在意的样子,想来就没有费心要寻找长乐,您只在盘算着长乐被绑这件事能够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吧?” 夏侯宝:“怪不得最近这几个月如此顺利的收割了几座城,原来京中的人为了找长乐都忙得晕头转向,只有我们家…” 夏侯宝:“母妃,您到底有没有心?长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怎么能…” 上官长乐已死10 夏侯宝:“母妃,您到底有没有心?长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怎么能…” 贤妃:“是,本宫就是冷血无情,别说是去找她了,本宫听到她被绑架,高兴的都睡不着了,恨不得她死了才好,这样你就可以收心了。” 贤妃:“你都二十了,为了她不娶妻?” 贤妃:“上官长乐算什么?你就为了这一个女人和本宫顶嘴?还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冲进来质问本宫?!” 贤妃:“别忘了本宫才是生你养你的人,上官长乐她对于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不是棋子,不是妻子,就连盟友都不是!” 贤妃:“上官长乐之于你就是一块绊脚石!” 贤妃:“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 夏侯宝一脸失望的看着贤妃,说道:“看来儿臣在母妃眼中,是棋子而不是儿子。儿臣在母妃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工具,一个维持您以及外祖一家荣耀的工具!”夏侯宝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景福宫。 听到了夏侯宝的话,看着夏侯宝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的背影,贤妃是心如刀割。 贤妃说的那些都是气话,上官长乐当然有帮忙去找,只是,对于贤妃来书,最重要的还是东部而已。 …… 夏侯宝与贤妃大吵一架之后离开了皇宫,找了一个地方借酒消愁,酒劲上头的时候,举目四望,倍感凄凉,上官长乐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和自己喝酒聊天了,一种孤独空虚的感觉袭来,让夏侯宝迫切想要找一个人陪伴。可是… 现在,京城里,还有谁可以信任的?还有谁能够让夏侯宝放心的失去意识?上官长乐对于夏侯宝来说,不仅仅是喜欢了很久的人,更加是深宫里唯一的温暖。夏侯宝可是皇子,还是一个家世显赫的妃子生下来的皇子,一出生就对皇后之子造成威胁,夏侯宝这样的孩子想要在深宫中活下来,必须坚持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的原则,用伪装保全自己。 直到遇到了上官长乐,夏侯宝才发现自己的人生可以不一样的,自己的人生可以不孤独的,自己可以… 夏侯宝手里拿着酒瓶子,走出了雅间,看了一眼大堂内的人,下楼,走出了酒楼,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游荡,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太子府的大门就出现在夏侯宝的面前了。 夏侯珏正在处理公务,全身心投入到朝政中去,这样才能忘记上官长乐的死带给自己的痛苦。大概是工作使他快乐。 影一:“殿下,敬王殿下喝醉了,正在太子府大门撒酒疯呢。” 夏侯珏:“送他回府…”夏侯珏话音刚落,夏侯宝便已经闯进来了。 夏侯珏看了影一一眼,绝对是故意的,是影一故意放进来的。 影一被夏侯珏看的后背一凉,心里突突跳,影一也不想这么不负责的,只是夏侯珏日日埋头苦干,人也消瘦不少了,再这么干下去,影一怕夏侯珏英年早逝啊,为了大夏国长远的未来着想,夏侯珏还是保重身体为好。所以影一便将送上门的夏侯宝放进来了。 夏侯宝提着酒壶,走进书房,将酒壶拍在了夏侯珏的书桌上,命令道:“走,陪我喝酒!” 夏侯珏:“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夏侯宝目光清明,言辞恳切,咬字清晰:“我还没有醉,我离喝醉还有很远。还没有出现幻觉,还不够醉…” 夏侯宝:“走吧,陪我喝一会儿酒,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能跟我聊长乐…” 夏侯珏看了夏侯宝一眼,放下了朱笔,带着夏侯宝找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坐下。本来只是想要小酌几杯,怎料肚子比酒坛还要大,能够装下好多坛酒… 夏侯珏让影一去取了几坛酒来,递给了夏侯宝一坛,酒坛子一碰,沉默地大口喝酒,直至其中一人开始胡言乱语为止。夏侯宝的酒品还行,夏侯珏的酒品就有一点一言难尽了,只要不跟夏侯珏对话,夏侯珏可以当一个喝醉酒的美男子,可一旦跟夏侯珏说话了,并且聊上了,这就…让夏侯珏释放天性了,平常有多压抑,醉了就有多豪放。 夏侯宝:“她为什么会喜欢你?” 夏侯珏:“大概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夏侯宝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长得难看吗?” 夏侯珏特别欠扁,直接地回答道:“你长得比我难看。” 夏侯宝一摆手,否认道:“不可能!老子这脸满京城绝对找不到比我更帅的!你说,她为什么不喜欢我?” 夏侯珏:“大概是觉得你配不上她的,你的样子比她丑,她可能接受不了吧。” 夏侯宝认同地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的,长乐的确自视甚高…一直拿我的眼睛说事,说我眼睛比她小…” 夏侯珏:“你也不只有眼睛比她小,你的嘴唇也薄,薄唇男人也薄情。” 夏侯宝不乐意了:“你的嘴唇也薄,凭什么就看上你?” “我的嘴唇比你厚…” “哦?是吗?我看看…” 夏侯宝凑近夏侯珏的脸,去看清楚夏侯珏的嘴唇,晃晃悠悠,一下子没有站稳,两人的嘴唇就这么碰在一起了… 影一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幕的,影一还没来得及拉开两人,夏侯珏便暴起了。 夏侯珏一掌将夏侯宝推开,刷的一下从腰间拔出软剑,并吼道:“老子削了你!哪里来的轻浮女子竟然敢轻薄我!” 夏侯宝被推倒在地,眼看着夏侯珏的剑就要刺向自己,夏侯宝刷的拔出了靴子里的匕首抵挡,而赶到现场的影一还没来得及劝架便被两人给合围了。 夏侯宝:“夏侯珏,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拔剑了?!” 夏侯珏:“刚刚有一个女子轻薄我了!” “女子在哪里?” “是呀?女子去哪里了?” 兄弟二人的目光看向了影一,夏侯珏:“找到了!在这里!”提剑便攻击影一,夏侯宝尚未搞明白状况,看到夏侯珏攻击影一,也跟着攻击影一了。 影一当下就懵逼了:…… 上官长乐已死11 影一为了避免被伤到,只能落荒而逃了。 把“轻浮女子”打跑后,夏侯珏和夏侯宝继续回到凉亭喝酒,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衣服都被划破的影一只能趴在墙头,默默保护夏侯珏。 兄弟二人合力打走了“轻浮女子”气氛本来很热烈的,可不知怎么的,夏侯宝忽然低落起来了。 夏侯宝:“我听说长乐生前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嫁给你…” 夏侯宝:“如若不是因为我,你是不是就会娶长乐回家了?” 夏侯宝:“长乐也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对吧?都怪我…” 夏侯宝:“都怪我自私…” 夏侯珏摇了摇头:“就算没有你的话,我也不会娶她的。” 夏侯宝揪着夏侯珏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们长乐很差吗?!她都倒贴了,你为什么还不娶她?!” 夏侯珏吼道:“我不是不想娶,我是不能娶。” 夏侯珏低声解释道:“我自己都一身麻烦,为什么还要拖累她。” 夏侯珏:“我虽不是真心祝福你和她,但我觉得这世间也就你可以给长乐所想要的生活。” 夏侯宝:“长乐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夏侯珏:“花不完的钱还有无限的自由。” 夏侯珏搂着夏侯宝的肩膀:“所以,我是支持你跟长乐在一起的,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的样子而已。” 夏侯宝眉头一皱:“你这人说话怎么前后矛盾?你到底想不想我跟她在一起嘛?” 夏侯珏:“你怎么这么笨?我说这么明白了你居然还不明白!怪不得你喜欢了上官长乐十多年了,到头来还只是朋友而已…” 夏侯宝:“既然你支持我和长乐,那我也支持你娶长乐。” 夏侯宝:“只要不是夏侯钰,谁娶长乐我都可以接受…” 夏侯宝:“只要…只要长乐还活着…”夏侯宝忽然哽咽起来。 兄弟二人抱头痛哭,虽然是很悲伤的场面,但是…影一悲伤不起来。 夏侯宝:“我想要娶长乐,不过是害怕她嫁人之后就不能跟我玩了,所以为了不失去她这个朋友,我必要将她娶回家。” 夏侯宝:“你要是娶了她肯定不会限制她和我交往的自由的吧?” 夏侯珏拍着胸脯保证道:“不会!我们是一家人,要相亲相爱!” 夏侯珏:“你放心!要是我娶了长乐,肯定天天邀请你上门,绝对不会限制你们的交往的,绝对不会想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那么做!” 夏侯宝:“果然是兄弟!来,我们继续喝!” 两人是真的海量,喝了吐,吐了继续喝,谁也不敢上去劝,毕竟这两人一起发酒疯,不是常人可以消受的,他们彻夜喝酒,影一等人便彻夜看护,直至那两人不省人事,生活才重回正轨。 …… 上官长乐已死,但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安国公凭一己之力激起了几方人的记恨,然安国公也不怕,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的,就看看谁的手腕比较硬了。 上官长乐被绑架这件事并未找到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证据证明是安国公或是李家的人做的,就连绑架的人都没有抓到,他们将痕迹抹除的非常干净,让上官家的人恨得牙痒痒的,看来他们做计划做的非常周全。 或许有证据证明,那就是那个嫁去西域的假货,她虽假,但却是一个直接关联到李家的人。可这假货还有用,还不能弄回来作证。 上官家如今和温家是不死不休的,一锅端和逐一击破又有什么区别呢?上官如琢看开了,对付温家和李家,不急于一时。 然而… 上官如琢还没有去招惹温家呢,温家便先发制人来招惹上官如琢了。 早朝上: 户部侍郎:“臣有本奏。” “准奏。” 户部侍郎:“微臣在翻查去年国库支出记录发现,有一笔赈灾款项有异常。” 皇帝:“哪一笔?” 户部侍郎抬头看了皇帝一眼,随即颇为忌惮地看向夏侯珏的方向,迟疑片刻,回禀道:“太子殿下去年在户部学习的时候曾经拨给工部一笔赈灾款,数额巨大,臣以为款项之大远远超过了赈灾所需。” 这位年纪轻轻的户部侍郎就差明说两人勾结贪污了。 皇帝:“哦?” 皇帝:“账簿呈上来让朕瞧瞧。” 皇帝看过账簿,随即让李忠全将账簿拿给夏侯珏看,皇帝沉着脸看向夏侯珏:“太子,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群臣看不出皇帝此时的心情如何,似乎是板着脸在质问太子,可却像是在给太子一个解释的机会。 夏侯珏:“这账簿的记录与当时情况不符,请父皇给儿臣几日时间调查清楚。” 皇帝:“哪里不符?” 夏侯珏:“这账簿上记录的伤亡人数以及大坝建筑所需材料等都比工部尚书呈上来的要少。儿臣需要回去核对一下。” 皇帝:“好,朕给你三日时间查清此事。” “儿臣遵命。” 吏部侍郎:“臣有本要奏。” 皇帝看向吏部侍郎,先是户部,而后是吏部,朕倒要看看长乐的死到底激起了多高的水花。 皇帝:“准奏!” 吏部侍郎:“有人向臣举报,太子殿下有徇私舞弊、买卖官位之嫌疑。” 吏部侍郎:“举报人称,一年前,如今的户部尚书滕子敬与太子殿下交往密切,通过贿赂当时在吏部学习的太子殿下得到了户部侍郎的职务。” 吏部侍郎:“臣翻查记录,发现滕大人任职户部侍郎的时间与太子殿下在吏部的时间吻合,且举报人手中还有证据证明两人之间有不寻常的联系。” 夏侯珏贪污的话皇帝还能原谅,但若是夏侯珏结党营私,那… 皇帝回想起滕子敬为何会成为户部侍郎,似乎…这当中的确有夏侯珏在推波助澜。 群臣明显地看到了皇帝的脸上变黑了,明显感觉到皇帝此刻心情不好。 皇帝看向夏侯珏:“太子…” 夏侯珏立马跪下:“儿臣冤枉,滕大人之所以当上户部侍郎,还是父皇慧眼识珠,任用贤才。” 上官长乐已死12 夏侯珏:“儿臣确与滕大人交好,但儿臣绝无徇私,父皇向来教导儿臣亲贤臣远小人,儿臣时刻谨记,不敢有一刻忘记。且当时国库情况复杂,儿臣不解起因,当时在任之钱尚书公务繁忙,儿臣不好叨扰,便时常与滕大人探讨,所以结下了友谊。” 夏侯珏的话让皇帝想起来当时的状况,滕子敬是自己提拔的,而且也是自己亲口让夏侯珏与滕子敬多多交流的,实在是不怪夏侯珏,且钱尚书的名字一出来,莫名就让皇帝对滕子敬有了一点好感。钱尚书当户部尚书的时候经常国库空虚,而滕子敬上任没多久后国库渐渐充盈起来了,当然这些充盈的银两都是从贪官腰包里掏出来,但不可否认是滕子敬查账能力强,办事能力强。这滕子敬要是为太子办事的,那也好过为安国公办事的钱尚书,毕竟滕子敬让国库充盈了,而钱尚书…皇帝现在有点怀疑钱尚书拿了国库里的钱去给他弟弟造反用了。 皇帝:“恩,朕知道了。” 皇帝:“吏部尚书。” “臣在。” “太子买卖官位,此事就交给你去查。” “臣遵命。” 如今夏侯珏已经贵为太子了,皇帝开始有一点点猜疑夏侯珏,皇帝倒想要看看吏部尚书能够查出来一些什么,也想要看看夏侯珏到底是不是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孝顺,那么替皇帝着想。 皇帝没想到的是上官家竟然没有对温家发难,反倒是温家对上官家和太子动手了。 皇帝:上官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隐忍了? 上官长乐已死后记: 李府: 李文斌从李大人的书房出来,脸上挂着成竹在胸的笑容,浑身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气息,正是年少不怕输的那股干劲。 李大人看着李文斌离开的背影,倍感欣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李大人知道这计划李文斌定然是想了许久的,连自己妹妹的婚事都算计上了,看来从很早之前便计划好了,李大人知道李文斌是真的长大了,能把事情考虑的如此周全。李文斌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李文斌和他爹商量好要偷龙转凤的计划了,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妹妹身上了,李文斌来到李娇娇的房间,并未客套,三两句话便聊到了正题上。 李文斌:“娇娇,你是不是不想嫁给江家那小子?” 李娇娇:“哥,你怎么忽然这么问?”婚事在即,李文斌忽然这么说到底几个意思? 李文斌:“娇娇,你想当皇后吗?” 李娇娇脸上的疑惑更深了:“哥,你到底怎么了?” 李文斌:“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娇娇:“想啊,当然想,哪个女孩不想当皇后,谁不想当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李文斌微笑着点点头:“好,娇娇,现在有一个机会放在你面前,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李娇娇心跳如雷:“什么机会?” “当皇后的机会。” “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的亲事还有几天就到了,怎么当皇后?”李娇娇狐疑地看向李文斌,心里面的小心思却全都写在眼睛里了。 李文斌:“西域联盟国国主想要娶上官长乐为后,然上官家不允许,西域国主与安国公达成了一个交易,让安国公将上官长乐秘密送入西域。” 李文斌:“如今上官长乐就在我们府中,我这里有一颗易容丹。” 李文斌:“吃下易容丹之后你便会拥有一张跟上官长乐八分相似的脸。”李文斌给的易容丹就是天山童姥的易容蛊,李家曾经长时间在浮云镇当知府,和天山童姥的联系不是一般的密切。 李文斌:“你便能代替上官长乐嫁给西域国主。” 李文斌:“当然,这是有风险的。兄长并不能确定西域国主会许给你皇后之位,你要是受了委屈也没有娘家可以替你撑腰。娇娇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李文斌:“如若你不想,兄长不会勉强你的,毕竟此番去西域,并不是光明正大的。” 李文斌:“娇娇,这机会,你要不要?” 李娇娇并未迟疑多久,便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毕竟做一国之主的女人总好过嫁给一个平庸的男人。 李文斌微笑着,摸了摸娇娇的脑袋:“放心,娇娇你不是一个人的,我们的人会在西域联盟国接应你的。” 李娇娇点点头,好一副兄友妹恭的画面。 李文斌将易容丹递给李娇娇:“妹妹,吃下这颗易容丹,你就是上官长乐,大夏国的无忧郡主,西域国主一见钟情之人。” 李娇娇接过易容丹,没有犹豫便吞进了嘴里。 上官长乐此时在李府的杂物房里,房间里放了一些浓郁的香料来掩盖上官长乐的味道,这里是李文斌的家,他想要偷龙转凤,简单的就跟喝水一般。 李娇娇从密道里钻进了杂物房,丫鬟将沉睡的上官长乐从密道里转移出了杂物房,被派来看守上官长乐的人正在杂物房门外喝酒,喝李娇娇的喜酒,偷龙转凤的事情非常顺利的完成了。 安国公派来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李家会背着安国公搞小动作的。 …… 悬崖底: 影一、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分别带着一对人马在悬崖底下搜寻,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一点收获。 时间过去的越久,上官如琢的内心便越着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感受到了火烧一般的难受。 远处有一个黑点,正跌跌撞撞的朝着上官如琢飞来,是小鹰爷,小鹰爷飞了一段距离便坠落,咬牙朝着上官如琢走来,走着走着又开始扑腾受伤的翅膀起飞,看到小鹰爷,上官如琢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向小鹰爷。 上官如琢蹲下身子检查小鹰爷,小鹰爷的翅膀折了,像是被重物压断的,上官如琢:“军医!” 小鹰爷并未等到军医检查,便着急的用他的尖嘴啄了啄上官如琢的衣服,并拼命的扑腾着翅膀起飞,往回走,想要带上官如琢去什么地方。 看到小鹰爷的时候,上官如琢心中便燃起了希望,看小鹰爷如此着急的样子,恐怕长乐如今的状态不怎么好吧? 上官长乐已死13 上官如琢:“快,跟上!” 上官如琢带着人跟在了小鹰爷的身后,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是找到上官长乐了。 上官长乐被挂在了一棵大树上,生死不明,树底下还有很多受伤的鸟,红的黄的蓝的绿的白的黑的羽毛掉了一地,什么颜色的鸟都有,什么大小的鸟都有,重伤轻伤都有。看来为了保住一个上官长乐,大家伙是尽力了。 看到现场的状况,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长乐要是能活下来,多半是这些鸟救的,上官如琢在心底暗暗发誓,若是上官长乐能活下来,那他以后不吃鸟了,也不吃肉了。 上官如琢:“快,快把郡主救下来!” 上官如琢小心翼翼地从士兵的手中接过上官长乐,心头都在打颤,上官如琢探了探长乐的鼻息,上官如琢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抱着上官长乐喜极而泣。 上官如琢抬手轻轻的放在上官长乐的脑袋上,压低声音说道:“放心,哥哥不会让你再出事了。” 然而一抹眼泪,第一个上头的想法:不能让人知道长乐还活着。 上官如琢:“告诉如玉和太子殿下的人,郡主的遗体已经找到了。” 亲自将上官长乐救下来的士兵不解夏侯珏的操作,但是也不会多说什么。特别是后来被上官如琢交代过封口。 …… 另一边,李娇娇的人马顺利离开了西疆边界,进入了西域联盟国,当然这是上官如琢一早就安排好的,在得知上官长乐和李娇娇对换了身份后,上官如琢便写信上官如磋,让他装作尽力拦截但却无力阻拦放走了“上官长乐”的假象。 上官如磋按照上官如琢说的去做了,一路追堵李娇娇的队伍,一直追到了边界,看到了前来接应的西域联盟国使者,最终因为带的人不够,而遗憾错过了救“上官长乐”的机会。 上官如磋:“转告你们国主,就算得到了长乐,上官家也不会与他联姻的。上官家就只当上官长乐这个人死了。” 西域国主才不在乎上官长乐是不是姓上官,西域国主只要上官长乐这个人,后来听到了上官长乐的死讯,西域国主只是微微皱眉,没想到上官家真的不认这个女儿了。西域国主心想:这样也好,上官长乐以后就只能依靠朕了。 西域联盟国退出了鸳鸯浴,对大夏国京都的消息并不太灵通,听安国公辩解,说葬入皇陵的是上官长乐的衣冠冢的时候,西域联盟国国主不疑有他,选择相信安国公。西域联盟国的国主其实也不熟悉上官长乐,只是凭着一张画像勉强认出了上官长乐,西域联盟国国主为什么非要娶上官长乐?或许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上官如琢让上官如磋假意放走李娇娇,当时考虑到很多方面,首先上官长乐这个名字是必须要死的,第一:如果西域国主没有发现李娇娇是假的上官长乐,那在李娇娇嫁给西域国主后,上官家便宣布上官长乐的死讯,那么西域国主和安国公之间是否会产生间隙? 第二:如若西域国主发现了李娇娇是假的,那必定会对安国公产生不满,安国公将失去所谓盟友,但到手的城池终究是到手了,在安国公手里的城池跟在大夏国手里的其实差别不大。 第三:李娇娇被当做是上官长乐送进了西域,那么便让李娇娇在暗处里替上官长乐这个名字好好活着,也是给真正的上官长乐留下的一条退路。当然,立一个衣冠冢更有说服力,只是李文斌知道了上官长乐的能力,以防止更多人觊觎上官长乐的能力,上官长乐还是彻底死一次比较好,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惦记她了。就算大家不相信,也是去找西域的假货吧。 第四:上官如琢没想明白西域联盟国国主的意图,为何要用五座城池去换一个上官长乐?所以上官如琢想要试探一下,看看西域国主将“上官长乐”娶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 上官长乐被六子一掌拍下了悬崖,承受了六子的那一掌,上官长乐胸口一疼,喷出一口热血,感受着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心想着:啊…我这一生居然这么憋屈、碌碌无为、一身遗憾的结束了。早知道是个英年早逝的结局我就应该要肆无忌惮的作天作地… 六子的那一掌有点上头,上官长乐用尽全力朝着上官如琢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二哥,放心。 笑过之后便吐血晕过去,直直往悬崖下坠落。 先不说上官长乐晕过去了,就是上官长乐没有晕过去,她的嗓子被封住了,根本就无法求助于任何动物,然而奇迹发生了。(可能是小鹰爷在号召大家:唯一能听懂我们说话的人,就要死了!快来帮忙抢救一下。所以才有的奇迹。) 鸟从四面八方飞出来,全都飞到了上官长乐的身子底下,想要凭一己之力将上官长乐托起来,废了好大劲,等来了好多帮手,才勉强让上官长乐安全降落,这期间被多少树枝刮过,鸟都记不太清楚了,降落在崖底大树上时,因为上官长乐的无意识状态,还压断了好多鸟的翅膀,所以才有了那满地的羽毛。 等到上官长乐醒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等到上官长乐把伤养好,能够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又过去了一个多月,在上官长乐消失在人世间的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恭王的嫡长子出生了,南越国为了庆祝圣女的长子出生派人送了很多礼物过来;比如上官如玉被撤职了,工部尚书的职位落在了一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进士身上;比如天山童姥又作妖了,闹着要自杀,也不知道天山童姥是从哪里弄出来的毒药,地牢是上官家的地牢,天山童姥已经搜身过才关进去的,天山童姥弄出毒药自杀,定然是有人帮她,这让上官如琢怀疑身边人的忠诚度了… 还有很多事情,彼此之间似乎有所关联,但上官长乐脑子摔坏了,理不清楚这当中的脉络,不过这其中有一件是最让上官长乐无法理解的——李若彤生了一个儿子。 至于李若彤为什么能够生出一个儿子,这还要从开春的时候说起… ……上官长乐已死分割线…… 李若彤有孕 钱将军造反导致京中局势骤变,皇后得知皇帝从行宫回来后便立下了传位诏书,传位诏书的内容是传位给夏侯珏,皇后心底有点急了,皇帝就算不死于叛军刀下,迟早也会死在天山童姥的手里的。如今有了传位诏书,传位诏书应该是交给了上官家的人保管了,这让皇后急了。皇后得想办法将这一份诏书给毁了,或者让皇帝将这一份诏书给作废 皇后和安国公商量过后,觉得有必要让恭王尽早结束南越国之旅,回京应对随时出现的突发状况,比如皇帝暴毙… 于是恭王马不停蹄地赶回大夏京都,而海灵儿因为身怀六甲,稍晚一点到达。 开春的时候恭王已经回京了,因为长久和三位恭王侧妃分离,圣女霸占了恭王整整半年多,所以圣女很善解人意,让恭王可以在恭王府内住久一点,况且圣女如今也不方便侍寝,也只能装作大度让恭王去宠幸别的女人了。 恭王的归来稳住了安国公派系摇摆不定的人心,起到了及时止损的效果,达到了皇后和安国公的目的。现在恭王什么都不需要做,皇后和安国公自然会做好了端出来给他的。恭王只需要开枝散叶,生出一个儿子,让朝臣更加偏向他便可。 有儿子的皇子比没有儿子的皇子更加受朝臣追捧。这应该不必多说了吧?简单点说就是有儿子的皇子,要是皇子昏庸还可以将希望寄托在他儿子身上,有人继承皇位就不必因为江山后继无人而产生纷争。 像夏侯珏这种状况,未婚,未生育,要是他忽然出点什么事情了,江山谁来继承?只会引起皇族的争抢,战争一触即发,像夏侯珏这种人继承江山,江山的不稳定性太多了,未来也不明朗。 因为孩子会让自己地位更稳固,所以恭王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很卖力。更何况…有一个手握重权的外公和一个强势的母亲,恭王除了生孩子还真的没什么事可以做了。 …… 几月后,大概在中秋节前后,传出李若彤怀孕了,这让上官长乐感到疑惑,李若彤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怀孕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只是如今的上官长乐已经死透了,又怎么可能出来质问李若彤呢。不过和上官长乐一样疑惑的人还有皇后。 却说,二月末,恭王和圣女回京: 半年不见,恭王很是思念李若彤以及自己目前唯一的子嗣嘉柔郡主,恭王回京后,跟皇后汇报了自己这一路的收获,当晚便留宿在了李若彤的海棠院。 然而很不巧,赶上了李若彤身体不适,不能侍寝的时候,恭王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吧?这不显得自己来找李若彤就是为了干那种事情的?于是两人只能盖着棉被纯聊天了。 夏侯钰:“若彤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母后没有为难你吧?” 李若彤:“王爷说的是什么话?母后又怎么会为难臣妾呢?” 夏侯珏:“我听底下的人说,母后经常把你叫进宫里去立规矩。” 李若彤没有否认,李若彤:“王爷不要听底下人嚼舌根说的话,这是离间您与母后的母子关系呢。” 李若彤:“母后是经常把臣妾喊进宫里去,只是当时府里的两位妹妹都身怀有孕,不方便理事,母后便让臣妾暂时主理府中之事。” 李若彤:“王爷也知道的,之前臣妾管家管的一塌糊涂,母后也是不放心,让我进宫学习,并未为难我。” 李若彤微笑着回答道:“那段时间,臣妾跟着母后学到了许多东西,臣妾反而觉得自己赚到了。” 夏侯钰心中一宽,轻轻地在李若彤的额头上啄了一下,心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聊了一会儿,李若彤便觉得困了,在恭王的怀里沉沉入睡。看着李若彤纯净无害的睡颜,恭王的心痒痒的,就像是有人拿着羽毛有意无意的拨弄自己的心脏一般。 恭王那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恰巧又喝了李若彤准备的补汤,睡到半夜,浑身燥热,旁边躺着一个大美人却又动不得,可以想象出恭王当时的难受。 恭王下了床,于是在隔间临幸了一个名叫海棠的婢女,目前为止没有任何问题,问题是这婢女可不是普通的婢女。 皇后非常不满意李若彤,特别是看到李若彤执掌中馈后的一些行为,所以…海棠是皇后派来打理海棠院的宫女,是皇后用来打李若彤脸的证明。 同时这海棠也是来分李若彤宠的,海棠是皇后特意挑出来的,长得与李若彤有几分相似,就是为了将恭王的心从李若彤处勾走而派过来的。 一看海棠这名字就可以看得出皇后的用意,恨不得海棠成为海棠院的新主人。 李若彤自然知道皇后的用意,所以对海棠没有好脸色,而且每次恭王来海棠院的时候,李若彤都会将海棠使开,并找人监视海棠的一举一动,不让海棠靠近恭王,可…李若彤还是失算了。 如今…海棠算是成功了,终于是爬上了恭王的床。 海棠满心欢喜的等着恭王跟李若彤要人,给自己一个侍妾的名分。 只是海棠没想到,恭王居然不认账,恭王很在意李若彤的感受,恭王要是在李若彤的院子睡了李若彤的丫鬟,那就是在打李若彤的脸,恭王怎么能让李若彤抬不起头来呢?所以海棠这笔账不能认,也不能暴露出来。 恭王也没想到,有些帐不认不行啊。 四个月后,海棠等到胎象坐稳了,找了很多大夫诊脉,确定了胎儿的性别,海棠便求到李若彤面前,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李若彤表情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 海棠看着李若彤备受打击的样子,脸上还是一派的楚楚可怜,然心底却在雀跃、嘚瑟起来,海棠低着头,眼底闪耀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李若彤一脸心痛的看着丫鬟海棠:“此事,本宫做不了主,你暂且等着吧。”这是皇后派来的丫鬟,李若彤可做不了主。 李若彤有孕2 李若彤一脸心痛的看着丫鬟海棠:“此事,本宫做不了主,你暂且等着吧。”这是皇后派来的丫鬟,李若彤可做不了主。 李若彤看向海棠:“双身子的人就不要站着了,坐下吧。” 海棠推脱不下,坐在了李若彤的右下侧。 李若彤跟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说道:“去请王爷过来,就说嘉柔想父王了。” 夏侯钰来到海棠院,现实看到李若彤的脸,苍白无力且痛苦,而后看到坐在李若彤右下侧的海棠,海棠穿着丫鬟装,却和一院之主一同坐下,这让恭王隐隐有一点不满。此时恭王还没有想起来海棠是何许人也,只是隐隐有一点熟悉。 夏侯钰来到李若彤身边坐下:“不是说嘉柔想本王了吗?嘉柔呢?” 李若彤勉强自己扯出了一抹淡淡地微笑,李若彤:“王爷,海棠有身孕了,说是您的,可…册子上并没有您临幸她的记录,所以臣妾只好把您请来了,看看这事情要怎么处理。” 夏侯钰脸上的微笑微微僵硬了,瞬间想起了自己几月前的一夜风流,得知了是怎么一回事,恭王很是气愤,明明已经交代海棠去府医处取避子汤的,看来这海棠拿了汤但是没有喝下去吧,恭王很生气,觉得自己被海棠给算计了,加之看到面色惨白,目露痛苦之色的李若彤,恭王心底对李若彤愧疚不已。 夏侯钰一次又一次伤了李若彤的心,已经无颜面对李若彤了。 夏侯钰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海棠,不知为何对她的可怜产生了厌烦的情绪,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在演戏。 夏侯钰随意地指了海棠一下,命令道:“小翠,带她下去。” 夏侯钰的语气让海棠心头一咯噔,这不是一种好兆头,只是我是皇后派来的人,想来不会有事儿的吧… 海棠被小翠带下去了。 夏侯钰拉过李若彤的手,怎料被李若彤躲过去了,李若彤这是在跟夏侯钰置气了,夏侯钰:“海棠这丫头若彤看着处理了吧,母后那边本王自会去解释。是那不知廉耻的东西爬了床,本就应该被处死的,本王念在她是母后派过来的帮助你的宫女,给脸母后才没有发落她,没成想她竟然…” 李若彤:“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王爷的血脉,臣妾让臣妾身边的医女为她诊过脉了,四个多月,双胎之象,殿下还是给她一个名分吧。” 双胎很少见的,是祥瑞之兆,好事成双,定能让父皇母后高兴。 夏侯钰:“生母使手段上位,想来孩子也不会是个好的,况且她平安生下孩子,只怕是让你没脸…” 李若彤:“孩子是无辜的…到底是殿下的孩子,殿下自己看着办吧。” 李若彤揉了揉额头:“殿下,妾身身体不适,想回房休息。”李若彤委婉的下逐客令,泥人还有三分脾性,李若彤怕是受够了夏侯钰这种拈花惹草后还装无辜的样子了。 恭王看着李若彤,两人都沉默着,片刻后,恭王说道:“去母留子,孩子就当是你生的吧。”这是最好的额解决办法了,可以留下孩子也能保住李若彤的颜面。 恭王搂着李若彤的肩膀:“若彤,委屈你了。” 李若彤微微摇了摇头:“臣妾不委屈。”随即轻轻挣脱了恭王的怀抱。 夏侯钰的手有点寂寞地落下,不知道该怎么求得李若彤的原谅了。 …… 海棠被关起来养胎了,为了保证秘密不被泄露,海棠院也没封锁起来了,除了恭王,没有人可以进入海棠院,就连皇后来了也被拦下来了,甚至皇后召见都被恭王给挡回去了,毕竟是亲娘,恭王如此做派,皇后也是无可奈何,至于海棠生出来的孩子,便是李若彤的了,恭王真的是好一招去母留子。 若是让上官长乐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上官长乐肯定能推测出这一出去母留子的大戏是谁编排的。 海棠院可是李若彤的院子,有什么可以瞒得住李若彤的眼睛?海棠能够在李若彤的眼皮底下把胎坐稳,这…说出去谁信? 不知道在后宫浮沉二十年的皇后能不能看出李若彤的把戏。 李若彤本来就不孕的,而以李若彤的谨慎小心,怎么可能会在恭王回来后第一晚这么重要的时机放松警惕?怎么可能会让海棠得逞?李若彤只不过是算计了海棠对恭王的觊觎,也算清楚了恭王的尿性(半夜燥热难耐怕都是李若彤给算好了的),所以想办法让海棠一击即中。 李若彤需要一个儿子,不管海棠能不能生出儿子,只要是一个恭王的孩子就能对李若彤有作用,男孩长大了可以为李若彤撑腰,女孩长大了可以为嘉柔挡刀。 一切,李若彤都算好了。 …… 坤宁宫: 李若彤有孕这事情,最意外的人不是上官长乐,而是身在中宫的皇后。 皇后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药出了什么问题,还传召了恭王府的府医进宫。 皇后:“刘太医,李侧妃怀孕是怎么回事?” 刘太医:“微臣不知,海棠院的那位娘娘有孕后藏了好久,殿下也很宝贝,不让微臣等府医靠近…” 皇后:“本宫让你下的药,你确定李侧妃都喝完了?” 刘太医点头:“半年多前,微臣给侧妃娘娘把脉还是难孕之象,可后来侧妃娘娘便不再让微臣诊脉了,而是从外面找了医女回来。” 刘太医:“只是侧妃娘娘的身体亏损严重,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受孕的…” 皇后:“好了,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刘太医退下了,刘太医心里面也在犯嘀咕,觉得自己会不会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皇后看向桂嬷嬷:“桂嬷嬷,拿本宫的令牌出宫,让恭王进宫一趟,本宫想他了。” 皇后对天山童姥的药很有信心的,后宫这些年里也没有几个嫔妃能够受孕,连宫里太医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李若彤找的几个医女怎么可能解决的了?所以,李若彤的怀孕定然有问题。皇后有一个猜想,这李若彤知道了自己身体状况,为了后半生有指望,所以想要狸猫换太子,皇后决不能让李若彤污染了皇家血脉,准确来说,不能让李若彤污染了恭王的血脉。 李若彤有孕3 皇后让桂嬷嬷亲自来请,可想而知事情要多重要,恭王顾不得手里的工作,立马进宫。 恭王:“母后找儿臣,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吗?” 皇后:“本宫想要召见若彤,可王府里回话说若彤身子不适…” 恭王:“是儿臣不让她进宫的,她现在身怀六甲,万事需要小心一点。” 皇后:“若彤那孩子有孕了?” 恭王一脸喜悦的点点头。 皇后:“本宫传刘太医进宫问话,想知道胎儿的情况,可刘太医却什么也不知道,说你不让刘太医给若彤诊脉,是有这一回事吗?” 恭王点头:“母后不用担心,若彤身边有几个可靠的医女…” 皇后:“胡闹!几个医女怎么够,事关你的子嗣,还是让宫里的太医看看比较稳妥!” 恭王:“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已经派了可靠的人在若彤身边照顾着了,不会有事儿的。” 皇后看着恭王的笑脸,心里面在着急,仿佛看到自己儿子的头顶上长满了草,既是恭王脑子里的草,又是李若彤亲手中下的草。 皇后:“你这样不行,还是让张太医去给若彤把脉回禀本宫才放心。” 恭王自己也心虚:“真不用,儿臣能处理好,母后这是不相信儿臣吗?” 皇后:“本宫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后宅之事还是交给母后来给你把把关比较妥当。” 恭王:“连着没有了两个孩子,儿臣正在查府中之事,母后请放心,若彤肚子里的孩子,儿臣一定会看好的。” 皇后:“你这是在怪本宫没有保护好你的两个孩子吗?!” 恭王:“母后息怒,儿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恭王:“儿臣只是觉得府里面有点乱,母后再插手进来会更乱,这样就不好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等过些时候儿臣查清楚事情,府里面安全了,便让若彤来给母后请安。” 不仅仅海棠被关起来了,李若彤也被关起来了,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李若彤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就是为了不让秘密曝光。皇后想要见李若彤都见不了,因为李若彤被恭王关起来了。 皇后:“本宫现在就要见她!” 恭王:“母后您再等等…” 皇后:“等什么等?等到她把野种生下来,将你头顶的绿帽子戴结实吗?!等到让你丑闻缠身,成为京中笑话的时候再见她?” 恭王眉头皱起来,不理解皇后为何如此激动,难不成李若彤真的背着自己偷人了? 恭王:“母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何如此激动?” 恭王:“若彤有孕难道不是好事吗?” 皇后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而后拉着恭王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钰儿,你听母后跟你说。” 恭王认真地看着皇后,心头隐隐不安,怒火在蓄积,要是李若彤真的偷人了,那… 皇后:“李若彤不可能有孕,她跟你说有孕了,定然有问题,你让张太医给把脉…” 恭王愣了一下,火气瞬间没有了,问道:“为什么若彤不可能有孕?”皇后的语气太过确定,恭王大约猜到皇后做了什么了。 皇后:“没错,母后让人在李若彤生产后下药了,让她终身不孕了。” 皇后:“母后知道你会怪我,但母后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李若彤这女人…” 恭王生气的甩开了皇后的手,从位置上站起来,吼道:“母后!” 恭王:“你怎么能这么做?!” 恭王:“她是儿臣爱的女人…” 皇后的声音也拔高,喝道:“正因为她是你爱的女人,所以她更加不能怀你的儿子!” 皇后:“看看你父皇,看看你母后!看看夏侯珏,再看看你!” 皇后语气软下来,问道:“天家无情,你还不懂吗?” 皇后:“钰儿,母后这么做都是为你好。本宫已经饶她一命了,最起码你还能与她相守一生的,可现在她竟然想要祸乱皇室血脉,这已经触犯到本宫的底线了。” 恭王发怔:是呀,还能相守一生,呵~ 如若在皇帝身上发生的事情轮回到了恭王身上,那么李若彤迟早会死在恭王妃手里的,最起码李若彤不能生儿子了,对恭王妃造成不了威胁,所以能够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是吧? 恭王:“母后不用担心,若彤并没有怀孕,怀孕的是您送到海棠院的宫女海棠。” 恭王:“若彤没有对不起儿臣,是儿臣对不起她了。” 皇后微微皱眉,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让皇后有点缓不过神来:“怎么回事?有孕的人是海棠,这又是怎么回事?” 恭王意志消沉地给皇后解释了怎么一回事,皇后沉默了,在皇后看来,恭王的解决办法是最好的了,不是为了保护李若彤的颜面,而是为了保住孩子同时能讨好南越国圣女。 恭王娶了圣女,是不可能再纳妾了(最起码不能立刻纳妾,起码得等三到五年的时间),要是让圣女知道这事情,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子。所以恭王只能装作是李若彤怀孕了,皇后也默认了恭王的这种做法,并感到很欣慰,自己的儿子懂得权衡后院与朝政的关系了。 恭王从宫里出来后,对李若彤是越发的好了,为了不重蹈父皇的覆辙,怕李若彤生下“儿子”后遭到其他女人的嫉妒,恭王对李若彤的保护超乎皇后之想象,因为恭王知道了自己母后的所作所为,所以对李若彤心怀愧疚,并从心里怜爱李若彤。知道海棠是皇后派来的,看到海棠的容貌在联想到皇后对李若彤做下的事情,是越发厌恶海棠了。 本来恭王还有一点不忍的,可想到皇后对李若彤做的事,想到海棠的用心,恭王便能狠下心来。 …… 上官长乐有点好奇,上官长乐敢肯定,李若彤的儿子绝对不是李若彤亲生的,但是不是恭王亲生的,这就很值得探究了。 上官长乐此时还躺在床上养伤,不能搅和一下外面的粥,上官长乐心底有点难受。 自从在悬崖底下被上官如琢救回来后,装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咸鱼,假死过一两次,终于是让上官长乐这个名字完美的退出了历史舞台,随后… 新生 自从在悬崖底下被上官如琢救回来后,装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咸鱼,假死过一两次,终于是让上官长乐这个名字完美的退出了历史舞台,随后… 上官长乐一直在上官家的密室养伤,现在养好伤了,是时候要离开了,以一个新的身份生活了。 上官长乐走进会议堂,爷爷、爹爹、娘亲、哥哥都在,他们围着石桌坐好,就等上官长乐了。 上官长乐刚想要坐下,上官平便喝道:“你不姓上官了,没资格坐!” 上官长乐只好委屈巴巴地看了上官平一眼,而后立正站在众人面前,像是受审讯的样子。 定北王:“上官长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你确定要舍弃你的姓氏吗?” 上官长乐点点头,朝着上官平的方向磕头:“谢谢爷爷多年养育之恩。” 定北王:…我是你爹,你为何不谢我? 上官平哼了一声,扭头不愿多看上官长乐一眼。 上官如琢:“你知道的,你长这么大,对外没有建功立业,对内…贡献是有,但也不大。”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地看着上官如琢,一看到上官如琢开口,上官长乐就知道是算钱的时候了。只是贡献不大?上官长乐为这个家劳心劳力,翻译了多少情报,这些贡献不大吗? 上官如琢:“虽然你培养的乐军完善了我们上官家的情报网络,但没有了你,乐军对于我们家来说就是一群干吃饭的废物。” 上官如琢:“加上这些年来你在外面救回来的那些小动物,兽园每日的开支都是一笔巨款,所以你为上官家服务这些年,所挣得的钱还不够你花出去的。” 上官如琢:“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上官长乐笑了笑,不敢相信的问道:“二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你们打算一分钱都不给我就赶我出家门?我连三叔都不如吗?!” 上官如琢:“乐军对于我们来说没什么用处,如果你能拿出两千万两白银来,你训练出来的乐军就都送你了。” 上官长乐:“两千万两白银?!你以为夏侯珏是生金子的?!”上官长乐万万没想到自己不但分不到一分钱还要贴钱进去。 上官如琢:“乐军人数有一万人,配了一万匹战马,一千只猎鹰,其他精锐的装备无数,加上这几年培养他们花了不少米饭钱,两千万两白银不能再低了。” 上官长乐:“一千万两!不能再多了!买不起!” 上官如琢点点头:“好,那就等你把钱拿来,我便把人给你。”被上官长乐对半砍价,上官如琢很坦然很迅速地接受了,这让上官长乐觉得自己被坑了。可是花一千万两买一万精兵,这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啊,这简直就是给夏侯珏送福袋的行为。那上官长乐为何心里会不爽快? 上官长乐:“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吧?那我走了啊~” 上官平:“走了就别回来!” 上官长乐看了上官平一眼:“爷爷,你放心,我混不下去还是会回来的,毕竟完美的继承了您厚脸皮的优点。”上官长乐笑了笑,转头走出了密室,最后一次回到自己的闺房看了看,抱起床上的小胖,拍了拍大王的脑袋:“等我安顿好了再回来接你啊。” 大王对着上官长乐掀了一下眼皮,不再搭理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摸了摸大王的脑袋,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缅怀一下自己在这里度过的少女时代,随即抱着小胖离开了无忧阁。 发财和招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上官长乐的身后:“郡主…” 上官长乐转头看向两个丫鬟:“你们要跟我走吗?” 招财和发财对视一眼,随即看向上官长乐:“郡主,保重。” 上官长乐:……这跟我想象中的怎么不一样呢? 上官长乐难以置信地看向两个丫鬟问道:“你们不跟我走?!” 两个丫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招财:“跟着郡主没有前途。” 发财:“我们可不想跟着郡主老死在宫中。” 招财:“郡主,以后奴婢不能在您身边保护,您自己可万事要小心啊。” 上官长乐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个嘴上关切且担忧,但没有一点实际行动的丫鬟。 上官长乐:“当时在影月宫的时候,你们可说了只要给钱就跟我走的,怎么现在反悔了。” 发财:“我们可没想过您会选择进宫的,这可不能怪我们,是您自己违反了家规在先的,也就不要怪我们抛弃你在后了。” 招财点点头,附和道:“没错。”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傲娇的哼了一声:“哼~你们不跟我走,多的是人愿意跟我走~再见~”转头潇洒离开。 上官如琢正在定北王府的后门等着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一步一步走来,听到了她脚上的铃声,上官如琢的心里就很安定。上官长乐因为长时间被捆绑手脚,上面的勒痕因为伤口愈合又开裂,所以无法用雪肌膏除去,上官长乐的手腕和脚腕永远都有一条像镯子一样的丑伤疤,为了遮住上官长乐手脚上的伤疤,上官如琢特意让人打造了一对脚环和手环给上官长乐。 脚环是挂着铃铛的银环,手环是特制的沉香玉镯子,与其说是为了遮住伤疤,不如说是为了防止上官长乐再次被绑架而设计的。铃铛的声音很清脆,可以快速定位上官长乐,手镯的气味特殊,不易消散,不必害怕出现先前一般,香料就能掩盖上官长乐的味道的情况。 上官长乐:“二哥等我?”啊臧蹲坐在上官如琢身边,朝着上官长乐摇尾巴。 上官如琢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上官长乐:“要是他不肯娶你,随时回来,二哥给你留了后路。”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高兴地接过银票点点头:“我不会让自己吃苦的~” 上官如琢摸着上官长乐的脑袋说道:“还有,以后你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不许你为任何人拼命,知道吗?” 新生2 上官如琢摸着上官长乐的脑袋说道:“还有,以后你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不许你为任何人拼命,知道吗?” 上官长乐:“恩,我很惜命的,我才不会随便为了别人拼命。” 上官如琢:“你别只是嘴上说,你要给我牢牢记住才行。” 上官如琢:“当时你一把将我推开,替我挡下那一掌掉下悬崖的一幕,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心悸难安,每晚噩梦难眠。这种牺牲自己救人的情况万不可再出现了,知道吗?” 上官长乐笑着说道:“二哥不是别人,二哥是上官家的未来,是我的钱袋子,我才不能让二哥出事。” 上官如琢揉了揉上官长乐的脑袋:“你要记住哥哥是保护你的人,不是被你保护的人,不要本末倒置了。” 上官如琢:“还有,记住,就算你不姓上官了,你也是我妹妹,家规、国法就连爷爷都不能阻挡我偏袒于你,所以不要羞于求助于我。” 上官长乐看着上官如琢的眼睛,总感觉上官如琢很担心自己,为什么?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充分有能力解决一切问题的,为什么要求助于上官如琢? 上官长乐拍了拍上官如琢的手臂:“二哥,你别叨叨了,我要走了,再不走就要天亮了,被发现就不好了。” 上官如琢依恋不舍地看着上官长乐,轻声说道:“好,路上小心。” 上官长乐抱着小胖,带着帷帽,从定北王府的后门离开,离开了这个生她养她,住了二十年的家。 上官长乐不知道,在她转过身去时,上官如琢的眼中到底漏出了多少担忧,上官长乐也不知道屋顶上,站着的两个目送自己离开的哥哥到底有多么担心自己。上官长乐只觉得自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肩上的重担似乎轻了许多,高高兴兴地往太子府跑去了。 上官家是一种精神,是一种象征,是大夏国百姓的精神支柱,如若上官家的人动摇了,那大夏国百姓的心也就动摇了,所以,不能任性妄为。 镇南王为了纳妾被逐出家门,上官长乐为了夏侯珏丢弃郡主身份,上官家不能再出这种事情了,所以上官长乐必须要死遁。上官家的精神不能动摇,上官家的名誉和地位不能动摇,为了稳住军心,守住边疆便必须要稳住上官家的内部,稳住上官家的地位。所以上官长乐如若任性就只能选择偷偷的活着。 太子府: 肆无忌惮的关系 [因为熟悉彼此,所以肆无忌惮的撩拨,可以肆无忌惮的开玩笑。肆无忌惮这词反映出我们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就像父母不能抛弃孩子一般,我知道你不能没有我,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待你。] 上官长乐抱着小胖,带着白纱做的帷帽,身怀巨款,拼命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出现在太子府的后门,晨星一早就等在了这里,看着上官长乐出现,上官长乐的脸色还那么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晨星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这么义无反顾的来了,如切得多伤心啊。 虽然晨星和上官如切差了一辈,但是却是同岁的,所以在晨星眼里,上官如切就像兄弟朋友一般,而上官长乐是上官如切的妹妹,那便也是晨星的妹妹,阻止了那么多次,看着自己的妹妹选择一条坎坷的路,总归是想要出手阻拦一番、干预一下的。 晨星为上官长乐打开了太子府的后门:“你想清楚了吗?踏进了这扇门,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你还活着,你就会越危险。而你想要的自由自在也都会成为泡影。” 晨星:“现在后悔也不晚,天大地大,你都可以去闯了,为何非要闯进一个笼子里?” 上官长乐看着晨星,上官长乐认真地想了想,为什么非要陪夏侯珏趟这一趟浑水?如果说因为爱情、因为喜欢,似乎有点太俗套了,可如果不是因为俗套的爱情那到底又是因为什么了?到底因为什么让上官长乐选择了一条明明清楚它不平坦的路呢? 上官长乐回答道:“因为我想和他成一个家,一起经历人生中的起起伏伏,然后慢慢变老,像所有普通老百姓一般…” 上官长乐:“除了他,没有人能让我有成家的欲望,所以我要是想拥有爷爷奶奶、阿爹阿娘的那种感情,就只有赖上他了。” 上官长乐:“替我转告大哥,有你看着,让他别担心。”然后大步跨入太子府,进入自己后半生的牢笼里。 晨星听了上官长乐的话,不知为何,心口感觉被什么塞满了,涨涨的,晨星的脸上都是溢出了心口的动容,晨星忽然发现自己是有家人的,原来不仅仅上官如切接纳自己,就连上官家的人也是接纳了自己的。 晨星:“恩。走吧。” 在晨星的陪伴下,上官长乐来到了九月的院子,本意是让上官长乐在这里休息一晚的,怎料遇到了正在九月院子留宿的夏侯珏。 晨星并不想解释太多,希望上官长乐能够误会一二,然后愤然离去。 夏侯珏喝的酩酊大醉,九月也拿他没办法,劝不得,只能任由夏侯珏将自己灌醉,无意间,九月瞥到了晨星出现,还看到了晨星身边站着的神秘女子。 九月像一个女子一般,扭扭捏捏地来到晨星面前,屈身行礼:“神医大人这么晚过来是有事找太子殿下商议吗?只是不巧,太子殿下此时不方便见客。” 晨星正想要给上官长乐介绍九月,没想到上官长乐先一脸高兴的将帷帽的轻纱撩开,笑嘻嘻地看向九月:“小九~姐姐来找你玩了,高兴不~” 九月一脸震惊地看向上官长乐,随即看向晨星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你,你…你能看到她吗?”九月在想,会不会是夏侯珏经常喊上官长乐的名字,所以把上官长乐的魂给招来了。 晨星愕然:“你和九月姑娘认识?” 上官长乐:“我知道他是你师弟。” 九月:“你怎么知道我是男的?” 晨星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师弟?”九月的身份和隐秘,根本没有人知道才对的,上官长乐是从哪里得知的?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是有过那么一段交集,你们不知道就算了。” 新生3 晨星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师弟?”九月的身份和隐秘,根本没有人知道才对的,上官长乐是从哪里得知的?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是有过那么一段交集,你们不知道就算了。” 上官长乐抱着小胖大摇大摆的走进九月的房间,坐到了夏侯珏的对面,看着烂醉如泥的夏侯珏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九月想要解释,晨星拉住了九月,晨星希望上官长乐和夏侯珏之间的误会越大越好,所以绝对不会替夏侯珏说一些加分的话的。 上官长乐并不知道夏侯珏不知道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上官长乐还埋怨夏侯珏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没有来探病。但上官长乐理解为夏侯珏故意疏远自己,也没有多受伤。 夏侯珏忽然清醒,想起来还要喝酒,正要倒酒,忽然看到对面的九月变成了上官长乐,夏侯珏甩了甩头,还是上官长乐的脸。 夏侯珏:“九月?长乐?你到底是谁?” 上官长乐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夏侯珏红彤彤的脸,迷蒙的醉眼,上官长乐一脸无辜的解释道:“上官长乐,我是上官长乐呀,几个月不见,不认得我了吗?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又给我装失忆是吧?” 夏侯珏以为自己又陷入了梦中。 夏侯珏撑着桌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向上官长乐,夏侯珏还没有走到上官长乐面前,便歪倒了,扑倒在上官长乐脚下,像梦里一般:自己无力地抓着上官长乐的衣角,而上官长乐却越走越远。 夏侯珏:“别走,别扔下我。”这一次,上官长乐没有走,夏侯珏笑着抱住上官长乐的腿。 上官长乐微微皱眉:“我什么时候扔下过你了?” 晨星倒是想要上前将夏侯珏拉开,可是晨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夏侯珏看起来很无害,没有任何攻击性,但是如果自己前去将他拉开,必定会点燃夏侯珏的,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任何想要拆散夏侯珏和上官长乐的人都会被夏侯珏当做是敌人一般攻击。 先前夏侯珏喝醉了,抱着九月喊上官长乐的名字,影一想要去拉开夏侯珏,就被夏侯珏攻击了。 不过晨星也不敢大意,就害怕夏侯珏把上官长乐看成了别的人,然后攻击上官长乐。 晨星轻声叮嘱道:“长乐,你要小心,他现在脑子不清醒,随时可能暴走。”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他的酒品一直这么差吗?之前我见过他喝醉,非要跟熊干架…” 夏侯珏嚷嚷着:“熊?熊在哪里?你让他出来!” 夏侯珏将上官长乐挡在身后,眼神锐利的看向四周,找到了看起来最像是熊的人——晨星。 夏侯珏指着晨星喝道:“你,你是熊?快!快把你主人叫出来!” 晨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感觉到了夏侯珏准备拔剑了,晨星小心翼翼地盯着夏侯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夏侯珏从靴子里掏出来匕首,真的准备跟晨星打一架,上官长乐拉了拉夏侯珏的衣袖:“你是在找我吗?” 夏侯珏转身看向上官长乐,凶狠的目光瞬间转化成柔情似水的凝望(变脸的速度快的就像是一个神经病):“我一定是在做梦,不然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夏侯珏的情绪渐渐低落,而后无声落泪,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和遗憾,愧疚与深情,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夏侯珏:“我不是不想娶你,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夏侯珏:“对不起…是我让你等太久了…” 夏侯珏哽咽着:“对不起…” 上官长乐:“那你以后别让我等了,快点娶我回家好不好?” 夏侯珏:“好…我这就来陪你。”说着,夏侯珏抬手,手里还拿着那一把准备用来跟熊打架的匕首,夏侯珏就要割喉自尽了,吓得上官长乐抓住了夏侯珏的手:“你做什么?!” 晨星和九月一步来到夏侯珏背后,趁着夏侯珏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掌将他劈晕。 夏侯珏就这么无力地倒在了上官长乐的大腿上,手里还握着匕首,手还被上官长乐给握着。 上官长乐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晨星和九月:“他这是哪门子的娶我?娶我需要自尽吗?” 晨星是一直都知道上官长乐还活着,而九月是刚刚才知道,还没有缓过神来,晨星:“他还不知道你还活着。”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晨星:“你哥不让。” 上官长乐沉默了。 上官长乐:“他…喝醉了经常自杀?” 晨星和九月都沉默以对,看来是了。 上官长乐眉头一皱,看着膝盖上的夏侯珏的脑袋,轻轻摸了摸:活着对你来说这么难吗?为了我去死?值得吗? 上官长乐:“醉了倒是会说些真话,清醒的时候满嘴谎言,是吗?” 上官长乐生气地打了夏侯珏一下:“只会说不会做。”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我真替你着急,梦里面都不敢对我动手吗?” 上官长乐看向晨星和九月:“你们都不替他着急的吗?就他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繁衍后代?” 上官长乐:“若是我不主动一点,他是不是就得绝后了?” 晨星:…… 九月:…… 晨星:“有时候,有些话,你应该要在脑海里过一遍再说出口的。” 晨星:“就算你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但有些话你还是只说给你自己听就好了。” 上官长乐:“他喝醉了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让他喝酒?” 九月:“是我们听命于他,而不是他听命于我们。” 晨星:“只要不跟他说话,他喝醉了还是很正常的。” 上官长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记住了,夏侯珏喝醉的时候不能跟他对话。 晨星和九月扶着夏侯珏上床休息了,上官长乐也彻底在太子府住下了,经常盯着太子府的人就知道了,有一个神秘的女子住进了太子府。 新生4 翌日: 夏侯珏宿醉醒来后摸着自己的脖子,大约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夏侯珏揉了揉额头,知道自己不应该喝酒的,可是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才能短暂的见到上官长乐,所以偶尔放任自己快乐一下。 夏侯珏换上朝服,准备上朝,今日早朝主要就几件事。 “恭王嫡长子已经出生,而太子殿下年过二十,府里却只有一名侍妾,于礼不合,臣提议择日遴选选太子妃。” 太极殿内响起一片:“臣附议!” 夏侯珏目光微微闪烁,转瞬便平静下来,看到皇帝的反应,夏侯珏知道自己现如今没有多大的反抗余地,只能日后再想办法逃避这中灭绝人性的政治联姻了。 皇帝点点头,颇为认同,于是当机立断拍板了夏侯珏的选妃事宜:“爱卿言之有理,太子也是时候成家了,此事就交给礼部和内务府去办吧。” “臣有本要奏。” 皇帝看向这一名官员。 “十二月初,北疆中部地区忽降大雪,一连下了一个多月,山上积雪很多,造成了雪崩,百姓伤亡无数,家园被毁,流离失所…” 皇帝眉头微微皱起来,知道这一名官员准备说什么了,不就是要钱吗? 皇帝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名官员的话:“行了。” 皇帝看向这一名官员问道:“赈灾需要多少银两?” 官员心中默默算了一下:“五百万两白银。” 听到这数目,皇帝眉头皱起来了:“灾情如此严重?” 官员:“因为雪崩摧毁了民房上万间,伤亡百姓也有数万人,天气太冷,种子难以发芽,百姓没有收成,只怕到了开春便要闹饥荒了…” 皇帝:“行了。” 听到官员报出来的数字,定北王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啥也不说。 皇帝:“定北王。” 忽然被点名,定北王愣了愣,还是憨憨地抬起头看向皇帝:“微臣在。” 皇帝:“北疆的情况你可清楚?灾情真有这么严重?” 定北王:“如今北疆并非微臣在治理,具体情况微臣也不清楚。不过北疆的冬天总是难熬的,想来雪崩也不足为奇。” 定北王回京陪伴父亲,北疆的事物便全都交给了皇帝的心腹去管理,毕竟皇帝一直都想要收回定北王的兵权,定北王也如了皇帝的愿将兵权交给了皇帝的人。北疆天气很冷,到了冬天就异常冷,每年都会有冻死人的事情发生,也会突发灾情,但定北王都能很好的处理,从未求助朝廷。 定北王并不是完全不过问北疆的事情的,北疆的情报都有传到定北王手里,对于北疆出现的灾情定北王是知道的,只是定北王知道的跟官员上报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所以听到官员上报的伤亡人数,定北王挑了挑眉,啥也不说。只是既然皇帝问道了,定北王就勉为其难的多说几句吧。 定北王:“只是微臣在驻守北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雪崩,想来五百万两白银怕是不足以赈灾的吧。” 定北王的话还挺有深度的,一边帮着官员要多一点赈灾粮款,一边有暗示皇帝自己管理北疆的时候没有这种严重的情况,皇帝是聪明人,当然听明白了定北王的意思。 皇帝的理解:第一种灾情严重是真的,但是因为北疆的部下处理不及时导致了灾情的蔓延与恶化,所以为了隐瞒灾情报出了一个比较低的赈灾数额;第二种灾情严重是假的,其实北疆的确有发生灾情,只是没有报上来的这么严重,而官员编一个伤亡人数出来,想要榨取朝廷的高额赈灾粮款,然后中饱私囊。 皇帝深深地看了上报灾情的官员一眼,而后看向定北王:“定北王,你如今在京中已经歇息有一年多了,也是时候要回北疆了吧?北疆没有你镇守,朕始终是不放心。” 定北王看向皇帝:“能为陛下分忧,臣万死不辞。”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好,既然定北王要回北疆主持大局,那北疆赈灾的事情也就交给你了。” 定北王:“臣遵命。” 负责上报灾情的官员傻眼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皇帝不是要收回北疆的兵权吗?赈灾这种好事情怎么就落到定北王头上了? 官员:“陛下赈灾这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处理比较妥当,不是微臣怀疑定北王的能力,而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定北王是行军打仗的好手,赈灾这种繁杂的事情怕是有点屈才了…” 皇帝看向定北王:“会屈才吗?” 定北王:“不会。能为陛下分忧,就是让微臣去种田也不会屈才。”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那赈灾的事情就交给爱卿去办了。” 定北王:“微臣定不辱命。”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了,然而,定北王重新掌权,对于安国公和温家来说定然不是什么好事情,安国公绝对不愿意看到定北王崛起的,况且是赈灾这种油水很多的事情,安国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在定北王手里。 安国公:“陛下,臣以为不妥。” 皇帝:“安国公有何异议?” 安国公提醒道:“陛下,前一任工部尚书上官如玉因为贪污赈灾粮款才刚刚被陛下革职了,上官如玉是一个有能力的大好青年,定然是因为多年来缺乏管教所以才一时走了歪路,臣以为定北王应该回家管教儿子而不是到北疆赈灾,若是上官如玉能够教好了,定然能够为陛下分忧,成为一员镇守边疆的虎将。” 皇帝不以为意:“有皇叔在,如玉那小子定然翻不出什么风浪,安国公就不必担忧了。” 安国公还想要说什么,但皇帝堵住了安国公的话。 皇帝拍板:“朕意已决,北疆赈灾的事就交给定北王了。” 定北王:“微臣领命!” 皇帝:“户部尚书何在?” 滕子敬:“臣在。” 皇帝:“拨一千万两白银到定北王手里,让定北王安排赈灾事宜。” 滕子敬:“遵旨。” 婚事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这滕子敬就是比以往的钱尚书要好,从来不会跟自己哭穷,你看,一千万两白银,滕子敬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应下来了,看来朕的国库还是很充盈的。 一千万两白银?满朝震惊,不是五百万两吗?怎么还翻倍了?可是满朝文武没有人敢出来指出皇帝的错处。 安国公:“陛下,申请的赈灾银两只是五百万两…” 皇帝:“朕知道。” 皇帝:“定北王,若是赈灾银两不够你再上报朝廷,若是有多出来,则充当军费。” 定北王:“陛下圣恩浩荡!微臣替北疆的百姓和士兵谢恩。” 皇帝:“不必多礼,起来吧。” 皇帝:“众卿家还有何事要上奏?” 陆兆谦站出来:“臣有本要奏。” “准奏。” 陆兆谦:“不久前,微臣抓到了几名敌国奸细,微臣…” “敌国奸细?!” “哪个国家的奸细?来大夏国多久了?” “都做了什么事情?” “奸细用什么身份呆在大夏国的?”百官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声音虽小,但说话的人多,渐渐压过了陆兆谦的声音,皇帝不得不高声控场。 皇帝:“安静!”百官瞬间安静下来,看向皇帝。 皇帝:“陆爱卿你继续说。” 陆兆谦:“这些敌国奸细是微臣在码头截获的,他们是通过皇商温浮混进京城的,微臣本欲关押审问温浮,然安国公力保温浮的清白,并派人来将温浮接走了。” 听到温浮的名字,安国公心里一咯噔,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怎么忽然又提起来了? 安国公:“陛下,温浮只不过是一个商人,且这些年来一直为陛下搜罗天下珍宝,结交了别的国家的商人,一同做生意,温浮也没有想到那些帮工会是敌国奸细,老臣想着既然温浮不在皇宫的供应链就断开了,老臣可不能让陛下的生活不顺,且温浮是清白的,也没有什么线索可提供,于是便将温浮接出来了。” 安国公:“温浮聘用那些人只不过是缺人手,需要人搬货,温浮跟他们也不熟,陆尚书在温浮身上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安国公:“老臣认为陆尚书年轻有为,能力出群,应该可以从那几个奸细身上问出东西的。”言下之意就是问不出东西是陆兆谦没有能力。 陆兆谦:“有安国公力保,微臣也相信温浮的清白,只是没有温浮配合调查,微臣也查不出敌国奸细到大夏国后都做过什么。” 陆兆谦:“且温浮是皇商,温浮所负责的商品关联到陛下,微臣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冒死进谏,请陛下下旨,提审温浮。” 安国公的嘴角下弯,对陆兆谦这一个中立的人很不满。 安国公看了吏部尚书一眼,吏部尚书很有眼力见地开口了,阴阳怪气地说道:“温浮当了二十多年皇商,一直以来对皇室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做有损陛下,有损皇家的事情?” 吏部尚书:“莫不是陆尚书并没有安国公想象中的那么有能力,没有从敌国奸细中问出东西,又害怕皇上怪罪,所以想要将责任都推到一个皇商身上吧?” 唇枪舌战,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天子一怒,一声令下便是满门抄斩,血流成河。 皇帝看着底下的人吵起来,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一方面温浮是安国公的得力助手,要是抓了他似乎太不给面子给安国公了,而且这温浮这些年的确很尽心尽力的为皇家做事,保证了皇帝的身心愉悦,皇帝对温浮还是很信任的,毕竟是自己用了二十多年的皇商。 可另一方面,陆兆谦的担忧也不无道理,万一的温浮真有什么阴谋,自己还傻傻的用他的东西,会不会对自己有害? 皇帝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赌,皇帝:“温浮清者自清,就让温浮到刑部去配合调查,好证明他的清白。” 皇帝:“安国公意下如何?” 安国公就算不满意也没有办法,总不能驳回皇帝的命令吧?安国公知道皇帝这么一问也是给安国公留一点颜面了,安国公见好就收:“陛下圣明。” “退朝!” 夏侯珏看着安国公半黑的脸,冷笑着:这么快就黑脸了,呵~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夏侯珏此时的戾气特别重,眼珠特别黑,心思也特别复杂,让夏侯珏身边的人感到忐忑,被夏侯珏上位者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气来。滕子敬陆兆谦等人办事更加谨慎了,就害怕夏侯珏不满意踢开两人自己干。 下朝了,等皇帝走后,文武百官陆续走出太极殿,夏侯珏目不斜视径自走出了太子殿,滕子敬和陆兆谦不禁松了一口气,夏侯珏今天没有看他们,看来今天两人干的不错。不然夏侯珏定然会给眼色(或是平淡的一扫,或是微微皱眉头,或是阴沉的目光)给两人看的。 …… 夏侯珏本以为今天回家会一如既往的埋头苦干,批阅奏折的,然而…等到夏侯珏下朝回来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太子府除了晨星和九月还没有人知道上官长乐还活着,大家都只知道晨星带了一个神秘女子回来,可神秘女子是谁,无人知晓。 太子府书房,上方牌匾写着“宁静致远”: 夏侯珏下朝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吃饭,而是处理公务,这敬业的精神实在让上官长乐佩服,而上官长乐睡醒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要吃饭,就算上官长乐不吃,小胖也总是要吃的,第一天来到太子府,小胖还有点不习惯,不敢到处乱跑,也不敢去厨房偷吃,只能像一个胆小的小孩一般缩在上官长乐的身边。 听说夏侯珏下朝了,上官长乐立马戴上面纱抱着小胖去找夏侯珏,在九月的陪伴下,上官长乐很轻松的就走入了夏侯珏的书房。 一阵叮铃铃的清脆的铃声响起了,每一步都是悦耳的提醒。 夏侯珏并未抬头,能毫无障碍进入他书房的只有三个人:晨星、影一和九月。当然小福子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所以不算在里面,至于月冬被派去监视月影了,所以能出现在书房的就只有那三人了。 夏侯珏:“什么事?” 上官长乐挑了挑眉:现在倒是人模人样的。 上官长乐:“找你谈谈我们的婚事。” 婚事2 上官长乐:“找你谈谈我们的婚事。” 夏侯珏僵住了,手上的动作全都停下来了,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似乎是已经死了的上官长乐的声音,夏侯珏不禁自嘲一笑:现在居然幻听了? 上官长乐:“你怎么不理我?” 声音又出现了,夏侯珏又僵住了,夏侯珏迟疑着缓缓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上官长乐也摘下了面纱,夏侯珏的表情随着上官长乐摘面纱的动作而渐渐凝固。 夏侯珏手里的朱笔滑落在桌子上,夏侯珏不敢有任何动作,夏侯珏分不清如今看到的这一切是现实还是梦?夏侯珏害怕自己动了,说了什么话会让面前的一切都消失。这种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夏侯珏习惯了上官长乐的消失,夏侯珏只是在尽力延长上官长乐的存在时间而已。 上官长乐看了看夏侯珏的反应,长久的沉默,像是石化了一般,上官长乐失去耐心了,走到夏侯珏面前挥了挥手:“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一夜过去了,其实九月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上官长乐还活着这个事实,更何况夏侯珏…) 上官长乐:“昨天你不是还说要娶我的吗?” 上官长乐:“怎么酒醒了就不认账了吗?” 上官长乐捏了捏夏侯珏的脸:“喂,你不会以为你在做梦吧?他们还没有告诉你我还活着吗?” 夏侯珏:“你…你还活着?”夏侯珏抓住了上官长乐的手,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热度。 夏侯珏喃喃自语道:“我明明确认过的…你…你没有脉搏了…” 上官长乐解释道:“假死药。”目光看着夏侯珏的手:夏侯珏和我手牵手了~ 上官长乐:“段三斤不是经常用假死药来运送那些…那些土匪吗?” 上官长乐得以地说道:“我曾经在段三斤家里住过一天,然后偷走了一些假死药来研究,所以假死药不是你们才有的。” 上官长乐还在为手牵手开心时,夏侯珏已经激动的将上官长乐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上官长乐害怕上官长乐会消失。 夏侯珏:“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出事的!一定不会!我一定会将你保护好,你以后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夏侯珏如此主动,还说出如此霸气的话,上官长乐都心花怒放了。上官长乐就是喜欢吓唬偶尔如此强硬的样子,让上官长乐有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被保护的感觉是最好的~ 当然并不是上官长乐弱所以希望被保护,只是…不管是一个多么强大的人应该都很难不喜欢被保护的感觉的,因为有人保护你,你便会勇往直前,不必害怕孤独的承受失败… 上官长乐温柔地微笑着,轻轻地拍着夏侯珏的后背,安抚道:“好,都听你的。我以后绝对不离开你的视线。” 上官长乐还想要说什么,忽然被夏侯珏一把推开,上官长乐被推了一个踉跄,有点茫然的看向夏侯珏,夏侯珏脸色一沉,黑的能够滴出墨汁的样子,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而上官长乐没搞明白夏侯珏为何会忽然生气。 夏侯珏短暂的激动的喜悦之后,是巨大的愤怒:“你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告诉我!