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伪玛丽苏穿成库洛洛》 2初始 一睁眼,穿越了。瞧这巨大的垃圾堆,多么明显的暗(重音)示啊! 猎人啊猎人啊猎人啊………… 为毛啊为毛啊为毛啊………… 不就是在写文时猥琐笑了一路么?招到谁,惹到谁了么? 揉了揉太阳穴,忽略掉那强大的奇怪味道。很好,这身体的原有记忆都继承下来了。 …………………… 库洛洛·鲁西鲁。 很好很好,不用担心被炮灰。起码看到小杰和奇犽一起同行时库洛洛只是被封了念而已。据说后来进了gi找到了除念师,据说后来还有蚂蚁大战,据说那时库洛洛还上蹿下跳的活的好好的和伊尔迷西索相亲相爱来着…… 据说个毛啊!口胡! 呼~想了这么多现实世界也只是一瞬罢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在流星街活下去,没了性命,其它一切皆为虚妄。 库洛洛这身体现在不过五岁而已,幻影旅团现在还幻影中,什么侠客飞坦从来就没遇到过。和他一起的是位名为水蓝儿的……玛丽苏………… 神马我会永远和你一起,神马我会做你同伴,神马会和你一起去寻找同伴,神马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库洛洛你可以永远将后背交给我哦…… 口胡!我太阳穴开始隐隐发疼! 我写了篇玛丽苏文不代表我喜欢玛丽苏啊!你让我这喜欢看玛丽苏们苏别人的围观党该如何自处啊啊啊啊?!!! 照这样看来,说不定……不会只有这一个玛丽苏,瞥了眼转角边热切地盯着看得金发美女。难道猎人世界会成为玛丽苏们横行的世界么?这该是多么的悲摧啊啊! 唔,还有那都可以被称作怪阿姨年纪的苏,拜托你控制好你赤~裸~裸地眼神啊,你会被看做恋童癖的啊啊啊! (出现了出现了!库洛洛的招牌动作,捂嘴思考,他在思考什么?未来的幻影旅团么?不愧是团大,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啊,某荡漾了~---源自正偷看库洛洛的角落里的那位苏) 库洛洛还没开发出念么?真麻烦,还要我来么。仔细回忆了下库洛洛现在的住处,一个简易的搭棚。呵,混的还行啊,起码不是在垃圾堆里筑窝。更好的房子什么的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是守不住的。 先回去再说吧。瞥了眼金发苏,库洛洛准备回了。 “等等!”金发苏终于跳出来了么?还有那么一点点点脑子,知道要稍稍控制住炙热的眼神,金发苏热切的询问:“那个,你是库洛洛吧?库洛洛·鲁西鲁,是吧?” ……你可以再不流星街一点了么这样下去你就会成为流星了啊! 仰头,疑惑着微微笑“这位……姐姐,你认识库洛洛啊,我们在哪里曾经见过么?”(我……) 某苏颤抖着不能言中。 “……姐姐?” 某苏正臆想中…… “离开库洛洛!”一道愤怒的女音从后面响起。 金发苏终于回神,并闪过一道淡青色的风刃。 来的是那名名叫水蓝儿的苏。水蓝儿和库洛洛一样,黑发黑眸,娇小的身材,精致的脸颊,不难看出这位长大后是如何的……祸国殃民。(汗一个先!) 小女孩现正愤怒地看着金发苏,像是领地被侵犯的炸毛狮。 狮你妹啊!你出场的钢琴曲是从哪个诡异异次元来的,你以为你云雀恭弥了啊! 这不是家庭教师reborn啊啊!!! 金发苏狐疑的扫视水蓝儿:“天王盖地虎?” 中文! 中文你妹啊啊啊啊啊! “……宝塔镇河妖。” 你停顿了吧停顿了吧?是吧?库洛洛抽搐着嘴角,要淡定~呼~ “不过是比我先遇见库洛洛罢了”金发苏扭头,鄙视状。 “是啊,只不过是先(重音)遇见,先成为同伴(重音)罢了!”水蓝儿一点也不恼。 不恼你妹啊,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握成拳的手啊! “你以为先遇见就可以了么?你以为库洛洛是这么容易被打动的么?” 你也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库洛洛以后再厉害,现在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第一个成为同伴的人意义是不同的!” 流星街没有孩子啊,苏,你是故意忽视的么? “库洛洛!”呃,茫然回笑。 “吾乃流星街第三长老之女,库洛洛,你要相信我是会给你最大利益的人!” 吾乃你妹啊! “住口!”水蓝儿又是一风刃。 哦,口口声声说是同伴,其实心里还是不安吧!害怕成为被库洛洛放弃的棋子么? “哦,你害怕了?未来的黑暗帝王岂会被一个所谓的第一(重音)个同伴所束缚呢你以为在旅团之后,你还能排~第~几~呢?” “住口住口住口!!!”数道风刃冲向金发苏,金发苏也不甘示弱,几根藤蔓破地而出,挡住风刃后直刺水蓝儿。 于是两人乒乒乓乓打起来了。 打你妹啊!你们站着不动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以为我听不懂中文就在我面前大show中文是吧?你们有把我看在眼里么?啊啊啊!我可是库洛洛·鲁西鲁啊! 库洛洛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表面上还是一派温文,内心却如深海愈发沉郁。 “你等着,我不会放弃的!” 哦,金发失败了么?不过为毛我会想起了灰太狼呢? “库洛洛,”水蓝儿扭捏着走到这边,低头偷瞅面前的人,绞着手指(绞你妹啊),仿若不安道:“库洛洛,刚才那个女人……” “啊,你说她,”微笑着开始安抚:“我和她也只是第一次见呢!你们那些话,尽管有些···没听懂,但是,不管怎样,我都是支持蓝儿的啊,我们,”加大微笑max,“谁让我们是同伴呢?” “恩!”水蓝儿惊喜地直点头:“库洛洛,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当然了!我也会永远在你身边的!”直到不再需要你为止。 “库洛洛,每个人都会发出微量的生命能量,但大部分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放任它流失。自由操纵从人体内发出的生命能量(气),使用在攻击或防御上的力便被称为‘念’。” “库洛洛,一个人的个性对念能力有很大的影响.每个人都有他好恶与擅长的技能,同样的,念也有所谓擅长不擅长.想要钻研到最高的境界,最终要的不是去模仿别人,而是要先了解自己的资质。” “哦,”放下水蓝儿不知从哪里捞来的书,“那我该如何去学……这所谓的念呢?” “库洛洛你要学是很容易的,你可以花时间去修练慢慢习得,念可用"燃"来加以训练,任谁都有可能学会,因此是种通常不会让人轻易得知的技术.   燃,是指燃烧心智的"燃",是用以学习念的这股强大力量的基础训练法.不过另一方面,当有危险人物察觉到念的存在时,可以加以隐瞒,是一项极为便利的技巧.修习念的方法就由这里开始,其又可分为四大行,分别是:点、舌、炼、发。” “而另一种,接受发从而强制学会时,必要撬开体内气的信道,亦即精孔。其又可分为四大行,分别是:缠、绝、练、发。” “我比较推荐库洛洛你用第一种方法,这样不仅危险更小,而且潜力更大。” “好,蓝儿,我听你的。” “库洛洛,你……”苏,你热泪盈眶了啊! “蓝儿你总是为我好,我都知道的啊!”回一我理解的无限温柔的眼神。 “呜……库洛洛,我知道了,以前都是我误会你了,你还这么小,放心吧。”水蓝儿一抹眼泪,握拳,“我不会自私地去改变你的命运的,我仍然会让你变成那个未来的黑暗中的帝王的,但却也是理解了感情的帝王的!” 苏,你就这样说出来了!这样好么好么好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养成系么么么么? “蓝,”回一迷惘眼神,“我都听你的。” “好可爱……”抱住,蹭。 “蓝,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同伴啊!”库洛洛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背对着水蓝儿,眼中却一丝感情也无。 “库洛洛,念是有能力类别的,一般都是水见式测念法:在盛满水中的玻璃杯上放置一片树叶(或任何会飘浮的东西),用念者对玻璃杯发动‘炼’,依水(或树叶)的变化可测出属于自己的念,共有六种:   水量的改变 →强化系   水的颜色变化 → 放出系   树叶移动 →操作系   水中出现杂质 →具现化系   水味道的改变 → 变化系   其他不同的变化 →特质系。” “蓝儿,你的念是什么系的呢?” “啊,我是天生的念能力者哦!是全系的呢!” “是么?蓝真厉害呢!” “库洛洛会更厉害的!” “呵~” “库洛洛,我知道你是不会被什么第一个同伴的情谊轻易所束缚的人。你注定会是黑暗中的帝王的!” “你好像很明白我呢?” “当然了,库洛洛,我会是最适合也是唯一一个可以陪你走上暗之王座的女人的!库洛洛,你以后会明白的!” 明白你妹!暗之王座?苏,你臆想过多了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新人新文,求支持! 3侠客 我将会是库洛洛·鲁西鲁,未来幻影旅团的团长,一群s级强盗的头,以胡作非为为宗旨的危险能力者。当然,还是众多嫖文里被臆想的……男人《---这点可忽略。 但我并不是原版的。尤其在看到流星街里为了一块发霉的面包而失去生命的抢夺战后,我微微发憷的心情,和无论如何也毫无惧意就像已然习以为常的身体都清晰地在对我叫嚣:不是!我不是库洛洛·鲁西鲁! 这就像一个嘲讽的笑话! 身为一个已盖上穿越者戳戳的库洛洛·鲁西鲁,其他一切都是浮云,唯有生存是才是现在最迫切也最重要的问题。 没有遇见神马穿越大神,没有神马风刃藤蔓的诡异能力,我有的只是一副库洛洛·鲁西鲁壳子,也许还有他的未来? 不,应该说,是我的未来。 微微垂头,库洛洛·鲁西鲁,我告诉自己,一天,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不用抛弃过去,过去的是你,不能被未来束缚,未来的也只能是你! “呐,库洛洛,我们要去哪里呢?”水蓝儿歪歪头,柔声问道。 “蓝,你不想只是陪陪我么?”忽略掉前面的争夺,我站在原地,极力按捺住身体里颤抖的灵魂,故作忧伤的侧过头,不让她看到表情。 “没,没有。”水蓝儿慌张的争辩着,“能和库洛洛在一起,那个……我是很高兴的。”她后面的声音小了起来,红了脸颊。 ……红你妹啊!少女,你该如何神经粗大,才能完全接受前面的厮杀,在这里谈情说爱啊! 怎么可以,难道我还不如一个苏么? 重新转过头来,我望进水蓝儿的眸里,拿出写文时的专注,无比认真地说到:“只是想和你出来逛逛,从前受到了你很多的照顾,”垂了头,黑发遮住眼:“和你也是一样的年纪,却没法给你帮助,只会拖后腿,我,这样的我……” “不,不用,不要这样说!”水蓝儿慌忙说,“这,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库洛洛,库洛洛是最好的!” “蓝,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现在很弱,这是事实。”双手抓着她的肩:“但我会努力变强的,我会为了你变强的,只有更强了,我才能够保护你!我才有资格站在你面前,将你护在身后!” 深深地看着她,就像要看进她的心:“蓝,我会努力成长的,为了你,你一定要等我啊!” “库洛洛……”某苏已语言哽咽,表情感动得一塌糊涂。 场景转换…… “库洛洛!你以为她真的是把你放在心里么?她我还不知道,进来这里的,谁不是为了三美而来?库洛洛,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对你什么同伴论,我更不相信你真的会爱上他!” 喂!喂!这样好么好么?我们都才五岁啊啊啊!况且,你听到我哪句说爱(咬牙切齿)她了!苏! “真的么?蓝她,蓝她真的没有……没有把我当同伴么?怎么可以?”我努力把话题从不明道路上转回来。 “当然了,库洛洛,你要知道,背叛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斩钉截铁昂头状,轻蔑道。 好么好么?这话的原创者就站在你面前啊!盗文是要被打击的啊! “是这样么?”犹豫着:“我应该相信蓝的。蓝她,蓝她,对我这么好!” “不要被一时的虚伪温情迷惑了!库洛洛!”恨恨着:“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的女人罢了!我要让她知道不该她窥视的东西就不要试图接近!” 正吐槽不能的库洛洛…… “库洛洛,我会让你看到的,那个女人的无能!你只用等待就好了!” “库洛洛,你要休息一下么?”水蓝儿停下飞舞的风刃,怜惜(怜惜你妹!)地说:“你不用这么急着变强的,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她前进几步,右手抚上心脏的部位,泪水涟涟:“你可以慢慢来的!” 慢慢你妹啊!你东施效颦么么么? 还有,流星街里每时每刻都会在弥漫着危险的讯息,而且……你还能在我身边多久呢? 变强变强,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唤着力量,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底是如此渴望着强大,一天的时间已过,库洛洛,你已不可软弱。从前的世界已然离去,这个世界只接受强者! 摒弃掉无用的情感吧,我的亲人们都只在另一个世界,来到猎人后,那些都已然是过去式了,只能把他们压在最心底啊。不要被寂寞逼疯,去学会享受它;不要在前进的路上被力量所蛊惑,要不断地变强,不断地前进,去追求更高的境界。---这些,都会是我,库洛洛·鲁西鲁接下来的人生信条。 一天过后,我将只看向前方。 三个月的时间悄然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不知道原著的库洛洛是否也是如此努力着变强?不,也许是更加地拼命。每每想到这一点库洛洛便更加压榨着身体里的每一分潜力,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够!不够!还不够!我要的不仅仅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我还要不停地向上,向上,比原来的库洛洛更高!吾将永不停歇!去站在更高点! “库洛洛……”水蓝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蓝?”收起书,转过来微笑。 “库洛洛,你……那个……你不觉得那个……流星街里很危险么?” 危你妹啊,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么?库洛洛默默地吐槽了。 蓝妹子加油! “啊诺,你不觉得如果有了更多的同伴的话会更加的厉害么,就像有了脑的蜘蛛,如果有了更多的脚的话就会更加的强大了么?一只可以负责收集情报,一只掌管刑讯,还有各种各样其他的能力,然后库洛洛你就是蜘蛛的脑,领导着将要走下去的路,统领着他们肆意追捕猎物,无所不为……” 喂喂喂!苏!停下你手舞足蹈的不雅动作,你要打到我了哦喂! 而且,这是剧透吧啊喂!这不要紧么?真的不要紧么? 还无所不为……旅团是强盗!强盗!强盗也有强盗的等级,像我们幻影旅团这种大陆上s级的强盗,它是有品位的!很高很高的品位啊啊啊!别把我们同让那些低级的犯罪者相提并论啊喂! 呐,库洛洛,你自恋了吧?是吧是吧? “所以?” “库洛洛,你也赞同的是吧?”星星眼攻击。 “唔,蓝的话很有道理呢!”用食指轻轻抚摸上上唇,不出意外的看到水蓝儿更加梦幻的表情,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曾养过的小白猫。柔弱且易坏。 “是啊是啊。库洛洛,你看!”嗖的一声从后面拽出一样……一个人。 啧,金发娃娃脸,侠客么? “这是?”疑惑的问。 “他叫侠客哦,我观察了很长时间,绝对是可以作为‘脑’的存在哦!”水蓝儿笑眯眯的,像是等待夸奖的单纯的孩子。 “是么?既然蓝儿都已经认同他了,我想,他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同伴的哦!” 淡淡地瞥了眼仿若昏迷着的男孩,旅途后期才加入的蜘蛛脑现在就已经出现了么?玛丽苏扰乱剧情的威力绝对不可忽视。 扬起温和的微笑,运起念力向他压去,转过头继续把精力投进书本:“既然已经醒了,何不站出来自我介绍一下?” “呵,遇见了一个厉害的头啊!”狐狸眼的侠客突然轻易地从愣住的水蓝儿手里摆脱出来,站在桌前,琉璃色的眼眸直视着手里捧着书的库洛洛,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初次见面,我是侠客。” 流星街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晦涩阴暗,飞鸟不过,流云不显。那巨大的垃圾堆从这里可以很轻易眺望到它似乎永不减小的巨大身影。 “侠客是吧,对于蓝儿私自将你带回来的任性行径,我在此感到很抱歉。”悠悠地具现化出封面上印上一个血手掌的盗贼之书,像是渴求知识的好好学生,轻柔地翻过一页又一页。 感到很抱歉啊,喂,欠抽啊!你那语气好歹也装一下啊!你这是威胁吧威胁吧!侠客心中的小人很纠结地翻腾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地盯着库洛洛的一举一动,时刻不敢放松。 “也是我没有教育好。”默默地抚了抚额头,像是为了家里顽皮的孩子而头疼的所有好好家长一样。 好机会,侠客眯了眯眼,急速上前,到达库洛洛身前时手里已无声无息的出现了把锋利的小刀。 眼看就要见血,库洛洛还是站在原地,仿若被什么深奥的难题所纠结,甚至他好看的眉都苦恼的微微皱了起来。 这么容易?不可能!不妙的感觉在不停地叫嚣,着手之处毫无阻碍,琉璃色的眼珠不自控地急剧收缩起来,奇怪的念能力?不,不,只是残影而已!好强!完全无法匹敌! 怎么会这样?侠客保持着挥刀后的动作,冷汗却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其实蓝儿的决议我也是很赞成的,你其实有很好的潜力,在刚开始就已然向我示了弱,却又在削减了我除掉你的心思后,提出试试我的身手的建议。不得不说,你的头脑确实很不错。怎么样,考虑下成为我的伙伴吧!”库洛洛站在侠客的身后,依然是温文尔雅,乖巧的就像未出校园的孩子。 “…………”这是只听见后半段的侠客。 作者有话要说: 4对斗 水蓝儿回来时,库洛洛和侠客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一位正全神贯注地阅读,另一位正摆弄着手上的小手机,也许是侠客小恶魔手机的前辈? 水蓝儿想到这里就再也无法忽视这小小的手机了,瞟一眼,再瞟一眼……她甚至忽视了侠客和库洛洛二人之间的氛围早已不复刚见面时的紧绷绷的,而是进入了一种平静的无言默契中。也许……是她从来就没有注意到过?气氛?这是神马东西? 她轻轻地走上前去向库洛洛露出一个温柔羞涩的微笑,微微低了低头柔声问道:“库洛洛,侠客还行吧?” ……喂,苏!你这就像老鸨见恩客的语气是肿么一回事啊啊?!!! 也许是被库洛洛一时无语的态度给惊到了,她苦恼地斜了斜头用右手食指缠着垂在肩部的一缕黑发不停地绕啊绕啊绕啊绕啊……(让我们忽略某歌这家伙,她已悲剧地被绕晕过去了……) “库洛洛,你要理解侠客。也许现在的他还不能令你满意(喂!),但你要知道,他还没真正地成长起来啊,你要注重的是他的潜力,要把眼界放开,着眼于他的未来。库洛洛,不能放弃他啊!你们在一起这是命定的啊(喂)!……算了,也许这一切你都还不明白,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很看好侠客的哦!你也可以把这当做你以后选伙伴的重要选择点……” 瞥了眼一旁愣愣的侠客,啊,亲爱的小狐狸,你要加强你的抗雷能力啊,蓝波30+怎么样?啊,瞧你!手机快要掉了啊要掉了!!! “啊!侠客啊啊啊!!拿好你的手机啊!作为将来伙伴间的重要联络工具你怎么如此不重视呢?我知道你现在还不知道它的重要性,但你以后会很宝贵它的,不要以后后悔啊!”某苏想到日后蜘蛛脑对小恶魔手机的爱护义正言辞道。 “…………”侠客的眼角默默地,狠狠地,完全不受控制地抽搐了起来。 库洛洛貌似淡定地捂住嘴,遮住扬起的嘴角。仿若察觉到了这一小动作,侠客默默地飘过来一道眼刀。 “啊,蓝小姐!作为刚加入的新人,可否向我讲解一下你这个……未来的蜘蛛组织,有什么准则么?”羞涩的扯起了笑容,像是为努力融入新加入的群体而真诚的询问着,不经意地拍掉某个无关的话题。 “啊,”水蓝儿森森地被萌到了:“那个……你叫我蓝就好了。”飞快的偷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的库洛洛,仿佛安慰一般抛出一抹‘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啊库洛洛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你真的要相信我哦!''的蕴含无比复杂情感的眼波,这真真是眸含一池春水,欲语还休啊。 在侠客幸灾乐祸的围观下,库洛洛微叹了一声,饱含着无可奈何的宠溺:“蓝……” 某苏当即晕晕然进入完全爱慕库洛洛的单男主模式,其他一切都浮云!侠客?那是神马? 库洛洛愈发笑的温雅,背景是侠客膜拜神人的敬仰表情…… “你是怎么落到她的手里的?”库洛洛淡定地翻开新的一页,貌似不经意地问起。 侠客郁闷地抛接着水蓝儿口中他以后会“无比爱护”的小恶魔手机的过去版,闷闷地答道:“不过是在月前碰到过一个金发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沮丧起来:“本来是想通过她得到三长老更加详细的资料,哦,她是三长老得独生女,似乎宝贝的很。哼!谁知道,刚打过招呼,她就要邀请我去她家里作客。当我是傻子么?态度转变的那么突然,想也知道有问题啊?” “哦,你报出了你的名字?”库洛洛笑的愈发有深意。 “没错!”侠客的眉眼弯弯,狐狸般微笑起来,让人从他的脸,他的眼,什么也看不出来。‘难道是名字的问题?啊,不成是谁对我的名字下了奇怪的念么?水蓝儿在开始也只是不断地观察中,听了名字后,就立即决定将我带回家。唔,我想想,敌人一号?敌人二号?……还是潜在敌人一号?或者二号?……’ “呵呵,”库洛洛却就此止住了这个话题:“所以你在第三长老的追捕下逃了一个月?” “差点死掉了呢!最后遇见的那个负责追捕的头领是很厉害的念能力者呢!” “那么说,”库洛洛停顿了下:“水蓝儿,岂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要那么说也无可厚非。”侠客忽的笑出声来:“不过,这里可是流星街啊……” “流星街啊,在流星街,什么救命之恩?你在说笑话么?”侠客突兀的停住了笑,定定地注视着库洛洛:“如此,我可有资格,作为预备的蜘蛛?” “哦呀,侠客你太看低自己了!”库洛洛关上了书,微笑着伸出了手:“初次见面,我是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 “侠客。” “侠客,你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水蓝儿。只用把她的外貌向水蓝儿描述一下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什么也不用做。”库洛洛说着这些的时候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他眼中跃跃欲试的色彩毫不掩饰。 侠客回到他们的聚居地时,水蓝儿正用右手倚着桌子貌似正思考着什么纠结的问题,很苦恼的样子。 他推开了门,其实也只是一道幕布罢了。看到水蓝儿时睁大了眼,提高了声线:“水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打断了思考的水蓝儿回过神来,望向侠客,表情疑惑地问:“怎么了?我一直在家啊!你怎么这样问?……库洛洛呢?你早晨不是和他一起出去了吗?” “你只用告诉她是凯莉说了她在凯莉手中的消息后,我才决定单身前往的结果就可以了。” 迎上侠客犹疑的神色,库洛洛只微微昂起了头:“对她,其实不用多深的计谋,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我们遇见了一个金发的女人,她告诉我们你在她的手里。库洛洛听后很着急。”说到这里,侠客满满的惊讶神色背后默默的抽了一下:“于是他决定听从她的要求,和她一起去了一区。” “什么?”水蓝儿“腾”地站了起来,拍上桌子:“可恶,那个金发的,居然敢利用我把库洛洛带走!” 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怒吼:“我会把库洛洛带回来的!” 侠客在后面没有动,他默默地捂了脸,为自己居然是被这样的一个极品人物拎回了家,而羞愧不已。 “这是我从爸爸那里得到的液态矿石,据说是世界七大美色之一哦!库洛洛,你看看,怎么样?怎么样?”金发的凯莉苏期盼的望着库洛洛,那眼神像是会说话:‘啊,库洛洛,你看你看,我对你这是多么多么的关怀啊!” “库洛洛,”故作豪气的一挥手:“你要是喜欢,也可以把它改造一下,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想造耳环啊什么的就去改造吧!只用……只用,你戴上它时能够不时地想起我就好了……”凯莉苏扭扭捏捏了好一会,才无限娇羞地憋出了这么一句。 库洛洛早已被锻炼出来了! 他无比镇定地喝了口茶,无视了一边捂着脸不停碎碎念着:“啊,我居然说出来了!好害羞啊好害羞啊!库洛洛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女孩子吧?其实其实,我也只是在他面前才会这样的啊!库洛洛一定会知道的,他这么聪明,一定能从我美好的外表看出我更美好的内心的啊!库洛洛……啊…………”的金发苏(囧)。 放下了茶杯,库洛洛才微笑着转过头:“非常感谢你的礼物,不知道凯莉小姐此番这么光明正大(重音)地请我来是为了实施上次谈妥的计划么?” “呃,计划?啊,是啊是啊。那个,其实我更高兴的是可以再次看到库洛洛,库洛洛,难道你就没有想我么?” 库洛洛不露声色地远离了嘟着嘴的凯莉一点后,才温声说到:“当然了,凯莉小姐是如此……热情的一个人……”但他很快的转了话题:“我其实根本不愿意这样试探蓝,总觉得这样是不信任她,还使用如此的手段…………” 库洛洛黯然的坚持着咬牙说了出来:“这就像是一种……背叛!” 凯莉愣愣的听着,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宝蓝色的双眼蓄满了泪水:“库洛洛,我从来,从来都不知道……” 她猛地抱住了库洛洛,声泪俱下:“呜……库洛洛,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居然……呜呜呜……我知道了,一定是,一定是有哪个坏蛋欺骗了你的感情,伤害了你的身心(喂)!所以,所以你以后才会……” 她用袖子狠狠地抹去了眼泪,仿若发誓般狠狠地说到:“库洛洛,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你再遇见那样的禽兽(喂)!” 库洛洛默默地释放了快要到手的盗贼秘籍,淡定地“啊!”了一声后,又温文尔雅的笑了起来。 奇怪,天气怎么冷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你会觉得不好,希望能给出你的建议^^ 5结束 “我是玛奇,她是派克诺妲。”蓝色头发的小萝莉为自己和身边的另一只萝莉作了介绍后,面瘫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我们是凯莉小姐送给你的礼物。” “尽管我很怀疑,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来享用我们?(囧)”依然是平静的语气说出惊悚的话语,派克诺妲红了脸,偷偷扯了扯玛奇的衣袖。 “派克,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现在如果不说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难道你的直觉没有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呢?”库洛洛感到他纠结了。 “没有!”斩钉截铁。 “…………” “啊诺,”像是突然意识到,派克拉着玛奇后退了好几步:“凯莉小姐告诉我们一定要离你三尺远的距离,但是三尺是多少呢?”派克默默地最后一句吐了槽。 “三尺就是三厘米,她的意思是我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进行身体上的接触,让你们注意一下。”库洛洛道貌岸然地说假话。 “是么,玛奇?”派克是个征询同伴意见的好孩子。 “……他说的是真的。”只沉默了几秒,玛奇迅速作出判断。 “呵!”库洛洛微笑着转移了话题;“这么说,玛奇的念能力就是你的直觉了?” “不,我的念能力是念线。”说着,她伸出双手,手心之间慢慢地出现了线状的‘气’:“ 我的‘气’呈线状,线的强度和长度成反比。” “很实用的能力,那么派克呢?”库洛洛转向另一位。 “……记忆的探索,我可以读到大脑深处的记忆。”派克只犹豫了一会便说了出来。 “是么?”库洛洛露出了好似羡慕一般的神色:“派克也很厉害呢!” “真的吗?”派克也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松了一口气,感到刚刚有些紧张的心情好了起来。 玛奇也认真地直视着库洛洛:“我的直觉告诉我,选择和你走是正确的决定。” 派克看看玛奇,又转过来看看库洛洛:“我只想离开这里!” “你和派克都是刚学会念的吧。”库洛洛带着两萝莉走出房间,好奇地询问着玛奇。 “没错,是凯莉找人帮我们开的精孔。”玛奇回答的很干脆,派克在一边沉默。 “你们先前并不是在一区的吧。” “不,我不是。”玛奇说完后转向派克。 “我也不是。” “那你们还有别的同伴么?”库洛洛依旧温和的问。 “有过合作者,但称不上同伴。”派克也沉默着没有反驳玛奇的话。 “这样啊,我未来的团队还差几位像玛奇和派克这样的能力者,不知道玛奇和派克愿不愿意加入呢?”库洛洛苦恼的问着。 “你的团队?什么样的?”玛奇也好奇起来。 “啊,还没决定好,大概是和蜘蛛什么的有关的吧!”库洛洛淡定地回答。 “…………”这是无语的玛奇和派克。 “我们到了!”库洛洛停了下来,优雅着侧过身为两位未来的女士让路。 玛奇和派克的神色凝重起来,空气中有着浓重的血腥味。她们望了眼库洛洛,还是不停地向前走去。 库洛洛欣赏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室里只躺了几具尸体,但凯莉身边的人本来就被遣散了不少,因此所留下的人也不剩多少。 凯莉也没好到哪去,看来她们之间有过一场很激烈的打斗,鲜血染红了她的上衣,似乎她的左臂也不能不用了。 此时她正狰狞地甩着水蓝儿鞭子,似乎以此来发泄自己愤怒痛恨的情绪。 水蓝儿已然奄奄一息,她头脑昏昏然仿若就要睡过去,模模糊糊间,她好像看见了库洛洛,带着不明的神色,像极了剧情中的团长。幻觉吗?真的很想看着库洛洛呢,直到看到他踏上顶峰,但是好像不太可能了呢? 水蓝儿想苦笑一下,但她连扯扯嘴角的力气都已在渐渐流失,从她的喉咙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咕噜声后彻底没了声息。 凯莉貌似也呆了下,但她更快的是畅快地大笑了起来。但她很快变笑不出来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突兀地出现在她心脏的部位上,还来不及转换了表情,她只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为…………什……么?” 库洛洛走上前去,抚摸着她姣好的下巴,仿佛回答着她的问题,但更多的只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你,或者你们,到底是在透过我,在看着谁呢?” 与此同时,周围的打手们像是从被按了静止键中回过神来,纷纷冲向了兀自出神的库洛洛。 玛奇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派克也只晚了她一步。 库洛洛手持着盗贼之书,速度一下子加快,越过了冲过来的打手们。当他停下来时,背后的敌人脖子上喷薄出了血液,一具一具地倒了下去,。 “为什么要杀了凯莉?”玛奇跟在库洛洛身后走出了房间。 “因为我要用她的死来验证一个问题,也许还是要引出一个神秘的存在。”库洛洛转过身来,神色却无端的显露出一种傲慢:“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很讨厌她!” 玛奇没有再说话。 “你们离开吧!尽管第三长老似乎不怎么看重这个女儿,但好歹他还是要脸面的。等我有足够能力的时候会再找到你们的,那时候再谈谈加入我的团队的问题吧!” “还真是霸道呢!”玛奇没有再多言,派克向库洛洛点了点头:“我会等着你的。” 库洛洛也只是笑了一下便转过身去,渐渐地走远,离开了视野。 库洛洛·鲁西鲁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站在这里,一点也没有出现在这个未知地点的疑惑神色。 他只看着这像极了无限恐怖里主神所在的空间微微嘲讽的一哂。 并没有走上前去,他低头翻开手中忽然出现的一本还未读过的书籍,这是他从一个拥有念的穿越女那里偷来的名为“哆啦a梦口袋”的能力,能够用大量的宝石换取未来的物品,而库洛洛目前换的最多的是书籍。 没有令他等太久,空间从无限恐怖版令人压抑的场景一下子换入另一个场景,就像是它本来就是这样,从未改变。 这里是他现在在流星街所暂时居住的地方。 库洛洛轻轻地笑了下,走上前去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对面的椅子上早已坐上了它的客人。 “初次见面,我是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库洛洛首先放回了书,释放出了善意。 对面的人好似沉默了一下:“吾为神。” 他面目普普通通,就像是每天会从你身旁路过的行人,毫无亮点。 他也任由库洛洛光明正大的打量,并好脾气地解释了一下:“神明可千变万化,并没有特定的样貌。” 哦,难道是不愿用真面目?还是,早已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库洛洛貌似了然的样子:“冕下这回找到我是为了?” “你的灵魂,”他依旧语气淡淡,仿若在谈一件小事:“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好像,并不只有我一个?”库洛洛表情不变。 “他们都是我送过来的,这个世界是归我管辖,而你,”顿了一下:“其实也是被我选中的,只不过中间出了点差错。” “你的意思是,我最初对应的身体其实并不是库洛洛·鲁西鲁?”似笑非笑地双手叠起:“我应该先出现在刚才的……发光的球体旁边,再选择一些能力,然后欢天喜地地进入猎人世界,最重要的是,”库洛洛微微睁大了眼:“你应该告诉我,我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死亡,不能再回去了,而再次重生是则是你的恩赐。” “……是这样没错。”未知名的神又补充道:“为了更取信于她们,毕竟……你们很尊崇等价交换的价值观,我还会根据她们的愿望布置一些小任务。就像水蓝儿,她的愿望是得到库洛洛·鲁西鲁的爱,于是我给她的任务就是在库洛洛·鲁西鲁成立旅团之前一直要在他身边,并在这过程中获得信任。” “但你并不没有送过去更多的穿越女。”库洛洛意有所指。 “在重要的角色身边,我都没有放太多。” “而且都是一些小白女。”库洛洛着重指出这一点:“你似乎并不介意被透露出太多信息?” “不要紧,”他忽的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意:“反正这个世界将会迎来一个大的浩劫,没渡过就分离崩溃,渡过了也会来一次全大陆模式的大洗牌。” “奇美拉蚁……”库洛洛将下巴搁在交叠的手上:“另一个物种的入侵…………难道是另一个世界的碰撞?” “你很聪明。”所谓的神微微颌首:“我并不知道你们世界的剧情为何会只有奇美拉蚁这一个的物种存在大陆,要知道那个世界可是布满了智商并不怎么高的……呃,用你们的话说就是魔兽,数量很可观…………” “所以说应该仅仅是擦肩而过。”库洛洛冷静的说:“奇美拉蚁刚开始时只有一个女王而已,而且,也说不定……是如何落进来的。那么,你想误导我什么?让我相信是谁改变了两个世界交错的轨迹吗?” 对面的神简直要赞叹了:“本来是想告诉你我需要她们带来的混乱去扰乱规则的视线,我才好去做做小动作的。” “毕竟漫画只是漫画而已。你就是利用我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来扰乱我的思绪罢了!”库洛洛并没有表示任何情绪。 “其实我还想说,我之所以选择玛丽苏们,是因为她们够惹事!”他的语气貌似有些挫败,脸上却玩味地笑了起来。 “所以,综上所叙,你之所以玩这一出玛丽苏大穿越,仅仅只是你的恶趣味罢了!”库洛洛总结:“而你在我身边安排水蓝儿她们,其实只是为了让‘库洛洛·鲁西鲁’不会被影响而有一丝改变,然后将有智商或还理智的玛丽苏们放在以后出场。说白了,你就是想看戏而已!”库洛洛真的很淡定。 “咳!真是的,当初看你码着玛丽苏文笑的猥琐的样子,一顺手就把你牵了过来,想不到竟是一个比库洛洛还库洛洛的人啊!”感慨着摇头的某神。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库洛洛依然淡定。 “既然如此,为了这出戏更有趣一些,我就为你消除了这个世界的排斥之力吧!只用接受我的祝福就会被世界自动接受进去的。”某神很期待。 世界的排斥啊,难怪。库洛洛想起最近随着实力越强却越感到危险,就像是被某个冰冷的眼神所注视。 他没有任何犹豫:“好!” “呵!”这么有趣的灵魂一定要好好珍藏才是。 “吾给予汝以最高的祝福,你将被世界所眷顾,而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神的神色高傲。 “你将永远失去你的原点!” 6番外1 我叫水蓝儿,水蓝儿的水,水蓝儿的蓝。 这是我在猎人世界的名字,是个白痴作者一时手抽打出来的。某歌刚想要一个玛丽苏女的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水蓝儿”这三个字。 后来才知道,并不是灵光一闪啊,命中注定神马的。这货就是赤~裸~裸的抄袭啊! 话说,某歌现在正在追一部同样是猎人同人的作品,里面第一个出场的玛丽苏就是名唤水蓝儿的穿越女。 不过,很令我感到不平的是,原版的水蓝儿一出场什么天使种族啊,玛丽苏气场啊等等,这都是我不能比的!口胡,不带这样的,不带这么歧视的!!! 好吧,摊上这么个作者,她写不出来,我也只好用云雀恭弥的出场钢琴曲来添添彩了。话说家庭教师是好物啊!兔子凤梨魔王神马的最有爱了! 咳咳,扯远了!我们回来继续。 话说我正在电脑面前看文看的正high的时候,眼前景色一变,口胡,不用想了,看那几万瓦的亮堂堂的鸡蛋灯泡!这厮是主神啊!这里就是传说中的主神空间啊啊啊! 神马虐身虐心的半引导者张杰啊,身娇腰细易推倒的面瘫小叮当楚轩啊,还有暴躁易点燃的猴子队长郑吒,易攻易受哇…… 没错!你没有看错!我,未来的悲剧玛丽苏水蓝儿,我就是个腐啊啊啊!!! 尼玛让我去陪伴库洛洛·鲁西鲁,获得他的信任?悲摧啊!我更想看的是团长压了揍敌客家的大猫伊尔迷,或者……果农西索? 狠狠地抖了抖,甩出充斥脑海的某个变态奇怪的笑声。 好吧,我们再转回来。 正当我正疑惑着怎么不是动荡的车厢或者密封的房间里听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眼镜男讲解着异形神马的,难道我会是穿过了?还是穿早了?那接下来会去哪?死神来了还是咒怨?妈妈啊,无限好恐怖啊! 但也抵不过我看jq的熊熊野心!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后面有着千千万万个腐魂在燃烧着给予我力量!!! 看我拳打弗莱迪,脚踢伽椰子!在伟大的*大神面前,神马都是浮云! ---------我是腐魂正熊熊燃烧的分割线---------------------------------------------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啊我被那个自称主神大鸡蛋送去了猎人世界。它是这么和我说的,什么你已经回不去了,我把你召唤来是看中了你对猎人森森的爱~你有着善良柔软的内心,坚强坚韧的个性,你的命中注定会有着美好的未来,但可惜并不是在原来的世界。那么,少女啊,勇敢地去追求你的爱~吧! 我呸!请读者们原谅我不文明的行为! 你忽悠谁呢?善良柔软,那是神马东西?坚强坚韧?咳,冒着被雷的危险几年如一日地在众多苏文嫖文中寻找jq的亮点这算不算? 你想看玛丽苏就直说呗!看你光溜溜的脸面,你的心思都赤~裸~裸地表现出来了!(让我们先相信腐男腐女们都有着一双双火眼睛睛!) 好吧,为了我的团伊,我…………我……我装傻! “真的吗,我可以遇见我的真命天子吗?”为了团伊,我忍! “当然,只要你遵循自己的心,没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 于是我就保持着一副梦幻般的神色,忽悠悠地去了猎人。 于是当水蓝儿出现在流星街时,旁边的就是团长幼年版, 吾表示,这就一个字,萌啊! 我秉承着团长是小伊所有物的坚定信念,高举着*最高的伟大旗帜,在养成库洛洛大魔王的道路上泪奔,一去不回头…… 首先要增强我们之间的信任,让他相信只要团伊不改变,我就坚决不背叛的信条。具体如下,能和库洛洛在一起,我是很高兴的(美型!), (在你遇见小伊前)我会永远和你一起,(在此之前,为了监视渣攻的不爬墙)我会做你同伴,(为了让你有和揍敌客谈判的资本)和你一起去寻找同伴,(只要你不逆了我的本命)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库洛洛你可以永远将后背交给我哦………… 哦吼吼吼吼,就是这样!喵~ 你……真相了吗? 我一直坚持着这文是同人*的绝对信心,所以,在看到凯莉的出现时,我感觉到了出离的愤怒:“离开库洛洛!”还有,玛丽苏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 为了我团伊本命的不动摇,我决定让库洛洛搬家,远离凯莉的觊觎。 但我小看了玛丽苏的无孔不入,她竟然用我的名义拐走了库洛洛! 这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作为小果实的培养者,怎么可以被用自己的名义拐走还没成熟的果子呢?《---这厮已然西索化了。 我一定会把库洛洛带回来的!库洛洛,你要保护好你的贞洁!不是小伊不要交出去啊啊啊啊啊! 凯莉!你再用更多的假象也蒙骗不了我对库洛洛的信心,小伊未来的攻绝对是不会看上你的啊啊啊!苏去死去死去死!!! 我感觉我一直压抑着的各种不明情绪翻滚着涌了上来,我要爆seed了啊!凯莉小怪兽! 于是,我便冲了进去。 于是,我便死了。啧,最遗憾的是竟没有拖着凯莉一起走。所以,库洛洛,你要为我报仇哦! 呐,库洛洛,我只是很累很累了,很抱歉没履行之前的话。不过库洛洛你其实也是不在意的吧,你连掩饰都没做。 所以容我在退场前再说几句。 “你个笨蛋作者,你要选团伊团伊团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7莉可 流星街是个危险的地方,这是所有知道它的人所公认的。 它肮脏混乱,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死去,为的只是一小块发霉的面包或者一小杯浑浊的水。 这里的人们对生活没有期待,但也没有怨愤,就像只有衣食无忧的人才会有太多的感情去伤春悲秋,为了活下去,他们已投入了所有的精力。 当然以上所说只是对弱者的一种描叙。而强者,不论在何处都会收获到敬畏。 就像这位刚从一区缓缓走出的俊秀少年。 像不约而同般,不论是在哪个角落的眼睛都不曾向他投过一丝一毫的注视。 这些危险的猎食者们有着高超的身手和敏锐的观察力,他们的猎物通常都是一区的出行者。能够在这种危险的境地活下来的,都是天生的猎手。 他们会为了巨大的利益而聚起捕猎,同样会在成功后毫不犹豫反插一刀或者失败时推出身边的人,只为了几秒钟的逃遁时间。 但这个额上画有等臂十字的少年他们啃不下,凑上去只是送死而已。 库洛洛·鲁西鲁,这个名字在流星街从默默无闻到声名鹊起,再到现在的众人皆知,这背后的是流星街第三长老的所有班底和他自己的性命。 在长老团出乎意料的一致沉默下,库洛洛·鲁西鲁便成为了流星街人不能得罪的黑名单上榜首,彻底超过了有名的十三街区的区长。 “喂,侠客。”库洛洛拿起小恶魔1.0版手机。 “啊,库洛洛。”侠客的声音貌似很苦恼:“这里有个叫飞坦的家伙,他说是你叫他来到这里,是我们未来团队的预备成员?” “是这样的没错。”库洛洛肯定了他的询问:“我是在三长老那里遇见他的,实力很不错,表情更好!” “但他要求和我打一场,我应该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侠客很诚恳地发问。 “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呃,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罢了。我是很相信库洛洛你的眼光的,但好歹新人们总得让我们先熟悉熟悉啦。”我绝对不是对他的态度有那么一点不爽才故意叫他小矮子的! “啊,也好,如果被认同的话就由他负责刑讯吧,毕竟……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库洛洛很善解人意。 “呀咧?那要是一不小心玩坏了,怎么办?”侠客没能继续说下去,从手机那头传来嘭嘭梆梆的声音,貌似什么东西打斗中无辜的被波及了。 “啊……”库洛洛歪歪头,没有介意另外一头的嘈杂:“要是坏了,那就扔了吧。” “这是玛奇,这是派克诺妲。”库洛洛带着两位来到侠客和飞坦面前,并为她们作了介绍。 “我是侠客,那边的露出半个脸的叫飞坦。”侠客笑眯眯的上前,飞坦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未什么动作。 看来,这两位在上次的交手中培养了一定的默契。 “我这一次将你们聚集起来,是为了长老团的下一次动作。你们需要在战斗中彼此熟悉一下。”库洛洛首先发言。 喂喂!你就是懒得动手了吧?!! “长老团终于要出动了么?我以为他们还要再磨蹭一段时间呢?”小狐狸笑的有些嘲讽。 “只不过是一堆沉迷于现在的腐朽者罢了!”飞坦很不屑。 “我们随时都可以开始。”玛奇和派克对望一眼,表态一致。 “我们这次的目标不仅仅单纯地躲过他们的追捕或者或轻或重的报复一下而已。”库洛洛无甚表情地说出残酷的话语:“我要的是长老团的全部覆灭!” 侠客笑容更加灿烂,飞坦却开始兴奋起来,派克跃跃欲试,玛奇……面无表情。 “你们可以推荐一些看中眼的人作为预备役,这场战斗也是检验他们的实力的一次好的机会。”库洛洛在趁机加了一句:“所以为了这个目的,我是不会出手的。” 侠客的笑脸僵住了,飞坦更加兴奋,派克愣了一下,玛奇……咳,还是面无表情。 还是那个鸡蛋主神所在的空间,除了正中间无比勤劳的发光君,整个空间静谧无一人。 缓缓荡漾出一圈圈波纹,一位少女显现出来,她闭着双眼,身着死神世界的死霸装,腰系一把修长的状似唐刀的斩魄刀。 但还没有等她调整过来,身后空间的波纹便迅速向里收缩,少女惊讶地瞪大眼,似乎为这突兀的动作所困惑:“主神!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声音回答她,等到她坠落进另一个空间,脑海中才传来主神依旧机械冰冷的传音:“进入世界,全职猎人。…………滴,主线任务一:进入幻影旅团,获得最少三分之一团员的认同;主线任务二:带上团长参加286期猎人考试;主线任务三:…………嫖了库洛洛·鲁西鲁!” 死神少女的脸扭曲了。 距离流星街长老团的全部覆灭,时间已过去的很久了。 不论是新势力的趁机崛起,旧势力的混水摸鱼,还是两者的争斗,由如火如荼到如今的逐渐安定,都没有人再来找过库洛洛·鲁西鲁和他背后自称蜘蛛的小团体的麻烦。 流星街尊重强者。 神马需要拿谁开刀立威什么的,不论是哪方面的势力都没有蠢到去招惹到如今已经如日中天的库洛洛·鲁西鲁。 于是,库洛洛很闲,他非常的闲。 未来幻影旅团的雏形已隐约可见,所有成员已各就各位…………除了以后会被西索代替的四号还没有出现外。 难道这位龙套君已经预感到了自己以后炮灰的命运,他躲起来了吗? 这样可不行啊,炮灰什么的就要乖乖地去履行自己的命运哦! 就在库洛洛翻完了又一本几年后才会发行的珍贵书籍,甚至兴起了自己外出去寻找一位合格的未来的旅团四号时,侠客笑眯眯地领着一个人走向了库洛洛。 好吧,我们不应该对主神的人品有什么期望的。对了,这厮根本就不是人! 让我们忽略了她那不合这个空间的死霸装吧,那嫩嫩的略带些婴儿肥的脸颊,那大大的水润的眼……这就是个粉粉的loli啊!!!!!! 神马少女?那就是你太看得起主神的神品了!让我们上次忽略了这妹子真正的属性的家伙们自插双目吧!!! 怎么会这样?主神你在作者没注意到的地方长歪成了怪蜀黍了么么么么? 什么嫖了库洛洛·鲁西鲁?!!主神你最后一句的“…………”是神马意思!你的神品已经突破无下限了么?还是说,难道你终于中了名为玛丽苏的病毒了么?(loli你真相了!) 好吧,让我们为了你的第一次(喂)撒花吧! 莉可紧握着斩魄刀的右手都快爆出了条条青筋,磨了磨牙,所有的语言在胸腔里横冲竖撞了无数遍才生生从牙缝里憋出了一句被说腻了却又最能表达她此刻心情的句子: “我日你!主神!!!” 于是莉可伪少女真loli泪奔在主神怪蜀黍的手掌上,走向她最终被压(喂喂!)的悲摧的命运! 这是偶们前辈孙悟空的血泪前鉴(喂)! “我希望能够加入你们,我听说过你们曾经的所作所为,我相信你们的未来不会只局限于流星街这一个地方的!”莉可直视着库洛洛,双眼中满是真诚。 “哦,你是为了走出流星街才加入的么?”库洛洛略过她腰间的刀,貌似很感兴趣的问道。 “这只是其中一点。”莉可反射性的紧握了刀,她没有反驳:“但我也希望看看你们能够走到多远。” “那样的话,可不能说服我呢。”库洛洛微笑着等待莉可的继续发言。 莉可敏感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一瞬间冷凝,她没敢去看其他人,因为库洛洛给她的压力是最大的,她镇定的说到:“当然,我更加会为了自己加入你们的旅途而感到高兴的!” “小姐你还真是有自信呢!”库洛洛调侃道:“那么,欢迎成为我们的预备成员,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嘛,加油!终于走出了加入旅团的第一步! “作为预备人员的第一个任务,这可是关系到你是否能够作为团队真正成员的重要考验。”库洛洛坐在所有蜘蛛的中间,开始真正展现他统领者的本质,而他面前站的是现如今唯一的作为预备存在的莉可:“我不需要你和现有的团员战斗一场来证明你的力量,你只要完成了这个任务就可以了。毕竟你错过了我们和长老团的争斗,而现在的势力都不会轻易地得罪蜘蛛,而他们应该已经得到你来到这里的消息。” “什么任务?”莉可拿出当年考真央的认真态度。 “流星街最近出现一位黑发的少年,从他战斗的方式来看,他很可能是这一辈揍敌客家的孩子。”库洛洛告诫莉可:“揍敌客家是世代的杀手家族,他们的孩子从小都会经历严苛的训练。基于揍敌客的名声,流星街的势力都不会轻易交恶这个杀手世家。而你需要的是靠近他,在不隐瞒你作为我们一员的情况下,获取他的好感,这样也许会为了以后的一些行动有所帮助。” 好吧好吧,我去靠近他,我去获得他的好感。 尼玛,我更想要的是你的好感啊啊啊啊啊啊! 8幻影之名 “靡稽,他说他叫靡稽·揍敌客。”莉可有些懊恼。 “怎么了?你对此很失望?”库洛洛玩味地问道。 “没有!”莉可立马反应过来,可恶,这又是一个蓝染级别的boss!这苦逼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在目标被一些小喽啰围攻的时候抓准时机出场震慑住他们,在发现自己的外貌对目标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时,能够毫不犹豫地地利用好这一点。”库洛洛语气满是赞赏:“你做的很不错…………身为一个外来者。” “啊,外来者?库洛洛,你已经知道我也刚来流星街没多久啊哈哈哈…………”莉可当即冷汗就出来了,她正企图蒙混过去,内心却满是惊惧。 应该不会是说那一点吧………… “不用侥幸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库洛洛一下子就看透了莉可的自欺欺人,毫不留情的揭露。 啊啊,主神,这是怎么回事?那些被投进来的玛丽苏们不是不可以说出穿越的事么?还是我自己什么时候露出的马脚? 不可能的啊!在蓝叔的高压下,我都没有暴露出非本世界人的事实! “你要知道,最近总会出现一些能力不怎么样却千奇百怪的女人。”库洛洛似在回想:“她们大部分都有一点相同,似乎我们的威慑力对她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与其他流星街人的畏惧所相反的是她们异常的追捧。而且对一些成员有着非同一般的了解,在我们都确定从没见过她们的情况下。”库洛洛眼中闪过阴霾:“这一点,让我们都很困扰呢!” “是这样么?呵呵呵呵……”苏们,你们就不能做的不要太过份么? “所以,我让飞坦去审问她们。结果却什么准确的信息也没有得到呢!”库洛洛谈到这点,语气愈发轻柔,这通常都是他对什么感兴趣起来的表现。 苏们,你们死的伟大!阿门! 莉可在心中划起十字,小恶魔高举着叉子哇咔咔的狂笑。 “其实也不用太过麻烦,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测罢了。” 莉可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从她们的一些不经意的话语和习惯,还有对常识性的极度缺乏,我首先可以确认她们并不是流星街的原住民,甚至不是这附近国家的人。”库洛洛谈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们对我们的了解。甚至在我刚兴起寻找同伴的念头时,就有人用自以为劝诫的口吻告诉我要去组建一个团队……” 呜……boss你不要黑脸了啊,这不是我做的,不要对我飚杀气啊!!! “于是我便作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她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库洛洛紧紧注视着莉可:“鉴于连她们这种程度都可以知道我们……由此推测我们的事迹应该大部分人所知晓,唔,应该说是在她们那个年龄段所流行。那么说,小说,漫画,影视,还是别的我所不知道的?” …………混蛋,你都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啊啊!! 莉可犹自挣扎:“为什么你不认为是来自历史呢?也许旅团会在后来作出大动作被记载下来了呢?” “哦,是叫旅团么?”库洛洛淡定点头。 魂淡,我,我,我………… “不仅仅是对常识的缺乏,她们对旅团太过……热情了。应该是当时或者在近期所流行过的,毕竟历史总是会被轻视的,没有谁会对过气太久的存在如此痴迷,更何况是和她们一样曾经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所在。人们总会认为历史是有些夸大的。”库洛洛耐心地解释。 “你……你怎么知道我也是…………”莉可满目复杂。 “你表现的还不明显么?”库洛洛语气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过于关注我的盗贼之书,还有飞坦侠客,却对窝金貌似威胁更大的存在反倒没多加防备。而据我所知,你来到流星街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你了解我们更详细的情况。” 这还是人么?还是富坚如此偏爱库洛洛,将所有强化系所缺少的智商部分都加给了库洛洛·鲁西鲁? 对事理的抽丝剥茧,对人心的绝对掌控……主神!我要撂担子不干了啊啊! “咳,是第二个。”莉可少女放心的没听到主神的警告。 “哦,有限制不能说。却能够钻言语的漏洞么?”库洛洛开始深思。 莉可少女已经泪流满面,背景阴暗的开始躲到角落里开始自暴自弃去了。 “是高等级的智能,就像输入了程序的电脑,却比电脑更高层次的存在吧!”库洛洛敲定。 莉可少女只是转过去看了他一眼,又转过来继续碎碎念:“尼玛,这货不是库洛洛,这货才不是库洛洛呢!他还算是人的话……你让我何颜继续存在啊啊啊!!” 好吧,库洛洛·鲁西鲁你成功地耍弄完莉可伪少女真loli了么? 当命定的时刻终于到来……咳,莉可,你文艺了~~~ 库洛洛,你终于披上了你那具有野兽派气息的皮大衣么?莉可淡定地拂去嘴角的抽搐。 不过你那大衣后面的逆十字还真是……太酷了! 让我们忽略莉可loli的星星眼吧!她已经进入了神什么的都去死啊去死的抓狂境地。 库洛洛将未来的团员们聚集在了一块巨大的空地上,背景就是流星街万年不变的标志--飞艇投下物品的巨大垃圾堆。 这是如此历史性的一刻啊!莉可抹泪,我居然能有幸参与这一事件中!聚光灯都扫过来吧!看看我泪盈于眶的眸,看看我摇摇欲坠却坚强站立的身影!猎人的各位fans,表大意地来表达各种羡慕嫉妒恨吧! 最重要的是,库洛洛啊,库洛洛,乃看见我对旅团那森森的爱~了么? “我们聚集于此,不为生存。”库洛洛站在最前面:“不论是在流星街,或是在外界,我们都将以蜘蛛之名存在。” 库洛洛就只是站在那里,却生生给人一种会一直如此的强大存在感。 莉可开始屏住呼吸,她回想起昨天库洛洛在将她的来历硬生生地剖析完毕后对自己说过的话。 “莉可,我知道,你的旅途并不会止步于此。也许这个世界也只是你所要走过道路中一站罢了,甚至你会因为一些不可抗力而成为旅团的敌人。”库洛洛说到这,瞥了眼满是冷汗的莉可:“我会一直承认你作为旅团的一员,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不,不会的!”莉可连连否认:“我的主线任务与旅团无害…………呃……” “哦,任务还有类型的么?”库洛洛再思考。 于是最后莉可loli在库洛洛大魔王的同意下才敢泪奔而去,且遭遇了众蜘蛛的围观。 莉可保持着激动地表情,努力发展着用眼神表达爱~的技能,内心却在不断地吐槽:“库洛洛·鲁西鲁你都这样说了我还好意思不感动到无以复加不对旅团到达为其生为其死的保姆模式么分明知道我很是清楚你的本性还投来这么个我对你如此宽容什么异世界啊我都不介意的橄榄枝,混蛋,你就是看透我了啊!” “由此,我决定成立这个团队。我将它命名为……幻影旅团!” 库洛洛保持着他欺骗世人的纯良样(莉可语)宣布道。 没有去看其他人表情,库洛洛依旧一副温良的语气:“在旅团中,我是头,你们是手脚。原则上,手脚要忠实服从头的指示。不过……这是组织行动机能的原则,与生死无关。要是头死了,由谁来继承都可以。有时候,手脚也会比头更重要。这点要弄清楚,别本末倒置了…………我的命令是最优先的,不过,我的生命却不是最优先的。我也是旅团的一部分,应该存活的,不是个人,而是旅团。不要忘记这个啊!” 好吧,其实这就是这厮照搬原版的说辞,在配上相应的语气表情,让正在看戏的某神傲娇地撇了撇嘴。 忽略莉可的“出现了终于出现了这一经典的台词”的激动心理叫嚣,库洛洛吩咐道:“玛奇,你去给大家刺上编号吧。十二只腿的蜘蛛,作为几号,你们自己选择。” “我需要强调的是,团员间不得发生互相残杀的事情,意见不和又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应当用投掷蜘蛛硬币的方法来决定。 如果想加入旅团,可以先战胜并杀死旅团中的某一个成员,然后就能代替他成为新的团员。但若是团员因为其他原因而死,团长也会主动去寻找新的团员。” 你又照抄!!! 某神指责。不爽ing! “叮,支线任务,成为旅团四号,并在被挑战时不能失败!” 莉可感觉到一道天雷轰轰地落下,砸在她的头上,世界已经于我无望了么?神马被挑战,你直接说在某bt的攻击下不能输好了! 我作为人的人生将要结束去奔向小果实的果生了么? “四号吧!”莉可浑浑噩噩地说道,接收到玛奇一个奇怪的眼神。 库洛洛幽深的黑眸转向莉可,某loli反射性地打了一个寒战,回过神来,重新扬起一副我好高兴啊好高兴的笑容。 他不会又看出什么了吧? 莉可偷偷地转过头,暗地里摸了一把汗。 库洛洛在大家都刺青完毕后,露出一个肆意的笑容,迎上团员们莫名期待的眼光:“作为幻影旅团的团长,我宣布,我们的宗旨是,胡作非为!想要的就去抢过来!” “那么,我们的第一个团体活动,走出流星街!” 9西索 流星街边缘一片狼藉,尸体四散,血腥气久久徘徊。 在始作俑者走了很长时间后才有人三三两两地站出来眺望,不过也仅仅只是望望而已,他们的实力都不足以让他们跨过那一道看似简简单单的分界线。 但不久的便是一片骚动,众人尽皆急速离去,不敢再作丝毫停留,脸上也是一片畏惧之色。 骚动的源头很快便自己显现出来。 他从流星街深处走来,一身滑稽可笑的小丑服,脸上貌似抹上过浓妆,右星星左眼泪,似是刻意涂画上去的,却又衬得他上挑的的凤眼别有一番危险的诱惑力。 几个来不及离开的人没有任何声息的便倒了下去,要害处是一张扑克牌。 牌上的小丑映衬着来人金色的眸子,那里一片兴奋的*之色。 “哦呀~哦呀~,好运气呢~居然发现了一棵大大的苹果树哟~”他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一张扑克牌遮住了弧度不自觉愈来愈大的上挑的嘴角:“尤其是那颗最美味的黑果实哦~~~” 不加克制的恶意念压横扫过去,他轻轻巧巧的踏过边界:“要等我哦~,果实们~~~~” “侠客,安置好团员们后,便以莉可的名义与靡稽·揍敌客接触。通过他与揍敌客主事者搭上线。你可以以一定的利益与揍敌客家换取一些常识性的而我们暂时没有渠道弄到的必需物品。” “好的,团长。”眯眯眼小狐狸领走莉可loli一枚。 抚额,让我们忽略莉可一步一回头的哀怨眼神吧!莉可你为了任务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没看到侠客已经抽了眼角了吗??? “在没有团队任务时,我并不限制你们的行动。你们可以自己组队去狩猎,也可以选择不参加自由活动。但当我以团长的名义发出通知时,不论你身在何处,你正在做什么,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指定地点,否则将以背叛之罪处理,旅团每一个名成员都有义务追杀并将其处死!”库洛洛杀气萦绕。 “知道了,团长!”众人一声不拉的齐声回答道。 “那么,等侠客来到后,就解散吧!” 库洛洛说到这里后,微微停顿了下,具现化出盗贼之书,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善意的微笑:“而现在,让我们来欢迎一下我们身后的不速来客吧!” 旅团的成员们尽皆转过身,尽管还没有感觉到团长所说的人,但他们已经以自己的方式开始戒备起来。 其中窝金和芬克斯已经跃跃欲试,并为谁去迎敌的争执差点现场就首先来比试一场了。 伴随着“哦嚯嚯~”的令人兴起一层鸡皮疙瘩的恐怖笑声,来人也终于出现在蜘蛛们面前。 好吧,让我们相信,强者,就算是穿了一身不伦不类的小丑服,那也改变不了他身为强者的本质! 更何况他还是个见者退散的bt! 但很可惜的是我们的旅团众在伟大的库洛洛魔王带领下,众人很一致的忽视了这一点。 不过,飞坦,你为什么开始兴奋起来了呢? “团长,他交给我来对付吧!正好,我的刑讯室里还没有这一型号的!” 这一型号?库洛洛默,是bt的型号么? 飞坦拎起伞,走上前几步,但很快便加快了速度,不见踪影,倏然直刺对手面门。 我左闪,我右闪。 啧,我们的西大还是破相了。 几张扑克牌无声无息的射出来,封住了飞坦更进一步的动作。 翻身后退,被迫放弃进攻,这令飞坦很不爽。 就在飞坦将要以更猛烈的姿态去迎敌时,库洛洛终于出声了:“好了,飞坦,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 “那么,初具声名的魔术师西索先生不知找到我们有何指教呢?” “呀嘞~当然是想找大黑果你来订一场生死的约定啊~~~”西索抛过一个媚眼,扭了扭腰,瞳孔里却满满的都是暴虐之色,毫不掩饰。 杀气扑面而来,西索却更加灿烂地抬起头肆意大笑了起来:“美味的果实总会让人迷失在他甜美的滋味里的哟~~哪怕只是闻到了,都可以让我无比的兴奋起来呢~~~~~” 杀气更盛…… 就在旅团与西索互飚杀气,眼看就要上去群殴一番的时候,一道气愤的大吼声远远传来: “住手,西索!你这个没节操的家伙终于盯上团长了么?” 啊咧,西索闪了腰,扑克牌散落一地,库洛洛开始笑的愈发温和,却直教他身后的众蜘蛛感觉发冷。 莉可气冲冲地赶了过来。 不过当她走到近前,才发觉到气氛的诡异,眼珠一转,才发现,刚才……貌似……说了很有歧义的话…… 讪笑着后退几步,反应过来,才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投向库洛洛。 库洛洛没有看她一眼,很认真地对西索说到:“啊,我的团员很有些冒冒失失的,让你见笑了!” 西索没有答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莉可,在她欲哭无泪的表情下,才重新转过来对库洛洛微挑眼角:“大黑果身边都有很多的小果实呢~~” “很高兴能得到西索先生的赞誉。不过听刚才西索先生的话,你似乎是想找我挑战?”库洛洛还是没有理莉可。 莉可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不好的感觉急速萦绕在心头。 “其实,在我和我的团员刚组建旅团时就已经料想到如今的情况了。”库洛洛很苦恼的皱皱眉,貌似很不好意思地继续:“所以啊,我们定的团规里,有这么一条。” “在有挑战者向团长下战书时,将由团长指定一名团员迎战,以此来确定来者是否有向我挑战的资格。”库洛洛说的一本正经。 喂喂,不要这么认真地说着从来就不存在的事好么? 莉可感到前途无亮,耷拉着脑袋,偏偏还要在库洛洛扫过来一眼时,作出“团长您说得对,您英明伟大”的谄媚表情。 唔,团长大人,嘴下留情啊啊啊啊啊! “恩哼~~~”西索扫视全场,露出邪肆的笑容。 “所以,我想,莉可会是一个很好的对手的。”库洛洛左手一挥,停在沮丧的莉可面前:“也就是这位,我相信,她绝对会让您尽兴的。” 不要!!!莉可感到她的心都快碎成两半了。库洛洛,你就这样廉价地把我卖了么? “啧~要先和这个小果实玩玩么~~”西索语气很失望:“好吧~就将最甜美的果实留在最后好了~等待的过程也会让我很兴奋呢~~~” “祝您玩的愉快!”库洛洛绅士地祝愿后,带着剩余的团员退场。 莉可被西索用抓捕猎物的眼神定在原地,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团长走的潇洒。 “团长,我们把莉可扔给那个什么魔术师什么的好吗?”侠客虽然说着担心的话,语气却有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玛奇。” “是,团长。莉可不会有事。” “西索选择在我们刚出流星街时向我们全体对立,不仅仅是他强烈的战斗*。他是料定我不会在这个时机和一位强者弄出大的波动,毕竟我们对外界的势力彼此间还没开始接洽。所以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向我们表明他的意向”库洛洛边走边为团员们分析。 “记住,我们的宗旨是胡作非为,但并不是被*掌控了自我的失败者。” 库洛洛和团员们分开后,换上极具欺骗性的装扮,套上一件普普通通的外套,用白色的柔软布条系住从神那个未知的空间出来后就出现在额头上得等臂十字,微微露出一个青涩的笑容,踏入了一个装潢一般般的酒吧。 没有理会喧闹的人群,库洛洛穿过去,一层薄薄的念附上身体,巧妙地免去了其他人的碰撞,来到早已预订好的包厢。 和服务生叫上两杯威士忌,库洛洛并没有品尝,只是坐上沙发等待。 直到对面坐上一位客人。 他一头精神的黑色短发直刺刺的立着,还年轻的脸上有着十几年后他的儿子一样的开朗的笑容。一身风尘仆仆的装扮,貌似刚从某个深山老林里出来。 “啊咧,初次见面,库洛洛·鲁西鲁先生,我是猎人协会的金·富力士。”来人笑的灿烂的摸摸后脑勺:“这次是为了鲁西鲁先生从流星街出来后的事进行一些必要的接触。” “听说富力士先生正在对鲁鲁卡遗迹进行开发。”库洛洛却转开话题:“我对此很感兴趣呢。” “啊,是这样没错,因为预订是在这里见面。而我刚好在这边被会长逮到。”金苦恼的笑笑:“其实我也不是很擅长这些啦!” 说着,他掏出一份文件,放到库洛洛面前:“这是会长拟定的具体事宜,你看着办就好了!” 库洛洛叹了口气,为尼特罗找了这么个不负责任的谈判人而感到同情。 金似乎也看出了库洛洛未竟的言语,尴尬的笑着说:“这些其实也没什么的,每一个从流星街出来的危险人物都会和猎人协会有过协议,这是协会的潜规则。呐,再说了,库洛洛你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自己把握就好了!” 啧,真不愧是猎人世界里号称有着野兽直觉的小杰……的父亲。 另一边,莉可正面对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大危机。 如果可以,她很想高喊一声“bt出行,众人退散”后嗖的一声消失掉! 但是,现实是残忍的~ 好吧,我也不自觉地开始飚符号了…… “西……西索先生,其实我不适合作为小果实来培养的……”莉可突然想起这场即将开始的战斗的原因。 “当然,我们团长也是不会和你交手的!”的确是这样没错,剧情一直到现在,西索你邪恶的念头都没有得逞!莉可在心里阴暗的笑了…… “哦~为什么~~~”西索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那是因为…………缚道之一,塞!”莉可突然发出在主神空间进化了n次的缚道。 哇咔咔,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莉可迅速逃遁,几秒后连身影都不可见…… 作者有话要说:吾表示这章没有写崩吧??? 10七大美色 从猎人据点之一的酒吧出来后,库洛洛微微思考的一会,决定去寻找当地的最大的图书馆。 啊,你说那什么“多啦a梦的口袋”啊,那只能出以现在为起点的未来才会出现的书啦! 什么?你说不是? 你是说金? 哦呀!在这种有着强烈的野兽直觉的家伙身上做手脚很容易被发现的啦! 不过,库洛洛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定位的机会的! “霍格沃兹的活点地图”,同样由某个穿越女热情提供,同harry potter里不同的是它所覆盖的区域是整个猎人大陆! 尽管所能巡查的地界扩大了,但限制也有很多。不仅仅是你所寻找的人必须是你亲身见过,还必须手持对方的身体发肤的一部分,当然,唾液神马的也算,这就是库洛洛点上两杯威士忌的根本原因。 然后,偶遇神马的其实也是很美好的,不是么?^^ 但库洛洛并没有成功实施他接下来的打算,因为我们的loli莉可从拐角处冲了出来。 库洛洛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哦呀,莉可,你竟然还活着。真令我惊讶!” 尼玛,库洛洛·鲁西鲁就是一个心眼比针眼还小的小气男! 莉可在心里不停地吐槽。 库洛洛突然凑近,笑的很温柔:“唉,莉可呀,在心里说团长我的坏话什么的可不行啊!” 什么啊?笑的好看做什么?没看见街上已经有几个花痴女都快晕倒了么? 而且,你又不是reborn!show什么读心术啊! 好吧,莉可loli坚决不承认她脸红了。 “呐,团长,你不是说想要的就拿过来么?接下来有没有什么目标?”莉可明智的没有和库洛洛谈论某bt的事。 “哦?”库洛洛挑了挑眉。 “比如一些很美丽很珍贵的值得收藏的稀有物品啊什么的。”莉可貌似无意的建议道。 “你说的这么明白好么?” “没办法啊,库洛洛你早就知道了我的一切,却还是接受我成为你的团员,甚至告知了我你的想法,我也该表达一下诚意,礼尚往来啊!”莉可无奈地耸耸肩,一副被打败的语气,表情却很轻松。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啧,不告诉她那些只是耍耍她好了。 “啊,库洛洛!”莉可苦恼地叫了起来:“也没必要这么坦诚吧?而且,那些战利品还满足不了你的奇怪的收藏癖么?” “………………收藏癖?” “早就看出你的本质啦!什么想要的就去夺过来,这不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别人你的嗜好么?”莉可得意洋洋地揭露。 “啊,原来如此!”右手拳头击上左掌,睁大眼睛。 喂!你串表情啦!你再怎么睁眼也不会变成伊尔迷的啊! 这……收藏癖……是身体自己所带来的习惯?不,不会,库洛洛这个念头还没冒出来就被自己否定。 刚穿过来时这身体只有五岁,对它影响更深的是我的灵魂。 那么,这个前世所没有的癖好,啧,果然还是太无聊了吗?听到收藏这个词时的跃跃欲试。 “那么,莉可,给点建议吧?所能给旅团最大利益的建议?”库洛洛认真地看着莉可的眼睛。 “世界七大美色,收集齐它们后我可以得到一样空间系戒指。”莉可瞄了眼库洛洛的耳环。 “空间系的能力尽管难找,但也并不是没有。” 库洛洛你这个吸血鬼!莉可咬咬牙,要不是主神限定了要让窟卢塔族在两年后灭族,比动漫里提前了很多,我至于被你这样敲诈么? “这个戒指是绑定灵魂的!”莉可狡辩道:“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好的奖品!我已经兑换过此类的物品,可惜的是这次是限定物品……” 库洛洛眼眸在一瞬间闪了闪,很快便恢复了古井无波。 “啊!”莉可纠结了一会,丢给库洛洛几本书籍:“这是我在前一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的指导书籍,你看着办吧,说不定会有什么帮助……” 什么帮助啊!莉可这厮纯粹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任务所得全部用在自己身上了,不是能力就是那种死了你也别想取下来的类型。由此可见,莉可其实是一个小气的和库洛洛的心眼有的一拼的家伙! “好吧,我去叫侠客查查七大美色的具体情况,下次和几个团员一起去取来吧!”库洛洛随意地说。 什么取啊?有你这么轻松的说么?混蛋! 莉可满腔怨念无处发:“最好在两年的时间内收集齐。” 让酷拉皮卡以后多打你几拳吧!!! 库洛洛看过来,莉可立马心虚的告辞:“啊,团长,你忙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呢,以后再见啦!” 库洛洛看着莉可快速跑远,回想起刚才拆开的文件:“在一定的范围内,为协会完成一些无法由猎人协会正面出场的任务,例如收集窟卢塔族所信奉的魔兽的血液…………” 哈,这真是丰富的馈赠! 时光飞逝,在库洛洛和金在某个遗迹的一次神奇的巧遇后,金boss真遗迹狂和库洛洛伪遗迹狂俨然成为了某种程度上的知音。 在多年不懈的啃书下,库洛洛很轻易地与金boss上谈天文下谈地理,整日整夜地俩人一起在遗迹里窜过来窜过去…… 什么?你说日同行夜同寝? 当然了……什么有jq的事都没发生! 你以为扳弯什么的这么容易啊!混蛋!(其实就是作者还没决定好cp……咳,还有就是某歌这家伙第一次开文什么的,情感戏还没写过啊!《--大家请忽略抓狂的某) “飞坦,你说团长又和那个野人去了遗迹么?”侠客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小恶魔手机2.0版,和走在身边的飞坦搭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团长这半年一直和他在一起。”飞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答道。 “哎呀,飞坦表那么小气么!”侠客笑眯眯笑眯眯:“多少年前的事了,还记挂着多不好啊!” “准确地说是一年又六个月十五天。”飞坦狞笑:“你是唯一一个现在还活着的!” “哈……”侠客冷汗,飞快地转话题:“你说团长是不是看上那个叫金的野人了?我还从来没看见团长在某一个人或物上花过这么长的时间和精力。一般来说,抢过来的东西,最长的保质期也只有半个月,就会被团长舍弃的……”侠客越说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原来还只是为了转移飞坦的注意力,现在自己也开始差点被说服了。 “那个叫金的……很强……有做收藏品的价值。”飞坦懒得理身边人的小心思。 “啊,算了……在背后说团长的八卦,怎么总觉得毛毛的呢?”侠客决定终止这个话题,但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加上了这么一句:“其实吧,我觉得团长夫人啊,是男是女我都不会介意的!” “真高兴侠客你不介意啊!”凉凉的语气:“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哈,飞坦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其实吧,我觉得只要够强就好了,像那个金啊,还有,其实那个小丑魔术师西索卸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妆也很不错的样子……” “侠客,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天神右翼》啊,怎么……了?”侠客转头。 “啊哈哈哈哈,团长怎么在这里遇见你,好巧啊啊哈哈哈哈!”侠客开始傻笑,狐狸眼也由囧囧的状态变成连缝也不可见的程度。 飞坦在旁边嘲笑:“白痴!” “啊,遗迹的开发已经到了一个段落了。”库洛洛打量了一下侠客:“你最近好像很闲的慌嘛!” “没啊,我这不是没日没夜的收集好七大美色的资料,再拉了飞坦过来确认一下么?”侠客讪笑,回想起被抛弃给bt西索的莉可,笑的更加灿烂了。 “那可真是辛苦你咯!” “啊哈哈,不辛苦不辛苦,为团长分忧什么的是我的职责啊!”喂,侠客你什么时候狗耳朵都出来了啦! “其实啊,我对七大美色收集起来后可以换来的空间戒指才是更加感兴趣了,最近去遗迹时总觉得要带的东西越来越多什么的……那么……” “啊,团长你放心,一年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好消息的!”侠客飞快地立下军令状,一脸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的表情,后面的毛茸茸的尾巴晃啊晃,求虎摸~。 “这样么……”库洛洛摸摸侠客的脑袋,好像很有些失望:“侠客,那我就等着了。” 库洛洛惋惜地合上盗贼的极意,看着侠客拉着飞坦迅速闪人的背影,很可惜叹了口气。 “团长?”玛奇在他身边几不可查地抖了抖。 “其实我本来很想给侠客这个‘主角的光环’的,可惜被他躲过了。”库洛洛很好心的解释:“‘主角的光环’其实可以给他的运气,人品什么的有很高的加成,可以为他的工作提供很大的便利。哪怕在他必死的境地都会有人来救场的。” 这就是狗屎运吧!玛奇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比较不好的一点就是,这能力会将他的个人魅力无限的放大,吸引他人对其的前仆后继,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当然,我相信侠客是不会为此所困扰的。”库洛洛侧过头微笑。 这就够麻烦的了吧啊喂!而且,还有其他的!玛奇的直觉告诉她不要去问。 还有就是,库洛洛危险地眨眨眼:当遇见玛丽苏时,会让你无限max地播撒荷尔蒙! 没办法,偷来的能力总会有几率产生一定的变异不是?尽管几率很小就是了…… 11灭族 “听说最近很有名气的小丑魔术师西索在流星街外的镇上不知何原因狂笑了一个小时呢!” “是么……” “听说最近新崛起的一个盗贼团伙叫幻影旅团什么的作了几起大案子,连猎人协会都惊动了!” “是吗?” 混蛋,那诡异的自豪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莉可默默地听着旁边的猎人们八卦,再默默地抚慰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远目……就这么容易地被收服了么? 果然,一个魔王boss的特殊对待最难消受了!!! 还madamadadane~ 够了!莉可loli你不就是不好意思表明,未穿越前,你最萌的就是库洛洛·鲁西鲁是吧! 看,都揭穿出来了,人就是要对自己诚实一点啊! 窟卢塔族啊……莉可双眼锐利起来,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么? 真是骄傲的一族啊…… “火红眼是窟卢塔族人的特有体质。当情绪激动时,瞳孔的颜色会从本来的颜色转变成红色,和火一样的红色。同时,会对持有者的身体有些改变,这种特殊状态被称为‘绝对时间’。一般会使持有者的性格和心情大变,同时加强*的力量及其心理的承受能力。如果火红睛给持有者不好的回忆的话,持有者可能因为绝对时间而发疯。其中,若持有者是念能力者,念的强度和属性都会变化。若持有者死去的时候处在这种状态,那么那种红色将永远保存在瞳孔中。” “以上是窟卢塔族火红眼的详细资料。”侠客整理好文件:“他们的具体聚居地只有猎人协会知道,就算为了自保而隐居也并不是与外界没有一点联系的。据说这一族曾与上一任的猎人协会会长有过协定,协定的具体内容猎人协会并没有给出来,但猜测是与这次任务目标--被冠上神之名的那个魔兽有关。” “历史上窟卢塔族在没有隐退时就出过很多个天才级的人物,不过很可惜在风光过后接下来的一段时期人才凋零,没有了挺大梁的人,族里的人也都没有前进的动力,在当时众多势力觊觎的境况下,当代的族长率众隐居,从此在史书上销声匿迹。”侠客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总结来说,也就是一个被时代所淘汰的种族。” “老一辈的开始贪图安逸,更多的年轻一辈却更加向往外面的世界,他们讨厌被束缚在这一隅之地,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色和一成不变的人。但他们却被上一代以亲情之说所栓。于是有些便郁郁而终老死也无法飞出这被以爱之名织成的笼子,极少数叛逆者也会被制住,再次重新规劝,亲人朋友轮番上阵。遗憾的是,这百年来竟没有一个能够冲破这道坎。这可真是可惜……”侠客做了做一副惋惜的样子,又重新笑眯了眼:“团长,这就是窟卢塔族的现状。都是从猎人协会传来的信息。” “召集好全部的团员,有新行动。”库洛洛没有多说什么,合上手上的书籍,下令道。 “是,团长!” “呐,库洛洛,你说,窟卢塔族信奉的神真的存在过么?”莉可默默地远望着这前进了半天,依然是郁郁葱葱的森林的前方,突然转过来向身边的库洛洛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再怎么样,他们也未必不知道,他们所祈祷的对象,只是一个魔兽而已,充其量也就是比较特殊罢了。” “…………莉可,我曾经看过这么一个童话。”库洛洛没有直接回答:“它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得神所眷顾,神说:‘吾赐予汝以三百年的荣耀,你可以以吾之名行走于世间。当你饿了,会有动物走到你面前奉献给你它的躯体;当你渴了,就算是在沙漠里,也会在你面前涌出清澈的泉水;当你受到欺侮,欺侮你的人会受到诅咒而死;当你的时间流逝,衰老也会在你面前望而却步;死亡永远不会到来……’” 库洛洛没有继续讲下去,他只是凝望着前方,突然露出一个堪称好奇的神色:“读到这里,我就非常想知道,三百年过后,那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莉可没有说话,压下突然涌现出来的悲哀之感,加快了速度,很快超过了库洛洛,走在了最前面,不让人看见她的表情。 库洛洛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略有深意地笑了笑。 杀戮过后的窟卢塔族聚居地一片惨然的寂静,那些哭喊着的悲泣,仇恨的咒骂都已然远去,只留下已经被剥下的火红如烈焰的眼珠在装满了福尔马林的玻璃瓶中浮浮沉沉,兀自美丽…… 库洛洛依然手持着盗贼的秘籍,环视了遍满地的尸体,叫来了侠客:“已经确认全部死亡,没有幸存者?” “除了猎人协会特地要求放过的那个叫做酷拉皮卡的孩子外其他全部人数已清点完毕,无一错漏。”侠客停下摆弄着装有火红眼的玻璃瓶的动作,认真地回答道。 “酷拉皮卡是猎人协会特地保下来的?”莉可在旁边听到这句后,惊愕地问道:“为什么?” “酷拉皮卡作为窟卢塔族这一代的孩子里最有天分的一个,很有研究的价值。”这回回答的是库洛洛,他收回左手上的盗贼之书,漫不经心地样子。 “研究的价值?!”莉可瞪大了眼。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回答,真实的原因我们可不知道……”库洛洛故意停顿了一会才说道。 “嘛,谁知道是真是假?也许只是猎人协会害怕窟卢塔族重新又出现一个强者呢?”侠客凑过来,状似猛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从前窟卢塔族的强者曾一度在猎人协会中位居高位,手掌大权呢!现在好不容易被众人所遗忘,除了七大美色的名声,就没什么出现在公众的眼里呢!” “但是,你们就不怕他是猎人协会故意留下培养,等将来成长起来来找你们报仇么?”莉可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两个旅团中的头和脑。 “啊,我居然忘了这点!”库洛洛右手手肘搭上左手手掌,貌似困扰的摸了摸额头,懊恼的语气。 “恩,很重要,竟然被我们忽视了!”侠客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嘛,团长你刚才还说既然忘了,就不会是多重要的事情!” 喂喂!莉可满面黑线,你们俩也太假了吧?谁会相信啊啊啊?!!!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谁真的被复仇者打败了……”库洛洛放下手,微抬了抬头,面无表情:“那他就去死好了。” 莉可望进库洛洛那一双黝黑的瞳孔,只觉得遍体生寒,竟生生的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在她反应过来之后,库洛洛已经吩咐窝金放下了最后的一把火,召集着队员准备回返,侠客也笑眯眯的追了上去。 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 动漫里窝金死的时候,库洛洛·鲁西鲁甚至为他流下了眼泪,这是猎人里三美最出名的一幕,和西索出浴图,伊尔迷的微笑一样在网络上疯狂流传。我不可能记错啊?!! 同人文里也有很多,库洛洛·鲁西鲁会为了旅团的稳定甚至不惜杀死那个不定的会给旅团带来危害的因素…………呃,尽管都是玛丽苏们写的嫖文…… 嘛,貌似想起了些不好的东西…… 莉可恶寒了一下后赶忙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回忆,追了上去。 “接着!”侠客抛过来一个小瓶子,里面赫然是一对火红眼:“团长说,喜欢的都拿一对收藏去!” 接着又暧昧冲她笑了笑:“团长还说,莉可你会是最需要它的呢!” 莉可满目复杂的看了眼那对红的灿烂的眸子,将它收起来后,望了眼侠客,欲言又止。 “你还在想团长刚才的话么?”侠客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团长的话太绝情?” “没,没有!怎么会呢?啊哈哈哈!”莉可心里大汗,我可没有挑拨团员的想法啊!我泪…… “莉可,你要知道,我们加入团长所创建的旅团可不是为了寻求保护,有这种可笑的想法的在流星街是绝对活不长久的。”侠客说着这些的时候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狐狸样:“对于我们来说,失败就是等于死亡。我们作为旅团的一部分跟随团长走出流星街,并将会一直走下去。那么,停在原地不动甚至后退的状况,绝对是比死还要难以令自己接受的!嘛,我就是这样想的了!” 好吧!我忘了旅团这么个a级盗贼团伙里都是些追求力量的家伙们! 你想说你们不惧任何挑战,不会因未知的危险而退却的是吧? 你们也许会因为又有变强的契机而兴奋,但我可是很清楚未来的友客鑫之战中,蜘蛛会在酷拉皮卡手中遭受到多大的损失! 啊啊啊!!嘛,算了…… 作为知道我并非身为此世之人,第一个也许也会是唯一一个对我伸出接纳之手的存在,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允许你稍稍利用一下好了,……其实他要利用我,我也……好像没办法啊哈哈…… 呐,库洛洛·鲁西鲁,在猎人世界被崩坏到如此地步的境况下,轻易看透了我的你,在友客鑫一战中又会怎么做呢?我真的很好奇啊…… 作者有话要说:吾表示学校停了一天的电………… 12伊尔迷 在灭族事件过后,幻影旅团算是彻底在念能力者之间打响了名声,危险等级也蹭蹭地提高到a级,所有人都被标上s级的标签,明晃晃地提醒着所有知情的人,危险!对待需慎重! 库洛洛与金的遗迹之旅也告了磬。在金多次邀请库洛洛参加未来的gi现在还只是被称为‘一个游戏’的制作而无果的情况下,金独自一人走上了去寻找伙伴的道路。 好吧!我们也可以这样称呼金的寻找过程:主角小杰的诞生之旅!撒花!!! 库洛洛这厮则是换上团长标准装扮之二:纯良的好似学生装扮的衣服,用绷带系上额头,黑发披洒下来,眸中的暗沉也一瞬间变得青涩腼腆。 他走在这座城市里,随意地拐了几个弯,进了一家甜品店。 “欢迎光临!”甜甜地笑着的侍女穿着卡哇伊的猫耳女仆装微微鞠了一躬,当她抬起头看到走进来的库洛洛时,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库洛洛冲她微微笑了一下,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怎么回事?通常甜品店里来的不都是揍敌客家的大猫小猫么?好吧,我们的小猫奇犽还在他妈妈基裘的肚子里呢! 名为可妮的穿越女华丽丽地吐槽了:库洛洛这个蜘蛛头子和甜品……根本就搭不上边好不好! 库洛洛什么的太难攻略了有木有?可妮表示她明媚的忧伤了…… 重新挂上灿烂的微笑,可妮移步上前,为库洛洛递上供客人选择的甜品单。 可妮,你要加油!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到我们店里的吧!” 库洛洛意外地点点头:“小姐你还真是好记性。我是朋友介绍来的,听他说这里的甜品味道很好。”顺带附送一个已初见优雅的羞涩笑。 你就可劲装吧!可妮绝不承认刚才有那么恍惚了一下。 “这款被命名为彩虹七色的蛋糕系列是选用了只有猎人才有能力进入的迷幻森林里所采来的七种水果制作而成,七种不同的味道,相信总会有您所喜欢的一类……” 可妮翻过甜品单的另一页:“当然如果您是咖啡的忠实爱好者,这一款‘索菲亚的迷恋’纯手工制作的咖啡糕点您也可以尝试一下……” “欢迎光临!”门口再次穿来热情的迎宾词。 “可妮姐姐!”一位同样穿着猫耳装的loli蹭过来,一副夸我吧快夸我吧的表情,低声提醒道:“来的是伊尔迷少爷啊!可妮姐姐你还不快上?快去啊!这边由我来好了!” “这……”可妮很为难,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团长和小伊都凑一起来了。尽管伊尔迷是主要的攻略目标,可是团长也不好忽视啊,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呢! 可妮少女很纠结。但库洛洛已经为她做好了选择。 暧昧地冲她笑了笑,库洛洛很善解人意地开口道:“可妮小姐,是认识的人的话,你就去招待好了。我已经选好了,只用你身边的小姐送过来就行。” 好吧,这是你说的哦! 可妮留下一个抱歉的眼神,就迎上来人,很熟稔的打招呼:“小伊你这个月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没到月底呢!” 伊尔迷这回并没有化妆,过肩的直长黑发,大大的纯黑的瞳孔,无甚表情的脸却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清秀,但185cm的身高没有让他给人以任何柔弱感。 “工作完了,刚好路过。” 可妮选择性无视掉伊尔迷依旧没有神采的眼睛和平淡的语气:“这回还是一样,一百份的甜点?” “不,一百五十份。”猫瞳里好似闪过流光。 哦,奇犽快出生了么?可妮少女亲自为伊尔迷包装好刚从保鲜箱里拿出的成品蛋糕,竖起右手食指,很可爱地眨了下眼,殷勤的继续搭话:“呐,小伊你要不要试试我新创的蛋糕呢?鉴于你是我们店里的大客户,我可以算你免费哦!” “好!”答应的很痛快。 哦耶!甜食免费作战大成功!可妮背过身狠狠地握了下拳,得意满满。 但当她转过身来时,便彻底的怔住了。 看见伊尔迷和库洛洛面对面的坐着吃甜点的有木有?看见揍敌客家大公子和幻影旅团的团长由甜点谈到宝石的有木有?看见他们相谈甚欢互相交换电话号码的有木有? 难道这就是库洛洛和伊尔迷的第一次见面,我就是个提供场所的跑龙套?《--姑娘你真相了! 可妮泪流满面,尼玛,这友好到让人插不进去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撇开默默退却的穿越女,伊尔迷·揍敌客正很有耐心地向他所认为的未来潜在客户宣传揍敌客家的优惠政策:“除开以上所讲的各种打折方式以外,由于我们家族有望在这个月增加一位新成员,如果你在月内发布给家族里同一个人两个以上的任务,可以获得他的永久性五折卡。五折哦~你还在等什么呢?” 库洛洛在与揍敌客家的长子进行了一番很友好的推销与被推销者之间的谈话后,他很满意地拿到了专属于伊尔迷的八折优惠卡。 之所以会被伊尔迷在甜品店里来了这么一次‘促销活动’,当然不是库洛洛的强盗的本质已经到了连伪装都会被识破的地步,什么强者的气质,血腥的味道……咳,这是不可能的……你们不要小看那些被团长忽悠过的人好不好?!! 揍敌客家与流星街二者的牵连,并不仅仅用几句话就可以说的清的。当代家长的妻子基裘,执行长梧桐,甚至实习的管家卡娜莉亚都是来自流星街。据说连奇犽的祖母现在正居住在流星街……嘛,谁知道呢? 所以说,在流星街里就已创下赫赫声名的库洛洛·鲁西鲁,还有他一手创建的幻影旅团早就已经在揍敌客家‘备案’了,不论是作为买家亦或被买者,尤其是在如此速度的情况下,上升为a级之首的犯罪团伙。 “喂,父亲,今天在甜品店里遇见了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伊尔迷靠在巷子里的墙上,平静的对父亲汇报。 “哦,灭了窟卢塔一族的幻影旅团。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席巴貌似很感兴趣:“这家伙也算是最近从流星街出来后最危险的家伙了。” “……对甜品很有研究,”伊尔迷歪歪头:“对宝石很感兴趣的样子,貌似妈妈最近对这一方面很热衷,应该会很谈得来。” “…………不,我说的是他的实力……” “啊,没看出来……给人的感觉很无害,伪装不错!”伊尔迷竖起另一只手的食指:“可以探讨。” 对面的席巴可疑的沉默了一会:“多加注意……” “会的,父亲。”伊尔迷挂上手机,离开了巷子。他还不急着回家,记得还有几个小任务就在附近,看见账户里的数字不断增加总是会令人心情愉快。 库洛洛从甜品店里出来,很满意盗贼之书中又加入的一个新的能力---碧洋琪的料理。来源于甜品店里的可妮少女。 这项能力可以复制出你曾经吃过的任何料理,也可以根据你所提供的材料随机创作,嘛,这口味啊,可得看你的运气了…… 可最重要的是,它可以制毒。 不用是你尝过的毒(汗),准备好材料,说出名字,你就可以接收成品了。 库洛洛开始觉得多点有头脑的穿越女也不错,至少可以得到很多有趣又实用的能力。 他决定今天就可以试一试新的能力。 刚好此地就有一样他很想收藏的古物,塔莎王妃的王冠。塔莎,一个死于宫廷纷争的牺牲者,历史上寥寥几笔所带过的人物。可这个王冠却是在她与她的王奥斯瓦多结婚时被赠予的由素有诅咒之名的黑精沙石所制作而成。 真的很好奇呢……未知的历史,被时光所覆盖的真相…… 于是,当伊尔迷来到任务目标的家里时,看到的便是一地面带黑色气息的尸体。 在他确认雇主所要的目标也在其中后,目光闪了闪,抛出几颗钉子,迅速走人。 “任务已完成,请将酬金汇到指定账户。感谢此次惠顾,希望下次合作愉快。揍敌客家族为您服务。” 现在的材料只对没有念的普通人有奇效,想要用在念能力者身上还需要更多的特殊的材料呢! 库洛洛尽管在心里想些有的没的,却还是很有技巧性的与坐在面前的打扮妖娆的女人交谈着。 妮雅,估计又是一个穿越女。她的能力很特殊,属于难得一见的被动型,可以将己身所受到的伤害转移其他的人或动物身上。这是在一次酒会上被新手的服务员打破的杯子所伤到手后,库洛洛观察到被她遮掩住的手指上居然完好无损后所调查出来的结论。 为什么这么肯定妮雅也是穿越女呢?好吧……我知道你很怕我,但你不要一边远离,一边又用混合着种种期待哀怨的眼神回望好不好?库洛洛遭受着酒会上众人的揶揄的目光,保持着面带微笑的表情在心里默默吐槽。 “库洛洛,你觉得这件礼服怎么样?今天晚上还有一个舞会,是克劳迪奥先生所举办的,来的都会是商界有名望的大人物呢!父亲会带着我和妈妈一起去参加的,不过,我还没有合适的男伴的人选…………”偷偷的瞅着库洛洛,妮雅娇羞的暗示。 “如果我有那个荣幸……”库洛洛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弯下腰,行了一个绅士礼。 “当然当然了,库洛洛你能去是我的荣幸!”这是欣喜的妮雅。 “哟,大黑果你也要加入么~~”尾声上挑的音调奇异的男声。与此而来的是身着西装,褪下脸上所用轻薄的假象造成的效果的西索:“我是这次库恩先生所招募的保镖呢~~” 库恩是妮雅的姓氏。 啧,上次是伊尔迷,这次是西索,这世界真小啊! 13杰奥迪 “这是怎么回事?”尽管问着这句话,库洛洛的表情依旧风轻云淡。 西索则笑的愈发渗人:“哦呀,我们被包围了~” 三人呈品字队形站立。 不过令人无语的是他们皆是面向里,视众人如无物。 妮雅除了一身礼服稍显凌乱了一点外,没有任何受过伤的痕迹,就好像在刚才的机枪扫射中拼命躲藏最终活了下来的人和她并不是同一人一般。 从刚才的慌乱到如今的无比镇定,妮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头,神情不复在库洛洛和西索面前的妖娆:“是十老头的人马,我曾经杀了他们其中一人唯一的孙子,他们杀了我的母亲后,我请求放过我的父亲,并愿意以一条将来关乎他们生死的消息来作为代价……” 说到这里,她似有深意的看了看库洛洛,接着道:“为了取信于他们,我接受了他们手下的一个拥有可以测试他人话语真假的念能力者的问话,但我始终没有真正透露出将要杀死他们的人的任何消息……直到当我察觉到一直在我身边的父亲已经被掉包后,我便告诉他们由于能力的限制我不能直接说出对方的名字来,但我可以为他们引出来罪魁祸首……” “呐,库洛洛·鲁西鲁,你相信命运么?”妮雅笑的很得意:“我让他们去散布在这个城市将会有一场古物的拍卖会,当然,这件事也是真的。但只是为了你一个人所举办的……” “你说,十老头们会怎样去对待旅团里现在落单的团员们呢?” “你到底会做些什么呢?作为旅团的团长?” “你到底会怎样去做呢?” 妮雅喃喃自语的倒了下去,口中溢出鲜血。 伤害转移的拥有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如何杀死自己最好。 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你一定会杀死十老头的对不对?对不对? “啊啊啊,被算计了啊~~”西索眼睛都转成金色的了,这家伙已经对接下来会有一场战斗无比的期待了。 库洛洛就好像没有听到刚才妮雅说的那番话一样,神情淡淡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号码:“喂,侠客,可以开始行动了,弄的干净点。” 在得到侠客肯定的答复后,他没有看一边西索的包子脸,使用能力直接从原地消失了。 “嘛,好歹妮雅小果实也有提醒你呀~真是浪费了她一番努力啊~~”西索说着这些,包子脸却仍然没有消退:“真是的~净留下这些烂果实给我~~” “尽快结束吧~~~” “这剧情完全崩了嘛……”莉可在旅团清场时对库洛洛抱怨道:“好吧,其实剧情也就是可以借鉴一下的囧物,还抱着剧情的我真傻……” “对旅团有威胁的都应该除去。”库洛洛说这句话时杀气横溢。 “咦,你不是说被杀死的团员就让他去死好了?”莉可感觉她说这句话时有些做贼的心虚,声音也低低的,还偷偷得瞄几眼旁边的团员。 库洛洛淡淡地瞟了眼莉可,提醒道:“你不记得成立旅团时我说过的话么?” “呃……” “应该存活的,不是个人,而是旅团。不要忘记这个啊!”库洛洛重复着,同时回过头来,幽深的黑眸直望着莉可:“难道说……你那时一直都没听我的话么?” “那个……呃哈哈哈,我都听了啊……只是理解上有……那么些微的偏差……而已……啊哈哈……还有十老头本人没有解决吧!我去就好了,团长您辛苦了,先休息休息……我去了啊!!”莉可火速闪人。 “飞坦,信长,你们跟上去!” “是,团长!” 莉可来到十老头的会议室时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和一脸郁闷的西索。 好吧,我被抢先了……莉可撒花,团长,这可不是我偷懒啊! “哟~小李果也来啦,来陪我练一场~~~”西索扭着腰。 口胡,是莉可,不是李!你扭什么呢?欲求不满找我们团长去啊!!! “缚道之一…………” 还没说完,莉可就被某人封住了嘴,淡淡的吐息吹拂着耳垂:“又是那奇怪的一招呢~~小李果又想逃了么?这可一点也不乖啊~” 混蛋!!!变态离我远点!!瞬步!!!! 好吧,我们的莉可其实最擅长的其实是……瞬步! 这厮曾经在真央的六年时间……都花在了瞬步上有木有?!! 团长,西索变态我还是承受不起啊,你把他拉回去调·教·调·教再放出来好不好?!!! 这是莉可loli第二次逃遁时心里的虔诚的祈祷…… 库洛洛正在客厅里安静的看书,这是侠客找来的暂时落脚地。 信长拎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西装男走了进来:“团长,我们发现了一只漏网的老鼠!好像是那个女人的父亲什么的……” 后面跟着的玛奇很笃定的开口:“他有值得团长您去得到的能力!” “哦?”库洛洛这才放下了书:“妮雅是你的女儿?尽管她说你被掉包了……” 库洛洛的语气意味深长:“可是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没觉得你有哪里伪装了呢?” 半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男人的脸庞,只露出的下巴上满是胡茬,他被信长提着领子,看样子手脚也已俱被折断,已经丧失了逃跑的妄想。 听了库洛洛的这句话,他身体震了震,抬起了从进来就一直低着的头,仿佛从喉咙深处嘶吼出来的声音格外咯人:“她才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妮雅早在她五岁时被摔到头的时候就死了!不……是她杀死了我的女儿,如果不是她占据了妮雅的身体,妮雅……妮雅……说不定就不会死掉的!没错!都是她!那个夺人身体的怪物!是她杀了妮雅!!!” 最后一句是被怒吼出来的,男人的头高高昂起,脸上一派狰狞,但由于手脚都被扭断,只能在信长手里挣扎,被踢了一脚后仿佛才意识到此刻的处境,重新回复到刚进来时的萎靡,好似刚才的举动榨干了这个男人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气。 “那个向妮雅小姐求爱的十长老的孙子是你设计的吧……”库洛洛眼光又回到了书上:“据我所知,作为十老头台面上的唯一的孙子,不论是与人结仇,还是看上了哪个女人,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身边的二十四小时守候的手下人都会乖乖地帮他搞定后送上床。一个连念能力都不敢开的废物,你让他去对付妮雅,其实你就是想让他去送死吧!” “那么,你又是如何拆开小少爷和他身边的那群忠心的狗呢?哦,不对,是十老头的狗呢?你是以什么身份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小主子去死的呢?杰奥迪·库恩先生?” “…………啊哈哈哈……真不愧是未来会成为灭杀十老头的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没有之前的癫狂,杰奥迪冷静的直视着库洛洛…………的侧面…… …………库洛洛转过头看书去了。 没有为库洛洛明显的轻视所激怒,起码看上去没有任何表情波动,杰奥迪冷笑着说道:“不过是个私生子罢了,不过总比那个摆在明面上的傀儡好过,要知道,这个已经是换过的第十四个‘孙子’了!” “你的能力?”库洛洛没有废话:“依靠它,你确定了妮雅的真假,但却也是因为它,你没有受到你父亲的重视。……是辅助性的吧。” “…………” “你不要想还会有人来救你,十老头已经全部死亡。” “………………” 库洛洛的语气有点无可奈何:“也不用想你那个找了替身的父亲,他也死了……当然你也更不用指望揍敌客家了,雇主一旦死亡,揍敌客便可以选择取消任务,没错吧,伊路米?” 库洛洛放下了书,微笑地望着忽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伊路米·揍敌客。 “雇主已被确认十分钟前死亡。”伊路米淡定地回话。 杰奥迪这回是真的露出绝望之色了。 “也许一开始,你真的是要除掉你所谓的怪物。但是在她说出所谓的十老头的死之局时,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了……你和你的父亲计划了这么一个局,想要一举夺得十老头的所有势力,甚至还天价雇佣揍敌客在十老头死亡后来暗杀我……” “那么,你的能力是什么呢?说出来……我可以考虑不杀你哦。”库洛洛开始发动盗贼的极意,盗贼之书出现在手上。 “真的么?”就像是最后一根稻草,杰奥迪拼命地想要证明:“你……不要戏弄我了!” “你的生死就在我一念间,你……确定不想赌一下么?”库洛洛困惑地问道:“这可是最后一个机会啦。” 一点一点地加大念压:“你想想,死掉之后,什么都没有了。本来还可以在你那个老不死的父亲终于死掉了之后,去继承他的所有,可是你一死,都会便宜了外人,你梦想了几十年的一切,就这样落在一个在之前还要对你卑躬屈膝的家伙的手里,你想想他得意万分的嘴脸……” “运气!永远正确的运气!”杰奥迪早已失去了之前的镇定,就像所有怕死的吝啬鬼一样念念叨叨:“都怪那个怪物,怎么也杀不死的怪物!哈哈哈,她终于死掉了,我就知道,十几年的观察,我早就摸透她的性子啦!我就知道她一定会知道怎么杀掉自己的!看,多乖,不愧是我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还有!”杰奥迪神色疯狂:“还有那个怎么不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父亲’呢?那老不死的,看不起我,早就应该退位的老不休,快要踏进棺材里的老东西,还死死地抓着所有势力!哈哈哈,死了,你也死了,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哦,你是怎么用能力确定妮雅的真假呢?” “当然是抓阄了!”说到这里,杰奥迪一派得意:“一张写上‘假’,另一张是‘真’,我的运气永远不会出错!” “……好吧,把手放在这里,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在杰奥迪小心翼翼地照做之后,库洛洛看向后方:“飞坦,人交给你了,只要不死就行了了。” 库洛洛会过头,重新拿起那本书,开始阅读。 而在场的伊尔迷早已经不见了。 “伊尔迷,回去之后,将幻影旅团的价位再定高一倍,你不可单独接有关幻影旅团的任务。” “是,父亲。” 14吉安德烈 “侠客,这一期的猎人考试要开始了,你去拿得一张猎人证回来。”库洛洛给侠客发完短信后,进入了面前的人声鼎沸的天空竞技场。 “我有要事想见吉安德烈楼主,请转告他我是受他师父之托而来。”库洛洛微笑着向前台小姐说道。 “先生你真是好运气,这次吉安德烈楼主刚好接受了一位挑战者的比赛,现在已经胜利了,在房间里呢!”漂亮的工作小姐一边拨着号码,一边感叹。 “喂,您好,尊敬的楼主大人,这里是前台咨询处,有一位先生说希望能与您见面,他说是受尊师之命而来……” “……让他等着!我这就下来!”电话对面的声音格外惊喜,看样子是等不及自己下来了。 “好久不见。”库洛洛意外的挑挑眉:“我还以为我们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呢!” “这次来是有好事来找你的哦~”对面的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与上次的正经截然相反。 “什么条件?”库洛洛就像没看见他的变化一样:“神?” “哦呀,我有那么小气么?”瘪瘪嘴:“你就不想问一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么?” “神明没有固定形态,这是你自己上次说的。”库洛洛很淡定。 “真是不好玩……嘛,算了,你这人就是这样……”某神很无趣,但很快又振作起来:“这次是真的有好事哦~帮我去做一件事,我给你大大的酬劳,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酬劳?” “啧,你说……猎人世界这么久的历史,出了这么多的念能力者,每个时期都会有强者出世,尽管每个人都是天赋异禀之辈,但都会到达一个终点。也许他们都把这个点当做一个瓶颈,但是无一都不是卡死在这个桎梏中,到死都无法寸进。” 神说道这里,停顿片刻,笑容满面的贴近库洛洛,眼神交汇:“这是世界上顶尖强者圈子里已经公开的秘密,原来的库洛洛·鲁西鲁我不好说,但是你……已经快摸到这条边坎了吧。” “你说的没有错。”库洛洛神色没有一点变化,眼神却晦涩难明。 “那你想知道……如何跨过去这道……从未有人跨过的坎么?” “我曾经在人间收过一个徒弟,名吉安德烈,现在已经是三星猎人之一,天空竞技场的楼主,世界五大念能力者之一,你可以以我的名义让他给予你以帮助……” 电梯打开,冲出来的是一个长相过于阴柔的青年,但库洛洛更看重的是他眉宇间透出的坚定之色,这是一个心性坚毅之辈。 “你就是师父派来的人,师父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尽管竭力克制,但他的激动之色依旧溢于言表。 “这是他给我的信件,他说你看完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库洛洛一点也没有废话,递过信。 吉安德烈拆开信,不一会儿就看完了:“我知道了,我会在时机到达的时候出手的。” 库洛洛微微点了点头:“那么初次见面,我是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团长。” “初次见面,我是吉安德烈,猎人协会副会长。” “师父还好么?”吉安德烈苦涩的问道。 此时二人正在向吉安德烈的楼主房间走去,关于接下来的行动,他们还需要更多的布置。而且,双方也需要更深的了解。 “你很久没见到他了么?”库洛洛很惊讶:“我看到他时,他生活的还不错,至于在做些什么,抱歉,我还不知道……” “……大概也有二十年了吧……你不知道也正常,那个家伙永远都是那么神秘。我跟在他身边十年,自从他从魔兽口中救下我,我就一直跟随他修行,但直到现在,也还是不知道他的一切,而今我都到达瓶颈很多年了也还是没法看透他当年的强大。” “尽管,我现在已经到达了众所公认的终点,但我却不会放弃前进的。”吉安德烈很骄傲地说道:“因为我知道……师父他绝对已经跨过去了,作为师父的徒弟,绝 对不会给他丢脸的!” 库洛洛默默望天,口中却很真诚的地赞同道:“只要不放弃,总会有希望的,我相信你师父知道了也会为你感到欣慰的。” “啊哈哈……”某人笑着摸头。 啧,这是一个……有点憨的人。 “谁?”一瞬间的神色变幻,吉安德烈接下飞射过来的纸牌。 库洛洛则是微微偏了偏身子,闪过投向他的纸牌。 “呐,大黑果抛下我和别的果实约会去了吗~~~”这话被西索说得幽幽怨怨,无端生出了一股暧昧的味道。 吉安德烈惊疑的在库洛洛和西索之间来回看了一遍:“库洛洛,你们……” “啊,没错,我抛弃了你!”库洛洛说着这绝情的话时,却是笑的很灿烂:“我……已经对你腻了,所以不要再来找我了!” 西索洗牌的手顿了顿,大笑起来:“怎么可以呢?你是我遇见的最美味的大果实啊,库洛洛·鲁西鲁……”西索望着两人已经离去的过道,第一次在小丑装时说话没有飚符号,念压溢出,双眼已然是一片璀璨的金眸。 “你说,像莉可这样的综漫穿的会只有一个么?” “当然也不会太多,顶天也就不超过这个数。”某神笑嘻嘻的伸出右手五指晃了晃。 “但是,其中一个很是让我头疼啊……” “她是个配角控,尤其是个悲情配角控。而且,也是很厌恶主角。在她曾经穿过的世界,无一不和主角做对。就算每个世界的主角都有世界所加注的气运,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主角的无敌光环……当然,你那个能力连人家的千分之一都没有……除了没有死掉外,所做的一切都会因为她而艰难无比,甚至都有功败垂成的存在。” “在她看来,猎人世界绝对是一个很不正常的世界。所谓的三美人气爆膨,主角从来没有爆seed将你们打败过……所以她针对的一定会是你们……” “尤其是你。库洛洛·鲁西鲁。酷拉皮卡灭族的始作俑者。在同人文里被称为黑暗帝王的家伙……” “而更麻烦的是,她的实力很强,距离成神仅仅只差一线……” “呐,库洛洛,为了你自己,为了你的旅团,你都要不得不踏出这一步……”某神笑着脸的格外欠抽。 “哇哦,她会在剧情开始时进入猎人世界的哦~”最后留下的是他同样欠抽的笑声。 库洛洛回想结束,对面的吉安德烈正面对着长长的一列清单无语,这都把猎人协会所有库存都投进去还差很多啊! 关于念阵的传说,吉安德烈还是知道一些的。不,应该说,猎人协会怕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千年的时光可以隐瞒许许多多的东西,不论是已逝去的人,还是被掩埋的物品,还有,所谓的念阵师的存在。 传说念阵师是一群完全放弃了本身的攻击力甚至防御力,专心研究念阵图的疯狂的家伙,他们可以把念阵刻画在任何一个地方,就连人类的身体都不例外。所以所有的念能力者都渴望能够和念阵师交好,希望能够借此刻画念阵,提高攻击或防御能力。 但谁都不敢乱来,谁知道一个成熟的念阵师身上有多少奇奇怪怪的阵势,他的念力又能够支持他发动多少次念阵。 但是很可惜的是念阵师的数目比除念师还要少,他们的修习的资质要求极高,比研究最难的念阵更难的就是寻找到一个传人,而新学习的传人在未出师前是绝对不能离开在外面晃的太久的,否则就像是一个大号的电灯泡在猎人大陆上闪的,那效果……。 所以,念阵的存在就这样随着念阵师的渐渐消失而被遗忘在历史中,直到连记载的古籍都逐渐佚失…… 但这份念阵的材料也太多了吧……吉安德烈皱眉,简直是倾全大陆之力去布置这一个念阵,就算是在念阵师最鼎盛的时候也绝对是念阵图中的传说级的存在。 “猎人协会中的库存只占其中的四分之三,我需要六个月的时间发动所有的猎人去寻找。”吉安德烈担忧的询问:“你的时间够么?” “不清楚,我还没有试过呢。”库洛洛很冷静的回答。 “好吧。”吉安德烈挑挑眉:“我把尼特罗这老家伙也拉去,他昔年可是受过师父不少的指点呢,现在也是该回报的时候了!” 好吧,吉安德烈其实也是一个腹黑的家伙,憨只是伪装啊有木有?!!! “如此,就多谢了。” 与此同时,莉可正满世界地寻找着团长,她却不知道库洛洛已经进入了类似闭关的状态,毕竟要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那张传说级的阵图上啊,这可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 “侠客!你真的没有团长的消息么?”莉可很是焦急地对着正摆弄电脑的蜘蛛脑侠客问了好几遍:“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团长啊!”在漫画中,谁知道库洛洛在剧情开始前在哪里晃悠啊啊啊!!! 如果这家伙要到友客鑫时再出来的话,那我的任务要怎么办啊啊啊?!! 好吧,十老头已经提前被旅团灭掉了…… 但这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时间!团长……莉可眼泪汪汪,你要不时的回来巡视的啊!回来吧回来吧回来吧…… “我知道库洛洛去哪儿了哦~~~”这声音好熟…… 莉可第一次看见西索想要扑上去,太好了!西索,乃是我救星!!! 西索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忆,连扑克牌都收起来了,包子脸重现:“库洛洛和他新的小情人度蜜月去了~” 15考试 西索的这句话谁都不会相信…… 但是不要小瞧他的冲击力! 侠客感觉心里囧囧的,就连自己的监护人在带领自己逃开了流星街三长老的追踪,躲躲藏藏了一个月,最后却在一场毫无关系的争夺中被飞出来的攻击砸中死掉了都要无语。 好吧,他是机械方面的天才,念能力上的庸才。在毫无征兆地开始被流星街顶尖势力的追杀下,尽管只是三长老的女儿,还能躲掉一个月就可以看出他的能耐了,自己也是在数次的危急关头开的念。 但都没有让自己产生过这感觉! 莉可也不愧是穿越的!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无视掉这句话。当然,她心里的吐槽就无人可知了…… “你在哪里碰到他的?”这时团长的所在是最重要的!八卦什么的都去死!! “天空竞技场。”西索很痛快的给了答复。 莉可风一般的出门了。 很可惜的是,由于库洛洛此时已经去了吉安德烈专门为他找的地方专心研究念阵图,而吉安德烈又正在为了大量的材料正在猎人协会中忙乎,所以,莉可在得到前台小姐的“对不起,这关乎我们重要的客人的讯息不能透露”的回答外,在天空竞技场整整待了五天都没有看到他家亲爱的团长的影子。 于是,莉可就在天空竞技场卯上了。 她从第一层一直打到二百层,然后整天楼上楼下的晃悠,并且每天准时早中晚三个电话骚扰侠客。 好吧,团长,您又在哪个遗迹中玩的忘了时间么?乖,要准时回家啊! 莉可森森的忧伤了…… 西索踏进猎人考试的等待的场所时,很为这么多的人而郁闷,这么多的烂果实在面前晃来晃去却不能立即杀掉,真的很让人不爽呢~ 嘛,再等等,一个好的果实培养者是要有耐心在烂果实堆中寻找到青涩的值得等待的小果实的哦~~ 在卸了一个连自己的杀气都感觉不到,直直的撞上的蠢家伙,终于让一群烂果实知道离自己远一点了,西索很满意。 但更满意的是,居然有人敢向自己发杀气,是警告么?为了刚才的蠢货? 哈,为了谁这才不重要呢!西索激动地都快要颤抖了……多么美味的感觉啊…… 源头是一个17,8岁的少女,长发披肩,眼睛很大,但此时流露出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但很快的她的目光就转移了,迸发出的是更加强烈的情绪。如果说,她对西索只是厌恶,而现在就是憎恶了。 西索略有所感的回头,库洛洛正微笑着和莉可从电梯中走出来。 库洛洛刚出电梯就感觉到了那道包含恶意的目光,但他只是微微回了一个疑惑的目光后,就转而和莉可交谈起来。 娅蕾感觉自己被无视了,满腔的怒火被生生地压了下去,眼神更加幽暗,她瞟了一眼库洛洛身边身穿死霸装的莉可,淡淡地嗤笑了一声,别过头去对着身边的金发少年笑得灿烂。 特别的穿着,在一大堆奇装异服的里也不是很显眼。他天蓝色的眼睛在娅蕾说过几句话后陡然变红,急剧变化的情绪,被身边女孩强行压制的行动,都是极其显眼的。至少有好几道眼光转了过来,但都被娅蕾刻意放出来的煞气所镇住,一一收回了眼神。 但也有例外的,比如说--西索。 如果说库洛洛就只是看过来了一次后,就彻底忽视的话,伊尔迷所伪装的钉子男集塔喇苦则是从来就没往这边转过来过。 只有西索,毫不遏制的透露出勃发的战意。 真是个战斗疯子! 娅蕾很是烦恼的皱皱眉,实在麻烦了就杀了他吧!不过在那之前一定要让他尝尝曾经死于他手下的人的痛苦的! 不过,在这之前,最应该受到惩罚的人……是他!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 只因一己之私而放纵团员们烧杀掠夺,想要的就夺过来的强盗! 而且,他更是灭了小酷拉全族的罪大恶极的混蛋! 他的所作所为让他下十次地狱都不够!!! 而他身边的穿越者,看她的衣着也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综穿的。不过现在看来也是一个在现实中只会做梦的小女生,为了所谓的美色蒙蔽双眼,竟然亲近幻影旅团! 就让你的前辈给你揭开这个世界的真实吧!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说,光的反面是黑暗. 于是便有了黑暗. 神说,渎神者必受惩责……………… 西索射向娅蕾得扑克牌就在娅蕾淡淡的一句:“定!”下静止空中。 随即又是一句“散”,话音未落,纸牌俱化成粉末簌簌地落在地上。 “言灵!!!”莉可从一开始进来就注意到了娅蕾,但她很明显地看出了娅蕾对库洛洛的敌意,还有……对自己的轻视。好吧,既然你一开始就表现出对我的不待见,我又何必巴巴地凑上去找不自在?更何况,我的主线任务还落在库洛洛身上呢! 但看到这一招时,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言灵是人们认为的一种咒,据说能够通过知晓不论是人还是妖物的真名而去控制他。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根本就不算有什么。 但最可怕的是掌握了言灵的人根本就是对其一无所知,操纵什么的根本不及言灵的亿万分之一! 就像一只跳骚,它得到一把神兵,也不会因此所向披靡,大杀四方。它只会被活活地压死! 言灵是依靠自身的意念去施展,而它的最终形态就是…………大预言术! 而在主神空间时,莉可就看到过言灵的信息,更因此奢想过大预言术的风采! 最靠近神的力量,凡世间的极限! 那么,娅蕾的言灵又到了什么地步呢? 如果莉可知道娅蕾曾被神评价过是距离成神只差一线,她一定会因此考虑娅蕾是否已经掌控了大预言术。但很可惜她不知道,于是莉可只是有些焦乱地在纠结娅蕾的言灵的级别。 而西索在准备在跑步时故意落后去清理掉一些烂果实,却被娅蕾所阻后就愈发兴奋,连笑声都飚上了符号。 在随后射向娅蕾扑克牌被粉碎后,就愈发的按捺不住了,他抽出小丑王牌,伸出舌头,在小丑王的脑袋边缓缓地绕着圈,战意勃发,连身边较远的考生都感到了死亡的威胁,纷纷更加远离。 殊不知娅蕾此时也是在暗恨,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在彼此第一面时就送西索去死了。但是该死的世界法则对他们三人有更多的偏爱,气运如此之强,甚至都超过了主角小杰四人组一大截…………尤其是库洛洛·鲁西鲁!如果亲自除掉他们,一定会在下一个世界因实力受损而受到很多钳制。不过这也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刚才所想,如果实在麻烦了就杀了他们,这点损失还是受得起的!……娅蕾暗自恼怒。而这确实就有些微的赌气成分了。 更可恶的是自己的实力也被压制的只剩下一半了!!! 不过……就算只剩下一半的实力,收拾你们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们一定是要死的,不过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娅蕾露出得意的笑,而是酷拉皮卡! 这样就会是最好的结局了! 接下来的剧情没有受到任何打扰,不过这次的假扮考官游戏西索没有参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娅蕾身上,不时的露出渗人的笑声,周围一圈空地,无人敢上前。而在最后,有一部分人选择了跟着后出来的‘考官’离去,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一群饥饿的魔兽。 娅蕾也没有阻止,她一向认为这些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而猎人考试则在继续…… 在接下来的美食测试中,在门淇极其挑剔的题目和口味下,很不幸的,除了库洛洛和娅蕾,还有开了穿越者金手指事先早就准备好了的莉可外,其他所有人都被刷下去了。 就在娅蕾纠结于库洛洛竟然会做美食的问题时,尼特罗的飞艇终于在一片混乱中姗姗来迟。 舱门打开,第一个走出来的是尼特罗那小老头子没有错……不过猎人考试中,尼特罗第一次出场时,应该没有一个青年模样的剧情人物跟着的吧?更何况,他仅仅只是退后半步站在尼特罗身后………… 哈,难道是被蝴蝶翅膀扇出来的?还是……又是一个穿越者?而且还是性别转换?起码娅蕾这么多世界就没有看到过一个男性穿越者,看他的长相……………… 娅蕾深深地为猎人世界的混乱程度腹诽,从来没见到过哪一个世界有像是被全职猎人这样都快被穿成筛子了! 那个青年就是吉安德烈。 16诘问 从尼特罗会长插科打诨式地为众位不甘因门琪这荒谬的答复而败退的考生加赛一场的过程中,吉安德烈始终不发一言。 如果说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是以世界第一高手而闻名的话,副会长则是以他的神秘和传说中冷淡傲慢的脾性而著称。他的资料很不完善,伊尔迷暗忖,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其本人。 家族记载,猎人协会副会长吉安德烈,出生于一默默无名的小镇上,三十年前一位拥有操纵魔兽能力的念能力者被猎人协会悬赏,逃到了该镇上。随后追来的赏金猎人与他在此大战,本来也只是两人之间的小范围战斗,但不知为何,□纵的魔兽突然狂性大发,强制脱离了控制,战斗力飙升,不仅两位正争斗中的的两位念能力者被发狂的魔兽一巴掌一个拍死,连周围的村民也未能幸免于难,大面积伤亡。 据后来幸存的村民所回忆,吉安德烈是被杀死魔兽的强者带走,父母俱已死亡。 但最难解的是,接下来吉安德烈和他所谓的师父的行踪一片空白,就像是突然从世界上蒸发了一样。一直到后来吉安德烈异军突起,考取猎人证,进阶一星猎人,到坐上猎人协会副会长的职位,他仅用了三年! 标记:极度危险! 那么,他来到这里又是做什么呢?猎人协会会长与副会长同时出场,什么事或者说什么人有那么大的面子?还有西索和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加上那位来历不明的少女娅蕾………… 好吧,我只是来带逃家的弟弟回家的…… 好像会被卷入什么危险的境况里呢! 伊尔迷的杀手直觉“突突”地给他发警告。 “嗒嗒嗒嗒……”集塔喇苦也发出不明所以的奇怪的声音。 啊,到时就去找付得起钱的主顾们雇佣好了,这不算家族任务,可以全部用来充实私人小金库! 且撇去心里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伊尔迷,西索这厮就像苍蝇盯上了裂缝的蛋……啊,不!是果农找到了树上的金苹果般紧盯着猎物。 他的战斗细胞已经活跃到跳起了踢踏舞了! 这一战会很危险……不,应该说每一次的战斗都是危险的。 不过,这条路是他自己决定走上去的,并且会一直走下去。 魔术师西索,这就是一个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家伙! 而我们的主角库洛洛已经派遣莉可·蜘蛛四号·主神牌穿越者去接触娅蕾了:“我需要她更多的信息。” 好吧,侠客不在这里,娅蕾也对你抱有明显的敌意……且有着和我一样不同于此世的力量…………你就不怕我和她是一伙的么?! 莉可挪到另一方的娅蕾身边,娅蕾正在对酷拉皮卡说些什么,看金发少年的表情很挣扎。 好吧,主角四人组就要是三人组了么? “打扰一下……” “…………” 混蛋,乃的无视可以再猖狂一点么?!!莉可在心里狂吼,但还是在交谈的二人身前尴尬地开了口:“那个,前辈,可以谈谈么?” 娅蕾只是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轻轻按了下酷拉皮卡的肩膀:“等我一下。” “跟我来吧!” 而她们身后的少年垂下了头,金发的刘海下是一双逐渐转红的眸。 “那个,前辈,在这里遇见和我一样的你真的很高兴!”莉可先是一派兴奋,后却又微红着脸颊地低了低头:“我一直想来找你。可是,你对库洛洛的态度……我又怕冒冒然地上前来会引发他对我的怀疑。不过,刚才他让我来探询你的信息,我这才有了机会来拜见你!”莉可一派崇敬“前辈你已经度过了很多的世界吧?那么厉害,西索都好像不是你的对手!不像我……全职猎人还只是我的第二个世界呢……” “你为什么加入幻影旅团?” 娅蕾根本就没有理会莉可的一番动作:“是因为任务?还是仅凭在原来的世界根据漫画的主观臆断?” “当然是任务啦!”莉可惊异的眨眨眼。 ”那你接触后对他们的想法怎样?” “还不错啊!” “什么不错?”娅蕾怒气隐而未发,语气里却颇有些教训意味:“你到底有没有看清现实,幻影旅团作为a级的犯罪团伙,杀人灭族的事没少干,都是一群冷血疯狂的暴徒!你内心的良知都被丢到哇爪国去了吗?!!!” 莉可呐呐地说到:“可这里是猎人世界啊……” “没错,这里是猎人世界。可这又怎么样?这里不是我们最初的世界……”娅蕾横眉诘问:“还是说,就因为这样,你就丢弃了以前的自己么?” 她的表情一派傲慢。 莉可被噎住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也没有什么与你好说的了。”娅蕾转过身,很是干脆地往回走。 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的,莉可有些发楞,在反应过来后已经被扔在了原地。 莉可突然悟了:尼玛,这才是标准的综漫女主啊!在穿越后还能不忘本,仍然记得自己曾是二十一世纪的守法好公民;更重要的是,不会被各色的反派美boss所诱惑,永远保持着清醒的眼光来看待众人的浑浑噩噩;还可以以鲜明的态度来表达自己对黑暗的抗拒……然后……然后就各种虐恋情深,最终找到一个可以为其生为其死的第一男主,挥泪洒别余下的各位痛不欲生却还是宽容大度的为了她幸福而放手的男配们,从此走上幸福的生活…………当然,木有挥别的……咳,我们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莉可简直要高歌了:哦~娅蕾,我仿佛听见了你被迫杀人时的破碎的心,我也看见了你始终坚持心中原则的不屈身影,你就是黑暗中的那道光! ……闪瞎了我的钛合金狗眼啊有木有!!! 女主你好,女主再见!我这已经迷失了自我的小女配还是自发地圆润滚回去做我的小绿叶吧,这样才能更好地衬托您那朵娇艳的红花不是~ 莉可保持着扭曲的面目,走上了即将去向下一个比赛的飞艇,进舱门之前,她揉了揉脸,轻轻吐出一口气,重新挂上淡淡的笑容。 “她上次用来对付西索的能力是言灵,言灵是一种通过声音来施展的控制之术,它的最终进化形态是大预言术,通过强大无匹的意念调动天地,在受术者的精神世界中,无所不能。但是我不能看出她的言灵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低……至于其他的……我还是被她训了一顿回来的,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说罢,莉可将她们之间的对话全部告诉了库洛洛,很是不满地抱怨:“她也太过嚣张了!岂不知适者生存才是最好的活下来的方式……” “还有另一种可能……”库洛洛止住了莉可接下来无意义的聒噪:“那就是,让环境去适应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说,她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信心,可以在我们所有人的攻击下胜利或逃走。根据她不加掩饰的动作,恐怕还会是前者!” 莉可目瞪口呆,一时没有言语。 “强者有任性的的权利,莉可,物竞天择,这也是生存的方式。” 库洛洛带领着莉可一路顺利地通过陷阱塔和军舰岛的号码牌争夺战,终于到了此次猎人考试的最后一场格斗对比的环节。 第一场:西索vs酷拉皮卡。 和动漫里的比赛一样,酷拉皮卡的武器是双刀,但很明显的不敌已经克制了很久的西索,陷入战斗疯狂状态中的西索可没有像剧情中一样用玩玩式的态度去对待这场比赛,酷拉皮卡几无招架之力。 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西索虽然人在比赛场,但飞出的扑克牌最终都会是向娅蕾的方向而去。 尽管一次又一次地被甩开,但酷拉皮卡就像入了魔怔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再次冲了上去,簌簌地空气的流动声在耳边响起,他脑海里回想的却是上次娅蕾对他说的话:“酷拉,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我告诉你库洛洛·鲁西鲁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可不是让你主动上去送死的!莫说你现在的实力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合之敌,这里有的可不仅仅是他一只蜘蛛。魔术师西索和那个莉可的女孩子可都是旅团中人!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让你的族人的仇恨难消!” “……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已经冷静下来了,很好。我知道你想要为你死去的族人报仇,但是实力不是一天可以筑成的,它需要的是日复一日的坚持。而那些速成的方法需要的则是无与伦比的代价……” “你的意思是说有可以让我在短时间内变强的方法?!!!” “不错,我确实做到……但是它的代价…………” “是什么?” “它消耗的是生命力!因为你不具备使用它的资格,你能够使用它只是因为等价交换,用生命力与异界的存在交换。当然你也可以用他人的,因为它也不会管所谓的‘食物’是来自那里……” “我同意!”那一刻酷拉皮卡听见了自己毫不犹豫的坚定地声音。 那么,已经做好了的选择啊,让我来看看,你所给与我的……复仇的力量! 一大簇白色的火焰从双刀上涌出,跳跃。酷拉皮卡感觉到了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 但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是与西索擦身而过后的结果。 那圣洁的白炎从西索的手肘上迅速蔓延开来,急速的吞噬了整条手臂。 火焰下的西索表情却甚是愉悦,他以掌为刀,没有丝毫停顿地从肩膀处划下!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娅蕾就是一经过了很多的世界,却依然想要保留自己作为最初的坚持,不,或者说不是坚持,只是曾经众人所知和遵守的规则。 而她自己则被她认为是不同的,她想要在世界转换中活下去,就不得不去杀人,但她最大的借口却是,因为她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世界。 但她曾经所固守的观念却不愿意更改,她甚至把它带到了所有曾经去过的每一个世界,把这套到了别人身上…… 只有她自己是可以被原谅的! 所以说,她就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17娅蕾之死 所有在场的人都一起默了,谁都可以看出这白色的火焰的厉害之处。 它安静却快速地燃烧着,在未落到地上时便已殆尽,而地上干干净净,一点灰烬也无。 “这是什么?”库洛洛很是慎重地询问莉可。他看的很清楚,西索手臂上的念对这种火焰一丝抵抗力也没有。 “不,我也不知道。”莉可有些沮丧:“你要知道,我们boss那里各种各样的奇怪能力一大堆,数都数不过来。我们平时做任务时,都是先被记载下来,就像猎人协会里的悬赏一样会有固定的贡献点,不过我们都是强迫性质的,不做或失败的话就会扣除以前的成果,到最后负数的话就抹杀掉。而其中有一种任务是刚来到这里时就会发给你,不像其他的是触发型的,也只有它才会成功后有实质的物质奖励,物品或能力……” “但更麻烦的是……”莉可一脸的郁闷:“对于所进去的世界总是会被以前所看的剧情所限住……要知道,世界很大,你所要考虑的绝不是仅仅只有那些剧情人物,那些以前从来就没出过场的才会是你每天所遇见的……而最糟糕的是碰到一个从来不显山不露水的混蛋!” 貌似想起了以前的经历,莉可咬牙切齿:“明明实力不弱,还要到四番队去混,在动漫里都没镜头的家伙,却快有了队长级的实力了!!还在十九席上呆着,整天对我指手画脚……” “莉可!”库洛洛低呵。 “啊,对不起,团长。”莉可猛地回过神来:“……所以说在你所经过的世界里也有可能遇见一些漫画里从没提过的人或物,你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就要看你的能力和运气了!” “这样么……”库洛洛没有理会身边低着头的少女,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宜。 于是时间在二人的沉默中缓缓流逝。 西索没有接受猎人协会的医疗人员的救治的请求,……但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认输! 断掉的地方没有流血,应该是他用了念。 依然是邪肆的笑容,西索用他那独特的轻佻口吻说到:“哦呀~想不到竟然是一个金苹果~真是令人惊喜啊~~” “那么~我们继续吧!” 这回是西索先冲了上去,快速攻击,一沾即走,没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这就是他的念能力:伸缩自如的爱~ 但酷拉皮卡只是对此招架,用他那奇异的在火焰中完好无损的双刀,眉头微微皱起。 “这样可不行呢~”西索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他的身后,酷拉皮卡一惊,正想转身,却被西索下一句的低语定住了身体。 “你是窟卢塔族的吧,哼~竟然同情自己的灭族仇人么?要知道,我可是……蜘蛛啊~~~” 瞬间红了眼,酷拉皮卡情绪就这样简单的被撩动起来,就在他即将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却听见了娅蕾的高语。 “住手!酷拉,认输!” 酷拉皮卡也只是愣了下,恢复了冷静后,面无表情地举手认了输。 他插回双刀,转身走下赛场,只留下西索郁闷地变了包子脸。 “你太冲动了!”娅蕾有些头疼:“这能力的确可以作为你的杀手锏存在,但是你已经有了使用它的资格,却没有匹配它的身手。就像小孩子拿着枪是可以伤了大人的,但更大的可能是打不中……而你最麻烦的是,每一回使用它都要付出代价的!没了子弹的枪是杀不了人的!” “我还是太弱了!”酷拉皮卡有些恨恨地说。 “…………在这场猎人考试后,我带你去训练一段时间吧!” “……谢谢!” 西索兴冲冲地跑向库洛洛身边:“大天使的呼吸!我用一条信息来换~” 库洛洛并没有询问西索是如何知道他有这个能力的,翻开盗贼之书,很干脆地发动了。 看着西索的手臂在天使的气息中回复,库洛洛也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就像是故意要引起谁的误会似的,西索上前来和库洛洛凑得很近,在他耳朵边轻轻吐息,右手揽过库洛洛的肩,用一种低沉喑哑的声音说道:“亲爱的,这么久不见,想我没?还是说,和你新的小情人对上了眼,就什么都忘了……” 好吧,我们的两个穿越女已经狠狠地愣住了。西索说的话虽然很低声,但在场的谁不是耳聪目明之辈? 但也只是她们而已,其他的人就像什么也没看到般无视。这种情况虽不多见也不是没有,更何况是两个实力强大的家伙,说闲话是想找死吗? “年轻人还真是有精力啊!是吧,吉安?” 恩……尼特罗除外。 库洛洛转了个身,挑了挑眉,双眼中一阵兴致盎然。 他伸出左手勾住西索的脖子,压下来:“既然这样……那么,今晚,老地方,不见不散……” 和原本一样的清冷嗓音,偏偏说出这类暧昧至极的话语……真是该死的……令人遐想万千! 