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清》 1为雪恨思量 思嫁女算计 仿佛阴差阳错,又仿佛命中注定,第二世的玉佩辗转流落到手,混着第六世的鲜血,才在第七世打开空间。 一汪清泉,半亩方塘,三层小楼,肥沃的土地,成片的果林,好一个世外桃源。 不是没想过在空间里躲一世,种种田,修修仙,可惜世上没有这般好事,空间要靠灵气维持,没有足够的修为或灵玉,一切都是空谈。 九世坎坷,磨砺了张敏的意志,三世时间,足够张敏搞懂空间所有的秘密。空间时间流逝缓慢,世间三月,空间一年,好在不会加速人和动物的衰老。小楼上有修真秘籍、各类丹方、灵药种子和几件法宝,看上去万事俱备,只欠升仙。可惜张敏灵根太差,加之执念太深,心魔已生,这辈子也没有可能修成大道。 好在张敏姑娘是个明白人,虽说飞升无望,但她并不在意,折损全部修为,转生成为一个蒙古格格,走出她光复中华的第一步。 七年的时间,花了大量磨来的玉石,耗费了玉簪、玉镯、玉佩、玉牌,甚至连玉瓶都砸碎用光,终于把修为堆起来,达到能炼制凡人用的易形丹、保命丸和止血散之后,张敏就不在浪费时间修炼。有了最初的实力和手段,张敏悄悄从部落的奴隶里挑选了三男七女十个不到八岁的汉人孤儿养在空间里,经过一年的传销式洗脑,空间的孩子们虽说还是八|九岁的身形,但着时被四年的洗脑教育的忠诚无比,忠于张敏和光复中华的信念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在他们的心里张敏的身份那就是舍身侍魔的菩萨,老天派来中兴炎黄的天女。 一边培养心腹班底,一边加紧交际,一切为了未来铺路。张敏不是没想过给后金高层一人投一颗氰化钾之类的剧毒丹药,毒死拉倒。但是天道规则,像努尔哈赤、皇太极、多尔衮这类人身上都有帝王之气护体,多铎、豪格、代善这类武将身上尽是煞气,连阿巴亥、孝庄等女眷身上都有福泽庇护,修道之人若是达不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散仙境界,根本无法改变人间帝王的运势。若是强行为之,非但达不到目的,自身还会遭到反噬。 张敏惜命,因为她要留有用之身雪恨。同时张敏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不可能杀光没有福泽庇护的女真平民报仇,不然她岂不是和野蛮的建奴们一样禽兽不如。所以,被逼无奈,张敏只能将身入局,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搅乱这潭水,越浑越好,越乱越妙,搅得后金内部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看这些元气大伤的建奴如何乱华! 如今这年头,好名声对女人来说很重要,尤其是将来百分之百会嫁给后金贵族联姻的蒙古格格。于是,科尔沁草原上传说着赫礼台吉桑噶尔寨真是好福气,嫡子个个优秀不说,两个嫡女也是一个比一个出色,大女儿哈斯明艳动人,仿佛娇嫩的桑格花;小女儿格根塔娜温婉娴静,如同纯洁的雪莲。 桑噶尔寨是个粗人,对他来说,女儿那就是换取后金强援的依靠,自然娇宠溺爱。可惜结发妻子生小儿子时难产死了,新娶的大哈屯(蒙古贵族正妻为大哈屯,妾为小哈屯)手段生涩,拿不住事,家里大大小小的事要两个女儿帮着打理不说,也没个人管教两个姑娘。好在两个女儿出落的都不错,大女儿娇憨,虽说脾气急些,但手段镇得住下人;小女儿聪慧,虽说文文静静但也不失草原儿女的直爽,是个有主意能拿事的。凭他黄金血脉的地位,怎么也要挑个贝勒做女婿才不亏。 想当初阿瓦(爸爸)把哲哲嫁给后金四贝勒皇太极时,多少部落嘲笑科尔沁的明安贝勒(寨桑和桑噶尔寨之父)老糊涂了,说什么林丹汗兵强马壮,女真早晚要完,现在还不是一个个的来巴结他们科尔沁部,想借助后金的势力。所以说,女儿要嫁得好,那真是多了个大靠山啊。 对了,前些日子哲哲从盛京来信说要回乡省亲,甚至四贝勒也会跟着来,这不仅是科尔沁部天大的面子,更是两方关系更上一层楼的大好机会,就算比不上寨桑哥哥家有“草原第一美人”之称的布木布泰,自己家的哈斯和格根塔娜那也是百里挑一的,说不定趁着这次机会,自己也能稳稳的搭上后金这条上宝船,那以后不说成为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大部落,单是牛羊奴隶就不在少数。 就这么定了,明天就带着两个女儿去寨桑部。当年因着阿瓦把表妹娜木钟嫁给林丹汗的事情,自己和阿瓦闹了一场,怕是有快十年没跟阿瓦和寨桑哥哥在一起喝酒了。也罢,这次带了女儿过去,随便也让阿瓦消消气,好歹也是一家人,哈斯和格根塔娜都没见过欧沃(爷爷)。再说,还要靠哲哲给哈斯和格根塔娜找婆家呢。 2小玉儿名起戏言 却引得暗恨渐生 桑噶尔寨做的决定,自然没人敢反对,就是新娶的大哈屯,因着不得宠,也只敢在私下里嘀嘀咕咕的埋怨着这一去不知道又要送出去多少财宝牛羊,丝毫不敢显在面上。 两天后,长长的车队拉着成堆的礼品和女眷,男人们都利落地骑在马上,桑噶尔寨一声令下,队伍便向着科尔沁草原东部的寨桑部进发。 原始的旅行是十分漫长而又痛苦的,没有减震措施的马车坐起来颠地人晕晕乎乎,不到半天,急性子的姐姐哈斯就忍不住了,直嚷嚷着要自己骑马。 蒙古人不论男女,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况且哈斯的马术也确实不错,桑噶尔寨也就准了,只是派了两个侍卫跟着格格别跑远了。问问小女儿格根塔娜,张敏嫌太阳大又怕罗圈腿,就继续呆在车里颠着。 五天下来,不仅坐车的格根塔娜烦了,就连骑马的哈斯都受不了的时候,寨桑部终于到了。 驻扎在科尔沁草原东部的寨桑部水草肥美,是草原是难得的好地方,据说正是靠着相隔不远的建州女真部,这一部族才能站着这么肥美的地方。 看着哥哥寨桑日子过得如此富裕,桑噶尔寨不禁有些眼红,心里更坚定了要把女儿嫁个好后金贝勒的想法。 桑噶尔寨是回来给阿瓦赔罪的,因此一到地头就带着礼物进了最大的蒙古包。半晌才红着眼睛出来招呼儿女们进帐。 大大小小一群萝卜头给明安和寨桑见过礼,留下爷们自个喝酒论事,博礼(寨桑正妻,吴克善、海兰珠、布木布泰之母)便拉了哈斯和格根塔娜进了内帐,介绍姐妹们相互认识,毕竟都是自家亲戚,以后加到盛京也好有个照应。 “这是我大女儿海兰珠,这是小女儿布木布泰,你们唤她大玉儿就是了。”指着身边的两个小姑娘,博礼介绍道。 张敏细看,那海兰珠长相柔美,只是娇娇弱弱,倒有些江南女子的气质,怕不符合草原上游牧民族的审美;而布木布泰生的貌美,眉宇间一丝英气,更显得落落大方,怪不得有“草原第一美人”之称,连两人的生母博礼都偏爱布木布泰多些。 布木布泰上前拉着张敏,“我可就盼着多些姐姐妹妹来玩呢,我今年十岁了,妹妹怎么称呼?” “我妹妹八岁了,叫格根塔娜,是我们部落的明珠。”哈斯拉过张敏的另一只胳膊,夸耀着。 “姐姐夸我呢,大玉儿,唤我塔娜就是了。”张敏微微一笑。 “我叫哈斯,”哈斯骄傲的抬起头,话还没说完就被海兰珠轻笑着打断。“又是一个玉儿 ,咱们科尔沁有两个玉人儿呢,布木布泰是大玉儿,你就叫小玉儿好了!” 虽说是柔柔的话语,张敏却听出了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哈斯是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着,这下坏了! 果然,“凭什么我要叫小玉儿,我都十一了,你们欺负人,看我不拿鞭子抽你!” 这边张敏连忙拦着哈斯劝,那边海兰珠又出了幺蛾子,“我又不是故意的,妹妹何必欺辱我。”边说边哭,委屈的不行,一时帐篷里闹得一团糟。 其实不仅哈斯在蒙语里是玉石的意思,就连海兰珠也是玉的意思,可惜大玉儿的名号竟让布木布泰得去了,海兰珠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嫉妒,一时小心眼说说酸话,就碰上了哈斯这个直脾气的主,小小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事情的结局是各打五十大板,博礼骂了海兰珠,桑噶尔寨则狠狠罚了哈斯,双方都有个交代,就算事情完结了。 可事情的后续却影响颇深,在桑噶尔寨赔罪思想的带领下,哈斯从此被越来越多的人叫了小玉儿,就连本名都被忘掉了。正因为如此,哈斯恨上了海兰珠,连带着对布木布泰也看不顺眼。倒是布木布泰心存了一份小愧疚,对哈斯多为忍让。于是,在苏茉儿等不知真相的人眼里,海兰珠格格是娇娇弱弱碰不得的,小玉儿格格是骄纵任性无理的,大玉儿格格是忍气吞声大方不计较的,塔娜格格是温柔善良夹在中间为难的,并且这样的认知在草原上越传越广。流言蜚语越是这么传,哈斯就越生气;哈斯越生气,脾气就越暴躁;脾气越暴躁,流言就传的越难听。这一切简直就成了恶性循环! 作为妹妹,张敏倒是劝过哈斯几次,但是哈斯是个简单的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她不想也不屑去伪装,反而劝塔娜不要学得跟海兰珠和布木布泰一样满肚子心眼,跟狐狸精附身似的。 噎得张敏无语。总之,直性子的人,你帮不起啊! 好在一切发展顺利,张敏顺利的和未来著名的满洲贵族女眷们在孩童时代搭上了关系,赢得了纯洁的友谊,为今后套消息、放钉子、下黑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同时,还从寨桑部的奴隶中发展了二十一名班底,丢入空间进行洗脑培训,为将来建立军部、政部和间部做准备。 3草原初见端倪现 紧等慢等,在一个月后小玉儿骄纵任性的名声在科尔沁的寨桑部已经坏得不能再坏时,回来省亲的哲哲终于就要到了。 前些日子的雨水总算干了,草原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暖暖的照着,星星点点的蒙古包坐落在肥美的草原上,耳边传来远处牧羊人的吆喝声和成群牛羊咩咩的叫声,天上还不时有一只鹞鹰飞过。 因为下雨被迫憋在帐子里老久的女孩子们早已等不及的想要跑出去玩了,想到哲哲就要来了,明安大手一挥,宣布召开推迟了许久的那达慕大会,放部落的孩子们都出去赛马摔跤,也展示下蒙古儿女们的风采。 海兰珠永远像碰不得的玻璃人一般,窝在帐子里不出来。小玉儿带着侍女乌兰去看摔跤,壮硕的蒙古摔跤手们捉对搏斗,周围挤满了欢呼的人群。大玉儿拉着一群蒙古少年们赛马,并豪言谁能追上她,就许诺和谁敖包相会,激得春心萌动的少年们嗷嗷叫着向前冲。张敏带着自己的侍女其其格和大玉儿的侍女苏茉儿悠闲地跟着后面,看着大玉儿使坏,把跟在她身后的少年们一鞭子打落下马,一边偷笑,一边听着其其格和苏茉儿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有没有人能赢得敖包相会。 前面大玉儿灿然一笑,又一个愣神的少年被一鞭子打落马下,看的其其格和苏茉儿笑成一团,穷追不舍的少年们越来越泄气,眼看和大玉儿的距离越来越远,这时,土坡上突然出现一人一骑,马速飞快,向着大玉儿靠近。 “呀,大玉儿格格要输了!”其其格叫道,只见那个少年催马赶上,用鞭子缠住大玉儿的纤腰,用力一拽,大玉儿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大玉儿一向骄傲,当即便怒了,一番挣扎未果,竟抽出靴筒中的匕首,刺向那少年。 “啊呀不好,格格要闯祸了!”苏茉儿惊叫,张敏眼明手快拿出小弩,一支弩箭激射而出 。 与此同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与弩箭一后一前正中匕首。两股力量交错,震落了大玉儿手中的匕首。 本在危急关头,见到这样的情景,那少年一愣,大玉儿趁机跃下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迎向正策马而来的塔娜三人。 远处,一个中年男子驱马小跑,在那少年面前站定,低声训斥了两句,便带着少年策马走到塔娜四人面前。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我们科尔沁的地方!”大玉儿气呼呼的喊道。 “是你射的弩箭,好身手!”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大玉儿跟张敏一番,“不愧是黄金血脉,有胆识!” 忽然,远处有号角声响起,那两人不约而同转头眺望号角响起的方向,勒缰调头就这么走了。 大玉儿生气地大喊:“喂!你们给我回来!” 回应她的,是中年疾驰的背影和少年调笑的话语,“记住!敖包相会,你欠我的!” 大玉儿追了几步,见已经追不上了,恨恨的撅着嘴在地上跺了几脚,这才捡回草地上的匕首插回靴筒。 “塔娜,让你看笑话啦!”回蒙古包的路上,大玉儿有些闷闷不乐,又恨声说道,“一个叫我野丫头,一个连正眼都不看我,科尔沁草原上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我!哼,等我找到了他们,非要算这笔账!” “算啦,你还不是差点要了人家的命。”张敏心不在焉地劝道,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可能,清初的女真人明明是金钱鼠尾辫,直到嘉庆之后才逐渐开始半秃瓢的啊!可刚刚那两个留着的发型分明就是当年常常在清装剧看到的阴阳头嘛。 时不时地应承叽叽喳喳发泄着逐渐不满的大玉儿两句,以示自己在听,张敏晕晕沉沉地骑着马跟着大玉儿身后,直到一个要水喝的游方喇嘛对着大玉儿说出了她必定会嫁给一国之君,母仪天下的预言时,张敏才猛地惊醒。 看着大玉儿气恼而去的背影,苏茉尔慌忙打马急追。喇嘛喃喃自语着,却在看见张敏时,惊骇地倒退几步,摔在地上,不顾满身的尘土,竟然连滚带爬地逃跑了,“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竟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逆天改命,乱了,一切都乱了,无双帝王命格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天下大乱,天下大乱啦!”喇嘛整个人疯疯癫癫地念叨着,一下子就消失在草原上。 看到眼前这个神神叨叨的喇嘛,张敏反倒有所明悟,挑挑眉转身问道,“其其格,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其其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格格,奴婢只听见有个喇嘛对大玉儿格格说了些疯疯癫癫的话。”“起来吧,确实是些疯疯癫癫的话呢!”张敏嘴角一丝冷笑,“福过夭寿,其其格你说是吧。” 不等其其格回答,张敏翻身上马,“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是,格格。”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爬起来,其其格策马跟在张敏身后,时不时偷眼看下张敏,心里充满了崇敬。 4虽处异世天相助 两情相悦祸端埋 在马背上晃晃悠悠走向蒙古包的时间里,张敏仔细的回想着,一个个疑点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现代清宫戏里常见的半秃瓢头,本应是清末才会出现的,居然明末就出现了? 身为科尔沁旗的哈斯和塔娜居然有个阿巴亥旗的亲姨妈兼表姑,本应先嫁给林丹汗然后天聪九年皇太极降了察哈尔时才会嫁给皇太极的她,居然一开始就是皇太极的侧福晋了? 努尔哈赤定都在赫图阿拉,直到皇太极登位时才迁都沈阳,改名盛京。此时努尔哈赤尚在,怎么后金的都城就在盛京了? 大小玉儿这种称呼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 还有,不管是女真人还是蒙古人,完全看不出草原游牧民族的粗犷外表,和清末遗留下来的照片里那些极品的模样完全没有可比性,就像是偶像剧里的人物? 等等,难道我这辈子不是在正史里,而是在一个类似的时空中?又或者,这一世的时空发展中出现了偏差,导致一些人物的性格和外部的环境都和正史有了一定的差异? 根本不受宠,毫无政治经验,思想保守落后,排斥汉人及汉族文化小家子气的蒙古土著布木布泰这辈子都成了国色天香、精通汉学、计谋迭出的满蒙第一美女大玉儿?! 根据这个大胆假设,再依据所看到的情况、结合打听到的信息来综合推断,张敏心思一动,拼着虚弱三个月不能动用灵气的代价,斗胆初窥天机。咽下喉头的一口血,张敏却喜上心来,虽然只探得一丝天机,但那些零散的片段却也足够令人欣喜欲狂。 历史上步步为营,却迫于保皇党压力过大退而摄政的多尔衮变成了为爱情让出皇位,最后居然还殉情而死的痴情种子;野蛮残暴,野心勃勃,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多铎变的憨厚莽撞,任性冲动;就连心机颇深、手腕高明的清太宗皇太极也逃不过儿女情长,死于痛失爱妃的崩溃。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纵然满清已成气候,自己短时间内也无法培养出能与之抗衡的势力,但是,最坚固的堡垒都是由内部攻破的,遇上这群真爱至上、感情用事的人物,正是自己深入敌后挑拨离间然后浑水摸鱼的好时机,如果她能搅得后金内部一团糟,那元气大伤的他们就没空侵略大明了,就算只能推迟一段时间,也能给自己留出了增强自身势力的的时间和空间。再说了,原本担心女真人、蒙古人和汉人之间的相貌差异过大,不好安插间谍,现在看来,这方面简直毫无问题。 既然连老天都在帮忙,这次定要这些建奴为他们入关前后对汉族、蒙古、朝鲜所犯下的种种不可饶恕的罪行付出代价,群体屠|杀、强|奸妇女、野蛮掠夺······这些心怀挚爱的情圣们,对他族的百姓们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他们的无上功勋,是屠戮了千千万万的平民而来的;他们的荣华富贵,是掳掠了多少人赖以生存的钱财;他们的享乐,建立在无数奴隶生不如死的生活上;他们挥师南下、入主中原时,血染河山,遍地哀嚎,将数千万冤魂践踏在马蹄下,哪里有一点点人性! 这样的人,哪配谈爱!那些所谓的爱,是欲|望、是占有、是征服、是疯狂,在他们频繁地侵略和血腥地屠杀中,毫无美好可言。 对了,这么说,刚刚那两个女真人岂不就是皇太极和多尔衮。看来哲哲的这次省亲,会是很多人人生的转折点啊! 远远的看见比往日更加热闹的蒙古包,扎着辫子的蒙古人热情地招待着半秃瓢的女真士兵,马奶酒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肥美的烤全羊在烤架上吱吱作响,繁忙中夹杂着一派贵客来临的喜悦。 下了马,整整妆容走进台吉奢华的蒙古包,只见主位上坐着个女真中年,一个女真少年坐在次席,赫然是刚刚大玉儿和张敏遇到的两人,两旁陪坐着明安和一位少妇,大玉儿正亲亲热热地扑在少妇怀里撒娇。 “格根塔娜见过欧沃(爷爷),见过姑姑姑父。”张敏上前行礼。 “快过来,”明安乐呵呵的招呼道,指着张敏对少妇说,“这是塔娜,你桑噶尔寨哥哥的小女儿。” “咦,你怎么知道四哥四嫂是你姑姑姑父的?”坐着次席的少年惊奇地问道。 “能让大玉儿姐姐这般亲近的,肯定是念叨了许久的姑姑;如此英明神武,还能让欧沃和姑姑作陪的贵客,定然身为英明汗(努尔哈赤自称覆育列国英明汗)四贝勒的姑父。”张敏话语一转,“至于你嘛······” “我怎么样?”少年好奇地问。 “你,”张敏狡黠一笑,“我不告诉你。” “啊!”少年皱着一张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玉儿还说你乖巧呢,可不又是个皮猴。”哲哲笑着搂过张敏,“叫姑姑好好看看,咱们塔娜也是个漂亮的大姑娘啦!” “可不是,你当年出嫁的时候,还没有塔娜呢,一晃眼,你们都长大啦!”明安感慨道,“还有你桑噶尔寨哥哥家的大女儿小玉儿,也快到出嫁的年龄了。” “可不是吗,再过几年都是要挑女婿了人了。”哲哲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明安道,“寨桑哥哥家不是还有个大女儿吗,叫什么珠的,许了人家没有,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她都会说话了。” “海兰珠啊,”明安皱皱眉,像是不耐烦提她,“我记得寨桑应该给她找了人家的,不提她了,咱们喝酒,等晚上你两个哥哥回来,再好好招待你们。” “岳父严重了,”皇太极客气道,正说着,看见多尔衮直勾勾地瞅着大玉儿和塔娜,心里一动,笑着说,“十四弟,你跟两位妹妹出去玩吧,别拘着了。” “是啊是啊,外面那达慕开得正好,让小贝勒也去玩玩。”明安微微一愣,很快缓过神来,笑着接道,“大玉儿、塔娜,好好招待小贝勒!” 张敏跟着多尔衮和大玉儿走出帐篷,看着多尔衮加入竞赛,在大玉儿面前卖弄,大玉儿脸带不屑,却又偷眼看他,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共乘一骑,打马而去,那方向正是敖包所在。 张敏心中冷冷一笑,兀自转身带了其其格寻小玉儿去。 5哲哲欲把双姝讨 小玉儿被激刁蛮现 黄昏的暮色中,鹞鹰栖息在树上不再飞翔,成群的牛羊被牧羊人赶回了圈里,连太阳都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夜风吹得树叶花草簌簌作响,迷离的夜幕降临了。 蒙古包外燃起了篝火,悠长的蒙古小调下,人们吃着香喷喷的烤羊,推杯换盏地喝着美酒,一群青年男女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欢乐的气氛。 海兰珠照旧窝在帐篷里不露面,大玉儿在篝火边跳着舞,勾得多尔衮一脸惊艳,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玉儿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张敏陪在哲哲身边,面上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暗地里留心听着皇太极与明安谈论近期八旗军行军打仗的一些计划。 皇太极夸耀了八旗的实力,又叹息这次努尔哈赤攻打宁远的失败,斗志昂扬地计划着下一次战役的部署,有以利诱之、以情感之,从明安手里要了一队蒙古勇士。其手段之老辣,听到张敏咂舌,好一个心机深沉之人! 得了一支蒙古劲旅,沉稳如皇太极也不禁暗喜,当下给明安敬了杯酒,各有心机的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看到两人谈完了正事,哲哲这才面带微笑地走过来道,“阿瓦,我想跟你讨了玉儿和塔娜去。” 明安眯了眯眼,“玉儿和塔娜是两个好孩子,我和你两个哥哥可宝贝的很,有她们陪你我到也放心,只是······” “阿瓦就放心好了,”哲哲笑道,“在我身边还能亏待她们不成,等过几年,我一定给她们找个好女婿!” “好好好!”明安大笑着应下,说了句富有深意的话。“哲哲,咱们科尔沁的荣光可就交托给你了。” “瞧阿瓦说的,这也要靠四贝勒呢。”哲哲娇嗔道,“爷,您说是不是?” 皇太极正出神地看着舞的正美的大玉儿,冷不防被哲哲一问,眸色一暗道,“岳父说的是,科尔沁的姑娘的确是顶好的!” “可不是吗,”哲哲看了看宴席前跳舞的大玉儿,又看了看身边安安静静坐着的张敏,微微低下头掩去眼里的不满,等再抬起头来时又是一派温婉的面孔,笑晏晏地搂过张敏,“姑姑的小塔娜,愿不愿意和姑姑去盛京玩啊?” “好啊!”张敏故作开心,“可是,不会打搅姑姑姑父吗?” “小皮猴,只要你少淘气,姑姑还养得起你和玉儿。”哲哲一边逗弄张敏,一边用眼角看着场中的大玉儿。 “大玉儿姐姐也要一起去吗?”张敏装作惊喜地问道,“那我姐姐呢?” “我听玉儿提过,说小玉儿和她有些不对付。虽说都是小孩子家家的,可总在一起怕要闹起来,这次就只带你们俩去了。”哲哲漫不经心地说道,眼角的余光扫到一抹身影,面上笑的更美,“姑姑怕停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了,塔娜也回去收拾东西吧,随便告诉你阿瓦和姐姐一声。” “知道了,姑姑,那塔娜先下去了。”张敏行了礼,匆匆退席,她刚刚好像看到了小玉儿的身影。 “瞎了你的狗眼,敢冲撞本格格!”不远处的蒙古包前传来一声喝骂,张敏急忙赶上前,正撞上小玉儿气呼呼地拿着鞭子训人。 小玉儿的侍女乌兰怯生生地跟着小玉儿身后,看着正在气头上的自家格格,想劝又不敢劝。一个十七八岁的汉人阿哈被一脚踹翻在地上,年轻地小脸上满是惊恐,可怜他直直撞上了正生闷气的小玉儿,自然被当成了出气筒。 看到这样的情况,张敏连忙上前相劝,“姐姐何必生气,气坏了自个的身子可是划不来的!” “塔娜,”看到张敏,小玉儿惊喜地叫了声,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黯淡下来,“咱们回帐子去,我有事跟你说。” 眼看转移了小玉儿的注意力,一场事故将要消弭,张敏刚准备松口气,就听见一个突兀的声音:“哎呀,小玉儿格格,你怎么又欺负人了!” 一句话说的小玉儿火冒三丈,拎着鞭子就向声音的主人抽过去,“苏茉儿你好大的胆子,敢管本格格的闲事!” “你怎么随便打人啊!”一个少年一把抓住鞭稍,喷喷不平地说道,“真是个不讲理的丫头!” “多尔衮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手啊?”大玉儿心疼的捧着多尔衮的手看了又看,见除了一点红印子没什么大碍,这才装模作样地训了苏茉儿两句,又转身温声细语的对小玉儿道,“小玉儿,苏茉儿虽然无理了些,但也是为你好,哪家格格动不动鞭打下人奴隶的,一会又要惹得叔叔罚你了。” “大玉儿!”小玉儿听罢,心中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一鞭子抽在跪在地上的阿哈身上,怒声道,“我就是打了怎么样,我想做就做,你又凭什么说我,少装样子了,上次不小心弄脏你新衣服的阿哈难道是海兰珠打死的!” “小玉儿,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大玉儿瞬间红了眼睛。 “少诬陷玉儿!”多尔衮气恼地看着小玉儿,猛地上前夺了她的鞭子,摔在地上恨声说道,“玉儿怎么会有你这种刁蛮任性的姐姐!” “谁要做她的姐姐,我只有塔娜一个妹妹!大玉儿,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小玉儿被夺了手中的鞭子,又遭外人这般讥讽,心里委屈的不行,撂下狠话,跺跺脚哭着跑走了。 张敏只得跟着小玉儿身后追去,远远的还能听见多尔衮甜言蜜语的安慰和大玉儿破涕为笑的娇嗔。 6海兰珠密语悄提防 张敏盛京初试水 收拾了衣物行囊,终于到了要走了时候,张敏告别了一连串的亲人,跟着哲哲,和大玉儿一起踏上了去盛京的路。 桑噶尔寨的父爱就体现在一大笔钱财和奴隶上,他念念不忘地叮嘱张敏这一去一定要找个有前途的女真贝勒嫁了,哪怕从庶福晋做起都无所谓,只要能搭上就行。 倒是海兰珠和小玉儿真心实意地哭了一场。小玉儿自不用说,嫡亲的姐姐,又是自小玩到大的,除了要张敏多保重,还塞了几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首饰给张敏,又想着缠了桑噶尔寨,找姨妈帮忙也到盛京去住,早日和张敏相见。至于海兰珠,就让人有些不解了。大玉儿临行时,她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吉祥话,送别时连面都没露。反而跑到张敏的帐子里,满是依依不舍。大概因为张敏是唯一一个时常陪着她,安安静静听她说话的人了。 其实,海兰珠也着时是个可怜人,柔柔弱弱的性子的确比不得大玉儿讨喜,娇娇怯怯的模样又不符合蒙古人的审美观,全家人都围着大玉儿转,时常忽略她,难免心里酸酸的,偶尔说两句风凉话,又显得小家子气,加上老躲在这个的帐篷里不出去,搞得家里人都把她当成了小透明。张敏一来,虽然不是对她一个人好,可也是第一个平等对待她和大玉儿的人,不但不嫌弃她不活泼,还常常来帐子里陪她聊聊天,打打穗子什么的,真比老跟她抢东西、争宠爱的大玉儿更似亲姐妹。可就这么一个好妹妹,竟然也要走了,海兰珠怎么可能不伤心难过。 海兰珠送了她最心爱的珠花,说给张敏留个念想,又拉着张敏絮絮叨叨地诉说她的不舍,就在临走的时候,海兰珠神神秘秘地挥退了自己和张敏的侍女,悄悄地在张敏耳边提醒,“塔娜,你一定要小心布木布泰,她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好!”说罢,就带着侍女离开了,留下若有所思的张敏。 四贝勒皇太极的队伍启程了,又是一趟漫长的旅程,对张敏和大玉儿来说,这是她们新生活的开始。 离开了家的大玉儿在经过了最初的离愁后,很快和多尔衮黏在了一起,一起骑马,一起唱歌,浓情蜜意羡煞旁人,可就苦了张敏。 情深意浓的两人还不忘时刻拉着张敏打掩护,于是在旁人看来,这只是三个关系好、能玩在一起的孩子,可电灯泡的压力却让张敏苦不堪言,只有时不时的躲在哲哲车上才能图个清闲。 好容易一个半月的路程在晃晃悠悠的日子里终于到了盛京,哲哲把大玉儿和张敏安顿在四贝勒府里,一人分了一个独院,又派了丫鬟侍婢伺候着,知会了厨房按蒙古口味做吃食,着时面面俱到。 大玉儿和张敏道了谢,这才各自回了院子歇息,这就算是在盛京住下了。 旅途的疲倦过了两三天才缓过来,这休息的日子里,哲哲自己忙着料理后宅,也没忘了吩咐贝勒府的人不许去打搅大玉儿和张敏,这才让张敏清清静静的过了两天日子。 但就几天的功夫,张敏也没闲着,指挥着其其格把从科尔沁带来的珠宝皮革收拾了入库;整理出见面结交时送人的礼物;从带来的奴隶里挑了四女三男敲打一番放下去管事;恩威并施地拿捏住哲哲派来的丫鬟侍婢;同时,还把空间里第一批最忠诚可靠的汉人孩子放出来五个,混在带来的奴隶中,提拔了出来。 空间里出来的孩子个个被教育的精通满蒙汉三种语言,再加上这个世界的汉人和女真、蒙古人的长相没什么大的差异,很容易就能和真正的女真人混在一起不被发现。张敏就大胆的放出五个孩子试试水,挑了两个女孩做侍女。至于三个男孩子,一个跟着小院子的管事学着料理,一个留在外院干活,还有一个打发到马场照料从草原上带来的好马。 新挑选的两个汉族女孩,因为顶的是蒙古奴隶的身份,被张敏起名乌云和图娅,分别是“智慧”和“霞光”的意思。 乌云长得平凡,但在空间里学习时,聪明又努力,甚至还会说朝鲜语。她父母都是被抢来的阿哈,六岁时父亲被活活打死了,母亲熬了三年也受不住去了,若不是张敏找到并收留了她,早就在那个严寒的冬天就活活冻死了。 图娅长得漂亮,虽然看上去很是柔美,实际上却是个性格坚韧又胆大心细的主,她的父母死于屠城,自己和姐姐被当做战利品带来回来以供享乐,十三岁的姐姐被半个甲喇(约为二十五人)的女真士兵轮|暴而死,当时年仅八岁的她趁女真士兵看守最松懈的时候,用铜簪刺断绳索放走了一匹马,自己悄悄躲在装草料的大车下,挨饿受冻了三天后被车子带到了草原上,这才撑不住昏死过去,被深夜偷偷出去寻人的张敏捡到。 三个男孩子也各有各的悲惨往事,好不容易考验合格才从空间出来的他们,顶着齐日迈(努力)、特木其夫(拼搏)和格亦古勒(展腾)的名字,心怀复仇兴国的梦想,按着张敏设计的路子,从奴才开始做起,只求能为大计铺路。 7识多铎耐心埋暗棋 遇豪格顺势提请求 自从在四贝勒府邸安顿下来,除了几次家宴,张敏就没怎么再见过皇太极了。估计这位野心家正忙着揽权、理政、结交重臣、树立自己贤明的形象,外加在努尔哈赤使劲面前表现呢,自然没空理会大玉儿这颗青涩的小果实,江山可比美人重要多了!就更别提张敏这个随着大玉儿而来的附赠品了。 皇太极的忽视,让大玉儿和多尔衮的感情如同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十天里有八|九天的时间,多尔衮都会从宫里出来,和大玉儿腻在一起。而大玉儿,每天和多尔衮一起赛马闲逛或是找个没人的角落倾诉相思,早就把张敏忘到天边去了。 同样被忘在脑后的,还有多尔衮的亲弟弟多铎。在无数次被多尔衮和大玉儿的两人世界隔离在外之后,一贯是哥哥小尾巴的多铎终于认清了自己被抛弃的事实,不再自讨没趣地缠着多尔衮,转而去和张敏玩在一起。 虽说多铎已经是个十岁的孩子,在早熟的女真人里也算得上是半个大人了,但是身为幼子,努尔哈赤和阿巴亥都对他十分溺爱,这就养成了他任性冲动又骄横自傲的性格。比不上早就上过战场的阿济格勇武,更比不上天生聪慧的多尔衮睿智,偏偏身份高贵又辈分不小,既看不起各旗的功勋子弟,又不愿意在同龄的子侄里放下长辈的架子,除了亲哥哥多尔衮,多铎连一个玩伴都没有,这么被多尔衮一忽视,虽说嘴里玉儿姐姐、玉儿姐姐的叫着,但心里对大玉儿也多了一份介怀。 这时候,张敏的介入,让多铎多了个理解他的玩伴,又过足了当哥哥的瘾,再加上张敏确实在他身上下了功夫,两个人的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 对张敏来说,多铎的任性冲动在今后若能利用好了,那简直不亚于一支精兵,现在相处好了,对以后的发展有备无患,毕竟童年建立的感情是最真挚也最难忘的。 即使这份投资自己用不到,也可以防止让别人利用了来坏自己的事。要不然,张敏也不会给这个小小年纪就表现出冷血残暴一面的少年如此耐心地当知心妹妹、幼儿园保姆,外加青少年心理咨询师。 暗自盘算的张敏没有想到,正是她今天付出一点感情埋下的这一步暗棋,几年后救了她的命,没有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这时候的张敏,正因为不用做电灯泡而乐得清闲。除了窝在房间里看看书、偷偷去空间教教孩子们、应付前来找她玩耍的多铎,就是跟着哲哲到处串门子。 跟着哲哲拜访了皇太极的妻妾们,张敏顺利的和亲姨妈娜木钟见了面亲热起来,并和四贝勒府的莺莺燕燕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甚至还初步打入了女真贵族女眷们的交际圈。 张敏在女真贵族的圈子里得了个好名声,意外的和三贝勒莽古尔泰的大福晋舒鲁(珊瑚)、济尔哈朗的继福晋阿茹娜(纯洁)、皇太极的侧福晋诺敏(碧玉)以及豪格的生母特日格勒(望日)相交甚好。 毕竟能被哲哲从科尔沁带到盛京来,也就意味着十有八|九是被爱新觉罗家族预定了的人,将来指个亲贵绝对跑不了,现在交好也是为了以后打基础,再说,塔娜本身性子也好,比起那么些骄纵的满蒙贵女们好相处了不少。女眷们都不是笨蛋,个个精明的很,心里条条框框明白着呢,这般互惠互利的事,绝对不会错过。 至于大玉儿,天天跟多尔衮出去甜蜜,这样的聚会几乎没参加过几次。而哲哲也似乎是忘了,从未提醒过大玉儿这一点,就任由着大玉儿天天不着家地向外跑,好像根本不在意,又好像是格外疼爱大玉儿,舍不得拘她在身边一般。 这天,张敏去给哲哲见礼时,和诺敏一起被特日格勒拉去房里打络子,特日格勒一直喜欢张敏上次打的三色莲,这次逮到张敏,无论如何都要张敏教会她。就连一向内向的诺敏都缠着张敏要学双线兰的打法。 张敏拗不过,叫了其其格回去拿各色丝线,只留下乌云留着身边服侍。特日格勒等不及,先拿了紫色的丝线,要张敏编几朵丁香花出来。 巧手轻舞,丝线翻飞,不一会儿,一束俏丽的丁香花就出现在张敏手上。 “哎呀,真真是巧手啊!”特日格勒是个急性子,一把拿过花束放到眼前细看,“诺敏你看,可不是跟真的一样。” “是啊,”诺敏看着特日格勒手里的花束,语带羡慕地说。 “塔娜,你快教教我们啊!”特日格勒从箩筐里抓出几根丝线,递了张敏一根,又递给张敏了一根,眼巴巴地看着张敏。 张敏一笑,就手把手的教起来。等其其格拿来个五颜六色的丝线,三个人打着络子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手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花结。 “额娘,额娘,”一个嘶哑的嗓音传来,正是豪格那处在变声期的公鸭嗓。 “怎么啦,瞧你急的。”特日格勒放下手中还未打完的花络子,急急迎上去。 “额娘,我今天运气好得很,和岳托、硕托他们打猎,打着了两只火狐狸,带回来给额娘做个围脖。”豪格满头是汗,手里拎着两只死狐狸,都是一眼穿脑,没伤着一点皮毛,可见箭法之精准。 “快放下吧,额娘给你擦擦汗。” “不用了,侧福晋和塔娜妹妹都在呢。”豪格一把拿了特日格勒手里的手绢,自己胡乱擦了一把,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这孩子,有什么好害臊的。”特日格勒示意侍女接过狐狸,捂着嘴轻笑,“咱们这儿可没有外人。”说罢还富有深意地瞟了张敏一眼。 “塔娜妹妹,这是我上次打赌赢硕托的彩头,锋利的很,给你留着防身用。”豪格有些局促地坐在张敏身旁,从腰上解下一把金灿灿的匕首递给张敏,又怕张敏不肯收,补充道,“算是我上次不小心冲撞了妹妹的赔罪。” 特日格勒一把拿过匕首塞在张敏手上,“他给你,你就收下。跟他客气什么。” 就连诺敏也开口劝张敏收着。 推辞不过,张敏只好收了这名贵的匕首,又趁着机会提出她早已盘算好的要求,“豪格哥哥什么时间有空带塔娜去马场赛马吧,听阿瓦说后金的好马多得很,塔娜老早就想去看看了。” 豪格自然连连应下,说明天就带张敏去马场玩耍。 8遇仇人豪格说心事 解心结张敏埋心机 豪格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张敏去郊外的庄子上骑马。 女真骑兵的马场建在盛京城外的一片草原上,四周重兵把守,防守严密,等闲人士是绝对进不去的,即便是初次来访的旗主贝勒,也需要经过仔仔细细地检查才准入内。 所以,一般的女真贵族大都会在自家城外的庄子里养上几匹马,放上一些会养马的奴隶,好生照料着,一般打个猎、赛个马什么的,从自家庄子上牵就行了,虽说多些花费,但总归方便的多,况且哪个贵族家能缺了养马的那一点钱。 豪格前两年得了努尔哈赤的青眼,在第三代里被夸了声勇武,让皇太极在兄弟间长了脸,皇太极便奖了豪格一个极好的庄子,就在离盛京不远的地方,水草丰美极了,代善一家、皇太极、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的庄子都建在这里。 豪格带了张敏在自家庄子上牵了两批上好的良马,两个人在城外赛起马来。 豪格的马术极好,十五岁的他身材高大,与八岁的张敏比起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平素里总要争个第一的少年,今天却格外注意,总保持着超越张敏一个马头的距离,不快也不慢。张敏策马狂奔了一阵,也就慢了下来,豪格也不多话,减慢了马速,两个人静静地行走在草原上。 “多尔衮,你来追我呀!”一阵清脆的笑声里,大玉儿骑着马在草原上飞驰,后面紧跟着策马追赶的多尔衮。 沉浸在爱恋里的恋人直接无视了张敏和豪格,从他们身旁飞奔而过,但豪格显然没有他们这么好的心情,他的脸色一下阴沉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多尔衮。许久,许久,直到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 豪格慢慢转回来,眼中尽是厉色,看见张敏时才稍稍收敛了些,有些不安的问道,“塔娜,我,没吓到你吧,我不是对你凶,你别怕,别害怕。” “我没害怕,你不开心?”张敏安慰豪格,“能跟我说说吗,我帮不到你,也能听你说说心事。” “塔娜,”豪格松了松手上的缰绳,由于握得太紧,不大的手上尽是勒痕,他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 豪格伸出手,接了张敏下马,两个人牵着马,缓缓地走着。 “塔娜,”豪格又叫了张敏一声,变声期怪怪的嗓音此刻听起来有些低沉。 “额娘曾经是阿玛的继福晋,那时对阿玛来说,我和洛格还是阿玛宠爱的儿子。可惜,阿玛后院的新人一个比一个厉害,额娘又是个急性子,一贯心直口快,不会曲意逢迎。男人哪里有不贪鲜的,很快,额娘因为触怒阿玛,被贬为庶福晋,再后来,洛格也莫名其妙的殇了。从那时我就知道,阿玛不再是那个抱着我大笑、手把手教着我骑射的阿玛了。他是玛法的好儿子,是大金的四贝勒,是后院女人们的天,多么忙碌的人啊,干大事都干不完,哪里还会记得我和额娘的存在。”豪格自嘲地低声笑了笑,嘶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狰狞。“摔的浑身是伤后我才知道,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军功要拼命挣,爵位要自己赚,受了伤就扛着,委屈了受着,阿玛的一切都将留给他的儿子,但怎么也不会是我这一个!” “你别难过,姑父不疼你也无所谓,所有的一切你也能凭实力挣来!”张敏握了握豪格的手安慰道,“只要你和你额娘过得好,别人怎么想都无关紧要的!再说,你凭自己的努力赢来的东西,姑父怎么说也是你的亲阿玛,不说偏向,就是公平公正的论,好歹也不能亏待你的。” “那要是他就亏待我了呢!”豪格恨声问道,手指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张敏微微迟疑了一下才温声劝道,“我不知道,他好歹是你阿玛,即便对不起你,你也得忍了。” “忍?我还不够忍吗!”豪格怒吼一声,好像受伤的野兽一般,说着声音又低沉下去,带着显然易见的沮丧。“这样下去,我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张敏沉默不语,许久,才用耳语般轻柔的嗓音说道,“如果你足够强大,就谁也不用再忍了。” 一阵风过,轻柔的话语被随风吹散,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是,短短的一句话却在豪格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没有人知道它会开出什么花,结出什么果。 9豪格怒诉恩怨 张敏初触时局 “塔娜,谢谢你!” 豪格显然是把张敏的话听进去了,他许久未做声,过了好一阵子才张口,声音有些哽塞的说道,“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真心话。每次在外面受了委屈或是在阿玛那遭了不公,额娘只会去阿玛那里哭闹撒泼,后院的女人只会暗地里嘲笑我的狼狈,叔伯们只会把我当个笑话看,就连岳托、硕托他们也只会劝我想开点。从来没有人这么真心对我,从来没有!” “你别难过,有我陪着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都说出来吧,搁在心里憋得慌。” 现在的豪格就像是个委屈的孩子,面对第一个理解她又能倾听他诉说心声的人,满腹的不平顷刻间像是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 皇太极对他的不公与无视,多尔衮和多铎的受宠,多铎的嚣张跋扈······豪格滔滔不绝的话语中,透露出了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愤恨与不甘,这般强忍和压抑,终会在某一天爆发出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豪格的描述中,张敏渐渐弄清了他们之前的恩恩怨怨。 努尔哈赤是个正常男人,贪花好色,妻妾无数,他娶过的女人有家室显赫的,有身份高贵的,更不会缺少年轻貌美的。但是他老了,万花丛中过的他,在老年终于栽在了一个叫阿巴亥的女人手里。 阿巴亥是个妖娆、聪慧又身份高贵的女人,十二岁的她在嫁给了比她年长三十一岁的努尔哈赤为侧福晋后,短短两年间,并未生育的阿巴亥就在后妃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努尔哈赤的大妃。这个有心计又楚楚动人的女人,虏获了风烛残年的努尔哈赤,她生的三个儿子,在凭战功起家的女真贵族中,仅因努尔哈赤的偏爱就各自独领一个整旗。 要知道当时后金的军队一共就只有八旗,这几个连战场都没上过毛头小子居然就占去了三个,而那些战功赫赫的贝子贝勒们,拼死拼活能当上一个旗的旗主就很了不起了!这样巨大的差异,怎么能让后金贵族们心服,这无疑加深了诸位已经成年的贝勒们对年轻貌美继母的厌恶和对受宠幼弟的不满。 四年前,阿巴亥被两位庶妃德因泽和阿济根告发,说她盗窃以及与大贝勒代善眉来眼去,有不正当关系。于是,努尔哈赤将阿巴亥休离,一直荣宠不衰的阿巴亥愤然离去,独自一人带着十五岁的阿济格、八岁的多尔衮和六岁的多铎过了一段清贫而凄凉的生活。而此案的另一个当事人代善,则从此失去了金国太子的位置。 然而,阿巴亥毕竟是阿巴亥,她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想方设法勾起了努尔哈赤对她的怜爱和愧疚,在努尔哈赤占领辽阳之后,他立即召回了离异一年的阿巴亥,将其复立为大妃,并厌弃了德因泽和阿济根两位庶妃。从此,阿巴亥荣宠更胜从前,连带她的三子一女也备受亲睐,宠爱无人能及。 但是,另一个当事人代善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他既没有年轻美貌的额娘为他翻案,又因为努尔哈赤的怀疑不再受信任,还有无数兄弟虎视眈眈地盯着金国太子的位置,只是因为吃了阿巴亥一碗饭,从此就与皇位失之交臂了。 代善着实觉得自己比窦娥冤多了,可是如今努尔哈赤健在,他连在人前抱怨的心都不敢起,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下。 代善在女真贵族里可算得上是个难得的厚道人,看到他这番境遇,许多人虽不敢明着为他说话,心底却也暗暗为他叫屈,尤其是阿巴亥平反后居然荣宠更胜,可身为大贝勒的代善却落得如此境地,亲贵们心里多多少少都对阿巴亥母子四人怀着一丝怨气和难言的厌恶之情。 即使是这样危险的境地,阿巴亥的三个儿子却丝毫没有察觉,骄横、跋扈、自以为是,种种举动早已把亲贵们得罪的死死地,更何况这背后还有不知名的黑手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兴风作浪呢。 阿巴亥的大儿子阿济格,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偏偏自视甚高,莽撞的个性外加一张不知轻重的臭嘴,连自己旗下大大小小的将领们都得罪了个遍。 二儿子多尔衮好歹算得上聪明睿智了,可惜年龄尚小,经验不足,又备受宠爱,最重要的是识人不清,从没看穿皇太极慈爱面孔下野心勃勃的本质,不知不觉间就栽进了早为他准备好的陷阱里,在年轻一辈的心里留下了巧取豪夺、目中无人的坏印象。 比如豪格,这两年马上就要进军队历练了,好不容易托了岳托,走了济尔哈朗的关系,又送足了厚礼才从一贯小气的阿敏那里求到了一匹上好的宝马。结果才刚刚牵回家两天,马鞍子都还没有坐热,就被上他家串门子的多尔衮要走了。最重要的是,这是皇太极亲自决定的,豪格不但失了宝马,还被自个的亲阿玛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说他不敬长辈。这事在亲贵圈子里一传开,豪格里子面子都丢尽了不说,到哪里都被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待。结果得了宝马的多尔衮居然还得意洋洋地骑着豪格的马到处瞎晃,一脸得意,直直戳在豪格滴血的心口上。 其实多尔衮有点冤,他要马的时候,皇太极高高兴兴地就给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好四哥是在慷他人之慨。女真皆骑兵,多得是爱马之人,有一匹宝马可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所以,年纪轻轻的多尔衮想炫耀自己的好马也是人之常情,可惜等他把马骑出去显摆的时候,又没有那个不长眼的亲贵会赶上去自找没趣地批评他。 于是,这个误会就一直延续下去,成了豪格的心结,也成了他多尔衮不择手段、巧取豪夺的证明。毕竟大家都会想,你多尔衮今天能夺了亲侄子豪格的宝马,明天就能看上我们家什么宝贝,这样的人,不可深交,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说到这里,张敏终于理解了豪格刚刚看到多尔衮的一脸愤恨,合着多尔衮刚刚骑的马就是引发一切的罪魁祸首啊! 10跋扈多铎 倒霉豪格 说到多尔衮,豪格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张敏在旁边劝导了半天才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豪格发泄够了对多尔衮的不满,这才转头去埋怨多铎。 豪格喋喋不休的抱怨中,张敏也了解到了多铎从没在她面前显露过的另一面,是那么血腥暴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阴狠让人不寒而栗,不愧是今后一手导演了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惊世血案的刽子手。 要说阿巴亥的小儿子多铎,比起他的两个兄长那就更糟糕了。身为蜜罐里泡大的英明汗老来子,多铎六岁以前的人生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养成了他任性自我的性格。说一不二,要月亮不能给星星,十足的小霸王一个。除了努尔哈赤和阿巴亥,也就自小一起长大的亲二哥多尔衮能说上两句。即便是亲大哥阿济格,少爷脾气上来的多铎也敢不给他好脸色,更别提其他叔伯兄长和女真亲贵了,惹着了照打不误。 这般脾气秉性,偏偏努尔哈赤喜爱非常,跟着小儿子屁股后边收拾烂摊子的事他又不用亲自做,还常常抱着多铎说些“虎父无犬子,这小子像我”这样夸赞的话,更把多铎这孩子惯上了天。 上面老大这样发话,下面遭殃的小弟自然不敢抱怨什么,只得自认倒霉,一边在嘴上说着没什么小孩子哪里有不淘气的,一边在心里狠狠把阿巴亥多铎诅咒了一万遍。 所谓福祸相依,阿巴亥连带着子女们如此受宠自然碍着许多人的眼,更挡了不少人的路。阿巴亥不傻,心里也明白的很,她知道如果努尔哈赤这老头要是一死,她们母子立马就无依无靠,那可真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所以,在努尔哈赤这老头还尚在的时候,她必须要给自己拉个强援,为今后的安宁做打算。 于是,聪慧的阿巴亥大妃做了一件事,她私下派人去给当时已经是大金太子、以后将会是大金国皇帝的大贝勒代善和权柄甚重、名声贤良的四贝勒皇太极送饭,想借此机会和这两个掌握实权的人物打好关系。 