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正气杀》 第1章 广告 “老子不干了!” 张土木坐在马路边,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回想着刚才在总经理办公室摔门而去的场景,虽然很爽,但是接下来该怎么走,张土木有些迷茫! 作为刚毕业的大学狗,张土木怀揣梦想,踌躇满志,准备大展身手,但残酷的现实将他打击的体无完肤! 有那么一瞬间,张土木萌生了与世长辞的想法!就在这时,张土木听到了一段简单而又熟悉的旋律:“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清风笑,竟若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啦……” 这是一首百年前的经典老歌,三个老男人的合唱,略显粗糙的嗓音,彰显了豪情满怀、气盖云天的气势,所有的恩恩怨怨,一切爱恨情仇,都在那一声笑中消散,沧桑犹如过眼云烟般明朗起来,让人眼前浮现了一位苍凉孤寂的逍遥侠士! 张土木寻声望去,原来是路对面大卖场的立体投影广告屏。听着那熟悉的旋律,看着那刀光剑影的画面,张土木忽然释怀了,仿佛所有的不愉快,都随着歌声烟消云散! 一曲终了,歌声变成了背景音乐,衬托着一女子的声音,婉转动听。 “是否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是否曾梦想神功盖世,评一评世间的不平;是否曾梦想位极人臣,大权在握,一呼百应,受万人敬仰;是否曾梦想天生丽质,色艺双馨,倾国倾城,受万人追捧?!” “无论你想成为王侯将相还是平头百姓,是行侠仗义还是为非作歹,是女中豪杰还是风尘女子!在这里,你的游戏你做主;在这里,规则由你制定,秩序由你守护。热血的少年啊,还在等什么,我在江湖中等你哦!” 张土木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某款游戏的广告的时候。忽然间画风突变,甜美的小姐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油腻的中年大叔,声音嘶哑,却饱含激情,如同打了鸡血! “嘿!朋友!你注意力不集中了吗?你容易疲劳了吗?你无精打采了吗?你生活没激情了吗?你春困、秋乏、冬眠、夏不醒了吗?你该打游戏了!” “工作太忙,没有时间,怎么办?玩物丧志,父母阻挠,怎么办?女友不喜,要你抉择,又该怎么办?” “看,传统游戏,大同小异,泛滥成灾,售价越来越贵!嘴上免费,却各种内置礼包、盒子、皮肤!你囊肿羞涩,无法氪金,被土豪虐,被小学生吊打,游戏体验极差!相信你已经对传统游戏失去信心!” “现在!朋友们,看这里!疼训游戏,业界良心,用玩家的心声做游戏产业!你的游戏,你做主!你的期盼,我实现!这款疼训最新推出的《江湖》游戏,将实现你所有的期盼!全球首款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虚拟游戏!最新科技vr智能游戏头盔,让你有如身临其境!高ai智能npc,双向交互攻略,结拜结仇随你意志,是真是假自行斟酌!多线索随机交叉任务线,寻蛛丝马迹,缕千头万绪,抽丝剥茧,查找事实真相!高自由开放无缝沙盒世界,探险、寻宝、养成……只要你脑洞够大,我们都能帮你实现!” “真正的江湖,真正的人生,真正的游戏!一次付费终身免费!是的,你没有听错,一次付费终身免费!不要9万8,不要9千8,只要998!只要998,江湖人生带回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还在等什么?还在犹豫什么?这个江湖等你来战!” 第2章 疼痛的教训 “欢迎光临《江湖》游戏官方旗舰店!我是您本次购物的人工智能向导秒秒,编号03778。竭诚为您服务。” 张土木刚踏进店铺,全息投影的虚拟服务员凭空出现在张土木的眼前。不过令张土木感到困惑的是店铺内的柜台空空如也,看不到一件正在售卖的产品。不过却有数量众多的顾客,头戴着vr眼镜,在店铺中走来走去,时不时驻足,似是在选购产品。 美丽性感,着装大胆暴露的虚拟服务员秒秒,可能看出张土木的疑惑,解释道:“本公司产品,全部采取虚拟售卖,请先佩戴vr眼镜。” 在秒秒的指引下,张土木佩戴了vr眼镜。带上的那一刻,张土木仿佛进入了未来的世界,科幻感十足。 张土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一个又一个的柜台上在vr眼镜的呈现下,摆设着琳琅满目的货物,美丽性感的虚拟售货员,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忙忙碌碌。每一位顾客身边都跟随着一位和秒秒一样的虚拟服务员,带着顾客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柜台,指引着顾客购买物品,并不停的讲解着。 “先生光临本店,想必是对我公司最新推出的《江湖》游戏有了一定的了解。”秒秒一边指引着张土木,一边说道。 张土木摇了摇头,说:“五分钟前,我才看到的广告。” “先生,刚看到广告就来购买本公司的产品,这是对我们的充分肯定和支持,感谢您对疼训游戏的信任。”秒秒向张土木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一时冲动。”张土木非常老实的说。 “先生您真幽默。”秒秒扑哧笑出声。 “那我再简单的给先生介绍一下《江湖》这款游戏。”见张土木点点头,秒秒才继续说道:“《江湖》游戏是以中国传统武侠为背景,摒弃了传统游戏的设定,开放自由,这些我们在广告之中都有所说明。除此之外我们最大的亮点就是摒弃传统的游戏外设,全部采用最新的vr技术,您现在所看到的,我们都已在游戏中实现。” 说话间,秒秒已将张土木带到了一个柜台前,介绍道:“请在这里购买游戏。” 秒秒话音刚落,柜台里漂浮起四个不同版本的游戏,标价为98、998、9998、。 “为什么有四个标价?”张土木不解的问。 “98为低配版,998为普通版,9998为高配版,为豪华尊享版。”秒秒解释道。 “有什么不同吗?”张土木犹豫着不知该选哪个版本。 “低配版,价格低,但游戏体验稍差;普通版适合绝大多数的玩家;高配版比普通版游戏体验更强烈;而豪华尊享版在游戏中会有意想不到的礼物哦。” “什么意想不到的礼物?”张土木问。 “非常抱歉,我无法透漏。”秒秒歉意的说。 “低配版肯定不用考虑,豪华尊享版很明显是为土豪提供的,意想不到的礼物也无非就是礼包、装备之类,没啥意思,也不用考虑。普通版价格合适,游戏体验也适合广大玩家,但是秒秒介绍高配版比普通版游戏体验更强烈,‘强烈’这个词用很考究……”张土木在心中仔细的斟酌一番。 “我选高配版。”张土木略加思考后就做出了选择。 “好的先生,请在这里支付。” 张土木将手掌按在了秒秒所指的扫描仪上,瞬间就支付完成。 “请拿好您的游戏账号卡。”秒秒示意张土木收起柜台上的卡。 张土木拿起账号卡后,略微的看了一下。账号卡的大小和传统的银行卡差不多,正面篆刻了一把非常帅气酷炫的长剑,长剑的剑身上写着高配版三个字,毛笔书写,笔走龙蛇,十分霸气。背面写着一些游戏介绍,须知之类的文字。不过账号卡触手温中代凉,光滑细嫩相当舒适,材质好像是玉石,但又好像不是。 “先生您的游戏购买成功,接下来请您购买游戏外设装备,否则将无法体验游戏内容,请您跟我这边来。”秒秒领着张土木来到了另外一个柜台前。 “请在这里购买vr眼镜。”秒秒介绍道,“vr眼镜有四种不同的类型,vr980、vr1080、vr4500、vr9800。” “有什么区别?”张土木照例一问。 “主要是画面分辨率不同,依次是4k、8k、16k、32k。”说到这秒秒顿了一顿,“这个价格吗,也有所不同。” “多少?” “800、8000、、!” “这么贵!”张土木脱口而出的喊道,感到十分惊讶。 “请您选择!”秒秒面带微笑,十分恭敬。 张土木略一沉吟后,说:“8000的!” 做出选择后,张土木还在心里庆幸。作为土木工程的学生,在大学期间帮人作建筑设计图,也算赚了几个钱,要不然这个《江湖》游戏还真的玩不起呢! “对不起先生,由于您购买的是高配版游戏,8kvr眼镜无法支撑游戏数据,请重新购买。”秒秒的话将张土木拉回到了现实。 “16k?”张土木试探着问。 “恭喜您先生,购买成功!请在这里支付!” 张土木无奈的将手掌再次放在了扫描仪上,心里一阵肉疼,八万啊八万。 “先生,您还需要购买其他外设装备,请跟我来。”秒秒见张土木支付完成,丝毫没有停留,带着张土木就来到了下一个柜台。 张土木忽然意识到坏了,今天恐怕口袋要被掏空了。 “这里出售的是万向跑步机。它可以跟踪玩家在任何方向的行走、跑步以及跳跃动作。让玩家轻松的享受虚拟游戏中的战斗乐趣。除此之外,它还可以实时捕捉玩家所有诸如转头、侧身等动作,并在游戏中同步,带来绝对身临其境的感受。最大程度整合了视觉、听觉、动作等因素,能给玩家以极大的逼真感,彻底模糊了虚拟与现实的界限。是《江湖》游戏必不可少的外设装备。”秒秒详尽的介绍着万向跑步机的功能。 “售价不低吧?”张土木心有余悸的问。 “这款万向跑步机售价5万。”秒秒回答道。 “听你的意思,还有另外一款喽?”张土木问。 “是的,还有一款专门为《江湖》游戏特别定制的万向跑步机。”秒秒回答道。 “有什么不同?” “《江湖》是一款以传统武侠为背景的虚拟现实的游戏。传统武侠当中什么最令人兴奋?当然是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的轻功了。也是每一位玩家最向往的所在。而这款专门为《江湖》游戏打造的万向跑步机,在原有跑步机的基础上,增加吊索,能够让玩家在游戏中,充分领略一飞冲天、身轻如燕的感觉。”秒秒解释道。 “售价十万!”不等张土木询问,秒秒主动奉上价格。 “十万呀!”张土木有些犹豫了。花这么多钱,玩一款游戏值得吗?可是已经花了很多了,不继续的话,岂不都打了水漂。最终,张土木还是咬咬牙,买了! “恭喜先生,现在您只需要再购买最后一件外设装备就可以了。”听到秒秒的话,张土木心里长出一口气,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秒秒再一次带着张土木,来到一个柜台前,介绍道:“在这里,您可以购买传感手套。” “传感手套,又叫做数据手套,是用来捕捉人手的动作。一般的传感手套,无法精准的在虚拟现实环境中定位,从而影响玩家的操作,进而影响玩家的游戏体验。武林高手过招,胜败只在毫厘之间。所以我建议您购买最新科技的传感手套。而且价格也并不昂贵,仅需1万。”秒秒尚是首次主动帮助顾客提出购买建议。 张土木觉得秒秒说的有道理,如果在游戏中和其他玩家切磋,因为手套的触感稍差,就遗憾落败,失去了一些可以获得强力装备或者神秘功法的机会,完全得不偿失!于是又花了1万,购买了最新版的传感手套。 “先生,由于能购买的游戏外设装备,总价值达二十万,所以,我们将免费赠送您一整身的虚拟现实游戏服。它可以实时传递您在游戏当中的各种感觉。比如当你在虚拟现实世界中战斗的时候被击中,被人打,打在什么地方它都可以还原映射到你的身上。当然如果您在游戏中被异‘性’爱摸,它也可以完全还原。”在张土木在购买完最后一件游戏外设后,秒秒忽然就送给了张土木一个福利。 “另外,我们还免费将您购买的游戏外设,派送到您的家中。请留下您的家庭住址及联系方式。”张土木将信息填写完成后,秒秒才接着说,“我们将在一个工作日内,完成派送,请您注意查收。最后再一次感谢您对疼训游戏的支持。祝您生活愉快,游戏开心。再见!” 说罢,秒秒就逐渐消散。直到秒秒彻底的消散无踪,张土木才悻悻的摘下vr眼镜,心里似乎对秒秒还有些不舍。 但是当张土木走出《江湖》游戏官方旗舰店后,并顺手查了查账户余额,只剩500块的时候。张土木才明白疼训游戏的真正含义:疼训,疼训,疼痛的教训! 第3章 进入游戏 张土木看着摆在卧室的游戏外设,一时间有些愁眉苦脸。作为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狗,张土木租住在一处十几平米的单身公寓内。除了卧室,就只有一个厕所。虽说银行卡里有些资产,但是张土木并不想将其浪费在无聊的享受上,想用它作为自己未来创业的第一桶金。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些钱却都送给了疼训游戏,换来了这一大堆的游戏外设,将原本就不宽裕的卧室,塞的满满当当,毫不夸张的说,连转个身都非常的困难。 虽说疼训游戏售后服务还算到位,昨天下午购买的游戏外设,今天一大早就送货上门,并负责安装和调试。但当他们走后,张土木看着这一堆的游戏外设,难免还会有些肉疼,可以说这些装备是张土木倾家荡产换来的。 都怪自己一时冲动!张土木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耳光。但也为时已晚,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既然已经花了这么多钱,就要好好玩玩这款游戏,好好满足一下儿时的大侠梦! 张土木打开了《江湖》游戏的官方论坛,仔细的浏览、查找着有用的信息。因为到目前为止张土木还是不知道《江湖》游戏正式开服的时间!所以想在游戏正式开服之前,再详尽的了解一下这款游戏。顺便找一找游戏开服的时间! 但是找来找去,除了些老生常谈的广告语,就是些玩家在吐槽游戏的昂贵,还有一部分激进的玩家直接咒骂疼训游戏圈钱,甚至断言,这款游戏必将见光死,花那么多钱买游戏的都是sb。但是怎么听怎么有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除此之外就是数量众多的询问开服时间的贴子!张土木打开几则贴子后发现很多玩家和他一样都不清楚游戏正式开服的时间,可能是官方还没正式发布信息!玩家都纷纷表示等的花儿都落了,催促官方尽快透漏游戏开服的准确时间。 这些都不是张土木想要了解的东西,正要退出论坛的时候,一则贴子吸引了张土木的注意力。这则贴子是官方最新发布的,其标题是:“关于江湖游戏的一点说明。” 张土木点开之后,发现贴子里真的就只有一点说明!而恰恰只是这一点说明,就足够引爆所有玩家的热情:“7月23日0点,我们不见不散!”硕大醒目的数字、不停闪烁的特效,冲击着张土木的眼睛。 张土木赶紧摸出手机看一下日期,发现开服的时间,就在明天!不!准确的说应该就在今晚! 一瞬间,此则贴子就被顶上了热门,高居热门榜首,煞是耀武扬威!从贴子里的留言,可以看出玩家已经陷入了欢乐的海洋,大家纷纷拍手欢庆,奔走相告!张土木感受着玩家的热情,心里也开始期待今晚游戏开服的盛况! …… 经过几个小时的耐心等待,被玩家翘首以盼的游戏《江湖》,终于马上就要开服了。张土木早早的就穿戴好了游戏外设,等待进入游戏! 为了能在游戏开服时充分领略游戏的魅力,张土木睡了整整一下午,养足了精神和体力。不过却也错过了《江湖》游戏正式开服运营的开幕式! 这次的开幕式,疼训公司全部采取的线上vr虚拟交互体验。所有的玩家都集中在虚拟的鸟巢体育馆,但是其容量却是真实鸟巢的几十倍,几百倍,仿佛没有上限一样,有多少玩家就能承载多少玩家。 当张土木带上vr眼镜之后,就直接出现在鸟巢体育馆看台上的其中一个位置。场地中央舞台上是当红男歌星正在卖力的演唱《江湖》游戏的主题曲!曲调激情澎湃,热血飞扬! 张土木好奇的看看这,看看那,摸摸这,摸摸那!那真实的感觉,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虚拟!在旁边玩家的热烈讨论下,张土木得知这如同演唱会般热闹的场面,已经持续了整整8个多小时了。众多明星纷纷粉墨登场,为“现场”的玩家们奉献了一场又一场的精彩表演!此时已经进入尾声了! 一曲终了!歌声渐消,化作背景音乐,舞蹈演员退到舞台后方,随着音乐晃动身体。十个主持人从台下走上台来,五男五女,都是大牌!他们每人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后,然后齐声说道:“0点的钟声即将敲起,我们也即将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旅程,现在让我们一起来倒计时!” “10!”随着主持人的一声令下,整个鸟巢体育馆的上空浮现了硕大的金光璀璨的阿拉伯数字!所有的玩家都共同的齐声呐喊,声音震耳,直插云霄! “9!” “8!” “……” “3!” “2!” “1!” 随着玩家的话音落下,整个场馆爆发出了热烈的喝彩声,可在一秒之后,张土木眼前波纹晃动,犹如石子落水激起的涟漪!身处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从喧嚣热闹,忽然变成寂静冷清,周围的玩家也凭空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张土木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桃源圣地!一眼望不到边的桃林,盛开着粉色的花朵,一阵清风抚来,舒服惬意!桃花却不堪其扰,飘落枝头,随风飘摇,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一条河流自远处山丘蜿蜒穿过桃林,犹如一条银色的带子。山丘上青草遍地,翠色欲滴!与粉红的桃林泾渭分明又相互依衬! 从张土木的位置俯瞰,这处桃源圣地,似是一位身着粉色长裙,腰系银色丝带,头戴翠色方巾的少女,活泼、俏皮、可爱又不失少女的天真!更妙的是她那一双明眸,在阳光下璀璨生辉,炯炯有神!定睛细瞧,有一股薄薄的青烟袅袅升起,原来是两处农家别院!隐约间,别院中似是有人影走动,距离太远,瞧不真切! 张土木被眼前美景吸引,陶醉其中难以自拔。良久之后,几只调皮的鸟儿欢快的划过晴空,追逐着,打闹着!惊醒了沉醉的张土木。 清醒的张土木,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游戏了。按照惯例,游戏开场不都是创角色,选职业,起昵称,然后才真正的开始游戏之旅!但是这款游戏,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系统提示。张土木决定随便走一走,看一看! 顺着脚下的道路,张土木一路来到了桃林深处。但是走来走去,张土木似乎被困在了桃林,不论走哪个方向都会回到原地!就在张土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唱歌: “桃花帘外春意暖,桃花帘内晨妆懒。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桃花帘外开依旧,帘中人比桃花秀。若将人面比桃花,面自桃红花自美。” 她的歌声,宛如天籁,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幻想空间,让人甘愿在她的歌声里流连,沉沦。却又暖暖的,流进了心田!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意犹未尽! 张土木如痴如醉,情不自禁,脱口喊道:“姑娘……” 第4章 创建角色 “姑娘!” “姑娘!” 张土木怕她听不到,又接连喊了两声。 “谁?谁在那?是在喊我吗?”那位姑娘回应道。 “是啊,姑娘!”听到她的回应,张土木赶忙回道。 “你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那位姑娘问道。 “我叫张土木!”张土木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张土木忽然收到了一条系统消息,就那么直接的在他脑海中响起:“恭喜玩家,游戏昵称创建成功!” “靠!”张土木心中暗骂,这款游戏果然让人猜不透,起个游戏昵称也太随意些了吧!张土木可是经过了冥思苦想,准备起一个非常有大侠风范的昵称的,结果没有一丝丝防备,就功亏一篑。 “还可以使用改名卡啊!”张土木忽然又激动了。差点把几乎所有的游戏都存在的改名卡给忽略了。 张土木激动的心刚提起来,一盆冷水又下来了:“昵称创建成功无法更改,除非更换账号卡。祝您游戏愉快!”又是一条系统消息。 张土木怅然了!算了,张土木就张土木吧,反正自己已经叫了二十多年了! “嘿嘿,张土木?!好奇怪的名字哦!”那位姑娘娇笑着说。 “让姑娘见笑了,不知姑娘芳名?”张土木询问道。 “我叫莫幽情,你可以叫我情儿!”莫幽情说。 “情儿姑娘,你好!在下有礼了!”张土木冲着莫幽情所在的方向深深的作揖。张土木也不知道此礼行的是否有瑕疵,但看古装电视剧都是如此,也就有模有样的学了。 “真是块木头!”莫幽情扑哧一声笑的更欢快了,“我们都没见面,你行礼我也看不到!” “不如你走出来,让我见见你究竟是何模样?”莫幽情继续说道。 “还请情儿姑娘指引出桃林的道路。在下感激不尽!”张土木尴尬的说。 “哦……”莫幽情恍然,“原来你也是……嘿嘿!” 莫幽情说到一半,忽然莫名的笑了,这让张土木心里直发毛,于是问道:“不知情儿姑娘因何发笑?” 莫幽情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木头,待在那,千万不要乱动!否则……”莫幽情的话又说了一半,就没有了动静了。听到莫幽情的话,张土木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张土木是左等右等,莫幽情也没有任何一点动静。 “难道她已经走了?不不不!不会的!”张土木自己安慰着自己。 “难道她遇到什么危险了?”张土木担忧着。 “我要不喊一喊,动一动?看看情儿姑娘会不会回应,别别别!情儿姑娘既然让我等,肯定有她的道理,还是听情儿姑娘的话吧。”张土木自己否定了自己。 就在张土木胡思乱想之际,周围开满桃花的桃树,忽然动了!张土木还以为自己眼花呢,后来发现是真的动了!所有的桃树都按照某种规律在张土木前方两米处向两边分开!不一会的功夫,张土木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条宽达四五米的笔直的道路。 张土木心中一喜,刚迈出一步,又发现,这条刚出现的笔直道路的路面竟然在塌陷,由远及近又走远。张土木赶紧走上前去,定眼一瞧,只见,塌陷的深度有三米多,两壁、底面非常平整,不见丝毫塌陷后的渣土。细观其样式,不像是路面塌陷所致,倒像是早已挖掘好的沟渠。 刚想到这里,似乎是有意实现张土木的想法,“沟渠”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蓄满了水,眨眼的功夫,一条波光粼粼的长河就出现在了张土木的眼前。 “这是让我游出去?” 就在这时,张土木又听见了让人遐想无限的动人歌声。寻声望去,在长河的远端,一条竹排、一根竹篙、一位少女,顺流而来!那熟悉的动听歌声,张土木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正在撑篙的少女正是莫幽情。 “情儿姑娘!”张土木激动的冲着莫幽情高声的呼喊着,双手兴奋的挥舞着。 莫幽情也挥了挥手,歌声似乎也变得更加嘹亮。一曲唱罢,竹排恰好停在张土木的跟前。张土木终于见到了莫幽情的庐山真面目。 她身着一袭荷叶色长裙镶莲花色边际,不着丝毫花纹装饰,备显淡雅之气。一条柳芽色宽腰带勒紧细腰,突显窈窕身段。外披一件薄如蝉翼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纱衣印衬着长裙,翠色欲滴。腰间斜插着一根翡翠短笛,平添了一分俏皮可爱。一头乌黑长发,拢结于顶,分股用丝绳系结,弯曲成飞仙髻,高耸在头顶两侧,十分精致。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绿色的璎珞坠,璎珞轻盈,随清风慢慢舞动。微含笑意,青春而又懵懂的一双明眸,泛着灵珠般的光华,眼神清澈如春日初融的冰水,不染尘世之污垢,粉嫩的嘴唇泛着晶莹的颜色,轻弯出好看的弧度,一只小巧却挺拔的俏鼻镶嵌其中,如锦上添花般彰显五官的秀美,宛如步入尘世的仙子。 一时间,张土木看呆了眼。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不止,似是下一秒就会蹦出体外! “木头,看什么呢?”莫幽情被张土木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微红,面带娇羞,故作嗔怒责备着。眼神却不敢与张土木接触,心如小鹿乱撞,面如沸水滚烫。 “你真美!”张土木有些情不自禁。 莫幽情面如落日的晚霞,绯红一片,神态更加娇羞:“你说的是真的吗?”声若蚊鸣。 张土木直感一股热血涌上头颅,一把抓住莫幽情的手,直勾勾的盯着她说:“如有半点虚言,让我天打五雷轰。” 莫幽情似是被张土木大胆的举动吓呆了,良久之后,才试探性的抽回被张土木紧紧攥住的秀手。张土木感觉手掌心中的动静,低头一看,一双如削根葱般的玉手,正紧紧的攥在他的手中,柔荑、纤长、白皙!触之柔若无骨,细腻、光滑、灵巧。 “还不放手?”莫幽情见张土木不仅没有撒手,反而越攥越紧,有些愠怒的说。 “对不起,对不起。”张土木急忙松手,尴尬的想要四处环视,却怎么也无法将目光从莫幽情的身上转移,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因为莫幽情的出现而黯淡失色。 张土木看着莫幽情,莫幽情俏脸低垂,偷偷瞧着张土木。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在这尴尬的氛围中,却有一股旖旎的气氛飘散开来。 又过了许久,莫幽情忽然说道:“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清你的样子呢?” 听到莫幽情的话,张土木一愣,紧接着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请创建人物角色!” 随着系统提示,时间仿佛定格,周围的环境逐渐开始模糊,变得不真实起来。张土木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虚拟的人物形象,完全按照他真实的样貌和身材呈现,就好像是张土木的孪生兄弟。 张土木回过神来,这只是游戏!但莫幽情给张土木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真实。就仿佛是一个有血有肉真实存在的人。 不过现在还是先创建人物角色吧。 张土木仔细端详着他的虚拟人物形象,将他之前对自己不满意的地方通通作了修改。 身高不用调整,身材稍微瘦削些,眉毛更浓密些,眼睛在大一点,鼻梁更挺拔些,嘴巴更迷人些,肤色更古铜些。 最让张土木用心的就是胡须和发型。由于张土木现实中胡须非常的稀疏,所以他一直很羡慕拥有胡须的人。因此他让自己嘴唇、下巴和脸颊都长满了胡须,密集却不浓密,沧桑却不邋遢,粗犷却不失男性魅力。而发式则是一种半梳型的发型,前面的刘海偏分,后面发丝的上层抓起,梳成一束,然后盘成发髻半固定。在搭配上一身冰蓝色的缎子衣袍,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粗犷豪放中却又干净利落的古代大侠形像,十分有气质。 做完这些,张土木又仔细的审视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确定。 “恭喜玩家,角色创建完成!祝您游戏愉快!” 系统提示落下,眼前的一切恢复如常,美若天仙的莫幽情,赫然在望。虽明知她是npc,但依然让张土木怦然心动。 第5章 出身抉择 一条竹排、一根竹篙、一位少女、一个……大叔? 张土木忽然发现,满脸沧桑的胡须,让他的年龄在表面上显的比较大,和莫幽情共撑一船,让他有种坏叔叔拐带无知少女的愧疚感。 不过竹排在盛开的桃林中穿梭,和煦的春风迎面吹来,携带着桃花的芳香,其中还有另外一股让人说出的香气,却令人沉醉。张土木嗅了好久,才发现原来是莫幽情的体香。仔细打量着莫幽情充满诱惑的背影,张土木情不自禁的又偷偷地狠狠的猛吸了两口,有种小孩子恶作剧成功的窃喜感。 此情此景,让张土木不由自主的哼起了百多年前的经典童谣: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你唱的真好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莫幽情待到张土木唱罢,开口问道。 “让我们荡起双桨!”张土木说。 “只有一条竹篙,哪里能荡起双桨呢?”莫幽情困惑的说。 张土木一愣,随即就笑了,连连摆手,说:“怪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说,刚才我唱的这首歌的名字叫让我们荡起双桨。” “让我们荡起双桨?”莫幽情兀自沉吟着,“好奇怪的名字哦,似乎有说不尽的故事在里面。” “你说的没错,”张土木开始搜肠刮肚的将脑海中能记住的有关这首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到出来了。 听完张土木的讲解,莫幽情心生感慨,说:“这些孩子们真快乐。”眼中似是充满了向往,也有模有样的哼着曲调,但总是唱不准确,于是向张土木请教。没想到莫幽情如此的冰雪聪明,只跟着张土木唱了两三遍就完全的记住的歌词和曲调,唱的比张土木动听多了。 “……水中鱼儿望着我们,悄悄地听我们愉快的歌唱……写的真好!”莫幽情由衷的赞叹着,“真想知道是哪位高人才能写出如此优美的旋律又充满意境的歌曲。” 这个问题让张土木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抓耳挠腮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依稀记得作者好像姓刘,只好随口糊弄着:“是……是……是我家乡一个教书的刘先生。” “刘先生,肯定是一个充满童真童趣的人。”莫幽情幻想着,“你的家乡也一定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对了,还不知道你是何方人士?” 张土木刚要张嘴解释,时间暂停了,画面定格了,系统提示又来了。 “亲爱的玩家,请你选择出身背景。” “靠,这又是什么玩意?”张土木一边暗骂一边浏览着系统提示消息。 系统将玩家的出身背景分为了四大种类:达官贵人、富贾巨商、武林高手、平民百姓。每一个大类之下都细化出了许多不同的分类。 张土木仔细的浏览了一下,发现平民百姓这个种类其实就是传统网游中的生活职业,但是却比以往更加细化,三百六十行几乎全部包含。像制药师(游戏中称郎中)、厨师、渔夫、裁缝、铁匠等纯生活职业,还有一些捕快、盗贼这一类的职业。这些都是传统网游中常见的职业,除此之外,还有像私塾先生、茶馆酒楼小二、说书算卦人、梨园戏子等职业,种类繁多,内容庞杂,不枚胜举。甚至还可以选择成为一名乞丐。最让张土木感到恐怖的是竟然还有青楼女子这样的选项。 而其他的三种大类,虽没有平民百姓种类繁多,但其身份地位却大不相同。达官贵人这一类,上至一国之皇子,下到一村之里正,多多少少都是手握权柄之人;富贾巨商有富可敌国之人亦有小商小贩之选;武林高手则即可出身名门正派亦可跟随邪教妖人或可自学成才。 每一种出身选择都有一段不同的背景故事会触发不一样的剧情发展,比如皇子就有太子、夺嫡皇子、流放皇子等各种差别,就连乞丐也分高下不同的等级,更不用说青楼女子有倾国倾城和庸脂俗粉之分了。 但每种出身的选择是按不同的等级支付的费用也不相同,高者如太子达上千万之多,就连小小的一村之里正都要价上千元。当然最低者也仅有几块钱像铁匠学徒、门派记名弟子等。另外也有一些免费出身背景可以选择,只不过其质量水平你应该懂得。 疼训游戏果然圈的一手好钱! 张土木想了想卡里仅余的五百大洋,达官显贵这一类算是与张土木无缘了。做一个平民百姓吧,张土木又不甘心,现实当中就是小老百姓,为了活着奔波忙碌,在这虚拟游戏中怎么也得体会一把呼风唤雨的畅快吧。而富商巨贾又不是张土木追求之所在,那么就只有武林高手这一个种类可以选择了。 看着武林高手之下上百种的不同分类,在想一想卡里的五百大洋,无形之中张土木可选择的选项就不多了,许多被相中的选项也只能忍痛放弃了。 在可选择的范围内,张土木将眼睛瞪的溜圆,一个一个仔仔细细的审查,可是挑来挑去,没有一个能满足心意的,不是缺点这儿就是差点那儿。 张土木挑的有些头晕脑胀,眼睛看东西也出现了重影。稀里糊涂之间,一不小心筛选了武林高手下的免费专区。俗话说的好:便宜没好货,更不用说免费了,所以打一开始张土木就没有考虑免费的身份背景。 正当张土木要重新筛选的时候,忽然眼角瞥见了一个游侠的选项,瞬间就将张土木的眼光给全部吸引了。 游侠:江湖中最自由的存在,身怀绝世武功,行侠仗义,浪迹天涯,侠肝义胆,我行我素,亦正亦邪,路见不平一声吼,不受功名利禄的诱惑,美女献身坐怀不乱。即可为国为民成侠之大义,亦可除暴安良江湖逍遥。 虽然有关游侠的介绍,非常的简洁。但这不正是张土木所向往的吗?行侠仗义、锄强扶弱,侠肝义胆、正气凌然。不求被天下人所识,只愿留下江湖传说,人世缥缈。就好比做好事不留名的少先队员,永远都是留下一句“我叫红领巾”然后潇洒转身,十分带感。所以张土木毫不犹豫的就确定了。不过如此炫酷应该会热卖的出身背景为什么会放在免费专区里,这其中是否有猫腻?张土木就没有深究了。总之,在张土木确定了出身背景之后,游戏重新恢复正常。 “原来你是一名游侠啊。”莫幽情转过身来,看着张土木,表情有些惊讶。 张土木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注意到莫幽情语气中的一丝丝失望。 “不过你似乎并不会武功呢。”莫幽情有些诧异的说。 “我远离家乡,就是为了寻访世外高人,拜他为师,学习绝世武功的。”张土木随口胡诌道。 “这样啊。”莫幽情略一沉吟,“我爷爷可是村子里唯一会功夫的人,高手不高手的我不清楚,反正村子里没人能打得过他,要不我带你去见见他,说不定他会收你为徒呢。” 经历此前系统起名和出身背景的选择,张土木似乎有点摸清这个游戏的套路了,听莫幽情的意思,接下来就是选择门派和武功的时候了。于是张土木赶紧向莫幽情行礼致谢:“在下对情儿姑娘感激不尽。” 莫幽情笑着转过身,这笑容好像并不那么真诚,透漏着些许奸计得逞的窃喜。 第6章 阿发与瑶儿 从桃林出来后,竹排顺流划进了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湖泊。湖面波光粼粼,几只水鸟在湖面上空盘旋,忽然俯冲而下,一头扎进水里,俄而一飞冲天,嘴里多了一条寸半小鱼,在同伴面前绕飞两圈,似是在炫耀。 张土木看着依然在认真撑篙的莫幽情,听着莫幽情唱的吴侬软语的小曲,感受着迎面吹来温暖和煦的微风,心情感到无比的舒畅,恰似“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划至近湖水中间时,竹排渐渐多了起来。那些竹排之上,或老或少的渔民,或撒网或呼唤鱼鹰,虽然忙碌但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安乐的神情。看到莫幽情后纷纷站直身子,微笑着挥手打着招呼。莫幽情一一回应着,不难看出莫幽情很受村民的欢迎。 此时莫幽情的竹排正好划至一个半大孩子的身边,他赤果着上身,光着脚,仅穿着一条灰布短裤,背对着盘坐在竹排上,正从一只只鱼鹰的嘴里将鱼取出。他的皮肤因为长年累月的日晒原因,略显黝黑,但身上肌肉条条,让张土木这个已经健身四五年的健身达人都感到羞愧。 莫幽情将竹排停下,用竹篙轻轻的点了点那少年的竹排。那少年转过身来,看到莫幽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方面大耳,浓眉大眼,长相颇为不俗。不过他看到莫幽情后,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打出几个手语,原来他竟是一个哑巴,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一位自信乐观的少年。 莫幽情回了他几个手势后,俯身将放在船头的包裹打开,拿出一个用纸包好的包裹,递给那少年。他接过后满是感激。然后才看向站在莫幽情身后的张土木,只不过张土木却感觉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当中似乎有些敌意。在莫幽情又打了几个手势之后,他眼中的敌意才半信半疑的逐渐消融。然后打了几个手语就转过身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而莫幽情也继续撑船,踏上归途。 “他是谁啊?”张土木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他叫阿发,自幼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莫幽情说,语气之中难掩对阿发的怜悯之情。 “那他……”张土木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 “你是说他为什么又聋又哑?”莫幽情见张土木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听村子里的人说,阿发在他父母还健在的时候,是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小男孩,可自从他父母去世之后,就没有人听到阿发说过一句话,就好像他把自己给封闭了一样。” “那他父母是如何……”张土木又问道。 “还不是因为遇到了土匪。”莫幽情长叹一声。 “土匪?”张土木有些不理解。 “这就说来话长了,改天在告诉你吧。”莫幽情说。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张土木换了个话题问道。 “今天我去镇上帮爷爷办了点事情,给他买了点东西。刚才遇到了,就顺便给他了。”莫幽情说。 “我看他怎么好像对我有敌意呢?”张土木本是随口问,没想到莫幽情却俏脸一红,给了张土木一记白眼,就不在理他了。 张土木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有说错了什么话。正在尴尬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再喊:“情儿姐姐,情儿姐姐。”那奶声奶气又清脆的语调,让人一听就是一个仅有五六岁的小女孩。 张土木寻声望去,发现竹排马上就要靠岸了,在岸边,有一个小女孩正手舞足蹈的冲着莫幽情挥手,显得十分高兴。 不一会儿,竹排靠岸,莫幽情和张土木齐齐踏上岸边,而那个小女孩也蹦蹦跳跳的飞奔过来,一头扎进莫幽情的怀里,那亲昵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莫幽情的女儿呢。 “瑶儿别闹了,有外人在呢。”莫幽情可能注意到了张土木尴尬的姿态,将瑶儿放下。 “哼……”小瑶儿冲张土木耸了耸鼻子,表达了对他的不满。 “哈哈……”张土木干笑两声,故作镇静。又打量一下这个叫瑶儿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一身鹅黄短衫,扎着两个小马尾,非常活泼可爱。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瞪的溜圆,透着一丝古灵精怪。 “你是谁?”小瑶儿指着张土木的鼻子问,还不等张土木回答,就自说自话道,“我知道了,你是情儿姐姐的情郎,对不对。仙爷爷早就说过了,要将情儿姐姐嫁人。可是仙爷爷也说过,情儿姐姐是找不到婆家的,因为……呜……” 莫幽情赶紧捂住小瑶儿的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非常尴尬的冲张土木微微一笑。 张土木也感觉有些不自然,讪讪的说:“小孩子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哈……” 这时小瑶儿已经挣脱了莫幽情的“控制”,听到张土木说她是小孩子,小嘴嘟起,眉头紧皱,瞪着张土木,既不高兴又委屈。 “你们都欺负瑶儿,瑶儿要向仙爷爷告状去。”说着,小瑶儿哇的一声哭了。然后就哭着跑开了。 张土木和莫幽情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过了一会,莫幽情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都怪我把她惯坏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嘛,很可爱。”张土木连连摆手说。 “她说的话,你可别当真。”莫幽情幽幽的说。 “她说的什么话?”张土木反问道。 “就是……就是……”莫幽情忽的俏脸通红,“你这人真坏。”说着就和小瑶儿一样跑开了。 张土木笑了,笑的很开心。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阿发会对他有敌意了,但又不是很确定。 “木头,快点跟上,你不想拜师学艺了?”已经跑开的莫幽情,停下脚步,对着张土木喊道。 “来了。”张土木赶紧跟上莫幽情的脚步,心里感觉非常的愉悦,虽然会很理智的知道这只是游戏,但那内心的情感体验却是真实不假的。 第7章 拜师学艺(上) 张土木跟在莫幽情的身后,穿过一条被浓荫遮蔽的羊肠小道,头顶仅有了了几道阳光穿林而过,随着微风吹动的树叶,不住闪烁,恰似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走出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坦宽广的土地,在群山的包围中呈现在张土木的眼前。一排排房舍排列的整整齐齐,一股股炊烟袅袅升起,仿佛置身人间仙境。周围是一块块肥沃的田地,依照山势层层而上,如同登高望远的阶梯。田地之间镶嵌着美丽的池沼,再日照之下,耀眼夺目。池沼周围种植着些桑竹,盛春时节,嫩绿新鲜。村子里和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鸡鸣声,狗叫声,劳作的黄牛声,在山谷中回荡传响。此时的人们早已吃过了早饭,在田野里来来往往耕种劳作,男女的穿戴虽然朴素但十分得体。老人们坐在墙边屋角,晒着太阳,闭目养神,安享晚年,而小孩们在旁边,或嬉戏或打闹,那笑容,那笑声天真无邪,怡然自乐。 在莫幽情的引领下,张土木来到一处由篱笆围绕起来的茅屋前。篱笆外几颗柳树正随风摇动着优美的舞姿。篱笆内被一条用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分成左右两个部分,左边是菜园,种着些黄瓜、豆角、茄子之类的蔬菜,而右边则是一些树木,张土木依稀能够辨认是一些果树。而在院子中间,也就是石子路的尽头,茅屋的前方,是一处太极图案,同样用鹅卵石铺成,黑白泾渭分明,张土木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其直径大约有五米左右。此时一个一身白衣,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其上练太极。 “爷爷,我回来了!”莫幽情推门而入,张土木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老者听到后,收起练功姿态,发出一声长长的吐纳之声,这才快步走到莫幽情身边,迫不及待的翻找着莫幽情手里的包裹,但翻来翻去都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丝毫没有注意,或者说根本就不在意就在一旁的张土木。不过张土木却注意到他虽然须发皆白,当肤色面容却十分红润,没有一点老态龙钟的姿态,皮肤没有一丝褶皱,反而像小瑶儿一样光滑细腻。 “难道真是一位老神仙?小瑶儿口中的仙爷爷应该是他吧?”张土木在心中如是的想着。 “好孙女,爷爷叫你带的酒呢?你不会给忘了吧?”这老头已经急切的开始吹胡子瞪眼睛了。 “这不是吗?我怎么可能会忘呢。”莫幽情从衣袖中摸出一个酒葫芦,递给他。葫芦虽然不大,但张土木总感觉里面的酒却不少。 这老头一把夺过酒葫芦,就要打开,但是手按住葫芦口却停住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莫幽情,问:“是快活林的酒吗?其他的酒我可是连闻都不闻的。” “您就放心吧,爷爷。”说着莫幽情伸手帮他打开了葫芦,“你自己闻闻。” 这老头将鼻子凑近葫芦口,小心翼翼的嗅了一下,继而有猛嗅两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抓起酒葫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猛灌两大口,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酒嗝后,才笑嘻嘻的夸奖起莫幽情来:“不愧是我莫老仙的好孙女,说吧,有什么要求,爷爷都满足你。” “原来不是真神仙,只是名字中有个仙字而已。”张土木在心里蜚议着,不过张土木却感觉莫老仙着小老头透着一股不正经,就好像一名顽童。 “爷爷,我还真有个事情想求你。”莫幽情拉着莫老仙的衣袖,撒娇的说。 “我知道,不行!”莫老仙忽然严肃了起来。 “怎么就不行了,我都还没说呢。”莫幽情一脸的不高兴。 “不用说,小瑶儿都告诉我了。”说着莫老仙就指着张土木,接着说,“就这小子是你的情郎?想当我莫老仙的孙女婿,还得看我老头子同意不同意,就他,没门!” “这都哪跟哪呢?”张土木满头黑线,刚要解释,莫老仙自顾自的继续数落着:“你看看他,看看他长的这个样子,虽然穿着还算得体,但满脸胡茬,贼眉鼠眼,一脸色相,他是真的喜欢你吗,我老头子一眼就看出来他只是对你图谋不轨。” “爷爷……” 不等莫幽情开口,莫老仙将莫幽情拉到一边,苦口婆心的劝道:“你爸妈走的早,是老头子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这么大,我容易吗,虽然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但咱能不能换个好一点的,你说你找个这样子的,我百年后怎么给你死去的老爸老妈交代。我跟你说,我都帮你打听好了,村长家的二儿子,人不但长的帅,而且很是有一把力气呢,下地干活是把好手,而且还知道疼人,最重要的是他不但年纪和你相仿,你俩的八字也很合,村长都托媒人来说过好几趟了,只要你点头,爷爷就给你做主了。” 可能是看出莫幽情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莫老仙接着劝道:“我知道你打小啊心就大,一直想出去看看、闯闯,不想找个老实巴交的种地的。但咱们小老百姓图啥,不就图个平平安安嘛,你呀……哎,我话还没说完,你干什么去。” 莫幽情实在受不了爷爷的唠叨,甩开拽住她的手,扭头进屋子里去了。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越大越不听话喽,我老头子还能活几天,还不都是为了你好。”莫老仙自言自语的说着。 张土木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你怎么还不走,小心我老头子打你,别看我年纪大了,但是打你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莫老仙忽然扭头恶狠狠的对张土木呵斥道,“我告诉你,你想娶我孙女,没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赶紧走,快走。”说着就将张土木往门外赶。 张土木见势不妙,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你孙女的情郎,我只是来拜师学艺的。” 莫老仙闻言,虽然半信半疑,但却没有继续将张土木赶出门外:“拜师学艺?” 张土木见有戏,急忙说道:“真的,我走遍大江南北就想寻一世外高人拜师学艺,然后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因为事态发展超出了张土木的预想,所以也不管胡诌不胡诌了,先把这老头稳住才是最紧要的。 “那你怎么来我这了。”莫老仙询问道。 “这不碰巧遇到情儿姑娘,听情儿姑娘说,您老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老当益壮,壮心不已,最主要的是她说您老就是我踏千山、过万水,苦苦追寻而不得世外高人,所以我就有心来拜您老为师,跟您学艺。”张土木也不管用词准确不准确了,先把马屁拍起来再说,怎么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算你小子识相,”莫老仙显然是被马屁拍的很舒服,尚是首次对张土木露出了笑脸,“不过,你和我孙女是怎么回事。” “误会,全是误会啊。”张土木说的言辞恳切。 “真是误会?”莫老仙依然有些怀疑。 “我对天发誓,我对情儿姑娘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否则天打五雷劈。”张土木三指指天,发下重誓。 “老头子姑且信你了,就先让你留下。”莫老仙说。 “多谢前辈。”张土木恭敬的行礼道。 “但想让我收你为徒,还得看你通不通过老头子的考验。”莫老仙说。 “还请前辈赐下。”张土木恭敬的说。 “老头子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吧。”莫老仙说着手指院东首的偏房说,“你先暂时住下吧。”说完莫老仙,提着葫芦,悠哉游资的出门去了。 张土木手摸了一把汗,事情总算是暂告一段落了,但是一抬头,不经意见好像看到了莫幽情幽怨的眼神。张土木心里咯噔一下,应该被听见了吧,绝对被听见了,张土木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第8章 巧遇林霏姐(上) 张土木安顿好之后,一直想找莫幽情解释解释,但是莫幽情始终待在屋子里不出来,连敲了几遍门也没有动静。张土木有些意兴阑珊,来来回回的踱步,悻悻的想:“在气头上的女人还是不要惹的好,等她气消了,找机会再解释吧。”而莫老仙自从出门之后,就不见了人影,想要学功夫,现在看来也不能着急了。 “这都叫什么事?”张土木怎么想怎么不像是在玩游戏,反而像是在经历另外一种人生,区别现实的人生。 从登录游戏一直折腾到现在,张土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腹中的饥饿感却愈发的强烈。看看院中的菜园,张土木顺手摘了一根仅有小指大小还在生长的黄瓜,简单的在身上蹭了蹭黄瓜表面的软刺,就吃了起来。还别说,这游戏做的还真是逼真,这小黄瓜又脆又嫩,口感、味道和现实几无二致。 张土木一连吃了好几根。虽然小黄瓜吃起来很逼真,但是却怎么都没有饱腹之感,看来这游戏中的食物尽管能吃,不过却难以解决真正生理上的需求。张土木想了想,反正现在游戏中也闲来无事,不如暂且下线吃饱喝足了,等重新上线时,所有的事情说不定就会有转机呢。 想到这,张土木不再犹豫,点了下线。摘掉vr眼镜后,他才发现天早已大亮,看看时间,已经7月23日中午十二点十五分五十九秒。算算时间,不知不觉间张土木已经游戏了十二个小时。不过令张土木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有丝毫的疲累,恰恰相反,反而觉着精神更旺盛了。 虽然奇怪,但张土木并没有细究,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填饱了肚子要紧。他打开冰箱看了看,只有一碗孤零零的泡面。 “要储备些必要的物资了。”张土木叹了一口气,将泡面拿出、打开,晃了晃暖水瓶,幸好还有水,泡上面,慢慢等。 等泡面的功夫,张土木拿出手机,又浏览起《江湖》游戏官方论坛。一打开论坛,清一色的几乎全部都是吐槽背景选择的贴子,甚至有些激进的玩家直接破口大骂。虽然论坛在很努力的删帖子了,但是无奈实在太多,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张土木大体的浏览了一下,发现大部分贴子基本上分为三种类型,第一类贴子强调背景出身定价过高,希望能降低价格。而这一类的玩家基本上并不反对出身背景的设定,只是认为疼训公司圈钱无底线。 第二类贴子则认为不只是花钱这么简单,背景出身的设定严重影响了游戏的公平性。并举例说,假如一土豪一掷千金,买下了太子的出身背景,其所拥有的游戏资源是普通玩家难以企及的。传统网游当中,普通玩家还可以多花时间和精力勉强能弥补其间的差距。但这款游戏太子身份调动的资源岂是多花时间和精力所能弥补的?还未开始游戏,就已经将玩家划分了三六九等,这是严重的不公平,所以希望能修改,甚至直接删掉该设定。 第三类贴子就是删之不尽的谩骂贴。 除此之外,张土木还注意到有一小部分的贴子在强调,即使金钱足够,却依然难以购买某些出身背景,系统给的原因是游戏版本过低无法购买,希望官方能给一个说法。甚至还有土豪说他卖了三套别墅凑足千万,想购买太子身份,但仅仅因为购买的是高配版游戏不是豪华尊享版,就无法购买。送钱都不要,他表示难以理解。更让他无法理解的是,想重新购买豪华尊享版游戏却被告知一人只能购买一次。 看到这张土木才明白在官方旗舰店虚拟服务员秒秒所说的豪华尊享版游戏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原来是这个意思。看来在游戏开始发售之时,疼训公司早就预想到了目前的局面,不过张土木也无法理解为何一人只能购买一次,但总感觉疼训游戏在下一盘大棋。 尽管论坛里玩家闹的很欢,但是疼训公司却始终没有发表任何申明,也未做任何的解释,这让张土木百思不得其解。 一边看着论坛,张土木一边将泡面消灭。吃完泡面后,张土木退出论坛,准备出门购买些生活必需品。论坛里的吵吵闹闹,仿佛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虽然张土木也很关心后续的发展,但是张土木就是有一个优点,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会去钻牛角尖,顺其自热。问题总会解决的。 张土木抓起外套,就出门了。他原本想就近在租住的小区附近的超市随便购买一些就可以了。没想到当他来到超市后发现,速食食品区的物品已经寥寥无几,询问工作人员得知,都已经被购买一空了,她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不过张土木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个猜测,难道是因为《江湖》游戏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游戏火爆的有些过分了。 无奈之下,张土木只好打车前往市中心的大超市去购买。半个小时的车程转眼就到了,下车后,张土木晃晃被出租车司机吵了一路有些晕眩的脑袋。有个名人曾经说过:“的妹的哥,天天开车,挣钱不少,接触人多,小道消息,四处传播。”现在张土木明白这个名人绝对是有生活经历的。 刚才的那位出租车司机从张土木上车开始就不停的说着目前最热闹的也是最吸引人的《江湖》游戏,从游戏的外设购买,到游戏内的体验,再到论坛上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他都说的头头是道,有板有眼,并且还有理有据的分析推论了一波疼训公司之所以利用出身背景的设定大肆敛财是因为背后有国家的支持,否则为何没有政府部门进行干预?他给出的理由是国家和疼训公司联合起来从人民的手中收拢资金,目的是为了扩充军备,而他最终给出的结论是世界大战又要开打了。 张土木是真的佩服这位司机的脑洞,而且他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听他的语气,张土木以为他也是《江湖》游戏的玩家,于是问他也在玩吗?结果他说没有!没有……张土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个司机还要继续吹嘘的时候,幸好目的地到了,张土木付了车费,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下车。整个世界清静了!哪怕超市门前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人头攒动。汽车的轰鸣声、喇叭声,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此时的张土木听起来都是那么无比的悦耳。 张土木正要横穿马路,到对面的超市去,忽然一辆鲜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停在了他的眼前,车窗摇下,里面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美女,那美女将墨镜拉倒鼻尖,露出摄人心魄的明眸,冲着张土木喊道:“小木头,去哪,姐带你一程。” 张土木定睛一瞧,这不是林霏姐嘛。 第9章 巧遇林霏姐(下) 张土木和林霏面对面坐在一家咖啡馆的靠窗位置。桌上放着服务员刚刚送过来的两倍卡布奇诺。张土木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睛却始终看向窗外。 “小木头,看什么呢?”林霏顺着张土木的目光望去,发现除了车流就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没什么”张土木掩饰不住尴尬,低着头,只好又偷偷的喝了一口咖啡。 “真的?骗人!”林霏戏谑的看着张土木,并把身子向前靠了靠。 “真的!”张土木只好抬头看向林霏。这一看不要紧,鼻血差点喷出来。两坨白花花的肉团恰好整整齐齐的在桌面上,那猛烈的视觉冲击,让张土木猝不及防,想要将目光移开,但那强烈的吸引力,又让张土木做不到。 林霏非但没有责怪张土木,反而更向他靠了靠,双手更是挤了挤,用充满诱惑的语调说:“大吗?” “大!”张土木下意识的说并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馋涎。 “想要吗?”林霏继续诱惑着。 “想……不!”张土木不知为何心头一震,心神为止清醒,急忙将头转开,“姐,你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一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万一忍受不住,你说咋整。” “咋整,还不是都依你。”林霏舔了舔嘴唇。 “得,算我没说,你就饶了我吧姐。”张土木求饶道。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林霏的长相、身材那绝对是明星级别的,而且还非常的有钱,典型的白富美,看起来对张土木也颇有意思,可是张土木对这个林霏打心底里感到畏惧,总是敬而远之。 “又失败了,第五百二十六次了。”其实张土木不知道的是,林霏此时也正在暗恼。 林霏出身在一非常隐秘的家族,隐秘到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从小因为天生丽质的容貌和姿色,被家族挑选修习魅惑之术。自从魅惑之术大成以来,没有一个男人不拜倒在林霏的石榴裙,可是这无往不利魅惑之术却在张土木身上失灵了。 每一次林霏对张土木施展魅惑之术,张土木开始显然是受到了诱惑,但是随即就会清醒过来,这让林霏十分想不明白,同时也引起了林霏对张土木的兴趣,可是直到今天,林霏或明或暗的多次尝试,无一例外的都以失败而告终。也不知是张土木天生体质如此,还是自小经过训练,如果是后者的话,会否是针对其家族的而来的,这些都是林霏想要探知的。不过,很早之前林霏就已经确定,张土木是一无所知,但总算是条线索,所以林霏总是有意无意的喜欢调戏这个小弟弟。 如果张土木知道林霏的心思的话,恐怕现在就没有安稳喝咖啡的心情了。 林霏坐正的身子,整整了衣服,但一袭鲜红色的开胸长裙,难以掩盖林霏那傲人的身材,半拉酉禾胸随时冲击着张土木的眼睛。 “林霏姐,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张土木说。 “什么问题?”林霏理理被染成酒红色的长发。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红色?” “秘密!”林霏笑着说。张土木还想追问,话还没出口,林霏转移话题,说:“你太冲动了。” “啊?什么?”张土木被林霏的话给问懵了。 “我说你辞职太冲动了,有姐罩着你,还用得着辞职。”林霏说。 “姐,你不知道……” “我知道,”林霏打断张土木说,“不就是自己辛苦设计的图纸被盗用了嘛。” “我……” 林霏再次打断张土木,说:“还是年轻啊,经不起挫折。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过多过问。不过盗用你图纸的经理我已经把他开除了,这下你总该高兴了吧。” “姐,你其实用不着这样。”张土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谁让他欺负我的好弟弟。”林霏对张土木狡黠的一笑。 张土木被林霏逗笑了,心里多了一份感动,喃喃自语的说:“谢谢姐。” “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谢谢你,林霏姐。”张土木提高了音量。 “还是听不见!” 张土木知道林霏在开他玩笑,但是自从进入公司之后,只有林霏一直在照顾他,对他好,于是非常真诚的看着林霏,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谢谢。” 看着张土木严肃认真的样子,林霏反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摆摆手,说:“姐说过罩着你,就罩着你。”为了掩饰自己,林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一时间,二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气氛略显尴尬。 过了一会后,二人几乎同时开口说道。 “姐。” “小木头。” 二人都不好意思冲彼此笑了笑,又同时说:“你先说。”二人又之好,彼此尴尬的笑了笑。 “你先说吧。”林霏紧接说。 “你说吧姐。”张土木说。 “让你说你就说,哪那么多话。小心我……”林霏威胁似得扬了扬她的拳头。 “姐,你今天这是……”张土木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为了缓解着尴尬的气氛,随便问了问。 “出去买了点游戏装备。”林霏喝下一口咖啡说。 “疼训的《江湖》游戏?”张土木说。 “你也知道?我这不听说这个游戏特别火,特别好玩,一时兴起。”林霏说。 “姐买的应该是最好的游戏装备了吧?”张土木问道。 “那可不,姐可是白富美,是那缺钱的人吗?”林霏神色得意。 “进入游戏,选择出身背景可就不一定喽。”张土木看着林霏得意神色,忍不住嘲讽道。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玩过一样。”林霏鄙视的说。见张土木点点头,林霏满脸惊讶,不可置信的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选的是免费的出身背景。”张土木有点难为情的说。 “我也听说了出身背景选择十分昂贵,免费的话……”看林霏的表情,张土木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缺钱了?和姐说啊,姐帮你买。”林霏豪气的说,但转念又一想,不对啊,只是游戏外设的话,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你哪来的钱,买游戏装备。”林霏质问道。 “我攒的。”张土木说。 “你有这么多钱?”林霏满是怀疑的神色。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能有多少钱,林霏心里还是有数的,“你不会去偷去抢的吧。” “姐,你想到哪去了,我作图赚的。”张土木解释道,“不过买完就破产了。” “这样,你删号重练,我帮你买个好一点出身背景。”林霏为自己想到一个好主意感到高兴。 “没法删号重练。”张土木说。 “为什么?”林霏问。 张土木将他了解的所有信息和林霏一一说了。 “这样啊,不亏是大企业,圈钱都这么有手段。”林霏一下就明白了疼训公司的意图,感慨着,“你现在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所有的身价都投进去了,先好好的玩玩吧。”张土木说。 “这样也好,”林霏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听说,这游戏还能自主建造呢,这不正是你的特长嘛,你可以做一个游戏里的建筑商,说不定还能赚钱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张土木没所谓的说。但是看到林霏却有掩饰不住的高兴,于是问道:“姐,你怎么这么高兴。” “那当然,原本我只是想体验体验,现在知道我的好弟弟也在玩,”说着林霏忽然严肃的指着张土木,“你可一定要带我一起游戏,知道吗,否则……”林霏又挥着她那粉嫩的拳头,威胁着。 “一定,一定。”张土木急忙应承下来,“有土豪带我游戏,而且还是美女土豪,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小木头,胆子大了,敢调戏你姐了。”说着林霏作势要打,张土木连连告饶,才平息了林霏的“怒火”。 经过这么一番,二人彼此之间感觉关系仿佛更亲近。 第10章 官方答复 “走,陪姐逛街去。”林霏喝掉最后一口咖啡说。 不过几个小时后,张土木就后悔答应陪林霏逛街了。女人啊看似娇弱,一旦逛起街来,完全就变了一个人。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就没有停下脚步。张土木走的小腿都快抽筋了,而林霏却依然兴致勃勃,张土木只好拎着大包小包愁眉苦脸的跟在后面。 一直逛到晚上八点多,林霏才提议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张土木长出一口气,煎熬的一下午总算要到头了。两人随便找了间还算上档次的餐厅共进了晚餐。吃完晚餐已经晚上十点了,林霏还打算搞点晚间节目,但是看张土木实在太多疲惫了,而且兴致缺缺样子,只好提出送张土木回家。张土木本不想麻烦林霏,但盛情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林霏保时捷跑车的强大马力下,晚间路上车辆也比较少,半个小时的车程,仅用了十分不到,就已经回到了张土木租住的小区。 “你就住在这?”林霏有些诧异。 “让林霏姐见笑了。”张土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毕竟张土木租住的小区虽然算不上简陋,但在富婆林霏看来还是有些寒酸。 “走,带姐参观一下你的闺房。”说着林霏就下了车。 “姐……”张土木想拦也拦不住。 “咋,不欢迎啊。”林霏故作气恼的说。 “不是,家里很乱,没收拾呢。”张土木急忙解释着。 “费什么话,赶紧拿上东西,都到楼下,总得上去坐坐吧。”林霏说着就往楼门走去,发现张土木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催促着:“麻溜的,姐还能吃了你。” 张土木无奈的拿好自己购买的东西,正要跟上林霏的脚步,就听林霏喊道:“把那几件男士衣服也拿上。” 张土木知道林霏说的是哪几件衣服。当时购买的时候,林霏告诉张土木是买给她男朋友的,并且强烈要求张土木帮忙试穿,因为林霏给的理由是她男朋友和张土木的身材差不多,迫于林霏的淫威,张土木只能屈服。 “这不是买给你男朋友的衣服吗?”张土木疑惑的问。 “对呀。”林霏狡黠的笑了笑。 “啊……”张土木仿佛听明白了林霏的话,顿时懵了。 看着张土木一脸懵逼的样子,林霏笑的甭提多开心了,说:“骗你的。” “哦……”张土木如负释重。 “只是突然不想送给他了,你穿又正好合适,你就拿着吧。”林霏解释着,只不过这解释怎么听怎么有些苍白无力。 “这不合适吧。”张土木还想推脱,但看到林霏怒目而视的样子,立刻就屈服了。见张土木收下了这些衣服,林霏这才露出“这还差不多的”神态。 不过正当二人走进楼门时,林霏的手机突然响了,林霏看了一眼电话号码,脸色突然变了变,电话也没接,对张土木说:“姐改天在来拜访。”说罢,就急匆匆的上了车,发动了引擎。临走之前,还摇下车窗,对张土木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就一阵烟似得消失在夜色中。 张土木愣愣的看着林霏走的方向,心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滋味,不知是失落、惆怅还是松了一口气。要说张土木对林霏没有什么想法那是骗人的,但张土木始终觉着他和林霏之间似乎隔阂着什么,不过究竟隔阂着什么,张土木他自己也说不清。或许是因为对林霏的敬畏多过喜欢吧。张土木只能在心里如是的自我安慰着。 张土木抱着价值数万块的衣服,回到家后,本想上游戏看一看的,但是身体实在太过疲惫了,于是简单的洗漱一番就上床休息了。这一觉睡的香甜,连梦都没做。一觉醒来,天早已大亮,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张土木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精神和体力都恢复如初。随便弄了点东西填了填肚子,就准备上游戏了。不过上游戏之前,张土木还是习惯性的看了看官方论坛,没想到置顶的贴子竟然是官方答复。 按道理来说,昨天出的问题,今天就给了明确的答复,疼训游戏的官方答复已经不算慢的了。不过事情发酵的已经超出了预期,因为这不仅仅是游戏单方面的问题,甚至还引起了某些社会热点的讨论,甚至连从来都没有玩过游戏,只是道听途说的出租车司机都妄加猜度,就可见一斑。 张土木打开官方答复的贴子,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其上写着: 尊敬的各位玩家,昨日本公司最新制作和研发的全球首款角色扮演vr虚拟体验游戏——《江湖》正式与广大玩家见面。首先,非常感谢各位玩家都该游戏的喜爱与支持,这是对我们最大鼓励也是我们不断创新的动力。《江湖》游戏自曝光以来就备受瞩目,因为它改变了传统游戏模式,也是我们一次大胆的尝试,同时也很高兴它能受到如此众多玩家的喜爱,虽然我们预料到了《江湖》游戏将导致传统游戏的变革,必会引领新时代网游的风潮,但它的火爆程度还是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对此我们再次感谢各位玩家的支持和厚爱。 疼训游戏始终秉承“用玩家的心声,创游戏产业”的理念,为玩家创造良好的游戏体验,才是我们追求之所在。尽管在这个过程当中,因为玩家的热爱,使我们积累了一定的财富,但我们并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初心,反而让我们负重前行,努力为玩家奉献一款又一款的经典作品。 鉴于《江湖》游戏目前所出现的一些争议,现在统一回复。对于一些玩家认为游戏配套外设过于昂贵的问题,我们想说明的是,因为《江湖》游戏对传统游戏的颠覆,所以配套的外设都是最新科技研制而成,但也限于目前技术原因,让外设装备定价稍高,不过我们保证价格是绝对的公平合理。而且为了回报各位玩家的大力支持,近期我们将推出限时打折售卖活动,请各位玩家留意官网信息。 第二,争议最大的问题是关于游戏背景抉择。对于该设定我们是这样考虑的。《江湖》游戏是一款模拟现实的游戏,只不过将现代背景改成古代江湖,从而实现每个人小时候的大侠梦。而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公平。有的人含着金钥匙出生富足家庭,有的人则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而更多的还是像我们一样的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但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几千年前的振臂高呼,在现在听来依然震耳发聩。谁不是在努力奋斗,谁不是在拼命改变命运?君不见富足家庭,纨绔子弟,骄奢淫逸,败家没落;君又不见贫苦人家,自尊自立,逆境而行,光宗耀祖;君依然不见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风水轮流转。我们只想给各位玩家提供不同的出身背景,体验不同的人生乐趣,人生究竟会怎样,那方向盘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第三,对于一些想要更换账号卡的玩家,很抱歉,目前我们无法满足你们的心愿。因为在第二点中我们已经有说明《江湖》游戏想要给玩家提供不一样的人生体验,所以每个人的人生只有一次。不过鉴于玩家需求强烈,我们将开放转世轮回功能,您可以将目前所创建的游戏角色自杀后,确认转世轮回,就可以重新购买新的账号卡,但是为了保证游戏公平性,避免游戏玩家恶意的进行转世轮回,所以每一次转世轮回,我们都将收取一笔不菲的费用,并且随着转世轮回的次数成比例增加。 最后,我们呼吁各位玩家,《江湖》游戏虽然不仅仅是一款游戏,但也请不要无端揣测。众多的游戏玩法,还请各位玩家在游戏中自行探索与体会。祝您游戏开心,生活愉快。 第11章 情儿姑娘不见了 通篇浏览下这则疼训公司关于《江湖》游戏的答复,张土木的感觉就只有两个字:敷衍!很多玩家关心的问题,看似做了回复,但实则避重就轻,其核心主旨,说白了就是告诉玩家:“游戏好玩,花钱不亏”。 不过张土木还是在这则答复帖里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看似土豪花钱购买了了不起的出身背景,但普通玩家却也可以在游戏中实现咸鱼翻身。这出身背景的抉择确实会导致游戏前期的不公平,但每个人的人生不也正是如此吗?或许《江湖》游戏最核心的玩法就是努力奋斗的过程体验,从这个方面想一想,疼训公司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可是定价真的是很高啊!”张土木差点把自己给说服了,但是想了想了背景出身的价格,瞬间就恢复了清醒。他摇摇头,自我嘲笑了一下,安慰自己道:“只是想要玩游戏放松心情而已,考虑那么多干嘛。” 如是的想着,张土木退出了官方论坛,穿戴好外设装备,就重新登上了游戏。 进入游戏,张土木回到昨天下线时,他的房间内,但是浮现在张土木眼前的却是莫老仙那怒气冲冲的老脸,张土木被吓的一机灵,几乎是吼着说:“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莫老仙更加生气了,直接上手拽住了张土木的一只耳朵,使劲的拧了起来。 “哎呀,疼疼疼!”张土木捂着耳朵喊,尚是首次生出悔意,购买太过敏感的游戏外设了。虽然是在游戏中被抓了耳朵,但那真实的痛感,却和现实无二。 “疼就对了。”莫老仙又狠狠的拧了一把才松开。 张土木揉着被拧的发烫的耳朵,躲的离莫老仙远远的,不明白莫老仙为何会发如此大的脾气,呆愣愣的看着气呼呼的莫老仙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小眼神既无辜又委屈,那模样就差两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就像是楚楚动人,受了委屈,惹人怜惜的小姑娘了。 “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否则我……”莫老仙越说越气,作势就要打,吓得张土木赶紧双手护住了头。等了一会,张土木并没感觉挨打,在指缝间偷眼看向莫老仙。见到莫老仙已经坐在凳子上,虽然依然怒气不消的瞪着他,但脸色好像比刚才好了一些。 “莫前辈,您老是要我交代什么?”张土木大着胆子询问着。 “小兔崽子,别给我装糊涂,你会不知道?”莫老仙拿出酒葫芦喝了一口,暂且压住心中的怒火。 “晚辈确实不知。”张土木言辞恳切,就差举手冲天发誓了。 “还请前辈明示?”张土木抬手行礼,深鞠一躬,反问道。 “我孙女不见了!我宝贝孙女不见了!” “孙女?”张土木先是一愣,继而大惊,“是莫幽情?情儿姑娘?” 听到张土木提到莫幽情的名字,忽然莫老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坐在凳子上,双手和双脚是又拍又打,又踢又闹,又抓又挠,活脱脱一副泼妇撒泼的样子。 张土木瞧的是呆若木鸡,不知道莫老仙玩的又是什么操作,一时间手足无惜,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做了。但是看着莫老仙越哭越伤心,又于心不忍,毕竟是位长者,作为后辈安慰一下总该是没错的。 而这边的莫老仙一边哭,嘴里还念念有词:“可怜我这宝贝孙女,自小没爹没妈,是我这个爷爷含辛茹苦的将她拉扯大,没跟我老头子享过一天福,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莫前辈,您先别伤心。”张土木走到莫老仙身边想要安慰一下他。 但是莫老仙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然边哭边喊:“你说你之前都是好好的,就昨天不知从哪拐回来个小白脸。”说到这,莫老仙还偷眼看了一下张土木,似乎在确认张土木的长相能否配得上小白脸三个字。然后又继续嚎啕:“然后你就找不着了!老头子我明白你的心思,想让他做老头子的孙女婿,就算老头子我不同意,你也不能和他私奔呢,现在他回来,你却不见了踪影,你让老头子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这都哪跟哪呢。”张土木听的简直无语了,只好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莫老仙,瞧瞧他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老头子知道你看不上村长家的二少爷,可是礼我都收了,你一走了之,让老头子怎么和村长交代吆!”说到这,莫老仙更是痛心疾首,嚎啕的音调也提升了几度,“你那么单纯善良,容易被人骗,是不是被人给暗害了,是的话,你托个梦给爷爷,爷爷一定帮你报仇!” 正哭着的莫老仙突然像个僵尸一样,腾的弹起来,双手就要去掐张土木的脖子,幸亏张土木反应快,躲的及时,看莫老仙的那股狠劲,如若被掐住了,说不定现在就登极乐世界了。 张土木赶紧制止了莫老仙,看他的状态,再不制止,恐怕自己的小命难保,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被脑补成杀人凶手了,张土木冤呢,感觉是真的冤呢,比他妈窦娥还冤。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张土木好不容易将莫老仙的情绪安抚下来,询问道:“情儿姑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莫老仙恶狠狠的指着张土木,看那神情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 “我是真不知道。”张土木快要抓狂,怎么就和这小老头说不明白了呢。 “你既然不承认,那好,我问你昨天你干什么去了?”莫老仙质问道。 “我……昨天……”张土木仔细想了想昨天做了些什么,但没啥特别的,于是摇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不过张土木看着莫老仙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这是在游戏里,他下线了那么久,对游戏npc来说,可不就是消失了嘛。难怪莫老仙会怀疑他,一只揪着他不放呢。 张土木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难道要对游戏npc说他们都是不真实的,我是来玩你们的?不过话也说回来,张土木哪里想得到,他下线休息还需要向游戏npc解释,都怪疼训把npc的ai智能做的太高。张土木只能将这口黑锅扣给了疼训。 “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要不然……哼!”莫老仙看出张土木哑口无言,更认定了张土木与莫幽情的失踪有关。 “莫前辈,首先我要说明,我和情儿姑娘失踪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你信不信,”张土木抬手制止莫老仙想要打断他的话,“其次,不管情儿姑娘发生了什么,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把情儿姑娘完好无损的给你找回来,所以现在请将你知道的所有有关情儿姑娘失踪的事情全都告诉我,另外还请你对我不要胡乱揣测,ok?!” 莫老仙还想抱怨,但是看到张土木严肃的神色,威胁的表情,就像无理取闹的泼妇被抓现行了似得,灰溜溜的一五一十的将莫幽情失踪的事情都交代了。 第12章 烦人的莫老仙 据莫老仙所说,昨天他一直到傍晚才回家,按照往常,莫幽情应该做好了饭菜在等他回来。可是,莫老仙回到家后,非但没有看到热气腾腾的晚饭,连莫幽情也不见了踪影。开始,莫老仙还以为莫幽情只是出门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前辈没觉着没有晚饭有些反常吗?”张土木提出自己的疑问。 “还不都怪你。”莫老仙狠狠的瞪了张土木一眼。 原来,莫老仙和莫幽情爷孙之间,之前也有过偶尔有时闹了别扭时候,一旦闹别扭了,莫幽情就不会给他做晚饭。所以,昨天莫老仙回到家没有看到晚饭,还以为,莫幽情还在为了白天因为张土木的事情在生气,因此,第一时间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 可是,莫老仙在家中左等右等,直到天已经完全大黑,还是没有见莫幽情回来,他这才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因为,莫幽情从来都没有在外过夜的情况发生过,哪怕是爷孙二人闹别扭,莫幽情也一定是在天黑之前回家,只不过理不理睬莫老仙就得另说了。 “那你还赶紧去找?”张土木说。 “找?天都已经那么黑了,上哪找去。再说你又不在,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禁得起这个折腾。”莫老仙诉苦道。 “所以你就在家里等了一晚上?”张土木难以置信,简直快要崩溃了,这老头子是个假爷爷吧,自己的亲孙女不见了,还能安稳的呆了一晚上。 “我那不是以为你俩私奔了吗。”莫老仙没有丝毫底气的辩解着。 “你……你……”张土木无语到了极点,有种当场掐死莫老仙的冲动,这小老头,孙女不见不找不说,还挺会想象,挺会无理取闹的冤枉人。 “你说晚上后山经常有猛兽出没,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老头子可咋活呀。”莫老仙又要开始干嚎了。 “行了!”张土木非常恼怒的制止了莫老仙,“你知道后山有猛兽,你还不立刻去找,都已经一个晚上了,万一如果真遇到了,恐怕现在连渣滓都不剩了吧。” “啊……”莫老仙一惊,嚎啕着,“我苦命的孙女,你死的好惨呢。” 张土木被莫老仙吵的头都大了,恨不得个给自己两个嘴巴子,都怪自己一时怒火中烧,吓唬他干嘛,你说吓唬他干嘛! “别嚎了,别嚎了!”张土木制止道,但莫老仙却不为所动,依然故我,“我让你别嚎了,事已至此,干嚎有什么用,还是先找到情儿姑娘要紧。” “可是,你不是说她已经被猛兽……”莫老仙似是眼前浮现了那副惨烈的画面,“哎呀,我苦命的孙女唉……” “好好好,我向你道歉,情儿姑娘还好好的呢,咱能不能别嚎了。”张土木求饶道。 “真的?” “真的!骗你是小狗!”张土木用毒誓安抚莫老仙。 “那我宝贝孙女去哪了呢?”莫老仙抽泣着说。 “莫前辈,您先别着急,我呀,现在就去帮你把情儿姑娘找回来,您啊就安心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张土木生怕再刺激到莫老仙,忍受那非人的折磨,柔声细语的安慰着。 “你莫要在骗我老头子。”莫老仙半信半疑的说。 “我不说了嘛,骗你是小狗,您就放心吧。”张土木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好,我就姑且信你一次,你可以定要把我宝贝孙女带回来。一根寒毛都不能少,否则,我……” “是是是,好好好,有我在您老就安心吧。”张土木边说边往门外走,他实在不愿意在和这个比唐僧还啰嗦,比苍蝇还讨人厌的小老头待在一起,感觉在多待一分钟,张土木非得自杀不可。 “等等!”眼看就要走出房门了,莫老仙忽然又叫住了他。 “您老还有什么吩咐?”张土木快要抓狂了,很想一口唾沫啐在莫老仙的脸上,但又害怕那无休的精神折磨,强行挤出笑脸,恭敬的询问道。 “我饿了。”莫老仙委屈巴巴的说,“昨天的晚饭也没吃,今早的早饭也没吃,老头子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你先给我做顿饭再走。” 张土木的世界观崩塌了,崩塌的非常的彻底,究竟是你孙女的性命重要还是你的肚子重要!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呢。 “您老,先随便找点东西,垫吧垫吧,等我带着情儿姑娘回来后,就给你做好吃的?”张土木试探性的提议着。 “那怎么能行,你要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老头子都两顿没吃了,等你找到我孙女回来,老头子要是饿死了怎么办?再说了就算没有饿死,饮食不规律,也会影响身体健康。我给你说,这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身体不好,啥都白搭,你还年轻,你可能还感觉不到,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明白了,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等年老就晚了。你看看我老头子现在身体素质多硬朗,这都是我年轻的时候就注意养生的功劳。说道养生啊,这养生也是有讲究的,不能随随便便,它呀……” 张土木要疯了,不是要寻找莫幽情嘛,怎么扯到养生上去,可是怎么听怎么像是推销保健品的。 “停!我做,我做,我做还不行吗。”张土木实在忍受不了了,只好随了莫老仙的愿。 幸好张土木在现实中自己一人独居,平时也会下下厨房,虽然水平一般,但是勉强还是能吃的。不过,游戏里的这顿饭,足足花了张土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还是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因为莫老仙一直就在张土木的耳边喋喋不休,指手画脚。 “这青菜啊,一定要洗干净了,一点泥点都不能有,要不然老头子吃了会闹肚子的……” “你看你摘的青菜,怎么都是虫眼,重新摘,我告诉有虫眼的不能吃,因为吧……” “你这刀工也忒差了吧,切得大小不一,参差不齐,犬牙交错,菜切不均匀,入味就不均匀,入味不均匀,菜就不好吃,你得这样……” “炒这个菜,你得大火爆炒,火候太小了……这个菜不能大火,得小火慢炖……这个菜,嗯,这样炒正合适!” 这是张土木做这顿饭以来,莫老仙首次没有挑毛病,那是因为张土木直接将铲子一扔,直勾勾的盯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莫老仙浑身上下都是窟窿了。 好不容易,伺候完这位祖宗,张土木赶紧溜出门,身后还传来,莫老仙的叮嘱:“你可一定要把我孙女……”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心满意足的饱嗝后,“带回来,老头子我就先睡个养颜觉,昨晚熬了一宿,我这皮肤吆……” 总算清静了,张土木站在院外的小道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本来莫幽情失踪这么急切的一个事情,怎么就被莫老头这么一搅,一点着急紧张的情绪都没有呢。 但是张土木还是仔细的想想该从哪里入手寻找莫幽情。按照莫老仙的说法,他傍晚回到家,莫幽情就不见了,所以莫幽情是什么时间不见的,现在也无法确定。不过桃花村就这么大,而且村民之间都相互熟稔,尤其又是像莫幽情这样在村子备受喜欢的孩子,绝对没有不认识的。因此还是先在村里询问询问,应该会有人看到莫幽情去哪了,知道她去哪了,就好办多了。 打定主意后,张土木就往村子中心走去。走过一个拐角,看到一位像莫老仙一样须发皆白的年老大爷,正在墙边晒太阳,于是走上前去,问道:“大爷,你看见莫幽情了吗?” “什么幽情?”大爷应该是上了年纪有点耳背,没有听清。 “莫幽情啊!”张土木提高了音量。 “莫什么情?”大爷还是没听清。 “莫幽情啊!”张土木在拔高音量。 “莫幽什么?”大爷依然没听清。 “没事了大爷,你晒太阳吧。”张土木算看出来,这大爷不是耳背,是在装糊涂呢,于是随口敷衍着。 “哎,好来。” 这句话,他倒是听清楚了,张土木无奈,这桃花村里都是些什么人呢,刚伺候完一祖宗,又来一祖宗。得,还是在找其他人问问吧。 第13章 小瑶儿的烦恼 张土木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问了许多人,不是没有见过莫幽情就是不理睬他。总之,忙活了半天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正在张土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一个熟人,心中一喜,赶紧疾走两步。 “小瑶儿,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张土木问道。 小瑶儿此时正蹲在路边,双手托着腮,愁眉不展,似是心事重重。听到张土木的问话后,只是用眼角瞥了他一眼,丝毫没有理会他。 张土木自认脸上是挂着灿烂笑容的,应该很有亲和力。于是又问道:“你爸爸妈妈呢?” 听到爸爸妈妈,小瑶儿,嘴角一撅,眼眶充泪,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就流下来了,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让人心疼吆。 张土木急忙将小瑶儿抱在怀里,哄着说:“瑶儿不哭,不哭,谁欺负瑶儿了,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报仇。” 小瑶儿伏在张土木的肩膀上,哭的更伤心了。张土木好是一通安慰,总算将小瑶儿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 “小瑶儿,告诉哥哥,发什么了什么,让你这么难过?”张土木询问道。 “爸爸妈妈不要瑶儿了!”小瑶儿说着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小瑶儿这么可爱,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张土木只好继续安抚着。 “真的?”闻言小瑶儿止住了哭声,扑闪着两个挂着泪珠的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张土木。 “真的!哥哥向瑶儿保证,爸爸妈妈不可能不要瑶儿的。”张土木亲切诚恳的说。 “可是……可是……”小瑶儿委屈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好了,小瑶儿不哭,小瑶儿是一个坚强的好孩子。”张土木擦拭掉小瑶儿脸上的泪水,“告诉哥哥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事,好嘛?” “嗯!”小瑶儿似乎是受到了张土木的鼓励,虽然眼中还充满了泪水,但努力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张土木,尽管因为啜泣的原因,说的有些断断续续的,但张土木还是听明白了。 昨天小瑶儿再向莫老仙告完状之后,就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了,到了傍晚的时候,和小伙伴们分开各自回家了。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位老奶奶独自一个人背着一大筐的青草,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木棍,步路蹒跚的走在狭窄泥泞的田间小道上或许因为背后的青草太过沉重,又或许因为年纪太大,她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吃力。虽然她十分小心,但是还是滑到了。小瑶儿看到后,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并一路将她搀扶送回了家。 “小瑶儿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好孩子。”张土木夸奖道。 原本小瑶儿也是这么感觉的。把那位老奶奶送回家后,小瑶儿也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感到高兴,回家后还将此事向她的爸爸妈妈炫耀。她的爸爸妈妈当然也十分高兴,不但夸奖了小瑶儿,还做了小瑶儿最爱吃的菜来奖励他。 事情发展到这,一切都是都是很美好的。但是今天上午,那位老奶奶的家人却跑到小瑶儿家里又吵又闹,一口咬定是小瑶儿撞到了那位老奶奶。现在那位老奶奶卧床不起,伤的不轻,一定要小瑶儿家进行赔偿。不管小瑶儿怎么解释,他们就是听不进去,还指责小瑶儿撒谎,还将小瑶儿的家给砸了。小瑶儿爸爸一气之下,打了小瑶儿一巴掌,小瑶儿就伤心的跑出来了,正蹲在路边难过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张土木。 张土木听完小瑶儿的叙述,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先不说那位老奶奶究竟是不是小瑶儿撞到了,几个大人跑到别人家里撒泼耍横,欺负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不仅是过分的问题,简直就是不要脸。 “小瑶儿放心,这件事哥哥一定帮你!”张土木坚定的说。 “谢谢哥哥。”小瑶儿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告诉哥哥,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看到吗?”张土木虽然义愤填膺,但头脑还是清醒的,这件事情不能莽撞。尽管他非常相信小瑶儿的话,但是毕竟她还是个小孩子,想要让众人信服,只靠小瑶儿的一面之词,是不够的,必须要找到第三方的目击者做旁证才可。 “没有。”小瑶儿摇了摇头。 “小瑶儿,你好好想想,当时你扶老奶奶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张土木换了个角度,引导着。 “没有。”小瑶儿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小瑶儿,这个事情很重要,你再好好回想一下,是不是有其他人在田里劳作,你没有注意到?”张土木不甘心继续引导着。 小瑶儿非常努力的回想着,但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张土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不能靠小瑶儿,只能去村子里走访询问一番,看看是否有人目击事情的经过。 “啊,我想起来了!”就在张土木另想他法的时候,小瑶儿忽然喊道。 “想起什么了?”张土木惊喜的问。 “我扶老奶奶回家的时候,看到情儿姐姐了。”小瑶儿说。 “情儿姑娘?”张土木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嗯!”小瑶儿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还和情儿姐姐打招呼了呢。” “她一个人吗?”张土木问。 “是的。”小瑶儿说,“不过情儿姐姐看起来有些着急,都没有和瑶儿说几句话,只是点了点头,就急匆匆的走了。” “你们当时说什么了?”张土木继续问。 “嗯?我想想。”小瑶儿回想着昨天与莫幽情碰面的场景,“我想起来了!” “快说!”张土木催促着。 “我问情儿姐姐,这么晚了干嘛去!”小瑶儿说。 “情儿姑娘怎么回答的?”张土木急切的问。 “情儿姐姐说……说……说什么来着?”小瑶儿眉头一皱,努力回想当时莫幽情说了什么,张土木的心也随之提起来了,这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你可一定要想起来呀,但也不该出声询问,怕干扰到小瑶儿的思路。 “啊……想起来了,情儿姐姐说要去找阿发哥哥了。”小瑶儿说。 “去找阿发?”张土木在心里思索着,“这么晚了找阿发干什么?” “情儿姑娘有没有告诉瑶儿,她去找阿发干什么?”张土木想不通,于是就询问瑶儿。 小瑶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情儿姐姐当时走的可快了,而且瑶儿还准备送老奶奶回家呢,所以就没问。” “看来,想要找到莫幽情,必须要去见见阿发了。”张土木在心里想着,于是对小瑶儿说:“小瑶儿,和哥哥一起去找阿发,好吗?” “为什么呀,哥哥不是说要帮瑶儿的吗?”小瑶儿的小脸上挂满了不高兴与不情愿。 “小瑶儿,听哥哥说,找到阿发就能找到情儿姐姐了,找到情儿姐姐,就能证明小瑶儿不是撞到老奶奶的坏孩子,而是帮助别人的好孩子了。”张土木解释道。 “真的吗?”小瑶儿有些不相信。 “真的,骗你是小狗!”张土木肯定的说。 “好,哥哥可不要骗瑶儿哦。”小瑶儿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咱们拉钩!”张土木伸出右手小拇指说。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张土木和小瑶儿拉钩之后,小瑶儿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张土木将小瑶儿扛着肩膀上,准备去找阿发问一问了。 第14章 阿发的家 张土木扛着小瑶儿,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边走边问道:“瑶儿知道阿发家住在哪吗?” “知道呀!”小瑶儿坐在张土木的肩头,嘴里含着一根不知从哪弄来的棒棒糖,含糊不清的说道。 “瑶儿给哥哥指路好不好。”张土木说。 “好!”小瑶儿一口答应了下来。 “现在该往那边走呢?”张土木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处,询问道。 “往前!”小瑶儿说。 “直走,对吗?”张土木边说边往前面走。 一直往前走了一会后,张土木发现这个地方他来过,因为他又看到了那个在晒太阳的老大爷。当走到这个老大爷身边的时候,坐在张土木肩头的小瑶儿非常热情的和老大爷打招呼:“班爷爷!” 这老头显然是听到了,但也仅是抬了抬眼皮,扫了小瑶儿一眼而已。原本张土木听小瑶儿如此亲切的和他打招呼,还以为他们之间会很熟悉,还希冀让小瑶儿和他打听打听,但是现在看来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扛着小瑶儿就赶紧走了。 “小瑶儿,这个班爷爷,你很熟悉吗?”张土木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向小瑶儿打听着。 “当然,班爷爷对瑶儿可好了。”小瑶儿说。 “可我怎么看着他好像有点冷冰冰的?”张土木问。 “不准你说班爷爷的坏话,大坏蛋哥哥!”骑在张土木的肩膀上小瑶儿用小手掌连续拍打了几下张土木的头顶,显然是很不高兴的。 张土木心里委屈,这个被小瑶儿叫做班爷爷的老大爷,从张土木接触的两次来看,冷冰冰这个形容词已经很委婉了,要让张土木评价,岂止是冷冰冰,简直就是不近人情。但张土木没想到,小瑶儿会如此维护他,可见他在小瑶儿心里的地位。 “难道真的看走眼了?面冷心热?没看出心热来,只感觉面冷心冷。”张土木在心里想着。 “班爷爷人可好了,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他会给瑶儿做好多好多好玩的玩具。我不许你说他坏话。”小瑶儿警告道。 “看来是个手艺人。”张土木心里想着,嘴上问着:“都会给瑶儿做什么玩具?” “可多了。”小瑶儿说。 “比如呢?”张土木问。 “会飞的木鸟,会自己打架的小木人,像真的鱼一样在水里游的小木鱼。” 听小瑶儿的介绍,这个班爷爷是一个木匠,而且水平还不低。刚才小瑶儿所说的这些玩具,张土木曾经在书上见过,据说是祖师爷鲁班留下来的,有一些已经失传,而流传下来的也不是一般的木匠可以做出来的。可以说能够做出这些玩具的,绝对称得上是大师水准了。而且小瑶儿叫他班爷爷,难道这个老大爷就是鲁班?张土木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同时心里也一阵狂喜,如果真是的话,恐怕是《江湖》游戏,真正暗藏的世外高人了。 “小瑶儿,你知道班爷爷他姓什么吗?”张土木激动的感觉说话都抖了。 “班爷爷不就是班爷爷,还有姓的吗?”小瑶儿天真的说。 “当然了,每个人都有姓,就像我叫张土木,所以我的姓是张,你情儿姐姐的叫莫幽情,所以莫就是你情儿姐姐的姓,明白吗?”张土木解释道。 “明白了。”小瑶儿一知半解的点点头。 “所以小瑶儿的姓是什么呢?班爷爷的又姓什么呢?”张土木引诱着,心里莫名涌起哄骗无知少女的罪恶感。 “不知道!”小瑶儿还是摇了摇头,“瑶儿就是瑶儿,班爷爷就是班爷爷。” 张土木汗颜,看来在小瑶儿的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不过班爷爷这位老大爷,张土木算是记下了,等找到莫幽情后,就会打听打听。想到这,张土木暂且将班爷爷的事放在一边。 “阿发家快到了吗?”张土木问。 “再往前走两个路口就到了。”小瑶儿说。 再往前走两个路口,就出村子了,因为现在已经是村子的最西端了,难道阿发的家在村外。 带着疑惑,张土木走到村口,发现村外是一片平坦开阔的田野,别说有房屋了,就连个坟头也看不见。 “哪个是阿发的家?”张土木疑惑的问。 “那不就是!”小瑶儿指了指张土木左边。 张土木顺着小瑶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左边是一栋被红墙青瓦所环护,墙边遍植绿杨垂柳的硕大宅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住宅。 “你是说这栋院落是阿发的家?”张土木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小瑶儿十分肯定的说。 说实话,张土木从来没有想到阿发的家竟然如此富丽堂皇。从见到阿发的第一面,张土木对他的印象就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这并不是说张土木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只是阿发的装扮和形象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并且在听完莫幽情对阿发的介绍后,更加深了张土木的这种印象。所以当小瑶儿告诉张土木这完全是村子里最豪华的院落是阿发的家的时候,张土木是无比的震惊。 看来古人所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实乃是人生至理! 张土木带着小瑶儿,来到阿发家的大门前,只见门厅高挑,垒砌数道台阶,大门两边放置两方硕大的石雕狮子,面目威严,相当霸气。不过两扇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大红色木制院门此时却完全的敞开着,而且也看不到半个人影。虽然整座院落从外观上来说,不见丝毫破败之感,但是却显得十分冷清,而且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说句不好听,就好像是那种给死人居住的阴宅。 进入院中,各院落之间甬路相连,庭院之中山石点缀,中间串联回环往复的游廊。沿着甬路游廊一路向前,只见各种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还有一方清幽秀丽,遍植莲叶荷花的池塘,池塘不知为何,水汽弥漫,似是人间仙境。池塘周围假山围绕,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一路行来,张土木没有碰到任何一个人,虽然沿途所见景色极美,但张土木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沿着池塘水面的廊桥而行,绕过层层叠叠的假山群,赫然所见一亭翼然临于池边,隐约可见亭中端坐一人,但池中水汽弥漫,看不真切,但几可肯定绝不会是阿发,因为此人身姿婀娜,姿态优美,应是一妙龄女子。而且观其背影与莫幽情还有几分相似。 “情儿姑娘!”张土木脱口而出的喊道。 第15章 诱人的女鬼 “情儿姑娘!”张土木一边喊着一边急匆匆的往前赶,语气之中难掩兴奋之情。眼见就要来到凉亭,忽然一股水汽扑面而来,阻碍了他的脚步,模糊了他的双眼。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凉亭中端坐的女子,不见了! 张土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疾走两步,进入凉亭,环视一周,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影。 “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张土木忽然感到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浑身一震,头皮发麻。 自踏进这所宅院,张土木就一直感觉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倍感压抑,就好像如芒在背,怎么着都不舒服。 “瑶儿,凉亭中有人吗?”张土木向小瑶儿确认道。 “没有呀!”小瑶儿说,“这哪有人?” 张土木更惊悚了,难道真的是不干净的东西。但又转念一想不对呀,不是都说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嘛,怎么小瑶儿没看到,反而自己看到了呢? “真的没看到吗?”张土木再次确认道,“就是刚才在凉亭里坐着的?” “看到了。”小瑶儿说。 “真看到了?”张土木有点不相信。 “看到了。”小瑶儿确信的说。 “那你为什么说没有人呢?”张土木有点不高兴了。这孩子年纪不大,还挺会捉弄人。 “你又没问我看没看到,你问的有没有人。”小瑶儿理直气壮的说,“这儿现在除了我们当然没有人了。” “这还怪我了。”张土木汗颜说,“那她现在去哪了,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小瑶儿十分肯定的说。 “去哪了?”张土木问。 “就在你身后呀。”小瑶儿说。 “我身后?”张土木浑身上下一机灵,猛然回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 张土木心神为之一松,心里明白又被小瑶儿给捉弄了,讪讪的笑着说:“调皮,又捉弄哥……” 张土木边说边把头转了回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有一颗湿漉漉的脑袋,就差一点点就和它鼻尖相触了。 “鬼啊!”张土木猝不及防之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把小瑶儿甩了出去。 这下,张土木算看清了它的全貌。从它的体态身姿来看,它应该是一位女性。她此时低垂着头,惨白的脸虽然被湿漉漉的长发所遮盖,但透过发丝,依稀可见眼角和嘴边渗出的鲜血。浑身上下的洁白衣衫都已湿透,滴答滴答不住的滴着水。她的脚上却穿着一双如血般鲜红的绣花鞋,活脱脱一副从水中钻出来的水鬼模样。 只见她缓缓的抬起双手,虽然十个指甲都被涂染成鲜红色,但却不能掩盖手掌的惨白,反而印衬的愈发恐怖。她缓慢前行,每行一步,都在脚下留下一滩水渍。随着她上前,张土木不住的后退,直到碰到凉亭的围栏,无法后退。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张土木奓着胆子问。 她好像没听见一样,直勾勾的伸着手,走到张土木身边,掐住了他的脖子。张土木只感觉勃间冰凉,大脑空白,不知是否是太过恐惧,竟忘了反抗。 “小兔崽子,没事鬼叫什么,吓得老娘掉池塘里了。” 恍惚之间,张土木仿佛听见眼前的“女鬼”说话了。 “女鬼说话了?鬼会说话吗?”张土木瞬间恢复了清醒。 “你不是鬼?”张土木疑惑地问。 “小兔崽子,还敢说老娘是鬼,看老娘我不掐死你。”这“女鬼”恼羞成怒,掐着张土木的脖子不住的摇晃,就像是在晃一颗小树。 “好好玩哦,”坐在张土木脖子上的小瑶儿却十分开心,就像是坐摇摇椅,“赵婶你在快点好不好。” 张土木赶紧拦住,还要在快点,现在张土木都感觉脖子要断了,在快一点,就真的断了。 “小瑶儿,别闹了。赵婶,求您高抬贵手。”张土木赶紧求饶道。 张土木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暂时将这位赵婶安抚下来。 “赵婶,您这是……”张土木指了指赵婶这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状态说。 啪! 赵婶一把拍在了张土木的脑门上,咬牙切齿的说:“还不都怪你?” “我?”张土木有些困惑。 “老娘我好端端的坐在那小憩一会,被你一声鬼叫给吓的掉池塘里了,花了老娘两个时辰才画好的妆,就这么花,你说咋整!”赵婶是越说越气恼,又狠狠的拧了张土木的胳膊一把,疼的张土木龇牙咧嘴。 张土木这定睛一看,惨白的脸色,眼角和嘴角的血迹,可不都是妆花了造成的。不过在那种紧张的情况下,谁又能分的清呢?张土木也只能赔着笑脸。但是当目光来到赵婶的身上,张土木差点喷出鼻血,小腹处莫名的冒出一股邪火,他想要将目光移开,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下那原始的冲动欲望,却怎么都无法做到。 其实说来也不能怪张土木定力不够,只不过那轻薄的洁白衣衫被水湿透后,紧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优美动人的线条,而且依稀可见白皙嫩滑的肌肉肤色,一些难以言说的私密之处亦是若隐若现,显得十分香艳诱人,张土木面对此情此景如还能不提起半分邪念,恐怕只有他不是一个男人这一种解释才可以说的通了。 “小兔崽子,看够了没有!”赵婶显然注意到了张土木的异样,呵斥道。 张土木如听梵音,心神一震,赶紧将目光移开,神思豁然恢复澄明,心中暗暗吃惊,亦是偷偷的抹了一把汗:“乖乖!我的天!比林霏姐还厉害!”但张土木还是没能忍住又偷偷的瞟了一眼。 “咋还偷看呢!”赵婶又打了张土木一巴掌。张土木连连摆手,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赵婶也没有表现的太过生气,只是给了张土木一记白眼,神色之间反倒还有些得意和窃喜,似是在炫耀“老娘依然风韵犹存!” “你们先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换件衣服就来。”赵婶笑嘻嘻的对张土木抛了个眉眼,转身离去了。只不过她这记眉眼,张土木没能感受到丝毫的诱惑,反而浑身一阵发麻,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毕竟赵婶脸上的妆还花着呢! 第16章 莫家的傻丫头 赵婶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时辰,张土木和小瑶儿坐在凉亭中百无聊赖,等的十分枯燥。 “也没人送点糕点,茶水也行啊。”张土木悻悻的想着,可是环顾一周阿发家这硕大的宅院,除了看到个赵婶,真的再也没看到任何一个人了。 张土木看了看小瑶儿,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手里的棒棒糖早就吃完了,此时她不知从哪又掏出个大苹果,正吃得不亦乐乎。张土木之所以感到惊讶,是因为这个苹果大的有些过分了,几乎和小瑶儿的脑袋差不多。张土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小瑶儿审视了一遍,也没有想通,这么大的苹果她究竟藏在哪了? “瑶儿,你这苹果是哪来的?”张土木难忍好奇心。 小瑶儿却瞥了张土木一眼,转个身,背对着他,继续啃着大苹果,没有理会张土木。但是小瑶儿的小动作,张土木还是理解的,不就是小孩子怕大人抢她东西吃嘛。 “小瑶儿,哥哥不会抢你东西吃的,哥哥只想知道你这个苹果是从哪里变成来的?”张土木只好把话解释清楚。 “你怎么知道是变出来的?”小瑶儿猛然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张土木,不知是否是错觉,张土木感觉小瑶儿的眼神中竟透出杀气,仿佛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我……猜的。”张土木没想到小瑶儿的反应会这么大,被她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瞎说。 “猜的?”小瑶儿显然是不相信的,眼神中的杀气愈发浓烈了。张土木甚至有种直觉,下一句话如果不能让她满意的话,恐怕小命就真的不保了。 “你看这个苹果这么大,你又这么小,肯定是变出来的了。”张土木慌乱之下,也没有解释的太过清楚。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小孩子身上带着这么大的苹果,肯定会被发现。但张土木从见到小瑶儿时,就没有看到过,之后一直被他扛在肩膀上,刚刚才把她放下不久,所以不可能是别人给她的。如果说之前小瑶儿从身上口袋里拿出棒棒糖还可以理解的话,但现在这个大苹果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土木说完后,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和小瑶儿四目相对,直至小瑶儿露出了笑容,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转念又一想,这叫什么事,怎么就被一个小孩子给吓成了这样子,真够丢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桃花村的人一个一个的怎么都显得那么不正常,好像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连五六岁的小孩子都有另外一面,恐怕这个村子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更让张土木想不通的是,自打来到桃花村里就没有遇到过其他玩家,按道理来说,新游开服,新手村应该是人满为患才对。如果不是在开服仪式上曾看到人山人海的火爆场面,恐怕张土木都得怀疑自己玩的是单机游戏了。 小瑶儿重新坐下啃着自己的大苹果,张土木在旁看着她啃着大苹果,感觉十分的无聊,但又不敢再去招惹小瑶儿,于是站起身来,说:“瑶儿,乖乖的在这,我去随便走走。” “不行!”小瑶儿依然忙着啃着手里的大苹果,头也不抬的说,“赵婶,让在这等着,就得在这等着。” “可是赵婶……”张土木感觉小瑶儿目光带着穿透力扑面而来,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悻悻的的坐下了。 “小瑶儿,是不是看到赵婶落水了?”张土木忽然想起个问题来,要不然以赵婶那副水鬼般的模样,自己没有心理准备下,都被吓得双腿发软,但小瑶儿一个小孩子,却显得太过平静了,除了提前看到赵婶落水了,张土木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来。 “看到了。”小瑶儿的话,证实了张土木的猜测是对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张土木问。 “你又没问我,我干嘛要告诉你。”小瑶儿说。 “我……”张土木哑口无言,直到现在他总算了解些小瑶儿的性格特点,不管什么事,你不问她绝对不会说的。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大半个时辰的赵婶终于回来了。但只看了她一眼,张土木就再也移不开他的目光了。 她一张圆圆的鹅蛋脸,脸上施以淡淡的脂粉,肤色白嫩似雪,黑漆漆的眼眸,闪烁着黑宝石般的光彩,眉目如画,但眉梢眼角间隐露的皱纹,暴露了她的年级约莫在三十五六岁,不过她脸颊红润,嘴角似笑非笑,带起一抹幽怨。依然一身缟素衣裳,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垂直披在肩上,衬托出她那独特的气质,既有散发着成熟女性的魅力,又有莫幽情般青春活泼的气息,似是对岁月的流逝的无可奈何,又似对岁月的无言抗争。 赵婶似乎非常满意张土木的表现,轻悄悄、慢盈盈的与张土木擦身而过,在凉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张土木只觉一股幽香穿过鼻孔,直达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仿佛兰花的芬芳,又仿佛玫瑰的浓郁,从头到脚,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和惬意。一时间,张土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赵婶看到张土木手足无措,惶惶不安的样子,却扑哧一声笑了,如梨花带雨,如出水芙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形象恰是此时此刻的这份美感、这份妩媚。 “小兔崽子,来找老娘何事啊。”赵婶一开口就将张土木那所有的期冀与感受彻底粉碎,连一点渣滓都没留下。谁又能想到有如此风韵的成熟女性,言语间竟会如此粗鄙。 张土木这才想起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找寻阿发。 “是为阿发而来。”张土木恭敬的说。 “我就知道!”赵婶嘴角一撇,冷笑道,“这小兔崽子,天天在外闯祸,就会装聋作哑,要不是我帮他打理,这宅院早就荒废了。真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哪来的钱,能造出这么一座大宅院。” “赵婶,你的意思是说这宅院是阿发自己造的?”张土木更加难以置信。在小瑶儿告诉他这处宅院是阿发的家的时候,张土木也只是没有想到的惊讶而已,想是他父母甚至是祖上留下的基业,但是现在赵婶告诉张土木这座大宅子,是阿发自己建造的,这就让人无法理解了。先不管,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的钱是哪来的,就说他为什么要建造如此硕大又富丽堂皇的宅邸,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居住吗?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对啊,你不知道?村里谁不知道,这宅子是阿发自己造出来的。我给你说,就这事,阿发在村里引起众怒了。后来就没人愿意在照顾他了,除了莫家的那个傻丫头!”赵婶说。 莫家的傻丫头?莫幽情?果然阿发与莫幽情的失踪有着莫大的干系! 第17章 赵婶的艳情史(上) “要不是村长的安排,老娘才不愿操这份心呢。”赵婶抱怨着。 “我告诉你,”赵婶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这宅院是很邪门的。” “邪门?”张土木虽然自进入宅院后就一直感觉不对劲,但还不至于称得上邪门,所以听到赵婶如此说,还是有一点疑惑的。 “对!”赵婶十分肯定的说,“你不觉着奇怪,这么大的宅院,为什么只有老娘一个人?” 张土木点点头,这也是他一直想要询问的。 “那是因为,不管是谁踏进这宅院都会莫名其妙的晕倒,晕倒的人醒来后都是面色苍白,脚底虚浮,脖颈处有两排鲜红的牙印。”赵婶边说边小心翼翼的四处环视了一下,似是怕惊扰到某些奇怪的东西。 “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想到会有人能踏进这座宅院,所以才会被你一嗓子吓的掉进水里去了。”赵婶说着又狠狠的剜了张土木一眼。 “不过话也说回来,你们能够走进来,也算是很了不起,有些人连大门都迈不进来就昏倒了。”赵婶说。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张土木问。 “老娘我哪里知道,要不全村就我一人没事,村长也不会让我来打理。”赵婶颇为无奈的说。 “而且不止是人这样,就连一些活物也会这样,不过这些活物就没有人这么幸运了,它们被发现的时候全都已经死透了,并且身上一点血液都没有,像是被吸干了一样。”赵婶神经兮兮的说。 听了赵婶的叙述,张土木有点明白踏进宅院后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了。整座宅院植被生长的十分茂密,各种鲜花绽放,总会有些蜜蜂蝴蝶才对,正是因为缺了这些,所以才会让人感到奇怪。 从一些人晕倒后脖颈处的牙印,以及活物被吸干血液来判断,这座宅院之中,应该隐藏着某种靠吸血为生的生物,只是不知它究竟是何物。目前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与阿发有着密切的关联,想要揭开这些谜底,必须要找到阿发才行。 “赵婶,你知道阿发在哪吗?”张土木急切的问,因为他想到了一种恐怖猜测,莫幽情的失踪或许与这种吸血怪物有关。 “不知道,鬼才知道这小兔崽子在哪呢,天天神神秘秘,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东西。”赵婶一说起阿发就颇有怨言,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 “那怎么才能找得到阿发?”张土木再问道。 “我怎么知道,老娘又不是他的保姆。”赵婶没好气的说。 张土木见应该在赵婶这里打听不出更多的消息了,于是准备告辞离开,没想到,赵婶却拉住了他,不让他走。 “好不容易有人能进来陪我说说话,别着急走嘛。”赵婶挽留着。 “赵婶,我现在有点急事,改天在来拜访。”张土木推脱着,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小瑶儿一直冲他使得眼色。 “别着急嘛,就多待一会,听赵婶说两句话。”赵婶执意挽留。 “赵婶,我是真有急事。”张土木实在不愿在多耽搁时间了。 “让你多待一会就多待一会,哪那么多话。”赵婶恼怒的说着就狠狠的拧了张土木的胳膊一把。小瑶儿也露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张土木胳膊虽然很疼,但是还想推辞,不过小瑶儿却悄悄的拽了拽张土木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张土木又看了看赵婶想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怒容,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无奈的又坐了下来。 “赵婶,您还有什么吩咐。”张土木人虽然坐下了,但语气却又些不耐烦。 赵婶反而不以为意,转怒为喜,说:“还真有事情要拜托你。”说着赵婶一脸却娇羞,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 张土木盯着赵婶,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没想到赵婶看到张土木正盯着他,脸忽然羞的通红,白张土木一眼,似是再说:“就知道你想听。” “你去帮我给刘铁匠送个信呗。”赵婶羞答答的说。 张土木此时却一头雾水,送信?送啥信?这啥都还没说呢,哪来的这么多戏份。再说谁知道你想说啥。要不是被你威胁,我早就走了好吗。 “赵婶,你究竟想要说啥?”张土木催促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赵婶的思绪仿佛回到到了遥远的回忆。 “那就长话短说。”张土木建议道。 赵婶似乎沉浸在回忆中难以自拔,根本没有听见张土木的提议,自顾自的说道:“让我慢慢和你说。” 赵婶出身于青楼,时年正值十六岁的花季岁月,也算的上是当时独树一帜的花魁,多少富家公子哥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对她一掷千金,只愿能够一亲芳泽。但是赵婶自恃貌美,对这些公子哥不假辞色,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的好脸色。赵婶越是如此,这些公子哥越是趋之如骛,以致赵婶艳名远播,更多的浪荡公子慕名而来,都希望能一睹赵婶的芳容。 就和所有的才子俏佳人的故事一样,在这些公子哥中赵婶独独对一位落魄秀才情有独钟,二人经常吟诗作对,弹琴弄箫,真可谓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于是他们也就理所应当的私定了终身。赵婶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泛起的幸福的光彩是绝对不假的。 由于他们二人经常登堂入室,这引起了其他公子哥的不满,都以为赵婶已经被穷酸秀才拔得头筹,纷纷愿出高价,与赵婶共度良宵。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赵婶和这个秀才也仅止于此,二人从未有过任何越格之举,所以赵婶始终不为所动。 这更加激怒了这些公子哥,当初是如何捧你,现在就会如何的诽谤于你。赵婶虽然清者自清,但是这些污言秽语,总会影响到赵婶的清誉。甚至连那秀才都曾一度怀疑过赵婶。如若不是赵婶以死明志,恐怕他们二人就会就此分道扬镳。 后来他们二人商议,为了能够永久的长相厮守在一起,决定由赵婶资助这位秀才进京赶考,考取功名后再回来帮赵婶赎身。在他临走的那一晚,他们终于突破了最后的底线,赵婶完完全全的将自己交给了他。 秀才走的三个月后,赵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可是秀才却一走就是一年多,赵婶也诞下了一位男婴。不过赵婶每天过的都像是度日如年,后来听终于消息,秀才不负众望,高居榜首,中了状元,不日就会来接赵婶回家。青楼的姐妹听说这个消息后,都纷纷向赵婶道贺,夸她有眼光,马上就脱离苦海,成为状元夫人了。赵婶心里也十分高兴,看着怀中的孩子,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他回来。 一年过去了秀才没有来,姐妹们安慰赵婶,刚中状元公务繁忙,再等等。又过去了秀才还没有来,姐妹们虽然依然劝慰赵婶别着急,但谁都心里明白,秀才恐怕不会再回来了。等到第三年,秀才终于有了消息,他早已成为了驸马爷,派人给了赵婶送来一大笔钱财,让她另嫁他人。 奇怪的是赵婶听到这个消息后,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看着正在玩耍的孩子,默默的推掉了那笔钱财,抱着孩子走了。 原本事情到了这里只是一个遇人不淑,独自抚养负心人孩子的,可怜的青楼女子的俗套故事,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变得有些匪夷所思,甚至说还有些诡异。 第18章 赵婶的艳情史(下) 说到这的时候,赵婶停了停,脸上露出痛苦、恐惧交加的神色。似乎不愿在继续说下去了,仿佛再继续说下去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最锋利的刀子般划过她白皙嫩滑的肌肤一样。 此时的张土木已经完全被赵婶的故事给吸引住了,虽然十分好奇事情的后续发展,但却不忍心硬生生的撕开赵婶的伤疤。 “赵婶,您没事吧……”张土木关切的问。 赵婶摆摆手,尽管眼角已经挂上了泪珠,但是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我没事。”赵婶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 “我原以为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早就放下了,没想到……哎!”赵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要说的并不全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也都算不上我亲眼所见,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却是当年他亲口告诉我的!”赵婶提醒着。 在听完赵婶的讲述之后,张土木才明白,为什么赵婶会一直强调,因为事情的奇诡程度,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想象的极限。 在秀才抛弃了赵婶后,赵婶虽然心里怨恨秀才,但是也理解他的选择,并没有自怨自艾,而是一心一意的抚养秀才的孩子。可是后来有一天赵婶发现孩子不见,却多了一张纸条。 原来秀才成为驸马爷后,公主迟迟不能为秀才诞下子嗣。虽然经过悉心的调理,但却丝毫不见成效,后经御医联合诊断,公主因为身体的缺憾,是无法怀有身孕。这对秀才来说无异于毁灭般的打击,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秀才也曾一度动了纳妾的念头,但是这无异于向全天下宣告,公主是无法生育的,会使皇家丢失脸面,这是天子绝对不允许的。就在秀才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想起赵婶曾为他诞下一子,这让他欣喜若狂。于是秀才向公主摊了牌。公主虽然恼怒秀才对她有所隐瞒,但鉴于自身的情况,也只能点头应允了。 赵婶自从被秀才抛弃之后,没有人为他赎身,她自己也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所以仍然一直委身青楼。只不过此时的赵婶有些自暴自弃,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原则,反而成为整座青楼最能接客的姑娘。 “赵婶,你这是……”张土木有点没有理解赵婶的做法。 赵婶是这样给张土木解释的。其一,还是出于报复秀才的心里;其二,迫于情势压力,尽管赵婶没有明说,但张土木可以想象赵婶在被秀才抛弃后她在青楼中的遭遇;其三,就是为了她还未成人的孩子,想要保证他以后的生活。 也正因为如此,秀才才能轻而易举的将赵婶的孩子的偷偷掳走。不过就凭秀才现在权势,就算赵婶躲在天涯海角,也会照样被找出来。 在孩子被秀才偷走后,赵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一夜之间,仿佛苍老的几十岁,头发也全白了。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哭天抢地的想要到京城去找回自己的孩子。赵婶终将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您现在并没有……”张土木疑惑的问。 赵婶没有回答张土木的问题,而是示意他不要打断自己。 赵婶青楼的姐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后来,是青楼的老鸨,见赵婶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而且还影响青楼的生意,于是给了赵婶一笔钱,让她到乡下找个老实人嫁了,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去吧,并劝她不要再动找回孩子的念头了,咱小老百姓是斗不过他们的。赵婶那时哪里能听的进去,老鸨也只能叹口气,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送赵婶离开了。 离开青楼后,赵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京城,找儿子。但她一个弱女子,其艰辛程度可想而知。老鸨给的钱早就被抢走了,一路上备受凌辱。不过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折磨,赵婶支撑了过来,但是在她终于历经万难,来到京城外的时候,赵婶还是昏死在了路边。 等赵婶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处荒废的农家院落的床上,在旁边的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身穿一身黑如漆墨的连帽长袍,将整个身形和脸目都隐藏了起来。据赵婶所说,在此后的一段时间内,虽然一直不知他的长相,但他黑色长袍上绣的图案却让赵婶终身难忘。 图案绣的是一条盘起来的蛇,整个蛇身鲜红如血,蛇头高昂,蛇信吐露,露出四颗尖利的蛇牙,显得十分狰狞可怖。但是这个图案并不是只有一处,在长袍的左胸口和下摆处足有五个之多。赵婶也曾问过此时这个图案的含义,但是他却从未透露过。 虽然赵婶感觉此人神秘的有些可怕,但毕竟是他救了自己,还是起身向他道谢。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在赵婶以为他是否是死人的时候,这个神秘人说话,说话的声音十分嘶哑,似是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后来他佝偻的脊背,以及步路蹒跚的姿态也证实了赵婶的猜测。 他告诉赵婶,他知道赵婶是谁,想做什么,但已经没有必要,因为他已经帮赵婶做了。赵婶当时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后来她知道了。 赵婶的身体太过虚弱,在那处院落里一住就是三个月,那神秘人每天傍晚都会带着食物和药品前来,然后就是坐在屋子里,望着外面,一坐就是一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第二天早上就不见了人影。开始时赵婶还想旁敲侧击探听些消息,但是自从他上一次开口之后,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所以后来赵婶干脆也就不再理会他了。双方就这样平稳又诡异的维持着平衡。 在三个月的后期,赵婶的身体状况逐渐转好,因此赵婶迫不及待的就进城了。原本赵婶想着就算京城那么大,想找到驸马爷的府邸应该不会太过困难,但是不知何故,每当赵婶打听驸马爷的府邸的时候,他们不是是讳莫如深,就是连连摆手说不知道,明明看起来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却不敢多说一个字。这让赵婶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为了不让那个神秘人起疑心,赵婶每当傍晚时分就会赶回那座荒废的院落,因此赵婶为了找到驸马爷的府邸,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驸马爷的府邸还是被赵婶找到了,但是在看到驸马爷府邸的那一刻,赵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就算是秀才亲自来将赵婶接进府邸,也不如此刻赵婶所见到的更震撼。 第19章 爹,我饿 赵婶呆愣愣的站在驸马爷的府邸前,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若不是府邸大门上悬挂的牌匾上篆刻着四个烫金大字——驸马爷府,恐怕赵婶会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只见驸马爷府荒凉破败,哪里还有往日的富丽堂皇。府邸门前杂草丛生,两只硕大的铁铸镇门兽也是锈迹斑斑,门前的台阶上更是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府邸大门彩漆斑驳,颜色暗淡。此时大门敞开,一眼能看尽府邸院落。院落之中亦是杂草丛生,门廊倒塌,甚至一些房子的屋顶亦是早已坍塌。这哪里有半分驸马爷府的样子,整个一荒废数年的破败宅院。 从赵婶开始进京到现在,才过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驸马爷府就变成了如此模样,难怪初见之下,赵婶会惊讶的无以复加。当时的赵婶不知道驸马爷府究竟发生了何事,正巧看见驸马爷府的大门前坐着一个人,就打算上前打听一下。 这人衣衫褴褛,发式散乱,头发和胡须灰白暗淡,活脱脱一副乞丐模样。 “请问一下,您知道驸马爷府这是怎么了吗?”赵婶向他打听道。 这人抬起头,看了一眼赵婶,眼睛白茫茫一片,眼神黯淡无光。他看了赵婶一眼后,又将头低下,啥都没说,只是颓然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死人。 赵婶等了一会,见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以为他并不想理会自己,正要打算走开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你是何人,打听它作甚?” “我是驸马爷的远房表亲,特来投奔驸马爷的。”赵婶为了能打听到消息,随口胡诌道。 没想到他听到赵婶如此一说,忽然像是诈尸了一样,一下扑倒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到赵婶身旁,双手死死的抱住了赵婶的腿,十分激动的哭喊着:“婉儿是你吗?你终究还是来了!” 婉儿是赵婶的名,赵婶全名叫做赵婉儿。 赵婶当时虽被吓了一跳,不过听到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但是赵婶却想不起他是谁了。 “你是?”赵婶问。 “婉儿,你认不出我了吗?是我啊!”他更加激动的哭喊着将凌乱的头发拨开,露出苍老的面容,似乎非常害怕赵婶认不出他。 赵婶定睛仔细一瞧,也是花容失色,难以置信,惊恐的说:“你是富贵?” 富贵是秀才的名字,全名是王富贵。 “是我!是我!婉儿我对不起你!”秀才撕心裂肺的痛哭着。 “富贵,你这是怎么了?”赵婶见秀才哭的痛心,于心不忍的安慰他。 待到秀才情绪平复之后,他向赵婶讲述一件匪夷所思,奇诡到了极点的事情。 秀才派人把孩子偷回家后,开始时还算对他是宠爱有加,虽然公主有时会感到不自在,但无奈自己无法生育,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努力让自己去接受秀才的这个私生子。 说来也奇怪,在秀才把这个孩子接回家后,没有两个月的时间,公主竟然奇迹般的怀有了身孕。这让秀才喜出望外,整个驸马爷府上上下下欢喜一片,纷纷奔走相告,额首称庆。公主理所应当的成为府邸最受关心和呵护的那个人。 十个月后,公主有惊无险的顺利诞下了一名男婴,就在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孩子的出生也欢喜的时候。他们都忽略了另一个孩子的存在,那个秀才和赵婶的孩子。 这个孩子在公主怀有身孕后就被独自关在驸马爷府后院的一间简陋的柴房中,秀才似乎早已忘记了这个孩子了,更不用说那些下人们了。这数个月来,所有人都仿佛假装当他不存在,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更没人给他送任何的食物,任由他在那柴房中自生自灭。 公主诞下孩子的一个月后,驸马府大摆满月酒,其规模和声势在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当今皇帝都御驾亲临,可以说是给足了秀才面子。 这满月酒热热闹闹的持续的大半个月,就在满月酒的最后一天,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后背发凉,头皮发麻的事情。 当那一天的满月酒喝到正酣的时候,众宾客纷纷起哄让秀才将他的儿子抱出来让大家伙看看,沾一沾公主的喜气。秀才推脱不过,只得让下人去把孩子抱来。 不一会下人就回来了,但是却没有将孩子抱来。秀才正要呵斥他们,却发现他们神色惊恐,似是欲言又止。 秀才正要询问,就看得他和赵婶的那个孩子,抱着他和公主的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走了出来,对他说:“爹,您想看看弟弟吗?” 秀才当时酒就醒了,因为他看到他和赵婶的孩子的嘴角猩红一片,心中涌起了不详的预感。秀才不知道他这数个月是如何活下来的,但他此时就像是一个讨债鬼一样站在他的面前。 “你……你……是人是鬼?”秀才惊惧的说。此时所有的宾客都注意到秀才的异样,喧闹的酒席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都纷纷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虽然心中都有些异样,但并未出手干预。 秀才和赵婶的孩子闻言,咧嘴一笑,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就留了出来,死死的的盯着秀才,静静的说:“爹,我饿!” 虽然秀才和赵婶的孩子的语调很平静,但是秀才听的却是毛骨悚然,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吩咐下人给他弄东西吃。但是他却看也不看那些美味珍馐,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爹,我饿!” 秀才实在是受不了了,厉声呵斥道:“你到底想怎样?” 秀才和赵婶的孩子又是咧嘴一笑,问:“爹,你饿吗?”说着他从襁褓中抽出一根胳膊,一根婴孩的胳膊,如去皮的藕般白嫩,如刚出笼的馒头般柔软的胳膊,递到秀才的眼前,胳膊上还滴着鲜红的血。 “爹,你尝尝吗?弟弟可香了!”秀才和赵婶的孩子幽幽的说。 这时一直陪在秀才身边的公主,忽然如发疯了般,冲到秀才和赵婶的孩子旁边,一把将襁褓抢了过去,打开一瞧,她的孩子已经不能称作是孩子了,因为他已经变成了大小不一的数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被啃咬的痕迹。公主当场惨呼一声昏死过去。 而秀才和赵婶的孩子,却非常平静的拿着那个手臂又撕下一块肉,不停在口中咀嚼,似乎非常的享受,极力的向秀才推荐道:“爹,你就尝尝嘛,真的可香了!” 秀才瞧的睚眦欲裂,再也忍受不了了,抄起凳子就朝他和赵婶的孩子砸了过去,偏巧不巧的砸中了他的脑门,将他砸到在地,再也不动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秀才又抄起一个凳子,走到他身旁,想要将他彻底砸死的时候,他却猛的一翻身从地上弹起来,像一头受惊的猛兽般冲着秀才龇牙咧嘴,呜呜乱吼。吓得秀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秀才呵斥着下人们。下人们这才如梦方醒,一拥而上。 不过秀才和赵婶的孩子灵活的却像是一只灵巧的花猫,众人非但没有摸着他半点衣袖,反而还让他咬了公主的脖子一口,然后逃之夭夭了。 但是秀才心里明白,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因为他逃走时看向秀才的眼神中充满的仇恨和凶残! 第20章 食人婴 作为旁听者的张土木,仅仅只是旁听,就已是毛骨悚然,寒毛直竖了,可想而知当时的赵婶心里感受了,更何况吃人的那个孩子还是她的亲生孩子。 不过当时的赵婶哪里会相信秀才的鬼话,急匆匆的冲进驸马爷府,呼喊着孩子的乳名。可是在那荒凉破败的驸马爷府邸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除了丛生的杂草以及坍塌的房屋,哪里还有半个活人的影子。 秀才拖着半残的双腿,艰难的爬进府内,冲着赵婶哭喊着:“没了,什么都没了!” 赵婶疯了一般冲到秀才身边,又拍又打,又抓又咬,恨不得将秀才给活活的撕碎,嘴里不住的质问着:“儿子呢?我的儿子呢?你还我儿子来!” 秀才死命的抱住赵婶的腿,哭着喊着叫着,流着悔恨的泪水:“婉儿,婉儿你打我吧,骂我吧,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我该死!” 待到赵婶情绪平复以后,秀才又为赵婶讲述了剩下的事情。 公主自那晚后就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是因为被秀才和赵婶的孩子咬了一口的原因,还是由于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惨死心里承受不了的缘故。总之,公主昏迷不醒之后,就被皇帝接进宫了,而且还向秀才下了一道旨意,三个月内抓住凶手,否则提头来见! 秀才此时也是愁眉不展,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了。自从那晚之后,秀才已经是第一时间加强人手,搜边了京城的各个角落,就是没有找他和赵婶的孩子的踪迹,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可是每到夜晚时分,驸马爷府内总会有人失踪,等到第二天被人发现时候,他的血液早就已经被吸干了,变成一具惨白的干尸。虽然秀才一再加强府中戒备,但是还是依然不能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反而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甚至一些家禽也没能幸免于难。一时间,整个驸马爷府内人心惶惶! 后来事情愈演愈烈,不仅是驸马爷府,整个京城内都有人失踪,而且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很快驸马爷府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人也都知道了秀才做的好事。这彻底激起了民众的怒火,如果不是警戒及时,恐怕早就激起民变了。 这让当朝天子龙心大怒,直接将整个驸马爷府查封,驱散了所有的下人,只把秀才一人留下当诱饵,并布下重重重兵,以期能一举擒获。但是一天天过去了,秀才和赵婶的孩子好像有了预警一般,不但没有去找秀才,甚至连京城内也不再有人失踪了。这件事情就好像就此戛然而止了,京城内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秀才却被皇帝给抛弃了,留下他一人在府内等死。再后来,驸马爷府冲进来一大批暴民,他们当中有一些是在此次事件当中失去了亲人的人,也有一些浑水摸鱼的人。他们在驸马爷府内,乱砸乱抢,秀才的腿也被他们给打断了。临走之前,还放了一把火,幸好,当天下了一场雨,否则驸马爷府早就变成一片废墟了。 而且这件事情甚至还曾一度被编成了戏剧——食人婴,在说书人和梨园戏子的帮助下,在民间广为流传,只不顾后来摄于官家的明令禁止,才逐渐平息下去。 经历了这一系列的打击,从荣华富贵、位极人臣的驸马爷,跌落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秀才一夜之间衰老了几十岁,眼睛也逐渐的看不清了。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种种,焕然如同梦中,心里亦是悔恨交加。直至赵婶的到来,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心里防线。 当秀才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赵婶之后,他们二人异常平静,只是静静的坐着,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甚至连天早已经黑了都没有注意。 “婉儿!”良久之后,秀才轻轻唤着赵婶的名字,但赵婶却仿佛没有听到般,没有丝毫回应。 “我知道你心里恨我。”秀才自顾自的说,“我心里又何尝不恨我自己,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我中了状元后,你不知道我多想快马加鞭来到你身边,我多想亲口告诉你我高中了,我多想告诉你,我没有让你失望。可是……唉……”说到这秀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悔恨。 “后来我见到礼部大人,他说他是奉了皇帝的旨意,邀请我们这些高中的学子,前往宫中赴宴,我本不打算赴宴,但我是新科榜首,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我必须得出席。”秀才说。 “当我到了宫里之后我才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宴席,皇帝还要在这次宴会上为他最疼爱的小女儿选婿。我本无意当成驸马,可是造化弄人啊。”秀才即懊恼又无奈。 “所以,我就在宴会中途偷偷的溜了出去,想悄悄的离开,但皇宫实在太大了,我转来转去就迷失了路途,后来就遇到了一位姑娘,我以为她是宫女,就和她攀谈起来,谁知道竟越说越投机,连宴会结束了我都不知道。” “后来,我被侍卫带离皇宫,回到驿站,原想第二天向朝廷告假回去接你,但第二天,我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他们纷纷向我道贺,我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我看到了喜帖,我才知道我被选中了驸马。” “你能想象我当时的感受吗,我没有丝毫的喜悦感,只是如何都想不明白我怎么就成为驸马了呢?我甚至连当晚的宴会都参加完。但圣命难违,几次推脱不掉,还惹得龙颜大怒,除了顺从,你教教我怎么办?”秀才无奈的说。 “直到成亲后,洞房的那一夜,我才知道,那晚宴会时,我在宫中遇到的那位姑娘根本就不是什么宫女,她就是皇帝最疼爱小女儿,当朝的长平公主。原来那晚,她也不满父皇为她择婿,偷偷跑出来了。”说到这,秀才懊恼的锤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啊!” “再后来,我知道对不起你,我想补偿你,于是就派人跟你送了钱,但是你没收。我不止一次想过去找你,接你回来,但都怪我太懦弱,我不敢触碰皇家的逆鳞,所以我就……”秀才说不下去,肯定也知道自己是个混蛋。 “婉儿,你骂我吧,打我吧,你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些。”秀才忽然恳求着,“我求求你和我说句话吧。” “你不该抢走我的孩子!”赵婶幽幽的说。 秀才终于盼到赵婶开口了,但是赵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尖针一般扎在了他的心里。 第21章 再次分离 “不该抢你的孩子?”秀才重复了几遍赵婶的话,忽然十分激动的说,“他也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赵婶冷笑一声,“从你抛弃我们娘俩的那天起,他就已经不是了!” “可是不管怎样,他的身上毕竟流的是我的血!”