看着我为了你伤心很好玩吗?!” 上官长乐一脸无辜地看着夏侯珏说道:“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们家会让我诈死..” 夏侯珏沉默了,怒气正在酝酿中,心头的火一拱一拱的,无法用理智浇灭。夏侯珏总觉得自己被上官家的人给耍了,被上官长乐给耍了:长乐已经“死了”快四个月过去了,上官家的人看着我肝肠寸断却一点表示也没有,长乐也是,难不成上官长乐不知道我为她伤心欲绝吗? 夏侯珏怀疑上官家的人用上官长乐的假死来试探夏侯珏的真心,就连上官长乐也跟着上官家的人一起试探夏侯珏,夏侯珏深深地噶虐到背叛,夏侯珏觉得上官长乐不够信任他,既伤心又生气。 夏侯珏高声质问道:“所以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是你们家的安排?李家其实是你们的人?” 夏侯珏:“把所有人刷的团团转转,很好玩吗?!” 上官长乐:“不是…不是我们家安排的,我们一开始不是这么计划的。” 上官长乐:“我是真的被绑架了,你看…”上官长乐将自己手腕上和脚腕上的疤痕漏出来给夏侯珏看。 上官长乐:“李文斌绑架我,我二哥觉得正好就将诈死的计划提前了。” 上官长乐:“要是按照计划诈死,我肯定会提前跟你通水的,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 上官长乐:“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也很惊险,我当时失声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听我哥说,找到我的时候,我挂在了一颗树上,身体多处骨折,但还能喘气,总归是个奇迹。我受了很重的伤,我也是最近才能下床走动的,一康复就来找你了,你还想怎样?” 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手上的伤痕,夏侯珏心底的火瞬间灭了,一阵心疼涌上来,鼻子一酸,眼睛有一闪而过的红,眼中红色的是杀气,鼻头的酸才是泪。 夏侯珏的眼神再次变得柔和:“对不起,是我的语气太重了。”夏侯珏伸手轻轻地抓住上官长乐的手腕,看着手腕上的伤口,夏侯珏一脸心疼地说道。 上官长乐笑着,尽管刚刚被夏侯珏吼了,质问了,但长乐还是非常大量的原谅了夏侯珏:“我接受你的道歉。” 你也笑着,我也笑着,本来是很温馨的相聚时刻,本来应该相拥叙旧或把酒言欢的,可… 上官长乐把温馨和谐的气氛给打破了,长乐说道:“你也不生气了,所以,现在是不是可以聊一聊我们的婚事了?” 夏侯珏是真的觉得上官长乐这人…是个有感情缺陷的人,不能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的人,唯我独尊的人,目空一切的人,不讨喜的人… 婚事3 夏侯珏是真的觉得上官长乐这人…是个有感情缺陷的人,不能站在别人的角度看问题的人,唯我独尊的人,目空一切的人,不讨喜的人… 夏侯珏:我到底看上她什么?我眼睛应该没问题吧?这是我第几次对自己的眼光产生怀疑? 夏侯珏看向上官长乐一脸不敢置信的问道:“我刚刚才从巨大的悲伤转化成了巨大的喜悦,紧接着又是巨大的怒火袭来,我的情绪经历了如此多的起伏,而你却只顾着婚事?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我的情绪吗?”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情绪起伏如此之大,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男人。” 上官长乐:“我们干大事的人不应该被感情所左右。”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的眼睛说道:“好了,先把感情放一边,我们来谈正事吧。” 听着上官长乐的话,夏侯珏目瞪口呆,忽然不知道是自己不可理喻还是上官长乐不可理喻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把自己的情绪放一边跟上官长乐谈婚事,还是发怒和上官长乐争吵。 夏侯珏:“我不想跟你谈婚事…”婚事不是生意,没有可能不掺杂感情的,要是夏侯珏把感情放一边了,那就不是谈婚事了,而是在做交易。 可夏侯珏还没有把话说完整,上官长乐便打断了夏侯珏的话,说话不够快的人就是要面对被人打岔的风险。 上官长乐:“除了我也没有人跟你谈了,鉴于我现在没有家族了,我的婚事只能让我出面来谈了。你没有别的选择了,所以我们还是继续吧。”显然上官长乐理解错误夏侯珏的意思了,果然智商和情商都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上官长乐:“以前你就说过,会用十里红妆来娶我回家的。此事应该作数的吧?” 上官长乐:“比起十里红妆,我更希望你兑现成一千万两白银给我。” 上官长乐:“这一千万两就当是你给我的聘礼了,作为嫁妆…” 夏侯珏希望上官长乐关心一下自己的心情,希望上官长乐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心脏,没成想上官长乐就只顾着婚事、聘礼这种事情,这让夏侯珏很不爽,夏侯珏很不爽,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 夏侯珏嘲讽道:“一千万两白银,就你,一个没有家族,没有背景的女人,你也值这个价?”夏侯珏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就伤人了。 上官长乐倒是很开心,能够激怒谦谦君子变得尖酸刻薄,也是一种本事,上官长乐很引以为豪。 上官长乐捧着自己的脸,朝着夏侯珏眨了眨眼睛,调皮搞怪地样子说道:“我这个人难道不值钱吗?一身本领,外加绝世美貌。” 夏侯珏想也不想地摇摇头:“不值得,现在的你一文不值。” 上官长乐:“那是你不识货~就算没有一身本领,单凭我着一张脸也值不少钱~” 夏侯珏非常鄙视地看着上官长乐的脸:“你的这张脸对于我来说更是一文不值。” 上官长乐知道夏侯珏说的是气话,可上官长乐此时很认真,真的需要一千万两白银,所以:“那你借我一千万两白银吧。” 夏侯珏:“没钱,有也不借。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出去。”话一出口夏侯珏便后悔了,其实夏侯珏不想让上官长乐出去,只是习惯了喊她出去。 上官长乐拉着夏侯珏的衣袖撒娇道:“可是我需要这笔钱。拜托拜托了~” 有些人,女孩子一撒娇他就心软了。 夏侯珏:“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夏侯珏不禁好奇,上官长乐孑然一身,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大笔钱。 上官长乐:“我要帮我的兵赎身。” 上官长乐:“二哥说了,要是想让我的乐军跟着我,就要付给他一千万两白银…” 夏侯珏:“我为什么要花钱给你买这么多兵?” “不是给我买,是给你,这些兵你买了之后就都是你的了。想想看,一万名受过训练的精兵和战马才一千万两,还附赠一个兽园,多么划算的一笔生意啊!” “精兵我倒是可以接受,兽园不就是一群干吃饭的畜生吗?我为什么要买?” “不是买,是赠送。” “不要赠送,兵可不可以便宜一点?” “好吧,兽园不是赠送,是强卖。” “不买,你跟你哥说不买。” 上官长乐像一个无良奸商一般推销一件劣质产品,说道:“一万精兵配上一万匹战马,还有精良的武器,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情不是天天都有的,你不买可就吃大亏了!” 夏侯珏直击要害问道:“那他们听命于我吗?” “额…但我听命于你呀~” 夏侯珏冷笑了一声:“呵~就你?你会听命于我?骗我花钱的时候才说会骗我说听命于我吧?” 上官长乐:“你娶我不是要聘礼吗?你就当这一千万两是聘礼呗。” “你不值这个价。” “老娘是无价之宝!” “没钱买无价之宝。” “我知道你有钱的,放心,我以后会赚钱还给你的。” “你的嘴说出来的都是骗人骗鬼的话。” 上官长乐拍桌子道:“呀!你用一千万两当聘礼,我用一万乐军当嫁妆,嫁妆自古就是给女人傍身的,你难不成还要花妻子的嫁妆吗?!” 上官长乐:“我命令你,在十天…算了,在一个月之内,凑齐一千万两白银去定北王府交钱!” 上官长乐:“你要是做不到,别怪我掏光你的太子府。” 夏侯珏看了一眼上官长乐,一旦不如她意就开始发脾气。千金大小姐脾气,夏侯珏不禁又开始纳闷,我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她的? 夏侯珏笑道:“掏吧,你要是能从太子府掏出来一千万两白银,那我就把你供起来,当生财童子一般供奉。” 上官长乐一脸狐疑地看着夏侯珏:“你真的这么穷?” 夏侯珏心情颇为轻松地说道:“我有钱,只是不想给你花~” 上官长乐:“说吧,我该怎么做才能从你这里得到一千万两白银?签借条还是卖身契?” 上官长乐:“还是说你想要我提供一些特别服务~”说完话,上官长乐还自以为妩媚地给夏侯珏抛了一个媚眼。 夏侯珏:“不要试图用美色诱惑我,你我都清楚,我们两人之间谁更具有吸引力。” 上官长乐:“不,我是用我独一无二,得天独厚的才华和能力来诱惑你,像我这种人才,你不抓紧,可就抱憾终身了!” 一锅端 夏侯珏点点头:“说的没错,不抓紧会抱憾终身,可要是抓紧了呢?我不就会被你气的英年早逝?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还是抱憾终身比较好。” 上官长乐吼道:“现在到底是谁气死谁啊?!” 上官长乐正被夏侯珏的话气的暴跳如雷,像一个点着了的炮仗一样,开始啪啪作响。 上官长乐插着腰,用训斥的口吻说道:“夏侯珏,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夏侯珏了?!有你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吗?我说一句,你顶十句,你就给一句痛快话吧!你到底还要不要娶我?!要娶我就拿一千万两来,不然姑奶奶不嫁给你!” 上官长乐:“虽然姑奶奶现在没有娘家,也没有背景可言,但姑奶奶我绝不会自降身价的!” 夏侯珏笑了:“放心,后日便将一千万两白银准备好给你。” 上官长乐意思没反应过来夏侯珏说了什么:“好,你不给是吧?我…” 上官长乐反应过来夏侯珏说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着夏侯珏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夏侯珏:“让你好好置办嫁妆。” 上官长乐一脸不敢置信再确认一遍:“你愿意给一千万两给我?” 夏侯珏点点头,上官长乐高兴的蹦了三尺高,跳进夏侯珏怀里,搂着夏侯珏的脖子,高兴地说道:“你终于答应娶我了!”作为奖励,还在冲动之下亲了夏侯珏一口,简直是史无前例的亲密之举。 和长乐聊着聊着,夏侯珏完全忘了先前到底为什么而生气了,特别是被亲了一口之后,夏侯珏完全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夏侯珏为什么会看上上官长乐这一个一身缺点的女人?很多人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或许真的是那一句老话——各花入各眼吧。 只有夏侯珏知道他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官长乐,至于原因?谁来问夏侯珏都不会说的,万一暴露出上官长乐的优点,全世界的男人都来跟自己竞争可怎么办? …… 后记: 知道上官长乐还活着,夏侯珏久违的开始做同一个梦了,梦醒之后,梦里面的细节,每一句对话都清晰的记得,仿佛被人刻进了脑子里一般。 上官长乐活着出现在夏侯珏面前,夏侯珏也是时候要兑换他对佛祖的承诺了。 自从看到活着的上官长乐,夏侯珏便开始重复的做同一个梦,梦到自己来到一个飘着金莲的广袤无垠的海洋中央,自己脚下正踩着一朵金莲,莲花就像是水盆一般大,当夏侯珏意识到莲花的存在时,莲花便开始动了,慢慢飘向远方,夏侯珏身上并未带任何工具,周围也没有任何指引的标志,可隐隐中,夏侯珏感觉到,莲花飘向的方向是西方。 金光乍现,佛祖出现在夏侯珏面前。 佛祖:“你可记得你在佛前许愿时承诺过什么吗?” 夏侯珏:“记得,您想要我做什么,便到我的梦里来告诉我。”夏侯珏对佛祖的态度就像是商人之间的交谈,并未因为对方是佛祖而仰视或卑躬屈膝。 佛祖:“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夏侯珏:“请说。” 佛祖:“成为天下之主。” 夏侯珏瞬间惊醒了。 夏侯珏有点茫然,成为天下之主,这到底是佛祖的要求还是自己的野心还是说月影在操纵自己? 佛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是他的责任,他怎么会提出“成为天下共主”这种要求呢?会不会是月影在搞鬼?可是她又是在哪里找来的会说话的佛像? 夏侯珏很是纳闷,不知道是梦还是人为的幻象。 ……分割线…… 皇帝虽然身中奇毒,但是毒性已经得到了压制,而且有晨星在一边帮助皇帝调理身体,皇帝感觉身体倍儿棒,又有力气去造作了。 天山童姥是不会将解药交出来的,而上官如琢也不会将天山童姥放了的,所以皇帝也就只能…总归之前吃了那么多丹药,皇帝的身体已经亏损严重,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说实话,天山童姥的毒不至于要了皇帝的命,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才是要了皇帝的命的罪魁祸首。 皇帝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更加拼命地去享乐,想要通过这种快乐来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自己的强大。所以朝中大小事务全都交给了夏侯珏去处理,夏侯珏成了那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皇帝不久后还真的造出来一个孩子,准确来说,是一个还未出生的胎儿。 这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充分地证明了皇帝宝刀未老啊,皇帝很是高兴,这个伺候皇帝沐浴的宫女母凭子贵,一夜之间便成了一宫之主,被封了丽嫔,如若生下来的是个皇子,妃位是跑不了了。 丽嫔一下子就成了宫中妃嫔的眼中钉,只是皇后已经不在乎这小小的丽嫔了,自己如今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只是,有人不想让皇后好过啊。 丽嫔怀孕三月,胎象渐渐稳固,就在这时,丽嫔小产了。丽嫔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帝宝刀未老的证明,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动皇帝的证明? 皇帝震怒,命贵妃彻查此事,皇后先前犯错,被皇帝夺了中宫之权,如今中宫一切事情都是贵妃在打理,而在贵妃打理期间,竟然发生了谋害皇嗣的事情,皇帝心情很不好,隐隐有迁怒于贵妃的势头,若是贵妃处理不好此事,那么皇后就能东山再起了。皇后本来正忙着儿子的大计,忽然得知丽嫔小产,皇后调整了姿态准备看戏,本来以为是在隔岸观火,没成想自己的身后也起火了。 贵妃调查丽嫔小产一案,意外的激起了后宫的惊天巨浪。 贵妃从照顾丽嫔的宫人开始调查,之后是太医,再到太医院内的记录,一环扣一环,最终查到了皇后身上。 那可是皇后,虽然贵妃代掌中宫,可总归不是中宫,不能随意动皇后。 贵妃带着自己查到的东西,前去文德殿,汇报于皇帝,请皇帝做主。 一锅端2 那可是皇后,虽然贵妃代掌中宫,可总归不是中宫,不能随意动皇后。 贵妃带着自己查到的东西,前去文德殿,汇报于皇帝,请皇帝做主。 贵妃:“臣妾无能,没有找到谋害丽嫔腹中胎儿的真凶,请陛下降罪。” 皇帝尚未发作,贵妃便接着说道:“臣妾虽未查到真凶,但臣妾查到了其他事情。” 皇帝沉着脸问道:“你查到什么了?”皇帝料想是这贵妃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弄出来一些别的事情。 贵妃:“丽嫔身边的宫女和太监都没有问题,而后臣妾便查到了太医身上,调查到了太医院的一些记录。” 贵妃将太医院的记录递给皇帝:“陛下请看。” 贵妃:“丽嫔的安胎药,臣妾已经让太医检查过了,并没有问题,为保险起见,臣妾也请来了神医检查。” 贵妃:“安胎药没有问题,但神医检查了丽嫔的血液,发现了不对劲。” 贵妃:“神医说丽嫔的身子本身出现了问题,这一胎是保不住的,至于丽嫔身子为何出现问题,臣妾查到了丽嫔承宠后所喝的避子汤。” 贵妃:“臣妾怀疑避子汤不但避子还损害妃嫔身体,导致不孕,就算怀孕了也会流产。臣妾特意翻查了这些年太医院的记录,发现有好几位妹妹都是意外流产的…” 皇帝:“你可有证据?” 贵妃:“臣妾恳请陛下下旨搜查坤宁宫。” 皇后的坤宁宫,皇帝也不敢轻易搜查,搜不出来东西,怎么跟皇后和安国公交代,到时候还会引起朝堂上一边倒的弹劾,当然不敢弹劾皇帝,只是,现在好不容易才压制了皇后的气焰,若是因为这一起误会,到时候定要付出代价来弥补皇后的。 皇帝有点怀疑这会不会是皇后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可若是搜出来东西呢?这不是让天下人看皇家的笑话吗? 皇后不能轻易动,皇后可是正妻的面子,因为宠妾的几句话,就去动摇正妻的尊严,必定会引起天下人的口诛笔伐。 此事,还需要好好想一想。 …… 皇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太医院有皇后的人,皇帝身边也有皇后的人,看贵妃的样子,的确是查到什么的样子,丽嫔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意外流掉的,若是贵妃知道了凶手,大可以先关押再判刑,之后再请示皇帝。可贵妃并没有找到凶手,而是带着太医院的记录去找皇帝了,这只能说明,贵妃怀疑的人是她不能动的。 皇后微微一思量,便知道贵妃想要做什么了,贵妃到底从太医院的记录中查到了什么呢? 皇后派人去请贤妃过来品茶。 贤妃:“皇后娘娘今日怎么有闲情雅致请臣妾过来品茶了?” 皇后:“听底下的人传来一个消息,说贵妃在查丽嫔小产一事,都查到了太医院里去了,还拿着太医院的记录去找皇上了,不知贤妃妹妹可听说到些什么了?” 贤妃看了皇后一眼,心情很好的笑了笑,心想着:莫不是有求于我? 宫里其他人怎么想的贤妃不知道,但是贤妃很肯定丽嫔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后做掉的,毕竟这也不是皇后做掉的第一个孩子了,所以贤妃先入为主的认定皇后就是凶手,现在凶手开始着急了,来求自己帮忙了。 贤妃:“此事陛下交给贵妃姐姐处理,臣妾哪敢过问?臣妾也就和娘娘这般,每日品茶看花,抚琴赏月...” 皇后笑了,类似于嘲笑,但更多的偏向于冷笑,说道:“没想到贤妃妹妹倒是挺悠闲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呵~” 贤妃笑意盈盈地看着皇后说道:“有陛下保护,皇宫哪里会有危险呢?皇后娘娘这是信不过陛下的能力吗?” 皇后:“本宫劝你还是多多留意贵妃的动作,你可别忘了你对她做过些什么事。” 经过皇后这么状似无意的提醒,贤妃愣住了,想起了某些事,那件事情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贵妃真有能力查出来吗? 皇后:“她可不是当年那个低贱无名的女子了,她现在可是有靠山的。她可不会看我们两的脸色办事了。” 贤妃笑了:“皇后娘娘怕是多虑了,就她那当七品小官的爹还有那几个靠皇上恩宠得了一官半职的哥哥?算什么靠山?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开始把三品以下的官员看在眼里了?” 皇后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提醒道:“贤妃妹妹别忘了,她膝下可是有一个挂名儿子的。” 皇后:“比起讨好我们两个,比起我们两个的儿子,想来她更加愿意看到那个人的儿子登位吧。” 皇后:“贤妃妹妹,别忘了,我们两个身后都有家族,而他们最看不惯就是我们这些有家族的人。” 贤妃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经过皇后这么一点拨,贤妃发现谁的儿子登位都没有自己儿子登位更加让自己顺心的事情了。 …… 夏侯宝匆匆来到太子府,在上官长乐“死”后,夏侯珏和夏侯宝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和谐了,两人为了追悼上官长乐还一起喝过酒,夏侯宝也拥有了自由进出太子府的权利,只是后来不经常用,以至于夏侯珏忘了要收回去。 夏侯宝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夏侯珏的书房,当然没有人拦住夏侯宝的原因是因为事先得到了夏侯珏的允许。 影一:“殿下,敬王殿下正赶来书房的路上。” 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他来找本宫?” 夏侯珏:“知道了,你让他直接过来书房,还有,让新来的那人躲起来。” 影一:……有必要这么称呼郡主吗?不过也是,郡主现在不是郡主了,也不能用上官长乐这个名字了。 影一:“是。” 不一会儿,夏侯宝来到了书房,开口第一句就是:“你知道丽嫔小产这件事吧?是你在背后搞鬼对吧?” 夏侯珏没有否认:“你为何关心这件事?” 夏侯宝:“此事是针对我母妃还是针对皇后?”夏侯宝开门见山的问,同时也暴露了一些事情。 一锅端3 夏侯珏挑了挑眉,夏侯宝的话让夏侯珏有了意外的收获。 夏侯珏:“贤妃娘娘没做过的事情,没必要担心。” 夏侯宝:“我要你跟我保证,此事不会牵连到我母妃。” 夏侯珏看向夏侯宝,沉默片刻,夏侯珏并未查到与贤妃相关的任何证据,夏侯珏一直都以为贤妃是无辜的,现在看夏侯宝的表现,或许贤妃并不无辜。 也是,皇帝生母不在,后宫没有太后,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就是皇后了,皇后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只手遮天,然而…皇后这位置是后宫女人争夺的位置,贤妃的家世和皇后不相上下,应该会紧盯着皇后,也有能力去跟皇后抗衡,贤妃不可能不知道皇后做的那些腌臜事情,所以…最大的可能是,贤妃和皇后同流合污了。 夏侯珏:“我的目标只有皇后,关于谋害皇嗣这件事,目前来说没有找到任何与贤妃娘娘相关的证据,但我不能保证不会牵涉到贤妃。” 夏侯珏:“皇后这十多年来害了多少人,有多少孩子不能出生,你母妃到底参与了多少,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做才能避开你母妃。” 夏侯宝愣住了,片刻后反应过来,笑道:“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母妃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夏侯宝:“首先我母妃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就是…额…反正没有做不可饶恕的事情。” 夏侯宝:“其次,就算我母妃真的跟皇后同流合污了,你也不能动我母妃,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我可是随时都可以跳到别的阵营里去的。” 夏侯宝:“如果你能掌握一切,只要不调查贵妃相关的事情就好了。你想要扳倒皇后而已,没必要拖我母妃下水,若是发现任何与我母妃相关的证据,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夏侯珏看着夏侯宝,虽然他如今还是漫不经心状似在开玩笑的样子,可是夏侯宝知道,自己被威胁了。 夏侯宝:“我能够控制我的人,可是我控制不了皇后的嘴,要是皇后咬你母妃一口呢?” 夏侯宝微笑着说道:“要不你就不要扳倒皇后,要不你就想办法堵住皇后的嘴。” 夏侯宝:“你能兑现你的承诺吗?” 两人沉默对峙着,一会儿后夏侯珏开口了。 夏侯珏:“能。” 夏侯宝:“好。”随即转身离开。 看着夏侯宝离开的背影,夏侯珏随后想起来一件事,当时还承诺过夏侯宝不招惹上官长乐的,而夏侯珏如今准备与上官长乐成亲了,这算不算是食言? 夏侯珏追出去了。 …… 夏侯宝从夏侯珏的书房出来,原路返回,准备离开太子府,忽然一抹橘黄色的小身影吸引了夏侯宝的视线。 小胖胖墩墩的小身子,脚步一颠一颠地从夏侯宝的面前路过,压根没有看到夏侯宝,小胖自有自己的目的地要去。 夏侯宝眼睛一眨,呢喃道:“那不是小胖吗?” 夏侯宝跟上了小胖,并喊道:“小胖!” 小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地停下来了,并转身看向声音的方向。 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刚一见到夏侯宝的时候小胖并没有认出来,直到夏侯宝蹲下来向小胖招手并说道说:“小胖,记得我吗?我是有钱人。” 小胖想起来了,上官长乐的朋友,上官长乐口中的有钱人,有钱人就是那种家里有很多鱼的人,而且这一位有钱人还经常给自己带好吃的。 小胖迈着他肥且壮略显短的腿跑向夏侯宝,并向夏侯宝撒娇卖萌。 夏侯宝蹲下来摸了摸小胖的脑袋:“小胖,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迷路了?要我带你回家吗?” 小胖朝着夏侯宝嗅了嗅:“喵喵~”鱼呢?为什么身上没有食物的味道? 夏侯宝:“这次来的突然,没有带吃的…” 小胖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听到夏侯宝没有带食物,小胖立马就不撒娇了,而是看了夏侯宝一眼,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来,短促的,转瞬而逝的悦耳的铃音,小胖听到铃音,跑的更快了,夏侯宝站起来,追上小胖,想要看看是什么声音让小胖这么高兴的跑过去。 就在这时,影一出现了,拦住了夏侯宝的去路:“敬王殿下,前面是太子府的后院,您不能再往前走了。” 夏侯宝有一瞬间的恍然,是自己唐突了,但夏侯宝并未转身离开,而是看着小胖消失的方向,心口不知道被什么填满了,是疑惑吗?是希望吗? 影一将夏侯宝送出了太子府,一步不离地跟在夏侯宝身边,确定夏侯宝坐上马车离开后,影一才往回走,去跟夏侯珏汇报。 马车上,夏侯宝心底有什么在雀跃起来:能够让小胖这么高兴的人到底是谁?小胖为什么会在太子府?上官家的家规… …… 当时上官长乐正带着小胖去认路,更准确来说是占地盘。小胖必须要确认自己是这个家里的老大,所有人以及所有动物都不能触犯到自己的威严。 就在上官长乐和小胖返程的途中遇到了夏侯宝,上官长乐脚上的铃声让夏侯珏瞬间找到了她,并在千钧一发之际将上官长乐藏起来了。 一阵风吹过,吹响了上官长乐脚上的铃铛,夏侯珏惊得立马蹲下身子捂住了上官长乐脚上的铃铛,然而小胖跑过来了,带着夏侯宝一起过来了,就在两人即将暴露的时候,影一终于是出现了,给夏侯珏救场了,同时,影一证明了自己,证明了自己不完全是个无用的人。 夏侯宝走了,夏侯珏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官长乐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夏侯珏:“看你的样子,我觉得我像是你养在外面的外室,而夏侯宝才是你的正妻。” 夏侯珏表情严肃,点点头,肯定道:“你的感觉没有错。” 上官长乐一脸问号:……? 上官长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侯珏可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他这么说绝对是有原因了,上官长乐也收起了嬉笑的态度。 夏侯珏:“我曾经和他有一个约定,那就是不去招惹你。” 夏侯珏:“当然,他是可以理解我的,毕竟是你在招惹我。” 夏侯珏:“可是,我没办法不跟他说一声就同你成亲。” 夏侯珏:“所以我暂时不能娶你,在得到夏侯宝的同意之前,我还不能娶你。” 一锅端4 夏侯珏:“可是,我没办法不跟他说一声就同你成亲。” 夏侯珏:“所以我暂时不能娶你,在得到夏侯宝的同意之前,我还不能娶你。” 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你这是把他当成你爹了吗?你娶我为什么要得到他同意?” 夏侯珏:“我不想当一个食言的人,现在已经当了,最起码要光明正大的。” 上官长乐:“万一他不同意呢?” 夏侯珏沉默片刻:“妻子还是要娶的,但兄弟也还是要通知的,态度需要摆正,请求理解和原谅。”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官长乐知道夏侯珏的心是好的,可是他说话的态度吧,总感觉像是要去炫耀的…不过夏侯宝那家伙… 上官长乐:“我都不知道他原来跟你还有这种约定。” 上官长乐:“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告诉他比较合适,特别是我活着这件事。” 上官长乐:“我觉得我一直装死对他比较好,等到他把我忘了,也娶妻生子了,我再出现,这不更好,要是我现在出现,他会不会还是对我耿耿于怀?” 上官长乐:“他跟我很像,有点偏执,看中的东西一定要得到的那种偏执,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的那种偏执。” 上官长乐:“综上所述,我死了比活着对他更加有好处。” 上官长乐:“而且我活着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思考上官长乐的提议,问道:“难道夏侯宝没有资格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吗?影一、九月、晨星都知道了,夏侯宝不能知道吗?” 上官长乐点了点头:“好问题。” 上官长乐:“你给点时间我好好想一想。” 上官长乐死遁之后本来可以过上普通平凡的生活的,不再受上官家的家规和军法约束,上官长乐的生活自由了,选择也多了,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上官长乐“死了”。 如果让夏侯宝知道,是不是也要让昭阳知道?昭阳知道了贵妃肯定是会知道的,这下子是不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啊…原来…晨星的意思是这样啊,想清楚了没有? 上官长乐本以为自己活着的这件事情只要夏侯珏知道就好了,没想到,夏侯珏身边的人也知道了… 所以死遁,应该要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的。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我跟三叔有什么区别? …… 不久前,吏部侍郎上奏说夏侯珏结党营私,买卖官职,户部侍郎上奏工部尚书和夏侯珏一同贪污赈灾粮款。 经过调查,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夏侯珏的确有结党营私之嫌,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而上官如玉贪污赈灾粮款,这却是白纸黑字写明了的,最终上官如玉被撤职了,而夏侯珏也被皇帝训斥了一顿,此事有一点不痛不痒地结束了。 然而温家针对上官家的行动却远远没有结束,温家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兵部尚书上官如琢。 朝中有人质疑上官如琢身体羸弱,是否有能力胜任兵部尚书一职,如此羸弱之人怎么驾驭的了**子? 正当温家打算逐一击破上官家的时候,上官家与夏侯珏已经挖好了陷阱准备将温家一锅端了。 只是… 安国公贩卖人口,联络各国的高层的秘密通道之一被上官家的人给发现了,安国公为免牵连到自己,只能忍痛将秘密线路给斩断,因此上官家手里的很多证据都失效了。 …… 文德殿: 晨星每十五天都要进宫给皇帝针灸一遍,以抑制皇帝身体内的毒性。 今日晨星给皇帝针灸完之后,静候皇帝更衣,看晨星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皇帝:“神医,朕的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晨星的脸色有一点凝重:“陛下的身体状况还算稳定,只是毒素似乎又增加了一点,现在还没有研制出解毒的办法,陛下需要注意饮食,也…” 晨星还是以往那一番说辞,皇帝都已经听腻了,皇帝打断道:“那朕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晨星:“回禀陛下,是有一些眉目了。” 皇帝:“说来听听。” 晨星:“昨日,贵妃娘娘曾让臣给丽嫔诊脉…”晨星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臣在丽嫔的血液中发现了陛下相同的毒素。” 晨星:“臣一直不知道那人是怎么下毒的。” 晨星:“看到丽嫔的血液,臣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皇帝:“是什么?” 晨星:“这种毒物是通过男女**来种下的。”此话虽然有一点难以启齿,但晨星还是坚定的说出来了。 晨星的话在皇帝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面部表情都控制不住了,是震惊脸。皇帝此时的内心闪过很多想法,不禁开始恐惧起来,若是通过**来下毒,皇帝想起了自己过去的荒淫无度,不禁脸色一白。 皇帝:“神医此话何意?”皇帝希望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所以谨慎的问晨星,确认一遍。 晨星:“就是说下毒之人通过给女子下毒,然后让这名中毒的女子与陛下交合,将毒素传染给陛下,以达到给陛下下毒的目的。” 皇帝:“神医此话何意,所以说丽嫔是下毒之人?” 神医:“不是,毒物只有可能从高浓度往低浓度处转移,丽嫔身上的毒物并没有陛下身上的多,所以丽嫔不可能是下毒之人,丽嫔身上的毒物更有可能是陛下传给她的。正因为这一种毒物在作祟,所以丽嫔才会小产。” 听了晨星的话,皇帝不禁开始思考,原来丽嫔肚子里的孩子是因为朕才没有了的,原来这些年后宫子嗣不丰是因为朕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不过…如果自己身上的毒物可以传给别的妃嫔,那么… 皇帝:“神医的意思是朕体内的毒物其实是可以转移给别人的?” 皇帝:“那是不是只要朕多多临幸未中毒的女人就能抑制毒性?” 此时,晨星的内心:……我在哪里? 我该说什么? 这是皇帝? 这还是人? 一锅端5 晨星心里面和脑海里面想法太多了,以至于都形成不了一个完整的想法。 晨星:“陛下,纵欲只会导致毒发更早。” 皇帝刚刚雀跃起来的内心忽然之间沉落到谷底了,皇帝脸色立马就黑下来了。 神医:“请陛下恩准臣给后宫妃嫔把一下脉,以便臣能够查出毒物的源头。尽早查出下毒之人,便能找出解毒之法。” 皇帝:“准了。” 得到皇帝的恩准,晨星开始给各宫妃嫔请平安脉,包括那些被皇帝临幸过的但还没有名分的宫女,还有哪些没有被临幸的宫女,就是皇宫里所有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有幸被晨星摸一把。 晨星真的很忙,看到晨星这么忙,皇帝就安心了,知道他是在尽力拯救自己的。 经过长达七天的诊脉调查,晨星抹了一千多个女人的脉象,晨星终于有了一个结果了,晨星带着他的结果来找皇帝。 皇帝:“恩,神医查的怎么样了?” 晨星:“回禀陛下,臣翻查了彤史及这些年的太医院记录,臣可以推测出下毒之人是谁。” 皇帝:“是谁?” 晨星:“皇后娘娘。” 皇帝眉头一皱,又是皇后,贵妃和这神医是不是串通了?皇后是皇帝的正妻,有皇帝在皇后就有尊荣,皇后没有理由毒害自己的夫君。皇帝显然不相信晨星的推测。 皇帝:“神医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 晨星:“微臣给各宫娘娘诊脉,发现他们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与陛下相同的毒物,其中以贵妃娘娘身体的毒物蓄积的最多,怕是因为…贵妃娘娘最得宠。” 晨星:“而在众多嫔妃当中,唯有一人的脉象是健康的,那便是皇后娘娘。” 晨星:“微臣翻看了彤史,陛下每月初一和每月十五都会留宿在坤宁宫,按理说皇后娘娘体内应该也会有毒物的。” 晨星:“皇后娘娘很健康,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陛下已经有两年时间未曾临幸皇后娘娘;第二种:皇后娘娘有解药。” 晨星:“微臣斗胆问一句,不知这两年…” 皇帝抬手示意晨星停下:“行了,不用说了。” 皇后谋害皇嗣的时候皇帝并不在意,不能说完全不在意,就是在意的程度还不足以让皇帝去动摇皇后的位置。毕竟那些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不过是皇帝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宠幸过的妃嫔肚子里的一块肉而已…而皇帝已经有四个健康的儿子了所以那些肉块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皇后谋害皇嗣这对于皇帝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罪,毕竟皇帝自己就是在宫里长大的,有一个母亲替自己解决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总好过自己动手,皇帝能够理解皇后的行为。只是皇帝不能原谅皇后对自己下手了。 皇帝要动摇皇后的位置了,只是却不能用谋害皇帝的罪名,因为若是皇后毒害皇帝,这便会牵连到温家,温家现在还有用,皇帝不得不替皇后将罪名说的好听一点。 皇帝知道温家动不得,只是…不知道皇后下毒这事情,温家到底参与多少了,皇帝对温家并不放心。 皇后谋害皇嗣的罪行被揭露了,皇帝震怒,皇帝下旨废后,然而却没有将皇后打入冷宫,而是将其软禁于坤宁宫,此生不得出。 没有皇后的名头却住在了坤宁宫,皇帝此举意欲何为,和多人都看不懂,皇后到底倒没倒下?应该是没有倒下的。 温家没有倒下,皇后当然也没有倒下。说不定什么时候皇帝迫于温家的施压,只能再次封后了。 御书房: 皇帝:“神医已经搜查过坤宁宫了,可有找到解药?” 晨星:“回禀陛下。” 晨星:“微臣并未找到解药,不过微臣在坤宁宫中发现一处密室,密室里面…”晨星欲言又止的停下来了。 皇帝:“密室里面怎么了?”皇帝的内心是震惊的,没想到皇后竟然能在皇宫中建造密室,皇后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晨星:“密室是一个非常大的药房,里面培养了一些奇花异草,里面还有很多药物微臣尚未见过,而且…” 皇帝不耐烦地命令道:“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说。” 晨星:“微臣在药房里面发现了一些信件、文书、账本等,请陛下过目。” 晨星身后的太监用托盘捧着一沓书信和账本,李忠全接过了托盘走向皇帝,皇帝打开书信看,随后又打开账本看。 书信的内容是一些对于皇帝来说无关紧要的情报,而账本记录的是乡绅给皇后进贡的东西。这些东西对于皇帝来说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皇帝将书信和账本合起来,看向晨星问道:“神医将这些东西呈给朕是何意?这跟朕中毒有什么关系?” 晨星:“陛下有所不知,这账本上出现的乡绅,有十个是做药材生意的,至于这些书信中提到的事情…” 皇帝:“这些书信有什么问题?”皇帝朕看不出来有问题,不就是后宅的一些小事情吗?谁家添了几口人,谁家的生意利润翻倍了,谁家破产了…这到底有什么问题? 晨星:“陛下要是把这些书信全部看完,应该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帝:“神医,你直接跟朕说结果吧,这些书信到底有什么问题?” 晨星:“这些书信可以证明皇后娘娘在暗中操纵物价,在饥荒的时候屯了米赚了许多,还有就是先前闹得满朝皆知的上官如玉贪污案,那些朝廷运往灾区的药材被转移到了商户手里,然后…” 皇帝的眉头微微一皱,皇后贪钱,皇帝知道,皇帝不耐烦的打断了晨星地话:“皇后…或是温家有没有贪污,朕自会交给内务府和刑部去查。” 皇帝沉着脸问道:“朕现在是问你,这些东西跟朕身上的毒有什么关系?” 晨星一脸惶恐的低头,恭敬地回答道:“从信和账本中都隐藏着一个人,就是天山童姥。” 晨星:“微臣推测天山童姥是皇后的人,毒物是她研制出来的,所以想要解开陛下体内的毒…” 晨星:“天山童姥是关键人物,不知道皇后将此人藏哪里去了,找到她,皇上的毒就能解了。” 晨星:“至于这些账本和书信…” 晨星:“陛下的毒应该不是大夏国的药物可以培育出来的毒物,微臣怀疑皇后娘娘利用这些药商去别的国家采买了特定的药物回来制造出来的奇毒。” 晨星:“微臣担忧的是…” 晨星:“这种毒物具有极强的传染性,要是在风月场所中散播出去…”晨星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夏国危矣。” 一锅端6 晨星:“这种毒物具有极强的传染性,要是在风月场所中散播出去…”晨星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夏国危矣。” 听完晨星说的这么一大堆话,皇帝沉默了,皇后的行为已经不仅仅是贪赃枉法了,不知道皇后有没有叛国,但皇后的行为绝对已经是祸国殃民了。要是晨星一开始就说出结果,怕是皇帝只会觉得晨星迫切的想要陷害皇后,可晨星婉转的小心翼翼地将结果说出来,皇帝倒是没有再怀疑晨星了。 皇帝的脸没有了不耐烦,但依旧沉着脸,皇帝表情严肃地问道:“神医可有什么对策?” 晨星:“微臣提议,应该把账本上出现的这些商户都抓起来审问,看看是否有敌国奸细,然后...还希望陛下与皇后娘娘好好谈谈,让她把天山童姥交出来,这是最快速的解毒方法了。”晨星明知道皇后手里没有人,却提出这种建议,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晨星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说道:“或者,陛下派人隐秘监视坤宁宫内,陛下可以保持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自知中毒自会将解药拿出来,届时…” 听到晨星最后的提议,皇帝的表情黑的不能再黑了。 皇帝:“神医先退下吧。此事该如何处理朕还需要考虑一下。” 晨星并未退下,而是跪下了,晨星:“微臣斗胆进谏。” 皇帝已经够心烦了,看到晨星跪下来的时候就更加心烦了,臣子下跪总是对皇帝的一种为难,或是要说一些为难皇帝的话。 皇帝:“神医有话便说。” 晨星:“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微臣相信皇后娘娘不会背叛我大夏国,就是…微臣担心皇后娘娘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晨星:“这药材关乎我大夏国的根基,还希望陛下一定要好好跟娘娘谈一谈,看看娘娘都知道些什么。” 晨星如此强调,皇帝心底的不耐烦便增加了:“知道了,没有别的事就跪安吧。” 晨星:“微臣告退。” 晨星退下了。 和皇后睡?皇帝怕是做不出来,皇后都想要皇帝死了,谁知道会不会趁着皇帝睡着的时候下手的?皇帝当下是一点也不考虑晨星提出的最后一个建议。 看着晨星退出了御书房,皇帝气的将一盏茶摔倒了地上,李忠全吓得跪下了。 皇帝:“好好谈一谈?!他居然叮嘱朕好好谈一谈?!朕是那种需要他来说教的人?!他把朕当什么?是不是因为近来朕抬举他,他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李忠全:“陛下息怒。” 李忠全小心翼翼的提出一个可以让皇帝消气的建议:“神医来自江湖,是不懂规矩,不若奴才派人去敲打他一番?” 皇帝:“恩。” 坤宁宫: 坤宁宫刚刚被人强行闯入搜了一遍,就连皇后的密室都被找出来了,皇后当时就心惊胆战的,这些人很专业啊,居然连密室都能找出来。 只是密室找出来又能怎么样?有什么证据证明皇后做过谋害皇嗣的事情?现在查到的所有事情,皇后都能够解释清楚。 皇后看着侍卫将坤宁宫包围起来,看着那些侍卫闯进了坤宁宫,然后四处翻找,随即他们找到了密室,这让皇后有一点意外,紧接着不久后看到他们捧着一些文书出来,皇后不太记得那些文书是什么内容了…面对未知,皇后还能保持镇定。 侍卫离开了,不久后皇帝来了。 “皇上驾到!” 皇帝来找皇后对质,希望能够从皇后口中问出天山童姥的下落,或许是来给皇后一个说谎的机会吧。 皇后给皇帝行礼,皇帝尚未喊平身皇后便自己直起腰来。 皇后很堂堂正正,腰杆直,底气足,皇后:“不知臣妾所犯何事?竟然让陛下派人来搜坤宁宫?” 皇帝被皇后的堂堂正正给气笑了,到现在还不承认是吗? 皇帝:“朕不搜还不知道你有一个密室呢,不对应该是一个药房。据朕所知,皇后并不懂药理吧?那这药房是为谁建的,是一个叫天山童姥的江湖人士吗?不对,应该是你宫里的大宫女,山月。” 皇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一个接一个问题,语气越发重,气势越发足:“朕今日过来是想知道,朕的皇后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朕。朕的皇后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听到天山童姥的名字是,皇后的瞳孔一震,皇后的脑中闪过许多想法,皇帝知道了天山童姥的存在,是谁告诉他的,他还知道一些什么?天山童姥如今在谁手里?会不会已经在皇帝手里了?皇后仔细的捋了一遍自己和天山童姥做过的事情,幸好没有牵扯到恭王的。只要没有牵扯到恭王,那皇后就不怕,皇后就有翻身的可能,皇后就不会彻底输。 皇后稳了稳心神,想好对策,瞬间做出了最恰当的反应。 皇后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跪下了,抬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皇后眼泛泪光,目光恳切带着哀求,说道:“臣妾知罪,一切都是臣妾的私心,钰儿什么都不知道,请陛下不要迁怒于钰儿。” 皇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自问待你不错,在后宫妃嫔面前也从未驳你的面子,给了你足够的尊荣和地位,你为何要这么对朕?” 皇后流下了悔恨悲痛的泪水:“那是因为臣妾太爱陛下了。” 皇后:“臣妾看着陛下和别的女人缠绵已经心如刀割了,又怎么可能看着别的女人将孩子生下来?” 皇后哀求道:“陛下,臣妾自知谋害皇嗣罪大恶极,只是臣妾做过的事情与家父与钰儿无关,希望陛下看在家父多年忠心耿耿辅佐陛下的份上,给家父留几分体面吧。” 皇帝沉着脸看着皇后,觉得皇后如今还在狡辩:“谁说你谋害皇嗣了?朕今日来是问你给朕下毒之事。” 皇后一脸惊愕,眼泪都止住了,皇后不敢置信地反问道:“陛下,你说什么?臣妾给您下毒?” 一锅端7 皇后一脸惊愕,眼泪都止住了,皇后不敢置信地反问道:“陛下,你说什么?臣妾给您下毒?” 皇帝:“不必演戏,也不要狡辩,你毒害朕,这事已经证据确凿。” 皇后脸色瞬间煞白,无力而绝望地为自己辩解道:“陛下,冤枉啊!臣妾怎么会给您下毒?您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臣妾怎么可能会给您下毒?!这肯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诬陷,有人要诬陷臣妾。” 皇帝:“皇后,你不必狡辩,侍卫已经从你的药房中搜出来各种毒药了,神医迟早会找到与我体内相对应的毒药的,皇后你现在把解药交出来,朕还可能给你留几分体面。” 皇后喊冤道:“冤枉啊!陛下!臣妾绝无做过伤害您的事情!” 皇后:“药房是山月的,臣妾真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了什么啊!” 皇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样子,抓着皇帝的衣角说道:“陛下明察啊!那些事定然是山月背着臣妾做的。臣妾只是让山月阻止后宫嫔妃生育而已,臣妾并不知道山月做过什么,更加不知道山月对陛下动手了!” 看皇后的样子,不像是假话,而且说得句句在理,皇后的确没有毒害皇帝的可能。 皇帝:“既然你说这些事情都是山月背着你做的,那你把这罪魁祸首交出来,朕便姑且相信你。” 皇后没有回答,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皇后此时意识到原来山月并不在皇帝手里,那皇帝又是怎么知道山月就是天山童姥的? 皇帝:“怎么?你这是在包庇她吗?” 皇后泪光闪闪的看着皇帝摇摇头:“臣妾不敢。” 皇帝:“那还不快说?你把山月藏在哪里了?” 皇后:“半年前,她便借口出宫采购药材,出宫后不走便失踪了,至今还未找到人。”皇后心想,天山童姥现在不知在谁手里,但总归不是在自己手里,就算皇帝真的找到天山童姥了,按照天山童姥的为人… 天山童姥定然会跟另外一些人达成了什么交易,到时候皇后只需要紧咬着不知道天山童姥做过的这些事情,天山童姥和另外一些人有勾结,想来就能脱身了,皇帝是相信皇后呢?还是会相信天山童姥?皇后对自己很有信心。 总归现在的状态就类似于死无对证,就将一切事情都推到天山童姥身上吧。 皇后:“陛下!这后宫谁都可能会毒害您,但臣妾绝对不会,臣妾以及温家全都仰仗您的恩宠才走到今天,臣妾又怎么会害您?!” 皇后:“若是没有您,臣妾就失去了依靠…” 皇帝一脸狐疑地看着皇后,有点相信皇后的话,可又怀疑着皇后话里的真实性。 皇帝:“你说你不知情,后宫中发生的事情你会不知情?” 皇后:“请陛下相信臣妾,山月所做之事臣妾知之甚少…” 皇帝:“这个山月如此厉害,连你都骗过了,你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 皇后被问住了,面露迟疑之色,这问题该怎么回答才能够让皇帝相信自己呢? 皇后:“机缘巧合…” 皇帝:“到了此时此刻,皇后还要对朕有所隐瞒吗?” 皇后下定决心,咬牙回答道:“山月是南越国前任圣女引荐给臣妾的,当时陛下正沉迷于月悦的美色,对臣妾爱理不理,臣妾也是想要留住陛下的心啊!” “况且月悦仗着会武功会医术经常捉弄臣妾,臣妾当时就让父亲替臣妾物色几个会武功会医术的丫鬟的,正巧…” 皇后:“当时父亲正在推进鸳鸯浴计划的实施,南越国圣女是女子,父亲觉得臣妾更加适合于圣女沟通,因此…” 皇帝瞳孔一震,被皇后给蠢到世界观崩塌了。 皇帝:“你就这么没有心机的让南越国推荐的人住进皇宫里了?”提起月悦的话皇帝就能理解皇后的选择了,一旦月悦出现,皇后便会失去理智,皇帝此时对皇后所说的话已经相信有八九分了。剩下的一两分就是皇后跟这天山童姥相处这么久了,月悦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皇后还没有看清天山童姥的身份? 皇后:“臣妾一直有在提防她的,和她合作二十年多了,况且天姥山本来是臣妾的地,却被夏侯珏给占了去,臣妾的人臣妾当然要护着,臣妾以为她可信所以才接进宫里的…” 看到皇后如此无辜的说这些话,皇帝气的大喘气,心口起伏很大,不知道该说皇后什么好了。 皇帝指着皇后:“你…你…朕该说你什么好?” 皇帝一甩衣袖,离开了坤宁宫。姑且相信皇后的说辞,皇后并不是想要谋害皇帝的,全都是天山童姥的个人行为。 皇后看着皇帝走远的背影,慢慢站起来,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而后用中指轻轻的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转身回了寝殿。 现在还不是皇后要放松的时候,皇后:“桂嬷嬷,笔墨伺候。” “是。” 皇后大笔一挥,自己有一点潦草,飞快地写了一封信,让桂嬷嬷派人送出宫去。 坤宁宫如今已经被监视起来了,尽管皇后派去送信的人很小心,但还是被拦下来了,信最终到了皇帝的手里,皇帝打开信封一看,脸上的表情一沉,没有人知道皇帝在想什么。 皇后本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直到皇帝动了皇后的钱袋子,皇后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 不久后,京城再次动荡起来,京中好些个豪绅、药商都被以敌国奸细的罪名给抓起来了,一时之间,京中议论纷纷,喊冤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皇帝昏庸残暴的名号越来越响。 夏侯珏要趁着皇帝还活着的时候好好利用皇帝这一把所向披靡的刀。现任的皇帝把所有残暴的事情都做了,那么百姓对下一任的皇帝就会宽容许多。一个仁君很难做,所以夏侯珏要为自己的仁君之路做好铺垫。 被儿子当刀使,皇帝想来是心甘情愿的吧? 一锅端8 不久后,京城再次动荡起来,京中好些个豪绅、药商都被以敌国奸细的罪名给抓起来了,一时之间,京中议论纷纷,喊冤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皇帝昏庸残暴的名号越来越响。 夏侯珏要趁着皇帝还活着的时候好好利用皇帝这一把所向披靡的刀。现任的皇帝把所有残暴的事情都做了,那么百姓对下一任的皇帝就会宽容许多。一个仁君很难做,所以夏侯珏要为自己的仁君之路做好铺垫。 此次动荡主要是针对温家的,从皇后密室中搜出来的账本上的人都被抓了,这些被抓的人中很多都与他国有生意来往,皇帝抱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准则将这些人都抄家了,而和这些人有勾结的大官小官都被刑部提审了,审过之后或是被免职或是被降职,一时间京城的云雾都带着血腥味。 很多与安国公交好的人都战战兢兢等着提审,很多准备与安国公交好的人都往后退保持距离。 经历此次动荡,安国公一派的人折损过半,钱袋子一下子就收紧了,美人宴也办不下去了。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妃嫔小产会扯出后面这么多事的。 看着自己多年的的经营即将毁于一旦,皇后和安国公的内心都在滴血,但恭王还在,恭王还没有倒下,那一切就都还没有结束。 皇帝最偏爱的就是弱小了,等到皇帝发现夏侯珏强大起来的时候,皇帝就会心疼夏侯钰了,所以皇帝不能死!此时皇后意识到皇帝还不能死,可,怕是为时已晚了。 …… 御书房: 皇帝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个儿子,已经长得比他们的老子还要高大了,也很壮实,其中一个儿子还让自己抱上了孙子,看着这三个儿子,皇帝心底既骄傲又担忧。 三兄弟给皇帝请安后,恭王跪下了。恭王并不想在自己的两个竞争对手面前丢脸的,可是正因为有这两个竞争对手在,皇帝才会手下留情,因为有夏侯珏和夏侯宝在,皇帝会给恭王留一些颜面的,皇帝也要让另外两人知道恭王还没有倒下,皇帝对温家还是有感情的,所以恭王自愿丢脸,因为自己所求之事的确有点为难皇帝。 夏侯钰:“父皇,母后只是错信了奸人蛊惑,母后绝对不会做对不起父皇的事情的,父皇…” 皇帝:“你若是来替你母后求情的,现在就给朕滚出去!” 夏侯钰:“父皇,您是了解母后的,母后如此要强的人,儿臣担心她会想不开啊!父皇开恩啊!万万不可废后!” 要是废后了,夏侯钰嫡子的身份可就要变了,当然不能废后。现在皇帝已经对夏侯钰的钱袋子动手了,还要对夏侯钰的身份动手,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但身份变了…就很难变回来了。 经过夏侯钰这么一提醒,皇帝想起了皇后的性子,那么要强的人怕是受不了后宫妃嫔的奚落,皇帝也害怕皇后会干傻事,但…皇后犯下了那么大的错,要是不重罚,皇帝觉得对不起自己那些未出生的孩子。况且,皇帝已经留了皇后一条命了,还想要怎么样。 皇帝看向夏侯钰:“朕意已决,你若是怕你母后想不开,那便常去陪她聊天,开导她吧。” 夏侯钰还想要说什么,但皇帝下了逐客令:“李忠全,带恭王去见废后。” 李忠全进来了:“恭王殿下,这边请。” 恭王抬头看向皇帝,知道皇帝这次是下狠心了,所以为了不闹得那么难看,恭王自己起来:“儿臣告退。” 夏侯钰临走的时候看了夏侯珏和夏侯宝一眼,觉得自己白白让这两人看了一场笑话。只是也正因为是恭王的这一求情,所以皇帝才会格外开恩,让皇后留在了坤宁宫,并且派人守着坤宁宫,不让后宫妃嫔去奚落皇后,后来的日子里,但凡有人奚落了皇后,第二日便会被降位份或是被禁足,渐渐的后宫中的妃嫔并不敢招惹皇后,而且还隐隐嫉妒皇后。 恭王离开后皇帝看向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说道:“知道朕召见你们所为何事吗?” 夏侯珏和夏侯宝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儿臣不知。” 皇帝指着夏侯宝说道:“你比恭王小六个月…”随即指着夏侯珏说道:“你比恭王大六个月。” 皇帝:“然而恭王的嫡长子已经出生了,你们的婚事还没有着落,现在你们该知道朕为何要召见你们了吧?” 又是婚事,夏侯宝很烦这种被逼着结婚的感觉,夏侯宝看了夏侯珏一眼,两人也算是处境相同了,只是这一次该用什么借口推? 皇帝:“开春,找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贵妃会办一场赏花宴,你们务必参加,要是没有看上喜欢的女子,到时候朕便亲自给你们挑了。” 皇帝:“正妃不一定要你们喜欢的才行,只要是端庄贤淑的,能够打理好王府的贵女便可以,要是以后你们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大可以抬进府里。” 皇帝:“所以你们不要拧着性子不成亲,你们是皇族的一员,有责任为皇族开枝散叶,壮大夏侯家。” 皇帝:“可听明白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儿臣明白了。” 夏侯宝:明白了是一件事,做不做就是另外一件事了,只不过到时候该如何躲过皇帝的指婚,两兄弟要好好商量一下。 夏侯珏看了夏侯宝一眼,心底藏着话,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总归现在距离赏花宴还有一点时间,到时候再说吧。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两人的婚礼一般,很满意自己的插手,果然贤妃和贵妃都解决不了的大事,皇帝出手轻易就能解决,皇帝有点得意。 皇帝:“没有别的事情了,你们跪安吧。” 夏侯珏:“父皇,儿臣有事要禀。” 皇帝看向夏侯珏,夏侯宝也看向夏侯珏,皇帝:“你有何事要禀?”既然两人都没有给夏侯宝颜色,那夏侯宝自认为自己可以留下来听,所以也就没有跪安。 夏侯珏:“父皇,先前朝廷经历了肃清,而现在又有温家的引外敌奸细入朝,朝中人才凋零,公务繁多,难以运转过来,所以儿臣恳请父皇对全国百姓开恩科,网罗天下人才。” 皇帝:“这不是什么难事,准了,朕现下便拟旨让礼部着手准备科举的事宜。” 夏侯珏:“父皇…” 皇帝:“还有什么事要说的?” 一锅端9 皇帝:“还有什么事要说的?” 夏侯珏:“儿臣希望这一次科举面向全国百姓,所以参加科举的人包括女子…给女子一个入朝为官的机会。” 听到夏侯珏的建议,夏侯宝和皇帝都震惊了,女子入朝为官?那是史无前例的,会不会被群臣反对? 皇帝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太子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夏侯珏:“儿臣认为我大夏国女子是等独当一面的人物,被困于后宅实在是屈才,女子有女子的长处,她们心思细腻,对账目对纺织业等比男子要敏锐要擅长。” 夏侯珏:“要是有女官出来,可以分担很多重任,也将男官用在别的地方,提高了朝廷的效率。” 皇帝听了夏侯珏的分析,心底开始认同夏侯珏的看法,只是女子入朝为官这总归是一个大胆的尝试。 夏侯宝:“儿臣觉得皇兄说的很有道理,要是女子能够入朝为官可以大大减低肃清朝廷带来的负面影响,且能够加快朝廷的运转效率,人员调动也灵活了许多。” 夏侯宝:“父皇也经常说,某个大人家的女儿生为女儿身真是可惜了,如此可见我大夏国有才能,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子还是很多的。” 夏侯珏:“三弟所言甚是。” 皇帝:“你的建议,朕会考虑一下。” 皇帝:“没有别的事情便跪安吧。” “儿臣告退。” 有夏侯宝在旁边助攻,夏侯珏的提议让皇帝心动了,若是有了女官的确可以减少夏侯珏的负担,于是针对女人的科举也举办了,当然科目跟一般的科举有所不同。而且相应的职务也有所不同,皇帝将纺织业和农业的一些职务拿出来,让女官应聘,女人入朝为官,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了,相信假以时日,女人可以跟男人一般科举,公平竞争。 ……. 皇后倒台了,但皇后还住在坤宁宫,皇帝找不到山月,所以便将希望寄托在皇后身上了,若是皇后知道皇帝身上的毒是通过合房来传播了,那么与皇帝合房后皇后必定会吃解药,如此一来,皇帝便能找到解毒的办法了。 皇后还住在坤宁宫的另外一层原因就是皇帝还需要用到温家,温家还有可利用的价值,现在虽然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给皇后留一点面子就是给温家留一点面子,这么一来温家便还是会死心塌地的为皇帝卖命。 皇后谋害皇帝一事并未张扬出去,但朝中大臣都知道皇后谋害皇嗣了,而皇帝昭告天下的内容是以皇后德行不配位为由废了皇后。 贵妃被封为皇贵妃,执掌凤印,距离封后应该不远了,只是贵妃的出身低微,想要封后定然会引起群臣的反对的,所以贵妃不能着急,得给点时间给皇帝。 总之,贵妃的心情非常好,贵妃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当皇后的可能。 咸宁宫: 贵妃嘴角上扬,翘起兰花指,给夏侯珏倒了一杯茶。贵妃能有今天这殊荣和地位都是因为夏侯珏在推波助澜,若不是因为夏侯珏,贵妃早在一年前便被皇帝给废了,被皇帝退出去替皇后背锅,贵妃已经意识到了,说到底,自己不过是皇帝最爱的女人的替身,还可以再找的替身。 夏侯珏恭敬地接过茶杯:“谢娘娘。” 贵妃看了夏侯珏一眼:“太子如今记在本宫名下,也是时候改口了。” 夏侯珏:“娘娘怕是误会了,父皇只是嘴上说将儿臣记在您名下,但并未真的在皇家玉蝶上记下。” 贵妃一愣,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是这么一回事…而且人家的娘亲分位也不低…没有任何理由要将夏侯珏记在贵妃名下啊,夏侯珏的身份根本不需要提高。除非…贵妃当了皇后,那夏侯珏就有理由记在贵妃名下了。想到这一点,贵妃的眼睛一亮。 贵妃:如果他不是记在我的名下,那他登基之后我只是太妃,而不是太后?不行,此事挑一个时间去跟陛下提一提。 贵妃:“恭王的嫡长子和庶子都出生了,太子,也是时候考虑一下你的婚事了。” 贵妃:“开春了,今日天气不错,阳光正好,想来接下来的天气也很不错,本宫打算在本月中举办一次蹴鞠游园会,届时会把京中适龄的贵女和才俊都请来,太子也来,在贵女当中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趁早把婚事定下来。” 贵妃:“说到底陛下最想要抱的孙子还是你的儿子。”贵妃这是在暗示催婚的人其实是皇帝吗? 夏侯珏缓缓将茶杯放下,恭敬地回答道:“谢娘娘关心,此事儿臣自有分寸。” 贵妃:“陛下说你回来的,是吗?” 夏侯珏:“父皇那边儿臣会去解释的。” 贵妃看了夏侯珏一眼,不是亲生的,说不得。夏侯珏既然如此说,看来还是不想娶妻,贵妃都开始怀疑坊间的流言是真的,夏侯珏真的喜欢男人。 贵妃:若是真的喜欢男人,那…我得想办法让他留一个后,不然… 一张更加广阔的蓝图在贵妃的脑海中产生了——垂帘听政。 …… 坤宁宫: 动荡过后,温家爪牙清理过后,皇帝再一次来到坤宁宫探望皇后,此时的皇后不复以往的温柔大度善解人意,因为皇帝的行为极大的伤害到皇后的利益了,皇后有脾气了。特别是这些年来,温家赚的钱有一部分进了皇帝的私库,而皇帝竟然下得了手,所以皇后生气,皇帝这是典型的过桥抽板。 皇帝来到坤宁宫的时候皇后不但没有出来迎接,就连见到皇帝的时候也没有行礼,抬眼看了皇帝一眼,随即低头继续手里的事情,沉默着不说话,冷冰冰的样子,给脸色给皇帝看,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给脸色给皇帝看了。 皇帝知道自己这一次下手是狠了一点,将温家的财路给断了,而且还贬谪了十来个温家的亲信,让温家的实力大损,皇后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些贬谪的人当中有几个还有从龙之功,是从皇帝潜邸时便跟在温家身边的,支持皇帝的人,皇帝下旨的时候心里面也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大夏国的未来,皇帝还是狠下心来了。 一锅端10 皇帝来到的时候皇后正在练字,练字有助于皇后的心情平静下来,皇帝见皇后不愿搭理的样子,于是只能拉下脸走到皇后面前(毕竟皇帝还是需要皇后解毒的),皇帝看了一眼皇后在宣纸上写的字,是一首诗,杜甫的《奉济驿重送严公四韵》。 远送从此别,青山空复情。 几时杯重把,昨夜月同行。 列郡讴歌惜,三朝出入荣。 江村独归处,寂寞养残生。 这一首诗是送别是,杜甫送告老还乡的严公写下的,并没有说皇帝什么,但关键在于送。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皇帝:“你这是在怪朕吗?” 皇后并未抬头,也没有回答皇帝,自顾自地换了一张宣纸,写下另外一首诗,还是杜甫的诗,《天末怀李白》,杜甫…出了名的命运坎坷…而皇后一直在默写杜甫的诗,这是想要表达什么,是在跟皇帝抗议吗?反正皇帝就将这种行为理解正抗议,皇后在宣泄对皇帝的不满。 皇帝:“皇后!” 皇后还是没有理会皇帝,皇帝不禁将声音拔高了,喝道:“皇后,朕在问你话呢!” 显然皇帝的大喝打扰到皇后练字了,皇后抬头,目光凌厉带着一点凶狠地看向皇帝:“陛下在叫臣妾?陛下怕是忘了,臣妾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 忽然被皇后一瞪,皇帝语气略显无辜:“你这是用什么语气跟朕说话?朕不过是在问你…” 皇帝指着皇后默写的诗句问道:“写这些诗词可是在怪朕。” 皇后:“陛下做事臣妾不敢说什么对错,臣妾默写一些诗词而已,难道碍着陛下的眼了?难道臣妾连怀念一下他们都不行吗?” 皇帝默然,皇帝无奈道:“皇后你在生朕的气。” 皇后:“温如云可是从您还是个皇子的时候便跟在您身边的,虽不如严公一般侍奉了三朝皇帝,但温如云伴随了您三个时期!从您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时温如云便跟着您了,您怎么下的了手?!还把他调往北疆那种苦寒之地!一把年纪的人了,他身体可怎么受得住?!” 皇后:“要不是温如云力荐您,家父也不会将身价都压在您身上!也无法造就臣妾与陛下之间的姻缘!” 皇后:“臣妾不能亲自去送信,誊抄一首诗送他也不行?!” 皇帝被皇后怼的无话可说。 皇帝:“皇后!是温家做事太过招摇了!朕也是被迫无奈才这么做的!” 皇后冷笑而不说话,看到皇后这不领情的样子,看来皇后并不是跟皇帝玩欲拒还迎那一套,看来皇后这是恨死皇帝了,这让皇帝气不过,皇帝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明明是温家的人太过分了,皇帝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仁慈了,都没有灭他们九族,而皇后竟然还不领情,皇帝的态度不禁强硬起来。 皇帝脸色一沉,看着皇后冷声说道:“温家贪心不足,搜刮民脂民膏,温家不知收敛,取财无道,卖官鬻爵;你善妒,谋害皇嗣,还将敌国奸细引入朝中。桩桩件件,朕要是不管管,是不是就看着你和温家掏空大夏国了!” 皇帝:“朕对你以及对温家已经仁至义尽了,对你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了,余下的日子里,你除了呼吸,什么也别做,不然别怪朕…” 皇帝居然好意思生气?! 皇后笑了:“哈哈哈~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这桩桩件件难道不是陛下默许的吗?现在出事了陛下就想要跟我们温家撇清关系?!对我的忍耐到了极限?应该是你榨干了我身上所有利用价值吧?!”皇后已经不在乎那么多,说话时也不再用尊称了,说话的态度甚至是用一种蔑视皇帝的语气。 皇帝眉头一皱,瞪着皇后喝道:“皇后!注意你的言辞!” 皇后:“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吗?” 皇后:“想我父亲当年力排众议支持你登位,没成想你如今竟然这么对待他的女儿和外孙,钰儿是中宫嫡子,为什么不是太子?难道你这不是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吗?!” 皇后:“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父亲什么?别忘了你曾经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先皇都记不起你名字的皇子。要不是有我父亲帮忙,你以为你能当上这个皇帝?” 皇后:“过河拆桥还想不被河水沾湿衣服,陛下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皇帝黑着脸问道:“皇后你这是在威胁朕?!” 皇后高深莫测地笑着,问道:“陛下觉得我有能力威胁你吗?” 沉默,长久的沉默,凝视着彼此的脸,猜测对方的想法,拿不准。 皇帝耐心解释道:“皇后,你觉得是朕忘恩负义吗?利用温家登上王位之后就甩开温家?”皇后如今这种要闹个鱼死网破的状态让皇帝很不安。 皇后冷笑着,眼神里写着:难道不是吗? 皇帝:“岳父的知遇之恩,朕一直记着,只是皇后,这是我夏侯家的天下,不是你温家的天下。” 皇帝:“你觉得是朕在利用温家登上王位,可曾想过是你的父亲想要利用朕来改朝换代?” 皇帝:“为何你的儿子不能是太子?朕现在便告诉你答案,因为他的心偏向温家了。” 皇帝:“这大夏国的皇帝,必须是一把没有感情的称。” 皇后哈哈大笑:“胡说八道!陛下的场面话说的真漂亮,要是在我年轻时说不定还会被你给骗了,可如今我已经不年轻了,而我也了解你。” 皇后:“必须是一把没有感情的称?!笑话!谎言!夏侯珏像是一把没有感情的称吗?!” 皇后:“人心是血肉制成的,哪有不偏的?你自己不也偏向徐家吗?” 皇后:“陛下,你只不过是在为你的偏好找借口而已!” 皇后:“就算钰儿的心真的偏向温家又如何?难不成夏侯钰就不姓夏侯姓温了吗?难不成钰儿就不能是个好皇帝吗?!就守护不了大夏国了?” 好问题! 一锅端11 皇后:“说到底,你还是自卑,你自己出身不好,你就嫉妒钰儿有一个强大的外家,你可怜夏侯珏,你在夏侯珏身上看到了你自己的缩影,所以你才会将你的选择合理化。” 皇帝眉头皱着:“皇后,你怎么能如此蛮不讲理?” 皇帝:“朕与你无甚好说的,你好自为之吧。正因为你温家从龙之功,以及这些年的夫妻情分,朕才给你留了一命,你莫要再挑战朕的底线了。” 皇后又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这些年我做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你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皇后嘲讽道:“忍耐?呵~你也会忍耐?你只不过是对实力的屈服而已!” 皇后:“但凡你有能力反抗,你会忍耐?” 皇后:“你觉得你自己是念旧情所以没有发落我?你觉得你是对我忍耐到了极限?别说的那么好听!” 皇后:“你不过是在忌惮,忌惮我背后的温家,若是我是贵妃,若是我是月悦那小贱人,你以为你会忍耐我?” 皇后:“别忘了,你是怎么对待你口中的今生最爱的,你到最后不也是将她送到我手里,任我处置吗?” 皇帝抬手就给了皇后一巴掌,这事情是皇帝的逆鳞,谁提起谁遭殃,特别是皇后。 皇后被皇帝一巴掌打的身体一踉跄,头歪到了一边,皇后笑了,分不清是高兴还是凄凉,像是傻子没有任何意义的笑。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降临在自己身上。 皇后收起了笑声,抬头,站稳了身子,抬手就还了皇帝一巴掌,这下子可把皇帝给打蒙了,皇帝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皇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 皇后:“就算我对你大不敬了你又能奈我和?!别忘了,我是温家的女儿,我爹是安国公,我儿子是恭王,还有我的儿媳妇,是南越国圣女!” 皇后:“陛下,臣妾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呵~”皇后冷笑一声:“现在的你,还没有实力杀我。” 挑衅之后,皇后看都不看皇帝一眼,转身回了内间。 守在坤宁宫外的宫人打气都不敢出,心底都在打鼓,糟了,今晚会不会被灭口? …… 后记: 皇后派人送信给安国公,被监视坤宁宫的人给拦截了,信送到了皇帝手里。 皇帝看着信封上未干的墨迹,脸色晦暗不明,皇后如此急切要送出去的信,皇帝打开了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看,只见皇后在信里面写道: [见字如面,父亲,天山童姥可能是南越国奸细,您即刻派人将其找出来,一定要活捉,女儿身中奇毒,需要她给解药。 与天山童姥相关的人父亲需要立即处理好,不然会牵连到我们。] 皇帝看完信,将信折好,塞回信封里。信上的字有一点潦草,但的确是皇后的字迹,可以看出皇后当时心里很着急。 最起码皇后并没有暴露皇帝中毒的事情,而且也的确是心急想要为皇帝找解药,看来皇后对天山童姥的事情是一概不知的,皇帝稍微对皇后放下了心防。 最终这一封信顺利的送到了安国公的手里。 皇后为什么这么干脆就承认了天山童姥的存在,承认了自己做的一些荒唐事?皇后都不狡辩一下,让人家计划怎么继续下去?皇后有必要这么爽快的承认? 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皇后和皇帝好歹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一起走过那么多,皇帝还是相信皇后的。 皇帝宁愿相信皇后是蠢,相信了奸人的蛊惑,识人不清,也不会相信皇后是要杀自己的。 目前为止,上官家和夏侯珏联手策划的一锅端计划很顺利的完成了,虽然没有完全拖垮恭王,但割断了恭王的钱袋子,斩掉恭王的两只手,恭王一派已经是实力大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了,剩下的残余势力,等到夏侯珏登基后再收拾便可。 ……分割线…… 太子府,九月的院子里: 目前知道上官长乐还活着的除了上官家的人还有就是夏侯珏、九月、晨星、影一,连月冬都不知道上官长乐还活着,月冬被安排去监视月影了,所以无法得知太子府的状况。 上官长乐作为一个神秘的女子住进了太子侍妾九月的院子里。 王府中的下人都在谣传,这神秘女子的身份其实是一位妇科圣手,专门来给九月夫人调理身子的,毕竟九月夫人承宠这么久了,肚子迟迟没有动静,于是太子急了,便让神医请来了这位妇科圣手。传的有板有眼的,路上遇到上官长乐,胆大的人还会让上官长乐给他们把脉… 至于这种荒谬的传言除了上官长乐没有人能编的出来。 上官长乐出门走走都要带面纱,太憋太闷了,还是呆在房间里比较舒服,上官长乐正吃着水果,九月气势冲冲的走进来,朝上官长乐吼道:“是你在外面说我不能生的吗?” 上官长乐看了九月一眼,将手里的削了皮的雪梨递给九月:“弟弟,这么大火气不好,来吃个梨降降火。” 九月:“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你在造我的谣?” 上官长乐:“我说的是事实,你又不是女人,的确生不出孩子呀~” 九月被上官长乐怼的说不出话来,小小年纪,阅历不丰,说不出反驳的话。可是九月知道“不能生”这句话,不仅仅是对一个女人能力的质疑,还是对男人能力的否定。 只是九月过去的生活都是在学习杀人,还没有学习到男女相关的这些事… 上官长乐吃着雪梨,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今年几岁啊?” 九月:“十五。” 上官长乐一脸同情的看着九月,拍了拍九月的手,说道:“委屈你了,小小年纪竟然就要被他们强压着穿上女装,长时间的假扮女人来保护一个长得更像女人的男人,真是委屈你了。” 九月顿时就感动了,有一股热流从上了心脏随即奔向眼睛,被理解的感觉真好! 上官长乐义愤填膺的说道:“他们真不是人,你难道不要面子吗?为什么非要你穿女装,多伤自尊心啊!他们就是欺负你年纪小。” 九月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看着上官长乐:“郡主姐姐,谢谢你替我说了一句公道话!” 一锅端12 九月像是找到了知己一般看着上官长乐:“郡主姐姐,谢谢你替我说了一句公道话!” 上官长乐:“可怜的孩子,要不要姐姐帮你去说说他们,让他们放过你?” 九月眼睛一亮,但很快有暗淡下来了,九月:“现在还不行,殿下还未登基,还不是我任性的时候。” 上官长乐拍了拍九月的手安慰道:“真是辛苦你了。” 上官长乐:“话说,你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是神影门的十大杀手了,你武功很厉害吗?” 九月得意洋洋的笑着,脱口而出道:“那是~我武功真不是我吹,在江湖中也是排的上号的~” “第几号?” 九月迟疑了,好像牛皮吹得有点大了,自己是几号九月还真不知道。 九月:“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具体在第几号,不过晨星师兄在江湖中是榜上有名的,我的武功跟他不相上下,我自认为我要是出现在江湖中定然能够有一席之地的。” 上官长乐:“你都没有实战过吗?” 九月无辜的点点头。 上官长乐:“你都没有实战过怎么会成为神影门的十大杀手的?” 九月迟疑了一会儿,回答道:“因为神影门只有十个杀手,影十今年只有十三岁,他在五岁那年还是六岁那年便被列入了十大杀手的行列里,就因为师傅说要凑一个整数。” 