可惜,阿巴亥刚刚和代善搭上关系,就功亏一篑。居然有两个不长眼的庶妃德因泽和阿济根,胆敢顶着阿巴亥的积威,告发了她送饭的事,还状告她与大贝勒代善眉来眼去,有不正当关系。 花无百日红,努尔哈赤一怒之下就将阿巴亥休离了。一年清贫而凄凉的生活,加上周围无数人或怜悯或鄙视或嘲讽的眼神,让自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的多铎,此刻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艰辛和苦涩。 然而,一年之后,阿巴亥又回来了,身为小儿子的多铎比以前更加受宠,这番大起大落的境遇,在多铎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也形成了他表面上嚣张跋扈,骨子里冷血暴虐的性格。 阿巴亥被召回宫里的第一天,当时七岁的多铎就怀揣着从阿济格那里顺来的匕首,悄悄摸进庶妃阿济根的房间,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捅了庶母四刀,直至被仓皇失措的侍女们拉开,他才用早已准备好的丝绢擦净了脸上的血迹,丢下丝绢揣好匕首,一脸平静的被压去见努尔哈赤。 多铎为母报仇合乎孝道,这股子热血反而显出了他的勇武,反正庶妃阿济根虽然重伤却也没有死,溺爱小儿子的努尔哈赤一声令下,这件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悄无声息地过去了。除了重伤卧床的庶妃阿济根,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平静。 纸包不住火,宫里的事情即便被押了下来,在有心人那里也会传的沸沸扬扬。经此一事,多铎的狠辣和努尔哈赤的溺爱同时名扬盛京,再也没有人敢找多铎的不自在,这无形中就助长了多铎的嚣张气焰。 要说豪格也是倒霉,偶然有一天和岳托在后山跑马时碰到了一个干粗活的汉人阿哈,又那么凑巧这个汉人奴隶是个兽医,不仅会给牛羊马匹看病,还能通过配种培育出良马。豪格一听大喜,当下问道,“你是哪家庄子上的?在这干粗活也是浪费,到我那去管马场吧。”好死不死这奴隶就正是多铎庄子上的。 豪格思好马心切,也就忘了要躲着多铎这位十五叔走的真理,急匆匆地就去找了多铎,企图商量着用十个奴隶或是一些钱财换了这个有手艺的奴隶去。 多铎是什么人啊,那是凡事多拿多占的主,对于好东西的态度,一贯是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碰到这种便宜,怎么会让豪格占了去?没二话,当然不同意。 本来吧,不给也就不给了,这事也就结束了。可惜这世上的事情不可能尽如人意,总会有变故丛生。 代善家的大儿子岳托和豪格那关系可铁着呢,岳托也算是看着豪格长大的。豪格不受皇太极待见,岳托也和他阿玛代善因为代善听信妾的谗言欲杀岳托亲弟弟硕托的事存了不睦,两人也算是同命相连。豪格跟了他额娘的性子,急脾气又心直口快,是个爽快人,但对上些心思深的,也难免吃亏,岳托把豪格当亲弟弟,也时不时的护着他。 这次也是他和豪格赛马才发现的那个有手艺的奴隶,怀着对多铎一贯的不满,又兼之多铎拒绝的话语太过无礼,岳托气不过,便找了代善。岳托可不是个莽汉,他有眼光,善智谋,把事情向代善九真一假这么一说,顺带在感叹下一个奴隶没什么打紧,可十五叔这么小气刻薄也毫无长辈的风范,再说,这奴隶在多铎手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若是能放到军马场里去,对咱们大金那可是有大用啊! 代善是个耳根子很软的人,这从他居然能做出听信小妾谗言欲杀自个嫡亲二儿子的稀罕事就可以看出。大儿子岳托这么一说,代善思量着觉得很有道理,就私下找了多铎,以大哥和大金国大贝勒的双重身份要求多铎把那个奴隶交给豪格。 要是多尔衮,这事他也就认了,不就是一个奴隶吗。可惜这出恰恰发生在多铎身上,代善上纲上线也就罢了,居然还用大哥的身份来压人,多铎的逆反心理立马就被激发了。大哥?得嘞,您这大哥我可认不起。当初要不是你,我额娘也不会被休离,如今你还敢来拿着身份压我! 多铎也不是笨人,只可惜这份聪明暂时还没用到正途上,你不是跟我要人吗?没问题,第二天多铎就遣了人把那个奴隶亲自送到了豪格庄子上。 豪格听人来报,跟着岳托兴高采烈地跑来一看,差点没被当场气死。谁能想到,多铎已经将那个汉人阿哈活活打死,派人送来的竟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那具遍体鳞伤的尸体狠狠地甩了豪格和岳托一个耳光,连带代善都颜面无存,小霸王多铎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名声再次名扬盛京。 11借势探马场 寻人惊遇险 好么,听豪格这么一说,再结合自己跟哲哲串门子的时候从女眷那里听来的各种八卦风传,张敏发现,阿巴亥母子在女真亲贵里的名声可真不怎么样,虽然现在看着人人奉承,但背地里恐怕个个都巴不得这母子四人什么时候落魄了好落井下石呢。 这般如履薄冰的处境,还在冰上点火,看来,即便是努尔哈赤明旨传位给多尔衮,下面的女真亲贵们也是容不下的,皇太极这几步棋简直下的太完美了! 不过,得知后金的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对张敏来说可真是意外之喜啊!皇太极现在做得越多越妙,和多尔衮、多铎兄弟俩关系越亲密,将来逼死大妃阿巴亥、抢占皇位和强娶大玉儿的事情一出,他个人形象的反差就越强烈,对多尔衮、多铎兄弟的打击就越大! 杀母夺妻抢皇位,这样的仇恨,正是张敏欲行挑拨离间之事的基础!只有让女真内部相残,陷入内耗的建奴才不能侵略我大汉万里河山! 豪格的愤怒源自于他丢失的颜面,在张敏看来,这只不过是个不知民间疾苦官二代的无病□。就如同两个在公路上飙车撞死了过路行人的高干子弟,一个说“你别得意,今天要不是撞死个人伤了车子,我肯定不会输给你。”另一个说“早说了你那车不行,撞死了人就伤了零件。你看我的车,专门在国外组装的,撞死十个八个都不减车速。” 张敏也很愤怒,两个十来岁孩子的赌气,夺去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血腥教育里长大的建奴,就是如此轻贱生命,或者说,在他们看来,汉人阿哈已经失去的做人的资格,不用在当做一个人来看待,杀个人,和杀只猪羊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这样的民族、这样的文化,这样的教育,为华夏大地带去的只有三百年不间断的苦难和耻辱。 豪格看着愤怒的张敏很是开心,他以为张敏是在替他不平,转而放缓了语调来宽慰张敏不要放在心上。对张敏来说,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张敏和豪格两人都平复了心情,豪格说要带张敏去林子里打猎,运气好说不定能碰上长着漂亮尾巴的雉鸡或是有着雪白毛皮的狐狸。张敏则不依地要求去看好马。 豪格不忍扫了张敏的兴,又苦于自个的狐朋狗友里没有一个能弄得到好马,咬咬牙心想绝不能在唯一理解自己的塔娜妹妹面前丢份,按下心里的胆怯拍着胸脯答应下来,昂首挺胸地带着张敏进了戒备森严的军马场。 女真八旗的军马场虽然不像周亚夫的细柳军营那么纪律严明,但等闲人士也是不可能进去的。这里不但有大批的军用物资、良马以及镇守的士兵,更多的是被抓来做马奴的汉人阿哈,成千上万的马匹就是由几千汉人照看着。而张敏的目标,就是那几千被压迫至死的汉族同胞。 豪格虽说是实打实的女真亲贵,但是现在的他,一无权二无职,军马场也就是岳托带着去过两次,这次为了张敏,可算得上豁出去了。 豪格整整衣衫,跨在马上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目中无人的面孔,气势汹汹地带了张敏直闯军马场。 不知道算是豪格运气好,还是张敏运气佳,今天看守军马场的恰巧正是镶黄旗皇太极手下的士兵,认得豪格,大概出于巴结未来旗主的目的,基本没怎么检查就放张敏和豪格进去了。 这么轻易的进入了后金的军事基地,张敏心中大呼幸运,一边装作好奇的东张西望着,还时不时的问东问西,一边在心里暗暗记下女真的兵力部署和军马场的内部格局。 豪格得意地带张敏去了几匹宝马所在的马厩,看到宝马的张敏装出欣喜的样子,悄悄摸清了马场汉人阿哈的大致数量,并记下了他们的窝棚所在。 看过宝马,两个人都兴高采烈地回了城,豪格是高兴没在张敏面前跌份,张敏则是开心弄清了后金军马场的布置。就这样两人尽兴而归。 夜深沉了,值夜的打更人刚刚敲过二更,张敏就悄悄起身,点了其其格的睡穴,又小声嘱咐了乌云和图娅,这才在空间里换上夜行衣,挽了头发并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拿上自己顺手的武器轻手轻脚地摸黑出门,确定四下无人便轻轻一跃,踏着屋顶、树梢为着力点,轻巧地向城外赶去。皎白的月光下,只能依稀看见一道模糊的暗影一掠而过。 深夜的军马场一片寂静,在夜幕的笼罩下像一只噬人的野兽般蛰伏着。依靠白天对这里布局的记忆和矫健的身手,张敏悄悄地躲过为数不少的明哨暗哨,总算在没有惊动人的情况下到达了最大的汉人窝棚。 在门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心跳,张敏悄无声息地摸进了窝棚。 窝棚里分出了几个小间,一进门的这一间住的都是些青壮,个个面有菜色,许是白天的活计太过繁重,这会儿都睡得正香,呼噜打得震天响。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酸臭味。张敏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越过这些苦力,向下一间走去。 这间屋子里躺着的都是些老人,个个瘦骨嶙峋,有一大半身上还带着伤,甚至有些人的肢体都呈现出瘆人的黑紫色。屋子里的气味令人欲呕,那些溃脓的伤口还吸引了一大群苍蝇的驻足。 张敏心中一酸,咬咬牙向下一间走去。 突然,异变横生,一支用硬木削制而成的匕首向张敏胸口刺来。 敏捷地扭身躲过这一击,张敏抽出袖口的匕首一挥,那木制的匕首怎能比得上空间里出品的宝器,当即被削成两端,跌落在地上。 那偷袭的人也不吃惊,赤手空拳地向张敏攻来。张敏一边应招,一边定睛细看,虽说她修真没修出什么大出息,但夜间视物却也没什么问题。这么一看,张敏大吃一惊! 还顾不上思量,张敏就发现这人功夫不下于她,虽不能在黑暗中看见,却能料敌先机,不到二十招,张敏就被他打飞匕首,扼住喉咙。 眼前这人只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膀壮腰圆看上去甚是勇武,一身破旧的烂衫上沾着大团的血迹,右脸上还有一道未消的鞭伤,看起来和一般的汉人奴隶没什么两样,顶多能健壮些。 然而,令张敏震惊的是,他额头中央有着常人看不到的星芒,这正是北斗第七星的破军命格之相! 喉间的手在一点点握紧,张敏不敢坐以待毙,咬咬牙抽出特制的发簪,调动全身灵气朝这挟持着她的少年心口扎去。 呲,这是锐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张敏心中刚升起的一丝喜悦,就被手中断裂的铁簪所扑灭。果然是纵横天下的将星之命啊,即使调动全身灵气用铁簪也仅刺入了半分就失败了。对人家来说最多算个皮外伤,张敏的自救彻底没戏了。 逆天而行的张敏吐出一口鲜血,随着少年加重的手劲,能感受到的氧气越来越稀薄的,心脏砰砰砰地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大脑也慢慢混沌起来,已经开始产生幻觉的张敏不甘心地想到,“难道,我这辈子的死法是被自己人活活掐死吗?” 12将星出帝星现 闻反意顺势谋 “虎子,先放开他!”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对濒死的张敏来说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那被唤作虎子的少年松开了手,摸摸头憨厚地嘿嘿笑了两声,悄声问道,“梁少爷,你咋过来了?” “说了别叫我什么少爷,叫润泽就是。”那声音说,又看了眼瘫在地上大口呼吸的张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这是咋回事?” “不知道,半夜闯进来的,功夫还挺厉害!”虎子老实回答道。 “带上他到偏屋来。”梁润泽捡起张敏的匕首揣进怀里,又把断成两节的木匕首塞进袖口,走在前面带路。 “哦!”虎子拖起张敏,跟在那人身后,走进一间屋子下了地窖,七拐八拐地到了一间暗室。 虎子点上一盏油灯,摘了张敏面巾凑近一看,吃惊的对梁润泽说,“是白天来过的那个女鞑子!” “等等,”总算喘过气来的张敏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 “咦?这鞑子怎么会说咱们的话。”虎子惊奇地回头问。 梁润泽一挥手示意虎子先别说话,走到张敏面前蹲下身来,饶有兴致地抓住张敏的肩膀,大拇指抵在张敏的琵琶骨上,微微用力,笑眯眯地问道,“你想说什么,说出来看值不值你这条烂命?” 张敏被摁住了琵琶骨,不敢擅动,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心机颇深的少年。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笑眯眯地望着她,清秀的面孔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分明还是个孩子,与刚刚那个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声音毫不相配。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孩子,也让看清楚他面相的张敏,再一次震惊了! 你妹的,我这是出门踩了狗屎啊?尼玛这百年难得一遇的命格难道是大白菜,这小小的奴隶窝棚里一下子就蹦出来两个,还个个把我克的死死的,有这好运怎么不让上次吃我糕点的皇太极直接噎死呢?老天你狠,你就玩我吧!接受不能的张敏在心里默默吐槽。 眨了眨眼睛,张敏确信这个梁润泽身上围绕着极淡的紫气,虽然比多尔衮身上的还要稀薄,但毫无疑问这就是“斗数之主”的紫微星命格,也就是民间常说的帝王之相! 结合将星虎子对他的态度以及这个明显是密室的地方,张敏大胆猜测,从火辣辣地嗓子中挤出嘶哑的声音,“你想带着军马场的奴隶造反!” 毕竟还是个孩子,梁润泽闻言脸色猛的一变,掐住张敏的脖子厉声问道,“是谁告诉你的!”一句话就透露了自己的老底。 “你,你们成不了事!”张敏答非所问,趁梁润泽一闪神,反手将其制住,又摁了冲过来欲解救他的虎子,意念一动,将两人丢进了空间。 空间是张敏的地盘,绑了两人丢在小屋里交代空间里的孩子们好生照料,张敏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找了对症的丹药又是吃又是擦,半晌张敏的声音才恢复了正常,脖子上的淤痕也消掉了。 出了空间,张敏又小心翼翼地原路返回,直到回了自己的小院,解开了其其格的睡穴,躺在自己床上的张敏这才松了一口气,翻来覆去地开始细细琢磨这次外出碰上的种种惊心事。 等再次进入空间的时候,张敏看到的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梁润泽和虎子,空间里的孩子因为他俩欺负张敏,根本没给他们好脸色看。要不是张敏嘱咐过好好照料,估计这两位未来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名人就被饿死了。 虽然被小小的虐待了下,但是好的一点是,有空间和孩子们为证,这两位很快相信了张敏,并要求加入张敏的计划,为此,他们正同空间的孩子们一起努力学习呢。 与此同时,张敏也得知了他们的全部计划,原来,梁润泽准备带领军马场的汉人奴隶造反,趁乱回到大明去。通过张敏的解说,梁润泽也不得不同意他的计划风险太大,没有地图、没有武器、没有女真军队的内部消息、没有自己的队伍体系、没有挑大梁的将领,什么都不具备就贸然起义,这几乎就没有成功的可能。 不过,现在遇到张敏,大部分问题都有了解决的办法。张敏也很赞同这个主意,只是要求必须在恰当的时机进行。毕竟,对张敏来说,搅乱后金内部只能拖延他们侵略的脚步,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汉人们自身就必须强大起来,有了强大的实力才能打得女真不能也不敢再侵略,以绝后患。犯我强汉者,斩草除根!既然朱明气数已尽,再也扶不起来;李自成之辈又目光短浅,心胸狭窄,成不了大事;那么就让梁润泽这既有帝王命格,又经历过张敏超时空观念教育,思维、知识和阅历均领先这个时代的智者,去重整河山,光复我华夏文明吧! 梁润泽也算得上半个地头蛇,有了他的帮助,张敏迅速摸清了军马场汉人奴隶的情况,并借助他们的掩护,多次分批将二十多名各有所长的中年人带进了空间。同时,不仅去了军马场,张敏还探访了盛京城大大小小的汉人奴隶的聚集地,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分次分批从其中挑出了近两百名儿童,放入空间教养。 汉人奴隶的生活环境相当恶劣,每天都有汉人死去,儿童的死亡率更是高,大型奴隶聚集区里的女真士兵也是常常换班,也没什么人会无聊的天天去数,再加上有梁润泽做中介桥梁,奴隶们也相互掩饰着不正常的人员减少,这么长时间下来,倒也没被发现。 除了选进空间的人,张敏还提供了一些物资,让梁润泽团结了军马场以及盛京城外各个马场、庄子、农田和草原等奴隶聚集地的汉人们,随时准备,等待起义的时刻一到来就反出后金,打回大明。 13授知识天赋显 听宣召心思现 来盛京快半年了,直到这会儿张敏才稍微歇了口气。 空间里两年的时光中,王大虎显露出他军事上无与伦比的天赋。不愧是天生将星,从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到□的战略战术,这小子的脑袋瓜子运用起来灵活极了,最起码从他们在空间里模拟战役来看,自从教会了虎子,空间里一群人也没能赢得了他。 梁润泽也超级厉害,张敏一股脑的给他灌输了不少现代的政治、经济、法律以及管理知识,不长的时间里这家伙居然在这种填鸭式的教育下融会贯通,还形成了自己的理论体系,现在的知识水平堪比民国时期的进步少年,这让从幼儿园读到大学才敢称知识分子的张敏嫉妒无比。 张敏从空间了挑出了一群孩子跟着梁润泽和虎子发展,也算是给梁润泽提前打下班底吧。剩下的孩子们由空间里那二十多名各有所长的中年人学习技能,大夫、厨子、小二、裁缝、绣工、管事、木匠、泥瓦匠、铁匠······务必每人至少学会一门手艺。当然,最重要的是,张敏特意挑选出来的大婶,其大嘴巴堪称这个没有狗仔队年代的八卦先锋,已经给每个孩子灌输了如何悄悄地无事生非、挑拨离间,怎么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传播流言蜚语,怎样隐藏身份传递消息,能够在家长里短、风闻传言中抽丝剥茧分析出事实真相,这一批孩子,将会是未来世界上最成功、最出色的间谍! 空间里孩子们发展的不错,张敏也没忘了现实生活中的谋划。 豪格听进了张敏的鼓励,立志要自己拼出个未来,回去就报备了皇太极,匆匆去了军营历练。张敏也有些日子没见过他了,听特日格勒说,豪格有岳托和济尔哈朗照顾着,自身的实力也不错,在军中倒也混得蛮滋润,比起以前常常遭人冷眼的日子,确实算得上幸福生活了。 逢假的日子里,豪格每次回来都会找张敏吹嘘下自己在军中的生活,说手下的牛录怎么不听话被他驯服啦,自己的骑射又进步了多少啦,平时骑兵们都训练什么项目啦······吹得虚荣心高涨的豪格全然不知张敏从他这里套出了不少情报,空间里的梁润泽和虎子已经从这些琐碎的小细节中推断出了女真骑兵的作战特点。 少了豪格的打搅,多铎倒是常常来找张敏玩耍。张敏也趁着多尔衮和大玉儿爱得天昏地暗,大力拉拢多铎,并从他嘴里倒腾出了不少宫廷辛秘和女真往事,也进一步加深了对后金政局的了解。 所谓劳碌命,就是舒心的日子过不长,事儿紧跟着就来了。 叫你调戏人家小正太,这不,人家亲妈就找上门了吧!张敏在心里默默吐槽,别误会,她说的当然不是自己,而是已经化身多尔衮牌黏黏糖的大玉儿。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这天,张敏正跟着诺敏在亲姨妈娜木钟那儿吃果子聊天儿,就听见哲哲身边的大丫头阿尔其(香柏)前来通传,说大妃要召见她和大玉儿觐见。 诺敏和娜木钟忙陪了张敏回屋收拾打扮,张敏顶着娜木钟那大红大紫地审美观选了身水蓝色镶黄边的暗绣蒙袍,梳了辫子带上兔毛做得发箍,戴了珍珠耳坠,又被嫌太素净的娜木钟摁着加上了一个玛瑙手串,看出去简直是个萌的不行的蒙古小萝莉,这才被放出去交给哲哲。 张敏站在哲哲身边等了老大一会儿,大玉儿这才姗姗来迟。看到大玉儿的装扮,哲哲微微皱了下眉头就笑着掩饰了过去,两手搂过张敏和大玉儿直笑着夸赞两个侄女长得就是俊俏。诺敏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就被娜木钟扯了衣角,只得站在边上不语。娜木钟倒是热情地夸赞个不停,满口都是吉祥话,等亲亲热热地把哲哲三人送上了车,看着车子远去了背影,娜木钟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语带责备了对诺敏说道,“人家亲姑姑都没说话,你插的哪门子嘴。有好心贴什么驴肝肺,来这么久也没见她理过你!”诺敏唯唯诺诺的应了,娜木钟也撒了气,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诺敏的脑门,狠狠地说,“你呀,烂好心也不挑挑地方,那位那里是能承你情的人,小心哪天被她卖了去!”说罢,拉了诺敏回屋子里吃果子不提。 再说张敏一行人,和大玉儿、哲哲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张敏仔细地听着哲哲的交待,怎样行礼、如何称呼、有什么避讳等等规矩,哲哲都讲得清清楚楚。末了,哲哲又不放心地提问了张敏和大玉儿两遍,这才放下心,让从没进过宫的两人自己好好思量思量。这下车里才安静下来。 张敏一边回忆进宫要守的规矩,一边偷眼打量大玉儿。只见大玉儿脱下了平时常穿的蒙袍,换上了一袭大红色的旗装,旗头盘的整整齐齐,插了绒线缠的绕枝牡丹和两支金簪,戴了一挂珊瑚珠子,按着女真人的习俗戴着三对祖母绿的耳坠子,皓白的手腕子上还套着一对碧玉手镯,活脱脱一个娇俏的满族美女。 颠簸中,马车终于到了皇宫,紧紧跟着哲哲,张敏和大玉儿生平第一次踏入了这片巍峨的建筑,此时小心翼翼行走在哲哲身后两个姑娘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那高高的屋檐,看着那被切割的支离破碎的天空,她们都知道,从此她们的命运起伏就将与这光鲜亮丽的皇宫连在一起了。 14见大妃性格俱现 紧跟着哲哲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院落,直到停在一座奢华的宫殿门口,一看到哲哲,殿门口的丫头就微笑着招呼,“四福晋进来了,大妃在院子里,让你直接进去呢!” 哲哲笑着回了话,带上张敏和大玉儿穿过殿门,向偏殿的小院走去。 还没进院门,就听到一阵喧哗声和一个女人妩媚的娇笑声传来出来。哲哲带着张敏和大玉儿走上前。院子里坐着一个身材肥硕的老年男人,头发有些花白,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很深的戾气,露在外面的皮肤粗粝黝黑,他正闭着眼悠哉的享受着身后女人的按摩,雄浑的声音嘿嘿的笑着。他身后的女人面容妩媚,身材妖娆,尤其是那一双凤眼甚是勾魂,如云的秀发插上一支玉簪轻轻挽在耳边,未带扁方却不显轻佻,正在用芊芊素手轻揉男子的肩膀。 “奴才博尔济吉特氏,见过大汗,见过大福晋!”哲哲领着张敏和大玉儿跪下见礼。“大汗吉祥,大福晋吉祥!” “嗯,起吧!”努尔哈赤连眼也没睁,继续享受着阿巴亥轻柔的按摩。 “四贝勒福晋来啦,快坐下吧。”阿巴亥笑着招呼,“这就是科尔沁来的两位格格吧!” “多谢大福晋!”哲哲谢过阿巴亥,在院子里的石墩子上轻轻坐下,“回大福晋话,这就是奴才的两个侄女。” “真是两个标志的姑娘,瞧这小这模样长得,俊着呢!”阿巴亥停下了手上的活,让站在一边的侍女去取了奶茶,又亲自伺候努尔哈赤喝了,这才随手拉了张敏仔细打量,对哲哲说道,“都说咱们草原上出美人,今天这么一看,可不就是吗!” “小孩子家家的,可当不得大福晋这么夸赞。”哲哲连忙说道,“大福晋才真正是草原上的美人呢!” “什么美人啊,瞧四贝勒福晋这张巧嘴。我都是孩子的额娘了,哪里还能称得上是美人啊!”阿巴亥捂着嘴娇笑。 “谁说我的大福晋不是美人啊!”努尔哈赤一把搂过阿巴亥,哈哈大笑,“我的阿巴亥永远是草原上最标致的美人!” “大汗!瞧您说的,我那比得上花儿似的小姑娘啊。”阿巴亥笑着轻锤了努尔哈赤几下,转过脸问哲哲,“咱们漂亮的小姑娘都取了什么名啊?” “这是我大哥的小女儿,叫布木布······” “我叫大玉儿,”哲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玉儿抢了先。“大福晋,您真漂亮!” “大福晋赎罪!”哲哲吓了忙拉了大玉儿和张敏跪下。 “没什么,快起来吧,别吓着两个孩子了。”阿巴亥看似不在意的叫了起,“咱们草原上的姑娘大方惯了,你可别拘着。” “大福晋说的是。”哲哲站起身,再也没敢坐下,就这么恭恭敬敬地站在阿巴亥身前。 “看我这记性,这个小姑娘也是你哥哥的女儿吧?”阿巴亥摸了摸张敏的小脸,笑着问道。 “大福晋猜的正是,这是我二哥的小女儿,叫格根塔娜。”哲哲回答的规规矩矩。 “还真是颗明珠啊,我就叫你塔娜可好?”阿巴亥搂过张敏,仔细端详了一番,“胡塔嘎(吉祥),去拿糕点来给两位格格吃!” “回大福晋话,家里人都叫奴才塔娜,大福晋若不嫌弃,那真是塔娜的荣幸。”张敏恭敬的答道。 “瞧这张小嘴,抹了蜜似的。”阿巴亥咯咯地娇笑着,“大汗,我就喜欢这些乖巧的小姑娘。” “喜欢就让她们留着陪你吧。”努尔哈赤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无所谓的应下了阿巴亥的话。 “瞧您说的,还不知道四贝勒福晋·····”一阵呼喊声打断了阿巴亥的话。 “额娘,额娘······”多铎一手拉着多尔衮从院门冲进来,另一手还提着一只什么东西的翅膀。“看,四哥送了哥哥只海东青!” “急什么,跑的满头是汗!”阿巴亥嗔怪道,快步走上前,拿了手帕细心地给多铎擦汗。 “咦,玉儿,你怎么来了?”多尔衮一脸惊喜,径直捧了那只海东青给大玉儿看,“四哥好不容易着人抓到的,很漂亮吧!” “嗯,它真漂亮。”大玉儿伸手摸了摸海东青的羽毛,眉眼含情的看着多尔衮。 “四嫂,大玉儿姐姐,塔娜妹妹,你们来啦。”多铎被阿巴亥拉着擦了汗,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 “四嫂,塔娜妹妹。”多铎的话打断了多尔衮和大玉儿的含情脉脉,回过神来的多尔衮这才看到哲哲和张敏。 “瞧我们阿哥也喜欢着呢。”阿巴亥笑着继续刚刚被打断了话题,“四贝勒福晋舍不舍得把咱们漂亮的小姑娘留下来陪我呢?” “哲哲不敢,大福晋看上可是她们的福分呢,哲哲怎么会不愿意。”哲哲脸上闪过喜色,微笑着应承道。 “萨其荣贵(闪灼炫赫),去偏殿收拾两间屋子给两位格格!”阿巴亥吩咐道,又看了眉目传情的大玉儿和多尔衮,打发张敏他们下去。“多尔衮,和多铎带两位格格下去玩吧,别拘在这里了。” “知道了,额娘。”多尔衮开心地拉了大玉儿,相携去逗弄新得的海东青。 “谢大汗、大福晋,奴才告退。”张敏行了礼,又和哲哲道了别,才随多铎离开。 15大汗大妃各思量 大妃动动嘴,下人跑断腿。一会儿的功夫,哲哲就差人收拾了张敏和大玉儿的行李,又自己添了些衣料首饰,连同苏茉儿、其其格等侍女一并打包送到了宫里。哲哲还递话进来,让大玉儿和张敏安心住下,四贝勒府的小院也给留着,有什么东西缺了、落下随时差人回来取就是,想什么时候回来小住也没问题。 就这样,张敏和大玉儿就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被打包送进了宫里,开始了她们在这重重深宫之中的生活。 大玉儿的生活方式同在四贝勒府里基本没什么变化,除了由等待多尔衮来访变成每天早上去给阿巴亥大妃请安顺带拐走多尔衮以外,再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阿巴亥大妃拉着参加了几回命妇们的觐见。 也许大玉儿现在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也许是在科尔沁时寨桑太过溺宠,也许是哲哲从没告诉过她现在所处的境地,又也许是在热恋中的大玉儿已经将一切都抛之脑后,满心只余下自己甜蜜的爱恋。总之,这位未来登上高位手腕高超心思过人具有敏感政治嗅觉的“满蒙第一美人”大玉儿,现在在众多亲贵命妇们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没看清自己身份的小女孩而已。 大玉儿忘记了一点,她不再是科尔沁草原上的公主,娇宠她的父兄也没有在身边让她依靠,在盛京这个女真人的地盘上,她只不过是一个被送来联姻的棋子!而亲贵命妇们的聚会,正是考察这些联姻对象的方式之一。没有打理庄子、调|教奴才和结交女眷的手腕,再高贵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个助力,这些成了精的亲贵命妇们也绝不会为自己的儿孙子侄们求这种嫡福晋,她们可不想内宅不稳。在这些亲贵命妇们看来,大玉儿整日玩耍,偶尔由大妃阿巴亥带来脸上也透着不愿,孩子气十足,根本没有当家福晋的气度,配上她不理俗务的性子和美艳的容貌,当个侧福晋还怕迷了自家爷们宠妾灭妻呢。 反观张敏,早在四贝勒福晋府上就是见过的,虽说年纪小些,但比起大玉儿可沉稳多了,自个偏殿的屋子收拾的利落,舒适又不越礼;下人侍女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会拂了大妃的颜面,又不会受奴才的委屈;每日晨昏定省的陪伴大妃,守礼又大方得体;和后宫的诸位庶妃既有交情又不失规矩;种种举动那在各家亲贵命妇眼里,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贤内助啊!于是乎,凡是家里有没娶嫡福晋的适龄儿孙子侄,亲贵命妇们都在阿巴亥大妃面前或多或少地暗示过求娶张敏的意思。 阿巴亥一边得意自己的眼光,一边有技巧地推掉了诸位亲贵命妇的求娶,不动声色地给大玉儿和张敏打上了“阿巴亥儿子所属”的标签,看着自己偏殿的两位身份高贵、娘家显赫、自身又貌美的蒙古贵女,心里着实盘算了不少。 阿巴亥终究是个聪慧的女人,最起码在她最风光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阿巴亥从来就没有被荣耀冲昏了头,她清醒的知道,自己坐在大妃的位置上,为努尔哈赤孕育了三子一女,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带着儿子个个受宠,自然碍了许多人的眼,挡了不少人的道。所以,这个精明的女人早早就开始给自己和孩子们寻找退路,避免努尔哈赤这老头一死,她们母子无依无靠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所以她当年才会私下派人拉拢大贝勒代善和四贝勒皇太极这两位实权派,只可惜德因泽和阿济根两位庶妃告发,让一切都功亏一篑,甚至她自己和孩子们也被一下子从九天打落泥地。尽管她使尽手段重享荣耀,但是那一段权力尽失、任人宰割的凄清日子,让她想起来就不寒而栗,阿巴亥在重回盛京的那一刻在心底发誓:“这辈子我阿巴亥再也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于是,阿巴亥费心经营着自己的人生,在意识到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想傍上别人求平安此路不通之后,阿巴亥悟到了一个真理,自己手里若是没有权势,无论跟在那个人身后,到最后还是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活,只有自己的儿子当了汗王,才能真正保得他们母子的安宁! 明悟了的阿巴亥说干就干,先是把大儿子阿济格放到军队里去掌权;又因为多尔衮和多铎这两个年岁太小不能去军队,阿巴亥费尽心机把好不容易从努尔哈赤那里给儿子磨来的两旗中大大小小和她各种不对盘的将领换了个遍;悄无声息地通过命妇们笼络亲贵;时不时地在努尔哈赤耳边吹吹枕边风······ 当然,这种种举动其实都是在努尔哈赤的默许下进行的,就连这次阿巴亥留下张敏和大玉儿也是,虽然明面上只是招两个小姑娘作伴,实际上努尔哈赤心知肚明阿巴亥这是想借张敏和大玉儿两个人的娘家势力给儿子撑腰,毕竟科尔沁部落财力丰厚、兵强马壮,能做多尔衮的后援再好不过,即使不能全力支持多尔衮,也不能让这股助力全归了皇太极。 努尔哈赤虽然老了,但是他绝对没有糊涂,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衰老和精神上的暮气。所以,这个曾经在权力之争中杀掉自己大儿子褚英的枭雄,现在也容忍了阿巴亥私下的小动作,借助扶持阿巴亥和多尔衮来抵制四大贝勒日益壮大的势力。 努尔哈赤是什么人,那是十三副甲胄起兵打天下的人,统一女真、建立后金、割据辽东,算得上一代枭雄。在这样的人眼皮底下,备受宠爱的阿巴亥怎么敢光明正大的和大贝勒代善眉来眼去,还被人拿到存在奸|情的证据告发? 努尔哈赤清楚,阿巴亥偷情|事件只不过是他已经翅膀硬了的儿子对他做出了一次试探,但尽管如此,老迈的他已经无力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收拾这位胆大包天的儿子了,因此,努尔哈赤自己也急需扶持一个孝顺、听话、有大志,最重要的是短期内不能脱离他掌控的儿子来作为他的接班人,而聪明睿智的宝贝儿子多尔衮正和他心意! 所以,努尔哈赤在公事之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悉心教导多尔衮帝王心术,同时,也甚是善待大玉儿和张敏,努尔哈赤老谋深算,心里看重张敏的沉稳大气,虽然表面上一视同仁,常常作出一副慈祥长辈的面孔召见两人,但是却在甚至私下里授意阿巴亥传授张敏处理宫务的经验技巧,着实准备把张敏培养成多尔衮未来的助力。 都在一个宫殿里,阿巴亥做得也没有偷偷摸摸,时间长了,大玉儿也能感觉到阿巴亥对待自己和张敏有所不同。虽说阿巴亥并没有亏着哪个,但大玉儿也不傻,虽说在爱情中的智商无限降低,但是看着身边的亲贵命妇们都与张敏而不是自己交好,这对于一向是众人焦点的大玉儿来说,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小嫉妒。 小姑娘有了不满和委屈,自然会找心上人倾诉。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点大玉儿自己事后都不再在意的小委屈,却在多尔衮心里埋下了一个对张敏伤害了大玉儿不满的心结。 这一点别说大玉儿,连多尔衮自己这时都没有发觉,更不要提作为事件当事人兼受害人的张敏了,这可真是躺着也中枪的典型啊!当然,张敏才没心思关注这对黏黏糊糊的恋人,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一个天大的计划上,如果成功,这会是她进宫以来最大的收获,也将是她谋划灭清以来这么多年来真正踏出的第一步! 16全解女真现状 居中探寻弱点 张敏十世都是汉人,她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女真这个民族。在二十一世纪时,大多数少数民族已经被汉族同化的很厉害了,最起码张敏也没觉得身边的满族同学和自己有什么区别;而那噩梦般的九世,张敏对女真的了解也就停留在野蛮嗜血、惨忍暴虐的印象上了。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一世,张敏通过全方位多角度的深入了解,终于对女真这个民族有了一些自己的理解。 显然,努尔哈赤这货也不是个天生反骨,他早先也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典型代表。可是,当这位十三副甲胄起兵的家伙统一女真各部之后,尝到了权力滋味的努尔哈赤欲罢不能,野心剧增的他开始了攻打大明的试探行动。 非常可惜的是,这时候的明朝皇帝是个伟大的手工艺大师,却不是个好皇帝,手下也没有张居正此等能人或者徐达这种猛将,现成的没有,有潜力的又没有眼力劲发掘,国家基本上被党争搞得乱糟糟,内忧终究敌不过外患。 就这样,明军的一场场败退换来的是努尔哈赤割据辽东,建立了后金的他自从萨尔浒之战后那是相当的一帆风顺。未尝一败的战绩让努尔哈赤自信心爆棚,一方面出于报复示威的心态,另一方面则出于享受的目的,努尔哈赤及其手下严格地执行了杀光抢光烧光的三光屠城政策,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所谓存在即合理,公正的说,一种生活方式的存在就必然有其内在缘由。这时的女真人基本上全是文盲,就连文字都是努尔哈赤建历大国初期找人修改了蒙古文字而成的。根据读书使人明智的理论,没有知识的女真人都活的浑浑噩噩,在自称“覆育列国英明汗”的努尔哈赤大汗的忽悠下,他们就把汗王当成了神明敬重,汗王所说的一切都是神谕,并以为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效忠伟大的汗王才活在世上。 在努尔哈赤的鼓吹下,女真人的追求就是当“巴图鲁”,要当“巴图鲁”就要攻城掠地,就得烧杀抢掠,就应该对顽固反抗的汉人实行“三光”,对识相投降的汉人掳掠为奴。这样的思想觉悟,让至少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张敏完全无法接受,更别提产生什么好感了。 打仗抓奴隶,抓了奴隶种地养马造房子,有了粮食房屋牛马然后生孩子,生了孩子让他继续抓更多的奴隶,更多的奴隶种更多的地养更多的马造更多的房子······如此落后生产生活方式,明明白白的体现出这个所谓的大金国,其政权组织形式本质上根本就是奴隶制社会嘛! 好么,张敏这些下彻底明白了,怪不得这些人入主中原之后对内大肆进行奴化教育,对外打不过人家就闭关锁国,行事总是一副野蛮人未开化的嘴脸,合着是因为女真人这时候还处于奴隶时期呢。张敏看着这些洋洋得意的女贵族们,心里不禁鄙视之。都落后成这样了还自以为天命所归,一点长远眼光都没有,人家欧洲都要进行工业革命步入资本主义社会了,你们还在这为了抓多多的奴隶得意不已。这样愚昧的思想觉悟,难怪会引起统治下的国家社会发展的倒退! 这样的生活方式下,常年的杀戮让这些女真人双手沾满血腥的同时,也在女真上层的贵族和下层的军官士兵中引发了一种不易发觉的心理疾病。失眠、焦虑、绝望和恐惧弥漫在不少女真人心里,他们不知道什么“战争创伤综合症”,所以他们为自己的不安而觉得莫名其妙和羞耻。 “战争创伤综合症”带来了烦躁感让大多数女真人脾气暴躁,而每个人发泄心中戾气的方式都不相同。有成了性格孤僻乖张的,有变得嗜血暴虐的,有生出特殊癖好的,有暴饮暴食的,但是更多的是把一切都发泄在妻妾或者奴隶的身上。 在宫里生活的日子里,张敏从跟阿巴亥和亲贵命妇们闲聊的过程中,发现努尔哈赤就有战后很长时间内暴饮暴食的毛病,同时,失眠和焦虑的症状在努尔哈赤的身上也有所体现。作为一个将近七十的肥胖老头,挑食已经成了一个大问题。嗜吃的努尔哈赤越来越看不上御厨们的手艺,可是他空落落的胃袋却总是咕咕的大声叫着抗议。饥饿和失眠同时困扰着这个身体走下坡路的男人,于是在汗王红眼的暴怒状态下,御厨们更换的频率便大大加快了。 不是把名人们的诗词搬到他们出生前去显摆自己的文才,也不是拿现代的知识技能用于取悦媚上,更不是妄想利用一些自己都一知半解的常识真理来衬托自己的与众不同。所谓学以致用,对张敏来说,就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能够把所知道的各类知识技能恰当而完美的运用。 就拿现在的状况来说,拥有基本医学保健常识并加上一身好厨艺的张敏,在一贯乖巧贴心的掩饰下,针对英明汗努尔哈赤,布下了一局超大的死亡之棋。 17药能医病 食可要命 努尔哈赤和阿巴亥都在努力的朝汗王的方向培养多尔衮,在帝王心术的教导下,多尔衮也开始渐渐开始产生上位者的心机和思量。 如果有三五年的时间给努尔哈赤和多尔衮,多尔衮会在努尔哈赤的教导下成长为又一个成功的大金国主,而努尔哈赤和阿巴亥则可以在至高无上的荣光下安度晚年,直至老死。 不过,这样和谐平稳而且持续发展的道路显然不是很多人愿意看到的,比如视皇位为自己囊中之物的皇太极、比如自恃劳苦功高的阿敏和莽古尔泰等女真贵族、比如早就对阿巴亥母子三人看不顺眼的亲贵子侄和将士们、再比如唯恐天下不乱的张敏。 看着目前身体状态还算不错的努尔哈赤,着急的肯定不止张敏一个,各位私底下的小动作也不少,但是真正动手直捣黄龙的迄今为止也就只有张敏了。 张敏仔细观察过努尔哈赤,这老头虽说残暴凶狠、坏事做尽,但他的寿命竟然还不短,就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至少还能活上四五年的日子。这在张敏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不过,这位绝对能活到多尔衮和平即位的老头,居然在历史上短短的一年后就蒙主召宠、game over翘掉了,张敏可不相信没有人在里面动手脚,最起码恰好卡着时间顺顺利利即位的最大赢家皇太极就是第一嫌疑人。 虽然现在还没看到老谋深算的皇太极有任何动作显露出来,但是张敏可不会让努尔哈赤舒舒服服的直到老死,再眼睁睁的看着多尔衮扫平障碍和平即位。一个皇位被夺、满心仇恨的隐太子多尔衮和一个在内斗中飘摇动荡的大金,才是张敏希望看到的。所以,就算是帮了皇太极的忙,张敏的计划也不会改变,努尔哈赤死定了! 张敏是个拿得定主意的人,既然发现了努尔哈赤的弱点,当下说做就做。虽然天地规则限定着她不能直接投毒药死努尔哈赤,但是要无声无息的在一段时间里弄死一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中华医学文化和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所谓药能医病,食可要命,东西好不好不是看它有多么珍贵,而是要看食用对象的身体适不适合这种物质。否则,再好的东西也是能要人命的毒药。 水果有丰富的营养,但糖尿病人却不宜多吃;胆固醇是动物及人体组织细胞所不可缺少的重要物质,可对高血脂病人却是禁忌;人参作为不可多得的滋补佳品,高血压病人服后则容易引起脑血管意外。不恰当的食物给不适合的人,那可真是世界上最不容易让人察觉到的顶级隐形毒药了。 因为地域差异和生活方式的不同,女真人和汉民族的饮食习惯差异很大,他们的食物粗糙油腻,远远没有汉人那么精细。同时,他们以羊牛肉和猪肉为主食,喜吃面食和甜点,对蔬菜的要求不是很高,往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身体虽然孔武有力但容易高发夜盲症和坏血症等维生素缺乏症。 当然,这只是针对女真平民,亲贵们可没有吃不起蔬菜水果的烦恼,但是从这一点能看出女真人的饮食偏好着重于肉类和甜食,努尔哈赤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头,天天大鱼大肉的油腻饮食不仅给努尔哈赤带来了肥胖的身材,更给他的身体埋下的健康的隐患。虽然从现在努尔哈赤的身体状况来看,“三高”的症状还不明显,但是相信经过张敏别有用心的美食轰炸,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这些疾病将会成为努尔哈赤生命的定时炸弹。 张敏是个有一身好厨艺的吃货,她清楚了知道自己做出的食物对挑嘴的努尔哈赤的诱惑力,各种各样甜腻的点心和各式油汪汪的肉食菜肴,既满足了努尔哈赤的胃,有满足了努尔哈赤的心。 红焖熊掌、山菌野猪卷、烤全羊、京酱肉丝、糖醋排骨、红烧猪蹄、腐乳肉、酸笋酱油肉、焖五花肉、羊肉馄饨、卤羊蹄、酱香牛肉、沙姜猪手、梅菜扣肉、酸菜蒸肉排、砂锅焗排骨、香辣排骨、葱溜肝片、夫妻肺片、孜然羊肉、粉蒸肉、酸辣脱骨肉、煎肉片、菌菇肉酱、香菇排骨糯米饭、红烧狮子头、酸辣猪肚、腊八蒜烧肥肠、酒酿肉圆、脆皮烤猪肉、水煮肉片、脆脆骨、干煸牛筋、水晶肘子、红枣枸杞蒸猪肝、腊肉蒸碗、蒜香五味烤排、咕噜肉、糟卤鸡胗、卤兔腿、茶卤鸡、烤鸭、烧鹅、茶香牛腱、锅包肉、黄焖牛肉、香辣羊排、陈皮牛腩、剁椒鱼头、糖醋鱼片、马哈鱼炖五花肉、炸鱼排、酸辣熏鱼、山笋烧鱼汤、酸菜粉丝扣肉煲、排骨酥汤、紫灵芝炖排骨、香菇瘦肉粥、花生红枣煲猪手、肉丸野菜汤、山参野鸡汤、什菌排骨煲、野参老鸭汤、尖米丸鱼杂汤······ 这样的食谱一天三顿的吃,再加上每天从不间断的高糖高油甜腻点心,又从来不做什么运动。不要说一个古稀之年的七十老头,就是一个而立之年的三十岁青年人,那也是相当的有杀伤力,半年下来绝对保证能得上“三高”! 就是在医学昌明的现代,“三高”也是个令人谈虎色变的病,三高往往会引发心脑血管疾病,那可是发病率高、死亡率高、致残率高、复发率高、并发症多的病。张敏又不急着努尔哈赤马上死,费尽心思的设局当然物尽其用才好,等他得了“三高”,那小名可就悬在山崖边上了,随便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张敏就能玩死他! 当然,在乖巧面孔的掩饰下,张敏的这一番作为在努尔哈赤和阿巴亥眼里那可真是不可多得的孝顺孩子。心情大好的努尔哈赤天天让阿巴亥伺候着吸了旱烟,又时常开怀畅饮一番,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殊不知他又是烟又是酒的不良生活习惯,正是他死亡的催化剂。 18莫格德悄指点 阿巴亥密谋算 又是半年时光飞逝而过,多尔衮越发成熟起来;大玉儿长得愈加艳丽起来,却没了刚进宫时的张扬;阿巴亥在军队里的布局也有了一些成就;连多铎也收起了一些孩子气。至于努尔哈赤,在张敏好吃好喝的算计下,已经顺利的患上了“三高”而不自知。 半年的时间能发生很多事。比如张敏的亲姨妈娜木钟会科尔沁省亲,还顺便带回了小玉儿;又比如小玉儿无可救药的爱上多尔衮,恨透了大玉儿这个情敌;再比如张敏借着小玉儿带来的奴隶,在盛京城开了一家酒楼,把从管事、大厨到小二全部换成了空间里的汉人;还比如张敏顺利的在盛京城里安插了不少耳目,有了自己稳定的消息来源······ 恭恭敬敬地向大妃阿巴亥请过安,被阿巴亥笑着夸赞了两句,又陪着说了几句玩笑话,张敏这才从大妃的宫殿脱身出来。才出了阿巴亥宫殿的院门,就碰到前来请人的阿纳日(石榴),张敏只得跟在阿纳日身后,去侧妃莫格德(花朵)那里坐坐。 话说侧妃莫格德,那也真是个苦命人。年纪轻轻的姑娘,本也是一朵娇嫩的鲜花,只可惜偏偏就插在了努尔哈赤这坨野猪粪上。三十不到的年纪,就过上了深闺怨妇的生活,性子绵软又木讷,从来不招努尔哈赤喜欢。虽说至少是个侧妃,身份高贵,娘家势力也不错,但是不得宠的她,在这大金后宫也只是个联姻的棋子。即便她是努尔哈赤亲自求娶来的,也只不过被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花瓶摆在那里而已。 这位守活寡的侧妃姓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是蒙古科尔沁贝勒明安之女。没错,她就是张敏和大玉儿的姑姑,哲哲的妹妹兼婆婆。在后金,母女共侍一夫,姐妹变婆媳,祖母嫁给孙女丈夫的弟弟什么的,那是很常见的事!这里姻亲关系之混乱,随便一个汉人都会称之为乱伦无耻的事情,在这里那是在正常不过的。毕竟是奴隶制社会,对女人,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什么的,太平常了,由不得你接受不能。 进了殿门,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就坐在炕上对张敏招手,正是侧妃莫格德。张敏见了礼上炕和莫格德坐着,听着这位可怜的女人啰啰嗦嗦的絮叨。 莫格德和张敏讨论了一会衣裳布料、绣花配饰什么的,又怀念起自己还在草原上的日子,蓝蓝的天、白白的云、一望无际的草原、飞翔的雄鹰、奔跑的骏马,还有穿着蒙袍自由奔跑的少女······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满腹辛酸的莫格德竟然哭了起来。 张敏忙陪着落了几滴眼泪,又好言温声的劝了半天,才哄得莫格德止了泪。莫格德挥退了侍女,拿帕子拭了泪,又四下看了看,这才握了张敏的手,将张敏拉到身边悄声耳语道,“姑姑的好塔娜,你老实跟姑姑说,你是不是看上多尔衮了?” 张敏一惊,诧异极了,忙回话道,“没有的事,姑姑怎么会这么问?” “当真没有?”莫格德紧紧抓着张敏的手,盯着她确认。 “当真没有!”张敏回答的十分确定,直直看着莫格德的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和躲闪。 “那就好,那就好。”莫格德出了口气,连握着的手也松开了。 “姑姑怎么会这么问?”张敏追问道,“莫不是宫里有了什么传言不成?” 莫格德轻声嗤笑,“要什么传言,你就是阿巴亥定给多尔衮的人!” “什么?”张敏吃惊极了,“姑姑为什么这么说?” “别怕,姑姑在。”莫格德轻轻拍了拍张敏的手安慰道,“她阿巴亥打得好算盘,只可惜长生天让她成不了!你且放宽心,听姑姑给你说。” 莫格德的讲述,让张敏更加了解到大金后宫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暗涌,也解开了张敏心中一个天大的谜团。 大玉儿和张敏本就是阿巴亥用来笼络科尔沁蒙古部族的棋子,这张敏清楚。阿巴亥本来的打算是大玉儿嫁给多尔衮、张敏嫁给多铎,这样一个也不浪费,两兄弟都能借助蒙古部族的势力。只可惜大玉儿太急着表现,第一次入宫就穿着全套的旗装无形中失了礼数,给阿巴亥和努尔哈赤留下了不识大体的印象,再加上后来在宫里太过孩子气,在亲贵女眷们的眼里也不够大气,自然不被看好。