秀才依然嘴硬的辩驳着。 “你的血?好,那我问你,”赵婶厉声的质问道,“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你有将他当作上你的亲生儿子吗?” “我……”秀才想着自从公主怀孕后自己的做法,一时语塞。 “我再问你,你当了驸马爷,享受荣华富贵,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有什么?我只有我的儿子而已!”赵婶继续质问着。 “我也是没有办法,公主她根本就不能生育,所以我才……”秀才还在为自己辩解。 “那又怎样?”赵婶情绪非常的激动,“她不还是怀了你王家的种?” “哪怕你再把儿子还给我,你怎么就忍心将他扔在柴房,让他活活饿死。”赵婶悲愤的说,“王富贵,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我活该,我罪有应得,我已经遭到报应了,我现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沦为乞丐,还是个残废,难道这还不够吗?”秀才嘶声力竭的喊着。 “不够!”赵婶恶狠狠的说,“因为你还活着!” “婉儿!”秀才浑身一震,浑浊的双眼终究流下了即悔恨又欣慰的泪水。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赵婶原来恨他恨的这么深,可是,恨有多深不正是爱就有多深吗? “是我负了你,你杀了我吧?”秀才说着昂起头,露出自己的脖子。 赵婶恨啊,恨不得立刻就咬断秀才的脖子,但她看到秀才落魄的样子,忽然心软了,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曾经愿意付出一切的爱人。赵婶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当时的心情,不知不觉间就流下了心痛的泪水。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黑影窜了出来,快如闪电,冲着秀才的脖子扑咬而来。电光火石间,赵婶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将秀才推了一把,堪堪避过了致命的攻击,但赵婶的胳膊却被撕开了一道猩红的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赵婶强忍着剧痛,借着月色看向那道黑影。只见它浑身赤裸,一丝不挂,匍匐在地,眼睛赤红,嘴角流涎,状似一头狩猎的野兽。但是赵婶却一眼认出它额头上的那块胎记,如同火焰般的胎记,因为那是赵婶儿子独有的特质。她难以置信的一声惊呼:“小铃铛,是你吗?” 那黑影一击不中,落地后,正待重整旗鼓,闻言身体一顿,眼神中露出迷茫的神色,似乎在努力回想这个名字的含义。 “小铃铛别怕,娘在这,娘来找你了。”赵婶此时心情十分复杂,既有见到儿子的欣喜,又有对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痛心。如果说此前赵婶仅仅只是听秀才一面之词,还有些怀疑的话,现在赵婶亲眼所见,才真正相信了秀才的话。 它似乎认出了赵婶的声音,眼神中的凶厉逐渐退散,眼睛也逐渐恢复澄明,神色也不再暴躁。 赵婶一边试探着接近它,一边说着:“小铃铛,是娘啊!” 眼见赵婶就要将小铃铛抱在怀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射来一只冷箭,钉在了赵婶儿子的肩膀上。虽然这一箭并不能要了它的性命,但却再一次激怒了它,它像一只受惊的猛兽,正要逃窜的时候,又一只冷箭射在了它的身上! “不!”赵婶一声惨呼,死命的将它抱在了怀了,用自己的身体为它遮挡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 但是一轮箭射完之后,赵婶竟然奇迹般的一箭未中,正诧异间,就看到秀才直挺挺的扑倒在地,后背上插满了箭矢,像一只豪猪一般。 赵婶来不及悲伤,因为她看到驸马爷府四周的围墙上不知何时站满了身披盔甲的官兵,此时他们又将手中的弓拉满,锋利的箭矢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赵婶心知将命不久矣,只是可怜了她怀中的孩子,觉着对不起他,从他出生的那天起,从没让他享受过一天该有的幸福,还平白无故的遭受了那么多的厄运。 赵婶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他十分的平静,脸上甚至还挂着幸福的笑容,似乎是找回了曾经的温暖。赵婶亦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坦然的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嗖嗖嗖”那飞驰的箭矢呼啸而来,赵婶最后又瞧了一眼秀才,他双目圆睁,似是死不瞑目,但却是一副解脱了的轻松的样子。尽管他是咎由自取,但到生命的最终一刻,赵婶早已在心底默默的原谅了他。 就在赵婶闭目等死的时候,忽然感觉整个人飞起来,夜晚的冷风扑面而来,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赵婶努力的张开眼睛,看到她正被人扛在肩上,虽然看不清此人的面目,但却认得他的衣袍,因为他的衣袍上绣着一个奇特的图案,是一条盘起来的血红的蛇。 赵婶心下一安,经历了这一晚的打击之后,她早已身心俱疲,此时心神一松,昏睡了过去。 当赵婶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那座荒废的农家别院了,那位身穿绣着血红盘蛇图样的黑色长袍,始终看不清脸面的长者,依然和往常一样,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屋外。 “你醒了?”这是这位老者第二次和赵婶开口说话。 “嗯,”赵婶点点头,非常感激的说,“谢谢你又救了我。” 那老者却不以为然的说:“这不是为了你,所以用不着感谢我。” “不管怎么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小女子一拜。”赵婶说着就要向老者下跪行礼。 只见那老者衣袖一挥,赵婶就感觉膝下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让她跪不下去。 “不用谢我!”只是这老者的语调却显得异常冰冷,甚至还带着些不耐烦。 赵婶不知道哪里做错了,只感到有些委屈。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呢?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得那老者说:“你的孩子,我已经送走了!” “送走?送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送走?你把我的孩子还回来?”赵婶越说越激动,也顾不得他是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厉声的质问着。 “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老者说。 “我只想要我的孩子!”赵婶快要崩溃了,历尽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孩子,结果连一晚的相逢都没有,就又分离了。 “我知道这有点残忍,但时间来不及了。”老者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婶问。 “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但你要知道,你孩子现在的状况很危险,只有我们能救他。”老者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赵婶质问道。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我们不会害你的孩子,等到时机成熟了,你们母子自然会相见的。”老者说。 不等赵婶再发问,那老者站起身来,说:“现在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ps:今晚还有一章,大约十点左右的。从今天下午开始上新书速推了,在速推期间,每天双更,大约时间在早上十点和晚上十点。因为白天还有工作要做,实在抽不出时间写更多了。等时间富裕了,会加倍补偿回来的。 第22章 襄王无梦 赵婶跟着那老者走了三个多月,才来到桃花村。赵婶虽然担心她的孩子,但是那老者一路上向赵婶信誓旦旦的保证,她的孩子非常安全,渐渐的赵婶也就相信了他。因为赵婶亲眼见到她孩子的变化,如果他真的能帮助赵婶的孩子恢复正常,赵婶甘愿忍受与孩子的分离之苦。 那老者在将赵婶送到桃花村后,教给赵婶几段口诀,告诉赵婶一旦难以忍受思念之苦时,就默念此诀,可以缓解思念之痛。而他和村长交代了几句后就离开了,从那之后,赵婶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赵婶在桃花村定居后,一直是独身一人,生活虽然比较艰辛,但心中始终放不下对孩子的思念。每当赵婶难忍思念之苦时,就会默念此诀,就感觉小腹处有一股凉凉的清流,顺着她的经脉流淌过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不仅缓解了思念的痛心,还有说不出的舒服与惬意。 更奇特的是,赵婶发觉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因过度悲伤而一夜花白的秀发,重新恢复乌黑亮丽,肌肤也重新焕发生机,变得更加细腻白嫩,身材亦是越来越凹凸有致,整个人从头到脚散发着女性的魅力,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诱惑。 赵婶将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了张土木,尽管张土木非常同情赵婶的遭遇,不过他却不能理解赵婶究竟意欲何为,虽然故事非常的诡异离奇,但是似乎自己并不能帮的上什么忙吧。 “赵婶,您想让我做什么?”既然想不明白,张土木干脆直接开口问道。 “我想让你帮我记住这些事情。”赵婶说。 赵婶的要求让张土木有些不明白,原以为赵婶是希望自己能帮忙寻找她的孩子,可是没想到却做了她的记忆存储器,而且这个要求也太过奇特了些吧,除非赵婶有不得已的苦衷。 “为什么?”张土木问。 “我怕我会忘了他。”赵婶说。 “为什么?”张土木再问。 赵婶轻叹一声,说:“还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口诀。” “口诀?”张土木不理解。 “我原以为这该死的口诀只是能缓解我心中的悲痛,但随着默念口诀的次数增多,我发现我对儿子的思念愈发的淡薄,甚至有的时候我都会忘了他存在。”赵婶悲痛中夹杂着无可奈何。 “那就不要再念了。”张土木建议着。 “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吗?”赵婶愤愤的说,“这该死的口诀,就像阿芙蓉,让你沉沦其中无法自拔。一日不念,浑身奇痛难忍,如同万蚁蚀身。” “那老不死,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抢走我的孩子,还想让我忘了他,做梦!”赵婶恨恨的说。 张土木还有有个问题不清楚,即便赵婶因为口诀的原因逐渐的记不清她的孩子了,但桃花村里的人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找他呢? “为什么要我来帮你?”张土木又问。 “因为你是游侠!”赵婶说,“游侠注定是要浪迹江湖的,如果有一天,你在江湖中看到一个额头上有火焰状胎记的人,告诉他,他的母亲一直思念着他,哪怕这个母亲可能已经不记得他了。” 张土木这下明白了,是因为出身背景身份的选择而触发了这个赵婶的隐藏任务。 “赵婶您放心,只要我见到他,一定会告诉他,他的母亲有多爱他。”张土木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赵婶流下了欣慰的泪水。 张土木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赵婶还曾要求自己帮忙给刘铁匠带个信,但具体是什么信,到现在赵婶也没说。于是张土木就开口问道:“对了,赵婶,你想给刘铁匠带什么信?” 赵婶的脸忽然红的像秋天的苹果,扭捏着,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什么,张土木也没听清楚。 “赵婶您说什么?”张土木问。 赵婶支支吾吾的又重复了一遍,虽然声调是大了一点,但还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赵婶您说再大声点。”张土木说。 “就是……匠,愿不愿……我。”赵婶说。 “赵婶咱能说的清楚点吗?”张土木已经伸长耳朵仔细听了,虽然听到了些字词,但具体什么意思,张土木还是不明白。 “赵婶就是想让你帮她问问刘铁匠愿不愿意娶她,笨!”一旁的小瑶儿瞧不下去了替赵婶说了。 张土木诧异的看着小瑶儿,赵婶的话说的这么模糊,你也能听的清楚。 “赵婶的心思,村里的人谁不知道。”小瑶儿继续说,“只不过刘铁匠他……” 赵婶急忙制止口无遮拦的小瑶儿,冲张土木尴尬的笑了笑。 张土木有些困惑,听小瑶儿的意思,赵婶和刘铁匠之间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按道理来讲就凭赵婶的条件,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理想伴侣,更不用说是投怀送抱了。 “赵婶,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土木问。 赵婶看着张土木,知道他听出了小瑶儿话里的含义,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和刘铁匠之间的事情大体的说了一番。 赵婶一个女子,独自在桃花村生活,其艰辛程度可想而知。后来刘铁匠经常向赵婶伸出援手,二人一来二去彼此之间互生好感,只是谁都没有挑明这层窗户纸。不过他们之间的异样,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 于是村长就有意识的想要撮合他们,成就一番佳话,但是没想到刘铁匠的女儿却极力的阻挠,甚至是以死相逼。刘铁匠答应过他去世的妻子,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女儿,所以刘铁匠只能狠心的拒绝了赵婶的好意。 可是赵婶就是那样的人,一旦认定了就不会轻言放弃。否则也不会和秀才纠缠这么久。她曾多次托人带信,也曾托人劝慰刘铁匠的女儿,但始终没有任何结果。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张土木问。 赵婶摇了摇头,说:“拜托你帮我最后在确认一次,如果他还是这种态度的话……” 虽然赵婶的话没有说完,但态度已经很明确,如果还是不行的,她也就死心了。尽管张土木还没有见过刘铁匠,但听完赵婶的故事后,张土木还是衷心的希望赵婶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在弄清了所有的事情之后,张土木起身告辞,临走时,赵婶眼中满含的期待,让张土木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赵婶达成心愿。 第23章 疑点重重 张土木带着小瑶儿离开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了,本来是为了寻找莫幽情的,现在既要帮小瑶儿洗清“冤屈”,又要为赵婶牵红线,还接了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的隐藏任务。 忙活了几乎一天的功夫,虽然大体了解莫幽情的失踪与阿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半点线索,甚至连阿发在哪都不知道。因此,只能先去刘铁匠那瞧一瞧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张土木扛着小瑶儿,在小瑶儿的指引下,朝着铁匠铺的走去。边走边把赵婶的故事又从头捋了一遍,发现了几个有疑问的地方。 首先,赵婶的孩子为何会变成一个吸血的怪物?难道真的是因其父亲的虐待而导致的心理上的变化吗?还是其中另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其次,救了赵婶两次的那位神秘老者究竟是谁?从他后来的一系列做法,应该不是凑巧,那他目的又是什么?他衣服上的蛇形图案又代表了什么?他究竟把赵婶的孩子送到哪里去了? 第三,赵婶默念的是什么样的口诀?为何会让人返老还童?又为何会使人忘记心中执念?是好心为之,还是另有目的?他又为何要将赵婶不远千里送至桃花村?桃花村究竟是怎么的一种存在?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张土木想不通的地方,阿发宅邸中为何也会有吸血的怪物,虽然并未亲眼所见,但赵婶应该不会说谎的。这和赵婶的孩子吸食人血之间会否有一定的关联?而阿发之所以建造那座富丽堂皇的宅院,是否就是为了饲养吸血的怪物?如果是的话,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些谜团像浓雾一样笼罩在张土木的心头,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张土木总感觉自己正逐渐卷入一场巨大的江湖隐秘之中。 “走过了!”小瑶儿的话将张土木从思索中惊醒。 张土木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过了刘铁匠的铁匠铺。在小瑶儿的提醒下,张土木又走了回来。 只见铁匠铺内空无一人,灶台中还放着几件正在淬火的铁具,只不过灶台内的炉火只有零星火花,距离完全熄灭只有一线之隔,刘铁匠离开似乎有一段时间了。但铺前的案几上还摆放着已经打造好的工具,多是一些锄头、铁锹之类的农具,其中还有一些菜刀,砍柴用的砍刀等刀具,不过数量不多。 看到这幅场景后,张土木推测,刘铁匠应该临时有事出门了,而且走的还比较急,因为灶台内的炉火很显然是由于长时间未添加燃料而自然熄灭的,并且灶台内正淬火的铁具以及案几上已经打造好的工具都没来得及收拾。可见刘铁匠是正在忙碌的时候,突然被叫走了。 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刘铁匠顾不得手头的工作而匆忙离开呢?但绝对是对刘铁匠非常重要的事情。毕竟对于手工艺人来说,每一件作品都相当于自己的孩子一样,能让刘铁匠顾不得自己的“孩子”而匆忙离开,就可见一斑。 张土木稍稍等了一会,不见刘铁匠回来,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从远处来了一个人。此时已经夜幕低垂,张土木有些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从他走路的姿态来看,应该是一位老者。 待到他走近后,张土木才认出来,他正是那位晒太阳的老大爷,小瑶儿口中的班爷爷。 这老大爷背着手,手里提着一个马扎,一摇一摆的优哉游哉走了过来。 “班爷爷!”小瑶儿热情的打着招呼。 这老大爷也仅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扫了张土木他们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张土木不敢打扰他,静静的站在旁边,目送他离开。 当他与张土木擦身而过时,默默的说了句:“刘铁匠往后山去了。” 张土木喜出望外,急忙道谢道:“谢谢大爷!” 而他依然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对张土木的道谢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张土木带着小瑶儿走在去后山的路上,走的时候还顺手在刘铁匠的铺子里拿了一把砍刀防身用!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土木本打算先将小瑶儿送回家,因为张土木记得莫老仙说过,晚上的后山会有猛兽出没,怕照顾不到她,有危险,但小瑶儿执意要和张土木一同前往。张土木拗不过她,只能带着她一起,但却千叮咛万嘱咐一旦有危险就先自己躲起来。 而小瑶儿却嫌张土木啰嗦,嗤之以鼻的说:“真有危险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张土木无奈的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到时候别吓的哭鼻子就好。 张土木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刘铁匠的女儿为什么要阻挠赵婶和刘铁匠的事情?仅仅只是不希望她的父亲为她找个后妈吗?但据赵婶的说法,她已经不止一次曾表明过自己的心迹,虽然不清楚是如何沟通的,但刘铁匠的女儿始终没有妥协,这其中恐怕是另有隐情了。 “小瑶儿,你认识刘铁匠的女儿吗?”张土木向小瑶儿询问道。 “当然认识了。”小瑶儿说。 “能和我说说吗?”张土木问。 “说什么?”小瑶儿反问着。 “比如,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张土木说。 “她叫雨诺姐姐,至于多大了吗?”小瑶儿想了想说,“和情儿姐姐差不多。” 刘铁匠的女儿和莫幽情的年纪差不多?这有点出乎张土木的预料了,还以为和小瑶儿一个年纪呢。那么这样的话更映证了张土木的猜测。如果说刘铁匠的女儿和小瑶儿的年纪差不多的话,不同意自己父亲和赵婶的事,还有小孩子不懂事的无理取闹以及担心后妈对自己不好担忧。但刘铁匠的女儿和莫幽情一样大,基本上可以算是成年人,成年人就不会有小孩子那般的幼稚,所有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始终不能接受赵婶,只要知道是什么事情,赵婶和刘铁匠的事应该就会迎刃而解了。 “还有其他的吗?”张土木想在正式接触刘铁匠的女儿之前多了解了解她。 “她是情儿姐姐的好朋友,而且她们对阿发哥哥可好了。”小瑶儿说。 阿发?又和阿发有关系?难道她会和莫幽情的失踪有关联?张土木在心里怀疑着。目前看来,所有的事情似乎都绕不开阿发,可是这该死的阿发究竟在哪?张土木一点线索都没有,看来还是要先找到刘铁匠才行。 张土木扛着小瑶儿乘着夜色往后山走着,当来到山脚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求救声:“救命!” 第24章 坑中人 “救命!” “小瑶儿你听到了吗?”因为声音太过微弱,张土木不确定的向小瑶儿确认着。 “听到了!”小瑶儿说。 张土木扛着小瑶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了过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后山是猛兽出没的地方了。 整座后山丛林密布,灌木丛生,根本就无路可走,幸好张土木顺手拿了把砍刀,硬生生的砍出了一条路。而且山势陡峭,堆满了落叶,走上去又湿又滑,根本就站不住脚。有时甚至走两步还会往回滑三步,总之,张土木这一段路走的十分艰难,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接近了求救声的来源处,声音也越发清晰起来。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声音依然在呼喊,但听上去有点嘶哑,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别着急,我马上就来。”张土木回了他一句,算是给他一个安抚,手底下却更加卖力的劈砍着。 “谢谢。”那人听到有人前来营救,似乎平静了许多。 张土木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劈开遮挡在眼前的灌木和杂枝,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处方圆不足五米的狭窄空地,空地中间有一个深坑,深坑的边缘搭着些杂草和树枝,似乎是一处捕猎用的陷阱。 张土木顾不得身体的疲累,以及被灌木划破的伤口,三两步来到深坑边探头往下看去。但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你还好吗?”张土木关切的询问道。 “不是很好。”坑里的人的说,声音也有些虚弱。 “您先别急,我马上就救你上来。”张土木说着环顾一周想找能帮助他的工具,但除了高大的树木和低矮的灌木丛,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深坑中忽然亮起了微弱的灯火,原来是坑中人吹亮了手里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张土木勉强看清了坑中的情况。坑深大约有三米,坑的底部插满了被削的十分尖锐的木刺,木刺上还有几只被刺穿的山羊,虽然伤口还在往外渗血,但早已死去多时。 而掉进深坑中的人,在坑的边角处,非常侥幸的没有被木刺刺中要害部位,不过却有一根尖刺刺穿了他的一条大腿,伤口在微弱的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狰狞可怖。他的周围散落一些杂草和树枝,很显然是他失足掉落时奋力挣扎所致。尽管他第一时间,撕碎衣物将伤口捆扎,但却不能阻止血液的流淌,此时他面色苍白,情况不容乐观。 “刘叔叔。”这时小瑶儿忽然喊道。 刘叔叔?张土木一愣,难道是刘铁匠? “你是刘铁匠?”张土木问。 “是我!”坑中人答。 “你怎么会掉进陷阱里的?”张土木说。 不等刘铁匠回话,张土木又急忙说道:“我还是先把你救上来再说吧。” “不,我的腿被刺穿了,只靠你一人是不行的。”刘铁匠拒绝了张土木好意。 张土木想了想刘铁匠说的也在理,就算救上来,只靠他自己也无法将他从难行的后山安稳的送回村子里。不过张土木却依然十分担心刘铁匠的伤势。 “先别说那么多,我先把你从坑里拉上来,再回村子去喊人。”张土木说。 “我还撑得住,先不用管我。”刘铁匠说,“后山猛兽出没,你拉我上去反而没有在坑里安全。” “可是你的伤口再不处理会恶化的。”张土木担忧的说。 “不要管我,”刘铁匠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快去救我女儿,她有危险!” “你女儿在哪?出什么事了?”张土木问。 “今天下午,阿发告诉我,我女儿被土匪抓走了,我一路追到这里,结果一不留神掉进来了。”刘铁匠说。 “你确定是阿发?”张土木确认道。 “是啊,阿发我还能认错了。”刘铁匠确定的说,“他有什么问题吗?”刘铁匠似乎从张土木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张土木没有回答刘铁匠的问话,因为他直到目前为止都不能确定阿发究竟有没有问题,但莫幽情的失踪,刘铁匠女儿的消息,甚至就连土匪都和阿发有着一定的关联,因为张土木记得莫幽情曾告诉过她,阿发的父母正是被土匪所杀害的。 “你女儿现在在哪?”张土木问。 “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他们应该往山上走了。”刘铁匠说。 “好,等我找到你女儿就回来救你,你能坚持的住吗?”张土木不放心的问。 “我没事,我女儿就拜托你了。”刘铁匠说。 “放心!”张土木狠狠心扭头走了。 张土木让小瑶儿爬在他的背上,手脚并用奋力的往山顶上爬,逐渐感觉体力开始吃不消了,但依然咬牙坚持。但此时他的心情却十分的沉重,莫幽情没有找到,刘铁匠的女儿也不见了,事情似乎也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张土木此时真的有些身心俱疲了。 张土木正全力向山顶攀爬的时候,忽然听见周边的树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起初,张土木以为是夜晚出没的小动物,比没有太过在意,但是逐渐的发现这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多,距离越来越近,而且接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张土木正诧异间,忽然感到眼前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还未来得及细查,又感到勃间一凉,似乎还在蠕动。张土木伸手一抓,拿到眼前一瞧,赫然是一条蛇,正吐着猩红的蛇信。虽然蛇并不大,但措不及防下还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将蛇扔了出去。 “蛇啊!”爬在张土木背上的小瑶儿惊恐的喊道,死死的抱住了他。 张土木还纳闷呢,刚才的蛇他是往前扔的,小瑶儿在怕什么?可是张土木稍一转头,就看到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蛇正以最快的速度向他们爬来。张土木只感到浑身发麻,手脚冰凉。张土木虽然并不害怕蛇,但是不管是谁看到这么多的蛇,都会心里发憷的。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张土木和小瑶儿就被群蛇所掩埋。不过奇怪的是,这些蛇只是从他们身上爬了过去,然后就迅速的走远了。似乎并无意伤寒他们。 张土木还未来的及喘口气,又是一大波动物狂奔而来。只不过这一波动物,就没有蛇群那么单纯了,里面混杂着各种动物,大到山羊小到野兔,捕食者与被捕食者也顾不上彼此间的狩猎关系,全都和疯了一般往前狂奔,好像在他们身后有更加危险的存在。 张土木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赶紧背着小瑶儿奋力的往上爬。但是本来山势就比较陡峭,又要在狂奔的动物群中奋勇而出,张土木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总算背着小瑶儿来到山势稍微平坦些的地方,还未来的及多喘一口气,忽然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声。 第25章 斑斓猛虎 “嗷……呜……” 虎啸一声地动山摇,震彻山林。林中树木仿佛被狂风吹过,不住摇曳,枝上树叶,如入深秋,瑟瑟而落。那极具穿透性的长啸,悠长绵延,不怒自威,似是在宣示它才是真正的王者。难怪这么多的动物争相而逃,王者归来,群兽避让! 虽还未见其真容,但闻其声知其容,张土木可以想象它是如何让人肝胆欲裂、魂飞魄散!虽然张土木很想背着小瑶儿远离此是非之地,但无奈体力消耗过巨,实在没有气力再走了。一打眼,正巧看到旁边有一个小孔洞,大小刚好可以把小瑶儿藏入其中。 “躲好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张土木将小瑶儿藏好后叮嘱道。 “大坏蛋哥哥,你呢?”小瑶儿不无担忧的问。 张土木摸了摸小瑶儿的头,笑着说:“我没事的。” 小瑶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似乎明白眼前窘迫的局面,在心里默默的为张土木祈祷着。 张土木刚将小瑶儿藏好,就听见身后的乱树之中噗的传来一声响,扭头一看,只见一只猛虎跃然眼前,一双吊睛大眼,璀璨夺目,似两团熊熊的火焰,威严肃穆,泛着奇异的光华神韵。它高状如牛,额头上一个大大的“王”字白斑,在夜色中甚是夺目。其须挺直利索,其唇色泽红润。通体灰黄,间有斑斓条纹,皮毛细腻柔顺,宛若最精良的绸缎。四肢粗壮,爪尖如同最锋利的钢刀刺出趾外。尾巴又粗又长,带着黑色的圆环状花纹,似钢鞭又似铁棒,微微拂动,蓄势待发。全身上下肌肉饱满结实,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果不愧为百兽之王。 张土木在打量着它,它似乎也在打量着张土木,好像在判断这个没有被自己的威严所吓退的年轻人,是否有挑战自己的资格。终究还是它主动迈步上前,率先试探。 它目光专注,神色谨慎,并不因为对方看似比它弱小就放松警惕。它一步一步接近张土木,见猎物好像被吓呆了一般,一动不动,心里的底气也越来越足。 张土木此时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里紧紧握住插在后腰的砍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步步逼近的斑斓猛虎,生怕眨个眼皮的功夫,自己的脖子就已经被咬断了。 它终于断定眼前的猎物就如同它一直捕捉的兔子狐狸般毫无还手之力,毫不犹豫,当机立断,双掌在地略略一按,身体往后稍稍一缩,屁股向上微微一翘,并随身体缓缓扭动,忽的扑向张土木。 张土木早有准备,说时迟,那时快,在它窜将到半空之时,不退反进,朝着猛虎的方向连翻翻滚,滚到他的背后,堪堪避过了必杀一击。立刻抽出腰间砍刀劈向猛虎的腰跨,那猛虎却将前爪搭在地上,腰跨用力,后抓猛然向后一掀。如若张土木继续劈砍,正好迎向猛虎锋利的指爪,恰似主动将自己送入虎口。 来不及多想,张土木侧身往一旁又是连翻翻滚,避过这突然的一击。为防范猛虎再次进击,张土木一翻身坐将起来,正待打眼望向猛虎,却见铁棒般的虎尾横扫而来,此时张土木已是避无可避,勉强将砍刀横在胸前做防御。 张土木只觉胸口如被巨石击中,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树干上,狠狠的摔在地面上。胸口、脊柱同时疼痛欲裂,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再看手中精铁打制的砍刀,已然断成两节。虎口震裂,双臂酸麻,提不起丝毫的气力。但已是庆幸,如果不是精铁打制的砍刀帮张土木抵挡了第一下的冲击,恐怕他此时早已经胸骨尽断,吐血而亡了。 那猛虎见猎物已受重创,似也并不着急,款款兜过身来,慢慢的跺着步子,向张土木走来。张土木虽想极力的挪动自己的身子,但无奈全身疼痛难忍,提不起半分气力。 那猛虎走到张土木身边,并没有着急下口,只是用前爪轻轻的拨一拨,鼻子嗅一嗅,脑袋拱一拱,如果不是张土木的惨状,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宠物在和主人撒娇呢。但是张土木却感觉是猫玩耗子,而他正是那只被玩的耗子。 “大臭猫,离坏蛋哥哥远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张土木忽然听到奶声奶气的呼喝声,正是被张土木藏起来的小瑶儿,不知什么时候,从孔洞中爬了出来,此时就站在猛虎的身后,小脸胀的通红,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栗着,虽然神色有些害怕,但却努力的让自己平静。 那猛虎扭头看着小瑶儿,它看起来有些茫然,或许它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看似比刚才挑战自己权威的年轻人更弱的小孩子,竟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出门忘记看黄历了吗?它有些好奇,对这个小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小瑶儿。 “大臭猫,快走开。” “大臭猫,我不怕你。” “大臭猫,你别过来。” 小瑶儿虽然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呼喝的声音也带着哭腔,但是她却没有退缩,非常坚定的站在原地,不停的从怀中的口袋了掏出东西,砸向那只猛虎,有苹果、桃子、梨,还有木鱼、木鸟、棒棒糖,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见都没有见过的各种各样的杂物。虽然侥幸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砸中了猛虎,但其杀伤力就不敢苟同了。 张土木瞧的真切,如果说此前还在猜测小瑶儿的大苹果是变出来的,那么现在就可以确定,真的是变出的,就像张土木小时候看过的一部非常有趣的动画片——哆啦a梦一样各种法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小瑶儿掏出来的多是玩具和零食。 “快躲开啊!”张土木眼看猛虎步步逼近小瑶儿,虽然很努力的挣扎着想保护小瑶儿,但无奈受伤严重,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那猛虎忽然停下了,因为它已经来到了它的目标身边,微微低头,冷冷的看着这个还不如自己腿高的小猎物,那睥睨的姿态,像是蔑视,又像是嘲弄,如同俯视凡人的神灵一般。 小瑶儿昂着头看着它,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像是为自己打气一般,说:“小瑶儿不怕大臭猫。”尽管说话的声音已经颤抖,但她还是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令张土木没想到的是,那猛虎又咆哮了,咆哮声中包含着痛苦和恼怒。 第26章 发飙的小瑶儿 猛虎再来一声啸,依然地动与山摇,其威势更胜往前,只不过缺少了此前不可一世的霸气,多了几分恼羞成怒的火气。甚至还原地崩了两下,狠狠的甩了甩脑袋,哪里还有王者的风范,用暴跳如雷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张土木位于猛虎的背后,看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猛虎甩脑袋的同时,把一样东西甩到了离张土木不远的地方。他定睛一看,是一把木剑,一把非常普通的木剑,普通到你随便在大街上看到有卖玩具的小摊贩那里就可以买的到。 张土木再看向那只猛虎,它的脖子处非常突兀的冒出了一个伤口,一个十分新鲜的伤口,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仔细一瞧,流出的鲜血还升腾起一丝薄薄的水雾,就好像是刚刚出笼热热乎乎正流着香浓汁液的小笼包一样。 “难道是那把木剑造成?”张土木有些难以置信,因为那把小木剑怎么看都只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即无棱也无刃,连剑尖都没有,无论如何也造不成任何伤害的。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用一把玩具般的小木剑,刺伤了一只凶猛的老虎,尽管伤口并不致命,但毕竟还是造成了伤害。所以无论张土木再怎么不相信,也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那猛虎甩掉木剑后,非常凶残毫无怜悯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小瑶儿。小瑶儿似乎是被吓呆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躲闪。 “不!”张土木惊呼一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瑶儿被活生生的咬成了两节,她甚至连声惨呼都没有发出来。张土木即痛心又懊恼更自责,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怀里,不敢再去看小瑶儿的惨状。 可是紧接着,张土木却听到了更加暴躁的虎啸声,抬头一瞧,正好看到小瑶儿消失了,是的,你没有听错,我也没说错,就是凭空消失了,就好像之前张土木购买游戏外设时遇到的虚拟服务员秒秒一样。 张土木正诧异间,忽然听到小瑶儿奶声奶气的声音了,就在他的旁边,只不过说话的声音和语调有些熟悉的奇怪感觉,充满了杀气让人脊背发寒,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比之前在阿发的宅邸里询问大苹果是哪来的时候的小瑶儿更加可怕。 她说:“大男人,哭鼻子,不害臊。” 虽然小瑶儿是在挖苦张土木,但是张土木却没有比现在更开心的时候,十分惊喜的脱口而出:“你没死?” “你才死了呢!”小瑶儿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张土木嘿嘿的笑着说。 那猛虎又吼一声,却似平地响了一声雷,仿佛在宣示它的存在感。一兜,回过身来,快速的向小瑶儿和张土木扑了过来。 “快躲开!”张土木涌起最后一番气力,想将小瑶儿推开,但他却完全的暴露在猛虎的攻击之下。 可是张土木万万没想到,伸出去的手,却被小瑶儿抓住了,然后就眼前一花,等在看时,他们已经脱离虎口了,此时正身处一处绝对安全的位置。但是张土木和小瑶儿刚才所处的位置竟然还有个张土木和小瑶儿。 张土木正诧异间,那猛虎却从原位置的张土木和小瑶儿的身体中穿过去了,它可能也没有想到,使出的全身力气会落了空,狠狠的撞在了树干上,落地后又连翻了几个跟头,才收住阵脚,不过却也十分狼狈了。 被猛虎穿过的张土木和小瑶儿也逐渐消失。 “残……残影!”张土木愣愣的盯着小瑶儿,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老实呆着别动。”小瑶儿以不可置疑的口吻对张土木说道,然后就窜过去和猛虎打斗在一起。 张土木就看到满场都是小瑶儿的身影,一个、两个……五个……八个……十几个……几十个,直到张土木看的眼花缭乱,实在数不清究竟有多少个小瑶儿了。 张土木无法找不到可以形容他此时心情的词语,这他妈也太变态了,得有多么恐怖的速度,才能有这种效果。 那猛虎性发起来,果然无比的凶残勇猛,又扑又掀又扫,用尽了浑身解数,可是连小瑶儿的边边角角都没有碰到。它更加暴躁,却也越来越不安,似乎逐渐的发现,这个猎物恐怕不是它所能捕到的。 张土木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这场打斗,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和一只强壮凶残的猛虎之间的打斗。按照常理来推测而且根本不需要动脑子的毫无悬念的打斗结果,此时正恰恰相反的上演着。更甚者来说这根本算不上打斗,因为打斗是双方彼此之间有来有回。而小瑶儿和猛虎之间就是单方的虐打,弱女孩虐打斑斓大猛虎。 那猛虎虽然强壮,行动速度也算可以,但它却非常不幸的遇到了比它更变态的小瑶儿。此时的小瑶儿对于它来说,就是一只烦人的苍蝇,一直嗡嗡嗡的围着它打转,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心里又烦又恼,更可气的是这只讨人厌的苍蝇还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叮你一口,你说这多可恨!就像是空有一身武力却无处可使,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甭提多难受了。 小瑶儿却似乎玩的越来越开心,依靠着她不知怎么就突然拥有的超快速度,肆无忌惮的调戏着这只百兽之王。左一拳,右一拳,上一拳,下一拳,前一拳,后一拳。尽管拳劲不大,但备不住多啊!俗话说的好,蚂蚁啃大象,靠的是啥,数量! 小瑶儿和那猛虎就这么持续了好一会,渐渐的那猛虎的越来越疲软,好像是体力开始耗尽了。但是小瑶儿却是越战越勇,不但不见疲态,甚至更加变本加厉。最后竟然变成了猛虎抱头蹲在地上完全放弃了抵抗,任由小瑶儿随意的虐打,一动也不敢动。 张土木看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打死他都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他开始同情那只猛虎了,看小瑶儿就像是虐待动物的坏人。果然,妈妈曾经说的对啊,熊孩子千万不要惹,发飙的熊孩子更不要惹! 第27章 猛虎变萌虎 那只斑斓大猛虎被小瑶儿欺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是一味的卧在地上,前爪护在眼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顾头不顾腚,正是这只猛虎此时鲜明的写照。 “小瑶儿,再打它就要被打死了。”张土木不忍心的提醒着。 小瑶儿虽然听到了张土木的话,但依然还是多打了几下,才彻底住手。她昂然的站在猛虎面前,像炫耀又像威胁似得挥着她的小拳头,说:“你这讨厌的大脑斧还凶不凶了,凶不凶了。” 那猛虎见小瑶儿住手了,小心翼翼的将护在眼前的爪子移开一点缝隙,先偷偷的看了一眼张土木,满是感激的神色,然后又悄悄扫了一眼小瑶儿。 “大臭猫,你还敢偷看。”小瑶儿抬手作势就要打,那猛虎吓得赶紧将脑袋一缩,两只耳朵也不由自主的耷拉了下来。 张土木瞧着不久之前还耀武扬威的猛虎,此时却是这幅怂样,活脱脱像是一只做错事被主人训斥的哈士奇一样的模样,一时间,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一笑却牵动了身上的伤,情不自禁的痛哼一声。 张土木这痛苦的声音刚发出来,小瑶儿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并随手扔给他一个东西,说:“把它服下。” 张土木虽然没有看清楚小瑶儿扔给他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接在手里,听到小瑶儿让他把东西服下,打开手掌,看到是一粒和樱桃差不多大小的棕色的小药丸。 张土木将这枚小药丸凑近鼻子,轻轻的嗅了一下,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怎么形容呢?说是香味吧,却很奇怪,心底不由自主的泛起抵触的情绪。说是臭味吧,但又不是特别的让人讨厌。总之,气味非常的奇特。 “没毒的,害不死你。”小瑶儿见张土木面露犹豫的神色,没好气的说。 张土木尴尬的笑了笑,一昂头,将这枚小药丸吞进了肚里。 在小药丸入口的一瞬间,张土木就感觉小药丸立时的化成了一股清凉的气体,它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迅速游遍了张土木奇经八脉以及大**窍,最终,顺着张土木的血脉融入了血肉和骨髓中,麻麻的、痒痒的。 张土木此时就感觉全身仿佛置身在清凉的水池中浸泡一样,池水虽然凉,但凉的刚刚好,多一分太热,少一分太凉。从头到脚说不出的舒服与惬意,整个人如同飞上了云霄,又突然坠落的那种失重感。张土木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啊……哦……” 当这感觉逐渐消失之后,张土木长长舒了一口气,就看到小瑶儿再旁边奇怪的看着他,一脸的鄙夷。 张土木刚想解释解释,就看到那只斑斓猛虎正悄悄的偷偷摸摸,一步一步的想要逃离,每挪动一步还偷看小瑶儿一眼,生怕被发现了。 “别走!”张土木一咕噜从地上弹起来了,自己都吓了一跳,身上的伤不仅不痛了,而且还感觉整个身体变得更轻盈了许多。 那猛虎也被张土木吓了一跳,正满脸惊恐又恼怒的盯着他。张土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看着猛虎恨不得吞了他的表情,故作镇静的往小瑶儿身边靠了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不管那猛虎听不听的懂,谄媚的笑着说:“老虎先生,请您稍作留步,还想让你帮一点小忙。” “就一点小忙就好。”张土木见那猛虎似乎并不愿意,赶紧又强调着说。 “和它费什么话,让我再教训教训它。”小瑶儿说着撸起袖管,就大步流星的向那只猛虎走去。 那猛虎立刻就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像是一只温顺的小花猫一样。小瑶儿走到它跟前,扬起小拳头,锤了它几下,威胁道:“再想跑,就打死你。” 张土木就看见那猛虎赶紧点了点头,还以为眼花了呢,它果然能听懂人话。只不过它此时可怜巴巴又无辜的的神情,摇尾乞怜又挠头抓耳的动作,时不时的还十分亲昵的用脑袋拱一拱小瑶儿,像是在讨好一般。它已经从猛虎变成了萌虎。 张土木也走到萌虎的旁边,依然用商量的语气,说:“老虎先生,能不能请你驮我们一程。” 在小瑶儿面前它是萌虎,但在张土木的面前它依然是猛虎。它见张土木竟然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想让它这个堂堂的百兽之王,像一匹马一样被人骑,这对它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士可杀不可辱,它宁死也不受这番屈辱。可是它正要发飙,一打眼看到旁边的小瑶儿正怒目而视的看着它,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乖巧的伏下身子,让小瑶儿和张土木骑了上去。毕竟大丈夫有所谓能屈能伸的,还有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更有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张土木和小瑶儿刚坐到老虎的背上,忽然听的树林之中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还以为又是一波动物呢,没想到却从林中冲出来十几个人,看穿着打扮像是猎户,因为他们都拿着五股叉,背着弓弩,穿着动物皮毛缝制的衣服。 这些猎户从树林中冲出来后,立刻分散开来,有的弯弓搭箭,有的持叉而立,严阵以待,将猛虎以及在猛虎背上的张土木和小瑶儿团团围住。不过却也没有马上就发动攻击,而是彼此之间你眼望我眼,一时也搞不清楚眼前是何种局面。 那猛虎可能不止一次和这些猎户打过交道,见到他们的瞬间,立时就发出一声咆哮,并不停的原地打转,以防被背后偷袭,并随时准备发起攻势。 这些猎户见猛虎有动静了,顿时紧张起来,一个年轻的猎户,貌似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局面,心里一惊,手底下一软,嗖的一声,一根箭就飞了出去。只见那猛虎纵身一跃,就轻松的避过了飞来的箭矢。箭矢擦着另一位猎户的脸颊,叮的一声,钉在了树干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那猛虎当然不是肯吃亏的主,跃起后,顺势跳到那位年轻猎户的身边,抬起一条前爪就扇了过去。那年轻的猎户本来心里就有些发憷,这下更是吓的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其他猎户想要救援已然是来不及了,眼见那年轻的猎户就要命丧虎爪之下,张土木和小瑶儿几乎同时喊道:“住手!” 虎爪应声而停,爪尖几乎都碰到了那位年轻猎户的眼睫毛了,再多往前一点点,恐怕他的脑袋已经碎成了几块了。那年轻的猎户此时大汗淋漓,整个人都已经虚脱。 “放下!”小瑶儿呵斥着。虽然张土木也想如此向那猛虎发号施令,但是也只能尴尬的在心里想想,因为他明白他的话对那猛虎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那猛虎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将爪子放下了。 “后退!”小瑶儿又命令着。 那猛虎又只好乖乖的往后退了几步。 “爬下,不准动。”小瑶儿再命令道。 那猛虎悻悻的爬在地上,却不住的呼着粗气,似乎有些不服气,但却无可奈何,简直是委屈的不得了。 第28章 凶兽穷奇 这时从那些猎户中走出来一位年长的猎户,看起来应该是这些猎户的头儿了。他须发灰白,脸上皱纹密布,肤色黝黑,虽然穿着打扮和其他猎户并无二致,但体格十分健朗,没有半点上了年纪的老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印象。 “老夫邓白,这些小娃娃们都喜欢叫我一声邓伯。”他说。虽然话说的十分客气有礼,但是却有一种不容你反对的语气在里面。 “邓伯,晚辈张土木。”张土木边说边恭敬的施礼。 “张土木?”邓伯捻着他的胡须,自言自语道,面露疑惑之色,好像是在脑海中没有找到关于此人的任何消息。 “后生可畏啊!”邓伯忽然笑着说。 “邓伯此话何解?”张土木同样抱以灿烂的微笑问道。不过张土木却始终没有从虎背上下来,因为他还不清楚,这些猎户的目的是什么? “年纪轻轻的就能降服此等凶兽,如果这都不算后生可畏,那就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后生可畏喽。”邓伯指着那猛虎说。 “侥幸,侥幸而已。”张土木说。 “恐怕不只是侥幸这么简单吧。”邓伯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芒,不知道在心里打着什么主意。 “不知邓伯还有其他事没?如若没有,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张土木明白不管邓伯在打什么主意,他都绝不会是这只老狐狸的对手,还是赶紧躲得远远的好。 “哎……看不起老夫?”邓伯说。 “不不不,”张土木急忙摆手解释着,“晚辈确有要事在身。” “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的,老夫不会连这点薄面都没有吧?”邓伯说。 “不敢不敢,不知邓伯还有何指教?”张土木问。 “你可识得胯下之兽是为何物?”邓伯反问道。 “当然知道,不就是一只老虎嘛。”张土木讪笑道。 “哈哈……” “难道不是?”张土木见邓伯笑的诡异,忽然心里又没有了底气。 “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老虎。”邓伯笑着说。 原来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在神州大地上诞生了四大凶兽、四大祥瑞,被统称为:四凶、四灵。 四凶指的是混沌、穷奇、梼杌、饕餮;四灵则是麒麟、凤凰、龟和龙。四灵和传统民间流传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大同小异,唯一区别就是将白虎换成了麒麟。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不同种类的神兽,包括龙之九子。 “邓伯的意思是它是神兽白虎?”张土木有点不明白,按字面意思来理解,白虎不应该是白色的吗?而他胯下的则是黑黄相间的非常普通的斑斓猛虎而已。 “不,”邓伯却摇了摇头,“它不是白虎。” “那它?”张土木还是不解。 “穷奇!”邓伯说。 “穷奇?”张土木失声叫道,感觉完全不可思议,“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 邓伯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张土木难以置信。 “上古神书《兽记》所载,西北有兽,其状似虎,有翼能飞,便剿食人,知人言语,闻人斗辄食直者,闻人忠信辄食其鼻,闻人恶逆不善辄杀兽往馈之,名曰穷奇。”邓伯缓缓念了一段犹如天书般晦涩难懂的文字。 “可是它并不像啊!”虽然邓伯的话有些让人难以理解,但是张土木还是听出来,穷奇应该是长有翅膀的,只不过外形长得像老虎而已。 “它只是穷奇的幼崽,尚未幻化。”邓伯说。 “穷奇乃是大恶之兽,需趁其未成年之时诛杀之,否则必将会有大祸降临。”邓伯继续说道。 “所以你们?”张土木说。 邓伯没有直接回答张土木的话,但是却告诉了张土木另外一段隐秘的事。 自四大凶兽诞生之后,就一直为祸人间,于是就出现了专门以猎杀凶兽为己任的世家大族——邓家。邓家与凶兽之间展开长达几千年的斗争,虽然存世的凶兽越来越少,但是邓家亦是损失惨重,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而他们也逐渐的被世人所遗忘,邓伯他们正是这个家族后裔! 不过由于现世的凶兽越来越少,几百年都出现不了一只,邓伯他们也就逐渐遗忘了他们所背负的使命,开始以狩猎为生。可是就在前段时间,家族流传下来的一直被供奉在祠堂之中的秘宝忽然绽放异彩。初始,他们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后来在请教族中先辈,并查阅族内典籍之后,才得以确定,秘宝发光意味着有凶兽现世。 于是他们开始追踪,查找凶兽的踪迹,在几番努力之后,始能确定张土木此时胯下的猛虎,正是他们苦苦追寻的凶兽穷奇。 但是由于数百年来都未曾和凶兽发生过摩擦,祖上专门针对凶兽所创造出来的狩猎方法也大多遗忘,就连传承下来的秘宝也忘记了开启的方式,他们虽然多次设伏围堵,非但未能伤其分毫,反而自己死伤惨重。 “柱子的父亲,就死在它的利爪之下。”邓伯指了指那位年轻的猎户,此时他已经被其他猎户搀扶起来。 “邓伯何不放弃?”张土木劝慰道。 没想到邓伯听闻此话,怒不可遏,喝道:“我等虽然力弱,但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宁死也不愿污了祖上清誉。” 张土木连忙道歉,说:“是晚辈欠虑了,还请邓伯海涵。” 张土木见邓伯怒气渐消,询问道:“邓伯可是还要诛杀此兽?” “我等今日原本抱着与凶兽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却见其二位能命令凶兽之行止,原以为是二位饲养之宠物,但又确实不知此凶兽为何物,当真奇怪!”邓伯说。 张土木似乎有点明白邓伯的心意了,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要他和小瑶儿将胯下之虎交给他们处置。不过当他们却看到堂堂的四大凶兽之一穷奇竟会被人收服成坐骑,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凶兽穷奇本就是自幼为他们所养,而能将凶兽穷奇作为宠物饲养,其背后势力绝非普通,因此在不清楚张土木和小瑶儿的底细下,所以出言试探,想要摸摸底。 想清楚了这一点,张土木又暗自恼怒自己,因为他确实不知穷奇为何物,所以很快就漏了底。试问如果是大族出身,自幼将穷奇养作宠物,怎会不识凶兽穷奇?果然还是太嫩了,几句话就被邓伯摸清了底细。 而邓伯的之所以有最后一问,还是有些担心张土木是故意装傻充愣,所以张土木接下来的回答,将会是他最终判断的标准。 第29章 勾心斗角 果如张土木推测的那样,邓伯他们自从知道凶兽现世之后,举族上下欢欣鼓舞,认为是上天赐予他们家族翻身的机会,所以哪怕死伤惨重,也一直没有放弃。 按照原来计划,他们只是一心想要诛杀此凶兽,然后向朝廷邀功,让整个家族重新得到当权者的重用,从而实现咸鱼翻身。 不过在探明现世的凶兽只是穷奇的幼崽之后,他们改变了计划,把诛杀改为诱捕,如若能成功驯化此凶兽,将对整个家族大有裨益。 因此他们举全族之力围捕此凶兽,甚至连一点打猎经验都没有的年轻人都派了出来,可以说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了。但是经过十数天的周折之后,他们原本百多人的队伍虽然只剩下邓伯他们这十几个人了,但凶兽也被他们十数天的不眠不休的追捕折磨疲惫不堪,眼见马上就要成功活捉,胜利在望之际,却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被他人捷足先登,做了嫁衣。 而且更让他们感到惊讶的是,捷足先登之人可以随意命令凶兽,看样子凶兽应该是被驯服了。不过他们自从缀上凶兽后,一直不眠不休的围追堵截,虽然也会有被凶兽逃脱了的空档时间,但是这点时间想要驯服一只上古凶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他们第一时间就断定此凶兽应该是早就被人驯养的。 其实这也怪他们先入为主,因为在翻阅族内典籍时,发现一部残缺不全,积满了灰尘的典籍中,记录了邓家还有一只旁系。由于这只旁系很早就和邓家分道扬镳,因此有关它的记录几乎是凤毛麟角。也是因为这凤毛麟角的记载,让他们了解了邓家另外的一段隐秘。 自凶兽现世为祸人间之后,邓家一直致力于猎捕诛杀凶兽,哪怕偶尔活捉一只,也必会举行屠兽大会,当着世人的面当众斩杀。因此当年的屠兽大会当真是盛况空前,而邓家也因此声名显赫,家族势力更是如日中天,甚至连当时的当权者都稍逊三分。 可偏偏在家族中却出了一个异类。当时邓家族长的小儿子,似乎与生俱来就懂兽语,能与各种飞禽走**流,甚至可以因此而操控它们。当时他备受家族重视,但后来他却在一次屠兽大会上,私放凶兽,被家族软禁,再后来他就离开了邓家从此杳无消息。 至于他为什么要放走凶兽,典籍中并没有详说,但却提到一点,他认为人与凶兽之间可以和谐相处,甚至于驯化凶兽。因此,在见到张土木和小瑶儿可以命令凶兽,就想当然的认为这只凶兽已经被驯化。但是他们哪里想得到事情并非他们所想那样,却也正因为这样,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易的动手,又不甘心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后,到嘴的鸭子又飞了,所以才会出言试探。 所以邓伯说什么要与凶兽同归于尽,都只不过是谎话而已,目的也只是看看张土木和小瑶儿究竟是何反应。 张土木仅是推测而已,哪里能知这些是非曲折,心念电转下,灵机一动,邓伯既然出言试探,而自己又漏了底细,何不将计就计,继续装傻充愣。 “邓伯有所不知,此兽确是我和令妹所养。”张土木说。 这正是张土木的机灵之处,先让邓伯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稳住局面,在据其反应,随机应变,但张土木断定他如此一说,邓伯肯定还会追问为何不知道此兽就是穷奇。 邓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土木,看他是否有神色上的变化,从而判断张土木所说之真假,而他在观察张土木的同时,张土木也同样的在观察他。 邓伯神色变了数遍,缓缓的说:“为何不识凶兽穷奇。” 张土木笑了,笑的很灿烂,直到此刻他才感觉掌握主动权。 “你笑什么?”邓伯厉声质问,心里隐隐有种不妥的感觉,就好像已被看穿了似得。 “我笑你啊邓伯。”张土木说。 “我?”邓伯不解。 “邓伯可知我兄妹二人乃是何人?”张土木神秘兮兮的说。 “何人?”邓伯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不由自主的变了。 张土木见邓伯如此反应,心下大定,知道自己这下是赌对了,而且还巧妙的化解了不识穷奇的问题。 “秘密!”张土木故作神秘。 由于在邓伯心中对张土木和小瑶儿的身份早有推测,虽然张土木并不清楚邓伯心中是如何所想,但只要别把话说的太明白,保持神秘,就能应付过去。 原因有二,其一,言多必失,说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越是高深莫测,对方越是认为你就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尤其是第二点,对于十分精明的人,越是有效。因为越精明的人,疑心也就越重,考虑的方面也就越多。 对于邓伯来说,他就会误以为张土木并非不认识凶兽穷奇,只是故意装作不知而已。而张土木也并不是让邓伯完全相信他在装傻充愣,只要让邓伯心里有这种可能,他就会一直投鼠忌器。 张土木也正是摸清邓伯的这种心理,因此才会兵行险着,而且效果看起来还不错。并且为了避免穿帮,张土木早就悄悄的给小瑶儿打过暗号了。 “小娃娃,你耍诈!”邓伯忽然厉声喝道,“动手!”随着邓伯的呼喝,众猎户一拥而上。 “且慢,邓伯你想尝试驯兽师的威力吗?”张土木不等众猎户动手,急忙喝止道。 不等邓伯答话,大喝一声:“小瑶儿!” “起!”小瑶儿一声令下,胯下猛虎一跃而起,狂吼一声,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邓伯忽然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很爽朗,笑的很开怀,但也把所有人都笑蒙了。不过猛虎听此笑声却浑身战栗,似乎十分恐惧。张土木更是被笑声震的耳骨生疼。 半晌之后,邓伯止住笑声,说:“小娃娃果真有趣,老夫我很久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 张土木此时却不清楚邓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驯兽师?笑话!不会是那个小女娃吧。”邓伯捻着胡须,胸有成竹,一副看穿了一切的神态,“现在小娃娃可有兴趣听听老夫的建议呢?” 张土木默默的咒骂了一声娘,果然还是小瞧了邓伯,只是还没有想通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呢? 第30章 达成一致 “小娃娃,是不是在奇怪,老夫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邓伯笑呵呵的说。 “还请邓伯明示。”既然已经被看穿了,张土木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直接询问道。 “小娃娃不用难过,老夫我都差一点就被你给糊弄过去了。”邓伯赞许的说。 “可还是功亏一篑。”张土木叹道。 “此话差异,能糊弄老夫,已当可自豪了。”邓伯说。 “邓伯不用在废话,可否给个痛快呢?”张土木断然道。 “你这娃娃,我喜欢。”邓伯笑着说,“先不着急,能否先回答老夫一个问题?” “邓伯请问。”张土木说。 “在你心里,老夫恐怕是个坏人吧。”邓伯见张土木想要辩解,挥手制止,接着说,“不用否认,否则小娃娃也不会与老夫耍滑头了。” 张土木听邓伯如是说,也就闭口不言,算是默认了。 “不过,老夫却不明白,既然小娃娃认定老夫是坏人,为何要与老夫图费口舌?直接命令凶兽攻击,不是更直截了当?”邓伯说。 “邓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土木说。 “小娃娃真是越来越有趣,老夫越来越喜欢你了,”邓伯又笑着说,“在这种局面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谈笑风生。” 顿了顿继续说道:“真话怎讲,假话又怎说?” “这真话嘛,当然是打不过了。”张土木说。 “有趣有趣实在有趣。”邓伯笑的十分开心,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如此诚实的回答了。 “小娃娃怎知打不过呢?”邓伯问。 “邓伯这都想不到吗?”张土木故作惊异的说。 “说说看?”邓伯说。 “邓伯你是一个精明人,不会蠢到仅凭这十几个人就像捕猎上古凶兽吧?所有只有两种解释。”张土木解释道。 “哪两种?”邓伯问。 “其一邓伯你肯定会有安排后手,说不定大批人马就埋伏在周围的密林之中,不过这一点我已经排除了。”张土木说。 “其二呢?”邓伯接着问。 “其二,就是你们不是普通的猎户,恐怕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因此不管是一还是二,都打不过。”张土木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年轻的猎户,笑着说。 “小娃娃果然有些眼力。”邓伯赞叹着,然后对着那位年轻的猎户,呵斥道,“行了,别演了,都被看穿了。” “邓伯示敌以弱之计,晚辈佩服佩服。”张土木恭敬的说。 “小娃娃你也不赖,假话呢?”邓伯又问。 “这假话嘛?我要是说了,邓伯你可不准生气。”张土木说。 “大胆说!老夫岂是如此没有肚量之人。”邓伯说。 “要是动手,万一一不小心,把你们弄死了一两个,总归是不好的吧。毕竟人命关天!”张土木话一出口,就遭到了其他猎户的呵斥怒骂。 邓伯大手一挥,制止了其他猎户,道:“小娃娃话虽然说的不好听,但出发点却是好的。” “邓伯可满意否?”张土木问。 “满意,特别满意。”邓伯笑着说。 “那邓伯又是如何看穿晚辈的呢?”张土木再问。 “其实你已经把老夫瞒混过去了,我这是在诈你呢。”邓伯得意的说。 张土木目瞪口呆,虚虚实实,防不胜防! “却也因为小娃娃的那一声小瑶儿,让老夫才能确认你是在欺哄老夫!”邓伯继续说。 “邓伯认识小瑶儿?”张土木诧异的说。 张土木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想到,小瑶儿竟会是对方认识之人,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如果是认识的话,就没有必要相互试探了吧。 “不认识,听说过。”邓伯很快就给了张土木答案。这个解释就合理了。 “听谁说的?”张土木追问道。 “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姑娘!”邓伯说。 “什么时候?在哪?长的什么样子?”张土木连珠炮似的发问,因为他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姑娘应该就是莫幽情。 “小娃娃,问题这么多,让老夫怎么回答哦。”邓伯说。 “邓伯,你只要告诉这个姑娘去哪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张土木急切的说。 “真的?”邓伯不相信。 “真的!我张土木可以发誓!”张土木信誓旦旦的说。 “好,老夫想要你胯下的凶兽!”邓伯说。 “这……”张土木面露难色。 “小娃娃不会是想反悔吧!”邓伯说。 “不不不,只不过这它不属于我,也不听我的命令,邓伯的要求,我难以做到。”张土木解释说。 “老夫早就看出来!”邓伯说,“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和这个小女娃以及这只凶兽,跟我们走一趟就好!” “好!”张土木一口答应下来,“不过,现在不行!” “小娃娃,你是在耍老夫?”邓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邓伯别误会,”张土木连忙解释,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大体的说来一遍,唯独略去了小瑶儿制服猛虎的片段。 “邓伯,你放心,只要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马上就去见你!”张土木见邓伯有些犹豫,急忙保证着。 “好,既然你这么坦白,老夫就信你!”邓伯断然道。 “那邓伯可否告知,那位姑娘的消息?”张土木问。 据邓伯所说,昨天下午时分,他们听到了一位姑娘的呼救声音,循着声音找到了她。她被吊在了一颗树上,他们将她放了下来,她向他们表达了感谢。邓伯本想将她送出林外,但是她却拒绝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过她却拜托邓伯如果见到一个叫小瑶儿的小女孩,让她给爷爷带个信。 “什么信?”张土木问。 “他们回来了!”邓伯说。 “他们回来了?什么意思?”张土木再问。 “她没说!然后就进森林深处了。”邓伯说。 “那她大概什么模样?”张土木追问。 邓伯将那位姑娘的音容相貌大体一说,张土木立刻就能断定,这位姑娘就是莫幽情!只是张土木想不通,莫幽情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到森林深处,那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而那句话又有什么含义呢? “邓伯是在哪发现的她?”张土木又问。 “就在距此几里之外的东南方向。”邓伯说。 “谢谢邓伯!”张土木道了一声谢后,就准备离开,忽然想起还在坑里,身受重伤的刘铁匠,于是又向邓伯请求道:“邓伯可否在帮晚辈一个忙?” “请讲!”邓伯说。 张土木将刘铁匠被困在坑里的事情说了一番。 “包在我身上!”邓伯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邓伯。”张土木再次道谢道。 “不用谢我,咱们只是互有所求。记住,事情处理完后,务必到杏花村找我!”邓伯提醒着。 张土木点点头算是应下了,然后就骑着猛虎带着小瑶儿,去追赶莫幽情了。 第31章 大王叫我来巡山 张土木和小瑶儿骑在猛虎的背上,穿梭在密林之中。虽然速度快了好几倍,但是还是花了一些时间才来邓伯所说的地方。张土木这才明白,邓伯所说的几里之外,只是直线距离。身处这片群山之中,翻过这座,还有另外一座,正所谓:正入万山圈子里,一山放过一山拦! 也不知道何时那个变态的小瑶儿不见了,正常的小瑶儿又回来了,虽然张土木很想问问小瑶儿刚才为什么不出手,凭她收服猛虎的手段,邓伯那几个猎户,恐怕绝不会是对手,也就用不着张土木白费那么多口舌了。但是现在却没有机会了。 不过邓伯总算没有欺骗张土木,在邓伯所说的地方,张土木找到了一根绳子,应该就是邓伯所说的用来吊着莫幽情的绳子。 张土木本想让小瑶儿回去报信,但是又考虑到在这群山中,有猛虎这样的助力,肯定会事半功倍。不管究竟要发生什么事,总之,先找到莫幽情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当张土木准备继续追踪莫幽情的时候,忽然听到在密林中有人唱歌。 “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美女做奶奶,寂寞的夜,无比的苦,我也是只单身狗;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密林转一转,想着白富美,盼着新郎官,现实只能想一想……” 听他的歌声,很快就会来到张土木目前所在的地方,急忙拉着小瑶儿到密林中的阴暗处躲藏。张土木和小瑶儿刚躲好,他正好从密林中走出,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绳子,先是一惊,三两步就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盏走马灯,身上还背着一张罗,腰里别着敲锣锤,看穿着打扮,确像一位打更人。他年约四十许间,长得獐头鼠目,一双贼眼滴溜乱转,一看就知是擅长溜须拍马,见风使舵之人。 “跑了?”他攥着手里的绳子,四处打量了一番。 “这不是害我吗?”他自言自语的说。 “不过还好,还有另外一个。”他说着就要离开。 张土木哪能轻易的放过他,立刻从阴影中窜了出来,大喝一声:“站住!” 他吓了一跳,手里的走马灯差点脱手而飞,待看清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未完全平复下心情,又看到在张土木的身后隐隐约约有一只猛虎的影子! “你……身后……我……有……老虎……”他被惊的说话口齿都不清晰了。 “老虎?”张土木扭头看了看,“你是在说它吗?” 说着,张土木招了招手,小瑶儿就骑着老虎走了出来,围着他缓缓的走了两圈。再看他,早已双股颤颤,腿脚一软,跪在地上。 “大仙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他磕头如捣蒜,不住的求饶道。 “想让我饶了你也行,但要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张土木也不做更多的解释,直接说道。 “请大仙发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说。 “如果你要是骗我,你知道后果的!”张土木说。与此同时,那猛虎也十分配合的低吼一声,露出锋利的獠牙。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他又连磕了几个头。 “先说说你是谁?”张土木说。 “小的名叫片鼠,五龙山人氏,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婴孩,家境十分贫苦,从小就没了爹,是娘含辛茹苦拉扯大,本想望子成龙,但实在不争气,整天游手好闲,吊儿郎当,年过三十讨到一房媳妇,快四十岁时老来得子,为养家糊口,经朋友介绍,在浑山王手底下,做个巡山的小喽啰。” 他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听得张土木头都大了,而且更可气的是,他还强行挤出了几滴眼泪,希冀能博取张土木的同情。可是他拙劣的演技,让张土木只感觉到做作。 “打住!”张土木赶忙制止了他,再继续下去,张土木能断定,他肯定要给你干嚎上两嗓子。 “片鼠?”张土木想了一下他刚才所说的那一大堆废话,唯有两处还算是有用的消息。 “小的在!”片鼠急忙应承道。 “这是你的真名?”张土木从未听说过如此奇特的名字,疑惑的问。 “千真万确!小的爹走的早,娘又不识字,是小的的娘用半斤小米,让村里的算命先生给起的,他说小的长得贼眉鼠眼,一副奸臣相,肯定活不长,除非……”片鼠张开嘴就收不住。 “停!”张土木再次制止道。 “片鼠啊,咱可以商量个事吗?”张土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和颜悦色的说。 “大仙您太客气了,有啥就直说,小的哪配和大仙商量,小的哪有那福分,想想小的在五龙山,也没有和别人商量的份,只会被人指使。”片鼠又说了一大通。 “片鼠,你如果在啰嗦,我就直接让老虎吞了你,明白吗?”张土木实在忍不可忍了,直接威胁道。 “小的该死,大仙饶命!”片鼠连连求饶。 “闭嘴!”张土木怒喝一声,猛虎也恰到好处的又是一声低吼,吓的片鼠,双唇紧闭,连连点头。 “从现在起,我问什么答什么,不准说些没用的,明白吗?”张土木厉声道。 “浑山王是谁?”张土木顿了顿问。 “大仙不知道浑山王?”片鼠的惊讶是不会有假的。 “不准反问,让你说你就说。”张土木怒斥道。 “五龙山包括浑山王在内一共有五个土匪头目,浑山王就是他们的老大,他背生双翼,面如牛首,有八只脚,三个头,六只胳膊,更是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勇猛无比。其他的四个弟兄也个个都是本领高强,每天喝铜汁,吃生铁,当真是神人也!”片鼠学着说书人的语气说道。 “胡说八道!”张土木越听越觉着熟悉,这他妈不就是初中历史课本当中介绍蚩尤和他八个兄弟的台词吗? “小的也是听说茶楼说书先生讲的,大仙勿怪,大仙勿怪!”片鼠急忙告饶道。 “再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狗命。”张土木呼喝道。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片鼠说。 “你不是浑山王手下吗?难道就没见过他?怎会拿说书人的浑话来糊弄我。”张土木质问道。 “大仙有所不知,小的虽然在浑山王手下做事,但小的哪够资格能面见浑山王,所以小的也都是听说的。”片鼠说。 “既然是听说的,就捡些实际的来说”张土木说。 片鼠将他知道关于五龙山土匪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土木,他发现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第32章 审问 五龙山并不是一座山的名字,而是五座山的合称。分别是北山蟠龙,南山鱼龙,东山蛟龙和西山龟龙,位于四山中间的是飞龙山,浑山王的老巢正坐落于此。而张土木此时所处的桃花村的后山正是飞龙山余脉。 由于五龙山方圆范围极广,而且重岩叠嶂,深林密布,易守难攻,因此自古以来就是土匪窝,少则数股,多则上百股,它们大小不一,实力相差也比较悬殊,当然也曾出现过声名赫赫的侠盗,但是到了浑山王这一代,却是臭名昭着。 目前,五龙山盘踞着五股势力最大的土匪,他们分别是蟠龙山的蟠龙王,鱼龙山的鱼龙王,蛟龙山的蛟龙王以及龟龙山的龟龙王,飞龙山的浑山王开始时也唤作飞龙王,但是自他被推举为匪首后,为了彰显他的与众不同,因此改号为浑山王。 五龙山的土匪头目各个都身怀绝技,心高气傲,彼此之间都不服气,但他们都拜浑山王为大哥,并不是因为浑山王有什么过人之处,而是因为浑山王狠辣的手段、暴躁的性格以及偏激的个性。 从片鼠讲述的一件事情就可见一斑!曾经浑山王有一名貌美如花的小妾,对其也是甚是宠爱,但仅因为为他掏耳朵时,手抖了一下,弄疼了浑山王,就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等浑山王冷静下来后,十分懊悔,但人死不能复生,为了弥补对小妾愧疚,让她在那一边不至于太过寂寞,浑山王竟丧心病狂将小妾出生的村子给屠杀了个一干二净,连鸡鸭猪狗都没有放过。还洋洋自得的声称给小妾在那边最熟悉的感觉。 这些都是张土木根据片鼠罗里吧嗦的讲述捋出来的。这仅仅只是浑山王恶行的冰山一角,但据此就知道浑山王究竟是何种货色了。 “知道浑山王屠杀的村子叫什么名字吗?”张土木问。 “好像是叫福禄庄。”片鼠仔细想了想说。 “哦,对了,听说还有一个活口。”片鼠补充说。 “知道是谁吗?”张土木问。 “不知道!”片鼠摇了摇头。 张土木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见片鼠并不清楚,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你今晚到这来所为何事?”张土木再问。 “带一个姑娘回去!”片鼠说。 “是你把这个姑娘吊在这的?”张土木厉声问。 “不不不,小的哪有那个胆子,是牛二他们抓的。”片鼠急忙推脱道。 “牛二?”张土木说。 “牛二就是介绍我来的朋友,他现在可是浑山王手下的一个小头目,能管好几十号人呢。”片鼠说。 “他们是怎么抓的那位姑娘?”张土木问。 “是那位姑娘主动找的他们。”片鼠说。 “放屁!”张土木怒骂道。 “小的不敢,小的说的都是实话。”片鼠浑身哆嗦着说。 “一个黄花大姑娘,会主动让你吊在这?”张土木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片鼠的话。 “千真万确。”片鼠信誓旦旦的说。 “仔细说说经过。”张土木见片鼠言之凿凿,似乎不像是在撒谎。 原来,浑山王最近又要纳妾,为了防止枝外生枝,加强了对飞龙山的巡逻,牛二就是被派出来巡逻的小分队。当他们巡逻到此的时候,一位姑娘哭喊着从密林中冲出,口中还喊着救命。 这姑娘冲到牛二近前时,忽然摔倒了,哭喊着向牛二他们求救。牛二他们一时也不清楚状况。要不说牛二怎么会当上小头目呢,他当机立断,先分派几人警戒,然后又派人四处查看,这才将这位姑娘扶起,好生安慰。 当扶起这位姑娘之后,牛二才发现她生的竟然是如此美貌,眼角挂着的泪珠,更是惹人怜惜。待到这位姑娘平静后,牛二询问发生了何事?她告诉牛二,她是山下的农户,今天随父亲上山砍柴,结果遇到了猛虎,父亲当场惨死,她慌不择路的跑进密林,迷失了方向,心中害怕,幸好遇到了你们。 说着这位姑娘又是泪眼婆娑,牛二又是好一阵安抚。然后再问她有何打算时,她却摇头表示不知,因为她家里只有老父亲和她两个人,现在父亲死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来,她还主动要求牛二收留她。 牛二当时也是色欲熏心,见姑娘姿色极美,迷了心窍,就带着她一同走。但是越走越觉着不对劲。看这个姑娘的衣着华丽,绝不像是普通的农家姑娘,虽然长相颇为不俗,但隐隐之中似乎透漏着些妖异。 于是牛二和手下悄悄商量,一致断定,她可能是狐妖或者女鬼,专门吸食男人阳气,用来修炼的。不过却又不能十分确定,因为此时天还未黑,女鬼狐妖应该不会出没。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此牛二等人趁其不备,将她捆绑,吊在了树上。 等他们巡逻回去后,就安排片鼠来将人带回去,如果是女鬼狐妖的话,恐怕早就已经逃脱了,但如果不是,吊了这么久,也已是奄奄一息,片鼠一个人也没问题。 但不料,片鼠刚加入不久,不熟悉路线,直到此时才来到吊着姑娘的地方,然后就遇到了张土木。 “这杀千刀的牛二,竟然让我带女鬼回去。”片鼠恨恨的说。 “谁告诉你她是女鬼的?”张土木说。 “你瞧,如果不是女鬼她怎么会不见了。”片鼠说。 因为张土木提前已经知道是邓伯救下了她,所以对片鼠的说法不可置否。不过想知道的都已经问了,张土木推测莫幽情应该是去飞龙山的浑山王老巢了,虽然他还不清楚莫幽情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在这偌大的飞龙山脉中想要找到浑山王的老巢谈何容易,如果能有个引路人的话,就会轻松许多。 “片鼠啊你想活还是想死?”张土木幽幽的说。 “大仙饶命,小的当然想活。”片鼠连连求饶道。 “那好,带我们去浑山王的老巢,我就放了你。”张土木说。 “小的遵命。”片鼠急忙应承了下来,生怕张土木回反悔似得。 第33章 匪格瓦拉 片鼠举着灯,走在前面,张土木紧随其后,小瑶儿则骑在虎背上亦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他们一行穿梭在密林之中,有些地方看似已经无路了,但片鼠将遮挡的灌木树枝拨开后,又是柳暗花明。如果不是片鼠带路,恐怕张土木得多走许多冤枉路。 而且这些路途,曲曲折折,回环往复,似乎是按照某种阵法来排列布局的。并且很多路途看上去都大同小异,给人一种曾经走过的错觉。如果是不清楚路途的人,很容易就被困入其中,再也走不出去了。 “这路似乎有点名堂。”张土木说。 “大仙果然好眼力!”片鼠赞叹着说。 “大仙有所不知,这些路都是浑山王利用一高人的家人相威胁,强迫这位高人所造,整座飞龙山就像是一座大阵,不熟悉的人,贸然闯入必是有来无回。”片鼠解释道。 “知道是什么阵法吗?”张土木问。 “小的哪有资格知道这些。”片鼠说。 “你不是认识路吗?怎会不知是何种阵法?”张土木疑问道。 “大仙这可就冤枉小的了,小的确实认识路,但也仅限于小的巡山这一片区域而已,并且路线每天都不一样,好像这些路每天都会变一样!”片鼠说。 “那你每天是如何得知路线的?”张土木问。 “每天小的出发巡山前,就会有专人将路线图送来,在规定的时间内熟记后就要将图销毁,而且必须要严格按照路线图走,否则后果自负。曾经就有人偷懒,没有记住路线图,按照昨天的路线巡山,他就再也没有回来。”片鼠说。 “他都没回来,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张土木质疑道。 “这……”片鼠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尴尬的干笑了两声,说,“小的也是听说的嘛。不过小的每天严格按路线图走,确实从没出过差错。” 张土木也只是随口一问,既然浑山王这么安排,必然有其道理在里面,所以张土木也就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其实小的听说是因为浑山王曾经吃个亏,所以才决心改造飞龙山的。”片鼠又说一个让张土木感兴趣的话题。 “吃过什么亏?”张土木好奇的问。 “小的也是听说的。”片鼠这次学乖了,首先先进行了声明,免得又受张土木的责备。 “说说看!”张土木看出了片鼠的那点小心思,温和的说。 “浑山王自占山为王以来,从未吃过那么大的亏,所以才会流传甚广。据说,浑山王当年打劫一个村落的时候,被村子周围布下的阵法给困了三天三夜。连村子都没进去,就灰溜溜的回来了。而且对于浑山王来说,那三天三夜当真是非常难熬,因为打劫的那个村子很小,原以为是手到擒来,所以就没有带半点口粮。”片鼠声情并茂的讲述着。 “要不是那村子心善,不愿伤及性命,恐怕浑山王就被困死在里面了。等浑山王回到营寨后,就发撒人手遍寻高人,将飞龙山进行了彻底的改造,这也是浑山王能成为匪首老大的原因之一。”片鼠说。 “知道是哪个村子吗?”张土木问。 “听说是叫桃花村,好像离这还不远。”片鼠说。 片鼠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在张土木的心里却掀起了万丈波澜,桃花村!这不正是莫幽情所在的村子吗?张土木这才明白为何刚进游戏时会被困于桃林。也正因为如此,张土木才有幸和莫幽情相结识!隐隐约约间张土木似乎把握到了点什么。 “自从浑山王在桃花村吃了亏以后,就一直想着要报复,但无奈始终找不到破除桃花村阵法的,不过听说最近,有一个破阵高手,专门找到浑山王,正密谋复仇呢。”片鼠又说道。 张土木心里有些恍然了,恐怕是莫幽情发现了浑山王的阴谋,所以才会让邓伯带信给小瑶儿,然后转达给她爷爷。而信息“他们回来了”中的他们指的应该就是浑山王这股土匪。 不过张土木还是没有想通这一切和阿发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既然已经知道土匪浑山王想要对桃花村不利,自己就不能坐视不理了。因此还是尽快找到莫幽情才好。 于是张土木催促片鼠加快了速度。 “片鼠,我看你人还不错,为何要做土匪呢?”张土木问道。 “唉……”片鼠长长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愿意当土匪呢?” “你可以去种地啊!”张土木建议道。 没想到片鼠闻听此言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张土木,神色非常激动的说:“种地这方面,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种地的,做生意又不会做,就是做土匪也不会种地的,只能这样子才能维持生活喽。” 张土木没想到片鼠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于是又问道:“那你喜欢做土匪吗?” “开始时确实有点不喜欢,但是现在我超喜欢在里面的,感觉就像回家了一样,在那里感觉比回家好多了,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片鼠越说越激动。 “那你就不想你的家人吗?”张土木问。 “没有钱了,肯定要做啊,不做又没钱用。想也没有办法,家里又没有友仔玩!”片鼠说。 张土木无语了,怎么还会有人将做坏人,说的像是毕生追求的理想一样。 “继续带路吧!”张土木无奈的说,又回身看了一眼小瑶儿,不知是不是太过疲累了,她不知何时已经爬在虎背上睡着了。张土木羡慕的摇头笑了笑,小孩子没有烦心事,果然更无忧无虑。 这一路无话,在片鼠的带领下,张土木来到了飞龙山浑山王的营寨外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张土木正躲在营寨外的一座小山丘的灌木丛中,悄悄的观察着。 整座营寨戒备森严,巡逻小队,交叉往来,没有一丝空档,而且看情况巡逻小队和出入营寨都必须要对答口令才行,哪怕是熟人也可以。不过张土木离得太远,听不到口令的内容。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睡醒的小瑶儿,忽然喊道:“情儿姐姐!” ps:原本新书速推今日进结束了,本想存点稿,恢复一更的从明天开始,但是明天又上分类强推了,所以,还是两更! 第34章 踏破铁鞋 “情儿姐姐!”小瑶儿开心的喊道。 张土木愕然望向小瑶儿飞奔的方向,就看到苦苦追寻而不得莫幽情就出现在他的眼前,这让张土木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还和之前一样美,只是因为在密林中长途跋涉,脸上抹了些泥渍,面色也有些疲态。 莫幽情抱着小瑶儿走了过来,看到张土木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面色微红,嗔怒道:“呆木头,你怎么在这?” 张土木回过神来,说:“我还想问你呢。” “鬼啊!”莫幽情还没有回答,片鼠倒是先吓的嗷嗷直叫。 “谁?”莫幽情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注意到张土木和小瑶儿的目光都看着自己,又恍然道,“我?” “女鬼索命来了。”片鼠狂叫一声,接着就抱头鼠窜。 张土木急忙将片鼠拦下,费很大的功夫才向片鼠解释清楚,莫幽情不是女鬼。但片鼠还是半信半疑,尽量躲的离莫幽情远一点,看向莫幽情的目光中也多是恐惧。 “你怎么认出她是女鬼的?”张土木厉声质问道。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个问题,片鼠从来没有见过莫幽情,怎会一看到她就大喊女鬼,除非片鼠曾见过莫幽情,如果这样的话,片鼠之前说的话就有可能是在撒谎! “我认识她的衣服!”片鼠解释说。 “认识她的衣服,你曾经见过她?”张土木追问。 “没没没,是牛二告诉我的。”片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牛二?”张土木疑问道。 “是是是,是牛二,是他让我去带回一个全身绿色衣服的姑娘的。”片鼠急忙说。 “你们在说什么?”一旁的莫幽情被张土木对片鼠的问话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张土木将事情的经过,简单了诉说了一番,莫幽情才恍然道:“怪不得,他们会突然把我吊在半路上。” 莫幽情说着忽然发现张土木想笑不敢笑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呵斥着:“不准笑,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张土木没有控制住,笑着说。 “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莫幽情恼怒的说,但却毫无威胁力。 张土木含笑看着莫幽情,莫幽情却气鼓鼓的不理她,不知道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还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呢。 “情儿姑娘?情儿姑娘?”张土木柔声唤道。 “情儿姑娘,我为了找你,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你要是不信的话,你问问小瑶儿。”张土木见莫幽情不理她,又说道。 “是真的,情儿姐姐,大坏蛋哥哥差点被老虎吃掉呢。”小瑶儿说。 “活该!”莫幽情白了一眼,“小瑶儿说的对就是大坏蛋。” 张土木连连赔笑道:“是是是,我活该,我是大坏蛋。” 莫幽情看着张土木这幅泼皮无懒的样子,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张土木见莫幽情笑了,也跟着嘿嘿的笑了,但换来的又是莫幽情的一记白眼。 “对了,情儿姑娘,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过了一会后,张土木问道。 “我一直都在这,正盘算着怎么混进去呢,就看到了一只老虎走了过来,于是我就躲起来了,之后才发现是你们。”莫幽情说。 “不过,你是怎么收服这样一只猛虎的?”莫幽情问。 “我哪有那本事。”张土木说。然后就将小瑶儿如何勇斗猛虎的事又说了一番。 “你都知道了?”莫幽情惊讶的说。 “知道什么?”张土木不解的问。 “没……没什么。”莫幽情说话时,眼神有些飘忽。 张土木知道莫幽情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但是他也不追问,因为他信任莫幽情,她不告诉自己,肯定有她自己的缘由,或许该说的时候,不用自己问她自己就会说了。 于是张土木说:“你为什么到这来了?你不见了,你不知道你爷爷都快急疯了。” “他才不会呢,他肯定吃得香,睡得好!”莫幽情说。 张土木不禁在心里感慨着,莫幽情不愧是莫老仙的孙女,把莫老仙看的还真是通透,猜测的一点都不差,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然后莫幽情告诉了张土木的事情经过。 原来,那天下午,莫幽情在整理去镇上购买的东西时,发下原本给阿发买的东西竟然还在,这才意识到,在湖上遇到阿发时把东西拿错了。而偏偏被阿发拿走的那包东西里,有非常紧要的物品。但是什么紧要的物品,莫幽情没有说。 然后,莫幽情就急匆匆的去找阿发,但是没有想到,却意外发现,阿发正在和一个神秘人做争执,看样子应该是在阻止阿发。那个神秘人,莫幽情虽然没有看到他的的脸,但是她可以肯定,这个神秘人绝对不是桃花村的人,因为莫幽情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尤其让莫幽情印象深刻是这个神秘人衣服上的图案。 “一条盘起来的鲜红色的蛇?”张土木说。 “你怎么知道?”莫幽情惊讶的说。 “从赵婶那听来的。”张土木说。 “看来赵婶的事,你也知道了。”莫幽情叹了口气说。 不过莫幽情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说着后面的事情。张土木也在心里思索着其中的关联。 莫幽情看到阿发和那个神秘人不欢而散后,尽管她非常好奇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但是却更担心阿发,于是想追上阿发问问情况。但是没想到,阿发走的特别快,莫幽情始终追不上他。 结果等追进到深林中后,莫幽情就失去了阿发的踪影。几番搜寻无果后,原打算先回家,但是却听到了一只土匪的巡逻小队的谈话。而这只巡逻小队,张土木不用猜,也知道就是牛二的那只小队。 由于牛二小队没有想到会有人躲在旁边的密林中,所以谈起话来肆无忌惮,让莫幽情很轻易的就听到了紧要的消息——浑山王打算在纳妾之后,就血洗桃花村! 这让莫幽情心中一惊,为了能探听到更多的细节,最好能混进浑山王的老巢,所以莫幽情上演了一出被猛虎追的戏码。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因为她的姿色,牛二竟把她当成吸人阳气的女鬼,结果就被吊在了树上。 幸好,不久就遇到了邓伯他们这些猎户,被救了下来,并拜托邓伯送个信,然后莫幽情就独自一人,顺着牛二他们的巡逻路线,追到这里的时候,也仅比张土木早到了半个时辰而已。 第35章 情人香 “你怎么知道牛二他们的巡逻路线的?”张土木问。毕竟没有片鼠的带路,张土木恐怕还找不到这里。 “我在他们身上做了标记。”莫幽情狡黠的笑了笑。 “什么标记?”张土木再问。 莫幽情没有明说,而是摊开手掌给张土木看了一样东西。 张土木看到莫幽情的掌心中有一小撮白色的粉末,不解的问道:“这是?” “你仔细闻一闻?”莫幽情说。 张土木凑近使劲的嗅了嗅,似乎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疑惑道:“是香料吗?” “没错!”莫幽情说,“但却不是普通的香料。” “有什么特别?”张土木问。 “它最大的好处,就是一旦沾上历久不散,不管是水洗,还是其他的什么方法,都没有办法消除,哪怕是比它更浓烈的香料也无法掩盖其气味。”莫幽情介绍道。 “这么厉害!”张土木赞叹道,“你从哪弄来的?” “我自己做的。”莫幽情得意的说。 看着莫幽情得意的神色,张土木明白莫幽情是如何走出深林来到这里的了。她应该是趁牛二等人不备,将这种香料抹在了他们的身上,然后靠着香料的香味一路跟到这里来的。 “它有名字吗?”张土木问。 “还没有,一直都没想到合适的名字。”莫幽情说。 “我帮你想一个吧?”张土木说。 “好呀!”莫幽情期待的说。 张土木煞有介事的想了一会说:“不如就叫情人香吧。” “情人香?”莫幽情默念了几遍,似乎把握到了其中的含义,俏脸变得通红,满是娇羞的神色。 张土木看到莫幽情的表情,就明白她误会了,但这种事情又怎么好解释呢?难道要告诉莫幽情他只是脑海中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名字而已吗,而且张土木也感觉情人香这个名字,十分贴合这种香料的特性。男女之间两情相悦,不正是希望能历久弥新,永不消散吗? “不喜欢吗?”张土木问。 “不,我很喜欢。”莫幽情娇羞的说。 张土木看着莫幽情,莫幽情望着张土木,二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彼此之间的心仿佛更贴近了。 “我也想要。”小瑶儿忽然说道。 这一声惊醒了张土木和莫幽情二人,彼此之间尴尬的互相笑了笑。 “小瑶儿,等回家了,姐姐专门给你做,好吗?”莫幽情柔声的说。 “不好,我现在就要。”小瑶儿撒娇道。 “听话,要不然姐姐要生气喽。”莫幽情严厉的说。 “那我要两大包。”小瑶儿气鼓鼓的提着条件。 “小瑶儿你要那么多干嘛?”张土木说。 “要你管,我就要!”小瑶儿气呼呼的说。 “好好好,小瑶儿想要多上都行。”莫幽情连声安抚道。 “哼,大坏蛋哥哥。”小瑶儿冲张土木吐了吐舌头,炫耀似的说。 张土木懒得理会小瑶儿,想想还是另一个小瑶儿可爱些,虽然让人感觉有些冰冷,但是最起码不会那么讨人厌呢。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张土木询问道。 “我想混进去,探听一下情况。”莫幽情说。 “不行,太危险了。”张土木担心的说,“而且我也答应了你爷爷,要把你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如果你要是有什么危险,他会杀了我的。” “放心我会没事的。”莫幽情说。 “要不这样,我去,你带着小瑶儿先回家。”张土木见莫幽情态度坚决,于是又提议道。 “我无论如何都要去的。”莫幽情又拒绝了张土木的好意。 “不行,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去冒险的。”张土木的态度也很坚决,“你必须要和我回去。” “你拦不住我的。”莫幽情幽幽的说。 “试试看!”张土木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大仙……”片鼠见张土木和莫幽情争执不下,想要提个折中的方案。 “闭嘴!”张土木正愁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呢,片鼠就撞到枪口上了。 “说!”莫幽情却命令道。 片鼠此时真想跟自己两个大嘴巴,好好的招惹这事干什么,这不是找不自在嘛。他看看张土木,又瞧瞧莫幽情,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左右为难。 “让你说,你就说,不用看他脸色。”莫幽情不悦的说。 “说吧。”张土木无奈的摆摆手说。 “小的倒是有个主意,大仙您看这样行不行,既然您不放心,您陪这位女……”片鼠想说女鬼来着,但是看到莫幽情不善的脸色,急忙改口道,“这位奶奶,一起去不就得了。” “一起?”这倒是个办法,可是张土木还是有些犹豫,因为他实在不想莫幽情去冒险。 “牛二不是想让小的把这位奶奶带回去嘛,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帮这位奶奶混进去。”片鼠说。 “那我呢?”虽然片鼠的主意不错,能成功的帮助莫幽情混进去,但是张土木就有些尴尬了。 “大仙有所不知,小的有个远房表弟,一直说想要来和小的一起混,也就这几天就该到了,小的已经和牛二打过招呼了,如果大仙不介意,就装作是小的的表弟如何?”片鼠说。 片鼠的主意,当真不错,只不过,张土木想不明白,片鼠为什么要帮他们,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你为什么帮我们?”张土木质问道。 “小的,知道大仙和这位奶奶都不是坏人,浑山王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小的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也不会同流合污,现在能有机会略尽绵薄之力,小的当然愿意挺身而出。”片鼠解释道。 虽然片鼠的说的大义凌然,但是张土木却不怎么相信,因为他绝不会是这种人。 “真的?”张土木怀疑道。 “其实主要是没什么生命危险。”片鼠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 “不止吧?”张土木还是不信。 “大仙如果还不相信小的,小的愿发毒誓,如敢有半句谎言,就让小的死无葬身之地。”片鼠信誓旦旦的发下毒誓。 “不用你发毒誓,只要你将这枚药丸吞下去,我就相信你。”这时莫幽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从中倒出一枚墨绿色的小药丸,说道。 “这是什么药?”片鼠问道。 “毒药!”莫幽情说。 “这是何意啊。”片鼠不解的说。 “这是慢性毒药,五日之内如果不服用解药,就会毒发身亡,而解药只要我有,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的话,那大家就只好同归于尽了。”莫幽情幽幽的说。 莫幽情的话音刚落下,片鼠就一把接过莫幽情手中的药丸,想要不想的一口吞了下去,利索的让张土木目瞪口呆,心里还莫名涌起了愧疚之心,难道真的错怪他了? 第36章 进寨受阻 “这样总该相信小的了吧?”片鼠吞下毒药后说。 “我也要去!”这时小瑶儿也凑着热闹说。 张土木心累啊,刚伺候好莫幽情这位姑奶奶,这还一位小姑奶奶,等着他呢。 “小瑶儿,别闹,很危险的。”张土木说。 “我不怕!”小瑶儿倔强的说。 “不行!”张土木厉声呵斥道。 小瑶儿被张土木吓的哇哇大哭,哭的张土木心里烦躁,吼道:“那就谁都不要去了。” 莫幽情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土木,然后安抚着小瑶儿说:“小瑶儿,你太小了,混不进去的。” “那……那就让他在变个……变个表妹。”小瑶儿指着牛二啜泣着说。 张土木却被小瑶儿的这句话给逗笑了,她还真是人小鬼大,有时候似乎什么都懂,有时候又什么都不明白,但偏偏十分倔强。 莫幽情又狠狠的瞪了张土木一眼,然后抱着小瑶儿走到了一边去了。张土木只能摇头苦笑,对片鼠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女人啊!” 片鼠看看张土木,又瞧瞧莫幽情,凭他的智商,抓破脑袋也想不通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但又不敢开口询问,只能在心里诽议着,这叫什么事,他在家的时候,小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 过了一小会,莫幽情抱着小瑶儿回来了,看状况,应该是把小瑶儿安抚好了,因为小瑶儿不但没有继续哭,反而笑的很灿烂。张土木悄悄的向莫幽情竖起了大拇指,对付熊孩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可以出发了。”莫幽情说。 “那小瑶儿?”张土木询问道。 “我要回去报信了!”小瑶儿高兴的说。 “可是已经走了这么远,一个小孩子单独回去,恐怕不安全。”张土木担忧的说。 “我和喵喵一起回去。”小瑶儿兴奋的说。 “喵喵是谁?”张土木不解的问。然后就看到小瑶儿兴高采烈的爬上了猛虎的背。张土木哭笑不得,啥时候,这猛虎有了喵喵的名字?不过,有了猛虎做保镖,那小瑶儿就安全多了。 小瑶儿骑着猛虎走了之后,张土木和莫幽情在片鼠的带领下,往浑山王的营寨走去。为了能装的更像一些,张土木换上了片鼠给的粗布衣裳,把头发也散了下来,还别说配上他脸上稀疏的胡须,还真像一名穷困潦倒的农家孩子。 不过,莫幽情就没有做任何的装扮了,因为牛二已经见过她了,在做装扮就没有什么必要了。不过却她被张土木背在背上,毕竟被吊了一夜,身体很虚弱,无法行走,还是很有必要装一下的。 很快,张土木和莫幽情就来到了浑山王的营寨的大门前。远看时没有什么感觉,等走到近前,却发现这营寨的大门竟然如此的大气磅礴。 虽然营寨的大门和周围的围墙,都是圆木制成,但仅从外观来看,就已是异常坚固。尤其是营寨大门,高十数米,立柱和横梁都被雕刻成飞龙的样子,甚是威武霸气,而且,这些雕刻出的飞龙,又将整座大门组合成了一个硕大的龙头,龙身就是围绕四周的木墙。更加神奇的是,每当营寨的大门打开和闭合时,就像是龙嘴的张开与闭合。 张土木还在感叹时,忽然听到围墙上有人喊道:“过街鼠,你后面的是何人?” “牛队长要的人,不信去问问牛队长。”片鼠回道。 “就牛二长那逼样,还有这艳福?”围墙上,轰然大笑。 “马三,有本事当着牛队长的面说,赶紧给老子开门,耽误了牛队长的事,小心牛队长拿你是问。”片鼠威胁道。 “过街鼠,少拿牛二来压我,不就是比我早来几个月嘛,等老子混出名头,你还有那个牛二,都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马爷!”那位叫马三的土匪,站在围墙上喊道。 很显然,他和片鼠以及那个牛二,相互之间肯定矛盾不浅。 “你他妈费什么话,赶紧给老子开门。”片鼠骂道。 “过街鼠,别说老子不照顾你,你说出口令,老子就放你进去。”马三站在城墙上好整以暇的说,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但是半晌过去了,片鼠却迟迟没有反映,张土木悄悄的在身后,拽了拽片鼠,悄声问:“说呀,你不会不知道吧?” “大仙,你有所不知,这口令每天一换,昨晚我没回来,所以这口令……”片鼠愁眉苦脸的说。 “没有口令就就进不去吗?”张土木问。 “平时还好说,但今天偏巧是马三当值,他和牛二素有积怨,恐怕……”片鼠无可奈何的说。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张土木说。 片鼠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过街鼠,你的口令呢?只要你说出口令,老子立刻就给你开门。”马三嘲讽道。 “过街鼠,你哑巴了,倒是说话啊,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马三又喊道。 “这样吧,过街鼠,只要你跪下,恭敬喊一声马爷,老子就给你开门怎么样?”马三的话又引起围墙的哄堂大笑。 “马三,你个瘪三,想要老子给你下跪,做梦!”片鼠啐了一口骂道。 “你先假意同意,咱们先混进去再说。”张土木提议道。 “别看我片鼠平时见谁都点头哈腰,但想让我给他马三下跪,我片鼠宁愿死!”片鼠咬牙切齿的说。 张土木没想到片鼠反应会这么大,虽然他不清楚片鼠和马三之间的恩怨,但能让片鼠宁死不屈,之间的事情肯定不小。不过这不是张土木关心的问题,而现在的首要目标想办法先混进去再说。 这时,莫幽情偷偷的拽了拽张土木,在他耳边悄悄的说:“让牛二出来接。” 张土木眼前一亮,对片鼠说道:“有没有办法联络到牛二?” “牛队长现在肯定还在睡觉呢。”片鼠摇摇了头说。 但紧接着眼神忽然一亮,接着说:“除非有闹事的,牛队长才会出来。” “闹事?”张土木不怎么相信,牛二一个小小的巡逻队的小队长,能有制止闹事的权利?而且营寨门前戒备森严,巡逻队来来往往,别说闹事了,就有个小鸟打架,也会被立刻射成刺猬。 “大仙,放宽心,”片鼠看出了张土木的忧虑说,“平时来往的巡逻队也难免会有摩擦,一会大仙就看我眼色行事。” 第37章 惹出大boss 张土木还不清楚片鼠想要怎么做的时候,忽然他就猛推了张土木一把。猝不及防下,张土木被推的踉跄后退,眼见就要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的时候,张土木忽然感觉撞到了什么。 张土木还未来的及看究竟撞到了什么,就又被一股反推之力给退回来了,而且力道比片鼠推他的力道大多了。张土木于是又踉跄的往前扑,不过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张土木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哄堂大笑声。张土木将背上的莫幽情放到地上,然后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瞪着片鼠。因为他此时明白了,是片鼠故意把他往刚好路过的巡逻队的身上推,然后自己就被推回来,摔了个灰头土脸,惹人发笑。 张土木正要发作,没想到片鼠却率先骂道:“小兔崽子,你找死啊,让你别来,你非来,刚来就给我惹祸,我就不爱带你出来,要不是你爹苦苦哀求,我才不会带你来发财呢。” 然后张土木就看到片鼠,频频的向自己使眼色,恍然明白,“闹事”已经开始了。 片鼠骂完张土木,然后又向被撞的那只巡逻队陪笑道:“各位大爷勿怪,这是小的乡下的表弟,今天才来投奔小的,不懂规矩,贸然冲撞了各位爷,还望多多海涵。” 片鼠这正说着,张土木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把打的清脆响亮,让周围围观的巡逻队,都不由自主的“哦”了一声。 在看片鼠的脸上清晰可见一个手掌印,脸颊似乎也肿起来了,然后片鼠就感觉鼻子里有什么东西流出来,顺手一抹,竟是鲜红的血。 “小兔崽子,你敢打我!”片鼠三两步奔到张土木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作势就要打,然后低声的说,“大仙,你来真的?” “这才真实嘛。”张土木低声说着,甩开片鼠的手,大声的骂道,“少他妈的忽悠我,还说带老子来发财,结果连门都进不去,发个屁财,就会吹牛扯屁,早知道这样,老子就不跟你来了。” “小兔崽子,你敢再说一遍?看我不打死你。”片鼠边骂边追打。 “被老子戳到痛处了吧,恼羞成怒了吧,来来来,看今天谁把谁打死。”张土木边躲边骂道。 之后,张土木和片鼠两个人就在营寨门前的空地上扭打了起来。营寨前的空地是一块泥地,而且似乎刚刚不久前才下过雨,空地此时还有些泥泞。因此张土木和片鼠两个人不一会就浑身沾满了脏泥。 周围围观的人,都乐的哈哈大笑,就像是在看两只在泥里打滚的野猪似的,就连围墙上的马三都笑的前仰后合,十分开心。 甚至还有人大声起哄:“打,使劲打,没吃饭呢?” 一时间整个营寨门前,闹哄哄一片。笑声、骂声、起哄声响彻云霄,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愉快的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呵斥道:“都在干什么?” 张土木和片鼠闻听此言急忙分开,二人气喘吁吁的对视着。不过在心里却都长长舒了一口气,折腾这么一番总算没白费,终于等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但是令张土木和片鼠万万没想到的是,出声制止的人,并不是从营寨内出来的,而是就在营寨外。因此更不可能是他们所期盼的牛二了。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那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了过来,“今天可是寨主大喜的日子,这样闹哄哄,成何体统。” 随着那人的到来,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了,看样子,这个人在飞龙寨中的身份地位绝不会太低。 “王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人询问的人正是被张土木所撞的那支巡逻队的小队长。 “禀报二当家,是片鼠和他表弟在吵架。”王五如实的说。 不过那个人的身份还是让张土木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竟然会是飞龙寨的二当家,仅次于浑山王的存在。 “片鼠怎么又是你。”听二当家话里的意思,片鼠似乎是挂了号的,这让张土木感觉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二当家,你听小的解释。”片鼠连忙跪下说,“都怪小的的表弟,他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小的正在教训他呢。” “你竟敢在寨主大喜的日子,如此喧哗胡闹,来人,将片鼠和他表弟一起拖下去砍了!”二当家有些不耐烦的大手一挥,命令道。 “二当家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片鼠吓的连连求饶。但二当家始终置若罔闻,没有半点同情之心。 “表哥,别求他,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张土木虽然也被二当家的命令给吓了一跳,但是却不愿像片鼠一样卑躬屈膝。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向二当家求饶。”片鼠呵斥道。 “求二当家开恩,求二当家开恩呐!”片鼠告饶道。 “小子有点骨气嘛,当真不怕死?”二当家被张土木勾起了兴趣。 “怕!”张土木如实说,“有谁是不怕死的呢?” “那你为何不向我求饶?”二当家问。 “你是我表哥的二当家,又不是我的二当家,我为什么要向你求饶?”张土木说。 “小兔崽子,你想害死我?”片鼠恨恨的说。 没想到二当家却挥手制止了片鼠,说:“有点意思。” “行了老二,就别逗他们了。”这时又有一人骑着马走了过来说。 不等二当家答话,那人又说道:“今天是本王大喜之日,也不宜见红,暂且记下,如若再犯,一并处罚。” “谨遵大当家之命。”二当家恭敬的说。 大当家?张土木心中一惊,不会这么巧吧,那岂不是说,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浑山王,飞龙寨的寨主! “谢谢大当家,谢谢二当家。”片鼠磕头如捣蒜的感谢着。 “你就是浑山王?”张土木说。 “怎么看着不像?”浑山王问。 “不像!”张土木答。 “哪里不像?”浑山王再问。 “你没传说中的那么凶。”张土木回。 第38章 谎话难圆 诚然,张土木说的一点都不错,仅从外观上来看,浑山王一点都衬不起他拥有的凶名,反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 浑山王虽然骑着高头大马,但是看上去却比较瘦小,就像所有的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身子佝偻,须发皆白,看样子,他的岁数最起码七十起步。不过整个人似乎散发着无穷的精力,难怪还要再纳新妾。 “哦?传说中我很凶吗?”浑山王说。 “人的名,树的影。”张土木没有直接回答浑山王的问话,而是含沙射影的说。 “哈哈,有趣,确实有趣。”浑山王笑的十分开心。 “你是谁?”浑山王忽然收止笑声,厉声问。 张土木正要回答,眼前一花,浑山王不知怎的,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说,是不是官府的走狗?”浑山王目露凶光。 直到此刻,张土木才明白浑山王的恶名绝不会是空穴来风,那犹如实质般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刺透了一般,想要说半句假话都不行。 “不……不是!”张土木虽然面色镇静,但心里难免有点惶恐,说话舌头也不由的打飘了。 “真的不是?”浑山王面色更加凶残的追问道。 “大当家,小的愿以人头担保,他真的是小的的表弟。”张土木还没有回答,片鼠抢着说。 “你的人头值几个钱。”浑山王说着一翻身,又重新做到了高头大马的背上。 张土木心里有些困惑,浑山王为什么如此担忧自己会是官府的走狗呢?于是张土木悄悄的向片鼠询问。片鼠告诉张土木浑山王曾吃过一次亏,但是究竟是什么亏,片鼠没有细说。而且片鼠还告诉张土木,最近不知为何忽然来加入的陌生人多了起来,难免有些紧张。 听了片鼠的话,张土木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要求加入的哪里是什么陌生人,分明是其他的玩家嘛。 “他们都怎么样了?”张土木悄声的问片鼠。 “多是没有人引荐的,都被赶走了。”片鼠回了张土木这一句后,示意他不要在说话了。 张土木这才恍然,之所以浑山王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还是因为有片鼠担保的缘故,因此也不免心叫侥幸。 张土木看着浑山王正要打马走开的时候,忽然眼睛看到了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动的莫幽情,眼神忽然亮了起来, “这女子是谁?”浑山王指着莫幽情问。 “禀报大当家,这是牛队长,让小的从林中带回的人。”片鼠急忙上前禀报道。 “林中?”浑山王疑惑的说。 然后,片鼠将过往情节一五一十的全说了之后,甚至连马三的刁难也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浑山王大手一挥,命令道:“把她送到本王那里去。” “遵命。”叫王五的那个小队长,赶紧安排人手过来抬莫幽情。 “马三何在?”浑山王沉声喝道。 “小的在!”马三急忙应道。 “故意刁难自家兄弟者,按照帮规,该当如何处置啊?”浑山王幽幽的问。 马三此时已经吓得身如抖糠,浑身大汗淋漓,颤声的回道:“该……该……该斩趾。” “明知故犯呢?”浑山王又说。 “大当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马三连连求饶道。 “哼,若不是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定当严惩不饶,现罚奉半年,你可服气啊?”浑山王说。 “谢大当家开恩,谢大当家开恩。”马三拜谢道。但是又看到片鼠得意洋洋的神情,不禁恨得牙根痒痒。 浑山王处理完,马三的事情后,看到几个小兵正要抬起莫幽情,制止道:“你们下去,小子你去!” 张土木正在心里担心莫幽情呢,没想到浑山王就安排他带莫幽情进去。心中大喜过望,赶紧上前就莫幽情背在背上。 “可以走了。”张土木说。 “从来都是本王发号施令,没人敢命令本王。”浑山王哑然失笑道。 “是小的鲁莽了。”张土木嘿嘿的笑着说。 “你小子当真有趣。”浑山王笑呵呵的说。 “跟我来。”浑山王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向营寨大门走去。 马三连忙指挥着手下,将营寨大门打开,张土木背着莫幽情,跟在浑山王的身后,踏进了飞龙寨的大门,总算成功的混进来了。回头看了一眼片鼠,他说了一句话,但却没有出声,张土木依稀从他的嘴型中能勉强的辨认出,他好像在说:“我会去找你的。” 当张土木背着莫幽情跟着浑山王进入山寨后,沉重的寨门发出一声轰响,重新闭合了起来。 在进入飞龙寨后,张土木不能不感叹,浑山王果真是一个讲求排场的人。此时整个山寨的各个角落都被挂上了红色的布幔以及大红的灯笼,每一盏灯笼上都贴着喜字。 最惹人注目的是,山寨最中间的广场上空悬挂的一盏无比硕大的灯笼,灯笼几乎将整个广场全部笼罩,在它的下方摆放着足有上百张的桌子,如果没有推测错的话,今晚的喜宴就应当是在这里举行了。因为此时广场人头攒动,忙忙碌碌的布置着今晚喜宴所需的一切事物。 穿过广场,有三条向上的台阶,分别通向不同的殿室,其中最大的就是最中间的殿室,建造的位置也比较高,而两边的殿室,不管是在高度上还是在大小规模以及外形设计上,完全就是左右对称。 此时的张土木正跟着浑山王站在中间台阶的最下面,抬头上望,一眼看不到尽头。浑山王等人也在进入广场后翻身下了马,紧接着就有专人把马牵到一边悉心打理去了。 张土木跟在浑山王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二当家以及几名手下,彼此之间谁都没有说话。而浑山王既然没有问话,张土木也懒得开口。毕竟言多必失的道理张土木还是懂的,尤其是接下来和浑山王几乎说的都会是假话,这个世上什么最难圆?谎话最难圆!哪怕短时间能蒙混过关,但露馅是早晚的事,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新账旧账都会一起清算,那样的后果必当是你承受不起的。 当张土木跟着浑山王走到台阶一半的时候,浑山王忽然说了一句话,这句话顿时就把张土木的冷汗都惊出来了。 第39章 背锅侠 “你是桃花村的吧!”浑山王忽然说道。 张土木闻听此言,大吃一惊,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只感觉脊背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这么快就露馅了?难道是片鼠出卖了我们?不能够啊?可是浑山王怎么知道我们是来自桃花村的呢?”张土木在心里盘算着哪里出了问题,大脑急速的运转,想着怎么能完美的度过此关,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很好的良策。 “小子,不用紧张!”浑山王笑着说。 虽然浑山王笑的很温和,就像是春天里和煦的微风,但是张土木却感觉不寒而栗,整个人就仿佛浸泡在冬日里冰凉刺骨的寒水之中,隐隐约约间有种已被浑山王完全看穿的感觉,而且张土木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说假话。 就在张土木逐渐感觉意乱情迷的时候,忽然莫幽情的手掌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就是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透掌传来,几乎是一瞬间传遍了张土木的四肢百骸,他的头脑为之一片清明。那感觉和之前他吞下小瑶儿给他小药丸的感觉并无二致。 “虽然本王和桃花村素有恩怨,但本王还是恩怨分明的,你能弃暗投明,来投靠本王,本王当然不会拒之门外。”浑山王接着说。 “大王,如何能确定小的来自桃花村?”张土木反问道。 浑山王先是一愣,很显然没有想到张土木会反问,然后又仔细的打量了张土木一番,轻轻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难道不是?” “不是!”张土木肯定的说。 “这到奇怪了!”浑山王沉吟着说,“你难道不是片鼠的表弟吗?” “如假包换!”张土木再次肯定的说。 “你是片鼠的表弟,又不是桃花村的人。”浑山王盯着张土木说,他没说一句,张土木就点一下头。 “片鼠还有其他的表弟?”浑山王不解的说。 听到浑山王的这句话,张土木脑子突然转过来了,难道片鼠所说的那个表弟正是来自桃花村的?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没有向片鼠问清楚。难道片鼠的目的在这里?借刀杀人吗?但是他自己也吃了莫幽情的毒药,就不怕同归于尽吗?就在张土木想不通的时候,忽然又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竟然忘了询问片鼠表弟的姓名了,这他妈不要了命了吗? “没有了。”张土木咬咬牙说。 “这就奇怪了,片鼠的报告上说,他的表弟是来自桃花村的。”虽然张土木已经猜到浑山王会这么说,但是真听到了,也不到该如何回答。 “小子,你不会是假冒的吧?”浑山王冷冷的说。 “大王明察,小的绝对是片鼠的表弟。”事已至此,张土木也只能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了。 “那你为何不敢承认是来自桃花村的?”浑山王说。 “大王恕罪,是小的表哥片鼠不让小的承认的。”张土木狠了狠心,这个时候,只能把片鼠推出了来背锅了。 “哦?为什么?”浑山王问。 “在来之前,表哥告诫小的,不管何人问起,都不准承认是桃花村人,否则性命难保,所以,大王问及之时,小的斗胆欺瞒了大王,还望大王恕罪。”张土木打定主意要让片鼠背锅,谎言几乎张嘴就来,而且听上去还算合理。 “真的?”浑山王貌似并不相信。 “小的也不清楚,既然表哥上报小的来自桃花村,为什么还不让小的承认。”张土木只好再次撇清自己,抹黑片鼠。 “承认不承认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小子是桃花村的人就行了。”浑山王忽然间似乎将这追问了半天的事情,看的又不重要了。 张土木不知道浑山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总感觉自己这解释了半天,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说话间张土木背着莫幽情,跟着浑山王踏上了最后一节台阶,又来到一处大青石铺就的广场上,虽然它比台阶下的广场小了太多,但是却更精致了,广场的每一方的青石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这些图案组合在一起,又形成了一副更大的图案。 在这个广场的尽头正是那座最高大的殿室。此前站在台阶下方,只能看见屋顶房檐,只是其一角,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此时看清其全貌后,顿感其雄伟辉煌,比之皇室宫殿也丝毫不差。唯一的区别就是,皇室宫殿多是红黄配色,更庄严神圣,而这座殿室却是黑红配色,让人感觉神秘中透出一丝邪恶。 踏上台阶后,浑山王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转过身,望着营寨内来来往往的人,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似是在体会为王的舒畅。 张土木也随之往下望去,仿佛明白了为什么人都喜欢站在权利的最顶峰。因为俯视一切的感觉真的是爽爆了。想一想不管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都卑躬屈膝,臣服于你的脚下,那种成就感,那种优越感,绝对是无以复加的。不过张土木却也感觉到孤独、冰冷、无所适从。 “感受到了吗?”良久后,浑山王悠然的开口说道。 “大王,是在和小的说话吗?”张土木问。 很明显,张土木的这句话是非常不合时宜,破坏了浑山王自我陶醉的感觉。 “本王记得你小子叫……叫……叫什么来着?”浑山王思索着。 这可把张土木吓了一跳,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说自己的真名吗?也没告诉过片鼠呀,这要是两厢一对,直接完蛋。随便编个名字,这更不合适了。张土木只能默默期待浑山王能想起来。 “吕丹?对,没错,是吕丹,听起来和驴蛋一样。哈哈……”浑山王哈哈大笑道。 虽然张土木明白驴蛋这个名字实在不甚好听,但好歹总比暴漏了强,于是赶紧说道:“大王还能记得小的的名字,真是小的三生修来的福分。” “驴蛋啊,你小子在桃花村生活的好好的,干嘛要跑本王这土匪窝里来?”浑山王问。 “大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土木说。 “真话怎讲?假话又怎讲?”浑山王问。 “这假话嘛,就是仰慕大王风采,愿随大王建功立业!”张土木说。 “哦?这是假话?”浑山王惊讶的说,显然张土木的说法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那真话呢?”浑山王也难掩好奇之心的问。 “这真话嘛!”张土木顿了顿,故意卖着关子说。 第40章 想要的生活 “大王肯定也知桃花村的生活富足、安逸,简直就是当世世外桃源。”张土木说。 “这难道不好吗?”浑山王疑惑的问。 “是很好,而且是非常好,这或许是很多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生活。”张土木继续说。 “可是这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张土木叹了口气说。 “哦?你想要什么生活?”浑山王问。 张土木没有直接回答浑山王的问题,而是继续往下说道:“桃花村的生活太过安逸,安逸的一点波澜都没有,它或许很适合养老,安度晚年,但却不是年轻人想要的生活。” “年轻人追求的更多是激情,是能一展所长,是能实现心中抱负的生活,而不是按部就班,平稳的连一点起伏都没有的生活。”张土木顿了顿接着说。 “或许也并不奢求能建多大的功业,能为社会做出多大的贡献,或许也仅仅只是想凭自己的努力奋斗,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早已被安排好的人生轨迹。”张土木意味深长的说。 “我不知道这样说你是否能够明白,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但至少绝不会是一成不变的生活。”张土木话说的十分坚定。 虽然是在游戏中,但是张土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现实的生活,这些话是他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的心声,哪怕是他最亲近的父母,却不知为何此时却有不吐不快之感。 想一想,谁的生活不是如此呢?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工作、结婚、生子,然后盼着孩子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再结婚、生子,再然后,照看孙子,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毕业。或许可能等不到孙在长大成人,就已经率先离开了人世,度过了平淡又安稳的一生。 难道在弥留之际,真的不会后悔吗?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劣、生活庸俗而愧疚。张土木依稀记得百年前的经典语录就是这样说的。 那究竟如何才不会后悔呢?只要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去生活,不管将来结局是好还是坏,总之,你来过了,你奋斗过了,你抗争过了,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的。 “本王懂!”浑山王轻轻的拍了拍张土木的肩膀,深有感触的说,似乎也想起了不愿回首的往事。 “所以本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怕我,谁敢说本王的不是,本王就砍了他。”浑山王狠狠的说。 有那么一瞬间,张土木还真以为浑山王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往事,但是从他刚才的这句话就能判断出,浑山王天生就是冷血无情之人,心里装的永远都只有他自己,是从不肯为他人考虑的主。 “知道为什么本王特别关注于你?”浑山王说。 “小的不知。”张土木说。 “因为你是桃花村人。”浑山王目露凶光的说。 “请恕小的愚笨,还请大王明示。”张土木说。 “知道如何才能摆脱不想要的生活吗?”浑山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张土木一个问题。 “小的不知。”张土木老实的说。 “把它毁了!”浑山王恶狠狠的说。 “只有把它毁了,你才能彻底的摆脱它。”浑山王见张土木面露犹疑之色,又解释道。 “如何才能将它毁了呢?”张土木再问。 浑山王笑而不语,显得十分神秘,背着手,转身往殿室走去,说:“跟我来!” 张土木背着莫幽情跟在浑山王身后,他哪里会不明白浑山王话里隐含的含义呢?只是在装傻充愣而已。浑山王无非就是见他是桃花村人,想利用他去攻打桃花村而已。只是因为浑山王还不能确定张土木是否是真心投靠,还是另有所图,因此才会出言试探,甚至有意识的暗示他能否肯狠下心来毁掉生活了多年的村子。 不过也正是从这几句话中,张土木了解到浑山王确实是想要攻打桃花村,不过幸好已经让小瑶儿回去报信了,村子应该会有所防范的。但是浑山王攻打桃花村的具体计划是什么,张土木还需要继续探查。 浑山王带着张土木来到殿室的大堂内,一挥手,让其他的手下,将张土木背上的莫幽情接了过去,然后吩咐道:“送到李奶奶那,将她清理一番,再换身干净的衣物,然后直接送本王的寝室去。” 浑山王的手下抬着莫幽情离开了,虽然张土木心里还是担心莫幽情的安危,但莫幽情临走时悄悄给了他一个暗号,示意他放心,张土木也只能随她去了。 浑山王进入大堂后,径直走到安放在大堂中间的寨主宝座上,坐了下来。 张土木环顾了大堂一周,发现大堂内的摆设十分简单。整座大堂是由十几根两人都合抱不过来的粗大圆木为支柱,大堂两边都有屏风遮挡,有一部分的空间是朦胧看不清的,因此大堂内的空间要比在外面看起来要狭窄许多。 沿着屏风的周围,摆着一张张的实木大方桌,张土木粗略的数了一下,每边大约有九张这样的方桌,拢共十八张。而且每张桌子的配备四条长木凳,能坐下三、四个人。 浑山王此时坐的寨主宝座,虽然就在正对殿门的最里面,但是张土木推测浑山王的身后应该还留有一定的空间,因为透过他身后的屏风,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摆件的。而且浑山王的寨主宝座要比其他的位置高上许多,是摆放在至少十阶台阶的高台上的,凸显了浑山王至高无上的尊位。 看此情景,张土木不想猜,也知道这应该就是飞龙山寨平时议事的地方。 浑山王坐下后,示意张土木在一张靠他最近的桌子上坐下,然后才说道:“本王给你介绍个人。” 张土木还未来的询问是何人是,就听浑山王冲内里的屏风处喊道:“冯先生,你要的人,我给你找来了。” 第41章 另一名玩家 张土木愕然往内里的屏风望去,然后就看到一位神秘人从屏风中走出。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张土木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因为张土木认识他,而是因为他身穿的衣物。 这个神秘人穿着连帽的暗红色长袍,整个脸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瞧不清楚,但他衣服上的图案,张土木却听说过,听赵婶说过。没错,就是一条盘起来的蛇。 之前,张土木只是听赵婶形容那条蛇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此时亲眼所见,却倍感狰狞可怖,尤其是它的那两只眼睛,犹如实质,摄人心魄,似乎多看一眼,就会感觉自己灵魂被抽离了似的。 不过这条盘蛇图案的颜色却是黑色,如漆墨般的黑色,并不是赵婶所说的鲜红色,而且这个神秘人的长袍则是暗红色,这也与赵婶所说的黑色长袍不相符。 张土木心下奇怪,难道不是一伙人?还是同一个组织的不同派别?又或者是赵婶记错的?张土木很快就将第三种可能给排除了,按照赵婶的说法,她至少和那个神秘人相处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总不可能天天都认错了吧。 并且第一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不管是长袍的款式,还是装饰的图案,除了颜色外,并无二致,所以张土木断定他和赵婶口中的神秘老者,应该是同一个组织的不同派别,或者是这个神秘组织内是按照长袍的颜色来划分高下等级。 张土木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一步步走到浑山王身旁,却没有坐下静静的站着。从他身高个头以及走路的姿态,张土木判断他应该是一位年轻人。不过张土木在心里隐隐有种感觉,他似乎不像是游戏内的npc,好像是一名玩家。 “冯先生,你要的人,本王给你找到了。”浑山王有些兴奋的说。 那人微微抬头,虽然依然看不清他的真容,但是张土木却感觉他也在仔细的打量着自己,不过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冯先生,你答应本王的事情,你看……”浑山王用商量的口吻说。 “他不是我要的人。”那人说罢这句话,就转身往回走。 “他妈的,你说不是就不是。”浑山王暴跳如雷,豁然站起,怒骂道。 那人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只是静静的站着,因为兜帽遮挡了他的脸庞,是不是在盯着浑山王,张土木不得而知,但是张土木却看到浑山王逐渐变的有些坐立不安,色厉内荏的又骂了一句:“你说不是就不是。” 然后那个神秘人才慢慢的走到内里去了。 张土木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更加对这个神秘人感兴趣了,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能让凶名昭着的浑山王能忍下暴躁的脾气。而且看起来,浑山王似乎有求于他,难道他就是片鼠口中的那个能帮助浑山王破解桃花村外桃花阵法的高人? “他妈的,老子早晚弄死他。”浑山王待到那人走后,恶狠狠的骂道。 “大王,那小的……”张土木本以为是浑山王想要利用他,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因此他对浑山王来说应该没有利用价值了。 “滚滚滚!”果然如张土木所料,浑山王再没心思与他周旋,不耐烦的将他赶走了。 张土木正巴不得赶快离开,好去打探些消息,见状立刻告退。 从大堂出来后,张土木绕过殿室,往殿室后面走去,想去找刚才的那人。但绕过殿室后,却看到一条向下的木制长廊,长廊的尽头有几座宅院,宅院建在一处水塘旁边,水塘的另外一头,是一条瀑布,瀑布的水量虽然不大,但流水潺潺,别有另一番的意趣。 张土木猜测,那里应该是浑山王的寝室,那个神秘人应该也会被安排在那。于是,张土木往那几处别院走去。 走在木制的长廊上,环顾四周,飞龙山的景色之美,绝对是会让人流连忘返的,但现在却成了贼窝,不能不感叹世事无常。 张土木正在长廊走的时候,忽然眼角瞥见有一团黑影飞了过来,就感觉脑袋一疼,然后就看到有个东西掉在地上。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个纸团。张土木愕然将纸团捡起,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有任何的异样。 打开纸团后,上面简单的写着几句话:“我知道你是玩家,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干预我的计划,否则……” 纸条上的文字戛然而止,但是其威胁的意味昭然若揭。张土木虽然不可置否,但是这则简短的纸条还是证实了张土木的猜测,那个神秘人果然也是玩家。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这始终是萦绕在张土木心头的谜团。不过张土木却感觉一定和桃花村有关,尽管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桃花村。 可是桃花村又隐藏着怎么的秘密呢?能让这么多人惦念不忘?它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些也是张土木一直想要知道的。 张土木在脑海中想着这些,顺手将纸团扔到了长廊边的溪流中,摇摇头笑了笑,似乎想将这些谜团都抛出脑外,他只想在游戏中自在放荡,不想却沾染上这般毫无头绪的事情,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张土木整理整理情绪,好整以暇的继续往前走去,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从来不去担心,走一步瞧一步。因为他相信不管多么大的阴谋也总会有露出真相的那一天! 于是张土木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这曲折往复的走廊上,欣赏起飞龙山的美景来了,就像是一位游人。过了好一会,张土木才来到那几处别院。 走近后,张土木发现,这些别院十分精致,不但造型精美,而且院落中还遍植各种花卉,此时正值春分时刻,各种花卉争相盛开,争奇斗艳,引来大批狂蜂浪蝶。 张土木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看到的一切与凶残暴虐的浑山王联系到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其中的一座别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屋内走出一位姑娘,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其姿色与莫幽情相比也不遑多让。 第42章 刘铁匠的女儿 张土木仔细打量着她,只见她身穿一身大红喜袍,乌黑的长发挽成新娘的发髻,脸上施以淡淡的妆容,但却看不出丝毫要当新娘的喜悦,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些愁苦。 从她的装束以及今晚浑山王要纳妾的消息,张土木很容易就猜到了她应该就是浑山王要纳的新妾。只是张土木想不通,为何她会独身一人在此,又为何连半个守卫都没有。 她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到这里,看起来十分惊讶,但依然用十分柔和的声音说:“你是何人,竟然敢违抗你家大王的命令?” 张土木明白,她错把自己当成了飞龙寨的小土匪了,于是恭敬的说道:“小的鲁莽,是大王让小的来的。” 张土木因为担心她会发出警报,因此只好先撒谎,把她安抚住。 她盯着张土木瞧了好半晌,才说道:“你不是飞龙寨的人!” 张土木心里一惊,难道又暴漏了?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脸生,才会被识破的,于是赶忙解释道:“小的是今日才加入的。” “不,你绝不是飞龙寨的人。”她肯定的说道。 “姑娘因何一口咬定,小的不是飞龙寨的人?”张土木不解的问。 “我早已知会过浑山王,在今晚喜宴开始前,不准派人前来,他虽然凶残,但至少言而有信。”她解释道。 “另外,飞龙寨内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客气的人。”她笑语盈盈的看着张土木,幽幽的说。 “既然如此,姑娘请通知守卫将小的拿下吧。”张土木施礼道。 “你这人当真有趣,我为什么要将你拿下?”她笑着说。 “小的冒然闯入,惊扰了姑娘,自该受罚。”张土木恭敬的说。 “哪里会惊扰呢。”她却叹了一口气,哀怨的说。 然后她看到张土木不解的神情,叹了一口气,说:“知道为什么我这小别院处没有守卫吗?” “小的,不知!”张土木摇摇头说。 “我就不愿见他们,浑身上下都是臭味,简直臭不可闻。”说着她露出了厌恶的神色,纤手还在鼻子处扇了两下,似是闻到了臭男人的味道似得。 张土木却感觉她十分可爱,瞧得心中发笑,不知不觉笑容就挂在了脸上,刚巧就被她看到了。 “你笑什么?”她问道。 “没……没什么。”张土木含糊的说。 “我看你分明就是在笑我。”她幽幽的说。 “小的不敢。”张土木告饶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想笑就笑,想不笑就不笑,这有什么打紧的。我又不是在责备你。”她说。 “小的……” 她打断张土木的话,说:“你也用不着小的长,小的短的,谁又比谁高级,谁又比谁低级呢?” “姑娘说的是。”张土木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觉悟。 “你恐怕已经猜出我是谁了吧?”她忽然问道。 “小的……”张土木见她怒视着他,赶紧改口,讪笑道,“恐怕只有傻子还猜不出了。” 她扑哧笑了起来,半晌后,才收止笑声说:“你这人真有趣,想要笑死我嘛,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在下张土木。”张土木说。 “张土木?好奇怪的名字哦。”她笑着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何来此,但我看你还是快走吧,一会李奶奶要是来了,恐怕就麻烦了。”她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下了逐客令。 “那在下就先告退了。”张土木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尽管他十分同情她,但他又能做什么呢?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的选择,总归都要自己负责的。 “敢问姑娘芳名啊?”想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张土木还是难以忍心。 “我本家姓刘,闺字雨诺,切勿忘记了。”她含笑着说。 “雨诺?刘雨诺?”张土木在心里兀自沉吟着,总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猛然间醒悟,刘雨诺不正是刘铁匠的女儿吗。 “你是刘铁匠的女儿?”张土木震惊的说。 “你认识家父?”刘雨诺也感到很惊讶。 “岂止认识,我就是你父亲叫来找你的。”张土木说。 “找我?”刘雨诺的反应非常的奇怪。 “对啊。”张土木说。 “他会找我?”刘雨诺冷笑着说,“我离家足有一年有余,也不见他找我,他现在找我回去干什么?” “千真万确。”张土木肯定的说。虽然从刘雨诺的话中听出些许对刘铁匠的不满,但是确实是刘铁匠拜托他寻找他的女儿的。 “千真万确?”刘雨诺冷哼一声,“好让我回去,看他和那个姓赵的狐狸精眉来眼去?” 张土木明白了,刘雨诺还在生刘铁匠和赵婶的事情的气呢。 “雨诺姑娘,话不能这么说。”张土木劝慰道。 “那该怎么说。”刘雨诺怒气冲冲的说。 “你可知,你父亲为了找你,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整条大腿都被地刺刺穿了。”张土木说。 “那是他活该。”刘雨诺先是露出担忧的神色,然后又狠心的说。 “此时他恐怕大约差不多应该是一命呜呼了吧。”张土木瞧出刘雨诺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于是故意逗弄她说。 “你没救他?”刘雨诺显然吃了一惊,她原以为既然张土木遇见了他,应该会把他救出来的,但听张土木此时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出手搭救。 “唉!”张土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刘雨诺厉声质问道。 “雨诺姑娘有所不知啊,不是在下不愿搭救,实在是情况不允许啊。”张土木故意卖着关子说。 “我看你就是成心见死不救。”刘雨诺怒气冲天的说。 “雨诺姑娘这话就有些过分了,怎么能是在下见死不救呢,实在是他担心姑娘的安危,所以……” 张土木话没说完,就被刘雨诺给打断了,喝道:“住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还不赶紧带我去。” “雨诺姑娘想让在下带去哪啊?”张土木问。 “废话,当然是他……”话说到一半,看着张土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才恍然,他是在捉弄自己。 “卑鄙无耻,卑鄙无耻!”刘雨诺连声怒骂道。 “姑娘息怒,在下可没有半点哄骗姑娘。”张土木信誓旦旦的说。 “还说没有?”刘雨诺扬手就要作大。 “姑娘不忙动手,且听在下细细道来。”张土木连忙说道。 张土木将如何遇到刘铁匠,又是如何摆脱邓伯等人前去搭救的事情,说了一番后,刘雨诺的怒容才渐渐消散。 第43章 杀死浑山王 “他真的无事吗?”刘雨诺听完张土木的讲述后,不无担忧的说。 “雨诺姑娘你就暂且安心吧,邓伯绝不是食言之人。”张土木说。 “那你为什么见死不救?”刘雨诺的一对美目瞪着张土木说。 张土木没想到说了这么多,刘雨诺竟然是在纠结这个问题。不过话也说回来,就算张土木有一万个理由,也不能改变当时他确实未能搭救刘铁匠的事实。因此,刘雨诺如此追问下,反倒让张土木有些进退失据,不知该如何作答是好了。 “真是个呆木头。”刘雨诺瞧见张土木的窘态,扑哧笑出了声。 “雨诺姑娘你……”张土木看着刘雨诺花枝招展般的笑容,才恍然明白,被她给捉弄了,不禁也摇头苦笑,还是圣人看的通透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咱们两清了。”