上官长乐一脸无语地看着九月:“你们七神殿不是人才济济的吗?”晨星一个神医门的人兼职神影门的杀手就算了,毕竟是个成年人,但五岁的孩童?是不是有一点过分了? 九月:“都是吹的,哪有那么多人才。不过因为足够神秘,人传人的,就成了屹立不倒的七神殿了。” 上官长乐:“那你的小师弟以后可以到江湖上去吹嘘了,自己小小年纪便是十大杀手之一。” 九月:“姐姐,你还真别以为师弟是吹水,师父可说了,影十师弟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将来定能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 上官长乐淡淡地看了九月一眼,无情地戳穿他师傅的谎言,说道:“你回想一下,在你师父的嘴里,你们十个师兄弟,有哪一个不是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上官长乐:“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这些年来一直在吹牛?” 九月沉默了,认真的回想起来,似乎…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九月甩了甩头,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天分呢? 九月:“姐姐!你可以怀疑我师父的话,但你不能怀疑我的能力!” 九月:“姐姐就没有想过我们十个师兄弟是师父精心挑选出来的练武奇才吗?” 九月:“我们七神殿讲究的就是贵精不贵多,要人才不要庸才!” 上官长乐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你说是就是咯~我又不了解你们七神殿,谁知道是七神殿还是七傻殿啊~” 九月:“怎么叫我说是就是?难道你不认同我吗?” 上官长乐:“我认不认同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 就在九月和上官长乐聊得正火热的时候,忽然屋顶上传来了异动,九月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抬头看向房顶,对上官长乐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九月非常确定屋顶上的不是猫而是人,而且是一个练家子。 九月慢慢摸出了靴子里藏着的匕首,并对准屋顶的某一个位置射出了匕首,紧接着动作迅速的抽出腰上的软剑,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屋顶被击破的时候,九月已经抽出了软剑并成功的将上官长乐护在了身后了。 上官长乐不得不感叹:是一个厉害的杀手。 此时此刻,上官长乐认同九月作为一个杀手的业务能力,因为飞刀用的很溜。 屋顶上的人随着瓦片一起掉落,但身形不慌不乱,稳稳地落在了九月面前,上官如玉穿着月牙白的云纹锦服,一脸轻松地笑着,看向九月身后的上官长乐,说道:“这就是你们太子府的待客之道吗?” 九月闪身来到上官如玉面前,将剑架在上官如玉的脖子上,并问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太子府!”有了上官如玉做对比,上官长乐忽然意识到,九月被迫男扮女装不是毫无道理的,九月的声音…是女人的声音。大概是还没有到变声期吧。 上官长乐从九月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看向上官如玉:“你怎么来了?” 上官长乐从九月身后站出来,拍了拍九月的手臂:“没事,这就是我那最不成器的哥哥。曾经的哥哥。” 上官长乐看了看破了一大块的屋顶:“就你这败家的程度,他们为什么还没有把你踢出太子府呢?” 上官长乐:“快找人把房顶补一下。” 九月得知来者友善,于是将剑收起来,捡起匕首,出门找人补屋顶。 看着九月离开了,上官如玉提起上官长乐的衣领飞上了屋顶:“走我们上去聊。” 九月房间的屋顶: 虽然上官长乐和上官家断了关系,但不是镇南王那种闹掰了的断绝关系,大家还是想要看看上官长乐过的怎么样的。 上官家的几兄弟还跟上官长乐保持联系,就是那种:如果夏侯珏对上官长乐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将上官长乐带回上官家的那种联系。 上官如玉又来看看上官长乐过的怎么样了,上官长乐正在为要不要告诉夏侯宝自己还活着这个消息而苦恼,正巧,这时候上官如玉来了。 关于要不要告诉夏侯宝自己还活着这事,上官长乐咨询了一下上官如玉的意见。 两人坐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星,春风吹了十里,终于吹到了京城,万物复苏,万物都在为感情之事烦恼。树和树之间关于根要不要交缠起来而烦恼,动物和动物…那就更不用说了。 上官长乐:“哥,我要不要跟夏侯宝说我还活着?这样会不会是一种暗示,一种勾引?” 上官如玉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你活着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勾引?” 上官长乐将夏侯珏和夏侯宝的交易告诉了上官如玉,听完上官长乐的话,上官如玉不以为意的回答道:“他是一个男人,他自己会走出来的,哪有男人会耽于儿女私情的。” 提亲 上官长乐将夏侯珏和夏侯宝的交易告诉了上官如玉,听完上官长乐的话,上官如玉不以为意的回答道:“他是一个男人,他自己会走出来的,哪有男人会耽于儿女私情的。” 上官长乐:“万一他走不出来呢?哥,夏侯宝他对我的执着你了解多少?” 上官如玉嫌弃的撇了撇嘴,斜晲了上官长乐一眼:“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上官如玉:“还真以为人家会为你要死要活,真心不换吗?也不看看他这些年都睡过多少女人了,就你…啧啧啧啧…”上官如玉嫌弃的摇了摇头:“你这颗头是不是都是脸皮?脑子到底有多少,要是有脑子,你的脑子有没有装自知之明?” 上官长乐:“……是我自恋了。可是…哥,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上官如玉:“不过分我怕穿不透你的脸皮。” 上官长乐:……果然不是所有哥哥都宠我的。 上官如玉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开始可能会放不下,但时间久了,便会释然了。要是他放不下你…这种耽于儿女私情的男人…我真看不起他,不过我会想办法让他断了对你的念想的。” 上官长乐:“好吧,那我便告诉他吧。” 上官如玉:“可是你要认真想想,你活着这个事实对于他来说或许不是勾引而是诱惑,你活着对于大部分当权者而言都是一个诱惑。”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一脸不解地看着上官如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如玉;“越多人知道你活着,你就越危险。” 上官如玉:“别忘了李文斌可是知道你秘密的人,谁知道他有没有将这个秘密与人分享?” 上官如玉:“长乐,你要是暴露了,我们也不一定能护着你。” 上官长乐沉默了,想起来那一段被李文斌绑架的日子,过的猪狗不如的日子… 看上官长乐苦恼的样子,上官如玉忽然转移话题道:“对了,我要成亲了。” 上官长乐一惊:“什么?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对方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上官如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是啥时候?” “总之你会知道的。” …… 夏侯宝知道上官长乐活着(当然是夏侯珏告诉他的),那反应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先是以为自己做梦,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又扇了自己一巴掌,两巴掌下来,很清醒了,夏侯宝终于相信上官长乐还活着这件事了,随即是狂喜,狂喜是短暂的,没等到大家看到他脸上的喜悦,夏侯宝便板起脸,怒视上官长乐:“上官长乐,你太过分了!” 夏侯宝:“诈死很好玩吗?!” 夏侯宝因为是从夏侯珏口中得知上官长乐还活着这件事,而不是从上官长乐口中得知,这让夏侯宝更加生气了。 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有你这么对待朋友的吗?很好玩是吗?! 对于上官长乐诈死,以及上官长乐要嫁给夏侯珏,夏侯宝更加容易接受后者,诈死这事情是不可原谅的。 夏侯宝:“你和长乐成亲后,会允许长乐与我喝酒胡闹吗?” 夏侯珏看了夏侯宝一眼:“不骗你,不允许。” 夏侯宝一脸受骗地看着夏侯珏:“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 夏侯珏:“酒后之言不能当真。” 夏侯宝缠着夏侯珏说要跟上官长乐保持联系,但却把上官长乐这一个最主要的人物落在了身后。 上官长乐有一种被忽视了的感觉…一脸幽怨地跟在两人身后。 其实夏侯宝在太子府看到小胖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了,对于夏侯宝来说,没有经历上官长乐被绑架的那种痛苦难熬的时间,一时之间很难相信上官长乐就这么死了的,忽然看到小胖,夏侯宝就豁然开朗起来,随即也就知道了上官长乐的选择了,在上官长乐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夏侯宝自己活着这件事的时候,夏侯宝已经慢慢接受了上官长乐的选择了。 心底有没有真正的接受无人知晓,但面上是接受了,想来上官如玉说的对,时间可以让一切不愿接受的事最终都变成了淡然一笑。 …… 仁通十三年,六月,皇帝下召,太子于九月迎娶七神殿殿主为太子妃。 同一时间,上官如玉上太子府提亲。 上官长乐惊呆了,上官如玉为什么要来太子府提亲?太子府没有女眷啊!难不成他看上了太子府上的丫鬟了?还是说他知道了九月不是真的侍妾,他看上九月了?可是九月是男子啊! 当听到上官如玉带着媒婆和聘礼一同上门时,上官长乐当时的脑子里有很多不切实际的、荒唐的想法闪过,可以说要爆开了。 在太子婚事定下的同时,上官如玉便上门提亲,上官长乐怎么想都觉得上官如玉这是在找茬。不然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收到上官如玉提着聘礼上门的消息,上官长乐戴着面纱和九月从后院匆匆赶到前院,上官长乐:“上官如玉,你来干嘛?” 上官如玉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聘礼:“没看到吗?我来提亲的。”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聘礼,不敢相信地看向上官如玉:“你跟谁提亲?” “郑婠婠。” 上官长乐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郑婠婠是谁,问道:“郑婠婠是谁?” 上官长乐:“偷官?!” 上官如玉点点头。 上官长乐松了一口气,婠婠最起码是个女孩子,只要不是看中九月,上官长乐就别无他求了。 上官长乐:“提亲不是这样的,你还要…” 上官如玉:“本来也想慢慢来的,可是你都要成亲了,我可不能让你给越了。赶时间,问名,纳吉,纳征,那些就都跳过了。反正她父母都不在了,没必要那么繁琐,而且她也说了,直接带着聘礼上门就行了。” 上官如玉:“没有那么多讲究。” 上官长乐:“可是婚姻大事…” 上官长乐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肩膀:“放心,不用替你哥担心,你哥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事情十拿九稳的。” 看着上官如玉这胸有成竹的嚣张自负的样子,上官长乐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一点担心,因为上官如玉这倒霉孩子,一旦不担心事情的时候就总是会倒霉。 提亲2 上官如玉话音一落,影一便冲出来了,那势头像是要揍上官如玉一顿,来势汹汹地吼道:“就算我们父母不在了,你也不能如此慢待我家婠婠!” 影一:“就你这态度,这辈子也别想娶我妹妹回家!” 婠婠比影一慢了一步,紧随在影一身后跑出来了,挡在了上官如玉身前,朝着影一喊道:“哥!你能不能讲点理?!” 婠婠:“纳彩问名那些我们跳过也行,这婚事我们两都商量好了,你就别插手了!” 影一:“长兄如父,父亲虽不在了,但我身为你的哥哥有必要…” 婠婠不耐烦地打断道:“哥!能不能别啰嗦了!不管你允不允许,我就是要嫁给他!” 影一哼了一声:“休想!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 影一:“我们是父母双亡,但他呢?他也父母双亡吗?!” 上官长乐瞪着影一:“注意你的言辞!” 上官如玉的脸色一沉。 影一被上官长乐瞪了一眼,微微心慌了一瞬间,毕竟影一是吃过上官长乐的亏的,影一稳住心神,朝婠婠继续说道:“婠婠!你不懂这些,难道他家里人不懂吗?你就这么随便随便嫁过去,你会吃亏的!” 影一:“婠婠,听哥哥的,不要嫁给他。” 一直躲在婠婠身后,上官如玉也是时候说句话了,上官如玉想了一下该如何称呼影一,于是说道:“大哥…” 影一:“谁是你大哥?!别乱攀关系!” 上官如玉:“郑大人,我是真心诚意想要娶婠婠的,我们上官家的婚事都是各自做主的,父母并不会过多干预,所以有很多不足,还请你见谅。” 上官如玉:“郑大人如果觉得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说出来,我会改正。” 上官如玉:“只希望你能允许我娶婠婠。” 影一:“你想娶婠婠,可以,先打赢我!” 上官如玉很自信地点点头:“好。” 影一勾唇冷笑,大概在笑上官如玉的不自量力,刷的一下,抽出了佩刀,并以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盯着上官如玉。 婠婠一看到影一拔刀,立马将上官如玉拉到了自己身后,朝着影一吼道:“哥,你这简直是恃强凌弱,你连刀都不给他一把,你让他赤手空拳怎么和你打?” 上官如玉按住了婠婠的肩膀,眼神安抚婠婠,微微笑道:“放心,我可以。” 婠婠转头看了上官如玉一眼,目光中都是不相信:“不,你不可以,别说大话了。” 婠婠:“我哥虽然脑子不行,但武功很厉害的,你真的打不过。” 听到婠婠这么说自己,影一的身形一歪,酷帅的形象保持不住了。 影一挥着手里的刀,指着婠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影一:“我是你哥!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他算什么东西?” 影一:“他能够陪你多久?等他见异思迁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还是血缘靠得住!” 婠婠:“哥,他是上官家的人,他不能纳妾…” 影一:“妹妹,你看到镇南王吗?你看看他现在过得多滋润,难保他就不是下一个镇南王。” 影一苦口婆心地劝道:“妹妹,他本就是一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可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啊!” 婠婠:“哥,他脑子也不怎么行,就是比你好一点点,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 婠婠:“而且就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干出跟镇南王相提并论的一番事业?” 婠婠:“哥,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上官如玉:…… 上官长乐下意识地给婠婠鼓掌了:“厉害呀~这位姑娘分析真到位。” 影一愣了愣,看着婠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影一甩了甩头:“你…你比他大三年,不好,嫁给他,他也不知道要疼你,还要你去照顾他,我不同意!” 婠婠:“总之你就是不想看我嫁人是吧?” 影一:“不是,哥哥当然想要看到你嫁人,但是哥哥不想你嫁给他,乖,听哥哥的话,哥哥会给你选一个合适的人的。” 婠婠怒道:“呀!郑毅!下马威你也要有一个度!老娘今年二十五了!自己会看着办的,用不着你操心,若是你今天同意了,那你便还是他的大舅哥,我们孩子的大舅,若你今天不同意了,那我就没你这哥,喜酒你也不用来喝了!” 婠婠态度强硬地说道:“反正我就是要嫁给他!” 上官长乐赞叹道:“果然是江湖儿女,豪爽!霸气!” 九月:“别看婠婠姐姐柔柔弱弱的,好像很温柔的样子,但凡她开始发怒,那就是一条汉子。实打实的。” 上官长乐看了九月一眼:“可先前你发怒的时候也像一个女子一样。” 九月:…… 九月飞奔到影一身边,助威呐喊道:“影护卫,一定不能让你妹妹嫁给上官家的人!” 九月低声说道:“大师兄,我支持你!” 上官长乐心虚地看了上官如玉一眼:哥,我对不起你。 上官如玉将婠婠拉到身后,看向影一:“郑大人,是不是我打赢你就能娶婠婠回家?” 影一:“是。” 上官如玉:“好,请您出招吧!” 婠婠拉住上官如玉:“你疯啦?!你打不过我哥的!” 上官如玉拍了拍婠婠的手:“这一次打不过还有下一次,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没有大舅。” 婠婠感动地看着上官如玉,看到如此温柔的上官如玉,上官长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为什么对自己的妹妹不能这么温柔? 影一拿过旁边护卫腰上的佩刀扔过去给上官如玉,并说道:“既然是你挑战我,那便由你出招!” 上官如玉接过刀,不客气的出招了,两人你来我往,上官如玉显然处于劣势,婠婠说的没错,影一虽然脑子不行,但是武功真的很厉害,看来今日上官如玉必输无疑了。 婠婠在一边看着两人的比武,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了,眼看着上官如玉即将要被影一打败,婠婠出手了… 婠婠从腰间掏出来一个竹筒,打开竹筒盖子,嘴里轻轻吹着小曲,竹筒里的引路蚊飞出来了,飞向影一,在影一的脖子上一叮,影一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婠婠,晕倒在地。 提亲3 婠婠从腰间掏出来一个竹筒,打开竹筒盖子,嘴里轻轻吹着小曲,竹筒里的引路蚊飞出来了,飞向影一,在影一的脖子上一叮,影一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婠婠,晕倒在地。上官如玉懵逼了,为什么忽然倒下了? 上官如玉放下剑,蹲在影一身边检查影一的身体,还有脉搏,上官如玉朝着上官长乐大喊:“长乐,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随即一脸慌张地看向婠婠,解释道:“婠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哥这是怎么了?” 婠婠走向上官如玉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解释道:“没事,不用担心,我哥贫血,想来是被气到了所以晕倒了,总归是你赢了,你可以娶我了。” 上官如玉听到这消息露出了高兴的笑脸:“真的?” “真的。” 现场所有人看向这一对幸福的小情侣,由衷的替他们感到高兴,有情人终成眷属总是能让人感到喜悦的场面,没有人在意躺在地上的影一。 除了七神殿的人,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没有多少人知道引路蚊的作用。 上官如玉提亲,以比武打赢影一为条件娶婠婠,比武的结果是上官如玉赢了,尽管影一不愿承认这个结果,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晕倒,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婠婠是影一的妹妹,影一还是要阻拦的,就算被人认为是耍赖也要拦着。 上官如玉和婠婠的婚事,上官如玉废了好大劲才得到了影一的认可,因为有上官家的背景做支持,影一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上官如玉这一个花花公子,两人择日成婚,定然是要比上官长乐的婚期早的。 后记: 上官长乐:“哥,你怎么会娶婠婠呢?我还以为你理想中的妻子是小时候那个温柔的小姐姐呢~” 上官如玉:“她就是那个温柔的小姐姐。” 上官长乐一头雾水,婠婠到底哪里温柔了?眼睛里都透着算计,明明是一个精明的女人。 上官如玉:“你可能忘了,其实我们从小就认识了。” 上官长乐侧着脑袋:“从小就认识?” 上官如玉:“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桂花糖吗?” 上官如玉:“你的第一颗桂花糖就是她给你的。” 上官长乐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郑婠婠的家曾经就在定北王府附近,是上官如玉的青梅竹马,要不是被灭门了,说不定一早就嫁给上官如玉了。 ……分割线…… 太子大婚: 上官长乐以七神殿殿主的身份嫁给太子为妃,七神殿殿主出嫁,送亲的队伍定然不普通,七神殿殿主嫁过来,带了一万亲兵,这一万亲兵便是夏侯珏替上官长乐买回来的一万乐军,当一万士兵骑着高头大马护送嫁妆以及没有人的花轿来到京城郊外时,那场面可真不是吹的,就像是来逼婚的,弄得皇帝的赐婚像是出卖儿子的色相来换取七神殿的归顺。 七神殿殿主的花轿出现在郊外时,百姓便争相爬上城墙去看那十里红妆和银光闪闪的铠甲连成的一片光海,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里畅游的红鲤鱼。 送亲的队伍从嘉城出发,来到西城门,于驿馆处停下,整顿一番,让新娘子整理妆容。吉时降临,内监将彩轿陈于驿馆中堂,上官长乐穿喜服出阁,随侍宫女伏身恭候,待上官长乐上了轿子,宫女放下轿帘。 八名内监抬轿,宫女手持灯笼十六,内监手持火炬二十在轿子前开路,女官随从出驿馆大门后骑马,内务府总管、护军参领分别率属官与护军前后导护。 这本来是护军参领的活,但被上官家的两兄弟抢了去,虽不能以兄长的身份送长乐出嫁,但还是有身份让上官如琢上官如玉两兄弟光明正大的送嫁的。 到东宫,仪仗停止,众人下马步入。待上官长乐进入东宫内,随后举行合卺仪式。 太子府终究比不过东宫正式,如今皇后已经被废了,皇宫里的钉子也都清理干净了,皇后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了,夏侯珏成亲后便也就住在东宫吧,更加方便他处理朝政。 入夜,待宾客散去,夏侯珏被小福子扶着回房了,怀着激动而期待的心情,眼中都是亢奋,夏侯珏缓缓走向喜床上的上官长乐,坐在了上官长乐身边,手有点抖,慢慢揭开了上官长乐的红盖头。 从下巴开始,到唇、鼻子、眼睛、每一处都是熟悉的感觉,盖头缓缓揭开,是自己喜欢了好久的那个人。没有任何意外,这是最好的惊喜了。 上官长乐眼睛像是黑夜里的星星,散发着明亮而柔和的光芒,两人脸上都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大概是人生最幸福的一刻了。看到彼此眼中的喜悦,发现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谁都想不到,这两人会走在一起的,包括当事人在内。 明明说过不会在一起的,没有可能在一起的,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的心,所以…不想郁闷的心累的过一辈,那就跟随本心行动。 有人说努力可以改变一切,只要努力没有什么是做不了的,可是人心,是努力奈何不了的、改变不了的。 上官长乐:“抱得美人归,高兴不?” 夏侯珏点点头:“高兴。你呢?终于嫁给我,如愿以偿了,高兴不?” 长乐傻笑着,点头:“特别高兴。” 喝下合卺酒,红烛欢快的燃烧着,让人想起了那一句诗:春宵苦短日高起~ 心脏砰砰跳的声音,面红耳赤并不是因为酒的作用,一股热血冲上了头,气氛到了一个点,自有水到渠成的画面,一切都太过顺利了,夏侯珏都不敢相信。 夏侯珏把手伸向上官长乐的腰带,将要解开… 果然,破坏气氛的小能手出场了。 上官长乐按住了夏侯珏的手,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用纯净的眼神看着夏侯珏,问道:“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真问题很尴尬。 太子大婚 上官长乐按住了夏侯珏的手,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用纯净的眼神看着夏侯珏,问道:“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夏侯珏身体一僵,被新婚妻子问这种问题,夏侯珏作为丈夫应该要用最快的速度、最坚定的态度回答的,可是夏侯珏当时却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当时夏侯珏在认真的思考该怎么回答,是要回答出步骤呢还是要回答出一个坚定的结果?夏侯珏迟疑的瞬间,气氛便没有了,差点就无法洞房了。 上官长乐看了夏侯珏一眼,感觉夏侯珏似乎有一点茫然,上官长乐自顾自地说道:“虽然外面都在说我放荡,但其实我不放荡的,他们都说我很有经验,但其实我也没有的…” 上官长乐:“本来这些事情应该会有宫里的嬷嬷来教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是上官长乐了。也不能见宫里嬷嬷…” 上官长乐:“而且娘亲常年在北疆,没有人教我这些。” 上官长乐看向夏侯珏,目光坦荡中透着一点局促不安,问道:“我知道你的情况也有一点特殊,我知道的跟你知道的其实差不了太多,所以…” 上官长乐:“我问你一遍,你也别不好意思回答,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隐约感觉到接下来的问题会让夏侯珏更加无措。 上官长乐:“你有认真看鸳鸯浴的记录簿吗?或者你有没有看过春宫图?”上官长乐发现这种轻浮的问题,夏侯珏怎么好意思回答,为了避免夏侯珏的尴尬,上官长乐换了一个方式问。 上官长乐试探着问道:“我们要不先看书复习一下?” 夏侯珏: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洞房花烛夜。 夏侯珏一脸认真地看着上官长乐说道:“上官长乐…啊,不对,你不姓上官了,长乐。” 夏侯珏:“你觉得这种时候说这些话合适吗?” 上官长乐:“未知使我恐惧,我觉得这时候把话说清楚正合适,别到时候…” 夏侯珏抬手捏住了上官长乐喋喋不休的嘴巴:“相信我…”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 夏侯珏正想组织一下语言,说服上官长乐相信自己,忽然,夏侯珏笑了。 这种时候怎么会是说话的时候,夏侯珏为自己差点跟上官长乐理论上而不禁失笑,夏侯珏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动手了,只有用行动才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恩。 鉴于各种原因,此处不作详述。 要是作者高兴,洞房夜过去之后,孩子就有了,一年之后,孩子就出生了,再过不久就是夏侯珏幻想中的画面:小院子,枣树下,你抱着孩子,我抱着猫。 可要是作者不高兴,直到大结局,这两人都不会有孩子的。 你们要知道,小说里怀孕生子全都在作者的一念之间,不是男主和女主可以掌握的。 生孩子,你看我写着好像很容易,在键盘上敲几下,孩子就出来了,可是…我妈当年生我花了一天,还被医生用力按肚子,痛的死去活来,这丫头怎么还没有出来… 我到现在都没有说服我自己生一个孩子。所以我不然上官长乐生孩子你们应该是能理解的。 ps:存稿到十二月底就可能用完了,我怕是要提前结束这一本书… …… 夏侯珏的洞房花烛夜是多少人的不眠夜? 太子和七神殿殿主的婚礼很盛大,比起恭王和南越国圣女的婚事还要盛大,而且太子和七神殿的联姻也震慑到了国内的反动势力,太平城和香洲城的城主也惴惴不安,他们没想到七神殿居然会向皇帝屈服,他们在担心皇帝会不会跟七神殿联合起来对付他们,特别是现在的局势太过复杂了。皇帝如今有了两个强大的儿媳妇,边境没有外敌来犯,看来皇帝迟早是要对香洲城和太平城发兵了,这两城的城主怕是要找好全身而退的对策,是不是也应该像七神殿殿主一般向皇帝示好呢? 两位城主的反应已经是后话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京城当权者们的看法。 其实在得知七神殿殿主与太子联姻的时候孙菲菲(小医仙)便已经感觉到奇怪了。 根据孙菲菲的了解,七神殿是皇帝和月影一起创立的,那么月影死后,七神殿应该是落在了皇帝手里,或者是夏侯珏手里,七神殿殿主不可能是一个女的,那么嫁给夏侯珏的人是谁呢?孙菲菲很纳闷。孙菲菲心想,或许联姻是皇帝和夏侯珏将七神殿合理化的一个幌子而已。 直到太子大婚这一天,看到城外的银光,孙菲菲顿感不妙。孙菲菲在七神殿呆了那么久,七神殿可没有这种实力,那么多精兵,那么多嫁妆,七神殿可缺钱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嫁妆,更不用说士兵身上那些刀枪不入的铠甲了。孙菲菲很怀疑这个七神殿殿主的身份,可孙菲菲却不知道该怎么提醒夏侯钰。 孙菲菲不敢暴露自己,孙菲菲也很纠结,要是自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或许对夏侯钰来说有帮助,可是要是让夏侯钰知道自己的过去,只怕…会失去夏侯钰的爱。 孙菲菲希望夏侯钰可以登位,可是比起夏侯钰登位孙菲菲更想要的是夏侯钰的爱。况且…夏侯珏只是跟皇后和安国公有仇而已,想来夏侯珏不会迁怒到夏侯钰身上的,孙菲菲这般想着,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深深地藏在心里。 …… 太子大婚当天,全京城的人都看到了七神殿殿主的嫁妆,还有护送嫁妆来到京城大门的一万士兵,震撼到了,当天晚上,恭王失眠了。 参加完夏侯珏的婚礼,夏侯钰和海灵儿回到了圣女府,关起门来,彼此都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凝重和大事不好。 海灵儿眉头微微皱起来:“你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允许她带兵入京?” 海灵儿:“你看到了吗?太子妃带来的那些兵,个个都五大三粗的样子,一看就是精兵,还有那些战马,每一匹都毛发顺滑光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太子大婚2 海灵儿:“你看到了吗?太子妃带来的那些兵,个个都五大三粗的样子,一看就是精兵,还有那些战马,每一匹都毛发顺滑光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夏侯钰:“行了,你不要再说了,我自己有眼看。” 私底下,海灵儿和夏侯钰之间的对话是没有尊称的,两个地位平等的人之间的对话。这让夏侯钰充分地认识到海灵儿是自己的同伴,不是下属,不是妻子而是同伴。 海灵儿:“你对这位七神殿殿主了解多少?” 夏侯钰摇了摇头:“七神殿已经存在有十年之久了,按理说殿主起码得有五六十了吧?可这太子妃看上去不像是五六十的样子。” 海灵儿:“明日去给你父皇请安的时候我一定要表达出我的立场。” 夏侯钰:“你想要做什么?” 海灵儿:“跟你父皇说,我也要增加亲兵的数量。” “不行,你这么做只会让父皇猜疑我,如今我的处境不适合如此张扬。” 海灵儿:“凭什么?太子妃不过是一个城主而已,而我是一国之圣女,地位等同于皇帝,我的亲兵只有两千,凭什么太子妃可以有一万?!” 海灵儿:“我觉得这是一个要求增兵的绝好机会。你父皇可不能这么厚此薄彼,也不怕得罪了南越国?” 海灵儿:“既然太子妃可以带一万亲兵前往京城,那我也要有同等的待遇,不对是更好的待遇才对。” 夏侯钰:“你不要轻举妄动,父皇是多疑之人,七神殿殿主既然能够带着一万精兵来京,想来父皇是非常信任她的,对于七神殿我们的了解还不够,想来这七神殿跟父皇定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夏侯钰:“如若你向父皇提出增兵,父皇怕是会舍弃你。” 海灵儿眉头皱起来:“舍弃我?难不成你父皇还能打破我们的联姻?” 夏侯钰点点头。 若是海灵儿执意要增兵,皇帝想来也不会在意海灵儿这个儿媳妇了,皇帝怎么可能允许南越国的兵渗透进京城呢?这么一对比,这七神殿殿主的身份还真的很可疑。 海灵儿:“看来我们得尽快查出七神殿殿主的真实身份。” 夏侯钰点头赞成。 …… 太子大婚第二天: 上官长乐初为人妇,感觉有点刺激而陌生。 恍恍惚惚就成了一个妇人,一早起来,睁开双眼,看到旁边躺着一个白花花的俊美男子,愣了一愣,心口猛然一跳,骤然想起这一个白花花的男子是自己的相公,随即安心下来,身边人不是陌生人而是枕边人。 长乐已经醒来了,看到夏侯珏还在熟睡,并没有想要叫醒夏侯珏,而是侧躺着,欣赏夏侯珏宁静平和的睡颜。 上官长乐在夏侯珏的眼前挥了挥手,没有一点反应,长乐无声地笑了:睡觉的时候翻白眼,你这么丑你自己知道吗? 上官长乐想要碰一碰夏侯珏的鼻子,眉毛,可是又不想吵醒夏侯珏,只能按下了蠢蠢欲动的手,就在这时,夏侯珏睁开眼睛了,看向上官长乐笑道:“我是不是很赏心悦目?” 长乐的嘴巴里像是有一个三脚架,让上官长乐的笑容无法消失,上官长乐点点头:“还行吧,意外看到了你不为人知的丑恶的一面。” 夏侯珏脸上的笑容也无法收住,只是听到上官长乐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你看到什么了?” 上官长乐神秘兮兮地笑了“不告诉你,我保证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这么一面。” 夏侯珏不禁有一点好奇:自己不知道的一面? 夏侯珏:“你是在逗我玩吗?” 上官长乐:“你今天怎么比我还要晚起?” 夏侯珏感叹道:“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好了。” 长乐:“是不是昨天累着了?有人说人在特别累的时候都会睡的特别好的。” 夏侯珏疑惑地想了想:好像也没有特别累,那为什么会睡的特别好呢? 夏侯珏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是因为什么睡的特别好的,结果就听到了上官长乐的风凉话。 上官长乐摇着头意味深长地拍着夏侯珏的肩膀(上官长乐的小手拍上没穿衣服的夏侯珏的肩膀,声音是啪啪啪的清脆的响起来)说道:“少年,你体力不怎么行啊~” 夏侯珏的脸瞬间染上了绯色,夏侯珏好想反驳:你在说我体力不行?那昨晚求饶的人是谁? 可是夏侯珏认为这种话太过有颜色了,不适合说出来,长乐的颜色已经够深了,不能带坏她。 夏侯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教道:“你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注意一点言辞。”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现在这里是我们的房间,我不是太子妃,你也不是太子,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妇,你有必要搞得这么严肃的吗?” 夏侯珏看上官长乐的神色似乎是不高兴了,心下一慌,成亲第二天就惹媳妇不高兴了,夏侯珏有一点手足无措了。该怎么做才能逗媳妇高兴?在线等,挺着急的。 夏侯珏抬手捏了捏上官长乐的脸:“笑一笑,我给你证明一下我的体力如何?” 上官长乐:…... 这下子是真的绷不住了,上官长乐笑了,搂着夏侯珏的脖子,一脸娇媚地朝着夏侯珏的下巴吹了一口气,声音百转千回,柔且媚,说道:“相公打算如何证明?” 夏侯珏放下矜持,翻身将上官长乐压在身下,准备一展雄风,是时候要证明一下谁才是体力差的那一个了。 就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那个对于夏侯珏来说没有一点用处的影一证明了他“特别的用处”(搅黄夏侯珏好事的用处)。 影一敲门:“殿下,娘娘,该起了,今天要进宫谢恩。” 影一比起太监小福子还要贴身… 影一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一室旖旎荡然无存。 两人相视一笑,认命的起床洗漱更衣。 这已经不是影一第一次搅黄夏侯珏和上官长乐的好事了,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比如上官长乐跑的太快一时没有注意被石头绊倒了,夏侯珏飞向上官长乐想要来一个英雄救美,结果影一运气,双掌对着上官长乐的方向发力,一股掌风便将上官长乐扶起来了,夏侯珏飞到的时候上官长乐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好了,和夏侯珏面面相觑; 又比如小宝来缠着夏侯珏要抱抱,小胖也跟着出现了,然后夏侯珏想要将小胖送回上官长乐身边,这时候影一又会出现,看着夏侯珏手里的小胖和小宝,影一主动接过来了,并一脸严肃的说道:“殿下,这种事情交给属下去办吧,您还有很多奏折需要批,早点批完,早点休息。”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长乐和夏侯珏也都已经习惯了影一不合时宜的出现,总归影一是无心的,而且影一已经在改正了,收效甚微而已。 太子大婚3 却说: 夫妇二人穿朝服到皇帝跟前,三跪九叩,因为皇后被废,生母不在,所以免去了很多仪式。因为婚礼当天已经够铺张浪费了,所以接下来的仪式就一切从简。 夏侯珏和上官长乐一同给皇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着底下这一对新人,露出了欣慰的笑脸:“好好好,起来吧。” 两人起来了,上官长乐:“这是儿臣做的香囊和袜子,绣工不好,让父皇见笑了。” 上官长乐身后的宫女将托盘交给了李忠全,李忠全将托盘拿到了皇帝面前,看着托盘上的女红,绣工的确不精湛,但的确是上官长乐亲手做的,皇帝的眼角都笑出了折子了。 皇帝:“难得你有这份心。” 皇帝:“行了,你们去给皇贵妃敬一杯茶吧,然后再回来同朕用午膳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 拜见完皇帝之后其实就可以出宫了,但是人情来往这些还是要有的,所以还是去拜见一下贵妃,贵妃现在管理后宫,形同副后,而且贵妃也帮过夏侯珏,这一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等到夏侯珏和上官长乐来到咸宁宫的时候,咸宁宫已经坐了好多人,这些人来给贵妃请安后一直没有走,就是想看看太子今天会不会来拜见贵妃,还有后宫妃嫔都好奇太子妃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以已经接近午时了,咸宁宫还有这么多人。 夏侯珏带着上官长乐来到咸宁宫,并未给贵妃行礼,只是恭敬地问候道:“贵妃娘娘万安。” 站在夏侯珏身边的上官长乐也只是微微屈膝行礼:“贵妃娘娘万安。” 太子的身份尊贵,并不需要给后宫妃嫔行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着上官长乐这一个太子妃的地位也尊贵了不少,咸宁宫的妃嫔看到太子来了,齐刷刷站起来给太子行屈膝礼:“太子吉祥。太子妃吉祥” 看到这么多人给自己行礼,上官长乐嘴角嘚瑟上扬。 上官长乐:“这是臣妾做的香囊和袜子,还希望娘娘不要嫌弃。” 贵妃高兴地拿起上官长乐做的香囊和袜子看,这可是给生母和皇后的礼,太子妃居然给贵妃做了这些,足以看出贵妃在皇帝以及在太子心中的位置了。 贵妃:“不嫌弃,来,这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上官长乐半蹲在贵妃面前,贵妃将自己头上的一根东珠做的发簪摘下来,插到了上官长乐的头上。 这画面…完全满足了贵妃的虚荣心。 喝了上官长乐和夏侯珏敬的茶,贵妃一脸姨母笑地拉着上官长乐的手关心道:“太子妃你初到京城,可还习惯?” 上官长乐捏着嗓子,用假声恭敬地回答道:“托陛下和娘娘洪福,臣妾一切都好,京城之繁华,让臣妾大开眼界。” 贵妃:“你刚刚住进东宫,对宫里规矩想来还不熟悉,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不要怕打扰本宫。” “臣妾知道了,只怕到时候娘娘会嫌弃臣妾烦呢~” “怎么会~本宫多希望你常来,陪本宫说说话,解解闷。”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画面,但有的人就是要出来打破这温馨的气氛。 慧嫔:“太子妃来见贵妃娘娘为何还带着面纱?” 听到慧嫔的这个问题,贵妃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知道是不满意慧嫔还是不满意上官长乐带了面纱。 上官长乐因为七神殿殿主这个身份可以带着明黄色的金丝描边的面纱,不以真容示人,迄今为止,也就只有皇帝见过太子妃的真容。在皇宫明黄色是皇帝的颜色,就连太子都不能用明黄色,上官长乐可以用明黄色来做面纱可以看出皇帝有多看重她。 上官长乐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面纱,夏侯珏看向慧嫔,并未正面回答慧嫔的问题,而是将皇帝搬出来了,说道:“父皇特许太子妃以面纱示人。” 夏侯珏知道皇城中很多人好奇七神殿殿主的身份,所以预料到了咸宁宫会有很多妃子前来,夏侯珏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太子妃戴面纱是皇帝特许的,太子妃在皇帝跟前的身份很特殊,如此也就避免了一些不要的试探和麻烦了。 既然夏侯珏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必要留在咸宁宫和这些宫妃周旋了,以后上官长乐也没有必要和这些宫妃有过多的交集。 夏侯珏恭敬地朝着贵妃作揖,说道:“父皇还等着儿臣与太子妃过去用午膳,就不留在这里叨扰娘娘了。” 贵妃:“好。” 夏侯珏与上官长乐一同开口说道:“儿臣告退。” 于是夏侯珏带着上官长乐离开了咸宁宫,看着两人走远,咸宁宫的妃嫔便叽叽喳喳说起带刺的话来。只是都不敢说太子妃的坏话,毕竟太子妃可是带着兵嫁过来的,这太子妃可是一个神秘却有实力的人,没有确定对方的底细之前还是不要太过嚣张,所以妃嫔那些带刺的话都是说给贵妃听的。最好就是挑动贵妃和太子妃干起来。 慧嫔:“娘娘,我就是好奇太子妃长什么样子。太子妃和太子这么忽然就告辞,是不是生气了?” 贵妃脸上挂着端庄的笑容:“慧嫔,太子和太子妃要去跟陛下用午膳,自然是要早点离开的,难不成还要让陛下等吗?” 慧嫔:“那贵妃娘娘见过太子妃的模样吗?太子妃漂亮吗?” 贵妃:“陛下给太子选的太子妃,自然是漂亮的。”贵妃并未正面回答有没有见过这个问题。 “娘娘,这太子妃到底是哪家的姑娘,为何如此神秘,宗室那边没有意见吗?” 贵妃:“良昭仪这是在非议太子妃的出身吗?” “臣妾惶恐。” “太子妃就只有称呼,其他的臣妾一概不了解,臣妾对太子妃的身份很是好奇。” 贵妃:“你们是陛下的妃子,只需要关心陛下龙体是否安康,心情是否愉快,其余的事情不是你们该问的,也不是你们该管的。本宫的话听清楚了吗?” 太子大婚4 贵妃:“你们是陛下的妃子,只需要关心陛下龙体是否安康,心情是否愉快,其余的事情不是你们该问的,也不是你们该管的。本宫的话听清楚了吗?” “臣妾知道了。” 贵妃在后宫的地位并不算太高贵,并不是所有妃嫔都会听贵妃训斥的,有一些妃嫔仗着娘家撑腰,就算品阶比贵妃低,但也敢跟贵妃叫板,皇帝的恩宠始终是敌不过娘家的实力的。 “方才看太子妃行为举止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臣妾觉得,太子妃的规矩还没有学到位,娘娘还得费心请一个教养嬷嬷去引导一下太子妃。”有些人正在挖坑给贵妃跳,就看贵妃跳不跳了。 贵妃听到这个妃子的话,心底也在回想太子妃的礼仪,说实话,太子妃的气度的确不凡,甚至比自己这个贵妃还要更胜一筹,身上的气势收放自如,宠辱不惊的样子,别说是太子妃了,皇后都可以当的了。 只是…太子妃有点太过张扬了,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太过…盛气凌人?还是说桀骜不驯?总归现在的太子妃的确有点礼数不到位,的确需要一个教养嬷嬷引导一番,不然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太子妃铁定会吃亏。为了太子妃将来好,贵妃决定了要给太子妃挑一个教养嬷嬷送过去。 这种行为虽然是为了太子妃好,可是更多的是一种打脸行为,而且是当着全京城人打太子妃的脸。太子妃当家,贵妃给太子妃送教养嬷嬷,这不就是在暗示太子妃没有教养吗? 贵妃到底是怎么想的? 或许贵妃是想要压制太子妃吧,端起婆婆的架子,希望太子妃可以识相一点,以后好好孝敬自己这一个名义上的婆婆。贵妃或许已经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了。 …… 上官长乐和夏侯珏从咸宁宫出来,这一次进宫让上官长乐对自己的身份有了全新的认知,以前自己还是上官长乐、无忧郡主的时候,这些宫妃哪一个不是对自己笑脸相迎的?虽然现在还是会笑脸相迎,只是他们的微笑中算计多于讨好。而且,上官长乐还从宫妃的微笑中隐隐感觉到了鄙视。 上官长乐从咸宁宫出来之后心情还是很复杂的,真正地感受到了身份的差别,原来无忧郡主上官长乐是那么的威风,地位是那么的尊贵。 两人正打算去文德殿与皇帝一同用膳,怎料中途遇到了从坤宁宫出来的海灵儿和夏侯钰。这两人一看就是来堵人的。 夏侯钰和海灵儿也进宫了,七神殿殿主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神秘了,关于她的真容来历等都是一个迷,要知道七神殿殿主是谁,才能找到她的弱点。所以恭王夫妇一直在蹲守两人,得知两人已经从咸宁宫出来了,于是便装作偶遇一般出现在两人面前。 恭王:“太子吉祥。太子妃吉祥。” 海灵儿:“太子吉祥。太子妃吉祥。” 夏侯珏和上官长乐回礼:“恭王。” 上官长乐的声音比较特殊所以除了和夏侯珏独处的时候,上官长乐一般都是用假声说话的。 恭王:“皇兄和皇嫂这是要去哪儿?” 夏侯局:“去同父皇用午膳。” 恭王:“臣弟刚从母后那里出来,正想要去找皇兄皇嫂。”恭王看向海灵儿,海灵儿上前一步,将手里一个锦盒递给恭王。 恭王:“母后的一点小心意,还希望皇嫂收下。” 上官长乐:母后?已经是废后了,还称她为母后?这一家子到现在都还没有认清楚状况吗?这东西是收还是不收? 上官长乐看着恭王手里的锦盒,纠结着,要是收了便是认同母后这一称呼,要是不收便无法维持表面的和平,到时候吵起来,在皇帝面前也不占理。毕竟恭王叫废后做母后这是皇帝默许的,而且在皇帝心中废后还是长辈,上官长乐不收长辈的礼物这是大不敬。 上官长乐缓缓伸手接过锦盒:“二弟替本宫转达谢意。” 恭王悄悄打量了上官长乐一眼,和海灵儿对视,海灵儿关心道:“为何皇嫂带着面纱?是哪里不舒服吗?”女人之间说话比较方便。 上官长乐冷淡疏离的语气回答道:“本宫身份比较敏感,特求了父皇恩准,让本宫以面纱示人。父皇不是已经昭告天下了吗?怎么恭王妃不知道?” 听到上官长乐的回答,海灵儿微笑着:“臣妾以为皇嫂只是在外人面前戴面纱而已,没成想在家人面前也要戴。” 上官长乐笑而不语,恭王妃明显是话里有话。上官长乐的嘴皮子是很利索,也很会怼人,只是上官长乐并不会绕着弯子打哑谜,什么都是直来直往的,最不擅长的就是宫斗了。上官长乐能够听懂那些话里有刺的话,可是不知道该怎么避开那些刺。 上官长乐虽然面带微笑,但是心底已经在咬牙切齿了,因为自己居然在海灵儿面前哑口无言,要是让海灵儿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上官长乐呢。 夏侯珏侧首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从上官长乐的眼中便能看出她的忍耐,夏侯珏知道自己让上官长乐受委屈了。 夏侯珏拉着上官长乐的手,看向海灵儿说道:“太子妃未婚时习惯了戴面具,处到皇城,还有许多不习惯,所以父皇便恩准她以面纱示人,待到太子妃习惯了,自然会摘下面纱的。” 夏侯珏:“只是弟妹(顿了顿),你已经嫁入我大夏国一年有余了,怎么还没有搬回恭王府住?一家人总不能一直分府住吧?二弟来回奔走也很麻烦。” 夏侯珏微笑着问道:“弟妹,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进恭王府?”这话说的有一点扎心了,这海灵儿也不方便回答,自己压根就没想过搬进恭王府,这不搬进去是不把那些女人当家人?海灵儿脸上的笑容变得很勉强。 海灵儿瞬间说不出话了,上官长乐的心中郁结也被解开了,眼中的笑意也更加真切了。 恭王看着太子妃的眼睛,隐隐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夏侯珏都出来帮太子妃说话了,夏侯钰也不能不帮海灵儿说话,夏侯钰:“劳皇兄挂心了,灵儿还未适应大夏国的生活,此事还需要慢慢来。” 太子大婚5 夏侯珏都出来帮太子妃说话了,夏侯钰也不能不帮海灵儿说话,夏侯钰:“劳皇兄挂心了,灵儿还未适应大夏国的生活,此事还需要慢慢来。” 夏侯珏:“哦~这样啊。” 夏侯珏:“弟妹还是要赶快适应。” 夏侯珏:“百姓都在讨论为什么恭王妃不住在恭王府,是不是恭王妃太过霸道了,还是说恭王惧内等等传言。” 夏侯珏:“弟妹要知道,我大夏国对南越国的风俗并不了解,很多老百姓并不理解你们分府而住的行为,也搞不清楚是你嫁给了二弟还是二弟入赘到你南越。” 夏侯珏:“本宫也是为你们好,弟妹赶快适应搬进恭王府才能为二弟正名。” 夏侯珏的话就像是刀子,不仅扎中了夏侯钰心,还扎中了海灵儿的膝盖。听完夏侯珏的话,海灵儿怕是要跪了,不得不搬进恭王府了,而夏侯钰也心凉了,原来自己在老百姓心中居然是入赘的小白脸?恭王夫妇哪里还有心情找麻烦,心里都想着怎么避免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发生。 夏侯钰干巴巴地感谢道:“谢皇兄提醒。” 海灵儿心底揪起来了,面上却不显,真诚地说道:“谢太子提醒,臣妇会尽快适应过来的。” 夏侯珏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和太子妃还要与父皇用膳,就不跟你们闲谈了。” 海灵儿正准备行屈膝礼,就在这时… 夏侯钰福至心灵,顿悟了,说道:“对了,皇兄,臣弟还有一事忘了同你讲。” 夏侯珏:“何事?” 夏侯钰:“母后托臣弟告诉皇兄一声,东宫太久没有人住了,年久失修,蛇虫鼠蚁很多,也有很多老鼠洞,虽然在皇兄大婚前已经翻新过一遍,但还是会有一些隐藏的隐患,皇兄要注意安全。” 听着夏侯钰的提醒,上官长乐迎上了夏侯钰的目光,无辜的大眼睛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把你到底在说什么。 夏侯珏眼睛微微眯着,眼中闪过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夏侯钰刚刚是在威胁我?可看样子不像是威胁,语气似乎是在试探,而且夏侯钰的目光也不是看着夏侯珏的,顺着夏侯钰的目光,夏侯珏发现,夏侯钰是在试探上官长乐。夏侯珏没用听明白夏侯钰说的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说这么一段话,夏侯珏百思不得其解。 夏侯珏:“谢二弟提醒了,本宫会注意的。”说完这话,夏侯珏拉着上官长乐的手离开了。夏侯钰到底在试探什么,话里又是什么意思,等回了东宫关起门来再跟上官长乐好好聊聊。 看着太子夫妇走远,恭王的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海灵儿的眉头紧皱着,因为猜测不出太子妃身份,还被太子逼得要搬进恭王府,海灵儿很是烦躁。 海灵儿:“你试探出什么了吗?” 海灵儿:“我猜不出她的身份,她一直带着面纱,看来要用一点非常手段才能查出来她的身份了。” 从刚刚短暂的交流中根本无法试探出什么,只能够多一点相处,多一点观察或许还会有线索。 恭王将目光收回,看向海灵儿:“给点时间我,我已经有方向了。” 海灵儿:“你猜到是谁了?” 恭王没有回答,径自迈开了脚步,出宫了。现在皇宫已经不再皇后的掌控之中了,人多口杂,还是把嘴巴管好,就算是在皇后的掌控中,皇宫也不是一个可以安心说正事的地方。 …… 东宫: 与皇帝用过午膳之后太子夫妇回到东宫,关起门来,夏侯珏:“刚刚夏侯钰说的那一番若有所指的话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什么话?” 夏侯珏:“就是说东宫有很多漏洞,让我注意安全的那一段话,我觉得他好像是在试探你,你没有听出来别的意思吗?”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认真回想夏侯钰的话,恍然顿悟过来,随即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了,感情当时对于夏侯钰的试探,上官长乐是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的。 上官长乐凝重的脸色转瞬便变成了淡然,上官长乐平静地说道:“夏侯钰已经在怀疑我的身份了。” 夏侯珏:“全京城的人都在怀疑你的身份好吗?” 上官长乐:“不是,我的意思是,夏侯钰已经怀疑我就是上官长乐了。” 夏侯珏:“什么意思?你怎么就知道他猜到你身份了呢?所以他说的那些关于东宫漏洞的话是有什么深意吗?” 上官长乐:“他看我的眼神不对,而且…” “而且什么?” 上官长乐:“东宫的漏洞…” 上官长乐一脸难为情地说道:“其实不是年久失修,而是因为我在东宫养了一只穿山甲。” 上官长乐:“那是我小时候在集市救回来的,家里面已经有很多动物了,我怕爷爷不养他,然后就让夏侯钰带进了皇宫,放到了没有人住的东宫,这事情只有我和夏侯钰知道。” 上官长乐:“穿山甲认我也认夏侯钰,找不到穿山甲,东宫翻新后没有漏洞,夏侯钰便会怀疑我是不是还活着。” 上官长乐:“东宫里有一些漏洞只有我和夏侯钰知道,就算翻新也找不出来的,但这些漏洞要是不补好,住在东宫里的人就无法安生。” 夏侯珏:“无法安生?怎么无法安生了?” 上官长乐:“老鼠比较多,还有就是偶尔会有塌陷,不仅是地洞,房子也会有崩塌的可能。总而言之,东宫无法住人的,比农村里的茅草房还危险。” 夏侯珏看了一眼自己所处的东宫,一脸一言难尽:这房子真的比不过茅草房吗? 上官长乐:“想来他说那一番话除了试探我,更多的是提醒我吧。” 夏侯珏:“提醒你什么?” 上官长乐:“提醒我他已经知道我是谁了,让我藏好一点。” 夏侯珏冷笑一声:“别自恋了,他才不会好心提醒你。” 夏侯珏应该是吃醋了吧,看上官长乐和夏侯钰之间有那么多回忆,而上官长乐还表现出一种特别了解夏侯钰想法的样子,夏侯珏心中就产生了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不高兴的感情。 大婚6 夏侯珏:“我看他自己也拿不准你的身份,所以就说出这种似是而非的话。” 夏侯珏:“我们才搬进东宫没几天,他怎么可能就知道我们补好了东宫的漏洞?” 上官长乐:“可我的确让人把漏洞补好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所以不可能是试探啊。” 夏侯珏:“反正我敢打赌,他绝对不是提醒你!” 上官长乐打量着夏侯珏的神色,感觉夏侯珏的脸色不太对劲,像是生气了,想了想,自己好像没有说什么,既然想不明白说错什么,那就不要再在这个话题上扯下去了,免得夏侯珏越来越生气。 上官长乐:“好吧,我信你说的。” 上官长乐:“夏侯钰就是来试探我的,我要小心一点不被发现。” 夏侯珏知道上官长乐并没有完全认同自己的话,可是听了上官长乐的话,还是让夏侯珏心里舒坦了,说道:“现在夏侯钰已经怀疑你的身份了,你有什么打算?” 夏侯珏:“是不是让东宫塌了就能够打消夏侯钰的怀疑?” 上官长乐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这个话题,总感觉提起夏侯钰的时候夏侯珏特别容易生气。 上官长乐:“额…其实他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我的真实身份也不是见不得人的,况且…他应该更加害怕我的身份暴露出来吧。” 上官长乐:“虽然我被上官家赶出家门,但我曾经是上官家的人,还是很深得民心的,百姓知道我嫁给你,我的身份暴露对于你来说只有利而无害,夏侯钰不会这么蠢,暴露我的身份的。” 夏侯珏知道上官长乐的话没有错,只是夏侯珏担心,上官长乐身份暴露,会给她带来许多未知的危险,夏侯珏害怕。 夏侯珏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你来说,不暴露才是最安全的。东宫不住便是了,今夜就将东宫弄塌,明日便搬回太子府吧。” 上官长乐:“好吧。你不觉得麻烦就搬吧~”上官长乐并不觉得暴露会对自己有什么危险,上官长乐相信自己的实力,绝对不会再被抓了,不过有人担心保护自己,上官长乐还是不会拒绝的。 夏侯珏:“东宫里的穿山甲你弄走了吗?” “恩。” 夏侯珏:“之前太子府的洞就是这只穿山甲打的?” 上官长乐沉默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夏侯珏:“到底是还是不是?” 上官长乐:“额…关于穿山甲,我还有事没有说。” 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等着上官长乐说,到底是什么让上官长乐如此犹豫。 上官长乐:“东宫有一只穿山甲,但京城有一窝穿山甲,是东宫这一只的家人。” 夏侯珏愣住了:……一只穿山甲可以让方圆十里之内没有蚁虫,一窝穿山甲…到底是有多少只?这京城… 上官长乐笑道:“你不要忘坏处想,你要往好处想,只要我一声令下,京城随时可以发生塌陷。京城就在你我掌握之中了。” 夏侯珏:“这一点都不好笑,你快把这些穿山甲带走,不然京城没法住了。” 上官长乐嘟着嘴:“哦。” 想起今天在咸宁宫发生的一切,那些嫔妃准备刁难上官长乐的嘴脸,那些人看长乐的眼神,夏侯珏便心中有愧,现在连穿山甲都不然上官长乐养,夏侯珏赶到自己跟无用。 夏侯珏搂着上官长乐:“嫁给我,委屈你了。”夏侯珏对上官长乐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愧疚感,夏侯珏愧疚自己无法给上官长乐最好的生活。 当郡主的时候比起当太子妃更加快活,哪里像如今这般,被所有人针对,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反复斟酌,思量再三,确定自己要说的话是中立的,没有暴露出自己的心情,也没有戳到别人的痛处,还符合太子妃身份的端庄有礼的话。总而言之,上官长乐嫁给夏侯珏后活的没有以前潇洒了,夏侯珏因此有愧。 上官长乐拍了拍夏侯珏的后背,没心没肺地笑嘻嘻说道:“没事,以后好好补偿我就行。” 上官长乐:“我就等着你成为我在大夏国横着走的靠山呢。” “好。” 两人相拥着,一起展望美好的未来。 …… 太子大婚第三日回门,上官长乐如今是一个没有家族的人,回门回去哪里呢?这只能免了。 可是到了三朝回门这一天,上官长乐没有睡懒觉,早早就醒来了,昨夜睡的并不好,心里面有事,心里面记着这件事,所以睡不了懒觉。 上官长乐没有身份回门,更加没有身份登门拜访,如今是太子妃,一举一动都被盯着,为了不暴露身份,上官长乐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上官长乐洗脸后抱着小胖到院子里去发呆:爷爷应该想要见见我的吧?爷爷还没有受我的礼…爷爷活了大半辈子,不就是想要看我出嫁吗?爷爷现在会不会很失落? 夏侯珏收拾妥当后朝上官长乐走来:“长乐,走吧。” 上官长乐一脸疑惑地看着夏侯珏:“去哪里?” 夏侯珏:“回门。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风风光光的陪你回去,但陪你回去一趟我还是能做到的。”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怎么回去?我觉得大家都盯着我,想要看看我这个神秘的七神殿殿主的长相,要是此时上门,我怕…” 夏侯珏:“你是上官长乐,什么时候变得畏畏缩缩,怕这怕那的了?” 上官长乐一想,好像是那么一回事,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在京城也这么怂。 没有亲眼见到上官长乐死亡,谁都不会轻易相信上官长乐真的死了。太子殿下当初发疯一般寻找无忧郡主,无忧郡主死了不到半年就娶妻了,任谁看了都唏嘘,任谁看了都起疑心,特别是那些了解两人之间感情的人。有时候人还是要认怂的,上官长乐和夏侯珏折中一下,决定偷偷去定北王府。反正夏侯钰已经怀疑太子妃的身份了,破罐子破摔吧,反正夏侯钰绝对不敢曝光太子妃的真实身份。 回门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家家户户都点起油灯,上官长乐、夏侯珏、影一穿着夜行衣,蒙着脸,影一和夏侯珏身后还背着一个鼓鼓的包袱,三人的打扮一看就是个贼。不是贼就是刺客,大晚上穿一身黑,铁定不是干好事。 上官长乐看了夏侯珏身后的包袱一眼:“你身上背的是什么?”夏侯珏身后的包袱露出了剑柄。 夏侯珏:“回门要带礼物的。” 夏侯珏还记得上官长乐曾经说过的话:“要是去提亲,比起名贵的字画,我们家里人更喜欢兵书宝剑和银子。”所以夏侯珏为上官家的每一个人都准备了一份让他们无法拒绝的礼品。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给夏侯珏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我相公真棒,考虑的真周到!” 夏侯珏将包袱挂在胸前,而后将上官长乐背起来,三人往定北王府的方向飞去。 定北王府: 上官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欢迎这一对新婚夫妇,因为穿着夜行衣出现,甫一落地便被包围了,夏侯珏将自己面上的黑布拉下来,护卫才没有动粗,但并没有撤下包围,而是去禀报家里面的当家人。 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一同出现,看到夏侯珏旁边娇小身影,兄弟二人并没有多大的欢喜。兄弟二人摆出了不欢迎三人的脸色。 上官如琢:“太子殿下忽然造访所为何事?” 上官长乐一脸震惊地看向上官如琢: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回门… 上官长乐还以为会被家里人热烈欢迎的… 夏侯珏:“本宫…本宫过来探望老王爷的。” 上官如琢:“天色已晚,殿下请回吧,明日再来。” 夏侯珏看了上官长乐一眼,上官长乐看着上官如琢,目光闪烁,似乎有一点伤心,上官长乐伤心,夏侯珏心里也不舒服。可是夏侯珏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总不能跟上官如琢来硬的吧? 就在夏侯珏和上官长乐将要失望而归的时候,上官平出现了,李管家推着上官平来了。 上官平:“太子殿下既然来了,正巧我们还没用晚膳,太子殿下要是不介意,留下来用饭吧。” 上官长乐的眼睛一亮:就知道爷爷不舍得我的。 夏侯珏将身上的包袱解下来,然后有接过影一递过来的包袱,将两个包袱递给上官如玉,低声说道:“回门礼。” 因为上官平的出现,上官长乐和夏侯珏得以留下来用饭。 只是饭桌上的气氛有一点点奇怪,像是…有谁死了一般,饭桌上有一点沉默,就是一场离别宴,就差哭声了。看来夏侯珏准备的礼物并没有让上官家的人高兴。 桌上只有六人,上官平、上官如琢、上官如玉、婠婠、夏侯珏、上官长乐,上官家的四人都不说话,夏侯珏和婠婠两个“外人”不好插话。 吃过晚饭,上官长乐跟随上官平进入内间,上官平有话要跟上官长乐说,而夏侯珏则被上官如琢带往书房。就像是普通的回门一般,男人聊起家国大事,女人…女人在内宅家长里短起来。 寿安堂书房: 上官平看着上官长乐,发髻已经梳成了妇人髻,虽然穿着一身黑衣服,但是也掩盖不了她身上的朝气,看来成亲后的日子过得很不错。看到上官长乐嫁的不错,上官平也放心了,上官平和夏侯珏相处过一段时光,夏侯珏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只是上官平有一点害怕夏侯珏会受到上官长乐的影响,无法当一个没有感情的皇帝。 在上官平眼里,夏侯珏心怀天下,有才能,有仁心,还很明智,人品贵重,可堪大任,上官平很支持夏侯珏当皇帝。只是后来听到了夏侯珏昏昏沉沉时说的一番话,上官平发现夏侯珏动情了,对上官长乐特别痴情,上官平有点害怕上官长乐会让夏侯珏变成昏君,后来又有了上官长乐被绑架的事情,看到夏侯珏没有抛下国事去寻找上官长乐,此时上官平微微放下心来了。 上官平:这两人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得给他们打好基础才行。 上官平一脸嫌弃地看着上官长乐说道:“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穿夜行衣回门这是什么打扮?你这是回娘家偷东西吗?” 上官长乐一脸无语看着自己的爷爷:“您刚刚不是才收了夏侯珏的回门礼吗?怎么转眼就说我们是小偷?” 上官平:“你管我,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上官长乐:“是是是~” 两人沉默片刻,上官平长久的凝视着上官长乐,想要将上官长乐的样子印在脑子里。 上官平:“推我回房。” 上官长乐:“这么早就要睡了吗?” 上官平发脾气道:“让你推就推,你那么多废话干嘛?”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听命将上官平推回房间,将上官平推到了床边。 上官平将床上的被子掀开,露出了床板,床上有暗格,上官平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锦盒,上官平将锦盒递给上官长乐:“这是你奶奶留给你。” 上官长乐眼睛一亮,从上官平手里接过了锦盒打开一看,眼中的光芒被疑惑所代替。 上官长乐:“爷爷,这是什么?” 只见锦盒里面放着的是一条带着血迹的纱布、一份圣旨以及一支男子束发用的金簪,发簪的造型很简单,就是一根细长的簪子带着一个圆球,圆球上面刻着的是金龙,还刻着一些字。 上官长乐将纱布拿出来,拿起发簪随便看了看,然后打开了圣旨看。 上官平:“圣旨是先帝任命你奶奶组建娘子军的圣旨,金簪是第一代娘子军的兵符。这两样东西都代表着你奶奶一生的成就,是你奶奶的骄傲。” 上官平:“当然这一份圣旨和兵符到如今还是有效用的,你持有兵符与圣旨便能有招兵买马的正当理由了。” 上官长乐一脸认真地看着上官平:爷爷这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爷爷这是在暗示…明示我招兵买马? 上官长乐不敢确定地笑了笑,问道:“爷爷,您这是在怂恿我造反吗?” 上官平眼睛一瞪,眉毛一横,巴掌抬起,打在了上官长乐的大腿上:“臭丫头,胡说什么?!” 回门2 上官长乐不敢确定地笑了笑,问道:“爷爷,您这是在怂恿我造反吗?” 上官平眼睛一瞪,眉毛一横,巴掌抬起,打在了上官长乐的大腿上:“臭丫头,胡说什么?!” 被重重地打了一巴掌,痛的上官长乐龇牙咧嘴的揉大腿:“爷爷!你怎么下狠手啊!” 上官平:“谁让你胡说八道,嘴巴没有一个把门?” 上官长乐揉着大腿,不跟上官平顶嘴,将纱布举起来:“那这又是什么?”圣旨和金簪上官长乐都可以理解,上官长乐不能理解的是手里的一卷纱布。 上官平平静地看了一眼纱布,而后说道:“这是你奶奶的裹脚布。” 上官长乐的手瞬间松开了,上官长乐:“爷爷,您刚刚说是什么布?” 上官平咬字清晰的再说一遍:“裹脚布。”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奶奶为什么要留这种东西给我?” 上官长乐:“不对呀,我记得奶奶没有裹脚呀。” 上官平:“你奶奶差点就要被裹脚了。”上官平已经准备了一个很长的故事要跟上官长乐说了,就等着上官长乐问了。 上官长乐:“差点被裹脚?是谁要害奶奶?” 上官长乐看向上官平等着下文。 上官平陷入了回忆中,给上官长乐讲述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这要说起来,还要追溯到开化帝登基的那一年。”开化帝是当今圣上的爷爷。 上官平:“我们大夏国女子裹脚的习俗也是在开化帝登基后才慢慢被摒弃的。” 上官长乐有点疑惑,开化帝登基的时候奶奶已经出生了吧?这跟奶奶差点裹脚有什么关系吗? 上官平:“你奶奶五岁那年的某一天,家里本来是要给她裹脚的,正巧开化帝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明令凡裹脚女子不得入选,你太爷爷下朝立马赶回家,阻止了进行到一半的裹脚,你奶奶的脚才得以成为天足。” 上官长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上官长乐笑道:“奶奶真幸运,只是这裹脚布,为什么要留给我?” 上官平:“你别打岔,一会儿就讲到这条裹脚布留下来的原因了。” 上官长乐撇了撇嘴,认真听上官平讲下去。 上官平:“你说的没错,奶奶很幸运,逃过了被裹脚的命运,你奶奶看着那些被裹脚的女孩生活中的不方便不禁在庆幸自己有一双天足。可你奶奶的姐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上官平:“爷爷和奶奶生活的年代是以裹脚为美的,女子都以自己有一双小脚为美,尽管这双小脚带来了许多不方便,可美丽最重要。当时开化帝刚刚登基,裹脚的习俗还很盛行,像奶奶这种天足女孩,经常被鄙视,觉得天足女孩粗鄙丑陋。” 上官平:“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转眼你奶奶就到了谈婚的年纪了,当时京中婚姻情况分成了两派,喜欢裹脚和喜欢天足。” 上官平:“虽然皇帝命令禁止了裹脚女进宫,但国内还是有许多人喜欢小脚女人,觉得脚小的女人更为娇贵。” 听着上官平说陈年往事,上官长乐的眉头微微皱起来,小脚真的那么好看吗?上官长乐表示欣赏不来。但这跟奶奶给我留裹脚布有什么关系? 上官平:“开化帝并不是一个迷恋美色的皇帝,自登基以来,开化帝只开了两次选秀,自此后宫就再未添过人了。” 上官平:“你太爷爷不给你奶奶裹脚不过是希望你奶奶可以进宫,开化帝不选秀,你奶奶进不了宫就只能议亲了。” 上官平:“虽然皇帝不喜欢裹脚女,可京中大部分贵族还是偏爱于裹脚的女子的,因此你奶奶的婚事并不顺畅。” “你姨奶奶嫁给了当朝状元,你应该还有印象,这位姨奶奶后来还成了宰相夫人,奶奶的其他闺中好友也都一一嫁人了,唯独你奶奶,从十三岁开始一直拖到了二十岁,一直没有嫁出去。” “太爷爷和太奶奶大可以随便找一个不错的普通人家将奶奶嫁了的,可…” “太爷爷和太奶奶觉得没有帮奶奶裹脚是耽误了奶奶,所以一直对奶奶有愧,并没有强迫奶奶成亲。” “以你奶奶的才华和品性嫁到小户人家的确是委屈了奶奶了,可高门大户又看不起天足女孩,可把你太爷爷和太奶奶担忧的白了不少头发。” 上官平:“婚事不顺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情,你奶奶的闺中好友都带着可怜同情的眼光看你奶奶。” 上官平:“但当时,你奶奶并没有伤心或者感到丢脸,你奶奶反而是感到郁闷。” 上官平:“为什么大家都同情我?你奶奶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周围人的看法。” 上官平:“再到了后来,你奶奶遇到了爷爷我,嫁给了我,奶奶成婚了,你是不是觉得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上官长乐茫然的点点头:“是有一点,奶奶遇到了爷爷这么好的人足以向世人证明天足不是什么坏事情了。可我还是没有明白这条裹脚布的深意。” 上官平笑着揉了揉上官长乐的脑袋:“你奶奶也觉得自己嫁了好人家,终于不用受到他人同情的目光了,可是你奶奶错了,大家还是隐晦地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你奶奶,还在背地里讨论起来。” 上官平:“你要知道你奶奶出生在书香世家,一直羞于与我们这些武将出身的人为伍,当知道你奶奶选择嫁给我的时候,太爷爷和太奶奶可是哭了,他们更加愧疚了,觉得奶奶为了让他们宽心所以委屈自己嫁给我这种粗人。” 上官平:“而奶奶的那些闺中好友知道了奶奶要嫁的是我这等粗人,都在私下里笑话奶奶,说你奶奶爱慕虚荣,因为文人世家文官不喜欢天足女人,为了一个诰命身份嫁给了一个武将。” 上官平:“奶奶为了证明自己嫁给我不是为了这些虚荣的,跟随这我东征北伐,为自己挣了一个军衔,可京城里的人还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你奶奶。” 回门3 上官平:“奶奶为了证明自己嫁给我不是为了这些虚荣的,跟随这我东征北伐,为自己挣了一个军衔,可京城里的人还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你奶奶。” 上官平:“他们同情你奶奶四处奔波没有一天安稳日子,然后将你奶奶身上发生的所有不幸都归咎于她的一双天足。” 上官平:“你奶奶与我凯旋而归时看着那些被困在后院的姐妹好友心底也产生了同情,她们拥有正妻的尊荣,将夫婿纳回来妾管理的妥妥帖帖的,她们自认为自己厉害无比,可你奶奶觉得她们一生过得太过憋屈了。” 上官平:“同情你奶奶的人呢无法理解你奶奶的想法,而你奶奶也无法理解那些人的同情是为何。” 上官平:“直到你的出生,你奶奶才渐渐开始明白当年父母的担忧,身边好友的同情是为何。” 上官长乐:“是为何?” 上官平:“因为在他们眼中,婚姻大事是女人一生的大事。” 上官平:“太爷爷和太奶奶担忧奶奶嫁不出去,终身被人嘲笑。又害怕奶奶嫁出去了但因为天足而被夫家嫌弃。” 上官平:“大家都同情奶奶出身贵族却长着天足,一身贤妻良母的本领无处可用。” 上官长乐:“可是我同情那些小脚的女人,走路都走不好,不能纵马驰骋,多郁闷呀!” 上官平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上官长乐的手:“这一条裹脚布不仅仅束缚女人的脚,还束缚了女人的人生,这世间还有很多东西束缚着女人前进的脚步,比如所谓的女则、别人的目光、看法等。” 上官平:“你奶奶给你留下裹脚布是想要你记住,不要因为生为女儿身而被禁锢。” 上官平:“你奶奶想跟你说,婚姻是人生大事,但不是唯一的人生大事,女人的天空也可以很广阔。” 上官长乐眯着眼睛看着上官平:“到底是奶奶想跟我说还是您想跟我说?怎么感觉像是您想要借着奶奶的名义来教育我呢?”说了那么长一个故事,为什么不直接说重点呢? 上官平:“教育你还要借你奶奶的名义吗?” 上官平:“在你小时候,这些话都是你奶奶经常跟你说的,可惜你奶奶去的早,不然肯定还会年年跟你说一遍。” 上官平将锦盒合上:“总归这一盒东西是你奶奶留给你的,让我在你有能力掌控和理解的时候交给你。” 上官平:“我觉得如今的你应是符合你奶奶的要求的。” 上官平:“当今世道对女子还是有很多不公,很多事情都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未出嫁的时候还有我们可以当你的后盾让你活的跟男子一般潇洒,如今你已经脱离了家族,也嫁为人妻,奶奶留下来的这些东西都会是你新的后盾,希望你可以不被束缚,成为女子榜样,改变世俗眼光,让女子有更多选择。” 上官长乐认真的点点头。 上官长乐捧着锦盒,心情有一点点沉重。兵符和圣旨到了上官长乐手里,用不用便是上官长乐的选择了,一旦使用,那便不是上官长乐一个人的事情了,是一支军队的事情,要负责那么多人,上官长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么能力。 虽说上官长乐是组建了一支乐军,但乐军从组建那天起,上官长乐便没有多管理,一直是上官如琢在管理乐军,等上官长乐嫁给夏侯珏后,乐军便归夏侯珏管理了,上官长乐只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并不是那个管吃穿的人…要是组建一支娘子军…那便需要上官长乐亲力亲为了。 上官平:“太子殿下颇有先帝之风,定能成为一代明君。有你以及众多贤臣辅佐,太子定能如虎添翼,造福天下百姓。” 上官平:“你要记住,你先是一个臣子,而后才是他的妻子,你可以不当他的妻子,但必须是一个忠心于他的臣子。” 上官平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问道:“你可记住爷爷说的话了?” 上官长乐点点头,上官平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上官长乐不要感情用事,若是将来有一天夏侯珏需要有三宫六院的时候,上官长乐不要阻止,识相退出争宠,当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 上官长乐心想,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不屑于去跟别的女人争宠啊,爷爷真的是多虑了。 上官长乐:“爷爷尽管放心吧,我好歹是你养大的,我的品性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上官平:就是知道,所以才特意叮嘱你一番,老子就是害怕你有一天醋劲上来了,把夏侯珏的后宫给屠杀干净了… 上官平:“你既然想的明白,那老夫也不多说什么了,手里的权利好好利用,切记不要利欲熏心。” “知道了。” 上官平劝说上官长乐要好好辅佐夏侯珏成就大业,看着上官长乐稚嫩的脸蛋,上官平很是担心,不知道上官长乐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所以反复叮嘱,确定上官长乐把话听进去之后,才将人放走。 …… 用过晚膳上官长乐跟着上官平进了寿安堂的内室,而夏侯珏则被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两兄弟带走了,婠婠留下来收拾善后,将夏侯珏带来的礼品登记入库,并且准备回礼。 却说夏侯珏被请到了上官如琢的书房: 上官如琢:“太子殿下请坐。” 