虽然现在大玉儿也成长起来了,但是所有的坏印象已经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在努尔哈赤的点拨下,阿巴亥当然觉得大玉儿配不上自个的好儿子多尔衮,毕竟多尔衮未来是要当大汗的,大玉儿这样的性子怎么能成为大妃呢?只可惜多尔衮就是迷恋大玉儿,哪家亲妈希望儿子爱媳妇胜过爱自己,阿巴亥自然不喜欢这个勾走自个儿子的大玉儿。不过,阿巴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小气婆婆,不过是个漂亮女人而已,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男人嘛,三妻四妾什么的在正常不过了。阿巴亥算盘打得好,张敏给多尔衮当大妃料理后宫,大玉儿当个侧妃就是了,反正既顺了多尔衮的意,又不影响大局。 本来这对阿巴亥来说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半路竟然杀出了一个小玉儿,一下子就挑明了多尔衮的心头宝,而一遇到大玉儿就痴情种子附身的多尔衮愣是生生搅和了阿巴亥大妃的一番心血。 19闻胡言阿巴亥险吐血 冷眼观莫格德自盘算 事情是这样的,小玉儿虽然才来盛京半年,但是住在四贝勒府的她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常去找皇太极的多尔衮。小玉儿性子急脾气直,爱上了就是爱上,凭着一腔爱恋和蒙古姑娘的直爽,大咧咧的就开始倒追多尔衮。 这事情在盛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阿巴亥知道后先是笑眯了眼,感叹自个儿子魅力大,在心里又是骄傲又是自豪,心想着要是能把小玉儿也拉进来嫁给多尔衮,那可就又多了一份实力!只可惜这都是她自个的幻想,她那情种儿子的回答让她一口血吐都吐不出来! 阿巴亥趁着小玉儿倒追风波的热火朝天,私下了顺口问了儿子一句,“这小玉儿倒也是个痴心人,多尔衮,额娘把小玉儿给你做侧福晋好不好?” 心想着哪个男人不好色的阿巴亥以为多尔衮要么爽爽快快要么扭扭捏捏,但不管怎么样肯定也就答应下了,没想到儿子一口回绝,还听到了一番至死不渝的情话! “额娘,儿子这辈子除了大玉儿,谁都不要!”多尔衮情种是快快乐乐的当了,可惜却把他老娘的心血打落了一地。阿巴亥苦劝不过,还被多尔衮冠冕堂皇的教育了一番,“额娘,你怎么能这么势利呢,大玉儿是那么美好,你怎么可以不喜欢她呢!至于塔娜,她哪一点比得上我的玉儿!” 被咆哮马附身的多尔衮火力十足,一句句埋怨直刺阿巴亥的心窝,作为正常人的阿巴亥实在伤不起,于是,阿巴亥退散了。 多尔衮自以为守住了真爱,说服了老娘,高高兴兴地约会去了,留下百般纠结万般无奈的阿巴亥在苦想对策。 这种事是千万要保密的,要是让自认为一代豪杰的努尔哈赤知道自己儿子成了情种不要荣华富贵只要一个女人,那没准老头子一气之下这汗位就长着翅膀飞走了。阿巴亥谋划了这么多年,可冒不起这个风险。 可要是直接赐婚,多尔衮这愣头青再脑子一热闹起来,那就真不得了了。努尔哈赤知道了不说,那她阿巴亥一家子的脸面可就在整个大金国都丢尽了,别说是什么汗位,弄不好自己就直接被赐死了。 可要是顺了多尔衮的意,阿巴亥又实在不甘心。别说只娶大玉儿,就是娶了大玉儿做嫡福晋,再娶张敏和小玉儿做侧福晋,阿巴亥她也绝不同意。大玉儿这女人好深的心机,还没成亲就把儿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敢跟自己亲额娘顶着干,真要是进了门那还得了?再说她也舍不得自个亲自手把手教出来的张敏伏低做小,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于是,阿巴亥大妃思量半晌,终于狠下心忍了。不就是接受大玉儿嘛,没问题,我先拖上一年半载的,男人嘛,就没有不贪花好色的,等多尔衮新鲜劲而过,我就不相信把儿子扭不回来! 这么一搅合,给多尔衮赐婚的事就完全黄了。偶尔努尔哈赤提起来,阿巴亥还得千方百计、不动声色地推掉,就怕保不住多尔衮是一颗痴情种子的秘密,从而飞了皇位和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当然这些娘们俩私下的交谈旁人是不知道的,但是在其他人看来,阿巴亥那就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一个也不想放过。多尔衮多铎迟迟不婚一则是因为年纪不大,二则也是阿巴亥想把出色的贵女们一网打尽,都一股脑的占了全留给自己儿子。这不,有了张敏和大玉儿还不够,注意又打到小玉儿身上来了。 阿巴亥的荣宠早就被人看不惯了,这次她对贵女们一网打尽的念头无疑又触动了亲贵命妇们的切身利益,毕竟谁家不想要个好媳妇啊。这么一来,阿巴亥大妃的风评一下子又降得超低,平白无故的就得罪了不少等着娶媳妇嫁女儿的家族。 对于这里面的弯弯绕,不受宠但平平安安活在后宫的莫格德看的是清清楚楚,因着和张敏交好,又着实喜欢这个可人疼的侄女,知道张敏是个聪慧明白的主,一向只求自保从不多嘴的莫格德,这次也趁着机会透露了些消息。 阿巴亥是聪明过人,也擅长布局,只可惜身在局中而不自知。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巴亥和多尔衮再机灵,也确实少了些经验阅历,更何况是在一个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棋局之中。 其实,不只阿巴亥和多尔衮没想到,就连自命不凡的努尔哈赤也没有料到,他们的对手布局竟是如此之早,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一向身为小透明的庶妃德因泽和阿济根,敢于告发大妃阿巴亥,就是一场试探。然而这次的过招,毫无准备的阿巴亥彻彻底底输得一无所有,就连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努尔哈赤也被打的措手不及,只得丢卒保帅。 这次试探让莫格德看到了希望,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要的出路就在眼前,阿巴亥大妃的神圣光环被打的粉碎,这样的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莫格德不傻,她不甘心自己这么活守寡似的过上一辈子,这般花儿一样的年纪就困在后宫中直到老死。同样,聪明的莫格德也不会凑上前去给别人当枪使,某个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只可惜找个两个目光短浅的女人,让莫格德从中看出了端倪。 莫格德身处冷冷清清的深宫之中,性子又不讨喜,在众人眼里就属于注定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那一类,连一向在贵妇间热络大方的亲姐姐哲哲都没功夫关注她,更不要说别的女眷了。莫格德一贯藏拙,早就将人心看的明明白白,自然没那好心去提点这些跟自己无关的人,这下偏巧跟张敏投了缘,自觉这个侄女虽然聪慧却心思单纯,又恰好跟自己亲近,就生怕张敏一不留神着了算计。这不,瞅着空儿就指点指点自己侄女。 20毒眼神莫格德一语成谶 闻辛秘张敏计上心来 “塔娜,你怎么看咱们十四爷?”莫格德不等张敏答话,又径自嗤笑一声,自己回答道,“都说这位爷聪明睿智,必成大器;又说什么宅心仁厚,和善不骄的。哼,说得到好听的紧,实际上不就是优柔寡断么。塔娜,你且等着看,咱们这位有能耐的十四爷,最后必定要死在女人手里!” 莫格德不知道,她竟一语成谶!而知道多尔衮命运的张敏却惊诧于莫格德老辣的眼光,毕竟张敏是知晓剧情的,而莫格德只是仅凭对多尔衮的性格的了解和对时局的分析就敢做出这样大胆的推测。 “姑,姑姑!”张敏是真被惊呆了。 “塔娜乖,姑姑不会害你的。”莫格德怜爱地摸了摸张敏的头,“听姑姑的话,千万不要爱上如何人!” “姑姑,我······”张敏呐呐地说道。“我不会的!” “好塔娜,记住姑姑的话,想要过好日子,就千万不许真心爱上男人。”莫格德轻声笑了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巴巴地捧出自己的心,他们也只会摔在地上踩个稀巴烂。所以呀,姑姑的小塔娜,记住喽,只有一个没有心的女人,才能在这世上平平安安的过上一辈子!” “姑姑,我记下了!”张敏看着莫格德认真地点点头应道。 “乖,塔娜,姑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跳到火坑的。”莫格德摸着张敏有些发白的小脸,“别怕,她阿巴亥成不了事,他多尔衮也上不了那个位子。” “姑姑你是说?”张敏好奇地问道,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莫格德知道了些什么。 “她阿巴亥善妒却受宠,排挤了后宫无数女人,难道所有人就跟姑姑似的老实,不吭声等着被欺负?”莫格德脸上露出嘲讽地微笑。 “姑姑,你过得很辛苦吧!”张敏宽慰地回握莫格德的手。 “傻孩子,姑姑苦惯了,没什么的。”莫格德怜爱地看着张敏,“姑姑就这么一辈子了,现在就盼着你别步了姑姑的后尘,能找个稳当人嫁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塔娜听姑姑的。”张敏抬头看向莫格德,等着她说下去。 “刚刚咱们说到哪了?”莫格德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对了,阿巴亥排挤陷害的女人们是失了宠,可后宫里哪个人没留一点后手啊!就说最温温婉婉一团和气的那位,当年可是让阿巴亥害的从最接近大妃的位置上一下子掉落到冷宫里,到死都没能翻的了身。可惜啊,阿巴亥千算计万算计的爬上了大妃的位子,却没防得了那位的儿子做大。现在呀,可不是报应就来了嘛!” “姑姑,这你可不敢乱猜啊!”张敏故作紧张。 “瞧你吓的,姑姑还能不知道轻重嘛!”莫格德笑着嗔怪道,“姑姑可不是乱猜,早先告发阿巴亥的那两位庶妃,莫不是荣华富贵烧晕了头,就敢这么大咧咧地去揭发么?还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呢!” “姑姑说的难道是,那位!”张敏真真被吓到了,这宫里的人果真个个都不简单啊! “可不正是!”莫格德悄悄在张敏眼前比划了一个手势,收回手用帕子轻轻擦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下明白了吧,小塔娜。” “竟然真的是他!”张敏心中震惊,一个天大的谜团就此解开了。 “所以说呀,小塔娜你用不着担心。”莫格德看着张敏脸上显露出的震惊,安慰道。“那位谋划了这么多年,又占足了先手,那能让她阿巴亥成了事!多尔衮这等毛头小子跟人家差远了,不说别的,单说这心气品性,就低了一大截子。想靠着你娘家的助力坐上那个位置,又想着宝贝他那心上人,哪有这等好事!” “姑姑,他们就是这么打算了吗?”张敏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利用完我就甩在一边去?” “可不是,咱们这位十四爷可不是什么良人,看他和那什么大玉儿黏黏糊糊的样子,要是真娶了你,说不定就是个能宠妾灭妻的主!”莫格德说着也是一脸气愤,“姑姑不会看着你掉到火坑里的,她阿巴亥害了我一辈子还不够,还想要害我的塔娜一辈子吗!” “那,姑姑,我该怎么办?”张敏看着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思维的莫格德,心知这次自己的亲事勾起了莫格德心里最不堪回首的往事。莫格德的同仇敌忾有一大半是因为在张敏身上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对于莫格德来说,现在的张敏就是当年自己的映射,帮张敏就是在帮自己。 “姑姑吓着你了吧,别怕,你什么都不用做。”张敏的话把莫格德从自己的思维中拉了出来,莫格德回过神,笑着安慰张敏。“咱们的小塔娜真是可人疼,连长生天也眷顾的很。那位要行大事,阿巴亥必是阻碍,没了阿巴亥,以咱们十四爷的心性,哪里还能顾得上算计你呀。这可不是连天都在帮你嘛!” “那就好,那就好,塔娜真真是要多谢姑姑了!”张敏起身恭恭敬敬地向莫格德行了全礼,一脸感激之情。“要不是姑姑提点,如今塔娜还傻傻的被人蒙在鼓里算计呢!” “你这孩子,这么多礼做什么,姑姑又不是外人。”莫格德拉起张敏,嗔怪道。“也偏巧你这样乖巧,让姑姑疼到心里头。你呀,记住姑姑的话,管住自己的心,找个老老实实的男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姑姑看着你过得好,比什么都开心!” “这个,姑姑,我······”张敏一脸无奈。 “瞧我,跟你说这个,臊得咱们塔娜脸都红了。”莫格德调笑道,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道。“以你的身份才能、相貌脾气想找个老老实实的男人,还真没什么可能。塔娜,太出色的了不是什么好事啊!” “姑姑!”张敏装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不依的叫道。 “这些亲贵子弟,没几个稳当人;可挑个小门小户的,又配不上你。要我说啊,倒不如选个和你相熟的贝勒嫁了,我看多铎就不错,平素就和你要好些,过了门也不会亏了你。豪格也行,虽说不受宠,可以后的身份也低不了,再说你不是和他额娘交好么,有个处的好的婆婆以后日子省心不少。还有和硕贝勒岳托,他的嫡妻眼见也就要不行了,虽说你嫁过去是继福晋,岳托年纪也稍微大了些,但是年纪大了也疼人不是。······” 莫格德絮絮叨叨地数着够条件的亲贵们,在张敏嫁人这件事上出着自己的主意,完全没把阿巴亥的意见放在心上,看来是坚信那一位能笑到最后了。 张敏一边听着莫格德分析着各位适龄亲贵子弟的优劣,一边联系了后金最近的军事动向,突然计上心来。 21鉴古观今人 三国显品性 礼貌的向侧妃莫格德告了辞,张敏刚回到自己在偏殿的小院子,就听见多铎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老远传过来。 “塔娜,塔娜,你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张敏刚拿到手上的杏仁奶茶才喝了一口,就被一头撞进来的多铎抢了去。多铎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张敏的奶茶,将手上的茶碗顺手往炕桌上一搁,大咧咧吩咐一旁伺候的其其格,“还傻站在那等赏啊,还不赶紧给你主子再上一碗。”说罢,径自拉着张敏就朝屋外的小院子里走去。 “你抢了我的倒还有礼了,干什么骂其其格,最该骂的就是你了!”张敏被多铎拉着,走的着实不自在,嘴上抱怨道。“你拉我去哪啊,好好走不行吗?”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错好了吧。”多铎好脾气地笑笑,也不松手,就这么继续拉着张敏,只是脚下的步子慢了不少。“我这不是带了好东西给你么!” 还没到小院子,张敏就看到多铎的伴读额鲁(健壮)拿着几本书候在院门口,等着多铎出来。 多铎拉着张敏坐在树下了石凳上,向额鲁招了招手,额鲁马上恭恭敬敬地上前递上怀里抱着的三本书。多铎顺手接过书本放在石桌上,右手挥了挥,额鲁便知趣地退下了。多铎故意用左手捂住书名,问张敏道:“你不是想要看书么,你猜猜我拿来的是哪本?” “这怎么猜得到。”张敏不猜,“你至少要给一点提示嘛!” “提示啊!······”多铎调皮地拖长了声调,“就是我常常给你讲的故事。” “三国,是三国。”张敏亮了眼睛,伸手去抢多铎手里的书。 “来呀来呀,抢到就给你。”多铎稳稳地拿着书躲避着张敏的手,“怎么刚刚还嫌弃我走的快呢,现在怎么急了,就是不给你!”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把书给我好不好。”张敏一边嘴上服软,一边伺机准备把书抢过来。 “你来抢啊,抢到就是你的。”多铎逗张敏,把书本拿的高高的,引得张敏在身后追着不放。 两个人笑着闹了一阵子,多铎才把书给了张敏,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阿玛那弄来的,呐,满蒙汉三种文字的都有,不怕看不懂。” “谢谢你了!”张敏接过书,爱惜地翻了翻说道。“你想的真周到。” “那当然。”多铎得意洋洋的说道。“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这书还是挺好看的,连阿玛都用这个教我和哥哥。” “大汗真厉害!”张敏违心地称赞道,看了看多铎骄傲的神情,连忙补上一句,“你也很厉害!” “那是!”多铎毫不谦虚的接受了张敏的夸赞。“我跟你讲的故事都是这里面来的,很精彩吧!” “嗯。”张敏应了一声,好奇的问道,“大汗怎么教你们的?” 张敏一下子说到了多铎的兴头上,多铎兴奋地开始给张敏描述三国里的各种计策,直说这种征战沙场的日子才是男人该过的。 好不容易张敏才把歪楼的多铎拉回来,多铎意犹未尽的说道:“阿玛给我和我哥讲的不一样,他讲完了三国就问了我们个问题,然后就继续教我哥,把我丢给扬古利1了。” 张敏很好奇,“大汗问了什么?” 多铎挠挠头,有些疑惑地说:“阿玛问我们看完三国,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听多铎这么说,张敏大概有些明白努尔哈赤的意图所在了。所谓观今宜鉴古,无古不成今,努尔哈赤应该是凭借诸子的回答来评判他们的品|性|吧。 “那你们是怎么回答的?”张敏问道。 多铎想了想,说道,“我哥好像是说,印象最深刻的是刘备摔阿斗吧。” 张敏心思猛地一沉,一瞬间就明白了多尔衮的人格品行。 《三国演义》中,赵子龙血战长坂坡,七进七出终于乱军中救出刘备之子阿斗,追上刘备双手递还其子,刘备接子,掷之于地,愠而骂之:“为汝这孺子,几损我一员大将!” 后世,“刘备摔阿斗——收买人心。”这一歇后语已经被大众所认可,就连鲁迅先生也评价道“欲显刘备之长厚而似伪”,印证了刘备摔阿斗是他虚情假意的最好体现。其实,这一事件根本就是刘备内部公关御人术的一次表演,既收买了赵云誓死随主之心,又感化了己方所有的文武随从,真正是一箭双雕。因此后人诗曰:“曹操军中飞虎出,赵云怀内小龙眠。无由抚慰忠臣心,故把亲儿掷马前。” 而对于多尔衮来说,他看重刘备摔孩子的情节无疑体现出他本身的性格趋向,这位显然已经具备了作为上位者的虚情假意,同时也知道在恰当的时候对下属做出适合的情感投资,满口仁义道德又对外显示出怀柔的手段,果然不愧是今后入主中原、一统大清基业的摄政王。如此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心机,当真称得上一代枭雄。 “那你呢?”张敏问多铎。 “我?”多铎笑道,“我当然是说曹操屠徐州了,看来看去就这一仗打得最爽快!” 多铎言语间的自豪,完全显示了他心狠手辣的个性。看人家屠城就觉得爽,这种对人命视如草芥的心态,难怪以后会成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命令者。 在努尔哈赤屠杀平民以威慑的野蛮教育下,屠杀就等同于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军事理念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了女真高层将领的心目中。在要成大事就不能有妇人之仁,就得心狠手辣的思想下,清军入关,一遇抵抗,必焚其庐舍,杀其人,取其物,令士卒各满所欲。难怪仅仅几十万残暴的满清人就统治奴役了数千万的汉人! 22倚身份巧套情报 翻三国眼前一亮 “塔娜,塔娜!”看到张敏愣神,多铎凑上前去。 “啊!”张敏刚刚从自己的思维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好大一张脸杵在眼前,顿时条件反射般地尖叫一声。 “碰!”张敏的尖叫显然吓到了毫无防备的多铎,多铎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胳膊肘就狠狠地撞上了石桌,这会儿正抱着胳膊吱哇乱叫呢。 无意中闯了祸的张敏连忙吩咐候着图娅去拿了热帕子和伤药,仔细给多铎上了药又用帕子热敷了。看着小心翼翼的张敏,多铎反倒安慰张敏不要担心,“只是一点小伤,有什么大不了的,偏就是你小题大作的。” “那我是心疼谁呀。”张敏横了多铎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向努尔哈赤最近的军事部署。“看你最近这么闲,莫不是扬古利大人被汗王招去商议这次出征的事,没人治得了你了?” “咦,你怎么会知道?”多铎有些惊奇,转念一想张敏平时的聪慧也就释然了。“瞧我问的傻问题,我们塔娜这么聪明,什么不知道啊!” “就你嘴甜。”张敏嗔怪道,“好好说事!” “是,是。”多铎应承,“阿玛说这次出征,定要拿下宁远城,把那些顽抗到底的南蛮子杀光屠尽,看以后还有那个汉人敢跟咱们大金作对!” “大汗什么时候出兵啊,你不会跟去吧?”张敏故作担心的问道。 “就这几天了吧,最近阿玛总是找几个哥哥和大臣们议事,应该是准备出征了。”多铎挠挠头,有些不甘。“我倒是想去的很,可惜阿玛不带我去。” “那就好,战场上刀枪可是不长眼的,要是伤到了可怎么办。” “切,你们女孩子不懂,男子汉不上战场打仗算什么英雄,那能害怕什么磕磕碰碰的!再说,不多杀些汉人立军功,不说封侯拜相,就说我领的那一旗也压不住啊!”多铎不在意地挥挥手,“你都不知道,这次就连豪格那家伙都去了,偏偏阿玛就不许我和哥哥去。” “豪格哥哥也要去?”张敏惊诧地问了一句,想到女真的习惯又明白了。“豪格哥哥好歹也十六了,你和多尔衮哥哥年岁还小,大汗也是担心你们。” “嗯。”多铎不置可否了应了一声,想到什么又兴高采烈了起来。“好在这次阿玛也没让我们闲着,这次盛京城的防卫可是全权交给了哥哥和冷格里。” “那很好啊,多尔衮哥哥这次也能领兵了。” “是啊,我哥都能领兵了,怎么就没我的份。”多铎不甘心地叹气。 张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的把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虽说扬古利大人这阵子不在,但你的学习可不能放下。” “知道知道,偏就你啰嗦。”多铎不耐烦地撇撇嘴。 “那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张敏悄悄下套,“要不,等大汗出征了,你拿书来跟我一起看?” “哎呀你真是,好吧好吧。”多铎嬉笑道,“哎,塔娜你不是想听我给你念故事吧?” “是啊是啊,十五爷您真英明!”张敏一边应承一边默默地在心里吐槽,就你从三国上听来那几个故事,姑娘我早八百年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还用你教。 正说着,大妃阿巴亥打发人来请多铎过去,多铎跟张敏告了辞,往大殿去了。 张敏依旧坐在树下,随手翻开汉语版的三国,看着书页上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又看一眼多铎远去的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趁着整个盛京城都在紧锣密鼓的备战中,张敏抽了空出宫见了趟四贝勒府的众人,除了小玉儿又出去堵多尔衮而错开了没见上,其他人都热情的和张敏联络感情。 张敏专门去见了豪格,如今豪格是在军营中历练过的人了,跟以前相比确实成熟了很多,身上也多了些傲气。 知道张敏专程来看他,豪格开心极了,一边炫耀自己即将出征,一边立志要拿下战功。絮絮叨叨间尽显一个大男孩对未来的期盼,只可惜这些梦想都是堆积在成百上千无辜百姓的性命上的。 张敏做了半天知心姐姐,鼓励了豪格为梦想努力奋斗,又表达了对豪格参战时人身安全的忧心,联络了半天感情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始打听努尔哈赤这次出征的兵力分布情况。 豪格丝毫没有察觉到张敏的用心,还以为张敏是在替他操心呢。对于关心自己的人,豪格向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然他所知的也不多,但这位知情人士言语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差不多也够在空间里快修成精的梁润泽和王大虎分析出一些东西了。 两个人终究都是忙人,说了一阵子就散了,不过临分手的时候都走的开开心心。当然,他们开心的原因大不相同,一个是开心有塔娜妹妹的牵挂,另一则是开心弄来了后金这次发兵的军事情报。 “多么美好的误会啊,多么合适的身份啊,多么及时的情报啊!”张敏暗自在心里得意,颇有成就感。“比起余则成熊阔海周乙1,我的任务完成的那可是既轻松又安全啊!” 23昔有貂蝉戏董吕 连环一出死不明 经过了半个月忙忙碌碌地战前准备,努尔哈赤终于带着上万八旗的将士浩浩荡荡的出征去了。 盛京城里的亲贵家眷们欢欢喜喜地送走了她们的丈夫儿子,等待着家里那口子在英明汗的带领下打了大胜仗,回来时带上厚厚的军功和多多的奴隶财宝。什么,你说危险?开什么玩笑,不知道有英明汗在么,这几十年和明朝大大小小打的仗可不少,也没见谁家出什么事,死伤是有,可那都是些下等人,你看看女真高层这些年战死了几个?是嘛,汉人多弱啊,大汗带着八旗军打明军,那可是柿子捡软的捏。 在这种心态下,各家都欢欢喜喜地等待着八旗军大胜归来,丝毫没有寻常人家大战中战战兢兢的担忧。连多铎和多尔衮也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多尔衮依旧和大玉儿黏黏糊糊,偶尔在冷格里的协助下纸上谈兵的管一管盛京留守军队的军务;多铎也没了扬古利的管教,除了每天答应张敏的读书时间之外,真是玩疯了。 张敏看着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默默在心里冷笑,看不起汉人是吧,明军都统统是软柿子是吧,这一次宁远之战中袁崇焕会打破你们的妄想。等你们丢盔弃甲的战败而归时,我会很高兴看见你们露出伤痛的神情。 张敏虽然无法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但是在后方所做的事还真不少,这不,一场惊天之事就在张敏梁润泽和王大虎的策划下拉开了序幕。 “乌云、图娅,你们都准备好了?”张敏微微眯起眼睛,掩住了眼神里的算计,向自己的左右手问道。 “我和乌云姐姐谋划了好久,应该没问题的。”图娅抢着回答道。 “我不要可能性,我要的是万无一失!”张敏的声音里带着严厉,“这可不是闹着玩,你们能做到吗?” “是,我们一定不负所望!”乌云到底沉稳些,稳稳当当地回答着,声音平缓不见一丝犹疑,只是掩在衣袖下的双手握得生紧。 “我信你们,大胆去做吧。”张敏拍了拍乌云和图娅的肩膀鼓励道。 还不待张敏跟她们再说些什么,远远的就传来多铎那响亮的嗓音。“塔娜,塔娜,你在么?” 被多铎打断了要说的话,张敏朝乌云和图娅点点头,带了两人出了门去院子里迎一迎接多铎。 “你可总算来了,叫你静静坐下看会子书可是要了您了命呀!”张敏递过帕子说道。 “哎呀,我这不是天天都来着呢吗。”多铎接过帕子擦了汗,随手丢给候在一旁的图娅,不服气地嚷嚷道,“你咋不说我哥呢,他还不是天天找了大玉儿跑马去。” “不看书你还有理了,真是。”张敏白了多铎一眼,从乌云手里接过满语版的《三国》放在石桌上。“多尔衮哥哥我可不管,人家和大玉儿姐姐的事你也少参合。” “是,是,是,我才不参合呢。我最看不惯大玉儿,整天仗着和我哥好就一副长辈的样子,什么都要管,就显示她自个最聪明。”多铎不屑地撇撇嘴。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吧,当心传出去又和多尔衮哥哥闹起来。”张敏劝道。 “知道了,真不明白我哥怎么那么喜欢大玉儿那个虚伪的女人,就连小玉儿姐姐也比她强。”多铎抱怨着。 “不说了,咱们。”张敏连忙转移话题。 “嗯。”多铎兴致不高地胡乱翻着张敏放在石桌上的《三国》。 “图娅,你去厨房做两杯姜汁撞奶,再随便做点茶果端来。”张敏吩咐道,暗暗跟图娅使了个眼色。 “是,格格。”图娅点了点头,退下了。 “行了行了,看我对你多好,一会儿有好东西吃。”看了一眼正在乱翻书的多铎,张敏笑了笑,拿过多铎手里的书,顺手翻开一页。“哎,你再跟我讲讲这三国里的故事呗。” “哎,还是你最好。”听张敏这么一说,多铎也起了兴致,也不看书,凭着良好的记性就开始口若悬河。 ······ 好容易花了十来分钟说完了周瑜假书赚蒋干这一出反间计,多铎停下来歇了口气。 张敏一边递过一杯清茶给多铎润口,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周公瑾这反间计使得可真妙,轻轻松松就除了曹孟德手下两员大将,还捎带着让蒋子翼沦为笑柄。周瑜这一招不费吹灰之力就解了江东之危,真乃奇才!” “那是,这可是胆略过人的美周郎。”多铎放下茶碗,“不过,要是论最高明的招术,我倒觉得是诸葛孔明的空城计,焚香弹琴间便吓退司马仲达,这次真真是妙计!” “空城计是妙,可我倒是觉得这一计算不得最高明。”张敏反驳道。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觉得那一计高明些?”多铎听到张敏这么说,也来了兴趣,只追问道。 “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张敏咬了咬嘴唇,“我觉得王允使得那一出美人计加连环计是最巧妙最高明的。” “咦,你倒是有想法,你觉得这一计高明总有些缘由吧?”多铎着实有些好奇了。“毕竟比起三国里各位出名的谋士所设之计来说,这一计算不上太出色,怎么你单就看上这出戏了?” “且不说貂蝉最后成功离间了董卓和吕布,王允所图之事全都达成。单就说一点,我就觉得这一出比所有计谋都强。”张敏说着,抬头看向多铎。“反间计也好,空城计也好,事后蒋干曹操司马懿这些被骗的当事人不都知道自己被糊弄了么,你再看看王允的这一出,董卓和吕布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貂蝉和王允联合起来坑了呢。” “哎,这倒是。”这么一说就勾起了多铎的性子,“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想的对不对,你看······”张敏正说话,就被小院门外的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哪个奴才这么大胆!”正在兴头上的多铎被搅了兴致,挥手一把扫落了石桌上的茶碗。“拖下去乱棍打死!” “哎,你生什么气啊,这么大脾气。其其格,收拾下重新端一杯清茶来。”张敏连忙劝道,“好了好了,消消气。乌云,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就心太软了。你瞧,阿玛这一不在,这些狗奴才就张狂起来了。”多铎一脸冒火的表情。“不好好管教管教他们,还不都翻了天去。” “那也不能气着自己,当心身子。”张敏安慰道,“咱们刚刚说道哪了?对了,是美人计和连环计。” “哦,我觉得你说的是,董卓和吕布可不是到死都没发现貂蝉的离间么,这么看来王允这一计还真真是高明的很啊!” “可不是,到死都被蒙在鼓里,被骗了还把貂蝉放在心尖尖上,把王允当自己人,这样才是高招呢。”张敏意有所指的说。“要是让董卓和吕布知晓了还不得气死,多铎哥哥,你说是吧。” “嗯。”多铎应道。“这么看来王允此计策甚毒啊!” 24今朝张敏巧离间 学以致用疑心埋 张敏和多铎正聊得起兴,乌云急匆匆地走到张敏身边,俯下身在张敏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张敏手微微一颤,随即把手藏进衣袖里握得紧紧。“知道了,你退下吧。” 乌云有些不甘,嘴唇微动,仿佛想要说些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说,默默行了礼准备退下。 “等等!”张敏和乌云私下的小动作显然被多铎看了个正着。 多铎猛地站起身,一把拉过张敏藏在衣袖里的手,只见张敏白皙的掌心里深深的印上了四个月牙般的指甲印痕。 “怎么回事,让你这么委屈自己。凡事有我在,你不会跟我说吗?”多铎颇为心疼地说,抬头看向端着茶碗走过来的其其格,大声吼道,“还傻站着,快去拿金疮药和冷帕子来!” 看着其其格慌慌张张地跑去拿东西,张敏皱了皱眉对多铎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图娅闯了祸,你别大惊小怪的。” “乌云,你带图娅下去好好收拾下。”张敏说着想要把手从多铎手中抽出来。 “站住!”多铎冒了火,使劲拽住张敏正欲抽出的手,狠狠瞪了张敏一眼道,“没事?爷是傻的吗,乌云,跪下老老实实给爷说清楚了,化人场可不缺事干!” 乌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微微颤抖,“十五爷明鉴,图娅、图娅刚刚在外面遭人欺负了,准备的□和茶点被泼了一身,还、还被、被人打了!” 乌云说着偷偷抬眼看多铎,只见多铎一脸阴沉,吓得连忙磕头。“奴才不是故意隐瞒的,十五爷赎罪,十五爷赎罪。” 邦、邦的磕头声响个不停,张敏不忍,轻轻推了多铎一下。多铎这才眯着眼叫了起,“起吧,去把图娅带过来!” 乌云战战栗栗的谢了恩,顶着破了皮渗血的额头退下。 “多铎,这事也不大,你就不要管了。”张敏趁着其其格拿了东西回来,对多铎劝道。 “你别多话,今儿这事爷还管定了!”多铎一下子起了倔脾气,拿过伤药径自给张敏涂上,又敷了冷帕子。见包好了,这才放开张敏的手,端坐在石桌旁,浑身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冷哼一声。“我还就不信了,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欺到爷头上!” 张敏闭了嘴,默默待在一旁。 不一会儿,乌云带来图娅上前见礼。看见图娅的狼狈样,多铎和张敏大吃一惊。 浅色的衣裙上全是奶渍和油污,袖子扯掉了一只,露出来的胳膊上三四片红通通的掐痕,白皙的脖颈上几道指甲划过的血印,头发被撕扯的乱七八糟,原本俏生生的脸上印着两个明显的巴掌印,一双凤眼哭得又红又肿,看上去一副刚刚被狠狠欺负过的惨象。 “怎么弄成这样?”多铎一拍桌子,“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干的?” 见多铎询问,图娅当即跪在地上,低声哭诉起来。 原来,图娅在厨房做点心时碰上了一位庶妃宫里的丫鬟去端补品,那丫鬟见图娅做的茶点新奇,当即就要讨去孝敬庶妃。图娅怕张敏和多铎等得急,就没答应。这下子可就惹着了人家。那丫鬟回去禀告了庶妃身边得力的大丫鬟,在图娅回程的路上拦了人,非要图娅把茶点交出去。图娅自然不肯,言语不和几个人当即就吵了起来。一来二去的,那一方仗着人多,就拿了图娅手里的饮料茶点泼了图娅一身,图娅那肯由着她们欺负,双方也就打了起来。对方人多势众,图娅势单力薄,到最后自然还是图娅吃了亏,弄得自己一身伤痕如此狼狈的回来。 “好,哼哼,好得很!”多铎冷笑到,“哪位庶妃这么张狂啊,手下的奴才都狗胆包天了?全然不把我额娘和我放在眼里,连塔娜你的奴才也敢碰!” “多铎,算了吧,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张敏息事宁人道,“图娅,换身衣服涂了药好好歇息去吧。乌云,你去把我那瓶玉莲散拿去给图娅擦一擦。” “塔娜,你少糊弄我。我倒要看看是哪位庶妃这么骄横啊?”多铎用手指敲击着石桌,那有节奏的敲击声在一片静默中格外响亮。 图娅怯生生地抬起头偷眼看张敏,张敏微微摇头,却暗暗使了个眼色。 图娅看的明白,当即收回目光,跪在地上不语。 “说!”多铎瞪了张敏一眼,回过头猛地一拍桌子,喝问道,“图娅,说明白了,到底是谁!” 图娅被多铎语气里的阴狠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地答道,“是,是,是德因泽,是德因泽庶妃。” 一说出口,图娅就仿佛失了力气一般,瘫在地上。 张敏叹了口气,吩咐乌云和其其格带了图娅下去,转身走向多铎。 “你就是因为这个瞒着我?”多铎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张敏走到多铎身边,“我不想你惹祸。” “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多铎不满意的冷哼道,“这次摆明的是她先招得我!” “那你想怎么样呢?”张敏不急不躁地问道,“你想没想过你做了什么以后大妃怎么办?” “这关额娘什么事?”多铎不解。 “你莫不是忘了她和大妃娘娘的过节。”张敏柔柔的嗓音缓缓道来,“大汗出征不在,宫里的一切都是由大妃娘娘掌管。要是你找了这位庶妃娘娘的麻烦,这事传出去以后,知道的人明白是她的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大妃娘娘故意找借口寻她的麻烦呢。你要害了大妃娘娘么” “这,总不能就这么放过她吧。”这么这么一说多铎也明白过来,只是不甘极了。 “眼下这个亏也只能自己吃了。”张敏叹息,不过也不忘安慰多铎。“不过该告诉大妃娘娘的还是得告诉娘娘,相信娘娘自有主张。” 咚的一声,多铎一拳砸向石桌,“那就先让她再张狂两天,等阿玛回来了,有她好看的!” “怎么这么大火气,手没什么事吧。”张敏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多铎不耐烦地甩甩手,一脸的不爽。 “好了好了,咱们回归原来的话题接着说三国吧。”张敏连忙转换话题。 “哦,你说吧,我听着呢。”多铎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刚刚咱们说到连环计了是不是,我觉得王允这家伙可真够阴险的!”张敏撑着下巴看多铎。“你说呢?” “啊?嗯。”多铎敷衍地应了两声。 “你也认真听嘛!”张敏撅撅嘴,轻轻推了多铎一下,说道。“你看,计谋成功了,得利的是他王允;就算是失败了,出事的也只不过是貂蝉那个替死鬼,他王允可摘得干干净净呢!” “嗯,依你所言,看来此计甚毒!”多铎点头。 “是啊,你看王允借着貂蝉扳倒了董卓和吕布,却无人知晓,可见女人的作用也不小是不是。”张敏调侃道,“所以呀,你别总冲动地去惹那位庶妃,可小心她哪天设计你!” “我会怕她,尽管放马过来!”多铎撇撇嘴,不屑道,“我看她敢设计······” 张敏笑笑,正欲说些什么,突然多铎大喊一声:“等等!塔娜你刚刚说什么?” 张敏被吓了一跳,无辜的望向多铎,“我,我没说什么啊。” “不是,就是你刚刚,刚刚说的那句话。”多铎一脸焦急,站起身一把握住张敏的双肩,直愣愣地看着张敏的双眼。“再说一遍,快点!” “啊!哦!”张敏一下子也紧张起来,说话都有些结巴,“我刚刚说,说的是,是,对了,我说让你别招惹她,小心她设计你。” “不是这句,再上一句。”多铎语气急迫。 “哦,那就是我说王允借着貂蝉扳倒了董卓和吕布,却无人知晓,所以女人的作用也不小。”张敏回想了一下,说道。 “不是,再前面一句。”多铎一着急,放开了张敏,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两步,使劲挠挠头。 看见张敏一脸不解中也带着焦急,多铎停下了安慰道。“别急,你再好好想一想,一定能想起来。” “哦。”张敏无意识地揉了揉衣角,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无论是否成功,背黑锅的都是貂蝉,而王允则隐藏在背后悄悄得利’这一句?” “对,就是这一句!”多铎高兴地一拍手掌。“谢谢你塔娜,谢谢你,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张敏一脸迷茫,“你明白什么了?我有说什么吗?” “塔娜,你真是我的福星!”多铎兴奋地说,随即左右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侍婢们都不在小院中,这才压低声音悄悄凑到张敏耳畔说道。“我发现了一件事,德因泽和阿济根那两个贱女人当年无仇无怨竟然有胆子敢诬告我额娘,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 25抽丝剥茧破绽出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是本章相关的一些历史资料,某晴放在前面给大家,有助于了解张敏和多铎对话中的推理过程: (资料来自维基百科,特此说明。) 天命五年(1620年)三月里的一天,阿巴亥的两个贴身使女因故互相漫骂,其中一个说另外一个把向大福晋讨了两大匹翠蓝布送给她的相好达海,必和达海有□等等。说者只图一时口舌之快,不想隔墙有耳。努尔哈赤的庶妃德因泽听到了这一切,结果通奸婢女被处死,而那个后来创制新满文的学者达海被锁在木枷上拘押示众。而大妃阿巴亥则落了个擅自将财物送与他人的罪名。可德因泽接下来告发的事就非同小可了。 天命五年三月二十五日,德因泽向努尔哈赤“要言相告”:“大福晋曾两次备佳肴送给大贝勒代善,大贝勒受而食之。又一次送给四贝勒皇太极,四贝勒接受而未吃。大福晋在一天当中,曾二三次派人到大贝勒家去。而且还看到大福晋自己在深夜时离开院子,也已经二三次之多。”听了这些话,努尔哈赤派人前去调查。调查人回报确有其事。他们还说:“我们看到每逢贝勒大臣在汗处赐宴或会议之时,大福晋都用金银珠宝来修饰打扮,望着大贝勒眉来眼去。这事除汗以外众贝勒都发现了,感到实在不成体统,想如实对汗说,又害怕大贝勒、大福晋。所以就谁也没说。这些情况现在只好向汗如实报告。” 努尔哈赤听了汇报,本来知道儿子代善和妻子阿巴亥之间并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想要处置这件事,可当事人又构不成什么罪,再说家丑外扬也有失体统。颇富政治经验的努尔哈赤深知此事如此沸沸扬扬,背后肯定藏着什么政治目的,因而只好做罢。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庶妃阿济根又举报阿巴亥私藏财物,并把许多财物送给了附近村子上的人。于是努尔哈赤便以此为由,给她定了罪。努尔哈赤的判词是这样说的:这个大福晋虚伪狡诈、盗窃成性,坏事做全。我用金子、珠宝尽情地打扮她,她却忘恩负义,岂不该杀?但是杀了她,我那爱如心肝的三子一女由谁为照顾,孩子们不能没有母亲,我决定不杀她了,让她照看孩子们。可我坚决不同这个女人共同生活,把她休离。 就这样,与努尔哈赤生活近20年,一直受宠不衰的阿巴亥愤然离去,独自一人带着15岁的阿济格、8岁的多尔衮、6岁的多铎开始了沉默而凄凉的生活。而告发有功的庶妃德因泽和阿济根则升到了可以与汗同桌吃饭的地位,并且各分得阿巴亥的缎面被褥一套,这就是她们互相剿逐的结果。