刘雨诺瞥了张土木一眼,幽幽的说。 那眼神当真是千娇百媚,勾魂摄魄,张土木一时间看呆了眼。 “你看什么呢?”刘雨诺似乎感受到了张土木炙热的眼神,面颊滚烫,羞羞的说。 “你真美!”张土木情不自禁的夸赞道。 “那我和情儿姐姐谁更美呢?”刘雨诺好像颇有幽怨的问。 “这……”张土木没想到刘雨诺会问一道送命题,一时之间也不好回答了。心里难免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把莫幽情的事情告诉她了。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东西。”刘雨诺似有所指的说。 刘雨诺话说的让张土木不知道该如何接了。不过看她的年纪应该和莫幽情相差无几,应是对男女之间充满了憧憬才是,怎么反而像个反复为情所伤的少妇呢?似乎好像经历许多与她年纪不相匹配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雨诺姑娘,为何会做了浑山王的小妾。”张土木不想在那道送命题上纠缠,于是转移话题。 “此事说来话长了。”刘雨诺叹了一口气说。 “你是真心想要嫁给浑山王吗?”张土木再问。 “呸,只有瞎子才会真心嫁给那个死老鬼呢。”刘雨诺十分恶心的啐了一口。 “既然如此,雨诺姑娘就跟我回去吧,刘铁匠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张土木说。 “不,我还有事情要做。”刘雨诺拒绝道。 “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清白更重要?过了今晚你可就成了浑山王的小妾了。”张土木急切的劝道。 “只有做了浑山王的小妾,这件事情才会做的成。”刘雨诺坚定的说。 “那你究竟想要要做什么?我去帮你做了。”张土木说。 “就凭你?”刘雨诺轻蔑的说。 “我怎么了?”张土木不悦的说。 “你手无缚鸡之力,连半点功夫都不会,能活到现在已经烧了高香了。”刘雨诺毫不客气的说。 “谁说我不会功夫,我可是拜了情儿姑娘的爷爷做师傅的,只不过还未来的及学罢了。”张土木的话越说越没有底气。 “还不是一样!”刘雨诺嗤之以鼻的说。 “你还别瞧不起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想要做什么事,我分分钟就给你搞定!”张土木被刘雨诺激起了好胜之心,豪气的说。 “那好啊,你去帮我把浑山王杀了。”刘雨诺不徐不缓说。 “杀谁?”张土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浑……山……王!听清楚没有。”刘雨诺一字一字的说。 “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别说我没功夫了,就算有功夫,也不是他浑山王的对手啊。”张土木说。 “又没真的让你去,瞧你那怂样。”刘雨诺嘲讽道。 “咱能不开玩笑吗,能说实话吗?”张土木快要抓狂。 “我一直在说实话啊!”刘雨诺好整以暇的说。 “你真的要杀浑山王?”张土木还是不能相信的说。 “当然,要不我干嘛要做他的小妾,吃饱了撑的!”刘雨诺白了张土木一眼。 “可是你为什么要冒此危险去杀一个你根本就不可能杀死的人呢?”张土木说。 “你懂什么?就算死了,也比这样活着强!”刘雨诺说,其中仿佛有说不尽的孤苦。 “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为何一定要急于一时呢?”张土木再劝道。 “可我是弱女子!”刘雨诺狡黠的笑着说。 张土木当真是哑口无言呢,他的本意是想劝雨诺姑娘暂且放弃杀死浑山王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却不想被雨诺姑娘拿住了话头,反将一军。 “姑娘为何执意要杀死浑山王呢?”张土木问。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刘雨诺咬牙切齿的说。 “此话怎讲?”张土木追问道。 “我本不是桃花村人,而是出生在雀城,父亲在城中有一间铁匠铺子,虽然日子过得并不富裕,但是父疼母爱,一家人其乐融融,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日了。”刘雨诺的思绪仿佛飘回了孩童时光,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神情。 “可是这一切在我八岁那年就全都毁了,那一天发生的事,我永远都忘不了。”刘雨诺的表情忽然又变的惶恐起来,似乎回想起可怕的事情。 “那天傍晚和往常一样,我和母亲前往父亲的铁匠铺帮他收拾摊子,然后一起回家,家里的锅灶里温着一坛好酒、炖着一条花鲤鱼,那是父亲最爱的下酒菜。每当他喝酒的时候,我就围在他的身边跑,把他跑烦了,他就把我抱在腿上,让我尝尝他的酒,我总是辣的只吐舌头,尽管酒一点都不好喝,但我就是乐此不疲,为的也只是贪图他片刻的疼爱。” “可是那天,当我们收拾好摊位,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闯进来一伙人,非得让我的父亲帮他们打造一把兵刃。父亲说天色已晚,他已经打烊了,但他们却不依不饶,又是威胁,又是利诱,最终父亲还是重新生火开炉了。” “我和母亲就待着内里,透过窗户看着在炉灶处忙碌的父亲。我静静的爬在母亲的怀里,想不通为什么我们还不回家,为什么还不去喝那辣死人的酒,为什么待在这里,我从没有像那时一样如此讨厌父亲的铁匠铺。” “那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无论母亲如何哄我入睡,可我就是一点困意都没有,直到父亲按照他们的要求,打造完成了那把兵刃。造型如此奇特的兵刃,我还是第一次见,它就像是两个酒葫芦对在了一起,中间以铁链相串联,用时用力一拉,就好像流星锤一样,不用时扣在一起,大小和锏差不多。” “折腾了大半宿,我以为这下总算可以回家了,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却露出了他们凶残的一面。” 第44章 往事不堪 说到这的时候,刘雨诺神色惊恐,仿佛又重新经历了一番当时凶残的往事。 “雨诺姑娘,要不咱还是别说了。”张土木瞧着刘雨诺的神色不大好,关切的说。 雨诺姑娘好像没有听见似得,继续往下说道:“我以为他们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谁知却借口父亲打造时间过长而吵闹,父亲百般解释却换来他们的拳打脚踢。我的母亲担心父亲的安危,急忙将我放在旁边的长凳上,走出屋外前去劝解。” “却不料,他们见我母亲貌美,色心大发,将我父亲打昏之后,他们……他们……”说到这里,刘雨诺的泪水早已止不住的流下来。 “雨诺姑娘,你别说了。”张土木瞧着心里难受,劝慰道。 “他们全都侮辱了我的母亲,把我母亲活生生的折磨致死。”刘雨诺说完这句话好像用光了全身的气力,眼前一黑,就要瘫软在地。张土木眼疾手快,急忙上前,将她抱在怀中。 “雨诺姑娘,雨诺姑娘。”张土木连声呼唤,却又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幸好,在张土木连声呼唤下,刘雨诺悠悠醒转,但是却依然非常十分痛苦,泪水收不住的流。 张土木又是手忙脚乱的好一番安慰。 “在下不知姑娘有如此伤心的往事,我……”张土木见刘雨诺情绪稳定后,本想着再安抚几句,但是话说到一半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不怪你。”刘雨诺说。 “谢谢你。”刘雨诺顿了顿忽然说道。 “雨诺姑娘谢我什么?”张土木不解的问道。 “你不知道,十年了,它在我心里压了十年了,把我压的都快喘不上气了。”刘雨诺解释道。 “何不放下?”张土木劝慰道。 “放下?”刘雨诺忽然笑了,笑的很伤心,“你叫我如何放下,我就坐在窗户边,眼睁睁的瞧着,眼睁睁的看着,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啊!” 刘雨诺越说情绪越激动,懊恼的捶胸顿足。 “雨诺姑娘,雨诺姑娘,这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张土木将刘雨诺抱的更紧了,连声安慰道。 “雨诺姑娘,你也别太自责了,你当年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待到刘雨诺的情绪又稳定后,继续劝慰道。 “是啊,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刘雨诺幽幽的说。 “既是如此,雨诺姑娘又何必纠结呢?”张土木劝慰道。 “可是我就是忘不掉,忘不掉啊。”刘雨诺悲愤的说。 张土木也不知道再该如何劝慰了,这种事情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更何况是只有八岁的刘雨诺呢?其实这么多年来她已经足够坚强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打昏的不是我。”刘雨诺哀怨的说。 “那后来呢?”张土木为了让刘雨诺尽快从对伤心的往事回想中解脱出来,继续问道。 “等我的父亲醒来的时候,我的母亲早已没了气息,她的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刘雨诺说。 “当我的父亲打理好母亲的尸身往家运时,奇怪的是我当时竟然没有半点伤心的情绪,就像是个旁观者。”刘雨诺继续说。 “我只记得,母亲的尸身回家后,锅灶里的酒饭是那样的冰冷,就像我那时的心一样。”刘雨诺又道。 “你绝对想不到,还有另一个人比我还冷静。”刘雨诺冷笑着说。 “刘铁匠?”张土木说。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刘雨诺愤恨的说。 “自从母亲惨死之后,他就一直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死的是别人的老婆一样,更不用说要为母亲报仇了。”刘雨诺话里话外都充斥着对刘铁匠的不满。 “将母亲的后事料理后,家里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个神秘人。”刘雨诺说。 “什么样的神秘人?”张土木问。 “不知道!”刘雨诺答。 “怎么会不知道?”张土木困惑的问。 “因为他穿着一身连帽长袍,遮住了面容……” 刘雨诺话没有说完,张土木急切的追问道:“是什么样的连帽长袍?是不是还绣着一条盘起来的蛇?” “你怎么知道?”刘雨诺惊讶的说。 “那他衣袍和盘蛇图案的颜色你还记得吗?”张土木问道。 “我想想?”刘雨诺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长袍好像是黑色的,图案则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的红。” “你可想仔细了?”张土木确认道。 “绝对没错。”刘雨诺又细细的想了想,肯定的点头道。 “那他是否是为老者?”张土木再问。 “不是!”刘雨诺毫不犹豫的说。 “确定?”张土木再次确认道。 “当然,他看起来人高马大,体格健壮,怎么会是老态龙钟的年老之人。”刘雨诺说。 这倒让张土木奇怪了,听刘雨诺对那位神秘人装束的描述和赵婶描述的一模一样,还以为会是同一个人呢,那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同属一个组织的人。但和那位与浑山王一起的玩家所在的组织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这很重要吗?”刘雨诺见张土木露出沉思的神色,问道。 “没什么。”张土木说,“这个神秘人到你家所谓何事?” “我也不清楚,只是后来我父亲就将铁匠铺关了,带我来到桃花村安居。”刘雨诺说。 又是桃花村吗?赵婶也是在身穿绣着血红盘蛇的黑色长袍的神秘人的引领下才来到桃花村落脚的,而刘铁匠也是被穿着同样服饰的神秘人的提点之后才到桃花村定居的。难道这其中仅仅只是巧合吗?还是说,在桃花村的村民们都是如此?如果是后者的话,似乎好像是专门将一些不幸之人,送到桃花村安居,这其中会隐藏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另外,浑山王身边穿着衣袍绣着墨黑色盘蛇图案的玩家,似乎是想要将桃花村给毁灭?这究竟是玩家的个人目的,还是他背后所属组织的意愿?如果也是后者的话,那么他们就应该是互相对立的两派人了。黑色长袍,血红图案的救人,而暗红长袍,黑色图案的想要杀人。 想到这张土木吓了一跳,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秘密呢?他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第45章 软玉温香 “呆木头,你没事吧?”刘雨诺见张土木的脸色不好,询问道。 “我没事。”张土木说。 “雨诺姑娘,你告诉我这些,和你要做浑山王的小妾有什么关系?”张土木再问道。 “我和父亲来到桃花村定居以后,父亲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母亲的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而且还重操旧业。”刘雨诺说。 “这不也挺好的。”张土木说。 “是,他怎样我都肯原谅他,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想要娶那个姓赵的狐狸精。”刘雨诺气愤的说。 “这或许能缓解你父亲的亡妻之痛呢?”张土木说。 “亡妻之痛?你去问问他有吗?我母亲尸骨未寒,大仇未报,他就想另结新欢?你还在为他说好话。”刘雨诺生气的说。 “不是说好话,人不能老活在仇恨之中。”张土木无奈的说。 “他可以,我不行!”刘雨诺恼怒的说。 “他不想为母亲报仇,那就我来报。”刘雨诺愤恨的说。 “或许你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张土木推测道。 “他有个屁难言之隐,整整十年,十年了!”刘雨诺又激动的说,“我从未见他为母亲做过什么!” “你知道吗,我仅仅只用的三年的时间,我就查不出来残害我母亲的人是谁,而他呢,十年时间,什么都没做。”刘雨诺愤恨的说。 “是谁害了你母亲?”张土木问。 “浑山王!”刘雨诺咬牙切齿的说。 “你确定?”尽管张土木已经猜到了,但是被刘雨诺亲口确认后,还是感到有些不能相信。 “当然,他当年还只是飞龙山寨的一个小头目。”刘雨诺肯定的说。 “那其他人呢?”张土木问。 “都死了。”刘雨诺说。 “你杀的?”张土木再问。 “求着不得。”刘雨诺遗憾的说。 “那你打算怎么做。”张土木没有继续追问剩下的人是怎么死的,因为那已经没有意义。 “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混进飞龙山寨,成功的让浑山王对我产生了兴趣,入洞房的那一刻,就是浑山王的死期。”刘雨诺恨恨的说。 “你能确定一定能成功?”张土木还是感觉刘雨诺的计划太不靠谱。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我比你更了解男人。”刘雨诺似是胸有成竹。 “浑山王横行霸道这么多年,如果那么好杀,岂不是早死了无数次了。”张土木还想劝刘雨诺放弃。 “所以我说我比你更懂男人。”刘雨诺说,“知道你们男人什么时候警惕性最低吗?” “不知。”张土木茫然的摇了摇头。 “行房之时。”刘雨诺冷哼一声说。 “难道你……”张土木被刘雨诺的决心给吓到了,没能想到她竟会为了复仇肯做如此之大的牺牲。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刘雨诺能成功复仇的几率将会倍增。虽然张土木到现在依然是个老处男,但是从他观摩一些岛国的小片片中发现,刘雨诺说的的确非常的有道理,那个时刻确实为所有男人的软肋。 “如果万一不成功呢?”张土木担忧的说。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刘雨诺无所谓的说。 “可是你死了,刘铁匠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他?”张土木再劝道。 “他有没有想过我?”刘雨诺反问道。 “这么多年,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无时无刻不被噩梦所笼罩,无时无刻不想着为母亲报仇,无时无刻都恨不得将那些凶徒挫骨扬灰,就算让我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刘雨诺愤然的说。 张土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刘雨诺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冲昏了头脑。他也知道刘雨诺心意已决,不是自己能三两句话就可以劝阻的,但是他真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不过对于刘雨诺来说,不管报仇成或者不成,都是一种解脱。 “我会帮你的。”张土木已经不打算再劝阻刘雨诺了,只想能尽自己的一份力量,帮助她成功复仇。 “你帮不了我的。”刘雨诺拒绝道。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我一定会救你的。”张土木坚定的说。 “你也救不了我。”刘雨诺说。 “我不劝你,你也别劝我,我答应过刘铁匠一定要将你带回去的。”张土木说。 “你又何必执着?”刘雨诺叹了一口气说。 “你又何必执着?”张土木反问道。 “你这人……”刘雨诺被张土木逗笑了。 “你不觉着,咱俩是一样的人吗?”刘雨诺顿了顿说。 张土木想一想,刘雨诺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他们都各有各的执着,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会坚持不懈,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有所改变。 “如果没有我母亲的事情,我想我应该会喜欢上你。”刘雨诺忽然说。 张土木一下子懵了,这算是表白吗?活了这么大还算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说喜欢他,尽管是在游戏中。虽然他感觉和莫幽情的关系更亲近些,但是也仅处在暧昧阶段,谁都没有挑明。然后张土木的脑海中浮现林霏姐身影,好像她也蛮喜欢自己的,不过每次都是赤果果的色诱,哪有这么走心的表白。 “呆木头,你在想什么呢?”刘雨诺见张土木的脸色微红,甚至还有些娇羞,忍俊不禁道。 “我说的可是如果,你可千万别想歪了。”刘雨诺警告道。 “嘿……我没……没……”张土木特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真是个呆木头。”刘雨诺瞧着张土木的窘态,忍不住的笑了。 “不过还蛮可爱的。”刘雨诺扭捏着说。 张土木也是没有想到,刘雨诺还会有如此小女人的神态,这一瞬间,张土木才感觉她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而不是一个满心仇恨的复仇女。 “你也很可爱。”张土木含着笑说。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分担,谢谢你愿为我付出,也谢谢你的夸奖。”刘雨诺真诚的说。 “不要谢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张土木同样真诚的说。 那一瞬间,刘雨诺被张土木的诚恳所打动,好像这才注意到被张土木抱在怀中似得,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而张土木也为刘雨诺的执着所感染,也好像这才感觉到软玉温香抱在怀的刺激,同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无言胜有声,空气中飘散着旖旎的气氛。刘雨诺似乎承受不住张土木炙热的目光,缓缓的将眼睛闭上,但长长的睫毛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第46章 上当了 张土木依稀记得是哪个圣人曾经说过:女孩子闭上眼睛就是想要你吻她。 张土木的心已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又或者两者都有。 张土木瞧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刘雨诺,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他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狂跳的心,此时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渴望——吻她! 张土木深吸两口气,牙一咬,眼一闭,狠狠的、重重的、粗鲁的、毫无怜香惜玉的吻在了刘雨诺的嘴唇上。 刘雨诺似乎早已期待已久,就像那久旱逢甘霖的龟裂的土地,热烈的回应着张土木的大胆妄为。 张土木从来没有想到女人的嘴唇是那样的柔软,然后就感觉有一条湿溜溜的东西钻进了自己的嘴巴,小小的、滑滑的、暖暖的,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找它、靠近它。但它却像一条淘气的小泥鳅,在他的嘴里翻江倒海。 张土木的耳边依稀传来了刘雨诺的娇喘声,这让他更加兴奋,心跳加速,就连血液快速流动的微小感觉,张土木此时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了,感觉她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自己的怀里了。 其实对于刘雨诺来说,何尝不是初次和男人接吻。她之所以表现的那么热烈,完全将张土木当成自己热恋的对象,是因为她心里完全明白自己的命运,今晚过后,不过结果如何,她会成为浑山王的小妾,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她贪婪,她肆无忌惮,她热情似火,她任性放飞自我。 张土木和刘雨诺直吻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忘却了时间,忘却了所有。在这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他们的吻重要。 就在这缠绵悱恻,难舍难离之时,张土木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他:“大仙!大仙!” 张土木本想置若罔闻,但是却被刘雨诺硬生生的推开了,张土木恋恋不舍的在离开温柔乡前,又贪婪的狠狠的吮吸了两口,这才善罢甘休。 “大……”不想却正好被片鼠瞧了个正着,他目瞪口呆,愕然望着张刘二人,久久的回不过神了,不知道此刻是什么状况。 “原来是你这只臭老鼠。”被打断了好事,张土木说话也没有那么客气了。 “……仙!”片鼠情不自禁的咽了口馋涎后,这个仙字这才从口中吐露出来。 “你别只发愣啊,说,找我何事?”张土木催促道。 “大仙,你们这是?”片鼠指了指张土木和刘雨诺。 张土木和刘雨诺这才意识到,二人还相互抱在一起,急忙分开,刘雨诺早已羞的满脸通红,张土木亦是感到十分尴尬。 “我正找你呢。”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张土木三两步走到片鼠身边,指着他的鼻子,责问道,“说,你是不是出卖我了?” “大……大仙,此话何意啊?”片鼠不解的问。 “如果不是你出卖,浑山王怎么会知我等是桃花村人?”张土木质问道。 “小的从未言及大仙是桃花村人,再说小的想说也不知啊。”片鼠辩解道。 “还敢狡辩?”张土木呵斥道。 “小的愿对天发誓。”片鼠叫屈道。 “那我问你,你表弟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张土木恶狠狠的问。 “大仙明鉴,小的的表弟名叫赖八,和小的都是飞龙山人士。”片鼠恭敬的说。 “一派胡言,你表弟分明叫做吕丹,桃花村人氏,竟还敢扯谎骗我。”张土木喝骂道。 “你还有何话说?”张土木见片鼠面露犹疑之色,冷哼一声说。 “小的不知大仙从何得知,但小的的表弟确实是叫赖八,至于吕丹是何许人也,小的真的没有听说过。”片鼠说。 “还不承认?”张土木怒气冲冲的说。 “呆木头,不忙动手,你且将来龙去脉说与我听,我来帮你分析一下。”一旁的刘雨诺似乎瞧出其中另有隐情,于是开口规劝道。 张土木将事情的经过,大体的说了一番后,道:“浑山王亲口所说,难道有假。” “说你是个木头,还真是没错。”刘雨诺掩嘴偷笑道。 “雨诺姑娘,都什么时候,你还调笑于我。”张土木不悦的说。 “你这人,发什么脾气,自己上当了,还不许别人说。”刘雨诺嗤之以鼻道。 “上当?上什么当?”张土木不解的问。 “你上了浑山王的当了。”刘雨诺笑着说。 “还请雨诺姑娘明示。”张土木询问道。 “浑山王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凶狠残暴,反复无常,但是实则诡计多端,狡诈如狐,否则如何能攀上寨主的宝座?而且他还善于伪装,城府颇深,谁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然又如何安抚众多手下弟兄?”刘雨诺没有直说,而是向张土木介绍其浑山王此人。 “雨诺姑娘,此番话是何意?”张土木不明白刘雨诺的用意。 “真是个呆木头,”刘雨诺再笑道,“所以,浑山王和你说的那番话,十有八九是诈你呢。” “少奶奶说的对。”片鼠连连应声,“小的也从未听说过,举荐新人还需上报,大仙当真是冤枉小的了。” 张土木仔细的想了一下,恐怕自己真的着了浑山王的道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浑山王给套路了,可是他又是如何起疑心的呢?难道是那个时候? “雨诺姑娘,是否知道有这样一种功夫?”张土木将浑山王问话初始的异样感觉向刘雨诺细细的说了一番。 “功夫倒是没听说过,但是却知有一种让人意乱情迷的药,一旦中了此种迷药,不管别人问什么,都只会说实话。”刘雨诺说。 “这就是了。”张土木沉吟着。当时他感到异样,应该就是浑山王对他用了这种迷药,但是却不想被莫幽情用了什么手段给破了,从而才引起了浑山王的疑心,用诡计试探于他,不想自己则傻了吧唧的完全掉了进去。 不过张土木又哪里能想到,浑山王如此诡计多端,只是想不通,浑山王为何不将自己拿下? “不好,情儿姑娘有危险!”张土木猛然想起,既然浑山王已经识破了他,他无事,那莫幽情岂不是很危险。 “这正是小的来找大仙的原因。”片鼠急忙说道。 “何事快说。”张土木急切的问。 “小的,看见大仙奶奶被抬进……抬进……”片鼠似乎不敢往下说了。 “快说啊,情儿姑娘被抬到哪里去了?”张土木关切的问。 “红花楼!”片鼠说出这三个字,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 第47章 再见我的爱 “红花楼?那是什么地方?”张土木疑惑的问。 “是……是……”片鼠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是什么是,快点说啊。”张土木急躁的说。 “小的不敢说。”片鼠道。 “让你说你就说,有什么敢不敢的。”张土木恼怒道。 “妓院!”刘雨诺替片鼠说道。 “啥?”张土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红花楼是飞龙山寨的妓院。”刘雨诺说。 “妓院?这里怎么会有妓院?”张土木不解的说。按照他的理解,妓院不都应该开在城里吗? “土匪窝里有妓院,不是很正常吗?”刘雨诺说。 “不对啊,情儿姑娘怎么会被送到妓院呢?浑山王明明说要将她送到李奶奶那的?”张土木疑惑的说。 “大仙,有所不知,李奶奶正是红花楼的主事人。”片鼠说。 “情儿姑娘岂不是很危险。”张土木关切的说。 “呆木头,你去吧!”刘雨诺说。 “可是雨诺姑娘你?”张土木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她,担忧的说。 “你不用担心我,快去救你的情人吧。”刘雨诺的话虽然很平静,但其中蕴含的醋意,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可是……”张土木还是不能忍心扔下刘雨诺一人。 “快去吧,晚了情儿姐姐就危险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洞房之前,我一定会没事的。而且我的事你也帮不上忙。”刘雨诺说。 “我一定会在婚礼开始前赶回来的,我绝不会让你嫁给浑山王的。”张土木想了想,刘雨诺说的对,于是狠了狠心说。 “嗯,我等你!”刘雨诺说。 望着张土木和片鼠离去的背影,刘雨诺的心中怅然若失又倍感满足,眼角不禁的落下一滴苦涩而又喜悦的情泪。 “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感受了自母亲惨死后,就从未体验到的温暖,谢谢你让我重新找回做少女的感觉,更谢谢你的吻,这是我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的礼物。”“真的想早点遇到你,或许就会为了你放弃为母亲复仇。我们相逢的太晚了,我已经努力了这么久,只差一步,不管成功失败,已是骑虎难下,无论如何都是要往前走的。” “而且你我之间还有个情儿姐姐,也许她才是最合适你的人,我衷心的祝福你俩能修成正果,因为那也是我心底一直最渴望的事。” “我也多想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没有鲜血和仇恨,只愿和情郎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我们虽然只有片刻的温存,但那将是我在这个世间留下的最美好,最美好的回忆。再见,张土木!再见,呆木头!再见,我的爱!” “我知道,把你称作我的爱可能会把你吓到,但是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吧!我早就已经决定,不管我成功与否,都不想再承受心中那番痛苦!它真的很重,它真的很苦,它真的让我快要窒息!” “我听说,人死后就会解脱!所以,请原谅我,我的爱!原谅我欺骗了你。你不用为我悲伤,也不用为我难过,你该为我高兴,你该为我喜悦。” “感谢上天,能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遇到你,是你让我已经冰冷的心,重新感受到了温暖,是你让我忘却那些痛苦的回忆,是你让我体会了从未有过的快乐。真的很开心,那一刻有你!” “已经说了再见,却不想又难以割舍,已经说了再见,却不想又不想分离,已经说了再见,却不想又期待再见。刚得到就失去,上苍真会开玩笑。” “再见吧,我的爱,这次是真的再见!” 刘雨诺将这些话默默的深埋在心底,死死的上了一把锁,那里藏着她既甜蜜又心酸,既长久又短暂的爱情! 那滴苦涩又喜悦的情泪,终于滑下了她的脸颊,重重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张土木这边跟着片鼠快步的往红花楼走去,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眼刘雨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直到绕过一个缓坡,再也看不到她时,张土木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明白了,只要能看到她,他心里就踏实。 “大仙你这是?”片鼠瞧出张土木的异样,关切的询问道。 “没什么。”张土木心不在焉的说。 “大仙,您和少奶奶究竟是怎么回事?”片鼠好奇的问。 “多嘴。”张土木烦躁的说。 “大仙就是大仙,这才多一会的功夫,就把少奶奶拿下了,拔了他浑山王的头筹!小的佩服之至啊。”片鼠竖着大拇指说。 “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撕烂你的嘴。”张土木本来心情就不佳,片鼠还一直聒噪个不停,心里一烦躁,说话也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片鼠连忙说道。 不过平白无故遭了顿训斥,心里难免有些不顺,自言自语的嘟囔着:“都看见了,还不让说,敢做不敢认。” “你说什么?”张土木怒视着说。 “小的没说话,大仙肯定听差了。咱们还是赶快到红花楼要紧。”片鼠嘴里打着哈哈,手里推着张土木快走,心里却暗暗咋舌,狗耳朵,这么灵。 “我警告你……” “小的知道,不准胡说八道嘛,快走快走!”片鼠使劲的推着张土木往前走。 两人大约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片鼠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栋小楼,说:“到了。” 张土木定睛望去,发现这栋小楼建在一座山丘的半山腰,楼层交界处,悬挂着醒目的红花楼三个烫金大字。虽然它看上去仅有两层,但是造型却十分奇特,因为它根本就不是完整的楼房,大部分的楼体都隐没在山体之中,就像是在山中长出来的似得。 它虽也是木制构造,但是相比起山寨内的其他建筑物来说,显得更加小巧,也更加精致。楼前的遍植鲜花,但与刘雨诺别院的花朵相比,少了清新脱俗之感,却多了庸脂俗粉之气。 此时楼门敞开,人来人往,多是些结伴而行,楼上楼下的姑娘们热情似火,嬉笑着招揽生意,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张土木环顾四周,发现红花楼应处在整座山寨的西北偏中心的位置,正待细细观察时,却已被片鼠拉着朝红花楼走去。 ps:今日是在分类强推榜的最后一天,你以为就会恢复单更了吗?不是依然还是双更,因为又上了主编力荐榜,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嘿嘿…… 第48章 红花楼 张土木和片鼠刚来到红花楼门前,就被热情的姑娘们给团团的围住了,推推嚷嚷的就将他二人送进了红花楼内,想脱身也是不能。 刚踏进红花楼,张土木还未来的及仔细打量内里的布置,忽然眼前一花,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胭脂花粉的香味,让张土木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 “哎吆,这不是片鼠大爷嘛,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可是想死奴家了。”那个姑娘直接一把搂住片鼠,将片鼠按到她那白花花的胸脯上。 片鼠双手乱抓乱挠,好是费了一番功夫才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先是在她的满是白粉的脸上,狠狠的香了一口,才笑呵呵的说:“秀儿姑娘莫非又痒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秀儿姑娘啐了片鼠一口,笑骂一声,然后扭身去了。 “过会大爷去帮你止痒。”片鼠冲着秀儿姑娘喊道。 “有钱吗你?”秀儿姑娘给片鼠飞了一记白眼,然后就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片鼠望着离去的秀儿姑娘,面色有够吟荡,似是在幻想将她压在身下的场景,嘴里兀自嘟囔着:“早晚让你跪下叫大爷。” 张土木趁此机会,打量下红花楼内的布置。在外面看时,红花楼小巧玲珑,但内里的空间却十分广硕,好像将半个山体都掏空了似的。 不过,红花楼的上层却只有在外面看到的那一小部分,但却在厅内有两条向下的楼梯阶道,应是下层还有空间。 而张土木所处的大厅之内,却不似个喝花酒的地方,到更像是个赌场。摆着的众多赌桌前都围着不少的人,此时都在大呼小叫,有人高声欢呼,就有人捶胸顿足。 其中还夹杂着数量众多的姑娘们,她们一般都未穿外衣,只着一件抹胸长裙,露出两条如白藕般的玉臂以及诱人眼光的胸脯。她们像穿花蝴蝶般在赌桌人群中来往穿梭,哪一个赌徒的手气好,围绕的姑娘越多,以求能在他赢钱是要得一点小费,同时也在为自己物色顾客。 张土木仔细看了一下,众多的赌桌,人气最旺的就是赌骰子。因为这种赌法可押大押小,简单直接,又最是刺激,好像喊的越大声,骰子就会随了他的心愿似得,简直是好不热闹。 除此之外,还有赌牌九的,但数量并不太多,因它需要费一番脑子。对于这些斗大字不识一个土匪来说,当然还是骰子更有诱惑力一些。而且牌九的赌资要求更大,不像骰子,多少都可。 再者就是其他张土木根本就不认识的赌法了。 “大仙,大仙!”片鼠在张土木的耳边大声的喊着。 “怎么?”张土木豁然回过神来,愕然的望着片鼠。 “大仙,其实这红花楼是嫖赌相合,上层赌钱,下层寻花,只要有钱,就可以去下层买醉。”片鼠大声的说。 “我不想赌钱,只想找到情儿姑娘。”张土木回道。 “大仙有所不知,一般新被送进来的姑娘,都会被安排在第三层。”片鼠说。 “还有第三层?”张土木惊讶的说。 “只不过想要到第三层去,就必须到第二层。可是……”片鼠又说。 “可是什么?”张土木追问道。 “可是要到第二层必须有足够的银钱才可以。”片鼠说。 “需要多少?”张土木问。 “入场费嘛需要100两纹银,但至少需要500两才足够。”片鼠好整以暇的说。 “为何要需500两?”张土木不解的问。 “总不能花个100两纹银,进去看热闹吧?”片鼠淫笑着说。 张土木想想片鼠说的也对,如果想悄无声息的找到莫幽情,必不能打草惊蛇,如只是凑足银两去往下层,确实太过显眼。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张土木说。 “那大仙又多少?”片鼠问。 张土木从头到脚将自己摸了个遍,也没找出半个铜钱,这才想起,从进入游戏到现在,他哪有功夫去赚钱。 张土木无奈的摊摊手。 “大仙无钱无妨,小的这还有些碎银子,咱们赌他娘的一铺,说不定就赢足了银两。”片鼠引诱着说。 张土木这才恍然,片鼠的目的原来是在这里,想让自己帮他赢钱。 “可是我没赌过钱。”张土木说。 “不打紧,小的教你。”片鼠说。 “为何你不自己赌?”张土木疑惑的问。 “大仙不知,小的最近不知走了啥背运,逢赌必输!”片鼠说。 张土木刚想张嘴说话,片鼠接着说:“赌神有云,逢赌必输,需换新人转运。所以小的就在大仙身旁照应即可。” 张土木拗不过片鼠,被片鼠生拉硬拽到一个赌桌前,赌的正是最热闹的骰子。 “吆,这不是死老鼠吗?怎么又来送钱了。”张土木和片鼠刚来到赌桌前,就有人认出片鼠来了。 “哼,谁给谁送钱还不一定呢,今天我要把你们的底裤都赢过来。”片鼠毫不示弱的说。 “口气不小嘛,整个赌场里谁不知道你这只死老鼠最近走背字,逢赌必输,还想赢我等的底裤,等会你没了底裤,我借给你。”那人的话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 “咱们走着瞧!”片鼠恶狠狠的说。 “哎,我说你们给我让个位置啊。”片鼠拽着张土木挤了半天没挤进去,放声吆喝着。 “都让开,给死老鼠腾个地,他急着送钱,咱也别拦着呀。”那人的话,又惹来阵阵欢笑。 “来我这吧,我正好透透气。”赌桌旁的一人直了直身说。 “牛队长别走啊,兄弟们可正在兴头上呢。”那人又说道。 “我说你个马老三,是惦记我的银子吧。老子说要走了吗,老子只是透透气。今日老子点背,暂且歇息,等会再来,大杀四方。我可告诉你们,一个都不能走。”牛队长牛气哄哄的说。 “谢谢牛队长。”片鼠恭敬的说。 “改日再找你算账!”牛队长指着片鼠的鼻子说。然后就看见片鼠将张土木推到了他腾出的位置上,疑惑的问:“他是何人?” “表弟,小的曾向牛队长提起过的,您忘了?”片鼠匆忙的说了两句,就着急忙慌的垫着脚伸着头往赌桌上瞧。 牛队长看着片鼠的贱样,不以为杵,因他早知片鼠是何样的人。只是心里对他的那个表弟有些怀疑。 第49章 输不起 张土木早就从片鼠和牛队长的对话中,推测出,这个牛队长应该就是将莫幽情吊起来的牛二。可是当张土木挤进去后,发现赌桌上竟然还有一个熟人,他就是一直嘲笑片鼠的那个人,也是牛队长口中的马老三。 “他不应该在围墙上守卫吗?”张土木悄声的问片鼠。 “换班了。”片鼠不耐烦的说着往张土木的手里塞几个钱,并催促道:“快下,快下。” 张土木愕然看着手里的几块碎银子,又看了看赌桌上泾渭分明的大、小二字,感受着周围热烈的气氛,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押大押小,买定离手!”荷官摇着手中的骰子大声的呼喊着。 “押大,押大!”片鼠再旁怂恿着张土木。 张土木顺从的将手中一块碎银子,放在写有大字的位置,那里已经堆起了山包似的银山,旁边的小字位置也是同样的情况。 “还有要押的没,没有要开了。”荷官再喊一声,见没有人再继续下注,将一直摇在手中的骰子停放到赌桌上。 骰子是放在两个扣合起来的黑色的瓷碗之中,谁也不知道荷官摇的点数是大还是小,都在卖力的呼喊着自己所的点数,气氛一时达到高潮。 “开了!”随着荷官的一声呼喊,拿开扣在上面的黑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碗中的骰子上。 “1、2、5,八点,小!”随着荷官公布结果,有人欢呼有人唉声叹气,而片鼠就属唉声叹气的行列。 荷官重新将碗盖住,拿在手中摇起来,喊:“押大押小,买定离手!” 刚才赢的人,毫不犹豫的就将银两押到自己心仪的点数上,而输掉的人,则好生一番祈祷,才慎重的押注。 “押大!”片鼠说。 张土木再将一块碎银子放到大的位置,静待开盘。 “3、5、2,十点,小!”荷官又一次公布了结果。 “再押大!”片鼠咬着牙说。 “2、3、4,九点,小!”荷官好像专门和片鼠对着干,一连开了三把小。 “他妈的,你出老千!”片鼠气急败坏的指着荷官骂道。 “你怎么血口喷人呢,哪只眼睛瞧见我出老千了?”荷官也不是易于之辈,直接回怼道。 “没出老千,怎么可能连开三把小,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片鼠恼怒的说。 “你这只死老鼠,输不起就不要玩。”马老三开口嘲讽道。 张土木注意到刚才就是这个马老三赢的最happy,此时他面前的银子已经堆积了好大一堆,目测大约得有百多两!还有三个姑娘围着他,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背捏腿,好不惬意。 “马老三,你少得意,老子大杀四方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个娘们的怀里吃**呢。”片鼠怒骂道。 “再吃你娘的**呢。”马老三说罢,整个赌桌哄堂大笑。 “你找死!”片鼠恼羞成怒的骂道。 “你来呀,老子等着你呢。”马老三不甘示弱的说。 “这里可是红花楼,懂不懂规矩。”忽然有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走过来,训斥道。看样子他们应该是红花楼维持秩序的守卫。 片鼠和马老三就像两只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不敢出声。 “你们两个还押不押?不押就腾出位置来。”荷官见事态平息,喝问道。 “押!”片鼠咬牙切齿的说,“我全押大!”片鼠一把抢过张土木手里的碎银子,重重的拍在大字上! “孤注一掷?好了,老子就陪你玩这一铺,我也全压,不过我押小!”马老三将面前的所有的银两,推到小字处。 两个人的对赌引起周围赌徒的注意,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还有押的吗?”荷官摇着手中的骰子询问道。 “这一局谁都不要押,我要和这只死老鼠单挑!”马老三的喊话,让一些想押的人,又悄悄的将手缩了回去。 “好!买定离手,开了!”荷官大喝一声,卖力的摇了两下手中的骰子,然后放在了赌桌上。 “大!大!大!”片鼠卖力的喊着。 张土木也被片鼠的情绪所感染,紧张的盯着荷官即将揭晓的谜底。 “小!小!小!”马老三喊的比片鼠更大声,也更加紧张,毕竟他押的银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三、二、一,开了!”荷官大喝一声,掀开罩住的黑碗。 张土木随着往碗里望去,之间三个骰子的点数,分别是5、4、1,又是十点小!只差了一点,就可以赢了,不得不说,片鼠的运气简直差到家了。 “小!哈哈……”马老三笑的很得意。 片鼠则面色铁青,脸上肌肉抖动,显是愤怒不已! “多谢,片鼠兄弟的美意,小弟我却之不恭了。”马老三乐呵呵的要将台面上的银两都扒到自己的跟前。 “慢着!”片鼠突然喊道。 “片鼠兄弟,还有何指教啊?”马老三问。 “肯定是你俩串通好了出老千,要不然怎么还会是小!”片鼠气急败坏的说。 “我说片鼠兄弟,你这就没意思了,你瞅瞅,你这连十两碎银子都不到,我犯得着吗?”马老三不耐烦的说。 “你再瞅瞅,我押的可是百多两的银子,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你不中用啊!”马老三挑衅的说。 “你……” 片鼠正要发作,张土木急忙将他拦住。片鼠此时就是输红眼的赌徒,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乱子,更不要说找到莫幽情了。于是张土木硬拉着片鼠从人群中挤出来。 “好好和你表弟学学吧,什么东西!”马老三冲着片鼠的背影骂道。 片鼠还想回头理论,张土木硬是扯着他,不让他回头。 “大仙,你拦着我干嘛!”挤出人群后,片鼠兀自恼怒的说。 “我问你,咱们来这干什么来了?”张土木质问道。 “咱不是来玩的,我不管你和那个马三有什么恩怨,敢坏了我的事,我饶不了你。”张土木见片鼠不说话了,再次警告道。 “你还有钱吗?”张土木待到片鼠平静下来后,问道。 “全输了。”片鼠愁眉苦脸的说。原想留着这些碎银子翻本,没想却全输干净,看不赌神说的话也不见得全对。 “能不能借点?”张土木再问。 “大仙你想干什么?”片鼠问。 “废话,当然是帮你把钱赢回来!”张土木说。 “可是大仙不是不会赌吗?”片鼠半信半疑的说。 “相信我!”张土木笃定的说。 “你到底想不想翻本?”张土木见片鼠还有些犹疑,于是用翻本引诱道。 翻本,果然对赌徒有巨大的诱惑力,片鼠一咬牙,狠下心来,说:“好,我去借!” 第50章 借高利贷 片鼠去后,张土木百无聊赖的等着,看着厅内一个个赌性甚浓的赌徒,心里不禁摇头苦笑。赌博这种东西能有多少可以一夜暴富的?多是输的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千万别听别人说什么小赌怡情,一旦沾上,就会越陷越深,越赌越大,越是输了越是想翻本,越是想翻本越是输。而赢了的就越想赢,越想赢就早晚会输。说到底还是人心里的贪欲在作怪,天底下怎会掉馅饼,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呢? 片鼠去了好一会才回来,只不过却是两手空空。 “钱呢?”张土木问。 “没……没借着。”片鼠支支吾吾的说,然后又恶狠狠的骂着:“这帮小兔崽子,见老子最近赌运不佳,一个个躲得比兔子还快,都忘老子赢钱时的威风了。” “哎,老孙,有钱吗?先借我……”片鼠正骂着呢,忽然看到了老熟人,这话还没说完呢,老孙捂着自己的钱袋,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就像是见到了瘟疫似得。 “他妈的,老孙,亏老子平时那么照顾他,忘恩负义的东西,什么玩意,我呸!”片鼠骂骂咧咧道。 “行了!有气力骂人,不如再去借借。”张土木说。 “大仙,这真的难为小的了,小的能借的全都借了。”片鼠愁眉苦脸的说。 “怎么没见你去找牛二?他不是你的队长吗?”张土木问。 不能怪张土木由此疑问,既然牛二是片鼠的队长,怎么也会照顾一二,可是张土木瞧见片鼠在赌场内转了一圈又一圈,偏偏没有去找就在不远处坐着和姑娘调戏的牛二,心内难免会有些奇怪! “可不敢去找他!”片鼠连连摆手道。 “为何?”张土木问。 “大仙,有所不知这牛二可不是普通的赌客,他还是专职放贷!”片鼠说。 “哦?”张土木还真有些震惊,看来牛二不止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谁都知道在赌场内放贷绝对可以谋取暴利,但能放贷的肯定是有些实力和手段的。 “走,去会会他!”张土木说。 “大仙……”片鼠见拦不住张土木,无奈的紧随其后。 张土木和片鼠来到牛二身旁,他熟视无睹,依然和坐在他怀中的姑娘喝酒调笑。 “牛队长……”张土木给片鼠使了个眼色后,片鼠说。 “用钱?”牛二几乎连眼都没抬一下,就猜到了片鼠的来意。 “还望牛队长照顾照顾小的。”片鼠恭敬的说。 “不是不借给你,只是这规矩你懂吗?”牛二吃了一口姑娘送到嘴边的酒,说道。 “小的懂,借贷期限为1个月,月息一般为5分,到期不还,利息翻番,并将利息计入下月本金。”片鼠如实的说。 张土木闻听此言,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为自己借钱而担忧,而是没有想到牛二放的贷竟然如此残忍,按照片鼠的说法,本金逐月增加,利息逐月成倍增长,一旦未能还钱,必将是利滚利,直至滚成天文数字。可想而知借钱之人的下场将如何凄惨。难怪片鼠宁愿借不到,也不愿去找牛二。 “你这只死老鼠从不向我借钱,倒是对我这驴打滚的买卖摸得门清。”牛二话里有话的说道。 “小的也是迫于无奈,还请牛队长施舍一二。”片鼠毫不为杵,依然恭敬的说。 “输红眼了?”牛二嘲笑道,“好,看在咱们兄弟的情分上,我就借你十两去翻本。” “谢谢牛队长,谢谢牛队长。”片鼠点头哈腰的道谢道。 “不用谢我,可别怪我不提醒你,输了可也是要还钱的。”牛二说。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片鼠恭敬的从牛二的手下的手里接过银两。 张土木却在这时按住了片鼠的手,说:“牛队长也忒小气,区区十两纹银,哪里足够。” “再给十两!”牛二头也没抬的说。 “还是不够。”张土木摇摇头说。 “那你想要多少?”牛二不耐烦的说。 “纹银,一百两!”张土木说。 “大仙……”片鼠被吓了一跳,不明白张土木为何要借这么多的银子,虽然他看到张土木给了他一个眼色,但心里始终还是惴惴不安,如果还不上,那可真的是要了命了。 “年纪轻轻,口气不小。”牛二这时才将目光首次转到张土木和片鼠的身上,但是更多的是在打量着张土木。 “难道牛队长没有?”张土木亦在打量着牛二,说道。 “哈哈……”牛二笑的很开怀,就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没有钱?我会没有钱?”牛二边笑边说。 “既然如此,牛队长可否借给小的呢?”张土木询问着。 “借是能借,只怕你还不起!”牛二斜眼瞧着张土木幽幽的说。 “还的起,还不起,这就不是牛队长操心的事了,难道来和牛队长借钱的都是还的起的吗?”张土木反问道。 “哈哈……有趣,实在有趣!”牛二笑的更开心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喜欢你!”牛二收止笑声后说。 “好,我就借你一百两。”牛二大手一挥,他的手下将一包银两拿了出来。 “钱,我可以借,至于这利钱嘛……”牛二好整以暇的说。 “利钱还是一致。”片鼠抢着道。 “不,利钱咱们得改一改!”张土木说着并甩开片鼠悄悄扯他衣袖的手。 “哦?怎么改?”牛二好奇的问。 “这一百两纹银,如果输了,就算要了小的的命也还不起。”张土木没有直明说。 “哦?你这是要反悔?耍老子玩呢?”牛二有些恼怒的说。 “小的哪里敢呢,钱也是要借的。”张土木说。 “那你那番话是何意啊?”牛二不悦的问。 “小的是想让牛队长明白,如果还按驴打滚的老办法,恐怕牛队长将血本无归啊!”张土木说。 “你究竟想要怎样。”牛二不耐烦的说。 “所以小的斗胆有个提议,不知牛队长是否会同意?”张土木说。 “同意不同意,你还没说。快点说,罗里吧嗦的像个娘们。”牛二烦躁的说。 “这一百两纹银依然是小的借的,如果赌赢了小的还给你牛队长五百两,如果输了,不计利钱,只还本金,如何?”张土木提议道。 第51章 来赌牌九 “小娃娃,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牛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兀自在心里盘算着。 “牛队长不满意小的的提议?”张土木说。 “你能保证你一定能赢?”牛二沉声问。 “不能!”张土木干脆的说。 “那老子岂不是亏了?”牛二厉声质问道。 “小的赌赢了,牛队长有五百两进账,小的赌输了,也照赔本金。小的不知道牛队长亏在哪里。”张土木平静的说。 “如果你小子输了,那老子岂不是一毛钱都捞不着。”牛二沉声喝道。 “只能说是不赚不赔,何亏之有呢?”张土木不解的说。 “对老子来说,不赚就是亏!”牛二蛮不讲理的说。 “你小子去打听打听,我牛二放出去的贷,谁敢不给老子利钱?”牛二蛮横的说。 “可是小的要是赢了呢?”张土木沉着的说,“那可是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牛队长得放多少贷才能赚这么多?” “你若能保证你一定能赢,老子或许还考虑考虑。”牛二说。 这说了半天,问题又绕回来了,说来说去,牛二还是担心张土木赢不了,那就变成他出钱让张土木免费去赌,这是他绝对不想去做的事情。可是他又贪心那五百两银子,赌这个东西谁说得准,万一要是赢了呢?所以牛二才会这么纠结。 “牛队长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谁能保证逢赌必赢?”张土木说,“牛队长何不赌一把,就赌小的能赢!” “赌一把?”牛二在心里盘算着。 “牛队长,这可是绝不会亏的赌局,不会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吧?”张土木激将道。 “好!老子赌了!”牛二痛下决心,大喝一声道。 “那小的就谢谢牛队长的美意了。”张土木说着将那包银两拿到手中,招呼了一声片鼠,就准备去赌了。 “慢着!”牛二喝道。 “牛队长不是要变卦吧。”张土木将那包银两抱的更紧了些。 “我牛二岂是言而无信之人。”牛二冷哼一声道。 “那牛队长叫住小的还有何吩咐?”张土木问。 “再给他一包!”牛二对手下道。 “牛队长这是何意?”张土木瞧着手中多出来百两银子,困惑的说。 “这一百两算我赠你的,免得你说你牛二爷小气。”牛二大方的说。 “牛队长意思是这一百两输了也不用小的还?”张土木试探着问。 “当然!”牛二笃定的说,“如果输了,两百两你只需还我一百两即可。” “这……”张土木不知道牛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还在为一百两扯皮,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还特别大方加赠了一百两,这让张土木心里有一丝不安,总感觉牛二有什么阴谋。 “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既然是赌局,还不允许加注啊!”牛二说,“赶紧滚,免得一会儿老子后悔。” 张土木和片鼠从牛二那走开后,片鼠扯住张土木询问道:“大仙,为何要借这么多?” “没时间了,必须要尽快赢够去下一层的钱。”张土木解释道。一扭脸看见片鼠担忧的神色,说:“别担心,这些钱是我借的,和你没关系。” “大仙,你不知道牛二,他……唉,算了,反正我和大仙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片鼠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其实片鼠本来想说,牛二借贷都会有担保人,一旦借贷的跑路了,那担保人就要为借贷人还钱了。他和张土木一起去找的牛二,自然而然的也就是张土木的担保人了。如果张土木跑路的话,那所有的钱都需要片鼠来还了。 “那咱就不耽误时间了,分头赌!”片鼠说着就要从张土木的怀里去拿一包银子。 “不!我自己来赌。”张土木拒绝了片鼠的好意。 “也好,反正小的最近赌运欠佳。”片鼠也不在意的说。 “不如就这张吧,正好也马上就要开局了。”片鼠指着旁边的一张赌骰子的赌桌说道。 “不赌骰子,运气成分太大,而且赢不了多少钱。”张土木说。 “那大仙想赌什么?”片鼠问。 “跟我来!”张土木环顾一周后,发现了目标,在人群中往那边挤了过去。 张土木的目标正是一桌正在赌牌九的赌局,它位于大厅最里面的边缘处,正好处在左边一条向下阶道的旁边,从那往下看,正好能看到下层的些许样貌。 这个赌桌周围就没有那么热闹了,仅有几个零星站着围观的人,赌桌上也仅有四人在对赌,只不过就不是其他赌桌的小打小闹了,其中三人人的面前都有一堆白花花的银子,粗略估计足有上千两之多,只有一人面前的银子少的可怜,看样子应该是输掉了。 张土木之所以会选择赌牌九,因为小时候曾见他的爷爷玩过,依稀还能记得大体的玩法,而且他爷爷闲来无事还曾交过他洗牌叠牌的手法,并且还曾要求他通过听牌来记住其中的几张牌,但是张土木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怎么都做不到听牌记牌,仅学会了一点洗牌叠牌的手法而已。后来,去城里上学,也就逐渐忘却了。 牌九是一种用木、骨或者象牙制成的牌具,它是由骰子演变而来的,但构成却远比骰子复杂,因而玩法也比骰子更为多变和有趣。 牌九的牌都是两骰的点子组合而成的,一共三十二张牌子、二十一种牌式,九种为单数,十二种为双数。一般赌法是二至四人,据掷骰的点数,各领六张,庄家多领一张并率先打牌,接着依次模牌,或碰或吃或出牌,凡手中的牌能组成两副花色加一夷牌,可推牌得胜,按花色的系数和夷牌的点数计算赢注。 张土木和片鼠来到时,这四人玩的正是这种玩法,此时已到关键时刻,台面的牌已经不多了,正好轮到银两最少的那人摸牌。 只见他摸了牌后,迟迟不出牌,似是不知该如何该如何出牌,思索了半天,在众人的催促声中,将手中的一张牌打出。 “不好意思,老朽又赢了!”他打出那张牌后,坐在他对面的一位老者,笑呵呵的说。 出牌那人恼怒的将手中的牌一扔,豁然站起,盯着那老者看了好一会,才悻悻的离开了,似乎是心有不甘。 “承让,承让,下次再来!”那老者捻着胡须冲着那人喊道。 第52章 重订赌则 “还有肯陪老夫玩两手的吗?”那老者待那人走后,向周围的人询问道。 “二长老,今日手气如此之旺,这些小辈恐怕无人肯来。”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者说道。 张土木仔细打量了一下说话的这两位老者。被称为二长老的这名老者,服饰华丽,须发雪白,像是一位老神仙,他此时神色愉悦,显是赢了不少银两。而另一位老者和他的穿着相差无几,神色气质颇佳,只是灰白的须发间还夹杂着些许黑发。虽然他年龄上要比二长老稍显年轻,但是从说话的口气上来看,应与二长老相当熟稔,可见他在飞龙山寨的地位也应该不会太低。 “老六,此话差矣,老夫又不是想赢他们的钱,只是想让他们陪老夫解解闷而已。”二长老含笑着说。 “有六弟我和路统领陪着二长老也是一样的嘛。”这个自称六弟的老者说。 “每天都是你们二位陪老夫,还有何乐趣。这些小辈只懂摇骰,哪知推牌九的乐趣。”二长老不无遗憾的说。 “今日好不容易有个小辈肯陪二长老玩两手,可是您老却三下五除二的将他赢了精光,也不知道让他一二。”自称六弟的老者挖苦道。 “赌场如战场,让别人相让算什么本事,真金白银就摆在他眼前,有能耐就全赢了去,老夫一高兴说不定还另有重赏。”二长老不以为杵的说。 “二长老,六长老,可还要开始下一局?”一直没有说话的路统领询问道。 “不开了,没意思,老夫回去抱美人去。”二长老意兴阑珊的说。 待他们三人正要起身离开时,张土木忽然说道:“二长老,让小的陪你玩两手如何?” “你是何人?”二长老斜眼打量的张土木问。 “回禀二长老,这是小的的表弟,今日才从家乡来投靠小的,不懂规矩,冲撞了二长老,还望恕罪。”片鼠恭敬的说道。 “大仙,想赌牌九换个赌桌,二长老不是好惹的。”片鼠在张土木耳边悄声的说。 “哪个赌桌上能有这么多银两!”张土木笑呵呵的在片鼠的耳边也悄声的说。 “你是那个片鼠吧?”二长老问。 “正是小的。”片鼠恭敬的回道。 “你表弟叫什么名字?他懂牌九?”二长老又问。 “小的名叫赖八,曾在村子里和长辈学过,所以略知一二,但也只知晓皮毛而已,不甚精通,就怕扫了二长老的兴致。”张土木谦逊的说。 “混账东西,二长老是何等身份,你算老几能陪二长老耍乐。”片鼠不知道在顾虑些什么,好像并不想让张土木和二长老赌钱。 “话不能这么说,赌场还无父子呢,哪有大小尊卑之分,不管是谁,老夫都来着不拒。”二长老笑呵呵的说。 “二长老说的是!”片鼠恭敬的说,但心里却有些烦躁。 “既然这位小兄弟有此雅兴,老夫当然也不忍拒绝,坐下吧!”二长老示意张土木坐在那个空位上。 “小兄弟有备而来啊!”二长老看着张土木摆在桌上的两百两白银说。 “二长老说笑了。”张土木傻笑着说。 “开始吧!”二长老待一切就绪后,示意道。 这时围观的人稍微多了一点,都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又要和二长老推牌九。 “等一下!”张土木忽然说。 “小兄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二长老问。 “不知道小的能否有个请求?”张土木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请求,说吧。”二长老和蔼的说。 “能否换个玩法呢?”张土木说。 “小兄弟觉着这个玩法有问题?”二长老不解的问。 “不是,只是觉着太慢了,不够刺激!”张土木说。 “哈哈……年轻人啊!”二长老笑着说。 “不如这样,我们各执八牌任意组成四双来互相角胜。对子最大,同是对子,按至尊、天、地、人、和牌来比较。不成对的两牌合计点数,超过十点仅保留尾数。倘若两牌之和正好十点,那就是‘别十’,必败无疑了。”六长老提议道。 牌九的三十二张牌,可排列组合二十一中牌式,分为双张的华队(又称文牌)和单张的夷队(又称武牌),其后者指三六、四五、二六、三五、二五、三四、么四、二三、么二、二四,共十牌,按点数两两结对。其中么二、二四配为一对则被推为“至尊”(骨牌之首),因为它们合起来计九点,而九数在传统中具有至高无上的意义。 而其他的组合按大小依次排列为:六六为天牌,么么为地牌,四四为人牌,么三为和牌,五五为长五,三三为长三,二二为长二,五六为五六,四六为四六,么六为么六,么五为么五,四五为天九,二六为地八,二五为人七,么四为和五,在加上至尊总共二十一种。 还有人为方便记忆,曾为每种牌式都写过一句短诗,例如:举杯邀月为三友(至尊),坐列金钗十二行(天牌),双悬日月照乾坤(地牌),并蒂芙蓉本自双(人牌)等。 若没有以上的对牌,则以二牌之和的个位数分胜负.最大是九,最小是零。这也是牌九的名称由来,即排出九的数目之意。 比如,手中如果是一张天牌(12点)和一张杂五牌(5点),那么12加5为17,个位数为7,所以点数就为7点。但如果两只牌都为10点(其中一张为梅花、另一张为红头),相加后取个位数点数为0,也就是六长老口中的“别十”了,因为没有在比它更小的牌了,所以必输无疑! “还是不够刺激!”听了六长老的建议后,张土木又说道。 “那小兄弟有何高见呢?”六长老显然不是很高兴。 但张土木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说道:“不如这样,咱们四人轮流坐庄,赢的人可一直坐庄。坐庄之人可洗牌叠牌并掷骰,然后按照点数切牌,从庄家开始,每人轮流取牌两张,掀牌决胜负,如何?” “小兄弟似乎很有底气!”二长老目露精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土木说。 张土木的提议并非空穴来风,这也是牌九的一种赌法,叫做小牌九。小牌九更考验对赌之人的水准,因为如果是个中高手的话,可通过洗牌叠牌的手法以及掷骰水平的高低,可凭自己心意摸牌,要大便大,要小便小,更可随意操控牌局。 虽然张土木做不到如此境地,但他却可凭小时候他爷爷教他的手法来博他娘的一铺,富贵险中求,就看爷爷教的方法灵不灵了。 “二长老不是想退缩吧?”张土木故作神秘的说。从此刻开始他必须摆出一副神秘高手的姿态,才能让二长老等牌九老手心存顾虑,才好有机可乘。 第53章 赌运亨通(上) “不知小兄弟想赌多大,如何赌法?”二长老问。 “每局每人十两白银为底,如无人加注,最后一人搂底。”张土木说。 “如何认定谁是最后一人?”二长老再问。 “每人的左手边为其下家,只有上家发话完成后,才可轮到下家。比如,轮到小的坐庄,发牌完成后,那么小的左手边的六长老作为小的的下家,率先发话,然后就是作为六长老下家的二长老发话,再就是二长老的下家路统领发话,最后才是坐庄之人。如果,六长老、二长老、路统领都不愿加注,那小的作为庄家自然而然就成为这把赌局的最后一人,将有资格拿走六长老、二长老、路统领的作为底注的十两白银!”张土木解释道。 “当然这取决于无人加注的情况下!”张土木补充道。 “又当如何发话呢?”二长老又问。 “很简单,每人在看牌之后,根据手中牌面的大小选择是否加注,加注多少。但最低不可少于底注,最高无上限。如果不加注就等于这把赌局出局,将失去继续的资格。”张土木说。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看底牌直接加注,这种情况下,轮到他的下家时,如若也未看底牌,亦可跟随上家加注,如果已看底牌,那么选择加注的话,必须要翻倍才可。举例来说,小的不看底牌加注十两,如果六长老未看底牌也可加注十两,已看底牌则需二十两!”张土木再说道。 “如果全部都加注的话,如何才能决出胜负?”二长老再问。 “那就要看谁的赌资更多了!”张土木摇头苦笑着说,“恐怕小的这两百两一局就要输个精光了。” “如果台面有人无钱再加注了该如何?”二长老又问道。 “直接掀牌决胜负!”张土木说。 “有趣,够刺激!那就开始吧!”二长老说。 “等一下,小的还有最后一条建议。”张土木说。 “速速道来。”二长老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牌九中至尊最大,如果有人手持至尊牌,其他三家需额外给他四倍底注的银两,谓之‘报喜’也!”张土木说。 “明白了!快点开始吧,老夫已经心痒难耐了。”二长老说。 “可这首局该有谁来坐庄?”六长老又提出一个疑问。 “长者为尊,不如就让二长老先来坐庄如何?”张土木提议道。 “不可。”二长老连连摆手道,“公平起见,还是掷骰比大小为佳。” “二长老,果非常人也,小的佩服!”张土木拍着马屁说。 “废话少说,赶紧掷骰!”二长老催促着。 “还是二长老先来!”张土木拿起三粒骰子,恭敬的递给二长老说。 “哪那么多话!”二长老拿起张土木手中的骰子,随手一丢,竟奇迹般的全是六点朝上,总共十八点。 “二长老运气真好,小的们就不用掷了,就辛苦二长老先洗牌叠牌!”张土木恭敬的说。 二长老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掷出最大的点数来,难免有些愣神,没有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张土木悄悄的长出了一口气。 当然,二长老能掷出最大的点数并不是偶然,而是张土木在骰子上动了点小手脚。 在赌博当中,掷骰也算是一门技术,所以有些人为了赢,就会投机取巧,将骰子的中间挖空填入铁屑,然后利用磁铁控制点数,这也是大多数赌场所使用的手段。不过却是最低级的做法,原因有二,一是对点数的操控不尽完美,易出现偏差,二是这种手段简单易学,太过大众,很容易就会被识破。 因此就出现另外一种做法,将骰子中的铁屑换成了水银。水银是一种液态金属,注入时几乎不会对骰子造成伤害,隐蔽性更强,但操作难度却大幅提升!必须勤加练习才能出神入化,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另外,这种方法还有一个弊端,由于水银的特性,每一副这样的骰子都不相同,花了大力气练习出来的手法,换一副骰子就白费了。所以在赌博中只能当作奇兵,不能常用,别人也不是傻子,一直赢总会怀疑到骰子是有问题的。 不止以上这两种骰子,只要是对骰子进行填充,这一类有一个统一的学名叫做“药骰”。依靠药骰来获取赢面,乃是低手所为,是真正赌博高手不屑为之的。真正的顶尖者用普通的骰子即可掷出想要的点数。 掷骰子看似是运气的随机,其实,它还包含着概率学的问题。不同的点数朝面,通过不同的力道、角度以及旋转的方向乃至骰子相互之间、骰子与其他物体之间的碰撞都会产生不同的结果。真正的掷骰子大师就是利用此点,看似随手掷骰,实则点数早就控制在他手里了。但却需要长年累月不断的练习才能略有小成。 之所以张土木执意要让二长老掷骰子,正是在尝试这种手法,毕竟已经扔掉很久很久了,是否奏效,还要进行试验。所以看上去张土木非常随意的将骰子递给二长老,其实他早就计算好了,二长老接骰子的角度、骰子的朝面,甚至从他用手的习惯上推断出了,掷骰子的力度与方位等各种因素。从结果来看,还算不错,因此,张土木对这场赌局更有信心了,所以才会偷偷的长出一口气。 “二长老,还请劳烦动手洗牌、叠牌。”张土木在出言提醒道。 “哦……好,好!”二长老含糊应道,手底下却十分娴熟的洗牌叠牌,即便不是赌牌九的高手,也绝对是只老手。 牌叠好后,二长老再次掷骰,但却没有上次那么好运气了,三个骰子两个二点、一个四点,总点数为八点。按照点数,从叠好的牌中,切出八张备用,在剩下的牌当中从庄家开始依次轮流摸牌,两轮后,每人手里有两张牌。 “路统领,请率先发话。”张土木说。 “加注二十两。”路统领瞧了一眼手中的牌后说。 “盲加二十两。”路统领发话过后,张土木紧接着说。 “嗯?小伙子有点意思。”刚把牌拿起来看了一眼的六长老,说道。 “好,我就跟注四十两,再加注四十两。”六长老似乎对自己的牌十分有底气。 “那老夫也只好跟注了。”二长老笑呵呵的说。 又轮到了路统领发话了,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牌,仔细的想了一想,摇了摇头,将牌掀开在桌面上,说:“不加注。” 路统领这把就算是出局了。 第54章 赌运亨通(中) 轮到张土木发话了,他看了一眼路统领弃掉的牌,虽然没有凑成一对,但也是七点的大数了。想了想,张土木还是将牌摸起来瞧了一眼,他的牌也未成对,但却是最大的点数九。 张土木又扫了一眼六长老和二长老。二长老神色如常,就好像这把赌局和他没有关系似的,不亏是赌博的老手,不漏半点破绽。而六长老虽然也是神色如常,但眉梢眼角间却若隐若现的浮现着得意的神色,似是对这把赌局胸有成竹。 张土木略一沉思,和路统领一样,将手中的牌一掀,说道:“我也不加注。” “只剩我和你了六弟。”二长老捻着胡须笑着说。 六长老没有说话,脸上神色却是阴晴不定,好像是在心里拿不定主意,很明显他手中应该是一副好牌,不想将到手的胜利,拱手让给二长老。 “二长老,请恕六弟不讲情面了。”二长老说着,又加注了一百两。 “六弟这是哪里的话,老夫早就说过,赌场无父子,怎会有情面所讲。”二长老非常大度的说。 “既然六弟执意要玩一手,老夫也不能扫兴,这一百两我跟了,开牌见我。”二长老率先亮了他自己的牌,两张一模一样的四点牌面,赫然是一副人牌!能赢过它的也就只有地牌、天牌以及至尊牌了。难怪二长老如此有底气跟注一百两。 “二长老的美意,六弟却之不恭了。”六长老笑呵呵的掀开手中的牌,竟然是一副地牌,刚好压人牌一头。 “六弟好运气。”二长老夸赞一声,将台面上的所有银两都推给了六张老。 “哈哈,这种赌法果然够刺激。”六长老难掩笑意的将台面上的所有银两毫不客气的手下了。 但六长老收完银两后,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笑呵呵的说:“二长老和路统领下一局的底注,就由我代劳了。不过这位小兄弟的底注还需自己掏了。” 张土木不可置否的又丢出一锭十两的纹银。 “六弟,这就说笑了,难道老夫是连十两都出不起的人吗?”二长老拒绝了六张的美意,主动丢出十两底注。 路统领虽然没有说话,但也将十两白银丢到台面,其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即使如此,我也就不客套了。”六长老热脸贴了两张冷屁股,扔出十两底注,阴阳怪气的说。 “请路统领坐庄。”张土木说。 由于作为庄家的二长老没有赢的此局,因此不能连续坐庄,作为二长老下家的路统领顺序成为了第二位庄家。 路统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将台面翻开的牌扣合,放到二长老所叠的牌的屁股处,就随手掷了骰子。三个骰子分别为三、四、五点,总共一十二点。按点切牌后,轮流各摸两张,第二把赌局正是开始。 这次轮到张土木率先说话,张土木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面,摇摇头,说:“不加注。” 由于张土木的不跟注,使得此把赌局索然无味,最终是二长老一对么五的牌取得的此局的胜利。 轮到张土木坐庄,他洗牌、叠牌、掷骰后第三把赌局又开始了,依次发话加注后,张土木又选择没有跟注,弃牌了。 不过二长老等人却从张土木不熟练甚至有些笨拙的洗牌叠牌的手法上看出来,他只是一个新手,不由得都心中大定,彼此之间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都明白对方的心意。 但是从此局开始,一连五六把,每一把赌局,张土木都选择不跟注,也不管自己牌面是大是小,甚至连牌面都不看,就选择弃牌了。几轮过后,张土木已经输出去一半的银两了。片鼠在旁瞧的干着急。 二长老终于忍不住了,询问道:“小兄弟这是何意啊?因何每局都不加注?” 而六长老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直接呵斥道:“赌则是你定的,你又不玩,耍我们呢?” 路统领尽管没有说话,但脸上不悦的神色却越发明显。 “六长老严重了,小的绝无此意。”张土木恭敬的说。 “那为何不加注?”六长老质问道。 “小的这把一定加注,只是不知六长老肯否跟注?”张土木答非所问道。 “哼,你敢加注,我就敢跟注。”六长老冷哼一声说。 “好,那小的这就洗牌叠牌。”张土木说。 其实张土木是故意的,这在赌博中也有个术语叫做欲擒故纵。先充分的激起对方的好胜之心,但不让对方如愿,对方就像是全力出击的拳头击在棉花上一样难受。当对方忍无可忍时,再出言讽刺,对方必然大怒,从而就会不顾一切。很多在赌博中倾家荡产的人正是中了这低级的圈套。 二长老、六长老、路统领虽然是赌博老手,但在飞龙山寨内其身份地位太过特殊,因此无人敢如此为之。但张土木却无此顾虑,三言两语就让他们上了套。 终于到了张土木大展身手的时候了,他打起十二的精神,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重复着他爷爷曾经交给他的洗牌叠牌的手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不在犹豫,三下五除二的将牌洗好叠好。尽管手法还有些生疏,但张土木感觉已经做到他想要的结果了,接下来只要掷出想要的点数就可以了。 张土木将三粒骰子拿起,在心里默默的念道:“八点,给我八点!” 随着张土木将骰子掷出,三粒骰子在赌桌上滴溜溜的旋转起来。张土木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八点,一定要是八点。 张土木紧紧的盯着这三粒骰子,只见它们旋转的速度逐渐减缓,当它们完全停止之后,是一个一点、一个三点和一个四点,刚好不多不少的八点。但张土木的心也只是放下了一半,接下来就看洗牌叠牌的手法是否能尽如人意了。 按照点数切牌,每人轮流摸牌后,张土木第一时间看了自己手中的牌,两张六,赫然是除了至尊之外的最大的牌面——天牌! 张土木提起的心这才落了地,看来爷爷教的方法还是很好用的。对接下来的赌局更有信心了。 “加注五十两!”六长老连牌面都没看直接说道。 “老六不要冲动。”二长老劝道。 “二长老跟不跟注?”六长老却反问道。 “跟注一百两!”二长老无奈的说。 “一百两!”路统领也跟注了。 “六长老这是算准了小的手里只有一百两了,想一把将小的赢光?”张土木苦笑道。 “怎么,你不敢?”六长老激将道。 “好,我就跟注一百两!掀牌吧。”张土木含笑着说。 第55章 赌运亨通(下) “你可想好了?”六长老见张土木如此轻易的就将所有的银两全压了,心里忽然打起了鼓,有些心虚的说。 “这样,六长老还有疑问吗?”张土木边将所有的银两推到赌桌中央,边说道。 “我可提醒你,这是你所有的银两了,如果输了,那可就……” 六长老的话没有说完,张土木就打断道:“这个不用六长老操心,请掀牌吧!” “好,既然你找死,那我也不能拦着!”六长老色厉内荏的狠狠的说道。 “看我至尊通杀!”六长老呼喊着,摸起牌,就重重的拍在赌桌上! 当六长老的手拿开之后,所有人看到六长老的牌面,都差点忍不住喷出笑来,就连一直冷面不怎么爱说话的路统领都难以控制的嘴角上扬。 只见六长老的两张牌,一张梅花十,一张红头十,赫然是牌九中最差劲的牌——别十!那是绝对是有输无赢的牌面。 “六长老,果真神人也,别十通送,小的佩服之至。”张土木强忍笑意说。 “哈哈,你这小子说话当真有趣,至尊通杀,别十通送,亏你想的出来。”二长老笑的眉毛胡须都快要飞起来了。 六长老面色铁青,却也不敢发作,只能气呼呼的放狠话道:“下一局,必将你赢光!” “下一局在说下一局的事,”二长老笑呵呵的说着,将手中的牌掀开,“哎吆,不好意思了六弟,恐怕没有下一局了,老夫赢了。” 二长老是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因为他手中的牌面正是一对么,乃地牌也。 看到二长老的牌面,路统领无奈叹了口气,他本以为此局他稳操胜券,因为他手里乃是人牌,没想到二长老的牌,恰好比他的牌大了一点。 “哈哈……路统领时运不济呐!”二长老看着路统领的牌面乐呵呵的说。 “老夫就受之有愧了。”二长老说着就要将台面的银两全都划到他的跟前。 “慢着!”张土木喊道。 “哦?小兄弟对此还有异议?”二长老疑惑的问。 “二长老怎能肯定此局一定能胜?”张土木好整以暇的问。 “难道小兄弟不识老夫的牌面?”二长老反问着挖苦道。 “只是一对么,地牌而已,又不是至尊,二长老如何有信心稳操胜券?”张土木不急不缓的问。 “听小兄弟的意思,手中的牌面似乎要比老夫的大,难道还是至尊不成?”二长老说。 “至尊算不上,但一对六,可能赢你?”张土木笑着将牌掀开,恰是刚好能压地牌一头的天牌。 “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二长老看着张土木的牌,有些难以置信的说。 “无巧不成书,二长老,小的可否……”张土木示意着要将台面上的银两全都划到自己的跟前。 “当然可以,本就是天牌压地牌,你赢了!”二长老说。 “小的谢过二长老。”张土木说罢,就将所有的银两都拨到自己跟前,一旁的片鼠也是眉飞色舞,难掩笑意。这一把,不仅把之前输掉的一百两银子全都赢回来了,而且还多赢了一百八十两!片鼠终于对张土木提起了信心,悄悄的向张土木竖起了大拇指,张土木示意他不要激动稳住,接下来将会赢的更多。 张土木和片鼠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二长老、六长老以及路统领,其实张土木和片鼠也没怎么遮掩,但是二长老、六长老、路统领的反应却各不相同。六长老怒气冲冲,二长老含笑凝视,路统领始终如一,面如冷霜。 “洗牌!”六长老喝道。 张土木作为庄家,赢了赌局,自然还是他的庄家。张土木再次洗牌、叠牌、掷骰,然后轮流摸牌。 “加注一百五十两!”六长老再次不看牌的加注道。 “六长老这是想赶紧杀绝啊!”张土木无奈苦笑道。 此时张土木手中的银两除去十两的底注,摆在台面上的还有三百八十两,六长老直接盲加一百五十两,又是一轮定输赢的局。 “老子高兴!”六长老仿佛已经看到了张土木输个精光的情景,不无得意的说。 “老夫跟注三百两。”二长老说。 路统领看完手中牌,本想不加注的,但是二长老却给他使了个眼色,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跟注三百两。 这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土木的身上,围观看热闹的人好像又多了一些,都在等着张土木的抉择。 “既然大家兴致这么高!我也盲加一百五十两!”张土木说。 “好小子,有种”二长老一下子就明白了张土木的心思。 张土木手中的银两如果选择看牌加注的话,只够一轮,但是不看牌加注却可以进行两轮,那么六长老、二长老、路统领也只能再跟注一轮,赢得银两就会翻倍了。 “富贵险中求!”张土木露出贪婪的目光说。 “好一个富贵险中求!”二长老赞叹着说。 “我看只怕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六长老没好气的说。 “六长老还肯跟注否?”张土木说。 “跟!当然要跟!”六长老说着又加注了一百五十两。 二长老和路统领也各加注三百两。 “我全押了,掀牌吧!”张土木说。 “至尊通杀!”六长老喊着再次将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虽然这次的牌数不是最小的别十,但也未能成对,相加之后,仅有六点! “他妈的,倒霉!”六长老看着自己的牌,忍不住爆粗口道。 “六弟何须动怒,老夫也仅有八点而已!”二长老依然笑着掀开了自己的牌。 “七点!”路统领冷冷的说。 “咦?我九点!”张土木掀开自己的牌后说。 “谢六长老,谢二长老,谢路统领。”张土木挨个谢了一圈后,将台面的银两全部扒到自己的跟前。片鼠在旁瞧的眼睛都直了,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而且还全都是他自己的。 这一局过后,张土木手中的银两赫然已经达到了一千三百五十两了。 “大仙,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片鼠在张土木的耳边乐呵呵的说。 “还不够!”张土木摇了摇头说。 片鼠还想说什么,但被张土木拦住了。其实张土木心里明白片鼠是在担心他又把银两全都输回去。赌博有两大忌,一是赢了还想赢,二是输了想翻本,不管哪一种最终的下场都会是血本无归。因此见好就收,不要贪才是最难做到的。所以在这世上哪有又有什么稳赢的方法呢?如果硬要说不会输的方法,那恐怕就只有一个——不赌!不赌当然就不会输了。 第56章 兵不厌诈 “小兄弟手气很旺啊!”二长老笑着说。 “侥幸,侥幸而已。”张土木回道。 “废话少说,再来!”六长老喊道。 张土木再次洗牌、叠牌、掷骰,四人轮流摸牌两张。这一次六长老学乖了,不再是不看牌就加注了,看了一眼牌面后,加注一百两!二长老和路统领却分别加注两百两。 轮到张土木发话了,他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银两一股脑的全押了。 “小兄弟这是何意?”二长老问。 “一把定输赢!”张土木斩钉截铁的说。 “就不怕全输光了?”二长老再问。 “小的既然敢押,又怎会没有把握!”张土木胸有成竹的说。 二长老没有再说话,而面色却阴晴不定,似是摸不准张土木这话的真假。 “六长老,肯跟注不?”张土木含笑着问。 “老子……”六长老话说到一半,又吞回去了,悻悻的接着说,“这把牌面小,老子不跟了。” “二长老怎么说?”张土木依旧含笑着问。 二长老射出凌厉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张土木,希冀能扰乱张土木,看他是否故弄玄虚。但张土木始终如一,不动声色的与二长老对视着。别说瞧出张土木的破绽了,甚至二长老都被张土木坦然自若的样子给搅得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难道他手中的牌面真的是至尊?”二长老又瞧了一眼手中的天牌,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不会这么巧合吧?我摸地牌,他是天牌,我是八点,他就是九点,总是能压我一头。”二长老手指轻敲着桌面,在心里盘算着。 “如果不是的话,他怎敢将所有的银两全部加注?”二长老犹疑不定,迟迟没有发话。 “二长老,是加还是不加?”张土木问。 “二长老,别上这小子的当,输了也不过区区两百两而已。”六长老以为二长老的牌面不好,劝阻道。 “老夫就让你这一局!”二长老直接将牌掀开,弃权了。 当看到二长老的片面是天牌的时候,张土木松了一口气,并且打心底里感谢六长老,如果不是他的那句话,二长老说不定还没有那么痛快的选择弃权。 “那我也不加注了。”路统领见二长老连天牌都弃权了,他仅有九点的牌面,没有理由去跟进。 这把赌局又是张土木获得了最终胜利,因为除他以外,所有人都弃权了。直到这个时候,张土木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因为从他看到自己牌面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把他的手法出了问题,并没有拿到他想要的牌,所有他才后兵行险招,将自己所有的银两全部押上,赌的就是他们不敢加注。 当然张土木这样做也不是无的放矢。俗话说的好,赌品如人品,可以从一个人的赌品判断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经过刚才之轮的对赌,张土木大体摸清了六长老、二长老和路统领的性格特征。 六长老属于脾气特别火爆的那一类人,这种人最受不得别人激将,稍微呛他两句就会上钩。而且这种人还有另外一个特点,一旦他冲动几次之后,再被挑衅,就会变的慎重,因此张土木断定一旦他孤注一掷,六长老应该是不敢跟注的。 二长老和六长老则刚好相反。二长老是那种小心谨慎,疑心病很重的人,别看他表面上笑语盈盈,其实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哪怕只是有一丝的可能性,都是不会孤注一掷的。 对于路统领,他始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尽管张土木始终看不穿他,但是张土木却感觉,他对于赌博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输还是赢对于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几轮的对赌中他也一直都是跟风押注。所以张土木推断,路统领之所以会坐在赌桌前,应该是为了陪他人消遣解闷,或者说是奉命行事。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赌钱还穿着盔甲的。 因此张土木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在这把必输的赌局中,反败为胜。 “多谢二长老成全。”张土木说着将牌掀开,竟只是只有五点的小牌面。 “你耍诈!”六长老恼羞成怒的说。 “六长老的话小的听不明白?难道小的出老千了吗?正所谓兵不厌诈,六长老不愿跟注,怎能赖在小的的头上?”张土木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你……”六长老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六弟切勿动气,小兄弟说的对,是我们不愿跟注,怎可怪在他人头上?”二长老说。 “二长老,你怎么还帮着外人。”六长老没好气的说。 “六弟,难道想让别人看笑话吗?”二长老训斥道。 “我看谁敢?”六长老怒目圆睁,环视一周喊道。 “你就这么点出息,区区几百两纹银,瞧你那输不起的样子。”二长老恨铁不成钢的数落道。 “我不是心疼那几百两银子,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六长老气恼的说。 “赌个钱而已,得了吧!”二长老劝慰道。 二长老和六长老在说话的功夫,片鼠也和张土木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大仙,你真敢押,小的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片鼠心有余悸的说。 “刺激吧?”张土木乐呵呵的说。 “刺激太刺激了!”片鼠由衷的说。 “一会还有更刺激的呢。”张土木说。 “大仙还要赌?”片鼠诧异的说。 “不赌不行!”张土木明白片鼠担心他会输,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不过张土木心里也明白,赢了这么多钱,想要脱身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两个小辈,再说什么悄悄话呢?”二长老问。 “回禀二长老,小的的表哥在劝小的见好就收。”张土木丝毫没有隐瞒的说。 “赢了钱就想溜?今天有我老六在,你别想出这个门。”六长老恶狠狠的说。 “六弟!”二长老语气不悦的瞪了六长老一眼。然后赔笑着向张土木说:“小兄弟别见怪,他天生就是这种脾气。” “二长老严重了,小的只是个下人,能陪二位长老小赌几盘已是荣幸,哪敢生六长老的气。”张土木恭敬的说。 “既然有自知之明,我劝你还是把赢的钱还回来的好。”六长老威胁道。 “六长老这就有点难为小的了,愿赌服输,怎可反悔。”张土木也有些不高兴的说。 “小兄弟别和他一般见识。”二长老劝道。 “还是二长老通情达理,那小的就先告退了?”张土木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小兄弟别着急,再给老夫一个面子,再听老夫一言可否?”二长老拦住张土木说。 第57章 茵茹姑娘 “二长老都这样说了,小的当然不敢不从。”张土木重新坐好后说。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和很多围观的人,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说有人再和二长老赌钱,而且已经赢了很多了,所以很多人都慕名前来一探真假。 “小兄弟今日手气旺,赢钱本无可厚非,但如果就这么走了,我等难免心有不服。”二长老说。 “二长老意欲何为呢?”张土木问。 “赌桌之事,当然还要在赌桌上解决。所以老夫有一提议。”二长老说。 “请二长老明示!”张土木说。 “咱们一把定输赢如何?”二长老说。 “如何一把定输赢?”张土木问。 “赌则依然不变,只不过不管银两多少,一把全押,赢得人全部拿走如何?”二长老说。 “这……”张土木有些犹豫。 “小兄弟还有什么疑问吗?”二长老询问道,“如果赢了,这可是足有五千两白花花的银子。” “二长老说笑了,小的只是担心,小的要是输了,这借的一百两的本钱,小的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偿还了。”张土木苦笑着说。 “这简单,如果小兄弟输了,这一百两,老夫帮你出了,如何?”二长老说。 “小的就先谢过二长老的美意了。”张土木恭敬的施礼说。 “还有问题吗?没问题赶紧开始吧,磨磨唧唧!”六长老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那小的就洗牌了!”张土木说着就熟练的洗牌、叠牌。由于这是生死攸关的一局,张土木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毫无保留的施展着他爷爷曾经交给他的洗牌、叠牌的手法,以确保绝对不会出现上一局中的意外情况。 看着张土木洗牌、叠牌的手法,二长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心里明白今天恐怕是遇到高手了,但又不愿丢了面子,出尔反尔的再洗一遍牌。 “赶紧掷骰!”六长老又催促道。 “为了避免小的作弊,这局的骰子就交由六长老来掷如何?”张土木目光如炬,看出二长老的担忧,为了避免赢了之后,对方耍赖,张土木率先提议道。 二长老先是一愣,接着有些疑惑,继而恍然,明白了张土木的心思,冲着他摇着头,讪讪的笑了笑,好像是在说,就属你小子机灵! “我来就我来!”六长老接过骰子毫无停留的就掷了出去,竟然三个骰子全部三点朝上,总共九点! 四人按照点数切牌后,每人轮流摸取了两张牌。 “开牌吧!”六长老喊着。 “且慢!”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一把清甜柔美的声音响起。 众人愕然瞧去,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不知如何从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挤了进来,然后十分优雅的坐到张土木旁边的一个位置上,含笑晏晏的说:“奴家也来凑个热闹。” 众人都看的呆住了,她就像是天仙下凡,美得不可方物。有经常混迹在红花楼的人,早就认出她就是茵茹姑娘,红花楼最红的红阿姑。 茵茹姑娘之所以在红花楼如此出名,除了姿色极美之外,还有就是她出神入化的赌技,更难得的是她还样样精通,似乎她本就是为赌而生的。 另外就是茵茹姑娘虽然是红花楼的姑娘,但是却无人听说她曾接过客,不论你是何种身份,愿出多少银两,都难博美人一笑!没想到今天她却有兴致亲自下场,一时间整个人群沸腾了。 张土木亦在打量着她,说实话莫幽情的姿色比她还稍逊一筹。她是那种妩媚但却不讨人厌的美人,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抱抱、亲亲,但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你又会有亵渎的愧疚感!就好像一句古诗里形容的那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出水芙蓉。 她自从坐下后,目光就从未离开过张土木,一双美目勾魂摄魄,暗送秋波。幸亏张土木的定力足够,不然此时恐怕已经魂不守舍了。 “难得茵茹姑娘有兴趣,那就重开一把!”二长老似是在讨好般的说,但又正好顺了他想重新洗牌的意。 “不,怎可为了奴家坏了诸位的兴致呢?”茵茹姑娘说话的时候眼睛也始终没有离开张土木。 茵茹姑娘所说的话,张土木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因为此时他的目光全部都被茵茹姑娘红润的双唇所吸引了,随着她吐露的每一个字,张开闭合,若隐若现的粉嫩的舌尖,无不散发着诱人的魔力。 “茵茹姑娘是想强入此残局?”二长老问。 六长老虽然心里急躁,但也不敢造次,只能压着性子,等待着。 “又有何不可呢?”茵茹姑娘款款的说。 “老夫是怕茵茹姑娘吃亏!”二长老好心的说。 “奴家的事就不劳烦二长老操心了。”茵茹姑娘对二长老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就拒绝了二长老的好意。 “哼,入局得有银两。”六长老呛声道。不知是他是实在压不住性子了,还是在为二长老出气。 “六长老教训的是,是奴家疏忽了。”茵茹姑娘不以为意的说。 “哎呀,奴家出来的急,忘记带银两了。”茵茹姑娘皱着眉说。 “没有银两还想赌钱?”六长老嘲讽道。 “对了,奴家带了这个出来,不知可否能入六长老的法眼呢?”茵茹姑娘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颗珠子。 这颗珠子大小和普通的珍珠差不多,但却晶莹剔透,虽不像夜明珠似得有着璀璨的光芒,但有另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光彩。如果能仔细盯着其内里观察,就会发现珠子里似乎有一个微小的人影在翩翩起舞。总而言之,绝对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这是……”二长老露出贪婪的神色问。 “奴家也不知道,是大王赏于奴家的。”茵茹姑娘说。 “既是大王赏赐之物,怎可拿来做赌注?”二长老虽然很想据为己有,但却也有自知之明,浑山王的赏赐之物他哪有资格拥有。 “赏给奴家就是奴家的,奴家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茵茹姑娘固执的说。 “茵茹姑娘既然执意如此,老夫也不多说,请取牌吧!”二长老说。 “不急,奴家还想添一个彩头!”茵茹姑娘说。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六长老沉声道。 “奴家愿再加注一锭黄金,希望这位小兄弟能在翻牌前把底牌当众说出来!”茵茹姑娘又掏出一锭金子,足有十两之重,价值千两白银。 围观众人,一阵哗然。包括赌桌上的六长老、二长老以及路统领,也都显得十分惊讶,如果张土木真的能做到如此,那他赢钱靠的就不是运气了。 第58章 赌技惊人 “姑娘说笑了,小的哪有那个本事。”张土木说。 “奴家是不会看走眼的,还请公子能满足奴家这小小的心愿。”茵茹姑娘像是在撒娇的说。 “是公子觉着奴家的彩头不够吗?不过奴家只带了这么多,这可怎么办呢?”茵茹姑娘见张土木还有犹豫之色,焦急的说。 “不不不,”张土木连连摆手道,“姑娘的彩头已经足够了,只是小的没能耐可赢取姑娘的彩头。” “奴家明白公子的心意了。”茵茹姑娘说着给张土木抛了个诱人的媚眼。 “不如这样吧,如若公子能说出底牌,奴家就陪公子把酒言欢,如何?”茵茹姑娘提议道,而且似乎对这个提议还有些期待。 不过却把周围围观的众人给吓了一跳,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多少人愿出千金想和茵茹姑娘亲近而不得,今日竟主动邀约男子共饮,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在张土木的身上多扫了两眼,难免痛心疾首又愤愤不平的想着:哪有我帅,茵茹姑娘该找我把酒言欢才是。 “姑娘真是害苦小的了。”张土木感受到众人妒忌又充满恶意的目光,摇头苦笑着说。 “公子同不同意嘛。”茵茹姑娘又撒娇道。 “同意,小的哪敢不同意。”张土木感受到众人杀气更浓的目光,连连说,如果再不同意,让茵茹姑娘再来一次,恐怕他不用起身,就被众人给活剥了。 “既已无异议,就赶紧开牌!”六长老暴躁的说。 “六长老,好急的性子,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茵茹姑娘虽是言笑晏晏,但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对六长老的不满。 “六弟,稍安勿躁,等茵茹姑娘取了牌,在开也不迟嘛。”二长老话明着是在训斥六长老,但却有指桑骂槐之意。 “二长老,不用在意奴家,尽管开牌就是!”茵茹姑娘面色不变的说。 “六长老的牌面是和牌,二长老的牌面是天牌,路统领的牌面是人牌,如果茵茹姑娘取牌的话,乃是地牌。”张土木含笑着按个说道。 六长老急忙将牌掀开,果然是么三一对!不能相信,又慌忙的将二长老的牌也掀开了,赫然是一对六!如果不是路统领离的稍远了些,恐怕此时也被六长老将牌面掀开了,但也频频向路统领焦急的使着眼色。 路统领将牌掀开,竟也是四一对!所有的牌面都完全被张土木说中了,没有一个偏差。 “你耍诈!”六长老怒不可遏的吼道,扬手就要作打。 “六弟不可造次!”二长老急忙劝阻道。 “二长老,这小子出老千,为何要拦住我!”六长老恼怒的说。 “小兄弟,赌技高明,怎会是出老千!”二长老说。 “还是二长老明事理!”茵茹姑娘说。 “不过,奴家更想知道的是公子的牌面!”茵茹姑娘将目光转回张土木身上说。 “小的不才,摸到至尊一副。”张土木好整以暇的说。 茵茹姑娘伸出纤纤玉手,缓缓的将张土木的牌掀开,果真是至尊牌面!众人自当又是一片哗然。 “公子赌技惊人,奴家佩服!”茵茹姑娘欠身道。 “赢了,赢了!”一旁的片鼠激动的大喊道,并手忙脚乱的将所有的银两都收了起来,足足五千两的纹银,好大一包,好重一包,但片鼠扛在身上后,还恍然如在梦中。 “这是公子的彩头,请收下!”茵茹姑娘将那枚珠子和十两黄金一并递给张土木。 “小的怎敢收姑娘的东西。”张土木说。 “愿赌服输!公子就拿着吧!”茵茹姑娘强行塞到张土木的手里说。 “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土木见推拖不过,只好收下。 “公子,请随奴家来!”茵茹姑娘说着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张土木心里明白,这么多钱,想顺利脱身肯定不容易,必须要跟着茵茹姑娘才行。急忙跟着站起,慌乱的向六长老、二长老、路统领微一施礼,就跟在茵茹姑娘的身后走了。 这时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的牛二钻了出来,一把抓住片鼠,就去翻他身后背着银子。 张土木担心片鼠被围住,将手中的那锭金子塞道牛二的手中说:“两清了!”然后就拖着片鼠从人群中挤出来。 来到人少的地方后,叮嘱片鼠道:“赶紧带着银子走。”片鼠也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性命攸关之际,也不推辞,说道:“大仙保重,我到寨外等你!”说罢,就急忙离开了。 张土木跟着茵茹姑娘走后,六长老兀自气愤难平,对二长老说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他们走不了!”二长老阴郁的说,眼目中杀意愈发浓烈。 “路统领!”二长老呼唤一声。 “在!”路统领应道。 “附耳过来!”二长老说。 路统领将耳朵凑过去,二长老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路统领就领命去准备了。 还有好事者,在他们都走了之后,把茵茹姑娘没取的牌掀开来看,果真是一对么,地牌!顿时对张土木惊为天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红花楼里都流传着张土木的传说。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张土木正跟在茵茹姑娘的身后,顺着乡下的楼体,来到红花楼的二层,浑然不觉已是大难临头。 “公子为何不与奴家并肩齐走?”茵茹姑娘似有幽怨的说。 “小的不敢!”张土木说。 “难道奴家是洪水猛兽吗?”茵茹姑娘不悦的说。 “姑娘天生丽质,怎会是洪水猛兽。”张土木说。 “这就是了嘛,奴家又不会吃了你,为何不敢和奴家并肩?”茵茹姑娘说。 “正是因为姑娘太过美丽,小的自惭形愧,所以才不敢与姑娘并肩。”张土木说。 “看你的长相挺老实的,没想到竟也是个口花花之人。”茵茹姑娘可不是莫幽情甚至刘雨诺这种姑娘,她可是红花楼的姑娘,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话没听过,早就是身经百战,岂会被两句恭维的话,就冲昏了头脑。 “姑娘冤枉小的。”张土木连连喊冤道,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小的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绝无半点妄言。”张土木急忙解释道。 “真是个呆木头,奴家逗你玩呢。”茵茹姑娘瞧着张土木的窘态,梨花带雨般笑的很开心。 ps:最近两天事情比较多,没能双更,但明天要上最潜力推荐榜了,怎么也要稳定双更。 第59章 遇见阿发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茵茹姑娘问。 “小的赖八,乃是片鼠的表弟。”张土木回道。 “赖八?是真名吗?”茵茹姑娘仔细打量了张土木一眼,疑惑的问。 “如假包换!”张土木拍着胸脯说道。 “赖公子,请随奴家来,奴家有事相求。”茵茹姑娘虽然并不相信赖八就是张土木的真名,但也没有追问。 “姑娘有何事,直接就吩咐小的就好,就不劳烦姑娘费心了。”张土木只是想混入红花楼二层,不想节外生枝,能尽量摆脱她就尽快摆脱。 “赖公子,莫不是有事在身?”茵茹姑娘讶然道。 “姑娘说笑了。”张土木打着哈哈说。 “那是奴家不配入赖公子的法眼?”茵茹姑娘幽怨的说。 “姑娘言重了。”张土木说。 “可为何公子始终距奴家千里之外呢?”茵茹姑娘疑惑的说。 “姑娘美若天仙,确实是小的自惭形秽。”张土木只能如是的辩解着,难道要告诉她,自己是混进来,准备救人的吗? “那就请赖公子不要再推脱。”茵茹姑娘说。 “好吧。”张土木见脱身无望,只得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茵茹姑娘闻言,白了张土木一眼,无比娇媚,这才又头前带路。张土木跟着她走在红花楼的二层,虽不清楚具体要去哪,但是却已让张土木大开眼界,颠覆了他原有的世界观。 红花楼的二层位于地下,原本应该没有上层赌坊明亮,但是各个角落都镶嵌着璀璨的夜明珠,光亮如白昼。不过,由于又悬挂着数量众多的粉色丝纱,使得光亮变得朦胧。 开始时,张土木不明白为何要悬挂如此之多的粉色丝纱,而且还都是从顶直垂到地面。后来张土木才发现,这些丝纱就是隔断!每四块丝纱围成一方空间,每个空间之间留出一尺左右的小道。透过丝纱依稀能看到空间内铺着厚厚的毯子,作为卧榻。卧榻的四角,悬挂着剔墨纱灯,是用弯曲的木棒挑起的。虽看不清真是的样貌,但感觉十分精美。 张土木跟着茵茹姑娘走在这由丝纱搭成的道路上,顶上每隔几步就是挂着一只剔墨纱灯,美轮美奂! “这些是姑娘们的卧榻吗?”张土木询问道。 “是也不是。”茵茹姑娘说。 “姑娘,此话何意?”张土木再问。 “你自己瞧就是。”茵茹姑娘用手一指旁边不远处的一方小天地,说道。 张土木顺着茵茹姑娘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立时面红耳赤,羞愧的说:“姑娘,你是个坏人呢。” 原来,那方空间内,有一男一女正在颠鸾倒凤,虽被丝纱遮蔽,瞧不清样貌,但那香艳的场面,依然能令人血脉喷张。 张土木这才明白,茵茹姑娘所说“是也不是”的意思。 “公子不会还是个雏吧?”茵茹姑娘瞧着张土木窘迫的样子,笑语盈盈的说。 “怎……怎会!”张土木尴尬的说。这种事情,就算是个男人来问,也是宁死绝不愿丢失面子的,哪怕是毫无经验,也要打肿脸充胖子,更何况还是为美女问的。 茵茹姑娘笑了笑,没有揭穿张土木,是不是雏她早就了然于胸。目光在张土木身上扫了两眼,目光却多是在张土木的下半身。 张土木就感觉像是没穿衣服似的,赤果果的站在茵茹姑娘的跟前,这让他更加尴尬,遮也不是,不遮又不自在。 这一路行来,张土木至少看到四五处如此香艳的场面,不过内里的状况却大不相同,有比较正常的,也有比较唯美的,还有比较野蛮的。比较野蛮的有殴打女人的,也有甘愿被女人殴打的。 张土木越感到下腹燥热难忍,呼吸也逐渐变的粗重,眼神也不知何时变的迷离,瞧着茵茹姑娘由一个变成两个,而且她似乎已经开始一件一件的脱着她的衣服,耳边也似乎传来茵茹姑娘的娇笑的挑逗声,张土木的呼吸更沉重了,感觉整个人涨的都快要炸裂了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张土木忽然感到丹田处有一股清凉之意直窜四肢百骸,头脑也瞬间为之清醒,眼睛也随之恢复澄明。茵茹姑娘还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刚才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幻觉一般。 “小的这是怎么了?”张土木自言自语的说,晃了晃还有些晕眩的脑袋,没有注意到茵茹姑娘一闪即逝的惊讶之色。 “是催情香!”茵茹姑娘说。 “催情香?” “这是专门为嫖客准备的。”茵茹姑娘指着周围冒着袅袅白烟的香炉说。 “可小的怎会……”张土木疑惑的说。 “可能是公子吸入的太多了。”茵茹姑娘不等张土木把话说完,就急忙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都怪小的太大意了。”张土木面上虽然恍然的说,但在心里却又另一番的计较。 尽管张土木一踏进来,就闻到了缕缕幽香,应是催情香的香气,而且既然能在整层之内燃放,必会有一定催情的功效,红花楼既是青楼,这些本都无可厚非,但怪就怪在张土木刚才的感觉太过强烈,并且不仅仅只是催情这么简单,甚至还出现了幻觉,似乎是着了什么道。这让张土木不得不多留了个心眼。 就在这个时候,张土木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庞,正是他苦苦追寻而不得的阿发。 张土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正要疾走两步追上去,阿发好像也看到了他,一扭身转到另一边就不见了。 “赖公子可是看到熟人?”茵茹姑娘瞧着张土木的异样,询问道。 “刚才那是何人?”张土木反问道。 “谁?”茵茹姑娘说。 “就是刚才提着水桶的那个。”张土木说。 “他呀,是一个打杂的下人。”茵茹姑娘说。 “他是否又聋又哑?”张土木问。 “赖公子真会说笑,他好人一个,怎会是又聋又哑?”茵茹姑娘说。 “这怎么可能?”张土木自言自语道。 “赖公子认识他?”茵茹姑娘问。 “认错人了。”张土木心不在焉的说。 这是怎么回事?张土木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绝对就是阿发,而且他看见我扭身就走,应该是认识我的,但茵茹姑娘又说他不是聋哑人?难道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是说阿发的聋哑症已经被治好了。 第60章 有所求 张土木在茵茹姑娘的带领下,穿过了香艳的主厅,来到一偏角处。这偏角处有一整排的屋舍,不再是之前丝纱隔断了,而是石制构造,石面都为进行抛光,略显粗糙。 茵茹姑娘推开一间屋舍的房门,走了进去,并招呼张土木进来。张土木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 踏进屋舍,张土木才发现内里布置如此精致,中庭摆着一张圆桌,左边是博古架,架子上摆放着各种花瓶古董,右边是一面画着梅兰竹菊的屏风,屏风后依稀能看出有一张床榻。 这里应该是雅间,是有头有脸的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只不过张土木没有搞明白,与房门正对的竟然是一扇窗子。如果是其他的楼房,张土木也不会有所疑惑,但是红花楼独特的设计风格,应只有顶层才可开窗。而目前张土木所处的地下一层,为何也要开窗?难道是为了装饰? 茵茹姑娘好像看出了张土木的疑惑,款款的走到窗前,轻轻一推,就将窗户打开。张土木直感一道强光刺目而来,好一会才适应了过来。 “这是日光?”张土木惊讶的走到窗前往外瞧去。只见窗外鸟语花香,树木青葱,流水潺潺,景色美不胜收。 “这里是观景阁,窗子是特意开凿出来的。”茵茹姑娘坐在桌旁,提起茶壶倒着水说。 “当真是巧夺天工。”张土木不由得赞叹道。 “赖公子请喝茶!”茵茹姑娘双手奉上香茗说。 “多谢姑娘!”张土木走过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不由得又赞叹一声:“好茶!” “赖公子真乃识货之人。”茵茹姑娘又为张土木斟满了一杯。 “此茶还有说法?”张土木用力的嗅了一下手中的茶水,轻嘬一口,细细品位着说。 “赖公子有所不知,此茶乃是飞龙山特有,采的阳春三月刚发的嫩芽,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炒制而成。”茵茹姑娘介绍道。 “仅是茶就如此繁琐,可见水也定非凡品。”张土木说。 “赖公子,果然深谙此道。”茵茹姑娘称赞道。 “姑娘谬赞了,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张土木说。 “不知赖公子可愿猜测一番?”茵茹姑娘含笑着说。 张土木又喝了一口茶,仔细的品了一番,才缓缓说道:“是否乃天泉水所泡呢?” “赖公子当真神人也,此茶确是用初冬新雪泡制而成。”茵茹姑娘赞叹道。 天泉水广义上指的就是雪水和雨水,又被称为天落水。不同时节的雨水,口味是不一样的。秋雨,天高气爽,空中灰尘少,水味“清冽”,是雨水中上品;梅雨,天气沉闷,阴雨绵绵,水味“甘滑”,较为逊色;夏雨,雷雨阵阵,飞砂走石,水味“走样”,水质不净。 至于雪水,既有梅雨的绵柔细滑,又有秋雨的甘甜清冽,还有夏雨的冲劲,其中尤以初冬新雪为此种极品。因此在狭义上说,天泉水单只初冬新雪的融水。 当然,随着近代以来,工业的发展,空气污染十分严重,所以,不管是雨水还是雪水中都含有有毒物质,不在适宜泡茶品茗了。 张土木之所以了解这些,也是从古书上看来的,因为他的爷爷特别喜欢喝茶,因此有一段时间他曾专门研究过泡茶的技艺。 但要说张土木喝一口茶就能猜出是什么水,这有些夸张了,他也只不过是随口一猜,毕竟在古代来说,用雨水和雪水泡茶是比较普遍的现象。 “姑娘过誉了。”张土木不好意思的哂笑着说。 “赖公子即懂品茗,又赌技超群,怎会叫赖八这种土里土气的名字?这似乎与公子的身份不相符呢。”茵茹姑娘笑盈盈的说。 张土木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茵茹姑娘对他的身份再次起了疑心,也怪他自己乱显摆,于是他说道:“爹妈起的,小的也没有办法。” “姑娘请小的前来,不是为了喝茶聊天的吧。”为了避免茵茹追问,张土木赶紧转移话题道。 “既然赖公子如此直爽,奴家也就不和公子兜圈子了。”茵茹姑娘说。 “请姑娘名言。”张土木说。 “还望公子救奴家性命。”茵茹姑娘忽然跪倒在地,啜泣着哀求道。 茵茹姑娘突然间的一下,让张土木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就想要将茵茹姑娘搀扶起来。 “茵茹姑娘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这又是何必呢。”张土木说。 “赖公子,如果不答应,奴家就不起来。”茵茹姑娘哭着说。 “茵茹姑娘只要你起来,什么都好说。”张土木简直有些头疼。 “那奴家就当公子答应了。”茵茹姑娘楚楚可怜的说。 “起来再说。”张土木将茵茹姑娘搀扶起来,坐在桌旁。 “姑娘何故如此啊?”张土木待她坐好后问。 “公子可一定要搭救奴家啊!”茵茹姑娘哀求道。 “姑娘还未告诉小的发生何事,小的又该如何搭救于你?”张土木说。 “事情是这样的。”茵茹姑娘娓娓道来。 “奴家本来是京城富家小姐,家父经营了几个赌场,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后来,家父认识了一个道人,他风度翩翩、举止文雅,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他与家父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自此之后,家父和他以知己论交。” “谁知道他竟然人面兽心,布下骗局引家父入瓮,最终家父被骗的倾家荡产,含恨自尽。谁知他还要赶尽杀绝,强行想要将奴家掳走,堂而皇之的说是家父已经将奴家输给了他,但奴家自幼受家父宠爱,绝不会信他的胡言乱语。家母为了救奴家当场就被他给打死了。” “奴家侥幸逃了出来,但又落入土匪的手中,沦落为风尘女子,要不是奴家还有几分姿色,以及凭着小时候在家父赌场内混迹学得的一两手的赌技,恐怕奴家绝不会活到现在。” 张土木虽然很同情茵茹姑娘,但是从她的口中张土木也听到了些不一般的信息。茵茹姑娘的父亲是专门开设赌场的,能开赌场岂是一般人,要么与官府有所勾结,要么就是帮派之人。 而茵茹口中的那个人能将她父亲骗的倾家荡产,不管是不是个人所为,背后说不定另有隐情。 “你可知他是何人吗?”张土木问。 “奴家也是后来多方查探才得知,他就是江湖人称‘空手套白狼’的骗子之王——马彩皮!” 第61章 江湖十大骗 “马彩皮?好奇怪的名字。”张土木说。 “马彩皮并不是他的真名,而是江湖人给他的名号。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他的真名。”茵茹姑娘说。 “有何说法吗?”张土木问。 “江湖中存在着十大骗,也就是十大骗术。”茵茹姑娘说。 “哪十大骗术?”张土木问。 “风、马、燕、雀、瓷、金、评、皮、彩、挂!”茵茹姑娘挨个数着。 “名字听起来还蛮优雅的。”张土木开玩笑说。 “名字优雅,手段凶残!”茵茹姑娘咬牙切齿的说。 张土木尴尬的笑了笑,忘记了茵茹姑娘就是骗术的最大受害者。 “能详细的讲一讲吗?”张土木讪笑着说。 “风,也有称之为蜂的,他们多是团伙作案,像蜜蜂一样,蜂拥而至,倏忽即散,来得快,走得快。等你发现被骗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马,是和风相对立,单枪匹马,一人行骗,他们多会办成道士或和尚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燕,也就是颜,指的是用美色做局行骗的人,不单指女色,也有男色,女骗男、男骗女,只要色心一起,没有一个不上当的。” “雀,是缺的谐音,是最工于心计的骗术,往往指的是官场上有空缺,就会冒充官员走马上任,所以必须运筹帷幄,多由美少妇、师爷(一般是美少妇的姘头或者丈夫)、刻假官印的师傅、杀手等组成,成功一次,腰缠万贯。” 这个“雀”的骗术,张土木听着耳熟,回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曾在百年前的一部经典电影——《让子弹飞》中,见过这个桥段。 “瓷,就是碰瓷。” 这个不用茵茹姑娘解释,张土木就已经非常熟悉了,因为在现实当中曾有不计其数的碰瓷出现,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低成本,高收益,法律拿他们也没办法,被碰之人只好花钱免灾。 “金,指的是算命先生,凭着一跟三寸不烂之舌,忽悠你趋吉避凶,花钱消灾。” “评,就是指说评书的,按道理不应该算是骗术,应该是手艺人,但是他们为了能吸引顾客,多赚几个钱,往往会胡编乱造,添油加醋,信口雌黄,只要能把百姓骗的津津有味,他才不管什么正史野史,往往事实的真相就在他们的口中被扭曲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描成黑的,胡乱造谣。” “皮,就是卖野药的,什么灵丹妙药,包治百病,专骗穷苦百姓的钱,甚是可恶。” 说到“皮”茵茹姑娘非常不耻其作为。 “彩,就是变戏法的,什么腾云驾雾,口吐白莲,都是骗人的把戏。” “挂,指的是街头卖艺,什么胸口碎大石,刀剑插喉咙,滚油锅里赤手捞铜钱等,但由于只靠打赏不能糊口,所以也兼卖‘大力丸’骗人。” “马彩皮,正是因为他马、彩、皮的骗术出神入化而得名的。”茵茹姑娘详细的向张土木解释道。 “家父也正是因为相信了他是修仙得道的老神仙,才着了他的道。”茵茹姑娘恨恨的说。 听完茵茹姑娘的解释,张土木忽然提起了兴致,十分想要会一会这个叫马彩皮的人。 从茵茹姑娘话里推断,他应该是道士装扮,利用戏法装神弄鬼之人。而张土木自小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揭秘魔术手法。 “我该如何帮你?”张土木问。 “奴家先谢过公子。”茵茹姑娘说着就要跪下施礼,张土木急忙将她拦住。 “茵茹姑娘先不要如此客气,小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到姑娘。”张土木说。 “公子有所不知,马彩皮是一个嗜赌如命的人,常常自诩赌技天下无双,只要他听说哪里有赌技高超之人,必定心痒难耐。”茵茹姑娘说。 张土木这下明白了茵茹姑娘为什么会找上他了,因为他刚才在和二长老等人的赌局中露的那一手,让茵茹姑娘误会了他是赌博高手。 其实真实的情况,张土木自己知道,就他那点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微末道行,唬唬二长老这种赌博老手还算可以,而且靠的还全都是运气,但是真正对上像马彩皮这样的顶尖高手就不够看了。 而且张土木除了牌九其他的赌博都几乎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就算是牌九,他时灵时不灵的洗牌、叠牌的手法,对上顶尖高手,就如同班门弄斧一般,而且张土木真的不喜欢赌博。 “茵茹姑娘,这我可能帮不了你。”张土木苦笑着说。 “赖公子,过谦了,奴家是亲眼见识过公子神乎其神的赌技的。”茵茹姑娘说。 “茵茹姑娘有时眼见不一定为实。”张土木从头到尾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赖公子不用过于担忧,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奴家可以慢慢教公子,凭公子的天赋一定能青出于蓝。”茵茹姑娘说。 “可是……” “而且也并不需要赖公子赌技有多么炉火纯青。”茵茹姑娘打断道,“只是赖公子能成功扮演赌博高手,引诱马彩皮现身就可以了。” “知道马彩皮所在吗?”张土木见又推脱不掉,只好询问道。 “不知,马彩皮狡猾的很,而且非常擅长伪装,所以才会需要赖公子扮成赌博高手,引诱马彩皮现身。”茵茹姑娘说。 “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张土木想了想说。因为他总感觉茵茹姑娘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赖公子可还有什么疑问?”茵茹姑娘询问道。 “没有!”张土木说。 “那赖公子为何见死不救?”茵茹姑娘幽怨的说着又摸起了眼泪。 “我只是担心坏了茵茹姑娘的大事。”张土木连忙安慰着,“而且我还有要是要办,不知道何时才能帮到姑娘。 “赖公子何故还在纠结,刚才是奴家说的不够清楚吗?”茵茹姑娘说。 “要不这样,反正过不了几天,奴家就会重返京城,不管公子愿不愿意,只要公子有时间,请到京城揽翠楼见奴家一面可好?”茵茹姑娘见张土木还有犹豫之色,又提议道。 “好吧!”张土木见茵茹姑娘执意如此,只好应承了下来。 “奴家再次谢过赖公子了。”茵茹姑娘欠身施礼道。 “茵茹姑娘见谅,其实赖八不是我的名字,我的真名叫做张土木。”张土木又想了想,既然茵茹姑娘有求于他,应该不会出卖他的。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名字也只是代号而已。”茵茹姑娘幽幽的说,“公子为何要告诉奴家这些?” “其实是有事相求于姑娘,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些。”张土木尴尬的说。刚刚三番五次的拒绝帮助她,现在又反过来求别人帮忙,饶是张土木脸皮够厚,也难免脸颊发烫。 第62章 女装大佬(上) 张土木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如果有茵茹姑娘的帮助,想要找到莫幽情绝对会事半功倍。 “奴家为什么要帮你。”果然不出张土木所料,茵茹姑娘由于他刚才三番五次的推脱,因此并没有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 “在下恳求茵茹姑娘的帮助,因为这件事情人命关天、十万火急。”张土木请求着。 “奴家的事也是人命关天。”茵茹姑娘幽幽的说。 “在下向茵茹姑娘道歉。”张土木施-礼道。 “道歉有什么用呢?反正奴家就是命苦之人,低三下四的求人,还得看人家脸色。”茵茹姑娘指桑骂槐的说。 “在下也没有拒绝姑娘的求助。”张土木辩解道。 “可你也没有同意。”茵茹姑娘生气的说。 “不拒绝不就等于同意了嘛。”张土木小声嘟囔着。 “那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茵茹姑娘吼道。 张土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报应来的可真快啊!看来想要让茵茹姑娘帮忙的愿望落空了。 “好吧,都是在下的错,茵茹姑娘不愿出手相帮,在下也不勉强,不过在下答应姑娘的事一定会做到的,有机会一定会去京城揽翠楼找姑娘。那在下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张土木说罢,豁然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屋外走去。 当张土木的手碰到房门的一瞬间,忽然听到茵茹姑娘的声音:“且慢!” “茵茹姑娘还有话要说?”张土木愕然转身,望着她说。 “赖……哦不,张公子,何必这么心急,难道奴家发几句牢骚都不可以吗?”茵茹姑娘说。 “茵茹姑娘还是叫我赖公子吧。”张土木提醒着。 “赖公子,还没有回答奴家的问题呢?”茵茹姑娘重新恢复那千娇百媚的姿态。 “什么问题?”张土木疑惑的问。 “公子三番五次的推脱,奴家连抱怨的资格也没有吗?”茵茹姑娘幽怨的说。 “当然不是。”张土木说。 “既然如此,赖公子为何急着要离开?”茵茹姑娘问。 “姑娘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在下没有留下的必要了。”张土木说。 “清楚吗?奴家怎么不知道?”茵茹姑娘装作不知道。 “你到底想怎样?”张土木简直快要抓狂,女人啊胡搅蛮缠起来,是绝对没有道理可讲的。 “奴家只是想帮你嘛,公子干嘛这么凶人家!”茵茹姑娘委屈巴巴的说,那表情、那神态,不知道还以为张土木不知怎么欺负人家了。 张土木无语了,女人的脸就是张狗脸,说变就变,比夏日的天气还难以预测,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忽然暴风雨,总是让人始料不及、无处躲避。 “赖公子为何不说话了。”茵茹姑娘问。 “在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土木摇头苦笑道。 “公子难道不该说些感谢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之类的话吗?”茵茹姑娘挖苦道。 “感谢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在下自愧不如。”张土木朗声说道。 “你这人真开不起玩笑,但是认真的样子还蛮有趣的。”茵茹姑娘笑语盈盈的说。 “在下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与姑娘调笑。”张土木歉意的说。 张土木这说的倒是实话,从早上进入飞龙山寨,又在接近中午时分碰见雨诺姑娘,然后又花了几个时辰赌博,到现在眼看就要傍晚了,他不但要找到莫幽情,还要在婚礼开始前,将雨诺姑娘带出去,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 “那公子可否告知究竟有何要紧之事需要奴家帮忙了吗?”茵茹姑娘问。 张土木将莫幽情被带到红花楼的事说了一番后,茵茹姑娘皱着眉说:“如果被带到第三层,事情就难办了。” “茵茹姑娘此话何意?”张土木问。 “公子如果知道红花楼三层是何种去处,就不会有此一问了。”茵茹姑娘说。 “还请茵茹姑娘告知。”张土木询问道。 “还是你自己亲自去看吧。”茵茹姑娘的嘴几次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过奴家劝公子,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茵茹姑娘好心的提醒着。 “只要茵茹姑娘带在下前往三层,在下就感激不尽了。”张土木感激的说。 “奴家可以带公子到三层去。”茵茹姑娘说。 “那在下就多谢姑娘了。”张土木再次致谢道。 “只不过就怕公子去不了。”茵茹姑娘顿了顿说。 “为何?”张土木疑惑的问。心里都快崩溃了,这姑娘说话怎么喜欢大喘气呢。 “因为只有姑娘才能去。”茵茹姑娘解释道。 “茵茹姑娘的意思是男的去不了?”张土木说。 “没错!”茵茹姑娘肯定的说。 “即使如此,姑娘为何要让在下亲自去三层看一看?”张土木不解的问。 “男的去不了,女的可以去啊。”茵茹姑娘狡黠的说。 “可在下就是男的,难道还能变成女的不成。”张土木更困惑了,不知道茵茹姑娘是什么意思,心里难免会有些烦躁。 但是张土木忽然看到茵茹姑娘满脸期待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说:“姑娘是想……” “没错!”茵茹姑娘的目光在张土木的身上扫了一眼,狡黠的笑着说。 “不可,万万不可!”张土木急忙说道,双手死死的捂住要害部位,一脸警惕的盯着茵茹姑娘。 “这可就由不得公子你了!”茵茹姑娘阴险的笑着说。 “你在茶水里下药了?”张土木惊恐的喊着,只感到头脑一阵眩晕。脑海中似乎浮现了让他绝望的一幕——他光溜溜的躺在一张床上,床上没有任何被褥,只是光滑冰冷的床面,他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一点都动不了。在床边上围着他站着几个美女,对他指指点点,她们彼此之间交头接耳,言笑晏晏,然后就看到茵茹姑娘也混迹在她们其中,只不过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把刀,冲着他笑的无比邪恶,还安慰着他说,一点都不疼,她们都是这样过来的,之后就一刀斩在他的命根上。 “不……”张土木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声嘶力竭的喊道。 “公子你怎么了?”茵茹姑娘吓了一大跳,对张土木发出如此惨叫之声感到不可思议的震惊。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张土木痛苦的捂着下体,仿佛它真的不见了似得。 “公子何出此言啊?奴家只是想要公子男扮女装而已,如何就成歹毒妇人了?” 第63章 女装大佬(下) “公子不会以为奴家想把公子给……”茵茹姑娘看着张土木的样子,恍然笑着作了一个阉割的手势。 “难道不是吗?”张土木尽管心里已经明白是他自己想多了,但是为了不尴尬,还是佯装不知。 “公子为何要如此猜度奴家,奴家在公子心目当中就是这种人吗?”茵茹姑娘即委屈又幽怨的说。 “对不起。”张土木见装不下去,只好怯生生的道歉,就像是个做错事了孩子般。 “枉我这么好心好意的帮你,没想到公子竟如此看待奴家。”茵茹姑娘说着竟然强行的挤出了两滴泪水。 “茵茹姑娘对不起。”张土木再次致歉道,但却小声的嘟囔着:“谁让你不说清楚的。” “怪奴家喽。”没想到被茵茹姑娘给你听见了,她非常的生气的说,“公子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奴家爱莫能助了。” “别别别,别呀!”张土木连连说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茵茹姑娘别生气了。” “那公子是愿意扮女装了?”茵茹姑娘问。 “愿意,愿意,只要茵茹姑娘肯帮忙,在下什么都愿意。”张土木急忙拍着胸脯说。 “好,那就请公子稍后片刻,奴家去去就来!”茵茹姑娘说着起身离开了。 张土木一个坐在厅内有些无聊,回想着刚才的误会,说实话,如果茵茹姑娘直接让他男扮女装他的心里难免会抗拒,甚至会拒绝茵茹姑娘的提议,因为他从未想过穿女装,毕竟他是一个价值观、性取向都非常正常的直男。 但是现在经过刚才的误会,女装什么的,对张土木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张土木此时的心里竟然还有些小期待呢。这让张土木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他忘记了曾经在哪本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女装大佬的梦!书虽然忘记了,但这句话却让张土木记忆深刻。 等了好一会,茵茹姑娘回来了,跟着她的还有另外三名姑娘,她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其中一个托盘放着些瓶瓶罐罐,另外两个全是颜色不同的华丽的布匹。 “就是他,抓紧时间吧!”茵茹姑娘进来后,片刻没有停顿的指着张土木说。 那三名女子走到张土木的跟前,将托盘放到桌上。端着放着瓶瓶罐罐的托盘的女子,将那些瓶瓶罐罐依次打开,将里面的液体倒在空的碗碟中,悉心的调配起来。 而另外两名女子直接将张土木拉了起来,然后就在他的身上摸摸索索,一会让他将胳膊平伸,一会让他将双腿叉开,又掐掐手臂掐掐腿,摸摸后背摸摸臀。张土木就像是个木偶般,被这两个女子随意的摆弄着,频繁的向茵茹姑娘使着眼色,但都被她视而不见。 张土木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两名女子的摆弄,就被另外一名女子又给拉回到座位上。她将托盘竖立在张土木的跟前,张土木正疑惑她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她将对着自己的那块木板向后翻开,里面赫然是一面铜镜,那块后翻的木板刚好成为铜镜的支撑,稳定的立在了张土木的眼前。张土木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星眉剑目,方面大耳,棱角分明,胡须稀松,还蛮帅的嘛。 她立好铜镜后,将张土木的发髻打开,然后又用头绳将披散的头发稍微束起,将张土木的脸颊完全露出来。之后,她拿起一块棉布,沾了沾一个碟盘中已经调配好的液体,然后就全抹在了张土木的脸颊上。说来也奇怪,这调配好的溶液在碰到张土木的胡须,竟变成了乳白色的浓稠状的泡沫。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从桌面摆放的物件当中拿起一把长不足寸许,宽不过小指大小的小刀,然后就准备将张土木胡须刮掉。 “等一下!”张土木忽然喊道。 “公子还有什么疑问?”茵茹姑娘说。 “能不能不刮胡须?”张土木乞求道。 “公子真会说笑,你见过哪个女人有胡须的。”茵茹姑娘笑呵呵的说。 张土木说不出话来了,只关心胡须,却忘记了最基本的常识,女人根本就不长胡须的,既然要男扮女装,总不能带着满脸的胡须到处跑吧。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张土木还是很痛心,他真的很想有一脸浓密的胡须,因为他认为那才是真男人的写照,好不容易才有的胡须,还没度过新鲜劲呢,就要离他远去。张土木不能不感慨,他当真与胡须无缘吗? 那位姑娘看了一眼茵茹姑娘,茵茹姑娘冲她点了点头,她才下刀将张土木的胡须刮的一干二净。 “脱衣服!”那位姑娘将张土木的胡须刮干净后,命令道。 张土木不明就里中将外套脱了下来。 “脱光!”她又命令道。 “啊!”张土木这稍一犹豫的份,她已经不耐烦了,直接上手就去扒张土木的衣服。 张土木左拦右挡,总算制止了她,但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扒掉了,此时身上就只剩一条薄薄的裤子了。 “快点脱!”她又要将张土木最后的衣物也给扒掉。 “姐姐姐姐姐姐……”张土木死死拽住了仅剩的倔强,好言相求道:“扮个女装而已,没必要吧。” “当然有必要,”茵茹姑娘说着,招呼另外的两个姑娘道:“你俩也别愣着了,赶紧帮忙啊!”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张土木唯一的倔强被生生的撕碎了,他能做的也仅有加紧腿,捂住要紧的部位,仔细瞧,他的眼角似乎还挂着泪水,既伤心又委屈的弱弱的骂了一句:“流氓!” “站起来!”张土木又被硬生生的拽了起来。 “站好!”张土木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强迫立正站好。这下可好了,张土木所有的隐私都没了,他把心一横,眼一闭,他奶奶的反正吃亏的不是老子,破罐子破摔了。 “放心,在这红花楼里,她们什么样的没见过,不会把你怎样的。”茵茹姑娘笑语盈盈的走了过来,眼睛似有意又无意的撇向张土木下身,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道:“没想到,你还很不错嘛!” 就连那三个忙着装扮张土木的姑娘,都似乎不能自控的频频偷看。 “行了,瞧你们那馋样,没见过男人吗?赶紧干活!大不了等事情完结了,奴家请公子来陪你们共度良宵!”茵茹姑娘威逼加利诱的催促着。 “姐姐说话可一定要算数呢。”其中一个姑娘眼睛放着光说。 “就怕姐姐吃独食,早就忘了咱们姐妹了。”另一个姑娘唉声叹气的说。 “就是,上次还说要给姐妹们介绍个公子哥呢,结果介绍到自己的被窝里了。”还有一个姑娘埋怨的说。 “我看看你们一个个都皮痒是不,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们。”茵茹姑娘和她们三个的关系好像很亲近,开着玩笑,打闹在了一起。 张土木就光溜溜的站在那,姑娘们还专门围着他打转,时不时的还趁机揩油,他想动又不敢动,心里甭提多崩溃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猴,被耍的猴。 第64章 做女人真麻烦 张土木不仅胡须被刮的干干净净,而且连腿毛和腋毛也惨遭毒手,这么说吧,除了头发,张土木的身上看不到一根毛发,甚至就算是眉毛也给刮掉了,美其名曰:画眉! 折腾完张土木的毛发后,她们又开始折腾起张土木的脸。她先是用一根线对折后在张土木的脸上滚来滚去,把脸上的汗毛都拔掉,这个场景张土木曾经在一些古装的电影电视中见到过,好像叫做绞脸。 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完成这一步,之后她又将一些调配好的爽滑粘稠的液体涂满了张土木的整张脸,叮嘱了一句不要乱动后,就与其他的两个姑娘一起忙着裁布做衣服去了。 张土木感觉脸上痒痒的,麻麻的,还有一点辣辣的感觉,但是更多的是凉凉的很清爽,忍不住问道:“你给我涂的是什么东西?” “是鸡蛋清、滑石粉、益母草、杏仁、蜂蜜的混合物。”茵茹姑娘说。 “有什么作用?”张土木再问。 “滋养皮肤,美容养颜。”茵茹姑娘笑着说。 张土木明白了,说通俗点,这不就是面膜嘛。张土木还想再问,但是茵茹姑娘示意他不要多说话,会影响敷的效果。张土木又百无聊赖的等了近半个时辰后,感觉脸上越来越紧,忍不住说道:“我怎么感觉越来越紧了。” 那个姑娘走过来,在张土木的脸上拍了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在张土木没有心理准备下,猛的一下,将敷在脸上,已经风干了的“面膜”生生的撕了下来,张土木措不及防下疼的龇牙咧嘴,就好像真的被撕下来了一层皮一样。 她将揭下来的“面膜”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张土木虽然看在了眼里,但却没有在意,如果他知道在后来,这个东西给他带来了许多的麻烦,恐怕他此时就没有那么轻松自在了。 在“面膜”被撕下来后,张土木忍不住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光滑、水润,皮肤凉凉的,每个毛孔仿佛都张开了,脸部觉得好放松好舒服。 她收好了“面膜”后,又打开了一个小木盒,张土木扫了一眼,盒里放着些白色的粉末,她用一块棉布沾了沾,就在张土木的脸上涂抹了起来。 “这又是什么东西?”张土木抽空问道。 “珍珠粉,美白的。”茵茹姑娘说。 还好,涂珍珠粉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涂完后,张土木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珍珠粉,惨白惨白的,就像是从电视里爬出的女鬼。 涂完珍珠粉,她又打开了另外一个小木盒,这个盒里放着被压成饼的红色粉末,这个东西不用问,张土木也知道,它就是胭脂,古人用来涂腮红的。 果然,她换了一块干净的棉布,沾了沾,又在张土木的脸上抹了起来,不一会,张土木的脸蛋上就被涂了两个通红通红的圆斑。 接下来,她拿起一只细小的毛笔,沾了沾一个新打开的木盒里装着的似黑又发绿的染料,然后就细心的在为张土木画着眉。张土木不了解的是,这种颜色的染料是一种黛色,而且还有一个十分恰当又优雅的名称——翠眉红颜。 忙完了这些后,她拿出块像纸又不是纸的淡红色材料,裁剪成只有拇指大小的像莲花状的图样,贴在了张土木的额头上。正所谓:对镜贴花黄嘛! 之后,她在用一只毛笔,沾了点棕色的染料,在张土木的嘴角边各点了一个小点,就像是两颗美人痣。 最后,她拿出一张鲜红色的长方形纸块,让张土木在嘴唇上轻轻的抿了抿。 当忙完这些后,张土木以为终于可以歇口气的时候,她又拿出梳子,梳理张土木的头发来,不一会,一个蛇形的发髻盘在了张土木的头顶,并用玉簪固定住。又给张土木耳朵上夹上了一副璎珞坠。 你以为这样就算是结束了?当然没有,张土木又被她们拽起来,服侍他穿衣。从内里肚兜,到外部衣裳,全部悉心安排到位。正所谓: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当这一切都完成了之后,张土木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赫然化身成为一位纤腰皓腕、袅娜纤巧、柳眉笼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的娇美女子,在配上那一身精美华丽的紫色的花笼裙,当真是天生丽质,花容月貌! 张土木总算可以长长的出一口气了,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一个时辰又过去了。他在心里不得不感叹:做女人真麻烦!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茵茹姑娘将那三位姑娘打发走了以后,围着张土木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的张土木心里直发毛。 “没想到,真没想到公子扮上女装,竟然如此美貌。”茵茹姑娘感慨着。 “真的吗?”张土木说。 “公子你现在可是一位姑娘,说话能不那么粗声粗气吗?”茵茹姑娘提醒道。 “茵茹姑娘,你听这样说话是不是更像女人?”张土木夹着嗓子,尖声尖气的说,但是怎么听怎么不像是个姑娘,反而更像是一位刚净身的太监。 “公子您这是太监吧。”茵茹姑娘忍不住笑着说。 “我又不是女人,我怎知道该如何说话。”张土木幽怨的说,那神态,那表情简直比女人还女人。 “公子记住了,千万不要说我,而是自称奴家或者人家,语气神态中要夹杂着娇里娇气,公子请和奴家学。”茵茹姑娘手把手的教导着。 张土木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的学了一会,果然找到了些许的感觉,说话也越来越娘气了。 “可以吗?”张土木询问道。 “只差一点点了!”茵茹姑娘说。 “差哪一点?”张土木问。 “说话的语气神态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行为举止,走路姿势还是差点火候。”茵茹姑娘说。 “还请姑娘指教!”张土木主动的要求着,似乎乐在其中,还有些上瘾呢。 “首先,放松全身的肌肉,尤其是腰部及手脚的关节,脖子也要记得放松,肩膀往后扳,四肢要自由松散的摆动,就像奴家这样。”茵茹姑娘边说边演示道。 张土木有样学样的模仿着。 “很好,然后上臂靠胸,小臂外张,肘内弯处向前方,稍稍提高小臂及双手,双脚走在很近的两条并行线上,然后放松腰部使臀部轻摇,上身不要向前倾,不要看地上,也别躲着怕看别人。”茵茹姑娘再演示道。 张土木好像对模仿女人很有天分,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学的有模有样了,就算是认识张土木的人,此时面对面的瞧着,也一定不敢相信这个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美女会是张土木扮的! 第65章 女人的炼狱(上) 万事已经具备,张土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红花楼三层了。 “茵茹姑娘,现在可否带奴家前往红花楼三层了呢?”张土木柔声的问。 “当然可以!”茵茹姑娘说完这话,就忍不住笑个不停。 “好了啦,不要再笑奴家啦。”张土木扭捏着说,当真十分诱惑。 可是张土木越是这样说,茵茹姑娘就笑的越开心,根本就停不下来! “好了,不要再笑了。”张土木恢复本来的音调,生气的喊道。 “真的……很抱歉,但……奴家实在……控住不住。”茵茹姑娘边笑边说,不过她越是努力克制,笑的越开怀。 张土木简直无语了,只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呆呆的愣愣的看着茵茹姑娘,直到她彻底的收止了她的笑声。 “可以了吗?”张土木冷冷的问。 “可以了。”茵茹姑娘说。 “那就抓紧时间吧。”张土木说着就大步流星的外屋外走去。 “公子你现在是位姑娘。”茵茹姑娘好心的提醒着。 “奴家知道了啦!”张土木似是生气更似像撒娇的说,然后就走起了猫步,屁股一扭一扭,扭得甚至性感。 茵茹姑娘看的好笑,但还是紧走两步跟上了张土木。但张土木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往前走。 “生气了?”茵茹姑娘凑上前问。 “真生气了?”茵茹姑娘见张土木不搭理他,又怯生的问道。 “好了,奴家向公子道歉还不行吗?”茵茹姑娘只好拽着张土木的衣袖撒娇卖萌道。 “哼……”张土木傲娇的甩开茵茹姑娘的手,兀自心里怨气难平。 “公……子……”茵茹姑娘加大了撒娇的力度。 “姑娘!”张土木幽幽的吐出了两个字。 “什么?”茵茹姑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要喊奴家姑娘,讨厌死啦,怎么还叫人家公子。”张土木不高兴的说。 “啊……对对对……是奴家一时疏忽了,还请公……哦不,姑娘千万不要见怪。”茵茹姑娘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 “你真的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哦,你怎么还笑奴家。”张土木罗袖轻甩,扭着小蛮腰继续往前走去。 “对不起,奴家真的有些忍不住。”茵茹姑娘实话实说。 “人家再也不愿理你了。”张土木回身白了一眼茵茹姑娘,嘟着小嘴,迈着小碎步,哒哒的继续走着。 “真的?”茵茹姑娘还在调戏着问。 “再见!”张土木头也没回的说。 “可是你走错路了哦。”茵茹姑娘好整以暇的默默的说道。 “为什么不早说。”张土木转个身又踏踏的走了回来。 “不是再也不要理奴家了吗?”茵茹姑娘含笑着说。 “哪边?”幸亏张土木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否则早就尴尬的面红耳赤了。 茵茹姑娘纤手向左边一指,张土木就毫不犹豫的立刻往那边走去了。 “你还没回答奴家的问题呢。”茵茹姑娘追问着。 “赶紧走吧,没有你,奴家也到不了三层。”张土木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意思说的也很明确了。 茵茹姑娘嘴角溢出一丝像是甜蜜的微笑,然后就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在茵茹姑娘的带领下,张土木十分轻松的来到了红花楼的地下三层。整个三层中,光线非常昏暗,一眼望去只能零星的看到一点光亮,绝大多数的地方笼罩在黑暗之中。 进入三层后,茵茹姑娘变得严肃起来,叮嘱张土木不要乱跑,不要乱说话。张土木感受到周围不一样的气氛,就像是身处在地狱之中一样,尽管他十分心切的想要找到莫幽情,但是却不能不小心的跟在茵茹姑娘的旁边。 再往里走,张土木看到了一些姑娘,这些姑娘全都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身无片缕,光溜溜、赤条条的就像是行尸走肉般在游荡。张土木看到这些,似乎隐隐的把握到了为什么红花楼三层禁止男人进入的原因了。 “她们都是附近村子里被强掳来的姑娘。”茵茹姑娘说。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张土木问。 “她们都是受不了折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茵茹姑娘叹了一口气说。 “为什么?”张土木再问。 “还有会有什么原因呢,不愿卖身罢了。”茵茹姑娘无奈的说。 张土木明白了,红花楼里的姑娘,或许可能都是被逼良为娼的。被强行抓来的姑娘,就会被送到红花楼的地下三层,强迫她们从事卖身的勾当,如果不从就会受到折磨,受不了的,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所以,红花楼的三层应该就是调教姑娘的地方,这里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的罪恶,张土木不敢想象,单只是什么样的折磨可以把人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就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张土木恨得咬牙切齿,正待上前拯救她们的时候,茵茹姑娘拦住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你帮不了她们的。” 张土木瞧着漫无目的四处游荡的她们,虽然心有不甘,义愤难平,但茵茹姑娘说的对,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他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看着,努力把自己装作什么都没见到的旁观者。 张土木从未像此时此刻一样,渴求着力量,强大的力量,或许这才是这个游戏的真谛,唯有真正的强大,才可实现想要的公平和正义! 张土木跟着茵茹姑娘绕过了她们,心里依然堵得难受,身体因为愤怒而不受控制的战栗着。 “你是个好人。”茵茹姑娘忽然幽幽的说,手底下却悄悄的握住了张土木的手。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张土木感受着茵茹姑娘柔软温暖的手掌,逐渐平静了下来,疑惑的问, “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她们的死活。”茵茹姑娘说,“甚至,连看她们一眼都欠奉,所以你是个好人。” 张土木怔怔的看着茵茹姑娘,看了好久好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情愿不是一个好人,或许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不会这么难受,就是因为他不是坏人,可是他又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自己的良心才会过不去,总觉着该为她们做些什么。可是该做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因此张土木情愿自己不是一个好人。 第66章 女人的炼狱(下) 绕过她们后,张土木跟着茵茹姑娘继续往深处走,看到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铁笼,每一个铁笼里一到三名光溜溜、赤条条的姑娘,她们看起来年纪都不大,甚至还略显稚嫩,但是眼神十分空洞,了无生机,哪有青春少女该有的活泼与可爱。 但是占据整个铁笼空间的不是她们,而是一口硕大水缸。水缸中盛满了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而她们就坐在水缸的边沿上,双手被捆扎,高高举起,固定在铁笼的顶部。她们的身体也因此绷得笔直,看上去十分僵硬。 “这是?”张土木疑惑的问。 “练习坐缸。”茵茹姑娘说。 “为什么要坐缸?”张土木不能理解的说。 “坐缸是训练姑娘的秘技之一。开始,每天至少坐一个时辰,到后来,时间越坐越久,随着一天天的过去,水缸也越换越大,最少也要坐个两三年才算初步练成。”茵茹姑娘解释道。 “有什么作用?”张土木再问。 “因为水缸的缸沿不宽,一个人要坐在上面,不但要维持平衡,双腿尤其要夹紧,那么整个大腿和屁股肉都会挤压在一起,时间一长,这两个部位的肌肉就会紧绷,富有弹性,因此那个地方也变得肥厚繁复,好像有一层一层的门户,那里就会变得更紧致而有力道,男人的体验将会更加愉悦。”茵茹姑娘详细的解说着。 茵茹姑娘说的这些,说实话张土木在心里还有有些可以理解的,毕竟她们是青楼女子,让嫖客有着满意的用户体验,是她们服务的宗旨,也只有这样,她们才能赚足可以赎身的钱。 但是张土木却不能理解,为什么还要将她们的手捆绑着吊起来,而且水缸中难闻的液体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也是被迫的。”茵茹姑娘又长长叹了一口气说。 不等张土木追问,茵茹姑娘就主动解释道:“红花楼的每一位姑娘再接客之前都要经历一番坐缸的练习,但是却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所以就把她们绑起来。