夏侯珏在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对面坐下,阿来将茶水端进来放下后退出了书房,守在书房门口,不让闲人靠近。 上官如玉:“太子殿下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日理万机的人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来我定北王府翻墙。” 看到了上官长乐的妇人髻,说实话,上官家的两兄弟心里都不是滋味,自己小心保护的小丫头被别人家的大胖小子给拐走了,大胖小子还带着小丫头回来宣誓主权,你说生气不生气?上官家的两兄弟会给好脸色给夏侯珏看? 上官如玉的话,夏侯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后慢慢说道:“出嫁女三朝回门,虽然你们不认长乐,但礼数还是不能少的。”既然是私底下谈话,也就不必有那么多顾忌了,夏侯珏也不跟他们绕弯子。 回门4 上官如琢很平静地说道:“长乐的名字以后还是不要提起为好。” 上官如琢语气疏离而冷漠:“今日你们能够回来,爷爷很高兴,只是以后没有必要,还是不要来往为好。” 夏侯珏看向上官如琢,上官如琢的眉目之间都透露着云淡风轻不在意,夏侯珏不禁轻笑出声,上官家的人还真的是顽固不化。说不认人就真的不认人了。 夏侯珏如今已经贵为太子了,也已经娶了上官长乐了,然而上官家对夏侯珏的态度还是那么的…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阿谀奉承,更加没有要合作的亲切,就是平淡,对所有皇子一视同仁。上官家人只会在皇帝面前表现恭敬,其余不是皇帝的人或是平淡或是轻蔑或是居高临下的俯视。 夏侯珏笑是因为自己猜想的没错,果然上官家人是有原则的人。 上官如琢心中有点疑惑但面上不显,语气平淡地问道:“太子殿下笑什么?”被划清关系居然还能笑出来,这夏侯珏是真的不在乎上官家的立场啊。 夏侯珏:“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总是忍不住想笑。” 上官如玉看看自己的二哥,又看看夏侯珏,上官如玉是笑不出来,一看到夏侯珏在自己二哥面前这么高兴的笑着,上官如玉就生气,按理说这夏侯珏是自己妹夫,在自己这个大舅哥面前是不是应该要端正一下态度?嬉嬉笑笑的像什么样子?可若是真的不笑呢,或许又会被上官如玉嫌弃了。觉得:见到我们就这么不高兴吗? 上官如琢:“如今太子殿下的心腹大患皇后和安国公一脉已经被殿下重创,殿下如今可高枕无忧了。” 夏侯珏:“此时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夏侯珏:“虽然重创了皇后和安国公,但是并没有对他们的名声造成多大的影响,最重要的是,恭王在百姓和百官中的口碑还很好,现在还不是我高兴的时候。” 上官如琢:“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心,殿下是大势所向,那位置最终还是会落在你手上的。” 夏侯珏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着上官如琢,心想:他这是真心的? 如此十足把握自负的话是上官如琢说出来的? 夏侯珏:“慎言。” 上官如琢微微勾唇:“这里只有我们三,没什么话不可以说的。” 夏侯珏被上官如琢弄迷糊了,上官如琢一直称呼夏侯珏为殿下,显然是要划清界限的,可如今又说这话,好像三人的关系有多亲密一般。 夏侯珏有点搞不清楚上官如琢对自己的态度,忽远忽近,忽冷忽热... 夏侯珏的大拇指和食指慢慢的摩擦着,显示它的主人此时内心的纠结、矛盾和犹豫。 夏侯珏:“我看到了如玉的调任,这是为什么? 上官如琢面上不显,但心底却是很满意夏侯珏的反应的,夏侯珏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问题,而是绕开了,这表现还算合格。 上官如琢似笑非笑地看着夏侯珏说道:“陛下的身体状况太子殿下应该比我们更加了解。” 上官如琢:“万一陛下殡天了,周围那些不安分的人定然会扑上来的,如玉调往北疆也是早做准备。” 夏侯珏目光一沉,这么敏感的问题,上官如琢居然毫无顾忌的跟自己聊起来,夏侯珏更加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夏侯珏:“上官大人为何要跟本宫说这些?” 上官如琢:“下官是想要提醒殿下,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套近乎。” 上官如琢:“不要试图用谦称来拉近我们的关系。” 夏侯珏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所以这是要公私分明的意思?所以…就是说我要端起架子来? 只是,面前这位是上官长乐的哥哥,夏侯珏也不敢端起架子啊… 不过看上官如琢的样子似乎是在给夏侯珏说教。 夏侯珏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三个年龄相仿的男人聚在一起,你应该有很多话可谈的,可是这三人的气氛却异常的庄重而严肃。这种气氛是上官如玉最受不了的,可却又不能离开,因此有一点如坐针毡,看夏侯珏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上官如琢:“如今京中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想来未来的日子都会很平稳的,如今的局势对你来说大大有利,安国公重创,恭王的实力受损,文武百官更多是偏向于你的。” 上官如琢:“陛下的身体状况你我都清楚,陛下倒下之时便是京中再次动荡之日。你需要早做准备。” 上官如琢:“边疆诸国对我大夏觊觎之心不死,陛下身体状况不佳的消息已然传进了各国皇帝的耳朵里,以南越国和金国的皇帝野心最为明显,他们如今蠢蠢欲动,所以如玉需要前往北疆帮忙,稳定北疆的人心,巩固北疆的城防。” 夏侯珏一脸平静地看着上官如琢,此时此刻,夏侯珏有一种被上官如琢统治的感觉,夏侯珏发现自己似乎成为了上官如琢的一枚棋子了。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如琢:“至于我,需要管理上官家的粮食生意,保证牵线将士的温饱,所以需要到各地去视察。” 上官如琢:“我和如玉都要离开京城,定北王府就只剩下爷爷一人了,以往都有长乐在家陪着他,如今长乐…” 上官如琢:“你让太子妃有空常来定北王府坐一坐。” 夏侯珏:“恩。” 上官如琢知道,夏侯珏是一个值得托付的良人,夏侯珏知道了上官长乐的能力,非但没有利用还帮忙隐藏,说明夏侯珏对上官长乐从未有过利用之心。以上官长乐对夏侯珏的喜欢,要是夏侯珏当时加以诱导,上官长乐定会为了夏侯珏赴汤蹈火的。 说好的公私分明,说好娶了上官长乐并不等于和上官家联姻,可说到底,上官长乐还是上官家的种,夏侯珏和上官家总归还是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暗地里上官家的心已经偏向了夏侯珏了。 …… 夏侯珏和上官长乐从定北王府回来后,彼此心底都有思绪万千,一脸沉思状,想来在上官家呆了一会儿,心中翻涌的想法就更多了。 回门5 夏侯珏和上官长乐从定北王府回来后,彼此心底都有思绪万千,一脸沉思状,想来在上官家呆了一会儿,心中翻涌的想法就更多了。 上官长乐从上官平手里接过了一份圣旨和兵符,拥有了组建军队的权利,加上听了上官平的一席话,上官长乐心里能够平静吗? 上官长乐:我要是组建一支军队,应该从哪里开始着手呢?招兵要去哪里招?招了之后…军营要安置在哪里?还有很多问题,看来今晚要好好想一想,将需要准备的东西都罗列出来。 夏侯珏和上官如琢在书房聊了一会儿,没有聊什么大事,但是隐隐中夏侯珏感觉到了对方的野心,夏侯珏意识到了上官如琢并不简单,自己隐隐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夏侯珏认真回想书房内的谈话,夏侯珏感觉自己是上官如琢的下属,有一种任由上官如琢摆布的感觉,上官如琢说他要去全国各地巡查,仿佛是在交代夏侯珏这个下属在京城好好干… 夏侯珏怀疑上官如琢可能把他当成了傀儡皇帝来培养了。 回想起上官如琢的话和表现,夏侯珏的心底无由来的烦躁。虽说夏侯珏不太想当皇帝,可是吓唬偶尔更加不想当一个傀儡皇帝。 夏侯珏很是苦恼:上官如琢到底有什么目的。 …… 两人洗漱更衣准备就寝,两人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除了展望未来没有任何别的带有颜色的想法,新婚第三夜,新婚燕尔,没想到就盖着被子纯聊天了,这想来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吧? 上官长乐率先开口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今天回家,爷爷将奶奶留给我的东西给我了。” 上官长乐:“是兵符和组建军队的圣旨…”裹脚布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离开定北王府的时候夏侯珏便发现了上官长乐手里装着兵符的盒子,夏侯珏刚知道的时候心里还是翻起了一些波澜的,只是看到定北王府的金字招牌的时候就平静下来了,定北王府的人手里没有点兵都不算是真的上官家人。 夏侯珏语气平静地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组建军队?需要我帮忙?” 上官长乐:“还没想好,还要谋划一番,要是需要你帮忙我会说的。” 平躺着的上官长乐忽然转了一下身子,侧躺着,看着夏侯珏问道:“我倒是想问你,你从我家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我哥到底都跟你说了什么?” 夏侯珏沉默了,没有立刻回答上官长乐,一看就知道有猫腻,上官长乐越发好奇上官如琢到底跟夏侯珏说了什么了。 夏侯珏也转过身子来,看着上官长乐,凝望着上官长乐的眼睛,迟疑着,开口问道:“你觉得…你二哥有没有反心?”这问题夏侯珏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口的,毕竟上官长乐是自己的枕边人,是自己信赖的人,所以夏侯珏才可以这么没有心防的问出这种问题。 听到夏侯珏如此认真严肃的提问,特别是夏侯珏的凝望,让上官长乐先是一愣,夏侯珏的问题在上官长乐的脑海里面过了几遍,上官长乐才反应过来夏侯珏问了什么。 上官长乐:“二哥?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觉得我二哥有反心?”上官长乐并没有正面回答夏侯珏的问题,反而反问夏侯珏,上官长乐想要知道夏侯珏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夏侯珏的话让上官长乐有点纳闷,上官长乐从没有想过一个上官家的人会有反心的。想到这一点上官长乐还未等到夏侯珏回答,嘴里便一连吐出了好几个问题。 上官长乐:“你是不是因为我误会了我们家的人了。” 上官长乐:“当年我怂恿你造反不过是因为我不敢造反而已,而且世道太过艰难,我也是在为百姓着想才这么一说的,你不能因为我这个人嘴巴不把门说出来的荒唐话就误会了我的家人啊!” 上官长乐:“不仅我不敢造反,我们家的人都不敢造反,毕竟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忠君爱国的…” 上官长乐:“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二哥想造反的?”说着说着上官长乐便从床上坐起来了,并揪着夏侯珏的衣领将夏侯珏也拉起来了。 夏侯珏被上官长乐的几个问题给砸懵了,是呀,自己有什么理由怀疑上官如琢的忠心呢?单凭自己的直觉吗?那自己跟多疑的皇帝有什么区别?还没当上皇帝呢,就把皇帝的坏毛病学了通透?看到有点气愤的上官长乐,夏侯珏在心底唾弃自己。 面对上官长乐的质问,夏侯珏哑口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官长乐:“我问你呢,你为什么问我二哥有没有反心?” 夏侯珏将上官长乐的手抓在手里,讨好地笑道:“没有,就是忽然想这么问,觉得你二哥的本领和气度不像是一个甘为人臣的人。” 大夏国谁能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面无表情的,冷冰冰的太子殿下居然会露出谄媚讨好的嘴脸。 上官长乐听到夏侯珏的回答,不知为何心底嘚瑟起来,说道:“我二哥看上去的确气度不凡,颇有…”想说帝皇之相,可是这不太好,于是顿了顿改口道:“我二哥有将相之才,若不是因为身体不好,定是一员镇守一方的大将,尽管二哥不能成为一员大将,但也能成为辅佐君王的贤臣。” “你放心,我二哥是愿意辅佐明君的,就是为人有点高傲而已,毕竟像我二哥这种人物…”上官长乐顿了顿,正在搜索脑海里的形容词。 上官长乐表情丰富,手舞足蹈的样子,感叹道:“满腹经纶,运筹帷幄,沉稳大气,放眼天下谁的才气能比得过二哥?谁的能力能超过二哥?二哥的才华已经凌驾于众人之上了,更不论他的长相了,那可不是一般的出众。” “所以像我二哥这种人物多少是有一点傲气的,毕竟尔等凡夫俗子,二哥真不屑于多看一眼,要是二哥谦逊一点,我怕大夏国的才子都无地自容了。而你现在又成了他的妹夫,多少是看不起你的,就算你只是太子的时候,我二哥也没有给你什么好脸色看吧?更不论你如今娶了我,二哥只会更加看不起你…” 回门6 夏侯珏耐心的听着上官长乐说,最终被上官长乐的一大段赞扬上官如琢的话给绕晕了,都忘了自己一开始问的是什么,担忧的是什么了。 夏侯珏一脸不解,疑惑道:“难道不应该是认可我的能力才让我娶你的吗?” 上官长乐上下扫了夏侯珏一圈,眼中就写着一句话: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上官长乐嘴上敷衍道:“是是是,我二哥是认可你的能力,但这并不妨碍我二哥瞧不起你呀。” 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觉得上官长乐的话有一点点前后矛盾,认可了做妹夫的能力,却瞧不起这个妹夫?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认同还是不认同? 夏侯珏嘴巴张了张,但却问不出一个问题。 上官长乐:“在我二哥心目中,你这个人能够娶我,能力也就是勉勉强强及格吧…” “说起来也是怪我,拉低了你在我哥心中的地位,我哥知道你是一个耽于儿女私情的人之后便特别的看不起你,觉得你…怎么说呢?没什么前途吧。” 上官长乐比划了一下:“本来你在我哥心中是一米八这个高的,但是当你娶了我之后就只有一米六这么高了。你可懂我的意思?” 上官长乐这么一说,夏侯珏瞬间就懂了,原来这就是上官如琢鄙视自己的原因,恩,能理解了。 上官长乐:“更何况我二哥本来就有一点恃才傲物…”不止一点是很多点。 上官长乐:“你能入他眼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夏侯珏心情有点不爽,听上官长乐的话,似乎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她的二哥的。 夏侯珏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语气温吞轻慢地开口问道:“你觉得我不如你二哥?” 听着夏侯珏的话,让深夜骤然降温,上官长乐一激灵,这是一道送命题。 上官长乐笑道:“怎么会呢?你肯定比我二哥厉害,你是大智若愚,会藏拙,哪像我二哥,像一只孔雀开屏一般,将自己的才华都展现出来。” 上官长乐:“你若是不藏着掖着定然比我二哥还厉害。” 听上官长乐拍马屁,夏侯珏的脑子想要清醒,可心脏已经沉沦了。夏侯珏的脸上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微笑。完全忘记了话题为何会扯到上官如琢身上的了。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笑,自己也笑了,抬手捏了捏夏侯珏的脸:“瞧瞧你的嘴角,都咧到耳根了,一点也藏不住事儿,还怎么当皇帝?” 夏侯珏:皇帝…对了! 夏侯珏终于想起来自己的问题了。 夏侯珏抓住上官长乐的手,笑容瞬间收起来,严肃而认真的问道:“今天和你二哥聊天,我感觉你二哥把我当成一枚棋子了。有没有可能,你二哥想要培养一个傀儡皇帝?” 夏侯珏:“你在脑海里面认真想想在回答我,有还是没有?”意思就是不希望上官长乐长篇大论把话题扯远。 上官长乐听了夏侯珏的话,认真的想了想,随即开口回答道:“有。” 夏侯珏震惊了,有!居然是有!若是到了翻脸那一天,夏侯珏该怎么办? 上官长乐:“也就是因为嫁给了你,所以才跟你说实话,在我二哥眼中,这天下就是棋盘,不仅是你,就连皇帝,我,家里的人,在二哥眼里都是棋子。” 上官长乐:“二哥平生所愿,不过是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而已。” 上官长乐:“你若是不想当傀儡皇帝,那你就想办法让我哥甘心做你的臣子。你若不想被我哥牵着鼻子走,那就学会去驾驭我哥。” 听完上官长乐的一席话,夏侯珏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看着夏侯珏这傻缺样子,上官长乐心底都在摇头:也不知道以你的能力什么时候才能驾驭得了我二哥,啧啧啧…只怕你心底永远都记着他是你大舅子,然后底气就不足了…完全忘了自己是个皇帝…啊…还不是皇帝… 看夏侯珏出神的样子,上官长乐恍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于是开口问道:“对了,我想问你…” 夏侯珏:“什么?” 上官长乐:“现在你是什么打算?你让我那么高调的嫁过来,还拉着乐军出来转了一圈,你到底是在计划什么?”夏侯珏的这种高调的操作是上官长乐想不明白的,这是在是太打眼了,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这是不是不太好?恭王正在韬光养晦,夏侯珏就让上官长乐带兵出嫁,这会不会给人一种“这人飘了”的敢觉? 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严肃道:“统一大夏国。”下后入和上官长乐之间没有什么秘密的,既然上官长乐问道了,夏侯珏便会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上官长乐一脸问号:“你要动太平城和香洲城了?” 夏侯珏点点头。 上官长乐:“可是如今你手里有足够的兵吗?太平城和香洲城最起码有十万守兵,加起来就是二十万,他们还联合起来相互帮助,想要收复并不是一件易事。” 夏侯珏:“离间计,逐一击破。” 夏侯珏:“只要他们不联合起来,收复便很简单。” 上官长乐:“你手里到底有多少兵?” 夏侯珏:“加上你的一万,我手里有三万兵,若是父皇下定决心出兵,西郊大营的十五万兵马都能由我调动。” 夏侯珏:“七神殿都已经归降大夏国了,只要有足够多的利益,太平城和香洲城也会蠢蠢欲动的。我相信我手里的人足够收复那两座城。” 上官长乐:“安国公手里的虎符掌管着东部二十万兵马,可以灵活调动的兵马有六万,而恭王与海灵儿联姻,海灵儿明面上带来了两千人,可暗地里有多少,还没有摸清楚,你这个时候动香洲城和太平城是不是不太合适?” 上官长乐微微皱眉:“你把西郊大营的兵都调走了,那要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谋反,京城可就保不住了。到头来你的一切努力不过就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上官长乐真不知道夏侯珏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敢把京城的兵调走。 回门7 上官长乐:“安国公手里的虎符掌管着东部二十万兵马,可以灵活调动的兵马有六万,而恭王与海灵儿联姻,海灵儿明面上带来了两千人,可暗地里有多少,还没有摸清楚,你这个时候动香洲城和太平城是不是不太合适?” 上官长乐微微皱眉:“你把西郊大营的兵都调走了,那要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谋反,京城可就保不住了。到头来你的一切努力不过就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夏侯珏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肩膀:“放心,一切我都计划好了,信我,没问题的,你就安心练兵吧。” 上官长乐一脸狐疑地看着夏侯珏:“真的没问题吗?” 夏侯珏:“放心,我心里有数。” 夏侯珏:“东部有夏侯宝牵制着安国公,没问题的。” 上官长乐还是不放心:“你这人…你是不是太过放心夏侯宝了?万一夏侯宝也对皇位感兴趣呢?” 夏侯珏沉默片刻:“多希望他感兴趣,这样我就可以撂挑子了。” 上官长乐:“……刚刚不还在担心我哥谋反吗?怎么现在又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皇位的样子?” 忽然被问住了,夏侯珏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审视自己的内心想法。 看夏侯珏沉默的样子,上官长乐并未出言打断夏侯珏的沉思,害怕自己出言打断会让夏侯珏的人身混乱,若是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那这人的人生得多迷糊? 皇帝是事关天下百姓的职位,上官长乐希望夏侯珏想清楚。 上官长乐希望未来,大夏国的皇帝是一个有仁心的、有能力的、信念坚定的皇帝。 所以夏侯珏到底想不想当皇帝,是因为什么而想当皇帝?因为权力?因为要报仇?还是因为别的? 这一晚,夏侯珏注定是无法入眠的,而上官长乐看着想事情想出神的夏侯珏打了一个哈欠,一阵睡意袭来,上官长乐缓缓躺下,睡死过去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上官长乐才起床,可是身旁已经没有了夏侯珏的身影了,夏侯珏是太子,要上朝,而且有许多公务需要处理,能够陪在上官长乐身边的时间并不多,而上官长乐今日起床后也忙起来了,忙着组建军队的事情。 昨日还没有贪玩的话就像是已经谈完了一般,大家都没有刻意提起昨日的话题,上官长乐没有追问夏侯珏的答案,夏侯珏也没有回答上官长乐的问题,更没有随意编造一个回答出来搪塞过去。 总有一天夏侯珏会想明白的。 某一天 夏侯珏:“那个问题我想明白了。” 哪个问题不必再说一遍,上官长乐已经懂了,上官长乐:“所以你的目标是什么?” 夏侯珏:“先前我怀疑上官如琢造反是因为我害怕他有反心,我觉得我控制不住他,也无法做的比他更好。” 夏侯珏:“夏侯宝我了解他,也不害怕他有反心,因为我自认为我能够控制的住夏侯宝。” 夏侯珏轻笑着:“若不是你的问题,我自己都没发现我自己的野心居然这么大。”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野心?你的野心有多大?” 夏侯珏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想要一统天下。”看来一统天下想来是夏侯珏的野心,而不是所谓的老天的要求了。 上官长乐瞳孔一震,不是当皇帝,也不是不当皇帝,夏侯珏居然相当天下霸主,这就让上官长乐感到震惊了,没想到夏侯珏居然有这么大的抱负,超出了上官长乐的预测了。 上官长乐脸上的表情很快便平静下来了,看向夏侯珏,语气平淡地说道:“恩,知道了。” 夏侯珏已经想清楚了,上官长乐也不必多言了。反正上官长乐就是那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夏侯珏想要皇位,那便陪他登基称帝;夏侯珏若想要天下,那边陪他驰骋沙场。 上官长乐本来就是一个有主见但没梦想的女人,一辈子都在父兄的护佑下成长,分得清大是大非,判得了是善是恶,一生所求不过是八个字:吃喝玩乐,问心无愧。 既然夏侯珏有意天下,未来必将战火年年,天下一日不平,上官长乐又如何能够问心无愧的吃喝玩乐呢?所以上官长乐只能支持自己的丈夫称霸天下了。等到天下一统那一天,上官长乐又能继续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人了。 后记: 太子大婚的第二天,夏侯钰进宫偶遇太子夫妇,想要打探出太子妃的真实身份,交谈了片刻,太子夫妇便以与皇帝用午膳为借口先行离开了。看着太子夫妇离开的背影,夏侯钰的目光变得沉默,他的眼睛就像是一个暗藏危机的湖泊一般。 夏侯钰和上官长乐可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单单是一个背影都能够认出来,更别说是看到了熟悉的眼睛听到了熟悉的语气了。虽然上官长乐用了假声,但是她那种不可一世的语气不是谁都学的来的,还有一些习惯用语也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改的,太子妃是破绽百出,在夏侯钰面前是藏不住了。 夏侯珏出宫了,整个人有点恍恍惚惚的,因为太子妃开口的那一刹那,恭王便愣住了,虽然是假声,但却透出了熟悉感,说话时的语气和习惯让夏侯钰想起了嚣张不可一世的上官长乐,而且身形也很相似,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因为蒙着面纱更加凸显出了眼睛的神采奕奕,太子妃给夏侯钰的感觉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夏侯钰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第二日便派人去盯住定北王府,随即还进宫跟皇后讨论。 坤宁宫: 尽管皇后已经是废后了,可是来巴结皇后的人还是不少的,但是因为皇帝下了命令不许后宫妃嫔与皇后来往,所以很多人不能亲自来拍马屁。但总是有个例… 慧嫔:“娘娘您是不在场,所以没看到。” “太子妃那做派,简直是难等大雅之堂,实在是粗鄙至极。” 皇后好奇道:“哦?太子妃做什么了?” “太子妃居然给皇贵妃做了一双袜子和一个香囊。” “臣妾认真瞧了瞧,那绣工一看就很粗劣,连秀坊的初学者都不如。哪里是大家闺秀做得出来的绣品?太子妃也好意思拿的出手。” 回门8 “臣妾认真瞧了瞧,那绣工一看就很粗劣,连秀坊的初学者都不如。哪里是大家闺秀做得出来的绣品?太子妃也好意思拿的出手。” 皇后笑道:“真有那么差吗?” “臣妾八岁那年做出来的袜子都要比她的好。” 皇后喝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慧嫔:“太子是在外面长大的,太子妃是一个江湖女子,皇贵妃又是市井中长大的,这三人凑在一起,真的是损毁了皇家的威严,拉低了皇家的格调。”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贵妃管理后宫,还让一个江湖女子成了太子妃。” 皇后微笑着提醒道:“慧嫔,注意言辞。你怎可质疑陛下的决定呢?”皇后也只是提醒慧嫔,但并未呵斥,想来是喜欢听慧嫔吐槽那几人的。 慧嫔捂着嘴,嘻嘻笑道:“是是是,臣妾谨遵娘娘教诲。”像是在跟皇后撒娇一般。 皇后:“听你的描述这太子妃在礼节上还有很多不足,你可知道皇贵妃有什么打算?” 慧嫔:“看皇贵妃的样子,应该会派教养嬷嬷给太子妃。” 听到慧嫔的话,皇后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不明显的笑容。 慧嫔:“臣妾瞧着太子妃的样子似乎不会管家,娘娘何不让陛下派几个能干的宫女过去替太子妃分忧呢。” 皇后:“这种事情还是让皇贵妃去提醒吧。”皇后知道慧嫔的意思,不就是让自己趁机塞人进太子宫里吗?皇后也想要这么做,只是自己的身份在皇帝面前提太子的事情只会引起皇帝的不满,所以皇后若是想塞人只能借他人之手。 皇后站起来了,慧嫔也跟着站起来了,皇后抬手示意她坐下,随即转身走入内殿,不一会儿皇后拿着一个香囊出来了,慧嫔几步迎上了皇后,皇后将香囊交给了慧嫔,随即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慧嫔接过香囊之后面露疑惑:“娘娘,这是?” 皇后:“香囊内有一份名单,你想办法让名单上面的人进入太子府,若是遇到麻烦可以找内务府总管帮忙。” 皇后:“本宫如今被禁足,行动多有不便,香囊里还有一个信物,你拿这信物去找内务府的总管,他自会听命于你的,这样一来,你在宫中行事也方便许多了。” 慧嫔看了皇后一眼:“臣妾明白了。” 这么重要的信物皇后都交给慧嫔了,可想而知慧嫔在皇后心中的位置,慧嫔自认为自己得到了皇后的青眼了,有一点点喜形于色了。 慧嫔:“娘娘,臣妾相信娘娘定会东山再起的,绝不会让太子风光下去,士族之兴亡就全指望娘娘和恭王殿下了。” 皇后面色一沉:“慧嫔注意你的言辞。”如今坤宁宫有一些人是皇帝的眼线,先前说皇帝的决定还可以,可若说起皇位的归属,那就真的是大逆不道了,所以皇后脸色变了。 慧嫔嘻嘻笑道:“哎哟,娘娘,臣妾也就只是在您这里敢说说心里话,您就别凶臣妾啦~” “臣妾每日在皇贵妃手底下过的已经够憋屈了,您就别骂臣妾了~”慧嫔像是在跟皇后撒娇一般。 皇后并未给慧嫔好脸色,依旧沉着脸,警告道:“慧嫔,这里是皇宫。” 看到皇后如此严肃,慧嫔也是心里一抖,是呀这里是皇宫,自己大逆不道的话说不定会传到皇帝耳朵里,慧嫔想到此处,脸色微微一白,皇后知道慧嫔已经反映过来了,于是语气软了一点,提醒道:“慧嫔这里是皇宫,你要知道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就连想想也是不行的。知道了吗?” 慧嫔收起了笑脸,起身向着皇后的方向微微屈膝一拜,道:“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就在这时,桂嬷嬷禀报恭王来了,慧嫔识趣的告退了。 慧嫔:“臣妾就不打扰娘娘和恭王殿下共叙天伦了,臣妾告退。” 皇后:“好。桂嬷嬷,把月前母亲送进宫的千年雪参拿给慧嫔。” 皇后拍了拍慧嫔的手:“这雪参有极高的药效,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好,你拿回去给她补补。” 慧嫔:“谢皇后娘娘赏赐。” …… 夏侯钰和慧嫔擦肩而过,匆匆走入内殿,来到皇后跟前。 夏侯钰:“母后,长乐真的死了吗?有谁亲眼见过吗?可有派太医去验证?” 夏侯钰一进门便丢给皇后三个问题,全都是在质疑上官长乐的生死的。 皇后面露疑惑,并一一作答:“钰儿怎么忽然提起长乐?你外公亲眼去看过的,但并没有让太医去查证。” 夏侯钰:“母后,儿臣怀疑长乐并没有死,而是换了一个身份嫁给了太子。” 皇后眉头一皱,顿感大事不妙。 皇后:“钰儿,你确定?你…”莫不是想长乐所以才有了这种空想吧? 皇后:“你这么说,可有什么根据?” 夏侯钰:“儿臣虽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长乐还活着,可太子妃给儿臣的感觉就是长乐,眼睛,说话的语气,以及…” 皇后:“以及什么?” 夏侯钰:“小时候儿臣与长乐将一只穿山甲带回变了东宫饲养,穿山甲将东宫挖的到处都是地洞,后来在儿臣和长乐的驯养下穿山甲渐渐识人性,东宫如若不是儿臣或长乐住进去,穿山甲会将东宫捣毁的,但东宫现在还很坚固,装饰一新,所以儿臣怀疑住进东宫的太子妃是长乐。” 皇后眉头微微一皱,单凭这一点就认定太子妃是长乐,未免有一点武断了。 皇后:“钰儿,你可能忘了,太子曾经住在东宫几个月,但东宫也没有塌…” 皇后:“其实长乐一早就看上了夏侯珏,想来也一早就将东宫修复了,钰儿,母后看你是太过思念长乐所以想太多了。” 皇后:“你外公是亲眼看到长乐的尸身的,你要早点接受这事实,从悲伤中走出来。” 夏侯钰:“母后,想要知道儿臣的感觉有没有错,您亲自见一见太子妃就知道了。” 夏侯钰:“母后,您别忘了太子妃带来的一万铁骑,那一看就是正规军队,绝对不是一个刚刚建立十来年的江湖城主可以训练出来的。” 引子 夏侯钰:“而且,昨日是三朝回门,儿臣特意派人去盯着定北王府,底下人回来禀报说看到有人潜入了定北王府,这使得儿臣更加确信太子妃的身份。” 夏侯钰:“还有,西域联盟国国主真的因为一见钟情所以愿意用五座城池来换长乐吗?李家为什么要将长乐掉包?难道母后就不怀疑吗?长乐到底有什么价值是我们不知道的?” 夏侯钰:“长乐身上到底有什么价值能够比得上五座城池的?” 夏侯钰:“母后您在深宫多年,真的相信有爱情?” 皇后沉默了:“本宫知道了,本宫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试探一下太子妃的,而你,暂时先不要动李家人,李家人对我们还有用处,江北是我夏国粮仓之一,没有完全掌控江北前,不要动李家人。如今我们的人因为本宫疏忽大意折损过半,李大人虽有异心,但如今因为得罪了上官家只能紧紧地依靠着你,你可以利用他的心虚谋取多一些利益,也可以套话,但一定不能暴露出你对他的不信任。” 夏侯钰:“儿臣知晓,儿臣会试着从他嘴里套出长乐的秘密。” 皇后一脸欣慰地看着夏侯钰,似乎经历了这一次挫折,夏侯钰更加成熟稳重了,皇后没想到有一天夏侯钰会开始为自己分忧的,皇后想着,自己身上的担子或许可以卸一点给夏侯钰了。 皇后:“钰儿,委屈你了,处处受夏侯珏限制,但现在是我们韬光养晦的时候,终有一日我们会将他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 夏侯钰:“母后才是受委屈了,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母后失望的。” …… 安国公的爪牙落网,最大的人口贩卖组织被捣毁,京中百官被洗牌,大夏国迎来了新的局面,打开了新的篇章。 因为皇帝暴虐,将几个京中大善人给抓起来,那些平日里经常施粥施药的药商被皇帝下令斩首,这使得京中老百姓怨声载道,都在为这些药商伸冤,京中老百姓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药商在别的地方是如何欺压老百姓的?他们只看到了药商的假善的一面竟信以为真了。这正是夏侯珏忧虑的,老百姓还是太过愚昧无知的,竟然还帮恶人伸冤。 京中是百废待兴,但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出发。相信假以时日,夏侯珏定能还百姓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经历了安国公一事,大夏国的经济发展放缓,夏侯珏每日起早贪黑,发誓要将经济搞上去,随着时间的流逝,夏侯珏的方针政策到底是起效了。 因为皇后信佛,京中贵妇向皇后看齐,皇后经常拨款捐建寺庙,于是佛教信众增多,大夏国内各处寺庙兴建,劳民伤财。 若这些寺庙是能够造福百姓的倒还好说,可… 兴建寺庙的钱大部分是来自老百姓的(税款),只有小部分是富商出钱的,有人牵头说为了替皇后娘娘祈福,兴建一座佛寺,于是大家便来捐钱了。同时僧人不用纳税也不需要服兵役,所以壮丁为了逃兵役逃税便都剃度出家了。 夏侯珏回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遏制这种不利于国家发展的事情继续下去。 夏侯珏的第一条政策是针对大夏国内佛寺过多的的情况,夏侯珏下令减少国内寺庙的数量,一城只能有一座寺庙,多余出来的寺庙全部用作避难场所,寺庙里的僧人全部还俗。 清理全国佛寺还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一些佛寺与朝廷官员勾结,收受贿赂,蛊惑百姓,行为极端恶劣。一个小镇里的寺庙方丈名下居然有良田百亩,商铺若干,金银珠宝无数,禅房内有丫鬟伺候,出入有奴仆保护,犹如一个小富商。小地方寺庙的方丈尚且过的如此奢华,更不用说大城镇里的方丈了。 任由这些蛊惑百姓的人增长下去大夏国危矣。 凡有蛊惑老百姓之嫌的寺庙都被查抄了,所得金银五成上缴国库,五成还归于民,所得良田还归于民… 直至如今,夏侯珏通过清理全国上下的寺庙,收缴了一亿两白银充盈了国库,让一百万和尚还俗,百万亩良田还给了老百姓。本来还因为寺庙被封而怨声载道的老百姓拿着到手的良田笑呵呵了。 夏侯珏做的第二件大事便是农田改革。 因为先前皇帝下令肃清朝政,所以大量贪官被查出,被抄家,为了抚平老百姓的怨气,夏侯珏下令所查处之赃款,七成还归于民,三成上缴国库,良田等公平分下去给百姓耕种。夏侯珏大胆地开始推行均田制,并开始悄悄地将地主手里的良田都夺回由国家统一分配。 仁且暴的君王统治,手段时而残暴时而温和,让老百姓心底怨气堆积到了临界点,忽然又温和政策抚平了怨气,皇帝的残暴有太子的温和压制,太子在老百姓中的呼声越来越高,都希望太子能够早日继位,宫外发生的事情太子可不会告诉皇帝,免得引起皇帝的猜忌。 夏侯珏正充分地利用皇帝这一把垂垂老矣的刀,实施他的理想,每一次皇帝颁布一个不可理喻的命令,不久后夏侯珏便会出来安抚老百姓。让老百姓对夏侯珏上位充满了期待,全国各地,支持夏侯珏的呼声压过了夏侯钰的呼声。 …… 在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离开京城后,夏侯珏忙着稳固自己的地位,而上官长乐按照上官如琢的吩咐经常到定北王府去探望上官平。 上官长乐可是带着一万亲兵嫁给夏侯珏的七神殿殿主,多少人都盯着上官长乐的一举一动,多少人都想要拆散这一段婚姻,上官长乐借口说让上官平帮忙练兵,几乎每日上门拜访,而后推着上官平去西郊大营练兵。 上官长乐的举动无疑是一种挑衅,频频出入定北王府,频频出入西郊大营,上官长乐这一位太子妃的举动无疑让京中各人绷紧了神经。看太子妃这紧张而勤奋练兵的样子,看来不久后会有一场动荡。 两年后 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心虚的人,底气不足的人渐渐动摇了,蠢蠢欲动想要逃离京城,已经有人开始变卖那些拿不走的资产了。 富人开始逃跑,底下的老百姓便有点心慌了,幸好夏侯珏早有准备,没有让这些老鼠屎扰乱了民心。夏侯珏早就准备好了替代这些人的人,一间商铺倒闭了,夏侯珏便开一家商铺去顶替,只要老百姓的心安,京城的表面也就乱不起来。 趁着那些心虚的人逃跑,夏侯珏又收割了一大筐韭菜进国库。 香洲城和太平城的收复计划很顺利的实施了,事情简单概括是这样的: [夏侯珏利用香洲王和太平王之间的猜忌,因为有了七神殿的归顺,夏侯珏放话出去,若是归顺大夏,皇帝会赐予高官厚禄大宅子;若不归顺,皇帝将对他们出兵。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城还在观望中,并未归顺,就看看皇帝是不是真的要攻打两城了,香洲王和太平王都约定了绝不归顺,若是真的出兵,那就一起拼了。两位城主的结盟看上去是牢不可破的。 没有等到两城归顺,皇帝便下旨让夏侯珏去收复两城,等到夏侯珏带着大军来到两城一百里处城镇里,夏侯珏又命人去传话,说谁先归降,谁便是大夏国的第二位掌兵权的异姓王,后归顺的那个只有一个候爵位。 听到夏侯珏的条件,两位城主心里都有了各自的小心思,派去打听消息的探子回来说,夏侯珏带了三十万大军过来(当然这是假的,夏侯珏手里怎么可能有三十万大军,不过是用了障眼法骗两位城主而已)听到夏侯珏带了三十万大军,两城的城主心底都是一慌,没想到大夏国如今居然有灵活调动的三十万大军。 因为夏侯珏阻断了香洲城和太平城的情报路线,两城城主都不知道大夏国的真是状况,夏侯钰和皇后的人也联系不上两城城主,于是两城城主为了成为异姓王背叛了彼此,夏侯珏顺利的收复的两座重要的城池,至此大夏国完成了统一。 至于香洲王和太平王都战死了,他们的子孙有一部分被俘虏了,有一部分带着残兵逃亡了,夏侯珏想要赶尽杀绝,然他们顺利的逃到了他国,捡回了一条命。也给夏侯珏留下了一个后患。]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了…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一起回京了。这两人回京,看来京城的状况并不好啊。 ……分割线……两年后… 两年后,仁通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深夜,大雪纷飞,地上的积雪有一尺厚,一脚踩下去,浑身一激灵。 皇帝近日身体欠佳,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上朝了,文武百官都在猜测皇帝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要…是要什么,大家都不敢想下去,有点害怕那事情的发生。 皇帝昏庸是昏庸了点,但是皇帝会忌惮世家的势力,会忌惮朝廷官员的联名上奏,可太子…百官看太子似乎不是很需要百官,谁不害怕自己不被需要?不被需要那就意味着要远离权利中心,当官的会愿意这种事情发生?答案是不会。 京城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庄严、肃穆,大家的精神比任何时候都要绷紧,比任何时候都要胆战心惊,已经感觉到有大事要发生了。大家都心知肚明,陛下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不过,即将过年了,想来皇帝定然可以撑过这一个新年的… 禁卫军骑着马在皇宫内奔跑起来,宣武门打开,马蹄嗒嗒嗒的踩在石板路上,各府的门房一脸焦急的跑进了各大人的寝室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唤醒。 “大人,刚刚有消息传来,宫里一个禁卫军骑着快马出宫了,进了定北王府,不一会儿,老定北王便坐着马车进宫了。” 此时是二十九日,丑时,正是一天中最寒冷的时候,也是被窝最暖的时候,也是人睡的最熟的时候。 被忽然叫醒各府大人并没有斥责门房,听到门房禀报的消息,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更衣,之后是一刻也不敢合眼,看向皇宫的方向,似乎在等着某一种信号。 是在等国丧的钟声敲响?还是在等战争的号角吹响? 上官平被李忠全推着进入文德殿,来到皇帝的病床前,皇帝身形还很壮硕,并未消瘦萎缩,不像是久病缠身的样子,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眼窝深陷进去,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没想到皇帝的死亡来的这么快。 当皇帝伸出手来想要拉住上官平的时候,上官平发现皇帝的皮肤干燥失去了光泽,跟自己的手没什么差别,此时上官平的内心并不好受。上官平已经意识到了皇帝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上官平用力抓住皇帝的手:“陛下,老臣在。” 皇帝紧抓着上官平的手,看着上官平的脸,眼中装满了恐惧了害怕,皇帝:“皇叔,朕害怕。”只有在抓住上官平的手时,皇帝才找到了主心骨,微微镇静下来,只是语气中还是带着不安。皇帝还有很多遗憾,皇帝还想要活久一点,皇帝恐惧死亡。 上官平拍了拍皇帝的手背,用一种慈父的口吻说道:“陛下不必害怕,老臣在这里陪着陛下,老臣不会让陛下有事的。” 皇帝紧抓着上官平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眼神看着上官平说道:“皇叔,朕好像看到父皇了,父皇这是来接我了,父皇看我的眼神好像不满意我…” 皇帝:“皇叔,我害怕到了地下被父皇责骂我是个废物…” 上官平:“陛下做的很好,先皇定会感到欣慰的,又怎么会责怪陛下呢?” 皇帝:“不,我做的还不够好。” 皇帝:“我曾经猜疑皇叔…皇叔我怕…” 上官平:“老臣手握重权,陛下猜疑也是理所应当的,陛下并没有做错。如果陛下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那便赶快好起来,把事情做好。用不了多久,老臣便下去,找先皇聊聊,说说这些年陛下的功绩。” 逼宫 皇帝一脸茫然地看着上官平问道:“皇叔也会下来陪我对吗?”皇帝此时已经神志模糊了,并没有认真听上官平说的话。 上官平点点头:“老臣答应过先皇,要辅佐陛下的。” 皇帝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朝着李忠全下令道:“李忠全,笔墨伺候。” 皇帝在上官平的陪伴下,写下了一份圣旨(皇帝死后这份圣旨便是遗诏了),皇帝秋猎之后已经写了一份传位诏书交给了上官平,当时夏侯珏还是贤王,如今夏侯珏已经是太子了,皇帝驾崩之后太子继位理所应当,只是皇帝也知道夏侯珏继位不会那么轻松的,所以还是要给夏侯珏多一重保障才好,皇帝将写好的圣旨交给上官平,并倚重道:“皇叔,珏儿就托付给你了。” 上官平已然热泪盈眶,颤巍巍的伸手接过圣旨这是自己第二次收到托孤的圣旨,可这一次却已是力不从心了。但…上官平不能让皇帝走的不安心。 上官平对着皇帝露出了安抚性的笑容:“陛下放心,老臣定护太子顺利登基!” 听到上官平这句话,皇帝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脸。 皇帝含笑离开,神色安详,让人误以为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沉睡。 皇帝驾崩了,皇帝终究是没能熬过新一年的到来… 上官平看着皇帝平静的“睡颜”,满目悲凉,没想到自己这残破的身子居然送走了三任皇帝,肩上的担子从未减轻过,刹那间苍老了十来岁,肩膀都垮下来了,对于皇帝的遗愿,上官平如今是有心无力啊。 只能尽力而为了。 皇帝死后并未立即发丧,因为…周围有太多豺狼虎豹了,上官平害怕他们得到消息后一拥而上扑上来。 幸好,如今皇宫里被夏侯珏治理的犹如铁桶一般,想来皇帝病逝的消息没有那么快泄露出去。 皇帝已经好几日没有上朝了,朝中已然议论纷纷,皇帝驾崩此事拖不了多久了,如今京中众人都盯着皇宫的位置,想来他们定然知道皇帝召见了上官平的,等到上官平从皇宫出来,将要面对的不是惊涛巨浪,而是各种居心不良的试探。所以还是不出宫的好。总归外面的人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心底都只是在猜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有更多时间给夏侯珏做准备了。 上官平看着外面还没有亮起来的天空,心情尤为沉重,等到阳光洒遍大地的时候,不知能不能驱散上官平心中的雾霾? 上官平看向李忠全:“李总管,麻烦你走一趟,告诉老夫的两个孙子,就说老夫要在宫中多待几天,陪陛下说说话。” 李忠全看了一眼没了气息的皇帝,又看了一眼上官平,领命下去了。上官平若是没有回府,上官如琢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忠全是皇帝身边的亲信,皇帝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皇子的时候便跟在皇帝身边,对皇帝是绝对的忠心的,可如今皇帝死了,这李忠全的位置就有一点尴尬了,李忠全不知道是站在恭王这边的还是站在夏侯珏这边的?就看李忠全出宫后是怎么选的了。 上官平:“禁卫军统领听令!” 将夫人:“臣禁卫军统领将夫人听令。” 上官平:“封锁文德殿,封锁宫门,从此刻起,任何人等不许进出。” 夏侯珏:“等等。” 上官平看向夏侯珏:“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夏侯珏思考了一番,应该怎么说才能将上官长乐引出宫,想好了措辞,便命令道:“李忠全,去告诉太子妃,定北王府的二公子身体不适,请她去一趟。” 李忠全领命下去了,上官平深深地看了夏侯珏一眼:长乐终归是没有托付错人。 将夫人也退下去了,要将宫门落锁,有一场硬战要打,不知宫里的守卫能不能顶得住。 这都是皇帝留下来的烂摊子啊,若不是皇帝在世的时候一直在用制衡之术,让这个官员牵制另一个官员,导致了兵权的分散,夏侯珏继位也不会这么困难了。 …… 二十九日卯时: 上官长乐跟着李忠全出宫了,上官长乐看到李忠全的时候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若是上官如琢真的身体不舒服也轮不到李忠全来通知。上官长乐有点生气夏侯珏将自己支开,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的能力呢?可是为了让夏侯珏心无旁骛的应对时局变化,上官长乐便乖乖的配合夏侯珏的谎言出宫了。能不添乱就不添乱吧,况且上官长乐也不知道自己留在宫里能够做些什么。 上官长乐后脚踏出宫门,宫门便被关上了,上官长乐听到了宫门落钥的声音,转头看向在黑夜中变得越发沉寂的皇宫,上官长乐的耳边仿佛听到了刀枪碰撞兵马嘶鸣的声音。 上官长乐心底隐隐感到不安,谁都没有百分百的胜算,结果没有出来,内心便很难平静下来。 今年最后一天能否在安宁中度过是一个问题。 等到上官长乐和李忠全来到定北王府的时候,上官如玉和上官如琢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李忠全将上官平的话带给了上官如琢,上官如玉拿起虎符,骑上快马,飞奔出城,上官如琢带着上官长乐坐在书房内,等待新的一年到来。 上官家并不是站在夏侯珏这边的,上官家不过是奉旨行事而已,上官家手里还拿着皇帝先前写下的传位诏书,受皇帝认命,保护夏侯珏顺利登位。 上官长乐和上官如琢相顾无言地坐在书房内,等待外面的局势平静下来。 天黑了又天亮,国丧的钟声敲响了,天亮了又天黑,往日繁华的京城大街,如今连一条狗都没有,京中百姓都不敢出门,因为他们隐约之间还听到了号角声。 入夜,外面像是开水一般沸腾起来,火龙蜿蜒盘旋在大街小巷里游走,上官长乐听到了厮杀呐喊的声音,听到了刀枪碰撞的声音,定北王府的守卫死守定北王府,与护城军对峙着。 护城军在定北王府门外喊门:“开门!我乃护城军都尉,有紧急军情需要告知上官大人!” 逼宫2 护城军在定北王府门外喊门:“开门!我乃护城军都尉,有紧急军情需要告知上官大人!” 李管家从门缝里往外刊,瞧着这个护城军都尉身后还带着百来人,到底是什么紧急军情需要带这么多人来通知?而且还是派一个都尉来? 李管家并未打开王府的大门,隔着大门和那个都尉喊话:“这位大人,府内的主子都进宫了,您要是有紧急军情便进宫去找人吧。” 都尉:“上官大人并不在宫里,你为何要欺瞒本官?” 都尉:“本官是奉老王爷之命前来的,你快快将上官大人请出来。” 李管家坚称:“府里没人。”李管家曾经是上官平的副将,也是当过兵的人,不会那么容易被忽悠的。若是对方真的是上官平派来的,最起码要拿出一些信物出来,单凭一言两语就想骗李管家开门?李管家在心底冷笑:当老子傻的吗? 都尉见对方如此坚定说没有人,压根都没有回去禀报,都尉心里都在嘀咕:难不成府里真的没有人? 都尉不敢确定,这定北王府要是没有人,那还有攻打的必要吗? 一门之隔,沉默对峙,这位都尉大人正在纠结要不要攻打定北王府。 都尉:将军派我来是要我找出传位诏书毁掉,若是定北王府里面没有人,那么传位诏书多半已经被带走了,那么攻打定北王府只是浪费时间和兵力… 都尉:但,定北王府多的是秘密,闯进去,总能找到有用的东西的,若是里面没有人,那么定北王府的守卫应该不那么严密,大部分人应该都被调走了,这时候最容易攻进去。 都尉已经想好了,都尉语气冷硬地命令道:“开门,本官要进去。” 李管家眉头微微一皱,看来对方这是要来硬的了。 都尉见定北王府内没有反应,于是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人便开始去撞门,区区一扇大门而已,撞开应该不用费多大力气的。 就在都尉身后的人开始行动的时候,定北王府的院墙上冒出来十来个弓箭手,开始对着都尉的方向射箭,都尉的人只能后撤,撤到安全的地方在寻找一个攻破定北王府的机会。 都尉看到定北王府还有这么多守卫眼睛一亮,看来定北王府内肯定还有好东西。 上官如琢的书房: 李管家:“二公子,外面的人暂时被击退了,想来不久后又会发起进攻的,府里面的人怕是抵挡不了多久的,您快快带着太子妃躲进密室里吧。” 上官如琢神色镇定,看向上官长乐,问道:“怕吗?” 上官长乐摇了摇头,嬉皮笑脸地说道:“不怕。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死。” 上官如琢微微一笑,揉了揉上官长乐的脑袋:“好。” 上官如琢看向李管家下令道:“李叔,吩咐下去,守住定北王府,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能让叛军踏进定北王府一步。” 李管家接令下去了。 上官如琢:“走吧,我们过去帮忙吧。” “好。” 上官如琢:“皇宫还没有攻进去,我就不信他们会浪费那么多兵力来攻打定北王府。” 定北王府有多少守卫叛军也不知道,但上官如琢知道,叛军不派个八百一千人来,是无法攻进定北王府的,毕竟定北王府的院墙为了防止上官长乐离家出走可是建的比普通的院墙高处不少,都赶得上宫墙了。且定北王府有很多军政机密,府里的机关也有不少,上官如琢发誓绝对会让叛军的人有来无回。 …… 二十九日午时: 上官平守在皇帝身边,看着太阳升起来又沉下去,感受着宫中渐渐凝重的气氛,各宫嫔妃赶来文德殿,却不得进,有个别恃宠而骄的嫔妃已经开始嚷嚷着放她们进去见皇帝。 贤妃和贵妃一同来到,看着文德殿外的嫔妃,脸色微沉。嫔妃看到贵妃和贤妃自动让开了道路。 贵妃:“让开,本宫要进去见陛下。” 侍卫并未进去通传,而是冷着脸直接回答道:“娘娘请回,陛下身体不适,下令不许打扰。” 贵妃的眉头微微皱起来,侍卫的态度让贵妃感到不满,可侍卫如此一说,贵妃也不好硬来,毕竟没有硬实力。贵妃看着紧闭的文德殿殿门,满脸担忧。贤妃站在一旁,沉默着,并没有任何举动。若说她不关心皇帝的身体,那为什么要来呢? 被废的皇后也来了,皇后的禁足早在一年前就解了,皇后与皇帝之间的感情渐渐回暖,皇后可以进出文德殿,就是名份上有一点不好,可看皇帝的样子似乎对皇后还是有情的。 皇后看着被侍卫包围起来的文德殿,顿感不妙,这气氛一看就是有大事要发生的气氛。 皇后心底的小心思开始活跃起来,皇后回想起最近与皇帝的相处,皇帝身体硬朗,不可能重病不起的,这些侍卫为何将文德殿包围起来? 看到皇后出现,妃嫔也都自觉让开了道路,贵妃和贤妃看了皇后一眼,眼中虽有不屑,可到底没有用言语攻击。皇后看了贤妃一眼,贤妃有能力让侍卫让开的,为什么贤妃没有进去呢?害怕被皇帝厌烦?贤妃还在乎皇帝的恩宠? 皇后目光微冷,看着侍卫,质问道:“是谁让你守着文德殿的?是陛下亲自下令的?” 皇后还是很有威严的,皇后一开口,侍卫的目光便开始闪烁了,侍卫闪烁其词:“是…是将大人下令的。” 皇后:“是他让你把文德殿围起来的?” 侍卫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总感觉这是在套话。 侍卫没有回答,皇后:“本宫现在要进去,你也要拦着吗?” 眼看着皇后作势要推开自己走进文德殿,侍卫左右为难的样子。侍卫:“文德殿戒严,任何人等不许进入。” 皇后:“如若今天本宫不能见到陛下,本宫有理由怀疑你以及你的上级囚禁了陛下,意图谋反。” 皇后咄咄逼人的目光让侍卫开始冒冷汗,侍卫:“请容卑职进去通报一声。” 守门的侍卫推开殿门走进去,随即便有新的侍卫上来把门口堵住,皇后在文德殿等了好一会儿,侍卫出来了,请皇后进入文德殿。 侍卫:“娘娘里面请。” 逼宫3 守门的侍卫推开殿门走进去,随即便有新的侍卫上来把门口堵住,皇后在文德殿等了好一会儿,侍卫出来了,请皇后进入文德殿。 侍卫:“娘娘里面请。” 妃嫔看到皇后进去了,也迈开了脚步,可是却被侍卫给拦住了,侍卫:“陛下只说了让温娘娘进去,各位娘娘还是请回吧。” 一众妃嫔中只有皇后可以进入,在万众瞩目之下,皇后踏入了文德殿,皇后还是挺享受这种特殊对待。 皇后被允许进入文德殿,后宫妃嫔忽然就不那么担心皇帝的身体了,开始争风吃醋起来。 贤妃和贵妃看着皇后消失的背影,眼睛里开始冒火。皇后虽然被废,但这两年来皇帝对皇后的宠爱比起以往多了不少,皇帝的心思没有人能猜透,看皇帝对皇后的态度,贵妃和贤妃开始担心了。 皇后进入文德殿,证明皇帝还能发号施令,贤妃和贵妃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皇后出来。 皇后进屋了好一会儿后,从文德殿出来一个太监,太监拂尘搭在手臂上,太监恭顺地看向贤妃和贵妃:“陛下说有坤宁宫的娘娘陪着就可以了,各位娘娘请回吧。” 听到太监的话,各宫嫔妃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只好乖乖回宫了。只有贤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出来通报的太监一眼,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开。 贤妃察觉到不对劲了,不知道还有多少嫔妃察觉到不对劲。 贤妃看着如今的场景,心中自有一番计较,想着或许能够浑水摸鱼一把。 贤妃还没有走几步路,便被一个太监喊住,太监小跑着来到贤妃面前:“贤妃娘娘,陛下有请。” 贤妃愣住了,陛下召见我?难不成我猜测错了? 贤妃膝下可是有皇子的,上官平怎么可能放心贤妃回去,皇后被请进去寝殿了,而贤妃被请到了偏殿。 …… 皇后看到侍卫出来请自己,心底的心思微微收敛起来,皇后在一众嫔妃嫉妒的目光下悠然地踏进文德殿。 没有了那些妃嫔的嫉妒目光的影响,皇后飘飘然的心也落下来了。 皇后走进文德殿内殿,看到龙床上的皇帝双目紧闭,还有守在一边坐在轮椅上的上官平,皇后的目光在内殿扫了一遍,只有上官平和皇帝两人,李忠全不在,从前殿到内殿都没有李忠全的身影,这很不对劲。 皇后走到龙床边上,看了上官平一眼,上官平也看着皇后,两人并未有交流,皇后来到皇帝身边蹲坐下来。 皇后伸手想要拉一下皇帝的手:“陛下…”皇后刚刚碰到皇帝的手时便吓得缩回去了,皇帝的手冰凉的不像是活人的手。 有一个结论浮现在皇后的脑海里,皇后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皇后:我一早就把解药给他了他怎么可能死?这绝对不可能! 皇后在温家出事之后便给皇帝吃下解药了,温家实力受损,太子如日中天,皇后绝不可能让皇帝出事的,可是皇帝已经吃下解药了,怎么还会英年早逝? 对此皇后是绝对接受不了的,这当中定然有什么隐情。 刚开始看到文德殿被包围起来的时候皇后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皇后没想到预感会那么准确。皇后当时还以为这是皇帝的一个测试,想要试一下恭王和敬王的态度,想要替夏侯珏铲除异己,所以故意弄出来的这种阵仗。 皇后一脸震惊的摸上皇帝的脉搏,而后瞪大双眼看向上官平,皇后震怒了:“这是怎么回事?!陛下为什么没有脉搏?太医!” 皇后一边拔高声音喊着太医,一边往门外走去,然而皇后无法走出内殿,内殿的门口有两个侍卫守着,皇后想要出去,侍卫拦住了。 皇后:“你们这是做什么?陛下身体不适,还不快传太医?!” 侍卫不为所动。 皇后转头目光略显凶狠地瞪着上官平,质问道:“皇叔这是要谋反吗?” 皇后:“陛下薨逝,秘不发丧,皇叔这是要做什么?!” 上官平古井无波的目光看向皇后,平静地回答道:“陛下在今日卯时一刻离开的,老臣、太子、太医院的多名御医及陛下身边的近臣在一旁陪伴下平静地离开了。” 上官平:“为了让太子顺利继位,所以暂未对外宣布陛下薨逝的消息。相信你能理解的。”上官平根本没有跟皇后绕弯子,说话直来直去的,对话之间已然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皇后能理解,但皇后不允许上官平这么做,皇后沉着脸看着上官平,上官平是话里有话,上官平这是在暗示皇后不要轻举妄动,秘不发丧时间越久那么留给夏侯珏准备的时间就越多,对夏侯钰也就越发不利。 皇后必须要将皇帝薨逝的消息传出去,可如今…上官平的样子摆明了就是要将皇后留在这里的。 皇后心焦如焚:陛下若是今早就离开了,那么此时宫门定然紧闭,不知道桂嬷嬷能不能顺利的出宫。 皇后只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皇宫的异况,都怪自己多疑,皇帝生病的那几日,太医院的太医在文德殿进进出出,皇后当时心里面有两种想法,皇帝在装病,皇帝是真的病了,皇后当时更偏向于皇帝装病,利用装病,引起那些人的野心膨胀,所以皇后不敢有动作。 可直到上官平进宫,皇后不得不行动了,总感觉上官平都出现了,皇帝说不定是真的病了,说不定是太子那边有人对皇帝动手了,皇后觉得这更加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是自己发现的太晚了。 不过… 皇后前往文德殿的时候便已经跟桂嬷嬷交代过了,若是自己没有从文德殿出来,那么桂嬷嬷便立刻出宫去通知安国公,将宫里的情况仔细说给安国公知道,然皇宫现如今只能进不能出,桂嬷嬷并不能出宫,就连信鸽也飞不出去,桂嬷嬷知道情况紧急,只能兵行险招了… …… 二十九日午时末: 桂嬷嬷在坤宁宫等了许久,没有等到皇后回来,桂嬷嬷知道是时候要行动了。 桂嬷嬷拿着腰牌准备出宫,桂嬷嬷尚未走出坤宁宫的大门便感觉不对劲了,皇宫内的巡逻的守卫多了,紧密了,坤宁宫门前就有穿着盔甲走过的士兵,桂嬷嬷不禁将迈出去的脚缩回来了,不敢踏出坤宁宫。 逼宫4 二十九日午时末: 桂嬷嬷在坤宁宫等了许久,没有等到皇后回来,桂嬷嬷知道是时候要行动了。 桂嬷嬷拿着腰牌准备出宫,桂嬷嬷尚未走出坤宁宫的大门便感觉不对劲了,皇宫内的巡逻的守卫多了,紧密了,坤宁宫门前就有穿着盔甲走过的士兵,桂嬷嬷不禁将迈出去的脚缩回来了,不敢踏出坤宁宫。 桂嬷嬷知道外面那些侍卫是来监视各宫反应的,要是桂嬷嬷轻举妄动,恐怕就会被那些侍卫给抓起来,那么皇后的话就传不出去了。 桂嬷嬷知道除了坤宁宫大门,还有别的方式离开坤宁宫。 桂嬷嬷将坤宁宫里的事情安排好之后,让宫女给自己打掩护,来到了坤宁宫的小花园,天山童姥最喜欢呆着的凉亭处,桂嬷嬷扭动了凉亭上的灯盏,石桌移动了,露出了一条往下的阶梯,桂嬷嬷小心的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发现后,飞快的走下楼梯,桌子移动回原来的位置。 桂嬷嬷走过常常的甬道,离开了坤宁宫,随即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走,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避开了巡逻的士兵来到了冷宫,冷宫在皇宫最偏僻的一角,桂嬷嬷一闪身便进入了冷宫,找到了另外一条密道,从这一条密道离开了皇宫,来到了安国公府。 桂嬷嬷:“国公爷,皇后娘娘今日巳时三刻便进入了文德殿,到此时此刻还未出来,皇后娘娘说若是她午时末还未回坤宁宫,便让奴婢来通知公爷。” 听完桂嬷嬷的话,安国公看向夏侯钰:“明日早朝你不要去。” 安国公:“镇国大将军已经上报,说西郊大营有动作,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安国公:“立刻召集人马。” 夏侯钰:“是,外公。”夏侯钰的脸色凝重起来,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此时安国公心底感到庆幸,幸好在皇帝传出身体不好的时候自己就早作准备了,不然还真的会让夏侯珏那小子打一个措手不及。 两年的韬光养晦,虽然还没有回复元气,但对付夏侯珏这没有母族支持的皇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 三十日的太阳升起来了,国丧的钟声敲响了,嫔妃、百姓、和后宅的妇人根本没想到皇帝会走的如此突然。宫里人有条不紊地挂上了白灯笼,宫里的人都换上了素衣,嫔妃头上没有任何发饰,皇宫不再富丽堂皇,仁通帝在位期间,这是皇宫第一次变得庄严肃穆。 妃嫔忽然得知皇帝殡天,吓得六神无主,皇帝死了,自己该何去何从?特别是那些没有子嗣的妃嫔,心里面很是慌张,在担忧自己会不会被拉去陪葬,妃嫔匆匆赶到文德殿,却也只能对着皇帝的寝殿门口痛哭。 低位分的妃嫔已经如此惊慌失措了,高位分的妃嫔也好不到哪里去。 贤妃和贵妃等人在皇帝死前还见过皇帝几面,皇帝看上去像是着凉了一般,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二十八日的早上去见皇帝,皇帝还能喝粥,看上去像是康复了一般,二十九日皇帝不是还召见了皇后吗?怎么一夜之间就病逝了?这么毫无准备的…贵妃心中无由来的一慌。是不是皇后动手了? 后宫嫔妃穿上素衣跪在文德殿前哭丧,贵妃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今的情形对自己是有利还是有害,不知道皇帝和皇后最后在一起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贵妃对未知感到害怕。皇帝临死前见的是皇后而不是自己,贵妃心里能不慌吗? 贤妃面上忧伤但心底却是一潭死水一般的平静,贤妃知道此时此刻只要哭丧就好,什么都不需要做,不管是谁登上皇位,对贤妃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或许,鹬蚌相争,贤妃还能够渔翁得利呢。 全京城怕是只是贤妃这一边的人最游刃有余了,毕竟不管是谁登位对于贤妃这一边都没有任何影响,就当一条咸鱼,就当好自己的中立派就好了。 贤妃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的皇后,心想:她昨日见到的陛下是活着的吗? ...... 三十日这天的早朝,群臣在太极殿等了许久,迟迟没有等到皇帝到来,大约在卯时三刻的时候丧钟敲响,群臣震惊,面露惊慌,看向彼此,议论纷纷。 “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那是国丧的钟声吗?” 位于百官之首的安国公和赵宰相对视一眼,随即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夏侯珏看着百官的反应,和夏侯宝对视一眼,精神紧绷,眼神里传达了一句话:夏侯钰并没有来上朝。 在群臣吵吵闹闹的时候,李忠全推着上官平进入太极殿,看到上官平出现,百官瞬间安静下来,紧盯着上官平手上拿着的圣旨,文武百官跪下听旨。 上官平:“太子夏侯珏接旨!” 夏侯珏:“儿臣在。” 上官平宣读圣旨:“先皇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省略一大段皇帝功绩) 朕之子孙,现今俱各安全,朕身后尔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废后温氏,恢复其位,守皇陵,太子皇长子夏侯珏,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仁通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丑] 圣旨内还有关于认命上官平、陆兆谦等人辅佐夏侯珏继位的内容,朝廷百官听到这一部分内容的时候心情有一点复杂。 夏侯珏如今已经成年了,而且也帮皇帝处理朝政有两三年了,皇帝为何还要给夏侯珏找一个摄政王?对此文武百官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 夏侯珏接旨,百官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驾崩,夏侯珏身为太子,本应顺理成章的继位,更何况皇帝还专门留下了圣旨,这应该没有什么可争执的了,只是… 安国公:“慢着!” 上官平看向安国公,圣旨已经宣读了,安国公难不成还不承认?看来皇帝专门挑选那些人出来,给他们无上尊荣和权利,是为了让他们与安国公一派抗衡,辅佐太子顺利登基的。 安国公:“陛下身体健壮,为何忽然薨逝?” 逼宫5 安国公:“陛下身体健壮,为何忽然薨逝?” 安国公:“本公怀疑陛下之死另有隐情,必须彻查!” 安国公对皇帝的死发出了质疑,怀疑皇帝的死不简单,提出了验尸。这出乎夏侯珏的意料之外的,明明是皇后下的毒,为何安国公却执意要验尸? 上官平当然知道皇帝的死不简单,至于是谁害死皇帝的,上官平并不在意,不管皇帝是不是被害死的,也不管皇帝是被谁害死的,上官平只遵循皇帝最后的圣旨办事。这一场皇位争夺战注定了会发生的,不管结果如何,不管谁更加理直气壮,夏侯珏和夏侯钰都不会轻易放手。 夏侯珏:“既然安国公对父皇的死因存疑,那便让太医院的太医验尸吧。” 文武百官跟最在夏侯珏身后来到文德殿,此时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来到了文德殿候命,后宫妃嫔和大臣并没有太多顾忌,都在偏殿等候,宫妃和大臣之间用屏风隔起来,太医们一一进入内殿,检验过皇帝的身体,太医们得出了同一个结论。 太医院首张太医:“微臣从陛下的血液中检查到了有毒成分,一般来说这种毒物出现在丹炉内,微臣看了陛下的饮食记录,陛下在二十七日使用过炼丹房送过来的丹药,从丹药中检查出了丹毒,丹毒跟陛下体内的毒物对应上了,以及…” 安国公:“以及什么?” 张太医:“微臣在丹药中发现了罂粟粉,罂粟粉是南越国生产的可以让人精力充沛的药物。” 场上众人听到了张太医的话都有一点不解,能够让人精力充沛难道不是好东西吗? 张太医:“但…罂粟粉能够让人精力充沛是有代价的。” 安国公:“什么代价?” 张太医:“透支生命。” 张太医:“南越国国内一早就禁止了使用罂粟粉,这是禁药,微臣不知道这罂粟粉为何会出现在陛下的丹药中。” 安国公:“到了此时此刻,有些话本公不得不说。” 安国公:“一月前陛下曾经召见老臣,说要废太子另立。” 听到安国公这话,群臣震惊,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但很快又安静下来了。 安国公:“陛下说要废太子另立的原因是因为发现太子和炼丹房的道士有勾结。” 安国公目光阴沉地看着夏侯珏:“陛下离世前只有太子和定国公在吗?” 并未等二人回答,安国公一手夺过上官平手上的圣旨来看,提出了质疑:“本公怀疑这一份圣旨是你们逼迫陛下写下的!不能作数!” 安国公:“正因为你们知道陛下有废太子的想法,所以你们为了巩固太子的位置逼迫陛下写出这一份圣旨。” “上官家向来保持中立,怎么会帮着太子?” “定国公怎么可能会谋害皇上?” 安国公:“因为太子妃就是上官长乐!” 话一出口,满朝震惊,上官长乐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成为太子妃的?群臣看向夏侯珏和上官平,两人并未出言反驳,但两人也没有出声承认。 有人忍不住问出口了:“太子妃怎么会是无忧郡主呢?太子妃不是七神殿殿主吗?” “况且…无忧郡主不是…仙逝了吗?” 安国公:“定北王府住着一群沽名钓誉之辈,上官家的家规全都是骗人的,一家子装的多么清高,多么正义,最终还不是瞒着世人与权贵联姻。” 安国公:“只要让太子妃请来,将她的面纱摘下,相信大家都能认出,太子妃就是上官长乐。”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就算太子妃就是上官长乐,这跟陛下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国公:“太子一早就跟上官家勾结在一起,现如今陛下薨逝,死的不明不白!本公很怀疑陛下的死亡与他们有关。” 安国公:“陛下生前曾委任老臣调查炼丹房与太子的关联。” 安国公指着夏侯珏声音铿锵有力地指责道:“可陛下还没等到本公的调查结果便被太子给害死了!” 安国公的话引起一片哗然。 “安国公为何就断定了陛下是太子害死的呢?” “历朝历代因为丹毒而死亡的皇帝也有不少,为何…” 对于安国公指责的话,上官平和夏侯珏都没有出声,就只是平静地看着安国公,仿佛在看一个小丑在蹦跶,看看他还能蹦跶多久的样子。 安国公:“因为炼丹房的道士就是七神殿的神算门派来的,而这七神殿幕后之人就是被剿灭的影月宫宫主月影。” 安国公:“影月宫被剿灭了,月影自裁了,七神殿最后便落入了太子手里。” 安国公:“本公手里有证据,太子弑父继位,不孝无德,才不配位,不配继承大统。” 群臣议论纷纷,若是真如安国公所言,那么夏侯珏的确没有资格继位。 安国公看向夏侯珏:“太子可认罪?” 夏侯珏面色平静地迎接安国公咄咄逼人的目光,在群臣都认为夏侯珏弑父的此时此刻夏侯珏还很淡定,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明黄色的丝绸面的大信封:“这是父皇留下来的密诏。” 夏侯珏:“父皇说若是安国公和皇后对新君有任何异议便将这一份密诏拿出来,公示于众。” 夏侯珏将密诏展示给众人看,将密诏交给陆兆谦宣读,陆兆谦一目十行看完了密诏里的内容随即朗读道:“皇后温氏谋害皇嗣,毒害皇帝,引敌国奸细入宫,证据确凿故于仁通十三年废其后位,但念及多年夫妻情分,在朕死后恢复其后位到皇陵为朕守陵,允许其百年后葬入皇陵。安国公温如海结党营私,贩卖人口,勾结外敌出卖大夏国利益,纵容家仆作恶,证据确凿,罪不可恕,但念其年事已高,且有从龙之功,劳苦功高,功过相抵,削其爵位,贬为庶民。” 陆兆谦顿了顿继续说道:“朕之身体,多年来使用炼丹房送来之延年益寿丹已然受损,加之后来又有皇后温氏给朕下南越国奇毒导致了身体亏损严重,真相查明之时已是回天乏力,炼丹房为七神殿神算门之人建造,受月影指使毒害龙体,罪大恶极,然此事已查明与太子无关,恐温氏以此为借口阻碍太子登基,特此立诏,以证太子清白。仁通十四年六月十八日,午时。” 逼宫6 陆兆谦一边宣读密诏,群臣一边大吸气,被密诏的内容给吓到了,被安国公和皇后的罪行给吓到了,任何一条罪都是灭九族的大罪啊,皇帝如此仁慈放了他们一马,群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安国公和夏侯珏各执一词,群臣不知道该相信哪一边的说法。 安国公被气的双眼通红,胡子吹起来了,喝道:“一派胡言!” 皇后从屏风后走出来,附和道:“这些都是污蔑!” 安国公:“这份密诏定然是你捏造出来的,就犹如那一份传位诏书一般!在陛下神志不清的时候,逼迫陛下写的!” 安国公:“炼丹房的丹药绝对是受太子之命炼制的,月影并没有在影月宫剿灭中自裁,月影被救了,这些年里一直是太子在保护月影,月影也一直在为太子卖命,月影已经被本公扣押起来审问,将这一切都招出来了。” 夏侯珏听到月影在安国公手里,脸色一沉,安国公说此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夏侯珏一眼,夏侯珏怀疑是真的,安国公这是在威胁夏侯珏。 皇后:“太子弑父,德行不佳,不足以为四海之榜样,决不能称帝!” 一个小官忽然出声说道:“密诏的真假还有待查证。” “可就算密诏是真的,皇后和安国公犯下的罪又与恭王何关呢?” “此事若是查明,太子弑父是真的,那…” 众位大臣心中都有了各自的判断,恭王和太子的品性还有待探究,或许敬王继位才是最佳的选择。 皇后:“太子不能继位,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太子的身份。” 皇后:“太子自小被送入护国寺抚养,但根据护国寺的方丈等人的证词,太子并不是在护国寺长大的。” 皇后:“太子不是在护国寺长大的,又是在哪里长大的呢?” 皇后:“本宫怀疑有人冒充皇族,混淆皇族血脉。” 群臣又开始讨论起来:“是了,太子的确是凭空冒出来的,谁能证明他是皇族?” “难保不会被冒名顶替了。” “可是太子和已故的月皇贵妃长得很像,应该…” 夏侯珏双手背负在身后,并未出言反驳,夏侯珏知道这注定会是一场漫长的争论。 皇后自顾自地说下去:“太子的身份过于复杂,这…”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文德殿,神色慌张的禀报道:“禀太子殿下,恭王与镇国大将军带兵逼宫,此时已经来到宣武门了!宣武门快被攻破,请殿下速速离宫。” 夏侯珏:“本宫不会离开的。” 皇帝当初是收回了徐彪的禁卫军统领的职位,但并没有动徐家的其他位置,毕竟徐家是皇帝的外家,皇帝还是相信他们的,镇国大将军依然是掌管着护城军的大将军,到了这种特别时候,这位置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所以才说皇帝给夏侯珏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禁卫军统领是保护皇宫的,掌管着五千禁卫军,而护城军守护的是整座京城,手里兵马有两万到三万,五千禁卫军怎么跟着两万的护城军斗呢? 听到逼宫这两个字,文德殿的大臣两腿一软,胆子小的已经跌坐在地上了,还有胆子大的,立马看向权利最高者。 安国公和皇后瞳孔一震,脸色一沉,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慌乱,父女两对视一眼:怎么回事?恭王为何会逼宫?以什么名义?难不成出现了什么变数了? 不管怎么样,恭王既然已经出兵了,那成败就此一举了,外面定然有不可抗力导致了恭王走到逼宫这一步的。反正这么无休止的争吵下去也没有用,总归到最后还是要动粗的,历史都是胜利者编写的,只希望恭王能够成功吧。 留在皇宫内的皇后和安国公并不害怕成为人质,毕竟这里有那么多大臣,夏侯珏要是敢用恢复位份的皇后当人质,文武百官也会看不起夏侯珏的。 …… 三十日,午时: 恭王穿上了盔甲和镇国大将军立于城墙之上,忽然有小兵来报,说城西二十里处有五万大军朝着京都行进,为首正是上官如玉以及他的夫人。 夏侯钰还没有等到宫里的信号,也不知道如今文武百官更加偏向谁,可如今西郊大营的兵已经出动了,若是此时不拼一把,那可就没有机会了。难不成等到夏侯珏登基后再造反吗?到时候天下人会怎么看夏侯钰?还不如趁着皇帝驾崩的这个时候,趁机夺取大权,百姓只会认准新皇。 镇国大将军看向恭王,请示道:“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恭王:“关城门!” 恭王:“留一万士兵守城,其余一万士兵随本王进宫勤王。” 是不是勤王不知道,但是历史都是胜利者编写的,现在只是要一个朝着皇宫出兵的理由而已。 城南还有恭王的亲兵和南越国圣女的亲兵,只是因为知道的时间比夏侯珏晚了一点,所以来不及调动那些兵,但那些兵正在赶来的路上,可夏侯钰等不及了,因为西郊大营的兵已经要来到了,若是等到西郊大营的兵到达京都,那么夏侯珏的位置就稳了。夏侯钰现在手里就只有镇国大将军的两万护城军,禁卫军只有五千,只要斩杀了夏侯珏和夏侯宝,那么登位的人就只能是夏侯钰了。夏侯钰就不相信自己在绝对人数优势的情况下还碾压不了夏侯珏。 现在这局势,对于文武大臣来说,皇帝的三个儿子,不管是谁登位都没什么关系的,总归到时候都会将登位之路合理化的。三兄弟斗的越厉害对于文武大臣来说或许更好,这样他们登位之后就有把柄落在大臣手里了,以后新帝执政的时候有野心的大臣就有了谋反的借口了。且混乱之后需要休养生息,那便需要用人,朝廷需要用人,对于被夏侯珏打压的世家来说便是一个翻身的绝好机会。 夏侯钰身披战甲,胯下战马也威风凛凛的朝着皇宫喷气,夏侯钰剑指皇宫的放下,下令:“冲!” 夏侯钰的勤王大军冲向宣武门,皇宫的宫门可没有京城的城门牢固,不到半个时辰,宣武门便被攻破了,夏侯钰长驱直入,不一会儿便冲到了太极殿前的广场,与禁卫军对峙。 逼宫7 将夫人看着恭王身后的士兵,脸色一沉,喝道:“护城军!持械闯皇宫,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护城军心里一抖,彼此对视一眼,看向恭王的方向。 将夫人:“恭王!还不快让你的人放下武器?” 夏侯钰四平八稳地坐在战马上,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高傲,漫不经心地看着将夫人,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明黄色的丝绸面信封,喝道:“本王奉旨勤王,将统领还不让你的人退下!” 