  “什么!”张敏惊呼出声,随即醒悟过来掩了口,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悄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德因泽和阿济根背后有人指使。”多铎自觉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兴奋极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张敏惊诧的问道。 “塔娜,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还是你太心善,把人想得简单了。”多铎认准了自己的观点,分析道。“你看,德因泽和阿济根只是两个小小的庶妃,平素本就不受阿玛宠爱,就是扳倒了我额娘也坐不上大妃的位子,况且要是扳不倒我额娘,阿玛和额娘都饶不了她俩。这种有弊无利的事,她们怎么会做,肯定是背后有人许了富贵荣华收买的。”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张敏点点头赞同,“平白无故的,若是没有什么好处,按正常人的想法,确实不可能会冒着天大的危险去告发他人。” “就是这么回事,你看,德因泽和阿济根这两个贱|女人当年就算告倒了我额娘,阿玛也只不过给她们分了额娘的缎面被褥各一套,再就是赏了两人可以与阿玛同桌吃饭的地位而已。”多铎眯了眯眼睛,回想起当年的场景说道。 “是啊,这冒得风险和告发有功的得利完全不成比例呀!”张敏沉吟半晌,“要是这样想的话,她们诬告大妃娘娘的时候,又是人证又是物证的,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出来的。难不成竟是早早就做了准备的?” “可不是,”多铎应道,“德因泽诬陷我额娘的事,阿玛本就不相信,可是派了人去调查,那些侍卫回来居然说确有其事!一定是有人早就收买好了他们给我额娘泼脏水!” “是啊,别的事都好说,当年怎么会连大妃娘娘宫里的事都被翻了出来做罪证呢?”张敏回想着多铎给她讲过的那段历史,指出不妥之处。 “你说的是!”多铎表情狠戾,“只是我额娘赏赐了身边侍女两大匹翠蓝布而已,这种小事最后都被翻出来成了我额娘擅自将财物送与他人的罪状。还有,受到赏赐的那个侍女与达海(后来创制新满文的学者)有□,这种事连我额娘都不清楚,怎么德因泽一个小小的庶妃竟知晓的明明白白,还拿到了人证物证直接告到我阿玛那里?这分明是一个局,有人早就布置的好好的,就等着德因泽引了的额娘往里跳!” “是啊,三月初才告发过大妃娘娘,三月二十五那位庶妃娘娘可不是又对大汗‘要言相告’了么。即使大妃娘娘有什么事,这时间上也太凑巧了吧?”张敏顺着多铎的话往下想,缓缓说道。“再说,怎么德因泽庶妃这边刚刚告发了大妃娘娘,大汗都还没判决呢,那边阿济根庶妃又来举报大妃娘娘私藏财物?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岂不是都咬定了大妃娘娘有罪嘛!” “正是,这时间和事件相接的,可不是一环套一环!”多铎咬牙切齿,“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咱们大金还有这等‘人才’,竟然在我阿玛额娘身上用起连环计来了!好,好得很!等让我抓住了是谁,看我让他生不如死!” “要真是有人指使,那这人藏得可真够深的!”张敏表情严肃,“这人设了这么狠毒的局,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来害大妃娘娘,会为了什么呢?既不是为了金银珠宝,又不是为了大妃娘娘的权势地位,难道是······” 正说着,张敏猛然掩了口,眼眸中尽是惊诧之色。 “什么?是什么?”多铎听到张敏的话,激动的猛地从石凳上站起来。 “这,我,我什么都没有说!”张敏神色躲闪,闭口不答。 “塔娜,好塔娜,我知道你最是聪慧,你倒是说呀!”多铎隔着石桌一把抓住张敏两只胳膊,“你还信不过我吗?” “不是,不是的,只是,我,我不能说。”张敏别过头,轻轻咬住下唇。 “塔娜,你在怕什么?”多铎又急又气,说道。“难道你怕我护不住你么?” “不,不是的!”张敏拼命摇头,“不是这样的,我不能害了你!” “什么害了我,你好好看着我!”多铎猛然将张敏拉到眼前,大声喝道。“你看着我,你就忍心我和额娘被人算计死么?你这样瞒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做,这样才是害我!” 26汗位之争初次显 “我,我,不是的,我说,我说。”张敏暗自将灵气逼上双眼,两行清泪一下子滑落脸颊。“那人算计大妃娘娘,只怕是因为你们兄弟三人!” “你是说,”多铎放开张敏,嘴里念念有词,忽然大声道。“汗位?!” 张敏低了头用帕子拭泪,偶尔轻声抽噎,却并不答话。 “是了,是了,怪不得不是为了金银珠宝和我额娘的权势地位,合着是人家看不上眼呢!胃口可真大啊!”多铎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咱们大金虽比不得南蛮子那般看重嫡子,可也有‘子以母贵’之说,嫡子总归身份上要高贵一些,这一点庶子终究比不得。要是我额娘被休离,我们兄弟三个注定要失宠。本就因为年幼没有军功,再没了阿玛的宠爱,我哥的汗位岂不是要被夺了去!” 多铎越分析越肯定自己所想,也越发确定这后|宫中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背后算计他们母子和汗位,那种发现了秘密的兴奋感和被人算计的愤怒感交织在一起,在多铎心中渐渐膨胀起来,急需找个人倾诉。 这时,多铎才想起张敏,回头一看,多铎顿时急了。 “哎,你别哭啊!”多铎回头,只见张敏坐在石凳上默默不语,眼角含泪,手中丝帕微湿。 “我吓着你了是不是?”多铎走上前,想帮助张敏擦擦眼泪,又却了步,挠挠头,道。“我这不是着急了吗,你,你别气我。” “我没生气,”张敏回道,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我只是怕,怕,那人好狠的心,上次是大汗英明,大妃娘娘和你们虽说受了些罪,总算是躲过一劫。可,可是,要是还有下一次呢,你们该怎么办呀?” “你呀,总是这么贴心,乖,别自己吓自己了。”多铎安慰道,随即又冷笑一声,“他以为整个大金就他一个聪明人吗,我额娘和哥哥也不傻。上次是没有防备才让他钻了空子,这下让我知晓了,看他还能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 “那,你和大妃娘娘要多加小心啊!”张敏不安地嘱咐道。 “你放心,虽然我现在还猜不到这人会是哪个,但不外乎就是我那几个好哥哥里的一个,除了代善,个个都有嫌疑!”多铎自负地说道,“你看着,终有一天,我会把他抓出来的!” “嗯,你一定能行的。”张敏默默点头,心里暗自嗤笑,人家皇太极的段数可比你高太多了,抓人家,哼,你就等着吧,等你老娘死翘翘的时候,你才能从那个好哥哥的陷阱里跳出来。不过,这次恰逢有我把一潭水搅浑,且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塔娜,你真是我的福星!”多铎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先自己,我出去一下。” “哎,多铎哥哥,你等等!”张敏拦住了多铎,轻声恳求道,“今天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可不要出去乱说。” “我怎么是乱说呢,这事难道不该给阿玛额娘说明白么?”多铎不解。 “连咱们俩都能猜出来的事,你当大汗和大妃不知道么,估计也是抓不到幕后主使才瞒了下来。你现在贸贸然说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张敏解释道。 “啊?你说的也对,那,那我告诉我哥去。”多铎挠挠头,退了一步。“我这就把咱们的发现告诉我哥去。” “唉,你呀,你不是说大汗把多尔衮哥哥当未来大汗培养吗?这种事多尔衮哥哥肯定也能想到的。”张敏叹口气。 “是吗?”多铎有些不信,“我不管,我这就告诉我哥去。” “唉,你要说也行,那是你就说是你自己想到的,可千万别提我啊!”张敏无奈,嘱咐多铎。 “为什么啊?要不是你,我也想不到呢。”多铎不肯独揽功劳。 “算我求你了行吗,千万不要提我!”张敏坚持到。 “真是的,好吧好吧,不提你。”见张敏坚持,多铎虽然疑惑,倒也答应了。“那我这就去了啊!” “嗯,你去吧,记得你答应我的。”张敏不放心地重复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多铎不耐烦地挥挥手,跑远了。 张敏拿了石桌上的《三国》,抱在怀里慢慢走回屋子,正上台阶,恰巧看见乌云掀帘子出来。张敏微微一笑,夸赞道,“你和图娅做得很好,这潘多拉计划的第一步算是做成了!对了,图娅没什么大碍吧?” “谢格格夸赞,这都是我们该做得。”乌云回了话,接过张敏怀里的书,随张敏一起走进屋。“图娅没什么大碍,就是看起来吓人些。” “我去看看图娅,乌云你也拿药擦一擦额头,别留下疤了。对了,你让其其格去炖一锅鲜笋老鸭汤,再准备几个多铎爱吃的菜,晚上给我熬一碗莲子粥就行。”张敏吩咐。 “十五爷不是走了么?”乌云撇撇嘴,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问道,丝毫没差了规矩。 “你等着,”张敏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一会儿还得回来,而且是万分沮丧的回来!” 27欢欢喜多铎欲揭秘 愤愤然多尔衮妒忌生 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儿,多铎就灰溜溜地回来,满脸郁闷来找张敏求安慰。 乌云悄悄给了张敏一个敬佩的眼神,就奉上了茶水便退下了,留下被打击的多铎和被当做知心姐姐的张敏在屋子里。 正如张敏所料,多铎在多尔衮那里碰了个硬邦邦的大钉子。当多铎兴冲冲地找到多尔衮时,多尔衮正跟大玉儿卿卿我我呢。俗话说打扰人恋爱是要被驴踢的,堂堂后金皇宫当然是没有驴子的,但是这不妨碍被搅了好事的多尔衮化身喷火的驴子。 一肚子怒火的多尔衮被多铎神神秘秘的拉到一边,在听到多铎要告知他一个大秘密时只得强压下了心里的不爽。兴高采烈自以为自己发现了惊天大事的多铎将事情一说出口,多尔衮的脸就更黑了。 不可否认,多尔衮的确是个极其精明睿智的人,不止在努尔哈赤的儿子中,就算在整个后金甚至大明,都称得上是聪明人。但是优渥的生活和父母的宠爱让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年在缺少经验阅历的情况下,面对阴谋诡计和政治风波时略显稚嫩。 就拿大妃事件来说,局外人雾里看花,没有站在一定高度上是看不出蹊跷所在的;阿巴亥和代善作为当事人,虽然身在局中,却也能凭着经历过的风风雨雨看出个大概;而努尔哈赤这种枭雄则是一眼就能看穿这其中的布局和幕后的黑手,只可惜背后之人布局巧妙隐藏太深又位高权重,没有确实的证据就连大汗也不能轻易动。 努尔哈赤把多尔衮当做未来继承人培养,大妃事件既是一次政治试探的典型案例,又是牵扯着多尔衮亲生母亲的名誉,张敏和多铎分析出的一切,努尔哈赤早就当成教材讲给多尔衮听了,虽然没有明确点出幕后黑手是谁,但这其中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也是告知了多尔衮的。 初晓此事的多尔衮一方面暗恨幕后之人手段之阴毒,一方面忧心自己的汗位被人觊觎,另一方面也为如此聪慧的自己竟然没能看穿这小小计谋而感到有些羞愧。 而如今,一贯粗心莽撞的多铎竟然都能看出这件事里的蹊跷之处,还一二三的摆明事实并论证的一清二楚,岂不是说一向被众人夸赞睿智的自己其实还比不上大大咧咧的多铎! 这么一想,一直被当做天之骄子捧在云端之上的多尔衮,嫉妒了。 其实,多尔衮这种心理真的很容易理解,少年心性嘛,基本上被父母和别人家优秀孩子比较过的大多都会有这样的体会。当然,这对于一贯眼高于天的多尔衮的冲击要大那么一点点! 这就好比上同一所学校又同年级的两兄弟,哥哥在重点班年年考第一,弟弟在放羊班年年吊车尾,忽然有一天,哥哥只考了六七十分,弟弟却破天荒的考了满分。这时候,哥哥心里肯定就不平衡了,善良点的就为自己找找借口,我这次考试发烧啦,所以才没考好;心眼小点的就鄙视下弟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次运气好蒙对了,下一次看你怎么办;再恶毒点的说不定还会歧视下,我都只考了六七十,就凭你能考二三十就不错了,这次你肯定是作弊了! 在多铎带来的冲击下,被众人恭维的自视甚高的多尔衮生平第一次从这个有点看不上眼的弟弟身上感到了一丝不安。对自己能力的不信任激发了强烈的嫉妒心,这对一向顺风顺水的多尔衮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于是,死要面子不肯在心里承认自己这次不如多铎的多尔衮失去了平常的理智,他迁怒了。 要是换了随便什么人,敢这么惹到多尔衮那肯定是死定了,可是现在惹到多尔衮的是他一贯交好的亲弟弟多铎。于是,多尔衮强压着怒火,装作自己早就已经发现了这件事顺便鄙视了现在才发现的多铎一把,满足了自己可怜的虚荣心,又端起哥哥的架子把多铎狠批了一顿,让他不要再拿这种早就知道了事情去烦额娘,省得额娘烦心。 就这样,在多铎身上撒了气了多尔衮回头一脸不爽的找心上人去了,可惜了好心好意来跟哥哥传递消息却无辜被批评的多铎留在原地又气又怒。 28红颜祸水冤枉 对号入座疑心 满肚子火的多铎一路上踢翻了三个倒霉的奴才,蹂躏了无数路边的花花草草,直至走到张敏的小院门外,才稍稍压抑了自己的郁闷,阴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怎么了?”张敏故作诧异,亲自端了茶水递给多铎。 “塔娜,你说的没错,我哥早就猜到了!”多铎满脸抑郁,“我是不是特笨啊,这么久才看出来。” “怎么会呢?多尔衮哥哥怎么说也是大汗亲自带的,再说他不是比你大些么。”张敏柔声安慰,“我就觉得多铎哥哥你最棒了!” “那是你跟我亲些。”听张敏这么一说,多铎笑了笑,“不过你说的也是,哥哥可是阿玛亲自教养的,我自然不能比。” “说是这么说,可是多尔衮哥哥这么对你也着实有些太过了些。”张敏为多铎抱不平。 “我哥,唉!”多铎叹气。 “你也是好心不是,这可不像平时的多尔衮哥哥。”张敏故作无意道。 “咦?”多铎沉思,“你说的也是,我哥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对我从来没这么大声过。” “可不是,谁不知道你和多尔衮哥哥关系最好,多尔衮哥哥怎么会随便跟你发火呢,应该是他心里有别的事吧。”张敏安慰多铎,“你别气,当心伤了身子。” “他能有什么事。”多铎撇撇嘴,“哼,还不是整天和大玉儿一起。” “哎,你怎么又说这个。”张敏瞪了多铎一眼,“说的好像跟大玉儿姐姐又什么关系似的。” “什么呀,说得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一样,明明就和她有关好吧!”多铎不忿,“自从那女人来了之后,就处处挑唆地我哥跟我不和,不说我,就连阿济格哥哥也不怎么喜欢她!” “行了行了,你怎么对大玉儿姐姐那么多意见!”张敏打断这个危险的话题,“仔细让人家听见了,为了这事,你和多尔衮哥哥也闹了不止一回了。” “就我哥把她当个宝。塔娜,你也小心些,别被她那一副和善样骗了。”多铎呸了声,“我就不乐意看她装着那副清高样,好像她自己什么都能行,别人谁都看不上眼似的!还有她那侍女苏茉儿,不过一个奴才,让大玉儿那女人惯的,还以为她是正牌格格呢,跟爷都敢使脸色!我看我哥这么反常啊,就是让她们挑拨的!” “看你说的,多尔衮哥哥又不是小孩子,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张敏轻笑道。 “你还别不信,我看她就是那所谓的祸水,要不怎么迷得我哥五迷三道的!”多铎显然对大玉儿一肚子火,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哎,这我可得说两句了!”张敏拧着眉,一脸的不赞同,“你们男人呀,有什么坏事就知道往女人身上推。什么红颜祸水的,全部都只是借口而已!真要是忠臣良将对上昏聩君王,若是苦谏不成就扶持幼主好了,什么实事都不做只袖手旁观的看着这昏君败光了祖宗基业,最后却把一切都推到女人身上,破口大骂都是这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这公平吗?” 喘口气,张敏狠狠地白了一眼一脸不认同的多铎,意有所指的说道。“要我看,妺喜妲己褒姒杨玉环这些所谓的红颜祸水可是背负了天大的冤枉,且不说她们有没有惑主媚上,就算是她们真的做了些什么,君王不听不就没什么事了吗,女人再挑拨离间,男人不听能有什么用。所以说,最后所有的事还不是君王自己的意思,只不过拿女人当个借口罢了!你说呢,多铎哥哥?” “是是是,塔娜最聪明了!”看着张敏气鼓鼓的样子,多铎忍着笑连忙点头,表示认同张敏的观点以免惹得张敏炸毛。 “哼!”张敏傲娇的扭过头,“看你还敢嫌弃女人!”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呀,咱们塔娜妹妹可是女中豪杰来着!”多铎讨好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不提那个女人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张敏转回头看向多铎,半是埋怨半是开玩笑的说道。“什么女中豪杰的,你少来笑话我,改明你再和多尔衮哥哥吵闹起来,不要让多尔衮哥哥背地里骂我是红颜祸水我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会呢?”多铎连连摆手,“咱们塔娜虽然乖,可也不是任人随便欺负的,我放心的很。不过······” “不过什么?”张敏好奇的接话。 “不过呀!”多铎坏笑着说道,“这一生气就小辣椒似的性子不知道哪个男人降服得住哟!” “叫你乱说,我不理你了!”张敏装作羞红了脸,嗔怒道。“我这就去倒了小厨房的汤,让你喝涮锅水。”说罢起身白了多铎一眼就跑掉了。 看着张敏羞涩跑掉的背影,多铎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喃喃自语道,“女人再挑拨离间,男人不听也没有用,大玉儿那女人即使是在背后跟哥说了我的些许不是,我哥那么精明的人不会想也不想就偏听偏信了,难道是我哥他······” “不会不会,这太荒谬了!”想到这儿,多铎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个不靠谱的念头从脑后里赶出去。 “一定是我弄错了,是我弄错了。”多铎低声念叨着,不知道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自己。“对,就是我弄错了!”多铎松了一口气,端起手边的清茶,掩饰性地滤了滤茶叶沫子,抿了一口茶水,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正常的样子,然而他却不知自己的眼底已多了一丝阴郁。 29暗流涌压抑 问情起迷茫 这场德因泽庶妃侍女打人事件最终以大妃杖毙了闹事的两个侍女并斥责了德因泽,再安抚性的赏了张敏一对玉镯和图娅一匹布料而告终。 当然,这样的结果多铎很不满意,而德因泽就更不满意了。多铎的不爽,阿巴亥的隐忍,德因泽的愤怒,无关人士的旁观,让整个大金后|宫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努尔哈赤离去后失去了争宠对象而刚刚平静下来的后|宫在这种暗流涌动下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 这样压抑的气氛显然不适合卿卿我我,于是多尔衮和大玉儿很不耐烦的报备了阿巴亥一声就跑到皇太极府上小住去了,反正虽然皇太极出征不在家但是还有很好说话的哲哲在呢,亏待不了他们! 多铎也分外不喜欢这种憋屈的感觉,找了借口天天出宫跑马打猎去了,早把努尔哈赤留下的课业忘到九霄云外了。 张敏很满意这种暗流涌动的气氛,浑水才好摸鱼嘛!找了个去看小玉儿的借口,张敏向阿巴亥讨了恩典,就带着乌云和图娅出宫去了。 一路上坐在车里晃晃悠悠的到了四贝勒府邸,恭恭敬敬地拜见过亲姑妈哲哲和亲姨妈娜木钟,亲亲热热的说了一会话,好不容易才脱出身的张敏这才朝小玉儿的院子走去。 还没等张敏踏进院门,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张敏叹口气,不知道是谁惹到了小玉儿,这位姐姐又再拿屋里的各种瓷器在发脾气了。 一进门,一个梅瓶差点砸到张敏的脚,啪叽一声在张敏面前粉身碎骨,不说跟在身后的乌云和图娅,就连心里做了准备的张敏都吓了一跳。 看到小玉儿屋里的情景,张敏脑子里浮现出两个词:满地狼藉,惨不忍睹······ 张敏无奈的叹气,“什么事竟惹得姐姐发这么大的火?乌云,快把这儿收拾收拾,图娅,去小厨房烧一壶奶|子来。” 看到自己无意间差点砸到了张敏,小玉儿心里有些歉意,张口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看到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女乌兰,顿时又黑了脸,打翻了小桌上的水粉匣子,一时间各种香味的头油口脂散落一地,几盒盖子不紧的胭脂红红紫紫的撒了出来,两根眉笔也折断成了好几节。 小心翼翼地跨过一地残骸,张敏走到小玉儿身边轻轻握了她的手柔声劝道,“姐姐这是怎么了,再大的事也不能气坏了身子!再说,这般摔摔打打的,要是传出去可不是惹了别人笑话。” “笑话,他们敢!”小玉儿一听这话就炸了毛,“我自己个的东西,我爱摔就摔,爱砸就砸,哪个敢来管我的闲事!哼!她又能好到哪里去,都是躲在屋里发发火,难道撕帕子就比摔东西惹人怜爱些?” “呃,乌兰你下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再来伺候。”听了这么有指向性的话,再弄不明白出了什么事那张敏就是傻瓜了,无奈地摇摇头,张敏挥挥手放过了战战巍巍的乌兰,轻轻拍了拍小玉儿的手,悄声问道,“那位又怎么惹到你了?” “她!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只会装腔作势的女人了,她大方、她漂亮、她身份高贵、她识大体、她善解人意、她什么都是好的,就算她大玉儿是那雍容华贵的牡丹被人捧在手心,我小玉儿也不是那荒地上的野草任人践踏啊!他多尔衮至于这么对待我么?”小玉儿一脸愤慨,一提到大玉儿,那可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涌向心头。“即便就是我比不上她大玉儿,难道连她身边的侍女也比我高贵不成?塔娜,我不服,他多尔衮凭什么为了个侍女就给我脸色看!” “凭他是十四爷,凭大玉儿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凭你喜欢他他却从来不把你放在眼里。所以,你再好也比不上大玉儿,甚至比不上她身边的一个不守规矩的侍女。”张敏平静的说道,仿佛不知道自己的真心话有多么伤人。 “塔娜,塔娜,我,只有你跟我说真心话。”张敏的话极具冲击性,咋听见这番话小玉儿愣住了,随即呆了一呆竟流下泪来,抱着张敏嚎啕大哭,半晌才哽咽道。“塔娜,姐姐错了么,我错了么,我只是喜欢他,我只是爱他呀,我真的错了么,难道我爱他也错了么?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怎么办,我只是想爱他而已呀,为什么这么对我呢,为什么,我那里不好了,我改还不行么,我都改好不好,为什么不爱我呢,为什么不理我,别不理我,我只是爱你啊······” 张敏安慰的抱着小玉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静静的听她哭诉发泄,许久,哭够了的小玉儿才逐渐平静下来。 张敏拿出帕子给小玉儿擦了泪痕,“姐姐,你从来是个骄傲的人,十四爷确实很好,可是他值得你为他这般卑微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他。”小玉儿倔强的说,“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好像只要他对我笑一笑,我就愿意为他去做任何事。” 张敏闻言叹了口气,许久才问道,“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他聪明睿智,长得也俊朗,性子不错,跟咱们年岁相当,而且身份也高贵。”小玉儿想了想回答道。 张敏无语,“我的好姐姐,不说咱们蒙古,就是在后金这样条件的人虽然不多,可也不算少,十个八个总挑得出来,你怎么偏偏就喜欢十四爷了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玉儿瞪圆了眼睛,有些迷茫的反问道。“那大玉儿呢,为什么会喜欢多尔衮?” 一句话问得张敏险些吐血,“我的亲姐姐哎,人家大玉儿喜不喜欢跟你喜不喜欢多尔衮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了!”一扯上大玉儿,小玉儿一下子就不迷茫了,气鼓鼓的回道,“多尔衮不差,她大玉儿能看上我也能看上,我绝对不会把多尔衮让出去的!再说了,凭什么好东西都让她大玉儿占去了,我还就不信我小玉儿赢不了她,这男人我要定了!” 张敏彻底无语,默默在心里吐槽。“小玉儿,你要争夺的是大玉儿的情人吧,是不是多尔衮其实都不重要是吧,是吧!” “谁叫我爱上了呢,那种喜欢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能抗拒。既然爱上了,我会不顾一切的去争取我的爱情!”看到张敏沉默不语,小玉儿摸了摸张敏的头安慰道,“你别担心我,总有一天多尔衮会看穿大玉儿那个女人虚伪的面孔,被我的爱打动继而真正接受我的。” 张敏无力的点点头来应付斗志昂扬的小玉儿,看了看一脸坚持的小玉儿咽下了嘴边的话。“姐姐,你爱的不是多尔衮,你爱的是爱情!” 30逛街生恨意 酒楼有猫腻 无力的拜别了满血复活斗志昂扬准备继续攻克多尔衮牌碉堡的小玉儿,张敏带着乌云和图娅,身后坠着全副武装的侍卫们,以好不容易出宫想去逛逛街的借口,向今天出宫真正的目的地走去。 城里确实热闹,张敏带着乌云和图娅看似没什么目的性的闲逛着。一路下来张敏自己买了一支银制的发簪和一副珍珠耳坠,虽然比不得宫里的精致但胜在样子新奇,又拿了钱让乌云和图娅自己挑喜欢的首饰。乌云买了支带缠枝的珠钗,图娅则挑了一个彩石穿成的手串,三个人高高兴兴的一家一家逛过去,身后拖着一连串的尾巴。 逛着逛着,张敏好似走累了,打发乌云去寻了附近最好的酒楼准备歇歇脚,自己和图娅在一家成衣店里嘻嘻哈哈地挑拣绣品等候着。 “格格,这方帕子上的锦鲤好像真的在游呢!” “我看看,”张敏接过帕子,只见帕子上正是一副鱼戏莲叶图,用针细巧,绣线精细又色泽鲜明,小鱼儿略显亲昵之态,莲叶轻轻摇曳,愈加显得光线明暗强烈,整幅绣品颇有立体感。“嗯,不错。” “格格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江南苏绣!”成衣店的掌柜挥退了诚惶诚恐的小二,殷勤地介绍道,“咱们这地方想找出这么好的东西可不容易,这方上品绣帕一般绣娘可绣不出来。” “确实是好东西,还有别的图样吗?”张敏仔细看了看帕子,问道。 “蒙格格看得起,”掌柜点头哈腰的奉承道。“眼下虽然没有,但格格若是想要留下绣样便是,过些日子奴才必定送到府上。” “哦,难不成你这里有上等的绣娘在?”图娅好奇的问道。 “不敢欺瞒格格,奴才的三个儿子都在军中效力,上次跟大汗出征有幸分得的阿哈里有个老妇,大儿媳妇本来嫌弃干不了活还浪费粮食说打死算了,不想奴才女儿心善多嘴问了一句,才发现这南蛮子老是老了点,却有一手刺绣的绝活,这才留了命来,奴才这也算是捡了个便宜。”掌柜笑得一脸褶子,只是在提到努尔哈赤时眼中尽是狂热。“托大汗的福,领着咱们屠了那些个南蛮子的地方,现在比起以前可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那掌柜真是好运气!”张敏勉强的笑了笑,心里一阵冰冷。“图娅留下来挑绣样吧,我出去看看乌云回来没有。” 转过身走出店门,张敏深吸一口气,逼回心底的恨意,装作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衣袖,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显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格格,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酒楼,看着挺干净的,菜式也不错。”正想着,乌云回来了。 “宜里布,你留下一个人在这儿等图娅,一会让她到前面的酒楼来找我。”张敏吩咐道。“乌云,你带路吧,我也有些累了。” “是。”侍卫队长行了礼,挥挥手留下了一个瘦高个的侍卫,又恭恭敬敬的跟着张敏身后,一行人向前方走去。 果然,走过三两步路,前面一栋三层高的酒楼出现在眼前,正上方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百味斋。 想是这酒楼经营了得,这会儿虽不是饭点,一楼的大厅里竟也几乎坐满了人,三五成群的吃着酒菜,一眼望去就只有些边边角角不好的位置上还空着几张桌子。 张敏刚走到门口,店小二就热情的迎上来,“见过贵人,咱们小店菜式齐全,南北风味都有,二楼有包厢,三楼还有两个雅间,您请上座。” “宜里布,你带着几位大哥开个包厢,今天辛苦了,这顿算我请了。”张敏大方的施恩,“乌云,我们上三楼去坐坐。” “谢格格赏!”宜里布和侍卫们谢了恩,高高兴兴的到二楼喝酒去了,张敏带着乌云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三楼。 三楼的雅间分外春夏秋冬四间,秋冬两个小间都空着,张敏选了冬,一进门就看见一幅冬雪残花图,边上题了苏轼的《冬景》: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房间的地板上用颜料涂了大片的雪花,窗台边的梅瓶上还插了两支仿真的缠枝寒梅。整个雅间都笼罩在一片冬色之中,墙角的香炉里燃着半支冷梅香,烟雾袅袅升起,熏的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股冷冽的味道。 “你这雅间布置的到是别致的很!”张敏笑着夸赞道。 “承蒙格格看得起。”店小二圆滑地奉承道,顺手给张敏和乌云倒上两杯清茶。 “就是不知道这菜式又怎么样?算了,捡你们拿手的上吧,再烫一壶梅花酿来。”乌云转身闭了房门,丢过去一角碎银说道,同时手上悄悄地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是是是,包您满意。”那小二接过碎银,点头哈腰的回道,“您稍等嘞!”说罢,转身下楼去了,和平常的小二哥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看到乌云奇怪的手势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欣喜的光芒。 31留后手暗建势力 半晌,挂着冬雪残花图的墙面突然无声的翻开来,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通道。张敏和乌云见状毫不惊讶,张敏给乌云使了个眼色,见乌云明白的点点头,张敏便低头从那通道钻了过去。 张敏一通过,只见那通道便又无声的缓缓合上,恢复了一堵墙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乌云一个人警惕地守在房间里,防备着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意外情况。 再说张敏,轻轻地走过一段不算宽阔的通道,眼前豁然一亮,一个单独的小间出现在眼前。 跨步走进去,身后传来一丝轻微的咔嚓声,张敏回头,只见来时的通道缓缓闭合,还原成一个摆满了各种古籍的书架。 “如柳见过凤主!”一女子跪拜在张敏面前,年约十五六岁,面容平凡,身材一般,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浑身给人的感觉就是没有存在感,属于无论你仔仔细细的看几眼扔到人群里也找不出来的类型。 如柳,本姓何,家中世代从巡查缉捕之事,父为锦衣卫百户(正六品),兄长亦为小旗(从七品)。如柳自小蒙父兄宠爱,不仅识字,竟然还略知刑狱情报之事。后金攻城战中,父兄殉职,母亲亦保节从死,只留下匆忙间被奶娘带出城混在难民中一起逃难的如柳,几经流落,辗转到一个后金的贝子手下的庄子里做奴隶,被张敏发现带到空间教养。 “起来吧。”张敏亲手扶了如柳起身,“最近有出什么大事吗?” “回凤主话,盛京城最近一切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如柳站起身,依旧恭恭敬敬的回答。 “那各部都安排的怎么样了?”张敏问道。 “只有魅部进展不错,宫中及各亲贵府上安插人手的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全赖凤主帮忙,宫里和四贝勒府邸都有魅部的人进去了。剩下了亲贵家中,只有七贝子阿巴泰、十二贝勒阿济格、皇三女哈达公主、皇女果新公主的额驸扬古利和游击将军纳穆泰等重要人物家中有魅部的人进去;魍部靠着凤主,只在科尔沁及其附近的几个部落安插了人手,林丹汗部如今还没什么进展,至于朝鲜,还没能搭上线;魑部如今也只和几个大明的商贩在接触,除了咱们自己的一支商队在大明的三个点外,还办法借别人的商队铺线;魉部一直在训练,没做什么任务。”如柳一回答完就低下头,“属下办事不利,请凤主责罚!” “你做得很好,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超乎我的意料了,再接再厉吧!”张敏鼓励性的拍了拍如柳的肩膀,“不要急,每一步都得走稳了,咱们不急在这一时一刻,等魑魅魍魉这四部撑起了暗部的架子,颠覆后金指日可待!” “是,谨遵凤主喻,如柳一定稳扎稳打,绝不负凤主重托!”如柳行了礼,站起身抬头看着张敏,眼中尽是狂热。 “这是给你、狐仙、夜叉、判官、牛头和马面的传讯玉简,一共是六枚,相互之间用来千里传音,多人单人皆可。你和他们五人拿下去各自滴血绑定吧。”张敏拿出六枚玉简交给如柳。“这一套玉简共十二枚,除了你们六个,十煞之间都可以相互联系,传递消息互通有无。当然,有任何重大事件你们也可以单独报给我,除了十煞和如柳你,还有一枚在我手里,” “谢凤主!”如柳一脸狂喜,恭恭敬敬地接过玉简,咬了下嘴唇,问道。“那五枚玉简,要不要属下去送?” “至于龙女、二郎、七郎、刑天、辟邪这五人的我自会交给他们,你不必多问。”张敏富有深意的看了如柳一样,拒绝了她的建议。 “属下多嘴了,请凤主责罚!”如柳被张敏看的一寒,收起玉简跪下请罪。 “无妨,”张敏挥挥手示意如柳起身,“你想知道龙女、二郎、七郎、刑天、辟邪这五人的身份是吗?” “属下不敢,只是······”如柳抬头瞅了一样张敏的脸色,说道。 “七郎是军部的刘文渊,辟邪是政部的孙宁,都是我们的人,他们会跟着梁润泽去大明,剩下的你就不必知道了。”张敏轻抚着玉简说道,“有什么消息记得把十煞都通知到,及时准确知道吗?” “是,属下明白!”如柳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还有这块玉牌,是专门留给你和梁润泽通话传递消息的。”张敏又拿出一块玉牌,厉声说道。“记住了,除了咱们自己人知道间部分明、暗两部,暗部又分为魑魅魍魉四部外,对所以人来说,间部就是明部,懂吗?” “是,出了岔子属下以死谢罪!”如柳跪下行礼,脸上俱是坚毅。 32出阳谋散播流言 “好了,你明白就好。”张敏又递过一个装满了小药瓶的匣子。“里面白色的瓶子是易形丹、红色的是保命丸,黄色的是止血散,你都是用过的,拿下去分给各部的人,也算是自身多一份保障吧。” “谢凤主赏,劳凤主挂念,属下带暗部各位谢过了。”看到这么多灵药,如柳有些激动,抱着匣子的手都有些抖了。 “下次等你和夜叉收齐了药材,我再炼上几炉丹药便是。”张敏不在意的说道,好像不知道自己顺手送出的丹药在这凡世间有多么珍贵似的。然而恰是她这般把手下性命安危放在心上的举动,使得张敏手下的人们在心底里感动万分,各个忠诚无比,誓死效忠,绝无背叛反水之辈。 “对了,还有事情交待你去做。”张敏对如柳说道。“三天之内,给我放出消息去,十四贝勒多尔衮是个窝囊废,仗着大汗大妃宠爱,独领一旗,简直是浪费。大汗出征前把这盛京城的防务交给了他,他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管,整天嬉戏玩乐,根本就是个纨绔子弟,这样的人怎么担得起正白旗的旗主贝勒的担子。” “是,三天之内属下绝对办妥。”如柳目光灼灼,应承道。 “还有,等这股流言兴起之后,找一批人给多尔衮喊冤,说不是他不管盛京防务,是被和他一起掌管防务的一等副将兼十六大臣冷格里仗着军功和资历架空了。”张敏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让他们吵吧闹吧,这把火烧起来,让这盛京城越闹腾越好,越混乱越妙!” “是,属下明白!”如柳看张敏的眼神已经带上的崇拜。 “对了,你刚刚不是说魅部有人已经进了游击将军纳穆泰家么。”张敏摸了摸手腕上上好的羊脂玉镯,笑道,“这游击将军纳穆泰可是冷格里和扬古利的幼弟,要是从他家里头传出来点什么,那可就有乐子看了。” “凤主英明,属下定会办好此事,不负凤主所望!” “嗯,明暗两部的人都动起来,一定要让盛京城家家户户都知晓此事,闹到冷格里完全放手,让多尔衮或者多铎全盘接手防务。”张敏吩咐道,“后期可以加点阴谋论进去,总之越复杂越好,满朝亲贵牵扯进来的越多越好,务必要把盛京城搅成一潭浑水!” “那判官那里,要不要?”如柳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你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张敏瞥了如柳一眼,赞许的说道。“武真那里不是有人混进镶黄旗、正蓝旗和镶白旗了吗,负责镶白旗的是郑峰吧,让他在第一阶段把正白旗和镶白旗两旗给我搅乱。小小年纪就独领一旗,想必对多尔衮多铎有不满的人不在少数;再说,自从两白旗划归多尔衮和多铎,有多久没出去打仗了?哼,没了出去烧杀淫掠的机会,两白旗心怀怨恨的军士可不少,让他们爆发出来。况且阿巴亥在两白旗没少安插了不少人,正白旗又是从皇太极手上移交过来的,我不相信皇太极这家伙会不留钉子,咱们的人只要挑个头,剩下的就看着他们狗咬狗吧!” “属下会交代判官找准时机行动的!”如柳记下了张敏的话,保证道。 “至于第二阶段,给我从莽古尔泰的正蓝旗乱起来,虽然正蓝旗的大部队都出征去了,可留下的也不会是善茬。八旗军中关系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三贝勒莽古尔泰又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货,一贯没什么主意只会跟在阿敏和皇太极屁股后头跑,这次在他的正蓝旗出了乱子,看他身为四大贝勒之一的莽古尔泰如何收场!”张敏嘴角挂着冷笑,吩咐如柳道。“等正蓝旗弄出了火,咱们的人就静下来,不要再妄动了,明白吗?” “属下遵命,只是······”如柳领命,又有些疑惑,看了看张敏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镶黄旗那边的人难道就不用了吗?” “你说呢?”张敏吹了吹指甲缝里的碎屑,轻挑眉梢,对着如柳问道。 “凤主赎罪,属下越距了。”如柳低下头。 “你也是好心,罢了。如柳,你掌管着整个间部,还是要再多想些才好!你想知道也无妨,我明说就是了,只是以后自个做事要稳重些,凡事三思而后行。”张敏拍拍如柳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努尔哈赤还没回来以前,这盛京就是个没有主的地方,再乱也闹不出天大的事来。况且咱们也只是想让盛京乱一阵子而已,有这些手段就足够了,何必冒着暴露的危险在旺火上加那一小根木材呢。如柳,你说是不是?” “这,属下愚钝,谢凤主教导!” “如柳啊,打蛇要打七寸,要是打不死反而要被蛇咬,这镶黄旗可是皇太极的嫡系,大用还在后头!”张敏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熠熠,“我可是很期待后金这盛京城里上演一出大戏呢!” 33风波渐起 大妃烦心 心满意足地从宫外回来,张敏带着几方精致的苏绣丝帕拜访了以大妃阿巴亥为首的后|宫女眷。在礼貌的表达了对阿巴亥等人关爱的感激之情并代为转达的小玉儿对各位长辈的问候之后,本欲就此告退张敏却被最近一脑门子烦心事的阿巴亥拉住了。 阿巴亥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努尔哈赤出征去了,宫里没了众妃子们争抢的对象,她阿巴亥作为后|宫之主,这本来应该是她最舒心最自在的时候,没想到往常最清闲的日子在今年却被一桩接着一桩的糟心事搅合了。 要是最近的状况也是奇了怪了,大大小小的事情竟然凑到一块接二连三的出,一桩桩一件件的闹得宫里着实不大太平。虽说这些事都不是什么大难题,单论起来哪一件的也难不倒多年把持宫务的阿巴亥大妃,可当这一连串的事情凑到一起,又偏偏每一件都多多少少跟阿巴亥有些瓜葛,这样一来阿巴亥大妃可就有点应接不暇了。 先是庶妃德因泽的侍女仗势欺人打了图娅,图娅虽然只是个下人,却也是自己看重的儿媳妇塔娜的侍女,这简直就是对自己大妃权威明晃晃的挑衅。可惜为了不让别人觉得她阿巴亥趁着大汗出征就打击报复,阿巴亥大妃只得忍着火气放过了敢于冒犯她的德因泽,仅仅杖毙了那两个侍女并警告了德因泽本人。 本来以为得了便宜的德因泽就此应该消停了,可谁知自从阿巴亥重回大妃之位之后就一直伏低做小的庶妃德因泽这一回竟然硬气起来,不仅敢顶撞自己出口不逊,还联合起后|宫的几个不安分的侧妃和庶妃跟自己作对,虽说这些小角色她阿巴亥倒也不惧,只是这次因为有避嫌的因素在里面,阿巴亥难免有些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这也就罢了,好歹做了多年的大妃,这些明争暗斗虽然一时半会处理不干净,但是只要能暂且把问题压下来等到努尔哈赤回来,借着汗王的势破了避嫌这层桎梏,那放开手脚的阿巴亥也不会把这些事放在眼里。 可谁知这次后|宫里小小的争斗居然无限制的扩大开来,不仅是整个宫里的人搅合了进来,就连各位侧妃庶妃的背后势力竟也参合了进来。 如此境地,一时间让经验老到的阿巴亥也弹压不住,一番暗斗之后,整个后|宫虽然表面上消停了下来,只怕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宫里的事还没摆平,新的事就又来了。 皇长女东果公主为努尔哈赤的元妃佟佳氏所生,一向深受努尔哈赤宠爱,又嫁给了手握实权的五大臣何和礼,夫妻和美子嗣昌盛,向来都为众人所羡慕,即便是这位公主性子骄纵任性,却也一直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虽然天命九年的时候何和礼死了,却也留下了不少势力,加之这位身份高贵的皇长女又因为丧夫更受努尔哈赤怜爱,在后金这块地方倒也无人敢惹。 即便就是身为大妃的阿巴亥,对上这么一位势力强大的主,也怀着三分怯意,丝毫不敢招惹。面对这位一直看她不顺眼的皇长女,阿巴亥一贯都小心忍让着,好在两人也没什么大的利益冲突,倒也没出过什么乱子。 只可惜人不惹麻烦,麻烦却找上门。皇长女东果公主不知道被谁挑唆的知道了后|宫之中最近一连串不太平的事,仗着自己嫡子元妃长女的身份对阿巴亥大加讽刺,抨击阿巴亥连小小宫务都管不好,根本配不上大妃之位,这样的妻子根本不能让大汗安心在外面打仗,她阿巴亥还是放权给下面的侧妃们好了。 三番五次下来,既要打压想造反的侧妃庶妃,又要应付胡搅蛮缠的长公主,还要安抚拉拢观望事态的亲贵女眷,阿巴亥可是忙得焦头烂额,只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阿巴亥心里明白,这一连串不寻常的事件背后定是有人推波助澜,说不定就是上次害自己被休离的那人的另一次出手。想到这里,暗自度的量阿巴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却在潜意识里先怕了那幕后黑手三分。 心怀怯意而不自知的阿巴亥下意识的选用了最保守的方式解决问题,处处留心生怕再一次掉入了他人早已布好的陷阱,却不知道最保守的方式最稳妥也最被动,起手就选错了棋子的阿巴亥大妃一步错、步步错,就这样落到下风处处受制于人,再无先机,就此翻盘无望。 俗话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阿巴亥大妃的糟心事到这居然还没算完。 分|身乏术的阿巴亥大妃自然没空管教她的痴情种子多尔衮,掰正多尔衮性子的计划就暂时搁置了。可惜这世上有句话叫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被博爱教育了两天的多尔衮非但没有忘掉他和大玉儿情比金坚的爱情,连带着对自己不善良不美好不高贵不和蔼不慈爱总之不接受大玉儿就恶毒的亲额娘也有了一丝怨气。 住在皇太极府上可能太过逍遥,所谓饭饱思|淫|欲,又或者情到浓时卿卿我我间难免有点把持不住,这就使得多尔衮和大玉儿的现实关系跟不上两人飞速发展的感情,于是小情侣们日益增长的感情需要同落后的双方社会关系之间的矛盾变成了多尔衮与阿巴亥之间的主要矛盾。 再加上哲哲打趣般的不时调侃两人的关系,对于两颗年少的萌动的心,就自然而然的爆发出火热的激情以期待有进一步的发展。 综上所述,生理加心理的双重因素让多尔衮第一次坚决地向阿巴亥提出了义正言辞的交涉:“多尔衮要娶大玉儿为妻,今生只爱她一个人!除了大玉儿,他多尔衮谁都不娶,宁可孤身一辈子!” 本来就焦头烂额的阿巴亥偏巧又碰上了痴情儿子犯浑,可怜的大妃只好一边心里狠骂大玉儿这个狐媚子,一边埋怨自己生了个讨债鬼儿子,一边还得安抚犯浑的多尔衮,以免事态扩大。 好不容易安抚下x虫上脑的儿子,后宫里还有一大堆麻烦在等着她。阿巴亥大妃身心俱疲,这不,一下子逮住张敏就诉起苦来。 心怀叵测的张敏顺着阿巴亥大妃的话骂了德因泽等不识时务敢于大妃作对的侧妃庶妃两句,有技巧的询问了各位侧妃庶妃的背后势力和皇长女东果公主的情况,了解了目前事态的发展状况,又安慰了阿巴亥几句,劝她要放宽心。 终于找到心灵垃圾桶的阿巴亥逮到张敏大倒苦水般的埋怨了老半天,这才试探性地提了提张敏的婚事,万般隐晦的询问张敏能不能委屈一下,跟大玉儿平起平坐。才说罢,阿巴亥又连忙保证,张敏嫡福晋的位子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张敏闻言微微一惊,即刻装出一副有些委屈的样子,只说都凭大妃决定,却又咬着嘴唇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在阿巴亥再三追问下,张敏这才吞吞吐吐的提了一句,照多尔衮现在对大玉儿娇宠的姿态来看,就只怕以后可不只侧福晋和嫡福晋平起平坐的问题了,要是没了尊重,这嫡福晋不如让给大玉儿算了。虽说自己不敢挑质疑大妃的决定,但是女人嫁得会好不好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两个人说着,张敏便落下泪来,跪下恳求大妃看着往日疼爱她的份上,定要挑个好人家指婚,自己万分感激。 阿巴亥也只是最近被多尔衮缠得心烦意乱才起了这么一点小心思,张敏这么一哭一求,再联想起多尔衮这些日子的表现,阿巴亥也不好硬是强迫性的给两人指婚,就撂下这话头,安慰了张敏两句就放人回去了。 出了阿巴亥的屋子,好险得以脱身的张敏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回头瞥了一眼富丽堂皇的宫殿,张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转头对身边的乌云密语,“潘多拉计划第二步提前着手,让图娅带人去踩点,我要让阿巴亥烦忙到没功夫想这些闲事!” “格格,计划提前会不会和如柳那里配合不上?”乌云想了想问道。 “无妨,这后宫乱得虽然太早,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却和咱们的计划并无冲突。”张敏眯了眯眼,轻声道。“想必是还有其他势力在其中搅合,咱们恰好借着这一股力正好成事!放心,让图娅动手吧。” 34流言起人心涣散 蜚语生大乱将出 盛京城郊牧场 天刚蒙蒙亮,盛京城郊的一户牧民就起了身,五大三粗的汉子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妻子和小女儿。 那汉子刚穿上外衣,就听见床板吱呀呀的响了一声,床上的妇人睁开眼睛,看见自家丈夫已经起床,连忙撑起身子准备坐起来。 “你快躺着吧,当心身子。”汉子见妻子要起身,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扶着,“我出去把牛羊卖掉一些,再给你抓两服药回来。” “哎,都怪我这身子不好,要不算了吧,这药再吃下去也不得好,还不如留着牛羊给老大老二娶媳妇。”妇人叹了口气,神情忧郁。 “胡说,咱们家日子会好起来的,哪能亏了自己的身子呢?”汉子瞪了瞪眼。“只要,只要下次轮到咱儿子出征,那就是分不到奴隶,也能弄些银钱回来,你且在等等,好日子就来了。” “等,这话你两年前就说过了,还等,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妇人说着抽泣起来,“这两年,为了我这身子,家里都成什么样了。上次给老大相中的那家姑娘,人家现在说了郭佳氏的小子,翻年就成亲。郭佳氏的小子那一点比得上咱们老大,不就是在正蓝旗嘛,要是咱们老大老二当年四贝勒调走的时候也跟着去了镶黄旗,那里轮得到他郭佳氏的小子在咱们面前得瑟,就是随便调到哪个旗也比现在留着正白旗镶白旗当摆设的强!” “这话是你能说的吗?是不是董鄂氏那个碎嘴的婆娘又跟你叨叨什么了?”汉子呵斥道,“你一天少跟她们瞎搅合。” “你,我说错了吗,你看看这两年两白旗的光景,你再看看咱们家,要什么没什么,老大的婚事耽搁了不说,连前途都没了!”妇人抹了一把眼泪,“没了出征的收入,我又是个拖累,咱们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呀。他阿玛,你军里不是有熟人吗,能不能把老大调到别的旗去,我也不求别的,但总不能让咱家两个小子都捆死在两白旗这破车上呀!” “你这娘们少瞎咧咧,军中的事是你能掺和的!”汉子说着也生了气,不由自主的大声起来。 哇哇哇······ 那汉子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小女儿,两岁多的孩子顿时大哭起来。妇人也顾不得擦流下来的眼泪,连忙抱起女儿哄着,半晌才哄得孩子止住了哭声,又静静的睡了过去。 “哎,”看着妻子惨白的脸色和女儿瘦弱的小脸蛋,汉子的脸色露出一丝痛苦,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罢了,我舍了这老脸豁出去求求人,看看能不能把咱儿子调走。” 妇人闻言忙抹了泪,露出笑脸道,“他阿玛,你,那就辛苦你了,等咱儿子调了旗,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啊,等调了旗,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汉子喃喃地重复道。 盛京城南田庄 “阿玛,歇一歇吧”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挎着篮子走在田边,老远就叫道,“阿玛,你歇一歇喝口水吧,都累了一个上午了。”说着就停在田坎边上,从篮子里拿出水囊和一些吃食来。 “哎,哎,知道啦。”一个五六十岁瘦瘦小小的汉子憨厚的笑笑,放下锄头搓了搓手上的泥巴,走到田坎边上接过女儿手里的水囊,痛快的喝了两口,任由女儿细心地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嘿嘿一笑,这才接过女儿手里的饼子,坐在田坎边上大口的吃起来。 “阿玛,大姐回来了。”少女给父亲擦了汗,瞧了瞧自己阿玛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姐她,好像跟姐夫过得不太好。” “哼!”汉子两三口吞下一块饼子,拿过水囊喝了一口,“大丫头不是倔得很么,非要跟着姚佳家的小子,当初说什么来着,死都不后悔,现在回娘家哭什么。” “阿玛你先垫点,你看大姐也回来了,咱今天回家吃吧。”少女说着,又拿出两块饼子,“阿玛,大姐也是您的女儿,她现在知道错了,您好歹也帮帮她呀!” “嫁都嫁了,我怎么帮!”汉子冷哼一声,到底放心不下,没接下饼子又推了回去,让女儿放回篮子。“不吃了,走,回家吃饭去。” 拍拍屁股,汉子站起来,从地里捡了锄头,上了田坎径自在前头,身后跟着跨好篮子的小女儿。 “萨伊堪,”汉子突然回头唤女儿,“阿玛当初怎么说来着,两白旗没前途。看吧,四贝勒一调走,两白旗就成了摆设,他姚佳家的小子不是觉得大妃的儿子就一定有能耐非要留在正白旗么,现在怎么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了?” “阿玛,大姐夫也不希望这样的。”少女说道,“再说,大家还不是都为了大姐好嘛。” “哼,两个毛头小子懂什么,像四大贝勒们才是咱们大金的柱石!”汉子教育女儿道,“挑男人不能只凭他那两张嘴皮子,得有眼光,你看你二姐夫,实打实的军功,不出意外过了年就能往上升一级,镶红旗的好处不少吧。你再看看你大姐夫,死守着正白旗,要什么没什么,连老婆孩子都过不上好日子!” “阿玛说的是,还是阿玛有眼光。”少女恭维道。 “那是,你阿玛是什么人呐,别的不说,就是这一双眼那可厉害得很。萨伊堪,你眼瞅着也是该许人了,阿玛寻思着,挑个镶黄旗的最好。不说别的,咱们四贝勒那可是个人物,跟着他准没错。” “阿玛!”少女羞红了脸,不依的叫道。 “总之啊,阿玛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汉子呵呵一笑,“好了好了,阿玛不说了,闺女害羞了,咱回家吃饭去。” 盛京城东小酒馆 下午三四点,有差事的办差,做买卖的大声吆喝着,今天这日子正是逢集,街上南来的北往的热闹的很。 因着不是饭点,柳树巷子深处的小酒馆此时到也没什么客人,仅有三五个熟客零零散散的坐在小店里喝着小酒,时不时搓起一颗花生米下酒,或者大声吆喝掌柜的加一碟下酒的小菜。 见也没什么客人,掌柜的也没坐在柜台后面,而是端了一碟瓜子,寻了一个年纪轻轻的熟客身旁坐下,推了推碟子,调侃道,“哟,三爷这会儿怎么这么逍遥啊,还有空来我这小店喝酒,不怕主子爷召见?” “咦,你也在这啊?”一旁靠近柜台偏里面桌子的中年酒客,听见掌柜的搭话,抬起头看了看,发现了一个熟人。酒客离了座,“这不是完颜家的小三子嘛,怎么,做错事被主子责骂了,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哟,五爷您也在呢,失礼失礼。”被称为完颜家的小三子的年轻人见了来人连忙打招呼,“哪能误了主子的事呢,这不是最近心烦么,就出来喝喝酒。” “出啥事了,看你愁眉苦脸的,说出来叔给你参详参详。”中年人也是个热心肠,就着掌柜的身边坐下,招呼道,“小二,给我把酒菜端过来。” “来嘞!”小二手脚麻利的把酒菜移了桌。 “来说说看,啥事把你愁的,莫不是你犯了错让媳妇把你踹出来了吧?”掌柜的开玩笑,“要真是,让五爷给你讲和去,长辈出面,还怕你媳妇不听话。” “少胡说,我媳妇才不会呢。”年轻人撇了撇嘴,“我是为我们主子忧心呢!” “切,喜他拉大人有什么事要你忧心的?”中年人嗤笑道,“你就瞎咧咧吧!” “五爷您这可就不明白了吧!”年轻人一脸不服气,“赫舍里大人和我们主子一向不和您知道的吧。” “这谁不知道啊,赫舍里家大爷和喜他拉大人闹了也不止一回两回了,这街上那个不知道啊!”掌柜的接话,“你说这个干啥?” “干啥?”年轻人喝了一口酒说道,“我们主子一贯比赫舍里家的大爷强,谁知道赫舍里家的大爷这会儿得了势,前些日子跑来嘲讽羞辱我们主子,我们主子哪能咽下这口气,对着赫舍里家的大爷发作不得,还不是都对着我们这些奴才发了,这阵子府里不说奴才们,就是福晋们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主子。” “哎,要说也是,喜他拉大人一直是战功赫赫,眼看就要升到甲喇额真1了,哪里想到会先让一向文弱的赫舍里家大爷先得了职位。”中年人感叹道。 “可不是嘛,喜他拉大人如今还是牛录额真2呢,真是世事不可料啊!”掌柜的也顺着话题感叹道。 “要不我们主子烦心呢,但凡这两年正白旗有出征的机会,都不会让赫舍里家的大爷爬到我们主子头上。”年轻人愤愤不平道。 “那是,这话是正理。”中年人点头,“当年四贝勒执掌正白旗的时候,那可是威风的紧。现在呢,换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管理旗务,不玩完才怪呢。” “可不是,要我说啊,大汗一向英明,这次咋就糊涂了呢?”