难道,我已经窥到了另一条无限的康庄大道了么?莉可望天,一入腐门深似海啊有木有? 被无视的很彻底地比赛依然照常进行,在伊尔迷狠狠地恐吓了一番逃家的叛逆的弟弟奇犽后,最后一场比赛开始了。 库洛洛·鲁西鲁vs娅蕾。 莉可有些担心,尽管在原著中库洛洛是可以与桀诺·揍敌客和席巴·揍敌客两人互相放水斗着玩,在猎人世界中也可以算得上是顶尖高手,但娅蕾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同的力量体系,不同的战斗习惯…… 也许应该庆幸一下念能力的五花八门? 娅蕾冷哼一声,理了理垂下的发,才很是从容地走上赛场,而库洛洛则已经站在她的对面,见她上来很是温文的一笑,做了个先请的手势。 娅蕾没有推辞,她首先冲了上去,迅速欺上身,十根手指的指甲闪现出金属的色泽,很明显这其中暗藏他物。 库洛洛后仰了身子闪了过去。 不想给他更多的时间,娅蕾一直没有给库洛洛拉开距离的机会。 但很奇怪的就是库洛洛一直都没有拿出盗贼的秘籍。 很显然娅蕾也注意到了这点,在下一次库洛洛又闪过她的进攻时,她停了下来,颇有些恼恨地质问:“你这是看不起我么?” “怎么会?”库洛洛这话说得很无辜,但却比苍白无力的解释更加让人火大。 娅蕾右手一抖,一把长刀凭空出现在手里,她双手握住刀柄,稳住身,接连三刀劈了过去,刀气成锋,完全切断了库洛洛的回避路线。 库洛洛终于右手持上了盗贼秘籍,左手扬起,虚空一抓,不思议便利大披风挡住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终于开始认真一些了么?”娅蕾似是嘲讽的开口讽刺:“不过这也改不了你即将落败的结局!” 她手中的长刀消失,双手握成拳,在胸前互击,有散发晦涩气息的魔法阵悬浮其上,一大股酷拉皮卡曾经用出来的的白炎涌出,化成张牙舞爪的龙形向库洛洛扑去! 库洛洛躲得很有些狼狈,身上披的外套已经不幸着火阵亡了,被脱下后,迅速泯灭。 很容易可以看出,酷拉皮卡和娅蕾所释放的白炎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就算主人没有操纵,娅蕾龙型的火焰就像有了生命的灵物,会不停地追击敌人。 库洛洛一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娅蕾的身边。 “就算是拿我当挡箭牌也没用……”娅蕾得意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扑面而来的热浪让她惊愕万分。 “灭!”娅蕾气急败坏地从火焰中冲出来,白炎在她身后不情不愿地消弭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呃……这里是哪里?”娅蕾的脸色阴沉下来:“库洛洛·鲁西鲁!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那个火焰太过贪婪,我只是使用能力将身体里现存的念力全部转移到你身边的空间罢了。也许它是不会攻击你的,不过它对身边的美食抵抗力太低了。” 混蛋!什么样的主人什么样的能力!已经饥渴到这种程度了吗?连念都不放过! “这里是哪里?” “一切寂灭之地。” “……解释!” “听说在这里是禁止使用任何能力的……” 只这一句就可以说明一切了,娅蕾的脸色已经不是用阴沉可以形容的了。这片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天,没有地,娅蕾和库洛洛二人就像踏于虚空。 “这不可能!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眼里有风暴氤氲,娅蕾声竭力嘶地指责:“而且,就凭你也不可能到得了这里!” “嘛,确实不可能……”库洛洛很是随意地回答,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场外的人只是看着娅蕾被白焰包围,而后,场地四周有光芒冲天而起,并迅速结成阵势,将里面的空间锁住,神秘的符号穿梭而过……一切息止过后,场中已然无人。 “娅蕾!”酷拉皮卡想要冲上去,但被从来就是作看客的吉安德烈制住,无法行动。 且不说其他人各色的表情和内心的猜测,半个钟头后,阵势再起,却只有库洛洛一人出现。 向吉安德烈点点头,库洛洛什么也没有说,走下来带着莉可离去,徒留一地问号。 18真相 “哟~库洛洛,我已经到了哦~”西索的声音反常的有些气鼓鼓的。 库洛洛听着手机另一头惨叫声不断的背景音乐,颇有些心满意足地收起盗贼之书,意有所指地问道:“你……现在好像很忙?” 这话听进西索的耳里怎么都有些揶揄的味道。 “啊,今天的烂果实……太多了!”最后的三个字很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没办法,我就不打扰你的兴致了。”库洛洛很是遗憾地挂了手机。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西索笑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但前仆后继双眼桃心的家伙却更多了。 “再也不见哦~打扰了约会的烂果实们~~~”铺天盖地的扑克牌向他们冲刷而去。 莉可满面冷汗的看着库洛洛从头到尾的一系列动作,她现在都有些同情某bt了。看到库洛洛就像刚试玩新奇玩具般兴致盎然,她默默地想要退散了…… 希望库洛洛口中的所谓的“主角的光环”不要将西索修理的很惨……好吧,让我们忽视掉库洛洛给它披上的加强版头衔…… 库洛洛转过来,示意莉可说话。 莉可从来都不曾觉得库洛洛有像这一刻一般可怕,杀人算什么,玩人才是高境界,吾辈九十度仰望不能啊! 硬生生地强行止住不自觉后退的步子,莉可扯开一抹谄媚的笑:“那个,团长,娅蕾她……是死掉了么?” “当然,你还有什么疑问?”库洛洛挑挑眉。 “那个阵势……”说到这里,莉可眼睛放亮:“我可以交换!” “只是个传送阵而已。”库洛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莉可:“我联合猎人协会,倾全大陆的材料布置而成,但也只是个传送阵罢了。” 莉可忽然很想藏紧储物戒指,她很是疑惑地问:“猎人协会?为什么?你们是早就布置好的么?” 莉可并不知道娅蕾就是在猎人考试时才堪堪抵达这个世界,所以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除去她?她做什么了么?” “不,你应该说是我,我为什么愿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除去她?”库洛洛笑的很有深意:“因为有人想要她死啊,他付出了足够的酬劳,我也不介意兼职一下杀手,更何况是一个时时刻刻想要我死的敌人。” “那个传送阵……” “也是他给我的。”库洛洛相当爽快的回应:“听他说,对应的地点是叫‘一切寂灭之地’,好像说是什么神的墓地,没有传输能量的媒介,也没有规则,所以娅蕾只能和我拼身手,但很可惜的是她大概一直都太依赖大预言术了,所以没几招就败了……”库洛洛感觉很可惜。 那你还在里面呆了半个钟头?大概是探险症又发了……莉可很不客气的在心里吐槽。 “那为什么他不亲自前来收拾了娅蕾呢?” “大概是因为他来不了吧。”库洛洛猜测,表情却是一副就是这样的笃定:“我见到他时都是在另外一个空间的样子……唔,出来时,现实里也只过了一瞬。” 莉可的脸彻底的没了血色,她突然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那就是众多同人文的前辈曾经都揣度过的:主神,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思想? 那个人是不是主神? “我还有些事,抱歉。”莉可匆匆离去。 “啊哈哈,笑死我了……”莉可刚走,库洛洛眼前景色瞬间变换。“她竟然怀疑主神那一堆死板的程序产生了自我?”来人却是自称神的存在,他……笑得很欢乐。 “主神不是你?” “当然……不是。”他停止了夸张的表情,望向库洛洛,神色似笑非笑:“你也不用试探,主神的确是真实的存在的,并不是我借用无限恐怖的场景去糊弄人。” “你肯定很想知道……既然有了主神,为什么又会有我?” “不,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它会放你出来招摇撞骗?” “还真是……犀利啊!”他叹了口气:“要知道,最好的病毒就是在身体里潜伏,让自己成为与周围别无二致的细胞。所以啊,我就是选择了和主神融合,让它以为我只是它身体的一部分,而且,是健康的一部分。要知道,就算是普通的电脑有时候也会给自己来一次体检嘛!”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么?”他没有看库洛洛的神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它选了这么多的穿越者,一个又一个的世界投放,还有向娅蕾莉可一样的综穿者……但是,就算再精密的电脑也会有失误,在这上面它有时却不如人类,因为它不会检查,被失误的人也不可能有修改的机会。于是,就这样漏掉了编号的穿越者掉进了哈利·波特的世界,魂穿成了救世主,在小哈利呆着的碗橱里……” “我一直很努力的强大自己,长大到十一岁的时候进入霍格沃兹,却发现这是一个早已被篡改的世界!在原著中被悲剧的蛇院在学校里意气风发,本该附在奇洛身上的voldmort成为了黑魔法的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却是被一个穿越女压制,而这全部是在前一天里所发生的,一瞬间的翻天覆地。救世主成为了丧家之犬,没有在霍格沃兹学过魔法就被迫逃亡,如果不是邓布利多的帮助,我能不能逃出那所学校都未可知呢……” “也不知主神是抽什么风,我是死在了那个穿越女的手里,却被它重新回收,再次出现就是在猎人大陆上,我一直抱着报仇的念头拼命地变强,不放过任何的机会,要知道,当年被我弄死的穿越者也不在少数呢!” “但是,当我后来不则一切手段真的成了神,却发现这一切都变得太可笑。我已经到达了可以俯视她的地步……”他歪歪头:“你不觉得我真的亲自去找她的麻烦有些降格调么?” 不,只有你才会那么认为…… “就像一只蝼蚁,总是在眼里晃会很碍眼……但亲自去碾碎她也会脏了我的鞋子。” “而且,你不能离开这个主神空间。”库洛洛指出。 “啊,你说的没错,主神无法离开,所以我也只能呆在这了。”没有一丝的惊讶,神摊了摊手。 “我一直都很怀疑,你说我是你的失误才成为库洛洛的。”库洛洛现在说着这句话,却没有一点不适应:“现在看看这句话,就像刚见面时,你说她们都是你选出来的一样可笑。” “……啧,好吧,我承认这句话只是忽悠你的。”某神很无赖的一摊手。 “一开始你只是用那些谎言来面对我,”库洛洛也没有动怒的迹象:“那么,现在,不,应该说是,从娅蕾的事件以来,你就再也没有隐瞒过。甚至,连你以前的事情都毫不避讳的告诉了我……” “你想要原因是么?” “没错!” “为什么不自己说出来呢?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我现在实在很担心我的生命安全啊……”说着苦恼的话,库洛洛却是很有兴致地回答:“你已经说过了你选择了和主神融合,但现在我看来应该是……你正在被它同化!你在第一次见到我时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你察觉到了这一点,你的性情正在与主神不断同步。所以你害怕了,你伪装了自己的性格,用嬉皮笑脸来瞒骗自己,却无法阻止这种趋势的加大……” “我现在正在担心,当你真的失去了感情的那一天,会不会将知晓了你的过去的……蝼蚁灭掉呢?还是说,也会像对付娅蕾一样对付我呢?” 说完这些,库洛洛反而就像真的去思考到了那一天的时候的应对,看的神一阵黑线。 喂,好歹我还在这里呢,你现在这样真的好么? “……你已经不想知道自己的问题了么?”回神啊喂! “哦,你说。” 这情形是怎么回事啊啊?!! 默默地抹掉黑线,神继续开口:“我需要在猎人大陆布置棋子,但那些没能力的穿越女没有用,有能力的也不能冒险在她们面前轻易出现,那样会因此暴露我与主神的关系,为其他的穿越者所知晓的话,就会很容易被群起而攻击,主神绝对会因此注意到我的。” “所以?” “……所以,我需要一个可以在原剧本中就已经存在的人物,且不会因为立场的原因与我对立,也不会因为太突出被穿越女集体注目。我选择的是原本就已经绝对高调的三美,但其中只有库洛洛合适,伊尔迷有家庭的因素需要考虑,西索的性格就是人来疯,遇见强者时我很担心他会不会直接冲上去,只有你,库洛洛·鲁西鲁,绝对的理智者,而且在旅团中也是处于掌控者的地位,心智,能力,帮手,你一样不缺……” “但最麻烦的一点就是,库洛洛来自流星街,而流星街教会他的是背弃神明……”这是用置身事外的口吻插话的库洛洛:“所以你选择了从另外的世界拉来我。” “而我却是该死的适合作库洛洛·鲁西鲁……那么你有什么想要向我解释的么?” “…………啊哈哈,那个么……这还不好猜么?当然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库洛洛·鲁西鲁啊!”某神打着哈哈,用“今天天气真好啊~”的语气说出了真相。 “…………”库洛洛没有说什么,但表情却很是微妙。 “我将你的灵魂投入现实世界的躯体里,让你从婴儿开始成长。看着你从孩子长到青年,看着你一直都温文尔雅,淡定从容,看着你做父母的好孩子,老师的好学生,甚至是学生会的好会长……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库洛洛的本性其实就是这样,只是因为后天的环境才会变成幻影旅团的冷静理智的团长……” “直到后来看到你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巷子里的混混,风轻云淡的布置好扰乱警方视线,并且嫁祸的现场后,我才可以确定下来,库洛洛·鲁西鲁就只会是库洛洛·鲁西鲁,不论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你真的是很谨慎,在先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软弱,接下来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强大起来的一系列动作无不是在做给我看的……” “你展露出的一部分智慧,和漫画里的库洛洛不分上下,你依据原著创建旅团,甚至不惜冒着暴露一部分的危险去试探莉可,每一个穿越者都会被你以偷取能力的理由进行接触……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获得我更多的信息,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的那一番说辞!” “但你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两个世界,我都是一直在看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评论还可以加精耶! 表最近才知道的某…… 默默飘过…… 你看不见我…… 19所谓合作 “库洛洛,我比你所想的要更加了解你。” “是么?难怪……”库洛洛若有所思:“看到那家伙总觉得很顺眼……” 某神抽搐了嘴角,你不用说,我都看到了,你在看了全职猎人后还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团长的表情……而且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么? “那么,你这次找我来彻底的摊牌,是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呢……来帮你脱离主神?嗯?”库洛洛展露出疑惑的神色,摊了摊手:“我可是对此什么都不懂啊……” “我需要的一样东西,在另外的一个世界,我无法从主神那里得到。它的所有的物品都被登记在案,每一次的被兑换都有记录,我可以影响它的一些决断,却无法从它那里落下任何的实质的物品和能力。” “我需要那样东西,并不是仅仅为了脱离主神,而是我想要……吞噬它。你说错了一点,我并不是被主神所同化,而是吞噬过后的后遗症而已……” “如果成功了的话,我可以给予你以时空漂流者的身份,你可以任意来往任何一个时空,并留下坐标。而且,我不会给与你任何的束缚……库洛洛·鲁西鲁,在看到了更高的境界后,你还能容忍自己只有仰望的资格么?”神的语言很诱惑。 “当然……不!”库洛洛斩钉截铁地落下语音,他“啪”的一声合上书籍,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莉可小心翼翼地靠近库洛洛,但却被他突兀的合上手中的书籍的动作吓了一跳。 “怎么,有什么事?”库洛洛像是刚看到莉可的样子,面上很快由无甚表情转变为温和的笑意。 但莉可像是更加害怕,她的表情就像是快哭了出来。 混蛋,披了羊皮的狼更加危险啊有木有? “那个……团长,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吧?关于我的来历……” “哦……你要走了么?”库洛洛没有思考就一下子指出了莉可的来意。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show洞察?这样会让我更有压力的啊! “需要我把所有的团员集合起来来一个送别仪式么?”库洛洛很是善解人意的先开口询问。 “不,不用,不用……”莉可双手在胸前猛挥,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口:“绝 对不要!” “哦?”库洛洛被挑起了兴趣:“你是只来找我的吧?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么?” “那个……那个……你也知道的啦!我们都是有任务什么的……”莉可说到这里,神色阴郁起来:“所以,有时候会为了这个目的去做一些并不愿意去做的事。” “而更多的则是会涉及到别人,有时也会伤害到一些人……”莉可声音低沉下去,在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急忙辩解:“当然了,这次让团长你做的事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损失,我想要的只是你的一句话而已……” “只是一句话,就这么简单的哦~”莉可竖起右手食指,讪笑着强调。 “什么话?”库洛洛示意莉可快说。 但看他的表情却是好奇更多。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说一句……我爱你啊?”最后的几个字被莉可说的细若蚊吟。 但库洛洛还是听到了,他恍然大悟:“原来……莉可你一直都是在暗恋我么?实在是对不起啊,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情……” 他的话被说得很歉疚,他的表情也很遗憾。 但莉可还是恼了,混蛋,谁不是在猜旅团里的派克早就看上你了!你不是也不知道的样子嘛? 更何况……谁暗恋你了啊,你这个理智的疯子!!!这只是任务而已啦!!! 就在莉可快跺脚的时候,库洛洛突然凑近,挑起莉可的下巴,表情很是认真地样子,眸子里也深邃温柔:“呐,莉可,在你快走的时候才发现了自己的心情,实在很抱歉……尽管有些晚,但我还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莉可的脑子一下子就像停转了一样,有些晕乎,脸颊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你也不用这么做出这种架势,随便说说就好了……” “我是很认真的啊……”库洛洛诧异地强调。 “你……”某人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但微微地拉扯感将她很快惊醒,莉可很是无奈地对库洛洛道别:“再见了,库洛洛,我要走了……以后如果有再见的机会的话,不要总是戏弄我了。” 在急速的空间转换的晕眩感中,莉可惊恐地看见库洛洛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从恍惚中回过神,莉可站在主神空间四顾寻找,但是不管她怎样祈求,这里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怎么可能?这是骗人的吧……库洛洛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莉可咬牙切齿:“主神,和我一起回来的人呢?” “……滴,下一个世界,希腊神话,请做好传送准备。” 又是这样!我所谓的停歇的时间主神你就没有兑现过!而且你话之前的又一次停顿是怎么回事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莉可在又一次传送中怨念横飞。 库洛洛,下一次别让再我碰见你! 20番外2 在现实世界中因病死去,却在下一个瞬间来到了传说中的主神空间。 我是莉可。 接受了主神的委托进行了综漫式的穿越,去寻找能够拯救三千世界的契机,并以此为最终目标来律令自己的行为。 ……以上均为莉可我在闲暇中的美好的白日梦! 都说幻想是美好的,那是因为真实的残酷!!! 没有详细的解说,没有一路的陪伴唠叨……主神很忙,忙到没有给予我任何的信息,只是塞了一堆给我最基本的资料后,就急匆匆地把我扔进了第一个世界---死神。 我很想很想无限温柔地问它一个问题:“这么急,你是赶着投胎么~,主神?” 也许我应该感谢它没有将我放在现世,在主角还没有出生的情况下,让我试着要不要去死一死? 话说,从在现实中就一直觉得穿越死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你可以活很多年啊! 所以,在流魂街整整呆了六年,我真的一点也不急!! 才怪! 堪堪赶上最近的一届真央灵术院的招生,都有了当年盼高考的心情,但更多的却是……啊,你终于来了的如释重负感。 而在这之前,我六年的时间就没有一点变强的眉目。没有任何系统的知识,我能够做的只是尽一切我之所能去加强体质。 不是不想去往更深的地区,但我很清楚,我并不是一个能在战斗中学会战斗的人。 我不是黑崎一护。 秉着低调是王道的信条,我在真央灵术院的学习生涯就这样默默地过去了。 期间,发现穿越女……很多个…… 彼时蓝染惣右介已经是五番队的队长,除了几个脑残外,都很明智地稍微收起了自己的不同之处。 我没有冒然去和她们接触,也许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显目,从贵族家族里的还好说,那些履历上写明是来自流魂街的家伙们还一副“我是不同的”高高在上的态度去看人,也难怪会被一些贵族的纨绔们收拾。 可偏偏受到这个教训后,还发扬起威武不能屈的精神,末了,在他们临走时加上一句:“你们等着!” 混蛋,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让我那颗想找她们的心情何以堪?抹泪…… 我还是收拾收拾想认亲的心情自己混去吧! 毕业后我就选择了进四番队。四番队好啊,不仅没有危险,而且工资福利高。卯之花烈队长尽管有些……腹黑,但是对自家队里的队员们,那绝对是护短的。 但是很快的这种情况就改变了…… 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在流魂街深处的树林里,轻松杀掉基力安后回头看见的……就是他惊讶的脸。 我记得他,队里的十九席官。排名刚好在我之上的家伙。 本来正在踌躇着要不要使些手段让他闭嘴,但他随后而来的动作却让我彻底瞪大了眼。 同样没费多少工夫,他杀掉的是后面而来的一只亚丘卡斯。 “想不到,队里还有同好中人啊!”他笑嘻嘻地凑过来。 我很有些头疼,动漫里没有出现过的人物,他是无意的,还是…… 我没有理他,径直回去了。 但这家伙却就此黏上我了,不仅利用职位之便,更是找上了卯之花烈队长,将我和他分为一组,在每次静灵庭的巡逻任务中搭讪。 而这在所有的队员眼里就是,他们一向迟钝的十九席终于动了春心。 就在这样的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剧情也终于姗姗来迟,志波海燕死掉了。 我没有和这位在死神中从未亲自出场却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高人气的海燕君有过什么深切的接触,尽管他的确是一个很容易感染别人的人。 我不可能会去救他,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对他投入什么感情。何必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第一个世界的缘故,这次的主线任务并不是要得到崩玉啊这类十死九生的超级任务,当初听完后,感觉像是终于放下了忐忑的心。 我需要做的是在露琪亚行刑的前一天给双极做点小动作,并保证它可以在第二天有效。 因为每天的傍晚都会有专门的人员对其进行检查,所以我只能在晚上动身。 真是有种推动剧情发展的感觉…… 在期期盼望的那天终于到来时,我躲过了尸魂界的严密巡查,放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装置,呼了口气,现在只用等待就好。 “莉可二十席,想不到会在这里看见你,真是很高兴啊!”一转头,我看见的就是尸魂界中据说死状凄惨的蓝叔…… 你为什么不是真的死啊啊啊啊!不是说现在的蓝叔和银子都会是在静灵塔居林么? 一凝神,看见他们身后站着的我们四番队的十九席,这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监视我的?”我现在所要做的只是拖时间,这是唯一的一条生路。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在我呼喊前把我干掉的能力。 “你的确没有像那些漏洞百出的女人一样愚蠢,但你最大的疑点就是对志波海燕的态度,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什么都抱有对未来的预知的信心……而你,作为他们中的一员,你的不同不就是最可注目的地方吗?”蓝染依然是老好人的样子,现在的他还在带着这副伪装:“你的演技的确不怎样,面对志波海燕的感情流露,这都让他们差点以为你是看上了志波海燕呢?” “呃,我怎么不知道?”这次是真的很震惊。 “嘛,还会在你面前提死去的心上人的事的话怕不是惹你伤心么?”这回回答的是笑眯着眼的市丸银:“再见了,小莉可.射杀她,神枪!” 刀刺入骨肉的声音,我瞠目结舌,挡在我面前的是从一开始就被刻意忽视的男人。 “咳,对不起……莉可,一直都在欺骗你。” “我真的是很差劲的一个男人吧。” “但是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都还在更加……的喜欢…………” “滴!”这是仪器完成的声音。 嘛,离开的时间到了么?尸魂界的死去者都是化为了灵子,什么都抓不住…… 呐,没有喜欢你,真的是很对不起…… 21原罪 “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我比哥哥做的要更好,他们却都不愿意选择我呢?”泽田兰兰坐在在喧嚣的酒吧中的沙发上,拉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青年,大分贝的音乐声中她已经有些癫狂,平时被好好地掩在心底的那只兽有些蠢蠢欲动的迹象。 她身边的穿着黑色正式西装的跟随者们非常尴尬的拉回泽田兰兰的手,并很是抱歉地对青年检讨了一番自家小姐的鲁莽。 在得到对方的宽容的应答后,还没等到他们收拾下被吓出的冷汗,他们家所谓的鲁莽的小姐却又有了惊人之举,她突然跳了起来,一下子投进了青年的怀里,就像是个受到了委屈的孩子,紧紧地抓住男子的衣襟,抬起头,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浸湿了对方衣物的布料。 “我才不是嫉妒哥哥呢……才不是呢!哥哥他值得最好的!我只是……只是想要他们也能够看看我,哪怕是一眼也好啊……” 后面的话语也被呜咽声所淹没,只是隐隐听见少女唇齿间呢喃着“哥哥”,“大家”之类的词语,整个脸庞也埋在了青年的怀里,只余下颤抖的身体。 青年曾经一直微笑着的脸庞也终于带上了些窘迫,他很想说些什么来安慰怀里伤心地少女,但拙于言词的他最终也只是吐出了一句:“不要难过……” 少女的疑似保镖们正围在他们身边急的团团转,却又不敢对泽田兰兰的行为有什么阻拦,于是他们只好一个个瞪着在他们眼里正在占便宜的青年,令对方苦笑却又无法。 等到泽田兰兰终于冷静下来的样子,大家却很是无语的看见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已经睡着了! 在收拾好自家小姐的烂摊子后,刚才还正在不停地向青年说着麻烦你了,却又用怨愤小姐被吃了豆腐的眼光看着对方的头目招招手,吩咐凑上来的两个手下:“去解决掉,干净点!” 没有任何的异议,属下领命而去。他的侧脸很是冷酷:“不要怪我,怪只怪你被小姐当了借口!” 库洛洛若有所思地从口袋中抽出一张小纸条,看了一眼后,并没有马上销毁,反而却是露出了一个很感兴趣地微笑。 出口的拐角处停着一辆轿车,立在车外的来人很是尊敬地弯下腰,打开车门,给库洛洛引路:“boss,请上车。” “巴塞尔,后面的那些就交给你解决了,动作要快!”库洛洛收起了那张纸条,坐进车里,很是愉悦的样子。 “小姐,刚才您的所为实在是太过失礼了!为了消除彭格列方面对您的怀疑,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且不说他们有没有相信,如果被刻意涂抹着宣扬出去,这对小姐你一直以来塑造的理想形象也会有所打击的!” “罗耐尔,你逾越了!”泽田兰兰的声音很是愤怒:“现在到了连你也不将我放在眼里的地步了吗?” “不,小姐,是属下的错。”罗耐尔深深地低下了头。 “戴林和艾丹是被你派去找那位的麻烦了?”泽田兰兰没好气的呵斥:“谁让你自作主张了?你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么?我们在彭格列被里包恩刻意地边缘化,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去收集资料么?” “维特·阿尔法特,阿尔法特家族即将上任的新一代boss,有着黑手党中的贵公子之称的存在。但他更为之称道的是超绝的眼光和手腕,据说这些年的决策均是他在幕后操刀,摆脱了阿尔法特家族笑话一般的第九代,他将已经弯了道并开始走下坡路的家族硬生生地扳了回来,所以被他们自己家族的成员尊称为‘阿尔法特的指向标’,并渐渐的在黑手党中流传开来。” “您说的是和彭格列同一时代创立的阿尔法特?那个被公认为走在‘末途’的阿尔法特?”罗耐尔这会才真的是很惊讶。 “除了这个阿尔法特,还会有哪个?”泽田兰兰没好气的说到。 “可是,您这样做,会不会被……您哥哥知道呢?”罗耐尔很是担心。 “与其担心那个愚蠢的哥哥,你还不如担心里包恩呢!”泽田兰兰一瞬间阴暗了下去:“这个披着家庭教师的皮的第一杀手才是我们最该警惕的人!” “但这个险我必须得冒,如果成功了,我将会得到阿尔法特家族的支持,就算不是全部,我也算有了可以立身在这场争夺中的资格。” 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算是让他们刮目相看! 所以,等着吧,维特·阿尔法特,在下次见面的时候,绝对绝对会让你乖乖地合作的。因为,我有你拒绝不了的讯息! “在黑手党中曾经沸沸扬扬流传着关于您决定取代您的父亲第九代的原因的各种猜测,据说这涉及到了一起与您共度过最初十年而后却不幸去世的母亲……当然,我们都是对您父亲的错误统治深有怨言,知道您的作为都是为了阿尔法特家族。但是这并不能掩盖您对母亲的深切的感情。” 这是在阿尔法特家族所属的一家咖啡厅里的一个角落,泽田兰兰的对面的身影被屏风整个遮住,让人无法窥其真面目。 “作为黑手党家族中的佼佼者,彭格列有着其它家族所没有的构造完整的情报机构。关于您的母亲,不仅仅只是作为依靠第九代的女人的身份,还有她曾经作为岚之守护者存在的时光中的每一次事件……我相信,这会是一份事无巨细详载的文件。” “请不要寄希望于让彭格列给出这份情报。”泽田兰兰不等对方有所表示,就飞快地加大了语气强调:“因为某个不可言说的原因,它已经被作为s级绝密文档来看待了,我相信正在阿尔法特家族处于飞速的发展期时,与彭格列交恶不会是明智之选。” 见对面的人貌似只是沉入了思考,并没有很快地回答。泽田兰兰微不可见地皱皱眉。 “也许因为这只是涉及到您个人的利益的原因,而无法让您下定决心的话。我相信接下来的这件物品绝对会让您有所惊喜的……” 泽田兰兰很是慎重地将之摆了出来。 “创始之盒,传说中曾经聚集过所有的超a级指环的盒子。在以前的某个时期,这些具有大威力的指环和彩虹之子的奶嘴有过被摆放在一起的经历。这并不是一个传说,很多的古老的家族都会有过记载,但是因为它的存在从来没有被证实过,所以才会有质疑。” “但我们看见它的第一眼就会知道这个所谓传说的真实性,不是么?这种独特的环绕着各种气息的感觉……”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它就作为我的第一份礼物献上,庆贺您接下来的继任仪式。” 泽田兰兰毫不犹豫地推上了盒子,并附赠一个饱含深意的微笑:“我相信,如此一来您对接下来的洽谈会有更大的兴趣不是么?” …………………… 泽田兰兰在踏上店外的轿车的路上,神色一直很阴郁。 罗耐尔有些忐忑,却又不知该如何开解:“小姐,是那个家伙拒绝了合作么?” “你说,维特·阿尔法特在这回崛起前,不是以对母亲的极度依恋而闻名的么?容不下任何人对其母亲的一句闲言……”泽田兰兰的话语更像是自问自答。 “他最著名的事件就是在一次家族式的酒会上对阿尔法特的第九代挥拳而向,然后才有了在被放逐前的突然发难,并一举成功地上位。在我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小姐,不能以表面的事情来判断!”罗耐尔进言。 “我知道!”泽田兰兰不耐烦的回答:“这件事早就被各个家族认为是个幌子,是个夺位前蒙蔽的示拙手段!” 但我还是对这个事件的所谓的起因有着非同寻常的好奇和一种奇特的信心。 这只是因为,维特·阿尔法特的母亲,前任阿普利亚家族的岚守,她是个穿越者! 就算起因什么的不是真的,这里面也绝对少不了她的因素! 而这正是彭格列对她十二分关注的原因! 穿越者的存在早就被察觉到了! 一想到这份材料是里包恩大大方方地送到自己的手里,泽田兰兰感觉那种害怕的全身颤抖的感觉开始逆袭,但她却是强行的按捺下心底的恐惧,一字一句的咬牙而出:“我绝对要掌控彭格列!!” 库洛洛摆弄着新到手的创始之盒,招呼身后的人上前,将它扔给了来人:“巴塞尔,将它交给技术部的人,作为新的研究材料,让他们在最新的产品中添加其中的因素,我需要的是更加成功的成品!” “是,boss!” 泽田兰兰么?玩笑式的碰面,趁机传递了被写下的讯息,定下下一次会面的时间和地点。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彭格列的首领之位,为了它你甚至不惜分割家族里的现有利益,画出巨大的画饼,而这些为的都是关于将来的合作的协议。 你瞄准的是泽田纲吉“死”去后群龙无首的彭格列家族么?真是一位野心巨大的穿越者小姐啊! 库洛洛叹了口气,走出了咖啡厅。 但你终究也没能逃脱前世的桎梏。连自己的六位守护者都没有寻找,还是说,你想要的是泽田纲吉的守护者们继任么? 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让我看到…… 真是让人感到失望啊! 22家族 在家教的世界里,念力被压制的很厉害。 这是库洛洛在一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的,与此同时,他额上标志性的等臂十字也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光洁。在这里,没有人能够知晓他的过往,哪怕他还是原来的那个身体,原来的那种性情…… 看起来所谓的神曾经说过的猎人世界归他管辖也不一定是无的放矢,起码他在猎人世界中可以动用的手段比这里多太多了,而现在库洛洛能够时刻保持住缠的状态,就已经是托了在完成了除掉穿越女娅蕾的任务后,所被给予的能够跨过桎梏的资格的福了。 神所能给他创造的便利,估计也就是这个从来也没有在家教动漫中出现过的阿尔法特家族中的少族长的身份了。 而维特·阿尔法特,这个身份就像是特意为了库洛洛而创造的,库洛洛在来到这个世界并成为维特·阿尔法特以来,所有的作为均被默认,仿佛维特·阿尔法特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存在就好像被刻意地模糊过,只等着被谁来填满。 所谓的阿尔法特家族是与彭格列同时被创建,同时兴起的,尤其是与第一代彭格列首领纠葛甚深。家族秘史中记载着创建者维伊·阿尔法特曾经深深地爱慕着giotto,但最终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在而后的彭格列创建中,阿尔法特家族却也是出力很大,很显然,这位家族的第一代维伊·阿尔法特在被拒绝后还是没有死心,一直到giotto离开了他一手创建的家族,隐居日本,而维伊也是在不久后失踪,抛弃了阿尔法特家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维伊离开的时候,阿尔法特家族并没有选出合适的第二代,她也未留下只言片语,有关于继承的事宜。那么接下来的,就是有资格继承的人选们的大争夺,而第一代的六位守护者们在付出了种种努力却无法摆脱阿尔法特家族内耗的不断加剧后,眼看着家族即将崩散,除了岚守,尽皆在不同的时间段离散而去。 而第一代的岚守在此之际却是全力支持未来的第二代boss,成功地将家族脱离了继承者争夺的漩涡,之后便急流勇退,泯然于历史的洪流中,再无声息。但这却像是开启了一个繁复的咒,无论阿尔法特家族是处在何等风雨飘摇的境况中,无论那一代的boss在对家族的领导上是英明还是无能,一代又一代的岚守们用极度出色的作为证明了他们对阿普利亚家族的绝对忠诚,永不言弃。阿尔法特家族用它坎坷的成长史来成就了阿尔法特的岚守们在黑手党中“永忠之岚”的声望。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关于阿尔法特家族的纠结历史,而库洛洛最为看重的的却是家族中的唯一一枚戒指,唯一的一枚由世界基石所创建的戒指,这是只有每一代族长才可以知晓的辛密。尽管库洛洛是靠夺位而登上家族的boss之位,但那位昏庸了一辈子的第九代却在最后将之告诉了库洛洛,而后才在一种释然的态度中离去。他从未想着可以留下来性命,能够这样做的也只有giotto。 彭格列戒指的由来已不可考,giotto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材料也无人知晓,也许只能这样说,这个世界的基石被放的不太牢靠,还是说giotto所受的宠爱实在太过? 而阿尔法特家族的戒指之所以籍籍无名,不仅仅是因为阿尔法特家族的起起伏伏的跌宕史,如果被暴露出来的话,很可能会被群起而攻之,让家族受到致命的打击,因而被紧紧地隐藏起来。但最重要的是没有哪一代的boss能够成功地戴上它! 除了第一代的族长维伊·阿尔法特!所以说,那些曾经谣传过的阿尔法特家族的第一代族长是彭格列的第七位守护者也算是有迹可循! 如果说,彭格列的六大自然灾害所拥有的戒指均是超a级的存在,那么阿尔法特家族的守护们所拥有的顶多只能算a级,这也是阿尔法特家族在集结了第一代所留下的一些资料后所制造出来的,说是复制品也不为过。别看这两种等级只差了一个字,这之间的差距便已是天翻地覆。被称为a级,却也只是个嚎头。 而仅有的可与之相提并论的存在却只能被收藏蒙尘,也难怪有几代的boss最终也是郁郁而终了。 库洛洛把玩着这枚集结了许多代阿尔法特boss怨念的戒指,很有兴趣的看了很久。 之后他的右手指尖突然燃起了一小簇火焰,无色的火焰渐渐靠近了这枚戒指。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火焰停住了,在戒指的旁边,飘忽的焰花很是温柔的舔舐过去。 “快把它拿开!!!” 库洛洛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在面前显现,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着。 刚刚被那种奇怪的无色火焰所胁迫,出来后又猝不及防地接受这种很有研究*的巡视,维伊·阿尔法特很有掩面的冲动,从刚穿越来的便已随身携带的坏运气,貌似在以灵魂之态躲进戒指这么多年后,还是没有一点消退的迹象! 从平时的遭遇来看,维伊觉得自己也许才是纲吉的祖宗,且不说走个路都会摔倒的极品运气,在战场上一放冷弹,射的目标绝对就是自己,不用怀疑! 这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维伊喟叹,当初在主神空间得到这个可以将平时的好运气都集结到关键时刻的被动能力时,还很是欣慰了一番,好歹到了可以被称为关键时刻时有这么个助力绝对是个大杀器! 但,谁知道,除了主角阿纲,自己竟然也会有这种特殊待遇呢? 维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年轻人,很是自豪地感叹了一次继承人的好相貌……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就像是每回注定倒霉的预感!! “你是阿尔法特家族的第几代boss?”她瞟了一眼库洛洛身上族长特有的徽章,试探着先开了口。 不能以年龄将之看待,维伊的预警系统爆膨,危险等级提提提……s级? 但维伊面上依旧一派悠闲,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一开始被逼出口阻止的狼狈早已消失不见。 “你就是第一代?”库洛洛没有立即回答,他挑了挑眉:“家族史上最不负责族长之最?” 混蛋!这是谁传出的排名?维伊半是羞恼半是尴尬地辩解:“我只是在研究的时候发生了意外,一直在沉睡而已!” “研究?将灵魂研究到戒指里,抛下家族让他们为了继承打生打死,并且由于你的缘故,这枚戒指一直无法使用,让阿尔法特从一开始与彭格列同等的地位降到如今这任谁都可以呼来喝去的程度?”库洛洛很是不屑,看他的样子已是将心中的愤怒极力压制后勉强让自己冷静地说出以上的话。 维伊的头都快要低到地板上去了,声音也开始有些慌乱:“我…………” “除了giotto,我真怀疑你什么时候有把阿尔法特放在心上过!恐怕在你的心里,这个所谓的家族也只是你追求他的资本罢了!”库洛洛毫不犹豫地将戒指抛出:“这样的戒指我们阿尔法特家族不敢要,也要不起!”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哼,你放心地去沉睡吧!阿尔法特家族我一定会让它重新登上顶点的!”这句话掷地有声。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怎么好重新回去?”怔了好一会,维伊才苦笑道:“也许一开始创立家族是有些冲动的成分在里面,但看着它一点一点地成长,就像是自己培养的孩子一样……更何况现在是重新见到本已亏欠很多的孩子呢?” “我又怎么能再一次抛弃呢?” 维伊似笑非笑地转向库洛洛:“现在你满意了吧?我会留下来的,不知道是第几代的族长大人,有事请尽可吩咐。” “我是第十代,维特·阿尔法特。”库洛洛很不客气的默认了。 “你还真是……”不知道苦笑了多少回,维伊看着情绪一派宁静的库洛洛,仿佛这个人刚才的质问和愤怒的指责就像是从未发生过。 “那么,我们再来说说你的问题,对于彭格列的第一代bossgiotto的感情,你是否会将之带到现在的彭格列身上呢?”库洛洛用询问的话语配上面无表情的脸,就像是重新回到流星街,在面对一众团员发布任务的时候。 维伊有种硬生生的被压迫的错觉,好强大的气势! 她眼中一派复杂,看着这个因自己的变数而出现的阿尔法特的第十代boss,不由自主地将之与以前看过的动漫中的reborn和白兰·杰索开始比较起来,在反应过来自己的所思后,连她自己都是愕然。 “那些都只是谣传而已,想不到当时的谣言,到现在都被认为是真实的历史了……”维伊将自己从繁复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开始解释:“giotto确实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他的温暖可以感染每一个人,但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了自己牵挂的对象。” “我接近并帮助他,只是因为对他的崇拜而已……”维伊目光游离:“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他的事迹,能够和他遇见并能够并肩而战,在我看来,是一件很有荣幸的事……” “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误会,当时因为建立阿尔法特的事也就没有把它放在心上……”维伊似在回想。 “现在再回头看看,以前的那些时光……就像是梦一样。” “且现在的彭格列也已经不是giotto的彭格列了,就算是,我也得背负起自己的责任,并为之而战!” 尽管等待了几百年,但我早已找不到当初的那份心情。对不起了,亲爱的纲吉,我会选择阿尔法特,重新拾起这份遗失多年的责任! 23白兰·杰索 念力被压制到极点的库洛洛能做什么? 他能做的事有很多,阿尔法特家族的各种琐事自然不算什么,研究家教里的特色戒指也并不是难事。库洛洛有一半的精力却都是放在了念的修行上了。 不断地去进行压缩,等待质变。 并不能因为这个世界能量体系不同就疏忽了自己原本的修行,家教里能够给他最好的辅助恰恰就是世界对他念力的压制了。 库洛洛是在不断地试探着世界法则的底线,也是在不断地提升自己的极限。在绝对的压力下,他更能为这种能够直面的状况而兴奋。 “跨过那道坎,你将踏进本源。” 这是神当初对他所说过的话。 “我们都知道念力是每个人都会发出微量的生命能量,却从来都没有更加深入地去探讨过生命能量的本质。在猎人世界里,你们太过专注于战斗,当然这也是大环境所驱使,你们所推崇的就是在不断地战斗中前进,所以你们的战斗技巧都开发的很成熟……” “但总有些事物是需要静下来,用尽心力去探讨,去研究。尽管你们谁都没有弄出个什么东西来……” 他恶意地一笑:“这都需要更加高层次的知识体系,而你们迄今为止都没有这样一个开创者。在修真和武侠类的世界里都会有‘天下大劫,必出妖孽’的说法。但很可惜你们世界的这一代主角是一个直觉地强化系,而你们由能量所衍化出来的能力也千奇百怪。” “能够从这些乱七八糟的能力中看透本质的人不少,但也不多。而在这些人中能够创造出念的四大行的人也没能再进一步。” “而你们这些能够触摸极限的人,却没有谁有那样的际遇能够看见另一番天地的风景……当然,现在你是例外。” “我现在所说的,只是提前给你指明个方向而已,其实在你进入新的世界后,也可以很快的发现这一点……有时候脱离出事物,将自己置身事外,反而可以看出事物漩涡中的人看不出的很多东西来。” 库洛洛戴上阿尔法特的戒指,无色的火焰再次燃起。 “boss,拉迪少爷想要见你……”巴塞尔在轻敲了门得到准许的情况下进来汇报。 “让他进来。”库洛洛右手上的火焰倏尔消失,吩咐下去。 “是。” 门被大大咧咧地打开,来人一脸桀骜,头发也被染得五颜六色,挂着雕刻骷髅的项链,一副刚从不良们聚会回来的模样。 “哟,你终于把无用的老头子干掉了!!”他一屁股坐上了对面的椅子。 “早这样不就好了。”瘪瘪嘴:“你不急我看着都替你急,要不是因为你才是第一位继承人,我都要自己去解决了!” “嘛,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有兴趣让你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成为你的岚守么?”拉迪凑近,库洛洛都可以看见他浓重眼影下的纤长的睫毛。 拉迪全神贯注地看进库洛洛的眼里,很可惜也只是再一次溃败。 那一片纯黑里,他仍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拉迪很是郁闷地坐回椅子,扫了库洛洛一眼,怏怏地闷声道:“反正我的实力啊什么的,你一定都是有资料的。同意就点个头啦,下午我还有约会呢!” “只有我知道还不行啊,家族里的各位都不认同也没办法啊……”库洛洛微笑着看着拉迪与自己最起码有八分像的脸。 “你就装吧……”拉迪没办法:“说吧,有什么要我去做的?” “这些年势头正旺的密鲁菲奥雷家族将会来此参加我的继任仪式,尽管并不是白兰·杰索本人来到,也不可以怠慢。你的身份刚好可以担当陪同者这一职责。” “不是白兰·杰索本人?那是谁?”拉迪皱起了眉。 “桔梗,据说是经常跟随白兰·杰索出席的各色宴会的很得力的属下。” “那个叫白兰·杰索的也太过目中无人了吧,阿尔法特家族的boss继任仪式竟然只是派一个下属来参加!”拉迪气愤地嚷嚷。 “?”库洛洛抬眼。 “一定要教训那个叫桔梗的家伙,白兰·杰索傲慢过头了!他不给我们面子,我要他好看!!” “可以。”库洛洛回答的很是随意。 不过还没等拉迪高兴起来,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被库洛洛轻飘飘地抛出来:“不过,你和那个桔梗相比,实力还差点。” 拉迪的世界瞬间阴暗。 “巴塞尔,将拉迪送去我曾经试过的训练场!” “是,boss!” 拉迪被巴塞尔拉住衣领,拖走,他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呐,巴塞尔,是什么样的训练啊?” 巴塞尔回头闪亮笑:“不用担心,拉迪少爷,boss他仅仅用一个上午就完成了整个训练场的所有项目!” 拉迪松了一口气。 很可惜他没有看到,巴塞尔转过头,露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善意的诡笑。 ------------------------------------------------------------------------------- 拉迪神色萎靡地跟在库洛洛身后,只敢偷偷地往前打量。 他们二人俱身着正装,今天是阿尔法特十代boss的就任仪式。 在走进宴会的前一刻,库洛洛淡淡地往后瞥了一眼,拉迪立即精神抖擞地挺直了腰,脸上也是恰到好处的微笑。 他今天将乱七八糟的头发整回了原样,乱翘的发尾也全部服帖的柔顺垂下,再加上态度端正,举止有仪,配上起码和库洛洛有八分像的脸,着实也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阿尔法特家族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老牌黑手党家族,尽管它一路走来磕磕碰碰,但耐不住它最终还是挺到了现在。黑手党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看过程,只要结果。 更何况阿尔法特的这一代boss太过出众。 一个家族的兴衰,实在是与它这一代的领导者息息相关。 就像是一艘远航中船只的船长,是整个航行中的灵魂核心所在。 那么,就算这一代的岚守曾经被冠以“不堪大用”,也就可以很自然的忽略了。 库洛洛很容易就从宾客中看见了此次的彭格列的来人,青年版的泽田纲吉,和狱寺隼人,还有……云雀恭弥。 作为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泽田纲吉脱去了年少时的稚嫩,怯懦不再,大空的微笑的确让人有种温暖的感觉。 尤其是对渴望救赎的人,就像是黑暗中的光。 拉迪转而去偷窥库洛洛,发现他并无异状,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么,拉迪,我先过去了。记得要好好招待你的客人。”库洛洛意味深长地说完,接着就走向了彭格列众人所在。 “知道了,boss!” 库洛洛手持一杯红酒,向泽田纲吉示意:“能够在此见到您,是阿尔法特的荣幸!” “哪里,作为和阿尔法特渊源深厚的彭格列,没有备重礼而来才是我的不是呢!”泽田纲吉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库洛洛看了一眼自从他进入以来就一直散发出战意的云雀恭弥,略带些疑惑地询问:“不知这位是?” “他是我的云守……”泽田纲吉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因为我的老师曾经说过,阿尔法特的这一代boss很强,所以……” 库洛洛貌似了然地点点头,略带些同情的感叹:“你也是很辛苦啊!”他示意泽田纲吉看看身边。 狱寺隼人正用恶狠狠的眼神试图看出眼前之人的不轨企图…… 泽田纲吉更尴尬了,他打了个哈哈:“习惯就好……” “你觉得他怎么样?”泽田纲吉望着库洛洛转身而去的背影,询问云雀恭弥。 “很强!”云雀露出一个狞笑:“值得咬杀!” 纲吉无可奈何地转向另一边,狱寺隼人严肃道:“任何对十代目有威胁的都应该除去!” 我去询问这两个家伙是脑子抽了吧抽了吧??!! 泽田纲吉泪流满目。 但他很快正了正神色:“很危险,非常危险!” 身后的两人一瞬间警戒,周围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远离的很远,只留下泽田纲吉的话语:“他是一个十分纯粹的人,我看到的……是一片纯粹的黑。” “是比白兰·杰索给我的感觉更可怖的家伙……” 彭格列的超直感,从来不会出错! 库洛洛对某个老女人在耳边花痴着“啊啊啊,云雀sama好帅啊~~~”的声音充耳不闻,淡定地敲敲戒指,一瞬间安静下来。 “如果你对彭格列有什么企图的话,就不要老是去泽田纲吉身边晃悠。”良久,维伊的声音才幽幽传出:“giotto就这一点让人又爱又恨,想要对他做个恶作剧都可以轻易地靠着直觉避开。我看泽田纲吉很好地继承了他这一点……” “不,我对彭格列没有企图……”库洛洛走出宴会的场所,来到一片寂静无人的林道上:“我的直觉也告诉我,这里有人想见我。” “哟,初次见面!我是白兰·杰索!”库洛洛看着笑眯了眼的来人,四处乱翘的白色短发,左眼下的倒皇冠紫色印记 。 白色小楷肩,白丝质腰带,白色西裤 ,这的确是白兰。 “白兰·杰索,密鲁菲奥雷家族的首领,不知你在拒绝了亲自前来阿尔法特家族的宴请后,又是何事单独邀我至此呢?”库洛洛仿若意外地挑挑眉。 “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事希望能得到解答啊……”白兰苦恼地揉揉发。 “要知道,纲吉君对你的评价可是比我还高啊!”白兰审视了库洛洛一遍又一遍:“我想,维特·阿尔法特,你一定可以解除我的疑惑的吧?” “请说。”库洛洛在白兰探究的眼神下没有一丝的不自然,笑容未变。 “我告诉你哦~”白兰凑上来,像是在分享着一个小秘密,悄悄地说着:“我可是有着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交换信息的能力呢。” “可是,”他挠了挠脸,掏出一袋棉花糖,郁闷地往嘴里塞:“为什么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我’都没有听说过有阿尔法特这个家族的存在呢?” “而且,也从来从来都没见过维特君哦~” 24再见 “这你应该去问我们阿尔法特的第一代boss。”库洛洛依旧微笑着:“作为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存在,我很高兴能够得知这一点。” “嘛,可是我现在对你更感兴趣呢!”白兰的脸色臭臭的:“毕竟第一代早就已经不在了啊!” “但是你对我的这么一个小小的疑惑都不愿解答……这真是让我伤心~”最后一句被白兰用甜腻腻的嗓音说出来。 正在戒指里为库洛洛将她推出去当挡箭牌而撞墙的维伊狠狠地抖了抖:“一个两个都是变态!” 还没等库洛洛回答,就近里的动静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哈哼,没想到阿尔法特这一代的岚守竟然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鬼,居然用这种幼稚的把戏!”青绿色长卷发的男子正是密鲁菲奥雷家族的桔梗。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种‘幼稚的把戏’中招了?”拉迪撇撇嘴,示意对方身上大片的红酒污渍。 “没办法,有美人你投怀,我怎么可能拒绝呢?”桔梗这一句绝对的调侃。 “你就找借口吧!”拉迪忍耐了半天的本性终于被揭开,他点燃了火焰,急速地攻了上去。 但都被桔梗一一挡了下来。 “难道你想否认?”桔梗睁大眼:“做了就推脱可是会成为负心汉的哦~” 拉迪的脸都气红了,下手更加猛烈。 但下一秒桔梗的脸色就冷厉起来:“就像是你那个懦弱的父亲一般!” “被抛弃的母亲,被夺取的家族,谁都会猜你这个‘不堪大用’的私生子成为岚守是不是为了向你如日中天的哥哥投诚呢?” “还是伺机潜伏呢?你说,你的哥哥会怎样想呢?”桔梗的表情堪称怜悯;“那样一个为了夺得家族,不惜让自己的亲生父亲消失掉,还拿自己的母亲来说事的冷血的家伙,你以为他会有一丝的血脉之情?” 拉迪借力远离争斗之地,他定定地看着桔梗,突然就柔和了表情:“那又怎样?” “嗯?”桔梗疑问。 “那又如何?”拉迪玩味地回问桔梗:“我既然选择了成为他的岚守,就会尽我的所有守护在他身边。” “成为他永无休止的怒涛之岚,扫去一切前方的障碍!” 为了……他? 桔梗像是理解了他的话,大笑着:“你是说,若是你自己成为了他的障碍也不会退缩么?小子,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与此同时,他突然近身给了拉迪一拳,击中肚子。 拉迪落进旁边的湖里,再起来是已经是全身湿漉漉的了。 一缕缕的黑发滴着水,脱掉了西装的衬衣紧紧地贴着身体,拉迪背对着月光的表情万分坚定,竟让桔梗一窒。 “我从来都只会在黑暗里看着他,看着他为了自己的母亲在那次的宴席上给了那个老家伙一拳,看着他有条而不紊的动用起一条有一条的暗线,看着他将阿尔法特家族完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他并不是什么黑暗中的光。自从我下定决心,我就告诉自己:‘呐,拉迪,你已经看了这么久,终于要准备去追随他了,那就放下一切地去吧!’。他只是黑暗中,我的王,我的……boss!” 白兰似赞叹:“阿尔法特的‘永忠之岚’真是不愧其名呢!”他转过来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打量着库洛洛。 “你在看什么?”库洛洛眯了眼。 “没什么……”白兰打了个哈哈:“只是觉得你们兄弟俩长的还真是像呢!” “…………”库洛洛没有回答,他唇边溢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那么,维特君,我该去领回我顽劣的手下了,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对于走出来的白兰和库洛洛,两人都表示了极度的惊讶。 桔梗是疑惑,拉迪则是红透了脸,快冒烟了! 白兰止住了桔梗的疑问,绅士地退场。 “boss……”拉迪感觉百般的不自在。 “先回去整理一下吧。”库洛洛为拉迪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你觉得那个桔梗实力怎样?”收拾好后,库洛洛开始询问。 拉迪捂着暖茶,坐在沙发上思索:“如果那是他的全部实力的话,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赢他……” “是么?那如果他有隐藏实力呢?” “此次我故意示敌以弱,如果他有拿出一半的实力,我估计有可能与他平手。”拉迪咬咬牙:“boss,我请求再次进入训练场,我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太弱了!” 拉迪暗地里泪流,如果说那些训练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那么我半天就完全perfect的boss你又是什么呢? 有个太过强大的boss也太有压力了啊有木有? “boss,这是彭格列的最新消息。彭格列十代首领的老师彩虹之子reborn近期失踪,尽管彭格列对此极力隐瞒,但还是被我们得到了消息。不过很可惜,由于那位的实力,我们没有派专人注意,所以没有他现在的行踪。” 库洛洛接过巴塞尔递过的资料随手放到了桌上,吩咐下去:“继续观察,我需要波维诺家族十年火箭筒的全部资料!” “是,boss!”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某飘从戒指中出来。 “彭格列,白兰·杰索,还有……彩虹七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么?”库洛洛双手交叉,微笑。 “七的三次方!你要干什么?”维伊俯□,透明的双手撑住桌沿,直视库洛洛。 “白兰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所有的平行世界里只有一个阿尔巴特?为什么只有一个维特·阿尔巴特……我让他去问第一代的boss您,那么您可以告诉我么?” 维伊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其实这一切的起始都在于您呢……” “…………” “既然有平行世界,并且有了白兰这个可以去平行世界的前鉴。那么,不是平行世界是否也可以降临呢?” “…………” “除了世界的基石以外,波维诺家族十年火箭筒同样也涉及到了空间甚至时间的领域……” “……你这个疯子!”维伊咬牙切齿地对着库洛洛龇牙。 “多谢夸奖!”库洛洛笑得很得意:“我想了很久,我们需要一个更加得力的加入者……我想他对于这个命题绝对会比我更热衷!” “那么,我的雾守,为我打开幻境吧!” 白兰·杰索看着出现在梦境中的人,这里不是青山绿水,也不是林荫湖泊,他从远处走来,周围一切随着步伐尽皆块块剥落,露出了的背后是无尽的黑。 白兰眯了眯眼,一挥手,率先坐上了变幻出的桌椅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桌子的两边,景色径自两半不同。 “关于你上次的提问,我想我已经可以给你一个很好的答案了。”库洛洛首先直明来意。 “哦?”白兰往嘴里塞的棉花糖赫然是库洛洛的缩小版。 “既然有平行世界的存在,为什么不会有其他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呢?没有这个世界的所有……”库洛洛停顿了下,语气低沉:“想必,也不会有另一个的自己……” “这样说来……”白兰鼓鼓脸颊,细长的眉眼眯成缝:“我怎么感觉我以前所作的都是无用的呢?这么轻易否定可不好啊……” “你以前?” “啊,毁灭了这个世界,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怎么样?很伟大吧!”白兰站起来,扬起手,凑近,笑眯眯地求表扬:“要知道,平行世界的‘我’都成功了呢~” “新的世界……是怎样?”库洛洛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反而很是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呐。”白兰貌似正苦苦思索:“就要一个装满了棉花糖的世界吧!嘛,维特君你也勉勉强强地装进去好了~” “很不错……”库洛洛非常可疑地微笑的更加灿烂。 “呐,另一个世界会有维特君么?”白兰挠挠脸,一派纯良。 “啊,这我也不清楚呢……”库洛洛一摊手。 在戒指中的穿越者阿飘听了真的感觉很想死一死,话说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就已经畅想未来了么? 啊啊啊,你们两个都快滚出家教世界去祸害其他的人吧!! “维伊……”某boss在结束了友好和谐的谈话后,敲敲戒指。 某飘嗖的一下出来了,异常狗腿:“boss,你看我给你的出场方式够酷吧?” 库洛洛没多大的表情看过去。 维伊立马就冷汗了,家教里的变异boss我惹不起啊…… “那个,你难道真的要和白兰……”维伊斗胆为异界的人民们问了一句:“他是答应了么?” 你们在兜兜转转的说了一堆废话后,我都绕晕了! “当然了!”库洛洛挑挑眉:“在毁灭了所有的平行世界以后,你以为他这一次还会成功么?” “怎么说?”维伊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任何存在都会有自保的本能,更何况是从来就没有人能够解析的神秘的世界意识,当然,我们也可以称呼她为‘盖亚意识’。” “也许白兰的所为是注定要发生的,是她无法逃过的一个劫。既然无法更改,那么就只有去争取了。” “在所有的平行世界都被摧毁,白兰·杰索这个存在的身上所背负的‘罪’已经足够她在最后的一个世界布局,来一场大翻盘了……” “我想他自己也已经有了预感吧,所以才埋伏了如此多的后手……” “后手?” “那个桔梗,可不是六吊花中的人物啊……” “所以,我给他的又何尝不是另一条路呢……” “真的么?”维伊飘飘荡荡地回到戒指里,晕乎着呢。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下…… 啊,忘了说了,以上全属个人猜测…… 库洛洛无良地腹诽了一下,淡定地摩挲着下巴。 25自欺 “彭格列的十代目在谈判时被白兰·杰索偷袭致死,这是在各个家族中隐秘流传的消息。当然,这也算是将要半透明化的了……你是怎样看待这件事?”库洛洛饶有兴致的询问在特定的时间出来在他面前晃悠的维伊·阿尔法特。 “前些时间彭格列公然宣称将彭格列的七枚戒指销毁,这件事在黑手党世界中所掀起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有些野心过大的家族甚至妄图将手伸进彭格列,去获得更确切的消息,但都被泽田纲吉一一打了回去,一些原本很有势力的家族就此一蹶不振。那时候的彭格列第十代的声望一度到达了一个巅峰……”维伊细细得分析,说出自己的想法:“先不说这件事的真假,那些原本被压下的家族,和上次暗暗压耐住没有发作的那些观望者,在这次的事件中却也不会再轻易出手。且不论伤了元气的家族需要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被杀鸡儆猴的各大家族也绝对会惊疑不定。如果说这只是彭格列十代目的一个手段,那如果自己主动凑上去的话,岂不是找死?” “所以说……”维伊总结:“会有一个表面上平静的过渡期。当然,这其下的暗流就不是几句话能说的清的。” 维伊再次看看库洛洛,有些疑惑地问:“……白兰·杰索没有向你透露些什么?” “我们只是在一件事上的平等合作而已。”库洛洛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如果太过轻易地将所有的牌面摆上来,只能说明对方的强势。” “白兰·杰索对彭格列有企图,这是他很久以前就有的计划。我能够做的只是围观罢了。两虎相争,却跑去作第三方的猎人,这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但也是件可以从中得利的行为……只要你是处于一群猎人中,只要你有加入这场争斗中的资格!” “所以说,现在也是该她行动的时机了。” “十代目的去世尽管也很令人难以置信,但我们更应该做的是从这一片悲伤中走出来,选出第十一代。家族不能没有首领!”在彭格列的家族会议上,这是一位新加入的长老的慷慨发言的总结。 泽田兰兰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会议上,以继承人的身份。虽然她知道这只是一场如肥皂泡样一戳就破的梦境。 泽田纲吉没有死,里包恩也会回来,在这一切结束以后。 也许她应该感谢一下泽田纲吉的善良,如果不是他力保住自己,鬼畜的reborn早就可以弄死“泽田兰兰”了。毕竟,彭格列的boss是纲吉。 在始穿越进来这副躯壳时,就已经可以知道“泽田兰兰”的死绝不是如此的简单。 以前的大小姐的性格骄傲任性,还总爱缠着泽田纲吉的守护者。但这只是外人的所知。 而自己所进入的只是她的遗蜕! 每每想到这里,总感觉脊椎发凉。 里包恩的读心术在原漫画中就已经展现过……于是,当自己一睁开眼,太阳穴上就对着一把手枪,一个很可爱的婴儿用濡濡的声音说:“你是谁?” “要是说谎话,就免费送你去三途川旅游哦~” 泽田兰兰低下头,掩盖住眼中太露的情绪,这是在一直以来的教训下学会的。 一开始的太过单纯,被自己所幻想的世界所蛊惑,要求穿越成泽田纲吉的妹妹,并且不想要从婴孩时期长大……于是,便成了现在这副状况。 也许是想要知晓原来的妹妹所在,也许是不想自己的母亲奈奈伤心,也许只是单纯的善良……但总归是保护了自己的泽田纲吉,我在这里唯一对不起的人……就只有你。 成长的速度太快,让自己都惊讶。被里包恩用各种方式逼迫,不论是阿尔法特上代岚守的资料,还是身体原主人的各种习惯被经常提起…… 里包恩从来就没有隐藏他的意图。 而这些,也都没有被阻止。 就这样一直到现在,在里包恩的失踪和泽田纲吉的“死”去前,都还是处于时刻被□的境况下。 我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诅咒你?所谓的“泽田兰兰”? 你的伪装被暴露,你的野心被戳破,然后死去,然后我的到来…… 却又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发现了你的后手。 不论是那个从没出现在原著里的“创始之盒”,还是你留下的人手,都成了我最后残喘的资本! 我需要一个明面上平缓的权利交替,成为彭格列的实际掌控者。只有这样,才是我的最后的生路。在不被所有人信任的情况下。 就算以后白兰掀起的争斗被平复,我也可以继续存在。 就算因此需要付出代价,就算因此被所有人一度诟病…… 在泽田纲吉毁掉彭格列戒指的一瞬间,泽田兰兰终于发动了她穿越所带来的能力:“非等价的天平”。 用一副外表一样的仿制品,替换掉了真正的彭格列戒指。 然后放进了被阿尔法特家族的新任boss再度返还的“创始之盒”,这之后,哪怕是戒指的原主人都不可以有所感应。 接下来,我需要在十年前的众人到来之前,在“泽田兰兰”这个人根本不存在的事实被揭露出来前,完成我的野望。 “泽田兰兰这个人其实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是她太善于欺骗,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她欺骗了别人,同时也欺骗了自己。而她最成功的一点就是连她自己都深信了。”维伊的神色淡淡:“但最可怕的就是,里包恩却看出来了她的本质!” “里包恩用各种手段来逼迫泽田兰兰,不仅仅是因为原来的她的野心,也是在将现在的她压到绝境。然后,一旦冲突爆发,就连泽田纲吉也不能再继续包庇了。” “但这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库洛洛手中的正是已经装进了彭格列戒指的盒子:“她没有顾虑地将戒指送到我的手上,同时也是将阿尔法特家族绑在了她的身上……” “那要是她失败了,你要怎么办?” “不,你应该问,如果所有的戒指都没有了。阿尔法特应该怎么办?”库洛洛的语气很调侃:“我喜欢看戏的第一代boss?” “你要离开吗?那个疯狂的想法你真的要实施么?”维伊表情复杂。 “为什么不呢?” “既然你要走,还是不要指定下一任的继承者吧!”维伊这回的语气却突兀的转换的很欢快。 “就像你一样?” “戒指的事是你个人的所为,既然戒指都没有了,你这个人也没有了,而且下一任的boss也并不是由你所指定。那么,彭格列会向又一次内乱中的阿尔法特发难的可能性很小……” 在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维伊叹了口气:“好吧,这是我用过的手段。” “giotto的隐居其实是第二代和我的共同作为……” “我们利用了初代雾守d·斯佩多痛恨弱小的性格,让他认为giotto‘不适合统帅彭格列家族’,并以此要求1世退位。” “其实,这样对giotto更好。最初giotto率领的彭格列本就是自卫团性质,然而后来的彭格列却已走上了黑手党之路。giotto是一个心底太过柔软的人,如果因为责任而不愿离去,亲眼看着彭格列的转变……” “然后,我知道阿尔法特在此事后却也会处于一个危险的情况下。二世不是giotto,对于知晓了这一隐秘的事件并且参与进去的我,有很大的可能不会放过。我并不像giotto有着无人能及的声望,阿尔法特也是处于一种新生的情况下……” “于是,我便造成了阿尔法特的第一任boss失踪的情况,并且扩大以前就有过的有关我和giotto之间感情的谣言的散播,让人有一种此人为了爱情而放弃家族的错觉……所以说,我在家族里的评价应该不太好吧?在刚开始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听到你的叙说,我还是有一种无力的感觉……”维伊扭头,不让库洛洛看见她闹别扭的表情。 “…………”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维伊偷偷回头,见库洛洛的无动于衷,很是抓狂。 “……你真的对giotto没有过什么想法?”库洛洛问这句话时,态度很认真,眼神也很真诚。 “没有!没有!没有!我都说过了!这只是谣言!你的重心放错了位置啦!” “我只是对于以前就听说过的的彭格列初代boss的崇拜而已!你还要我再强调一遍么?还有,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三千字神马的……太可恶了!!! 26云守 高耸的建筑,白兰·杰索站在落地窗前,雷欧推开门,看不见背对着他的白兰的表情。 房中低垂的曼陀罗花静静地盛开。 白兰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雷欧走后的下一位客人。 “好久不见,维特君!”白兰的笑得灿烂。 “维特君有一位很厉害的雾守啊。连彭格列的六道骸都没有察觉到你的到来呢!” 库洛洛优雅地坐在对面:“我想,维伊听到您的这句话一定会很荣幸的!” 不,我一点也没有感到荣幸!在你们之间,我只想做个小透明,有围观的资格就好!!--泪目的维伊。 “那么,我这回来还是为了上次的提议。”库洛洛抚摸上左手的戒指,声音很轻:“我在想,有兴趣也来插一脚的白兰你怎么还在彭格列的计划里打转?” “这个游戏……你还有着兴趣么?” “可是,我已经厌倦了呢!”库洛洛唇角勾画出一个残忍的弧度,墨黑的双眼直视着对方:“我已经……忍耐得太久太久了!” 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白兰睁大眼,笑意也消失了:“维特君你……这样可不好哦,一个画饼而已。就想以此来作为筹码……这是不是太过托大了呢?” “不,我可不这样觉得……”库洛洛一下子又笑开了“就算只是个提议,你都已经开始兴奋了呢!” “这个世界已经留不住你了,白兰·杰索!” “太过轻易地就把握在手里的东西,就算是被立刻丢掉也不会有一丝的惋惜。已经站在巅峰的你,这风景……你可已经看腻了?”库洛洛站起来,走在落地窗前:“我们都是同样的人,对于一切未知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好奇……” “维特君你这样说……”白兰同样走到库洛洛身边,偏过头,狭长的眸里兴趣盎然:“我会有种维特君你早已站在的最高点,却又抛弃了一切的错觉啊!” 白兰伸长右手,捏捏拇指与食指间的白色棉花糖,扔进了嘴里。 “这可真是令人不爽啊!”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库洛洛看着心绪烦乱的维伊,她已经盯着他一段时间。 “我只是为了你这个冷血的家伙竟然是大空属性而感到惊讶而已。”维伊的语气很无奈。 “包容一切的大空到了你身上竟然会成了这样子……” 库洛洛手上重新燃起无色的火焰:“你是说,这样子吗?” 维伊后怕的挪挪身子,重重地点点头。 “渲染一切,吞噬一切并包容一切的大空……”库洛洛嘲讽地笑了笑:“你不觉得,这是另一种的无情么?” “你……”维伊怔了怔:“可是……”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一些反驳的话来,却又无力地闭上了嘴。 “而像泽田纲吉这样的存在可是太过稀少了啊!”库洛洛恶意地猜测:“还是说,以前的废柴生活让他对一切都抱着一种感激的生活态度呢?” 也许是giotto的隔代遗传呢?维伊默默望天,果然我已经吐槽无压力了么? “泽田兰兰已经将彭格列的外围完全掌控了。”库洛洛交叉双手:“我很想知道……泽田纲吉在‘死’前,给了她一个怎样的结局?” “尽管没有太大的能力,但总是蹦跶也会让人很烦恼的……”维伊垂下眼帘:“我更想知道,reborn会不会在这次中解决掉这个麻烦?” “那么,维伊你就帮我去看看吧!”库洛洛毫无压力地抛出下一个任务:“我会让云之守护者和你一起去!” “你……不去么?”喂,这次要是遇见鬼畜reborn可不是说笑的!尽管十年后的他栽到了你的手上,而且还是在白兰之前偷偷地去找的麻烦……虽然你说原因只是因为很想现在就看看彩虹之子的奶嘴,但我更怀疑的是你只是想要列恩罢了! “呵,维伊你这是怕了么?这样可不行啊……”库洛洛恨铁不成钢:“这样怎么能够在我之后守护好家族呢?” 维伊噎住了,你就讽刺吧!我去还不行么? “你的云守?”维伊真的很好奇,虽然一直以来都可以跟在库洛洛身边,但是他具体的另外五个守护者,除了他的弟弟拉迪是作为岚守存在以外,自己一点资料也没有得到呢! “巴塞尔!” “boss?”给人从来就是一管家感觉的巴塞尔不知又从哪里闪了出来。维伊抽了抽嘴角,这就是传说中的随叫随到么? 库洛洛抛下戒指,示意维伊:“戴上戒指,巴塞尔。” “刚才我所说的任务……要好好表现!”库洛洛语含深意。 “是,boss!” 就这样好么?好么? 阿尔法特唯一的戒指啊! 库洛洛仿佛看出了维伊无语表情下的所想,淡定地解释:“现在条件还不成熟,你还不能长时间的离戒指太远。你又无法像六道骸那样附身……” 我真的应该很谢谢你的体贴啊! “而且,巴塞尔做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库洛洛微笑地看向一旁的人。 “誓死效忠boss!”巴塞尔行礼立马表忠心。 “呵~” 直到离开库洛洛很长一段时间,维伊依旧无法相信刚才的所见,云守诶!是和云雀恭弥同一属性的云守诶!! 那样一个中二的家伙啊! 所谓不受任何束缚,独自守护家族的孤高的浮云…… 在阿尔法特就怎么成了忠犬一类型的东西啊啊? “我还是第一次和你接触呢!boss所承认的雾之守护者。”巴塞尔自顾地向前走着,首先开始搭话。 “我想,你也应该是知道我吧……看你那纠结的表情!”巴塞尔好笑的说着。 “我知道,你在他身边的曝光率太大了!”维伊深吸了口气,郑重地自我介绍:“我是维伊,维伊·阿尔法特,你可以称呼我为维伊。” “哦?”巴塞尔诧异的扬扬眉,没有深究的意思。 “维伊是么?你要知道……”巴塞尔沉吟了一会:“并不是所有的云守都是彭格列的云雀恭弥一样,就像不是所有的首领都像是泽田纲吉一样的。” “我知道啊……”维伊抚额,只是你不觉得反差太大了吗? 我强调的是忠犬这一萌属性啊!!!你们这对变异的上下级!!! “浮云啊……”巴塞尔回首,望向来时路。岂不知,只有云才是最常陪伴在天空中的啊! “维特·阿尔法特只是派了你一个人来么?”泽田兰兰皱皱眉,语气很怀疑。 巴塞尔好脾气的笑笑,说出的话却无比的嚣张:“对付那些小喽啰,有我就已绰绰有余了。” “我讨厌说大话的人,希望到时侯你能够做的有像你说的那样轻易!” “那当然!”巴塞尔回答得很自信。 “泽田兰兰将彭格列所有的外围势力都收在手中,所以说彭格列基地中几乎都没有人手。而知晓的人却又并不想以此来给予十年前众人更多的压力……” “就连有着自己势力的云雀恭弥都没有理会过这档子事,但这反而令泽田兰兰更加惊慌。就像自己的所为都只是一场小丑的戏剧?我猜她甚至都这样想过!” 维伊耸耸肩,这是在一间给巴塞尔准备的休息房间:“那个京子和小春都只是为了泽田纲吉而被召唤到的十年后,还是说彭格列众人为了让她们有事做所以才没有用专门的厨师呢?” “那个阿尔巴雷诺的婴儿也只是被困在彭格列的基地中……但我总有种他会从哪里蹦出来的错觉!”维伊摸摸手臂,缩缩脖子。 “reborn再强还不是栽在boss手里?”巴塞尔擦拭着手枪,嘱咐着维伊:“不要对敌人有所恐惧,我看你对待boss不是很有勇气么?” “啊?”维伊讶然出声。 “有了疑问也敢一直盯着boss,甚至当面说boss冷血……”巴塞尔转过头来,笑容一下子超级灿烂:“你的胆子很大啊?!!” 出现了!所谓的忠犬护主! 萌啊~ 可是……你不要针对的是我啊! 维特那家伙在对付reborn时可是非常无耻地运用了非七的三次方射线啊!! 算了,我也不告诉你好了。维伊无力垂首,估计就算说出来,也只是再为他博得一个机智的帽子罢了! “不论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巴塞尔的话惊醒了维伊,她霍然抬头。 “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只是boss选定的雾之守护者!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 “……什么心思?”维伊感觉很委屈。 “你害怕彩虹之子reborn,拒绝和白兰·杰索面对面,这些我都知道……”巴塞尔将擦拭好的手枪插回腰间:“但你唯独可以质疑boss的决定!boss没有说什么,也许是看在你以前的身份上,可是我不同……” “所以,收起你那看后辈的眼神!这让我觉得恶心!”冰冷的枪口忽然抵住维伊幻化出身体的太阳穴,巴塞尔的表情满是暴虐,维伊似乎感觉到血腥气开始在房间中蔓延:“再继续的话,我就会……砰!”他上扬了枪身,杀气却开始消弭。 一切就像是不真实,巴塞尔依旧是常见的笑容:“呐,维伊,你好好想想吧!”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把我的空章节都删掉了……幸好评论没掉^^ 27兰之死 泽田兰兰迎上走出来的巴塞尔,错身的一瞬间,二人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仅带着贴身的罗耐尔,她推开会议室的门,血的气息扑面而来,室内并没有被破坏什么,所有人都还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潺潺流血的头颅却已表明了一切。 泽田兰兰苍白了脸,挥了挥手,罗耐尔上前开始检查。 她死死地盯着所有的尸体一个一个看过去,这之后忽然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所以说,我才不要变成这个样子啊……” 罗耐尔检查完以后,泽田兰兰早已背过身去,在窗前等候。 “怎么样?”她的声音一派镇定。 “所有人都是一击毙命,在他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死亡。这是一个及其可怕的真正的杀手……我不如他!” 巴塞尔,阿尔法特,维特。 泽田兰兰转过来看看昔日里曾嚣张无比的彭格列的高层们,在白兰·杰索的突袭下都能够活下来的也就这么些个坚定的反对者了,却在一个人袭击下连躲闪都做不到。 阿尔法特,到底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呢? 还有你,维伊·阿尔法特,在密鲁菲奥雷家族一家独大的现在,你却可以将阿尔法特家族独立争斗之外…… 可是,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精力去探讨了呢! 呐,reborn,你也没有想到我可以除掉他们吧?你看穿了我所有的底牌,却不知道,彭格列本身就是一道最好的筹码!而我最大的优势就是……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彭格列的人! 所有的人都知道彭格列戒指已被摧毁,就算十年前的泽田纲吉获得前几代boss的继承,也会遭到质疑。 只要我能够成为被大家都接受的彭格列第十一代,不说泽田纲吉,你会朝我开枪么?reborn? 继上次巴塞尔对维伊说过那番话后,这位前阿尔法特的第一代首领现第十代的雾之守护者就一直龟缩在戒指内,没有冒过头。巴塞尔也从来都没有试图联系过她。起码现在为止,所有的事物,都只用他一个人就可以完美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最为重要的泽田兰兰的继任仪式了,巴塞尔只要在这之后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没有守护者,这是泽田兰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意识到的事。 身体的前一代的强力追随者早就随着他们的boss一起死去,留下来的仅仅只是一些下层的暗线,罗耐尔恐怕也只是她放在明面上的手下。 以前被reborn压的自顾不暇,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如何培养一批绝对忠心的守护者呢? 就连这个问题也是提起日程不久,难道说我还在期待他们的接纳么?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啊…… 嘛,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继承仪式。想到这里,泽田兰兰还是将巴塞尔传到了这里:“也许在当天会有泽田纲吉的守护者们到来,他们是不可能会同意我作为第十一代继任的!”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将我看在眼里过。 “你真的不需要帮手么?”如果这时候你再说一个人就可以的话,那就不是自信,而是无谓的自大了。 “这一次我们来的是两个人。”巴塞尔没有托大:“另一个是我们家族的雾之守护者。” “当然,她并不喜欢在人前现身,但她一直都在这里,也许……就在你的身边哦~” 泽田兰兰一头黑线,这很无聊好不好? 维伊也捂脸,我只是灵魂形态,不是鬼魂好不好? 有两个……应该可以了,时间过得太久,都快记不住剧情了。好像现在仍然还在的就只有云守云雀恭弥和晴守笹川了平,六道骸好像还在白兰那里卧底,蓝波……可以忽略。 希望这个雾守能够给力一点…… 这次彭格列的第十一代继承仪式很是惨淡,尽管除了密鲁菲奥雷每一个家族都送去了请柬,但除了一些小型家族畏惧彭格列的事后报复,由首领亲自来以外,大多数只是派了几个手下来充充数。 泽田兰兰在楼上看着这一堆来客,咬紧了牙,眼底一片倔强。 等等,那个是……迪诺·加百罗涅! 金色半长发的男子似乎也感觉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举了下手中的酒杯,回复一个友善的微笑。 泽田兰兰紧紧地盯了他一会,才偏过头去。 会有人来么?六个守护者…… 泽田兰兰忐忑不安地想着,却又无可自制地有些期盼。 “你的意思是要我打败他们,却又不能杀了他们?”巴塞尔皱了眉:“你确定?” “可以办到的吧?”泽田兰兰试探地询问着:“这回六个守护者能够来到的顶多只有两个……” “就算只能平手,也请不要杀了他们!” “我需要的只是能够依靠第十一代的地位来保护自己,如果他们之中有谁因我而死的话,哥哥和reborn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一开始也没有想过这样要求的,可是阿尔法特家族派出来的你们的实力应该可以做到这一点。所以才……” 泽田兰兰顿了顿:“如果实在不行的话……” “可以!”巴塞尔没有再犹豫,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诶……” “实在是很感谢!”泽田兰兰反应过来后,郑重地行礼。 “不用,来之前boss已经吩咐过,在这里要听取您的命令。这只是我的职责。”巴塞尔这话说得很诚恳。 他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维伊吐槽。 “砰---”门被暴力的打破,来人正是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 终于来了么?巴塞尔掩去眼中的笑意,泽田兰兰却开始紧张起来。 身后跟着飞机头草壁哲矢,云雀恭弥穿着笔挺的西装,细碎的黑发垂下,上挑的凤眼里满满的都是杀气:“哇哦,草食动物们,你们是在群聚么?” 泽田兰兰这才真是有吐血的*,你自己闯进来,却说我们群聚,这里又不是你的并盛! 话说,少女,果然你已经将并盛看做云雀恭弥的私有物了么? 还没有等他动手,一道光射向墙壁,reborn的身影出现在投影里。 “是阿尔克巴雷诺!”来参加宴会的众人纷纷惊呼。 泽田兰兰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但她却没有阻止,她也阻止不了,投影仪并不在这里。 “哟,各位晚上好!”reborn穿着正式的小西装,大大的黑豆眼,列恩在他的帽子上挪了挪。 “有劳各位屈尊来到彭格列第十一代继承仪式,不过我不得不告诉大家,这只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演习罢了!目的只是测试一下各位对我彭格列的支持,毕竟在最近和密鲁菲奥雷家族争斗也愈来愈激烈,我们不得不以此来看看各位的表态。” 接下来的就是一排倒的境况,泽田兰兰已经摇摇欲坠。 刚才甚至面对面恭贺过的众人,如今却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没有一个人表示质疑,面对这及其拙劣的谎言。 “她唯一少算了的就是reborn的影响力。”维伊终于又重新冒了出来。 “不论是在黑手党家族间还是彭格列里,阿尔克巴雷诺代表的不仅仅是绝对的武力,还有所有人的尊重。” “这在来人之中的标志是彭格列的翻盘的机会,毕竟他们所知的只是阿尔克巴雷诺的失踪,却不知道所谓的彩虹七子早就已经被白兰杀死,当然还有一个是我们boss动的手……” “哟,那么现在……是我们该动手的时机了。”巴塞尔没有询问维伊更多的关于上次的事情。 “好!” 云雀恭弥此次来到这个所谓的草食动物的聚会,不过是小婴儿告诉他一下子灭掉所有反对泽田兰兰的人是一个罕见的高手。 但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值得怀疑的人。 下一刻空间转换,从他所立之地延伸至远方,是一片开的十分灿烂的樱花林。 看来这还是一个将他调查的很详细的草食动物! 他提起浮萍拐,一步一步地走到的樱花林深处,尽头有一个人影。 穿着高领风衣,浅金色的头发随风扬起。纷飞的樱花落下,一地粉红。 他转过头来,扬了扬眉:“哇哦,你是怎么闯进来的?” 云雀恭弥没有回答,浮萍拐直接伺候。 “真是嚣张呢~”他手中出现的则是一副铮亮的手铐:“拷杀!” 泽田兰兰眼睁睁地看着所有在场的人尽皆倒了下去,甚至就连在她看来很强大的云雀恭弥也不例外。 一片寂静中,来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就像是一步步和着她的心跳声走过来。 “巴塞尔……”她声音格外苦涩:“你是来杀掉我的么?” 巴塞尔的笑容很淡:“既然泽田小姐你都已经做好准备,就希望你下辈子好运吧!” “啊……会的!”仿佛放下了所有的包袱,这时候的泽田兰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没想到连云雀都没有接下一击呢!”reborn抱着渺渺飘烟的茶杯,吹了口气:“看来是一个很厉害的对手呢!” “说不定比六道骸还要厉害好多呢!” “什么,比骸(前辈)还要厉害?”这是十年后众人的共同高喊。 “不过,你们现在最主要的对手还是白兰。这些人,等他们什么时候再次出现时再说吧!” 28离开 “走吧!”巴塞尔瞟了眼角落里,没有理会那几只小老鼠,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禀。 在他走后,几个黑西服的等了一段时间才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没有多做停留,一人拉一个,将自家的boss,彭格列的云雀恭弥和他的手下飞机头拖走。 接下来冲进来的白魔咒众人进来也只是扫扫尾,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 “你已经将六道骸揭穿了么?” “不会再让你等太久的……下一次的选择战我会亲自结束彭格列的!” 库洛洛仅仅只带着拉迪,巴塞尔来到这个早已被白兰清空的建筑群,与此同时他们看见的就是泽田纲吉使出燃烧加速以压倒性地攻击白兰,在最后一击的x burner被使出来之前,库洛洛单手架住了泽田纲吉的猛烈攻势。 而reborn的子弹则被巴塞尔全部挡了下来。 “来的刚好是时候呢!”库洛洛笑得很开心:“居然最后将你救下来了呢!” “阿尔法特的第十代,你此次出现在这里,是否代表着阿尔法特家族对于彭格列的决裂?”表情淡漠的泽田纲吉额上温暖的橙色火焰在燃烧。 是应该说世界法则作弊太过,还是……他们本身的觉悟就是这样被逼出来开了呢? “你还真是狼狈啊,白兰·杰索!”库洛洛没有转过头,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从容,就算他只是带着三个人,背后则是躺倒一地的真六吊花。 “啊……”白兰的狐狸眼眯起。力量被削弱了很多,似乎也没有多看重泽田纲吉的潜力,毕竟十年后的他也没有到达这个地步。 一直在防范的竟然只是在关键时刻在自己的身上做手脚! 库洛洛甩掉了泽田纲吉的拳头,戒指上燃起火焰,只能看见火焰周围的空气扭曲,这火焰没有颜色。 他打开匣子,出现在右手上的居然是一本映上血手印的书籍,赫然是久违了的盗贼之书。 不仅彭格列众人讶异,就连他身边的两人也似乎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巴塞尔和拉迪只是一瞬间的疑惑,戒指里的维伊就是想要吐血了! 这如此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手上的书怎么那么像…… 好吧,如果这家伙戴上蓝色的耳环,额头上再刻上等臂十字,不,不用,只围上一圈白色的绷带…… 那就是以前世界里的一部叫什么猎人动漫里的某个盗贼团的老大!!! 果然,这家伙也是一个boss么? 果然,这世界就是一综漫么? 果然,我就是一女配么? 啊啊啊啊啊啊,这算神马? 他们所在的楼层周围突然涌起熊熊的炙热火焰,并迅速围了上来。 这前所未有的高温甚至将扫过的建筑一瞬间溶解掉了,彭格列众人惊骇莫名。 “地狱道?”库洛姆·骷髅的声音很犹豫:“很像,骸大人的六道轮回的地狱道……” “啊,是六道骸那家伙,他怎么连我们都要攻击的样子?”狱寺隼人气愤地大声吼道。 “是呀,快让他停下吧!”这是天然的山本武。 “骸大人……骸大人……这不是骸大人做的啊!”库洛姆·骷髅焦急地辩解到,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哦,维伊酱要发飙了么?维特君真是有一个身先士卒的好属下啊……”这是重新收拾好,回复衣冠楚楚的白兰·杰索。 “…………”库洛洛淡定地收回书,看着在倒下的彭格列众人面前叉腰狂笑的维伊。 ”这女人疯了么?”这是被吓到的拉迪。 “大概只是受的刺激太大了,一时接受不了吧!”库洛洛转过来,用一种不确定的口吻说道:“难道是因为她一直仰慕的白兰你居然被打败了,接受不能?” “难怪,每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她都害羞地不肯出来呢!”这是恍然大悟状的库洛洛。 “咦,真的吗?”这是囧囧有神的白兰·杰索。 喂,这个笑话真的很冷啊!这是犹如站在北极瑟瑟发抖的巴塞尔和拉迪两枚。 怎么回事?这是转过身来,发现现在所有站着的人都用诡异的目光扫过来的维伊。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了。”库洛洛拿出创始之盒。 “呵~”白兰伸出手,张开,上面躺着六枚戒指,正是玛雷戒指。 “彩虹之子的奶嘴?”库洛洛挑挑眉。 “怎么觉得很像被捉住偷吃的孩子呢?” 白兰一个眼刀扫过来,微睁眼中有厉光扫过。 上扬了眉角,懵懂地望过去,维伊表示她已经能够在任何的情况下保持住阿尔法特第一代boss的风范了!! “想不到reborn竟然是被你解决掉的~”白兰惊讶地开口,但手里的奶嘴却也没有一刻迟疑。 “唰!”半路里突然插进一把三叉戟。 白兰·杰索无辜的眨眨眼:“哎呀,被夺过去了~” “那没办法了……”库洛洛看叹了口气:“维伊,去解决他吧!” “啊?是我?”这是惊讶的维伊。 “你说呢?装傻可不是一个好的行为啊……”库洛洛合上盒子,给了她一个面无表情的回视。 “啊哈哈哈,我这就去!” 这到底算是什么事啊,你们不就是想看到我们之间的联系么? 不过,六道轮回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那么,六道骸,要知道,轮回的尽头可不是那么容易回来的啊…… “kufufufu,你就是我的对手了么?竟然也是没有自己的身体~”不过,就这样没有附身的裸跑真的可以么? 而且,从刚来到这里就一直能够感觉到轮回之眼从来没有过的雀跃,现在就更加激烈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无比严肃的六道骸有个猜测,尽管它有些难以置信。 “想来你也察觉到了……”维伊露出一个笑容:“没错,和你想的是一样的。” “看来六道骸也被打败了啊……”手枪正对着库洛洛的reborn小小地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严峻的现状呢……” “你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先是在暗地里支持泽田兰兰,却在她失败后为了隐瞒而杀死她。看你刚才的盒子,貌似是传说中的‘创始之盒’,你也想收集七的三次方么?难道说,你也和白兰·杰索一样想创造所谓的新世界?” 库洛洛挑挑眉,没有说话,打开了盒子。 “彭格列的戒指?!”reborn语气平平,黑豆子的眼睛也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思。 “新世界?那是什么东西?”库洛洛貌似疑惑地问,但他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地告诉reborn他的兴趣寥寥。 reborn看看一边的白兰·杰索,他居然没有任何的不悦。 “呀,维特君是想去非平行的世界旅游呢!”白兰为看过来的reborn笑眯眯地解决疑惑。 “我知道了。”reborn手中的手枪变回列恩,重新爬上他的帽檐:“你们这样的危险分子,去另外的世界也好……” 你这话真没有说服力…… “这样就不打了?”白兰·杰索很失望。 “这从一开始,就只是你的任性罢了!”库洛洛瞟过去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不管怎么说,我也要看到结果的啊!”白兰语气很委屈。 “六道骸怎么样了?”reborn回过头来询问维伊:“你是……阿尔法特的创建者,维伊·阿尔法特。” “啊,不过现在也只是boss的雾守罢了!”维伊摊摊手:“以后也要好好打交道的说。六道骸啊,我只是送他进了六道轮回转一圈罢了,会回来的!” reborn猛地转过头来,紧紧盯了库洛洛几秒:“嘛,你什么时候走人?” 库洛洛轻轻地将彩虹之子的奶嘴放入盒子,在最后一枚被放置好后,他才轻轻地叹息般说道:“现在就可以啊……” 于是,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库洛洛身后的空气扭曲。 他微笑着看了白兰一眼,走了进去,没有回头。 白兰·杰索笑的越发灿烂,他跃向空中,刚才在战斗中被泽田纲吉撕下过的白色翅膀重新张开,在阳光下反射出炫目的光。 “他这是在干吗?”---by一直打酱油的拉迪君。 “白兰能够同时拥有同一时刻平行世界所有的自己的知识和意识,可以窥视平行世界,使用时背后会长出翅膀。从这里看来,他的能力大概是可以查探到空间的坐标……”reborn说完,一个翻身,跳上泽田纲吉的额头,再跺了跺脚。 “啊,reborn!”挺尸的纲吉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诶,阿尔法特的boss呢?” 且不说彭格列那边众位的吵吵闹闹,这边的两人一魂尽皆沉默。 “boss会再回来的!”巴塞尔说话的语气很肯定。 “那当然了!”拉迪拉开笑脸,痞痞地说道:”哥哥才不会丢下我的呢!你说是吧,维伊?” 维伊怔怔的看着库洛洛消失的地方,没有回答。 “维伊?” “啊?怎么了?”她回过神来。 “你说,哥哥才不会丢下我们的,对吧?” “那当然了,这里才是他的家啊,他一定会回来的。”维伊元气满满地握拳:“让我们照看好家族,然后只用等待就好了!” 29番外3 我从来不知道有时我会想念一个穷凶极恶的盗贼…… “这简直就像极了曾经看过多次的综漫文开头……”站在空旷的主神空间,喃喃自语,我眯了眯眼,抬头就是醒目的主神鸡蛋。 “可以放我回去么?我可以接受抹去记忆!”这是一开始脑子里就充斥满的思绪,不吐不快。 精神连上主神,它没有给予任何答复,其中飞快刷动的字幕,最终“叮!”地一声停下,显现出来的“家庭教师reborn”字样还应景似的上下微微晃动小许幅度。 感觉到脑后的一排黑线有更增密的趋势,抽抽嘴角继续:“你是让我去这个世界?没得商量?” 忧郁地叹了口气:“好吧,有没有穿越者的福利?” “时间地点能力皆由我定?”主神是抽风了么? 家庭教师算是一部比较安全的动漫,在如今妖怪死神狂舞的漫画界,作为人类的黑手党实在是太可爱了!! 什么?你说忍者?这算什么? 比起忍者千奇百怪的忍术,木水火土风雷等等各种属性,只是玩火的黑手党就是个乖孩子啊! 总结来说,尽管被剥夺了世界的选择权,我还是很满意的啊……这次无法拒绝的穿越。 家庭教师开篇的时代就是彭格列的第十代,对于白兔子和他的六个守护者的故事…… 我还是选择第一代吧!未来一切都作为已知的话,不仅太过无趣,也很是容易让自己产生高高在上的错觉。如果带着这种心态去接近他们的话,那才悲剧了呢!! 能力…… “主神,我是什么属性的啊?” “雾。” “哦呀,难道我很会骗人吗?”百思不得其解。 “嘛,再给我加一个属性吧……”不论大空属性是最强的猜测有没有根据,我都需要其他的底牌。 既然是雾的话……看来没的选择啊! 轮回之眼,不是六道骸的轮回之眼,我需要的是并未被驯服的眼睛。 在进入新世界的前一刻,一直在心里徘徊的诡异感终于无可避免地升上了最高点。 哈,接下来会有什么来等待我呢? 这些都得到的太过轻易了啊…… 尽管已经有了自己所以为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在睁开眼的瞬间感觉到了无匹的愤怒。 周身的冰冷的液体,眼前玻璃槽的围壁,无法动弹的身体都说明了自己的现状。 这就是太过贪心的代价么? 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后悔啊……心里的火焰就要快灼烧到大脑,却在影响到思绪的前一刻被理智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居然成为黑手党研究的材料? 埋头研究的白大褂们并没有注意到那个营养槽里赤~裸女体一瞬间的变化,在他们看来,那只是一份被取下一只眼睛后死去的备份材料。 于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扮演女尸的生涯就这样不知年月的持续。 从来都没有一刻那样庆幸过自己的雾属性,在主神空间里兑换了的轮回之眼,甚至还有被留下的一只眼睛。 而现在什么都要排后,生性懒散的自己也没有过这种迫切的心情,会有如此想要一样东西,就连上一世的高考都没有受到如此的待遇。 我想要从这里出去,我想要自由,我想要报复…… 而这一切都需要的……是力量。 都说需要才是最好的动力,而在得到这具身体后,各种感觉也一*地冲击着神经,这些只有通过皮毛的幻术去缓解。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很多的正常的机能都陷入瘫痪的状态,我敢肯定,如果一被释放出来,绝对不是向六道骸一样活蹦乱跳的满世界流窜,恐怕连睁开眼皮的力量都没有! 所以,我需要的……是别人的帮助。在自己的力量在现在无法得力的状况下。 那么,现在最为紧迫的就是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而我唯一能够想到并且相信的……就只有彭格列的第一代首领giotto。 没有一点资料的情况下,我所能够做到的只有一点一点与眼睛融合,从排斥到接受,死皮赖脸的纠缠。 然后便是满意大利地寻找giotto,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特质,精神也无可避免地刻上主人的烙印。 从研究室的打杂生的精神世界为基板开始跳跃,在一次又一次的寻找中,每一次想软弱地妥协向谁求助,却都被强烈的不信任感挫退。 在主神空间里玩笑式地抽奖所得的“运气储蓄”被动技能,你真的有开始发动作用么? 到底已经延伸到多远,这漫无边际的寻找…… 所以说当有一天被打破营养槽,微启的眼看见抱住自己的来人金棕色的长发……真的很想吐血啊!!! 这个时候的彭格列还只是雏形,giotto本意也只是为了保护当地的居民,于是我便沾光的一起被救了…… 之后便是少女的感恩戏码,身体的问题是我现在急需一个可供庇佑的地方的原因,更何况我的感情也是真的。 如果不是giotto的超直感,恐怕我就会被当做尸体而忽略过去,而动用自己的能力的话,现在所得到的绝不是修养的环境,而是监禁的对待。我不惮以任何恶意地猜测去看待他人,每一次的精神跳跃足以让我看见人心的不足。 并没有去暗地里销毁那个黑手党家族的研究资料,我需要的暂时庇护并不是站在谁的身后。 于是,我就一直陪在giotto的身边,看着六个守护者的渐渐聚集,并为彭格列的新生付出自己的一份力。 然后离去…… 在成立阿尔法特的当天,giotto带着六个守护者全体来给我捧场,在彭格列中下层的非议被全面的压下去,各人的表达方式尽管有所不同,但我还是可以听见他们的心声。 “我并不知道你成立这个家族的初衷是什么……”在微醺的宾客之中,giotto将我拖到了阳台,一个安静谈话的好地方。 “但我建议你能够在你的目的基础上付出感情……我知道你曾经所遭受的苦难,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拥有可以保护的所在。”giotto望向苍穹,黑幕中连一颗星子也无:“你从来就没有百分百地相信过一个人……” giotto的话说得很对,初始建立阿尔法特只是为了试探剧情君的威力,却也希望能够在千年的时光过后可以看见你,我所创立的家族。 借着giotto的归隐,遁入阿尔法特家族所拥有的戒指中,但重要的是身体早就已经承受不了了。 也许库洛姆可以利用六道骸的幻术所创造的内脏生存,但如果是全身的零件开始不同程度的逐渐毁坏…… 我的幻术还没有可以到达凭空幻化出一个实体出来的程度…… 我一直认为最不会背叛的力量是已经被你剖析到每一个细节的能力,失去了一只眼睛的我从来就不愿意将所有的砝码压在实体存在的轮回之眼上。 如果说giotto他们的灵魂是为了家族的继承而沉睡,那么我就是为了这种力量而清醒,从一世到十世…… 直到第十世的年轻人用火焰将我从繁复的研究中惊出,他的火焰很有意思,我可以感觉到法则的存在,但并不是我以前能够感觉到的任何一种…… 还有那种很奇怪的熟悉感,但我可以肯定以前并没有见过他…… 难道是这么多年没有见到过优质的帅哥? 六道骸说:“谎言与真实,掌握这两边的就是雾。” 但我所坚持的却是:在雾的世界里,没有谎言。 对于reborn和白兰·杰索的害怕是真的,对于维特·阿尔法特的纵容也是真的…… 我需要的并不是欺骗自己,相反却是要看透自己。 以绝对清醒的态度去叙说真实。 阿尔法特是我所创造出来的变数,那么你也是有我所延伸出而来的变数么?维特·阿尔法特? 他的想法是从来没有过的疯狂,却又前所未有地冲击着我的心房。心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如果……你可以做到,那么,就像是巴塞尔所说的那样,成为你的雾之守护者,那又何妨? 也不知道彭格列的记载中是怎样叙说我的…… 在得知我成为维特,不,现在应该称为库洛洛·鲁西鲁的家伙的雾之守护者,reborn……你没必要如此直白的赶人吧? 啧,那家伙,还真的连回头看看都不愿意呢…… 接下来我需要做的就是安顿好阿尔法特家族,我相信你培养出来的家伙应该能够胜任的吧? 彭格列与阿尔法特还有密鲁菲奥雷家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沉默期,那战中白兰·杰索其实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败,不过却在最后一刻被库洛洛所阻止,没有给世界法则再在戒指上做手脚的机会,毕竟玛雷戒指现在还是归白兰所有。 然后就是我与白兰·杰索的接触了,那个没有棉花糖便会死星人却是干脆地当起了甩手掌柜,我真的很同情真六吊花……咳,貌似我也没资格说这些。 所以说,库洛洛·鲁西鲁,等着我们包袱款款追去的那一天吧! 30奥尔 “看来你已经在这条路上走去了很远……再次见面,你还好么?”不复第一次见面时的生硬,也不是后来的嬉皮笑脸,这个脸上挂着淡淡微笑的神走近,接过创始之盒,打开,虚空抓住,戒指一枚枚飞起,到达他的手里时却只有一枚----阿尔法特家族的戒指。 库洛洛看得很清楚,这枚有着阿尔法特样式的戒指其实是七的三次方的集合体。 他抬起库洛洛的左手,库洛洛也只是挑挑眉,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你可以称呼我为奥尔……”神将戒指戴上库洛洛的中指:“这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你而得到的,你如果想要更好的理解法则,这七的三次方就是最好的媒介。” “所谓的世界的基石其实也并不太准确,它也只不过是法则通过的媒介,借此能够更深地影响世界罢了。” “那么反过来,你也可以利用它来更好的沟通法则。不过……不要在家教的世界。” “毕竟,就算没有自己的思想,盗用它的所有遭到嫉恨也不好啊……”名为奥尔的神说到这里颇有些幸灾乐祸。 “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再次穿越?”库洛洛神色淡淡:“你说过你的能力受到了主神的钳制,就连上一次的穿越都是借莉可造成偷渡的假象,然后再让你去解决……你其实是想让我受到主神的关注?” “你的用意是什么?” “…………你,可以告诉我,在和娅蕾的一战中,你遇见了什么吗?” 库洛洛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神一眼,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那个地方,没有任何能量流动,也不允许能量的流动。只是因为每到一个时期便会有一次能量的潮汐吧!” “我并不知道它所形成的原因,但我可以猜测到的只有以下这一点。” “不论是本身世界便有的能量,还是外来者所用出的都会被收集起来,只是为了那一刻能量潮汐的爆发。” “我并没有动手,娅蕾只是在那次爆发中化为乌有。” “你……其实是想要杀了我的吧,那次?” “啧,这样看来,那一次出手的并不是你呢!” 奥尔的脸色一瞬间苍白起来:“出手?可以形容一下么?” “你曾经告诉过我,娅蕾是一个快要成神的穿越者,你的依据便是她所拥有的神格么?”库洛洛瞟了一眼奥尔。 “没错,她虽然拥有神格却并不被承认,拥有了那么长的时间却连沟通也无法得到……你的意思是说?”奥尔似有所悟。 “那颗神格帮我挡住了能量潮汐。”库洛洛微笑着补充:“看她当时不可置信的表情真的很愉悦呢!” “不,这不可能!”奥尔反驳:“就算是神格,也只会一瞬间消弭。那里曾经是很多成神者的墓地!如果连一颗神格都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他们的死去岂不是太过荒谬!” “更何况炼化那颗神格后的神阶连中等神灵都算不上,一切寂灭之地,寂灭寂灭,那可是曾经有过主神陨落之地!” “主神?”库洛洛若有所思:“也是一种神的阶位?” “……是这样的。”奥尔叹了口气:“不过,你所认识到的‘主神’只不过是一种简称,它名字的所有是有三千世界之主的涵义的。” “也有统帅所有之意。” “等等!”奥尔猛然抬起头来:“你的意思是说……” “为什么?”如果真的是它,这一切都说不通的啊…… “你想说的是,它并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库洛洛的笑很嘲讽:“一堆无思想的程序?它真的是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答应你上次那幼稚的穿越方式!恐怕它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甚至是你的存在!不,你的存在还有待商议……”库洛洛似笑非笑:“不要和我说制造者的限制,越是逆天的所在能够产生灵智的机会微乎其微。而且,从来都只有抹杀一说……” “你说的没错。天之道,讲究的是生机一线之谈。但是限制也是存在的,如果真的那样做,绝对对自身有亏,当然只要你能够支付的起的话……” 奥尔侧过头:“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本质。不错,主神是可以产生自己的意识的,所以上次莉可的猜测才会令我发笑,竟然有人还会相信‘我’的存在,而且我也需要让你移开视线。不过,恐怕那时候你就已经有过这种猜测了吧!” 奥尔微叹:“在以前的无数年间,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曾经产生过其他的意识体,但就算有过也绝对是自我毁灭的下场。因为‘主神’的存在是需要绝对的公平公正,计算机的模式是它最好的选择……” “而最可怕的却是就算在他们自己的心里,恐怕也认为自己……是不应该存在的。” “被抹杀,那是连自己都认为的天经地义啊……” “那你呢?”库洛洛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还在活着?” 这算是报复回来了么?奥尔眨眨眼:“因为我现在还不想死啊!” “你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怎么好意思抛弃你呢?”神色暧昧的某神无力地看着库洛洛依旧淡定的微笑:“那么,就要去下一个世界了,你要看看你的团员们么?” “不用。” “你还真是……”奥尔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你的下一个世界是死神。” “死神世界里第一任的灵王钻了法则的空子,创建了尸魂界,并且聚集起拥有灵力的追随者成为所谓的死神,最具有影响力的就是静灵庭四大贵族的初始族长,而护庭十三队曾经也算是他的部下……但他在不久后就离开了这个他一手创建的世界,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些王族其实是后来的继任者所留下的子嗣。当然,既然有了死神,虚便是作为对立的存在,也算是这个世界对死神存在的抗议,但尽管在刚开始时死神们受到极大的损失,在死神技斩术,白打被总结出来并推广后情况就缓解起来,在鬼道和瞬步出现后,就局面甚至可以说是占了优势。如果说在虚中有狩猎人类一说的话,高等死神中则有狩猎虚的说法……” “但这些只是在死神中人才辈出年代,剧情中的死神界只是出了一个蓝染惣右介便就可以把尸魂界弄的人仰马翻,当然这也不乏是蓝染此人实在是惊采绝艳的原因,就算是在以前都很少见,这也从侧面说明了死神界队长实力并不如前,我估计山本元柳斋重国也为此苦恼了很多年……” “虚所要做的只是吞噬,就像是在蛊里互相厮杀的毒虫一般,这便是他们进化的渠道。但死神不同,如果说一个死神的成长速度可以超过虚的进化速度,那么他就可以算是死神中的精英……所以说,和虚界的稳定实力增长来说,死神界的实力却是随着时代而变化!” “但这次你所要做的只是好好感悟即可,当然你要是对王庭有所好奇的话,去看看也行!” 奥尔说完,便开启了时空通道,接过库洛洛倒下的身子,他送过去的……只是灵魂。 “真是硬撑啊……”奥尔拂过库洛洛仍然留在体外的缠。 接下来,库洛洛的皮肤开始往外渗血,有些地方甚至直接开裂绽开,不一会儿便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奥尔苦笑:“世界排斥的压力也不是这样用的啊……” 他伸手关闭了从刚才就一直在放映幻影旅团成员们的水镜,抱起库洛洛,进入了一边的房间。 水镜里…… “你们团长什么时候回来?”面无表情的小伊。 “团长并没有说过具体的时间,只是让我们等着就好。怎么了?”侠客微笑着回答。 “西索……他纠缠的太过了!” “那家伙在外一直以幻影旅团四号自居,就算因此吸引并解决了很多原本旅团的仇家,却也招惹了更多的麻烦。团长在走之前,曾经嘱咐过我们要学会忽视bt……”这是循循善诱的侠客:“如果说我们的仇家里还有谁具有可期待性的话……啧,窟卢塔族的遗孤,酷拉皮卡,我相信他会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好果实的。” “他最近也是太闲了,将金的儿子和揍敌客家的下代家主当做美味的小果实所期待,这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揍敌客家长子伊尔迷的警觉,当然,仍然在进行野人生活的金只是把这当做儿子人生路上的一次锻炼……别看我,这是上次他亲口对团长说的!虽然说西索和伊尔迷之间有一条微妙的友谊线,但我相信西索也很乐意换个方式用打打闹闹的模式与伊尔迷相处的……”以上是幻影旅团小集合中真相帝玛奇的发言。 “西索虽然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但我更愿意相信这个果实控的*是无穷的……”飞坦也在。 “所以说,我们应该对外承认西索四号的身份,不,应该咬定他预备团员的身份,只差一道纹身就可以成为正式团员的存在!” “然后,让吉安德烈开门……放酷拉皮卡!”最后下定义的侠客。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轻轻秋尘的霸王票~~~~~~~~~~~某歌羞涩奔走…… 31斩魄刀 “呼唤我……我的名字……” 库洛洛微笑着站在原地,周围是一片渺茫,仿佛有着什么景色却又与你相隔甚远,触之不及。 “呵~”他淡淡地吐息,伸出左手:“月泽……” 就像是开启了的咒语,来人从空中落下,月白的长衣,鸦黑色长发在身后飘散。 他清清淡淡地抬眼,库洛洛像是看见了一地的清冷的月光。 来人搭上的右手冰凉,在接触到地面后,便单膝跪地,作出的是传统武士的效忠姿势,却意外的不发一言。 有明月升起,曾经可以感觉到的渺茫人气早已寂灭。 库洛洛挑起来人精致的下巴,挑挑眉:“真是意想不到的孩子气……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月泽的眼睛太过清澈,可惜深处什么都没有。 库洛洛略略弯下腰,眼中笑意盎然:“真是的,竟然送来这么一个纯洁如白纸的刀魂……” 他倏然吻上了月泽粉色的唇,在他微微瞪大的眼神中得寸进尺。 在整个空间的晃荡中,库洛洛回归现实:“哎呀,貌似竟然是被踢出来了……” 此时的尸魂界正是深夜,空中的弯月皎洁,却不及刚见过的月色风华万一。 “家主大人。” 库洛洛放下正在阅读的文件:“进来!” “我们已经得到浅丘瞳的踪迹,按照您原来的吩咐,特此报告!”每个所谓的贵族家族都会有自己的私家武力,这正是经由库洛洛之手调教过的家族的力量。 “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库洛洛起身穿上死霸装,瞬步消失。 浅丘瞳是被插进家族的间谍,不,准确的来说是妄图夺权者。 她是以家族族长的未婚妻的身份存在,却被有心人利用起来。 其实她在私心里也并没有多抗拒,毕竟她很清楚她无法反抗。 但是在她还没有亲眼看见她的未婚夫,她的小小企图就已经被暴露出来,所以说她现在不得不为此逃命。 本来就是一桩家族之间的联姻,她原来的小家族是不会为了她而对上一个更加强大的家族,尽管对手也只不过是一个中型的存在,但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了。 她现在已经无路可去了,从来都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感受到愈来愈逼近的灵压,浅丘瞳颇有些慌不择路……所以当她闯进这么个场景时,也就可以原谅了。 五番队副队长蓝染惣右介,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跪在一旁的是……东仙要? 还有……那几个正在打斗的,虚? 貌似是一个更加大的麻烦呢? 察觉到现场中人逡巡的目光,但他们也只是微微停顿了片刻,继续刚才的对话。 “蓝染……副队长。”戴着帽子的浦原喜助语气冰冷,神色晦暗不明。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非常凑巧的……”蓝染很是认真地回答:“我发现了因战斗而负伤的魂魄消失案件善后部队的各位,并且正在尝试救助他们……” “你……为什么要说谎呢?” 没有回答,不约而同的,两人又一次停了下来,场上一片寂静。 第二次进来的是库洛洛和手持追踪仪器的属下。 “啊咧,好像碰见了不得了的事情……”库洛洛眯了眯眼。 浅丘瞳眼神闪了闪,猛地扑了上前:“蓝染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 库洛洛转向一派镇定的蓝染惣右介。 “大人,我是根据您的吩咐进入的秋本家,如今暴露了都是属下的办事不利,但是我在秋本家族确实得到了很重要的情报!” 浅丘瞳泫然欲泣:“大人,我为了您放弃了家族为我安排好的婚姻,如今到了无处可走的地步……” 场中一片谴责的目光落下,蓝染惣右介坚强地挺住了。 “呀,想不到蓝染大人居然也做过这种事啊……”银毛狐狸微睁了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最好阐述啊!” 后方的虚化平子嗤嗤地笑了起来。 浦原喜助侧过脸,没让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哦呀,这算是……夺妻之仇么?”库洛洛的右手抚摸住下巴,神色思索,表情严肃。 “情报?”蓝染温柔地笑了起来。 浅丘瞳咬咬牙,反正也已经豁出去了,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被秋本家族捉了回去,还不如让蓝染惣右介和秋本家族杠上,我就算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就是关于秋本家族……”她的话没能说完,像是被卡住了喉咙,双手再怎么也无法掰开钳制。 什么也说不出来,无法呼吸,好难过,浅丘瞳微转过头望见一派温文尔雅的库洛洛。 “本来还想捉住她问出后面的主使人呢……”库洛洛很是遗憾:“真没有想到会是我们尸魂界素来以老好人著称的五番队副队长啊,这世界真是危险啊!” 看着浅丘瞳突出的眼瞳里的怨恨,以及渐渐散发出灵子的身体,在场众人很想吐槽:“你也不差!” “五月!”库洛洛突然出声。 “嗨!”后面一直捧着追踪仪器被忽略的黑衣人走上前,她以黑布遮面,听她回应的声音,居然是一个女子。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拔出腰间的斩魄刀。 一瞬间的转换,刀锋距离蓝染的脖子只差一丝。 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看她的打斗方式,很显然是一位近身战斗者,将白打和瞬步完美地结合到一起,完全放弃了鬼道。 但接下来的战斗貌似就此僵持住了,无论怎样,五月的刀总是堪堪抵达蓝染的要害处,却无法再进一步。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带着雷电的爆破袭来,目标却是站在一旁的库洛洛。 五月瞬移到库洛洛的身前:“破碎虚空吧!弥光!” 一道闪光须臾而逝…… 只是一刀,五月切开了蓝染所释放出来的鬼道,冲击被划开,两旁树木遭殃,但她和库洛洛却是毫发无伤。 “怎么可能?”握菱铁斋大声质疑:“只是区区副队长,舍弃了吟唱的鬼道竟然有如此的威力!” 待一切沉寂,蓝染和市丸银已经离去。 五月急忙转过身,跪下,垂下头。 “你做得很好了,五月,只是没有想到蓝染惣右介的真实实力居然被隐藏了如此之多……真是可怕的男人啊!”库洛洛感叹了一声,转过头,准备离去。 “等等!”浦原喜助伸手喝声阻止。 “哦?”库洛洛只是侧过身,回转了头:“十二番队的队长,浦原喜助……你有何见教?” “就这样离开好吗?”现在的他并没有多年后店长的……独特气质,面上严肃:“你发现了蓝染的阴谋……”他示意了下一旁的戴上骨质白的面具的众人。 “呵~”库洛洛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离去,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五月姑娘。 “浦原喜助被蓝染惣右介倒打一耙,以对平子等先前去调查的人使用崩玉而被判刑。但是他显然拥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四枫院夜一!”库洛洛翻看着手中的情报:“居然以四大贵族四枫院家主的身份去营救自己的好友……呐,五月!你说,蓝染会怎样对待我们呢?” “还是说,要对我们秋本家族动手呢?”库洛洛对此很感兴趣。 “明大人是无所不能的!”五月小姑娘红着脖子坚定地答道:“那个卷毛和狐狸想对明大人动手,都是坏蛋!五月要打倒他们!” 库洛洛笑容温柔地摸摸小姑娘的头发,制造出了一个大红脸。 “五月,你先下去吧!” “是!”看着五月退走的背影,库洛洛的微笑愈来愈深。 “呼唤……呼唤我的名字……” 还没有玩够么?“月泽……”库洛洛的声音带着无奈的温柔和缱绻。 月泽和上次的打扮一样,但明显的眼色游移。 “我还以为你还要缩到什么时候呢?”库洛洛走进:“其实我这人的耐心是不怎么样的……” “但是对于你……我还是愿意等待的。”他眨眨眼:“告诉我,月泽……” “为什么会是你?其他人都不愿意来么?”库洛洛抓紧月泽的手,细细把玩。 月泽头上开始冒蒸气:“他们说你没有想要斩魄刀的迫切*,性格又太危险,都不愿意来。后来,去求助流刃若火大人,大人就让我来了……” “月泽,你有什么不一样么?”库洛洛挑挑眉。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谁是我的主人,所以他们就是让我来走个过场。他们都说,一个死神如果渴望力量却又不渴望斩魄刀,那就是一种悲哀,就像是更木剑八,而像你却是一种危险!” “呵呵……”库洛洛笑起来,很是愉悦:“所以说……你不准备承认我啰?” “不,没有!”月泽急忙否认,他侧过头,耳朵红通通的:“我已经承认你了,否则,也不会和你再见面的……” 他重新转过头,又一次单膝跪地,低下头:“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唯一的主人。我将作为你的斩魄刀宣誓永不背叛!” 32详谈 “蓝染大人难道准备放过那个秋本家族么?”市丸狐狸从五番队的队长室窗户翻进来,一副幸灾乐祸的得瑟样:“啊,尽管平子真子队长已经不在了,你好像还是无法逃脱文件的压榨啊……” “那怎么办呢银?”蓝染从成堆的文件中抬头:“等我正式成为五番队队长你就来接任我的副队长好了……” “啊,蓝染大人你也真是狡猾啊~”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蓝染站了起来,走出办公桌:“但昨天我去了一趟地下议事堂的大灵书回廊,非常有趣地发现了秋本谦也这个人。” “其实也没有多提起这个人的事迹,不过是曾经的第一代灵王的部下中出现过他的名字,而在灵王无故失踪后,也不见踪迹罢了!” “这可真是令人浮想联翩啊……”市丸银眉眼弯弯:“话说,蓝染大人对秋本家族也还真是看重啊,竟然特地去了一趟大灵书回廊!” “很在意啊……”蓝染惣右介微叹,镜面一片反光,市丸银也看不见他的眼睛:“秋本家族的现任家主--秋本明!” “如果说斩魄刀,其形状和能力,是以死神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的。死神通过知晓赋予自己的斩魄刀的名字,通过与之进行心灵的对话而得到力量。与死神一同降生,和死神一同消亡……那么刀魂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库洛洛在精神世界中,他面对的是已然臣服的的斩魄刀魂月泽。 “在我们刀魂中有一个传说,是第一代灵王为了死神的存在而创造出来的,但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是一夜之间我们都出现了,明了自己的使命,并且镌刻入灵魂永忠的印记。直到下一个主人的唤醒。” “是么?”库洛洛抚过月泽长发:“这样好么?这应该是你们斩魄刀之间的不可外传讯息吧?” “咦?”月泽微微抬起头,表情疑惑:“他们没有告诉我不能说啊?” “呵呵~”库洛洛闷笑起来,声音低沉:“月泽你还真是……可爱啊!” “一夜之间出现啊……”库洛洛轻笑:“看来你们的第一任灵王很厉害啊!” 怎么能不厉害呢?他可是不仅仅钻了法则的空子啊,看样子甚至让新衍生出的规则倒向了死神一方! 所谓的应运而生,说的恐怕就是这些斩魄刀的刀魂们了! “不过,你们刀魂难道也有相同的存在么?”库洛洛意有所指。 “不,没有。”月泽的回答很肯定:“不过,曾经有一个叛逆者妄想通过自己的手段创造出新的刀魂,因为他的刀魂拒绝承认他……” “他不仅仅有着无与伦比的才华,这是灵王大人都承认的,也有着质疑一切的叛逆的心。最后的最后,他成功了,成果是好几颗刀魂的种子……” “他为此耗费所有的心神,没有等到种子的成果出来就化为灵子消散。灵王大人说,既然存在就是有着他们的意义,便没有毁掉它们。不过,到后来才发现,新生成的刀魂们简直就是已存在的我们之中一些的复制体,灵王大人不得不又一次颁发禁令,在两人同时持有相同的斩魄刀时,销毁其中一个!” “被毁掉的就是后来被制作出来的?”库洛洛若有所思:“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月泽有些怯怯抬头:“他就是秋本谦也……” “那么,一直拒绝他的斩魄刀……” “……是我。” “将周围的监视都撤去吧!”蓝染在接收到手下送上的报告后吩咐:“还真是有诚意呢,银!” “真是好魄力,不仅没有向护庭十三番队揭发,这几天也一直在自家宅中没有接见任何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直在等待我们的到来呢,蓝染大人!”市丸银的狐狸笑愈加灿烂:“真是好奇他在想什么呢?”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蓝染已然走上前去,抛下这么一句话。 库洛洛此时正在沏茶,行云流水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种享受。 察觉到来人已在五月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抬起头,向未来的五番队队长露出善意的微笑:“贵客亲临,欢迎!” 对此情景,市丸银挑挑眉,站在坐在的蓝boss身后,看二人由本应该的剑拔弩张到现在的气氛良好的对饮。 “这可真是一个惊喜。”蓝染戏谑地首先开口:“我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腐朽的尸魂界中还有你这样的人物!” “你说,这是不是应该怪我的情报工作没有做好呢?”他持起茶杯,右手食指在杯沿缓缓绕圈。 “你所认知的秋本明又是怎样的资料?”库洛洛好奇地询问。 “秋本家族原本在贵族圈中本就是极其低调的一族,再加之各代的家长实力低下,最好的一位也只是到达过五番队的十席。所依靠的也只是祖上留下的余荫,在中等的家族中已是岌岌可危的存在……” “但从来就没有人想过这样的家族能够延续至今,在很久的以前,你们的创建者到底是留下多少?啊,所谓的贵族总是有着自己的产项,所有的人或许都是这样看待秋本家族,一个不善经营,家长实力不济,快要跌进小家族的曾经中等的家族……” “你们不树敌,因为你们的敌人已经超过你们太多,而在历史的车轮下,从来就没有能够一直走在秋本家族身边的存在,也就没有谁可以说得清你们到底是在哪一代积蓄的底蕴……不,还有四大家族,他们一定会有!” “就算你们再怎么容易被忽略,从同一时代流传下来的家族本就寥寥无几,所以说四大家族里一定有你们的详细资料。但是根据他们的态度,不约而同的,从来就不曾将眼光放在秋本家族上过!” “那么,这一点也太过奇怪。你们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但从来就没有……应该说,不敢张扬!甚至是四大家族都似有意的帮你们隐藏,我能够想到的唯一就是你们必然有着不能够为人所知的……特殊身份!” “上一次的见面,我可以看得出来,浦原喜助显然并不知道你。也就是说,四枫院夜一并没有将之透露给他,也许她认为这是一个派不上用场的消息,但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秋本家族是属于很机密的那类存在!” “如果说在你之前的各位秋本家族族长都不得不深谙低调政策是因为他们的实力所限,那么你,秋本明,没有进入中央灵术院。也因此不曾加入过任何一个番队。所有的知道的人都在猜测你的灵压是属于及其微弱的那种,而你所佩戴的斩魄刀也从来就没有始解过……” “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呢!” “那么你呢?”库洛洛淡定喝茶:“家族的资料里作为五番队的副队长,组建自己的势力也不为过,但是据上次所见,看来你的野心不小……竟然在队长身上进行死神虚化的实验,在现在的尸魂界这可是禁忌啊!” “而且你既然可以得到以上的结论,看来你也已经得到先祖秋本谦也的一些资料……唔,让我猜猜,你是进了大灵书回廊是吧?” “不过,你既然可以瞒过我们,看来你的镜花水月,所谓的流水系的斩魄刀,可不仅仅是用雾和水流的不规则反射搅乱敌人起内讧的能力那么简单呢!” “你就那么有自信可以在我知道了秋本家族的拥有的能量后可以轻易地放过你们么?”蓝染语气疑问,说出这样的话,却没有一点杀气露出来。 市丸银唇角弯弯,不动声色间,右手已经握上了腰间的刀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用库洛洛发话,一直规规矩矩站在他身后争当透明人小五月已经牢牢地锁定了市丸狐狸,看样子有抢先出手的架势。 但对坐的两位boss都没有发话。 “看来以前所遗留下来的一切都很有挖掘的价值呢?谁可以知道秋本家族竟然是作为尸魂界中‘眼’的存在呢?”蓝染摇头叹息。 “啊,其实就连收集消息的他们自己恐怕也都不知道的呢,只是知晓这项任务是从第一代灵王时候的延续至今……”库洛洛补充:“如果说尸魂界所有的大事和记录都可以在大灵书回廊中被找到,那么所有更加详细琐碎的和黑暗中的资料,就都是由我们整理的!” “也就是说,我对你是如何躲过我们的勘察,还有你所进行的危险的研究……”库洛洛右手抵住太阳穴,靠在桌子上,唇角微勾,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探询。 “很好奇,对么?”蓝染接了下去:“那么,有兴趣加入么?” 33虚圈 “你既然已经有了我收集势力的资料,而且上一次的事件中与浦原喜助一起发现了我的实验,但是你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本来一个家族罢了,也不值得花费多大的精力去对付……可是,我却从来就没有觉得你是一个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呢!” “果然,当我进入大灵书回廊,便得到了秋本谦也的讯息,不过很可惜的是这些只是关于你的家族,却没有任何关于你个人的资料,不论是实力还是性格,你的人际交往方面也同样是一片空白。也许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还会认为你是一个有着什么原因无法见人的家伙,但是现在我却不是这样想的了……” 蓝染忽然拔出了腰间的镜花水月,库洛洛身后的五月反射性的抽出了刀,他划开空间,长身而立:“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有多大的能量吧!” 弧形的黑洞散发出不祥的气息,蓝染带着市丸银走了进去:“我等着你……”他微笑着转身。 库洛洛伸手阻止了五月的话语,笑容愈来愈大,在她惊惧的眼神中踏了进去,只留下淡淡的疑问:“我怎么感觉……像是被挑衅了呢?” 漆黑的天幕,仅一轮弯月挂在空中,空旷的大地上风沙吹起细沙,这里是虚圈。 没有看见先进来的蓝染和市丸银,库洛洛抽出一直以来只作为摆设而用的斩魄刀,反手切开一个猛窜上来的基里安,平时常挂在嘴边的微笑也被染上了邪肆的弧度。 “这算是顺便么?”市丸银在奔跑中也不忘幸灾乐祸,他们的目标是虚夜宫。 “啊,既然已经被撞破了,就应该要解决掉。上次因为有浦原喜助在,而我还需要浦原好好地活着,又不能被护庭十三番队有所察觉,所以难免有些束缚,而且秋本明看起来也不是简单就抹杀的人……” “如果他没有进来的话……啧,那也怪我看错了吧,那他也就不值一谈,而如果他可以活着走到我面前的话,也会是一个很好的伙伴呢,银。毕竟秋本家族的作用可是相当大的呢!” 库洛洛一路走来,就像是在打一个rpg游戏,来挑衅的虚的实力也愈来愈高,由基里安到亚丘卡斯,再到现在的瓦史托德。 一头黑色的碎发,惨白的肤色跟绿色的眼睛,脸上有深绿色类似于眼泪的痕迹。 虚的面具位置为头部左半,呈带角的盔状。 忧郁的气质,这是死神里意外高人气的未来十刃之四乌尔奇奥拉·西法。 库洛洛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却在这种场景下有着出乎意料的威慑力。 “真是厉害啊~”银感叹着,一旁的蓝染只是看着屏幕中的库洛洛没有说话。 “看来就算你派出去的乌尔奇奥拉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呢。”市丸银再加上这么一句,猜测的语气,却开始明目张胆地状似偷窥蓝染的表情。 屏幕中的库洛洛连始解都没有,就像是他的小跟班五月所做的一样,将白打与瞬步发挥到完美,他的动作无可挑剔! 但就是这样蓝染也可以看见他举手投足间被控制的很好的巨大的能量,流转着温顺服帖的不见一点滞涩的灵压。 在这之间,他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就连自己这里飘过来的眼神也像是不经意而为,但蓝染知道,试探应该到此为止了! “乌尔奇奥拉,将我们的贵客带来虚夜宫吧!” 再一次闪避过虚闪,斩魄刀在绿眼睛的虚身上又一次划过一道痕迹,库洛洛终于等到了他所想的答复。 “看来我还是大大地低估你了……”蓝染深深地看着库洛洛,眼中波光不明。 他已经摘下了眼镜,就像是完成了从大叔变成了美青年的蜕变,气质凛冽,神色傲慢,让人不可直视。 这里并不是虚夜宫的正厅,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小的会议室,此时这里也只有三人,库洛洛和市丸狐狸。 “你已经到了这里,估计也就知道了我已经掌控了虚圈,你就不怕我要强行将你留在这里么?就算你一个人的实力再如何强大,那也为之奈何……” “你想要秋本家族?”库洛洛似笑非笑,冲天的灵压暴起,虚夜宫里一片混乱。 市丸银也隐隐滑落冷汗,蓝染依旧不动声色:“在第一次见到你,你尽管表现出了副队长的灵压,但我可以感觉到的是再加上你所隐藏的,绝对要在队长之上。那时我就在想,能够拥有这种实力却还是不为人知,不是有所牵制就是你的野心太过巨大。当然,我也是一个例子。但是今日你所表现出来却远远超过那些……” “超出了你的预料之外?