将夫人一脸狐疑地看着夏侯钰,将夫人在怀疑夏侯钰手里的圣旨的真实性。 将夫人:“请殿下把圣旨交给下官确认一下。” 夏侯钰:“等百官到齐,本王自会宣读圣旨。”夏侯钰才不会将圣旨交给将夫人,万一这将夫人对这一份圣旨动手脚,那夏侯钰岂不是很冤? 夏侯钰:“你去通知百官前来听旨。” 夏侯钰话音刚落夏侯珏便带着文武百官从太极殿西侧走出来,将夫人带着禁卫军将夏侯珏保护起来,与夏侯钰形成对峙之态。 夏侯钰:“太子。” 夏侯珏:“恭王,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宫大内怎可持剑纵马?!” 夏侯钰看向夏侯珏身后跟着的文武百官,后宫妃嫔也都跟出来了,安国公和皇后看向恭王,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夏侯钰将密诏打开:“先皇密诏。” 百官面面相觑,先皇到底写了多少份圣旨?到底哪一份才是真的?百官已经被先皇留下来的圣旨给弄糊涂了,这皇位花落谁家还真不一定啊,万一到了最后一刻,贤王也拿出来一份圣旨,那… 百官看向夏侯钰,又看向夏侯珏,正准备跪下听旨,夏侯珏开口了:“恭王,你可知假传圣旨是死罪?!” 夏侯钰:“这话应该是本王问你才对。” 夏侯珏:“先不论恭王你手里的圣旨是真是假,你带兵持剑纵马入大内便是重罪。” 夏侯珏:“将统领,将恭王拿下。” 夏侯钰皇后安国公等人都震惊了,明明是夏侯钰这边的人数更多,谁给夏侯珏底气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 夏侯钰还想要说什么,可夏侯珏压根不想跟对方废话,夏侯钰进宫了就是夏侯珏想要的,将夫人微微扬手,埋伏在周围的弓箭手便从屋顶上露出身子,对准了夏侯钰的方向拉满弓。 忽然出现那么多弓箭手,箭头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文武百官小腿都在颤抖,隐约感觉有一些箭是瞄准了自己这个方向的。 恭王也是震惊脸,禁卫军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没错,太极殿广场还埋伏了一千个弓箭手,这些人都是夜鹰,大夏国的秘密军队,除了皇帝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数量有多少。 皇后和安国公就更加震惊了,皇后朝着夏侯珏的后背喝道:“太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夏侯珏:“太后娘娘相信也明白朕为何要这么做的。” 夏侯珏:“只要恭王下马,让护城军放下武器,朕自然不会对恭王怎么样的。” 皇后:“你!” 夏侯珏:“恭王,投降吧。” 恭王扫了周围一圈,随即看向夏侯珏,对方藏得还真深。 夏侯钰并未表态,而夏侯珏也没有逼迫,而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看着夏侯钰,就等着夏侯钰向自己臣服。 忽然… 一个小兵匆匆跑到夏侯钰身边禀报道:“王爷,征东大将军带着兵马朝着皇宫行进,此时已经到宣武门了。” 夏侯钰眉头微微一皱:来的还真快。 这消息对于夏侯钰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夏侯钰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时候一个太监推着上官平出现了,上官平看向夏侯钰,劝道:“恭王,收手吧。” 上官平:“你心里面应该也清楚,先皇是绝对不会将皇位传给你的。” 上官平:“你也应该清楚,老夫只认先皇的话,不管你们拿出多少证据出来,不管你们多么清白,多么名正言顺,老夫也只认先皇的话。” 上官平的意思很通俗易懂,场上的人都明白了,总之上官平不管夏侯钰手里的密诏是不是真的,也不管夏侯珏有没有弑父,上官平认定的就是皇帝最后的遗言。 或许安国公和恭王可以将脏水泼到上官平身上,说上官平和太子勾结,说上官平谋害了皇帝,或许文武百官都相信了安国公和恭王的话,想要以此施压上官平,让上官平屈服,但上官平都不怕,上官平只会遵循皇帝的遗愿行事,完全不害怕百官的眼光,也不害怕被误解。 夏侯钰看到上官平表态,心底大约也怕了,不敢跟上官家硬碰硬,夏侯钰已经萌生了退意。可夏侯钰也不想臣服于夏侯珏。 忽然站在屋顶上的弓箭手被别人射下了屋顶,屋顶上的人掉下来,让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难不成夏侯钰的援兵已经来到了? 夏侯珏看到屋顶上的弓箭手一个接一个倒下,终于不再等下去了,而是一扬手,示意弓箭手射箭,大战开启了。 夏侯钰的包围圈渐渐打开了,夏侯钰看了夏侯珏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屋顶的弓箭手正对着自己这边射箭,夏侯钰身边的人已经倒下了一圈,而屋顶上的弓箭手也掉下去一大半了,禁卫军和护城军缠斗在一起,护城军这边显然是有微弱的优势的,夏侯钰正想要趁此机会将夏侯珏拿下的,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夏侯钰面色凝重地看向身后,难道上官如玉的人已经感到了吗? …… 上官如玉带兵来到西城门下,看着紧闭的西城门,上官如玉眉头微微一皱,上官如玉:“本将乃征东大将军,快开城门!” 城墙之上的镇国大将军:“将军可以进城,但你身后的兵不可以。” “把城门打开!” “让你的士兵退到城外二十里处,本将自会下令开城门。” 上官如玉:“速速打开城门,让本将军进宫勤王!” 上官如玉:“如若不开城门,本将军便攻城了!” 镇国大将军面不改色地看着上官如玉,并没有丝毫动摇,看来是不开城门了。 上官如玉下最后通牒:“护城军此时你们若弃械投降本将可既往不咎,若负隅顽抗将以谋反论处!” 逼宫8 上官如玉下最后通牒:“护城军此时你们若弃械投降本将可既往不咎,若负隅顽抗将以谋反论处!” 城墙上的护城军开始动摇了,对方是上官如玉,是上官家的人,上官家向来是忠于皇帝的,而且有上官家拥护,那就是正义的一边,天意的一边,护城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人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长枪短刀,一个人弃械,其余人也就跟着放弃了,像是人浪一般,城墙上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放下了长枪。 看到是上官家的人带兵,而且人数还那么多,护城军明显感到心虚气短,除非上官家的人将皇帝拉出去砍头,不然老百姓都不会相信上官家造反的,就算上官家真的把皇帝拉出去砍头了,老百姓也会觉得上官家砍的是个昏君,上官家在老百姓心目中永远是好人。 镇国大将军看着投向的士兵大喝道:“你们做什么?!本将军让你们守城!你们这是要违抗军令吗?!” 镇国大将军:“恭王可是奉旨勤王的!快把长枪拿起来!等恭王登基,你们便有从龙之功,恭王不会忘记你们的付出的!” 护城军看了看镇国大将军又看了看上官如玉,最终选择了相信上官如玉,士兵跑下城墙,为上官如玉打开了城门。 上官如玉带着士兵朝着皇宫前进。 宣武门本就打开了,上官如玉带着兵长驱直入,本应该很快赶到太极殿的,怎料杀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从南门赶来的海灵儿,当然海灵儿身后还带着不少人。 海灵儿看到了上官如玉的时候便知道此番必定不能成功了,大概是外国人对上官家的油然而生的恐惧感在作祟吧。 既然不能成功夺位,最起码要保全自己吧。 海灵儿留下了一部分人在拖住上官如玉的脚步,带着另外一部分人跑去支援夏侯钰。看到了屋顶上埋伏的弓箭手,海灵儿下令将弓箭手射下来。 海灵儿带着人奔向太极殿,上官如玉也带着人追向海灵儿,海灵儿的人先到达太极殿,但上官如玉也紧追在后面。 海灵儿来到夏侯钰身边,脸色凝重地看着夏侯钰说道:“我们的人打不过的,撤吧。你随我撤回南越吧。” 海灵儿紧抓着恭王的手臂,害怕恭王不接受自己的建议,海灵本可自己逃回南越的,可是海灵儿对恭王动情了,海灵儿不忍心看着夏侯钰被困在京城郁郁寡欢一生。 海灵儿:“夏侯钰,跟我走,我们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要是留在这里…” 夏侯钰看向皇后和安国公的方向,看到皇后的嘴巴动了动,说了一个字“走。” 夏侯钰:“恩,我跟你走。” 夏侯钰看向海灵儿,又看向夏侯珏,虽然不甘心,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海灵儿的提议,听海灵儿的话撤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要是留在京城,就夏侯钰今日的行为,只怕夏侯珏不会轻易放过夏侯钰,到时候连一个闲散的王爷都做不成,还会被夏侯珏铲除所有势力。不如趁着还有一线生机,带着自己的残余的势力跑吧。 …… 插叙: 在上官平进宫之前,皇帝死前拉着夏侯珏说了好久的话,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流逝,皇帝虽然很恐惧,但还是要面对的。不能因为恐惧就留下一堆未完成的事情,所以该交代的都跟夏侯珏交代了。 夏侯珏跪在皇帝床前,拉着皇帝的手:“父皇。” 皇帝摊在床上,侧着头,无力地说道:“珏儿,父皇怕是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 夏侯珏沉默片刻,夏侯珏知道这一刻会到来,也猜到这一刻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尽管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直到这一刻到来,夏侯珏的心底还是涌上了一股惆怅感。 夏侯珏伤心吗?可能有一点吧,毕竟要死的是自己的父亲,虽然这个父亲一直在利用自己平衡各方势力,但直到他死的这一刻,他心底还是更喜欢夏侯珏的,所以难免有一点伤心,更多的是惆怅,未来,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为夏侯珏“着想”的父亲陪伴在夏侯珏身边了。 皇帝拉着夏侯珏的手叮嘱道:“虽然为父不能陪在你身边,但为父挑选了几人为你保驾护航,就算为父不在了,你也不会有事的。” 皇帝:“上官家的中心是毋庸置疑的,切莫听信小人谗言而怀疑上官家。” 皇帝:“至于长乐…想来不会成为皇后那样的人的。” 皇帝:“皇后…”提起皇后,皇帝脑海中闪过很多片段,有好的也有坏的,不可否认的是皇后的确陪皇帝走过了许多艰难的日子,这一份情在日后的生活中并未被消磨掉。皇帝还是在意皇后的。 皇帝:“皇后虽多次迫害于你,但她终究是朕的结发妻子,温家对朕也有知遇之恩,若没有温家和皇后的支持,朕走不到今天,所以…只要温家和皇后没有造反夺权,你都给他们一份应有的尊荣。” 皇帝:“若是他们造反了,踩了你的底线,你也不要伤到他们的性命,知道吗?” 夏侯珏:“儿臣遵命。” 皇帝:“徐家是朕的外家…”皇帝叹了一口气:“不管他们做的有多过分,留他们一命吧。” “让徐家其余人可以富贵一辈子。” 夏侯珏:“父皇放心,儿臣定牢记父皇嘱托的。” 皇帝从枕头底下掏出来一块黑色的飞鹰形状的铁质令牌递给夏侯珏:“这是属于皇帝的暗卫,夜鹰的令牌,用此令牌便可以调动夜鹰了。” 皇帝:“好了,让定国公进来吧。” 夏侯珏:“是,父皇。儿臣告退。” …… 夏侯钰和海灵儿跑了,留下了恭王府的女眷,从恭王侧妃到小郡主、小郡王,全都没有带走,只有海灵儿的儿子跟着他们一起逃跑了。可以说夏侯钰把自己的小妾和庶子庶女全都扔下了。 夏侯珏怎么可能放任夏侯钰离开,当然是派人去追捕夏侯钰了。这一次宫变看来已经告一段落了,群臣恭迎新帝,礼部也着手安排新帝登基的相关事宜了。 逼宫9 礼部尚书依旧是李大人,恭王的老岳父,让他安排登基大典,夏侯珏怎么可能放心,当然是想个由头让李大人自己辞官了。恭王带兵入皇宫,这显然正中夏侯珏的下怀,所有与恭王有关系的人,被调查的调查,被抄家的吵架,被撤职的撤职,几乎没有好下场。 夏侯珏正在御书房面见新的六部尚书,皇后闯进来了。 皇后:“皇帝,哀家有话要同你商量。” 夏侯珏看向皇后,随即看向六部尚书,六位尚书识相的告退了,夏侯珏:“太后有何事要说。” 太后将一个玉镯子递给夏侯珏:“皇帝可认得这玉镯子?” 夏侯珏看到玉镯子的时候瞳孔一缩,这镯子是月影的,从未见她摘下来过,后来上面出现一条裂缝,月影还让人用金丝勾勒出了月牙的花纹,所以是绝无仅有的。 夏侯珏:“太后想要什么?” 皇后:“停止对恭王的追捕,放恭王离开。等恭王安全离开大夏国,哀家便会将月影安全的送回你身边。到时候哀家也不会留在皇宫碍你的眼,哀家会听旨到皇陵给陛下守陵。” 夏侯珏:“朕如何相信太后不会食言呢?” 皇后:“哀家手里只有一个筹码,而皇帝手里却抓着恭王府及安国公府,皇帝何需担忧哀家会食言呢?” 夏侯珏:“只怕是太后压根不在意安国公府和恭王府里的人的死活吧?” 皇后沉默片刻:“皇帝还有的选择吗?”夏侯珏说的没有错,皇后的确不在意那些孙子的死活,只要夏侯钰还活着,就还会有孙子,皇后只需要保证夏侯钰的安全便可。 皇后:“月影于哀家而言不过是一个保护恭王安全的筹码,只要恭王安全,哀家不会对月影怎么样的,杀了她除了刺激皇帝,并没有任何好处,将她安全交回皇帝手里,还能保证哀家下半生的荣华富贵不是吗?” 皇后说的没错,月影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只不过是在夏侯珏心里有一点地位而已,但对国家来说无足轻重,死了一个月影只会引起夏侯珏的愤怒,但不会动摇朝纲,所以皇后没有必要杀月影。 夏侯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答应了皇后的交易。 月影这一张牌皇后本来想要用在别的地方的,可是夏侯钰被夏侯珏的人紧追不舍,极有可能被抓回来,所以皇后不得不打出月影这一张牌了。 皇后和恭王想要夺位本就计划了许多,皇后为了夺得皇位,联合其他三国来拖住上官家的脚步,这么一来上官家的人就顾及不了朝中的乱局,而等到恭王夺位成功,再想办法剥夺上官家的兵权,也就不用担心夏侯珏得到上官家的支持而再起争端。 若是上官平知道了皇后和安国公的想法一定会嗤笑他们无知的。边塞各国难不成只会帮着你们拖延上官家吗?吃到嘴边的肥肉还会吐出来?等到恭王真的成功登基,夺了上官家的兵权,那么大夏国危矣。边塞各国肯定会趁此机会侵吞大夏,战火四起,民不聊生。 幸好,恭王败了,皇后也的确预料到这种结果,他们也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那便是如今这种结果,恭王败了。恭王只能带着残余的势力逃跑以求他日能够一雪前耻。 然而关于失败,皇后和恭王也是一早就计划好的,现如今也按照他们的计划逃亡,恭王跟随海灵儿逃往南越国,为了给恭王制造逃跑的机会,南越国和西域联盟国以及金国开始对大夏国发起攻击。 这三个国家的攻击虽然猛烈,但上官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虽不能将这些人击退,但守城是绰绰有余的。 眼看着三国围攻都不能攻破大夏国,皇后着急了,所以皇后打出了月影这一张牌。 为了救月影,夏侯珏便下令将恭王放走了,皇后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将月影送回夏侯珏身边,此时夏侯珏才知道皇后为何可以抓到月影,原来剑春生是皇后的人,是皇后安排到夜鹰里面的奸细。 皇后暴露出这一手,让夏侯珏倍感不安,剑春生这种级别的钉子都暴露出来了,看来皇后手里还有其他更为隐藏的钉子的吧?夏侯珏不禁开始怀疑皇帝给自己留下来的那些人,哪一些是皇后的钉子哪一些不是。 夏侯珏语气担心皇后的钉子,不如担心一下被放走的夏侯钰,夏侯钰逃亡国外会给大夏国埋下多大的隐患,夏侯珏不可能不知道。 还是说…夏侯珏这是在为他称霸天下埋下的伏笔呢? 夏侯钰的存在便是夏侯珏对南越国发兵的理由,是这样吗? 是与不是,未来才知晓。 一个多月过去了,现如今… 逼宫戏码以落幕,但是坊间对这一次宣武门之变还是有很多猜测的,有的认为当今圣上是天命所归,又有人认为当今圣上是弑父上位,众说纷纭各执一词,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 这都是因为先皇留下的烂摊子,一直夏侯珏的妇人之仁所导致的。 恭王已经安全的逃到了南越国,恭王自称自己才是先皇指定的继承人,南越国和西域联盟国以及金国虽没有表态,但似乎是认可恭王的,坊间解释,恭王是中宫嫡子,先皇明显已经原谅了皇后,废后能够成为太后,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百姓对于恭王的说辞是半信半疑的。 夏侯珏妇人之仁为了月影放走了夏侯钰,先皇留下的烂摊子则是对皇后的宽恕以及对安国公及徐家的厚待,这些都是恭王的残余势力,他们还活着自然会在外面宣扬恭王才是正统的话。 新皇登基面对的一个到处都是流言,还有上蹿下跳的恭王余党的国家。为了让国家安稳,百姓安康,夏侯珏是殚精竭虑。 恭王造反,夏侯珏本可以将恭王留在京城的后代都下狱的,然而为了彰显出自己的仁慈,夏侯珏并未…也没有将他们逐出京城,毕竟留着活口,可以要挟夏侯钰。而且夏侯珏如此大度,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夏侯珏如此仁慈,百姓便更加偏向夏侯珏,当然夏侯珏留下的人都是那些懂得闭嘴的人,那些依旧支持恭王,并且在暗地里抹黑夏侯珏的,夏侯珏则会将这些人弄到明面上处理。 夏侯珏怀疑夜鹰当中还有皇后的人所以很多事情并不会交给夜鹰去做,而是建立了一支专属于自己的军队称之为影卫,那些恭王余党便是影卫查出来的。 凡查出者,于闹市中处斩,杀鸡儆猴的同时,监斩官会当中宣读一份圣旨,圣旨的大意是:此人挑拨朕与恭王夏侯钰之关系,夏侯钰虽逼宫,然朕感念与其兄弟情厚,念其被奸人挑唆,才铸此大错,决定既往不咎,只削其爵位,贬为庶民。望夏侯钰得知朕之态度,不要再执迷不悟,免于流落他国,早日回归大夏国。今后若再有人造谣夏侯钰与朕之关系,将连坐五族,处凌迟之刑。 这一日,处刑台上跪着五个人,有一些是安国公的亲信,有一些是恭王的人,圣旨宣读完,刽子手的大刀便举起来了,咔擦,人头落地,血流一地,而太阳高照,可见这五人死的不冤。(古人云,若有冤情不飘雪也得下雨)这一圣旨一出,大夏国内再无人敢说恭王是正统只话了。 况太子仁慈,如今又登基成了新皇,在新皇的仁政治理下,大夏国呈现出一种蒸蒸日上的好景象,谁也挑不出新皇的错处。 ……分割线…… 逼宫10 ……分割线…… 大夏国朝局动荡,此时正是金燕云离开的最好时机,趁着大夏国改朝换代,麻溜的溜回去。金燕云已经错失了最佳的逃跑时间了,绝对不能再错过恭王逼宫这么大一个机会了。 夏侯珏一早就料到了恭王不会轻易臣服的,夏侯珏也不敢确定自己就能够十拿九稳的登基,所以为了保证上官长乐的安全,夏侯珏一早就将上官长乐送出了皇宫,送到了上官家,只有上官家能够护的了上官长乐的周全了。若是夏侯珏败了,那上官长乐就只是上官长乐,而不是太子妃,也就不会受到牵连。 恭王逼宫失败后,带着残兵败将逃走了,留下了一地狼藉,大街上还残留着一种兵荒马乱的既视感,血迹还没有刷干净,掉在地上的兵器也没有人敢捡起来,还有没有断气的士兵正伤的越来越重。 定北王府外的包围也撤走了,上官如琢正在处理定北王府的事情,安顿定北王府内的伤兵,还有按照接下来的计划开始部署。 上官长乐本欲进宫与夏侯珏汇合的,但被上官如琢留住了:“现在外面还有在逃的叛军,你孤身一人进宫不安全,等到一切安顿下来后,他自会派人来接你进宫的。” 上官长乐带着面纱,乖巧的坐在一旁,上官长乐其实很乖的,只是外人都没有发现这一面而已。 忽然有一个穿着灰衣的男人急匆匆地走进了上官如琢的书房,一脸自责地说道:“回禀公子,属下办事不利,金国太子在属下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上官如琢将手里的笔放下,看向男人:“什么时候的事?” 灰衣男人一脸惭愧:“属下不知,但属下发现的时候已经立马派人往北边追去了,目前还没有发现金国太子的踪迹。” 上官如琢沉默这,正在计算时间,从先皇驾崩到恭王逼宫落败已经过去将近十天了,若是金燕云不知道先皇驾崩,那他定然知道恭王逼宫的,金燕云最早应该是在七天前便逃跑了,且金燕云定有防备,不会轻易让我们发现他的行踪的,如此看来,用普通的办法应该很难追上金燕云的。 上官如琢看向上官长乐,瞬间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上官如琢:“长乐,你带一千乐军去追金燕云,决不能让他回到金国。”乐军可是能够和鹰沟通的军队,相信用飞鹰可以更快的找到金燕云的踪迹。 先前还不放心上官长乐进宫的上官如琢,如今倒是很放心让上官长乐出去抓人。 上官长乐:“知道了,二哥。那我现在就去。” 上官长乐正欲离开,一个嬷嬷急匆匆地跑到了上官如琢的书房门口,得到阿来允许,才得以入内。 嬷嬷:“姑爷,夫人要生了。” 上官如琢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上官长乐也看向嬷嬷,按照月份计算,起码还要一个月才临盆,怎么忽然就要生了? 嬷嬷:“许是刚刚带人抵抗叛军的时候动了胎气,羊水穿了,可外面兵荒马乱的,姑爷可怎么办啊?” 上官长乐:“本宫过去看看。” 上官长乐看向有点失神的上官如琢:“二…公子,你先让人去点兵在西城门外等本宫,本宫去看看夫人的状况。” 上官如琢内心有一点点慌了,虽然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让上官长乐出城去抓人的,可是自己的妻子要生了,而且是早产,除了上官长乐,上官如琢谁也不相信。 上官如琢面色稳如泰山,内心慌得一批,平静地说道:“好。那就拜托太子妃了。” 嬷嬷感到惊奇,太子妃还会医术?可姑爷如此信任太子妃,想来是会的,毕竟太子妃可是来自江湖的,精通岐黄之术也不是什么怪事。 嬷嬷:“太子妃请随奴婢来。” 上官长乐跟着嬷嬷朝后院走去了。 啊,说起上官长乐这位二嫂,就是英国公的孙女——茯苓。 当初茯苓要回京想看对象,在皇家猎场的时候见到了上官如琢,至此京城内的那些庸脂俗粉便都入不了茯苓的眼了,茯苓知道上官如琢的家世不一般,并不在父亲和母亲的择婿范围内,可茯苓就是喜欢,然后茯苓锲而不舍的跟在上官如琢身后两年,毫不羞涩的表达自己的爱意,终于,成功地打动了上官如琢,也得到了皇帝的允许,两人在一年前成婚了,两人成婚后不久便怀上了,可是就算两人速度再快还是赶不上上官如玉,两人刚怀上孩子的时候上官如玉的孩子已经出生了,这便是过去两年内上官家的状况。 虽然茯苓不过是一个三品武将家的女儿,茯苓的爹并不会继承爵位,娶茯苓并不违反上官家的家规,但茯苓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便是英国公的孙女。 京中百姓并不会认为上官如琢娶了一个武将的小女儿,而是把这一桩婚姻当成了英国公府和定北王府的联姻,然后这一桩婚姻很难变得普通了。不管外人怎么想,此时的皇帝非常信任定北王府,可以说是依赖定北王府,所以并未被人挑唆。 现在,上官长乐已经飞奔到后院去接生了,说起这位二嫂也真的是勇猛,身怀六甲居然还拿着长弓,指挥着护卫去抵抗叛军,手挽长弓,虽身材臃肿,可是百发百中,让上官长乐感叹:真是将门虎女。 上官长乐当时跟在这位二嫂身边,负责递沾了毒粉的箭,上官长乐唯一的用处便是这一点了,上官长乐常常感慨,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么威武的一面呢? 可茯苓再怎么威武还是败在了女人生产这一关上,那种疼痛,疼的让茯苓这一个威武的女人嗷嗷叫喊,上官长乐赶到的时候只听到茯苓在里面喊:“不生了!不生了!” 茯苓:“快将他给我拉出来!” 茯苓:“奶娘,我娘怎么还没有来?” 嬷嬷:“小姐,夫人她月前才动身,现在恐怕还要等半个月才能到,您别喊了,要省一点力气,不然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逼宫11 嬷嬷:“小姐,夫人她月前才动身,现在恐怕还要等半个月才能到,您别喊了,要省一点力气,不然一会儿就没力气了。” 嬷嬷:“来小姐,咬住这个。” 几经波折,漫漫长夜过去了,终于,在午后,在上官长乐的帮助下,茯苓顺利产下了一个五斤二两的男婴。 上官如琢抱着刚出生的儿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宫里面便来人了,是要接太子妃回宫的。上官如琢眉头微微皱起来,并不想让上官长乐回宫。 上官如琢:“谢太子妃娘娘,让下官妻儿俱全。一千乐军已经在西城门外等候着了,你…您速去速回,宫里,下官替您去回禀吧。” 上官长乐看着上官如琢说话说得如此憋屈,也是好笑,上官长乐平时并不会光明正大的回定北王府,所以上官长乐出现在定北王府的时候都只是和上官家的核心人物独处,如今,因为避难,上官长乐被光明正大的请进了定北王府,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上官如琢需要保持君臣礼仪,所以真的挺别扭的。 上官长乐心想,还是不要反驳了,总归到最后还是会听上官如琢的话的,还不如让上官如琢和自己的亲儿子多相处一下。 上官长乐一本正经地说道:“恩,本宫去去就回。” …… 上官如琢不让上官长乐进宫,还将上官长乐支走的原因大概是这样的: 看着上官长乐到这人走远后,上官如琢将儿子放回到摇篮里,然后进产房看了已经睡过去的茯苓,转身便进宫了,帮夏侯珏收拾残局,该留的人留下,该除去的人趁机出去,本就混乱,那些人回家路上被砍了也不足为奇。 御书房此时只有上官如琢和夏侯珏两人,所以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上官如琢:“你如今已经得到群臣的认可,成为了大夏国的新皇了,但你若想要快速得到群臣的拥戴,还需要做一件事。” 夏侯珏看向上官如琢:“什么事?”夏侯珏自认为想要得到这些人的爱戴是很费劲的,本打算将这些人都换下来的,可若是有办法让他们爱戴,夏侯珏可以试着用用办法。 上官如琢:“充盈后宫,与世家联姻可,平衡各方势力。” 听到上官如琢的话,夏侯珏眉头皱起来了:“这算什么办法?你这不是让我去卖身吗?” 上官如琢:“长乐如今被我派去抓捕金燕云了,想来得要一个多月才能回来,所以你趁此机会想清楚吧,看看你如若不联姻,可否稳固你的朝纲。” 上官如琢:“若是你最后打算用联姻平衡各方势力,还希望你将长乐放了。” 上官如琢:“若是你打算将长乐骗进宫,之后再联姻,别怪我到时候和你撕破脸皮。” 上官如琢将上官长乐支走,就是给一个月时间给夏侯珏去考虑,看看夏侯珏到底选择走哪一种路。 夏侯珏笑了,根本不需要考虑,直接回答道:“实力强硬的帝皇是不需要用联姻来巩固皇位的。” 夏侯珏:“若是百官不服,那便让大夏国来一次大破大立的改革吧。” 夏侯珏本就想要趁着先皇驾崩,恭王逼宫制造出来的混乱给朝廷再来一次洗牌的。过去二十年里,影月宫可是培养了不少人才的,加之夏侯珏代替皇帝执政的这两年的经营,想要给朝廷换血,其实不难了。 上官如琢直视这夏侯珏的眼睛,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魄力,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当世家联合起来给皇帝施压,百官上奏辞官,朝廷诸事无人处理,社会秩序混乱,各处出现大小动荡,百姓生活不再安稳,大夏国根基开始动摇时,他又该做出何种选择呢? 上官如琢拭目以待。 …… 上官如琢让上官长乐带兵去追捕金燕云,毕竟让金燕云成功的跑回金国对夏国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上官长乐带着一千乐军很快便追上了金燕云,金燕云带着几十人伪装成商队慢悠悠的赶往北疆,金燕云很聪明,并不是直接走去北疆的近路,而是打算绕道西域再回北疆,若不是因为有上官长乐,还真有可能让金燕云成功逃走了。 金燕云一脸凝重地看着上官长乐(见到上官长乐时金燕云并不惊讶,因为金燕云不久前便得知上官长乐还或者并且成了太子妃,当时便赶到恭王夺位的希望更加渺茫了,只是好歹是盟友,要往好处想想罢了),以及上官长乐带来的人,金燕云万万没想到上官家竟然派出这么多人来追捕自己,金燕云已经走了有十来天了,前往北疆的路有那么多天,难不成上官家每一条路都派了一千多人吗?大夏国还真的是兵力雄厚啊。 金燕云绝对没想到上官家就只派了这一千人来找他而已,因为上官长乐的能力一千人真的是绰绰有余的。 金燕云掂量了一下自己的人马,暗处里大约还潜伏着二十来人,上官长乐的鹰已经将这些潜伏的人的位置都摸清楚了,金燕云感觉自己怕是要栽了。 看着骑在马上的金燕云,上官长乐轻蔑一笑,说道:“金燕云,你都已经进了大夏国京都了,不会还以为有命回到故国吧?呵~” 上官长乐虚情假意地关心道:“让你跑出京城了,是不是窃喜了好久?这可怎么办?才跑出来几天?这就被我追到了。”说话的语气有点贱。 金燕云:“太子妃此言差矣,本宫怎么能是跑了呢?本宫不过是回国而已。” 上官长乐看金燕云这厚脸皮的居然在跟自己打官腔,是欺负我上官长乐没文化吗?打官腔而已,谁不会?上官长乐:“如今大夏国国势未稳,各处还有叛党余孽,就这么放任金太子离开,要是金太子除了什么差池,陛下可怎么跟金国皇帝交代?金太子不妨多逗留一些时日,等到局势稳定,新皇必定将金太子完好无损的送回金国。” 金燕云:“本宫来大夏国求学已久,甚是想念故乡,现如今在大夏国已经没有值得本宫逗留的原因了,且父皇多次书信让本宫赶紧回国,本宫不能让父皇记挂着。” 逼宫12 金燕云:“本宫来大夏国求学已久,甚是想念故乡,现如今在大夏国已经没有值得本宫逗留的原因了,且父皇多次书信让本宫赶紧回国,本宫不能让父皇记挂着。” 上官长乐态度强硬:“金太子已经来大夏国三年有余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月的时间,还希望金太子留下来,参加完新皇的登基大典,再带着新皇的问候回金国。” 金燕云身后的马车微微掀起来一角,引起了上官长乐的注意。 上官长乐看向金燕云身后的马车,兴趣迥然地问道:“你骑着马,马车里的又是谁?”能够让金燕云如此保护,想来马车里会是一个人物,看来今日有意外收获了。 上官长乐话音一落,马车里的人挑开车帘走出来。 马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昭阳公主和金子,昭阳公主坐在马车内,知道被追上了,一直不敢露面,直到听到了上官长乐不加掩饰的奶音,昭阳中感到熟悉,却又在心中否定自己心中的答案,昭阳忍不住好奇,掀开了一角车帘,偷偷张望,发现真的是上官长乐,昭阳震惊了,原来上官长乐还活着,昭阳正坐在马车内,焦躁不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现,自己出现或许能够让上官长乐放水呢?看到上官长乐态度强硬,非要将金燕云留下,昭阳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所以昭阳从马车里走出来。 上官长乐震惊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收获,而是...忽闻噩耗。 上官长乐:“昭阳?!” 上官长乐:“金燕云,你好卑鄙啊!竟然绑架了昭阳?!” 昭阳连忙解释道:“不是的,长乐,是我自己自愿跟他走的。” 金燕云一脸不赞同地看向昭阳:“瑶瑶,你不应该走出来的。” 上官长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了:瑶瑶?! 昭阳按了按金燕云的手:“不用担心,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对方是长乐,由我来跟她说吧,说不定她会放我们一马呢?” 金燕云握着昭阳的手:“可…大家就都知道你跟我回金国了,我不希望你背负私奔、叛国的骂名。” 昭阳朝着金燕云温柔地笑着,说道:“燕云哥哥,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怎么看我,我只在乎我们的未来。” 虽然两人的对话很小声,但是马车顶上站着一只鹰,他将两人的对话一句不漏的大声转播给上官长乐听,他们说一句,马车顶上的鹰便会叫唤一句,上官长乐一字不漏都听清楚了。 看着两人如此亲密,还有那些话,还有看向彼此深情而缠绵的眼神,上官长乐的三观崩塌了。上官长乐不敢相信昭阳居然是这样的人。上官长乐如今很后悔当年救了昭阳的行为,早知道昭阳和金燕云勾搭在一起,上官长乐就不会帮昭阳了,谁知道昭阳这些年来帮助金燕云打探到多少大夏国的秘密啊? 上官长乐眯起眼睛:看来这两人都不能留了,只是…那是昭阳啊…她可能只是一时被金燕云的甜言蜜语蒙住了眼睛,只是一时被迷惑了,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她怎么能背叛大夏国呢?!对,她不会背叛大夏国的。 昭阳说服了金燕云,让她和长乐谈一谈,所以金燕云扶着昭阳从马车上下来,昭阳走到上官长乐面前,跟上官长乐求情道:“长乐,你可以放我们离开吗?求求你放我们离开吧!” 上官长乐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昭阳,不理解面前发生的事情,上官长乐:“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放他离开的!你为什么要跟他离开?这里才是你的国家,这里才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怎么能离开你的家呢?” 上官长乐:“你要是喜欢他,等我把他抓回去之后,让他天天陪着你就是了,这里是大夏国,你是大夏国的公主,现在你皇兄又登基成了新皇,你便是更加尊贵的长公主了,你想要怎么样都行。” 昭阳:“不,这样他会不开心的。” 上官长乐:“你管他开不开心,你开心就好了啊!” 昭阳:“长乐,你不懂。” 昭阳试图说服长乐相信金燕云是个好人,是一个值得上官长乐放过的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花满楼时发生的事情吗?”要是上官长乐能够对金燕云改观,或许可以通过一些交易来放过金燕云。 上官长乐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解昭阳为何要提起这一茬。 上官长乐:“记得,你提这个干嘛?” 昭阳:“当时我被徐展鹏纠缠,因为出门着急,身边并未带人,而你又不知道在何处,我面对徐展鹏的纠缠很是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做。当时花满楼的大堂内,有那么多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相助。他们都只是旁观着,或是在看我笑话,或是害怕被徐家迁怒,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替我解围。” 昭阳说道此处不禁自嘲一笑:“或许他们觉得救我这么一个公主而得罪徐家并不值得吧,只怪我当时年轻,还没有看清楚我的公主身份到底有多可笑。” 昭阳:“当我最难堪,最无助的时候,只有他出现了,他自己都还只是一个质子,却愿意帮我,所以我很感激,或许不仅仅是感激,也就是这个时候起,我对他的感情便不一样了。” 上官长乐吼道:“昭阳,你清醒一点好吗?什么只有他出现?我不也在场吗?!我只不过是比他稍微晚了一点点,震慑徐家的是我上官长乐,而不是他!说不定他当时就开始算计你了!” 昭阳:“长乐,你不懂我当时的无助,虽然你只是比他晚到一点点,可是…” 上官长乐:“可是什么?” 昭阳:“长乐,你出手帮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损失,没有人可以撼动你的地位,可是他出手帮我会得罪很多人,会让他在京城的处境更加艰难,但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出手了,可见他是一个心怀正义的好人。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上官长乐眉头皱起来了,昭阳嘴里说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歪理? 昭阳:“长乐,我喜欢他,看在我和金子的面子上,放我们离开吧。” 逼宫13 昭阳:“长乐,我喜欢他,看在我和金子的面子上,放我们离开吧。” 上官长乐:“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上官长乐:“你就没想过他当时是算计好的吗?想要借着你来接近我?知道我不会不管你,也知道我就在花满楼内,想要借此博取你我的好感。而且他帮你也没有任何损失啊,他本就不是大夏国的人,得罪徐家又能怎样?” 昭阳:“若是他一开始就是利用我的,那我也认了。” 上官长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昭阳,人生中第一次觉得昭阳是如此不可理喻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金燕云洗脑的,居然这么偏心金燕云,既然跟昭阳说不通,那就先把人抓回去吧。 上官长乐:“昭阳,你什么也不用多说了,我不可能放他离开的。他要想离开大夏国,除非我死!” 昭阳一脸伤心地看向上官长乐,不明白上官长乐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已经知道了金燕云为人不错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他离开。 昭阳:“长乐…我…长乐,他是金国太子,你放他回去有助于两国和睦,建立长久友好的邦交。但你若是抓他回去,失礼于金国太子,这是不是不利于两国关系呢?” 上官长乐更不想跟昭阳废话,一挥手,上官长乐身后的士兵便下马作势要将金燕云抓起来。 看到上官长乐的动作,昭阳急了,昭阳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拔下来,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喊道:“你们别过来!长乐,他们若是再过来一步,我便死在你面前!” 士兵看到昭阳的动作,吓得停下了脚步,金燕云震惊了,一脸着急地喊道:“昭阳,你别乱来!快把簪子放下!” 上官长乐坐在马背上,对昭阳冷眼而视,看到昭阳拔出簪子威胁自己的时候,上官长乐瞳孔一缩,是有一点紧张的,可是上官长乐觉得昭阳是惜命的,不会轻易去死的。 昭阳:“长乐,我可以留下的,但我希望你能放他走,这是我欠他的。” 见上官长乐没有动作,昭阳朝着金燕云大吼:“走!” 上官长乐此时内心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昭阳了,怎么会这么糊涂呢?脑子去哪里了? 上官长乐一挥手,身后的士兵堵住了金燕云的去路,上官长乐目光微凉,看着昭阳说道:“看到如今的你,我有点后悔当年出手帮你了。” 上官长乐:“你若是想死就去死吧,只是你的燕云哥哥我是不会放过的,还有你们的孽种。” 上官长乐笑着说道:“你若是死了,我会考虑一下让他们给你陪葬的。” 听到上官长乐的话,昭阳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上官长乐竟然是如此狠心,如此冷血之人,昭阳握着簪子的手无力的垂下来了,昭阳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威胁到上官长乐,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金燕云一脸紧张,一步上前将昭阳给扶起来了。 金燕云还是有逃跑的机会的,只要金燕云抛下昭阳,抛下金子,那么就有逃跑的可能,金燕云身边的人可以给金燕云打开缺口,金燕云轻装上路,到了下一个城镇隐匿行踪,相信上官家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追上独身一人的金燕云。 只是金燕云并没有选择逃跑。 金燕云看了一眼怀里的昭阳,昭阳的眉眼温柔,没有了往日的张扬,昭阳给金燕云生了一个儿子,如今肚子里还有一个,金燕云不能将昭阳扔下不管,昭阳的孩子可是留着夏侯家的血的,金燕云对昭阳还是有感情的,感情有多深就不知道了。 金燕云看向上官长乐:她这么快就追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人,想来京城的变故已经平复了,恭王这么快就败了,那么三国围攻的计划怕是也泡汤了,既然已经被抓到了,反抗也没用,只会将实力暴露出来,还不如保存实力,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金燕云:况且父皇手里还有大夏国先皇的文书,夏侯珏总是要放人的。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金燕云并没有反抗而是跟随着上官长乐回京。 金燕云没有扔下昭阳逃跑,这行为并没有得到上官长乐的认可,金燕云不逃跑,他身后的人就不好控制了,上官长乐眉头微微皱起来,打量这金燕云的脸,心想: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上官长乐才不相信金燕云是为了昭阳留下来,昭阳是宫主,而且昭阳的母妃对于夏侯珏来说还是有一点点恩情的,昭阳就算被留下来也不会有事,所以金燕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选择不反抗呢? 上官长乐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将金燕云以及昭阳押送回京,软禁在昭阳的公主府里。给机会给金燕云的人和金燕云接触,好引出金燕云的意图。 可是...上官长乐辛辛苦苦抓回来的人,夏侯珏转头就把人给放了。 上官长乐听到消息的时候,一脸疑惑不解,跑到了御书房去质问夏侯珏。 上官长乐:“是你亲自下旨放金燕云走的吗?为什么?” 夏侯珏:“皇贵妃…太妃来求我放人。” 上官长乐:“所以你就放了?那是金燕云,是金国的储君,你怎么能够轻易将他放走呢?!” 夏侯珏将一封书信递给上官长乐看,看完书信,上官长乐平静下来了。 夏侯珏:“父皇用云州十城换取经过皇帝的合作,试图要收回北疆的兵权,而金燕云则是两国合作的枢纽。” 夏侯珏:“父皇已经仙逝了,他所做下的错事,也跟他一起埋进土里。” 夏侯珏:“我不希望他死后还不得安宁,所有错事,都尘归尘土归土吧。” 上官长乐:“恩,反正金国也没有得到什么便宜,那就算了吧。” 上官长乐看到书信的时候便骤然想起几年前皇帝对定北王疑心所做下的糊涂事。 皇帝为了剥夺定北王的兵权居然联合金国皇帝,皇帝将北疆的布防图以及兵力粮草等重要军政机密透漏给金国皇帝知道了,想要让定北王吃败仗而后有理由夺回兵权,然而 逼宫14 皇帝为了剥夺定北王的兵权居然联合金国皇帝,皇帝将北疆的布防图以及兵力粮草等重要军政机密透漏给金国皇帝知道了,想要让定北王吃败仗而后有理由夺回兵权,然而皇帝和金国之间的交易一早就被上官长乐给知道,所以两人之间的交易并不太成功。定北王还装糊涂趁此机会侵吞了金国的一些领地,然而当时金燕云已经被送来大夏国了,皇帝立马下旨制止了定北王的攻城计划。 现在想想,要是让皇帝和金国计划成功了,那得死多少无辜的将士啊? 后记: 仁通十一年 大夏国皇帝秘密派遣使臣出使金国,与金国谈判。使臣身负重任,怀里还装着大夏国皇帝的亲笔信,但使臣一点也不害怕,也不忐忑,相反使臣很得意洋洋,自认为深的皇帝信任,回国后定然会高升,虽然皇帝叮嘱使臣要赶快将信件送达金国,完成谈判,然而使臣并不急着到达金国,一路“招摇过市”。 当然,所谓招摇并不是敲锣那种招摇,只是百姓不知道有使臣到来,但是地方官却是知道有使臣到访的。使臣每到一个地方都得到了地方官的热情款待,还收获了不少“特产”,使臣就是这么一路玩着去到金国的。 啊,这位使臣是徐家的人,也不多说,就是年纪轻轻的徐展鹏,他老爹镇国大将军受皇帝所托办这件事,镇国大将军知晓其中利害关键,要是办成了能够在皇帝面前露脸,所以便拉着徐展鹏一起干这件事。 镇国将军想着,等到事成之后回京可以跟皇帝吹嘘一下徐展鹏这一路上所付出的努力。 镇国大将军已经悄咪咪的进入金国了,徐展鹏此时还在大夏国的领地内逍遥,就等着镇国大将军的信号,好将东西送入金国。 镇国大将军还以为自己的行踪很隐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后跟着一条尾巴,也不知道自己的队伍里有人被策反了。 镇国大将军的到来受到了金国皇帝的热情款待,上官家的敌人那便是金国的友军。 金国皇帝:“欢迎夏国使臣前来我金国,朕已命人略备薄酒,为使臣接风洗尘。” 镇国大将军:“谢金国陛下赏赐。” 酒过三巡,聊了一些风土人情的问题后,进入正题了。 金国皇帝:“不知夏国皇帝派遣使臣前来金国所为何事?” 镇国大将军放下酒杯,拱手作揖:“回禀金帝。” 镇国大将军:“吾皇派遣微臣前来是为了商谈百年繁荣之大计,共修两国百年之好。” 金帝:“哦?不知夏帝有何想法?”金帝对于镇国大将军的话有点兴趣,大夏国皇帝避开了上官家的人秘密派遣使臣前来商讨和平办法,有意思。 镇国大将军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明黄色的信封,呈交给金帝。 金帝看过信后心情很好,只是面上不显,但内心已经雀跃不已了。 金国皇帝:“贵国皇帝陛下为何要帮寡人统一北狄?” 镇国大将军:“吾皇并非毫无条件的帮您的。” 金帝:“贵国皇帝有何条件?”看完信件后金帝内心已经对夏国皇帝产生了轻视,这种心胸狭窄的皇帝,迟早要当亡国奴的,金帝料想这种皇帝提出来的条件应该不难答应的。 金帝甚至在思考怎么利用这封信件,或许可以将上官家的人拉拢过来,毕竟上官家这样的能臣,哪个皇帝不想要? 镇国大将军:“相信吾皇在信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吾皇会派人前来协助金帝收复北狄,只希望金帝在北狄收复之后立马对北疆出兵,当然,吾皇会帮助金帝打败定北王的。” 镇国大将军:“等到定北王战败,交出兵权,吾皇便会跟金帝议和,让夏金两国共修百年之好。” 镇国大将军:“吾皇愿意将北疆的兵力布防图送给金帝,而为了表示金帝的诚意,吾皇希望金帝能将贵国太子送入大夏京都为质。” 金帝摩擦这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这条件不是不能答应。只是镇国大将军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 镇国大将军:“这是第一个条件。” 镇国大将军:“至于第二个条件,等到事成之后,吾皇希望金帝能够割让与北疆接壤的两座城池。” 镇国大将军:“这两座城池最好是新到任的北疆将领拿下来的。”意思就是说定北王交出兵权之后,对新来的人放水,好让新上任的人在军中树立威信。看来这夏国皇帝也不至于太昏庸嘛,这笔生意对于夏国皇帝来说还是有赚的。 只是夏国皇帝怎么放心将北疆的兵力布防图交到金帝手里呢?难不成夏国皇帝还有什么后招? 金帝正在分析这一笔交易的利害关系,似乎除了一个儿子,并没有什么损失的,而且还能将上官家这个心腹大患给除去:若是燕云到了大夏国京都,稍加运作,说不定还能将整个上官家给除掉。 只是让夏国皇帝的兵进入金国?只是用在收复领土,又不是真的进入金国核心,这生意做得过。 金帝:“好,寡人赞成金帝的计划,使臣可将寡人的意思转告给金帝了,希望我们可以合作顺利。” 镇国大将军:“希望金帝能写一封书信给微臣带回去给吾皇,趁着吾皇诞辰在即,微臣会陪同金太子入京的,金太子进入北疆后,微臣的小儿徐展鹏则会将布防图等资料送进金国。” 金帝听到镇国大将军的话,眼睛危险的眯起来了,计划的还挺周祥的。 金国皇帝入了镇国大将军所愿,已经让金燕云去收拾了。金国皇帝和夏国皇帝之间的龌龊就是从金燕云入北疆这一刻开始的。 …… 镇国大将军和徐展鹏分了两路,镇国大将军暗地里飞速前往金国,与金国皇帝将细节都谈妥了,而徐展鹏带着皇帝的信物则慢慢前往,路上顺便收一些好处,这一趟差事可以用“满载而归”来形容。 今夜徐展鹏在地方官员的热情招待下,玩的非常尽兴,回到暂时投宿的客栈,酣然睡下。 这一夜也注定了夏国皇帝和金国皇帝之间的交易无法顺利。 上官平之死 这一夜也注定了夏国皇帝和金国皇帝之间的交易无法顺利。 客栈外的守卫还算深严,只是一路过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这些高度警惕的护卫守卫放松了一点警惕,黑夜中,有一黑衣人潜入了徐展鹏所在的房间将徐展鹏手里的兵力布防图等大夏国军政机密资料全都换成了半真半假的资料。然后抹干净房间里的痕迹,悄悄的离开,徐展鹏的房间就像是没有人来过一般,徐展鹏的人也没有发现什么,然后这一行人便继续逍遥快活浪到金国去,将假的兵力分布图献给了金国皇帝。 后来经历了围猎叛变,夏国皇帝怕是早就忘了有过这一段交易了,上官家守护的北疆牢不可破,一直到现在,金国皇帝收到了夏国皇帝的死讯,夏国皇帝虽昏庸,但最起码没有像金帝料想的那般成为亡国奴,毕竟他没命活到亡国的时候。 金国皇帝被一张真假参半的兵力布防图给坑了,但金燕云在大夏这些年还是打探到不少有用的情报的,金国皇帝拿着这些情报打算找大夏国的麻烦。只等到金燕云归来,金国皇帝便会向大夏国发起全面进攻,不会再藏着掖着了,到时候会让上官家的人知道金国成长到什么境界。 ……分割线…. 上官平之死: 宣武门之变历时十天,恭王带兵包围了皇宫,逼迫夏侯珏认罪,然上官如玉带兵及时赶到,恭王带着残兵败将往南边逃跑,与赶来支援的叛军汇合,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南疆,与南越国合围上官家军,占领南疆与南越国交界的五座城。 上官家军早有准备,并未被包围,成功突围,正准备反击将失去的城池夺回来,怎料收到了新皇圣旨,要求将夏侯钰放走。 因此夏侯钰以这五城为领地,建立了南夏国。南夏国与南越国唇齿相依,对大夏国来说是一个潜藏的危害。 皇帝死后一个多月,夏侯珏登基了,登基后与上官长乐举行帝后大婚,受百官朝拜,此时百官发现太子妃真的是上官长乐,那安国公说的没有错。 安国公说出来的话中有一个是事实,那么其他呢?其他话会不会也有一定的可信度?现如今大夏国的民心还不够凝聚,为上官平所忧。 现在大夏国的百姓吃饱穿暖了就会在想别的地方是不是会能够吃的更饱穿的更暖,就会怀疑自己的皇帝是不是名正言顺。 上官平答应过先皇要给夏侯珏护航的,可上官平如今已经一把年纪了,也只能够护得了一时,等到上官平死后呢?夏侯珏将会面对什么? 夏侯珏娶了上官长乐这是让上官平担忧的另外一点,上官平既希望夏侯珏能够用联姻的方式来平衡朝中势力,拉拢人心,可又不希望夏侯珏纳妾去给上官长乐添堵。 现如今夏侯珏不愿选秀,不愿拉拢世家,让上官平既欣慰又忧愁,就夏侯珏这直性子,一根筋,虽然对于百姓来说是一个好皇帝,可在世家这边,只怕是斗不过恭王的。 如若将国家比喻成一棵树,那么树根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百姓,而树叶则是代表着国家的繁华,世家、有才能的人、有领导能力的人则代表着照顾者一棵树的守林人。 叶子掉光了,只要树根还在那这一棵树就还算是活着,只要守林人足够有能力,那这个树就会继续长出叶子,而且会越长越多。 而上官平知道,大多数守林人都是世家培养出来的。 上官平把自己的两个孙子喊道了寿安堂: 上官平:“先皇多疑,然大夏国内反动势力诸多,我们上官家不能坐视不理,迟迟没有放权,早已经引起先皇不满,然我救驾有功,且有辅佐之功劳,想来先皇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对上官家卸磨杀驴的。” 上官平:“只是没成想,先皇竟然这么短命。”上官平本已经将自己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本来想要找个安静点的地方颐养天年的,没想到皇帝死的那么快,还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烂摊子。幸好新皇还算有能力,要是新皇和先皇一样昏庸,上官平怕是无能为力啊。 上官家是大夏国唯一存在的武将世家,一个文人世家能够绵延数百年除了因为他们有底蕴,更多的是因为他们对皇权造成的威胁不大。而像上官家这种武将世家能够绵延数百年是一个奇迹,但并不是因为运气好或者皇帝的仁慈,很多时候是因为识相。 只有在战乱的时候才会想起上官家,和平之时,上官家便是帝皇眼中的沙子,心中的刺,必须要拔掉,上官平深知这个道理,所以等到大夏国内部稳定后,上官平一直想着要退出权利中心的。可没想到皇帝驾崩了。 上官平:“上官家把持兵权已有三十余年,朝中多有言语,我前些年还寻思着是时候退回本家了,可先皇驾崩,大夏国内动荡不平,此时若是我们上官家不挺身而出,只怕是会战火四起,百姓流离失所。” 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低眉顺眼地坐在上官平的左下方,认真的聆听训导。 上官平:“所幸新皇是个宽厚贤明之人,而皇后亦是能够体贴我们上官家的,想来帝后坐镇的大夏国还是能够给我们上官家留下一席之位的。” 上官平:“如琢。” 上官如琢:“孙儿在。” 上官平将一个盒子递给上官如琢:“这是上官家的族长令,以后便交给你了。” 上官如琢瞳孔一震,恭敬地接过盒子。 上官如玉这是震惊地站起来了,问道:“爷爷,您这是…”话没有说完整,眼睛却红了,上官如玉知道上官平这么做的原因——交代身后事。 上官平:“如玉,坐下。” 上官平看着上官如琢继续说道:“越过你父亲将你任命为族长这事情我已经写信通知你父亲和大哥了,以你的聪慧定能于乱世中保全上官家的。” 上官平之死2 上官平看着上官如琢继续说道:“越过你父亲将你任命为族长这事情我已经写信通知你父亲和大哥了,以你的聪慧定能于乱世中保全上官家的。” 上官如玉心底纳闷:乱世?如今还不算是乱世吧?那就是说,未来会是乱世? 上官平:“我准备出使南夏国,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 上官如琢点点头:“知道。” 上官平:“之后便看情况安排下去吧,等我走后,上官家交给你了,定国公的爵位也传给你了,辅佐新皇的使命也交给你了,你可能胜任?” 上官如琢坚定道:“爷爷放心,孙儿定不会辜负爷爷的期望的。” 上官平爽朗一笑:“好!” 上官平跟上官如琢交代完之后看向上官如玉说道:“如玉。” 上官如玉眼睛微红:“孙儿在。” 上官平:“如玉,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上官如琢先是上官家的族长之后才是你二哥。” 上官平:“兄友弟恭,记住了吗?” 上官如玉点点头:“记住了。” 上官如玉:“爷爷,出使南夏国的任务就让孙儿去吧,您不就是劝说夏侯钰归降吗?爷爷,舟车劳顿您身体会吃不消的,所以让我去吧。” 上官平淡淡地看了上官如玉一眼:“好了,不用劝了,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明日我便会跟陛下请旨前往南夏国的。” 所有人劝说都没有用,上官平一意孤行,就是要出使南夏国劝夏侯钰归顺大夏国,大家都认为上官平这是想要逼恭王低头。除了上官如琢和夏侯珏之外,大家都觉得上官平这一次出使只是单纯的劝降。 上官长乐不放心上官平一人前往南夏国,可已经是一国之后的上官长乐有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比如:上官长乐不能撇下夏侯珏而选择陪上官平出使南夏国。 不日,上官平出使南夏国的队伍出发了,带着大夏国京都的特产,带着夏侯钰留在京城的妻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南夏国,一路上都很招摇,得到消息的百姓都会去围观昔日大夏国战神的英姿,以及看看出使队伍的规模。 大家看完之后都很感慨:“吾皇真仁慈,居然还让恭王一家团聚。” “上官将军看上去身体很硬朗,定能长命百岁的。不知道上官将军延年益寿的秘诀是什么呢?” “那一车又一车的礼品,皇上对恭王这个弟弟还真仁慈,换成我就做不到了。” “是呀,恭王建立南夏国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就震惊了,没想到我们皇上这么大度,不但承认了南夏国的存在,还让上官将军出使南夏国,真的很给脸给恭王了。” 看到上官平的出使队伍规模,百姓都一致认为大夏国新皇大度仁慈,并且觉得新皇有点太过大度了,过了头,有点傻,百姓都替新皇着急,这么仁厚的新皇怎么可能做出弑父的事情呢?复而又想起来先皇残暴统治的那些年,都是新皇这位曾经的太子在一旁劝道,百姓的日子才没有那么难过。 上官平这一趟出使,还真的给夏侯珏捞回来不少民心呢。安国公也趁着上官平这一次出使悄悄的转移势力,新帝登基,处处打压温家,既然京城没有了温家的容身之地,那只能撤走了。 因为上官平的身体原因,队伍走的有一点慢,花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才到达南疆和驻守在南疆的上官如磨、如锡、如壁及镇南王妃汇合。 上官如磨将上官平迎进镇南王府: 上官如磨:“爷爷,一路过来,您也累了吧?我已经命人给您收拾出房间了,这就带您过去休息。” 上官平点头,跟随这上官如磨前去休息。 等到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安静地吃着饭,并没有铺张浪费搞什么接风宴,就只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已。 上官平:“南疆这边没什么大事吧?” 上官如磨恭敬的回答道:“目前是相安无事的,只是等到夏侯钰那边修整好之后就不一定了。” 上官如磨:“爷爷,陛下为何不下令让我进攻?您也知道的,等到夏侯钰安顿下来可就难了。” 上官平:“既然南疆这边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为何那么快就失去了五座城?” 上官平:“当时新皇登基才不到一个月,南疆便传回来消息,说丢了五座城,你让新皇如何坐稳皇位?”像是来视察工作的领导一般质问上官如磨。 上官如磨紧握拳头,用立军令状的态度跟上官平承诺道:“爷爷,给我一点时间,孙儿一定会将那五座城池夺回来的!” 上官平点头:“好,说说吧,那五座城池是怎么丢失的?” 上官如磨:“作战部署都没有大问题,孙儿推测应该是我们这边出现内奸了。而且这内奸地位应该很高。” 上官如磨:“最近发现应对南越国人的进攻越来越吃力了,孙儿有一种感觉,我们的策略被他们看透了。” 上官如磨:“所以孙儿怀疑是我们这边的高层出现了内奸,现在已经正在排查了。” 上官平:“那找到了吗?” 上官如磨:“尚未。” 这可把上官平给气到了,上官平手里的茶杯砰的一下砸在了桌子上,吼道:“尚未?!” 上官平:“尚未找到内奸你就想要出兵夺回五座城?!” 上官如磨这不是急着表现自己所以才夸下海口的吗? 上官如磨瞬间羞赧的红了脸,只是小麦色的皮肤显示不出来红色而已。 上官如磨:“是孙儿心急气燥了。” 上官平:“内奸一日未找出来,一日便不可发起进攻,守城计划除了自己人不要向外人透露,可明白了。” 上官如磨:“是。” 上官如磨已经从军有十余年了,当南疆最高将领也有两年了,可在上官平面前却仍然像一个新兵一般,毛毛躁躁,思虑不周。 上官平在南疆停留数日,收到了南夏国的邀请函,便带着人前往南夏国了。这一去便再也没能活着回到故国。 上官平之死3 据闻: 上官平去到南夏国之后收到了南夏国国主的热情款待,上官平也表达了大夏国皇帝的意思,死亡南夏国皇帝能够向大夏国称臣,不知道南夏国皇帝说了什么,上官平被气到了,回到驿馆之后没几天便死了。 因此坊间传闻,上官平是被南夏国皇帝气死的。至于是不是被气死的,可能要等验过尸之后才能确定。可上官平忽然离世,引起了驻守在南疆的上官家众人的愤怒,上官如磨想要对南夏国发兵,可上官如磨并没有发兵的权利,还需要向皇帝请旨才能行动。 可就算上官如磨有权利发兵,他也不能,因为内奸尚未找出。 上官平的死过了一个多月后才传回到京城,而上官平的遗体南夏国迟迟不肯交出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上官如玉气的双眼通红,上官长乐跌坐回位置上,安国公手里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安国公喃喃自语道:“糟了。” 对于上官平的死,表现的最为淡定的是上官如琢和夏侯珏,因为他们已经预料到了,当上官平要求出使南夏国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他的死亡。 上官长乐或许还没有明白,但是相信在不久后便会明白了。 上官平死在了南夏国,而南夏国皇帝居然不肯将遗体交出来,这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夏国,大夏国国内对于南夏国皇帝的行为很是愤慨,发起了对南夏国的声讨行动,书生联名上书,百姓也发起了万民请命书,希望皇帝发兵收复南夏国,躲回上官平的遗体,让上官平能够入土为安。 一个守护大夏国数十年的人,绝不能让他死在他国,因为不能让那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寒心啊。 皇帝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护国功臣,在万名请命的逼迫下,皇帝终于是下旨攻打南夏国了。 至于那个藏在南疆的奸细…已经找出来了,是镇南王。这是怎么一回事?且听我慢慢说来。 …… 南疆出现奸细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为了快进,那就长话短说: 上官长乐看周霖这人坏不透,还有改造的空间,于是打算拉周霖一把,给了周霖一粒魅魂丹,周霖转头便将魅魂丹喂进了天山童姥的嘴里,随即问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周霖从天山童姥的嘴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原来周霖是南越国皇帝强暴了天山童姥后生下来的,怪不得天山童姥对周霖如此之差。 其实在得知花样年华作用的时候周霖便已经隐约猜到了自己的母亲是谁,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一国皇帝,周霖从天山童姥口中得知了与南越国联系的信物在何处,于是便不再管天山童姥了。 周霖当时想要从天山童姥手里接管所有与南越国相关的事情,好赢的皇后的信赖,以报答上官家对他释放的一点善意。 周霖被天山童姥虐待长大的,一点点善意便让周霖感到无以为报,经历将自己最大的努力回报于上官家,好证明他们帮自己没有帮错人,也算是还了上官长乐的一次救命之恩。 没成想,周霖帮那么多人办事,最后把自己办进了牢房里,又是一次必死的局,没想到上官家再次对周霖伸出了手。 周霖从此自由了,浪迹天涯,从没有想过要认回自己的父亲,就打算游山玩水,了此残生。没想到玩着玩着收到了上官长乐的死讯,周霖怒了,是谁动了老子的救命恩人? 周霖知道了仇人是谁,为了帮上官长乐报仇,周霖决定利用自己的父亲,走上权力巅峰,这样才能将仇人碾压在脚下。 周霖进入南越国,利用从天山童姥处得到的信物接近南越国皇帝,随即认祖归宗。 周霖刚刚加入南越国皇室时,受到了很多质疑,遭到了很多人排挤,幸而周霖掌握这南越国皇帝的命脉,这些年天山童姥炼制的花样年华有不少都是提供给了南越国皇帝使用的,而南越国皇帝很久没有联系上天上童姥了,很久没有吃花样年华炼制的长生不老丹药,南越国皇帝慌了。 直到周霖带着长生不老丹出现,南越国皇帝自然把周霖宠上天了。当然这长生不老丹是周霖在解毒之前存下来的血炼制的,周霖从上官长乐口中知道了自己的血液效果之后便想到了要将这些有用的血留下来,花了不少钱让上官长乐炼制了这些丹药。看到这些丹药,周霖便会想起上官长乐那张视财如命的脸,哎,再也无法看到了,因此周霖更加愤怒了。 周霖利用南越国皇帝的宠爱和信任慢慢爬上了南越国的权利巅峰,因此掌握了不少南越国的机密。 当南越国的圣教要跟夏侯钰串通起来夺取大夏国皇位时,周霖动了,沉默两年,在南越国皇帝身边当了两年的与世无争毫不贪恋皇权的乖儿子,周霖终于露出了爪牙。 南越国皇宫,南越国皇帝的书房内: 周霖:“父皇?儿臣有一事不解,不知道该不该问。” 南越国皇帝对周霖是越来越满意,本来觉得这个野孩子,要是他本分一点,给他一辈子荣华富贵便是了,没想到他本分过头了,让南越国皇帝越来越满意他,想到过去两年你那些林自己失望的孩子,还是面前这个更加可爱可亲。 皇帝:“小七,你想问什么?” 周霖:“儿臣不懂父皇为何要出兵支援夏国的恭王。” 皇帝有点惊讶,这还是周霖第一次,主动关心朝政,以往都是自己提一嘴问他意见的,可这一次是他主动问。 皇帝:“这有什么不懂?恭王与大夏国太后一直是我们南越国的盟友,帮助他给大夏国找点麻烦,趁机夺取一点利益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帝觉得或许周霖并不是不贪念权利,而是没有脑子所以才不贪念权利的。这么浅显易懂的关系还需要来问吗? 上官平之死4 周霖:“只是恭王是败者,我们帮恭王是不是会得罪大夏国新帝?” 周霖:“会不会让大夏国皇帝对我南越国出兵?据儿臣呆在大夏国那些年的观察,南疆被上官家管理的是兵强马壮,此时若开战对我们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好处。” 皇帝露出了不屑的笑容,这让周霖心底涌起疑惑,上官家在皇帝心中这么不堪一击了吗? 皇帝:“他们内部早就有我们的人了,朕巴不得上官家来攻打南越。” 周霖:“原来如此,那儿臣在这里祝父皇心想事成了。” 皇帝:“好。” 皇帝:“待到南疆真的有动作时,朕会带上你去看上官家是如何溃败成军的。” 周霖:“谢父皇恩典。” 南越国居然在上官家军队中安排了奸细,此事不知道该如何提醒上官家的人。 周霖:“儿臣是替父皇高兴,只是儿臣还是有一点担忧。” 皇帝心底有一点不悦,这孩子为什么净说丧气话呢? 皇帝:“你还有什么担忧的?” 周霖:“恭王是圣女的夫婿,恭王的心也只是向着圣教的,只会以为是圣教在帮他,似乎父皇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吧?” 周霖:“况且如今圣教在南越国的地位渐渐有一种超越父皇的意思,儿臣只是担心,父皇帮了恭王,到头来恭王会帮着圣教来压制父皇。” 听到周霖的话,南越国皇帝陷入了沉思,周霖说道了皇帝的心坎里了,圣教这些年来的确是有一点嚣张了,虽不是处处与皇帝作对,可是当皇帝的想法需要得到圣教的允许时,而圣教却不支持皇帝,他们跟皇帝作对的时候还是让皇帝很不爽。 看到皇帝已经对圣教不满了,周霖只需要洒多一点油,到时候圣教或者群臣总有人会点燃皇帝内心的火的。 周霖:“既然在大夏国那边有父皇的人,那父皇也不能错失这个大挫上官家锐气的机会,所以,儿臣建议父皇须得让恭王知道是谁帮了他,不能让圣教白白抢了父皇的功劳。” 皇帝:“没错,小七说得对。” 后来南越国皇帝和圣教以及恭王之间因为有周霖一直在搅和,关系并不是很和睦,随时有闹崩的可能。 后来南越国皇帝派遣周霖到南夏国去帮助恭王建立王朝,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因此周霖也终于有了可以接近上官家人的机会。 上官平出使南夏国,周霖偷偷潜入上官平休息的驿馆: 周霖已经做好了会被抓住的准备了,可周霖很顺利地潜入了上官平的房间,周霖发现驿馆的守卫并不森严,这还真的出乎周霖意料之外的,上官平是个大人物,为什么他所留宿的地方居然守卫如此松懈? 周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看着睡的很沉的上官平,周霖有一点犯难,到底要不要叫醒这位老人家呢? 周霖:听说老人家觉短,可能半夜三更便会醒来的,还是等一会儿吧。 反正天色还挺黑的,还没亮之前周霖都可以安全的离开。 躺在床上的上官平有点不自在了,这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上官平总不能一直装睡吧?于是便装作睡醒过来,翻了一个身,要下床拿水喝的样子。 周霖看到上官平醒来了,立马从位置上站起来,有有点手忙脚乱,毛毛躁躁的样子。 上官平大喝一声:“是谁在哪里?!” 周霖拿着上官长乐的血玉来到上官平面前,并恭敬地说道:“定国公,在下是来报恩的。” 周霖蒙着脸,上官平并不能看清楚他的长相,但凭借血玉还是能够知道他的身份的。 上官平:“你来这里做什么?” 周霖:“这里说话安全吗?” 周霖进来的时候守卫如此松懈,说不准就是瓮中捉鳖,有人在等着外人跟上官平联系,周霖害怕外面有人在监视上官平的一举一动,所以不敢贸然开口。 上官平盯着周霖的眼睛,随即朝着外面喊道:“影一别让任何人靠近老夫的房间。” 守在外头的影一得令,应声:“是。”影一被夏侯珏派来保护上官平的安全,也是为了让上官长乐能够安心一点。 上官平:“周公子,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关于周霖的情报,上官平知道,面前这位可是南越国皇帝的新宠,上官平不能不知道。 上官平无所畏惧,若是周霖敢对上官平不利那就真的是正中上官平的下怀了。上官平死在南越国皇子的手里,那么大夏国就更加能够占领道德高点了。 周霖:“想来定国公应该知道我的另外一重身份的,那么我也不跟您绕弯子了。” 上官平一言不发地直视着周霖的眼睛,想要由此分辨出周霖的话是真是假。 周霖:“镇南王身边那位名叫双南的小夫人是南越国圣教安插在镇南王身边的奸细,以此来刺探南疆的部署以及兵力布防等状况。双南这些年来送回圣教的情报让南越国在面对大夏国时稳操胜券,因此才能一举夺下五座城池。” 得知奸细是谁,虽然上官平一早料到了奸细会出现在高层中,但万万没有料到这个高层是自己那个交出兵权的儿子。 上官平:“老夫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镇南王已经交出兵权,并不会接触南疆的军务,如何会将南疆的军情透露出去呢?”上官平大约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是想要听听对方是怎么说的。 周霖:“镇南王虽然交出了兵权,但他在军中的威信是交不出来的,想来镇南王和南疆军中的将士还有来往,所以才导致了军情泄露。” 周霖:“奸细的身份是我花费了不少精力才打听出来的,定国公若是不信大可派人观察。” 上官平:“你为何要告知老夫这一些?” 上官平:“凭借这双南这个奸细,相信你们南越国可以吞并不少大夏国的领地,为何要将这个奸细捅出来?”上官平很难不去怀疑周霖的用心,毕竟有双南的存在可以让南越国更加强大也不一定,难不成还有比双南更加重要的钉子?一个人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这般出卖自己的国家?真不愧是安国公那一脉培养出来的人。 上官平之死5 周霖:“因为我在大夏国长大,算是半个大夏国人,而且我不想看到战火四起,生灵涂炭。我只想守着我该守护的东西。” 周霖:“我想要报答你们上官家的救命之恩,也想要守住南越国,我只希望和大夏国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让两国交接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仅此而已。” 周霖:“当然,要是可以的话,希望你们可以配合我铲除南越国内的圣教。” 周霖:“因为双南这个奸细,让圣教在南越国内的地位日渐增高,隐隐有了凌驾于皇权的趋势,若是你们能够帮忙除掉圣教,那便算是对我提供情报的报答了。”当然,若是大夏国不帮忙,周霖也会想到别的办法来除掉圣教的。 周霖如今已经深得南越国皇帝的信任和宠爱,相信南越国皇帝会想要将皇位传给周霖的。 周霖生在大夏,却有着南越国皇室的血脉,本就有一点矛盾,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应该效忠的国家呢? 当周霖踏进南越国时发现,其实南越国的人和大夏国的人长得并没有什么却别,只要没有人刻意煽动仇恨情绪,两国百姓还是能够和平相处的。 周霖发现,或许自己不需要选择效忠于哪一个国家,周霖选择效忠于百姓,选择对百姓来说有好处的,能够让百姓安稳生活,不受欺凌的路。 所以周霖决定了,当南越国的皇帝,为南越国百姓服务,若是大夏国想要开战那便开战,但若是大夏国愿意平等对打南越国百姓,周霖也不是不能够归顺的,只要那时候南越国的百姓都愿意的话。 看到周霖这态度便知道周霖并没有要求上官平做什么,只是单纯是来释放善意的。毕竟周霖连奸细是谁都透露出来了,也就没有什么可用作交易的筹码了,上官平看向周霖淡淡说道:“老夫承了你这份情了。” 上官平:“关于你提到的圣教,老夫可以给你出一把力,只要你能找到这个圣教独有的罕见的致命的毒药给我。” 周霖看向上官平,有一点疑惑,为了心安,还是问道:“不知道定国公要这致命的毒药来做什么?是想要用在什么人身上呢?”周霖正在思考这种毒药要用在什么人身上才能消灭的了圣教呢?一些人的名字在周霖的脑海里划过,万一上官平有办法将这毒药用在自己父皇或者兄弟身上,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上官平:“这毒老夫打算用在自己身上。” 上官平:“希望你找过来的毒能够一击毙命不会让老夫死的太痛苦。” 周霖愣住了,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迟疑着问道:“定国公方才说要做什么?” 上官平:“放心,老夫会交代清楚的,不会让南疆的将士踏入你南越国的。” 上官平走到书桌旁,点起蜡烛,一边写信一边说道:“到时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挥兵南下时,你该知道怎么借势除掉圣教的。” 上官平大笔一挥,写下了一封信,并从脖子上摘下来一个血红色的玉坠塞进信封里,将信封好,并将信交给了周霖,说道:“若是他杀红了眼,你只管把这封信送给他看便是,或是将这封信公之于众,让世人知道我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大夏国便没有了侵犯南越国的理由了。” 周霖手有点抖的接过了信封,周霖:“定国公为何要这么做?您是要真的…服毒吗?”周霖抱着侥幸心想会不会找一个替身呢? 上官平:“为什么?因为老夫所剩的日子不多了,老夫此次出使南夏国本意就是要死在南夏国的,如今不过是再帮你一个小忙而已。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只是顺道帮你而已。” 上官平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可是大夏国还处于危机四伏当中,上官平无论如何也不放心。 上官平要将自己的死最大利益化,于是出使南越国,想要将恭王劝说回来。 被恭王气死,想来大夏国百姓对恭王的观感定然变差,恭王居然气死了大夏国的护国战神,气死了大夏国的传奇,恭王想要收买大夏国人心,简直难如登天了,这便是上官平为夏侯珏为夏侯家做的最后一件事,直至生命最后一天都在想着如何稳定大夏国的民心 上官平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旧伤复发带来的疼痛折磨了上官平太久了,死亡对于上官平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周霖魂不守舍的离开了驿馆,一连好几日都恍恍惚惚的,周霖做不出来帮上官平自杀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要帮上官平找毒药的心思。 可是周霖知道就算自己不去找毒药也阻止不了上官平的自杀计划。 周霖纠结了好久,思考了好久,想不到阻止上官平的办法,也做不到递刀的人,周霖每日都会去看上官平一次,采取“拖”字诀,告诉上官平自己暂时找不到毒药,希望上官平再给他一点时间。 周霖觉得自己这么拖延下去,说不定能够拖延到上官平寿终正寝。 直到某一天清晨,底下的人来报,大夏国使臣被毒死在医馆内了,周霖发现自己把上官平想的太好骗了。上官平是什么人,想要圣教的毒他自己不能去弄吗?为什么非要通过周霖?不过是想要测试一下周霖的良心而已。 通过这一个简单的测试,上官平知道了,周霖这种人良心未泯,可以是贤臣,但做不了霸主,因为他没有称霸的野心,想来周霖这种人是不会对大夏国有威胁的,只要大夏国善待他,自然会得到他的回报。 于是上官平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然后… 上官平被毒死,夏侯钰也是震惊了,到底是那个傻子擅自做主,干下的蠢事?! 夏侯钰下令彻查上官平遇害一事,查到最后发现上官平中的毒竟然是南越国圣教独有的毒。 南夏国的人那里敢将上官平的尸体送回去,甚至不敢让大夏国的使臣离开南夏国。可越是这样做越显得南夏国做贼心虚。 …… 上官平之死6 却说: 在得知双南便是南越国奸细后,藏在暗处的影一便从上官平手里接到了一封密信,这封密信交给谁都不放心,唯有交给影一,希望影一能够安全的将这一封密信送到南疆的镇南王府,相信上官如磨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影一将信送到了便即刻返回南夏国,继续按照上官平原来的部署行动。 至于收到信的上官如磨,看完信之后很是气愤,果然,拈花惹草的报应来了,还报应在了子孙身上,上官如磨既羞又怒,还有对那些无辜惨死的南疆将士的愧疚。 上官如磨将信交给了上官如壁,命令道:“小九,你现在快马加鞭,将这一封信送回去给那人看,看看那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上官如壁脸色铁青地将信接过来,心中的怒火已经涌上了脸,藏都藏不住了,上官如壁恨不得立马就将信件拍在自己的父亲脸上,犯了这么大的错,看他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上官如壁大步走出书房,骑上快马,往京城的方向奔去。 而上官如磨留在南疆,整顿军中将领,不能让他们跟镇南王有任何联系,同时为夺回五座城池做准备,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上官平到底是以何种心情写下那一封信的。 …… 上官如壁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赶路,半个月后终于是回到京城了,进京之后,上官如壁并没有减慢速度,而是继续奔驰,让京中百姓感到不妙,这么着急,莫不是有什么紧要军情吧? 上官如壁出现在京城的镇南王府时,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了,不顾门房的阻拦,上官如壁直接推开了护卫,冲进了镇南王府,到处寻找镇南王的身影。 双南把镇南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镇南王府内的人大部分都是双南的人,也就是南越国的人,所以他们都是唯双南之命是从的,上官如壁闯进镇南王府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双南的耳朵里。双南有一点意外,那边的人很少跟镇南王联系的,除非必要,压根不会见镇南王,每次都是镇南王舔着脸去见他们一面,更别说进入镇南王府了,双南也有点好奇对方这么着急进入镇南王府所谓何事。 