年轻人不解的接口,挠挠头问道。 “你小子知道个啥,那俩小子不是大妃生的么,金贵这呢!”掌柜的笑笑,“人家可是嫡子,你以为是你家炕头上乱爬的娃娃?” “我咋就不知道了呢?”年轻人不赞同的反驳道,“咱们大金可不讲究这一套,又不是那些南蛮子。再说,大贝勒还是嫡子呢,还不是早早就整理旗务,带兵出征了,哪里就只有他们那么娇贵了!” “就是,不说四贝勒八岁就能趁大汗出征独自管家了,就说十二贝勒(阿济格),那可是大妃的长子,十四十五贝勒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吧,人家还不是早早就实打实的带兵打仗了,怎么不见这两位贝勒有什么动作。”中年人嗤之以鼻,有些刻薄的说道,“我看呐,莫非这十四贝勒其实是窝囊废吧,要不怎么都快十四的人了还没上过战场?” “五爷说的是,没本事还霸占着旗主的位置,真不是好东西。自己显摆不要紧,好歹也要顾着手下人的死活呀!”年轻人愤然的说道,“我们主子还不算惨的,据说有些旗里的军士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造孽啊!”掌柜的轻叹一声。 “我媳妇娘家三舅的表叔是十贝勒(德格类)家的管事,我还听说,大汗出征前把这盛京城的防务交给了十四贝勒,结果呢,他什么都没管过。”年轻人一脸鄙视的说道。 “可不是,我大哥家小嫂子的姨夫在九贝子(巴布泰)家做事,我也听说十四贝勒整天待在四贝勒府嬉戏玩乐,根本就是个纨绔子弟。”中年人一听,紧跟着爆料道。 “唉,这样的人怎么担得起正白旗的旗主贝勒的担子?”掌柜的叹息着,欲言又止道。“大汗这也太······” “谁让人家有个好额娘呢!”年轻人不屑的撇撇嘴,“迷得大汗晕头转向,小小年纪就封了贝勒旗主,你们看九贝子早早就从了军还只是贝子呢,那两位爷连战场都没上过竟然也成了贝勒。” “哎,全他|妈是烦心事!不说了,喝酒喝酒!”中年人大口干掉碗里的酒,“掌柜的,再拿一坛好酒来,今天我请了!” “是是,我这就拿最好的酒来,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盛京城一官邸中 “大哥,你好歹拿个主意呀!”满身疙瘩肉的壮汉一脸焦急的问道。 “二哥你莫急,大哥这不是想着呢嘛!”一个一脸病容的男子劝道,“这也不是什么一时半会能决定的事情。” “唉,好吧。”壮汉答应着,不再说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长胡子的中年人在他面前来回踱步。 中年人摸摸胡子,在两个弟弟期待的目光下,吐出一句话来。“我说,你们这消息来源靠得住吗?” “嗨,我说大哥,你想了半天就问这么一句废话啊!”壮汉郁闷的说道。 “二哥!”看上去病怏怏的三弟连忙打断了自家二哥不甚恭敬的话语,为大哥开脱道,“大哥也是为了确认消息嘛,毕竟这件事对于咱们富察氏一族来说太过重要,是关乎着生死存亡的大事!” “应该没问题吧。”壮汉挠了挠头,“大哥,三弟,这消息可是从安平贝勒杜度家里传出来的,不会有假吧。” “嗯,安平贝勒因为十五贝勒多铎被大汗夺了镶白旗旗主的位子,心里没有怨气也不可能,想来不会给阿巴亥大妃一家子说好话的,更何况是这种天大的好事。”身为大哥果然老成持重,中年人想了想就做出了接近真相的推断。“能从他家里传出这种消息,应该是真的没错了。” “大哥那我们?”顺着大哥的话,急脾气的二弟问道,“是不是要?” “你们的意思呢?”中年人抚着胡须,看了看两个弟弟。 “要我说,既然从宫里透出消息说未来大汗是十四贝勒多尔衮,那我们还怕什么呀,等十四贝勒上了位,十五贝勒还不是跟着鸡犬升天,咱们镶白旗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壮汉说着亮了眼睛,兴奋极了。 “可是,十四贝勒什么样咱们还不知道吗?连个军功都没有,就算得了汗位也坐不稳吧?那十五贝勒就更不行了,毛孩子一个,仗着大汗宠爱独领一旗,那里压得住军中的刺头?”病弱的三弟一针见血,“再说,你们也看见了,自从他们兄弟俩接手,两白旗这两年都弄成什么样了!人心涣散,只怕加起来都抵不上四贝勒的半个旗。要我说,咱们富察家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投奔四贝勒分出去,怎么着也好过现在这么半死不活的拖着。” “那要是多尔衮真上位了呢,大汗那么宠爱阿巴亥那个女人,保不准就把汗位给她儿子了,咱们富察家世代是镶白旗的人,这时候背叛了旗主,以后还有活路?”壮汉也不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人,心里自然也有一番思量。 “那要是他多尔衮上不了位,咱们富察家待在镶白旗还有什么指望,早晚也得衰落下去,成为籍籍无名的家族。”三弟反驳道,“要是没有了大宗族的荣光,咱们还有什么脸自称满洲老姓啊,难道你要看着其他贱民爬到咱们头上耀武扬威?你难道是想要当咱们富察家的罪人!” “你,你想得到好,其他旗还不知道要不要咱们呢。要是背叛旗主又找不到靠山,不用等以后,过两年这世上就没有富察家啦,还说什么满洲老姓!”二哥愤然道。“那时候,你才是富察家的罪人呢!” “行了行了,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大哥一出声,顿时打破了兄弟俩剑拔弩张的气氛。“自家兄弟有什么好吵的,这种时候还不知道团结吗?” “是,大哥我错了。” “大哥教训的是。” 看到两个弟弟低头认了错,中年人缓了缓脸色,摸摸胡子说道,“你们说的都有理,但是,还是按老二说的来办吧。” “大哥!你怎么······”三弟一听着了急,正欲劝说,却被自家大哥摆摆手打断了。 “大哥知道你的意思,你先听大哥说。”中年人拍了拍三弟的肩膀,说道。“宜博诺比,你想没想过,各位旗主最看重什么?” 不待弟弟回答,中年人又接着说道,“武功?统军的能力?排兵布阵的智谋?”停顿一下,中年人直视弟弟,“都不是的,这些人才到处都有,旗主们可不缺。旗主们最看重的是忠诚!” “忠诚?”弟弟喃喃地重复道,惨白的脸上一下子多了一层灰暗,“忠诚?” “是啊,宜博诺比,忠诚!”中年人有些不忍了看了看弟弟,叹了口气。“大哥知道你也是为了咱们富察家好,但是你想没想到,没了忠诚,谁还会重用咱们,谁还敢用咱们,谁还能放心用咱们?今天为了利益咱们背叛了十五贝勒多铎投奔了四贝勒,且不说谁最后能赢,单说咱们富察家这背主的名声,以后四贝勒能给咱们好差事吗?” “是啊,大哥说的是,可是······”三弟显然还是有些不甘,一句话说出口却又咽了下去,一脸的失意。 “咱们富察家怎么也得绑在阿巴亥大妃一家的船上,就是以后失败了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要不然咱们富察家才是真正的完了。”中年人一脸凝重的说道,“不管谁赢了,咱们富察家忠心为主,一样不堕忠义的门风,无论是哪个当上新大汗也得赞一声,说不定就有另眼相看的时候。” “是啊是啊,大哥说的是。”壮汉点头受教,“你们也别太担心了,不是有消息说大汗中意的继承人是十四贝勒吗,说不定最后赢得还是咱们呢!” “希望如此。”下了如此重大关乎家族命运的决定,作为压力甚重的大哥,中年人长出一口气,呼出了胸口的压抑。 “行了行了,大哥你别这么闷着啊,凡事要往好处想嘛!”比较乐观的壮汉一把搂过自家大哥,“别一脸沉重的,有事咱们兄弟一起担。” “还有三弟,”壮汉用另一只手搂过自家弟弟,嘿嘿一笑,“富察家的辉煌一定会在咱们兄弟手中实现的。你们想啊,阿巴亥大妃那么受宠,漂亮妖娆的女人总是招人疼的,大汗也是男人嘛,你们懂得!”说罢,朝自家兄弟极其猥琐的眨了眨眼,一副是男人就肯定明白的表情。 相同的场景,在偌大的盛京城里处处上演着,仿佛搅乱了一池春水,整个盛京城都笼罩在一层躁动不安的气氛之中。人心涣散,处处骚动,却又像被什么压抑在一个脆弱的大气泡里,跳不出束缚他们桎梏,就在里面迅速的发酵着,只差一个临界点就会爆发出来。 35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玉米、土豆、红薯都是明朝嘉靖时期就有人开始种植了,但是这些耐旱抗寒高产量的粮食作物,直到清朝同治年间才逐渐转为粮食作物开始大量种植。如果明末的时候能大量推广种植的话,最起码被饿死的百姓就能少一大批了。 23历史上,光武帝刘秀同他的皇后阴丽华,有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后汉书·皇后纪·光烈阴皇后本纪》:光武适新野,闻后美,心悦之。后至长安,见执金吾车骑甚盛,因叹曰:“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刘秀的一个姐夫邓晨与新野的名门望族阴氏有亲缘关系,借助于这层机缘,刘秀有机会接触到了这个名门望族家的小姐——阴丽华。阴家小姐的美貌给了刘秀极为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后来在长安求学的刘秀,有一次看到了执金吾率军出行,盛大的场面深深的震撼了刘秀,刘秀不禁感叹道:“做官就要做执金吾这样大的排场的官,娶妻子就要娶阴丽华那样美貌的妻子”) 后来,阴丽华出嫁刘秀,两个人共同度过了一段艰难但恩爱的日子,好景不长,在刘秀与爱妻阴丽华仅仅相处了三个月之后,就被更始帝刘玄派去收取河北之地的使臣。于是,刘秀只得与阴丽华分开。 为了经营河北,刘秀继在更始元年六月于宛城迎娶了阴丽华仅仅数月之后,以隆重的礼仪迎娶了他的第二位夫人——郭圣通。并且借助郭圣通的娘家势力,成为了割据河北的新军阀,最后刘秀在河北千秋亭登基称帝。 鉴于郭氏已经生下了皇长子刘疆,而阴氏尚无皇子,故立阴氏为后,实众心难服。所以阴丽华坚决辞让,始终不肯接受后位。于是,建武二年六月,郭圣通被册封为皇后,其子刘疆被册封为太子。 由于刘秀偏宠阴丽华,导致帝后关系颇为紧张。终于,十五年后的建武十七年,光武帝刘秀决定废皇后郭氏,立贵人阴丽华为后。 4明孝宗朱祐樘,明朝第九位皇帝。在位期间,即位后努力扭转宪宗时朝政腐败状况,驱逐奸佞,勤于政事,励精图治,驱除宫内奸臣,任用贤臣,使明朝再度中兴盛世。史称“弘治中兴”,因病英年早逝,享年36岁。 后世史家给予明孝宗给很高的评价,认为他力挽危局,清宁朝序,恭俭有制,勤政爱民,为中兴明主,其功绩不亚于太祖、成祖。在个人品德方面,更胜于太成。 最为传奇的是,明孝宗是中国历史上一位罕见的对女色一生淡泊的皇帝,他不仅没有宠妃,而且没有册立过一个妃嫔,只是与皇后张氏过着民间恩爱夫妻式的生活。而且,他跟张皇后只有两子一女,但次子长女都早夭,只有长子活了下,就是后来的明武宗朱厚照。 一夫一妻有木有!这可是真正忠诚的婚姻啊各位!中国历史上有且仅有一个老婆的皇帝,(隋文帝不算,他老婆独孤伽罗一死这货就开始乱来了。)绝对是国宝级的人物啊,稀有物种有木有!!! 好吧,这一章某晴写得很艰难,因为梁润泽和张敏的感情着实很难把握,一不小心不是写崩了,就是怕落了俗套,失去了某晴心里那种感觉。最后,某晴反复听着《为了这一天》这首歌,最终把自己写哭了才写出这一章还算满意的剧情。 某晴无比觉得这首歌简直就是为了张敏和梁润泽写得啊! 下面附上《为了这一天》的歌词: 演唱:王铮亮 大半生 晴空对雨帘 你在明 我在暗 一条线 平地对苍天 却无言的面对面 多少年 逐鹿在中原 望绝尘 又起了狼烟 抬头望前面 是一片视线中 消失的地平线 我们用一辈子的时间 只为盼一夜月圆 温度都保存在心里面 为能和你坐下看看天 我们用一杯茶的时间 静静叙一生情缘 滋味都回荡在梦里 只为和你聊聊天 这辈子 一日对千年 你心甘 我情愿 一生事 不变对万变 守情义在心里面 弹指间 沧桑爬上脸 叹往事 隔不过昨天 低头看面前 是一段回忆中 模糊的海岸线 我们用一辈子的时间 只为盼一夜月圆 温度都保存在心里面 为能和你坐下看着天 我们用一杯茶的时间 静静叙一生情缘 滋味都回荡在梦里 只为和你聊聊天 最后,某晴要通知大家一件事,某晴已经跟编编签约了,收到通知下个礼拜三入v,当天更新三章,字数绝对超过,情节也会过渡到高|潮部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某晴。 某晴知道,入了v可能很多亲亲会跟某晴说再见,虽然遗憾,但是某晴还是想谢谢所有喜欢的《灭清》这篇文文的读者,你们的每一次点击、留言和收藏,都是对某晴的鼓励。入了v某晴会继续加油的,全文算下来也就是两个冷饮或者一桶泡面的钱,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继续收藏某晴吧,某晴在这里深表谢意。谢谢各位,鞠躬······
  盛京城里各式各样的流言仿佛烈性传染病菌一般迅速弥漫开来,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影响之深,就连身为幕后主使的张敏自己的都没有料到。 也许是这一则小小的流言勾起了许多人心底里深藏的不安,长期压抑的不安在各种靠谱不靠谱的流言中质变成恐慌和不满,一时间原本平静的盛京城突然人心惶惶起来。 当然,这种混乱的状态正合张敏心意,趁着这种慌乱而又压抑的气氛,张敏伺机将空间里早已做好准备的众人分次分批的放了出来,利用间部早就在各处安插好的人手,将这些人悄无声息地混入了盛京城较为大型的几个汉人奴隶的聚集地。 本来就是早有联络,又带着众人的希望,这些人一到地头就受到了被压迫的汉人奴隶们真心的崇敬,再加上有着张敏几年空间教育的培养和各种物资的供给,各位空间出来的精英们很快就建立起了自己在各个奴隶的聚集地的威信,成为了所有汉人奴隶们的主心骨。 一边是这些空间出来的精英们收拢人心,鼓动造反,另一边则是以梁润泽、王大虎、刘文渊为首的军部人员紧锣密鼓的谋划着,在他们小心翼翼的分析中,一个惊天动地的大计划逐渐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怀着就要脱离女真人奴隶压迫的激动和即将亲手为自己打拼未来的兴奋,一干从空间出来的精英们抓紧时间建立着军事化的队伍体系,承担起各个小队中领导者的重任,按照张敏和梁润泽早已在空间中商量好的那样,一支支目标明确、心智坚毅、服从命令的军队开始有了最初的雏形。 有了张敏提供的军事地图和武器、粮草等军事物资,加上张敏从豪格、多铎等人那里套来的女真军队建制和一些将领的指挥特点,再加上从间部提供的那些琐琐碎碎的消息中推理分析出了军事情报,对整天在空间中模拟战役、琢磨女真骑兵弱点都快修炼成精的梁润泽和王大虎来说,这些足够他们打一场胜仗了。 军事上的事张敏确实不懂,要怎么打、什么时候打,这些事张敏统统放手交给了梁润泽去管,反正大方向已经定下了,具体实施方案就有王大虎和刘文渊同梁润泽一起商讨吧。“我不需要知道过程,我只要求你们达到结果!”张敏如是说。 对于这个大计划的实施,张敏只提供了两条十分重要的信息:第一、凌晨三四点是人生理上最困的时候,所以发动计划的时间最好安排在寅时(03:00至05:00);第二、我会在这几天内让掌管盛京城防务的上层们自乱阵脚、相互攻歼,等他们自顾不暇的时候,间部就会制造导火索,使得整个盛京城中留守的士兵们骚乱起来。这个我会提前通知你们,你们自己瞅准时机就行动吧! 出于的张敏全然的信服,王大虎和刘文渊详细的制定了计划,已经开始暗中为实施做铺垫了,只等张敏一声通知,定让这盛京城一片天翻地覆! 经过十来天悄无声息地暗中行动,张敏已经圆满的完成了将空间中一众精英们安插到各个奴隶聚集地的任务。这是最后的一次,张敏深夜悄悄潜入了女真最大的一处军马场,闪身进入空间,空间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人就等着那里,跟张敏做最后的告别。 “阿泽,这是几瓶子丹药,关键时刻总是一份保障,你自己收起来吧,在外面起事不容易,你自己多保重!”张敏说着递给梁润泽一个装满了小药瓶的匣子,“间部到大明的部署就快完成了,到时候我会时不时的派人过去送一些药品和物资的。” “嗯,谢谢,你有心了。”梁润泽接过装满药品的匣子,抬头看着张敏。 “还有,除了谷子大米高粱等等这些常规的农作物,我还专门让岳方多带了些玉米、土豆和红薯的种子和幼苗,这些都是耐旱抗寒高产量粮食作物1,等你们安顿下来有了自己的根据地,在现在这种小冰河时期的环境下也能自给自足,最起码生活不成问题。”张敏显然考虑到了空间外面现实世界环境情况,并早就做了准备。“这几年天灾不断,短期内这气候是不会有什么改善的,这些耐旱抗寒又高产量的粮食作物既是保命的根本,也是你发展势力的基础,毕竟打仗就是打后勤!”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一块也重视起来的。”梁润泽点头记下。 “等打出了后金的地界,就尽快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不要跟女真的骑兵硬碰硬,人家毕竟是正规军,装备和人员素质比起咱们的人远超一大截,咱们和人家一比简直就是乌合之众,和他们迎头杠上没有好处。”张敏叮嘱道,“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女真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大肆搜索你们的踪迹。不过,你们只要找一个地方藏好然后好好发展就行,这方面的问题由我来解决。” “你准备怎么办,这么大的事,你可不能把自己陷进去!”梁润泽出言反对,“你不用管,我和大虎、文渊会把他们甩开的,你别再参合这事了。” “你和咱们的人能做到我相信,可是还有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呢!”张敏摆出事实,“他们作为奴隶长年深受虐待,可经不起你长途行军千里奔袭,会死人暂且不谈,最怕的是会动摇你刚刚建立起来的威信。” 看到梁润泽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张敏加了一把火,“你不用担心,现在努尔哈赤带来大部队出征去了,盛京城里兵力空虚的很,再加上以后马上要发生的动乱,女真军队的高层们自己都还自顾不暇呢,哪能派出像样的部队去拦截你们。要是等到努尔哈赤带着大部队回来,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想必大汗一死,他所有继承人的目光就会被新汗王争夺战吸引。全副心思都在无上权势和汗位上的各位人物,到时候没有人会有闲情逸致去追捕你们的。”说到这里,张敏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尽是冰冷,“我留着努尔哈赤的命,正是要用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总要让他死得值!” “那,你既然这么说,就按你说的办吧。只是,敏敏你自己多加小心。”梁润泽被说服了,张敏的计划确实要有效的多。 “嗯,我会的。”张敏应下,“地图你们研究过了,准备把根据地安排在哪里?” “我和大虎、文渊商量过了,准备走铁岭、开原这一路,过辽河,在大兴安岭修整一阵子,等过了风头,绕道蒙古,只要躲开了喀尔喀布、察罕部和朵颜部,就能从北古口或是喜峰口进入关内。”梁润泽解说着他们一行人商量出来的行军路线,“我在遵化还有个伯父,他在马兰峪当值,我们商量下来准备在关外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建立一个长久的根据地,这样近可对后金的战事伺机而动,远可与关内的起义相呼应。” “你们想的不错,放手去做吧。”张敏鼓励道,“只是,现阶段咱们力量还太弱小,练兵是一回事,但也要量力而为。还有,一定要时刻谨记‘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作战和‘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运动作战这两项作战方针,千万不要和机动性良好的女真骑兵硬碰硬。” “知道,这几年我和大虎、文渊天天练这个呢,跟一帮建奴讲什么正面作战呀!老子们早晚玩死他!” “这块玉佩是一枚传讯玉简,你滴血认主吧,有什么消息我和如柳都会随时跟你联系的。”张敏说着,递过去一块玉料甚是劣质的玉佩,只是雕工精妙,玉上一条小蛇栩栩如生,显得整个玉佩都好看起来。“我在玉佩里封了灵力,能救你一次,你记得随身携带。” “我会的!”梁润泽划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滴落在莹白的玉佩上,一下子就被吸收的无影无踪。爱惜地摸了摸被血染过依然莹白如初的玉佩,梁润泽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像是揣进了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对了,不管你们入不入关,关内的情报机构一定要尽快建立起来。如柳会主要负责这方面,不过你们也要予以辅助。”张敏交代道,“传讯玉简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我这边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我会的,就算不入关,大明的消息也是重中之重,明廷的任何动向跟后金一样,都跟咱们的大计脱不了关系,我会让文渊着重留意的。”梁润泽点点头赞同道,“你放心吧,我晓得的。” “你这一去前途未知,自己多保重!我相信你,该交代的我也都交代给你了,别的我也帮不到你,你自己多加小心吧。”张敏深深的看了一眼梁润泽,这个跟她共谋大计、相处了将近四年即将要离开了的朋友,转过身说道。“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这就送你出去吧。” “等等!”梁润泽向前跨出一步,伸出手拉住张敏的胳膊,“我有话跟你说。” 张敏停顿一下,慢慢转过身,看向梁润泽。 “敏敏,我,我想说,”梁润泽紧紧地抓着张敏的胳膊,“你愿不愿意,呃,我是说,如果我能成为下一个光武帝,你愿不愿意做我的阴丽华?”2 张敏一顿,抽出胳膊,“我不是阴丽华,当不了阴丽华,也不想做阴丽华。你还是先去找你的郭圣通吧。”3 “没有郭圣通!”梁润泽激动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敏敏,你给我二十,不十五年时间,我以江山为聘,九州为媒,报你一世倾情。敏敏,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和你共创千秋伟业的机会?” “呵呵!”张敏轻笑,“十五年后,二十七岁的我就是个徐娘半老的少妇了。阿泽你说笑了,想必你也是一时激动,到时候你儿子也会有十岁了吧!” “你不信我?”梁润泽自嘲的笑了笑,随即抓住张敏的胳膊,直视那双带着怀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等着看,只要你愿意做下一个张皇后,我就是另一个朱、祐、樘!”4 “阿泽,你会遇到一个值得爱的人,但不是我。” “敏敏,”梁润泽打断张敏的话,“你我都知道,我们这一别,生死未卜前途渺茫,无论你怎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让自己纵然身死也不后悔罢了。” “你把一切藏得太深,一个人肩负起复兴大业是个太过沉重的理想抱负。你走的那条九天之上的路本就寒冷彻骨,我只是想守在你身旁,风霜雨雪都与你共担,做那个与你最近的人。”梁润泽一口气说完,突然狠狠地抱住张敏,那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揉进骨子里一样,但仅仅一瞬间,他就放开了。 “阿泽,我······”张敏张口欲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 于是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好了,”梁润泽打破了沉默,像往常那样拍拍张敏,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道,“敏敏,我这就走了,祝我好运吧。” “你多保重!”张敏打开空间,放出梁润泽。 “你也是!”梁润泽挥挥手,深深的看了张敏一样,扭头转身离去,步伐稳健毫不迟疑,就这么静静的、缓缓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漆黑的夜幕掩盖了一切,两行默默的清泪跌落进泥土里,摔得粉碎。没有人知道,这背道而驰的两个人,是不是短暂相交过后就变成两条永不再见的平行线;也没有人知道,今天过后,大家还有没有幸留得性命再相见;更没有人知道,未知的明天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还会不会有人记起空间里曾经单纯的岁月。 36东风不予便 妙手自制之 宫外的骚动不安虽然暂时还没能引动宫内的风云变幻,不过,平民百姓们惴惴不安的情绪已经开始蔓延开来,整个盛京城无论宫里宫外都变成了一个弥漫着硝烟的火药桶,只差一个火星就会引爆开来。 无论何时何地,这世上总会有一些见识广博并且眼光睿智的人存在,他们在这些不寻常的躁动初期就感受到了危机的逼近,但是,无论是基于明哲保身、浑水摸鱼或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大多数聪明人都选择了默不作声的旁观事态的发展。 然而,当他们真正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时候,一切事情的发展都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反应过来的聪明人们联合起来企图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可惜此时为时已晚,用尽任何方法也没有人能够安抚被流言折磨的百姓们,缓解他们恐慌不安的情绪。平民和军人们发自骨子里的愤怒和不满在充满着恐慌的盛京城里膨胀着,得不到发泄的怒火郁结于心,无法冷却的情绪到达了承受的临界点,大乱一触即发! 在这种压抑的情况下,多尔衮和大玉儿显然不能逍逍遥遥的待在四贝勒府邸度假了。鉴于流言的对象直指多尔衮和冷格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多尔衮怀着满腔被人鄙视的愤怒,带着亲额娘大妃的忧心和亲密爱人大玉儿的鼓励,满腹斗志的跟从努尔哈赤出征起就一直管理着盛京防务的冷格里争夺起军权来。 自以为代表正义在和邪恶作斗争的多尔衮没有想到,他此时为了证明自己能力企图越过冷格里独掌军权的行为,在一般平民百姓的眼里,却恰恰证明了他之前能力不足被冷格里架空的事实。 当然,被流言打击到的除了多尔衮,还有一直兢兢业业为国尽忠的冷格里。这位年少时就跟从努尔哈赤、东征西讨战功赫赫却从来沉默寡言只知埋头做事的一等副将兼十六大臣,在面对自己被诬蔑陷害的境地时,除了气愤和恐慌,更多的是有心无力的无奈和不被信任的委屈。 在最初知晓自己被人诬陷后,冷格里确实怒上心来,但是气愤之余,随兄长扬古利一起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冷格里,并没有被这些愤怒冲昏了头脑。 综合了从下人部众、同事好友那里得来的种种信息,一贯细心稳重冷格里马上就清醒的意识到,这一场看似无根无蒂的流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这一切的背后之人手段高超必有所求!自己这种小角色肯定不会是目标之一,像这样缜密的心思和可怕的计划,纵然是身为一等副将兼十六大臣的自己,幕后策划之人也不会放在眼里的。若是仅仅针对身为正白旗旗主的十四贝勒多尔衮也就罢了,怕只怕是有人要让整个大金国的上层权贵们换一次血! 意识到这一点的冷格里屡次请求觐见,试图把自己的担忧和对时局的分析都传达给大妃和十四贝勒多尔衮,希望对方明白目前的处境,不要盲目夺权以免便宜了幕后黑手,双方应该积极合作以达到用和平手段平息盛京骚乱、兵不血刃挫败幕后之人的阴谋的目的。 然而,一心为公的冷格里低估了叛逆期少年自以为是的心性和大妃急于掌权的心理,一番心意被当做不愿交出军权的借口,非但没有劝得大妃和十四贝勒多尔衮回心转意,还越发使得两人怀疑他的居心,加紧了夺权的脚步。 拒绝觐见,言语挤兑,军队中小动作频发,将领们军心涣散,盛京城中发生多起群体打架斗殴事件······无数次在大妃和十四贝勒多尔衮那里碰壁的冷格里意识到,双方再这么僵持下去,用不着幕后之人再做什么,照这样发展下去盛京城就会自己先乱起来,继而引起驻军部队营啸或者哗变,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思及大汗临行前的嘱托,不敢辜负努尔哈赤信任的冷格里权衡利弊,终下决心:让出军权,将盛京防务全权交予多尔衮。 承担不起盛京城毁于一旦这种结果的冷格里在内心祈祷,就算是大金国上层权贵大换血,也不能让军队动乱。所以,这军权你十四贝勒想要就拿去吧,出了事责任就不是我一个人担了,你也走不脱! 一贯自视甚高的多尔衮顺利的拿到了军权,自然得意万分。迫切想要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心思让多尔衮对冷格里好心好意的建议全盘否决,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一下子就烧掉了冷格里之前全面到位的战略部署。不但增加了许多无需防卫的岗哨,分散了本来就不充裕的兵力;还撤掉了两个重点战略位置上经验丰富的将领,换上了忠于多尔衮但从没有独当一面经验的自己人当上一把手。 看着多尔衮这般胡来,冷格里险些气出病来。凭良心说,冷格里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多尔衮算得上聪慧睿智,对待军事方面也天资颇高,对于从来没有领兵经验的多尔衮来说,他的大部分举动简直称得上天纵之才,若是给他三五年时间,多些阅历的多尔衮就连自己也比不上了,怕是又会成长成一位出色的名将。只是,如今这境地可没有机会给这小子练手,盛京城中还有着一个不知名的黑手在暗处虎视眈眈,一旦行差步错,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在这种状况下,多尔衮的一系列行为就件件不妥、处处漏洞了。 分散兵力、临阵换将都是军中大忌啊,这种节骨眼上,这位小爷居然干出这种事,冷格里苦劝不听,还被多尔衮找了个由头排挤出了决策集团。于是,担着恶名还尽心竭力一切为了大金国的冷格里在一片好心被大妃和多尔衮母子摔在地上还踩上两脚之后,深深的忧郁了。 这一整场事情弄下来,最初的气愤和之后的恐慌,在这一刻都被冷格里抛到了脑后,现在,冷格里心底里充满的是对不能阻止不幸发生的那种有心无力的无奈感和对兢兢业业一心为公为大金国做了不少贡献居然还不被信任的委屈感。于是,在哥哥弟弟好友都跟随大汗出征去了的情况下,一向埋头干事从不多话、社交圈子极小的冷格里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各种烦闷郁结于心,他终于病倒了。 身边少了觊觎自己权力还喜欢对自己做事指手画脚的冷格里,独掌大权的多尔衮觉得满足极了,除了没时间跟大玉儿约会之外,一切都尽在掌握中的感觉太爽了! 年轻的多尔衮现在还没有修炼出政治家们必备的虚伪,因此,初尝权力美妙滋味欲罢不能的多尔衮巴不得冷格里一辈子都不要好,而且这种思想也反应在他的行为上,冷格里生病后他居然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冷格里。 对多尔衮手下的将领们来说,这样无情无义的行为着实令人心寒。冷格里常年在军中,一贯不多话做实事,又是凭着自己的军功升上来的。这样一个很得士兵爱戴和将领尊敬的人,在只凭着额娘受宠没有一丝一毫军功的十四贝勒多尔衮手下居然落得如此下场,这让人不得不对多尔衮的品性产生想法。 然而,想法目前也只能是想法,在没有侵犯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人总是自私的。因此,所有不满现在都只是兵士将领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要将这一丝不满转化成具体的行为,则需要加上一把火。 只有让所有利益相关者们切身体会到自己利益有被损害的威胁,他们才会为了避免这种危险随时随地发生在自己身上而有所行动。 所以,制造乱局需要一个能导致人人自危的事件让事不关己的人们感同身受。而这一点,张敏很乐意为之。毕竟,梁润泽一行人还等着盛京城大乱好行动呢。 “图娅,你带人都调查清楚了吗?”张敏用乌云端上来的水洗去了手上的泥土,轻声问道。 “格格放心,我都打听清楚了,还带着卓妍亲自蹲守过一次,保证出不了岔子。”图娅回答道,经过了上一次的事情,这姑娘着实稳重了不少。 “做得好。”张敏满意地点点头,称赞道,“图娅越来越稳重了,等下跟我一起去园子里吧。” “谢谢格格!”图娅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被夸赞了的兴奋,“图娅一定不负所望。” “嗯,一会记得见机行事,千万不要因为心疼我误了正事!”张敏心知身边的这两个孩子心中最要紧自己,生怕她们因为这个耽误了正经事,特意叮嘱道。“记住了没有?” “知道了,可是格格,你自己也要当心呐!”图娅不高兴的撅着嘴,半天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我尽量吧,你们知道的,这很重要。”张敏笑笑,安慰两个心疼她的左右手,“好了,我会多注意的,别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一会儿真误了事情,岂不是让我白受了委屈?” “不会的,不会的。”图娅连忙保证道,“图娅一定会找准机会行事的,不会误了正事让格格白受委屈的。” “好啊,一会儿看你表现哦!”张敏笑着帮图娅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交代乌云道。“乌云,这边就交给你了,没什么问题吧。” “格格放心,乌云知道该怎么做。”乌云稳稳当当地回答道。 “我跟多铎约了十点一起出宫去赛马,按照他的性子,大概不到九点二十就会来了。乌云你尽量拖住他,至少要拖到九点四十之后。”张敏详细地交代乌云道。“之后要是拖不住了,就带他来找我吧,这时候差不多图娅也该来找你们了,正好一起领着多铎过来看一出苦肉计。” “乌云一定不负所托。”乌云应承下来,看了看张敏又有些担忧的说道,“格格你自己也当心些,虽然是为了正事,但也别伤着自己。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呢。” “知道啦,你们两个太紧张我了,那里就那么脆弱了。”张敏说着,心中也为两个姑娘如此关心自己而感动。“好了,现在还差五分钟九点,我这就带着图娅走了,乌云。这边就交给你了。” 说罢,图娅去拿了一把花剪和一个青色的梅瓶,跟着张敏一起朝宫里的花园里走去。 一路上说说笑笑,顺带剪了两支金黄色的腊梅花装样子,张敏和图娅踏着厚厚的积雪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因着是冬天,正月才过了小半,花园子里除了各色梅树和腊梅树上还开着花,几颗长青的松柏挺拔的伫立着,就尽是些光秃秃的枝枝干干,越发显得花园子里凄凄冷冷的。透过那些光秃秃的枝杈,一墙之隔是一个破落的小院子,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张敏停下脚步,装作仔细端详旁边的一棵素心腊梅树,之间轻抚花枝,一边把花枝上的残雪弄得簌簌落下,一边悄声问图娅道。“你确定就是这里,德因泽庶妃每个年一、七、十二这三个月逢二、十二、二十二日就一定会来的地方?” “是的,我确定。”图娅肯定的答道,“卓妍在西宫嘉穆瑚觉罗庶妃手下做事,每天要来回东西宫之间,为了抄近路,卓妍往往直接从花园子里走。上个月二、十二和二十二日,总是九点多,卓妍都是在这儿附近碰到德因泽庶妃的。也是她心细,看出德因泽庶妃老是同一时间出现在这儿应该不是巧合,就私下跟德因泽宫里一个洒扫的宫女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了德因泽庶妃的小秘密。我跟卓妍为了证实这个月二日九点就一直守着这里,果然不大一会儿就看见她带着侍女走到过这附近,静静的站了许久,折了一支素心腊梅才走。要不是卓妍机灵,我们还真看不出来这事。” “这小院子里原来住的是谁?”张敏指了指一墙之隔的小院子问道。 “卓妍打听到这院子原来住着一位侧妃,后来病死了,再也没人住就荒废了。后来又听说闹鬼,就请了萨满做法事,只是大妃嫌晦气,就叫人彻底封死了这院子。”图娅显然将一切都打听的清清楚楚,立刻就回答了张敏的问题。 “想必这院子里住着的侧妃以前同德因泽庶妃交情深厚,要不然德因泽庶妃不会用这种方式祭奠她。”张敏略微思量,也就想明白了德因泽庶妃定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格格你真是太神了!”图娅满眼睛都是崇拜的小星星闪啊闪。“听说这位侧妃乞颜氏甚是貌美,以前很受汗王宠爱,性子也和善,后来不知怎么的,五个月身孕的她意外小产了一个成了形的男胎,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没熬多久就去了。她生前就只和庶妃德因泽关系最好。” “图娅进步了很多,现在处理起事情来稳重了不少。”张敏夸赞道,事实上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查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孩子还是要多鼓励的好。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周围没有人出现,张敏轻声对图娅说,“你帮我挡一挡。” 图娅点点头,挡在张敏身前,警惕的向四周张望着。 躲在图娅身后的张敏猛地消失了一刹那,再次出现在原地。若不是她手上突然出现了几棵根上还沾着泥土的洁白色花朵,那这一幕仿佛就像是你眼睛花了一样,绝不会有人相信她竟然刚刚消失过。 拿过花剪,张敏巧手地把这些白色的鲜花修剪的错落有致,插入图娅携带的梅瓶里,再加上刚刚路上剪得的那两枝金黄色的腊梅,整个梅瓶一下子生动起来。 装作和图娅说话,张敏一边修饰着梅瓶里花枝的高低,一边集中注意力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远远的,那种踩在雪地上特有的咯吱声传入张敏的耳朵,张敏唇边露出一丝微笑,给图娅使了个眼色,大声跟图娅说道,“今天咱们运气真好,出来随便逛逛也能碰上这么特别的花儿!这也不知道是什么花,漂亮极了不说,还有股幽香味呢。图娅你看,配上这黄色的腊梅花多好看呀,就是好像少了几支。你说呢?” “格格说的是,似乎确实有点单调了。”图娅心领神会,捧着装满鲜花的梅瓶回答道。 “我也觉得,好像差了点什么。”张敏仔细端详了半天,歪歪头想了想,“图娅你好好捧着,我再剪几支浅黄色的素心腊梅配配看。”说罢,就接了花剪转身准备挑自己看的顺眼的梅枝下剪刀。 张敏一转身就看到德因泽庶妃正好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一看见图娅就一脸恨意的侍女。 “见过庶妃娘娘。”张敏嘴上见礼,身上却没有相应的动作,“真是碰巧了,这大冷天的庶妃娘娘也来逛园子。那塔娜就不打搅了,塔娜告退。”说罢,也不等德因泽回话,张敏领着图娅扭身就走。 “站住!”身后一声呵斥,“见到庶妃娘娘也不行礼,你好大的胆子!” 张敏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说话的侍女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德因泽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见到本格格也不行礼,可见你的胆子也不小。再说,你主子都还没发话,做奴才的就敢多嘴,可见这大汗一不在,就有一些奴才张狂了起来。像这样的奴才就活该被乱棍打死,给那些不安分的一个警告。庶妃娘娘,您说是吧?” 听了张敏意有所指的话,德因泽和她的侍女气的牙根痒痒,直恨不得生撕了张敏才好。不过,能当上庶妃并在惹了大汗和大妃之后还能平安活到现在的德因泽也不是善茬。 只见德因泽挥挥手喝退准备为她出头的侍女,脸上挂起一丝微笑,眼中却尽是阴狠,柔声对张敏说道,“可不是嘛,现在有些奴才呀,那可真是没眼色,明明不讨主子喜欢,还偏偏硬要巴着往上凑,真真是下|贱的很!格根塔娜格格,你说是不是啊?” “庶妃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瞎话,竟然也相信了。”心里清楚德因泽在讽刺自己的张敏装作被这话伤到了,一下子白了脸,勉强的回击道,“啊呀,我倒是忘了,庶妃娘娘一贯听风就是雨的,向来口没遮拦,要不然不讨大汗和大妃娘娘喜欢呢!” “那是,我可比不上格根塔娜格格你,嘴甜讨喜,深得大汗和大妃娘娘喜欢。”德因泽说着朝张敏走过来。“不过,再讨人喜欢有什么用呢,人家正主可是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哟。可怜格根塔娜格格,你大老远的从科尔沁来,自己定下来的好夫君被自家堂姐抢了去的滋味怎么样啊?” “庶妃娘娘请止步。”看到德因泽离张敏越来越近,图娅着了急,一下子护在张敏面前,挡住德因泽。“庶妃娘娘见谅,我们家格格不习惯跟生人离得太近。” “是吗,那你们家格格可真是娇贵呢!”德因泽停下脚步,站在张敏身前说道,“不过呀,我还偏偏就喜欢跟娇贵的人玩。” 德因泽一把推开挡在张敏面前的图娅,抓住张敏的胳膊,轻声笑道,“你放心,我会轻轻的,伤不着你们家这娇贵的格格。” 图娅猛然被推到在地,手里的梅瓶一下落在雪地上摔得粉碎,在几块青色的梅瓶残片上一支支洁白的花朵中夹杂着两支金黄色的腊梅,映衬在已经染上鲜血的雪地上,显现出一种别样的凄美。 张敏见状连忙扔下手里的花剪,甩脱德因泽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伸手去扶摔倒在地被碎片割伤了手的图娅。“庶妃娘娘,你放肆了,这后|宫里还轮不到你猖狂!” “是吗?”德因泽嘴角勾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看着张敏扶起图娅,示意自己的侍女伸手捡起地上的花朵。 一支一支地从侍女手里接过那些鲜花,德因泽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在空旷的花园子里传出去老远,配合着她手中染血的花儿,显得诡异极了。 看到这一幕,张敏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转过头给图娅使了个眼色,飞快地推了图娅一把。 图娅心领神会,顾不得计较身上的疼痛,转身就跑。 “想跑?哼!”不用德因泽吩咐,她身边的侍女就极有眼色的跟上去,远远追着图娅跑得不见了。 “格根塔娜格格,你看,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人了,我是不是该好好教教你规矩呢?”德因泽拿起花儿轻嗅,洁白的花瓣上沾染着点点滴滴鲜红的血液,看的张敏心中一窒。“见到长辈,该怎么行礼呢?” “你,你疯了吗?”张敏一步步向后退去,“你这么做,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格根塔娜格格,你真会开玩笑。”德因泽咯咯的娇笑道,“这天寒地冻的,除了咱们两个无聊的家伙,谁会放弃暖烘烘的屋子上这枯枝烂叶、四处寒风的花园中里来?” “你别过来。”张敏继续向后退着,小脸上满是惊恐。 “别害怕呀,你要是怕了,那多不好玩啊?”德因泽继续逼近,“其实呢,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错呢?把我害到这般境地的也不是你,是不是?” “那,那你现在干嘛这么对我?”张敏警惕的问道,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四周。 “她阿巴亥把我害到如今这般模样,难道我不应该报复?”没有正面回答张敏的问题,德因泽自言自语道,“我要报复,我要看着她从那高位上狠狠地摔下来,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不可能,大妃娘娘哪里是你能陷害得了的?”张敏的话似乎起了火上浇油的作用,愈发刺激了德因泽。 “是吗?那你就看着吧!”丝毫不在意张敏的不相信,德因泽自信的说道,原本漂亮的眼睛里迸射出瘆人的恨意,“不过现在嘛,作为阿巴亥宠爱的格根塔娜格格,你先来代替阿巴亥感受一下吧!” “你,你不要过来。”看着似乎有些疯癫的德因泽,张敏心中一慌,脚下顿时不稳,就这么摔在了雪地里。 “啊!”真是祸不单行,这么一摔张敏就不小心崴了脚,跪坐在雪地里,张敏看着德因泽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被寒风刮得有些通红的小脸一下子惨白起来,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的恐惧的泪水。“不要靠近我,走开,走开,你不要靠近我!” “你真是不小心,怎么好好的就弄伤了自己呢?”德因泽走到张敏面前蹲□,嘴里说着关心的话,脸上却挂着扭曲的表情。“看看,这漂亮的小脸要是被划上十道八道的,不知道还有没有男人要你呢?” “哎呀,”装作口误说错了话,德因泽轻笑了一声,“我倒是忘了,你现在这样子,人家十四贝勒爷也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是不是?” “你,你不要胡说。”张敏又羞又怕,一时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哟,这小模样就算哭起来也梨花带雨的,连我这个深宫里见多了美女的人也要夸上一声美人。”德因泽深深了吸了一口花香,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染血的花瓣,“就像这花儿一样漂亮,有想让人弄坏的冲动!” “你会有报应的!”张敏耳朵一动,那种踩在雪地上特有的咯吱声再次传来,慌张而又杂乱,像是好几个人一起奔跑着。“你,大妃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德因泽大笑,“是吗,那就让她来吧。上次你们陷害我宫里侍女的事我还没跟她阿巴亥算账呢,等贝勒爷登上了大汗之位,我就让阿巴亥那个贱|人血债血偿!我这么多年在冷宫里所受的屈辱,一桩桩一件件都要在阿巴亥那个贱|女人身上过一遍,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是吗,小爷我今天先让你生不如死!”及时赶到的多铎满脸怒气,飞起一脚踹在德因泽身上。“贱|人,敢骂小爷的额娘动小爷的人,小爷让你长长记性!” “塔娜,你没事吧?”多铎一脚踹翻德因泽,连忙回身扶起张敏,“你的脚怎么了,要不要紧?” “没什么,就是崴了一下,我们回去吧。”张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对跟在多铎身后一起来的乌云说,“乌云,你叫人去把庶妃娘娘扶起来送回她宫里去。” “塔娜,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饶了这个贱|人!”多铎不满,“她今天这么欺负你,还翻了天不成。你别拦着我,让我好好收拾收拾她。” “不可以,千万不要。”张敏连忙阻拦多铎,“你忘了大妃娘娘的交代,我们不能和庶妃娘娘起冲突。” “不行,今天这事我依不了你。”多铎把张敏交给身边的图娅,走向一旁已经推开乌云,自己扶着素心腊梅树站了起来的德因泽。 “哈哈哈!”看见多铎满脸煞气的向自己走了,德因泽不但不慌张,反而大笑起来。“十五贝勒爷,您可真是威风的很啊!这么大的能耐,怎么就只会在我这种女流之辈面前张狂,不见您在正事上有所作为呢?” “你这贱|女人什么意思?”估计是联想到了最近盛京城的流言,多铎的脸上一下子阴沉了起来。 “这还不明白吗?也是,像你这样娇生惯养宠大的纨绔子弟,满脑子玩耍还有什么。”德因泽一脸鄙视的看着多铎,“大汗大妃的幼子,小小年纪就独立镶白旗,这般天之骄子可惜是个废物,至今没有军功不说,连军务都是他人代管的。十五贝勒爷,除了在女人面前耍耍威风,您还会干什么?哼,我今天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你也就是个只能在女人身上寻找满足感的窝囊废,根本比不上我家主子的一根脚趾头!” 知道背后有人非议自己和当面被别人羞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自从阿巴亥再一次当上大妃之后,一帆风顺的多铎就再也没有尝到过这种屈辱的滋味。此时,德因泽包含鄙视的嘲讽不只让他在心中无比看重的张敏面前丢尽了脸,更勾起了多铎对他六岁时那段不堪回首岁月的痛楚。童年的伤痕又一次被撕裂开来,血淋淋的提醒着多铎他自己埋藏在心底里不能碰触的无助和恐惧,一时间浓重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你!贱|人!”几句话狠狠地捅在了多铎的肺管子上,当面被人羞辱的恼怒让全身所有的血液一下子都冲向大脑,多铎脑子一空,向前跨出一步,一拳接着一拳狠狠地砸在德因泽脸上。 “不要,多铎你清醒一点。”张敏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脚,推开图娅上前拉住多铎。“乌云、图娅,快来帮我拉住十五爷。” “放手!塔娜你放手,我今天要打死这个贱|人!”在张敏、图娅和乌云三个人的努力下,暴怒的多铎才被拉了开。 “你自己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你真要打死她吗?”