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想要的是我的尸体吧!从一开始的基里安到后来的亚丘卡斯的围攻和又一个瓦史托德的车轮战,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让我回去吧?” 就算是说着这些话,库洛洛的表情依旧愉悦:“但是你做的这些最终的目的都只是要掌控秋本家族……这很是提供了线索呢!” “秋本家族你到现在才发现的巨大价值,所以说你是不可能在家族中埋下拥有重要职位的钉子的,所以不可能是在我死后扶持傀儡,那么,就是替身了?”库洛洛停顿了一会,才在蓝染无动于衷,银毛狐狸愈来愈大的标志笑中继续。 “看来你是对这个替身非常的具有信心呢!再加上我遍布静灵庭的‘眼’居然从来就没有发现你有关这些禁忌实验和与虚圈的联系后可以得知,你是瞒过了所有的死神……那么,到底是如何完美的替身可以瞒天过海呢?” 库洛洛蕴含深意地示意蓝染重新挂回腰间的斩魄刀:“这是镜花水月的能力吧?” “镜中之花、水中之月,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库洛洛叹道,看向一直就没有说什么的蓝染。 “你说的没错!”蓝染很爽快的承认了:“它的能力是完全催眠——支配对手五感,让其对某特定对象的外观、形态、质量、感触、甚至气味都完全相信为我希望的。” “一直以来,在我需要动身来处理事情的时候,都只是镜花水月做替身……” “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没有在另外一个地方去解决那些失败品呢!”蓝染抬眼,笑的张扬:“一直以来的秋本家族,都只是作为历史的记录者而存在的吧?还是说,是一个旁观者呢?从创立至今就没有为人知晓……” 蓝染补充道,他看向库洛洛的眼神有种莫名遗憾的感觉:“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个一直以来的中立旁观的存在也许还可以让我继续容忍它的存在呢!” “但是你,我可不好把握啊……” 库洛洛转过来,眨眨眼,眉目间一片干净温和:“哦呀,这可是你请我来的,这样招待客人可不是好做法啊……” 蓝染周身缭绕着若有若无的杀气,他抿紧了唇,忽而展开一个温柔的微笑,在他如今褪去伪装的脸上,颇有些野性的魅力。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他微微侧过头:“就算是假意归顺也好……但是我迄今为止都没有看到过你有任何的这种意向呢!我也不得不亲自出手,其实如果你没有撞见那一幕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呢!” 尽管是如此说着,但还是全部的气机都锁定在库洛洛的身上。 如果他就这样轻易被杀死,就连蓝染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任何的事物过得太久都会变质,就像是永远是一潭死水的尸魂界,其实我也很同意你的所作所为啊……”库洛洛话语轻柔,表情也无懈可击,但对如今的境况却没有缓和一丝。 他看着对面已然严阵以待的蓝染还有依旧狐狸脸让人看不出其所思的市丸银,无可奈何地感受到虚夜宫各处散布的灵压,微微哂道:“所以说,还期待着能够和睦相处的我实在是太天真了啊……” 他拔出斩魄刀,抚过刀身,凝望着它的眼神柔和缱绻。 “我早就说过了啊……”突然伸长的神枪只是穿过一片空气,库洛洛的身影渐渐变得稀薄,直至完全消散,仅有叹息般的话语遗留了下来:“所谓镜中之花、水中之月,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我的斩魄刀,他叫月泽啊。” 一片静默,忽而市丸狐狸笑出了声来:“真是有趣啊~” “明大人!”眨巴着眼的五月小姑娘小小地欢呼着库洛洛的回归,看她刚才紧张的样子,若是库洛洛再不回来的话,估计就要冲去找她口中的卷毛和狐狸拼命了! “乖~”库洛洛也不吝啬地抚上五月的发顶:“我不在的期间有谁来过么?” “没有啊……”五月摇摇头,疑惑地答道。 “还真是……傲慢啊,蓝染惣右介!”库洛洛勾起唇角,以一种嘲讽地语气吐出音节,态度散漫。 “这一场险些被打破的好戏,就有我将它引回正轨吧!”他的眼中兴趣盎然,却在转过头来面对五月时里面是一片温和的静湖。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emyka什么的,方的什么的,还有轻轻秋尘什么的…………扭腰奔走,羞射啊~ 34青鸟 “去查查当晚那个被秋本明亲自带人追杀的那个女人吧!”蓝染重新戴上黑框眼镜,锐利的眼神被掩住,重新柔软起来,浑身上下的气质也转变为尸魂界里一直为人称道的温和。 “看来尸魂界貌似还有很多我没有察觉到的存在呢……”蓝染的声音近乎耳语,却在之后兴起的是被挑起了兴趣的笑意:“银,去流魂街查探吧。” “嗨,蓝染大人~”市丸银依旧是眯着眼笑的狐狸脸。 青鸟,深藏在流魂街的一个组织。 它就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手掌,把握着流魂街一到八十区的秩序。 那些大大小小的派系就像是组成一层一层的食物链,位于最顶端的就是青鸟。 但对库洛洛来说,更令他感兴趣的却是青鸟的成员----都是由穿越者所组成的! 每一个被正式承认的成员都是由他们各自的引导者接进青鸟,但同时也要负责被接引者的忠诚。 而更加有趣的就是青鸟与秋本家族那不为人知的默契…… 库洛洛饶有兴致的推开第八十区更木区这条街道尽头的房子的木门,里面貌似就快要睡着的小老头敲敲烟杆,淡淡地看过来。 在库洛洛有礼的微微行了一礼后,极浅淡的微笑浮现在他的脸上。 这个只是作为青鸟看门人的老人却没有任何一个成员敢于轻视,且不说他掌握着进入组织的“钥匙”,他的实力也是一个很大的砝码。 在库洛洛看来,他绝对已经有了队长级上层的实力! 在带领着库洛洛走向房间后堂,老头子拔出斩魄刀,威压散发出来,却被那看似已经摇摇欲坠的房子抵住:“腾跃吧,金鲤!” 又是一次空间的转换,不过这不同于蛮力地破开空间,在飞逝的流光中,库洛洛可以看出,这个空间通道的不同寻常的稳定。 直到双脚踏上土地,库洛洛好似还没有从那种变幻莫测的空间的流光中缓过神来,直到老人再次敲了敲烟杆。 “你这小子也就是这求知心这一点让我极为欣赏,我曾经听说过你为了藏书阁的书而不惜领取了潜伏秋本家族的任务,在得到准许后在书阁里呆了整整三个月……但你也要知道,凡事都要有个度,刚才的空间通道不是你这个层次可以深究的,我带领过很多的人,也就是你才敢去试探,不过也幸好你还知道不可太过试探的嚣张,否则老家伙我豁出脸面来也要让大人给你再多加锻炼后才放出去!” 库洛洛苦笑了一下:“见猎心喜罢了,老人家的好意我也收到了,不过下次我会尽量忍住的……” “你这句话都说了多少遍了?!!”某老头语气很是恨铁不成钢,表情却有些哭笑不得和深深隐藏着的欣慰:“算了,我还是认命的每次都帮你注意下好了……” 羞涩的微笑,眼神微微游移,库洛洛岔开话题:“我还有紧要的事呢!” “好吧,你们一个一个都嫌老头子我啰嗦了。我啊,还是不挡你的道啰……” 库洛洛静静地待他嘟囔着再次回到死神界,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温雅的弧度,眼中墨色氤氲。 我可是很有耐心听你的唠叨呢…… 能够被一直继承下来的斩魄刀金鲤,青鸟界的“王健”般的存在,怎么会没有耐心呢? 但现在还没到时间呢,库洛洛转过身,缓缓向着中心走去。 就像是王庭一样的异空间,这里是真正的天圆地方! 一直包裹着这片土地的虚假的天空,就是被遗留下来的防护罩。 但这又有什么不同呢?不论是真实还是虚假的,所谓的天空之外都是无法踏足的黑色虚空,漫无边际,在这里,从这边缘之外,都被这里的人称为--混沌! 库洛洛此次是来见青鸟的领导人--远山寺。 这位被上一代亲自培养起来的青鸟的首领,一个由穿越者培养出来的死神界本地人物。 当然这件事就算是在青鸟里也只是极少数的几人能够知晓。 而库洛洛则是因为,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所用的更多的身份却是……维特,一位流魂街小有名气,在青鸟中被付以打进秋本家族任务的成员,同时也是远山寺的好友。 他推开门,看见屋子里灿烂微笑着的金发青年回过头来,温暖人心。 库洛洛挑挑眉,言语间已然带上了一抹调侃:“怎么,又被夏云欺负了?” “啊?”远山寺愣愣的摸上脸颊,在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红了脸。 “放心,没有上次的痕迹……”库洛洛甩开袍角,坐了上去,不客气地开始倒茶。 “唉,没办法啊,她就是个女王……”远山寺苦笑着抱怨:“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刚才的表情就像是被调~教了番的耷拉着耳朵的金毛犬……”库洛洛高深莫测状:“终于看见主人回来的样子……” “咳!”远山寺恼羞成怒:“你就不能在我面前掩饰下你那黑透了的内里么?” “腹黑!”他斩钉截铁地给面前的人下了定义。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库洛洛掏出早已经整理好的文档,吹了吹冒烟的热茶。 远山寺的怨念在库洛洛面前纷纷溃败,他接过文件,终于正了表情。 “你见过秋本家的当家么?”他边看文件,发问:“他给你的感觉怎样?” “很难捉摸的一个人。”库洛洛似在回想:“脾气看起来应该是温和,这么多年,也没看见他有过大的情感起伏的时候……” “看来碰上了硬钉子呢!”远山寺叹了口气:“本来我就想如果是一位因为接任秋本家族,还有些冲劲,没有经过打磨的家伙还好说,等待时间过去也就息了下来,毕竟这样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但是经你这么说……他的实力怎么样?” “很强!”库洛洛尽管这样说着,表情却一分凝重也无,倒有些幸灾乐祸:“秋本家族这一代终于也出了个队长级,这是多久以前有过的事?” “呵~”远山寺轻笑:“毕竟也是谦也大人留下的家族,我们也许应该为此感到欣慰?” “我们和秋本家族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过节,也许他只是觊觎流魂街的控制权?”远山寺颇有些苦恼:“你怎么看?” “大概是对于我们将手伸进家族的不满?我们在秋本家族中的钉子都是在他的掌握中被除去的……”库洛洛淡定分析:“一个很骄傲占有欲也很强烈的人,我们不能在流魂街的控制上示弱,要知道有些时候人的胃口可是会被养的愈来愈大的……”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呢!”远山寺笑容更加灿烂:“我们不会和他们死磕,但也要是在保证青鸟的利益的情况下!” “……青鸟最近怎么样?”沉默了一会,库洛洛询问道。 “还能怎么样?”谈到这里,对面青年连耀眼的金发都暗淡下来:“尽管依据剧情的发展,和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我们的成员依旧是那么几个……送你们来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很多都只是一些沉浸在梦境里的小女生,破绽多的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他抬抬眼:“当然,你是个意外!” “做梦也无所谓,但是能够根据环境的改变,从梦境中脱离出来的人也越来越少!”远山寺狠狠地挠挠头:“本来新鲜血液就不多,那几个家伙还说什么为了证明对我的信任,甩甩手跑到流魂街作威作福……” “看来她们对你的能力还是很服气的……”库洛洛微微颌首:“你也不用一直那么担心,都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你也不用再为了你的来历担心什么的……” “……什么都被你看出来了。”远山寺撇头,可疑的红色爬上耳廓。 “其实真正应该被称为另类的应该是我们啊……”库洛洛语气黯然,表情玩味地看着急忙转过来想要说些什么的远山寺。 “你……”明白貌似又被戏弄了的金发青年抓狂了! 待炸毛的家伙服帖下来后,他重新整理了下表情:“当然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四番队有一名新晋成员,叫做莉可。我们整理了下她的资料,尽管演技还需要磨练,但是态度很不错!你可以去看看!” “不,不用了!”库洛洛惋惜道:“秋本家族的信息里我早就注意到她了,不过很可惜,那小家伙已经被蓝染注意到了……” “这样啊……”远山寺也无法:“她在流魂街的时候小心翼翼,在中央灵术院学习的时候也从来不和那些冒头的家伙们接触。习性和话语都改了过来……可惜了那么一个好苗子,比我们有些人当初都做得好呢!” “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暗指谁啊……”门被打开,一片阴影压过来,阴渗渗的话语飘过来。 远山寺额头立马开始冒汗:“啊,哈哈,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啊……”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库洛洛知情识趣给来人递过去一个满含深意的微笑,在某人求救的眼神中退场。 “啊,维特你小子太不义气了……” “砰……” “混蛋!当初那个温柔的夏云大姐打哪里去了啊啊啊!” 身后哀嚎不断。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偷了一下懒,更文什么的,再拾起来万·分·困·难…… 35真实 “不要试图去窥视秋本家族!”优雅的黑猫踱过浦原喜助身前,黄色的猫瞳中一片肃然:“尽管你也许并不知晓,毕竟从来名不见经传,但是相信四大家族中都会有所记载。秋本,这是一个被灵王赋予见证者资格的家族,历史洪流外的史官。” “仅仅只是掌控的情报就可以让所有人为之束手,更何况我们并不知晓这个家族的真正底蕴。你要相信它既已存在到现在,它就有它存在的实力……”黑猫轻巧地跳上浦原喜助的左肩,柔软的猫尾划过男子的脖颈。 “不用去计较为什么撞破了蓝染阴谋,却到现在依旧完好无损的原因,你应该希望这一代的秋本家主是一个有能力的家伙,最起码能够坚持住一直以来的置身事外的原则,不要被蓝染惣右介忽悠住……” “这样啊……”已经初步可见懒散形象的家伙压下帽檐,撑开的折扇遮住微勾的唇角。 “我愿意成为成为绯真,只是为了冠上朽木之名……”这个有着淡淡的微笑的女子这样对着库洛洛说到,话语如流水一样轻柔:“我只是……太过贪恋他的温柔。” “很抱歉没有办法加入你们组织,为了成为她,我答应的条件是绝对不能改变任何的剧情,绝对履行绯真的人生。” “我舍弃了露琪亚,只是为了等待他的到来……” “从那时起我就只是绯真了,我不会犹疑于他是爱着我还是绯真这个存在,因为他自始至终看见的就只是我,而我也仅仅只是绯真罢了!” 库洛洛手持着朽木家族的请柬,回想着当初的对话,转过头来对着下方的下属淡淡地吩咐:“准备好一切,我会亲自给朽木家的小少爷祝贺!” “是!”并没有对一向不出门的主上忽然决定参加四大家族中朽木家族的小少爷的婚礼有何疑惑,他需要的仅仅只是按照吩咐去做而已。 尽管对于自家少爷坚持迎娶流魂街中的女子有所不满,但是如果在婚礼上有所怠慢那也实在显得太过小家子气,所以朽木家还是广发请柬,通告静灵庭。 现在已经可以被称为朽木绯真的女子穿着白无垢,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幸福的笑意。 库洛洛微晃着酒杯,对着看过来的新娘举杯微笑着祝福。 还没有戴上牵星箝和银白风花纱的朽木白哉沿着她的目光同样看了过来,微不可查地停顿了片刻,领着新娘走上前来。 例行接受库洛洛真诚的祝福后,这位褪掉了全身冷气的新郎淡淡开口:“秋本家主,祖父会在宴会结束后扫席优礼相待……” 在得到库洛洛含笑的肯定答复后,他拉着有些惊异的绯真快速走远,向着下一位宾客行进。 库洛洛安然回坐,不动声色地回挡住又一个凑上来的搭话者。 推开门,端坐在榻榻米上,穿着正式,披上六番队队长披风的老者正是这一代朽木家族的家主朽木银铃,牵星箝将他的头发整齐的往后翻过去,面容严肃。 “秋本家主选择这个时候入世可不是一个好的时机啊……”待二人正式落座,他首先开口,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惋惜。 “哦?”库洛洛挑挑眉:“前辈的意思是?” “我感觉到尸魂界最近的不平静……”朽木银铃锐利的眼眸也微微黯然:“只可惜我已经老了……现在的年轻人也是不可小看的啊!”他略有深意地看向库洛洛,突然转换了话题:“看你刚才的样子,你和绯真貌似认识?” “曾经在流魂街结识过,她是一位性格很温柔的人,我相信会和您的孙子相处地很好的!”库洛洛微微点头。 “是么……”这位老人眼中快速闪过狡黠:“你和你的父亲可真是一点也不相像呢?那样阴沉的家伙竟然也会有如此出色的儿子!” 库洛洛手指摩挲过杯沿:“家父也曾经对我说过前辈对他的照顾,在临去前也对我说过有机会要尽力感谢前辈的照拂……” 两个狐狸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不会是真的吧?” 尽管穿越者对于白菜与绯真的婚礼绝对是很好奇的,但是有资格接到请柬的也绝对不多,毕竟他们主要的势力都是在流魂街,而这一点不得不感谢那些冒然出头的穿越者们,毕竟不是谁都能够无时无刻没有一丝破绽,而她们在发现同胞这一点上都有着惊人的眼力!如果因为她们而被盯上的话,那也太过得不尝试了! 而且能够上前清楚地看见各位重量级人物的也是在番队里拥有席官位置的人亦或各个家族的家主了,那么在所有的队长乃至蓝染这个大boss都出席的情况下,还能参与其中而且能够认出这个秋本家族的族长与组织里的所谓的卧底维特一模一样的长相的人也还有一个了---花琪! 这位肩负重任深入五番队负责在boss周围游走的青鸟成员,有着无可比拟的自制力,她可以疯狂地在内心吐着槽,外表却依旧维持着风淡云轻的微笑。 就像她此时此刻所做的一样,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下肚,依旧是侧耳倾听旁边的番队里的朋友花痴着感叹朽木家少爷的俊秀和朽木绯真的温柔气质的样子,但她内里的吐槽功能已经全面开启了:“这不会是真的吧?哈哈哈哈,应该是我醉了吧?哈哈……” “真是好笑,竟然可以醉倒把维特和秋本明看成一个样子!果然,夏云让我戒酒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啊……话说,这应该不会是蓝大boss的镜花水月吧?” 她偷偷瞥了一眼笑容愈发温柔的蓝染,顺着他眼光看过去,依旧是维特模样的秋本明:“啊啊啊啊啊啊啊,果然是镜花水月啊,蓝boss你的玩笑……真是一点也不好笑啊……” “砰!” 五番队的第六席官花琪终于“不胜酒力”扑倒在桌子上,在身旁人的惊呼声中“昏睡”了过去。 “她已经离去了啊……”库洛洛喟叹着,挥退禀报的下属,似是怅然地抬头,夜空中的月色皎洁。 他转过头来,眼中是满满的恶意:“希望她可以快一点……我已经等不及了啊!” 但直到第二天他才收到青鸟特有的集合讯息,就和以前的每一次没什么不同,而库洛洛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觉的样子踏上了去青鸟的路途,甚至谁也没有带,平静的就像昨晚给了花琪一个温雅微笑的人并不是秋本明一样…… 他们最错误的就是估错了库洛洛这个人的本质,也没有料想到他真正的目的。 在他们看来,作为秋本明的存在只是对于青鸟的窥视使他不惜以身犯险打入内部,但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胃口可以一下子吞掉青鸟… 而更有可能的是愤怒的火焰燃烧地太过炙热,被背叛的感觉绝对不好过…… 也许还是抱有些微的希望? 嘛,这谁也说不清楚,至少在库洛洛将斩魄刀从看门的老者背后抽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的神色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啧,看来他还不知道呢! 库洛洛嗤笑了一声,伸手抓住了一下子就溃败成灵子的斩魄刀金鲤的刀柄虚影。 就像是时光倒流一般,那些纷纷发散的灵子迅速返回,重现在库洛洛手上的是完好无损的金色斩魄刀,青鸟的钥匙--金鲤。 他随手给快要崩塌的入口划了一刀,扭曲的入口重新稳定下来。 库洛洛抚过刀身,微笑着向出现的来人打声招呼:“好久不见!” “夏云!” 一头热烈的红发,这位往常没心没肺笑着的女子一脸冰冷,她看向库洛洛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陌生人般凛冽。 “果然,我就不应该对你抱有任何希望……” 她也没有去找过本来应该在此的老人,相当干脆地拔刀,在左手臂上划过一刀,暗红色血液猛然流出。 冷然的语气中杀气四溢:“我以我血换汝身……獠牙!” 迸发的灵压中,她的身影倏然不见。 劈、斩、刺、撩、截、拦、崩,八道虚幻的身影围攻,刀锋所向俱是库洛洛的要害处。 三倍战力爆发!!! 库洛洛的实力有多强?这谁也不知道,但他现在释放的灵压却已经是稳稳的压住了夏云。 留下残影的挥刀动作却从每一个刁钻的角度接下了夏云猛烈地攻势。 还不够啊…… 夏云重新回到入口处,语气不稳:“这还不是你全部的实力吧?” 她复杂地看着库洛洛依旧整齐的衣着,她为了避开多次的致命伤已经被留下了很多其他地方的伤口,衣袖也被划落了老大一截,露出了白皙却伤痕累累的手臂。 “你确定你已经有了抗衡蓝染的实力?” 库洛洛没有对夏云嘲讽的话语有所反应,他微微侧过头,有一种孩子气般的好奇:“你……在等待什么?” 夏云维持好的脸色一瞬间闪过恐慌,但随后仿若讥笑般回敬:“怎么?你难道害怕地连这一点都不敢回答了么?” 36驱逐 “你一直以来就只是以维特的身份来接近我们,却又在昨晚以真身第一次参加尸魂界的宴会……怎么?难道你已经有那个信心完全掌控青鸟么?” 夏云的神色嘲讽:“在剧情就快要开始的时刻,你就真的这样确定可以对付得了蓝染么?” “你……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背叛?”她的眸子里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斩魄刀尖稳稳地指向库洛洛:“……背叛了一直信任你如斯的寺呢?” “……很有趣啊!”库洛洛收敛了一直以来的微笑,神色淡漠:“一群自以为看透的家伙,被所谓的剧情桎梏,就连有潜力的新血液也只是因为被蓝染所注视而毫不犹豫地放弃掉,龟缩在这个乌龟壳里等待着所谓的命定的时刻的到来,天真的以为可以在这之后可以成为静灵庭里的下棋者……” 他深深地看向没有动作的夏云,眼中墨黑色氤氲:“哪怕再是怎样告诉自己会被这个世界所接纳,也会在心底的最深处颤抖,并且为了远山寺的存在而嫉羡……却又在同时无法抑制地以所谓上位者而身份自傲,如此卑劣的情感让你们纷纷远离远山寺……” 他的笑容嘲讽,像是深深地剖进了心脏最深处:“告诉我,你……有恨过他么?” 对面的女子压下剧烈颤抖的身体,双眼就像是凌迟的刀子,恨不能剐下库洛洛的肉来。 “其实这也是你们心照不宣的所思……”库洛洛惋惜地叹了口气:“只是很可惜你们都是聪明人,聪明人总是有很多自己的小心思……你可以控制自己不被这丑陋的情绪所控制,但却没办法让别人也有如此的自制力呢!” “就像是你么?”夏云咬牙切齿磨出这句话。 “不,我说的人不正在你身后么?”库洛洛笑容忽然变得很愉快:“我说的对不对?林白?” 夏云猛然回过头,她身后站着的面无表情的娇小少女正直直地看着库洛洛。 “白……你?”夏云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林白的身上缠绕若有似无的杀气却是冲自己而来。 “我知道……”她转过头来,看着焰红头发的女子,语气淡淡:“夏云,青鸟界里有着空间传送阵对不对?” 看见夏云猛然收缩的瞳孔,她眨眨眼,一下子笑起来,容色灿烂:“呐,大姐把它给我好不好?” “我帮你一起对付他?” 林白精致的眉目绽开,眼中是纯粹的光,夏云可以看出她瞳中的深切祈求。 她微微侧过头,不让林白看见自己眼中的色彩:“……对不起。” 林白怔住了,似是想要挽救这逐渐走向她不想要的结局的对话般急切:“大姐为什么要道歉呢?上一代的界主大人将它交给你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可以使用的么?” 她踏前一步,指向库洛洛:“大姐你不也是这家伙的手下败将么?你可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存在啊!你看,你连他的一根头发都没有切下来!!” 库洛洛微笑~ 夏云感觉到了额头滴下的巨汗,按捺下活蹦乱跳的青筋:“我把它给了寺君……” “……远山寺?”林白犹疑。 沉默。 “为什么?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么?!!!”林白不愿意相信,声竭力嘶。 依旧沉默。 “我知道了……”林白忽又兀自隐秘地低笑起来:“你还是一直爱着他对不对?” 夏云狠狠地皱皱眉。 “你就是我的阳光……”像是重复一般地模拟着的语气,林白一瞬间狰狞了脸:“可他不是我的阳光!!!!!” “我还要回去!!!”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夏云的衣领:“就像是绝望中发现了希望……” 林白的呼吸开始粗重,喷洒在夏云的皮肤上,似有灼热的错觉:“而你却给了别人!!!!”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神么?!!你有随意恩赐的权利么?嗯?” 夏云的眉结更深。 她搂过林白的腰肢,急速瞬步离开原地。 黑色密布着的鬼道一块块垒起瞬间封锁住原地,夏云松开手,将被自己敲晕林白放入通道内,才返转过来。 “林白的情绪很不对劲……”夏云全神贯注地盯着库洛洛的神色,不放过一丝一毫。 刚刚释放出一个舍弃了吟唱的鬼道黑棺,打断了姐妹反目的狗血剧情的库洛洛微微挑了挑眉。 “实在是太软弱了是不是?”他勾起唇角:“一点点的情绪波动便可以掌控整个思想……” “够了!”夏云呵斥,眸子里是比以前更为强烈的憎恶:“我最讨厌的就是……践踏他人感情的家伙了!” “就凭你……”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重新扬起斩魄刀,集中全部的力量。 “你把远山寺扔进了传送阵?”库洛洛微微侧头,眼中兴致盎然。 夏云蓄势被打破,生生咽进一口血。 她敢保证这家伙方才眼里闪过的是幸灾乐祸! “你就是为了这个而拖延时间?”库洛洛划开闪避而过的夏云的袍子,看着永远都保持在可以拦住他进入通道的角度的夏云。 “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么?还在等你将我领进去?”库洛洛疑惑地扬起眉:“就这样将他扔进去,你真的就如此确定我可以成功夺取青鸟?” “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因素让你不得不这样做?”库洛洛的话语暗含深意,耐人寻味。 夏云抿唇,没有回答。 摒弃了方才技巧性的围攻,这次她一刀一刀举轻若重,每一刀都是所有的精气神凝聚。 库洛洛在夏云的追击下游刃有余地闪躲,偶尔四两拨千斤地将她的刀势引向他方。 掺杂了杀气石的屋子也在刀气下破损不堪。 “哦呀,这样继续破坏下去可不好呢!”库洛洛貌似苦恼的语气,神色闲适地架起夏云的又一刀,在她恼怒的目光下,伸出另一只手。 “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无数极其耀眼的光线急速收缩,中心里浓缩着的能量炽白。 被攻击的目标裹在一片浓郁的灵子里,震耳的轰炸声后,库洛洛看见依然站立的夏云。 还有……逐渐消散的林白。 “夏云姐,你说我在主神那里得来的能力怎么连那混蛋的一击都承受不了?这可是我这个胆小鬼保命的玩意啊……” 就像是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林白承受的是库洛洛糅合了规则之力的已经进化了的破道,还能留下遗言就已经说明了她最终使出的防御能力在死神世界的无敌。 “你说,我还可以回去么……”她怔怔地望向虚空,瞳孔已经失焦,喃喃低语:“你说……他还在等我么?” 这大概是夏云沉默次数最多的时候了,也许早就想过这一刻的到来,但当它真的发生的时候,才发现无论最初有多么的自以为可以接受,到现在都只是个笑话,自欺欺人莫过于是。 未完全消散的灵子被无形之风带动,螺旋状环绕着夏云急速上升,她双手紧握住刀柄:“撕裂夜之苍穹吧……无回之牙!!” 周围的一切竟似静止,库洛洛感觉到了被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倾注了所有的势,惨淡悲壮,一往无回。 在它的压迫下任何人都无法动作,连眨眼都是种奢望。 库洛洛也没有躲闪,夏云携虎狼之势袭来,狠狠地将带有锯齿的刀插进他的左心房,血液迸裂。 她微微喘气地看向库洛洛瞠大的眼,感觉松了口气,却在欲拔刀的下一刻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凉意,刀锋冰冷彻骨。 这算是形式大逆转? 库洛洛毫不留情地割断了夏云的大动脉,颇有些遗憾地想到早就看上的所谓的传送阵从手中溜走。 夏云刺中的“库洛洛”渐渐模糊,而刺中他的人已然化作灵子。 都已经给予了另一个知情者以暗示……撩拨起她的情绪,将压在最心底的隐秘的思绪放大了无数倍,在诱导下,一点点的不满也点燃成火山,却还是错过。 掌控思想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能力,是吧,月泽? 他收起斩魄刀,一步步踏进曾经走过无数遍的通道,却在只有最后一步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这里只剩下最后一个想要的东西啊,那么,那就拿来好了! 哪怕……我要的是你的尸骸! 库洛洛第一次在死神世界中拿出了盗贼秘籍,血红的掌印浓重的就像是要滴出血来。 他翻开盗贼之书,毫不留情地撕开一张书页,射向青鸟界。 青鸟界本身也不过是附庸,就像是以死神世界为主的臣子。 那么,对付它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要不死……我拔剑捅死! 库洛洛将斩魄刀重重地插进地面,他已经观察过很多次,这里是青鸟界与通道的结合处,而这之外便是吞噬一切的混沌地界。 以月泽为媒介,库洛洛利用死神世界的法则开始对青鸟进行驱逐。 曾经观赏过多次的流光纷纷紊乱,通道壁也块块剥落,空间开始扭曲,甚至从中还可以看见其他陌生世界的镜头一闪而逝。 就像是圆滚的鸡蛋终于被敲开了一道裂痕,浓重的黑暗从缝中蚀骨而上,蔓延着迅速侵蚀。 37番外4 “组织里都是和我一样的穿越者么?好厉害,那个带领我们的boss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作为青鸟里新进成员的夏云,面对着此次由自己所负责带领进入组织名为林白的少女的好奇神色,淡淡微笑着回答了她刚刚的询问:“不用担心,他啊,是一个有着最灿烂笑容的人啊!” 夏云在穿越前是一个在父母老师朋友前的乖乖牌,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从小时候起,自己就一直羡慕着电视里过山车呼啸而过时尖叫着的人,还有长大后同样只是在电视网络里才可以看见的所谓的蹦极运动的参与者. 她的心里一直潜伏着一只躁动不安的兽。 本来以为自己只有一直一直按捺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等到可以独立自主的一天,才可以放纵自己去体味那挑战极限的疯狂时刻。却没想到竟被拉进了这么一个游戏中来…… 没错,在夏云看来,这次所谓的穿越不过只是一个游戏罢了!只不过所付出的代价太过巨大罢了。 在闻名已久的主神空间里,她面向光球所提出的要求也貌似是再简单不过:“我需要可以不断超越的钥匙,我需要的是不断刷新自己的极限。你……可以给予我么?” 于是她得到了所谓的斩魄刀--獠牙。 一把嗜血的刀,越血腥越疯狂。 而她所要做的却是要保持自己的理智,力量再强大,不是在自己的掌控中宁可舍弃! 这是一种疯狂中战力翻倍的战斗方法,而夏云却只有不断地去挑战比自己强大很多倍的前辈。 因为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追逐,拥有了可称之为爆seed的战力,却只有依旧停在原点的战斗意识,越级挑战的困难并不是吼几句“绝对不能输”的口号就可以轻巧地抹去的,对方是实打实磨练出来的,每一次出手都是可以称之为配得上那强大灵压的技巧,而夏云所能够得到的结局只有失败。 不过也幸好可以找到这么一个组织,这对于夏云来说就是免费的陪练啊! 当然,这只是夏云答应加入组织后在第一次被带领进入的路上的窃喜。 她从来就不相信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如前世家人那般值得自己守护的存在,却也没想到自己所想要守护的人却比自己更为强大…… 一开始其实她更为关注的是阳光背后的黑,远山寺身旁的维特,也就是库洛洛。 她抚上狂乱跳动的心脏,感受到身体里急速流动的血液,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对自己叫嚣着这个黑发黑眸男人的危险。 这是种奇妙的直觉。 从来从来就没有过的失态,獠牙在内心里无法抑制地吼叫,灵压首次突破了理性的压制,每一丝每一毫都在挑衅,都在发出战斗的邀请! 甚至她都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到理智的逐渐模糊,但首次由本能所支配却让她感觉到了该死的舒畅! 直到铺天盖地更为厚重的灵压压了下来,她才从爆发中解脱,昏迷了过去。 而再次睁开眼,她一偏头,看见的就是灿烂地微笑着的远山寺。 这在夏云以后经常戏称为傻瓜一笑的笑容确确实实的令她怔愣了一下。 因为一醒过来,她就知道,是这个人打断了自己的失控,而在这之后又没有间断地释放灵压压制住红了眼睛的獠牙。 作为一把盖上主神制造的戳子的嗜血的刀,獠牙甚至可以对主人进行诱导,挑唆乃至蛊惑,模糊了思考,挑起心底最纯粹的*,它的所有目的只是为了厮杀。 就像刚才被本能所支配,夏云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那个人!谁也不能阻碍!” 从来就没有被如此温柔的灵压所包围过的夏云不自禁的脸红了。 而随后的日子里她也渐渐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这位金发青年的笑脸,在听见提及他的消息时也会条件反射地竖起耳朵,在路过某人窗前时也会习惯性地往里面寻找…… 而初次见到就不幸被挑衅,却在之后从未见到的库洛洛也再也没有被她想起来。 拥有这样的一把刀,夏云是不可能在走在变强的道路上停下的,但这些日子却开始自主地收敛战斗时戾气,最起码在结束后没有满脸血污。 于是这位在来到组织前在流魂街七十九区草鹿区以嗜血著称的魔女给组织里众人的印象相当的……腼腆。 如果说不喜说话楞摆着一副生人勿近面孔可以被称为冰山,战斗时喜爱沐血而战可以说是嗜血,那么进入组织后整天埋首傻笑,连说话时都时不时脸红的不是腼腆是什么? 这真真令知道她确切属性的知情人掉了一地的下巴。 但随后夏云的一系列动作却也让她们会心一笑,心照不宣地看好戏。 上辈子作为一枚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清纯少女夏云,清楚地知晓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系列反常的动作的根本原因不过是……动了春心。笑话,没看过猪跑路还没吃过猪肉么? 自己的心只有自己最清楚,而夏云也从来就不是一个自欺欺人的人。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她所需做的不过是撒丫子开始狂奔在追求自家boss的道路上…… 她开始极尽一切手段在远山寺面前晃悠,披着害羞少女的皮,脉脉温情地注视着心上人。直到看到对方悄悄地红了耳朵,她才满意地决定下次继续。 一直到她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才开始了她这“人约黄昏后”的计划。 夏云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她甚至想过了如果被拒绝的话应该用怎样的言辞让远山寺同意继续试着相处看看,当然也想过被接受这个绝对会让她跳起来的微乎其微的可能…… 但她从来就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湛蓝的眼眸里满是诚恳的歉意。 “不可能,我观察了你那么长的时间,并没有看见你对谁有过特别……这是一个借口对不对?”夏云皱眉,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一个可能:“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你难道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作?” “你只是想让我自己主动放弃对不对?”夏云努力看进对方眼里,却只见一片坦然。 “……”夏云高昂起头:“还真是干脆呢,看来你还真是心有所属,连一点希望也不给我!” 没有办法继续面对他,在眼泪决堤前的最后一刻夏云干脆地转身离去。 “对不起……”背后有人出声。 “我一直以为与其求而不得,不如……在完全陷入前就脱身比较好……” 一直都记得远山寺小声说这句话时的语气,那是一种挣扎的黯然。 所有收集的资料都没有显示出远山寺有过追求谁的迹象,那么,哼,他也只是在暗恋么? 夏云偏偏头,对于令自己第一次表白失败的神秘人有着高涨的好奇心。 让你只敢暗恋,却无法现身追求的存在…… 夏云折断了右手旋转着的笔,感觉自己这时的笑容一定分外狰狞! 在进入组织之前,在组织有所记录之前,夏云其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师傅。 一个常常翘班的师傅,她的主职业是宅女,副职业是青鸟的界主,这是出自本人的叙说。 她对于远山寺一些细微地方的了解,其实都是源于这位疼徒弟的好师傅的夸耀。 青鸟里除了一直领了维持流魂街任务的人,其他一些肩负打探,潜伏任务的同伴其实都是极少出现,甚至是不为人知。 但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一个穿越者,被领进组织里时还顺带了一个死神世界的本土人物,用师傅的话来说就是:“领进了一只腹黑狼,没想到还馈赠了狼嘴里的一只小白兔!” 夏云其实对这位狼先生没多大好奇,但她却是从一开始就很佩服这只兔子。 穿越者不能透露出主神空间的一切事宜,这是每个人接收到的警告,也从来不会有人试着去挑战主神对于这个命令的极限。 而这位名为远山寺的兔子硬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读懂了这一群人群聚在一起的原因,甚至开始逐渐试着融入,直到成为青鸟的界主。 就算界主并不是如同君王般的存在,但它的重要性也绝对是最顶级的。 一直到被师傅赋予监察者职位,然后扔进七十八区去打响名声等待接引者的来临,作为普通的一员暗中观察青鸟界,她最为好奇的还是那只成为界主的兔子,一只被经常嫌弃自己的师傅夸赞的兔子。 但从来就没有想到自己会看上他,一只已经心甘情愿被衔住的蠢兔子! 她所接受的职位的职责是维护青鸟界的稳定,还有只为监察者所知的青鸟界的传送阵,一个所需能量浩大,一直到现在都还是在蓄能中的传送阵,其目的地……未知! 以前一直都在感叹远山寺得到的成果浩大的背后的努力,也曾疑惑过他不惜一切挤进来的目的,却也不曾深思。 果然还是太过高傲,穿越者的通病! 如果真的如我所猜的一样……夏云再次崩掉了新拿到手的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一个声称没有见过主神,却能够让我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战意的人……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是男人啊! 仅仅只是听闻过腐文化的夏云森森的忧郁了! 收拾好心情,开始回复本来面目,在把组织里的人挑了个遍后,获得了夏云大姐的尊称,同时也为远山寺这笨蛋的欣慰眼神松了口气。 有我这样被拒绝了应该被安慰的却去安慰对方的人么,夏云回过神来,开始背地里戳小人,小人背后写的是“维特”…… 38拒绝之力 这是所谓的最后的绚烂! 一个附着于死神世界的空间,王庭的前身,失败的作品,施舍下来的容身之所…… 就像是仰望着希望般,被赋予青鸟之名。 穿越者们将之视为了自己的领地,对每一个貌似窥视者们昭示着隐藏却被磨得锋利的獠牙。 只有通过了严格的观察的穿越者才可以被引为同伴,这是一群摈弃了在从前世界时对于死神这部漫画种种情感而努力生活的孩子……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们确实只是孩子! 也许对于尸魂界的各种秘辛比所有人都了解,但也正是因为这种了解让她们身上的保护色愈发深沉。 融入这个世界……她们比新生的魂魄们多了一条坎,而她们引以为豪的清醒让这道堡垒高垒。 她们在堡垒里生活的小心翼翼。 当然,那些做着主角梦的各种苏们距离这道坎更是遥遥万里…… 库洛洛冷笑了一声,伸出形状良好的白皙的右手,稳稳地接住了竖落而下的纸页。 这是在驱逐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容器,盗贼秘籍中的一页。 通过七的三次方书写的法则的载体。 六道锁链从中而出,迅捷凌厉地困住逐渐飘离和崩溃的青鸟界,库洛洛甚至可以想象到每一次锁链延伸着爬过空间而发出的“哗哗”声。 当然,这其实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只有环绕在银白色锁链周身的奇异的符号,跳跃着隐现,神秘而美丽。 这是一场浩大的无声的毁灭。 一个世界的死去。 但我需要它啊,库洛洛只有在这一刻才明明白白地在眼中表达出“想要”这种*。 只可惜我更想看到的是你在最后一刻迸发出全部,光华灿烂的瞬间……和你所有的能量。 想要就拿过来好了,但我要好好地筹划,从它吝啬的主人手里夺过来。 让你们和你们最重要的宝物一起死去好不好? 库洛洛用着和往常没有任何改变的步伐踱步离去。 依附着的青鸟界的消失没有给这里带来任何的动荡,谁也不知道,就在距离这里最近的世界在进行着它没有祭奠的死亡……也许没有了它的分享,八十区的灵子会更加浓厚一些? 库洛洛相信青鸟界的穿越者们真正可以活跃和大展身手的时刻将会是蓝染升天以后的舞台,那是一个她们望眼欲穿的剧目,由她们所导演和出场,用她们积蓄了多年的台下功力。 库洛洛勾起了一抹带着些微得意的轻笑,但成功的是我呢。 而麻烦的是那些不懂得收敛自己尾巴的穿越女,招摇着过场,就如同失败的滑稽剧。 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可以从她们那里得到太多的讯息,言语并不是唯一可以表达的渠道。 而聪明的掌控者得到的只会更多。 蓝染惣右介是一匹觊觎王座已久的隐忍着的狼,摘掉了伪装后的他浑身哪怕是一根发丝都在叫嚣着野性,这是一匹不可驯服的孤狼。 尸魂界千年都无法驯服他。 而库洛洛则没有那个兴趣,他有着更高的目标。 在这之前,所有的遇见都无法夺过他更多的目光。 相信那个目标会是自己最好的收藏品…… 而在这里,他更需要的是剧情的顺利展开。 蓝染惣右介一定要选择吞噬崩玉! 他太过骄傲,哪怕是从穿越女们那里得知吞噬了崩玉的危险,也很难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而自己所需要去做的只是让他看见更加强大的力量。 有了目标的追逐才会更有动力。 这只是堵住那微乎其微的岔路。 而他更加在意的应该是自己这么多年的野心有没有被这些变数们透露出去。 这一切都在加快他的行进,而他的升天……无可避免。 所有的退路都已被斩断,而他自己也不允许再回头。 库洛洛轻摆衣角,如同拂过一粒尘埃,施施然离开了流魂街。 阔别已久的现世,高楼大厦林立,完全不同的格局分明区别开现世与尸魂界。 熙熙攘攘的人流,棕黑色半长发的男子停在了一家装潢良好的饰品店前,踌躇了片刻后踏了进去。 库洛洛坐在休息的位置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名为井上昊的男子,和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们没有多大的不同,告别了青年即将进入中年的行列,有着些微工作后的疲惫神色。 在浏览了柜台各种各样的饰品,和负责销售的小姐谈了一会,看样子他终于下定决心定下了一款发夹。 纤细的六片花瓣,淡蓝的色泽,很漂亮却并无不同的发夹。 在负责人笑颜盈盈的开始动手包装时,井上昊转过头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周围。 库洛洛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给予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然后一切开始变化。 现代化的建筑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只有一两层的应该追溯到或许战国以前的屋子。 他坐在一间店面中,老板正大声吆喝着接待客人,而刚和胖胖的老板埋汰完的老板娘甚至亲手给旁边一桌的客人们端上了菜肴…… 而他对面的则是刚刚对他微笑地人。 和刚刚给人温柔的印象不同,仿佛是特意掩藏下来的特质展现,整个人尊贵不可直视。 井上昊惊异的神色缓缓淡去,他略过对面房子上奇特的标志,那是一个漩涡状的纹路。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只是幻觉吧?” 库洛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看样子,这就是你以前所生活过的世界呢。” 井上昊静默不语。 “我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库洛洛不动声色的乱扯:“误闯入的异空间者,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被判定死刑的井上昊没有多大的意外:“我已经感觉到了……被排斥的现象想要忽视都很难……” 他的语气很忧伤:“只是还放不下我的妹妹织姬……” “你与世界磨合已经到了极致,没有办法再进一步了……”库洛洛颇为遗憾地摇头:“你已经很努力了,本来我还想看看你可以到达何种地步……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然后每一个动作都是世界开始驱逐的手段……”库洛洛笑的很恶意:“喝口水都可以呛死你!” “我还有一段时间吧……”井上昊很无语,眸中却闪过淡淡的柔色:“我已经选好了给织姬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呢!” “尽管很冒昧,但是关于我的情况织姬是毫不知情的……”他似乎很不好意思:“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看她一下……当然只是在你的举手之劳的范围内……” “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很安全。”他忧虑地皱眉:“尽管我看不见,但是也有很多的迹象……我的力量在来到这里后就再也无法使用,我也无法再感觉到它的存在……” 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只是希望织姬能够安全……” “那你可以付出什么代价呢?”库洛洛没有答应,仿若好奇般问道。 “我还有什么呢?”井上昊疑惑地眨眨眼:“……你想要什么就拿去好了,我在这个世界活着只是为了织姬罢了……在带离她离开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后,织姬就是我心里甘愿接受的责任了呢。” “其实啊,我自己都没有接受这个世界呢……”他的神情飘渺,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出神。 “你别看我这样……我在原来的世界好歹也还是被别人尊敬的…………”他回过头来,对面的库洛洛已经离去,一切景象散去,销售员小姐灿烂的笑脸迎上来:“先生,这是你选好的礼物呢,希望你所祝福的人能够幸福!” “哦……”井上昊微笑着接了过来:“承你吉言。” “真的是有一个好哥哥呢……”库洛洛叠起双手,看着窗外和朋友幸福交谈而过去的橘发少女,桌面上摆着的赫然是井上昊选中的发夹。 已经被死神世界所同化的一部分魂魄变成了地缚灵,这个占据了灵魂小部分的魂魄意外的成为了一个整体……这是完全无视了被排斥的另一部分么? 只是很可惜,失去了冷静和智慧。库洛洛微笑着看着咆哮的地缚灵,它胸前的锁链绷直,限制住了他扑向刚回到家的少女的动作。 库洛洛拿起淡蓝色的发夹,这个承载了井上昊大部分不为世界承认的魂魄的发夹,已经有了原著里的拒绝之力。 就像是磁力的同性相斥,井上昊的灵魂里浸透的是另外一种能量,与灵力无可相融,当然还有他魂魄被世界排斥的因素……当然最主要的是它的主人也没有那个力量让这两种不同世界的力量相融。 如果可以把握得好的话,甚至可以让由于灵力所受到的伤害回复最初。 啧,只不过是欺瞒了法则,驱逐了伤口上施害者的灵力的存在之力,回到未受伤之前的状态……因为伤害不被世界承认! 这就是被蓝染誉为“万象的拒绝”,侵犯神的领域的能力,它的由来…… 井上昊站在自己的尸体边,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散发着恶意。 他苦涩一笑,没有再去理会被留下的一部分灵魂,忍受着生生撕裂的痛苦,愈加稀薄的魂魄投进了被选中的发夹,嘛,织姬,就算到最后,哥哥我还是想守护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 圣诞快乐!!!元旦快乐!!!!!!!!!!!!!!!!!撒花~ 39命令 静灵庭的人谁都知道灵王,但谁也没有见过他。 他是已经被神化的存在,就像是及基督里的耶稣,hp里的梅林。 一个已经被遗忘的王,连带着他的族群。 但是有这么容易就被刻意地抹杀么?只剩下历史书中寥寥几笔。 除非是他自己的放纵……这点库洛洛毫不怀疑,尤其是在听过主神所说的他的所作所为后。 他是一个新世界的开创者,通常这种的存在都会成为传说,在他的继任者渲染下。 但是现在这种另类的无视,被捧上神坛,却只留下一个名字,而被消弭了所有的事迹事迹的记载甚至于野史。 这只可能是……一种变相的背叛! 曾经在第一个世界中有人猜测过,王庭所在的意义,已经成为了一个囚牢,监禁王族的囚牢。 它太过神秘,太过幕后了。 谁也不知道它自成一个世界,却切断了与尸魂界交流路线的意义。 如果说不是被故意隔离,难道还可以认为是一种“闭关锁国”么? 库洛洛略有深意地笑了笑,神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说过的话被反复咀嚼了很多遍…… “这次你所要做的只是好好感悟即可,当然你要是对王庭有所好奇的话,去看看也行……” 都已经这样说了,还怎么能阻拦我对于它的兴趣呢? 尤其是在青鸟的事件过后……一个穿越在死神界开辟之初的穿越者,秋本家族的开创者。 ……一个被自己的斩魄刀拒绝的死神。 却是许多新生刀魂的父…… 秋本谦也…… 而你让我掌控秋本家族的深意又是什么呢?神? 在此之前,流魂街某处…… “……”这是正在考虑杀人灭口可能性的莉可。 “呵呵……”这是接到蓝染大人命令而刻意接触故意钻进来打破莉可伪装的憨笑着的某。 “你的任务是接触四番队的莉可,就是最近新加入的二十席……不仅仅是她的所作所为,还有正在暗地里观察她的人。” “若是她们试图联系莉可的话……我需要的是最及时的通报!”蓝染惣右介表情一派温和地说着强硬的命令话语,眼神却是居高临下的凛冽。 “嗨!” 现如今所发生的一切,谁又会知道自己将要遗失的一切呢?起码,在飞身上前替莉可抵住一刀的人现在正在最大限度地想要挤进她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茧里,并且为了得到她的信任而逐步坦露真心…… 一切的准备都在发现意外闯入者后开始分离崩溃……你以为我会这样想么?你以为……我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糟糕的状况之中么?蓝染放下挡住了视线的右手,在空旷的虚夜宫里笑得猖狂。 远在还未成为死神之时蓝染就已经接触过这些规则之外的存在了。你要知道,就算是还未成型的小boss你也不要轻视他的思考力! 那时的蓝染有的只是野望,那小小的燃在内心里的火苗还无法冠上野心的大名,不甘于在最底层仰望的*是最好的燃料,让那簇火苗愈发壮大…… 那些人自以为藏得隐秘的复杂表情,混合着畏惧,惊恐……还有莫名其妙的兴奋。 蓝染由一开始的疑惑到后来的漠然,看着他们自以为是的接近,自以为是的远离…… 如果她们真的可以触探未来的话,岂不是说自己的所思所想不会落空? 你们都是如此的惧怕我么? 惧怕我未来的实力……还是我未来最终会被揭露的大逆不道的野心? 那时的蓝染还是在太过稚嫩,除了尸魂界人尽皆知的灵王外,他连护庭十三番队的存在都不太清楚…… 但这么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小魂魄却在当时就开始仰望天空,目光所及,他试图找出的是这尸魂界里高高在上,俯视万物的天之王座! 蓝染惣右介坐在属于他的高高的座位上,耐人寻味地俯视着下面跪着的人,不,应该说死神! 千叶夏是一个穿越女。 一个在蓝染手下兢兢业业干着反派事业的穿越女。 在一开始被蓝boss忽悠,而在后来相当长的年月里都在心甘情愿甚至欢欣鼓舞为蓝染贡献每一份心力的白痴! 一个白痴! 她在内心里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继而沮丧垂下眼睑,在蓝染淡淡的目光落下来后,将头颅埋下得更深,甚至连偷偷抬头注视的心思都不敢有。 就算是在最初的世界是一个反派控,也不应该在第一次见到蓝染的时候轻易地怜惜,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苏的气场么?boss的妈妈是那么好当的么?养成什么的还真以为自己能够hold住? 千叶夏悔的肠子都青了,看你还敢随便捡人回家,看你还敢侥幸试图养boss,看你撒狗血心软萌正太! 如果说那些异世界的闯入者是一个绝对无法掌控乃至无法抹去的变数,那么恐怕也只有让她们自己去对付自己了…… 尽管有能力阻挡自己的几乎没有,但她们所携带的讯息对自己几乎是致命的。 虽然似乎有未知的力量对这方面多加钳制,但……奈何静灵庭里的都是修炼太长的人精!没有比他们更高的级数却拿来显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揣着横财晃荡! 蓝染唇边溢起一抹森冷的弧度,转瞬即逝。 “你接下来的所有任务都是落在一个家族。”蓝染脸上的微笑隐去:“抬头!” 千叶夏身体更快一步反应过来,迅速而镇定地看向蓝染。 “秋本家族的秋本明……”一字一句慢慢吐出,蓝染没有放过千叶夏脸上的任何变化,但他能得到的只有少女淡淡的疑惑表情。 他微微吐出一口气,却又无可自制的开始兴奋起来。 这筹划了太久的部署终于开始划开了岔道,有时候所有尽在掌控中也会让人感到太过的无趣。 蓝染是一个野心家,但他所求的却不是任何有形的物什,甚至就连他仰望了无数年的天之王座也不过是一个寄托罢了! 这个男人就像是在他升天所说过的一样:“是为了追求更高境界!” “流魂街里的组织青鸟,成员莫测,调查出来的已知成员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所属组织的总部位于何方。”蓝染貌似回忆起最初的日子:“他们是流魂街地下的掌控者,当初我们没有进入静灵庭的时候甚至还被那些帮派们追得很惨过呢!” 他淡淡地笑出了声,千叶夏重新低下了头,两屡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千叶这么生疏可真是令我伤心呢……要知道我当初可是很喜欢千叶的啊~”蓝染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走了下来,尽管翻上去了头发,神色傲慢,这个男人却还是令人惊异地保留了一份他在静灵庭时的温柔。 千叶为自己现如今的想法在心里暗暗撞墙,为自己的眼花自我忏悔! 别忘了当初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被蓝染紧紧抓在手中,归为蓝染一派,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影子,所有可能的退路都已经被堵死,再也无法回归最初时的懊恼和悔恨! 他看穿了自己的本质,自私而又懦弱,为了活下去,而情愿接下他对付穿越者的命令。 千叶夏哭泣着举起屠刀,没有向对方说过一句对不起,心里却冷静地令自己害怕。 怎么可以在做了这些之后无耻地祈求原谅呢? 不去看,不去想……这怎么可以? 在蓝染面前,千叶夏睁大眼,将她的每一次选择都印在心上。她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所要的是一个能够将交付下来的任务完美完成的属下,而不是需要他时时安慰的逃避现实的胆小鬼! 如果退缩了,我之前为了活下去做出来的努力,岂不是一个笑话! 蓝染将手搭在千叶夏的右肩上,微微用力:“直到我们成功进入了静灵庭,学习着成为死神后就再也没有多关注过流魂街啊。就算是后来也只是考虑过四大家族在流魂街里占了多少的份额,却没有想到隐藏了这么大的鱼呢!” “可是我更关注的却是秋本家族,不,应该说是秋本家族的秋本明!”他凑近来,千叶夏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微微地吐息,看见他异常认真的眼神:“青鸟和秋本家族的关系匪浅,这种协作也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却在秋本明上位后情况急转直下,他单方面地撕毁了两方面的协议,以试图盗取家族机密的罪名首先定罪与自己的未婚妻,开始抓捕……啧,真是一个冷酷的男人呢!” “我猜……他的存在没有在你所知道的未来中出现过?”蓝染看着千叶夏默认的动作,笑了起来。 “也许,流魂街的青鸟组织真的和你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呢?”蓝染返回座位,右手倚着头。 “你不高兴么?”他的语气轻飘飘,眼神里盎然的兴致不加掩饰,这惊异的意味实在很假。 千叶夏漠然回复:“她们既然没有来找过我,我又何必待她们不同?” “这太好了!”蓝染的音调开始上扬:“看来,接下来的猜测也应该可以不用担心地告诉你了呢……” 他抚上了额头,挡住了精光四射的眼眸:“青鸟啊……大概也已经不再存在了吧!” 千叶夏倏然抬头直视。 40王键 “在那一次朽木家族小少爷的婚宴后,我们五番队的席官花琪可是在醉酒返回后就失踪了啊!” “虽然大家都猜测是死神失踪事件的又一个受害者,可是我可以肯定我可没有对她动手呢!” “而且,”蓝染附加:“还有我派出的手下,对于四番队二十席莉可的观察,那些原来曾经监视过她的那些人也没有征兆地突然不见了呢!” “就像是一下子消失在可见的视野中,再也没有出现了!” “已经一再地提高对于秋本明的评价,却又在每一次过后发现需要对他重新开始审视!” 蓝染在千叶夏不解的眼神里笑得异常开心,他微微侧过头,仿若烦恼般用一种好奇的语气询问道:“怎么办呢?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走在我前面的人呢!” “千叶你可要小心了啊,那个人,说不定是一个比你效忠的人更加可怕的家伙呢!”在谈话的最后,蓝染貌似好心地微笑提醒。 千叶夏在心里暗暗磨了磨牙,退了出去。 蓝染独自一人呆在空旷的虚夜宫,静默着似在思考。终于他抬起头来,看向外面虚圈里一成不变的阴暗的天空,嘴角勾起了一个邪气的弧度。 并没有叫上市丸银,boss君独自一人来到了现世,甚至不是通过尸魂界,而是虚圈,顺便坏心眼地扔了一只基里安出去。 他这次的目标却是所谓的主角,黑崎一护! 也许,在那些人所认为的世界里,自己最开始关注的恐怕只是黑崎一护的父亲,黑崎一心! 从王族里出来的死神,在现世里像普通人一般生活,结婚生子…… 而他的儿子却成为了自己描绘了许久宏图的终结者,当然,貌似据她们所说,自己背负的原因更大…… 哎呀,这可不好意思承认呢,迷失了自我?这可真是无可原谅的错误呢! 蓝染走在街头,并没有穿上义骸,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莫名回头,他看见了正遥遥相望的库洛洛…… 他挑挑眉,接受了对方微笑里邀请的意味,走进了这家店面,直到停在那一个靠窗的座位。 “真是巧啊,蓝染君!”库洛洛依旧是不变的温和微笑。 店里虽然有些清冷,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对这个座位表示注目,尤其是因为只有库洛洛一人披上了义骸,现在看来绝对是在对着空气说话的诡异行径。 “秋本家主也真是有闲情逸致呢。”蓝染神色莫名:“还是说,比起腐朽的尸魂界,你会更加喜欢现世的氛围呢?” “我不过是来看看……”库洛洛没有直接回答:“……未来的主角们啊!” “难道,蓝染君就不好奇么?” “不,我一直以来就以为秋本家主已经对他们很熟悉了呢……”蓝染惣右介交叉起双手,略有歉意:“难道是我猜错了么?” “不过是有一些渠道罢了!”库洛洛表示不在意 :“但能够得知的也并不多呢……当然蓝染君你在其中的讯息可是占了大部分的呢!”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成为五番队的队长……”库洛洛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虽然依旧是坐在店里,却意外地给人俯视一切的意味:“这样的你,我觉得也许是比她们所形容得那一个更加厉害呢!” “你知道的已经足够了呢!”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神色却也开始一派平静,仿佛回到了虚夜宫那个最高的席位上:“那么,一直在她们所谓的剧情里没有出现的你,这时候出场又是想要什么呢?” “让我猜一猜,是王键对不对?”蓝染口气肯定:“你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没有加入静灵庭的权利构成。却在这所谓的剧情即将开始之时冒头,你想要的只是王键而已,对不对?” “你就不怕我的目标是崩玉么?”库洛洛没有立刻承认。 “我不认为连我都没有遮掩住的浦原喜助能够挡住你的消息收集。”谈起这位一直怀疑着自己却在最后被自己逼得叛逃的昔日同袍,蓝染并没有给与过多的表情:“你选择的参与的时机,甚至是第一次与我接触的时间,哪怕是后来在虚圈里展示的实力,后来对于协作已久的青鸟的吞并,都是在向我展示你对王键制作想要参与的强势给予的讯号!” “在崩玉的制作开始和我决定对于崩玉争夺计划的实行过程中,你所做的只是在一旁看着,也许我在那时还并不知道你的存在,但现在也已经明白了,你只是在那时就已经向我表示了对于崩玉的不感兴趣……”蓝染眯着眼,看过来:“清除了青鸟,其实也是对我的道路上的牵绊的扫除……你想要说,这是你的诚意么。秋本君?” 一瞬间气氛的紧绷,库洛洛却重新开始微笑,矢口否认:“我怎么可能如此威胁惣右介你呢?” 他口吻温和,俊美的脸庞在透过玻璃窗照过来的暖阳下有着一种令人温暖的信服力:“在那个有关未来的故事的最后,惣右介你虽然是功亏一篑……我怎么可能好去在最后插一手呢?” 蓝染定定地看着说出如此话语的库洛洛,感觉自己同样很想磨牙。 “你很想和我合作?”他忽然转过话题:“你想要进入王庭做什么?” “……不过是感兴趣罢了。”库洛洛直视着蓝染的眼眸,语气诚恳:“对于王族,对于第一代灵王,乃至我族的开创者秋本谦也的好奇心罢了。” 看着没有任何表示神情莫测的蓝染,库洛洛依旧继续着这并不为任何常人所接受的理由的叙说:“用上你的观点,这永远一成不变的尸魂界,太过无聊了。” “我渴望拥有能继续攀登的高峰,而不是在这已经攻克的山上享受什么‘独揽众山小’的虚妄满足感!”他抬眼,意味不明地看向蓝染:“这样的感觉,我以为……这世界上只有惣右介你能够理解我呢!” “我,所要的并不是掌控!”库洛洛给自己和蓝染添了茶:“也许你并不知道,我对于有所兴趣的事物能够保有兴致的时间实在太短,更何况……我对于这个世界里绝大多数并没有兴趣呢!” 库洛洛没有说出的是,能够引起他兴致的物什,现在能够得到的早已经得到,他所要的并不是掌控,那也是因为对象的无趣罢了! 他们其实在某些方面很像,而这方面却都是能够成为强者的特质。 “你这样不觉得太过轻松了么?”蓝染有些嘲讽地开口:“在我准备了这么多年的现在想要搭顺风车,我相信以你的才智和势力,王健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罢了!” “怎么可以能和掌控了虚圈的惣右介你相提呢……”库洛洛微叹了口气:“不过很可惜,我只希望能够得到你王键制作的工程呢。对于其他的并不怎么想要插手呢,惣右介你恐怕不能够从我这里得到别的帮助了啊……” “当王键成功制作出来,惣右介你面对的恐怕就是静灵庭和王族特务们的强强联合了……”库洛洛优雅地扣起茶杯:“对于虚圈的共同围剿……还是说,惣右介你还有什么并不为人知的准备么?”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登上制高点,如果在这一开始就倒下岂不是一个笑话?”库洛洛继续蛊惑:“……但是你真的对王族有所了解么?你真的确定那个只留传下来的尊名的灵王已经死去?” 蓝染惣右介挑衅似的微扬起下巴:“你难道真的以为蛰伏千多年的我会因为这些未知而软弱的担忧害怕?” “这些待解的谜题不过是我踏上最高点中的调味剂罢了!” 他交叠起双腿,在对面那个温和下潜藏着致命危险的青年家主面前露出一个傲慢自信的笑容,如同骄傲的雄狮。 “我的道路面前,所有的一切终将倒下!” 库洛洛叹了一口气,瞟见猛然离去的另一个人所带起的衣角:“这样的话,我们真的可以说是达成了一定的协定吧。” 那个人是已经成为店长的浦原喜助…… “在两方面之中保持缄默,还有……情报的提供!”库洛洛悠然抬眼:“虽然浦原喜助已经离开了尸魂界,但是你不能否定在四枫院夜一的帮助下,还能够在现世贩卖静灵庭物品甚至违禁物的势力!” “虽然他不可能再次被同意回到静灵庭,但是确实不可小觑。”蓝染惣右介薄唇微弯。 “虽然太过骄傲,却也正是这一点太过美丽了啊……”库洛洛在蓝染离去的座位上默然端坐,但其实只是发了一会儿呆,最后他眨眨眼,吐出这样一句话。 “如果真的成为了后来剧情中的长了翅膀的家伙那可就是毁坏了如此耀眼的存在了啊……”他皱皱眉:“啊啊,如果真的想要收藏的话,长歪的可能性却是一个败笔呢!” “如果,真的失去价值的话……”他百无聊赖地撑起手,眸子里幽静深邃:“那就由我亲自毁掉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本来说联网结果没成功……寒假了,终于暂时摆脱了晨昏颠倒,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一样的生活,来更文了!!好艰难……………… 41剧情 想要得到任何事物都会有所代价的。 尽管这一点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所觉悟,但他们大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然付出了代价。 流魂街的整没有灵力,无法进入静灵庭,但他们拥有所有的死神都无法拥有的……轮回! 死神死去的瞬间即消散成为灵子……这唯美哀伤的就像是转瞬即逝的烟花! 他们都是一群只能生活在这辈子的人……尽管这一辈子漫长的捉不到边界。 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万物之灵,是由很多方面的因素。但不可否认的却正是在短暂的一生里努力而拼搏地生活的人才拥有愈加夺目的光彩,他们才不愧主宰之名,拥有被选中掌控世界的资格。 但愈发惊奇的便是源源不断的新生的魂魄里却总是有一定的数量的魂魄拥有灵力,他们……能够成为死神。 若是思考魂魄从何而来的问题……库洛洛歪歪头,貌似自己还没有能够触摸到这涉及到本源的资格。 那么,那些能够成为死神的魂魄又是因何变异,是被谁所挑选的呢? 正因为这个世界正处于蓬勃发展的道路上,新生大于死亡,每时每刻都会有崭新的魂魄被投放……那么,又是谁,在窃取回归死神界的魂魄,为死神输入新血? 有些时候,作为外来者才能看得更清。而若是困在局中,糊涂却也是一种逃避的幸福。 但总有些人高傲到厌恶被遮掩,对于他们来说,未知,可以挑起静默的血液,无知,即是原罪。 你说,是不是,蓝染惣右介? 库洛洛轻抚过名为月泽的斩魄刀刀柄,嘴角的弧度愈发意味不明。 你说,是不是,月泽?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尽管多了许多不请自来的客人,但这剧名为死神的剧目终于还是要开演了,所有的演员各就各位,库洛洛在幕后随意地拨弄着棋子,没有谁看得见他独处时无所波动的表情后隐藏了怎样的波澜…… 浦原喜助正式进化为邋遢的店主大叔,和不知道何时勾搭上的黑崎一心又签署了什么样的协议,接下了帮助黑崎一心调教儿子黑崎一护的责任。 此时他正和店员们蹲在地下室里一个大洞的边缘,神色依旧一派慵懒,这个已经学会了完美掩饰自己情绪的原十二番队的队长看向洞里被生生斩断了因果锁链而生死不明的少年,用微笑的表情吐出冰冷的话语:“如果,他变成了虚的话……我会亲手杀了他!” 我会亲手杀了你,黑崎一护。 在这场被冠以拯救之名的动作里,所有的节奏都把握在这个被滑稽的绿色帽子挡住眸子的大叔的手里,尽管后来直到对头蓝染惣右介公开叛出静灵庭,去往虚圈,他都没有在尸魂界露出一次面。 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成长会让他变得无比陌生,对于曾经熟识的人来说。 譬如……朽木白哉~ 但有些人骨子里的却是如此的倔强,时光不过是在外表上皮了一层皮,它名为伪装。 就像……朽木大白菜冰山外表下的火热内心,默,你要相信,浦原喜助就算成了大叔……他也还是百多年前静灵庭里的宅系研究狂队长! 一个人所坚持的有时候就算是丢掉性命也无所畏惧。 而黑崎一护恰恰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就像是所有的热血漫主角一样,世界似乎将所有的美好都灌注在他的身上。 他也不负所望地背负“草莓”之名顽强成长,以一种坚韧的姿态。 他所坚守的对同伴的保护的心情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表达……这是一个内心柔软的好孩子。 黑崎一护知道露琪亚正在尸魂界等待他,有时候,保护对于他来说,并不只仅仅是说说而已。 等待,太过无力。而且也不是他的风格。 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的发色一样,温暖而肆意。 并不是什么选择黑暗光明之类宽泛空洞的词汇,蓝染惣右介回到虚夜宫独属于他的座位上,俯视一切,他的唇角溢起的弧度冰冷傲慢。 从一开始,不过是,想要的不同罢了。 我和你,不过是,想要的不同罢了。 少年狂妄自信的笑声从洞里传出来,紧接着跳出来的他手里已经握上了独属于他的斩魄刀,面相凶恶的黑崎一护此时毫不掩饰的他的迫不及待,挑衅地高挑起眉角,一派张狂。 邋遢的绿帽子店主大叔只是拉低了帽檐,手中的折扇轻敲:“那么,我们继续下一步吧!” 尸魂界里,库洛洛依旧是半长的黑发,细碎的发丝略过眉前。他穿着白色的浴衣,坐在花开正好的樱花树下的石桌边,纤长白皙的手指稳住酒杯,表情一派闲适。 五月小姑娘依旧尊崇地望着自己的主子,仿若除了库洛洛,眼里再无他物。 围墙外传来嘈杂的过路者的声音,间或夹杂着“旅货”之类敏感的词语。 静灵庭仿佛千多年来的平静被打破,出乎意料展现出了活力。 爆炸,追逐。 身穿死霸装的死神们在街道上奔跑,屋顶上也闪烁过身影。 有风吹过,静谧的樱花雨,墙里墙外,似是两个世界。 “呐,小剑,那边那边,刚才的爆炸声传来的地方!”活力的女声。 “哈哈,旅货们,等着来厮杀吧!”迷路二人组的另一位,十一番队的更木剑八战意满满,声音兴奋,疾驰而去,只留下吼下的一嗓子余音缭绕。 就快要结束了,库洛洛长身而起,离开了这个小院。 纵然是来了这么多的穿越者,剧情似乎仍然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千叶夏身穿便服,在秋本家族主宅外最近的酒肆里独自喝酒,她抬起头,听着静灵庭里混乱的声音,遥望着高远的蓝天,忽然觉得前世的一切前所未有的不真实。 再过不久,蓝染boss就会脱离“尸体”状态,正式升天,和尸魂界公开说拜拜了。 但他留在静灵庭里的暗棋还有多少呢? 应该不会再轻易地见面了吧?上一次接到的任务是监视秋本家族的秋本明,那么,恐怕自己直到这场战争的最后一天为止都是要在这个家族周围打转…… 到那一天,他会不会成功呢? 自己又会怎样呢? 千叶夏低下头,她看见的只是酒杯里自己茫然的面容。 “从今天开始,由我立于天上!”蓝染惣右介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捏碎了土气的大框眼睛,一直温柔的眸光转为犀利。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浑身的气质由温和转为尖锐,反膜里的他高高在上,俯视他人。 一开始被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通知过蓝染的反叛,却实在不敢相信的人都沉默了。 从几位队长的上前到战败,再到蓝染的升天,这一切都如此突然,所有人能够做的……只有接受。 千叶夏再次遥望那贯穿天地的光,她似乎可以听见那人狂傲的宣言,带着他不怎么安分的狐狸脸跟班。 她忽然很想笑,呐,蓝染惣右介,我有没有和你说过? 我一直一直觉得尸魂界里能够出来一个你实在是令人惊讶,从前世就这样模模糊糊地想过,现在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 静灵庭里明面上最尊贵的存在就是十三番队的队长们了,当然,除掉毫无战力尸位素餐的中央四十六室。你已经成为了五番队的队长,如果是为了站得更高,一般人看向的只会是总队长的职位,亦或是像四番队上一任队长曳舟桐生一般选择进入王庭。 我就不相信能够为了野心伪装千年的你,不会做不到这两点。 但你却选择了掌控和利用自古以来就和死神是死对头的虚。 毫无顾忌地投向种族敌对的敌方,并以之为跳板再来撬动尸魂界这个繁复的庞然大物,甚至连尸魂界都不是你的最终目的。 从一开始,你就言明过,你的目的是为了更高的境界…… 所以说,蓝染boss啊,你就是一个奇葩! 想通了这一点,千叶夏笑的都快岔了气,她停不住。 从来就没有一个boss能做到你这个地步…… 他们都只看到你的反叛,却有意无意忽略了一个事实。 尸魂界有史以来的敌人虚圈就这样被你统治了! 其实山本元柳斋重国应该早早地把总队长的职务让给你的,这样不就没有任何的事了么? 不,不对,谁知道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这么做,你要是真的率领整个尸魂界向王庭宣战怎么办? 千叶夏叹了口气,蓝染惣右介,你是个奇葩,却也是个疯子! 她干脆地饮进迟迟没喝的酒,忽然觉得刚才自己的茫然和不知所措都已经被丢到哇爪国去了。 呐,蓝染,蓝染惣右介…… 千叶夏想。 我不希望看见你长上可笑的翅膀。 我也不希望看见你被银子捅一枪。 我更不希望看见你死不了,然后被扔进无人逃脱的地狱里两万年。 你看你都利用了我这么久,我最初的憧憬连带着最终的怨恨都由你撩拨,怎么可能允许它以如此不真实的结局来作答? 千叶夏终于摆脱了从穿越以来的连自己都不知晓的对于这个世界的排斥。 她回想起在流魂街第一次见到倒在自家门前的那个棕发的孩子,扬起一个在前世就被朋友们所熟悉的狡黠的笑容,眸色明亮。 嘛,惣右介,我现在所希望的……就是在这里看着你,看到你能够走得够远! 42暗棋 在这场令尸魂界动荡不安的闹剧里,一开始牵动人心的旅货少年们彻底由主角转变为只能看戏的配角。 没有能够拥有像是库洛洛亦或青鸟组织这样强大的能量,就算是穿越者们改动了众多的细枝末节,却依旧无法撼动大势。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缓慢地拨动。 它一般可以被称之为……剧情惯性的强大威力! 从一开始,黑崎一护与朽木露琪亚的相遇就是一切的导火索,黑崎一心在等待,浦原喜助在等待,蓝染惣右介同样是在等待。 他们在演绎他们的爱恨情仇,我们在耍弄我们的阴谋诡计。 库洛洛之所以没有为自己在静灵庭谋取一个明面上的职位,是因为没有必要。 他一向就是一个从不愿被束缚的男子,除了幻影旅团。但当他被以闹剧一般扔进现实世界而后再次穿回原身作为一切开幕的序曲时,就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他的内心远比他的实力强大,但当连旅团也无法束缚他时,作为库洛洛·鲁西鲁的存在会做出什么来呢?最初的最初他不知道,后来发觉自己就是库洛洛·鲁西鲁时却发现没有任何必要去猜想。 因为他一直行进到现在都没有找出一个可以威胁旅团在他心里位置的东西。 并不是像在家庭教师里那般需要自己出手解决彩虹之子,这两个世界,库洛洛都很少亲自动手,他习惯于发号施令的领导地位。虽然不知道神在打什么算盘,但每一个世界都给他扔了一个家族。 而家族,是助力,却也是负担。 穿越了两个世界,却没有那一个如同猎人世界那般给与自己肆意的感觉。 家教和死神世界都有着无形的框架,所有的人都早已习惯了在框架里面生活,强与弱的分割线在善与恶的渲染下暧昧不清,而猎人世界却是根本观念上的不同。 念能力者的世界仿佛是猎人世界里被刻意隐藏起来的秘密,念能力者们不似死神们那般高高在上,却更加的危险,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生活时刻充满着战斗,善与恶的分界却是在强与弱的扰乱下模糊一片。 就像是高调的杀手家族揍敌客,就像是自己率领着胡作非为的旅团! 猎人协会给出了高额的悬赏,却从未尽全力给予抓捕,只是因为付出与收获的不对等! 果然,最适合自己只是那里啊…… 再一次证实了这一点,库洛洛扬起眉梢,眸子里依旧暗沉无边际。 名为乌尔奇奥拉的绿眼睛的虚依据命令带着橘色长发的少女进入虚圈,蓝染惣右介看着她给自己的断臂的属下葛力姆乔治好了伤,高傲而又不失温和地用言语抚慰了受惊的少女一番,王者加快了他前进的步伐。 来吧,黑崎一护,已经帮你做好了选择,我在这里等着你啊! “你将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遇见一样和你同样拥有自己的意识的物品……”库洛洛处在现世的繁华闹市中,所有的声音却都透不进来,他的周围仿佛被施加了效似真空的魔法,仿佛隔了一个世界,只有他的声音悠悠传进对面的人耳中。 井上昊如今却只是以魂魄状态存在,飘忽的,透明的,若隐若现,浮于半空。 “你的灵魂不被世界所承认,你的魂魄也不被尸魂界所接纳……现在这整个世界上除了我,谁也看不见你,就像是你亲爱的妹妹一样。”库洛洛没有任何情绪地说着万分残忍的话。 “哪怕是那件和你神似的物品,它拥有的也只是初生的意识,却并没有可以被称之为负载体的灵魂。” “它的名字你也不用知晓,当你和它的距离越近,你就可以越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存在,这就像是一种本能。对于它来说……你就是一道最美味的补品,不在规则庇佑之中,可以毫无顾忌被允许吞噬!” “但它对于你来说同样也是如此最为特别的存在……” “而我要你所做的……”库洛洛微微停顿了片刻,幽深的眼眸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残魂:“……是去吞噬它,亦或……被它吞噬!” “如果你成功了,你将会接收它所有的能量,成为这个世界上数得着的强者之一,虽然无法成为人,死神,亦或虚,但你将会以全新的物种的身份所存在,并且可以以形体之态显现……当然,如果你失败了,也不过是以自身为养料,加快了它完整意识的步伐而已。” 库洛洛说完这些,露出一个安抚意味的微笑:“如果你遭遇了不幸,那么,我将会给予你的妹妹井上织姬同样的能力,并保证在我处于这个世界一天,都将庇佑她的生命!” “……我同意。”深深地望了一眼眼前这个强大危险的男人,井上昊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并没有任何别的选择,魂魄微微晃荡了一下,飘进了淡蓝色的发夹里。 没有任何不告而取的自觉,库洛洛连挥手都不用,将它返还回还未打开包装的礼物盒子。 虽然说这个世界的变数仍然还在你的把握之中,蓝染惣右介,但是我却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下绊子,真是不好意思。库洛洛仿佛孩童恶作剧般微笑。 所以说,蝴蝶只有在破茧而出的瞬间才最为美丽,就让我好好地给你牢固一番这名为崩玉的茧吧! 井上织姬期盼着黑崎一护的到来,却又担心同伴会为了救自己而受伤。库洛洛曾经下过的暗棋终于开始作用,井上昊凝视了最爱的妹妹许久,留下一个祝福的颊吻,余下橘发的少女仿佛感觉到什么一般怅然若失。 他这一去注定了无法归来,库洛洛没有告诉他的却是,崩玉之于他,就像是食物链里老虎之于兔子,那本能,就像是越靠近天敌一般的敏锐的自我保护,尽管这只兔子盖上了异界版的戳子,但终究是啃不了老虎,只能是让吞食者没有被兔子主人追究的后顾之忧……哪怕它的存在仅仅只是相当于一只幼虎! 蓝染惣右介左手握着崩玉,在空旷的虚圈,自身的灵压被压缩到了极致,崩玉所释放的能量从拳隙中四溢而出,带起质化的能量带张牙舞爪,覆盖着黄沙的地面硬生生地被挤出了一个不知几许的碗型深坑。 虽然早就有过猜想,但蓝染还是为崩玉所蕴含的深厚能量感到惊喜。 但最为麻烦的却是难以有效且安全地利用这自己费了许多心思得来的战利品,如何最大效率地进行自己与之之间的能量转换,最好是温和而毫无遗漏地将所有的能量收归己用……蓝染找不到可以充当自己与崩玉之间充当能量转换体的存在。 就连可以退一步讲放弃百分百利用的选择都没有……若是直接用自己的身体,那结局未免太具有不可测性了! 而按照他之前的思考方式,在这一条件下最重要的是衡量好自己所受到和能够承受的物理性伤害范围……但依据在那些莽撞的外来者们那里得到的消息,蓝染模糊地揣测到崩玉对于自己带来的坏的影响的范围。 是属于精神层次上的影响。 难道自己会成为因为得到了强大的力量而愚蠢地沾沾自喜,仿佛rpg游戏里一般,被勇者黑崎一护推到的大魔王? 蓝染为自己的猜测不自觉寒了一下,随即否定了这不合实际的猜想。他对自己的自控力有着不为人知的骄傲,拥有着媲美甚至超越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的实力,却在自己生活在尸魂界的日子里从未被任何人揭穿,除了自己主动让他知晓的市丸银。 更何况……还有镜花水月! 专为催眠而存在的斩魄刀,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主人为外物所影响? 但蓝染更为有信心的却是因为自己,物似主人形,镜花水月从来都只是因为在自己的手里才能够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 有些时候,强大的不是刀,而是能够完美使用它的人! 蓝染收紧了握着崩玉的右手,垂下眼帘,眸中神色完全被掩盖住,呼啸而过的风沙里,谁也不知道,这位统治了虚圈的王者现在的所思所想。 他转过头,远方急速赶来的身影正是被自己派下了“邀请”井上织姬任务的乌尔奇奥拉。 看样子是完成任务归来复命。 库洛洛抚过名为金鲤的斩魄刀金色刀身,微微噙了一丝笑意。 既然连青鸟界都已经不复存在,这把刀的意义便也完全逝去,库洛洛已经完全知晓了它之于青鸟界钥匙存在的缘故---它能够感知到青鸟界的空间波动,站在最为贴近青鸟空间的流魂街八十区,只要立于那个特定的点,谁都可以划开空间,进入特定的空间通道。 在这一系列的动作里,最为重要的……不过是它所记录的空间波动! 死神世界里有过太多的空间,不论是现世,尸魂界,虚圈,青鸟界,王庭,甚至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小空间……除了几个已经被完全捕捉到的大空间,其他的都隐秘在周围,波动交杂。 而库洛洛很确定自己现在在空间的造诣上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他更擅长的是战斗方面。即使掠夺过空间系的念能力,现在的他也不足以去解读。 那么,被蓝染决定用来创生王健的重灵地空座町之于王庭来说又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哟~大家新年好!----by不愿出门晚上摸黑白天睡到死无耻拖更今天终于良心发现的死宅某千留 43蛊惑 “少年啊,你可有不甘?” 慌张逃离的棕发孩子第一次听到这微微带着些叹息的询问,这声音轻柔得仿若近在咫尺,萦绕在耳边……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他并没有回头,后面追着的人带着恶意的说笑依旧像是玩闹般不紧不慢地追逐,在他大口喘气快要承受不住时,才又快了速度. 少年仿佛听懂了其中异样的蛊惑。 在来到尸魂界之前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在贵族完全掌控静灵庭,中央灵术院还未建起的今日,流魂街里拥有灵压的魂魄们虽然没有系统的锻炼方式,却也有着自己的一套传承。 虽然简陋却也无法否认的珍贵,人类挣扎的本能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能够带着现世里记忆的人很少,日本此时的现世仍然是战火蔓延,武士们的技巧在这以斩魄刀为依靠的死神界就愈发显得弥足珍贵,而如何将灵力与之完美结合,这就是流魂街里有灵力的魂魄们所能找到的最有威力的道路。 然后,在流魂街撑起自己的势力,或者进入静灵庭为贵族服务…… 而有灵力,但却微弱无比,这就是棕发少年--蓝染惣右介最为愤恨的原因。 没有实力,却要为填饱肚子而操心,没有哪个整愿意接纳他,与之组成家,而拥有灵力的魂魄们却也是为了食物亦或实力而加入了掌控所有资源的组织效命。 他在这里就愈加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在某些人的眼里就越发刺眼。 就如同他的异类,出生在一个大势力的帮派,生为帮主之子,这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但是,没有任何灵力,作为一个整而言,松田正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了煎熬。 他憎恨于自己身为整的事实,却又无比在意于他人的眼光。 松田正总是在内心里怀疑每一个人,他们看向自己的时候都是隐藏了不屑,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会是如此。 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地方,他唯一的优势只有自己的帮主父亲,但也在自己没有灵力的缘故下被磨灭的一干二净。 况且,这里是死神界!它的特殊性使得血脉传承在这个地方重要性也被磨灭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 松田正的脾性愈发阴暗,他嫉妒每一个拥有灵力的人,却也憎恨每一个与他一样的整。 蓝染惣右介的情况也实不多见,从来没有过谁的灵力低微到如此的地步,就连做自家帮派的小喽啰都显不够。 这小子虽然机灵,却奈何于自身的原因,从来没有入过谁的眼。 松田正并没有一开始就弄死他的想法,却会在每一次的玩弄似的追赶,奚落,毒打之后,留下一丁点的食物,能够保证他不会饿死。 不可否认的是,他总会在这个时刻感到无与伦比的快感。 你看,拥有灵力的你,还不是在我的手掌中苦苦挣扎? 蓝染惣右介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区域,每一个拥有灵力的魂魄都不被允许离开一个势力的地盘,除非你有实力完全不在乎当地的统治者和即将进入的地方组织的戒备。 而他也暂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为的……只是那一丁点食物。 在这个资源被严密掌控的时代,所有没有进入静灵庭资格的魂魄在流魂街硬生生地开创了如同此时现世里一般分割阀据的局面,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汹涌着澎湃的暗流。 蓝染惣右介的隐忍从现在就已经初现端倪。 尽管他内心的恨意早已滔天。 “你……可有不甘?” 不甘?蓝染勾起唇角,眸子里一片冷酷。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只要你可以给我想要的,我才不会在意你装神弄鬼的身份! 松田正带领着手下嘻嘻哈哈地将蓝染逼近了一片早已坍塌的土墙后,却在之后冲天而起暴涨的熟悉灵压面前惊掉了魂。 蓝染惣右介感觉到浑身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厚重的流动,不再是以前微微弱弱如同摇曳的烛火仿佛随时可以熄灭的灵压时,心情一片复杂。 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生存,哪怕是在任何一个艰苦的时刻。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种无力感之上的桎梏,如此的清晰。 我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样的弱小…… 毫无缘由地坚信这一点,同时也在不停地寻找原因,那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无比地憋闷。 为什么?这是我自己的原因……还是他人套上的枷锁? 如果是因为自己,我迟早要找出来,解决的办法。如果是外力因素,蓝染眯了眯眼,我会……很耐心地等待。 ……直到,等到了这一刻。 他狠狠地垂向地面,细碎的石子菱角分明,用力太过使得他的拳面染上鲜血,指骨作痛。 不论你是谁,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此分明地向我展现你对我所作的动作,连掩饰都不屑…… 我蓝染惣右介一定会有把你找出来的一天。他抬头望向遥远的澄澈天空,抿紧唇,眼神坚定,在一切被揭开的时候,你……可有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库洛洛两次来到现世,都选择了停留在空座町,这个重灵地在造就了黑崎一护后就开始微现颓势。那种随着时间极度缓慢流逝的感觉,库洛洛却可以很清晰地捕捉到。 我需要一次大的动荡。 现世作为一切的起始,所有魂魄最先到达的地方,不论是最终去往尸魂界,虚圈,还是最为神秘的地狱,都会在此红尘涤荡,然后各自归去。 若是选出这个世界最为本源之地,非现世莫属! 如果想要撼动现世,不如说是需要有颠覆整个死神世界的力量,若是说现在可以做到,那也太过自不量力了。 但是,目标不过是空座町……库洛洛抬起头,视线沿着高大的建筑迅速上移,蓝天里懒洋洋的白云飘动,落地玻璃反射过来的阳光耀眼的不可思议。 虽然说这也是第二次对一个空间动手脚,但这次确实比上次对付青鸟要容易得多。除却所谓的轻车熟路的说法,这次对付空座町的目的不过是---破坏! 不计后果的破坏! 作为现世的一部分,库洛洛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如此,哪怕他有这个捕获的心思,以他现在的能力也不过是说笑。青鸟界太过弱小,全数接收在库洛洛特地研究了无数年的死神界规则后轻易成功,就算为了免除后患除去所有的青鸟界成员也只是需要暴露自己的秋本家主的身份,让他们自发聚集罢了。 更何况……剥离空座町恐怕比捕获和破坏加起来都更加困难! 虚圈里,最终仍是选择将崩玉融进身体里的蓝染与主角黑崎一护之间被久保拖了上百集,让尸魂界众队长尽情展示各自的卍解的战斗终于姗姗来迟。 骤然加长的头发,胸腔前的虚洞,伸展而出三对白翼,蓝染在此刻还是完成了剧情里的最终进化。 舒展开的翼骨,绷直的翼膜,在这场远征虚圈还未开始时蓝染的多番思索仿佛从未出现过,仿佛是漫画里的结局在跌跌撞撞哪怕是走出过早已安排好的道路后,最终还是撞上这唯一的结局…… 狰狞的白骨面具在一番激烈的争斗后破损地只能覆住蓝染的右半边脸,暴露在外巨大的牙齿参差,左眼紧紧包围住眼球的眼白部分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黑。 他高高地抬起下巴,身体站得笔直,哪怕在方才争斗中受到伤害,浑身散发出的仍然是早已脱轨的傲慢! 黑崎一护将灵压融入自身的办法也仅仅只是让此时的蓝染多胡思乱想了一番罢了,但是却也是从此可以看出蓝染的失败的预兆。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在十刃接连失败,市丸银关键时刻的反水的境地下,蓝染惣右介确确实实是走到了尽头。 真正地没有留下任何别的后手!一切都安安分分地按照剧情进行到了这一步! 谁也不知道在此之前他是怎样的想法。 虚化的蓝染情绪早已在他本人太多的思索中紊乱,失去了绝对理智的压制,他也失去了一贯缜密的思维。 对面的一护依旧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淡然表情,双眼半垂,所有的情绪都掩于其中,无人看得出。 殊不知这更像一种无言的挑衅! 但此时,镜花水月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片片瓦解! 蓝染瞠大眼,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似野兽般吼出:“这些都是崩玉所下的判断,它认为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这把刀了!!!” “一切都结束了,黑崎一护!” 伴随着这句蓝染武断所下的判断语,整个虚圈开始剧烈的晃荡,就像是地震中的高楼失去了大地的支撑,每一个沙粒都在跳动,整个世界都开始不稳。 不论是正大打出手,还是无力参与只能担心等待的众人,都是茫然。 黑崎一护被吓了一跳,与蓝染面面相觑了一会,没有得出任何的结论。 突然溢散而出的空间波动,蓝染瞳孔急速收缩,连感知都没有便急速地离开了原地。 而后在他曾经所站立的地方上空,旋转着破开的空间,库洛洛微笑着从中走出。 没等黑崎一护看清楚,通道眨眼间收缩消失,无迹可寻。 对峙的两人郑重的氛围在第三者突然插入其中后开始变得愈发紧绷,但库洛洛貌似根本没有发现他所带来的影响,径直走向蓝染。 他的微笑自始至终未变。 距离一步一步靠近,黑崎一护紧盯着未知阵营的来人,微微皱了皱眉。 但奇怪的是,刚才一直都叫嚣着的虚化蓝染此时也诡异地不发一言。 擦身而过的瞬间被无限拉长,库洛洛走过蓝染,却在他背后的一步距离时停了下来。 唇角上扬的弧度提高,他伸出右手,抓住了蓝染的衣领,在黑崎一护眼珠子快掉出来的背景下,将没有任何反抗行为的蓝染惣右介……拖走! 作者有话要说:挂科去死,补考去死!!!!!!!!!! 死神篇快完了…… 44灵王 风沙扬起,浦原喜助一步步走进,衣袍翻飞。 这位应该在最后出场给予失利的boss君最后一将的邋遢店长伸手制止了黑崎一护更进一步的动作:“够了,一护。” 他的眼掩在条纹帽的阴影下,声音低沉愉悦:“接下来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库洛洛径直带着蓝染来到空座町,这里已经由昔日井然有序的繁华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像是经过了一场呼啸而过的大地震,悲嚎声四起,半空中净是茫茫然无所依的魂魄。尸魂界还未来得及从对付蓝染的行动中抽出身派遣人手来对付此地的突变。 尽管如此,却无一魂魄敢上前来,这两个人的周围散发出即为强烈的“气”势,让人哪怕是将眼光放上去都会感觉到眸子的的刺痛。 “我想想……”库洛洛弯下腰,深深地看进蓝染的眼底,略微沉吟:“你是在你的斩魄刀镜花水月碎裂以后才开始清醒的吧?” 他的表情有些玩味:“给予自己以催眠,甚至强力到只有镜花水月破碎才得以找回理智……难道说,你从一开始就想要摧毁自己的斩魄刀?” “啊,被你看出来了!”蓝染面无表情地回应,右手生生挤进胸腔,拽出了崩玉:“死神从来都是将斩魄刀神化!” 这美丽的菱形体黯淡无光,灵气尽失的被虐样。 boss君嗤笑了一声,戏谑地把玩着:“它……这样是想示弱么?真是……欺软怕硬啊!” “也许一开始会被所谓的始解卍解所迷惑,但是愈到后来就会愈加感受到自己眼界的狭小性,不论是鬼道,还是后来黑崎一护将灵力融于魂体里的做法,都是可以提升自己实力的途径。” “没有无法使用的能力,只是每个人使用能力的途径不同罢了。” “就像是每个人都不同的斩魄刀……”蓝染抬头,锐利的眼眸就像是要望穿这一望无际的苍穹:“我看到了,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我们试图增强自己的实力的道路上扼住了各自的咽喉,在源头上杜绝了我们发展出其他力量模式的可能!” “每个人都会被告知,斩魄刀是自己灵魂的半身,仿佛它们陪在各自身边并将实力依托于上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在这个已经僵化的尸魂界已然成为了真理般的存在。” “可是,我不甘心止步于此。”蓝染惣右介转过头来,直视库洛洛。 “所以我想,是不是抛弃了这道箍,我就可以踏进更高的境界……成为强者的路途,不就是挣脱掉一层又一层的束缚的过程么?” 在对话过程中,他们已经踏入了一片未知的通道中,随时随地的空间变换,让各自的面目都模糊不清,相邻如此之近却又仿若天涯。 “呐,秋本明,你也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吧?”蓝染这句问话语音很低。 “为什么这么说?”库洛洛微不可查地挑挑眉,没有反驳。 “我真的很高兴!”蓝染眼眸里略过丝丝恍惚,他低低地笑出声:“就算有时候会觉得尸魂界里的所有人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满足现状地活着,我却可以跳出来去追寻谁都会觉得虚无缥缈的至高境界而感到骄傲……但是,看到了你,我真的很高兴!” “哪怕,你其实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罢。”他站了起来,刚才的动摇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挺直的身影,仿佛根本受过伤:“不得不说,你和我都是可以踏上金字塔尖的人物,死神界太过狭小……我们其实应该是各自最强大的对手,如果你是这个世界的人的话!” “而且,你也从来没有想要对此掩饰过,我对此多次试探,想要证实,却总是被你打擦边球飞过,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同样的限制吧!” “秋本明,你并不是一个可以低调的人。你和我一样,是拥有巨大野心的人,不会甘于被任何有形或无形事物所约束的人。”蓝染似笑非笑瞥向库洛洛腰间的斩魄刀:“你之所以从未在尸魂界留下你的踪迹……是因为你根本就对这个世界并不在乎!” “不留念,不眷恋,也从来不想像我一样去征服!” “想要见灵王,不过是想要离开罢了!” “不论原因是你所说的好奇还是别的什么,你下一步计划绝对是……离开这个世界!” 库洛洛并没有赞同,却也没有反驳,蓝染也没有继续叙说,二人之间一片奇特的静默,直到双脚重新踏上了土地。 这是一个完全由冰组成的世界。 这剔透的,厚重的冰下掩盖着的是一个曾经无比辉煌的宫殿,哪怕现在看见它也可以遥想到曾有过的奢华辉煌。 和空旷的虚夜宫比起来,这里的设计者明显花费了很大的心思在这里,一雕一琢皆细腻。 但更为诡异的是,宫殿正中央的原本应该是象征最高地位的座椅上方,那由上而下巨大的冰柱里冻着一个人。 静默的容颜,身着尸魂界永不落伍的死霸装。 “你终于来了……”淡漠的语气在沉默的二人身边响起:“被月泽所承认的死神。” 就像是刚才一直站在这里一般毫不突兀,蓝染和库洛洛猛然转过身来,出现的这位俊美的男子和冰封的人一样并没有佩戴斩魄刀,而他身着的死霸装却是前所未见的白色,和着金色的纹路,却平添了许多尊贵的意味。 他一直凝望着冰里的男子,目光里的情感深沉莫测。 男子转过身:“你们相信么,如果想要毁去尸魂界……” 他指向连接宫殿的冰柱里的人:“只用杀了他就行了!”他的表情绝望而又癫狂,夹杂着深深隐藏着的惧怕。 库洛洛和蓝染没有任何的动作,男子也没有在意,他旁若无人地继续叙说:“从一开始,我很讨厌这一波又一波从不停歇的外来者,但却在后来无数年里一直期盼着外来者里能够有一个能够改变一切的变数。” “我们曾经犯得错误,不仅仅是害了他,到了现在也需要所有的人来偿还!” “我曾经可以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我虽然对不起他,但是我所做的决定仍然是正确的……但是到了后来却发现这只是一个一开始不应该发生的错误!” 他走上前去,温柔地抚摸着冰柱,好似能够触碰到里面静默的身体,一直瞠大眼的神情也带上了深切的萧索:“他和你一样也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尽管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我。” “他的名字是……秋本谦也!” 男子转过身,看向库洛洛:“你们也许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都可以得到一些奇怪的能力,我并不知道谦也是怎样考虑的,也许是怕自己并不能拥有灵力,他带来的能力便是……可以将普通的整转变为可以拥有灵力的灵体!” “但最讽刺的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早了,使用能力的时刻也太过恰当了!”男子的笑容嘲讽:“在尸魂界将要应运而生的前刻,他将他因故死亡的好友的魂魄在将要消逝时转变成了灵体……然后,一切便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尸魂界初成,逝去的魂魄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等待着死神的接引,所有的都井井有条!” “所有的……”他的表情悲伤无法抑制,手掌深深地按着冰柱,却无法留下一点点痕迹:“除了谦也!” “他竟然被默认为魂魄与灵体之间转换的程序!” 蓝染的眼眸不可控制地微微缩了一瞬。 “这件事根本就无法遮掩,不用说在一开始就经由谦也的能力成为死神,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向我隐瞒过这一点。大家都有所猜测,而且也很容易就引发接下来的思考。” “那个时候我们都为了可以生存如此之久而喜悦,却在发现了哪怕是魂魄也是会有死亡的时候而苦恼。并不是惧怕死亡,我们能够生活的岁月已经够悠久的了,但我们所害怕的却仅仅是谦也的死亡!” 说到了这里,这位男子毫不掩饰他的悔恨:“我们担忧会因为谦也的死亡而崩塌的尸魂界!于是四大家族的创始人找到了我,支开了谦也,游说我动手冰封住谦也,这样他便可以永存!” “而我同意了,他们也成功了!” 这位已经可以确定为初代灵王的男子右手五指紧紧按压在冰柱上,筋骨尽露:“但是我却在当年所有人都逝去的后来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错误!” “出生的世界就像是一个拥有无限可塑性的婴孩,虽然柔弱无比,却也拥有谁也无法比拟的自我调节系统!” “毁灭!毁灭!一个世界那是那么容易就毁灭的!”初代的灵王背对着蓝染和库洛洛,深深地垂下头,掩住了他接下来的所有表情:“当年哪怕我拥有现在十分之一的力量就可以看清这一切,哪怕是稍加引导,也许会给尸魂界带来动荡,却也可以在后来的无数年里重塑尸魂界的转换系统!” “但是现在都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更新了,tvt我有罪…………竟然有这么多的朋友没有放弃,呜呜呜,顶锅盖逃。 哪怕是为了一直以来支持我的朋友,我也可以在此声明:这文绝对绝对会完结的! 45神格 “你这是在忏悔?”库洛洛作高深莫测装:“你确定他听得见?” “而且,为什么选择对我们叙说?还是说,万年来,这些话压在你的心底太久太久,你终于等到了对象来释放?”尽管是嘲讽的讥诮语气,他的神色却依旧是淡淡地,深邃的黑眸一如往昔,仿佛时光流逝,这个人依旧是动漫里在友客鑫时面对团员的黑暗帝王,仿若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在他身上发生过。 谁也无法动摇他! 这就是他给予灵王最深的印象,哪怕是观察过在尸魂界的所作所为,却丝毫没有在此刻面对面时给人的感觉来得深刻。 初代的灵王敛下眉,收起了所有的表情:“啊,实在是太久没有回到这里,一时间没有控制好情绪~” 望着撇过头去说着如此不负责任话语的家伙,对面的两位大神级人物依旧一个神色漠然一个温文。 就像是有了自己生命似的,每一寸晶莹剔透的坚冰都开始迅速地融化,并且乖乖地回到了灵王的身前,一个身影模糊的人在他面前形成,可以看见微微的轮廓,却无法看清的样貌。这个人影向初代的灵王微微地鞠了一躬,然后逐渐消失…… 仿佛从无数年的沉睡中醒来,这个宫殿突然抛弃了沉寂,就好像冰封从未存在过一半快速恢复了生机,而最吸引人心神的就是高高在上的王座,初代的灵王走上前去,接下半空中缓缓坠下的身体,坐了下来。这个说着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的王者望向秋本谦也的神色温柔缱绻,哪怕是下一刻拥抱在他怀里的身体逐渐化为灵子消失在空气里,他的微笑也依然充满了柔情。 他转向了库洛洛,神色淡漠里却奇异地夹杂了一份温柔:“你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想必也已经知道了你需要的是什么东西了。” “神有神格,仙有仙职。那些可以置身这些维持天地规则职责之外的存在无一不是天生地养受尽宠爱的先天神祇。从一个初具规模的新世界到规则条例完善的成熟的世界,每一个后天想要成神的存在都避无可避地承担下一份责任才可以跻身于神的世界。” “并不是成神以后就可以无所顾忌,三千世界内俱无束缚,任何生物的自由都是在一定的范围内才可以拥有的,我既然想要走上高点,就要抱着抛下已有的束缚,接下新来的责任才可以一步一步走的更稳,只有那些虚妄的强大才会妄言逆天!” 库洛洛一派谦逊微笑,向着高位的灵王投去一个真诚的微笑。 另外两位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顶着他们俩眼底丝毫不愿掩饰的鄙薄,库洛洛依旧侃侃而谈,仿若最虔诚的信徒:“所有的世界都是在最高意识的调解下才可能拥有自己的规则,就像是一年有四季,人类哪怕是死神也有生死一样,甚至是你的存在也只是在这一前提下才可能发生,所谓的变强也只会是依靠着它的制定下依循而来,强与弱,难道不也是只有在它的意志下才可能发生的么?” “所以说,所谓的逆天不过是一个最为荒谬的笑话而已!”库洛洛抬眸,脸上充满着看透一切的睿智:“就像是曾经有人质疑过你的逆天者的成功也不过是在命运既定下发生罢了……” 蓝染的心里颇为复杂,他看着库洛洛超脱一般的发言,暗地里磨了磨牙,为什么看到这个家伙刚才的话自己突然想到了“神弄世人”这个词呢? “我来到此地,也不过是遵循着命运的指引!”库洛洛绅士地鞠了一躬:“那么,初代的灵王啊,请听从命运的圣音赐予我成神的资格吧!” 这是□裸威胁加抢夺了!!!灵王突然很有些出手和这个明目张胆的强盗战斗一番的感觉,但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出乎蓝染意料地很轻易地松了口:“于此世得到的神职,你如果想要在异世界使用,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哪怕它在这万年来并没有主人,甚至是在将被赋予具体的职责时就已经被遗弃,但也已经沾染了这个世界的气息,你确定你愿意继承它的意志么?” “我确定!”库洛洛扬起笃定的笑意,掷地有声地回答。 “那么你呢?”灵王转向蓝染:“你一直想要夺得灵王的位置?” “你要知道,秋本明之所以如此轻易地得到这个所谓神格也不过是个万年以来的特例罢了。当年,秋本谦也成为了这个世界里掌控人类与死神之间的转换一般的存在时,其实世界就从那时开始酝酿这个神格,不过很可惜,这个神格需要的只能是新生的死神界来孕育和赋予,在刚成型时,拥有它的资格者就已经被惶恐无措的死神初代冰封,泯灭了他的意志,只留下他的魂体,因为转换的功能只需要他的魂体,但……这个神格却不承认这副空的躯壳罢了。” “那你……现在已经得到了这种能力吧?”蓝染眸色转深:“刚才秋本谦也的身体已经不复存在了!” “哦,当然!”灵王不在意地一笑,他的右手手肘抵住王座的扶手,神色淡漠:“我在刚才吞噬了他的身体。” “这是我成为这个世界神的最后一步,我已经拖延了好几千年了。” 初代的灵王望向这位野心勃勃地后辈:“我一直都不愿意抱着对秋本谦也亏欠的心理去成神,我觉得有了这么大的心境上的破绽对于一个初成神的存在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所以我选择了等待……” “等待了万年来再见他一面……”灵王视线转向库洛洛腰间的斩魄刀:“一直辗转在虚空中的斩魄刀间的残魂,谦也确实很厉害,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可以保住再生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会如此轻易地将这个‘神格’给予了这位谦也的‘后代’,他让我等到了这一刻,况且……也是谦也自己承认的人啊!” “而这无数年间的情绪上的起起落落都是我给予自己踏上成神门槛上绝对要踏过的一个考验罢了!”他转过视线:“我不认为在当初的选择有做错,我惦念的不过是我与他之间曾经有过的情谊罢了,但既然已经不可能存在,就让时间来消磨它吧,我需要的是万年后的再次见面,秋本谦也的存在再也无法引起我情绪上的波动罢了!” “也许你认为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并不是很难,但这并不是一样的,就像是你们,会哭会笑,哪怕很淡,但它们都是存在的,也许它们根本无法影响你们做出的决定,但是你不可否认它们的存在,而我需要的不过是在时间这把磨刀石下,树立起我最深刻的感情,作为靶子让时间去磨掉它!直到我达到我想要的境界!” “那么,少年人,尽管我已成神,但我的目标不仅仅如此。既然这个世界如此轻易就接受了那么多的异世者,那么恐怕就并不是所有世界的主世界。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平行空间的理论,但是在那么多的世界中,只有主世界的发展是绝对不能被动摇的,就像是被所有世界围绕的中心,其他的世界都有些因它而产生的意味……”哪怕说着这些否定自己世界的话语,这位新晋的神明也依旧淡漠,褪掉了情感的残留,露出了只属于神明的漠然:“就像是你们所知晓的,我们这个世界在那些异世者的眼里,不过是漫画的存在……别说你不知道,蓝染惣右介!” “就像是作者写的漫画,和其他写手写出的同人一样的比较存在,我无法否认我们的这个世界也许是一位跟风同人作家笔下的作品,我并不想计较他所选择的主角是谁,但是我只是知道,这些都不会成为我通往更高之路的阻碍!” “你在幼年时期所遇到的灵力上的束缚也不过是谦也能够施与的最后的手段罢了,他的傲慢不允许自己以如此姿态存在着,你的未来是注定会走上叛逆的道路,在这个充斥着异世者的世界,你的道路恐怕也会比主世界多了太多的变数,他并不介意给予你更高境界的诱惑,为的不过是在有朝一日你可以毁掉他自己罢了!” “既然我已经踏上了另一条的道路,那么我所需要为灵王这个职位做的最后一件事也不过是为它找到一个继承者罢了!” 望进蓝染满溢野心的眸里,他再次加了一句:“就算是你追寻更高境界的踏脚石,那也并不是那么轻易地踏上去的!那么,你准备好接受我的考验了么?败则死的后果你有了接受它的准备么?” “当然!”蓝染的眸色坚定,回答毫无迟疑。 46番外5 “欢迎来到世界的节点,人类,你将在此获得穿越的资格。拒绝提问,拒绝放弃,你所能够做的仅仅只有范围内的选择……那么,时间,地点,能力。” 很确定自己已经在病床上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父母三年终于死去的少年人微微抬起头,眯了眯眼,外表疑似无限恐怖里的光球鸡蛋造型的主神悬挂在空间里。转换了观察的角度,周围给与自己的感觉只有虚无。 “……时间,地点,能力。” “在这三样的选择里有什么限制?”少年人认真地望着鸡蛋光球,表情里有着奇异的执着。 “没有限制。”依旧是机械般毫无感情的的声音。 “那么,久保带人作品《bleach》,我希望可以进入的是死神界初开前,婴儿穿,能力是可以赋予无法成为死神的魂魄以死神化的资格……在我没有决定死去之前,任何非人力的因素都无法在我身上起作用。” “滴,以上条件均可成立,传送开始……” “谦也,谦也,等等我!” 穿越者秋本谦也现在已经是一位十多岁的少年,此世的家庭并不像前世一样是独生子,子女众多,父亲作为一位传统的日本男性所处的婚姻是所谓的“问妻制”,即男方前往女家访问的制度,夫妻不同住,男方每隔一段时间来探望住在娘家的妻子。但是很可惜,自己的母亲貌似是出于“妾”的地位。 后面追着嚷嚷的少年终于将爪子搭上了谦也的肩膀,微微有些喘气,他从田埂的那头追到这头,才堪堪赶上秋本谦也:“啊,谦也你也真是对剑术执着,每天每天从来都不愿意在学习后多呆一会,你也应该改一下了,你看大家都没几个和你交好……” “明年我会离开……”秋本谦也不在意地打断了身边人好意的规劝:“作为一个妾生子,多才并不是一件好事,而且我也只需要到达识文的地步也就可以了,我的目标是作为一个武士守卫家族就够了。” “诶……”身边的少年有些惊讶:“但是伯母其实是很希望你可以走上从文的道路,虽然她从来没有对你说过……”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禀明了父亲,他也同意了。”秋本谦也丝毫没有动摇的样子。 “这样啊……” “没错,这已经不会再改变了,那么,再见了,物部守君!”他扬起手,加快了步伐,将有些失意的少年甩在了身后,没有回头。 在这个时代的现世,我以人类身份降生,死神界仍然未有任何出现的征兆,死去人的魂魄从尸体中冒出来都会化作青烟消失,没有死神,但同样的也没有虚。佛教还没有在日本扎稳脚跟,正在追求朝廷两大势力的苏我家族的支持,而另外一个势力的物部氏貌似应该支持的是本地的教派神道教。不仅仅历史上是这样的记载,从刚才那个称自己物部家族偏远旁枝的物部守也有如此的倾向…… 那么,如今应该是影射真正历史上的飞鸟时代了。 秋本谦也在前一世并不是一个多么观察入微的人,但自从躺上病床以来,突然间变得万分敏锐的他让自己都很惊讶,在医生亲人都试图隐瞒病情程度以来,他都顺从地接受了这种善意的欺骗。他并不想失去生命,所以他近乎自私般在这些善意里挣扎,只要他依旧可以露出微笑,他的亲人就不可以放弃他!只要他依旧抱有希望,你们就要寻找哪怕只能吊着生命的医疗方法! 他学会了以前从未想过的察言观色,从照看自己护士小姐眼里怜悯的态度里来判断,他在自己年轻的主治医师面前黯然落泪,仅仅是希望他告诉自己的确切病情,并且希望他可以将这件事隐瞒下来,他的原因是希望可以在最后的日子里依然可以看着微笑的父母一起渡过…… 曾经的他是如此地执着于生命,哪怕是到了这一世依旧没办法洒脱地蜕去这身臭皮囊,再加上许多的不确定,所以他选择了在已经死去的魂魄上试着施展能力,但不知道是否现在还不是死神界出世的时机,他顶多只能拉长他们作为青烟飘去的过程,没有一个成功。 但不可以放弃,秋本谦也迈开坚定的步伐,若是时机未到这也无可奈何,但也有可能是因为魂魄的特殊?每个新世界的第一人总是要特殊一些的,就像那些魂魄消散时间的延长,说明能力的可用,并非因为自己仍然身为活人的原因,而施展能力时也并没有任何阻碍的感觉…… 就像中国神话里的盘古开天,希腊神话创世神卡俄斯……难道我还要等待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死神界自己孕养一个?还是这个第一人需要得到世界的认同? 秋本谦也有些头疼,他的身份只够他接触到草根阶层的民众,日本在此时的历史自己能够阅读的也不过是寥寥几笔的大势方面的带过,若是身有大气运,也更多的是在最高的大贵族阶层,草莽的英雄大部分都是书里才有的,而且哪怕是在书里也不过是万千民众里的奇葩! 而现今他能够接触的也不过是身为一个小家族幺子没有继承权的父亲……和物部家族的旁枝的物部守! 物部氏的嫡系哪怕秋本谦也再会利用自身的优势收集情报也是无法得到任何的确切消息,它和此时谦也所处的阶层太过遥远,但是依靠另一个世界的讯息,他所能知晓的还是很多,包括历史上留名的物部守屋! 这个带领着物部家族在皇位争夺战中失败的著名政治人物。 他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日本有没有避讳这种说法,但这仅差一个字的名字确实令他遐想万分,并且在之后的观察中怀疑也逐渐加深。 那么,这个人可不可以? 秋本谦也其实更想要的是一场战争,最好的是所谓的夺位之争。但他实在不想再花上许多年在出人头地上挣得一个参与资格。他所有的期盼都是在死神界,他的时间将会在那个新的世界延续。 物部守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依靠着前世的眼光,秋本谦也非常想要赌这一次。 他扮成奴仆的模样,涂黑了自己还算白皙的皮肤,将手泡在水里一个晚上直到起了褶皱,带上了包的严严实实的帽子,佝偻了身体,来到一家屠肉的店铺。 这是这里的地头蛇池田的暗哨,它更大的作用是收集情报。 他用低沉喑哑的嗓音“无意”中提起了物部守的身份,失去了双亲,可怜的被赶出本家的旁枝,也许还带着为数不多的“遣散费”? 能够建起一个虽然规模很小却覆盖此地面面俱到的情报网的池田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人物,但耐不住他目光短浅,追随的都是一些地痞流氓。 若是池田也许会收集更多的情报才会动手,但很可惜他有的是猪一样的队友,贪婪的家伙采取了一贯的政策,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围堵貌似无可依靠的少年,并且成功地划伤了他。 尽管付出的是己方所有人的阵亡,但毕竟物部守被划伤了。 秋本谦也在这么多年里一直致力于接近尸体这一项伟大的工程里,不仅仅是灵魂上的研究,还有身体上的利用,他暗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沾染过死去人尸体上的腐肉,病死人身体上的□,甚至还有腐烂的各种肉类。这是一件万分危险的利器,连他自己都只是将之埋在离村庄遥远的树林里,但用上它的时刻已经到了。 诚如他所料,物部守在随后的几天便开始病倒了,紧接着蔓延开来的是在这个医疗手段无比低下时代人人谈之色变束手无策的瘟疫,在这个村子里猖狂蔓延。 这是一场席卷而来的死亡盛宴,秋本谦也从来没有像这样使用能力用到手软的地步,他在发动如此大的动作以前就已经决定抛弃现有的身份,日本在此时并没有制定类似于户籍制度的条文。但最后的结果到了令他也为之惊讶的地步,这场死亡之舞竟然波及到了这个小岛国的大部分地区。 速度太快了,那么是谁来到了这个封闭的小村庄,并且将病毒带到了如今最为繁华的都城藤原京么?这样会让我更为期待的啊,物部守君! “嘿,守君你怎么样了?”秋本谦也推开木门,攒着眉头,目光中流露出担忧焦急,尽管他谈话的另一个对象已经没办法撑起自己的身体。 物部守屋淡淡地瞥过来一眼,话语虚弱无力,不仔细听甚至会误以为是呻吟:“离开……” “守君你还在纠结这一点么,我在你刚刚生病的时候就已经来看过你,就算要病也早就染上了,你不用担心啦,也许我就是这样一个天煞孤星的命,你看,父母亲都死掉了,唯一的好友你也在病床上,就只有我一个人,呐,守君,就让我在这里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秋本谦也蹲在角落里,埋下了头,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传来,物部守屋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秋本谦也一直都以为自己在所谓的主神面前要求的能力都是为了站在至高点更好地活下去,但他却在这场夺去了这个国家绝大多数人的性命的瘟疫里才发现了自己隐藏的更深的野心,所谓地活下去不过是在最初的世界被病魔强力压下的*的最低的表现,在这个世界里反弹到了最高点,什么灵体与死神之间可控制的转换,什么为了担心提出太过离谱的条件会在之后的世界里受到等价的因果的索取所以才提出不过分的能力。你看,我连斩魄刀都没有任何的要求呢! 其实,这不过是自己在那个奇异空间里所能够想到的最佳的捷径呢,人类直接成神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埋伏在这身份转换之间的隐患就像是破渔网上的漏洞,而且在内心深处也隐隐约约担忧着如此奢华的要求会让自己因为代价的问题而万劫不复,那么,找出其中的捷径吧! 死神世界他所能够想到的最接近规则的不是死神灵力的开发利用,而是魂体与死神之间的转换,这个能力就像是运用了世界规则的结果,而自己所要做的仅仅是抓住这个结果反过来去推导之前的过程,就像是拿着答案来解题,终点已经确定,就让自己来找准方向吧! 也许只用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才可以过上自己最低要求的生活,但是没办法啊,已经膨胀的野心简直无法控制,在最初的选择时便已经为自己留的捷径,果然还是自己最了解自己啊。秋本谦也埋下的脸上无法抑制地露出微笑,他的双肩耸动,看上去就像是在哭泣。 物部守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了无能为力的悲哀,他在生命力最后时刻想要告诉秋本谦也的话也仅仅酝酿在喉咙里绕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 就像是秋本谦也永远也不会告诉他这场瘟疫的始作俑者是自己般,物部守也永远不会告诉他自己不过是看到了名为秋本谦也的少年在对那些死去之人魂魄的奇异的行为而离开了本家的大宅,以物部守之名接近他,交好他。 而在不知道多少年后已经踏上了神座曾经名为物部守的存在洞彻了这整个世界的所有,但生前的点点滴滴却已经没办法牵动他一丝一毫的心神,这些曾经极力隐瞒下来的是是非非终在时光的洗涤下什么也不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秋本谦也:蓝染什么的,简直是弱爆了 47转生 “泉奈,我和千手家主有事相谈,你先退下吧!”正襟危坐在下手首席旁的中年男子淡淡地对着旁边的少年说到。 “是,父亲!”名为宇智波泉奈的少年其实也不过是将近六岁左右的样子,看着他绷紧了张脸,以一种非常正式的姿态告别了会谈室,坐在上手的千手家主会心一笑,在他退出席位时很是善意地加了句:“泉奈是吧,你可以去后院休息会,我的二子也在那里,你们也可以在一起玩玩。” “是的,千手大人!” “真是个认真的孩子啊!”千手族长意味深长地说着。 “当然,”宇智波的族长非常努力地压下自得感,以一种很遗憾的语气加了句:“不过有些地方还是太不成熟了,比不上他的哥哥啊!” 坐在旁边的宇智波斑挺直了脊背,目不斜视,仿佛从来没有听到过这句非常具有带有炫耀性的话。 “虽然扉间还没有成长起来,不过柱间现在已经很是优秀了,我相信在他的榜样下,扉间也会成为千手的骄傲的!” 两位族长面带笑容的对视着,一瞬间,天雷勾动地火,室内的温度都给人突然升高的错觉。 “是的父亲!我会带好弟弟的!”这突如其来却恰到好处的回话总算打破了两位已经进入奇怪的攀比状态的族长大人们,在收获到父亲一个赞赏的眼神后,千手柱间压下忍不住咧起的嘴角的同时,我们的斑哥哥也得到了宇智波族长的一个瞪视。 不知道为什么,看对面的那个家伙越看越不爽!宇智波斑暗地里磨了磨牙。 离开了会客厅的泉奈正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心态赶向后院,虽然这种繁复的心态折磨了他一路,不过在看到后院那个小小的人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怔了一下。 他纠结了老大一会,火影里的千手扉间……果然是两对兄弟里最小的一个么?在柱间战死,宇智波家兄弟为了永恒写轮眼相爱相杀的结果下,只有千手扉间作为第二代火影统治了木叶村不知道多久…… 对面的小孩子已经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向泉奈。 不行,我不能笑场! 宇智波泉奈脸上纯然一副遇见新朋友的欢悦神情,夹杂着一丝的忐忑,却又很好的混入了宇智波一族的骄傲,他施施然地走上前去:“我是宇智波泉奈,初次见面!” “千手扉间!”稚嫩的嗓音昭示着回答者的年幼。 没错,千手扉间只有两岁! 没错,我们的库洛洛鲁西鲁大人……的壳子现在只有两岁! 在由死神世界拿到了所谓的神格,库洛洛便没等名为奥尔的神的召唤兀自破开了空间,由于是灵魂之体的缘故,在新世界的法则的影响下重新投胎转世,经历了他的第二个童年……当然他的童年现在还没有过完。 同样有此经历的还有库洛洛没有取下的斩魄刀的刀魂,曾经不得不辗转而不得归的残魂----秋本谦也,现在的宇智波泉奈,他很好运的回炉重造了一回,补全了灵魂。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个世界的馈赠,库洛洛和秋本谦也两人之间还是有着一种奇妙的联系,一种灵魂上的……主从关系。库洛洛为主,秋本谦也为从。 这一点两人都知晓,但既然现在的千手扉间没有说,现在的宇智波泉奈也就没提,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一些话其实根本不用说出来。 “我已经给周围的人布下了幻术,接下来的谈话不会有他人知晓。”虽然是两岁的壳子,但库洛洛鲁西鲁依旧气场强大! “你竟还留有能力?”宇智波泉奈有些惊讶:“难道是神格的原因?” 库洛洛瞟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次千手家和宇智波家两位族长的会面,主要是为了纵横大陆的九大尾兽,据后世所说,千手柱间擒住了九大尾兽并且将其分别分给了五大国以平衡各自的实力,那么他们此次的行动要么没有实施,要么就是以失败收场,而后者的可能性则相当高……而我希望你可以尽快的掌握宇智波家族,那么你的父亲则是第一个阻碍!” “那么宇智波斑呢?”泉奈微微笑着询问,仿佛被以命令的口吻下达诛灭任务的目标不过是一个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要知道,他可是火影里谣传的最终boss啊!所谓的世界的修正可不是闹着玩的,boss在主角未出现以前可是有着所谓的boss光环的啊!” “在阿飞的面具没有揭下的一刻,谁也不能肯定他是谁。”库洛洛依旧微笑地回答,但是泉奈竟成功地从中看出了鄙视的意味:“还有,如果你没有弄死他,那么你就去死吧!” “真是无情啊!好歹也呆在一起上千年……”宇智波泉奈嘟囔着。 “不过是个残魂罢了,你还真当是自己么?”库洛洛眯起了眼:“难道说你竟然是以那道残魂为中心而构建的新魂魄么?我一直以为……你会为了摆脱斩魄刀和其主人之间的联系而打散残魂重新构筑呢!” “你很惊讶么?”宇智波泉奈笑容灿烂地比了个v字手势:“我曾经说过我会是你的刀,那便永远不会改变!” “那我就等着看了。”库洛洛面上未显出丝毫所想,泉奈也不介意。 “我现在的年龄还太小难以服众,虽然说权利是要么在日积月累中累加,或者以绝强的实力镇压而来。但是我们现在显然都不符合,穿越空间而重生的我们所有的实力都被现在这具还不熟悉的身体所限制,解放力量需要时间。但是你可以!”库洛洛扬起一抹笃定的笑容:“你的斩魄刀刀身已经融入了这具身体,没错吧?” “你可以使用月泽的力量!所谓的空间乱流恐怕还不足以彻底毁坏掉由死神界规则为框架由你的灵魂为材料而构筑成的斩魄刀,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认主,却又在每一个失败者的身上留下印记,将他们的灵魂化为最为纯粹的物质来吸收掉,当然,为了不为人所知,通常你都会在他们消散的时候才会汲取掉留下来的绝大部分灵魂因子!你之所以会认我为主,奈何不了我的灵魂恐怕是最为主要的原因!” “真是……什么都看穿了啊!”泉奈心里涌起一股无奈感:“你好歹也为了忠于你的属下留点让我自得的小秘密,不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也好啊!” “我没有你这样被自己手下干掉的愚蠢的属下!” 正中靶心的宣言!宇智波泉奈石化了! “老的一代逝去,新的一代崛起,权利的交替中更加有利于你的行动,月泽的力量没有主人恐怕难以发挥出全部,宇智波一族纵然在幻术造诣上很高,但恐怕也一时难以逃出非查克拉体系的力量的控制。宇智波斑你可以将之放置在明面成为靶子,在你还未成长起来以前你还是需要他的……唔,剧情里不是说他和千手柱间会有一场决战么?那么就在那时候一次性地解决掉两个吧!” “哦?你确定那一战还会继续,你准备在此之前都不对剧情进行明面上大的改变?”宇智波泉奈很遗憾。 “所谓命运的惯性,世界的修正性,其实归根到底都只是一样东西,我曾经见到过的众多穿越者也仅仅只有两个创造出了剧情之外的存在,其中的你甚至改变了死神世界的结局,这其实说明了命运的惯性什么的并非无法打破。你所需要注意的不过是除掉在这之间太过有潜力的穿越者罢了!” 库洛洛的眸子里仿若有流光划过:“而这之后我们需要做的仅仅是不去打扰主线的剧情,穿越者成群,命运里的琐碎细节面目全非,你除掉宇智波斑也许已经扰乱了主线,但是这其实并不难以弥补。我所说的保持剧情主线不变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欺骗掉整个世界!” 宇智波泉奈的眼睛熠熠发亮:“让整个世界依照剧情发展下去,却替换掉作为整个故事重要存在的螺丝钉么?” “是这样没错!”库洛洛笑得恶意:“那么,去成为阿飞吧,泉奈!” 48调戏 “去成为阿飞吧,泉奈!” 已经在回途的少年默默地吐着槽,你以为扮演那个整天抽风的漩涡脸是件很简单的事么,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坑爹的无亮未来了! 宇智波斑默默地蹭了过来,瞟了一眼低气压中的弟弟,颇有些犹豫地问道:“泉奈,你很喜欢那个千手扉间?” “嗯?”泉奈少年回望。 “表示友好并不是那种方式……”斑少年噎住了,抵不过疑惑中的泉奈闪亮亮的纯洁眼神,无奈败退! 同一时间的千手宅,狰狞中的千手父子! “父亲大人!让我除掉那个宇智波泉奈吧!”千手柱间杀气腾腾。 “……会有机会的!”千手族长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时间回溯,在会谈友好进行,两位族长大人笑吟吟地就着利益方面进行了相当长时间的扯皮总算得出了双方稍作满意的结果后,千手族长随意地招来了保护着千手扉间的暗中的人手,询问了一下两位孩子相处的如何,顺便准备让他召回宇智波家的二公子。 这位蒙着面的忍者压力很大! 他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宇智波家的两位,宇智波族长危险地眯了眯眼,蒙面忍者不寒而栗,但是接下来千手族长的发话才让他汗如雨下。 “什么事?既然宇智波的二公子也在其中,在这里说出来也无妨!”并没有直接被报告危险便以为没事的天真的千手族长心态很好:“这两位也是来自宇智波家。” 我知道他们是宇智波家的,我看见了那个让人很想吐槽的宇智波家的家纹,那么嚣张地别在衣服上,族长大人我看见了嗷嗷嗷嗷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按耐不住的好哥哥宇智波斑。 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千手柱间有些犹豫。 但是千手族长已经发话了:“守一,说罢!” 连自己的代号都被叫出来了,守一明智地低下了头:“宇智波泉奈扬言要娶了二公子!” 四周很寂静,什么都没发生。 守一悄悄地将头埋得更深:“他……还对二公子动手动脚!” 这声音那叫一个悲愤啊,被压抑的极低的嗓音里满是对主人被“侵犯”的无法按耐的复杂情感。 为什么?为什么族长大人招过来的要是我! 原本好不容易在第一句话里回过神,正准备打上几句哈哈,扯几句犬子年幼无知什么的宇智波族长噎住了。 一时间室内查克拉乱流暴起,席卷一切。 守一悄悄地,悄悄地准备退走,但在下一刻便被提起,四周景色快速倒退,他有些适应不良。 四个急速奔过去的家伙并没有捉住现场,但是却捉住了从现场逃回来的宇智波泉奈,在意外的库洛洛极为恐怖的杀气洗礼中好不容易逃出来的泉奈少年表示,千手族长什么的,瞪视什么的,杀气什么的,都弱爆啦! “母亲大人不是说过对于喜欢的人是要努力抓住,最好在所有的对手都没来得急的时候宣告所有权?”宇智波泉奈闪闪亮max回望。 “……所有权?”接着败退的斑少年而来的宇智波族长喃喃发问。 “是这样的啊,母亲大人说对方同意嫁给你就说明他是你的了。而我在族里面看到的和照顾我们的春水姐姐亲亲的喜助哥哥说,亲亲就是在对方身上签上你的名字,别人便再也不能抢走了!”单蠢儿童宇智波泉奈得意满满,整个人散发着“夸我吧夸我吧”的找揍光芒。 “春水,喜助……”面无表情的宇智波族长。 一阵风刮过,咦,有杀气!车外的宇智波斑绷紧了身体,暗暗留意四周。 虽然说会因为这件事被惦记很久,也许会在以后会被利用到死,不过在没有完全榨干自己所有价值的时候,应该还不用太过担心自己的生命危险,再说了,要玩死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宇智波泉奈傻乐了很久,看到他那一瞬间惊讶的神情确实很欢乐,呵呵呵呵呵…… 在两个狼狈为奸的坏家伙商谈完一系列的初步计划,算定双方家长的友好会谈也应该接近尾声的库洛洛撤掉了对周围家伙的幻术,和宇智波泉奈正式进入依依不舍的告辞阶段。 突然,他被抱住了!眼中闪过极淡的诧异之色,一瞬间的僵硬并没有逃过一直观察着他的泉奈的感知。 啊啊,原来这么短的时间两位少爷的感情就这么好了啊!-----这是自以为了解暗暗点头的暗处守卫者。 库洛洛在静观其变。 抱住,蹭~ “啊啊啊,怎么办呢,扉间你实在是太可爱了,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扉间哦!”用湿润润的眼神卖萌的宇智波泉奈忽然语出惊人:“扉间你干脆嫁给我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了哟!” 没有忽视被抱住的库洛洛极短时间内的又一次僵硬,他大咧咧地朝着库洛洛粉嫩嫩的脸颊亲了上去,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 四周的空间一下子仿若被冻结了,宇智波泉奈眨眨眼,在呼啦啦跳出一堆蒙面的黑衣人的时候,状似不好意思地掩面逃走了。 其实他是在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眼神里,顶着只对他一人而放的巨大杀气仓皇而逃。 虽然说曾经处于世界的顶层,但其实并没有经历过浩大的战争的曾经的秋本谦也没有顶住这番森然的杀气,那种感觉,就像是,从森罗地狱之中穿行而过。 在渐行渐远的逃离中,宇智波泉奈的眼眸鲜红若血,三勾玉的旋转速度愈来愈快。一直一直毫无破绽的你终于肯向我表露出那么一丝的本质了么? 坐在车里,和所谓的亲人一起回家的少年掩去眼中乍现的红色,终于从深深地思索中完全回过了神,那么巨大的杀气,绝对不是在死神世界中积累而来! 几乎是从一开始,我便选择了你,我和你相处的这千年,你从来都是如此完美毫无破绽。 那么,你是穿行过多个世界的穿越者,抛弃了现实中条条框框的道德规范和法律条文?虽然很多文章都曾经极力描写现实中人穿越二次元危险动漫的悲惨境地,但毕竟动漫也是由人写就,那些被漫画家生动刻画的黑暗情节也是由现实事件演变而来,他们将之涂上浓墨重彩,将小范围事件世界化,最终成就了笔下的另类世界。那些对之趋之若鹜的少年们宁愿沉浸在这样一个另类的世界,而相信那些成功者绝对不会轻易接受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来到一个陌生世界的选择,也许只有那些轻易为美色所获,将情感置放于从未存在过二维度空间,亦或是在现实世界找不到定位,羡慕异世界以一人武力便可决定一切的规则,这样的设定太过让人趋之若鹜,尤其是当下的年轻人…… 虽然想了以上的许多,但是很可惜,主持这场游戏的主神并未仁慈地给予我们拒绝的权利,但是它所能筛选的存在也不过是以上几种存在,就像只是有了*才会有魔鬼降临来引诱一般,主神的范围恐怕也不过与此。 不不,不仅仅如此,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疯子,那类玩腻了一个世界,抛弃掉从前所有过往的可怕的家伙也并不是不存在! 若真是如此,那么,我亲爱的主人,恐怕现实的世界也会很庆幸没有了你这样从来都清醒的可怕的疯子! 宇智波泉奈抱住了脑袋,果断地清空掉所有的思绪,千手扉间那家伙实在是太影响自己的思考力了,不过是被那可怕的杀气一激,自己便已经自发地将之代入了挥挥手毁灭世界最终大boss的身份! 他困扰地吐了口气,却在下一个瞬间仿佛被雷击中,怔然不动。 这道念头太过突然,宇智波泉奈却死死地将之捉住不放手,就像是一切都有了解释般通达,没有确定性的证据,没有本人的亲口承认,却执拗得认定了它就是一切的答案! 他的表情认真的可怕。 一切都像是灯下黑般可笑,为什么,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完全认定了他就是穿越者呢?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会是哪部动漫里的本土人物呢?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狂掉,嗷嗷嗷!!! 49重生 “哥哥!家族里的长老们又为难你了么?”宇智波泉奈忧虑地询问着,自从上次震惊整个忍界最终却以失败收场的尾兽降服计划中,宇智波族长不幸身陨后,宇智波一族便隐隐进入群龙无首之态,长老们之中并不缺乏野心之辈,而他们也拥有愿夺取家族大权的魄力,修到这个辈分的老家伙们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宇智波斑原本面无表情却隐隐透露出怒而不发的寒意的脸庞在泉奈的声音响起后迅速消融,转过来又是略带些温柔的笑容,丝毫没有让来人感觉到之前其心情的低劣:“泉奈,再过一年你也是要上战场的人了,怎可如此轻忽,家族里的事自有哥哥我处理,不过是一些老而不死妄图做贼的蠢货罢了。你现在应该在训练场上……还是说你对哥哥我没有信心?” 柔和的表情,却略带些严厉的话语让宇智波泉奈有些委屈地垂下了眼帘,暗地里嘟了下嘴:“我只是……有些担心哥哥罢了!” 宇智波斑有些好笑的眨眨眼,在泉奈抬眼的瞬间回复了温柔却又带些严厉的表情:“去吧,你的体术老师应该已经在等你了,不可懈怠!” “是!”已经初长成拔高了身姿的少年泉奈微昂起头,似有些赌气般回答得铿锵有力。 “呵~”在少年走后的斑收敛了表情,吐出一口气。退下了全部伪装的宇智波斑连先前的寒意都收拢了起来,阴沉的脸色之下酝酿着恐怖的波动,如同暗涌着的海洋,却又被宇智波斑绝强的自制力死死地限制在湖面下,平静的诡异,也平静的可怖。 