说不定是因为南疆那边的情况紧急,需要镇南王出山了。 毕竟最近大街小巷都在传:要是镇南王在,南疆肯定不会丢失五座城池的。 而且朝中官员也都建议新皇下旨让镇南王重新掌权,双南心想,或许是上官家那边的人急了,不想让镇南王掌权,所以过来威胁镇南王呢。 于是双南默不作声的守在一边,没打算通知镇南王有客人来了,就等着安慰被上官如壁气到的镇南王。 镇南王一家三口正在后花园内,上官如壁找到镇南王的时候,镇南王正在教和双南所生的儿子上官赫咺(xuan一声),练剑,而双南则在一旁斟茶倒水,时不时的上前给父子两人擦擦汗,好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上官如壁沉着脸,因为多日赶路,人瘦了一圈,满脸憔悴,还胡子拉碴的,整个人透露着一股颓丧感,正好有一双愤怒的眼睛驱散了这一股颓丧感。 上官如壁瞪着镇南王,以及镇南王旁边那个到镇南王大腿的小豆丁,上官赫咺正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大哥哥,被他这么一看,上官如壁跃于言表的气愤收敛了不少。 上官如壁:“镇南王,可否借步说话。” 镇南王:“好,南南,你让人送些茶点到书房吧。” 双南:“是,妾身这便去安排。” 上官赫咺抱着镇南王的大腿:“爹爹不陪我练剑了吗?” 镇南王:“爹爹跟你哥哥有话要说,你自己一个人先练着。” 上官赫咺:“爹爹要跟哥哥说什么?我也要听。” 镇南王:“你还小,不能听,等你长大了,再带上你。” 上官赫咺一听,不乐意了,开始闹,开始哭,镇南王一脸为难地看着上官如壁,上官如壁看着这个哭闹不止的小豆丁,如今应该是四岁左右吧?看上去很聪明的样子。 双南曾经吩咐过上官赫咺,不管镇南王去哪儿,他都要跟着去,然后将听到的话都告诉双南。当然这是一个母子之间的秘密。赫咺问过为什么,双南跟他说,害怕镇南王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上官赫咺年纪尚小,就算再聪明也想不到自己的娘亲会算计到他身上的。上官赫咺对于双南的话深信不疑,害怕父亲再娶妻,然后自己和娘亲会被欺负。 上官如壁:“既然他想听就带上吧。”进入镇南王府这一个敌国奸细聚集的地方,上官如壁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心口的怒火也被压制住了,冷静下来,小心应对。 于是镇南王抱起上官赫咺走在前面,上官如壁则跟在后面。 进入书房后,等到茶点都送进来了,上官如壁才缓缓开口。 上官如壁:“爷爷出使南夏国,在南夏国遇到了一点麻烦,特意写了一封信,让我务必要将信送到你手上,想来你会有办法解决爷爷的困境的。” 镇南王接过已经被拆开过的信封,从里面掏出信件来看,信纸上熟悉的字迹,让镇南王感到彻脚的冰冷,心头的寒意蔓延全身,手抖着看向上官如壁,不敢置信地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她从未过问南疆之事,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强烈否定即肯定,镇南王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可能无的放矢。 上官如壁:“爷爷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观察一下看看吧。至于爷爷拜托你的那件事,若是你做不到,我们也不会勉强你的,虽然我们三兄弟是经验不足,但并不是没有谋略的,那五座城池,虽迟,但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大夏国版图的。” 上官如壁似笑非笑了看了上官赫咺一眼,对镇南王说道:“这信,你可得好好保管啊。” 镇南王心中大震…… 上官平之死7 上官如壁这意味深长的一眼,以及他看上官赫咺时的眼神,让镇南王瞬间醒悟过来,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将信交给镇南王之后,上官如壁便离开了镇南王府,要将镇南王府窝藏敌国奸细的消息转告给皇帝和上官如琢知道,若是镇南王没有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还得撕破脸皮将镇南王府包围,不能让一个奸细活着走出京城。 …… 上官平在信中写道: [孙儿如磨,爷爷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牵连甚广,切莫声张。 我从周霖嘴里得知,南越国圣教安插在南疆的奸细乃镇南王之侧室双南。想要证实此事是否属实,还需镇南王安排。 你首先将军中所有与镇南王有联系的将领看管起来,关系要好的尤其要审问一番,看看都透露了什么出去,万不能在将现今的南疆布防泄露出去。 其次,将此信送到镇南王手里,若他能够证明双南清白,那便相安无事,若他不能证明双南清白,则让如琢动手。 若双南证实为南越国奸细,双南在京城潜伏多年,可能与高官有所勾结,需细查其中关系,万万不能有漏网之鱼。 最后一件事,南越国皇室并不赞同南越国圣教的做法,卧底计划全出自南越国圣教,故,我们只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不要侵犯到南越国领地,这是我与周霖之间的交易,希望你们替我完成这个承诺。(这话就有一点深意了,替他而不是他亲自出马)] 上官平的信并不是到这里就结束了,还有一部分被上官如磨收起来了。信中另外有一页纸,是单独写给上官如磨三兄弟的,被上官如磨收起来了,并不会出现在镇南王手里的信封中。那一页写着:若镇南王没有袒护双南,能够用双南之血祭旗,那便让镇南王领兵收回失地,镇南王惹下的麻烦,让他自己来解决,你们三兄弟经验不足,面对南越国的算计只怕是斗不过。 若镇南王偏袒双南,你们应大义灭亲。你们目前的能力守城足以,若想要更进一步,还需要时间磨砺,若镇南王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你们处理完他的事情便在南疆韬光养晦吧,那五座失去的城池只能徐徐图之,切不可心急。 上官平字。 ……. 上官如壁离开后,镇南王手里握着那一封信,久久没有回神,上官赫咺喊了几次,镇南王才恍然过来,看到懂事可爱的儿子,镇南王不敢相信双南真的就是那个奸细,或许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镇南王决定试探一下双南。 镇南王将上官平的信件收进了暗格里,然后单膝跪在上官赫咺跟前,看着上官赫咺的眼睛,很认真地叮嘱道:“赫咺,记得爹爹刚刚跟哥哥说了什么吗?” 上官赫咺高兴地点头并将两人的对话重复一遍,以展示自己的天赋异禀。 镇南王眉头微微一皱,露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看着上官赫咺说道:“赫咺真聪明,可是刚刚的话很重要,你能不能答应爹爹一件事。” 上官赫咺情绪非常高昂,热血澎湃,奶声奶气地保证道:“能!不管爹爹说什么,我都能!!” 镇南王看着这个儿子,满脸慈父微笑,镇南王揉了上官赫咺的脑袋一下:“好,那赫咺你要答应爹爹,今天在书房内发生的事情,爹爹和哥哥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能泄露出去,记住了吗?” 上官赫咺:“好!” 镇南王:“记住,谁都不能告诉,就连娘亲也不可以说,知道了吗?” 上官赫咺犹豫了,高昂的情绪降落下来了,一脸委屈地看着镇南王:“为什么不能告诉娘亲?” 镇南王:“因为这是爹爹和哥哥以及赫咺之间的秘密,连你娘亲都不能知道的秘密,你能答应爹爹不说出去吗?” 上官赫咺犹豫了一下,声音比起之前要小,说道:“能。” 得到了上官赫咺的保证,镇南王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镇南王特意派人跟着上官赫咺,尽量避免上官赫咺将秘密泄露出去。 …… 然而上官赫咺还是辜负了镇南王的期望,也是,谁能够指望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能够在父母面前保守秘密呢? 大约过了几天的时间,镇南王的书房进来了一个黑衣人,黑衣人直奔书房暗格而去,黑衣人打开了暗格,拉出抽屉,只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想起来,原来抽屉里还放着好几个铜铃铛,铃声响起来,便引起了驻守在书房门口的人的注意,镇南王府瞬间灯火通明,黑衣人本想要将信件看一遍之后放回去的,可如今这情况容不得黑衣人慢慢看信了,铃声响起了的瞬间,黑衣人便将信件藏进了怀里,便翻窗逃走了。 镇南王府的人为了抓黑衣人乱做一团,到最后,黑衣人还是逃走了,镇南王府的人白忙活一场。 看到这个结果,镇南王满眼失望。 天空翻起一抹鱼肚白,阳光洒在镇南王阴沉的脸上,镇南王府的下人大气不敢出,大家似乎都感觉到这一次镇南王府丢失的东西不简单。 镇南王一言不发的盯着底下这些人,双南站在镇南王身边安抚道:“王爷,莫要动气,那贼人偷了什么东西?很重要吗?不若报官吧。” 镇南王看了双南一眼,因为上官赫咺做噩梦,所以双南陪在赫咺身边,并没有和镇南王同房,此时,镇南王心中本来只有三分认定双南是奸细的,如今增加到了六分。 忽然镇南王府闯进来一群士兵,士兵之首是牵着啊臧的上官如琢。 上官如琢看向镇南王说道:“镇南王,本官的人一直守在王府周围,并未发现有人离开王府。” 听到这话,镇南王的脸色更黑了,也就是那贼人现在还在镇南王府。 看到上官如琢出现的时候双南的心底便是一紧,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套,关键是这个套已经将自己给套进去了,还没有套牢,双南得赶紧像个办法脱身才是。 镇南王:“知道了,搜吧,看看镇南王府到底有多少本王不知道的秘密吧。” 上官平之死8 双南不敢随意开口,怕引起怀疑,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赶快将那封信给毁了,信已经不重要了,保全自己才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双南现在还没有想到,为什么镇南王会跟上官如琢联合起来抓奸细,双南还没有考虑到镇南王为何会知道自己王府里会有奸细。 就在双南两头抓黑的时候,啊臧忽然对着双南狂吠,镇南王已经预料到了是这么一个结果了,可是当看到啊臧对着双南狂吠的时候镇南王的内心还是涌起了一股无力和悲伤。 很快,在啊臧的努力下已经找到了信以及那些碰过信的人,当时王府内因为进贼乱作一团,许多人都有出力让黑衣人顺利逃跑,他们的小动作全都被镇南王给尽收眼底了,看着镇南王府内有近三十人竟然都是双南的人,都有可能是南越国的奸细,镇南王只感觉到一把大刀悬在了自己的头顶,双脚一软,差点就跪下了,只是身旁的得力助手扶住了镇南王,所以才没有跪下。 就在镇南王府内的奸细清理的差不多的时候,上官赫咺醒来了,跑到了前院,看到了跪在中央的双南,上官赫咺跑过去抱着双南,问道:“娘亲为何要跪着?” 双南:“没事,别哭,娘亲做了对不起爹爹的事所以跪着,等爹爹消气了,娘亲就会起来的。” 上官赫咺连忙跑向镇南王,抱着镇南王的大腿,求请道:“爹爹,娘亲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娘亲吧。” 看着上官赫咺,镇南王心中的无力感更加重,这是自己和敌国奸细生的孩子… 镇南王沉着脸命令道:“将少爷抱回去!” 上官赫咺挣扎着,又哭又闹的被抱走了。 面前这一堆奸细,该如何处理,轮不到镇南王来做主了,这些人包括双南全都被上官如琢押进了刑部大牢。 …… 上官如琢来到镇南王府:“镇南王,双南你打算怎么处理?” 在双南的事件后镇南王有点颓丧,意志消沉,在王府里醉生梦死,不知道只这几年来做了些什么,上官赫咺天天吵着要娘亲,镇南王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个奸细生的儿子,所以每日都活在酒精里。 镇南王:“她可交代出这些年在大夏国的经营了?” 上官如琢:“我无法从她嘴中问出任何有用的消息,若是镇南王有办法,那还希望由你出马。” 镇南王:“好,我去问问看。” …… 大牢内: 牢房很干净,上官如琢并未对双南用刑,看来是不想白费力气,双南来到刑部大牢后已经有几天了,只是被简单的问话,便没有别的动作了,让双南感到很不真实,大夏国的官员难道这么昏庸无能的吗?坐牢也能这么舒坦?还是说镇南王交代了不许用刑? 就在双南心中思绪翻飞的时候,镇南王出现了,双南看到镇南王的时候双眼一红,一脸愧疚地看着镇南王。 看着昔日的枕边人,镇南王心头就像是被大石头压着,脖子被人掐着,喘不过气来,也很难呼救。 镇南王:“你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吗?” 双南想要狡辩,但是看到镇南王的眼神,双南知道狡辩也没有用了,镇南王对双南的感情双南是感觉得到的,当镇南王已经确定了是双南时,那么双南知道,镇南王一定有双南抵赖不了的证据了。 双南:“是。” 看到镇南王失望的眼神,双南连忙解释道:“可我后来已经改过来了,我知道了自己对你的心,我不能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我就不再传递消息了。” 双南:“可是他们威胁我,若是我不再为他们所用他们便会将我的身份捅出来,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我们的家,所以我就继续传递消息了。” 双南:“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的家。” 双南:“若是大夏国还在,我们就继续当清闲贵族,若是大夏国没有了,我们就是南越国的功臣,对于我们家来说并没有坏处的。” 镇南王看双南的眼神从失望变成了震惊和疑惑不解,到底是谁给她自信说出来这一番厚脸皮的话的? 镇南王:“你若是真的为了我好,为了我们家好,那就把你在大夏国做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吧。这样我还能原谅你,为你求情。” 镇南王:“若是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那我们的夫妻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镇南王:“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清楚该何去何从。” 镇南王:“若是你说出来的有半分假话,就别指望我会原谅你了。”说完,镇南王拂袖离去。 双南:“相公!”没有得到镇南王的回应,双南跌坐在床上。 南越国圣教还握着一些对双南来说很重要的人,所以双南不可能背叛他们,更何况双南体内还有蛊虫,双南要是背叛了南越国圣教,只怕会生不如死。 几日后,镇南王没有等到双南招供,却等来了一个噩耗。上官平在南夏国意外离世的消息传回了大夏国,而且南夏国不愿将上官平的遗体归还,南疆和南夏国的关系越发紧张了,南疆守将上官如磨请旨出战。 上官平之死让镇南王非常愤怒,气愤且悲伤,感到了深深的背叛,羞愧,愧对百姓,愧对父亲,愧对列祖列宗。镇南王一夜未眠,最终下了决定。 因为双南迟迟不肯交代,刑部的人便以上官赫咺来威胁双南,刑部之人每日当着双南的面在上官赫咺身上割下来一块肉,喂进双南嘴里,一整天不让双南吃饭喝水,就凭着自己孩子的这块肉吊着半条命,要是双南一日不说出南越国圣教的部署,这种折磨便不会停下。 上官赫咺痛的嚎啕大哭,不明白自己为何会遭受这些,哭爹喊娘,只是镇南王不会管他,双南似乎也不在意上官赫咺的死活。 双南笑道:“这可是上官家的种?我为什么要为了上官家的种背叛我自己的国家?!” 上官平之死9 看到双南的样子,上官赫咺大哭不止:“娘~娘~我好痛…娘~爹爹为什么不来救我们?” 双南狂笑不已,说道:“上官赫咺,知道你为什么要经历这些吗?是因为你的亲爹为了国家不要你,你爹不要你了!你爹不要我们母子俩了!你听到了吗?!” “爹爹为什么不要我们?呜呜呜~”上官赫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遭受这些,想不明白爹为什么不要自己了,想不明白娘亲为何变成一个疯婆子。 第三日,上官赫咺已经哭不出来了,一脸绝望地看着那些逼近自己的人,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提线木偶一般,失去了灵魂。 就当上官赫咺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有一个人穿着正红色宫裙的女人出现了,那个女人大喝一声:“住手!” 正准备割上官赫咺肉官兵便停下了动作,并恭敬地给那女人行礼:“叩见皇后娘娘。” 上官长乐得到消息,镇南王居然用自己的儿子来威胁双南,上官长乐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上官长乐真的没想到镇南王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孩子娘亲的错,为什么要祸及无辜的孩子呢? 上官长乐将上官赫咺解救下来,上官如琢目光微凉地看着上官长乐:“你为什么要救他,不过是一个奸细之子,死了就死了。” 上官长乐将上官赫咺抱在怀里,给他止血之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扔给上官如琢:“魅魂丹,让她吃了这东西,你能问出你想要的答案的。” 上官长乐:“不管她娘亲做了什么错事都不应该牵连到他头上。” 上官如琢:“那些错事可是有他在帮忙打掩护的,你不应该把他当成孩子对待,以他的聪慧,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上官长乐:“二哥,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聪明的,他只是太相信他娘亲了,三叔…镇南王不也没有发现双南的不对劲吗?你怎么能指望一个四岁小孩能够懂是非?就算他再聪慧,他也只是一个依赖父母的孩子而已。” 上官如琢:“这孩子很危险,你还是不要插手,免得未来引起反噬。” 上官长乐:“二哥,人之初性本善,要是他没学好,那便是我没有教好。” 上官长乐最终还是将上官赫咺给救走了,上官如琢对此并没有多说什么,对于上官赫咺这一个帮凶,上官如琢是无论如何也喜欢不起来的。但上官如琢也没想过要上官赫咺的命,用刑的人可是凌迟的好手,不会让上官赫咺轻易死掉的。看到这敌国奸细和奸细生的孩子,上官如琢平静的内心就涌起愤怒,上官如琢要让大夏国内的奸细都知道,对不起大夏国会是怎么一个下场。 双南通过上官赫咺从镇南王身上套取到了许多军中情报,镇南王因为没有兵权,闲赋在家,于是有很多时间来交到上官赫咺,而双南一直呆在一边,或是红袖添香,或是斟茶倒水的,也学到了不少。 镇南王交给了上官赫咺上官家的剑法、枪法和阵法,这些外敌一直破解不了的东西都被双南给学到了,虽未全部学完,但也知道了一半,双南将学到的这些东西都传回了南越国圣教,以及上官赫咺三岁之后,镇南王凡是应酬都会带着上官赫咺,上官赫咺将镇南王在外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双南知道,还有镇南王与便将将领之间的书信也都被双南给手抄了一份传回南越。 正因为有了双南这些年来的潜伏,以及上官赫咺的配合,所以让南越国轻易的攻进了南疆,夺了五座城池,死伤无数。 想起那些伤亡,镇南王便夜不能寐,想着若是双南能够改过自新,那自己便散尽家财平复双南造的孽。可双南没有招供,自己的父亲却被南越国圣教给毒死了,镇南王愤怒了,看上官赫咺也不顺眼了,于是便做了一个决定,按照上官家家规处置这母子俩。 镇南王也曾纠结过要不要杀上官赫咺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可如果不杀,这个孩子该怎么长大,自己的父亲亲手杀了母亲,这孩子怕是不能正常长大吧? 好好教导他?镇南王觉得自己做不到,上官赫咺如今就是镇南王的耻辱,一看到他便想起自己做过的糊涂事,镇南王没有信心能够好好教他,所以上官赫咺定然会长歪,聪明的贵族孩子长歪了,对大夏国来说是危险的。 镇南王害怕孩子长大后会报复上官家,害怕这孩子不懂家国伦常。与其让他长成一个威胁,不如趁他还小,一早除掉算了,斩草除根不就是这个道理吗?但到底这是自己的孩子,镇南王到底还是有一点不忍的。 于是乎,上官平任由刑部的人来将上官赫咺带走,不顾上官赫咺的大哭和求救声,铁面无私地看着上官赫咺被抓走。 镇南王心想,这就看上官赫咺的造化了,若是他能够熬过去,那便可以活着,若是熬不过去,死了便死了吧,反正是奸细生的孩子,在大夏国也难以活下去的。 不久后,刑部逼宫双南,用上官赫咺的血肉来吊着双南的命,这等逼供方式已经从刑部大牢传到了各府大人的耳朵里,随即又传到了各府下人的耳朵里,在之后满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种残忍的逼供方式。 这时候老百姓才知道,上官家在国家大义面前是没有一点亲情可言的。对亲人都尚且如此,若是不是上官家的亲人呢?下场会有多惨? 题外话 在广州,我已经七天没有洗头了,今天洗头了,要了半条命。 在广州抖腿没有气质,可是不抖腿我冷啊,冷着冷着就忍不住抖腿了。温度零上的我尚且过的如此艰难,不知道零下的人是怎么熬过去的? 你们以为坐着可能是一个文艺女青年,但是现实是,冬天冷的我赢七天没有洗头了,在广州一天不洗澡都难受的地方七天没有洗头,可想而知我有多么扛得住脏。 终于鼓起勇气洗头,风筒吹出来的暖风都变成了冷风,冷风就不用多说了,已经成了冬风。 可是头发洗干净之后,我感觉非常良好,我又是你们心中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不想走出去食人间烟火。 活在零上10度的我,实在不敢想象活在零下的朋友是怎么熬过来的。 上官平之死10 …… 上官长乐将上官赫咺偷偷带回了皇宫,将他安排在坤宁宫的密室里,多亏了太后,也就是前一任皇后的建造,坤宁宫是一个能够藏得住秘密的地方。 上官赫咺拉住上官长乐的衣袖:“姐姐不要扔下我。” 上官长乐冷眼看着上官赫咺:“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我爷爷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的。” 上官赫咺的眼泪将豆子一般滑落下来,摇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就是委屈巴巴的看着上官长乐,眼神很是无辜,上官长乐觉得仿佛自己欺负了他一般。 上官长乐:“在这里等着,我让人给你送吃的和换洗衣物过来。” 上官赫咺不敢忤逆上官长乐,因为害怕她更加讨厌自己,上官赫咺现在除了上官长乐什么都没有了,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上官长乐了。 半夜,招财来报,上官赫咺发起了高烧,上官长乐随意披上一件外袍便跑入密室去看上官赫咺。 上官赫咺烧糊涂了一直在说着胡话,喊着爹娘,这模样谁见了不心疼? 上官长乐给上官赫咺针灸喂药,一直呆在他身边照顾到他退烧了,夏侯珏半夜醒来感觉到身边空了,于是也下床了,来到密室,看到彻夜未眠的上官长乐,夏侯珏来到上官长乐身边坐下,将上官长乐搂进怀里,拍了拍上官长乐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上官长乐。 好一会儿,夏侯珏的视线从上官长乐身上转到了床上,盯着躺在床上的上官赫咺,问道:“你带他回来,打算怎么安排?” 上官长乐:“不知道…” 夏侯珏:“若是太勉强就把他交给我吧。” 上官长乐:“不用,既然是我把他带回来的,那他便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要较好他。” 夏侯珏:“你我夫妻本为一体,你的责任便是我的责任,若是你实在面对不了他,那便交给我吧。” 上官长乐:“我可以的。” “好。” 上官赫咺悠悠转醒,看到上官长乐时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娘~” 上官长乐沉着脸看着上官赫咺:“我不是你娘。” 上官赫咺又开始哭了:“娘为什么不认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随即看向夏侯珏喊:“爹爹,娘为什么不认我?” 夏侯珏看向上官长乐:“他这是怎么了?装失忆还是真失忆?”夏侯珏并没有顾忌上官赫咺弱小的心灵能不能承受的了这一切,有什么话都当着他的面说。 上官长乐给上官赫咺把脉,眉头微微一皱:“可能烧糊涂了,有些事情忘了倒也是件好事。” 上官长乐盯着上官赫咺无辜的大眼睛:“你听着,我不是你娘,他也不是你爹。” 上官长乐:“我只是代替你爹娘照顾你的人,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你爹娘是谁的,现在,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迟些时候再来看你。” 上官赫咺可怜巴巴的抓着上官长乐的衣袖,哭求道:“娘亲不要扔下我…” 上官长乐掰开了上官赫咺的手,沉着脸说道:“我说了我不是你娘,就不是你娘。” 上官赫咺大声哭道:“你不是我娘那你为什么要照顾我?呜呜呜~娘亲不要扔下我…” 上官长乐才不理会上官赫咺在后面哭的有多伤心呢,径直离开了密室,夏侯珏也跟着上官长乐离开了,只是临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上官赫咺一眼:这小子怕是在装失忆吧? 等到两人走了,上官赫咺依旧大哭不止,招财走进来,将瘦肉粥和小菜端到了上官赫咺面前,说道:“小少爷,吃饭吧。皇后娘娘真不是你娘,你想赖也赖不上的。” 上官赫咺哭的声音嘶哑,朝着招财吼道:“她就是我娘!她就是我娘!” 招财不愿理睬上官赫咺,将饭菜放下后说道:“奴婢名叫招财,小少爷有什么需要就喊奴婢一声。”说完,招财退出了房间守在了门口处。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上官赫咺一人时,上官赫咺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高烧不止,迷迷糊糊的睡着,时而有意识,时而又很混沌,混沌之时,睡眼朦胧,看到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已经多少年没有见到这些人了,上官赫咺初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直到意识清醒过来,发现这一切不是梦,高兴地喊了上官长乐一声娘。 看到上官长乐时,上官赫咺便想起了上官长乐曾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上官赫咺:“姐姐,我爹娘真的不要我了吗?” 上官长乐并没有回答上官赫咺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既然我救了你,那我便会对你负责。你以后便归我管了,你爹娘也不能插手。”虽为正面回答上官赫咺,但却给了上官赫咺一丝安慰,上官赫咺可以将这话理解为:你爹娘不是不管你,而是因为我所以不能管你。 上官赫咺为了讨好上官长乐,专门在了花朵送给上官长乐,这一招对很多女人都试过了,百试百灵,然而,当上官赫咺笑着将一朵粉色的茶花递给上官长乐时,上官长乐黑着脸瞪着上官赫咺说道:“你不要对我笑,也别指望我会对你笑,我心底对你的排斥是来自血液里的,你改变不了的。” 还记得在伤势好了之后,上官长乐便跟上官赫咺说道:“我会教你明辨是非,会教你安身立命的本事,等到你二十岁的时候会给你一笔钱和一个新的身份让你离开皇宫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上官长乐:“只要你不伤害大夏国,想来我们就不会敌对。” 上官赫咺:“姐姐,我为什么要一个新的身份?我现在当你弟弟不好吗?” 上官长乐:“你当我弟弟那就是奸细之子,会被大夏国人所唾弃的,你还想要当我弟弟吗?” 年幼的上官赫咺眼睛一红,声音弱弱地说了一个字:“想。” 好像还有一次,孤独无助的上官赫咺委屈的大哭,没有人能够平复上官赫咺的心情,所以上官长乐出现了,她冷冷的眼神盯着上官赫咺:“为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 上官平之死11 上官赫咺:“我娘亲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关起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爹娘都不要我?” 上官长乐:“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分辨对错的,大部分时候都是立场不一样,所以判断对错的标准不一样而已。” 上官长乐:“你娘虽为奸细,但对于南越国来说却是英雄。” 上官长乐:“你爹娘并没有错,只是立场不一样而已。” 上官长乐:“而你也没有错,出身并不是你可以选择的。” 上官长乐:“所以不要委屈,不要怨恨,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就是了,把你的爹娘都忘了吧,把你身上发生的事情都忘了吧。重新开始,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还记得多年之后,上官长乐带着上官赫咺上战场,上官长乐忽然感慨。 上官长乐:“你娘其实很优秀,居然潜伏在我们家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若不是因为有人告密,可能直到爷爷死都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的。” 上官长乐:“你爹的反应也正常,毕竟谁被背叛了不恼羞成怒的?我们家的人都只是恼羞成怒而已,是我们没有能力,居然查不到你娘的隐藏身份。” 上官长乐:“与其说是你娘做奸细窃取的情报导致我们溃败成军,还不如说是我们无能,居然让你两得逞了。所以你娘很优秀,放在南越国来说很优秀,正因为她优秀,所以大夏国的人才会恨她恨得咬牙切齿。”] 是呀,上官长乐是将上官赫咺的人生都安排好了,只是她看不到上官赫咺成才,这是上官赫咺一辈子的痛。 看到活蹦乱跳,看到自己时依旧黑着脸的上官长乐,上官赫咺感觉到不真实,自己真的重生了,回到了被上官长乐救下的那一年。那自己一定要阻止上官长乐的悲剧发生。 忽然回想起来,在上官赫咺的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上官长乐笑,上官赫咺以为上官家的人都是这样的,板着脸不知道喜怒哀乐,只知道国家大义。后来,上官长乐死了,上官赫咺可以离开皇宫了,游荡在世间,才知道,原来上官长乐曾经是京城里活的最恣意,过的最快乐,被许多人宠爱着长大的无忧小郡主。 京中百姓都说,小郡主笑起来就犹如寒冬里的艳阳,很美很漂亮。上官赫咺才发现,上官长乐从未对自己笑过。 走在百姓中间,上官赫咺也了解到了许多上官家的人,发现他们曾经都爱笑也爱闹,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时期开始,他们渐渐变成了自己印象中的那种古板的人了。 幸而老天爷给了上官赫咺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上官赫咺要阻止那些悲剧,好好认识一下上官家的每一个人。 刚刚自己哭了那么久,上官长乐都没有理会,想来是知道我装失忆了,也是,以她的医术,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只不过是给我一个台阶下罢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都给除掉,这样一来,她才能安全。只是,我这小胳膊小腿,怎么做大事?我说的话,谁信啊?特别是如今的我还是奸细之子… …… 镇南王府: 上官如琢:“你儿子已经被皇后带进宫里了,死不了的,你可以放心了。” 镇南王将手里的酒壶放下,目光呆滞地看着庭前的花草,淡淡地问道:“那女人招了吗?” 上官如琢:“恩,都招了,她知道的东西还挺多的。” 上官如琢:“和南越有关的人都已经被抓起来了,目前来说,京城算是干净了。” 镇南王:“那就好。”镇南王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酒,最近打击太多,镇南王意志消沉也是正常的,只是... 上官如琢在犹豫,就镇南王如今的状况能够担当大任吗?只是上官平相信镇南王,那上官如琢便也相信他能做到。 上官如琢:“爷爷希望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爷爷希望由你挂帅,夺回失地。” 上官如琢:“不知道你能否担此大任?” 镇南王:“爹真的这么说的吗?” 上官如琢:“他已经不是你爹了,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被逐出家门的。”上官如琢刺中了镇南王的痛处。 镇南王神情落寞,是自己好色惹的祸。 镇南王手中一用力,酒壶便被捏碎了,壶里面的酒洒下地上,散发出浓烈的酒香。 镇南王:“我可以。” …… 镇南王带着一颗为父报仇和一雪前耻的心冲到了南疆,当然和镇南王同行的除了有镇南王的亲兵还有南疆之祸的罪魁祸首双南。 镇南王雷厉风行整顿南疆军队,部署战略,出兵之日,镇南王将双南押到了城楼之上,对着整装待发的大军说道:“过去本将识人不清,被这个奸细迷了心窍,导致我南疆军军情泄露给了南越国,是本将对不起那些牺牲的将士!” 镇南王:“待到夺回失地,为上官平老将近讨回一个公道,本将自会向陛下请罪,也给白白牺牲的将士一个交代。” 镇南王:“如今,本将先用这奸细的人头祭旗。”话一说完,镇南王手起刀落,将双南的人头砍下来,双南睁着大眼,不敢置信,死不瞑目。 镇南王将滚落在地上的双南的人头举起来,高喊着:“众将士科员跟随本将出征,抢回本属于我们的土地,为我们的兄弟报仇!为家人挣得安土!为后代留下福荫!” “愿意!愿意!” 南疆将士得知连失五座城池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镇南王娶了一个奸细,当时将士的内心是很复杂的,在怀疑自己上级的能力,没想到是这么一个色迷心窍的人,直到此时此刻,那种怀疑已经一扫而空了,因为镇南王的态度足够坚定。大家都能理解,镇南王的一时大意,毕竟都是人,谁没有做错过事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众将士对镇南王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镇南王不但亲手手刃了奸细,还将与奸细所生的儿子用在了逼供上,据传闻已经死亡了,镇南王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众将士哪里还有什么话可说,就镇南王这种以身作则的好将军,大家都愿意跟从的。 上官平之死12 镇南王带着满腔热血和愤怒的南疆将士攻向南夏国,镇南王带着怒气腾腾的南将军历时八个月,终于将失去的城池给夺回来了,并且濒临南越国边城,但大军并未停止前进的步伐,有继续南征之意。 可在此之前,镇南王派人去叫阵,那人穿着铁甲,铁甲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虽然不怕死,但也没必要送死对吧?那人骑着最壮,跑的最快的马来到了南越国边城城门下,大喊道:“我们将军说了,只要你们愿意将圣教灭了,将圣教所有核心人物,包括参与到毒害大夏国定北王摄政王定国公上官平的人都杀了,提着人头送过来,我们便不会侵犯你们南越国分毫。若是你们不从,那大夏国上官家的铁骑将踏平你们的土地!” “我们将军只给你们七天的时间考虑,七天之后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便攻城!” 南越国圣教在南越国百姓心中有着很重大的意义,让南越国百姓放弃圣教似乎有点难度,皇帝也觉得为难,一开始就没有答应镇南王的要求。 时间一到,镇南王便下令攻城,刚开始的一座城池有点难度,但是一旦打开了一个缺口,恐慌便会在南越国的百姓心中蔓延开来,他们会知道自己国家的士兵根本阻挡不了大夏国的铁骑,随着大夏国铁骑脚步声的一步步逼近,之后好几座城池选择了打开大门让上官家的军队进城。 周霖已经吩咐下去散播一些谣言了,南越国百姓都知道了圣教毒害上官平所以才导致了南疆将士紧咬不放,甚至大夏国皇帝还继续往南疆增兵,南越国百姓每日都活在了恐慌当中,就怕第二天醒来,大夏国的铁骑就兵临自己所在的城下了。 镇南王攻破了五座城池后继续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然后再次派人前去叫阵,这一次叫阵的内容跟上次的大同小异:“我们将军说了,只要你们满足了先前提的要求,我们便不再进攻,可若你们不答应,那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只是要一个交代!” 西域联盟国想要派兵过来帮助南越国应对如今的状况,可到底是来不及的。而且西域那边还有上官如磋在盯着,西域联盟国国主也不敢轻易派兵,若是这个时候帮了南越国,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们西域了,毕竟南越国圣教暗杀的可是上官平啊! 南越国圣教真的很冤枉,自己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大家就是不相信呢? 最终… 南越国皇帝为了保存百姓,在百姓的支持下,决定灭了圣教并将圣教的长老等核心人物交给了镇南王处理。 那一日,数百个穿着白纱的圣教核心人物被押送到南疆军军队前,军队前有一副黑色的棺木尤为显眼,在镇南王一声令下,圣教核心人员被万箭穿心而亡。 镇南王摸着上官平的棺木轻声说道:“父亲,现在你可以安息了。” 至此,南疆大局已定,镇南王夺走的五座城池,得到了大夏国皇帝的允许,镇南王将这五座城池全数归还给南越国。 南越国派人前去查看这无座城池内的百姓状况,得知南疆军并未虐待他们,南疆军所过之处,并未有奸淫掳掠之事发生,也没有打砸抢杀,南疆军队就像是借路而已,只是要为上官平讨一个公道。知道了那些被攻破的城池的状况,南越国百姓内心是五味杂陈。 大夏国举全国之力就是为了给一个人讨一个公道,这让世界各国震惊了,也让大夏国的百姓感到无比自豪和无比的安心,有如此强大如此为人民的国家,百姓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 南越国皇宫: 皇帝的书桌上正放着两封密信,分别来自金国和西域联盟国,皇帝看着这两封密信,内心在想什么,无人知道。 周霖将今日的长生丹进献给皇帝,皇帝看到周霖,没有什么避讳,说道:“小七,你来看看这信。” 周霖恭敬地接过信件,开始阅览,看到信中的内容,周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好一会儿后周霖看完了信恭敬地将信交还给皇帝:“父皇,儿臣已经看完了。” 皇帝:“说说看吧,你有什么看法?” 周霖:“儿臣斗胆问一句,父皇有什么想法?” 皇帝笑了:“现在你还敢反问朕了啊?” 周霖:“儿臣不敢。” 周霖:“儿臣的看法是…” 皇帝:“是什么?” 周霖:“父皇是要求仙问道的人,这些凡尘俗事还是少参与为好,挑起战争便是制造杀孽,这并不利于父皇飞升。” 皇帝心头一紧,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周霖:“况且儿臣认为父皇也没必要这么做。” 周霖:“如今圣教被灭,父皇成了百姓心中唯一的依靠,如今在南越国内再也没有人可以给父皇找不痛快了。虽然百姓中还有一些人崇拜圣教,但百姓都知道父皇这是为了百姓着想,并不会将仇恨记在父皇头上,大家都记得父皇的良苦用心,父皇如今已经是民心所向。恶人是大夏国做了,民心都被父皇给收了,现在和大夏国关系虽然还有点僵,但儿臣认为,父皇没必要去挑衅大夏国。” 周霖:“其实对于父皇来说,并没有如信中所说的受到什么奇耻大辱,大夏国还帮着父皇将圣教这个心腹大患给除掉了,父皇什么损失都没有还收了民心。” 周霖:“至于金国和西域联盟国一直以来都是跟圣教在联系,如今圣教没有了又来挑唆父皇,要是他们真想找大夏国麻烦,为何不亲自动手,非要我们南越牵这个头?” 南越国皇帝点点头,认为周霖说的很有道理。当时看到信的时候,南越国皇帝的野心有被挑动起来,但经过周霖这么一说,南越国皇帝的野心已经沉静下去了。 周霖:“况且,大夏国的兵攻打我们南越国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还击之力,若是让金国或者西域联盟国派兵过来帮忙,父皇怎知他们不会趁此机会吞了我们南越?” 上官平之死13 周霖这话再次点醒了南越国皇帝。 皇帝:“可若是不同意,南越会不会成为金国和西域国的眼中钉?” 周霖看皇帝心有所感,于是继续说道:“大夏国攻占了我们的城池,但我们灭了圣教之后他们便如约将城池归还给我们,大夏国虽然和我们有点仇恨,但还算是讲道义的,若是父皇害怕金国和西域联盟国联合起来,不如父皇便跟大夏国联合起来吧?” 皇帝眼睛一亮,可很快便暗淡下去,皇帝:“只是…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圣教终归是毒杀了上官平的,而圣教总归是我们南越的人,只怕大夏国不会轻易和我们联合。” 周霖:“父皇,不若派人出使大夏吧,带上我们南越国的诚意,相信夏国新皇帝能够将仇恨放一边的,毕竟上官平的仇也算是报了,剩下还是利益比较重要。” 周霖:“儿臣相信大夏国也不希望我们跟西域和金国联合起来的。” 皇帝点点头:“好,出使这个想法好,容朕好好想想,你先跪安吧。” …… 攻打南夏国并不难,首先,南疆军本来就对那五座城池很熟悉;其次,夏侯钰的人接手时间短,且进入那五座城的时候并没有留下什么好印象,不得民心使得他们更加容易攻破;最后就是他们理亏,上官平死在了南夏国,而且南夏国还不敢交出遗体,这使得攻下南夏国非常容易。 虽然很容易,但镇南王并没有急着攻城,镇南王心里急,但面上不显而已,攻陷一座城之后,镇南王都会驻扎一段时间,将城里百姓安抚好,损失等都统计好,之后才会往下一座城出发。 南疆军兵临城下的时候夏侯钰还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皇后嫡子,显赫的外家,一手好牌,怎么就被自己打烂了? 夏侯钰怀疑过海灵儿,是不是她对上官平下毒了,直到后来收到了安国公的密信,夏侯钰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安国公在心中的安排,夏侯钰带着残余的势力弃城而逃,谋求东山再起,对于造成自己如今这般狼狈的罪魁祸首上官平,夏侯钰真的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这只会进一步激怒上官家的怒火,而自己如今并没有实力面对上官家的怒火,所以只能将这口气给忍下去了。 镇南王将上官平入殓,带着上官平的棺木攻打南越,用圣教核心人员的血来抚慰上官平的在天之灵。 随即上官平的棺木被运送回京,葬入皇陵。 上官长乐和夏侯珏身为帝后,身穿素服在城门处迎接上官平的归来,满京城的老百姓都来了,送上官平最后一程,看这十里相送,上官长乐才懂得了上官平的良苦用心。 上官长乐这么迟才明白了上官平的良苦用心,为此回宫后痛哭不已。 上官长乐的眼中藏着化不开的悲痛,神情肃穆,看到上官平的棺木时,上官长乐甚至不敢向前一步,就怕自己会当着全京城老百姓的面痛哭,这不是上官家人的反应,上官家人是钢铁炼成的,心是木头做成的,上官家人不会因为生离死别而痛哭,上官家人不能在老百姓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这么不堪一击的一面会动摇上官家人在老百姓心中的钢铁形象,所以上官长乐不能哭。 上官平被毒害而亡,这让上官长乐伤心且愤怒;可知道了上官平之所以被毒害而亡全都是上官平的选择时,上官长乐没有了愤怒,只剩下无止境的哀伤,不仅仅是伤心,而是痛心和愧疚。上官平做出这种选择都是为了让大夏国稳定下来,都是为了让夏侯珏处理朝事时不用那么困难,也是为了让夏侯珏永远记得上官平的贡献因此不能做对不住上官长乐的事情。 上官平牺牲自己成全了那么多人,所以上官长乐痛心、愧疚,痛心自己爷爷居然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一直在为国家忧虑,先皇时期到新皇登基,直到生命结束都在为皇帝铲除登基路上的障碍。上官长乐愧疚,愧疚自己无能,居然要让上官平出手来帮自己解决问题。 子欲养而亲不在,没能让上官平颐养天年,上官家的人一生都有愧。 看到痛哭不止的上官长乐,夏侯珏除了默默陪伴什么都做不了。 南疆后记: 南越国皇帝派太子出使大夏国,以求两国能够建立长期友好稳定的邦交。 也不卖关子了,这位南越国的太子就是周霖,周霖主动请缨,说自己在大夏国待过,在大夏国还有一些认识的官员,走动一下,美言几句,可以促成两国的邦交,南越国皇帝听了这话,很有道理,可是周霖是那个帮自己炼丹药的人,南越国皇帝不想让周霖出使,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周霖很得宠,本来没有什么争权夺利心态的话还能好好相处,可,周霖越发得到皇帝器重,不管周霖有没有野心,还是赶快送走好,周霖如今已是南越国皇子们的眼中钉,有他们推波助澜,皇帝也只能答应周霖出使大夏国了。 然后有官员提出来,七皇子身份太低,为了显示出对大夏国的看重,是不是适当的给七皇子添加一点头衔呢?于是南越国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给周霖封了太子了。 还派了许多高手护送周霖进京。 皇帝的操作可把众皇子给弄傻眼了,于是周霖出使途中还遇到了许多刺杀,来自南越国皇子的,也有来自其他国家的,想要破坏两国关系的人都派人刺杀周霖,幸好周霖在江湖中打滚过,不然还真没有命到达大夏国。到是到了,回去也很凶险啊。 周霖重新踏入大夏国京都,有一种恍如隔日的感觉,周霖没想到自己会有能够光明正大的踏进大夏国京都的一日的,很多东西都没有变就只是人变了。 周霖故地重游了一次,去看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宅子,又去了落难时待过的上官家老宅,还去了定北王府逛了一圈。 上官平之死14 让周霖高兴的是定北王府依旧守卫森严,特别是无忧阁,上官长乐曾经住过的地方,虽然主人不在了,但是机关都还在,周霖被掉在树上的时候还很高兴,等着上官家的人来将自己解救下来。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人来了,上官如玉来到树下,看着吊在树上的周霖,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是周霖?”以周霖的实力应该可以自救的,为什么非要吊在上面呢? 周霖脸不红心不跳的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这下子,上官如玉的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上官如玉:“你不是周霖那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定北王府里?!” 周霖端起架子,俯视着上官如玉,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本宫乃南越国太子南宫霖,此次前来只是想要逛一逛定北王府,看看定北王府是不是如传闻所说的那般难进难出。” 上官如玉嗤笑一声:这不就是我认识那个周霖嘛~ 上官如玉:“现在当太子了,所以在摆架子吗?” 周霖:“难道不应该吗?” 故人重逢,相处还算融洽,临走前,周霖跟上官如玉说道:“老定国公在我这边留了一封信,要想知道信的内容,让上官长乐来见我。”说完转身,不给上官如玉拒绝的机会,走了。 …… 夏侯珏设宴款待南越国使臣,大有一种一笑泯恩仇的感觉,过去发生的事情都不计较了,大家一起奔向更加美好的未来吧! 大夏国皇帝的态度让那些跟随在周霖身边的南越国官员心底一松,看来太子的想法是没错的,大夏国还真的能够成为盟友。 大夏国朝中还有人认得周霖,心底都在嘀咕,这不是我国逃犯周霖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南越国太子了?莫不是当年是潜伏在我国的奸细吧?有一点义愤填膺的想着,一定要提醒皇帝,不能让皇帝跟这种奸人合作。 可皇帝和周霖的合作不是这些大臣可以阻止的了的。 …… 这一日,周霖约了上官长乐见面,上官长乐也如约来见周霖了,夏侯珏、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在隔壁房间,以防有什么万一。 在夏侯珏眼里,这周霖是上官平曾经看中的孙女婿,万一周霖真的看上了上官长乐呢?周霖手里拿着上官平的信,以此来威胁引诱上官长乐跟他去南越,周霖想要拐走自己的娘子,夏侯珏当然要来盯着。 上官如琢和上官如玉两兄弟则是在好奇上官平信件的内容,以及为什么要给周霖留下一封信,而周霖又指明了要见上官长乐,是不是这封信和上官长乐有关?是不是上官平给上官长乐安排了一条退路? 这几人各怀心思的凑到了一起,这景象是在罕见,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坐着,装作若无其事的喝茶。 另一边,房间内: 上官长乐出现了,周霖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并未起身相迎,上官长乐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周霖,语气轻慢,问道:“周霖,我来了,快把我爷爷的信交出来吧。” 隔壁房间的上官如玉内心:为什么不反驳,说你不是周霖而是南宫霖… 周霖打量了上官长乐一圈,声音没有错,人也没有错,态度也没有错,是自己记忆中的上官长乐。 周霖看到完好无损的上官长乐,心头压着的大石终于是挪开了,笑了。 周霖给上官长乐到了一杯茶水:“来,先喝杯茶,好久不见,就不跟我叙旧一下吗?” “你好好活着为什么要装死?害我还为了给你报仇,把自己的自由都搭进去了。” 上官长乐耸了耸肩,喝了一口茶,随即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要嫁给夏侯珏所以不能姓上官。” 上官长乐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你想要给我报仇的心,我领了。你要叙旧就是说这些吗?没有什么别的,事关两国邦交的事情要谈吗?” 周霖:“两国邦交的事情会跟陛下谈的。” 上官长乐:“那我们之间有什么旧需要叙的?” 周霖:“无他,就想知道我的恩人如今过的好不好。” 上官长乐:“一国之后,你觉得我过的不好吗?” 周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对你跟你爷爷之间的感情有一点了解,所以我觉得你近来应该不开心。” 上官长乐淡淡地说道:“我觉得我过的挺好的。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爷爷的离开虽然有一点忽然,但我也早有心理准备,这便不用你关心了。” 上官长乐喝了一口茶,然后向周霖伸出手:“好了,叙旧已经叙够了,你是不是该把东西给我了?” 周霖静静地凝视着上官长乐的眼睛,片刻后,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和两枚血玉玉坠放到上官长乐的手上。 上官长乐接过玉坠,看着玉坠上面的名字出了神。 周霖:“对不起,没能阻止你爷爷。” 上官长乐拿着两枚还有余温的玉坠,看着玉坠上面的名字,都是在族谱上死了的人。 一个是假死,另一个是真的死了,上官长乐不禁泪流满面。 周霖:“你爷爷有几句话让我转告给你。” 上官长乐的眼中还挂着泪珠,带着希冀问道:“什么话?” 周霖:“不要因为任何人的生死而动摇你的内心。” [上官平:“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要和大夏国联盟的。那想来也会派人出使大夏国以维持两国邦交。” 上官平:“若是你见到了长乐,她依旧没有走出悲伤,你替老夫将这一封信转交给她吧。” 周霖:“晚辈不想替您跑腿,有什么话您自己回去跟她说。” 上官平自顾自地说着:“老夫戎马一生,最不屑于玩弄权术和耍阴谋诡计,可这老夫最不屑于做的事情,老夫都做过。为辅助先皇登基稳固朝纲,玩弄了权术;为新皇稳定民心耍了阴谋诡计。” 上官平:“看着大夏国时局变化,每一日,老夫都在思考老夫做过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先皇是不是因为老夫保护的太好所以如此昏庸?是不是因为老夫玩弄权术所以导致了文官一致对外,讨伐武将?” 上官平:“身在局中,很多问题,老夫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上官平之死15 上官平:“可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是能够给你一点建议的。为天下计,为百姓谋,你要做到一点,不要因为任何人的生死而动摇。” 上官平:“若是长乐能够从我的死亡中轻易走出来,那她便真正的深明大义了,也就能够明白我的选择了,更加可以证明她的内心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生死而动摇。” 上官平:“可若是她没能走出来,那她始终是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 上官平将一封信递交给周霖:“这封信,你要是见到长乐,便交给她吧。” 上官平:“也算是老夫单独跟她说再见了。”] 周霖将上官平对他说的话转告给了上官长乐,并将上官平写给上官长乐的信交给了上官长乐。 周霖又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上官平:“这才是你爷爷写给你的信。” 周霖:“先前给你的那一封信…算是定国公给南越国的保命符吧。” 上官长乐看了两份信的封面,一封是有上官长乐的名字的,另一封是什么都没有的。 上官长乐:“既然是给南越国的保命符,你为什么要给我。” 周霖:“因为南越国已经保住了,所以便将这封信交还给你们上官家销毁吧。” 上官长乐手指微微用力,捏着两封信,还有那两块玉坠,上官长乐:“谢谢。” 周霖:“不用。” 周霖:“从此之后,我们就两清了。” 周霖此番前来主要是跟上官长乐说这一句话的,两人之间已经两清了。救命之恩还了(用双南是一个奸细的情报还了救命之恩),送信的任务也做完了,周霖和上官长乐之间不会再有什么牵扯了。 上官长乐:“好。” …… 南越国太子出使大夏国,与大夏国建立了长久友好的邦交关系。 大夏国和南越国建立了邦交,而且不是那种说说而已的邦交,是真正的,相互依赖相互信任的邦交,这种牢不可破的关系让金国和西域联盟国想要攻打大夏国的计划歇菜了。 如果没有南越国的配合,没有南越国的冲锋陷阵,那就有一点不想动手了,金国和西域谁都不想当那一个冲锋陷阵的小兵。 自周霖出使后又过了十年,南越国皇帝驾崩了,传位给了周霖。 周霖继承了南越国的皇位,大夏国皇帝派人送礼祝贺。进一步稳固了两国的邦交关系,不受挑拨,不让西域和金国有可乘之机。 南越国新皇帝周霖还宣称:“只要朕在位一日,便绝对不会挑动与大夏国的战火。” 因为两国关系友好,南越国和大夏国的边境是越来越繁华了,因为从此处入境既安全,手续又不繁琐,来往的客商多了,自然边境的小镇也就都繁华起来了。 只要两国皇帝活着,这种繁华便不会消失,想来这种繁华延续百年是不成问题的,主要还是看后代怎么想。 后记: 上官平的自白书,上官长乐将其交给了上官如琢处理,到底是公之于众还是销毁于世,就有上官如琢决定吧,上官平一生光明磊落,用自己的死亡编织了一个阴谋,上官长乐觉得,上官平肯定是想要将这个阴谋变成阳谋的,可是…如今的时局只怕是承受不起。所以上官如琢决定,将上官平的自白书和玉坠随葬于上官平的棺木中,上官平的墓中有一处石碑是刻着上官平的生平的,上官如琢打算将这件事刻在上面,并将自白书也另外立碑。 每一个人来到这世上的时候都是带着血污的,都是靠人去清理这些污迹才变得干干净净的,上官如琢做这一切就如同那个清理血污的人一般,上官如琢只希望上官平干干净净的来到世上,也能够干干净净的离开。 上官平的阴谋总有一天会变成阳谋,而上官平的秘密也总有一天会为世人所知。 …… 上官长乐在没有人的时候打开了上官平特意让周霖送来的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上官长乐总感觉上官平并未离自己远去。看着信上面的内容,上官长乐悲从中来,止不住哭泣。 上官平在信中写道: [长乐,爷爷出使南夏国,此行注定是有去无回的,临行前没有跟你说一声,你会不会怪爷爷? 以这种方式来跟你道别,想来是最好的了。不用看到你哭鼻子,便不用有所留念了。 爷爷年轻时南征北战去过许多地方,曾经答应过你,等到空闲下来的时候便带你去看看我大夏国的大好河山的,可没想到爷爷食言了。 (看到这里,上官长乐便想起来自己的爷爷曾经答应过自己的话,那时候上官长乐还小,在寿安堂的大树下有一秋千,是上官平专门为上官长乐弄得,就是为了留住上官长乐贪玩的心。 还记得那时候上官长乐当着秋千,上官平在一旁的石桌上处理公务,秋千慢下来的时候上官平便会用掌风轻轻一推,秋千就继续荡起来了。 等到上官长乐十岁的时候不再满足于一架秋千了,吵着闹着要去边疆打仗,那时上官平便跟上官长乐说:“好好好,你现在要好好练武,等你再长大几岁,爷爷带你去看大夏国的锦绣山河。” 从回忆中惊醒,上官长乐哭了:爷爷你何止食言了,你说要游览锦绣山河的话,从十岁拖到十三岁,又拖到我及笄之年,然后又拖到我十八,然后我不等你了,自己跑出去了。 十八岁那一年,上官平还没有兑现跟上官长乐周游列国的承诺,于是上官长乐自己一个人跑出去,遇到了历练的月有缺。) 爷爷是无法陪你去游历了,但爷爷没有忘记这件事,所以爷爷就给你写下了这一份游历计划。爷爷本来想要在初夏的时候带你前往北疆,然后从金国走到西域再回到西疆… 你看,爷爷计划的可算周全? 本来想要和你一起重走一遍的,但如今只剩下你一人了。 不对,还有李叔,你可以带上李叔按照爷爷计划的路线走一边吗?这路上都有爷爷的老友,或许他们还活着,会给你行个方便。如今爷爷死了,你也就可以顶着上官平后人的名声到江湖上呼风唤雨,在大夏国内上蹿下跳了。 上官平之死16 你若是打算走上这段旅程,便去我房间内,进入密室,房间内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爷爷年轻时行侠仗义的报酬,都是一些信物。你可以拿着这些东西一家一家的去讨债,也帮爷爷问候他们一句:老家伙,我先走一步了,欠我的钱全都给我孙女吧。(看到此处,上官长乐笑着抹了一把眼泪。) 长乐,替爷爷去走一趟吧,看看大夏国的状况,走走爷爷曾经走过的路,然后去告诉爷爷的老友:“深感遗憾,不能赴当年之约了。” 要是爷爷的老友已经不在了,你便替爷爷给他们上一炷香,敬一壶酒,说一句地府再见。 好了,爷爷走了,你别伤心,下辈子,爷爷投胎,给你当孙子,给你一个尽孝的机会怎么样?(上官长乐破涕为笑。心底暗暗说了一句:好。我会把爷爷宠成京城一霸的,所以爷爷放心投胎。) 上官平绝笔。] 上官长乐可能忘了,自己如今一个孩子都没有,哪里会有孙子?只是上官长乐如今还沉浸在看完信后的忧伤,哪里会想到那么多。 上官赫咺悄悄来到上官长乐身边,看到信中的内容,上官赫咺知道了这是一个机会。上官赫咺觉得只要将上官长乐的人生轨迹改一下,就能避免前一世的悲剧发生,于是上官赫咺行动了。 上官赫咺:“娘亲为什么哭?” 上官长乐看向身旁这个小鬼头,相处也有大半年了,已经纠正过多少次了,这小鬼头依旧没皮没脸的喊上官长乐为娘,上官长乐也是没有他办法了。 而且从上官赫咺身上,上官长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无法无天、调皮捣蛋、还有一股无由来的乐观劲儿,虽然装失忆,但却是真性情。 上官长乐:“不关你事,还有我不是你娘。” 上官赫咺:“就算你不是我娘,那你就不能当我娘吗?虽没有生我,但好歹你是在养我啊~我说你是我娘你就是我娘。” 上官长乐:“你小子算盘打得不错啊!当一国皇后之子,你还真好意思喊得出口。滚!本宫现在心情不好,要是再烦着本宫,本宫命人把你扔出宫去!” 上官赫咺:“我看到了,是你爷爷给你写的信吧?走吧,我们一起出宫,离开京城啊!” 上官长乐将信捂住,一脸防备地看着上官赫咺,很不满上官赫咺看了自己的信。 上官长乐:“你还不滚?” 上官赫咺很怂的滚了,跟上官长乐一样,但跟上官长乐不一样的是,上官赫咺会为了达到目的做了很多思考,没有不择手段,就是费尽心思,苦思冥想的地步而已。 上官赫咺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将上官平写给上官长乐的信的内容透露给了上官如琢的人知道,然后剩下的事情就有人去完成了,想来上官如琢应该明白上官平这封信的深意的。 上官赫咺知道上一世因为夏侯珏那不要脸的居然缠着上官长乐,说什么“你出宫去了,我怎么跟百官交代?”“现在朝中事务繁忙你忍心扔下我吗?”等等… 就是因为上官长乐不忍心扔下夏侯珏,所以上一世上官长乐才没有出宫,不然上官长乐早就出宫去完成上官平的遗愿了,哪里会留在宫里陪夏侯珏处理朝政。 因为了有了上官赫咺从中搅和,上官如琢出手,上官长乐更加迫切的要去完成上官平的遗愿了。 周霖来送信,将大夏国的皇后给拐跑了,这…是夏侯珏始料未及的。一封信居然能够将自己的皇后勾引出宫,夏侯珏也是慌了,看过那一封信之后,夏侯珏的心都要凉了。 要是按照信上面的计划,没有五六年是走不完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上官长乐要离开自己很久很久? 夏侯珏:“你真的要去吗?你真的要扔下我一个人吗?” 上官长乐:“恩。我想要去走一走,听一听爷爷的过去。我怕要是去晚了,爷爷的老友都不在世了。” 夏侯珏:“就不能在等等吗?等我把朝事都处理好,然后我陪你一起去。” 上官长乐:“en…”上官赫咺就知道夏侯珏会用这一招,所以上官赫咺早有准备。 上官赫咺:“可是上次我去御书房玩,看到陛下书房的奏折都已经累到屋顶那么高了,陛下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啊?” 上官长乐:“是呀,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就先走一步吧。放心我每年都会回来过年的,你什么时候忙完,我们什么时候便一起出发。” 夏侯珏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盯着到上官长乐腰处高的上官赫咺:这小子是故意的。 夏侯珏:“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子嗣,你就这样扔下我,真的好吗?” 上官长乐:“这个问题…其实我觉得我们努力了那么久,好像都没有成功,要不你现在就从宗室那边物色人选的,别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肚子上了。” 上官长乐:“我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了。” 上官长乐都这么说了,夏侯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用自己受伤的,可怜的,委屈的,祈求关爱的小眼神看着上官长乐积极地收拾行囊。 最终不管夏侯珏如何挽留,上官长乐都没有一丝心软,踏上了上官平计划的旅游之路,只带着李叔和上官赫咺,三人轻装上路,好不快活。 为了能够赶快跟上官长乐汇合,夏侯珏是没日没夜的在干活,一定要将各地的奏折都批完,让大夏国重回正轨,这样一来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当一个甩手皇帝了。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上官长乐云游的心没有停下来过,这一路上按照上官平的计划,去见了上官平的故人,听了上官平的过往事迹,上官长乐只觉得自己还不够优秀。 上官长乐除了心思通透一点外似乎没有什么长处了,文韬武略这词上官长乐是一点也承受不起,顶多就是有一点小聪明。上战场兵法战略不精通,于朝堂权术谋略不甚懂,就自己这样的庸才,只能当一把指哪砍哪的刀,不要坐镇军中当统帅,也不应该后宫干政。 上官平之死17 一趟旅行下来,上官长乐似乎明白了自己的位置了。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知道大夏国的皇后是上官家的女儿,上官家女儿这个名头便足以让天下人胆寒,名声之盛甚至有了压过皇帝的意思,有这么一个皇后,皇帝的存在感似乎没有那么强了。 天下人都认为既然是上官家出来的皇后,定然是一代贤后,皇帝有她的辅佐,大夏国定然会蒸蒸日上。 天下人都认为上官长乐厉害,上官长乐也会自认为自己很厉害,开始关心朝政,为夏侯珏出谋划策,可一趟旅行下来,上官长乐发现,天下人之所以认为上官长乐厉害是因为上官长乐姓上官。 远离了朝廷争斗旋涡,上官长乐内心平静下来,认真审视自己的生平: [从出生开始便在家族的庇佑下长大,从不知委屈是什么,在京城中上蹿下跳,于江湖中行侠仗义,人生一直很顺遂。 要是没有遇到月有缺,后来的夏侯珏,上官长乐的人生会一直顺遂下去,只要上官家的男人不死绝,上官长乐的无忧便不会结束。 后来嫁给了夏侯珏,成了太子妃,卷入了宫廷斗争,学会了隐忍,也学会了“规矩”。让上官家一开始便偏向了夏侯珏,一向终于皇帝的上官家偏向了太子夏侯珏…] 上官长乐:若我不姓上官,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上官长乐:除了嫁给他,似乎并未帮过他什么,其实他自己就做的很好,我的存在倒是有一点多余了。 同样的年纪,看看上官平都做了什么,达到了什么样的成就,再对比一下自己,上官长乐有点自惭形愧。因为自己如今有如此成就全都是仰仗于上官平所留下名声基础… …… 夏侯珏用了三年时间,终于是将大夏国的一团乱麻给理清楚了。 夏侯珏的后宫一直只有上官长乐一个女人,而上官长乐这个皇后还年年都云游四方,皇帝到如今都还没有子嗣,文武百官着急的不得了,可是夏侯珏说不选秀就是不选秀,并对文武百官宣称:“不是皇后不能生育,而是朕身体早年间受损,太医说了,难有子嗣。” 早年间受损?是被太后弄的吧?于是文武百官又开始上奏,让皇帝尽快在宗室中过继一个孩子。 皇帝正有此意,皇帝的目光一直盯着敬王,夏侯宝被夏侯珏盯的有点毛骨悚然。 御书房内: 今日夏侯珏要召见好些人,不过最先被召见的还是夏侯宝。 夏侯珏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说道,并没有让人给夏侯宝搬一张椅子过来。夏侯宝就这么站在御书房中央,看着埋头苦干的夏侯珏。 夏侯宝:“臣弟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安。” 夏侯珏:“恩,你来啦。” 夏侯珏将朱笔放到一边,抬头看向夏侯宝:“长话短说,朕召见你是有一件事需要你替朕去做的。” 夏侯宝:“陛下请说,臣弟定…” 夏侯珏摆了摆手:“好了,别这么客套了。” 夏侯珏:“你给朕生一个孩子出来吧。” 夏侯宝愣住了,这都是什么事儿? 夏侯宝下意识就忘了要用尊称了,质问道:“为什么不是你生?你只不过是难以有子嗣,又不是不能有子嗣,况且太医的话不是你塞进他们嘴里来敷衍大臣的吗?” 夏侯珏:“我没兴趣生孩子。” 夏侯宝:“难道我就有兴趣吗?” 夏侯珏:“你生出来我养就是了。” 夏侯宝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夏侯珏:“你当我是智障吗?你为什么非要我生孩子?” 夏侯珏:“我和长乐努力过了,成亲都好几年过去了,的确不能有孩子,身体检查过,没问题,但是就是生不出来,我也没办法啊。” 夏侯宝想让夏侯珏换一个女人试试看,可这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了,要是自己今天说出这话,怕是长乐会跟自己绝交吧? 夏侯宝:“我不想成亲,你去找别人生吧。” 夏侯珏:“你应该不想我们打下来的江山便宜了夏侯钰的孩子吧?” 夏侯宝沉默了。 夏侯珏:“尽量找一个本分的女人生孩子,孩子生出来了,就直接送进宫里给我养。” 夏侯宝:“你当我是什么?给你传宗接代的工具吗?” 夏侯珏:“差不多吧。” 夏侯珏:“要是真不想生,那我就只能让江山易主了。” 夏侯宝:“什么意思?” 夏侯珏:“反正这江山落到谁的手里都不能落到夏侯钰的后代手里。” 夏侯珏:“你要是不给我生孩子,那我就随便找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回来养。” 不管夏侯宝怎么想,这江山总是要有人继承的… 夏侯珏:“没有别的事了,你跪安吧。” 夏侯宝离开了,然后夏侯珏便召见上官如琢和陆兆谦滕子敬等人。 …… 看到底下站着的上官如琢和陆兆谦,夏侯珏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除了满意,这微笑里面还藏着愉悦和算计。 夏侯珏笑的这么高兴,这让上官如琢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经在猜测皇帝的打算了。 看到夏侯珏笑的如此开朗,陆兆谦心中暗叫不好。 滕子敬是最没有感觉的人,皇帝高兴滕子敬也高兴,想到最近国库堆不下的银两,滕子敬心想,会不会有封赏。 夏侯珏:“内阁建成已有一年,处理朝中事务井井有条,并未有差错,朕心甚慰,这都多得上官爱卿,谋略过人,御下有方才能在短短时间内建成内阁。” 上官如琢非常谨慎地回答道:“不,内阁能够快速建成主要还是因为陛下管理有方,若没有陛下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内阁只怕也是一盘散沙,成不了大事,故微臣不敢居功。”皇帝给自己戴高帽,定没有好事。还是把帽子还给皇帝为好。 内阁是夏侯珏为了加速处理政务而建立的,内阁设有十名大臣,品阶为正一品,他们都是夏侯珏找来的能人,帮夏侯珏处理奏折的,朝中奏折大部分都是经由他们先看一遍,把重要和不重要的奏折分开来,再呈交给夏侯珏批阅,因此节省了很多时间。各地的奏折都是经过内阁才到达夏侯珏手里的,不过有一种奏折是例外的,就是密奏。 上官平之死18 密奏是夏侯珏赋予各城巡抚的特权,只要是急事,巡抚可上密奏,密奏直接送到皇帝手里。 这种运作方式可以避免了一家独大,像安国公那种独揽朝政的事情发生。 上官如琢谦虚不敢认功,夏侯珏也没有强加在他头上。 夏侯珏继续说道:“过去几年,大夏国处于动荡不安中,多得几位爱卿夙兴夜寐,辅助于朕才有了大夏国今日的安稳和繁华。” 陆兆谦:“臣惶恐,大夏国有如今繁华都是陛下的功劳,微臣不过是遵命行事而已。” 滕子敬看了陆兆谦和上官如琢一眼,这两人都这么谦虚,要是自己不谦虚会不会很不合群? 滕子敬:“陆大人和上官大人说的是,都是陛下英明才有了今日的盛况。” 夏侯珏的目光在底下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你们以为你们说的滴水不漏,我就拿你们没有办法了吗? 夏侯珏:“哈哈哈,好,都是朕的功劳。” 夏侯珏:“虽然你们谦虚不领功,但朕不能吝啬不赏赐。” 夏侯珏:“说说看吧,你们想要得到什么赏赐?” 三人的内心深处冒出来一个声音:难道这次召见真的只是赏赐这么简单吗? 上官如琢:“微臣是个俗人,古玩字画稀世珍宝不敢奢求,陛下赏赐一些黄白之物便可。” 陆兆谦看上官如琢如此表态,也便跟着表态了:“微臣同上官大人一般。” 滕子敬心头一喜,黄白之物也是自己喜欢的,于是高兴地说道:“微臣亦如此。” 夏侯珏:“好,没有别的事情了,你们跪安吧。” 三人心头盈满了疑惑,走出了御书房,皇帝大动干戈把三人召见到御书房难道真的就只是问一下三人想要什么吗? 回家路上,上官如琢内心很是不安。 第二天,夏侯珏便安排人去封赏了,数十万两黄金流进了各功臣的府里,那些在动荡之时为夏国做过贡献的人全都有赏赐。 得到赏赐的官员对皇帝感恩戴德,没有得到赏赐的发誓要努力,一时之间,文武百官迸发出了无限的干劲,让朝堂更加有效率的运作起来。 又过了几天,皇帝病倒了,不能上朝,让百官有要事上奏的,全都上奏给上官如琢。 上官如琢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进宫面见皇帝。 上官如琢:“臣听闻陛下龙体不适,深感担忧,特进宫探望,不知陛下如今身体可好了?” 面色红润的夏侯珏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说道:“皇后云游数月未归,朕心难安,恐皇后遭遇不测。夜不能寐,忧思过多所以才病倒的。” 夏侯珏:“太医说,是心病,皇后要是在朕身边就能好了。” 上官如琢:我真的信了你的鬼话了…你现在哪里还有皇帝的威严?哪里还有当皇帝的样子? 上官如琢:“太医院的太医医术是越来越不济了,不若让微臣引荐府里的府医进宫吧,微臣府里的府医,曾跟在舍妹身边学医,医术不会折辱了太医院的。” 夏侯珏:…… 夏侯珏看了一下周围,就只有上官如琢和自己两个人了,这样说话,绕弯子,绕来绕去怪累的,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夏侯珏:“如今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大事需要朕去处理了,朕打算出去四周看看。” 夏侯珏:“一来是为了找皇后,二来是为了看看大夏国的状况是不是真如奏折上所说的那般繁华,百姓是不是真的能够安居乐业。” 夏侯珏:“朕要微服私访,你不要阻拦。你只需要给朕打掩护就是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飞鸽传书给朕。” 上官如琢:…….这是要撕破脸皮了吗? 上官如琢:“这是陛下的大夏国,不是微臣的大夏国,要是陛下不放心,微服私访这种事情大可交给别人去做,微臣也能胜任,没必要让陛下涉险。” 夏侯珏:“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宫。” 上官如琢这下子是被气笑了,呵了一声。 上官如琢:“你是小孩子吗?居然在我面前耍无赖?” 夏侯珏:“反正如今朝中诸事有你跟陆兆谦在就能够处理的很好,又何必非拉上我呢?” 夏侯珏:“我又生不出孩子,辛苦挣下来的江山还是要拱手让人,你就不能让我出去快活一下吗?等我把长乐找回来,自然会任劳任怨的当你心中的皇帝的。” 上官如琢脸色一沉,声音一冷,说道:“你哪里来的底气微服私访?” 上官如琢:“一个没有世家支持的皇帝,一个没有联姻的皇帝,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帝,大夏国不过是刚刚稳定,你就想着去玩儿?!” 上官如琢:“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事了,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大夏国又将动荡起来了。” 夏侯珏从床上坐起来,一手打住了上官如琢的话,说道:“首先我也是有世家支持的,一个江湖世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个武将世家。(指了指上官如琢)” 夏侯珏:“其次我联姻了,和大夏国最大的家族联姻了,他们不允许我再娶。” 夏侯珏:“你说的最后一点,没有子嗣…我留下传位诏书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况且除了他国人想要我的命,我们夏国的人可都是希望我长命百岁的。” 夏侯珏:“正因为大夏国才刚刚稳定,所以我才没有光明正大的出宫。我出宫这事就只有你知道,天下人都以为我在宫里。” 夏侯珏:“我出宫的真是目的主要还是微服私访。” 夏侯珏:“没有亲眼见到,我不敢相信大夏国会在这么短时间内繁华起来,不排除有人为了政绩“报喜不报忧”。” 上官如琢知道自己是阻拦不了夏侯珏了,他都已经找了一个这么完美的借口了,上官如琢还能说什么呢?别人说什么都比不了自己亲眼所见不是吗? 最终夏侯珏顺利说服了上官如琢,让他可以微服私访。 夏侯珏也的确是微服私访,想要去找上官长乐也就是一点点私心作祟而已,夏侯珏主要目的还是要体察民情,看看有没有贪官恶霸在作恶。 来犯 夏侯珏所过之处一片祥和,就算不安宁祥和的地方,夏侯珏也会让它成为宜居之地。后来夏侯珏和上官长乐携手惩治贪官的事迹被宣扬开来了,老百姓都为有这样的帝后而感到安心,他们可以放心的去告状,不必害怕被报复;贪官恶霸都为有这样的帝后而感到胆寒,他们都不敢做的太绝,他们都是有底线的贪官和恶霸,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他们于国家有功,曾经造福过百姓,那么被帝后抓到的时候还能判轻一点。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大夏国百姓人人吃得饱穿得暖,脸色红润,面带幸福的微笑;大夏国的兵马又强又壮还勇猛无比;大夏国的国情日益增强,大夏国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兵强马壮,不再是只防守不进攻的国家了。 大夏国贪官已经绝迹了,恶霸也成了保家卫国的士兵,皇帝皇后没有了微服私访的理由了,于是便乖乖的回到京城,皇后和皇帝都坐镇与京中,从未离开过,虽未有子嗣,但有这两尊吉祥物在,大夏国只会是越来越好。 看到大夏国的盛况,上官赫咺很是高兴,没想到如今的大夏国比自己上辈子见到的还要繁华,上官赫咺觉得自己重生归来,就是老天爷给的一次扭转乾坤的机会,看,经过自己扭转,如今的局面多美好! 上官赫咺心想:果然将那些老鼠屎都清理干净的就是有利于国家的繁荣昌盛。这不,这种繁华比起上辈子提前了五六年。哈!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被我避免了,接下来就是一统天下了! …… 贞元八年: 夏侯珏登基已经有八年了,大夏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外敌不敢来犯。 然大夏国休养生息的时候,邻国也在休养生息,金国和西域联盟国的皇帝都不是无能之辈,金国八年的经营,这两个国家的情况并不比大夏国差多少。 大夏国和南越国交好,那金国和西域便手牵手地跟两国对抗。 金国和西域联手对大夏国北疆发起进攻。 这比记忆中的战争提前了,上官赫咺一愣:我不是改写历史了吗?怎么还会发生战争? 记忆中那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可,为了避免记忆中的大败发生,上官赫咺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决不能让定北王死于这一场战争,决不能让上官长乐再心碎一遍了。 战争才刚刚开始,自己如今也十三了,可以上战场了! 上官赫咺找到上官长乐,请缨道:“娘,听说金国来犯,我想到北疆去看看,学习一下作战技巧。” 