好不容易阻止了多铎,张敏惨白着一张脸,虚弱的说道,“多铎你清醒点,你做事情的时候能不能想一想我和大妃娘娘,德因泽庶妃死不足惜,但是你要大妃娘娘跟我一起为你担心吗?” 多铎被张敏的话一问,头脑逐渐清醒过来,看到满脸是血的德因泽,恶狠狠地出了口气,慢慢将握得生紧的拳头松开,回头看了看面色惨白却一脸焦急的张敏,轻轻地扶住张敏,对重伤的德因泽撂下一句狠话:“贱|人,你等着,小爷会让你们所有人看到,镶白旗是小爷的,军功也是小爷的。小爷才不是废物,小爷我会跟我哥一起,成为这大金国的主宰!” 看到多铎终于冷静下来了,张敏绷得紧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对乌云吩咐道“乌云,你叫人去把庶妃娘娘扶起来送回她宫里去。” “是,格格。”乌云应道。 看着乌云转身离去,张敏转过头拉过多铎的手,看到上面红红肿肿的,张敏问道,“多铎,你怎么样,不要紧?” 多铎不在乎的抽回自己红肿的手,咬牙切齿充满恨意的对张敏说,“塔娜,你看着,这些侮辱我嘲笑我讽刺我的人,我终有一天会让他们跪在我面前后悔今天的做法!我决定了,明天就接手镶白旗的旗务,跟我哥一起去管理盛京城的防务,冷格里不是生病了吗,我正好可以去帮我哥。” “嗯,你想去就去吧,反正镶白旗也是你自己的,但是自己要多加小心,不要太累着了。”张敏鼓励多铎。 “我知道了,你就等着我把镶白旗治理的井井有条吧!”多铎看似笑着,眼底里却尽是浓重的阴郁。正说着,多铎突然看到张敏过于惨白的脸色。“塔娜,你不要紧吧,你的脸色好难看。” 张敏正欲说些什么,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多铎怀里。 “塔娜,塔娜!”多铎吓了一跳,连忙抱着张敏跑向偏殿,还不忘对身后的图娅吩咐道。“叫御医来,快去。” “是,”图娅应道,看着多铎抱着张敏跑远,图娅露出了一个欢喜的笑容,麻利地收拾了地上所有的洁白色花朵,在花园子里七拐八拐,把手上的花儿全部交给了早就等候着那里的卓妍,“老方法处理掉,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见卓妍点点头拿了花儿离去,图娅这才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加快步伐朝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某晴说话算话,这一章真的很肥哟~~一章顶三章有木有! 入v第一章,求订阅求留言求包养~\(≧▽≦)/~啦! 37东风已备 乘风破浪 问过了太医,知道张敏只是惊吓过度并没有什么大碍后,多铎这才放了心。盯着张敏喝完药,多铎便径直去找了阿巴亥大妃。 母子俩一番密谈之后,多铎出宫自去找了正在军中的多尔衮接受镶白旗的旗务,而德因泽也被阿巴亥大妃以行为不检、有失体面的理由幽禁在她自己的小院子里,身边宫女侍婢一概禁足不许外出,甚至除了每日三餐送食物的宫女外,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德因泽所在的小院子。 阿巴亥大妃如此重罚一出,一时间倒也给一干不安分的侧妃庶妃们敲了警钟,德因泽的例子就在面前摆着,一众心有异志的侧妃庶妃们表面上暂时也停下了种种小动作,当然她们是不是在谋划更大的阴谋诡计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金后宫暂时消停了下来。同时,在军中处理旗务的多铎,听阿巴亥说在多尔衮的教导下也做得颇为不错,基本上已经顺利的接手了镶白旗。一切顺心如意,就连整个盛京城也一反之前山雨欲来的压抑气氛,让人轻松起来。 打发其其格去给姑姑莫格德送新得的熏香,图娅又去找卓妍了解情况。脸色依然有些惨白的张敏闲坐在窗前,听着窗外潇潇落下的大雪,闻着熏炉里新点着的寒梅香,看着乌云在一旁整理首饰。 “格格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都过了这么些天,怎么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一丝红润都没有!”乌云一边整理张敏的首饰盒一边唠叨。 “只是看着吓人些,真的没什么大碍。”张敏笑着回答乌云的抱怨,“只是越级使用迷心术的后遗症而已,最多虚弱几天,过阵子就没事了。” “真是的,格格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保重自己的身子?凡事都要量力而为,不能勉强的。”乌云不看张敏,依旧背着身子收拾匣子里的珠钗银镯。 “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一定量力而行、绝不勉强自己好不好!”张敏保证道,“再说,我这次也有些失算了,没想到德因泽一个不受宠的小小庶妃,身上的福泽居然也这么厉害!在我先是以空间里培养出的强效曼陀罗花用来迷幻1,再加上迷心术,这样的双重作用下竟然也要耗尽心力才能逼得德因泽情绪失控一刻钟,说出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听了张敏的解释和保证,乌云总算不再生气,抱着首饰匣子走到张敏身旁好奇的问道。“格格,看上去洁白纤弱的,那么漂亮的曼陀罗花儿也会有这样可怕的作用吗?” “是啊,有时候呢,越漂亮的花朵就越是有毒!还记得上次我送给大妃的那一盆夜来香吗,那可是他努尔哈赤大汗的催命符呢!”张敏显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微微一笑对乌云说道。 “格格懂得真多。”乌云闻言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张敏顺手送出了一盆花竟然也有这样的深意。 “那十五贝勒多铎现在去接手了镶白旗,如柳在盛京城里放出的流言都被大力平息了下来,咱们废了这么大了劲儿,不是什么都没得到吗?还让你把自己置于险地,搭上了格格你的健康。”乌云不解的问道。 “你这么就肯定他们两个初掌军权的新手,这么快就能平息连冷格里这种老将都搞不定的问题?”张敏神秘的一笑,“说不准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乌云了然的点点头,放下收拾好的首饰匣子,给张敏倒上一杯热茶暖手,两人默契的转换的话题。 正如张敏所料,表面上平静下来的盛京城,私底下正在酝酿新一轮的轩然大波。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多尔衮都已经烧了,多铎当然不可能不烧,要不然这上了任的新官还生怕体现不出自己能力和风格不是。 按理说,多铎做得一切也没有错,那个新任老大哪一个上了台不会安插自己的手下到重要的职位上啊,这些大家也都能理解。只可惜,人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而倒霉的多铎却恰恰碰上了这个极限。 本来多尔衮上位时就搞了这么一出任人唯亲,下面没有投靠大妃一派的将领已经很有意见了,但好歹也能安慰自己,谁让自己没眼光没能提前找好靠山呢。可现在多铎一上位,又同样上演一出唯亲是用。看着那些才能不如自己、阅历不如自己、就连军功也不如自己的人,偏偏眼光好嘴巴甜仅仅凭着投靠大妃阿巴亥一党就身居高位,把自己一干劳苦功高、是喜是忧做事的人统统踩到了脚下,没有一个有理想有抱负还有血性的将士会乐意的。于是,怀着随时会被换掉的担忧,加上不被公平对待的不满,结合眼前冷格里大人那悲惨的下场,人人自危的将士们觉得自己不能在安安稳稳的坐着了,再不行动起来发出自己的声音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就可能是下一个被人利用完就丢在一边的冷格里。 从如柳提供的那些形形□的信息里,张敏和梁润泽都敏锐地察觉到了,军中正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可以借势为之。在用传讯玉简商量过后,确定梁润泽一行人均已做好了随时行动的准备,张敏和梁润泽便约定了蝶蛹行动的具体时间。 入夜时分,深宫中一片死寂。正值正月二十,夜空中挂着一轮还算圆的月亮,明晃晃的,在寒冷的冬夜里,洒下凄清的月色,刺骨的寒意呵气成冰,连守夜的侍卫们都找个暖和的地方猫起来取暖去了。 然而,大半夜的,月色下却有两个步履凌乱、神色慌张的身影,急匆匆地向十五贝勒的宫殿走去。 梆梆梆,寂静的深夜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显得格外响亮。 “靠,大半夜的,谁啊?”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从房里传来,还伴随着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敲什么敲,作死啊!” 半晌,门吱呀一声开了,多铎伴读额鲁的脑袋从门里冒出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一脸的不爽,“找死啦,大半夜的找人晦气,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看我不弄死,啊!奴才该死,不知是格格驾到,格格赎罪,格格赎罪。” “好了,快去叫醒你们爷,我就在外间等着。”张敏压低声音,顾不得还跪在地上的额鲁,四下看了看周围无人,迅速带着乌云闪进门里。 “奴才这就叫十五爷去,格格稍等,奴才这就去。”见张敏没有计较他的不敬,额鲁松了口气,站起身关了门,小跑着进了里屋去叫醒多铎。 张敏和乌云在外间坐了半刻钟,就看见多铎披了貂皮大衣打着哈欠走出来,一看见张敏就瞪圆了眼睛,“你怎么来了,天这么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额鲁,去小炉子上热一壶□来。” “不用了,”张敏站起身打断多铎的话,挥挥手让额鲁下去守门,“多铎,我,我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不会是你大晚上做了恶梦害怕的睡不着吧!”多铎又打了个哈欠,嬉皮笑脸的跟张敏瞎贫道。 “不,才不是的。”张敏咬了咬嘴唇,迟疑着,“我突然想到,我担心,担心······” “怎么了?”看到张敏这副模样,多铎也意识到张敏不是在跟他闹着玩,怕真是有正事找他。“出了什么事,你别怕,慢慢说。”多铎走上前,拉过张敏的手,“嘶,手怎么冰成这样,出来也不带个狐皮的袖筒。乌云,去倒杯热水来。” “多铎,”张敏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你知道今天下午德因泽庶妃发了癔症的事吗?” “嗨,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多铎闻言松了一口气,把张敏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暖着,“我听说了,真是活该,我就知道那个贱|人早晚要遭报应的,可不是就应了嘛!我说,你就为了这大半夜的跑来?” “是,不是,哎呀,我怎么跟你说呀!”张敏着急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啊?”多铎也被张敏搅合的迷茫了。 “哎呀,别管是不是了,你仔细听我说。”张敏连忙拉回正题,“我听说德因泽庶妃发了癔症,在小院里乱摔东西,还打破了身边侍女的头,胡言乱语的,说了许多大妃娘娘、多尔衮哥哥和你的坏话是不是?” “对啊。”多铎不明所以,“那贱女人疯了,疯子不都那样嘛,有什么稀奇的?” “多铎,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张敏着急死了,“你没听到她的话吗,她说你和多尔衮哥哥要闯下大祸了,大汗回来一定会对你们失望的。” “那就是些疯话,我说,你不会相信了吧!”多铎闻言哭笑不得,“你就为了这个大半夜不睡觉跑来专门找我?好了好了,塔娜,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也太瞎操心了。多铎哥哥谢谢咱们小塔娜的关心好不好?”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来哄。”张敏一脸无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哎呀,你怎么不明白呢,她是疯了,但那些绝不是什么疯话。多铎哥哥,咱们上次都已经猜出来德因泽庶妃诬陷大妃娘娘是因为身后有人指使的,你怎么知道这一次她说的不是疯话而是她从幕后之人那里得来的情报呢?” “这,这,这不可能吧?”听了张敏的推断,多铎也有些动摇。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想了好久,你说德因泽庶妃上次为什么无缘无故来欺负我,难道仅仅是为了找大妃娘娘的麻烦吗?”张敏分析道,“能在大汗和大妃娘娘眼皮底下跟人接上头,还有计划有预谋的陷害大妃娘娘,德因泽庶妃不会那么愚蠢,做那些没把握没意义的事。上次她什么都没能做成,还被大妃娘娘禁了足,圈在自己的小院里,岂不是得不偿失。但是你看她哪有一点点马失前蹄、功败垂成的沮丧伤心,反而倒是常常听去送饭的侍女说她在院子里大笑。” “这,照你这样说,好像也是。”听了张敏的分析,多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你说,难道她成功了,她又想干什么?” “多铎哥哥,我怕,我怕不是她想干什么,而是,而是恐怕她已经成功了。”张敏显然想到了什么,大大的眼睛里尽是惊魂未定的恐惧。她深深吸入一口,憋住就要落下的眼泪,艰难的说完,便垂下头不敢看向多铎。 “别怕,不要怕。”看着张敏蛰伏这副模样,多铎心疼地将张敏拥入怀着安慰道,“给多铎哥哥说,你猜到什么了?别害怕,有什么我担着。” “先是盛京城大肆流传诬蔑你和多尔衮哥哥的话,逼得多尔衮哥哥不得不立即接手整个盛京城的防务;再是冷格里大人因病致仕,军中揣测非议之声甚重,搅得包括两白旗在内的整个留守的八旗军军心涣散;最后德因泽庶妃明明都落在你手里了,还拼命刺激你,激得你一气之下放话出来说要收回镶白旗的旗务。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背后没有人指使肯定不可能,恐怕就是上次那幕后之人的另一次出手!”张敏不忍心地闭了眼,一口气说下去,“那人所求甚重,心思之深,谋划颇广,只怕不会这样简单就结束的。德因泽庶妃说的那句话,怕是早晚要成真的。” “我和我哥要闯下大祸了,阿玛回来一定会对我们失望的。”多铎失神的重复着德因泽的话。“你猜她说的这话要成真?” “是,是的,要是这么推断,盛京城恐怕要出事了。”张敏终于对着多铎说出了藏在自己心里的不安。 “盛京城要出事?是,是了,我跟我哥管着盛京城的防务,这要是一出了事,不说阿玛会对我们失望,就是别人也会认为是我和我哥没做好盛京的防务工作,那我和我哥就完了,以后我们还怎么心服口服的领兵啊!”多铎顺着张敏的话说下去,却推断出一个让他也不敢面对的结果。深呼吸几次压下心里的不安,多铎咬牙切齿,“好狠毒的计谋,真是够狠够毒!人才啊,是不是?不晓得是我哪个哥哥这般算计我们,一条活路也不给留,这竟是要置我们母子三人于死地啊!” “多铎哥哥,你不要这样,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张敏含着泪,抓住多铎的衣角,不自觉地攥紧。 “乖,塔娜不怕,咱们不都已经猜到他们的阴谋诡计了吗?不怕不怕。”多铎哄着张敏,“你别担心,明儿一早我就找我哥去,规整好盛京城的防务不说,我和我哥顺便下个套,这次既然提前能预料到那人下一步的计划,我们就一定能抓住他的把柄,揪出这个躲躲藏藏的家伙!” “真的吗,那你们要小心啊!”张敏似乎信了,“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了,乖,回去睡吧,大半夜的,当心冻着。”多铎嘱咐道,脱了外衣给张敏披上。“我就不送了,毕竟不太方便。” “嗯,我走了。你一定要当心啊!对了,不要跟多尔衮哥哥说这些是我说了好吗?” 看着多铎点头同意,张敏这才带着乌云悄悄的离开了,留下睡意全无的多铎,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盘算着明天的机划。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多铎就直奔多尔衮那里,兄弟两人在房内密谈许久,据事后收拾房间的宫女说,里面一团狼藉,屏风、笔洗砚台、甚至才端进去的茶碗水杯也被摔了个粉碎,如同狂风过境一般。 之后,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两个急匆匆的出了宫直奔军营,雷厉风行大动作的调整了盛京城防务,让刚刚稳定下来的两白旗又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人事变动,并下令的一级戒备的禁令。 越是危急的时刻,冷静镇定越是重要。匆忙布局的两兄弟没有想到,面对未知的敌人,此时维稳才是关键。无缘无故就贸贸然让全城进入一级戒备,会给下层的平民百姓带来多大的恐慌。同时,在完全风平浪静的盛京城里让军士们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后果之后产生两张结果,要么大家都紧张的精神崩溃;要么就跟听多了狼来了一样,大家都皮的不当一回事了。而太过频繁的人事调动,最直接的恶果还不是将士们的心生不满,而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尴尬局面。 鉴于女真军队不是像岳家军杨家军那样纪律鲜明的部队,每个旗从士兵到将领的作战方式都深受自己旗主的影响,旗主的个人风格就会在每个士兵骨子里刻下烙印,成为每个旗鲜明的标志。正白旗和镶白旗在盛京城修整了几年,前旗主皇太极和杜度的特色已经开始消退,而新旗主多尔衮和多铎的风格又未能建立起来,因此,碰上这种兵将互不识的混乱局面,军中一旦出事,必然上下脱节,导致军令无法顺利执行。 不过这一切,对于满心自得以为设下圈套只等背后之人落网的多尔衮多铎兄弟俩来说可没有意识到。 听着多铎得意洋洋的给张敏吹嘘自家哥哥的英明决定,一副布下天罗地网只待那人露出马脚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张敏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不过,到底是为谁高兴那就不清楚了。 被无比兴奋的多铎拉着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通,直到天色昏暗,不尽兴的多铎才不情不愿的放过了最佳听众张敏姑娘,依依不舍的交代张敏明天一早两人继续聊。 终于逃脱的张敏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怕的出了口气,“没看出来多铎还是个话唠啊。”张敏脱了外衣感叹道。捧着图娅早就准备好的热姜汤坐在床上小口地喝着祛寒气,三个姑娘围坐在张敏大大的床上兴奋的叽叽喳喳,压在心底里的秘密让大家都亢奋的睡不着觉。 抱来了瓜子花生梅子小肉干,三个小女生围在一起开茶话会,说说笑笑间时光过得飞快,转眼黑暗中就过渡到了新的一天。 估摸着时间就快到了,看着依然兴致勃勃的乌云和图娅,张敏的脸上也挂上了开心的笑容,手指翻飞,一刹那间结出十多个手印来,只见一个虚幻的时钟投影在床边的白墙上。 张敏同乌云和图娅一起紧紧地盯着墙壁上的走动时钟,所有人的目光随着秒钟一格一格的移动着,眼看就要到达凌晨四点的最后十秒钟,三个人一起激动地无声默数道:“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砰!砰!砰!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白色曼陀罗,又被称为情花,如用酒吞服,会使人发笑,有麻醉作用。全株有剧毒,其叶、花、籽均可入药,味辛性温,药性镇痛麻醉。花香闻久了有制幻作用。 话说,大家都喜欢跟某晴纠结打酱油的小梁,怎么没有人喜欢猜某晴文里的伏笔呢?某晴埋伏笔用了很多心思的啊,为了这考据党的某晴还看了一遍清史稿呢。 好吧,应该怪某晴自己,可能伏笔写的太多隐晦了吧。那从这一章开始,某晴就挑明出来让大家猜喽~~ 大家猜猜看,那一盆夜来香会用在哪里呢?还有张敏和乌云、图娅在等什么呢? 38帐中密谋计初定 惊闻城乱喜胜收 砰!砰!砰!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四处响起,整个大地都在颤动着。 炮声、喊杀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一阵阵回荡在这一片不大的城池外,处处焦土遍地残尸,配上这寒冬阴郁的天气,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云梯、投石、长刀、箭矢······在这冷兵器为主的战争中,端的是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砰!一发炮弹落在攻城的女真部队中爆炸开来,一时间死伤无数。同时,正在进攻的女真部队被拦腰截断,原本阶梯性的进攻方式一下子乱了起来。前面已经冲上城墙的女真士兵没了后援,成了明军活生生的靶子;而后面的女真士兵又被炮弹阻着不能上去支援,几番强攻都成了明军红衣大炮下的亡魂。 “报!”一名探子冲进努尔哈赤的汗帐禀告道:“大汗,明军用大炮轰击我方部队,火力实在太猛,我军死伤近百人,实在顶不住了!” “混账,不是让你们探清红衣大炮的射程分散出击吗,怎么被人家直直打中!”暴怒的努尔哈赤喘着粗气,叫嚷道。“这一旗是哪个蠢货负责的,想要让士兵们都送死吗?让他速速滚来领罪!” “大汗息怒!”探子回道:“并非阿敏大人没探明大炮射程,着实是那些南蛮子太过狡猾,谁成想前些日子明军的射程是做了手脚的,这才让咱们吃了大亏!” “可恶!”努尔哈赤咬牙切齿的说,“那就再去探,给我探明白明军大炮的射程!” “是!”探子领命转身离去,留下脸色铁青的努尔哈赤,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父汗!”一直站在努尔哈赤身后的四贝勒皇太极说道:“二哥的镶蓝旗也不容易,在这么打下去,咱们八旗的底子也就要打光了!” “我知道,可是皇太极,难道能让这一座小小的孤城,挡了本汗王征服大明的路吗!”努尔哈赤冷着脸,狠狠地翻开地图说道。“这宁远,宁远,是横在咱们面前的钉子,不除不快啊!” “可是父汗,明军坚壁清野,将宁远城外的房舍、粮草全部被焚毁,甚至水流水井一并堵死。如今我们只能在野外扎营,饮水还要跑上数十里路,加之天寒地冻,着实难以久驻。若是再拿不下宁远,咱们怕是要跟明军陷入持久战啊。”一身戎装的皇太极满身硝烟,显然是刚刚才被阿敏接替下来。“父汗明鉴,咱们八旗骑兵居多,而且攻城器械落后,本就不占上风。况且这寒冬腊月的,又下着雪,想架着攻城梯冲上城墙实在太难。要是像今天这般战局胶着,咱们再攻击也只能加重自己这边的死伤。这样的持久战若是继续打下去,惨重的代价咱们大金付不起啊!” “可恶!皇太极,你说的是,今天就鸣金收兵吧。”努尔哈赤气恼地重击桌案,却也不得不同意自己儿子的观点。“让八旗的儿郎们好好修整一天,后天,后天本汗亲自带人踏平宁远城!” “是,父汗英明!”见努尔哈赤听进了自己的意见,皇太极领命离去。 呜、呜、呜······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八旗军队如潮水般逐渐退去,原本轰鸣的战场又回复了本来的宁静,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遍地的焦土与尸骸,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向世人显示着战争的残酷。 然而,这般表面的平静下,双方的将领们依旧不敢有任何放松,战场上特有的压抑与紧张重重的压在每一个人心头。 又一个深夜来临,好不容易得到一天的修整时间,除了值班的女真士兵,大多数劳累了一整天的将士都奔向了自己温暖的床铺,打算让疲劳的身心在睡梦中得以放松。然而,一个戒备森严的营帐内,却有着三个不休息人正在昏暗的油灯下密谈,影影绰绰间一种神秘的气氛油然而生。 “贝勒爷,你还是下不了决心吗?”一个看上去有些儒雅的男人悄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又参杂这几分失望。“您不要再犹豫了,舒穆禄大人的话你难道不相信吗?” “这,可是······”被称为贝勒爷的男人犹豫道。“这消息确定了吗,父汗真的下决定了?” “不敢欺瞒贝勒爷,千真万确!”另一个面目甚是凶恶的人沉声答道,只见他高鼻鹰目、虎背熊腰,一身煞气令人心惊。“汗王确实有把汗位传给十四贝勒的意思。” “不可能!”贝勒爷不相信的低吼道,“我不信,父汗一向英明,怎么可能把这一切都交给乳臭未干的多尔衮?” “贝勒爷,卑职敢以性命担保,汗王确实流露出了这样的意思。”面目凶恶的男人对贝勒爷保证道。“贝勒爷还是想想对策吧。” “父汗,父汗怎么能这么愚蠢的决定?”贝勒爷不敢置信的摇摇头,“再说,父汗怎么会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这不稀奇。大汗一向疼爱阿巴亥大妃和十四贝勒多尔衮,甚至于偏宠到没有军功就独领一旗的地步,况且十四贝勒爷确实称得上聪敏睿智,大汗又把汗位传给十四贝勒的念头也不奇怪。”儒雅男人温声解释道,“至于这么突然,怕是大汗已经感到身体不适,想要安排后事了。” “的确,汗王毕竟年纪大了,这一趟鞍马劳累不说,再加上最近战事不利,又心情郁忿,身子确实吃不消。”面目凶恶的男人赞同道,“汗王这几天经常头疼失眠、心悸气短,甚至数次晕眩。” “看来父汗的身体确实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贝勒爷满面伤痛,“可是,父汗他,他真的偏心到丝毫也不考虑大金国的未来了吗?” “贝勒爷!难道你要看着大金国毁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吗?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八旗将士们用命换来的荣耀由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继承?”儒雅男子厉声劝道,“贝勒爷,动手吧!” “安巴灵武(大方、魁伟),说的是,贝勒爷请三思!”面目凶恶的男人也一同劝说贝勒爷道,“我正黄旗只会支持英明神武的贝勒爷您,绝对不会允许那个一个乳臭未干、从来没上过战场的毛头小子成为八旗的主子!” “这,”贝勒爷犹豫了。“为了大金国,好······” “报!”营帐外突然有人低声通传,打断了贝勒爷的话。“贝勒爷,盛京城有消息传来。” 面目凶恶的男人闻言快速躲入营帐里侧,宽大的屏风将他高大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外人丝毫也不能窥视一份。 见男人已经藏好,贝勒爷这才说道,“进来吧。” “报!”一个瘦小不起眼的男人进帐跪下请安,看上去和一边的镶黄旗士兵没有什么区别。“启禀主子,盛京城有加急密件。” “呈上来!”贝勒爷端坐主位,接过手下信使带来的密信展开。一目十行的阅读完,贝勒爷放声大笑,“天助我也,真乃天助我也!” 顺手将密信递给一旁好奇的手下,不管儒雅男子看到密信惊诧的表情,贝勒爷在桌案上挥笔就写,片刻,一封回信就完成了。贝勒爷将回信交给信使,“做得好!快马加鞭交回给硕色,等回程后本贝勒有重重有赏!” “是,谢贝勒爷赏!”信使兴高采烈地接过密信贴身收好,给贝勒爷打了个千就退下了。找侍卫们换两匹马,他还要快马加鞭赶路回盛京去。 见来人已经离去,面目凶恶的男人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见两人均是一脸喜色,便出言问道。“密信上写了什么,贝勒爷如此欢喜?” “天助我也!”贝勒爷一脸喜色,“咱们的计划先暂停下来,出了这么一茬事,我就不相信父汗还能把大金国交给多尔衮!” “恭喜贝勒爷,贺喜贝勒爷,十四爷竟然闹出了这样的丑事,看了连老天也是站在贝勒爷这边的!”儒雅男子看了信也喜上眉梢。 “怎么了?”面目凶恶的男人莫名其妙地接过密信,展开一看,顿时怒了。“废物!废物!我说吧,这等货色怎么配执掌大金国,连盛京防务都管不好,竟然有胆子撇下冷格里妄图独掌军权,这下子搞出了乐子来了吧,盛京城汉人奴隶大规模叛变,还让他们打出都城逃了!我大金立国以来从未出过这等丑事,耻辱!真乃我大金国的耻辱!” “大人,消消气。”儒雅男子嘴角噙着笑,仿佛没感觉到这次奴隶叛逃事件给自大的女真人脸上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光一般,依然高兴地说道:“大人一心为国,属下和贝勒爷都深感钦佩。这一次不是我们不把大金国的利益放在高处,只是,若要没了贝勒爷掌权,这大金国还不是早晚要败在那个废物手里!所以,纵然这一次咱们大金国一时受损,但要是能让大汗打消传位十四贝勒多尔衮的念头,从长远来看,这件事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大人你说是吧?” 儒雅男子三两句说下来便打消了凶恶男人的小小不满,凶恶男人在这般巧舌下也不得不承认道。“这,安巴灵武,你说得有理。” “行了,计划暂缓吧。”贝勒爷总结道。 “是,谨遵贝勒爷吩咐。不过属下要说句给您添堵的话,贝勒爷见谅!”儒雅男子眯了眯眼,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 “说吧,爷一贯看重你。”贝勒爷从善如流。 “谢贝勒爷。不是搅您的兴,只是,若是大汗一意孤行执意要捧十四贝勒上位呢?”儒雅男子提醒道,“贝勒爷还是要早作准备,不能放松啊!” “安巴灵武说得在理。贝勒爷,该出手就得出手,成大事者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呐!”凶恶男人点点头,一同劝道。 “父汗一向英明,我相信不会把大金国的千秋基业交给犯下如此大错的多尔衮的!”贝勒爷说着,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是父汗要是拿大金国的基业犯糊涂,那我,也不会由着父汗犯错的!” “贝勒爷英明,那边我会让他们时刻准备着的,一旦有意外绝对误不了贝勒爷您的大事!”见说动了自家主子,儒雅男子心满意足的笑着开始准备后手。 “贝勒爷果然英武,卑职没有跟错主子!”凶恶男人宽慰的点点头,见大事已定,便起身告辞。“以防汗王召见,赎卑职先行告退。” “辛苦你了。”贝勒爷拍拍凶恶男人的肩膀,“去吧,本贝勒不会辜负各位心意的!” “卑职告退!”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凶恶男人的脸上挤出一个恐怖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出来帐子,见四下无人,快速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猜猜看,贝勒爷是哪位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凶恶男人会是谁呢?他出现过而且以后有大用哟~~ 39宁远败盛京乱 忙处置错频出 呜、呜、呜······ 又一次冲锋号角的吹响却丝毫不能挽回女真士兵已经糜烂的战局。和前几次一样,攻城的女真将士死伤无数。然而留下一地尸首之后,城墙上依旧是牢牢守卫在那里的明军,没让女真人讨得半分的便宜。 对于一贯顺风顺水的女真八旗军来说,这回在宁远城这一仗绝对称得上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八旗士兵们已经被这胶着的战局弄得开始失掉往常天下无敌的盲目自信,军中自我怀疑的低落气氛迅速地弥漫开来。 努尔哈赤的汗帐中,气氛同样沉重而压抑。愤恨、懊丧、自我怀疑,这一切统统压在努尔哈赤心头,冷着脸死死地盯着桌案上的地图,努尔哈赤突然抽出匕首用力挥下,锋利的匕首狠狠地顶在地图中宁远城的位置上,用力过度以致入木三分的匕首仍颤颤巍巍的晃动着,映照在随风摇曳的烛光中,配上无比压抑的气氛,越发显得汗帐中无限诡异。 在这沉闷的气氛中,努尔哈赤突然咬牙切齿的发话了。“二十万!将近二十万大军,这么多天竟然,竟然攻不下宁远这座小小的孤城!” “父汗息怒,您的身子要紧。”站在努尔哈赤身旁的皇太极见状连忙劝慰道。 “这么多年来,本汗王带着将士们出生入死,哪一次班师回朝不是带着数不清的战利品和汉人阿哈?”努尔哈赤喘着粗气道,“只有这一回,只有这回,咱们要带着无数弟兄们的尸骨回去?嗯?皇太极,耻辱,耻辱啊!这是我努尔哈赤从军以来最大的耻辱!” “父汗,咱们明年再来!”皇太极安慰道,“让八旗铁骑踏平宁远城以雪此仇!” “我不服,我不服!他袁崇焕以为我老了,那他就是大错特错!哼,我努尔哈赤一生,一生戎马,难道如今竟要败于竖子之手!”努尔哈赤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着,脸色憋得通红。 “父汗,可是······”皇太极正要再劝,却被营帐外的信使出声打断。 “报!”信使满身大汗,双手捧着密信等候在汗王的营帐外。“有盛京急件到!” “呈上来!”努尔哈赤瞳孔微缩,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是!”信使双手奉上密信,随即退到一边。 “混账!”展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密信,努尔哈赤勃然大怒,右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向桌案。 梆的一声,桌案发出闷响,与此同时,努尔哈赤的手也桌角划出一到长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呼啦啦的冒了出来。 “父汗!”一旁的皇太极立刻上前搀扶,“快去叫军医来!” “不,不用了。”努尔哈赤急促的呼吸着,“皇太极,撤军吧。你说得对,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咱们大金比不得地大物博的明朝,耗不起啊!” “父汗英明!”皇太极领命。 “下去收拾拔营吧。”努尔哈赤有些虚弱的说道,嗓音中已经带上了呼哧呼哧的气音。 “是,父汗,您脸色不太好,莫不是盛京出了什么事?”搀扶着努尔哈赤,皇太极貌似无心的问道。 “呵呵!”努尔哈赤却突然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深深吸入一口气,直直盯住皇太极,眼中放出锐利的寒光,喃喃地反复叫道。“皇太极,皇太极!” 被努尔哈赤看得心中一惊,皇太极下意识的移开对视的目光回答道。“是,父汗,儿臣在!” “皇太极,明年,明年我要是不能来,你,我要你,我要你皇太极代替我跟袁崇焕这竖子决一死战!”努尔哈赤大口的喘息着,“皇太极,这事关我英明汗的荣誉,以及,以及大金国的未来!皇太极,我把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是!”皇太极闻言当即心中一震,得偿所愿的兴奋感充斥在胸,他精神振奋地保证道。“父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好!”努尔哈赤勉强的笑笑,胸中剧烈的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忍着巨大的眩晕感,努尔哈赤。“皇太极,下令班师回朝吧,咱们,咱们得,快马加鞭赶回,赶回盛京。” “是,谨遵父汗之命!儿臣这就去。”皇太极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向努尔哈赤行了礼,再也顾不得询问密信的事,就匆匆忙忙的退下了。 看着皇太极匆匆离去的身影,努尔哈赤捂住胸口大口地喘息着,微眯着的双眼尽是刺骨的寒意,紧紧抿起的嘴唇隐忍着愤怒,纵然已经年老体衰,看上去却有一股慑人的气势,像一只垂垂老矣却无时无刻不伺机噬人的猛虎。 一路快马加鞭未下鞍,努尔哈赤带着八旗子弟紧赶慢赶总算是回到了盛京城。 这一次与往常数不清的战利品和汉人阿哈相比,并不单单是无功而返的问题而已。众多死难将士的尸体象征着这一次号称战无不胜、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八旗军失败了,彻头彻尾的输了给了一向看不起的明军南蛮子,被一个刚出道的竖子打得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与此同时,盛京城刚刚才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整整两个旗的士兵连同驻扎在各个大型军事基地的留守士兵一起,在一级戒备的军事命令下,竟然让汉人奴隶们联合起来逃了!非但如此,这些胆大包天的汉人奴隶们不仅顺手牵走了军马场大批骏马和无数物资,还四处放火烧毁了盛京城存储的大量粮草。而且在众人围追堵截之下,居然活生生地放跑了这伙贱|民,让他们混入大山深处,就再也无踪无迹了! 耻辱,耻辱!简直是是大金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奇耻大辱!这样的认知不仅是在每一个八旗士兵将领们的心中回荡,更像瘟疫般迅速的传染给了盛京城内外的平民百姓们。平素对八旗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盲目自信被迎头浇上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冻得人从骨子里渗出寒意。 作为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枭雄,努尔哈赤清楚的明白这种挫败感将带给他的八旗军多么可怕的后果,更清楚这种状况下,若是一着不慎,他最疼爱的两个儿子将会作为替罪羊成为所有人宣泄的出口,那他们的一生都将毁于一旦。 快马加鞭地赶回盛京城,努尔哈赤顾不上休息,就拖着老迈的躯体命令骑都尉卫齐彻查盛京动乱之事。 不愧是大金国的第一人,仅仅两天,努尔哈赤就彻底的摸清了这起事件的源头。出于稳定民心,更出于保护两个爱子的目的,努尔哈赤雷厉风行地下达了一系列命令,试图平息这次盛京动乱事件给所有人带来的后遗症。 以渎职以及突发事件处理失措为由,努尔哈赤硬是把盛京防务的另一个负责人冷格里革职查办,所有官职一撸到底,连带着负责盛京防务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连降两级。就连多尔衮和多铎两个人也被罚了各自旗下的五个牛录1以示惩戒。 处理完盛京动乱事件的相关人等,努尔哈赤敏锐地把目光瞄准了引发盛京城流言纷纷的罪魁祸首。不要紧张,这当然不会是张敏或者如柳被暴露出来了。在努尔哈赤的彻查之下,只会发现一个倒霉的家伙因为说话不当心而导致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一只蝴蝶煽动翅膀能引发飓风,一个馒头能引发血案,那么一句没经过脑子的抱怨是不是也能引起一个城池的恐慌呢? 努尔哈赤不知道,但是全面调查的结果确实证明了这一点。导致整个盛京城陷入流言蜚语之中的导火索,竟然就是一个小小争执之后,哥哥心疼弟弟随口说出的牢骚。 事情是这样的。 三等男爵兼游击将军纳穆泰家有个小儿子绰勒和罗孔额,聪明伶俐又长得结实,脑子一向灵活不说还习得一身好箭术,十来岁就挽得开强弓,射得了利箭,虽然年岁小些但百步之内也称得上例无虚发。本就是幼子,自个儿又争气,纳穆泰一家简直把这小孩子当成了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全家上下无不宠着惯着,生怕不顺这位小爷的脾气,把这位小爷气出个好歹来。 这么长大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娇气的很,养成一副唯我独尊的脾气不说,蛮不讲理的事也没少做。但是架不住人家家长护短啊,这么一来二去,也就养成了这孩子无理也搅三分的性子,自大的很。好在一般也没碰上什么有大背景大后台的人家,惹出事来报上自家阿玛、兄长的名字也就摆平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不,就这么一次正赶上绰勒和罗孔额这娃倒霉,偏偏惹上了一个比他更嚣张跋扈、更得理不饶人、后台也更硬的十五贝勒多铎。 事情很简单,这天恰巧,张敏和多铎出去狩猎就碰上了同出来打猎玩的绰勒和罗孔额。同是在林子里狩猎,大家看上的猎物难免会有些重合。多铎不愿自降身份,兼之张敏在一旁劝着,也就没跟绰勒和罗孔额这小子一般见识。只可惜老天也看不得这两个小霸王太太平平,这不,林子里就突然冒出了一只白狐。 要说这专供功勋子弟们狩猎的林子里,狐狸不少见,但纯白纯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白狐却不多见。这般玉雪可爱的小东西,恰恰正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了。 看到张敏喜欢,多铎也就打定主意猎了来送给张敏做一个狐皮的袖筒,偏偏绰勒和罗孔额不长眼,也想猎了去给大伯家的小妹妹当玩物。多铎哪里肯答应,理都没理一边的绰勒和罗孔额,一箭过去就把小白狐射得死的不能再死了。 绰勒和罗孔额当即不干了,少爷脾气上来非要跟多铎争出个对错了,硬要多铎赔一只一模一样的白狐给他。作为盛京城敢横着走的小霸王,多铎哪会去管他绰勒和罗孔额是哪根葱啊,懒得理他,当即带着张敏就准备走。 好么,见多铎无视他,从小都是被人让着的绰勒和罗孔额怒了,一把揪住多铎的马缰绳,死活不准多铎走。 这可就惹恼了一贯嚣张跋扈的多铎,“给你脸不要是吧?那我就叫你没脸!”怀着这样的心情,一旁的张敏拉都没拉住,多铎二话不说跳下马劈头盖脸地给了绰勒和罗孔额一顿好打,丝毫没有顾忌绰勒和罗孔额比他还小两岁的事实,临走还扔下一句话:“以后别让小爷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悲剧的绰勒和罗孔额没得到白狐被打了一顿伤了身子丢了脸不说,还被多铎临走留下的话气得要死。一回家就跟全家耍起了少爷脾气,绝食! 家里人一看儿子回来那个样子是又心疼又气愤啊,可惜一问清楚是谁干的,原本叫嚷着要去报仇的所有人都冷静了,咽咽口水回身劝自己儿子去了。小霸王惹不起啊,你没看见阿济根庶妃还在床上躺着呢吗? 当然,惹不得咱还说不得吗?怀着动不了手咱们动口的心思,往日最心疼绰勒和罗孔额的二哥绰勒果罗科比没少背地里痛骂多铎给幼弟出气。这么一来二去,家里下人嘴巴又不严实,一个不小心,这些诋毁十五贝勒多铎的流言就已经在盛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了。 再加上背后黑手的推波助澜,这个原本仅仅是哥哥心疼弟弟随口发发牢骚的话语,也被上|纲|上|线在传播的过程中改面目全非,变成了非议十四贝勒多尔衮和十五贝勒多铎独掌两白旗的流言蜚语,从而导致了整个盛京城人心惶惶,军心不稳。 抓不住幕后黑手,为了两个儿子的前途未来,努尔哈赤只得把火撒在多嘴的绰勒果罗科比身上,连带着绰勒果罗科比可怜的阿玛纳穆泰也一并遭了殃。硬下心来的努尔哈赤以管教不严的理由夺了游击将军纳穆泰三等男的爵位,又以言语不当为由撤了纳穆泰二儿子绰勒果罗科比的职,当众贬为庶人,军中永不续用。 身体的衰弱和精神的暮气让的努尔哈赤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衰老,他知道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恢复从前的壮硕和健康,于是他开始急着为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铺路。 明知道处罚冷格里和纳穆泰会伤了两个老臣忠心耿耿的爱国之心,但是急于保护自己儿子不受其害的努尔哈赤实在是顾不得了。 “第一次掌兵就出了如此大的篓子,若是不把一切都推到别人头上,多尔衮和多铎这辈子就废了!在大金这个地方,不能掌兵不能打仗的男人是没有出头之日的,更何况是成为大金之主。这次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多尔衮和多铎这两个年轻的孩子实在担不起啊!至于冷格里和纳穆泰,等事情过去了,再给他们重重补偿就是,我努尔哈赤绝不会亏待他们的。”怀着这样的心里,努尔哈赤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了冷格里和纳穆泰身上,试图以此来洗清多尔衮和多铎身上的污点。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个举动不仅伤透了冷格里和纳穆泰两位老臣,还令朝廷中一众大臣寒了心,甚至直接导致了他最信任的手下倒戈。 在拖着病体平息了盛京动乱之后,顾不上安抚各方的反应,努尔哈赤终于抵不过自己已经老迈的身体,他病倒了。 为了养好自己的身子,也为了能留给他最疼爱的儿子多尔衮多一些时间,努尔哈赤决定采纳御医的建议,前往清河汤泉疗养。 把朝政都交给四大贝勒,只带了大妃阿巴亥一人随侍,努尔哈赤就强撑着病体踏上了前往清河汤泉的路,只是他不知道,他同时也踏上了一条通向死亡的不归路。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1每个旗原则上应该包含二十五个牛录,每个牛录有三百人,共计七千五百人。 终于要写死野猪皮了,好累,累死某晴了,呼呼,高|潮要来喽~~~ 每章一猜:猜一猜努尔哈赤最信任又倒戈的手下是谁呢? 求留言求包养求交流哟~~~ 40遭打击自强奋进 患重病谋算后路 和多铎一起目送着努尔哈赤的汗驾离去,张敏心中一阵激动。先是成功的和梁润泽亲手导演了一出盛京动乱,接着是自己的一番小动作使得努尔哈赤比历史上整整早了半年去清河汤泉疗养。现在努尔哈赤的小命已经捏在了张敏的手里,只待这边一声令下,那边狐仙一动手,努尔哈赤就可以去见他的长生天了! 梁润泽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他们一行人已经有惊无险的通过了铁岭和开原,昨天刚刚顺利渡过了辽河,现在就准备在大兴安岭找个地方修整一阵子呢。等他们拉起架子建起属于自己势力,将来无论南下迎击李自成、张献忠的军队还是北上抗击后金的侵略,也算有了自己的地盘和资本。 想到这里,张敏脸上露出笑容,只要这边能顺利挑动多铎和多尔衮,也许,也许不用再等十几年,就能让后金陷入内乱,自顾不暇无法南侵了。 可是,世事真的都能如张敏所愿么? “塔娜,塔娜?”正想着,张敏耳旁传来的多铎的叫声。“你怎么了?” “啊?啊,多铎哥哥,没什么。”张敏回了神笑笑,“我只是觉得大汗对大妃娘娘真好,你看,他这次去就只带大妃娘娘一个人。” “那是,我阿玛最宠爱我额娘了。”多铎骄傲的说,看见张敏被风吹得有些微红的脸颊坏笑着调侃道。“你很羡慕是不是?是不是也想找一个这么疼你的人啊,塔娜妹妹?” “讨厌!”张敏装作红了脸,跺跺脚转身跑了,留下多铎自己在后面坏笑。 努尔哈赤雷厉风行的一系列举动有效的打压下了盛京城议论纷纷的留言,在很大程度上重拾了众人对八旗军队的信心,并且有效的引开了众人对多尔衮和多铎的不满和指责,保住了他这两个最疼爱的儿子的前途。 因此,虽然第一次掌兵就整出了这般惊天动地的大篓子,但是仅仅被罚了各自旗下的五个牛录以示惩戒的多尔衮和多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在慈父的庇佑下,两个闯了大祸的少年总算松了一口气。感受着不再压抑的新鲜空气,两个原本自视甚高却被现实狠狠打击了一把的少年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傲气,决定趁自己阿玛额娘不在的这段时间好好经营自己手下的两个旗,以自己真正的实力赢得手下将士们的忠心,凭自己的本事止住那些流言蜚语,成为当之无愧的两白旗旗主。 暂时放下和大玉儿情情爱爱心思的多尔衮很快就进入了精英模式,借助着努尔哈赤留下的震慑,开始真正凭本领而不是用权势来收复这正白旗的将士们。精明的头脑、过人的胆识、出奇制胜的计谋、扎实的武功、百步穿杨的箭术······使出浑身解数,卸下了轻浮和骄傲的多尔衮还是很有本事很上进的年轻人,如此出色的表现不说同龄人,就是在大金国也是不多见的。军中汉子粗犷质朴,心眼也实在,对上真正有本事的人,那也是崇敬爱戴,真服了对方就没有二话,绝不会在背后在闹小动作。 这样下来,多尔衮倒也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本领在正白旗中得到了一众士兵将领们的支持,一点一滴缓慢但稳健地掌控了正白旗的全局,趁着一众兄长们忙着争权夺利无暇关注他的时候,悄悄的把正白旗收归己手,成为正白旗说一不二的掌控者。 说起真本事,多铎就实在跟多尔衮没得比了,多尔衮好歹也称得上枭雄一位,但是多铎就只能算得上悍将了。尽管有过硬的军事技能,但是心思计谋上的欠缺,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看着自己哥哥在正白旗搞得如火如荼,自己这边还没什么进展,多铎多多少少有点郁闷。 看着斗志昂扬出去又垂头丧气回来的多铎,张敏泡了杯微苦的清茶给多铎清心宁神,笑吟吟地询问多铎的烦恼。 早就把张敏当做亲妹妹般信任的多铎皱着眉说出了自己的难题,满腹的挫败感不禁让他早已失去了往常的骄傲起来,也顾不得张敏完全不懂军事,病急乱投医起来。 张敏闻言笑笑,顺口提点多铎去找他自己的大哥阿济格,身为亲大哥,又是镶红旗的旗主,这点小忙做大哥的总不会拒绝吧。 这句话正好说在了多铎心坎上,困扰多铎多日的难题一下子被解决掉,高兴的多铎一把抱起张敏转了几个圈,直呼张敏是他的福星!