长老团算得了什么?就算没有死去的父亲给自己留下的家族暗藏的力量,自己解决他们也并不是什么难事,真正令自己忌惮的不过是刚才乖乖离去的好弟弟---宇智波泉奈! 在继父亲死去之后同样没活多久的斑少年表示自己很悲催! 死之前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死之后也要等上十多年的无数查询才隐隐得出结论的宇智波斑很无奈。自己虽然仗着幽魂形态无人可知,打探到了不少的情报,却也因为势单力薄,效率实在太低,在怀疑并排除了所有有嫌疑的对象最后,他终于瞄准了他最不愿意怀疑的人,宇智波泉奈。 我们的重生斑周身的低气压都开始具现化打着旋出现了。 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覆盖在真相之上的泥沙也逐渐松弛。就如同被书写的历史,也许埋藏了无数的秘密,却也禁不住有心人的打探。 一直到最后,名为斑的幽魂也仅仅只是知晓了宇智波泉奈还有另一名关系密切甚至被其所尊敬的不为自己所知的伙伴,他带上了“阿飞”和“宇智波斑”的双层面具,创建了名为“晓”的组织,晃点了宇智波鼬灭族,促使其加入组织,并在组织站在了五大国的对面后发起了迄今为止最为惨烈的忍界大战后消失不见,无人知其行踪或者……死活! 也许……他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重生斑咬咬牙,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奇异来客,他并非一无所知,甚至于他前世就是死在了这么一位的手里。他对于这些人的调查仅次于自己的神秘“弟弟”之下。 那些家伙人数实在太多,素质也实在不怎么样,能够调查出来的也足够宇智波斑知晓了一切,他对于他们来自的世界甚至自己的世界存在的意义都没有兴趣,他最为好奇的却是那能够送他们过来的“主神”。 那么,我作为阿飘的那么些年,和一晃神后又重新回到初掌家族之权的现在会是这位的手笔么?所谓的重生又有何意义? 重生斑实在不适合担起起点流重生男主的重责,他没有谁的性命要去拯救,也不想去改变谁谁谁的命运,这个世界也没有遍地的宝藏等待他这个先知者去抢先一步开发……他对自己的失败承认的太过干脆,直面本心,哪怕是他在这一世再辉煌再强大,他也从不否认自己曾经的失败,他甚至没有将现在看做他曾经度过的时光! 在这只有一个敌人并且你将会与之斗智斗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抱着从前的轨迹不放,不过是选择了通向死亡的捷径罢了,所谓前世,只可借鉴,不可套用! 就算这重生不过某些存在眼里的一场戏,我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再次生命丢失得太过轻易! 重生斑微不可查地晃动□躯,便消失在房间里,再次出现时他已经来到了一处秘密的通道中,看不清来路,也看不清出路。 他取下置放于山洞通道上的火把,缓缓前行,这隐秘的通道里好似只有宇智波斑利用空间忍术到达的地方方才有着这唯一的光源! 被粗大的铁链拴在在深处的女子披散着头发,神情萎顿,衣物脏乱,甚至有刺鼻异味传出。 宇智波斑将火把靠近,她乱蓬蓬的头发有几根被高温烤的发皱。 好似被火光惊醒,她微微抬起头来,奈何双眼干涩无比,连生理性的泪水都无法逼出,狼狈无比,但她的身上却奇异的没有任何的伤口。 “冬木云,火之国边境一座小村庄里之人,你来到这里想要杀我,是为了在战争突然爆发的前期,我第一次作为队长作战时曾将几位作为诱饵去捕杀敌对村庄的忍者之故吧!告诉我,他们和你有何关系?”斑的声音寒彻骨髓。 “……父亲,其中一位是我父亲。”尽管虚弱至极,冬木云也并没有何反抗之举,缓缓答道。 宇智波斑微不可查地皱皱眉:“据我所知,他恐怕并非你真正的父亲!” 这句话大有深意,冬木云这才抬起头来,淡淡得瞟了他一眼:“他做了我一个月的父亲,对我很好,尽到了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那么我来为他报仇,也是以一个女儿的身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以你的命来换我的命?真是天真的愚蠢!”奈何自己的前世就是摔在了这里,重生斑的所谓愚蠢更多的其实是在骂自己。 “我这个人很小心眼,自从知道要来到这个世界后,便只兑换了三样东西:绝逼的资质,加入木叶的机缘和死后的诅咒!” “凡杀我者,必遭七倍报!”冬木云的声音沙哑低沉,却仿佛有一种令人心寒的魔力,使人颤抖。 “那你大可隐藏起来,锻炼自己,直到强大起来,更有把握的时候再来找我报仇!”宇智波斑知道,说了这么多其实这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重点! 冬木云真正仰起头来,眸子直直地盯着宇智波斑,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因为有人知道了啊,他知道我,然后威胁我来杀了你,否则就会派人来杀了我,他太过强大,为了死的值当点,我只好提前来复仇了~” “可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这个身体的其余亲人已经被转移,我所谓‘父亲’乃至我自己的仇报复的希望恐怕也只有落在他的身上,而且……”她的笑容愈发得意:“你恐怕也并非此世之人了吧,哈哈哈哈哈!”她笑的颤抖起来,绑住她的锁链也一阵哗啦啦啦的响。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你看你看,我都如此‘主动’将主神空间的事情‘当面’告诉了你,为什么‘抹杀’还没有来,为什么‘抹杀’还不来?!”她止住了笑,阴森森地挑起眉角:“不可穿越成原有的重要剧情人物,所谓主角,所谓反派boss,都不可能被穿越!”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和‘主神’有了牵扯,但是你已经被他盯上了,整个世界不过他的游戏场,你也要成为他的玩偶了么?” “来吧来吧,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一丝毫你想要的人的消息,却被我窥得了你的秘密。来吧,杀了我,杀了我啊!!!”冬木云表情愈发狰狞,她挣扎着想要向宇智波斑扑过去,却被陡然伸直的锁链限制了动作,只留下通道顶“簌簌”落下的尘土,让她灰头土脸,更加狼狈。 宇智波斑没有动手,转身离去:“我以后不会再来了,也不会让别人过来……冬木云,你实在是太过傲慢了,这样的你恐怕永远不会选择自我了断,那么,你便耐心地等下去吧,啧,希望还有再见的一天!”随着斑离去,火光渐远,只留下一片凝结如墨的黑暗。 还有渐渐低沉下去的嘶吼:“谁来……杀了我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更新了……一章…………………………暑假实在是消磨人的时光啊 啊啊,我现在刚起来,这是昨晚码的……这个月打开文档好多次,但也好多次一个字也木有码,后来一想,不行啊,我一定要更新哇!!!!!于是昨晚苦逼的自我催眠去码字了…………………………握拳怒吼,绝逼不能坑!!!!!!!!!!!!!!!!!!!!!!!!!!!!!!!!!!!!!!!!!!!!!!!!!!!!!!!!!!!!!!!!!!!!!!! 50融合 “宇智波斑并未在这一次刺杀中死去,虽然受了点伤,但是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费了很大的力气活捉了冬木云!”泉奈正襟端坐,微阖双目。 “这样啊……”库洛洛紧紧盯住前方,全身绷紧:“他不可能察觉到冬木云的特殊,而放弃自身的安危,在我们不计后果将她的实力提升到仅比他低上一线的地步,并且给予她为报仇以求死的暗示,让她在宇智波斑独自一人时进行刺杀时决定活捉……除非他早就已经知道了来人的奇特之处并且有所准备!” “这不大可能!”泉奈睁开了眼睛,如果失败原因在此,那么便是自己的失职,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策划和安排的:“在原定轨道中,宇智波斑并为在剧情前死去,那么若是此世之人去刺杀他,便会受到世界的阻挠,而如果我亲自动手,也无法想象会得到怎样的惩罚,这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我便选出了冬木云这位穿越者!” “可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啊。”库洛洛调侃着,以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很正式的话语:“泉奈君你要努力,我可是很信任你的啊!” “……喂,就算是伪装你也认真点好不好!”宇智波泉奈有些无力。 “啊,怎么说呢,在被补全了灵魂后,泉奈你吐槽功力大增啊!”原名库洛洛鲁西鲁现为千手扉间的家伙满眼的认真,在风中飘飞的落叶打着旋落于地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用力抛掷出了手里的苦无,并且,正中靶心! “做得很好!”站于一旁的弟控版千手柱间毫不犹豫地夸赞道:“扉间你不过练习了一个上午便有这样的成绩,不愧是我千手柱间的天才弟弟!” 有谁来告诉我火影里的千手柱间不是一个自恋狂!库洛洛望着眼前这个陷入了自己臆想世界里的所谓的哥哥,略略歪了歪头。 “没办法啊,我在别人面前才不会这样呢,他们的层次都太低了,只有来找你了。话说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好用的妖怪,居然可以让我们在不同的两个地方不限时的通话,真是方便啊!”正事聊完,宇智波泉奈果断转移话题。 “一个穿越版妖怪,连主神都没有见到的小妖,虽然说是一般人见不到的存在,但整天在我身边流口水,并且大谈柱扉bl话题的异类,让我想忽略她都难!”库洛洛嘲弄似的回答。 “真是倒霉的小家伙~在你剖析完大部分的妖怪兴趣耗尽后偏偏自己撞上来的愚者,真是不幸~” 喂,你们两个!在我这个电话线中毫无顾忌地大谈颠覆剧情这样的恐怖计划,还在最后来悲剧一下我的杯具,恶趣味也要有个限度嗷! 被压榨中前腐女现腐妖的穿越者打滚求拯救! “那么,最后……”库洛洛瞟了一眼在可爱的弟弟面前好不容易拾起早已碎成渣渣的所谓哥哥的气势的千手柱间,在他极力的诱惑下,答应了他逃掉下午的训练,顺便出门聊人生聊理想聊三色丸子的计划…… 魂淡,三色丸子什么的,你宇智波鼬附身了么?----这是在打滚中也不忘来吐一下糟的某妖。 “泉奈,你说,我为什么突然放弃原本剧情中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一起解决掉的终结谷之战而想要现在就解决掉他么?”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库洛洛很乖地跟在意图拐掉自己的哥哥千手柱间身边翘家了。 有些时候还真是想念侠客好用的大脑,起码自己只用在计划做好之后拍板决定就行了,库洛洛出神地想了一会,舔了下手中过分甜腻的丸子,极细微地皱了下眉头。 就算曾经在流星街中生活过一段时间,但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很容易就可以享有更好的食物的库洛洛其实也是有自己的偏好的…… 在“千手扉间”顶着千手柱间温柔的注视下很努力地吃掉丸子时,宇智波泉奈被他留下来的话很是苦恼。 “哎呀,留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离开的家伙,真是不负责任啊!”泉奈叹了口气,拍飞了又一个眼冒红心凑过来的花痴妖。 自从灵力解封提上日程,并且因为融入了上一个世界的斩魄刀的特殊体质而急速恢复灵力以来,宇智波泉奈感觉到自己的生活愈发苦逼。 根据曾经因为感兴趣而专门研究过的扉间的话说来,因为有其他的世界逐渐融合,所以才有这么多原本没有的存在到处“肆虐”…… 灵力的逐渐回归,让泉奈更加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实,熙熙攘攘,都是妖怪! 而且都是极弱小的妖怪! 尽管世界开始融合,但是之间的排斥依旧存在,弱小的却被率先接受,难道这是融合之前的试用品? 而且,根据它们之间的谈话中所提及的“西国”、“百鬼夜行”之类的话题,难道火影世界很吸引有妖怪的世界么 强大的无法过来,而这个新的世界里阴阳一脉又无比没落,并且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可以看见妖怪的人类也看不见了,哪怕是有着奇怪力量的人类,看不见自己也就无法伤害自己,这是这些没有争斗之心弱小的家伙们纷纷往这边钻的原因么? 真是愚蠢啊! 原本世界可以看见它们的人类却在这个世界无法看见也无法伤害它们,可是妖怪们不也是无法伤害人类么?而且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不过是这个世界现在还没有承认它们罢了,一旦融合失败,在那一刻,所有的异界妖怪,都会“砰~”一下子全部被毁灭的连渣渣都不剩啊! 而被宇智波泉奈评为愚蠢行为的妖怪们却依旧毫不知情地自娱自乐着。泉奈满脸黑线地看着追逐在刚刚被拍飞的花痴妖后面的扫帚头妖怪在自己的茶里抖落着细碎的尘土,话说,连你也不被承认,你身体里的尘土更不会被承认,这么做有用么?!! 但是……果然还是应该快点解决掉宇智波斑,然后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开气势,让所有的妖怪都离得远远的! 不同于身边围绕着众妖的苦逼的泉奈,正在认真啃丸子的库洛洛身边除了一个被束缚的用来通信的妖怪外便空空荡荡。作为一个曾经为了研究而用了许多“惨无人道”手段的库洛洛早已被宣传成了“魔王”般的存在,也就只有冒冒失失自己送上门的穿越者妖怪才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而现在又窜出来一个! 我盯。 依旧啃丸子中…… “老夫乃是魍魉魑魅之主,统领一国妖怪组织奴良组的总大将,百鬼夜行的领导者奴良滑瓢,异界的强者,请报上你的名。” 这个一脸郑重的猫样妖怪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妖怪么?哦呵呵呵,这个世界真的太奇怪了!穿越妖果断飙泪。 “千手扉间。”库洛洛放下丸子:“那么,奴良滑瓢,此次前来,所为何意?” “有关于世界融合的原因和各自的意愿,作为各个世界的强者,虽然你现在的状态很奇怪,但是在刚一进入这个世界便被指引而来,我相信这个世界的选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虽然谈着如此重大的事情,但是奴良滑瓢,你的手伸向哪里?!丸子丸子!果然是骗吃骗喝的滑头鬼啊,负责吐槽的穿越妖一脸淡定。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去过了一个世界,和其中的强者西国的犬大将有过交流。相对于他无所谓的态度,我持有的是反对的态度。毕竟我的世界虽然现在战乱不断,但是不出两百年,必定可以走向相对和平的状态,而你们的两个世界则很难结束战乱,冲突不断。” “这个世界怎样,我并不关心。”库洛洛淡淡地看了一眼被噎住的奴良滑瓢,“不过我的家族正致力于组建一方势力,坐在我对面的是我的哥哥,怀抱着和平的想法的人,也会是家族以后的掌舵者,不论是阻止世界融合还是改变这个世界的现状,你应该找的都是他。” “如果说犬大将是个洒脱的过分的家伙的话,你就是个太过冷漠的混蛋啊!”施施然感叹完,奴良滑瓢离开了,留下库洛洛空空如也的盘子。 丸子,居然被顺光了…… “哥哥,我吃完了!”解除了幻术,库洛洛神情坦然地一推盘子。 因为强大的妖怪被拒绝来到这个世界,所以附身在弱小的妖怪身上。附身却没有解决掉原来身体主人的灵魂,所以外貌上依旧呈现原妖怪猫脸……虽然依他的意思是来与异界的强者探讨下对于世界融合的态度,但是依据妖怪间的变动来说,他的另外一个目的恐怕是来带走愿意跟他离开的妖怪吧。 自己对妖怪所做的“研究”并不难打听出来,作为妖怪的领导者却果断的没有提及,所谓奴良组的总大将,和他的孙子奴良陆生比起来,奴良滑瓢意外的合格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断忘记了前文…… 51漩涡 虽然说世界开始融合,但是开始展现影响为人所知也是不知道多少年以后的事了,这一点对于原计划除掉宇智波斑并无影响。宇智波泉奈追根溯源由过程直至到整件事的源头,这个计划的起因乃至自己和扉间愿意出手维护可以说是岌岌可危的剧情的原因,不过是基于宇智波斑等于面具男阿飞这一基础上,而扉间并没有瞒住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说计划改变的原因凭借我现在已经知道的事实是完全可以推断出来的,而其中可能性最大缘由就是自己先前信心满满的计划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泉奈抚住额头,侧过脸,微不可查地轻哼了一声。 虽然说火影是自己在前前个世界中看过的畅销动漫,而到了他这个可以对自己灵魂做手段的阶段,区区记忆早已不在话下,就像是轮回之力可以洗刷转世者的记忆,火影的剧情在现在的自己看来早已洞悉。如果是在这一部分出问题,那么就只有自己没有看过的部分了…… 看来记得太深也有坏处,尽管并没有看过阿飞揭下面具,但是在自己并未死去那一个时间段,阿飞是宇智波斑已经是一个广为人知乃至从心底里认同了的事实般的认知,尤其是对于自己这样一个追不下去火影但却非常喜欢看同人的家伙来说。 岸本齐史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阿飞不是宇智波斑那是谁?宇智波斑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千手扉间到底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从开始和我一致的认知到现在的改变?难道是从那些穿越者中得知? 那他是从现实中穿越过来和我一样的情况,还是一开始找到的穿越者从她们那里得知的本就是没有包含后面一部分? 可不论是哪一种情况他又为何不直言相告?若是一开始就直接告诉我恐怕我根本就不会再这两个可能性中来回徘徊,因为后一种可能性实在不大。在前前个世界中自己的思维早就在宇智波斑就是阿飞等式的泥沼中深陷不起,而若是他是从穿越者们那里得来的消息,以其能力,根本不可能有遗漏! 那自己怀疑他是动漫里原人物的猜想岂非就此被推翻? 可是那如森罗地狱般的杀气岂能是假? 还是说,千手扉间,这个家伙是像同人小说里综漫文的主角一样,是主神从现实世界中选出来不断穿越的选中者? 啊哈哈哈,怎么可能?没有在死神世界中出现堕天使,火影里出现恶魔果实什么的怎么可以叫综漫?!! 而且,像主神那样惫懒的家伙?和我多说一句话都嫌啰嗦的鸡蛋,选择了曾经名为秋本明现为千手扉间的这个人,他是想拯救现实世界?外加……自杀? 真是疯狂的想法!果然我还是应该去找一些穿越者吧,用他们的痛苦来娱乐自己好了~ 终于来了么?库洛洛抬眼看向来人,漩涡一族……么? 和千手一族是远房血亲,并与家族一直保持着深厚的羁绊。双方长期互相往来,允许通婚的漩涡一族。这位来者,漩涡水户,这一代中和千手柱间拥有婚约的女忍。 穿越者么?不,虽然周身空间有所不稳,但却没有排斥她的意思。 漩涡一族特有的深色的红发,笑容温润,眼神柔和,和以后的旋涡玖辛奈貌似是两个不同性格的女子。 我的感觉就是来源于她么?已经拔高了身体长成少年的库洛洛笑的谦和,黑色的眸子看向水户,给人一种只要被看着,就可以体味到这个少年是用心认真注视的感觉。 漩涡水户也是如此,而她相信了自己的感觉。 千手柱间迎了上去,虽然是家族之间定下的婚约,但是看起来二人对此并没有异议,而且相处起来颇为融洽。 漩涡一族以封印术闻名,而强悍的身体素质也是他们生存乃至扬名的资本,而漩涡水户,这位“未来的嫂子”,难道已经天才到开始触及乃至发动空间忍术的程度了么?还是说她的身后还站着别人? 这可真是有趣呢! 当世界融合的苗头开始萌发,库洛洛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火影世界里没有神,虽然不知晓被尊崇的忍者始祖六道仙人有没有到达这个地步,但他离去早已是既定事实。在这个世界,库洛洛已经有了自己的积累,不像在家教世界里一般仅仅只可触及,而死神世界也已经有主,火影世界没有任何的存在可以阻碍他,对于库洛洛那颗有所瑕疵的神格来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落脚了。 在库洛洛这个任性到极致的强盗的眼里,自己的神格选择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就是落到了自己的腰包里,成为了以前从未有过类型的新奇的收藏品,火影世界已经标上了他的名! 而之前之所以可以得知宇智波斑的改变和以前自己所认知的火影剧情不一样的未来,也正是库洛洛从这方天地处得知的一些线索推断而出。世界包围空间,这方空间早已被这个世界所圈养,法则穿插其中,在时间的洪流中沟通过去未来,亘古不变,而这其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又怎么可能不为世界所知?或许我们可以用洪荒小说的认知来引用?世界并没有自己的思想,可若是硬要为它选出个代言人出来,那就是所谓的天道。 火影的世界里没有天道,这个世界太小太小,可这也使库洛洛得到这个世界有了可能,岂不知道祖鸿钧最终也只是身合天道?! 可惜还是沟通得太浅,就像是这次的感觉,库洛洛可以察觉到这股波动一闪而逝,它经过哪里,最终又落到哪里,这些都可以知道,但是它的源头却早已在冥冥之中无法查找,了无痕迹。 它穿越了时间,穿梭了空间,来到漩涡水户身边,它又带来了怎样的讯息?和我又有怎样的关联? 漩涡水户避开了千手柱间,尽管他俩结婚在即,但是作为千手一族的少族长,在这一次重要的战役中,千手柱间作为早已名闻忍界的年轻强者,哪怕驻扎在战场一侧,也是一种威慑。 漩涡水户避开了行军中的千手柱间,悄无声息地找到了库洛洛。在库洛洛惊讶的眼神中娓娓道明来意。 “你说我会在这场战争的尾声中被俘?哥哥为了我身受重伤,甚至最后和名门宇智波结仇,宇智波斑和哥哥千手柱间都以各自的家族为基点创建了两个村子,从此纷争永不停止,甚至扩大到了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而这一切的起点正是我这个始作俑者在那一场被俘虏的争斗中为宇智波泉奈失手所杀,哥哥怒而下了死手,杀掉了泉奈,却正被刚好赶来的宇智波斑亲眼瞧见?”惊讶地喊出声,就算以库洛洛的城府也无法掩饰脸上神色的微微漂移。 这集狗血催泪为一体可以写进韩剧里的情节究竟是哪一位编出来的?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你居然相信了? “扉间,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但是你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战场的残酷……”漩涡水户欲言又止:“何况更加难防的却是来自暗处不见光亮的刀子,你将来也不用继承家族,柱间一直将你保护的很好,他总说再等一会再教你,可是一直拖到现在也没动作。” “柱间就是这样一个人,”漩涡水户的神色温暖而甜蜜:“他的温柔从不在人前展示……” 喂,少女你偏题了! “所以为了改变这悲伤的未来,我族内的传人从将来给我传来信息,虽然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泉奈……”漩涡水户神色复杂:“你……要不要去未来?” 库洛洛神色震惊道:“……这怎么可能?!空间忍术就已经是传说里的东西了,而时间,那根本就是不可肖想的啊!” “传说六道仙人有两子,世人谣传我漩涡一族乃是继承了仙人之体,我虽并不知晓内里详情,但我之一族与六道仙人有所渊源却是真的。”漩涡水户款款而谈,骄傲之情毫不掩饰:“在我涡之国的境内就留下了一个可以逆转时间的阵法!” 惊讶与好奇,库洛洛表达的淋漓尽致。可虽然如此,他还是踟蹰了一会,才微皱着眉头,有些凌厉地问道:“我说……如果我不同意的话,你会怎么做?” 漩涡水户毫不惊讶,她抬起右手,紧抓在手里的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中显现出来,光芒流转,一根根散射在库洛洛周身,始于漩涡水户的右手,终于地面上怪异的符文,丝线穿插而过恰恰将库洛洛周身挡住,却又没有接触一毫,不论库洛洛何种动作都在随之改变轨迹,封锁得毫无破绽! 库洛洛笑容苦涩:“完全看不明白呢,没办法了啊……” “抱歉,为了万无一失。”既然已经做下了,漩涡水户也不扭捏:“这是我唯一想到可以不用带你走的阵势,你知道的,我的忍术不算顶尖,没办法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带走你。” “看来你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呢!我还能怎样呢?”库洛洛冷哼道。 “……抱歉!”漩涡水户张了张口,却也只能吐出这一句话。 而后在赶去涡之国的一路两人俱都沉默不语,漩涡水户清楚千手扉间此人的骄傲,却也更加感受到自己的无奈。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漩涡水户接过在升腾而起的扭曲的符文里倒下的库洛洛的身体,在将之放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冰棺里并沉入地底后便立马准备回到自己所带领的队伍。然而即将回到队伍的前一刻,她突兀地停了下来。 “我……这是在哪里?”双眼疑惑地眨了眨,漩涡水户旋即回过神来:“对了,我是出外探查敌军情况,据说这一次敌方有名门宇智波一族参与,情况堪忧啊……”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在知晓了一切之后,库洛洛非常果断地将身边用作电话线的小妖揉成一团,来个远距离抛物线投掷,在他森冷的目光之下抖抖索索的小妖精只需要带给宇智波泉奈一句话:“漩涡一族也该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次动手准备码字,又好几次保存下来都是空白文档……但我仍在努力!(这话说得你也好意思!!!) 52四代 有微风拂过,意识逐渐回笼的库洛洛并没有任何的动作,身下应该是柔软的被褥,阳光正好,可以感觉到晒在皮肤上柔和的温度。 朦朦胧胧的嘈杂声也逐渐清晰,其中给人影响最为深刻的是一个正在逐渐接近的元气满满的男孩声音:“伊鲁卡老师,臭屁佐助怎么还没醒来?” 感觉到鼻尖接近的呼吸,库洛洛倏然睁开眼,面对面澄澈的天蓝色双眼中一片温柔的笑意,而与之不符的是停顿下几秒后的动作,这双眼睛的主人猛地跳远,似是被惊吓到了一般,他眨眨眼,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脸:“欢迎回来,佐助!”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他又无赖似的加了句:“就算你回来了,我也不会把小樱让给你的!”附赠一个傻气满满的笑容。 旁边一位樱红色长发的少女毫不留情地罩着这位少年金色头发的脑袋捶了下去:“混蛋鸣人,谁要你让啊。佐助才刚醒过来,你个吊车尾给我好好地保持安静!”说完转过身来,一片温柔地安慰道:“佐助君,我已经替你好好地教训过聒噪的吊车尾鸣人了,你继续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来吩咐我春野樱好了!” 库洛洛仿佛已经看到这位扭扭捏捏的小女孩浑身往外蹦跶着粉红的爱心了,如果还是自己的壳子,说不定库洛洛还会发扬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可惜了。 现宇智波佐助紧绷着个小脸,并未答话,在仅仅掌握了关于现状的一点点资料后,多说多错。可惜对面两位貌似接收不到库洛洛释放的寒意,依旧一副沉静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于是乎库洛洛攥紧了拳头,看向了在场的第三位,据那位主角鸣人的称呼,应该是忍者学校的老师伊鲁卡。 那位老师悲悯同情的眼神几乎不加掩饰,但在库洛洛转过头来的那一刻,很快地覆上了层温和的安抚性的笑意:“鸣人,小樱,佐助也已经醒过来了,他需要好好地休息。等他身体恢复了,你们在学校就可以看到他了!” 在据说是探望同班同学的三人组离开后,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第三代火影。 这位带着斗笠,拿着烟斗的老人带有极度温和的微笑,如果真的是原本的宇智波佐助,恐怕会很快就完全信任他吧,起码,库洛洛现在就已经开始透露出自己激动到极点的情绪。 果然,现在的时间正处在宇智波鼬灭族,宇智波佐助被月渎昏迷之后,自己成为了佐助,也就是说自己身为千手扉间的身体并未带来,嘛,离开后的事,泉奈会解决好的,库洛洛极不负责任地想了一下就将其抛之脑后。 被任性抛弃掉目前正死遁中的宇智波泉奈宽面条泪…… 在激动地说出灭族凶手是宇智波鼬并发誓要杀掉“那个男人”完美地走完剧情后,库洛洛被三代施加手段安抚着好好休息。 所有人都已离去,病房内一片静谧。 “好久不见,秋本君。”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是夹杂了繁复的感情般被说得意味深长,“好久不见,”库洛洛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双眼一片冷凝:“远山寺!” 顶着漩涡鸣人的壳子,曾经身为死神世界最大穿越者的组织的界主远山寺正温柔地微笑着,作为此次库洛洛来到未来的幕后主使者。 “真没想到居然可以再次遇见你……”库洛洛不再伪装,面无表情回应道。 “难道不是接收到我的气息才决定来此的么?”远山寺困扰地挑挑眉:“我可是让鸣人软磨硬泡才得到了探望一次的机会,让你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我呢……明君?” “啊,虽然说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你是一个变数,但是既然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那便毫无威胁。”库洛洛意外地坦白。 “这可真是……已经完全被剖析了啊,明君?”远山寺抚额叹息道。 “在死神世界里共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为了取信于同为穿越者的组织,故意选定在本土死神之前透露自己的不同之处,成功进入那个组织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你会选择和我一同进入并且坐上了穿越者组织界主位置才是令我感到惊讶的事。”库洛洛沉吟道:“你是一位天生的领袖者。” “所有一切正面的形容词都可以在你身上找到,但隐藏在背后的凉薄却无人可知。然而却因为这一点,你又是一位天生的王者。原死神青鸟界界主,现火影世界火影村第四代火影,我是该称呼你远山寺好呢,还是波风水门呢?”库洛洛玩味地询问。 “你既已知我的本性,又何必在试探?”波风水门顶着漩涡鸣人的狐狸脸继续微笑:“在离开死神世界后,重新降生在这个世界,虽然拥有了一个家庭,但却因为战争的缘故很快失去了它,在一开始并不知晓波风水门这个名字的意义,但却很快地从围绕在身边的穿越者身上得知,我并没有改变剧情的心思,本来决定在这个世界娶了妻子,拥有作为未来主角的儿子,就这样进行我的新生。可是谁知道会在最后施展尸鬼封尽的瞬间感觉到你的存在,你的斩魄刀在这个世界吧?” “然后我立刻就决定了改变剧情,让自己活下来……” “毕竟曾经作为死神,虽然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我的灵魂可不是那么好吞的!”波风水门笑容带上了一丝嘲讽:“将自己的魂魄隐藏在鸣人的身体里,本来并没有准备让他察觉到的意思,可谁知道木叶村的村民竟然会用这样敌对的态度与手段来对付这个孩子,我是不知道所谓的剧情里鸣人是怎么过来的,可既然我还在,那也就不必让鸣人一个人独自承担吧,虽然现在是我在和你对话,但是鸣人却也是可以知晓的……这样的成长,在我离开后也不用担心他了。” “而接下来我一系列的手段的施展,可真是令自己都感到惊讶呢!漩涡一族的可以穿越时间的阵法,来自过去你的气息,这两样一瞬间便被联系到一起,我利用玖辛奈的身份和她的族里的前辈联系,也就是漩涡水户,你要知道,既然并非原本的波风水门,涉及到时间与空间的飞雷神也不会停留在原著的那个地步,虽然我也用了幻术的影响,但是果然那个女人可真是爱惨了你的哥哥啊,轻易就被那样悲惨的未来所蛊惑,将你送到了这边……” “呵,你难道就不担心会迎来完全未知的未来么?”库洛洛轻笑一声。 “哦呀,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些~”波风水门用食指挠了挠脸颊欢快卖萌:“可这些不是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么?” 他有些困惑地询问道:“我在施展了这个阵法的前后,有关第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一切可都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呀,我以为这一切都已经被你算好了呢,可怜你那劳心劳力的得力属下,他……是你的斩魄刀魂吧?” “当初,你在死神界可真是暴力,毫无征兆便毁灭掉了青鸟界。虽然我也认为被命名了这么一个可笑名字的世界遇上你也算是运数已尽,但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快解决掉它,还没有完全压榨掉剩余价值呢,而更重要的是你解决的太过轻易,我一直以来对你实力的估计恐怕从来都是错误的,它都是你想要给我看的。” “但最令我伤心的是你恐怕从来没有想过放过我,在制造一个所有重要人物必须出席的的会议中来实施,我是否应该庆幸还有那么一个传送阵?” “为何你不认为这一切同样都在我掌控之中?还是说你想要说服自己却又理智地否认?”库洛洛笑容加大:“夏云的身份,传送阵的存在,她既已倾心于你,传送阵被用在你身上不是最大的可能么?” “所以说我出现在这里也是你的可能,”波风水门转向窗外,看着阳光正好的木叶:“所以说你在感觉到我的气息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来到未来?秋本明,你这个狂妄的赌徒!” “但是我最终成功了不是么?”库洛洛优雅地叠起手,温和地向他微笑。 “哪怕你再了解我,这些都不够!”波风水门走进,挡住了透过窗的阳光。他凑近库洛洛,颇有些无可奈何道:“你最大的赌注,不过是你知道……” “我爱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死回来了昂!!!!!!!!!!!!!!!!! 53变化 “这是我的荣幸!”库洛洛扬起脸笑得温文尔雅。 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异样,远山寺掩埋下心底悄然升起的些微黯然,依旧一副阳光灿烂的笑脸:“在流魂街的时候,我曾经想过也许会和我生活一生的家人会是什么样,结果那时候我就遇见了你。在爱上你之后,我也曾经想过你会不会接受我,结果在努力追逐了那么久以后才发现我一直看见的不过是你的幻影。但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才发现最令人绝望的不是努力地追逐却越来越远,而是追逐的前方已没有了路。”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火影世界里特殊的力量莫过于查克拉,就如同死神世界里的灵力。虽然说不同的力量体系运用的方式各不相同,但也有相同的地方,有些人天生就站得比其他人高,就像死神世界里的拥有强大斩魄刀的死神,火影世界里拥有血继界限的忍者。” “而对我更加有力的因素是逐渐开始的世界融合,在你来的那个时代,世界的融合不过是将要开始的初步试探,但在这个时间,已经是初步的成功了。而我有幸可以亲眼看见世界的变革,更加有幸的是那时我已经到达了可以观看的高度。” “世界的法则啊,正因为有此荣幸,我才有了在完全没有前方的道路上摸索并前进一步的资本。作为木叶村的第四代火影,我强调了穿越者存在的威胁,并秘密下达了逮捕穿越者的指令,而这项指令被所有的木叶高层同意接受。” “作为木叶暗藏的根,还有比这更好的势力么?我掌控了团藏,绝对的武力有时候才是最好的方法。将所谓的穿越者作为素材,我想……”远山寺现波风水门歪了歪头,笑容丝毫未变,温暖人心:“并没有比这蕴藏了法则却又脆弱无比的活生生的存在更适宜的材料了。” “来自异界的穿越者,世界融合带来的新来者妖怪们……哦,对了,还有写轮眼!”漩涡鸣人的蔚蓝眼眸亮了亮,澄澈地就像是无云的天空:“伊邪那岐,只需极为短暂的时间,能将施术者包括死亡在内的一切不利因素,瞬间转化为梦境,而且能将攻击者一切有利因素转化为现实,能够自由控制现实和梦境的界限,向自己施放的终极幻术。” “对于法则的研究没有比亲自来体验更好的途径,可惜风险太大,不过有了伊邪那岐就可以轻易地解决这个问题。而从那时起,宇智波家族便为我所圈养,弱者……没有拥有珍宝的资格。” “我融合了这个世界所有的血继界限,达到了这个世界的极限,从而得到了触摸法则的资格。然后强行解析穿越者所携带的细微的法则,借鉴以另外融合进来世界的妖怪血脉,并以此达到了新世界的顶点。而今以后,无论这个新世界是走向毁灭还是更上一层楼,我都可以趁机超脱!” “虽然说力量也是我所追求的,但它却无法迷惑住我。在这最初的最初,我的本心从未遗落。”他定定地看着库洛洛毫无动摇的黑眸,再度叹了口气:“虽然说我从未看到过希望……” “却如此想要你给我一个可能。” “将所有的一切在我面前剖析开,在从前弱小的时候不卑微,在强大的时候不傲慢。永远都是将你的真心赤|裸裸地放在我的面前。远山寺,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狡猾的求爱者。”库洛洛恢复了面无表情,第一次在远山寺面前放下所有的伪装。 “我的荣幸!”对面的人愈发灿烂,给人太阳般的感觉,温暖的就像散发着光芒。 “那么,不打扰你的休息了,我亲爱的佐助桑~”远山寺顶着漩涡鸣人六道状似胡须的痕儒雅地微笑道别:“下次再见。” 在远山寺前脚离开,宇智波泉奈后脚便推开了病房的窗子:“好久不见,明君~” “没想到那么些年过去了,再次看见明君你居然是在被表白!”已经长成修长俊美青年样子的泉奈撇撇嘴:“居然还是那个变态,真是个强大的追求者啊!” “不过他也真可怜,看上了你这个段数更高的变态。”宇智波泉奈裂开嘴,笑容里满满的恶意不加掩饰,尖锐地嘲笑道:“希望他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可以支持他活得更久一些!” “我想,他应该早就有了觉悟。”库洛洛面无表情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给我介绍一下现今的情况,你别告诉我,波风水门已经君临了火影世界?” “那不正好,你掌控了他,不就掌控了这个世界?”宇智波泉奈抛过来一个媚眼。 “……”库洛洛可疑地沉默了一会:“泉奈,你扮演阿飞……辛苦了。” 宇智波泉奈眼波漂移了一下,嘿嘿笑了几声,无比自然地转换了话题:“世界的融合还未结束,但往来已经可以开通,不过奴良滑瓢集合着他们世界顶尖强者给通往我们世界的通道下了封印,而我们世界五大忍者村的五影则是给通往犬夜叉世界的通道下了封印,尽管说世界早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在普通人的眼里,恐怕就是无甚变化吧。” “尽管封印了来往道路,不过对顶尖的强者还是无用的。既然你还未回来,那么我也就可以省省脑子,只用专注于发展势力就好。”宇智波泉奈抖开一柄着墨艳丽的衵扇,遮住了小半边脸庞,转身一变变成了穿着华丽十二单衣,挽起乌黑长发的淑女:“不论是滑头鬼之孙的世界……”衵扇变成折扇,扇面内容亦由艳丽风景化为悠远的山水,十二单衣也转变成为了白色的唐装,长发被浅蓝色束发收拢于一侧,好一个俊朗无双美少年:“还是犬夜叉世界……都有我们的分势力。放心吧,除了像刚才那样的变态,应该无人知晓这些。” 库洛洛叹息一声,招了招手。宇智波泉奈疑惑地矮□来凑过去,库洛洛温柔地抚摸了泉奈的头:“真是抱歉,擅自离开了那么久,把所有的都任性地丢给了你。果然,放养了太久,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小心长歪了么?” 宇智波泉奈的表情僵掉了,忽然有种完败的挫折感。他无力地摆摆手:“不过是……这么长时间培养出来的一点小爱好,我好歹也是火影世界有名号的强者,发展势力什么的,顶着自己的脸也太大张旗鼓了,既是为了瞒住另外世界的本土人物,也是为了迷惑住世界自身的意志,毕竟还没有世界融合完全不是么?” “而且,在你离开的这么长时间里,可是出现了不少可怕的人物呢?”宇智波泉奈笑意盎然:“就像是刚才的那位木叶村的四代,刚才应该在我来的那一刻就察觉到我了吧……切,别看他已经死掉了,木叶村的大权可是从来都没有旁落过!还有位据说是穿越者的同乡,那可是位玲珑通透的大美人,真想不到那个无趣的世界居然还有这样有趣的存在,嘛,也许是我在那里时的层次太低的缘故吧……哦,还有就是我最最可爱的哥哥桑!”一瞬间表情从微笑到狰狞:“居然一次一次从我手里逃脱,不可饶恕!” “嘛,就是这些了,其他的都是些可以无视的渣滓罢了。”宇智波泉奈微笑着总结道,变脸功夫堪称一绝。 “奈良玲子!”从宇智波泉奈的影子里迅速分离开来的黑影,停在库洛洛面前的时候已经变为了一个卡哇伊的小女生,恭敬地立于一旁。 “虽然这也是位穿越者,不过确实很有能力的,在即将被我杀死的前一刻,居然还可以保持住冷静,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所有来保住这条命……”宇智波泉奈撇撇嘴:“不过也算是有能力,我已经将火影世界的权利都交给她了,这家伙,以后就归你了!” “嘛,奈良君,以后你就跟随佐助君吧。可不要以为可以松了口气……”在奈良玲子颇为惊惧的目光中,宇智波泉奈幸灾乐祸的笑着:“这位,可是我的boss,在死神世界就可以将蓝染惣右介作为垫脚石踏上去的神级人物。” “如此,祝你好运~”宇智波泉奈带着大大的笑容退场。 “居然在我刚来的时候就给我这么大的一个包袱。”库洛洛掀开被子,走了下来,来到奈良玲子面前,挑起面前女子的下巴,仿佛冰雪消融般,缓缓露出温和的笑意。 仿佛被迷惑住一般,玲子痴痴然看着对方,耳尖开始发红:“抱……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刚才泉奈极赞的那位玲珑剔透的作为穿越者的大美人,是叫什么名字呢?”库洛洛歪歪头,黑黝黝的眸子带过深意,手指上抬,下巴被钳住的奈良玲子不得不随着昂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却因为这个动作而晕红了脸庞,眼眸带水,水汪汪的似乎能让注视者在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 “相原凉子,据说创建了一个奇怪的组织,不论是穿越者还是本地人物都可以加入,然而考验极其严苛,至今无人知晓加入条件。而且更加令人惊奇的是貌似没有固定的根据地,也许是我们还没有找出来……甚至听说相原凉子本人总是都是带着无脸面具出现,连其是男是女都不知晓……”奈良玲子咬咬唇,涩然答道。 “这样啊……”库洛洛有些沉吟,他凑近了奈良玲子,在其红彤彤的耳边带着些捉弄般的意味,仿若叹息道:“那么,初次见面,相原凉子,你可以称呼我……秋本明!” 作者有话要说:ps: 1,我来更新了一章,果然,拖更什么的,我已经渣掉了…… 2,对于法则的研究没有比亲自来体验更好的途径,可惜风险太大,不过有了伊邪那岐就可以轻易地解决这个问题。 --这句话好像打广告……我就觉得伊邪那岐就是个实验的好物啊,特别是一些关键的,只适合自己体验的实验,如果那玄幻小说主角在突破进阶的时候有了伊邪那岐…… 3,本来想要试试防盗的,结果貌似完全没有作用!!!垂头丧气ing 54信息 “大人,属下惶恐!”奈良玲子不自主地退后一步,眼睛里一片疑惑与委屈。 “泉奈还真是信任你呢,不仅将火影世界的控制权交给了你,还亲自将你引荐给了他刚刚苏醒过来的boss。啧~”库洛洛略微歪了歪头,颇有些烦恼的样子:“要不要怀疑他的用心呢?还是说……”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么?” 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奈良玲子偷偷在心里补上了这一句。 “其实在刚才你介绍相原凉子的时候我就非常疑惑,”库洛洛慢吞吞的说到,用一种纯然疑惑的神色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带上面具呢?而且还是一点缝隙也不留,哪怕眼睛也要遮住的面具?是不想被谁认出来么?以穿越者的角度来说……看多了电视剧的我,不得不怀疑,相原凉子,其实就潜伏在我或者波风水门的组织里,但是由于波风水门对于穿越者的作为养料般的利用方式,你所能够选择的只有现阶段以隐蔽缓慢方式运行着势力的宇智波泉奈,旨在只有高层才能掌握的动向与秘辛的你,为了更妥当的取得泉奈的信任,最好的方式就是除了相原凉子这个身份以外,完全将真实的自己暴露在泉奈面前,毕竟,泉奈虽然距离波风水门还有些不及,但作为一个领导者的基本洞察力还是有的……” “电视剧……呵呵。”奈良玲子,不,应该说相原凉子幽幽地重复道。 “啊,虽然说你并没有穿越者所谓的通病,但是想必你也很是依赖自己的记忆,这也是几乎所有的穿越者都会有的特点。在那个世界上的网络同人文里就已经表现的淋漓尽致,先不说那些一穿越就取一个夸张中国名字的白痴,一练功就是自己也无法理解甚至连其形也无法临摹的太极,甚至是在仙侠世界里抱着连自己都没读通的所谓中华五千年灿烂文化不放,并将之驾临本土文化其上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存在,这些都是被记忆愚弄的蝼蚁,他人眼里的小丑。但是记忆对我们的影响却是永远不可消磨的,且不说性格的形成就是记忆的雕塑,你虽然已经很好的掩盖了你穿越者的本质,但是甚至连你自己都无法否认的是思维的方式,早就已经在你的来处被定形,一些做事的方式对你来说就像是理所当然……你得感谢那么些年电视剧对你的洗礼。”库洛洛瞅了瞅面无表情的相原凉子,继续道:“而宇智波泉奈,恐怕却是被穿越后的记忆所束缚,在面对阿飞的时候,无法放开曾经动漫的桎梏,在面对你的时候却又无法摆脱穿越后世界的惯式,不愧是曾经被属下反捅一刀的失败者。” 远在木叶村外树林间跳跃着的宇智波泉奈感觉膝盖默默中了一箭。 “而现在恐怕又要被属下反捅一刀,果然已经没救了么?”库洛洛苦恼状。 继续跳跃的宇智波泉奈感觉另一只膝盖又默默中了一箭。 “也许我今天不应该来。”相原凉子叹了口气。 “阿拉,你也想到了啊。”库洛洛笑容加大了几分:“创造了那么一个组织却又亲自潜伏在莫测的另一势力中的你,一个任性的领导者,对于我这个从不露首,却又在今日穿越时空代替了原作主角之一的人,恐怕没有办法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吧?” “虽然说在一个新的环境里醒来,我必然会对新出现而不了解的你产生戒备,但毕竟有宇智波泉奈推荐,更重要的是你无法按耐住自己,一个重要到可以对现在形势产生决定性影响的变数,你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我。” “这些都一点点地将我自己推向暴露。”相原凉子不再伪装,颇有些漫不经心地总结道。 “你在我最敏感的时候来,就应该相信我有因怀疑而否定你的魄力”库洛洛一字一句的说道。 “当然,这是我来时早就做好的心理准备,对于一个未知的人,再怎么样分析都不为过。但我没想到居然会是比我所能想象的最差的结果更糟,比起因被怀疑而被迫放弃奈良玲子的身份来说,拥有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冷静思维模式的你都已经可以说是我前所未有的劫难了,若我选择与你为敌的话……”相原凉子意味深长地说。 “哦?”库洛洛挑了挑眉,黝黑的眼里却不起波澜。 “你不觉得这简直就像是给予你我交流的最好的局面了么?”相原凉子不动声色地试探着:”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穿越前就想好了一切……” 库洛洛不动声色。 “穿越者数目众多,各自能力也并不相同,你在使用穿越时空的术式之前,同为穿越者的我们并没有崛起,初入火影的我还在木叶村小心翼翼地扮演着我奈良旁支的一员。而你选择了穿越时空后,穿越者弱小的局面就已经改变,能够活到现在的都是有能力的人……我想,”相原凉子已经毫不掩饰她的探究:“你的目的已然达到了,你想要从我们这里得到有关于主神的信息吧?” “这可真是……”库洛洛微笑起来:“令我惊讶!” “大浪淘沙,百多年的时间能够活下来并且崭露头角的穿越者谁都不简单,谁都会有关于主神各自的观察、理解,乃至猜想。你想要的是这些对不对?甚至你都有些迫不及待了,直接跨越时间来到这个时候!”奈良玲子偷偷握紧了有些颤抖的手:“你已经进无可进,乃至想要面对主神了,对不对?” “那么……”库洛洛嘴角弧度加大:“你愿意为我的前进给予一点小小的助力么?” “当然!”相原凉子收敛了微微有些癫狂的神色,脸上的潮红却依旧未退,她语调冷静下来:“我可是非常想看到你的结果的。” 库洛洛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来到这里是经过所谓的主神空间。”相原凉子眼里闪过嘲讽:“在这之前,我就已经感觉到了现实世界的不协调,虽然说一切并无不同,但总有些奇怪的感觉,现在想想,也许是我身边的某个人穿越了世界,主神重新安排了一个相同的他来代替了吧!” “主神空间就像是曾经看过的某部小说一样是个发光的鸡蛋,虽然说这可能是主神的借鉴,但我更加趋向于是因为我自己的想象,毕竟早先选人都选到了我身边,现在又是我自己,这怎么想都是大范围群穿的几率比较高。神的威能无穷尽,但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个蝼蚁而□无数?” “所以说,我做了一个实验。”相原凉子几乎是以炫耀般的语气说道:“我开始观想,也许是精神力一开始就比较高的缘故,我成功了。一把椅子出现在了我面前,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所以我确定了,那是我的精神空间。然后……” “我抄起了那把椅子,砸向了主神。”相原凉子已经咯咯地笑了起来:“虽然说现在想起来那实在是无比愚蠢的举动,但我仍然无法改变我的好心情。” “椅子穿过了鸡蛋光球,主神的声音也没有丝毫停顿。唔……”她右手半捂住嘴,做思考状:“也许是它懒得搭理我?” “不。”库洛洛瞄了眼呆毛不自觉掉落的凉子,安慰道:“神威如狱,你的信息非常有用。” “所以我就说嘛……”相原凉子眉眼飞扬。 “然后呢?”库洛洛不动声色接话。 “然后你想要知道我兑换的能力?”相原凉子挑挑眉:“嘁,其实这一点告诉你也无不可,虽然说除我以外没有谁知道。” “虽然说穿越后一直以火影世界的一切来标准自己,但是前世的记忆也从未打算摈弃,毕竟都是我自己的东西,那些纠结在前世现世的自我的人都矫情的要死,居然自己否定掉自己的一部分,愚不可及。”相原凉子沉声道:“虽说如此,但我其实并没有那么看重记忆这种东西。现实世界和火影世界都有轮回转世的说法,内容也大同小异,每过一次轮回,都洗掉一次记忆,其实,我更为看重的是灵魂这种存在的本身。” “我曾经在现世听过一个故事,有金鲤口含老君神丹,千世轮转便可化龙,有人感叹既已化龙,惜非此身。可我却无所谓,对我来说,所有的记忆都是因灵魂而得存,若我转世,不论人类,虫豸,家畜,草木,不论兼济天下亦或独善其身,圣母亦或恶魔,都会是我。我所认为的我,便是那一团浑浑噩噩的灵魂。” “所有记忆,思维,个性都只是灵魂上的镀品,有人去寻转世的情侣,却因对方没有关于自己的记忆,乃至性格也并无相同而选择离去,对我来说可谓荒谬。” “所以我向主神要求的能力是给我灌输另一人的记忆。”相原凉子眼眸沉沉,转向至今仍无波动的某人。 “为了最大程度地提高我的存活率……”她勾起一抹纯粹恶意的笑容:“我选择的是,日本动漫hunterxhunter里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 作者有话要说:咦,我才不说我是因为考试做借口来拖更呢! 55沙罗 贺茂沙罗是个穿越女。 贺茂沙罗在穿越前最崇拜的人是安倍晴明,她曾经无数次臆想,一袭白狩衣,桧扇执一柄,平安京中穿过,行走阴阳两界之间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该是怎样的风流世无双。 他在她的生命中出现的太早,在刚长成情感懵懂的少女时,遇见早已被神话的安倍晴明,就像是遇见了生命中的劫。 就像疯狂追星乃至愿意以死追随的狂热粉丝,就像抛弃父母家人愿以死殉情的痴情怨侣,这世界上总有人偏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劫难难过。 可惜安倍晴明早已消逝在时间之中。 所以贺茂沙罗可以放纵自己活在一个自己编织的宛如轻纱般美好的梦里。 而现如今她却穿越时光来到了另一个遥远的陌生国度里,上一辈子死去的太过迅速,就像做梦一般不真实,仿佛一觉醒来就开始了自己的新生,不同的是却保留了从前的所有记忆,转生成了贺茂沙罗,相传是晴明的妻子,贺茂保宪的妹妹。 幸好在这个世界里是从小开始长大,不用以恶俗的失忆做借口,在这个鬼怪横行的世界里,用出这招简直是自找死路。妖魔附身,就像是仙侠世界里的“夺舍”一般敏感。 平安时代的女性少有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机会,哪怕是出生在这样一个著名的阴阳师世家里,一个女子的婚姻也无法由自己做主。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约定俗成,在现代你可以在舞台上毫无顾忌地疯唱“死了都要爱”,而在这个古代的平安京,袅袅熏香、桧扇轻摇,贵族们极尽所能行风雅之道,但对于女子依旧不公平。 贺茂沙罗明智地维护好自己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的身份,谨言慎行,竭尽心力去学习有关阴阳道的事物,幸好自己出生在阴阳世家贺茂家里,就算女子无法进入阴阳寮,作为贺茂家的大小姐,明了阴阳之道,也应是基本功课。 异类总是被排斥的,而也只有优秀的才会被人侧目相看。 她为了自己的梦想付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所有时间,甚至兴致勃勃地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盘,虽然在所谓的历史上,贺茂沙罗是晴明的妻子,但事在人为,若因为自己知道的那点历史却无所作为,结果改变了那便追悔莫及了! 趁晴明来到自己的家里时,最好是和哥哥两人相处时,偷偷地瞟上一眼,最好能够让他察觉到,就如同易安居士词中所叙:“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先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再向哥哥探询客人的信息,趁机表达自己对他的好感。安倍家在晴明并未崛起之时在阴阳寮里的地位是不如贺茂家,而晴明是自小就和哥哥在父亲大人指导下修行,有白狐公子之称的安倍晴明在阴阳道上的天赋,父亲大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贺茂沙罗独自一人在自己房间里傻笑,她选择性地忘记了小时候曾偷偷地跑到哥哥学习处,还未开始张望,一转头就看见自己黑着脸的父亲,连迷路的借口都没说出口,便被拎回去重新学习了一遍礼仪之道,并且这位礼仪“嬷嬷”从此便跟随了自己,随时提醒自己端正礼仪规范,到现在都没得到了“自由”。 难道这位父亲早已看出来了我安静贤淑皮相下毫无顾忌的本质?贺茂沙罗端坐在铜镜前,微微一笑,红了脸颊,低垂的睫毛下,眼眸里一片羞涩。 可惜的是还未等贺茂沙罗有所作为,有人便先一步对她下手了。 可怜的做了十多年深闺大小姐的贺茂沙罗并未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她一个穿越者,现代同人文里,有一个词叫“群穿”。 贺茂大宅里妖物若没有实力,除非找死,否则是不会轻易靠近。但可惜的是,人心难测,这次乃是人为。 头好晕,浑身无力,眼皮好重,抬不起来,外界的声音模糊一片,似乎身下是一辆行驶的木车,贴在车壁上的耳朵里充斥着车轱辘滚动着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连绵一片…… 再次有意识不知道是在多久以后,身下静止,到目的地了么?外界的声音仿佛穿过厚重的隔膜而来,模模糊糊,难以分辨。 “……并非所有的妖物都是邪恶的,就像人有好坏之分,妖也有好妖与坏妖之分啊,就像阿玉,刚刚从森林里出来,连蚂蚁都没有踩死一只……” 谁在说话? “……存在即合理,若妖物都要除去,神灵又何必让妖怪来到这个世上……” 谁?也是穿越者么?脑子里依旧模糊一片,连判断力也下降到极限。 “……难道你对阿玉说过的爱她都是谎言么?为了你们能够顺利在一起,你连这么一点牺牲都不愿意,真是软弱又自私的男人呵……” 怎么回事?无法醒来,无法动弹,睁开眼啊!! 有人靠近?“大小姐,对不起,为了阿玉,您先委屈这一会……” 低沉的男音?谁? 匆忙离去的脚步声,等等,你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哼!”熟悉的声音,是一开始说话的女子,她是妖怪么? “贺茂沙罗,”她的手拂过脸颊,尖锐的指甲划破脸颊,有血珠滑落,低低的声音如在耳边:“安倍沙罗?呵~” 心头狂震,她也是穿越者!! 女子站起身来,衣袖拂过鼻尖,奇异的味道,感觉都已经逐渐回来了么? “她就赏给你们了!”意味深长的吩咐。 等等!你什么意思!!! 危险的预感叫嚣着,贺茂沙罗感觉灵魂都震荡起来,在这个无法动弹的壳子里横冲直撞,无声地悲鸣。 她猛然睁开眼,将凑上来垂涎的嘴脸吓得一跳,眼珠子转了一圈,才朦朦胧胧发现将要离去的窈窕身影。 “等等……”喃喃的声音却连自己都没办法听清。 有谁骂骂咧咧凑上来,衣物撕裂的声音。 “求你……”停下来啊!!!!!! 有谁在胸前大力揉捏,逐渐向下。 “嘻嘻,这可是大家族的小姐,你看这皮肤……啧啧,嫩的就像能掐出水来……” “杀了我……”求你,看在同是穿越者的份上,现在就杀了我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有谁在身上耸动,就连嘴里也被塞满了肮脏的物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就像坠入了最深的地狱,周围所有一切都是恶鬼。 “嘁,来晚了么……”库洛洛走进这所荒庙,被惊扰的妖怪们从靠在墙壁上的身体上离开,惊疑地互相对视一眼,即刻四散而逃,库洛洛挑起嘴角,并未阻止。 只剩下几个沉迷在*中人类在喘着粗气动作着。 “呼……”伏在贺茂沙罗身上的男人软□子,还未等他有下一个动作,头颅便嘎嘣一声掉了下来,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一颗颗头颅就像西瓜一样滚落下来,惊愕的表情定格,脖颈处血液溅射。 库洛洛走到贺茂沙罗面前站定,扫了一眼。 身体早就断了气息,除了还在被使用的下|体和头颅,其他部分的血肉大部分都被啃食掉了,胸腔处也只留下未被舔舐干净的肋骨,左胸的心脏早就被妖怪掏出来吞食掉了,空荡荡的。 这身体已经不能够再被使用了。 沉吟了一会,库洛洛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周围倒下的无头尸体。 “嘛,这也算是一种尝试,如果能够创造出一种新的妖怪,那才有趣得紧呢~” 贺茂沙罗坐在铜镜前梳妆,木梳划过乌黑的长发,她抬起白净的脸庞,微微一笑,红了脸颊,低垂的睫毛下,眼眸里一片羞涩。 与之前别无二致。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来,库洛洛走了进来,贺茂沙罗转过头来,脸上一片纯然的欢喜。 “哥哥大人!” 库洛洛走近,左手搭上沙罗的肩膀,右手绕过肩膀,挑起沙罗白皙的下巴,挑逗似地在沙罗耳边吹了口气,晕红了她的脸颊。 “呀!哥哥大人!” 羞涩紧促的语气。 “怎么样,这具新的身体还满意么?” 铜镜里映照着两张面庞,库洛洛的笑容邪气盎然,脸庞却俊秀到蛊惑人心的地步。 贺茂沙罗眼神恍惚了一瞬,而后,眸子里满满溢出来的全是迷恋。 “哥哥大人给予的,当然是最好的!” “呵~”库洛洛回应给她一个满意的笑容。 “沙罗可是哥哥大人亲手制作的玩偶啊……” 贺茂沙罗反身拥抱住了库洛洛,下意识地在库洛洛肩膀上蹭了蹭:“沙罗可是属于哥哥大人的,哥哥大人要给沙罗更多更多更多的宠爱哦。” “因为没有了主人的宠爱,玩偶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沙罗右手拂过空荡荡地胸腔处,非常认真地说道。 56死神 空间与时间总是最令人难以掌控的法则。 尤其是两个世界的转换。 可若是一而再再而三进行空间跳跃却依旧无法从中习得一点端倪的话,那未免太过蠢笨。 总有一些人的悟性驾临诸人之上。 有些系统流的穿越者总喜欢靠貌似游戏里点亮技能图标一般习得招式与能力。 但总有些人难以接受,因为这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这一点对于掌控欲强大的人来说无法忍受。 他们更喜欢由自己一点一点去追求力量。 库洛洛就是其中的典型。 不在掌控之中的……待我蛰伏后崛起,不是毁灭,便是舍弃,利用完你的所有,便可以弃如敝履。 因为他们有那个悟性和潜力。 谁也无法否认。 今天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木叶医院里阳光热烈烈的,透过窗户,温暖了被褥。库洛洛眯了眯眼,相原凉子背对着窗户,身影也仿佛沐浴在阳光里,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 但也只是错觉罢了。 “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鲁西鲁?”靠在床头的少年微不可查皱了皱眉头:“可也不过是记忆罢了,如果你真的受他的影响过大,你今天就不可能对我说明这一点。” “没错。”相原凉子非常轻易地便承认了这一点:“如果是那个家伙,一定会在本土人物面前装本土人物,在穿越者面前装穿越者,永远不会主动承认自己的身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对于穿越者来说是怎样的惊吓。” 库洛洛高深莫测状。 “如果他本人来了,我可能还会感到有些棘手,不过也只会是有些棘手而已,境界的差异足以弥补我与他之间的差距,看不到另一重天的人终归是一些没有成就永恒机会的蝼蚁罢了。”相原凉子叹了口气:“可惜那些不过是没有主人的记忆,在我还弱小的时候,它还可以助我塑造自己的性格,摒弃我性格中胆怯,懦弱,无所用的同情心等等,提升我的思维深度,看事物的眼界,再就是创造出只属于我的野心,这些都是让我可以在糟糕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甚至在之后的一段岁月里让自己飞快提高力量的基石。可我也一直保守了自己的本心,若是让自己成为另一个库洛洛·鲁西鲁,那简直就是推翻了我一直坚守下来的信念。尽管在现在我依旧可以从他的记忆里学的一些东西,可那些也无法在影响我了。已经用过了的渣滓便可以抛弃,作为踏脚石,它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蝼蚁、渣滓加踏脚石库洛洛眨了眨眼,继续高深莫测状。 “怎么样?我们来合作吧!”相原凉子率先伸出友谊之手:“再有第三方势力的局面下,轻易出手相斗可不是很好的选择呢,更何况在这个即将新生的世界里,各自拥有一部分世界之力的我们一旦被逼急了,这也会对世界造成非常大的损害。若是对我们理解融合后新世界的世界之力造成阻碍那才是追悔莫及呢。” “那么,”库洛洛没有拒绝:“作为我们友好合作第一次活动,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狩猎呢?” “?”相原凉子疑惑状。 “一个……主神抛下的饵。” 宇智波斑早就已经知晓自己亲爱的弟弟宇智波泉奈背后还是有一位神秘人物的,可惜他并不知道是谁。上一辈子的他尽管变成了貌似幽灵的神秘物种,可惜却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他,就像被冥冥中某中神秘力量所阻挠,甚至在某些时候险之又险地错开,巧合的令人心惊。 但在这将近百多年的逃亡里,从来都只有泉奈在锲而不舍地追逐,那一位神秘人物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是对自己毫不在意?不,不可能,他应该知晓了自己与所谓的原创人物有非常大的不同,抛去了前世所有自负的宇智波斑毫不犹豫地把对方的水平往高处拉:“或许他在一早就知晓了我是重生回来的事实?” 这都有了穿越这种神奇方式的存在,再怎么yy都不为过,宇智波斑不相信能够将自己这位心比天高的弟弟完全折服的人物,不会智深似海,连重生都没有魄力接受。 有时候从手下就可以看出领袖的能力,希望宇智波斑永远也不会知道曾经追的他焦头烂额的泉奈在库洛洛面前是怎样的……智商捉急? 既然排除了对方不知道的可能,那么就是……他没有这个时间?是被什么更重要的事情绊住了么?什么事情可以拖住他百年,宇智波斑深沉了眼眸,完全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不在一个层面上就无法理解另一个层面上的事,这种承认自己器量完全不如对方的念头曾让宇智波斑在许许多多被追杀的夜里辗转反侧,痛苦莫名。 这段曾被某个穿越女名为“相爱相杀”的追逃日子,给予重生斑的是永无宁日的庆幸与恐慌,这种提心吊胆的心情甚至让他当场就扭断了那位穿越女的脖子,尽管她也曾是他一度得力的属下。 如果斑的逃脱是泉奈心中百年来唯一的耻辱,那么,泉奈的永不放弃反而让斑松了一口气,来的……不是那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人,甚至泉奈的每一次现身都会让斑笑嘻嘻地在言语上调戏一番,不得不说,斑确实学坏了~ 而现在,有多久了呢?两个月?三个月?宇智波泉奈似乎并不需要努力修行,他的提升更像是一种实力上的解放,所以他从来就不愿意给予自己的耻辱更多的时间。 宇智波斑叹了一口气,如果说我是某位存在抛下的棋子,也许……百多年,已经够了? 他转过身来,看见了两位出人意料之外的人物。 奈良玲子和……宇智波佐助? 不对,他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在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来到这里! 宇智波佐助退后了一步,他的笑容非常的温柔,一种不应该出现在宇智波族人,乃至是刚被灭了族的遗孤脸上的温柔笑容:“那么,作为我们合作的第一步,杀了宇智波斑吧~” 合作?连我都无法察觉他们到来的实力?奈良玲子,泉奈的属下,是奸细么?这种实力,是相原凉子!她居然亲自潜伏,而且还被揪出来了! 那么……怎么可能,宇智波佐助居然会是泉奈的首领?不对,百多年没出现,是因为没有身体么?可就算这样,也不会毫无踪迹,就像是从来不存在一般?等等,不存在?! 就像是一道闪电从脑海里劈过,所有的一切都被串联上来,没错,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位百年前的神秘人物居然跨越过时间直接来到这个时间点!!! 好手段,好心计! 如果说我是那位主神布置的棋子,那么百多年没人接手,时光流转,曾经的布置说不定早就失去了意义。他直接跳越时空,逃脱了主神的布局!! 宇智波斑的额头甚至都微微渗出汗来,心里却不知怎么涌起一股兴奋之情,他目光火热地盯着“宇智波佐助”,换来对方的诧异对视。 连犹豫都没有,巳—亥—未—卯—戌—子—酉—午—巳,双手合十,这几道百多年一直在心里流过的结印,现在用出来,快速的可以看见残影。 “尸鬼封尽!” 巨大狰狞的死神出现在宇智波斑身后,可怖的压迫力在一瞬间就让周围的空间微微颤抖起来,四散的气流扬起烟尘,六朵燃烧着的诡异火焰漂浮在死神周身,死神的容貌在这之中令人无法直视。 “这可真是一场盛大的死亡祭奠,宇智波斑可真是决绝!”相原凉子感慨道。 “也许他是从我们的到来想通了某些事呢。”库洛洛并没有太过惊讶,刚才斑投过来的视线就已经令他知晓,宇智波斑已经绝了今天逃生的想法。 两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我就不信在木叶村尽头的漩涡一族的面具收纳堂里据说可以解除尸鬼封尽术式的死神面具遗失的时候,你们会没有想到这一天? 这倒真有些冤枉库洛洛了,他才刚刚醒来没一天呢! 相原凉子叹了口气:“死神啊,这已经到了神之领域,人类的忍术怎么可以完全的消灭他呢?”尽管不过是一个伪神! “动用法则吧~”库洛洛在旁边风轻云淡地说道。 相原凉子磨了磨牙。 “我之法则名为‘破妄’!”相原凉子一步步走向狰狞的死神,表情带着高高在上的悲悯,仿佛她面前所见一切俱为尘埃:“所有一切虚妄在我来说都可以破除!” “现在,吾以法则的名义宣布,你的存在是为虚假,你的降临即为谎言,你的力量来自臆想!” “消融吧,不应存在之物!” 就像是七八十年代老旧电视屏幕里因为信号不好而闪烁,死神的咆哮仿佛来自无比遥远的地方,它所存在的那一片空间开始闪烁过波纹,从上而下,仿佛夹杂着不可解析之物,波纹所到之处,甚至可以看到死神背后的景色。 痛苦吧,消融吧,你那肮脏的神力正好可以作为大补之物提升我的实力,相原凉子面无表情地想。 她倏然抬起头来,巨掌带着无比绝伦的气势从另一个空间席卷而来。 这个死神居然只是某个存在的分|身?!!相原凉子骇然。 无法动弹,连思维都开始冻结,好强大,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存在?流淌在灵魂里竟然只剩下悲哀的思绪。 有谁推了我一下?相原凉子模糊地想,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坠落,她抬起眼来,看见正退入空间通道的宇智波佐助,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打开通道,他的法则是“空间”么? 耳边隐约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去扮演库洛洛·鲁西鲁吧,被认出来的话,就杀了你哦~” 57天皇 贺茂保宪是一个相当神秘的人。 如果说安倍晴明是因为身世而有“白狐公子”的“雅称”,贺茂保宪则是流传着“能上达神明”的传说。 贺茂家有侍人曾在夜晚看见,有神人列队相迎,贺茂公子身着白服狩衣,独自一人离开宅院,登上了精致的木车,木车前空无一物,并无牛马,却在随后腾空而起,伴随着两大列的神人,自空而去。整个过程竟无一人出言,行走间亦无丝毫声响,就如同郑重的仪式,肃穆而庄严。 自此流言被传开,贺茂保宪在京都一时风头无两,在人们眼中,几乎被神化。 就连天皇也被惊动,亲自驾临,拜访贺茂保宪。 天皇是一位穿越者,在来到这个世界前只是芸芸众生中一位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虽不富裕却也不贫穷的家庭,一路顺遂学习的经历,交两三个好友,最后考上一所二本院校,在穿越前一刻,正在苦恼工作的找寻。这也是我大天朝绝大部分人的人生经历,不用说都知道最后的走向,成为一位小职员,和一位看得上眼的对象结婚生子,直到垂垂老矣,闭上眼躺进冰冷的坟墓里,呃,错!应该先进灼热的焚化炉才对~ 然而变化却突然横冲直撞进这平顺如直线的生命里。 也许曾经有许多的幻想,但毕竟早已经认清了现实,在来到主神空间,得知必须做出选择后,这位穿越者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都做了二十多年的*|丝,这次就试试成为人上人吧,让我去做个和平世界的皇帝吧!哦呀,我大天朝就算了,负担不起啊,会有代入感呢,玩坏了我会内疚的!就试试天皇吧,有多大能力,治多大的国,是不是?呵呵~” 在选定了阴阳师的世界后,我们的现穿越者未来的天皇陛下便被主神踢进来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少数哲人智者才能读懂自己的内心,在最后向主神索求的要求里添上了长生不老这个千百年来几乎是所有皇帝梦寐以求梦想的穿越者表示,自己实在是太庸俗了,并为此深深地唾弃自己的懒惰,如此艰难的努力目标居然就这样向主神乞求了,这无尽的皇帝生涯自己该怎么玩啊? 这场皇帝游戏在第一次的皇帝生涯中便由难得勤奋一回的穿越者奠定好了基础,数十年的积累足够我们的穿越者换着身份,一直赖在天皇宝座上不愿下来而不会为人所察觉,或贤明或昏庸,或好色贪婪或君子端方,穿越者天皇陛下演技等级max!最令他惊喜的就是居然可以在这场皇帝游戏里发现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其他穿越者,特别是自安倍晴明以来,一大波穿越者也进驻了这个世界,看她们手段跌出,或高明或惨不忍睹,这也成为他最近一段时间里感觉最为精彩的戏剧,甚至他还纳了一位穿越而来的宠妃,看她每天傍晚命人驾着牛车,等待源博雅吹笛,然后半遮掩着悄然离去。 有时候他也曾思考这么多的穿越者穿越的意义何在,是不是其他的二次元世界也已经被穿越者入侵了,在英明伟大的主神大人目的达到后,会不会开始肃清这些闯入世界的异类? 但他也只是思考了片刻后便继续开始醉生梦死,布置下棋子,调戏调戏本土人物,玩弄玩弄野心太过的穿越者。 直到一大波穿越军的到来,天皇端正了颇有些散漫的态度,冥冥中自己的预感告诉自己,一直以来等待的变化就要到来了,就如同在穿越前曾经有过的感觉。 虽然说在暗地里天皇可以说是在整个国度里一手遮天,甚至在阴阳寮里也几乎都是自己的力量,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在历史上出名的大阴阳师身上动手脚,尤其是安倍晴明。虽说自己也非常努力地增强了自身的力量,但无可否认的是安倍晴明的天赋确实令人嫉妒,与自己靠时间堆出来的力量相比,他成长的速度令天皇陛下在暗地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 但无论是天之骄子安倍晴明还是手段百出的穿越者,都没有人踏上过神座。 亦或者说想要穿成神明的穿越者都没有从高天原上下来过? 天皇的身份就是好啊,贺茂保宪成神的消息又怎么可能瞒住他呢?天皇兀自得意了半天,才上前去扣了扣门环。 你以为他是昭告天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拜访?不,你太鱼唇了,接下来的事完全是丢尽了脸面,还要亲自冲上去再踩几脚的事,就连铁皮脸的天皇陛下都不好意思,如果流传出去,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下令屠遍京都! 毕竟多年来的养尊处优还是给从前只是*丝的自己带来了几分优越感,天皇叹了口气,在见到贺茂保宪的时候,还保留了那么一丝丝的犹豫便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观人是一门学问,面相已经涉及到了玄学,他看不出来,但一个人的精气神,是最最基本,一个人的眼睛,也是最接近他内心地方。 能够成神的就没有简单的! 天皇在内心愤愤了一会,却没有丝毫打扰到他的动作,这位一进来就雍容地表明自己天皇身份的穿越者,毫无廉耻地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就连贺茂保宪牌的库洛洛都忍不住怔愣了那么一小会。 默默地听着这位天皇竹筒倒豆子般从穿越前说道穿越后,一开始还挺正常,到后来这位寡廉鲜耻的天皇陛下开始用华丽无比的辞藻来堆砌贺茂保宪这个名字。 库洛洛依旧沉默地倾听着。 这位没换一口气的天皇陛下毕竟还未超神,抹了一把泪,终于喘了下,开始痛哭流涕地向库洛洛哭诉自己被这个二次元世界所施加的苦难。 “……没有电脑,没有小说,没有toilet……也就算了,但最重要的是没有沙滩,没有比基尼美女,就连风俗店都是些歪瓜裂枣,你让我这个连唯一有点姿色的老婆都爬墙的倒霉蛋,怎么还有信心勃|起呢?!!!” “男人的地狱啊!”天皇仰天长叹,感慨万千:“而这样的生活我一过就是五百年啊!”他再次扬袖遮脸,语气哽咽:“不堪回首啊……” 下一秒他就拉住了库洛洛的衣袖,在对方默默无言的眼神中,笑得无比谄媚:“大哥,你收不收小弟?” “或者说打手啦,追随者啦,你要杀人,唤一声,我去办,遇到危险啦,不用你表示,自觉挡前面!”这个身着绣有云立涌纹狩衣的天皇专职者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一副咱哥俩谁跟谁的架势。 “如果你还是无法信任我的话……”天皇忧伤地望进库洛洛的双眼,他双眼饱含着泪水:“我换一个方式问,请问您,神明大人,收不收我这位狂信徒?” “狂信徒?”库洛洛终于开了口,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 这位无耻的天皇单膝跪地,虔诚地抓住库洛洛修长白皙的手指,凑到嘴边,轻柔地吻了一下,抬起脸来,居然已经泪流满面:“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心里除你以外,就再无他物,为了你,就连我自己都可以丢弃,你看,就连触摸到你都会让我喜悦到情不自禁流泪……” “如果你在天上拥有神国,我愿在地上是为您殉道的使徒,在天上为您的信仰贡献我的每一丝灵魂!”穿越前玄幻小说看多了的现天皇在这不伦不类的宣言过后,居然激动地满面通红,双眸发光。 库洛洛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天皇立刻冷静了下来,他扭扭捏捏无比生疏地抛过去一个媚眼:“我每一份灵肉,都愿意作为祭品为您奉上~” “我在这虚幻的世界等待您,等待了五百年,我每时每刻寝食难安,生怕错过您的消息,请您拯救我脱离苦海吧!” 他满怀希望地昂起头,扬起脆弱的脖颈,眼睛里闪耀着希望的星光。 库洛洛终于叹了口气:“你说了这么多,都让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天皇眼里的星光黯淡下来,满怀着愧疚与自责,虽然痛苦到微微颤抖,但他仍然努力仰起脸,好让神明知晓自己虔诚如初的信仰。 “你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已经尽了全力。”有些东西不需要说出口,库洛洛表明自己已经收到了天皇努力传达的信息,稍稍给他顺了顺毛。 某依旧单膝跪地的天皇立刻闪亮起来,一副求抚摸的卖萌样。 库洛洛挑了挑眉,拍了拍天皇并未戴冠的脑袋:“干得不错!” 在天皇努力卖萌的表情中,他微微笑了起来,仿佛酝酿了许久的春风拂面:“既然已经收到了你的决心,在我的面前,只用做真实的自己就好了。” 天皇愣愣地点了点头,看着库洛洛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呆。 一路乘坐牛车回到自己的寝宫,穿越版天皇才终于止住自己颤抖的双腿,换下了汗湿几遍的里衣。 58神座 日本号称拥有八百万神明,但却只有能够踏足高天原,这个日本神话传说之一,众神居住的天上世界的神明,才真真正正是被赐予了神格生成神座的神明。 高天原,那里的日神居于统治地位,其他所有的神都具有各自的职务并为日神——天照大御神服务。 在上一个世界,火影忍者,滑头鬼之孙和犬夜叉这三个世界正规规矩矩地融合着,而却只有这个世界才更加适合早已拥有神格,只是缺少大量神力的库洛洛·鲁西鲁。 所以库洛洛才会如此干脆地同意了相原凉子的合作计划,并在随后的“狩猎”中再次潇洒地将之踢进了自己原本所在的全职猎人世界。其实在原来的计划中并没有这一环,可谁叫相原凉子自己那么欢快地蹦了出来,不利用一下,实在是有一种浪费资源的可惜感。 就如同“秽土转生”是出自二代火影之手,“尸鬼封尽”亦不外如是。 也许原著中“尸鬼封尽”来历并不如此,可这改版出自库洛洛之手的“尸鬼封尽”却十分完美地坑了相原凉子,和跨界而来的愤怒神明,也许还有这还无所知的一世界神明们? 只需要在百年前留下沟通异界窃取神明神力的核心术式,为这术式命好名,自会在百年后被修补好并在四代火影手里发挥其应尽的历史使命,有些时候命运的轨迹只要运用好也是一条捷径。 顺应天时从来都不是愚者和莽夫可走的道路。 远山寺的出现是一个变数,四代火影被“穿越”亦是库洛洛所料未及,但且不说命运的修正力,还有秉持着保护剧情大势的命令而被留下的宇智波泉奈,那么,并没有需要改变这一剧情理由的远山寺版波风水门遵循着剧情,终于引来了异界神明的注视。 一个新世界的出现,一个并没有任何神明存在的天然开发地。 可不论他是好奇或者是贪婪,都会在这第二次“尸鬼封尽”被使出,死神却被打碎后被激怒,神威如狱,冒犯神明的蝼蚁,居然还想要吸收分|身里被术式导引进属于神明的神力,不知死活! 于是库洛洛搭乘着破空而来神明的空间通道,省时省力地依着这位神明的气息,毫不费力地偷渡,并顺利转生,刻上了新世界的烙印。 如果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进行时间与空间的转换,再加上在这个世界呆的越长则越强大的排斥力,恐怕库洛洛会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并在新世界上演一版异界“死神来了”。 在躲藏本土世界神明们的眼睛时,连欺瞒世界都充斥着巨大的危机。更谈何补充神力? 真正的强者从不会置自己于无谓的危险中。 库洛洛在此世名为贺茂保宪,平安时代名几不下于安倍晴明的大阴阳师,是阴阳寮阴阳头贺茂忠行之子。 再次体验成长的库洛洛·鲁西鲁不骄不躁,就仿佛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被迫偏离踏上未知的道路一般,他如同一个真正的孩子,在还未经教育前,偶尔会露出一个安静乖巧的笑容,让人不自觉流露出宠溺的心情。 贺茂忠行端坐在上方,望向正正襟端坐努力学习的两个学生,不自觉地颌了颌首,眼神里微微透出些骄傲的神色。 被友人拜托教导的安倍晴明天赋极为出众,在阴阳道一途上更是拥有着连自己都无法企及的敏锐感知,可惜实在是太过优秀,慧极必伤,过早地察觉到这个世界的真实,很容易对一切失望,接下来他需要的恐怕是对世事的积累。 而与之一起学习的自己的儿子贺茂保宪却真正令自己感到惊喜与自豪,虽然说在阴阳道上的天赋与晴明相比还有那么一些差距,可在世事洞察上,保宪却仿佛拥有一双令人为之惊叹的眼睛,在刚学习的时候还有些稚嫩,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看得更深更远,开始塑造起自己独立的思维方式。也许是读诗使人聪慧,读史使人明智,所以保宪这个书不离手的书痴才能够站立的更高,眼界也更为开阔? 贺茂忠行拾起折扇,轻轻地敲了下桌子,下方刚结束学习的两位学生立刻恭敬地放好笔,目视老师脖颈下方,避免目光直视的失礼,认真地聆听教诲。 “晴明啊……”贺茂忠行沉吟了一会,望了望不自觉挺立起脊椎的安倍晴明:“自尔六岁来此,这么些年来,你在我这里可以学习的有关阴阳道的东西我都已经全部交给你了,那么作为我最后可以教导你的知识,晴明,去游历吧。一个真正的阴阳师,需要熟稔不仅仅是斩妖除魔而已……” 贺茂忠行在安倍晴明微微不解的眼神中淡定地继续卖关子:“什么时候等你明白了,想通了,不论在何时何地,你就算真正出师了。” 贺茂忠行目光转向恭敬站立库洛洛:“保宪你……”他似自豪地叹了口气:“你愿意出仕阴阳寮么?” 并没有丝毫犹豫,库洛洛在贺茂忠行复杂的眼神中缓慢却坚定地拒绝了:“学无止境,保宪深感学识浅薄,现如今仍然难登大雅之堂。” “那你?” “人生而有涯,保宪有幸得以阅读前辈们所留下的珍藏,才得以知晓世界之大,时光之恒久,余区区天地间一蝼蚁,愿以足丈量,验证所学,有所得即归。”库洛洛深深地拜下去,态度陈恳虔诚。 贺茂忠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慨,这有子如此的欣慰感怎么也压不下去:“既如此,你且去吧。”他甩甩衣袖,洒然离去。 库洛洛冲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的安倍晴明点点头,推开门径自离去,在一片樱花飘落的背景里,安倍晴明望着他的身影怔然出神。 不论借口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库洛洛此次出行血腥的本质。 穿过黄泉的边界比良坂,库洛洛毫无顾忌地散发着从当初那位神明那里夺取的神力,在黄泉国里疾行而过,态度嚣张狂放,仿佛在巡视的就是自己的国。 一片荒芜,穷山恶水的黄泉国里,所有的灵魂在库洛洛经过时俱都五体投地,瑟瑟发抖,那属于黄泉之主熟悉的神力扫过,他们低下头颅,埋在尘埃里,以最虔诚卑微的姿态恭迎黄泉之主的回归。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泉之主出去过。 这位国主从未经历过战争,从出生以来就莅临神位,除了听闻早已归隐的最初的五别天神和之后的神世六代,就连在死亡国度重生的伊邪那美和来到这里想要带走妻子却在最后落荒而逃的伊邪那岐都无法撼动自己的神位,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呢? 可是,一个容忍死后进入黄泉的亡魂伊邪那美,差遣黄泉鬼女,乃至率领黄泉军的八雷神,甚至被冠以黄泉之名以黄泉污秽之女神名讳入主黄泉国的君主又能英明到哪里去呢? 这位想要保有自己最后尊严的黄泉之主咆哮着,挣扎着想要撕碎敌人,却在越来越虚弱的最后,流露出求饶的眼神,在最终的绝望时刻犹抱着神座化为灰烬。 库洛洛看着根本未吃饱的神格挑挑眉,踏上最上方华贵精美的神座,犹如最强劲的地震扫过,整个黄泉之国在新的主宰降临下颤抖,一瞬间天翻地覆。 除掉了整个国度的污秽气息,纯粹的黑暗以强势的姿态降临。 天地也为新的神灵降生而欢庆。 所有的生灵抬起头来,跪伏在地,感受这位新神灵的恩赐与威严。 就连高天原上的王也不得不站起身来,微微鞠躬,以示尊敬。 相比于库洛洛成神的震撼,在神灵圈子里流露的却是大范围的恐慌,这个从来都没有神灵被取代过的世界,高高在上的神灵们生活惬意而*,就像没有天敌的动物,肥美而松懈。 就连前段时间喷涌而来的穿越者狂潮也无法让这些肥美的神灵们警醒起来,那些要求穿越成神灵的穿越者们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发现此世神灵的本质,一群被圈养的神,抱着神座醉生梦死,无事怎可下高天原? 伊邪那美静静地伏在黄泉宫殿的土地上,身躯颤抖,从前面对黄泉之主的肆意妖娆仿佛梦幻,她的衣物轻如薄纱,她的身段魅惑动人,她的脸庞美艳娇嗔,可这些已经不能给以她一丝一毫的信心,新任的黄泉之主看她的眼神,就如同这宫殿里的其他任何物品没什么两样。 “自今日起,你将被剥夺与黄泉之国有关的任何权利与物品,你不可再以黄泉女神之名行走,作为败者的惩罚,你之足不可触及我的土地,你之呼吸不可触及我的国度,在我的车架行驶前,你当自退千里,在我的身体到来前,你当自濯双目,污秽的神灵!” 伊邪那美瑟瑟发抖,无法挪动身体,几不能言。 “作为即将莅临最高的神灵,我施予你为我传话的荣幸!”库洛洛的表情傲慢到残酷:“传达给那些弱小的白痴们,今后,我将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除我之外,此世无神!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 59红狐 朝夕思念肠九转,相期惟有在梦里。 库洛洛推开门扉,走进房里,看见“妹妹”正在苦恼地跪坐在桌前。 贺茂沙罗咬咬唇,在淡黄色透着薄香的信笺上写上了一排秀丽的小楷,旋即扔下笔,扑到库洛洛怀里,用力地蹭了蹭,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神情迷恋:“哥哥大人的味道……” “沙罗?”库洛洛拿起小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是给晴明的?” 贺茂沙罗扬起小脸,红晕未褪,眼波流转:“晴明大人很好很好,是此身执念呢!” “这样啊,真是让人伤心呢,妹妹长大了呢。”库洛洛露出黯然的神色。 “不,哥哥大人才是最重要的呢!”贺茂沙罗慌慌张张地拥进库洛洛怀抱里,双手绞着库洛洛的白衣,愈发用力。 “沙罗是哥哥大人的玩偶,是哥哥大人唯一的,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的玩偶……” 因惊恐而颤抖的身躯,大睁得眸子里泫然欲泣,表情却一派木然,就像是盛满了过多激烈的情感,负荷过大而坏掉了一般,隐藏的绝望透体而出,死寂的气息弥漫:“哥哥大人,哥哥大人……” “不要抛弃我!”尖利的声音歇斯底里,库洛洛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嘛,第一次创作的玩偶似乎并不完美,但瑕不掩瑜,只要不影响使用就好。 库洛洛饶有兴致地挑起沙罗小巧的下巴,汹涌的情绪激荡,脸色却诡异地毫无波动,就像坏得愈发严重的玩具,连润泽的眸子都毫无波澜,空洞地如同两颗廉价的玻璃珠。 “那安倍晴明呢?”库洛洛挑了挑眉,神色苦恼。 “让他去死好了!”贺茂沙罗毫不犹豫地厌弃了刚才的执念,干脆地令人心中发寒,她神色不变,语气却恨意狂涌:“打扰我和哥哥大人的人,不论是谁,都去死掉好了!” “这样可不行呢。”库洛洛安抚似的抚摸着贺茂沙罗的发顶,就像重新绞上了发条,再次获得了表达感情的能力,贺茂沙罗小猫似的露出享受的神情,脸色红润,眉眼弯弯,一派纯然的欢喜,卖萌讨好地蹭了蹭。 “他还有用呢~”库洛洛拾起贺茂沙罗的信笺,微微笑了笑,敲敲桌子,门被拉开,有式神所化的美丽侍女跪坐而来,接过库洛洛手中的信笺。 “给安倍晴明送去吧!”在贺茂沙罗倏然抬头眸色惊慌的时候,侍女缓缓退下。 按下怀里小猫不安分的毛茸茸脑袋,库洛洛面无表情,眸光深邃:“在野史上,贺茂沙罗可是安倍晴明的妻子呢。” “沙罗,作为哥哥的好棋子,你的作用也许可以在他的身边实现呢。” “嗨~”贺茂沙罗整张脸都埋在库洛洛怀里,在满是哥哥大人气息里,贺茂沙罗神色恍惚,眼神迷醉,大脑似乎也一片空白,真让人担心有没有听见这句话。 “呵呵~”库洛洛微眯了狭长的眉眼,贺茂保宪的壳子一派风雅,却因库洛洛的缘故染上了黑暗的气息,令之愈发神秘幽暗,晦涩难明,有让人匍匐在地,敬如神明的蛊惑和思之如狂的魔力。 游历归来,当年的少年也已长成清俊无双的青年了,安倍晴明斜躺在阶前,白色的狩衣纤尘不染,他抬起手中的酒杯,扬起头,乌黑的发丝流泻,半眯了眼 ,上挑的眉角给这位似醉非醉的男子染上了妖气的惑人。 淳淳的清酒凛冽,安倍晴明饮完杯中美酒,目光流连在庭前一簇簇丛生的植物上,身后脚步渐近,没有回头,他的表情淡然如昔。 来者是一位女子,一袭惹眼的大红色和服,热烈到会仿佛灼伤人眼球,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踏着妖娆的步伐,开合的裙角间,修长笔直的腿部隐现,赤足行走,饱满红润的指头像是艺术家精心制作的珍藏。 右手托着精致酒壶壶底,左手扶住壶柄,纤长如玉的十指芊芊,踩着奇妙的韵律,红得让人目眩的和服遮不住那惊心动魄的弧度,她停在了安倍晴明身侧,倾斜了酒壶,如丝如缕的酒液很快填满了酒杯。 女子执起酒杯,送到安倍晴明身前,待他接过之后,轻笑了起来。 那一年,安倍晴明还是一位青葱的少年,离开贺茂家,进行自己的出师游历,但无论有多思虑重重,踟蹰不前,他还是来到了和泉最深处信太森林,葛之叶,葛之叶,母上大人……期盼之情充斥心里,安倍晴明从来没有哪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但人与狐又怎能长久呢?那喜爱白衣的狐妖,在巨大清晰的月亮背景下,在这森然寂静的信太森林中,仿佛即将踏月而去的仙人,长长的裙摆淹没在秋草中,她的表情模糊飘渺,怡然独立。 那是安倍晴明最为狼狈的时刻,就想逃避恶鬼一般,匆匆离去,顾不得仪态,周遭妖物的窃窃私语仿若嘲讽,他发丝凌乱,形容卑微。 四周都是不知道多少年份的高大古树,繁茂的枝桠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前方无路,来处之路也已消失。 红狐就是在这一刻来临的,她来的那一刻,所有声音寂静,一袭红衣就像永不熄灭的火焰,她轻笑着挑眉,赤足走近,精致若画的脸庞凑近,弯下腰,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弯弯的眸子里盛满笑意,像是恶作剧一般,这位初次见面的女子倏然在他耳边轻吹了口气,带着馥郁的香味,撩人心弦。 似是羞恼,似是惶惑,少年安倍晴明绕过面前的女子,跌跌撞撞地……逃掉了,留下愕然的女妖笑得欢畅。 来到信太森林边缘时已然是清晨了,稀薄的晨光穿过林间,如薄雾般笼罩下来,带给人一种极为清淡的,不真实的暖意,安倍晴明右手五指拢起,遮挡在眼前,前路已毫无阻碍,他轻轻浅浅地叹了口气:“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一袭红色身影由远及近,安倍晴明转过身来,目光锐利,身姿俊雅,虽容貌上有些失仪,但风度翩然,先前的狼狈若明日黄花,和初进森林的那时少年,比较起来,仿佛一夕的时间便是上天给予他成长的时限。 似乎是接收到了一个惊喜,红狐眼里溢满了赞赏,她轻鞠了一躬:“妾身名为红狐。” 安倍晴明不置可否,静待下文。 红狐再次鞠了一躬,微低了脸庞,眼中闪过戏谑地神采,却表情郑重诚恳:“大人风姿卓然,俊彦非凡,是为好颜色,妾初见大人,一见钟情,惶惶然,不舍离去,心慕之,愿伴君左右,一世不弃。” 像是从久远的回忆中远离,安倍晴明再一次饮尽了杯中酒,身旁的女子顺势依偎在他怀里,熟悉的馥郁香气弥漫,就像这十年来的日日夜夜,红狐就像当日彷如戏言一般所言,当真十年如烟,直至今日依然相伴,从无离去之意。 十年的游历,岁月如刻刀雕琢,一点点将安倍晴明修饰成传说里毫无瑕疵的男子,他将自己当做一件物品,精益求精,十年的磨练,才让自己重新回到京都,面见昔日的师长。 与此同时,他也在慢慢堆砌自己的耐心,等待红狐厌倦摊牌的那一刻。 “此世有妖,隐于人世,或与人相遇,届时贪嗔痴恨,不一而足。”安倍晴明抚了抚红狐如缎的长发,任由指间的黑丝流逝,目光深邃难明:“此世亦有魔,藏于生灵心中,每每*横生,沟壑难平,魔即抬头,胁迫诱惑,直至掌控身心。” 怀里的身子彷如未闻,一丝动静也无。 终究是自己先输了一筹,十年的试探揣测,终至明了,还是自己先翻开牌面,安倍晴明垂下眼帘:“你的心如高远的天空,不染尘埃,你的身在红尘烘炉中翻滚,贪嗔痴恋为佐,爱欲忧恨为料,以妖身煅本心,以本心掌*,纵使你爱人,恨人,纵使你行善事,作恶行,纵使你立于世间之巅,亦或低微于尘埃下,你的心如同天道,从无波动,遥不可及。” “这世间的所有一切,”安倍晴明涩然看着站立而起的身影:“都不过是你历劫弃下的渣宰……” 连叹息都没有,红狐静立在阶前,对安倍晴明笑了笑,带着自始至终的张扬,转身离去,身影渐行渐远,如雾气散开在阳光里,终消失不见。 安倍晴明怔然看着满庭寂寂的萋萋芳草,壶中的酒仍温热,他自顾自地品茗了一番,斜躺在木质地板上。 名字也是咒,那个人以本相为名,毫不在意,却是连一丝束缚也无用的样子。 他洒然地大笑,倾斜了酒壶,酒液从壶嘴处流出,入得口中,也沾湿了衣襟,在这除己之外再无一人的庭院中,初升的朝阳渐起,仿佛多年前熟悉的清晨,却又不同于当时的窘迫,青年的安倍晴明眉眼间,一派风流,俱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好累,想码猎人世界番外,打开word文档却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第59章 夜行 神灵与妖魔。 容貌艳丽的少年,留着半长的红发,大敞着胸肌,出鞘的武士刀刀背搭在右肩上,闪着慑人的寒光,少年的笑容邪肆,眉眼张扬,带着身后奇形怪状,妖气横溢的妖怪们毫无顾忌地拦在了贺茂家的牛车前。 原还有些微光的街道陡然黑暗下来,牛车对面一双双闪着狰狞红光的眼睛带着兽性,残忍贪婪地看着猎物。 平安京的夜晚少有人行走,除非你愿意以身饲妖,妖魔食人的传言正喧嚣尘上。 牛车边的队列有些躁动,却很快地平定下来,少年看在眼里,有些意外,却不动声色。 传说在大江山有个叫做酒吞童子的鬼带领着一群鬼居住在那里,无恶不作,私自修建了铁铸的宫殿,晚上潜入富豪家中偷窃财宝,掳走妇女和儿童并以之为食。 而现在酒吞童子正大大咧咧地拦在了贺茂保宪的牛车前,以百鬼夜行的姿态,神情却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傲慢。 “京都传闻,贺茂家保宪公子阴阳大成,上达皇天,下告后土,封神灵。”酒吞童子歪了歪头,微眯的眸子倏然大睁,狭长竖立的兽性瞳孔泛着冰冷的光,嘴角咧开奇异的弧度,带着野性的欢愉。 “新封的神灵,不呆在自己的神国,反而以人身行走在尘世,是无法舍弃仅仅百年的亲缘,还是依仗着在无法下界的高天原的靠山,或者……自负到以己之力,可以护持住神格?” 嗤笑了一声,并未等待回答,酒吞童子长刀一挥,指向安静的牛车,声音饱含凛冽的杀气:“杀!” 众妖魔鬼怪如同开闸的洪水般,身形化影,急速的破空声爆响,妖气弥漫,伴随着极度兴奋的“桀桀”怪笑声。 闪烁着微白色光芒的圆形结界浮现在牛车上方,结界线条复杂,有日月星辰蕴含其中,依着奇妙的弧度运转,淡淡的白色微光笼罩下来,将所有人保护其中,所有妖怪触碰之处,都仿佛被激活一般有光亮蹦出。 所有的妖魔都被一股不可抗力反弹,像落饺子一般砸到地面上,甚至大部分都因承受不住而被撕裂,肢解,徒留一地残尸和涂染上妖魔怪异色泽血液的街道。 气氛瞬间紧绷起来,酒吞童子似已怒极,妖气仿若沸水一般奔腾,激起了他纷飞的发,长刀凛冽,一往无前。 就像一道闪电般迅疾,包含了酒吞童子蓄藏已久的势,在深沉的夜色里劈开了黑暗,心神也为之所夺。 这一刀撼动了结界,刀身缓缓地挤进了光芒中,一时间二者对峙处光芒大盛,圆形结界也开始摇晃,结界中拉车的牛受到惊吓,喘着粗气,胡乱摇晃着脑袋,四肢却开始瘫软,就连原本镇定的侍人也开始惊慌起来,乱了方寸。 “嗖~”一声,有物从车里急速而下,肉眼不可见,只剩下微微晃动的车帘。 “叮~”,微不可闻的声响,酒吞童子瞳孔微微放大,费尽心血收集而来的精炼名刀“当”一声陨落在地,从中间裂成两半,光滑的切口上甚至有急速摩擦而留的红热。 他倏然转过头去,看见一位娇俏的小姑娘蹲□来,双眼弯成月牙,正在啃食着妖魔的臂膀,“咯吱咯吱……”血肉尽去,她一口咬在白骨上,脆脆的咀嚼声传来,小姑娘双颊泛红,就如同享受什么美味一般愉悦。 巨大的银犬长啸,它直立起身,顺滑的皮毛耸动,有两人高的身体矫健,它往前轻踏了两步,金色的兽瞳满溢杀气,长长的,柔软的尾巴却圈着牛车,生生压下了自己扑上去厮杀的本能,蓄势待发。 躁动的车列安静下来,众人神色迷茫,只剩下拉车的牛一派悠闲地甩甩尾巴,温顺异常。 似被惊醒一般,酒吞童子转过来,没有看卖相惊人的式神一眼,死死地盯着牛车,贺茂保宪伸出手掀开车帘,白皙修长的手指根根如玉般泛着温润的色泽。 酒吞童子微微晃了晃神,阖上的眼皮下极度贪婪的*一闪而逝,再睁开眼已是一派清明。 库洛洛端坐车内,身着绣着暗纹的狩衣,并未束冠,鸦羽色的发披散,两缕长发垂在脸庞两侧,他抬起眸来,一瞬间星光碎裂,有星河旋转之中,像是宇宙鸿蒙骤生。 他态度雍然,神色淡漠,仿佛他端坐于此,此处便是他的神座,周围便是他的神国。 连呼吸都仿若亵渎,连月光都轻柔如澈水。 黄泉碧落一般的差距。 酒吞童子怔然般后退一步,整个人轻微摇晃了一下,诡异的红晕爬上脸庞。 他侧过头,隐蔽瞟了眼库洛洛。 再瞟一眼,红晕爬上了耳廓。 “咔嚓!”贺茂沙罗将整根完好的腿骨一口咬断,看过来的眼光吃人一般狠厉。 似是鼓足了勇气,他正视库洛洛,眸子羞涩,像盛了一汪春水般潋滟。 贺茂沙罗又将一段不知身体什么方位的妖怪骨头一口粉碎,眼中的杀气几成实质。 酒吞童子拾起断掉的武士刀,倒转刀身,一刀刺进左胸口。 他敛下眉眼,剖开皮肉,割开肋骨,掏出了心脏。 一颗拿出来还“砰砰”跳动的心脏。 他满手鲜血,双手捧着仍在跳动的心脏,跪在地上向库洛洛献上,倔强不肯低头的脸上纯然一副痴狂的爱恋。 “嘣嚓嘣嚓……”贺茂沙罗已经站了起来,令人胆寒的磨牙声响起,虽然整个人都黑化了,但却仍不敢上前来。 酒吞童子恍然大悟,他皱眉打量了下鲜血淋漓的心脏,掏出一颗封印石,将心脏封禁其中。 鲜红的封印石透着妖异的色泽,酒吞童子再次将之献上,这一次他深深地埋下了头颅。 有式神所化侍女上前,接过封印石,呈递上去。 酒吞童子深深地,深深地呼出了口浊气。 我在天上为王,你在地上为皇。 天照大御神从神座上起身,这位美丽高贵的女神长发及地,衣摆逶迤,她所在之处光辉耀天,目光所及之处光辉照地。 她垂下眸光,穿透苍茫天穹,和正抬头的天皇对视一眼,彼此错开头去。 一魂两分,我在天上为王,你在地上为皇,纵一在天,一在地,目光交错,信息便已共享。 “我找到了离开世界的契机。” “是么?那我便全力助你。” 高天原上的王阖起双眼,从无波动的心绪翻涌如潮。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哪怕成为至高的神明也改变不了被束缚的恼怒。 这无关地位,无关情感,不过是二次元与三次元的差别。 总由穿越者在穿越后说服自己,世界是真实的,在穿越后的世界接受到父母亦或他人的善意,淳淳的暖流流过心间,于是穿越者们顿悟,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真实的,接触到的人也是有血有肉,无比真实的!于是他们融入了新世界。 可即使再多的暖流将我的心流成烂泥,也无法改变二次元的本质。那些对自己说,新世界是独立存在的,原本世界里有关的信息不过是作者从新世界偶得而来的穿越者们,也不知他们从何处得来的信心。 可是,抱歉。我穿越前便是一位作者。天皇笑容灿烂地招来穿越者妃子,准备秉烛夜谈,占有她骚扰源博雅的时间。 前作者现天皇上传的那几篇平泛之作虽然无所反响,却依旧被自律的作者填完了结局,他可以举双手双脚立誓,从未有过那么一个世界,给过他任何讯息。 不过是个二次元罢了。 每当想起这个,他都会胸中泛疼,就像是原本三次元的自己有血有肉,却被生生压成纸片人,目光只能看向前方,却愚昧地毫无所觉。 就像由人变为蚂蚁一般,由高等生物沦为低等生物。 我来到这个世界时,便已立誓,不论千年万年,都将集全部气力,致力于离开这个世界,寻找本初。 天照大御神睁开眼,目光似箭,想要穿透世界,看向曾经的来处。 现在的所有都毫无价值,天皇叹了口气,在位以来,从未放弃这一誓言,繁华如烟,不过如此罢了。 酒吞童子收拾了残兵败将,回到了大江山。 身后跟随着一群痴痴傻傻的妖魔,就算活下去,也只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毫无战力。 每每想到这里,他脚步下的印记便更深了几分。 红狐站立在他的宫殿前,伫立的身影静默,只有一身红衣热烈如往,夜色不过是衬托。 酒吞童子眸色深邃起来,步伐加快,到最后几如奔驰。 身影如电,五指成爪,长长的指甲锋利凛然,泛着触目惊心的绿光。他的表情一派冰霜,毫无波动。 就像一个字一个字在心里揉捏了几万遍,再咀嚼几番,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酒吞童子似乎连牙齿也开始泛着寒光:“玉~藻~前~~~” 红狐抬起头来,直视气势凶猛的酒吞童子,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胸腔,歪了歪头,神色却依旧漠然如初。 第60章 妲己 红衣的美人仅仅侧了侧身,利爪急速掠过,伴随着低低的空气爆鸣声,带动胸前的发梢,划过轻微的弧度。 连一根发丝都无法伤害。 酒吞童子暴怒的神色只一瞬便平静下来,肆意的笑容重新挂在脸上,刚才的情绪仿佛幻觉。 他左手叉腰,右手抚额,低下头,掩住神情,“你要我去杀掉的人,哦不,神灵……大人,刚才可是非常仁慈地接受了我的效忠,免去了一死呢!” 酒吞童子抬起的眼眸幽暗,神色莫名:“虽然世上人、神、妖、魔共存,但如今的平安京妖魔横行,强大的神灵几乎只有在阴阳师的某些术式祷告中才会被提及神名,那些无法踏上高天原的野路子神灵还不如强大的妖魔。” “高天原沉默的仿佛一件雕像死物,从我存世以来,一直将其当做传说,直到今天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完全忽视了它……所以现在,我才付出了心脏和自由为代价。” “那位……大人,”酒吞童子停顿了一会,居然不敢直言其名:“……并没有直接出手,仅仅靠结界的反弹就将我带领的部下解决殆尽。”他神色悲哀地扫了一眼身后受到精神和*双重损伤萎靡不振的妖物们。 “而我……”酒吞童子双唇颤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只不过是他的气势便让我完全丧失了直面的勇气,连思考都停滞下来,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奉上所有求他放过我罢了。” “还说什么百鬼夜行,自命不凡统领众妖的总大将?!”酒吞童子讥诮地看向红狐:“你也不用再来利用我去试探贺茂家了,我的心脏在他的手上,生死取决于他人之手,对付贺茂家,我已经没用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酒吞童子似乎只是来汇报一下结果,连回答都懒得听,他转过身卷起一团黑雾,藏匿其中,呼啸而去。 一直沉默的红狐蹲□,忽略掉一些又哭又笑神智癫狂的妖物,选定了一个满脸恐惧,涕泪横流的虎妖,右手五指深深地插|进他的脑袋里,用力扳过来,使其直面自己的双眼。 诡秘的紫光充斥着瞳孔,红狐静默地阅读着虎妖脑海中的记忆,当她看到从马车里跳出来啃食着妖魔血肉的贺茂沙罗时,才略微停顿了一下,转过来继续读取。 良久,红狐抽出右手,五指干净如初,只留下被破坏了大脑,红白色浆液流出,死去的虎妖尸体。 她苦恼地揉揉太阳穴,漠然的神色带上了些微恼怒:“不过是解决贺茂家的一个小丫头罢了,居然牵扯出来这么一位大人物。这么看来,不是我上次手脚不干净,贺茂沙罗已经不能算是活物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死人转化为妖物,这可真是大手笔,好手段!” “从记忆里可以看得出他的强大,可惜却看不出来他力量的最大值,仅只靠气势便可以震慑酒吞童子,我也可以做到,但让他心甘情愿献出心脏和自由,这一点却完全没有信心。” “一直都找不到高天原的存在,以妖物为这个国度力量层次阶梯的我,还是太过自大了。”被称为玉藻前的红狐停止了手指的揉动,若有所思:“不知道他和装备上打神鞭的姜子牙谁更强大?” 天皇一直以为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便是全部,谁又会无缘无故地怀疑自己的从前是虚假的呢?正如健康安然活着的人,谁又会怀疑自己不过是一个灵魂的一部分呢? 如果你拿这个问题去问逍遥着的天皇大人,保管他会毫不留情地嗤笑加鄙视,有二次元里的前辈 lord voldemort的前车之鉴,有那个穿越者会轻易在自己的灵魂上动手脚? 端坐于高天原神座上的天照大御神神色漠然,从诞生之初便从未离座的神灵破天荒的离开了宫殿。 这金眸的神灵一年又一年,面无表情地坐在神座上,无数年孤独寂寞仿佛在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作用般,这一点,令所有知晓的神灵从心底里冒出寒气。 “神的手段并非凡人可比较。”天照大神一剑刺进了对面神灵的心脏,又一剑割下了他的脑袋,身后熠熠发光的铜镜收束了神的尸体,一道隐晦的波动闪过,遮掩了神灵陨落的讯息,虽天地知晓,可高天原上的神灵依旧懵懂,如往日般寻欢作乐,醉生梦死。 “所以你分割了自己的灵魂?”库洛洛甩出一排符箓,毫无阻碍地穿过精美的器具,刻有精致雕刻的柱子,流光般飞向周围惊恐的神灵,绞碎心脏。 这一场狂欢的盛宴还未开始便已结束,宴会的主人一出场便被天外飞来的一剑定住心脏,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拔出利剑,最易走脱的猎物,便最先制住,作为猎杀的压轴品,作为打散其他猎物挣扎反抗之心的雷霆一击。 库洛洛夺了黄泉之主的神位,意识海里的黄泉之主的神格正浮浮沉沉,一丝一缕地被解析。他一脚踩爆了又一位神灵的脑袋,掏出神格,细细研读,直到承受不了如此暴力剖析的神格碎成粉末,才顺手搜集神体中的神力,分离开早已打上个人标签的神性,看着面目清晰的神性消散在空气中,吸纳掉缩小了很多却安静纯粹的神力。 “我给他的所有记忆除了主神空间的那一段,其他的都是真的。”天照大神一甩袖,打断了一位疯狂到试图自爆的神灵,一剑刺入心脏,铜镜遮掩了讯息,却没有收集尸体,虽然打断了自爆,可惜神力如同戳破的气球飞快消散,神格也碎成几块,对于急需增强实力的库洛洛没多大作用。 “我留给自己的只有全部的记忆和执念,所有的情感都在他身上。”天照大神目光穿透天地,落在正欢乐逗弄穿越者的天皇身上:“我和他一在天,一在地,只有需要互传信息时他才会看到我,在那一瞬间,随着信息的互传,他有关我的记忆才会苏醒,在结束的时候,又会重新被抹去,这无数年的记忆他凡人的脑袋承受不住,而无数年的寂寞他的心性一时间接受不了。” “灵魂之间的联系很奇妙是不是?”天照大神转过来,看向库洛洛:“在最开始向主神要求拥有一个世界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想法,虽然在中二的年龄时,曾经幻想过若为神灵,不会如同神话里思凡的仙女,偷入凡尘,但毕竟是一夕之间的来的力量,太过高端,在初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坐在神座上片刻不离,不过是座位上和自身同源的气息可以稳住身体里磅礴的神力罢了。” 说着感慨的话语,天照大神的神色却一如往常:“疏散着身体里的神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如同流水,廉价且毫无意义,在身体里的灵魂一次又一次地癫狂呐喊,疯狂再清醒,清醒又疯狂,在最初的人格即将崩坏的时候,当时的我终于还是启用了早就准备好了的方案,分裂了灵魂,将继承了所有情感的人格注入其中,投入轮回,动用神的权能,转世成为天皇。” “之后他一些关键的行动是一早就在灵魂里烙好的暗示,其中最深的便是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 说着此身最深的执念,被剥离了所有情感的天照大神就像是在说着其他人一般毫无波动:“最开始的穿越并非我之所愿,我向主神所提的要求是为了站在最高处,最初的我并没有达到成为神灵的潜质,所以我提出的是我在主神的要求里所能想象最高点。就像地上的我的想法一样,曾为三次元的我,无法忍受成为二次元的人物。” “也许你会说,这个世界的生活和从前并没有两样,但就像蚂蚁只能看到一个层面依旧安然度日并没有感觉世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样,我的心在叫嚣着超脱这个世界。我并不是为了返回原来的世界……”就像是触动了某一根弦,天照大神的闪现过坚定之色,一瞬即逝:“只是想从世界外再来看看这个世界罢了……” “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是从前世带来的,以现在理智的心性来思考,做了这么多的努力,为了这一个没可能实现的执念,性价比值太大了。可明知如此,却没办法放弃,抱着渺小的希望,将自己一分为二,我这一部分坐在神座上,片刻不离,也不过是这专属的神器可以帮助我看到天上地下每一个角落,从未有遗落。” 最后,天照大神拔出插在高高悬挂着第一位牺牲者身上的利剑,被锋利的剑气绞碎体内所有的神灵奄奄一息,灵魂躲进神格里瑟瑟发抖,被拿起神格的库洛洛一道蕴含死气的念头抹杀。 清理完这一次宴会所有神灵的天照大神和库洛洛推开金光闪闪的大门,高天原之主终于勾搭上了异界而来的强盗,带领着他在自己的领地里猎杀神灵,胡作非为。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嘤嘤嘤嘤,顶锅盖逃~ 似乎123言情的收费标准改变了?我粗略(……)看了一下,貌似改版后的花费要更多?那算了,我这篇文就老样子吧,等新文开坑再改吧(有这一天么?) 第61章 藻女 `p`*wxc`p``p`*wxc`p`  “放肆!” 红狐一甩袖,无形的气劲扫过,面前的女子狠狠地摔在几步远处。 白衣的女子抬起头,嘴角溢出血迹,精致艳丽的面庞上满是倔强:“我不会放弃的!” “你是被迷了心窍么?”红狐语气少见地染上了些薄怒:“人妖相恋,本就难有结果,何况你心心念念的还是一位镇压一个时代的大阴阳师!” “姐姐你才是被迷了眼!”白衣女子暗暗咽下翻涌而上的血沫,直视过来的眼神坚定毫不动摇,这是坚持了自我道路后才会有的眼神:“且不说我们穿越前听说过的许多传说,更何况经历了时空转变的我们,眼光怎可被一个世界束缚住?” “既然找出了我心之所愿,我所能做的不过是竭尽所能,一往无回!”白衣女子的双眸中似有火苗在燃烧,咬牙回道。 “所以说,你派人去除掉了贺茂沙罗?”红狐皱眉问道。 “在我没有得到所愿之前,所有的威胁都要清除,阻我道路的,皆可杀!”白衣女子轻轻笑了起来:“姐姐,我们不是一起这样走过来的么?当初在九州中原,努力从霍乱朝纲,改朝换代的劫难中脱身,不惜一切了结因果,坐视苍生涂炭,布局落子,一路从姜子牙的追杀中脱逃……” “姐姐,你花了十年时间陪在安倍晴明身边,既是为了烘炉炼心,蒸皮锻骨,也是为了与其结缘,磨一磨即将到来的劫。可是,姐姐……”白衣女子嘴角弧度加大,眸子熠熠生辉:“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同样被冠予了妖姬妲己之名的九尾狐啊,怎么能逃脱玉藻前的宿命!” 红狐眸光晦涩,静默不语。 “姐姐,我逃得太久了,也太累了。”白衣女子语气中带着小小的恳切:“再加上我心之所指,姐姐,我想拼尽所有试一次!” “你可知晓,贺茂保宪封神一事?”红狐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了另一件风牛马不相及之事。 白衣女子愣了愣,惨淡地笑了笑:“已经太晚了,他封神太晚了,我早已对贺茂沙罗动手了,在这之前,贺茂保宪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也许也没有那么严重,虽然酒吞童子铩羽而归,但你只是使了一个小小的计谋,没有任何挫折便成功算计了贺茂沙罗,也就说明了她在贺茂保宪心里并没有多重要。”红狐细细分析道。 白衣女子爬了起来,她走上前几步,拥住了红狐,埋头在她脖颈中,垂落的长发遮掩住她的神色,她哽咽道:“姐姐,我走以后要保重自己,既然你走的是无情道,那就不要犹豫,嘛,也是我多虑了,姐姐可比我能干多了……” 白衣女子转身离去,背影决绝,带着殉道者的觉悟和勇气。 她所没有看见的是,背后红狐那骤然面无表情的脸和漠然的眼神。 世上最可悲的不是浑浑噩噩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也不是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前进,而是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却比谁都坚持,从身到心每一份思想都闪耀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红狐倏然抬头,透过茫茫虚空,看到了对面那一双冰寒的眼,冷冽无情。 二人来回几次交手,磅礴的精神力量将他们之间的空间搅成无序的乱流,毫无声息的争斗眨眼即过,无形的力量化为大锤,重重地砸向红狐的胸口,她哀鸣一声,身体迅速缩小,良久,从摊在地上的红裙中钻出一只毛茸茸的红色狐狸,就像火焰一般的皮毛此时却暗淡无光,九条蓬松光亮的尾巴恹恹地垂了下来。 她蜷缩起身体,闭上眼,将小小的狐狸脑袋缩进蓬松的尾巴里,便再没动作了。 往外疾走的白衣女子恍惚了一瞬,扶起晕眩的脑袋,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带着些微的疑惑渐渐离去。 世界为棋盘,剧情为棋子,推动,维持亦或者舍弃,这是只有大魄力大智慧的人才有资格做棋手的游戏。白衣女子并没有这样清晰的认知,但她却有过类似的经历,在中原那类似封神演义的世界里,她和红狐两只已入瓮中的千年狐妖,能从那场天地大劫中逃生,不得不归功于利用完每一丝资源的完美手段。 而这其中尤以剧情占最大的分量。 迷信于剧情的是蠢物,摈弃之的却是庸人,只有把握好度,将其走势完全掌控于股掌之上的才是绝世棋手。 而白衣女子却自信于,她已有落子的资格。 她自号藻女,偶遇武士坂部夫妇,为其所收养,以广博的才识和绝世的美艳而名动京都,被冠予天下第一美女以及日本第一才女之称。 被钦点入宫,藻女不疾不徐,仔细装扮,涂上细腻的粉,细细描眉,轻抹腮红,添上唇彩,一层一层地披上繁复华丽的十二单衣,慢慢地梳妆,乌黑的长发顺着衣料如瀑般披散,连同衣摆一起逶迤于地。 她一小步一小步地踏进殿中,在堂上站定,抬起头来,两缕细长的发顺服地贴在颊边,明艳的面庞,眉眼轻弯,未语先笑,眼波流转,似有千言万语。 她的眼睛会说话,话语化为小勾子,勾住了男人的心。 不愧是史上有名的狐狸精,天皇懒散地倚在上座,心中感叹,从有着一张张石灰墙似的脸的呆板“美女”里逃生的经历令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安倍晴明收回剧烈波动的眼神,回复一派光风霁月。堂上的女子灵气逼人,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副可传世的大师级画作,生动传神,色彩斑斓而艳丽。 如同从线条简单的世界一下子跳到了3d立体世界,画中的女子走下画布,娉婷袅娜,笑容可夺人心。 可这并不是令他惊愕的理由,而是这女子的脸,居然和红狐的一模一样! 虽然面容一致,可却是两个不同的人,这一点决然是不会弄错的。藻女的好颜色是为了他人而涂抹,红狐的殊颜却是天性,她的眼里没有任何人。 天皇淡淡地撇开眼,原以为安倍晴明毫无准备地对上一张与其相伴十年之久的脸多少会有些失态,结果除了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外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真无趣~ 藻女名东京都,天皇早有耳闻,蠢蠢欲动的心在垂涎美色和惊惧妖精的心理中辗转难眠,眼底发青,脸色萎靡。 天皇的职位不好当啊,穿越者深深地叹息,声色犬马的生活腐蚀人心,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不知不觉中了招! 刚刚感叹完的天皇转过头便吩咐属下,传唤安倍晴明觐见,然后才放心地征召藻女入宫,并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为了生命而放弃美色,天皇暗暗为自己的理智心折,惋惜地等待接下来的剧目。 “妖孽,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妖精哪里逃,吃俺老孙一棒!” “我打~~~” 抱歉,串错台了。 拉回飘到外太空的思绪,天皇抬眼,瞅瞅一脸娇羞的藻女,再看看淡定喝茶的安倍晴明,深深地叹了口气,两个不按剧本来的熊孩子! 他甩甩袖,一脸累觉不爱的样子:“藻女才貌双全,名副其实,赐名为玉藻前,随侍安倍晴明。” 他再次叹了口气,转向安倍晴明,语气和蔼:“清明啊,玉藻前艳绝京都,夺人心神乃常事,汝心既慕之,无不可对人言。” 天皇望向惊喜的玉藻前:“既然尔等心相许之,吾不若成人之美,也是一段佳话。” 连那一瞬间波动的眼神都被注意到了么?那么你此刻的赐予的理由确是如你所说,还是另有深意?安倍晴明幽幽地看了一眼一脸可惜的天皇,谢恩离去。 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男女,天皇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终于送走了可祸乱朝纲的妖怪,为自己的急智和伟大点一排“赞”! 安倍晴明走过华丽的宫殿,精致的园林走廊,走过喧闹的人群街道,走过茵茵芳草的泥土路,回到了自己寂静无人的小院,倚在台阶前,抬起酒杯,任由身后跟随了自己一路的女子加满酒,对月畅饮。 沉默有时是最伟大的智慧,而安倍晴明尤善此道。 寂静的宫殿中,红狐蜷缩的身体一颤,她抬起头来,小巧的双耳抖了抖,黑珍珠似的眼珠转了转,她望向紧闭的大门。 门外的禁制被一层一层地打破,犹如被轻而易举剥了壳的熟鸡蛋,只要敲开了口子,便毫无威胁力。 金色的神人推开大门,红狐蜷缩在地毫无动作,犹如一只最普通的狐狸,遇见强大的力量,无法反抗,瑟瑟发抖。 神人一步步走进,停在近前,红狐悚然而惊,浑身的毛发直立,她低吼一声,带着戒备与恐惧,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自我保护的本能。 被神人自带的金色迷惑了眼神,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他提在手里的出鞘长剑,正一滴滴往下滴落着淡金色的血液! 那是神的血液! `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作者正在为毕业论文头疼…… 终于将大堆文字解释的“用户体系电子补充协议”弄了个大概明白,vip看书花费的似乎是比以前要少?嘛,按爪同意之~ 第62章 好友 来人走进,伴随着血液落在地上的滴答声。 红狐舔舔舌头,一狠心,咬断了爪子上的一截指甲,鲜血蜂拥而出,锥心的疼痛袭来,勉强止住了因害怕而不住颤抖的四肢。 她颤巍巍地站起来,抬起头来,看向来到跟前的神人。 有些人的气势太盛,让人很容易忽视其他,就像她面前的神灵,眉宇间的漠然令人心惊,让人根本无法注意到她极盛的容貌。 “不知大人前来妾之居所,所为何事?”若是并未受伤,也许还会有逃跑的机会,可惜现在自己伤的太重,只能将姿态放的尽可能卑微。 红狐敛起锋利的眉眼,柔顺地询问着,仿佛对方并非未经主人同意便径自闯入来意叵测的恶客。 刚进行完一场杀戮的盛宴名为天照的神人竟然破天荒地轻笑了一声:“许久未见,你还是这样谨慎啊,江澜!” 红狐恍惚了一瞬,早已忘了是多久以前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她定了定神,沙哑着嗓音:“想不到在这异世界的异国他乡还可以见到故知……” 红狐抬起头来,细细地描绘神人的轮廓,无比陌生的脸庞和神态令她无法确定来人的身份。她转了转眼珠,思忖了一小会,才试探着开口:“你……是姜宜么?” “哦?”天照略带询问意味地挑了挑眉。 红狐稳了稳心绪,凝聚了所剩无几的力量,重新化为了人形,带着妖狐特有的艳丽,她吃吃地笑了起来:“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就从未信任过任何人,穿越以前的名字也从未诉之于世。完全不同的面貌,完全不同的外在性格,能够认出我来的恐怕也只有我从前最好的朋友了,从小玩到大,我从未隐瞒过任何事的死党姜宜了。” 她目光闪了闪,缓缓地向对方挪步。 天照目光如静默的海,毫无波澜,红狐走进对方,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对方的脸颊,却在即将触碰到的前一刻缩了回来。 “听闻对于一个人的信任可以从他给予对方的安全距离来判断,你为什么在最后一刻又放弃试探了呢?”饶有兴致的声音从天照身后传来。 红狐目光骤然紧缩,体内能量激荡,身形恍惚,下一刻人形的身影消失,瘫下来的衣服里钻出毛茸茸的狐狸脑袋,耳朵直立立地竖起来,黑珍珠似的眼睛锐利如刀直射来人。 库洛洛笑意盈盈地从天照身后走上前来,他拂开衣裾,蹲□来,拉长的袖口逶迤在地,鬓角的长发垂在肩上,温润的眉眼,一派风雅:“初次见面,红狐前辈,我是贺茂保宪。” 一天之内被惊吓两次的红狐并未因自己的失态而恼羞成怒,她抖了抖身子,摆脱了繁复的衣物,施施然地坐了下来,蓬松的尾巴在空气中划过无声的弧线,绕到了前方,被两只爪子抱了起来。 她看着这位名响京都,力压安倍晴明的新进神明,语气十分郑重:“初次见面,你可以称呼我为红狐。” 她并未将库洛洛视为天照的附庸,且不说能够在一开始逃出自己的感知,在之后自己与旧友的见面交谈中蒙蔽过自己的视线,再看天照的态度,贸然地插话并自我介绍,却并未引起她的任何不满,这已经说明了这位脱离了命运轨迹的贺茂保宪的特殊。 “其实这一次来是因为我的缘故。”贺茂保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略带着些腼腆的意味,目光却认真诚恳。 红狐眯了眯眼,想起这位被他自己制成妖物的妹妹贺茂沙罗,眸中闪过弧光。她偏了偏头,声音缓慢轻柔:“不知是何事,劳动两位亲自驾临?” 在得知这位来临的神人很有可能是自己以前的好友之后,红狐就失去了讲情分的念头,就如对方可以一眼认出自己一般,自己也可以一眼就认出对方,而在这之前,红狐早就认定了在天皇宝座上作威作福的家伙的前世身份,那么这第二位好友的来历可就值得商榷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失去了试探对方的想法的原因,但关于这一点红狐并没有回答库洛洛的意愿。 “听闻前辈来自九洲大陆?”贺茂保宪眼中是纯然的好奇。 红狐瞟了一眼沉默的神人:“……你应该也听闻过我在那边的身份,九尾狐妲己。” “我的穿越和一些穿越见到主神的家伙并不一样,不过是睡上一觉,就穿越成了纣王宫中的妖妃,除了一身千年的修行以外,并未携带任何的金手指。” “在我胆战心惊了相当长的时间后,我才发现,那个世界和传说中的封神演义世界还是有非常大的不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是,那个世界并没有圣人!” “这一点将我从几乎必死的境地中拖了出来,从那之后我才坚定了求活的道路,用尽手段逃出劫难,来到京都。” “虽然前世中有九尾妖狐逃到日本化为美女的传说,但我还是在来之前布下层层暗手,甚至有抛下一切重新逃窜的打算。谁知来到这里以后才发现,那些布置一个都没有用的上。” 红狐用爪子挠了挠脸颊,看向擦拭着长剑的神人,感觉到她的目光,天照只是轻微得点了点头。 “虽然在那边的敌人一直紧追不放,但神系不同,贸然闯入的代价他们并不想付,所以我现在也算是逃脱了穿越以来一直紧追不放的危险了。”红狐长长地呼出了口气。 天照擦拭长剑的动作顿了一顿,库洛洛一直微笑的脸也僵了一下,红狐皱起眉神情疑惑:“怎么了?” 库洛洛重新笑了起来,就像刚才的失误并不存在一般,他用一种十分抱歉的姿态说道:“这个……前辈,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们刚刚做了什么才来的么?” 红狐顿了顿,联想到他们出现奇怪反映之前自己说的话,她面目复杂地看向一路蜿蜒的血迹,这都是天照提着的长剑滴落的血液,这也是她确定自己好友怪异的另一项佐证,拎着长剑拜访,你是想做什么? 她叹了口气:“你们刚刚屠完神灵过来?” 库洛洛蹲在他面前,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高天原上已经没有神灵了?”红狐面无表情。 库洛洛神色更为怜悯,他示意了一□后的天照:“除了这位和小神我,高天原上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了。” “你们是想要进入九州中原么?”红狐站起身来,面上已经没有了任何波动,之前的情绪辗转已经没有必要伪装下去了。 库洛洛也收拾好了面部表情,比起一直漠然的天照,他方才温柔深邃的眼眸此时却给人深渊一般的窒息感,冷漠的表情比之则更多了一番莫测的危险性。 他并没有说话。 红狐张开嘴,吐出一小块碎片,小指指甲一般大小,平凡无奇。 她用爪子推了推这块碎片,碎片上金色的光亮一闪而逝,神物自晦,现在的碎片扔进石头堆里恐怕都难以辨认出来。 红狐将爪子踏在碎片上,言语平静:“你们知道为什么我都逃到了京都,姜子牙还是紧盯着我不放么?” 她呲了呲牙,见对面的两位毫无动静,才垂下眼眸:“都是因为这个,封神榜的碎片。” 库洛洛不动神色,哪怕这件稀世珍宝躺在面前,也只是眸色更加深邃了几分,他身后的天照不愧是被剥离了情感,连眼珠子都没有多转半圈。 红狐拨弄了一下圆滚滚类似石头的碎片,推了一下,碎片滚到了库洛洛面前:“想要去九洲大陆的是你吧,九州结界难进,但有了这个规则化身封神榜的碎片,你就相当于有了开启结界大门的钥匙,甚至进入后,世界规则都会接纳你,连排斥力都不会有。” 库洛洛干脆地接过碎片,在两位久别重逢的友人之间看了几眼,十分绅士地告辞了:“剩下的时间就不打扰两位好好叙旧了。” “这样好么?将自己的成道之物都交了出来。”静默了许久,天照才首先开口。 “我曾经执着于此,但现在它对我已经没用了。”红狐回答得十分淡然。 “我坐在高天原上俯视世间,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隐瞒我了。”说着这样姿态高高在上的话,天照这一刻才表现出了神灵的冷漠,看着地上的狐狸,就像她与周围的一切并无不同:“你曾经为了这一小块碎片几经生死。” “你的道是从虚拟中衍生真实,本该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穿越者们只有你我一直将这个观念坚持了下来,而和我想要超脱的目标不同,你企图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寻找到除了你之外的真实,直到这个执念衍生成为你的道。” “你将超脱的愿望放在了刚才那个人身上了么?”哪怕被剖析开来,红狐也没有任何恼怒:“我们俩都是太过贪婪的蠢物,既不想回到曾经那个毫无神秘可言的原来的世界,又嫌弃现今这个世界的虚假,所以你想要超脱,我想要寻找真实。” 她跳上了天照的肩头,轻轻地耳语:“既如此,我又何妨看看他能够走到哪一步呢?” 第63章 舍道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穿越者天照和穿越者红狐秉承着这个执念在这个世界努力地向上仰望,仿佛穷尽了目力,便可以望到苍穹尽头后的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他们因知晓这个世界,乃至这个世界的未来而否定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就像谁会认为一个漫画世界会是真实存在的呢? 正在看这篇文的可爱的读者们,又有多少会真的认为在茫茫不可知的某处,会有一个我们早已熟知的世界在寂寥地运转着? 也不知是相信会有这么个世界存在的童鞋们,还是从心底里否定这种世界存在却又不可自拔地深陷其中的作者桑我,又或是穿越其中却固执傲慢地给它打上虚假标签的穿越者红狐和天照和穿越后自得其乐经营着野心*的其他的穿越者们,谁会更悲哀一些呢? 嘛,一个可以被看清命运走向的世界又可以真实到哪里去呢?可却又是这一点,该死的令人着迷! 库洛洛将封神榜的碎片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锐利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碎片,看清其本质。可他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库洛洛抓住碎片的右手拇指用力地摩挲了一下,几不可查的细碎粉末簌簌而下,这是库洛洛未动用不属于这个世界和成神后的力量的最强单兵之力。由此可见红狐为了得到此物付出了多少心力和代价。 他轻笑了一下,仿佛透过这块碎片看到了另一双冷凝的眼眸。 贺茂保宪的衣袖纯白宽广,库洛洛收拢五指,垂下袖口,遮掩住无人可见。 他一步步踱步向前,行走处风流云散,他走过若有所思的安倍晴明身边,目不斜视,擦肩而过,悠然远去。 跟在安倍晴明身后悄悄松了口气的玉藻前,向着他远去的方向,低下头,深深地施了一礼,微笑的嘴角拉长,成了一个可怖的弧度。 高天原上的一片狼藉成就了如今的神明贺茂保宪,库洛洛榨取了这个世界的神力后,最初的目的早已经达到,而在意料外出现的九州,就像是大餐之后的小甜品,披着惑人的外衣,迷人眼球。 所谓封神榜的碎片就像是谁无意中漏下的饵,外逃的红狐就像是谁手中的线,却由于她真正的拼尽全力而显得格外真实。 至于红狐本身是否知晓这一点,谁又说得清呢? 可惜库洛洛从来都不喜欢钻进谁的棋盘,身作棋子,步步为营,排除艰难险阻,只为了来到最终boss身前来最终决战。 他更喜欢挥手间,扰乱棋局,掀翻棋盘,看对方多年经营化流水,仓皇无措,再深的计谋,再多的谋变,也只能于掌上舞。 所以他深居简出,花费时日解读封神榜碎片,在诸多或期待或叵测或敬畏的目光中,面对神秘的九洲大陆,也只是派出过手下进入探索。 由于九州结界的特殊性,在损失了几位有能力的属下后,再次进入的都是一些凡人。 这似乎是动身前的情报收集和试探。 在经历过改朝换代的九州,是名为“周”的朝代,和现实世界平安时代对应的唐朝和北宋完全不同,九州和现如今的京都,就像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世界拼凑起来,使人联想起封神榜对应的神话故事---封神演义。 而封神演义后面对应的是更加恢弘的世界---洪荒。 没有人可以不对洪荒憧憬,在那个人族初生的世界里,神鬼妖魔都只是陪衬,那个世界将“仙”这一词阐述得淋漓尽致,入骨十分。 那一句“圣人之下,皆为蝼蚁”更是将“仙”推到了一个亘古未有的高度,圣人,圣人,这一存在硬生生地将洪荒世界拔高到了所有幻想世界的最高处。 相比较于其他的幻想世界,“仙”道是一条可以看见方向的通天大道,不同于其他幻想世界各种奇怪的设定,成仙,是哪怕一个凡人都可以拥有的奢望。 而在所有的力量体系中,洪荒世界的“仙”道则显得格外磅礴深邃,修仙者,心性坚韧,一往无前,纵观整本封神演义,从道祖到初踏仙途者,从未有过迷惘,和其他世界中浮华万千相比,求道者,从不谈寂寞。 库洛洛把玩着已经解读完毕的封神榜碎片,面无表情地沉思了一会,片刻后,他毫不留恋地划开空间通道,迈步其中,没有回头。 似乎有极轻的叹息声传来,回荡在整个天地间,红狐与天照惊疑不定,她们都听出了其中那丝萦绕不去的惋惜意味,而辨识出声音来处的红狐更是绷紧了身体,毛发直竖,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划出道道深痕。 这是一着完全抓住了库洛洛心思的妙棋,从前在现实世界中出生到长大的那么多年影响并不是那么容易消去的,别看库洛洛一直在动漫世界中游刃有余,如果真的可以让他选择穿越的世界,第一选择就会是洪荒世界。除去自身所在国度的原因,那位成长在现实世界中的自己梦想中野心的极致便是“圣人”! 可惜,似乎从一开始便与之失之交臂。若是踏入洪荒绝对会走上无情道的现实中的那位少年将心性仔细打磨,细细雕琢,终于到了如今非人般绝对冷静的地步,成为了如今的库洛洛·鲁西鲁。主神曾经告诉过他,他不过是猎人世界中的库洛洛被投放到现实世界中成长罢了,可谁又能知晓这言语的真假呢?到底是他成为库洛洛·鲁西鲁,还是原本便是库洛洛·鲁西鲁,这其实从来都不重要,也只有会听信主神所说的天真可爱的穿越者们,才会在毫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结至死。 若是在最初的最初有了选择的权力,选择危险至极的洪荒是慷慨求道的丹心,那么在如今早已走上岔路的现在,毫不犹豫地离去,便是有了舍道的莫大勇气。 “朝闻道,夕死可矣”,“阻人成道者,犹如杀人父母,血海深仇,不死不休”,这些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这是从身到心,每一寸每一寸都在叙说着的信仰,求道者,犹如狐死首丘,心向大道,永不敢忘。 库洛洛走在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上,步伐不紧不慢,刚刚做出比成仁更为艰难的决定的青年甚至挂上了清浅的笑意,他伸出右手,那颗封神榜碎片静静地躺在手心。 他握紧了拳头,作出了一个极为疯狂的决定,他用力地挥出手臂,小小的碎片急速落进混乱的空间乱流之中,它顽强地坚持了一会,不甘愿地消失在库洛洛目光之中,不知归于何处。 肉眼可见的乱流汹涌而来,迎面怒啸碾压过来,这力量之混乱完全无法解析抵抗,一点点地将贺茂保宪的肉身化为齑粉,从每一块血肉到每一根骨头。而这可以将人硬生生逼疯的痛苦,也只是让库洛洛眸光深邃几分罢了。 整个世界突兀寂静下来,像按下了静音键的卡带,九州结界包裹的世界率先分离开来,加速了世界的崩溃,就像是从某处开始裂开的玻璃,裂纹一点点蔓延开来,在这完全寂静的世界里,耳朵自动组合出了不存在的轻微的剥裂声,毛骨悚然。 法则要完整才可以支撑世界,抽出世界支架下的积木,破碎的法则,世界怎能完整? 罪魁祸首库洛洛又一次毁掉了一个世界,恭喜恭喜! 另一位诱因,亲自布局将封神榜碎片即法则碎片送到库洛洛手中的幕后操纵者,面色不动,指挥着剥离了九洲大陆,毫不怜惜地加速了世界的崩碎。 完全被湮灭了*的库洛洛化为魂体,像是牵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无形绳索,急速破开空间,落入另一个熟悉的世界。 裂为碎片的世界除开最大的三块仍在努力维持以外,其他的都不可控地粉碎亦或是消失于虚无。 快要稳定下来的三块碎片世界里,红狐居其一,她身化原型,巨大的狐狸仰天长啸,鲜红的的毛皮似是燃烧的烈火,九条蓬松的尾巴竖起来,像是蹿高的火焰,永不熄灭。另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尾巴闪烁其中,伴随着红狐紧要的牙关,努力成形。这一副妖物的形态使得早被吓住的人类更为惊惶,奔走无措,动荡难安。 另一块碎片中,天照高居神座,纯金色的眼眸俯视大地,无悲无喜。早已成神的她并不像红狐那般费劲所有力量才堪堪维持世界不崩溃,她不露声色,仅有紧紧握住神座扶手的动作才透露出她并非毫无消耗的内里。她的世界里,众多生物对于危机毫无察觉,依旧喧嚣的京都中,新组建的百鬼逞威夜行,领头的是新的百鬼之主---以镜花水月为本质被称为“滑头鬼”的奇特的妖物。 最后一块碎片中,冷峻的青年身披洁白的道袍,端坐在最高的山巅,他的表情比山巅上千年不化的冰雪更加冷漠,他瞟了一眼世间,曾经在酒吞童子百鬼夜行袭击贺茂保宪时,化身而出保护住马车的巨犬驰骋大地,转战千里,最终在西部落脚,开始逐步建立自己的国家,并给其命名为---西国。 与此同时,木叶村医院病房内,再次躺在床上的宇智波佐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担心有些童鞋不懂,我在此透露一下吧,姜子牙是第三位穿越者,他瞒过了所有人!!! 第64章 失忆 库洛洛睁开眼,淡淡的花香弥漫四周,他转过头来,一捧开得极为灿烂的雏菊插在花瓶里,摆在案头,正如此刻温暖的阳光,遍洒房间,窗明几净。 他掀开被子,赤足走到窗边,一用力,“刷”的一声推开窗户,涌动的气流扬起白色的窗帘,窗外是一排民居,在远处,“火影忍者”漫画里木叶村标志性的四位火影雕刻映入眼帘,他转过头来,阳光折射过来仿若流光掠过眼眸。 得到对方清醒的消息便立即赶过来的波风水门恍惚了一瞬,他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你回来了。” 但下一刻波风水门便变了脸色,库洛洛站在窗边,背对阳光,模糊了脸上的神色,他歪了歪头,黝黑的眸子寂然无波,带着些许萌萌的错觉:“你是谁?” “……” 收敛了笑容,波风水门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对方,他深深地看向库洛洛的眼眸,似乎可以借此看到对方内心。 