水缸里的液体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如果坚持不住,就会……” 茵茹姑娘的话到此戛然而止,张土木但依然听的明白,如果姑娘坐缸坐不住,就会被缸中液体腐蚀皮肉,难怪他们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张土木直感心中的怒火难以压制,狂躁的怒喝一声:“这还有王法吗?” “王法?在飞龙山寨内,浑山王就是王法。”茵茹姑娘说。 “可是她们还只是半大的孩子啊!”张土木撕心裂肺的喊着,感到十分的痛苦,因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浑……山……王……”张土木咬牙切齿的沉声道,“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他。” “我相信,但现实是你也救不了她们。”茵茹姑娘又说。 “我……”张土木哑口无言,因为茵茹姑娘说的每一句都对,都是直戳他心窝子的话。 “走吧,你帮不了她们,但是还有人等着你去救呢。”茵茹姑娘安慰道。 张土木这才意识到,莫幽情被带到了这里,那她的处境不是比想象的更危险,她是否已经惨遭毒手了呢,都怪自己太拖沓了。 “继续走,我没事。”张土木反而平静了下来,不是因为看的麻木,而是他必须要保持清醒,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公子的心性当真无人可比。”茵茹姑娘讶然的看着张土木赞赏的说。 张土木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往前走去,他以为已经看到这些惨烈的场面,不管在前面发什么,他都会无动于衷,但是他还是小看了这个犹如人间炼狱般的地方。 他们又往前走了不多一会,张土木赫然看到了几个男人的身影,初始,还以为看错了,最终确认并不是他眼花,而是真的有其他男人的存在。 “姑娘不是说男人进不了三层吗?”张土木疑惑的问。 “公子,以为奴家在骗你吗?”茵茹姑娘不悦的说。 “不是不相信姑娘,但是事实就在眼前。”张土木说。 “公子还是自己看吧。”茵茹姑娘无奈的说。 张土木不明白茵茹姑娘是什么意思,困惑的往前走了走,发现他们的的确确是如假包换的男人。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们也被关在铁笼之内,也都没穿一件衣物,和那些姑娘一样一丝不挂。而且他们身材都非常的魁梧,至少是张土木的两倍,身上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最惹人注意的是他们的那个部位,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在此之前张土木从没有想到过,男人的那话竟然还可以如此硕大。 张土木又疑惑的看了一眼茵茹姑娘,她让自己看什么?看这些裸体的男人吗?好让自己自惭形秽? 但茵茹姑娘示意张土木在往前走一走,左右两边都瞧一瞧。张土木带着疑问又往前走了走,并留意起四周和两边,不过走了一会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多看到了几个关在笼子里的裸男,他们的特点都非常的一致,身材魁梧,那话特大! 张土木正不解间,忽然瞥见一个笼子内的情景,定睛细瞧之下,顿时睚眦欲裂。 只见那个笼子内有三名壮汉,一位妙龄女子,正在做着那不可描述的事情。那位女子在三位壮汉的衬托下,显得那样娇小柔弱。但那三位壮汉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之心,肆无忌惮,手段凶残的尽情蹂躏着她。 不过那女子却面色绯红,眼睛微闭,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有气无力的呻吟声,好像似乎非常享受,但是张土木却发现,她并不是正常的一种形态。因为她实在太过主动,甚至还有些欲求不满,哪怕她已经精疲力竭了。试问有哪个女子会是这般样貌呢?所以张土木断定其中一定有问题。 这时茵茹姑娘走到张土木旁边,说道:“她被强灌了阴阳合欢散。” “阴阳合欢散?那是什么东西?”张土木已经猜测到了,但是还想确认一下。 “是一种媚药。”茵茹姑娘说。 “吃了会怎么样?”张土木再问。 “吃了阴阳合欢散,就会索求无度,直至精疲力竭而死。”茵茹姑娘默默的说。 “为何要如此残忍?”张土木愤怒的说。 “这是李奶奶定的规矩,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逃跑被抓回来的姑娘的。”茵茹姑娘说。 茵茹姑娘不提,张土木还差点把这位李奶奶给忘记了,片鼠曾经说过李奶奶正是红花楼的主事人,看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有关,而且浑山王对她也十分的信任,甚至可以说她才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第67章 被抓了 “李奶奶是怎样一个人?”张土木问道。 “怎么和你说呢?”茵茹姑娘犹豫了好一会说。 “很难形容吗?”张土木疑惑的问。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会让茵茹姑娘如此难以回答。 “这么说吧,她一个穷凶极恶,手段极其残忍而且十分变态的老太太。”茵茹姑娘仔细斟酌了一番说。 “那为何茵茹姑娘会犹豫这么久?”虽然张土木在心里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李奶奶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茵茹姑娘的犹豫又让他心生不解。 “但是她对我们却是很好的。”茵茹姑娘解释道。 “可是你不是说……”对于茵茹姑娘自相矛盾的说法,张土木还是有些不明白。 “她对我们这些听话的姑娘就像是亲娘一般的好。”茵茹姑娘补充道。 这下张土木明白了茵茹姑娘的意思,也明白了她的犹豫之处。 “如果遇到她,我想顺便宰了她,茵茹姑娘有意见吗?”张土木像是在征求茵茹姑娘的建议,但是语气中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决。 “公子想去做就去做吧。”茵茹姑娘叹了一口说,“她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茵茹姑娘误会了,不是我要做,而是你和我一起做!”张土木沉着脸死死的盯着茵茹姑娘说。 “公子这是何意?”茵茹姑娘眼神飘忽,不敢和张土木对视,似乎有些心虚。 “茵茹姑娘何故如此紧张。”张土木忽然又笑的很灿烂,“只是想请姑娘到时帮忙指认李奶奶,毕竟我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好……好的。”茵茹姑娘被张土木忽软忽硬的态度扰的芳心小鹿乱撞,还以为被他瞧出了什么破绽。 张土木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现,但是在心里基本上可以确定,茵茹姑娘肯定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他,不过应该是和马彩皮有关,恐怕并不是她所说的那么简单。 另外,张土木还推断出茵茹姑娘应该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只是略施小计,就会让她如此心虚,她一定是受人指使,而且她还曾说过过不了几天就会重回京城,开始,张土木并没有怀疑,但是经历这一番犹如人间炼狱的情景。她只靠自己是绝对不能离开的,因此她的背后一定会有人在帮她,而那个人也正是指使她接近自己的人。 他有什么目的呢?张土木想不通,但是他既然有求于自己,他早晚都会现身,所以张土木也不着急。 “走吧!”张土木说。因为他看到铁笼中的那名女子在三位壮汉轮番上阵之下,逐渐没有了动静,他知道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脱离了苦海。 继续往前走,张土木在其他的铁笼中也看到了类似的情形,他都狠心的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就那么擦家而过。就在张土木的良心逐渐受不了的时候,他总算走出来了。 张土木的眼前出现了一道矮门,矮到他以为是为了某种动物的出入而开的。 “到了,你要找到人就在里面。”张土木还在环顾四周找一找还有没有其他的门户的时候,茵茹姑娘忽然说道。 “你是说要从中这里过去?”张土木惊讶的指着那道矮门说。因为想要从那道矮门通过,必须要蹲下身子才行,而对张土木来说,甚至还需要爬下才可以。 “没错。”茵茹姑娘说着就朝那道矮门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子摔下钻了进去。 “该死!”张土木看着茵茹姑娘钻了进去,犹豫了一会,暗骂一声,也随之钻了进去。 可是张土木刚钻过去,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就被人抓着两只胳膊提起来了,然后就看到同样被抓到一边的茵茹姑娘冲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虽然张土木心内疑惑,但是他只能选择相信茵茹姑娘,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有着共同的利益纠葛。 张土木打量了一下抓着他们的人,是飞龙山寨的喽啰,但是却不是一般的喽啰,他们全副武装,身披重甲,应该是飞龙山寨的精英。不过数量却不是很多,只有十几个而已。 张土木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重甲兵士向两边分开,从中走出来一人,这人张土木竟然认识,正是刚刚和他一起赌博的路统领。 路统领先走到张土木跟前,瞧了他两眼,张土木担心他会认出自己,低着头不敢看他。幸好张土木是男扮女装,而路统领对他并不在意,然后就走到茵茹姑娘跟前,问:“那小子在哪?” 仅这一句话,张土木就明白了,路统领应该是奉了二长老的命令,追捕自己,好抢回被张土木赢去的钱财。 虽然张土木推断的差不多,但是让张土木想不到的是,事情其实比他想的还要严重。二长老真正在乎的不是那区区几千两的银子,而是茵茹姑娘当做彩头的那枚珠子。 这枚珠子可不是普通的珠子,它里面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连浑山王都不知道,只有二长老再一次偶然的机会才得知的。因此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枚珠子拿到手。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情,二长老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不过让二长老没想到的是,自从那个小子被茵茹姑娘带走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路统领发散了多少人手,将飞龙山寨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他的人影。而且更让二长老大发雷霆的是,就连片鼠这个小喽啰也不见了踪影。 受到训斥的路统领,恼羞成怒,直接带人闯进红花楼,浑然不顾浑山王定下的规矩。但是不巧的他们走的路和张土木走的不是一条道。张土木在茵茹姑娘带领下走的是内部员工通道,所以一路行来,几乎没有碰到一个守卫。但是路统领却是走的外部通道,一路上凭武力闯进来的。 就在他们打闹一番,正准备离开的后,忽然看到茵茹姑娘从偏角的一个小洞中钻了出来,当真是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感。 刚把茵茹姑娘抓住,就有另一个姑娘又钻了过来,幸亏茵茹姑娘让张土木男扮女装,因此阴差阳错的救了他。路统领要是知道旁边被他忽视的姑娘正是他苦苦搜寻而不得的张土木,恐怕他已经会愤怒的暴跳如雷。 第68章 实则虚之 “奴家不明白路统领在说什么。”茵茹姑娘平静的说。 “我劝姑娘还是识时务的好。”路统领目光阴郁的说。 “奴家很识时务,但是确实不明白路统领想找的是哪个小子,因为和奴家亲近的小子太多了,如果路统领愿意,奴家也可以陪路统领雪月风花。”茵茹姑娘妩媚的诱惑道。 “多谢姑娘好意,但我是个粗人,无福消受姑娘的恩典。”路统领冷冷的拒绝了茵茹姑娘的美意。 “统领何必在意,只要统领点头,奴家愿为统领宽衣解带。”茵茹姑娘的话说的更直接更露骨,如果谁还能听不出其中的含义,他不是傻子就是对姑娘不感兴趣的死基佬。 “如果姑娘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路统领丝毫不讲情面的将佩剑抽来一截,面如寒霜的说。 “统……统领,快要吓煞奴家了,既然统领对奴家不满意,红花楼里的其他姑娘,统领喜欢哪个,奴家去帮统领说合,一个不够的话,奴家可以……” “闭嘴!”茵茹姑娘话没有说完,就被路统领粗暴的打断了,手中的利剑也仓啷啷出鞘,冰冷锋利的剑刃就横在茵茹姑娘的玉颈处,只要路统领稍稍一用力,茵茹姑娘难逃血溅当场的下场。张土木不禁的在心里为茵茹姑娘捏了一把汗。 茵茹姑娘却是神色如常,不动声色的依然平静的说道:“路统领当真无趣的很,奴家在和统领玩笑呢。” “我可没有时间和姑娘开玩笑,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姑娘告知那小子的行踪,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路统领说着将手中的剑稍一用力,茵茹姑娘的玉颈处就渗出了细密的血珠。 “有统领这样求人的吗?你要是个站着撒尿的,有种你就割下去,姑奶奶眉头皱一下,我是你生的。”茵茹姑娘恼怒的骂道。 “你以为我不敢!”路统领原本也只是想吓唬一下茵茹姑娘,毕竟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在找不到张土木,他真的没有法交差,但是他没有想到茵茹姑娘竟也如此刚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被她这样一激,路统领当真是骑虎难下。 张土木眼见他们二人依然闹僵,毫无转圜的余地,他担心路统领真的一剑斩下去,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于是急忙喊道:“路统领且慢,奴婢知道他在哪!” 路统领正苦于没有台阶可下,闻言边将手中的剑收起来,边半信半疑的问道:“你会知道?” “统领可是在找一位叫赖八的年轻人?”张土木说。 “快说,他在哪?”路统领惊喜交加,急忙追问道。 “奴婢也说不清楚。”张土木犹豫的说。 “你敢耍我?”路统领面色阴沉,语气不善的说。 “路统领息怒,且听奴婢详细道来。”张土木连忙说道。 “快说!”路统领催促着。 “奴婢也是从其他姐妹的聊天中听到的,说是来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大爷,出价千两找姑娘陪侍,但是既不喝酒也不寻欢,而是让姑娘把他打扮成女人。奴婢就很好奇,随口问了一句,才得知他叫赖八。”张土木说道。 “可你是怎么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路统领心生疑虑的盘问道。 “路统领有所不知,虽然嗜好此道的大爷不少,但是都是为了提高寻欢作乐的体验,像赖八这样的异类是绝无仅有的,而且奴婢推断他这样做,一定是想避开某些人,直到见到路统领奴婢才能断定他要避开的人正是路统领你,所以奴婢才会大胆的出言提醒,希望路统领能赏奴婢几个零用钱。”张土木说。 孙子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也正是张土木的聪明之处,明着告诉路统领他已经变换女装,准备出逃,这样正好也撇清了他的关系,路统领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告诉他赖八变换女装的那个女人正是赖八所装扮的。 “如果你胆敢欺骗我,小心你的性命。”路统领威胁道,不过早对张土木的话深信不疑,难怪会遍寻不到他,没想到他竟如此机灵过人,不但像早就得知二长老不肯放过他似得,而且还提前化妆易容,掩人耳目,路统领心里多了几分沉重,看来这个赖八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奴婢哪有那个胆子敢欺瞒路统领。”张土木恭敬的说道。 “谅你也不敢!”路统领沉声道,并抛给了张土木一锭十两重的纹银,说:“我出来的急,没带多少银两,你先暂且收着,如果真能捉到赖八,必将再有重赏。” “谢谢路统领,谢谢路统领。”张土木忙将银两收好,连声道谢着,将一个贪财的侍女形象演绎的活灵活现、入木三分。就连路统领都不禁的露出不屑的神情。 “我们走!”路统领大手一挥,示意手下将茵茹姑娘和张土木放开,但临走之时,路统领眼神凶狠的盯着茵茹姑娘冷冷的说:“姑娘之事,暂且记下,改日必来讨教。” “奴家随时恭候路统领的大驾!”茵茹姑娘嗤之以鼻的说道。 路统领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比较苍老的的声音响起:“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老身的地盘撒野!” “奶奶,你怎么才来,奴家都被人用剑指着脖子了。”茵茹姑娘看到来人后,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说,并急忙走了过去,搀扶着她,并将玉颈的伤痕露出来给她看。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将伤我红花楼的姑娘,这是不把老身放在眼里了吧!”来人以尖细阴柔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李奶奶,是晚辈唐突了,特向茵茹姑娘致歉!”路统领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神情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 原来她就是李奶奶,张土木定睛细细打量着。只见她身穿青黑长袍,外罩白纱罩衫,一副老年人的装扮。她的面容却怎么看也不过三四十岁的样子,和赵婶不相上下,但偏偏佝偻的身子,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位百八十岁的老者,如果她挺直身子的话,个头应该不比张土木矮。 眼帘内的两颗明眸,射出冷酷的目光,环视众人一眼,谁都感觉被她一一审视了一番,毫无秘密可言,心底则涌出丝丝寒意。 第69章 天生石女 “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子,原来是路小趴。”李奶奶冷哼道。 路统领本名路杷,在没当上统领之前,一直被人叫做小趴,因为他每次和别人比斗,总是第一个趴下的人,后来他当上统领之后,就无人再敢如此叫他,此时李奶奶如此称呼,一是为了凸显李奶奶她的身份资历,二是为了羞辱路统领。 听到李奶奶非常明显挖苦嘲笑的话,路统领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还有些亲切的感觉,因为已经十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但是他的手下却反应激烈,立时呼和怒斥。 但是他们却被路统领一一赏了一巴掌,清脆响亮,喝骂道:“李奶奶是什么人,轮到你们指手画脚。” “你既然知道,还敢在老身的地盘撒野。”李奶奶厉声质问着。 “还请李奶奶见谅,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路统领为了尽快脱身,不得不低声下气的说道。 “你这小辈倒是突然识得礼数了。”李奶奶倚老卖老的说。 “李奶奶究竟想要怎样,还请明示。”路统领看出李奶奶根本就没有想让他们离开的打算。 “老身想要怎样,还不是取决于小娃娃你们。”李奶奶幽幽的说。 “如果李奶奶没有其他的事情,晚辈就先告辞了。”路统领随意的拱手说道。 “老身让你们离开了吗?”李奶奶呵斥着。 路统领仿佛置若罔闻,带着手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 张土木瞧的都傻眼了,这李奶奶究竟是什么水平?难道只是一个纸老虎,色厉内荏?只是放了几句狠话就完了?人家路统领根本就被鸟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她却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她在张土木的心里的地位直落千丈。 “奶奶,你怎么可以让他走了……” “啪!” 茵茹姑娘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李奶奶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脸上,比路统领打自己手下的巴掌还要清脆响亮。茵茹姑娘的脸上顿时现出鲜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不止是茵茹姑娘被打懵了,就连张土木都看不懂了,李奶奶这是什么操作,只敢在窝里横? “没人可以从老身的手里逃走。”李奶奶眼睛射出骇人的精芒,声嘶力竭的说道。 茵茹姑娘捂着已经明显见肿的脸颊,眼角挂着泪珠,伫立在一旁,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把人带上来!”李奶奶冷冷的说。 张土木就看到有几名侍女拖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等他看清楚这个姑娘的时候,张土木顿时惊喜过望,她就是张土木一直在寻找的莫幽情。 但是此时的莫幽情看起来,状态十分不好,她眼神迷离,神色萎靡,精神涣散,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不停,而且她衣衫不整,仅着一身薄薄的亵衣,几乎已经坦胸露乳,一双修长白皙的大长腿一览无余,还有一双瘦小、细腻又白净的脚。 张土木频繁的向莫幽情使着眼色,但是她此时的那个状态怎么可能理解,即便她此时事完全清醒的,也不一定能认出已经易容了的张土木。 “奶奶,她是何人?”茵茹姑娘问道。 “多嘴!”李奶奶训斥道。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路小趴能如此轻易的离开。”李奶奶似是自言自语的说着,但是看样子,她对路统领安然无恙的离开,还是耿耿于怀的。 “她为什么这么重要?”茵茹姑娘奓着胆子问。 “她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石女体质。”李奶奶冷哼一声说。 “什么是石女体质?”茵茹姑娘再问。 “石女体质天生阴门闭塞,因此阴元不会外泄,而且还有大量先天阴元淤积腹中,这可是难得的滋阴补阳神品,可延年益寿,提升修为。”李奶奶说。 “可是该如何获取呢?”茵茹姑娘再问。 “必先让一男人与之交合,尽收其阴元,然后再用采阳补阴的手段,从其那里将阴元尽数收纳。”李奶奶说。 “她是被奶奶喂了飘飘欲仙丸了吗?”茵茹姑娘说。 “你呀……”李奶奶摇头笑道,“知道这么多姑娘里为何老身偏偏对你青睐有加。” “因为奴家总能猜到奶奶的心思。”茵茹姑娘说。 “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李奶奶被茵茹姑娘逗笑了。 “让奶奶瞧瞧,还疼吗?”李奶奶轻轻移开茵茹姑娘捂着脸颊的手,心疼的说。那关切的神情,如果不是知道那个巴掌是她打的,还真以为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呢。 “奴家不疼。”茵茹姑娘说。 “都肿起来了,怎么可能不疼,都怪奶奶出手太重了。”李奶奶自责的说。 “是奴家咎由自取。”茵茹姑娘说。 “要是所有的姑娘都能像你一样听话,那该多好。”李奶奶轻叹一声说。 “说吧,你想要什么,老身都可满足你。”李奶奶顿了顿说。 “奴家怎敢向奶奶提要求,只求能为奶奶鞍前马后。”茵茹姑娘恭敬的说。 “你这可人,最懂如何逗奶奶开心。”李奶奶笑着说。 “不过,奴家还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望奶奶成全。”茵茹姑娘适时的说。 “就知道你还有鬼点子,说吧,你想要什么?”李奶奶含笑着说。 “奴家只是想请奶奶将这个石女交给奴家处置。”茵茹姑娘试探着说。 “奶奶还不放心奴家吗?奴家一定给奶奶安排的妥妥当当。”茵茹姑娘见李奶奶有些犹豫,保证道。 “不是奶奶信不过你,只是事关重大……” “奶奶……好不好嘛……”茵茹姑娘撒着娇说。 “好……好……”李奶奶受不住茵茹姑娘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下来。 “真拿你没办法。”李奶奶无奈的说。 “谢谢奶奶!”茵茹姑娘十分开心的说。 “可千万要注意,别让她跑了。”李奶奶还是不是很放心的叮嘱道。 “知道了奶奶。”茵茹姑娘说着就招呼张土木过去将莫幽情背在了身上。 “这位姑娘老身好像从来都没见过。”李奶奶疑惑的说。 “这是奴家新换的婢女,还没来得及带着去拜见奶奶呢。”茵茹姑娘解释道。 李奶奶也就随口一问,并未太过在意,再叮嘱茵茹姑娘几句后,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当然其实她并不是对茵茹姑娘放心,而是对喂给莫幽情的飘飘欲仙丸放心。因此把莫幽情交给谁她都是放心的。 第70章 飘飘欲仙丸 待到李奶奶离开后,茵茹姑娘才带着张土木背着莫幽情,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厅,让张土木把莫幽情平放在床上。但是莫幽情却像是一个发情的小狸猫,怎样也不肯老实的躺好。 “谢谢你!”张土木向茵茹姑娘道谢道。 “不客气!”茵茹姑娘嫣嫣一笑的说。 “茵茹姑娘怎知她就是在下要找的人呢。”张土木不解的问。 “奴家看到公子一直在向她使眼色,所以猜测她可能就是公子想要寻找的人,幸好奴家并没有猜错。”茵茹姑娘狡黠的说。 “茵茹姑娘当真冰雪聪明。”张土木由衷的赞叹一句。 “姑娘可否告知情儿姑娘她现在是怎么了?”张土木看着莫幽情担忧的问。 “原来她叫情儿啊,果然是人美名也美。”茵茹姑娘打量着躺在床上不住扭捏的莫幽情,羡慕的说。 “还不因为飘飘欲仙丸。”茵茹姑娘自怨自艾的一会后,叹了一口气说。 “飘飘欲仙丸是什么?”张土木不解的问。 “那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媚药!”茵茹姑娘说。 “有多厉害?”其实从其名字中,张土木已经能够想象的到是什么东西了。 “这么说吧,当阴阳和合散无效的时候,才会使用飘飘欲仙丸,公子明白了吧。”茵茹姑娘想了一下,说道。 茵茹姑娘如此一说,张土木心里大体有了一个判断,因为阴阳和合散的效用张土木是见识过的,他亲眼看到那位在铁笼中的姑娘因为不住的索求而力竭而死。而飘飘欲仙丸却比阴阳和合散更胜一筹,可见其功效之霸道。 “不过,飘飘欲仙丸和阴阳和合散的功效却有些不同。”茵茹姑娘说。 “什么不同?”张土木问。 “阴阳和合散,公子是见过的,这种媚药会让人索求无度,直至力竭而亡。”茵茹姑娘说。 “这个我知道!”张土木说,“那飘飘欲仙丸呢?” “飘飘欲仙丸,虽不能想阴阳和合散般让人一直索求,但是其功效更加持久!”茵茹姑娘含糊的说。 “此话何解?”张土木追问道。 “吃了阴阳和合散的人,如果意志力足够坚韧,等药效过了,也就熬过来了。但是吃了飘飘欲仙丸不管意志力有多坚韧,也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必须要与男人交合,否则将会……”说到这茵茹姑娘说不下去了。 “否则将会怎样?说呀!”张土木催促着。 “否则……否则将会爆体而亡!”茵茹姑娘叹息着说。 “爆体……而亡?”张土木自言自语的重复着。 “对,因为全身精力无处宣泄,最终……” “不用解释。”张土木摆摆手打断道,“我可否这样理解,吃了飘飘欲仙丸的人还是有自己的意识存在的?” “公子说的一点都没错。”茵茹姑娘说。 “但是情儿姑娘为什么会意识模糊了呢?”张土木疑惑的问。 “吃多了呗。”茵茹姑娘说。 “什么意思?”张土木一时没反应过来。 “奴家猜测,这位情儿姑娘定非常人,所以才会被李奶奶强灌飘飘欲仙丸,以致意识模糊。”茵茹姑娘推测道。 张土木明白了,莫幽情肯定备受折磨,不知道李奶奶用了多少手段,才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卧槽,李奶奶,给我等着。”张土木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骂道。 “公子你怎么骂人呢?”茵茹姑娘不悦的说。 “什么?”张土木不明白茵茹姑娘再说什么,他只是一时激愤爆粗口而已,哪里有骂她了。 “公子无缘无故为何要诅咒奴家的奶奶?虽然奴家的奶奶早就过世了,但也不代表公子就可羞辱奴家的奶奶。”茵茹姑娘越说越气愤,“枉奴家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公子,没想到公子竟是这种人,奴家当真是有眼无珠,认错人了……” 这都哪跟哪呢,张土木不明白他自己究竟说什么了,惹的茵茹姑娘如此大发雷霆,后来仔细听了听,张土木明白了,茵茹姑娘是错把李奶奶听成了你奶奶,这才闹出的误会。 “不是你奶奶,是李奶奶!”张土木解释道。 “不是你奶奶,是你奶奶!”茵茹姑娘更加气愤的吼道。 “了一,李,李奶奶,不是,呢一,你,你奶奶!”张土木几乎崩溃的喊道。你说这都叫什么事,都什么时候,竟然还在纠结李还是你,就算是你奶奶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想办法就莫幽情。 张土木的解释还有有效果的,茵茹姑娘反应过来了,知道是她自己闹笑话了,不好意思的冲张土木吐了吐舌头。张土木瞥了一眼茵茹姑娘,真的不想理她。张土木就搞不明白了,茵茹姑娘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一会聪明,一会傻,就好智商经常掉线似得。 “有什么办法,让情儿姑娘恢复神智吗?”张土木问。 “有啊!”茵茹姑娘说。 “什么办法?”张土木大喜过望的追问道。 “男女交合喽,奴家不是已经说过了。”茵茹姑娘还怪张土木听话不仔细呢。 “我的意思是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张土木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竟然吼我!”茵茹姑娘委屈巴巴的说。 张土木彻底崩溃了,这句话实乃女人不讲理的最真实写照,你和她讲道理,她却和你讲情绪,所以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女人都是不讲理的。 “对不起,是我不好,请问茵茹姑娘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吗?”张土木立刻道歉并十分客气的说。 “这还差不多,有话不能好好说嘛,非得吼奴家!”茵茹姑娘虽然哀怨的说,但神色明显缓和了很多。所以在遇到女人放大招“你又吼我”的时候,第一时间道歉,才是最佳的选择,不要在乎自己对还是错,因为那从女人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对与错就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呢?”张土木再问。 “没了,要想救情儿姑娘,除了交合别无他法。”茵茹姑娘说。 第71章 摇摆不定 “便宜你了,公子。”茵茹姑娘笑嘻嘻的说,但笑的却十分的内涵。 “姑娘这话什么意思?”张土木不甚喜悦的说。 “公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茵茹姑娘坏笑着说。 “我真的不明白?”张土木摇着头说。 “奴家真是……”茵茹姑娘又被张土木给气到了,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嘛,“既然公子执意装糊涂,那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情儿姑娘吃了飘飘欲仙丸,只有男女交合才能救她性命,现在咱们三个当中只有公子是为男士,你不救她谁救她?” 张土木哪里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只不过他始终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虽然他是挺喜欢的莫幽情,也曾期待过要与莫幽情发生点什么,但是真的有机会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又犹豫了,总感觉在这种情况下,是趁人之危,不过不那么做的话,莫幽情又会因此丢掉性命,这也是张土木不愿见到的。 所以,张土木此时就陷入了一个千古以来的致命难题,是带着善心以伤害姑娘为代价拯救她的性命,还是不闻不问,视而不见忍受良心的谴责? “公子愿不愿意,倒是给句话啊,情儿姑娘可是等不得了。”茵茹姑娘又适时的火上浇油的催促着。 张土木依然在犹豫,难以抉择! “公子既然不愿意,那奴家去唤几个壮汉前来,奴家相信他们一定十分痛快,不会像公子这般犹豫。”茵茹姑娘等了半晌,张土木没有给一句准话,不耐烦的说着就要推门而去。 “且慢!”张土木急忙喊住了茵茹姑娘。 “公子这就对了嘛,这么一个娇滴滴如花似玉的美人,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公子何必推三阻四。”茵茹姑娘劝慰道。 “还是不行!”张土木始终难以下定决心。 “公子不让奴家去找其他人,公子自己又不愿意,看来公子是想眼睁睁的看着情儿姑娘爆体而亡吗?”茵茹姑娘几乎是捶胸顿足的说。 “当然不是。” “既是如此,公子就别再犹豫不决了,奴家把情儿姑娘从李奶奶的手里强行要了过来,公子可别辜负了奴家的好心。”茵茹姑娘说。 “可是这不是趁人之危吗?”张土木难解心结的说。 “奴家当公子在纠结什么呢?”茵茹姑娘松了口气说,“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姑娘此话怎么说?”张土木询问道。 “首先,公子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能救情儿姑娘的性命,公子无异议吧?”茵茹姑娘反问道。 张土木点了点头,事实也确实如此。 “其次,公子喜不喜欢情儿姑娘?情儿姑娘喜不喜欢公子?”茵茹姑娘再追问道。 “这有关系吗?”张土木疑惑的问。 “当然有关系。”茵茹姑娘肯定的说。 “喜……喜欢吧!”张土木考虑了一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至少他感觉莫幽情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 “这不就结了!”茵茹姑娘小手一拍,朗声的说道。 “为什么?”张土木还是不明白。 “笨啊!公子你想啊,为了救人家姑娘的性命,你占人家便宜,这是趁人之危,对吧!”茵茹姑娘分析道。 张土木肯定的点点头,这也正是他心结之所在。 “但是,如果公子迫不得已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而一直能负责到底,这怎么能算趁人之危呢,这叫捅破窗户纸的两情相悦,成就的是一段良缘。”茵茹姑娘说道。 张土木不得不承认,茵茹姑娘的话是很有道理的。如果只是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那肯定非君子所为,但是如果是把她当成自己的爱侣,然后用一生一世来补偿,或许会有所不同吧。 “可是……”张土木还是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没有取得人家姑娘的同意的,强行如此的话,还是不好吧。 “没什么好可是的,公子不会希望奴家在旁,担任指导之责吧?”茵茹姑娘调笑道。 “公子抓紧时间吧,情儿姑娘吃了如此多分量的飘飘欲仙丸,奴家也不能肯定她还能撑多久。”茵茹姑娘说着将张土木推到了床边,她自己则迈着愉快的步伐出门去了,就好像完成了什么神圣的使命似得。 待到茵茹姑娘离开后,张土木看着床上衣衫不整,搔首弄姿的莫幽情,虽然她玲珑浮凸的美好身段表露无遗,但张土木迟迟不敢去触碰她。总感觉他即将要做的是一件不应该而且十分邪恶的事情。 张土木只是静立一旁,细细的打量着莫幽情,只见她五官的线条清晰得令人有惊心动魄的感觉,美目深嵌在秀眉之下,射出诱人心魄的勾魂目光,两片香唇紧闭着,呼吸一会轻柔得像春日朝阳初升下拂过的柔风,一会又急促的像夏日暴雨来临前肆虐的狂风。纵使她已然风情万种,但张土木仍直觉感到她依旧是那个性格佻脱,活泼妩媚的情儿姑娘。 就在张土木举棋不定的时候,一直躺在床上只是扭捏不定的莫幽情,忽然弹坐了起来,两条如藕般,光洁粉嫩的玉臂,死死的盘住了张土木的脖子,然后莫幽情丰润诱人的香唇就封住了张土木的嘴。 然后张土木就感觉莫幽情像个八爪鱼般将她牢牢缠住,丰满动人的娇躯不住扭动,在那如火的热情中,似是要与张土木融为一体。 张土木脑际轰然一震,直感全身一阵酥麻,怀中娇躯扭动,口中有香舌暗吐,心底的欲火不受控制的狂升不止,脑海忽的空白一片,迷失在了那动人的天地里。 张土木不知道他和莫幽情究竟在那无比动人的天地里迷失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那是张土木从来都未体验过的感觉,那是两个人相互探索宇宙天地间最动人的秘密,如此让人着迷,如此让人难舍,如此让人欲罢不能。 直到,张土木没有了气力,直到,莫幽情瘫软的像滩烂泥,直到,他们彼此间都心满意足,才恋恋不舍的相互分离。 张土木没有说话,早已恢复神智的莫幽情也没有说话,害怕一说话,就破坏了这美好的难以忘怀的时刻;害怕一说话,就从这动人的美梦中惊醒,怅然若失的以为只是黄粱一梦。所以,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说话,谁都没有说话! 第72章 两情相悦 良久之后,莫幽情轻轻的翻了身,背对着张土木。张土木看着她光洁嫩滑的玉背上,有着片片红色的淤痕,那是在张土木凶猛的攻势下,没轻没重留下的。 张土木情不自禁的探手轻轻的触碰那些淤痕,莫幽情的娇躯不由自主的颤栗了一下,然后又重新放松了下来,任由张土木柔和的抚摸。 “疼吗?”张土木悄声的问。 莫幽情羞稔的摇了摇头。 “对不起!”张土木自责的说。 可是张土木的话才刚一出口,莫幽情忽的转过身来,如削根葱的玉指封上了张土木的嘴,柔声道:“我不许你这样说。” “情儿姑娘不怪我吗?”张土木问。 “为什么要怪你?”莫幽情反问道。 “我伤害了你。”张土木喃喃的说。 “可你也救了我。”莫幽情好像并不需要张土木解释什么,她似乎全都明白。 张土木与莫幽情四目相对,彼此都能看得到对方眼中的自己,充满了浓浓的爱意。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甚至比那激情的时刻还要更加迷人,或许那就是两情相悦的甜蜜滋味。 张土木情难自已的将莫幽情紧紧的抱在了怀中,软玉温香,张土木不能不佩服古人的创造力,这个词用来形容此时的莫幽情简直再合适不过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莫幽情就是像是一只柔软无骨的小狸猫,蜷缩在张土木的怀抱里,感受着张土木跃动有力的心跳声,迷恋在他男性阳刚的魅力中。 “呆木头,你知道吗?其实在开始没多久,我就已经从媚药的控制中清醒了。”莫幽情半晌之后,将头从张土木怀里抬起来,默默地看着他说。 “啊?!”张土木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他和莫幽情的疯狂举动是因为飘飘欲仙丸的缘故,但是此时来看,飘飘欲仙丸只是一个诱饵,一个被抛出来的砖,那岂不是说,大部分的疯狂行为都是在莫幽情有意识的情况下进行的。 “我是自愿的。”莫幽情声若蚊鸣,悄声的说,面色早已羞稔的面红耳赤,不敢接触张土木那炙热的目光。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张土木不解的问。 “真是个呆木头。”莫幽情幽怨的剜了张土木一眼,说道:“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话已至此,如果张土木还是不懂,他就真的是块木头了。莫幽情的心意已经表露无遗,人家就是心甘情愿的愿意为他奉献一切,张土木心里怎能不喜悦,怎能不高兴,怎能不于心不安。 为什么会不安?如果有位女子不求回报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你也会于心不安,因为你会担心会否会委屈了她,你会担忧自己何德何能能配得起一个姑娘的倾心,你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当然这些前提都是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之上的,如果你们只是一夜情,露水之恩,原始欲望的宣泄,当我没说! 张土木感动的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把莫幽情抱得更紧了。 “如果你敢辜负了我,小心我……”莫幽情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 “我张土木发誓,只要情儿姑娘不离,我必当不弃。”张土木吓的赶紧表态,心里却是在苦笑:女人啊,真复杂! “这还差不多!”莫幽情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张土木温暖的怀抱。 张土木瞧着近在咫尺的莫幽情,忽然恍如还在梦中,虽然明白莫幽情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游戏里的一个npc,但是彼此之间的情感体验,那是不假的。人不是冷血动物,只要有七情六欲,都会难以割舍已经建立起来的羁绊。 “你真美!”张土木看着莫幽情精致的五官,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这是你第二次说人家美了。”莫幽情羞稔的说。 张土木看着莫幽情娇羞的可爱姿态,情难自已,低下头吻在在莫幽情的香唇上,贪婪的吮吸着,再一次点燃了彼此间的浓情蜜意。 一番云雨过后,房门忽的被推开,茵茹姑娘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了,看着还在打情骂俏,如胶似漆的张土木和莫幽情两人,急躁的说:“赶紧起来,李奶奶要来了。” 不过莫幽情却是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土木向莫幽情细致的解释了一番后,莫幽情向茵茹姑娘道谢道:“多谢姐姐搭救。” “行了,客套话待会再说,先想想如何过了李奶奶这关吧。”茵茹姑娘暴躁的像是已经六神无主了。 “茵茹姑娘先别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是有办法的。”张土木劝慰道。 “公子说的轻巧,你……你的妆呢?”茵茹姑娘这才反应过来,给张土木画的女妆已经没有了。 张土木和莫幽情同时脸颊通红,不用问也知道是在那激烈的云雨中,把妆弄花了。 “算了,不管了,再有一会李奶奶就要来了,可该怎么办呢?”茵茹姑娘在厅内走来走去,晃的张土木头都快晕了。 “茵茹姑娘,冷静!”张土木说。 “奴家怎么冷静,如果被李奶奶发现了,就全完了。”茵茹姑娘焦急的说。 “我有主意了。”张土木说。 “什么主意,快点说。”茵茹姑娘催促着。 “你先冷静,听我慢慢说。”张土木安抚道。 “好好好,奴家冷静,公子快说。”茵茹姑娘急促的呼吸了几下,似是在平复心情。 “目前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张土木沉声说。 “什么办法?”茵茹姑娘问道。 “除掉李奶奶。”张土木面色阴冷,语气凶残的说。 这到把莫幽情给吓了一跳,因为她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张土木,也从未知道他竟会如此痛恨一个人。在经张土木详说一番后,莫幽情明白了张土木,他其实是一个充满着侠义心肠的人,她也在心里为自己能被这样的男人青睐而喜悦。 “对不起!”张土木看着莫幽情默默的说。 “为什么?”莫幽情不明白张土木为什么要道歉。 “吓到你了吧。”张土木温柔的说。 莫幽情明白了,张土木因为一时激愤的暴躁,以为吓到了自己,而且还顾及到自己的情绪,莫幽情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当然不会。”莫幽情含情脉脉的说。 “哎呀,真让你俩酸死了,秀恩爱也得分场合嘛。”茵茹姑娘实在瞧不下去了。 “除掉李奶奶,我倒认为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莫幽情赞成道。 “谢谢你支持我。”张土木感激道。 “从今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支持你。”莫幽情话说的柔情,语气却很坚定。 “你真好!”张土木感动的再次抱紧了她。 “打住!你们够了!”茵茹姑娘玉手捂住眼睛,实在忍受不了了。 “除掉李奶奶,奴家也没意见,只不过怎么做,得好好计划一番才是。”茵茹姑娘过了一会,从指缝里,偷瞧了他俩一眼,见并无更过分的举动,才幽幽的说道。 第73章 情难自已 “不用计划,她敢来,直接就把她收拾了。”张土木恶狠狠的说。 “公子,不可冲动行事。”茵茹姑娘劝道。 “刚才一直不冷静的可是茵茹姑娘你。”张土木没好气的说。 “我……”茵茹姑娘被张土木咽的说出话来。 “姐姐说的没错,咱们还得好好的从长计议才是,不可冲动。”莫幽情也赞同茵茹姑娘,劝慰道。 “听见了吧。”茵茹姑娘冷哼一声,挑衅的向张土木吼道。 “好,听你的。”张土木含情的看着莫幽情,温柔的说,对茵茹姑娘的挑衅置若罔闻。 “靠,什么人呢。”茵茹姑娘再也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才多会的功夫,就他妈的翻脸不认人,老娘不但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还是你们的牵线月老,就他妈这种态度对老娘?” “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呢?”张土木根本就不理会茵茹姑娘的叫嚣,只是盯着莫幽情柔声的询问道。 “必须得想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才可。但是我对李奶奶也不是熟悉,不知道她有什么弱点。”莫幽情皱着眉说。 “所以还得靠姐姐才行。”莫幽情含笑着看着茵茹姑娘。 “老娘还就没有那份闲心了,爱咋咋地吧。”茵茹姑娘余怒未消,气呼呼的说。 “爱帮不帮。”张土木冷哼一声说。 “他是个呆木头,姐姐何必和他计较,咱们还是要团结一致为好。”莫幽情一边安抚着茵茹姑娘,一边频频的向张土木使着眼色。 “想要老娘帮忙,除非他道歉。”茵茹姑娘气鼓鼓的说。 “你……”张土木话没有出口,就被莫幽情拉住了,并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好吧,我道歉!”张土木看在莫幽情的面子上,转变了口风,只是语气还有些不耐烦。 “一点都不真诚。”茵茹姑娘不满意的说。 张土木正要发作,莫幽情撅着嘴,十分诚恳的看着他,张土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间就如此失态了呢?难道是因为被打断了好事,心里难免会有怨气。 “茵茹姑娘,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和我计较了。”张土木非常真诚的说。 “这还差不多。”茵茹姑娘撇了张土木一眼,满意的说道。 “还请姐姐将李奶奶的为人详细告知。”莫幽情见茵茹姑娘面色缓和,询问道。 “这个先不忙,你们两个先把衣服穿好,总不能一直赤身裸体的吧。”茵茹姑娘说。 张土木到没感觉有什么,因为他在扮女装的时候,已经被看光了,所以就无所谓了。不过,莫幽情脸皮就薄多了,毕竟是个女孩子,刚才还没怎么样,但是被茵茹姑娘特别一说,再一想刚才与张土木的覆雨翻云,说不定全都被她听见了,顿时面红耳赤,羞稔的不敢抬头见人了。 茵茹姑娘却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转身在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莫幽情说:“情儿姑娘试试合不合身?” “那我呢?”张土木问。 “公子还是光着吧。”茵茹姑娘翻着白眼说。 “光着就光着,谁怕谁!”张土木说着就要掀开被子走下来,但是忽然看到一旁的莫幽情,意识到他现在已经是有倾心的人了,不能这么随便。于是掀开一半,又硬生生的掖了回去。 “掀啊,怎么不敢掀了。”茵茹姑娘挑衅道。 “才不会便宜你呢。”张土木冷哼一声说。 “谁稀罕。”茵茹姑娘嗤之以鼻道。 “姐姐还是给他找件遮体的衣物吧。”莫幽情替张土木向茵茹姑娘请求道。 “奴家可是看的情儿姑娘的面子。”茵茹姑娘说着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不知道多久的男士的粗布衣服,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拎着衣服,远远的抛给张土木。 “姐姐可否给他找件更干净的衣物?”莫幽情看着那件发霉破旧的衣服,实在是无法穿着,只好再次向茵茹姑娘请求着。 “这……”茵茹姑娘面露难色,“情儿姑娘有所不知,这红花楼三层几乎没有男士进入,所以能有一件衣物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相信姐姐一定会有办法的。”莫幽情十分真挚的说。 “好吧!”茵茹姑娘难以拒绝莫幽情的请求,只好答应下来,“稍等一会,奴家去去就来。”说罢,茵茹姑娘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姐姐斗嘴呢?”莫幽情待到茵茹姑娘走后,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忽然就忍不住了。”张土木依靠在床头上,歪着头看着莫幽情一件一件的穿着衣服。 “你真美!”张土木又情不自禁的夸赞着莫幽情。 “好了,我知道了。”莫幽情抛个媚眼给张土木。 “不,你不知道。”张土木起身从后面抱住莫幽情,在她的耳边柔声的说。 莫幽情感受着张土木的温度,耳际的酥痒,让她情难自已,呼吸渐趋急促,不由自主的探手抚摸着张土木搭在她肩膀上的脸。张土木一边享受着莫幽情的抚摸,一边不住的用脸颊磨蹭着莫幽情的俏脸,小腹升起一团欲火。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的被撞开,茵茹姑娘抱着一身男士的衣物,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高声喊道:“总算让我找到了!”然后她就看到急忙分开的张土木和莫幽情俩人,从莫幽情又一次羞红的脸颊上,她已经有了判断。 “你们……”茵茹姑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是她也能够理解,因为她毕竟已经是过来人了,知道男女之间初尝禁果之后,总是会难以自持的。 “要不奴家过会再来?”茵茹姑娘试探着说。 “姐姐留步。”莫幽情急忙喊住了她,“还是正事要紧。” “你们啊!”茵茹姑娘摇头苦笑,意有所指的说着就把衣服扔给了张土木。 张土木连忙将衣服接在手中,三下五除二的穿戴整齐。莫幽情也将衣服整理齐整,羞涩的说:“让茵茹姑娘见笑了。” “算了,奴家也是过来人,知道那种滋味。”茵茹姑娘无奈的说。 “还是赶紧计划一下,如何对付李奶奶吧。”茵茹姑娘见他们已经收拾妥当,然后提议道。 第74章 对质 “开门!”一把矫揉造作的女性声音响起奶,伴随着的是“梆梆梆”的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来了,敲这么急躁,赶着投胎啊。”茵茹姑娘晃着小蛮腰,一步三妞的说着就把门打开了。 “李奶奶,你怎么来了。”茵茹姑娘看清门外的来人后,讨好般的媚笑着说。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红花楼的主事人,李奶奶。她的身边还跟着四位侍女,其中两个搀扶着她,另外两个就站在房门的两边,刚才敲门的应该就是她们中的一个。 她们看起气势汹汹,大有来者不善的意味,尤其是站在房门左旁的那个姑娘,似乎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哼……”李奶奶阴沉着脸,面色不善的冷哼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就在那两名侍女的搀扶下,往屋内走去。 茵茹姑娘赶紧侧身站到一旁。李奶奶与茵茹姑娘几乎擦肩而过,但始终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当她不存在一般。 待到李奶奶走进屋内后,站在门旁的另外两名侍女才相继往屋内走去。茵茹姑娘拉住左旁的那名侍女悄声的问道:“好甜儿,能告诉姐姐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叫甜儿的侍女,甩开茵茹姑娘的手,故意的大声的说,语气却异常的冰冷:“姐姐做的好事,还用妹妹提醒吗?” 茵茹姑娘不明白,平时围着自己姐姐长,姐姐短的好姐妹,今天是怎么了?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是此时她也顾不上多想了,转过身,脸上依然挂着笑的说:“奴家刚要去请奶奶,奶奶就来了,奴家和奶奶还真心有灵犀呢。” “老身要是再不来,恐怕你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奶奶了吧。”李奶奶语气不善的说。 “奶奶这是哪里话,奴家怎敢呢。”茵茹姑娘谄媚的说。 “不敢?老身看你胆子大的很呢。”李奶奶意有所指的说。 “奶奶是不是听别人乱说什么了?”茵茹姑娘试探着问,因为她看到甜儿的表情已经不只是幸灾乐祸了,还有洋洋自得。 “姐姐敢做,还不许别人说吗?”甜儿姑娘尖利的说。 茵茹姑娘这下明白了,肯定是甜儿在李奶奶那嚼了什么舌根,说了什么坏话,所以李奶奶才会如此恼怒。 “甜儿妹妹,你这话什么意思?”茵茹姑娘质问道。 “什么意思,得问姐姐你自己呀。”甜儿姑娘冷笑着说。 “你把话说清楚,奴家做什么了?”茵茹姑娘斥责道。 “妹妹敢说,就怕姐姐不敢听!”甜儿姑娘阴阳怪气的说。 “奴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奴家有什么不敢听的,倒是怕有些人心怀鬼胎。”茵茹姑娘指桑骂槐的说。 “好,那咱就看看到底是谁心怀鬼胎。”甜儿姑娘不甘示弱的说。 “奴家就洗耳恭听了。”茵茹姑娘好整以暇的坐在李奶奶的身边,盘着腿说。 “好,我看你怎么和奶奶解释!”甜儿姑娘恶狠狠的说。 茵茹姑娘和甜儿姑娘斗了半天的嘴,李奶奶就好像是个局外人,只是冷眼旁观,她没有偏颇于任何一方。这对茵茹姑娘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她知道甜儿姑娘想要说的是什么,而李奶奶却什么都没说,显然她也不能十分确定甜儿姑娘所说的一定是没有问题。这样的话,只要没被直接判处死刑,茵茹姑娘就有了辩解的机会,那么究竟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你和那个石女,还有一个男的密谋要谋害奶奶。”甜儿姑娘说。 “甜儿妹妹,为何要血口喷人呢?奴家和那位石女素不相识,为何要和她谋害奶奶?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红花楼三层什么时候有过男人?”茵茹姑娘辩解道。 “男人哪来的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要谋害奶奶却是板上钉钉的事。”甜儿姑娘冷哼道。 “奴家为什么要谋害奶奶?这对奴家有什么好处?奴家之所以在红花楼有如此地位,还不都全仰仗奶奶的恩赐,到是妹妹你诬陷奴家,奴家失掉奶奶的恩宠,就可以取代奴家的位置,成为奶奶身边最红的人儿了。请奶奶明察。”茵茹姑娘幽幽的说。 “你……你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甜儿姑娘有些急躁的说,很显然被茵茹姑娘给戳中了心事。 “到底是谁在搬弄是非,颠倒黑白。”茵茹姑娘冷眼瞧着甜儿姑娘说。 “奶奶……”甜儿姑娘被茵茹姑娘的阴冷的眼神给吓到了,急忙走到李奶奶身旁,寻找安全感。 “谁在颠倒黑白,还是谁在蓄意谋害,老身自有判断,你只管说下去。”李奶奶的拍拍甜儿姑娘紧攥着她的胳膊的手,声音轻柔的说,但是语气中却蕴含着另一种不容欺骗的威严。 有了李奶奶的这句话,甜儿姑娘的底气明显足了很多,挑衅似的冲茵茹姑娘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茵茹姑娘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心里却有些忐忑起来,果然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是不会打消李奶奶的疑心,哪怕她是李奶奶最宠信的姑娘。 茵茹姑娘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张土木快些回来,希望他们临时作出的计划能够奏效,否则话,她必将万劫不复了。 “姐姐,你可听好,希望你听完了,还能坐的这么安稳。”甜儿姑娘“好心”的提醒道。 “这就不劳妹妹操心了,奴家就听听你究竟能说出什么花来。”茵茹姑娘没所谓的说。 “看你嘴硬到何时。”甜儿姑娘冷哼道。 “石女已经破身,只不过却不是奶奶豢养的那些男人,却是姐姐你安排的。然后趁奶奶采阳补阴,警惕降低之时,将迷药混合在熏香里,好将奶奶迷倒,是也不是?”甜儿姑娘质问着。 “呵呵……呵呵……”茵茹姑娘笑了,笑的一点都不勉强。 “姐姐还笑的出来?”甜儿姑娘冷然说道。 “为什么笑不出来。”茵茹姑娘好整以暇的说。 “你倒是解释解释啊!”甜儿姑娘说。 “奴家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茵茹姑娘不屑的说。 “奶奶,她承认了。”甜儿姑娘邀功似的说。 “谁说奴家承认了,奴家只是懒得解释,这种漏洞百出的计划,奴家可真想不出来。”茵茹姑娘嘲笑道。 第75章 反击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诬陷你不成?”甜儿姑娘恼怒的说。 “是不是诬陷,妹妹得问你自己啊。”茵茹姑娘无所谓的说。 “我亲耳听见的,难道还会有假!”甜儿姑娘理直气壮的说。 “妹妹,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只是听到的呢。”茵茹姑娘冷笑着说。 “你强词夺理。”甜儿姑娘有些气急败坏了。 “好,既然妹妹不死心,那就让姐姐好好的给上一课。”茵茹姑娘站起身来,慵懒的说,像是迫不得已一样。 “我看你能说出什么大天来。”甜儿姑娘气呼呼的说。 “首先,奴家必须得承认,石女的确已经破身,奴家已经派人去把她带回来了。”茵茹姑娘说,“究竟是不是奴家安排的,等会自有分晓。” “其次,也是奴家最想说的,就是妹妹指责奴家的谋害奶奶的计划。”茵茹姑娘顿了顿说。 “妹妹可能以为自己在和男人欢爱时,意乱情迷顾不上其他,就以为奶奶和你一样?妹妹你真是太天真了。殊不知,奶奶的采阳补阴的功夫,越是欢爱灵觉越是明锐,别说是混入熏香的迷药了,就算是方圆数十米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奶奶的耳目。”茵茹姑娘说。 “你胡说!”甜儿姑娘气急的指责道。 “奶奶就在这,不信你可以问奶奶呀。”茵茹姑娘说。 李奶奶阴沉着脸,狠狠的瞪了甜儿姑娘一眼,吓的甜儿姑娘赶紧低下了头,不敢看她。仿佛此时犯错被审问的是她似得。 “就算退一万步讲,你以为迷药就能迷倒奶奶吗?你可知阴阳和合散及飘飘欲仙丸是谁研制出来?是奶奶!奶奶可是玩药的高手,区区一点迷药又算得了什么呢?”茵茹姑娘接着说。 “试问奴家在都知道这些的前提下,还制定那样谋害奶奶的计划,岂不是十分愚蠢。所以说,真相只有一个,甜儿妹妹你诬陷奴家!”茵茹姑娘话说的不急不缓,但却杀机毕现。 “你血口喷人。”甜儿姑娘气急败坏的说。 “哼,大胆甜儿,你还有何话好说。”李奶奶厉声质问着。 “奶奶奶奶……奶奶……她冤枉我!”甜儿姑娘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抱住李奶奶的腿,失声痛哭的哀求道。 李奶奶厌恶的将甜儿姑娘一脚蹬开,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态度已然很明显了。 茵茹姑娘则在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暗暗佩服莫幽情的才智,果然她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 “奶奶奶奶,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亲耳听见的。”被李奶奶踹开后的甜儿姑娘,稍一愣神,又赶紧爬了回来,苦苦的哀求道。 这次李奶奶虽然没有再次将她踢开,但是却也没有理会她。 “奶奶,我……我亲耳听见他们商量,用迷药迷倒奶奶,迷药是石女提供的。”甜儿姑娘慌乱的说。 “你说什么?”李奶奶问。 “真的是奴婢亲耳听见的。”甜儿姑娘急忙的回道。 “不是这句。”李奶奶冷冷的说。 “用迷药迷倒……” “也不是这句。”李奶奶打断甜儿姑娘道。 “迷药是石……”甜儿姑娘说的到这,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 “说呀。”李奶奶追问道。 “对对对,迷药是从石女那拿的。”甜儿姑娘急忙说道,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她必须要死死的抓住。 “石女?不可能,她的随身物品都被老身给收起来了。”李奶奶阴冷的说。 也的确是如此的,因为莫幽情被交到茵茹姑娘手中的时候,她只身着片缕,显然是被李奶奶仔细的搜查过来,不可能夹带任何东西的。 “她的东西都被姐姐给拿回来了。”甜儿姑娘慌忙的说。 “你为什么不早说。”李奶奶又一脚将甜儿姑娘蹬开。 “我……”甜儿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因为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按照往常,被李奶奶整治过的姑娘,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红花楼的,所以她们的随身物品都会被当成垃圾处理掉,而作为李奶奶贴身侍女之一的甜儿姑娘,正是主要负责处理这些物品的人。她往往就会偷偷的将一些值钱的东西留下来自己用。她看中了莫幽情的那一根十分精美的玉箫,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李奶奶。 甜儿姑娘的算盘本来打的很好,只要将茵茹姑娘谋害李奶奶的计划讲出来,盛怒之下的李奶奶必会找茵茹姑娘算账,就算她不死也失去了李奶奶的恩宠,甜儿姑娘正好可以取而代之。另外,那根被茵茹姑娘偷出来的玉箫也就落到她的手里了。简直就是一箭双雕。 原本甜儿姑娘可以等到李奶奶发话处理物品的时候,理所应当的据为己有,但是她实在太想要那个玉箫,不知道为何在看到它的第一眼,甜儿姑娘就被它迷住了,但是没想到她却发现还有一位侍女也相中了它。 如果这个侍女是个普通的侍女也就算了,偏偏她却是最近刚刚备受李奶奶宠爱的侍女,甚至处理物品的肥差也将给了她,所以甜儿姑娘必须要赶在她之前将那根玉箫弄到手。因此她选择了向李奶奶隐瞒,此时比李奶奶追问起来,她虽然委屈,但也是咎由自取。 “之后在找你算账。”李奶奶狠狠的瞪了甜儿姑娘一眼说。 甜儿姑娘直接瘫软在地,她知道她完了,她是见识过李奶奶的残忍手段的,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受到哪些非人的折磨。她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了力量,猛然从地上弹起来,就像是一枚出膛的炮弹般,撞向屋壁。就这种力道来说,如果撞上了,她的脑袋必然是开花的结局,就像是从十楼扔下去的大西瓜。 不过甜儿姑娘这才刚起步,就戛然而止了,就像是一位刚考出驾照的女司机,第一天驾驶汽车上路,刚启动就熄火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李奶奶收回指向甜儿姑娘的手,不屑的说。 甜儿姑娘重新瘫软在地,她想动也动不了了,因为就在刚才她感觉脊椎第七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叮咬了一下,然后就全身酸麻,提不起半分气力了,就连悔恨的啜泣都做不到。她就像是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宠物,但并不可怜,只有可悲,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典型代表。 第76章 成功 “你还有何话说?”李奶奶将目光投向茵茹姑娘问道,眼神中透漏出森寒的杀意。 “的确是奴家拿的。”茵茹姑娘承认了。 “你……”李奶奶正要大发雷霆,但却又强压下了心里的怒火。 “茹儿,你是老身最疼爱的女儿,也最能明白老身的心思,老身一直以来将你当成亲生女儿,平心而论,老身待你不薄吧,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李奶奶无比痛心的说。 “东西确实是奴家去拿的,但是奴家什么都没做,请奶奶相信奴家。”茵茹姑娘说。 李奶奶抬抬手,示意茵茹姑娘不要说话,自顾自的说下去:“在所有的女儿当中只有你和老身最像,懂得见风使舵,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重要的你还很精明,你最精明之处善于隐藏自己的精明,你知道怎么做能让自己更有利,你也知道在什么时候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你更知道该如何利用所有一切的条件转危为安,反败为胜。” 如果此时张土木能听到李奶奶对茵茹姑娘的这段评价的话,他可能会重新考量他对茵茹的姑娘的认知,或许会不去赴和茵茹姑娘的京城之约了。而且他也会明白,为什么和茵茹姑娘相处的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她总是反复无常,一会精明的可怕,一会有天真的可爱。 “奶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茵茹姑娘听出李奶奶的话有些异样,心生不好的预感,不安的问。 李奶奶没有搭理茵茹姑娘,依然自顾自的说:“老身曾一度视你为老身的接班人,甚至将老身所有的本事毫无保留的都传授给你,你竟然敢背叛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李奶奶已经是声嘶力竭,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东西……确实是奴家拿的,但是甜儿让我拿的。”不用茵茹姑娘去猜测了,李奶奶已经摊牌了,猝不及防下,她慌乱的解释道。 “你觉着这还重要吗?”李奶奶努力的控制着她愤怒的情绪,但她不住颤栗的身体,却将她的情绪完全的出卖了。 “你以为老身是傻子吗?老身一踏入这房门,就闻到整个屋内到处都充斥着男女欢爱后的恶臭味,新鲜刺鼻,绝不超过一个时辰。”李奶奶虽然嘴上说着是男欢女爱后的恶臭味,但是却十分享受的狠狠的猛嗅的一大口,就像是在享受全世界最好的气味一样。 不过,此时茵茹姑娘的冷汗却下来了,神色也变得更加惶恐了,她知道她暴漏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李奶奶还有这种技能,那么她之前所有的说辞也就变成了欲盖弥彰,不打自招了。 “奶奶,你听我解释。”茵茹姑娘哀求道。 “知道为什么会让你和甜儿对峙吗?”李奶奶终于能控制住自己的愤怒了,语气柔和的反问道。 茵茹姑娘流着泪水,摇了摇头,当真是楚楚可怜。 “因为老身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背叛老身,也是因为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太让老身失望了,给你机会你中用啊!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啊!还想要蒙骗老身。”说着李奶奶又激动了起来。 “奶奶,奴家知道错了,请奶奶原谅奴家,再给奴家一个机会。”茵茹姑娘痛哭流涕的哀求着。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机会也只能有一次,你知道背叛老身的下场。”李奶奶咬牙切齿的说。 “不……不……”茵茹姑娘连滚带爬向房门处。 “抓住她。”随着李奶奶的一声令下,另外三名侍女,快速的接近茵茹姑娘抓住了她,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告诉老身,石女和那个小子在哪?老身说不定会大发慈悲,让你死的痛快点。”李奶奶厉声的威胁道。 “呸!”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茵茹姑娘也就不打算在装下去了,狠狠的啐了李奶奶一口,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以为对我们好点我们就要对你感恩戴德?我告诉你,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否则我早晚弄死你。” “先给我砍掉她的一只手。”李奶奶气急败坏的吼道。 那三名侍女,将茵茹姑娘狠狠的推倒,让她爬在地上,不等她挣扎,就将她死死的按住,其中一个侍女奋力拽出茵茹姑娘的一只手,死死的压住,然后不知道从身上哪个地方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高高举起。 茵茹姑娘不停的挣扎,大喊大叫,但是却双拳难敌四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砍刀重重的落下。 “不……”茵茹姑娘大喊一声,紧闭上双眼,不敢再去看她心爱的秀手要离开她的身体了。 茵茹姑娘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心里大骂张土木和莫幽情不够意思,按照原定计划早就应该闯进来,进行下一步了,但是他们却迟迟没有出现,恐怕是把她一个人给留在这了。就算他们没有撇下自己,现在冲进来也没有用了,因为她手,还是要保不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高扬起的砍刀,已然已经落下,但是奇怪的是茵茹姑娘期待的剧痛却没有出现。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发现那把砍刀就直愣愣的就插她手指的前端,如果在稍稍偏离一丝丝,那么她中指的一个关节就要离她而去了。 就在茵茹姑娘困惑不解的时候,那三名侍女忽然像是丢掉骨头的烂泥,软趴趴的逐一瘫倒在地。茵茹姑娘没有了桎梏,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尽管她还没有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又看到李奶奶也在奋力的想要起身,但似乎却没有多少气力。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嘭的一声被撞开,茵茹姑娘受惊之下,愕然望向房门,就看到张土木像只猴子般蹿了进来,兴奋的喊道:“成功了没?” 但是张土木的笑容很快就僵在了脸上,因为她看到茵茹姑娘愤怒的脸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出什么事情了吗?”张土木茫然的问道。 “你……死……哪……去……了……”茵茹姑娘发动了最强的音波攻击。 第77章 解密 张土木首当其冲的受到了茵茹姑娘的音浪的冲击,那强劲的冲击力让张土木立足不稳,几乎差点被被推出了房门之外。 “什么情况?狮吼功吗?何人要打太极拳?”张土木一脸懵的下意识说道。 “你给我死进来!”茵茹姑娘双手叉腰,绣脚轻跺的吼道。 “什么事啊?”张土木看着茵茹姑娘状若疯虎般发飙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胆战心惊的问。 茵茹姑娘见张土木不进反退,气冲冲的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张土木的跟前,一伸手将张土木的一只耳朵抓在了手里,死命的拧着。 “疼疼疼……”张土木护着自己的耳朵,拼命的喊道。 “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干嘛去了,怎么现在才来,你知不知道奴家的性命差点不保啊。”茵茹姑娘边拧边数落道。 “掉了,拧掉了。”张土木疼的龇牙咧嘴,“有什么事你先松开我在说嘛。” “松开?你想的美,你不给我说清楚,奴家就把你这只耳朵给你拧下来。”茵茹姑娘气呼呼的说。 “茵茹姐姐,你先松开吧,不怪他,都是我的主意。”莫幽情从屋外走进来说。 “什么?是情儿姑娘你的意思?”茵茹姑娘不相信的说。 “确实是我的主意,还望姐姐勿怪。”莫幽情向茵茹姑娘致歉道。 “你们两个要聊天,能不能先把我松开,真的很疼的。”张土木苦着脸说。 “哼……”茵茹姑娘撒手之前,又狠狠的拧了一把。 张土木揉着疼痛发烫的耳朵,赶紧躲到了一边,心里愤愤不平,女人啊真的还是不要惹的好。张土木此时的状态就像是一只野兽,独自躲到一边,在无人注意的地方舔舐着伤口。其实张土木想引人注意都不可能了,因为那两个女人手挽手的走进屋去了,亲密的就像相交多年的好闺蜜,撇下了他一个人像个木头一样呆在那里。 “妹妹,不是姐姐夸你,你真是料事如神啊。”茵茹姑娘挽着莫幽情的手,边走边说。 “姐姐谬赞了,妹妹可不敢当。”莫幽情跟着茵茹姑娘,边走边笑着说。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如果不是妹妹运筹帷幄,这个老妖婆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着了道了。”茵茹姑娘走到李奶奶身旁,指着她笑嘻嘻的说。 虽然李奶奶恼怒的脸都憋红了,但是无奈全身一点气力都没有,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她们,急促的喘着粗气,有一个词形容她此时的状态特别合适,那就是吹胡子瞪眼,当然前提是她得有胡子可吹才行。 “妹妹这是施了什么魔法,老妖婆真的不能动不了了?”茵茹姑娘就像是发现了新奇玩意的孩子似得,围着李奶奶转了一圈又一圈,戳戳这,拽拽那,后来发现她是真的动不了之后,就把李奶奶佩戴的一些值钱的首饰挨个摘了遍,全都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没什么,只是一点软骨的迷药而已。”莫幽情没所谓的说。 “迷药的计划不是取消了吗?”茵茹姑娘惊讶的说。 “是取消了没错。”莫幽情点点头肯定的说。 “那这迷药是哪来的?”茵茹姑娘疑惑的问。 “还要请姐姐原谅则个。”莫幽情歉意的说。 “妹妹何出此言?”茵茹姑娘更加不解了。 “迷药是放在姐姐身上的。”莫幽情不好意思的说。 “你的意思是……”茵茹姑娘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说。 “趁姐姐不注意偷偷放到姐姐身上,有备无患嘛。”莫幽情笑着说。 “妹妹可真是个人精,这迷药可是救了姐姐的命了。”茵茹姑娘感激的说。 “不过,姐姐还是想不通,这迷药怎么好像是突然发作的一样呢?”茵茹姑娘又问道。 “妹妹对迷药的包装做了点小手脚。”莫幽情狡黠的说。 “什么手脚?”茵茹姑娘又好奇的问着。 “是秘密吗?”茵茹姑娘看着莫幽情欲言又止的样子,失望的说。 “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平时像个香囊,但一旦遭到重击,就会立刻释放强力迷药而已。”莫幽情解释道。 “怪不得呢。”茵茹姑娘回想着刚才被那三个侍女按在地上的情形,依然心有余悸的的说。如果迷药稍微在晚一点释放,或者分量稍显不足,恐怕她已经和她的小手说拜拜了,哪会像现在这样优哉游哉的和莫幽情扯闲篇。 “但是为什么我会没事呢?”茵茹姑娘又问道。 “因为妹妹提前给了姐姐解药了。”莫幽情又不好意思的说。 “妹妹啊妹妹,你可真是姐姐的好妹妹,姐姐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茵茹姑娘赞叹道。“从一开始,发现有人偷听,每一步都在妹妹计算之中。” “姐姐羞煞妹妹了,妹妹哪有那个本事,运气好而已,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姐姐配合的好。”莫幽情回赞道。 “够了!”一旁的张土木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两个认识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女人,互相之间姐姐长,妹妹短的,装的像是多年相交的好闺蜜也就罢了,怎么说着说着两人就开始互相吹捧起来了。 但是张土木的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两双眼睛,四道目光正诧异的盯着他,眼神透漏的丝丝森寒之气,让张土木感觉到,只要他下面的话一旦说错,那么接下来他将遭受的必将是最惨绝人寰的待遇。 “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张土木转移话题道,然后就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偷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因为他看到莫幽情和茵茹姑娘的面色终于缓和了。 “还能怎么办?这个老妖婆当然是不能留了。”茵茹姑娘说。 “我也同意姐姐的提议。”莫幽情说。 “你们别看我啊,我当然没意见了。”张土木发现莫幽情和茵茹姑娘全都在看着他,他急忙说道。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动手吧。”茵茹姑娘说。 “谁来动手?”张土木问。 “你说呢?”莫幽情和茵茹姑娘异口同声的说。 “我来?!”张土木试探着说。 “当然!”莫幽情和茵茹姑娘又异口同声的说。 “你看奴家这双修长白皙的秀手,它可是用来服侍男人的,怎么可以用来杀人呢。”茵茹姑娘仔细审视着她的那一双秀手,自恋的说。 “你别看我,刚被你搞了那么久,人家哪还有气力做这种事情。”莫幽情委屈的说。 张土木心里崩溃啊,莫幽情是多么纯洁的一个姑娘,怎么和茵茹姑娘待了没多会,怎么也变的这么没羞没臊了呢。 李奶奶的肺都要气炸了,当着她的面就敢如此放肆,她努力的催动着体内那一股刚刚被凝聚起来像是一滴水那么大的内气,希望能借此清掉身上的药性,她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多一点点时间而已。 第78章 拖延时间 李奶奶之所以能强压怒火,任由莫幽情和茵茹姑娘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说笑,只是为了能集中精力凝聚体中内气,所以她才会始终一言不发。当她终于凝聚了如一滴水般大小的内气的时候,还未来的及高兴,就听到他们三人又开始讨论要怎么杀掉她了。因此她必须要多拖延一点时间,只要在多给她一点点的时间,她就有信心能将迷药的效果全部清除掉,到那时,宰了他们三个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不过,李奶奶不得不钦佩这迷药的效果,初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觉,突然之间所有的内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李奶奶第一时间发现了异样,提聚内气与之相抗衡,但是当她勉强提聚的内气在碰上迷药的时候,李奶奶愕然的发现,迷药像是一群饥不择食的恶狼,将她的内气包围吞噬。 更可恶的是,迷药似乎还有自动导航追踪功能,顺着她的经脉遍及全身各处,所过之处,不仅是内气,就连全身的气力都消失殆尽,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但是这迷药效果来的突然,消失的也很迅速。这个消失指的当然不是迷药丧失了效力,而是指的是没有了凶猛的攻击性,变的十分温和,似是陷入了休眠一般。 李奶奶尝试着用那滴内气去碰触迷药,发现稍稍动作大一点,就会引起迷药的注意,但只要不是太过分,迷药就始终处在休眠之中,被她的内气一点一滴,一丝一毫的清除掉,而且随着迷药的清除,她的内气和气力也在逐渐恢复。 这个发现让李奶奶兴奋不已,因为她已经完全摸清了这种迷药的特性,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点点时间而已,而且迷药的清除越往后越顺利。因此她必须要拖延时间。 李奶奶甚至都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一旦内气和气力恢复后,就立刻杀了茵茹姑娘,因为不杀她难下心头之恨。然后在把张土木和莫幽情制住,制住张土木是为了获取被他取得了石女之力,而对于莫幽情李奶奶更感兴趣的是迷药的成分和炼制方法。 因此假如李奶奶真的能成功的话,莫幽情将是他们三人中最惨的一个,因为她必将受到李奶奶无穷无尽的折磨,从而获得她想要的一切。 张土木三人,哪里能猜得到李奶奶在想些什么,还在为谁来动手而争论不休。 “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连这点事情都不敢吧。”茵茹姑娘见张土木有些犹豫,激将道。 “谁说我……不敢。”张土木强装硬气的说。尽管他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真的不敢,因为从小到大他连一只鸡都没杀过,更何况是杀人了。虽然这是在游戏里面,但是这个游戏和其他的游戏又不一样,传统游戏内,只要将npc或者怪物的血量清空也就可以了,而这款高度仿真虚拟现实的游戏,杀人真的是杀人,哪有什么血量一说。 “那你还在等啥呢。”茵茹姑娘催促着,虽然她已经看出来张土木是在强装,但是却也并不揭穿他,因为她自己也不想动手的。 “辛苦你了。”莫幽情也安慰道。 “我……”张土木欲哭无泪啊,虽然他真心想要除掉李奶奶,但却也是真的下不去手。 “我用什么工具?总不能用手掐死她吧。”张土木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可是张土木还未来得及开心,茵茹姑娘就递给了他一把刀,正是刚才那名侍女想要用来砍他秀手的那把刀。 张土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刀接到手里的,就看到莫幽情和茵茹姑娘走到一边,侧过脸去,似乎是不想看到那血腥的场面。 张土木无奈的提着刀,朝李奶奶走去,几次试探之下,都无法下得去手。最终在莫幽情和茵茹姑娘的眼神鼓励之下,他长长吸了一口气,一咬牙一跺脚,看准李奶奶的脖子,双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砍刀,高高举起,眼睛一闭,大吼一声,就要砍下去。 “且慢!”李奶奶忽然喊道。尽管说话会影响她清除迷药的速度,但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奶奶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因为她看出来,这次张土木真的要下手了。 张土木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的双手已经甩出去了,在惯性的作用下,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了。但是由于张土木闭着眼睛,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刀锋几乎是贴着李奶奶的脖子划过去了。李奶奶甚至都感觉到了刀锋的冰冷,但就是那么神奇,连点皮都没有划破。 李奶奶惊出一身冷汗,只差一点点就去见了阎王,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这是她活了这么多年,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 “老妖婆你又要耍什么花样?”茵茹姑娘走到近前来,质问道。 “老身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能耍什么花样?”李奶奶无奈的说。 “那你还等什么?”茵茹姑娘对张土木说道,“再动手啊,真是笨死了。”茵茹姑娘对张土木刚才失手颇为不满。 “姐姐,他也是紧张嘛,你就别责怪他了。”莫幽情为张土木说着好话。 “能不能听老身说几句。”李奶奶赶忙插嘴道。她如果在不插嘴,恐怕她的生死又被定下了。 “不能!”茵茹姑娘干净利落的拒绝道,“快点动手啊。”然后又催促着张土木。 “茹儿,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就听老身说几句。”李奶奶没想到茵茹姑娘如此决绝,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你求我啊。”茵茹姑娘冷笑着说。 “求求茹儿大发慈悲,让老死也死个明白。”为了活命,李奶奶不得不向茵茹姑娘哀求道,但是在心里却恨不得将茵茹姑娘大卸八块。 “啪!”一击清脆响亮的耳光呼在了李奶奶的脸上,打她的不是被人正是茵茹姑娘。 “老妖婆,你也有今天!”茵茹姑娘恶狠狠的说。 “你……”李奶奶气急败坏的瞪着她。 “啪!”又是一击清脆响亮的耳光,李奶奶的左右脸各有一个清晰鲜明的五指印,十分对称。 “你什么你,求人难道有用吗?老妖婆你也天真了。”茵茹姑娘嘲笑着说。 “动手啊,愣着干什么!”茵茹姑娘又催促着张土木快点动手。 刚才茵茹姑娘的表现,让张土木和莫幽情看的都些懵了,不知道她突然之间这是怎么了,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了一样。 “我……” “怂样,起开,我来!”不等张土木把话说完,茵茹姑娘一把抢过张土木手中的刀,高高扬起,狠狠的砍向了李奶奶的咽喉。 第79章 击杀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张土木和莫幽情只能眼睁睁看着茵茹姑娘将刀砍向了李奶奶。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张土木看到李奶奶的手突然动了一下,他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将茵茹姑娘给撞开,然后就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力,击在了他的胸口,将他击出了数米之外,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汽车给撞了一下一样。 张土木的胸口剧痛无比,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将他衣服的前襟染红了一大片,看起来非常的可怖吓人。 “呆木头!”莫幽情哀嚎一声,就扑倒了张土木的身上。 说来也怪张土木开始感觉胸口剧痛难忍,就连呼吸都像是有万根钢针在扎一样,以为至少也应该断了几条肋骨,但是喷出那口鲜血之后,立刻就有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清凉的气息游弋于他的胸口,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他的胸口却立刻变的十分顺畅,等到莫幽情扑倒他的身上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又是好人一个了。那感觉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疗伤的真气一样。 “我没事。”张土木急忙说道。 “真的没事吗?”莫幽情担忧的问。 “没事。”张土木确定的说,但是莫幽情那发自内心的关心,还是让他非常的感动。 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李奶奶募地从凳子上弹起来,脚不沾地,犹如鬼魅般的身法,朝茵茹姑娘飞了过去。茵茹姑娘被张土木大力一撞,虽然躲过了李奶奶的偷袭,但是却也被撞翻在地,手中的刀也掉落了,正是狼狈不堪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李奶奶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可以说李奶奶时机拿捏的十分准确。 李奶奶双掌前推,劲气狂吐,犹如滔天骇浪般朝茵茹姑娘涌去,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凶狠招数。 茵茹姑娘双目圆睁,呼吸困难,就像身处真空环境,同时心叫不妙,暗叹一声:吾命休矣! “嘭!”劲气交击,往四周散去,顿时冲的桌翻椅倒,碎了一地。 张土木倒飞出去,喷出一口鲜血,血雾在空中飘飞,重重的撞到屋壁上,沉沉的摔在地上,再吐出一口淤血。李奶奶则踉跄后退数步才止住身形,然后脚尖一点地面,又足不沾地的凌空朝着张土木击来。 处于旁观者莫幽情将刚才发生的一幕全都看在了眼里。就在李奶奶的劲气就要击中茵茹姑娘的时候,张土木后发先至,速度快的让她以为看花了眼。张土木一拳击在了李奶奶的掌心处,替茵茹姑娘受下了李奶奶如潮浪般的狂猛劲气。 虽然莫幽情不清楚张土木突然之间哪里来的内气,但是两相劲气交击之下的冲击力,竟然迫的她连退两步才能站稳。位置比较靠前的茵茹姑娘就更加凄惨了,被劲气冲击的连翻了几个跟头,甚至还吐出了小半口的鲜血。 李奶奶却是有苦难言,她身中的迷药本就还未清除殆尽,在茵茹姑娘的逼迫之下不得不强提内气,本以为万无一失的偷袭,却被张土木给破坏了,她再次兵行险招,强杀茵茹姑娘,以求能一举震慑张土木和莫幽情。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直接受了她一掌的张土木,竟仅付出的只是吐出一口鲜血的代价,哪怕她现在的功力只有平时的三分,受了她一掌不死也得残废。因为她修习的是采阳补阴的功夫,所以内气中蕴含着男性的刚猛,其劲气之霸道与专攻外功修习的高手也不遑多让。 更让她震惊的是,他吐出一口鲜血后,不但完全无事,甚至还与她实打实、硬碰硬的正面交锋了一波。表面看上去她似乎占了上风,但她的内气已经开始紊乱,仿佛已然不受控制,还有那该死的迷药,恰似也要从休眠中醒来。 因此她当机立断,再强行提起一口内气,准备乘胜追击,一举击杀张土木,现在她哪里还有什么闲心顾及石女之力,保命要紧,因为她已经判断出来,在这三人中只有张土木武功最高,如果不能一击必杀,那么她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不过她如果知道张土木功夫还未来得及学习,一点武功都没有,恐怕会抓狂崩溃吧。 张土木亦是不好受,浑身疼痛欲裂,胸口堵闷,眼睛也模糊了起来,虽然他感觉到体内的那股温凉的气息,正在奋力自动的为他疗伤,但是其速度已经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李奶奶倏又加速,闪电追击,在张土木能做出反应之前,凌空拍至! “太小看我了吧。”莫幽情冷哼一声,抽出玉箫,果断出手,点向李奶奶的腰眼。在如此高速行进下,莫幽情能有如此准确的判断,这份眼力,这手功夫,当真还真是小看了她! 李奶奶如果还是继续前冲,她就仿佛是主动将自己的腰眼凑上敌手的箫尖似得。她愕然变招,搓掌为刀,斩向莫幽情的箫身。 双方互拼一记,莫幽情踉跄后退,脸上涌起一抹红晕,继而又敛去,显然已经受了点内伤。而李奶奶被莫幽情稍稍阻拦,错失了追击的最好良机。 也正是莫幽情争取来的这点时间,让张土木的伤好了一大半,虽然还未完全复原,但已经足够了。 “李奶奶,再接我一拳试试!”张土木爆喝一声,从地上弹起来,涌起滔天战意。 李奶奶则心胆俱裂,她本就是强弩之末,更见到张土木已然行动如常,呼喝声中气十足,显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恢复元气了,早就丧失了斗志,只一心想逃。 此消彼长之下,气势如虹的张土木当然占了上风,隔空一拳击出,就感觉有一股气团脱手而出,宛如炮弹出膛般轰在了李奶奶的后背上。 虽然李奶奶已经提前有了感应,调集了所有能调集的内气,集中于后背处,同时勾起背脊,硬受了张土木的拳劲。 李奶奶全身巨震,护体真气破碎,冰凉的气劲,由背心侵入体内,迅速遍及全身,所过之处,破损了经脉,搅碎了内脏。 李奶奶惨呼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扑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第80章 陷入重围 这是张土木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在那一拳击出的瞬间,他的精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似乎他与整个天地都融为了一体,周围的一切都映射在他的眼睛里,清晰明了。 看的越清楚,他越是物我两忘,他的眼中只有李奶奶,他的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在给她一拳。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天灵穴处忽然涌进了一股奇寒无比的内气,初始差点将他冻僵,但是在流入各条经脉和窍穴之后,它逐渐变得温热起来,最后更是燥热难忍,在张土木全身到处乱窜,似乎在寻找一个宣泄的出口。 张土木感觉全身经脉似乎就要全部爆裂开来,就在这要命的时刻,他凌空击出一拳,他仿佛早就知道应该这么做一样。那乱窜的燥热内气,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就像被开闸的洪水,喷涌而出。 不过张土木却另有一股奇怪的感觉,那轰出的燥热内气,在离开他的身体之后,立刻就冷却到了冰点,但却更加紧密结实。就好像是被融化了的铁水,瞬间凝固了一样。 在轰出那一拳之后,张土木非但没有虚脱,反而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甚至觉着他此时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忍不住仰天长啸了,然后……就虚脱了。 莫幽情急忙上前搀扶着他,关切的询问道:“还好吗?” 张土木点点头,说:“就是有点累!” “她死了吗?”茵茹姑娘强撑的站起来,想要上前查看李奶奶的状况,但是仅走了两步,就牵动了内伤,忍不住的再吐出一口鲜血,脚底一软,重新摔在了地上。 张土木示意莫幽情他没事,让她去查看茵茹姑娘的状况。失去了莫幽情的支撑,张土木瘫坐在了地上。 茵茹姑娘摔倒后,还想挣扎着站起来,莫幽情急忙阻止了她,说道:“不要乱动,否则伤会恶化。” “快……快看看她死了没有。”茵茹姑娘拒绝莫幽情的照料,让她先去确认李奶奶的死活。 莫幽情将李奶奶翻转过来,发现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干瘪的老太太,哪还有初见时的惊艳。她探手放在了李奶奶的鼻孔处,又摸了摸她脖颈的大动脉,确认李奶奶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已经死透了。 茵茹姑娘一直一眨不眨的盯着莫幽情,直到她确认的点了点头,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心神放松下,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莫幽情将她抱在怀里,从身上的掏出一枚药丸,塞到她的嘴里,她再吐出一口淤血,面色缓和了下来,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屋外有人喊道:“屋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弃抵抗,举手投降,否则我们就冲进去了。” 张土木急忙爬到窗旁,从窗缝中向外望去,发现已经被飞龙山寨的喽啰给团团围住了,又往旁一撇,竟然又看到那位老熟人——路统领。他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是路统领。”张土木悄声的向莫幽情和茵茹姑娘说道。 “他怎么会在这?”茵茹姑娘疑惑的问。 “应该是暴漏了。”张土木说。 “等一下,谁是路统领?”莫幽情一头雾水的问。 张土木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没想到莫幽情和茵茹姑娘竟然笑的十分开心。 “不准笑,还不都是为了救你。”张土木没好气的说。 “对……不起。”莫幽情强忍笑意的说,“不过真的好想看你穿女装呢。”莫幽情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土木正要发作,就听见屋外又喊道:“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太长了!”屋外另有人呵斥着他说。 “半柱香?”喊话的人试探的问。 “现在我只数十个数,立刻从屋内走出来投降,否则我们就冲进去了。”显然喊话之人得到了新的指示。 “十……”他喊道。 “现在怎么办?”张土木询问道。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茵茹姑娘受了内伤,张土木累到脱力,也无法再找到刚才一拳之威感觉了。 路统领此时也是气急败坏,这是他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了屈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耍,如果不是二长老下令一定要抓活的,恐怕他早就没有耐性的冲进去,将他们大卸八块了。 扮女装的张土木告诉路统领,赖八女扮男装,所以他几乎将整个飞龙山寨的姑娘通通审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赖八,他忽然意识到,还有一个没有被审查,那就是告诉他赖八女扮男装的人。 路统领越想越觉着如此,竟然让他想要的人在他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他怒不可遏,带着人重新闯入红花楼,刚巧听见了张土木的那一声怒吼。于是立刻命人将这所屋子给团团围住。 “二……” 眼看着倒计时就快要结束了,里面人别说走出来投降了,就连半点反应都没有。路统领焦急的走来走去,实在等不下去了,大手一挥,命令道:“冲进去!” 就在这时,屋内突然响起了清脆悦耳的箫声,宛转悠扬,甚至动听。与此同时,屋门忽然打开了,张土木举着手从里面走出来了,其中一只手上捏着那枚珠子,喊道:“路统领,你想要的东西在这。” 路统领听到箫声虽也感到有些奇怪,但看到张土木手中的珠子后,他也无暇多想,抬手示意部下停止进攻,说道:“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可以放你们走。” “路统领你觉着我会相信你吗?”张土木反问道。 “相不相信,由不得你来决定。”路统领冷哼一声说。 “是吗?”张土木不可置否的说,“如果我将这枚珠子毁掉又作何讲呢。”他知道路统领如果不能取得珠子交差的话,就算不死,也定然将失去往日的风光,不管哪一种都是他路统领不愿见到的,所以张土木捏准了他的软肋。 “我会将你碎尸万段。”路统领阴狠的说。 “小的命和路统领的命比起来,当真是一文不值,何必两败俱伤呢。”张土木叹了口气说。 “所以,你只要把珠子给我,我保证你们安然无事,我想要的只是珠子而已。”路统领和颜悦色的说。 “路统领真当小的是傻子吗?有珠子在手,小的的命才能保得住。”张土木说。 “你到底想怎样?”路统领阴沉着脸问。 “小的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张土木笑着说。 “什么要求?”路统领问。 “希望路统领能护送小的们走出飞龙山寨,只要出了这山寨,小的立刻将珠子双手奉上,如何?”张土木提议道。 “你就不怕我到时翻脸无情?”路统领沉声道。 “那就怪小的有眼无珠了。”张土木悻悻的说,“怎么样?这对路统领来说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路统领思咐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直未停的箫声,已经转变了曲调,开始高亢激昂起来。 第81章 脱身 “现在怎么办?”路统领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后,张土木向莫幽情和茵茹姑娘询问道。 “我到有个办法。”莫幽情说。 “什么办法?”张土木问道。 “只不过……”莫幽情有些犹豫的说。 “只不过什么?”张土木追问道。 “我需要些时间。”莫幽情说。 “五……”屋外的人喊道。 “我去!”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张土木奋力的站起来,朝房门走去。 “四……”屋外的人再喊道。 “需要多久?”张土木的手已经碰到房门,回头问。 “三……”屋外的人又喊道。 “听我的箫声。”莫幽情说。 “啥?”张土木愕然的说。 “我要吹箫。”莫幽情说。 “二……”屋外的人提高了音量,拉长了音调。 尽管张土木还想问的在清楚一些,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了,带着疑惑推门走了出去,高声喊着:“路统领,你想要的东西在这。”与此同时,莫幽情的箫声已然响起来了。 …… 张土木耐心的等着路统领给出答复,一点都不着急,还希望路统领能多考虑一会,毕竟他的目的仅是为了给莫幽情争取时间。虽然他不知道莫幽情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绝对信任她。 “好!就依你所言。”路统领爽快的答应了。 “多谢路统领。”张土木躬身致谢。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路统领说。 “只要不是太过分,路统领但讲无妨。”张土木恭敬的回道。 “珠子不能脱离我的视线。”路统领说。 “当然,小的一定举得高高的,让路统领可随时看得到。”张土木满口答应下路统领的要求。 就在这个时候,莫幽情的箫声忽然戛然而止,停止的如此突兀,让人措不及防,恍惚间还有点不习惯。因为没了莫幽情的箫声,周围寂静的有点诡异,令人有种恐怖的感觉。 “嗡……” 忽然之间,张土木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就像是蜜蜂震动翅膀的声响。但却十分的轻微,一时间张土木还以为自己耳鸣了呢。 但是他发现包括路统领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茫然的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声音的来源。 那“嗡嗡”的声响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就像是有一大群蜜蜂在快速的接近。 很快谜底就揭晓了,一团黑雾迅速飞了过来。靠近之后张土木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黑雾,而是一群黑色的小飞虫,“嗡嗡”的声响正是它们发出来的。 不过让张土木感到奇怪的是,这些小飞虫是哪来的?难道是因为莫幽情的箫声吗?可即便如此,这里可是地下三层,先别说它们是怎么飞进来的,问题是莫幽情的箫声是怎么传出去的。 容不得张土木多想,那团犹如黑雾般的小飞虫直接冲进了人群中,路统领的部下立刻手忙脚乱的驱赶着这些小飞虫,但是却无事于补,几乎一瞬间,他们就成批成批的倒下了。 路统领大声呵斥,却也毫无办法,因为连他自己都已经是身形虚晃,站立不稳了。 但是张土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这些化成黑雾的小飞虫,在靠近他后,竟然绕着他走。 如果这样还看不出是张土木他们搞的鬼,路统领就真的是傻瓜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戏耍,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双目因为充血而变的赤红,狰狞而可怖。 “我要杀了你。”路统领话音刚落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别说杀人了,就连站起来都不可能了。 张土木茫然的看着都这些人,刚才还气势汹汹,一会儿的功夫就全倒下了。这些小飞虫也全都不见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们全都钻在了他们的鼻孔中。不过非常奇怪的是,他们的呼吸却异常的平稳、悠长,他们的面色也十分安详,瞧不出半点痛苦的神色,就好像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一样。 “是瞌睡虫。”莫幽情搀扶着茵茹姑娘从屋内走出来,说道。 “是箫声吗?”张土木问。 “确实是被我的箫声吸引过来的。”莫幽情确认道。 “怎么做到的?”张土木又问。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有机会我在详细和你说吧。”莫幽情说。 “好,我们先离开这里。”张土木点头说道。莫幽情说的却是没错,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赶紧离开才是重中之重,而且算算时间,浑山王和刘雨诺的婚礼应该也快开始了吧,不能再多做耽搁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本已经倒下的路统领竟又站起来了,腰间的利剑已然出鞘,杀机毕露。 “这不可能?”莫幽情震骇的喊道。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莫幽情却十分了解她唤来的瞌睡虫不仅仅只是瞌睡虫那么简单,都是她精挑细选培育出来的,她不仅仅只是让人瞌睡,而且还以目标的内气为食,内气越足,瞌睡虫存在的时间越长。就算没有内气之人,也至少有一个时辰的效果。所以莫幽情才会如此震惊。 “瞌睡虫而已,雕虫小技。”路统领不屑的说。他嘴上虽然无所谓,但是在心里则暗暗庆幸,如果不是他的内气特殊,含有毒性,恐怕他也像他的手下一般,酣睡不醒了。 “路统领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张土木虽然搞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是现在必须先把路统领稳住。 “废话少说,受死吧。”路统领怒喝一声。 “路统领无非是想要这枚珠子,小的给你便是,请绕过小的们的性命。”张土木赶紧掏出珠子,求饶道。 “晚了!不杀你们难消我心头之恨。”路统领再喝一声,抬剑进击,立时弥散开一股凌厉的剑气。 但是剑气刚施展开来,就戛然而止了,因为路统领感到后脑传来一阵剧痛,虽然他十分想转个身看一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但是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昏倒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大意了! 他确实大意了,因为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张土木三人的身上,忽视了他的身后。以至于被人偷袭。 这也不能怪路统领大意,就连张土木他们也是没有想到。对他们来说,路统领的剑气刚一展开,就直挺挺的向前扑倒。甚至还未来得及诧异,就看到随着路统领的摔倒,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阿发!”莫幽情失声惊喜的喊道。 第82章 阿发的故事 可不正是阿发嘛!这所有事情发生的根源! 他身着红花楼下人的衣物,让张土木再次肯定之前匆匆一瞥见到的人,就是他,只不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莫幽情帮张土木问了。 “我一直都在这里。”他说话了,他开口说话了!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嘛,多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但是他是阿发,一个聋哑人阿发。一个聋哑人说话了,你说惊不惊奇? “你的聋哑症治好了?”莫幽情就没有感到奇怪,而是由衷的发自肺腑的替阿发感到高兴。 “对不起。”阿发却歉意的说。 “为什么要道歉呢,该高兴才是。”莫幽情开心的说。 “我骗了你。”阿发更加愧疚了。 “我知道,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莫幽情没所谓的说。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阿发忽然之间崩溃了,跪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喊道。 “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呀。”莫幽情将阿发揽在怀里,柔声的说。 阿发哭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抬头看着莫幽情深情的说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每个人都会有秘密的。”莫幽情答非所问的说。 “情儿姐!”阿发感动的再次流下了泪水。 张土木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焦急,心里跟猫挠的似得。莫幽情没有好奇心,不代表张土木没有。 “你俩认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茵茹姑娘好奇的问道。 她因为受到张土木和李奶奶对轰的那一拳的劲气的波及,受了点内伤,本就不是非常严重,又吃了莫幽情给你的疗伤药丸后,气色恢复的不错,最起码已经不需要其他人的搀扶了。 “你俩倒是说话呀?聋哑症又是什么鬼?”茵茹姑娘焦急的问。 张土木将他知道的向茵茹姑娘说了一番后,茵茹姑娘讶然道:“你是聋哑人?” “不是!从来都不是!”阿发说。 “阿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土木忍不住问道。 阿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真的要把张土木给急死了。 “阿发如果有难言之隐就算了。”莫幽情劝慰道。 “不,我要说,这些话憋了太久了,不说,我怕过了今晚就没机会了。”阿发怅然道。 “你……”莫幽情听出阿发话里的似有他意,还未询问,就被阿发抬手阻止了。 “情儿姐,你只知道阿发是名孤儿,却不知道阿发是福禄庄的孤儿。” “福禄庄?”张土木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记起来在初遇片鼠时,他曾经说过,浑山王因为一个小妾的失误就屠杀了整条村子,那个村子好像就是叫福禄庄。而且他告诉张土木好像还有一个活口来着,不会这么巧就是阿发吧? 无巧不成书嘛!天底下就有这么巧的事! “当年浑山王来庄子里勒索,庄子出不起这么多钱,他见表姐生的貌美,色心大起。为了整个庄子的性命,表姐甘愿随浑山王回山寨,做他的小妾。” “但是没过多久,就传来了表姐身死的消息。整个庄子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敢怒而不敢言,因为他是浑山王,都知道他凶狠残暴,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连一点人性都没有。” “一天夜里,庄子里像往常一样进入安眠,万籁俱寂,明月当空,星光黯淡。一片乌云悄然而来,遮住了明亮的月色。” “忽然一阵狂奔的马蹄声,惊碎了夜晚的宁静。村民们从睡梦中醒来,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房门就被撞开,闯进来的人不用分说,把他们从床上拽起来,连打带骂的驱赶到村头的空地上,同时也防火烧了我们的房子。” “一时间,成百上千的呼喊声,妇女、小孩的哭叫声,狗叫声响成一片,其中还夹杂着噼里啪啦房屋倒塌的声音,烈火燃烧的爆裂声以及呼呼的风声。当真是人有百手,手有百指,不能指其一端;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 “被强行集中到一处的庄民,哭天抢地,哀嚎遍野,实乃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又被强行喝止了哭声后,就看到浑山王骑着高头大马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那蔑视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群蝼蚁,他说怕表姐一人在泉下寂寞,让我们却陪她。” “于是他们向我们举起了屠刀,不管男女老幼,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我被母亲死死的压在身子底下,才侥幸躲过了一劫。”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瓢泼的大雨淋醒,我奋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的却是一具具惨死的尸体,我哭着喊着,但声音全被大雨所掩盖,我是多么的恐惧,又是多么的无助,我只是一个年纪八岁的孩童啊!” 阿发的情绪渐趋激动起来,显得十分痛苦。莫幽情又是好一番安慰,阿发才逐渐的平静下来。 “就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遇见了他,是他将我送去了桃花村,是他教了我本事,也是他帮我建造了那处宅院!”阿发继续说。 “他是谁?”张土木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长相,我只记得他的衣着。”阿发说。 “是长袍兜帽又盘蛇图案的衣服?”张土木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阿发讶然的说。 “是黑色长袍红色的盘蛇还是红色的长袍黑色的盘蛇?”张土木确认道。 “黑色长袍红色盘蛇。”阿发说。 “你能确定?”张土木再次确认道。 “当然,在那漆黑如墨的雨夜里,在那尸横遍野的炼狱中,那鲜红如血的盘蛇,在雷电的映照下,是如此的耀眼,它让我心安,怎么可能认错。”阿发激动的说。 这就没错了,和张土木想的一样,目前看来,赵婶、刘铁匠、阿发都是在身着黑长袍红盘蛇的神秘人引领下才来到桃花村的,而且赵婶、刘铁匠、阿发之间都有着一个共同特点——一段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照这么看的话,这个神秘人还是他们救命恩人,而且还都教授了他们一些本事。 想到这张土木倒吸一口凉气,似乎隐隐间把握到了什么,但是却始终说不出来,就好像话就盘旋在嘴边,就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一样。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张土木想不清楚,赵婶有一段口诀,阿发有一座宅院,刘铁匠却什么都没有!但据刘雨诺所说,刘铁匠早就丧失的复仇之心,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于是转而利用刘雨诺? 张土木浑身上下冒出一股凉气,从头麻到脚!这就是他的目的之所在吗? 第83章 分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阿发和刘雨诺都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更巧合的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浑山王! 黑长袍红盘蛇通过拯救被浑山王迫害的人并教给他们本事,让他们复仇,而红长袍黑盘蛇则是为浑山王助力的。 或许不管是阿发、刘雨诺,甚或是浑山王都只是他们之间争斗的冰山一角而已。 “为什么要建造那处富丽堂皇的宅院?”张土木又问道。他对阿发的那座宅院印象深刻,总感觉有什么特殊之处,也许能从中能探得一些隐秘。 “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一处阴宅。”阿发说。 “阴宅?”张土木似乎明白了,难怪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不过阴宅都是用来供奉死人的,阿发为什么要花如此大的手笔却建造这样一处阴宅呢?张土木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福禄庄的村民尸身全部都供奉在那里。可即便如此的话,又为什么活人靠近后,就会晕倒被吸血呢? 最后的一个疑问则是莫幽情给出的答案,她说:“是我下的迷药。” 这就能解释的通了,莫幽情下药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但被吸血又怎么解释呢? “那只是意外,我不想的。”阿发脱口而出的喊道。 “什么意外?”张土木追问道。 阿发忽然警惕了起来,好像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含糊不清的道:“没……没什么。” “你们快点离开这吧。”张土木正想详细询问,但是阿发却转移了话题。 “你呢?”莫幽情关切的询问。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阿发说。 “你不走我也不走。”莫幽情固执的说。 “情儿姐,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阿发信誓旦旦的说。 “这是我好不容易获取的关于浑山王攻打桃花村的计划。”阿发掏出一个卷轴递到莫幽情的手中说。 “你和我一起走。”莫幽情攥住阿发的手说。 阿发没有说话,只是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但是你得告诉你要做什么?”莫幽情让步道。 “去给浑山王的婚礼送一份大礼。”阿发说。 “你不会是想……”莫幽情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 “正好,我和你一起,我答应过雨诺姑娘,要把她带出去的。”张土木看出莫幽情的担忧,适时的说。 “你……” “有我陪着阿发,你就放心吧。”不等阿发拒绝,张土木急忙向莫幽情保证道。 阿发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了。 “好吧。”莫幽情妥协道。 张土木一行人,在茵茹姑娘的带领下,顺利的走出了红花楼,张土木和阿发一起左走,去中央的大广场参加浑山王的婚礼,而莫幽情和茵茹姑娘一起右转,走向飞龙山寨寨门。 “我在飞龙寨外等你。”莫幽情看着张土木含情脉脉的说。 “好!”张土木同样深情的看着莫幽情说。 “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用不着这么煽情。”茵茹姑娘无奈的说。 双方互相叮嘱了几句后,就分道扬镳了。 张土木跟着阿发前往中央广场,彼此之间谁都没有和谁说话,气氛略显的有些尴尬。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的?”张土木为何打破尴尬,随口问道。 “情儿姐和雨诺姐你只能选一个。”阿发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什么?”张土木突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和情儿的事我全听见了。”阿发又说。 “啊!”张土木又惊的说不出话来,倍感尴尬。 “我听说李奶奶抓了情儿姐后,立刻就前去救她,就刚好听见了。”阿发解释道。 “你……我……”张土木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因为他之前就隐隐感觉到阿发对莫幽情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在指责你,而是在警告你。”阿发说。 这还不紧张,警告比指责更要命,好吗! “如果你胆敢负了情儿姐,我必不会轻饶了你。”阿发说。 “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你是不知道了我的手段。”阿发威胁道。 “我向你保证,此生不负情儿。”张土木对天起誓道。 “希望你能记住你所说的话。”阿发似乎还有有些质疑。 “说到做到!”张土木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和雨诺姐又是怎么回事?”阿发质问道。 桃花村的人都是这么聊天的吗?兜兜转转的就是为了最后一个问题做铺垫?这简直又是一道送命题嘛,看阿发怒目而视的样子,如果回答不能让他满意的话,恐怕当场就会把张土木撕成碎片。 其实张土木也没有想过他和刘雨诺之间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他承认有一点喜欢她,只是漂亮的女孩子谁又不喜欢呢?但是张土木更多的是出于对她的同情,她真的没有莫幽情带给张土木的那种感觉。应该是这样的吧,张土木他自己也不能十分肯定。 不过现在他和莫幽情已经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因此他绝不会再对其他的女人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他做人的底线,所以他才会十分肯定,拍着胸脯写包票的告诉阿发,他此生不负莫幽情! “这个问题得问你呀!”张土木反问道。 “我?”阿发有些不解。 “是你告诉刘铁匠他女儿被土匪抓走的,所以他采拜托我来帮他把女儿救回去。”张土木说。 “就这么简单?”阿发半信半疑的问。 “就这么简单。”张土木肯定的说。 “凭他的本事,他为什么不自己来,用得着你吗?”阿发不肯相信的说。 “他掉进猎人的陷阱,大腿被木刺刺穿了。”张土木解释着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信,等回去问问小瑶儿。” “不对,你知道雨诺姑娘被抓了,你为什么不救她。”张土木疑惑的问道。 “我只是远远的看到了她,再说我还有更重的事情要做。”阿发不以为然的说。 “什么事情比雨诺姑娘的命更重要。”张土木被阿发无所谓的态度给激怒了,大声呵斥着。 “你知道什么就随意的指责我?在桃花村里我最在意的人只有情儿姐,其他人的死活关我屁事。”阿发语气不悦的说。 第84章 揭伤疤 刘雨诺身着大红喜袍坐在一张长桌前,桌上摆放着各种美味佳肴。就站在她旁边的浑山王头上戴着新郎帽,胸前挂着大红花,手中端着注满酒的碗,与前来祝贺的兄弟们,挨个碰杯后,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惹得众兄弟阵阵欢呼叫好。 浑山王显然已经喝了不少了,一饮而尽后,他踉跄着坐下,挥手让众兄弟们散开,然后身子一歪,靠在了刘雨诺的肩膀上。 “老……老子,结了……结了那么多次婚,从……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开心,你……你知道为什么吗?”浑山王酒的太多,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腥臭的酒味,随着浑山王的话,直窜进刘雨诺的鼻子,让她泛起一阵恶心,厌恶的将浑山王推到一边,说:“奴家怎知。” 浑山王本就坐都坐不住了,被刘雨诺轻轻一推,身子又一趔趄,差点从凳子上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桌角。 “那是因为……嗝……”浑山王长长的打了酒嗝,砸吧砸吧嘴说:“那是因为老子太他妈喜欢你了,太……他妈喜欢了。”说到激动处,浑山还想扶案而起,但起到一半,只觉天旋地转,脚底一滑,滑到桌子底下了,偏巧不巧,脑门还磕在了桌沿上。 刘雨诺被浑山王的那个酒嗝,熏得直皱眉头,但是看到浑山王的窘态,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刚巧被醉眼惺忪的浑山王给瞧了个正着。 “笑的好,结婚就要……就要笑!老愁眉……愁眉哭脸的算……算他娘的……怎么回事,笑……的好!嘿嘿!”浑山王一只手撑着凳子,另一只手扒着桌子说。 是的,刘雨诺自从张土木走后,她就没笑过。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不笑了,但是她发现她错了,她只是没有遇到让她真心笑的人。 明明是自己放手让他走,为什么还会放不下?明明是自己无法敞开心胸,为什么还会期待?明明……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明明! 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热闹婚礼,仿佛和她没有半分关系,她就像是个局外人、旁观者,冷眼瞧着这一切。 她的心是安稳平静的,因为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解脱了,从痛苦仇恨的泥潭中解脱。但又是惴惴不安的,因为她的心里有了期盼,担忧不知如何抉择。 还好她所期盼的一直都没有出现,这让她有些欣慰,但是那强烈的失落感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心矛盾的无以复加。 “赶紧……拉老子一把。”浑山王几经挣扎都没有站起来,向刘雨诺求救似的喊道。 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的刘雨诺被惊醒过来,急忙俯身将浑山王扶起,想让他自己在凳子上坐好。但浑山王却耍无赖似得依靠在刘雨诺的身上,后来干脆躺在凳子上,将头枕在刘雨诺柔软的大腿上。 刘雨诺不自在的挪了挪,但被浑山王粗暴的又给掰了回来,不悦的说:“等会拜了堂,你可就是我浑山王的人了。” 感觉刘雨诺不动了后,说道:“这就对了嘛!你知道老子为什么会喜欢你吗?” 浑山王仰头看着刘雨诺,从他的角度望去,刘雨诺如雪般白皙的俏脸,就仿佛是镶嵌在漆黑如墨般的夜空中,黑白分明,更妙的是,夜空中几颗闪亮的星,宛如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刘雨诺的俏脸,衬托的更加出尘脱俗,宛若下凡的仙女。 虽然刘雨诺没有回答,但浑山王依然自顾自的说下去:“十年前,老子还只是个小头目的时候,有一次下山去打造兵器,遇到了和你长得很相像的一个姑娘,那是我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但他妈的她竟然是那个该死的铁匠的妻子。” 浑山王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刘雨诺的表情越来越愤怒。 “本想带她跟老子享福去,谁知她宁死不从,你猜后面怎么着?”浑山王问。 “你就杀了她!”刘雨诺强压心中怒火,沉声道。 “哈哈!不错,老子杀了她!”浑山王笑的很开心。 “老子不止杀了她,老子还玩了她,不止玩了她,还和弟兄们一起分享了她。”浑山王像是在炫耀般的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刘雨诺全身因为愤怒而难以控制的颤抖着。 “老子得不到了,宁愿毁了,谁也别想得到。”浑山王凶相毕露的恶狠狠的说。 “冷吗?为什么你抖得这么厉害?”浑山王感觉到刘雨诺的颤抖,关切的问道。 刘雨诺心底最沉重的伤痛,竟然被浑山王当做笑话来说,而且他说起来洋洋自得,哪有半点愧疚和悔意! 刘雨诺直感一股热血上涌,脑际轰然一震,双目杀机毕现,她已经等不得原定计划了,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杀死他!她悄悄的将藏在后腰处匕首抽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波土匪勾肩搭背的走过来向浑山王敬酒,刘雨诺急忙又将匕首藏回原处。 “大王!大王!”这些土匪走过来却没有看到浑山王,呼喊道。 “这呢!”浑山王举起一只手回道。 “大王这还没洞房呢,就和嫂子亲昵起来了。”一土匪的话,惹起了众土匪的哄堂大笑。 “他妈的,快扶老子起来。”浑山王挣扎着想要做起来,但酒实在喝的太多了。 众土匪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将浑山王给搀扶起来,站起来后刚一撒手,又连连摇晃了俩下,吓的众土匪抓着他的胳膊不敢松手。 “起……起开!老子用不着!”浑山王甩开扶着他的手,强行的喊道。 刚一甩开,浑山王就要往后倒去,众土匪正要再扶,浑山王腰肢用力一挺,噔的一下,站的笔直。 “怎么样!”浑山王炫耀似的说。 众土匪只是纷纷叫好,唯有一个土匪叫道:“大王老当益壮,就这腰力,等会洞房不知嫂子受不受的住!”他的话又惹的众土匪轰然大笑,就连浑山王也笑的十分开怀。 “又他妈是你小子,刚才也是你说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浑山王厉声的呵斥着,但是紧接着语气就是一转:“不过我喜欢!嘿嘿!” 浑山王笑的很淫贱,众土匪彼此心照不宣的又大笑起来,一个个色欲熏心的看向刘雨诺,眼神中的炙热,似乎正慢慢的将刘雨诺的衣物焚烧的一干二净! 第85章 得偿所愿 刘雨诺表面上挂着微笑,心里则非常恼怒,她又何尝听不出他们话中的含义。自己在气恼什么?是因为自己受到了侮辱?可这不就是自己的目的吗?不是早就打算做好牺牲了吗?为什么要气恼呢?忽然她恍然了,原来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他的面庞,虽然不甚英俊,但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挥散不去,想着他的音容,心底一阵甜蜜,不禁的在嘴角溢出一丝微笑。 恰巧被那个土匪给看到,大声呼喝道:“快看嫂子笑了,难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洞房了。” 刘雨诺笑的时机刚巧配合了他们刚才所说的话题,被他那么一喊,还真像这么回事。 众土匪全都嘎嘎的怪笑着,谁都知道笑的是什么。 “你小子再敢胡言乱语,小心老子绝不轻饶。”浑山王呵斥道。 “大王教训的是,让我们共同举杯恭祝大王新婚大吉。”那名土匪高举手中的酒杯,朗声的招呼着。 众土匪一声欢呼,纷纷举杯向浑山王道贺。浑山王乐得合不拢嘴,爽快的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赢得众土匪的阵阵喝彩。 “好事成双,大王再来一杯!”那土匪眼疾手快的抱起桌上的酒坛就给浑山王满上了。 “就数你小子嘴甜。”浑山王笑骂着,又是一饮而尽。 “大王海量,再来一杯!”他又给浑山王斟满。 “你小子是想看老子的笑话?”浑山王双目圆整瞪着他说,然后大手一挥,高声叫道:“不可能!老子可是千杯不醉!”说罢,浑山王再次一饮而尽,将酒碗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喝一声:“怎么样!” 众土匪又是轰然连声叫好。 浑山王本就已经醉眼惺忪,又一口气连续喝了三大碗酒,初始仗着一腔血涌还能勉强支撑,酒劲瞬间上涌之后,一个趔趄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大王……”众土匪急忙上前关切的喊道。 “我……我没事!”浑山王大手一挥说。 “都怪你,把大王灌醉了。”众土匪纷纷指责着他。 “都是小的没轻没重。”他向众人赔罪道。 “谁……谁说我醉了,老子……老子没醉!”浑山王大舌头似得吼着,“再来三碗!” “好来!”他急忙又找了个新碗,给浑山王满上! 浑山王端起来就往嘴里灌,这是真的醉了!一般来说喝酒的人,越是说已经醉了,不能喝了,这种人越是清醒,而越是那种一个劲的说自己没醉还能再喝的人,他才是真的醉了。 “满……上!”浑山王喝道。 他正要再给浑山王倒上,被其他的土匪拦住了:“大王醉了,不能再喝了。” “没……醉!到!”浑山王将手中的碗在桌子上摔的砰砰响,呼喝着。 “大王还得洞房呢。”不知道是谁提醒道。 “洞房?对!老子还……还要洞房呢,不喝了!”浑山王恍然醒悟道。 “那小的们就先告退了。” “走……吧,都他……妈别来烦老子!”浑山王摆着手将他们全都赶走了。 “走吧?”一土匪见一直给浑山王倒酒的土匪没有动,招呼道。 “你们先去吧,大王是我灌醉的,我在照看一下。”他讪笑道。 “你这个新来的还挺上道。”那土匪手指点了点他,赞许道。 “吃好喝好哈!”他冲着离去的土匪喊道。 “你小子……怎么还在这?”浑山王努力的睁着眼睛看着他说。 “小的想再服侍会大王。”他笑着说。 “你小子……”浑山王拿手指着他说,心里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 “看你有点……面生,你叫什么名字?跟谁的?”浑山王问。 “小的名叫钱多多,是新近才跟了路统领。”他毕恭毕敬的回道。 “二……二长老的人?”浑山王面色古怪的说。 “可愿跟我?”浑山王接着说。 “多谢大王抬举,小的求之不得。”他连番道谢道。 “不过你……你仍在待在路统领身边,有……有什么动静随时向老子……老子报告!”浑山王沉声道。 “小的明白!”他点头哈腰道。 “下去吧!”浑山王挥手说道。 “嘿!钱多多?真是个有趣的名字。”浑山王自言自语的说。 “小的敬大王一杯。”他给浑山王到了一碗酒,自己也端起一碗说,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倒酒时手里的小动作,一丝白色的粉末,无声无息的混进了浑山王酒碗里。 浑山王端起碗正要喝的时候,偏巧不巧,有个人急速的朝这里跑过来了,边跑还边喊着大王,语气非常急速,好像遇到了紧急的事情。 “喊丧呢?”浑山王放下已经递到嘴边的酒碗,对那个来人怒斥道。 “大……大事不好了!”那人喘着粗气说。 “今天是……老子的……老子的大喜之日,何来……大事……大事不好?”浑山王不悦道。 “大王……”那人看了看刘雨诺,又看了看那名土匪,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浑山王说。 不过那人还是小心的伏到浑山王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 “什么?”浑山王瞬间精神了,双目射出骇人的寒芒,“当真?” “此时千真万确!”那人肯定道。 “老子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浑山王面露杀机,恶狠狠的说。 “现在怎么办?”那人再问。 “跟我来!老子要亲手活剥了他!”浑山王招呼一声,摇晃着站起来说。虽然看上去他人精神了,但身体却依然处在酒精的麻痹之中。 “大王你……”那人不无担忧的问。 “老子没事!带路!”浑山王命令道。 那人只好头前带路,走出去没几步,浑山王好像想起了什么,驻足回身喊道:“老子很快回来,耽误不了拜堂!你给老子在这陪着她。”浑山王最后一句当然是说给那名土匪听的。 待到浑山王走后,那名土匪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偷偷的拽起刘雨诺的手,悄声的说:“跟我走!”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刘雨诺甩开他的手,不悦的说。 “来不解释,快点跟我走。”他急切的说。又一把抓住了刘雨诺的手,想强行将她拖将起来。 “撒开,否则我叫人了?”刘雨诺几番挣脱都没能甩掉他的手,恼怒的说。 他见刘雨诺态度坚决,无奈的只好将遮住半个脸的围巾取下,道:“是我呀!” 刘雨诺瞧着此人的面目有些面熟,好像从哪里见过一时间想不起来,疑惑的问道:“你是?” “我呀!”他手忙脚乱的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比划着。 刘雨诺眼睛忽然瞪的很大,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惊讶的说:“真……真的是你?我……我不是……不是在做梦吧?”她的语调因为震惊而有些发颤。 可不正是令她魂牵梦萦的可人嘛! 第86章 忽悠 张土木从来没想到阿发竟然是这样的人!简直无法和他进行交流了,因为两个人的世界观从根本上就不一样。作为新时代的四有新人,张土木从小接受素质教育,对待别人要无私的帮助,而阿发则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 两人虽然肩并肩的并排走着,但谁都没有再理会对方,把对方当成不存在的小透明。 绕过一个拐角后,中央广场映入眼帘、一片灯火辉煌,到处悬挂着大红灯笼,还有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声响,婚礼喜庆的气氛昭然若揭。 只要他们顺着不远处向下的台阶继续走,就可以成功混进人声鼎沸人群中,伺机寻找解救雨诺姑娘的良机。 “走吧!”张土木长长的缓了一口气,看来婚礼还未正式开始,一切都还还得及。 “躲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阿发忽然喊道。然后他就不见的踪影,留下张土木一脸懵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环顾一周,也不知道阿发躲哪去了。 “身手还满灵活的嘛。”张土木正感叹间,忽然看到有一对人马正在快速的接近,很明显他们的目的就是张土木,但这时他想要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 很快张土木就被团团围住了! “各位大哥,为何要拦住小的呢?”张土木恭敬的问道。 “你觉着呢?” 张土木闻声望去,就看到六长老从人群走了出来,玩味的笑嘻嘻的看着他。 “小的当时谁呢,原来是六长老,手又痒了?”张土木虽然说的毕恭毕敬,但是话里话外充满了不以为然,甚至还用之前赌博的来嘲讽他。 “痒你妈个头,老子现在就活劈了你!”六长老的火爆脾气哪受得了这个,噌的一声就将背在背上的大刀抽了出来,拖着刀就冲过来。 “老六切勿鲁莽!”六长老冲到一半被人给喝止住了。然后张土木就看到二长老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身边还跟着四个人。这四个人张土木虽然没有见过,但却感觉他们非常不简单。尽管他们是跟在二长老身后的,不过那傲然的姿态,似乎二长老都要听命于他们! “二长老好!”张土木恭敬的施礼道。 “二哥,你就让我活劈了他。”六长老恼怒的说。 “老六,正事要紧,不要节外生枝!”二长老给六长老使了个眼色。 “杀个把人有什么打紧。”六长老不依道。 “他留着还有用。”二长老语气不善训斥着。 六长老看看张土木,又看看二长老,懊恼的把刀收起来,发脾气似得猛一跺脚,脚下的青石板,立时如蛛网般破碎。 “东西呢?”二长老对张土木说。 “什么东西?”张土木疑惑的说。 “珠子!”二长老沉声道。 “路统领拿走了。”张土木说。 “路统领?”二长老皱眉道。 “怎么?路统领没有交到二长老的手中吗?”张土木好心的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二长老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追问珠子的下落,却另外问道。 这就让张土木心中踏实了,因为他知道他赌对了!赌的就是二长老还不知道路统领已经出事了!所以接下来张土木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路统领的身上就好了。 当然他之所以敢赌,还是从二长老和六长老的对话中听出的端倪,他们似乎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对付他这个会两手赌技的小瘪三,应该还不值得二长老和六长老费心过问吧。 “路统领让小的来这的。”张土木说。 “是吗?”二长老眯着眼盯着张土木说。 “千真万确!小的愿以性命担保。”张土木信誓旦旦的说。 “说来听听!”二长老怀疑的问。 二长老之所以会怀疑张土木的话,是因为他给路统领下的命令是找到张土木取回珠子并把张土木带回来见他! “事情是这样的。”张土木早就猜到二长老会怀疑他,所以早就在心里准备好了说辞。 “小的和二长老赌完钱,被茵茹姑娘待到了她的闺房,当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是茵茹姑娘钦佩小的赌技,一直在和小的探讨。”张土木慢条斯理的说。 “过了一个时辰后,由于李奶奶找茵茹姑娘有事,所以小的就从茵茹姑娘那出来了,茵茹姑娘还和小的约定明天继续探讨赌技呢。”张土木说到这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如果不信,二长老可以去找茵茹姑娘核实。”张土木又补充了一句道。 “小的从茵茹姑娘的闺房出来,正准备找个姑娘好好放松放松,要知道茵茹姑娘实在太美了,相处的那一个时辰小的当真是欲火焚身呢,还以为能一亲芳泽呢。”张土木十分惋惜的痛心疾首的说。 “小的刚找到一位中意的姑娘,正打算鱼水之欢呢,就被路统领给抓到了。他说二长老相中了茵茹姑娘输给小的的珠子,让小的知情识趣一些。”张土木接着说。 “小的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立刻就将珠子奉上,还给了路统领五百两银子呢,希望能在二长老跟前帮小的美言几句。”张土木谄媚的说。 “路统领满口答应了下来,不过他没有收小的的银子。高风亮节,小的佩服!”张土木竖着大拇指赞叹道。 “不过,路统领却提了个条件!”张土木说。 “什么条件?”二长老冷冷的问。 “他给小的找来了四五个姑娘,各个貌美如花,虽然都没有达不到茵茹姑娘的水准,但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小的还是最喜欢叫甜儿的那个姑娘!”张土木色相毕露,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二长老疑惑的问。 “谁说不是呢,小的也想不明白!只是路统领要求小的玩不够两个时辰不能走出红花楼半步!哦,对了,找姑娘的钱还是路统领出的呢。”张土木说。 “就这样?”二长老问。 “路统领还要小的,从红花楼里出来后,就去参加大王的婚礼,只不过,走哪条路必须要听他的安排。开始小的还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小的明白了。”张土木嘿嘿笑着说。 “为什么?”二长老再问。 “为了遇见二长老你呀!”张土木兴奋的说。 “我?” “是啊!没想到路统领当真是守信之人,小的只是想让他帮着向二长老引荐引荐,没想到他却安排小的和二长老偶遇!嘿嘿!”张土木欢欣鼓舞的说。 “一派胡言!”二长老恼怒的呵斥道。 “小的所说句句属实,请二长老明鉴!”张土木急忙哀求道。 二长老冷哼一声,不可置否! “不过小的有一件事不明白。”张土木急忙又说道。 “什么事?”二长老冷然的问。 “小的从红花楼里出来后,听别人说路统领曾借口小的女扮男装,到处搜寻小的,不知道他是何意呢。”张土木幽幽的说。 第87章 接着忽悠 这正是张土木的聪明之处,他知道二长老不会尽信他的话,所以在最后加上一句真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即便二长老有所怀疑,但也仅是怀疑而已,至少不会将他立刻控住起来或者杀死。这样的话他就还有机会。 另外,张土木为什么就能肯定他的最后一句话一定是对的,是因为路统领的缘故。在他告诉路统领赖八女扮男装后,路统领一定大加排查过,否则也不会过了那么久才会重回红花楼搜查。 张土木不管路统领是怎么意识到的,只要他排查,不管多么隐秘,都一定会有动静,那么二长老多多少少就会有所耳闻。他赌的就是这一点。 事实证明张土木的赌运一直还在!二长老再听了他的话后,果然陷入了沉思,应该是在考虑他的话的真实性! “没有遗漏吗?”二长老思咐片刻后追问道。 “没有吧!”张土木故作沉思的好好想了想说。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老夫?”二长老看着张土木想了一会,露出惊讶之色,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常,但还是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土木听二长老如此一问,知道刚才神色的变化被他发现了,只好为难的说。 “讲!”二长老厉声命令道。 “那小的就说了。”张土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偷眼看到二长老隐现的怒容,心中洋洋自得的有点小窃喜。 其实张土木刚才的神情变化是故意做出来让二长老看到的,因为他打算一鼓作气的把路统领咬死。毕竟路统领只是被阿发打昏过去了,如果他醒来的话,对张土木来说会很被动,所以他必须未雨绸缪,即便不能让二长老彻底的不信任他,也最起码让他在自己和路统领之间摇摆不定! “小的在和姑娘们耍乐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路统领和手下的密话!”张土木故意压低声音道。 “什么密话?”二长老追问道。 “二长老确定要让小的在这说出来吗?小的怕人多嘴杂,隔墙有耳呢。”张土木故作神秘的说。 “但讲无妨!”二长老朗声道。 “那小的可就说了?”张土木最后在确认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二长老不耐烦训斥道。 “小的听到路统领和手下说那枚珠子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有了它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张土木高声说道。 二长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强装镇定喝骂道:“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看到二长老的反应张土木知道他基本上已经猜对了!自从得到那枚珠子后,张土木始终没有时间仔细的观察,路统领为了它如此大动干戈,三番五次的不打算放过他,就连二长老见到他的第一面关心的也只有那枚珠子!因此张土木断定那枚珠子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才会信口胡说!不求能讲的多么准确,只是希望能在二长老的心中种下猜疑的种子!让他先入为主的以为路统领存有异心,那么哪怕路统领此时回来,也当百口莫辩! 而且从二长老的反应中,张土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那枚珠子真的不简单,虽然他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秘密,但是只要有机会他早晚会知道的。 “小的当时被姑娘们服侍的飘飘欲仙,并且喝的迷迷糊糊,也可能是听错了。”张土木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于是适时的为二长老找着可下的台阶。 “没错!你小子一定是听错了!”二长老急忙借坡下驴! “你小子有路统领的引荐,也算是自己人了。”二长老柔声的说。 “多谢二长老抬举!”张土木故作兴奋的说。 “既然你小子已经是自己人了,现在有个事情需要交给你去办,你可愿意?”二长老用商量的语气询问道。 “小的求之不得!”张土木恭敬的说。 “好!把衣服给他!”二长老对他的手下示意道。 “二长老,这是?”张土木看着已经拿在手中飞龙山寨的土匪服饰,不解的问。 “你小子已经正式成为自己人了,当然要统一着装!你先换上再说!”二长老含笑的说。 张土木虽然心里明白事情肯定不是二长老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如果能有这样一身着装,对他来说,行事起来也方便许多。所以张土木二话没说,立刻就换上了! 当他换好衣服后,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飞龙山寨的服饰,虽然只是简单的暗青色粗布衣服,但是衣服上绣着两条金鳞飞龙!这两条飞龙的尾端各自盘绕双腿向上,在腰间交汇后,互相缠绕,从背后绕过肩部,最终龙头在胸前碰面! 两龙共八爪,六爪各踩祥云,背后的两爪争踩一朵祥云!胸前两个龙头狰狞可怖,围绕一金光璀璨的明珠,成二龙戏珠之状!当真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二长老请吩咐。”换好之后,张土木恭敬的说。 “老夫这里有一包东西。”二长老从怀中用中指和食指夹出一个小纸包说道。 “这是什么?”张土木问。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二长老不悦的说。 “要小的怎么做?”张土木识相的说。 “把他下到浑山王的酒里!”二长老眼神阴郁,语气阴冷,幽幽的说。 “二长老难为小的了。”