上官长乐:“我不是你娘。” 上官长乐:“还有,你年纪太小,不许去。” 上官赫咺:“我已经得到陛下允许了,不日便会启程。只不过是来通知你一声。” 上官赫咺:“既然你不是我娘,那我没有理由要听你的,你也没有名分阻止我去北疆。” 上官赫咺傲娇的哼了一声,随即转身走出了坤宁宫。 这可把上官长乐给气到了,这小破孩,有事相求就一口一声娘亲,“我会乖乖听话的,您就答应我的小小要求吧~”没事相求的时候就一副“你不想当我娘就不当,你以为我稀罕啊”的态度。 看到上官长乐生气,招财和发财就在一旁微微笑着。 上官长乐:“你们看看他!这是翅膀硬了啊!现在都不知道认怂了。” 招财取笑道:“跟娘娘小时候是一模一样,果真是娘娘一手调教出来的。” 上官长乐:“本宫小时候哪有他这么嚣张?!” 发财:“那是因为娘娘武功不好,要是娘娘武功也跟小少爷一般好,只怕娘娘会更嚣张。” 上官长乐:“你们都帮着他说话,到底还是不是我的人了?”经过八年多的相处,在上官赫咺的努力下,已经化解了大家对他的芥蒂了。 上官赫咺负责押送粮草沿江而下,前往北疆,上官赫咺知道自己的重生已经改变的许多事情了,所以上一辈子粮草被劫,运粮军中有叛徒的事情依旧是会发生的,但叛徒可能已经换了其他人了。 他们总不能收买同一个人吧?那些钉子一早就被上官赫咺给除去了,对方自然是要安排新的钉子的。上官赫咺此时有一点懊悔,早应该让这些钉子钉下来的,这样自己就能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了,可如今,新的钉子是谁?上官赫咺没有一点头绪。 运粮的船开离码头,目前来说没有一点问题,但上官赫咺不敢放松警惕。 此次运粮的军队,里面的每一个兵都是上官赫咺亲自挑选的,上官赫咺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前往北疆,上官赫咺不打算停泊了,为了避免不确定因素,还是不要停泊为好,要是在别的地方停泊,那可就给了人接近运粮船的机会。 一个月后,运粮船抵达了北疆,粮食被装在马车上准备运往军营,一路上很顺遂,要是敌军想要对粮草动手,就只剩下最后这一段前往军营的路了。 虽然已经进入北疆地界内,已经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但上官赫咺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忽然一只飞鹰在上官赫咺的头顶上飞过,速度很快,上官赫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鹰便飞走了。那只飞鹰有一点眼熟,让上官赫咺心底隐隐不安。 运粮军日夜兼程赶往军营,上官赫咺一路上都很警惕,这让上官长乐很满意,没想到上官赫咺小小年纪,性子能够如此沉稳,实属难得,真不像是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反倒像是上官如琢教出来的。 傍晚时分,运粮军打算在此处整顿休息,天空中飞来一只鹰,上官赫咺很确定自己认识这一只鹰,上官赫咺看着鹰降落的方向,走向那边,赫然发现军装打扮的上官长乐。 上官赫咺一脸震惊:“你怎么在这儿?” 上官长乐:“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你!你以为我想要来的吗?” 上官赫咺瞳孔一震:“你赶快回京,战场不是女人该呆的地方!” 来犯2 上官赫咺瞳孔一震:“你赶快回京,战场不是女人该呆的地方!” 上官长乐笑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毛头小子来命令我了?” 上官长乐:“还有,你这是在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十几岁的小毛孩,这气势倒是有几分模样。” 上官赫咺的内心都在想办法将上官长乐送回京,决不能让上官长乐前往战场,她会死的,如今和前世的轨迹虽然偏离了,但好像该发生的事情一件不落的都发生了…只是结果稍微有一点不一样而已。 可看上官长乐的模样,上官赫咺是无法阻止她前往战场的… 上官长乐喂了一块肉给小鹰爷,然后说道:“今晚加强防备,小鹰爷到前面去探过路,前面可能有埋伏,你派几个人前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什么人。” 上官长乐喃喃自语道:“这里是北疆的地界,金国的人不可能潜入进来的,到底是谁,金国是不是又找到了别的盟友…” 上官赫咺一听,立马派人前去查探,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将粮草安全运到北疆好解除定北王的一劫,上官长乐的劫难还有很远,只要定北王不死,那上官长乐的劫难可能也就能化解了。 上官赫咺:一步一步来,不急。 粮草有惊无险运到了北疆军营,至于那一伙想要盗取或毁坏粮草的人也被抓获了,居然是江北李家的人,江北李家的人居然跟金国勾结在一起,这…上官赫咺还以为李文斌死了之后李家会消停的,没想到李家还是跟金国扯上关系了,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上官赫咺无从得知。只是李家和上一世一般跟金国扯上关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金国的人已经知道了上官长乐的秘密了? 上官赫咺每日都心事重重的,金国一日不灭,那上官长乐便一日不能彻底安全。 上官赫咺每日都跟在定北王身边学习作战技术,兵法策略,一边学习一边为定北王出谋划策,为定北王抵挡金国大军做出了不少贡献,让定北王和上官如切刮目相看,心想着:果然是上官家的血脉,兵法阵法一点就通,有他在,上官家定然还能延续上百年。 这一日: 定北王和上官如切上阵御敌,然归来途中遇到了城池守将叛变,定北王重伤,父子二人败退近北城。 上官赫咺和上官长乐匆匆赶到定北王的营帐。 上官长乐:“大哥,发生什么事了?父亲这是怎么了?”上官长乐赶到的时候晨星正在给定北王包扎,自从打败安国公之后,为自己的父母报仇了,晨星便离开了京城,来到北疆和上官如切一起镇守边疆。成为了北疆军营里的一名很厉害的军医。 上官如切:“守将叛变了,偷袭父亲,所以我们只能撤退回来。” 上官长乐:“哪个守将叛变了?” 上官如切:“北狄留下来的都叛变了。” 上官如切:“没想到他们归顺十多年了,最终还是选择了金国,我本以为他们已经被我们同化了,没想到金国的人跟他们勾勾手指头,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倒向金国。是我大意了!” 上官长乐轻轻地拍了拍上官如切的后背:“也不能怪大哥,这事情谁都没想到的。” 上官赫咺沉着脸站在一旁,说道:“上官将军,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那些与判将有关的人都找出来,他们在我们这边混了十多年,定然留有盘根交错的关系,不能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了。” 上官如切点点头:“说的没错。” 上官如切雷厉风行,整顿军纪,然而上官如切的速度还是不够快,经过夺回了城池之后并没有停顿下来,而是乘胜追击,带着大批精锐兵马前来攻城。 定北王被重伤,大夏军队军心不稳,忙着抓内奸,此时就是攻城的好时机,金国怎么会错过这个好时机呢? 定北王手上这种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当然要乘胜追击,一举攻下近北城,之后上官家军心会更加乱,便可一举夺下数城,和江北李家一同进攻,可将整个北疆吞下。 敌军来犯,上官如切带兵御敌,这一战很是吃力,大战三天三夜,终没有一个结果,金国大军不得寸进,可大夏国这边也死伤大半,已显出败势,金燕云也没有料到失去了定北王的上官家军居然还这么难缠。 上官如切已经上奏请求朝廷派出援军了,只是一来一回不知道得耽搁多少日子。 接下来的战争应该会更加艰难,因为军中奸细尚未排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是北狄混进来的奸细,又有多少人是被收买了的,还有江北李家在作祟,北疆军营内事故频发,让上官赫咺焦躁不已:怎么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上官赫咺梳理了一番上一世都发生了什么:上一世,定北王战死,上官如切重伤,定北王妃伤心欲绝殉情,之后北疆被金国大军攻破,上官长乐临危受命,带着复仇的心奔赴北疆,带着娘子军和乐军,笛声响起,万兽听令,凭一人之力将金国大军抵挡于近北城外,之后被叛徒毒害死于营帐之中。 上官赫咺:目前定北王没有战死,那么定北王妃就不会殉情,可是…定北王妃的性情怎么会殉情呢?看来…上一世毒死上官长乐的人可能不是第一次出手… 号角声吹响了,金国大军再一次攻城。 大军出发之前,上官长乐:“大哥,要不让我出马吧。” 上官如切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脑袋,微笑着安慰上官长乐:“别担心,大哥可以应付的。” 定北王妃:“长乐,回营帐等我们回来,不要耍小性子。” 上官长乐有点委屈地看了定北王妃一眼,虽然如今已经快三十岁了,可是在亲娘面前还是一个小孩子,被定北王妃呵斥一声,上官长乐也不敢纠缠上官如切了,站在城门上,目送这大军出城。 上官长乐没成想到,这一别便是永别了。 …… 三天后,一士兵骑着快马,身后插着几支箭,憋着最后一口气回到了城内:“少将军和王妃被金国大军围困于望北坡上,请派军支援!” 近北城如今只有熊将军一位守将,要是熊将军出去支援了,那近北城可就危险了,所以金国这是给定北王抛下了一个很大的难题。派兵为自己夫人解围那就是抛弃近北城,守着近北城那就是抛弃夫人和大儿子。 上官长乐:“爹,让我去吧!” 来犯3 上官长乐:“爹,让我去吧!” 定北王:“咳咳…不行,你没有作战经验,从近北城到望北坡定然有金国的埋伏,你斗不过他们的。” 上官长乐:“爹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只要有森林的地方就没有人能够悄无声息的靠近我。” 上官赫咺:“还有末将在。” 定北王沉思片刻:“好,长乐,万事小心。” 定北王:“熊将军!” “末将在。” “点两万精兵前往望北坡营救少将军。” “是!” …… 上官长乐和上官赫咺带着两万精兵来到望北坡山脚下,上官长乐骤感不妙。 上官长乐:“望北坡易守难攻,为何山脚下没有一个金兵?” 上官长乐:“难道…”上官长乐不敢想象,因为…可能上官如切和定北王妃已经遇害了。 上官赫咺拉着上官长乐的手:“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是金兵发现攻打不下,所以藏在某处埋伏起来了。” 上官长乐:“恩。”希望是这样吧。 上官长乐并未丧失理智,并未立马冲上山坡,而是派遣斥候前去打探。 不久后斥候回来禀报,半山腰处的确有大量金兵在埋伏,而少将军和王妃如今怕是被围在了山顶上。斥候传回来的消息跟小鹰爷打探到的并无不同,现在就是要安排营救计划了。 然而等到上官长乐带着援军重开包围,冲上山顶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上官长乐带着精兵将围在半山腰的金兵都铲除了,杀出一条血路,登上山顶。 晨星负伤相迎,脸色阴沉,上官长乐看到晨星出来相迎的时候心底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晨星小叔,发生什么了?你的伤没事吧?我大哥呢?” 晨星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脸色铁青,嘴唇粉白,语气愤恨:“我们这边出了叛徒。” 晨星:“如切和王妃…”晨星说不出口。 上官长乐:“我哥和娘亲怎么了?” 上官长乐越过晨星走进营帐里,看到了并排躺在地上的上官如切和定北王妃。 上官长乐脚步沉重的走向上官如切的方向,上官赫咺一脸担忧地看着上官长乐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看向伤的不轻的晨星,冷着脸问道:“发生什么了?大哥和娘亲怎么都躺着了?”声音哽咽带着颤抖,但人还能强装镇定。 晨星忍着心中的悲痛跟上官长乐讲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切带兵抵御外敌,如切打算在望北坡上设下埋伏,而后自己亲自下山,装作不敌金兵而后重伤被围困于望北坡上,以此诱敌深入…” 晨星:“这计划本来应该是完美的,不料如切身边的左前锋周杰叛变,刺伤了如切,而定北王妃在抓拿周杰的时候也遭到了周杰的毒手,身中剧毒,只剩下半口气了。” 晨星:“我军诱敌深入的计划已经被金兵识破了,如切受了重伤的消息也传出去了,本来的假装受伤被困成了真的受伤被困。” 晨星:“你们上官家人是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如切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晨星:“如切强撑着病体,装作没事人一般带着众将士杀出一条生路。解开了金兵对我们的围困。” 晨星:“生路是杀出来了,可如切的身子也拖垮了。”说道此处时,晨星双眼泛红,悲痛不已。 晨星:“王妃身边的人将如切身亡的消息传进了重伤未愈的王妃耳朵里,王妃跌跌撞撞走进如切的营帐,看到没有气息的如切,气急攻心,吐血而亡了。” 晨星:“传递消息的那人我已经拿下来了,虽然她在喊冤,可我觉得她是故意的,只是我没有找到她是奸细的证据而已。” 上官赫咺:“等等,既然你们的围困已经解开了,为何还要派兵回去求援?” 晨星:“我们并未派人求援。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突破了包围,本打算立即回近北城的,怎料你们来了。” 上官赫咺看向上官长乐:“糟了,我们中计了!” 上官长乐并未理会上官赫咺的话,而是呆呆地走向自己的大哥和娘亲。 上官如切和定北王妃的尸体并排放在一起,定北王妃的手紧紧地抓着上官如切的手,没有人能够向他们的手分开,所以只能将两人的尸体放在一起了。 上官长乐知道自己已经中计了,可并未惊慌,神情淡漠的走向上官如切和定北王妃的身边。 上官长乐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定北王妃的手上,轻声说道:“娘亲,长乐来接你回家了。放心,长乐不会让你和大哥白死的。” 上官长乐轻轻一用力,定北王妃的手松开了,将定北王妃和上官如切分开了。 有人说,人死后最后丧失的是听觉,难不成,定北王妃的灵魂一直支撑到上官长乐出现才离开吗? 晨星来到上官长乐身边:“节哀。” 上官长乐:“恩,把奸细带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左前锋和定北王妃身边的人(陪嫁丫鬟如今成了张嬷嬷)被带上来了,上官长乐冷冷的看着底下跪着的两人, 张嬷嬷:“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绝不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 上官长乐看向左前锋周杰:“你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周杰:“成王败寇,我被抓了,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上官长乐:“我大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他?” 周杰:“谁不想出人头地?谁愿意一辈子屈于他人之下?他待我再好,也不过是在施恩于一个下属而已…” 上官长乐抬手,打断了周杰的话,上官长乐走到周杰面前,低头打量着周杰,是周杰没错,可上官长乐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大哥是被亲信害死的,上官长乐不觉得自己家人是那种会被背叛的体质。 上官长乐自问上官家人的为人,只要是身边之人从来就没有主仆之分,所谓主仆,不过是为了维持上官家威严而已,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招财都敢跟上官长乐大呼小叫,周杰也敢戏弄上官如切。 上官长乐不相信周杰是为了颠到主仆关系而背叛上官如切的。 上官长乐:除非…除非面前这个根本不是周杰! 来犯4 上官长乐:除非…除非面前这个根本不是周杰! 上官长乐摸着周杰的脸,并没有带人皮面具,那…上官长乐抬手摸上的周杰的脉,上官长乐眉头微皱:“易容蛊?” 随即又来到张嬷嬷身边,摸了张嬷嬷的脉象,也是易容蛊在作祟。 晨星听到易容蛊三个字眉头一皱,也摸了两人的脉象,晨星:“真的是易容蛊。” 晨星:“那真正的周杰和张嬷嬷到底去哪里了?” 上官长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晨星:“天山童姥不是被关在上官家的地牢了吗?到底还有谁能够配制出易容蛊?” 上官长乐:“南越国圣教余孽。” 上官长乐:“清点人数,留下来一部分人来照顾伤患,其余人,立刻拔营,我们要尽快赶回近北城。” 晨星:“是!” …… 上官长乐带着两万精兵前来救援,等上官长乐赶到山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娘亲和大哥早已经死了,坐镇军中的是晨星。骤然发现自己中了敌军奸计,上官长乐该如何反应呢? 上官长乐看着大军拔营,上官长乐有一事想不明白,要是军中有内奸,报信的人是奸细,那为何要将自己调走呢?有皇后作为人质难道不是更好吗?就算他撩不到上官长乐会出马,那他也应该在知道之后阻止的吧?难不成他们想要调走的人就是上官长乐? 上官长乐:目前北疆守军共有二十五万,分别布置在和金国交界的二十座城内,如今因为吃了几场败仗,近北城守军有十五万,大哥带着六万大军打算拦截金兵于望北坡,而我又带了两万精兵出来支援大哥,近北城内只剩下七万守军,金国那边不知道派了多少人攻城,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一定要尽快赶回去。 上官赫咺来到上官长乐身边,十三岁,已经比上官长乐高出来些许,上官赫咺:“姐姐…你还好吗?” 上官赫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看着上官长乐立身在小雪中,看着大军拔营,上官赫咺满心都是担忧,怕上官长乐在雪中悲痛,会冷怀的。 上官长乐看向上官赫咺,淡淡一笑,竟然让人心生心疼。 上官长乐:“怎么不喊我叫娘亲呢?” 上官赫咺:“下着雪,姐姐还是回营帐里吧。” 上官长乐:“无碍。” 上官赫咺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下陪伴了。上官赫咺一言不发的站在上官长乐身边,两人就这么任由雪花飘落在发梢、鼻尖、眼睫毛上,雪隐隐有一种越下越大的趋势,可上官长乐却没有一点要回营帐里的意思。 冰冷的雪可以安抚上官长乐沸腾的理智,晨星过来了:“拔营完毕。” 上官长乐:“出发。” 上官长乐带着士兵出发,上官长乐的冷静沉着,让上官赫咺心里很迷惑,想要问,可有害怕提起上官长乐的伤心事。 上官长乐扫了上官赫咺一眼:“不用担心,我没事。” 上官长乐:“生离死别乃人之常情,这一天总是要面对的,不是他们送我走便是我送他们走。” 上官赫咺为此感到费解,问道:“你怎么把亲人的生死说的如此云淡风轻的呢?那可是你娘亲和你大哥,难道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上官长乐朝着上官赫咺悲凉一笑:“当然伤心。只是…” 上官赫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承诺道:“伤心你就哭出来,有我帮你顶着,你不需要强撑!” 上官长乐摸了摸上官赫咺的脑袋:“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确看淡生死了。你也应该要习惯。” 上官长乐:“我们上官家的人都是这样的,上了战场,谁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见到家人。所以作为家人也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上官赫咺沉默不语,上官长乐所说的,上官赫咺自问自己做不到,无法坦然接受至亲的死亡。 上官长乐:“你要记住,能够被上官家人接受的死亡方式只有两种,第一种轰轰烈烈为国家战死;第二种安安稳稳于床上寿终正寝。” 上官长乐:“所以,只要我们是以这两种方式离世的,那便是死得其所,无需为我们的死伤心。” 上官赫咺闷闷地嗯了一声,没有下文,两人骑上快马,大龄大军奔回近北城。 果然如上官长乐所料一般,金兵大军此时正在围攻近北城,而城门上指挥作战的居然是负伤的定北王,上官长乐心底一咯噔:熊将军去哪儿了?莫不是… 上官长乐带着望北坡的将士冲破了金国对近北城的围困,而后迅速回到近北城内,带回来的人只剩下五万不到了。 上官长乐来到定北王的营帐内,看着定北王:“父亲,发生什么了?熊将军呢?” 定北王黑着脸说道:“熊将军被奸细所害,已经没了。” 听到定北王的话,场内气氛愈发凝重,看来军中还有很多金国奸细。 定北王:“熊将军怕是到死都没有猜到自己会被自己最亲近之人所背叛的!”定北王说到此处时紧握双拳,咬牙切齿。 上官长乐并未将望北坡上发生的事情告知定北王,只说道:“父亲好好养伤,军营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定北王:“好,长乐,切不可意气用事,在援军到来之前,我们只需把城守住便可,切莫被对方用激将法给刺激到了。” 上官长乐:“知道了,父亲。” 上官长乐从定北王的营帐出来之后便立刻下令紧锁城门。并让晨星着手准备对付易容蛊的药。 上官长乐知道北疆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唯恐这军营中还有用了易容蛊的奸细,上官长乐和晨星连夜配制出药丸,让那些大部分将士吃下,若是真的有易容蛊人在,那他便会原形毕露,被体内的蛊虫反噬,五脏六腑将会被蛊虫吞噬,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这些药丸吃下去之后,还真的抓出了几个奸细,都分别安排在了一些高级将领身边,能够把人模仿的如此之像,看来培养这些人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来犯5 这些药丸吃下去之后,还真的抓出了几个奸细,都分别安排在了一些高级将领身边,能够把人模仿的如此之像,看来培养这些人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上官长乐猜想,他们定然是在暗中观察学习了许久,然后近日才开始对目标人物动手,趁目标任务落单,将其杀害,而后取走目标人物精血炼成易容蛊吃下,顶替目标人物,潜入北疆军营。 上官长乐下令,让各将领和亲近之人定下一套只有彼此知道的暗号,核对暗号以确定对方是否还是原来的人。上官长乐料想对方还有很多奸细在近北城内,以防止再出现这种被顶替的事故,所以必须要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排查。 将奸细都抓出后,上官长乐又连续下了几条命令,第一,收集全城的辣椒、粪水和牲畜粪便;第二,修改巡防人员安排和换防时间;第三,加派人手看守粮草;第四,召集全城医者至军营;第五,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可出城... 军令一下,全军没有一丝质疑声,有条不紊的执行,因为下令的是皇后娘娘,是上官长乐,是目前唯一能够统领三军的人了。本来熊将军被害,定北王重伤,让军心动摇,可如今上官长乐出现了,成了新的主心骨,好歹让将士内心不那么慌了。 上官长乐看向上官赫咺:“只有我们两了,怕吗?” 上官赫咺:“不怕。”迟疑着,问道:“你有信心把城守住吗?” 上官长乐:“我跟众将士肯定说有的,但这是我们私底下,我也就跟你说实话了,毕竟这也是我第一次上战场,我只有七成把握能够将城守住。” 上官赫咺一脸崇拜的看着上官长乐说道:“七成已经很多了。”希望自己崇拜的目光可以增加上官长乐的信心。 上官长乐:“你来,今晚注定是睡不着的,那我便来给你讲讲北疆。” 大帅营帐中有一幅地图,上官长乐指着上面的城池和山脉给上官赫咺讲道:“看到这地图没?北疆与金国接壤,而金国又与西域相连,西域与西疆交界有五城被恭亲王夏侯珏所掌控,金国、海灵儿所带领的南越国圣教余孽、西域联盟国,江北李家,安国公一派残余的势力抱成一团。” 上官长乐:“如今我军能上战场的将士共有十一万,而金国大军估计约有二十三万,军中粮草还能够我们吃上半个月,若是只让将士吃五分饱那便能吃上一个月,火药火油等军备只有不到一千斤,而对方的粮草及军备状况尚不明确,且有援军无数,奸细若干潜入我军,对我军状况可说的上是了如指掌,此战,你觉得该如何打?” 上官赫咺沉默着,不一会儿,缓缓开口道:“兵法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敌军知我而我不知敌军,理应守城不应战,待到我军摸清对方状况,方可出兵迎战。” 上官赫咺只是说出了上官长乐守城不出的原因,但没有说出解决的办法,这答案并不能让上官长乐满意。 上官赫咺:“他们知道我们如今储备的火药不足,余粮也不够。” 上官赫咺:“我料想他们明日便会更加猛烈的攻城,所以今晚应该加强戒备,明日攻城之时一定不能吝惜火药消耗,第一战一定不能被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要打一场漂亮的胜仗来鼓舞士气。” 上官赫咺:“姐姐先前提到的金国的盟友,其中以西域和江北最应优先处理,最为我所担忧。因此此次守城最重要的是拖住西域,不能让西域出兵支援金国;其次是将江北李家一脉清理干净,永除后患。” 上官长乐点点头:“你分析的倒还算到位,但,火药还是要省着用。” 上官长乐:“明日第一战固然是至关重要的,但我们并不只有明天要守城,还要守很久,援军最快也得要一个月后才能到,在那之前我们都要把城守住,那么快就将火药用完,你想过之后该怎么办吗?” 上官长乐:“当然,第一战,必须要赢,而且要赢的漂亮,这样才能稳定军心,鼓舞士气,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准备辣椒和粪水了吗?” 上官长乐:“还有李家,李家是江北的大家族,盘桓多年,深的江北百姓拥护,没有证据不能动。” 上官长乐:“至于西域那边,我已经写信让三哥给西域找点麻烦,西域自顾不暇自然也就不会来支援金国了。” 上官长乐:“只要我们能够撑到援军到来的时候,便可挥军北上,永绝后患。”说道永绝后患这词时,上官长乐面上的表情坚定而狠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 第二天深夜,对方似乎已经做好了完全的计划,所以下令攻城,金兵前赴后继的从向近北城的城门,拿着云梯,想要爬上城墙,黑夜被火球点亮了,火球有的砸在了城墙上,有的砸进了城里,伤亡无数。 上官长乐站在城墙上,看着对面来势汹汹的金兵,高举手里的旌旗,一挥,随即大夏的将士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将一桶一桶的辣椒水从城墙上往下倒,或是滚烫的或是温热的或是冰凉的辣椒水浇在了正在爬云梯的金兵头上,他们痛苦惨叫,从云梯上掉落。 上官长乐又一次挥动旌旗,弓箭手将泡过粪水的弓箭射向了敌军,制备金汁需要一些时间,但是粪水和金汁也没有什么区别,都能够让伤口溃烂无法愈合,还带着一身臭气,上官长乐就是要让这些金兵去丑死自己的同伴… 从辣椒水到粪水,这么阴损的招都能想出来,果然是上官家的人,攻城第一战,金兵败退,伤亡惨重,让坐镇军中的金燕云气急败坏。更加让金燕云忧愁的是,不知道北疆军还有多少辣椒水和粪水,一时之间不敢贸然进攻了。 轻易将金兵击退,让大夏国士兵士气大涨,高呼皇后娘娘威武。 看到金兵停止进攻,上官长乐冷笑:老娘都还没有用上粪球呢,居然就不进攻了,有点小失望。 牲畜粪便可以做成粪球然后点燃当做火球用也不错,粪球点燃后会散发出浓烟,还能遮挡敌人的视线,到时候上官长乐还能够趁机打开城门,让大夏士兵出去收割一波。只可惜,对面击鼓退兵来的太快了。 不过没关系,粪球总是有机会用上的。 来犯6 金燕云虽不知道还有多少辣椒水和粪水,但金燕云知道近北城的粮草所剩不多,既然不能立刻攻下近北城,不如就跟他们耗着,看看他们能够熬得了多久。可金燕云这不仅仅是消耗对面的粮草,自己这边也是一种消耗,而且因为金兵人数更多,消耗也就更多,金燕云不出几日便想明白了自己这边也是耗不起的。 可如今大夏国士气大涨,这时候攻城对自己这边也是不利的,得想一个办法动摇他们的军心和降低他们的士气。 金燕云很快便想到了一条妙计,计上心头,大喜,立马派人去安排。 翌日: 金兵派人来叫阵:“我们太子殿下问,你们最近吃的饱吗?是不是开始喝粥水了?还有肉吃吗?” “前阵子你们抓了不少我们的卧底吧?” “我们可听说了,你们城里的存粮可不够你们吃半个月呢,等半个月后,存粮都没了,那你们只能活活饿死了。” “我们太子殿下说了,近北城迟早会被我们攻下来的,但是强攻会有很多伤亡,我们太子殿下仁慈,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只要你们开城门投降,我们金国一定会厚待你们,宝马香车,良田大宅子,都有!” “听说你们现在都听一个女人的命令是吗?你们竟然觉得一个女人能够带你们打赢这一场仗吗?” “你们大夏国的男人是不是都死绝了?怎么还让一个女人爬到你们头上指手画脚的?” 上官长乐站在城墙上,目光冷冷的看着底下叫阵的士兵,激将法用的倒是很娴熟,上官长乐很想要削了那人,可是上官长乐忍住了,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招财:“娘娘,让属下下去拔了他的舌头!” 上官长乐:“不要轻举妄动。” 上官长乐朝着底下喊阵的士兵喊道:“回去告诉你们太子殿下。” 上官长乐:“别逼逼那么多,要打就打,不要天天派人来招降,吵的本将军睡不着觉。” 金兵:“你不出来怎么打?!” 上官长乐:“为什么非要我出来才能打呢?两个人打架,你还不许人家躲回家里吗?你得想办法拆了我家是不是?” 金兵嘲笑道:“果然是女人,就是胆小,不敢出来应战。” 金兵:“没想到大夏国的男人居然听命于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 上官长乐特别嚣张的看着底下的金兵说道:“知道他们为什么都听命于我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吗?” 金兵:“因为你们大夏国无人可用了啊~哈哈哈~” 上官长乐:“错。” 上官长乐:“因为本将军叫上官长乐,我爹的定北王,我爷爷是上官平,所以他们都听命于我,我爹爹认为对付你们金国这些东西派我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出来就够了。所以他们支持我爹爹的想法,也就支持我了,这么解释你可明白了?东西?” 金兵被上官长乐的嚣张给气到,想说我不是东西,这话又有一点怪怪的,叫阵这么多年,想来口齿是伶俐的,可如今被上官长乐气的结巴了,说不出话来。 上官长乐:“还有你那么看不起女人,你可知道你们太子殿下当年在大夏国的时候还不是要给本将军赔笑脸?” 上官长乐:“本将军劝你不要嘚瑟,毕竟你们太子殿下在本将军手底下吃过的亏要说起来可以说三天三夜不重样的。你贬低本将军,也是在贬低你们太子殿下,小心你回去后他治你罪。” 金兵:“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回去禀报太子殿下,看你们能够嚣张到何时!” 上官长乐笑着挥了挥手:“快去快回,别太晚了,我可不会久等,太晚了是要睡觉的。” 待到傍晚时分,金兵派了一千多人,扛着锅来到近北城门口,当着北疆将士的面在炖肉,北疆将士已经很久没有吃肉了,忽然嗅到肉香味,忍不住在吞口水。 上官长乐沉着脸,看着城门底下炖肉的金兵,心想:这是诱饵还是送死的肥羊? 要是现在开门出去会不会中计了?其实就是想要送这一小队人马来引诱我打开城门? 上官长乐招了招手,士兵:“将军!” 上官长乐:“去,准备粪水泼他们!” “是!” 上官长乐秉承着我吃不到也不让你吃到的精神,让他们这些人也不能好好吃饭。 看底下那一千人,应该是精兵,一身臭的回去,有他们受的。 这一千金兵嚣张嘚瑟前来,铩羽而归,身后还听到了大夏国守城强的士兵哈哈大笑的声音。 上官长乐连夜召集众将士,训话道:“我也不瞒着你们,今天来叫阵的人很多话都没有说错,你们的大将军的确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让你们当一只缩头乌龟,不让你们迎战。他们说的没有错,我们这边的存粮的确不够,要是天天吃饱的话顶多可以撑十天,但要是每天都吃半饱的话还能撑二十多天。” 上官长乐:“我们这边的情况的确不乐观,但我有信心可以守住近北城,最新消息,援军还有一个月才能抵达,所以真正艰难的日子还没有到。” 上官长乐:“跟你们说这些不是为了打压你们的气焰,也不是让你们打退堂鼓。” 上官长乐:“我知道我上官家培养出来的将士都不是胆小鬼,你们可能怕老婆,可能怕老娘老子,但你们绝不是无胆鼠辈,你们绝不会在战场上退缩的。” 上官长乐:“你们都深知我们所在便是战争的最前线,身后便是家人,若是我们退一步,那么我们的家人便会暴露出来,敌军下一步便是要伤害我们的家人,为了守住家园,我们愿以身为盾,抵御外敌的长枪短剑!” 上官长乐:“之所以跟你们说这些是为了让你们有一个心理准备,接下来会有一场硬战要打。只要我们熬过这一个月,等到援军一到,带着新收上来的粮食,吃一顿饱饭,到那时,便是让他金兵知道我们不是乌龟,而是神兽玄武,能屈能伸!” 上官长乐:“到时候便轮到他们龟缩闪躲了!” 上官长乐:“只要你们与我同在,近北城便不会破,我们的家园便不会破,我们的家人也不会沦为俘虏!你们可愿与我一同作战?” “愿意!” “愿意!” “誓死守护近北城!” “誓死守护近北城!” 来犯7 金兵半个多月中攻城有十次左右,但每次都被上官长乐的奇招给击退,金燕云被上官长乐虐的没有脾气了,这攻城所耗费的人力物力是不可估量的,不能再跟上官长乐耗下去了,等到大夏国援军来到,那可就不好了。自己这边人数是对方两倍有余,就不信硬攻会攻不下,得想一个办法将上官长乐逼出来,上一次叫阵没能让北疆军队动摇军心,这一次… 第二天天亮,金兵来了,这让上官长乐感到意外,一般攻城可不都选在黑夜吗?如今大白天的带着这么多人来,是想要做什么? 上官长乐赈灾城墙上,俯视这底下,到想要看看金燕云能够闹出什么花样来。 金兵让出了一条道,一辆接一辆囚车被拉上来了,得有三十七、八辆囚车,每一辆囚车里面最少关押着十个人,打眼看过去还能看到一些熟面孔。这四五百个俘虏在二十多万大军面前还真不够塞牙缝的呢。 看到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周杰,上官长乐心中的愤怒难以言表,金燕云想要做什么,上官长乐大概能猜到了。无非又是一次动摇军心的伎俩,而且这应该就是金燕云的底牌了吧? 不同于以往的叫阵,这一次,是金燕云亲自出马。 金燕云骑着壮硕的黑马,慢悠悠的踱步来到囚车前,而后一脸倨傲的看着城墙上站着的上官长乐说道:“上官长乐,能看清楚囚车里都关着些什么东西吗?”之前上官长乐用金国东西来讽刺金燕云,金燕云可是记住的,所以此时此刻也用东西来形容大夏国的人。 上官长乐冷言冷语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金燕云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应知道这一场战争,我若是硬攻你们是毫无胜算的,毕竟我们之间实力悬殊嘛~” 金燕云:“过去半个多月,我们金国战士一个个吃的饱穿得暖红光满面,而你们大夏国的士兵,看看,这半个多月都饿成什么样子了,一个个骨瘦如柴,嘴唇干裂。更何况寒潮将至,我们可是在冰雪中诞生的民族,你们对上我们金国的勇士时,你还有几分胜算?” 听到金燕云的话,上官长乐的脸阴沉沉的,的确,金国的人在寒潮中更加勇猛善战,这的确是大夏国士兵的短处,所以北疆作战,从来都是避开寒潮的。 金燕云:“此次前来我是要议和的…” 上官长乐:“你好大的口气啊!你凭什么认为本宫愿意跟你议和?!” 金燕云自顾自地说下去:“这近北城我是志在必得的,北疆更不在话下,不到万不得已,我都不想用强攻的方式来夺得近北城。” 金燕云:“几番交战下来,我发现近北城是无法智取了,我们双方各有伤亡,但你们绝对没有讨到好处。” 金燕云:“所以,要是你能开门投降,避免了我用强攻方式夺城,也可减免双方的一些人员伤亡。” 金燕云:“我的要求不多,就是你们大夏国将近北城极其临近五座城池赐给昭阳公主作为她的封地,那此战就此议和,我金国十年内不再攻打夏国…” 上官长乐黑着脸说道:“滚。” 上官长乐:“你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我现在就让你省点口舌之力,一句话明确告诉你,只要我上官家还有一人在,那就不会如你所愿!” 上官长乐:“要打就快点打,打完了好回家吃饭。” 金燕云:“看到这一车车俘虏了吗?” 上官长乐不予理会,就这么看着金燕云,没有人接话茬,看看他金燕云怎么自说自话。 金燕云:“若是你们不开门投降,那我便用这些俘虏的血祭旗,而后再攻城。” 金燕云的话引起了近北城内的骚动,大家都很气愤,可又无可奈何,同情那些被抓的人,可是又不想投降,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百姓理所当然的想,人当然是要就回来的,为什么还不见派兵出去?老百姓怎知近北城如今的情况呢?至于知道情况的人,将所有希望都投放在上官长乐身上,相信她能够找到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因为她是战神之后。 金燕云:“上官长乐,难道你就为了你们上官家的一口气而选择牺牲这么多无辜的百姓吗?” 好一句挑拨离间的话,按照金燕云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这场战争,导致了那么多牺牲全都是因为上官长乐想要为了兄长报仇而导致的。 金燕云朝着城墙上的将士喊道:“你们都快来瞧瞧,看看这车子里面可有你们的亲人?” 守城的士兵都忍不住往地下张望,大家还是认识周杰的,至于其他人就不一定都认识,北疆将士内心已经动摇了。 金燕云:“上官长乐,难道你不打算开城门迎接你们的子民回去吗?” 金燕云:“你要知道,这里只是一部分,还有上千人关押在金阳城里,我可没有那份好心帮别的国家养百姓。” 金燕云:“可若他们是在我金国土地上的百姓,那就不一样了。我父皇爱民如子,定然会善待他们的。” 上官长乐脸色黑的能够滴出墨汁来,没想到金燕云竟然如此无耻,用俘虏来要挟上官长乐,是欺负上官长乐军营中没有金国的俘虏吗? 上官长乐:“两国交战不杀俘虏,金燕云,你这是要打破战场规矩吗?!” 金燕云微微笑着:“正所谓破旧立新嘛,这规矩打破不打破,还得看你怎么选。” 金燕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若三日后没有得到让我满意的答复,那我便当做你是放弃了这些人了。”临走前还不忘在挑唆一句。而且金燕云提到的三日考虑时间也是有所考量的,都是在金燕云的算计中。 上官长乐看着底下囚车里面关着的俘虏,现在还有太阳,但却刮着寒风,衣衫单薄,冷的嘴唇发白,救他们就是拿整座城来陪葬,不救他们…良心难安。 来犯8 上官长乐朝身边人吩咐道:“让士兵上城墙来看,城下可有他们的亲人。” 士兵应声走下去。 城外囚车里面装着的那些俘虏不是士兵就是士兵家属,要是上官长乐不救这些人,那么便会动摇军心,随着一日又一日过去,士兵中会有人想要救援,会有人阻止,士兵之间可能倒戈相向,会渐渐成为一盘散沙。所以金燕云给三日时间考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就是希望北疆军营乱斗成一团。 这些俘虏全都是金燕云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当兵的亲人都是有一些地位的,可能是一个小队长,也有可能是一个百夫长,单独一人在军营中可能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但这么多人…就犹如巨石沉湖,湖浅而巨石露,炸出的水花也不小。 金燕云自然是不会将俘虏杀了的,要是杀了只会激起对方仇恨心的反弹,不管上官长乐怎么选择,金燕云都已经想好了对策,三日后,等到北疆军营中人心涣散,对上官长乐充满质疑的时候,金兵必能攻下近北城。 金燕云这一招可狠了,上官长乐下令让士兵上城楼认人,而她则回到了营帐里,思考应对之法。 上官长乐心想:若是城楼底下关着的是我自己的亲人,我能否做到弃之不顾? 上官长乐:此时金燕云定然密切派人盯着城门口,一旦开门救俘虏,金燕云便会立马下令攻城,别说是俘虏了,城都要丢了。 上官长乐:可若是不及时将俘虏就回来,军中将士也定然是无心应战的。等三日之后,金燕云攻城近北城也难保住。想要使用我的能力,可是,这杀手锏我不想这么快暴露出来… 上官赫咺进入营帐内,来到上官长乐身边:“姐。” 上官长乐:“恩,你来啦。” 上官赫咺:“姐,让我出城救人吧。” 上官长乐毫不犹豫说道:“不行!” 上官赫咺:“姐,我知道你如今正陷入一个两难境地,也让我替你分忧吧。” 上官长乐:“城门不能开!” 上官赫咺:“姐,你听我说。” 上官赫咺:“让我带一队人马出城救人,要是能救到最好,可若是不能,也能稳住军心,不会让将士觉得你是一个无情之人。” 上官赫咺:“这一队人马最好由那些俘虏的家属组成,要是失败了,也能防止悲伤情绪在军营中蔓延。” 上官赫咺:“况且,有我这个上官家子弟带队,他们也不好说你什么了,你已经尽力了,是金国太卑鄙了,若是在救援途中,金国杀了人,那便能激起我们这边将士的气愤、热血,金燕云的算盘也就打不响了。” 上官长乐明显是不赞同上官赫咺的计划的,说道:“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不是上策!” 上官赫咺急忙道:“姐!这是唯一能给你解围的方法了。” 上官长乐:“我还不至于如此无用,让你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去送死来替我解围。” 上官赫咺:“姐要是担心我会死,大可不必担心,我很厉害,不会轻易死了的,而且我也有信息能够成功救人。” 上官长乐看了上官赫咺一眼,摸了摸上官赫咺的脑袋,笑了:“说这话的时候你不心虚吗?” 上官长乐:“好了,知道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欣慰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上官赫咺一脸担忧的离开了营帐,上官赫咺不能让上官长乐为难,所以… 可是打开城门需要上官长乐的令牌,想要带人出城,没有上官长乐的允许是不可能的,上官赫咺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上官赫咺走后上官长乐呆在营帐里,独自思考,一夜无眠。 …… 三日后,金燕云约定的日子到了,金燕云带着金国大军逼近近北城,看金燕云的姿态已经很明显了,不投降便攻城,人都带齐了,准备足够齐全了,城门外的俘虏被饿了三天三夜,此时都虚弱的紧。 金燕云与上官长乐遥遥相望,隔空喊话:“上官长乐,我提出来的条件,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上官长乐:“投降是不可能的。” 这是金燕云意料之中的回答,且看看上官长乐是怎么安抚军心的吧。 金燕云看着那一车车俘虏,笑了:“可惜了,看来你们尊敬的皇后娘娘是不要你们了。” 上官长乐:“金燕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金燕云:“不知夏国皇后娘娘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上官长乐目光阴冷,神色认真而严肃,说道:“底下那些人,今日若死了一个,他日我便屠你一城。” 上官长乐:“你若有能耐便尽快攻破近北城,把我斩杀,不然等到我大夏国援军抵达近北城,我必定兑现方才所说之话!” 金燕云被上官长乐所说的杀一人屠一城的话给吓到了,不知道为何有点底气不足了,本来信心十足要攻破近北城的金燕云,开始担心攻破之后的事情了。 金燕云心底在担忧,万一让上官长乐或者,那么上官长乐这疯丫头以后定然会卷土重来,她要是真的屠城那可就是金燕云的过错了。 金燕云只是有一瞬间被镇住了,但这一瞬间就已经足够了,金国士兵也都听到了上官长乐放的话,其实金国士兵很多都不赞同虐杀俘虏的,可金燕云才是统帅,现在听了上官长乐的话,他们更加不想虐杀俘虏了。大部分人还是害怕报应的。 金燕云反应过来后喊话道:“上官长乐,你好大的口气啊,屠城?那便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活到屠城的那天了!”说完,金燕云转头看向那些俘虏。 金燕云:“看来你们的皇后娘娘并不在意你们的死活。” 金燕云:“本宫也有点害怕你们皇后娘娘屠城。” 金燕云:“所以本宫不会杀你们,本宫这便放了你们,是生是死,全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于是金燕云一挥手便命人打开了囚车,将囚车里的俘虏都拉出来了,俘虏还被士兵押着,上官长乐不解金燕云这是要做什么,上官长乐紧盯着金燕云的一举一动,金燕云头顶上盘旋不去的小鹰爷时刻汇报金燕云的一言一行。 来犯9 随即金燕云看向他的金国将士说道:“我金国的好儿郎!” “都听到那女人在说什么吗?” “那女人居然大放厥词说要屠城!” “在这苦寒之地,就没有人能够赢得过我金国儿郎!” “众将士听令!” “今日便让她看看到底是谁先屠了谁的城!” “呵!” “呵!” 金国军营中发出了整齐划一的附和声,长枪敲击地面,让近北城的地面出现了微微震动。 上官赫咺看金国士兵来势汹汹害怕上官长乐有个万一,所以寸步不离的跟在上官长乐身后,就怕上官长乐落得跟上辈子一个下场。 金燕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士兵,拔出长剑,剑指上官长乐:“取下那女人的头颅,让她看看口放狂言的后果!” “冲!” 等到了金燕云下令攻城之时,将车上的俘虏都放出来了,并且还从金阳城内运来了许多俘虏,将手无寸铁的俘虏放走,而后开始攻城。 那些俘虏大多都往近北城城门口跑,而金兵对他们视若无睹,并没有攻击这些俘虏,就等着这些俘虏敲开近北城的城门了。 要是俘虏拍门还不开门,那边攻城,有这些俘虏跑在最前面,要是大夏国的将士足够狠心,那便动手吧,杀金兵的时候便有可能误杀了大夏国的子民。 金燕云这一招足够损的,金燕云并没有真的动手杀俘虏,而是将俘虏给放了,放了之后还能是俘虏吗?战场上的自由人,不是友军便是敌人,性命便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上官长乐是万万没想到金燕云会这么做,上官长乐做的最坏的打算是金燕云将人都给杀了祭旗,可没想到金燕云居然会把人给放了。 出乎意料? 金燕云的动作打破了上官长乐的计划。俘虏不但放了,而且人数还翻了两三倍,这完全打乱了上官长乐的节奏了。 …… 却说金燕云叫阵之后,上官长乐苦思冥想很久,最终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上官长乐将军营中的将领召集到营帐中,商量应对之策。 上官长乐:“今日金燕云的话你们可都听到了?” 众将领沉默着,心情很沉重,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可能投降,所以… 上官长乐:“那些俘虏,是我大夏国子民,我不打算放弃。这也就是我把你们都喊过来的原因。” 上官长乐:“各位将军都是跟在父亲身边的老人了,作战经验丰富,晚辈不才,守城尚可,但要是让我带兵作战,我还有很多不足。” 上官长乐虚心请教道:“所以,针对目前这种状况,对于城门外的俘虏,要是营救,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众将领对视一眼,脸上都是为难之色,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特别好的办法。 “城门外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很难偷袭。” “寒潮已至,我们面对金国人战斗力下降,正面对上那是更加…”没说完的话,但大家都懂。 “只怕是救不了了。” “我们总不能为了救这些俘虏而置城内百姓生死于不顾吧啊?” 想要打开城门让俘虏回来,牺牲是巨大的,这不值得。这是众将领讨论后得出的结论。 上官长乐:“我请各位过来并不是听你们分析这事情为何不可行的。而是明确的跟你们说,我决定要去救他们,牺牲很大也要救,因为他们是大夏国的子民,让你们来是想办法降低救援产生的牺牲的。” 众将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上官长乐,于是各种称呼都出来了。 “郡主…” “皇后娘娘…” “大将军…” 上官长乐抬手:“不必劝,我意已决,今晚你们便给我想出一个救援方法。” 上官长乐:“要是国家不保护我们的家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保护国家?各位将军,我们可不能让众将士寒心。” 听到这话,众将领都沉默了。 上官长乐:“既然如今我统帅三军,在将士面前还是称呼我为大将军吧。” …… 众人想了一晚上,终于是想到了一个可以减少牺牲的营救方法,上官长乐还当着众将士的面发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讲话。 上官长乐在三军将士面前说道:“如今城中状况你们是清楚了,要是打开城门救人极有可能危害到城内百姓的安全。” 上官长乐:“可,外面受冷受累的也是我大夏国的百姓,还是军营中某些将士的亲属。” 上官长乐:“我们到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不被践踏,保护我们的亲人平平安安吗?” 上官长乐:“我们上场拼杀不就是为了家人吗?家人都保护不了,还怎么保护更重要的东西?” 上官长乐:“所以本将军决定了,城外的俘虏要救!虽然牺牲很大,但他们是我大夏国子民,我们军人有保护百姓的义务。” 上官长乐:“我希望你们知道,将来有一天,要是你们的家人站在外面了,情况比如今还要糟糕,但我依旧会救!” 三军将士沉默着,凝望着上官长乐,手上的兵器无言的敲着地面,以此来表明自己对上官长乐想法的支持。 上官长乐:“你们可愿与我同在?!” “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 于是上官长乐便将计划安排下去,让那些有家属被关在囚车里的士兵组成了一支队伍前去营救,一同派出去一支精锐部队做掩护,一路放迷烟一路将囚车推回近北城内,然后紧闭城门。而且囚车中海油周杰,本就是上官家军的人,了解上官家军的旌旗暗号,所以行动当晚便用旌旗跟囚车里的士兵沟通,让他们尽量安抚囚车里的百姓,这计划是最好的,最保守的计划,没想到… 上官长乐是万万没有想到金燕云会弄出这么一出,金燕云不但将囚车里的俘虏给放出来了,还从金阳城弄来了更多了俘虏,这给上官长乐指定的营救计划带来了很大的挑战,伤亡也将增多。 来犯10 看到那么多朝着城门跑来的俘虏,上官长乐便猜到了金燕云的打算了,金燕云打算用这么多俘虏来撞开门。 要是几百个人不能撼动上官长乐的心那就用几千人,金燕云就不相信上官长乐能够淡定地看着大夏国的子民被屠杀。 …… 看到自由奔跑的俘虏,上官长乐知道不能用迷烟了,得要换一种方法。 看到那么多奔跑的俘虏,众将士意识到计划有变,心情异常凝重,极有可能不会打开城门的。 但上官长乐知道,若是不开城门,那么上官家在大夏国的好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 上官长乐下令开城门迎战! 上官长乐迅速、有条不紊地下达一条接一条军令:“王将军,点两万精兵绕到俘虏身后断后!” “李将军你另外点五千人投掷粪球为王将军掩护。” “陈参将你带人实施救援。” “其余人守在各自位置上!” “开城门!” 随着上官长乐一声开城门,城门打开了,将士按照上官长乐的指示行动,俘虏拼命的跑进城内,而将士一腔热血染红了雪原,不复皑皑白雪之景象。 金燕云看到近北城城门打开了,这是进攻的好时机了,近北城地域辽阔,城门外地势平坦,根本没有藏匿的地方,这一攻城战没有那么多阵法可言,只能硬攻了。 金燕云一挥手,又有一支精锐队伍朝着近北城城门攻过去,金燕云指着上官长乐的方向放言:“谁若替本宫取来上官长乐头颅,加官进爵,赏良田万亩,金银珠宝无数!” 金国将士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更加奋勇杀敌了,北疆军队本就没有吃好,而且因为气候条件,失去了应有的优势,面对金兵的时候异常吃力,节节败退,及至城门,金兵就要攻进城内了,还在城外奋勇杀敌的将军高声喊道:“大将军!关城门!” “大将军!不必管我们!关城门!” 俘虏已经全部进城了,就只剩下派出去的士兵还未完全回来,城门迟迟没有关上,看着底下激烈的战况,上官长乐拳头紧握,目光扫向远方,充满希冀,希望自己没有计算错,着急的上官长乐再一次拉响了一支响箭。 这已经是上官长乐放的第三支响箭了,一开始的时候金燕云尚且有犹豫,怀疑上官长乐这边有援军要到了,所以并没有派出太多精锐,可迟迟没有发生担忧的事情,金燕云猜想这不过是上官长乐的计谋,想要误导金燕云,所以才做出这种举动的。 看到上官长乐又连着发了几支响箭,看上官长乐这着急的样子,似乎是在催促,可能还真的有援军,以免夜长梦多,金燕云将精锐都派出去了,尽早攻下近北城,就算上官长乐那边的援军真的出现了也为时已晚了。 金兵步步逼近,眼看就要破城了,上官赫咺拉着上官长乐的手:“姐,你快跑!”上官赫咺可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姐姐的痛苦了。 不禁上官赫咺劝上官长乐跑,上官长乐身边的将领也在劝上官长乐撤退,可上官长乐并没有撤退的打算,大概就是上官家人的执拗血液在作祟吧,向来都是直直前进,从没有想过后退的,因为上官家人都知道,一旦后退,身后保护的百姓就会暴露出来。 所以上官家人只会前进,不会后退,为了给百姓争取逃亡的时间,为了给身后的人争取活着的机会,所以将士不可退。 况且,如今这状况,要是退了,近北城的百姓可怎么办?谁知道金燕云这卑鄙的家伙会不会又一次拿大夏国百姓的性命去轰开下一座城的城门? 上官长乐按住了上官赫咺的手,语重心长的跟上官赫咺说道:“上官赫咺你给我记住,上官家人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退和逃跑这些词。” 随即,上官长乐朝着士兵喊道:“众将士!” 上官长乐:“今日,我们坚守了十数日的近北城将要被破,是我无能,未能守好。” 上官长乐:“但!今日,就算身死,我也势要在他们身上扒下一层皮!” 上官长乐:“你们可愿随我上阵杀敌?!” “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 城门大开,上官长乐带着数万将士冲出来,北疆军不再后退,而是奋勇杀敌,那不要命的模样让金兵望而止步,有一丝犹豫,毕竟谁敢跟不要命的人拼命啊?看到不要命的人第一反应都是绕道走吧? 看到上官长乐也下场了,金燕云知道,不能再迟疑了,加大了进攻的兵力,硬碰硬,金兵可是占优势的,金燕云很高兴,因为终于将上官长乐给引出来了,只要将上官长乐杀了,那吞并北疆的计划就完成了一大半了。重伤了定北王,杀了定北王妃和定北王世子,又死了一个皇后,足够大夏国颓丧很久的了。金燕云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雀跃了,恨不得飞到上官长乐身边,一脚将上官长乐踢倒,踩着上官长乐的头颅说:哟哟哟~这不是上官长乐吗?怎么跑到我脚底下去了? 金燕云这么幻想着,于是便策马奔跑起来,朝着上官长乐的方向冲去,一定要亲手了解了上官长乐才能疏解那些年在大夏国受过的憋屈。 这是一次十拿九稳的攻城,城墙上守着的士兵越来越少,大夏国军队就要弹尽粮绝了,这情况下都赢不了,金燕云那是真的废物了。 金燕云距离上官长乐还有两三百米距离的时候,忽然东西两面冒出来了两支队伍,人数不少,挂着上官家的军旗,这让金燕云吃惊的,按照自己目前所知,近北城内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的,这些人是哪里来的?难道真的是援军到了? 金燕云来不及思考那么多了,如今金燕云被包抄了,金燕云顿感不妙,怀疑自己掉进了上官长乐的陷阱里,上官长乐这是故意带兵出城好来一早诱敌深入的。 反攻 现在从东西两面跑出两支不少于无人的队伍,和上官长乐的队伍一起,形成了合围之势,金燕云若是不撤退,等到东西两支军队断了自己的后路可就跑不了了。 金燕云看着近在眼前的上官长乐,只见上官长乐也看着他,上官长乐的眼睛亮闪闪的,好像是得逞了一般,上官长乐举剑高呼:“快!抓住经过太子!” 于是… 金燕云怕了,要是被抓住…. 金燕云立马撤兵。 此次攻城,金国损失惨重,退至金阳城,不敢有动作。 金燕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来的援军,按照自己的情报,大夏国派来的援军最快也要十天之后才能到达,那这不少于十万的援军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金燕云在想,自己莫不是中了上官长乐的空城计吧?其实那些士兵根本不是士兵,不过是老百姓伪装的,就是为了吓退自己。金燕云怀疑自己被一个空壳子给吓退了。 金燕云立马派人去打探,看看那些援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上官如圭(平西王弟弟,上官长乐这一辈中排行老七)领着五万精兵前来救援,看到上官长乐一连发了几发响箭,上官如圭加快了行军速度,最终还是赶上了合围,要是金燕云能够冷静一点,沉着一点,或许还能重伤这两支援军,毕竟他们可是赶路过来了,此时都很疲惫,若是金燕云能够分析道这一步,并且发起反击,说不定还能咬下北疆军一大口肉。 另外一只五万人的援军队伍是来自北疆的各做城池的守军组成的,他们之所以此时赶过来也是上官长乐吩咐的,这是另外一个计划,针对江北李家的计划。若是城池内守军减少,金燕云和江北李家联合起来,夹击北疆,那么上官长乐就有了治罪江北李家的名头了,就看看江北李家会不会上钩了。 各城池的守军减少这就是给了李家一个乘虚而入的机会,可是别忘了,还有京城派来的援军,之所以这个时候行动,上官长乐也是计算过的,等到江北李家反应过来守军减少的时候,想要攻城,以城中剩余守军数量可能很勉强,可届时京城援军已经到达北疆,可以和各城守军合围江北李家的叛军… 这一个计划很冒险,可是上官长乐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可以解近北城之困了,唯有冒险一试了,只希望京城来的援军可以如约而至吧。 知道了上官长乐的计划,上官赫咺很是佩服,心想,若不是出了叛徒,上官长乐上一辈子肯定能够称霸天下的。 上官如圭来到上官长乐身边,关心道:“没事吧?” 上官长乐:“七哥,你来啦。” 上官如圭打量着上官长乐的身子一圈:“受伤了?” 上官长乐:“没事,划伤而已,包扎一下就行了。” 上官长乐:“快,我们回城吧!” “好!” 金国鸣鼓收兵,上官长乐这边也吹了收兵的号角,这一战,双方都没有得到好处。仇恨倒是加深了不少,上官长乐单方面对金国增加的仇恨。 …… 一切就如上官长乐预料的一般,金国修整一段时日后便再一次对近北城发起进攻,金国持续对金阳城增兵,他们知道近北城是一块硬骨头,但只要把这一块硬骨头啃下来了,北疆就将成为金国的囊中之物,而江北李家抵不住诱惑,入了上官长乐的套,趁着京中援军到来之前,和金国联合起来对北疆进行合围。 江北李家和金国探查到的情报是京城方向的援军还有十日才能到达北疆,可实际上的情况是,京城派出十五万援兵前往江北,而援军分出了好三支小队伍,大约以一万人为单位,抄近路,也就是安国公曾经用来贩卖人口的秘密线路先一步抵达北疆。剩余十二万人用于迷惑敌军视线,派出去的三万人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每一个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派他们出马对付江北李家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了,大材小用了。 江北李家的覆灭是给国内那些心有不甘的人一个警醒,给那些在搞小动作的人一个警告,要是不将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收起来,李家的下场很快便会降临到他们的家族身上。 一月末,大雪纷飞,京都援军与近北城的北疆军会师了,是皇帝陛下御驾亲征了…金国不可能攻下近北城了,而且因为大夏国皇帝御驾亲征,导致了两国边境的局势异常紧张。 大夏国皇帝都带着大军来到边境了,总不能是来接皇后回京的吧?劳师动众的来了,不打一架都对不起三军将士跋山涉水的来到苦寒的北疆。 正因为知道了大夏国皇帝在近北城,金国全国征兵,紧急派往金阳城,要是速度够快,能够在寒潮结束之前对近北城发起一波进攻,若是赶不上进攻,重要赶上防守,金国皇帝预料到,开春后夏国一定会发起进攻的,所以得及时派兵支援金阳城。 加之金燕云带领二十五万大军前去攻打近北城,不但没有将近北城打下来,还死了近五万人,被俘虏的有上万人,受伤的更是难以计数了,损失如此惨重,金国朝堂上已经对这个太子起了怨言,觉得太子无能才导致了这么大的损失,金国太子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诸如此类的话数不胜数。 …… 夏侯珏来到军营后,下了马,跑进了上官长乐所在的营帐里。 夏侯珏一脸着急地拉着上官长乐的手说道:“我来迟了,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上官长乐拍了拍夏侯珏的手:“没事,七哥赶来的很及时,近北城我替你守住了。” 夏侯珏低头捏着上官长乐的手,除了谢谢不知道该说什么,夏侯珏很想说你没事就好,可作为一个皇帝,应该要先关心城里的状况而不是妻子… 夏侯珏有点愧疚,有点痛恨自己没有用,赶来的那么迟,让上官长乐受了那么多苦,自己的国家居然让妻子去守护,夏侯珏很羞愧。 反攻2 夏侯珏:“谢谢。辛苦了。” 夏侯珏:“你能安然无恙是最让我高兴的事。接下来就交给我吧,你…” 上官长乐:“不。” 夏侯珏一脸疑惑:“不?你是什么意思?” 上官长乐:“弑兄之恨,杀母之仇。大仇未报,怨恨难解。” 上官长乐:“经过留着也是后患,你本就有意天下,不若趁着这个机会将金国给吞并了。” 夏侯珏:“如今还不是最好的时候,金国和西域唇齿相依,单单对付金国还行,可旁边有西域支援,此…” 上官长乐:“若是用上我的能力呢?西域若是自顾不暇自然就不会管金国了。” 夏侯珏眉头一皱:“不可。” 夏侯珏:“我只希望你做一个普通人,我不希望你向众人展示你的能力。” 上官长乐:“天赐的能力不用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上官长乐:“我真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我们大夏国成为了最强大的国家,我作为这个国家的皇后还能有什么危险吗?” 上官长乐:“说不定上天赐给我这种能力就是为了帮你完成宏图伟业的呢!” 夏侯珏抓着上官长乐的肩膀,盯着上官长乐的眼睛,语气认真地说道:“你还记得南越国圣教吗?” 上官长乐:“有话直说。” 夏侯珏:“曾经上天也赐给了南越国圣教与天神沟通的能力,这种能力让南越国圣教成为了百姓心中的神,地位超然,可是呢?这与神沟通的能力到底能够维持多久呢?等到他们无法与天神沟通,不就被南越国百姓毫不留情的抛弃了吗?” 夏侯珏:“你的能力此时可能是天赐,但日后呢?说不定就是一种天谴,我只希望你像一个普通人一般,用普通人的方式去一统天下。” 南越国圣教的历史上官长乐多少是知道一点的,本来南越国圣教不能沟通天神还有其他长处,比如制毒和医术,可在南越国百姓心中南越国圣教若是不能沟通天神便是废物,所以当时提出剿灭圣教以换取南越国和平的时候,南越国百姓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接受了这条件。其实很早之前,南越国百姓已经放弃了圣教了吧,之所以一直留着就是期待圣教有一天能够再次跟天神沟通。然南越即将要亡国了,圣教还没有显神通,那百姓就没有理由继续供奉圣教了。 想起南越国圣教的兴衰,上官长乐沉默了,上官长乐也在思考自己的能力能否被世人所接纳。显然…一开始是崇拜的,后来是恐惧,再到了后来便是联合起来对付了。只是上官长乐是皇后…百姓总不能…对了,冠上妖后的名头,然后处以火性…这不就是一次历史重现吗? 上官长乐本已经被夏侯珏说服了,不动用能力的,没想到金国的援兵赶在寒潮结束之前来到了金阳城,对近北城发起攻击,在北疆将士咬牙坚守下,近北城总归是守住了,可是伤亡也是惨重的。 看着受苦受累的士兵和百姓,上官长乐最终还是决定了动用能力。 既然有更快的办法可以让天下稳定下来,为何不用?若是按照普通人的速度,那么天下混战的时候得有多少无辜百姓牺牲? 若是上官长乐动用了能力可以加速天下一统,局势稳定,也能够加速让百姓安居乐业。 若到时候重蹈南越国圣教覆辙,那上官长乐便加斯脱身,藏匿于山野之间也可。 英雄逢乱世必出。 …… 春风吹拂大地,冰雪消融,上官长乐不顾夏侯珏劝说,摘下腰间玉笛,站在城墙上,衣袂飘飘,目光微凉,纤纤玉手抬起,将玉笛放于嘴边,吹响了一首让森林动荡起来的战歌。 笛声起,飞鸟密布近北城,树上、房屋上、院墙城墙上,各色各样的飞鸟安安静静地看向城门上站着的红衣女子,如此奇景为生平仅见,百姓甚为惊叹。百姓站在大街上,不明所以,难道皇后娘娘的笛声这么动听,连鸟儿都沉醉了? 笛声悠扬,好一会儿后笛声停了,停在近北城的鸟也都飞起来了,有的飞向西域的方向,有的飞向金国… 这一曲后,又过了五天,西域联盟国闹鼠患,老鼠很聪明,成群结队的闯入了西域联盟国各城镇的粮仓,国主下令加派人手保护粮仓并急忙商讨处理老鼠的方法。 鼠患的问题尚未解决,国内各处便发生百姓因为牲畜而产生的争吵,各家各户圈养的牲畜都躁动起来,要离家出走,牲畜并未伤人,只是从原来的家庭走到了隔壁或者邻村去安家…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某一天,李家的鸡跑到了王家的猪圈里,王家将鸡还给了李家,这鸡第二天还继续跑向王家,王家想要将鸡据为己有,于是王李两家便产生了口角,在之后王家的猪跑到了周家的鸡圈里,周家也想要贪了王家的猪,于是周家和李家就联合起来打了王家。 诸如此类的争执在西域国内四起,百姓之间争斗不止,县官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于是上奏国主,其实国主所在的京都也在发生这种事情,跑的甚至是贵族圈养的奇珍异兽,那争吵更加的不见刀光血影的干架。还有后宫妃嫔养的小猫小狗…为了解决这些牲畜问题,西域国主是忙得焦头烂额的。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及金国。 上官长乐眼看出兵的时候已经到了,于是将北疆军整编了一番,分成了十支队伍,每支队伍为两万人,每支队伍都加入了一千乐军,出兵前上官长乐发表讲话。 上官长乐:“终于等到了我们攻城而他们龟缩不出的时候了!” 上官长乐:“众将士心中的气可都还在?!” “在!” 上官长乐:“好!憋着这口气!我们明日便出发,打的他们满地求饶!” “好!” 上官长乐:“此次出征,志在踏平金国,以解除我北疆之后患。” 反攻3 上官长乐:“屠城之话仍作数,但冤有头债有主,是金国京都之官员所犯下之错,与无辜百姓无关,所以我们要屠的城乃金国京都云阳城!” 上官长乐:“记住我们这次出征的目标,云阳城!” 上官长乐:“不到云阳不罢休!” “云阳!” “云阳!” 上官长乐抬手:“好!” 上官长乐:“此次出征还需要往军规中再加两条!” 上官长乐:“沿途牲畜飞禽为我军战友,不可杀虐凌辱。” 上官长乐:“沿途牲畜飞禽除非已死,不可食用。” 上官长乐:“众将士可都记住了?” 上官长乐:“这天上飞的鸟和地上跑的狗都是为我所用的,他们也是你们的战友,不可杀不可虐!需和善待之,可听明白了?”上官长乐以防这些人听不懂,所以再三强调。 众将士有点迷糊,大将军说的这些话都听的很清楚,但是听不懂,也理解不了。 反应了好一会儿,众将士才反应过来,难不成大将军还能号令万兽? 三军将士虽然还有一点迷糊,可是这是军令,既然是军令那便恪守,这是身为军人的觉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恪守就对了。 号角吹响,全军出击,挥军北上,直取金阳城,数月内连下十数城,及至黑石城,方停顿修整。 黑石城距离云阳城只有五百里,中间隔着五六座城池,相信按照上官长乐的速度,很快就能拿下,直逼云阳。 此时大军驻扎于黑石城内,上官长乐和众将领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走。身为皇帝的夏侯珏来到军营之后居然不是统帅三军的元帅,这已经很让人吃惊了,如今甚至还跟在上官长乐身边打下手,做参谋,也是让众将领惊愕非常,有皇帝当绿叶,更加不敢小看上官长乐了。更不论上官长乐所展示出的神通了。 想当时,上官长乐骑在马背上,吹着笛子,笛音传扬开来,天上飞鸟云集,如此异象震惊了敌军,一时之间不知道用箭头对准人还是对准鸟了。 金阳城内生出暴走,伤人无数,火药兵器被牲畜之尿液损毁无法使用,存粮被老鼠毁坏,无粮守城,金兵败走,然上官长乐并未打算放过,乘胜追击,金兵胯下战马发狂,将人颠下马背,金兵节节败退,没有坐骑,撤退速度减慢,溃不成军,一路被追赶至黑石城,上官长乐才停下了追捕,且放金燕云一条活路,重新部署计划,整理攻下的城池。 上官长乐每攻下一座城便会留下一万人守城,如今来到黑石城,上官长乐身边只剩下五万人,继续追过去可能会引起反扑,所以才放金燕云一马罢了。 短短几个月攻下了金国十八座城池,上官长乐需要将城内的安全隐患给排除了,免得又发生叛变的事情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这道理上官长乐还是懂的。 …… 战俘营: 上官长乐巡视战俘营,男人和女人是分开关押的,老人小孩也是分开关押的,黑石城内大街小巷全都是士兵,将城内百姓都被分类分开关押起来,要确定这些百姓对大夏国的心,顺从大夏国的和反叛大夏国的又分出来,处理俘虏和百姓需要的时间有一点多,毕竟上官长乐想要改变的是人心。 夏侯珏一直跟在上官长乐身边保护她,所以夏侯珏注意到了,上官长乐变了。其实在近北城见到上官长乐的时候便觉得上官长乐变了,只是那时候变化还不明显,一路征战,夏侯珏才留意到了上官长乐的明显变化。 上官长乐的神色坚毅,目光不再柔和,眼中失去了天真烂漫的星光,取而代之的杀伐果断的冷光。 上官长乐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嗜血的大魔头,长鞭一甩便能准确的缠住一个人的脖子,并将敌人的头拧下来甩到别的人身上,看到这样一个杀神,谁不退避三舍?夏侯珏发现上官长乐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而夏侯珏竟然不知道上官长乐是何时强大到如此地步的。 上官平、定北王妃、上官如切,相继离世,上官长乐彻底失去了笑容,也不再温柔,变得无比冷血,只要是仇人,连一个婴儿也不放过。 夏侯珏看到这样的上官长乐,目露担忧。 此时上官长乐正在巡视关押女俘虏的地方,上官长乐的作风有一点残暴,凡是反抗的人全都被杀了,包括他们的妻儿,一家老小全都死于将士的长枪下,斩草除根,以暴制暴,让金国百姓活在恐惧中。 剩下的温顺的人,上官长乐便命人将他们关押起来,进行教育,之后再做安排,上官长乐觉得这些人已经是亡国奴了,没有必要再善待他们。 现在看到的俘虏都是驯化后的,他们被拉出了大街上,用围栏围起来,周围派兵看守,每日三餐都由军营这边负责。 看着那些被关起来的金国百姓,脸上一片麻木,夏侯珏不确定他们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立场不一样,但是大家都是人,上官家不是会善待俘虏的吗?可面前这些算是善待吗? 夏侯珏:“这些俘虏你打算怎么处置?” 上官长乐一脸冷漠地看着那些俘虏,能够拉出来,关进栅栏内的都是女人和孩子,壮丁全都被另外关起来了。 上官长乐:“你有什么想法?” 夏侯珏:“按照以往的规矩处理吧,你们上官家不是已经有一套很成熟的俘虏处理系统了吗?” 上官长乐喃喃自语道:“上官家…” “可…我已经不是上官家人了…” 夏侯珏看着略显失落的上官长乐,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上官长乐,显然上官家这个词刺痛到上官长乐的内心了。 上官长乐:“我应该有跟你说过吧?” 上官长乐:“正因为我们上官家手握重兵还有无限荣宠,所以我才要嚣张,我的几个哥哥才要不成气候,要是我们上官家的子弟都有出息了,也不骄不躁的,那当皇帝的才要担忧不是吗?” 反攻4 上官长乐:“只有我们兄妹几人不成气候,满朝文武才放心,皇上才放心。” 上官长乐:“上官如玉装不成气候最后还真的不成气候,而我装嚣张最后…我发现我受不了一点委屈,嚣张久了,我便忘了该怎么去忍气吞声了。”言外之意,和金国是不打算善了了。 夏侯珏听出来上官长乐的言外之意,也猜到了上官长乐正在往越来越凶残的方向发展,夏侯珏:“长乐。” 夏侯珏:“你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做出来的决定有失偏颇,你爷爷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上官长乐:“爷爷…” 不知道为何,爷爷这个词竟然能让上官长乐红了眼眶。 人成长到某些时候,有些词是不想提起不愿想起的,比如爷爷、奶奶、娘亲、父亲、哥哥、姐姐这些词,因为都是曾经拥有过却失去的人。随着年龄增加,身边的亲人会越来越少,到最后自己成了长辈,成了那个将要远行的人,成了那个看淡生死的人。 可如今的上官长乐还没有看淡生死,还是那个想要依赖家里人的小姑娘。 上官长乐:“爷爷的确不想看到我违反上官家的家规、军规…” 上官长乐眼神放空,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上官长乐陷入了回忆里:“还记得你刚到京城的时候吗?” 夏侯珏笑道:“记得,那时候你可是臭名昭着的好色郡主,还唯恐天下不乱,总怂恿我造反,而我…” 上官长乐:“我是京城中唯一自由的、恣意的人,可以无法无天,可以肆无忌惮,就算把朝中大臣的后院烧了都不过是挨一顿板子便能了结的事。谁见了我不得赔笑脸?可是我的自由恣意,我的无法无天,我的阿荣华富贵,我的一切,都是我的爷爷、父亲、叔叔、兄长在战场上厮杀给我挣回来的。” 夏侯珏敏锐的感觉到上官长乐的情绪不对劲,听到上官长乐这么说,夏侯珏便感觉到上官长乐还未释然。 上官长乐看向远方的目光收回来,认真的看向夏侯珏,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北疆的兵权掌握在我的手里自然按照我的想法来治理。” 上官长乐:“上官家军规那一套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夏侯珏看到独断专横的上官长乐,不知道该怎么劝阻,夏侯珏迟疑着:“你这样会引起民怨的…” 上官长乐:“按照上官家的军规处理金国的俘虏,只怕会重蹈我父亲和大哥的覆辙,就是对他们太过友好了,所以给了他们背叛的狗胆了。” 上官长乐:“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忧。” 视察完俘虏营,上官长乐决定回去着急将领商讨下一步计划。夏侯珏拉住了上官长乐:“我是皇帝,你要听我的,俘虏处理的事你不要插手。” 夏侯珏:“你不要逼我下旨。” 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生气了,说道:“爷爷说的没错,你就是妇人之仁!”上官长乐气汹汹的转身走了。 上官赫咺也跟着上官长乐走了,上官赫咺临走时用一种看可怜虫的眼神看了夏侯珏一眼。 上官赫咺这电灯泡的存在感真的很低,所以夏侯珏也不是很讨厌上官赫咺,只是,上官赫咺临走时看夏侯珏的眼神,让夏侯珏开始讨厌他了。 夏侯珏深感无奈,显然自己真的控制不了上官长乐。 多年之后,夏侯珏在想,上官长乐之所以变得如此残暴,或许就是为了让夏侯珏这个仁君能够收买金国百姓的民心吧。只是,夏侯珏不知道该找谁问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因为夏侯珏这一个皇帝在上面压着,所以上官长乐不能乱来,最终俘虏的问题交给夏侯珏来处理。 为了解除妻子的担忧,同时还要让妻子消气,夏侯珏不能对俘虏太好,夏侯珏苦思冥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一个能够安抚民怨的也能够让上官长乐满意的一石二鸟的好对策。 夏侯珏从攻下来的城池中选择了其中的三座作为俘虏城,将所有金国百姓都赶到这三座城中集中管理,至于其他城池则留给大夏国子民发展。 三座俘虏城的地理位置是属于那种易攻打,难防守的地方,所以也就不害怕俘虏会暴动。 夏侯珏相信随着时间推移这些金国子民会慢慢被驯化,一代接一代传承下去,这些金国人便会成为夏国人。 这一日,俘虏集中迁移的日子,城门大开,看着城楼底下长长的人龙,这些人都被迫背井离乡,心中怨言自不必多说了,上官长乐站在城楼上目光微凉,盯着底下敢怒不敢言的金国俘虏,心情很好。 上官长乐冷笑着一脸倨傲地说道:“昔日,金国太子攻打近北城,用吾大夏国百姓威胁于吾,吾言,若吾夏国百姓死一人,吾便屠金国一城。” 上官长乐:“你们应该庆幸你们现在还能喘气,因为你们所在的城池并非吾要屠杀的城池。” 上官长乐:“你们别期待得到上官家军的善待了,如今北疆做主的人不再是上官家的男人,而是吾这个女子,吾心胸狭隘,可没有吾父兄那般广阔的胸襟,到了俘虏城,若是不安分,那可就别怪吾下狠手。” 上官长乐一挥手,士兵挥鞭,命令俘虏前进,俘虏战战兢兢的看了上官长乐一眼,恋恋不舍的看了故园一眼,转身离开了黑石城前往三号俘虏城。 上官赫咺看了站在上官长乐身侧的夏侯珏一眼,正巧夏侯珏也看向上官赫咺,两人目光短暂的相遇,随即错开,短暂的目光交流,可以看到彼此心中的恐惧和胆寒… 俘虏全都被押走了,上官长乐走下城楼,上官赫咺和夏侯珏就像小跟班一般跟在上官长乐身后离开。 上官赫咺也感觉到了上官长乐的变化,同样是巡查战俘营,上一辈子的时候上官长乐没有这么残暴的。 回忆里的上官长乐是怎样的?其实现在的上官长乐也挺好的。 反攻5 [上官赫咺依稀还记得当时上官长乐说:“其实生为女儿身还是挺好的,最起码发生战争的时候,女人能够活到最后,特别是像我这种漂亮的女人。” 上官长乐:“男人留下来就会报仇,但是女人留下来可以用来生孩子。一般情况下都是会去男留女的。但爷爷留下来的军规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仁”字。” 