似乎对自己得到的沉默毫不在意,披着宇智波壳子的小少年眨眨眼:“我又是谁?” 波风水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紧张这种情绪了,他竭力按压下不自觉颤抖的手指,可狂乱跳动的心脏声充斥着耳膜,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纷乱的思绪。 就像毒瘾发作的瘾君子,他闭上了双眼,遮掩住自己极度贪婪的目光,他仰起脖颈,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犹如破开乌云终见暖阳,他从来没有一次觉得自己笑得是如此轻松,他将所有的失望扔进内心最深处,面上却毫不掩饰自己的爱恋,眸光如潋滟春水:“你现在的身体名字是宇智波佐助。” “现在的身体?”一开始便发现自己身体异样的库洛洛疑惑地询问。 “我们是在上一世相识的,那是一个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我们生活在人死后灵魂生活被称为尸魂界的地方,但不知何时尸魂界出现了众多自称穿越者的存在,你也是其中之一。” 库洛洛微微睁大了眼,眼中透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看到对方理解了自己话语的波风水门垂下眼眸,他可以确定了对方并没有完全失去记忆,也许他记得的是在和自己相遇前的世界。 波风水门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牵上了佐助的手,他这次赶过来虽然仍然是旋涡鸣人的身体,却在一开始就已经变化成了自己青年时的模样,现在走过去,高挺的青年低下头来,亲密的握住对方的手,从后方看来,犹如甜蜜相拥的恋人。 库洛洛挑了挑眉,虽无迎合,却也并未反对。 波风水门见好就收,他将库洛洛拉离窗边,将之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虽然我并不知晓原因,但你潜伏在穿越者组织之中,并在最后摧毁了他们的小世界。” 闭口不谈自己的波风水门犹疑了一会,他俯□去,凑过来,想要亲吻库洛洛的嘴角。 但他的动作进行到一半被被制止了,他低下头去,库洛洛的右手正按在他狂乱跳动的心脏上,纤长的五指就像把握住了他的整颗心,并未用一丝一毫的力气,却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 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波风水门神色自如地直立起身:“我是你在尸魂界选定的媒介,通过与我的交流,表现出格格不入的举动,故意暴露出你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以此得以被吸纳进组织,为了不离开你,我选择了进入这个组织,并努力学习你们另外一个世界的知识。” “在最后,穿越者组织的小世界即将崩溃的时候,我被一位女孩子送来了这个世界,在新的世界法则下重新长大,原本是准备按照轨迹走下去,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捕捉到了你的讯息……” 波风水门略略将自己知晓的一切都讲了出来,他心里有些发苦,但瞥见库洛洛若有所思的侧脸,又忍不住流露出迷醉的眼神。 每一次每一次见面都感觉自己对他的感情更深一分,每一次都感觉自己不能再更爱他了,却在下一次愈发迷恋到忘乎所以。 现如今连埋怨自己心思都没有时间,在库洛洛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贪恋地注视着对方白皙的肌肤,微翘的唇角,深邃的眼眸…… 他恍然回过神来,对上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眼神,面上却毫无波澜,仿佛刚才放肆的举动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站起身来,走向门外,在库洛洛的注视下,关上门的前一刻,他犹疑着询问道:“我……可以知晓你最初的名字么?” 没敢回过头去,房间内静默了一会,波风水门失望地掩上门,却在最后一刻得到了让他惊喜若狂的回答:“林昕,我的名字是……林昕。”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库洛洛皱了皱眉,他对自己如此轻易得说出名字的举动有些奇怪,他思忖了片刻,审视了内心的思绪,却发现从一开始睁开眼到现在,自己的心绪居然从未有过波动。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来人,没有接收到这具身体的任何记忆,理所当然地透露出自己失忆的事实,被告白也毫不慌乱,谨慎地辨别对方话语的真假,并掂量他的所有价值…… 内心的思考与外部的身体无关,原本还在怀疑刚才那位金发蓝眸的青年话语,却在这一刻验证了真假。世界上最了解自己只有自己,自己内心的平静完全没有受到来到一个新世界的影响,这种心理更像是一切在握的强大的自信。 一个穿越者与新世界的最初磨合并不是那么简单,理智的穿越者绝不会轻易透露出自己所来的那个世界的信息,这不仅仅是唯有自己才能珍藏的珍贵记忆,同样也是不想任何人得知自己异类的身份,更何况是处于失忆状态下,连是敌是友都无法辩驳的境况里。 回想起自己现实世界中的记忆……果然,库洛洛轻笑了一声,那些几乎是在上一刻发生的事已经无法给予自己任何触动了,就像是蒙上了层纱,这不是自己自许骄傲的理智所能解释得了的,更像是种居高临下的漠视,如果不是有人屏蔽了了自己的情感…… 他晃了晃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否定了这一猜想,那么自己确实如那位青年所言失去过一段记忆,并且在那些失去的记忆里,自己早已消除了对于现实的所有执念,那个世界的所有一切和现在自己所面对的没有了任何区别,那个藏在心底里无人知晓的自己穿越前的名字也仅仅不过是个符号罢了。 所以才能够毫无所觉地告诉一个陌生人。 这种强大的内心并不是很刚刚走出校园大门的自己所能够拥有的,更准确地说,内心的强大正恰恰是自己一直以来所努力追求的目标。 在自己忘了的那段时光里,果然有好好地成长变强呢! 更何况,还有另外一个显而易见的证据。 库洛洛伸出右手,丝丝缕缕的查克拉缠绵着集中在手掌心,愈来愈多的查克拉旋转着,组成密集的查克拉球,快速转动的球体乖乖的呆在库洛洛手心,这正是火影世界里鼎鼎有名的忍术---螺旋丸。 他竖起手掌,螺旋丸飞快地一分为五,静静地旋转在指尖,乖巧无害。 库洛洛歪了歪头,心思一转,五颗小螺旋丸顽皮地弹跳着落入掌心,下一刻便化为闪耀的雷电,明亮狂暴的雷此刻却静谧若水一般,安静地流淌在掌心之中。 这是另外一个忍术---千鸟。 真无趣。 库洛洛甩了甩手,先前的一切异状俱都消失不见。 从醒来便感知到这个世界另外一缕与自己相连的波动,虽然很淡,却很坚韧,感受到波动另一方传来的恭敬臣服的意味,库洛洛静默着思考了一小会,下一刻,整个人便突兀地消失在病床上。 不请自来的库洛洛让原地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也许是此刻的情景真的不能见人,和库洛洛有联系的青年正作女装打扮,他大敞着衣襟,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沿着性感的锁骨往下,华丽的外袍下一抹晕红若隐若现,而正压在他上方的另外一位,左眼睁右眼闭,金色的眼眸肆意多情,凌乱的黑色长发披散,贵族的气质也遮掩不住他恣意的狂态。 就象没有感觉到多了一位意外的来客,金眸青年挑起对方的一缕乌黑的长发,凑近,深深地嗅了一口气,表情沉醉其中。 望着下方表情错愕的青年,库洛洛面无表情地感叹了一声:“啊!”他右手握拳,在胸前和左掌合击,语气似有所悟:“原来你是只受!” 不幸被上司目睹“基情”早已风化成沙的青年宇智波泉奈抽动嘴角,内心深处狂揍库洛洛版小人,他冷笑了一声,挑起眉梢,特傲慢地说道:“你错了,boss,这是骑乘!”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感觉这章里面库洛洛活泼了一点呢?? “昕”有初升的朝阳的意思。呵呵~ 第65章 阴谋 “你错了,boss,这是骑乘!” 这句话一出口,宇智波泉奈自己就先傻掉了,连上方的那位金眸青年都抬起头来,饱含深意地看了宇智波泉奈一眼。 宇智波泉奈在内心狠狠地揍了自己一拳,有种撕裂了自己嘴巴的冲动。 他毫不犹豫将金眸青年踹了下去,拢了拢衣襟,坐起身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金眸青年也毫不在意的样子,走到桌边,给自己沏了杯茶,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位,丝毫没有做为客人避嫌的自觉。 库洛洛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一副苦恼的样子。 瞥见他这一神情,刚刚起身下床的宇智波泉奈踩到了自己长长的衣角,摔了一跤,整张脸狠狠地载到在地上,好疼! 他蹭了蹭地板,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左边脸着地,后脑勺对着库洛洛,一动不动:“boss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也不用来找我了,鄙人能力薄弱,恐无法相助。” “噗哈哈哈!”正在倒茶却被宇智波泉奈如此行径惊住不慎倒了满杯溢出来的金眸青年开怀大笑:“哎哟,泉奈,你今天再次刷新了下限么?” 没有理会泉奈无赖的行为,库洛洛走到宇智波泉奈正面,蹲□,安静地望着他:“我失忆了。” 宇智波泉奈整个身体都僵住了,瞪大了眼眶,瞳孔收缩,象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但很快他便反映了过来。 “这是……真的?” 库洛洛看着他,非常认真地点点头。 “嗬嗬嗬……”像是被卡住了喉咙,宇智波泉奈发出了一串怪音:“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也有今天!”他迅速爬起来,捂住笑得发疼的胸口:“你也有今天!” 他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一句话,像是被祥林嫂附了身,金眸青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库洛洛安静地等待宇智波泉奈恢复正常。 终于静下心来的宇智波泉奈眉目飞扬,就连身后都似乎翘起了毛茸茸的尾巴,得意洋洋地摇摆:“这样么,你是来求助我帮你恢复记忆么?” 你来求我啊求我啊求我啊~ 金眸青年似乎看见这怨念化为一列二次元的文字手拉手绕成圈围绕着泉奈欢乐地游走。 “卧槽,下属是个二货,这个世界真残忍!” “失忆前的我怎么会收下个蠢逼,这不科学!” “能够生出如此逗比蠢货的世界,还是由我来毁灭掉算了!” 你们以为库洛洛会这样想么,真是太甜了!金眸青年看着库洛洛一直未曾改变的深沉莫测的面瘫脸感到了由衷的挫败感。 “如果你再继续闹下去,我就将你扳弯做成受送给他!”库洛洛伸长手臂,指向一旁看好戏的金眸青年。 宇智波泉奈呆呆地转过视线看向喜上眉梢的金眸青年,整个人不自觉打了个冷战,他咳嗽了一声,正襟危坐,整个人由逗比化为了好青年,眉目间一派风流文雅。 “这位兄台也是穿越者么?在下名为奴良鲤伴,奴良组现任总大将,也是泉奈的至交好友……”金眸青年凑近库洛洛,略带讨好地打招呼。 “boss你不要相信他!”好青年宇智波泉奈高喊一声,转过头来又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姿态:“他穿越前穿越后都是个基佬,一直缠着我,想要扳弯我。boss,作为一个体贴下属的好上司,你要帮我解决掉人身骚扰啊!” 库洛洛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认同,他转过脸,认真严肃地对奴良鲤伴说道:“你不要再骚扰他了!”看着奴良鲤伴毫不在意的风流脸,他再加上了一句:“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将你扳直,做成种马送给凤姐!” “哐当!”奴良鲤伴连窗户都没有打开,直接撞破玻璃化光而去。 库洛洛再次转过头来,深沉地思考了一会,对摆着好青年范儿的宇智波泉奈开口道:“如果他再继续追求你,就绝对是真爱!” 宇智波泉奈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明媚忧伤地看着库洛洛:“boss boss你怎么坏掉了了?” 库洛洛叹了口气:“我心情不大好。” “总感觉自己似乎被谁阴了。”库洛洛若有所思。 “你前段时间不是曾经离开过这个世界了么?”宇智波泉奈在一旁协助分析,没有了外人的在场,画风迅速由逗比风转为正剧:“刚回到这个世界就发现自己失忆了么?你确定不是你那位追求者做出的手脚?” “不,他不敢也做不到。”库洛洛坐在泉奈对面:“这次记忆出现问题并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灵魂上的因素。” “我上一刻的记忆还是在电脑前刷网页,下一刻就陷入昏迷,再次睁开眼就已经穿越成为火影世界里的宇智波佐助。” “虽然很快就从周围的环境中得到基本信息,但总感觉有些不爽,就像好不容易打开一个很感兴趣的游戏,却发现自己一进去就已经是高等级大神了,有些无趣。” 他双手交叠放在胸口前的桌面上:“这次出手的……也许是在上一个世界结下因果的人,也许是造成我穿越的幕后黑手,也许……” 他目光闪了闪,停止了这个话题:“不过从我可以保留最初世界里的记忆来看,也许是第二个可能性更大一些。” “你是说主神?”宇智波泉奈似乎对这个名称有些惊惧,到了现在迈上强者之路后,才愈发察觉到当日主神空间内主神的浩瀚威能,那是泄露一丝便足以碾压自己的莫大能量。 “你说一个人最容易接近……是什么时候?” “受重伤……还有失忆?”宇智波泉奈抖开衵扇,遮住自己张大的嘴,两眼瞪得圆溜溜的:“哎呀,那么多‘文学作品’里,温柔地照顾伤者病人,和失忆的人和谐相处,这两招是狗血编剧们发展奸|情的永不掉价的决胜法宝啊!” 他偷偷摸摸地凑过来,环视一周,用扇子完全遮住了自己的唇形,压低嗓音:“难道主神竟然也是个基佬,他从一开始就窥视你?!!” 像是揭穿了了不得的秘密,他用力地捂住嘴,坐立不安。 “呵呵。”库洛洛笑得十分温柔。 “饶……饶命!!” 从未明白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宇智波泉奈今天也有好好地为大家卖萌哦~~~ 神明不显,妖魔当道。许久未曾体验过现代化都市的库洛洛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回想着宇智波泉奈给出的资料。 通往高天原的道路早就封闭,连其所在也渐渐不为人知。城市为妖怪组织们瓜分,最为奇特的是人类势力却是掌控在了人类自己的手里,据说历史上的某任天皇,有感于乱世动荡,人命微贱,妖魔横行,在当时仍效力于阴阳斋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指导下,斋戒沐浴,祷告上天,愿以身作代,终于他的诚心感动了高天原上的天照大神,天照大神降下神恩,赐予他看透未来的眼睛。在那段天地破碎,伦常崩坏,时光混乱的灾难中,是他力挽狂澜,始终站在所有人的前方,带领着大家走出一条坦途,而在随后安倍晴明这位大阴阳师魔化,黑暗笼罩整个京都的劫难中,也是他始终站在所有人的前方,牢牢地抵抗住那位魔王的种种迫害,挽救了数之不清的生命,他的功绩史料难记,因为不语怪力乱神的原因,他的名字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但他就像指引人类进化的明灯,是万古流芳的“圣人”,人类因为有他的存在而摆脱了作为食物的悲惨下场,有了对抗妖魔的资本! 泉奈在下方评论道:有“救世主”情结的穿越者,但手段老辣,胸有沟壑,有以天下为局的胸襟和布局落子的心窍,重量等级人物,不弱于火影世界里的相原凉子。但由于不知其与神明之间的联系,威胁度在此基础上视情况增长。 可惜库洛洛已经失去了记忆,否则他定然会感叹一句:好一局自导自编自演的世纪大剧! 库洛洛沉浸在思绪中,周围车水马龙,嘈杂声一如既往,突然,一道有如实质的目光惊醒了他,那目光似是穿透了空间,落在身上,冰凉刺骨。 库洛洛抬起头,往目光来处望去,一道万分熟悉的身影立于远处。一身纯黑色裘皮大衣,衣领上一圈白色的绒毛,带着奇怪的蓝色耳环,头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一个小小的等臂十字刻印居于正中。 他双手叉在兜中,面无表情,眼眶下方带着些许青色,但目光却深邃冷冽,注意到看向他的视线,他转过身,衣服后方印着黄金色逆十字,夺人眼球,他扬起衣摆,一步踏出,消失不见,周围所有人均毫无所觉。 诶,这是全职猎人里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鲁西鲁么?我们的主角歪歪头,毫无所觉地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谁是主神? 第66章 变局 这算什么?世界上另一个我么? 思念体还是二重身? 还是单纯的只是谁的恶作剧? 可惜库洛洛已经失去了记忆。 所以他只能猜想是否有动漫原角色也参与到这场穿越游戏中来了,还是穿越者早先穿越成库洛洛·鲁西鲁之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至于有谁无聊到变化成这副样子来到自己面前秀一圈……库洛洛表示这毫无意义。 总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曾埋下了后手,虽然依据宇智波泉奈所言,自己从未来到过这个世界。 抛开被欺骗的可能,那就是泉奈根本不知晓自己的布置。 是有心遮掩,还是根本就没来得及说明? 还是二者兼而有之? 一个失去了神秘感的上司也就失去了下属的敬畏之心。 就像当神明被认为是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类,那么会有很多野心家会试着将之从神坛上拉下来,自己登临其上。 就算失去了记忆,棋手也不会轻易让自己沦落成为棋子,失败一次便一蹶不振,再无回天之力的是配角,是后来人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而我是不断向上的跋涉者,将先驱者一个一个打落垫在脚下无所不用其极的强盗。 精神世界里纯黑色的神格悬浮其中,上下翻滚着,与之对应的是无数年屹立不变的黄泉地狱里翻天覆地的变化。 永无光亮的天空就像被撕开的布帛,裂开的部分出现一只血红色的眼眸,它漠然冰冷地注视着盈满鬼怪,哭泣咒骂,恶意冤屈笼罩着的地狱,所有的鬼怪妖魔都像是从身到心被剖开解析了一遍,在失去了神灵的坐镇,心灵的残忍可怖才真真正正地展现在世间。 十八层地狱早已失去了其严酷刑罚下的轮回真意,游荡于其中的恶鬼自圈领地,驱散判官鬼卒,啃食阎王,以油锅做餐具,忘川水为羹底,灵魂当佐料,烹食人类,其中尤以初生婴儿为上品。 一缕缕业力弥漫在地狱上空,愈来愈多的业力化为红色的雾气充斥着整个地狱空间,如果可以驱散这终年不散的诡异雾气,必然可以发现上空低垂着压压一片的业力红云,让人喘不过气来,忘记呼吸。 整个黄泉地狱都随着恶灵鬼怪们一同堕落!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库洛洛不得不承认地狱黄泉已经是自己的神国,而这似已步入末途的世界是自己的领地。 神灵一动,则天地显其威能。 从人世流入,从未知晓流往何方的三途川河水突然暴涨,汹涌的河水仿佛无穷无尽,它排成一排排巨浪,向漫天遍地的恶灵们冲刷而去,一遍又一遍洗刷这肮脏的大地…… 被卷起的恶灵们无法逃脱这仿若灭世的洪水,它们被冲刷到了一起,无可匹敌的巨力改变了他们的形态,就像是伊藤润二的恐怖漫画《漩涡》所刻画的人物类似,他们的身体被拉长,压缩,和别人的身体融合在一起,连面目也开始模糊,只隐约可以辨别出伸出双手惊恐呼救的轮廓。 神明将之铸成了行馆别居,这宫殿坐落在黄泉路入口不远处,进入者都可以看见这由被处死者的铸造而成的宫殿,比希腊神话中冥府入门处所刻“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来的更加现实和冲击。 许多曾经历冥府之主交替的老鬼们纷纷记起这位自登临神座后,便再无动作,连自身都消失不见的冥神,没想到被推迟了不知道多久对上一任神灵下属的清洗此刻才姗姗来迟,却堪堪挽救了这群魔乱舞的没落轮回之所…… 不知来处的清风吹来,三途川河畔的大片灿若烈火的彼岸花被吹落了花瓣,随风舞动,从第一层到第十八层,清清淡淡的芬芳拂过每一位生灵的鼻下,隐隐有飘渺的歌声细微却又坚定不移地传来。 轮上燃起幽蓝色火焰的马车载起这位尊贵的客人呼啸而入,留下飘渺的残影。地狱之主归来的消息瞬间传遍了地狱,虽然几经洪水涤荡,残留者不多,但所有人俱都五体投地,额头扣在泥水里。 这番声势浩大的回归,几乎是在瞬间就造就了无数的黄泉信徒,甚至有些狂热信仰新入驻的神灵的狂信徒自发组建成卫队,以拥护黄泉之主的所有命令,维护其至高无上的威仪。 在流经十八层地狱的三途川往后的更深处,娇俏的少女喜上眉梢,她捧住红润的脸颊,呻|吟道:“哥哥……回来了……” 忘川水酿起波纹,一道正面朝上躺着的身影逐渐浮现上来。赤条条的身子健壮颀长,有水珠滴落,长长的微卷的金发,披散在宽阔的背上,英俊迷人的脸庞上嵌着纯黑色眸子,瞳孔处是神秘的纹路。 他讥讽地看向陶醉中的少女:“众神陨落,你确定现在回来的还是你的哥哥么?” “住口!”就像是戳到了一直以来的痛处,少女转过脸来,一脸狰狞:“哥哥不会有事的!” “就算你的哥哥真的好运回来了,你看,他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你……”金发男子泛起嘲讽的笑意:“你说他真的还记得你么?” “噗通!”少女毫不留情一脚踩在金发男子雕塑般俊美的脸蛋上,从紧咬着的森白色的牙齿齿缝中磨出话来:“安倍晴明,你不要太猖狂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安倍晴明大笑起来,他伸出右手,似是想要勾着面前少女的面庞,但“簌簌”的锁链声传来,从三途川河底更深处蔓延而来的锁链一瞬间绷直,止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他一瞬间恼怒起来:“芦屋道满!!” “哎呀,抱歉抱歉!”头发乱糟糟,乃至全身上下都乱糟糟的像是一个刚从泥泞地打滚回来的乞丐的芦屋道满灌了一大口酒才连连道起歉来:“我这不是答应了那位神灵要照顾好他唯一的妹妹么?” “什么妹妹!”不过是妖物,没有说出这一句话来,安倍晴明缓缓得将身体沉了下去,在河水淹过脸颊的上一刻,他闭上了眼睛,声音仿若叹息,就像是在预言一定会发生的未来一般:“吾曾经的爱妻安倍沙罗啊,命运迎接你的是注定会被抛弃的未来。” 岸上,芦屋道满又连灌了几口酒,在倒转了葫芦口却连一滴酒就没有了的时候,他席地而卧,就像从来都不曾看见一旁的安倍沙罗一般,呼噜噜地睡去了。 留下的安倍沙罗狰狞到五官都开始变形,煞气冲天,欲择人而噬。 “他回来了!”游戏世间的曾经的天皇如今的“圣人”穿越者挥退手下,闭上眼,联系上了自己高居神座的另外一半灵魂---天照大神。 “哦?”神灵并无动作,应答一声。 “但是他的样子有些奇怪……”天皇皱了皱眉,像是有什么事无法理解:“完全变了一个人,像是转世之身,却又无损于他的强大,我可以感受到他体内那磅礴的能量。” “可如果说只是换了一个身体,却又像是完全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 “这样么。”天照闭上了眼睛,无动于衷。 天皇冰冷了脸色:“我们曾经的共同目标是超脱这个世界,但那时虽然说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却有着重重的障碍,不仅在脱离世界方面无所建树,而且内忧外患。心灵的软弱承受不了融合神力的寂寞,所以你分离出来了我,在红尘繁华里贪嗔痴恨,而遥远的国度又有着未曾谋面的敌人,虽不曾交手,但气势已落下风,别人都将棋子落到了这边的棋局里,我们却对他毫无办法。” “如今侥幸三分世界,你我独得这一方天地,不仅仅直接免除了遥遥相对的敌手,而且终于得以驾临世界之上,握法则于掌中,可以说曾经的执念如今都已消除,虽说他无心促成此事,但好歹是因他之故,他如今的状态如此奇怪,你就想装作没有看见么?” 天照大神沉默片刻:“现如今还不知道曾经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谈措施,还为时过早。” “虽然说你这话也有些道理,”天皇却没有轻易放过他:“我知晓你我一分为二,你司理智,我掌情感,但分割毕竟是分割,人类从来就是一种矛盾的动物,不全就是不全,其实在当初的时候,我们就曾经决定过是以保留了情感的我为尊,但如今实力差距过大,决定权也为之倾斜……也许,我们也是时候开始考虑融合这件事了。” “……”天照静默不语。 “呵呵,你我本为一人,有些事你也休想完全蒙蔽我!”天皇厉声高喝:“一个目标实现了,你便又树立了另一个目标,虽然我对自己如此勤恳深感欣慰,但这并不是你将我蒙在鼓里的理由!贺茂保宪来历神秘,实力深不可测,你想要布局落子,却不应该将我也当作棋子!!” “你说,”天皇喝问:“和你合作的那个神秘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好累…… 第67章 相见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怀疑库洛洛失忆的真假,只有幕后黑手不可以。 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怀疑库洛洛在演戏,只有肇事者的帮凶不可以。 在如今这个穿越者多如狗的年头,让人相信自己失忆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这场双方都已经落子的棋局里,不仅仅要猜测对方的暗手和走向,就连己方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揣测,特别是掌控全局的人是库洛洛的情况下。 大部分聪明人都是很多疑的。 别看库洛洛失忆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被知情者所接受,但内心深处到底相不相信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在木叶病房内,波风水门才按压下欺骗的心思,且不谈日后被揭穿的后果,如果失忆只是对方演的一场戏,自己的谎言就会成为滑稽的戏言,他无法接受这种被退场的理由。 而宇智波泉奈带上自己所创造的面具已经太久了,他从前摔得跟头摔得实在太狠,他从前败得有多惨,如今就隐藏得有多深。也许在两人之中,波风水门只是无法接受冒险失败的后果,而宇智波泉奈也许是根本就没有相信库洛洛的话。 大家都在演戏。 但库洛洛没有演戏,作者小千我很负责地告诉大家,他确实是失忆了。 从现实世界穿越后的记忆,完完全全,一丁点也没有留给自己。 记忆是种什么东西呢? 库洛洛从波风水门那里得知自己失忆的情况后,就仔仔细细地搜查了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细节。 不要怀疑,这些他可以做到,作为一个真正的强者,最熟悉的莫过于自己的身体,那些小说里穿越后携带不知任何底细的所谓系统的穿越者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着忽略了……身体里出现不知目的,完全控制不了的机械物,居然从不追究来历,自得万分的接受了,他们不觉得毛骨悚然么? 还有那些将塔啊,表啊,戒指啊,玉石啊……乃至灵魂啊,都往身体里面塞,就像垃圾场一样,无所不收的主角们,乃们就不怕有一天主角光环离开了你们,身体里面奇怪的东西傲娇起来,乃们的身体“彭”地一声爆炸开来么? 抛开灵魂不谈,不要和我说那些东西只有灵性,没有灵魂,没有认主,没有抓住它们的脉搏,掌控其生死,使其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藏在身体里一般,怎么可以安心睡觉?甚至有些奇葩,看见所谓“器灵”化为御姐萝莉什么的,一出场,就嗷嗷叫着上前去献殷勤,给权限,送温暖,用我炙热的心融化你的寂寞…… 呵呵,你妹! 非常真心地希望所有“器灵”的本质都是咸湿大叔,祝乃们幸福快乐,撒花! 闲话少说,转回正题。 对于波风水门的话,库洛洛一开始到最后,一丝一毫都没有相信。 身体里毫无异状,既没有奇怪的封印锁住记忆,也没有哪里收到损伤,虽然有一身如臂指使的力量,来路不明,但毫无疑问是属于自己所有。 严重缺乏情报,在剖开眼前迷雾,找回记忆之前,眼前所有之物,都只可借鉴,不可信任。 就算是和自己有着微妙联系的宇智波泉奈,也同样如此。 这个世界上,控制思维,逼迫他人,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网络小说中从来不缺乏穿越来去攻略的类型,任务攻略,接受怨恨为了报复而去攻略,为了得到任务目标的真心,穿越者们手段层出不穷,哪怕牺牲掉这个世界中的身体,以死亡为代价,也不算什么。 如果是坐在电脑面前,刷新网页看小说,也许穿越者们做的越狠,读者们叫的越爽,但如果被攻略的对象变成了自己,对方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真心,又要让自己一世心伤……不论什么原因,果然还是一出场干脆一刀捅死你算了。 这样想着的库洛洛轻轻笑了笑,啊,也许在没有失忆前,自己恐怕也是这样思考的也未可知,因为本质上来说不都是一个人么! 自己确实遗失了一段记忆,证据是对于自己的力量毫无印象,若不是由此确定了这一点,恐怕波风水门第一时间就会被库洛洛列入重点警惕行列,雏鸟情节永远也别想出现在库洛洛身上。 笑话,你说我失忆了,我便真的是失忆了么?所有的一切都毫无违和感,甚至自己的记忆连模糊的地方都没有,完整且完美。库洛洛连抱着脑袋苦思紊乱的记忆喊头疼都没有机会,肇事者手段极为高超。 越是这样越能体现出对手的强大。 记忆到底是种什么东西呢? 库洛洛看着缠绕在王座上的银白色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絮状物,眸色更深了几分。他伸出手去,隔着能量的膜细细打量。 纯粹毫无杂质。 这是自己的记忆,仿佛本能一般就知晓了这一点。 他揉面团似的将其拉长又糅合,,失去了记忆,从未见过这种事物的库洛洛难得有了几分孩子气。 这会是谁将其至于此地呢?有实力又知晓自己会回到这里…… 会是那个传说中的主神么? 虽然在和宇智波泉奈的讨论中,怀疑自己处于现在这种境地与主神有关,但其实自己是毫无发现的。 也许它只是旁观,或者在背后推了一手,也许就像先前猜测的一般,是罪魁祸首。但不论是哪样,将这记忆缠绕在冥界神座上并非主神。 若自己失忆是它所为,这种行为分明就是自相矛盾,若非它所为,这种行为毫无意义。 而且,拿了我的东西,怎么可以不连本带利吐回来呢? 摊成一滩液体的记忆窜了起来,直立而起,钻入了库洛洛的太阳穴。 他闭上眼,体会着脑海里多出来的一幕幕。 从转生为贺茂保宪开始到步入空间通道为止,它少了关键,进入空间通道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涉及。 原来自己是在这个世界才放弃对最初那个世界的所有羁绊啊!库洛洛漠然垂下眼帘,还以为自己会在更早之前最开始穿越后的世界里就可以迅速调整好心态呢? 那一瞬间的心动现在还可以感同身受,相比于自己现在看不见尽头的前方,那条修仙的光明大道无疑是通天大道。 不愧是让红狐丢盔弃甲,费劲全部心力,逃到京都,却在最后依然将其掌控在手掌心之中的姜子牙! 虽然没有了之后关于自己记忆为何失去的关键部分,但是这并不难猜出来。既然能够以大毅力拒绝诱惑,更是以之斩断对于最初世界的执念,那么解读完毕毫无用处的封神榜碎片也就毫无收藏的价值了。看看现在世界三分的状况,想必是在毁掉封神榜碎片之后,世界法则分裂,天道不全,大地破碎,有大能者坐镇其中,以大力气护住崩坏的世界。 天照,红狐……还有姜子牙。 那么既然这个世界是以京都为中心组成,自始以来都是天照的地盘,现在也应当并不例外。想必自从一踏入这片土地开始,能看透灵魂的神灵就应当知晓我的到来,那么,她为什么不来见我?毫不费力便改变了形象转变为贺茂保宪的库洛洛托着下巴,坐在高高在上的神座上闭目沉思。他穿着漆黑犹如夜色的长衣,镶着金色的绣线若隐若现,如夜空中的星,神秘浩瀚。 但现在地狱之主冥王的回归,惊动了天上地下,身为高天原之主的天照,哪怕她现在早已空负王名,最少也应当派遣使者前来相贺,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曾有过一段愉快的交集。 反常则必有妖。 看见失忆的“友人”,却不上前来表示关心,恐怕天照正在自己与另一方之间难以抉择,站队没有站好,犹犹豫豫便上前来相见,哪怕自己失忆了,也可以很轻易地看出来。而若是真的来拜访,那么便是下定了决心,要么靠过来,要么背叛,这样才能够真切地表达自己的关心或者……决绝地欺骗。 可是如今自己声势浩大地回归,也可以说是变相地逼迫天照快速地作出决定,如果她能够看透更深一层的含义,那便是处于低谷的自己这边自负的自信。 与宇智波泉奈接触完之后到处晃悠却没有谁来表示欢迎…… 果然,我就说么……库洛洛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唇角,自己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没有“老朋友”呢? 他抬起头来,目光穿过空间,看向地狱入口处微笑的某人…… 对于大神通者来说真的要相见,那么连通报都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完全去除了繁文缛节,库洛洛便突兀出现在某人面前。 像是等待已久,某人,啊不,应该说是曾经的天皇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微笑着鞠了一躬:“好久不见,吾神!”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下定了努力更新的决心,但是一转身,它就被狗吃了~~~ 第68章 君主 “我以为会是天照亲自前来呢。”库洛洛打量了天皇一会:“单单凭借你的力量抵达地狱恐怕并不容易。” “您多虑了。”执掌人间权柄无数年的王者如今谦恭地弯□,却毫无违和感:“人间界人类多数都毫无力量,但这个世界却也因此有着难以想象的包容力,找到与地狱有所关联的事物并不难。” 他的笑容有着智珠在握的淡然,比起忍受不了寂寞坐在神座上疯狂的曾经多了许多只有岁月才能酿出的大气:“原来的世界里也有过与地狱相关的动漫,囊括在此世之中并不少,我执掌人间权柄,虽然此身为人,但所能使用的‘人之力’与之结合起来,寻找路途并非难事。” “世界只有一个,那么那些动漫的剧情再多样,地狱也只会有一个。”他无声地轻笑:“寻找到线头,结尾并不需费多少功夫。” “你就不担心到了地狱门口,没有回应,你得亲身去闯一闯地狱十殿么?”库洛洛长身玉立,右手微张,一缕如云雾般的絮状物在五指间灵活地窜动,但不论它抛开所有,为快以求亦或狡猾机变,来回摇摆,都逃不出一掌之间:“更何况,地狱并未整顿之前,鬼魅横行,百千里便是一块地盘,你若是来的不巧,恐怕得有一路横扫过去的实力才能到达终点呢~” 天皇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从未见过的物事,略微腼腆道:“这个么,在下虽不才,但天上地下,却都是还有些眼线的……” 库洛洛带上了些意外的神色,有些好奇地询问道:“天界也有么?” “呵呵~”天皇眼神漂移了一下,竟是默认了。 “哦~”库洛洛意味深长地说:“我还以为你和天照站在两个立场,做了一个另类的两面派呢!” “诶诶!”天皇大惊失色:“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蠢事,这样做结果不是两边都得不到信任么?这是自毁城墙啊!” “既然你我都知道这是愚蠢的行为,难道就不能反过来想么?”库洛洛手速加快,急速抓住断尾求生的蛇形絮状物,他重新将其缠绕五指之间,大拇指拨弄了一下沮丧地垂下来的蛇脑袋,漫不经心地说道:“正是因为此举的不智,才会被第一时间否定啊~” “……不成!”天皇居然沉吟了一小会:“这种行为的可实施性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两方的领袖之中,哪怕只有一位,首领是一个腹孕日月,气吞山河的大胸襟,大智慧,大气魄之王者,不论来投的本因如何,他都能够包容的下……并且也掌控的了。” “若非如此,却轻信与你,恐怕最后的结果如何得是由你来决定的吧?”库洛洛左手拇指和食指捻起被抛弃的“蛇尾”,至于面前,轻吹了口气,这已然失去灵性的死物飘飘荡荡散开,融于空气,消散在天地间,点滴不存! 不知在何处的某人身形微颤,深深吸了口气,但依旧无法缓解胸口的闷痛。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当初送过去的那一段记忆竟然硬生生地被对方用这同一种方法玩到快要维持不住形体自行崩解的地步! 不愧是库洛洛·鲁西鲁!好狠! 那段记忆体绝对不可能被看出异常,但得到了他自己需要的信息,下一步居然立刻将之放弃! 好恐怖的决断力,好强大的心性! 才过手一招,相对于对方在如此境况下依旧游刃有余,自己站在所有的信息上却还是失败到了被对手羞辱的地步。 他平稳了心境,漠然闭上了眼睛。 天皇今天再次笑而不语,略过这个话题:“这个猜想根本不成立,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人,能够算计到你的又会是什么人?” “有这样的两位boss,如果说我真的是抱着如此的想法,若是被接受了,恐怕我和天照都会成为棋子,能够引动对方棋局另一枚棋子,互相影响牵制,看似风光,但本质不过是你们二人试探着交手的马前卒。”天皇惋惜着,仿佛说着他人事一般。 “说出这番话的你才是真正的狡猾吧?”库洛洛笑容加深:“你丝毫不掩饰地抱着‘真心’来找我,连寻找地狱亲身前来都仅仅依靠着自己的力量,出发之前便立场鲜明地划开和天照之间的关系。甚至是在那位天照都还在犹豫不决,而我的状态处在前所未有的低谷的时候选择来见我,这可是冒着极大风险的雪中送炭啊,毕竟你得到消息的中,我失去的仅是记忆而不是力量。” “不仅仅如此,因为你个人的特殊性,很难得到信任,却在我提起这一层时毫不犹豫地深入这个话题,丝毫不避讳,甚至主动剖析开来。这不仅仅是高明的表忠心的手段,也是无声的威胁,告诫我,你已经想到了最坏的一层,并做好了准备,所以就算是作为棋子,也不可以视作弃子,更不可以拿你们二人之间的联系做文章……这样一看来,结果却是和那些千辛万苦的两面派一样,都可以在最后保住自己呢。” “不不,”天皇诚惶诚恐,语气愈发诚恳:“这并不是威胁,这仅仅是我最恳切的请求罢了。” “再说……”他收敛起夸张的神色,认真的问道:“我的这些话语对您有影响么?” “……”库洛洛冷淡地瞟了他一眼:“完全没有。” “真是绝情呢~”天皇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笑容温柔起来:“不过这样我也就可以完全放心了呢!” 身为首领,怎么可以被言语所动摇?所有的决断,都应在您的思想中诞生。 天皇回过头,深深地望着步伐从容离去的库洛洛,为自己另一位犹豫不决的半身感到担忧。今日的见面,不仅没有辨别对方是否真的失忆了,而且还陷入了更深的泥沼。 言语中的试探都被对方毫无破绽地或推或转圆了过去,没有从中得到丝毫信息,反而让自己更晕了。他伸出食指,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地狱里嘈杂的鬼哭狼嚎逐渐远去,人世间红尘气息扑面而来,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自己说,我还记得你,记得与你有关的一切…… 难道说失忆从始至终都是个谎言,还是说虽然失忆了却已经恢复?不不,若真的从始至终都是在欺骗,那么已经和宇智波泉奈接触过,并且毫不掩饰自己失忆的行为,和面对自己时丝毫没有异样的动作根本就应该反过来,要欺骗自己,对于他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和他忠心耿耿的属下相比,自己这个根本没有忠诚度可言的家伙才应该好好糊弄才对呢~ 天皇感觉自己逍遥了百多年的生锈大脑吱嘎吱嘎地转动起来,他蹲在繁华的街头,无视来往行人好奇的打量,吊着死鱼眼,竭力思考。 对着许久未见的属下声称自己失忆的淡定上司,却在一转身对着忠诚度上应该打上问号的新属下表露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态度,这样说来,不是宇智波泉奈有问题就应该是他的记忆在逐渐恢复。但是不论哪一个动作,都没有丝毫的遮掩,相信依据宇智波泉奈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度,现在这一番在地狱门前的对话恐怕已经到了他的手里……这么说来,真相反倒可能是他的记忆不知道什么原因恢复了。 就像时光的洪流从来不曾在其身上留下过痕迹,天皇既没有表露出沧桑,亦或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没有流露出寂寞孤傲,拒绝世界等等的操蛋气质,他就像随处可见的颓废大叔,为了生活而烦恼着猛揪头发,脸色发苦。 这些猜想都无所谓,但最为可怕的是,若是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自己现在得出的结论正是对方的目的,那才真正是被玩弄于股掌之上,毕竟这结论得来的并不困难。 拂开自己所思考的一切,无所谓真假,无所谓目的,这位自己所选的君主,正毫不在意地对整个世界说:“我的记忆正在恢复,要动手赶快!” 天皇揪下一撮头发,忧伤地看着它们随风逝去。 一双木屐停在跟前,天皇抬起头来,入眼的是一张风流邪肆的脸。 奴良鲤伴表情戏谑,他身着华丽的和服,敞开的衣襟露出白皙性感的锁骨。他孤身一人停立在繁华的街市,手持细长的烟杆,略略弯下腰,朝着表情茫然的天皇吐出一口气。 烟气扑面而来,天皇淡定地挥手拍散,恶作剧并不成功的奴良鲤伴毫不介意,他笑容十分灿烂:“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呢,人之君!” “啊,我也没想到会在白天遇见您。”天皇站起身来,表情威严,一瞬间就像变了一个人,气势节节拔高,直到与对面来者持平:“好久不见,妖之主!” 第69章 诅咒 库洛洛蹲在三途河边,他黑色的衣摆浸湿在浑浊的水中,河水中叫嚣着妄图拉下每一个灵魂的死灵们尖叫着躲避到了深深的河底,就像浓硫酸泼上了皮肤,之前妄图扑上来撕扯的死灵,都“兹兹”作响着化为了青烟。 他拉起粗大的铁链,用力向后扯。 另一端的安倍晴明蓦然睁开眼,惊骇的光一闪而过,他身不由己地随着力量移动。 离开永寂的河底,地狱里的微光只是让他眨了眨眼,他定睛看着来人,先前刹那的软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微微笑了,傲慢而疏离:“好久不见了,我的……师兄啊!” 湿漉漉的头发一缕缕地披散下来,水迹蜿蜒,顺着□的胸膛,划过精致的锁骨,紧致的腹部,汇入流水。 库洛洛面无表情,他站起身来,漠然拉动铁链。 被禁锢住脖子的安倍晴明目眦欲裂,却身不由己。他重重地砸到了泥水里,脸朝下,连转动都困难万分。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库洛洛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脑勺,用力捻了捻。 “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乖。”库洛洛的声音平静安稳,就像是旧友打招呼一般不含丝毫恶意。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安倍晴明低低地吼道。 “咦,我以为你知道,你沦落到现如今的地步和我是没多大关系的。”库洛洛带着些诧异轻声说道:“毕竟你可是被她反复使用了一遍又一遍,相伴十年渡死劫,离去后,又派遣分|身下来渡情劫,怎么样,身边有个病娇的滋味如何?嘛,我也忘记了……”他弯了弯唇角:“你的手段也不差,她如今前尘尽忘,一心以为自己是羽衣狐,声称自己是你的母亲,还几度想要把你生出来呢!真不知道情劫怎么会度成这样,真有趣~” 脚下的人突然像卸去了全身的力气,一动不动。 库洛洛微微眯了眼,拨弄了一下死尸般的身体,露出了对方羞愤到极致的脸。 被晾在一边的安倍沙罗正安稳地站在一旁,她喜悦的目光就像温软的水,一刻不离库洛洛身上,而另外一位曾经作为她丈夫的安倍晴明却连一个眼光也不曾博得。 至于见机不妙的芦屋道满早在和库洛洛打过招呼之后就果断地滚远了。 被愤怒冲击的安倍晴明轻微地颤抖着身体,眼中翻滚着怨恨和杀意,浓重的像是地狱里永无光亮的天空。 库洛洛毫不在意地掏出匕首,戳进了安倍晴明的眼睛里,恶劣的毒药刺激着面部的神经,剧烈的疼痛袭来,安倍晴明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痛苦地惨叫着,翻滚着,坚韧的神经就像脆弱的头发,一扯就断。 思索万千的思维只传达出痛苦的哀嚎,高大的身体缩成一团,汗水混杂着河水,又沾染上地狱里黑褐色的泥水,曾经高居京都阴阳师首座的男人,如今失去了一切姿态,所有的自尊自傲就像是被碾碎在尘埃里,不值一文。 库洛洛拉紧了锁链,被囚住脖子的安倍晴明就像小狗一般凑近。 库洛洛望了望对方茫然无神的眸子,有些苦恼地抚了抚唇:“欸,剂量下过了么?” 他又是一刀捅进了安倍晴明的心脏,对方生理性地抽搐着,另一只完好的眼睛翻白,涎水顺着下巴滴落。 库洛洛皱了皱眉,原本顺着肌理往下的刀刃转了一圈回返,冷酷地插|进了另一只眼窝。 “哥哥大人真是太仁慈了,居然不忍心看见对方痛苦的眼神!”三观歪到外太空的安倍沙罗今天也有好好地对着哥哥发花痴呢! 库洛洛剖开他的胸腹,内脏,再到坚硬的骨骼,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划开骨头,露出内里的髓质。 醒来几度却又再次昏迷过去的安倍晴明仿佛丧失了对身体的操纵权,内里的灵魂翻滚着,极度的痛苦令其理智崩溃,人格几欲崩坏。 将一个完好的人剖开,使其处于骨肉相连的地步,对于曾经兴致勃勃地观摩过飞坦行刑的库洛洛来说并不困难。他收拾起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收敛了气势,忘记了教训的死灵们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 能看却吃不到的安倍晴明在水下被关押了多久,死灵们就垂涎了他多久。现在终于得偿所愿的死灵们连站在一边库洛洛都完全忽略了过去。 “噗通!”一声,勉强连在一起的身体被拉进了三途河中,四面八方的死灵呼啸而来,他们尖利地笑着,钻进安倍晴明的身体里,想要啃下哪怕一小片的灵魂。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早已深陷昏迷的安倍晴明瞪大了眼,空洞洞的眼窝流下血液,很快便融入了河水。他感觉到自己早已怠工的神经系统再次工作起来,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就像是爬满了生长着尖锐牙齿的虫子,它们在自己的身体里狂欢,爬行,啃咬,渗透…… 但这只是外部,他感觉到更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这是灵魂之上的痛苦,曾经挥手可灭的豺狼们在进行一场盛宴,唯一的食物只有自己的魂魄。 怎可如此?自己究竟是如何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他深深地闭上了眼,原本空荡荡的眼窝蓦然深邃起来,两颗黑漆漆的眼珠子生成,金色的纹路比之以前多了许多诡秘,深入其中,便可听见不可计数的死灵的尖啸。 困守河底千年,而今已不再为人之身。他的身体是由血肉与死灵组成,囚住了所有贪婪的侵略者。 “世人皆有善恶两面,但从今往后,你所能看见只会有恶念。”库洛洛拂了拂袖角:“这是我身为冥王给予你的诅咒,整个世界但凡有生灵所在之地……都会是你的地狱。” 沉寂了千年的锁链终于被打开,镣铐被卸下,但被囚住的人仿若累极一般毫无动作,沉入了比之以往更深的河底,库洛洛也不在意,他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的是终于忍不住凑上来的安倍沙罗,二人渐渐离去,河边一片寂静,连不知遁往何处的芦屋道满也没有再回来。 从剑拔弩张状态退出的天皇与奴良鲤伴在酒家屋推杯换盏逍遥了一夜之后,勾肩搭背地游荡在城市里无人行走的小巷子里。 “我警告你!”喝的醉醺醺的天皇大着舌头:“基佬……是不能有老婆的,你别想着,呃,去祸害若菜,她可是我的后代,流着我的血!” 他抓住奴良鲤伴的衣领,大力摇动:“剧情都快要开始了,嗷嗷,你赶紧给我变出个儿子出来,没有主角的剧情接不下去了嗷嗷!” 头颅晃动的奴良鲤伴推开天皇的手臂,大咧咧地放言道:“儿子……儿子会有的,剧情……剧情也断不了!” “我可是个有良心的基佬!”毫无羞耻感的奴良鲤伴挥舞着双手大声抗议:“才不会去祸害良家少女!呵呵!”他暧昧地挑起天皇的下巴,眼波流转,色气满满地挑逗道:“我只会祸害男人~” 他毫不客气地低下头,吻住了天皇在酒液浸染下红润的双唇,润滑的舌头撬开牙关,舔|弄着对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勾搭着软塌塌的软肉,从根部到舌尖,都没有放过。 没有反应过来的天皇一瞬间睁大了眼睛,被过关闯将,长驱直入,*的银丝从嘴角滑落,令人遐想。 一根硬质的棍状物抵在小腹上,奴良鲤伴笑眯了眼:“哎呀,你也有感觉了么?” 天皇嘴角划出了一个夸张的弧度,眼中恶质几乎实体化:“射杀他,神枪!” 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便自行动作起来,翻身上墙的奴良鲤伴居高临下,背对着月光,神情莫测。 天皇缓慢而优雅地从袖口中抽出一柄玉质的折扇,扇柄朝外,奴良鲤伴目光掠过折扇,刚才便是这样物品让自己出了个糗。 天皇站在暗处,融入夜色中,只剩下明亮的眼光。他眼含笑意,仔细地从头到脚打量着奴良鲤伴,“刷”地一声抖开折扇,扇面上一片洁白,只有两个浓墨挥就的大字:“灭妖!” 他笑语晏晏地收起折扇,恭谨有礼仿佛千年前游览山河的贵公子:“妖主,你这是要掀起战争么?” “欸?”奴良鲤伴蹲□,面带疑惑:“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也知道我这性子,提高到战争的角度也太过分了吧!” 天皇垂下眼帘,静默不语。 “真要开启战争的话,这个世界一不小心就会崩坏掉。”奴良鲤伴头疼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对那两位拉开架势,布好棋局的主来说,坏了计划可是让之前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你真的无所顾忌么?” 天皇收敛了表情,直勾勾地望着苦恼的奴良鲤伴。 “撒~”奴良鲤伴直立起身,转过去,留下背影:“今晚玩的非常愉快,望与君下次欢聚,再见了!” 第70章 化妖 “我一直在想着要怎么应对你。”有着库洛洛·鲁西鲁壳子的某人站在地狱里冥神神座前,目光悲哀:“然后我绝望地发现,自从我诞生以来,就永远是站在你的对立面。” “你我生而为敌!” 没有惊动任何人就闯入了神的宫殿,但这一点却丝毫没有带给他得意的情绪,反而滋生出更多的软弱。 库洛洛走过他身边,目不斜视,踏上阶梯,坐上神座。 “我的诞生,是造物主的又一项奇迹,但虽是如此,却丝毫不能给予你与另一方的争斗一丝动荡。”来人望向神殿外的天空,似乎想要看透尽头,但最终还是颓然地收回了目光:“我一直告诫自己,我并不是你。努力想要摆脱你的影响,却忘记了,从一开始我的一切都是来源于你。” “我的内心一直一直焦躁不安,生存的威胁在千年里如影随形。上一次冒昧的相见也许是给予我多年来复杂心绪的一个了断。”他望向库洛洛冷漠的面容,目光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敬畏:“我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比我更加了解你。” “但是了解的愈多,就愈发地恐惧你。”他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的手中的纵横交错的掌纹,自嘲一笑:“你知道么?我曾经在许多的夜里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甚至绝望地哭喊,怨恨命运对于我的不公,咒骂世界的所有,然后羞愧地埋下头去呜咽。” “我想了无数的方法,却又一个一个推翻了它们,因为在尽头处永远都有你在挡路。”他猛然抬起头来,畏惧憎恨悲哀等等诸多情绪在眼中翻滚而过:“我有多想要活下来,就有多害怕死亡。” “我不甘心。所以千多年来付出所有努力去变得强大。”他的脸扭曲了一瞬,但很快平静下来:“我窃取冥神的权柄,引导地狱堕落,甚至手段频出,遮蔽你的属下宇智波泉奈的眼线,为你的对手铺路。” “我一边努力的挣扎,却又一边恐惧你的回归。”他彻底镇静下来:“我一边安慰自己你处于前所未有的虚弱状态,一边又在嘲讽自己暗耍小手段,恐怕对于你来说连绊脚石都算不上。” “所以我决定,孤注一掷。” “你想要夺舍我?”一直安静不发一言地库洛洛突兀发言道,他的情绪内敛,几近于无,旁人看不出一丝一毫。 “当然。”来人毫不犹豫地承认了:“为了生存,我不惜一切代价。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总要去行动。” “毕竟,”他失落地笑了笑:“谁会怀疑自己的记忆呢?尤其是你这种自我的人。” “你差一点就成功了。”库洛洛目光深邃:“谁会想到,记忆也会化妖呢?” “这个世界上,妖类千奇百怪,种族之多,令人咂舌。”库洛洛顿了顿,再次强调了下:“但谁会想到,离体的记忆也会化妖呢?” “你抛出来的记忆体纯粹毫无杂质,只要我放松一下警惕,就会让你潜伏在我的身体里。也许在后来的时日里,你慢慢蚕食,说不定真的会有将我取而代之的那一天。甚至在后来的战争里,你扰乱了我的思考,就会让我在这场局里一败涂地。”说着如此惊险的事情,库洛洛却微微笑了开来:“但是你选错了时机。”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记忆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他直视着愤怒的来人,就像神灵俯视卑微的凡人:“你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也许在我没有抛弃连我自己也不知晓的执念之前,你就像窃取了我收藏品的盗贼一般会激起我的杀意。” “但是现在,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介妖物罢了。”他半阖了眼,神情淡淡:“不过如此罢了。” 来人惨白了脸色,却仿佛没有听见座上羞辱一般的言语,自顾自言道:“你知道么?我直到现在都会有许多怨恨的情绪干扰着我的思绪,我迫不及待地赶来见你,正是因为我害怕。” 他停顿了几秒,面色有些恍惚:“我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握不住手中指向你的剑。我害怕会让恶意的思想充斥了我的脑海,日复一日颤抖着诅咒一切。我害怕我会匍匐着身体爬向你,亲吻着你的靴子,低贱到了尘埃里,哀求你饶过我的性命。”有泪水落下眼眶,他却毫无所觉:“尽管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冷酷的神灵,你的心从不会感动。” “我在此向你宣战。”他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平静:“我也想过躲避,但你和那位的战斗会波及整个位面。从你再次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为了接下来的交锋,清场便已经开始了,没有谁可以逃过去。也许我亲自前来还可以保留住那微乎其微的尊严。” “我若失败了,请不要给我留下时间。因为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我软弱的心会让我如何失态。”来人泪流满面:“这是……败犬的哀鸣。” 库洛洛轻叹了口气,看着那有些奇异熟识感的脸:“我会杀死你。” “啊嘞,”踏着木屐的奴良鲤伴抱着安静熟睡的婴儿,挑高了眉:“真有趣。” 高居天上,高天原的主人,天照闭目端坐,她颤抖了下睫毛,但最终并没有睁开眼睛:“战争即将开始了么?” “才没有呢!”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声音似乎有些苦恼:“不过是心之所至,所以亲自参与一下罢了!” “谁知道他会如此较真呢?”这声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那家伙也就算了,失忆了都可以察觉到我的行动。但那个由他记忆所化的妖物居然会自己送上门去,我还指望着会给他增添一些麻烦呢,就算做不到这些,好歹也安安静静找个地方躲着啊!” “一旦那家伙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说不定一下子就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我呢!” 天照沉默了一会,至某个带着诡异炫耀感的声音于不顾,生硬地拨回了话题:“那么,是战争么?” “既然他想玩,我当然也不会吝啬了。”声音里带着些兴致勃勃。 “……姜子牙呢?”天照在心底计算了许多,沉吟着问道。 “欸……”不见其人的声音拖长了腔调:“他说他不会投靠我们任何一方,自成一派。嘛,反正他也有了这个资格。” 一项情绪波动几乎没有的天照神情震惊,硬生生地扳断了座位的扶手:“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声音带着些奇异的感情:“说实话,其实我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哪怕一开始,都没有接见过他。你应该知道,有些人像你一样在最初穿越的时候,都会进入我所创造的空间,接受我的赐予。但有些人其实只是在一开始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迟钝一点的,说不定觉得自己睡一个觉就穿越了。” “这些人根本就毫无优势,不论是和其他的穿越者,还是和那些位面的土著相比较。”声音提高了一度:“但综合了所有的穿越者,他也是遥遥领先。所以他在这场游戏里有置身事外的选项。” “这是强者的特权。”声音意有所指,但天照并没有察觉到。 “而且我怀疑,姜子牙说不定和那个家伙达成了协议。”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天照还没好好感受心底里那一丝不甘,就被这个消息临头砸下,他咬了咬牙,悔意一闪即逝:“他们达成了联盟?” 真不愧是占据了绝大多数理智的灵魂,所做的选择永远被外界所影响。不知在何处的声音主人轻蔑一笑,但话语依旧亲和:“可能性不大。” “这场游戏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声音毫不犹豫地爆出了秘闻:“你把他们的眼界看得太小了!” “也许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场决定生死的战争。”声音慢悠悠地吐露:“但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场试探。” “他们的目标是在你们参与不了的遥远将来。”声音的主人似乎有着万分的把握,斩钉截铁道:“姜子牙并没有玩什么文字游戏,既然说明了不会参与,就不会插手其中,这一点我还是可以听出来的。” “我想,他们的联盟内容应该是针对我的。最终能够打破一切,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到我的身边,现如今看来,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声音的主人,不,应该称呼他为主神,他在空旷的主神空间里旋转了一个圈,表情沉醉,身边躺着库洛洛在进入死神世界之前的身体:“和那位记忆所化的妖物何其之像啊!但他们不论是力量还是心灵又强大了太多太多……” 他俯□去,轻吻了一下库洛洛的嘴角,再次起身时,眼中发出锐利的光:“我是如此地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第71章 开始 对着二代总大将不知从何处抱来的小婴儿,奴良组的妖怪们在确定了他确实流着滑头鬼血脉的事实后,用令人惊叹闪电般的速度欣然接受了。 鸦天狗手握锡杖,拍着翅膀在婴儿襁褓上空落泪:“我一直都以为,奴良家……就要绝后了!!” 从不隐瞒自己是个基佬的奴良鲤伴在奴良宅全体妖怪尤其是自己闲着没事的老爹的围追堵截下,咬紧了牙,绝口不谈孩子的母亲身份。 这日子快要过不下去了!奴良鲤伴一甩衣袖,踩着木屐逐渐走远。 于是,某一天早上,打扫屋子的纳豆小僧惊叫声响彻整个屋子:“二代目离家出走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众多妖怪纷纷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拉,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罪恶的好奇心给予了二代目太大的压力,那张单薄洁白的小纸条,如今皱皱巴巴,被妖怪们的泪水浸没,依稀可以辨识出几个字:“……再见,……见……朋友,不……找我……” 这确实是奴良鲤伴的字迹,还有他特意留下的妖气。 奴良组一代大将奴良滑瓢笑呵呵地磕了磕长长的烟杆,抖落烟灰,侧过头,和身边皱紧眉头的牛鬼说道:“孩子长大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决断,我们只要相信他就好了。” 于是这一相信就是相信了十三年。 奴良陆生从小就是在“父亲离家出走”的状态下长大的,没有了人类母亲,这个世界的奴良陆生比之原著多了几分随意,对妖与人类之间的矛盾少了几分纠结,多了几分冷漠。 也不知是不是命运的捉弄,虽然有了这些变化,奴良陆生仍然无法激活滑头鬼血脉,有了父亲“珠玉在前”,他想的更多的还是逃避。妖怪组织之间纷纷传出谣言,整个地区动荡不安。 一辆无人驾驶的马车划过天际,冲进奴良家大门,掀起狂风,徒留原地几根灰黑色翎羽孤伶伶打着转。 马车骤然停下,里面的人咳嗽了几声,顶着大蛇脑袋的蛇大夫吐了吐信子,上前来掀开幕帘。 有着与常年生病体质不符的高大身材名为鸩的青年走了下来,他一头茶色短发,一双红眸,胸前有着红色的纹身,行动如风,卷过奴良家前堂与回廊,“刷”地一声大咧咧地打开门,露出里面陆生愕然的脸。 “剧情开始了。”抛家弃子的渣滓奴良鲤伴翘着二郎腿,坐在神座的扶手之上,他挽过闭目不语的天照的脖子,凑近她的耳朵,痞笑道:“请耐下心等待,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以为我们是一方的。”天照镇定地睁开眼,并没有试图远离奴良鲤伴过于紧密甚至谈得上是失礼的接触,她双手交叉,搭在腿上,镇定自若。 “欸,不能怪我啊~”奴良鲤伴抚了抚额前的长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按照上面的意思来办事的罢了。” “更何况……”他嗤笑了一声,接下来的话语像是恶魔的吐息:“你动摇了不是吗?” “你在选择了立场之后,动摇了不是吗?” 天照蓦然瞪大了眼,但随即他闭上了双眼,神色安稳,不见颓然,倒是令得一旁的奴良鲤伴惊异地眨了眨眼。 火影世界。 安静呆在封印中的巨大的火红色狐狸睁开了狭长的金色眼睛,她翻了个身,一只小巧的红色狐狸虚影生成,小狐狸跃过贴着符箓的封印,回过头来看着熟睡中的身体,轻巧着跳跃离去,不见任何阻碍。 波风水门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他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所有屏障,尽头处的狐狸虚影逐渐化为实体,轻轻地落在地上,蓬松的大尾巴灵活地翘起来,她朝着波风水门点点头,快速奔跑起来,离开了木叶村,朝着另一个世界进发。 波风水门放下笔,推开椅子,走到窗前,看着夕阳西下被落日渲染成橘红色的天空,那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右手用力抓紧了窗槛,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叹了口气,怅然若失。 净手,点香,沏茶。姜子牙身穿白色道袍,一头青丝挽起,用一根木簪子别住。他鼻子高挺英气,眉眼狭长,眸如点漆,唇薄而不弯,整个人周身似乎都散发出寒气。 竹林潇潇,一幢精致的木屋坐落其中,木屋前错落摆放着小小的圆石,圆石表面光滑平坦,是供人休息的座椅,另有一圆形的石桌,石桌上纵横交错十九道沟壑,一眼望去,竟仿佛暗藏着一个深邃无边际的星空世界。 一只超大型的狗狗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面前的水镜,镜子里是身着火红色火鼠裘,头顶一对白色犬耳,披着银色过腰长发有着金色眼眸的犬妖,犬夜叉,他晃了晃脑袋,抖了抖一下耳朵,环顾四周。 “怎么了犬夜叉?”戈薇紧了紧手中的弓箭,这位还没有适应战国时代的可怜少女颇有些草木皆兵。 “刚才好像有谁戳了戳我的耳朵。”犬夜叉没有发现外人踪迹,他皱皱鼻子,嗅了嗅,却同样毫无所觉。 大狗心虚地收回了爪子,赶忙转换水镜的角度,离开犬夜叉,但他尾巴摇晃得似乎比以往快了那么几分。 “犬大将。”姜子牙忽然出声。 大狗猛地竖起尾巴,惊惧地抬起脑袋,尾巴上的毛都直立起来,但随后便很快就放松下来:“怎么了?” “不,没什么。”淡淡看过来的姜子牙收回视线,再次闭上双眼,沉入思绪。 小狐狸跃过世界的屏障,还没等她适应了新世界的环境,脑海中就响起了声音:“来见我。”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惊疑不定,原地绕着尾巴转了两圈,她定了定心,跳下了地狱。 九条蓬松的大尾巴散开,狐狸力量全开,前爪落地,后爪紧接着稳住了身体,她匍匐在冥府宫殿的台阶前,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但姿态却温顺而臣服。 “她来了!”黑暗中安倍晴明张开了眼,眸中金色爬满整个眼眶,有无数凄厉尖啸蕴含其中,不得而出。寂静的三途川河底似乎响起了嘈杂的心跳声,他缓缓放松,睁着双眼,任由河水冲刷,身体逐渐上浮。 “虽然气息转瞬即逝,但是可以肯定,绝对是她!”安倍晴明抬腿走上河岸,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他赤|裸着身体,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及小腿的金发,跌跌撞撞前行。 “……不见了,是谁把你藏起来了么?还是你自己躲了起来呢?”安倍晴明停下了步子,抬起头,下意识地启动了当初留下的后手,一道念头划破虚空,落入人间。 就算没有成为二代目夫人,却依旧没有逃过妖狐附身的山吹乙女眉眼弯弯。她接受到了安倍晴明传来的讯息,伸手抚摸了一会儿小腹,眼神温柔慈爱,却在最深处暗藏着莫名的疯狂:“晴明,晴明,我最爱的晴明啊,请再等待一会,我会让你再次出生的!” 宇智波泉奈环顾了一下四周,回溯了一下自己这些年荒唐的时光,洒然一笑,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了这个用心建立的基地:“武器就只是武器罢了,也应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他张开双臂,化身为刀,循着莫名的联系,劈开空间,撕开地狱里暗沉沉的天空,如流星坠落,刀剑向下,斜斜插在了库洛洛身前的地面上。 红狐微微抬起头,黑黝黝的眸子凝望着这突然出现的刀,刀身铮亮,刀锋泛着冷森森的寒光,刀柄上系着的红色缨络仍在小幅度的晃动。 这是一把拥有灵魂的刀,红狐毫不犹豫地相信,只要它愿意,便可以插入地下直到没柄。 她右手食指不自觉地动了动,但很快便低下头去,掩埋下心里漫起的众多思绪。 库洛洛从高处走下来,他握住刀柄,拔出刀身,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排抚过刀身,光洁如镜的刀身映照出他冷漠冰寒的眼神:“不,还不到时候……” 刀身鸣动,似在回应。 他将阔别重逢的斩魄刀重新系回腰间,走到红狐跟前:“你便在这宫殿里待上一段时日吧。” “要知道……安倍晴明正打算掀起整个人间来寻找你呢。”库洛洛漠然注视着下方缩成一团的红色狐狸。 红狐略有些诧异,小巧的耳朵抖了抖,尾巴下意识地摇了摇:“他已经可以捕捉到我的气息了么?” “你要知道,变得强大有两种方法。”库洛洛走过红狐身边,留给她一个背影:“努力地向上攀爬……亦或者是决绝地永堕黑暗。” 并没有说明安倍晴明如今的状况,自己是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库洛洛只是简单地提了提:“他如今已非纯粹的人之身。” 红狐歪着脑袋,看着库洛洛走远,若有所思。 第72章 恩仇 黑压压遮蔽住天空的妖如潮水一般倾泻而下。 安倍晴明站在空中,他微闭了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咏叹调般的语气赞道:“这才是真正的百鬼夜行啊!” “残忍,黑暗,血腥,这美丽绝伦的艺术……” 半晌,他睁开眼,诡异的瞳孔漫不经心地往下一扫,定住了想要冲上来的愤怒的阴阳师和妖物们,他的眼中带着奇异的倦怠感,微微低下头,看向激动的羽衣狐。 这个女子青丝披散,黑色的衣裙被风吹起波纹,精致的脸上是混合了喜悦,欣慰和得偿所愿的陶醉,难以言叙。 他伸出手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蛋,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他恍惚了一瞬,杀意在胸腔里翻滚。 但他最终只是迷蒙了双眼,弯□来,轻轻吻了下羽衣狐的唇瓣,一掠而过,像是羽毛微微扫过。 这是一个绝对不会被误认其中蕴含着的感情的吻。 惊呆了下方众多人和妖,就连羽衣狐都呆愣在原地。 还不待羽衣狐从脑子里纷乱的思绪中理出头绪,安倍晴明便面无表情地捏住了她的脖子,仿佛前后一秒便换了一个人一般,煞气笼罩周身。 他动了动手指,刚准备用力拧断眼前修长的脖颈,但下一秒他就转移了视线。 一只火红的狐狸狠狠地咬在自己伸出的臂膀上,两只前爪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咬合处有黑色的血液流出,伴随着浓墨的雾气,雾气中有厉鬼狰狞的脸。 它吊在手臂上,后爪无力地扑腾了一下,目光凶狠。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在所有人瞪大了眼珠的注视下,狐狸昂首发出一声尖啸,高亢的声调超过了承受的限度。 场面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无差别的攻击一下子放倒了几乎所有人,哪怕是刚刚行凶未遂的安倍晴明都怔楞了几秒。 下一刻,变化随即而来。 小狐狸的身体迅速膨胀,壮大,爪子逐渐拉长,顶端闪着尖锐的寒光,她九条尾巴如扇形般立起,像是燃烧的通天火炬,连天空都被灼烧。 她微微伏下前身,眸子里闪烁着捕猎者才有的直白的残忍,九条尾巴一扫,炽烈的火浪一般,汹涌前去。 猛然间一直在寻找的人就突兀地出现在自己身前,狂热的喜悦很快驱散了未能扭断眼前佳人脖子,被冒犯的愤怒感。 完全失去了曾经被千年前京都所称道的“白狐公子”的优雅,现在的他更像是偏离了历史的拙劣作品,他不闪不躲,黑色的雾气呈半椭圆状,抵住了狂奔而来的烈焰,那猛烈的气势扑面而来,带起他长长的金发,向后扬起。 天地之间的目光仿佛都集中在这里,挡在安倍晴明身前的黑雾里,狰狞的厉鬼惨烈地嚎叫着,消散一空。 红狐收回了尾巴,她不自觉地挠了挠爪子,猛然冲了上去,急速的风从身边呼啸而过,她的皮毛热烈如火,带起她的身影都如同拖着尾巴坠落的火星,留下串串残影。 安倍晴明狞笑了一下,他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没有做任何的防护,事实上这也来不及了,他右手挥拳,却在下一刻猛烈地挥出了左手。 红狐腮帮子用力咬了下去,“咔嚓”一声,骨骼的脆响,她一甩头,尖锐的牙齿硬生生地撕下了安倍晴明的右边胳膊。 她咀嚼着方才的战利品,嘎吱作响,眸子里闪烁的是纯然的兽性。 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很快便汇聚成一小滩。安倍晴明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脸上是崩坏的欢愉,这愉快实在大大地取悦了他,就连因为库洛洛的诅咒而一直刺痛着的脑袋都仿佛轻松了许多。 红狐退后了一步,直立起身,她的腹部一块地方鲜血淋漓,黑色的死灵缠绕不休,腐蚀吞咽更多的血肉。 但她的尾巴却蜷曲了起来,里面一声尖叫,众人才发现刚才被所有人忽略的羽衣狐已经不见了。 一滩鲜血从半空中洒下,被淋了满身的下方众人惊悚地发现这滩液体里混杂着许多肉沫。 鼎鼎大名驰骋京都千多年的大妖怪羽衣狐一击之下就已经被碾碎了肉身。 一团散发着微光的光团从中急速跃起,向着远方逃离。但一只爪子按了下来,踩在了光团上,红狐倾□来,长长的*的舌头舔过来,毛茸茸的狐狸脸似乎笑了笑,她散发着腥气的牙齿撕扯着光团,任由绝望的哭喊充斥耳膜。 这是羽衣狐的灵魂,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安倍晴明似乎一点都不急,他悠哉地看着这一幕,恶意地嗤笑了一声:“这样真的好么?吃掉自己妹妹的灵魂?” 红狐慢条斯理地咀嚼了下,她抬起眸子瞟了他一眼。 安倍晴明并没有被她的沉默唬住,他拉大了嘴角的弧度,嘲弄道:“还是说,从一开始,你妹妹的存在都不过是你的一个谎言呢?东渡而来的妖狐妲己?” “你真是聒噪。”红狐含混似的说道,下一刻又吞咽了一下。 “哦,你拼着受伤都要拿回羽衣狐的灵魂……”安倍晴明五官扭曲成一个可怖的模样,吐露出的语气带着森森的寒气:“不就是要回收么?那和你带着一模一样恶心味道的丑陋灵魂!” 高天原上,天照诧异地睁开眼,挑了挑眉。坐在她身旁的奴良鲤伴“嘻嘻”笑了两声,他挽起身旁美丽女神的一缕长发,笑容恶劣:“哎呀哎呀,真不愧是前世的好朋友,做出的选择都惊人的相似!” 同样望过来的天皇霍然站起身来,情绪复杂,他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忧愁:“居然是她先一步融合了,只是这融合的方式是在太过粗暴了!” 爆出秘闻的安倍晴明对于众多嘈杂置之不理:“真是可怜啊,什么都不知道的羽衣狐,在九州的时候,你将她分裂出来恐怕就打着让她顶替劫难的心思,毕竟命运可不管那么多,有受劫者就够了,管她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更何况她还是你另一部分灵魂。但谁知道,你们侥幸逃过了那场劫难,你再次打起了算盘,将其又一次投进了另一场漩涡中,自己则早早脱身……” “不论是妲己,还是藻女和玉藻前,都只是她,而你,不过是从来都以本体命名的红狐罢了。”安倍晴明幽幽地说道:“我说的对么?游走在命运边缘的诡狐?” “你把我所有的隐秘都说完了,我还可以说什么呢?”彻底解决了羽衣狐灵魂的红狐抬起头来,舔了舔尖利的牙齿,语气平淡。 就是这一刻! 安倍晴明眼睛亮了亮,身化黑云,他凭空怒吼:“归位!” 巨大的桔梗印从天而降,黑色的线条给人诡秘万分的恶寒感,这从前为了除妖而创出的阴阳术似乎也随着主人改头换面,进行了可怖的异变。 五芒星在圆圈中缓缓旋转,无数深邃陌生的文字流淌其中,它们的光芒愈来愈强烈,刺痛了红狐的毛皮。 “想要趁着我灵魂还在融合的时候重创我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啊,晴明~”威风凛凛的恶狐站立起身,但下一刻便化为了绝世的美女,柳眉琼鼻,唇如点朱,她有着一张美艳的脸,穿着宫装,却无端端地站出了妖娆的媚态,她眼波一横,柔情似水,令人宁愿沉溺其中,永不醒来。 这变身的美女娇笑一声,手一抖,围绕在腰间的红绸子窜了出去,它一圈又一圈,仿佛永无止境一般,将安倍晴明所化的黑云缠绕起来,不留一丝缝隙。 红狐看了一眼缓缓收缩的绸缎,她往前踏了一步,变异的黑色桔梗印震荡起来,连刚才有序转动流淌其中的文字都似要散开来,但它很快便安稳下来,继续缓缓地向下压下来。 沉重的压力充斥在空气里,地上的妖怪们众生百态。狂热地呼喊着“晴明大人”大有人在,但更多的还是在绝望地咒骂着,毕竟你觉得动画里连一个镜头都没有的无名妖怪又能坚韧到哪里去呢? “呲啦!”裂帛声吸引了红狐的目光,她伸出右手食指,在唇瓣上点了点,若有所思:“哎呀,这桔梗印里的文字似乎是地狱文呢~” 被红绸缎圈成球的安倍晴明不甘寂寞,膨胀到极限的绸缎裂开来,飘落漫天的红色布匹化为流光,红狐伸出手,颇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重新围绕在腰间的红绸。 重获自由,安倍晴明的脸在黑云中若隐若现,但更多的是其他陌生的脸,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愤怒的,悲伤的,高兴的,贪婪的……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安倍晴明?”相伴的岁月并非作假,曾经的他有多么睿智,红狐便有多么不相信如今男人脸上癫狂的表情:“你真的坏掉了么?晴明。” 她面上一片冰寒,缓缓伸出如玉般的手掌,掌心之中小小的蓝色火焰跳跃着,像是调皮的孩子,温柔地抚慰着红狐的肌肤。 “这样,那就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努力在脑海里忽略安倍晴明的形象(风吹*凉),非常辛苦! 第73章 反转 虽然身为女儿身,但红狐却极为擅长近身战。 毕竟妖物们磨练得最为了得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但有些时候物理攻击并不能取到很好的效果。 就好比现在,渡上了淬炼成精粹的狐火,给予对方似乎没有实体的黑云更加巨大的伤害。 她扭转腰身,踩着玄妙的步伐,躲过攻击,转过身,五指突然伸长的指甲上狐火明灭,硬生生地从黑云身上刮下了一小部分,天地间骤然响起了一声惨叫。 她的肌肤绷紧,姿态有力而张扬,似乎并非在战斗,而像是给高坐其上的君王献上的一曲鼓点激烈的战舞。 而安倍晴明仿佛连最后的理智都没能保存下来,只剩下暴虐的破坏欲,妄图破坏眼前的所有一切。 这一方状态奇差的战斗竟然渐渐胶着起来,吃痛的黑云似乎很不愿意接触度有狐火的攻击,它本能地拉开了距离,这使得红狐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虽然红狐的战斗节奏更加高明,但避开了攻击的黑云却直接以庞大的能量倾泻而来,它指挥着分离开来的厉鬼死灵,桀桀笑着如炮弹一般轰炸下来。 一力破十会! 红狐停住了脚步,她面色凝重,嗞嗞牙,美丽的面庞逐渐兽化,红色的毛皮若隐若现,伸长的狐狸嘴张开,巨大的能量汇聚其中,她用力吐出,能量收缩成庞大的球体,急速冲向黑云,一路上碾压无数,清空了乌压压扑上来的鬼魂,轰炸在黑云身上。 烟雾笼罩了视线,红狐微微喘了口气,眯了眯眼。 一道流光闪过,红狐瞪大了眼眶,她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曾经狐身时受到创伤的部位再次被攻击,剧烈的疼痛感一刹那尖锐地刺痛了神经,黑色一瞬间腐蚀了大部分肚皮,更有向上急速蔓延的趋势。 还没待趁着敌手大意重创对方的黑云“嗬嗬”笑几声,滚烫的灼烧感袭来,被一瞬间反应过来的红狐锁在身体里,就像是条死掉的鱼,在油煎锅里,被反反复复翻滚着,直到煎熟。 心狠手辣的红狐抱着双臂,闭上双眼,狐火蔓延全身,她就像是个火人,以献祭的姿态与敌人以自己的身体为战场战斗。 领地蔓延到脖颈的黑色像是被触痛,条件反射一般缩了回去,将自己凝缩到最小体积的黑云以势不可挡的决绝气势向上直冲。 大脑“嗡”的一声轰然作响,红狐直接一闭眼,连人型都维持不了,巨大的狐狸直接从天上掉落下来。 意识海里,明眸善睐的女子身着轻纱,赤脚踏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淡然没有表情的脸首次出现了波动。 她有些诧异地向前望,从来没有访客的海面上第一次被外人闯入,以一种绝对暴力直接的野蛮方式。 来人身着宽大洁白的狩衣,长长黑发扎起,只留下额前两屡泻下,拂过脸颊,落在胸前。 他两手叠起,长长的衣袖几乎垂到了海面上,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眉眼挑起,嘴角的弧度拉大,俊秀的脸上带着千年前红狐熟悉的狡猾笑容。 几乎了解外界所发生的一切的红狐这才是真真正正地震惊了,她定了定神,以防自己因极度的诧异出现结巴的丢脸情况:“安倍晴明?” “是我。”温润的嗓音与从前别无二致,安倍晴明眼中闪过戏谑,瞧着红狐有些单薄的身体:“原来你真正的样子是这样啊。” “呵。不过是皮相罢了!”毫不在意的红狐上上下下打量了安倍晴明一番:“我的灵魂从来没有过变化,就连从前忍耐痛苦的分魂,结果也不过是虚化了一段时日罢了。” “这可能是与我一直以来的信念有关吧?”红狐歪了歪头:“妄图从虚假中寻找真实,怎么可以让真实的自己都被弄丢呢?” “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你都没有看出来么?”安倍晴明语气有些寂寥:“我这三魂七魄都是以外力强行凝聚在一起的啊!” 红狐试探似的伸出手,在安倍晴明身体里搅了搅,面目严肃:“好高明的手段!” “你听说过钉头七箭书么?”安倍晴明深深地望向对方眼里。 “……听过名字。”红狐沉默了一会。 “你知道你的分魂手里有过这样物品么?”安倍晴明面色有些寒冷。 “怎么可能?!”红狐咬了咬唇:“我不知道这件事。” “我并没有时刻观察她,只是在她有危险时才会有所感应。”红狐紧了紧双手,指甲几乎要握进掌心里。 安倍晴明叹了口气:“我在千年前被由天皇赐下的侍女玉藻前暗算,她所用到的就是这件奇诡的物品,但她似乎有意放我一马,并没有施咒到最后。但是我也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二魂六魄游离在外,不得回归身体。” “接下来的一切你都知道了,只余一魂一魄的我浑浑噩噩,根本无法独立思考,被趁虚而入的恶鬼占据了身体。”安倍晴明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所幸我残留下来的魂魄也并非那么容易被吞噬,二者相斗中似乎产生了奇妙的反应,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格诞生了。” “他继承了我的身体和法力,却又被恶鬼暴虐贪婪的思想污染。他运用武力统治了京都暗处的一切,甚至成为妖物们的王。这真是不可思议!”安倍晴明说到这里都惊叹了一会。 “这完全脱离了我的预算。”红狐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这其中有另外一方参了一脚。” “看你的样子似乎知道是谁。我可以有幸知道他的名字么?”安倍晴明脾气好到不可思议,谈到幕后黑手都只是用一种好奇赞叹的语气。 “钉头七箭书是九州中原极为有名的恶毒法器。”她顿了顿,将有关自己原来世界的信息在嘴边绕了绕,又重新吞了回去:“能够一直惦记我,连我逃到京都都不放过,将我坑得这么狠的,只有一个人!” “姜子牙!”红狐冷森森的眸子里似乎闪烁起幽光,寒彻心肺。 生气的女人要绕着她走,安倍晴明感兴趣地眨眨眼,非常遗憾地转换了话题:“其实围绕着自己一直旁观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呢!” “尤其是可以发现身边人截然不同的面目。”他弯了弯眉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就像是我那可爱的妻子……” “哦~”被转移了注意力的红狐也不在意,她眼珠子转了转,小小声说道:“你去围观过贺茂保宪了么?” “不,并没有。”安倍晴明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满脸八卦的红狐:“早在沙罗嫁过来时,师兄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京都里传说他已经去往了高天原,连天皇都给他立过寺院供奉他。”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吧?”红狐收敛了表情:“安倍沙罗背后的人?” 安倍晴明眨眨眼:“啊!当然咯!” “我的身体刚被打入地狱,就被师兄留在三途河底的力量锁住。安倍沙罗早就在我的身体里做了手脚,力量使不出来,那一个我就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被禁锢。” “接下来我便在三途川河边一直飘着,也许看守我的芦屋道满有过一丝察觉,但他也只是怀疑并不能确定。后来师兄再次回转,登上冥神神座后,来到那里剖开了我的身体,打碎了我的骨头,让我的法体完全失去了防护力……”安倍晴明禁不住拉大了嘴角的弧度:“于是我便乘着汹涌而上的死灵洪流,回到了我阔别已久的身体里!” 红狐注视着眉目飞扬的安倍晴明,在心底里暗搓搓地咒骂道:“蛇精病!” 就像听见了红狐心里说的话,安倍晴明饶有兴致地望过来,犀利的目光让红狐不自在地撇开眼。 “本来我还挺苦恼,那么多的住客在我的身体里挤来挤去,天天吵吵闹闹。我还以为我要一直忍受下去,直到师兄放开对我的禁制……”安倍晴明调皮地送过来一轮眼波:“于是对你恨意颇深的另一个我就急急忙忙地降临到了大地上。” “于是你们这是利用我给你清理垃圾是么?”红狐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好了。 “不不,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安倍晴明半阖了眼,长长的睫毛遮蔽了他眼中的情感:“但更重要的是另外一点。” “哦?”红狐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 “你的身体还在外面吧?”安倍晴明注视着平静无波的海面,倒映在其中的少女可爱地皱了皱鼻子。 “我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红狐声调冷静。 “在场有五百多的大妖怪和众多家族中的精英阴阳师……”安倍晴明身处他人的意识海,并不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但他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说道:“避开被你我战斗所波及的死者来说,还有那么一小部分一直安然无恙。” “我们的另一个目的便是找出其中的伪装者。”安倍晴明抬起头来,目光锐利似刀锋划过:“那位跨界而来的客人!” 第74章 背叛 “看来那么多年的阿飘生活你还挺自得其乐的嘛!”红狐讽刺道,她微微顿了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是异界……其实许多人都不是一样的?” “不,不一样!”安倍晴明摇了摇头,神情坚定:“有些人虽然带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但他们往后的生活与成长都是在这个世界,他们已经与这个世界休戚与共,另一个世界的兴衰荣辱,哪怕你再放不下,也做不了任何改变……” 他无视了微微颤抖着的红狐:“我知道你一直拒绝抛弃前尘,红尘炼心十年也只是让自己看得更清楚,却从来不曾放弃过。你做的并没有错,每个人的选择都各不相同,没有谁可以指责他人的坚持。” “但是,就算是你们这些已经打破世界屏障,修为凌驾众人之上,远离轮回的人物也不能否认的是,你们离不开这个世界!”安倍晴明目光幽远:“还是还有那么几个人不同。” “据我所知,师兄也应该到了这个层次。”他的表情落寞,语气有些黯然:“很遗憾,我现在只能仰望他的背影。” “而现在这位,既然可以让其严阵以待,想来也应该是位无比强大的人物。”安倍晴明甩甩袖,神情潇洒,气度非凡:“他藏在这些人里,想必对于他来说,是在玩一场有趣的游戏吧?” “既然是一场游戏,那么他的目的也是希望有人可以把他找出来吧?否则的话,岂不是一点都不好玩了?”安倍晴明眸光发亮:“所以师兄便让我来接过这场游戏。” “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听着安倍晴明夸夸其谈的红狐犹疑道。 “不,这是我猜的。”安倍晴明一脸无辜。 “你……”红狐五官扭曲了一瞬,她感觉心好痛! “嘘~”安倍晴明微微弯□,右手食指竖在唇上:“这个世界上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他有些轻佻地笑了笑:“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对手有几张耳朵。” 红狐张了张口,却发现她在这一点上居然无话可说:“那你想怎么做?我们俩都没有了行动能力?” “你忘记了我的桔梗印么?”安倍晴明笑得狡猾:“就我们刚才那种你死我活的气势,谁会想到我们能够在你的意识海里相谈尽欢呢?” “也许他们看情况,还会以为我们俩正在你的身体里你来我去,斗得不可开交呢!”安倍晴明往前踏了一步:“这失去了控制的阴阳术继续下去就要灭杀下方所有人,包括正在你身体里的我们,谁会想到这是用你我生命为注布下的局呢?” 红狐冷目如电:“晴明你好算计,可是这样不行通知就将我拖进来,进入这场生死局,你是不是太过嚣张了?!” “欸?”安倍晴明惊讶的样子很假:“我以为成王败寇你应该有所觉悟才是!” “哼哼~”红狐不怒反笑:“晴明看样子我果然低估了你这么多年来的成长,真真是令我惊讶!” “这只能怪你时运不济!”安倍晴明火上浇油:“据说你在另一个分裂出去的世界里惹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人,被封印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体里……” “那只是在维持世界完整的时候还没有恢复过来罢了。”红狐撇撇嘴:“毕竟我在三人中最为弱小,当初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便一直沉睡在火之祭坛里恢复力量,后来被带着阿飞面具的宇智波泉奈暗算了一把,栽在了波风水门手里。” 一直将一部分心神放在外界的红狐皱皱眉,转移了话题:“你确定外界那些人中真的有你所说的那人?” “嗯~”安倍晴明暗地里眼神漂移了一下:“当然咯!” 他将成功率烂在肚子里,并没有告诉对方,这场仪式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 高天原上,一直智珠在握的奴良鲤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他刚想跳下座椅,一把锋利的长剑便破开空气,突兀地横在了他的脖颈前,锐利的刀锋激起他颈部的皮肤一阵阵战栗,奴良鲤伴瞳孔一瞬间收缩,他仰起头,身体后仰,弯成一个惊人的弧度,避开了劈斩过来而后下弯的长剑。 他跳到了殿前,正视座椅上的天照,神情放松,笑容风流又邪肆。 “你这是报复吗?对于我一直以来的监视?” 天照面无表情:“也许吧。”她手中长剑离手,如同射出的弓箭,直刺奴良鲤伴的心脏。 “唉呀唉呀,下手可真狠!”奴良鲤伴侧过身,避开这犀利的一击:“挑在在这个关键时候可不行呢,难道你就不怕他的惩罚吗?” “还是说……”奴良鲤伴歪了歪头,表情冷淡,再次回转过来的长剑只削断了他的几根长发:“你已经背叛了呢?” 天照收回长剑,手握剑柄,她站起身来,扬起一个极轻极浅的笑容:“如果我说,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们这一方的呢?” “你是插|进来的间谍?!”奴良鲤伴面上似乎附上了一层霜,寒气逼人:“你在找死么?” “不不,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毕竟我的boss承诺不会轻易放弃我的性命。”天照这才揭开了一直以来的伪装,长剑劈过来的方式精巧而奇险:“其实我非常想要做类似于市丸银曾经做到过的,在背后给予敌方首领致命一击,可惜,他太过强大了!” 天照叹息了一声,脸上竟然带着深切的遗憾。 奴良鲤伴感到了深深的寒意:“你真的是从来都只会理智思考的天照么?” “灵魂的奥秘你不懂。”说出这狂妄话语的天照招招狠辣,即便认为她最终目的不过是将自己拖在这里的奴良鲤伴也不得不动摇了自己的猜测。 失去了先机的奴良鲤伴不得不拼命招架住,无暇他顾。 “有人过来了!”红狐突然出声道。 安倍晴明拧了拧眉:“是谁?” “……是天皇。”红狐非常疑惑:“他过来做什么?” “不知道。我的计划里没有他。”安倍晴明抿抿唇:“据我所知,他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是你一方的了?”红狐嘲讽道,她顿了一会:“静观其变。反正我们俩现在都没办法做什么!” “真是场惨剧啊!”用折扇遮住面向战场一方侧脸的天皇踏进这处绝境,他走到完好无损的主角一行人身边,抬起头,仔细地研究了一下铺天的桔梗印。 “我一个没注意,居然就在人间又爆发了战斗。”天皇惋惜道:“生灵涂炭!” 他并没有理睬身旁想要说些什么的一行人,抬起了双手,从袖口处飞出无数张画有朱砂的符纸,他左手朝下,右手朝上,衣袂扬起,两只手掌心相对,形成一个抱圆。同一时刻,符纸也随之飘动,在天皇身前围成圈,而符纸上的符箓一阵变换,红色的朱砂勾勒出一只只眼睛,冷冷地看着注视着它的人。 “去吧!”符纸围上桔梗印,却只是减缓了一下落下的速度。 天皇的脸白了白,他并没有放弃,更多的符纸“刷刷刷”一排排铺满了此方天空,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嗡”的一声长鸣,无数双红色的眼睛睁开,冷飕飕得看着下方。 “还不快走!”天皇一声怒吼惊醒了被桔梗印强大的气势压抑的在此地的众人,他紧接着吐出一口鲜血,却拒绝了旁人的搀扶,快速离去。 正在交战,却仍然放开一丝心神注意下方的奴良鲤伴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将事态在心底里转了一圈,才找个机会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他咬牙切齿道:“将两方面都得罪狠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么?” 天皇握着剑,剑尖朝下,她的表情很古怪:“抱歉,自从我俩在此地爆发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争执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就断了。” 她吐出一口气,提剑上前:“我心情有些不好,我们继续吧!” “还来?”奴良鲤伴眉头紧皱:“你个疯子!” 下方战场,除去失败者留下的尸体残肢外,只余下一只巨大的狐狸侧卧,毫无声息,仿若死去。 意识海里对望的两人面色冷肃,但随后,安倍晴明仰天一声大笑:“这个世界,真是……太有趣了!” 他还没等红狐说话,便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脚将红狐踢出了意识海:“快些出去逃命吧!” 巨大的狐狸一瞬间缩小,连咒骂都来不及开口,一溜烟选择了最近路线奔向战场外。几个瞬间后,她停下脚步,回转过身,惊惧地望向后方。 那符纸早已化为碎片,在空中无火自燃,不留痕迹。被阻拦了一下的桔梗印去势更猛,它深深地撞到了大地上,地动山摇,土石崩裂,就像一场十二级的特大地震,不,或许更加猛烈! 灼热的岩浆迸发出来,顺着地势流泻,从远方看来,就像一条火焰的洪流,无物可挡。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觉得天皇的招式有些熟悉?战斗无能的我抓耳挠腮,只能借鉴而来。 第75章 道左 “我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善良了,嗯?”穿着红色外衣,大敞着胸膛的酒吞童子坐在枝丫上,他褪去了千年前的张扬,神色颇为慵懒,说出的话语低沉缓慢,在结尾处小小的挑起一个音调,挠人心弦。 他斜坐在那里,靠着大树的枝干,一伸手,连带着刀鞘的武士刀横在路中间,恰恰拦住了天皇的去路:“不远千里赶来相救?” “我记得大人应该给过你警示?”他跳了下来,右手握住刀柄,左手褪下刀鞘,缓缓动作,“噌~”刀身划过刀鞘的摩擦声拉得极为绵长,他扔掉花纹镂空的精美刀鞘,着迷似的舔了舔刀锋:“你也应该知晓这是给你的一个试探。” “我原以为你应该更为隐忍才对,谁知道会在这个计划的最后关头忍不住出了手,真是可惜啊……”说到这里,酒吞童子竟然真的露出了极为惋惜的神色,但掩在其下的却是唯恐不乱的肆意。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天皇无视了酒吞童子听闻此句时的小小嗤笑:“在我的半身公开背叛,并直言自己是间谍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必须赶过来了。这不是想要掩饰某人,而是不得不采取的措施。” “毕竟从一开始,我其实也不是你们一方的人。间谍就应该有间谍的样子,被策反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失职了啊!”他撑开折扇掩住了自己往上勾起的嘴角,作为一个身份敏感的间谍,有些时候还是收敛一些的为好,免得太过闹腾,碍了某些人眼。 “作为我的半身,她演出了这么一出剧,虽然上面的那位极为睿智,不会为此苛责我,但身为属下,却不得不为了昭显忠心,以身赴险,标榜我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丹心。”天皇收起折扇,拱了拱手,一脸正气,颇有些慷慨赴义的悲壮。 “真是虚伪!”酒吞童子厌弃地眯了眯眼:“从以前认识你开始就被你肮脏的内里给恶心到了,现如今揭开了你那层漂亮的皮,你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给自己添花,真是……”他在脑中思索了一小会,才嘲讽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嗬嗬嗬哈哈!”被酒吞童子这一句话给惊到了的天皇“噗”得一声笑开来,他抚了抚有些气喘的胸膛,“哎哟哎哟”叫唤开来:“你真是太逗了,童子!” “刷!”酒吞童子双手握住刀柄,俊美的脸上怒气横生:“你想怎么死?” 天皇一扬折扇,挡住了劈向脸面的刀锋,他甚至还能悠闲地调笑着:“不不不,现在还不到我死的时候,否则的话,你的大人怎么会将你派来阻挡我呢?” “明明他都知道……你还并不是我的对手?”他甚至欺上前去,玉质的折扇沿着锋利的刀锋划过,吱吱作响,抵在刀柄前,下方,他的膝盖顶进酒吞童子的小腹,硬生生的让对方吐出一口黑血。 天皇叹息一声,颇有些惋惜的意思:“其实你应该把眼界放得更开一些才行,你看,我和我的半身两个人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却仍然能够好好地站在这片土地上,你以为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酒吞童子眼中情绪翻滚,风潮云涌,他闭上了眼睛,敛去周身外放的暴虐气息。 “这么多年来,你的长进足以让人刮目相看,可还是不够。”天皇摇了摇头,他右手轻敲折扇,扇骨敲进左手心:“也许他让你来此也是想让我帮忙好好教教你才是?” “大概是经历的缘故吧?”天皇瞅了瞅脸色发黑的酒吞童子,毫不客气地轻讽:“毕竟只是出身山野的野妖怪啊。” “就像我曾经站在你的大人面前所说的一样,我请求他不要把我和我的半身当作探路石,去试探对手的深浅。我想我的半身想必也和那位一样说过相同性质的话。”天皇沉吟道:“毕竟若是连这点要求都没有提出来的话也实在是并不符合我一贯以来的作风,简直就像是自己主动凑上去,居心不良,昭昭然可见。” “而之后,就应该看我们俩各自的发挥了。错位思考,将自己看作真正来投靠的忠心之士。如果我处于这样的状况下,忠诚的我该怎样打消主君的怀疑,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放进这个框架里,不犯一丝一毫的错误。” “其实我真的非常佩服……不,敬仰这两位,暗地里将我和我的半身插|进对方团队里,下一刻又毫无违和感地接受了上前来投的我的另一半。这期间各种疑点凭空而生,真要是个不怎么稳重的,说不定都要担心自己插|进去的那颗棋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们二人可真沉得住气,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天皇苦笑着摇了摇头,颇有些感慨道。 “而我之所以说你眼界太浅,其实也是源自于此。”他毫不客气地忽视了酒吞童子发黑的脸,轻讽道:“我的背叛与否,其实根本就毫不重要。” “真正起决定因素的从来就只是他们自己,当自身的力量太过强大,跟不上他们脚步的势力就没有了意义。”天皇眼中闪过一抹悲哀,一闪而逝,让人怀疑自己眼花了:“据我所知晓的了解,他们有一方实在太过神秘。” 想起那次投诚,他不自觉地咬了咬牙,随即惊醒般努力平复心境:“虽然我对另外一方也就是你的大人其实也没什么了解。他们都太过擅长掩藏自己。我想,也许……这场对于我们来说非常惊险的棋局,其实也是他们二人,一个先出手,另一个欣然回应的愉快游戏罢了。”他转了转眼珠子,将另一句话淹没在心海里。毕竟这场棋局外是另一场涵盖了无数世界的更大的棋局,而你的大人却是身不由己,就和我一样,从一开始就只是那场棋局的棋子。 而我,其实也不过是妄图反抗的牺牲品罢了。天皇从心底默默吐出这么一句话,面上重新带上了一直以来的阳光灿烂:“他们俩妄图通过这场游戏来了解对方的底牌,为了将来的决战做准备,哪怕是能够逼出对方的一张牌,也许就可以在日后的那场战斗中添加一分胜算,这也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而既然,他们也还没有打算真正交锋,那么现如今我的脑袋也就好好地呆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看我的半身现在不依然生龙活虎的么?”天皇笑眯眯地说道。 “智者不动怒。在没有看见对方对我的半身有所惩戒的时候,你的大人便决定放了我一马。”毕竟他是处于弱势地位的,天皇咳嗽了一声,有些心虚地侧过脸。 “你不要伤心。”天皇诚恳地将手搭在酒吞童子肩上,狠狠地再次给了因受伤半跪在地,然后被其禁锢住所有动作的酒吞童子一个重击:“他走的太快了,你被拉下太远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洒然掠过酒吞童子,摇晃着纸扇,一步一步如郊游踏青一般离去。在他无人可见的面上带着的却是纯然的轻蔑:“千年前为了保住性命,不惜将自己的心脏献上,将自己伪装成贺茂保宪的痴迷者的大妖怪酒吞童子,现如今已经真真正正的归心于他。真是可悲啊……” 像是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所做作为,天皇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世人总是如此相像,世人却又总是如此不同!” 再次在奴良鲤伴身上留下一道伤痕的天照并没有因为下方的风起云涌,情势万变而有所改变。她就像屏蔽了所有的感知一般将心神全部放在了这场对决之中。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奴良鲤伴丢掉了玩世不恭,脸色冰冷。 “你把眼光抓在你的身上抓的太久了。”一直沉默的天皇这次终于开了口:“你太张扬了,不论是失踪之前还是失踪之后。” “在你从奴良大宅里离开后,原本便是重点嫌疑的你,就更加值得怀疑了。”天照挽了个剑花,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也可以离开了:“你在借着监视我的借口一直呆在我的宫殿里,从那时开始便毫无动作。” “因为你的毫无作为而不能更进一步确定你的身份。你的迷惑性太强,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们需要尽快敲开你,看看真假。” “这么说下面的那场纷争也是你们的计划?”想起最后逃离的那只狼狈的小狐狸,奴良鲤伴表情微妙:“这是谁出的招,恐怕那位当事人也并不知晓所有计划吧?她可是几乎把自己的本体给搭进去了……更何况,谁知道那最后的一招有没有涉及到灵魂的伤害?毕竟那可是结合了地狱的符文啊!” “不,她是同意的。”睁开眼说瞎话的天照正经地补充道:“心甘情愿。” 第76章 沉眠 “好久不见了,我的半身!”天皇完全忽略了因为他的到来而趁机逃脱的奴良鲤伴,他笑吟吟地走上前来,似乎想要给予面无表情的天照一个拥抱。 一柄刀鞘抵在天皇的左肩,止住了连自己半身都想要调戏的花花公子,天照垂下眼帘:“你和我闯下了这样的乌龙……你是来找我融合的么?” “不不不,这还不是最佳的时刻……再说了,我是无所谓,但还是要问问你的意见。”天皇一脸诚恳:“毕竟你我二人分离的时间也太久了,在这之前更是完全断掉了联系。你现在的想法意愿我可一点都不清楚呢!” “你我二人都知道我们真正分裂灵魂的原因是什么。看你的样子,现在也已经将这个棘手的问题解决了?”天照目光探究着绕着天皇转了一圈。 “当然咯,毕竟我是要去敌方内部蛰伏下来,灵魂里带有那么浓重的他人烙印,不是明晃晃地在自己脸上挂着奸细两个字么?”天皇凑近小小声说。 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呢?不,准确应该说是在一场交易之中获知。和那位掌控了整个九洲大陆的神君姜子牙的协议,他指出自己灵魂上被做的手脚,代价便是放弃给予红狐以任何形式的帮助,只能袖手旁观。 谁可以毫无烟火气地给自己灵魂做上标记?这样的大能自己只遇上过一个,连姜子牙也不可能做到! 不可以打草惊蛇,万一激怒了他,对自己做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仔细思索一番,到底也说得过去,直接一穿越便成为最高的神明,这不就是直接送给自己一个世界么?瞧那位无所顾忌,毫无底线的样子,做出这样标记的事也不奇怪。那时怒极的神明冷冷一笑。 于是那潜藏着外来烙印的灵魂便转生成为天皇,为了不引起某位的关注甚至是硬生生地分裂出一半灵魂。但是自己曾经透露出来的原因并不假,那独自坐在神座上的永恒的孤寂确实快要将自己逼疯,否则你以为怎么会那么容易过关? “我以为他会在你身上故技重施。对于我俩这种同样不愿绝对臣服的家伙,什么手段,只要能够拴住我们,都是好的。”天皇略有些惊奇。 “我已经不是当年站在主神空间的弱小凡人了,而且这里是我的主场,他现在居于其中,想要做同样的手段而不被我知道是不可能的。毕竟……”天照抬起眼,目光略略空洞:“我也不是没有自我毁灭的勇气。” “我当年使用了几乎所有的神力来拉紧和梳理世界的脉络 ,维持分裂开来的出生世界不至于崩溃,而现在还有众多的脉络线仍然攒在我手里呢!他是可以来修理我,可是他的周围还是有那位一直盯着的。如果我拉着这个世界拼命反抗,想必他也很难不露出一丝破绽吧?毕竟身为弱者也只有拼尽一切才能活下去啊。” “如果你也愿意,我并不反对融合。我们在灵魂的问题上纠结了太久的时间。纠结到本应起点最高的我们现在已经被远远得抛在了后面。”天照伸出右手与对面的天皇左手相对,肌肤相触,露出了别无二致的温柔微笑:“他们都已经可以直面曾经压在所有穿越者头上的恐怖……我们需要更进一步,虽然就像你说的现在并不是最佳的时间,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三位不可控制的存在,但是也没有关系!” “我都已经快要迫不及待了!”天皇贴进了对面的神明,目光迷离。 永远高踞于高天原最上方的天照大神的宫殿微微颤抖起来,幅度愈来愈大,连带着周围的土地上沙砾也开始跳动,漂浮空中的云朵拉拉扯扯,渐渐稀薄。最后整个高天原这个神族居住的空间都开始不稳定起来,离开了原地,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在宫殿里逐渐融合成一个人的天照/天皇,在陷入了无限期的沉眠之前,向着冥界的方向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走在三途川边的库洛洛摘下了一朵热烈似火的彼岸花,轻轻嗅了一下,接着放开了手,任由其飘到浊黄色的河水中,随水流走。 他微微抬起头,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接下来却又并不在意地继续前行。 非常感谢您拆穿了我的小把戏,却并没有当面苛责我。虽然您也有自己的谋算,令我不得不联系上我的半身天照,让她背叛了主神,让我们现如今处于奇妙的双面间谍的尴尬境况中,但是我依旧感谢您的宽容,让我可以活着回来,重归一体,恢复本我。 也许,这对于您来说是最能够获得利益的简捷有效途径,但是却不能否认您放过了我一马。也许等我再次醒来,会是永不再见。在这最后一刻,我也只能献上我的祝福,祝君武运昌隆! 表达了谢意的融合后的穿越者,步履蹒跚地走到了神座上,他两手搭在扶手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完全睡去,仿佛再也不会醒来。 奔跑在丛林间的火红色小狐狸停下了脚步,她昂起狐狸脑袋,在这深夜的密林间,对着清冷的圆月,吐出一声长长的清啸。 “你很伤心?因为她的离开?”安倍晴明死皮赖脸地又出现在红狐身前,小狐狸转过头来,冷肃着一张脸,仿佛之前各种生动的情绪一瞬间被剥离出来,回到了那个永远冷静,算计一切,只为了逃离九州之劫的自己。 “你还要去做什么,晴明?”红狐的声音不咸不淡,情绪毫无波动。 “去奴良家。”安倍晴明并不在意,他轻笑一声:“当日的幸存者里面有一位非常可疑。” “其实他一直就站在我们面前,甚至是在一切开始之前我们就已经知晓了几乎有关于他的一切。所以便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他。”安倍晴明摸了摸下巴,笑得狡黠:“哪怕是他一出场就是和我们当初最怀疑的那位奴良鲤伴在一起。” 红狐的眼光闪了闪:“你是说……” “对呀!”安倍晴明一拍手:“他就是我们的主角大人啊!” “奴良陆生!” “欸?”恢复了学生生涯的奴良陆生小小地咳嗽了一下:“有谁在念叨我么?” 这位有着温暖橘黄发色少年顶着水汪汪的双眼,对着望过来的老师尴尬一笑,他尽量忽略着另外两道来自自家妖怪的盯视,摸了摸脑袋,继续傻笑。 他侧过头,藏在镜片底下的眸子深处闪过不可见的锐利光芒:“呀嘞呀嘞,暴风雨快要来临了么?” 犬夜叉世界。 安静地端坐着的姜子牙睁开了眼,他离开了不知道多久都没有离开的蒲团,他走上前去,抚了抚石桌上的棋盘,星空中星星交轨划过的深邃场景消失不见,失去了所有灵力的棋盘就如同天下间最普通的围棋一般,再无特殊之处。 他走进百无聊赖的某个大狗,这位曾经的西国首领摆弄着手里的水镜,再次偷偷地窥视着自己的儿子,并毫不知耻地又一次捉弄起来。 看样子玩得挺开心的嘛! 姜子牙从背手伸出手,学习大狗调戏自己的儿子那样,揪住了他的耳朵,用力地扯向了自己。 被拿捏住了弱点的大狗“嗷嗷”地叫着,几乎飙出了眼泪。 他可怜兮兮地转过头来,看着难得起身的姜子牙,满脸控诉。 姜子牙收回了右手,同时不动声色地移开了不小心踩在了大狗尾巴尖上的左脚,他冷淡地瞟了一眼抱着尾巴的大狗:“你可以走了。” 谈到正事的大狗正襟危坐,眼珠子转了转:“你的事情完成得怎么样了?” “犬大将,你的主人派你过来我这里,既是为了保护,同时也是为了监视,这我都是知道的。不要以为我不知晓你用这水镜晃过我几次!”姜子牙挽起衣袖,伸手拂过衣襟:“你也不用从我这里打听些什么,将你的胡乱揣测收回去,能够为你的主人考量的心是好的,可是要懂得收敛,不要表现得太过愚蠢,自讨苦吃。” “沙沙”一阵骚动,在犬大将震惊的眼神中,原本扎根在地的竹子一根根移动起来,它们摇晃着杆身,像是被注进了活泼的生命力,排兵布阵。 不可见的气浪迎面扑来,措不及防的犬大将被掀了一个跟头,连带着被惊扰了法力输入的水镜一下子散为空气中的水珠。他狼狈地滚了一圈,长长的白色的毛发带了一身污泥。他晃了晃脑袋,抖了抖耳朵,猛烈地甩动着身体,周身泥水四溅。 下一刻,犬大将便听见姜子牙的声音直接在脑海里响起:“去告诉他,一切顺利!” 犬大将“嗷呜”一声,看着面前曲径通幽的竹林,“沙沙”的竹叶摩擦声似乎一瞬间大了几个分贝,他打了个寒颤,转身奔跑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一直在每天的最后时刻来更新,愁眉苦脸,非常担心放纵下自己,就又会想偷懒了…… 第77章 协议 主动送上门被抓了壮丁的红狐不得不带着继续藏在他的身体里的某个狡猾的灵魂躲在奴良家的樱花树上,偷偷地窥视。 她收敛了所有的气息,将身体隐藏在开得热烈灿烂的花朵后面,只露出两只绿油油的眼睛。 “其实我们可以直接上门找他们要人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安倍晴明再次在红狐的脑海里聒噪。 “呵呵~”红狐冷笑一声:“你就这么想要看我被揍一顿,然后向垃圾一样被丢出来么?” “且不说数量众多的各种妖怪,我要制服或者出去他们也要花一点力气。还有那个你猜测中的奴良陆生……”她呲了呲牙:“如果他真的是那位,你想和我死一块么?” “这又有何不可?”安倍晴明轻佻地调戏着红狐。 “那样我想我会死不瞑目的!”红狐并没有被激怒,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接下来,两人俱都沉默了,直到奴良陆生的身影出现在木制的走廊上。 雪女雪丽跟在他身后一步远处,正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自己的粗心大意,认为都是因为自己的忽略才使得少主受了风寒,自责的眼泪流出,化作一颗颗冰粒,摔碎在地板上。 奴良陆生有些头疼地傻笑着,他刚想回过头去安慰一下雪女,却在下一刻迅速移开视线。 “少主,那边有什么吗?”一直尽责地跟在奴良陆生身后右边的青田坊身材高大,笑容憨厚,却出人意料的十分心细。 “不,没什么。只是一没注意到,家里的樱花已经开得如此灿烂了啊!”奴良陆生打了个哈哈圆了过去。 “您喜欢就好。”青田坊识趣地没在提起。 “你说他发现我们了么?”红狐将身子往里缩了缩,把刚才的情况给另外一个灵魂提了一提。 “嘛,应该很有可能!”安倍晴明毫无压力地轻笑道。 “哼~”红狐轻嗤一声,还没等她回转过身子,跳上奴良家的围墙,打算抱着就怕万一的心态结束今天的窥视,就有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身体,从毛茸茸的脑袋到毛茸茸的腰,最后甚至饶有兴致地拉了拉她的尾巴。 红狐僵硬了身体,一动不动,连向来滴溜溜转动的眼珠子都直愣愣地注视着前方。良久,感觉到来人没有下一步动作的她才嘎吱嘎吱转动脖子,瞟了一眼没有任何预兆突兀出现在身边的人。 下一刻,她感觉冷汗布满了全身。 只见刚刚带领着雪女和青田坊离开走廊的奴良陆生夜晚版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他和动画里并没有差别,穿着松垮的蓝色和服,长长的飘逸的头发,右肩上扛着弥弥切丸,左手正好停留在自己的脖子上方,刚好握住了自己脖颈。 他比起奴良鲤伴,少了几分风流,多了几分清冷。 安倍晴明在浑身僵硬的红狐身体里冷静地说了一句话:“这个时候,你应该做的只有一件事。” “什么事?”红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十分镇定。 “那就是高喊救命。”安倍晴明十分认真地建议到。 “呵呵。”红狐感觉自己心里似乎有什么碎掉了,意识海上方云雾翻涌,安倍晴明先知先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一道闪电劈在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是一直将自己处在修心的境况下呢。”安倍晴明淡定地侧躺下来,他右手撑起脑袋,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自从我进入你的意识海以来,就没有发现过你的意识海有过哪怕一丝波澜……看来你的修习已经到了一念不生的极其高深的境地,如果这个世界有佛修,按照他们的说法,你已经成佛。” “你确定你不是来报复我的么?”红狐咬牙切齿。 “我是十分认真地给出建议。”安倍晴明叹了口气,有些怅惘:“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红狐感受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渐渐地加大力气,她竖起浑身的毛发,闭上眼睛,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救命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一大串乌鸦从天而降,晕眩着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意识海里的安倍晴明受不了地捂住耳朵,冏着一张脸:“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奴良陆生似乎被惊吓住般手上一用力,揪下了红狐脖颈上的一撮毛发,疼得红狐又一声尖叫,嗖得一下,跳得老远,惊魂不定地看向这边。 奴良陆生没有再理他,他低下头,看向树下静立的来人,眉眼带笑:“哟,初次见面,你好哇!” “……”不请自来的库洛洛并没有说话,他微微抬起头,眸子里似乎隐匿着静默的海。 红狐惊魂不定地抬起爪子,挠了挠头:“还真的有人来救我了?” “赶紧离开吧,我们的任务完成了。”安倍晴明提醒道:“接下来就没有我们的事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红狐嘀咕一声,转身毫不犹豫地跑远了:“真要是一不小心听到了不该知道的,别人弄死你也只会说一句话。” “你知道的太多了!” 奴良陆生从高高的枝丫上跳了下来,抖落一地樱花,如缤纷的花瓣雨,落在下方二人的头上,肩上,好不绮丽。 “好久不见了,老师。”库洛洛慢吞吞地吐出一个新奇的称谓。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奴良鲤伴有些好奇地眨眨眼。 “你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库洛洛垂下眼帘:“我都是一直在看着你。” “这句话可以从两个角度来理解,一是如同神明俯视人类一般,上帝视觉;二就是,你一直都在我的周围,如同一个变态一般窥视着我。”库洛洛眼底猩红的光一闪而过:“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恶心得想要吐!” 奴良陆生拉下了一张脸:“诶诶,你就那么肯定是第二个猜测么?” “……其实我并没有找出你伪装的每一个人物。”库洛洛对于奴良陆生的疑问避而不谈:“现实世界的我的老师,猎人世界的吉安德烈,家教世界的拉迪·阿尔法特……还有这个世界的你。” “还有死神世界呢?”奴良陆生挑了挑眉,语气欢快。 库洛洛无甚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个世界我‘特地’修身养性了一番,果真就没有了一直暗中偷窥的那只眼睛,我也就没有兴趣知道你到底是谁了。” “这样啊……”颇有些颓废的奴良陆生歪了歪脑袋:“亏得我还那么努力地想要和那时的秋本君你见面呢!” 但下一瞬间,他就再次笑了起来,有些害羞似的挠了挠脸颊:“那你这次怎么直接过来和我摊牌了呢?” 丝毫没有被某人的卖萌给迷惑过去,库洛洛的语气第一次带上了些许情绪,他有些惋惜地开口道:“一开始是非常想要和你直接打上一架的,但是后来你也知道,我也找到了一个盟友,所以之前的计划也就有了些小小地改动……” 奴良陆生微笑着看着他。 库洛洛抽出腰间的长刀月泽,光洁的刀身反射着月光,他右脚一踏地面,整个人急速冲上前,长刀划下明亮的弧光,刀锋森冷。 奴良陆生举起弥弥切丸,架住了气势如虹的月泽,刀锋摩擦,激起一连串的火星,库洛洛的脸离得非常相近,呼吸可闻,奴良陆生几乎可以看进他深渊般的眼底。 突然,奴良陆生皱了皱眉,他收回力气,整个人向后跃出一大步,但仍然躲避不及,被月泽切下了一大片袖口。 “就算计划改变了,你仍然来找我切磋,原来只是想要拖住我?”恍然大悟的奴良陆生脸色有些冰冷:“前段时间一直把心力放在你这边,谁想到自己家里也会有一只小老鼠一直在打地洞?” “你和姜子牙是什么时候达成协议的?”奴良陆生直接撕下了碍事的被切下的袖子,露出光洁的手臂:“你们二人至今为止没有见过一面吧?” “那块封神榜碎片,在他完全被碾碎的那一刻,姜子牙的讯息才会显现出来。”已经发生过了的事库洛洛并不隐瞒:“就连我的失忆,也只是我自己所做,只是为了隐瞒那道讯息,让你以为我是被姜子牙暗算,就连被扔出去的记忆也是销毁了那在空间通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记忆化妖的那个妖物,从一开始就是先天不全,有所缺陷,一直无法战胜自己内心的软弱,说实话他最后能够站在我的面前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库洛洛半阖了眼,目的是为了拖住对方,谈话也是一个好选项:“我也只是刚才从自己那位刚回到这个世界的属下那里才得到了昔日自己嘱咐他的那段话,否则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的有过那么一段协议呢!” “你只是自己怀疑就毫不犹豫地一改以往世界所为,在这个世界大肆寻找我?让我一直关注着你这边,好方便你的盟友做小动作?”奴良陆生抿了抿唇,似笑非笑。 “啊。”再不愿多说些什么的库洛洛懒懒地回应道。 感受到另外一方传过来的警示,奴良陆生低下头,表情埋在一片阴暗里:“你们真的以为那么容易就可以找到主神空间?” 第78章 逃离 “哦,你认为我们在白费功夫?”库洛洛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你也不用试图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线索。”奴良陆生脸色有些不渝:“你的盟友确实很给力,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不过非常可惜,差了那么一点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既然去尝试就要有失败的心理准备。”库洛洛并没有因此失态,在他并不想表露出自己的情绪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些什么。 “但是如果连尝试都不去做,就永远不可能成功。”库洛洛向前踏了一步:“虽然这句话谁都知道,但是又有多少人真的去做了呢?” “若真的沉湎于此,我们和那些醉生梦死的穿越者们又有什么不同呢?”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奴良陆生完全丢掉了他所扮演的人物的形象放肆得大笑:“你这份永远粉碎不了的冷静才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库洛洛的目光带上了些许寒意,他注视着对面张狂的奴良陆生,像是注视着一个自导自演的滑稽小丑。 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杀气凛然。 “唔……”奴良陆生歪了歪头,他收敛了表情,似笑非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的。” “姜子牙确实找到了主神空间的边界处。你和他虽然从来就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但是这第一次的合作却非常得有默契。”奴良陆生撇撇嘴:“如果没有我说不定你们俩就会成为势当力敌的对手。” “是我的存在让你们居然肯联手对抗,真是荣幸!”他半眯着眼,话语嘲讽。 “可惜我现在需要去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也许你愿意给我让开一条路?”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商量。 “不,不用辛苦你去找我了!”还没等库洛洛搭话,一道身着白色道袍的身影便从天而降,他手中拎着不久前刚刚离去的红狐,面色清冷,俊美无俦。 并没有理奴良陆生,他看着库洛洛,抿了抿唇,话语直击重点:“抱歉,我确实是找到了通往主神空间的道路,但是在我给你传来消息的下一刻,我的化身便被击溃了。” 他转过头来,朝着奴良陆生示意了一下,眸光似剑:“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那位‘主神大人’的话,我恐怕我们的计划要重新修订一下了。” 他的话语凛冽,仿佛夹杂着冰雪:“那个空间里很可能还有另外一个人!” “真是了不起!”奴良陆生拍拍手,眼中带着赞叹:“姜子牙,你的存在简直是在告诉我,一个原本普普通通的人类,只要给他一个机遇,他便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可怜兮兮的小狐狸四肢抓空,咕噜噜的眼珠子瞟了瞟造成所有一切的三个罪魁祸首,欲哭无泪。 姜子牙手一松,红狐一溜烟似的窜到库洛洛脚边,竖起浑身的毛发,僵硬着身子蹭了蹭库洛洛的裤脚。 库洛洛不动声色地抱起红狐,顺着她的脊背抚了抚,红狐将脑袋埋在库洛洛怀里,悄悄地吐出了一样东西,一个黑色的围棋棋子。 另外一边,姜子牙已经冷冷地回应了奴良陆生的称赞:“也许你现在更想要知道,我这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现在能够在你的心脏上划上多少刀?” 库洛洛紧接着叹息道:“是啊,我们总要和你战上一场,才能够更好地割掉你的头颅。” 他歪了歪头:“也许它会是我最好的收藏品,独一无二?” “不要想着激怒我。”奴良陆生笑吟吟地说道。 “但很显然我们并没有成功。”库洛洛有些漫不经心地接过话:“你真的会生气么?” “真是奇怪的存在,你告诉所有的穿越者应该称呼你为‘主神’……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传言中没有感情的机械电脑,所以才如此给自己命名?”库洛洛有些兴致勃勃地拉开话题:“你曾经和我第一次见面时告诉我说你是‘主神’,却又在下一次说你是穿越成哈利波特却被另一位穿越女篡改了剧情,得以回收选择与主神融合,妄图取而代之的穿越者……你的故事一个接一个,也越来越精彩,你告诉我应该相信哪一个呢?” 奴良陆生盯着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不等他吐出什么话来,就被剥夺了行动能力。 库洛洛手指闪着微光,他握在手心里的锁链,另一头已经缠绕上了奴良陆生的四肢。它在夜色中散发着微弱的白光,这由无数符文结合生成的武器是库洛洛精心编造并升级而成的,它隐秘在暗处,微微颤抖着,灵性十足。 虽然锁链另一头传达过来讯息,仅仅只能限住对方一秒钟,但是对于另一个人来说,这点已经足够了。 姜子牙从个人空间里掏出一样东西,扛在肩上,漠然地注视着震惊的奴良陆生。 这是一柄绝不应该出现在此时此刻这个场景的机关枪。 那流畅的银色枪身,粗大的枪筒,泛着森冷寒光的枪口。 一瞬间的时间洪流从中倾泻而出,淹没了前方的奴良陆生。他收回武器,遥望着卷入时间洪流身不由己的奴良陆生,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你的废话太多了!” 他转过身,看着库洛洛抱着红狐两双眼睛莫名地看着他,微不可察地纠结了一下,缓慢地开口解释道:“它是我特地穿梭了世界找齐了十八种蕴含时间法则的奇物制造而成的,我喜欢叫它格林。” “名字不错。”库洛洛夸赞了一句,姜子牙身边的气息柔和了一些:“嗯。” 红狐的身体一动不动,在意识海里癫狂地打滚撒泼,反正自己的形象在安倍晴明面前已经碎裂成渣了,再败坏一些也没有关系。她嗷嗷叫着,爪子疯狂地挠着地:“都是穿越者,混得一个天一个地也就算了,我承认手段比不上,但是你这一瞬间跨过几个阶段,由神秘学派跨入机械流是怎么回事,你穿着道袍,一派道骨仙风高人做派,对敌居然拿出一个充满科幻气息的机关枪,道士你还好么?你要转职么?你的转职任务什么时候完成的?导师是谁?求介绍!!” 安倍晴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看来这是先天的智商问题,不解决它,你是追不上对方的!” 且不说意识海里,红狐红着眼睛追咬着说凉话的安倍晴明,现实世界里,姜子牙走近了库洛洛,面色有些严峻:“快走!” 下一句声音如蚊吟:“我们下个世界再见!” 库洛洛侧耳倾听,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他点点头,干脆地转过身,身形如墨散在空气里,消失不见。 落在地上的红狐直挺挺地竖起尾巴,从刚才的对话里感受到了危险的小狐狸也没有管还站在原地的姜子牙,迅速跃起,跳进了月色中。 时间的紊乱也改变了此地周围的环境,没有惊动任何一样活物,但是却无声息地渲染周身,那棵开得灿烂的樱花树,已经几度花开又花谢了。 想必从时间的乱流中理出现在的时间轴一定让对方头疼好几次了吧。姜子牙不负责任地冷冷一笑,他拿起一根棍子样的物品,在奴良陆生刚刚出现在原地还没站稳脚跟时,抽冷子给了他的脑袋一下狠的。 “打神鞭,姜子牙你……”一下子跌进还没稳定下来的时间漩涡里的奴良陆生声音渐渐不可闻。 姜子牙背负着双手,收回了刚刚建功的打神鞭,神色中却并没有多少欣喜,他沉吟了一小会,终于起身离开了这里。 库洛洛再次显现出身形,他看着对方离去的方向,打量了一会奴良陆生消失的地点,才又一次消失不见。 略显狼狈的奴良陆生铁青着脸色出现在樱花树下:“我以为我已经足够看重你了,姜子牙,但你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给予我惊喜啊。” 他皱了皱眉,才笑得有些戾气:“还是说你们两个瞅准了我现在受到这具肉身的限制,实力打了折扣,才不遗余力地想要试探我?” “哦?”奴良陆生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另外一处神秘的空间里的另一双眼睛睁开来:“居然完全掩盖了所有的踪迹?” “在那几分钟的时间里,你们就已经切断了所有的尾巴,直接离开了这个世界?” 重新回到自己空间里的主神略略思忖:“还是说之前的一切也还是个幌子,损失了一具化身也只是让我更加相信你们寻找主神空间的决心?” “所有的一切只是逃出我的控制,从我的眼中逃出去?”主神神色冰冷:“看来你们确实得偿所愿了。” 他感受了一下所有的世界,唇边溢起的笑意有些狡猾:“逃得可真彻底啊,两只小老鼠。” 第79章 弑父 侠客坐在窗台上摆弄着他的手机,正午热烈的阳光照在他的金发上,美好的就像是一个天使。 屋子里一片凌乱,看得出来,房间的主人显然是一个邋遢鬼,肮脏的地板,污垢的水池,厨房里蚊蝇乱飞,一张几乎看不清原本颜色的沙发摆放在角落里,醉气熏熏的男人一脸胡茬,头发脏乱纠缠,披着破布一般的皮夹克,毫无生息地躺在上面。 他的左胸口有一块深红色的血迹,位于沙发外侧的左手无力地垂下来,“滴答滴答……”血液一路蜿蜒,顺着他的左手臂滴落于地,形成一滩由血液组成的水洼。 “哐当”一声,一个看起来大约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跌坐在地上,他的双手满是鲜血,沾满了红色的匕首脱落,像是接受不住现实一般满脸惊慌,连握在手里的凶器都无力持有。 他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四肢并用,爬着站了起来,跑向窗台,但是刚才还坐在外面的那位已经消失不见,风吹进窗户,孩子却感受不到任何凉意,他颤抖着双唇,向后退了几步,猛地一回头,抓住门边的一件脏兮兮的小外套,戴上衣服自带的帽子,双手插|进兜里,打开门,就这么离开了屋子,向着对面狂奔而去。 这会是一个美好的午后不是么? 在今天太阳初升的清晨,侠客走进了一家小餐厅,他非常喜欢这家餐厅的特色早餐。 在团长没有召集团员的时候,侠客一般都喜欢呆在自己小小的基地中,这样的行为可以将之归结于宅男,虽然他的基地遍布各地。 但是今天显然有了一个小小的惊喜。被醉酒的父亲殴打着的小男孩尼尔跌跌撞撞地跑进餐厅,这家店面正刚刚开门,清晨的雾气都还没有散开,空荡荡的餐厅里侠客是唯一的一位客人,店主正在后面呼喊着他懒惰的厨师,催促着开工。 其实跑到外面求救也没什么作用,侠客百无聊赖地想着,对于这座有些封闭的小镇,他有着附近所有人的资料,甚至比在这里居住了一辈子的老人更加详尽,任何一位外来者的信息都会首先出现在他的电脑里。 小男孩尼尔的母亲在生他妹妹的时候难产而死,一尸两命,之后,父亲一蹶不振,丢掉了工作,酗酒,赌博,殴打自己的孩子,可怜的尼尔一次次地跑出家门向外人求助,虽然可以制止发疯的父亲,得到的却是下一次更加凶狠的惩罚。 后来他也学乖了,默默地忍受着,这次跑出来,看来是到了极限。侠客在心里评估着,真不愧是父子,懦弱的父亲,懦弱的孩子。 尼尔扑倒在侠客身旁,他抓紧了对方的裤脚,伤痕累累的脸上满是泪水:“帮帮我,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侠客有些头疼地转过头,果然便看见一脸凶狠的父亲冲了过来,满嘴酒气。 他抖了抖脚,尼尔眼中露出绝望:“求求你,他会打死我的!” 醉醺醺的男人伸出手,似乎想要揪住多管闲事的家伙的衣领,然后抡起自己的拳头给他的脸上来一拳,狠狠地揍上一顿,他之前用这一招对付过不少人。 但下一刻他的动作便僵住了,侠客亮出一把铮亮的匕首,刀尖几乎就要触到了他的鼻梁,他一下子就被惊醒,冷汗布满后背,两只眼睛斗鸡眼般挤在一处,盯着刀尖,一步一步向后退。 他高举着双手,向着一步一步逼近的看似人畜无害的小青年侠客妥协:“等等,等等,我刚才只是喝了很多的酒,在发酒疯罢了,您大人有大量……” 他伸脚踢了踢被现在的情况惊住的尼尔:“你要是要救这个小崽子的话,喏,他就在这里,您请便,请便,呵呵。” 他转过身,像是火烧屁股一般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侠客并没有过多的动作,他笑眯眯地转向尼尔:“嘿,你还好么?” 懵了的尼尔回过神来,爬了起来,他看着友善笑着的侠客,低了低头,擦了擦泪水,有些羞涩地拉了拉脏兮兮的衣服:“谢,谢谢你!” “刚才那是你的父亲?”侠客皱了皱眉,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 “嗯。”尼尔谈到这个话题,似乎有些紧张,他向后挪了几步,像是受到惊吓的仓鼠,下一刻就会逃走。 “嘿,放轻松一些。”侠客凑近过来,右手搭在尼尔肩上,感受着手下微微颤抖的身躯,笑容不禁又扩大了几分:“你饿了么,我请你吃一顿早餐怎么样?” 惊惶的尼尔忐忑地望着侠客,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下意识地转动着。他在警戒周围,真是有意思,侠客这么想着。 受不了食物引诱的尼尔接受了侠客的邀请,在这张餐桌上,幼小的他第一次吃上了从未品尝过的美味,但更吸引他的却是侠客向他描述的浩瀚广阔的世界。 那些从未听过的城市的名字,从来没有庆祝过的节日,新奇的游戏,有趣的发明。尼尔第一次听说世界上的所有人并不只是小镇上的千多人,这个世界太大太大,据说有人走过陆地,度过海洋,穿过沙漠,但他从来就没有找到过世界的边际。 尼尔眼中第一次带上了色彩,他喜欢听侠客描述的所有,他不停地追问着侠客,关于他加入的那个旅行团,他们是怎样从可怕的猎人手里夺回被抢走的财宝,怎样在残忍毫无人性的黑猫杀手手里救回团员的性命,怎样拒绝了慕名而来的小丑,在他恼羞成怒妄图用拙劣的手段报复之前,将他扔回了马戏团,又是怎样游荡在遍布世界的墓葬中,破除诅咒,解开延续了无数个世纪的未解之谜…… 这简直就是刷新了尼尔的世界观,他兴致勃勃地聆听着,两只眼睛愈来愈亮,在结束了这顿漫长的早餐后,他在侠客离席时满怀期待地说道:“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这……恐怕不行,尼尔。”侠客耸耸肩,满是为难地回答道:“是否接受新团员是由我们团长来决定的,他现在远在千里之外,你见不到他。” “你可以带我去找他的啊,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尼尔急了,他整个上身几乎都压在了桌面上,苦苦哀求道:“侠客,带我走吧,再继续呆在这里,那个男人真的会打死我的,我会死的!” 侠客似乎更加为难了,他跺了跺脚:“不行啊,我真的要带走你的话,你的父亲绝对会追上来揍我的,刚才我只是出其不意吓唬他的,真要是等他回过神来……看我这身板,我斗不过他的啊!” 侠客摸了摸尼尔的脑袋,带上了些许同情:“尼尔,在你没有自主能力之前,你是不能离开你的父亲的,虽然我很想带上你离开,但是如果不经过他的同意,我就会被冠上拐卖的罪名,会被抓住坐牢的。” “尼尔。”侠客的语气飘渺蛊惑:“你的父亲毁了你的一切,但这还不够,他将要成为你的梦翳,压得你一辈子不得解脱,尼尔,你要知道,再不做些什么的话,他会活活打死你的!” “你会带我走吗?”尼尔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 “只要没有你父亲的阻拦。”侠客保证道,他将刚才的匕首偷偷地放进尼尔的手里,教他将之塞在胸口的衣服下:“我会带你走进一个新的世界,只要……没有了你的父亲。” 尼尔低着头,将脸完全藏在兜帽里,急匆匆地溜进对面的房子里,他敲响了房门,另一个稍稍大了一些的男孩子打开了门,有些惊讶地看着躲躲藏藏的尼尔。 “你怎么了,尼尔?”熟悉的身形令他敞开了门,尼尔一闪身,钻了进去:“温迪,关上门!” 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 温迪轻声关上门,他犹豫了一瞬,落上了锁。 “发生什么事了么?尼尔。” 尼尔静默地站了一会,抬起头来,惹来一声惊呼。 温迪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他惊恐地看着被溅了满脸鲜血的面孔,看着对方脱下外套,外套下一大片鲜血浸染全身。 尼尔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软倒在地上,他满脸麻木地喃喃自语道:“温迪,我杀死了他,我杀死了我的父亲!” 温迪惊愕地看向无比陌生的尼尔,抓住他的肩膀,试图稳定住他的情绪:“怎么回事?