张土木不是不想接这个活,而是他真的做不到,别说给浑山王下药了,就连接近他都应该比较困难吧。 “你小子不愿意?”二长老冷冷的道。 “不是小的不愿意,而是小的做不到。”张土木无奈的说。 “愿意就好!其他的不需你考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二长老好像早就考虑到了张土木的顾虑,油然说道。 “事成之后,你小子就是老夫的亲信了。”二长老恩威并施道。 “小的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二长老赏识!”张土木眼神发光,故作惊喜的说,恭恭敬敬的从二长老的手中接过那个小纸包。 “把它吞下去!”二长老手中又捏着一枚褐色的小药丸,面色阴沉的说。 张土木这次想要不想就接过来,昂头就吞了下去。 “你小子这到痛快,不想知道你吞的是什么药吗?”二长老冷笑道。 “什么药?”张土木紧接着问。 “毒药!”二长老阴桀桀笑着说! 第88章 四寨之主 “你小子一点都不怕?”二长老见张土木十分平静,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惊骇,奇怪的问。 “怕!”张土木诚实的说。 “怕还不求饶!”二长老冷然道。 “总得让二长老对小的放心才是。”张土木不急不缓的说。 他之所以这么爽快,是因为二长老想利用张土木,而张土木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如果只是靠他自己,在浑山王的婚礼上,想要接近已经是准新娘的刘雨诺肯定困难重重,但是有了二长老的安排,就轻而易举了,另外二长老给他的那个小纸包里,他有理由相信是能要了浑山王命的东西,尽管他不明白二长老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他真的可以成功,那么刘雨诺就不用冒风险了。因此如此一举多得的好事,他怎能拒绝,所以付出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哈哈!你小子真还有点意思。”二长老大笑着说。 “敢问是否有解药呢?”张土木询问道。 “当然!前提是你小子要乖乖听话!”二长老冷哼道。 “小的就算想不乖乖听话也不能啊。”张土木无奈的摊摊手说。 “现在你小子可以走了!”二长老挥着手冷然道。 “小的告退!”张土木恭敬施礼后,转身离开。 “哦,对了,混进喜宴后,记得去找董五,另外提醒你一句,毒药两个时辰后就会发作,你小子可要抓紧时间吆!”二长老冲着张土木的背影喊道。 张土木头也不回的抬手示意,他已经全然了解! “二哥,你为什么不然我劈了他!”六长老盯着张土木远走的背影,气恼的吼道。 “他还有用。”二长老冷冷的说。 “二哥,你不会真的信了他的胡言乱语吧。”六长老喊道。 “怎会!” 二长老这句话说的有些心虚了,因为他已经相信的八分,只是由于张土木最后画蛇添足的想要咬死路统领,竟然暗示他路统领心存异心,才让他意识到原来张土木一直在说谎!其实这也不能怪张土木百密一疏,他哪里能知道二长老和路统领之间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彼此之间不存任何疑虑的地步了! 但是二长老不愧是老江湖,虽然知道张土木在说谎,但是却能依然不动声色,因为张土木对他来说还有些利用的价值,不过为保万无一失,还是让他吞下了毒药! “可是,就这么让他走了?”六长老心有不甘吼着。 “六弟稍安勿躁!他已经吞了腐骨蚀心丸,跑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二长老有些不耐烦的说。 他也不知道六长老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揪着那个小瘪三不放!为那个小子浪费一枚腐骨蚀心丸已经是对他最大的重视了! 六长老转念一想也对,他如果敢回来,他就活劈了他,他相信到那时二哥绝不会再阻止他。他如果不敢回来,他就等着毒发身亡吧!虽然这对六长老来说不够过瘾,但只要他死,还是很开心的。 所以六长老也就悻悻的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真的能成吗?”六长老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向某个人询问的说。 “当然!他可是我专门为浑山王找的人!”有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答话道。 如果张土木此时还在的话,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答话的那个人他曾经见过。 他刚到飞龙山寨的时候,曾和浑山王一起来到他的主殿,在主殿内见过他!没错,他正是那个身穿绣着黑色盘蛇的红色长袍的神秘玩家! “蟠龙寨主,鱼龙寨主,蛟龙寨主,龟龙寨主,可都已经准备妥当?”他依次向二长老身后的四个人询问道。 “万无一失!”他们异口同声的回道。虽然他们贵为一寨之主,但是在这名神秘玩家的面前,恭敬的犹如耗子见了猫! 蟠龙寨主是一位身材修长,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尤其是他的长相,比女子还要娇媚,是那种所有男人都会趋之如骛的姿容。但是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他外号“坏鬼书生”,武功极高,心狠手辣,尤喜辣手摧花,多是些比他更美的姑娘,因此以虐待女性而恶名昭着。 鱼龙寨主,人如其名,长得就像是一条鱼。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斜斜的镶嵌在他像橄榄球般长长的脸上,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大的脸容空间,五官却挤成了一堆,简直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虽然他相貌丑陋,但是一身功夫却不容小觑,尤其是其身法,真的像鱼一般滑不留手,最擅长近身游战! 蛟龙寨主的长相要比鱼龙寨主好很多,但是额头上凸起三个大包,就像是三个未长出来的龙角一般。他满脸的络腮胡子,粗犷豪放。身材最是魁梧,一身横练的肌肉虬结有力,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必是力大无穷的壮汉! 龟龙寨主由于年纪最大,因此他的身材最是矮小,拄着一个精铁打制的拐棍,背上还背着一块精钢打制的盾牌。本就佝偻着身子,在加上这块盾牌,尤其是嘴角的两跟犹如鲶鱼胡须般的细长胡须,以及下巴处的山羊胡,活脱脱就是从龙宫钻出来的龟丞相! “好!这次定让他浑山王插翅难逃!”那神秘人冷然道。 “都下去准备吧!等我的信号!”他又冷漠的下令道。 二长老和四名寨主轰然领命,散了开去!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神秘人的嘴角溢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张土木离开后,见二长老他们真的没有追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必须要加快速度去把刘雨诺给救出来,不是因为担心他的毒会发作,而是感觉飞龙山寨将会有大事发生。因为二长老几乎毫无顾忌的向他表明了他已经背叛了浑山王的事实! 只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一个飞龙山寨的小小长老能有多大的力量,因此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支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二长老背后的那四个奇形怪状人了。 而且二长老竟然直接要求他给浑山王的酒里下药,可见他们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因此不管张土木他能不能够成功,攻击的号角也必然将会吹响!如果张土木没顾忌错的话,应该就在拜天地之时。 一旦攻击开始,作为攻击的首要目标——浑山王,所遭到的攻击必定是雷霆万钧,那么就在浑山王身边的刘雨诺必然将会十分危险。 所以张土木必须要加快速度才行! 第89章 玩家董五 张土木顺着台阶一路向下,几乎没有任何阻拦就混进了人头攒动的广场人群中去。此时的广场中真可谓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划拳喝酒的大声喧嚣的土匪。 张土木每经过一张饭桌都有喝的醉醺醺的土匪拉住他让他陪着喝一杯!张土木哪有那个功夫,粗暴的将他们甩开,焦急的在热闹的人群中寻找董五的身影。 不过张土木却也在暗暗懊悔,早知道就不耍酷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是应该好好的向二长老询问董五的衣着相貌!他妈的现在去哪找那个该死的董五。 “看到董五了吗?” “见到董五了吗?” “认识董五吗?” 张土木抓到一个土匪就问上一句,但是这些土匪不是喝的人事不知,就是根本不知道董五是谁!尽管他累的气喘吁吁,但却一无所获。这样漫无目的的询问也不是办法,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跟我来!” 张土木愕然转身,就看到有个人正在人群中前行,张土木急忙跟了上去,但无奈人群实在太过拥挤,尽管他已经奋力前行了,但是还是和那个人渐行渐远! “等一下!”张土木一边卖力的在人群中挤着,一边冲他喊道。 但那个人却置若罔闻,依然自顾自的前行,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张土木眼看着就要失去他的踪迹的时候,他挤出了人群,回身冲张土木招了招手,然后就往左边走去,不见了踪影。 “不!”张土木急切的想要挤出人群,但是越是心急越是出乱,一不小心不知道被谁的脚给绊了一下,摔倒了。 张土木手忙脚乱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晃来晃去,别说站起来了,能不被踩到已经是万幸了。 张土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再地上爬这前行,奋力的在一个个腿缝之间钻过,有时还有从被人的胯下经过。一不小心还会将他人绊倒,所以张土木爬了一路,引起了一路的混乱。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从人群中钻了出去,站起身来就往左边看,幸好那人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人扭身再往左边走去,又绕进了人群中! “别这样啊!”刚从人群中钻出来灰头土脸的张土木,崩溃的喊道。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紧敢两步追了上去。 等张土木来到刚才那人的位置,才发现他没有那么无聊的在绕进人群中,而是贴着人群的边缘在走。 “等一下!”张土木再次冲他喊道,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小跑起来。 那人似乎好像知道张土木跑起来了,他也加快了速度。 张土木无语了,这他妈的是在耍老子呢,于是他驻足喊道:“老子不玩了!”说罢转身就往回走。 “你不想见董五了吗?”那人冲他喊道。 “该死!”张土木怒骂一声,心念电转,想了想还是利用董五最事半功倍,只得无奈的转身再次跟了上去。 那人见张土木再次跟了上来,立刻转身继续前行,哪有想要等他的意思。 正当张土木跟的有些心烦气躁的时候,那人突然横里一闪,闪进了一条小巷内,张土木担心他再次撇下自己,急忙紧跑两步跟了上去。 张土木一溜小跑,刚踏进小巷,就看到一个口袋正在守株待兔,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罩住了脑袋,什么都看不清了,然后他就被人给绑起来了。 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有人问他:“就你一直在打听五哥?” “五哥?董五!”张土木恍然道。 “他妈的董五是你叫的吗?叫五哥!”刚才说话的那人一脚将张土木踹了跟头,骂道。 “三毛子!”好像有人喝止了刚才那人不友好的行为。 “五哥,让小的教训教训他,竟然敢直呼五哥的名讳。”那个叫三毛子的人讨好的说。 “三毛子你充什么大尾巴狼,先让五哥问清楚。”另有人呵斥着三毛子。 “你……”三毛子显然对刚才呵斥他的人不服气,但是不知道为何没有再敢说下去,张土木估计应该是被五哥给制止了吧。 “把头罩给他摘了。”随着董五一声令下,套在张土木头上的头罩被人一把给扯去了,抬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处相对来说比较隐蔽的小巷子,虽然和热闹喧天的广场仅有一墙之隔,但却荒草丛生,墙壁斑驳,一看就知道已经荒废了很久了。 此时围着张土木的一共有七个人,三个在他的跟前,另外四个,两两一组站在巷子的两段在放哨! 在张土木跟前的三个人,左边的那个,一头蓬松的长发,挤在一起的五官,长得就像是一只松狮狗,不用猜张土木也知道他就是踹了自己一脚的三毛子。 右边的那个虽然长得也不突出,但是却比他好一点,如果说三毛子像只松狮,那么他就像是只牛头梗,那俩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显示他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 而中间端坐的那个应该就是董五了,不过他此时看起来有些慌乱,因为张土木一眼就看出他是一位玩家! 张土木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一名游戏玩家,更没有想到二长老让他找的人竟是玩家。是玩家的话那就好办了,张土木在心里不禁的窃喜着。 “你们两个先下去,我有话单独和他说。”董五把那两个人给支开。 “小兄弟对不住!”待那两人走远后,董五一边帮张土木松绑,一边赔笑道,“没想到能碰上自己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 张土木仔细打量了一下董五,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他的身形看相对比较魁梧,没有一般中年男子的肥胖与臃肿。他一头修剪的十分整齐的碎发,却过早的花白,两鬓更是早已斑白。虽然五官看起来不甚精致,但是一双眼眸深邃莫测,搭配上一对剑眉,给人感觉他是一个十分坚韧又刚毅的男人!他笑起来满口黄牙,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第一根关节也是焦黄一片,那是常年吸烟的人所特有的标志。另外,他虽然衣着整洁,但是皮肤黝黑,因此张土木推断他在现实生活中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底层劳动者。 并且像他这样的劳动者是不会在乎外貌的,因此张土木有理由相信这就是他真实的外貌形象! 第90章 新办法 说实话从开始玩这款游戏开始,一直到现在,张土木从来没有和其他的玩家交流过,哪怕到目前为止他仅遇到了两名玩家。而且这两名玩家看起来对他都不是特别的友好。一个扔小纸条威胁他,另一个直接绑架了他。 不过幸好,第二名玩家似乎看起来还不错! “真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现实中的人!”董五帮张土木松绑后讪笑着说。 “大……大爷!”张土木犹豫的叫道。 “你还是叫我五哥吧!”董五摆摆手说。 “五哥,是二长老派小弟来的。”张土木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说。尽管他也很好奇他这名玩家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抱歉,我帮不了你!”董五拒绝道。 “为什么?”张土木急切的问。 “不为什么。”董五说。 “这么是二长老的命令!”张土木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呢?我可是玩家!”董五虽然听出了张土木话里的含义,但还是没所谓的说。 张土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董五了,因为他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二长老怎么样,浑山王又怎么样,他们都只不过是游戏内的npc而已,哪怕他们权势再滔天,也只是在游戏中而已!对现实中又能施加什么影响呢?老子他妈的可是玩家!只要老子高兴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管他什么游戏规则,全他妈的是狗屁! “我也是玩家,求五哥帮帮忙!”张土木见无法晓之以理,只好动之以情了。 “小兄弟,不是我不愿帮你,我是真的不想趟这趟浑水。”董五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五哥,小弟不明白。”张土木疑惑的问。 “小兄弟你说你接这个任务干嘛!”董五摇头苦笑道。 张土木听董五话里有话,似乎知道什么内情。 不等张土木询问,董五继续说道:“这是飞龙山寨的内讧,是浑山王和二长老的权利之争。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哪一方,一旦站错了队,可就万劫不复了,所以在情势明朗的之前,还是保持观望的好。” 张土木承认董五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二长老背后虽然有其他势力的支持,但浑山王也不是吃素的,要说浑山王一点准备都没有,那打死他也不相信!否则他也就不会是浑山王了。因此最终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不过这个都不是张土木所关心的,是二长老还是浑山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想把刘雨诺给救出来而已。 但是他总感觉这种做法让他很不舒服,说的难听点就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而张土木更愿意秉承着自己的心去做事,不去追求什么利益,只去区分是非善恶!这或许就是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与混迹社会挣扎求生的老油条之间的区别吧! “五哥的话虽在理,但是小弟还是恳求五哥帮帮忙!”张土木诚恳的说。 “小兄弟,不要怪五哥狠心,等你到了五哥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了!”董五轻叹一声,依然拒绝道。 “既然如此,小弟也不勉强。”张土木见董五态度坚决,也不准备再浪费口舌了,必须要另想办法才行了。 “小兄弟千万不要怪五哥,五哥也是迫不得已!”董五似乎有难言之隐。 张土木摇摇头,他当然不会对董五有任何的意见,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处事原则,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这些道理他都懂,所以他到现在始终心存感激。 所以,在张土木心里非但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相反却感觉董五这个人率真实在,有自己的原则,说不帮就不帮!并且还保有普通劳动者的善良与淳朴,别人求他帮忙,他帮不上,还心存愧疚,一个劲的道歉。 “五哥言重了,小弟能够理解!”张土木说。 “不过你已经接了任务了!这样吧,五哥给你指条明路。”董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小弟感激不尽。”张土木由衷的说。 “想要接近浑山王平时可能有些困难,但是现在其实一点都不难。”董五说。 “愿闻其详!”张土木虚心请教道。 “小兄弟你想想看,不管谁的婚礼,新郎不得向宾客敬酒?”董五说。 对啊!张土木眼睛一亮,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没想到呢?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一个新问题,那可是浑山王,他会自己挨桌的去敬酒? “小兄弟,你怎么这么笨呢。”董五听到张土木提出的疑问后,数落道,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浑山王地位显赫,当然不会挨桌敬酒!但是他会接受手下人的敬酒不。”董五解释道。 张土木的眼睛又亮了,是啊!既然是浑山王的婚礼,那么他手下的土匪必然会去敬酒。 “经过我的观察,土匪都是一波一波的去给浑山王敬酒……”董五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土木快速的跑开了。 “谢谢五哥!”张土木道谢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记得把脸蒙住!”董五冲着张土木跑走的方向喊道,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得到。 “有我年轻时候的冲劲!”董五自言自语的欣慰的笑着说,继而又有些伤感的嘟囔着:“他要是我儿子那该多好啊!” 张土木从小巷出来后,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广场的人群中。他顺手扯了一个喝醉的土匪的围巾将自己的脸包裹起来。正茫然四顾的时候,刚巧看到有一队醉醺醺的土匪勾肩搭背,端着酒碗或提着酒坛,一步三晃的往浑山王所在的主桌走去。 不过张土木却没在主桌上看到浑山王,只看到了刘雨诺孤零零的坐在那。容不得张土木多想了,他抱起旁边桌上的大酒坛,紧走几步,跟上了他们。 没想到张土木才跟着他们走了没几步,就被发现了!吓的张土木还以为自己包的不够严实,被人给认出来了。 “你是谁?”其中一个土匪问道。 “小的……小的是新来的。”张土木一边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围巾,一边随口胡说道。 “新来……新来的?”那个土匪醉眼朦胧的打量了张土木两眼,却突然笑了。 “又是想……想混脸熟的?”那土匪伸手点点张土木,笑的很内涵。 他把张土木当成想趁此良久在浑山王跟前混脸熟,往上爬的新人了。张土木巴不得他们这么想呢,于是顺杆说道:“希望大哥行个方便,小的都被赶了好几次了。” “放……放心兄弟,我……我最喜欢……喜欢带……带新人了。”他结结巴巴的说。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张土木连声道谢着。 第91章 短暂的美 “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刘雨诺不敢相信的说。 “是我!”张土木柔声道。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刘雨诺哀怨的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张土木歉意的说。 “不,一点都不晚!”刘雨诺兴奋的搂住张土木的脖子,开心的说。 张土木感受着刘雨诺的热情,情不自禁的也抱住了她。两人拥抱了很久,彼此互相享受着对方的怀抱,那是一种纯精神的体验,不涉及任何肉体私欲,互相纠缠、盘旋、上升,又甜蜜又悲哀,又短暂又美丽,当真让人魂销意断,飘飘欲仙!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土木被一颗烟花爆裂的声响所惊醒,恋恋不舍的将刘雨诺推开,柔声道:“咱们该走了。” “你看多美啊!”刘雨诺看着在空中一朵朵绽放的烟花,感慨道。 “是啊!”张土木也不禁的被这场烟花秀给吸引了。 “就是太过短暂了。”刘雨诺语气忧伤的说,似乎还意有所指。 “美丽的东西虽然不甚持久,但也正因为如此才美丽。”张土木也说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 就好像有句俗语说的那样:久居芝兰之室不闻其香,久在鲍鱼之肆不知其臭!虽然在其含义上有所出入,但其本质上却是异曲同工。美得东西之所以美,一是你永远得不到,二是它不长久!你永远得不得才会一直惦念,得到了又稍纵即逝,才能永远铭记于心!但如果是长期霸占,早晚有一天会有腻烦的时候,那么美也就不美了! “这或许就是缺憾才美吧。”刘雨诺将头靠在张土木的肩膀上,专注的欣赏着烟花秀。 虽然张土木心里逐渐开始急躁了起来,但是他不忍心去催促她,因为这或许是她一生当中最美丽的时刻了! 张土木猜测的没错,自从母亲去世后,刘雨诺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每日每夜备受煎熬,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宁静祥和,此时此刻她的心中甜蜜而幸福,她甚至还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要停止,但她也知道这只是她的妄想,当烟花结束的那一刻,这幸福的时刻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尽管很短暂,却很美不是吗? 刘雨诺真心的感谢上天,不但给了她复仇的希望,而且还让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留下了如此美好的瞬间! 烟花很快燃放殆尽了,但是刘雨诺迟迟没有动静,她似乎还在回味。张土木等了又等,时间真的已经不允许了,他必须要狠下心来了! “我们真的该走了!”张土木已经有些心急的说。 “不,是你该走了。”刘雨诺含笑着看着张土木恋恋不舍的说。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张土木讶然道。 刘雨诺伸手抚摸着张土木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柔声的说:“你应该知道的。” “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想你去冒险!”张土木关切的说。 “知道你的心意,我已经很满足了,但我必须要去做。”刘雨诺态度坚决的说。 “二长老背叛了浑山王,他今晚就会行动,你真的不用冒这个险!”张土木急切的说。 “我必须要亲手杀死他,否则我心必将难安。”刘雨诺固执的说。 “可是……” 张土木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刘雨诺轻轻的堵住了嘴。 “还有一点时间,吻我好吗?”刘雨诺满含期待的等待着。 张土木还能怎么说,还能怎么做呢?他狠狠的吻在了刘雨诺娇嫩的香唇上,死死的将他抱在怀里,他第一次知道心竟然可以那么痛,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刘雨诺也热烈的回应着,比初次接吻时还要动情,她的泪水与张土木的泪水融合在一起,甜蜜而苦涩! 就在他们吻的天昏地暗,忘乎所以的时候,浑山王回来了!他目瞪口呆,愣在那里,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还在桌底,不想看到他们有多甜蜜,这样也好,他可以死心了! 或许从一开始,他这个糟老头子就不应该痴心妄想!浑山王在心里悻悻的想着。 是张土木率先发现浑山王的,他慌乱的将刘雨诺推开,他不知道浑山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张土木张张嘴想要解释,却哪有什么好解释的。 刘雨诺也看到了浑山王,但却比张土木平静多了,她像个没事人似得,轻声的说:“来了?”那语气就像是招呼来串门的客人的主人一样。 “来了!”浑山王语气虽然也很平静,但是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或许在期待着刘雨诺的解释也说不定。 “你走吧!”刘雨诺对张土木说了一句,转身缓缓的朝浑山王走去。 张土木想伸手拉住刘雨诺,却拽了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的朝浑山王走去,眼睁睁的瞧着她一步步的走进深渊,他无能为力,懊恼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子可以成全你。”待到刘雨诺走到浑山王身旁的时候,他缓缓的说道。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刘雨诺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她重新坐到长桌前,就像什么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老子知道你想杀我,但你不需要委屈自己。”浑山王冲着刘雨诺吼道。 他如果不知道刘雨诺接近他的目的,那他就不是浑山王了!一个正值花季的如花似玉的姑娘,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嫁给他这个黄土已经埋到脖子的糟老头子,她不是疯了就是另有所图。 其实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她!她实在和她太像了,他当时就知道她是为她报仇而来,但是他始终没有揭穿她,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她,就像当年他第一眼看到她一样! 虽然他杀了她,但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悔恨,悔恨当年太过冲动!尽管这些年来在他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可是他却怎么都忘不了她,尤其是随着年纪的增大,想起她的时候也越来越多,甚至还多次在梦里见到她,不过却是噩梦,是她死去时候的不断重演! 后来,他遇到了她,他也知道她很危险,但他还是把他留在了身边,而一直折磨他的噩梦竟也奇迹般的变成了美梦!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他给了她最大的权限,他也给了她杀他的机会,可以说他几乎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 她有一万个机会可以杀死他,却反而答应嫁给他!这让他却感到诧异,难道是他估计错了吗?她和她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吗?不过他却并不打算去追问,不管她究竟怎么想的,他都愿意! 他唯一做的就是不久之前他枕着她的腿,将当年的事情说笑般的讲了一遍,来试探她的反应。因为再过不久就要正式拜天地了,拜过天地,不管她是真是假都是他浑山王的人了! 直到刚才他看到她和他的那一幕,他才真正的确认她确实是来要他命的! 第92章 两难 “你为什么不走?”浑山王柔和的问。 “我为什么要走?”刘雨诺平静的反问。 “你应该走!”浑山王摇头苦笑道。 “我不该走,也不会走!”刘雨诺已经平静的说。 “我……我会杀了你的。”浑山王内心的矛盾,让他的话有些颤抖。 “我知道!”刘雨诺缓缓的说。 “那你就该走。”浑山王劝道。 “不走!”刘雨诺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却很坚定。 “绝不?”浑山王最终确认道。 “绝不!”短短的两个字,却像用尽了刘雨诺全身的气力! “你小子给老子死过来!”浑山王大吼大叫道。 张土木一直就站在旁边听着浑山王和刘雨诺打哑谜般的对话!其实只要了解了其中的是非曲折,还是很好理解的。 浑山王一直劝说刘雨诺离开,其实是想让她放弃复仇,给他一个不杀她的理由,但是刘雨诺却死都不愿意离开,摆明了要么他死,要么她死,要么一起死!所以浑山王才会矛盾的要命,不杀她,他做不到,杀了她,他更做不到! “为什么还不死过来!”浑山王暴躁的喊道。 “来了来了!”张土木急忙紧跑两步。 “把……把她带走!”浑山王转过身,似乎用了很大的气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啊!”张土木却傻不愣登的没反应过来。 “把她带走,把她带走,把她带走!”浑山王发疯般歇斯底里的喊着。 张土木一句话也没敢说,只是蹑手蹑脚的走到刘雨诺身旁,柔声的说:“走吧!” “我不会走的。”刘雨诺依然坐在凳子上纹丝不动。 “走吧,已经没必要了。”张土木拽了拽刘雨诺,劝说道。 “走开!我让你走开!”刘雨诺再也不能保持镇静了,她粗暴的推搡着张土木,哭喊着。 “别这样,都结束了。”张土木想要抱住刘雨诺让她平津下来。 “走,你走!”刘雨诺更加粗暴的推搡着张土木,状似一个疯婆子。 她为了复仇忍辱负重那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要她自己知道。如骨附蛆的痛苦和仇恨,每日每夜的折磨着她,眼看着复仇有望,不管是生是死,她都可以得到解脱的时候,却功亏一篑!这种打击无论是谁都难以承受!所以她崩溃了,她魔怔了,她发疯了! 张土木拼命的想要抱住刘雨诺,但是不知道她的力气为什么突然变的那么大,一个措手不及,张土木被推到在地。就在这个时候,刘雨诺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架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 “你要做什么?”张土木颤声的问。 刘雨诺没有答话,反而笑了起来,但却笑的很悲伤! “你走!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刘雨诺面目狰狞的瞪着张土木威胁道。 “先把刀放下!”张土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更柔和的劝慰道。 “放下?哈哈!”刘雨诺悲痛的笑着流着泪,“放不下!”她意有所指的说,但目光呆滞,似乎陷入了沉痛的回忆之中! “把刀给我,乖!”张土木趁此良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缓慢的接近刘雨诺,生怕动作稍微大点就把她给惊醒了。 张土木蹑手蹑脚的接近刘雨诺,趁她还在回忆之中,谨慎小心的缓缓探手去拿被他死死攥在手里的匕首。 张土木试探的拽了拽匕首,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抽出来,于是不得已之下,只得去掰她的手指头,一根又一根,力小了掰不动,力大了又怕伤着她。所以没多一会的功夫,张土木的额头和鼻尖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过幸好的是,总算有惊无险,只要在多掰开一根,匕首就可以抽走了。 可是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刘雨诺清醒了!立刻将张土木撞开,连退三步,惊声尖叫道:“是不是要我死你才甘心!” “别别别!”张土木正要再次上前的时候,就看到刘雨诺粉嫩的玉颈,竟现出一条血痕,鲜血顺着森寒的刀刃缓缓的流了下来。张土木担心刘雨诺再加重气力就麻烦了,于是连声的安抚道。 “好,我走!但你要先把刀放下来!”张土木妥协道,边说边倒退。 “轰!” 张土木这退了没两步,忽然传来爆炸的响声,然后就看到摆放着美味佳肴的长桌碎成一地,而浑山王却保持这推掌的姿势。 “你也和他一起走吧,你杀不了我的。”浑山王哀求道。也绝不是在说大话,他露的这一手,显示他内劲修为已臻至顶尖高手之列,刘雨诺机会真的不大! 刘雨诺好像真的被震撼到了,眼睛直勾勾盯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傻傻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雨诺,可以了,你尽力了!”张土木柔声的好言相劝道。 “来,把刀给我!”张土木伸出手,缓缓的走向刘雨诺。 刘雨诺这时抬头看了张土木一眼,眼神中尽是不舍与柔情,嘴角溢出惨烈的笑容,然后眼神变的决绝,喊道:“我杀不了你,但可以杀我自己!” “不!”张土木惨呼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不敢看刘雨诺凄惨的下场,但闭眼的瞬间,他还是看到鲜血飞溅! 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惊讶的看到,刘雨诺好好的站在那里,只不过她的身旁多了个浑山王,他攥住了匕首的刀刃,猩红的鲜血如水流般流了下来! 虽然张土木不知道浑山王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的确是救了她! 不过张土木还没来得及喜悦,浑山王一掌就将刘雨诺给拍飞了!张土木急忙奔了过去,想在刘雨诺落地前接住她,但却慢了一步。 “你还好吗?”张土木将刘雨诺抱在怀里,关切的问。 “我……做到了!”刘雨诺盯着张土木笑着说,她笑的很欣慰,她笑的很开心! “什么?”张土木没有明白刘雨诺的意思。 “匕首有毒!”浑山王直接将匕首甩脱,他的手掌已是紫黑一片,急忙运功逼毒,流出的血液腥臭而浓黑,可见毒性之猛烈! “我……厉害吗?”刘雨诺笑着说,但在张土木看来却是惨笑! 张土木点点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两颗砸在刘雨诺的脸颊上。他知道刘雨诺想要复仇,但是没有想到她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不惜以身试险,也要引诱浑山王上钩! 第93章 受伤 “再见了!”刘雨诺努力的想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但仅仅只是脸部抽搐。 “不……不……不!”张土木感受到刘雨诺的生命在逐渐的流逝,既急切又心痛,却无能为力,只能干嚎两声缓解心中的悲痛。 “想死,没那么容易!”就在这时,浑山王狂喝一声,缩地成寸般倏忽窜到张土木跟前,一掌将他推开,接过刘雨诺,快速迅捷连点她身上的各处要穴。 “你干……”张土木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什么”还没说出口,就看到浑山王盘腿坐在刘雨诺的背后,双掌抵着她的后背,几乎同时他和她的头上都盘旋升起的白烟。 这一幕张土木认识,从小到大在各类武侠电影电视剧中都见过,这就叫运功疗伤! 刘雨诺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神色安详而有平静,但浑山王却是另一番状况,面色惨白,抵着后背的双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张土木虽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他却也不敢去打搅他们,因为他看过的电视剧中,运功疗伤之时,最切忌的就是被打扰。 可偏偏就在这要命的时刻,张土木眼角忽然闪过一道寒芒,寒芒直刺浑山王的后心。张土木想也不想的张开双臂,挡在了浑山王的背后! “噗!” 张土木直感到右肩传来一股剧痛,疼的他差点昏厥,然后抬眼看到阿发满脸惊讶的看着他! 阿发是在刘雨诺准备自尽的那一刻才赶过来的,尽管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悄悄的潜伏在不远处,等待动手的时机。好不容易窥得的良机,原以为万无一失的雷霆一击,却被张土木给破坏了。 “为什么?”阿发讶然的问。 “他……他在给刘雨诺疗伤!”张土木强忍右肩被刺穿的剧痛,缓缓的说。 阿发眼神中的犹豫一闪而过,变得阴冷无情,冷冷道:“让开!” “他在给雨诺疗伤!”张土木又重复了一遍。 “呲!” 阿发将刺入张土木肩膀的利剑抽了出来,痛的张土木眼前一黑,扑倒在地。与此同时阿发毫不犹豫的抬剑再次刺向浑山王的后心。 但是剑尖仅刺破了浑山王的衣物就刺不下去了。因为剑刃被张土木死死的攥在了手里。 “他在救她!”张土木厉声的喊道,全然不顾已经鲜血直流的手掌。 阿发看着张土木坚定如磐石般的眼神,再次有些犹豫,但很快又被复仇的欲火所焚烧殆尽。 “让开!”阿发稍稍用力抽动了俩下,发现利剑被张土木攥的死死的。 “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但现在他在救她,除非你杀了我!”张土木坚定的说。 “好!那我就成全你!”阿发的忍耐也到极限了,冷然的说着,运气用力,猛的将利剑从张土木的手掌里抽了出来。 “啊!”张土木忍不住一声惨呼,就感觉手掌断了似的,疼痛难忍。 阿发眼睛赤红,状若凶兽,抽出利剑后,毫不犹豫的就往张土木的咽喉刺去! 就在这时,随着浑山王一声厉喝,“嘭”的一声,浑山王和刘雨诺骤然弹开,强劲的冲击力,让刘雨诺前扑,滑行数米后才停止,“哗”喷出一大口黑紫的淤血! 而浑山王则是斜斜后跌,刚巧从张土木的头顶飞了过去,却重重的撞在了阿发的胸口,阿发喷着血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面上,将青石板的地面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眼耳口鼻同时渗出鲜血,躺在那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浑山王则好很多,他将全部的冲击力,在电光火石间全部转移给了阿发,虽然他也摔在地上,但并不严重,只吐出小半口鲜血,此时正盘膝坐在那调息! 张土木顾不得肩膀和手掌的疼痛,用手肘撑地,匍匐着快速的向刘雨诺爬了过去。 当他爬到一半的时候,刘雨诺竟然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款款的向她走来!她神采飞扬,气色红润,比没有受伤前还要光彩照人! “你……你没事了?”张土木开心的询问道。 “没事了!”刘雨诺冲他嫣然一笑,伏下身子想将他搀扶起来。 但是张土木的伤势实在有些严重,而且伤口一直流血不止,他早就已经头昏眼花,只是心切刘雨诺,凭着超强的意志力在支撑,现在失去了这股支撑力,他摊到在地,不要说再提起些气力来,没有昏过去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刘雨诺赶忙查看张土木的伤势,他的右肩被刺穿,两个掌心皮肉翻滚,森白的掌骨清晰可见,甚至还能隐约看到自主弹跳的手筋! 就在刘雨诺一筹莫展,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一个小黑瓷瓶扔到了张土木的胸前,然后就听到浑山王沉声道:“给他敷上!” “不想他死,就给他敷上!”浑山王见刘雨诺似乎有些犹豫,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会下毒,但是他又不屑解释,能多提醒一遍,已是不易。 刘雨诺不再犹豫,抓起小瓷瓶,打开用木塞塞住的瓶口,就把里面的药面,洒在了张土木的伤口上。 按理来说,张土木的伤口流血不止,药面即便敷上,也很快就应该被流血所冲走了。但是这个小瓷瓶里的药面非但没有被冲走,而且还顺着伤口不断蔓延,虽然不是伤口的瞬间痊愈,但是几个呼吸间,张土木伤口的流血就被止住了。也算是非常神奇了。 更神奇的是,这药面竟然还有止痛的效果,尽管张土木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伤口还是依然的痛,但是只要注意动作幅度,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且自从敷上之后,张土木就一直感觉伤口酥酥麻麻痒痒,就好像伤口的肉正在愈合一样! “敷完了把药还我!”浑山王沉声道。 刘雨诺将小瓷瓶又抛给了浑山王,浑山王接过后,打开瞧了瞧,不禁露出肉疼的神色,摇头苦笑,视如珍宝的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了。 虽然浑山王自始至终都没有说明这是什么药,但是从他的反应中也能推知一二,这种药定非凡品! “你们两个走吧!”浑山王叹了一口气,近乎哀求的说。 张土木当然是很愿意离开,但是却有也要刘雨诺同意才可以。于是他看着刘雨诺,等着她来拿主意! “我不会走的!”刘雨诺沉吟了片刻,依然摇了摇头固执的说。 “你现在受了严重的内伤,若还要勉励为之,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浑山王焦躁的说。 “内伤?什么内伤?谁受了内伤?”张土木困惑的三连追问道。 “你小子快带她走吧,这样你还能陪她度过她最后的时光!”浑山王无比痛惜的说。 “你别他妈瞎说,她明明好端端……”张土木忍不住破口骂道。 “你听说过回光返照吗?”浑山王无力的叹了口气,忧伤的说。 第94章 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张土木愕然的望向刘雨诺,难以置信的确认道:“告诉我,他说的是假话!” 刘雨诺没有回答,但眼神闪躲,似乎不敢和张土木对视,这基本上算是默认了浑山王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不!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张土木悲痛的追问着。 但刘雨诺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将头扭向一边,不在去看他! “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张土木抓着刘雨诺的肩膀,让她与自己面对面,悲伤的有些急躁的喊道。 刘雨诺就像是个提线木偶,虽然被迫与张土木面对面,但是眼神却始终斜斜的盯着地面,一句话也不说。 “你看着我,你说话啊!”刘雨诺越是不出声,张土木就越是急躁,不停的晃着她喊道。 “你要我说什么?”刘雨诺挣脱后,抬眼盯着张土木,冷冷的说。 “说他说的不是真的!”张土木依然兀自的吼道。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刘雨诺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流出了泪水,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张土木立刻慌了神,就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又是帮她擦眼泪,又是想要安慰她,手忙脚乱,充满了歉意!要不怎么说女人的眼泪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呢! 张土木费尽了吃奶的气力,总算让刘雨诺由阴转晴,破涕为笑了! “我就知道,他在说谎!”张土木看着刘雨诺柔声的说。 “不,他说的是实话!”刘雨诺确认道,语气异常的平静。 “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还在怪我刚才态度不好?”张土木笑着说,但笑道一半就笑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刘雨诺的表情严肃,根本就不像是开玩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土木又有些烦躁的问。忽然间他意识到,刘雨诺被浑山王运功疗伤后,就回光返照了,一定是浑山王动了手脚! “浑山王,我杀了你!”张土木怒吼道!他越想越觉着可能,因为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而且运功疗伤什么的,都只是他自己的脑补而已! “小子,你这就错怪老子!”浑山王看到张土木突然发疯似的朝他跑过来,看样子是要拼命了,他急忙辩解道。 “少说废话,拿命来!”说话间,张土木已经跑到合适的位置,纵身一跃而起,屈指成拳,狂喝一声,朝浑山王砸去! 说实话,张土木自认为他跑的速度已经很快了,跳起来挥出的拳力量也是足够的,但是在浑山王看来,就纯属小儿科了,速度慢的像蜗牛,力量小的如蚊叮!因为浑山王没有感受到半点劲气的存在! 众所周知,习武之人内功修习必不可少,每日都要打坐练习,才能使体内真气不断提升,从而使打出的劲气更凶猛有力! 但内功的修习,最关键的还是最初对真气的感知,有的人可能三天五天就有所感应,有的人则需要三年五载,甚至十年八年,而且有的人究其一生也无法感应到真气的存在! 并且对于真气的感知当然是越早越好,除了可以延长内功修习的时间,最重要的是随着年纪的增大,杂念越来越多,能感应到真气存在的可能性也就越来越低了! 之前,张土木在红花楼与李奶奶对峙时,曾阴差阳错的感受到真气贯体的感觉,但是后来就再也没有体会到了! 所以张土木自我感觉良好的雷霆一击,在浑山王看来却是不堪一击!如果一定要举例的话,就好像是一个数学大家去解一道小学生的加减运算题一样! 浑山王稍稍侧身,就避过张土木“凶猛”的拳头,并顺势抬手一掌,轻轻的拍在张土木的胸口,张土木就在空中打着滚,抛跌在数米之外! 浑山王用的力恰到好处,即让张土木疼的没有办法再来一次,又不至于使他的伤口崩裂!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浑山王好言相劝道。 “少废话,有种你就杀我!”张土木忍着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刚站起来就又摔倒了。 “你小子别以为老子不敢,要不是看在雨诺的面子,你早他妈死了好几回了!”浑山王也是有脾气的,要是在往常换了其他人,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 张土木爬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浑山王,眼睛似乎能喷出火来,身体挣扎着想要起来,那样子就好像被绑在地,嘴里哼哼唧唧的待宰的肥猪! “得,算我怕了你了!”浑山王见张土木不依不饶认怂道。 “不管你信不信,雨诺的事情和老子真的没关系!”浑山王解释道。 “回光返照,你又怎么解释!”张土木厉声道。 “这个……唉,你还是问雨诺吧!”浑山王叹了一口气,有无奈,有惋惜,更有悲痛! “雨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土木烦躁的问。 原来,浑山王确实是真心实意想为刘雨诺运功祛毒,而且他也是那么干的!但是在祛毒的时候,突然杀出个阿发,为了不被他打断祛毒的过程,张土木拼死护在浑山王身前,还因此受了重伤! 这一切对于正在祛毒的两人来说,并不是一无所知的,反而因为真气高强度运转的缘故,感受的更加清晰!所以在张土木的受伤,刘雨诺心神不宁,开始抗拒祛毒! 浑山王能清楚的感受到刘雨诺情绪上的变化,急忙在意念当中对她进行安抚,因为此时他们浑然一体,就像是个连体婴儿,不分你我,刘雨诺的抗拒也必将牵连到浑山王!当然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毕竟主动权是掌握在浑山王的手中的,只不过他不愿意那么做,因为那就意味着,被祛毒者将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 但是没想到的是,张土木始终没能成功的将阿发劝说,甚至已经被复仇冲昏了头脑的阿发,竟然要向张土木下毒手! 浑山王就感觉全身真气忽然像是疯了般涌进了刘雨诺的体内,就连他这个主人都无法控制!可是就在他奋力收回自己流失的真气的时候,它们又忽然倒卷而回,比去时更汹涌! “嘭!” 两相真气交击,产生巨大的冲击!浑山王比较幸运的有阿发这个垫背的,并未受太大的损伤,但刘雨诺却是实打实的硬挨!所以她的五脏六腑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冲击,只是还有发作而已! 第95章 挑战 “雨诺你……”张土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雨诺将他搀扶起来,柔声安慰道:“你该为我感到高兴!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可是你……”张土木悔恨而又痛苦的说。 如果他能阻止阿发,如果他能成功下毒,如果他能学会功夫,如果……有太多的如果让他去改变刘雨诺的结局,但现实已经无法改变,这不是单机游戏,无法读档重来! “我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遗憾不能为母报仇!”刘雨诺平静的说。 “小子,想要救她,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浑山王忽然幽幽的说。 “什么办法?只要能救雨诺,我什么都愿意做!”张土木急切的问道。 “虽然她的内脏受了损伤,但只要调养得当,还是可以延续很长时间的,只不过……”浑山王说到一半,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只不过什么?”张土木焦急的问道。 “只不过,她必须放下心中的仇恨,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才好!”浑山王摇着头说。 怪不得浑山王说的有些迟疑,想让刘雨诺放弃复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张土木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做不到!”张土木无奈的摇着头说。 “你必须做到!”浑山王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又接着叹了一口气,哀求道:“所以你带她走吧!” “不,我不会带她走,她也不会和我走!”张土木尚是首次直接拒绝了浑山王。 “你想怎样!”浑山王眼神阴郁,厉声质问道。 “杀了你!”张土木斩钉截铁的说,“只要你死了,她没有了仇恨,心态自然也就平和了!” “就凭你?”浑山王就像是在听天大的笑话一样,不屑的说。 “可以试一试!”张土自信满满的说,完全不因对手比自己强大,而心生畏惧,反而更加激起了他滔天的战意! 奇妙的事情又发生了,张土木再次感受到自天灵盖灌入的寒气,但却没有上次那么冰冷,更像是初秋时的凉风,虽然让人感觉到了寒冷,但是却吹走了夏日的燥热! 而且寒气入体之后,也并没有想上次那样到处乱窜,而是有条不紊的行走了各条经脉之中,最终汇聚于小腹丹田处,越聚越多,直到再也储存不下,才渐渐停歇! 虽然寒气的涌入停止了,但是进入体内的寒气却沿着各条经脉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温养着他的身体,什么伤口的疼痛,张土木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浑山王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在他的感觉中,张土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好像与天地融为一体!但他终究是成名已久的老江湖,不会因为这点就自乱了阵脚! 刘雨诺就站在张土木旁边,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张土木的变化,但是听到张土木打算向浑山王发起挑战,而且还是为了她。刘雨诺的心里不禁十分感动,而且还非常甜蜜。 “你不是他的对手!”刘雨诺担忧的提醒道。 “是不是,总得试过了才知道!”张土木自信的说。 “不知浑山王敢不敢应战呢?”张土木往前踏了两步,将刘雨诺挡在身后,朗声的喊道。 刘雨诺看着张土木的背影,感到他似乎变的不一样了!虽然他的身影看起来不甚宽广,但是却能给她最踏实的安全感! 自从母亲惨死之后,她都是一个人背负着仇恨和痛苦前行,从来没有人愿意替她分担,现在终于有人可为她承担这一切,她自然感动的落泪! 但她还是不禁的为他担心,虽然她也没有见过浑山王的身手,但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小心谨慎,要等到洞房之时才痛下杀手! “不要!”刘雨诺知道他有这份心就可以了,不需要他真的为自己冒险。 “放心!”张土木扭头给了她一个灿烂的笑容! 刘雨诺看到张土木的笑容,奇迹般的感到心安,甚至还隐隐感觉到,他真的能做到这不可的事情。 “既然你小子找死,老子就成……” 浑山王话说道一半,讲不下去了,因为张土木转回头后,忽然挺直身形,顿时一股凌厉的气势,越过他与浑山王之间的数丈空间,海浪般朝着神秘莫测的浑山王涌去! 浑山王哪想到突然之间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竟然变的恐怖如斯,随着他身形的挺直,浑山王感觉站在自己面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自己则变得无比的渺小!心中一凛,晓得是因为对方真气催动,而产生错觉,于是只得运气抵挡张土木带来的惊人压力,那句大话也就当然讲不下去了! 高手相争,争得就是那一点点的先机,一旦失去,即便能扭转战局,也必当付出最惨重的代价,而且稍不留神,动辄还有落败身死的结局。 浑山王全身衣衫鼓胀,无风自动,显示他已全力催动劲气,如果张土木知道浑山王对他毫无保留的全力出手,他定当感到非常骄傲! 不过此时的张土木也绝不好过,他身体前倾,与地面几成四十五度的夹角,全身衣袂飘飞,发出凛凛的声响,束发头箍已被吹飞,披肩的长发,散乱的在空中飞舞,他整个人此时就像是身处十二级的狂风之中,能勉强的站住脚已然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浑山王狂喝一声再次催动劲气,张土木难以抗拒,虽奋力抵抗,但仍然感觉脚下像是抹了蜡一般,向后滑去! 眼看张土木就要被浑山王的劲气给掀飞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背后有人支撑,紧接着就感到脖颈一暖,一股粘稠的液体顺着他的衣领流进了他的衣内!以此同时,浑山王的劲气却缓了一缓! 张土木虽然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是浑山王却看得一清二楚!只要张土木被他的劲气掀飞,这场比试也就算了结了,因为他知道,即便张土木不死,也必然身受重伤,失去行动能力! 但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刘雨诺忽然撑住了张土木,她本来五脏六腑就已受严重的损伤,在被劲气冲击下,一口鲜血全部喷在了张土木的背上,触目惊心! 浑山王愕然之下,心神微分,劲气立时缓了一缓,给了张土木可乘之机! 第96章 劲气对抗 此时的张土木与浑山王气机交织,一方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化都逃不过对方的感应!所以他在气机的牵引下,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抬手就是一拳打了出去! 浑山王推向张土木的气劲就像是一堵犹如实质的空气墙,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劲气无一处不平均!如果是换了一个对手,可能会对浑山王的气劲感到头痛,因为它没有大小强弱之分,无法让你有重点的去针对! 但是张土木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什么都不懂,所以他也就没有这种困扰,感觉有机可乘,抬手就是一拳,毫无保留,全力出手! 如果说浑山王的气劲犹如实质,那么张土木轰出的这一拳,就仿佛直接幻化成了实体,一根由千年寒冰雕琢而成的尖刺,宛如离弦的箭矢,高速旋转着朝浑山王猛刺而去! 张土木冰刺般的劲气,撞上浑山王劲气化成的空气墙,并未出现剧烈的爆炸!高速旋转的冰刺就像是钻孔机,在空气墙上钻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窟窿。 不过冰刺也几乎损耗殆尽,只有一小节不足小拇指大小的冰刺钻过了空气墙,朝浑山王高速飞了过去! 此时张土木在浑山王心中的位置又连升数级!他那令多少江湖好手都倍感头痛的气劲墙,竟被硬生生的冲破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浑山王是绝不肯相信这会是事实! 浑山王最是了解他的劲气墙,如果它仅仅只是将各处劲气平均,也就不会令那么多的高手命丧他手! 它最主要的一个特异之处,就是能够带动周围的空气一起向对手挤压!因此当它飞抵对手身前的时候,就不仅是一堵劲气墙这么简单了,而是转变成了劲气球,将敌手死死的包裹在其中,而且浑山王内气的粘合特性,也和这一招特别的契合,一旦对方被劲气球所包裹,就像是落入蛛网的小飞虫,无论如何逃离不掉,反而越挣扎越牢固,唯有聚齐全身内气硬抗一途可走,那么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内气修为的高低了! 所以浑山王在对敌之时,最喜欢用的就是这一招了,敌手在初遇之下,总是意想不到的就着了道,修为稍低的直接殒命,即便侥幸活下来也只剩半条命了,哪里还是全盛的浑山王的对手!因此浑山王利用此招战胜了不少比他强大的敌人! 但是今天他万万没想到,无往不利的招式,会被一个不起眼的小子用一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方式给破掉了,哪怕是因为分神而导致劲气墙有所减弱,但也不是能轻易破除的。 浑山王不愧是老江湖,第一时间的就反应过来,肯定是张土木的内气特性非常独特,绝不会是由于内气的强度,因为就算张土木打娘胎里就开始练气,也比不上他内气之雄厚!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浑山玩却选泽硬接,不是存心托大,也是想趁机摸清张土木内气的属性,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是浑山王很快就有些后悔了!他拂袖挥出的劲气,直接将仅存的那点冰刺轰成了粉末,就在他为用力过猛而错失探敌良机而懊恼之时,那碎成粉末的冰晶,如骨附蛆的沾上了他的劲气,并犹如蛟龙入海般,顺着他释放出体外的劲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进了他的筋脉,几乎是仅一个呼吸的间隙,就已经到了肩胛穴! 浑山王只感觉整条手臂酸胀疼痛,继而变的麻木,手臂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手掌到肩膀生出一层寒霜! 浑山王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手臂的麻木是由于低温所导致的!急忙运功,在形势进一步恶化前,硬生生的将侵入体内的冰冷寒气化解掉!但是整条手臂隐隐已被冻伤,仅一个照面,浑山王就吃了暗亏,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张土木在轰出那一拳后,并未乘胜追击,一是因为他当然不晓得效果竟是如此出奇的好,二则是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招式,所以与浑山王近身缠斗实属不智!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电光火石的瞬间! 浑山王吃了暗亏,不得不对张土木重视起来,虽然始终卓立不动,但暗中凝神聚气,使其外在气势不住累增,灵觉顿时提升了数个层次,周围方圆十数米的范围内,事无巨细的一一映照在他的心里。 忽的心生警兆,就感觉一股狂猛的劲风自上而下的砸向他的天灵盖。浑山王几乎想也不想,抬手上拍! “轰!” 劲气交击,惊天动地! 浑山王纹丝不动,卓立原地,只是他好像忽然矮了那么几分,才发现脚下坚硬的青石路面,凹陷了数寸之深,可想偷袭之人的劲气是如何刚猛! 可浑山王的这一掌也不是闹着玩的,他本来就一直提聚功力,虽然并未完全达到最巅峰,但至少也是他毕生功力的八成! 所以偷袭浑山王的人则是更惨,在空中连打几个转之后,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滑行出了数米远,刚巧停在张土木的脚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土木定睛一瞧,这不是阿发吗?只不过此时的阿发看起来面色铁青,额,不对,不止面色铁青,全身上下都铁青,不但看不到任何的生机,而且还有死气萦绕! 难道他死了?张土木俯身探查。忽然阿发双目猛然张开,直勾勾的盯着张土木,一眨不眨!毫无心理准备的张土木被吓的踉跄后退! 与此同时,阿发弹起来了,是真的弹起来了,直直的、硬硬的,双臂前伸与地面平行,活像是一只刚从棺材里蹦出来的僵尸! 阿发膝盖不弯的几个跳跃,就又与浑山王战在了一起! “尸……尸变了?” 张土木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阿发真的已经死了,但是瞬间就变成僵尸也太扯了些吧!而且这个僵尸还能认准自己生前仇敌,势要报仇雪恨? 但是张土木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其实并不是阿发真的变成了僵尸,而更像是某种武功。不过这武功也太邪门了吧,把活生生的人变成僵尸,一看就知是旁门左道! 如果真的是门武功的话,阿发又是哪里学到的呢?难道又和那个黑长袍红盘蛇的神秘人有关?难怪阿发会修建一座阴宅作为宅邸,目的就是为了修炼此功? 张土木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推测是完全站得住脚的,合情又合理!但是只是为了练功,而花费那么大的手笔,似乎又好像没必要!张土木对自己的推测又不确定了几分! 第97章 没有经脉 张土木目瞪口呆的盯着阿发与浑山王战在一处,虽说算不上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但也险象环生,精彩纷呈! 张土木大开眼界,这是他自进入《江湖》游戏以来,见到的最正规的打斗,也是他玩这款游戏最期盼之所在! 一时间瞧的有些目眩神迷,忘乎所以!心底更是蠢蠢欲动,似乎有一团火被彻底的点燃了! 这边张土木瞧得眉飞色舞,那边的战斗却是纠缠不休! 浑山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憋屈过!先是莫名其妙的被人破了他几十年来无往不利的劲气,接着又碰到一个身怀邪功少年! 尽管这个少年的功夫差着浑山王好几个档次,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很容易的就可以将他收拾了,但是他却迟迟做不到,看起来就好像陷入了苦斗! 浑山王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的招式、劲气甚至是点穴手法,无一遗漏的全部打在了对手的身上,却好像泥牛入海,连半点涟漪都没有激起来! 其实泥牛入海这个比喻是一点都不恰当的,因为泥牛入海毕竟已经进去了,只是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而浑山王的劲气根本打不进去他的身体! 江湖中练气习武之人,都或多或少的会内气外化,形成护体真气,而护体真气的强度与内气修为高低又有密切的关联,一般来说,内气修为越雄厚,护体真气也就越强! 不过这种护体真气只是软件,对抵御同样的劲气侵入有奇效,但是却无法抵挡物理攻击,比如刀劈、剑刺、暗器、飞镖等!俗话说的好,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毕竟人是血肉之躯! 但是总有些人可以另辟蹊径,将身体修炼的刀枪不入,名称还各不相同,什么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之身之类的。 不过这种功夫一般都非常难以修炼,并且修炼的过程十分痛苦,超出常人难以忍受的境地,更令人崩溃的是,即便你有超强意志,但最终的结果却差强人意!所以很多自称刀枪不入的江湖人多是些跑江湖的骗子。 可是这种功夫一旦真的练成了,虽说不能天下无敌,但也罕有敌手! 此时浑山王面对的就是这种状况! 阿发全身坚硬如铁,但也正因为如此,身体僵硬挺直,所有的关节完全不能屈伸,打斗起来,只能依靠跳跃闪躲,躲不开的凭着坚硬的身体硬抗,进攻的招式来来去去也就只要戳、顶、撞、削、剪五种! 所以你会发现,阿发就像是一只僵尸似得四处乱跳,还经常性的被浑山王的掌力击中,发出如金属交击般的声响! 浑山王久战不下,心中的烦躁愈盛,出手的招式渐渐的也有些乱了章法,多次冒进,使他一度陷入被动,但是凭着他丰富的实战经验,依然可以稳占上风,可也颇费了一番手脚! 高手相争,容不得半点马虎,更何况是心烦意燥,精神涣散! 渐渐阿发意识到浑山王的破绽越来越多了,他总算撑到了这一刻,终于可以全力放手为之!之前浑山王冒进露出的破绽,他虽然积极把握了,但却不是最佳时机,他终是有所保留的。 但是现在能杀死浑山王的机会终于来了,他终于能手刃仇敌,替全村惨死之人复仇! 浑山王虽然久攻不下,心内有些烦躁,但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好手,依旧抢攻不断。这种只攻不守的招式最是消耗真气,所以只要阿发能捱到浑山王真气耗尽,手刃仇人将不再是梦想,但是能否捱到,却又是未知数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浑山王逐渐感觉到,阿发如钢铁般坚硬的皮肤开始软化,并且出现了丝丝缝隙,缠斗到现在,浑山王尚是首次感应到自己的劲气,侵入了对方的体内! 不过这却让浑山王更加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侵入到阿发体内的劲气根本就未受丝毫阻碍,顺畅的让浑山王恍惚以为是自己在运功行气一般!但是当劲气在阿发体内的全部经脉畅游一番后,他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结论——他根本就没有经脉! 虽然经脉这种东西深藏在人的体内,和空气一样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却真实存在! 众所周知,经脉乃是人体气血运行的通路,它主要由十二正经以及奇经八脉组成。其中十二正经是气血运行的主要通路,因此它主要沟通人的五脏六腑,有阴阳之分,并表里配合,循环往复,运行一周是谓大周天,也就是“气通周天”的由来! 奇经八脉则和十二正经有很大的区别,它不直属五脏六腑,相互之间并无表里配合,而是另行奇道,故谓奇经!对奇经八脉里的任脉和督脉的打通,正是习武修道之人所说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所以说经脉就像是人体的器官一样,是必不可少的!正所谓:经脉者,所以行血气而营阴阳,濡筋骨,利关节者也。 但是当浑山王的劲气侵入阿发的体内后,并未发现经脉存在的迹象! 初始顺畅的通路,按照常理那就应该是经脉了,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因为经脉内气血的运行线路是固定是有迹可循的,但是他的劲气进入到阿发的体内没多久就稀释了,就像是一滴墨滴进一碗水中,根本就无迹可寻! 浑山王以为侵入的劲气是被化解了,但他却又依然能够感应到劲气的存在,就那么空荡荡的漂浮在阿发的体内,仿佛阿发的胸腹内就只是一个空壳,一个虚无存在的空间! 随着浑山王劲气侵入的越来越多,他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他每一分侵入的劲气都毫无例外的被稀释,随着他侵入的内气越来越多,阿发体内保有的量也越来越多,就好像一碗清水,滴一滴墨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两滴、三滴之后呢?十几滴、几十滴之后呢?那碗清水可能就已经变成了墨水了吧! 当浑山王逐渐感到阿发体内滞留的自己的内气越来越多时,他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而且随着阿发体内劲气的每增多一分,他自己体内的真气就减少一分。 世上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道理!自己打出去伤敌的劲气,非但没有伤到对手分毫,反而更像是他自己主动的将全身的功力转移给了对手似得! 更可气的是浑山王明白归明白,但是却依然还要继续这样做,因为已经骑虎难下,不是他想停手就停手的了! 浑山王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内气的变化上,却忽略了,阿发逐渐软化下来的外皮,又软化的太过过分了些! 第98章 自爆 浑山王是越打越心惊,因为他的真气已经近四成都转移到了敌手的体内。忽然间他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吸功大法? 吸功大法并不是某一种武功的名称,而是一类功夫的总称!江湖中始终存在着这种功夫的传说,虽然名称各不相同,但其本质却大同小异! 吸功大法,顾名思义就是将对手的内功强行吸纳据为己用,所以这种功夫最为江湖人所痛恨!自己辛辛苦苦几十年修炼的内功,被他人轻轻松松的就拿走了,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任谁都不会好受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吸功大法这类的功夫曾一度备受江湖人所钟爱。 但是这种功夫也有很大的弊端! 首先,内气不是自己踏踏实实修炼获得的,所以根基会非常的不稳,消耗速度极快,同时由于是吸取别人的内气,所以内气消耗后无法自动补充复原,只能不断的向他人攫取! 其次,内气有不同的种类和特性,并且相生相克,因此一旦内气攫取的太多,就会引起彼此之间的矛盾与冲突,最终导致走火入魔而死! 最后,真正的高手内气浑厚扎实,而且都有一套防范措施,如若碰到,一旦无法吸取,那么就只要一个下场——等死! 所以,修习这类功夫的人变得凤毛麟角,偶尔冒出几个,也掀不起大的波浪,这类的功夫也就逐渐的被江湖人所遗弃,所遗忘了! 但是浑山王转念一想,又觉着有些不对劲,似乎不像是吸功大法!吸功大法这类的功夫是施法之人主动吸取,被施法之人被动承受!但此时浑山王和阿发的状况却恰恰相反,浑山王像是主动将自己的内气奉送给对方一样,而阿发则是被动承接的一方! 浑山王没想到此会遇到如此邪门功夫,一时间也想不到破解的办法!只能逐渐的有所保留,不在积极抢攻了!那此消彼长之下,场面陷入了均势!如果不知其中内情,还以为浑山王开始撑不住了呢! 不过作为旁观者的张土木,却瞧出了另类的异样来! 阿发动作变的不在僵硬,却更加软化,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一样,缠着浑山王上下翻飞。浑山王拍在阿发身上的掌力,也不在发出金属交击的声响,更像是拍在灌满水的皮囊上,每一下都在阿发的身上激起层层的涟漪! 于是乎场面变成了阿发积极抢攻,而浑山王被动防守的局面! 浑山王也已经意识到了敌手的变化,从至刚变成至柔,刚柔之间的转化,让他大感头疼,非常棘手!不过他毕竟成名已久,丝毫不乱,紧守心神,稳扎稳打,虽然他还摸不清敌手究竟想要意欲何为,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对自己充满信心! 阿发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像是化成了一条黑影,在浑山王的身上转来转去。此时的浑山王更加被动,几乎连敌手的影子都摸不到,但是他却清晰的感知到,敌手必杀的一击,要来了,就要来了! 浑山王丝毫不为所动,但在强大的压力下,整个人的精神攀至巅峰,暗中提聚功力,等待着敌手雷霆万钧的进攻! 已经完全看不到阿发的真面目了,在告诉的运转下,他软化的不止是条蛇那么简单了,更像是一滩浓液,一滩红色的浓液!恍惚间,仿若是那个神秘人的黑长袍上绣的那条红盘蛇复生了似得! 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他由一条浓液变成一团浓液,逐渐的将浑山王包裹在其中!并且随着包裹缝隙的逐渐减少,红色逐渐朗润起来,由暗红转向鲜红,更似若会发光一般,明亮的让人炫目! 当完全没有缝隙的时候,变成一个耀眼的球体,就像是夏日正午的太阳一般。 张土木下意识的遮挡这刺目的光芒!可是没过多一会,这刺目的光芒就逐渐减弱,最终完全消散,出现在张土木眼前的一个流动的暗红色液体的圆球,仔细观察还能清晰看到球面上条条鲜红色的如丝般的细线! 就在张土木还未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如丝般鲜红的细线,忽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大变粗,而且还非常的暴躁,就像是马上就要烧开的水! 等到它彻底沸腾之后,那如日光般刺目的光芒,像是冲破层层乌云的阻挠,一条接着一条的亮了起来! 张土木终于意识到,它应该马上就要爆炸了!顾不得多想,拉着刘雨诺想要躲避,但是已经太晚了!他只能将她护在胸前! “轰!”爆炸声响,地动山摇! 张土木就感觉一股猛烈的劲风犹如实质般砸向他的后背,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大卡车给撞击了一样! 不过在劲风及体之时,张土木很明显的感受到体内的真气高速运转,几乎倾巢而出,集中于他的后背处,形成了一层保护罩,但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太过猛烈,张土木真气形成保护罩,几乎在一瞬间就四分五裂,不过却也抵消了大部分的冲击力! 张土木喷出一口鲜血,强烈的推力,让他立足不稳,扑倒在地,将李雨诺重重的压在身下! 爆炸来的突然,去的也迅速! 张土木顾不得自身的伤痛,急忙爬起来查看刘雨诺有没有事! 刘雨诺此时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手脚冰冷,呼吸微弱,心跳缓慢,情况属实不乐观!她本来就有严重的内伤,又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已经不是强弩之末可以形容的了! 张土木抱着她,急切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但是她似乎已经昏迷,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个时候,张土木多么希望小瑶儿能在他的身边,从她那百宝箱般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救命的药丸来,或者浑山王再给她运功疗伤也行啊! 但是小瑶儿也不在,浑山王自己还生死未卜,张土木他只能靠他自己了!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只能有样学样的将刘雨诺扶起来,盘坐在她的背后,为她运功疗伤! 张土木哪里懂什么运功疗伤?他甚至连运气都不会!双掌着她的后背,用力的推她,几次差点将她推到,毫无半点作用可言! 越心急越出乱,在将刘雨诺推到之后,张土木崩溃了,抱着她嚎啕大哭! “疗伤,要运气!” 第99章 练气 就在张土木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疗伤,要运气!”他的语气十分虚弱,似乎也受了很重的伤! 张土木愕然的寻声望去,刚才爆炸的地方现出一个方圆数米的大坑,就看到浑山王像个血人般的爬在深坑的边缘,艰难的抬着头,看着他! 张土木不知道浑山王是如何从爆炸中幸免的,他也没有闲心去询问,更不关心阿发的死活,他现在只想只能怎样才能救刘雨诺! 不过张土木如果细心的话,就一定会发现,一些细碎的暗红色浓液,就像是有意识一般一点一滴的逐渐融合! “怎么运气!”张土木急切的询问道,也顾不得这个问题可笑不可笑了!因为习武之人学习的第一课就是如何感应真气的存在,虽然张土木已经两次感应到了,但是至于如何运用还不甚明了,更多的是体内真气的自主运行! “回想你感应到真气时的状态!”浑山王声音虚弱而沙哑的提醒着。 “状态?”张土木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他也说不出他当时是怎样一种状态,因为他根本就想不起来了。 “好像什么都没想?”张土木皱着眉犹豫着说。 “这就对了!”浑山王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咳出一大口鲜血,但是却看起来有些激动。 “什么意思?”张土木不明白的问。 “练气第一步,气机感应,需在有意无意之间!”浑山王简洁明了的说。他似乎已经没有气力做更多的解释了。 “有意无意之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张土木想不明白。 “物我两忘,无人无我,有意无意,天人合一。”浑山王说完这几个字后,再也没有了气力,爬在那里不知死活。 “物我两忘,天人合一!”张土木兀自沉吟着。 这不是他首次听说这样的话了,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爷爷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还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满天繁星的秋夜,夜凉如水,他依偎在爷爷温暖的怀抱里。 爷爷抱着他望着满天的繁星,先是吟诵了一段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让他感到佶屈聱牙,难以明了的的话,不过他也感觉似乎是了不起大道理,但是遗憾的是他当时真的听不懂,后来长大了才知道,爷爷吟是道家瑰宝《道德经》里的话。 之后爷爷又为他讲解了很多,但大多他都已经忘记了,只有天人合一,天人感应这两句让他记忆犹新,因为当时的满天繁星,深邃莫测的夜空,隐隐的让他有所体会这两句话的真谛! 又听到浑山王这样说,他又想起了那时那夜的情形,一些因为不懂而早已忘却了话,此时又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爷爷告诉他,宇宙天地自然之间都蕴含着奥理和诀窍,人乃是天地之外的另一番的小天地,所以只要探求把握到这两个天地之间的至理,就会内外融合,浑然一体,是谓天人合一!当人的精神与天地合二为一之后,就能准确清晰的把控到宇宙自然的至理,就能感受天地自然的变化,此所谓天人感应也。 当时的张土木听起来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是在体验过两次气机交动之后,对这两句话的理解更深刻了,似乎把握到了什么天地的奥秘,但始终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于是又仔细回想斟酌了那两次气机交动时候的状态,第一次的时候他确实什么都没想,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气机交动,真气贯体,只是为了救茵茹姑娘的一时激愤,才会福至心灵,凑巧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精神境界,从而引动气机,发动神兆!或许是因为气机发动的偶然性,很快就消散无踪了。 但是第二次气机交动之时,是他面对浑山王这个难以逾越的强敌的时候。那是他的心中没有恐惧,也没有胆怯,有的只是一个念头,杀死浑山王,让雨诺姑娘彻底解脱,并且他也相信他能做的到,并不是他盲目的自信,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也就在这个时候,第二次的气机交动,真气贯体就来了,而且比第一次更迅速、更持久,体验也更加舒适。尤其是气机交动后,真气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沿着他的经脉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张土木此时要找的正是第二次时应有的感觉和状态。 正所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张土木在不知不觉间触碰了练气之人究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有意无意之间的那种心境。因为从未有人向他提及过,所以他还以为练气就该如此,实不知已是最高境界! 张土木收摄心神,排除杂念,将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体内运行的真气上,整个人感觉就像是在虚无缥缈之间,空空荡荡,来到了某种难以言说的层次。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张土木好像看穿了他的身体一样,每一条经脉的走向,每一股真气的运行,他都一一的了然于心!他从没想此刻这样对自己的身体如此的熟悉!他却不知道这就是修道之人所说的内视! 而此时的张土木却一心想要控制体内真气的运转,但是体内的真气似乎并不想如此,在感受到威胁之后,立刻在经脉内乱窜,一会冰冻般寒冷,一会又如火烧般灼痛,那滋味难过的让他想要自尽! 如果换了一般习武之人,恐怕就不敢再去尝试了,因为这已是走火入魔的先兆。但是张土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他以为就是如此,不去理会身体的痛处,也不去理会乱窜的真气,只是紧守心神,毫无心障,反而得到了天人合一、天人感应,顺其自然的至理。 张土木就这样硬撑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的真气渐渐平息,仿佛一匹桀骜的野马被驯服了一般。张土木尝试的运行体内真气,发现果然如臂使指,轻松自如,宛如驾轻就熟般得心应手。 一股无以名状的狂喜涌上张土木的心头,令他忍不住一声欢呼,跳将起来,乖乖不得了,直接跳起有三丈多高。 可能张土木也没能想到,他的身体会忽然变的如此轻盈,可以跳的那么高,一惊之下,心神散乱,真气立时无影无踪,从高空之中重重跌落,摔了个四仰八叉,简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100章 自作自受 张土木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喜悦无以复加,狂喜之下有些忘乎所以了! “快……救人,再晚……就来不及了!”浑山王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 张土木如梦初醒,赶紧扶起刘雨诺,盘坐在她的身后,双掌抵住她的后背,立刻开始为她运功疗伤。 这时的张土木已经不是之前的张土木了,他收摄心神,全神贯注调运体内真气,雄浑的真气顺着手臂筋脉,从手掌喷涌而出,如同被开闸泄的水。 “哗!”刘雨诺喷出一大口鲜血,瘫软倒下,似乎连最后支撑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土木愕然停手,不是说好了运功就可疗伤的吗,这分明是加重刘雨诺的伤势。他茫然不知自己错在了哪? “控制力度!”浑山王又提醒道。 张土木一下子就明白了浑山王的意思,急忙再次扶起刘雨诺,抵住她的后背。不过这次他缓慢的提聚真气,小心的控制真气的速度与力度,平缓的注入到刘雨诺的体内。 当张土木的真气进入刘雨诺的体内后,立刻开始修复她受损的筋脉和内脏,而他也清晰的感应到刘雨诺的伤势竟然如此严重,也明白了浑山王说她回光返照,绝不是危言耸听! 刘雨诺的筋脉几乎没有一条是完整的,不是断裂就是被淤血堵塞。被淤血堵塞的经脉还好说,张土木可以强行的运气突破,只不过对淤血的清理,还需运出体外,所以你会发现,刘雨诺每隔一会就得吐出一口淤血,虽然看起来血腥而惨烈,但是随着淤血的吐出,刘雨诺的气色渐渐好转! 让张土木感到头疼的是那些断裂的经脉,他需要一点一丝的进行修复,而且极其考验对真气的控制,过强容易再次损伤经脉,过弱又达不到修复经脉的要求,所以张土木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与此,渐渐的他感到有些疲累,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是当张土木费了好大的劲把刘雨诺的一条经脉修复后,才发现她的内脏损伤更加严重,几乎全部都已碎裂,这已经不是靠真气可以修复的了,可以说已经完全没有疗伤的必要了! 不过张土木却不死心,因为他能感觉到,随着他真气在刘雨诺体内的运行,刘雨诺逐渐恢复了生机!但如果是浑山王为刘雨诺疗伤的话,他一定明白,这只不过是输气续命而已,一旦停止输送,也就是刘雨诺消香玉陨的时刻,就连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 但是张土木却不知道这些,感觉刘雨诺生机再现,让他心生喜悦,更加卖力的输送真气为她疗伤! 就在张土木心无旁骛的为刘雨诺疗伤的时候,二长老带着一众手下现身了。 他看着满地的狼藉以及奄奄一息的浑山王,十分得意的笑了,笑的很张狂! 浑山王强忍着伤痛,挣扎着坐起来,双目射出森寒的光芒,强压心头的怒火,缓缓的说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安排?什么安排?别误会,属下的安排还没派上用场呢。”二长老难掩脸上的笑意。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全都被他看在眼里,但他始终按兵不动,坐等收渔翁之利。 “不是你?”浑山王怀疑道。 “当然不是!大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属下还有说谎的必要吗?”二长老嗤之以鼻的说。 “对了,也和属下有一丝丝的关系。”二长老像是想起什么似得,悠然的说道。 “你……”浑山王怒不可遏,动了真火,却牵动的内伤,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大王,千万不要动怒,万一没撑住,死也死不明白,要是不能瞑目岂非尴尬至极!”二长老嘲笑着说。 “堂堂浑山王,死不瞑目,想想都让人可哂。”其他四位寨主从二长老的身后走出,龟龙寨主桀桀怪笑道。 “还有你们,为什么?”浑山王厉声质问道。 “为什么?你浑山王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蟠龙寨主手摇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却义愤填膺的呵斥道。 “老子恶贯满盈,你们呢?”浑山王不屑的说。 “替天行道!”蟠龙寨主沉声道。 “呸!”浑山王一口混着血色的浓痰啐向蟠龙寨主,不过浑山王伤势实在太严重了,浓痰根本就没吐出去,而是落在了他自己的腿上。 浑山王神一般的操作,引起二长老众人的哄堂大笑,任谁都看的出,浑山王真的是强弩之末了。 “二哥,还和他费什么话,让我一刀劈了他!”脾气火爆的六长老见浑山王已是如此境地,跃跃欲试想争此头功! “就凭你们?”浑山王依然强势的说,不过谁都看出了他的情况,所以听起来只不过是在嘴硬,色厉内荏而已! “大王何必如此呢?”二长老摇头苦笑道,“属下知道大王想拖延时间,看在咱们多年的兄弟情分上,属下就成全大王。” 浑山王确实是有拖延时间的想法,所以他才会依然强势,那是因为只要这样二长老才会愿意与他浪费口舌,如果卑躬屈膝求饶的话,恐怕此时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他拖延时间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争取疗伤的时间,不求完全复原,只要恢复三四成,有行动之力即可,到那时他就可以从容进退了。二是他也有所部属,只要拖到他前来,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王不觉着奇怪吗?这里都炸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连个护卫都没来?”二长老好整以暇的说。 “你做了什么?”浑山王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他和阿发缠斗了那么久,尤其阿发自爆,地动山摇,早就该惊醒他们了,但是却半个人影也没看到,当时来不及考虑,现在想想他们应该是遭了毒手了。 “大王别急,你的部下们都好好的呢,只不过需要多睡上两天才行。”二长老不无得意的说。 “卑鄙无耻!”浑山王怒骂道。 “大王此言差矣,正所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大王平时教导的吗?”二长老讶然道。 浑山王为之气结,这确实是他平时的言论,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自己的身上,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懊悔不已! 第101章 三针制神 “原本属下还另有针对大王的安排,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二长老窃喜道。 在二长老所有密谋的计划里,只有对浑山王最是头疼,不管其他的计划有多完美,如最终不能击杀浑山王,那也等于失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可是想要击杀浑山王谈何容易,他不仅武功极高,而且还有一套特殊的身法。这套身法算不上顶级,但是却有一个无比实用的特点,那就是不惧多人围攻。 即便是再多的人,被围攻之人也可凭这套身法游刃有余的周旋其中,让每一个围攻之人都生出独自对敌的错愕感,发挥不出联手之威,虽看上去是联手,实则是有名无实! 所以二长老必定不会选择围攻,但是如果是单对单的车轮战,他们又都自认不是浑山王的对手,因此如何在最后决战到来之前,能大幅度的削弱浑山王的实力成为了能不能成功的关键! 虽然二长老他们对此做了细致而周密的安排,但是成功的可能性也就五五开,而且还会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 不过让他们欣喜万分的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个毛头小子,只凭一己之力,用一种会自爆的邪门功夫,差点杀死了浑山王,虽然很可惜,但也让他遭到重创,苟延残喘。 所以二长老他们一商议,当机立断,认为这是除掉浑山王最好的机会,于是没有听从那个神秘人的嘱咐,贸贸然的冲了上来! 不过人的名树的影,虽然浑山王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但是二长老他们还是担心浑山王耍诈,所以才会多费口舌试探。 可是当已经试探出浑山王乃是强弩之末,是煮熟的鸭子,插翅难逃,二长老明白已是胜券在握,于是乎开始得意炫耀起来。毕竟做了这么多,却没有观众欣赏,那份成就感必然会大打折扣。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二长老狂笑着吼道,他从没想今天这样高兴! 浑山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二长老说的一点都没错,年轻的时候肆无忌惮,做下了许多错事,总以为可以逍遥于世,但报应终归还是来了。真可说得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如果能渡过这一劫,老子一定洗心革面!浑山王在心里暗暗发誓。 于是浑山王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二长老的笑声给吸引的时候,悄悄的从怀中掏出三枚一寸多长的金针,狂喝一声,两枚拍入左右太阳穴,一枚拍入头顶百会穴! 三枚金针沟通天地自然之气,天地自然之气以三枚金针为媒介,狂涌进入浑山王的体内!在他的头顶形成一道高速旋转的烟白气旋!瞬间浑山王的气势陡然攀升。 这招名叫“三针制神”,是浑山王最终押箱底的本事,是能够救命的本事!自从浑山王在那人那里学会这招以来,尚是首次使用,其实他也不知道实际的功效会怎样,但是他已经别无选择! 三针制神就是利用三针压制住想要脱体而出的三魂七魄,并从天地之间吸收自然之气,强行突破身体极限的壁障,使濒死的躯体爆发出更凶猛的力量!当然,三针制神这种逆天的功法,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首先,三针制神只有在濒死之时才能发挥功效,因为濒死之时,人的大脑才是最活跃的时候,几乎可以在一瞬间就能回顾完整的一生,所以才能更迅速的从天地之中吸收自然之气。 再者,三针制神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可能有人会问了这不是和第一条矛盾了吗?本身就已濒死,哪还有生命可燃烧?要注意,生命和生命还是有区别的。濒死状态下的生命指的其实是寿命,是时间的倒计时!而燃烧生命的生命更多指的是身体的机能!举两个简单的例子就明白了。 平时经常所说的寿终就寝,这里的寿命和身体的机能是同步的,是最理想的一种状态!但这个世界是充满意外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寿终就寝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可得善终的。还有很多英年早逝,意外身死之人,那么他们的寿命就不等同于身体机能了! 所以三针制神吸收的自然之气,非但不能像真气一样为身体疗伤,反而还会加重身体伤势。只是为施术者提供一个可与敌同归于尽的机会而已。 “不好!”二长老他们仓促间已经来不及阻止浑山王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浑山王的气势不断的攀升,严阵以待,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蜂拥而入的自然之气,让浑山王感觉全身的经脉、肌肉、关节,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拼命的拉扯,全身胀痛难忍,仿佛就要炸裂了一样,以他超人般的忍耐力,竟也难以忍受的失声痛呼!而且他的耳边还传来全身骨骼噼啪作响的声音,密集的就像是在放鞭炮一样。 浑山王不清楚他的身体发什么了什么变化,但是二长老他们却瞧的清清楚楚!随着涌入到浑山王体内的自然之气的不断增加,他的身体竟然逐渐的膨胀变大! 准确的说,不是浑山王自身本体的变大,而是自然之气幻化出了一个超大体的浑山王,足有十米之高! 初始自然之气幻化的浑山王只是一个如烟似云般虚无缥缈的虚影,但逐渐的就长骨生肌,如果不是半透明状态,宛如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而浑山王的本体正好处在幻化的浑山王的胸膛正中! 当这一切都过去之后,浑山王陡然张开眼睛,幻化的巨人浑山王也同时张开双目,射出一道宛若实质的光芒,光芒扫过的地方,在地上留下一道如火灼般的沟壑! 浑山王也从未想到过,三针制神的效果竟然如此霸道,惊喜之下,难免活动一下手脚!浑山王做什么动作,幻化的浑山王也会做什么动作,而且威力更巨大! 浑山王轻轻打出一拳,幻化浑山王虽也是一拳挥出,但是却有一团硕大的气团脱手而出,轰然砸在地上,威力不必阿发的自爆差多少! 浑山王立时涌起滔天信心,无比嚣张的嘎嘎怪笑道:“你们都得死!”声音辽远而空旷,就像是一只远古巨兽发出来嘶吼! 第102章 击杀(上) 浑山王操控着幻化体迈步上前,每迈一步,大地为之颤抖,发出震耳的砰砰声。不过虽然幻化体的力量足够强横,但是速度就不敢恭维了,显得有些笨重! 随着幻化体浑山王的不断接近,二长老手底下的小喽啰们,吓的变了脸色,稍微胆小一些的手中的兵器掉在地上也不知道,两条大腿哆嗦打抖,战战兢兢,几乎想要抢先跑掉了。 二长老他们虽没有如此不堪,但是面露凝重之色,对于该如何应对也是毫无头绪,因为谁都没有见到这样骇人的场面! “二哥,先下手为强,六弟来拨这个头筹!”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火爆脾气的六长老,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拖着他的大刀,狂吼一声朝幻化体的浑山王飞奔过去! 六长老此举当真有稳定军心的作用,与其瞻前顾后,不如莽撞一拼,有时候想太多也不都是可取的,总之,莽就完事了! “各位寨主怎么说?”二长老瞧着六长老勇往无前的身影,询问道。 四位寨主你眼望我眼,互相之间互望一眼,彼此心意相通,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时将兵器执在手中,用实际行动回复了二长老的问话! “好!”二长老从左右衣袖中各滑出一支判官笔,祭出了他赖以成名的兵器,狂喝道:“就让我们看看,是他浑山王命不该绝还是我等替天行道!” 说罢,二长老一马当先的冲向幻化体的浑山王,四位寨主亦是紧随其后! 而率先冲向幻化体浑山王的六长老,在距离它还有数米距离的时候,大喝一声,纵身一跃,竟比幻化体浑山王还要高出一头!高举在头顶的大刀,在真气灌注之下,变的更加硕大,并且发出刺目的白光,朝着幻化浑山王的头顶就劈了下去! 但是眼见巨刀就要劈中的时候,幻化体浑山王的巨拳已经挥过来了。身处半空中的六长老无法躲避,被一拳打飞,像是一发出膛的炮弹般,重重的摔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发出如爆炸般的轰响! 就在这时,二长老等人也赶到了战场,但却毫不在意六长老是否有事,因为二长老知道他必定无事,毕竟六长老硬气功的本事也不是花拳绣腿,别说是一拳,就算紧跟再来两拳,也是能够承受的。所以,二长老等人第一时间去围攻幻化体的浑山王! 不过浑山王却不打算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六长老,双目圆睁,两道射线般的光芒,射向被六长老砸出的大坑! 二长老终究还是要为六长老捏一把汗,因为六长老的硬气功虽能承受巨力的撞击,但是对纯真气攻击的防御却稍差了些,如若被击中,那么六长老即便侥幸不死,也必将失去战斗力! 还未正式开打,就损失一员猛将,这是二长老绝对不愿看到的。 就在这时,龟龙寨主手持盾牌,纵身一跃,为六长老挡下了这两道攻击!也不知道他那块精钢打制的盾牌里是否掺杂了其他材质,竟把那两道射线般的光芒给反弹了。一道九十度转向,射在地上,地面犹如被火灼般的纸张,溶出了一个,虽然洞口不大,但却很深的洞,洞里似乎灌满了熔浆!而另一道,偏偏刚巧不巧的反弹回去,从幻化体浑山王的眉心处穿过,同样被溶出一个小孔。 与幻化体同气连枝的浑山王只感眉心烧灼般疼痛,脚步踉跄,差点昏厥过去!但很快幻化体眉心的小孔洞就愈合如初,浑山王眉心的痛感也就消散了! 不过浑山王踉跄了一下,给了二长老他们可乘之机!蛟龙寨主和鱼龙寨主分别攻向幻化体浑山王的左右腿,而蟠龙寨主和重新杀回的六长老则缠住了幻化体浑山王的两只手臂,争取为二长老直取位于幻化体胸膛正中的浑山王本体创造条件! 而龟龙寨主在发现了他的盾牌可以防御住幻化体浑山王的远程攻击后,就一直在游荡在附近,并不上前参与围攻,而是时刻提防浑山王的突然袭击。 不亏是成名已久的高手,一瞬间就判断出要打败浑山王的关键所在,就是要击伤或击杀浑山王的本体才可以!而且在丝毫没有商量的情况,每个人似乎都明白自己的定位是什么,要做的又是什么,分工十分明确,所以从而才能打出如此这般巧妙的配合,就仿佛早已排练好的一样! 但是每个人的功夫大不相同,所以各自的战斗风格也不一样! 六长老就不用多说了,他就是凭借硬气功的特性硬打硬抗!蛟龙寨主的打法和六长老差不多,也是仗着一身蛮力,正面硬刚,但却比六长老更灵活一些,毕竟他可没有如此坚硬的护体真气! 蟠龙寨主和鱼龙寨主就巧妙的多了,展开身法,全力施为,进行游斗,在避免被击中的同时,时不时的趁机摸上一两下,打中就走,绝不恋战! 但他们也各有各的方式和方法,鱼龙寨主凭借想游鱼一般身法,与浑山王进行近身缠斗,每每都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进行多山河攻击!而蟠龙寨主的身法以速度见长,极快的速度让浑山王摸不到他的衣角! 反观浑山王就有些懊恼了,因为他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能够一拳击杀的打不中,打的中的又杀不了,明明自己比他们都强大的多,但是偏偏就是无可奈何,他们就像是讨人厌的蚊子一样,只是嗡嗡嗡的围着你转,趁你不防备时叮你一口,可你却偏偏就是拍不死它,简直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浑山王逐渐开始心急,因为他不清楚三针制神的效果可以持续多久,但就这样纠缠下去,吃亏的总归是他,所以他不得不尽快的解决掉他们! 不止是浑山王有难处,二长老他们也有棘手之处,逐渐的他们感到对浑山王的攻击似乎半点作用都没有,而且反而使自己的真气大量消耗,如此下去,浑山王没有倒,他们先力竭身死了! 所以这场战斗的胜败关键,就看谁能坚持到底! 第103章 击杀(中) 六长老是越打越心惊,他每一下的攻击都从幻化体浑山王的身体中穿过,不管他用多大的气力,也不管他在大刀上灌注多少的真气,就仿佛幻化体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但是幻化体浑山王对他的攻击又是实实在在的,而且一次比一次的力量大,六长老开始感觉疲累,逐渐有些吃不消了! 其他人的情况也大致相同,不论变化何种攻击手段,还是使用各种暗器偷袭,都没有产生任何的效果,反而他们自己真气消耗过巨,不可能在坚持很久了! 就在他们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鱼龙寨主忽然击中了幻化体浑山王。或许他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一愣之下,被幻化体浑山王就像是踢球一样一脚踢飞。 鱼龙寨主喷着血,在空中转体两周半,再加托马斯回旋,最后像一只死狗般,重重的砸在地上,尘土飞扬!但瞬间鱼龙寨主就从地上爬起来,高声叫喊道:“线,是线!” 鱼龙寨主身毕竟是成名的高手,在空中之时就想明白了他是如何击中浑山王的。 鱼龙寨主有两把傍身的兵器,一把三叉鱼叉是他最常用的,也最为江湖人所熟知,但他还有一件当做奇兵来使用的兵器,不应该叫兵器,应该算是暗器,一是他不经常使用,二是没有人见过,而见过的人却无法向他人诉说,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 当然鱼龙寨主的这件秘密兵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不过是一圈丝线而已,便于方便使用,他在丝线的一头系了一把如拇指大小的飞刀! 不过这丝线却不是普通的丝线,乃是天蚕丝!天蚕是昆仑山脉一带最神奇的生物之一,生活在极度严寒的冰层之中,极难捕捉!它吐的丝纤细如发丝,但韧性极强,一根可承载千斤重物而不断,并且不惧火烧,是万金难求的神物! 鱼龙寨主也是花费了相当的气力才搞到一个蚕茧,又费尽心力从中抽出有是数米长的蚕丝!但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值得的,因为这成了他无往而不利的制敌手段! 平时收束在鹿皮制的护具中,戴在手腕处,对敌时利用机括将飞刀射出,以为只是简单的暗器飞刀,殊不知飞刀后还连接着肉眼难辨的天蚕丝,从而饮恨收场。 刚才就是鱼龙寨主不得已之下将飞刀射出,毫无疑问的飞刀穿体而过,但是后面跟着的丝线却没有,鱼龙寨主清晰的感应到,天蚕丝对他造成了损伤,尽管很细微,但是毕竟有了突破! “什么线?”其他人不解的追问道。 “线可以伤害他!”鱼龙寨主再吼一声。 这次不用鱼龙寨主再多解释了,其他三人心领神会般,将真气凝聚成线,果然可以碰触道幻化体的浑山王! 这个发现让他们大喜过望,急忙调动全部真气,凝聚成线,一圈一圈的将幻化体浑山王缠住! 浑山王努力控制幻化体的行动,但是却被死死的牵扯住了,双方陷入了互相角力的境地! “动手!”蟠龙寨主大喝一声! 二长老不用他提醒,也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下不在犹豫,将一对判官笔随手舞出一朵花,纵身朝浑山王的本体杀将过去! 浑山王尽管努力挣扎,但六长老三人也全在拼命,因为他们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不但不能杀死浑山王,而且他们也必死无疑! 此时的浑山王除了可以转转脖子,也就一条腿可以行动,但是踢腿已然来不及了,他盯着二长老了,双目圆睁,射出两道真气射线,不求能轰杀二长老,只要让他缓上一缓,浑山王就能摆脱他们的桎梏! 但是在二长老的身后,龟龙寨主后发先至,举着盾牌挡下了这两道攻击,立刻举盾向上,为二长老再次提供了一个踏板。 二长老脚尖轻点盾牌,速度再次加快,并在龟龙寨主真气的加持下,化作一道残影,直插浑山王本体! 就在这生死的关头,浑山王忽然发现他似乎可以脱离幻化体的桎梏,于是当机立断,断开了与幻化体的联系,掏出他的独门兵器,与二长老实打实的对撞了一击! 全力出手,毫无保留的二长老连一秒都没有撑着,喷着血,打着转的向地面跌落,而浑山王却仅仅只是身体晃了晃而已!而且这还是在他仓促应战之下的结果,如果他也是全力施为,恐怕二长老已经被轰的连渣滓都不剩了! 当时浑山王强行断开与幻化体的联系,脑际轰然一阵,疼痛欲裂,他急忙再次运转三针制神,重新与幻化体建立连接! 缠住浑山王的六长老他们三人感受最是明显,他们本全力与幻化体角力,但是忽然之间,幻化体变成不可触摸的空气,就像是在拔河比赛中,你全力与对手相抗,没曾想对手会忽然撒手,猝不及防下,踉跄后退,跌倒在地! 而六长老他们三人就不是跌倒这么幸运了,遭到倒卷而回的巨力的反噬,喷着血抛跌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在也无力爬起来了。 就在他们以为功成的时候,却看到二长老也和他们一样,喷着血跌落在地!而本要消散的幻化体却又重新凝实,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现在他们除了龟龙寨主还有一战之力外,其他人连正常的行动都做不到,只靠龟龙寨主一人想要击杀浑山王简直痴人说梦,他们已经败了! 龟龙寨主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毫不犹豫,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就那么脚底抹油的抛下他们溜了! 其他人甚至连喝骂龟龙寨主的气力都没有,而且眼前还有浑山王这个强敌,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再次凝实的幻化体,连浑山王的兵器也幻化出来,而且似乎变得更高大,更强壮! 浑山王以为他了解了三针制神的威力,但没想到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操控着幻化体一步一步走近二长老等人,但他却并未急着下手,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大有睥睨天下之姿! “受死吧!”浑山王狂喝一声,挥起兵器就砸向二长老等人。他不打算多费口舌,以免夜长梦多,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挥出去的手,竟被人给砍断了! 第104章 击杀(下) 巨大的幻化体浑山王挥起流星锤般的兵器,重重的砸向二长老他们,第一个目标就是二长老! 已受重伤的二长老连简单的爬起来都做不到,更遑论闪躲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石般的圆形头槌,向他砸来! “吾命休矣!”二长老真的心有不甘,论实力论手段他自认都不必浑山王差,而且他更有野心,凭什么他就要屈居浑山王之下,每日只能靠无聊的牌九打法时光!所以当他找打他,要帮他除掉浑山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但是没想到经过了缜密的安排,最终结果却是这样,他怎能心甘?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什么威名,权利,地位,通通都是他妈的狗屁,是浮云! 就在这时,二长老突然看到一道暗红色的残影急速而来,紧接着就是一道寒芒一闪而过,然后幻化体浑山王的巨手就齐肘断开,切面光滑平整,涣散的自然之气像鲜血般喷涌不止。 断手跌落地面后,发出一声巨大的但很清脆的响声,然后就摔成了碎渣,就好像从高空中跌落的玻璃、冰块似得。 二长老定睛一瞧,原来是那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绣着乌黑盘蛇的那个神秘玩家,他还保持着出剑的姿势! 二长老死里逃生,大喜过望!正待道谢,却听得他冷冷的说道:“为什么不安计划行事?” 二长老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就看到幻化体浑山王的另一只手,呼啸着狠狠的拍向他,急忙提醒道:“小心!” “等会在和你算账!”他冷冷的说了一声,在巨手拍中他之前,倏忽间就不见了! 虽然断的是幻化体的手,但是剧烈的疼痛感却丝毫不差的传入浑山王的脑子里,这让他暴怒不已,让他想也不想抬手一掌就朝那个人拍去!但心里却非常的懊恼,怎么老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都是冲着他来的,当真是时运不济,点背的很! 浑山王一击落空,立刻就要收回手掌,但才刚刚抬起,又是一道寒芒闪过,手臂又齐肘断开。 “啊!”浑山王痛呼一声,踉跄着连退数步,只差一点点就将正在疗伤的张土木和刘雨诺踩在脚底! 张土木已经把刘雨诺的经脉修复的七七八八了,但是严重受损的内脏,他却无能为力,只能强行输入真气将其包裹,为她续命! 但如此近距离强烈的震颤让全身心为刘雨诺疗伤的张土木惊醒,疗伤的进程也被迫中断了。但是紧接着张土木就感觉刘雨诺的生机在迅速流逝,无奈之下只得再次为她继续输入真气!不过却不能再别无旁骛的完全集中精神了,疗伤的速度大幅减慢。 张土木分出一半精神感应周围的情形,忽然他就像开了天眼一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解了当前的状况。而且他还感应到阿发就躺在不远处,但是却缺了一只左手和一条右腿。 张土木不知道阿发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不应该在自爆中四分五裂,尸骨无存了吗?但很快他就得到了解答,不过却更疑惑了。因为他感应到阿发破碎的皮肉甚至是飞溅的血水,都仿佛有意识般,从四面八方汇集,像是把打碎的积木重新拼凑,再塑了一个新阿发! 更让张土木奇怪的是,本应和浑山王一伙的神秘玩家,此刻正和浑山王打斗在一起,而且使单方面的虐杀,即便浑山王不知何故竟幻化出了巨大体,但是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那名玩家的速度极快,快到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而且出手稳准狠。又是两道寒芒闪过,幻化体浑山王的两条腿齐膝断裂,浑山王又是惨呼一声,重重扑倒在地。 此时的幻化体浑山王,就像是断手断脚的人彘般,伤口始终像喷血般喷涌着自然之气。浑山王尽管努力的想控制幻化体站起来,但是没手没脚却论如何也做不到,反而更像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那个神秘玩家落在了幻化体浑山王的胸膛正中,看着里面不断挣扎的浑山王,就像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昆虫。 “是你!”当浑山王看清之后,并没有非常的愤怒,反而十分平静,但却颇为无奈的说道:“老子早该想到。” “不得不说,你开始让我刮目相看了。”他由衷的说道。 如果浑山王看到他恼怒的大喊大叫,或者是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表情,他会毫不犹豫的一剑刺死他,因为这样的浑山王不配,也不值得他浪费口舌。但是浑山王却表现的异常平静,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说明浑山王还有可取之处,因此他给了他说话的机会。 “动手吧。”浑山王说。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他说。 “你会告诉老子吗?”浑山王苦笑着问。 “不会!”他也无奈的笑着说。 “你看今晚的夜空多美!”浑山王看着满天的繁星感慨道。今晚他已经两次发出这样的感慨了,他以前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或许他过往追求权利和地位,忽视了这些美景吧。难怪别人总说,人在弥留之际看的才最清楚! “是啊!”他也抬头看着夜空,良久之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柔声的说:“不要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三针制神,也是你……” 浑山王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了,眼神空洞无神,瞳孔逐渐放大,因为他挥剑挑出了插在浑山王头上的三枚金针。 金针被挑出的同时,幻化体逐渐龟裂,最终轰然破碎,碎片四处飞溅,但在空中就消散气化,无影无踪了。 浑山王的尸体,摔在地上,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浑山王就此惨死,不得不令人心生感慨! 他再也没有再看浑山王一眼,冷冷的叮嘱了二长老一句:“把屁股擦干净!”后,就又消失不见了,当真是称得上是来无影去无踪! 二长老虽然不爽他对自己的态度,但也只敢在心里腹议,不敢当面发作。尤其是看到已经身死的浑山王,虽然过程有些凶险,但总算有惊无险的达成所愿。 第105章 复活 “二哥,成了?”六长老拖着伤体,走到二长老身边,悄声的问道,但眼睛始终盯在浑山王的尸身上。 “成了!”二长老微微点了点头,轻声的说。 “太……好了!”六长老兴奋的喊道,但却看到二长老的制止的眼神,后两个字又压低声音说。 “他真的死了?”六长老再次悄声的示意道。 二长老又微微的点了点头,看见六长老拖着刀,朝浑山王走去,愕然的问道:“老六你做什么?” “把他劈成两半,免得耍诈。”六长老更愕然的望着二长老。 “不准胡闹,他对我们还有用!”二长老厉声的喝止道。 “一个死人能有什么用?”六长老不解的问。 就在这时,蟠龙寨主,蛟龙寨主以及鱼龙寨主,一起朝这边走了过来,二长老急忙向六长老使了个眼色,告诫他不要乱动也不要乱说话。 二长老急忙紧走两步,迎了上去,赔笑道:“多谢各位寨主的鼎力相助,现在浑山王已经……” 三位寨主根本就不在意二长老,靠他比较近的蛟龙寨主,顺手一推,将二长老推到一边,他们径直走向浑山王的尸身。 二长老心中怒火中烧,脸上青筋条条毕现,显得狰狞可怖,但是很快二长老就强压心中的怒火,强行挤出笑容,又疾走两步,跟上三位寨主的步伐! “他已经死了!”二长老见三位寨主盯着浑山王的尸身,急忙说道。 三位寨主置若罔闻,就当二长老完全不存在一样,盯着浑山王的尸身看了好一会,互望一眼,彼此间微微点点头,确认浑山王确已身死,然后彼此又目露凶光,涌现出浓浓的杀意。不用想也知道,是想寻龟龙寨主的霉头,恐怕这四大山寨之间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三位寨主这是何意?”二长老感受到三位寨主的杀意,还以为是冲自己而来,急忙后退几步,做出防御姿态,但是三位寨主想也不想的纵身而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二哥,现在怎么办?”六长老凑上前来问。 二长老这才如梦方醒,茫然惊觉全身已被汗水浸透,或许这就是他成不了浑山王的原因所在。 “什……什么?”二长老疑惑的看着六长老道。 “现在怎么办?”六长老再问道。 “现……在?哦,对!”二长老当机的大脑恢复运转,招手将正蹑手蹑脚准备上前的手下,招呼到近前来。 不过六长老却十分茫然的看着二长老,他不清楚二长老这是怎么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失魂落魄过,对,就是失魂落魄,六长老为自己能想出这样的一个成语而沾沾自喜。 “把他搬到到大厅去!”随着二长老的下令,两名手下上前,将浑山王的尸身抬走了。 “那是赖八?”无所事事的六长老四周扫了一眼,看到就在不远处疗伤的张土木和刘雨诺。 “没错。”二长老寻声望过去,也看到了张土木。 “终于落到我手里了,看我怎么活劈了他。”六长老说着就拖着他的大刀往张土木那边大踏步的走过去。 “等一下!”二长老喊道。 “二哥!”六长老烦躁的喊了一声,他想不通为什么二长老一而再再而三的制止他。之前他还能理解,为了对付浑山王,可以利用一切,但现在浑山王已经死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那个姑娘是浑山王要娶的小妾吗?”二长老指着张土木正在疗伤的那个姑娘说。 “是又怎么样?”六长老不耐烦的说。更气恼二长老会问这个蠢问题,她穿着大红喜袍呢。 “他们认识?”二长老疑惑的说。 “这有什么关系呢?浑山王都已经死了!”六长老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依然是烦躁的嘶吼道。 二长老浑身一震,六长老说的一点都没错,浑山王都已经死了,他还在想这些干什么?完全没有必要嘛!但心里那股隐隐不安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六长老则大步流星的拖着刀,杀气腾腾的冲向张土木,来到他的近前,六长老想也不想挥起大刀,照着张土木的脑袋就劈了下去,这要是劈中了,不止张土木的脑袋,就连他的身体都得一分为二,再也拼不回去了。 张土木也一直感应着周围了状况,不仅仅只是众人的动作和对话,就连他们脸上最细微的表情都一一映在他的心里,甚至比近距离观察还要清晰明了。 所以张土木非常清楚六长老已经动了手,但他却不能够躲闪,因为他为刘雨诺疗伤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刻。 用真气包裹刘雨诺的五脏六腑只差最后一个的最后一丝,如果他这时立刻停止,当然可以很轻松的躲过六长老的大刀,但是他为刘雨诺疗伤所在的所有努力都将前功尽弃不说,刘雨诺虽不能立刻殒命,但却再也回天乏术! 不过,只要他能顺利的将最后一个内脏用真气包裹完成,那么刘雨诺就可以暂时恢复自主运行的能力,为逃离飞龙山寨争取了时间,只要能回到桃花村,总会找到拯救李雨诺的方法。因此张土木拼死也不能躲闪! 尽管张土木排除杂念,不去理会六长老已经挥起来的大刀,全力为李雨诺疗伤,争取在六长老的大刀及体之前,能率先完成! 但是张土木却冥冥中有种感觉,在他完成疗伤的瞬间,也就是六长老大刀及体之时,世上的事总是难有道理可讲的,就是这么巧! 只要能就下刘雨诺,张土木宁愿命丧六长老的刀下! 终于对刘雨诺的疗伤完成了,六长老的大刀也到了,张土木甚至都感觉到了刀刃冰凉。 就在张土木闭目等死之时,耳边传来“当”的一声,像是兵刃交击的声音,然后就感觉额头传来一阵疼痛,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额头就流下来了。 不过张土木却知道自己竟然意外的活下来了,立刻睁眼一瞧,就看到六长老手中的大刀只剩下半截,直愣愣的看着张土木的身后,表情非常的错愕! 张土木转头一瞧,竟看到阿发手持利剑威风凛凛的站在他的背后,微风吹拂着他的秀发,当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竟然一丝不挂,光洁溜溜! 第106章 回家 张土木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阿发救了他一命,他真的有些看不懂他了,之前明明是除了他自己不关心任何人的主,如果他撇下他和刘雨诺就此远盾的话,张土木可能还能理解,但是他却不顾危险挺身而出,却反而出乎了张土木的意料。 “为什么?”张土木不解的问。 “为了情儿姐。”阿发冷冷的说。 张土木恍然了,阿发还是那个阿发,他除了自己不会关心在乎任何人,唯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莫幽情,张土木不能不摇头苦笑,又是沾了女人的光。 六长老盯着阿发看了好半晌,他也不懂,不懂明明亲眼看到自爆变成渣滓的少年,怎么又活生生,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难道之前看到的是假象?但浑山王确实受了重伤,如果不是假象,那他就是再次复活,究竟是什么样的功夫,能使人变成渣滓后还能完好如初呢?他十分好奇。 此时二长老也走了过来,六长老能想到的问题,他早就想到了,而且比六长老看的更通透,他如果能学会这种功夫的话,那不无敌了吗? “快走!”阿发催促道。 “想走,已经太迟了!”二长老格格笑道,那笑声就像是母鸡下蛋后的叫声。他大手一挥,众手下一拥而上! 张土木把刘雨诺抱在怀里,正准备走的时候,已经被团团包围了。 “快走!”阿发再次催促道。 张土木也想快走,但是怎么走啊,他看着逐步靠近的一众土匪,愁眉苦脸。 就在这时,阿发右手食指和拇指屈伸,放在口中,吹了一记响亮而又悠长的流氓哨。虽然吹过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却让众土匪以为会有什么发生,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就连二长老都小心翼翼的环视一周,以为会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就怕空气突然安静,此时就是一种非常尴尬的安静,如果非得强行说有声响的话,恐怕就是几声蛐蛐的叫声了,而且还特别的应景! “上!”二长老再命令道,众土匪又再次围了上来。 “什么都没有?”张土木也是相当的费解。 “让他们跑一会!”阿发好整以暇的说。 “谁?” 张土木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了快速奔跑的声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而且各自的脚步声还都不一样,有些速度快,有的脚步重。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撞塌了的声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非常迅速,最外围的土匪率先受到冲击,有的被抛上半空,有的被扑倒在了脚下,不管是何种情况,都是惨哼不断,乱作一团。围在最前的土匪也愕然转身,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死死的攥着手中的兵器,好像这样就更安全似得, “快走!”阿发又催促着,“我刚复原,持续不了多久的。” “那你呢?”张土木不忍心留下阿发一个人,担忧的问。 “我没事,你快走!”阿发语气不悦,十分不耐烦的说。 张土木还能说什么呢,抱着刘雨诺趁着乱成一锅粥的局面,从包围圈里溜出去了。 不过他好像看到阿发召唤来的好像不是人,而是僵尸,不,准确的说更像是西方的丧尸。 夜色太黑,场面又比较混乱,他没有看的特别真切,唯一瞧的比较清楚的是一只丧尸狼,它浑身都是血,肚皮已经没有了,拖着半截不知是内脏还是肠子的器官,条条肋骨裸露在外,半张狼脸已经不见了,滋着牙,流着猩红的馋涎! 它盯着张土木看了好一会,吓的张土木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它跳走了。张土木不在耽搁,抱着刘雨诺还算顺利的走出飞龙山寨的大门。 刚出大门,张土木就听到有人喊他:“大仙,大仙!” 张土木寻声望去,就看到片鼠在不远处的密林的边缘,冲着他招手。张土木心中一喜,赶紧走了过去。 进入密林后,张土木发现不止片鼠在,莫幽情和茵茹姑娘也在。 莫幽情急忙上前来,关切的询问道:“没事吧。” 张土木摇摇头,说:“我没事,不过雨诺姑娘就……” 不等张土木详说,莫幽情探手捏住了刘雨诺的手腕,立时脸色突变,失声道:“怎会如此严重?谁给她疗的伤?” “是我。”张土木心内紧张起来,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蹑声的说。 “做得好,否则她撑不到现在。”莫幽情的夸奖,让张土木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还是要尽快回去,她的情况不容乐观。”莫幽情说。 “那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张土木着急的说。 “等一下,飞龙山寨发生了什么事?”茵茹姑娘问道。 她们在山寨外,虽然不清楚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先看到一个剧烈光球的大爆炸,然后又看到巨人般的浑山王,总之,她们感觉事情一定不简单。 “我只能告诉你,二长老叛乱,浑山王已经死了。”张土木简单的说道。 “浑山王死了?你没骗我?”茵茹姑娘追问道。 “我亲眼所见!”张土木肯定的告诉她。 “那我得快点离开了。”茵茹姑娘忧心忡忡的自言自语道,之后又急切的对张土木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说罢,就急匆匆的往密林深处走去。 “夜里密林你一个人不安全。”张土木喊道。 “不用担心,有人接我!”茵茹姑娘远远的回道,一转身,消失在夜色的密林中。 “大仙,你看这些……”茵茹姑娘走后,片鼠又凑上前来将那足有五千两白银的大包裹,递到他的眼前,询问道。 张土木看了看片鼠,虽然他是土匪,但秉性并不坏,而且还帮过他不少的忙,于是说道:“这些都是你的了。” “谢谢大仙,谢谢大仙!”片鼠连连道谢。 “不准在赌,也不准在做土匪了。”张土木告诫道。 “小的遵命。”片鼠保证道。 “大仙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的话,小的就先走一步。”片鼠见张土木没有更多的要求了,于是就告辞了。 看着片鼠独自一人走后,张土木正想叮嘱他一句,但转念一想,片鼠在飞龙山寨负责的就是晚间在密林的巡逻工作,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走,我们回家!”张土木向莫幽情招呼了一声,踏上了回桃花村的路途。 第107章 香消玉殒 张土木抱着刘雨诺快速的走着,莫幽情就跟在他的身旁,张土木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诉了莫幽情,莫幽情也听出张土木些许对阿发的不满。 “阿发雨诺都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不是那样的人。”莫幽情为阿发辩解道。 “你对阿发了解多少?”张土木询问道。继而看到莫幽情犹豫的神色,追问道:“你全都知道,对不对?” “我只知道阿发背负着血海深仇,其他的细节我也是和你一起听阿发的诉说才知道的。”莫幽情的解释苍白无力让她自己都难以相信。 “我相信你。”张土木的话让莫幽情感到惊讶,而张土木却轻声的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这些都已经没有关系了,一切都结束了,讨论这些也没有意义。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救刘雨诺才是。” 然后张土木就不在说话了,莫幽情虽然就跟在张土木的身旁,但却感觉他们之间出现了一层隔阂,两人的距离也被拉远了。 一路无话,当天蒙蒙亮的时候,张土木和莫幽情终于赶回来了,他们马不停蹄的直奔刘铁匠的铁匠铺。 “刘铁匠在吗,我回来了。”张土木冲着铁匠铺内喊道。 张土木的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嘈杂的声音,其中有碗碟摔碎的声响,有人从床上摔倒地上的声音以及一声痛呼,还夹杂着女人的惊呼声。 就在张土木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猎户,走到张土木身旁说:“邓伯答应你的做到了,希望你能履行你的诺言!” “请你转告邓伯,我一定遵守诺言,但请给我一点时间,三天后,我必登门拜访!”张土木说。 那名猎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什么话也没有再说,转身就离开了。 张土木抱着刘雨诺急忙走进屋内,看到地上有一个摔碎的碗,旁边的液体还冒着热气,有一股浓浓的药味,而赵婶正将摔倒在地的刘铁匠搀扶起来,但赵婶一个人看起来有些吃力,莫幽情急忙上前帮忙将刘铁匠搀扶到凳子上坐下。张土木把刘雨诺平放在床上后,看到刘铁匠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 “雨诺怎么样了?”刘铁匠关切的询问道。 张土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不忍心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又不想对他撒谎,所以他进退维谷,两难抉择。 “她是不是出事了?”刘铁匠见张土木犹豫着不开口,心立刻就提起来了,十分急切的追问道。 “对不起,我……”张土木歉意的说,但却说不下去。 不过张土木的这个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刘铁匠哀嚎一声,就想要去床边看刘雨诺,但是受伤的腿一着地,立刻就摔倒了,赵婶想要扶起他,却被他粗暴的推到一边,拖着受伤的腿,挣扎着爬到床边,紧紧的握住刘雨诺的手。 “刘叔,你不要这样,雨诺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总归是有办法的。”莫幽情走上前安慰道。 “你不要在骗我了。”刘铁匠痛苦的嘶吼的一声,老泪纵横,无比悔恨,又怜爱的盯着刘雨诺说:“是我对不起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张土木等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刘铁匠了,尤其是赵婶更是痛心,嘴几次张开又闭上,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手足无措的偷偷抹着眼泪。 这时刘雨诺幽幽的醒转过来,看到痛哭流涕的刘铁匠,声音微弱的说:“我不是再做梦吧!” “雨诺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刘铁匠既惊又喜的关切的问道。 “我不行了!”刘雨诺微微摇了摇头,虚弱的说。 “不不不,有爹在你一定会没事的。”刘铁匠心焦的说。 “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的时间不多了。”刘雨诺弱弱的说。 “不……” 刘雨诺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刘铁匠不要说话,她继续说道:“我还有几句话要说。”然后她努力的抬起头,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张土木,张了张嘴,却只是急促的喘了两口气,也没有气力支撑她的头了。 张土木急忙走上前,柔声的询问道:“我在,你说。”眼角却不由的流出了泪水。 “浑……浑山……” “他死了,你成功了。”张土木立刻明白刘雨诺想要说的是什么,连忙说道。果然刘雨诺听到浑山王死的消息,神情舒缓了很多。 “情儿姐姐,替我好好照顾他。”刘雨诺将张土木拜托给了莫幽情,再看到莫幽情点点头后,又看向赵婶,说:“赵婶,原谅我之前的不懂事,希望我走后你能帮我好好照顾我爹。” 赵婶的眼泪无声的流着,只能拼命的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爹,原谅女儿不孝。”刘雨诺最后看着刘铁匠说。 刘铁匠此时早已泣不成声,使劲的摇着头。 “多想和母亲前往父亲的铁匠铺帮他收拾摊子,然后一起回家,家里的锅灶里温着一坛好酒、炖着一条花鲤鱼,那是父亲最爱的下酒菜。每当他喝酒的时候,我就围在他的身边跑,把他跑烦了,他就把我抱在腿上,让我尝尝他的酒,我总是辣的只吐舌头,尽管酒一点都不好喝,但我就是乐此不疲,为的也只是贪图他片刻的疼爱。”刘雨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顶,声音越来越微弱的自言自语的说着。 当她说完最后一句后,忽然声音又恢复了正常,而且非常兴奋的说:“妈妈,你来接我了!”说罢,刘雨诺脸上带着幸福而满足的神情,缓缓的闭上了眼。 “不要!”张土木抓起刘雨诺的手,拼命的为她输着真气。 “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呀!”张土木嘶吼一声,颓然的伏在刘雨诺的身上痛哭起来。 莫幽情眼眶中含着泪,轻柔的抚摸着张土木的后背,柔声的说:“雨诺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恍惚间,张土木似乎听到了刘雨诺开心的笑声,只不过笑声非常的空灵而悠远,似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 “她终于解脱了!”张土木幽幽的说了一句,抬起头来,望向铁匠铺的窗外,窗外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红日中张土木似乎看到了刘雨诺的影子,她的旁边还有另一位女士,应该是她的母亲。 红日中的刘雨诺似乎感应到了张土木的目光,回身望着他,笑语盈盈,饱含深情的说:“再见,我的爱!” 她挥手告别的身影逐渐消散…… 第108章 下线 张土木不知道是怎么从刘铁匠的铁匠铺里走出来的,行尸走肉般跟着莫幽情回到了莫老仙的住处。刚进门莫老仙就聒噪着从屋里冲出来,数落道:“怎么去了这么久,要把老头饿死吗?” 张土木没有那份闲心理会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屋内,甩手将房门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这是什么态度,小心老头子将你赶出去!”莫老仙骂骂咧咧的说。 “爷爷!”莫幽情皱着眉,烦躁的喊了一声,也扭身朝自己房内走去。 “你又是什么态度,别以为是老头子的孙女,我就不会把你赶出去,告诉你要是把老头子惹急了……” “嘭!”又是一声剧烈的关门声,让莫老仙的话说不下去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跟老头子欠你们似得。”莫老仙疑惑的自言自语道。继而又叫嚣着:“老头子还没吃饭呢,你俩谁帮老头子做顿饭呢?” 张土木回到房内,心情差到了极点,一想起刘雨诺的音容相貌,他就无比的沮丧。他本可以救她的,都怪他实力太弱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这款游戏的魅力所在吧。 张土木胡思乱想着,点了下线! 将所有的游戏外设装备脱掉之后,张土木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是早上的八点钟左右,但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了,他粗略的算了一下,在游戏中度过的时间也大约是两天,所以游戏时间和现实时间基本上是一比一的。 但是奇怪的是,张土木两天没有下线,竟没有感到太过疲倦,而且两天没有进食,也没有感觉特别的饥饿,他不清楚是不是和游戏外设有关系。 张土木虽然感到奇怪,但这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他先去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一下,感觉刘雨诺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发生,所以心里的悲痛有所减弱。 他吃了碗泡面后,无聊的躺在床上睡着了,在梦里他梦到了刘雨诺,她是那么的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她在一片翠绿的草地上开心的跑啊,跳啊,十分的活泼可爱。 张土木也想和她一起跑啊,跳啊,可是却有一道空气墙阻隔在了他们之间,不管张土木有多努力,就是冲不破那道空气墙,他只能拼命的拍打着空气墙,大声的吼叫着,希望能引起刘雨诺的注意。 但是张土木的努力是徒劳无功的,因为他发现不管他喊的有多卖力,都好似没有任何的声响,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雨诺越跑越远,越跑越远! 张土木心急之下,猛然醒来,发现自己浑身大汗淋漓,此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望着房内黑漆漆一片,恍然还在梦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张土木还未完全从梦中醒转,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毫无心理准备下,张土木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林霏姐打来的。 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林霏姐,吼道:“你在干嘛?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对不起,林霏姐,我刚才在睡觉!”张土木无奈的解释道。 “赶紧给我开门!”林霏大吼道。 “什么?”张土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给老娘开门!听明白了吗?”林霏又吼道,然后就把电话挂上了。 不用林霏姐在提醒,张土木也知道林霏姐此时正在他家的房门外,因为她的吼声,不用在电话里都听的清! 张土木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胡乱的套了件衣服,就急忙去开门了。刚把门打开,林霏姐抱着大包小包的冲了进来。 林霏姐进门后,把东西一扔,摊在张土木的床上,说道:“累死老娘了,你也不知道给姐姐帮一把。” 张土木无语,你自己抱着东西就闯进来了,怎么还怪在他头上了。 “林霏姐,你这是?”张土木转移话题道。他当然不能在林霏姐的那个问题上纠缠,不管他理由有多么正当,但是他没帮忙这是事实,所以纠缠的结果就是他理亏并道歉,甚至还要哄一哄。 “有没有水,给姐倒杯水啊。”林霏气喘吁吁的说。 张土木到了一大杯水,林霏抓过来,咚咚咚的一口气全灌进肚里了,这才心满意足的长长的打了个嗝,像是重新活过来了。 “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林霏说着就将这些包裹全都倒在了张土木的床上,多是一些衣服鞋子之类的。 “姐,我真的用不着。”张土木说。 “姐拿都拿来了,还让姐在扛回去。”林霏翻了记白眼说。 “那谢谢林霏姐。”张土木只好道谢。 “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嘛!”林霏开心的用双手搓着张土木的脸,紧接着就一脸嫌弃的说:“什么东西这么黏?” “是汗!”张土木解释道。 “你确定?”林霏眯着眼笑道,笑道很玩味。 “姐你想到哪去了,真的是汗,刚才做噩梦了。”张土木汗颜道。 “姐姐都懂,不过以后再寂寞就给姐姐打电话,姐姐一定来陪你,老是自己动手算怎么回事。”林霏笑呵呵的说。 “林霏姐,你能不能别闹!”张土木不悦的说道。 “姐的好弟弟还生气了,姐姐和你开玩笑呢,姐姐错了,姐姐向你道歉还不行吗?”林霏见张土木面色缓和,接着说:“快去洗个澡,一会陪姐姐出趟门。” 张土木看看自己,确实也该洗一洗了,于是说道:“姐你先休息,我马上就好。” “需不需要姐姐帮你搓背呀?”林霏又挑逗道。 “姐能不能别这样?”张土木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需要吗?姐姐的手法可是很不错的吆,不想体验一下吗?”林霏继续挑逗着。 张土木感到头都大了,这个林霏姐哪里都好,就是老喜欢挑逗他这一点,让张土木有些受不了,但又拿她毫无办法,真的让他头疼不已! 于是张土木干脆不理她了,拿起浴巾就朝浴室走去。进到浴室,将浴室的门反锁,他是真怕他洗到一半的时候,林霏姐会闯进来,这不是危言耸听,她真的做的出来! 第109章 活该 还好有惊无险的把澡洗完了,张土木刚松了一口气,林霏又强迫他换上她带来的衣物,张土木拗不过她,只得乖乖的听话。 “挺帅气的嘛!”张土木换好之后,林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审视一番,夸奖道。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还别说,张土木换上林霏带来的一身浅蓝色立领小西装,内里是一件雪白色衬衫,脚上一双棕色小皮鞋,还故意露出半截脚踝,果然帅气多了,就跟电影明星似的,走在路上那绝对是能引起小姑娘的频频侧目,只不过就是他那土了吧唧的发型,有点减分了。 “走,姐带你去整个发型!”林霏拉着张土木就风风火火的往外走。 “姐,不用了这样挺好的。”张土木连忙拒绝道。 “听姐的,姐还能害你不成。”林霏不容拒绝的拉着他就往外走。 “姐,你等我拿上手机和钱包。”张土木又急忙喊道。 “跟姐出门,还用得着你花钱,手机也不用带,除了我,没人给你打电话。”林霏继续扯着张土木往门外走。 “钥匙,钥匙总该拿上吧。”张土木说。 “对,钥匙是该拿上,要不一会我咋配呢。”林霏自言自语道。 “林霏姐,你说啥?”张土木吓了一跳,脱口问道。 “把钥匙带上,一会给我配一把。”林霏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姐,你配我家钥匙干嘛?能不能……”张土木赔笑着与林霏商量着。 “不能!”林霏冷冷的说,拒绝的干脆利落。 张土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苦着脸,被林霏强行从家里拉出来,塞进了她的跑车,恍惚间张土木有种被富婆包养的错觉。 “苦着脸干嘛,和姐出门就这么不开心?笑一笑嘛。”林霏哀怨的说。 “这还差不多。”林霏见张土木滋着牙冲着自己傻笑,白了他一眼后,心满意足的说。 没多会的功夫,林霏开车拉着张土木来到一家不普通的理发店门前,绝对的高大上,不止门面修饰的富丽堂皇,服务也是热情似火,一看便知是那种随便剪个**头都得几百大洋的主,店名更是个性飞扬,叫什么无法无天一剪没!看着这个店名,张土木不能不对他们的水平感到担忧。 下车后就有专门停车的服务人员,然后从屋内鱼龙而出数名身着大红旗袍,身材火辣的美女,在店门前排成两列,喊着口号,鞠着躬将张土木和林霏给迎进店里了,那感觉简直就是帝王般的待遇,林霏早已习以为常,但是张土木是个穷屌丝,啥时候享受过这个,浑身从上到下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差点忘了该怎么走路了,勉强顺拐着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有一个男性理发师迎上来了,但是走路的姿势比女性还妖娆,屁股扭的贼性感,而且说话也是娘娘腔,还喜欢翘着兰花指,涂着指甲油,脸上也画着妆,不管是穿着还是打扮都偏女性化,就像是个娘炮! “哎吆,霏霏姐,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可想死宝宝了呢!”他说话的声音就像是捏着嗓子一样,宛若已被净身的太监。张土木一下子就断定,他不是像个娘炮,他简直就是娘炮! “霏霏姐今儿想要个什么样的发型呢?”他说话的时候还喜欢跺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兴奋似得。 “托尼老师,不是我要理,是给我的好弟弟理。”林霏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叫托尼的理发师的感染,竟也学他般说话,将张土木往前推了推。 张土木尴尬的冲他笑了笑,托尼毫不避讳的将失望挂在了脸上,对林霏撒娇道:“霏霏姐,你不理,人家不开心了。” “托尼!”林霏故意将话语拉的很长,眼神犀利的瞪着着他。 “好啦,人家帮你就是了。”托尼十分不情愿的拉着张土木的手,把他安排在一张椅子上,做好一切理发前的准备。 “霏霏姐,想简单的理一下,还是设计个发型呢?”托尼又问道。 “当然是设计发型了,要帅气哦!”林霏叮嘱道。 “霏霏姐,你还不相信我的水平吗?”托尼有些不高兴的说,“我觉着吧,应该……” 然后托尼就和林霏对张土木理一个什么样的发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期间还不断的把张土木的头发梳过来又梳过去,张土木就感觉自己像是个玩物,足足半个小时后,他们总算达成了一致,正式开始理发。 托尼和林霏的争执还没结束,一边理,一边又不断修正。张土木有些无语,是他在理发哎,就没有人询问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 两个小时后,总算大功告成了,张土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照照镜子,还真蛮不错的。但是结账的时候,张土木不经意的瞥见了一眼,就这**头,竟花费了一万多块!瞬间张土木就感觉这发型贼丑,配不起这身价! 从理发店出来后,服务人员已经将车停在了门口,张土木和林霏坐上车后,一溜烟的赶往下一个的目的地,张土木还从后视镜中,看到托尼老师站在门口,挥着手绢,抹着着眼泪的和他们告别,搞得就是像是十八相送似得。 忽然张土木感觉有一对色眯眯的目光在偷偷的看他,他一转头恰好与林霏四目相对,心头一震,全身发麻,那种触电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张土木赶紧将视线投向了前方,不该在看林霏,但却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跳声。 张土木忍不住偷看了林霏一眼,发现她虽然看似全神贯注,别无旁骛的驾驶车辆,但是那红的发亮的耳朵又是怎么回事?咦?!怎么忽然间整个脸蛋也红了?