上官长乐:“所以我们对待俘虏应该要跟对待大夏国百姓一般一视同仁,用仁心感化他们,让他们融入我们夏国…”] 言犹在耳,可人却变得让上官赫咺感到陌生了。 上官赫咺拉住夏侯珏,夏侯珏眉头微微一皱,看着上官赫咺:这小鬼头越来越放肆了,我一国皇帝的袖子也是他可以随便拉的? 夏侯珏的视线看着上官赫咺的手,上官赫咺立马松手:“额…微臣…该死…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恕罪。”结结巴巴的说出了求饶的词,有点生硬,而且非常没有诚意,大概很久没有求饶过了。跟在上官长乐身边一直都是人上人,而且上官长乐对待夏侯珏的态度也很随便,导致上官赫咺长成了这模样。 夏侯珏警告道:“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上官赫咺表面上恭敬地回答道:“是。”内心却在腹诽:你在上官长乐面前倒是把自己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了。 夏侯珏:“说吧,你有何事要禀报?” 上官赫咺:“皇后娘娘的情绪很不对劲,希望陛下密切留意,以免皇后娘娘日后会做出一些懊悔莫及的事情。” 夏侯珏:“恩。”高冷的转身离开,不用上官赫咺提醒夏侯珏也质疑道了,要不是看上官赫咺这小鬼头是可造之材,夏侯珏才不会浪费时间和他扯淡。 …… 金国如今的状况很不好,金国的防御已经被上官长乐给冲破了,金国皇帝正苦想应对之策,满朝文武都在提议派人与夏国议和,然而派去的人全都被杀了,夏国这是铁了心要踏平金国,连虚与委蛇都不愿,甚至都不好奇能够从和谈中获得什么好处,就是要用强硬的手段来夺取金国。 一般打仗不都是和谈,获得好处,再试图休养生息之后再战吗?可大夏国不愿和谈,可想而知他们对自己的能力是多么有信心。 既然大夏国不愿和谈,那便应战,金国也不是好欺负的,更何况如今金国还有盟友,金国皇帝就不相信自己的国家这么容易就被攻下。在金国皇帝眼中,对方的大元帅不过是一个丫头而已,年轻人多少有一点自视甚高、自负、好高骛远… 上官长乐如今正在黑石城修整,金国皇帝将上官长乐在黑石城的所作所为都宣扬出去,激起了民愤,全民一心抵御外敌。 在停战期间,金国皇帝收到了西域联盟国国主送的密信,看了密信的内容,金国皇帝脸色凝重,召见了金燕云,将信递给金燕云看。 金国皇帝质问道:“信中所说的可是真的?你在大夏国好些年了,就没有发现上官长乐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看过信后,金燕云也是沉默,虽然觉得是危言耸听,可联想起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却又不得不承认,信中的内容是真的。 金燕云紧捏着西域国主的信件,心中翻涌着无数念头,金燕云抬头看向金国皇帝,目光隐忍而坚定,说道:“父皇,我们归降大夏,保命吧!” 皇帝震怒:“混账东西!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吗?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金燕云脸色沉痛的说道:“父皇,我们必须这么做。” 金燕云举着手中的信件,西域国主在信件中讲述了自己国内的状况无暇顾及金国,并说出了上官长乐能够与动物沟通的秘密,告诉金国皇帝,想要在此战中取胜,必须要先将上官长乐擒获。 金燕云:“西域其实一早就知道了上官长乐的秘密,之所以到现在才说,只怕是迫不得已罢了。” 金燕云:“儿臣在大夏国为质的时候成听说西域国主想要用五座城池换一个上官长乐。只怕那时候西域国主便知道了上官长乐的能力,所以想要控制上官长乐。然而却被李家给搅黄了那桩绑架。” 金燕云:“西域国主一直就想要将上官长乐据为己有,所以才没有将她的能力告诉我们,直到上官长乐让西域国内乱起来了,他才迫于无奈将真相告知罢了。” 金燕云:“父皇,我们一直被西域当做棋子用了。” 金燕云:“如今他还想要利用我们。” 金燕云:“若是我们听他的,杀了上官长乐,那么大夏国的怒火将会对准我们,给了西域喘息的机会,等到他缓过神来,说不定就是他西域就会假意支援,实际吞并我国。” 金燕云:“所以,父皇,我们不能再跟西域那边合作了。” 皇帝:“可也不能归降啊,你这是要让我金国去给大夏国当属国,你让朕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金燕云:“可…父皇,如今的状况还有何办法解围?” 金燕云:“金国如今实力受损,根本无法对抗夏国的铁骑,就算从铁骑下活下来了,可难保西域不会借故将我们吞并。” 金燕云:“西域只不过是损失了粮食,但人没有事,西域面对夏国还是有一搏之力的,但我们没有。” 金燕云:“不若想南越国一般和夏国修好,以图日后再起。” 金燕云:“如今我们派去议和的使臣全都被斩了,儿臣想,最坏的结果就是成为属国,若是议和有用,儿臣也不想让金国成为夏国的属国的。” 皇帝听着金燕云说了那么多,心中泛起了一股悲凉,难道祖宗的基业就要葬送在我手里了吗? 金燕云说的没有错,皇帝分析出来的也是这么一个结果最好了。 若是不投降,为了一口气拼到最后,不过也是一死,自己如今已经一大把年纪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子孙后代呢? xs7.com 反攻6 若是投降了,当一个亡国皇帝,受人嗤笑,但最起码保住了子孙,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上官长乐的能力皇帝也会怀疑是不是那么厉害,可是过去几个月的经历,皇帝并不抱侥幸心理。超自然能力面前,人类很渺小。现在还只是号令万兽,若是逼急了,她会呼风唤雨可如何是好? 金国皇帝本就有要议和的打算,归降不过是最坏的结果,割地赔款,签不平等条约也要将人保住,只要人还在,就还有从来的机会。 皇帝:“只是,朕已经派了那么多使臣前往,无一能够见到上官长乐面的,都在进城前便被杀了。依你之见,上官长乐态度如此强硬,如何和谈?” 金燕云:“派楚瑶与儿臣前去和谈吧!” 金燕云:“楚瑶本是夏国公主,与上官长乐素来交好,相信看在楚瑶的面子上,上官长乐愿意和谈的。” 皇帝:“不行,你不可去,上官长乐与你有大仇,你去只怕是送羊入虎口。” 皇帝:“太孙如今已经十五了,也是时候该为你这个父亲分忧了,就让太孙及太子妃去吧。他们都流有夏侯家的血液,想来和谈是最合适的。” 金燕云:“是,父皇。” …… 贞元十年,夏初,经过派太子妃和太孙前往黑石城和谈。 这是经过第十次派遣使者前来议和,也是唯一一次使臣可以活着进入黑石城的。 昭阳和太孙初到黑石城,士兵带两人下去休息,等到明日安排好后再进行和谈,昭阳到达黑石城的当晚便要求单独见上官长乐。 上头一早就下令了,若是昭阳提出来私底下见面,便满足她。总得给机会给她在和谈前先打一下感情牌。 预料到昭阳会要求单独见面,所以上官长乐和夏侯珏一早就等在了营帐内。 多年未见,昭阳年过三十保养得当,还犹如二十岁少女一般青春貌美。看来这些年在金国并没有受苦,金燕云是真的疼爱昭阳的。看到昭阳过的这么好,上官长乐的心底不平衡了,叛国的人凭什么过的这么好?! 目光转向了昭阳身边跟着的男子,十五岁已经有一米七五了,身体还在抽条,这应该就是上官长乐误认的干儿子金子了吧。 上官长乐目光冷冷的从两人的脸上扫过,语气淡漠地开口问道:“说吧,这么晚还要见吾到底是有什么话要说?” 昭阳看了上官长乐一眼,而后看向站在上官长乐身侧半步距离的夏侯珏,显然,话语权掌握在上官长乐手上,夏侯珏一点都不掩饰自己惧内的事实。 昭阳:“长乐…” 上官长乐脸色一沉:“金国太子妃,我们不熟,还希望你称呼吾为上官将军,或者皇后。” 昭阳语气卑微,态度恭敬,在上官长乐面前,昭阳无由来的就矮了一截,底气不足,说道:“是,夏国皇后。” 昭阳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呈给上官长乐说道:“这是西域送给金国皇帝的密信。金国不过是被西域和夏侯钰当成棋子利用了,若不是他们从中挑拨,金国是绝对不会打破金夏建立的友好邦交关系的。但…” 昭阳:“金国陛下表示,对于给您造成的伤害深表歉意,希望能够弥补一二,还请您开条件,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必定会满足您。” 昭阳:“金国是带着真心诚意寻求和谈的,为了两国百姓不受战争之苦,希望您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昭阳:“对于给您造成的伤害,我们会竭尽全力弥补的。” 站在昭阳身边的金子看着自己的娘亲委曲求全,低着头,一言不发拳头紧握,心里恨极了上官长乐这一个让自己险些国破家亡的女魔头。 上官长乐冷笑一声:“弥补?” 上官长乐:“想要弥补对我造成的伤害?好啊!” 上官长乐:“金燕云、金国皇后、金国皇帝、你以及你身边的这位太孙,随便死两个,给我大哥和娘亲陪葬,便算是对我的补偿了。” 上官长乐:“你知道我们这次出兵的目标是什么吗?” 上官长乐:“屠尽云阳城。” 上官长乐:“回去好好想想明天该用什么条件来打动有如此目标的大夏国将领吧。” 上官长乐:“招财,送客。” 翌日: 金国和夏国的代表分坐在桌子两边,夏国这边主要是个队伍的将领以及上官长乐和夏侯珏,而金国那边除了金子和昭阳还有几位胡须发白的使臣,这几位使臣的特点大概是:年纪大见识广不怕死。 坐在昭阳左侧的老者开口:“不知贵国要如何才愿停战?” “不妨将条件开出来。” 在人前,上官长乐还是很给面子给夏侯珏的,所以和谈的时候上官长乐只是安静的坐在夏侯珏身边,一切都听夏侯珏安排的样子。 夏侯珏看了上官赫咺一眼,上官赫咺代表夏侯珏说出和谈条件:“第一,金国归顺大夏,成为大夏属国。” “第二,金国皇族迁入夏国京都为臣。” “第三,夏国派遣钦差接管金国一切。” “第四,允许夏国驻军;第五…”条件有十数条,上官赫咺将条件一一道出,末了,说道:“若是能够打赢以上要求,夏国将停止进攻,还两国百姓太平。” 金国使臣答应了部分条件,针对不可理喻的条件提出来争论一番。 皇族迁入夏国京都这一条就有一点强人所难了,金国皇帝怎么可能答应? 金国老头子说道:“贵国所开的条件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吧?” 金国使臣:“金国成了属国,为何还要将皇族押入夏国京都?” 上官长乐:“难不成还留着皇族在这里搅风搅雨吗?” 上官长乐:“看你们也做不了主的,还是赶紧传信给你们的皇帝吧。别忘了告诉他,现在投降还能保住一命,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夏国将领内心:我们的皇后有点太嚣张了。 金国使臣灰溜溜的离开了谈判桌,回去他们的营帐,悄咪咪的商量对策。 反攻7 有将领提出意见:“陛下,其实金国提出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如今金国的实力还是有一点的,只怕逼急了,金国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便得不偿失了。” 夏侯珏:“那依你之见,和谈条约应该做出怎样的改动?” 将领:“皇族入京都改为,皇帝及其子嗣入京,太孙登位主管金国如何?” 将领:“太孙有一半夏国血,还是金国皇族,应能服众,让金国皇族继续治理金国,有利于金国社稷稳定,两国快速融合。” 夏侯珏点点头,将领所言有理,只是不知道上官长乐是怎么想的呢?夏侯珏下意识看向上官长乐,希望她可以表一个态。 上官长乐“臣妾认为李将军所言有理,陛下可作参考。” 众将领:原来我们陛下娶了母老虎… …… 昭阳本以为上官长乐和夏侯珏看过信后会有所理解,也会对金国的态度有所改观的,可第一场和谈下来,昭阳看不出上官长乐的态度有何变化。 昭阳不禁纳闷:上官长乐就这么有恃无恐吗? 昭阳又来了,上官长乐也预料到了,今天和谈气氛那么僵硬,金国那边的老臣肯定会让昭阳过来试探上官长乐的真实态度的,也将金国的态度给上官长乐透一个底,希望下一次和谈气氛能够温和一点。 昭阳被请进了营帐内。 昭阳给上官长乐行了屈膝礼,上官长乐也不跟昭阳绕弯子,开门见山问道:“说吧,你们的底线在哪里?” 昭阳只是短暂的一愣,随即便释然了,上官长乐从来就不是那种跟外人废话的人。若是上官长乐不在意一个人,对这人便是这种态度,不愿多说一句话。 能够让上官长乐变成话痨的都是上官长乐在意的人,如今昭阳已经不在这个行列里了。 昭阳:“金国可以当夏国的属国,但前提是皇族还掌控金国。” 昭阳:“若是皇族不能掌控金国了,为何还要投降,还不如拼死搏一把。” 昭阳说道:“皇后,信件您已经看过了,您要知道,若是逼急了,金国倒向西域,这对您对夏国来说都没有好处。” 上官长乐目光淡淡地看向昭阳:威胁我? 站在上官长乐身边的夏侯珏感到了来自昭阳的不屑,昭阳谈事情居然不是跟夏侯珏谈,而是直接跟上官长乐商谈,不是轻视夏侯珏又是什么呢?尽管被轻视,但夏侯珏并未不爽,心里想的是:懒得跟你们斤斤计较,你们这些人都不知道软饭有多好吃。 上官长乐笑道:“若是金国跟西域联合起来有用的话,你丈夫为何还要派你来和谈?”仿佛在看昭阳笑话的样子。 上官长乐嘲笑道:“十多年过去了,楚瑶,你是越来越蠢了。” 上官长乐:“你的脑子是摆设吗?是金燕云不许你动脑还是你自己不想动脑?” 昭阳被上官长乐怼的满脸通红,因为见识短浅被怼,是让人最感到羞愧的。换句话说,你可以说我没情商,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昭阳眼眶微红,快要哭了,昭阳:“就不能看在我和金子的面子上…” 上官长乐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昭阳说道:“叛国之人,你在我这里没有面子可言。” 上官长乐:“放心,和谈还会继续,会给一个让你们满意的条件的,但你们想要得到我的原谅,这辈子都不可能。” 上官长乐:“毕竟我和你们之间是私仇,谈判桌上的人和你们金国并没有多大的仇恨,我不会因为私仇而做出违反百姓利益的事情。” 听到上官长乐这话,昭阳心口松了一口气,有上官长乐这话,想来接下来的谈判会很顺利的吧? 金国和夏国的和谈谈了半月有余,最终条约都敲定下来了,贞元十一年,金国归降大夏,金国皇帝及其子嗣入大夏京都为臣,金国太子一家可留在金国协助夏国使者接管金国。 …… 南越、金国、西域、大夏本四分天下,各有小国附属,如今金国成为大夏属国;南越也与大夏交好,几乎成为大夏的属国;天下已成二分之势,大夏占领了大半天下,而西域盘踞一方,深感危机临近。 西域: 西域国主收到了最新的情报,听说金国已经确定归顺夏国,气的西域国主将奏折都扫落到地上。 李娇娇这时走进来,是给国主送汤的,看到李娇娇的时候国主的火气更旺了,掐着李娇娇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们李家从中作梗,上官长乐早就是我西域国的杀神了!” 眼看着李娇娇就要断气了,李娇娇身边的婢女不断磕头求饶:“陛下,娘娘喘不过气了!陛下手下留情啊!陛下!” 国主用力一甩,将李娇娇甩出了两米远,李娇娇眼中都是惶恐,死里逃生,狼狈离开。 李娇娇的家族已经没落了,如今只能讨好依靠西域国主了,而且李娇娇如今对于国主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所以更加卑微了。 本来李娇娇说自己嫁给国主都是家族安排了,国主也装作理解李娇娇的无奈,因为李娇娇身后有一个江北李家,如今李家没了,国主也没有必要装作理解了。 西域国主其实在很久以前便知道了上官长乐的能力,甚至比夏侯珏还要早知道。 西域国主陷入了回忆中,还记得那时候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母亲是父亲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只不过是家世显赫所以成了西域皇后,可母亲却不是父亲最爱的女人,当时西域国主在后宫中受的苦可不少。 那年十三,我跟随舅父前往边境历练,皇后嫡子,是所有后妃的眼中钉,可想而知这一趟历练并不平顺。 身受重伤躲过刺客的我遇到了骑着大藏獒出现的,大概只有七八岁的你,见识到了你神奇的能力。 那日你救我一命,我本想要用一生报答的,可…多年求娶只成空。 西域国主: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留不得了。 反攻8 南越反应: 周霖收到了金国归降的消息,面色平静,并未泛起多大的波澜。在得知上官长乐能力的时候周霖是惊讶的,那时便已预料到了金国的结局,所以对于大夏国用了不到一年时间拿下金国并未感到惊讶。 西域国主将上官长乐的能力密信告知金国皇帝的同时也告知了周霖,西域本意是想要挑动南越和大夏离心的,毕竟上官长乐是一大杀气谁人不忌惮,谁人不想拥有,可没想到南越如此佛性,压根就不在意上官长乐有没有能力。 南越皇宫御书房,先皇留下来的忠臣正给周霖洗脑。 “陛下,大夏国不得不防啊!大夏国如今已经将金国收入囊中,谁知他会不会掉过头来对付我南越啊!” 周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位为南越着想的大臣,问道:“那依爱卿之见,朕应该怎么做呢?” “陛下应该提防着夏国,不应…” 周霖:“提防?怎么提防?不若表面上讨好大夏,暗地里逢迎西域?” “陛下英明!” 周霖:“恩,既如此,朕再想想如何做。众爱卿便先跪安吧。” 臣子都告退了,周霖看向恭敬的站在一边的小不点招了招手:“来。” 小不点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到周霖腰间这么高,神情肃穆,像一个小大人一般走到周霖面前恭敬地回话道:“父皇。” 周霖将小不点抱起来放到大腿上:“燚儿,看父皇处理政事可是无聊了?”小不点的名字叫南宫燚,所以周霖称他为燚儿。 南宫燚:“不无聊,儿臣觉得很有趣。”南宫燚就是一个小古板,处理政事居然是有趣的事情。 周霖:“哦?燚儿觉得哪里有趣?” 南宫燚:“父皇在逗那些大臣玩,父皇根本就不打算左右逢源,父皇只是想要把人打发了,所以随便说的话。” 周霖:“你怎知朕是在敷衍他们?怎露出破绽了吗?” 南宫燚:“父皇常常跟燚儿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只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那便足以了。不要因为个人的野心而把天下当成一盘棋来下。如今我国因为与夏国交好,并无战事,所以百姓康泰,能够安居乐业。父皇没有理由毁坏这一切,所以儿臣斗胆推测,父皇是在逗那群老古板玩。”得意地笑着,露出了小虎牙,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周霖,求表扬。 周霖一脸欣慰地摸了摸南宫燚的脑袋:“没错,燚儿说的很对。” 周霖:“不要被野心吞噬了良知和理智。” 南宫燚有模有样的说道:“我们要当没有野心只为百姓服务的仁君。” 周霖笑着捏了捏南宫燚的小脸蛋:“你还真的是为父肚子里的小蛔虫,为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了,是吧?” 周霖:“燚儿猜中了为父的心底事,说说看吧,想要什么奖赏?” 父慈子孝,一片温馨。 金国局势: 金国和谈结束,金国皇族除了太子一脉,全都被送进了大夏国京都,夏侯珏给金国皇帝封了一个永和公的爵位,(永和永和,永远求和)每日上朝,但并无实权的官位,金燕云留在了金国当王帝,金子为世子,还有一个来自夏国委任的宰相以帮助金国顺利过渡为夏国属国。金燕云这皇帝等同于摆设,宰相手里的傀儡。 上官长乐和夏侯珏并未急着班师回朝,而是留在金国,将金国存留的隐患逐一清理。 金国之战,死了数万只鸟,数十万只老鼠,猪牛羊等牲畜不计其数。 上官长乐下令,未来一年,凡金国及北疆领土内不得杀生,斋戒一年。上官长乐一直留在金国内监督这一政令的实施,就算不是为了兑现对那些牲畜的承诺,但为了他们可以繁衍下去,这一政令也必须要落实到位。 大家都知道竭泽而渔是不可取的。 一年期限将到,上官长乐和夏侯珏准备动身离开,夫妇二人并不是要回京,而是准备前往西疆,准备对西域动手了。 想来在过去的一年里,西域定然是鸡飞狗跳的,西域国主为了解决国内乱状,命人射杀所有经过西域国上空的飞鸟,飞鸟绝迹,西域国内的牲畜才消停了。 西域国主心想,既然上官长乐的能力是号令万兽,若是没有万兽,想来上官长乐的能力也无法施展。 可是若是没有猪牛羊等牲畜,农业如何发展?西域国主正紧锣密鼓的召集天下贤才,寻求能够抑制或破解上官长乐能力的方法。于是有人提出了上官长乐身在千里之外是如何号令到西域国内的呢?随即便发现了飞鸟的秘密,天空上那些飞鸟全都是上官长乐的传声筒,所以西域国主便下达的杀鸟令——西域国内不许养鸟,凡飞鸟必须射杀。 命令下达后,西域国内回归平静。 …… 金国皇宫: 昭阳的寝宫: 如宝:“公主,郡主还有两月便要离开了,您要不要再尝试一下?” 如宝:“郡主与您一同长大,有多年的情分在,过去一年的相处,奴婢感觉郡主的态度已经有所软化了,您不妨再试一下,与郡主打好关系,会让您未来的日子顺遂很多。” 如宝也是一位宫斗老手了,从夏国跟着昭阳到金国,并未嫁人,一直在昭阳身边提点昭阳,因为有如宝在,所以昭阳嫁给金燕云成为金国太子妃后才能够一帆风顺的。 因为如宝是贵妃派给昭阳的人,所以昭阳非常信任如宝,对如宝有几分依赖也有几分敬重,昭阳会将如宝的话听进心里去。 昭阳看向如宝:“你真的这么觉得?长乐真的会跟本宫冰释前嫌吗?” 如宝:“郡主的脾气,公主还不了解吗?郡主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如今金国已经成为夏国属国了,公主和驸马也成为了陛下的臣子,不再是郡主的对立面,想来郡主也明白的。” 如宝:“公主应抓紧机会和郡主重归于好,若是将来有一天受气了,还有郡主为您撑腰。” 如宝:“郡主虽然一直对公主冷眼相看,可公主若是走动的勤一点,态度放低一点,郡主最受不了的便是软磨硬泡,想来以郡主的脾性总是会原谅公主的。” 昭阳点点头,觉得如宝说的很有道理。 的确是昭阳伤了长乐的心了,昭阳是知道的,如今长乐还掌握着金国上下的生杀大权,若是两人关系重归于好,对整个金国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昭阳觉得自己应该越挫越勇才对,不能因为长乐的冷眼就退缩,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总有一天能将冷屁股贴暖的。 关键是… 结局篇 昭阳觉得自己应该越挫越勇才对,不能因为长乐的冷眼就退缩,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总有一天能将冷屁股贴暖的。 关键是…昭阳的内心深处很想对上官长乐好一点,再好一点。可能是心疼上官长乐,也可能是感激上官长乐… 于是昭阳经常亲手做几样小点心去拜见上官长乐。昭阳走动频繁,这让夏侯珏很不喜欢。上官赫咺也很赞同夏侯珏对昭阳的敌视,暗示夏侯珏向上官长乐反应一下他的意见。上官赫咺之所以不亲自去劝说上官长乐,主要是因为上官赫咺不想让上官长乐厌烦他。上官赫咺知道,上官长乐最讨厌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告诉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了,所以这种拉低好感的事情还是让夏侯珏去做最合适了。 上官赫咺:“近日金王后频繁拜见皇后娘娘,皇后碍于王后是陛下妹妹,不得不见,微臣观皇后神色,颇为厌烦金王后,此事,微臣觉得有必要禀明陛下。” 上官赫咺的言外之意:你这妹妹是不是太没皮没脸了?看不出来我姐不喜欢见到她吗?你快想办法解决了。 夏侯珏:……说话毕恭毕敬,可为何总感觉到这小子很看不起我? 来自于上官家人相处已久的经验,夏侯珏就是敏锐的感觉到上官赫咺的不喜。 夏侯珏神色淡淡说道:“朕知晓了。” …… 夏侯珏找到上官长乐,上官长乐此时正在看地图研究金国和西域边境的地形,才刚刚打下金国,上官长乐便忙着研究如何攻下西域,夏侯珏有点恍惚,不禁在心底问自己一遍:志在天下的人到底是谁? 夏侯珏来到上官长乐身边:“听说昭阳最近经常来烦你。” 上官长乐头也不抬,淡淡地回答道:“还好,她带来的东西挺好吃的,我并不觉得她烦。” 夏侯珏:“可我听说你看到她的时候总是皱起眉头,你是不是为了顾及我的面子所以委屈自己接见昭阳?” 上官长乐:“不是。” 上官长乐:“我见她是因为她想要讨好我,而我又想要被她讨好,仅此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没有受委屈。” 上官长乐还是没有抬头看夏侯珏,而且上官长乐的回答略微对夏侯珏造成了不适,这让夏侯珏有点不满,道:“我进来这么久了,你就不能抬头看我一眼吗?地图有这么好看吗?我跟你说话,你就不能看着我回答吗?你现在到底是在跟地图说话还是跟我说话?”一连几个问题,砸的上官长乐有点懵逼。 上官长乐一脸迷惑不解的抬头看向夏侯珏,不明白夏侯珏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忽然生气。 上官长乐纳闷道:“你怎么了?为什么生气?我最近应该没有做错事啊~”夏侯珏生气,上官长乐下意识就进行了一番自我反省,上官长乐深刻的反省了一下,认为自己的确没有做错事。 准时回家,准时吃饭,跟各将领商讨策略的时候也有夏侯珏在一旁监督着,长得好看的侍卫都没有多看一眼,并未做任何逾矩之事。夏侯珏这又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夏侯珏莫名气闷,有点怀念当年,上官长乐天天缠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时候,上官长乐这是得到之后就不懂得珍惜吗?夏侯珏中有一种感觉,觉得上官长乐好像没有当年那么在乎自己了。莫名心慌意乱,感到担忧,上官长乐会不会在某一天因为一个比自己更帅的男人,而抛弃自己? 夏侯珏语气略带委屈,问道:“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上官长乐眉头微微皱起来:“你乱想什么?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别瞎想了。” 夏侯珏:“那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外出游玩是什么时候吗?” 夏侯珏:“你天天就…” 上官长乐:“我正忙着干大事,自然没时间陪你,我以为你能够谅解的,你现在这是闹哪样?” 骤然,夏侯珏发现自己有一点像一个怨妇。哦…这感觉很不好… 夏侯珏:“我觉得我们两有一点主次颠倒了。” 上官长乐:“你什么意思?” 夏侯珏:“没什么。” 上官长乐:“你还记得我们对彼此的承诺吗?要对彼此真诚,任何事都不能有所隐瞒的,以防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你真的没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要指出来我才能改正啊~” 夏侯珏看着上官长乐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是有一点失落和惭愧罢了。” 夏侯珏:“金国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本以为你会闲下来,然后抽空一起出去走走,像当年微服私访的时候一般,装作普通夫妻的样子,到坊间去惩奸除恶。然后做下一些流芳百世的好事。” 夏侯珏:“结果你又一心扑在了攻打西域的计划中去。”既然说到这个点上了,夏侯珏未免也会多说几句关于攻打西域的计划。说一些题外话,说一些自己对此的看法。 夏侯珏:“我们才刚刚将金国攻打下来,金国尚未完全归顺,百姓中还有一大部分人对夏国存有敌意,万事讲究循序渐进,我们是不是应该将金国彻底融化了,再做下一步打算呢?你如今这样会否过犹不及?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夏侯珏:“我不是不支持你,只是…我知道你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将这些人降服。但民心太难控制了,西域计划你还需要多考虑一下。”题外话结束,回到正题上。 夏侯珏:“你忙着征战四方为我打天下,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一件好事,可是作为你的丈夫,我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而且觉得自己有点废物,居然让妻子出来打天下。” 夏侯珏:“软饭是挺好吃的,可是吃完了消化之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夏侯珏:“所以…与其说我是在对你生气,不如说是在跟自己生气,气自己无用,就算御驾亲征也不过是你身边的摆设。” 上官长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深刻反省一下,发现自己最近一年多来,似乎没有顾及到夏侯珏身为男子的自尊心了。 上官长乐拉着夏侯珏的手说道:“对不起,我最近是有点忽略你了。” 上官长乐:“可是我想要尽快将西域打下来。” 结局篇2 上官长乐拉着夏侯珏的手说道:“对不起,我最近是有点忽略你了。” 上官长乐:“可是我想要尽快将西域打下来。” 上官长乐:“你要知道,如今我的能力也算是人尽皆知了,西域已经在想办法破解我的能力了,我想要趁着我还有一点用处的时候尽快打下西域。” 上官长乐:“拖得时间越久,牺牲的牲畜便越多。你知道的,如今西域上空已经没有几只鸟敢飞了…” 夏侯珏:“恩,我知道,我也支持你,只是觉得自己在你身边什么忙都没有帮上,感到羞愧、气馁罢了。” 上官长乐缓缓靠近夏侯珏,抱着夏侯珏的腰,轻声说道:“再给我两年时间,我和三哥定然能够将西域打下来。到时候我便天天都陪在你身边,好吗?” 上官长乐:“两年,就两年…” 夏侯珏:“恩,好,我等你。”夏侯珏环抱着上官长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有好吃的软饭可以吃,谁愿意吃糠咽菜? 夏侯珏:“女主外男主内,我便不陪你前往西疆了,我回京都等你凯旋而归。” 上官长乐:“好。” 夫妻二人难得的温馨时光,彼此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夏侯珏本就是要一统天下的,不是夏侯珏能力不够,只不过是上官长乐的能力太强了,既然有上官长乐出马,夏侯珏大可躲在上官长乐的身后做善后的事情。 一个是征战四方的战神,一个是治国安邦的明君。 …… 今日,昭阳又带着一盒点心来拜见上官长乐,就像是那些给皇帝送点心的妃子一般,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笑容。因为皇帝给的好脸色,高兴的一整天都像是踩在云上一般。 金子本来还对上官长乐有仇恨心理的,但经过昭阳的洗脑,金子发现自己也有点感激上官长乐了(在昭阳口中,金子之所以能够活下来,还是上官长乐当年的维护,所以上官长乐之于金子也是有救命之恩的),昭阳这位娘亲有毒。 金燕云对上官长乐的厌恶是一如既往的,金燕云已经是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了,昭阳很难给他洗脑。 上官长乐淡淡地扫了一眼昭阳手里的食盒,昭阳两个月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上官长乐的态度越来越温和了,从横眉冷对到淡然处之,上官长乐的态度变化让昭阳内心窃喜。 昭阳:“皇后娘娘,臣妾今日做了麻糍和姜撞奶,您尝尝看。” 昭阳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点心一一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上官长乐看着那碗姜撞奶,有点眼馋,已经很久没有吃了,北疆这边可没有京都的特色点心,上官长乐还真的挺想念的,整个金国也就昭阳会做这些点心了。 上官长乐也不客气,但也很克制,尽量不露出心底的迫不及待,装作端庄的将姜撞奶端起来吃。 吃过之后还漫不经心的点评道:“恩,手艺不错。还记得你在闺中时可没有这般手艺,看来这些年你也不是毫无长进的。”扔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赞扬。 昭阳恬静的微笑着,缓缓说道:“生下金子后便开始学习厨艺,除了想给金子做好吃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不放心别的人经手金子的吃食。” 昭阳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血玉镯子,那只上官长乐送的避毒镯子。 昭阳颇为感慨:“若不是有你…皇后娘娘送的这只镯子,我和金子怕是活不到现在啊。” 上官长乐视线移向昭阳的手腕,沉默了,一个叛国公主成了太子妃,就算有夫婿维护,但想来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不过现在…应该好过起来了吧。 以昭阳如今的身份,就算那些人心底有多痛恨昭阳,但面上还是要笑嘻嘻的,毕竟昭阳可是夏国皇帝的妹妹,还是夏国皇后的发小,关系不好,但这一年来夏国皇后对昭阳态度的变化足以让昭阳在金国站稳脚跟了。 昭阳忽然脸色一变,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恕臣妾斗胆直呼皇后闺名。” 上官长乐被昭阳的忽然的改变给诧异到了:这是要求我办什么难事吗? 昭阳:“长乐,几日后你便要离开了,有一些话,我一直想要跟你说。” 昭阳:“我们从牙牙学语时便相识,打打闹闹成长到出阁,如今这年纪,少女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可与你经历过的事情却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昭阳:“因为有你在,我的人生很顺遂。因为母妃事事为我筹谋,也因为你愿为我两肋插刀。” 昭阳:“困难的日子有你支撑着我度过,我终生都感谢你,你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除了给你…你喜欢的黄白之物,便只有跟你说一声谢谢了。” 上官长乐挑眉,好像每一次帮过昭阳之后昭阳的确都会送银子上门,用钱财还人情也未尝不可,上官长乐以为昭阳已经放下了,可听昭阳的意思,感觉对上官长乐的感激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还随着年岁的增加而愈发浓厚了。 作为施恩者的上官长乐还真的没有将那些事情记着,所以看到昭阳有如此负担,只是感到讶异。看不出来昭阳是一个如此知恩图报的人…那为何还要做出叛国这种事? 上官长乐:“那些事你都不必记挂了,人情你已经用钱还完了,我们之间就是两清了,所以你不必觉得欠了我什么。” 上官长乐:“他日一别,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你当你的王后,我当我的皇后。别老拿过去说事儿。” 上官长乐直言不讳的捅破昭阳的目的:“你若是有事相求于我便直说,不要提过去交情,绕一大个弯子,把我绕不耐烦了,可就连小忙都不愿出手帮了。” 昭阳自顾自说下去:“跟随燕云哥哥来到金国后,我常常会梦回你带人追捕我们的那一天。” 昭阳:“我忘不了你看我时失望的眼神,可是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上官长乐:“叛国。”既然昭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上官长乐就好心的告诉她吧。 结局篇3 上官长乐:“叛国。”既然昭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那上官长乐就好心的告诉她吧。 昭阳:“长乐,我不过是跟随自己的爱人到他的国家去而已,我并未做过任何对不起夏国的事情,你怎么能说我是叛国呢?”昭阳觉得世上所有人都能够误解她,但唯独上官长乐不可以,上官长乐应该要理解昭阳才是的。 上官长乐淡然的脸色再次变得阴沉起来,眼中写满了不悦。 上官长乐:“你的身份给他在夏国行走带来了多少便利,你可知道?” 上官长乐:“皇宫大内以及我家多次有人潜入偷取情报,有一些时候,贼人还得手了,全城搜捕却找不到人,你可还记得?你是否有为他打过掩护?全程搜捕的时候他是否躲进了你的公主府?” 上官长乐:“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没有叛国吗?你不过是自欺欺人,你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吧,你别以为你装作不知情就是真的不知情,一直跟我解释更加证明了你自己在心虚罢了。” 昭阳无言以对,心烦意乱,经过上官长乐这么一提醒便想起了很多过往的细节,想起了自己嫁给徐展鹏的新婚第一夜…或许那晚金燕云并不是特意来见自己的,只不过是为了躲避…说不定金燕云就是趁着昭阳大婚,因为要去喝喜酒,定北王府无人,而后趁机潜入… 上官长乐看昭阳的反应,昭阳好似真的不知情,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难不成真的有人为了欺骗自己故意变蠢的?自欺欺人便自欺欺人吧,总归,活在幸福的谎言里也好过活在痛苦的真相大白中。 反正对于上官长乐来说,都过去了,都无所谓了。 上官长乐:“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你觉得你不是叛国就不是吧,反正你也不在意全世界怎么看的不是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是不是真的对你好,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我们这些外人哪有你清楚他的为人。” 昭阳微笑着:是了,别人哪有我了解燕云哥哥。 昭阳:“总之,我想说的是,关于那一天的追捕,我没能站在你的那边,我有愧。你每一次都站在我身边,而我当时却没有选择站在你身边,我愧对你的信任、愧对你的付出。想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昭阳:“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回到从前了,但曾经是你的朋友,我终生都感到荣幸。” 上官长乐嘲讽道:“呵~夏国皇后的朋友,能不荣幸吗?” 昭阳:“长乐,我知道你最讨厌被人利用了…” 昭阳:“我知道我应该要跟你打好关系,讨好你,换取我后半生的顺遂。” 昭阳:“所以过去一年一直在做一些讨好你的事情,你应该早就看出来我的把戏,每日都在嘲笑我吧。” 昭阳微笑着,看着上官长乐温暖的微笑着:“长乐,我想让你知道,我很高兴能够在你面前晃悠一整年,我对你的讨好是出自真心的,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也不是为了和你攀关系,只是单纯想要对你好,就像当年你对我好一样…能为你做故乡的点心,看着你吃下去时隐瞒内心满足的样子,真的很开心。” 昭阳眼眶微红,说道:“我知道此后一别,你是夏国皇后,我是金国王后,中间隔着千山万水,路途甚远,车马难行,只怕终生难再相见。”终生难再相见这一词说出口,总是能让人忍不住哽咽起来。 昭阳:“燕云哥哥说,你要出征西域,我没什么能为你做的,所以给你求了一道平安符。” 昭阳将一道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而后看着上官长乐,眼眶微红,说道:“只望你能岁岁平安,与皇兄幸福一生,活到耄(mao)耋(die)之年。” 上官长乐看着桌上放着的暗黄色平安符,淡淡的恩了一声。用简短的回答掩藏内心的难过,动人的话往往就是最朴素的祝福。 …… 夏侯珏下朝回来,看到正在看着一个黄色物件发呆的上官长乐,夏侯珏关心道:“你怎么了?居然有空发呆?”而且还是看着地图之外的东西在发呆,真的是罕见。 夏侯珏从上官长乐手里拿过黄色物件:“平安符?谁给的?” 上官长乐:“昭阳。” 夏侯珏不是很能理解上官长乐的状态:“你为什么要对着平安符发呆?” 上官长乐:“感叹我和昭阳之间消耗殆尽的感情罢了。” 上官长乐:“终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上官长乐转身更衣准备睡觉。 夏侯珏看了一眼手里的平安符,总感觉上官长乐的语气有无限惆怅,夏侯珏心想,这平安符是扔还是不扔? …… 几日后,金国皇宫忙碌起来,为欢送夏国皇帝皇后举办宴会,整个皇宫张灯结彩的,金国百姓也很高兴,看来夏国皇帝和皇后并不怎么受欢迎。 金国百姓的反应…若不是因为云阳城内的掌权者都换成了夏国的人,上官长乐还真的不放心离开。 宴会上有天籁般的乐曲,有绝美的舞蹈,有美酒佳肴,还有心思各异的宾客。 尽管宾客心思各异,但宴会气氛非常浓郁,无惊无险的结束了,因为宾客都小心翼翼,所以并未发生任何意外。 翌日,上官长乐骑在马上,旁边是一辆马车,夏侯珏坐在马车里,身后是一支雄赳赳气昂昂的将领队伍,出了城门后两人将要前往不同的地方。 两人正在停在宫门前,百官送行,走出宫门外,大道两旁站满了人,都是前来欢送的百姓,有的是抱着送瘟神的心情来的,毕竟这帝后都走了,想来都城就会稳定下来了(过去一年为了肃清反动势力,都城内被闹得人仰马翻的,人心也浮躁起来,百姓自觉让云阳城混乱起来的人就是这一对帝后,如今政策落实到位,不会再有大变化了,帝后也走了,百姓自觉生活会再次平稳起来)。 有的是抱着好奇心来的,能够亲眼目睹大夏国帝后的尊驾,这足够吹嘘三代了。可以跟子孙后代说,你爷爷(奶奶)我当年可是亲眼见过夏国皇后的,长得没有传言中那么凶神恶煞… 结局篇4 上官长乐的骑在高头大马上,冷漠的目光扫过两旁前来相送的百姓,并未感受到恶意,这已经让上官长乐很满意了。 忽然身后传来了呼叫声,上官长乐勒住马,等候身后的马车追来。 昭阳带着食盒来了,看到上官长乐为自己停下来,昭阳从马车上下来,一脸着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上官长乐身边,将食盒递给上官长乐,说道:“路途遥远,臣妾做了一些吃食给您带在路上吃。”看昭阳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送情郎呢。 上官长乐看了昭阳手里的食盒一眼,并没有动,冷淡地说道:“点心太精致了,不适合长途跋涉,你拿回去吧。” 昭阳目露失落:“是。”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吃昭阳做的点心了,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毕竟金燕云有脑子的话都不会进夏国京都的,金燕云也害怕有进无出,进了京都可能就被永远扣押在京都了。所以这可能真的是昭阳和上官长乐最后一次见面了。 上官长乐也不希望最后一次见面留有遗憾。 上官长乐:“算了,本宫如今刚好有点饿,就用一点吧。” 昭阳听到这话,眼睛喜悦的闪了闪,将食盒打开,高举起来,看昭阳举得那么辛苦,上官长乐翻身下马,拿着糕点,意思意思吃了几口,众目睽睽之下,上官长乐吃了昭阳的点心,想来金国百姓都知道了这两位关系好着呢。 上官长乐吃完之后,昭阳递了一条干净的手帕给上官长乐擦嘴。 上官长乐对昭阳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好了,夏侯楚瑶,再见。”最后上官长乐还是选择了对昭阳展颜一笑,意味着原谅… 昭阳的眼中有泪花在打转,昭阳:“长乐,我可以…最后抱你一下吗?”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上官长乐淡淡地看了昭阳一眼,点头允许。 昭阳有一点胆怯,小心翼翼地靠近上官长乐,张开手,轻轻的抱了抱上官长乐,抱上上官长乐之后,昭阳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对劲了,露出了一种得逞的狂喜,昭阳压低声音在上官长乐的耳边说道:“上官长乐,去死吧,圣教名垂千古,百世流芳!哈哈~”昭阳话音未落,手指上的戒指露出了银针扎进了上官长乐的后背。 上官长乐感觉到背后微不可查的短暂的带着冰凉感的刺痛,而后上官长乐便听到了那句关于圣教的话了。 昭阳忽然喊上官长乐去死,这的确震惊到上官长乐了,随即圣教一词出现,便让上官长乐感到释然,原来没有被昭阳背叛,只是…快死了。 上官长乐被刺痛到,感觉到体内的异样,一掌将昭阳拍飞,迅速封住了心脉而后跪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黑血,晕倒在地。 上官长乐的状况吓到了所有人,场面一度混乱,招财惊呼:“娘娘!”一步冲到上官长乐身边不知所措,高声呼喊:“军医!军医!” 坐在马车里的夏侯珏听到了招财的惊呼,心头一跳,立马下车,飞到上官长乐身边,伸手搭在上官长乐的脉上,眉头紧皱。 至于被拍飞的昭阳也晕过去了,已经被众将领给抓起来了,围观群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只是抱了一下,为什么晕了两个人? 夏侯珏给上官长乐把脉,发现上官长乐中毒了,而且是剧毒,此毒在短短时间内已经侵蚀了上官长乐的五脏六腑中的六腑,若不是上官长乐迅速封住了心脉,此时怕是已经归西了。 只是夏侯珏并不会解毒,而军医更加没有解毒的本事,有本事的晨星却远在千里之外,夏侯珏内心慌的不行,抱着上官长乐的手都在颤抖。 金国太医都来给上官长乐把脉,但无一有解毒的办法,只怕此时能救上官长乐的也就只有上官长乐自己了。就像是一种讽刺… 众位太医都来给上官长乐诊治过了,可都没有一点解毒的头绪,守在上官长乐身边的夏侯珏心慌意乱急了。 影一前来求见,让夏侯珏眼中闪过了有希望的光芒。 夏侯珏的着急都写在了脸上,看向影一:“那女人招了吗?” 影一脸色黑沉:“回禀陛下,那女人已经毒发身亡了。” 夏侯珏:“搜!那女人竟然能够冒充成昭阳便从昭阳宫开始搜!昭阳宫中的人严加审问,真的昭阳在哪里?定然还有其他线索的!” 夏侯珏:“封城,封皇宫,任何人不许进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背后之人找出来!” 忽然身后传来的响声,躺在床上的上官长乐醒来了。夏侯珏心中一喜,上官长乐醒来了,她定然有办法自救的! 夏侯珏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上官长乐身体抽搐,嘴里正在吐血,夏侯珏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上官长乐身边,一脸着急的扶起上官长乐,夏侯珏:“长乐,你没事吧?长乐!快!传太医!” 上官长乐用力的抓住夏侯珏的手,略显费劲道:“无用的。” 上官长乐:“不要浪费力气了,我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上官长乐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挣脱着要离开身体,上官长乐是拼了命才将灵魂拉回体内的。 夏侯珏手忙脚乱的给上官长乐擦着嘴边的血,哽咽而坚定地说道:“不,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啊,你别放弃,你不是神医转世吗?你难道就不能救救你自己吗?” 上官长乐露出了一个微笑,越来越多的血从上官长乐的嘴里流出,可想而知上官长乐此时身体的状况有多差。 回光返照的力量让上官长乐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将到嘴边的血咽回去,抬手摸上夏侯珏的脸,眼中泪光闪烁,上官长乐此时是遗憾的。 上官长乐:“没想到这辈子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呢,没能为你一统天下,没能和你活到白发苍苍,没能被子孙环绕…” 上官长乐:“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是没能兑现和你退隐山林的承诺。” 上官长乐:“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我们不可以袖手旁观,这一辈子,背负太多了,到最后才发现,我们并未为自己活过。” 夏侯珏:“长乐…” 结局篇5 夏侯珏:“长乐…” 上官长乐:“从郡主到太子妃再到皇后娘娘,现在只剩下你会叫我的名字了。” 夏侯珏哽咽这喊着上官长乐的名字:“长乐…你你不会有事的。” 上官长乐:“其实我不想当郡主,也不想当太子妃,更不想当皇后,我只是长乐,我只是我,我只想当我。” 上官长乐:“我的名字叫长乐,是爷爷给我取的,寄予了爷爷的祝福…我就只是想当长乐,长乐无忧…” 上官长乐微笑着,咽下去的血又翻涌起来,上官长乐的微笑都是渗血的,上官长乐又一次咽血,略显吃力地说道:“如果有来世,希望下辈子我们都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除了会赚钱,没有什么大才能,那时候你家是卖酒的,我家是开酒楼的,两家是世交,等我及笄之年,你家上门说亲,你会用最大的诚意打动我的父母,我会终身相许,与子白头。” 上官长乐:“我们会住在一个两进园,院子里种着杨桃树,我们会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当然女儿是最小的那个,然后还要养两只猫,一只叫小胖一只叫小宝,两只猫陪着两个儿子长大,等女儿出生后我们再养一只小狗,就叫啊臧,等啊臧长成大狗的时候,女儿就可以骑着啊臧满院子跑了。” 上官长乐:“啊臧肯定会欺负小胖小宝,到时候两个哥哥便会抱着小胖小宝训斥妹妹让妹妹管好啊臧。啊,还有那颗杨桃树,我们的孩子因为家里那颗年年丰收的杨桃树而开始讨厌吃杨桃。但作为精打细算的商人,我们会跟孩子们说“外面买的东西哪里有家里的好吃。”“家里有杨桃,把杨桃吃完了再给你买西瓜。”日子每天都是真正的鸡飞狗跳,很精彩,很快乐。”说起这些幻想,上官长乐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幸福的笑容,眉目柔和,仿佛已经看到了来世的美好。 上官长乐:“我们将会平凡的度过那一生,不必为天下局势所烦恼,不必…”上官长乐喉咙涌出一股腥甜,吞不下了,只有吐出来了。 夏侯珏红着眼睛擦着上官长乐嘴边的血,泪花闪闪欲落未落,语气中带着哀求,说道:“别说了,长乐,为什么要等到下辈子,这辈子也能…” 上官长乐按住了夏侯珏擦血的手,坚持把话说完:“不必背负太多…” 上官长乐:“夏侯珏…月有缺…夫君,为了我们下辈子幸福,你可要努力打造一个理想的国家,这样一来,就算来生我们只是…只是低贱的商人,也…也不必…不必害怕被恶霸和贪官欺压。” 上官长乐:“答应我,完成我们的理想。” 夏侯珏哽咽着说道:“好。我答案应你…”夏侯珏最终还是松口了,夏侯珏大概也不希望上官长乐死不瞑目吧。 上官长乐露出了轻松的笑脸,眉眼中都是幸福,抬手摸上夏侯珏的眉眼,神情的说道:“我看到爷爷来接我了,看来真的要跟你说再见了。夫君,你慢慢来找我,不用急,我会等你的。不管等多久,你都是值得的…”上官长乐最后又吐出了一口血,声音和手一同落下,上官长乐看着夏侯珏的目光充满了不舍,可最终还是抵不住困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气息全无,走的很干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夏侯珏悲痛欲绝地喊着上官长乐的名字,但上官长乐再也没有回应夏侯珏了。 夏侯珏抱着上官长乐尚有余温的尸体久久没有动作,仿佛石化了一般,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一画面,这是皇帝,如今正伤心,大家也都很伤心,所以无人前来打扰夫妻二人最后的相聚。 直到影一将真相查出来了。 影一:“陛下节哀。” 影一看了夏侯珏怀里的已经僵硬了的上官长乐,想起招财的嘱咐,于是说道:“皇后娘娘已经仙逝,还是早日入殓,让娘娘入土为安吧。” 夏侯珏胡子拉碴的看了自己怀里的上官长乐一眼,此时此刻,已经意识到她是真的死了。 上官长乐死了,这一次是真的死了,夏侯珏有一种错觉,似乎上官长乐从没有活过来过,过去相处的这些日子,全都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既然是做梦,那就不要醒来吧。 夏侯珏松开了上官长乐,将上官长乐放平在床上,而后看向招财:“给她沐浴更衣吧。” 招财应声进入室内。 夏侯珏看向影一:“说吧。查出什么了?” 影一:“经过几日排查,从皇宫中找出使用易容蛊的南夏国奸细十六人,其中有十人在抓获之时便服毒自尽了,还有六人已经被控制起来,与这六人有牵扯的一百余人已经控制起来,并在昭阳宫的花园内挖出了昭阳公主的尸身,仵作验尸证实昭阳公主身死不过五日,也就是欢送宴后才被谋害的,刺杀皇后的主谋为昭阳公主身边的南夏国奸细如宝。” 影一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双手呈给夏侯珏:“这是如宝的口供。” 上官长乐死后,花了好几日时间终于将真相查出来了,毕竟大家对易容蛊已经有所了解了,几服药下去,用了易容蛊的人便原形毕露了。 西域要刺杀上官长乐已经计划许久了。西域最终还是成功了,西域和金国合作的时候便已经埋下了不少暗棋,因为有南越圣教的易容蛊,这些暗棋可以藏得非常深。藏到了昭阳身边,藏到了金燕云身边,藏到了金子身边,全都是能够直接接触到上官长乐和夏侯珏的人。 西域国主是一头狼,盯住一个目标便不会松口的,绝不会因为上官长乐旁边站着大夏国皇帝就动摇决心,比起大夏国皇帝,上官长乐对西域的威胁更大,所以西域国主便集中火力,只对付上官长乐。 当然一开始都只是派刺客刺杀,在上官长乐呆在金国的一年内便遭遇到不少于五次刺杀,果然还是那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像上官长乐这种优秀的人才,既然不能为西域所用,那就只能毁了她。不然留着就是一个祸害 明着来的刺杀行不通,西域国主才狠下心来用皇宫内的暗棋的。 后记 明着来的刺杀行不通,西域国主才狠下心来用皇宫内的暗棋的。 这些暗棋已经打入到皇宫内部,还掌管着很大的权利,若不是迫不得已,西域国主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如宝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经被替代了,一个不会武功的宫女,趁着她落单,弄死,然后用另外一个不会武功的圣教弟子代替,何其容易。 接到了暗杀上官长乐的命令,为了降低上官长乐的警惕心,如宝还怂恿昭阳每日去给上官长乐送点心,修复关系重归于好。 确定昭阳已经渐渐打开了上官长乐的心防,等到了送别的时候,便让人取代了昭阳去给上官长乐送别,一个抱抱而已,上官长乐不可能不给的,于是…暗杀计划顺利实行,不会武功的圣教弟子,最擅长用毒了。将毒物藏在暗藏玄机的戒指里,扭动戒指,露出针尖,扎进皮肤,毒液随着针尖渗入伤口进入体内。上官长乐就是这么简单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死的。 而且,这还是一个一石好多只鸟的计划。 若是他们不知道是易容蛊奸细作祟,那么金国和夏国之间的矛盾将会加深。而且如宝可以作为昭阳留下来的老人继续呆在金子身边辅佐,这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可就算他们知道了是易容蛊的原因,也改变不了金国情报泄露,夏国皇后丧命的事实。对于西域国主来说就是损失一些棋子而已。 金国王后当着金国百姓的面刺杀上官长乐,上官长乐当着金国百姓的面给了昭阳一掌,昭阳死了,而上官长乐也死了…可是不知道真相的士兵和百姓会怎么想呢? 百姓和士兵会相信朝廷公布出来的所谓真相吗?真相会不会引起恐慌?西域国又会如何引导舆论呢? 总之,上官长乐和昭阳的死能够让大夏和金国忙一阵子的了。 …… 经过这一事儿,金国和大夏国难得的统一了阵线。更加确定了圣教不能够留了。任由圣教发展下去,蛊虫为祸人间,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可言,世界可就大乱了。 夏侯珏带着上官长乐的棺木回到夏国京都,给上官长乐举办了隆重的葬礼,随即埋首励精图治,要早日实现理想,早日去见上官长乐。 金国金燕云知道自己国内出现的那么多奸细,对西域是恨上了几分,更不用说金子了,昭阳被奸细杀死,自己还喊了奸细几声娘亲,也够恶心的,金子对西域的恨不少于夏侯珏。 上官家全体成员对于上官长乐的死,表现的很平静,可能悲伤都被藏进了心底吧。上官家人谨记祖训:冠以上官姓,护夏国山河无恙,佑百姓福泰安康。 不因一己私愤,而至生灵涂炭。 全文后记: 上官长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上官家的祠堂内了。整个人有一点混沌,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着是皇后的朝服,大红色,很明艳动人。 上官长乐有点茫然的看向四周,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上官长乐:“爷爷?您不是死了吗?” 上官平点点头:“恩,你现在也死了,所以我们见面了。” 上官长乐恍然,想起来了,自己被毒死了,只是为什么会在上官家的祠堂内? 上官长乐:“我大哥和娘亲呢?怎么不见他们?” 上官平不在意的说道:“投胎去了。” 上官长乐:“那爷爷您怎么还在这儿?是在等我吗?” 上官平摇了摇头:“不放心你爹,要是他敢打破我立下的家规,我便天天烦着他。” 上官长乐笑了,有点心疼自己老爹,好奇道:“爷爷给爹托梦了?” 上官平:“恩。” 上官平上下扫了上官长乐一眼,问道:“你怎么年纪轻轻就下来了。” 上官长乐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运气不好。被毒死了。”应该是不够小心谨慎所以被毒死了。 上官平:“你是等等爷爷再走还是先去转世?” 上官长乐:“走不了。有什么东西正束缚着我,我投不了胎。” 上官平:“什么东西?” 上官长乐:“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上官平:“你应该是有什么心愿还没了所以才留下的吧。”像上官平这种是害怕子孙败坏名声所以投不了胎,想来上官长乐也有类似的原因吧。 上官平撇了撇嘴,有点嫌弃自己这个迷糊的孙女,说道:“既然走不了就把你身上这衣服给换了,这么红要是被别的鬼看到了还以为你是个厉鬼。” 上官长乐:“怎么换?” 上官平:“动动脑子就能换了。” 上官长乐想了想,然后换上了一件嫩黄色的罗裙,然后开启了当鬼的日子。 …… 每年上官长乐的生辰、死忌夏侯珏都会去祭拜上官长乐,然后上官长乐的鬼魂便会被夏侯珏从上官家召唤到夏侯珏所在的地方,或是皇陵内、或是一处山坡、或是夏侯家的宗祠内,然后听着夏侯珏对着空气诉衷肠。 今日又到了上官长乐的生辰,夏侯珏让人准备了祭祀用的东西,独自一人前往皇陵。 夏侯珏正准备出发,一中年妇人提着裙子大步走进来,一把抢过夏侯珏手里的东西,并吼道:“人都死了你还惦记着做什么?!” 月影:“人都死了好些年了,你还不能看开往前走吗?” 月影:“你如今都三十好几了,一个子嗣都没留下,将来你打算把江山留给谁?!” 月影声音渐渐放缓下来,好言相劝道:“我知道你和长乐感情深,她还在的时候我也没有说什么。可如今她不在了,你总不能为她守一辈子吧?” 月影:“长乐也是爱你的,你想想,长乐也不希望你这样吧?长乐也希望你能走出来,振作起来…” 夏侯珏淡淡地看了月影一眼,夏侯珏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夏侯珏回忆起自己的出身,曾经是月悦和皇帝的孩子,后来又是月悦和月毅的孩子,再后来又是月影和皇帝的孩子,夏侯珏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但都不重要了。 夏侯珏并不在乎自己的出身了,因为那些人,所谓的生父生母对于夏侯珏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表面上将这些人都好好供奉起来,但是内心…内心只想给自己留下一片净土。 夏侯珏看向月影说道:“我能活下去是因为我自己,我不希望欠谁,特别不想欠你一条命。我只想对我自己的生命负责,不想背负别人的生命,为了完成别人的遗愿而活着。” 后记2 夏侯珏看向月影说道:“我能活下去是因为我自己,我不希望欠谁,特别不想欠你一条命。我只想对我自己的生命负责,不想背负别人的生命,为了完成别人的遗愿而活着。” 夏侯珏:“不要再拿你这些年的付出来要挟我了,也不要拿生养之恩来说事儿了,我从未要求过你这么做,既然你自己选择了那么做,那便接受一个忘恩负义的我。” 夏侯珏:“该有的尊荣我会给你,但别的,就别奢望了。所以不要再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的。” 夏侯珏从月影手里将篮子拿回来,并大步走出了寝殿,准备前往祠堂给上官长乐烧纸钱。 月影看着夏侯珏的背影,发现很久之前夏侯珏已经不受自己掌控了。本以为生养之恩可以束缚夏侯珏的,没想到… 上官长乐被召唤过去,很是欣喜,有能够跟夏侯珏单独相处了。 只是今日飞到夏侯珏身边的时候,上官长乐发现夏侯珏的神情有点不大对劲,可自己是一个鬼魂,又不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面露担忧。 夏侯珏盘腿坐在上官长乐的画像前,拿出香烛供品一一摆好,开始往宝盆里烧东西。 夏侯珏一边烧纸钱一边跟上官长乐的画像说话。 夏侯珏:“方才跟我师父发生了一点口角,所以来晚了,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吧?” 夏侯珏:“至于吵了什么,就不跟你说了,免得你动气。” 夏侯珏:“忽然想要跟你说一句,世人都说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不懂什么是儿女情长,也不懂什么是天伦之乐。可…不是我不懂儿女情长,而是没有了你,我没有了儿女情长的心。” “也不是不懂天伦之乐,只是…” 上官长乐:只是什么?说话别说一半留一半… 不知道怎么的,夏侯珏好想听到了上官长乐的心声一般,笑了,觉得自己要是不说明白,上官长乐那急性子可能会好奇死的。 夏侯珏:“我有一种感觉,若是我跟别人生了孩子,那孩子定然是不省心的,更不会让我有天伦之乐了。” 夏侯珏忽然笑了,让上官长乐很迷惑,夏侯珏这又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但是夏侯珏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上官长乐不禁跟着夏侯珏笑起来了:想什么?这么好笑? 夏侯珏:“你一定在想我到底在笑什么吧?” 夏侯珏:“就是忽然想起了和你一起逃难的时候你说的话。” [当年上官长乐闯荡江湖,偶遇月有缺,和月有缺一起躲避皇后的追杀,面对武功高强的刺客的时候,上官长乐只是对着竹筒吹了一下,毒烟便将刺客都搞死了,当时上官长乐特别嘚瑟地看向月有缺,嚣张且得意的说道:“我都说了当时我是真的放你们一马的,你不信。” 上官长乐:“这天底下没有我杀不了的人。皇帝也不例外。”] 夏侯珏:“我要是续弦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把我这个皇帝给灭了?” 上官长乐认真的思考这种可能性,要是夏侯珏真的续弦了,上官长乐觉得自己可能会变成厉鬼的。 夏侯珏:“不说这些了。” 夏侯珏:“金国如今已经大部分归顺于夏国了,还有小部分反动势力,想来也很难闹出新花样。” 夏侯珏:“至于西域,你曾说过,有些鸟是农户的好帮手,他们会吃蝗虫和其他害虫,若是西域将飞鸟赶尽杀绝,很快便会闹饥荒的。今日我收到消息,听说西域在闹蝗灾,恐怕不久后便会闹饥荒了,如今,距离实现我们的理想又近了一步。” 夏侯珏:“等我把西域打下来,找个合适的时机,然后便放手给下一代人去治理了。” 上官长乐:下一代人?下一代人是谁? 夏侯珏:“我想要禅位给上官赫咺…哦,不对,他现在应该叫夏侯赫咺才是。” 夏侯珏:“他好歹叫过你娘,也把我认作爹,虽然不是我们生的,但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夏侯珏:“赫咺那小子还算不错,沉稳、公正、有你我的影子在。有一半的南越血统又有一半夏国血统,想来有利于平衡我们建立的大夏国,对子民不会有失偏颇。” 夏侯珏对着上官长乐的画像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无非都是一些关于未来,关于自己,关于上官家变化的话,一直说到天明,将要上朝时才离开。 夏侯珏离开宗祠,上官长乐也慢慢飘远了,回到了上官平身边。 夏侯珏走后,上官长乐回想起自己的生平,上官长乐忽然意识到,一开始是自己说要当朋友的,后来是自己死缠着要嫁给夏侯珏的,上官长乐觉得自己…花痴的丫头,没有原则的丫头…人生中唯一一次违反了家规,却也耽误了夏侯珏的一生了。 看到夏侯珏的状态,上官长乐有一点点低落,相爱的两人,留下来的那个总是更痛苦。 上官平拍了拍上官长乐的肩膀:“别想了,都是各人的选择。” 上官平:“你又没有要求他为你守节,是他自己选择的。” 上官平:“只能说明他这人用情很深,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出现,耽误他的一生。” 上官平的话一点也没有安慰道上官长乐,而且还让上官长乐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出现了另外一个耽误夏侯珏一生的别人,上官长乐可能会原地成为厉鬼。 …… 夏国皇后被害,以夏国帝后的恩爱,众人都以为夏侯珏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发起夏国和西域之间的战争,两国边境的百姓都开始拖家带口搬离边境,然而,数年眨眼就过去了,夏国西疆一片祥和,并没有一丁点要动西域的意思。 这还真的出乎西域国主的意料之外,西域国主本以为自己挑起了两国的怒火,然后趁着他们失去理智的时候好捞一把好处。 没错,夏国是强大,但夏国是因为上官长乐在所以才强大的,这些年夏国四处征战,兵力、财力、物力耗损都是巨大的,更不论才刚刚收复了金国,若不是有上官长乐那神奇的能力,夏国想要对西域发起战争,那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况且,如今上官长乐已经死了,难保金国的一些人不会野心重燃。 这些年里只有西域是真的在休养生息,其他国家都战争频发,所以西域实力很强大,夏国和金国贸然发起战争,定然讨不到好处。 后记3 没错,夏国是强大,但夏国是因为上官长乐在所以才强大的,这些年夏国四处征战,兵力、财力、物力耗损都是巨大的,更不论才刚刚收复了金国,若不是有上官长乐那神奇的能力,夏国想要对西域发起战争,那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况且,如今上官长乐已经死了,难保金国的一些人不会野心重燃。 这些年里只有西域是真的在休养生息,其他国家都战争频发,所以西域实力很强大,夏国和金国贸然发起战争,定然讨不到好处。 西域国主很意外,夏侯珏居然忍住了,天下百姓都不明白夏侯珏为何不出兵,夏国百姓甚至都在为上官长乐鸣不平,均说:其实夏侯珏也没有那么爱上官长乐吧。 然而… 这些年里,夏侯珏励精图治,将金国彻底融合了,南越也送上了愿为属国的文书,夏国蒸蒸日上,慢慢的,时间已经冲淡了上官长乐的离开对百姓造成的伤痛。 夏侯珏一直在等,等一个能够攻下西域的机会,这一年,夏侯珏终于等到了。 上官长乐的能力给西域上下造成的阴影是无法抹去的,尽管上官长乐已经死了好久了,可对上官长乐的恐惧尚未消失,西域百姓很害怕夏国会出现再出现一个上官长乐。 西域国主得知上官长乐培养出来的一支军队——乐军。 乐军虽没有上官长乐那么厉害,但也是有能够和鸟沟通能力的,所以西域关于射杀飞鸟的政令从未停止。 西域国内的飞鸟越来越少了,而蝗虫渐渐繁衍起来,西域国内发生蝗灾的时候,夏侯珏知道,时候到了。 关于夏侯钰建立的南夏国政权,在攻打西域前便将其剿灭了,恭王本欲带着妻儿往西域逃去,然南夏国不过是一个小国,很容易被西疆军包围,很快便沦陷,更何况西域想要管,可是有心无力,毕竟西域国内正闹灾荒,得保存实力应对夏国。加之和平那些年,海灵儿身为圣教的圣女,可没少给西域国主脸色看。海灵儿自恃自己有才能,西域国主需要自己,所以很傲气,用恃才傲物形容也不为过。 南夏国被攻下,南夏国所有皇族均被屠杀干净,无一例外,与海灵儿相关的人更是死相凄惨,南夏国内凡是会巫蛊之术的人都被处以死刑,所有有关巫蛊的书籍都被焚烧。 易容蛊对夏侯珏造成的阴影恨到,并不是杀了这些人烧了这些书便能消除的,往后的好多年里,凡是觐见夏侯珏的人都需要食用一种药丸,这种药丸是能够让易容蛊人现形的。 巫蛊之术在大夏国是禁忌,凡是学习、使用、教育巫蛊之术的人,一旦发现,都会被抓起来,并严刑逼问,处以极刑并株连九族。 攻下南夏国时西疆军奉命屠杀,所造成的恶劣影响震惊了天下,闹得人心惶惶,特别是南越国的百姓,因为巫蛊之术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大夏国和南越国之间的关系略微有一点僵硬。幸好有一个周霖从中周旋,才不至于被西域利用而使得南越和夏国的关系恶化。 西域国内蝗灾发生后夏侯珏等了一年,等到西域国内闹饥荒,夏侯珏知道,可以出兵了。 夏侯珏用了五年时间将西域打下来,又用了五年时间将西域和夏国融合,看着夏国版图扩大,周边再无威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百姓脸上的笑容如此幸福,夏侯珏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可以当甩手掌柜了,于是在六十岁那一年,禅位给夏侯赫咺。 夏侯珏要代替上官长乐去繁华盛世看看,代替上官长乐去看他所打造的理想世界。 为了打造这一个理想世界牺牲了不少人,其中上官家的牺牲最大,上官家父辈已经死光了,九个儿子只剩下三个了,封地无数可是继承人越来越少。 定北王将妻儿下葬后五年,旧伤复发,死于京中定北王府,卒年六十五;镇南王死于南夏国圣教刺杀,卒年六十;上官如切被奸细毒杀,卒年四十,并未留下子嗣;上官如琢为朝政殚精竭虑,费尽心血,过劳而亡,卒年五十,留有一子一女;上官如磋平西王尚存于世,并未娶妻;上官如磨战死于西域,卒年四十五;上官如圭、如磨、如金、如锡均战死于征战西域之时,因南夏国有余党逃亡西域,巫蛊之术加之西域国主精心设局,征战西域异常艰难,故牺牲众多,导致许多将士都落了一个英年早逝的命运。 上官如壁和上官如玉因年纪最小留在京中稳定朝局故幸存下来。 赏赐很多,追封的旨意一道接一道进入定北王府,可没有一个人是高兴的。 按照上官平的遗愿,天下大定之时便是上官家退隐之日,作为如今的上官家的家主,上官如磋带领整个家族退隐族地,回到上官家崛起的故乡。所有的赏赐,金银珠宝,良田大宅全都用于抚慰战士遗属。 …… 上官家退隐之后夏侯珏也禅位了,夏侯珏离开皇宫的时候手里只拿着一把玉扇,腰间挂着一支玉笛,肩上站着一只灰色的毛色有一点暗淡的飞鹰,看那只鹰的状况想来也撑不了几年了。 夏侯珏带着这一只飞鹰走遍夏国的大山大河,累了可以找一个遮雨的地方休息,饿了可以吃一点野果子,需要用钱的时候便到街头去卖艺,腰间的玉笛是一个念想,也是赚钱的工具。 …… 上官长乐停留在人世间的这些年,旁观瞬息万变的世界,人生百态,政权交替… 上官赫咺登基的那一天,看着定北王府外的彩带,听着街道上的锣鼓声,听着老百姓讨论新帝,又听到老百姓怀念太上皇(夏侯珏),听着老百姓在说夏侯珏和上官长乐的故事,听着各大茶楼的说书先生在讲关于上官家的传奇故事,说书先生口中的故事仿佛就是时代的轮回,前一年还在讲上官家九位大英雄,今年便开始在讲新帝和宰相的斗法… 上官长乐发出感慨:“一个故事的结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上官长乐:“原来我的故事早已经结束了,现在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而已。” 上官长乐:“我出现的情节应该是,不肖子孙有辱门风,祖先显灵一顿教训…” 后记4 上官平笑了,有上官长乐陪着的日子,当鬼魂也很快乐。忽然上官平脸上的笑容收住了。 忽然上官长乐的身后长出了大大的翅膀,翅膀的颜色一天天变亮,渐渐变得金光闪闪的,对于忽然生出来的大翅膀,上官长乐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回事,不过翅膀煽动起来的样子真美,上官长乐很是高兴的接受了自己长出来的大翅膀。 站在上官长乐身边的上官平看着上官长乐长出来的大翅膀,脸上波澜不惊,当凡人的时候上官长乐身上总会发生奇怪的事情,上官平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当鬼了上官长乐还是一只不特别的鬼…这也不是太难接受。 又过了几天,上官长乐长出了猫耳朵,又过了几天上官长乐的翅膀缩回去了,又过了几天,上官长乐变成了一只白猫… 这下子上官长乐急了,绕着上官平的脚下打转:“怎么办?爷爷?!我怎么变成一只会说话的猫了?!” 上官平盯着脚边的白猫:“我也不知道,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 上官长乐:“不会是因为我生前不小心的许愿老天爷当真了吧?!” 上官平:“你许了什么愿?” 上官长乐:“我说我来生想要当一只像小胖一样的猫。” 上官平:“老天爷没当真,你也不是一只橘猫。” 上官长乐看了一眼自己雪白的爪子,着急的打转:“不对呀,不对呀,我有爪子了!” 上官长乐:“爷爷,怎么办啊?!夏侯珏的气息越来越弱了,我感觉到了我就要转世了,我来世不会真的就是一只猫吧?!”上官长乐怀疑自己之所以没能够转世就是因为要等夏侯珏,既然夏侯珏即将要离世了,那上官长乐可能也就要转世了。 上官平耐心的摸了摸上官长乐的头,安慰道:“说不定是你造孽太多了,但你别担心,猫的一辈子很短的,你要当一只好猫,说不定下下辈子又能当人了。” 上官长乐一脸无语地看着上官平的大手在自己的小脑袋上面摩擦。 又过了一些日子,上官长乐又变回了人模人样。 上官长乐身后产生了一道光,正渐渐将上官长乐包围起来,上官长乐意识到了什么,朝着上官平笑道:“爷爷,我该走了。” 上官平目露不舍:“没有你陪,我当鬼得多无聊…” 上官长乐:“按理说,爹也走了这么多年了,爷爷还没有转世,定然与爹爹无关。” 上官长乐笑道:“最近我才想起来,爷爷曾在遗书中说过,来世要给我当孙子的。” 上官长乐:“爷爷,您怕是还要等上四五十年才能转世了~” 上官长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离别的伤感都被这笑声给冲淡了,金光越来越大,将上官长乐完全吞没了,上官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这一方土地又只剩下他一只鬼了。 上官长乐转世后不久,周游世界的夏侯珏回京了,被人抬进了皇宫,太医一番诊治,夏侯珏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夏侯珏强撑着身子,蹒跚着步子,命人将自己送到定北王府。 定北王府虽没有人住了,但并未荒废,还有人在打理。 夏侯珏一步步走进定北王府,仿佛回到了当年,初来京城的时候。若是…一切重来… 夏侯珏初到京城便上门提亲,若是不被为难,成功将人娶回家,那将会多出好几年幸福的时光。 夏侯珏来到了无忧阁,在上官长乐的闺房内走了一圈,一阵睡意袭来,疲倦的迈不动脚步,最终躺在上官长乐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永远的合上了眼睛 完 故事的最后,不留句点了,将完而未完的故事。一个人的一生是永远不会落幕的,就算死亡也不是人生的句号,有人在延续着你的人生,你的故事还在继续,在子孙后辈的口中流传下去。 所以本文的结束没有句号 彩蛋: 这是一个修仙位面,容存是男儿国国主,在世间游荡,纯粹是国内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就是感觉到小白(上官长乐)和燚华(夏侯珏)的气息了。容存想要去会一会故友。 容存踏出了男儿国的结界,带着复仇的微笑朝着燚华和小白所在的方向出发。 容存可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了,身上的法宝无数,只要一个眨眼便能来到燚华身边。 此时的燚华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正是对人性一无所知的时候,对人的第一观感都是带着美好期待的。 容存出现的时候正巧碰上了燚华被别的孩子围殴,容存只是挥了挥手,那些孩子便被定住了,容存将倒在地上的燚华给扶起来了,像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一般,问道:“小朋友,你没事吧?” 燚华看容存的目光都充满了崇拜:“大哥哥!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教教我吗?” 容存揉了揉燚华的脑袋:“不可以哦,这是宗门秘法,不能外传的。” 容存:“除非你拜进我的宗门。” 燚华想也不想的点头:“大哥哥,我要进你宗门!” 容存微微笑着:“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容存陪在燚华身边陪着燚华长大,随着燚华一天天长大,对容存的了解越来越多,原来容存是男儿国的国主,路过此地,觉得和燚华有缘,所以就帮自己一把。想要进男儿国门下就必须成为男儿国的人,要想要成为男儿国的人就必须要喝下生子泉。 燚华一天天长大了,受容存教育,受容存保护,受容存的影响,燚华并不觉得男人生孩子有什么问题。 于是在燚华十八岁的时候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喝下了生子泉,来年生出了一个大胖小子,成为了男儿国的一员。 在燚华生孩子的时候,时商也赶来看热闹了,跟正守在门外护法的容存交谈道: 时商:“你这么做就不怕他们觉醒之后找你算账吗?” 容存特别无辜的看着时商回答道:“不是我逼他这么做的,是他自己深思熟虑之后选择的路。” 容存:“况且小白如今不过是一只猫,这一辈子可能都只是一只猫了,小白不能变成一个人陪在燚华身边…” 容存:“要是燚华没有这个孩子,指不定会跟外面的哪个女人生一个孩子呢?” 容存:“所以,我这么做难道不是帮他们了吗?” 时商看了容存一眼:“小白之所以成为一只猫难道不是你在后面捣鬼吗?” 容存:“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冤枉我。” 这一世,小白因为违抗契约耗费了巨大的灵力,导致自己难以化形,只能变成一只猫陪在了燚华身边,而燚华因为被容存有心培养,成为了男儿国的一员,而且将在两百年后替蜕皮的容存卖命,就如同当年被容存骗去管理国家的小白一般,傻傻的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