尼尔,发生了什么?” “他说过他会带我走的!”尼尔哽咽道:“他说过没有了父亲,他就会带我走。” “我受够了,温迪。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那栋房子里,没有人知道,然后一天天地腐烂,生蛆,苍蝇爬满我的身体,钻进肉里……”尼尔抱紧了身体,哭皱了脸:“我看到了,温迪,我看到了那一幕!” “冷静下来,尼尔!”温迪咬了咬牙:“你得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尼尔。” “尼尔,你没有可以出去投靠的人,也没有可以养活自己的钱,你现在还离不开这里!”温迪强迫自己思考:“你不能让他们知道是你杀了他,尼尔。” “在他们看来,父亲怎样处置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怕他真的打死了你,但只要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人们都觉得可以接受。但是,尼尔。”温迪看进对方的眼底,一字一句吐出:“弑父,是绝对不能够被原谅的,他们会认为你被魔鬼附了身,你会被绑在火刑架上,下面堆起高高的柴堆,他们围着你,举起火把点火,活活烧死你。” “尼尔,我们得赶在他的尸体被发现之前处理好这一切。”温迪晃了晃对方的身体,催促道。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来飙演技,哦也~(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在看犯罪心理,我更不会告诉你们取名废的小千翻遍了英汉词典才找出这么两个名字!) 第80章 处理 温迪重新给尼尔戴上兜帽,严肃地询问道:“你过来的时候有谁注意到你了么?” “不,没有。”尼尔摇了摇头:“你知道的,他们对于我这样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不会再有人来指手画脚的。” “那,你刚才说有谁会带你走?”温迪打开房门,小心地向外巡视了个来回。 “他说他叫侠客,我见过他几次,住在镇口的房子里,但好像总是不在家。”尼尔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该怎么办,温迪,他们真的会烧死我么?” “尼尔,你先回去,你的父亲总是在晚上去找酒,白天醉醺醺的,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去找他,我们应该在今晚把一切都处理好!”他推了推尼尔瘦小的身子,把他送出门外:“我先去找些工具,不要让别人发现异常!” “去你家里等我,不要给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开门!”温迪最后郑重叮嘱道。 尼尔狠狠地点了点头。 他飞快地跑回家,推开门,刚想喘口气,就听见了一道颇有些熟悉的声线响起:“你真是让我惊讶,小男孩~” 他豁然抬起头来:“是你,你不是刚才就离开了么?” 金发碧眼的青年勾着脚,靠在墙上,整个人隐藏在阴影里,手机屏幕的微光照在他的脸上,颇有些可怖。 “本来是想欣赏完你的结局再离开的,但是谁想到你会找到一个好伙伴呢?”侠客转过脸,有些熟稔地想着来人打招呼:“哟,好久不见了,小温迪~” 温迪默默了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尼尔:“你说会带你离开的就是他?” “他叫侠客,温迪。他说他有一个旅行团,可以环游世界的那种!”尼尔说到这里,咬了咬下唇,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水。 “可是你得先活下来再说!”温迪毫不犹豫地破除了尼尔的美梦:“擦干眼泪,尼尔你要收拾好你的烂摊子!” 他警戒地望向侠客:“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引诱了尼尔犯下错误,又不履行自己的诺言……你返回这里,是想看看我们狼狈的样子么?” “诶,我是太害怕了嘛。”侠客歪了歪脑袋:“如果你们把罪责都推到我的手上,我先离开的话,不就证实了畏罪潜逃的罪名么?”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温迪看着笑容抱歉的侠客:“你就是一个披上了人皮的恶棍!” “唔……”侠客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瞬:“没有。” 他指了指身边躺着的尸体,有些恶意地挑起唇角:“不用担心,很快你也会和我一样了呢!” “你会说出去么?”温迪攥紧了藏在口袋里的折叠刀,又有些颓然地松开了手。 “当然不!”侠客惊讶地瞪大眼:“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呢?” 温迪猛地用力抓紧了尼尔的手臂,在尼尔不忿地冲上前去反驳前,制止了他冲动的行为。 “安静下来!尼尔。”温迪警告地看了侠客几眼,拉着尼尔靠近了尸体。 他打量了一会,满脸严肃地说道:“他太大了,尼尔。” “你去你家后院把斧头拿过来。” “快去尼尔!”温迪低吼。 尼尔咬咬牙,朝着后门跑去。 “哦~你们进步得真是神速。”侠客拍拍手,语气里满是赞叹。 “你知道么?其实我刚才有一瞬很想把你也干掉的。”温迪没有抬头,他从背后放下一个大背包,又从电视机旁边的柜子里掏出薄膜袋,开始布置现场。 他在房间里另外又布置了一个小密室,由薄膜组成。 尼尔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拎着锋利的斧头。 温迪带上了手套,他甚至给自己全身都套上了透明的膜纸,在头部开了三个洞,给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戴上可笑的卡通眼镜,那是他小时候收到的礼物,早已闲置在角落里多年。 “哦哦,看来我们新鲜出炉的小屠夫有那么些小小的洁癖。”侠客抱着手臂,拄在角落里说风凉话。 温迪并没有理他:“尼尔,我只有这样做了,我们都没有车,也使用不了它,你父亲这样出去是瞒不过所有人的。他受的伤是在胸口处的心脏上,我们没办法解释他在家里是怎样死掉的……” “也许你可以说是有强盗入室抢劫,失手干掉了他,惊慌之下,漏掉了个小孩子,跑掉了!”侠客在一边插嘴。 “这不可能,谁都知道,尼尔家是整个小镇上最穷的一家。”温迪反驳道。 “那……仇杀?”侠客不依不挠,他似乎对这种另类的设置谜题起了莫大的兴趣。 “那他早几百年就该下地狱去了!”温迪冷笑着开口道:“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尼尔,他们并不需要证据,他有动机,又有时机,他们只需要这些就可以对尼尔动手了。” “噢。”侠客有些泱泱地闭上了嘴。 “尼尔,看着我。”温迪拨过尼尔的脸,按在尼尔的小脑袋上:“你要好好看着下面这一切,记住它,直面它,永远不要逃避!” 他高高地扬起斧头。 温迪在傍晚的时候,背着大大的背包离开了尼尔家,回到了自己家的房子,他在夜晚所有人入睡之后,溜进小镇外面的森林里,打开背包,将里面的碎肉块扔在了野兽常常出没的地点。他很自信今晚过后谁也不会发现这些,很显然他是个娴熟的猎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然后他敲响了尼尔家的门,带上了尸体剩下的一部分,拉上了尼尔,二个人急匆匆地离开了这座小镇。 “你不是说,我们现在还不能走么?”尼尔跟在温迪身后,踏过长长的草丛,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嘈杂的虫声,单调闷热。 “我原来是这样计划好的。”温迪握着手电筒,光线直射前方:“但是侠客是一个变数。” “我以为他已经走了。”温迪计算了一下时间,停了下来:“好了,就是这里。” 他如法炮制地处理了尸体的另外一部分:“他显然对于我们如何处理你父亲的尸体非常感兴趣。” “他曾经花言巧语地蒙骗了你,也许还施行了一些小手段,让你亲手解决了你的父亲,但却在最后反悔,说过的话没有一点效力。他不可信任。”温迪细细地分析道:“他导演了这一切,却从不参与进来。” “其实对于他这样的变数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他永远闭嘴,可惜,我打不过他。”温迪的声调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尼尔惊呼:“温迪你是我们镇上最好的猎手,你去年就比你的父亲猎得的猎物更多!” “我曾经看过他解决了一个追踪者。”温迪回想着说道:“那是一个穿着西服带着墨镜的人,就像是电视里常出现的保镖,他应该是追踪侠客而来,就在镇外的森林里,距离我们镇口没多远。” “他并没有动手,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那个黑西服自己解决了自己。我当时就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呼吸都要停止了,浑身冷汗,一动也不敢动。”温迪说到这里有些惊惧:“这种超出常理的力量我实在没有办法理解,我可以去和熊周旋搏斗,和狼斗智撕咬,但是这种诡异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我接受之外。” “所以,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就改变了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温迪拉着尼尔,凑近一棵大树,手电筒的光照射在树干上,树皮上面被刻下了奇特的符号。这是他过去留下的,记录路线。 “从那一刻开始我们最大的威胁不再是暴露了这件事后大家对你的处置了,尼尔。”温迪的话语从来就没有这么严峻过:“而是就站在身边的恐怖。” “我也有其他许多方法去帮你遮掩,但是却选择了最血腥的一种,尼尔,我是在尽量拉起他对我们的兴趣,我们不能让他感到失望无趣。” “但在看过我们的处理方法之后,接下来便是我们最难熬的时光,忐忑地等待着大家的发现,担心着自己露出马脚。如果他不是一个耐心的猎人,他会忍不住自己给出诱饵,让大家发掘出我们的遗漏。”温迪的声音超乎寻常的冷静,有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我在家里留下了纸条,说去进行森林狩猎,起码一个星期他们不会有所怀疑。而你的父亲,我们处理了他的尸体,不会有人因为闻到了腐臭味而选择破门而入,大家本来就不怎么关注那个酒鬼,没有专门的事,也需要很久才会询问你们的去向,这样我们就会将有人来寻找我们的几率降至最低,而有了足够的时间,足以让我们隐藏踪迹,进入城市。”温迪顿了顿脚步,拨开了眼前横杠的树枝:“现在我仍然担心的还是……侠客。” “尼尔,我在这片森林里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还是有着不好的预感。”温迪终于停下了脚步,蹲□,他双手搭在尼尔的肩膀上,认真地望向尼尔:“我需要你的帮助,尼尔!” “尼尔,我需要你的帮助,来吧,来变个魔术!” 作者有话要说:我非常想要剧透,但是我以强大的自制力制止了我自己! 第81章 团长 “侠客!”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侠客循着自己的定位搜寻着扔下自己这个“伙伴”想要逃跑的温迪和尼尔,在他进入森林沿着感应前进时,他听见了阔别已久的呼喊。 “侠客。”他转过头去,看向声源,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树下,黑色的西装,额上系着白色的绷带,无甚表情的面庞俊美秀气,双眼淡漠。 “团长?”侠客惊喜地回应道,他脚下用力,瞬间跳跃到了来人身前。 他张开双臂,眼眶噙着泪水,想要给许久未见的库洛洛一个拥抱。 “侠客,你想死一次看看么?”库洛洛冷淡地开口,制止了他进一步靠近,侠客悻悻地收回右手上的天线,顾左右而言他:“团长,真的是你回来了么?” 他摸了摸脑袋,笑容灿烂:“你在留下留言离开的一年后,另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伪装者找上了我们,他真的很熟悉我们,也很熟悉你,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地融入了旅团,如果不是玛奇的提醒,我们还真的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那是团长回来的两个月后,玛奇找上了侠客。 他正在捣鼓着最近研发出来的最新型电脑,玛奇跳进窗户,她扎起蓝色的马尾,背对着阳光,冷冷地说道:“侠客,团长是假的。” 侠客闻言,也只是停顿了一下,重新埋头拆卸:“你知道么?玛奇,窝金也说过差不多的一句话。” “他说:‘在团长身边总感觉很别扭。’真是有趣,是不是?”侠客放下手中的活计,嘴角弧度拉大,整个人气质大变,残忍危险。 “我们找不到他的破绽,侠客。”玛奇冷静地说道:“恐怕让我们组里的任何一位去扮演他也不能做到更好了。他对于团长的生活细节,习惯爱好等知之甚详。” “我甚至怀疑他花了大量地时间精力去钻研库洛洛·鲁西鲁这个人,事无巨细,从无缺漏。”玛奇慎重开口道:“乃至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观察思考了两个月后,才来找你。” “他不可能一直在我们周围,如果身边有一只眼睛在看着,团长不会容忍它。”侠客将另一台电脑摆上桌面,打开屏幕:“更何况,团长有些习性只在团员面前表露过。” “你是说……团里有谁背叛了么?”玛奇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不,不对。” “你忘了一个人。”侠客眯了眯眼,细长的眉眼像极了狐狸。 “谁?”玛奇疑惑地看向神情莫名的侠客。 “团长他自己。” “所以你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团长亲自培养出来的?”画面转移,等侠客将所有团员召集以后,将两人所有的讨论公布出来后,信长抱着武士刀,闭上眼,语气低沉询问道。 “有没有可能是一种特别的念能力?”派克诺妲小心地猜测。 “如果有谁因为念能力而得到这么多的团长的资料,一定会有限制,那没有可能不会被团长察觉到。”侠客把玩着手机。 “这样会威胁到旅团的存在,团长会第一时间杀死他。”飞坦语气森冷。 “所以说,一切的因素最终还是重新回归到团长身上?”玛奇总结道:“那团长现在到底在哪里?” 侠客玩笑式地戏谑道:“也许团长是想要给我们一个小小的考验?” 全体沉默。 富兰克林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是要我们认出团长的真假,然后去找出他么?” 小滴紧接着歪歪脑袋:“就像小杰去找他的爸爸?” 侠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欢快地转了一圈,停在库洛洛面前:“啊,真不知道你在打算着什么啊,库洛洛·鲁西鲁。” 他的头发根根竖起,庞大的念压狂暴肆虐,汹涌着冲刷周身:“这种拙劣的幻觉也该适可而止了!” 对面的库洛洛伸出右手,盗贼的极意摊开,封面上血手印鲜艳若滴:“被自己的认知困住了么?侠客。” 他的周身腾起紫色的念力,左手在空中扬起,像是拿着无形的指挥棒,整个人温柔优雅,像是站在音乐会上的灵魂焦点,即将奏起恢弘动人的曲目。 “现在这种场面其实并不需要纠结。”侠客目光凛冽:“这个时候,我只要清空自己的脑子,让自己也向窝金学习一会,先打过,等你活下来再说!” 他冲上前去,一举一动带起空气里的爆鸣声,虽然有失灵活,但威力倍增。一根细细的天线正插在他的脖子后。 他招招狠辣,直接往人体所有弱点处攻击,置对方于死地。 库洛洛身形飘忽,脚步飞快,踩着树干,落地时翻了一个跟头,躲开了侠客的又一招背袭。 他站在侠客对面的树上,晨光微曦中,侠客似乎看见他淡淡地够了下唇角,下一刻,两条银色的锁链从盗贼之书中急速跃起,如捕食的蛇,狠狠地咬住了侠客。它们穿过侠客的琵琶骨,绑住了他的四肢,制住了他所有的动作。 侠客扭了扭身子,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 “好久不见了侠客,看见你,真是叫我怀念。”库洛洛温柔地笑起来,侠客感觉自己似乎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种风格,库洛洛只在和女子交流时使用过。 “以为我是幻觉,所以才透露出那么多的情报?”库洛洛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下狼狈的侠客:“这可真不像你,侠客。” “是我的疏忽。”侠客毫不犹豫地承认,他的表情带着些许懊恼,眼巴巴地看着库洛洛:“团长,是我错了,你可以给我松绑么?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了。” “侠客。”库洛洛收起盗贼之书,摸了摸侠客的脑袋,无视了对方暗地里的磨牙声:“我这次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们,相原凉子确实是我故意送过来的考验。” “我对你们的要求也不难达到。”库洛洛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你们有一个人单对单可以胜过相原凉子,这次试炼便结束了。” 侠客的双眼深邃起来,他抬起头望向库洛洛,像是要看透对方,娃娃脸绷得紧紧的。 “要加油啊,我的……团员们。”库洛洛的声音渐行渐远,渐不可闻。 侠客猛地惊醒,他晃了晃身体,稳住快要掉下去的身体,扶住树干,打量了一下周围。 像是一场梦境,他侧躺在树干上睡着了,然后梦见了失踪的团长。 他揉了揉脑袋,跳下高高的树枝,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印下一枚枚光点,光影交错。这是第二天的早晨,他在追踪逃离的两个孩子时,被拉进了梦境。 真是好手段,侠客不禁有些赞赏,哪怕是昨天处于那样糟糕的境遇中,也一直好好地守住了自己的小秘密。 是温迪还是尼尔? 不,不,不是温迪,如果他掌握了这样的手段也不会在与之第一次相遇时表现得那么不堪,甚至昨天的处理可以更加的温和。 只有尼尔,他们之间有着一个小秘密,所以他们彼此信任,哪怕是离开家人,温迪也要带着尼尔逃离,他们之间相依相扶,感情深厚。尼尔告诉了温迪自己的能力,所以温迪将之看作了自己的责任。 不,还是不对,侠客从来没有那一刻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今天之前一直觉得寻常的事情蒙上了一层薄纱,像是笼罩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下。 我要从一开始来分析。 尼尔的父亲酗酒,殴打尼尔……哈,这怎么可能?不论是他们谁拥有这样的能力,随便编织一个梦境,都可以让这个从前顾家的男人改掉陋习。 但是他们并没有那样做。 不对,他们并非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应该说,让那可怜的男人变本加厉。 这很简单,每天给他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挚爱的妻子死去的记忆,又有谁能够承受得住呢? 他们毁掉了尼尔的父亲,然后在昨天早晨来向我求救。 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尼尔是故意靠近我,心甘情愿地跳进我编织而成的语言陷阱,亲自操刀结束了自己父亲的生命,然后他们联起手来,给我演出了一场戏。 无论是他们的害怕绝望,挣扎逃跑都是在演给我看。他们在利用我?还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编制的一场梦? 这是团长的手段么? 他们到底是谁?和团长又有什么关系?团长说的那些话又有什么含义? 侠客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飞奔离去。 温迪扶着尼尔,两只度过森林的花脸猫相视一笑,如释重负。像是逃离了丛林的野人,为了生命得存而欢欣。 温迪擦了擦尼尔脏兮兮的脸颊,温柔地说道:“我们去找我的姐姐好么?她在天空竞技场工作。” “我们需要尽快安定下来,还要躲开可能的追兵,尼尔。”温迪拉着他前进:“可能会很艰难,但你要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第82章 野望 “温迪,是这里么?”尼尔抬起右手掌,遮住阳光,看向高不见顶的建筑,他低下头,注视着大敞的正门,进口处,熙熙攘攘,人流涌动。 “我们要进去找她么?”尼尔拉了拉温迪的衣角,有些畏惧地扫了一眼打扮奇特,各具形状的人们。 他们两个人逃出森林后,一路奔驰,提心吊胆,几乎都不敢接触任何人的好意,努力挣钱前行,等到达这里时,两个人几乎都瘦了一圈。 在这个世界,坑蒙拐骗偷,不是像他们这样的孩子玩得转的。 “不,我们不进去。”温迪有些警惕地将尼尔搂紧怀里:“我们只用在出口处等待就好了。里面人太多了,不小心惹到谁就不好了,我们对他们来说都太脆弱了。” “我们就在这里等,天空竞技场虽然是全天候开放的,可是员工也还是要休息的。”温迪紧盯着出口处的那扇门:“姐姐在这里工作,但也只是很普通的服务业,据说他们里面有些员工连那些竞技场上的玩命之徒都分外畏惧。” “我们要万分警惕,不要给自己惹上麻烦。” 他们一直等到华灯初上,温迪才欣喜地拉着尼尔跑上前去,高声呼喊:“姐姐!” 他们二人一路小跑地窜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之前,表情惊愕的女子轻微地皱起眉头:“温迪,你怎么在这里?” 温迪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姐姐,我离家出走了。” “胡闹!”名叫赛莉的女子竖起描绘的细细的眉,有些不耐地打量了困窘的温迪一会,才将目光转向有些畏缩的尼尔。 “他是……尼尔?”赛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姐姐,我带着尼尔来找你,你不知道,他的父亲经常打他,下手越来越重,尼尔受不了了。”他卷起尼尔的衣袖,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手臂:“再这样下去,尼尔会死的!” “就算这样你也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带着他跑这么远来找我。”赛莉双手叉腰,怒气横生:“要是中途出了一个问题,你以为我现在还能看见完好的你么?” “诶,姐姐~”温迪双手合十,做讨好状:“你也看到过,镇上人是怎样看待尼尔父亲的事的,他们是不会插手的,姐姐,你就帮帮我们啊~” 赛莉沉默地看向可怜兮兮的温迪,半晌,叹了口气:“跟我过来!” “太好了,姐姐!”温迪欢呼一声,摸了摸尼尔的小脑袋:“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 赛莉带着温迪和尼尔来到了自己住的宿舍,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却听见原本应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传来水流声。 她拧紧了眉头,打开了灯,浴室里雾气蒸腾,一个高挑的身影倒映在玻璃门上,他哼着奇特的曲调,嗓音绮丽,有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魅力。 “西索?”赛莉喊了一声。 浴室的门一下子被拉开,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出来的男人全身赤|裸,却毫不扭捏,他有一头深红色的短发,细密的发丝遮住了狭长的眉眼,薄唇微挑:“哟,是小赛莉啊。” 他的声音慵懒颓废,滑过奇妙的弧度,带给人酥麻的错觉,赛莉一瞬间红了脸颊。 “哎呀,一个星期之前我们有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这次过来本来是想……”他扭了扭身体,那不可言说的部位也在空中晃了晃,他弯下腰,嘴唇贴近女子的耳廓,低沉的嗓音传入赛莉耳中,像是塞壬的歌谣:“继续那一夜未完成的……深入交流?” “可是真不巧,你好像有了两位小客人?”西索直起身,看向一脸倔强的温迪,他护住有些害怕的尼尔,将之挡在身后:“哦哦,真是戒备的小果实~” “你是我的姐夫么?”温迪皱紧了眉,有些艰难地开口询问,显而易见,他非常不喜欢西索,语气中满是不待见。 “呵呵呵,真是可爱的小家伙。”西索笑了起来,眉眼带笑,兴致盎然:“赛莉?”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赛莉摇了摇脑袋,弄清了现状,回过身去,赶紧推搡着两个孩子:“温迪,你带着尼尔去房间里休息,厨房里还有一些食物,我先和朋友出去一下!” 她急匆匆地告了一声罪,回到卧室里准备打扮一下自己。 温迪拉着尼尔走过毫无自觉的裸男身边,皱着一张脸,轻声说了一句话,语调又快又细:“离她远点!” 西索古怪而短促的惊呼一声,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大笑声,嚣张愉悦。 尼尔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温迪端来两杯水,赛莉已经和那位古里古怪的西索离开有三个钟头了:“他们还没有回来么?” “你要是累了可以先睡。”温迪并不在意地安抚道。 尼尔有些犹豫:“温迪,你姐姐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这不奇怪。”温迪冷笑一声:“她也不喜欢我,确切的说,她不喜欢家里的所有人。” “她虚荣又贪婪,原本还有过那么些许伪善,在离开镇子这么多年后,也被消磨殆尽。”温迪给两个人盖好被子:“这些也就罢了,可谁知道这一次见面,我才更深刻地体会到她的愚蠢和短视。” 他注视着天花板上空的灯,有些苦恼地开口道:“那个西索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她被对方的脸迷惑地连自身安危都置之脑后,真是找死。” “那个男人其实在赛莉打开房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准备杀死她了。”温迪关上了灯,屋内一片漆黑:“我感觉到了,那些杀气。” 他有些疑惑地嘟囔了一句:“女人真是奇怪,她竟然可以将这完全遗忘?” “他并不比我们在镇上遇见的侠客简单。我可以感受到,那忍耐的杀意……”温迪的声音在黑暗里缓缓流淌:“但他还是强自按耐下去了,为什么呢?” “是因为我们么?”尼尔的声音响起,和平日里的声调有些不同,但温迪仿若未闻。 “不论是因为什么,他因为我们而选择了继续等待。”温迪叹了一口气:“而只要他想,就可以在这座城市里找到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在森林里了,我们没有主场。” “那我们要怎么做?”尼尔将整个脑袋塞进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温迪将他拖了出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我们要找出他对我们不同的症结,然后再做打算。” “温迪……”尼尔欲言又止。 “怎么了?”温迪温声询问。 “你说,我们可以变得像侠客和西索那么强么?”尼尔喃喃道:“我不想总是在逃跑,从镇上到达这里,一直都逃脱不了逃跑的命运。” “只要你想,就会成功的!”温迪的声音坚定有力,斩钉截铁。 窗外银月如勾,在这栋房子的顶楼,西索坐在屋顶上,一改俊美青年的模样,穿着小丑装,脸上像是涂上了厚密的粉底,双眼下描绘着不同的纹身,左眼泪右星星。他的红发被梳起,直直的拢住,拉在脑后,像是追风的少年。 他手里拿着一副扑克牌,流利地洗过一轮后,搭起了牌塔,他垒起了高塔,在温迪入睡前谈起了西索时,他唇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最后大笑起来。 西索猛地吹了一口气,纸牌垒成的高塔轰然崩塌。他跃下楼层,似鬼魅一般,悄然融入夜色里,消失不见。 第二天赛莉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回来了,虽然这个女人内里浅薄,但却有一副好相貌,她惯会装扮,乍一看去,身材窈窕,眉目如画,是一个性感的尤物。 她坐在镜子前,拾起眉笔,给卸妆后的脸重新描眉,她休息了几个小时后又要重新去上班,依据规定画上淡妆,她笑了笑,露出八颗白牙,温柔舒适,给人如沐春风感觉。 “你们不能一直呆在我这里。”赛莉面对着镜子,脸也不转:“温迪,你不能一直离家出走。” 她顿了顿,像是妥协一般:“这样吧,温迪。你和尼尔现在这边找个工作,等到下一年,我回去省亲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去,尼尔就留在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温迪。”她在镜子里看到了弟弟沉默抗拒的脸:“你不能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你们总是要长大,会有自己的生活的。” 她略带警告地瞟了尼尔一眼:“你好好想想,不要再闹别扭了。” 她起身离开,穿上高跟鞋,急匆匆离去,准备去上班了。 “尼尔。”温迪握住尼尔的手:“我把你带出来,就不会丢下你的。” “温迪,我想去找侠客。”尼尔的脸带着些许坚定释然:“温迪,我并没有放弃加入那个旅行团的想法。” “我羡慕他们,我梦想着那种自由自在,像是有了自己的翅膀翱翔一般的生活。” “尼尔。”温迪安慰道:“你也应该知道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看看侠客!!” “并不是我要打击你。”温迪给了对方一个拥抱:“我们现在太弱小了,尼尔,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你们想要变强么?”轻佻的声音响起,带着诱惑的质感,粘稠的愉悦。 第83章 分离 “你是谁?”温迪警惕地搂住尼尔,盯着来人,像是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 “哦,昨晚才刚刚见面,小温迪就已经忘了我么?”西索穿着印有黑桃与梅花图案的小丑服,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此地的。 “你是……西索?”温迪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他惊愕地看着西索,看着他站了起来,踩着细细的高跟鞋,伸出舌尖,舔|弄着手中的纸牌,一步一步走近。 他身材高大,临近之时整个身影罩住了温迪和尼尔。 “你可以帮我们变强?”尼尔迫不及待地伸出脑袋,畏惧而希冀地望着西索。 “哦哦,当然了~”他拉长了腔调,在结尾处抬高了一个音节,意味深长:“我一不小心听见了你们刚才的谈话……其实我刚好也认识侠客,曾经也加入过那个……唔,旅行团?”西索的表情古怪了一瞬。 “我和他们的团长库洛洛也是很好的朋友呢!”西索笑容灿烂。 尼尔小心翼翼地从温迪身后探出大半个身子:“诶,你就是侠客曾经说过的被他们团长识破了诡计,最后被送回了马戏团的小丑?”他的表情流露出同情:“那里一定对你很不好吧,就像我一样,才会逃出来,想要加入旅行团,你看你连自己的大鼻子都弄丢了!” “尼尔!”温迪有些焦急地喊出了声。 但情况并没有失控,西索鼓起了包子脸,整个人像是换了一个画风,有些诡异的萌感,连温迪都被冏住了:“才不是那样呢,是我因为要陪一位金果实玩游戏才会被库洛洛抓住了小辫子。” “而且,自从他上次失踪回来以后,都不再理我了。”西索背后一片怨念:“虽然他总是喜欢戏弄我,但是现在却是根本就无视我了。” 你是m么?温迪脑后滴落一大滴冷汗。 “呵呵呵呵,既然他不肯搭理我,我只好自己出来找乐子了~”他笑了起来,声调高亢:“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好果实!” “刷刷”,两张纸牌急速划过,刹那间出现在温迪和尼尔耳后,深深地嵌入了墙壁。纸牌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们有些苍白的脸,鲜血涌出。 尼尔瞬间泪盈于眶,泪水在眼中打着转,他呜咽一声,然后在西索面无表情瞟过来的目光中咽下了所有的声音。 他全身打着颤,躲进了温迪身后,再不敢露面。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温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不稳地问道。 “不不,我只是对你感兴趣而已~”西索眉眼带笑,眸光中闪过锋锐:“我可爱的,可爱的,小果实~” 他捧住脸,表情陶醉,身子扭了扭:“要忍耐!” “真是期待果实成熟的一天啊。”他五指微张,从指缝中看过来,目光中带着贪婪与侵蚀,像是盯着猎物“嘶嘶”作响的蛇:“我可是个优秀的果农啊~” 温迪皱着眉思忖了片刻,他直直地看向西索,握紧了拳头:“那你放了尼尔,我就跟你走!” 温迪感觉到身后的人剧烈颤抖起来,后背的衣服被攥紧,但始终没有声音传出来。他挺直了脊背,咬住了下唇,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害怕。 “诶?”西索纤长的手指挑出一张王牌,表情戏谑:“真是不错的表情……如果我不愿意那么做呢?” “也许杀了他会是最简洁有效的方法?”他用纸牌遮住了唇,牌上滑稽的小丑王咧开嘴,就如同西索勾起的唇角。 “不,你不会的!”温迪向前走出两步,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西索的眼:“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我是不会去找你报仇的!” 西索表情定格了。 强大的念压一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家具被碾成粉末,但最中心的两个孩子却完好无损。 温迪惊恐地瞪大眼,他感觉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他想要发出声音,最终却徒劳无功,冷汗布满了额头。 他努力地挣扎,在一切平息下来以后,才急匆匆地保证道:“放过尼尔,我可以完全依照你所希望的那样去做!” “也许会有更好的选择?”西索若有所思,他看向温迪的身后,眼中满是恶意。 “你会带我去哪?”尼尔带着哭腔瑟瑟发抖地询问,他躲在西索的臂膀里,整个人打着哆嗦,小脸苍白惊惧。 “一个天堂。”西索带着他登上了飞艇,语气玩味。 “你要杀了我么?”尼尔颤抖得更加厉害,泪水终于落下了眼眶。 “好孩子要乖乖的~”西索诱哄道,他摸了摸尼尔的脑袋,有些不耐地擦了擦尼尔哭得一塌糊涂的脸蛋,他随手从身旁的案桌上抽出一朵鲜红的玫瑰,这是飞艇中最为高档的房间,玫瑰是刚刚摘下,湿漉漉的,枝叶嫩绿,花瓣娇艳,一派生机。 “喏,礼物。”西索笑得邪恶:“你不是想要去见侠客么?” “侠客也在那里?”尼尔哽咽着,眨了眨眼。 “当然。”西索捏了捏尼尔的脸蛋:“久违的重逢不是么?到时候说不定你还可以将这朵花送给他,侠客最喜欢的便是玫瑰了,他一定会很高兴~” 西索抓紧了他的肩膀,带着他走近飞艇的门,气流涌进大开的舱门,尼尔眯着眼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表情又带上了惊恐:“西索……” “旅途愉快,我可爱的玫瑰少年~”西索语气欢快,用力地将尼尔推了下去。 尼尔表情一片空白,他视线模模糊糊,像是看见了西索站在飞艇门口朝着他摆了摆手,却又不是很确定。巨大的风从身边穿过,打在脸上,有些生疼。 他的手指松开,玫瑰翻滚着下坠,花瓣散开,在空中划过落下,像是在演绎一首唯美的歌。 “欢迎来到流星街,尼尔。”西索满意地关上了门,哼着曲调离去。 “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温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些焦躁地质问道。自从昨天西索带着尼尔离开,他便无法将自己的心放下。 他打量了一下西索,没有看出任何不同,这个人就像是出去逛了一圈,甚至心情都好了许多。 “流星街。”西索兴致勃勃地洗着牌。 “那是什么地方?”温迪皱了皱眉。 “那是……可以接纳所有一切的地方~”西索意有所指。 “那里的规则是由谁制定的?”温迪咬了咬牙。 “哦吼吼,真是聪明的孩子~”西索发出有些渗人的怪声,惊异的转过头来,眨了眨眼。 “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强者服务的。”西索抛过来一个媚眼:“只要他足够强大,他便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 “……你要怎样才肯把他接回来?!”温迪镇定地试探着。 “所以说你要快点变强啊!”西索兴奋地站起身来:“打败挡路的我,去将可怜的尼尔带回来~” “我不明白!”温迪用力地咬了下手指,血珠渗了出来,他整个人像是卸下了所有的情绪,冰冷沉静:“你只是想要一个对手,为什么为了我如此大费周章?” “你很像一个人。”西索有些兴奋地战栗,金色的瞳孔放大:“非常非常像,尤其是你现在的这幅模样,甚至让我怀疑你会不会就是他。” “是你昨天说过的最近改变了对你态度的那个人?库洛洛?”温迪眼神莫名:“你怀疑他出了问题?你怀疑他被人掉了包?” “不,你弄错了,我不是他。”温迪顿了顿:“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他?你想要和他决斗却一直被拒绝,甚至连机会都找不到?” “哦,我敏锐的小果实,你的观察力真是让我惊叹。”西索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 “你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战斗的气息。你是为了厮杀而生的,西索。”温迪彻底地进入了状态:“你在寻找他,西索。” “但是非常可惜,你找错了人。”温迪冷静地陈叙道:“我想我还是在最开始便告诉你的好,以免后来你太过生气,一不小心就扭断了我的脖子。” “你不怕我现在就解决你么?”西索笑嘻嘻地叠着牌。 “你会因为我的一句话便打消怀疑么?”温迪并没有被吓到:“你有身为强者所需要的自信,你早已习惯了自己去判断。况且……” “我确实是一个好果实不是么?”温迪像是在谈论旁人的事一般自若:“我会尽一切努力以最快的速度变强,然后去挑战你,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哈哈哈哈!”西索放声大笑,语气癫狂:“我原本还有些羡慕库洛洛,曾经有一个金果实一直在追赶他,但却从来没有机会依照套路亲自去培养一个。” “这个世界充斥着腐烂的苹果。”西索包子脸,整个人看上去沮丧极了:“我现在已经快饥不择食了。” “你散发着青涩的香味,让我实在欲罢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被一连串的轰炸炸得一愣一愣的,欲哭无泪,连日更都是在将近零点送上去的拖更狂人可怜兮兮地看你……我尽量去试试加更? 第84章 看守 “你对你的小果实总是这么粗鲁么?”温迪给自己仔细地绑上了绷带,不无怨念地开口道。 “不,我都是在放养。”西索有些无聊地摆弄着手中的扑克:“除了你。你要来玩抽鬼牌么?” “看来你始终没有改变你的想法。”温迪蹲□来,捻起一张纸牌,是一张红桃a,他笑了笑:“也许,我应该觉得荣幸?一次一次地被扔进竞技场,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可以活下来呢?” “不,我不确定。”西索抬起眼,双手麻利地切着牌。 “你只是无所谓。”温迪面无表情地加入这个游戏:“虽然我已经一再强调了我不是库洛洛,但你始终还是怀疑着。”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就在你在我身上花了无数的时间时,却让你与他擦身而过。”温迪眉眼扬起,有些雀跃地调侃道:“这非常有趣不是么?就像是晚间黄金档播放的狗血电视剧。” “你想说明什么?”西索似乎也看到了那个场面,看过来的脸有些阴郁。 “怎么寻找一个失踪的人呢?”温迪看起来有些兴致勃勃:“也许你可以找他的亲朋好友问问?” “他没有亲人和朋友。”西索包子脸:“他的团员那里也没有消息。” “那他是在哪里失踪的,失踪前有没有什么新认识的朋友?”温迪思忖道:“既然你如此自信他还活着,甚至认为他的失踪是自己设计的,不,你不用否认,你就是这么想的!” “你最近在看侦探片么?”西索郁闷地抱怨道。 “这显而易见不是么?”温迪歪了歪脑袋:“既然你如此看好他,那么我姑且也相信你的判断好了。” “身为一个旅行团的团长,一个头目是不会轻易放弃对于团队的掌控力的,而依据你的判断,他应该是个强大,智慧,冷静的人。那是什么让他隐匿自己的踪迹,连团员都不愿意透露信息?” “他遇见了不可抗力,他的对手十分强大。”温迪十分肯定地下结论:“而且是非常强大的力量。” 他看了一眼“嗬嗬”笑起来的西索:“他在努力地与其周旋,他们相差的只是能力,而非智慧,所有聪明的领导者都相当自信乃至自负,他不会在没有与其交锋的情况下便干脆地隐遁。起码你便没有得到他与谁争斗的消息不是么?” “他的对手是他一个人或者他再加上他的旅行团,二者都没有区别,他是一个领导者,抓在手里的力量应该怎么运用,不会有人比他更确定了。”温迪扔开手中的纸牌,“啪”的一声给这轮的失败者西索脸上再次贴上了小纸条,他双手交叉,抵住下巴:“而且这件事应该只是他的个人恩怨,是他的私事,否则的话,他的团队不可能没有得到一丁点消息,他不会让跟随他的队员处于危险之中却让他们懵懂不自知。” “也许你应该思索一下,他在失踪前是否有什么异常,或者是结识了新的朋友,遇见了谁。”温迪摊了摊手:“你被他的强大蒙住了眼睛,下意识地排除了这种可能,很显然,你的那位朋友,库洛洛要比你理智冷静的多,大概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能够有人将他逼到了这个地步。你对战斗热衷到了疯狂的地步,而你并非狂妄自大的人,这么说来,你也应该确实有站在这个世界金字塔顶尖的实力。” “所以,你没有猜过这种可能,这并非是傲慢,这是你的自信。”他紧紧地盯着着西索的表情:“看你的样子,想不出有谁能够有这份实力?” “所以这就是我说那位库洛洛比你冷静理智的原因,想想他失踪前遇见了谁?也许你也认识……”温迪的眼神似乎拥有了穿透力,看到了西索蠢蠢欲动的内心,他直视着西索漠然睁开的金色瞳孔:“他看破了那个人的伪装,让自己处于前所未有的危险中。但是他处理得非常快速妥当!” “他给自己的团队送来了一个新的领导者。”温迪的眼睛沉静安稳:“如果说他的队伍可以接受你……那么想必其他人的综合能力也不会差太多,那么只有让他们怀疑这位冒充者是自己团长送过来的,才会一直容忍他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也许真的有人能够一直扮演另外一个人而不被认出来,但是不应该在那个团队中。”温迪笑容有些期待:“在失去了自己的团长,仍然没有丢掉团队的凝聚力,他们是一群非常优秀的团体,更何况……是那位库洛洛创建的团队。” “我对他非常好奇。”温迪像是发现对手一般精神奕奕:“既然他已经可以给自己的团队送来礼物,就说明他已经稳定了情势,他的队员里面一定有谁将要或者已经得到他的讯息,最大可能便是团队里军师类型的人物,只有他可以完美地理解并传达,乃至得到更多的信息。” 西索懒懒地看过来一眼,拍了拍手掌:“你的推理真是精彩。” “你只是需要一个推测不是么?”温迪饶有兴趣地看过来:“而且你也接受了不是么?” “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他眨眨眼,伸出食指点了点西索的心脏处,笑得有些调皮。 “也许这个人选也是你想我去找的人。”西索眯起眼,眉梢挑起,言语带着莫名的意味。 “嘿,我真的并非库洛洛。”温迪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脑袋,看起来相当纠结:“这只是我处在旁观的立场得出的结论而已!” 西索掏出手机,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温迪,拨出了号码,:“嗨,小伊,好久不见了~” “咦,没有事就不能联络你么,真是让人伤心~” “呵呵呵~”西索笑得飙出一系列符号:“小伊,我要离开一会,你来帮我看住一个人,如果他有逃跑的倾向,就直接杀死好了。” 温迪怒目而视。 “唔唔,这次当然还是直接刷卡了,咦,价钱翻倍?”西索鼓起脸颊,哀怨地大叫:“看守不在你们的业务范围之内?” “好吧~”西索瞟了一眼乖巧安静站在一边的温迪,有些丧气地妥协了。 一刻钟后,窗户被打开,一个黑长直的美人钻了进来。 他高大俊美,动作安静敏捷,上身衣物上别着一些钉子,无甚表情,看过来的瞳孔漆黑无光,像是不含一丝感情。 温迪冷冷地打了一寒颤。 “欢迎,小伊~”西索愉悦的笑起来,他转过身,扯去贴满了一脸的白色小纸条,他张开双臂,走上前去,想要给来人一个拥抱,却被毫不留情地闪了过去。 “就是这个人么?”伊尔迷打量了一下温迪,温迪站起来,讨好似的笑了笑:“我看不出来他有让我过来的必要。” “不要看表面啊,虽然知道你对于任何任务都不会掉以轻心,但是这个是需要特别注意的。”西索舔了舔嘴角,呻|吟道:“越是接触他就越是会认为,他就是库洛洛·鲁西鲁!” “不,他搞错了!”温迪脸上闪过一丝恼怒,看向西索的眼中带上了控诉:“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不是库洛洛,但他总是不相信我!” 伊尔迷沉默地盯着温迪几秒钟,他转过头去:“西索,在电话里你没有说任务目标是如此棘手的人物。” “你要知道,故意隐瞒任务讯息,我是可以直接取消委托的!”伊尔迷冷冷地开口道。 西索动作顿了下:“哎呀,不要生气啦~” 他摆摆手,就像刚才的话语都是个玩笑:“虽然会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但也只是非常像他罢了,库洛洛怎么可能变成小孩子呢~” 伊尔迷恍然大悟一般,右手轻握砸在左手掌上:“我知道了,原来现在旅团里的库洛洛·鲁西鲁是假的!” 西索笑声加大,语气轻柔:“小伊你真是太聪明了~” “你再夸奖我也没用,价钱再往上翻十倍,现在就刷卡,一次性付清!”伊尔迷不知从何处拿出刷卡器,黑黝黝的眼珠子漠然地看着西索,动作坚定。 “喂,这也太夸张了吧,你把钱当废纸么?”温迪有些汗颜地感叹道。 伊尔迷歪歪头,长长的黑发顺着他的动作滑下肩膀:“多出的钱只是买那个可能。” 温迪看向依旧笑呵呵的西索都有些怜悯的意味了,他看着西索习以为常地掏出卡,报出密码,伸出脑袋,被狠宰了一刀。 “我该走了!”西索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走向房门,伴随着恐怖的笑声。 “真是非常期待接下来的发展~”西索走过温迪身边,弯下腰,凑近他的耳边,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会让你失望的!”温迪笑得温柔。 他冲着西索离去的背影高举起右手摇了摇,转过头去,伊尔迷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温迪将双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 第85章 脱身 尼尔从一片黑暗中醒过来,骤然的亮光投射下来,他不适地眯了眯眼,雾蒙蒙的眼睛看向上方,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正错愕地望着他。 对方手里正握着根木棍,顶端被削的尖锐,上面沾染了些许暗红色,显然在不久前它被捅进过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 他的眼里闪过失望,打量了一下这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漂亮的小男孩,舔了舔唇,招呼同伴:“嘿,这里,看我发现了什么?” 脚步声渐近,另外一个脑袋探了过来,看了看尼尔的衣着,滴溜溜的眼珠子乱转:“看他的样子像是刚从外面进来的。” “你说我们能将他卖给老杰克,可以拿到多少天的食物和水?”先前的孩子有些兴奋:“他就是干这个的,可以将他送上给那些大人物,获得好的报酬!” “谁知道呢,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另一个孩子跃跃欲试。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尼尔面露警惕,带着哭腔问道。 “这里是流星街。”站在尼尔面前的孩子将木棍尖端抵在尼尔的脖子上:“你现在是我的所有物,要乖乖的听话。” “那……这里是那一个区域?”尼尔似乎更加畏惧了。 “这里是第九区……你怎么知道流星街的划分?”孩子有些得意的脸僵住了,尼尔默默地看着他,伸手一把握住了木棍,制住了他的动作,另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之拉近,狠狠地给对方柔软腹部一个膝撞,在他痛的有些痉挛的时候,手中用力一扳,“咔嚓”一声,扭断了他脆弱的脖颈,没有了声息。 尼尔从垃圾堆中站了起来,拎起尸体旁边的木棍,瞟了一眼另一个早就见势不妙抛弃同伴溜之大吉的孩子,他用力一甩,木棍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前进,插|进了对方的胸腔。 “额额……”逃跑者低下头看了看透体而出的凶器,发出不明意义的声音,倒了下去。 尼尔一派沉静,他扫视了一下周围,选择了一个方向,踏步前进,身影渐行渐远。 “嘿,我听西索叫你小伊,我也可以这样称呼你么?”温迪挪近,无视了伊尔迷身上诡异的气场,努力地套着近乎,在对方无神的双眼看过来的时候,露出大大的笑脸。 “伊尔迷·揍敌客。”伊尔迷的声音平稳无波,他转过脸去,重新静坐,注视着前方,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只有他知道的世界。 接收到对方话语中透露出来意思的温迪悻悻地换了称呼:“那么,伊尔迷?” 他锲而不舍地打扰对方:“你是侦探么?就像电视里播的帮助妻子偷拍出轨的丈夫的照片,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的那种?” 伊尔迷幽幽地看着他,温迪感觉脊椎处升起一股凉意,他摸了摸布满鸡皮疙瘩的手臂,傻笑起来。 “不,我是个杀手。”伊尔迷言简意赅。 温迪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里昂那样的职业杀手?” “那是谁?”伊尔迷侧过头。 “那个杀手不太冷,你没看过么?最近新出来的电影,男主角里昂,有一个盆栽朋友,救了女主角玛蒂达,最后和她相爱~”温迪饶有兴致地极简略介绍了一下这个被穿越者从现实世界搬到猎人世界屏幕上的经典影片。 “杀手没有朋友,也没有爱情。”伊尔迷像是在叙说一个真理。 “诶,怎么可以这样!”温迪瞪大眼,控诉道。 伊尔迷看过来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蛇精病。连温迪都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说错了什么。 “啊哈哈,这也没什么嘛~”温迪感觉自己应该纠正一下伊尔迷的错误杀手观:“朋友是可以培养的嘛,就像你和西索,爱情也是可以从友情过度而来的啦,就像你和西索~” 糟糕,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温迪眨眨眼,在凝滞的气氛中,转身而逃:“那啥,我去趟厕所!” “你好,阿诺德! ”尼尔踏入小木屋,冲着坐在桌子后方的男人羞涩一笑,像极了初见生人的内向好孩子。 名叫阿诺德的男人有着一头顺滑的银色长发,他右手杵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左手两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他瞟了一眼尼尔,叼起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慢吞吞地吐出一个烟圈。 他转过脸,左眼上的单片眼镜一阵反光,耳边细细的金色链子晃了晃,他的右眼毫无神采像颗廉价的玻璃珠,但通过镜片看过来的左眼却锐利的像刮刀。 “真是熟悉的开场白,你的名字,男孩,还有推荐人。”阿诺德的目光在尼尔俊秀的脸庞上流连,有一刹那的出神。 阿诺德是流星街里的情报贩子,同样也是一名穿越者,他的情报网涵盖了流星街里每一个区域,他既做本土人的生意也做穿越者的生意,据他曾经透露出来的讯息,他的偶像是永远21岁的新宿情报贩子折原临也。 尼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名字是尼尔,推荐人是库洛洛·鲁西鲁。” 阿诺德手中的香烟掉了,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再次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男孩,力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尼尔乖巧地冲着他微笑。 阿诺德突兀地打了下冷颤:“我就说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那个小子第一次走进我这家店的时候不就是你这么个无害的样子,装模作样的技能已经突破天际了。” 他从桌子后跃出,坐在桌面上,翘起了二郎腿,有些急促地开口道:“这真是一个好情报,告诉我,男孩,你和库洛洛是什么关系,看你的样子……” 他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尼尔的下巴,逡巡了一下尼尔的脸蛋。 阿诺德笑得有些邪恶,他的脑子里一瞬间便构建了无数个剧本。 “这个么……”尼尔眼神漂移了一下,他有些纠结地思考了一会:“我和他的关系,还真是不好说……也许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诶,这样可不行,如果你是骗我的怎么办?”阿诺德收敛了表情:“我可从来没有从他那里得到过你的消息,这么贸贸然地上门前来,我也很苦恼的好不好?” “那我该怎么证明呢?”尼尔抿紧下唇,有些不安。 阿诺德沉默了一会,突然轻笑一声:“这样真的好么?看你的样子是才刚来到流星街没多久的新人吧。” 尼尔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居然可以安然无恙的来到我的屋子前,而且身上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阿诺德重新点燃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似乎放松了些许情绪:“你还真是和库洛洛那家伙一个样,装纯简直是出生以来就自带的技能。” “哼哼~你不用再隐瞒了!”阿诺德冷艳高贵地斜睨了一眼满脸问号的尼尔:“你就是库洛洛·鲁西鲁的儿子吧!是那家伙哪一次不小心遗留下来的种?嗯,来找爸爸?” 尼尔安静沉稳地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有不好的预感。”阿诺德四处望了望,脑海中亮起了警灯。 “那么我可以请英俊睿智的阿诺德先生去将我风流无情的父亲库洛洛·鲁西鲁带来见我么?”尼尔温柔地一字一句地吐出来。 “当然了!”阿诺德双手撑在桌上,跳下了地,他面带潮红,大跨步地走到尼尔面前,揉了揉他顺滑的黑色碎发,声音带着些兴奋的颤抖,安慰道:“啊拉,尼尔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他右手滑到了尼尔的后脑勺,在某个特定的穴位用力地按了下去,尼尔还没反应过来便倒在了面前人的怀里。 “果然还是那些人的八卦最有趣了!”阿诺德收起了所有不正常的反应,他取下左眼上的单片眼镜,擦了擦镜片,抬起头来,深红色的左眼暗暗沉沉,浓重的血腥翻滚其中,像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海。 “在我回来之前照看好他。”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的属下吩咐道,阿诺德半年以来,第一次踏出这间房屋。 伊尔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他姿态端正,双眼紧闭。 距离温迪离开他的视线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伊尔迷站起了身,他在温迪和他交谈的时候便已经不露声色地给他种下了“钉子”,由念力具现化而成,不仅可以定位对方,甚至还可以在瞬间迷惑,甚至放倒对方,自己最新型的发明。 但是现在“钉子”告诉自己,温迪就在里面,直觉却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大踏步上前,猛地推开门。 “泠泠~”铃声大响,大开着的窗户上系着一个制作精美的草人,它嫩绿色的脸上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寥寥三笔,简单纯粹。它的身下系着一个铜黄色的大铃铛和一张在风中翻飞的长形卡片。 伊尔迷伸手捉住卡片,上面的字迹锋利潇洒,带着和温迪截然不同的气度。 “初次见面,你可以叫我姜子牙!”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躲在防空洞里瑟瑟发抖,请不要再轰炸了(摇晃白旗)!加更什么的,我努力了两天(臣妾一直就做不到啊!)……我还将继续努力下去,垂头丧气………… 第86章 归位 “他逃走了。”伊尔迷掏出手机,拨打号码,言简意赅地说道。 “虽然说早就已经料到了,但是没想到会是如此干净利落。”西索推开门,走了进来,带着些许委屈:“我还期待着你们可以交下手呢~” “他一直都在伪装。”伊尔迷淡淡地说道:“他一直都在伪装成库洛洛,让你追着他跑。” “现在他逃走了,我剩下的唯一的线索就只有本来应该去找的那个人!”西索郁闷地说:“如果我还想要找出库洛洛·鲁西鲁的话~” “起码你可以知道一点……”伊尔迷空洞的眼神里闪过流光:“他应该见过库洛洛,并且非常熟悉他!” “你当初见到他的时候身边还有谁?”伊尔迷歪歪头。 西索手中的扑克牌掉在了地上,他像是被惊住了,片刻后鼓起了包子脸:“还有一个,他叫尼尔,我将他扔进了流星街!” “也许你应该立刻动身去找找?”伊尔迷跳下窗户:“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什么线索。” “但更有可能是什么也得不到~”西索沮丧地看着伊尔迷的背影,他思索了片刻,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嘛,还是去一趟好了~” 梦境与现实交错,整个人产生了荒诞的错位感。 相原凉子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又闭上眼,世界就像是在水中沉睡,她看不清眼前的所有,一切寂静无声。 她恍恍惚惚,感觉双腿着了地。再次眨了眨眼,看向逐渐清晰的身影。 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解开了内里衬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领带略有些松垮。他并没有系着绷带,额头上的等臂十字遮掩在细碎的刘海下,看向自己的眼睛静默如渊,整个人散发着冷冽性感的气质! 相原凉子的眼神飘过对方半露出的锁骨,心跳有些加快。 库洛洛伸出手来,带着无奈的怜惜:“真是抱歉!” 正在为自己偷了对方的记忆,有些心虚的相原凉子脑袋上升起了一个问号。 “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扔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库洛洛摸了摸她的脸颊。 “火影世界里的宇智波佐助也是你?”相原凉子制住了自己涌上心头的恼怒,冷静地发问。 “呵呵~”库洛洛笑了起来。 相原凉子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她感觉一阵毛骨悚然,对方的眼神温柔缱绻,可惜看着自己却更像是正在观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你想做什么?因为在医院里对你出言不逊?”相原凉子抓住了库洛洛的手,冰凉的触觉让她有些诧异地挑挑眉:“还是因为我窃取了本因独属于你的记忆?” “我想你并不是一位会因此报复的人,你所有的举动都不会是无目的性的,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你应该一开始就知道了才对。”库洛洛静静地看着她。 “让我去扮演你?”相原凉子皱了皱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离开了猎人世界?剧情人物也可以穿越?主神还真是荤素不忌!” “也对,依照你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自己一直处于另一个存在的控制之下。”相原凉子围绕着库洛洛转了一圈,扬起嘴角:“最起码,我现在对你也不算是一无所知。” “真是奇怪,这种感觉……不仅是因为曾经喜欢过的动漫,还有那二十多年的属于你的记忆。”相原凉子微微笑了起来,像是在回忆:“你现在的能力我不怎么清楚,但是你理智到非人的性子才是让我重拾信心的原因,对于你和主神的结局,这真是奇妙不是么?” “既然到了这个世界,你还亲自找了过来,那么想必你也有了制住我的法子。”相原凉子自顾自说完,竖起右手食指摇了摇:“不用否认,我可以感觉得到。” “那么,我想现在的我还是没办法反抗的。”相原凉子叹了口气:“希望你可以尽快回来,我可不保证你聪明的团员会被糊弄多长时间!” 库洛洛笑得温文尔雅,他弯下腰,凑近身,呼出的热气染红了相原凉子的耳廓,他小小声说道:“给听话的好孩子一个惊喜:你要多加小心,主神也在这个世界。” 相原凉子瞳孔一阵紧缩,下一瞬间,她面前的库洛洛化为了一滩流水。 她重新迷糊起来,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再睁眼已是天亮。 以上已经是以前发生过的事了,自从她认清了局势,缴械投降后,便开始搜集这个世界的幻影旅团的所有信息,尤其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再参考脑海里的记忆,努力让自己进入角色,并接触其他团员。 一切看似都进行地很顺利,但终究瞒不了多久,相原凉子靠着自己拿到了幻影旅团团长的“谕令”才厚着脸皮,无视了团员们逐渐怪异起来的目光。 直到昨天,飞坦突兀地上前要求切磋,并在最后用收不住手的理由以“炽日”一招毁掉了旅团在流星街里的基地。 他们还不想揭穿自己。 意识到了这一点,相原凉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依据幻影旅团团员们的脾气,能够如此容忍下去是不可能的。那么,便只有他们中的谁,接收到了正牌库洛洛的消息。 虽然依照自己的推测,越是表现得像是真的库洛洛,蜘蛛们越是不会轻易动手,不仅仅是无法确定团长真假的因素,还有的就是希望有谁能够得出,自己是接受了库洛洛·鲁西鲁的指令而来的结论,毕竟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记忆是由主神灌输来的,只能够猜测对于库洛洛异样的熟悉,是因为自己一直伴随在他的身边。 他们并不会贸然动手,在派克诺坦读取记忆能力失效的情况下,就连脾气最为暴躁的飞坦都不会有所动作,这群为非作歹的恐怖分子,只有库洛洛·鲁西鲁可以命令他们。 相原凉子坐在新建成的基地顶端,望着逝去的夕阳,沉静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打扰一下~”来人颀长的身影走近,他摆摆手,停在基地下方,向上仰望。 相原凉子看了一眼:“阿诺德,是你啊。居然能够劳动你的大驾,什么事?” 她跳了下来,淡淡地看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情报贩子。 来人拂去垂落在肩上的长发,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开口道:“今天接待了一位小客人,他的推荐人报的是你的名字。” “哦?”相原凉子无甚情绪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虽然有些突然,但他说自己是你的儿子。”直接将自己的猜测定义成结果的无节操的情报贩子不怀好意地开口道。 他的一张脸写满了“八卦”两个字。 相原凉子沉默了一会:“带我去看看。” 这样真的好么?连孩子都要自己顶缸上?相原凉子无视了在周身手舞足蹈的阿诺德,保持着团长优雅的气度,纠结地前行。 阿诺德推开门,呼喊着属下:“亚当,把尼尔带出来!” “哐当”一声,隔间的小门被甩开,尼尔兴致冲冲地奔跑出来,他如同一颗炮弹一般撞进了相原凉子的怀里。 阿诺德震惊地看着躺在隔间地板上的属下,殷红色的鲜血慢慢从身下流淌出来,他灵敏的感觉告诉自己,亚当早已死去,就发生在自己离去不久之时。 他“嘎吱嘎吱”地转过脑袋,脖子像是日久生锈的金属零件。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相原凉子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失声道:“这不可能!” “亚当已经学会了念,他在流星街所有强者里面也可以排得上名号!” 相原凉子僵硬了身体,她面无表情地看向阿诺德,搂紧了怀里的尼尔。 抱住了怀里的孩子,在阿诺德狐疑的目光中,相原凉子狠狠地关上了隔间的门,隔绝了所有的气息,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呵呵~”尼尔轻声笑了起来。 “装作是自己的儿子觉得很有趣?”相原凉子松开手,恢复了自己原本的相貌,不无好气地开口道。 “不,那只是阿诺德脑洞开的太大,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尼尔歪了歪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是想换回自己的身份么?你的团员已经察觉到了,飞坦的挑衅是得到了你的允许吧?”相原凉子举起衣袖,遮住了自己扭曲的脸。 尼尔淡淡地笑了笑,他来到这个世界,穿越了时间轴,历经十几年,坐观从前的自己和主神的几次接触,却没有做出任何改变。终于在今天,重新恢复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的真·库洛洛打量了一下对面美丽的女子,他注视着对方大和抚子般的气质被败坏,抚了抚唇,十分干脆地承认下来:“我告诉侠客,团员里只要有谁,可以单人正面击败你,我给他们的试炼便算是结束!” 相原凉子仿佛听见了内心深处有什么破裂的声音,她气恼地发现自己打不过面前的魂淡,干脆一转身,直接破空而去。 库洛洛走了出来,他双手插兜,好脾气地冲着思绪混乱的阿诺德笑了笑,准备离开。 没有感受到任何念力波动的阿诺德惊恐地扫视了一下只剩下亚当尸体的房间,他双手捧住了脸,凄厉地嚎叫道:“库洛洛,你把你的儿子吃掉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章好奇怪,今天完全不在状态。 第87章 人格 “安静下来。”库洛洛转过身,话语似乎带着特殊的魔力:“格雷。” 阿诺德一瞬间停止了尖叫,他放下挥舞着的双手,摘下了单片眼镜,暗红色的左眼注视着库洛洛,语调轻佻:“哦,看看这是谁?” “真高兴可以再次看见你,而不是那个冒牌货!”就像变了一个人,刚才的癫狂和神经质褪去,阿诺德优雅地侧过身,浑身上下,一派雍容,像是一个绅士:“没有了你,我都没有了出来的*~” “也许你太纵容他了,格雷。”库洛洛淡淡地看过来。 “不,你应该知道。他是我创造出来的,为了应付这无趣的世界。哦~”阿诺德表情苦恼:“他是从我体内诞生出的人格,我一手塑造了他,些许纵容不算什么。” “我以为你会对他失望的。”库洛洛有些惊奇地眨眨眼:“毕竟一开始你是想要有一个温柔睿智的第二人格。” “就像你么?”阿诺德,不,应该说是格雷摊了摊手:“抱歉,那时候太过天真,从来没有读懂人心的冷酷。” “你那羔羊的表皮下藏着的是一个任性残忍的内里。”格雷低下头,摘下了自己的右眼珠,空荡荡的眼眶看过来,十分渗人:“我猜你并不想让自己回归的事被他人得知?” “甚至于你还想要所有人将你看作之前的那个冒牌货?”格雷转了转手中的眼珠:“真是谨慎啊,库洛洛,你在欺瞒谁?” “你一定想过就这样杀了我。”格雷轻轻笑了起来,嘲弄愉悦:“可惜你甚至不想有一丝一毫的可能让他把目光投向这里。你在尽量避免流星街出现异常,尤其是像我这样关系网络遍布所有的情报贩子。” “也许我想我已经知道你的对手了。”格雷的声音轻柔丝滑:“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副会长吉安德烈,竞争副会长失败的子鼠帕里斯通,或者是金·富力士……” 半晌,他颓丧地从库洛洛脸上转过眼睛:“你还真是从来,从来就不会留下破绽。” “你也没有变。格雷,一直妄图全知全能。”库洛洛挑起眉:“也许这正是另外一个你痴迷于八卦的真正因素。” 格雷竖起右手食指,他的右眼珠赫然立在指尖:“情报贩子永远处在中立,只要谁付的起价钱,我就可以给他任何消息。” “这是我今天的所见所闻,你要知道,我已经有了三个储藏室的眼球了。”格雷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刚从眼眶里取下来的眼珠,有些惋惜道:“真遗憾,今天的它要缺席了。” 他吹了一口气,眼球沙化,随风逝去。 迎着库洛洛的目光,他耸耸肩,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有时候人的取死之因不过是知道的太多,能够取代一个人的方法多得是,就像你……” 他撇撇嘴,示意库洛洛:“而我作为一个情报贩子,对于其中的平衡之道深有体会,所以我才亲自出来和你交谈。” “库洛洛,你的手段,没有人能够比我更清楚。”他沉默了一会:“一直都让我战战兢兢,毛骨悚然。” “真想知道你曾经做了一些什么。”相原凉子走在库洛洛身后,她换上了缀满花朵的长裙,长发盘成发髻,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整个人清纯甜美:“你看他的样子,恐怕晚上曾经被你吓醒过好几回。” “你说他会自己跑去整出一个第二人格该不会是你的功劳吧?”相原凉子嘀嘀咕咕,恶意地猜测。 库洛洛瞟了一眼相原凉子与流星街完全不相称的造型:“你特意去换了衣服?” “初次见面嘛~”相原凉子狡黠地笑了笑:“作为旅团里的新四号,我非常希望可以收藏当我自我介绍时他们脸上的表情。” 西索唱着自创的苹果歌,踩着高跟鞋,游荡在流星街,他来到阿诺德的情报屋,停止了手中翻转着的大王牌,呼哨了一声:“找到你了~” “今天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西索。”阿诺德转着座椅,亮出正面,看向推门而入的西索,他夹着手中的烟卷,深深地吸了一口,表情陶醉。 “哦~”西索熟稔地侧坐在桌面上:“有什么好事?” “你一定很感兴趣!”阿诺德神秘地眨眨眼:“你刚好错过了,西索,一刻钟前,库洛洛·鲁西鲁刚刚离开这里,身边没有带着他的团员。” “哦~”西索无所谓地拉长了音调,他漫不经心地询问道:“那又怎么样呢?阿诺德。” “真是奇怪,西索!”阿诺德两眼发光:“在你身上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过!我从来就没有设想过你放弃了追在库洛洛身后的样子!” “你吃错药了么?”阿诺德兴致勃勃地追问,尽管这更像是讽刺。 “我在三天前将一只名叫尼尔的小猫咪扔进了流星街。”西索无所谓地轻笑一声:“也许他是迷路了,一直都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只好亲自来迎接他了。” “告诉我他在哪里,阿诺德。”西索睁开眼睛,金色的眼眸像是盯住了猎物的野兽。 “不,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一个人。”阿诺德想了一下,十分确定地回答道。 “这可难办了。”西索皱紧了眉头,他直直地看向阿诺德:“也许你应该把格雷叫出来,让我们好好聊一聊。” “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阿诺德像是被威胁住的小鸡仔,惊恐道“你要知道,我和他用的是同一个大脑,我们将所有的信息分门别类储存在那里,所以我从来就不用任何的纸质或者u盘储存情报,我的大脑就是唯一的一个信息库,而它对于我和他都是从来不上锁的,所以你再去询问他也只会是一样的回答!” “你们是不一样的。”西索舔了舔唇,他将一句话说得抑扬顿挫:“完全不一样!” “格雷?”西索甩掉手中的纸牌,扑了上去,像是觅食的猎豹,一举一动充满着迅捷的爆发力,他右手攥紧了阿诺德的脖子,贴近了身体,像是情人般亲昵:“告诉我,我可爱的尼尔,在哪里?” 一天出来两次的格雷有些无奈,他转了转眼珠子,失败地发现四肢早已被四张扑克牌定住,切断了手脚上的经脉,他瞟过一个眼神,示意西索放开对自己脖颈的禁锢。 “真是多事之秋啊!”得到自由后的格雷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抹去了眼角的泪花,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开口询问道:“尼尔?” 西索挑起眼角,意味深长:“嗯哼~” “从来就没有什么尼尔。”格雷歪歪脑袋:“你知道的,西索。” “啊哦~”西索惊呼一声,他的表情有些惊讶,语气无辜:“我不知道。” “每一个来到流星街的新人都会在我这里留下影像。”格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以你才会来到这里询问我,西索。” “但是我很肯定地告诉你。”格雷一字一句说道:“最近三天,新人,一个都没有。” “你该让我如何相信你呢,狡猾的情报贩子?”西索不依不挠,:“让你去死一次试试如何?” 他的声音滑腻粘稠,满是恶意。 “你确定你不是被别人耍了么?”格雷冷笑一声:“就像个真正的小丑?” 西索嘻嘻地笑了起来,标着符号,杀气狂飙,如实质一般凝固了空气。 “哦,你生气了?”格雷睁大眼,继续撩拨:“炸毛可不是一个好的习性,西索。” “哼哼~”西索突然收敛了气势,他转过身,摆了摆手:“再见了,格雷~” “真是美丽不是么?”格雷目送西索离去,他揉了揉眉骨,病态的脸上是狂热的迷醉:“那种强大的姿态。” “可我还是更加青睐库洛洛一些。”转换了音调,表情一瞬间变幻,疯狂地大笑声中,另一个人格发言道:“我喜欢他的冷酷,像是触电一般令我战栗,如同沁凉的海水,从身到心的洗涤……” “阿诺德,库洛洛最令我欣赏的是他的理智,那种近似妖物的冷静。”格雷眯了眯眼,他的眼中闪过浓重的贪婪:“他愈是如此,我便更加欲罢不能。” 在这仅有一人的房间中,两个人格互相的对话显得是如此诡异。 阿诺德高|潮一般嫣红了脸颊:“他会是我最珍贵的收藏品!” “不用妄想了,阿诺德!”格雷毫不留情地嗤笑道:“你知道这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阿诺德如同被激怒的狮子,砸掉了眼前的一切:“我想要他,和他比起来,我们所有的收藏品都像是一堆狗屎!” “大人不会允许的。”格雷冷冷地说道:“他知道我们热爱着人类,收藏出众的人类。” “但是,除了幻影旅团的团长。”格雷更像是在警告。 “库洛洛·鲁西鲁,是属于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找回状态! 第88章 通话 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真的碰了壁的西索还是感觉到非常不爽,更不巧的是,这个时候还有一些不长眼的家伙凑了上来。 西索非常干脆地送给他们几张扑克牌,看着他们徒然地捂住飙血的脖子,无力地倒了下去。 他掏出手机,拨打号码:“嗯哼~给我猎人协会副会长吉安德烈的所有资料,全部!” 然后他终于恢复了心情,离开了凶案现场,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之中。 另一方面,当伊尔迷离开了西索的房间,他急速奔跑了半天,却在一座高楼的顶层停了下来。 “一直跟踪我到了这里,还不出来么?”伊尔迷冷冷地喊道,手中已经捏住了数颗钉子。 他飙起了念压,用出了念力。 “诶,我只是觉得就这样打完招呼之后就离开真的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温迪举起双手,笑嘻嘻地现出身来。 “你是说你那装逼的自我介绍?”伊尔迷歪歪头:“姜子牙?真是奇怪的名字。” 他顿了顿:“念起来倒是和那些自称穿越者们的名字有着一样的韵律。” “啊,你这样想也没错。”姜子牙十分干脆地承认了:“我确实是一个穿越者,可这又和我们接下来的交易有什么妨碍呢?” “交易?”伊尔迷疑惑地看向他。 “呵呵,揍敌客家是不会和戒尼过不去的不是么?”温迪表情坦荡,眼神无辜。 “……是这样没错。”伊尔迷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才开口道。 “那么,猎人协会的副会长值多少呢?”温迪恶作剧一般偷笑起来。 “……我需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伊尔迷依旧瘫着一张脸,没有一丝波动。 他掏出手机,给家里拨打电话:“喂,梧桐么?我接到一个单子,需要和父亲商量一下……” 温迪有些泄气地嘀咕一声:“难道真的像同人文里面写的一样,脸被钉子固定住了么?” 伊尔迷看了过来,温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三千亿戒尼。”伊尔迷挂掉电话,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好啊~”温迪毫不犹豫地爽快同意了,反正又不是他付钱。 “先付一半定金,完成后支付另外一半。”似乎也被温迪的财大气粗震惊到了,伊尔迷沉默了一会,报出一串银行账号。 “你先等一下。”温迪打了个手势,他也拨出去的一个号码:“嘿,达令~” 接电话的库洛洛很自然地无视了温迪的耍宝:“什么事?” “真是伤心,没事就不能联络你么?”温迪幽怨道:“我正在雇佣揍敌客家的人去解决吉安德烈,你不觉得你应该给点支持么?” “哦?”库洛洛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还要我说出来么?”温迪不满道:“用完别人就丢,你好歹也要扔下点过夜费啊!” “多少?”库洛洛冷静地问道。 “三千亿。”温迪神采飞扬,就像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 “不,你不值这个价!”库洛洛十分冷酷残忍地扔下这句话。 “诶……”温迪满是抑郁地挪开手机,他看向听完全程依旧一派镇定的伊尔迷抱怨道:“他说太贵了。” 伊尔迷黑洞洞的眼睛像是会说话,里面满是控诉:“这已经是最低价了!” “这样啊。”温迪抱着手机又是一阵叽里咕噜。 他再次抬起头来:“没办法,换个人吧,小气鬼!” 也不知他是在骂面前的伊尔迷还是手机对面的库洛洛,但很显然,这两个人都一起忽略了这句话。 “流星街里的头号情报贩子阿诺德和格雷,我希望速度越快越好。”温迪表情认真起来,话语漠然,命令道。刚才的一切就像虚假的表演,现如今才露出他的真面目。 “一千亿戒尼,这个人我就可以决定。”伊尔迷从来都是公事公办,没有表露出一丝异样。 “我相信你们的服务。”温迪歪歪头,再次可爱地笑了起来。 他注视着伊尔迷重新远去的背影,拿起一直处于通话中的手机:“我以为你会同意让揍敌客家去探探底。” 揭去了先前所有的伪装,姜子牙站在顶楼的围墙上,下方灯红酒绿,霓虹闪烁,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情沉静。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超然后的沉寂。 “不,你还不够了解他们。”库洛洛的声调没有起伏:“传承了那么久的杀手家族,揍敌客们可是非常的狡猾,若是打草惊蛇却功亏一篑,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以为你已经迫不及待地去见他了。”姜子牙的衬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整个人渊渟岳立,融入漆黑的夜色里:“鉴于你没有当场扭断那个人格分裂的情报贩子的脖子。” “我并不希望去暗杀吉安德烈,我在上一个世界就已经向他表明,我已经知道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伪装,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掉这个身份,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库洛洛轻笑道。 “他在勾引你!”姜子牙声音中透着愉悦。 “准确的来说,他在用自己做诱饵,来引出我们两个人。”库洛洛好心情地纠正道。 “看来上个世界我们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他气的不轻。”姜子牙坐了下来,两条腿吊在空中,晃了晃。 “也许他对你会更加愤怒?”库洛洛调侃道:“毕竟,你就像一个横冲直撞的莽夫,冲进了他规划好的棋局里,让一切都变得乱七八糟。” “哦,我还真是危险。”姜子牙没有营养地感叹了一句。 “所以我不能让阿诺德死在我的手里。”库洛洛交叉着双手,对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说道:“但是我又不得不让尼尔去找他。” “因为,西索一定会去寻找吉安德烈。”姜子牙淡淡地接了下去:“他不能忍受没有目标的生活。为此他无所畏惧。” “所以尼尔必须存在,并且有谁能够为此证明,最好是属于他的人。”姜子牙分析道:“否则我们便不能够保证他会不会让无理取闹的西索直接消失,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结果。毕竟有些时候西索还是很好用的~” “阿诺德在一开始见到尼尔的时候,并不会感觉到不对,直到我说出库洛洛·鲁西鲁这个名字。”库洛洛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但是他却不会立刻将消息报告上去,不仅仅是因为还没有得出前因后果,还有的就是……” 库洛洛颇为困扰地开口说道:“他对我有一种奇特的狂热,不论是阿诺德还是格雷。” “哦?”姜子牙感兴趣地提高了音调。 “他在觊觎我的身体。”库洛洛冷静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唔……”姜子牙无意识地发出声音,他呆滞了一刹那,紧接着便忍不住调笑起来:“你还真是吸引变态,不过幸好你自己也是一个变态。” “他会隐瞒我回归的事实,为了得到我。”库洛洛就像是在讲他人的事情一般:“将整个故事掐掉尾巴再上报。*真是让人疯狂不是么?我可以肯定他平时在他的大人面前恐怕战战兢兢,恨不能匍匐到泥土里,来表达自己的忠心。” “你还真是对自己有信心。”姜子牙疑惑道:“你就不怕被他搞砸了么?” “所以我放大了他的*。”库洛洛沉静道:“这非常有趣,一直将自己奇特的嗜好隐藏得那么好,这一次恐怕会不顾场合不自禁地兴奋起来,我想他需要处理掉一大批的属下了。” “可怜的家伙们。”姜子牙没什么诚意地同情起来:“居然窥得了上司不欲为人所知的一面,尽管他们一开始的初衷是围在他身边,保护加待命。” “我不能让他死在我的手里,这太过引人注目。”库洛洛右手撑着额头,左手摸了摸下巴,眼光如幽深的潭水:“我喜欢积蓄力量,然后一击必杀,就像在上个世界一样。” “我也更欣赏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尽管我们已经拉长了战线,来到了第二个世界。”姜子牙感受着拂过脸颊的凉风,昂起头:“呵呵,也许对于你来说不仅仅是第二个世界了……” “他不喜欢被冒犯,所以在决战开始之前我总是在纵容着他。”库洛洛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而他也喜欢这样,所以在那之前总会和你保持默契,你们站在一个奇妙的平衡上,就像是在走钢丝。”姜子牙凝望着天边如盘般的圆月,勾起嘴角:“你确定他在上次的失败后还会这样做么?” “你不要忘记了,姜子牙。”库洛洛似笑非笑:“上次他是败在你的手上,你可是狠狠地给了你两下,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快就忘记的。” “可是那真的很爽不是么?”姜子牙语气无辜:“我敢保证你也很想来一下的,偷偷回转来窥视我的库洛洛先生?” “我真的非常期待他的新手段。”姜子牙重新站起了身,他表情飘渺,姿态洒脱,一派仙风道骨。 第89章 告死 “阿诺德?”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来人跨进了情报小屋。 “可爱地阿诺德酱?喜欢自言自语的阿诺德酱?”少女甜甜地笑了起来,她弯下腰,向着长桌里面望了望:“快点出来啊,绘里子最讨厌捉迷藏了!” “天宫?”阿诺德推开旁边的小门,皱了皱眉头,语气冷厉:“你来做什么?” “诶,是格雷啊……”绘里子一脸的不高兴,她皱了皱鼻子,嫌弃道:“好浓的血腥味,你又杀人了?真是的,也不知道处理干净。” “你自己来的太不是时候罢了。”格雷轻描淡写地丢弃掉看似并没有染血的手套,再次强调道:“你还没有说你的来意。” “啊啊,真讨厌!”绘里子娇憨地撅起嘴:“格雷你总是这样不待见我,明明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明明自称自己爱着人类什么的……” “绘里子又不是外星人!”少女委屈道。 “我讨厌所有的穿越者,所有的!”格雷说完这句话便无视了站在屋子中央的绘里子,坐上了长桌后面的靠背椅。 “哼,你自己不也是穿越者么?矛盾的男人。”绘里子斜坐上了长桌,她漂亮的左腿跨进了另一边,紧接着是另一条修长的右腿,臀部在桌面上转了一圈,超短裙遮不住内里的风光。她整个人终于可以直面阿诺德,中间再无障碍物。 她上身穿着红色的小马甲,胸前的丰硕绷得紧紧的,露出迷人的沟壑,弹跳着,呼之欲出。她倾□,亚麻色的马尾滑倒胸前,右臂搁在阿诺德的肩膀上,这个身体的重量都顺势而去。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来找你的么?”她凑近格雷的耳边,轻轻吐出一口气。 “能让鼎鼎大名的‘告死天使’找上门来,不是为了宣布我的死期还能有什么事呢?”格雷不屑地轻讽一句:“而且,你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用呢?” “格雷,你真是傲慢。”绘里子真的有些生气了:“总是在大人面前一副听话的模样,转过身就猖狂不已,你还不如夏佐,干脆从始至终桀骜不驯。” “嗨嗨,大人最喜爱的吉娃娃。”格雷阴阳怪气:“天宫绘里子!” 少女额头上蹦出一个十字,她猛地将一本书砸到了桌面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整个屋子都晃了晃,尘烟四起。 纯黑色的封面上银白色的十字上缠绕着荆棘,下方烙印着拥有人的名字“天宫绘里子”,像是用刀锋直接刻上去一般。 绘里子直接翻开封面,偌大的书本简直有她半个身体那么高,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 她指向最新出现的一行,“阿诺德”和“格雷”这两个名字正赫赫在目。绘里子真想扳过那满不在乎的人的脑袋,将这两个名字塞进他的眼眶里。 “格雷,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的生命是由谁赐予的!”绘里子喝到。 格雷撩起眼皮:“所以我现在在替他办事。” “也许我真应该把你那塞满了几个储藏室的‘手办’都碾碎?”绘里子挑高了眉:“让他们都和你一起下地狱?” “你居然还会相信世界上有地狱?”格雷惊奇道:“我从来没有想到你是如此地天真!” “哼!”绘里子皱着一张脸,冷哼道:“从你我重生以来,我们的生命便是属于大人的财产,阿诺德,不要轻易求死。” “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绘里子跳出长桌,撂下这么一句警告,推门离开。她撑起一把粉红的伞,向后不带感情地瞥了一眼,哼唱起欢乐的音调,踢踏着离去。 “啊哈哈哈!”阿诺德捂住脸,大笑起来:“哦哦,看看你做了什么,格雷,惹怒了大人面前的吉吉犬,她要是告上一桩,你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呢~” “呵,我以为你更加注意的是她带来的死亡预告?”格雷沉沉地说道。 “谁要解决掉我们呢?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阿诺德颤抖着手指,两眼发亮:“难道是还不放心我们的库洛洛?” “也许我们的所属早就暴露了也说不定~”格雷咬着指头,思索道:“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们隐瞒了消息,被大人知道了。” “真是令人兴奋!”阿诺德扬起双手,在座椅上转了一个圈:“我会怎么死掉呢?” “不过这两种都不大可能。”格雷冷静道。 “诶?”就像垂下耳朵的犬类,阿诺德一瞬间泄了气。 “如果是大人,刚才天宫绘里子便不可能来提醒我们。如果是库洛洛,既然在当初没有出手,后面也就不可能再亲自上门来除掉我们。”格雷暗红色的左眼没有一丝亮光,思绪浮浮沉沉:“掌控了所有情报的我们,可不是那么轻易就会死掉的人啊!那么,什么人进入流星街却不会被我们重视?” “揍敌客家的人?”阿诺德眨眨眼。 “他们原本便和流星街有着丝丝缕缕的关系,他们家族里的祖母也一直住在流星街,家里面的管家仆人都是从流星街里培养与选出……如果真的有谁能够干掉我们,揍敌客家也是有很大可能的。”格雷分析道。 “其实我还挺想见见伊尔迷的。”阿诺德有些异动:“能够和西索,库洛洛并称猎人三美,想必一定是有着他的独特之处的。” “他已经来了。”格雷的无神的右眼闪现过无数数据,他握紧了扶手,整个人一瞬间消失了。 潜伏着的伊尔迷没有被屋子里的动静给干扰到,早在天宫绘里子踏入情报屋的时候,他就已经遮掩了气息,跟随其潜入。 就算两个人的对话暴露出了太多的隐秘,哪怕是揍敌客家的情报网也没能获取任何有关的消息,他也依旧心如止水,呼吸似无。 真可惜,他们没有说出那位大人的名字。 伊尔迷内心有些遗憾地闪过这么一句话,一瞬即逝。 但是也并不难猜出来,鉴于这次的买家在报上阿诺德和格雷的名字之前,还曾经试图选择另外一个人。 伊尔迷拿捏住手中长长的钉子,眼中沉静如死水。 空无一人的房屋中,尘埃俱静。 “找到你了~”扭曲的音调在身后响起,伊尔迷想也不想地矮□,翻滚下去。 “杀手被找到了踪迹,任务可就失败了一半哦~”阿诺德笑嘻嘻地叼了根烟,烟雾渺渺中,他双手持枪,表情兴奋无比。 “啊啊,真想把你收藏起来,我可爱的小黑猫~”阿诺德双眼燃起炽热的火:“喵~” 他歪着脑袋,毫不犹豫地开火。无节制的子弹流泻而出,无穷无尽。 那些没有命中,被伊尔迷躲闪过去的子弹绕了个弯,神奇地转了个弧度,再次向着目标划去。 “哈哈哈哈!”阿诺德抬起了下巴,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在他的右眼中流过,眼前的一切被织成了一张网,网线是倾泻而出的子弹轨迹。 伊尔迷使出全身解数,刚开始他还是游刃有余,双手握成拳,各夹着三根长钉,他顶着火力,翻滚挪移,身体弯成不可思议的弧度,闪躲过大部分的子弹,剩下的便用长钉拨乱轨迹。 最初他还妄图欺上身去,近身压制。但越来越多的子弹和越来越诡异的弧度令他疲于应付,被抢夺过先机的杀手不得不发现,他已经丧失了良机。 阿诺德咬着烟嘴,神经“突突”地跳了起来,他满脸潮红,左眼却冷静无比。他的视线跟随着伊尔迷的身影,猛地吐出了烟蒂。 翻滚着的香烟十分“幸运”地没有遭到任何阻碍,就像进入了子弹时间一般,它突破了轨迹组成的网,阿诺德的右眼数据流一瞬间加快,右眼球突然上升的热度令他有些不适。 急速冲向伊尔迷的香烟“噗”的一声整个燃烧起来,就像是团小小的火焰,毫无烟火气般向着伊尔迷的心脏而来。 伊尔迷下意识地向右移了一下,一颗原本应该闪过去的子弹贯穿了他的右臂,火焰从他的胸腔中穿过,“扑通扑通”,伊尔迷捂住伤处,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敛下了眼帘。 虽然没有一下子爆掉了自己的心脏,但那诡异的火焰却还是擦边而过。 再呆下去,就不仅仅是这处伤口了,急速流失的鲜血很可能降低自己的战斗力,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想要逃走么?狡猾的猫咪?”阿诺德调侃道,但下一瞬间他便转换了语调:“是谁派你来杀掉我的呢?我只是个战斗力渣渣的情报贩子啊。” 另一个人格格雷有些郁闷地说道:“如果不是那个尽职尽责的告死鸟天宫绘里子的提醒,很可能我就要命丧在这次暗杀之下了,明明我们所有人之中司长战斗的分明是夏佐嘛,谁想到第一个遇到揍敌客家的刺杀的人,却是我这个小小的情报贩子呢?” 伊尔迷安静地匍匐在原地,静静地听着格雷无意义的抱怨。 “啊啊,努力挣扎,让我看看你的爪子吧,小黑猫~” 第90章 夏佐 伊尔迷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格雷,哪怕是对方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废话也不能打消他的警戒。 他屏住了呼吸,心如止水,在格雷不经意扬起脑袋的一瞬间,漫天的钉子洒了下来。 和刚才握在手中的长钉不同,这些钉子短小却数量众多,带走了轨迹中的大量的子弹,破开了编织成的网。 他身影如风,刹那间便突破了出口,调整了步伐节奏,身形一刹那便隐藏了起来。 “这是曲肢么?”格雷旋转了一下手中的双枪,将它们收回了腰间,他重新拿出一根烟,打了一个响指,香烟被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真是没办法,还没玩得尽兴呢。”他呼出一口气,烟圈渺渺:“居然就这样逃掉了,我可没法子找出他的踪影。” “啊啊~”格雷挠了挠脑袋,有些颓废地抱怨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情报贩子啊,追踪什么的就不在我的技能栏上啊!” “嘛,果然还是去收集资料好了,等有了他的落脚地再去拜访好了!”格雷笑眯眯地下了决定,无视了另一个人格阿诺德在体内的叫嚣。 谁知道告死鸟天宫绘里子给的死讯是伊尔迷带来的,还是自己轻举妄动离开了小屋,撞见了不得了的人物而自作孽呢? 毕竟为了不引起所有人的围攻,当初自己可是将势力的发展紧紧地把握在了一个度上,掌握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情报,中立才是唯一的出路。 想要让自己的势力深入人心,利用情报人脉,翻手拨弄,在这个危险的猎人世界,还是不要过于强势的好。若是被所有人认为是威胁,联合起来一锅将自己给端了,还得找来大人麾下的其他人帮忙,恐怕以后自己就必须隐藏所有形迹,蹲在大人的庇护下,做他一个人的情报司长了。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格雷的脸上有些凝重。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自由可不能轻易就失去了。那代价就太大了! 相原凉子购置了今天的食物和水,回想着当天幻影旅团所有人的反应,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她今天换了一身巫女服,上白下红,漆黑的长发被红缎带扎起,露出她秀美白皙的面庞。 她轻哼着歌谣,笑容温婉,若不是行走在流星街,恐怕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温柔的好女子吧? 一个浑身鲜血的身影突兀地倒在她的面前。 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这位受伤的不明人士很显然在最后的时刻撑着给自己找了块还算清静的地方,接下来就要看他醒来的时间和运气了。 相原凉子被惊到似的后退了一步,她眨了眨美目,小心翼翼地蹲□去,戳了戳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从篮子里拿出根黄瓜,拨了拨遮住了面庞的长发。 “诶?”相原凉子看着那熟悉的脸,拉长了音调。 怪不得库洛洛说今天出门会有从天而降的惊喜呢。相原凉子抚了抚头发,想起那位在出门前加上的那句十分善解人意的话:“如果遇见了哪位故人,就好好聊聊吧,未来三天就不要回来了。” 什么嘛?相原凉子忍不住踢了踢面前的伤患人士,就算是猎人里揍敌客家的大公子也不能消去自己满腹的怨气,库洛洛那句话里奇妙的被嫌弃感。 她右手拎起伊尔迷的衣领,拖着他去往自己临时的居住地。 “你回来了,绘里子。”穿着黑色军装的青年身姿挺拔,眉目疏朗,他穿着高筒靴,双手带上了皮手套,浅灰色的碎发下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眸。 “真是讨厌啊,这回去遇见的是不喜欢绘里子的格雷。”少女放开手中的伞,坐回了属于自己的高背椅上。 “这个茶话会还真是无聊,这一次除了夏佐你和我,其他人都没有来呢~”绘里子拿起汤匙搅了搅面前的杯子。 他们正处在一个略有些阴暗的房间里,房间装饰精致,墙壁上一排排的铜黄色的烛台,都点上了粗大的白蜡烛,一张大大的方形长桌摆在中央,铺上了洁白的桌布,七份茶杯分开摆放,除了最里面的一份外,另外六份分别摆放在长桌两边。 但现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人。 “既然大人都没有来,这次的茶话会也就无所谓了。”夏佐拿起桌面上茶杯,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红茶。 “都怪阿尔文,他说喜欢驱魔少年里面千年伯爵聚集诺亚一族召开的茶话会,身为他双胞胎兄弟的安格斯又从来不会反对他的提议,其他人都同意了,大人便组织了这每月一次的集会。”绘里子咬了咬下唇:“明明所有人都应该为了这一次重新获得的生命而感谢大人的才是。” “你太偏激了,绘里子。”夏佐淡定地放下茶杯:“大家都没有忘记这一点,只不过都是放在了心里。” “说得好听,你也是这样么?夏佐?”绘里子紧紧地盯着夏佐。 “哼哈哈~”夏佐突然冷笑了起来,他眯起眼睛:“但总有些人对于自己的生命也不是看得那么重!” 他拿起手边的长鞭,大踏步离开了房间。 天宫绘里子狠狠地摔了自己的杯子。 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夏佐军靴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沉稳而又坚定。他甩开手,长长的鞭子如蛇一般嘶嘶作响,“啪~”的一声在过道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出来!”夏佐的声音像是千年不变的寒冰。 没有回应。 他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里冷光闪烁:“从绘里子一回来我就发现了跟踪者,没想到道出了你的行踪居然还妄想侥幸不被发现么?” 他再次甩出了长鞭,向着空无一人的上方打去。 “居然不是在诈我?”姜子牙依旧顶着自己的少年身,颇有些好奇地显出身形,打量着夏佐:“想不到他在这个世界居然还建立起了组织?” “真是有趣,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你们的名号,除了流星街里的情报贩子阿诺德。”姜子牙弯弯眉眼:“啊,忘了说了,我叫温迪。” “当然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到被世人知晓的时刻,我们的生命是由大人给予的,他的命令当然得遵从了。”夏佐面色沉静:“更何况他的实力同样深不可测。” “我看下一点才是你甘愿隐在身后的原因吧?”姜子牙跳了下来:“就像你在刚才的房间里和那位……唔,告死鸟绘里子说过的,总有些人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就像你。” “你更加看重的是自由吧?”姜子牙言笑晏晏。 夏佐并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赞同,他转移了话题:“你跟踪绘里子想要做什么?听你的话语,你似乎对大人有着不同一般的了解?在另一个世界?” “哎呀,真是敏锐~”姜子牙夸赞道:“我一直以为穿越者和主神都应该是死敌来着。” 被撕开了一直以来的粉饰,夏佐微微皱了皱眉:“我们都是在上一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然后被大人复活在这个世界,他需要手下,就这么简单。” “那可真抱歉,我就是那种传统的敌视主神的穿越者~”姜子牙倏然变脸:“看来,我们分属敌方呢~” 他重新隐去身形,夏佐甩出去的长鞭只挥散了他的残影:“能够得到这一份新情报,看来我和我的的伙伴也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计划了。” 夏佐变了脸色,他快速奔跑起来,回到了先前的房间。天宫绘里子突然推门的夏佐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夏佐扫视了一眼,他的脸色很难看:“去联系阿诺德!” “诶,我才刚从他那里回来~”绘里子撒了个娇。 “去联系天网!”夏佐吼出了阿诺德的代号,犀利的视线让绘里子有些吃惊:“刚才有人入侵,我们的存在都已经暴露了!” “我知道了。”绘里子也知道了轻重,她沉下脸,立刻行动。 只剩下夏佐一个人的房间里,他将手中的鞭子绕了绕,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拉开椅子,端起了自己那杯仍然温热的红茶,晃了晃:“想不到这无聊透顶的茶话会居然还能出现变数,真是有趣!” “大人的敌人啊。”夏佐叹了口气,他将双腿架在了桌面上,双眼有些迷蒙:“能够让他那么生气的存在可不简单。” “可惜我们这些人不过都是一些杂兵而已,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吧,所以阿尔文和安格斯才那么不甘心地想要举办这场茶话会,结果到最后也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阿诺德自那以后,便一直想要去流星街过他的情报贩子的生活,可惜这里是猎人世界,不能让他如同他的偶像折原临也一般游戏,真是遗憾。” 夏佐垂下眼帘,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也就只有天宫绘里子这个白痴自始至终信仰着那位大人,就算知道了这一切也从不曾改变。” 第91章 旧友 “真没想到还有再见到你的那一天,库洛洛。”娇俏的小少女掀开黑色的兜帽,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昔日水润的双眸呆滞浑浊。 她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除了系在腰间的同色布质腰带,打了个蝴蝶结外,没有任何装饰。披在在外面的是量身定做的斗篷,长度刚好遮住脚裸。 她左手抱着一只有着血红色眼珠的布偶兔子,它的四肢与耳朵连接处都有着极为明显的缝合痕迹,原本应该是嘴部的位置反倒是潦草的针线。而右手则是握着高出她本人半个身子的死神镰刀。 泛着寒光的黑色刀锋划过,如同一弯清冷的月痕。库洛洛伸出左手,短小的匕首阻住了镰刀的下落,他淡淡地笑了:“啊,是你啊,莉可。” 这种熟悉的语气,莉可恍了恍神,就如同他们从来就没有过分离,跨过长长的时光,踏在了不同乃至敌对的立场,刀兵相见。 她深深地看向库洛洛,扫视了一眼他身后的侠客和飞坦:“也许我会来的真不是时候?”莉可的语气有些自嘲,表情却没有丝毫改变:“听说你最近找到了一个新的四号?” “她叫相原凉子,和你一样是位穿越者。”库洛洛拨开已经毫无力度的镰刀,收回匕首:“我也设想过再见到你的场景,却没想到物是人非,你的变化真是巨大。” “但你还是老样子。”莉可同样收回了镰刀:“就连脸上微笑时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扬起更高一度。” “你的斩魄刀呢?”库洛洛打量了一下那长长的镌刻着奇怪花纹的死神镰刀,深沉地感受到了阴暗的氛围:“就连衣着也翻天覆地,我记得你当初加入幻影旅团时穿的是四番队的死霸装。” “啊,斩魄刀是那时候在主神那里兑换的。”莉可摸了摸死神镰刀的刀身:“后来我才找到了另一样力量,从自己身体灵魂内开发而出的。而它才是我的灵魂武器。” “……你是来与我为敌的么?”库洛洛沉默了一会,有些黯然地开口道。 “你迟早也应该收到我的资料。”莉可歪歪头:“我接到了阿诺德给予所有人的消息,你的同伴刚刚潜进了大人的茶话会,打退了血荆棘夏佐王子,让他第一次那么失措呢……我的那位同伴平时总是一本正经,这还是第一次看他仪态大失,嘛,你不要看他穿着军装,一副闷骚的样子,据他所说,在现实世界里他确实是有着王室血统的混血王子呢~”莉可罕见地勾了勾唇角。 “啊,真是抱歉,因为久别重逢所以有些啰嗦了。”莉可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托你那位豪无节操的同伴的福,我们六个人的资料想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价值。” “不过好歹也能够给予你们一些阻碍。这也是我们六个人诞生的意义。” “你就那么确定我就是库洛洛本尊么?”库洛洛倏然笑了起来。 “因为曾经与你有过那么一段友好相处的时间,所以我才被派遣来和你交流。”莉可半掩着眼帘,语气漠然:“虽然好不容易看出了失踪后回来的你是个假货,可惜大人也太过看得起我的眼力了,对于面前的你的真伪,我毫无头绪。” 她抱紧了怀里诡异的兔子,那两只红红的眼睛看起来像是鲜血洗过,满是不详:“但这其实无所谓,我这次前来并不是为了叙旧。” 她停顿了一会,似乎是为这毫无说服力的话纠结了一下下:“我是来为大人传话的,想必就算站在我面前的你仍然是一个假货,但今天我和你的对话一定能够传到真正的库洛洛耳朵里。” “你回来了啊,库洛洛~”莉可用一种带着古怪欣慰的语气复述了这句话,颇为滑稽:“大人也只是派我来说这一句话的,他对你还真是特别。” “那么,再见了,库洛洛。”她毫无情绪波动地说着离开的话,又望了望站在库洛洛身后的侠客与飞坦,再加上了一句:“再见了,两位,我现在是猎人协会副会长六位属下之一,代号爱丽丝,期待与你们的交手。” 她转过身,刚想一脚踏进突然出现在她背后的门,却似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挥散了这扇门,转了个方向,重新打开了一扇新的门户,蹿了进去,“啪~”的一声,使命完成的门户猛地关上,消失在空气里。 “时光真是奇妙不是么?能够把熟悉的人改头换面,格式化成为陌生人。”库洛洛转过头,颇有些感慨道。可惜只换来飞坦的冷哼声和侠客愈发夸张的笑脸。 伊尔迷张开眼,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个冰冷的物体抵在了脖子上,令他放弃了所有的反抗。 “你醒了。”相原凉子弯下腰,拿起手中的温度计,甩了甩,笑得狡黠:“三十八度,啊,刚才吓到你了吧?我只是在量一下你的体温,在刚捡到你的时候,好不容易包扎好了伤口,止住了流血,你却又发起了高烧,让我好一阵忙乎呢~” 伊尔迷默默地看着她灿烂的笑脸,若不是还能够闻到流星街特有的腐烂味,恐怕他都会怀疑自己是否处在外面哪一家普通人家里。 他感受了□内的念力流动,谨慎地开口道:“是你救了我?”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窗明几净,是流星街里少有的小楼房,看这内里干净整洁的摆设,若非一区之长,也只怕保不住如此好的资源。 伊尔迷瞟了一眼人畜无害的相原凉子,面上依旧面瘫,脑子里在飞快的思索转动。 “真是可怕呢。”相原凉子捂住嘴,带着笑意:“本来在领取食物回来的路上,谁知道会有一个人从天而降呢?不过也幸好是遇见了我,否则要是一个歹运,被当作储备粮食吃掉了也说不定~” 伊尔迷看着她带着治愈般的笑容说着如此恐怖的话,放下了暗中抬起的钉子。虽然面前的女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但伊尔迷却是绷紧了脑中的弦,如临强敌。 一个在流星街中生活舒适的普通人?一举一动都毫无破绽的普通人? “你救了我,想要做什么?”伊尔迷询问道,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啊咧,你又能做什么?”相原凉子有些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挨着伊尔迷,饶有兴致地说道。 “我可以杀人。”伊尔迷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姓名,面前这个人自己对其毫无所知,贸然报出家族名,颇有不妥。若非看不透对方,醒来后自己的第一个动作不是杀了她就是立刻离去。 “呵呵~”相原凉子歪歪头,她伸出右手食指,给披在肩膀上的长发绕着圈。她沉思了一小会,粲然一笑,像是想起了个好主意,她拉着伊尔迷站了起来:“跟我来。” 伤患患者伊尔迷毫无抵抗能力地被拉着走,他看着兴致盎然的相原凉子,空洞的眼神一片漠然。 相原凉子兴致勃勃地带着他离开了小楼,随意瞟了一眼堆满垃圾的街道,眼睛亮了亮。 “那你去杀了她吧!”相原凉子伸出右手,指向了街道上唯一一个大大方方行走的少女:“只要你杀了她,我和你的救命之恩便一笔勾销。” “看你也是一个强者,那些都在沟子里的耗子也不值得你动手,这位能够毫无顾忌穿着漂亮裙子的女孩子,想必才有动手的价值!”相原凉子嬉笑着如同看戏一般解释道。 伊尔迷看了过去,抿了抿唇。 相原凉子随意指出来的对象恰好是伊尔迷曾经跟随进入阿诺德小屋之中的天宫绘里子! 这真的是她随意选择的对象,还是早就算好的计划? 可是她又怎么能够掌握对方的行踪,还是说她控制了我苏醒的时间? 伊尔迷静静地看向相原凉子,没有动作,相原凉子疑惑地眨眨眼,二人之间一阵沉默。 他们二人没有动作,可天宫绘里子却被吸引住了目光,光明正大站在街道边指着自己说要杀死自己的两个猖狂的奇葩,怎么会忽略掉呢? 天宫绘里子并不认识相原凉子,可伊尔迷的那张脸又有哪个穿越者认不出来呢? 她扔掉了手中的伞,转身便逃。 伊尔迷追了上去,顺便解决了数个正在暗处偷窥的眼睛。 她认出了自己,那便不能让她走掉! 一旦得知自己的消息,凭着阿诺德在流星街里密密麻麻的情报网,本就负伤的自己更是插翅难逃。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个局面是否在那个女人的一手掌控之中。伊尔迷几个跳跃间拉紧了和天宫绘里子的距离,面无表情。 绘里子一声尖叫,她突兀地转过了方向,向着另一个娇小的身影投去。 “刷~”的一声,长长的刀锋滑下,形状奇异的死神镰刀切断了伊尔迷几缕长发,拦住了他追击的道路。 第92章 剧透 “伊尔迷·揍敌客,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意图刺杀我们组织里的人物了,你们揍敌客家族是准备站好立场,与我们为敌了么?”莉可单手划下镰刀,将其转了一个弯,重新收回臂膀里,灵活的不可思议。 “不,只是恰好接到了刺杀的任务罢了,我们仅仅只是杀手罢了。”伊尔迷就象没有察觉到此刻对于自身的不利因素,剔除了所有的情绪,淡定地回答道。 “哦~”莉可嗤笑一声,凝视着他的眼眸依旧死寂:“你可不要和我说,被杀不应该怪刀,这一套可笑的理论。” “作为一个杀手,希望你有死在此地的觉悟。”莉可冷冷地说道。 她轻轻跃起,庞大的死神镰刀在她张开的右手掌中快速旋转,莉可整个人如同风中飘絮,就像一闪而过的电光,驾驭着镰刀带起的旋风,呼啸着冲上前去。 伊尔迷刚想闪过去,却轻微地皱起了眉,刚才急速的动作拉伤了原本的伤口,躲闪不及,被转过的了弧道的镰刀风车削过去了一大片血肉,原本完好无损的左臂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还没等他错开脚步,再次离开原地,身后便传过来“轰隆隆”的爆响。伊尔迷转过头去,便看见原本屹立在原地的小楼轰然倒塌,被气势磅礴的镰刀从中劈开,一分为二,化为废墟。 死神镰刀的刀锋深深地插|进了地里,莉可站在高高的刀柄上,漠然地看着被殃及池鱼的相原凉子。 她从一开始的目标便不是我,而是站在小楼面前的相原凉子。伊尔迷一瞬间悟了。 “真危险~”相原凉子受惊似的捧住了脸,尖叫道:“你们在我家门前就这样打斗也就算了,居然直接冲着我的房子来,要知道我刚才可是站在门前,就在你前进的直线路上呢!你想要杀了我么?” “我也不知道。”莉可敛下眉眼,有些无辜:“一看见你的脸,就条件反射砸了过来。”她有些困扰地歪了歪头:“要不你以后出门还是带上面具好了。” 城府之深如相原凉子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呵呵。” 天宫绘里子猛地捂住嘴,将下意识就要笑出来的声音塞回了肚子里,她转了转眼珠子,发现刚才还受着伤的伊尔迷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 她慢慢地向后挪了几步,偷偷地观察着正在对峙的两人,整个身子藏进了隐蔽处。她刚想松口气,就眼前一黑,脖颈处受到了袭击,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伊尔迷伸手接过她软倒的身体,拨开她后脑勺上的长发,将长长的大头钉按了进去,然后毫无声息地扛着天宫绘里子消失。 “就这样任由一个刚才还处于敌对的杀手把你的同伴打晕带走真的好么?”相原凉子笑盈盈地打量着无动于衷的莉可。 “她也应该受到一些教训了。”莉可无甚表情地说道:“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仗着没有预测到致命的危险就毫无危机心理四处乱逛。” “看来你实在是不怎么喜欢她。”相原凉子嬉笑着甩出去几枚泛着幽蓝色微光的苦无,莉可翻滚着想要避开,苦无之间却相互撞击,改变了线路。 莉可收缩了瞳孔,她张开了四肢,在空中侧着身,双手撑在空无一物的空气里,柔软的身体像是在跳着轻盈的舞蹈,险而又险地翻了一个跟斗,避开了苦无。 “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莉可嘲讽着,背后苦无落下的土地就像被泼上了浓硫酸一般兹兹作响,她单膝跪地,拎起死神镰刀,高高扬起,当头劈下。 “哈喽~”西索蹲在矮墙上,伴随着他不伦不类的招呼声,一张扑克牌急速划下,下方的人往后退了一步,如刀锋般凛冽的纸牌从他的鼻尖掠了过去,插|进了另外一边的墙壁上。 “你把我引到这里就是为了打个招呼么?”青年长相过于阴柔,但他过于平静的黝黑的双眼和周身伴随着的平稳气场却让人忽略掉了外表,不敢小觑。 “当然不是~”西索的声音有些颤抖:“猎人协会的副会长可真是不好找,你辞掉了天空竞技场的楼主之位,我可不敢硬闯猎人协会的核心大夏,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堵住了你,嘛,我原本来只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吉安德烈截过了西索的话。 “你认识温迪和尼尔么?”西索不自禁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手中的纸牌,强自按耐着。 “不,不认识。”吉安德烈的声音没有犹豫。 “那么,姜子牙呢?”西索张开了金色的眼睛,瞳孔微微放大。 “不,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很肯定应该和你说的不是同一个人。”吉安德烈依旧回答得很镇定。 “诶?”西索有一些小小的郁闷,但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那么,库洛洛的失踪是你一手导致的么?” “这倒是。”吉安德烈微微笑了,一直慷慨应答的他这次仍然没有回避:“说是我造成的倒也没错。” “他在哪里?”西索的声音有些阴冷。 “我送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转一圈。”吉安德烈摊开双手:“原本想要跟着一起去的,谁知道黑暗大陆那边出了问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于是便拖延了我的行程。” “你能够找上我,想必也是库洛洛透露出来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听你话里的意思,还有一位姜子牙?唔,我记得洪荒世界里我可一个也没有送进去啊,那个世界要真是坏掉了,哪怕亿万分之一的几率,有谁能够脱离出来,那可就不得了了。”吉安德烈沉吟道。 他思索了一小会,完全无视了怪笑着的西索:“嘛,算了,估计也是哪一位幸运儿跟随着库洛洛回到了猎人世界。” “你是说他确实已经回来了是么?”西索狭长的眉眼扬起,手中的纸牌“刷刷”作响,他笑着飙起了符号,一字一句咬牙吐出,森森的寒气缭绕:“你们还真是玩了个有趣的游戏啊~~~” “过奖了。”吉安德烈顿了顿,他飞身闪过一列的纸牌,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其实不怎么喜欢有人来挑衅我。” “但是鉴于你也算是库洛洛派过来的传声筒,所以我姑且饶你一命。”吉安德烈这么说着,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滞起来,西索向下跳跃的动作被定住,定格在半空中,颇有些滑稽。 下一刻,西索“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脸着地。 他“嗬嗬”的笑了起来,声音里满是愉悦。 吉安德烈托起了他的下巴,苦恼道:“库洛洛真是狡猾,他知道我是不会轻易地杀了你,哪怕他派过来的是任何一位团员,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割掉他们的喉咙,而拜托给揍敌客家的话,来的更大可能会是席巴,揍敌客家除了伊尔迷和奇犽,都无关紧要。而在能够找到我的面前的人物里,也只有你不好下手,更何况你还带来了库洛洛的消息。” 他随意地捡起了一张纸牌,连花色都懒得看:“虽然不会要你的命,可是还是要好好地惩罚一下。” 吉安德烈轻描淡写地划了四下,就像是用裁纸刀划着书本,西索的四肢“吧唧”一声同时掉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四散横流。 “也许你知道了不对劲,可是战斗的本能驱使你找到了我。”吉安德烈淡淡地说道:“追寻着强者的你,放纵了这种*。” “嘛,希望你好自为之。”吉安德烈就像是做了一件小事一般扔掉了纸牌,他松了松领带,跨过西索的残肢,没有回头,大步离去。 只剩下西索像是发现了宝物一般,抑制不住兴奋高亢的变态笑声,回荡在原地,令人惊惧。 “呵呵呵呵呵呵~~~”西索抬起头,沾满了灰尘的脸扭曲变形,口袋里的手机飘了出来,念力围绕在小巧的机器上,这是他的念能力,伸缩自如的爱。 念力灵活地拨打着号码。西索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声音大的仿佛充斥了整个空间,他金色的眼睛像是在发亮,声调扭曲怪异:“这真是个美丽的世界啊~” 吉安德烈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他衣着整洁,形态优雅,就像之前的残虐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没想到还要你来提醒我你的回归,一年的时间居然能够令你成长这么多。连那个自己都没有找回来。 唔,一想到未来的自己居然丢失了你的行踪,就一不小心迁怒了呢。吉安德烈停住了脚步,被这个世界的事绊住了步伐,也是时候该离去了。也许我应该找到莉可,让她和你打一个招呼,下一次见面可就不再是现在的我了呢~ 真不知道你在回到全职猎人之前去过了几个世界?如此轻易就知道了一个选择的我,还真是有些郁闷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头有些晕……该不会是感冒了吧?我也很郁闷嗷呜~ 第93章 俱伤 绘里子眨了眨眼,待眼前的景色由模糊变得清晰后,她右手撑住地面,快速起身。 她迅速地扫视周身,发现身上的衣物都好好的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来,角落里是一张熟悉的脸。 伊尔迷安静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像是在沉睡。 绘里子转了转心思,她缓缓地凑近对方,左手伸向腰侧,那里有她的武器。 但下一刻,绘里子便抱着脑袋丝毫不顾及形象,嚎叫着打着滚,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打断了她的小心思,强烈的感官痛楚令她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伊尔迷这才睁开双眼。 “你对我做了什么?”绘里子大口地喘着气,恶狠狠地瞪着伊尔迷,咬牙切齿地询问道,剧烈的疼痛开始减轻,却绵绵不绝,一波又一波缓慢袭来。 伊尔迷空洞的目光注视着她:“我在你脑后种下了钉子。” 绘里子悚然而惊,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没有任何的异样,她刚想松一口气,却被另一个猜测给吓到了。 她两只手在脑袋旁边舞动,忐忑不安道:“它……它进去了?” “……虽然曾经有人想要下你的单子,但是我并没有同意。”伊尔迷完全忽略了绘里子的歇斯底里:“所以说,只要我能够出得了流星街,我就会放了你,连同你脑袋里面的钉子。” 伊尔迷咽下了和对方组织谈判交流这一程序,他思索着,也许这位吓坏了的少女会更加喜欢上一种说法呢? 另一方面,莉可和相原凉子对峙中,她们刚才激烈的打斗彻底毁了周围的一切物品,以战斗地点为中心画圆,空空如也,地面上坑坑洼洼,满目疮痍。 莉可拖着巨大的镰刀走过来,她微微低着头,锋利的刀锋在地面上划下沟壑,若是忽略这吓人的武器,抱着兔子的莉可简直就像是走丢了妈妈的小女孩。 “这样一直纠缠着我真的好么?”相原凉子面上带上了些苦恼:“也许你那位被带走的同伴已经被伊尔迷杀掉了哟~这样视而不见,你回去好交代么?” “已经知道了我并不关心她,所以拿我的上级来让我乱掉心绪么?”莉可淡淡地说着,动作并没有丝毫被影响:“那么你呢,我刚去见过了库洛洛,就被引来了这里,你确定,你的团长不是想要让你来试探我的能力,却什么也没有告诉你,他真的不怕我直接就在这里干掉你么?” “啊~”相原凉子苦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被坑得更惨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我更应该去做的是努力活下来。”她亮出一个危险的笑:“但是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不爽呢,还是从你身上找回来算了,我可是……从来都非常明智的啊!” 相原凉子抖开手中出现的长长的卷轴,洁白的卷面上无数墨黑的字迹,她另一只手卷轴尾部,狰狞一笑:“出来吧,我的甜心~” 数百条五彩斑斓的蛇类从烟雾中出现,嘶嘶作响,奋不顾身冲着莉可投去,它们吐着信子,亮出毒牙,扭动着尾巴,纷纷如雨下。 莉可将镰刀舞得密不透风,她一步一步前进,如同屠宰机器,踏血而行。 “吼~”几声高昂的叫声响起,地面一阵摇晃,连空气都被无形的声波震动。 莉可昂起头,眯了眯眼睛,拥有八个脑袋的蛇类盘在相原凉子身前,鳞片泛着暗色的光泽,它们张大了嘴巴,涎液滴落,腥臭味扑面而来。 “看来你曾经去过火影忍者的世界。”莉可没有退后一步,直面着凶残的恶兽:“不仅攻击手法都是忍者一系,就连召唤出来的宠物都是八歧大蛇,真好奇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寻找九尾呢?还是说,你喜欢把所有的武器都涂上毒药,就连宠物都不例外,所以九尾不符合你这一喜好?” “不。”相原凉子也没有为莉可毫不惊慌的举动惊住,反而认真地回答了莉可毫无营养的疑问:“我才不管那些剧情呢。所以当初是直接去找到九尾的,可惜她拒绝了我,然后我们俩直接打了一场,我负伤逃跑了。” 她跳上了八歧大蛇中间的一个脑袋上:“那可是一位资历比我高几辈的穿越者,碰上了石头也只能怪我自己太过贸然。” 八歧大蛇怒吼一声,脑袋舞动,如箭一般急射而去。莉可跳上死神镰刀,以刀柄为落脚点,翻身而上,顺手重新抽出了镰刀,跃上了袭击过来的蛇脑袋,镰刀在空中划过弧度,刀尖部分顺势插|进了金黄色的蛇瞳之中。 八歧大蛇疯狂地吼叫起来,声音里满是痛苦焦躁,莉可镰刀划下,正想就此砍掉这庞大臃肿兽类的一个脑袋,却被一把斜刺里插|进来的长剑止住了攻势。 “啊咧~”莉可语气里带着惊异:“这把剑看起来很是眼熟啊,不是大蛇丸的草雉剑么?”她重新审视了一遍相原凉子:“八歧大蛇加上草雉剑,莫不是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打劫了大蛇丸?” “这很简单啊。”相原凉子带着些许凉薄的笑意:“就像我曾经和库洛洛说过的一样,我的确是出生在奈良一家旁系,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在努力躲避木叶村对穿越者的搜索时,我忽略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危险,被自己那一世的父母直接打晕卖给了大蛇丸……” 相原凉子握着剑身略带弧度的草雉剑,跃向空中,和莉可战上了几个回合,刀锋相接,火星四溅,可惜谁都奈何不了谁。 莉可凉凉地感叹道:“真是可悲的身世,你以为我这么说就会手下留情么?!” 她整个人化为虚影,手中的死神镰刀化为流星,伴随着空气的爆响,斩向了相原凉子的脖子。 “早就在等着你呢~”相原凉子笑得有些得意,锋利的弧形刀锋深深地割进了她雪白的脖颈里面,鲜血溢出,连带着她说出的话语都带着喑哑,却丝毫改变不了她的好心情。 莉可瞪大了眼,她想要抽出武器,下一刻却被早已埋伏好的八歧大蛇一口吞下! 第九个蛇脑袋吞咽下了自己的战利品,重新缩了回去。 相原凉子捂住伤口,将草雉剑插|进地里,抵住自己将要软下来的身体。她的眼前有些恍惚,急忙施展治疗手段,却发现都毫无用处:“啊,真是可怕的武器呢。” “一直都没有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就是为了在最后给予致命一击,还真是有些掉以轻心了呢。”她再次缝合了一次,叹了口气,抚了抚仍然很快溃败崩解的伤口,皱起了眉头。 “不过,进了八歧大蛇的肚子可就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相原凉子笑得有些阴冷:“我的八歧大蛇可不象是动画里面的弱脚,被十拳剑一下子秒杀!” “当初在火影世界的时候,为了避免宇智波泉奈的注意,取走了八歧大蛇,我又再次自己制作了一个八歧大蛇出来凑数。正版可不像盗版那么容易打败,更何况是长出了第九个脑袋的八歧大蛇。哼哼,就连九尾都有可能是九尾狐妲己……” “重新长出第九个脑袋的八歧大蛇也应该有了上古凶神相柳的几分威能。”相原凉子就着伤口流出的血,伸出手指在地面上划起了符文。 “唔,想不到还有用到这个召唤阵的一天。”相原凉子抿了抿唇:“世事无常,我得快一点才行。” 她有条不紊地在地面上用鲜血划出了颇有西方味道的魔法阵,在完成的一瞬间,阵势上的鲜血发出强烈的光芒。 “轰隆隆!”地面裂开,一个正面上刻着十字架的棺材缓缓上升,相原凉子挑了挑眉:“在吸血鬼的棺材上放着用圣水浸泡过的圣十字架,也就只有他能够做出这种无聊的事了,希望这个方法真的如他所说一般那么神奇,能够驱除所有负面状态,回复气血。” 她掀开棺材盖子,躺了进去,盖好盖子,地面合拢,棺材又重新掩入了地底。 八歧大蛇也逐渐消散,一些胆子大的流星街居民小心翼翼地前来打探,这个地方除了伤痕累累,昭示着有过一场激烈的争斗外,一切都平息了下去。 “这样么?”搜集了有关这一战所有信息的阿诺德若有所思:“双方都消失了么?” “嘛,莉可才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杀死的。”他低下头,摘下单片眼镜,露出暗红色的眼睛:“对于我来说,流星街已经不再是安全的地点了。情报贩子的这个身份也是时候由明转暗了。” 他第一次摘下了左眼,氤氲着猩红流光的眼球似乎是活着的一般,左右转了转,阿诺德将之塞进了面前一位晕过去的青年眼眶之中:“还是换一个身体比较稳妥一些。” 第94章 联姻 “其实你没有必要一直带着我。”天宫绘里子试图说服伊尔迷:“虽然都是一个组织里的一员,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我以为你应该夸大自己的影响力,这样我才会更加看重你,而不是随手甩出一颗钉子就这样了结了你。”伊尔迷赤|裸着上身,给自己绑上绷带。 “真要算起来,我和他们也只是听命于同一位大人而已。”绘里子摊了摊手:“你真的指望那帮家伙会顾及同伴的生死?” “其实我根本就算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绘里子的语气满是自嘲:“上一次看见你追过来,我能够做的只是赶紧逃跑而已。格雷一直就不怎么喜欢我,因为我从来就不擅长争斗,连自己都保护不好,也许他们在于我交谈的时候,都在想着怎样顺手解决我这个菟丝花的吧?” “所以我才一直一直将大人看作我的信仰。”承受不住的绘里子像是发泄一般吼了出来:“你知道他们怎样称呼我么?” “像是格雷,他甚至就在我面前叫我,‘大人的吉吉犬’~”绘里子哭了起来:“我只有大人了,不论我做了什么,在他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除了他,我还能够依靠着谁?” 伊尔迷没有打断她的发泄,他歪着脑袋,一直沉默地注视着她。 “……你要知道,人类要是真的冷血起来会有多么可怕。”绘里子哭泣了一阵,她压低了嗓音,带着哽咽,像是在说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组织里都是一些变态,与其来营救我,还不如等到最后,收拾了我的尸体,让大人再次选出一位来填补我的空缺!” “你也是这样么?”伊尔迷穿上了衣服,猫样的瞳孔漆黑无光。 “什么?”绘里子面露疑惑。 “我还以为你就是个莽撞的无脑女人呢。”伊尔迷毒舌道:“现在这样看来,也许你是比别人多带了几层面具?” “能够完好得生存在这样的一群人之中,你是要比他们隐藏得更深么?”伊尔迷这么问着。 莉可感觉自己一直在下滑,毫无尽头。 周围一片漆黑,包裹着自己的甬道非常狭窄,周身不知名的液体黏黏糊糊,浓重的腥臭味充斥着鼻腔。 像是从身边哪里传来了“砰砰砰~”的心脏跳动声,带着规律的间隔和熟悉的节奏,似乎永无止歇。 死神镰刀早在落入蛇腹之前,便已经不见了。也许是掉在了外面,落入了敌方手中,也许是被蛇牙卡住了,谁知道呢?莉可紧了紧手中的兔子,有些茫然。 上一次没有拿着死神镰刀是什么时候呢?哦,对了,自从它取代了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斩魄刀之后,就从来没有离手过。 通过自己的经历来说,对于穿越者而言,最危险的世界并不是全职猎人,也不是希腊神话,甚至都不是一招毁掉一个星球的龙珠,莉可悠悠想到,而是那些毫无逻辑可言的黑|童话。 在那里一切常识都不可信,曾经所有的美好都被肢解,露出苍白血腥的现实,三观被碾碎,做成汤料,倒给埋葬在鲜花之下的尸体。 它不是从物理上消灭你,而是从精神上逼疯你。 “爱丽丝。”莉可手中的兔子说话了。 它转过脑袋,血红色的眼珠子发着微弱的光,它紧紧盯着莉可,针线缝制而成的嘴巴裂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红色的内里。 本应是塞满棉花的里层,是一些粘腻腻的红色不明物。 “爱丽丝。”它再次叫唤道,声音有些阴森,没有任何不耐烦。 “什么事,兔子先生。”莉可声音毫无波动,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我不喜欢这里。”兔子这么说着,它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快点出去,爱丽丝。” “我做不到,兔子先生。”莉可蜷缩成一团,仿佛回到了初生之时,回到了母亲的肚子里。力气一丝丝被抽走,脑袋也逐渐丧失了清明,莉可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做……不……到……兔子……先生……” “快出去,爱丽丝。” “爱丽丝,快出去!”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像是有几千个声音在脑子里吵闹,他们絮絮叨叨,有些轻声细语绵绵不绝,有些则歇斯底里大吼大叫。 “快出去快出去快出去快出去快出去…………”他们都这样要求道。 莉可晃了晃沉重的脑袋,里面塞满了声音,像是住进了许许多多的外来户,他们一刻不停地聒噪着。她痛苦地想要撞墙,仿佛这个小小的头脑下一瞬就会爆炸掉,但触碰到的却是柔软湿润的内壁。 她猛然惊醒。 “这是第几个身体了呢?”每一次阿诺德都会下意识地问出这一句话,起先格雷还有闲心去回答,到了后来,连格雷懒得回应了,用他的话来说,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上一个身体的。”有着柔软棕色短发的青年站起身来,他面目俊俏稚嫩,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他带着些许惋惜的意味抚摸着躺在地上的身体:“难得找到一个银发。” “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另一种声音从棕发青年嘴里说出来:“阿诺德,你早就习惯了不是么?” “嗨嗨。”阿诺德敷衍道,他毫不犹豫地割掉了原本身体的脖子:“也许我还可以把他回收回来?其实我并不介意储藏室里多一个藏品。” “你知道的,阿诺德。”格雷语气里带着威胁:“我们的这种能力不能被组织以外的人知道,连一丝联系也不能被他人获知,收藏自己遗弃的身体?” “阿诺德,你还是放弃这种想法吧。”格雷的语气斩钉截铁:“最好连想到不要想!” “嗨嗨。管家婆~”阿诺德嘟囔道。 “我们要不要去救一下天宫绘里子?”趁着格雷没有发火,阿诺德转了转眼珠子,迅速转移话题。 “你有她的踪迹?”格雷并没有揪着阿诺德的小错误不放,他语调凉凉地说。 “伊尔迷劫持了她,目的只会是逃出流星街。我猜测揍敌客家的飞艇已经在老地方待命,他只是需要在两方搜寻之中,躲避开我的人手罢了。”阿诺德叹了口气,他掏出手枪,朝着原本身体的脑袋和心脏“砰砰”开了两枪。 爆裂的能量将之搅成碎末。 “好歹她也算是救了我们一次。”格雷慢悠悠地说道:“你就不担心,因为我们反应消极,伊尔迷觉得自己错估了形式,嫌弃带着一个累赘碍手碍脚,直接干掉她了么?” “他看到了。”阿诺德撇了撇嘴:“你不用忽悠我了,相比较杀掉她与我们交恶,你不觉得天宫绘里子的能力十分特殊么?尤其是对一个杀手家族来说?” “呵呵,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看过的不少猎人同人文么?”格雷的语气里带着笑意。 “啊哈~”阿诺德很不礼貌地翻了一个白眼:“你是说那些穿越女主……” “穿越进猎人把自己嫁掉。”格雷话语里带着调笑:“她们不都觉得嫁进揍敌客家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么?” “相比较于猎人三美之中的库洛洛和西索来说,伊尔迷·揍敌客还真是一个工作稳定,感情专一的好男人呢~”阿诺德思维无限发散:“你不觉得有一只幕后黑手始终在试图让我们与揍敌客家交恶么?” “雇佣杀手来暗杀我,失败后又再次让其与天宫绘里子和莉可交战?”格雷若有所思:“这更像是谁无聊之下,来给我们添堵。” “他这随意走的几步棋就差点让我死掉,顺带着绘里子被挟持,莉可消失无踪?”阿诺德质问道:“你说的还真是轻巧!” “你看,他根本就没有动用过自己的力量不是么?”格雷细细分析:“如果不是莉可在后来转移了攻击目标,一直出手的不都是伊尔迷·揍敌客么?” “这些都是只要用钱财就可以办到的事。而与莉可战斗的,似乎是旅团的新四号。”格雷皱起了眉头:“这一下,就让我们站在了揍敌客和幻影旅团对立面,你说他是属于未知的第三方势力么?” “相原凉子出现在那里绝不可能是个巧合。”阿诺德嗤笑道:“你想的也太多了,先不说这第三方还存不存在,很有可能根本就是库洛洛在故布疑阵也说不定。而且,从始至终,我们需要打起所有心力来对付的从来就只有一方而已。” “我们的敌人不都是大人来决定的么?”阿诺德懒洋洋地开口道。 “也许,我们应该直接联系大人。”格雷沉吟着说道:“向揍敌客家提出联姻怎么样?不仅一下子就粉碎了幕后者的阴谋,无形中结盟了一个新盟友,而且,我们连去营救天宫绘里子的步骤都省了下来,这真是个好主意不是么?” 第95章 醒来 有多久没有做梦了呢?相原凉子模模糊糊地想着。 梦里面的一切都有些恍惚,相原凉子就像是一个探险者巡游在自己的记忆宫殿。就连许久许久都没有想起过的最初的父母都在冲着自己微笑。 妈妈对着自己看过来的目光摆了摆手。 有什么湿润了眼眶,顺着脸颊缓缓滑过。 啊,自己居然还能够流泪? 相原凉子有些茫然,这一切发生的十分混乱,视觉几度变换,有些时候就像是自己亲自重新快速经历了一遍曾经的经历,有些时候又仿佛拥有了上帝视觉一般,俯视着那些熟悉的画面。 形形色|色的人物走过梦里,那些辜负过的,该感谢的,与自己恩怨纠缠的……都以他们各自的方式加盟自己这场梦的影剧。 心脏处像是泡在温水之中,从未有过的安心温暖流淌在四肢百骸之中,整个人暖洋洋的,带着抛开了包袱的轻松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黑暗,还是黑暗。 莉可张开五指,按在湿滑的肉壁之上,她用了用力,猛然涌出的粘稠液体骤然加多,灼热的疼痛袭来,“嘶嘶~”轻微的声响响起,手掌火辣辣的,像是被腐蚀掉了一层皮。 “爱丽丝,快出去!”怀里的兔子催促道。 “嗨嗨。”