像一个熟透了苹果。 张土木心里还在困惑呢,殊不知,他偷看的目光俨然已经变成了正大光明的盯着瞧,并且眼睛都不带眨的!而在林霏的感觉中,那是最深情的凝望! “不要再看我了!”林霏尖叫一声,猛踩刹车,发出刺耳的声响,后车轮甚至还冒起了白烟,幸好不是晚高峰的时候,路上车辆比较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温馨提示,开车的朋友千万不要急刹,保持安全的行车距离很重要哦! 不过张土木就没那么幸运了,突然的急刹,让他猝不及防,额头重重的撞了一下,顿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额头火辣辣的疼痛,用手一摸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 罪魁祸首的林霏则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张土木幽怨的看着她,她非但没有任何的悔过,还强词夺理的说:“谁让你色眯眯的看人家,活该!” 第110章 秘密 张土木和林霏面对面的坐在一家咖啡馆的靠窗位置,桌上放着服务员刚刚送来的两杯卡布奇诺,一如辞职后的那一次巧遇! 张土木想不通林霏为什么那么爱喝咖啡呢?两次还都选的是同一家,而且位置也没变!刚才还喊着肚子饿要找地方吃东西,结果却跑到咖啡馆里喝咖啡,如果不是陪林霏,张土木恐怕一辈子都会到咖啡馆,因为这种小资情调,实在不是他这穷屌丝所喜欢的调调。 “我的好弟弟,在想什么呢?”林霏见张土木一直不说话,挑逗道。 “没……没什么。”张土木含糊的说。 “真的?”林霏好整以暇的说。 “对了,林霏姐,你在《江湖》游戏里昵称叫什么?”张土木赶紧转移话题道。 “你不说我还正要问你呢,你是不是欺骗姐姐了?”林霏责问道。 “林霏姐此话怎讲?”张土木没想到躲过了一个难题,却又来了一道送命题,而且这点送命题,他连题干都不知道,更遑论解题了。 “你不是告诉我,你的游戏昵称就是你本名吗?”林霏说道。 “没错!”张土木说。 “那我搜索怎么是该游戏昵称不存在呢?”林霏质问道。 “这怎么可能?”张土木难以置信道。 “还在骗我!”林霏不悦道。 “我真的没骗你!”张土木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是为什么呢?”林霏追问道。 “可能……可能是我还没出新手村的缘故吧。”张土木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什么?还没出新手村?我的好弟弟,你是有多笨呢!还指望你带姐姐玩呢,看来还是让姐姐带你吧!”林霏笑的前仰后合,挖苦道。 “不是的林霏姐!”张土木将在桃花村发生的事情向林霏细细的诉说了一遍,但是却隐去了其中激情的部分,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有些心虚。 “真没想到,你的新手任务竟然这么复杂曲折!”林霏也感叹道。 “你的不是吗?”张土木困惑了,这是他从玩这款游戏开始,尚是首次和其他的玩家交流,难道这个游戏的新手任务每一个玩家都是不一样的吗? “哪有什么新手任务。”林霏说的消息,让张土木变成丈二的和尚,不明白林霏说这话是何意。 “你肯定没看官方论坛,这个事情都已经吵开锅了。”林霏接着说。 张土木真是无奈了,他从下线后,因为刘雨诺的事情,埋头睡了一整天,醒来就被林霏强迫着来到这里,甚至连手机都没能带出来,哪有机会去看官方论坛。 “都说了些什么?”张土木问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所有的玩家都在吐槽没有新手教程之类的,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游戏,感觉有些无从下手。”林霏简单的解释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土木追问道,忽然有种感觉,这款游戏似乎不只是一款游戏,好像还有其他隐含的秘密。 “就是所有玩家都出生在一个硕大的广场中,只有角色创建和背景选择有系统提示,之后系统就没有任何动静了。”林霏说。 “因为游戏刚公测开服,玩家蜂拥而入,使得新手广场人山人海,连移动一步都做不到,有些玩家被整整困了两天才从新手广场走出去。”林霏接着说。 “为什么不下线呢?”张土木疑惑的问。 林霏露出你可真是个小笨蛋的表情,继续说道:“即便下线,上线后还是在原地呀!” “这让很多玩家非常不满,几经投诉之后,疼训才多设置了几个新手广场,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林霏解释道。 “为什么我会不一样呢?”张土木不解的说。 “或许就像网游小说里写的,你触发了什么隐藏任务也说不定呢。”林霏毫不在意的调笑道。 张土木却不可置否,因为他不相信开发者会单独设置一个独立的单元只为取悦一名玩家,就算这真的是开发者的恶趣味,但也绝不会是他张土木,因为从小到大他连中一瓶酱油的运气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成为无聊的网游小说里的开了金手指的男主人公呢? 所以张土木宁可更愿意相信这其中应该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为什么会选中他,他还不得而知。 “是了,肯定是这样的。”张土木忽然开心的笑着说,“还是林霏姐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土木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林霏,并不是不信任他,连他自己都不能肯定事情是不是真实的,还是他胡思乱想,异想天开的猜测,因为他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穷大学生,有什么值得他人在他背后搞阴谋呢,再者说,如果他不玩这款游戏的话,岂不是对方的计划就全落空了。 “所以,林霏姐一定要替我保密,万一别他人知道了,说不定会追杀我,爆我装备呢。”张土木满脸堆笑的恳求道。 林霏先是一愣,继而笑着说:“当然了我的好弟弟,以后姐姐还得靠你罩着呢。” 张土木与林霏相识一笑,都将将目光转向了别处,谁都没有在说话,气氛忽然又变的尴尬起来,仿佛自己心中的那点小秘密都被对方看穿了似得。 就在这时,张土木投向窗外的目光,忽然在马路对面的小巷中看到了一个身影,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虽然那个身影隐藏在小巷昏黄的路灯底下,看不清他的羊毛和体态,但张土木却认得他的衣服,一件暗红色,绣着黑色盘蛇的长袍! 张土木万万没想到在线下还能遇到游戏中的神秘人,于是当机立断,立刻站起来追了出去。 “你干什么去?”林霏看张土木急匆匆往外跑,喊道。 “林霏姐,在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张土木话说完人已经跑到马路对面去了。 林霏坐在窗前,看着张土木的身影消失在小巷里,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报告道:“对方已经开始行动,他似乎还不知道,是,我一定保护好他!” 挂断电话后,林霏将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也急匆匆的离开了。 第111章 奔跑吧 张土木追到小巷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小巷另一端的尽头,张土木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上去。 跑在昏黄路灯照耀下的满是垃圾的无人小巷,张土木忽然一阵心惊肉跳,万一对方不是一人,而是故意引诱设下埋伏,他该如何是好呢?难免为自己太过冲动而心生悔意。 不过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张土木也决定闯它一闯,所以用力的晃了两下脑袋,将那些不好的念头甩了出去。 小巷虽然不是很长,只有五十多米的样子,但是无奈垃圾遍地,可以称得上是堆积如山了,有的地方走过去都很困难,更遑论快速的奔跑了,而且张土木今天出门穿的还是林霏带来的小皮鞋,虽然很帅气,但是真的不舒服,走路还勉强,跑起来真的很磨脚。 因此张土木颇是费了一番手脚,当好不容易来到小巷尽头的时候,那个神秘人早就没有了踪影。 张土木却没打算放弃,继续沿左手边唯一的一条小巷朝前跑去。这条小巷就比之前的那条好走多了,因为它十分的洁净,就仿佛天天都有人打扫似得。所以尽管这条小巷是之前那条的两倍还要长,但是张土木花的时间却少了一大半。 当他有些气喘吁吁的跑到这条小巷的尽头的时候,发现这条小巷没有其他的岔道,尽头通向的就是宽阔繁华的街道,但是却被一道装有铁栅栏的拱门给隔开了。张土木试探着推了两下,发现根本推不开,才注意到它被一个比拳头还大的铁锁锁住了,铁锁锈迹斑斑,铁销已经锈死,应该是很长时间没打开过了。 张土木抬头看了看,看到铁栅栏直通拱门顶部,没有半点缝隙,断定那人绝不可能从此经过,正打算仔细找找其他出路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楼顶掉下来一个被踩扁了的易拉罐。在这小巷里发出刺耳的响声,吓的张土木浑身一哆嗦。 张土木愕然上望,正好看到楼顶那人的身影一闪而过,难怪没有追到他,原来跑到楼顶去了。一撇之下,张土木恰好看到楼房墙外建有铁制楼梯,应该是楼房的逃生通道。张土木立刻沿着楼梯向楼顶跑去。 虽然楼房不甚很高,大约只有十几层的样子,但是架不住是一口气向上跑,张土木跑的感觉肺都要炸了,最后一截楼梯几乎是步路蹒跚走上去的。 刚到楼顶,张土木一屁股瘫坐在地,还没来的及多喘口气,就看到那人纵身向上一跳,跳到了另一栋楼的楼顶上,还回头看了张土木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感觉十分轻蔑。 “等一下!” 张土木话还没说完,那人又转身跑掉了。张土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只想问他几句话而已,你说你跑啥跑,简直要累死个人吆。张土木想是这么想,但还是只能强撑着站起来,继续追去。 但是张土木追到他跳上另一处楼顶的位置,却追不下去了,因为那栋楼的楼顶要比张土木在的楼顶高出足有三米多!刚才张土木看他跳的很轻松,还以为并不是很高呢,走近了才发现他是真的上不去,爬都费劲,更别说跳了! 幸好,张土木仔细找了找,发现了一个断裂垂下来的户外天线,用力拽了拽,感觉还挺结实,于是双手扥住天线,双脚用力蹬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眼看就要爬上去的时候,忽然张土木整个人往下坠了坠,不是他没抓住,而是天线快要撑不出住了。 “不是吧!”张土木心里吐槽着,手脚并用,急忙往上爬,当他的手掌攀住楼顶边缘的时候,天线也断成两节,掉到楼底,险之又险! 当张土木用十分不雅观的姿势爬上去后,竟然看到那人还在前边不远处站着,就好像在等他似得。他虽然没有回头,但却知道张土木爬上来了,于是又往前跑了。 “等……唉!”张土木简直快要抓狂了,这他妈是故意的吧,顾不得再多喘一口气,连忙追上去。 “我今儿还就豁出去了,就算累死,死外边,从这楼顶跳下去,也要追上你。”张土木也被激发了血性,爆发身体小宇宙,紧随其后狂追不止。 那人初始跑的还比较随意,但发现张土木始终都能跟在他的身后,于是逐渐开始加快速度,到最后更是一点余力都没留,让他心惊的是,即便这样,他也没能把张土木甩掉,有几次还被张土木摸到了衣角,幸亏他身法灵活,没让张土木抓实了,但也惊出一身冷汗! 张土木则越跑越顺畅,开始时的疲累感竟然意外的一扫而空,因为就在他跑的连呼吸都喘不上来时,依然咬牙坚持,直到感觉快要闷死的时候,忽的又缓过一口气来,到这口气尽时,又有产生一口新气。这次张土木注意到,这口新气不是从口鼻的呼吸中出现的,而是由体内自动产生的。 轰然间,那种感觉更像是在游戏中首次触发的气机交动,一股奇寒之气从头顶天灵穴灌入,冻的张土木差点僵毙了,让他忍不住狂奔不止,使能保持全身气血畅通。 但是这股奇寒之气来的快,去的更快,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就潮水般退却了。不过张土木的感觉就如游戏中第二次感应到的气机交动,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张土木放任真气在体内自主运行,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真气源源不绝,丝毫没有快速奔跑所带来的疲累和呼吸困难,反而逐渐的体内真气的运转与外部的口鼻呼吸达志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平衡,相互间配合的天衣无缝,舒畅的让张土木有忍不住放声长啸的冲动,舒服的让张土木渴望能永远的奔跑下去。 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有几次碰触到了那人的衣角,但是那人却比泥鳅还要滑不留手,不知道变了什么戏法,每次都让他功亏一篑! 张土木能如此顺利的始终跟在那人的身后,也不排除楼顶特殊环境的因素。这联排楼房的楼顶彼此之间的落差不大,楼与楼之间的间隔也不远,一般成年人都跳的过去,而且楼顶之上可以转圜的余地也不足够,因此张土木可以说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但却始终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追上他,可想而知,那人究竟有多恐怖! 就在张土木胡思乱想,满脑盘算的时候,浑然不觉联排楼房已经跑到尽头,继续往前就是另外的一条联排楼房了,而它们之间却间隔着一条近二十多米宽的交通要道! 第112章 妈妈,看神仙 张土木完全沉浸在这个发现中不能自拔,虽然有很多东西他还未来的及思考,但是能像电影中的超级英雄一样,在高楼的顶端肆无忌惮的奔跑,那感觉甭提有多爽了。 忽然之间张土木看到他正在追的人,如旱地拔葱般腾空而起,像是空中飞人般,从明朗的夜空中划过,跳到了马路对面的楼房顶部。 愕然之下,张土木发现正在奔跑的联排楼房已经到了尽头,面前的是一条宽达二十多米的交通要道,那人可以跳过,但张土木却不行,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恐惧,眼看就要冲到楼顶边缘了,张土木紧急刹车,堪堪在楼顶边缘停住了,也是身体踉跄,双臂画了半天的圈,才勉强稳住身形。 张土木望着楼底下,车水马龙的场面,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这要是掉下去,即便不被摔成肉饼,也被撞的粉身碎骨。 就在张土木庆幸的时候,却看到跳到对面去的那人竟然挑衅般的向他竖起了两根中指。 嘛意思,弟弟!这是看不起谁呢,张土木决定让他好好见识见识。 当他后撤准备助跑起跳的时候,那人竟然向他摆摆手,说了再见,然后就转身继续跑走了。 “有能耐,别走!”张土木大喊一声,倏然加速,踩着楼顶边缘就往对面跳去。 虽然张土木这一跳已经很不错了,如果是在参加运动会的话,恐怕都已经打破世界纪录了,但是想跳过宽达二十多米的空间,到对面楼顶去,却是远远不够的。 张土木身在半空中,直感身体骤然下降,就仿佛是在游乐场做跳楼机一般,耳际生风,那失重的感觉虽然很不错,但是张土木却知道他完了,没想到他的人生就这样结束了,他后悔了,人有时候是不能逞能的,毕竟不作死就不会死,他此刻真的想自己是烂俗小说的主人公,这样他就可以有主角光环,作者肯定会想办法把他救回来的! 幸好他是! 就在张土木下坠之时,忽然体内生出一股正反之气,就是体内的真气自动的一分为二,一股顺时针旋转,另一股逆时针旋转,两种旋转方向截然相反的真气,触碰到一起后,竟然迸发了强劲的冲击力,张土木就感觉自己像是掉在了蹦床上,被高高弹起,但是却是直上直下。 然后张土木就在半空中表演起了杂技,落下、弹起,弹起、落下!有的时候,是脚在下,有的时候是头在下,有的时候是后背在下,还有的时候是脸在下! 因为正反之气是张土木体内自动产生的,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足足弹了有一分多钟,可能是正反之气实在看不下去了,主动的生出一股推力,将张土木弹到了对面的楼顶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但是张土木顾不得这些,爬起来就朝着那个神秘人消失的方向,快速追了过去! 不过张土木万万没想到,他刚才的“表演”却被人给看个正着,万幸的是,看到的人只是一个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就算他告诉别人,也没有人会相信的,但却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异样的种子。 年仅五岁的小明同学,今年刚刚升入小学,说实话他有点讨厌上小学,更愿意待在幼儿园里。因为小学学的知识都太难了,而且还有更让他头疼的家庭作业。 每天晚上,他的妈妈就坐在他的身旁,像是盯犯人似得,看着他写作业,稍有不认真就会惹来妈妈的大声训斥。 可是妈妈越是这样,他越是做不出来,越是做不出来,妈妈训斥的就越大声,虽然他还很小,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一道无解的死循环。 今晚,他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搬着小板凳,坐在书桌前,拿出作业本,准备完成今天的作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心不在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写的字屈指可数,连一道题都没做出来。 或许要怪今晚的月亮吧,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又大又圆又亮的月亮,它把他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走了。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呆呆的盯着月亮看,感觉好安逸吆! 就在这时,忽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空中划过,就像是在动画片里看到的神仙。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是他知道他肯定看到,于是他满怀期待的希望再来一个神仙,并默默的发下誓愿,如果神仙能为他表演节目的,他一定好好学习,不会在惹妈妈生气!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祈祷,果不其然,不多会的功夫,就有另外的一名神仙也从空中划过,而且他还为他做了表演! 神仙在空中翻着跟头,又大又圆又亮的月亮成了神仙表演的背景和舞台,就像是他曾在马戏团看到的小丑一样,逗他开心。他高兴的拍手叫好,却不曾想惊动了正在做家务的妈妈。 妈妈怒气冲冲的推门走进来,训斥道:“不好好写作业,瞎喊什么?” “妈妈,快看,神仙!”他兴奋的指着窗外,向妈妈炫耀道。 妈妈探头向外望去,除了天上的大月亮,哪有什么神仙,不悦道:“一天天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快点把作业写好,一会我来检查!” “真的妈妈,刚才真的有神仙,还给我表演节目呢。”在妈妈推门走出去之前,他着急的向妈妈解释道。 “好,妈妈信了,但能不能先把作业写完呢?”妈妈瞪了他一眼,把门关上,继续忙家务去了。 “真的有神仙嘛!”他委屈的嘟囔着,然后冲着窗外,大声喊道:“谢谢你神仙,我会努力学习的!” 再说张土木,顺着楼顶一直追去,但却始终没有在看到那人的身影,直到跑到尽头,也没能发现他,他也不可能在像之前那样跳到另外的楼顶去了,因为尽头是一处广场,最近的高楼也得近百米远,除非他张了翅膀,否则怎么可能跳的到! 张土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把人跟丢了!懊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冲跳过去,或许就追上了,但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吃呢。 就在张土木懊悔不已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他看到他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当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甭提心里有多美了! ps:今天上架了,这是最后一章公众章节,今日三更,包括此章 第113章 色狼 张土木站在楼顶,俯瞰着不远处的广场,虽然这只是一处普通的广场,与其他见过的广场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如果一定要找的话,可能就是它比较大吧,不过张土木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俯视过广场,还是发现了些动人之处。 首先,站在楼顶上视野范围非常开阔,把广场上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几个调皮的小孩子,欢快的四处奔跑,身后紧追着的是他们的父母,即关切又开心。而稍大一点的孩子则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耍闹,但基本上都穿着一双轮滑鞋。 在年轻一些的少男少女们则两两一对,坐在灯光昏暗处说着悄悄话,时不时的更忘情的接吻。 最让张土木注意的是那一群一群又一群的大爷大妈们,他们或几个或十几个或几十个聚在一起,都有一个共同点,带着一个高分贝的扩音器,放着动感的音乐,翩翩起舞,一首接着一首。 这边是“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那边就响应“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另外一边则是“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 张土木想不明白,这他妈都22世纪中旬了,怎么还跳上世纪的口水歌,他只能摇头苦笑。 就在这时,张土木忽然在广场的一角,看到了那个他正在追的人,正在广场的西南角,不过却不只有他一人,还有其他的十数人在,不知道他们聚在一起在商量什么。 张土木决定先下手为强,但又担心从楼内楼梯下去,会再次失去他的踪迹,于是一咬牙一闭眼,从楼顶跳下去了。心里不住的祈祷着,千万要奏效! 但是张土木直坠而下的速度太快了,体内的真气虽然第一时间自主运行,但却还是慢了一步,眼看就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了,忽然真气全部灌注脚底,生出一股反推之力,堪堪将张土木向上拖了一拖,然后张土木就摔了个七荤八素。 没想到楼底恰好有一个流浪汉的住处,偏偏他还就躺在里面,张土木与他正好四目相对,气氛顿时颇为尴尬。 那流浪汉盯着张土木看了好一会,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缓缓的说:“跳楼也整的高点呢。” 张土木冲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爬起来,朝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当来到附近的时候,张土木蹑手蹑脚的小心靠近,生怕引起他们的警觉,幸好,他们旁边就是一处小树林,虽然树林不甚密集,但是在夜晚的笼罩下,恰是隐藏身形的好去处。另外他们似乎也根本就不在意,所以张土木很顺畅的就潜藏在了旁边。 他们一群人有男有女,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划拳喝酒,竟然是在开party!而那个身穿暗红色绣着黑盘蛇长袍的人,就数他喝的最开心,叫的最大声,虽然他的脸容被兜帽所遮盖,但是张土木可以想象他得意的嘴脸,肯定是在嘲笑他,张土木暗暗发誓,等会就让他好看。 结果还没等到张土木动手,他自己就暴漏了,实在点背的有些过头了。 张土木耐心的隐藏在树林边缘,仔细的观察着,谁知道偏偏有位女士酒喝的太多了,有些尿急,但又来不及去洗手间,于是在众人的怂恿下,她仗着酒劲跑到小树林的去解决,临进入之前,还叮嘱其他人,不要进来偷看,但张土木怎么感觉怎么像专门提醒别人来偷看似得。 但是很快张土木就后悔调笑她了,因为她刚巧不巧,选择释放的地方,就在张土木的旁边,他只要稍稍抬抬手,就能触碰到她那又大又白的臀部。 “哗!”一阵绵长的水流声,可算的上是一泻千里,不一会张土木就感觉腿脚暖洋洋的一片,他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却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了她。 但是张土木却感觉痛苦万分,不止是腿脚被尿液浸湿,而且还有那股升腾而起的难闻的气味,那种感觉张土木小的时候,在农村老家的猪圈里曾闻到过一回,恰巧是一头母猪撒尿的时候! 张土木想不明白,外表看起非常清纯可人的姑娘,撒起尿来,气味也是如此刺鼻,忽然间他恍然了,什么女神不女神的,美女不美女的,还他妈不就是个普通人,也是要吃饭睡觉,拉屎撒尿的! 正在张土木有的没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总算完事了,那排泄量,张土木估摸着能灌满大瓶装的可口可乐! 不过张土木正想松一口气,感叹运气不错,没被发现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已经喝迷糊的她,还以为自己是坐在自家的马桶上呢,随手就去扯放在墙上盒子中的纸巾擦屁股,但又哪里能扯的到呢?只是随手乱拍,乱摸,却偏巧不巧拍中了张土木的脸。 她迷迷糊糊中,不确定自己摸到了啥,为了确定,她又狠狠的拍了两巴掌,打的张土木的脸都麻了。 她依稀间感觉好像扯到的就是一张人脸,还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人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幽幽的说:“大姐,你拍够了吗?” 她迷迷瞪瞪的就看到一张脸,这张脸上有两个清晰可见的五指印,在这昏暗的小树林的显得狰狞而可怖,她下意识的惊声尖叫道:“色狼!”然后就连滚带爬的从小树林的冲出去,连裤子都忘了提起来。 她的行为引起了所有人的一阵骚动,有关切上前的,有害怕后退的,还有大声呵斥询问的,一时间热闹开心的party,突然变的冷清下来。 她早已吓的花容失色,眼角挂泪,楚楚可怜,颤抖的双手指着小树林里:“有人再偷窥!” 他这一声不要紧,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顿时手提这酒瓶,骂骂咧咧的就往小树林的靠,显然是想在女生的面前,表现一番。但是他们只是站在树林边,呼喝怒斥,却没有一个人敢走到小树林里。 张土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到了极点,因为不管他如何解释,都好像是在强词夺理,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114章 借一步 张土木走吧不甘心,解释吧似乎也解释不通,当真是进退维谷。但是他仔细想要了想,还是不能走,被误会是色狼是小事,错过了了解事情真相的机会才是大事。于是张土木决定走出来,直接把事情说清楚,谁怕谁呢! “各位稍安勿躁,我不是坏人!”张土木举着手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张土木从树林里刚一走出来,就惹起了众人的一阵斥责,甚是喧闹。 就在张土木百口莫辩的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制止了众人的呵斥,看样子应该是他们这群人的头头。 他看起来也不过和张土木的年纪差不多,但是却显的更加老成,似是早已经历的生活的磨练,和这群喧嚣的年轻人有着迥然不同的感觉,他在他们之中更像是个异类,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和林霏一样是个不差钱的主,但眉宇之间的疲惫与无聊,让他有种梁朝伟般的忧郁气质,在加上他不俗的外表,真可谓是帅哥一枚,不去当流量明星真的是可惜了了。 “大家先别吵,听他把话说完,再动手也不迟!”他的吼声将所有人的声音全都盖过了,也没有人在敢多说一个字,都默默的盯着张土木,只不过眼神却不怎么友好。 “说说吧,朋友!”他看着张土木含笑着说。 张土木也看着他,虽然他看上去面带笑容,但是张土木却感觉他才是这群人中最难缠的一个,是用假话绝对糊弄不了的。但是让张土木为难的是就算他说的都是真话,可听起来也是在糊弄人,毕竟太过天方夜谭了些。 “怎么,朋友?无话可说吗?”他见张土木面露犹豫之色,却始终没有开口,于是疑问道。 “告诉你别想编瞎话骗龙哥,是不是真的龙哥一听便知。”有另外一个人也注意到了张土木的犹疑,还以为他在捏造理由呢。 “龙哥,不要和他废话了,好人怎么可能晚上不睡觉躲在小树林里,而且他真的偷看我!”刚才那位在树林方便的姑娘,哀嚎着说。 “闭嘴,你先把裤子提起来再说!”他显然对姑娘的哭声感到很烦躁,训斥道。 那位姑娘始才惊觉裤子还没提起来呢,羞红着脸赶紧提起来,但面上却十分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绝对能引起男性的的保护欲,但是有龙哥在此,他们也不好出头,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对张土木怒目而视,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就仿佛张土木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似得。 张土木感受到周围的杀气,不明白怎么突然间他就陷入了如此境地,看来不解释是不行了。 “问题是我解释了,你们信吗?”张土木担忧的问。 “信不信由我们决定,说不说由你决定,但我提醒你,如果你没有合理的解释的话,恐怕你今天没那么好离开了。”龙哥幽幽的说,尽管他的语气很平和,但是却不容置疑,威胁意味昭然若揭。 “事情是这样的!”张土木将如何发现那人,又是如何发现展开追逐,如何来到这里,又是如何被她误会,详详细细,仔仔细细的说了一番,一点细节都没有遗漏。 “吹牛逼呢!” “当我们是傻子!” “拜托,说谎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 张土木想的果然没有错,说的全是真话,哪里会有人相信呢,别说他们了,就连他自己如果不是亲身的经历者,他也不会相信。 龙哥再次制止了众人的呵斥,半信半疑的盯着张土木,兀自沉吟了半晌,才缓缓的说:“你的意思是,你是跟踪小飞到这来的?” “算是吧!”张土木虽然不知道小飞是谁,但是那件衣服总归是没有错的,于是点了点头,说道。 “小飞!”龙哥大吼一声,就有人把已经烂醉如泥的小飞给强行拖了过来。 “嘿嘿……龙……龙哥,你……你找我?”小飞醉醺醺的傻笑着说。 龙哥厌恶的皱着眉头,从口袋中掏出一个手帕,捂住口鼻,道:“把帽子摘了!” 不等小飞自己动手,就又其他人,把小飞的兜帽摘了下来,然后龙哥看着张土木说:“你仔细看看,是他吗?”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张土木讪笑着挠挠头说。 “朋友这是什么意思?”龙哥不满的说。 “龙哥别和他废话了,他根本就是瞎编的,看小飞喝醉了,甩锅给他呢!”有人喊道。 “就是,他肯定骗咱们呢!”有人附和道。 “让人家把话说完,一个个急吼吼的干什么,有能耐直接上去干呢!”龙哥不悦的吼道。 “瞧你们这点出息!”龙哥见众人不说话了,轻蔑的说了一句,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 “朋友到你了!”龙哥对张土木说道。 “我是一直追着他不假,但是我没有看到他的样貌,带着兜帽呢不是!”张土木担心又会引起其他问题,自己先主动解释了一番! “既然你没看到他的样貌,凭什么就确定是他?”龙哥追问道。 “准确的说,我不是追他,而是追他那件衣服!”张土木解释道。 “衣服?你的意思,还有人穿着和小飞一样的衣服?”龙哥恍然之下明白了。 “没错!所以肯定就是他了!”张土木断然道。 “这不可能!”龙哥失声叫道,“绝对不会是他,我们都可以为小飞作证!” “对,没错,我们都可以作证,小飞一直都在,不可能是他,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就不能又同款吗?”众人七嘴八舌的为小飞辩解道。 “那请问这件衣服是哪来的?”张土木追问道。 “我们自己做的不行啊!”有人高声叫道,随即所有人就附和道:“对,我们自己做的!” “即便是自己做的,也是从哪看来的吧?”张土木继续追问道。 “朋友,你问这个做什么?”龙哥似是话里有话的反问道。 “是龙哥设计的,不可以吗!”又有人高叫道。 “你设计的?”张土木眼神阴郁的盯着龙哥。 龙哥忽然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眼神闪躲飘忽,似乎不敢和张土木接触。 “朋友,你知道这个衣服的来历?”龙哥压低声音神秘的问道。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张土木模棱两可的说。 “那朋友可否借一步说话?”龙哥小声的询问道。 张土木巴不得尽快远离这些烦人的琐事,于是点头同意! 不过龙哥却好像更开心,对张土木说:“一会看我眼色行事!” 第115章 走了,真走了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就是个误会!”龙哥高声喊道。 “不可能!龙哥你可别被他骗了!”有人也喊道,显然对龙哥的这个说法感到不满意! “就是!他根本就是骗我们呢!”有人附和着。 “对!怎么可能会有人飞檐走壁,当拍电影呢还是玩游戏呀!”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道,但都持和龙哥相左的意见! “闭嘴!我说的话都不听了?”龙哥恼怒道。 “不是听不听的问题,是他根本就在撒谎!”又有人高叫道。 “对啊!没错!”众人都随声附和道。 龙哥也没想到平时对他言听计从的这些人,此时忽然集体冒出来反对他,让他大感脸上无光,丢了面子,他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而且他一直在转移话题,从没向娇娇道歉!”有人再次高喊道。 “对!道歉!向娇娇道歉!”众人又是附和道。 龙哥明白了,张土木也明白了,原来症结在这!他们之所以义愤填膺,只要还是因为为娇娇,也就是在树林里方便的那位姑娘出头而已!而张土木和龙哥却硬生生的把问题转向了小飞身上,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在里面,因此众人才会心生不满,不依不饶!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张土木赶紧双手合十,点头哈腰,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还请娇娇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弟的无心之过!” 张土木说的诚心诚意,众人也都心满意足,甚至娇娇也露出释怀之色,正要开口说话,就被另外一个人给抢先了:“晚了!早干嘛去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呢?” 这个人的再次点燃了众人的怒火,就连娇娇也是欲言又止,不在开口了。众人吵吵闹闹的,再次纷纷指责张土木。 张土木终于明白了,这是有人再借机生事,不管是之前龙哥强迫众人闭嘴,还是他诚恳道歉,总之,只要众人的愤怒一下去,他立刻就开口挑拨,激起众人的不满。只是张土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张土木想通了这一点,立刻将众人扫视一眼,想找出那个生事的人,但他隐藏的众人之中,而且他既然敢出言挑拨,必定也是有恃无恐,根本就不怕被找出来,或者说他有信心不被找出来,所以张土木不管扫一眼还是扫几眼结果都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找到。 但是他却看到了另外一个和他一样搜索的目光,是龙哥,但是张土木不经意见瞥见,龙哥的眉头一皱,继而就敛去了,似乎是发现了挑拨之人,但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说话呀!哑巴了!理亏了吧!”众人见张土木不但不开口,还肆无忌惮的环视他们,更加让他们感到愤怒了! “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张土木抓狂道。他真的有些崩溃了,说实话没人相信,诚恳道歉又不被接受,果真实现了他的预测,跳进黄河洗不清,百口莫辩呢! “还问我们想怎么样!问问你自己吧!”那人又高叫道。虽然张土木没有捕捉道他的身影,但是龙哥却露出了确定的神色! “总不能让我跪下吧!”张土木无奈道。 “别和他废话了,他根本就是在糊弄我们,大家一起上!”那人高叫一声后,啪叽摔碎了一个酒瓶。摔碎了一个酒瓶不要紧,但是它却是个信号,众人蜂拥而上,把张土木就是一顿暴锤! 张土木寡不敌众,被打倒在地,只能抱着头蜷缩着,护住身体的要害部位。但是手臂、大腿、后背,则完全暴漏,被拳头、酒瓶还有棒球棍猛砸猛打! 不过张土木看起被打的很惨,初始却是痛的他差点背过气去,但是紧接着就感觉头顶一股凉气灌入,体内真气瞬间被引动,全身凉凉的,就好像炎热的夏日午后洗了个冷水澡般舒服惬意,说不出的受用! 真气沿经脉快速运行,不但疼痛感荡然无存,而且还自动的进行了反击! 殴打张土木的人则是另外一番感受了。刚开始时,他们下手还有所保留,但是逐渐的发现,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在打人,而更像是在打一件毫无生命的物品,而且这个物品还十分坚硬! 于是他们更加大了力量,直至后来全力出手,甚至使出十二分的气力,吓的周围的小姑娘们嗷嗷直叫,不忍直视! 但是他们越是用力,反震就越大,有的甚至连棒球棍都砸断了,有的拳头都红肿了,有的虎口则震裂了,愕然之下,他们猝然停手,面面相觑之后,呆愣愣的盯着张土木。 张土木感觉他们停手之后,忙从地上爬起来,伸展了一下筋骨,发出噼啪的响声! 说实话,张土木后来感觉还蛮舒服呢,他们的拳头或棍棒落到张土木的身上,就感觉像是按摩一般,全身气血经脉运行顺畅无阻,简直舒服的差点呻吟出来。 张土木还有点不舍得让他们停手,但是又不好意思说,毕竟这种“打我啊”的要求,这辈子也没见过! 张土木无事般的起身,倒是把他们吓了一跳,趔趄后退。毕竟十几人的全力打砸,换做平常人早就被打死了,即便骨头硬点,但也应该奄奄一息,爬不起来!而张土木不但爬起来了,而且还是好人一个,只是衣服脸上沾了些尘土而已,更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张土木的神色看起来反而更精神了! “各位,可以了吗?”张土木拱手道。 众人你眼望我眼,都能看出彼此眼神中的惊惧,但谁也不想再出头了。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我就当你们默认了!”张土木再次扫视一圈。随着张土木的扫视,没有一个人敢和他对峙,就好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不过张土木扫视下来却感觉似乎少了一个人,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但就那么清晰的映照在他的心里! “娇娇姑娘,我再次诚恳的向你道歉,我真不是有意的,可以原谅我吗?”张土木将目光投向娇娇,歉意道。 娇娇感受到张土木炙热的目光,芳心一震,其实她也早就知道是个误会,但局面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可以控制的,于是低着头,搓揉着衣角,声若蚊鸣,喃喃道:“好的。” “大家都听到了?娇娇姑娘已经原谅我了,如果大家没有意见的话,我就先走了?”张土木用商量的语气询问道,不过哪有人敢说有意见呢? “那我走?”张土木试探着,再次确认道,见众人毫无反应,于是转身离开了! “哦,对了!”张土木走了两步,忽然驻足扭身说,但是他话还没说,就看到众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似乎是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刚松的气又吊起来了。可能是在担心张土木会找他们算账。 “大家不用紧张!”张土木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安抚道:“我只是想说,打扰大家开patry的性质了,万分抱歉!”张土木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这才真正的转身走了! 过了很久,众人才确定张土木是真的走了,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感觉后背凉浸浸一片! 第116章 死亡邮件 张土木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就走了,是因为他发现,小飞穿的服装虽然在样式上很相似,但是做工却有些粗糙,而且布料也很简单,仔细看看不管是衣袍还是图案颜色都不是很正。 简单来说,如果他追的那人穿的是正品,小飞穿的则是盗版,就像是蓝光10m高清画质,和像素画质之间的区别! 之前由于距离较远外加灯光比较昏暗,张土木一时间没有辨别出来,而被打之后,体内真气澎湃运行,让他看的更清楚,仿佛他的眼睛变成了一台高配置的单反相机,清晰的连小飞脸上的汗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所以,张土木明白追错了人后,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就走了,不过经过这番折腾,想要再追到那个神秘人则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决定还是先回去找林霏。张土木相信,既然他们会露一面,就会露两面,早晚他会把事情搞清楚的。 但是,张土木来到路口看了看路牌,发现已经距离和林霏一起喝咖啡的地方很远了,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得有十多公里的路程,走回去怕是要累死吆,打车又没带钱包,难道要在像之前追他的时候那样跑回去吗?张土木不确定是否还会有效果。 当他正准备尝试一下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边跑边急匆匆的喊他:“朋友,请留步!” 张土木愕然回头,发现来人正是刚才的龙哥,疑惑的问道:“龙哥还有什么事情吗?” 龙哥显然这一路追的很急,气喘吁吁了半天,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朋友,走的可真快!” “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张土木疑惑的说。 “和那件事情无关!”龙哥说。 “那龙哥所谓何事?”张土木不解的问。 “不要叫我龙哥,我叫黄金龙,叫我金龙就可以了!”龙哥说。 “金龙?”张土木沉吟着,“还是龙哥顺口!” “随你吧!”黄金龙也不纠结与此。 “我只是想问问,你知道那件衣服的来历吗?”黄金龙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张土木反问道。 “朋友知道《江湖》游戏吧?”黄金龙又问道,见张土木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这是我在游戏里见到的衣服!” “你也见到了?”张土木有些惊讶! “是,但是却只是惊鸿一瞥,但是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自己做了一件?”张土木帮黄金龙补充道。 黄金龙点点头,接着说:“我原以为他只是游戏中的一件衣服而已,但是没想到现实中也是存在的。” “龙哥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土木困惑的问。 “他们是一群cosy爱好者,我则是他们的设计师!我在游戏中见到那件衣服后,立刻下线把他画下来,交个他人做了一件出来,谁知道,衣服刚做出来,我就收到了一封邮件!”黄金龙说道后面压低声音,还左顾右盼,生怕被他人看到或听到,搞得神秘兮兮,成功的引起了张土木的好奇心。 “什么邮件?”张土木问道。 “死亡邮件!”黄金龙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竟然还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死亡邮件?”张土木半信半疑的说。 “对!”黄金龙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个张土木看截图,还略有得意的说:“幸亏我聪明第一时间截图保存,你猜怎么着,我刚看完,那封邮件就自动销毁了。” 张土木接过黄金龙的手机,把图片放大后,仔细的阅读了一番那封邮件,果然如他所说,是一封死亡邮件! 邮件一开始写着黄金龙详细的身份信息以及生平经历,几乎已经达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张土木估计比黄金龙自己的简历写的还要清楚明白,但是张土木也发现黄金龙是个孤儿,从福利院长大的,难过初见之下,张土木就感觉他必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在邮件的最后,责令黄金龙立刻将那件做好的衣服销毁,而且要保证不准传播和再做那件衣服,否则后果自负!下面的配图是一张十分血腥的图片,是一个人手提着一个刚砍下来还滴着血的头颅,威胁的意味昭然若揭! “怎么样?”黄金龙凑过来说。 “那你还敢拿出来让小飞穿?”张土木疑惑的问。 “我是故意的!”黄金龙将手机收起来,笑嘻嘻的说。 “故意的?为什么?”张土木更加不解了。 “你不觉着这很刺激吗?”黄金龙兴奋道。 “刺……刺激吗?”张土木想不通,被死亡威胁这件事情又什么好刺激的?一般人的反应要么就是心惊胆战,惴惴不安,要么第一时间选择报警,由警察出面处理此事,但这个黄金龙还真是个异类,不仅毫不害怕,反而还跃跃欲试,兴奋异常! “不刺激吗?这无聊的生活我简直已经受够了,现在终于有了波澜,活着真好!”黄金龙感叹道。 “可是你快死了呀!”张土木泼着冷水说。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黄金龙跃跃欲试的说,双目矍铄,射出异样的神芒。 张土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黄金龙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生活无忧,但志比天高的人,尤其他是孤儿,他的童年或者少年时期可能都很艰难,或许在他看来那就是天将降大任的征兆,可能每天都等着有大事降临到他的头上! 可是后来平淡无奇的生活工作,尽管让他感到厌烦,但却无力去改变,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他怎能可以再错过,哪怕付出的是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不过张土木相信他肯定没有真正的面对过生离死别,或者没有体会过亲近之人离世的那种痛楚,所以他才会如此跃跃欲试。 “我本来想着用那件衣服将他们引出来,没想到却碰到了你,所以现在可以告诉关于那件衣服的事情了吗?”黄金龙满怀期待的兴奋的说。 “这我恐怕帮不了你!”张土木缓缓的说。 “为什么?我已经把全部告诉你了!”黄金龙的期待落了空,让他即气愤又心焦,急躁的扯住张土木衣服,恼怒的说。 “因为我也不知道!”张土木平静的说。 黄金龙死死的盯着张土木,希望他是在骗自己,但是他失望了,因为他知道张土木说的实话! “究竟是怎么回事?”黄金龙把手松开,询问道。 张土木将关于那件衣服的事情说了一番后,黄金龙忽然间就像丢掉了灵魂一般,蔫头耷脑! “不过我有个提议!”张土木说。 “什么提议?”黄金龙问。 “我们可以合作!”张土木说。 “怎么合作?”黄金龙问。 “你也想知道他们是谁,我也想知道,我们可以分头查探,得到消息在互相交换!怎么样?”张土木说。 黄金龙思索了片刻后,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好!” 张土木与黄金龙的手握在了一起,达成一致! “不止在现实中,在游戏里也要注意动向!”彼此之间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及游戏中的账号昵称后,张土木提醒道。 黄金龙的游戏账号的昵称也叫黄金龙。 “放心,我知道!”黄金龙应道。 然后张土木和黄金龙互相告别离开了! 第117章 回去 黄金龙刚走出没多远,忽然听到张土木又把他叫住了,他虽然感到愕然,但面带惊喜,以为张土木又想起了什么! “那个……能不能……借我几十块?”张土木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 “什么?”黄金龙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所以突然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忘带钱了,我想打个车!”张土木尴尬的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张土木见黄金龙有些犹疑,急忙再说道。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黄金龙一遍说着一遍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打开后,从厚厚的一摞纸币中随手抽出一叠,塞到张土木手中。 “太多了,用不了!”张土木连连推辞! “拿着!咱们现在可是盟友了,不用和我客气!”黄金龙大方的说着,硬塞给张土木,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土木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叫什么事,本想借几十块打个车就可以了,怎么是这么个结果呢。张土木粗略的估计这一摞钱得有个大几千吧! 张土木摇头苦笑,找个机会还是把钱还给他的好!这时恰好,有一辆空座的出租车驶了过来,张土木一招手,出租车就停下了,上车说明目的地后,张土木兀自思索着目前他所掌握的部分线索! 但是他不知道的事,当他坐上出租车后,不远处一座楼顶的上站着一个人,赫然就是之前他所追的那个人。他看到张土木上车离开后,立刻抬起手腕,放在嘴边说道:“目标已经觉醒,现已离开,请求继续监视!”声音清脆甜美,竟然是一位女性!不一会她似乎得到了命令,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张土木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能清晰的感应到身体内的变化,他尝试去控制体内真气的运行,发现如水到渠成般顺畅,并没有在游戏中控制真气时的痛苦。 难道游戏和现实是互通的?张土木脑际突然蹦出的大胆的想法,让他吓了一跳!但是越想越觉着可能,否则无法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不过好像不是人人都是如此,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一定要搞清楚,去疼训本部询问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但张土木估摸着他们应该不会告诉他,甚至都不会见他,所以他必须要想办法引起疼训高层的注意,这样他才更有机会了解事情真相! 除此之外,就是那个只知道衣服,连名字都不得而知的神秘组织,现在张土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不仅仅只是游戏里的组织,在现实中的势力似乎更大。那么这款游戏的推出目的,就颇耐人寻味了。 目前张土木能想到的只有两只可能,一是他们和疼训合作共同推出此款游戏,二是疼训推出此款游戏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他们,不管哪一种,张土木都必须加以确认,因为必定都牵扯着了不得的事情! 就在张土木胡乱猜测的时候,出租车戛然停止,司机的话顿时将张土木惊醒了:“五百块,谢谢!” “这么贵!”张土木讶然道。 “你自己看计价器!”司机不耐烦的说。 张土木扫了一眼计价器,显示的数额却是500没问题,但是短短的十多公里的路程,要价五百,有些过分了! “你的计价器有问题!”张土木指责道。 “有问题,就去投诉,五百!”司机强硬的说。 “你……算你狠,你给我等着!”张土木甩给司机五张大钞,怒气冲冲下了车。 他刚把车门带上,司机一脚油门就溜了,偏巧他下车的地方有个小水坑,出租车高速驶过,溅了张土木一裤脚的泥水,气的张土木破口大骂! 发泄了一会,张土木愤愤然的朝马路对面的咖啡馆走去。但是当他走进咖啡馆后,发现之前他与林霏坐的那张桌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林霏也不在了。张土木摇头苦笑,看来林霏应该是生气离开了! 张土木怅然若失的从咖啡馆里走出来,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感觉天地之大,却不晓得何去何从! 就在失魂落魄之时,忽然张土木听到了身后传来林霏喊他的声音,他立刻兴奋转身,但是连林霏的影子也没有,他又失落了! 但是紧接着又传来一声,他摇头苦笑,这是怎么了,产生幻觉了吗?他叹了一口气,使劲的晃晃脑袋,希望能清醒些,不在理会那喊他的声音,继续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过张土木越是想要清醒,那声音就越是清晰,而且还逐渐变得急促,离他也越来越近!逐渐的张土木感觉不对劲了,这似乎不是幻觉,猛然一转身,却被林霏撞了个满怀! 林霏手里提着两杯热饮全都撒在了张土木的胸前。张土木直愣愣的看着林霏,傻呵呵的笑着!真好,她没有撇下自己走了! “不烫吗?”林霏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幽幽的说。 “啊……”张土木这才感觉到热饮洒在身上的痛楚,又是扯衣服,又是揪领子的不住的散热,疼的他直跳脚! “真是个呆木头!”林霏笑语盈盈的说。 张土木折腾了好一会,才感觉胸前清凉了,看着在旁笑的花枝招展,幸灾乐祸的林霏,连连唉声叹气,感叹老天不公! “活该!喊你那么多声都不理人!”林霏故作嗔怒的说。 “我还以为你早走了呢!”张土木委屈的说。 “我要是走了,是鬼在喊你,还是你产生幻觉了!”林霏不悦的说,但是看到张土木不自在的笑容,就好像被人戳穿了心事一般,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惊讶道:“不会是真的吧!” “哪……哪有!”张土木不承认道。 “还说没有,”林霏看着张土木越发不自然的表情更加确定道,“我看你就是煮熟的鸭子!” “什么意思?”张土木十分配合的询问道。 “嘴硬啊!”林霏嘟着嘴,状似气鼓鼓的说,“老实交代,是不是暗恋姐呢?” “说什么呢,哪……哪有!”张土木眼神飘忽,吞吞吐吐说。 “饶过你这次,陪我逛街看电影去,警告你不准突然跑掉知道吗?要不然我就……”林霏双手捏的啪啪直响,表情狰狞的威胁道。 张土木茫然的点点头,就被林霏拉着去做苦力了! 第118章 打通 张土木陪着林霏逛了一晚上的街,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近一半是买给他的。然后又去看了一场肥皂剧般的电影,电影无聊到张土木一度睡了好几觉,但是林霏却看得津津有味,还被男女主人公之间狗血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感动的泪流不止! 好不容易挨到电影散场,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张土木困的是在有些受不了了,林霏开车把他送回家后,把钥匙交给张土木,又接了个电话,开着车离开了! 但是临走前,炫耀般给张土木看了看她配的钥匙,又叮嘱张土木从游戏的新手村出来后,就加上她的好友,她的游戏昵称竟然叫淫雨霏霏,当真也符合她的个性! 张土木回道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悠悠醒转,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起床后,简单的梳洗一番,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穿戴好游戏外设,再次上线了! 上线后张土木发现游戏里也正是天黑的时候,他推门从屋门走出,却看到莫幽情正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 张土木缓缓的走到她的身旁,没有出声惊动她,她也没有去看张土木,只是一直看着满天的星辰! 张土木就默默的站在她身旁,和她一样抬头看向星空,忽然一道流星划过天际,灿烂的光芒一闪而过,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它最璀璨的时刻从天空陨落!不正是刘雨诺的写照吗? 张土木想起之前和刘雨诺关于美的探讨,短暂才会更动人。或许这才是刘雨诺在他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吧,佳人已逝,逝世于心! “人们都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星星,你说哪颗才是雨诺姐姐呢?”莫幽情忽然幽幽的说道。 “最美的那颗!”张土木想也不想的说。 “可哪颗才是最美的呢?”莫幽情又问。 “你觉着哪颗最美,就是哪颗!”张土木说。 莫幽情闻言却是芳心一震,愕然转头看向张土木,讶然道:“你把自己关了两天,似乎已经看开了?” “得得失失,生生死死,世间一切事物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只不过看你放不放在心上,放在心上就永恒存在并历久弥新,不放在心上不过就是浮云流沙,想留也留不住!”张土木缓缓的说道。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莫幽情由衷的说道,“雨诺姐姐昨日已经入土为安了,是我让他们不要等你的,你不会怪我吧!” 不论张土木怎么平静,听到刘雨诺入土为安还是心里一痛,但很快就释怀了,因为他明白莫幽情的良苦用心,是怕他再见到刘雨诺的遗容而伤心难过! “怎么会,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张土木诚恳的说。 “那就好!”莫幽情说到这顿了顿似是在沉思,然后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把雨诺姐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等天亮了,我带你去她的墓前看看!” “让你费心了!”张土木感激道。 “那……明早见?”莫幽情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张土木说,但是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一句简单的告别! “明早见!”张土木说。尽管他注意到了莫幽情异样,但是却假装视而不见,因为他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和莫幽情说,也只好回了一句简单的告别! 莫幽情起身回到了她的房内,她走的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很慢,或许她是在等张土木叫住她,但是直到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也没有听到她所期盼的呼唤! 张土木又何尝不想叫住她,让她别走,但是他看着莫幽情的背影,几次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下去,直到莫幽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才惊觉错失了多好的良机! 莫幽情离开后,张土木又盯着满天的星辰看了好一会,隐隐约约间,他似乎从满天星辰中感悟到了宇宙至理! 那满天的星辰看似散乱的镶嵌在夜空里,但是却按照某种难以言说的奥理在运行,彼此之间相互产生关联,最终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每一颗星星都只是这张网络中的一个小点,但又是不可或缺的一点,牵一发而动全身! 张土木忽然顿悟了,如果把夜空当成人的身体,那么满天的星辰就是人体上的不同穴位,而将这些穴道串联起来的就是经脉! 已知人体内经脉主要有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各自按照各自固定的线路运行,彼此之间少有联通,每条经脉沟通的也是固定的穴位。 但是现在如果能将各个穴位之间,彼此进行沟通,形成一张巨大的网,不在主要依靠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那会否会产生巨大的变化呢?这个发现让张土木兴奋不已,当即盘腿坐在地上,闭目打坐! 其实,这种强行将全身穴位彼此沟通的办法,张土木并不是第一个发现的,很多习武的高手,都曾尝试过,但是想要强行打通经脉谈何容易,而且动辄之下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全身瘫痪变成废人,更甚者当场暴毙而亡! 不过张土木从来没有没有学过功夫,也没有指导真气该如何运行,更不晓得这种行为的是危险的,所以心下当然无碍,反而更符合顺其自然的法旨,一切如水到渠成般自然! 张土木盘腿坐下后,稍一引导,顿时体内真气奔涌其,头顶不住灌入丝丝凉气,逐渐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烟白色气旋,就仿佛是台风的无限缩小版! 此时的张土木就像是个统兵的将领,率领着手下的精兵强将,攻占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并在每一座城池之间修建了一条又一条的通途大道,而且还在每一座城池之中预留了足够的精兵强将来驻守!但是这些驻守的精兵强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真气的循环往复的运行不断更新! 最终,所有的真气汇于丹田气海中,又从丹田气海流入各条经脉,形成一个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闭环! 当张土木攻占了最后一座城池,修筑了最后一条坦途后,轰然之间,全身经脉和穴位骤然全部关联在一起,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嘭!一股强劲的冲击力以张土木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虽然未造成实质性的损坏,但是每一个被波及到的人,都感到灵魂的震颤,心头产生了一种自愿臣服之感,就仿佛群兽被兽王的吼声所震慑,乖乖臣服一般! 第119章 冰释前嫌 自那股能量爆掉之后,张土木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整个体内各处脉穴全部都被点亮,璀璨的宛如漫天的星辰。 体内真气浑厚澎湃,生生不息,如大江大河般奔腾不止,滋润着张土木每一寸的血肉和肌肤,整个人仿佛会发光一般,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张土木忍不住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缓缓张开眼睛,双目内精芒闪烁,星光点点,似是将整片星辰全部吸纳在他的眼眸里! 此时天早已大亮,耀眼刺目的阳光,在张土木的眼中竟然变的柔和起来,虽直视但却无碍。整个大地、天空、花草树木,万事万物都变得鲜亮起来,并且彼此之间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相互之间都被各种各样的关系所串联! 张土木正沉浸在动人的场景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忽然听到莫老仙的声音幽幽的传来:“你醒了!” 张土木愕然扭头,就看到莫老仙的那张老脸就贴在他的眼前,骤然一惊,身体后仰,摔倒在地! “小娃娃,你已经打坐三天了!”莫老仙嘬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默默的说。 “什么?”张土木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仅仅只是过了一晚而已,没想到竟然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要不是老头子我一直给我护法,恐怕你没有那么顺利吆!”莫老仙话语虽然说的平淡,但怎么听怎么是在邀功。 “让老爷子费心了!”张土木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恭敬的施礼致谢道。 “还叫老爷子?”莫老仙气愤的扬手就要作打。 “那叫什么?”张土木虽然下意识的遮挡,但是还是困惑的问道。 “叫爷爷!”莫老仙厉声道。 “爷爷?”张土木疑问道。 “哎……”莫老仙欢快的答应了,语调拉的贼长,感觉异常的心满意足! “我不是……”张土木想解释清楚,又忽然明白解释不清楚,话刚出口又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不是什么不是,叫了爷爷就不准改口了,别以为你和我孙女的那点事可以瞒过老头子我!”莫老仙眼神阴郁的盯着张土木,一副了然的神情。 “你……你都知道了?”张土木惊讶的说。 “当然,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为你护法!”莫老仙得意的说。 “这和护法有什么关系?”张土木不解的问。 “还不是为了我那宝贝孙女,她每日每夜的守护着你,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觉也不睡,老头子我心疼呢!”莫老仙痛心的说。 张土木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想到莫幽情对他竟然有如此情分,想想之前自己因为刘雨诺和阿发的事情对他的冷淡,张土木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骂一声渣男! “老头子的宝贝孙女,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我,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在一起了?”莫老仙难掩好奇之心,一副八卦的吃瓜模样! 张土木恍然了,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和莫幽情在红花楼里的事,原来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猜测他和莫幽情的关系。 “说话呀!”莫老仙见张土木始终不开口,急切的追问道。 “算是吧!”张土木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吧?”莫老仙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有些不高兴的说。 “是不是你和我宝贝孙女闹别扭了?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欺负她,小心老头子我把你的头拧下来!”莫老仙威胁道。 “情儿姑娘现在在哪?”张土木询问道,他感觉是时候和莫幽情聊一聊了。 “她去哪了老头子怎么知道。”莫老仙没好气的说。 “雨诺姑娘的墓在哪?”张土木又问道,他想起来莫幽情曾说天亮了带她去刘雨诺的墓去看一看,于是他猜测她应该就在那! “在湖中的小丘上!”莫老仙的话音未落,张土木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身后传来莫老仙的呼喊声:“先帮老头子做顿饭,再去也不迟呀!” 张土木全当听不见,全力施为的往湖旁小丘跑去。他知道那个地方,在来桃花村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他是湖中的一座小高地,正好处于湖中央的位置。 不过当张土木来到湖边的时候,却发现一条船也没有,等了一会也未见人来,他等不了了,一狠心纵身一跃,跳入湖中游过去! 但是没想到当他的脚掌贴近水面的时候,体内真气立刻汇于脚底,让他犹如踏在实地上,并且生出一股反推之力,让张土木再次起跳,足有十多米的距离。 就这样,张土木一蹦一跳的在湖面的急速前进,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踏足湖中小丘! 他循着小丘的土路快速急掠,无心欣赏丘上美景,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小丘顶部,一眼就看到刘雨诺的墓,墓碑前靠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姑娘,不是莫幽情又是谁呢? 张土木看着莫幽情,她眼角的泪水早已干涸,留下两道泪痕,面色憔悴,神情疲惫,脸上挂着哀伤的表情,表露了她内心的痛楚! 张土木不禁的心生怜爱,他所有的心结,不消而散,他此时此刻只想把莫幽情揽在怀中,爱抚她! 就在这时,莫幽情忽然蜷腿抱肩,似是感到有些寒冷。张土木立刻将外套脱下,也顾不得有一股腥臭的味道,急忙给她披上! 沉睡中的莫幽情似乎感受到了外套上残留的余温,露出舒服的神色,就像是一个婴孩般可爱,张土木瞧的哑然失笑! 突然之间,莫幽情猛然惊醒,好像是意识到了不妥,但是看到是张土木,神色立刻缓和了,继而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嗅了两下,发现原来是从张土木的衣服上发出来的,立刻厌恶的抛给他。 张土木愕然之下接过外套,嗅了嗅果然味道难闻的很,既尴尬又无奈的看着莫幽情,不经意间,彼此相视一笑,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隔阂就那么消融,冰释前嫌了! “你多久没有洗澡了?”莫幽情皱着眉说。 “不知道!”张土木嗅了嗅自己的身上,竟然也是十分腥臭,不可思议道:“为什么这么臭?” “还不快去洗?”莫幽情催促着。 “去哪洗吗?”张土木无奈道。 “湖里呀!”莫幽情断然道。 于是张土木就赤条条的跳入湖水中,虽然初春时节的湖水还有些冰冷,但是随着体内真气的运行,却似在温水中畅游! 岸边的莫幽情则悉心的为张土木清洗着衣物,时不时的被张土木泼一脸的水,引来她的娇叱之声。 郎情妾意,其乐融融! 第120章 拜师学艺(下) 张土木和莫幽情一直折腾到傍晚时分,期间既有浓情蜜意,也有敞开心扉开诚布公的长谈,也一起缅怀了刘雨诺。直到有人撑船来喊他们回去,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动人的二人世界。 其实张土木之所以会浑身腥臭难闻,主要是因为改脉换穴的缘故,将身体里所有的杂质都排除体外,整个人宛如脱胎换骨! 船上除了撑船的老翁,连小瑶儿也在,自小瑶儿回来报信之后,张土木还是首次见到她,想起来她拜托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做,于是问道:“他们向你道歉了吗?” “道歉了!”小瑶儿啃着一根棒棒糖含糊的说道。 “是吗,真是太好了!”张土木由衷的说。 “还要多谢木头哥哥你呢。”小瑶儿也开心的说。 “谢我?为什么?”张土木不解的问。 “如果不是你带瑶儿去后山,瑶儿也不会有喵喵,没有喵喵他们也不会像瑶儿道歉,你说要不要谢谢你呢木头哥哥!”小瑶儿高兴的说。 喵喵就是之前张土木和小瑶儿一起收服的那只猛虎,后来邓伯说那是凶兽穷奇。这哪是什么认识错误,诚心道歉,分明就是被摄于猛虎的威势,不得不服软屈服,但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虽是狐假虎威,但毕竟小瑶儿的冤屈也洗掉了。有的时候,对付坏人,不能只讲道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讲理,所以武力威慑也是很有必要的。 “真……真好!”张土木有些心虚的说。 但小瑶儿却毫不在意,依然开开心心的啃着她的糖果。 当张土木和莫幽情带着小瑶儿回到住处的时候,赫然发现,院落周围围满了人,本喧闹一片的人群,在看到张土木和莫幽情后,忽然之间沉积了下来,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看,看的张土木浑身不自在。张土木和莫幽情缓缓的朝院落里走出,人群自动的让出一条通路。 张土木和莫幽情来到院落里后,看到院落正中央摆了一个案几,案几上摆着各种水果食物,正中是一个硕大的猪头,食物之前是一个香炉,炉中插着三根袅袅燃烧的香!看样子就像是要开坛做法! 案几之后摆着三张太师椅,太师椅上坐着三个人,左边是莫老仙,右边是班爷爷,中间是一个张土木不认识的人,不过他却比莫老仙和班爷爷都要年轻,看起来也不过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但器宇轩昂,有种不怒自威气势!张土木估计他应该就是桃花村的村长了,否则还有谁有资格可以坐在这两个老神仙的中间呢? “张土木上前!”莫老仙看到张土木和莫幽情回来后,故作深沉的说,如果不是张土木早就知道莫老仙是什么货色,恐怕还真被他此时的老成持重给唬住了! “爷爷,唤我何事?”张土木嬉皮笑脸的说。因为过于庄重的气氛,让他感到有些压抑,所以才想逗逗乐调节调节! “严肃点!”莫老仙训斥道。 张土木立刻就不敢再嬉皮笑脸了,想不明白,究竟是何大事,需要如此庄重! “上前来!”莫老仙再次唤道。 张土木茫然走到三人跟前。 “跪下!”莫老仙命令道。 张土木骇然下跪,心里捉摸着应该是要秋后算账了,因为他和莫幽情的事,要不然哪需要摆这么大的阵仗! 张土木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处置自己,心里惴惴不安,惶恐的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磕头!”莫老仙幽幽的说。 张土木疑惑中,磕了一个头! “再磕!”莫老仙吼道。 张土木只好又磕了一个。 “再磕!”莫老仙还不满足! 张土木只能乖乖照做! “给班老头,咳……公输班磕!”莫老仙一时口误,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张土木又给公输班也就是班爷爷原样磕了三个头。 “奉茶!”莫老仙喊道。 然后旁边就有人端着茶盘走了过来,茶盘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三个茶杯,张土木茫然之下,端起一杯,就要喝! “混账!是给你喝的吗?”莫老仙怒斥道。 张土木愕然停手,茫然的看着莫老仙,听他下一步的指示! “给村长敬茶!”莫老仙示意道。 张土木双手托着茶杯,恭敬的递到村长的面前。村长冷然接过,缓缓的喝了一小口,就递还给了张土木,张土木再次恭敬的接过,放在了茶盘上! “给公输班敬茶!”莫老仙再喊道。 张土木感觉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这更像是拜师礼呀,虽然知道归知道,但此时的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乖乖的听之任之! 张土木原样恭敬的给公输班敬了茶,不过公输班的态度就比村长好多了,他面带微笑,目露慈祥的光芒,给人和蔼可亲的感觉,就像是对自己的亲孙子一样慈爱! “给老头子我敬茶!”莫老仙幽幽的喊道,惹得围观人群哑然失笑! 张土木虽然不甚情愿给他敬茶,但还是装模作样,毕恭毕敬的敬茶给他。莫老仙接过后,将茶水一饮而尽,大嘴一咧,哈哈笑着,脸上的皱纹全都挤到一处,简直不要太猥琐。 “礼成!”莫老仙大腿一拍,站起身来,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所有人都开心的鼓起掌,只要张土木这个当事人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任由莫老仙拉着他的手,向围观人群挥手致谢! 张土木尴尬之下,只能强颜欢笑,就像是个木偶人!、 “恭喜莫老,恭喜班老收得好徒!”人群纷纷拱手祝贺道。 张土木这才确定的确是收他为徒,但为什么事前没有人知会他一声呢?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大师傅了!”莫老仙拍着张土木的肩膀,爽朗的笑着说。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张土木幽怨的说。 “这不是怕你不愿意吗?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不愿意也得愿意喽。”莫老仙捻着胡须笑呵呵的说。 “凭什么你就得是大师傅?”这时公输班走过来,幽幽的说。 “主意是我出的,仪式也是我安排的,大师傅当然是我了!”莫老仙瞪着眼睛说。 “我的年纪比你长!”公输班缓缓的说。 “那有怎样?”莫老仙毫不在乎的说。 “我就应该是大师傅!”公输班依然不紧不慢的说,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我说你个班老头,一定要和我抢吗?”莫老仙气急败坏的说。 “这怎么能叫抢呢?本来大师傅就应该是我的!”公输班慢条斯理的说着。 “你……”莫老仙气的已经吹胡子瞪眼睛了。 “这样吧,公平起见,不如让他自己决定!”村长见莫老仙和公输班争得不可开交,于是提议道。 “同意!”莫老仙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同……意!”公输班依然不紧不慢的说。 张土木瞬间懵逼了,本来吃瓜群众当的好好的,这烫手的山芋怎么就到了他手里来了,拜师的时候,不询问他的意见,现在倒是让他做选择了,这他娘的他也得敢选呢! 第121章 争抢 张土木看看莫老仙,又看看公输班,迟迟做不了这个决定,这两个哪个他都不能得罪,否则后面肯定会有苦头等着他! “墨迹啥呢,麻溜赶紧的!”莫老仙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告诉你,你吃我的,住我的,甚至还勾搭我宝贝孙女,你可要想清楚呢!”张土木正想开口说话,又被莫老仙给噎回去了。 不过莫老仙的话,不仅惹来了莫幽情的白眼,还引起了围观人群的嘲笑。 “亲上加亲,不行啊!”莫老仙叉腰瞪眼的吼道,“我孙女天生丽质,貌比天仙,你们在看看他,土了吧唧的,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老头子我还觉着吃亏呢!”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还吃亏呢,是高攀吧!”人群中有位肥胖的中年大妈喊道,引起众人的一阵哄笑。 “胖妮子,别老拆我的台,小心我……”莫老仙尽管感到失了面子,但是话却是越说底气越不足,看样子是被戳中了心事,威胁的话也毫无威慑力。 “老仙怎么怂了!”又有人起哄道。 “能不怂吗?老娘眼只要一瞪,问问他敢多放一个屁吗?”被莫老仙称作胖妮子的中年肥胖大妈耀武扬威的炫耀道。 “胖婶,听你这意思,莫不是手里有把柄?”有人好奇的高声询问道。 “何止是把柄,老娘掐着他的命门呢!”胖婶得意洋洋的说。 “命门?莫不是他的那一根……嘿嘿,看来你俩有故事啊!”那人肆无忌惮的调笑道,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黑子,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开老娘的玩笑,看我今儿怎么收拾你!”胖婶一边骂着,一边挤过人群去收拾黑子。但是黑子长得瘦小,非常的灵活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胖婶是又累又气,破口大骂,一时间围观人群热闹一片,充满了愉快的气氛。 “不要闹了!正事要紧!”村长高声喊道。村长在桃花村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一嗓子下去,没有一个人再敢出声,除了胖婶累的气喘吁吁的声。 “想好了吗?”村长看向张土木冰冷的问道。 “可不可以不选?”张土木愁眉苦脸的说。 “不行!”莫老仙高叫着,“这是规矩!”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要是不选我做大师傅,你以后就别再见我宝贝孙女!”莫老仙生硬的打断张土木,放着狠话说。 “莫老头,不要太过分!”公输班十分不满的说。 “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原本只要他拜我一人为师也就够了,你非得掺和一脚,我已经做出让步了,现在还和我争大师傅,你不要太过分才是!”莫老仙愤怒的吼道。 “他也可以只有我一个师傅!”公输班懒的和莫老仙争吵,直接攥住张土木的手腕,拉着他就走! “班老头,直接上手是吧?”莫老仙不甘示弱的也抓住张土木的衣袖,死命的拉扯着,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我徒弟,能让你带走了!” 张土木在中间被莫老仙和公输班拉过来,扯过去,感觉快被撕成两半了,不清楚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就变成香饽饽了,怎么这么招人待见呢。 公输班毕竟年纪比莫老仙长了几岁,气力上也比他稍弱了些,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眼看着张土木就被莫老仙扯走了,于是提气运劲,往张土木的体内输入了一道真气。 公输班的小动作,哪能瞒得过莫老仙,他立刻就感应道,破口骂道:“班老头,你耍赖!” “更凭本事,哪是耍……”公输班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整个人也愣住了,就好突然之间被人点了穴。 “心虚了吧,惭愧了吧!”莫老仙见公输班一动不动,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于是开心的讽刺道。 “老朽确实惭愧,但并不心虚!”公输班叹了一口气,松开攥着张土木的手,摇摇头说。 “班老头,你这话什么意思?”莫老仙问道。 “大师傅的位置我就让给你了!”公输班再叹一声,背转身,就那么缓缓的走了。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虽然公输班主动的将大师傅拱手想让,但是莫老仙的心里反而不安起来,以为公输班在搞什么花样! “老朽比起你来真是自愧不如啊,没想到你为了大家,竟然可以如此大公无私,佩服佩服!”公输班头也没回,边说边优哉游哉继续走。 “能不能说的再清楚点?”莫老仙丈二和尚般,一头雾水。 “生米煮成熟饭喽!”公输班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生米煮成熟饭?”莫老仙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忽然顿悟似得,一把抓起张土木的手,输入一道真气,立刻就明白了公输班话里的意思了。 “说!什么时候的事?”莫老仙攥着张土木的衣领,凶神恶煞的质问道。 “什么……什么事?”张土木一脸茫然的说。 “还敢装蒜!快给我老实交代!”莫老仙死命的摇晃着张土木,晃的他头晕眼花。 “我真的不是道你在说什么?”张土木高声辩解着。 “还不承认,我就说嘛,你小子怎么突然之间真气变的这么浑厚,原来是占了我孙女的便宜!”莫老仙厉声的吼道。 张土木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知道了他和莫幽情的事,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知的,但是他也不好解释,只好尴尬的笑着不说话! “你还敢笑!”莫老仙更生气了。 “爷爷你松开,这事和他没关系!”莫幽情不悦的上前想将俩人拉开。 “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莫老仙怒不可遏道。 围观的人,这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着莫老仙。但是莫老仙好像并不领情,反而更恼怒了。 “你撒开!”这时胖婶走到莫老仙跟前,命令道。不过莫老仙却始终不为所动。 “你撒不撒开?我让你不撒开!”胖婶粗暴的将莫老仙的手给拉开,训斥道:“刚才不是你非得认人家做孙女婿,现在又发什么神经! “不是……我……他们太过分了,我丢不起这人!”莫老仙痛心疾首的说。 “男欢女爱,这有什么丢人的,不是你跟老娘同浴的时候了!”胖婶怒斥道。 “这怎么能一样!”莫老仙哀叹着说。 “怎么不一样?就因为情儿是黄花大闺女?”胖婶反驳道。 “我……” “我看你就是个老顽固,死脑筋!”胖婶指责着,“不就是他们没告诉你,你心里不舒服嘛,这种事放谁身上,谁会大肆宣扬,再说,其中是否另有缘由,我相信情儿绝是那种随便的姑娘!” “情儿你也别哭,有胖婶在,我看他敢怎么着!”胖婶将莫幽情拦在怀里,安慰着。 “你一个大老爷们,做的好事,连屁都不放一个?”胖婶又指责着张土木说。 “我可以解释的!”张土木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肚腹一阵剧痛,哀嚎一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第122章 中蛊 张土木感觉自己漂浮在无尽的黑暗虚空之中,孤零零的只有他一个人,他不知道自己漂浮了多久,当他实在忍受不了,想要大声呼唤的时候,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在他被无尽的黑暗折磨的快要崩溃的时候,忽然他看到一点光亮,又小又微弱,就好像是夜晚飘飞的萤火虫。但是在这暗无天际的虚空里,这点微弱的光,却显得如此耀眼,让张土木顿时找到了信念和方向。 张土木奋力的游向那点光亮,幸好是处在虚空中,每一次用力的蹬腿摆手,都把张土木往前带动很长的一段距离,逐渐的张土木越来越熟悉这个节奏,需要用力的频率也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根本就不需要他自己动,就被带动着飞速前进。 在这无尽的虚空中填满了如水般的气体,原本波澜不惊,十分平静,但是由于被张土木带动,逐渐的开始奔腾,速度越来越快,巧合的是奔流的方向正是那点光亮处。 打个比方来说吧,如果把这无尽的虚空看作是一个池塘的话,那么里面填充的气体就是池塘里的水,而那点光亮就可以看做是池塘的泄水口。 张土木在奔腾的气流中被带向那处光亮,随着不断的接近,光亮也不断的扩大,变成了一个光圈,中间赫然是一个通行的出口。 直到来到光圈近处,张土木才知道它原来如此之大,自己和它一对比,就好像是一只蚂蚁和一头大象的比照。 张土木来不及多考虑,就被气流带了进去,刚一穿过,眼前突然亮白一片,从最浓郁的黑暗,变成最惨白的光亮,忽然间的变化,让张土木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过了好一会,张土木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又身处在无尽的白色虚空中,而在远处又有一个黑色的小点,本腾的气流带动着他继续前行,直至最终平稳停止。 张土木茫然四顾,依然一无所获,但是突然之间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像,那是刘雨诺的身影,她就映照在烟白色的气流中,就好像是在电影院看imx的电影一般。 随着气流的流动,她不断的变幻着身姿,就和她在世时一模一样。忽然间,影像又变成了莫幽情,那是他和她正在做的羞羞的往事回顾,看的张土木面红耳赤,没想到当时他和她竟然变幻了这么多的体态和姿势! 就在张土木沉浸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白色的气体逐渐凝聚,汇成莫幽情的样貌,犹如真实存在。 她的双臂盘住张土木的脖颈,热情的送上香吻,一时间张土木情迷自已,迷失在这动人的天地里。 “啪!” 一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扇在张土木的脸上,把他扇醒了,就看到胖婶怒发冲冠的样子,茫然不知所谓。 “怎么了?”莫幽情紧张的从屋外跑了进来,然后就看到张土木脸上一道清晰的五指印,以及怒气冲冲的胖婶。 “这小下流坯子,还想吃老娘的豆腐!”胖婶怒骂道。 “胖婶您误会了吧?”莫幽情试探着说。 “误会,难道老娘是瞎子吗?我一进来就看到他嘟着嘴,满脸淫荡的样子,还说不是觊觎老娘的美貌!”胖婶吼道。 “这……”莫幽情不知道说什么,张土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他到哪都会惹来误会呢。 “别吵了,让他们俩单独处一会。”莫老仙听见喊声,进来解围道。 胖婶兀自余怒未消,但拗不过莫老仙的生拉硬拽,从房内把她拽出去了。 胖婶和莫老仙走后,张土木和莫幽情彼此你眼望我眼,一时间有点尴尬。 “你不会相信她的吧?”张土木有些委屈的说。 莫幽情摇了摇头,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而且越笑越开心,张土木虽然不明白她因何发笑,但也挠着头,跟着傻乐。 “你笑什么?”莫幽情问道。 “你又笑什么?”张土木反问道。 “我笑你是傻瓜。”莫幽情说。 “我笑我是傻瓜!”张土木说。 张土木与莫幽情在对视一眼,忍不住又笑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张土木忽然想起来,他似乎是因为肚腹疼痛而昏倒了,于是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昏迷两天了,真的要被你吓死了!”莫幽情心有余悸的说。 “为什么?”张土木困惑的问。 “你自己不知道?”莫幽情有些不悦的说。 “知道什么?”张土木真的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你自己中毒了你不知道?”莫幽情生气的说。 “中毒?”张土木猛然想起来,二长老曾经给他吃了一枚药丸,难道是因为这个? “你中的是蚀骨腐心丸。”莫幽情说。 “那是什么毒?”张土木疑惑的问道,不过听名字似乎蛮厉害的。 “严格来说其实不是毒,而是蛊!”莫幽情幽幽的说。 “蛊?”张土木讶然道。 “对,这是一种很阴险的蛊,平时蛰伏在人的体内以真气为食,一旦苏醒,立刻蚀骨腐心,更恐怖的是,施术者可以自由控制蛊虫苏醒的时间,从而达到控制其人的目的。”莫幽情解释道。 “你怎么会懂这么多?”张土木赞叹道。 “我哪知道这些,都是胖婶说的。”莫幽情说。 “胖婶?”张土木有些难以置信。 “胖婶可是养蛊用蛊的高手,要不你以为以爷爷的个性,怎会对她服服帖帖!”莫幽情眨眨眼说。 张土木想想莫老仙看到胖婶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忍俊不禁! “不过也幸好有胖婶在,要不然你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待会你可要好好的谢谢胖婶才好。”莫幽情叮嘱道。 张土木点点头,不用莫幽情提醒,他也会好好感谢胖婶的救命之恩。 “对了,咱们的事情,和爷爷解释清楚了吗?”张土木忽然想起来。 “嗯!”莫幽情羞红着脸点头道。 张土木也才意识到,这样突兀的询问,确实不是很合适,但又不能不问。 “爷爷他没说什么吧?”张土木小心的说道。 “没有说什么,只是希望我们能好自为之!”莫幽情说。 “那就好,那就好!”张土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恍然之间又意识到,好自为之,这四个字说的好像很内涵呀。尤其是看到莫幽情红透了的脸,他更加确定了。 “还有,就是我刚才梦见……”张土木把梦里的东西仔细的说了一番,但却隐去了看到刘雨诺和莫幽情的事。 “你觉着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张土木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了,但是听你的描述很像爷爷的太极图!”莫幽情摇摇头说。 “太极图?”可不是吗,太极图不正是黑白分明的阴阳鱼吗? “嗯,过会你可以去问问爷爷!”莫幽情提议道。 第123章 太极 张土木和莫幽情又聊了很多有的没的,基本上都是张土木想要知道的事情,不过只要一说到有关桃花村的事情,莫幽情不是闭口不言,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么让他去问爷爷。 莫幽情越是这样,张土木对桃花村的好奇心就越重,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秘密搞清楚。 “阿发回来了没有?”张土木突然问道。记得当日在飞龙山寨的时候,阿发为了救他自己留下断后了,后来由于刘雨诺的离去,他始终没来得及询问,他想当面向阿发致谢,也想问问丧尸群又是怎么回事? “没有!”刘雨诺摇摇头说。 “还没回来?”张土木算算时间,自他从飞龙山寨里逃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天了,阿发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会没事的!”莫幽情看出张土木担忧,劝慰着。 说实话张土木还真不是担心阿发,毕竟他见过阿发自爆后都可以起死回生,只不过他对阿发十分好奇,总感觉和浑山王的恩怨情仇,只是阿发秘密的冰山一角,他的背后必定还牵扯着更多的秘密。 就在这时,莫老仙推门而入,喊道:“都聊两个时辰了,你俩说完吗?”看到张土木和莫幽情一个摇头,一个点头,疑惑问道:“说没说完?”又看到,莫幽情和张土木一个摇头,一个点头,更困惑的问道:“到底完没完?” “完了!” “没完!” 张土木与莫幽情对视一眼,彼此一点头,异口异声的说,一点默契都没有。 “算了,不管了,就聊到这吧。”莫老仙不耐烦的说。 “你身体感觉怎么样?”莫老仙对张土木表达了关切。 张土木深吸一口气,感觉体内真气运行畅通无碍,依然浑厚澎湃,和没中毒之前,一模一样。于是他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有事还是无事?”莫老仙颇为着急的问。 “没事!”张土木说。 “没事,还不赶紧起来练功!年轻人千万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床上,就跟四肢退化了似得,要多出去走走看看,等年老了想出去都出不去了,那个时候想不躺都不行喽……”那个熟悉的罗里吧嗦的莫老仙又回来了,吓的张土木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不过他没听错的话,莫老仙好像叫他练功?练什么功?他连功都还没学呢,就练功? 张土木跟着莫老仙来到院落里,莫幽情走到胖婶旁边坐下,俩人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但是莫幽情的脸却羞稔的如天边的红日。 张土木和莫老仙在院子中间的那副由鹅卵石铺就的太极图上站定,只听得莫老仙说道:“从今天起,你就和我修习太极功。” 说起太极,张土木唯一的印象就是广场上的大爷大妈们打的太极拳,动作绵柔舒缓,只能勉强算作是强身健体的项目,但是想用来当成武术打人,是完全做不到的。 莫老仙可能是看出了张土木的疑惑,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主动的打了一套太极拳。莫老仙的动作看出绵软无力,但是张土木却感觉,整方空间内的空气全都被他带动了,随着他不断的推手,搓揉,整方空气被压缩成球,犹如实体般存在。 然后莫老仙将空气球推向院外半山腰的一块大石上,在空气球碰触石块的瞬间,立刻爆裂,将整块大石,变成无数块如拳头般大小的碎石块! “此乃太极推手!”莫老仙收功运气后说,那得意的神情,就好像是在告诉他人:快夸我,快夸我厉害! “可是太极推手不是两个人吗?”张土木疑惑道。 “笨蛋,呆子,木头。”莫老仙气的连声骂道,“两人推手,乃是初级阶段!” 张土木赶紧点头称是,但依然很茫然。 “天地之间,万事万物都分阴阳,而天地未开、混沌未分阴阳之前的状态是谓太极!太极即是阐明宇宙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是形成万物的本源,是宇宙未生阴阳时的原始状态。”莫老仙缓缓的解释道。 “而太极功正是将天地阴阳重新容纳为一体的功法,也正由此得名太极!”莫老仙接着说。 “太极功讲求沟通天地与人自身,是意、气、形、神的锻炼,但更重意而轻形,因此它没有固定的武功招式,往往信手拈来即成妙招!通俗点说就是意念统领全身,通过入静放松、以意导气、以气催形的反复习练,以进入妙手一运一太极,太极一运化乌有的境界,达至人与自然的和谐境界!”莫老仙解释道。 “太极功含蓄内敛、连绵不断、以柔克刚、急缓相间、行云流水,一旦施展开,就如蜘蛛捕食,吐丝般的将敌手层层缠住,直至对方落败身死。”莫老仙甚是的得意的说。 “那岂不是天下无敌了?”张土木不解的说。 “太极功虽然易学,但却难精,因为需要浑厚的真气为基础,仅只是练气这个枯燥的环节,就吓退了多少人,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速成的,必须为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方能略有小成!直至达到意、气、形、神逐渐趋于圆融一体的至高境界!”莫老仙神色倨傲的说。 “可是总感觉太柔了!”张土木嘟囔着。 “你懂什么?”莫老仙怒斥道,容不得别人说太极功的半点坏话,吓的张土木噤如寒蝉,不敢再出声。 “太极功基于太极阴阳之理念,阴阳开合、刚柔相济、内外兼修。不仅有拳脚功夫,还可使用器械,什么刀、剑、枪、锏,甚至分量沉重的青龙偃月刀也可操练,因为讲求的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依力卸力!”莫老仙说道。 “这么说吧,由于太极功探索的是宇宙天地间的至理,是万事万物的最基本的规律,一旦臻至大成境界,不管什么兵器,也不管你是否曾接触过,只要拿到手上,就会顺其自然,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般使用自如,宛如经过多年苦练一般!”莫老仙得意洋洋的说。 “这么厉害!”张土木惊讶道。 “当然!”莫老仙神采飞扬的说,“想不想学?” “想!”张土木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 “想学还不叫师傅?”莫老仙捻着胡须笑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张土木高喊着,毕恭毕敬,真心实意的为莫老仙磕了三个头! 第124章 弹飞了 “好,接下了先教你第一课,练气!”莫老仙笑意掩饰不住的说道。 “盘腿做好,待老头子考察一番你真气的情况!”莫老仙命令道,然后自己盘腿坐在了张土木的背后,双掌抵住他的背后,之气犹如注水般,灌入张土木的体内。 莫老仙知道张土木已有真气底蕴,而且和他的宝贝孙女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底蕴竟然如此浑厚,让他这个修行几十年的人都自叹不如,如果说莫老仙的真气犹如江河湖泊,那么张土木的真气则是汪洋大海! 而且张土木的真气还有另外一种奇异的特性,待莫老仙的真气涌入张土木体内的时候,莫老仙生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感觉他的真气在自动的被张土木所吸引,不知不觉就被同化吸收,就好像是江河湖泊里的水早晚都得汇入大海一样! 不过,莫老仙也是一般的高手,他继续加大了注入张土木体内真气的量,远超了张土木可以同化的速度,总算对张土木体内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过了解归了解,但是他却傻眼了。 因为他几乎可以非常清楚明白的看到张土木体内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处脉穴,全部贯通交织在一起,犹如满天星辰一样璀璨,而且深邃莫测。和张土木一比,他更像是明月当空的夜晚,尽管明月光彩照人,但是却使得群星暗淡。 也就是说,莫老仙的真气虽然雄厚,但是就如死海一般,沉浸在丹田气海中,只有在使用是才会灌注每条经脉,点亮几处脉穴。这样的话就会让他的真气运行有迹可循,一旦对上旗鼓相当的对手,被摸清真气运行的线路,是十分危险的。 但是张土木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因为他的真气是始终在体内循环往复了,虽然看起来丹田气海中的总量不如莫老仙,但是如果加上在各条经脉,各处脉穴中的真气,那就不是莫老仙可以比拟的了。 而且他每条经脉,每处脉穴都是真气灌注,所以即便被对手摸清真气运行的路线,也无计可施,因为他的路线是多种多样并且千变万化的。 另外,张土木这种真气运行的方式,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不用专门的去打坐修习内功,因为真气在他体内始终是运转的,所以不管他在干什么,就算是吃饭睡觉甚至拉屎都在练气,因此他真气会变的越来越雄浑,也会越来越精纯,毕竟无时无刻不在修习提炼! 还有就是,真气在不停的运转过程中,又锤炼了张土木的身体,不只是经脉,就连血肉,甚至是五脏六腑都在不断的滋养,他必然会脱胎换骨,可以长时间不需要进食,甚至会大大延长寿命。 莫老仙像是发现了人间瑰宝一般,兴奋的有些忘乎所以,毕竟他探到了可以说是长生的秘密! 于是莫老仙更加大了往张土木体内输入真气的量,想更进一步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几乎可以说是全力施为了,不过他却忽视了任何事情都有一个临界点,一旦超过了那个点,事情就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一开始,莫老仙只是想简单的探查一番张土木体内真气的底蕴,所以他输入的真气是不足够的,被张土木所同化。当他发现了这一点后,加大了输入的量,才使他又机会探知张土木身体的秘密,但是当他想要完全搞清楚弄明白的时候,浑然不顾他输入的真气是否会对张土木的身体造成损伤,结果触动了张土木体内真气的自我防御。 “嘭!”一声巨响,莫老仙被生生的弹到院子外面去了,而张土木还好端端的坐在原地没有动。要不是莫老仙真气浑厚,经验丰富,恐怕只这一下,就要一命呜呼了,但是他还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辅以落地,立刻盘腿坐起,闭目打坐,疗伤! 正在一旁聊的热火朝天的胖婶和莫幽情被这突然间的变化,吓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忙扑倒莫老仙身旁。 此时的张土木赶了过来,看到莫幽情急切的模样,不忍心想上前安慰她一下,但是当莫幽情看到莫老仙嘴角溢出的鲜血,一时失去理智,扬手狠狠的给了张土木一巴掌,就去查看莫老仙的伤势,不在理他了。 这一巴掌直接把张土木给打懵了!什么情况,他感到很委屈,因为他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莫老仙往他体内输入真气了,然后他就弹飞了。 这时胖婶拉住莫幽情,说:“在疗伤,放心,死不了!” 听到胖婶的话,莫幽情明显神情舒缓了很多。 “不过你是不是要给人家道个歉?”胖婶悄悄的在莫幽情耳边说道,并不住的拿眼睛示意她看看一旁委屈巴巴的张土木。 但是莫幽情也不知是余怒未消还是不愿认错,不管胖婶怎么逗弄她,就是扭捏着不去看张土木。 就在这时,莫老仙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淤血,立刻摸出腰间挂着的酒葫芦,猛灌了几大口,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神色逐渐恢复红润,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他应该已经无事了。 “活过来了!”莫老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叹道。 莫幽情急忙上前把莫老仙搀扶起来,莫老仙甩脱了莫幽情搀扶的手,径直走到张土木面前,笑呵呵的抬手就要去拍张土木的肩膀,但是拍到一半,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悻悻的将手收了回来,尴尬的笑了笑,道:“好小子,没想到护体真气竟如此强横,老头子我差点就万劫不复了!” 张土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挠着头傻笑。不过莫老仙却注意到张土木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五指印,好奇的问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张土木眼神闪躲,捂着脸不说话,但那委屈巴巴的神情,就和个小媳妇似得。 莫老仙明白了,肯定是他的那个宝贝孙女以为是张土木动了什么手脚,焦急担心之下,一时冲动动手打了他。 “情儿,是不是你干的?”莫老仙高声的质问道,虽然莫幽情没有承认,但是她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莫老仙就明白确定是她打了,因为莫幽情从小到大只要一犯了错,就会低着头不说话。 “还不赶紧给人道歉!”莫老仙说,“这事不怪他,怪老头子太贪心了!” 莫幽情还是不为所动,气的莫老仙又说了她两句,然后气呼呼的走了,临走撂下一句话:“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下午学第二课!” 莫老仙走出去好几步远了,忽然想起个事情来,回头喊着:“老头子中午想吃红烧肉补一补,你们俩个谁来满足一下呀!” 第125章 午饭 “怎么回事?”胖婶追上来问道。 “长生的秘密啊!”莫老仙不无感慨的说。 “他真的是预言之子?”胖婶讶然道。 “十有八九!”莫老仙信誓旦旦的说。 “如果预言是真的,那我们岂不是……” “这是必要的牺牲!”莫老仙大义凛然的说。 胖婶哑然了,神色也黯然下来,似乎还有些连连不舍,道:“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谁知又是这样的结果。” “放心,我们不会白白牺牲的。”莫老仙安慰道。 “可是他真的能而且愿意担得起这个责任来吗?”胖婶不无担忧的说。 “我相信他能!”莫老仙斩钉截铁的说。 “我不是怕死,也不是不愿牺牲,如果能在临死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也当死而无憾了。”胖婶叹了一口,幽怨的说。 “哎,对了,我记得黑子家的桃花酿好像是这两天出窖,我得赶紧去看看,免得抢不到第一口的好酒。”说着莫老仙好像是过街的老鼠灰溜溜的溜走了。 “你个死老仙,老娘今还就把话撂在这,你要是不给老娘个答复,老娘纠缠你到死!”胖婶气急败坏的冲着莫老仙远去的身影吼道。 可是胖婶吼完之后,竟然被自己给气笑了,叉着腰笑了好一会后,扭身钻进莫老仙家的厨房里,做红烧肉去了。 待到莫老仙和胖婶都走了之后,只剩下张土木和莫幽情,俩人就那么尴尬的站着,谁也不理谁,但是谁也没有走,都似乎在期待对方先开口。 过了一会后,可能莫幽情觉着错在她,于是她主动走到张土木身边,低着头,轻轻的扯了扯张土木衣袖,但是张土木没有理会她,她以为自己用的气力太小了,张土木没有感觉到,于是她稍稍用了些气力,但不曾想却刺啦一声,把张土木的整条衣袖都给扯下来了。 原来张土木的护体真气在弹飞莫老仙的同时,也波及到了他的衣服,尽管张土木的衣服看起来还好好的穿在他的身上,但是其内部的纹理早已碎裂,变得酥脆不堪,结果就是莫幽情没用多大的力,就把张土木的衣袖给扯下来了。 不过因祸得福,这个突然的变故,让莫幽情和张土木顿时懵住,面面相觑,彼此对视一眼,互相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俩人之间的所有不愉快就在这笑声中消散殆尽了。 张土木越笑越开心,简直像是吃了炫迈,根本停不下来!莫幽情还以张土木在笑她呢,故作嗔怒的用小拳拳锤着张土木的胸膛,却被张土木一把抱在了怀中! 莫幽情的侧脸贴在张土木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上,感受着他身体的温热,忽然感到很幸福,要是能一直这样简简单单就好了,但是她却知道这是遥不可及的奢求,因为张土木背负着更重大的责任,她不能由于儿女情长而牵绊他,反而要尽心尽力的引导他! 莫幽情悄悄的抬眼上望,从下而上的角度欣赏张土木的容颜,但是却非常清楚的看到张土木脸颊上的五指印,不禁的抬手去抚摸。却不想张土木竟然下意识,躲了一下,还以为莫幽情想再补上一记呢。 “还疼吗?”莫幽情轻轻的抚摸着张土木脸上的印记,柔声的问。 “不疼了!”张土木幽幽的说。 “骗人,怎么可能不疼了,我打的,我用了多少力,我自己知道。”莫幽情嘟着嘴好像不开心似得撒着娇说。 张土木愕然看向莫幽情,感觉像是重新认识了她一样,这是还是那个潇洒的莫幽情吗?刚才那撒娇的话,怎么听着那么小女人呢? “对不起,都怪我!”莫幽情歉意道。 “没关系!换了是我,可能下手更重!”张土木没所谓的说。 “真的吗?”莫幽情的眼睛顿时亮了,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土木,看到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后,开心的说:“要不我在打一巴掌?” “啊?”张土木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只是自己的客套话而已,没成想莫幽情却当真了。 就在他茫然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莫幽情忽然翘起脚尖,不轻不重的在张土木被打的脸颊上,香了一口,然后趁张土木没反应过来,羞红着脸,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张土木一愣之下,立刻明白了,紧随其后的追着莫幽情而去。在莫幽情将房门关死之前,闪身进到房内。 莫幽情背椅着两扇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张土木,张土木也深情的凝视着他,彼此之间的呼吸都变的有些粗重急促起来。 募地,莫幽情扑倒张土木的怀中,热情的送上香吻,张土木脑际轰然一震,那根激情的火苗被点燃,熊熊燃烧,迷失在那动人的天地里。 直到胖婶喊他们吃午饭,才将张土木和莫幽情从那忘我的天地中唤醒。不过尴尬的是,当他们准备穿衣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张土木的衣服已经在激情当中碎成烂布块,根本就没法穿了。 没办法,莫幽情只好去翻他爷爷的衣服,但要是去拿爷爷的衣服,就必须从吃放的地方通过,她低着头,快步疾走,对正在埋头摆着饭筷的胖婶的喊声充耳不闻。 当她抱着衣服快步往回走的时候,还是被胖婶给拽住了:“你这孩子,婶子喊你,怎么不搭理!” 没想到,胖婶一拽之下,正好把莫幽情怀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胖婶愕然问道:“你拿你爷爷的衣服干嘛?” 莫幽情没有答话,低着头将衣服捡起来,快步走开了。但是胖婶还是看到了莫幽情羞的面红耳赤,明白了问题所在,摇头苦笑着说道:“年轻真好!” 饭桌上,莫老仙看到张土木穿着他的衣服,非常疑惑的问道:“你小子干嘛穿我的衣服。” 莫幽情面色通红,羞的低着头拼命的往嘴里扒饭,张土木更是不敢答话了,也只能尴尬的扒饭。 “你俩这是怎么了?吃慢点没人和你抢!”莫老仙见他俩有些反常,困惑的说。 “你个糟老头问那么多干嘛,赶紧吃你饭吧!”胖婶把一块红烧肉硬塞到莫老仙的嘴里,说:“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莫老仙三两下就把那块红烧肉吞进肚里,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小酒瓶,也就半斤左右,给自己倒了一杯后,略一迟疑,又给张土木倒了一小杯,说道:“来尝尝黑子家的桃花酿!” 第126章 酒! “爷爷,我不会喝酒!”张土木推辞道。 “不会喝不要紧,尝尝嘛!”莫老仙继续劝道。 “我真不会喝?”张土木依旧推辞道。 “我告诉你,这桃花酿可是黑子家的祖传手艺,一般人想喝还喝不着呢,要不是老头子我面子大,连这么一点都搞不到的!”莫老仙甚至神气的说。 “可我真的不会喝!”张土木为难道。 “不会就学嘛,男人哪能不喝酒呢?我再告诉你,男人在世追求不外乎只有两样东西,美女和美酒!”莫老仙出去这一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很高兴。 “那不是金钱和美女吗?”张土木腹议道。 “犟嘴!总之是男人就要喝!”莫老仙不悦道。 “你个糟老头咋恁犟呢,孩子不愿喝就不喝呗!”胖婶打圆场说。 “闭嘴,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男人之间的事,你插什么嘴!”莫老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非要张土木喝酒不可。 “你……”胖婶本想怒斥他一番,但是似乎又感觉他的话里有话,而且看上去神色黯然,这那还是那个整天乐呵呵招人烦的莫老仙呢?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话到了嘴边,被胖婶临时改了。 莫老仙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哀伤的说:“时间不多了!” “你是说……”胖婶心头一惊,连忙追问道。 莫老仙再叹一声,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么快!”胖婶震惊道。 “爷爷、胖婶,你们在说什么呢?”张土木看看莫老仙,又瞅瞅胖婶,一脸茫然的问。 “没……没什么!”胖婶嘴上说着没事,但是却悄悄的拭去了眼角溢出的一滴泪,恰好被张土木瞧了个正着。 “真的?”张土木疑惑的确认道。 “真没事,你就陪糟老头喝一杯吧,都是大小伙子了,不会喝酒哪行!”胖婶忽然间的转变,让张土木感觉他们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但却不想让他知道,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张土木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 不过张土木也没有多问,他们不想告诉他,他一直追问也不会告诉他,当他们想说了,即便他不想知道都不行! 于是张土木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恭敬的说道:“爷爷,这杯酒我敬你!” “好!好!好!”莫老仙连说三声好,不等张土木作势,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果张土木没有眼花的话,他好像看到了莫老仙眼眶中闪烁的泪花! 既然莫老仙已经把酒干掉了,那他这个敬酒的要是还留有一滴,岂不说不过去。张土木牙一咬,眼一闭,一扬勃,把杯中的酒直接倒进了喉咙里!辛辣、苦涩、浓烈,呛得张土木鼻涕眼泪横流,不住的咳嗽,话也说不出来。还是莫幽情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他才稍稍好过一点。 “酒不是你这样喝的。”莫老仙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笑呵呵的说着,倒完自己的又给张土木满上! “酒可以是酸的,可以是甜的,可以是苦的,可以是辣的,也可以是咸的,正如人生百味,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品酒时的心境不同,酒的滋味也就不同!”莫老仙自顾自的说道。 “可是很呛啊!”张土木轻咳连声说。 “品酒品酒,酒是用来品的,你那连喝酒都算不上,只能勉强称作牛饮!”莫老仙嘲笑道。 “酒越品越香,所以就更多的时候是醇和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之下,只要斟上一杯精心酿制的美酒,嗅其优雅香气,品其醇厚协调,轻抿一口,入口醇香,回味甘甜。”莫老仙边说边演示道,仿佛非常沉醉其中。 “当你可以真正品出酒中滋味的时候,你就不再是少年了,因为少年不知愁滋味,也就不知酒之滋味!”莫老仙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说。 “所以爷爷才说酒如人生!人生只有经历过酸甜苦辣咸的五味杂陈,才可像是最真实且纯粹的醇和,我想那应该是一种经历岁月风雨洗礼后的超脱。”张土木若有所思的说。 “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莫老仙没有想到张土木竟然可以说出这番话来,显得十分高兴。 “来,就为你这句话,咱爷俩再走一个!”莫老仙端起酒杯说。 “好!”张土木痛快的端起酒杯与莫老仙碰了一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但是却不像之前,直接倒到喉咙里,而是含在嘴中慢慢品味了一番,才吞咽下肚! 果如莫老仙所说,酒一入口,虽仍感辛辣苦涩,但是却越品越有滋味,当真是令人回味无穷!甘冽清醇中又沁人心脾,清新典雅中又浓郁飘香,就像是不同性格,不同阅历的人,铸就的不同的人生态度,谦逊平和又坚强刚毅,含蓄深沉又热情洋溢!就像是在含英咀华,品味人生! 张土木就感觉,一股暖流顺着食道遍及全身,整个人的身体似乎轻了不少,有种飘飘欲飞的感受,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里到外,浑身上下就是那种说不出的舒坦! “好酒!”张土木情不自禁的脱出而出! “你小子终于懂得其中滋味了。”莫老仙甚是开心的说。 “再来!”张土木将酒杯递到莫老仙眼前,示意他在来一杯。 “不给喽!老头子我还不够喝呢!”莫老仙宝贝似的将那小瓶酒,抱在怀里,笑呵呵的说。 这哪行,张土木的酒虫刚被勾引起来就断酒,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的难受。 “桃花酿,老头子是不舍的给你喝了,但是……”莫老仙故意将音调拉的很长,诱惑着张土木,却对莫幽情说道:“去取爷爷珍藏了十年的那瓶佳酿,今儿老头要和他来个一醉方休!” 不一会儿,莫幽情就把酒取来的,开之前还反复的向莫老仙确认道,真的要开吗?因为这瓶酒,莫老仙已经珍藏了十年了,哪怕是他断酒,酒瘾发作的时候,都强忍着没有动,今天这是怎么了?莫幽情心里也带着疑问,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了! 莫幽情刚解开酒瓶的泥印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袅袅盘旋,久不消散! 莫幽情帮张土木和莫老仙一人满上一杯,只见得,莫老仙端着酒杯,看着杯中灰黄的有些不甚透亮的酒,说:“我的好孙女,还记得爷爷把这就埋起来的时候说的话吗?” 莫幽情虽然茫然的看着莫老仙,但是当时的情景她还记得很清楚:她问爷爷为什么要把酒埋在土里,爷爷告诉她等她嫁人的那一天,他就告诉她。当时还很年幼的莫幽情却说她永远不嫁人,永远陪在爷爷身边,爷爷只是微笑着摸着她的头叫了她一声傻丫头。 “这是在你出嫁时才可喝的酒!今天,老头子就把他的宝贝孙女交给你小子了,你要答应我要好好替老头子照顾她,否在,老头子就死也不会瞑目的!”莫老仙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张土木双手捧着酒杯,深情的看着莫幽情,语气坚定的说:“爷爷您放心,我一定让你瞑目!”说罢,也将酒一饮而尽! 张土木话虽然坚定,但是却怎么听都有些别扭,被莫幽情狠狠的瞪了一眼,又拧了一把。 “这孩子,喝多了!”胖婶也白了张土木一眼,呵呵笑着说,“来来来,别老顾着喝酒,吃菜呀,菜都凉了!”胖婶招呼着。 虽然张土木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心里那种隐隐不安的不详感觉却越来越浓重,尤其是莫老仙似是安排后事般的话,让他更加提心吊胆,虽然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但是他必须要赶在事情发生之前搞清楚,并且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它发生! 第127章 太极拳 这顿酒当真喝的痛快之极! 张土木本就没怎么喝过酒,几杯下肚之后,就有些头晕眼花,看人都是重叠的,摇摇晃晃站起来,头重脚轻,步伐轻飘,就像是踩在最松软的棉花上,但是还是强撑着与莫老仙对饮,将桌面上的酒,喝的一滴都不剩。 当最后一滴酒下肚之后,莫老仙哈哈大笑,扶桌而起,他虽然喝酒多年,但是此时的状态也不比张土木好到哪去,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就要摔倒,吓的胖婶赶忙扶住他! 他却毫不领情的将胖婶推开,醉眼惺忪的指着张土木说:“好小子,酒量可以!老头子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来!爷爷教你一套太极拳!” 说着,莫老仙一把攥住张土木的手腕就往院里走,俩人都已是七八分醉了,走着走着就像哥俩似的勾肩搭背,互相依撑! 莫幽情和胖婶赶紧从屋里追出去,强行将他二人分开,一人扶着一个。 胖婶扶着莫老仙,说道:“学功夫不急在这一时半会,你醉了!” “我……没醉!我从没像……此刻这般清醒!”莫老仙高声嚷嚷着。 这边莫幽情扶着张土木说:“你醉了,爷爷也醉了,先休息好不好?” “不……好!爷爷说……还要教……教我功夫呢!”张土木也高声叫道。 莫幽情和胖婶彼此互望一眼,都感到无奈,这爷俩,一个非要教,一个非要学,别的不说,这喝醉酒后的样子,倒是一模一样。 莫老仙往太极图上一站,焕然仿佛变了一个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真像一个老神仙。 抬手起势,耍了一套太极拳,虽然他的动作幅度小,姿势也很简单,全身看似酥软无力,但是张土木却看出,其圈小而劲疾,势简而技繁、古朴而典雅、端庄而洒脱,紧凑而灵巧! 一套打完,莫老仙运气收功,缓缓问道:“记住多少?” “十之八九!”张土木闭目说道,似正在脑海中回味刚才莫老仙的那一套拳法。 “现在呢?”莫老仙等了一会再问。 “只记得一半了!”张土木幽幽的说。 “告诉你们先别练,醉醺醺的哪记得住吆!”胖婶在旁吆喝着。 “好!我在打一次,你好好看着!”莫老仙没有理会胖婶的话,而是对张土木叮嘱道。 张土木张开双目,神光闪烁,微微的点头。 莫老仙在拉开架势,重新演练了一番。但是这一次他打的太极拳和刚才打的那一套,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招式。 他整个人松静自然,但架式却很紧凑,招式缓慢连绵,如奔腾不息的大江大河,他虽不纵不跳,但动作更小巧轻灵,步法进退相随,运转开合相接,转换轻盈,运动方向变化多样,步活架则高,圆活则柔缓,更长于柔化。 打完收工后,莫老仙有些期待的询问道:“怎么样?” “只记得三成了!”张土木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后,摇头苦笑道。 “你个糟老头子,有你这个教功夫的吗?两次打不一样的拳,这不是成心刁难人嘛!”胖婶在旁为张土木鸣不平道。 莫老仙对胖婶的呼喊置若罔闻,好像根本就听不到一样,又缓缓的打了一套拳法,和之前的两套也完全不一样,但是这才他却是边打边解释! “太极拳要求以静制动,以柔克刚,避实就虚,借力发力,主从客观,随人则活,由己则滞。” “所以,对敌之时最讲求‘听劲’,就是要准确地感觉判断对方来势,从而后发先至以作出反应。”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当敌手未动之前,切不可冒进,可‘引手’诱使敌手发招,探其虚实!” “当敌手已动,我必先动,后发先至,牵引敌手,使其失重落空,从而分散转移敌手力量,才可乘虚而入,全力还击!” “因此,太极拳遵阴阳之理,引、化、合、发,利用听劲判断敌手出力的大小和方向,从而顺其势,引其路,化其力,再借力发力,合力一处,迅捷而发,一击制敌!” “太极有掤、捋、挤、按采、挒、肘、靠,八种劲!掤者,化解合力发人也;捋者,借力而后引力也;挤者,下盘外掤劲也;按者,上盘外掤劲也;采者,顺力合力也;挒者,侧掤之劲破平衡也;肘者,以肘尖击人也;靠者,以肩膀前后寸劲击人也!” “掤、捋、挤、按,对应坎、离震、兑,此所谓四正方也。采、挒、肘、靠,对应乾、坤、艮、巽,此所谓四斜角也,乃合为八卦也!” “在配以进步、退步左顾、右盼、中定,以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也!从而可,以柔克刚,以静待动,以圆化直,以小胜大,以弱胜强!” 随着莫老仙的讲解,张土木有种豁然开朗,茅塞顿开的感觉,而眼前的莫老仙也不在是独身一人空打拳,仿佛有许多黑色的人影在与他对阵,让张土木理解的更加形象直观! “太极,以心行气,以气运身,务令沉着顺遂,乃能收敛入骨,便利从心!” “所以,精神提起,则无迟重,意气得灵,乃有圆活,虚实变转,头顶悬也!” “发劲须沉着松静,专注一方。立身须中正安舒,支撑八面。行气如九曲珠,无微不至。运动如百炼钢,何坚不摧。形如搏兔之鹄,神如捕鼠之猫。静如山岳,动如江河。蓄劲如开弓,发劲如放箭。曲中求直,蓄而后发。力由脊发,步随身换。收即是放,放即是收。断而复连,往复须有折叠。进退须有转换。极柔软,然后极坚刚。能呼吸,然后能粘依。” “因此,切记:气以直养而无害,劲以曲蓄而有余。心为令,气为旗,腰为纛。先求开展,后求紧凑;乃可臻于缜密矣。” 莫老仙说完,拳法也正好打完,稍一吐纳之后,盯着张土木问:“现在还记得多少!” “全忘记了!”张土木兴奋的说。 “全忘记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哪有这么教人的?一股脑硬灌,囫囵吞枣,能消化多少!”胖婶嘲讽道。 “你来打一套试试!”莫老仙含笑着对张土木说。 “好!”张土木换下莫老仙走到太极图中央,双目紧闭,调节呼吸,猛然间双目陡然张开,神光异彩,缓缓说道:“以直养而无害,劲以曲蓄而有余。心为令,气为旗,腰为纛。先求开展,后求紧凑;乃可臻于缜密矣。” 随着他嘴中念念有词,他以心行气,以气运身,打出一套与莫老仙完全不同的拳法。但是莫幽情感到很奇怪的是,张土木打拳给她的感觉和莫老仙给她的感觉一般无二,恍惚间,张土木打拳的身影,竟与莫老仙完完全全重合,状似合二为一了一般! 第128章 太极姿势 张土木一套拳法打完之后,虽在别人眼中,他与莫老仙的太极并无二致,但是张土木自己却感觉总是不对劲,他的呼吸运气一直和动作未能匹配。 “怎么样?”张土木正皱眉思索的时候,莫老仙忽然问道。 张土木将自己的感觉说了一番后,莫老仙哈哈大笑,说:“是你的姿势不到位!” “姿势?”张土木更不理解了,太极拳不是讲求的以心行气,以气运身,重神轻形吗?为何要如此讲究形式呢? 莫老仙听闻张土木的疑问后,笑的更是开心,道:“你小子果然有些悟性,但理解的过于偏颇了!” “此话怎讲?”张土木困惑的问。 “太极最讲究的就是阴阳调和,所追求的的也不外乎阴阳和谐,所以重神轻形,不是只重视神而轻视形,如果形神不一,何能发挥太极的威力。”莫老仙解释道。 张土木立时似有所感悟,默然片晌后,追问道:“姿势何如?” “太极拳对姿势的要求,主要是头、颈、肩、肘、腕、胸、背、腰、脊、臀、胯、腿!”莫老仙依次说道。 “头要虚领顶劲,不可歪斜摇摆,眼要自然平视!颈要自然竖直,转动灵活,不可紧张!肩要平正松沉,不可上耸、前扣或后张!肘要自然弯曲沉坠,防止僵直或上扬!腕要下沉劲力贯注,不可松软!胸要舒松微含,不可外挺或故意内缩!背要舒展伸拔,不可弓驼!腰要向下松沉,旋转灵活,不可前弓或后挺!脊要中正竖直,保持身型端正而自然!臀要向内微敛,不可外突!胯要松正含缩,不可歪扭、前挺!腿要稳健扎实,弯曲合度,转旋轻灵,移动平稳,膝部松活自然,脚掌虚实分清!” 莫老仙一边讲解一边演示一边指出张土木姿势上的错误。 “总之,记住一句话:虚领顶劲、含胸拔背、沉肩垂肘、手眼相应、意体相随、意气相合、动静结合、式式均匀!打拳时要以腰为轴,移步似猫行,动作是出于意,发于腰,动于手,眼随手转,两下肢弓步和虚步分清而交替,轻移慢放无声无息,才可上下呼应、内外结合,融为一体!”莫老仙最后总结道。 “现在你在试一试!”莫老仙含笑着对张土木说。 张土木微微点点头,按照莫老仙的要求,重新打了一套太极拳,只见他正腰、收颚、直背、垂肩,竟然有飘然腾云之意境!虽然他的动作徐缓舒畅,但是拳势如大海,滔滔而不绝!张土木周身完整统一,动则俱动,静则俱静,劲断意不断,一触即发! 莫老仙在旁瞧目眩神迷,他从未见过有人天资竟如此之高,短短的两三个时辰里,竟可把太极掌握到如此境界,一时间他不禁技痒,跳入其中,与张土木对打一处!边打还边讲解着! “太极拳是一门最讲求省力打人的武术,所以借力打人、引进落空是太极拳最本质的特点。牵引在上,运化在胸,储蓄在腿,主宰在腰,蓄而后发。一身之劲在于整,一身之气在于敛,蓄劲如张弓、发劲如发箭,专注一方,认定准点,做到有的放矢!配以轻灵自如的身法,我在下即能得机,而在上即能得势,上下相随,前后左右无不得力也。能得机得势,乃能舍己从人;能知己知彼,才能因敌变化;能因敌变化,“引进落空,四两拨千斤”之技,才能出神入化。” 随着莫老仙的加入以及他不断的讲解,张土木越打越顺手,越打越兴奋,越打越随心所欲。他直感全身真气躁动不已,犹如沸腾的开水!随着他每一次的蓄劲发力,而蜂拥而出,浑然不觉他已不是切磋技艺,更像是生死相搏! 在莫幽情和胖婶的视角,她们只看到初始时莫老仙与张土木的对打,是莫老仙始终压着张土木,尽管莫老仙有所保留,但是随着莫老仙讲解的深入,局面逐渐翻转,莫老仙开始处于被动防守之势,不过张土木似乎不知道,还在一味的全力进击! 逐渐的莫幽情和胖婶发现事情不对劲,莫老仙已再苦苦支撑,而张土木却完全不知停手,并且张土木施展开的招式连绵不绝,一招接着一招,一式接着一式,绵密的让她们想要出手干预都找不到缝隙下手! 只能空着急的眼睁睁看着,尽管有大声呼喊,但是张土木似乎已经沉浸其中,对她们的喊声充耳不闻! 就在这要命的时候,她们看到,久撑之下的莫老仙,终究还是露出了破绽,气机牵引下,张土木顺势一拳击出,打在莫老仙的肚腹上,看似绵软无力,但是突然瞬间爆发的劲力,把莫老仙再次一拳轰出了院外,但是这次却在空中留下了一蓬血雾! 莫老仙坠地后,又滑行了数米远的距离,才堪堪停下,一歪身,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胖婶和莫幽情这才惊呼一声,急忙赶到莫老仙身旁,他嘴角挂着鲜血,已然失去意识!莫幽情连忙从挎包中掏出一个碧绿的小瓷瓶,从中倒出一颗碧绿的小药丸,给莫老仙塞到口中,莫老仙这才幽幽醒转,刚要开口说话,又吐出一口老血! 张土木此时已然醒转,愕然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他杰作!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疗伤!”胖婶怒喝一声,张土木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赶过去,盘腿坐在莫老仙的背后,双掌抵着他的后背,缓缓的为他运气疗伤! 虽然莫老仙的伤势很重,但是却比刘雨诺好了很多,毕竟莫老仙自身的修为甚高,所以不多一会,莫老仙就已无大碍,但是却还需静心修养才可! “好小子,你已经可以出师了!”莫老仙大嘴一咧,哈哈笑道,不过他嘴中的血沫以及由于大笑而扯动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惨烈。 “对……对不起!”张土木已然明白又是因为自己而让莫老仙受伤,无比自责的说。 “这怎么能怪你呢,再说老头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莫老仙依旧爽朗的安慰道,但是语气中难免让人听出他的中气不足,显示他的伤重! “不过也要勤加练习,融汇贯通才好!练功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可万勿偷懒呢!”莫老仙叮嘱道。 “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张土木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莫老仙欣慰的笑着说,然后手无力的滑落在地,吓的张土木还以为他去了呢,结果却听得陡然而起的呼噜声,原来只是沉沉的睡过去了,而且睡的如婴孩般香甜! 第129章 不详的女人 没想到莫老仙这一睡,竟然睡了整整五天,但是当他醒来之后,容光焕发,精神矍铄,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在莫老仙睡到第三天没有醒的的时候,张土木曾担忧的询问莫幽情,莫老仙这是怎么了?莫幽情告诉他,莫老仙是在自我疗伤,让他不要太过担心,之前受伤的时候也曾连续睡过两天两夜,但是都没有这次睡得时间长。 在得到莫幽情的答复后,张土木的心也就放下来了,每天专心的练习莫老仙教给他的太极功,虽然不知道练的怎么样,但是张土木却感觉更得心应手了! 直到第五天莫老仙醒来之后,亲自对其进行考察,给出了进步神速的评语,大感欣慰。 “你小子现在太极拳已经有些火候了,接下来就要练习兵器了,今天抽个时间,去刘铁匠那,把老头子拜托他打造的一些兵器带回来!”莫老仙说道。 张土木默然无语,他不是不想去,而是怕去,怕见到刘铁匠,虽然距离刘雨诺的离去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但是毕竟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么伤心难过! 张土木其实在心里早就想去看望他了,但是就是怕见到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勾起他的伤心事,所以张土木能逃避就逃避了,但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躲肯定是躲不掉的。 张土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答应了莫老仙的要求,还是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的。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莫幽情追上来,说:“我和你一起去吧!”张土木没有答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张土木和莫幽情不多一会儿就来到了刘铁匠的铁匠铺,远远的就看到铁匠铺中青烟氤氲,隐隐约约听到乒乒乓乓敲打的声音,铁匠铺依然在开张,似乎并未受到影响! 张土木心中立时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因为他想到了千万种的可能,但是万万没想到刘铁匠竟是如此铁石心肠之人!他终于理解了刘雨诺的无奈! 刘雨诺的母亲被土匪折磨致死后,刘铁匠就表现的很平静,绝口不提为爱妻复仇之事,重担全都压在了刘雨诺的身上,虽然他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更好的照顾刘雨诺,但是试问这应该是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吗? 现在刘雨诺可以说是尸骨未寒,他竟然还有闲心开张营业,就为了那区区几两的碎银子,连亲情都不顾了?刘铁匠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因此张土木打算在见到刘铁匠的时候,好好的质问他一番! 不过,张土木和莫幽情来到铁匠铺的时候,还未见到刘铁匠本人,却看到了赵婶泪眼婆娑,哭哭啼啼的从铁匠铺里冲出来,低头疾走,好似十分悲伤,甚至她从张土木和莫幽情两人之间穿过,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存在。 “赵婶!”张土木回头喊道。 赵婶却似乎没有听见,依然快步疾走。张土木又喊了她一声,她还是没有听到,于是张土木急走两步追上赵婶,扯住了她! “赵婶,你这是……”张土木拉住赵婶后,问道。 赵婶抬眼看到是张土木,还未开口说话,眼泪扑溚扑溚的往下流,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真可谓是欲语泪先流的真实写照了! 张土木和已追过来的莫幽情连番安慰,好是费了些口舌,才让赵婶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不过,不管张土木和莫幽情怎么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赵婶都是闭口不言,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 烦躁的张土木有想要打人的冲动,有事说事,有委屈就说委屈,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你啥都不说,算怎么回事!难道还得让别人猜吗?这谁猜的到!但是张土木又不忍心对赵婶发作,毕竟女人的眼泪是对所有男人的最厉害的大杀器! 张土木转念一想,赵婶是从铁匠铺出来后就这个样子了,指定和刘铁匠脱不了干系,张土木正对他憋着一肚子火呢,于是气冲冲的喊道:“我去找他算账!” 说着张土木大步流星的往铁匠铺走去,没想到他这一走,赵婶反倒是着急了,连声喊道:“你站住!” 张土木本也想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对赵婶的喊声置若罔闻,但却被莫幽情给拽回来了,劝慰道:“你先别冲动,听听赵婶怎么说。” “她会说嘛?”张土木兀自恼怒的吼道。但接着就感觉衣角被莫幽情轻轻的扯了扯,然后就看到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张土木只好压抑下心中的怒火,将后面的气话憋在了肚里。 “对不起!”赵婶歉意道,语气虽然和缓,但是神情却似受了极大的委屈,默默的抹着眼泪! 张土木瞧着眼里,忽然间感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他不该这样怪责赵婶,因为她肯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心里本就特别难过了,而自己又不分青红皂白,只图一时之快,胡乱发泄一通,未能站在赵婶的立场为她考虑考虑。 于是张土木愧疚的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太冲动了!” “不,都是我的错!”赵婶摇摇头说,语气颇为哀怨,但又意有所指,不像是对张土木所说的。 “赵婶您到底是怎么了?”张土木焦急的追问道。 据赵婶所说,自从刘雨诺走了之后,刘铁匠就每日每夜的在铁匠铺里劳作,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他从未休息片刻,饭也不吃,谁也不喝,觉也不睡!赵婶担心在这么下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的,而且他的腿伤也未好,于是天天待在铁匠铺里,照顾他! 不过,刘铁匠却是毫不领情,甚至可以说直接无视了赵婶,把她完全当做是空气,不存在一般!但是赵婶始终不离不弃的陪着他,因为赵婶知道他心里苦,心里难受,她的心里又何尝不苦,不难受呢! 直到刚才,赵婶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止刘铁匠,劝他好好休息,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但是没想到刘铁匠却好像忽然间被引爆了一样,粗暴的将赵婶推到在地,恶狠狠的骂赵婶是扫把星、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就是因为她所以她的孩子才会变成吃人的怪物!就是因为她所以秀才才会惨死!就是因为她所以他才失去了他的孩子!就是因为她…… 赵婶愕然的看着刘铁匠,哑口无言,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想是一把铁锤,狠狠的将赵婶的心砸的粉碎! 赵婶直感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厥过去,她不知道是如何从地上爬起来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从铁匠铺冲出来的,也就更不知道碰到了张土木和莫幽情! 她的心里一直重复着刘铁匠的那句怒吼的话:你就是个不详的女人!直到被张土木强行拉住,才算暂时摆脱了如影随形的魔咒! “他说的对,我就是个不详的女人!”赵婶喃喃自语道。 第130章 宝剑 张土木和莫幽情还想劝慰赵婶,但是赵婶却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神情黯然又凄苦的抹着泪水,就走了! 张土木担心赵婶会出什么意外,于是示意莫幽情跟上去,照顾照顾她,但是也被赵婶拒绝了! “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莫幽情悻悻的走回到张土木的身边的说。 张土木想想也对,这个时候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安慰都是没有用的,不如让赵婶独自冷静一下,等她自己想明白了,也就不在意了!于是张土木点点头,默认了莫幽情的提议! 不过张土木还是有些担心,默默的看着赵婶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了,在莫幽情的提醒下,才三步一回头的朝铁匠铺走去。 “放心吧,赵婶会没事的!”莫幽情看出张土木的担忧,安慰道! 张土木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心头莫名感到烦躁和不安,似乎萦绕的是不详的预感。但他却摇了摇头,深呼一口气,将那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甩出脑外,还是先去找找刘铁匠,问问清楚,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呢! 来到铁匠铺前,张土木和莫幽情一眼就看到有一个人正在炉灶前,敲敲打打,但是却第一眼没有认出他就是刘铁匠,因为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他仿佛苍老的十几岁! 刘铁匠头发全部花白,比莫老仙和公输班白的更彻底,但很清晰的看出来,那不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而是因为过度悲伤所致!而且刘铁匠整个人憔悴了很多,不仅仅指的是肉体上的衰老,更多是他给人的那种感觉,宛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张土木本想一见到刘铁匠就劈头盖脸,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臭骂一通,但是没想到刘铁匠竟然变化如此之大,很明显是因为刘雨诺的离去而备受打击!怪不得赵婶对他十分担忧,而且即便刘铁匠那样对她,赵婶也一直恨不起来,只是喃喃的责怪自己! 张土木和莫幽情都站过来好半天了,刘铁匠就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依然在忙活着自己手中的活,甚至连抬头看一看的兴趣都欠奉! “刘叔,休息会吧!”莫幽情看的心里难受,于是柔声的说道。 刘铁匠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似得,依旧将烧红的铁块用力的敲打着。 “刘叔,刘叔!”莫幽情担忧的又喊了两声,但刘铁匠依然置若罔闻。 张土木拉住莫幽情,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去打扰刘铁匠,因为张土木看出来,刘铁匠似乎是在特别用心的打造某个物件。能让他如此上心的东西,可以相见必然不是凡品! 只见,刘铁匠将敲打后的铁块,重新放入火炉之中,他蹲下身子,用力拉起放在火炉旁边的大风箱,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窜,窜起的火苗足有成人手臂那么高! 灼热的温度,让张土木和莫幽情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才稍感舒适。但是再看刘铁匠,尽管窜出的火苗都已经燎到他的头发了,难怪他的头发会有种被烫染的卷曲,不过他却浑然不觉,更加大了拉风箱的气力! 旺盛的火力,把炉灶内的铁块烧的通红,当它被烧的几成透明的时候,刘铁匠才停止拉风箱,用火钳将铁块从火炉中夹出。铁块看起来像是被稍软的塑料,又像是融化的软糖,更准确些来说,更像是被烧软的玻璃,软趴趴的被刘铁匠移到打铁墩上! 但让张土木感到非常奇怪的是,按照常理来说,铁被充分燃烧之后,不应该就融化变成铁水了吗?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种形态呢?当然张土木也仅仅只是感到好奇而已,也没有去追问,即便追问的话,就刘铁匠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可能会告诉他的。 刘铁匠将软趴趴的铁块放在打铁墩上后,左手握火钳夹住铁块,右手握小锤,边敲打边不断的翻动铁块! 更让张土木不解的是,铁块看起来是软趴趴的,但是刘铁匠敲打起来,十分卖力,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柔软!一番铁锤上下,一串钉铛声响,虽然他汗飘如雨,但是却完全沉浸其中! 在刘铁匠不断的敲打下,铁块在他的手中,不断的变方,变圆,变长,变扁,变尖,最终成了一把剑的样式!刘铁匠这才心满意足的将打成的铁器放到旁边的水槽中,随着“吱啦”一声,一阵白烟倏然飘起,淬火完成。 这一系列的操作,不禁让张土木感叹,打铁果然是男人才可完成的事业!因为没有力量不能打铁,没有胆量不敢打铁,没有吃苦精神不愿打铁。拉一阵风箱,可汗水满头,抡一番铁锤,便会挥汗如注这得需要多少的力量和气度! 张土木不经意的感叹,竟意外的引起了刘铁匠的注意,布满血丝又昏黄灰白的眼眸,悄然撇了张土木一眼,就继续进行为完成的活计! 但就是这匆匆的一撇,让张土木捕捉到刘铁匠似乎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虽然很短暂,但是张土木却相信这是一个好兆头。 刘铁匠将剑身放到一边,又悉心的雕琢剑柄,制作剑鞘,虽然张土木不知道刘铁匠使用的是何种材料,但是却知道一定也不是凡品,毕竟好马才能配好鞍! 当刘铁匠忙完这些后,才锻造好的已经完全冷却的剑身,那道另一边的磨石上悉心的打磨,让他更平整更光滑,露出它本来的光彩!不过刘铁匠却没有进行花纹的雕刻,而是保留它原本的朴素! 最后,刘铁匠为其开刃之后,把所有的配件组合起来,一把精美的宝剑就制作完成了! 刘铁匠将制作好的剑递给张土木,张土木受宠若惊般,小心的将剑接在手中,说实话他早就好奇,成品的剑会是什么样子了! 张土木仔细的端详着宝剑的外观,只见剑鞘主色为暗红,但是红中有隐含黑色,增添其神秘色彩!而且剑鞘触手温软,但又十分坚硬,恰到好处的将剑身完全包裹! 在看剑柄,颜色也是暗红色,与剑鞘可以说是相得益彰!材质摸起来更像是木制,但握起来却比木制更舒适,大小也刚好适宜!剑挡是祥云样式的造型,而另一端则雕刻着一个女子的头像,仔细一看,竟是刘雨诺的脸容,不能不感叹刘铁匠的手艺,当真是栩栩如生! 就在张土木看到刘雨诺的雕像而黯然神伤的时候,刘铁匠示意张土木把剑拔出来看一看! 第131章 剑雨 张土木稍一用力,刚把剑从剑鞘中拔出一点,一道寒芒刺目而来,张土木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他在张目一瞧,赫然发现整个剑身笔直而狭窄,雪白而泛黄,随着剑身的晃动,白芒与黄芒在剑身上流动,当真是神光异彩! 张土木还未来得及赞叹,就看到刘铁匠示意张土木将剑交回他的手中,张土木恋恋不舍的还了回去。 刘铁匠接过剑后,缓缓说道:“此剑长三尺一寸,重二十七两,剑身与剑柄同重,可保持最完美的平衡!” 