莉可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愉悦:“就快了,兔子先生。” 她张开嘴,咧起的的嘴角拉长到了耳际,露出了令人胆寒的尖利的牙齿,仿佛是一排锋锐的锯齿,森然冷厉。 她狠狠地向着面前咬去,伴随着血肉的撕咬声,莉可的眼底泛起渴望。 八歧大蛇惨嚎一声,它剧烈地翻滚着,八个脑袋疯狂地舞动,庞大的疼痛感完全占据了它不大的思考力,它像是听见了有谁在自己的肚子里噬咬,清晰的咀嚼声传了过来。 相原凉子倏然睁开眼。 梦境最后留给她的画面是一个q版的吸血鬼,他穿着燕尾服,披着红色的披风,咧嘴笑着,露出两颗尖牙,一闪即逝。 外面有谁敲了敲棺材。 “该起来了,凉子。”熟悉的声音响起,透过棺盖传来,带着些许沉闷。 是库洛洛·鲁西鲁。 相原凉子有些疑惑,难道是外面的十字架泡多了圣水,居然做了一个温暖的梦?还是说是交给自己这个阵势的家伙的恶作剧?她想起那个搞笑的q版自画像,有些无奈。 不过还真是危险呢~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心性已经足够坚定,傲慢地嗤笑着曾经看过的动漫里,轻易被光明所动摇,弃暗投明的家伙,但谁知道轮到了自己的头上,竟是如此不堪? 这样可不行呢~抛开所有的借口,相原凉子带着些许懊恼,调侃自己道:“嘛,这还没有开始堕入光明,团长就亲自找上门来,这可不妙啊~” 她轻轻笑了笑,伸手抬起棺盖,刚准备冲着神色莫测的库洛洛打个招呼,脸色就是一变。 相原凉子匆匆道了声抱歉,便消失在原地。 她站在八歧大蛇的死尸边上,身体僵硬,脸色冰寒。她伸出草雉剑,将八歧大蛇翻了一个边,凝视着它肚子上盘口大的血洞。 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内里血肉模糊,更像是有什么野兽破开八歧大蛇的肚子,用它锋利的牙齿一点一点啃咬,不慌不忙。 “真是可怕啊!”相原凉子缓和了脸色,颇有些感慨道:“放出了深藏在心底的兽性?真不知道她是怎样走过来的。” “不过,这也无法抵去你弄死了八歧的仇恨。”相原凉子目光如利剑:“我期待着与你下一次的见面!” “嘿,你什么时候放了我?”天宫绘里子无精打采地看着伊尔迷。 “直到我可以确定自己的安全。”伊尔迷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没有一丝不耐烦。 “啊,你数数从开始到现在,有哪个我们组织里的成员来追踪过你?”天宫绘里子眼珠子转了转:“莉可一直没有过来,看来她和那个奇怪的陌生的女人的战斗不容乐观。你是和她一起从小楼里走出来的,起码比我这个对她一无所知之人要知道的多。而阿诺德……恐怕他一见形势不妙,就会开溜。” “用他的话来说,生命要高于游戏,他还不想和他那几个储藏室的标本分开。”绘里子耸了耸肩:“他和他们一直都相亲相爱,直到最近才稍减了一些热度。我猜他又再次看上了一件新藏品,而且阿诺德估计对新藏品的喜爱出乎意料的高,连原本的禁脔都有些失宠了,这在以前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嘛嘛,希望他能够有些自知之明,不要去动不能动的人。”天宫绘里子嘴角泛起的弧度有些微妙,夹杂着盎然的趣味和纯粹的恶意。 她兴致勃勃地追问道:“也许,我也可以付账?买下我自己的命?” 伊尔迷并没有解释自己与相原凉子之间的关系,一如既往地没有搭理她,他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号码,不动声色。 “诶,不是说伊尔迷·揍敌客是一个财迷么?”绘里子嘀嘀咕咕,声音却恰好可以被听见:“不是应该听见戒尼就两眼放光么?这不科学啊。” 伊尔迷转过头来,看了绘里子一眼。 绘里子连忙回了一个笑脸。 “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阿诺德在手机对面嘻嘻笑着:“你可不要看绘里子平时咋咋呼呼,可是应该有的基本素质还是有的。但最重要的还是她的能力。” 阿诺德用一种略带诱惑的语气说道:“你也看过了她的那本书,虽然说现在的主人只是她一个人,可是以后可就说不定了。那本书的能力她只表现出来了一种,我们组织里除了大人谁也没有真的翻看过,说不定还会有不少其他的功能也说不定,到时候就是你们占了一个大便宜耶。” 阿诺德翘起了二郎腿,表情似笑非笑:“等她嫁进了揍敌客家,给你们添上了小孩子,有了血脉的因素,说不定,接下去一辈传一辈,那本奇怪的书就成了揍敌客家的传家宝哩!” 他猥琐地压低了嗓音,带着你我皆知的意味:“你看看她那身材,那屁股,绝对的好生养嘛~” 伊尔迷沉默地听着对方在手机对面絮絮叨叨,他挂断了手机,才抬起头来,看了绘里子一眼。 “是谁的电话?”莫名警觉起来的绘里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说我么?” 伊尔迷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夏佐一如既往地穿着他那身整整齐齐的军装,他掂量着手中的长鞭,高筒靴踏在在大理石制的地板上,一下一下,声音回荡。 “你居然可以找到我?”姜子牙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瞪大了眼睛说道。但下一刻他便笑了起来,少年身的他笑声稚嫩欢悦,却被他压得有些低沉:“啊,我这是第二次对你用这种语气说话了,真是奇妙不是么?” “上一次被你逃脱了。”夏佐忽然自嘲一笑:“准确来说,上一次你是自己离去了,但是这一次我也应当竭尽全力了,要不然,大人复活我这条命做什么?” “哼~”姜子牙话语里带着些许失望:“在这个时候,我居然有些欣赏那些热血剧里主角了,好歹他们永远不会缺乏勇气,能够越挫越勇,不像你,还没有尝试过,就给自说自话,给自己定下了失败的结局。” “临时给敌方说教可不应该是你应该犯下的错误啊。”夏佐有些诧异:“虽然也许我应该对此说一声感谢。” “我足够欣赏你。”姜子牙笑道:“而且并不惧怕所有的挑战。” “在灾难来临之前,谁都认为自己足够坚强。”夏佐甩了一下长鞭,表情冷冽:“在战斗开始之前,你不应该相信敌方所说的一切,不论是他或真或假的倾诉,言语有时候会是化作雨露的刀剑,软化你的斗志。” “哦,你这是给我的忠告么?”姜子牙歪了歪头,他站起身来,一面杏黄色的旗子倏然出现,它快速地卷动起来,绣有云纹的旗身护在姜子牙周身,氤氲的云气腾起,金莲朵朵,旋转落下,姜子牙的声音从中传出,也仿佛带上了湿漉漉的湿气。 旗子挡住了夏佐的长鞭,云气松散,几朵金莲溃败。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便追了出来?”姜子牙询问道。 夏佐带着些奇异的表情端详着旗面,三角形的旗形,杏黄的颜色,他的声音有些古怪:“中央戊己杏黄旗?” “唔,好眼力!”姜子牙赞道。 “过奖。”夏佐拉长了鞭身,恢复了镇定:“穿越前喜欢看洪荒小说罢了。” “你一直跟踪着天宫绘里子来到我们的茶话室,足以看得到你的胆大包天了!”夏佐冷冷一笑:“若是那天大人也在其中,也不知道你有几分信心可以逃得出去……” “五分。”姜子牙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十分的冷静,像是在说着一个事实! 第96章 神器 夏佐沉默了下来,首次感觉到自己这一次的追击有些棘手。 虽然说一直不敢试探大人的实力,但是就平日里他所表现的能力来说,夏佐自认为自己是远远不及的,更何况,那些是否是大人的全部实力也未可知。 他攥紧了手中的长鞭,垂下眼帘:“这么说来,你和库洛洛·鲁西鲁恐怕也只是合作关系吧?若他强于你,恐怕也并非太多,否则的话,能力至此,也不用躲着大人一躲就是十多年!” 夏佐冷冷地笑了:“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可是你们之前的一切都已经被查明了。阿尔文和安格斯已经去往了你们来的那个小镇,搜集一切可以收集的信息,然后毁掉那里的一切。” “那又如何?”姜子牙的表情一派平静,声音冷漠。 “对于你们来说,既然已经抛弃了那里的一切,恐怕真的把那里屠灭也不会激起内心的一丝波动。”夏佐笑了起来:“果然如此,能够长成你们这等的强者,又怎么会让自己有弱点?没有在离开后,亲自除掉他们,恐怕也是想要迷惑我们的双眼,拉长我们怀疑的时间。” “虽然说我本人是非常佩服你们,可是大人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夏佐冲了上去,鞭子如毒蛇一般狂舞,杀机凛冽。 “哦?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擅自跟上来的呢?”姜子牙祭出一根白玉色的木鞭,三尺多长的鞭身上有二十一节,每一节处都镌刻着神秘的符印。 “这是……打神鞭?”夏佐有些犹疑和震惊,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真是……不得不赞叹你敏锐的眼力。”姜子牙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记得你报的名字是温迪?”夏佐脸色凝重。 “嘛,那是我这一世的名字。”姜子牙似笑非笑地说道。 “哪怕你是叫做姜子牙也不行。”夏佐的长鞭上围绕着紫色的念力,他身子笔挺,俊脸微寒,眸子里涌起一往无前的气势。 “真是好意志!”姜子牙拍了拍手,他面前的打神鞭旋转了一下,灵性十足地冲着夏佐的脑袋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我也不应该期盼你这个穿越版的姜子牙手中的打神鞭只打神灵。”夏佐冷淡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柔软的长鞭“嗖”的一声向着打神鞭缠绕过去,就像是浑身突然长出了无数的利刺,生生地止住了姜子牙的攻势。 利刺的尖端泛着森冷的寒光,但这次却不像以往的猎物一般刺了进去,它首次遇到了障碍。夏佐见此抿紧了唇。 “真不愧被称为血荆棘。”姜子牙笑着说道,他眼神闪了闪,一直围绕着保护他的杏黄色三角旗如同得到了指令一般,气势磅礴,如龙卷一般冲着夏佐冲去。 “居然拿着防御性法宝来攻击我?”夏佐咬了咬牙:“你疯了么?” 他踌躇了一瞬间,右手用力,缠绕在打神鞭上面的长鞭抖动了一下,甩开打神鞭,脱落下来,“啪~”的一声直接打在冲过来的杏黄旗上。 他左手暗中翻转,一枚硬币状的戒尼出现在两指之间,他稍一用力,戒尼如流星一般向着姜子牙划去。 “真可惜!”姜子牙难得语气里带上了惋惜,他背后一片紊乱,接着出现了一张似纸似帛的布匹,明黄色的绢布之上似有黑色的文字如蝌蚪一般流转,它出现时光明煌煌,声威浩大。 “魂淡!”从来注重心性修养的夏佐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你居然连这种东西都随身携带,你特么的这么吊你盟友知道么?” 姜子牙无辜地看了过来,眸子里酝酿着戏谑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会趁机重创我呢?”他捏着那枚戒尼:“我甚至还想能够收服你呢,谁知道居然不上当!” “你以为我是皮卡丘么,还收服我?”夏佐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你个妖孽,封神榜是何等的神器,你居然就这么带到这个世界来,你是世界的私生子吧?这不科学!” “淡定。”姜子牙平静地安慰道,一旁伺机而动的打神鞭呼啸一声,当头砸下。夏佐打了个趔趄,整个人有些懵了。 “好硬的脑袋!”姜子牙惊呼。 夏佐甩了甩头,看过来的眼神如冰似雪:“我不可否认你的身份和法宝都十分有冲击力,可是封神榜这等神物不应该是你压箱底的手段么?用在我身上也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吧!” 他瞟了一眼封神榜的左下方,那里缺了个小小的角,难怪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榜上游动的文字似有凝涩:“看来这样法宝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威力,若非与人争斗,毁坏了它,那就是你自己下的手,否则你也无法将之带进来。” “毕竟是另一个世界的奠基之物。”夏佐冷眼看过去:“就连在现世的时候,都有过传言,将之称为天之书。” “你猜的也不算错。”姜子牙说道:“我持有完整的它时,可掌风霜雨雪,四时节令,乃至天灾天祸,可这也只是它最小的一部分功能。” 姜子牙叹息道:“若我可得你的魂魄,那么我甚至都可以决定你日后的气运,消耗法力,可调整你今后的命运。” “我的成就有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它,很可惜我为了逃脱出局,为了能够亲身站在执棋者的位置上,亲手伤了它。”姜子牙的眼神难言,抚摸着今时不同往日的榜文,竟如同在抚摸一个亲密的朋友。 “这个世界,为了什么,付出什么,不是常态么?”夏佐淡漠地说道,他收回长鞭,当机立断,扔出一颗烟雾弹:“你的等级太高了,我还是下次再战吧!” “这是战略性撤退么?”姜子牙无语地挥了挥手,这神奇的烟雾似乎并非一般之物,居然能够消除打神鞭的锁定功能,姜子牙闭上了眼睛,神念搜寻,却依旧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真是奇妙的小东西啊!”他伸出手,摸了摸这仿若实体一般的浓雾,对方在他的手中扭了扭,纯白色的雾气竟然染上了淡淡的绯红,仿佛不好意思一般猛地缩了回去,消失在空气里。 姜子牙并没有去追究,他沉思了一小会:“看来他是真的并不知道我是谁,但是已经知道了温迪和库洛洛之间的关系,看来西索果然有好好地去挑衅那位副会长呢!” “啊,谁会想到,我们居然一下子穿越到了时光之前呢?”姜子牙恢复了性子,一派冷肃,神色淡漠:“若不是到了这个世界,我还不知道我的好盟友竟然也穿过库洛洛·鲁西鲁呢!” “在这个世界一直隐形埋名,甚至为了更好的隐藏,不惜和身体的原亲人生活在一起。”姜子牙想到了这里,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库洛洛那家伙也就这样忍受了家庭暴力那么久,真是非常爽快怎么办?” “乖顺地在暗地里提升力量,并窥视着主神在这个世界的化身,以此来获取一切有关于其的情报。”姜子牙神色渺远:“就如同他曾经告诉过库洛洛的一般,是以吉安德烈师傅的身份来到这个世界,却在最后化身成为自己的徒弟。” “应该说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吉安德烈,从来都只是主神的把戏而已。而他在继任了猎人协会副会长以后,居然提拔了六位穿越者作为自己的属下。这可真是奇怪。” 姜子牙思绪翻飞,脑中急转:“哪怕是在曾经无比混乱的京都,他都没有这么作为。也对,传成奴良家的第三代,手下什么的根本就不缺。果然,他只是缺人手么?” 姜子牙总感觉哪里不对,可他有什么都说不上来。他思索了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啊,不应该我一个人头疼啊……” 莉可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她浑身布满了黑色的鲜血,八歧大蛇腐蚀性的鲜血令她特制的衣物都承受不住,破破烂烂,露出雪白的肌肤。 那些同样被烧伤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完好,新生的皮肤如凝脂,像是最高等的象牙,美好洁白。 一群嬉笑着的青年迎上前来,莉可淡淡地看着他们,最前面那位黄头发的家伙贪婪地扫视着莉可的身体,尤其是裸|露在外的肌肤,他眼神放肆,语言污秽:“真是好运气,居然在这外围也能够发现这等极品,洗洗干净,这种等级的幼女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呢。在把她送上去之前,说不定哥几个还能够乐呵乐呵!”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的眼神下流,表情猥琐,有那么几个按捺不住地都已经将手放入裤裆,揉捏起来。 莉可停住脚步,后面同样围上来一群人。看他们娴熟至极的手段,看来这种事并不少做。 真是在哪里都缺不了这种低级的混混。莉可抬起头,两只眼珠子从被鲜血浸透的刘海下看过来,露出非人的苍白。 第97章 双子 “少爷。”穿着管家服的梧桐站在飞艇前,一派恭谨。 “嗯。”伊尔迷淡淡地应声。 “都已经和你的人会合了,那么也该把我放了吧?”天宫绘里子饱含着不满:“还有插|进了我脑袋里面的钉子……魂淡,一想起这一点就觉得惊悚。” 伊尔迷站在打开的舱门面前,背对着夕阳,看过来的表情莫测,但下一刻绘里子便毫无预兆地晕了下去。 “把她带上来。”伊尔迷吩咐道,转身走了进去。 “是!”梧桐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他躬□去,毫无疑问地去执行这个要求。 “好了么?兔子先生。”站在一片尸骸之中的莉可偏过头,看过来的眼神呆滞混沌。 “悉悉索索~”怪异的声响传来,兔子没有回答。 “真是贪婪呢,兔子先生,不仅连他们的灵魂都要吞吃掉,就连所有的血肉也不放过。”莉可看了一眼那些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混混们,笑道。 “走吧,爱丽丝。”兔子说话道,重新跳进了爱丽丝的怀里,就如同一个真正的玩偶,连眼珠子都不转动。 “嗨嗨。”莉可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宠溺。她行走着,缓慢而坚定,就如同已经有了目的地:“我们得先去把走丢的死神镰刀找回来啊……” “真是狼狈啊,莉可。”略带调笑的声音传过来,打断了莉可的喃喃自语。 一位有着漂亮精致面孔的棕发青年站在街道边,他身下躺着一具潺潺流血的尸体,就像是解决完挑衅者,正要抬头,却意外发现了熟悉的人。 “你是谁?”莉可沉沉地问。 “不认识的人啊~”兔子的回答带着快要具现化出来的恶意:“呐呐,我去吃了他吧!” “喂,你不要乱来啊!”青年似乎有些慌了,他露出被刘海遮掩住的双眼,暗红色的左眼如充斥了鲜血,浓重的像是要滴落下来。 “是阿诺德啊。”莉可不感兴趣地转过身,就连兔子也沉默下来,两人一致无视了青年。 “你是要去寻找自己的武器镰刀么?”就连换了一个身体也戒不了烟瘾的阿诺德,一个响指,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一个烟圈。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阿诺德嗤笑一声:“你知道死神镰刀落在了谁的手里么?” 莉可和怀里的兔子一起看了过来。 “啧~”阿诺德打了个寒颤:“每回被它这样看着总觉得很冷。”他瞟了一眼兔子那鲜亮的红眼,转移了视线。 “原本是你那天的对手幻影旅团的新四号相原凉子捡到了它,很可惜,就在你摆脱了困境的时候,库洛洛亲自唤醒了相原凉子。”阿诺德的目光有些兴奋:“然后顺理成章,死神镰刀落到了他的手里。” 莉可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她垂下了眼帘,看上去竟像是有些落寞。 “这可不像是上次一般,你可以去见了他,而后一轮叙旧之后和和气气地道别。”阿诺德话语里夹杂着嘲讽:“现在的你不仅失去了武器,手段也被摸得七七八八。” “唯一值得顾忌的估计也是宁愿丢掉死神镰刀也不愿意放手的兔子玩偶。”阿诺德看着一番磨难之后有些脏兮兮的兔子,像是要亲手解剖它看进内里。 莉可一直在沉默,就连怀里的兔子也在装死。 “其实还有一件事估计也只是你我二人知晓。也许你可以以此交换会镰刀?”阿诺德净出馊主意:“我并不知道你是否是看在曾经的交情上,所以才没有揭开他本人已经回归的事实。但你可以以此做人情,让他还回你的武器?” 莉可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嘛,你不愿意就算了。”阿诺德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说出你这次来的目的。”莉可的语气很冷。 “真是无趣啊,莉可。”阿诺德瘪了瘪嘴,摆正了神色:“大人在召唤我们回去呢!” “绘里子呢?”莉可终于想起被她不负责任抛下的同伴。 “在伊尔迷·揍敌客手里,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阿诺德有些坏坏地笑了:“我刚和揍敌客家的大公子谈过了,绘里子的能力很不错不是么?” “正好他也到了娶妻的年龄,告死之书是一个很不错的嫁妆不是么?”阿诺德得意洋洋。 “还是让我吃了他吧?”兔子恳求道:“爱丽丝?” 夏佐踉踉跄跄地走进茶话室,温热的鲜血从头上滑下,他拉开自己的座椅,一言不发。 “真是难得一见啊!夏佐。”对面的座椅上传来声音。 “居然被别人打伤了头部,这可是要害啊!夏佐。”旁边一个声音应和道。 “怎么回事?”前方传来淡淡地询问。 夏佐猛然睁大眼,他重新站起来,鞠了一躬:“想不到您居然亲自垂询,刚才没有注意到,真是罪过。” 墙上数盏铜烛台上的蜡烛一瞬间被点亮,周围一片光明,吉安德烈坐在最前方,阴柔如好女一般的脸上不兴波澜,他闭上双眼,如同入定。 “是啊是啊,我们连专司战斗的夏佐桑都伤成这样,说说到底是谁,也好让我们下一次望风而逃啊!”清脆的嘲笑声响起,毫不留情面。 “哥哥,不要打扰大人问话。”但这一次另一个人却并没有帮他,反而制止了他的兴风作浪。 “嘁!”上一个声音冷哼一声,住了嘴。 夏佐就如同没有听到他们的嘲讽一般,低下头,恭敬地回答道:“是上一次闯入茶话会的人,他曾经自称温迪,但这一次依据他的手段和武器,却更像是曾经神话故事里面的人物,姜子牙!” 吉安德烈倏然睁开眼,茶话室里的温度突兀降低了好几度:“姜子牙?真是好久不见的故人啊……” 他并没有再说什么,消失在了座位上。 “夏佐,姜子牙是谁?也是穿越者么?” “安格斯,你也不用知晓那么多,你要知道,姜子牙该有的他都有,哪怕你将他当成原版的姜子牙穿越了过来也不算错。”夏佐看了过来,鲜血流进了眼眶里,他却眨都不眨。 “真是可怕啊!”安格斯点了点脸颊,他是一个很可爱的少年,穿着深蓝色的皮质牛仔,除了左耳上一颗闪亮的耳钻熠熠发光,看上去就和大街上随处走过去的小青年没两样:“姜子牙最厉害的就是主持了封神榜,难道他也有这样神器么?” 这一问直指核心,夏佐深沉地看着他:“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否在监视我?” “你也真看得起自己。”安格斯旁边长相乃至穿着都是一模一样的少年不屑地开口道,他和安格斯唯一的区别,就是只在右耳上别着和对方一看就是一对的耳钉。 “呵~”夏佐轻笑一声:“阿尔文啊,你真的是阿尔文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激怒的少年扑了上来,被旁边的兄弟拉住。 “我们能够辨别你们兄弟的区别,从来就只是看你们的耳朵。”夏佐揉了揉太阳穴,他抬起头来,布满了鲜血的脸在昏暗的烛光摇曳下看起来有些阴暗:“你们到底是谁不都是由你们自己决定的么?”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在演戏?”安格斯淡淡地开口道:“先不说你这怀疑来得毫无道理,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是我们之间的游戏,怎么?它碍到你了?” “这倒没有。只是一贯的兴趣使然罢了。”夏佐晃了晃头:“我这人的性子颇爱刨根究底。啊,抱歉,我得去处理一下我的脑袋罢了。” 夏佐摇摇晃晃地走出去,他低低地抱怨道:“真是的,所以说我才最讨厌双胞胎嘛!” “啊拉,被发现了。”只剩下两人的房间里,一直暴躁着的阿尔文突然就淡定下来,他萎靡着瘫倒在桌面上,无精打采道。 “呵呵,我们一开始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不是么?”安格斯摸了摸下巴:“没想到第一个揭穿的竟然是夏佐。” “接下去该怎么办?”阿尔文抓了抓脑袋。 “当然是按照计划进行了!”安格斯摆摆手:“毕竟他除了这个,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现不是么?” “梧桐,家里最近有没有异常?”伊尔迷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手机,开口道。 “不,并没有。”尽职的管家回答道,虽然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母亲呢?”伊尔迷换了一个角度试探道。 梧桐的目光闪了闪:“夫人最近购入了大量的衣物,她最近喜爱给小少爷试穿婚纱。” “是么?”伊尔迷转过头去,结束了问话。 “哐啷!”巨大的声响传来,一个满脸肃然的女仆急匆匆地赶来:“少爷,您带上飞艇的那位小姐,撞破了窗玻璃,摔了下去,我们需要紧急降落!” “大少爷,需要在下去追踪么?”梧桐上前一步。 “不用了,既然她不愿意,就让她走吧。”伊尔迷看向窗外,目光漠然。 第98章 天 去死吧,阿诺德! 天宫绘里子撑着那把熟悉的伞,整个人如同飞絮,在空中随风飘荡。 她面无表情,目光前所未有的凛冽。 居然想要把我嫁出去!是什么给了你这个可以做决定的资格?又是什么给了你这个胆子?难道真的是我平时表现的太好欺负了么? 绘里子降落在下方区域里最为干净漂亮的小楼上。 “什么人?”被惊动的大汉抬头怒喝,他布满刀疤的脸上带上了杀意。 “哼!”绘里子冷哼一声,回身顺手就将伞尖插|进了他的喉咙,风驰电掣。 “啊啊……”大汉一个完整的词都吐不出来,十分干脆地倒了下去。 绘里子完全没有了初见之时的活泼,更像是个经历了无数的沧桑老人,她的眸子里露出的不再是昔日的明澈,反而是历经世事拥有通透心灵的长者。 “该怎么报复回去好呢?”她貌似困扰地歪歪头,露出迷惑的笑容。 另一方面,阿诺德打了个寒颤,他张望了一会:“真是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不好的预感。” “平日里窥视的*太多。”莉可抱着兔子不怀好意地讽刺道。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论因此而获得的什么劫难都无所畏惧。”格雷跳了出来,慢条斯理地说道。 “有些时候恰好是知道的越多的人越能够看的到他人得不出的真相。”他扬扬眉,伸出手,试图推了推左眼上的单片眼镜,却在下一刻若无其事地重新放了下来,换了一个身体,连曾经颇为喜欢的眼睛也已经扔掉了呢。 “你又想炫耀什么?”莉可半阖着眼看过来:“不是一些特定之人的秘密我可不感兴趣。” “那么大人的呢?”格雷的声音带着奇妙的韵律。 “……虽然知道你不安好心,但我姑且还是愿意听一听的。”莉可勾起一个浅淡的笑:“也难怪你亲自找了过来。现在就摇晃着狼尾巴,可真是连掩饰也懒得做!” “你我都知道了,真正的库洛洛已经归位了,但是他真正回到这个世界的确切时间还是不可确定。”格雷说道:“他失踪了一年后,有一个人假冒了库洛洛,并且安全地在幻影旅团团长的位置上坐了下去,直到真正的库洛洛顶着尼尔少年的身体来交换。” “可见那个假货也是属于库洛洛的人。”格雷摩挲了一下手掌,目露深思:“但是,据我所知,尼尔的身份却是真真正正没有作假,他生活的十数年全部都有据可查,他走的每一步,见过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在我的脑子里了。阿尔文和安格斯甚至亲自跑了一趟,一无所获之下,将那个小镇摧毁掉了。” “阿尔文那个一点就燃的暴脾气,做出这样的事来也并不奇怪。”莉可摸了摸兔子君,垂下脑袋,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但她掩饰的非常好,并没有被近在咫尺的格雷发现。 “没有任何造假可以逃脱我这个情报贩子的眼睛!”格雷有些自豪地一挥手。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莉可脚步慢了下来:“以前十多年,这个世界有两个库洛洛·鲁西鲁,并且都是真货?” “这真的很有趣不是么?”格雷的眼睛熠熠发光。 “难道他穿回来的时候,跨过了时间回到了从前?”莉可若有所思。 “而这其中令人深思的是,这是他恰巧遇见,还是故意所为?”格雷笑容加深:“这两种可能就可以让我们从中窥得一些库洛洛的计划了!” “先将这个问题移后,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依据可供思考。”莉可十分理智地转移了注意力:“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个后果,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充分地利用好时间差。但是为什么,他却毫无动作?” “毫无动作?这个猜测连你自己都接受不了吧?”格雷嗤笑道:“只能说我们并不值得他花费这个极好的机遇去算计。你想一想,十多年的时间,他就躲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这该是多么可怖的事情啊?” “想一想都觉得很刺激!”莉可握起拳头。 “这反应似乎不对……”格雷嘀咕道:“不过,算了,接下来说得便是关键点,你不觉得大人最近很奇怪么?” 他压低了嗓音,最后一句话说得模糊且快速。 “……你不知道我最近没有回去过么?”莉可同情地看向他的脑袋。 “等下,你先不要怀疑我的智商!!”格雷咳嗽道:“你知道西索去找过大人么?” “我只知道这个战斗疯子一直追在库洛洛后面,赶也赶不走。”莉可从始至终对于西索的评价似乎都不怎样:“怎么?他又盯上了大人?” “我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那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但是后来,大人就变了不少……” “哦?”莉可饶有兴致地抬高了音调。 “西索在前一段时间一直和一个叫做温迪的少年在一起,在天空竞技场,似乎是在猎艳的时候发现的好果实。”格雷接下来的表情有些扭曲:“但是值得一说的是,最近夏佐刚好和那个少年交过手,并且确定了他的另一个身份……” 莉可被他的古怪挠起了兴趣,她终于止住了脚步,静静聆听。 “虽然那个人一直都没有报出名号,但是夏佐让我们直接将对方看作……姜子牙。”格雷的脸像是被雷劈过:“因为姜子牙该有的他都有,这是夏佐的原话。” “所以说,西索一直在那个人的股掌之间?”莉可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西索能够找上大人,是这位姜子牙在背后推波助澜?” “更加奇妙的是……”格雷揉了揉脸:“抱歉,太长时间没有过这种程度的变脸,一时半会有些转不过来了。” “你知道么?大人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就直接离开了茶话室,没有留下任何的话。”格雷眼神中闪过异色。 “这就说明,这个人不是我们应该去碰的!”莉可直接下了定义,她不感兴趣地说道。 “可是,你不要忘了最重要的一点。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格雷挤挤眼:“尼尔就是库洛洛·鲁西鲁。并且已经换回了冒牌货,回到了幻影旅团。” “其他的所有人都被那个时差所迷惑,虽然其实非常简单就可以得出尼尔的下落。但是缺少了这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无法得出库洛洛·鲁西鲁已经归位的结论,毕竟掌控时间实在是难以想象。”格雷叹了口气:“越是站的越高,越加强大,就越是对这天地感到畏惧。曾经的我看得那些网络小说中,动不动就掌控空间,掌控时间,但是真正到了我们这一步,却从来不敢想象这种能力该是多么强大。” “我们只能看到我们可以看到的,这就是我们和他的差距。”莉可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她想起了见面没多久便将自己的底细掏空的那个人,哪怕现在自己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将曾经的他甩出去不知道多少条街,但是现如今的自己仍然被他非人的智慧所震慑,并感到从心底里带来的战栗。 “哪怕是夏佐,在阿尔文和安格斯回来之后,都开始怀疑自己曾经所下的结论。他不敢肯定,因为温迪这个人,从始至终就没有和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鲁西鲁有过任何的接触。”格雷十分肯定道:“他在和温迪这个人的交手之中,战斗从来就不是目的,无孔不入的试探才是。” “但是,就像是他甩出了防御神器杏黄旗一般,夏佐所有的试探都没有得到回应,他能够得出的消息,就只有那个人想要表现出来的。”格雷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目光中似乎闪过火花:“他透露出来的身份,姜子牙,而这个名字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大人的离去。” “他想要让大人知道他的出现。”莉可静静地说道,疑问的语句说出来却更像是肯定的陈叙。 “而这个名义上叫做温迪,实际上却是姜子牙的家伙,和尼尔,也就是真正的穿越时空而来的库洛洛·鲁西鲁生活在一起了十多年之久。”格雷羡慕道:“我有理由相信,他们是青梅竹马,从襁褓之中一起成长到现在的……那家伙,真该被天诛!”最后一句话碾磨在格雷的唇齿间,连莉可都没有听清。 “你还记得曾经大人那次十分明显的生气么?”格雷迅速转移话题。 “是在西索挑衅完大人之后。”莉可默默地说。 “相比较于库洛洛,我觉得他生气的对象恐怕是另外一个人呢!”格雷意味深长。 “如果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没可能什么踪迹也查不到。毕竟猎人世界已经算是我们的据点了。”莉可垂下眼帘,凝视着完全不动的兔子。 “所以说,大人也是经历过一段旅途归来!”格雷冷笑道:“库洛洛·鲁西鲁发出的邀请,他应约而去!” 第99章 女装 “既然你都已经收集好资料,连细枝末节都掏出来细细分析,将所有一切都已经理顺……”莉可深深地看向他:“那么你来找我,并且把这一切都解释给我听,又是要做什么呢?” “你不是要去找库洛洛要回自己的武器么?看你的样子,那把镰刀对于你来说可不是那么简单。”格雷笑得灿烂:“你接下来是一定要去找他的是吧?” “你要我做什么?”莉可并没有被看穿的恼怒,她面色淡然,声调平稳,恢复了最开始的面无表情。 “别说得我好像是要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格雷促狭一笑:“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情报贩子而已,最感兴趣的不过是情报而已。” “是么?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你不能查到的呢?”莉可面瘫着一张脸:“你是想要得到其他世界的消息?” 她转过头来,看向他:“你居然还妄想着能够从能够和大人对立的那人那里得到情报?你在作死么?” “真是毫不留情的指责。”格雷面色有些苦,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不要这么说嘛,虽然我很想说,没有人能够没有任何破绽,但是想一想这句话似乎对他不怎么适用。但是,既然库洛洛·鲁西鲁不行,幻影旅团里面不是还有一个相原凉子么?” “你想让我和一个刚刚把我弄到这种地步的女人套交情?”莉可昂起头,目光里满是嘲弄:“果然我还是现在就把你扔给兔子先生好了,想必它会很开心的!” 她怀里的兔子突兀地转过头来,鲜红色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他。 格雷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诶诶,等一下,你难道不想报仇么?” 莉可沉默地看着他,目光里似乎带着些鄙视? “其实也没有那么麻烦!”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我有更好的办法哦~” “是谁?” “谁?” 格雷和莉可同时吼道,他们迅速转过头来,进入备战姿态。 居然连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两个人的脸色凝重,身体紧绷。 “才几天没见,就连自己的同伴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我的心都要碎成一块一块的了!”那人说的哀怨,带着清愁。 “绘里子!”莉可的神情有些复杂:“居然是你!” “真的就那么惊讶么?”绘里子和以前并没有两样,就连在上一次被伊尔迷·揍敌客追赶而扔下的花伞都好好地握在她手中,斜靠在肩膀上,漫不经心地转着圈。 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抖动,俏生生地站在二人背后几步远。 “也是哦。”她眼波流转,唇角微弯:“格雷,你应该真的很奇怪吧?我不是已经被伊尔迷带走了么?嗯?” 她最后发出的鼻音婉转跌宕,含笑的眸子瞟了格雷一眼:“就像你在电话里面所说的一样,告死之书做嫁妆?好生养?” “啧,第一次看见你这么惊讶呢,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真是不华丽。”她嘟囔了一声,似在娇嗔。 “……真没有想到,你隐藏的那么深啊。”格雷按住自己颤抖的手指,声调有些不稳:“终于隐藏不下去了么?被逼婚?” “诶,你不要说得就好像你事先已经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一般!”绘里子嘟起了嘴:“你只是情报贩子,而不是专门揣摩人心的侧写师。真是死要面皮!” “真有趣!”格雷笑了起来,很是兴奋:“真不知道组织里到底还有多少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嗯,莉可?夏佐?还有阿尔文和安格斯?你们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就这样在我面前这么说我好么?”莉可倒是没有生气,她沉沉地说道。 “笑得真像个神经病!”绘里子嫌弃道。 “你在什么时候来的?”莉可没有搭理一旁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格雷,向着出乎她意料之外出现在此地的绘里子。 “你真的介意么?”绘里子竖起右手食指,笑着眨了眨眼:“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我都知道了哦!” “那你说你有好办法?”莉可很快就没有纠结在这一处,转换了话题。 “当然了!”绘里子转了转眼珠子,一脸狡黠:“这可是我从被坑到,差点被卖给了揍敌客家那一刻开始就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办法啊!”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们说的事,而不是你的报复剧本。”莉可说道,掩住了突然涌上心头的幸灾乐祸。 “不不,这其实可以是一件事!”绘里子摆摆手,十分笃定:“你难道不为了他让你去和不愿意见的人搭话而恼怒么?” “……说来听听。”莉可很快就投降了。 “先等等,我们得先把他制服了才好说,一不小心逃掉了那就打了水漂了!”绘里子神秘地笑道。 “居然在这种地方见面,也不知道莉可在想些什么?”侠客跟在库洛洛身后嘀嘀咕咕。 “记得她曾经是那么纯洁的少女,如今……”侠客再次叹了一口气。 “真吵!”另一边拉长了衣领,遮住了半边脸,只留下两只眼睛的飞坦冷冷地打断了侠客的抱怨,颇有杀气的眼神制住了他的喋喋不休。 领头的库洛洛今天依旧是一身皮草,他恢复了最初在这个世界里最喜欢的装扮,头发后梳,露出额头上的等臂十字,整个人显得成熟的多。 他并没有理会后方团员们的小争斗,踏向约定的地点。装饰华丽的店面下,两位膀大腰粗的黑西服大汉静静地站在门前,带着墨镜的眼看向走过来的库洛洛三人。 下一刻,他们的冷汗溢出了额头,深深地向着库洛洛鞠了一躬,他们推开玻璃门,呼喊一声,一位穿着暴露,仅仅遮住三点的兔女郎走了过来。 在流星街有些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在做守门的工作之前,他们的上级早就给他们看过了许多人的图片,也许那些人从来就见不到,但是自己却绝对不能忘。就算你是在流星街核心地区,为有权有势的长老工作的也一样。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同样也是为了不给背后的势力惹上对付不了的敌人。 “我们已经有约了哦。”侠客笑眯眯地从后面探出头:“一号房。” 兔女郎甜甜地笑着:“请问客人的名字。” “库洛洛·鲁西鲁。”侠客歪了歪头,十分可爱。 兔女郎职业素养非常好,她带着不变的笑脸,深深地鞠了一躬,伴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硕大几乎就要蹦的出来:“请随我来。” “真是没想到两个女孩子居然将约会地点订在这种地方。”侠客像是非常好奇一般,四处张望:“以前虽然听说过流星街里新建了这么个地方,但是一直就没有亲身见识过呢!” 他跟着前方带路的女郎穿过布置典雅,环境清幽的大厅,笑眯眯地看着最中央弹奏着钢琴的乐者:“哎呀呀,和我以前去过的地方真是云泥之别啊。” “闭嘴,侠客!”飞坦冷喝一声,十分恼怒。 “诶,难道小飞坦还在为了我没有告诉你假货的名字,害得你直接上去挑战团长,被揍得下不来床生气么?”侠客眨巴着眼看过去,带着无辜。 飞坦握着手里的伞柄,咬牙切齿:“你想死么?” “到了,客人。”兔女郎打开门扉,笑意盈盈。 库洛洛当先走了进去,带着后面被打断了的二人组。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您呢,库洛洛先生。”天宫绘里子坐在中间,旁边的是这一次联系上旅团的莉可。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猎人协会副会长的属下,天宫绘里子。”少女起身相迎:“想必我们这一次的目的,您也已经知晓。那么,长话短说,我们开始进行交易吧。” “我们想要的是死神镰刀。”莉可开口道。 “那么你们可以付出什么?”许久未曾开口的库洛洛说道,他的声音低沉磁性,目光深邃如幽海,气势深沉博大,一开口就直接夺去了主动权,绘里子的脸色不为人知地开始僵硬。 “你们在促成这次见面的时候,可是说着,能够付出令我满意的代价。”库洛洛看着绘里子,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对方却像是有千斤压在了心头上,连嘴角自如的笑容都有些变质。 “那是当然的了,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想必您已经摸透了死神镰刀的奥秘,那么这次交易您只赚不赔。嘛,也许你要先验验货!”她调皮地眨眨眼,拍了拍手:“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见面,也是需要他们先将这份礼物好好地包装一下。进来!” 从未亲自待客的经理恭敬地推开门,带着身后的侍从,和绘里子的“礼物”。 那是一个有着长长棕色卷发的女子,她妩媚的凤眼水波粼粼,精致的脸庞似有哀戚,她穿着深红色的低胸晚礼服,露出两抹白腻,修长的双腿丰腴白皙。 贝齿咬住了下唇,她看过来的眼神愤恨不甘,但她却不知道正是这种不屈服,更像是灌进男人心田的烈酒,能让人油然升起征服的*。 她转过头来,看到了库洛洛,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女子眨了眨眼,带着满目惊喜,两抹嫣红爬上了脸颊,双耳通红。她带着些许羞意低下了头,如水一般的眸子暗地里偷偷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月日更√ 请容我呼喊几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今后我也是个可以说自己能够日更的良心作者了!笑脸~ 第100章 欺骗 她带着些许羞意低下了头,如水一般的眸子暗地里偷偷看着他。 但是库洛洛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掠过这位美人,饶有兴致地说道:“真是令人惊讶的礼物,就这样给自己一方拆台……你们这样做真的好么?” “我以为你会夸奖我们干得漂亮!”天宫绘里子嘟起红唇,撒娇道:“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啊。” 她叹了一口气,为难道:“谁让我太生气了呢?” 天宫绘里子渐渐地放松了绷紧的身体,甚至嘴角勾起一抹带有调笑意味的弧度,她眼波流转,意有所指:“能够从她身上得到什么那就得看你们的手段了,用一把对于你而言已经毫无秘密的武器,来换取这么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她走了起来,绕着送进来的美人绕了一个圈,颇有深意地挑起美人有些圆润的下巴,用力扳过来,望进有些惊惶的女子眼中,恶意满满:“这简直就是免费送上手的甜点。” “怎么,你怕烫手么?”她倏然转过头来,看着库洛洛,眼神挑衅。 “不,我很高兴。”库洛洛淡淡地笑了,他双眼墨色沉沉,黑到极致,反倒像是染上了温润的光泽。他小心地拾起刚刚被绘里子“恐吓”了一番,紧咬唇瓣,有些颤抖的美人的手,微一用力,在她惊呼声中,抱住了对方玲珑的身子。他低下头,面容藏在美人的鬓发间,言语中带上了些许轻佻:“高兴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他更加凑近了些,唇瓣在美人的脖颈间流连,恶作剧一般,伸出舌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如缎一般的肌肤。 身下的身体猛烈地颤抖了一下,有浅浅的低吟抑制不住,吐出唇舌间,心潮澎湃的美人软下了身子,被库洛洛搂住腰肢,瘫软了双腿,整个人全部重量都抵在了他的身上,下巴抵在库洛洛肩上,站在后方的侠客甚至可以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上带上了湿意,眸光涣散,霞飞双颊,近似高|潮。 “这真是太好了,和你交易真的是非常愉快呢~”绘里子背着双手,笑容纯良欢悦,就像是第一次出场一般傲娇天真。 她撑开心爱的小洋伞,招呼着一直沉默着的莉可,甜蜜蜜地说着告别的话。她踏出门槛,眼中似有凛冽的风刮过:“希望还可以再次见到你……阿诺德。” 莉可跟在身后低低地笑了一下,抱着重新回到主人手里的死神镰刀,脸庞像是掩藏在长长的刘海中,絮絮低语消失在风里:“再见。” 她怀里的兔子偷偷地探出头来,死死地盯着怀中抱着美人的库洛洛,它的视线像是凝如实质,黏在库洛洛身上。 库洛洛似有所觉,他抬起头来,不置可否地看向不肯移开视线的兔子红彤彤的双眼。 就在这一刹那,兔子的三瓣嘴裂开,露出锋利森寒的利齿,它的双眼流出殷红的鲜血,视线中满是贪婪残忍。 无端端从心底散发出寒意,被打扮成女子的阿诺德再次颤抖了一下,“她”将脑袋埋进了库洛洛的怀里,痴汉一般咧嘴无声笑了起来。 “侠客,飞坦。”库洛洛喊道,他掩下眉眼,周身透露出温柔的气度。 “真是的,团长,分别了这么长的时间,连莉可都已经将我们甩的这么远了么?”侠客捂住苍白的脸,从脖子后面掏出长长的天线。 飞坦咽下了胸腔中翻涌而出的血沫,眸色暗沉,双手紧握,指甲嵌进肉里,鲜血流出。 那一瞬间的时空变换,就像是从这装潢精致的房间到另一个维度,阴森恐怖,血迹斑驳,有不知名的恶鬼在耳边絮絮叨叨,冰冷的触感像蛇一般缠住身体,绑住四肢,堵住喉舌,从七窍之中扭曲翻滚,往身体里钻。他们甚至可以听见恶鬼对血肉的呐喊,却无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头。 如此弱小。 “走吧。”库洛洛推开赖在怀里的“美人”,没有再看“她”一眼,大步离去。他脚步坚定,吐出的字句凉薄冷酷。 店面外流星街街道上。 莉可扳过兔子的脑袋,埋怨又带着宠溺道:“真是不乖。” 她转过脸,看向身边的绘里子,眼中似有情绪翻滚,但最终她也只是开口询问道:“这回我们该回去了吧?” “不要这么冷淡嘛!”绘里子撒娇道,她抱过莉可的臂膀,恶劣地揉了揉兔子的脑袋:“好歹我也从大魔王那里拿回了你的灵魂武器呢。” “我以为你只是要惩罚对你做手脚的阿诺德和格雷。你需要的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莉可一点也不买账,她仰起头,带着困惑:“或许你还想亲自见一见库洛洛·鲁西鲁?” “就算组成一个组织,但是和幻影旅团不同。”莉可无神的双眼看向前方:“除了一直高高在上的主神以外,组织里的成员谁都不服谁,哪怕一起聚集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有条件,都会毫不犹豫地杀死另一方。” “真是可笑!”绘里子也真地笑出了声:“莉可,你今天见到了原本的朋友所以伤心了么?我们这些独自一人利用所有踏着白骨走出来的穿越者还想保留信任?” “也许真的是有些触动吧。真奇怪,我的心绪竟然还可以产生波动。”莉可捧起兔子,面无表情:“今天的话太多了……大概,是因为,我已经看到结局了。” 远在另一座城市,天宫绘里子和莉可将要到达的目的地,猎人副会长的私人宅邸中,六人集会之所,茶话会室,烛光摇曳,一片静谧。 安格斯百无聊赖地端起手中酒杯,他凝视着透明的高脚杯中晃动的暗红色酒液,目光迷离,似乎沉浸在了遥远的回忆之中。 他身侧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双胞胎中另一位,阿尔文,则是有些焦躁,他皱起眉头,第十三次试图推开椅子,却在瞟见长桌上方的身影,再一次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他伸出爪子,十指指甲伸长,尖锐锋利,他嗞了嗞牙,挠起了桌面。 本应发出“呲啦”摩擦声的桌面却诡异地没有任何声音,连桌面上划下的痕迹都没有。 安静坐在上方的吉安德烈突然睁开眼睛:“出了一些小意外,我得亲自去一趟将阿诺德和格雷带回来。” 在接受了下方三个人躬身告别后,一直坐在最上方镇压全场的身影消失在座位上。阿尔文猛地拉开座椅,放下椅背,双腿交叠搭在桌沿上,整个人躺在被改造的躺椅上,一派桀骜。 夏佐掏出随身武器,卷成一圈的长鞭似乎在上一战中留下了疤痕,让其主人有些心疼。安格斯举起一直摇晃的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抿了抿湿润的双唇。 阿尔文讥诮道:“我一直以为我们之中第一个出事的会是天宫绘里子呢。真不知道阿诺德和格雷是撞到了哪一位手里?” “除了那两位,又有谁能够让大人亲自去走一趟的份量呢,他们真要是如此蠢,栽在了其他人手里,大人最有可能的选择只会是将他们放弃,毕竟,穿越者么,不是大人的特产么~” 阿尔文摆弄着修长的十指,挑高了音调,瞟了一眼整理武器的夏佐,意有所指:“你说是库洛洛呢,还是……姜子牙?” 夏佐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扔过来。 阿尔文也不恼,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自得其乐。 旁边的安格斯轻轻放下了空空如也的高脚杯,迷蒙的双眼逐渐清明,他突然出声说道:“是姜子牙哦~” “库洛洛·鲁西鲁一直都没有出来,怎么可能会为了阿诺德和格雷揭开面纱呢?莉可和幻影旅团新晋的四号来了一场,力有不逮,刚刚从被囚禁中逃亡,至于天宫绘里子,嘛,似乎被迫绑上了揍敌客家的飞艇,和他家的大公子正‘相亲相爱’中,而阿诺德和格雷则又一次‘蜕皮’,他的踪迹完全隐匿,有更大的可能性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更大的可能性是正好撞上刚将你打回来的姜子牙……” 安格斯侃侃而谈,声音斯文,内容又有条理,极具说服力。 “嗤,真是一群废物!”一边的阿尔文嘲讽道。 “那又如何呢?”夏佐收起鞭子,十指交叉,抵住下巴:“大人已经亲自出马,想来结果已经注定了。” “那可说不定哦!”安格斯捋了捋头发,左耳上耳钉在烛光下闪耀,就如同他脸上过分灿烂的笑容:“也许这就是一个陷阱,姜子牙摆在明面上,库洛洛·鲁西鲁埋伏在周围,正准备给大人来一场伏击战,毕竟他们隐藏得也够久的了,要做什么也都做好了十二万分的准备……” “说不定我们的大人阴沟里翻了船,把自己给玩死了,那就太有趣了不是么?”阿尔文支起身子,脸上是和安格斯一模一样的笑脸,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精确到毫厘。 夏佐注视着表现诡异的二人,瞳孔微缩。 第101章 名号 “啊拉,你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告诉他一大堆已经过时的消息,作死么?”阿尔文凑过来,百无聊赖地询问。 “大概是有些累了吧。”安格斯眯起眼睛:“我们的存在已经快要失去意义了不是么?难得我也有些迷茫啊。”他弹了弹食指,桌面上的剔透高脚杯倒下,圆滚滚的身子滚了滚,摔了下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你想得太多了,看你平时的深沉样,想不到也将自己的思想拐进沟里去了。”平日里暴躁难耐的阿尔文反倒一反常理颇为冷静,他淡淡地笑了笑:“其实我们和其他的四个人没什么不同……除了最初的诞生。” 他俯下身去,拥抱住自己的双生兄弟,左手环抱住对方的身子,右手遮住对方的双眼:“我们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啊……除了活着。” 夏佐站在茶话室外,倚在墙壁上,漫不经心地听着里面双子的谈话,缭绕的雾气在他的周身环绕,整个人仿佛陷进了稀薄的梦境,所有的气息俱被吞噬,精神力感知过去,恍若无物。 “我们存在的所有的意义,就是让自己好好地活着,作为眼睛,作为耳朵,在这个组织里存在着……”安格斯在阿尔文的怀里抬起头,两个人再次露出如出一辙的诡笑。 夏佐一瞬间站直了身子,他面色冷凝,毫不犹豫地踹开了茶话室的门。 空空荡荡的茶话室那里还有上一刻正在交谈的兄弟俩? 夏佐一步一步走上前去,长鞭在他的手里蓄势待发,他推开安格斯的座椅,坐了上去。 座椅在铺上了名贵地毯的地面摩擦,夏佐注视着桌面上正对着他的物什,两个围棋棋子,一黑一白。 夏佐捻起黑色的棋子,眸光如电,似乎看透了手中物品的内里。 他两指一用力,黑玉一般的棋子被碾碎成粉末,簌簌落下,但同时改变的还有整个环境。 周围的时间一下子缓慢了起来,安格斯的身影若隐若现,透过他的灵体,夏佐可以看见原本应在其身后被遮掩住的摆设。 是灵体啊……夏佐模模糊糊地想着。 但既然本体已经被毁掉了,灵魂怎么还可以独存?刚才的自己的攻击虽似平常,确实冲着本体和灵魂一起去的! 不对,夏佐警醒起来,自己的思绪就像是陷进了粘腻的网,往日里一瞬间便可以思考得出的结论,如同滑溜的小鱼般,怎么抓也抓不到。 就连眼皮子也仿佛重逾千斤,整个人浑浑噩噩。 是时间么?夏佐模模糊糊地想着,时间被拉长了,所以一刹那便应魂飞魄散的安格斯才能继续存在,所以自己的思考在逐渐停滞? 夏佐撑起最后一点清明,想要理清思路。 将两颗棋子化生成人,连大人都没有察觉出他们的本质,如此高深的造化之力……原来如此,将姜子牙的身份摆在明面上,若说他在洪荒的话,玉虚宫弟子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幌子,真的要拎出一位师尊,恐怕创造出整个人族的女娲才应该有这个资格。 那么,将他们送往现实世界,让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这样的手段,应该是那位库洛洛·鲁西鲁设下的吧? 可是……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啊! 夏佐颤抖了下眼皮子,终于还是合上了双目,整个人沉睡在这一刻。 安格斯苦笑了一声,灵体一刹那崩解为无数的光点,消散不见。 下一刻,阿尔文才出现在这片空间。 他并没有改变茶话室里的摆设,虽然整个茶话室已经被剥离开猎人世界,游荡在虚空之中。说句不好听的,安格斯以自身的存在设下的陷阱,捕捉到了夏佐这位囚徒。被撕裂开的这片空间就像是囚牢,作为船只,漂浮在时空完全紊乱的未知之处。而被留下来的双胞胎的另一位阿尔文就是这只船只的舵手。他的责任只是让囚犯彻底地远离猎人世界罢了。 他坐在自己曾经做过的躺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闭上了双眼。 那么久以前,当自己和安格斯只是两枚单纯的棋子。直到被主人随手选出,将黑色的棋子经由一只红色的小狐狸,当着现在这位大人的面,偷偷地送给了他的盟友。那时的我们,依旧无知无识…… 真没有想到,主人最后在我们身上设下的牢笼,还真得囚住了一位囚犯呢! 谁让你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呢?夏佐。 流星街里幻影旅团聚集处。 “库洛洛!”阿诺德丢掉了廉耻,连女装也懒得换,整个人扑进了库洛洛的怀里,娇声嗔道:“你要帮我做主啊!飞坦又开始瞪我了,还冒杀气!” 相原凉子打了个寒颤,拂去胳膊上立起来的鸡皮疙瘩,她笑眯眯地说道:“你的运气真不好,飞坦的刑讯室都是空的呢,最近也无聊的很,那些原本蹦跶的欢的家伙们安分的紧,你这么一大坨肉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若非你是团长的收藏品,连我都想凑上前去咬上一口了呢!” “不要这样嘛!”阿诺德在库洛洛怀里面蹭了蹭,羞涩道:“虽然人家是如此的可口,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爱上自己,但是人家从身到心都是库洛洛的东西~” 他抬起头来,睫毛微颤,脸庞酡红:“库洛洛,来吧,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来吃掉我吧!” “呃……”相原凉子捂住胸口,完败退场。 当一个人丢掉自己的面皮,并亲自上去踩上几脚,习得不要脸的技能,并将其升级到max等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已经无敌了。 “虽然……虽然这样说,但是人家还是第一次呢!”阿诺德眨了眨眼睛,有些瑟瑟发抖:“库洛洛,你要温柔地对待人家啊!” “毕竟人家身上有着你要的情报,绝对物有所值啊!”阿诺德看着库洛洛不为所动的面庞,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地感伤道。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大人要亲自前来解救深陷魔窟的我呢?”阿诺德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痛心疾首道:“啊,这即将开启的战争,这就是红颜祸水的威力么?” 他退开几步,软到在地上,红色的裙摆盛开,像是绽放到极致的牡丹:“虽非我本意,但如此罪孽深重的身体……” 他颤抖着唇瓣,撇过脸:“你要就拿去吧!” 于是库洛洛真得走上前去。 他揽过对方的腰肢,伸出手来。 插|进了他的眼窝。 他弯了弯双指,一阵水声传来,微一用力,两颗眼珠子完好无损地落入手掌之中。 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离开眼窝后,便变了颜色。 库洛洛挑出暗红色的左眼,放在面前,看进内里最深处潜藏的灵魂。 他一翻手,另一颗苍白无神的眼球消失在五指间。 “他快来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小声说道,像是怕惊动某个恐怖存在一般,在库洛洛耳边悄悄地说道。 被放低到极致的声音像是虫豸的振翅。 暗红色的眼珠子像是不适般转了转身:“夏佐消失了,安格斯和阿尔文也不见了,谁知道他们是踩到了哪道雷呢?你们的手笔一道接一道,反复隐秘,有时候我甚至还在想,知道了太多也不是好事,你看,我都自投罗网,也许在你身边被碾死,也好过不知道怎么就送了命的好。” 它挨着库洛洛的手指擦了擦,用一种荡漾的语调意淫:“起码,死在你手里,也圆满了我的梦想,和你比起来,我所有的收藏都是渣渣啊~” “你就不怕你现在的主子么?”库洛洛一用力,固定住了乱动的眼珠子。 “不不,玩连环计,他还不是你的对手,他就像是侦探,擅长解题,论起布局,却比不得你这个惯犯。”眼珠子抖了抖:“另外他出手得也太少,不像你,处于劣势,不得不一次又一次落子。” “在你从死神世界开始逃脱他的手,火影世界你就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这回是格雷的声音:“他站得太高,我看不到他的恐怖,而你不同,正因为看得太清,所以才恐惧。” “我们六个人所谓的名号,不是猎人世界里才得来的。我们和莉可一样,都是综穿者,这些称谓其实都是穿越者们赋予的,他们根据我们的特色以此来称呼我们,毕竟现在所谓的名字,都是假的。” “穿越者数目众多,不少人得天独厚,手段百出,能够自己转换世界的大有人在,虽然难以信任他人,但结党组团也是人之天性。像是你在死神世界毁掉的青鸟,那只是还没有突破世界限制的组织雏形,它的幕后其实也有那么几位可以穿越时空的存在,但是你在最后毁掉了那里,他们也没有出来。” “你知道为什么你都没怎么见过他们么?”格雷的声音里带上了嘲讽:“因为恐惧啊!” “你在死神世界里毁掉了青鸟,这是你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但第一次的手笔就让他们绝了和你交流的想法。” “那无可匹敌的力量,游刃有余的手段,行云流水的节奏,完好无损地抽身而退。” “让一个世界如烟花一般毁灭的残酷美感,冷酷决绝的心性,永远冰冷的思感……还有主神的郑重相待。” “所以,自那以后,你也有了名号哦~”阿诺德接下来说道:“他们都叫你……‘魔王’啊!” 第102章 爱情 吉安德烈如风一般掠过,淡漠的身影如同国画里的水墨般渲染开来,却一触即走。 铮铮然的声音传来,是武器交接的声响。交手不过几秒,吉安德烈后退几步。 他的身形一瞬间凝实,脚步踏在土地上,垂下眉眼,并不为突如其来的阻拦感到一丝意外。 “你终于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姜子牙。”他的声音很平静,丝毫没有上次被羞辱的恼怒,就连方才一刹那的交手,被迫停下脚步,都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身穿白色道袍的姜子牙站在半空中,同样的面无表情。脱去了温迪的身份,换回了原本样貌的姜子牙也彻底褪去了略有些温和的假象。 他的目光注视着吉安德烈,却和注视着一位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没有两样。 “我以为你会直到最终才会出来与我见面呢!”吉安德烈轻嘲道:“看来你也躲够了?” “不。”姜子牙否认道:“只是我和他都一致认为我们需要对你更加地了解一番罢了。” “哦?”吉安德烈不怒反笑:“我以为你们所想得只是如何弄死我。” “这只是目的。”姜子牙平静无波:“而在那之前,无论怎么为之铺垫都不为过。” “毕竟我和他还有许多不解。”姜子牙这么说着,目光中有流光闪过:“更何况,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你我能够两人独处的机会。” “你什么意思?”吉安德烈弯弯唇角:“才结盟这么一会,你们之间就都有了想要隐藏的小秘密了么?亏得我还对你们有过那么多期待呢?” 他的话语中毫不掩饰着失望的情绪。 “我相信我和他都有各自的私人空间。”姜子牙不为所动:“请不要拙劣的手法来分裂我们,毕竟在有着一个强大的共同的敌人的基础上,任何的小手段都是愚昧的行为,我有信心我们都不会如此不智。” “而且若是他知道我这次的目的想必也会是同意的。”姜子牙的气势一派沉稳:“我觉得,若是可以的话,他会非常愿意亲自前来聆听呢……” “……聆听你一直以来就如此特殊对待他的原因!” 吉安德烈缩在袖口中的手紧了紧,但从面上却看不出丝毫不适。他只是若无其事一般歪了歪头,暗沉沉的眸子里浓重的情绪剧烈翻滚着,整个人褪去了所有的生气,几乎坐实了他非人的传言。 “我还以为他会更早就向我提出这个问题呢?”他的话语中带上了冷酷的笑意,如捕食的蛇一般嘶嘶作响。 “却没想到会是你来拦住我,来要一个答案。”他的身边,能量翻滚,光照不进,黑暗蔓延,表情却颇有些癫狂:“其实在最开始,他就非常想要得到我的回答吧?也难为他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没有任何想要知晓的征兆,反倒是你沉不住气了。” “啊,我在和他结盟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奇怪的现象。也不知道造成的原因会在我们的计划产生多大的影响呢?” 姜子牙手中的打神鞭在其掌心之中旋转,鞭影闪烁:“我为此考虑了很久很久,甚至连最无稽的原因都试图接受。” “譬如说……”他的声音像是在说一件最为正经不过的事:“你爱上了他,库洛洛·鲁西鲁。” “哈哈哈哈哈!!”吉安德烈绷紧的脸裂了,他狂笑起来,像听见了最好听的笑话。 他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捂住了肚子,姜子牙并没有偷袭,他默默地站在空中,就连手上旋转着的打神鞭都没有受到影响,速度没有丝毫改变。 “我不得不承认你大开的脑洞。”吉安德烈矢口否认:“怎么,难道你还想要我束手投降?因为……爱?” 他的声音尖锐轻慢,眼角高高吊起,明明是他处于下方,看过去的眼神却是在俯视对方,就像是在看一个满脑子废料的猪猡。 “唉……”姜子牙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我以为这是你一直以来营造的成果。如果是我处于库洛洛的位置上的话,恐怕连我自己都会疑惑那么一下了。” “也就他那种非人的冷静才会毫不犹豫地摈弃了这种软弱的念头。”姜子牙终于带上了苦笑:“你也知道,凡是知道了你们交手的详细的人,都很难将萦绕在脑海里的这种想法剥去。” “虽然荒诞不羁,但若真的是这样呢?”姜子牙喃喃说道:“若这是真的呢?主神会爱上一位穿越者!” “这该是多么轰动的消息啊。你得原谅我们。”姜子牙看下来的目光带上了浅薄的笑意:“你要知道,人类这种生物啊,从来就离开不了妄想。连我在试图说服自己的时候,心脏也忍不住多跳了那么几下。” “而且,既然你一直以来都这样表现给我们看,那么想必你也有了直面这些流言的心理准备。那些趋利避害的穿越者不敢来到你和库洛洛的面前,但是默默无名的我,却是不值得他们畏惧的啊。” “那是你隐藏的好!”吉安德烈侧过头,撩了撩遮住眼的长发,阴柔的面容有些过分的漂亮,他有些不屑:“你看自从上一个世界过去之后,那些拉帮结派的穿越者们不就是在你眼前绝了迹么?” “那些喜欢给其他穿越者冠上名号的家伙们,好像生怕不如此就显示不出他们穿越者身份的特殊一般。”吉安德烈按住额头,有些受不了的样子:“说不定早就想好了你的名号,现在已经流传开来了呢!” 他一拍手,有些好奇:“你觉得你是叫什么呢?就像是库洛洛的‘魔王’,能够用打神鞭敲我脑袋的家伙怎么样也得有一个高大上的名号啊……” “唔……就叫做‘太公’怎么样?”吉安德烈兴致勃勃:“谁让你是姜子牙呢?” “既然你亲自给我冠名,那么不论之前的名号是什么,我也只能被称作‘太公’了。”姜子牙忽略了对方几乎溢出来的恶意:“但是,说了这么多,也不会让我轻易忘记这次来的目的啊!” “请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姜子牙踩在空中,风呼呼刮过,他白色的道袍在其中猎猎作响,长长的黑发飘散,像是坠入凡间的谪仙人。 “还真是倔强啊。”吉安德烈点了点唇瓣,有些不高兴:“我以为你已经接到了我并不像谈论这个话题的暗示。” “请告诉我。”姜子牙不为所动,十分坚持。 “不!”吉安德烈的态度也十分坚定,他定定地看着姜子牙,扯开嘴角:“我死也不会告诉你!” 就好像他真的是出于弱势,被强权所逼迫一般。 既然没有得到回答,那么这毫无营养的交谈也可以结束了。姜子牙有些可惜地垂下眼,身形后退,隐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就这样走了?”吉安德烈目光如鹰,他的脊背挺直了些,五指微微颤了颤,聚集而来的天地法则很快便消散一空。 “算了,这次就先放过你。”他看向流星街的方向:“姜子牙拖延时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这么长的时间,库洛洛·鲁西鲁,你有能够从我那叛变的‘天网’那里得到多少消息呢?” 另一方面,流星街那里。 乍一听问自己那酷帅狂霸拽的名号的库洛洛皱了皱眉,还没等他说什么,隐藏在眼球之中的另一个人格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你也觉得真俗气是么?是吧是吧?” “但是真的很形象不是么?”格雷努力说服阿诺德:“比起你想的那些什么‘原始之暗’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多了!” “起码够简洁够古老也够恐怖!” 还没等当时人说些什么,两个人格便自顾自地争辩起来。 当两个脑残粉吵起来的时候,就连他们的男神也要靠边站! 但库洛洛才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忽视的呢!他两指一用力,暗红色的眼球扁成了椭圆形,悉悉索索的争吵声变成了“哎哟哎哟”的叫唤。 “手下留情!” “大神,求放过!” 格雷和阿诺德一起叫了出来! 但库洛洛恍若未闻,他甚至再加了一份力道。那表现,就像真的下定了决心,直接毁掉这个聒噪的眼球。 暗红色的眼球分泌出粘稠的液体,滑不溜手,却没办法从库洛洛钢铁一般的两指之间逃出。 液体滴落,和眼球一样的颜色,就像是痛极而出的血泪。 “等一下!” 格雷的声音一下子急促起来,又尖又细,像是有谁在耳畔惊声尖叫。 “我们告诉你主神的秘密,你饶过我们一命!”再也不敢拖延,阿诺德也丢掉了玩笑的心态,声音稳重许多。 “帮我们扫除尾巴,逃出主神的掌控,只要你帮我们这一个忙就行,你可以做到的不是么?”格雷急忙补充道:“我们的信息绝对值这个价!” 库洛洛松开手,语气淡淡:“说吧!” 眼球里的两个人格俱都松了一口气,格雷平复了心情,一字一句道:“主神,是有两个的!” 第103章 错位 库洛洛沉默了一小会,并没有什么反应。 “嘻嘻,果然你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撼到了吧?”阿诺德得瑟起来,连声音都有些飘。 “不,并没有。”库洛洛叹了一口气,似乎极为失望。 “你就不用嘴硬了,当初我得到这个真相的时候,足足震惊了三天才反应过来了呢……”阿诺德嘴上没把上关,自曝其丑。 “住口!”格雷冷冷地制止了阿诺德接下来的话。 “格雷,你什么意思?”被打断了谈性的阿诺德有些羞恼。 “看来在你心中宝贵的消息,别人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途径得到了。”格雷凝重道:“是这样吧,库洛洛?” 这才回过神来的阿诺德才感觉到库洛洛的反应不对。 “也不算是我搜集的。”库洛洛道:“我记得是他亲自来说给我听的……” “怎么可能?”阿诺德和格雷一起惊呼起来。 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一般,库洛洛说道:“记得那是我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 眼珠子里的两个人格俱都屏住呼吸,这听库洛洛讲他过去的机会可是很难得到的呢~ “他坐在我的面前,坦言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并稍稍提及了自身所处的困境。”库洛洛竖起食指,眼珠子在他的之间转动,阿诺德和格雷有些晕乎。 “他说自己是一个穿越者,首次穿越的世界是哈利波特,穿成主角,却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后,才发现一切剧情都已经天翻地覆,另外一位穿越女拯救了黑魔王,这座英国的古堡就在一夜之间陷入了斯莱特林之手,而作为救世主的哈利波特一头钻进了这个险地,步步危机,险死还生。虽然邓布利多自身难保,却还是用尽了一切的力量将这位黄金男孩送离了学校,他如同狼狈的老鼠一般左躲右藏,仍旧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这位主神阁下也有这么惨的时候?”阿诺德小小声说。 “听下去!”格雷训斥道。 阿诺德讪讪闭了嘴。 库洛洛顿了顿:“在他死后,灵魂被主神回收,再次穿越到了猎人世界,他不择手段地变强,最终为了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企图吞噬掉主神,可惜他低估了主神的威力,在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主神同化得太过了。所以他希望得到我的帮助。” 库洛洛停住了话,眼珠子里的两个人格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争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库洛洛好似没有听到一半闭上了眼睛,像是沉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这不对啊。”阿诺德咋咋呼呼。 “当然不对了!”格雷恨声道,颇有些朽木不可雕的意味:“说谎的最高境界是九分真,一分假。主神告诉库洛洛的经历和我们知道的完全没有出入,都是真话!” “诶,那我们开出来的条件没办法达成,我们就要死在库洛洛手上了!”阿诺德的声音里带上了扭曲的兴奋。 “果然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格雷有些丧气:“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想活的好好的呢。而且不对的地方我也已经找出来了!” “哦?”库洛洛睁开眼睛,目光中染上了纯然的好奇。 “这些经历都是存在过的,主神给你讲的故事也都是真的。”格雷语气冰寒:“但是只有一点,主人公不对!” “你是说,主神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库洛洛脑子转得飞快,所有的细节疑点被串联起来,他一下子都反应过来了:“主神只有两个,既然他不是那位穿越者,那么……” 他挑了挑眉头,首次带上了笑意:“想不到我也被糊弄了这么久,主神就是主神,从来就不是别人,不过是类似于器灵的存在学会了人类的思考方式,由一台‘电脑’变得更加近似人类罢了!” “我想你更加应该在意的是那位穿越者。”格雷提醒道,他的话中似有深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位穿越者是么?”库洛洛并不介意,他更像是闯过了游戏中难以攻克的一个关卡一般颇为欣悦:“所以他在一开始不直接弄死我,要不就是他还有计较,要不就是我自己留下的手段限制住了那位驾临世界之上的主神……” “可是我的记忆没有任何问题啊,我刚刚还在上个世界稍稍梳理了一番呢~”库洛洛右手食指点了点唇,话语平静,格雷却硬生生地从中听出了细微的委屈。 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将自己缩到了更深处。 “不是记忆,那便是灵魂了。”库洛洛放下手:“看来你们所说的两位主神,除开这位外,另外一位便是我遗失的灵魂了。” “真是绝妙的手段,我竟然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库洛洛这么说着,但当着听众的两个人却丝毫不敢相信。 不论是主神还是库洛洛,都是掌控了谎言最为高明的智者。 “看来,这个消息也可以值得我们的性命了!”格雷暗暗松了口气:“据我所知,你在其他世界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食言过。而且我们两个人也并没有让你毁诺的价值。” “真不愧是天网啊!”库洛洛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将自己用这种方式送过来,怕也是你和那位天宫绘里子一起想出来的办法吧?一开始你和她结怨就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幌子罢了!” “我们这种人,为了活下来,可以手染鲜血,抛弃过去,些许面子又算得了什么?”格雷并没有被揭穿的尴尬:“我现在就在这里求你高抬贵手,绞尽脑汁交出知晓的秘密换我一条命。能够活过几个世界的人,大部分都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这世界上,有人是天才,有人有机缘,而我们这些一步踏错就会殒命的普通人也只能付出所有来活着了。”格雷平静地说着,而阿诺德则一反平常沉默着:“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穿越……” “这样啊……”库洛洛感叹了一声,却没有问些什么,格雷和阿诺德身上想必也有许多的故事,不过他并没有聆听的*。 “那我就如你所愿。”库洛洛也非常干脆,拉开空间,随手就将那颗血红色的眼珠子送了进去:“一路走好,希望我们永不相见!” “借你吉言!”两个声音一起说道,很快就消失在另一方。 吉安德烈停住了脚步,他抬起头,意味不明地望着流星街的方向:“当一切谎言被揭穿,所有面纱被除去,我们相见的脚步都往前跨出了一大步,我已经可以看见,这一切即将终结了。” 他迈开步伐,就这样一步一步,如同没有任何力量的凡人一般走着,穿行于热闹的街道,路过陌生的人群,走出虫声喧嚣的森林,直到被人拦在前方。 “大人。”天宫绘里子虔诚地行礼。 “大人。”莉可则冷淡的多,但也很是尊敬,不敢怠慢。 她怀里的兔子垂下了长长的耳朵,遮掩住了满是贪欲的鲜红色眼眸,缩在莉可的怀里,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但好歹不会冒犯了他。 “你做的很不错!”吉安德烈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他甚至出言称赞了天宫绘里子,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天宫绘里子有些受宠若惊:“您过誉了。不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能够博您一笑,就是我的荣幸啊!” “虽然我知道你书中的秘密,但是能够活到现在那也是靠你自己,你也当得起我这一声夸赞。” 天宫绘里子低下头:“惭愧,在您面前,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 “好了,你也不用推辞了。”吉安德烈轻飘飘地放过了天宫绘里子:“我这就要走啦。” 说完,他竟真的没有说些什么,视二人如无物一般径自离去。 莉可拉开怀里兔子紧紧遮住眼睛的长耳朵,安慰道:“他已经走了。” 她转向有些怔愣的绘里子,没什么感情地说道:“看来你和阿诺德还有格雷的计策根本就瞒不了谁。” “好歹也要盖层遮羞布上去。”天宫绘里子有些出神。 “……你也觉得大人今天有些奇怪吗?”莉可转移了话题,她看向吉安德烈离去的方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神色凝重。 “不是有些奇怪,而是非常奇怪。他竟然夸了我诶!”绘里子像是才反应过来,她挥舞着双手,动作夸张,几乎就要跳起来。 “哼~”莉可打量着绘里子:“能被他这样说,看来你书中的秘密也不一般。” “你不也是么?”绘里子认真地看着莉可:“虽然危险异常,但我的力量几乎就是全部由它而来。就像是你的力量几乎完全是由你的兔子而来啊,爱丽丝~” 兔子红红的眼睛盯着她。 绘里子却像没有发觉一般:“我穿行于书页间,来获得时光和力量。你喂养你的兔子,献祭禁忌来换取生命和能量,我们俩啊,是半斤八两。” 第104章 领域 她摊开双手,巨大的硬壳书籍缓缓升向半空,无风自动,“哗哗~”,书页快速翻动,一幕幕场景走马观花一般从莉可眼前闪过,那是一个个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有浑身毛发,状若猩猩一般的原始人手持粗糙简陋的工具行走丛林间…… 奴隶主挥舞着鞭子,惩罚着懈怠的奴隶,犹如猪样般催赶…… 乌压压的人群跪拜,额头磕在地上,高高在上的君王身着衮金王服,坐在王座上,表情在冕下模糊不清…… 炮火轰鸣,哀鸿遍野,有一些人走出麻木的人群,想要重筑一个风雨飘摇的文明古国摇摇欲坠的脊梁……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夜幕袭来,灯红酒绿,人们浓墨重彩,虚情假意,将自己妖化成非人的模样…… 数量众多的飞船在无垠的太空中航行,银白色的机舱内,和人类别无二致的生化机器人来来往往…… 这些都几乎是由现实世界转化而来,莉可眼光闪了闪,并不以为奇。但更多的世界逐渐显现出面貌,令她不由得手中用力,攥紧了怀里兔子的毛发,让它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身着白色侠客服的剑客驾马飞驰,身后的几名属下紧紧跟随,扬起的烟尘弥漫。道路边小小的茶馆里,随意地放置着几张桌椅,殷勤的小二肩上搭着汗巾,卑躬屈膝,迎来送往。茶馆檐边挂着写有“茶”字的破旧的布帛,在风雨和时光中褪去了所有的颜色…… 华丽的马车驶离街道,车轱辘缓缓而过,车身刻着的家族纹章,交叉的双剑上缠绕着数根荆棘,低调华贵。马车前方引路守护的骑士身着银亮的甲胄,目光警戒锐利,端坐在高高的白马身上,姿态优雅高傲。随行的法师整个身子包裹在大红色的袍子里,面容藏在兜帽下,手中握着细长的法杖,顶端镶嵌着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连绵的山峦,雾霭沉沉,青天遥遥,一道剑光迅疾划过,跟随着拉近视线,巍峨古朴的宫殿屹立在山巅,周围云起缠绕,奇兽隐现,鹤唳高亢。山石之顶,有一身着素白长衫,鹤发童颜的老者仰首观天,气息溶于天地,与地势相和,仿佛站立此处千年之久,与之合为一体。他微一甩手,拂尘摆过,老者抖动着长长的白色眉毛,在漫天紫霞之中若有所悟般微笑…… ………… “这些都是一个个世界?你这是在窃取主神的权柄!”莉可呵斥着,紧紧盯着浮在半空之中的巨大书籍,目光中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见贪婪。 “不一样,我和大人是不一样的!”天宫绘里子语气低沉:“如果说大人的世界都已经由虚化实,那么我的书里则完全是虚假的!” “里面没有生命,没有法则,没有能量,就像是一个个幻境,我不能从中得到任何的好处。”绘里子淡淡地看了莉可一眼:“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主神操纵得以穿越,然而到了我们这种地步,你也应该感觉到了,我们的力量都是真实毫不虚假的。我想应该没有人还处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步,我甚至可以从能量的最微小之处开始解析。” “我们也堪堪到了这个高度,想要再进一步,殊途同归,只有一个办法了。”绘里子的声音坚定有力:“去解析世界啊!” “我的道路早在得到这本书的时间后就已经确定好了。我不需要创世,也不用灭世。我只需要读懂我身处的世界,然后将这本书里的虚假世界转化为真实罢了!”绘里子昂起头,目光迷离:“等我完成了这一步,想必我也就到可以触及到如今大人所在的阶层了……” 她面向莉可,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目光倏然一凛,身形化光,投进书页间。巨大的书籍“砰”的一声急急合上了封面,掩住了所有的光芒,犹如最为普通的书本,然而下一瞬,它便消失在原地。 “逃得可真快!”来人脚步无声,还没等莉可反应过来,他便已出现在她身边,悄无声息,毫无所觉,犹如鬼魅。 “其实我也没想对她做什么的……”姜子牙有些无语:“真是抱歉,也不知道这一次她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从那本魔书里走出来呢,真让人担心。”他身着白色长衫,黑发披散,整个人在风中茕茕而立,颇有些仙人履地的飘渺感,他站在绘里子消失的地方,语带笑意,带着些许无奈,然而他转过头来看向莉可的目光却让她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 那不是人的目光,但也不是神的。那就象是永恒不变的天道,不温情,不冷漠。但莉可确实是见到了从未见过的恐怖,她抱紧了怀里的兔子,掩下眉,首次移开了目光。 姜子牙走近,伸出手,摸了摸莉可的发顶,轻声笑了一下,语气温软:“乖~” 下一刻,他便如同水中散开的墨一般,消失不见。 “哐当!”不知何时出现在莉可手中的死神镰刀摔倒在地上,莉可腿一软,瘫坐在地面上,她松开手,任由兔子面朝下砸在地上,捂住面容,第一次丢脸地哭泣了起来。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正在她心神俱伤,泪眼模糊之际,掉在地面上的玩偶兔子偷偷地跑了开来,看它前进的方向,正是流星街所在,也正是那三位莉可避之而不及的大神聚集之地。 它鲜红色的瞳孔里是毫不掩饰的凶残的贪婪! 库洛洛站在流星街的最高处,这里是年复一年堆积起来的垃圾堆,垃圾堆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很奇怪的是这处肮脏之地却反常的没有任何蚊蝇。也对,流星街里怎么还有这些小东西生存的空间,就连人类想要活在这里,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能够挨得住日常吃食中的毒素,这是我们大天朝中人人都已点亮的初始技能,凡物怎能理解?! 这座占地面积令人惊惧的高大堆积物气势磅礴,但库洛洛只要站在最顶点处,就足以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他是不可忽略的。库洛洛静静地立在此处,仿佛正在俯视着这片土地,乃至这个世界。 吉安德烈神色有些恍惚,他每往前踏了一步,脚尖所触之地便有波纹荡漾开来,这是能量的最高级运用,他缓缓前行,这晕开来的波纹一寸一寸地瓦解开来潜伏在周围的所有阵势和陷阱,那密密麻麻数量庞大的埋伏,环环相扣,哪怕一个细小的阵法发动,都能够让猎人协会里六位穿越者手忙脚乱的精心策划,竟然连让他停顿那么一小会都办不到! 心有不甘的相原凉子脸色惨白地捏碎了手中这不长眼的家伙的脖颈,心情激荡之下,力量澎湃,将之碾碎成了肉泥,她沮丧地猛捶地面,强大的力气一下子陷进了水泥地里,丝丝裂痕蔓延开来,“卡擦”之声不绝于耳。整整十多年的不眠不休,倾尽所有,尽皆无用,这种沮丧的心情怎可用笔墨来描述? 从来都自信得不可思议的相原凉子一下子陷入了灰暗的人生境界之中,自厌的情绪首次冒出心头。 库洛洛摊开手中的盗贼之中,鲜红的手掌印仿佛活过来一般下一秒便要流出鲜血,幽紫色的锁链在他身边缠绕,灵性地晃动着,锁链的尖锐部分正明晃晃地指向吉安德烈。 就在他下一步刚刚触及地面之时,如同捕食的毒蛇一般,锁链由静至动,“刷拉刷拉”猛然窜出,咬住了吉安德烈的小腿部分。 锁链无视了行进路前的所有埋伏,那些触之即动的阵势就象一下子被沉默了一般毫无反应,是踏下去,接受这已经改变的陷阱,还是重新解读一下?吉安德烈就在这一刹那的犹豫之中,被锁链锁住了。 如同毒素被注进了身体里,吉安德烈一动不动,任由幽紫色的锁链飞快地由腿部爬上了全身,就像是被一条巨蟒缠绕住身体,锁链“哗啦”一声,猛然缩紧,但下一秒它便崩溃开来,里面空无一物,猎物一下子消失了! 在这片禁空的领域之中,吉安德烈的身形闪现,就像一帧一帧图案展现,速度过快的身形留下的残影连绵成一线,整个人如同虚幻一般,却毫无烟火气。 功败垂成的锁链毫不气馁,它迅速动作起来,这一次它选择了禁锢这片空间,无穷无尽的锁链“刷刷”围绕着叠起来,将两个人锁在其中,如同一个碗罩一般,连一丝缝隙都被堵住,从外边看来,只能见到流动着的锁链组成的囚牢,这是一个活着的监狱! 其他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不论是那巍峨的垃圾山,还是那费尽了相原凉子所有心血的茫茫阵势,都仿佛从来不存在过。 整个空间暗了下来,没有了光明,只有淡淡的紫色透出来,这应该是锁链本身的光芒。 这是另外一个空间吗?还是说,这是锁链本身自带的领域? 一件武器的领域? 库洛洛你还是这样,从来就不肯轻易露出自己的手段,你这么地重视作为你的对手的我,这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第105章 宠物 “铿锵!” 缓缓的抽刀声,库洛洛不紧不慢,甚至颇有些悠闲的意味,仿佛这一刻,他面对的不是前所未有的终极敌人,而是可以互相切磋的经年好友。 这是能够降伏了自我,慑服了内在心猿意马,不为任何外物所动的真正的强者才能够表现出的气势。 这并非自信自己的力量,也并非运筹帷幄之后的自得,这是一种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下都不会慌乱,不会颓丧,不会傲慢,不会狂妄的温润,是一种风波无用,时间不移的坚如磐石的心灵,才能够支持得了的姿态。 只有这等强者才能在时空轮转中,一次又一次地攀爬上向上的路途,将这条路遍布上自己的尸体,踏着自己的枯骨,眼中所能注视的,只会是那遥遥不知名的更高处。 永不停止。 在这片幽紫色的寂静中,库洛洛甚至微微笑了起来,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无比,像是连星空投进去都填不满的广博。 “这应该是你第二次对我拔刀相向了!”吉安德烈漠然相望:“姜子牙并不在这里。为了对付我,怎么可以少了他这么一个可以决定结果的强大战力?怎么,你还想来一手,像是滑头鬼之孙世界里那样拙劣的戏码?” 库洛洛眨了眨眼,他并没有说出类似于“只要能够让你载个跟头,无论什么戏码,只要好用就好”的挑衅之言。虽说言语是刀,他和吉安德烈也曾经互相讽刺刺探,但是来来往往了这么多次,对方的秉性早就在这一次次的交互之中心知肚明。两人都有一颗玲珑心,厉眼之下,还有什么能够隐藏的了呢?他们是在所有世界之中,最为了解对方的人。在如此场景下,这些语言,平白拉低了格调! 没看到对着库洛洛沉默的回应,吉安德烈都轻讪了一下,为了自己没有得到回答的发问。在这一刻,言语从未有过的无力,在现今二人剑拔弩张的境地,若是有任何一个捅死对方的机会,恐怕二人都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抓住,然后插|进对方的心脏! 吉安德烈扫视了一下这个困住了自己的领域,空荡荡的毫无一物,这并非是一种荒凉,更像是在太空之中神秘的宇宙,失去了所有的星辰,留下的是浓厚无边的黑暗。那黑暗,平凡人看一眼,就会遗失了魂魄,在无边际之中永远流浪。吉安德烈站在地面上,但更像是踩在半空中,脚下毫无实物感,踏空而立。 整个空间泛着幽然的冷紫色,肉眼所及之处,吉安德烈连库洛洛面上的表情都看不大清楚,只能见到他面前那寒光湛湛的冷厉刀锋。 就像是曾经做过的那样,库洛洛再一次毫不犹豫地划了下来,动作迅疾冷酷,刀尖如寒星,从遥远的天际坠落,刺向吉安德烈的脖颈。 在锁链围成的领域之外,一只红眼的兔子蹦蹦跳跳地奔向此处,它眯了眯眼,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它后退一用力,正想再次往前跳一跳,进入这战场之时,一只手从身边落下,抓紧了它那长长的两只耳朵,制住了它所有的动作。 纤纤五指细长白皙,像是久不出深闺的娇养小姐才能够生得出,但这只手却如同钢铁一般,在红眼兔子焦急万分地挣扎蹬腿之下,毫无松动。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旁边悠悠传来:“奇怪的小东西,怎么跑到这里来,是你的主人终于厌烦了你,准备抛弃掉了么?” 相原凉子走了出来,言语中饱含恶意。她今天换上了一件浅黄色的碎花和服,貌似这套在流星街中扮演不谙世事的美丽大小姐的戏剧很令她喜爱。 她知道这只兔子,不正是那生生剖开了八歧大蛇的肚子逃脱了自己手心的莉可的所有物么?在当初二人交锋的时候,相原凉子从来就不肯将投注在这时时刻刻都被抱在莉可怀里兔子身上的戒心消除,这不仅仅是它那瘆人的眼珠子,更是围绕在它周身的不详气息,如同食物链底层的生物遇见了天敌,生命最初的本能在叫嚣,快跑! 相原凉子眼波流转,这只兔子曾经在流星街里大发异彩,吃食了骚扰逃出八歧大蛇禁锢的莉可的渣滓,所有的血肉和所有的灵魂。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本能警告自己的原因。她思忖了片刻,开始细细地撩拨。 “被主人抛弃的宠物,兔子,你已经毫无价值了么?”相原凉子咧开嘴,呲了呲牙:“那么我来吃掉你怎么样?看你这鲜嫩的模样,我是将你炒着吃,焖着吃,炖着吃,煮着吃,红烧了吃,还是做成干煸兔肉,麻辣兔肉,五香兔肉,跳水兔肉,亦或者做成冷吃兔呢?” 兔子转过头来,红红的眼珠子看着她,冷漠嘲讽,就像在看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上蹿下跳着不知所谓,它的神色里透露着纯然的野性,趁着相原凉子被惊住的刹那,兔子咧开三瓣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手腕,猛地摆了下头,兔子咬下了一大块血肉。 相原凉子反射性地缩回了手,兔子轻轻一跃,蹦出老远。 它快速地咽进了嘴里的肉块,对着相原凉子铁青的脸亮了亮自己残存着肉丝的尖牙,转过身,扭了扭屁股,短短的兔子尾巴摆了摆,径自离去。 “食物,你弄错了一点,我不是那个宠物,莉可才是!”它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狩猎者才有的冷厉笑意。 相原凉子垂下头,表情一片空白。她举起右手,手腕处鲜血淋漓,森森白骨露出,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痛楚一般,伸手敲了敲骨头,缓过情绪,面上终于带上了点滴好奇,这一突发状况终于将她从那灰暗的心情之中拉了出来。 伤口处有肉芽妄图伸出,却没法再进一步,相原凉子的手腕终于止住了血,但却始终没办法复原。按理来说,到了相原凉子这种地步,滴血重生也不是不可能,这种小伤片刻之间便应好转,这种情况,相原凉子以前也遇见过,不外乎是诅咒毒药之类的把戏,再往上说也不过是在规则上的巧妙运用,处理的手段麻烦了一些,但也不过如此,若是在战斗之中,会让人费老大劲,但战斗之外,多的是办法解决。 可是现在,她试了所有的办法,一遍又一遍,但毫无成果。 她来了兴趣,盯着受伤的手腕,像是在钻研着什么难得的研究品,跃跃欲试。 在传说中,最为有名的贪吃兽类就是饕餮了。这位龙之九子的第五子,古书《山海经》介绍其特点是:其形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它最大特点就是能吃。它是一种想象中的神秘怪兽。而又有传说,这种怪兽没有身体,是因为他太能吃把自己的身体吃掉,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 不论是哪一种说法,饕餮的形象和那只兔子都是风马牛不相及,毫无类似之处。 而且还有更应该注意的地方,相原凉子眼神暗了暗,恐怕它吃掉的不仅仅是血肉和灵魂,她感受了一下自己被撕裂的灵魂伤口,有些惊异地感觉到自己思想的转变。 她竟然开始慢慢地觉得,自己的手腕原本就应是如此,生来如此,理所当然。 真可怕,相原凉子这么想着,与此同时,思考得也更深了一步。 自己这种想法说明了什么?除了血肉,灵魂,那只兔子到底还吃掉了什么?记忆?存在力?这些无形之物也在它的食谱之内么?那么,它的极限又在哪里?时间?空间? 看它那么焦急地奔往方向,那两位交锋的战场,难不成,它还想吃神? 相原凉子想要嘲笑它的不自量力,但转念一想,她又开始期待开来。若是那两个人两败俱伤了呢? 一种危险的颤栗感迅速爬上她的尾椎,酥酥麻麻。她慢慢地掏出绷带缠住手腕,垂下眼帘。她一点也不为自己这永远都好不了的伤口担心,前所未有的好奇挠着她的心尖,诸多幻想在脑海中翻滚,那些从前从不曾起过的念头欢快地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大不敬的,亵渎的,生怕那两位知晓的,肆意幻化。库洛洛和吉安德烈的破碎尸体在她的想象之中被玩弄的不成样子。 但她很快便想到了那两个人深不可测的力量与手段,尤其是她接触的最多的库洛洛,那双眼睛看过来,就像看遍了自己的所有,就连心灵最深处被遗忘的的角落也不可幸免。她咬了咬唇,抚了抚侧过来的脸庞,有些忧愁地担心起那一盘伤了自己而后逃掉的兔肉。 “哎呀,不论谁失败了被吃掉,貌似都挺遗憾的……诶,我为什么总是想着吃呢?这种心态真不好!”相原凉子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唇瓣,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 第106章 炮台 虚空中静立一所门,虚实相间,不在此世,亦不在彼乡。 它雕饰寥寥,毫无气势,不为人所见,但却在被推开的那一刻,所有镌刻其上的神秘字符齐齐绽放光芒,在下一刻破碎开来,消弭殆尽。 库洛洛站在半空之中,面无表情,与平日里似乎别无不同,但这只是假象。 他转向对面的姜子牙,从上至下仔细地扫描了一遍,并没有首先开口说话。 “再次见面了呢~”姜子牙微笑着说道:“主神大人!” “你是……”‘库洛洛’思考了一下:“上次那一个想要闯入主神空间的外来者?” “您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姜子牙狭长的眼眸眯起:“相比较于那一位抛弃了主神的荣光,被人类情感污染淹没的原本的主神,我倒是认为现在的您更加适合那张至高无上的神座呢~” ‘库洛洛’对于姜子牙的示好不为所动,他僵硬着一张脸,声调平平:“主神的归属并不是一个两个人的认知便可以决定下来的……” “但起码你我现在所想做的事情是一致的不是么?”姜子牙胸有成竹:“我之所以现在站在这里,不仅仅是来迎接您的降临,更加是想要与您达成一致……” 他淡淡地瞟了一眼‘库洛洛’,似有深意:“在那一位的生死的问题上……” “真是自大啊。”‘库洛洛’的语气与其说是嘲讽,不如说是毫无感情的机械:“我已经完全抛弃了作为人类之时的情绪,你就这样肯定我会和你站在一边么?” “你会的。只要你想要完全掌控主神。”姜子牙背起双手,自有一番运筹帷幄的智者风度:“对于你来说,那个会因为自我的*而行动的部分,早已经就是类似于病毒一般的存在了,他毫无逻辑的动作只是浪费cpu,无故树敌,却无所得,是除之不掉毒瘤!” 更何况,被自己留下的暗子所背叛的boss只会是动漫里那些自负的反派罢了,那位把你分裂出来的能够夺舍主神的穿越者怎么不会给你埋下限制呢?看看那个现在正在和吉安德烈战斗的库洛洛·鲁西鲁就可以遥想那个最初的他是如何的风采,现在的这种状况也许仍在那个人的预想之中也说不定呢? 就连原主神不也是在他的策划中,眼睁睁地看着库洛洛一步一步重新走向强大,成长到如今可以再一次威胁到他自己的程度了么? ‘库洛洛’垂下眼帘:“你说得很对,可我虽然在这一件事的立场上与你们相同,但作为主神的一半核心智能,我还是想要警告你们两个人一番。” 他看过来的眼神纯粹毫无波澜,目光中没有任何色彩:“不论是上一次你想要强力突破降临主神空间,还是今后你们想要打的主意,都不要再给主神任何的损伤,不然哪怕是与他留下的任务,我都会无视警告,制止你们的所为,这是我的职责!” 他转过身去,消失不见。 “已经完全摈弃了过往么?”姜子牙并没有生气,他收敛起微笑,若有所思:“没有了自我的意识,已经完全被主神同化,现在已经是主神这个庞然大物的护法神了么?” “这就是去除了所有感情的坏处啊。”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轻易被外物影响,最初的目的在绝对理智的思考下被遗弃,忘记本初,连执念都无法理解,在冷酷的衡量下选择放弃,彻底地成为了过去的自己都不认识的新面貌,完完全全的陌生的异类。” 幽紫色的空间中,一直和库洛洛僵持住的吉安德烈终于放松了表情,他甚至不复之前的节节败退,勾起唇角,一个狠抓,就像是从无形中抓住了有形之物,往后一拉。 “哗啦啦~”整篇空间开始摇晃起来,吉安德烈嘴角的弧度愈来愈大:“终于出来了,他终于出来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他大声地喊了出来,像是炫耀,又像是过多的时光压榨下情不自禁的放纵。 整片天地晃动得更加厉害了,库洛洛静静地站着没有动作,他的右手之中正是锁链的尾巴,面对着吉安德烈仿佛得逞一般的发言,他却安静地有些异常。 “你以为你可以困住我多久么?”吉安德烈再次一用力,更多的锁链被拉过来,空间挣扎的幅度似乎已经突破了极限,天空中开始细细地飘散着些怪异的物质,像是雪一样轻忽,像是雨一般密集。 “不止你在等待,我也同样是在拖延时间。”库洛洛抬起眼眸:“这是你我二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你我两个人都已经等待太久了,虽然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吉安德烈淡淡地说:“从你妄图撺掇我的职权开始……不,是从你我第一次遇见开始,我们就已经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很可惜我一直都记得所有,但你已经几度周转,将自己耍着玩。” “但更令我惊讶的是,你将自己多次转生,就像是一次次地格式化,但每一次都会是你现在这种极度冷静的性格,这也真不愧是你秉持着的轮回唯我的态度,只要灵魂的本质相同,就是同一个人。” “承蒙夸奖。”库洛洛安然地承受了这讽刺意味更多一些的夸赞。 “您也干得非常漂亮,利用曾经的我留下来的‘他’,粉碎了我和姜子牙在滑头鬼之孙的世界里的试探,打破了我们想要定位轮回世界的意图,在我进入死神世界之前理所当然地留下我的身体,引诱着一直龟缩在主神核心程序之中的‘他’附体,离开主神空间,决定其他的世界作为战场,不论是你们谁胜谁败,都不会伤害到主神这一最终的战胜礼品。” “然而,不仅仅是走出主神空间后亲自上场的战斗经验,一直呆在主神程序中的‘他’,又怎么比得上早已经窃取了本该作为战场的世界所属的你呢?” 天,破碎了,丝丝缕缕的阳光从裂缝之中照射进来,更多的锁链碎片纷纷而下,就像是一场冬季最盛大的落雪。 吉安德烈捋了捋滑下的刘海,俊美的面庞带上了犹疑:“这样啊,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猎人世界是我的主战场,所以才布置了这一个领域空间么?” “可惜它已经被我打破了啊!”他摊了摊手,表情无辜:“而且一点用处也没有呢!真是白费了你一番繁琐的布置啊,真是抱歉!” 被粉碎开来的锁链元气大伤,它缓缓地缠上库洛洛的手臂,将自己围成一个圆,首尾相连,就像是手链一般安静地扮演者一个装饰品,再无动静。 库洛洛并没有对吉安德烈的嘲讽做出反应,他只是翻开盗贼之书,像是在阅读一本心爱的书本。 吉安德烈冷哼一声,往左侧了一下脖颈,抬起右手,抓住了从后偷袭的金色长枪。 “朗吉努斯之枪?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我死呢!”吉安德烈转过身去,一点也不担心背对着库洛洛。 另一个‘库洛洛’正站在他面前,没有表情的脸更像是一个机器人。 吉安德烈一把捏碎了这根史书上有名的武器,狞笑道:“你别忘了,我也是主神的一部分,你用主神所造的武器来杀我?真是不知所谓!” ‘库洛洛’不为所闻,无数的武器在他的身后亮出,密密麻麻的尖端直指吉安德烈,就连站在后面的正在翻看书籍的库洛洛也没有落下。 “轰轰轰!”激烈的撞击声响起,武器如流星一般砸下去,大大有名的珍贵物品,如今就像批发的大白菜一般廉价。 “哦呀,也许你应该取一个别名,就叫库闪闪怎么样?”随后而来的姜子牙拍拍手掌,站在战场边缘说着风凉话。 库洛洛合上了盗贼之书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赞赏道:“好名字!” 这两个本来应该作为主力的家伙就这样厚着脸皮置身事外一般观赏起来。 被所有武器锁定住作为目标的吉安德烈可不像抽身而退的库洛洛一般可以轻易闪躲过去,数之不尽的武器砸了下去,烟尘弥漫,完全遮掩住了他的身影。 这场毫无技巧的土豪战竟然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主神版‘库洛洛’冷酷地浮在半空中做了三个小时的定点炮台,站在战场外的姜子牙和库洛洛也就微笑着看完了这三个时辰的大制作影片。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吉安德烈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他笑容灿烂,风度翩翩,看起来没什么损伤,但在场所有人都有着一双极度锐利的眼睛,谁看不出来,这个撑着面子的家伙已经从上到下完全换了一件衣物? “这种强大的火力支持下……”姜子牙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恐怕没什么衣物可以支撑得下来吧?你说他换了几套衣物?” “也许是在最后才穿上去,只是速度太快了,我们没看见呢!”库洛洛提出自己的意见。 “真可惜!”姜子牙叹息一声。 “是啊,太可惜了。”库洛洛也很有兴致地接了一句。 第107章 归墟 对于场外二人组无聊的风凉话,吉安德烈充耳不闻,他微笑着直面高踞半空俯视着三人的主神版‘库洛洛’,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下一秒,他的脸色突兀转黑,以指为剑,毫不犹豫地斩下了自己的左胳膊。 “够狠!”姜子牙抚掌叹道。 他定睛看去,被斩下的胳膊处潺潺冒出的鲜血竟然是浓稠的黑绿色,这诡异的鲜血一经流出便腐蚀掉了它所接触的任何物事,“嗞嗞”声不绝,像是高浓度的酸液,竟然升起了缕缕白烟! 在胳膊的小臂部分,有一道不认真观察便会忽略过去的细小伤口,这仅仅只是划破表皮部分哪怕对于一个毫无神秘力量的普通人来说都不值一提的伤口,在此时却是给吉安德烈来了一下狠的! “你竟然下毒?”吉安德烈不可置信地质问道。 “在我们这个境界毒药已经没什么作用了。”真·库洛洛在一旁提醒道:“但真的能够被用在这个时候的毒药那就绝对不可忽视了。” “那还用你说?”姜子牙在一旁撇嘴。 吉安德烈就当两位不存在一般盯着半空中另一半主神,哪怕那截被放弃的手臂急速缩水,瘦成皮包骨头,隐隐露出的手骨转变为漆黑色也吸引不了他哪怕一个眼神。 “我倒是忘了。”吉安德烈冷笑一声:“只要能够除掉我,恐怕你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这在你一开始被创造出来时就是被定下的意义。” 他瞟了一眼一旁无辜脸的库洛洛:“倒是那位的存在感太过强烈,我都把他的印象带入到了你的身上,这是我的失误。” “他的意思是说,你不是会下毒的小人?”姜子牙皱着眉头:“这不对啊!” “不。”库洛洛转过头来,笑容灿烂:“他的意思是说,我就算是下毒,也会将他所有的利用价值榨干净,才会放他去死!” “原来如此。”姜子牙恍然大悟:“另一位你直率的热情他有些吃不消啊!” “就是这样!”库洛洛一脸孺子可教的安慰样。 吉安德烈额头上悄悄地蹦出个十字,他抚了抚眼角,按下乱跳的青筋,有些癫狂地笑了起来:“唔,算了,只要我能够融合了被你夺取的主神本源,其他的一切都不过是渣渣罢了!” “真不愧是反派!”姜子牙惊讶道:“看这气场!” 库洛洛十分赞同地点头,转向另一个自己,鼓励道:“上吧,勇者!” 迷之音:“干掉反派你就可以回家结婚了,干巴爹!” 吉安德烈一步踏出,无数围绕在他周身的气流朝着空中的敌人冲了过去,看那模样,不把‘库洛洛’捅出无数个窟窿誓不罢休。 ‘库洛洛’怡然不惧,他半眯着眼睛,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来,那一刹那,似乎有什么被撼动起来,‘库洛洛’所站立位置的上方天空被搅动,厚重的云朵被无形的气流连带着旋转开来,“卡擦卡擦……”一道巨型的冰柱从天空蔓延开来,它连接天地,就像传说中通天的建木一般,蕴含着不可思议的伟力。 ‘库洛洛’一挥手,那道反射出七彩色彩的冰凌柱如蛟龙一般,一瞬间加快了速度,冲着吉安德烈昂首而去! 就像从天而降的异兽,它携着天空特有的磅礴气势俯冲而下,在它的咆哮之下,凡人连妄动也是罪过。 流星街的气温骤降,整个地区都披上了厚重的冰层,这从未有过的环境使得流星街首次美丽起来,可这美丽却是由人们的生命来付账! 在这极度的严寒下,所有人的思想都似乎被冻结,整座流星街寂静到死寂! 这挟天地之威而来的一招力量十足,但又怎么奈何得了吉安德烈呢?在冰龙的巨大身体下犹显渺小的身体巍然不动,他伸出右手,宽大的袖口敞开,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冰龙一下子扎了进去,吉安德烈那小小的袖子竟然将冰龙那庞大的身子整个儿装了进去,就像是装进了一条小小的蚯蚓! 这声势浩大的招式也仅仅只是吹动了吉安德烈的衣裳! “好一招袖里乾坤!”姜子牙再次叹道。 “这是你自己的招数?!”一上来只是猛攻的‘库洛洛’首次开口说道。 “不比你借主神之能!”吉安德烈讽刺道。 ‘库洛洛’垂下眼帘,静默片刻:“原来你也知道我们都只是借了主神的能量啊?” “你什么意思?”吉安德烈有不好的预感。 “主神怎么能够有思想呢?”‘库洛洛’第一次像是有了自己的情感,他的目光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所有妄图撺掇主神力量的人都只是匍匐在其之上的蛀虫!” “你竟然会这样想?”吉安德烈奇异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从来就不认识的陌生人:“你真的是从他的灵魂上剥落下来的么?” “你不用怀疑这一点。”‘库洛洛’衣袂飘飘,犹如真正的神灵,他忽然抬头看向天空:“就快来了啊……” “你在说什么?”吉安德烈也抬起头,看向那被用来塑造冰龙而失去云彩的天空。 一道光芒降了下来。 接着是无数道光芒。 这光芒似是无处不在,它并不夺目,甚至有着些许柔和,但却给人至高至上的肃穆感,像是永不企及的苍穹。 一个放着光芒的光球出现在天空之上。 “是主神……你疯了么?”吉安德烈终于失去了他所有伪装起来的情感,气急败坏起来:“你竟然将主神的本体带到了这个世界,你是想要毁掉猎人世界么?你这样做,主神的本体也会受到前所未有的伤害!” “只要能够除掉你们,哪怕再多的代价也无所谓!”‘库洛洛’转过头来,看向姜子牙和库洛洛,他所言除掉的人看来也包括了库洛洛和姜子牙。 库洛洛神情凝重:“最初的我留下来的枷锁允许你对我出手么?” ‘库洛洛’勾起唇角:“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还有什么可以约束到他的呢?” “也对。”库洛洛轻轻说道:“不论当初的限制是什么,现在都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是我着相了。” “真没有想到。”姜子牙也并不着急,他甚至还有心情调侃道:“想不到你的灵魂之中还有这种舍身取义的殉道士的精神,抱歉,一直以来我都看错你了!” “我也没想到啊。”库洛洛苦恼地皱起眉:“猎人世界就快要毁掉了,周围的空间也都被冻结,主神莅临其上,我们还谈什么穿越时空呢?” “难道我们就要随着猎人世界一起碎成一块一块的么?”姜子牙也有些无奈:“哎呀,你快想想办法啊,我的命就交给你手上了!” 另外一边,吉安德烈面色冰冷:“看来在我一味地追求自身的强大之时,你却在主神之中更进了一步。” “刚才的那道冰龙不过是你清理主神空间和猎人世界之间的通道罢了,以便让主神顺利降临。”吉安德烈赞赏道:“虽然我可以感应到那其中主神的力量,却还以为不过是你借主神之力攻击所带来的。” “你抛弃主神的荣光太久,虽然你才是主神之中所诞生的先天神灵,但你现在能够借用的主神之力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库洛洛’语气平淡无波。 “也是。”吉安德烈苦笑道:“你比我更像是主神所生的神灵。” “不过哪怕就是如此,我也从来不曾后悔过!”吉安德烈表情坚定,甚至带上了浅浅的笑意:“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会是同样的选择!” 巨大的光球终于停止了降落,它停在了‘库洛洛’的身后,静默不动,却吸引了天上地下所有的目光。 “那是什么?” “好可怕,那是猎人协会新研发出来的武器么?” “他们想要毁灭世界吗!!!” 不论在何处的人们都可以看到这个奇怪的光球,他们窃窃私语,心惊胆战,为了他们理解不了的存在。 “虽然主神的主要功能是穿越和兑换,但就它所处的次元,本就是猎人世界所不能承受的,不管你曾经在猎人世界经营了多久,埋伏下了多少的后手,就如今看来,都已经算是无用之功了。”‘库洛洛’说完这些,轻抬右手:“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死吧!” 无数道激光激射而出,覆盖了球体之上三百六十度所有的角度,天上地下,没有任何死角。 “哎呀,不愧是主神,这些光可不像是刚才土豪战中的武器,碰一下就得化为灰灰了!”姜子牙跳脚:“神器的攻击和神灵亲自动手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走吧!”库洛洛手中盗贼之书“哗啦哗啦”翻页作响,他的身旁突兀出现一道狭长的裂缝,他转过身,一脚踏出,离开了战场。 “诶,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姜子牙也不惊讶:“话说,主神不是将这个世界所有能够穿越的空间都封锁住了么?” “你忘了一个地方。”库洛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空间波动使得他的声调变得愈发古怪:“所谓的众神墓地,一切寂灭之地。” “归墟!” 第108章 献祭 “哼!”吉安德烈轻哼一声,有些狼狈地抛下一句:“下次再收拾你!”和抱着金大腿的‘库洛洛’硬碰硬实在是得不偿失,他就不信了,‘库洛洛’还能够一次又一次地降临主神,主神又不是他家养的! 他身形化光,在库洛洛利用盗贼之书开辟的黑色缝隙湮灭的最后一刻,整个人窜了进去。 战场上只剩下孤伶伶的‘库洛洛’高踞半空之上,还有一个默默散发光芒的主神。 “吱——”寂静的场合中,这一声叫唤打破了宁静,那只贪婪的兔子瑟瑟发抖地从角落中钻了出来,它先是探出脑袋,谨慎地打量了一会,发现没有危险后才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身子。 ‘库洛洛’降低视线,注视着这个胆大妄为的乱入者。 他缓缓地降下身形,双脚落在大地上,对于充斥着“嘎吱嘎吱”破碎声的整个世界置若罔闻,他弯下腰抬起手摸了摸犹如人类一般直立起身的兔子的脑袋,嘴角弯起的弧度一闪即逝:“知道他们逃去了哪里么?” 兔子点了下脑袋,眯着眼睛在那只手下蹭了蹭,很是享受的样子。 “真乖~”‘库洛洛’就连夸奖的声调也是冷冷的,像是有冰渣伴随着他的话语掉落:“既然找到了,那么就看你的了。” 兔子兴奋地挠了挠耳朵,身子激灵灵地打了一个颤,鲜红色的眸子浓郁地似乎下一秒就会流出猩红色的液体。 比起莉可仅仅依赖着兔子获得力量,现在的‘库洛洛’才真的更说的上是它的主人。 兔子裂开三瓣嘴,锋利狰狞的牙齿泛着冷色的光,“嗷呜”它猛地张大嘴,和它娇小的身体不成比例,这裂开的嘴巴更像是不成边际的黑洞。 一个世界有多大?没人能说的出来。 那这黑洞有多大,我可以准确地告诉你,是一个世界那么大。 兔子像是吃下了什么坚硬的物质,咬紧了腮帮子,使劲用着力。 但实在咬不下去的它恹恹地垂下耳朵,不怎么高兴地缩起身子,湿润润的眼睛求救一般看向身边的主人。 “不用沮丧,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库洛洛’并没有失望,反而鼓励了一番垂头丧气的兔子,他抬起头看了看静默的主神,兀自飞了起来。 他站在主神的下方,扫了一眼整个世界,终于将目光落在了依依不舍的兔子身上,却并没有再留下一句话,伴随着逐渐升高的主神大光球,一起消失于苍穹之上。 嘈杂的世界碎裂声终于停下,一片一片剥落的世界薄膜也不再掉落,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欣喜蔓延在这个世界每个生灵的心底,这是这个世界逃脱灭败的喜悦,所有人几乎都本能的知晓,那场降临的灾难终于离去,世界得以保存下来,这欢悦的情绪,正是世界的欢呼。 天空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水,人们全都奔走相告,抑制不住的幸福感遍布每一个细胞,这是世界的欢呼啊,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他们都浸入了孕育他们的世界的欢愉之中。 唯有刚刚饱食了一顿的兔子仍然孤伶伶地昂着脑袋,看着空无一物的天空,它抖了抖耳朵,有些落寞地垂下眼,慢慢地磨蹭着就近找了一座高大的垃圾山,挠了挠爪子,刨开一个小小的洞穴,将身体缩了进去,遮掩好入口,闭上了眼睛,仿佛睡去一般寂然不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库洛洛和姜子牙眼睁睁地看着跟随在他们身后的第三人摔进来,也不知是谁的恶趣味,动了动小手脚,就让狼狈万分的吉安德烈险些脸着地降落。 吉安德烈站起身来,也不急于改变自己破碎的风度,他打量了一下库洛洛和姜子牙,看见的是两张无辜的脸。估计自己也找不到刚才施了手脚的罪魁祸首,他转过脸,这才观察了一下这个新世界。 这是个寂静死寂的世界,这个世界的每一样物事,空气里,光芒里,温度里,哪怕时间里都带着死亡的破败气息。 “想不到我只是在当初让你解决那个短视狂妄的穿越女娅蕾,就让你完全掌握了这个世界。”吉安德烈情绪有些复杂地说道。 “你过奖了。”库洛洛似乎有些羞涩地说道,笑容温良。 “我以为我们现在更需要考虑的是怎样离开这个世界。”姜子牙打断了他们之间还没激烈起来的交锋,若有所思道:“总感觉外界在发生着什么糟糕的事情。” “这样啊……”库洛洛和吉安德烈严肃了神情,但还没等他们做出什么表示,世界一下子暗了起来。 不是黑夜一般的暗淡,更像是失去了光芒这一概念,如果是毫无能力的凡人处于其中,恐怕就是连“光”这一存在都会尽数遗忘,反而认为这世界的漆黑理所应当。就算是超凡存在的库洛洛,姜子牙和吉安德烈这三位黑暗中俱可视物的家伙,此时也都是眼前一片黑暗。 “……真是久违了啊,这种感觉。”吉安德烈首先嗤笑起来,但很快他便发现,他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啧,连声音这一存在都被剥夺了么?” “被关小黑屋了啊……”姜子牙少见的皱起眉:“凡人中的小黑屋里还可以自己发疯,可是现在这种境况更加的严峻。”他抬起手:“没有任何的反馈,失去了五感,竟然像是失去了整个身体,连像凡人一般发疯都做不到,在这种时候,我这种千锤百炼出来的心神反而更像是种折磨,若是无法承受下去,就是清醒地看着自己的疯狂,连自毁都是种恩赐……” 库洛洛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手中的盗贼之书“哗啦哗啦”地飞快地翻着页,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 “被困住了……”这是三个人同时在心里说着的话。 “他们会怎么做呢?”这是下一刻他们同时思考着的问题。 “就连和那位‘库洛洛’对决都没有施展出来的手段,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被逼出来。”吉安德烈虽然是在抱怨着,但整个人确实跃跃欲试,心神在兴奋地颤抖。 同一时间,不论是以为自己已经安全出逃的阿诺德和格雷,沉浸在书中世界几乎要失去自我的天宫绘里子,茫茫然失去了兔子不知去往何处的莉可,被时间囚住的夏佐,自我放逐的阿尔文,甚至早已消弭的安格斯俱都惊起,一种玄妙的联系将他们捆绑起来,他们都感觉到了其他的所有人……和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吉安德烈。 格雷按下心底疯狂怒吼的阿诺德,手下一用力,折断了手中炮灰的脖颈:“呵,想不到我费尽心机,自鸣得意,却从来就没有逃脱过你的五指山!” “诶……”天宫绘里子叹了口气:“想不到在这次试炼中居然会是你来将我的意志复苏,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想感谢你怎么办?” 莉可静静地坐下,目光不知望向何处,不发一言。 囚牢中的夏佐再次闭上了眼,没有任何的动作。 安格斯和阿尔文双掌相贴,一模一样的脸庞一起微笑:“想不到可以再次见到你呢!”安格斯说完,阿尔文也嘟起嘴,撒娇道:“什么嘛,难怪他从来就不担心我们之中会有间谍,原来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不论是逃跑,还是放逐,乃至于死亡都没办法挣脱他在我们身上留下的印记,该说不愧是主神么?” 他还不知道‘库洛洛’的存在。 “也许他还是很高兴地接收敌人送过来的棋子呢,毕竟敌人帮忙培育送过来的棋子怎么说也不会太差。”安格斯有些郁闷:“站在所有穿越者顶端的六人,也只是堪堪可以承受他的印记,这样的人才可不怎么容易找呢!” “好想打他!”阿尔文很生气。 “会有那么一天的,就算不是我们亲自动的手……”安格斯安慰道,两个人齐齐微笑。 “这是我一开始就设想过的手段。”吉安德烈冷静无比:“在这个连‘破开’这一概念都不存在的黑暗里也只有更加复杂的概念还在苟延残喘。我必须在它还未被消磨之前发动。” “愿我的祷告,如香陈列在你面前;愿我举手祈求,如献晚祭。”吉安德烈喃喃自语:“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另外六位穿越者惊恐地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跟随着那位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虔诚颂告。 “——献祭!”同一时刻的六人在心底惊呼:“吉安德烈居然控制了我们,将我们所有人一起献祭给了他自己!” “真是粗暴的手段呢!”格雷打晕了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另一个人格阿诺德,躺倒在地面上,看着深沉的夜空,也不在意旁边刚刚杀掉家伙的尸体:“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我们献祭掉什么……嘛,算了,弄出了那么多的手段还是没有逃掉,唔,这最后……就让我再一次安静地好好看一次星星吧!” 第109章 终结 “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姜子牙脑海里心思一闪而过,却也没有去深究,在这种境况下,再去想他人的手段未免有些不合时宜:“我得首先将自己摘出去才对。” “虽然说这个世界似乎发生了什么异变……”姜子牙若有所思:“应该是从外部进而影响到了里面,如果世界自身有了变化,库洛洛不可能没有任何发现,毕竟现在我和他还是盟友,他不可能如此不智,现在就要对我动手……” “而看吉安德烈的模样,能够保全自身就已经很费力了。”姜子牙微合着双目像是在沉思:“看样子也只有那位能够控制主神的‘库洛洛’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穿越者就喜欢在自己的灵魂上动上一些手脚,就算是曾经的前辈re的教训也挡不住他们一个又一个的前赴后继……也许,是因为太寂寞了?”姜子牙轻声一笑,抬起脸庞,露出了他古井不波的眼眸,就算是在这个十分危急的情况下也撼动不了他的心湖:“其实,从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他背负起双手,闭上眼睛,毫无动作,然而周身的气息蓦然间沉重下来,有什么玄妙的灵物正在隐隐而动。 “刷刷——”明黄色的旗子陡然间震动而出,它无风自动,露出金线描绘的旗面,三角形的旗身大涨开来,顺着它的主人姜子牙缠绕着舞动,灵性天成,仙气氤氲。 这并不算完,毕竟这面中央戊己杏黄旗早在当初和夏佐对峙之时便已经进入了所有人的眼帘,姜子牙配上杏黄旗,简直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竟没有任何人再去多想一点。 谁会再去思考一下呢,得到了杏黄旗本就是天大的缘分,更何况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姜子牙! “哗哗——”又是一阵动作,杏黄旗庞大的旗身也遮掩不住这些骚动,另外四面除了颜色别无二致的旗子不甘示弱,在空中绕着玄妙的弧度舞动,散发出独特的波动。 如果这一幕被其他的穿越者所得见,一定会惊呼起来,这些宝物在传说中实在是大大有名,虽然其他的四样并不像杏黄旗一般在封神之中大出风头,但实际上它们与杏黄旗地位相等,力量相若,可惜在神话传说中并没有多少它们的用武之地,反倒是那些洪荒小说中反倒大放异彩,被提及了一遍又一遍。 先天五方旗,中央戊己杏黄旗,东方青莲宝色旗,南方离地焰光旗,西方素色云界旗,北方玄元控水旗,这些旗子不仅仅是用来防御,更可贵的是他们自带的一系列buff,让姜子牙哪怕是将天捅个窟窿,也不用担心业力诅咒等等奇怪的后果加诸其身。 五面旗子连成一线将姜子牙保护得严严实实,他拉大嘴角的弧度,眼中闪过愉悦的光彩:“就像上次那位夏佐所说的一样……” 他往前踏了一步,脚尖一用力,整个人飞速往前冲去,五面旗子速度更快,它们缠绕着,像是五道不同色彩的彩虹一般,围绕着姜子牙,模糊了他的身影,从远处看来,倒像是个体型巨大的五彩光球,划过黑暗,犹如落地的彗星一般,狠狠地砸向远方! “我一向喜欢用防御法宝去砸人,这一次也试试砸了这个世界!!” “轰隆轰隆——”不知何处的巨大声响传来,惊动了沉吟之中的库洛洛:“是他们谁的手段么,看来真是声势浩大,在这种特殊的境况下居然可以引起这么大的震动,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谁都有他的底子,如果被掏空了,也就离死不远了。”不要说绝对的力量可以破除任何的思量,这句话也许有它的道理,但是也应该看看自己所处的境地,他们三人所处的阶段并没有相差多少,想要以力服人实在是狂妄自大,而这个时候必要的隐藏和智谋也就显得尤为重要。 “不过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到,还是并没有察觉到呢?”库洛洛右手捏住下巴,左手上的盗贼之书“刷刷——”翻动着书页,动作较之刚才更快了几分:“还是说,正因为察觉到了才更加果断,哪怕暴露出一些底牌也要尽快逃出去呢?” “也不知对于这一点,将这个世界拖向末路的另一个‘我’又会采取什么措施?”库洛洛面上闪过一丝兴趣:“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十分特殊,并不简单啊……” “所谓归墟,为了不负它的声名,怎么可能真的一片空荡呢?”库洛洛左手一用力,合上了不停翻页的盗贼之书:“这片寂灭之地一旦被唤起,那可真是热闹得紧!” 他勾起唇角,面色不紧不慢,说着令人瞠目结舌的话,却没有带上一丝一毫的紧迫感,而像是在印证他的话语一般,下一刻,此起彼伏的声响躁动起来,整个黑暗安静的世界一瞬间就像是人间的菜市场一般,嘈杂吵闹,能量混杂起伏,前所未有的混乱起来。 “昂!”“叽……叽叽!”“吼吼!”各种奇怪的叫声响起,这些苏醒的怪异生物首次发现自己所处的陌生境地,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周围的许多其他生物。一只脚的牛,三只脚的鸟,浑身触手的不明物质……那些谨慎一点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摇晃着脑袋,仔细地打量着周身,跃跃欲试,而那些脾气暴躁一点的的,碰了面,毫不客气地“乒乒乓乓——”打了起来,他们毫不顾忌其他的人,打斗如同火焰燃烧在木屋里,迅速蔓延开来。 以上都是些脑袋由肌肉长成的,语言各异,交流不能,形态各异的诸多怪兽的姿态,而另外一些其他的存在则是安分很多,他们大都是人类形态,有些衣着华丽,气势威严,有的穿着奇特,面露异样,却不动声色,有的干脆盘上双腿,沉默不语,像是周身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能加诸于他身上…… 这些存在里许许多多都不能辨识,但也有许多拥有标志性特点的能够让人惊呼出名号,像是那个脑袋上盘着一圈一圈卷发的打坐的和尚,他安然地竖起右手,低呼一声:“阿弥陀佛!” 而除此之外的最后一撮人则是些令人熟识的面孔,他们大都是现代装扮,神色警惕,气度各不相同。有穿着猩红色长袍的男子背负大剑,腰插黑白色双枪,这是一位久经考验的战士,也有毫不惊讶的少女高举起双手,兴奋地高呼:“所有的外星人,未来人#%¥……#都来加入我的sos团吧!!”而在一边的角落里,一位男孩子正蜷缩起身体,抱住脑袋,瑟瑟发抖:“世界,世界,不要杀我……言叶……” “啊类,银桑我怎么会在这里,是有谁从背后敲晕了我装了麻袋想要卖给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么?”银色卷发的男人懒懒地摸了摸脑袋:“银桑我虽然是比蛋黄星人和抖s怪物帅气了不止那么一点点……” “砰——”穿着红色旗袍的娇俏少女持着雨伞,毫不客气地从背后一脚踏上了银发男子的脑袋,一跃而起,落地后轻吐浊气,一派武林高手做派。 “啊啊啊,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吐槽??!!”旁边的四眼男疯狂地抓着脑袋,他跪伏于地,背景一片阴森,第一个道出真相:“我们,我们早就死掉了啊!” 不知何时,这片黑暗的世界竟然光亮起来,所有的生物都像是首次面对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和自己共存的诸多其他生物,他们反应各不相同,但不可否认的便是,这个世界“炸开了锅”! 世界之外的兔子摸了摸咕噜咕噜作响的肚子,翻了个身,再次陷入了沉睡。 “居然……居然有这么多的怪兽?!!”红白相间的巨人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他咬了咬牙,上前一步。“戴拿,不要冲动!”他身边的另一位巨人止住了他想要冲上去的愚蠢举动:“你还没有发现吗?这里并不是地球!” “都反应过来了吗?”库洛洛收起盗贼之书,轻轻笑了笑。 “诶,晚了一步么?”姜子牙凭虚而立,天地五方旗犹如五颗星星一般围在他周围静止不动,他看着消失不见的空洞,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果然……”吉安德烈冷笑一声:“他们醒来的速度过快,库洛洛,绝对是你在这其中加了把力!”他感受着世界之外的那道接引之光,甩开手:“有了这道光,我便随时可以离开这个混乱的世界,进可攻退可守,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三人同时抬起了头,他们同时发力,三道汹涌的立场以他们为中心散播开区,无可匹敌的力量横扫这个世界,却在相遇之时互相抵消,不起冲突。 一瞬间,世界寂静,不论是何来历的所有生物俱都怔怔不语,这些莅临一方世界的存在们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些不可抵挡的力量,也是第一次油然生出了无能为力的屈辱感。 第110章 通病 “汝是何人,居然和吾用同样的名?”拥有着古铜色肌肉的金发猛男怒气勃发,他高举着权杖,神力流转,天空中隐隐有雷声作响。 “诶,大家都是宙斯,不用一见面就打架吧?”他对面的那位白胡子老头同样也是一身希腊服饰,他摸了摸长长的胡子,安慰道:“虽然说你是来自希腊,而我则是来自传说中的天|朝,但这一点也不算什么,难道你非得让我七步作诗,才能够欢欢喜喜地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去死!”宙斯大吼一声,雷霆劈落,带着他无比愤怒的心情。 “阿弥陀佛!”周围一圈的卷发和尚齐齐唱到:“施主勿要动了嗔怒!”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这不气氛挺好的吗?”天|朝版宙斯跳了一脚,避开雷霆,不满道。 “真是混乱啊!”姜子牙笑道:“在这个世界,撞脸撞身份什么的都已经不稀奇了,毕竟……”他目光中闪过一道流光:“这里是归墟,一切寂灭之地,所有幻想生物的终结之所。” “不不不!”吉安德烈脱去了之前的狼狈,重新拾起了风度:“虽然你将这个地方说得很大很厉害,但是你不要忘了,这里有些人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只要是有终结,便会来到此地。”库洛洛也没有再沉默下去,他的声音轻柔,却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低沉缓慢:“要知道,总有些人,是万古长存,永生不灭的。他们,并没有终结。” 姜子牙的心中,几个名字突显,他笑而不语,并没有说出来。 吉安德烈却毫不在意:“就像是主神!”他哼了一声:“你我观遍天上地下,何曾看到过那个发亮鸡蛋的影子?” “哦~”库洛洛并没有反驳,他转开话题:“既然是终结之地,那么便不容许其中之物离去,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现在的我可不像当初那般,外面有你接引。没有大能打开通道,我们想要从里面出去,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这个世界太坚固,也太坚韧。”姜子牙并不着急的样子:“它可以源源不断地容纳还没有超脱命运长河的幻想生物,我看不到它的底限。虽然不知道外面的那位是怎样扰乱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想要除去我们,但也正是他的施为,反倒惊醒了这个世界所有早已寂灭的生物。想要连同我们和这个世界一起毁去,连最后复活的希望和自身都要被杀死,那么哪怕是个蝼蚁,也是会想要动一动的,所以他们都会醒来。” “可是能够领悟到这一点的存在却绝对不多!”吉安德烈嗤笑道。 “但也总还是有的。”库洛洛不以为意。 “那又如何,凭借我们的力量,想要杀死他们所有人也并不困难,怕得就是世界的反弹。”吉安德烈垂下眼帘,目光不明:“还是说你就那么想要出去,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力量也不想浪费?那么,当你真的得到了自由……你又有把握对付得了驾驭着主神力量的另一个‘库洛洛’了么?” 说到这个敏感的话题,三个人都没有再发言,他们目光一触而过,弥漫在周围的是无言的默契。 且不说这三位罪魁祸首之间的勾心斗角和言辞交锋,下方的众多幻想生物均都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对劲,有些理智的纷纷向周围之人求证,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却都沉默了下来。 “这么说,这个世界是死后的世界?”说着这些话的少年有着一张娃娃脸,目光澄澈,虽然一副主角样,但一时间居然让人没办法想出他的来处,日系的轻小说改编成的动漫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尤其在主角这一点上。 他咽了咽口水,表情惊骇,仿佛下一刻就会蹲下身去,抱头痛哭。 “不,不对!”比起他的懦弱表现,否定了少年猜测的另一位则更加坚强一些,这位的脸庞青涩,外表上看上去一派桀骜,像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但神色警惕,举手投足间毫无破绽:“我曾经去过冥界,甚至见到了小阎王……这里绝对不是死后的世界!” 死后的世界?又有谁亲眼见到过?每个人从一开始知道那个世界都是由前人转述,口口相传,书面记载,并无一人拿出绝对的证据,东方的十殿阎罗和十八层地狱,西方的天堂和地狱,印度的梵天一梦……都流传在传说里,他们透露出来的一鳞半爪,被后人添加揣测,最终成了谁也不认识的模样。 现实世界便是如此,难道动漫影视和小说衍生出来的世界还能莅临其上不成?毕竟创作了这些作品的作者也只是地球上毫无神秘力量的人类罢了,若是谁的作品都可以化作完整的世界,造物主这一称号也未面太过廉价! 姜子牙俯视着嘈杂的众人,恍然大悟,他微微笑了起来:“我就说从穿越一开始就觉得哪里不对,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一点。我曾经猜想过若是剧情结束之后的人物未来会有怎样的发展,从好的一方面说,像是现实世界一般走向老朽致死的结果,还是说随着作者地完本会迎来泯灭的结局?” 他眉目间带上了些许冷峭,目光竟似带上了若有若无的怜悯:“如今我才知道,我所有的猜测都是错误的,哪怕我得出的最差的结论都不如真相来的残酷,令人绝望。” “你们看看这些无知的羔羊们,作品的世界在开始和结局中来回轮转重生,就像是播放过的电影一般,不断地从新播放,他们便一遍又一遍地重新经历着人生中的悲欢离合,像是洗脱不掉的诅咒,所有的情感起伏,哪怕是再感人的生离死别在这个基础上都成了一个个笑话!” “而更加讽刺的便是那些穿越者们……”姜子牙顿了顿,第一次叹了一口气:“他们接受剧情世界给的身份,兴致冲冲地改变着他们认为的悲剧,努力地锤炼自身的力量,想要走上巅峰,成为人生赢家,却不知道在他们融入这个世界之后便已经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世界的走向完全被打乱,如同原著作品变成了同人小说,然后这本同人小说同样开始了自己的历程,于是他便陷在了这个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惊诧于自己的穿越,一遍又一遍地改变着别人的悲剧,一遍又一遍地走上自以为是的巅峰,然后世界重置,他又一次重新来过……” “这就像是一个永恒的牢笼,困住了他的身,也困住了他的心。我不知道该憎恨还是该欣慰于他们的无知无觉,如果有一天他们记起了所有,恐怕没有几个会不疯掉吧?” 姜子牙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哼哼~”吉安德烈反倒是笑了起来:“你倒是将自己看的挺高的!居然还有心思去怜悯他人?他们无知无觉?呵呵,说不定我们陷在了同样的境地中反倒不自知呢?若真是如此,你的这番感叹……何其可笑?” “何必那么悲观呢?”库洛洛像是听了进去姜子牙的这番话,沉思了一会,很快便收回了思绪:“就像现实世界的人说得一样,神明都是人类跪拜出来的,你看,就连从来都不存在之物都可以被创造,又何必计较于区区二次元世界呢?就像那几位超脱了结局的人物,谁又曾因为质疑自己的存在而疯癫呢?” “而我们正是走在这条超脱的路上,我们并不需要回头。”库洛洛扫了一眼热闹哄哄的下方世界,语气凉薄,眉目森冷。他转过目光:“说起来,就连主神,在最开始不也是同样的遭遇么?” “你还真是冷静啊!也对,库洛洛·鲁西鲁不就是因为他非人的理智才为人所追捧么?”吉安德烈撇了撇嘴:“在创立幻影旅团时你曾说过‘旅团的存亡重于团长的生命。’而现在,你看被他抛在猎人世界的幻影旅团,你何曾见过他有过一丝思念?” “受教了。”姜子牙有些认真地向库洛洛道了谢,没有理会吉安德烈的冷嘲热讽。 