刘铁匠说着,用一个手指横在了剑柄与剑身相接的位置,不做任何调整,毫不犹豫的松开另一只手,宝剑仅只是摇晃了两下,就保持住了平稳,而且两段非常平衡,没有哪头稍高,哪头稍低的状况,就是与地面保持平行,神奇的让张土木不敢相信他的眼睛。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直击心灵深处的震惊也必当是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 刘铁匠手腕一抖,宝剑就被他攥在手中,挽了个剑花后,竖在他的胸前,另一只手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的反复轻抚剑身,迷恋的端详着,就像是在端详情人似得。 “剑身采用千年寒铁混合域外陨铁,经五百六十八道工序,锤炼九千九百九十九次,锻造而成!”刘铁匠缓缓的说道。 “剑身刚硬,削铁如泥!”刘铁匠忽然大吼一声,挥起手中的利剑,劈向打铁墩! 打铁墩是在打铁时是当做底座来使用的,它的厚度可想而知,而且虽然没有直接敲打在它之上,但是间接的也接受了千万次的锤炼,因此其密度也不是一般铁器可以比拟的! 即便如此,刘铁匠挥剑斩向打铁墩,犹如刀削豆腐般随意。张土木只觉寒芒一闪而过,打铁墩依旧完好无损,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一声清脆绵长的声音响起,震颤的宛如空谷回响!原来是刘铁健屈指轻弹了一击剑身,但剑身仅是弱不可查的微微震颤,不过声音却特别清脆响亮! 这些都不重点,重点是随着剑音的传开,刚才被斩的打铁墩,应声裂成两半,切面光滑又平整,就好像经过悉心打磨过一般! 张土木看的是目瞪口呆,这可是真正削铁如泥的利刃啊,以前只听说书人说过,只在小说中看过,没想到竟有亲眼目睹的时候,当真是目眩神迷,情难自已! “剑身柔软,曲折成弓!”刘铁匠再吼一声,一只手握住剑柄,另一只手捏住剑尖,猛一用力,剑尖与剑柄就碰面的,剑身弯曲如满月,吓的张土木担心会被折断! 刘铁匠或许是看出了张土木的紧张,捏住剑尖的手一松,剑身“噌”一声就弹回去了,还兀自摇摆着,发出“嗖嗖”的声响! 待剑身平稳之后,张土木发现剑身是一点弯折的痕迹都看不出来,还是那么笔直!不过他这心还为放下,就看到刘铁匠又在折腾剑身,一边折腾还一边喃喃自语。 “可前折,后折,左折,右折,甚至拧成麻花,依旧完好无损!”刘铁匠嘴里怎么说的,手底下就是怎么折腾的,张土木的心就是怎么纠的! 还好,刘铁匠折腾完之后,就将剑插会鞘内抛给了张土木,说:“你试试看!” 张土木把剑接着手中,朝圣般的抽出,更加细致的打量着,不管是剑的长度还是重量,简直实在是太合适了,就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不过张土木却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万一不是那该多尴尬,毕竟这可是刘铁匠费尽心力,打造的神兵利刃!他终于明白刘铁匠为什么会一连半个多月不眠不休了,一旦稍有疏忽,出现差池,就会功亏一篑,绝对锻造不出现在这般完美的宝刃! 张土木是越看越爱,简直爱不释手!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刘铁匠似乎比刚才还要憔悴,还要苍老,如果之前张土木刚看到刘铁匠时,他更多的是因为劳累而造成的身体上变化,即便是刚才向张土木介绍宝刃的时候,也是中气十足,脸容正色,一丝不苟!而现在他则是真正的由内而外的日薄西山,英雄迟暮了!就仿佛是在刘雨诺离去之后,一直支撑着他的那口气,突然泄掉,整个人瞬间垮掉了一般! “这把剑就赠与你了!”刘铁匠见张土木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幽幽的说道。 “好啊!”张土木全身心都在宝刃上,听得刘铁匠说了什么,随口应和着。 “什……什么!送给我了!”张土木后知后觉的猛然醒悟道,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和掩饰不住的开心和兴奋! “真……真的吗?”在得到刘铁匠的确认之后,张土木还是不敢相信,幸福为什么总是来的这么突然。 “我……我不能收下!”冷静下来的张土木,虽然很想把它据为己有,但是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能要,毕竟这是刘铁匠耗尽心力之作,而且无功不受禄,怎可无缘无故的收别人如此贵重的礼物! “你应得的!”刘铁匠听闻张土木的顾虑后说道,“感谢你为雨诺所做的一切!” “可是……”张土木想说最终他也没能救下雨诺姑娘,但是却被刘铁匠挥手制止。 “你尽了最大的努力,这就足够了,至于结果,就不要再提!”刘铁匠黯然神伤的说道。 张土木默然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时莫幽情对他示意道:“这是刘叔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张土木思付半晌,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莫幽情的提议,将宝刃收下!刘铁匠的神色也随之和缓了一些。 而莫幽情则显的十分高兴,拍手说道:“好马配好鞍,宝剑配英雄!这么好的剑,总得有个名字吧!” 张土木一想,莫幽情说的对,是该有个名字才好,但是这么好的剑,如果起个一般的名字岂不辜负了它。 张土木思索了半天,求救似得看看刘铁匠,刘铁匠则是一副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的模样。无奈下,张土木只好向莫幽情求救,但是莫幽情却是这是他的剑,必须由他自己起! 张土木沉思了半晌也没能,相处一个好名字,默然将宝刃从剑鞘中抽出,剑身上白芒、黄芒流转,就像是灵动的雨! 雨?张土木猛然一震,雨诺?看看剑柄上雨诺的刻像,一个名字在脑海中盘旋,萦绕不去! “剑雨!”张土木缓缓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第132章 口袋 “剑雨?真是好名字!”莫幽情默念几遍后,赞叹道。 刘铁匠似乎也明白“剑雨”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含义,老泪纵横,甚是欣慰! “从今天起你就叫剑雨了!”张土木剑指苍天,高声呐喊着,宝刃似乎也有所感应,好像有生命般,兀自震颤不已! 随着这一声的呐喊,张土木这些天来,对刘雨诺离去的伤心难过,愧疚自责,笼罩在心头的全部阴霾一扫而空,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就仿佛乌云散尽的天空,干净澄澈,无比动人! 手中握着剑雨,就好像是牵着刘雨诺的手,从此之后,江湖一起走! 当张土木的兴奋逐渐归于平寂之后,把剑雨收好,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想起早上日出之时而来,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这才想起莫老仙交代的事情还未做呢。 张土木不知道该如何表明自己的来意,毕竟拿人手短,而且自刘雨诺离去之后,张土木始终没能来看望他,虽然张土木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没来就是没来,什么理由都是借口! 就在这个时候,刘铁匠忽然开口说道:“是老仙叫你们来的吧!” 张土木和莫幽情对视一眼,茫然不知如何作答。 “你们不用为难,我明白你们的苦衷,也明白老仙的苦心!”刘铁匠叹了口气说,那感觉就像黄土已埋头顶时,看开了人世间! 张土木和莫幽情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了,或许他根本就不用安慰,他也不需要安慰!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拿!”刘铁匠说着转身走进了内里,不一会费力拖着一件蛇皮口袋走了出来! 张土木赶紧上前接了过来,一掂之下,呵!可真沉呢,少说也得几百斤,真不知道刘铁匠是怎么拖出来的。 张土木用了几次力都没有拖动,好奇的打开蛇皮口袋,发现里面是一堆各式各样的兵器,有的张土木能叫的上名字,有的连见都没见过,他算是大开眼界,原来江湖中还有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兵器! 每一把兵器虽然都乌漆嘛黑不甚靓丽,但是却都是精铁打制,做工也十分精细,可见是铸造大师的手笔,古厝而朴素,拿来当家庭摆设也毫不为过! 张土木愁眉苦脸,这么沉的东西怎么搬回去,忽听莫幽情提醒道:“你运气试试!” 张土木哑然失笑,对啊,他怎么把真气这回事给忘记了,记得曾经看过的武侠电视剧,那上面的高手,稍一运气就能提起千斤重的物品,当真是羡慕的不得了。 现在张土木自己也是有真气的人了,就连莫老仙都赞叹他的真气浑厚,可是他自己却偏偏记不得,看来还是做高手的时间太短了,老是忘记自己是高手! 不过张土木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运气也提不起来怎么办?于是他猛提真气,全身用力,想将蛇皮袋甩到背后,背回去! 但是没想到,原本几百斤重的兵器,突然变得像鹅毛一样轻,恍惚间张土木还以为没能甩起来,措不及防下,没能抓稳蛇皮口袋,脱手甩到天上去了,给刘铁匠简易的工棚,开了一个天窗! 等张土木愕然上望的时候,只看到足有一人多长的蛇皮口袋,在空中竟然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然后小黑点越来越大,直直的从空中落下! 张土木看到蛇皮口袋落下来,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兴奋的张开手去接,这几百斤重的东西落下来,还不当场就被砸出肉泥!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伴随着莫幽情的惊呼,刘铁匠纵身一跃,将张土木撞开! “轰!”一声巨响,伴随的是尘土飞扬! 当所有尘埃落定,灰尘飘散之后,张土木被呛的连声咳嗽,从地上爬将起来,第一时间就急切的呼喊莫幽情的名字!再得到莫幽情的答复之后,才急忙来到刘铁匠身旁,将他搀扶起来! 刘铁匠也是满脸灰尘,狼狈不堪,虽然没有责备张土木,但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功夫还得好好练呢!” 饶是以张土木脸皮的厚度,也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尽管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对真气的运用总是不能很好的收发于心,还是要倍加用功才好! “这可怎么办呢?”刘铁匠看着散落一地的兵器苦恼的说。 张土木定睛一瞧,巨大的撞击力,将地面砸的龟裂,虽然蛇皮口袋足够坚韧,但还是摔的破碎,里面的兵器散落的到处都是!不过每一件兵器,不管是大还是小,全都完好无损,就连一点划痕都没有!这让张土木不得不更赞叹刘铁匠的技艺之高超! “如果要是有个尚师傅缝制的口袋就好了!”刘铁匠不无感慨的说。 “尚师傅是谁?”张土木悄声向莫幽情询问道。 “小瑶儿的母亲!”莫幽情回道! “她缝制的口袋很特别吗?”张土木讶然问道。 莫幽情默然的点点头,说:“尚师傅缝制的口袋,外表看起来小巧玲珑,但内里的空间巨大,能盛放好多好多东西!” 听到莫幽情的解释,张土木忽然想起来,小瑶儿随时随地都能掏出的零食,应该就是放在这种口袋之中的吧! 说实话,这种设定张土木真的见怪不怪了,因为不管是在看过的小说还是玩过的游戏中,都曾见到过,把数量众多的物品收放在另一处的空间中,携带非常的方便! “那我们赶紧去吧?”张土木跃跃欲试,这种东西他当然也想要了,而且凭他和小瑶儿的关系,应该不用他开口,就会主动奉上的吧,只是想想张土木就感到非常兴奋,就好像那种口袋已经送到了他的眼前一般! 但是他却不想想,这么贵重的东西,岂是随便就可以获得的?就连刘铁匠都没有一个,可想而知,这种口袋当不会轻易的外送的。 果然,莫幽情缓缓的摇了摇头,说:“没那么简单,尚师傅少有将口袋外送,我爷爷曾磨了她一个多月,也没见她松口!” “试一试嘛!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张土木还是蛮有信心的,毕竟他和小瑶儿的关系还算可以嘛。 “如果你妄想利用小瑶儿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莫幽情仿佛看穿了张土木的心思,直截了当的说。 “你不去,我去!”张土木还是不死心,依然决定试试,要不然这些兵器可怎么拿回去吆! 第133章 荷囊 就在张土木准备动身的时候,忽然听到小瑶儿的呼喊声:“木头哥哥,你果然还在这里!” 张土木循声望去,就看到小瑶儿被一位美艳的中年妇人牵着手,缓缓的走过来!但小瑶儿却在看到张土木后,挣脱了那位美艳妇人的手,快步的向他跑来! 当张土木把小瑶儿抱起来的时候,那位美艳的妇人也刚好走过来,张土木一瞧之下,顿时目瞪口呆,她的美貌比莫幽情还要略胜一筹,虽然在年龄上和赵婶差不多,而且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不过却和赵婶一样风韵犹存,但比赵婶更动人! 毕竟赵婶虽然美艳,但是由于经历了太多的苦难,给人的感觉难免带着哀怨,但是她却不一样,如果把她放到现代社会中,她就是一位独立的女强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置疑的震慑力! “妈妈,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木头哥哥!”小瑶儿开心的向她介绍道。 “您就是尚师傅?”张土木听到小瑶儿叫她妈妈,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就是尚师傅,刚才还和莫幽情讨论要不要去找她呢,结果她自己就来了,真可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原来就是你啊!”尚师傅上上小小仔细的审视着张土木,看的张土木心里直发毛,恍惚间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 “不知在下可有得罪之处?”张土木茫然的问道,因为他听出尚师傅的语气有些冷淡,还带着些不屑,毫不掩饰的透漏出失望! “没有!我还得好好感谢你呢!”尚师傅语气依旧,但在张土木听来却好似反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个你先拿着,有时间去我那一趟,我有话和你说!”尚师傅把小瑶儿抱回去后,抛给张土木一件东西。 张土木摊手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个荷囊,也就一个巴掌大小,其外观像是一个钱袋,有一根束口的丝绳!整个造型看起来像是个石榴,口小而肚大!其上绣着八卦图样,做工十分精美,一看便知,经过了精心构思、精心施艺,倾注了制作者的情感和心血! 就在张土木细心打量荷囊的时候,莫幽情悄悄的捅了捅他的腰眼,轻声的说:“还不快谢谢尚师傅!” “不要谢我,收下它咱们就算两清了!”张土木还未开口,尚师傅却听到了莫幽情的话,率先说道。 “两清?什么两清?”张土木茫然不解道。 “荷囊换宠物!”尚师傅说道。 张土木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小瑶儿身边的那只凶兽。只不过张土木忽然感到受之有愧,因为收服那只凶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严格来说还是小瑶儿救了他的性命,正进退两难的时候,尚师傅则风风火火的抱着小瑶儿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张土木,有时间一定要去找她!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张土木说! “真没想到,尚师傅竟然会送你一个荷囊!”莫幽情羡慕的赞叹道。、 “还不就是一口袋!”张土木茫然说道。 “你有时候还真是个呆木头!”莫幽情嘲笑着说。 “荷囊虽然是口袋,但是口袋和口袋还不一样呢!”莫幽情说。 “能有什么不一样?”张土木不屑的说。 “你自己试试看?”莫幽情示意张土木把散落的兵器收到荷囊里。 张土木尽管对荷囊的效用在心里早有预估,但是真的要让他把那些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兵器,装到只有巴掌大小的荷囊里,说实话,在张土木心里还是很没有底,毕竟这事听起来有些可笑! 张土木随手捡起一枚飞镖,刚把它接近荷囊口,张土木就感觉荷囊里有一股轻微的吸力,张土木的手指稍稍一松,飞镖“嗖”的一声,就被吸进去了!就好像是磁铁对铁的吸引力似得。 张土木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心大起,于是专门挑了一个比较大的兵器——流星锤!结果和飞镖的结果一样,刚靠近荷囊口,就出现了一股吸力,把流星锤也吸进去了。而且张土木还特别注意到,在进入荷囊之前,流星锤竟然按照一定的比例缩小,大小刚好够进入荷囊里。 虽然张土木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原理,但是感觉很神奇,他就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般,把一个接着一个的兵器全都收到荷囊里。当把所有的兵器都收拾完了之后,张土木颠了颠荷囊,感觉只是稍微重了一点点,完全没有之前几百斤重的既视感。 “有趣吧?”莫幽情适时的凑上来问道。 张土木默然的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莫幽情之前说的话是对的,口袋和口袋果然是不一样的。 “还有更有趣的呢!”莫幽情卖着关子说。 “是什么?”张土木好奇的问。 “你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莫幽情说。 张土木打开荷囊口往里看去,非常的清晰的看到各种兵器整整齐齐的漂浮在荷囊里,除此之外,整个荷囊里都是空荡荡的,但看不清究竟有多大,大部分的空间都笼罩在烟雾之中! “这是怎么做到的?”张土木茫然不解道。 “神奇吧!”莫幽情说。 “太神奇了!”张土木赞叹道。 “好了,现在东西你们已经拿到了,走吧!”刘铁匠下了逐客令。 张土木很想质问刘铁匠和赵婶的事情,但是转念一想,此时似乎并不合适,于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就和莫幽情一起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问一问?”莫幽情说道。 尽管她说的含糊,但是张土木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情,摇了摇头,叹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古难过是情关!” “那我算你的什么?”莫幽情理解张土木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张土木正感头疼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人急匆匆的跑到铁匠铺前,顾不得喘上一口气,就大声呼喊着:“赵婉儿跳湖了,村长喊你过去呢!”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刘铁匠慌慌张张的转身就往湖边跑。 赵婉儿?张土木听到这个名字一愣,总感觉好像在哪听到过,仔细一想,突然想起来,赵婉儿不正是赵婶嘛! 第134章 为什么跳湖 “赵婶跳湖了?!”张土木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殛,整个人都木了,拉着莫幽情的手就急匆匆的往湖边赶。 当他们来到湖边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张土木和莫幽情从人群挤过,看到赵婶躺在一张草席上,浑身湿漉漉的,就仿佛张土木初见她时那副女水鬼的模样。但是裸露的皮肤死白死白,身体也略显僵硬,看上去恐怕早已死去多时了。 就在这时,刘铁匠扒开人群,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在看到赵婶的第一眼,刘铁匠当时就瘫软在地,哭嚎着爬向赵婶。 张土木虽然对刘铁匠比他先走一步,却晚来一步有些疑问,但是在看到铁塔般壮硕的汉子,哭的撕心裂肺,张土木也不仅潸然泪下,心里就甭提多难受了,哪还顾得上这些细节。 谁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有时候男人的恸哭,才是最令人揪心的。 在众人的劝慰下,众人好不容易才让刘铁匠收止的哭声,但是他却哀嚎着,向众人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村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事你还是问小毛子吧,是他发现的。” 说着,村长将旁边一个粗犷的糙汉子从人群拉出来!不过他好像很抗拒似的,村长用了很大的气力才把他拽出来。 令张土木大跌眼镜的是,这么粗犷的一个糙汉子,在众人的注目下,竟然露出小女儿的娇羞模样,低着头,扭捏着,粗糙的大手一个劲的搓揉着着衣角。 “说说吧,怎么回事?”村长问道。 “我……山……婶……咚……”小毛子支支吾吾的说,根本就听不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大点声,说清楚点!”村长呵斥着。 “我……上山……见到赵婶……咚的一声跳湖里了!”小毛子虽然音量稍微提高了些,有些话也听见了,但是却很难组成一句话,不知道他究竟想表达的是怎么个意思! “说的再清楚点,小心我……”村长扬了扬拳头,威胁道。 小毛子吓的一哆嗦,脖子缩的都快看不到了,慌里慌张的快速说道:“我下午上山砍柴,见到赵婶就站在靠湖的悬崖边上,我走过去喊了她两声,她没理我,我就继续砍柴,不多会,我听见咚的一声,我急忙回头,发现赵婶不见了。我赶紧来到悬崖边,往下望,才知道赵婶跳湖了!” 小毛子的语速虽然说的快,但这次每个人都听的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不过却也想不通,赵婶为什么要跳湖呢?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小毛子听到众人的议论,就像是个吓破胆的老鼠,瘫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不住的求饶。 “好了,这没你事了!”村长把小毛子从地上拽起来,扔回人群中。然后挨个扫视了众人一眼后,大声喊道:“尸体是谁打捞上岸的?” “是我!”随着村长的话音,人群中一个声音应道。众人还未来得及循声望去,就看到黑子主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村长眼神犀利的盯着黑子说。 “尸体是我打捞的没错,但是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清楚了。”黑子说道。 “说说看?”村长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事情得从几天前说起!”黑子拉开架势一副准备说书的模样。 “长话短说,哪来那么多废话!”村长训斥道。 “大家都知道,我家的桃花酿还有几天就出窖了,没想到就在几天前被人给偷走了一瓶,还把我家酒窖凿出了一个洞。” 黑子说到这,其他人到没什么,但是张土木听的却一阵心虚,原来那天和莫老仙对饮的桃花酿是他偷回来的,而且还把人家的酒窖给破坏了,这莫老仙还吹牛说是自己面子大,我真的是信了你的邪,张土木暗自恼怒着。 “知道是谁干的吗?这么缺德?”人群中有人喝骂着。张土木则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他娘的叫什么事,莫老仙做的好事,怎么有种他背锅的感觉。 “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黑子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定要他好看!”黑子又恶狠狠的说。 “行了,一瓶酒,一个洞的事,至于吗?” “你懂个屁!” 黑子一转头,看到村长怒目而视,吓的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插科打诨,赶紧说道:“我为了找补洞的材料,在山上转悠了一天,一点收获都没有,正悻悻的准备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小毛子慌里慌张的往山下跑,我拦住他,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告诉我赵婶跳湖了,我这才急忙从山上下来,找了条竹排,才把赵婶捞上岸,但为时已晚!”黑子不无惋惜的说。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跳湖?”村长说道。 “我上哪知道她跳湖是为了什么?”黑子回答道。 “那么有谁知道吗?”村长见黑子不清楚,直接就无视了他,冲着围观的众人,大声喊道。 众人你眼望我眼,看来谁都不清楚了。 “既然,大家都不清楚,那我就按村规来处置了?”村长再次高声喊道,似是在征求众人的意见。 “好,大家没异议就按村规处置吧!”村长等了一会,见没人说话,于是拍板定论了。 “等一下!”张土木突然喊道。 “你有异议?”村长询问道。 “没有!”张土木说道。 “那你捣什么乱!”村长呵斥道。 “但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一下黑子和小毛子!”张土木说。虽然他不知道村长所说的按村规处置是怎么处置法,但是他决不能就让赵婶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什么问题,你问吧!”就在旁边的黑子说道。 “从你在山上看到小毛子,到你把赵婶的尸身捞上岸,这之间用了多少时间?”张土木毫不客气的问道。 “大概半个时辰吧!”黑子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那你从山上下来,到湖边架起鱼排,划到赵婶跳湖落水的地方,又用了多上时间?”张土木再问道。 “哎吆,这个时间就比较长了,得花了一多半呢。”黑子回答道。 “也就是说留给你的打捞尸体的时间并不多,是不是这样?”张土木确认道。 “对,但你究竟想要说什么?”黑子隐隐感到张土木的话里有话,好像在给他下套似得。 第135章 情之所起 “大家都知道湖水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湖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的,所以尸体绝不会还在跳湖的位置,势必会被水流所冲击携带,不知会被卷到哪里去。”张土木朗声的说道。 “所以你刚才所说有两个漏洞。其一,捞尸时间短!其二,还在跳湖的原位置。”张土木目光审视着黑子说。 “你强词夺理!”黑子呼喝道。“在那种情况下,当然第一时间去救人了,我到赵婶跳湖的地方又有什么问题?时间短又怎样,我运气好不行吗?”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我在请问,如果你第一时间想要救人,怎么可能花上那么长的时间去找竹排,等你找到竹排,恐怕人早就死翘翘了!”张土木厉声道。 “我……”黑子哑口无言,未做辩解。 “你说你运气好,即便你运气再好,大海捞针也不能这么快吧!所以你事先就知道尸体在那!”张土木质问道。 “我……你……你血口喷人!”黑子恼羞成怒道,“无凭无据,冤枉好人!” “我无凭无据,我冤枉好人!”张土木沉声道,“好!我看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你看这是什么?” 张土木说着,上前将赵婶尸身的衣袖和裤腿全都往上撸了撸,四道淤痕清晰可见,显然是被捆绑所致! “你还有何话说!”张土木厉声质问道。 “我……”黑子颓然跪倒在地,默然不语,任谁都看的出,黑子与赵婶的死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怒不可遏的吼道。 “是小毛子,都是小毛子指使我这么干的!”黑子突然反水说。 “小毛子!”不等村长发话,识趣的围观人群,早就把他推到村长近前来,“平日里看你老实巴交,没想到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村长即气愤又痛心疾首的说。 小毛子依旧木讷、呆滞、扭捏而又娇羞的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小毛子,你说话呀,你告诉他们是你让我这么干的!”黑子见小毛子久久不说话,扯着他的腿,哀求道。 “闭嘴!再敢多说一句话,我立刻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村长狠狠的瞪了黑子一眼,吓的黑子双手捂住嘴,不敢再出声。 “小毛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村长和颜悦色的问道。 “是赵……赵婶要我这么做的!”小毛子蔫蔫的说。 “胡说八道!谁会求别人杀了自己……”张土木怒气冲冲的吼道,却被村长一个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 “让我来问他,好吗?”村长担心张土木还会插嘴,于是出言提醒道。 张土木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反正加害赵婶的凶手就在这里,谁问都一样,但如果村长想要袒护他们,那不好意思,张土木是绝不肯答应的。 “详细的说说吧,不准在撒谎!”村长拍拍小毛子的肩膀,甚是和蔼的说。 小毛子点了点头,缓缓的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细细的说了一番。 原来在昨天,他去城里卖柴的时候,接到了个大活。一户大户人家,太老爷要过八十大寿,急需用柴,给了他五十两银子的定钱,让他在三天内,送一百担柴过来,到时还会有额外五十两收入。 这可是比大买卖,所以今天一大早,小毛子就到山上去砍柴了,一直砍到日居中天,感觉肚腹饥饿,才停下来喝口水,吃点东西。 虽然一上午的功夫,他足足砍了有十多担的柴,但是却远远不够的,他想着一会吃完饭,在加把劲,今天能砍三十多担柴,明天也能砍三十担柴,后天也是三十担柴,不过算来算去,始终还差那么一点,不够一百担。 就在小毛子盘算着,怎么凑够一百担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声音幽怨、哀伤,就像是死不瞑目的女鬼,让小毛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毛子本打算仓皇而逃,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是正午时分,正是一天当中太阳最毒辣的时刻,妖魔鬼怪什么的应该不会在此时出没吧。于是奓着胆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走去。 随着小毛子不断的接近,哭声也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听出哭声中的哀怨,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又像是怨恨命运的不公! 小毛子好奇心起,也不禁的为她担忧,不知道她遭受了什么,竟有如此之大的哀伤。当小毛子拨开挡在他眼前的灌木枝叶后,就看到一个女子站在悬崖边上,在哀声啜泣。 “你……你没事吧!”小毛子柔声问道。 那女子没想到会有人来,一惊之下,哭声顿止,愕然回头后望。 据小毛子所说,就是那一眼,他再也忘不掉,那眼角挂泪,楚楚可怜的脸庞,也就是那一眼,小毛子在心里暗暗的发誓,只要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虽然小毛子和赵婶都同住在桃花村中,平时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小毛子说,他此前一直都没有觉着赵婶怎么样,直到那一刻,赵婶在他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让他生出强烈的保护欲望,他不想她这样幽怨而哀伤! 张土木不能不感叹“情”真的是很微妙的东西,它往往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而至,等你发现的时候,早已身陷情海,无法自拔。正所谓:情不知从何起,一往情深! 在小毛子的连番追问下,赵婶也可能把他当成临终前的倾诉对象,于是并没有保留的将事情说了一番。 “我就是个不详的女人,你还是离我远些的好!”赵婶见小毛子听完她的倾诉后,一直默然不语,叹了一口气劝小毛子离开。 但是赵婶哪里知道小毛子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平时就嘴笨,不善言辞,此时就更木讷了。在听到赵婶赶他走,急的他抓耳挠腮,偏就是一句话也表达不出来。 “你不想走?你想陪着我?”赵婶看着小毛子急切的样子,试探着问。 小毛子被说中的心事,只是一个劲的拼命的点着头,生怕赵婶不能明白他的心意。 “为什么?我可是个不详的女人,会带来不幸的!”赵婶苦笑道。 “你不是!”小毛子担忧赵婶再次赶他走,于是急忙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赵婶讪笑着说。 “因为你美!”小毛子的墨迹了半天吐出四个字来,但这四个字中包含的深情厚谊却是真挚而真诚的。 “美有什么用?美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罪!”赵婶幽怨的说着,之后就是一些小毛子听不懂的话,什么自古红颜多薄命,红颜祸水之类的。 小毛子不明白,美没有罪,女人也没有罪,美丽的女人怎么就有罪了呢?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第136章 自尽 “后来呢?”张土木问道。因为他已经有所明白了,正是由于刘铁匠的话,彻底伤透了赵婶的心,最终才走上不归路的。 后来,小毛子和赵婶又聊了很多,但是基本上都是赵婶再说,小毛子再听,赵婶少有的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全都吐露了出来,如果赵婶倾诉的对象是张土木的话,恐怕他早就听出其中的不妙,但是木讷的小毛子,却是满心欢喜的期待赵婶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倾吐出来后就会变的开心起来,但他哪想到赵婶最后竟然给他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你是不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在聊天的过程中,赵婶早就吃透了小毛子的心思,说实话,就小毛子这点心思想瞒过赵婶的眼睛,他还是嫩了点,毕竟赵婶早年间可是混迹青楼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心思揣摩不到! 小毛子一愣,继而狂喜,拼命点头。 “好,既然这样,请你杀了我好吗?”赵婶轻柔的说,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什……什么?”小毛子惊恐的喊道,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呢! “拜托你杀了我好吗?”赵婶恳求道。 这次小毛子相信绝不是自己听错了,的的确确,确确实实是这样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要求! “为……为什么?活着不好吗?”小毛子疑惑的问道。 “活着太苦了,死了就解脱了!”赵婶幽幽的说。她也终于理解了刘雨诺为什么会在临终前如释重负,露出轻松自在舒适的表情了。 “可我……我还是觉着活着好!有那么多好吃好玩有趣的事情……” “你懂什么!”小毛子话没说完,就被赵婶粗暴的打断,吓的他噤如寒蝉,低头不语。 “唉,当你失掉了所有的希望,人世间也就不值得留恋了。”赵婶轻叹一声,缓缓的说道。 小毛子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和赵婶之间生活理念有着千差万别。对小毛子来说生活可能就是吃得饱,穿得暖,但对赵婶来说,生活还有更多的事情是不可或缺的。 “你就当做做好事了!”赵婶乞求道。 “可是……”小毛子还是拿不定主意,他在村里是做过不少好事,但他怎么也不能把杀人和做好事联系起来,哪怕是被杀者的主动要求。 “原来你说的话都是骗我的!”赵婶嗔怒道。 “没……没有!”小毛子紧张的说。 “既然没有骗我,就请你杀了我!”赵婶哀求道。 “可……可我没……没杀过人!”小毛子怯生生的说,他终还是经不起赵婶的软磨硬泡,算是答应了下来。 “这个简单,我先想想怎么个死法既方便省事,又不至太过痛苦。”赵婶见小毛子没有拒绝,显得十分高兴,真的煞有介事的认真思考着。 “吊死?不行,听说舌头会吐的很长,想想就好恐怖!吞毒?不好,太痛苦了!割腕?有些疼吧……”赵婶自言自语的盘算着,小毛子却听的冷汗直冒。 “溺水吧!”赵婶灵机一现,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这个好,这个好!”赵婶连声称赞着。 “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小毛子问。 “容我想想!”赵婶仔细的思索了一番。 之后,小毛子按照赵婶的吩咐,找来了绳子和大石块。把绳子分别绑在赵婶的手腕和脚腕上,又把大石头绑紧,然后就把赵婶从悬崖上推入湖中。 小毛子再把赵婶推下去的瞬间就后悔了,但是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他痛哭了一会,想起来不能让赵婶的尸身就那么喂鱼了,于是他仓惶的从山上下来,正巧碰到黑子。 黑子一眼就瞧出小毛子心里有事,几番旁敲侧击下,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他的头脑里立刻就浮现了一条妙计。 前几天黑子家的放桃花酿的酒窖被人凿了个洞,今年出产的桃花酿恐怕要泡汤了,虽然他已经积极的想办法弥补了,但是损失是不可避免的了。正好趁此机会敲一笔竹杠! 在黑子的威逼加利诱下,小毛子答应将他这一百担柴的收入都交给他,作为回报,他帮小毛子把赵婶的尸身打捞上岸,并想办法帮他掩盖。 黑子拿着小毛子给他的五十两白银,美滋滋的哼着小曲从山上下来,又磨磨唧唧的好一会找了条竹排,把赵婶的尸身打捞上岸,把绳子和石块全扔到湖里,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后,这才急急忙忙的去向村长报告。 “你含血喷人!”黑子扯着小毛子的衣角,声嘶力竭的吼道。 “银子还在他身上!”小毛子蔫蔫的说。 “你……”黑子哑口无言。 村长一把扯住黑子的衣领,在他身上稍一摸索,就把那五十两白银从他怀中摸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厉声的质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我承认我说谎了,但是这事都是小毛子干的,和我真的没关系,我只是财迷心窍!”黑子垂死挣扎着。 “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村长怒斥道。 “我杀你了!”刘铁匠突然从地上窜起来,一下子就扑倒小毛子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掐住他的喉咙,两人如同滚地葫芦般,滚到一处。 这突发的状况,一时间让众人慌乱手脚,还是村长反应最快,快步上前,将俩人拉开,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急忙上前将两人拉开! 拉开后,刘铁匠依旧不依不饶,嘴里不住的嘶吼道:“还婉儿命来,还我婉儿命来!” 众人又是好一番劝慰,但是刘铁匠状若疯魔,似乎不生撕了小毛子誓不罢休! “啪!”一记狠狠的巴掌甩在刘铁匠的脸上,打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土木。 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张土木这是再唱的哪一出? “是小毛子直接害死赵婶不假,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啊!”张土木痛心疾首的说。 刘铁匠彻底被张土木的这句话给击溃了,痛哭流涕,浑身瘫软! 张土木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刘铁匠的那句话,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压垮赵婶的最后一个稻草,那可能也是赵婶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伤痛,有些话真的是不能够说出口的。 刘铁匠扑倒赵婶的尸身处,将她死死的抱在怀里,哀嚎着,哭声惹人心痛,但是他再后悔,再悔恨,俨然已经迟了,人啊,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就在众人黯然抹泪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别扭,刘铁匠的哭声似乎戛然而止了,众人茫然望去,愕然发现刘铁匠颓然的仰躺在地,左胸口上赫然插着一把匕首,竟是自尽而死。 但是更让众人心惊肉跳的是,偏是在这个时候,赵婶却咳嗽两声,咳出两口淤水,竟然幽幽的醒转了! 第137章 共结连理 一个跳湖自尽,还被绑住手脚,坠上大石,在湖水中浸泡了近半个多时辰,早就该死透的尸体,竟然醒了!众人的第一反应不是尸体复活的欣喜,而是对诈尸的恐惧。因为这实在太有违常理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死而复生这种鬼话的。但是现在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 赵婶茫然的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口中还喃喃自语着:“我死了吗?这里就是地府吗?” 逐渐的她恢复了清明,环视周围众人一眼,仿佛似乎依稀都是熟面孔,略微思索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十分惊恐的问:“桃花村出事了吗?你们怎么都死了!”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解释下,赵婶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状况,但却更加震惊:“死而复生?我?” 本来众人还打算询问一下,赵婶是怎么做到死而复生的,但是在看到赵婶一脸的茫然加讶异,就断定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众人没有追问,但是依然十分好奇,对着赵婶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就好像在看稀奇古怪的事物似得。 张土木看到赵婶醒来也很高兴,正要上前的时候,忽然发现赵婶盯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死人,一个左胸口插着匕首的死人,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他是谁! 张土木心里一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为了制止刘铁匠的疯狂举动,让他冷静下来,不得已下打了他一巴掌,并说了他一句。但没想到的是,刘铁匠本就对赵婶的死,怀有深切的自责和愧疚,而且又在短时间内,接连失去了两位他深爱的女人,接踵而至的打击,让他选择了以死谢罪,寻求解脱。 可是偏偏就在刘铁匠自尽身亡的时刻,赵婶却不知怎的,竟起死回生。一时间众人都被这不可思议的死人复活的戏码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却是忘了自尽身死的刘铁匠。 就连张土木也忽视了这一点,等到他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时候,赵婶也已经想起了旁边胸口插着匕首的死人是谁了。 赵婶哀嚎一声,伏在刘铁匠的身上,不停的晃动他的尸体,嘴里还不住的呼喊着:“醒醒,你醒醒,这是怎么了呀!” 但刘铁匠自尽插入胸口的匕首太精准了,刚好插中心脏,当场毙命,哪怕是大罗金仙就在现场,也没有半分救人的机会! 赵婶伏在刘铁匠的尸身上哭了好一会,那叫一个伤心,那叫一个难过,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引得众人暗自抹着眼泪。 不过这件事情也太过匪夷所思,太过诡异了吧,刚才还是刘铁匠伏在赵婶的尸身上痛哭流涕,怎么突然之间画风一转,变成了赵婶伏在刘铁匠的尸身上放声痛哭? 造化弄人,真的是上天有意这样安排的吗?如果真是这样,上天就太会捉弄人了! “谁干的!”赵婶像是个发疯的婆子,目光如刀子般划过众人,那愤恨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惊胆战。 “小毛子,是不是你干的!”没人承认后,赵婶一眼就看到了,怯生生躲在人群里面,惴惴不安的小毛子。 “不……不是我!”小毛子忽然惊恐的大吼一声,转身跑了,边跑还边喊:“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任谁都看的出来小毛子怕是疯了! “到底是谁干的?”赵婶魔怔般的嘶吼道。 “是你!”张土木站出来说道。 “我?”赵婶略一迟疑的疑问道。 “对,就是因为你假死,害的刘铁匠殉了情!”张土木不给赵婶反应的时间,直接说道。 “你胡说!”赵婶怒道。 “我胡说,你可以问问在场的所有人我有没有胡说!”张土木吼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不相信!”赵婶看到众人纷纷点头后,整个人更魔怔了,哭着哭着竟然扬天狂笑,本是湿漉漉的头发,在瞬间干涸,无风自动的在空中飞舞,就像是一条条扭动的蛇,乌黑亮丽的头发,在眨眼之间,变成一片雪白! 笑声止后,赵婶再伏在刘铁匠的尸身上,但却没有哭泣,只是轻柔的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的说:“刘郎,妾身这就来陪你!” “不要!”张土木大喊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 赵婶一把拔出插在刘铁匠胸口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插入自己的心脏,并用尽最后的气力,拔出匕首,扔到一旁,贪婪而眷恋又深情的看了刘铁匠一眼,轻柔的说:“刘郎,妾身来陪你了!”就依偎在刘铁匠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不过奇特的异象还没有结束! 在赵婶拔出插在刘铁匠胸口的匕首的时候,由于刘铁匠死去并未太久,体内血气也并未凝固,一股血液喷涌而出。而赵婶在把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并拔出后,也是一股血液喷涌。 两股血液,就像是两股水流,在空中交织缠绕,但并未糅合,其状态像是两根藤条、蒲席,互相重叠,不分你我彼此! 随着两股血液的交织缠绕,不住的拉扯伸长,但一端触地之后,竟是落地生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却液态,并生枝发芽,长叶开花,最终幻化成为一株花团锦簇又生机勃勃的奇花异木,飘出阵阵幽香,一扫笼罩众人心头的阴霾! 这种异象,让众人瞧的目瞪口呆,都听说过梁山伯与祝英台幻化成蝶的故事,却不想有刘铁匠和赵婶共结连理之树。 后来,还是在村长的安排下,将赵婶和刘铁匠合葬在他们幻化出的树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生虽不能同衾,死则同椁,刘铁匠和赵婶也当瞑目了! 还有就是对小毛子和黑子的处置,小毛子已经受不了打击,疯了!而黑子虽未直接参与,所以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不仅要为村子免费提供三年的桃花酿,而且还被强拉游街,好是被胖婶嘲讽了一番! 让咱们把视线再拉回刘铁匠和赵婶双双自尽的那天傍晚!村长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于是喝散了围观的众人,只留下几名壮汉,为刘铁匠和赵婶收尸。张土木本打算也留下,但被莫幽情强行拉着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彼此似乎都有心事,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张土木轻柔的说道:“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张土木说完这话,竟放声痛哭,哭声中有痛苦,有伤心,有难过,更有惋惜,但最多的还是愧疚与深深的自责! 第138章 解答 张土木埋在莫幽情的怀里放声痛哭,唯有莫幽情最能理解张土木为什么会哭,他确实是在为刘铁匠和赵婶的悲惨结局而哭泣,但更多是为他自己亲手造就了这悲惨的结局而自责。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赵婶已经溺水身亡,张土木告诉刘铁匠是他的话彻底伤透了赵婶的心,这才是导致赵婶身死的罪魁祸首,这话彻底击溃了刘铁匠,导致他的自尽。 但是张土木又哪里会知道,赵婶竟然起死回生,这时刘铁匠已然身死,于是张土木又告诉赵婶刘铁匠是为她殉情而死,赵婶悲痛之下,也随刘铁匠而去。 所以张土木才会自责,愧疚,难受! “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张土木哭着说。 “没有,你做得对,我们都没有你勇敢!”莫幽情安慰道。 “真的?”张土木半信半疑道。 “真的!”莫幽情坚定的说。 “他们会理解我吗?”张土木犹疑的问道。 “会的!”莫幽情信誓旦旦的保证道,默默的在心里加了一句:“至少我会!” 莫幽情说的话不假,她真的理解张土木的做法!刘铁匠和赵婶本就是一对爱得深沉的情人,所以一旦一方不在了,另一方必会痛苦万分,会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与其行尸走肉般的苟活着,还不如一死百了,痛痛快快的寻求解脱,说不定在另外的世界还能重逢! 所以张土木才会刺激刘铁匠,使他殉情而死,但是谁能想到赵婶竟然还能起死回生,错已铸成,只能一错再错,因为刘铁匠是绝不会复生了。于是张土木又刺激了赵婶,让她也随刘铁匠而去。 当然如果不是他们彼此之间的深情厚谊,只凭张土木的两句话是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了,他们活的太痛苦了,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不管刘铁匠还是赵婶!刘铁匠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最惹人悸动,而赵婶不管是失子之痛还是情路的坎坷,都已将她的心戳的千疮百孔! “现在所有的重担都已放下,所有的东西我来背负,我一定会搞清楚这背后的秘密!”张土木暗暗的在心里起誓。 “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莫幽情见张土木的情绪稳定了许多,难忍心中的好奇,悄声的问道。 “什么问题?问吧!”张土木好整以暇的说。 “你是怎么知道小毛子和黑子有问题的?”莫幽情问。 “这个问题,我已经解释过了,时间呀!”张土木讶然回道。 “我知道,但你怎么就肯定不是他们在撒谎?”莫幽情继续问道。 “这你会想不到?”张土木疑惑的反问道。 “我想了,但不知道对不对!”莫幽情思考着。 “说说看!”张土木满怀期待。 “他们应该不是不能说谎,而是没有必要说谎!”莫幽情缓缓的说。 张土木闻言眼睛顿时亮了,像是首次认识莫幽情一般,张土木知道莫幽情聪明,但没有想到这么聪明,看待问题,竟可一针见血,果然犀利! 莫幽情说的没错,在赵婶跳湖到被打捞上岸的这段时间,小毛子和黑子是可以撒谎的,但是却完全没有必要!为什么呢?原因有三! 首先,赵婶跳湖这件事和小毛子或者黑子的关系都不大,小毛子顶多算是助人自杀,而黑子只是想趁机敲竹杠,他们又不是谋财害命,所以不需要说谎,反而如果说谎的话,就又欲盖弥彰之嫌了! 其次,小毛子和黑子各怀鬼胎,他们需要一个事实来掩盖他们真正想要撒的谎话。用谎言掩盖谎言,最后一定会被验证为谎言,但是如果用事实掩盖谎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顶多也只是怀疑而已! 最后,假若他们虚报了赵婶溺亡的时间,如果从尸体僵硬的程度等各方面被查验出来,与他们所说的时间不符,小毛子和黑子到时会更加被动,甚至会在众人的指责下,百口莫辩! 因此,基于上述三种原因的考虑,张土木断定,小毛子和黑子在赵婶跳湖到被打捞上岸的时间上,是绝对不会说谎的。所以在时间没有说谎,那么他俩的行为就有问题了。 莫幽情既然能说出小毛子和黑子没有必要说谎,相必也是考虑的很清楚明白了,张土木赞叹的夸奖道:“你真聪明!” “哪有你聪明,我是在你说他俩有问题后,才想明白的!”莫幽情说。 “那也很厉害呀!”张土木宠溺道。 “别耍贫嘴!”莫幽情娇笑着说,“对了,你怎么知道赵婶的手脚被绑了大石块!” “这个嘛,你猜?”张土木卖着关子说。 “我怎么猜的到嘛,你就告诉我好不好!”莫幽情撒着娇说。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张土木好整以暇的说。 “什么要求!”莫幽情有种不好的预感。 “亲我一口!”张土木说。 “在这?”莫幽情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羞稔的说。 “不可以吗?”张土木调笑着说。 “坏蛋!”莫幽情在张土木的脸上蜻蜓点水般香了一口,娇红脸跑开。 “不要跑这么快,你不想知道了吗?”张土木在莫幽情背后喊道。 “大坏蛋!”莫幽情嗔怒道,但是却老实巴交的站在原地等着张土木。 张土木走上前来,搭着莫幽情的肩膀,俩人并肩往前走。张土木感觉心情舒畅多了,他其实是故意逗弄莫幽情的,虽然赵婶和刘铁匠的去世不如刘雨诺离去对他造成的影响大,但是他心里总归是不舒服,非常难过的。不过他却不再是之前的张土木了,他已经明白调节心情的重要了。唯有振奋精神,背负着他们的期待,努力活下去,而且要活的更精彩,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安慰! “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发现,赵婶身上有被捆绑的痕迹的?”莫幽情问道。 “其实我是猜的,只不过运气好,猜对了而已!”张土木笑了笑说。 “骗人!”莫幽情故作恼怒的说。 “真的!”张土木信誓旦旦的说,“当然了,我也是有根据的猜测。” “说来听听!”莫幽情请求道。 “其实还是时间问题!我之前说过,黑子捞尸的时间很短,除了说明黑子知道坠湖的地点,也能说明他知道尸体一定不会被水流带到其他地方去,那就可以推测,赵婶的身上一定绑有重物,于是我特别注意一下赵婶的尸身,发现她手腕和脚腕的的衣服都有数道排列比较整齐的凹痕,虽然因被湖水浸泡的缘故,有些不甚明显,但仔细观察还是能辨认出事捆绑所致,所以……” “所以你就猜测,赵婶一定被绑了重物,而这种事情赵婶一个人是做不来,因此最早发现赵婶的两个人,也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并且赵婶身上被捆绑的淤痕就是不容他们辩驳的铁证!”莫幽情帮张土木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你真聪明!”张土木赞扬道。 “哪有你聪明!”莫幽情回敬道。 “我聪明吗?我到现在都想不通,赵婶为什么会起死回生!”张土木黯然的说。如果他能早一点识破,或许他就不会刺激刘铁匠,刘铁匠也就不会殉情,赵婶和刘铁匠就能再相见,说不定还能喝上他们的喜酒呢。但是现在说这些一切都太迟了。 “太迟了!”张土木狂吼一声,想将心中烦闷全部宣泄。 第139章 假死 莫幽情最能明白张土木的心思,她知道张土木心里在想什么,他肯定在责怪他自己,觉着赵婶的刘铁匠殉情而死,是他的责任。 “这不能怪你,谁能知道人还可以起死回生呢?”莫幽情劝慰道。 张土木默然的点点头,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的,否则他必会内疚的要死。 “可我还是想知道赵婶为什么可以起死回生?”张土木幽幽的说。 “那咱们回家问问爷爷,爷爷见多识广,他可能会听说过。”莫幽情提议道。 张土木赞同的点点头,如果连莫老仙都不清楚的话,那只能是一个想不通,猜不透的密了。 张土木和莫幽情刚回到家,就被莫老仙训斥了一番:“你们俩个去哪了?上午让你出去拿点东西,天都黑了才回来,东西也没拿回来,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老头子,风流快活去了。” “爷爷……”莫幽情即恼怒又羞稔的喊了一声。之后,莫幽情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莫老仙讲述了一遍。 “没想到,赵婉儿和刘功书还是一对痴男怨女!”莫老仙不无感慨而遗憾的说,“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莫幽情好奇的问。 “早知道……算了,人都已经没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唉,不说了!”莫老仙摆摆手,欲言又止道。 “爷爷,你就说说嘛,说说,好不好!”莫幽情扯着莫老仙的衣袖撒娇的说。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哪来那么大的好奇心?”莫老仙讶然的看着莫幽情说,就像是初次认识她一样。 “哪……哪有!”莫幽情不自在的回道。 “还说没有?”莫老仙更惊讶的看着莫幽情,这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在莫幽情身上看到过的表现。 “你个糟老头子,除了吃喝,还懂什么,哪个热恋的少女不这样。”这时胖婶笑呵呵的端着一盘瓜果,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说。 张土木和莫幽情互望一眼,顿时羞的满脸透红。莫老仙似有所悟的恍然明了。 “爷爷,人真的可以起死回生吗?”为了缓解尴尬,张土木问道。 “人当然不能起死回生了!”莫老仙笑呵呵的说,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可是为什么赵婶可以?”张土木不解的问。 “我估摸着她应该是假死!”莫老仙说。 “假死?”张土木不能相信。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的嘛,赵婶可是绑着石块,跳入湖中,在湖水里浸泡半个多时辰,说她是假死,傻子也不会信。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我想应该就是假死!”莫老仙又强调着。 “你是不是觉着奇怪,一个人被水淹了半个时辰,竟然没有死!”莫老仙主动把张土木不好意思问出的话说了出来。 “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莫老仙卖着关子说。 “江湖上有很多功法都可以做到让人假死!”莫老仙解释道。 “一般来说,假死就是指的人外部呼吸几乎完全断绝,身体机能收止近乎停止的状态,在外人看来,就和死人没有差别。” “假死的时间长短,与功法的强弱有关,江湖中最有名就是龟息功,这种功法可以使人假死一炷香的时间,而假死的状态也最是逼真,几可以假乱真,所以之前江湖中经常有人会使用这种手段逃避仇家的追杀。” “只不过这种功法使用起来十分危险,必须要借助外部力量才能唤醒,一旦超过时限,就真的一名呜呼了,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最值得信任的人来托付才可。但也正因为如此,这种功法早就失传了,少有在江湖中出现!” “爷爷的意思是赵婶是这种假死?”张土木确认道。 “只能说有可能,但我也不敢确定。”莫老仙犹疑的说。 “为什么?”张土木问道。 “首先,假死的时间过长。当然,假死的功法,也可以借助药物来延长时限的,但也从来没有半个多时辰这么夸张,而且现在看来半个多时辰还不是极限。”莫老仙解释道。 张土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觉着莫老仙说的十分有道理,之所以他们觉着赵婶可以假死半个多时辰,只是因为赵婶从落水到和捞上岸的过程只要半个多时辰,如果更晚一些,或者稍早一些呢?那赵婶假死的时间是不是就可以延长和缩短了。 “其次,虽然说是假死,婉儿当时应该是真死了!”莫老仙又说道。 不过这句矛盾的说法让张土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什么说是假死,其实是真死,到底上假死还是真死? “假死状态,虽说是外部呼吸完全断绝,但并不是绝对,只是呼吸过于轻柔而缓慢,不易被人察觉而已,所以身体的机能,尤其是心跳,也必然不会完全停跳,也只是十分微弱而已。”莫老仙再解释道。 “而赵婉儿则完全处在湖水之中,那是一个完全隔绝空气的地方,也就是说,她的外部呼吸才是真正的完全断绝,没有呼吸,当然也就没有心跳,否则何以能瞒过村长的耳目!”莫老仙接着说。 这样张土木就明白了,为什么莫老仙说赵婶是假死又是真死了。因为赵婶的假死就是真死,只不过真死之后,绝对不会苏醒,而赵婶苏醒了,当然就是假死了! “最后,假死需要借助外部唤醒,但是赵婉儿却是自己醒转,所以我也不确定我的推断是否正确。”莫老仙无奈的说,“这只能当做一种可能性!” 张土木点点头,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虽然赵婶的很多情况和假死都不相符,但暂时只能这样解释了。 但是突然之间张土木意识到一个问题,赵婶曾经告诉过他,那个救她的神秘人给了她一份口诀,让她早晚默背,以缓解她思子之痛。但是后来赵婶逐渐发现,随着口诀的默诵,她对口诀的依赖越来越深,不过却对过往的事情逐渐淡忘,赵婶的假死会不会和这段神秘的口诀有关系? 张土木也不是胡乱推测的,因为在飞龙山寨的时候,他曾亲眼看到阿发自爆后又复活,而且阿发的本事也是和救赵婶的神秘人同一个组织的人传授的。所以张土木大胆的推测,是不是每一个被他们救的人,都会有起死回生的功法?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为什么刘雨诺就没有起死回生呢?张土木想的头都大了,也没能相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必须要搞清楚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什么组织,这一切才会得到解答。 不过,还会有什么样的未知谜题在等着他呢?张土木不知道,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因为他已经背负起了责任,不会半途而废! 第140章 线下 对于赵婶为什么会死而复生的探讨只能告一段落了,因为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一个更加合理的解释,尽管莫老仙给出的假死说是最有可能的一种说法,但是其个中内情却无法解释。 而张土木怀疑赵婶的假死和之前赵婶告诉过他的那段口诀有关,这个猜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不过十分遗憾的是,张土木只是知道有这样一段口诀,口诀的内容是什么,他完全不知,并且现在当事人也已经离世,对于是什么样的口诀就更无从得知了。 张土木在懊悔的同时,也遭到了其他人的集体鄙视与嘲讽。而他则感到十分委屈,毕竟张土木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他哪里知道这段口诀会成为关键。 之后,他们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张土木先把从刘铁匠那拿来的兵器全都从荷囊里一股脑的倒出来。莫老仙眼皮都不抬的扫一眼,就往张土木重新装起来。 但是这莫老仙的眼睛贼尖,一眼就看到了刘铁匠专门为张土木打制的宝刃——剑雨!强烈要求要欣赏把玩一番,张土木极不情愿又万般无奈的把剑雨递到莫老仙的手中。 那心痛的表情,举个不甚恰当,但相当贴切的例子,就好像是亲手把自己的老婆塞到其他男人的床上,而且你还要站在床边瞪大了眼睛看着事情发生的过程,那滋味甭提多难受了! 这糟老头子,拿在手里,两眼放光,赞不绝口,张土木是提心吊胆,生怕他耍无赖把剑雨给昧下!还好,莫老仙把玩了一番后,还给了他。张土木赶紧把剑雨收起来,贼怕莫老仙突然反悔强行索要! 张土木的小动作,哪里能瞒得过莫老仙,他立时就明白了张土木的那点小心思,顿时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的吼道:“我老头子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张土木连番道歉,但还是下意识的捂紧口袋。这个举动更激怒了莫老仙,他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就像是一条发疯的狗,狂吠着,叫嚣着,一定要和张土木说清楚算明白。 胖婶死命的抱住莫老仙的腰,硬生生的给拖进了房里。莫幽情摊摊手、耸耸肩,对张土木报以歉意而又无奈的微笑,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又只剩张土木一人了,虽然他很想悄悄的钻到莫幽情的房内,但是听着莫老仙在房屋依旧不依不饶的大喊大叫。张土木突然打了冷颤,吐吐舌头,目前的状况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想到这,张土木转身钻进自己的房内,躺在床上,下线了! 最刘雨诺离去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张土木几乎每天都下线,但是奇怪的林霏姐却好似人间蒸发似的,不仅没有联系过他,甚至张土木主动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 不是不接电话,而是完全打不通,不是手机关机,就是不在服务区,甚至有的时候还播报说拨打的号码不存在,但明明都是同一个电话号码。所以曾一度让张土木怀疑是不是林霏设置了手机彩铃! 不过,始终联系不上林霏,张土木心里还是很担忧的,满脑子胡思乱想着林霏各种出意外的场面,简直血腥又暴力,其情节堪比好莱坞经久不衰的b级大作! 张土木也不知道他究竟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林霏姐这么在意,每一次想起她都好像有只小手,在不断的拨弄着他的心,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又痛痛的,总之,就是一种难以言喻,又欲罢不能的感觉,想逃避又被吸引,简直矛盾的要死! 脱掉游戏外设装备后,张土木第一时间抓起手机查看起来,但是依旧是失望,林霏姐依旧没有没有电话,没有短信。 张土木百无聊赖的随手翻看了几眼新闻,就无精打采的将手机扔到一边。在床上躺了一会,发了会呆,忽然感到肚腹有点饥饿,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泡了一碗泡面! 泡面泡好之后,张土木仅简单的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这几天来一直都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吃泡面吃腻了的缘故,总是不大愿意吃东西,但是很奇怪的是,张土木始终也没有感觉特别的饥饿,就好像是对别人来说每天必不可少的一日三餐,对他来说则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 “明早还是出门吃顿好的吧!”张土木在心里如是的想着。 于是他简单的洗漱一番,把家里收拾一下,又把攒了一堆的衣服清洗一下,再下楼倒了个垃圾。当忙完这些之后,才躺在床上,玩手机。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一直在盼望着手机突然响起,但是直到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没有等到他想等那个电话。 这一整晚张土木睡的并不好,一直在做梦,做噩梦!一会是刘雨诺,一会是赵婶,一会又是刘铁匠,一会又梦到了莫幽情和林霏姐。 尤其是莫幽情和林霏,各种凄惨遭遇,张土木爱抚了这个,又来了那个,累的他精疲力尽,直到最后,莫幽情和林霏满头鲜血的向他幽怨的喊着:“我死的好惨啊!” 张土木这才“啊”的一声大叫,从床上弹坐起来,浑身大汗淋漓,良久才反应过来,这只是梦!但又如此真实,让张土木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摸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一刻!他重现躺下,但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莫幽情和林霏满头鲜血的模样。于是他决定起床到外面晨跑,以舒缓心中的压抑! 想到这,张土木不在犹豫,迅速穿衣,打开房门,下楼去了! 走在昏黄路灯照耀下的羊肠小道上,抬头看着逐渐发白天际,呼吸着略带湿气,清新而又凉爽的空气,张土木顿感舒畅,因噩梦而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步出小区的门,沿着马路走了好久,直到走到马路的尽头也没有遇到一个人。马路的尽头是一条河,河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广场被一片水雾所笼罩,简直就像是人间仙境。 一时间,张土木心猿意马,蠢蠢欲动,压抑不知心底的渴望,快步走到广场正中央,拉开架势,深吸一口气,缓缓打起了太极拳! 第141章 被迫收徒 张土木心无旁骛,全心全意的沉浸在太极的动人天地里,完全不晓得外部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随着张土木拳势的不断展开,体内真气的运转越发的自如,恍惚间张土木还以为自己在游戏中,浑然忘记了身在现实。 一套打完,张土木运气收功,吐纳过后,缓缓张开眼睛。这一看不要紧,张土木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张土木就看见自己眼前,围着一圈又一圈的大爷大妈,足有几十号人,他们都穿着打太极的练功服,有些手中还拿着折扇或者是伸缩剑,一个个的全都面无表情的盯着张土木,把张土木盯得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他们意欲何为。 不过张土木推测,这些大爷大妈应该都是赶早晨练的,结果被自己占了地方,这才把自己团团围住。想明白这一点,虽然张土木是无心之失,但是还是在他们爆发前,赶紧道歉的好,千万不能和他们起任何争执,就他们那老胳膊老腿的,万一倒下撒泼打滚,张土木就吃不了兜着走。 “各位大爷大妈,对不住,我马上就走!”于是张土木赶忙喊着。 “你不能走!”没有想到有大妈把他给拦住了。 “就是,你不能走!” “我们让你走了吗?” “小伙子,我告诉你,我们不让你走,你今天就走不了!” “……” 有一个大妈发话了,其他人都你一言我一语的随声附和,不准张土木离开。 张土木听这些大爷大妈的意思应该是不肯善罢甘休了,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惹得诸位大爷大妈们这么义愤填膺,就好像针对的是勾搭了他们的孙女却不负责任的渣男似得。 这让张土木感到有些心惊胆战,惴惴不安,尤其是不知道这群大爷大妈究竟想要意欲何为,让他心里完全没有底! “大爷,大妈,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张土木连连摆手高声求饶道。 “那你还走不走了?”又是那个看起像这群人的头头的大妈率先说道。 “对,你还走不走了?” 众大爷大妈再次随声附和着。吵的张土木头都大了。 “我不走了,但大爷大妈你们也得告诉我,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张土木烦躁的喊着。 “哎我说,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人不满张土木说话的语气,指责道。 “就是,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还能把你一个小伙子怎么着!” “小伙子,你家里没有老人吗?尊老爱幼晓得吧?” “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没素质?” “……” 张土木被一众大爷大妈们纷纷指责,不知道还以为张土木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惹得人神共愤,被群起而攻之! 更难受的是,张土木根本就无从辩解,还没张嘴呢,就被定性成了人民公敌,这要是一张嘴在惹恼了他们,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吧! 张土木当真是百口莫辩,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心里的委屈就甭提了。而且还得点头哈腰,低眉顺眼,不住的赔笑道歉,好不容易争取了一众大爷大妈的谅解,最后还被再次教育了一番。 “小伙子,侬给你讲,不是我们心胸小,非得斤斤计较,实在是你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哪有和老人讲话是这个态度的呀!” “小伙子,以后可一定要注意,幸亏今天遇到了我们呀,要是遇到些不讲道理的老人,你可是要吃亏的呀!” “……” 一众大爷大妈吧啦吧啦又给张土木上了一堂思想教育课,直到张土木连连保证绝不会再犯,就差三指指天发下毒誓了,这才让大爷大妈们心满意足! “各位大爷大妈,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不让走,是想要干什么?”张土木态度恭敬,语气轻柔,满脸堆笑的说。 “这个态度就很好嘛!” “知错就改,小伙子还是很有前途的嘛!” 张土木又得到了一众大爷大妈们的夸奖,虽然夸的张土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还是没有说。 “大爷大妈,你们拦下我到底是为了何事呀?”张土木只好再问了一次,态度依旧恭敬,语气依旧轻柔,笑容依旧堆了满脸! “是这样子的小伙子,”看起来像是这群大爷大妈们的头头的大妈说道,“我们都是太极的爱好者,刚才看了你在打太极,就希望你能教教我们!” “是的呀,你太极打的那么好,就教教我们呗!” “一口气打了两三个小时都不累的呀!” 一众大爷大妈们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了,张土木根本就插不上嘴。只能扬手示意大家先等一等,最后还是那个是头头的大妈发话,众大爷大妈们才住嘴,但各个又都满怀期待的看着张土木。 “这位大妈你怎么称呼?”张土木含着笑对那位头头大妈说道。 “哎吆,现在小伙子真不懂讲话,谁是你大妈!我可没有那么老!”这位大妈不高兴的说。 “那这位大姐,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张土木笑容满面的顺从的说。 “哎吆,说你不懂讲话,还真不懂。我孩子都差不多和你一边大了,你管我叫大姐合适吗?”这位大姐又挑着刺说。 “我到底该怎么称呼您?”张土木不敢再加称谓了。 “叫我赵婶就好了!”她笑语盈盈的说。 “赵婶?!”张土木又惊又喜,又有些黯然神伤。 “哎吆,小伙子干嘛叫的这么亲热,咱们才刚认识。”赵婶误会了张土木的意思。 不过张土木也不好多做解释,只能尴尬的笑笑,然后说:“赵婶,你们的要求恐怕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呀?”不等赵婶发话,一众大爷大妈们就先急了,七嘴八舌,吵吵嚷嚷,吵得张土木脑袋嗡嗡的。 “各位大爷大妈想不要吵,听我说!”张土木大喊道。 但是众大爷大妈们却置若罔闻,依旧故我! “大家不要吵,让人家把话说完嘛!”还是赵婶出面,才是诸位大爷大妈安静下来。但是看向张土木的眼神中,一个个都充满了煞气,让张土木感觉如果不能如他们的意,恐怕他就要难过了。 “是这样的诸位大爷大妈,我呢也是刚学太极不久,实不相瞒还不满月呢,不是不愿意教授,实在是没有能力,各位大妈大妈教授我还差不多!”张土木耐心的解释着。 “胡说!我们都看见你打的太极了,可比我们正宗多了!”一大妈当场就喊道。 “对,少拿话来糊弄我们!” “就是,我们只是上了年纪,又不是傻子!” “当我们是老年痴呆,啥都不知道呢!” 众大爷大妈们又吵嚷起来了。 就在张土木愁眉哭脸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赵婶悄悄的拽了拽张土木的衣角,耳语道:“小伙子,你这就过分了,你打的太极我们全都看见了,要不然也不会把你拦住,今天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万一他们一激动心脏病犯了,血压一高,突发个脑梗,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张土木心里那叫一个苦啊,这都叫什么事,有这么逼人收徒的吗?张土木快要哭了! 第142章 绑架 张土木最终还是收了这群大爷大妈做徒弟。张土木自己想想都觉着可笑,他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竟然收了一群平均年龄六十岁的大爷大妈们做徒弟,而且还强烈要求彼此之间要师徒相称,说什么有仪式感,否则对不起他们习武之人的身份! 张土木开始也是强烈反对如此称呼的,你试想一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被一群六七十的大爷大妈天天追在屁股后面喊师傅,是不是只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张土木哪是这些大爷大妈的对手,几番拉扯之下,张土木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只能默认了自己师傅的角色! 张土木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像此刻这么受欢迎,被一群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妈团团围住,拉着他的手,热情的聊家常,熟稔的让张土木想起了每年过年回家被七大姑八大姨围着逼问终身大事的情形。 不只是七大姑八大姨,大爷大妈们都比较关心张土木的个人问题。在得知张土木目前依然单身的情况,他们表现的异常兴奋,还都心领神会的露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纷纷向张土木介绍着他们手中的优质资源。 像什么隔壁邻居王叔家的女儿,四大伯家的外甥女等等,甚至有些大义凌然的还把自己的亲孙女一定要介绍给张土木认识认识!最奇葩的是,还有给张土木介绍离异少妇的,说什么买一送一,白赚一个十五岁的女儿,简直不要太划算! 之后,这些大爷大妈迟迟不见张土木表态,又想当然的以为张土木不喜欢女人,转而向他介绍起了小帅哥。 张土木听的是满头大汗,简直无语,大爷大妈们也太与时俱进了,还包这种业务呢。也不是张土木不表态,实在是这些大爷大妈太过热情了,根本就不给张土木表态的机会,毕竟他得插的上嘴才可以! 后来还是在赵婶的指挥下,这些大爷大妈们才恋恋不舍的暂时放过了张土木,因为他们要正式向张土木学习太极了!不过他们却都悄悄的向张土木耳语着,对他们给介绍的对象,一定要好好考虑,最起码有时间见个面交流一下。都被张土木打着哈哈搪塞过去了。 但是张土木哪里又懂得怎么教太极呢,只能有样学样,游戏里莫老仙是怎么教的他,他就怎么教授这些大爷大妈。 一开始张土木还有些担忧,毕竟这些大爷大妈每天都会晨练打太极,想必对太极都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张土木担忧就他这点水平还不很快就露底了。但是张土木却万万没想到,他按照莫老仙教导的方法,竟然不仅把这些大爷大妈们忽悠的团团转,而且他们对张土木甚是崇拜,可以说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眼都是小星星! 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傍晚时分了,张土木是好说歹说并发下重誓保证每天都来指导他们打太极,这才得以脱身。 回到家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张土木累的快要虚脱了,比连续玩上好几天的游戏还要累!他也无心在上游戏了,简单洗漱一下,就进入了梦乡!或许是太过劳累了,张土木睡的格外香甜,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吃过早饭后,张土木穿戴好游戏外设装备,就进入了游戏! 登录游戏之后,张土木推门从房内出来,家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他以为是有事出门了也就没有多想,但是等他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看到的时候,张土木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由于昨天他被大爷大妈们缠着教授太极拳,所以一整天没有上线,对莫幽情他们这些npc来说,他是失踪了一整天。难道全村人都去寻找他了?还是出什么事了吗? 就在张土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张土木大喜,赶紧朝着声音传来方向走去。 转过一个路口后,张土木发现整个桃花村的人都围在一家人的院门前,一个个几乎全都垫着脚,伸长了脖子,往院里看。 张土木从人群中挤过,也好奇的往院里看,发现院子里的几个人他全都认识。有村长,有莫老仙,有公输班,有胖婶,但他们都围着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张土木也见过,正是在刘铁匠的铁匠铺有一面之缘的小瑶儿的母亲尚师傅! 尚师傅虽然依旧给人高冷不近人情的感觉,但是张土木从她眉梢眼角之间,能看出她焦急的心态,就好像她在努力克制,尽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一样。 这是出什么事了?能让尚师傅如此心焦而担忧?周围的人也没有议论,甚至张土木主动问起,他们都是三缄其口,沉默不语,似乎都在等待院子里的人的最终决策。 这让张土木更加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就在他茫然一头雾水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攥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扯了扯。 张土木转头一瞧,就看到了莫幽情,她冲他眨眨眼,示意张土木跟她走。张土木跟在莫幽情的身后,从人群中挤出去,走到一处稍微僻静点的地方,停下! 张土木环视一下,虽然此处离人群不远,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院落之中,因此无人会注意到他们,只要不肆无忌惮的大声嚷嚷就好了。 “你昨天一天去哪了?”莫幽情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我哪也没去!”张土木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算了,这不重要!”莫幽情烦躁的说。 张土木以为躲过了一劫,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只听莫幽情急躁而又不安的说道:“你知不知道,昨天出大事了!” “你先别着急,有事慢慢说!”张土木劝慰着。 “小瑶儿不见了,我怎么能不着急!”莫幽情焦急的说。 “没事没事,”张土木正好生安慰莫幽情呢,忽然脸色突变,大声质问道:“谁不见了?” 张土木这一嗓子把莫幽情吓了一跳,连忙示意他,不要这么大声,很多人都看着呢。 “谁不见了?”张土木压低了声音,但是心情却是非常急切。 “小瑶儿!”莫幽情说。 “小瑶儿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会不见了?”张土木追问道。 “我们找了一天一夜,几乎把桃花村的各个角落都找遍了,也没找到!”莫幽情说。 “不过今早回家后,尚师傅在家门上发现了一封信。”莫幽情接着说。 “信?都写了些什么?”张土木追问。 “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但是大体意思好像是说小瑶儿被他们给绑架了!”莫幽情幽幽的说。 第143章 没有绑架 “绑架?”张土木失声惊呼,“谁干的?” 本来张土木只是随口一问,毕竟这是人的第一反应,也没想期待着能从莫幽情的嘴里得到答复,但是却不曾想莫幽情偏偏欲言又止,似乎对这件事情是知情的。 “你知道是谁干的?”张土木讶然问道。 “这个……”莫幽情为难的表情,让张土木更加确定她是知道内情的。 “快点说呀,小瑶儿可能会有危险的。”张土木急切的问。 “她没……危险,对吗?”张土木忽然看到莫幽情矛盾的表情,他的脑子突然蹦出这么个念头。 不过究竟是谁会要绑架小瑶儿呢?按道理来讲,既然是绑架无非就是求财,但是从莫幽情告诉他小瑶儿被绑架开始,就没有提过钱的事,所以绑架勒索就不可能了。 绑架除了勒索钱财外,也有可能是相互之间有冤仇,不过小瑶儿这样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而且还十分讨人喜爱,也不可能结仇。 因此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绑架者对被绑架者有所求,也唯有这个可能能够映证小瑶儿被绑架了却没有危险的推断,因为绑架者对被绑架者有所求的话,在他们的目的没达成之前,是不会做出伤害被绑架者的行为,反而还会对绑架者好吃好喝好玩的当祖宗一样供着。 可是一旦绑架者达成目的之后,可就不一定了,所以小瑶儿暂时应该是没有危险,但之后可就不好说了,还是要尽快把小瑶儿找回来才好。 不过谁会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有所求呢?又有什么好求的呢?张土木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当他正准备在向莫幽情商量一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人来,失声叫道:“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莫幽情愕然的看着张土木。 “是不是邓伯绑架了小瑶儿?”张土木急切的问道。 张土木暗自恼怒自己,他早该想到,除了邓伯还会有谁会去绑架小瑶儿呢?也只有邓伯才会对小瑶儿特别在意! 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怪张土木!与邓伯的初次相遇,为了能尽快找到莫幽情,不得不和邓伯做了交易,等他做完所有事情之后,就会带着小瑶儿前去登门拜访。 原本双方并未约定具体的时间,等张土木和莫幽情带着重伤的刘雨诺回到铁匠铺的时候,张土木似乎依稀好像似曾说过三天内要去拜访,但是当时他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了刘雨诺的身上,也就是随口一说,后来为了缓解刘雨诺离去的痛苦,他全身心的沉浸在练功之中,竟把答应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小瑶儿被绑架了,张土木可能到现在还想不起来! 这也就难怪邓伯会不够后果,铤而走险的绑架小瑶儿了,说好的三天,结果这都半个多月,二十多天都过去了,鬼知道邓伯在这段时间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不过可以想见的是,邓伯一定是从满心欢喜的期待,到惴惴不安的自我安慰,再到彻底失望的恼怒,最终耐心消退,怒火中烧,失去理智! 张土木越想越觉着合理,因为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但是莫幽情却满脸茫然,困惑不解的问道:“谁是邓伯?” 张土木一愣,甚至在心里怀疑自己想错了,但是思来想去,除了邓伯不会有别人了,可为什么莫幽情不知道邓伯? 后来,张土木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他自己闹的一个大乌龙,因为他从未向莫幽情提起过邓伯是谁,她怎么可能会认识呢? “邓伯就是救你的那个猎户!”张土木解释道。 “救我的猎户?”莫幽情似乎有点印象。 “对,就是你想借牛二的手混进飞龙山寨,却被牛二当成女鬼,呜……” 张土木说道一半就被莫幽情把嘴给捂上了,莫幽情担忧的环视了一圈,像是害怕被人听见似的,待看到没人注意到她,她才松了口气,狠狠的拧了一把张土木腰上的肉肉,嗔怒道:“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了吗?” 张土木的嘴被堵住,腰上传来剧痛,手舞足蹈的挣扎着,直到莫幽情好心的将他松开,揉着腰,嘟囔着:“还不是给你解释解释。” “你说什么?”莫幽情恶狠狠的威胁着。 “没……没什么!”张土木强挤笑容,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和莫幽情纠缠,还是快些解决小瑶儿的问题才是。 “可邓伯为什么要绑架小瑶儿呢?”莫幽情终于想起来谁是邓伯了,但是却不清楚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张土木又粗略的将来龙去脉向莫幽情说了一番,莫幽情这才恍然,其实张土木之前已经和她说过一次,只不过她没有向那方面联系而已。 “这么说来,确实是邓伯极有可能是绑架小瑶儿的罪魁祸首。”莫幽情若有所思的说。 “不是极有可能,就是他无疑!”张土木确定的说。 “不对!我记得信中说杏花村会对此事负责!”莫幽情怀疑道。 “邓伯就是杏花村人!”张土木说罢,急匆匆的往院子里走去,莫幽情拉都拉不住,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走了过来。 “村长,尚师傅,我知道是谁绑架了小瑶儿!”张土木顾不得说什么客套话,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 “绑架?谁告诉你的是绑架?”村长怒目而视道。 “是……额,不是绑架?”张土木犹犹豫豫还是没有出卖莫幽情,但村长的话还是让张土木感到有些诧异,难道猜错了,小瑶儿没有被绑架! “胡闹,谁让你们跟着瞎掺和的?”莫老仙看到莫幽情扭捏的姿态,一下子就明白了,训斥道。 “怎么是胡闹呢?我们对小瑶儿也是很关心的!”张土木据理力争道。 “赶紧走,别在老头子眼前晃悠,看着就心烦!”莫老仙根本就不听张土木的解释,不耐烦的训斥道。 不过张土木却感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莫老仙好像是故意不让他掺和此事,想必其中另有隐情,否则莫老仙也不会面露凝重之色,一反常态,不问情由的对他大加指责。 张土木猜的果然没有错,莫老仙就是有难言之隐,而且还不方便公开表露,只得借助这样的方式,希望张土木能够明白。 虽然张土木明白了莫老仙的心思,但是等他想走的时候,却被村长叫住了! 第144章 谁是英雄 “不准走!”村长喊道。 张土木愕然回头,不知道村长为什么会突然叫住他。 “你叫住他们干什么,这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莫老仙打圆场道,背着的手一个劲的冲张土木打手势,让他和莫幽情快点走! “你刚才说你知道是谁绑架了小瑶儿?”村长语气冰冷,眼神阴郁的盯着张土木说。 “是……不是!”张土木刚要下意识的作肯定的回答,但是紧接着就看到莫老仙摆的更急切的手,于是立刻改口说不是。 “都说不知道了,你就别让他们掺和了!”莫老仙呵呵笑着说。 村长眼神严厉的瞪着了莫老仙一眼,对他不满的情绪跃然脸上,以莫老仙绝不肯吃亏的个性,被人如此对待,早该怼回去才是,但是奇怪的是莫老仙仅只是敷衍的笑了笑就了事了。 以张土木对莫老仙的了解,他只有在做了亏心事的时候,才会是这种表现。因此张土木开始有些怀疑莫老仙不让他掺和小瑶儿被绑架之事的动机了。不过张土木也清楚,莫老仙这么做肯定不会是坏心思,一定是处于对他和莫幽情的保护。 可是不管莫老仙有什么样的动机,小瑶儿的事情他必须得管,毕竟这件事情或多或少是因他而起,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和张土木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刚才他之所以有些犹豫,只不过是没想明白莫老仙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再想清楚了这一点之后,张土木当机决定,不管莫老仙在说什么,小瑶儿的事情他管定了。 “说,你都知道什么?”村长厉声的质问道。 张土木已经打算要好好配合了,但是村长的这个态度让他很不爽,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犯人似得被审问。 “我不告诉你!”张土木赌气道。 “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的话,后果自负!”村长威胁道。 张土木的犟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他还就不说了,谁怕谁!于是张土木和村长互相瞪视着,谁也不肯服软! 一旁的尚师傅心思灵巧,看穿了张土木和村长互相挤兑的已是骑虎难下,但同时也都明白他们都是为了小瑶儿好。于是她急忙打圆场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 张土木本不想就此罢休,但是莫幽情却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服,他明白莫幽情的意思,于是瞥了村长一眼,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了! “是这样的尚师傅!”张土木将他和小瑶儿的事情以及他对小瑶儿被绑架的推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没有遗漏任何细节的全都说的一清二楚! 令张土木没想到的是,或者说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尚师傅在听完张土木的讲述和推断后,一点惊讶的神情都没有,也就是说尚师傅已经完全知道了这些事情,而且看尚师傅凝重而又沉思的模样,恐怕她知道的要远远比张土木了解的多! 最终,尚师傅轻叹一声,似是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对张土木说道:“你跟我来!” “雪,你……唉!”看村长为难的样子,应该是想要阻止尚师傅这么做,但是显然话到了嘴边,不知道在心里经历怎样的挣扎,最终只是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像是知道即便他阻止,尚师傅也不会听他的一样! 张土木茫然的看了尚师傅一眼,又寻求建议似得的望了一眼莫幽情,再得到莫幽情的许可后,张土木这才跟着尚师傅走到了僻静处,说密话! “尚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张土木等了半天,不见尚师傅开口,似乎她还在盘算,应当不应当讲,张土木只好主动开口询问。 “叫我雪姨!”尚师傅没有回答张土木的问题,却提出了这样一个奇特的要求。 “雪……雪姨,如果您还没想好的话,就不要说了!”张土木已经确定了尚师傅一定是有话想对他说,但是她却迟迟犹豫不决,这让张土木有些烦躁,如果事情重大,不说就好了,他也不是一定非要知道,另外,既然已经决定想要告诉他了,就不要这样吞吞吐吐,犹犹豫豫,那为难的样子,真的很让人不舒服。 “如果天将降大任于你身上,你会怎么做?”尚师傅没头没脑的突然问道。 “我不知道!”张土木诚实的回答。 听闻张土木的回答,尚师傅失望的表情,毫无顾忌的跃然脸上! 但张土木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不能撒谎,毕竟我从未背负过大任!而且天真的降下大任,谁知道大任是降临在自己身上的?说不定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我知道你想说在历史上有很多的伟人和英雄!”张土木摆手阻止尚师傅开口。 “可是俗话说的好,时势造英雄!这些英雄还不是我们后来人给他的评价,在当时他是吗?他知道他是吗?他只不过顺应了时势,做了正确的事情而已。”张土木接着说。 “所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是指的某一个特定的人,而是所有的处在时势当中的所有人,只不过绝大多数人视而不见,最终沉沦在时势的浪潮中,成为普普通通的人,而成为英雄成为伟人,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甚或是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人,只是那一小部分的顺应时势,奋勇而起,不像命运低头,不屈不挠,坚定不移实现心中的理想和目标的人!” “也正是这小部分的人取得的辉煌成就,我们作为后来人,才会说天降大任于他,不管他遭受了怎样的挫折与艰辛,都可归说为上天对他的考验!毕竟圣人曾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但我认为这句话用来自勉可以,但因此就一定要将大任强加我身,则不敢苟同!因为是不是完成了上天的大任,不是自己说说就可以的,而是后来人的评判!” “所以,尚师傅,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但我却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尽我最大的一份力,不逃避不退缩,除非我死!” 张土木最后发下重誓,彻底打消了尚师傅的顾虑!其实在张土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尚师傅已经对他逐渐改观,甚至还涌起钦佩之心,对比她自己的言行,当真汗颜! “请张公子原谅我这个妇道人家的无知,我确实小看了你!”尚师傅歉意的说道! 第145章 盛极而衰 尚师傅这样说,张土木反而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他一时激愤,口无遮拦的乱说一气,已经做好惹怒他人的准备,却不想是这个结果,也算是意想不到的收获。 “尚师……雪姨,你言重了!”张土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 “不,的确是我小看了你!”尚师傅说。 “所以,我打算告诉你一些事情,听完之后,不管你作何选择,我都会尊重!”尚师傅接着说。 尚师傅越是这样说,张土木越是感到不好意思,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说的难听点就是爱管闲事,就像是居委会的大妈一样!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张土木试探着询问,意所指的当然是他带小瑶儿在后山捉了只猛虎的事情。 “想不知道也不行呢!”尚师傅幽怨的白了张土木一眼。 张土木暗自的吐吐舌头了,他这不是多此一举嘛,小瑶儿一天一夜没回家,一回家就带回一只大老虎,尚师傅怎么可能不去询问。 “你是不是发现了小瑶儿的秘密?”尚师傅确认般的询问道。 张土木默然的点了点头。 “唉,早就知道这个秘密早晚会被人发现,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且偏偏还牵扯到了杏花村的邓家,当真是造化弄人!”尚师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土木问道。 尚师傅再叹一口气,缓缓的像张土木说了另外一段隐秘之事,恰恰与邓伯告诉他的往事相互映证! 在千年之前,上古凶兽为祸世间,于是出现了数个以猎杀凶兽而着名的世家大族,其中邓家就是其中的翘楚!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中的几大世家几乎全部都在与凶兽的斗争中而惨遭灭族,唯独邓家凭借其凶猛的功法搭配神兵利刃以及层出不穷的人才,反而在与凶兽的争斗中赢得了巨大的声望,可谓是如日中天,风头一时无两! 不过俗话说,盛极而衰!邓家也难逃衰败的厄运。但是奇怪的是,邓家的衰落不是因为外部与凶兽的的争斗,反倒是内部自身的问题。当然这也符合历史的必然规律,大到朝代的更迭,小到一家一户的兴衰,虽说外部有强大敌人的觊觎是很重要的原因,但是其内部的腐化才是衰败的最根本之处! 据说,邓家的衰落是因为有一任族长的小儿子的离家出走!说起这个小儿子就不得不着重的夸赞一下,他可以说是邓家千百年来诞生的最出类拔萃的天才中的天才!与生俱来懂兽语,能与所有的飞禽走兽自由交流! 家族中出了如此天才,当然被当做宝贝一样悉心呵护,给了他最大的自由和权限,他几乎遍览整个邓家所有的文献典籍,了解邓家每一种对付凶兽的方法和手段! 但是随着他对邓家了解的越来越深,邓家人愕然发现,他似乎逐渐的开始同情起凶兽,甚至还大言不惭的劝说,人类可与凶兽和谐相处,至或驯化凶兽! 要知道在那个时候,凶兽和人类之间就好比是水与火,根本就不能相容,他的想法和做法,招来了流言和蜚语,但大家慑于他的身份,只敢在背后议论,但他却一直我行我素,甚至还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当然也就逐渐的引起了大家对他的不满! 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虽也曾多次劝导,但始终以为他还小,等懂得是非黑白之后,自然也就不会再有这种愚蠢的想法了,因此也并未太过干涉,依旧放任!直至那一天的到来! 那一天是邓家最荣耀的时刻,为祸世间数十载的凶兽之王,在邓家两代人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将其捉拿,准备择一良辰吉日,公开处刑! 但是却遭到了族长小儿子的强烈反对,说他与其交流过,只要将凶兽之王放走,那么持续数百年的人兽之争就将圆满的画上句号,但如果执意将其处死,则会引来其他凶兽连绵不断的报复,直至邓家灭族死绝! 可是这只凶兽之王是邓家两代人付出了多少惨痛的代价才捉到的,怎么可能就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轻易的将其放走。甚至还有人质疑他是否真的懂其兽语,毕竟在这些年间,族中曾多次安排人员与他学习兽语,但直至现在,除他一人之外,在无人懂得兽语! 虽然他据理力争,但是这么多年对他的不满,以此就像是宣泄的口子般,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他的父亲也就是族长对他十分信任,知道他绝不会再兽语上说谎,但是放掉凶兽之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族长可以决定的,他必须遵从族中所有人的意愿! 而且就算他说的话是真的,他真的与凶兽之王做了交易,但是怎能保证凶兽之王不会反悔?要知道邓家为了捉它死伤惨重,这两代人的精英几乎消亡殆尽!因此凶兽之王是万万放不得的! 除此之外,公开处死凶兽之王,那将会给整个邓家换来何种的荣耀,这是可想而知的。所以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支持他想要放掉凶兽之王的想法! 他把自己闷在屋子里,足不出户,谁也不见,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尽管他的族长父亲有些担忧的多次探望,但也并未往深里去想,以为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过去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到正式公开处死凶兽之王的那一天,凶兽之王却不翼而飞,他也不见了踪影! 不用任何人解释,谁都知道,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虽然都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怎么做到偷偷放走凶兽之王却不为人知的,但那一点也不重要,每个人都等着族长的命令,苦苦等了三天,终于等来了族长捉拿逆子的命令,并且生死不论! 整个邓家几乎倾巢而出,并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哪怕他死了,也必定能被挖地三尺给挖出来,但偏偏奇怪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间蒸发了似得! 一天天过去,一月月过去,一年年过去,别说找到人了,就连他踪迹的消息都没有,因此邓家人也逐渐开始意兴阑珊,默认他已然死去,并对外进行了公布。除了邓家族长派出去秘密小分队,没有人再愿意关系在乎他的死活,就仿佛世上从来不曾有过他这个人一样! 但是每个人的心中都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而且还清楚,他一定就活在某处,在黑暗中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轻蔑的嘲笑他们废物! 不过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彼此心照不宣,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但是他们突然发现,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第146章 全民狂欢 对于像邓家这种传承近千年的世家大族,必有其秘传的功法和神兵,并且在与凶兽的斗争中,逐渐积累的经验,也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捕捉消灭凶兽的方法,而这些也正是邓家能够始终屹立不倒的关键所在! 所以这些理所当然都是邓氏一族绝容许外人得知的秘密,甚至就连邓氏族人内部,也不是人人都知晓,会按照身份地位等级的高低,所获知的族内隐秘有多有少!当然能完全知晓族内隐秘的唯有族长以及少数几名长老而已! 但是随着族长小儿子的下落不明,邓氏一族逐渐的感觉有些奇怪。起初仅只是又新冒起几个捕兽家族而已,邓家也不将他们放在心上,毕竟这么多年来,向邓氏一族发起挑战的世家,也是层出不穷,但邓家始终屹立不倒,他们都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不过这次似乎有些不一样,这些新冒起的捕兽家族以突飞猛进的速度直接动摇了邓家的立族根本,让整个邓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后派人混入这些家族之中,经过秘密调查,邓家惊讶的发现,这些家族所修炼的功法,所使用的捕兽方法,竟然和邓家如出一辙,虽然被改换了名字,但是其本质则完全一样!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从邓家经过细致笼统的学习之后而自立门户一般!但是邓家立族的根本,怎么可能会向邓家之外的人传授!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新冒起的捕兽家族,每一个家族所修炼的功法,使用的方法是完全不同的,基本上来说,是针对不同品种的凶兽,术业有专攻!就仿佛是邓家内部划分出的捕兽小分队一样! 因此,邓家断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把邓氏一族的秘密公开!那么这个人是谁?整个邓氏一族都心知肚明,甚至还因此逼死了老族长看,毕竟搞鬼的那个人是老族长的小儿子! 新族长上任之后,曾多次严正声明,希望这些家族能够停止侵权行为,但此举无疑是断绝了这些家族的生路,因此这些家族联合起来,造谣生事,整个社会舆论,都认为是邓氏一族,业大欺人,见不得自己的权威受到半点威胁。 邓家当然不甘心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锅,而且还是被肆意的摸黑,不够虽然他们极力的辩解,但都被更汹涌的浪潮给堵了回来,而且还越描越黑!在一些天桥茶楼说书人眉飞色舞、口如悬河、滔滔不绝的颂扬下,邓家的事妇孺皆知,就连一些孩童,都能唱着关于邓家的童谣过家家! 邓家何曾如此受人追捧过,哪怕他们之前为了抵抗凶兽做了再多的努力,也比不上此时的流言蜚语。邓家之前有多希望受到如此真诚的追捧,此时就有多希望这些事情能够偃旗息鼓! 但是事已至此,即便邓家权势再大,没有办法处理,因为它不在是邓家和其他家族之间的事情了,俨然成为了一场全民的狂欢。在这场狂欢之中,没有是非对错,没有利益纠葛,只不过恰巧邓家处在风口浪尖! 一时间邓家从所有人的追捧,到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仅仅只用了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 邓家也曾想过利用强大的实力扭转这不利的局面,所以首先就是强迫其他家族站住主动承认不仅剽窃而且还散布谣言,但舆论依然不受控制,世人根本就不想去听,更不想去探究蕴含其中的是非曲直,他们所希望看到了只不过是曾经辉煌繁荣,经久不衰,只能仰视的存在,被他们从天空之中拽到地面,并狠狠的甩在泥里,而且还要跺上两脚才舒服! 所以,邓家这样做之后,非但没有取得应有的效果,反而更引起了群情激愤!就好像邓家是多么邪恶般的存在,全然忘记了他们曾经有过的功勋,反而被邓家打压的新兴家族,声望日入中天,化身成为了众人心目之中不畏强权的精神化身! 这场盛大的全民狂欢最终以邓家全族隐忍避世而告终,失去了对手,也就失去了乐趣!狂欢在无聊当中曲终人散! 在这场狂欢中,最大的受益者却是笑的合不拢嘴,他们也就是那些新兴的捕兽家族!可是就在他们以为能够取代邓家而存在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剽窃来的功法和捕兽方法,竟然已经完全失效! 这个失效,不是指的功法不能修炼或者方法不可使用,而是那些凶兽忽然之间像是开了心智一般,对功法和方法都有应对之策,就像是受人指点了一般! 很快这些家族又全部湮灭在了凶兽的浪潮中,失去捕兽家族的庇护,整个世间再次受到凶兽的肆虐,这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邓家的所作所为! 但经历了上次的事件之后,邓家已然心灰意冷,不愿再去担负,无论世人怎么哀求,邓家始终不为所动。 初始世人还心存理解,毕竟事情刚过去没多长的时间,邓家人心中有怨也是在所难免的,所以一边自责一边恳求!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邓家人除了第一天派人出来明确说明邓家不会参与此次事件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世人的耐心被一点点的消磨殆尽,逐渐的流言四起,什么铁血心肠,见死不救这还是轻的,甚至还有人说凶兽之所以会开了心智,完全就是邓家人所为,就是为了报复! 最终,愤怒的人们冲破了邓家的大门! 当时当他们浩浩荡荡,杀气腾腾冲进邓家的驻地后,还未兴师问罪,却愕然发现整个邓家早已人去楼空,除了空空的宅邸,什么都没有留下!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人们,将整个邓家宅邸打砸一番后,一把火烧掉了所有! 但是冷静下来的人们又心灰意冷,对前景一片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凶兽的肆虐,除了等死,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造化弄人,说的一点都不假!宇宙万物彼此之间是充满了矛盾的,这些矛盾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只有达成量的积累才会促成质的改变! 邓氏一族的消失无踪是最后量的达成,凶兽在世间的肆虐将再无力可阻,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凶兽竟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47章 转世 “邓家人和凶兽一起消失无踪了?”张土木疑惑的问。 “可以这么说!”尚师傅说道。 张土木明白尚师傅的意思,但是却也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邓家事件,发现有几个想不通,说不明的问题! 首先,仅只是邓家和凶兽的消失就有三种可能性。一,邓家避祸举族搬迁!二,真如故事中所说,凶兽是邓家有意为之,等达成目的收拾残局!三,邓家暗中收拾,不为世人所知! 其中第一种可能,张土木想了想可能性不大,理由有二:一,如果邓家是举族搬迁的话,就没有办法解释邓伯这一支脉的衰落,而且凶兽莫名其妙的消失也无从解释,所以这一种可能是三种可能当中最不可能的一种! 对于第二种可能张土木也觉着不可能,主要是他不相信邓家会有这种实力,假如邓家有这种实力的话,也不会和凶兽纠缠数百年了! 所以,张土木更相信邓家在面对开了心智的凶兽的时候,虽然表面上不理会世人的恳求,但是暗地里却与凶兽展开殊死搏杀,最终同归于尽!这样就能解释邓家这个传承千年的世家大族为何能在短时间之内,如此之快的衰败,也能解释凶兽无缘无故的消失! 但是如果真的是第三种可能的话,那么又有两个张土木想不通的问题!其一,既然邓家决定要与凶兽殊死一搏,为什么不接受世人的请求呢?如果接受的话,邓家岂不是可以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声望,甚至比之之前更受敬仰!这不正好一举两得吗? 其二,即便退一万步讲,不管是有其他的原因还是邓家真的大公无私,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所有的捕兽方法都泄露的情况下,还能做到与凶兽同归于尽的? 其次,作为邓家衰败的关键性人物,邓家族长的小儿子又是怎样一种情况呢?对于这个问题尚师傅给出了解答,但是却超出了张土木的认知! “邓家族长的小儿子就是瑶儿!”尚师傅说。 “什么?”张土木失声尖叫道。这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事。 “这怎么可能?”张土木还是难以置信,毕竟小瑶儿是女孩子,而邓家族长的小儿子是男孩子应该没错吧,而且邓家族长的小儿子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了,怎么可能有人会有这么长的寿命。 “虽然难以理解,但事实就是如此!”尚师傅肯定的说。 “小瑶儿自己知道吗?”张土木缓了好是一会,才勉强说服自己接受尚师傅的解释。 “不知道!”尚师傅摇摇头说。 “是还未觉醒吗?”张土木问道。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一些网络小说中的转世桥段。 “是也不是!”尚师傅说道。 “能清楚一些吗?”张土木追问道。 “其实瑶儿是邓家族长小儿子的第十四代转世!”尚师傅说。 果然如张土木的猜测,当真是没有任何的新意,不过亲身接触之后,还是感觉蛮新鲜和刺激的,毕竟也不是人人都有这种机会的。 “我想你应该注意到了,瑶儿有时候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得!”尚师傅接着说。 张土木默然的点点头,在此之前,他不是没想过,但最多能想到的只是小瑶儿有双重人格,平时一副刁蛮可爱的形象,一旦遇到危险就会激发另外一重人格,但张土木万万没想到小瑶儿竟然会是转世! 不过随着尚师傅细致的解释的,张土木发现他把小瑶儿理解成双重人格也不是没有道理。 “在我见到小瑶儿带着一只老虎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的秘密保不住了!”尚师傅继续说道。 “雪姨,你是怎么知道小瑶儿一定就是邓家族长小儿子的转世?就凭小瑶儿带回来了一只老虎?”张土木问道。 “不,这是祖训!”尚师傅说。 “小瑶儿是邓家族长小儿子的转世是祖训?”张土木疑惑的问道。 “对,我就是邓家族长小儿子的后代!”尚师傅说。 “可你不姓邓啊?”张土木再次疑惑道。 “那是后来祖上为了避嫌而修改了姓氏!”尚师傅说。 “但这也不对啊,既然雪姨你是邓家小儿子的后人,为什么不直呼其名?”张土木再问道。 “因为我们不知道!”尚师傅说。 “不知道?”张土木开始怀疑尚师傅说法的真实性了,哪有后人不知道老祖名讳的? “确实不知道,除了一条祖训,就连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都还是我们这些后人探知的!”尚师傅解释道。 “祖训可以告诉我吗?”张土木问道。 “当然!”尚师傅点点头道,“其实祖训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告诉后人,如果某一个孩子突然有一天展现出特殊的能力,那他一定就是他的转世!” 张土木明白尚师傅所说的他就是邓家族长的小儿子! “你们就没有怀疑过?”张土木问道。 “当然怀疑过!”尚师傅说,“可是几代之后,就无人在怀疑了!” “为什么?”张土木问。 “因为觉醒的转世之人,不管男女都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而且还拥有了邓家族长小儿子的全部技能,并且还能准确无误的说出上一代转世之人的一生!”尚师傅解释道。 “所以你怀疑小瑶儿就是他的转世?但你为什么不告诉小二呢?”张土木说。 “觉醒的转世者,基本上会忘记自己是谁,寿命也只有常人的一半!而且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是与不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尚师傅说。 张土木点点头表示理解,天底下哪一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的,正如百多年前一首经典老歌里唱的那样: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一辈子总操心只奔个平平安安! 没有那个父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或者孩子依旧在眼前,却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但是造化弄人,瑶儿还是没能摆脱命运的桎梏!”尚师傅无奈又痛心的说。 “雪姨,你放心,我一定把小瑶儿带回来!”张土木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把小瑶儿带回来!”尚师傅恳求道。 第148章 求带走 “为什么?”张土木想不通尚师傅到底在搞什么鬼?刚才还作为小瑶儿的母亲向他表示了对小瑶儿的担忧,但是却不让他把小瑶儿从绑匪的手中救出来,这是何道理?他不得不有此疑问! “瑶儿没有失踪,也不是被绑架!”尚师傅犹豫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 “雪姨,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土木困惑的问。 “其实瑶儿是我主动要求邓伯把她带走的!”尚师傅叹了一口气道。 “我想雪姨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吧?”张土木心思转动,相必是尚师傅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有哪位母亲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处? 尚师傅感激似得看了张土木一眼,好像在对他的理解道了一声谢。 “其实那天我带着瑶儿去铁匠铺找你的时候,已经和邓伯长谈了一夜!”尚师傅说。 “什么?”张土木讶然道。他没有办法不惊讶,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邓伯已经来到桃花村了,更没有想到的是,邓伯敏锐的嗅觉,让他绕开了张土木直接找到小瑶儿,如果不是尚师傅说明这一切的话,张土木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呢,他真的小看了邓伯! 虽然说是张土木自己忘记了与邓伯的约定,但是如果不是小瑶儿的事情,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在邓伯心中还是挺重要的,但是谁曾想,张土木在邓伯心目中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邓伯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小瑶儿,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 哪怕说张土木真的按照约定带着小瑶儿前去赴约,那在邓伯心中他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好用的棋子,能顺利实现目的的棋子。 也就说,张土木对于邓伯的重要性,完全取决于小瑶儿!之前,邓伯对他的客客气气,以及现在的弃之敝履,都是一样的! 想清楚这一点,张土木心里暗自恼怒,他实在过于高估自己了,总以为自己才是主角,原来却什么都不是! “他原本打算先去找你兴师问罪,但是却被我给拦下了!”尚师傅说。 张土木明白了,他的猜测大致没有错,只不过没有想到尚师傅会来插一脚。邓伯应该是等待多天没有等到张土木赴约,怒气冲冲准备兴师问罪的时候,恰巧碰到了尚师傅,然后他和尚师傅不知道商谈了些什么,最终他带走了小瑶儿! “雪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张土木问道。 “没错!”尚师傅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 “于是你就让他带走了小瑶儿?”张土木再问,但是语调明显有些不满。 “没错!”尚师傅再次毫不犹豫的承认道。 “你们之间是不是达成了某种协议?”张土木猜度着。 “没有!”尚师傅断然道。 “那为什么……” “只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尚师傅说。 张土木默然了,他似乎开始明白了尚师傅的心思了!尚师傅又将那晚的长谈一字不漏的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张土木听! 尚师傅和邓伯百千年前本就是同族之人,虽然在那时他们的老祖之间产生了分歧与矛盾,并且最终分道扬镳,但是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邓家也不再是当年的邓家了,他们之间早就没有那些恩怨纠葛!聊起来也算十分顺畅! 尚师傅毫无保留的将所有的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邓伯,邓伯也将他们这邓氏余脉的艰辛历程向尚师傅诉说了一番,而且据邓伯所说他们是唯一的一支正统的邓氏余脉! 一开始他们只是希望能从小瑶儿的身上找到恢复邓氏猎兽的方法,但是在听完尚师傅说小瑶儿是邓氏族长小儿子的转世之后,更是欣喜若狂,如果能得到邓氏老祖的指点,别说猎兽了,哪怕恢复邓氏一族往日的荣光也不是不可能! “那雪姨就更不能够让他把小瑶儿带走了!”张土木有些气恼的说。 邓伯既然想利用小瑶儿恢复邓氏一族,那么也就意味着小瑶儿必须觉醒,可是一旦觉醒,那么小瑶儿就会失去自我,通俗点说就是主人格的丢失!而且按照尚师傅的说法,小瑶儿的寿命也必然不长,所以张土木才会疑惑尚师傅为什么会让邓伯把小瑶儿带走,而且还是主动要求! “他们有办法帮助小瑶儿得到解脱!”尚师傅说。 “雪姨,你信吗?”张土木问了一句。 “其实,把小瑶儿送走是他的意思!”尚师傅摇了摇头后又补充道。 “谁的意思?他!邓家族长的小儿子?”张土木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尚师傅口中的他,应该就是邓家族长的小儿子了。 尚师傅点点头,接着说:“自从小瑶儿带回大老虎之后,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候连我都不知道瑶儿到哪里去了!” 张土木也是边听边点头,怪不得从飞龙山寨回来之后,他就没看到小瑶儿几次! “而且,瑶儿也经常自言自语,但仔细一听又像是和什么人在对话。我知道是他在逐渐支配瑶儿的所作所为,这或许就是觉醒的前兆了!”尚师傅继续说道,其中的担忧溢于言表! “直到那天我带瑶儿去见你回来之后,他竟然借瑶儿的口,叫我主动让邓伯带瑶儿走,并且威胁我,如果不照做的话,他不保证会让瑶儿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尚师傅担忧又无力的说。 “所以,我才让邓伯带走了瑶儿!”尚师傅终于在张土木面前露出女人娇弱的一面,流下心痛的泪水! “我又一想,毕竟他们也算是一家人……”尚师傅欲言又止道。 张土木彻底明白尚师傅了,即便尚师傅又能怎么办呢?他对小瑶儿的一切了如指掌,而且还似乎有解救的方法,死马当作活马医呗,万一奏效了呢,另外,小瑶儿在邓伯那里也绝不会吃亏的,邓伯既然知道了小瑶儿的秘密,那还不帮她当成祖宗一样供着! “雪姨,我能做什么?”张土木从尚师傅那得知了这些隐秘,相信尚师傅一定有事相求,于是询问道! “千万不要让村长把瑶儿带回来!”尚师傅哀求道。 第149章 战前动员 不管尚师傅向张土木提出什么样的过分要求,他都一定不会惊讶,甚至还能够完全理解,但是尚师傅却说不要让村长把小瑶儿给带回来,而且还着重强调千万不能,这就很耐人询问了! 尚师傅这句话是否可以这样理解:首先,村长想要将小瑶儿带回桃花村,按照尚师傅的语气,村长对把小瑶儿带回桃花村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村长为什么一定要将小瑶儿带回桃花村呢?是尚师傅没有向村长说明情况,只是出于对桃花村民的关心? 张土木摇摇头,心想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尚师傅已经向村长说明了情况,而村长依旧固执己见,这背后是否另有隐秘? “雪姨,有没有对村长明说?”于是张土木询问道,只是想确定他的猜测。 “有说!”尚师傅确定道。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不过这也可能会有不同的目的,是村长一早就有打算,还是从尚师傅口中得知小瑶儿的秘密之后,才临时起意的呢?不管是哪一种,村长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又想得到什么? “但我没有告诉他其中的隐秘!”尚师傅又补充道。 所以村长从最初就有计划,但这个计划是什么,仅只是针对小瑶儿的,还是整个桃花村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而且偏偏对小瑶儿的离开过分重视,是否意味着即便这个计划不是单为小瑶儿一个人设计的,那么小瑶儿在他的整个计划当中也应当是十分重要的环节,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尚师傅明明已经告诉他,是尚师傅主动把小瑶儿交给他人的,而他却依然坚持必须将小瑶儿带回来! 可是,话又说回来,小瑶儿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七八岁的小姑娘,能在村长的计划中起到多大的作用呢?除非村长早就知道了小瑶儿的秘密! 想到这,张土木打了个冷颤,从头麻到脚,浑身上下冒起了鸡皮疙瘩!如果说村长早就知道了小瑶儿的秘密,那可否意味着,桃花村的每一个人背后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早就知道了!像赵婶、刘铁匠等! 张土木突然想起来,赵婶曾经对他说过,带赵婶来桃花村的神秘人,在把她安置妥当之后,还专门向村长做了叮嘱。现在看来,不止是叮嘱这么简单了!所以张土木的脑海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假如,桃花村里的每一个人都像赵婶和刘铁匠有过惨痛的经历后,在那个神秘组织的安排之下,才在桃花村里定居,之前,张土木就曾怀疑过这个神秘组织的目的,但始终没有头绪。 现在,张土木基本上可以推断,桃花村其实就是那个神秘组织一手建立的,虽然不清楚其目的,但是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么也就说明,村长也不仅仅只是村长,还很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举一个不甚恰当的例子,如果把桃花村的人都看做是动物的话,那么桃花村就是一个动物园,村长就是动物园的饲养员,管理者!而每一个人不同的人生经历,恰似动物园中不同种类的动物!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这个神秘组织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总不至于真的是开动物园收门票赚钱吧?而且他们又是怎样一群人,为什么又会分裂成两个不同的派别? 这些疑问,始终萦绕在张土木的脑子里,但却无人可以为他解惑,唯有靠他自己去探索和发现! “你答应我好吗?”尚师傅再次恳求道。 “我答应你!”张土木诚恳真挚的说。但是他心里却不怎么有底,不过,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尚师傅,就绝不会食言,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尚师傅见张土木答应了,于是转身走回院落,张土木也跟在他的身后。院落里村长、莫老仙、莫幽情还在等着呢。 莫幽情见到张土木回来后,快步上前,挎住他的胳膊,悄声的在张土木的耳边询问道:“怎么样?” 张土木轻柔的拍拍莫幽情紧攥着他胳膊的手,给了她一个万事ok的眼神,莫幽情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接着又紧张兮兮的说:“村长已经动员了人手,只等你们回来,就前去杏花村兴师问罪!” 张土木眉头一皱,这倒是很棘手的事,刚答应了尚师傅不让村长把小瑶儿带回来,他的好好想个办法才是! 莫幽情哪知道其中的是非曲折,兀自说道:“爷爷劝了好久,村长依旧冥顽不灵,村长从来没有这么固执过!” 就在这时,张土木忽然听到村长的喊话:“情况呢我刚才已经和大家说明了,杏花村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公然绑架我村村民,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而且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简直欺人太甚,这口气你们咽的下,我咽不下!今天我把话就撂在这,如果不能把小瑶儿从杏花村的手中带回来,我就不是桃花村的村长!” “咽不下,咽不下!”众人齐声嚷道。 村长的话,果然掷地有声,正气凌然,如果张土木不是已经知道了内情,恐怕也会被村长的这番话激起同仇敌忾的热血,但现在张土木必须要阻止村长! “现在,我就要去杏花村要人,是个爷们的,抄家伙和我走,不打算去的也没关系,只要不怕被戳脊梁骨!”村长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莫老仙! “带回瑶儿,保卫家园!”村长喊出响亮的口号。 “带回瑶儿,保卫家园!” “带回瑶儿,保卫家园!” 众人齐声高呼着! “出发!”村长见动员的差不多了,已经成功的点燃了众人心中的怒火,直接大手一挥,喊道! “带回瑶儿,保卫家园!”众人喊着嘹亮的口号,手中拿着下地干活的农具,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怒气冲冲,大步流星的就往村外走去! “等一下!”张土木喊道! 第150章 阻止 张土木担心自己的音量压盖不住众人的呼喊声,所以在喊这一句的时候,是动用了真气的,虽然结果是张土木想要的,但是却也把他自己吓了一跳!毕竟张土木还是首次将真气糅合进声音之中,效果当真也是出奇的好! 这一句,包含着真气的话语,就仿佛是天外来音,不像是从张土木的喉咙里发出来的,而且声若洪钟,沉重而又响亮,循坏往复,历久不绝,就好像是站在大山深处的一声呐喊,回音连着回音! 每一个闻声之人,都感觉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虽似缥缈,但更像耳语!而且这一句话,就像是暮鼓晨钟,直击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就连灵魂都为之震颤,被村长几句话撩拨起来怒火如被直泼一盆冷水已然完全熄灭,被怒火冲昏的头脑也顿时清明,如遭当头棒喝! 所有人愕然的看向张土木,张土木被众人用齐刷刷的疑惑的眼神盯着看,心里也是砰砰的打鼓,但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大家听我说,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其实张土木很想当众戳穿村长的阴谋,刚才他动员的喊话,看似掷地有声,正气凌然,但是却避重就轻,完美掩盖了他真正的目的,可想而知,村长是一个善于蛊惑人心的人,他知道该如何调动众人的情绪。 不过知道归知道,张土木还真不好往外说,毕竟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又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一旦村长矢口否认,张土木就毫无办法,而且还完全阻止不了村长疯狂的举动,所以,他必须也得像村长那些利用人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众人自愿放弃带回小瑶儿的举动,才是上策! 张土木心念电转,立刻改口:“俗话说的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不合理又赔本的买卖咱们可不能干呀!” “少说废话,都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不反击还是不是个爷们!”村长喊道。 “对,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众人几乎全部随声附和着。 “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后果!”张土木提醒着,“人生在世,图的不就是一个安稳,咱们这样杀气腾腾的杀过去,对方会怎么做,大家有没有想过!” “但是他们欺人太甚,大不了就同归于尽!”村长再次呼喊着。 不过这一次附和的声音明显少了一些,看来一些人已经开始思考张土木提出的问题,这是非常好的表现,张土木决定再接再厉,添油加醋! “大不了就同归于尽说的很轻巧,但你的性命只是你自己的性命吗?它不仅属于你,它还属于你的父母、你的妻子、你的儿女、甚至你的朋友!你死了,俩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可是留给你亲人的全部都是痛苦!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狠心的事,你怎么能他们痛苦,难道你对他们的爱时假的吗?”张土木开始动之以情了! 在见到众人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后,张土木变本加厉的说道:“请大家试想一下,你潇洒的走了,你的妻子改嫁了,你的孩子改姓了,管别人叫爸爸,而且花的还是你的钱,你说你亏不亏啊!” “好,退一万步讲,你安然无恙,但你的安然无恙就代表着对方一定有事,万一他的孩子还找你报仇呢?然后你的孩子再去找他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嘛!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才有了流传千古,青史留名的三尺巷!”张土木又开始晓之以理了。 “就算他的孩子不找你报仇,你心里会舒服吗?难道你就不愧疚吗?不会做噩梦吗?咱们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但是你做了亏心事,妖魔鬼怪就缠着你不放!是想要后半生的生活和和乐乐,还是提心吊胆,我想大家都不是傻子,应该知道怎么选择吧!” 张土木一口气连说了一大串,有理有据有节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算打动了众人,但是似乎心里还有所顾忌,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鸟! “话虽如此,可是小瑶儿我们就这样不管了?”村长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张土木暗自反思着,自己还是太嫩了,依旧没能抓住问题的关键所在,小瑶儿才是这件事情的核心,只有处理恰当了,其他人才会心安理得,毕竟他们打出的口号是:带回瑶儿,保卫家园! “如果大家信得过我,这个事情交给我,我和杏花村的邓伯有一面之缘,由我出面代表桃花村和他搓谈,我想事情应该会有一个圆满的解决!”张土木说。 “如果得不到解决怎么办?”村长再问。 “到那时,大家想怎么做,我都不会拦着,还会和大家站在一起!”张土木朗声道。 听到张土木这样说,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神情,彼此互望一眼,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笑意!他们巴不得有人代他们去呢! “还是不行!”可是村长还是有意见! “怎么不行?”张土木没想到村长竟然固执到这种地步,其他人都被他说动了,而且这烫手的山芋也握在了自己的手里,村长依然不满意,张土木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你去个三天五天还好说,万一一年半载,我们就傻等着?”村长说。 张土木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村长怎么个不行,只是担心时间问题,也算是同意了张土木的提议。 “五天,我只要五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我没回来,那么一切都按村长的意思办!”张土木信誓旦旦的说。 “好,就给你五天时间!”既然已经说明了,村长也是十分果断的就答应,甩手就走了,其他见村长都走了,他们也跟着离开,不一会就只剩张土木、莫幽情、莫老仙和尚师傅了! “好小子,几天的功夫,功力见长啊!”莫老仙拍着张土木的肩膀,笑呵呵的说。 “哪有哪有!”张土木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 “还说没有,你以为如果不是你那一嗓子,他会容你吧啦吧啦的说这么多?早一脚将你踹的远远的了,还想做代表去和杏花村谈判,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算老几!”莫老仙说。 张土木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他不能不感叹,实力有时候真的很好用!毕竟莫老仙劝了半天都没有结果的事,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就给阻止了,他还洋洋自得的以为是他口才了得,其实是他自身实力的强横! 第151章 再做突破 “现在打算怎么做?”莫老仙询问道。 “还能怎么办,只能去杏花村走一遭了!”张土木无奈的说。 “你还真打算去把小瑶儿带回来?”莫老仙讶然道。 “杏花村是一定要去的,但带不带回小瑶儿是另一回事!”张土木说。 “好小子,够狡诈,我喜欢!”莫老仙夸赞道。 张土木真不觉着这有什么好夸赞的,这样做实乃是迫不得已,但凡有其他的办法,他绝不会如此,毕竟这很虚伪,有违他做人的原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张土木却不知道,在此之后,他将经常这样做,人在江湖嘛,总归是身不由己! 但是张土木瞥眼看到尚师傅面露担忧之色,还以为她担心自己会将小瑶儿带回来,于是安抚道:“雪姨,放心吧,我只是去确认一下小瑶儿是否安全,你也一定想知道的,对吧!” “我不是担心这个!”尚师傅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 张土木懂得尚师傅的矛盾之处,把小瑶儿送走的确是出于对她的安全而考虑的,但是这样做真的对小瑶儿好吗,尚师傅心里没底,毕竟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他,他操控着这一切,他的计划是什么,又有什么样的目的,他们一概不知,又怎能不担心! “尚丫头,之前咱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顺其自然,你要相信小瑶儿!”莫老仙出言安抚道。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尚师傅毕竟是小瑶儿的生母,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她又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和期冀全都压在了张土木的身上,再次叮嘱又恳求道:“请你一定替我照顾好瑶儿,拜托了!”说着尚师傅向张土木行了大礼! 张土木手忙脚乱的赶紧将尚师傅搀扶起来,连连保证道:“雪姨,我发誓,只要有我张土木在,就绝不会让小瑶儿受半点委屈!” 尚师傅垂泪道谢! 但是张土木的心里却有疑问,因为他感觉尚师傅好像是在托孤似得,而且张土木只是去杏花村看看小瑶儿的现状,他不可能在待在杏花村不离开,另外即便他想,但现实情况也不可能让他把小瑶儿永远的带在身边,因此谈何照顾小瑶儿,所以张土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做好自己该做的,做到问心无愧! “那我现在就出发了?”张土木环视其他人一眼,询问着。 尚师傅点点头,莫老仙则说:“也好,早去早回,班老头还等着你呢!” “我和你一起去!”莫幽情说道。 “让他自己去,我有其他的事安排你去做!”莫老仙阻止道。 “爷爷……”莫幽情还想撒个娇,让莫老仙送送口,结果莫老仙却非常严肃而又不容辩驳的语气说:“除了你,这件事没有人可以去!” 莫幽情还想再说什么,张土木安抚道:“放心吧,我自己可以的,我很快就回来!” “那你一定要当心!”莫幽情犹豫了一会,妥协道。 “没问题的,我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了!”张土木说着耍了几个功夫动作,逗得莫幽情忍俊不禁! “这样才对嘛,你笑起来最好看!”张土木宠溺的说。 “大坏蛋!”莫幽情俏脸绯红,羞稔的低垂螓首,故作嗔怒的说。 “哈哈,我走了!”张土木笑着说,然后纵身一跃,体内真气高速运转,倏忽消失不见! “你可要快点回来呀!”莫幽情看着张土木离去的方向,即期盼又担忧,还忐忑又不舍,矛盾到了极点。 “唉,女大不中留哦!”莫老仙摇头苦笑着也走了。 莫幽情这才恍然回醒,刚才情难自已,心里也感到羞稔,冲尚师傅吐了吐舌头,歉意的微微欠身,就追着莫老仙去了。 尚师傅微微摇头,羡慕的说道:“年轻真好!” 张土木箭矢般在树林中窜高伏低,每一次轻点树木的枝叶,总会有一股巨大的推力,让他跳的更远,初始张土木只是这样在林木之间窜来窜去,但是逐渐的发现,当他跳到半空之时,可以调动体内真气,在空中滑行,从而不必在高频率的寻找落点,再次起跳了。 而且在空中滑行的时候,一开始也只能直直的向前,后来就可以随意的改变在空中滑行的方向,甚至突然之间的倒退,就真的像一只鸟儿一般,自由自在的飞舞在天空之中,那种感觉甭提多痛快了! 不过,张土木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也和他自身真气的特质分不开。一般来说,体内真气的运行都是按照一定的方向,是不可逆的,因此在施展轻功的时候,即便是最绝顶的高手,也需在触地的瞬间才能改变行进的方向,是绝对不可能在空中肆意更改的。 因为,轻功最主要的一个支撑就是体内真气,而体内的真气又是固定方向运行的,如果想要再空中改变飞行的方向,就必须扭转真气的运行,这虽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是能够做到的人,必然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毕竟逆转体内真气运行方向的要求极高,亦是极为凶险,稍不留神就会走火入魔,乃至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所以江湖之中,能够扭转一两条筋脉,甚至三四条经脉就已经是不出世的世外高人了,而像张土木这种随心所欲的控制体内真气的运转,甚至高速运行下,突然之间全部经脉逆流,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以说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当然张土木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本就是如此,因此,他完全沉浸在对轻功的探索中而不能自拔,时而一飞冲天,时而俯冲而下,时而全速急掠,时而倒飞逆行,时而空中悬停,时而陡然直坠……简直就像是一只翱翔在天空中的猎鹰! 不知不觉间,已是群星棋布,月色朦胧之时,张土木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怪异的滋味,那是一份从未有过的孤独感,但又十分动人,就仿佛身处在另外一个天地里,完全与世隔绝,不在和任何人有任何的瓜葛! 忽然之间,天灵盖沁凉一片,一股螺旋的气柱贯体而入,两个脚心同时发热,感觉源源不断的灼热气息蜂拥而入。一冷一热两股不同的气流,在他丹田处汇集、融合,张土木隐隐感到,体内真气更加澎湃,丹田似乎也变的更大了! 不过这次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反而非常舒服惬意,那感觉就像是和莫幽情行云雨之时的动人之感,迷恋而又欲罢不能,于是张土木所幸放任不管,顺其自然,自己则完全沉浸其中,不做他念! 第152章 再遇片鼠 当张土木从物我两忘,虚无缥缈,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那种精神状态中醒转之后,天已经完全大量,空气中弥散着潮湿的气息,每一颗树木的枝叶上都挂满了露水,每一寸的地面都非常的泥泞,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小水坑! 张土木这才意识到,昨晚竟是下了一夜的雨,而他却全然无知无觉,更奇特的是,他身上的衣物依旧是完全干燥,未曾沾得半分雨水,就好像是虽有连夜的瓢泼大雨,但他却待在室内,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土木在心里暗叫侥幸,实乃是他真气外化的表现!当真气修为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出现真气外化的状态,但真气外化也不是随随便便随时随地的,而是在本体受到干扰的时候,真气自动运行的一种情况,也可人为的控制,差不多和护体真气是同一种状况! 但是护体真气更雄厚激烈,抵挡外部的更严重的外部刺激,而真气外化则更柔和,更多得时候是主体无意识的自主行为,外部刺激也不致命,就比如小雨天,真气就会自动外化,形成一道薄薄的保护层,使本体免遭落汤鸡的下场! 