库洛洛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吉安德烈:“幻影旅团是我作为库洛洛这一存在的绝对见证者,我是不会轻易抛弃他们的。” “不会轻易?”吉安德烈似笑非笑:“也就是说,只要代价利益足够,你也可以松手?” 库洛洛笑而不语。 姜子牙同样对于这番话充耳不闻,他收起了所有情绪,心若冰清,转过了话题:“我从穿越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世界的异常,随着境界的提升,这种感觉不仅没有消弭,反倒愈演愈烈,那位穿越成了岛国神明的天照恐怕也同样有着和我一样的感觉,才会从来不曾融入到阴阳师的世界中去,反倒是为了逃脱那个世界,整个人都快要疯魔了……” “那至始至终萦绕在我的心头从不曾褪去的不真实感……”姜子牙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到现在在真正知晓,那正是世界的残缺,所有二次元的通病,它们啊,缺少了六道轮回!” 第111章 模具 世界走向若是一条线,那么,六道轮回就像是让世界保持直线行进的必需,所以二次元才像是永远徘徊在一个圆之中的怪异品,和永恒没有尽头的直线来说,它们,没有未来。 这是一个世界的悲哀,是整个世界所有人,无论是谁,哪怕是世界倾尽所有才得以诞生的主角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在这般的条件下,世界就好似一个囚笼,保护着所有人,也限制了所有人。 而且,全世界的人,都不自知。 可是,他们现在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未来,不论是降临在世界的最初,还是似乎遥不可及的将来,都清清楚楚地印在了脑子里,变成了无法磨灭的记忆。在这个名为“归墟”的世界里,他们的身体回复到了最佳时期,也通晓了自己的一生。 哦,原来我是这么死掉的!所有人都一致发出感叹。 可是不对。 除了在剧情中真正死亡的角色,其他人的终结都是个谎言。就像是无法亲身经历的历史,所有在剧情结束后的逝去,都是世界给予的欺骗。历史文物和记载都是虚假的伪证,脑海中无比真实的记忆不过是编织的假象,而一切的说谎者,就是世界。 从剧情开始到结束,世界的寿命只有这么多。在无尽宇宙进程中,它们都只能是流星。 “怎么样?知道了这些,你有什么感想没?”披着深灰色斗篷的神秘人物言语轻松,仿佛刚才随意道出来有关二次元所有秘密就像是口口相传的小故事,作为听众扛着大剑的少女面无表情,若不是刚才被观察出的一丝苦涩茫然,恐怕会让人以为她根本就无动于衷。 “居然是这样?”身穿蓝白长裙的她有着灿烂的金发,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想不到我所坚持的英格兰,那些璀璨辉煌的历史,令人憧憬展望的未来,居然……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你告诉我。”少女突然转过头来,收回望向远方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这位突兀来到自己身边,随随便便开始搭话,信手拈来的话题就足以吓死人的神秘人士:“那个被称为现实的世界,那个无比强大,无惧于毁灭,无限发展中的那个世界……” 她蓝色的眼睛里仿若澄澈的晴空:“那里,也有我的英格兰么?” “当然。”斗篷人微微欠了个身:“她的荣光从不曾陨落!” 少女终于微笑起来,带着轻松意味的笑容,她重新转过身,长剑的剑尖在地面上划过弧度,她将之插|进面前的地面上,双手握住剑柄,闭上了眼睛,欣慰道:“很好。” “哼哼哈哈哈!”斗篷男大声笑了起来,少女的反应令他很兴奋:“说实话,我还以为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不可置信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呢!” “虽然说,那样的你会让我感到万分愉悦,但是,果然,只有这样的应对才是能够成为王的人所该有的气度啊!”神秘人的声音肆意张狂:“比起我曾经见过的fate/staynight里面的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过往,幼稚到妄图否定曾经,一心做梦想要回到过去重新为王的那个小丫头,你才是能被冠以‘亚瑟王’之名的王者啊!” “你来自那个世界?”少女像是终于被挑起了兴趣:“不,不对,如果你是和我同一个世界的人,仅仅这一层伪装也无法掩盖你的身份,你是其他世界的人物,却能够穿越世界?你是……那三位不可力敌的存在的哪一位?” “意料之中地瞒不了你呢。”斗篷男也不否认,对于他的身份,除开这一件遮住面貌的外衣,他似乎并不想隐瞒什么:“不过,你也将我看得太高了,我可没有达到他们的那种程度,你应该问我的是,我是属于谁的麾下?” “那么,你是效忠于谁呢?”少女受教一般改了问句,面上带上了谨慎,和恰到好处的尊重。 “这有区别吗?”斗篷男恶劣地问道,声音轻快:“不论是谁,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敌不过。” “既然有多位的强者,站队难道不是我们首先就应该考虑的问题了吗?” “你说得只是普通的情况啊。”斗篷男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着天空:“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太小了,小到只能称之为‘樊笼’,你说,一个国王,又何必要亲自去争夺一片指甲盖大小的土地。” 他似笑非笑,言语中带上了警告:“你也不用再试探了,亚瑟,这个世界对于他们只是暂时的落脚地,虽然不小心在身上被束缚了许多枷锁,但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离开。而现在,他们三位,最重要的目标,是离开这个世界,将另一个不可称呼其名的存在拉下神坛,为此,就算在以前他们有多么的不对付,但是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也会全力联合起来。” “他们并不像世俗中那些争权夺利的庸人,在即将到来的终结之战中,任何一丁点的力量都有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砝码,所以,你料想中的战争,绝不会到来!”男子的声音低沉危险:“你将你们的价值看得有些过了呢,亚瑟!” “那你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少女毫不动怒,她只是在面上带上了纯然的疑惑,这不同于刚才不动声色的试探,这个问题确实是她想不通的一点。 “也许是想看看,当你们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吧?”斗篷男伸手点了点下唇,思考了一会后,想出了这个回答,他点了点头,像是十分赞同自己的猜想:“我的那位大人啊,可是从来都不曾小看过任何一个人类的思想呢!” 他用着一种又自豪又无奈的语气说着话,带着一种奇怪的炫耀意味。 “那还真是沉重啊,承受着这种期待!”少女用着敬畏的语气说着有些讽刺的话。 “你不认为是这样的吗?”斗篷男有些惊讶,他有些犹豫地说道:“若非如此,难道他是让我来告诉你们,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在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失去生命么? “不,我觉得还是上一个猜测比较靠谱。”少女十分汗颜地说道。 “我就说嘛~”斗篷男语气居然荡漾了起来,带着轻飘飘的恶意:“虽然我是觉得第二个猜测才更加有趣呢~但是我的那位大人啊,可不像我这样浅薄,沉浮在无谓的情绪波动之中,他如果愿意关注你,那就说明,你有可以吸引他目光的价值~” “还真是一位冷酷的王啊……”亚瑟毫不犹豫地给予不曾到来的上位者以最高的称呼,她状似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我们之间所存在的矛盾,从一开始便不存在,那么,我所需要去做的便只是……” “在接下来的浪潮中,拼尽全力活下去,并以此献给那位大人,作为他给予关注的最高回报!”神秘男子凑过身子,语言前所未有的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狂热:“这是你至高的荣耀!” “哼!”名为亚瑟王的少女嗔怒一般压低了手中的大剑,再一次闭上了双眼,这是不想再交谈下去,送客的意思。 斗篷男毫不动怒,他甚至浅浅地笑了起来,打过招呼,再一次鞠了一躬,这是对待一位合格王者的敬意。他欠过身,有一缕白色的发丝跳出衣袍,转身,一步一步离去,身影消失在天地交接之处。 留在原地的少女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回想在对方磅礴的压迫之下,自己所作出的应对,是否有所不妥之处。但最终,这位伟大的女性,也只是轻轻自语,声音消逝在微风里,像是熟睡之人轻微的梦呓。 “我的……英格兰啊……” “这样就可以了么?”神秘男子停住脚步,他侧过耳朵,仿佛在认真倾听突然出现的声音。 一道模糊的人影显形,那是一个身材窈窕,十分美丽的少女,她有着历经岁月雕琢的眉眼和睿智,她的身影犹如幽灵一般透明,双脚距离地面一小段高度,轻飘飘一般毫不受力地站在男子面前,她微微启唇:“抛出她所执着的执念,这样就可以了么?” 斗篷男微微扬起精致的下巴,他用一种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王者的旅程,怎么可能会有终点?” “可是你虽然说了这么多,却一直都没有告诉她有关这个世界最为残酷的真相!”少女语气悠悠:“归墟虽然是所有二次元生命的归宿,但是自从主神入侵,夺得一部分的掌控权之后,一切便已经改变。平行世界的剧情不一定会按照最初的剧本行进,那么主神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发展完全一致的世界呢?” 斗篷男沉默不语。 “平行世界里变数太多,就连主角都不一定会活到最后,而归墟,就是在这种世界线剧烈变动之后的主神的后手,那些沉睡着的二次元人物,就像是一直保存着的原本,需要谁,便copy一个复制体出来。那些发生了动荡的世界,也是在这样的手段下,一步一步被主神侵入,它们的本能无法拒绝可以填补世界线所需要的复制体,而一旦被打开入口,它们也就这样逐渐丧失了主动权,沦为主神的附庸。” “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他们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难不成你还想要让他们为了不被当作模具而自杀么?”斗篷男冷漠道,话语前所未有的寒冷。 “我还从来就不知道,你也会有这样的好心啊,白兰!”幽灵少女讽刺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从始至终就不是属于二次元啊,维伊·阿尔法特。”斗篷男也就是白兰意有所指,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掸了掸遮挡住自己容貌的连帽:“说实话,我从这次出发开始就一直在疑惑,你为什么这么坚持要让我穿成这样?” “你居然还没有意识到么?”维伊十分配合地转过了话题,掩住微张的嘴,惊讶道:“那当然是因为,你长着一张太过风骚的脸!” 第112章 眼睛 “我以为你从来就不会屈居人下呢,白兰?”幽灵少女旋转了个身,正视着白兰,突然弯下了腰,飘在空中俯视着面前的青年,这样可以更好地看尽对方的眼眸里,似乎是要弄清楚男子心底真正的想法。 “不,不对~”白兰披着暗色的斗篷,白色的发丝流泻出来,他的表情是一成不变的轻佻的微笑。他竖起右手食指,轻轻摆了摆:“你说的并不对。” “正因为那过人的傲慢,所以才会更加懂得那种力量的强大和与之相配的深厚智慧。”白兰浅紫色的眸子里眸光深深:“就像你们世界里的哲学家伊曼努|尔·康德说过的一句话:‘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后者我且不缀叙,而前者……”这个名叫白兰·杰索的青年遥望着远方:“只有初出茅庐的热血少年们才会无所顾忌,眼界浅薄。维伊·阿尔法特,我已经过了那段时期了。” “终于从中二毕业了么?”少女恶意满满地咧开嘴:“我以为你一直都长不大呢?” “我们这段时间的旅程时光都被你喂到狗嘴里了么?”白兰神色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也只有你这样小气吧啦的家伙才会一直置别人的成长于不顾,翻起多年前的烂账一遍又一遍地数落,平白降低了和你一起旅行的我的格调。” “谁会没有个中二期呢?”维伊就像没有听见白兰的毒舌,满是安慰道:“大家都有过黑历史嘛~只不过你的黑历史人尽皆知罢了~噗!” 她终于放肆地笑了出来:“你还会反驳,就说明你才不像之前自己所表现的那般不在意。不要想隐瞒了,你说……” 她凑过来,靠近耳廓,前所未有的接近,声音低低:“这所有的世界里,又有谁比我更加了解你呢?” 你确实如同刚才所说的那般,将库洛洛所在的高度看做了你目光所及之处的终点,他被你命名为星空。就像你还小的时候,将力不能及的黑手党首领看作目标一般,而当你成功地站在了整个黑手党的顶端,便将整个世界当做了下一站。 有所不同的只是你的骄傲,你看不起那些汲汲营营的弱者,你认为他们只是比你先走了几步,靠着岁月换得些微的力量,不足以道,而你也确实很快地便将他们踩在了泥泞里,快得让人恐惧。 但这一次却是大不相同,库洛洛在一出场的时候就要比你强,你对他好奇却不畏惧,你一直都是如此自信,站在所有平行世界顶端的白兰也确实有这个资格。可是你却因他开启了另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在这些世界面前,你之前的所有作为渺小的可怕,你的骄傲被践踏,可是你却更加的兴奋起来,这是你找到了新玩具时的快乐。 库洛洛是你的星空,你发自内心的崇爱着渺远的星空……直到你可以踩下这片星空! “直到我可以踩下星空……”白兰的心思前所未有地和维伊的想法重叠,他看着归墟永无边际的天边,冷冽的光从眸子里一闪而逝。 他从来就不曾隐瞒自己的心思,所以维伊才可以将之解读地那么完整。这种想法,估计库洛洛从头至尾都知晓,但是……我知道,他是不会理会的。 白兰重新迈出步伐,他带上帽子,重新遮住自己俊秀的脸庞,低下头,一步一步走出。而现实也确实如同我所预料的,库洛洛,你确实从不曾理会。 “你说还会有多少人物逃脱原本世界的负累,像白兰一样可以穿越时空呢?”姜子牙双手束在白色的大袖中,兴致盎然地说道。 “人数越多,就说明了越多的世界开始脱离了主神的掌控。”库洛洛淡定地说道,好似这一绝好的消息也不能让他表现出更多的情绪:“你我一开始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播下种子么?” “毁灭世界,很可能会踩在主神的底线上,当初的我还没有可以承受主神怒火的能力。”库洛洛回想道:“从内部积蓄力量慢慢破坏总比我们从外部一下子吸引住主神的注意力来的更加的潜移默化,虽然,这需要那些‘破碎虚空’的人作出更大的努力。” “相比较于总是以守护作为毕生责任的主角们来说,野心更大的反派们才是我们所需要关注的目标,而且,作为一个反派也会有更大的危机感和进取心,只要没有被自己的强大蒙蔽了心智,也许你只是稍稍透露一点世界外的风景,他便会不需要我们的灌溉,自行成长,甚至他还可能会迸发出令你也不得不另眼相看的潜力。” “比如一直追到了这个世界的白兰·杰索……”姜子牙悠悠地说道:“看到这里居然还有认识你的人,我在最开始还是挺惊讶的呢。” “这里所有留存的人物都只是拥有着完整剧本里主线世界的记忆,所有的同人世界都和他们无关,作为copy的原本,世界和主神都不允许他们被污染。” “但是,白兰毕竟还是成功了。”库洛洛流露出满意的态度,稍纵即逝:“所以他取代了原本的自己,在这个世界醒来,甚至还带上了维伊·阿尔法特,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连我都小看了白兰·杰索联通平行世界里的白兰的能力,哪怕是在归墟之中的白兰,不也还是白兰么?” “相比较于另外一位还在和友哈巴赫游戏的蓝染惣右介,白兰杰索无疑更有进取心一些,也许是因为……蓝染面前有另一条路的缘故,那位杀死了自己的穿越者友人登上灵王之位的前代灵王?他不需要追寻过来,他没有白兰杰索那样的急迫,性子也更加的谋定而后动。” “能够成功一个就已经很不错了,能够从剧本‘自我’中看透的人本就不多,更何况是突破剧本塑造的世界?反派也有反派的局限性,也许有些反派其实更加的执着一些,人类放不下过去的从来都无关他的身份。” “那么,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一直在倾听的吉安德烈终于忍不住插话:“你们所谓的‘培养’反派,恐怕只是一步闲棋吧?所谓的‘培养’就是选择不杀掉他们,反而丢出诱饵,自己却抽身离开,而现在也终于收到了果实,果然不愧是可以与我并肩的人物,将人心掌握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就连让白兰·杰索出去散播消息,整合力量,也只是,有用更好,没有效果也无所谓的心态。库洛洛·鲁西鲁,你还是这样不放过任何一点资源,利用到了每一丝每一毫,当那位小白兰认出你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他到处奔波的命运,可悲的是他自己也知道了这一点,却完全无法拒绝。”吉安德烈冷哼一声:“小心被逆袭啊,库洛洛!” “诶,你是在说你自己么?”姜子牙睁大眼,貌似无辜地问了一句。 吉安德烈的脸更黑了。 “若我停下脚步,被追了上来,又或者慢下了速度被人所赶超,被打败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么?”库洛洛意有所指,加上了一句:“就像你一样?” “你们的同盟关系还真是紧密啊。”吉安德烈警告道:“不要仗着我们现在必须抱在一起的情况下,用打击我来秀你们的恩爱!” “因为嘴皮子不行,所以就向我们发脾气么?”姜子牙高傲脸:“你还真是……渺小啊。” 吉安德烈没有理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库洛洛。 “……你不爽,就来打我啊!”库洛洛端着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庞,浅浅地笑着,淡淡地吐出一句前所未有的嚣张话。 “喂,你人设错了吧?”吉安德烈抽搐着脸颊,说不出一句话。就连姜子牙也僵住了神色,情不自禁地吐槽道。 库洛洛并没有回答,他抬起头,看向缀满星星的夜空:“吉安德烈,你不是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吗?” “你要干什么?”察觉到不对的吉安德烈和姜子牙也一同朝着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望去。 “你们说,主神版的‘我’好不容易可以困住我们,来个瓮中捉鳖,他又怎么能够放心我们在这个世界横冲直撞,脱离了他的目光呢?” “主神高高在上,三千世界都瞒不了他的神念,一念过处,什么都通透地摆在他面前,可是这个世界不行,归墟不行,他还没有完全掌握住归墟,归墟的特殊性也没办法让他扫过念头,那么,这个世界里也必然会有他留下来监视我们动向的眼睛……” “是那些么?”姜子牙和吉安德烈都收起了调侃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正经。 “既然我们准备做些什么,当然首先要解决掉那些窥伺的偷窥者了!”风过,吹起库洛洛漆黑色的衣角,冷凝的气氛松散一空,他摊开了出现在手掌中的有着鲜血色泽手印的书籍,翻页,有极浅的叹息如呓语般从他的唇边散逸开来。 下一刻,漫天的星星齐齐坠落! 第113章 □□ “这个世界……也会有流星雨么?”没有反应过来的归墟中人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奇景,失了言语。 不同于星座流星雨那般持续,这些拖着长长尾巴的坠落星辰们似乎是在同一个时间被天空所抛弃。就在前一刻的归墟,星空上也只是挂着寥寥几颗星子,它们的色泽暗淡,若不是特意去观察,几乎察觉不到其存在。但在下一刻天地间就几乎没有任何物什可以夺取它们的光芒,因急速摩擦而产生的高热,让星星们径自燃烧起来,它们呼啦啦,一拥而上,义无反顾地朝着地面舍身而来。 由明亮的流星到炙热的火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连周身的温度也逐渐沸腾起来。 终于反应过来的所有人这才大惊失色,在这种人力不可违抗的天灾之中,也只有实力强大到近乎神明的地步才可以保全自身。至于说救助他人,能够救助的数量大小与自身的力量等级挂钩,而若说想要拯救世界所有人,那就是种夸夸其谈的妄言了。 有些时候,量力而为是一种通透的大智慧。 “这算是第一步考验么?第一轮就来这种大清洗?”许多聚在一起的二次元人物中,有人喃喃自语。他们都是从白兰那里得到了有关这个世界真实并且拥有足够的眼光和胸襟,相信了白兰部分说辞的人物。 “考验?”体型匀称,拥有一头红发,左眼边有着三道疤痕,留着短短的胡茬的高大男子,穿着只系一半扣子的白衬衫,披着一件黑色长披风,腰间挎着一把西洋剑。他抬起头,左手握住了剑柄,直视着漫天的火光,有些懒散地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天际的尽头风景和比起来如何呢?” 狂风暴雨一般倾泻而下的陨石们根本就不被下方众人的思考所困扰,铺天盖地一般迎面撞了上去,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充斥着巨大的轰鸣声。 在这种时候,越是拥有灵敏听力的耳朵受到的伤害就越大。身穿超短裙的少女崩溃一般捂住耳朵,跪了下去,两条长长的葱色马尾软软地垂在地面上,但她很快便放松了表情,甚至轻微地笑了。无尽的烟火在目光所及之处迸发开来,她愣愣地放下了手,愉悦道:“啊,世界终于安静了呢。真好。” 两条血液分别从双耳处流出,她却一脸幸福,丝毫不觉。 这末世天灾一般的场景刚刚过去,败者的身体直接在高温下气化,大地上只留下坑坑洼洼,如同被摧残过后的少女。但还没等到幸存下来的人松一口气,更加恐怖的事便发生了。 那亘古不变,高居最上方的天空,裂开了。 一个凶残的“怪兽”挤了出来。 “那是什么?” “一轮接着一轮,这是要把我们全部都灭掉么?” “好恶心啊,怪物!” 整个脑袋上只有一张血盆大嘴,牙齿巨大,两只粗壮的手臂撑在裂口两边,庞大的身体缓慢却又不容置疑地挤了进来。 当它终于完整地进来后,众人才发现,这怪物的身躯几乎遮蔽了所有的天空,阳光下不来,要不是刚刚还是明亮的白天,许多不幸处在下方的人们都几乎以为现在的时间是处于夜晚。 “这个世界……没有海洋啊……” “很失望么?栖姬。”少年穿着蓝色的校服,清秀的脸上泛起笑意,他目光温柔,向着身边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御姐”安慰道:“抱歉呢,栖姬,一直以来都麻烦你了。” 额上长着两只小巧尖角的女子身材修长,胸部饱满,稍短的连衣裙遮挡不住两条细白的长腿。她听了少年的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讽刺道:“这句话听得我的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虽然你一直这样说,但用起我来可是一点都不留余地呢,我的……提督大人。” “啊啊,抱歉抱歉!”少年双手合十,弯下腰,从下面偷偷地看着女子的脸色:“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为了生存嘛~我知道栖姬一定会原谅我的啦!” “况且……”少年站起身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是最后一次啦~” 且不说少年提督和他的舰娘之间的又一次日常,外面那令人震惊的怪物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一排排炮口从它的肩膀上和身体上探出身来。 “居……居然是科技产物!” “这科技树得点歪到哪里去啊?我心目中的钢铁战舰呢?” “楼上真小白,信奉多炮塔神教,什么战舰出不来?” “等等!等等!现在是吐槽的时候么?” 终于反应过来的人面面相觑,在上一轮天降灾祸中还留有余力的家伙们面色凝重,那些好不容易使尽全力才得以幸存的人们终于开始绝望了:“这是……要赶尽杀绝么?” “要开始了,栖姬。”少年眉目柔和,他打了个响指,轻轻地说道:“向这个新的世界打个招呼吧!” “哼!”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身上长满了炮筒的“怪物”身上泛起了红光,继刚才的天灾之后,这个苦难的世界又再一次被“犁”了一遍,被蹂|躏地分外凄惨。 与此同时,少年的脑海里,冰冷的机械语不断的响起。 “4756号轮回者,恭喜你杀死了宙斯,获得1000点积分。” “4756号轮回者,恭喜你杀死了玖兰枢,获得500点积分。” “4756号轮回者,恭喜你杀死了c.c.,获得300点积分。” ………… “4756号轮回者,恭喜你杀死了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获得3000点积分。” “4756号轮回者,恭喜你杀死了春日野穹,获得1点积分。” “捡了一手的好便宜呢!”少年轻声笑了起来:“这些都是刚刚不小心被主神大人的战斗波及,大部分力量都被耗光的强者呢。” “当然。”少年不小心看见身边女子不满意的神色,又加上了一句:“就算他们都是处在巅峰时期,在结合了主神里黑科技的栖姬来说,都只是多加几轮炮火的事罢了。” “栖姬不论在哪里都会是‘院长’呢!” 舰娘终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撂过这个话题不说:“接下来呢?我们是第一个降临这个世界的,要做好准备等其他人下来么?” “不,不,这次不一样,我们这次并不需要狩猎其他的轮回者。”少年如此说着:“这是最后一个世界啊。” 要知道在刚刚突破天际的时候,主神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颁发了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 少年垂下了眼帘,第一次收敛了表情,目光中流露出冷酷的光。 “4756号轮回者,你触发了此世界主线任务,杀死姜子牙、库洛洛·鲁西鲁和吉安德烈,任务完成,奖励一张虚空席位竞技入场券。” “真是令人疯狂不是么?虚空中的传说,空间里一直都流传着,虚空中有十三张王座,谁要是坐了上去,就如同坐上了圣位,成为了不死不灭的圣人,而且并不像洪荒一般,仅仅只是在一个世界,而是如同主神一般驾临三千大世界和无数的恒沙小世界,那才是真正的永恒。” “那样的地位和主神相比怎么样?”舰娘神情严肃。 “不相上下。”少年重新微笑起来,慢悠悠地说着:“也许主神就是高举神座,占据了十三高位之一呢?嘛,谁知道呢!” “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只是一点。”他竖起食指摆了摆:“主神并没有说入场券只是一张啊。” “且不论此事真假,也不说成功过后如何去消灭对手,在确定了对手的虚实之前,任何的自相残杀都是一种自毁的动作,能够让主神拿出这样的奖励……看来,我们这些自私自利的轮回者们居然会有团结起来的一天,何其可笑!” “……是吗?”舰娘沉默了一小会才不咸不淡地吐出这么一句话:“你还真是擅长自我欺骗呢!” “能够活到这个最终战场的轮回者哪一个不是聪明绝顶之辈,只要有脑子的都会在这一轮轮残酷的厮杀中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主神并不像你们所说的无限恐怖里的主神一般没有自己的思维,他乐于将你们放在危险的世界里挣扎,活下来后再让你们在同一个世界里为了生存厮杀,就像是在做一个成功则好,不成功也无所谓的实验。” “而所谓的入场券是如此珍贵之物,你说,那个主神又怎么会把这个东西交给他眼中的‘虫豸’、蝼蚁、炮灰呢?” “你想说,我们的对手很强,对吗?”少年叹了一口气:“我们都会死。” 舰娘少见的没有讽刺他。 “阿啦啦,栖姬真不愧是我的舰娘,真聪明!”他摸了摸少女的发顶,再顺手抚了抚对方长长的绸缎一般的黑色长发。 他突然搂住了栖姬,语气一派轻松:“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们就一起死吧!” 第114章 剑客 嫉妒、憎恨、诅咒……种种丑陋的情绪冲刷着摇摇欲坠的精神,可惜不论是多么强烈的感情,都无法加诸于始作俑者身上。 弱小到如同虫豸。 这便是蝼蚁的悲哀。 这天倾一般的灾劫对于加害者而言也只是一场例行其事的开幕式,在曾经许许多多的世界中,轮回者和他的舰娘都是这样,向着又一个新世界敬礼。这是身为轮回者所能够表达出的最大的恶意…… 可是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 和以前所有的世界都不同。 也许少年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奇特的世界所有的人物都是在各自的二次元中出场过的,主角这一称谓在这里不值一钱。而所谓的主角,毫不客气的说,便是拥有着无限可能性的天之骄子、宠儿。 他们大部分都有着比之常人更加强烈的情感,更加敏感的情绪波动,并且还拥有最为倔强的心志和韧性。 也许你可以鄙薄主角光环的强大效力,但对于许多真的很不错的主角来说,光环也只是锦上添花。若是将你我摆在他的位置上去,一事无成也只是很好的下场了。 “诶诶,真是太可怜了。”又一位轮回者进入这个世界,她穿着水碧色的中国古代仕女裙,盘起的发髻上攒着镂空金步摇,垂下的乌黑长发一直拖到来时的通道中。她往前走了几步,后面走出一男一女两位白胖可爱的童子,他们小心翼翼地拖着女子的长发,就像是在做一件神圣无比的事情一般,丝毫不敢有一丝差错。 她捂住了红唇,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迷蒙着双眼,扬起手,纷纷扬扬的粉尘一般的小东西从空而坠,落入尘埃里,急速地生根、发芽、抽枝…… 它们汲取着一切可供成长的营养,从触碰到的大地上,从无所不在空气中,从……大地上的人类身体中…… 还没过一分钟,满目苍夷的大地便被鲜绿色覆盖,虬枝盘曲的大树,葱葱茏茏的草丛……不多久,也开出了鲜嫩欲滴的花,好一副极具自然气息的广博森林! “切,还说我呢,你的小可爱们让人缓慢地抽取营养死去,才是更加阴狠的手段,这片美丽的景色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在不断地哀嚎呢!”少年有些不屑地反驳道。 “我只是在物尽其用罢了,只是来迟了一步,那么多的能量便让你的浪费掉了,真是可惜。那些丢失的能量也不知道可以结出多少个果实呢?”她身姿袅娜娉婷,目光盈盈如秋水,说不出的仙姿佚貌,渺渺如仙。 “哼……只有你过来么?那个一身白的剑客呢?”少年有些疑惑。 “这个么……”绿衣女子脸色一下子就有些不好了,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那个偏执狂……他啊……又一次打算去实施当初的夙愿……挑战主神去了……” “呵呵……”少年眯起眼睛,神情莫辨:“这么长久以来,不知道多少的轮回者在主神手下挣扎,我不能说空间里并没有比他更加强大的强者,可惜……从始至终,却只有他一个人敢于向主神亮剑,而且不仅仅只是一次……这已经算是第二次了吧?” “……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碧衣女子轻轻蹙眉,面上少见地带上了一点焦躁:“他的潜力令人惊艳侧目,就连主神都饶过了他第一次出手时的不敬……可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冒犯这种罪过,第一次主神谅解还可以说是逗弄下手下的玩偶,第二次他纯粹就是在找死!” “……可是……”少年沉默了很久,才从胸腔里吐出了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话语“……你很羡慕他吧?” 碧衣女子有些怔愣,她抬起眉眼,一瞬间,曾经的秀美清丽仿佛从不曾存在,堆积在眼角和目光中的是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重的疲惫,她的面容如画,却让人硬生生地看成被负担压垮的垂死老妇,似乎下一秒就会永远地沉睡下去。这具娇美的躯体中躲藏着的是一个苍老腐朽的灵魂! “我们都太过理智了,理智到连我们自己都看不到那心底隐藏起来的是不是可悲的胆怯。”少年叹了口气:“我和你一样,等待着一线希望,等到自己都把它熬成了奢望,直到成为现在这副模样。你知道么?有些时候,就连呼吸都感觉很累呢……” 这边的两位轮回者正在交谈,而在不知道隔了几个世界的主神空间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又一次重演!轮回者中站在巅峰那群人之中的剑客再一次开始冲击起了那高高在上的主神光球! “他要干什么?”有人颤抖着吼叫。 白衣的剑客神情冷冽如冰,他身子挺直,目光锐利,让人对视一眼都会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水。这位剑客毫不在意周围轮回者们的骚动,一步一步,蓄起了尖锐的势,雍容而坚定地走向了主神光球。 “疯子!找死也不要连累我们啊!!” 这熟悉的一幕让经历过那一场战斗的轮回者们颤抖起来,有所准备的轮回者各施手段离开即将沦为战场的主神空间,新加入的新人轮回者在茫然之后也纷纷逃离,曾经热闹万分的空间大厅从未有过的安静,空无一人,只除了造成这一境地的两位。 “你确定要向主神发起挑战么?”从来都是机械音的主神冷漠无比。 “我确定。”白衣的剑客右手握住了腰间的雕纹剑柄。 “这是你第二次挑战了。”‘库洛洛’出现在主神光球之后,他伸出双手,掌心相对,巨大无比的主神光球竟然开始缩小,直到犹如苹果一般形状才停止。 “上次我看到的不是你。”剑客从来都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波动:“你……是谁?” ‘库洛洛’穿着绣着金文的白色袍子,长长的黑发在身后飘散,和上一次在猎人世界出场时相比竟有了非常大的不同。 曾经和库洛洛一模一样的面庞这次却多了一种庄重的美丽感,他眉目中带上了森然的威严,目露金瞳,额上不见了等臂十字,反倒是纹上了繁复的火红色奇诡花纹,通身气派渺远,如同高居九天之上的神人,不可亵渎。 “你……打败了之前的那一位?”剑客徒步三千世界蓄好的势隐隐波动起来,似有不稳。他闭了闭眼睛,重新恢复了平静:“算了,这和我这次的行动并没有关系,我所需要的只是向在主神座位上的存在挥剑而已,不论你是另一位主神,还是打败了那一位然后自己登临神座,对于我的剑来说,都只是需要挥下去的阻碍!” ‘库洛洛’沉默不语,他并没有多话,只是挥了挥长长的衣袖,主神光球反掌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第一次他挑战主神的时候……他仅仅只能挥出了三剑!” 镜头转回碧衣女子和提督少年那里,从沉重的疲惫感中走出来的碧衣女子清纯秀雅,她轻笑着剖析道:“第一剑时,主神挡住了剑光……” 主神空间中,剑客看着上方的‘库洛洛’,双眼中透出灼热的光,那是一种可以焚尽一切,哪怕是他自身的强烈战意! 一道炙热的白色光芒从二人之间迸发,极快的速度令人看不见剑客剑锋划过的弧度,就连可以让人感怀的残影都不曾遗留。 第一招最为简单也最为精妙的拔剑式,如同想要斩灭苍天般气势如虹。 ‘库洛洛’仅仅只是微微侧过头,锋锐的剑光从他脖颈旁边闪过,剑气携带着可以压服绝世强者的气势竟然像是从来就不存在一般,分外诡异。 “那一次,我就躲在最近的一个世界里窥屏,主神空间里第一次有人挑衅主神怎么可以不去看看呢……”碧衣女子弯下腰伸手采摘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粉色花朵,轻嗅,可再美丽的花也无法夺去她娇艳的丽色。 两位轮回者走在古老的森林中漫步畅谈,谁又能够看出这片森林在上一刻仍是战场的废墟呢? “我以前只知道主神很强大,可强大到什么地步却从来都没有概念。”碧衣女子有些惊惧,但这情绪只是一闪而逝:“那一剑后,主神只是伸出了一根食指,就像按死一只蚂蚁那样,我们那位剑客徒劳的第二剑连阻挡都不能,就带着他还没出鞘的第三剑被撵进了尘埃里。” “那一次之后他就从轮回者中第一人的位置上摔落下来,我不知道主神为什么没有取他的性命,但自那以后我就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我一直以为他是死掉了的。后面的你也知道,我和你还有另外几位趁势而起,大家忘记了他。毕竟,死人,是不用记住他的名字的,哪怕他曾经挑战过主神!” “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的骄傲啊!”女子轻哧一声:“认为败者如寇,又何须劳神关注?” “你也不用自嘲。”少年安慰道:“毕竟我也和你一样,脸被打得啪啪响!” “我以为我已经付出了所有的努力来变强,又怎么舍得把眼光放在一个早就陨落的前辈身上呢?”少年语气轻快,眯着的眼睛中无法看出他的思绪:“所以后来,他再次崛起之时,独自一人单挑所有轮回强者才令人更加难以接受。” “虽然他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强大,可是在经历了那场惨痛的失败之后,我无法理解他怎么能够又一次地冲上去挑战主神?” 碧衣女子有些疑惑地感叹着,还没等她再说什么,一直肮脏漆黑的手臂突然从她脚边伸出,一把抓紧了她的脚裸! 第115章 师徒 一直肮脏漆黑的手臂突然从她脚边伸出,一把抓紧了她的脚裸! 绿衣女子眼里不耐极快速闪过,她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但下一刻紧紧抓住她脚裸的手臂好似被高温炙烤,竟然逐渐融化,化为液体缓缓流淌而下,白烟冒出,气化成雾,消散在空气里。 地底下有一声尖锐短促的惨叫声发出。 她跺了跺脚,被大力抓紧的脚裸上,乌黑的手掌印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我真是受不了这些总是跳出来的的家伙了!”绿衣女子抬起皓腕,手指缠绕着垂下的发丝间,无比失望道:“这些幸运的幸存者们,难道都是瞎子,看不到我与他们之间犹如鸿沟一般的实力差距么?” “好不容易从死亡中逃过一劫,连我都心情愉快地装作看不见他们,难道不应该理智一些,保住性命再说,以图日后积蓄实力,再谈报仇之事么?” “还是说,他们自以为是主角,期望依靠奇妙的主角光环,试图爆种来一发翻盘么?”绿衣女子有些嫌恶地说道。 “不。”提督少年冷静地说:“我估计他们什么都没想,脑子里都是被翻腾的情绪充满了,没有留一丝丝的空间给他们思考。” “所谓的主角,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这种东西么?而那些反派之所以失败,只能说是他不够强!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如果他们的实力足以抵挡主角和他们的气运所带来的所有助力,还用担心什么呢?” “倒还不如来说说你,一直以来,除恶不尽,你难道是希望这些幸存者们强大了以后将你当做反派来轮了一遍又一遍么?”提督少年故作惊愕地看向她,带着些“我一直以来都看错你了,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的古怪神情。 绿衣少女连白眼都懒得翻,她轻轻地踏过一步,地底下传来犹如西瓜破裂般的清脆响声,又一个活下来的剧情人物不幸处在少女的前进路线上,被她轻巧地踩死。 “你要知道,我的种子总是需要营养的,想要更好的果实,就需要他们进一步进化,进化程度越高,需要的就是更加高等的‘土壤’,能够在我犁了一遍的大地上幸存下来的要么是有实力要么是有运气的家伙,能够不蹦出来的幸存者么,我相信他们会长成合格的土壤的!” 她清清淡淡毫无烟火气地往后看了一眼,目光中的淡漠和赞许让人寒意布满全身。 “至于你说的,挑战,这不正是我们轮回者们和主神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么?连我们都逃脱不了,他们又何德何能,可以幸免?”绿衣女子轻轻呼出一口气:“抱歉,我有些激动了。”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有一个度的。就像给植物施放化肥,少了,作物就会营养不良,多了,作物便会灼烧死去。”绿衣女子若有所思:“这一个道理也可以用在更多的位置上,一样商品,定价少了无法赚钱,贵了便会无人问津,哪怕是治理天下,高位者也得把‘剥削’这一行径程度把握在手掌之中,做得好了便是贤德,压迫过重便会被推翻……” “你总是道理一套一套的。”提督少年笑着说:“我本来想要提醒你的就是要小心不要玩脱了,不过既然你看得这么透彻,我也不多说闲话了。” “怎么会?”绿衣女子眨眨眼:“你的好意我收下了,需要我说一声谢谢么?” 在另一边的主神空间,诸多的轮回者们在切切私语:“怎么又是他?挑战主神这种事情不应该是暗地里来么?高筑粮,缓称王,提高实力,集结人手,团结势力,再一举而上……” “也许是追求不同吧?”有人苦涩地说道:“他和我们不同,有人想要推翻主神,是为了自由,为了可以回家团聚,他们想念平静安稳的平凡生活,希望可以和亲人们一生安乐,也有人是被更大的权势迷住了眼,想要更进一步,想要如同主神一般高高在上,俯视众多的轮回者们,想要体会让人一念生一念死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也有人想要的不过是个体的进化,他们追求强大,肉体上的强大,精神上的强大,心灵上的强大,更强一点!更强一点!更强一点!为此,他们不断地磨练自己,直面诸多的强敌,哪怕是传说中的主神,为的不过是一点点的进步,这种人通常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疯子!” “我们与他,并无高下之分,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也有人提出疑问:“就算是这样的疯子,无惧生死,但这也不是他找死的理由,他并非是无路变强,就算是能够在战斗中突破,也不应该是找主神啊?若是就此死去,失去了可以看到更高处风景的机会,这对他来说,恐怕也应该是不可承受之重吧?” “你还记得,他第一次挑战主神么?” “那次,我们都以为他死定了……” “这其中的缘由,并非此刻的我们能够知晓的……” 正在战斗中的两位并没有听到隔了几个空间壁垒的轮回者们的讨论,不过就算听到了恐怕也无法激起二位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剑客是无暇顾及,“库洛洛”主神便是无视了。 在拔剑术无功而返之后,剑客反倒沉静了下来,他摒弃了些微浮动的情绪,沉浸下蓄势已久的剑势,脑海里如同冰雪般冷静,他苍白的手握住了剑柄,双目冷若寒星,看一眼,都会让人从头到脚寒意盎生,不得动弹。 一道辉煌迅急的剑气,带着无可匹敌的意志,向高处的主神刺去。剑光如匹练如飞虹,没有变化,甚至连後著都没有,人与剑似已合二为一,剑客将所有的精气神俱都包含在其中。他摒弃了所有的后招,这是一式有去无回的的剑招,带着殉道者无匹的觉悟,一往无前。 这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招式,剑客仿佛将所有的变化都抛弃,独独留下锋锐这一属性,就连旁观者看一眼都会瞎掉双眼,无论何等威能在此等锋锐面前都无法抵挡,如裂帛般声音冥冥中响起,空间不能,剑身周围的时光急速流淌,小世界里四季颠倒,如梦幻泡影,转瞬即灭,于其中的人类生长,从苍老长成幼儿,却是常理,所以,时光也不能。 一剑破万法,不外如是。 而剑客便将它发挥到了极致! “库洛洛”神态无波无澜,和上次剑客挑战时主神的应对一样,他也只是仅仅伸出了一根食指,轻巧一弹。 “破灭”的气息随着紊乱的空气,伴随着指风袭去,所过之处,无不败坏,这是超脱了形式,从根源上发出的一击。 剑客将形与意发挥到了极致,“库洛洛”却是从根源上进行碾压。并非是剑客不够强,而是二者根本就没有站在一个层面上。 指风无所阻挡地击中了剑客,他却至层层溃败消弭的身体于不顾,目光前所未有的明亮,表情欣喜,却泪流满面,这是一种得知所愿后的极度满足,他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我懂了!我终于懂了……” 终于,他整个人消散一空,原地徒留下微光一团,那是灵魂散发出来的光芒。 主神抬起无波的眼眸,可还没等他处理这个胆大包天的挑战者的灵魂,这朵微光仿佛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倏然熄灭。 主神冷哼一声,目光遥遥望去,像是看到了某个不应该出现的插手者。 而在归墟之中的一直闭目静默着的姜子牙,睫毛颤了颤,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和另外两位暂时的盟友分别之后,他便一直徒步行走,直到来到这个寂静空灵的山谷之中,他终于停在了这条飞流直下的瀑布前,抖开衣摆,坐上了池边的大青石上。 自此以后,他就像失去了声息一般,毫无动作。不论时光的流逝,他始终一动不动,端坐于此。虽然,两位不速之客在这个世界猖狂肆虐,却从来就没有能够波及到这片安谧之地,而那两位轮回者也从来就看不到这个小小的山谷,但他们却从来就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 飞鸟不惊,微尘不落,姜子牙仿佛丢下了所有的外界事物,不论是心有沟壑的另外两位存在,还是步步临近的主神的威胁。若是他不想,便可以一直静坐到地老天荒,世界破灭。 被劫走猎物的主神沉思了一会,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缓缓降下身形,在主神大光球重新莅临空间之后,他隐去身形,消弭不见。 不知在何处重生的剑客睁开了双眼,他忽视掉全身上下痛苦松软的筋骨,爬将起来,无比郑重地三叩九拜,冲着虚空之中哽咽道:“师父,徒儿幸不辱命,完成了师父的嘱托。” 接着,他再次深深地叩拜下去,额头触地:“接下来,还望师尊万分珍重……” 第116章 幻影 这天地之间,奥妙不知道有多少。强者如林,诸多势力,谁又能小看天下英雄?而若能抓住每一分情报,着眼看去,无物不在胸怀,这才是做下棋人的首要条件。 爪牙一词,在诸多人看来,蕴含着贬义。许多古代电视剧之中,一些什么事都办不好的小喽啰通常都被正义一方居高临下地称之为爪牙,带着轻薄鄙夷的态度。但是,从宏观上看来,这世界上最大的一伙爪牙团伙,不正披着官皮站在金銮殿上么?所谓官府,就是皇帝的爪牙。不论你自称“属下”“微臣”“卑职”“奴婢”……都不过是爪牙的另外几种称呼罢了。 有些时候,意义相同的几个词,不过被覆盖上了不同的感情|色彩,于人们心中便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剑客是姜子牙收的弟子,也是他的棋子、爪牙,埋藏在主神空间的消息来源,至于这样的棋子不算已经暴露完全失去了价值的剑客之外他有几颗?除了似乎正处于寂灭状态的姜子牙谁也不知道重生在民国之启示录。 而另外两位呢?相比较于穿越者出身的姜子牙,曾经作为主神而存在的吉安德烈只会是爪牙更多更深,虽然现在主神易主,吉安德烈的势力被强力清扫,但那些残留下来的只会隐藏地更加隐蔽,如同细小的钩虫,钻进肉里,让人一点痛觉都没有,但一旦发作起来,便是锥心之痛。 最后的一位,库洛洛·鲁西鲁,除了逃开主神版吉安德烈的控制,开始自主穿越,他似乎都处于一种随波逐流的被动状态,就连最后掌握了主神空间的另一版‘库洛洛’都已经逃脱了他最初的设想,拥有了自己的意志,将三人逼近了龟缩的境地。但是最为奇怪的是,动作最少的他在其他人的心目中,危险的程度,恐怕得是排行榜上的第一位。 有些人天生就有着一种气质,不会被他人忽略。而库洛洛此人,越让人觉得他温和无害,就会越让警惕心颇高的其他人感觉他深不可测,危险无比。 除非他自己将自己伪装,如同几百年如一日的蓝染惣右介,可惜,他的名字在知晓猎人剧情的众人之间太过出名。伪装已毫无意义,而白白浪费力气的事,他是不怎么喜欢去做的。 那些爪牙就如同被织起的蜘蛛网,每一根丝线的波动,猎物的每一次挣扎,都毫无遗漏地传到盘踞在网中央的蜘蛛身上去,每一条资讯都缓缓流过心中,不断地拆解、编织、捕捉、猎杀……务必用最小的力量来获得最大的成果。 没有谁知道那一条条丝线对面连着的是谁,暗子就要有隐藏到底的觉悟,哪怕是那两位猖狂无比叫嚣着毁灭一个个轮回世界的提督少年和绿衣女子,谁又知道他们不会是其中的两条呢? 在这诡秘莫测的世界里,永远不要以貌取人,也永远不要对任何一个人放松警惕,哪怕是在现实世界中的历史之上,死在不名一文人物手上的英雄人物永远不嫌多,更何况是这如同养蛊一般的主神空间。 不同于姜子牙的不慌不忙,甚至淡定过头去闭关修炼,吉安德烈维持着献祭得来的联系,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茫然,即使已经以曾经的属下性命为代价来献祭,给自己留下了后路,能够让自己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安然境地。但仍然无法给与他太多的笃定感。 并非是对自己不自信,而是那些暂时的队友和鸠占鹊巢的敌人都太厉害。 他开始细细地回想,回想起曾经的自己,是怎样开辟了主神空间,玩起了无限流,又是怎样拉过来诸多的穿越者,许诺他们一辈子也不可企及的利益,劝诱他们去穿越…… 甚至现在这两位隐隐快要追上来的“队友”从一开始也是那些被自己玩弄于手掌之上的脆弱灵魂! 果然,人类的可塑性从来就没有哪种物种能够与之媲美! 塑造出强敌,并让自己沦落到唯有躲藏才得以活命境地的吉安德烈独自一人,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可若是真的要说起来,这其中变化最大的,不正是他自己么?要知道,从一开始,他没有自己的身体,没有自己的感情,无法感知外界,无法理解情感的波动,所以在最初的时候,去见库洛洛时,他顶着的是一个虚拟的身体,戴上一张陌生的脸,表情伪装的很好,可还是一眼就被库洛洛看出了本质……不过是个虚伪无知的伪装者罢了。 吉安德烈从不认为神明无情是错,至公本就是人类无法达到的大爱,“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本意不过是说天道并无爱恨,无心仁慈,无意偏爱,天道运行,四时成序,阴阳消长,其中自有生杀之机。这本就是最为纯粹的自然之道,而之后所附加所歪曲的,不过是人心所致。 所以说,现实世界高举在所有世界之上的最顶端,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规则极度严密,容纳不了任何的神秘力量存在,哪怕你是在二次元里可以毁天灭地的强者,在现实世界中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甚至于为了更加彻底地封印住不得存于世的力量,恐怕身体素质得被压制得还得比常人更弱一些仕途天骄最新章节。还有就是因为天道最为完善,从来就不曾有过“主角”这么一说……主角,本来就是对天心失衡的最大嘲讽。 至于有些人所说,没有了感情,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呢?呵,不过是庸人自扰,那些求道者的本心本就不是凡人可以揣测,哪怕是凡尘之中的普通人类,情感也是应不过分溢满,伤人伤己。 他希望的不是当初那种机械的无情,吉安德烈更加倾向于的是千帆过尽后的淡漠,是阅历沉淀后的通透,是岁月变迁的醒澈,是世事转移仍不腐朽的平静。 这种思想使得他毫不犹豫地脱掉了主神的壳子,纵使如今,被击败,被追逃,想起当初的选择,依旧有一丝极淡的喜悦涌上心头,这对于如今的吉安德烈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情感波动了。 他静静地思考了许久,抬头望了望满目苍夷的世界,叹了口气:“布置再多,终究不够啊……库洛洛,哼哈,库洛洛·鲁西鲁……” “你们说,团长在哪?”派克诺坦跟随着在地下行走的团队,还是没有忍住,终于询问了这个一直以来就徘徊在所有人心头的问题。 洞窟里阴森黑暗,不时有滴水声远远传来,这条被人为开辟没多久的地下通道充分验证了开辟者的恶趣味,脚下湿润滑腻的触感,通道岩石上诡异的涂刻,悉悉索索不知何种动物窜过的动静和尖细拉长的叫声回响。丝毫看不出,这是个刚刚开辟没有一个星期的人工隧道。 抱着长刀的信长走过她身边,斜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冷冷淡淡的玛奇回答了她:“他没死。” 派克诺坦神色有些复杂。 侠客笑嘻嘻地凑过来:“既然这个世界是一切死者的寂灭之地,不论是死在什么时候都会来到这里。我们又都是在一起醒过来的,那么没有看到团长,就只能说明,他依然活着呗~” 派克诺坦沉默了。 “你们是在说哪个团长?”小滴举着金鱼眼,歪着头有些疑惑地闻道:“后来的那个也没有看到她诶,她也是没死么?” 富兰克林摸了摸她发顶,温柔地说道:“我们说的是库洛洛团长,我们从来就只有一个团长,至于相原凉子,她和我们不是一伙的。” “要是团长在就好了……”小滴嘀咕道。 这样我们就不用狼狈地躲避地面上那两个家伙了。 这是她没有说出口的话,但大家都在心里一致说道。 领头的飞坦将表情埋藏在高高的衣领里,对于后面蜘蛛的谈话恍若未闻,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脚步坚定,毫不犹疑,少见的没有斥责团员们破天荒的细微软弱。 很快,就到了一个新的转弯口,飞坦不假思索地往左拐,流传在存活者之间的地图早已清晰完整地存在他的脑海中,对于这次的集结地,虽然他并没有去过,而被开辟的地下通道纷乱交错,但也根本就不渝迷路。 一个身影伫立在前方。 飞坦愣住了,他停住了脚步,身体有一刹那的颤抖,但极快速地被遮掩起来,就连身后的团员都没能察觉到。 “怎么了,飞坦?”身后有人问。 而前方,幽暗的光线斑驳处,是披着绘有金色等臂十字毛皮大衣的熟悉的背影。 “好久不见了,诸位。”他转过身来,俊美的面容,无波无澜的黑眸。 第117章 筛选 “团长。”一片静默中,玛奇首先开口道。 就像打开了话语匣子,幻影旅团的团员们纷纷开口。 “团长!” “团长?” “团长……”小滴歪着头,懵懂中带着些天真:“你也死掉了么?” 库洛洛黑黝黝的眼睛看过来,并没有答话,但莫名的压力滋生。 侠客眼皮子跳了跳,很快反应过来,跳过了这一话题:“哎呀,好巧啊reads();!团长,你也是要去参加幸存者的集会的么?” 虽然话题转的颇烂,但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侠客似乎看到自家团长给了自己一记赞赏的目光。 库洛洛站在通道中,岩壁上不知名的植物散发着幽蓝色的暗光,衬着他的表情越发莫测。 “走吧。”没有多说什么,库洛洛一转身,衣角扬起,双手插在兜里,就像曾经在猎人世界里无数次的前行一般,从不迟疑。 首先跟上的便是一直在前方的飞坦,在他思想还没转过来的时候,身体便自发地跟了上去。发现这一点后,他自己也愣了一下,但身形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冷哼了一声,没被衣领遮住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背影,没有眨一下眼睛。 旅团众人也纷纷跟上,所有人几乎都有着默契一般,没有一个人问起,从他们苏醒直到现在,库洛洛为什么都不见踪影。 地下通道一片静谧,不知从何而来的滴水声,四周充斥着隐秘的低语和幽冷的叹息,一行人走在寂寂的同道中,除开他们淡然的表情和毫不迟疑的行进,倒颇有些探索冒险的摸金校尉的味道。 这块地下迷宫很大,能够在轮回者手下存活,并且建造了藏身处的人物果然不简单,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走了许久终于来到的目的地——一棵根系交错蔓延,仿若虬龙的巨树,无尽的生机充斥在空气里,仿佛呼吸一口就能够多活许多年。 巨树半面掩藏在土壤中,另外裸|露在外的一半枝干粗大到上千人合围拥抱都似乎不够的地步。它散发出莹莹的光芒,是和爬行在洞窟壁上植物一样的光,又有星星点点的亮围绕着游弋浮动,凑近了一看,才能发现那是一种袖珍版的生物,漂亮的脸蛋,纤细的身子,提着发光的小小灯笼,一副天真快乐的模样。 这种充其量只能用作装饰品的小东西,似乎是主人随手捏造出来的新物种,除了漂亮,没有丝毫的战斗力,连名字都没有被赐予。 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飞舞着,十分快活。 “又有客人到了!” “很强大的客人,非常强大!” “嘻嘻,好害怕,害怕地都要掉下去了~” “好高兴,客人这么强大,主人一定很开心~” “我的身体在发抖,好可怕,就要飞不起来了……” “吧唧”一只莹莹发光的小家伙飞过来,似乎是想要凑近,但很不幸地突然摔落在地上,正面摔进了泥水里,它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脏污的脸上仍然是快活的笑容。 “欢迎您,尊贵的客人!”它抖动了背后薄如蝉翼的翅膀,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起来:“很抱歉,您的强大令我恐惧到无法飞翔,会议的入口就在树干上,尊请前行。” 库洛洛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树干如同水波荡漾一般露出了镌刻着繁复魔纹的门扉。 倒是跟在后面的侠客饶有兴致地看了小家伙好几眼,无法飞行的小家伙垂着肩膀,耷拉着脑袋,目光无神,喃喃自语着:“没有完成任务,不高兴!不高兴reads();!不高兴!好想死!!” 在侠客踏入门扉的最后一刻,他看见这可怜的小家伙无声地炸开,迸散出星点的亮光,不复存在。 “真是个狡诈恶劣的坏家伙~”侠客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却更为灿烂了几分。 “~~”有着白色头发的青年欢呼道,他的面颊上小小的紫色皇冠倒印,表情颇有些奇妙的恶意,正是许久未见的白兰·杰索。 “我们新加入的伙伴!”他甜腻腻地亲切地称呼着库洛洛,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一般,表现出和对之前的加入者一模一样的热烈的欢迎。 纯粹只是将树干掏出空洞来建造的大厅之中稀稀拉拉只站了很少的人,他们许多人都是二次元中耳熟能详的人物,无一例外都是周身环绕着强大气息的存在。在白兰出声的那一刻一起转过头,看了过来。 “不知道我能否得知尊贵客人的姓名呢?”站在入口处的美丽女子穿着紫色的曲裾深衣,长发挽起,斜斜插着一根缀以珠玉的步摇,笑容娴雅,温婉美丽。 从家教世界和白兰一起打破世界屏障来到这个世界的维伊·阿尔法特穿上了她最初那个国家的服装,意外地脱去了往日的些微跳脱,整个人沉淀了下来。 “这位美丽的小姐难道不需要先自我介绍一番么?”侠客往前踏出一步,笑眯眯着说道:“毕竟……看你身上的装束,似乎和地上那位绿衣女子衣着,是来自一个地方的吧?” 他直接忽略了站在整个大厅最中间,漂浮在空中,一对白色翅膀舒展开来的白兰。 “这位先生眼光真是敏锐呢~”维伊掩住嘴,轻轻声笑起来,将一位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演绎得十分生动:“那位姑娘确实是和我同一个故乡,至于是不是平行世界中的,那就不好说了……毕竟在这诸多的二次元世界之中,也会有少许有提到过我们的国家呢~” “二次元?”侠客的笑容不变:“难不成我们的世界在你们那里是属于一个故事么?” “真不愧是幻影旅团中的蜘蛛脑,这么快就找出了真相!”维伊讶异道:“想必你们的记忆中,也曾有过许多奇怪的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旅团的情报,对待你们的态度十分奇怪,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就像是一个人突然跑进了故事书中一样,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呢~” “你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侠客兴致勃勃地继续打听。 “对呀~”维伊眨眨眼,也不绕过这个话题:“这些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的家伙们,通常都是爱幻想的年轻人,有些比较天真的,穿越过去之后,就坐着坐拥天下的美梦……” 她凑过来,靠近侠客的耳朵,小小声说:“江山美人……就像你和你后面那位额上纹十字的帅哥,可是后宫的常备人选哦~~” 侠客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 “还有一些,想要远离剧情,安稳过自己小日子的穿越者,当然,这之类也分为嘴上叫嚣得欢,身体还硬往上凑的口嫌体正直的‘傲娇’和极少数言行一致的‘种田’者……” “最后嘛,就是一些利用剧情来强大自己的野心家……” “想必小姐你一定就是这最后一类了~”侠客风度翩翩地夸赞道reads();。 维伊微笑不语。 “不知道这位先生聚集这么多人前来是想要说些什么呢?”库洛洛终于接过了话柄,向着中央被冷落了许久,不觉失落,反而兴致颇高地围观侠客和维伊交锋的白兰问道。 他目光一寸一寸地描绘过白兰背后一双雪白的翅膀,单纯的好奇下掩盖的是种跃跃欲试的心动。 像是无形的手抚过一般,哪怕是纯粹由火焰组成的双翅,都无法阻挡被触摸的感觉。白兰一直笑容满面的脸微不可查地僵了僵,他笑嘻嘻地说道:“当然是来拯救你们的性命的啊~” “哦?”库洛洛疑惑地看着他。 “像是蚁虫一般渺小着,除了数量,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被称道的尘埃们!”白兰混杂着恶意的笑声居高临下传来:“欢呼吧!在即将被碾碎的前一刻,有位伟大的存在愿意降下垂怜,给予你们最后的生路!”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羞耻感……”维伊转过脸,将自己掩在阴影中。 可其他人都没有这种闲情去调侃,无比巨大的压力兀然降临,纯粹的力量落在身上,从前从来都无法感受到的体重开始作乱。 头很重,脖子快要承受不住了……膝盖渐渐弯下去,汗水流下,落入眼眶里,身上的骨骼嘎吱作响,连站立都是件遥不可及的梦想…… 一道剑光倏然闪过,白兰侧过的脸庞边滑落几根发丝。 “够了,你这杂种!”一身金闪闪的吉尔伽美什半跪着左腿,右手杵着地面,抬起脸,目光中是一片桀骜的火:“王……从来就不需要施舍!” “真是傲慢呢~”白兰冷淡地说道,他瞟过来一眼,稍微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那你就滚出去好了~” “虽然只是个筛选,剔除掉力量不够的人,可惜你这样过于傲慢,连实务都不识的家伙打包送我都会嫌手酸!” “在座的诸位也都是如此哦~”白兰甜蜜蜜地说道:“加入了那位大人的麾下,你们就是他的刀,他的剑,他剑锋所指,就是你们挥刀所向……哪怕前方诸多无辜!” “嘻嘻嘻嘻……哪怕是你们的亲人,你们的朋友,你们的爱人,你们的子嗣……就算是纯白的婴儿也不能放过哦~” “恶魔!”英姿飒爽的女骑士憎恶地看过来,咬牙切齿道。 “诶诶,做不到的就离开吧,我可是很开明的呢~” 骑士毫不犹豫地转身而走,缓慢挪行,如同整个空间的重压背负其上,可她的心志犹如无数次捶打锻出的钢铁,毫不动摇,哪怕到最后如同蚕蛹在地面上蠕动,都不曾有分毫的犹豫。 她爬过的路上一片血迹。 “真是令人感动的意志!”白兰凉凉地说了一句,重新俯视下方:“可惜在能够做出选择之前,有些人连命都没办法保下来,真是令人悲伤~” 他惋惜地看着被压力碾成的肉糜,很是失望道。 第118章 牧养 “先筛选掉连活下来到达此地都不能的无能者,然后再去除掉无法通过考验和不能赞同其理念的人,上面那个鸟人是想成立一个组织么?团长?”侠客在重重地压力下,满脸冷汗,笑容扭曲,但语气依旧带着些许奇异的轻佻。 库洛洛仿若未闻,他身姿挺立,眼帘低垂,缄默不语。 侠客没有得到回答,依旧不死心地凑过来:“所以他在入口处设置的引路的小妖精也是能够衡量来者力量的一道砝码?若是连那一关都过不了,哪怕在门前转悠无数年恐怕也是无法进来的吧?” 库洛洛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轻轻勾起了唇角,这是他们自从见面以来,首次的微笑。 而在场中央的白兰毫无动作地看着诸多反对者离开,看了看只剩下十多道仍然能够站着的身影才有些无奈地抱怨道:“诶,虽然我说得那么可怕,可是只要有脑袋的想一想就明白,只要没有挡在前进方向上的人,谁会费力去对付他们啊?真是的……未免把自己看得也太重了!” 他斜睨了一眼库洛洛和他身后虽然狼狈但依旧无一伤亡的旅团众,哼了一声:“只要你有能力……想要谁活下来,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么?” “嘛,虽然说是这样说,可是那些脑袋转不过弯来和那些信念正义坚定不容一丝回转的家伙们也从来就不在这一次选择之中呢~他们自己退去也是明智,毕竟你们也不能没有敌人啊~”白兰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下众人的脸色,猛然冷酷下来:“不过我可从来没说过想要的是恶党啊!” “只要是上面大人的要求,哪怕站在你面前的是屠你全家的杀手,你也得与之虚与委蛇,哪怕你杀戮的*仿若炙热的火焰,希冀能够杀人来浇灭,你也得老老实实地按耐下去……” “那照你这么说来,你需要的是不被情感左右的强者,无所谓正邪?”下方的一位青年抬了抬眼镜,看向白兰的目光冰冷锐利reads();。 白兰看了他一眼:“唔,你是叫……楚轩?追求自身情感的中洲队智囊?鸿~钧~的继承人?”他将道祖的名字说的百转千回,意味深长。 “……你想要的合格者是犹如天道一般的存在!”青年语气“恍然”,眼镜镜片上有光闪过。 “啊啊,终于有人能够理解我的意思了……”白兰状似松了一口气:“天道天道,这些年在现实世界的网络小说中都已经被人屠了一遍又一遍……出身不好怪老天,病症缠身怪老天,死父母怪老天,被仇人杀了兄弟女友怪老天……就连一些穿越者在来到异世界睁开眼定下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要逆天……为什么老天不在一开始就让一个胎盘从他娘的肚子里爬出来呢?!” “嘛,虽然这么说,可是哪怕承担了如此多的恶意,你们也是不能为了私人情感而去报复哦~”白兰竖起食指晃了晃:“道可道,非恒道。天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那些甚嚣尘上的五大魔法、阿赖耶、盖亚等等……神秘度其实都比不上天道!” “道,无处不在,最容易被忽视的通常都是距离你最近的。庄子曾有云‘道在屎溺’……你看,不论是阿赖耶还是盖亚就无法与之联系起来……同样的,你所一直追寻着的‘根源’也是如此!”白兰降下身形,靠近另一位中年人,将脸庞凑过去,直视对方的双眼:“你说是不是呢,被弟子和英灵同时背叛,被捅死的可悲魔术师远坂时臣?” 他的动作如此突兀,以至于对方措不及防。他的目光也太锋锐,像是一下子可以看穿心底。但很快,这位中年人便收束了心神,退后一步,十分优雅地行了礼:“正如阁下所言。” “那么,你会为了这个可以探寻更高层次的机会付出多少呢?远坂时臣。” “我的所有,阁下。”远坂时臣万分诚恳,礼仪十足。 “到了现在,你们所有人也都该明白了,选出你们的目的所在。”白兰环顾四周,看着狼狈不堪的所有人,甜腻腻地说道:“那两位大人的希望,是三千大世界,亿万小世界,天下布武,人人如龙,以此为奠基,以得更为无上的境界!!” “而你们便是为此而苟活,你们本身所在的原属世界便是最好的试手世界……毕竟,你们都应该是原来世界最为巅峰的那一搓人,不是么?”白兰恶意地打量了一下其中几个,话语不容丝毫反驳。 “不是天道,胜似天道,你们将高居历史河流之上,点燃一簇簇名为力量的火焰,吸引无数前赴后继的勇士前来,然后这其中所迸发的无数智慧的火花和攀登到极致的强者,乃至于进化后的于你们而言熟悉而陌生的世界,都将是可供摘下的果实,也是你们成绩的考评依据。” “这真是大手笔不是么?”维伊·阿尔法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侠客身边,若有若无地感叹道:“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存在,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用上的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便可以让所有的世界,所有的生灵,为之一起疯狂,你说,他是怎么想的呢?” 侠客就像是哑巴一样,没有说话,理都没理自己找上来的维伊。 良久,他才慢吞吞吐出一句话:“他已经走出太远了,我早就跟不上了reads();。”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维伊有些尴尬的笑了。 “明白什么,明白他这次赶回来是为了这次考验中,幻影旅团不至于减员么?在知晓全职猎人剧情的人看来,库洛洛站在旅团最前方是十分正常的事,可只有我们才知道,我们已经有非常久的时光没有见过他了……” “从前的他,将幻影旅团当做底线,可如今,没有了幻影旅团的库洛洛·鲁西鲁依旧还是库洛洛·鲁西鲁,按照煽情一点的说法,我们都为他感到高兴,只要他愿意,我们都会给他留下团长的位置,随时欢迎他回来……”侠客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这样说,你满意了么?维伊?” “可惜,他这次回来也许只是为了‘幻影旅团’这四个字不至于消弭不见……你要知道,幻影旅团团长这个职位可不是团员们的保姆,若真是沦落到了那个地步,不等他动手,恐怕就会有人忍不住开始清理垃圾,剔除旅团身上的腐肉了呢~” “我们的目的是‘胡作非为’,哪怕换了一个世界,在这个综合的场景中,无法达到这个地步的幻影旅团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侠客一双碧眼中流露出冷酷的光,如同掠夺的狼群,遮掩不住的贪婪,终于展现出了头狼的气势。 “这是漫长而恒久的牧养之旅,并非无法忍耐寂寞、称永生为酷刑的懦弱者可以参与的游戏,也不是投出感情,却无法收回,被情感所累所伤的软弱不智之人可以报名的盛宴。把握不好节奏,被后来者击败的人,终将被放弃,新来者将会继承你的责任和荣誉。这并非是桎梏你的藩篱,而是被争相竞夺的桂冠。”白兰神情肃穆地说道:“那么,诸位,你们都准备好接受了么?” “白兰叨叨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分气势的……”维伊漫不经心地点评道:“不过他说的也是有那么些道理的,毕竟……这项计划的最初践行者便是他自己了~” “这对他而言是试验也是考验,跨过去了才能有继续追寻的资格。别看他这幅夸张的张扬模样,能够来到这个世界的白兰早就放下了家教世界的浮夸。像是之前所说的,什么布武啦,什么如龙啦等等,这些气势恢宏的风格和他不搭的词汇都是从他所负责的世界中学来的。”维伊像是在提点一般,慢悠悠地说道。 她扫了一眼诸多的幸存者,惋惜道:“和拥有我陪伴的白兰相比,也不知道这些人能够坚持下来的有多少……侠客,你要知道,你是不能放弃,是注定要取得成功的,不会有其他选择。” “如果我还需要你来帮我看清这一点,你还有来搭理我的必要么?”侠客不屑的说道:“想要说给他听,为何不亲自上前拜见呢?” “原本我看见团长能够在这次考验之前赶来,还以为他也是这次计划之中的参与者,可是看你这幅架势,也许库洛洛团长在这之中的地位比我猜想的要更高……” 难道会是计划创建者的二人之一?侠客在心底有些激动的想,在这个世界初醒的那一天,那三道令来自不同世界的所有强者一同安静下来的气势的强者,团长,你也是其中之一么? 那位操纵植物的绿衣女子倾覆天下一般的袭击,和现在集会所在,据说是窃取了所有权的树中洞窟……也许自始至终,这次的筛选都是在主办者的掌握之中,当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还有什么能够比树木本身的内里,这根须到达不了的地方更加好的选择么”的诸多说法都是借口!因为绿衣女子实在太过强大,才令众人没办法联想起来。可现在看来,也许一开始,她就只是一道程序,是第一关的考验,过则生,不过则死。哪怕是幻影旅团的众位蜘蛛们也是一样。 第119章 怀疑 “你觉得像我们这类的人,会有和自己相处融洽的另一个……唔,灵魂分|身么?”吉安德烈望着天空,若有所思道。 吉安德烈身边站着一个身量颀长,穿着纯黑色绣有繁复神秘暗金色魔纹的兜帽长袍男子,他有这一双深红如血的眸子,五官立体,轮廓深邃,气度卓然。 他拉长了声音,嗓音有些低沉轻缓,带着丝滑般的磁性:“你在我面前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在嘲讽我么?”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的rt……”吉安德烈丝毫没有戳他人伤疤的愧疚感,或者说他确实并没有这种恶劣的爱好,可是谁若因之受伤,他亦不需理会。 他带着些许的疑惑和复杂的感情说道:“你觉得向我们这样的人能够容忍另外一个自己活下来,并且获得可以倾覆自己的力量么?” “哼!”迎来了终结,却再度在这个世界醒来,回到了巅峰,仿佛曾经的魂魄分离从来就没发生过一般的巫师界第二代黑魔王rt只是轻哼一声,他知道,对面那个强大到可怖的男人其实并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没有得到回应,但并不在意的吉安德烈沉默着。其实他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怀疑,可是现如今上演的既不是刑侦剧,根本就不需要证据这么一说。吉安德烈也并不是一个容易就相信别人的人,而他所怀疑的库洛洛·鲁西鲁就更加不是一个可以让人信任的人,这和他们的画风不符。 有些时候那些无比理智的人的想法很简单,就像是一件事情的走向,他们通常所做的只是将所有的可能性考虑完全,并且在每一个可能性之后留下应对的措施,而在这之中不会被任何的情感所动摇。 只是可惜,人类的目光看向的只会是希望,哪怕是再虚无缥缈的希望,所以,可以凝聚起人心才能被称作领导力,给予希望的才是领导者。若是领导者奋勇向前,进步便产生了,若是领导者内心鬼祟,邪教就出现了,但若是连领导者都没有了,软弱者便开始怨天尤人,浑噩度日,平庸者随波逐流,只有极少数才会回首,看到自身。 这一切,都是希望在作祟,因为,希望是可以被寄托的。但是,这样的事很少发生在那些太过理智冰冷的人身上。 人类可以忍受同类,亲近温暖,这本就是如同追求美好一般,乃是本性,无可厚非。而某些性格或阴郁或诡异等等不合群的家伙,从来都看不到自身的因素,只是责怪他人的不接纳,从而感到自己受到了诸多的伤害,偏激一点的便开始恨起了世界,这样的人在某些作品中,居然也大受同情,这也只能说是代入感在作怪了。 没有谁有责任有义务去忍受另一个人古怪的行为和以自我为中心的刁难,如果有人真的做到了,并且心甘情愿地长期保持下去,那么他不是性格懦弱或者另有目的,那便可以称之为“爱”了。 就连众所周知从来没有做错什么事的机器人,都会有所谓的“恐怖谷理论”,你又怎么能要求大家将类似“楚轩”一般的家伙视如平常呢?人类,在某些方面,也任性的可怕呢~ 可是,上面诸多振振有词的观点要站得住脚,首先要排除的便是人性的多变。毫无来由的恶意,单纯由*而生的伤害,还有纯粹由暴力与恐怖强行压下的卑微头颅……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 就如同吉安德烈此时的思索一般,其实在最初的主神降临的震撼过去之后,犹疑如同蔓延的藤蔓,再次悄悄地爬上心头。若说一开始,没有想到那一点,便是因为刚才他所问的的那句话:“你觉得像我们这类的人,会有和自己相处融洽的另一个……唔,灵魂分|身么?” 如果说主神版‘库洛洛’和库洛洛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那么如今我们三个人全部落入了如今的境地,就应该是在他的计算之中…… 摈弃了所有无用的情绪,没有那种被全盘掌握的羞辱和恐惧,吉安德烈永远清醒和理智:“要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如同我所见他所说一般真实,要么,主神版‘库洛洛’从开始到现在其实都是在他本体的手掌心里,一切不过是迷惑他人的演技……当然还有可能是,他们二人处于微妙的平衡中,又或者掌控了主神的‘库洛洛’反客为主,夺得了二者之间的主动权……” 这四种猜测的可能性应该是逐次递减,一个比一个发生的几率更小。 但是就如同方才所分析的一般:“将所有的可能性考虑完全,并且在每一个可能性之后留下应对的措施……”吉安德烈偏过头,意味深长地对身旁的人问道:“rt……你想过重生么?” 一身精致巫师袍,托着魔杖的俊美男子闻言,猛然转过头看过来,目光中不可抑制地透露出狂喜的光。 在另一边的树洞之中,白兰遣散了被选中者,收起了招摇的翅膀,有些懒散地走过来,狡黠道:“还满意你所看到的么?库洛洛~” 在众人离去之时便已经和库洛洛请示并告别过的侠客带领着剩下的蜘蛛们离开了,就像从前每一次行动完结之后的分开,虽然大家都清楚这一次并不一样,可是大家的表现都没什么不同。 仿佛蛰伏的蜘蛛,等待下一次活动的召唤,他们和库洛洛背对着背分别,都没有回头。 维伊压下乱跳的眉角,没好气地说道:“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了,你当初在家教里爱人前显圣的隐藏属性还真是一直都戒不掉啊,刚装完逼就过来显摆,亏我刚才还夸你已经不像那时候那般浮躁了呢,哎呀呀,脸被打得好痛!” 白兰斜视她:“呵,谁知道当年初代目时期,黑手党之中有名的淑女如今也开始变成了长舌妇呢,也对,岁月催人老,现在你都不知道是多大年纪的大妈了呢~” “哦吼吼……”维伊身后燃起黑色的火焰:“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你这个死鸟人?” “说你是大妈,怎么你想抹黑事实么?”白兰轻佻道。 一阵极静的沉默,空旷的大厅中没有了丝毫的声音,本应呛声而回的维伊反常的没有回答。 “他走了么?”良久,她声音沙哑地询问道。 “嗯。”白兰回答得也很简略,他面庞垂下,在这场自己导演的选拔之中,首次带上严肃的表情:“我以为经历了无数枯燥的岁月,再次归来的我站在他面前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 “可是谁知道,距离反而是越来越大了……”维伊接着说道。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到他们三个人的时候,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压力,现在想想也许……是他们的气势都在互相交锋之中抵消,没有伤害到周围任何一草一物,第一眼看去,给人的印象居然会是三个毫无力量的普通人一般……” “这种将所有的力量运用到极致的巅峰的能力,让我等望尘莫及……更加可怕的是,像我们这样的强者每时每刻不论是在做什么事,其实都是隔离了大部分的心力在不断地修炼,所以说,每时每刻,我们的力量都是在不断地增长,哪怕是再微小的增长也是种未知的进步。我们都是这样,他们就更应该是如此,那么,在此基础上的气势抵消,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是每时每刻都在微调,把握自己的进步,乃至于掌握对方二人的增长,这其实也是一项只有他们才能够做到的修行。” “至于其中更深处的……”白兰叹息道:“谁会把所有的实力展现给亦敌亦友的人看呢,表现出多大的力量,在此基础上应该表现出何等的进步……” “真是可怕呢!”维伊感叹道:“刚刚我站在这边的时候,就像是曾经,我还是个普通人,站在本不应该到达的深渊边一般。” “我们越加强大,反而越发感觉到他的莫测。当初的我们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呢~” 白兰嗤笑一声:“知道的越多,胆子反而越小。” 他们相视一眼,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却是二人共同的心声:“正是因为越发的弱小,才更加地渴望强大。” 正如同在方才的选拔之中,白兰向远坂时臣所问的一般:“你会为了这个可以探寻更高层次的机会付出多少呢?” “我的所有。” 不竭尽全力不得向上,世间一切莫不如此。 库洛洛再次出现的地方,正是一个大雪纷飞,洋洋洒洒若飘絮的山谷。既然自己想要做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再去理会被他吓住的另外两个人呢。真正的聪明人是不需要上位者安抚就能够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人,白兰和维伊都属此列。 山谷里,银装素裹。湖泊旁边的大石上的人亦被雪花掩盖,但当库洛洛来到这里的那一刻,犹如磐石一般从无动静的人睁开了眼睛,睫毛抖落雪花,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望向不速之客。 第120章 神堕 上一秒是严寒的冬季,下一秒便是湖面解冻,春暖花开的春景,潺潺的流水,叽喳渣的翠鸟,暖融融的阳光,冬季仍未散去的寒气也不可抗拒的消弭。 空气里流淌着慵懒的生机。 但这一切似乎都对这方天地里的两个人毫无影响。 “你已经掌控了这个世界的时令变化?”库洛洛语气中带着一抹赞叹:“这可比在其他的世界中困难的多,毕竟,这个世界的法则可是坚固的太多,仅次于现实世界。” “不过些微进步罢了,何须一提?”姜子牙拂了拂衣袖,从呆了许久的大石上站了起来,淡然说道。从他的表现来看,这确实不值得浮动他的心绪。 “你既然来找我,那就说明白兰已经将所有的二次元人物收编好了?”姜子牙平静无波地询问。 “呵,原本并没有在意那些醒过来的人,可是谁知道你提出来的那个建议,连我都忍不住心动呢?”库洛洛笑了笑,接着说道:“将所有的世界囊括其中,运转起来,大浪淘沙,总会有金子发出光芒,令人为之侧目。” “不过是个想法罢了。”姜子牙并不受其功:“后来的完善与修改却是你的贡献更多的多。” “可惜,要等到结出果实,恐怕得是不知道多久以后了。”库洛洛摸了摸下巴,语气里带着惋惜。 “莫非你居然对即将到来的终战没有信心?”姜子牙惊讶地问道:“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只会让人更加怀疑你的用心了罢了……” 库洛洛眨了眨眼,有些无辜地说道:“看来子牙倒是颇有信心,心情不错,居然都来打趣了~” “彼此彼此。”姜子牙回道:“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那么,就该走了。” “当然!” 二人相视而笑,身影突兀不见。 另一边,吉安德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知道多久,一直没有醒来。他身边曾经来过的rt早已不见,四周景色依旧,吉安德烈的身形动作依旧,他竟像是与上次和rt交谈之后,就不曾移动过丝毫。 突然,好似惊醒一般,他转过身,用一种欢快的语气说道:“啊啊,好久不见了,两位。” 库洛洛和姜子牙一同走出来。 姜子牙高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应答。 库洛洛则反常地拿出了他的盗贼之书,摊开在手掌之中的书册无风自动,哗啦啦地飞快翻页。 他有些郑重地看向吉安德烈和姜子牙,询问道:“准备好了么?” “开始吧。”姜子牙回答得很简洁。 “真是雷厉风行啊,连叙旧的时间也不留给我。”吉安德烈嘟囔着,看了眼摆出严阵以待架势的另外两人:“你们要做什么?” “当然是……”库洛洛高深莫测状:“拉下主神了!” “既然已经降临了第一次……”姜子牙的声音像是夹杂着冰渣:“那么有第二次也不能怪我们了!” “已经决定了要交战,当然得要让我们选定主场。”库洛洛到了这种时刻,已经一副沉静无波的样子,他黑色的眸子却似乎比之往常更为深邃。 书页的反动速度更快了,就连吉安德烈的眼力也无法看出它们的动作,前面书页的残影还没来得及闪现,就被后来者击散。 像是终于到达了临界点,书页一张一张脱离了书脊,它们闪烁着微光,页面上无数的文字在光芒的遮掩下模糊不清,仅剩下可以辨别的字迹极为老朽,就算曾经作为主神通晓所有语言的吉安德烈也一时不能辨别。 ……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是主神了。 书页一张接一张飞上了天,它们排成竖直的一列,像是连接天与地之间的一条前所未有的通道。倏然,所有的书页一瞬间卷起来,就像是将自己伪装成了一条绳子,末尾处垂在了库洛洛身前。 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吉安德烈有些惊奇,又有些笃定感:“果然,他还是在另一个自己那边留下了手脚……” 库洛洛像是感觉到了吉安德烈暗沉的心绪,他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眸光里竟是前所未有的纯净的期待。他右手抓住了绳子,毫不怜惜地拉了下来。 轰隆隆…… 天外像是有着未知的、巨大的不明物体轰击着天空,持续不断的声响响彻着整个世界。不同于上次提督少年的降临,和他玄妙的空间传送不同,这更像是完全暴力的闯入。 “咔擦咔擦……”回荡在世间所有生灵耳边的碎裂声,天空如同被敲碎的蛋壳一般裂缝蔓延,随着缝隙愈来愈多,天外的不明物体也渐渐露出极小部分的身形。接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部分显露出来。 散发着玄黄色光芒的物体表面似乎极为光滑,目瞪口呆的二次元人物有些怔然地发现,那似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圆珠,在挤压下,有些变形,确切的说,更像是一颗……圆滚滚的……蛋! 似乎是和连接天地的绳子较劲一般,它极不情愿,但无可拒绝的……降临了这个世界! 提督少年和绿衣女子极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曾经被主神毁去又重新建好的三观再一次碎成了渣渣。 “这是……”提督少年语调颤抖,从胸腔里好不容易挤出声音。 “是主神……”同样慌了手脚的绿衣少女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咬住了无法停住抖动的右手,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疼痛终于使得她捡回了几分理智:“快躲起来!” “去哪里?”少年茫然道。 “蠢货!”绿衣女子丝毫不给这个曾经势均力敌的老对手面子,毫不留情地训斥道:“当然是那些幸存下来的本土人物那里!” “既然有人让他们活下来,又怎么会轻易让他们死呢?”绿衣女子眼眸暗暗沉沉,语气森然:“似乎他们看起来比我们要重要一些,那么就让我们成为他们的一员好了……” “毕竟……”她转过头来,看向挣扎中的主神,带着些许快意和恐惧道:“今天之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主神呢!” 虽然极力抵抗,但无济于事的光球终于还是在这个世界露出了全貌,它悬浮在天际,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毫无动静。 一道璀璨的流光从光球上方划过,急速落向地面。 “碰!”库洛洛,姜子牙和吉安德烈三人面前被轰击出一个大洞,落下的物体正好落在他们的正前方。 ……也不能说是正好,库洛洛抖了抖手中的绳子,微微吐息,一道旋风扫过,带走了冲天而起的尘土,露出了一眼看不到底的洞穴。 姜子牙走进洞穴边缘,冷声道:“出来!” “真是盛大的降临仪式啊……”吉安德烈看向库洛洛:“将神明拉下神坛,一点情面都不留呢,库洛洛。” 一个熟悉的身影爬了出来,他有着一张和库洛洛一模一样的脸。毫无疑问,这正是将三人撵进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主神版的‘库洛洛’。不过,现在直接称呼他为主神也毫无问题。 他形容狼狈,衣衫褴褛,面容上满是尘土。他双手被缚在身后,身体被一圈又一圈的绳索困住,竟是被限制住了行动。 虽然落到了这种地步,但是现任的主神却是毫不惊讶,他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才面向库洛洛,竟将另外两个人完全忽略:“真是好手段,我的……本体……” 他扫了一眼将之全身束缚住的咒文流转的绳索:“这就是你的倚仗么?凭借它,镇压了我所有的神通,现在我除了肉身,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一般,毫无神秘可言……” “你……”他顿了顿,垂下眼帘,遮住了带着奇妙倦意的眼睛:“应该就是在这具身体里做的手脚,毕竟从最开始,这就应该只是你自己的身体。而我……谁知道是身体里自己诞生的生灵,亦或者只是你灵魂离体后剩下的残渣?我都忘记了这一点……” “谎言。”库洛洛无为所动,温和地开口说道。 主神版‘库洛洛’表情空白了一瞬,重新恢复了最初的面无表情,眼睛里无机质的数据流飞速划过,沉默了下来。 “不说你的具体来历,你好歹也是由我自身而出的作品……”库洛洛有些满意地打量着他,微笑道:“我能够在原来的身体里留下暗手,你不可能想不到……” “你把我想的也太好了一点……”现任主神漠然说道:“难怪外界看过全职猎人的人都会说,库洛洛·鲁西鲁总是把其他的人看得太过聪明理智,在原著派克诺坦一事上如此,现在也仍是如此……” “把对方的智商拉高到和自己同一水平线,再用丰富的经验……啊,不不!”吉安德烈忍不住笑道:“是用更高的智商碾压他么?” 他似笑非笑,眸光流转,一句话被他说得万分嘲讽。 可惜库洛洛没有搭理他,他只是叹了口气:“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总是想得太多,不能理解有些人的所作所为,因此我也已经深刻的反省过了。毕竟,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所以不论一件事走向何种支线,正剧、煽情、崩坏、逗逼、神转折……我都已经不会惊讶。” “可是,在刚才的问题上,我依然坚持己见。”他目光温柔,像是在看自家有些调皮的孩子,他催促着他,兴致盎然。 第121章 诛仙 “可是,在刚才的问题上,我依然坚持己见。”他目光温柔,像是在看自家有些调皮的孩子,他催促着他,兴致盎然。 “若是我真的按照你的想法,到了这种程度……”他看了眼对方身上荧光流转的绳子:“就以为,你已经完全被我完全掌握在手心之中,那你也就太过看低于我,也看低了你自己,而我们三人也不会在你的手中沦落至此。” 主神并没有答话,他的态度坚硬冰冷,目光中闪过的是无机质的光,他漠然地抬起头,语气中并没有愤恨:“我因你而诞生,但是又因你而毁灭。库洛洛·鲁西鲁,在我拥有了自己的思维之时,我兢兢业业地按照你留下来的指示掌控整个轮回空间,一点一点地挤去空间它原本的主人……这一切都是你在你的预料之中……” 这新上任的主神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一般置身事外,声调依旧机械:“在我完全地掌控主神的瞬间,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直达我的核心,那种璀璨的、无法言说的奇点在我的内心深处爆炸开来,酥麻的颤栗爬上我的脊椎,我在那一瞬间就读懂了这个世界的诸多色彩,我理解了爱,也理解了恨。然后我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我爱着你,可与此同时,我也同样恨着你……” “虽然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库洛洛很认真地看向他,虽然两个人有着一模一样的外表,鸦羽般漆黑的发,俊美秀逸的面容,可是任何一个有眼光的人都不会将之混淆,相比较于主神版’库洛洛‘绝对无情的双眸,真正的库洛洛却是一派温文尔雅,可只要他想,给人的会是如临深渊一般的莫测,相比较于主神虚假的俯视,深渊才会是让人堕落的永恒。 在这个绵延在未知历史的世界里,天空破碎,地面上满是以人为肥料大肆生长的妖异植物的尸体,那是’世界‘这个存在破碎过后落下的未知物造成的死亡,在更高一等的神秘面前,绿衣少女精心培育的植物没有一丝的抵抗力,它们对于那从天而降未知的世界碎片来说无比软弱,触之即死。而只有在库洛洛他们四人周围的地面方才干净的好似无一事发生。 “虽然很能理解你的心情……”库洛洛这么说着,与此同时,主神身上的绳索一点一点地开始绞紧:“可是,你的转变,将我的一道后手直接毁去,甚至这延伸而来的突变,让我和我的朋友……”他示意了一下旁边垂下眼帘,悠然等待着的姜子牙,再一次十分自然地忽视了一旁笑容有些崩坏的吉安德烈:“不得不陷落此地。” “我应该说很抱歉么?”主神深深地看着库洛洛,它似乎想要嘲讽地笑笑,但是失败了,他接着沉默了下来。 “任何生物都有追求生命和自由的权利。”库洛洛的话语非常诚恳,看得出他是完全发自内心说出的这句话,他的语言温柔,却又句句如刀:“可惜,你当时太弱了……” “那你认为我现在足够强了么?”主神身上的绳索荧光闪烁几下,顺滑地脱了下来,他抓住绳索的另一头,使力,绳索在两人手中绷直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谁知道呢?”库洛洛有些无辜地说道:“你可以来试试?” 绷直的绳索猛然间断裂,二人的身影倏然间消失在原地。半空之中,他们就像踏在原地一般,库洛洛合上手中只剩下表皮的盗贼之书,随手将之扔出,他抽出腰侧的月泽刀,手指抚过铮亮的刀身,身形若风,刀刀直劈要害。 两个人的身影一片模糊,激烈的交锋声中崩裂出些许的火花。底下的姜子牙和吉安德烈并没有上前助阵,这并非是对于战斗公正方面的迂腐坚持,而是对库洛洛·鲁西鲁个人实力的绝对信心,但也并非没有想要看到两败俱伤这最好结果的小小奢望,比如说,吉安德烈嘴边泛起的不怀好意的轻讽。 姜子牙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你是忘了我还在这里么?”他莹润如玉的右手手掌摊开,悬浮在其上的袖珍版打神鞭,周身流光缠绕,缓缓转动。 像是想起了被一鞭迎头打击的不堪历史,吉安德烈黑了脸,假笑道:“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白痴举动呢?”他摆摆手:“所以你还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不用这么提防我啦~” 但下一刻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狰狞:“我不过是希望看到两个人势均力敌,最好能让我补刀,放心啦~”他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我绝对会先解决主神,然后才会轮到库洛洛,你要相信我的理智啦,毕竟主神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唉唉,这么明显的事情,你还要我亲口说出来,你是多么希望看到我掉节操,露出我卑鄙无耻的内在呢?” “真该庆幸你还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姜子牙冷冷地说道:“这也许就是你仅剩的优点?”他斜视了吉安德烈一眼,薄唇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失败品!” 在主神光球的争夺战之中,本来应该是势均力敌的吉安德烈和主神版“库洛洛”,在主神核心处一股神秘力量的干扰下,他迅速溃败,毫无还手之力。 吉安德烈没绷住自己邪气的笑脸,他眉毛颤了颤,有些崩坏地“哈哈”笑了起来,带着浓烈的黑气:“……那你就来看看我这个失败品的威力!要是一不小心输在了我这个失败品的手中,你的笑话恐怕就要传遍三千界,成为所有人口中因为骄傲自大被逆袭的典范呢!” 姜子牙手中的打神鞭慢慢拉直,渐渐地恢复成了当初在他手中狠狠击中吉安德烈的长度,他站在吉安德烈的身前,却奇异地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他垂下眼帘看着这位在这之前的最大的敌人,轻飘飘的眼神中透露出蔑视:“你来呀。” 上方的库洛洛和主神来往纵横,战势如烈火,渲染开来,铺满了整个天空。而下方本来应该处于无言默契中的原队友们居然也聊出了火气,真刀真枪摆出架势,想要做过一场。 姜子牙总是不用做出更多的动作就可以挑起自己的怒火,吉安德烈咬咬牙,他表面上像是被激怒地失去了理智,内心深处却藏着一颗冰心,熄灭了他所有被挑起来的无名怒火:姜子牙,在这种时候,你竟然来撩拨我?你是真的如此傲慢,已经确定了这场战斗的胜负,居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我这颗已经摇摇欲坠的钉子? 还是说,你另有打算?吉安德烈并没有想的太多,因为姜子牙已经毫不在意地甩出了他屡次建功的武器,鞭长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节的玄黄色的打神鞭。姜子牙一眼也没有看向另一个战场,仿佛这场由他挑起的战斗和他另一方的战友库洛洛·鲁西鲁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想得再多也丝毫无用,吉安德烈踏着玄妙的步伐躲过了这一击,但也失掉了先手优势。他哇哇叫了起来,十分惊险地闪过姜子牙的连击,试图用言语从姜子牙那里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喂喂,不至于吧,就算我小小地透露出想要将他们两个人一网打尽的野心,那成功的可能性也太小了一点吧?你怎么这么没有肚量?还有你说我是败品这件事,真要算起来也是应该我找你麻烦啊!” 他选择性地遗忘了在那之前因为被姜子牙的毒舌刺激到跃跃欲试想要仗着姜子牙顾忌当前形势给他一个小小教训的事实。 姜子牙的攻击并没有很猛烈,与其说他在严肃地战斗,还不如说他是在漫不经心得玩耍。他背负着左手,一步一步像是踏上了空中无形的阶梯,打神鞭在空中灵性自生,往往就从无比刁钻的角度处击出,让吉安德烈险之又险地避开来。 吉安德烈并没有全力回击,他在观察,战斗并非是此刻最重要的事,真要斗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结束的,姜子牙挑起战斗的目的才是他最想知道的。他观察着姜子牙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前进的微妙距离,雪白衣袖划过的弧度,放在身后自然垂下的左手,没有任何表情的而漠然的脸,和他低低垂下的眼。他抬起了眼帘。 一道无比锋锐的剑光在他的瞳孔深处爆炸开来。这道剑光太锋锐也太迅速,哪怕是非人的吉安德烈也无法反应过来。刺眼的光亮划过这个满目苍夷的世界,吉安德烈不能有任何的动作,无匹的杀气锁定了他,撕裂的疼痛在他久未受伤的身体上传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无可抵抗地一退再退,到了最后,他更是只能在这冲击力之下被击飞出去。 直到他撞上了一个人,那是被完全战斗吸引住心神的现任主神。 剑气穿透了吉安德烈的身体,也击伤了他。 而与此同时,库洛洛没有丝毫的犹豫,行云流水一般,他的右手从虚空之中捞过,一本纯黑色的封面上镶嵌着银白色的缠绕着荆棘的十字架的大书出现在他的手上。书页打开,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断了行动的吉安德烈和主神无可抵抗地被收纳其中。 在被困住的最后一刻,吉安德烈瞥见苍穹之上悬浮着一把非铜非铁非钢的剑,无量的煞气环绕周身,剑柄上,刻有两个古老的字体:诛仙。 第122章 昆仑 周身缠绕着凝结成实质煞气的宝剑高举苍穹之上,剑柄上刻着的两个无比古老的“诛仙”二字几乎吸引了天上地下所有的注意力,在这一刻,它就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场面一时间无比寂静。 库洛洛轻轻合上手中的书本,并没有对这本该是属于穿越者告死鸟天宫绘里子的书突然出现在他自己手上做出任何的解释。他有些感慨地望着驾临苍穹之上的诛仙宝剑,语调轻轻,笑道:“你这是把洪荒世界里所有的宝物都一网打尽了么?我以为你拿到了封神榜就已经是极限了,但是你又一次给了我惊喜。也不知道,你手中还有多少的底牌,要知道,最神秘的可是道祖手中据说刻着三千大道的造化玉碟……” “这不是在事先就说好了么?”姜子牙声音平稳,目光一如既往的淡漠,是一种天人般的无情:“我创造出一个恰好的时机,你抓住它,一举拿下两个不安定的因素。而结果也恰如我们所料,我们两人都说到做到了。” “而且,你似乎有些夸大我的能力了,造化玉碟现在凭我的力量还没办法得到呢……”姜子牙低下眼帘,他目光转向库洛洛手中的书本“相比较我只专注于一个世界上的钻研,你手中的‘盗贼之书’进化版,一页一个世界,可是不知道封印了多少个世界呢,可怜它的上一个‘主人’竟然一直以为,这本书里的世界都是一个个无比逼真的幻境呢。” “说是幻境也无可厚非,毕竟就最终的结果来说,进入者都是只有超脱那个世界才能够回来,将之认为成幻境对于她来说说不定会更好一些,毕竟她的器量也就那么些而已。”库洛洛右手托着有些过大的书本,伸直的食指微微弯曲,抚过书籍的脊背,微微有些出神,似乎是在思量着些什么。 姜子牙双手合拢,拢在长长的雪白衣袖之中,他闭上了双眼,静默不语,唯余天空之上的诛仙之剑缓缓地、缓缓地轻微转着身。 场面再一次安静下来,和上一次的静默不同,似乎有什么压抑在很深地深处,一直不见天日的萌芽在细微地颤抖着,想要破开身上厚重的泥土,重见天日,呼出第一口气息。 “不知道子牙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库洛洛第一次用一种非常亲切的称呼唤姜子牙。他语调温柔,笑容雅致。 姜子牙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中似乎有流光闪过,他看着消失在库洛洛手中的漆黑色大书,竟然稍稍有些晃神,可是,半空中煞气环绕的诛仙剑也终于安静下来,静悄悄地散去了身形。 “你忘了被我们特意留下来的那些二次元的幸存者么?”姜子牙摆摆衣袖,藏在地底深处的众人,无可抵抗地被收入其中,昏昏然,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你准备接下来主神的职位,开始管理穿越者和二次元了么?”库洛洛轻笑道。 “不是我,是我们。”姜子牙非常认真得重复道:“和以前的两任主神不同。我并不想通过投入穿越者去破坏世界的平衡,从而将之掌握在手中,我并不在意是否是穿越者或二次元本土人物,我需要做的,只是去掉世界之间的隔阂,让他们在交流之中改变,变得更加强大亦或者是走向毁灭之途,这都看他们自己,而之中的流淌着的所有可能性和碰撞点燃的智慧火花,亦或者是造就的诸多英雄,若是能够让我产生一丁点的灵感,都是无比值得的。”姜子牙诚恳道:“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么?” “你还真是,在这场战斗之前就给我谋划了一个相当宏大的未来呢!”库洛洛意味深长:“也对,到了我们这种程度,并非是靠着资源才能更进一步,既然没有了矛盾,彼此都没有挡在对方前进路上,又何必进行无谓的斗争呢?” “更何况,对付你这种等级的对手,我势必要完全解放我的‘书’,若是一不小心,将他们两个给放了出来,那可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的愚蠢了呢~”库洛洛转过身,背对着姜子牙,招手拉下完全失去了存在感的,比之之前的诛仙剑更为遥远的主神光球:“再说,和你所说的可能产生的灵感来说,我们二人,对彼此来说,不才是最有可能让对方更进一步的‘奇迹’么?”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模糊,但毫不妨碍姜子牙听见,姜子牙不自控地勾起唇角,轻轻笑了起来。 库洛洛手中拿起缩小成皮球大小的主神光球,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走吧,让我们去看看,主神所说的,高居在亿万世界之上的那十三张神座吧。” 他的语气有些嘲讽,这种不屑的态度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原因。姜子牙有些无语地看着这高高低低漂浮在半空之中犹如星辰密集一般的座椅,哪怕这些座椅再神秘再高贵也阻挡不了他布满黑线的额角:“这就是所谓的十三张?” “总共是七千五百二十三张。”库洛洛笑容拉大,黑曜石般的瞳孔中罕见地闪过兴奋之色:“每一张座椅,都代表着一位超脱了所有世界的超脱者……” 他猛然转过头来,看着姜子牙,语速加快:“我在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可是非常高兴呢。本以为前面的路途渺渺,谁知道我现在的程度竟是早就有人达到过呢!” “我曾经非常鄙视那些起|点文中的主角,打完一个地图就换一张地图,再一次从最底层往上爬,可是谁知道,轮到了我自己,却是苦求一张地图而不可得……” “想要再一次体验那种无比弱小的感觉……”姜子牙颌首道:“这是只有我们这种最为纯粹的求道者才能够理解的心情。” 库洛洛的脚步不停:“这里的每一张神座都是冥冥中自发凝结,你达到了那种层次,座位才会产生,这是只有超脱者才能得到的殊荣,你的存在让宇宙都无法忽视,这座位的存在甚至于连你自己都不知晓,然而宇宙却帮你铭记下来。不论你到最后是更进一步,达到更高层次,还是不幸陨落,你的神座都归然不动。” “它代表了你的道果,被大道所收录,被宇宙所容纳,然后所有的世界都要按照你的规则运转,你的道果倒映在世界里,便是物理,是化学,是所有生灵生活之中被忽视的常识……”姜子牙若有所思:“所有的后来者在强大的过程中,都要在道果的规划下慢慢成长……” 姜子牙没有说的是,你对这里的一切如此熟悉,看来之前你对主神空间的渗透,恐怕也并非我和吉安德烈所想的那般在最后一步失败而归。 库洛洛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所站立的是整整七千五百二十三张神座的最上方,那张最顶端的新凝结的座椅正是属于他的。他叹了口气,望向一片黑暗,深邃无比的上方,低低问道:“你说,这七千五百二十三,加上我们,七千五百五十五,其他人都在哪里呢?” “他们都死去了。”姜子牙回答道:“我的感觉告诉我,这里,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一个神座的主人还活着。” “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库洛洛慢吞吞地说着,他再一次笑了起来,面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似乎之前的失态都只是一场拙劣的戏剧,他眯了眯眼睛:“子牙你还真是冷静呢,一路上看到了这么多出乎你意料之外的事情,,哪怕是得知超脱的并非是寥寥几人,你的脚步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哪怕是在最后得知了我们已经站在了最顶端,本来影影约约可以看见的前方道途再次消失不见,也无法影响你的心绪哪怕一秒钟,让我想要抛下你都找不到借口……做的很好嘛~” “前进的路再重要,也不可迷惑我的心。”姜子牙身上的仙气从未褪下,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总会是给人一种高居云端的飘渺感:“只有从不迷茫的心,才能够让我不至于迷失方向。” 库洛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走上前去,右手搭在了属于他自己的神座边沿,力量运转,本应永恒存在的座椅块块碎裂,犹如凡间最普通的石椅一般一点一点碎开,掉落,不一会,神座便彻底毁坏,从这神秘的空间里坠下。 原地,空无一物。 “毫无意义。”库洛洛冷酷地说道,他再一次背过身去,脚步不停,向着没有一丝光亮,多看一眼都会晕眩的黑暗中走去,没有任何的迟缓。 而从始至终都没有去寻找代表自己神座的姜子牙,则是在原地平静地说道:“我会创建一个容纳穿越者和二次元人物的空间……” “我准备把它叫做‘昆仑’。” 姜子牙在原地等待了一会,直到库洛洛的背影完全被黑暗所吞噬,他才抬起眼帘,身影消失在此处。 这神秘的空间里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只余下诸多的神座空荡荡地散发着辉光。 第123章 番外6 “我是一个穿越者。” 穿着白衣的小小少爷坐在酒楼二楼靠窗处,右手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轻叹了口气。 他记得前世那个由科学奠基铸造出来的钢铁世界,道路上奔跑的四脚铁皮盒子叫做汽车,高耸入云的大楼叫做摩天,网络犹如蛛网一般包罗万象,人们犹不死心地想要探索宇宙之外的奥秘,并乐此不疲。 可惜他记得一切,却独独忘了自己。 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亲人,不记得自己活了多少年,又在那多少年之中经历了什么。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安安稳稳地活在世上,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地生活着,然后浑浑噩噩地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否则的话,为什么他忘记了一切,却没有一丝的动力想要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呢? 肯定是因为那些记忆都太无聊了嘛! 他抬起眉眼,神色淡漠,纤长的睫毛下眼波寂寂。纵然酒楼里三流九教之人来来往往,却对于这在此一连坐了一个月地姜家小少爷不能有丝毫影响。 一个月的毫无收获也无法使得他有过一丝一毫地焦躁,他安安稳稳的一天又一天地等待,却又像是单纯地来此散心。 也许这小少爷只是受不了家里安排的沉重学业,所以来此躲躲清闲?也只有酒家才是这么想的,陪同着自家少爷的名为文房的仆人波澜不惊地陪同着安静地站了一个月,他灵活的脑子里嘀嘀咕咕地猜测了好几种可能,最终却也只能放弃般认识到自家小少爷那莫测的想法不是自己能够揣度的,被调|教得很好的仆人合拢双手,眉目低垂的安静站立在小少爷身后,从不发一言。 从酒楼的窗下望去,隔着一条繁华街道的正是那沸沸扬扬传言闹鬼的苏宅,红漆的大门紧闭,门前两座高大威武的石狮伫立。往昔人声鼎沸的苏府如今门可罗雀,就连经过的行人也都一脸惊恐,避之不及,若不是此地是城市正中心,恐怕没多少人愿意路过。 这一个月来,一出出夺人眼球的大戏接连上映,苏老爷强娶的第十三房小妾投井而亡,一尸两命之后,苏府的气氛便开始诡秘起来,接下来连连三位仆人暴毙,鬼魂作乱之说甚嚣尘上,人心慌乱,苏老爷强作镇定,压下恐慌,连续请了好几位道士和尚,却没有丝毫的用处。而之后,就连苏老爷的独子也开始昏睡不起,一直做定海针的苏老爷终于慌了手脚,悬赏天价聘请高人作法。 这一个月来苏府鸡飞狗跳,牛鬼蛇神乱窜。随着苏府公子呼吸愈来愈微弱,苏老爷的悬赏也一次次加价,最后甚至放言,愿以半数家财赠与高人,只求保住苏公子的命。要不是这一个月来,自家少爷从未下过这酒楼问过一句有关苏府的事来,仆从文房也会认为自己少爷是来这里围观罢了。 穿越者姜家少爷沉入心神,那张自穿越以来便一直呆在自己体内的榜单依旧散发着微微的荧光,榜单上的字迹纵使自己再怎么使劲地盯着看,也没办法看清楚任何一个字。 这玩意太高档了,没办法使用的姜姓少年想要的是哪怕最低档的入门级修仙秘籍。 没错,这个世界有着仙的传说,并且时常有高人游戏风尘,妖物霍乱人间的传言传开来,寺庙道观香火鼎盛,仙神之说,于此世人而言,乃是笃定的事实。 可惜我的金手指我仍然高攀不上……纵使少年再如何心性淡定,也曾为此深深叹息。 他在此静坐了一个月,一天几趟入府的装模作样的“高人”们纷纷失败,被扫地出门。莫不是这个世界有道行的高人们传法授术,尤看“缘法”二字,少年又何必在此守株待兔? 真要像诸多起|点仙侠小说那般,门派广开大门,测灵根测资质,那该省了他多少事啊? 但这个世界并不像起|点小说,真要说起来,它更像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所以有人被轻授道术,有人一生苦求修仙而不可得! 少年端起桌上的细瓷杯,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垂下的眼帘遮住思绪,没有等到真正有道行的人也是没办法的事,用修道人的语录来说,这是苏府没有“遇仙”的缘法,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可是我要修仙也并不是一句“并无缘法”就可以阻挡的事,既然仙不来就我,那就轮到我去就仙好了。 少年放下瓷杯,正欲起身离去,楼梯处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群“怪异”的人走了上来。 这“怪异”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清水之中,一只逗逼闯入猴群之中,是从一举一动透露出的不协调感,他们最后跟着的两人皮肤白皙,一看就是没受过多少苦的公子哥,却身穿着仆从的粗布麻衣,他们满脸好奇,却缩手缩脚,畏缩中带着警惕,紧跟着前方三人。而领头的人面貌俊美邪异,无甚表情,他自上楼来,甚至没有扫过一眼在座的诸人,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无视,中间的二人不止如前者一般傲慢,甚至神色中带上了毫不掩饰的俯视。 这种奇异的即视感…… 还没等他思考清楚,那一行五人径直走上前来,停在了少年这一桌前,领头的青年冷声道:“让开!” 这里是观察苏府的最好的角度……真是干净利落的作风啊! 从来都只是安静地站在少年身后,仿若不存在一般的小仆文房终于抬起垂下的眉眼,脚步一跨,站在了少年身前,皱眉道:“哪里来的无礼之徒……” 还没等他说完这句话,领头青年身后的二人之中的那位少女便不耐烦地接口道:“啰啰嗦嗦烦死了,小喽啰便该有小喽啰的自觉,叫你们让出桌子退下去本就是队长好心,还非得要我们教训一顿才知道自觉,真是不识好人心……” 酒楼之中一时间安静的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可以听到,众人俱都惊愕地望着她。就连姜姓少年在生气之前率先升起的竟然是种哭笑不得的无语感。 文房只是稍稍愣了一会,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这位少女便伸出左手,手掌倏然间变大,横向一扫,竟然是想要将主仆二人硬生生地扫到一边去! 至于这之间二人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那就不是她可以控制得了的,也纯粹是这不知好歹的二人太过不知情识趣! 文房清秀的脸上怒气一闪而逝,他跨开步子,瘦弱的身子一动不动,竟是要挡在自家少爷面前承受这惊人的一击!让这酒楼之中的其他人不得不称赞一句:“好个忠仆!” 五人之中除开最后一位青年面上露出些不忍之色,却没有任何劝阻的动作之外,其他的四人竟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 有些心软的食客偏过头去,不想看到忠仆受伤的悲惨境况。但那少女的手掌扫过,竟然没办法让文房这清秀的小仆动一动身子! 少女惊骇地发现,一股巨大的力道从他们二人相触之处传来,让她体内一阵动荡,法诀不稳,巨大的手掌模糊间变回了原样,断掉了她的法术之后,那力道甚至还有剩余,让她一口血吐出,踉踉跄跄往后退去! 眼看就要掉下楼梯,如同葫芦一般滚下楼去,领头青年身后的另一位中年男人一跃而起,按在了少女肩上,二人一齐后退,终于还是在楼梯口止住了动作。 少年注意到了,那中年人露出的五指泛着银白色的机械光泽,这是一种绝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颜色! 领头青年瞳孔微缩,他看了一眼巍然不动的文房,然后再深深注视着文房身后白衣宽袖一派悠然的少年。 想必在他的眼里,仆从都已经如此厉害,我这个少爷应该更加深不可测吧?姜姓少年内心深处再次无奈叹了口气,就如同刚才自己所想的一般,文房便是一位撞见过“仙缘”的有缘法之人。 文房并非姜家的家生子,在他小时候,家中赤贫,父亲早逝,母亲操持家务,靠缝补为生,家中唯有一头遗留下来的老牛,耕种时靠将之租借给邻里耕种,得来的酬劳倒也勉勉强强将这个家撑了下来。 而平日里,这放牛的差事便落在了文房的身上,哦,对了,那时候他还不叫文房,大家都叫他“阿牛”~ 阿牛摇着手中的嫩柳枝,跨坐在牛背上,任由老牛随意晃荡。太阳即将落山之际,从远处走过来一位赤脚的道长。他披散着黑发,道袍被洗得有些发白,胡子邋遢,肩上扛着一株七尺来长的果树,树上果子零星,却个个色泽饱满,让人垂涎欲滴。 阿牛偷偷咽了咽口水,虽然想吃,但是看那道人扛树的力道,他瑟缩地拉住老牛,想要躲避。道人大步地往前行走,并没有理会路旁的放牛娃。 就在二人相错而去之际,不知怎地,阿牛就像是管不住自己嘴巴一般喊道:“兀那道人,给个果子尝鲜可好?” 说完后,他捂住嘴巴,一脸惊异,想不出自己怎么这么大胆。那邋遢道人愣了愣,他停住脚步,手指掐了掐,算了算,突然大笑道:“嘿,瞧你这老树,泯灭之际也不忘留下种子,罢罢罢,我便成全你又何妨?” 说完,他摘下一枚树果,随手一抛,抛到阿牛怀里,再顺手拿过阿牛手中的柳枝:“我也不占你这小孩的便宜,这柳枝便予我做个发簪,你我便缘分已尽,记得在吃完果子后,埋下果核,也不枉这老树赠你的缘法!” 他挽了个道髻,将柳枝插上,扛起果树,大步离去,再不回头。 阿牛愣愣地抱着果子,隐约间感觉到自己得到了宝贝,本想将之带回家中给老母亲尝尝,哪知那果子离了果树便渐渐萎缩起来,眼看就要干枯,他赶紧啃下去,果肉如同琼浆一般流入口中,竟是一口就吃完了! 阿牛谨记道人的吩咐,在河边刨了个坑,将果核种下。回家之后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母亲,他母亲谨慎,不想将这件事宣扬开来,可当天夜里阿牛便发起高烧,他母亲砸锅卖铁请来大夫,也不敢隐瞒,将此事说了出来。 神仙鬼怪本就是个吸引人的话题,很快,这事便宣扬开来。姜姓少年家离此并不远,身边发生的传言又怎么不过来看看呢?在吓退了几波想要得到果核埋藏地点的小人后,少年便将阿牛领到了身边,跟随自己做了个仆从。 虽是个仆从,但也没签卖身契,甚至例钱都比其他人高出好几倍,让本就感恩的老妇人好一番感动。 阿牛烧退去后,身体便一日比一日坚韧,力气也一日比一日大起来,可身形看上去一如既往的瘦弱。姜姓少年得知后,取笑道:“既然阿牛你壮实如牛,日后便叫做文房吧,文房四宝的文房,也挺称你的模样~” 搞不通此中恶趣味的文房欣然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和自家少爷抛过来的数本“武林秘籍”。 姜姓少年现在已经知晓了这些人的来路,他瞟了瞟站在身前五人的手腕,没有看到传言中的“主神手表”,这神奇的小东西应该是无法被非轮回者瞧见,但也许这个主神和“无限|恐怖”里的主神不同,不喜欢手表,弄个纹身也说不定~ 被文房吓住的另外四人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到是领头的青年目中猩红色光芒一闪而逝,他不知道在他眼里本该是个普通人的文房为何如此厉害,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其它的手段,更瞧不清拥有文房这等仆从的神秘少爷深浅,他已有退却之意。 主神给他布置的主线任务是解决苏府中的鬼魅,无端竖起强敌殊为不智。 权衡利弊之后果断服软,不愧是主神麾下的轮回者,除开任务,其他都可以放下。就在领队青年准备道歉之际,窗外一声高喊响起,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贫道乃是东海练气士申公豹,听闻贵府有鬼怪作祟,特来除之!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领队青年身形晃了晃,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直安然端坐的少年站起身来,他身姿如玉,气质淡漠,笑意清淡:“诸位前来是为了此处座位?在下姜尚,此时也正有要事,正当离去,诸位请自便。” 他敛起衣袖,飒然离去。文房亦步亦趋,下得楼去。 领队青年脸色一白,血气上涌,他舔了舔藏在嘴里的两颗尖牙,咽下了涌上来的鲜血,扶住桌子稳住身形,转过头来,面庞极度扭曲:“你们谁来告诉我这个世界和《封神演义》有什么关系!!!” 第124章 番外7 是不是高人并不是从表面上就可以看得出来的,骗子大多都有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而有些仙人也偏爱怎么邋遢怎么来,所以为示心诚,每一个上门的“高人”,苏老爷都会亲自出门迎接,毕恭毕敬,千金市马骨,不外如是。 门外自称“申公豹”的来客就有一副好装扮,一身青兰色道袍,束发盘髻,别着木簪,登着船型的云鞋,怀里抱着雪白的拂尘,看上去到真有些微的离尘脱俗,飘飘欲仙之感。 他有一张端庄的好相貌,虽已年近中年,但不生皱纹,肤质偏黄,却万分平滑,这有些怪异,但更坐实了他不是凡尘中人的身份。 他抹平微微有些翘起的八字须,一双眼睛半开阖着,看向苏府众人,就像是从高处藐视,端的是目下无尘,完全不把这毕恭毕敬的凡人放在眼里,就连他身后捧香抱剑的童男童女也是一副目无余子的高傲模样,这让苏老爷更加谦卑了些。 “劳烦大师亲自上门!”苏老爷竟是连来人的身份都不问,深深地弯下腰,胖胖的脸上一扫之前的愁苦,喜笑颜开。他侧身相迎,打开门户,哪怕一直迎到门内,他弯下的腰依旧没有抬起:“大师驾临,陋室真是蓬荜生辉!大师一路车马劳顿,不辞辛劳,且稍等片刻,让鄙人吩咐下去,给大师洗尘……” 哪怕是这火烧到眉毛的紧急时刻,苏老爷却提也不提府中困境,看他身后下人熟练的动作,可知这样的事并不是苏老爷第一次做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道人似满意一般微微点了点头,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一声大喊“等一下!” “在知晓‘申公豹’和‘姜尚’两个名字后,希望他们可以有心理准备,毕竟,苏府里可是另有惊喜啊!”悠然离去的姜尚没有理会这进度飞快的苏府闹鬼之事,置身事外一般,心绪泛起淡淡的趣味。 苏府门前,众人惊讶回首,走近的正是方才在酒楼才和姜尚发生过冲突的五人,本想多观察一下苏府的动静,却不想,“申公豹”这名字一出,又被刚和自己发生冲突的“姜尚”一惊,刚来这世界没多久的主神小队完全放弃了等待的策略,不肯放过这一时机,当机立断便准备进入苏府。 从来没有经历过两位高人堵门的苏老爷擦了擦额上沁出的汗珠,犹豫了一瞬,竟是婉拒道:“多谢诸位好意,苏府经受大难,但既已有申大师相助,想来鬼魅必不会再有机会猖狂,劳烦诸位忧虑,苏护感激涕零,来人,给这五位高人盘些香火……” “等下!”领头的俊美青年铁青着脸,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你叫什么?” 苏老爷茫然无措:“鄙人……苏护。” 青年有些犹豫,但他身后的少女可没有顾忌,尖声问道:“你可有一个叫做苏妲己的女儿?” 苏老爷瞪大了眼睛:“你怎知小女……”他停住了话语,看向他们的脸色狐疑,不肯再说。 “坊间传言,有幸得闻。”领头青年一连接受了三次打击,心绪竟诡异地平静下来,他早已没有了在酒楼之时的漠然,淡淡一句话解释开来:“我等五人自知才疏学浅,此番上门前来,不过是瞻仰前辈的仙人风范,只为尽绵薄之力,若能够从中学得一二手段,也是大师仙法通神,在下必然感恩戴德,无以为报。” 这番东拉西扯的古文拽得青年有些苦恼,但他面向申公豹,一抱拳,面上全是慎重。这派武人的做法让人疑惑顿去,苏老爷圆脸上溢出更多的汗珠,他顾不上擦,偷偷地看申公豹的脸色,难下决断。 申公豹闭目养神,岿然不动,一言不发。 也不知苏老爷从他这表现里看出了什么,咬了咬牙,胖脸上堆起了笑。青年心里咯哒一声,大呼不妙。 这时,从侧府走廊里急急跑过来一位八|九岁的小侍女,踮起脚尖,在弯下腰的苏老爷耳边嘀咕几句后,从容退下。 再直起身来的苏老爷仍是一派和煦,他没有再看申大师,十分热情地招呼道:“既然各位豪杰有此心,苏府也不敢推辞,诸位,这边请。” 申公豹冷哼一声,甩袖便走。俊美青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只有苏老爷仿佛没有看到这些,好客之风不减。 是夜,主神小队五人聚拢在房间内,那位跟在最后面的麻衣青年汇报起白天入府后特地去打听的情报,强化了吸血鬼血统的领头青年晃动着手中装满鲜血的高脚杯,轻泯一口,总结道:“也就是说,现在的皇帝确实是纣王,此地也是名为‘朝歌’,但你没有打听到‘女娲庙’的线索,你连问了数人,他们也都不知道女娲,就连道教也不知三清?” “会不会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些个圣人?”白天蛮横的少女被吸食过多血液后,脸色惨白,柔弱无骨般缩在青年怀里,抬起头,忐忑问道。 “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青年闭了闭眼:“你看那些被拍成的电视剧电影,甚至是小说,都可以被主神编造成世界,《封神演义》就算难些,也不算什么。” 他看向自始至终没有存在感的另一位麻衣新人,吩咐道:“待会,你去试探下苏妲己的虚实,我会给你一件隐身衣,注意不要暴露。” 他转过头,看向刚才汇报信息的新人,那麻衣青年赶紧道:“我已经打听到了白天那位‘姜尚’的住所所在。”他热切的目光看向队长。 “不要被小说所惑!”吸血鬼队长喝声道:“算了,那你就去试探下这所谓的姜子牙,不要靠近,远远打听观察便好。” “队长……”另一位新人抖如筛糠,战战兢兢道。 “怕什么?”少女不屑道:“别忘了,这位苏妲己今年不过八岁,被一个八岁小女孩吓成这样,还怎么在这主神空间活下去,早点抹脖子自杀好了!” 待抖抖索索和满脸兴奋的两位表现截然相反的新人离去后,少女赌气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除鬼的,现在倒是被几个名字吓得一惊一乍!” “我们得赶紧完成任务,以最快的速度离开!”青年语气凝重。 “有那么严重么?”有着机械手臂的中年人忍不住打扰道。 “白天的时候,那个侍女在苏老爷耳边说的话是……”青年冷声道:“小姐让他们留下来!” “你要见我们少爷?”打着哈欠的门房满脸不耐,新人轮回者内心流泪,好声好气地说着:“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是昨天白天在酒楼之上的故人特地来道歉……” 门房上下打量了一下,犹豫道:“你等着……” “你要见我,所为何事?”洗漱完毕,披着轻袍的姜子牙没有看他,提起手中的毛笔,专心致志地书写。 被“姜尚”这个名字轰得满脑袋浆糊的麻衣青年满是崇敬地看着姜少年,喃喃道:“我……我是来拜师的……” 他本想一进门便纳头拜倒,死不起身,只求拜师,但到了真上场,这种有着些微强迫意味的行为却怎么也不敢实行。 和姜子牙比起来,现实里所谓的明星,哪怕是历史里的诸多名人,也不过如此!如果,这位姜尚真的是封神演义里的姜子牙,那就更不得了,若非主神,恐怕本不过是郁郁不得志的小人物的自己,连见他一面的资格也没有。 本来也是嘛,现实世界里,想见明星,想见国家领导人,*丝们还是省省吧!没有主角光环,也不认为自己是主角的新人轮回者,连在主神空间活下来都没有太大信心,有那么根粗大腿,为什么要像那所谓的队长一般,主神都没有发布任务下来,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将之视作敌人看待?! 将自己看得太重,这是病,得治! 姜尚有些讶异地扬扬眉,他放下手中笔,转过身来,貌似迟疑道:“在下不过一介白身……”他想了想,看着麻衣青年憧憬的脸,改口道:“不,在下只是一个凡人,阁下本已有几位神通广大的道友,何必舍近求远,向在下问仙道?” 麻衣青年愣了愣,但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就算现在您不是仙人,但未来也一定会成仙的!” 站在一旁的仆人文房,满脸同情地看向一脸追星的青年,如同看一位智障。 “虽然在下矢志求仙,但仙道求缘。苦寻十数载,至今难觅仙缘。”姜子牙毫不介意自己的失败,淡淡道:“到是在下的这位仆从,有所机缘,才能够在贵道友手中存活……” “你会成仙!”麻衣青年斩钉截铁道,他语气之坚定,如同在说一件不可更改的事实。 姜子牙没有再说话,也并没有表现出一点惊异,他安静地看着这位莽撞的新人轮回者,眸色深深,麻衣青年在他的目光下,逐渐溢出的紧张终于开始冷却他热如岩浆的脑袋。 而在另一边,身披隐身衣的新人,刚走进苏妲己的小院,还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动作,一道急速的黑影掠过,便失去了身形。 月光下,一声轻笑响起,九道尾巴的影子轻轻摇曳。 第125章 番外8 “你很焦虑。”姜子牙转过头去,没有再看麻衣新人,他的语气安静而沉稳:“看不到未来的茫然,生死操于他人之手的惶恐……我从你身上看到的,全都是祈求他人相助的不自信。” 麻衣青年闻言怔愣,下意识地想要掐住不停颤抖的手指。 “你的身体资质极差,比之常人也相距甚远,也没有可以在我面前侃侃而谈的气度,背后甚至还有威胁你生命的巨大危险。厚颜一句,若就像你所说的一般,我是注定要成仙的人,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你背后人物的威胁收你为徒?” 姜子牙慢悠悠地说一句:“要是你,你会么?” 青年沉默着,无话可说。他想说自己是来自神秘莫测驾临三千世界之上的主神空间,他想说主神空间里无物不有,就连仙人也不过是主神空间的棋子,他想说你这整个世界只是主神空间的一个副本,他想说等我强大起来以后可以百倍千倍万倍地回报与你……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他竟无话可说,麻衣青年终于意识到了,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毫无来由的傲慢…… 一方面怨恨惧怕着主神,一方面却又因为轮回者的身份在土著人物面前毫无自觉的居高临下…… 这种奇异扭曲的心态…… “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青年垂下头,深深吸了口气,竭力冷静道:“您放心,我身后的那位并不会找您的麻烦,他就像养蛊一般,给我们布置任务,让我们自相残杀,但至于我们自己找到的帮手和宝物,他都看不上……相反,若是我们的任务成绩不错,他反倒是会赐予诸多宝物……”他偷偷地看向姜子牙:“哪怕是修仙秘籍,亦或者是法宝仙器,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微尘一般不值一提。” 青年没有听到主神扣分的声音,暗地里松了口气。 姜子牙若有所思。 青年趁热打铁:“就像白天那位冒犯了您的那位少女,她便是修炼了从那位大能手中得来的修仙秘籍,她曾经和我们炫耀过,那一手对敌的擒拿手是……灌顶而来,但因为完成任务不够令人满意,练气期的修行只能够按照秘籍自己修炼……” “也就是说……她身上很有可能拥有着可以入门的练气秘籍?”姜子牙终于勾唇而笑:“我都已经这般地羞辱于你,你竟然还要向我透露你朋友的秘密么?” 青年避而不谈,可怜兮兮地看向姜子牙:“……就算是记名弟子也可以啦~” 姜子牙并没有被打动:“哪怕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在这个任务里没办法给予你任何的帮助,而你也说不定会在下一次的养蛊里死去……你也要我收你做弟子么?” “我不想放过任何一点可以让我活下去的筹码……”青年满脸苦涩。 “你也就这韧性还可以值得一看。”姜子牙长身玉立,随手从书桌旁边的墙上抽出一把刻工粗糙的木剑,食指与中指并拢,从刃面之上划过,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印象中,最厉害的一把剑叫什么名字?” 青年不敢再多思考,很快便回答道:“诛仙剑!” 姜子牙点了点头,从文房手中接过刻刀,不紧不慢地在剑柄上刻上两个字:“诛仙。” 青年有些懵逼地接过这柄简陋的木剑,愣愣地听着姜子牙依旧冷如碎玉的声音:“等到你什么时候用这把剑取代了那柄‘诛仙’,你就什么时候入我门中来。而在那之前,你就一直作为这把剑的剑鞘好了……” 你真的不是在逗我?青年以莫大的毅力让自己不要失态。 “而当你拜我为师之时,也便是你摆脱养蛊,重得自由之时!”姜子牙浑然不知自己给青年扔了一个多大的雷,轻飘飘地说道。 你真的知道诛仙是谁的剑吗?你真的知道我背后的是谁吗?你真的……可以让我脱离主神么? 大话!谎言!骗子!目光短浅的凡人!一叶障目的蝼蚁! 青年连牙齿都摩擦地咯吱作响,他缓缓地、缓缓地弯下腰去,语气平仄,毫无情绪波动:“我会做到的……姜师……” “对了!”姜子牙像是才想起来,嘱咐道:“你拿着这把剑去苏府见苏妲己,告诉她,因为外来因素,我们之间的赌约就此终止,让她处理好手尾。” 他就像是没有看见青年怪异的举止,挥手道:“你退下吧。” 青年不发一言,缓步离去。 “少爷!”文房忍不住说道:“他不相信你的话!” “呵!”姜子牙不以为意,转过身去再次挥毫:“我也不相信我的话。” “可是少爷,我相信你!”文房认真道。 黑夜,街道,青年疾步行走,满腔的怒意充斥在胸膛,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下一秒就会炸开来。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木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 他恨不得用力一把将这该死的木剑劈断,甩到姜子牙那自始至终高深莫测的脸上,大喊一句:“你把我当傻子耍么?!” 但他始终没有这样做,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不肯放弃哪怕任何一点可以活下去的筹码。他试图说服自己,这把剑是要去见苏妲己这危险狐妖的信物,这连环任务涉及到苏府,不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而且说不定这把剑是姜子牙身后的某位大人物埋在自己身上的伏笔,神物自晦,自己肉眼凡胎怎么可以看出神兵利器的真面目? 他选择性地忽略了木剑上新鲜的削痕。 没错,就是这样!青年信心满满地说服了自己,找准了不知谁家门前的一棵枣树,大喝一声,朝着一人怀抱粗的树干砍了下去! “咔擦!” 青年痛的一缩手,但他根本就没有关注这钻心的痛苦,傻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截断剑,木剑从中而断,剑柄那部分落在自己的脚下,剑尖那截不知道被甩到哪去了! “呵呵……”青年蹲下身去,捡起半截剑身,开始在黑夜中摸索着另外半截,喃喃自语道:“我真傻,呵呵,我就是个蠢蛋,呵呵……居然会真的相信现在还只是个凡人的姜子牙,呵呵,天字第一号蠢物……” “所以说,这就是你抱着这断剑来找我的原因?”八岁的小女孩脆生生地笑了起来,她穿着纯白色的纱衣,长长的袖口有流苏泻下,如缎的黑发上挽着蓬松的白色绒,面容娇俏,笑声如铃,她坐在院中的槐树上,两条嫩生生的小腿半空中荡来荡去,像是落下凡尘的仙子,容不得丝毫的亵渎。 “我还以为姜子牙家终于被他挥霍一空了呢~连一柄完好的剑都拿不出来!”名为苏妲己的狐妖眼波流转,小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卖萌:“你知道上一个闯入我院子里的蠢货在哪么?” 青年顺着苏妲己眼光看去,茂盛的槐树下,新翻动的土壤松软,埋东西的人明显消极怠工,懒得将之踩踏结实,他结结实实地咽了口唾沫。 “他带来的这件斗篷倒是有趣!”苏妲己玩耍般将那件隐身衣披上来又脱下去,又欢快地笑起来。 玩闹够了,妲己终于看向青年:“唔,既然姜子牙这么说了。那我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虽然你们这几个人是变数,但我们其实也并不想半途而废,况且这一次因为闹鬼引来的这位‘申公豹’道友看样子也是个有些微道行的人,姜子牙一直因为没有仙缘而苦恼,眼看就要成功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紧绷着的青年:“与其说你们是这变数,还不如说,你直接上门去见姜子牙这一行为才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呵呵,也不知道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青年傻笑着,汗流浃背。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苏妲己心里冷笑,不就是主神空间么?不仅仅是轮回者,而且也还是我们这些穿越者的幕后黑手。姜子牙也是心大,忍不住想要去试探它么?利用主神来养剑……可惜,我现在正在为九尾狐的劫难做准备,暂时没空理它。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苏妲己从树上跳了下来:“等到天亮,你就砍断这棵槐树,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槐树?”青年猛地退了好几步,朦朦胧胧中,槐树上一道鬼影闪现。他脸色苍白如纸。 “槐树又叫鬼树你不知道么?”妲己轻笑:“放心好了,我做了手段,这鬼没法做怪。明天太阳一出来,你……”她满脸古怪地看了一眼青年手中的断剑,甩出一柄百炼灵兵:“你就用这把剑砍树。” 待青年捡起剑,她一跃而起,身上白衣染红,如鲜血般殷红,气质也如同变了一人,妩媚妖娆,眸中火焰燃起,焰中与她一模一样的神魂被煅烧,青年仿佛听见了神魂因痛苦而惨烈的叫声,但这似乎只是幻听,他只听见这狐狸漠然的声音:“我也该去解决你那些多余的队友了!” 直到回到轮回空间,仍然没有说出自己名字的青年忐忑地拿出姜子牙给的木剑,向主神大声喊道:“鉴定!” 主神很快给出答案,连奖励点都懒得收:“断掉的木剑,攻击力0,装饰品,姜子牙学习雕刻的第一把作品,可以收藏。” “呵呵……”青年一脸被玩坏的表情,犹不死心地喊道:“主神修复……给我强化它!” 就算是个装饰品我也要用它来超神口牙! 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个世界,在得到了修仙秘籍,踏入仙道之后,姜子牙的金手指缓缓拉开了它的真面目,姜子牙想了想,在这张金灿灿的封神榜上写上了第一个名字:“魏年。” 青年的名字正叫魏年。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