当然,护体真气和真气外化都是建立在本体雄浑的真气储量的基础之上的,一旦超过了所承受的量,通俗点说,就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张土木这庆幸的心情刚落下,却大叫一声不妙!他环视一周后发现,他失掉了方向,完全迷失在了浓密的丛林之中,别说去杏花村了,就是调转回到桃花村可能性也不大了! 就在张土木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上初中的时候,老师教导过的迷失方向后辨别方向的方法,立刻行动! 张土木纵身一跃,窜到树冠之上,抬头仰望天空,寻找太阳的方位,只要辨明了太阳的方位,方向也就自然而然的明了了! 但是张土木却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虽然天是已经亮了,但是乌云还未完全消散,太阳还羞涩的躲在云层中不肯露面。 张土木锤头丧气,难道还要等到太阳露面才可以上路吗?这时他灵光再次一现,想起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辨明方向,而且就是在没有阳光的情况下! 说做就做,张土木从尚师傅送给他的荷囊里,将剑雨请出,从树冠一跃而下,拔剑挥出,剑芒连闪,轻松的犹如刀切豆腐般,就将一棵一人合抱不过来的粗树上砍下半米多长的一截树干!神奇的是,高大十几米的树干依旧在矗立在树墩之上,纹丝不动,一点都瞧不出有任何看过的痕迹!剑雨的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张土木收起剑雨之后,迫不及待的观察着树干上的年轮,因为树木生长的过程中,所受到的阳光照射的程度不同,所以生长的程度就会不一致,从年轮的宽窄程度上就可以辨别出正确的方位! 一般来说,向阳的方向树木生长的速度较快,年轮比较宽松,因此就是南方! 张土木仔细观察着砍下来的树干上的年轮,还别说真的有区别,他还担心这是游戏,不会做到如此细致呢,没想到,完全与现实一模一样,不能不为疼训竖一个大拇指,虽然坑钱,但是游戏细节做的非常到位! 张土木辨明方向之后,不再迟疑,提气纵身,展开身法,朝着杏花村的方位疾驰,但是直至他来到树林的尽头,也没有来到杏花村! 就在张土木怀疑是不是方位出现了偏差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在地平线的远处,似乎有一个小村落,因为距离实在有些遥远看不真切,不管是不是杏花村,张土木都决定先过去看一看,如果不是就顺便问个路! 想到这,张土木不再迟疑,展开身法,犹如一只展翅翱翔的巨鹰,划过无边的天际! 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土木就飞临目的地的上空,看到地面上有人正在劳作,张土木想都没想的从天而降! 正在地面专心劳作的人,哪里想得到会有人从天而降,顿时目瞪口呆,整个人宛如丢了魂一般,直愣愣的傻在了原地! 张土木这才恍然,他有些太冲动,没有注意到如此突兀的从天而降会吓煞旁人,于是摆手道歉,连连解释! 也不知道这些劳作的人是否注意到张土木在说什么,等他们回过神后,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恭敬而又忐忑的高声叫道:“小民拜见大神!” 结果连带着所有人都向张土木下跪施礼,搞得他手足无措,非常尴尬!就在这要命的时刻,忽然听到有人嚣张跋扈的呼喝着:“干嘛呢,干嘛呢,都麻溜的干活去,谁让你们偷懒的!” “神仙?!哪来的神仙,让你鼠爷我也见识见识!”可能是有旁人在想说话之人说明了情况,但他却毫不在意,嗤之以鼻的嘲讽着。 “谁都糊弄不了你鼠爷我,不怕告诉你们,鼠爷可是见过真的神仙!”他说这话时那得意洋洋的劲,就好像他是神仙的小弟似得! “你就是神仙啊,转过头来让鼠爷我瞧瞧!”张土木正打算一走了之,缓解尴尬的时候,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来到张土木的身旁。 张土木硬着头皮,缓缓转过身来,因为他感到很尴尬,所以没有抬眼去看,但耳边却传来一声惊呼:“大仙是您呢!” 张土木这才抬眼瞧去,发现原来不是外人,这不是片鼠嘛!自从飞龙山寨一别之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土木愕然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片鼠喜笑颜开的说,热情的拉着张土木的手,把他引到旁边凉亭中坐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仙天威,小的该死,该死!”片鼠连赏了自己数个嘴巴! “不至于,不至于!”要不是张土木赶忙阻止了片鼠,恐怕他会把自己的牙都要被打掉了! 片鼠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那谄媚的劲,简直就是个马屁精,结果他这一扫眼,却发现其他人都在拿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他可能也是太过忘乎所以,把众人给忽视,这才感到脸面无光,恼羞成怒的呵斥着:“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干活去,小心老子不给你们发工钱!” 第153章 坦白从宽 片鼠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俨然一副暴发户的气质,张土木瞧的是哑然失笑,故意逗弄着说:“鼠爷好大的派头呀!” “大仙,您这是哪里话,可不敢这么说,折煞小的了!”片鼠连连摆手告饶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瞅你刚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我都的喊你一声哥!”张土木继续调笑道。 “大仙,你就别拿小的开心了,小的能有今天还不全依仗大仙,大仙您就是小的的再生父母!”片鼠说着倒地就拜! 张土木吓得连忙将片鼠搀扶起来,片鼠却不依不饶的一定要拜,并表示如果不能给张土木行礼,他就长跪不起!最后张土木没能拗过片鼠,只好由他! 片鼠也是非常真心诚意,实实在在的向张土木叩了三个首,反而让张土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快起来,我可承受不起!”张土木忙把片鼠扶起来。 张土木说的是实话,片鼠已经不是以前的片鼠,虽然只过去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片鼠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首先就是从外观上,之前的片鼠只是飞龙山寨的一个小喽啰,穿着粗布衣裳,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谁都可以欺负他,现在的片鼠,衣着华丽,穿着讲究,俗话说:人配衣裳马配鞍,还别说,片鼠这么一捯饬还真像那么回事! 当然,最重要的改变还是片鼠由内到外发散出的那种自信,俨然让他仿佛像是变了一个人,如果说之前的片鼠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谁都可以呼来喝去的小人物,那现在的片鼠就像是一个不惧任何风吹雨打,任何艰难险阻都能克服,勇往直前的小人物,但冥冥之中的感觉他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大人物! 最主要的是,片鼠此前只是靠溜须拍马,逆来顺受,得过且过,来混日子,现在的片鼠似乎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和目标,并不断朝着这个目标去前进! 张土木也说不上来,这些感觉他是哪里来的,这才刚见到片鼠,张土木似乎就清晰的把握到了片鼠的人生轨迹,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用西方的说法叫预言,放在咱们中国叫算命! “大仙,如果不是您,哪有我片鼠的今天!”片鼠发自肺腑真诚的感激道,甚至还十分努力的挤出了两滴感恩的泪水! “你把话说清楚了,在感谢我也不迟嘛!”张土木实在忍受不了片鼠的热情了,直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片鼠为什么要一个劲的感谢他,他什么也没为他做呀。 “大仙,您忘记了?”片鼠讶然道。 “忘记什么?”张土木困惑的问。 “您把牌九赢来钱都给小的了,如果不是大仙的这笔钱,哪来小的现在的风光!” 听到片鼠这么说,张土木恍然明白了,片鼠如此的感激他,原来仅仅只是因为那区区的几千两的纹银。想明白这一点,片鼠在张土木心目中的评价连下几个档次,片鼠还是以前的片鼠,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只不过是张土木自己想多了而已,但是那种奇异而又真实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张土木自己也糊涂了,怎么会如此矛盾呢?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张土木只好自谦的说道。 “对大仙来说是小事,但是对片鼠来说却是大事!”片鼠忽然声泪俱下,吓了张土木手足无措,还担忧的四处望了望,害怕引起不知情的人的误会,毕竟片鼠的哭声有些大的过分了,而且还越哭越来劲! 张土木终于明白,哭原来是会上瘾的,而且你越是安慰痛哭的人,他哭的越是酣畅淋漓,因为一旦哭出了情绪,情绪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情绪控制不住,哭就会收不住,陷入一个循环往复的死循环! 难怪,女生在哭泣的时候,男生不要去安慰,越是安慰,越是梨花带雨,不去管她,任由她放飞自我,反而会更快安静下来! 于是张土木就索性不再去理会片鼠,看他还能嚎到什么时候!片鼠嚎着嚎着,忽然发现张土木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其他的动作和话语了,于是,偷偷的睁眼去瞧,结果正与张土木的冷眼对了个正着,心里一哆嗦,感激猛嚎两声! “行了,别装了,再装我可走了!”张土木威胁道。 “别……别啊!”片鼠急忙死死的抱住张土木的腿,哀求道:“大仙,给小的一个报恩的机会嘛!” “说吧,你想求我什么事?”张土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再与片鼠兜圈子了! “大仙这是什么意思,小的真的是想报答大仙对小的恩情!”片鼠信誓旦旦的说。 “真的?”张土木好整以暇的说。 “真的!”片鼠拍着胸脯保证着。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我还有事要做,就先告辞了!”说着张土木站起来就要走! “大仙大仙,小的错了,小的说实话!”片鼠紧紧抱住张土木的腿,苦苦哀求道。 “说吧!”张土木露出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重新坐下,说道! “大仙不亏是大仙,什么都瞒不过您!”片鼠无奈的苦笑着,又不得不赞叹着! “别装了,从你看到我的那一刻起,你分别用了苦肉计,欲擒故纵计,装模作样计,稀里糊涂突然大哭计,我只用了一计……”张土木煞有介事的说。 “将计就计!”片鼠垂头丧气的说。 “送你一计!”张土木厉声道。 “坦白从宽计!”片鼠彻底服气了。 “还不速速从实招来!”张土木追问道。 “且听小的慢慢道来!”片鼠豁然起身,仿佛化身成为说书人,将这一段时间他所经历的一切,娓娓道来! 自那天片鼠和张土木等人在飞龙山之外分开之后,他就带着张土木给他的数千两的纹银,回到了村里,但是他担心这么多钱会引来他人眼红,于是转手全部买了一大片的土地! 片鼠本来只是想买一些荒地或者林地,然后在慢慢的开垦,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正好赶上一位地主正在大批量的抛售他手中肥沃的良田,要知道这可是会下金蛋的鸡,他都舍得卖,而且价格极其便宜,似乎他急需大量现金似得,但这些不是片鼠所关心的,他只想要那些肥沃的良田而已! 非常顺利的,片鼠几乎用所有的钱,买下了他所抛售的所有良田,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发现这些良田就是个坑,而他已经跳进去了! 第154章 浪费时间 “这些田有什么问题吗?”张土木好奇的问。 “田本身没有问题,只是……”片鼠欲言又止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土木继续问道,他原本以为片鼠是买地被骗了,毕竟如此大片肥沃的良田,怎么可能会被他低价全部收购,但是看片鼠欲言又止的样子,其中似乎还另有隐情!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把那些钱全都赌了呢!”片鼠长叹一声不无哀怨的说。 “你还在赌?”张土木厉声质问道。 “没有没有!”片鼠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连摆手道。 “真的?”张土木不肯相信。 “真的,小的对天起誓,如果小的还在赌的话,就天打五雷轰!”片鼠信誓旦旦的发着重誓说。 可是偏巧不巧的是,片鼠的誓言刚一出口,天空之上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吓的他像是一只缩头乌龟似得,抱头鼠窜! “报应来的真快!”张土木指着片鼠呵呵笑道。 “巧合,纯粹是巧合,就算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赌了!”片鼠尴尬的笑着说。 “真的?”张土木还是不能相信,俗话都告诉我们了狗改不了吃屎,有一就有二,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能相信男人的那张嘴! “真的,自从小的见识了大仙出神入化的赌技,小的哪敢赌,那不是自寻死路嘛!”片鼠不好意思的说。 “算你有自知之明!”张土木见片鼠说的诚恳,似乎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欣慰但依旧严厉的说。 “大仙如果不信,小的可以再发毒誓!”片鼠说着又要三指指天发下重誓。 片鼠话音刚落,张土木还未开口说话,突然天空又是一声炸雷,比之前的更重更响! “你他娘的有毛病,老子还没发誓呢。”片鼠冲出凉亭,仰头朝天,破口大骂道。 “真他娘的怪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春天时分,天天像夏天般打雷下雨!”片鼠骂够了老天,兀自嘟嘟囔囔的走回凉亭。 “你刚才说什么?”张土木隐隐从片鼠刚才的话里听出了些许的异样。 “哦,小的再说这鬼天气呢!”片鼠没所谓的说。 “仔细说说!”张土木追问道。 “人家都说春雨连绵,细雨纷纷,可是最近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天暴风骤雨,电闪雷鸣,你看这一大片肥沃的良田全都糟蹋成什么样了!”片鼠无可奈何的说。 张土木顺着片鼠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如此,本就十分肥沃的良田,在暴雨的洗刷下,变的泥泞不堪,别说种粮食了,就算人站到里面整条小腿都会被陷进去! “所以,我才雇了这许多人,帮我翻地,希望在播种时节来临之前,能让良田干燥一些!”片鼠哀声叹气道。 “老子,刚发达就破产了,嬲恁麻麻北!”片鼠难忍心中苦闷,用家乡方言骂道。 “你为什么不种水稻?”张土木不解的问。 片鼠闻听此言整个人都木讷了,呆呆的站在那一动不动,就好像瞬间被点了穴道似得,良久都没有反应,直到张土木一遍又一遍的叫他,他才回魂般的失声尖叫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然后片鼠慌里慌张的就去安排人手去了,等片鼠布置好这所有的一切,这才又想起张土木来。 “你刚才说你买的田有什么问题?”张土木见片鼠回来后问道。、 “现在没了,都解决了!”片鼠意气风发的说。 “解决了?”张土木诧异的问。 “对呀,多亏了大仙你!”片鼠感激道。 “我?”张土木更不理解了。 “是啊,种水稻就好了!”片鼠解释道。 张土木哑口无言,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这!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真的是难受的一匹! 张土木想起初次见片鼠时,片鼠信誓旦旦的说:种地是不可能种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种地,现在呢,俨然一副地主老财的派头,真乃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真香啊! 没功夫和片鼠瞎扯了,于是张土木向片鼠辞别道:“没其他事情,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张土木被片鼠这么一搞,心里有些窝火,说话也没那么和颜悦色,更不用说去注意片鼠异样的神情了,好像似乎还隐藏着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也不清楚他去的这一会发什么了什么,竟然改变了注意! “大仙,吃过饭再走呀,小的还想和大仙喝两杯!”片鼠挽留道。 “不了,来日方长,我确实有要事在身!”张土木拒绝道。 “既然大仙有事,小的也就不挽留了,只不过大仙可否告知有何要事,说不定小的还能帮的上呢!”片鼠讨好道。 张土木一想也对,于是问道:“知道杏花村怎么走吗?” “杏花村呀!”片鼠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怎么?你知道?”张土木确认道。 “杏花村嘛,就是那个以打猎为生的村子,小的当然知道了!”片鼠肯定道。 “那太好了,赶紧带我过去!”张土木催促道。 “只不过……”片鼠有些为难的说。 “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告诉我杏花村的方位,我自己去救可以了!”张土木也不打算强人所难! “大仙,您误会小的了,只是不知大仙去杏花村所谓何事?”片鼠询问道。 “找个人!”张土木痛快的说。 “小的斗胆再问一句,这个人对大仙很重要吗?”片鼠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张土木回道。 “这就难办了!”片鼠皱着眉说。 “有话直说,别卖关子!”张土木不悦道。 “小的还真不好说,大仙还是跟小的一起亲眼去看一看吧!”片鼠叹了一口气说。 “出什么事了吗?”张土木有种不好预感。 “大仙还是和小的来看吧!”片鼠说道。 既然片鼠不愿意说,张土木也就不再追问了,跟在片鼠的身后,一路朝着杏花村走去。 张土木看了一下方向,又重新走进了树林,大约走了有一个半时辰,片鼠突然站定,说:“到了!” “到了?”张土木疑惑的环视四周,这分明只是在树林深处而已,哪里有半点村落的影子。 片鼠可能看出张土木的疑惑了,用手指了指被浓密的枝叶所遮掩的地方,说:“大仙过去看看吧!” 张土木半信半疑的拨开枝叶,只一眼他顿时就傻在了当场,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第155章 惨剧人寰 张土木难以置信般呆立当场! 那是个被焚毁了的村落,所有的房屋都被均烧通了顶。村里村外满布人畜的尸体,但绝大多数都变成仅可辨认的焦炭。 不过此时,只剩下乌黑一片的断壁残垣以及烧的只剩半截的房梁,显然已经过去很多时候了,但是依旧可以相见当时不断冒起的处处浓烟和烧得劈劈啪啪的房舍,这个原本应是安稳热闹的村落已变成了死寂的鬼域,幸存的人应该远远逃掉了。 这些尸身上血渍早就干涸,除了被大火烧灼之外,没一具尸身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甚至有些还身首异处,可见杀人者的凶残暴力,更让人睚眦欲裂的是杀人者竟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残酷处置,而且,年轻女性的尸身没有一具衣衫完整,可想而知,在临死之前,必定遭到了多人的暴力侵犯! 张土木和片鼠均瞧得热泪盈眶,心内却是冷若寒冰。?这究竟是谁干的?怎下得了如此毒手?为何他们要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 张土木似乎听见了一阵喊杀声,脑海中浮起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惨酷情景,甚至听到乃至亲眼看到女子的惨呼和多人发出的一阵狞笑。怒火“轰“的一声直冲上张土木发梢,眼睛立时变的赤红,浑身上下真气翻腾,暴戾之气直插云霄! 就在一旁的片鼠首当其冲,被张土木狂暴而出的真气掀翻,打着转倒飞出去,一连撞断了数棵手臂般粗细的树木,重重的摔在地上,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 片鼠还未来得及从地上爬起,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自己就被扼住了咽喉,生生的被人用单手举在了半空之中! 片鼠顿感呼吸困难,头胀欲裂,手脚乱蹬乱抓的挣扎着,可是对方力大无穷,片鼠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眼见就要被对方掐死,片鼠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鼓起全身最后一分气力,说道:“大……仙,是……我!”然后片鼠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片鼠再醒转之后,他看到眼前有一个硕大的深坑,虽然看不到坑里,但是不断从坑里抛出来的泥土,让片鼠知道,挖坑之人还在! 片鼠强撑着站起来,脚步虚浮,走到坑边,探头往坑里望去,愕然道:“大仙!” 没错,正在挖坑的人正是张土木,由于刚刚下过一场暴雨,张土木全身沾满了泥,脸也像是个花猫,但他却浑然不觉,一下又一下的挖着坑! 片鼠知道张土木在做什么,他想让这些惨死之人都能入土为安,于是片鼠也顾不得身体的虚弱,跳进坑中,抄起一把铁锹,和张土木一起卖力的挖坑! 等到大坑挖的差不多了,张土木和片鼠有一具一具的将尸身搬到坑边,并细心的为把没一具尸身都拼接完好,但是依旧有近一半的尸身是残缺不全的! 张土木不甘心的一遍又一遍的仔细的在废墟之中搜寻,甚至掏尽了每一寸灰烬,但也只找到一些烧尽的碎骨,也无法辨认究竟是人体的哪个部分! “大仙,够了!”片鼠阻止着,他知道张土木这是在做无用功,张土木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但是他就是不甘心,他就是很愧疚,他就是感觉自己有那么一份责任! 直到张土木自己也已经欺骗不了自己的时候,他才终于放弃,但是却又涮的掣出剑雨,掠入树林去,对着碗口粗的树木,走劈右砍!树木一根接着一根的倒下,惊起一群有一群的飞鸟! 张土木将这些被砍到的树木,削枝去叶,劈成木板,做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棺材,把那些尸身依次排列,放入棺材中,然后入土,堆一个大大的坟堆! 当忙完这一切的时候,张土木和片鼠默默的站在坟前,谁都没有讲话,只是默默的站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土木心神才回复澄明清澈,似是看破红尘一般,不染半丝杂念。 “你确定这是杏花村?”张土木终于开口说话了。 但突然之间片鼠似乎还有些不适应,恍惚间没能反应过来,张土木只好再问一遍:“杏花村,确定吗?” “什么?杏花村?啊,对!”片鼠总算回过神来了。 “没有骗我?”张土木再次确认道。 “小的的村落世代与杏花村为邻,虽然不曾有过多的交集,但村子的方位还是不会错的!”片鼠说道。 张土木点了点头,认可了片鼠的说法,片鼠则继续说道:“再说,小的哪有胆子敢欺骗大仙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张土木问道。 “七天前的事了!”片鼠肯定的说。 “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张土木怀疑的问道。 “这不是我七天前刚盘下那片良田嘛,就在我盘下的那一天,杏花村出的事,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每天都会下暴雨,也真他娘的怪了!”片鼠颇有怨言的说。 “你是怎么知道,杏花村出事的?”张土木追问道。 “大仙,您是没见当时的情景……” “你的意思是你亲眼所见?”张土木打断道。 “那可不,我……”片鼠忽然意识到不对,于是急忙改口,“也不算是亲眼所见了!” “到底是不是!”张土木质问道。 “小的没有见到杏花村是怎么被屠杀的,但是小的看到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滚滚而起的浓烟,那火烧的,十里之外都看得到,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片鼠解释道。 “那你怎么确定就一定是杏花村?”张土木再问。 “起火的方位,只有杏花村这一个村子……” “你怎么就肯定不是山火?”张土木不等片鼠把话说完,就在追问道。 “我……”片鼠欲言又止。 “说,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张土木厉声质问道。 “我……”片鼠哑口无言。 “你是不是知道起火的地方就是杏花村,或者你早就知道有人要对杏花村下手,或者说你就是杀人者的帮凶只为了能得到那一片肥沃的良田?说,是也不是!”张土木连珠炮似的连续发问。 “我……”片鼠简直欲哭无泪,想要辩解,却插不上嘴。 “还不说,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定要我动手才肯说实话吗?”张土木威胁道。 “我……我……我冤枉啊!”片鼠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哀嚎道。 第156章 诈问 “从实招来,冤从何来?”张土木喝道。 “小的确实曾来过杏花村,但只一眼小的就被这犹如修罗场般的景象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了!”片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还在骗我!”张土木失望的说道。 “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要不是大仙执意而来,小的是万万不肯再来的!”片鼠忙不迭的说道。 “片鼠啊,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你的话里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张土木叹了一口气说。 “漏……洞?小的不明白!”片鼠茫然的说。 “看来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呢,也罢,就让你死个明白,免得你不能瞑目!”张土木缓缓的说。 “自从你买了良田之后,每天都会下暴雨,这可有疑问?”张土木不等片鼠辩解,直接询问道。 片鼠不知道张土木此问是何用意,但事实确实如此,他也只能点点头! “杏花村的大火,连烧三天三夜,这可有疑问?”张土木再问。 这句话片鼠刚才已经说过,所以他也只能点点头! “那好,你可否告诉我,火在水里能燃烧吗?”张土木问了一个很奇怪,但三岁孩童都知道的生活常识问题。 “大仙不是在说笑吧,火怎么可能在水里燃烧!”片鼠说道。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杏花村的大火可以在连天的暴雨中连烧三天三夜!”张土木忽然语气严厉的质问道。 “这……”片鼠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才明白,原来张土木怀疑他的点在这里。 “你还有何话说?”张土木厉声道。 “大仙,小的真是冤枉!这件事情,小的也是觉着奇怪,只是还未来的及向大仙秉明!”片鼠说道。 “编接着编!”张土木冷眼瞧着片鼠,看他还能说出什么大天来! “暴雨虽然天天下,但是却不是连天一刻不停的,而是在每天固定在正午之后下,一般持续两到三个时辰!”片鼠接着说。 “而杏花村的大火,每当下雨之时就会熄灭,但只要雨势一停,立刻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就好像有人一遍一遍又一遍的不停的在防火!”片鼠说。 “你觉着我会信吗?”张土木真的有些恼怒了,片鼠完全把他当成傻子,被大雨浇熄的烈火,怎么可能会再次燃烧,即便真的有人重新纵火,那被淋湿浇透的房舍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会被点燃! “大仙,小的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您要是不信的话,您去问问我雇的那些长工,就是因为他们我才会到杏花村一探究竟的!”片鼠大声喊冤。 “哦?”张土木半信半疑。 “是真的,小的盘下那块地后,就雇了这些长工,原本打算耕地种粮,谁曾想杏花村的大火把他们给吓着了,都说连暴雨都浇不熄的大火,一定是妖火,纷纷向我辞工!”片鼠说。 “小的一瞧,这哪行,小的可是把全部身家全押在上面,他们全走了,小的不得倾家荡产!于是小的决定亲自去看看,当天晚上小的就冒着暴风骤雨,一步一坑的来到杏花村,借着天上的电闪雷鸣,小的看到这如炼狱般的场景,吓得小的拔腿就跑了!”片鼠顿了顿之后,一口气说道。 “但他们都还在!”张土木幽幽的说。 “小的在半道上被雨一浇清醒过来,决定不把事情告诉他们,我对他们撒了谎,说是林中有一小块黑金矿被引燃了,很快就会燃烧殆尽!”片鼠说。 “他们肯信?”张土木怀疑道。 “由不得他们不信,真的是天助我也,就在我去后的第二天,杏花村的大火就再也没有燃烧过!”片鼠神气的说。 “不过,暴雨却始终未停,但时间却发生了转变,由正午过后,变成了天黑之后,而且时间也更长了,天亮才会停止!”片鼠又无奈的说。 “天黑即雨,天亮即止?”张土木自言自语的沉思道。如果事情真如片鼠所说,事情将会变的更复杂! 而且让张土木想不通的是,杏花村一周前已经被毁了,时机还偏巧不巧,张土木刚得知杏花村的一些隐秘,然后杏花村就被毁于一旦,这就是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还有就是三天前,邓伯才来到桃花村把小瑶儿给接走了,是邓伯还不知道村子被毁,但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一直都在等着张土木前来拜访! 即是如此,那邓伯就是以杏花村幸存者的身份前往桃花村接走小瑶儿的,但这件事情尚师傅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张土木想来想去,也只有尚师傅也不知道杏花村被毁的事这一种解释,最为合理了! 毕竟如果尚师傅得知杏花村已经被毁了,那么是肯定不会容许邓伯把小瑶儿带走的,因为这时的邓伯已经不能保证小瑶儿的安全了,因此邓伯有意对尚师傅隐瞒了此事! 但是邓伯隐瞒此事的目的是什么,总该不会是为了顺利接走小瑶儿这么简单吧!因为在此之前邓伯对于小瑶儿的转世身份是一无所知!所以他应该另有难言之隐,才不得不做了隐瞒! 但现在张土木最关心的是小瑶儿被邓伯带到哪里去了,小瑶儿会不会有危险,他回去该如何向尚师傅交代! 就在张土木愁眉不展,始终沉默不语的时候,片鼠以为张土木正在盘算怎么处置他,一直惴惴不安,备受煎熬,实在忍受不住,大声喊道:“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张土木被片鼠的这一嗓子从沉思中惊醒,愕然的望向片鼠,讶然道:“你在说什么?” 片鼠立时由英雄变狗熊,小声嘟囔着:“要杀要剐……” “什么?大点声!”张土木伸长了耳朵问道。 “大仙,您就饶了小的吧!”片鼠崩溃的喊道。 “好了好了,饶了你了!”张土木随口说道。 “真的?”片鼠确认道。 “真的!”张土木说。 “太好了!大仙刚才是何用意?”片鼠问道。 “若不如此,你会说实话吗?”张土木冷哼一声。 “嘿嘿,还是大仙了解我,不过也真的要被吓死了!”片鼠没脸没皮的嘿嘿笑着说。 “行了,咱们回去吧!”张土木说。 “差点忘了,大仙请看,这是我首次来杏花村时捡到的一样东西,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片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 张土木定睛一瞧,顿时脸色大变! 第157章 骨肉相连 “这东西你是从哪得到的?”张土木一把将片鼠手中的物件抢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并迫不及待的问着。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盘蛇模样的雕刻,但材质却十分特殊,像是一块完整的鸡血石,非常红润,但摸上去又不似石质,也不是任何一种玉石,张土木也形容不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总之,就是让人感觉十分异样。 另外,雕刻者绝对是顶级水平,雕刻技巧出神入化,整条盘蛇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非常到位,再加上特殊的材质,稍一扭转角度,流光溢彩,让人产生整条盘蛇在缓缓蠕动的错觉! 这些都不是最让张土木惊讶的,最惊讶的是,这样的盘蛇样式张土木已经早已见过了,只不过是被绢绣在衣袍之上而已。没错,这条盘蛇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标志。 但张土木手中的这块盘蛇雕刻是红色的,所以应该是属于黑袍,也就是拯救了赵婶、刘铁匠的那群人,张土木一直以为他们只是救人,但现在看起来又似乎不是,杏花村的毁灭是否就是他们所为,如果不是,这块雕刻又怎么解释? “小的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是那天夜里在杏花村捡的!”片鼠说道。 “不,我的意思是说具体的位置还记得吗?”张土木追问道。 “具体的位置?”片鼠有点不明白张土木的意思。 “就是,你在村里还是村外或者在路边捡到的?”张土木解释道。 “当然不是在村里了,那天晚上小的只是在村边看了一眼,就被吓得屁滚尿流,哪敢进去!”片鼠说。 “也就是在来的路上捡到的?”张土木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的沉思。 “可以这么说,但是……” “带我过去!”张土木不等片鼠把话说完就打断道,可见他的心里是有多焦急。 “好……好吧!”片鼠犹豫了一下说道。 结果,片鼠扭头却向杏花村里走去,张土木的疑心又涌了起来,难怪片鼠会犹豫,于是问道:“你不是说在村外捡到的吗?” “没错,是在村外!”片鼠肯定道。 “但我们在往村里走!”张土木疑惑的问道。 “穿过去近!”片鼠解释道。 “什么意思?”张土木不解的再问。 “那晚小的被吓破了胆,慌不择路,以为自己跑出去了很远,但是后来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片鼠说道。 “什么意思?”张土木还是没有明白。 “就是围着杏花村绕了一圈又一圈,就像是鬼打墙似得,怎么也走不出去。吓的小的以为是冤魂索命,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东西就砸在了小的的头上……”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这个东西时从天而降的?”张土木确认道。 “是啊,怎么了?”片鼠反问道。 这就奇怪了,张土木一直以为这盘蛇样式的雕刻,是片鼠在路上捡到的,也就是说,是对方无意之中丢下的,但是如果是从天而降的话,那是否意味着,是对方有意为之,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唉,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仙……”片鼠叹了一口气说。 “你……”张土木没想到片鼠竟然还在和他耍心机,一时间甚至有了掐死他的冲动。 “大仙息怒,小的不是有意隐瞒的,小的只是怕大仙误会小的了。”片鼠急忙解释道。 “为什么?”张土木气恼的说。 “大仙还是随小的来看吧!”片鼠无奈的说。 张土木跟着片鼠来到他捡到盘蛇雕刻的地方后,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一具尸体,张土木顿时寒毛直竖,他明白了片鼠的担忧,因为事情越发曲折诡异了。 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穿着红色的兜帽长袍,长袍上绣着黑色的盘蛇图样,和张土木手中的雕刻一模一样,除了颜色的不同,也就意味着,这是哪个神秘组织的另一个派别。 张土木一个健步上前,仔细检查着这具尸身,但除了那件衣服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更诡异的是,这具尸身只有一副骨架,虽然其上还残存着些许皮肉,但只像是未被剔尽的大骨,想要辨识其样貌是完全不可能了。 但从骨架的大小,以及盆骨的宽窄上,张土木大致推断,这应该是一具女性的尸身。另外,骨架的肋骨几乎完全寸寸碎裂,似乎是刚猛的掌力所为,而尸身上的皮肉则是身死后处理的结果。 骨架上残留的皮肉,摸上去又滑又黏,应该是被某种强力液体所溶,就像是被强硫酸浸泡过似得,但张土木赤裸着双手摸了这么久,一点反噬都没有,因此应该不是强酸所为,又或者是因为暴雨造成了稀释。 “怎么会这样!”片鼠看到尸身此时的状态,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颤抖的指着尸体说:“那……那……那晚不……不是……这样的!”片鼠恐惧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看到了尸身的样貌?”张土木兴奋的问道,真可谓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没有!”片鼠的回答让张土木再次失望了,“我只看到她……她有血有肉,绝不是现在的样子。” 片鼠的说法没有解开张土木的疑惑,只能证明张土木的推断是正确的,尸体就是后被人处理的,但是谁要如此的残忍的把尸身处理掉,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张土木基本上可以确认的是,这样处理尸体的手段,当然是不想他人能够看到这具尸身的样貌,而这具尸身或许可能是公众人物,并且知名度很高,被有心之人看到,从她入手应该会牵扯甚至连累她背后的势力。 要不然就是这具尸身本身就有问题,类似有什么标志性的纹身之类的,也容易暴漏她背后的实力。但不管怎么样,这样做的人一定是在隐瞒什么? 但张土木想不通究竟是谁要这样做,是这具尸身同组织的人所为?不过为什么不直接带走呢?这样不是更一干二净,一点线索都没有?如果不是同组织所为,那就是敌对势力,但敌对势力又怎么可能帮他们处理尸体?完好的放在那,不是更容易引起注意吗? 张土木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联,只能从唯一的目击者的嘴里看能不能获得些有用有价值的信息,威胁片鼠把那晚的所见原原本本的再从头到尾的叙述一番,一点细节都不能遗漏! 第158章 满嘴谎话 片鼠最近比较烦,比较烦,真的比较烦! 他窝囊的一辈子,好不容易行了次大运,遇到个大仙,帮他赢了几千两纹银,以为从此之后,就走上了飞黄腾达,美女环身,直至达到人生巅峰的道路。但谁曾想好事多磨,一波三折! 费尽心思,花光积蓄,押上全部身家买了一片肥沃的良田,雇人打理,正做着光宗耀祖的美梦,意外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先是雇佣的人像是中邪一般,每天晚上状若行尸走肉般在田地里走来走去,奇怪的是,他自己却没有事,因此他第一天就发现了,但他却一言不发,把这些人吓跑了,谁来帮他打理田地? 片鼠以为他不说,这件事情就会一直的隐瞒下去,也确实瞒住了,到现在那些被雇佣的人都不知道,当然片鼠自己也秘密的调查了一番,但什么都没发现,而且也没有人受伤甚至暴毙,只是每天固定点的失魂落魄,因此片鼠也没在继续深入调查,希望就此不了了之。 所以,片鼠思来想去,权衡了很久,也就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张土木,但当时张土木已经怀疑片鼠有所隐瞒了,于是他利用种水稻的主意,借坡下驴,糊弄了过去! 张土木听到这指着片鼠不知道说什么好,片鼠表面看上去恭敬顺从,其实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不过片鼠所说的情况,张土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阿发!他之所以能顺利的从飞龙山寨脱身,阿发的僵尸大军功不可没。 但自从飞龙山寨一别之后,张土木就再也没有见过阿发了,虽然几次曾询问过莫幽情,但莫幽情每次都用阿发可以照顾好自己,不用太过担心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现在又出现了同一样的状况,好端端的人,忽然中邪般变成行尸走肉,这是否与阿发有关,张土木不得而知,但或许只有阿发能解开这其中的谜团。 片鼠说了一番好话之后,才在张土木的示意下继续往下说。 片鼠瞒下这件事情,也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但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杏花村突然间着起了漫天的大火,而且更奇怪的是,就连暴雨都浇不熄,这些雇佣的人认为是妖火,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片鼠不得不奓着胆子,去杏花村一探究竟! 白天烈火冲天时,片鼠是没有办法前去的,即便去了也看不到什么,于是他趁着夜晚降雨的时候,前往杏花村! 那晚的暴雨格外的大,视线只能看到一臂长的距离,幸好天空电闪雷鸣不断,借着这亮光,片鼠披着蓑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杏花村赶。 当他来到杏花村的时候,看到了这炼狱般的景象,他没有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屁滚尿流,而是在杏花村里转了一遭。 说道这的时候,片鼠偷眼瞧向张土木,发现他正面色铁青的瞪着自己,吓得片鼠直缩脖子,不等张土木发问,就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但片鼠却说,那晚他看到的情况与今天一起和张土木来到时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尽管那晚电闪雷鸣,暴雨倾盆,有些地方瞧不真切,但是片鼠拍着胸脯保证就是一模一样,甚至丝毫不差! 张土木当然也追问片鼠为什么会如此肯定,片鼠告诉张土木,还记得那具躺在废墟上的女尸吗? 张土木点点头,这具女尸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如果是你看到这样一具诡异的女尸,你也不会忘记的。 那具女尸就躺在燃烧过后的废渣上,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被掩埋在灰堆里,只有一只手高举在灰堆之外。 按道理来说,整个尸体早就应该被大火焚烧成黑炭才是,但是唯独那只高举的手,就仿佛依旧活生生的长在人身上一样,不但没有被焚烧的痕迹,而且依旧红润细嫩,就连死人的手都算不上。 所以,张土木对她印象特别深刻,而且张土木还断定,这具尸体应该是刚死不久,大火还未来得及将尸体充分焚烧,就被暴雨所熄灭,因此才会出现这种效果。 当时张土木还一度想不通,为什么杏花村的惨案已经过去许多天了,怎么还会有人刚刚又死在这里,她究竟是谁?回事杏花村人吗? 不过现在听完片鼠的说法后,张土木完全推翻了之前的猜测,全怪片鼠的刻意隐瞒,让他一度判断错了方向,恨不得立刻将片鼠掐死当场,给杏花村人陪葬! 片鼠告诉张土木,那晚他来杏花村的时候,就见过那具女尸,等今天再来,女尸依旧还在,而且一模一样,未曾有丝毫改变,并且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所以片鼠才敢说几天过去了,杏花村惨烈的状况没有丝毫改变。 但是张土木转念一想这就不对了,这几天又是大火焚烧,又是暴雨冲刷,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但片鼠那坚决的语气又不像是在撒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片鼠所看到的都是幻觉吗? 大火在燃烧的第一天就被暴雨熄灭了,此后的烈火连天全都是幻觉?但暴雨却是真实存在的,用幻觉也解释不通啊,张土木实在是不明白了! 而且片鼠之前还说,在他来过杏花村之后,大火就再也没有燃烧过,但暴雨却始终在下。按照之前的惯例,暴雨和大火是不断交替的,为什么大火熄灭了暴雨却没有停呢?还是说片鼠在这件事情又说了谎! 果然在张土木的追问下,片鼠承认他在这上面说了谎,大火根本就没有熄灭过,只不过时间上却发生了改变,片鼠未到杏花村之前是白天烈火,晚上暴雨,来过之后,变成了白天暴雨,晚上烈火,而就在昨天晚上,不知为何,又变了回来! 张土木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想不通其中缘由,看来还需要些契机才能解开杏花村被毁之谜!于是他示意片鼠继续往下说,但郑重其事再次警告片鼠,不准再说半句谎话,也不准有丝毫隐瞒! 片鼠连连发誓保证,但接下来片鼠所说的事情,却让张土木面色苍白,如坠冰窖! 第159章 该来的来了 片鼠在杏花村里转了一遭后,没有发现任何的幸存者,于是准备离开,但是却发现似乎已经走不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管片鼠朝哪个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原地。 于是片鼠边走边沿途留下记号,却惊愕的发现,只是围着杏花村转圈而已,片鼠第一反应就是遇到了鬼打墙,杏花村的冤魂作祟,但是逐渐片鼠意识到,事情根本就是这样的,更像是某种阵法,和他在飞龙山寨巡逻的路线差不多。 不过知道归知道,片鼠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感到额头一通,接着就看到一个东西掉落在片鼠眼前。他顾不得肿胀的额头,跪在泥水中四处摸索,总算把打他的东西摸到了手里,也就是刚才交给张土木的盘蛇雕刻。 但当时片鼠来不及端详,因为在他眼前的不远处有一个倒卧在泥水中的人,虽然穿着肥大的兜帽长袍,但是由于雨水打湿了衣衫,所以紧贴在身上,从那玲珑有致,凹凸浮动的身材上判断,应该是位女性! 片鼠不知道她是死是活,赶紧上前察看,刚把她翻转过来,抱在怀里,说实话,这是片鼠人生之中尚是首次体会到美女在怀的动人感觉,女人的身体竟然如此柔软,就像是一只要命的猫,全都是水做的。直到今天,张土木检查了尸体,他才明白,原来是因为她的骨骼碎裂造成的。 就在片鼠准备拉下兜帽,一睹其芳容,并进一步察看是否还有气息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别动!” 这一声吓的片鼠差点屎尿齐流,因为那声音就好像是在他的耳边响起的一样,但片鼠立刻扭头四顾,哪有半个人影。 “难道是她?”片鼠看着怀中的女人心里怀疑道。但却也在庆幸她还没有死,这样的话,片鼠岂不是英雄救美,按照惯例,美人当然要以身相许了,片鼠只是想想就就口水直流了。 于是片鼠再次伸手去扯她的兜帽,而那个声音也再次响起:“让你别动,怎么还动!” “谁?谁在那?”这次片鼠听出来了,这声音绝不是他怀中女子的发出来的,因为那个声音是个男性发出来,而且片鼠从声音的来源处,判断出了方位,死死的盯着雨夜的丛林深处。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却从片鼠的身后而来,而且还好心的向片鼠请教道:“你在看什么?” 片鼠吓得差点把怀中的女子给抛出去,心里暗暗的咒骂着,真他娘的卖麻批,怎么一个接一个的都喜欢吓老子! “你是何人?”片鼠定了定心神后直接开口问道,反正现在他已是刀俎上的鱼肉,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掉,索性装硬气,就算一定要死,最起码死的也比较有尊严,死的明明白白! “你不用管我是何人,你先把她扔到一边去!”那人说道。 “为什么?”片鼠疑惑的问。 “你抱着个死人不限晦气吗?”那人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片鼠再问道。 “我当然知道!”那人笑呵呵的说。 “因为她就是我杀的!”那人忽然阴桀桀的嘎嘎笑着。 “你为什么杀她?”片鼠追问道。 “她是坏人,我是好人喽!”那人思考了一下说。 “我看你才像坏人!”片鼠说道。 “能不能先把她扔到一边,我不习惯欣赏自己的杰作!”那人又说道。 “为什么?”片鼠再问道。 “怎么说呢?”那人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我出手比较残忍,但我自己又晕血!”那人思索了半天给出了这样一个矛盾,而又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 “现在可以把她扔到一边了吗,我有话也和你说。”那人再次说道。 片鼠按照他的要求将女尸抛在地上,虽然他很想怜香惜玉,但是片鼠又不是变态,对于一个死人,他是没有任何兴趣的。 “说吧,你想说什么?”片鼠问道。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那人幽幽的说。 “你什么意思?”片鼠再问道。 “请先回答我的问题!”那人说。 “当然想活,谁又愿意死呢?”片鼠诚实的说。 “好,想活就好!”那人竟然比片鼠还要高兴。 “你究竟想怎样?”片鼠直接问道。 “既然你想活,可否帮我一个忙?”那人虽是请求,但片鼠却没有拒绝的余地。 “你真会开玩笑,你这么厉害,我怎么可能帮的上你的忙!”片鼠苦笑道。 “既然我找你帮忙,你就肯定帮的上。”那人好言相劝道。 “好……好吧!”片鼠迟疑一下,只能答应。 片鼠说道这,张土木问道:“看清楚他的模样了吗?” “电闪雷鸣,疾风骤雨的哪看得清哟,而且和她一样都穿着兜帽长袍。”片鼠道。 “什么样的兜帽长袍?”张土木追问道。 “就是和她一样的兜帽长袍!”片鼠说。 “一模一样吗?”张土木确认道。 “样式一模一样,但颜色不一样!”片鼠想了想说。 “什么样的颜色?”张土木再问。 “是不是长袍是黑色的,盘蛇图样是红色的?”张土木等不及片鼠给出答复,急切的问道。 “大仙这也能算的出来!”片鼠惊讶的说。 果然如张土木所猜测那样,虽然他们都同属一个组织,但是这两个不同的派别之间似乎水火不容这一点,张土木算是确认了。但是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处理尸体呢,张土木还是想不明白。 “那人交代了什么事给你?”张土木问道。 “哦,他让我拿着那块令牌……” “令牌?这是令牌?!”张土木恍然领悟到,他手中的盘蛇雕刻就是他们组织的令牌,他早该想到,这不仅仅只是标志这么简单。 “没错!”片鼠确认道,“他让我拿着它去桃花村见村长,并告诉他一句话!” “等一下?你确定是去桃花村?”张土木再次确认道。 “确定,小的绝不会记错的!”片鼠肯定道。 “哪个桃花村?”张土木还是不肯相信。 “还有哪个桃花村,只有一个桃花村!”片鼠疑惑的说。 “他让你带什么话?”张土木问道。 “让我告诉桃花村村长,该来的终于来了!小的也不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片鼠说。 “该来的终于来了?”张土木自言自语的思索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说桃花村会和杏花村一样被毁灭吗? 张土木被这个想法吓的面色苍白,头脑更是一阵眩晕,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 第160章 燃烧的桃花村 “大仙你怎么了?”片鼠急忙扶住张土木关切的询问道。 “没事!”张土木摆摆手说道,“那你去了没有?” “还没,小的这几天不是忙嘛,被那块烂地搞得小的焦头烂额。”片鼠说。 “你没去,你怎么能不去呢!”张土木急躁的说。 “小的这不想着忙过这一阵再去嘛,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片鼠无所谓的说。 “这还不要紧?”张土木诧异的问道。 “如果要紧,也不会让小的去送信不是!”片鼠依旧不急不慢的说。 张土木真的服气片鼠的脑回路了,他怎么就不想想,万一对方有更重要的是脱不开身怎么办? “大仙,不是小的拍您马屁,您连这也知道了?”片鼠拍着马屁说。 “什么意思?”张土木不解的问。 “那晚他就是和小的这么说的!”片鼠解释道。 “怎么说的?”张土木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说他临时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要不然也不会有求于小的。”片鼠细致的解释道。 “你呀,真是坏了大事了!”张土木指责道。 “大事?”片鼠茫然道。 “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这块令牌我就拿走了。”张土木焦急的说。 “可……可是……” “消息我也帮你传了!”张土木知道片鼠心里的那点小算盘。 “谢谢大仙,谢谢大仙!”片鼠心里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的鞠躬道谢。等到鞠第三个躬的时候,一抬头张土木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能不感叹道:“真不愧是大仙,来无影去无踪!”说罢,片鼠吹着口哨,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往回走去。 “生活永远都是那么美好,我就知道鼠爷我不会那么背,大仙真是我吉祥物,有他必能逢凶化吉,飞黄腾达!”片鼠心里默默的想着,越想心里越开心! 再说张土木,他已经懒得在和片鼠纠缠,片鼠表面上嘻嘻哈哈,恭恭敬敬,其实他心里鬼点子多着呢,而且是老油条了,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对自己最有利,并且他只关心他自己,只要事不关己他就高高挂起,典型的利己主义者! 张土木晃晃脑袋,怎么还在想片鼠!此时他已经拼尽全力,完全放开体内真气的运转,以最快的速度往桃花村赶去,因为他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厚了,他应该在得知有人让片鼠带消息去桃花村的时候就立刻往回赶,干嘛要和片鼠多浪费口舌! 不过那个神秘人让片鼠带的消息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该来的终于来了!” 张土木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是一句不甚高明的暗语,了解事情缘由的人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则会有些茫然,就好像一对热恋的情侣,相约老地方见一样! 所以,也就是说神秘人和村长都清楚会发生出什么,或者说整个桃花村的人都清楚是什么事,那么这样的话,就能确定桃花村和神秘组织黑长袍红盘蛇那一支是有联系的! 会不会要来的是他们组织里的另一派呢? 其次,从这句信息的内容上来看“该来的终于来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七个字,但是可以从中获取的信息量却是巨大的。 第一,“该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他们一直在等待它的到来,或者说在逃避它的到来,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是他们所希望的结果。 第二,“终于来了”很明显他们一直担忧逃避的,找上了他们,所以,这应该是一句警告,提醒他们要警惕! 第三,也是张土木想不通的事,既然那个神秘人知道它要来了,也就代表着那个神秘组织也已经知道,但为什么不协助,而只是如此敷衍的派人通知呢?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岂不是自断其臂? 张土木胡思乱想着,但心里却是焦躁不安的,恨不得此时立时瞬移回到桃花村,因为他总感觉杏花村的覆灭与那句消息的传达,实在太过巧合了些,但如果不是巧合,那岂不是意味着,桃花村也必将重复杏花村的厄运。 张土木再催动体内真气,但真气运行已经达到了极限,再加速的话将会损伤经脉,而且极快的速度让空气也会变的像锋利的刀片。 张土木顾不得肿胀欲裂的经脉,也顾不得刀片般锋利的空气划破了他的衣衫,划伤了他的皮肤,当他不顾一切,全速赶回到半道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远处冒起的浓烟。 张土木心里咯噔一下,但依旧安慰自己没事,没关系,不会的! 但当他往前再赶了一番后,不止是浓烟,熊熊的火光也看到一清二楚。张土木终于明白当时片鼠看到杏花村烈火滚滚时的心情了。 一想到杏花村,张土木脑海中立时浮现了那惨烈的宛如炼狱般的景况,下意识的将它代入了桃花村,心里忧虑到了极点! 当他终于赶回桃花村后,张土木的心彻底放下了,因为他不用在胡思乱想了,他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亲眼看到了。 桃花村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到处都是人畜的尸体,哪还有曾经热闹喧嚣的景象,简直就是杏花村的复刻! 张土木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莫幽情,赶紧往家赶去! 这一路上他看到处处燃烧的房屋不住的垮塌,遍地的尸体,有些他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更甚者一些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伤者,在烈火中挣扎求生! 张土木虽然很想帮他们,但是已经无力回天,而且他更担心莫幽情的安危,于是狠下心来,快步走开! 但是当他赶回去后,莫老仙的小院早已经被烈火焚烧垮塌了一半,不过大火依旧在燃烧,张土木不顾自身安危,一头扎进熊熊的烈火中,高声呼唤着莫幽情的名字。 可是他找遍了也没有看到莫幽情甚至是莫老仙,到是在厨房里发现了胖婶的尸体,她的喉咙被利剑刺穿,就扑倒在灶台前! 好歹和胖婶相识一场,张土木不能看着胖婶的尸身被烈火焚烧成灰烬,把她扛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继续在桃花村搜寻着莫幽情的身影! 第161章 全没了 张土木在桃花村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看到了一具又一具尸体,只要是烈火没有焚烧到的,他都一一扛到了安全的地方,不能让他们死了都不能留下全尸,这些尸体张土木基本上都相熟,或多或少都曾打过照面,心里又难过又愤懑,但始终他强忍悲伤,即便其中有尚师傅和村长的尸体! 对于尚师傅,张土木更多的是愧疚,因为他答应了她要好好照看小瑶儿,但是小瑶儿目前则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他没有办法向尚师傅交代,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小瑶儿。 另外就是村长了,虽然张土木一直没有见过村长出手,但是张土木的直觉告诉他,村长绝对不是易于之辈,从他惨烈的死状中就可见一斑。 村长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张土木粗略的保守估计至少有数十处,而且是被不同的兵刃所伤,可想而知,村长一定被众多高手所围攻,直至战死。 其中最致命的伤口有两处,一处是自左肩至有腰,伤口猩红外翻,让人触目惊心,几乎将他开膛破肚,应是刀伤,而且是厚重大砍刀而为。另一处则恰好相左,伤口虽然不起眼,但却十分致命,背后被戳了一个拇指大小的洞,正中心脏,张土木推断应是细长的判官笔造成的。 村长死不瞑目,到死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不过张土木却没有见到一具敌人的尸身,以村长的勇猛,敌方不留下些尸体,怎么可能可以轻取他的性命,因此张土木推断或许在战斗结束之后,已被敌方所清理! 张土木将这些尸体,一一摆放在空地之处,足有百多具,男女老少无一而足。这还只是张土木能够找到的,如果算上被大火焚烧的尸体,就多了!张土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可是下如此狠辣的毒手,连嗷嗷待哺的婴孩都不放过! 张土木仔细辨认着每一具尸体,但却始终没有找到莫幽情,这让他稍微有些庆幸,如果莫幽情能够逃脱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但也不排除被烈火焚烧了的可能性。 不过张土木认为这第二种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也没有看到莫老仙和公输班的尸体,凭他二人的身手,冲出重围,安然脱身,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张土木依旧放心不下,万一敌手想对付村长一样对付他们就麻烦了,即便顺利脱身,也一定身负重伤,逃离不远,而且敌手一定穷追不舍,千里追杀,不死不休! 想到这,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必须要有所行动了,说不定还能成功的将他们救下!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他们要甩脱追兵的话,应该会往哪里去呢?不能冒然行动,万一南辕北辙,到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土木思来想去,在桃花村附近唯一能成功甩掉追兵的地方,只有桃花林了。张土木还记得他初入桃花村的时候,就被困在了桃花林中,要不是刚巧碰到了莫幽情,只凭他自己是无论如何走不出去的! 而且张土木虽然没有直接了解过桃花林,但是从侧面得知,就连浑山王当年攻打桃花村的时候,都被困于其中,相必桃花林必定是按照某种阵法排列的,并且还能随意变换! 所以,如果莫老仙等人想要甩脱追兵的话,一定会把敌人引进桃花林,进行周旋。想到这,张土木当机立断,腾空而起,朝着桃花林的方向疾驰! 不过,张土木却不仔细想一想,既然敌人已经攻入桃花村,也就说明桃花林的阵法已经被破解了,哪还有周旋的可能性。但是此时的张土木关心则乱,哪里还想的这么仔细! 张土木很快来到湖边,身形未做丝毫停留,在此危机十分,他潜藏的潜质完全被激发出来,蜻蜓点水般从湖面掠过,远处的桃花林赫然在望! 不过,张土木惊愕的发现,桃花林也已是一片火海,等来到近前,他才看到,此处的惨烈景象不比桃花村内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与桃花村不同的是,这里死去的人基本上不是手无寸铁的村民,而且全副武装的战士,可以相见,在此一定爆发了一场惨烈的战斗,直至所有人都完全战死,没有一个退缩,都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不过也和桃花村内一样,没有半具敌人的尸体! 张土木怀着沉痛而又敬畏的心情,将这些战士的尸体,也一一搬到了火烧不到的地方,足有上百具之多。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发现了莫老仙的尸体!他神情诡谲,不可思议中又带着些不甘心的愤恨,后心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看到此种情形,张土木的脑中蹦出一个骇人的想法,莫老仙一定是被熟人所杀,否则不能解释莫老仙的死相!换句话说,桃花村里出了叛徒,而且是莫老仙非常熟识之人!但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 张土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虽然他和莫老仙相处的时间并不很长,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他却和他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莫老仙的一言一行不断的在张土木的眼前浮现,不管是他如顽童般的蛮不讲理,还是授艺时的一丝不苟,还是有意无意间告诫的人生至理,都让张土木毕生难忘! 莫老仙不仅是一位长者,一个师傅,更是他的一生挚友,人生导师! 张土木怎能不伤心,怎能不难过,怎么不仇恨,他暗暗发誓,不管有多么艰难险阻,他必定为其复仇! 就在张土木准备扛起莫老仙的尸身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旁边不远处的烈火中有一具尸体,正在熊熊燃烧,那莫名涌起的熟悉的感觉,让张土木心惊肉跳,他很想像对待其他被烈火焚烧的尸体一样,弃之不顾,但是他做不到,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受他的控制,茫茫然的朝那具尸体走去! 果然,张土木最不愿见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具正在燃烧的尸体,正是他苦寻而不得的莫幽情! 第162章 痛不欲生 张土木直愣愣的看着烈火燃烧的莫幽情的尸体,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没有了灵魂,只是呆呆的愣愣的瞧着、看着,甚至忘了扑灭莫幽情尸身上的火! 突然之间,莫幽情的尸身动一下,张土木还以为是花了眼,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根本不是,莫幽情的一只正在燃烧的手臂,竟然缓缓的抬了起来,她竟还未死去! 张土木愣了一下,如发了疯一般,脱下外套扑打着莫幽情身上的火,外套被火点燃,他就扑到莫幽情的身上,用身体压灭燃烧的火苗,他似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烈火灼伤他的皮肤,直至他扑灭的莫幽情身上的火,他才将她抱在怀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停,但却无论如何发不出半点声响! 莫幽情全身被大面积烧伤,左半边身子烧灼最是严重,甚至左手臂的皮肉几乎已经完全被烧灼殆尽,露出黑炭般,但却血肉模糊的臂骨,只有半个脸颊还能依稀辨认出她曾经美若天仙的容貌。 她努力的睁着眼睛,缓缓举起烧伤相对较弱的右臂,抚摸着张土木的脸颊,嘴角抽搐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缺少的左半张皮肉,让她说话含混不清! 张土木心疼而又无能为力,泪水止不住的奔流,这是他唯一能可以做的,能缓解悲痛心情的事! “不……要……哭……”莫幽情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张土木虽然拼命的点头,但是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想止也止不住! “我……很……开……心……”莫幽情甚至还露出微笑,但愈发显得惨烈。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莫幽情说完这句话,急促的大口喘息着,在很努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在话没有说完之前,就撒手人寰! 张土木先是拼命的点点头,继而又死命的摇着头。他点头是因为他知道莫幽情想要表达的一切,摇头是不想莫幽情如此辛苦的折磨自己。 “我……不……行……了……”莫幽情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似得,直插张土木的内心,痛的他整个人都要蜷曲起来。 张土木哪还忍得住,拼命的摇着头,放声大哭,想要死命的将莫幽情紧紧的抱在怀里,但又心忧她十分严重的烧伤,只能轻柔的搂抱着,心里的痛苦无处宣泄,憋得他十分难受,但泪水却完全打湿了她所剩不多已经完全与皮肉黏连在一起的衣衫! 莫幽情却十分平静,贪婪而又留恋的深情凝望着张土木,柔声的吐出最后的一句话:“好……好……活……着!” 声音戛然而止,莫幽情同时香消玉殒,在她青春最焕发的时刻,目暝而逝! 鬼知道莫幽情对这个世间有多留恋,鬼知道她还有多少未了的心愿,鬼知道她多想心中的英雄驾着五彩云朵来娶她,鬼知道…… 张土木知道,张土木什么都知道,张土木更知道莫幽情还有多少话想要对他说,可造化就是如此弄人,他偏偏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他的心如被抛在绞肉机里般疼痛。 即懊恼又心痛,即悲伤又愤恨,张土木的心里几乎储满了所有负面的情绪,痛苦的他,一口气没有倒上来,眼前一黑,哭昏了过去! 张土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等他悠悠醒转之后,大火早已熄灭,恍然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以为这一切惨烈的景象都只是个噩梦而已。 但是当他看到就匍匐在他胸膛上的莫幽情的尸身,他绝望了,这一切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了,尤其看到莫幽情那已是面目全非的脸容上挂着的竟然是安详而又满足的神情,他的心就如被万剑刺穿般的疼痛。 可以说莫幽情是张土木二十多年来的初恋,尽管莫幽情只是游戏内的npc,是虚拟的在现实世界真实存在的,但张土木从来没有把莫幽情当成是npc来对待,莫幽情对张土木来说就是一个活生生真实存在的人。 莫幽情有思想有情感有灵魂,张土木看得到她,听得到她,摸得到她,在这个世界中她就是和自己没有任何区别的人! 恍惚之间,张土木想起了那个千古难明的哲学命题——庄周梦蝶!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是莫幽情闯进了张土木的游戏,还是张土木闯进了莫幽情游戏? 所以,他对莫幽情付出的情感是真的,对莫幽情惨死悲痛也是真的,想要为莫幽情复仇的强烈信念当然也是真的。 因此,张土木一反常态,没有再痛哭流涕,他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虽然他伤心欲绝,但却将所有的悲伤深深的埋在心底,刻在心头,他必须振作起来,如果想要复仇的话,他就必须像个男人一样振作起来,把所有的伤痛吞进肚里,不流泪,只流血,不死不休! 于是张土木翻身起来,终将莫幽情的尸身紧紧的抱在怀里,留恋的舍不得放手,悉心的为她整理着遗容,哪怕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但他不想她如此粗糙的走,毕竟她曾是那样的美! 之后,张土木掏出剑雨,砍了些未燃烧殆尽的桃木,精心的打造了一副上好的棺材,将莫幽情温柔的像是把她抱上婚床般放入其中,并在身旁摆放着几株盛开的桃花! 虽整片桃林被大火焚烧,但这几株桃花却神奇的依旧盛开在枝头,更像经历烈火洗礼后,新近绽放的花朵!这是否预示着莫幽情的重生? 做好这些后,张土木扛起棺材,展开身法,来到埋葬刘雨诺之地,将棺材放下,在刘雨诺坟墓的旁边,挖了一个坑! 张土木最后又深情的凝望着莫幽情,缓缓的盖上棺材板。 做这一切,张土木是完全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澜,就仿佛是事不关己的第三者,但是当棺材板完全闭合的那一瞬间,张土木的心突然痛的抽搐了,一阵天旋地转,扶着棺材,跪倒在地,无声的痛哭! 因为他知道,他再也见不到莫幽情了,这就是永别! 第163章 幸与不幸 张土木一手扶着棺材,一手捂着疼到抽搐的心口,无声的哭了很久很久! 他是多么不舍,多想莫幽情还陪在他的身边,多么的懊悔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杏花村,但这一切都迟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似乎听到了莫幽情轻声的呼唤,茫然抬头四顾,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依稀看到了莫幽情的身影,一惊之下,他赶紧将眼泪擦干,哪还有玉人的芳踪! 就在张土木颓然低下头的时候,又传来莫幽情的一声呼唤,伴随着是娇笑连连!张土木再次愕然抬首,依旧没有玉人的芳迹。他摇摇头,深呼一口气,希冀能保持头脑晴明。 再次凝视了一眼棺木,抱将起来,放到以挖好的坑中,一点一点的填入泥土,直至将棺材彻底掩埋,堆起了半人多高的小坟头! 张土木发呆般愣愣的看着新堆起的坟头,心里怅然若失,像是失去了最心爱玩具的孩童,虽不哭不闹,但却闷闷不乐! 忽然张土木感觉似乎缺了点什么,抽出剑雨,将旁边不远处,高耸入天的青石岩,劈下一块,修整成长条形状,并削掉四个角,在平滑的青石面上,刻上了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一生挚爱! 四个字体虽是利剑雕刻而成,但张土木按照莫老仙教给他的太极功的运气方法,有意施为,因此瞧上去,有一种飘尘孤傲的出尘之感,甚至隐隐约约似有成仙之意,相必完全是太极功的功劳! 除此之外,这四个字还带有由道入魔,狠辣无情的感觉,那是因为张土木在篆刻这四字之时,心中满含为莫幽情复仇的愤恨,不自觉的将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化入其中。 正是这两种一正一邪截然不同又不可调和的感觉,都出现在张土木的身上,但他却不自知,此时正处于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分叉口,他只能任选其一,毕竟正邪不两立,不可能合二为一,和谐相处! 张土木此时正沉浸在一个新的发现之中而无法自拔,甚至还暂时忘却了莫幽情离去的伤痛。这不能怪罪他是薄情寡义,因为这是人体自我调节的特殊机能,如若不然,恐怕张土木早就伤心欲绝而死。有的时候当情绪顶到了极点,转移一下注意力,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 张土木此时就是这么做的!他发现在篆刻石碑四字之时,手中的宝剑竟然如臂使指,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从未练习过任何的剑术,但偏偏他就是知道,像是天生一般,这一笔画该如何发力,手腕该如何扭转。 当然张土木不会蠢到去相信是他自己的天赋,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莫老仙教给他的太极功发挥了作用。他记得莫老仙在给他介绍太极功的时候,曾经说过,一旦太极功修炼至大成境界,不止是剑,所有的武器他都可信手拈来。 不过这也是太极功大成之后的情况了,而张土木才修习了多长时间,即便他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也不可能进境如此声速,但是那种用剑时信手拈来的感觉,又和莫老仙的描述十分相似,所以张土木想不明白了! 他多想此时能够向莫老仙虚心求教,但仙人已逝,不能再开口为他解惑了。可是张土木不知道的是,哪怕莫老仙此时此刻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办法向张土木解释清楚其中的缘由!因为张土木的情况完全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 不过张土木之所以有如此疑惑,还是因为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与其他玩家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交流,也未曾与其他人交过手,他不知道此时他到底有多强,就算他知道了,他只能十分只用其一二,不能发挥百分百的威力,空有宝库,却难取财宝! 但张土木不知道的是,在练气一途上,他究竟有多么幸运,多少玩家渴望有他这般的际遇而不得! 首先,作为练气之士,他的气机感应是建立与天生石女交合的基础之上的,虽然不似正规手段,因为江湖中不乏为提升功力而不择手段之人,但张土木和莫幽情却是适逢其会,两情相悦,比之暴力侵占有着云泥之别!因此张土木在练气的起步上就遥遥领先了一大截。 其次,在感觉到气机感应之后,张土木全然不知如何引导,反而阴差阳错的触及了太极功顺其自然的法旨。虽也曾多次濒临走火入魔的险地,但他茫然不知,想当然的以为就该如此,不但顺利度过,而且更是另辟蹊径! 第三,那晚夜观天象,莫名其妙的与满天繁星建立了某种难以言明的联系,一一映射到他身体上的经脉和穴位,让他做出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都难以企及的突破! 最后,当然少不了莫老仙对他的悉心指导,让他对行气运功有了一定的了解,否则任由他盲人摸象般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好运不会永远站在他这一边,只一次行将踏错,就万劫不复! 一想到莫老仙,张土木不禁的又悲从心来,默然的看着莫幽情的坟墓,盯着他亲手篆刻的“一生挚爱”的墓碑,如此触目惊心,茫然不觉,泪水早已如奔涌的洪水般,冲出了他的眼眶! 忽然,张土木心中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拔地而起,转瞬间回到了桃林,重新打造一口几乎和莫幽情一模一样的棺木,将莫老仙的尸身收拢其中,然后又扛回莫幽情的墓前,默默的在旁边又挖了一个墓坑,将莫老仙下葬,也为他篆刻了一方墓碑,同样书写四个大字:亦师亦友! 完成后,没来由的张土木的心里空落落的,茫然扫视着眼前三座坟墓,这是他进入游戏以来,最亲近的三个人,他舍不得他们,他本可以拯救他们,但他完全失去了他们! 他不想面对这三座让他痛彻心扉的坟墓,但是他的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他抬不起,迈不开,脑海中闪过与他们在一起时的一幕又一幕,颓颓然仰面摔倒,再次陷入昏迷! 第164章 强制下线 当张土木再次悠悠醒转的时候,天空正飘着绵绵细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只是失魂落魄的跪倒在泥水中,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三座坟,心里的那份难过与伤悲就甭提了。 他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倏忽从泥水中站起,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蒙蒙细雨中。 他没走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他只是把桃花村其他人的尸身一一入土。他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的把桃花村搜寻了里里外外,生怕漏下一具尸身。当他最终确认不会再有遗漏的时候,他黯然的看着眼前一座又一座的坟头,沿着山丘的走势连绵起伏,真的是“蔚为壮观”。 张土木默然而立了很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直至感觉天上的雨水似乎变的更大了一些,才恍然回魂,也是突然意识到,他找遍了整个桃花村,似乎好像大概的确是没有见到一个人的尸体,如果是其他人的尸体,张土木或许还不会如此在意,但这个人是他另外一位师傅——公输班。 虽然张土木还未曾有机会向其请教,但毕竟是磕过头,喝过茶的师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而且张土木又是重情义之人,因此未能见到公输班的尸身,他甚为捉急。 于是张土木又一次仔细的将桃花村寻找了一番,甚至连一些看起来像是人形的灰烬也全部扒开,因为他担心公输班是否已经尸骨无存了,尽管张土木的心里明知道这种可能性不高,但还是心存顾虑。 张土木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公输班的东西,难道他还活着,这个想法让张土木心里有些雀跃。 但意外的是,张土木在一处非常隐蔽的犄角旮旯,发现了一具不一样的尸体,之所以说不一样,是因为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桃花村的人。如果不是桃花村的人,那就只能是攻打桃花村的人,也正是由于他死的位置太过隐蔽,所以才会被他的同伴给落下了。 这个发现更让张土木雀跃,总算有条可以报仇的线索了。于是他将这具尸体拖到空旷处,用清水洗净了尸体上的灰烬。虽然这具尸体的容貌已被烈火焚毁,衣物也被烧的七七八八,但张土木却依旧细致的搜查着,却什么都没发现,毕竟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想必是将一些标识所掩盖,又加上大火的焚烧,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张土木颓然坐在地上,直愣愣的盯着那具尸体,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雨水开始下的更急,他却浑然不觉。 豆大的雨滴,一滴接一滴的落下,砸在张土木眼前的尸体被烧焦的脸上,四散飞溅,不知不觉间将张土木的注意力完全吸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位置,像个呆子。 忽然张土木浑身巨震,满脸不可思议,一下子扑到近前,仔细端详着被大火烧焦的脸,那目眩神迷的状态就像是在欣赏绝世美人的俏脸。 但此时此时这张被烧焦的脸可比绝世美人的脸对张土木的吸引力大多了,因为他看到一点像纹身一样的图案,之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这块稍好的皮肉被烧焦翻起的皮肉所遮盖,但经过雨水的冲刷后,那点烧焦的皮肉被冲掉了,这点幸免于难的皮肉就豁然显现。 张土木担心可能看花了眼,一遍又一遍的借着雨水的冲刷搓揉着,直至确认不是眼花,可是那图案仅有一点,想要识别依然困难重重。 张土木睁大了双眼仔细的观察着,按照图案脉络的走向,在脑海中想象重构,逐渐的他有了惊人的发现,这个图案他见过! 虽然不是那个神秘组织的盘蛇标识,但他的确是见过的,只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这个图案不就是飞龙山寨的标志吗?而且片鼠的手臂上也有同样的纹身。 想起了这一点,所有的一切都说的通了。浑山王一直都有想要攻打桃花村复仇的意愿,而且还和神秘组织的另一派有密谋,虽然浑山王已经在飞龙山寨的内斗中死了,但是却不能说明飞龙山寨的土匪就放弃了攻打桃花村的计划。 想明白了这些,张土木当机立断扛起那就被焚毁的尸体,快速的向飞龙山寨掠去,他要当面质问,这究竟是为什么?也不去考虑飞龙山寨是否已经戒备森严,大不了就一路杀进去,反正他已今非昔比。 可是当张土木来到飞龙山寨的时候,再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飞龙山寨也已是废墟一片,二长老和六长老的头,被长矛刺穿,就插在寨门的两侧,双目圆睁,满脸怒容中带着不可思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土木愣了很久!当他在飞龙山寨内搜寻一番后发现,飞龙寨内惨案刚发生没多久,如果他能第一时间发现那具尸体的话,说不定正好可以看到行凶之人,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而且飞龙寨内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也未曾留下半点线索,就像是杏花村和桃花村一样干净利落,唯一的不同就是未曾放火,毁尸灭迹! 张土木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在绝望中忽然看到了希望,但最终发现希望只是镜花水月,包裹他的依然是无穷无尽的绝望,这种巨大落差造就的失落感,甭提心里有多难受了。 张土木感觉整个人的气力都像是被抽走了似得,只觉着天旋地转,脚底虚浮,踉跄要到。 不过这次张土木没有昏过去,但是却来了系统提示:尊敬的玩家,由于检测到您短时内有超过三次剧烈的情绪波动,为了您的身心健康,现强制您下线休息,给您造成的不便,敬请谅解,游戏好玩,可不要过度哦! 然后张土木眼前一黑,所有的游戏数据和设备都停止了运转,但张土木却不甘心,尝试着重启,但系统却反复提示无法进入,直至最终系统弹出一条暂封四天,调整心态的提示后,张土木才默然取下游戏外设,浑身上下被深深的无力感所包持,颓然坐到床边,沉默不语,失魂落魄。 第165章 堵家门口 张土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直到被一阵又一阵急促而激烈的敲门声给惊醒,他才恍然有种再世为人,重新活了来的感觉。 他或许根本就没有睡着,但从被系统强制下线到被敲门声惊醒的这段时间,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也回想不起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晃晃略微沉重的脑袋,踉跄的去开门,不过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力度,让张土木担心他的那扇普普通通的木制胶合板的房门,是否还会承受的住。 为了避免房门被敲破,张土木只好扯着嗓子喊道:“别敲了,来了!” 不过话一出口,张土木感觉喉咙非常干燥,声音也十分沙哑,本以为会是特别响亮的声音,却似乎成了他内心的独白。 于是抓起床头的玻璃杯,但里面半滴水也没有,又拿起水壶,也是空空如也。之前没有意识到还好说,这下张土木就感觉口干舌燥,焦渴难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困在大沙漠中被烈日灼晒了七天七夜的干尸。 所以,张土木顾不得先去开门,直接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咚咚咚的牛饮不止,直至灌肚腹溜圆,一打嗝就是一股水流上涌,这才心满意足,长舒口气。 不过就是这短短的时间内,只听得咔嚓一声,张土木那脆弱的房门终究还是被撞破了。 张土木心中一惊,赶紧从洗手间里出来,刚想大声指责,但瞬间石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一只又一只的行尸走肉,呜咽着闯进来,那是只有在电影中才会看到的画面,那一瞬间张土木虽然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明白,世界末日了,丧尸危机爆发了。 就是那么刹那间,闯进来的丧尸,扑倒了张土木,剖腹挖肠,肆无忌惮的享受着“美味”。 奇怪的是,张土木竟然没有感受到半分疼痛,内心非但没有恐惧反而一片平和,似乎还十分享受,但是不经意间,张土木扭脸看向房门之外,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兜帽长袍绣着红色盘蛇图样的神秘人,他缓缓的将罩在头上的兜帽摘掉,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 在看清他面目的同时,张土木睚眦欲裂,他不是别人,正是阿发! 一惊之下,张土木猛然醒转,却发现自己好端端的坐在床上,哪有什么丧尸。但他却大口喘着粗气,浑身被汗水湿透,良久之后才醒悟,原来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过那个梦简直不要太真实,尤其是阿发摘下兜帽后的邪魅一笑,只是回想都让张土木全身发麻,后背冰冷,就像是被一块冰,从尾椎骨滑到了后脖颈。 半晌之后,张土木感到口渴,摸起床头的玻璃杯,没有水,又拿起水壶空空如也。原本只是有点口渴,但此时却突然焦渴难耐,就好像变成了在大沙漠中被烈日灼晒七天七夜的干尸。 张土木顾不得许多,赶紧冲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咚咚咚的牛饮起来,直至再也喝不下半分,才感觉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刚想长舒一口气,但只舒了半口,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在梦中刚刚才经历了一番,唯一的差别就是没有那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 会不会还在梦中,没有醒?张土木在心里如是的想着,因为他曾看到很多恐怖电影之中都曾出现过梦中梦的情形,这不是什么新鲜的桥段,他也曾吐槽过导演编剧没有创意,重复使用老梗。但此时此刻真真正正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张土木才感觉这有多恐怖。 于是他打算狠狠的拧一下自己的俏脸,看一看会不会感到疼痛。就在他准备下手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的张土木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定了定心神,他确信没有听错,因为敲门声始终没有停歇。 张土木一咬牙一狠心,管他的呢,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于是他噌的窜到房门前,正要一把拉开房门,但还是怂了,只是大声呼喝道:“谁啊!” 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下张土木更紧张了,刚不敢开门了,虽然这薄薄的木制胶合板的房门,只要是个稍有气力的成年人都可轻易的踹开,但此时却给了张土木难能可贵的安全感。 他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的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心里难免又是一番懊恼,这房门连个猫眼也没有。 张土木刚把耳朵贴在房门上没多久,咚的一声,十分沉重的敲门声再次传来。震的张土木耳骨生疼,整个脑瓜子都嗡嗡的。 “谁呀!”张土木怒了,他也不管门外究竟是谁,一把拉开房门,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的把房门又关上了,简直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如果说门外是刚才梦中的丧尸的话,张土木也不会这样不可思议。此时他依靠在薄薄的房门板上,心脏砰砰跳个不停,如果不是有胸腔的,恐怕早就跳出来了。 张土木缓了好久,甚至还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确认不是在梦中,这才缓缓的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站着的一群大爷大妈,茫然无措。 大爷大妈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直愣愣的盯着他,但张土木却在大爷大妈的目光之中,感受到了愤怒,是那种被人放鸽子后的愤怒。 张土木心中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上一次下线的时候,他闲着无聊在他居住的小区附近的广场练了一套莫老仙交给他的太极拳,结果被一群晨练的大爷大妈逼迫着,做了他们的师傅,并答应他们每天都会去教他们练太极,可是后来由于游戏里发生的事,导致张土木始终未能兑现诺言,结果这群大爷大妈就堵到家门口了,他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张土木张张口,还真不好解释,而且解释也解释不清,并且看大爷大妈的样子,恐怕早就认定了他是言而无信的人,于是张土木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准备装疯卖傻,糊弄过去再说。 第166章 恶作剧 “大爷大妈,你们这是……”张土木满脸笑容的挥着手说道。 但是这些大爷大妈们却依旧面目呆滞,死气沉沉,良久之后,除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着张土木,没人愿意搭理他。 渐渐的张土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举起来准备打招呼的手,也显得不合时宜,反正就是非常尴尬。张土木自讨没趣,悻悻的放下了手臂,无奈的耸耸肩,也不再说一句话。因为他忽然决定改变策略了,毕竟这个时候,谁先开口谁尴尬。 于是张土木与一群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妈们相互对视,此时此景,略显的有些诡异,如果有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其中的是非曲折。 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饶是张土木的脸皮和城墙一样厚实,也逐渐的开始顶不住了,毕竟他只有一双眼睛,而他却要被数十双眼睛盯着,不管换做是谁,谁都顶不住。 所以,张土木败下阵来,十分崩溃的喊道:“大爷大妈,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们说句话吧。” 可是这些大爷大妈们还是依旧故我,不为所动。张土木期待着等了很久,发现这些大爷大妈们,没有半点回应的意思,他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了,威胁着说道:“大爷大妈,你们如果再不开口,我可关上门,回屋里去了?” 还是不好使,这些大爷大妈们就像是被孙悟空的定身法给定住了一样,别说说句话了,连眼睛都不在眨一下的。 “我可真的要关门了吆!”张土木一边试探着,一边逐渐的将房门关上,可是直到房门完全关上的那一刻,大爷大妈们也没有半分想要动一动的冲动。 张土木依靠着房门,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甚至能清晰的感应到心脏砰砰的跃动,就仿佛是刚刚加速冲刺了百米跑似得。 渐渐的张土木平静了下来,但是心却又提起来了,因为刚才大爷大妈的行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甚至诡异的让人害怕,张土木也是此刻才想明白,之所以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那全都是被吓的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害怕归害怕,张土木还是有些担心这些大爷大妈的安危,而且他自己也是越想越不对劲,更甚至脑补出了许许多多的恐怖的画面,有时候,张土木自己都不能不佩服自己,就他那个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张土木深呼两口气,定了定神,决定还是打开门再看一眼,问问大爷大妈们究竟意欲何为。 主意打定,张土木不在犹豫,豁的一下,就把房门打开,门外的大爷大妈们,没有出现张土木脑补的那些画面,依旧直勾勾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是张土木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自心底涌上来,如果说,这些大爷大妈有点动作,甚至是出现张土木脑补的那些恐怖画面,张土木也不会感到如此的恐惧。正是由于他们完全一动不动,与之前没有丝毫的差别,这才是最恐怖的。 试问,常人怎么可能会如此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的,那么长时间,眼睛不会干吗?虽然张土木心里明白,此时此刻,他不应该去考虑,眼睛干还是不干的问题,但是他内心里,就是想知道,这么长时间不眨眼睛,眼睛不会干吗? 为了弄清楚,大爷大妈们的眼睛到底干不干,他凑到一位大爷的跟前,垫着脚,探着头,一点一点的接近大爷的眼睛,直到快要把自己的眼睛与大爷的眼睛贴到一起的时候,忽然间,大爷的眼皮眨了一下。 大爷眼睛眨的太突然,张土木心里一惊,下意识的身体向后一缩,双手自然而然的就推了出去,大爷顺势被推到在地,由此引起连带反应,所有的大爷大妈们一个接一个摊到在地,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 当张土木找回重心,站稳之后,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摊到的大爷大妈,吓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了,这可怎么办?万一被其他人看到,张土木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于是乎,张土木手忙脚乱的去搀扶那些大爷大妈,但他们就好像是只有肉体没有灵魂的真人芭比娃娃,根本就没有自主意识,扶起了这个,又倒下了那个,忙活了半天,全都是徒劳,还把自己累的不轻。 张土木颓然靠着楼道栏杆,做了下来,看着一地像死尸,但又呼吸平稳的大爷大妈,张土木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他痛苦的抱头自责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喊:“都干嘛呢?下面都准备好了,主角怎么还没有请过去?” 张土木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抬头就看了赵婶。哎呀,张土木这心里那是说不出的滋味,噌的一下从地上窜起来,快速的朝赵婶奔去,一把揽住赵婶,哀嚎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个赵婶当然不是游戏里的赵婶,是张土木第一次教这些大爷大妈练太极时,认识的赵婶。那个时候,游戏中的赵婶和刘铁匠刚刚殉情而死,张土木正是心情惆怅之时,在现实中又遇到了一位赵婶,因此印象比较深刻,还好是感慨了一番。 赵婶就像是哄自己的撒娇的孙子似的,将张土木好是一番安抚,待到其平静之后,问道:“什么太好了?” “见到赵婶你真是太好了。”张土木带着哭腔的喊道。这句话倒是真的,如果不是赵婶的出现,恐怕张土木还以为自己的在梦中没有醒呢,以为自己依然身处在梦中梦里,说不定就像翻栏杆从十四楼跳下去了。因为他实在想不通,现实中为什么会有完全没有灵魂的人。 听完张土木的解释后,赵婶恼怒的呵斥道:“都给我起来,让你们把人接下去,谁让你们恶作剧的,瞧把人给吓的,说这是谁的主意?” 随着赵婶的呵斥,瘫在地上的大爷大妈,一个一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冲着张土木讪讪的笑了笑,依次从赵婶和张土木的身边走过,下楼去了。 张土木瞧的那是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这竟然只是恶作剧,他感觉他整个的世界观都崩塌了,在他眼中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是和蔼可亲的,怎么会做恶作剧这样无聊的事情,害的他胡思乱想,白白为他们担心。 “老李头,你等一下!”赵婶叫住了一位大爷。 第167章 选美大赛(上) “老李头,你等一下!”当这些大爷大妈走的差不多了,赵婶忽然叫住了一位大爷,张土木定睛一瞧,这不就是刚才他推到的那位大爷嘛。 “赵……赵姐,啥事?”老李头正蹑手蹑脚的准备从赵婶和张土木身边绕过,心里默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被赵婶叫住之后,明显神情不甚自然,就好像是做了坏事担心被抓的小孩子。 “啥事?你心里不清楚吗?”赵婶意味深长的说。 “我……我怎么会清楚?”老李头眼神飘忽,含糊不清的说。 “真的?”赵婶目光如炬的盯着老李头说。 老李头被赵婶盯的有些心里发毛,但是犹犹豫豫之后,还是眼一闭,心一横的说:“真的!”大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好,那我问你,是谁的主意?”赵婶柔声的问道。 “不……不是我。”老李头下意识的说。 “老李头啊老李头,你这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还不快说。”赵婶忽然拔高音量,厉声质问道。 “我……我承认,是我的主意,但是……”老李头就像是泄气的皮球般蔫头耷脑的说。 “但是什么但是,没有但是。”赵婶气愤的说。 “赵姐,我就不明白了,这小子究竟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维护他?”老李头垂死挣扎道。 “关你屁事!”赵婶直接爆了粗口,张土木再旁瞧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外表看起来雍容华贵的赵婶,竟然也有如此泼辣的一面。 “我心里就是不服,你说这小子,说好的每天都来教我们练太极的,谁知道竟放我们鸽子,我们这么大年纪了,连师傅都叫了,他还不乐意?你是不知道为了找他,咱们费了大多的功夫,我们捉弄他一下怎么了?” “闭嘴!”赵婶粗暴的吼道,“赶紧给我滚楼下帮忙去,多看你一眼我都感到心烦。” “好来。”老李头就像是获得了赦免圣旨一般,欢天喜地的下楼去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这帮老不正经的,就不能惯着,给点鼻子就上脸。”待到老李头离开之后,赵婶冲张土木不好意思的说。 “赵婶言重了,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张土木也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你不怪他们?”赵婶试探着问道。 “我为什么要怪他们?”张土木反问道。 “他们那么捉弄你,你都不生气?”赵婶不肯相信的说。 “真的,我反而觉着他们挺有趣的,甚至还有点可爱。”张土木真诚的说。 “你真这么觉着?”赵婶确认道。 “当然。”张土木肯定的说。 “那就太好了。”赵婶喜笑颜开,“我还担心你……” “担心什么?”赵婶把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张土木顺嘴问道。 “没……没什么。”赵婶含混的说。 本来张土木感觉没有什么,只是下意识的顺嘴一问而已,但是赵婶这含混的回答,忽然之间让他感觉赵婶似乎好像在隐瞒什么,心里不由得多生了一层防备。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感觉特别的亲切,就仿佛我们好像见过一样。”赵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让张土木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因为张土木在心里也有这种感觉,虽然在现实之中,他和赵婶也不过才第二次见面,但是从初次见面的时候,张土木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尽管没夸张到一见如故,不过那种熟悉的感觉是错不了得。让张土木一度模糊了她和那位赵婶的界限,这让张土木在心里产生了一个了不得,甚至可以说是可怕到恐怖的想法。 但是这个想法仅在他的脑海中出现的一瞬,就被它抛诸脑后,因为实在太过异想天开了。 “我也是。”不过张土木还是情不自禁的顺着赵婶的话说了。 “你也是什么?”赵婶茫然的问道。 “我也有你刚才说的那种感觉。”张土木解释道。 “我刚才说话了?小伙子你可真逗。”赵婶剜了张土木一眼,说道。 轮到张土木茫然了,难道听错了,刚才明明真真切切的听到赵婶说话了,但是听赵婶的意思,她好像不知道刚才自己说话了,难道又是在恶搞吗?看到赵婶的样子,不像啊,这是怎么回事? “赵婶你不记得你刚才说的话了?”想不通就直接问,这是张土木一贯以来养成的好习惯。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婶我年纪虽然大了,可是不是老年痴呆,说没说话,我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有说谎必要吗?” 赵婶接连的两个发问,把张土木问的无言以对,只好转移话题道:“赵婶找我何事?” “哎吆,上了年纪了,只顾着聊天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赶紧跟我走吧。”赵婶说着就拽着张土木的胳膊往楼下走。 “等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张土木急忙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土木拉着张土木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走去。 “那也得等我换件衣服呀,总不能穿成这样吧。” 由于张土木从被强制下线之后,一直在睡觉,所以此时身上就穿着一件大裤衩和一件小背心,脚上一双人字拖,说句实在话,他连内裤都没有穿。 赵婶扫了一眼,也意识到张土木的穿着不合适,于是喊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换啊。” “哎……好来!”赵婶的这一嗓子,让张土木突然一下晃了神,赶紧转身准备回屋换衣服。 但是张土木刚打开房门,就被赵婶一把推了进去,并听到赵婶焦急的声音:“抓紧时间。” 这又让张土木晃了一下神,如果不是赵婶已经上了年纪,就赵婶这动作在配上这句话,就容易让旁人脑补出一副血脉喷张的画面。 张土木进到屋里,赵婶也跟了进来,督促张土木换衣服,并帮张土木挑选了一件衣服,强迫张土木必须要穿。张土木无奈只好去卫生间里去换好,这才得空问道:“究竟去哪,要穿的这么隆重。” “参加选美大赛啊。”赵婶随口答道,不给张土木拒绝的机会,就拉着他火急火燎的下楼去了。 第168章 选美大赛(中) 张土木被赵婶几乎是拽着下了楼,力气大的让他这个大小伙子都有些难以反抗,哪有半点老年人该有的羸弱,恍惚间让他失神的以为那些在空中快车上虚弱的不坐座位就会累死的老人全都是装的。 不过当张土木被赵婶拖拽着来到之前曾经教过他们太极的广场的时候,却被眼前看到的下了一跳。 只见广场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每一个人的都是盛装打扮,手中拿着鲜花,翘首以盼。另一边一身大红袍的锣鼓队,卖力的敲着。也不知道这些大爷大妈究竟想了什么主意,红旗在没有竹竿的支撑下,在广场上空飘扬着,每一面的红旗上都绣着黄色大字,张土木只是瞟了一眼,没有瞧的太过清楚,但依稀瞧着有这么几个字:第一……小区……选美……赛…… 当赵婶拉着张土木出现之后,整个广场出现了异样的骚动,围观的人群,摇晃着手中的鲜花,高喊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锣鼓队也敲的更响亮了。 张土木还没搞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就被赵婶拉着走进了广场,当他踏进广场的一瞬间,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点燃鞭炮礼花,正可谓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简直比过年时农村的年会还要热闹。 忽然一大群人把张土木围了起来,争先恐后的把手中的鲜花塞到他的手中。张土木茫然无措的把鲜花接在手中,但是送花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已经完全都抱不下了,但架不住众人的热情,很多鲜花都掉在了地上。 这让张土木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间怎么这么受欢迎了,搞的他就像是准备开演唱会的大明星似得。心里难免有些飘飘然,还甭说,这受人追捧的感觉还真不错。 直到在赵婶的生拉硬拽之下,从人群中穿过,才看到在广场的正中央早就搭好一个舞台,舞台下面的空地上上放着一排排的板凳,只有最前面的一排是稍高一些的椅子,是为了搭配被蓝紫色棉绒桌布覆盖的长桌,应该是主席台,桌上放着红纸黑字的名牌,每个名牌牌旁边都有一个话筒。这种摆设张土木不止一次见过,都是学校开学时,在操场召开开学典礼时的场面,学校领导人就端坐主席台上,他只是站在操场上的一名普通学生而已。 但是今天张土木不但坐在了主席台上,而且还是正中的位置,要知道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那得是重要人物才可。 起初他也有过抗拒,但是被赵婶硬按着坐下,他只好无奈的屈服了,说实话这个位置坐起来对张土木来说真的很不舒服,如坐针毡。尤其是赵婶把他安顿好了之后,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就留了他自己孤零零的端坐在主席台上,面对着空荡荡的舞台,甭提有多尴尬了。他甚至能感受到身后人群的对他的指指点点,以及大声而又肆无忌惮的讨论,那感觉就像是动物园中被关在笼子里供人欣赏的猴子,别扭到要死。 于是张土木只能硬着头皮不去理会身后的议论,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主席台上。他做的位置上写有他的名字,他不曾记得曾告诉过大爷大妈们他的名字了,也不知道这些他们在哪查到的,但是转念一想,他们都能堵到家门口,也就是释然了。 他的左手边写的是“赵秀琴”,这应该是赵婶的名字,但张土木总感觉这个名字他在哪里听过,仔细想了一下,记起来这不是百多年前经典电视剧《亮剑》中主人公李云龙团长的第一个妻子的名字嘛,怪不得感觉很熟悉。想着想着张土木不禁就笑了,赵秀琴这个名字起得还真是贴合,赵婶的性格别说和影视剧中的赵秀琴一模一样。 而他的右手边则写的“李棍”,这个名字还真是特别,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张土木在心里默默的猜测着。 赵婶也不知道去哪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回来,张土木百无聊懒的左等右等,不经意间发现,那些飘在天空上的红旗,竟然是一个有一个的风筝,只不过风筝的丝线太过纤细,之前没有注意到而已。 这个发现让张土木有些欢欣雀跃,让他在这尴尬而又无聊的时光中,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于是他开始数究竟有多少个红旗风筝,并顺着风筝的丝线去寻找放风筝的人。 就在他刚数到第五十二面红旗,找到十七个放风筝的人的时候,看到赵婶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按照主席台已经安排好的位置落座。 落座之后,张土木发现右手边的李棍竟然就是不久前在家门口捉弄自己,赵婶口中的老李头,这有些出乎张土木的意料,没想到老李头的地位在这些大爷大妈中还挺高的。但转念一想,张土木就想通了,如果地位不高的,怎么可能会发动那么多的大爷大妈堵在他家门口,捉弄他呢。 张土木刚想和老李头寒暄两句,顺便解释一下,但赵婶却突然站起,拿起面前的话筒,喂喂的试了一下,就开口喊道:“诸位参加选美比赛的选手,还未到后台准备的,请抓紧时间到后台,观看比赛的观众,现在可以落座了,咱们的选美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赵婶连续播报了数遍之后,周围的人群陆续的落座,没有座位的就站在一旁围观,甚至还有自带小马扎的,一边的锣鼓队也适时的敲打了起来,增添热闹的氛围。 当绝大数人都落座之后,张土木才看到一直隐藏在人群中的小商小贩,什么长沙臭豆腐,烤鱿鱼,手抓饼,鸡蛋灌饼,肉夹馍之类的小吃摊位,还有卖各种玩具的,总之就是应有尽有,大多都是用三轮车改制的。 看到这些,张土木忽然感到肚腹有些饥饿,这才意识到,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他很想站起来去买点东西祭一祭五脏庙,但似乎此时的情形有些不允许,只好强忍着,但是却越忍越饿,简直难过至极。幸好此时赵婶宣布选美大赛正式开始,他才转移了注意力,稍减肚腹的饥饿。 第169章 选美大赛(下) “伴随着阳春三月的旭日,伴随着初春和煦温暖的春风,带着六月流火般的夏日热情,我们满怀对金秋收获般的渴望,终于等到了翠湖区首届选美大赛!” 随着赵婶宣布选美大赛的开始,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登上舞台正中,努力用字正腔圆的语调,抑扬顿挫的念着开场白,但如此刻意的掩盖之下,以及不经意流露出的方言腔调,让开场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却别添了另一番搞笑韵味,惹得现场哄笑一片,自有一番热闹的场面。 这一男一女的主持人,都已经上了年纪,穿着上个世纪春晚主持人般华丽而又落伍的服饰,更扎眼的是,他们甚至还化了妆,两片犹如熟透的桃子般的腮红,几乎将全部的目光都吸引了。 他们在台上有多么的一本正经,就与他们的穿着打扮产生多大的反差,也就会制造多少的笑料。但在张土木的心里却是肃然起敬,因为他看到了他们的勇敢和努力,他不知道等自己倒了他们那个年纪,是否能如此坦然的走上舞台,面对台下近千人的场面。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赵婶的组织能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搞出如此大的场面,这不仅仅是能力的问题,更是人脉和威信的体现,于是张土木对赵婶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更加感到好奇了。 主持人一板一眼努力念完了开场白后,邀请本次比赛的组织者赵婶上台发表讲话,赵婶倒是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参与过多次这种场合,并经常上台发表讲话,说的话也相当有水平,不过怎么听怎么都是套路,就好像张土木曾经听到过的某些领导在一些大型活动中的讲话一样。 等赵婶慢条斯理的说完,时间已经过去近半个小时了,台下的观众热烈鼓掌,也不知道是真的在为赵婶的讲话鼓掌还是在欢送赵婶终于下台了。 赵婶下台后,女主持人单独上台,先感谢了一番赵婶,又说道:“下面让我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本届选美大赛的主评审,张土木先生上台讲话。”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比赵婶更热烈的掌声,甚至还夹杂着欢呼声。唯有当事人张土木是一脸懵,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来做评审的,而且还是主评审,难怪会坐在主席台的正中位置。他一直以为他只不过是当作特邀嘉宾而已,没想到却身负如此重要的任务,这让他心里开始打退堂鼓了。 不过此时已经是奇虎难下,现在拂袖而去,肯定是不合适的,但是上台讲话这种事情,张土木哪做的来,于是连连冲着主持人摆手,并向赵婶投去了求救的目光,但赵婶则装作视而不见,完全就像是没事人般置身事外。 张土木气的毫无办法,也算是首次领教了赵婶的手段,先斩后奏,避无可避,高实在是高,也懊恼自己涉世不深,经验不足,什么都没问清楚,就稀里糊涂的来了。 主持见张土木有些犹豫,还以为他是害羞,不好意思上台,于是乎再次发动了广大人民群众:“看来张土木先生是嫌弃我们的掌声不够热烈,让我再次用更热烈的掌声有请张土木先生上台,我不说停,不准停!” 在主持人的煽动下,所有的观众再次爆发热烈的掌声,每个人十分卖力气,声音之洪亮,甚至都盖过了锣鼓喧嚣,而且掌声经久不息。这热情的掌声,让张土木怎么可能好意思的安然若素的端坐着,只好站起来,先回身向观众们挥手致谢,然后才朝台上走去。 张土木也算想通了,不就是上个台讲个话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在心里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可是当真的来到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心里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小狗,双腿不由自主的打颤,说话也有些发抖。 “不知道我张土木何德何能会受到大家如此热烈的欢迎,首先,感谢大家的热情掌声。” 这个问题张土木真的有认真的考虑过,他不就是在那一天教过大爷大妈们练过太极嘛,根本就不应该有这样的场面,而且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而给他的感觉就好像追捧了他很久似得。他自己有不是明星,也没有什么曝光率,这种热情的期待是怎么回事,至少在翠湖区这一片,忽然变得家喻户晓了,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张土木真的想不通。 张土木的话再次引起了所有人的掌声,等到掌声好不容易停歇之后,张土木才再次开口说道:“我是被赵婶生拉硬拽来的,我也没有当过评审,希望参赛选手自由展现自己的魅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给大家带来开心快乐就好。” 张土木越讲越顺,也不紧张了,慢慢的就渐入佳境了,许多以前搜肠刮肚都找不到的词汇,此时竟水到渠成般脱口而出,而且张土木自我感觉说的还不错,挺有水平的,既幽默又风趣,台下的笑声此起彼伏的笑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土木越说越起劲,简直停不下来,直到时间太长,主持人都看不下去,生硬的打断了他,他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张土木这才明白为什么领导讲话的时候都喜欢长篇大论,因为那感觉不要太爽。 张土木也算如负释重,长出一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正准备下台的时候,忽然又被主持人叫住:“张土木先生请留步。” 张土木愕然止步,回身看着她,不知道这个主持人又有什么坏主意。 “听说张土木先生是太极宗师,不知道张土木先生可否为大家露上一手呢?”主持人说道。 张土木就知道主持人没安“好心”,肯定想刁难自己,但这个要求还好了,他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唯一担心的就是,害怕自己学艺不精,当众出丑,所以张土木还是想能不展示就不展示,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莫老仙当时在教他太极的时候,曾经说过,太极是功夫不是武术,武术可以用来表演,但功夫则是用来杀人的。 不过张土木还是抵不住众人的热情,只好再舞台中央站定,摆开架势,缓缓的打起太极。 第170章 太极显威 张土木缓缓拉开架势,动作看似软弱无力,但每次突然全身劲力的爆发,又给人以开金裂石的强烈冲击,尤其是劲力爆发时发出的短暂却又清晰的声响,不管是在视觉还是听觉上都让人感受到太极的魅力。再加上张土木动作尽管缓慢,却另有一番别样的美感,让台下一众观众瞧得如痴如醉。 张土木自己也感到痛快至极,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穿的一身略有紧身的小西装,虽然可以完美凸显张土木还算不错的身材,但是却对练功却又一定束缚,让张土木不能完全的放手施为。 尽管如此,张土木越打越沉迷于其中,浑然忘却了眼前的近千人的观众,任由体内真气周行全身,和游戏中的感觉别无二致,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就身处在游戏里,于是太极打的越来越开合,没有任何的保留,直到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呼声,张土木才愕然意识到,这不是在游戏里,这是在现实中,又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想起来,自己是在参加一个选美大赛,上台显露一手太极。 张土木立时停手收功,刚一睁眼,就看到那位女主持人竟然凌空漂浮在他的眼前,下意识下,张土木伸出手去接,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女主持人一屁股摔在地上,捂着屁股连番翻滚。 张土木赶紧上前,将她搀扶起来,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隐隐感到应该和他有关系,尤其是台下的观众都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这时男主持人也急忙上台来,并让两名工作人员,把女主持人扶下台去休息,又说了一番感谢张土木表演的话,就把他请下台了。 直到下了台,张土木还是一脸懵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定后,心里惴惴不安,一是担心那位女主持,二是观众打心里显露出对他的恐惧,让他心生不安。 正失魂落魄的时候,赵婶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让张土木心里略有踏实,慢慢的将那些扰乱他的情绪,都清理在脑后,直到再次恢复内心的平静,才冲赵婶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赵婶,他没事了,赵婶这才松开攥着他的手。 这个时候,舞台上是另外一个张土木不认识的人在讲话,主持人应该介绍过他,但张土木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也不关心台上的是谁。 此时的张土木虽然内心平静了,但依旧十分好奇,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于是悄声的向赵婶问道:“赵婶,刚才……” 赵婶好像早就知道张土木要问一样,提前早有了准备,把一个手机塞到张土木手中,手机上一段视频,封面是他打太极的起手式,张土木点开了播放键。果然是他在台上打太极的录像。 视频起初还算正常,也没有什么异样,除了台下传来的阵阵鼓掌的欢呼声,但是当录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却异样突变,只见视频中,张土木的太极突然变得和之前的太极有些不同了,这细微的变化,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张土木一眼就瞧出来了。 如果说,刚开始张土木的打的太极只是空架势,就好像是只有皮囊没有灵魂的人,那么从这个时候开始,张土木打的太极则是精气神三者的结合。仔细回想一下,张土木发现这就是他沉浸其中的时候。 然后张土木就看到,在他的双掌之间,逐渐出现了一个像是水滴般的气团,张土木知道那是真气外显的表现。 随着张土木不断的搓揉,那水滴般的气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随着张土木的招式,变圆变扁,变长变短,就在张土木的双掌之间,不断的改变形态。 这个时候,台下已经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女主持人也走上台来,看样子是想示意张土木的表演已经可以了。但那个时候的张土木完全沉浸在太极的动人天地里,丝毫没有感受到外界的干扰。 女主持人喊了几声之后,见张土木没有反应,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强行上前去拍张土木的肩膀,可能她觉着张土木是在故意装聋作哑吧。 结果,张土木的太极功已经完全展开,他的周身都充满了真气,虽不如双掌间可以肉眼可见,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触碰的。 于是,当女主持人的手拍到张土木肩膀的时候,瞬间就被张土木的护体真气判定为外界的威胁,只见,张土木脚踏奇异步伐,一个旋身就将女主持人吸纳进了他双掌间犹如水滴般的气团中。 其实张土木双掌间的气团在肉眼看来只有一个篮球那么大,但是就是将女主持人给完全包裹其中,就好像她被缩小了一般。 女主持人被吓的连连尖叫,台下的观众亦是连身惊呼,虽然视频中没有拍摄到众人的状态,但是从那不断抖动的画面中,张土木还是感受到了现场的骚动。 张土木在心里暗自诽议,难怪刚才太极打到最后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时干干巴巴的,麻麻赖赖的,一点都不圆润,内心深处总想盘他。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盘,就被一阵阵的惊呼惊醒了,在他醒过来的瞬间,双掌间的气团也立时不见,女主持人就像茶叶泡水般舒展成原有的大小,在空中滞停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摔在地上。 之后的视频内容一直延续到张土木下台才结束。 看完这段仅有不足五分钟的视频,张土木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更不用说那些普通的观众了,难怪他们会如此的惊恐。 张土木默然的将手机交还给赵婶,赵婶结果手机后,又轻轻的拍了他两下,张土木微微摇了摇头,报以感激的笑容,让赵婶不用担心他,他没事。 赵婶眉头一皱,仔细盯着张土木看了一会,才相信他是真的没有什么。 但赵婶哪里知道此时张土木的心里正在想游戏里的东西为什么能够带到现实中来,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看来疼训推出的《江湖》游戏恐怕不仅只是款娱乐的游戏,其背后或许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是以往,张土木才不会操心这些事呢,即便他想操心,疼训高层难道就会轻易的告诉他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张土木已经被卷入其中,无法置身事外,他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不管有多么困难,他都不会退缩,而且他打算利用起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不管是在游戏还是现实,因为他隐隐感到,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恶战。 第171章 选美像选妃 就在张土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得台上主持人用非常高亢激昂的语调喊道:“接下来,就让我们一一来认识一下,参加本次选美大赛的选手们!” 随着主持人话语的落下,响起的是观众热烈的掌声以及兴奋的尖叫,欢快的锣鼓更是倍添热闹,让人在心里万分的期待。 张土木也不例外,本来他以为选美大赛这应该算是正式开始了,但是没有想到,这竟然还不是选手出场的时候,而是利用了高清立体投影把所有的参赛选手一一介绍了一遍。 可以说这次选美大赛主办方那可真是用了心的,虽然在张土木那个年代,立体投影什么的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能有此时张土木眼前的这个效果,不止在国内即便在全世界那也是屈指可数的,花费肯定不菲,主办方真是大手笔,张土木在心里不能不感叹。 平时张土木见到的一些立体投影,投影的效果咱暂且不提,最起码每一个立体投影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要仔细,不管有多隐蔽,总归是可以找到光线发射的装置。 但此时张土木看到舞台上的投影,可以说是完全凭空出现的,他仔细观察了所有能观察到的可以安装投射装置的位置,都没能找到。之所以可以做到如此隐蔽,那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光线与投影人物之间相关联。 而且投影的效果简直让张土木大开眼界,以往的立体投影都是由光线发射装置,发射不同颜色且数量众多的光线,从而可以在空中形成一幅可以不断变换的图案,但图案大多是平面的,而且由于是用不同的光点拼接而成,所有画面会不够清晰。 可是此时此刻展现在张土木眼前的投影则完全没有这个问题,因为那是在真真切切的实实在在的3d效果!而且3d效果十分逼真,几乎一比一的完全还原了参赛选手的样貌和姿态。如果不是投影效果漂浮在空中,以及投影旁的一大段文字介绍,张土木都要以为就是真人站在了他的眼前。 当然这些投影和真人还是有细微的区别,感觉他们不是活生生的真实存在的人,那种感觉很奇妙,没有办法去形容,就是一种感觉而已。不过张土木却感觉似曾相识,因为投影的效果和他在《江湖》游戏中所见很相似。 不过张土木却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毕竟科技上的问题,他又不懂。此时他的眼睛,他的注意力全都台上一个又一个的投影给吸引了,参加选美大赛的姑娘们,实在太漂亮了,漂亮的让人不敢眨眼睛,生怕眨个眼的功夫,就错过了她的美。 这一个个的选手美的都可以出道作明星了,比之林霏姐和莫幽情也不遑多让。 张土木怎么也想不多赵婶竟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偷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得意的看着自己微笑,当赵婶看到了张土木,就立刻示意他赶紧看台上,要专心。 张土木心里虽然有些奇怪赵婶的举动,但也未多想,毕竟他可不是普通的观众,他还是本次选美大赛的主评审,原本以为是个打酱油的活,现在看来真的很不好选啊,一个个的美丽的容颜,姣好的身材就不过多形容了,最重要的是她们的美还各有千秋,总感觉你选她,就对不起她,选她又对不起她,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张土木此时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古代的皇帝都是后宫佳丽三千了,因为实在不好选啊,当然,也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大人肯定全都要。 随着主持人一个又一个的介绍,张土木发现了原来这个参赛选手,几乎都是附近的居民,而且还和那一众的大爷大妈有关系,不是亲孙女就是外甥女,神智是她三姐家楼下邻居的大表哥的三叔的姑奶的妹妹的女儿。 不过还好参赛的选手不是很多,也就二十多个,但是年龄差别却很大,可以说是上到刚会走下到九十九各个年龄段的都有,甚至有一家是祖孙三代组团参加,也算是百花齐放,争奇斗艳了。 就在张土木以为介绍完成的时候,竟然还有几位男性也出现在选美大赛的名单上,起初张土木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选美大赛选美大赛,又没有规定男女,谁说只能女性才可参加,张土木还在心里暗暗责备了一下自己心胸狭隘,僵化思维。但是当他知道了这次选美大赛的真正的目的的时候,张土木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选手介绍完成了,选美大赛总算要开始,张土木心里隐隐有些期待,选手们的真实表现。 果然没有让张土木感到失望,图案与实物完全一致,可以说实物还更胜一筹,毕竟比投影充满了质感。 大赛总共分为三个环节,第一个环节选手走台展示风采,并简单自我介绍,包括年龄、性格、星座、兴趣爱好等等,每一位选手登台之前,都会有空中投影播放选手日常录像,有工作的也有家居的还有做运动等等。 第二个环节虽然时间比较短,但是却非常差的劲爆,选手身着比基尼,展示完美身材,别说张土木了,就连在坐的观众也纷纷感叹不虚此行,就连场外的观众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恨不得自己变成长颈鹿,一窥胜景。 第三个环节则是选手的才艺展示,真可谓是五花八门包罗万象,有中规中矩的歌舞,也有另辟蹊径的搞笑表演,甚至还有纯属凑数的展示其舌头的灵活特长,看的台下一个雄性生物心猿意马,如痴如醉。 当这三个环节全都完成了之后,主持人邀请所有的选手都站到台上来,并随即宣布:“有请本次选美大赛的主评审张土木先生选出本次大赛的冠军!” 张土木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没有打分,也没有商讨,就直接由自己决定了?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张土木满脸懵懂,求救似的看向赵婶,赵婶却一个劲的使着眼色,让他快点做出选择。 张土木更纳闷了本来以为是挺正规的一次选美大赛,怎么到了最后会变的如此仓促敷衍,还不如小孩子过家家呢,对得起这不菲的花销吗? 但是此时所有人都期待着张土木的选择,他又一次骑虎难下,被逼上了绝路。 第172章 妈?! 张土木真的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做出选择了,因为实在太难选择了。以前他在看一些选秀类的综艺节目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吐槽评委都是傻b,因为选手表现的出不出彩,作为观众一目了然,可是就是不知道评委在纠结什么,迟迟不做选择,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装傻,总之,就是让作为观众的张土木感到很急躁。 不过当他此时此刻成为评委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些评委的难处,说实话,还真不是故意为之,是当真很难抉择。因为每一位选手都非常的出色,也都各具特色,是与众不同的,更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淘汰哪一个都不舍得。 所以张土木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我觉着每一个都不错,不如就并列第一吧。” 张土木的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赵婶花了这么大的气力,弄出这样华丽的选美比赛,他这样做简直就是太儿戏了,哪里对得起赵婶的良苦用心。 果然,在张土木的话出口之后,原本喧嚣嘈杂的场景,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目光呆滞得望着张土木,当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复杂,各不相同。有疑惑,有惊讶,但普遍都是难以置信,其中还夹杂着些钦佩,钦佩中还带着些许羡慕嫉妒恨。 张土木感受到了现场的异样,结结巴巴的的说:“就……就当……我……在开玩笑,好……好了。”张土木甚至还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但却尴尬至极。 就在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僵局的时候,又是赵婶挺身而出化解了尴尬的局面:“虽然你的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我们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尽管不能满足你让所有人都的冠军的愿望,但可以破例让你选择两位。” 赵婶的提议显然得到了现场绝大多数人得认可,在赵婶话音落后,就鼓掌欢呼起来。 张土木却有些犹疑,依旧迟疑不定,虽然赵婶多给了他一个名额,但要在这几十号参赛选手之中选出两位出来,难度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改变嘛。 就在张土木迟疑的空档,赵婶以为张土木实在不满她的提议,于是又为难又严肃,带着不能再商量的语气,就好像菜市场的小商贩最终心痛的作出最大的让步一般,说道:“最多三个,不能再多了!” 一听到赵婶说这话,张土木就明白赵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于是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既然有规矩还是按照规矩来吧,都怪我一时异想天开。” “怎么个意思?”赵婶有些看不懂张土木了,之前的举动把大家先吓一跳,现在作出让步了,他又不愿意了。 “好,我有决定了!”张土木又仔细想了一会之后,与其婆婆妈妈不如当机立断。 “你决定选谁了?”赵婶试探着问。看到张土木肯定的点了点头后,继续说道:“请公布你的决定。” “33号!”张土木朗声道。 张土木宣布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33号选手,主持人更是第一时间将33号从人群中请到台前,并有礼仪将象征着选美桂冠的头饰带在了她的头上。 众人也是这才发现,这位33号选手果然和其他的选手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姿色,都在暗自感叹着,之前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但对于张土木来说,其实33号是最吸引他的以为选手,不管是她在台上的走秀还是才艺展示,都感觉她的与众不同,尤其是她的名字竟然十分巧合的叫做雨诺。 本来张土木打算不管怎么样都会选择她的,但是又觉着对其他的选手不公平,而且总感觉其中似乎有不妥之处,所以才会想着不做出选择,但没办法实现之后,张土木就只好不去想那么多,做出了选择。 现在看众人的反应,张土木感觉他的这个决定是没有错的。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的主持人请获得冠军的33号选手,发表获奖感言,她的发言虽然十分普通都是一些老生常谈的客套话,但她的声音却听起来有些奇怪,不是有口音的那种奇怪,而是像故意捏着嗓子在说话,更准确的说,像是在故意模仿女性的音调似的。 果然在她发表完获奖感言之后,主持人直接说道:“作为以为男扮女装选手,最终摘得了桂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真的很激动,此时此刻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但是我真的想说,非常感谢选我的评委老师,我爱你!”她激动的表达,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热情欢呼。 唯独张土木感到后脊背犹如被一块冰从脖颈一直滑落到尾椎骨,冰的他笑容都僵硬了,尤其是她最后的那一句我爱你,让张土木更是不寒而栗,因为他可以感受的到,她真不只是随便喊喊,而是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 就在张土木想着是否趁此机会悄无声息的溜走的时候,就被众人团团围住,纷纷道贺:“恭喜恭喜!” 张土木一头雾水的敷衍着,逐渐的他还听到了些议论:“真没想到,挺不错的小伙子,竟然好这口。” “是啊是啊,太可惜。” 张土木心里也郁闷呢,他哪里会想得到,这一举一动比女人还女人,不管是容颜还是身材,都是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竟然会是个男人。果然长得好看的都是男孩子。 不过随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张土木逐渐的终于感觉到不对了,怎么听他们话里话外透漏出的意思,怎么自己就和这人妖定下婚约了呢?这不是选美比赛吗?我不是来做评委的吗?张土木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隐隐约约间好像感觉自己应该是掉进坑里了。 就在这时,刚获得选美桂冠的33号选手,径直的朝着主席台走了过来,虽然他走路的姿势十分的妖娆,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了魅惑,但因为张土木已经知道了他其实是个男子,所以心里总感觉很别扭,这倒不是说对他有任何的其实,只不过是心里不舒服而已,只要是个正常人在看到不正常的情况都会感到别扭吧。 他径直的走了过来,张土木还在盘算是叫他姑娘还是公子的时候,他却率先开口了,但不是对张土木说的,而是对着赵婶叫了一声:“妈……” “妈?!”张土木惊呼道。 第173章 心态崩了 “妈?!”张土木看看赵婶又看看刚被他选为选美冠军的人妖选手,由内而外的震惊的浑身发麻。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人妖选手满是疑惑的看着张土木。 “亲妈?”张土木缓缓之后,试探着问。 “对,亲妈!”人妖肯定的说。 “等等等等等……”张土木连连摆手说,“先让我缓缓。” 张土木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已经完全不够用了,这剧情的发展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赵婶花费大量的气力和金钱搞得这样一场选美大赛,却让她自己的儿子男扮女装去参加,这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更奇葩的是,自己竟然还把他选成了冠军,难道这就是赵婶的目的之所在吗?让自己来做评委,然后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冠军,可是赵婶是怎么知道自己就一定会选他的儿子呢?要是自己不选33号,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所以赵婶的目的绝对不在于此,但是她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张土木把大脑cpu都烧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 就在张土木胡思乱想之际,赵婶突然爆发了,张土木从来没有想到人前优雅得体,永远都是一副女强人模样的赵婶,竟然会像市井泼妇,又打又骂,打骂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婶的人妖儿子。 “小兔崽子,你好的不学,学这个,老娘养你这么大,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你竟然……竟然……做人妖,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是想活活气死我啊,死了也好,死了我就不用在操心你这个讨债鬼了,死了我就能见到你死去的老爹了,可是……可是……我哪有脸去见你的死鬼爹啊,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吆!” 赵婶越骂越觉着委屈,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到痛心处,又是蹬腿,又是挠头,那种痛苦的无助感,也只能如此发泄。众人还未来得及上前抚慰,赵婶哭的一口气没上来,突然一下就昏过去了,身体同时也僵硬的像是林正英电影里的僵尸。这下人群算是炸了锅了,一个个的把赵婶团团围住,又是掐人中,又是把赵婶僵硬关节活动开,折腾了好是一会,赵婶才长长的,猛地吸了一口气,才算缓了过来。 醒转的赵婶就好像全身的气力被掏空了异样,软趴趴的摊在一个不知名的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的怀里,有气无力的啜泣着,俨然一副丢了半条命的模样,嘴里嘟嘟囔囔的,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是每一个人都明白,一定是在骂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呢。 于是众人为了不让赵婶再次因为伤心难过而昏厥,对她的人妖儿子,大加指责,那一幅幅的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仿佛犯错的就像是他们自己的孩子一样。 “小龙子,阿姨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说说你小时候挺好一孩子,怎么长大变成这样了呢。唉……” “你自己怎么样我们做长辈的也管不着,但是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说你来捣什么乱呢,哎……” “就是,你知道你妈为了今天这个活动,付出了多少吗,你要是把我们的事给搅和黄了,看我们怎么收拾你,哼……” 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赵婶的儿子竟然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任由一众叔叔阿姨的数落,也不辩解一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的母亲。 “我要是你,我还有脸待着,早就死一边去了……” 随着群情激奋,话语也变得越来越犀利,赵婶的儿子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难堪起来,在一旁的张土木都听不先去了,大喊一声:“够了!” 张土木之所以冲动的喊了这一嗓子,一方面实在是因为这些人太过分了,另一方面对赵婶的儿子也不免心生同情,不就是穿个女装嘛,又不是杀人犯法的勾当,不就是性取向不符合大众吗,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虽然张土木自己不是,但他绝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样的特殊人群,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存有偏见呢,早在百年前的网络上不就流行这样一句话:异性只是为了交配,同性才是真爱。 不过张土木喊完这一嗓子后,瞬间就后悔了,不是后悔帮赵婶儿子解围,而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后的,那种不适感,感觉只要他又一句话说的不对,恐怕接下来要被唾沫给淹没的就会是他了。 幸好张土木脑筋转的快,灵光一闪,大喊道:“赶紧把赵婶送医院呢。”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手忙脚乱,七手八脚的将赵婶抬起来,往医院送去。张土木再旁看着,心里是崩溃的,于是又喊道:“打电话叫救护车!” 众人又是急忙打开手腕上的投影电话,但拨打的号码什么都是,有110,有120,有119,甚至还有拨打114的,这些张土木还可以理解,但是拨打个是什么鬼? 张土木只好摇头苦笑着,不在去理会他们了。转过身来,冲着赵婶的儿子,微微一笑,赵婶的儿子却是一脸娇羞,脸颊绯红。张土木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把他是人妖这茬给忘了,赶紧拱手道:“后会有期。”不过,张土木走了两步后觉着不对,又回过来重新说道:“还是后会无期的好!” 说罢,张土木抬脚就跑,深怕慢了一点,就被留住了。 果不其然,张土木这边刚走,赵婶的儿子,就喊道:“等一下!” 等一下?!怎么可能等一下,赶紧溜之大吉,谁等一下,谁是孙子。张土木非但没有停住,反而走的更快了。 “请等一下!”赵婶的儿子也随着张土木加快了脚步。 张土木感觉他加快了脚步,于是张土木走的更快了,张土木一快,赵婶的儿子也加快了脚步,逐渐的就变成了,一前一后两个人在奔跑,而且画面非常的诡异,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边喊着一边追着一个男孩子,更不能忍受的是,这个男的长的也太普通了,一点都配不上身后追她的姑娘。 不明真相的群众,一个个的心里脑补着剧情,一个女神般的姑娘,被始乱终弃,说不定肚子里还有他们之间的见证。群众一个个成为正义的化身,拿起手机记录下这让人痛心疾首的一幕,准备回头发到网上好好的谴责一些这种渣男行为。 张土木和赵婶的儿子哪里知道这许多,依旧是一个跑一个追,直到赵婶的儿子是在跑不动了,才喊道:“别跑了,是我,我是黄金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