满心欢喜的多铎急匆匆的去找了大哥阿济格,兄弟俩齐心合力开始整治镶白旗。还别说,有了大哥阿济格这个经验人士的相助,本就不差的多铎也很快对旗务上了手,有股执拗劲的多铎那一根筋的性格倒也合军中那些大老粗爷们的性子,很快便和军中士兵熟悉起来,虽然不至于打成一片,但着实也颠覆了镶白旗将士们心目中窝囊废的印象,一时间多铎执掌镶白旗的进程竟也没被多尔衮落下太多。 有了这样的大好进展,多尔衮和多铎两兄弟也就一直泡在军营里巩固成果,倒也没有空闲再像以前那样找大玉儿或者张敏出去玩耍了。 没了多尔衮陪伴,大玉儿和苏茉儿出宫玩了几次大约觉得没什么乐趣,竟然去找了绣娘教两人刺绣来打发时间。而少了多铎来访,张敏也彻底的闲了下来,经常跑出宫去逛街,时不时的去拜访三贝勒莽古尔泰的大福晋舒鲁、济尔哈朗的继福晋阿茹娜这些交好的女眷们,顺便看看小玉儿和哲哲、娜木钟这些亲人,以及和侧福晋诺敏、豪格的生母特日格勒这些皇太极后院的福晋们联络感情。不过这么一来,张敏也常常碰上回家休假的豪格,从了军的豪格多了几分自信和果敢,见到好久没见的张敏自然又是一番热情。 不提盛京城表面上一片祥和,却说身在清河汤泉疗养的后金大汗努尔哈赤,最近可是过得不怎么如意。 频繁的头疼、眩晕、失眠,这一切都在时刻不停的折磨着老迈的努尔哈赤。一生驰骋疆场的悍将,到老了也不得不被这些年鞍马劳累的隐疾所打倒,本就身患重病又为了心爱的儿子硬撑,积劳成疾的努尔哈赤这一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尽管天天泡在具有疗养效果的温泉里,但是这显然不能根治甚至缓解努尔哈赤高血压和心脑血管疾病的发展,很快,不注意饮食和生活规律的努尔哈赤就朝着恶性高血压的不归路奔去了。 已经开始反复心悸气短、连走路都要随从搀扶的努尔哈赤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已经不大好了,至少再想像从前那样上马挽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和大多数迟暮的老人一样,他开始拉着阿巴亥大妃唠唠叨叨他的往事,他的一生中或骄傲或挫败的种种,在这一刻再也不用避讳自己最疼爱的枕边人,统统在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宣泄出来。 “阿巴亥,我这病怕是好不了啦!”努尔哈赤重重的咳嗽了几下。 “不会的,大汗,您只是小病,很快就会恢复的。”阿巴亥轻手轻脚地扶起努尔哈赤,安慰道。“您不会有事的!” “阿巴亥,你不用安慰我,我心里明白。”努尔哈赤靠着床边,“本汗一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一次竟然没有攻下小小的宁远城,还被那袁崇焕那个诡计多端的南蛮子羞辱。我恨,我恨呐!”说到激动处,努尔哈赤大口大口的喘起来。 “大汗,大汗您当心身子啊!”阿巴亥连忙帮努尔哈赤顺气。“大汗您不必介怀,您是伟大的英明汗,下次您一定会攻下宁远城,再破了山海关直击大明的,您的理想,您的抱负都会实现的。” “哎!”缓过来的努尔哈赤听到阿巴亥大妃的话叹了口气,“阿巴亥,你不用顺着我了,我知道,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打到明朝了。” “大汗!”阿巴亥难过的叫了一声。 “可是阿巴亥,”努尔哈赤突然握紧了阿巴亥的手,“我的理想,我的抱负就交给多尔衮了,我最宠爱的儿子,你,你要看着他完成我的使命,我的尊严和大金国的未来我都交给多尔衮了!” “大汗!”阿巴亥闻言又惊又喜,虽然知道努尔哈赤一向看重多尔衮,可是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的说出他的意思。 “阿巴亥,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了阿敦1吗?”努尔哈赤眯着眼睛问道,却又不待阿巴亥回话就径自接下去说道。“阿敦原本是我最看重的弟弟,可惜他心大了。他暗自和皇太极搅合在一块,口出狂言的非议各位贝勒贝子,处处散播谣言说只有皇太极有资格继承汗位,继承我的一切成为天下之主。他以为我不知道,还在代善那里挑拨离间,企图在我的儿子们中间挑起纷争!” “啊,大汗!”从未听说过如此辛秘的阿巴亥惊诧地叫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阿敦勇而多智,留着他帮皇太极出谋划策,那就是大大的祸害,所以我圈禁了他!”努尔哈赤继续说道,“只可惜皇太极手下已经笼络了一帮人,个个都是朝中重臣,连我也轻易动不得他们。” “那,那,”阿巴亥闻言不知所措的重复着单音调。 “阿巴亥,你别怕,我给咱们的儿子留下的绝不会是一个危机重重的大金国。我圈禁了阿敦,没想到还有额尔德尼和噶盖跳出来给皇太极做先锋,为了大金国的未来,我便杀了他们!”努尔哈赤尽管重病,但是说起这些事依然能听出他言语中的狠辣。“我严办了这些人杀鸡儆猴,也就打击了皇太极私下的小集团,留着他们,将来咱们的多尔衮登上了汗位,他们必乱朝纲!如今这些,再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咱们的多尔衮总能应付过去的。”说罢,努尔哈赤剧烈着喘息着,太过激动的情绪让他险些喘不上气来。 “大汗,大汗!”阿巴亥含着泪叫着,一边帮努尔哈赤拍背。 “代善性子软些,心思也不杂,总还是会听我的话,正红旗不是威胁;扬古利是我最忠心的手下,到时候正黄旗掌握在他手里就好像还是在我手里一样。”努尔哈赤缓过神,咳嗽了两声,“阿济格、多铎都各掌两个整旗,在加上多尔衮的正白旗,就已经在八旗中占了五个旗的力量,就算是皇太极和阿敏、莽古尔泰联合起来,他们三个也争不过多尔衮!” “大汗!”阿巴亥感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您对我们母子,您真是,阿巴亥无以为报啊!” “阿巴亥,你是我这辈子最宠爱的女人,多尔衮是我们的儿子,我怎么会不为他打算呢!”努尔哈赤吃力的用手给阿巴亥擦了擦眼泪,“我这身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趁我还能压制住皇太极和阿敏、莽古尔泰的野心,就让我给多尔衮把路铺平吧!” “不会的,不会的大汗!您是伟大的英明汗,是长生天的儿子,您不会有事的!”阿巴亥不相信地摇着头,泪水簌簌落下。 “好了,你去叫人召扬古利来见我吧。”努尔哈赤挥挥手用力的喘息了几下,说道。“还有,派专使快马加鞭去盛京通知多尔衮来!马上去!” “好的,大汗,我这就去!”吩咐侍女胡塔嘎照顾努尔哈赤,阿巴亥擦了擦眼睛,转身离开去叫人传讯给自己的儿子多尔衮,又叫了一旁二等的侍女巴雅尔(喜庆)去召唤三等公额驸扬古利。 拐过转角,寻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巴雅尔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之后隐住身形,悄悄地拿出一块不起眼的玉牌,四周望了望,突然悄声对玉牌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怪话。 很快,玉牌里就传来一段同样的怪话,待巴雅尔报上了一个名字后,那边才传来一声汉话:“有什么情况?” “禀凤主,努尔哈赤状况不太好,他开始为传位做准备了。” “哦,具体说说?” “回凤主话,努尔哈赤今早和阿巴亥谈了很久,他这就准备召唤了扬古利了,还派人去盛京通知多尔衮即刻前来清河!” “看来努尔哈赤确实不大好了,你暂且不要动手,保住努尔哈赤的命,我这边布局刚刚展开,我们随时联络,务必让努尔哈赤死在恰当的时候!” “是,凤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巴雅尔保证道,“只是,我发现努尔哈赤身边还有一股来历不明的力量,不属于咱们的人,也不是努尔哈赤或者阿巴亥的人,只怕会有什么闪失。” “嗯,必要的时候我准你动用保命丸给努尔哈赤续命。至于这股不明势力,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没有,至今还没有什么异动,只是慢慢渗透进行宫里来了。” “那就暂且不要管,交代咱们的人随时注意就是。” “是,凤主英明,属下告退。” “去吧。” 挂断了通话,巴雅尔将玉牌贴身揣好,从树后面闪出身来,整了整衣服,拍拍身上无意蹭上的木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快步朝行宫外面走去,扬古利还等着她通知汗王的召见呢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阿敦,又作阿登、阿都、阿堵、阿冻、阿斗、佟阿斗。大约死于天命七年(天启二年,公元1622年)前后,但生年、身世不详。如《满文老档》所记载名为“阿敦”身世的一条史料可信,则他应生于万历二年(公元1574年),为海西女真和博卫都指挥使托克托之孙,乃努尔哈赤之“从弟”,即努尔哈赤之伯叔兄弟,他乃努尔哈赤艰苦创业时之积极追随者则是千真万确的。他在建州统治集团内,以“勇而多智,超出诸将之右,前后战胜皆其功也”之杰出表现,而成为努尔哈赤最为倚重的得力助手,其亲密程度非同一般。 九月十八日,阿敦被逮捕。《满文老档》称其获罪之由是“因挑唆大贝勒、莽古尔泰贝勒与四贝勒不和,诋毁国政,并用谗挑唆其他小贝勒”。经诸贝勒商议,乃将其事奏闻于努尔哈赤。努尔哈赤“面讯拟罪”,诸贝勒及众执法大臣主张将其“交八旗杖毙”。努尔哈赤说:“尔等所断甚当,我非怜惜此人,昔在萨尔浒时曾有言,凡有恶罪之人等,不得由我等亲杀之,当囚于木栅高墙之内。今若违前言而杀之,何以取信于国人?宜囚留之。”于是,“缚以铁索,囚禁于牢中”。但这只是官样文章。仅过后一年多的天命八年(公元1623年)五月初三日,即巴克什额尔德尼被杀的当天,努尔哈赤召诸贝勒说:“若犯似噶盖、阿敦等败坏政道之罪,则杀其身。”显而易见,努尔哈赤的后金还是用自己的手,亲自杀掉了为它建立殊勋的功臣。所谓挑唆诸贝勒不和及诋毁国政、败坏政道,实可谓大逆不道,当然这是极其严重的罪行,但究竟何指?清朝文献中只字未载。还是东邻朝鲜的史书透露了细情。 原来努尔哈赤在诛杀长子禇英之后,以一直未再立接班人而不释于怀。一日,出于对阿敦的极大信任,乃密问道:“诸子中谁可以代我者?”阿敦说:“知子莫如父,谁敢有言。”努尔哈赤一定要他说出自己的看法,阿敦乃道:“智勇俱全,人皆称道者可。”努尔哈赤道:“吾知汝意之所在也。”朝鲜史书说这是指皇太极。不久代善听到了此事,乃深恨之。然而,阿敦又秘密对代善说道:“皇太极与莽古尔泰、阿济格将欲图汝,事机在迫,须备之。”代善乃见其父而泣,努尔哈赤怪而问之,代善遂将阿敦之言如实以告。努尔哈赤乃立即召三子追问,三子均一口咬定绝无此事。努尔哈赤遂“责问阿斗,以为交抅两间,锁扭而囚之密室,籍没家赀”。朝鲜人认为努尔哈赤此举“是自坏其长城”。自坏长城也是无奈的掩人耳目之举,为保持内部之团结(尽管是表面的),不得不“弃卒保车”。这对后金统治集团来说,实在不是件光彩之事。因为它恰恰暴露了努尔哈赤已陷入诸子纷争,困于立储之窘境。英明一世的阿敦只偶因一次行为不检,立遭杀身之祸,竟成为努尔哈赤诸子纷争的替罪羊,永铸身死迹灭之悲凉。 以上资料来自,特此说明。 抱歉啦,某晴计算失误,这一章没弄死努尔哈赤,不过下一章一定弄死他,大家别着急啊! 好吧,继续每日一猜:猜猜看这辈子早就作好准备的努尔哈赤能不能改变多尔衮和阿巴亥的命运呢? 还有,那些渗透进来的不明力量会是谁的,会用在哪里呢? 41大事急见闯后院 终知野心悔已晚 四贝勒皇太极宁远战后的回归,也掀起了他后院女人们的争夺热潮,从战场上下来的男人总是有用不完的激情和活力,更何况是这个胸怀大志又自以为被自己父汗承认了的男人呢。 和另外三位贝勒争权夺利的快感,以及父汗在宁远战场上对他充满了暗示性的认可,让这个男人一下子精神抖擞起来,努尔哈赤的重病对他来说不再是父亲被病痛折磨的忧心,而在那一颗渴望权势的心中,早已变成了黎明前的曙光! 所谓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这句话对皇太极来说太恰当了。满怀着即将成为大金国主人的骄傲与自豪,精力充沛的皇太极一改之前清心寡欲的模样,开始把用不完的精力频繁的发泄在后院的女人们身上,这样的状态自然是后院女人们巴不得的事情,一时间四贝勒府邸春意盎然。 男人只有一个,久旱逢甘霖的女人们那里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一时间四贝勒府的后院再也不复往日的宁静,背地里明争暗斗总不休起来。 这一点,最近常常跑四贝勒府邸的张敏深有体会,语藏机锋、言带深意、明讽暗刺······为了贝勒爷的宠爱,后院诸位们各种手段尽出,活脱脱又是一出金枝欲孽。 后院的女人纷争,张敏自然不会去参合,去了两次发现亲姑姑哲哲、亲姨妈娜木钟或者交好的侧福晋诺敏都面含春意,看见张敏好奇的眼神不是含羞带怯的脸红就是拿张敏未来婚事开玩笑,张敏也就懒得再去打搅大家的好心情,只是时不时的去看看早已被皇太极打到冷宫的特日格勒,不可避免的就常常遇到来看额娘的豪格。 本就喜欢张敏的相貌家世,又因为张敏的脾气品性皆合了口味而与之交好,特日格勒自然希望张敏能成为她的儿媳妇,不但对自己儿子豪格是个助力,更因为她看得出自个儿子心之所属的对象恰恰正是张敏。若是娶了张敏,依着张敏的手段,即便不能缓和豪格和皇太极之间的隔阂从而继承皇太极的一切,也能保得豪格一生富贵安康,不至于出了大错。 怀着这般心情,在张敏来找她的时候,特日格勒也常常借故找机会让豪格和张敏独处,暗中时常有撮合两人之举。这不,特日格勒又借口年轻人要时常出去透透气,把张敏和豪格赶了出去,让两个人自己出去玩。 盛京城的二三月可冷得很,张敏披着裘皮大衣,带着白绒绒的兔毛帽子,紧紧地把双手裹在狐皮的袖筒里,一副冻得不行的样子,跟在豪格后面在四贝勒府的园子里压马路。 “那个,塔娜妹妹,咱们现在到哪去?”被自个额娘赶出来的豪格尴尬地摸了摸被毛皮帽子包住的后脑勺,问张敏。 “我不知道,这么冷的天,能去哪里!”张敏小声的嘟囔着,对着豪格撅撅嘴。“你想去哪啊?” “那,要不,我带你打猎去?”豪格想了想,说道,“现在猎场没什么人,说不定能打到紫貂呢,若是真打着了就给你做个围脖。” “才不要呢,满山上都是大雪,你不怕掉到雪窟窿里啊!”张敏摇头,“我不去,再说了,也不准你去打紫貂,我听说那些老猎人都是用欺骗的方法才抓到紫貂的1,真是太坏了。” “那有什么呀,要怪也得怪它们自己傻,傻乎乎地扑上去被人捉住了活该!”豪格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完全不把张敏的话放在心上。 “哼!才不是呢!”张敏狠狠地瞪了豪格一眼,“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坏人!” “哎,我又怎么惹着你了?”被瞪得莫名其妙的豪格脱下帽子挠挠头,一脸迷茫。 “哼!”张敏扭头不理豪格。 “那,那,我错了好吧,你不要生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完全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豪格只好迁就心上人的小脾气,好声好气的道歉。 “那你说错在哪啦?”张敏背着脸偷笑。 “啊!”豪格一愣,完全不会甜言蜜语的老实人被问得无语了。“这个,这个,反正塔娜你说的哪里错了,我就哪里错了。” 张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反正以后不许去打紫貂!” “塔娜你说不打,我们就不打了。”豪格应道,“要不,我去抓一只小狍子2给你玩,小小的、傻乎乎的,保准你喜欢。又或者我去猎一只火红色的狐狸给你做坎肩?” “不要,这天气冷得要命,我才不想上山去呢,寒风一刮冻死人了。”摇摇头张敏拒绝了,顺便裹了裹狐皮袖筒,把双手捂得严严实实。 看到张敏的小动作,豪格不乐意了,沉了脸上说道。“你就那么喜欢十五叔送得袖筒,我送你不成吗?” “你,真是的!你要是现在给我个小暖炉,我才不抱着袖筒呢!”张敏又好气又好笑,“天气这么冷,我又不像你皮厚肉粗的不怕冻。”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张敏的话,解了心结的豪格嘿嘿一笑小声说道,又被张敏瞪了一眼。 “天冷得很,我懒得出去跑,要不我们在园子里抓麻雀吧?”看豪格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张敏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篇文章中的场景建议道。 “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豪格点点头。 “嗯,那让乌云去······”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个身着正黄旗盔甲的士兵出现在后院的角门边,张敏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妥之处,连忙转开话头,“我们去找些谷子、小米和箩筐什么的吧?”说罢,拉着豪格就朝小厨房方向走去。 “好,都听你的。”豪格看了眼张敏拉自己的手,咧嘴一笑,就这么被张敏拉着朝前走去。 才走了几步,豪格和张敏两人就看到一个身着正黄旗盔甲的士兵正被四贝勒皇太极的近卫索浑引着朝书房走去。 “索浑!”豪格皱了皱眉头,叫住两人道,“你不知道规矩吗,四贝勒府邸的后院是你能带人随便进的?” “见过大阿哥!”索浑连忙跪下行礼,他身后的正黄旗士兵也顺势见了礼。 豪格只顾着和索浑说话,丝毫没有关注他身后的士兵,但是本就对这个士兵起了疑心的张敏却细心地观察到这个士兵在行礼的时候慢了一拍,像是不常给人行礼不习惯一样,虽然很快就掩饰过来了,但是还是在张敏刻意的关注下露出了马脚。 “阿玛就几天没去军营,你们都不知道规矩了还是怎么的?索浑,你是阿玛身边的老人了,怎么会犯这么低等级错误,莫不是不把阿玛放在眼里了!”鉴于索浑犯了一个很严重的原则性错误,恰巧撞到的豪格生气地厉声责问道。 “回大阿哥的话,奴才知罪,只是事情实在紧急,奴才只得越距了!”索浑解释道。“贝勒爷交代过,事情紧急时准奴才自便,奴才这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等见了贝勒爷,奴才会向贝勒爷请罪的!” “算了算了,豪格哥哥,索浑也是按姑父的交代办事。看上去也确实是有急事,让他赶快去见姑父吧,别耽搁了正事!”心思一转,张敏大概猜到了事情缘由,做了个顺水人情说道。 “既然塔娜说了,你还不快快退下,给阿玛办正事要紧!”听到索浑得到过皇太极的授权,豪格也知道自己又莽撞了,这边张敏递了台阶,豪格也就顺势下来了。 “是,谢大阿哥体谅奴才!”索浑打了个千,迅速带着那个正黄旗的士兵朝皇太极书房走去。 然而,当那个正黄旗士兵和张敏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一直掩盖在头盔下被遮了大半的面容被张敏看了个正着,那是一张凶狠的面孔,在配上满身骇人的煞气,张敏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心下当即明了了那人的身份。 “走吧,我们捉鸟去。”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豪格拉过张敏。 “嗯。”张敏点点头,任由豪格拉着,眼眸中却闪过一道了然的精光,心里暗自揣度道。“皇太极,你真不愧是整个后金少有的聪明人,谋划之深所图之大就是十个现在的多尔衮也比不上。看来,我当真小瞧你了!不过,这一局暂且让我一试,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这边盛京城的众人忙碌的忙碌,瞎玩的瞎玩,丝毫没有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完全没有人想到努尔哈赤这一去就命不久矣了。而远在清河汤泉的努尔哈赤,如今早已经重病缠身,命不久矣了。 躺在颠簸的船舱中,努尔哈赤脸色潮红,用力的咳嗽着,半晌才在阿巴亥重重地拍背下咳出一口浓痰。好不容易才恢复呼吸的努尔哈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喉咙中呼哧呼哧的气音显示出他的身体状况着实令人堪忧。 看着努尔哈赤痛苦的样子,阿巴亥连忙接过侍女端上的汤药,亲自扶起努尔哈赤,将药碗端到努尔哈赤嘴边说道,“大汗,您喝上一口吧,喝了药您就能好起来的。” “咳咳!”努尔哈赤咳了两声,试图抬起手臂去端药碗,只可惜他病弱的躯体已经不能完成这一系列简单的动作了,麻木的手臂无力的垂下,让他只能就着阿巴亥的手喝下那一碗浓浓的汤药。 推开阿巴亥给他擦干嘴角的手臂,努尔哈赤瞪着眼睛问道,“阿巴亥,咱们这是到哪里了?” “听扬古利大人说,前面不远处就是叆鸡堡了。”阿巴亥转过头去看天色,“今晚咱们就能到叆鸡堡歇息了,大汗您再忍忍。” “不,咳咳,不许停!”努尔哈赤一着急又开始咳起来,“阿巴亥,不许停,交代扬古利马不停蹄的给我往盛京赶!” “可是,可是大汗您的身子,经不起这般颠簸劳累啊!”阿巴亥劝道,“到了叆鸡堡就离盛京不远了,咱们就休息一晚上,让您的身子也缓一缓。” “不行!”努尔哈赤斩钉截铁的拒绝道,“阿巴亥,你不明白的!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间下令启程回京?” “这,这,臣妾不知。”阿巴亥含着眼泪摇摇头。 “阿巴亥,我,我千算万算,咳咳,还是,还是没能看透,看透皇太极的野心啊!”努尔哈赤费力地说道,眼中尽是懊恼和悔恨,“我没想到,他,他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些年,活生生的,活生生的在我眼皮子等下,拉拢了······” 咳咳,激烈地咳嗽打断了努尔哈赤的话,但很快他又坚持着继续说道,“将近半个月了,多尔衮为什么还没有来。嗯?阿巴亥,为什么多尔衮还不来?” “这,多尔衮他,他怕是路上碰着什么耽误了,大汗,您千万不要怪罪多尔衮啊!”阿巴亥一听这话,惊慌失措的求情道。 “哼哼!阿巴亥啊阿巴亥,你,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多尔衮,我的儿子,他怕是根本就没有,没有收到我的通知吧!”努尔哈赤喘息着,脸上露出阴郁的冷笑,断断续续的说道。“皇、太、极!我这儿子翅膀长硬了,好算计,真是好算计。他定是,早就已经,控制了盛京城的人马,你,你派去的那三四波信使,根本就已经,被他截下了!” “啊!大汗,大汗!”阿巴亥吓得六神无主,“那多尔衮,多尔衮他?” “阿巴亥,你别怕。皇太极,皇太极他不敢动手的,他,他是在拖时间呢,呵呵,他是在等着我死呢!哈哈哈!”努尔哈赤阴狠的笑着,那凄凉的笑声在暮色中回荡着,从空旷的原野里传出去老远,远远听上去好像一只垂死的孤狼。 “我不会输,我努尔哈赤,这一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不会输的!”努尔哈赤大声吼道,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脆弱的心脏和血管再也不能负荷,一阵眩晕袭来,痛苦的□了几声,努尔哈赤终于昏了过去。 见努尔哈赤再一次晕到,阿巴亥和手下的侍女们又是一番手忙脚乱,没有人注意到,一旁的二等侍女巴雅尔什么时候竟不见了踪影。 船舱下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巴雅尔摸出随身携带的玉牌向张敏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禀凤主,努尔哈赤的状况着实不好,用保命丸也快拖不住了。还有,那股不明势力已经动手好几次了,虽然大多数动作都是在拖延努尔哈赤回京的进度,但是我在药渣里也发现过两次不对症并且起反作用的药材梗。” “看来知道了努尔哈赤真实心意的皇太极已经忍不住动手了。”张敏微微停顿了一下,打定主意吩咐道。“反正皇太极是不会允许努尔哈赤活着回到盛京城,我们这边再帮努尔哈赤续命也没用了,狐仙你动手吧!” “是!”巴雅尔兴奋的应道,“属下保证完成任务,让努尔哈赤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嗯,放手去做吧。”张敏鼓励道,随即想到一件事,“狐仙,动了手就把咱们的人撤下了吧,下面的风波就不要参合进去了,会有生命危险的。还有,等你逃出来以后,借助你巴雅尔的身份把努尔哈赤曾经派人找过多尔衮和药渣有问题的事情找机会透露给多铎,然后你就借机诈死脱身,换个身份吧,我还有新的任务交代给你。” “是,谢凤主体谅,属下领命!” 挂断了通话,巴雅尔压抑着满心的激动,收拾好玉牌,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朝煎药的小厨房走去。半晌,端出一剂熬好的药汁,向努尔哈赤的房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据说,老辈人猎貂,为使貂皮无损,在风雪天赤裸身体躺在有紫貂的山里。紫貂心善,常以体覆盖冰冻住的人,使其暖,便被捉。 题外话啊,我觉着人类真的很残忍,你杀了它我觉得无所谓,但是你利用动物的同情心伤害它们,这个真的太过分了。人之所以被称为万物之灵就是因为人有感情啊,这样做还不如禽兽。 2狍子是东北林区最常见的野生动物之一,东北人叫它“傻狍子”。其实,狍子并不是真的傻,而是它天生好奇的性格,给人造成了傻乎乎的感觉罢了。狍子的好奇心很重,见了什么都想看个究竟,碰见人就站在那儿琢磨这人是怎么一回事;若是车在夜晚行路碰到狍子,狍子的举动就更让人有理由叫它傻狍子了。当夜晚汽车开着亮亮的大灯在山间公路上奔驰,这时的狍子就是典型的一根筋了。它才不管后面汽车对它有什么威胁,只管顺车灯跑,有了光亮好行路嘛。狍子的好奇常将它自己陷入困境,狍子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也不会像其它动物那样跑啊跑,拼了命地跑,一直跑没了影儿,跑到安全的地方为止。狍子遇有情况也是拼命地跑,不过,狍子的奔跑不会持久,它跑一会儿还要停下来看一看,看形势对自己不利再跑,跑一会儿又忍不住停下来看。狍子不单单是自己跑一会儿停一会儿,就是追击者突然大喊一声,它也会停下来看。 关于“傻狍子”说在东北老一辈人曾有这样一个经验,就是你拿棒子打它,它疼了之后会跑,但是过一会它又会回来看看你到底是用什么打的它。所以“傻狍子”的说法大概也来自于此。 大家都不喜欢猜伏笔和人物啊,郁闷!好吧,某晴多多给提示哟~~以下科普: 有木有人知道索浑是谁,他姓钮祜禄哟?好吧他不怎么出名,但是他老爹和小弟弟很出名哟。一个是被努尔哈赤当做兄弟看待的额亦都,另一个是康熙朝很有名的辅政大臣遏必隆。他们家族在清朝历史上都很有名气,另外,皇太极的第一任正妻就是额亦都的女儿,索浑的姐姐。 对不起了各位,这两天在其他地方看到了一些诋毁本文甚至辱及某晴人身的评论,身心俱疲。某晴深觉得还是jj上的亲亲们最好。最起码大多都是就事论事的,没有人身攻击。当然,有不同意见某晴欢迎,有理由的负分也没关系,但是请不要妄加猜测或者辱及人身。最后,作者写文真的不容易,实在不喜欢这文就点x吧,谢谢各位!相信能看到这里的亲亲都是真心喜欢某晴文文的人,也同样谢谢亲亲们的支持! 最后,这两天实在没心情更新了,怕大家等得急先发存稿,努尔哈赤还没死,抱歉,下一章一定死。 42遭算计今朝终猝死 留后路未来不可知 “主子,大汗的药煎好了。”巴雅尔端着熬好的药汁递给阿巴亥。 “放在一边吧。”阿巴亥坐在努尔哈赤的床边,看着昏迷中依然紧紧皱着眉头的努尔哈赤,默默的流泪。 “是!”巴雅尔放下药碗,退下在一旁等候吩咐。 一旁阿巴亥的贴身侍女萨其荣贵走上前安慰阿巴亥道,“娘娘,您歇息一下吧,身子要紧。” “不了,不亲自守着大汗,我实在放心不下。”阿巴亥摇摇头。 “娘娘,我让小厨房去熬了银耳莲子羹,您好歹喝上一点吧。”胡塔嘎在一旁也劝道。 “我没胃口,放着吧。”阿巴亥扭过头,拿帕子擦了擦眼泪。 “娘娘,你这样熬着,伤了自个的身子,还怎么照顾大汗呢?”萨其荣贵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是为了大汗,您也得撑住了啊!” “是啊,娘娘,吃一点吧,您一天没吃东西了。”胡塔嘎也跟着劝阿巴亥,“这样下去您身子可受不住,为了十四爷十五爷,您也要吃一点啊!” “拿来吧。”知道侍女们也是为了自己好,阿巴亥听了劝,接过胡塔嘎端过来的银耳莲子羹。只是才勉强地喝下两口,阿巴亥就苦着脸推开了。 “娘娘,您再喝两口吧,这一点那能顶饿呢。”萨其荣贵接过汤碗,又递上前规劝阿巴亥。 “不了,我头疼的很,实在喝不下。”阿巴亥摇了摇头,拿着帕子擦了擦嘴。 “这屋子里全是药汁的味道,冲鼻子的很,咱们正常人在里面呆上一会也能熏出病来,何况娘娘您一直待在里面呢。”萨其荣贵说道,“娘娘不想吃甜的,要不奴才去小厨房弄点开胃的小菜来让娘娘试试?” “好吧,你们都有心了。”看着萨其荣贵下去准备小菜,阿巴亥点点头,顺便吩咐胡塔嘎道,“你去把小窗子开上一会透透气吧,散一散药味。小心别进了寒气。” “是,娘娘放心!”胡塔嘎去小心翼翼地把小窗户开了一条细缝透气,又和巴雅尔去拿了几个暖炉放在屋里,生怕开窗给屋子里进了寒气。 散了散屋子里浓浓的药味,阿巴亥果然觉得身上松快了不少,一直皱着的眉头松开了,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巴雅尔见状有眼色的上前给阿巴亥按了按额头的穴位,见阿巴亥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巴雅尔顺势问道,“主子一向喜欢塔娜格格送的花,说花香扑鼻,闻着就觉得心旷神怡。要不要奴才们把花拿进来,放在屋子里不但遮了药味,还能让大汗和娘娘有个好心情?” “你倒是机灵,那就拿进来吧。”阿巴亥笑着点点头,一旁的胡塔嘎见了连忙转身下去拿花盆。 待摆好了那盆夜来香1,浓郁的花香就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倒让闻惯了刺鼻药汁味道的阿巴亥精神一振。 “你们都是好的,”阿巴亥说道,“等回了盛京,大汗身子有了起色,大家都重重有赏!” “谢谢娘娘,奴才们不敢居功!”胡塔嘎和巴雅尔面露喜色,连忙跪下谢恩。 “起来吧。”阿巴亥正欲说些什么,听到了大床上努尔哈赤的咳嗽声,连忙扑到床前,“大汗,大汗!您醒了?” “嗯,呃,”努尔哈赤痛苦的□着,许久才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床头的阿巴亥虚弱的问道,“阿巴亥?阿巴亥,咱们,咱们这是到了,哪里了?” “大汗,大汗!”阿巴亥含泪叫着努尔哈赤,“咱们已经到叆鸡堡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咳咳,阿巴亥。”努尔哈赤咳了两声,喘了口气,“我觉得好多了,嗯,哪里的花香,屋子里好像没有那么憋闷的慌了?” “是啊,大汗,开开窗就没有那么憋闷了,您觉得舒服就好!”阿巴亥心里松了口气,高兴地说道。 “下去!”努尔哈赤挥挥手喝退一旁的侍女,仅仅留下阿巴亥,这才说道。“阿巴亥,阿巴亥,你仔细听我说。” “大汗,您说,阿巴亥听着呢。”阿巴亥握住努尔哈赤的手,坐在床边恭敬的听着。 “阿巴亥,我,我恐怕是拖不到回京了,你,听我说,记住我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准了刻在心里!”努尔哈赤紧紧攥着阿巴亥的手,死死地盯着阿巴亥说道。 “大汗,大汗,您不是觉得见好了吗,您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阿巴亥惊慌失措的说道。 “阿巴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还能拖多久。我犯了错,犯了大错,我小瞧了皇太极,我低估了他,我要跟你们母子俩留一条活路啊!”努尔哈赤喘息着,一脸悔悟。 “大汗!”阿巴亥又惊又骇。 “阿巴亥,皇太极太优秀了,他,他军功才干,无人,无人能出其右,但是,他的野心太大了!他要放眼这天下,要征服大明,我怕他会,会毁了大金国的基业啊!”努尔哈赤咬牙说道,“他重用汉人,还,还反对祖宗传下来的制度,这样不把祖宗成法放在眼里,甚至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会把我一手创立的大金国带到哪里去!而且,而且他的心太狠了!我没看错他,他今天敢,敢在我身边动手脚,明天,明天对他的兄弟就敢,就敢刀剑相向。皇太极他,心胸狭窄吃不得亏,若是当上了大汗,只怕,只怕容不得别人一丝一毫的不恭敬,别说多尔衮,恐怕连阿敏和莽古尔泰都活不长了!所以,所以,我宁愿把汗位传给代善也不会传给他皇太极!汗位,是多尔衮的,是咱们的儿子多尔衮的!” “大汗,四贝勒,四贝勒他会?会不会?”阿巴亥失声痛哭,“大汗,我的多尔衮,他,多尔衮!” “阿巴亥,你听我说!”努尔哈赤急促的呼吸着,“汗位是多尔衮的,让代善辅政!” “可是,可是大汗,您写下诏书来,写下来不行吗?”阿巴亥抹了把泪水,恳求道。 “不行!”努尔哈赤瞪大了眼睛,呼哧着粗气,大声道。“不行!” “大汗?”阿巴亥既是惊愕又是不解,“大汗,您这是为什么啊?” “阿巴亥,你不知道,我,我,我这要跟你们母子俩留一条活路啊!”努尔哈赤脸色通红,“要是我熬不住了,没有遗诏,听见遗命的就只有你。即使皇太极最先赶来,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但是,若是你手上拿着这纸遗诏,恐怕,恐怕你跟多尔衮母子两人,就都活不成了!” “可是,可是大汗,没了遗诏,我一个妇道人家的话,如何服众呢?”阿巴亥流着泪问道。 “这你别担心,别担心!”努尔哈赤被病痛扭曲的脸上挤出一个恐怖的笑容。“阿巴亥,你是我这辈子最宠爱的女人,多尔衮是我最看重的儿子,我怎么会不为他打算呢!扬古利,扬古利是我最忠心的手下,我已经让扬古利带着遗诏回去了,只要你能平安回到盛京,保护好多尔衮之后宣布遗诏就是。这样,这样皇太极就不能害你们了!” “大汗!”阿巴亥感动至深,痛哭道,“大汗,您对阿巴亥的厚爱,阿巴亥无以为报啊!” “阿巴亥,阿巴亥!”努尔哈赤开始剧烈地喘息,“我从来不知道,喘气,喘一口气,也,也这么难。阿巴亥,扬古利手里,手里的遗诏,要,要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时候拿出来,要不然,要不然只怕,会,会害了,害了你和多尔衮的性命。一定,一定要保住你们的安全,保住安全之后再拿,知道吗?记住,记住了吗!” “记住了,阿巴亥记住了!”阿巴亥抽泣着。 “阿巴亥,”努尔哈赤呼吸着浓郁的花香,一阵眩晕袭来,头晕目眩的努尔哈赤努力的摇摇头,试图摆脱这股眩晕感,然而,摇头的动作非但没能缓解他头晕的症状,反而加剧了他的不适,就连胸口也开始憋闷起来。 “阿巴亥,阿巴亥!”努尔哈赤叫着阿巴亥的名字,大口而又急促的呼吸起来,“这辈子,我,我努尔哈赤有过太多女人,但是,但是我最宠爱的是你,是你阿巴亥,你,你要看着我们的儿子,多尔衮,你要看着他完成我的使命,我的理想,我的抱负就交给多尔衮了。你,你要看着他带领大金国征服林丹汗,打败袁崇焕,踏平宁远城,为我雪耻!” “是,是,大汗,我会的,我会看着多尔衮完成您的遗志,带领大金国变得更强!”阿巴亥扶着努尔哈赤,哽咽的应道。 “好,好,好!”努尔哈赤虚弱的应承着,锥心的剧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他目光呆滞,思维一片混乱,缺氧的大脑开始出现幻觉。努尔哈赤突然挣扎着坐起身来喊道,“诸英,是你吗?舒尔哈齐?你是来找我的,你们来找我了?” “大汗,大汗!”阿巴亥惊愕地大叫道,“没有人啊,大汗您在说什么?” “不!我不去!我不走!”大声吼叫着的努尔哈赤越来越激动,脸色潮红,呼吸也愈加急促起来。 终于,血流的速度赶不上大脑的需求,脑供血的不足导致了早就患上了恶心高血压的努尔哈赤心肌梗死,木然的颤抖着嘴唇,努尔哈赤费尽最后的力气缓缓扭过头去看阿巴亥,带着满眼的希冀和眷恋,一代杀人如麻满手血腥的枭雄努尔哈赤就这样带着满身罪恶离开了人世,只留下一个偌大的帝国和未知的争斗给他的妻子和儿子们。 “大汗!大汗!”阿巴亥被惊得呆住了,随即明白过来就凄惨的大声哭喊着,“大汗,您醒醒,您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大汗!您回来呀!大汗!” 许久,阿巴亥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到了努尔哈赤的鼻端,那没有一丝热气的触感让阿巴亥大妃彻底的死了心。“大汗!大汗啊!”一时间失去了精神支柱的阿巴亥接受不能,就那么扑倒在努尔哈赤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请大妃节哀!”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巴亥才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用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恢复了理智的阿巴亥用哭得嘶哑的嗓音下令:“马上派人给盛京城递信,十万火急召集所有贝勒贝子前来奔丧,恭迎大汗的梓宫。另外,吩咐下去全体戴孝,大汗,大汗他归天了!” “是!”随着传讯侍女的离去,船上所有的奴才统统跪倒在地,“恭送大汗归天!” 炸雷般的声音似乎又勾起了阿巴亥的心事,阿巴亥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倒在身后侍女的身上,被几个贴身侍女一扶回房间,阿巴亥就上下打量了几个视为心腹的侍女,顿了顿,她虚弱的对巴雅尔说道,“你去找德色勒克(汪洋),让他带你悄悄回盛京去,找机会找到多铎或者阿济格,告诉他们带好两白旗和镶红旗,不要回宫里去,当心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夜来香的香味在夜间十分浓厚,但这香味对人体大大不利,尤其是高血压和心脏病患者闻后会产生憋闷难受的感觉。它的香气会使高血压和心脏病患者感到头晕目眩郁闷不适,严重的会引起心肌梗死而猝死。 努尔哈赤终于死翘翘了,真不容易~~ 这个老家伙临终前来上这么一手,阿巴亥还会不会被逼殉葬,多尔衮还能不能登上汗位呢?皇太极又会有什么动作呢?张敏在其中又会谋划什么呢? jj抽搐的太凶残了,整整5天,找了晋江的技术员也没能搞定某晴进不了后台的问题啊!叹气。 好在老天听到了某晴的呼唤,奇迹出现了,某晴居然登上后台了!!!赶紧奉上一章文文,更新晚了各位多多包涵啊! 能看到这里的亲亲相信应该都是喜欢某晴文文的,对于文下的争执,某晴退出了,有那时间还不如多更几章文给喜欢某晴的亲亲看,清者自清,随她们去吧。 亲亲们多多留评论讨论剧情哟,猜猜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最后,在这里特别感谢: 空空sama亲亲的两颗地雷 德福神马的最讨厌了亲亲的一颗手榴弹 孤狗亲亲的一颗火箭炮 你们的喜欢是对某晴最大的支持,鞠躬,谢谢! 同时也感谢文下支持鼓励某晴的各位亲亲,谢谢! 43问遗诏灵前一场戏 怀鬼胎诸子心思显 深夜的盛京城万籁俱寂,除了人们睡梦中的呼噜以外,就只剩下几声警觉的犬吠。 然而,一阵嘈杂而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盛京城的宁静,在城门口传来几句喝骂声之后,一向绝无例外戌时关闭直到次日卯时才会重新打开的城门居然咯吱吱地被打开了,一大批贝勒贝子们竟然齐聚一堂一起心急火燎的披星戴月策马疾驰,十几位贝勒贝子加上一群随从,浩浩荡荡共有三四百人之多,大半夜的就这么出了城门朝西疾驰而去。 一众贝勒贝子皆催马疾行,然则却神情各异。有惨白着脸的,有泪痕未消的,有面无表情的,有脸色阴郁的,有不敢置信的,甚至还有面露喜色极力压制的······ 不管他们心情如何,在盛京城到叆鸡堡这只有四十里的路上,大家都行色匆匆,不言不语地埋头赶路,即便曾经有那么一两个不知趣的开口说上两句什么,也被这股压抑的气氛弄得自动噤声消了音。这么一来,寂静的夜里就只有急促的马蹄声、战马们的嘶鸣声以及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声,伴随着时不时响起的马鞭声,这般疾驰下不到两个时辰,叆鸡堡转眼就到了。 河岸边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纷乱嘈杂,统统朝着那老远处就依稀可见的阑珊灯火而来。 太子河畔,努尔哈赤乘坐的大船就在眼前,然而如今却不复往日的奢华。里里外外都裹上了白布以示哀思,红火的灯笼已被取下换上了带着大大的“奠”子的白灯笼,来来往往的侍婢奴才们身着白衫,即使是船上守夜的士兵的统统头戴白巾。 策马飞奔到舟边,甩镫离鞍,第一个跳下坐骑,皇太极撂下一众兄弟,直奔舟中。还未进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就传入耳中,皇太极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伸出去推门的手微微迟疑僵在半空中。 “大汗!您醒醒,您醒醒啊!您回来呀!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大汗,您是大英雄,请不要丢下阿巴亥一个人啊!”阿巴亥大妃凄惨的哭灵声似乎唤回了皇太极的理智,深吸了一口气,皇太极猛然推开房门进入了努尔哈赤的寝室,只见努尔哈赤平躺着床上一动不动,阿巴亥大妃则伏在他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皇太极迟疑片刻走上前去,正欲询问些什么,却越过阿巴亥大妃头顶看到死不瞑目的努尔哈赤微睁的双眼,一个惊雷猛然炸响在皇太极心头,骇得他倒吸一口冷气,险些站立不住。然而,到底是战火纷飞年代里成长起来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物,皇太极稳了稳心神,举起微微颤抖的右手,缓缓地放在努尔哈赤的鼻端。 那冰冷的没有一丝热气流动的触感让皇太极放下了险些跳出喉咙的心,松了松一路上都紧紧皱着的眉头,皇太极终于红了眼眶,喃喃地哽咽道:“父汗!父汗!儿臣,儿臣来迟,儿臣不孝啊!” 扑通一声,皇太极一下子跪倒在地,就这样跪在努尔哈赤床前痛哭起来,男儿压抑的哭声也勾起了一旁的大妃阿巴亥满腹的心事,焦急而忧虑的阿巴亥大妃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慌,一时间房间里哭声一片。 当一众贝勒贝子们进来的时候,努尔哈赤僵硬的尸身和阿巴亥、皇太极的哭声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每一个人那个天大的事实:努尔哈赤死了,大金的英明汗驾崩了! 身为努尔哈赤的儿孙子侄们,无论是早就历经沙场的将军或者已经是爷爷辈的中年人,这一刻都如同他们年幼的小弟弟一起,痛哭着在自己的父亲或者叔伯灵柩前跪下尽孝。 “父汗!父汗!多年来,我跟着您,奔驰沙场,出生入死!您是那么雄壮,那么威武,您怎么能丢下儿子们啊!您是大金国的英明汗,是伟大的昆都伦汗,是我们女真人的大英雄,您不会,不会离开的,不会离开的!您睁开眼睛看一看啊,我是您爱如心肝、惜如眼珠的儿子——皇太极啊!您上一次还跟我说,要把您的荣誉和大金国的未来都交给我,您说你要看着我踏平宁远,征服大明!您不能去,儿子还等着拿那袁崇焕的项上人头给您消气呢!父汗!”皇太极大声的哭喊着,声音嘶哑凄厉,声声泣血,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老成稳重、人人称道的四贝勒,仿佛只是一个失去了慈父的孤子一般。 听着四贝勒皇太极字字意有所指的话,大妃阿巴亥闻言顿时变了脸色,衣袖下的双手紧握,咬了咬唇,阿巴亥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扑到努尔哈赤身上放声哭嚎了起来:“大汗!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您醒醒啊!您回来呀!您是大英雄,请不要丢下阿巴亥一个人,多尔衮和多铎还小,这世上没了您的庇护,我们母子三人可什么办啊!多尔衮是您最宠爱的儿子,您睁开眼睛看一看他吧!” 即便是哭着,阿巴亥大妃也没忘扭过头,招呼她的三个儿子过来。“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你们都过来再看看你们的阿玛吧,大汗临去之前还在恋恋不舍的念叨你们兄弟三人呢!” “阿玛!” “阿玛!” “阿玛!” 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三人上前走到母亲身旁,跪倒在自己父亲的灵前,叫道。 粗壮勇武的阿济格眼眶通红,多尔衮早就泪流满面,最小的多铎则哭得泣不成声。阿巴亥搂过自己的三个儿子,母子四人抱头痛哭。 看着阿巴亥大妃演的这一出戏,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止住哭声故作安慰的哽咽道。“额娘和众位弟弟放宽心,父汗虽然不在了,但凡事有八哥1呢,我皇太极定然像父汗在世时一样护着各位小弟弟。” “是啊,额娘不必担心,诸位兄长都会看护着三位小弟弟的!”一旁的代善也接着皇太极的话安慰着阿巴亥大妃。 “两位贝勒爷有心了!”阿巴亥大妃哭得梨花带雨,起身向众位贝勒贝子福了福身,自有一股娇柔的媚态。阿巴亥大妃拉过痛哭的多尔衮和多铎,高声说道,“今天当着大汗的灵柩梓宫,阿巴亥谢过众位贝勒爷贝子爷对多尔衮三人的爱护。大汗生前最是宠爱多尔衮和多铎,临终前仍然念念不忘没能看到他们兄弟俩真是憾事,虽然大汗现在虽然去了,但还望各位看着大汗的遗命和兄弟的情分上,好好爱护多尔衮,休要为难与他!” “那是自然,我等兄弟一定会好好照顾多尔衮兄弟三人的,额娘不必多想!”老好人代善带众兄弟回答道,“额娘照顾父汗辛苦了,下去休息一会吧,咱们这就要启程回京了,额娘还是······” 代善话还未说完,就被心急的阿敏高声打断了,“大哥恐怕忘记了,大汗新丧,国不可一日无君,大妃娘娘既然一直陪伴在大汗身边,想必定然听到了大汗的遗命,那么大汗到底有没有遗命?汗位又传给谁!” 阿敏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喧闹的房间顿时鸦雀无声,无论是前一刻还在努尔哈赤灵柩前痛哭以示孝敬的,还是红着眼眶喃喃自语哀悼亡父的,又或者是刚刚才站起身安慰阿巴亥大妃的,一众贝勒贝子们此刻都收回了自己的声音,静静的等待着阿巴亥说出那个万众瞩目的答案。 “二贝勒这是何意?”阿巴亥说着,扫视过眼前的众位贝勒贝子,只见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她,那些眼神中的欲望浓郁的令阿巴亥心惊胆颤。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三贝勒莽古尔泰大声喝问道,“父汗到底把汗位传给了谁?大妃娘娘一向聪明,怎么这会儿听不懂人话了,莫不是娘娘心里有私不敢明说吗?” “三贝勒,你竟敢如此冤枉我!”阿巴亥心中明白,如果她现在控制不住当下局面,那等待他们母子四人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可怕后果。定了定神,阿巴亥骂道,“莽古尔泰,我好歹还是你的母妃,是大汗亲立的大福晋,如今大汗刚走,还当着众位贝勒贝子的面,你就敢这般对我,你还有没有把我——大金国的大妃娘娘放在眼里!” “额娘息怒,五哥也是一时着急,万没有不敬额娘的意思,还望额娘海涵!”看见阿巴亥捉住了莽古尔泰的短处,皇太极马上替莽古尔泰打圆场,“父汗新丧,兄弟们心中都悲痛万分,一时间词不达意,额娘请见谅!” “是啊是啊,五弟,还不向大妃娘娘赔礼!”见皇太极给了梯子,代善也连忙和稀泥道。 “我又没说错,你们难道不想知道父汗的遗命吗?”莽古尔泰不以为然的嘟囔着,被皇太极一瞪,收敛了脸上的不耐烦,敷衍着对阿巴亥说道。“大妃娘娘见谅,我莽古尔泰哪敢不尊敬您啊,但是这大汗遗命,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啊,大汗死的时候,据说就只有大妃娘娘您在身边!这遗命有还是没有啊,大妃娘娘好歹给一句准话啊!”二贝勒阿敏也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你们!”见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隐隐有逼宫之势,一旁的四贝勒皇太极则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就连一向厚道的大贝勒代善都默不作声,似有默认阿敏和莽古尔泰此举之嫌,就更不要提其他和四大贝勒比起来没什么实权的贝勒贝子了。阿巴亥大妃心中一凉,心知这汗位的诱惑将会是他们母子四人的催命符,深吸一口气,阿巴亥缓缓说道,“大汗死的时候,确实就只有我一个人陪伴在大汗身边!至于这遗命,这遗命······” 讽刺的看了看所有人眼中的渴望和紧张,阿巴亥淡然一笑,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遗命有,大汗临终前确实留下了遗命!” 哗,仿佛凉水跌进了热油锅,原本寂静的房间中瞬间被各式各样的声音充满了。 “安静!安静!安静!”大贝勒代善毕竟是众人之长,这样的场合也理当由他发话。在安抚了兴奋而又激动的众位弟弟之后,房间里终于恢复了最初死一般的寂静。 “大妃娘娘,父汗既然留下了遗命,那就请大妃娘娘您当着众位贝勒贝子的面,宣布父汗的遗命吧!”代善看了看身后一脸期待的弟弟们,对阿巴亥说道。 “阿巴亥,扬古利是我最忠心的手下,我已经让扬古利带着遗诏回去了,只要你能平安回到盛京,保护好多尔衮之后宣布遗诏就是。这样,这样皇太极就不能害你们了!” “阿巴亥!扬古利手里,手里的遗诏,要,要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时候拿出来,要不然,要不然只怕,会,会害了,害了你和多尔衮的性命。一定,一定要保住你们的安全,保住安全之后再拿,知道吗?记住,记住了吗!” 努尔哈赤临终前的话在阿巴亥大妃的脑海里回响着,一字一句阿巴亥都不敢放过,心乱如麻的阿巴亥清楚,处理大汗遗命的事,稍有不慎,性命堪忧! 心知皇太极此番前来必定会带上自己的人马,说不定现在这艘船上上下下早已被皇太极控制的严严实实了,阿巴亥着实不敢拿自己和三个儿子的姓命冒险,最终,阿巴亥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路子去走。 “大汗临终前确实留下遗命,但是我现在不能说!大汗有令,为了避免横生枝节,让我当着所有亲贵大臣和贝勒贝子们前面宣布大汗的遗诏。如今,我确实不能说!” “哼!”二贝勒阿敏首先冷笑一声。“大妃娘娘,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啊!” “是啊,大妃娘娘这般拖延,莫不是我刚刚说中了?”三贝勒莽古尔泰也接着说道。 “是啊是啊,大妃娘娘在隐瞒什么?”三贝勒莽古尔泰的同母弟十贝勒德格类也火上浇油的质疑道。 一时间,众贝勒贝子纷纷质疑,在努尔哈赤灵前大声吵闹起来。 “住口!”多铎毕竟年幼冲动,又是努尔哈赤和阿巴亥娇惯着长大的,听得有人这般侮辱自己的额娘,着实容忍不下,当即就要冲上去跟几位闹得最凶的哥哥们说个明白。“你们敢这么说我额娘,要造反了么!” “多铎!”阿巴亥惊呼出口,万幸多尔衮眼明手快一把拉住多铎,这才没把事情弄得更糟。 “哎呀,十五弟好大的威风,如今父汗不在,可没人再惯着你了,犯了错,二哥可是会好、好、管教你的!”二贝勒阿敏看着冒火的多铎讥笑道。 眼见形势发展不妙,阿巴亥一狠心,转身扑到努尔哈赤床前,抱住努尔哈赤的尸身大声哭诉起来:“大汗!大汗,您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呐,你如今尸骨未寒,阿巴亥就遭人欺负啦!贝勒贝子们不信,在您的灵柩前阿巴亥怎敢胡言?您醒醒啊,您这一走,丢下我们母子四人可怎么活啊!大汗,大汗,您带阿巴亥走吧,阿巴亥没能完成您的遗命,阿巴亥有愧!您好狠的心,就这么撒手而去,留得我们孤儿寡母任人欺凌!大汗,您带阿巴亥走吧,您带我们母子四人也一同去了吧!” “额娘!” “额娘!” “额娘!” 阿巴亥大妃的三个儿子看到自己的额娘受辱,纷纷安慰,阿巴亥不理不睬,径自抱着努尔哈赤的尸身哭得死去活来。 阿巴亥大妃的哭闹声终究压下了一众贝勒贝子的质疑声,老好人代善首先顶不住了,当着自己父亲的灵柩就如此逼迫继母,这事放到哪家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况且是身为万民之表的皇室呢。 “咳咳,”大贝勒代善清咳两声,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企图圆场。“大妃娘娘误会了,众位弟弟一时心急,都是不解父汗的意思,万万没有欺辱大妃娘娘您的意思!大妃娘娘请放宽心,代善不敢辜负父汗恩德,必定会善待三位小弟弟的,大妃娘娘先起来吧。” “我晓得你会。不过······”阿巴亥顿住话头,冷冷的盯着其余众人道。“他们呢?” “呃······”代善言语一窒,扭过头去看他的各位弟弟们,只见二贝勒阿敏一脸讥讽,三贝勒莽古尔泰神情狠戾,四贝勒皇太极面无表情。代善心中一寒,再回头扫视其他弟弟,就看到众人都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 见众人不语,阿巴亥大妃心中悲愤至极,含泪紧紧抱住努尔哈赤的尸身,昂头大声质问道:“大汗,我伺候了您整整二十年!我犯了什么错?如今您看看您这些孝顺的好儿子,他们是怎么逼我的!我们母子四人还能活命吗,你看见了吗?” 转过头,阿巴亥死死的盯着众位贝勒贝子,厉声说道:“长生天在上,你们父汗的灵柩当前,忤逆不孝矣,三世果报然!你们诸位要在大汗的灵柩梓宫前生生逼死我,就不怕报应吗!” 也许是阿巴亥大妃的话太过凄厉阴冷,也许是诸位贝勒贝子心中有鬼,又也许是房间摇曳的烛光营造出那昏暗的氛围过于诡异,在这个深夜,诸位贝勒贝子一时间顿觉有阵阵阴寒之气从身后袭来,当即心惊肉跳,看着眼前自己父亲的尸身,心中不禁胆怯起来。 阿巴亥大妃见自己震慑住了众位骚动的贝勒贝子,冷笑一声道:“我阿巴亥今日当着大汗的灵柩,敢对长生天起誓,自当遵循大汗遗命,回京之后当着所有亲贵大臣和贝勒贝子们前面宣布大汗的遗诏,绝不敢存任何私心。有违此言,犹如此镯!” 说罢,阿巴亥摘下手腕上佩戴了多年的和田羊脂白玉镯,那是她登上大妃之位时努尔哈赤亲自给她戴上的,这玉镯是白玉中的上品,质地纯洁细腻,色白呈凝脂般含蓄光泽,着实称得上宝物一件。 当着众位贝勒贝子的面,阿巴亥大妃猛然将玉镯掷于地上,啪的一声响,完美无瑕的玉镯在坚硬的地板上被摔碎成三节,其中一节咕噜噜的滚向皇太极的脚下,碰到皇太极的靴子才停了下来。 “额娘不必如此!”皇太极皱了皱眉,隐晦的给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使了个眼色,温声道。“诸位兄长弟弟也只是不明白父汗的意思,一时情急,哪里称得上逼迫额娘呢?再说,照顾三位小弟弟们,本就是我这个做兄长的责任,不用额娘操心我也会这么做,何须额娘如此多心呢?” “是啊是啊,大妃娘娘你多心了!”接到皇太极的暗示,二贝勒阿敏缓下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态度,不在意的挥挥手,“咱们都会好好照顾弟弟们的。” “是吗?”阿巴亥冷哼一声,顺手拉过身边的二儿子多尔衮,向诸位贝勒贝子说道:“大汗遗命如此,阿巴亥一个妇道人家怎么明白大汗的意思。你们不信我阿巴亥,阿巴亥就当着长生天和大汗的灵柩发了毒誓。如今,我也信不过你们,诸位贝勒贝子可敢跟我阿巴亥一样当着长生天和大汗的灵柩也发个毒誓,在大汗面前给我一个保证!” “这······”一听说要当着努尔哈赤的尸体立誓,一众贝勒贝子立马心虚,你推我我推你,竟然相互推脱起来。 “哼!”阿巴亥此言一出,皇太极不悦极了,瞪着阿巴亥说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照顾弟弟们是我做兄长的责任,如今让额娘这么一说,倒显得我仿佛是被迫才这么做,额娘非让我们立誓,有些强人所难了吧!” “四贝勒严重了,您一贯爱护多尔衮和多铎,我阿巴亥也相信你会善待我的孩子。既然不会违背誓言,又何妨立一个誓让我这个作母亲的放心呢?”阿巴亥死死的紧盯着皇太极,并把身前的多尔衮朝皇太极面前推去。“多尔衮,去求求你八哥,行行好给我们母子留条活路!” “额娘!”多尔衮被推得一个趔趄,幸而被一旁的代善扶住了,看着自己额娘眼中的坚定,多尔衮回过头看向皇太极,毕竟还是个没经历过大世面的十四岁孩子,如今父亲刚死,自己同母亲就被自家亲哥哥们威逼至此,多尔衮有些慌了神,对着平素最是爱护他的四贝勒皇太极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八哥!” 皇太极见状微眯双眼,眼眸中一道寒光一闪而逝,衣袖中的左手握的更紧,眼中余光看见身后的各位弟弟窃窃私语,皇太极忽然放松了面部紧绷的肌肉,嘲讽的一笑,立誓道:“我皇太极,今天当着父汗的灵柩向长生天和列祖列宗发誓,一定会善待小弟弟多尔衮和多铎,如果我没有好好爱护他们、教养他们,祖宗不佑,天地不容!” “好!这是你说的!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誓言!”阿巴亥厉声说道。 “好了好了,”眼见形势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下去,看着今天是不可能从阿巴亥大妃那里得知努尔哈赤的遗命了,大贝勒代善也不希望在努尔哈赤的灵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他拿出大哥的身份按下了这波涛涌动的暗流,不容置否的对所有人说道:“大妃娘娘既然起了誓,那就按父汗临终的意思,待召集诸位亲贵大臣之后再宣布遗诏吧。现在诸位弟弟既然已经见过父汗了,就休整一下即刻启程回京!谁要是有什么意见现在就当众提出来,若是背后在搞什么小动作,休怪我这个作大哥的不讲情分了!” “这······”三贝勒莽古尔泰到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二贝勒阿敏拽了一把,这才闭了嘴。 代善扫视了众位兄弟,见除了莽古尔泰再没什么人敢触霉头,兀自冷哼一声。“父汗新丧,就这般吵吵嚷嚷的,传出去成何体统!罢了,都下去吧,即刻启程回京!” “哼!” “就买大哥一个面子!” “是。” “大哥说的是。” “我们听大哥的。” 见没了下文,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一前一后怒而离去,其余的贝勒贝子也无趣的离开了。 四贝勒皇太极上前安抚了一旁愤怒的多铎和阿济格两句,富有深意看了一眼多尔衮也随着人流一起离开了大汗的房间,临走前隐晦的暗示了十一贝子巴布海2留下,回头看了看还在与阿巴亥交谈的代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出了门,心腹侍卫索浑迎上前来,利索了见了礼,见四下无人,索浑对皇太极密语道:“主子,一切就绪,咱们的人已经控制了这船,要不要?” “不用!”皇太极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冷冰冰的说道:“给我看好阿巴亥和她那三个小崽子,把他们母子隔离起来,不准他们有任何私下接触!即便是要见面,身旁也得有人看着,我看阿巴亥敢当着我的人说出什么来?” “是,主子!”索浑保证道,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不能撕破脸,那借口?” “就说我皇太极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三个小弟弟,这么做也是为了保证大妃娘娘和众位弟弟的安全。毕竟在外面不比京里,凡事还请大妃娘娘多、多、见谅才是!” “是,主子,属下领命!” 看着索浑离开的背影,皇太极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父汗,您老糊涂了,这汗位,终究是我的!是我皇太极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皇太极在努尔哈赤诸子中排行第八,应该叫八哥。之前参考孝庄秘史上用的四哥,现在因为改为历史同人,某晴所以改回来了。以前的某晴慢慢有空改,这里特别说明下,给大家带来阅读不变,抱歉啦! 2爱新觉罗·巴布海,清太祖第十一子。 哎呀呀,冲突碰撞阴谋诡计都来喽,努尔哈赤一死,就是阿巴亥和皇太极的对决了,目前看阿巴亥处于下风,她还有翻盘的可能吗? 话说,大家看出来灵前阿巴亥和皇太极那些话中隐含的深意了吗? ps.jj不能登陆的问题某晴解决了,0找编编和jj技术员、检修电脑、重装系统、无数尝试啊,最终找了电信局才搞定,郁闷啊。原来某晴家电脑用得是电信网,jj的服务器是联通的,联通和电信之前信息交换是有一层屏蔽的,大公司之间竞争殃及我等小民啊~~ 还好终于解决了,以后大家要是jj长期登陆有问题,可以在排除了自己电脑和系统的问题之后,去找找电信局,也算某晴跟大家分享自己的经验,给大家提供一个解决jj问题的途径。 最后,谢谢难忘孝婷亲亲的地雷,╭(╯3╰)╮ 44回京路上密说真相 刺激过头祸端已埋 大汗的的灵柩梓宫放在船上显然不好进京,于是四贝勒皇太极和其他三位贝勒私下里商量了一遭,便下令全体弃船登岸,把大汗灵柩梓宫和一众侍卫婢女全部移到岸上来,众人组成车队,向盛京城走去。 因为是深夜,四贝勒皇太极便派马队在前,车队在后,左右举起火把,照亮这夜路。然而,在这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下赶路,缓缓行进的众人内心深处或悲痛或恐慌或不安或暗喜,万千思绪都在这空旷黑暗的郊野上被无限的放大,漆黑的夜色就像噬人的野兽,在那火把照不到的暗处埋伏着。 缓缓行进的队伍沉默的让人觉得压抑,来的时候心急如焚、疲于奔命,又经历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斗,此刻回程路上稍微放松了下来的众位贝勒贝子们,方才觉得人困马乏,有气无力。 看这众位兄弟东倒西歪、迷迷瞪瞪的样子,四贝勒皇太极见天亮前赶到盛京城已没了可能,既然如此还不如卖兄弟们一个好,也就下令所有人就地扎营休息。 毕竟是常年出征的士兵,安营扎寨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片刻之后,一顶顶行军帐篷就支好了。于是,众人分成几拨,除了留下守夜的士兵,都进帐篷酣睡去了,毕竟这一路那可是劳心又劳力啊,好好睡一觉,明天说不准还有硬仗可打呢! 怀着这样的心理,不大一会儿,除了三三两两守夜的兵士,偌大的营地上就空空荡荡的,看不见什么人了。 然而,一个单薄的身影从帐篷中走了出来,直直地走向一堆烧的旺旺的篝火旁,不声不响地坐下,捡起一片的枯枝,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那燃烧的正好的火堆。 火光映照在他年轻而俊秀的脸庞上,少年呆呆的坐着,两眼直愣愣的望着噼啪作响的火堆,回想起自己阿玛努尔哈赤在世时那肆意妄为的日子,又想到刚刚灵柩前众位哥哥们那一场逼宫的闹剧,顿时心下一片凄凉。尽管早就知晓了汗位之争的残酷,但是他还是被吓着了,他不明白平常千般疼爱他的哥哥们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就那么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和额娘被欺辱。一种刺骨的寒意从心底里升起,他生平第一次感到无以言表的恐惧感袭上心头。用微微颤抖的双手捂住面庞,他突然抑制不住心中巨大的恐慌,就这么无助的对着火堆痛哭起来。 远远的营帐中冒出一个身影,警惕地打量了周围,见四下无人,那身影躲躲闪闪的朝火堆旁飞快的走去,几秒钟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少年身后。然而正在兀自伤心的少年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眼看着一双手就要拍到了他的身后。 “额,额娘?”诧异的瞪大眼睛,回头的多尔衮惊讶的看到自己的母亲阿巴亥偷偷摸摸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躲躲闪闪一脸不想被别人看到的样子。 “嘘,别做声!多尔衮,我的孩子,跟额娘来!”阿巴亥神神秘秘地把多尔衮拉向营地旁没有被火光照耀到的一处阴暗里,躲在了一颗大树的背后。在四处张望确定周围没人之后,阿巴亥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自己最优秀的儿子。 像是才发现多尔衮脸上的泪痕,阿巴亥死死的盯着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被自己额娘一系列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的多尔衮这才回过神,连忙掩饰性的用衣袖胡乱抹了几下脸,试图擦掉脸上的泪水。多尔衮吸了吸鼻子,强颜道:“我,我就是想阿玛了。额娘怎么还不休息?您这是要做什么?” 心知多尔衮没说实话,阿巴亥眼中尽是怀疑,可这状况也不容她再多问什么。定定神,阿巴亥一脸凝重,拉住多尔衮道:“多尔衮,你仔细听额娘说,一字一句都记准了刻在心里知道吗?” “可是,额娘,到底出了什么······”看见阿巴亥如此反常,多尔衮心中疑虑重重,张口正欲询问,就被一脸焦急的阿巴亥打断了。 “多尔衮,不要问,没时间解释了,你认真听额娘说!”阿巴亥紧张地四下望了望,鼓起勇气就打算把一起都一股脑地说出来,可是看着儿子仍然带着稚气的脸庞,她心里又迟疑了。 阿巴亥内心煎熬着,她一方面想呵护儿子的纯真和勇气,不想让这肮脏又丑陋的现实玷污了她最心爱的儿子,尤其在她不知道她还未成年的儿子能否接受着残酷的现实的时候;可是另一方面,她更愿意首先保住多尔衮的性命,而不是把儿子的生死交到某人虚无缥缈的誓言上去。 下定决心,阿巴亥深吸一口气,对多尔衮说出了那个惊天的大秘密:“多尔衮,你阿玛临终前,把汗位传给了你!” “额,额娘,阿玛,阿玛他真的······”阿巴亥的言语显然给了多尔衮不小的冲击,结结巴巴的企图表达自己的意思,多尔衮顿时又惊又喜。 “多尔衮,你听着,但是额娘准备把这汗位让出去!”看着惊喜交加的儿子,不忍心看到那张俊秀的面容上出现失望和伤痛,阿巴亥痛苦的闭上眼睛,咬咬牙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额娘你?”还没从刚刚知晓父汗遗命的惊喜中回过神来,阿巴亥的话就像一盆冰水迎头浇下,冻得多尔衮从头到脚寒彻心扉。 “额娘也不想的,但是刚刚灵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没有支持,别说汗位,弄不好咱们母子四人的性命也得搭进去!”阿巴亥急促的呼吸着,“你的哥哥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额娘也是为了保住你们的命不得不为之啊!” “额娘!”这一声呼唤不知包含了几许愤恨几多不甘,气愤与不甘一刹那泯灭了多尔衮的理智,一种毁天灭地的冲动油然而生。“额娘!阿玛把汗位留给了我,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怎么敢背弃阿玛的遗志!” “多尔衮!”看着同样被欲望冲昏了头的儿子,阿巴亥心中一阵绞痛,硬下心肠喝醒依然天真的儿子,“多尔衮,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能力没能力,要人脉没人脉,要势力没势力,连小命都捏在人家手上,又凭什么登上汗位!你的智慧和果敢呢,大金国最聪明睿智的十四贝勒难道就只会冲着自己的亲额娘叫嚷么?” “额娘,额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呐!”多尔衮恨得睚眦欲裂,一直以来以隐形储君自居的他如今竟然要被迫让出属于自己的汗位,这样的退让不是趋利避害,亦不是审视夺度,而是深深的耻辱!“阿玛中意的人是我,他们怎么敢!” 听出了多尔衮虽然还是不能忘怀他的汗位,但毕竟恢复了理智,态度上已经缓和了许多。阿巴亥揪起的心放下了一半,又加上一剂猛药,说道。“大汗也知道仅仅留了遗诏是没用的,这才会急着回京,只是还是晚了。咱们女真人是有自己的规矩的,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只是个糊弄人的说法,真正的规矩是狼群法则,老狼王若是去了,那狼群里最强壮的狼才会是新狼王!一朝更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多尔衮,没有资本,你是要当别人登上汗位的踏脚石吗?听额娘的话,这世上没有什么一定会是你的,只有自己争来抢来的,才永远是你自己的,谁也拿不走!” “我明白了,额娘!”多尔衮咬紧牙关,怀着滔天的恨意说出这六个字,双手紧握成拳,低下头不愿让阿巴亥看到他眼中的不甘和怨恨。 见儿子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苦心,阿巴亥连忙说出自己的打算。“多尔衮,听额娘的,回京之后不要回宫,和阿济格、多铎住到军营去,好好掌管你们手中的三个旗,记住了,那是咱们母子最后的退路!”既然下决心要把一切都说出口,阿巴亥也无所谓在隐瞒什么了,“额娘会在宫里为你们斡旋,见机行事,我们做最坏的打算!但是,儿子,你也别怕,现在一切还不确定,往好处想汗位之事也未可知呢!” “我知道了,额娘放心!”看着含泪交待一切的母亲,多尔衮心中百感交集,生父突然过世的悲痛、被兄长威逼的愤恨、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慌、失掉汗位的不甘、势单力薄的无助、屡受打击的自我怀疑······所有的一切都压抑在多尔衮心头,让这位平常被人夸赞的天之骄子深深的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自己的汗位保不住不说,既然还要额娘以身犯险去拿汗位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多尔衮,我的好孩子,记住额娘的话,和阿济格、多铎掌管好你阿玛留下了三个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只是输在年岁尚小没有经验人脉,且等上几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拿汗位去求人家饶命这种事阿巴亥自己心里也呕得很,要说没有怨恨不甘也不可能,这话不但是激励多尔衮,更是阿巴亥说给自己听的。 “嗯,我都听额娘的!”多尔衮昂起头,看向阿巴亥的眼睛,重重地点头承诺道。 “好!好!”阿巴亥欣慰的笑了笑,准备把四贝勒皇太极可能动的手脚都说出了让多尔衮小心提防,生怕这心软又总是感情用事的儿子一不小心就着了皇太极的道。 “多尔衮,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的·····”阿巴亥正欲说出什么,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大妃娘娘,十四贝勒,虽说营地四周都有侍卫把守,但现在毕竟是在野外,暗处说不来哪里就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四贝勒皇太极的贴身侍卫索浑大步走近阿巴亥和多尔衮,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见了礼之后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阿巴亥和多尔衮两人身旁。“大妃娘娘要是还准备待在营帐外面,那还是让末将在这里保护大妃娘娘和十四爷吧!得罪之处请大妃娘娘和十四爷赎罪!” “你!”心知自家额娘说的话是绝对不能被外人听到的,多尔衮正准备端起十四贝勒的架子赶人,却被阿巴亥一把拉住截住了话头。 “那就多谢四贝勒的保护了,你也是奉命行事,何罪之有。”心里明白奉了皇太极之命的索浑是不可能单独让他们母子待在一起的,阿巴亥不想再添事端,一面嘴上说着意味深长的话,手上同时还紧紧的捏了多尔衮的手臂一把,希望他一向聪明睿智的儿子能够听懂她话中的玄机与深意。 “多尔衮,我刚刚跟你说到你阿玛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你呢,说你是他最爱的儿子,他很遗憾没能看到你成家立业。”当着索浑的面,阿巴亥总是要把场子圆回来,心知不能让皇太极对他们母子俩起疑,阿巴亥心思一转,突然冒出一个既能打消皇太极怀疑,又能变成多尔衮助力的念头。“多尔衮,你也不小了,你阿玛跟我都希望看着你早日成人,等出了孝,你就成亲吧,这样额娘也好安心。” “额娘!”心知阿巴亥是在索浑面前转移话题,多尔衮也就顺着阿巴亥的话题说下去。“阿玛才过世,这事再说吧。” “哎,多尔衮啊,我和你阿玛都盼着你好,早早成了家,我和你阿玛也就能放心了。听额娘的,出了孝就和塔娜成婚吧,塔娜是个好姑娘,把你交给她额娘也放心。”阿巴亥拍拍多尔衮的手,说出了她的希望。 “额娘!塔娜再好,我也不喜欢!”一提到心上人,多尔衮顿时炸了毛,也顾不上旁边还有索浑这个电灯泡在。“玉儿那么美好那么懂事,额娘你怎么就不喜欢她呢?塔娜有哪一点比得上我的玉儿!” “多尔衮!额娘知道你喜欢布木布泰,额娘一直由着你,但是现在牵扯到你的婚事,额娘就不得不说几句了。多尔衮,布木布泰不适合你,她的心太硬了!”被儿子当面反驳,阿巴亥心中一阵气恼,对大玉儿的厌恶之情也更胜以往。“多尔衮,你是个重感情的人,而布木布泰她太理智了。额娘也是女人,额娘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没错,但是这份喜欢永远比不上她的野心和渴望,而她是会为了自己的野心牺牲一切的人。包括你,多尔衮!即使你现在可以满足她,但是终有一天,当你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那她心中的欲望之火就会把你烧成灰的!” “额娘,玉儿不是那种人,你这是对玉儿有偏见!”多尔衮大声反驳道。“你眼里就只看见塔娜,整天塔娜长塔娜短的,那女人究竟给额娘你灌了什么迷药,让你这么偏着她!” “多尔衮!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没有一点点规矩,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亲额娘的?”阿巴亥一片真心被儿子如此质疑,当即怒上心来。“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不许你再跟布木布泰混在一起,塔娜是我选定了媳妇,就连大汗生前同意这门亲事。你要是不想娶,可以,等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来,证明自己长大成熟了,额娘就不再管你的婚事,你想娶谁就娶谁。哪怕到时候你还是要娶布木布泰,额娘也绝无二话!”心知此时不能跟儿子闹崩,阿巴亥只得拿话去激多尔衮。 “好,额娘既然这么说,我会干出一番事业,风风光光的迎娶玉儿!”多尔衮果然被阿巴亥所激入了套。 “额娘等着!”阿巴亥心想多尔衮一定会听自己的话,老老实实回去执掌正白旗,到时候有了兵力的保障,那他们母子四人的明就算保住了,之后的事再行谋划好了。 阿巴亥算盘打得好,却不知人有逆鳞触之即死,而大玉儿就正是他儿子多尔衮的逆鳞。拿大玉儿做赌注刺激多尔衮着实过了头,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和风风光光迎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多尔衮竟然被欲望冲昏了头,失去了平常的冷静和睿智,以致昏招叠出,最终葬送了她阿巴亥的性命! “算了,”看着不服气的多尔衮,心知今天的谈话再进行下去也没有多大用处了,阿巴亥叹口气,“去看看阿济格和多铎吧,你阿玛新丧,额娘着实不放心你们兄弟三个。” 身后跟着名为守护实为监视的索浑,阿巴亥走进了阿济格和多铎的营帐,跟两个同样被今天的事情搅得没有入睡的儿子看似无意的闲聊了几句。 终归是心里压着事情,兼之一旁又有索浑这个外人在,阿巴亥说了没几句就也就准备离开。在转身欲走的那一刻,阿巴亥忽然扭过头对阿济格和多铎说道。“阿济格,多铎,额娘不晓得还能护住你们多久。多铎你还小,又被我和大汗惯得有些无法无天;阿济格你性子太直,脾气也不怎么好;也就多尔衮还能稳重些。额娘着实担心你们两个,没了大汗庇佑,怕是要闯下大祸。答应额娘,以后额娘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们俩凡事都要听多尔衮的,你们是三兄弟,多尔衮不会害你们的,要听多尔衮的,记住了吗?” “好,都是我的好儿子!额娘这就放心了。” 得到了两个儿子的保证,阿巴亥终于做完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放下了担子,自以为做好了一切准备了阿巴亥,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惧,鼓足勇气向皇太极的营帐走去,在那里,她阿巴亥还有一场攸关性命的硬仗要打! 作者有话要说:哭,星期六星期天去上课中暑了,某晴好难受~~更新晚了抱歉啦! 阿巴亥还是很聪明的,一切都料到了,一切也都准备了,这样精明又做了准备的阿巴亥还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吗? ps.留言的亲亲好少,t0t,不要霸王某晴啊,留下您的脚印吧~~ 话说有很多剧情可以猜哟~~~ 45欲望当头交易初定 不甘失去密议谋划 走进皇太极的营帐,阿巴亥一眼就看到斜倚在桌边的皇太极,仿佛早就知道自己会来一般,懒散的坐着,也不起身见礼,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阿巴亥。 阿巴亥见状胸口一窒,愈加在心里肯定自己决定的正确,强压下心中的焦灼和不安,阿巴亥故作镇静的朝四贝勒皇太极灿然一笑,略带嘲讽的说道:“哎呦,四贝勒好悠闲呐,当真是笃定自己就势在必得了么?” 看见阿巴亥如此自信,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身处劣势一样,居然还敢这般挑衅自己,皇太极心中也是一惊,暗自思量道,莫不是这女人还要什么我不知道的后招不成? 然而,皇太极毕竟是经历或大风大浪大世面的人,心中虽然怀疑面上却丝毫不显,兀自倒了一杯热茶,缓缓地喝着,也不回答。 阿巴亥也不再搭话,随意的找了个凳子坐下了,像是丝毫也不在乎皇太极的冷遇与漠视,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坐在皇太极的对面整理起妆容来。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的对峙着,谁都不说话,时间在这无声的对抗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许久,终究是敌不过自己心里的欲念,皇太极率先开了口。“大妃娘娘不去休息,就是为了来跟我说这些没头没脑的怪话吗?” “四贝勒说笑了,是不是没头没脑的怪话你心里清楚。”好不容易坚持到皇太极下忍不住,小胜一局的阿巴亥心里松了一口气,语带深意的说道。“既然四贝勒听不懂,那阿巴亥打扰了,这就告辞。” 阿巴亥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向门口走去,忽然回头向皇太极留下一句:“四贝勒不是一贯叫我额娘的吗,怎么现在大汗刚刚一走就生疏的叫起大妃娘娘来了,这么自傲,有时候可不是好事哟!” “大妃娘娘留步!”被阿巴亥的举动弄得心里有些发毛,皇太极终究在阿巴亥马上就要走出门口时出声留人。“大妃娘娘有话直说吧。” “四贝勒果然爽快,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阿巴亥笑着转过身,“四贝勒心中所思所想,阿巴亥自认也能知晓一二,纵然四贝勒你自觉胜券在握,可惜百密一疏却不自知,只怕会功亏一篑。而我阿巴亥没什么野心,也不想参合进去,只想守着几个儿子好好过日子,可惜这身份把我架在了火上烤,今日前来正是打算和四贝勒你做个互惠互利的交易,你我双赢岂不好过各自单打独斗。不知四贝勒你意下如何?” “哦,大妃娘娘好大的口气,真把自己当成宝了。你还以为现在是父汗在世娇宠着你的时候吗?你又凭什么跟我做交易呢,要知道,如今有些人可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见阿巴亥有求与他,皇太极也不再掩饰,嗤笑出声。 “是吗!四贝勒既然如此没有诚意,那也就罢了,只是,到时候功亏一篑,发现某些自以为唾手可得的东西离你远去了的时候,我阿巴亥会专程去看看你皇太极悔不当初的脸色!”心知如今自己在皇太极面前是站在平等交易的一方,而不是低声下气的求人,是万万不能落了气势的。面对皇太极如此不客气的话语,阿巴亥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既然我阿巴亥看错了人,你皇太极不拿我的好心当一回事,也罢,我且找大贝勒去,我想大贝勒会很有兴趣跟我谈谈交易的。对了,我阿巴亥的安危不劳你惦记,要是走错了路,我阿巴亥输得起。可惜,就是不晓得一向傲气的皇太极你输不输得起了!” “哈哈哈!”皇太极气急反笑,不愧是心神深沉的枭雄,一刹那就换了脸色,“玩笑而已,大妃娘娘见谅!你想怎么交易?” “四贝勒果然爽快。”见皇太极松口询问,阿巴亥也松了一口气,别看她刚刚对上皇太极也敢如此托大,其实她心里着实捏着一把汗。 “四贝勒无非是想做那天下第一人,我阿巴亥知道你有那本事更有那实力,只可惜······”阿巴亥顿了顿,目光灼灼的盯着皇太极,缓缓说道:“我阿巴亥虽不能雪中送炭,但却能锦上添花,四贝勒也希望从大汗手里接过来的位子越名正言顺越好不是?” “不知道父汗遗诏是将汗位传给了谁,大妃娘娘倒是会慷他人之慨!”皇太极微微冷笑道。 听得此刻皇太极还在试探,阿巴亥也不紧张,不慌不忙意味深长的答道:“大汗将汗位传给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你四贝勒想要大汗把汗位传给谁?” “大妃娘娘,你这可是罔顾父汗的遗命啊,你就不怕父汗在天之灵怪罪吗?”皇太极嘴里说着义正词严的话,脸色的表情却完全不是那样,一副为难阿巴亥的样子。 心知抵不住诱惑的皇太极已经意动,阿巴亥故作一脸伤感,低声道:“若是违背了大汗的遗命,大汗在天之灵要是怪罪的话,所有的罪孽都应在我身上好了。阿巴亥承蒙大汗宠爱多年,如今这样做也是为了大金国好,大汗在天上看的明明白白,知道我的苦心也是会原谅我的!” “大妃娘娘如此好意,我皇太极也不好推辞。”皇太极抑制住心中的狂喜,面无表情的问道:“既然是交易,大妃娘娘又想要什么?” 见皇太极上了钩,阿巴亥也不矫情,随即说道:“我阿巴亥也不贪心,只想要你一个承诺而已!” “哦?”皇太极眯了眯眼睛,心中盘算着,面上却丝毫不显,问道:“大妃娘娘想要什么承诺?” “我只想和三个儿子平平安安过日子,这点对于四贝勒你来说易如反掌,怎么样,四贝勒意下如何?”阿巴亥道。“比起汗位,这点小事,四贝勒不亏吧!” “好!”皇太极目光如剑,紧盯着阿巴亥。“我皇太极应下了,大妃娘娘只要信守承诺,我保证还是多尔衮的好八哥,还像以前那般照顾弟弟们。但是,要是大妃娘娘你要是敢私下做任何小动作,那就不要管我皇太极心狠了!” “那是自然!四贝勒,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阿巴亥灿然一笑,“对了,时候不早了,阿巴亥告辞!” “大妃娘娘慢走!”看着阿巴亥远去的背影,得偿所愿的皇太极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走出皇太极的营帐,当着皇太极一直应付自如的阿巴亥猛然松了一口气,不同于一直镇定的脸色,那微湿的后背和现在仍然在衣袖里颤抖的双手,才是阿巴亥最真实心情的写照。“成了,成了!”阿巴亥喃喃自语着,保住自己和儿子性命的狂喜让阿巴亥湿润了眼眶,“感谢长生天保佑,终究是成了!” 经历了这一场众人不知的秘密对话,待到所有人休息完毕再一次启程时,阿巴亥一改之前的忧郁和不安,又恢复了平时的镇定,不再愁容满面心事重重。这下子到让一干不知情的贝勒贝子摸不着头脑,对着仿佛不知自己身处劣势依然如此傲气的阿巴亥,深宫中长出来的人精们也暂时收起了心目中对阿巴亥的小觑,尊尊敬敬的仍然把阿巴亥当做以前大汗没死的时候来对待。 很快,盛京城到了。 多尔衮到底听从了母亲推心置腹的话,强拉着准备即刻回宫找张敏倾诉心事的多铎去了亲哥哥阿济格的府邸暂住。 面对不解的兄长和闹腾的幼弟,心怀愤懑的多尔衮屏退左右,向自己的亲兄弟暴出了母亲在回程途中告诉自己那天大的秘密。 多尔衮和多铎好不容易才拉住即刻就准备带着镶红旗去闹场的阿济格,三个兄弟一时无语,场面一下子冷清下来。 都是直性子暴脾气的人,相比直嚷嚷着要带兵去杀了所有敢抢汗位的人的哥哥阿济格,摔了杯子茶壶以及阿济格家书房一切能摔的东西然后一直坐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多铎还算得上冷静。 见阿济格和多铎都不再说话,总不能让局面就这么僵持下去,多尔衮率先开了口:“十二哥,多铎,额娘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对手是谁就被索浑的到来打断了,如今敌我不明,我们兄弟还是要早作打算的好!” “要我说,直接带兵闯进宫去让额娘宣布阿玛的遗诏不就行了,你们又个个都不同意。除了四大贝勒谁还有资格跟你争?要不我和多铎去围了他们府邸,看谁还能跟你争!”阿济格脸色阴沉,赌气说道。“可是你们两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话都让你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汗位是你的,你要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和多铎可是答应了额娘全听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十二哥,你这样做会引起公愤的,当时候于情于理都将是我们的不是,没有人会站在我们这边的。再者,就是凭兵力我们也只有三个旗,弄不好整个大金国都会被搅合地毁于一旦的!”面对头脑简单的阿济格,多尔衮的又气又恼,却不能跟明显是为了帮自己的亲哥哥发脾气,还的好言相劝细心解释。“这样吧,先听额娘的,如今我们三个暂且别回宫里以防被控制,另外好好把握咱们手里的三个旗,多铎,你想说什么?” “我要进宫!”沉默了半天,多铎突然说道。 “你疯了,我刚刚说的你是没听到还是没听懂?”多尔衮头大了,刚刚才安抚下暴脾气的哥哥,任性的弟弟又开始找事了。“多铎,你到底明不明白咱们兄弟现在的状况,你还当是阿玛在世的时候一样吗?”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准备进宫去。”下定决心的多铎固执极了,“哥,你们别管我,我有事情要问清楚!” “多铎!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到底要任性要什么时候?我说的你没听到吗,我说了不许去!”面对不听话的弟弟,多尔衮简直要气死了,“宫里已经陷进去了一个额娘,难道你还想也一起陷进去吗!” “我就是陷进去了又有什么关系,跟别人争汗位是你的。你若是赢了我最后还不是会安然无恙;要是输了,在哪里我也一样逃不掉,进不进宫又有什么分别!”多铎不耐烦的回道。“总之,等我把镶白旗交给你以后,在这里我也没什么用了,根本帮不到你什么,还不如进宫去找找机会见额娘,看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即便就是见不得额娘,能见到塔娜也行,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待在这里有什么用,哥你现在还不是什么办法都想不到?” “塔娜?!”好么,多铎一句话恰巧踩到了多尔衮的爆点,深觉自己在幼弟心中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小姑娘,一向自负的多尔衮顿时不爽了。发现自己额娘和弟弟都如此看重张敏,多尔衮顿觉这姑娘心机甚深,一种厌恶不喜的态度一下子萌生出来。“哼!找什么塔娜,这种事也是能跟她说的么,你就不怕她卖了你。一个女人能顶什么用,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呢,别帮不了你还害了我们大家!” “哥,塔娜有哪一点对不住你了,她一向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塔娜!你闭嘴,我不许你侮辱她!”这么说张敏,多铎也不爽了,当即拍了桌子,站起身嚷道。 “多铎你长本事了,你就为了一个女人跟亲哥哥拍桌子,嗯?”见一向听话的多铎忤逆自己的意思,多尔衮怒上心来,“那女人跟你灌了什么药,让你和额娘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她格根塔娜又算个什么东西,小小年纪就挑唆的我们兄弟不合,定然不是什么好的!多铎你不要被外人蒙蔽!” “哼!我说了不准你再那么说塔娜!塔娜很好,我拿她当亲妹妹看待,她再不好,也比你的大玉儿强一万倍!”多铎也被多尔衮挑起了火,“大玉儿就不是好东西,她才是挑唆我们兄弟不合的真凶,被人蒙蔽的是你!少扯到塔娜身上去。” “好了好了,你们怎么自己人吵起来了?”见话题跑的没边了不说,连两个弟弟都剑拔弩张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一旁还算清醒的阿济格连忙做和事佬劝架。“都是为了咱们兄弟好,你们闹成这个样子,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平白让仇人得了好处?算了算了,坐下来消消气。” “哼!” “哼!” 心知阿济格说得有道理,多尔衮和多铎也不好再争吵,分别坐了下来。但毕竟心里还压着气,一时间房间里又是一阵死寂。 “行了行了,多铎,你到底是弟弟,刚刚那么顶撞多尔衮总归是不对,多尔衮不许你进宫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是;还有多尔衮,你是哥哥,那能那么小气呢,多铎想进宫还不是为了打听消息,说到底都是你,你刚刚的态度也确实不好,对塔娜也存了偏见,你也有不对。既然都是为了对方好,两兄弟还有什么好闹腾的,现在是什么情况,一不小心我们就万劫不复了,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吵架?”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阿济格难得头脑灵光了一回,对两个弟弟出主意道:“好了,都不准再计较了,多尔衮说得没错,明知宫里龙潭虎穴的,这会儿可不能再把自己弄进去了,多铎你不准进宫!” 眼见多铎不服气的还想要说什么,阿济格生怕这任性惯了的幼弟再说出什么惹到了多尔衮,两兄弟再一次闹起来,连忙又补充道:“但是多铎想的也有道理,没有宫里的消息,咱们就不知道事态的发展,没有主动权咱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这样吧,明天我让福晋瑚图里(福、福祉)进宫去打探打探,就说是拜见额娘,即便是见不得额娘,找个机会见见塔娜应该没什么问题。” “还是十二哥明事理。那好,听十二哥的,我这就写信去,麻烦嫂子转交给塔娜了。”多铎狠狠地瞪了多尔衮一眼,径自走到书房另一头拿纸笔写信去了。 “呃,那就按十二哥说的办吧。”多尔衮自己也不得不承认阿济格这回把事情处理的非常好,想了想,多尔衮又有些尴尬的对阿济格说道。“既然嫂子明天要进宫,那就麻烦嫂子也去看看玉儿,我也有些话要带给玉儿。” “哼!不是不让人进宫吗,怎么现在还让人家带话啊?”书房那一头的多铎闻言冷哼了一声,自觉有些理亏的多尔衮也装作未曾听见,没有再搭话。 这边厢,自觉危机重重的多尔衮三兄弟在书房为了汗位一番密谈;那边厢自以为胜券在握的皇太极也没有丝毫放松,一到盛京城就奔向镶黄旗阅兵点将,一副务必做到万事俱备毫无疏漏的架势。 私下刺探了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的意思,又见过了某人,实实在在的确保了自己对八旗绝大部分军队的掌控,志在必得的皇太极也没有被必胜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叫来一直监视阿巴亥的索浑,细心地询问起阿巴亥的一举一动。 “大妃娘娘没有什么异动。”面对自家主子的询问,索浑利索的答道,“属下一直盯着大妃娘娘呢,只是其中她见过十四贝勒一次,两个人说了些不打紧的闲话。” “哦,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听着属下的回答,皇太极心思一转,眯了眯眼睛问道。 “嗯,启禀主子,大妃娘娘跟十四贝勒爷提到了婚事,只是大妃娘娘定的人选十四贝勒不喜欢,十四贝勒好像已经有了心上人,为此两个人争执起来还吵了一架,大妃娘娘被气得不行。”索浑想了想答道。 “哼哼!”皇太极嗤笑出声,“大妃娘娘相中的格根塔娜吧,至于多尔衮,心尖尖上的是布木布泰没错吧?” “主子英明!”索浑恭维道。 “他们都说了什么?”皇太极突然很有兴趣的问。 “这,大妃娘娘说布木布泰格格野心太大,十四贝勒就说格根塔娜格格不好,比不上布木布泰格格一分之类的。”索浑摸了摸脑袋,仔细的回想了下当时阿巴亥和多尔衮的对话,不太肯定的答道。 听索浑这么一说,皇太极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大玉儿和张敏的样子,一个明艳动人、娇柔妩媚却工于心计,另一个温婉娴静、秀外慧中又大气贤淑,一下子就让皇太极想到了会哭会闹会撒娇的阿巴亥和一贯温柔待人有什么错都自己担的亲额娘孟古姐姐。对皇太极来说,自己的亲额娘当然是最好的,那么害的自己额娘失宠的阿巴亥则肯定是迷惑了自己父汗的狐狸精。 对于同样会哭闹撒娇惹人注意的大玉儿,赢得了多尔衮的全部注意不说,还硬生生的在多尔衮心里留下了格根塔娜不好不贤比不上自己的印象,这一幕让皇太极总觉得眼熟极了,因为他在被多尔衮不喜甚至冤枉的格根塔娜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就是他那不得圣宠郁郁而终的生母孟古姐姐。 想到这里,皇太极突然对这个和自己额娘命运有些相仿的小姑娘产生了一丝怜悯,回想起多尔衮对大玉儿的痴迷、大玉儿种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和小玉儿那对多尔衮猛追不舍的彪悍宣言,身为众女姑父的皇太极觉得如今这出戏越发有趣起来。也许······ “哈哈,多尔衮啊多尔衮,果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个有点小手段的女人就弄得他五迷三道的,终究是个雏儿,怎么能争得过我!”皇太极得意的笑道。“好了,我谅她阿巴亥也不敢在我眼皮底下跟我耍花招,不过还是小心为上。索浑,传我的命令给谭泰1,马上给我封锁皇宫,没有我四贝勒皇太极的手令,不准放任何人进宫或者出宫,更不准任何人未经我允许私下跟阿巴亥那个女人见面。还有,把阿巴亥给我从正殿迁出来,正殿是放父汗灵柩的地方,哪能让她占着。随随便便找个偏殿塞进去,有地方待就行了。” “是,属下领命!”索浑遵命,正欲告退,又被皇太极一句话定住了步伐。 “等等,不到最后不好撕破脸,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同是四大贝勒,三位哥哥的面子不好不给,他们进出皇宫就不要阻拦了,阿巴亥得罪了太多人,三位兄长也没有人会帮她的。”皇太极吩咐道。“既然四大贝勒都参合进来了,你知道让谭泰怎么对外交代了么?” “是,属下明白,主子放心!”索浑保证道。 “明白就行,好了,下去吧。”皇太极挥挥手,看着索浑恭恭敬敬退下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坚定,“阿巴亥,你最好老老实实按交易来,不要耍任何小花招。当然,我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破坏我的心血!”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1谭泰,舒穆禄氏,满洲正黄旗人,扬古利从弟也,清初大臣。初授牛录额真。在本文中的职务为掌管皇宫防务、守卫皇宫安全。 下一章张敏就出来喽,没有张敏的剧情写起来不是很顺手啊,叹气。 对了,大家看出阿巴亥是拿什么跟皇太极交易的了么? 猜猜看,张敏跟多铎之间又会发生什么呢? 多尔衮下一章会做些什么导致阿巴亥的努力全部白费呢? 最近收藏和订阅都掉的好厉害,~~o(>_<)o ~~哭 大家有什么意见要跟某晴提啊,不要一声不吭的走掉好不好,拜托啦~~ 46惊闻隐情坐立不安 孤注一掷密探皇宫 被皇太极下令封锁戒严的皇宫当然不是一个小小的贝勒福晋能够闯进去的,于是,阿济格的嫡福晋瑚图里就连皇宫的大门都没能进。别说没能见到阿巴亥大妃,就连通传一声想给张敏递一封信的机会也没有。 不过这一点对于多尔衮来说还不算太失败,因为瑚图里好歹打听到了大玉儿的下落。据说之前她就被哲哲接出去到四贝勒府邸小住了。 急匆匆扔下自己兄弟就带人去找大玉儿的多尔衮,这会儿在阿济格和多铎的心里地位猛然降了一个档次,不好明着鄙视自己兄弟,于是也算不上无辜的大玉儿就被阿济格和多铎迁怒了,直接和红颜祸水、狐媚子等等贬义词画上了等号。 得不到宫里的任何消息,担心自己额娘和张敏安危的多铎实在不能安安稳稳的在阿济格府里待下去了。再加上前不久才跟一向关心超好的亲哥哥多尔衮吵完架,这会儿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哥哥色迷心窍了一般的奔向假想敌之一的四贝勒皇太极府里去找大玉儿,多铎心里着实呕得很。 从来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性子,多铎也不顾阿济格的劝说,拿了马鞭说要出去散心就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出了十二贝勒阿济格的府邸,多铎怒气冲天地打马扬鞭,一路冲出盛京城,在郊野的草地上狂奔。许久,就连马都累了的时候,多铎才发泄完心中的怒气,调转马头往城里走去。一路上懒懒散散的丢开缰绳由着马儿慢慢走,直到离城门还有几里路的时候,多铎突然听到东南方向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好奇心起,多铎调转马头朝声源处直奔而去。刚刚催马上前几步,就远远看见四五个明显训练有素的弓手正在追击一个女子,那女子肩胛处已经中了一箭,血流不止,但仍然在拼命朝城门方向赶。 不待多铎上前,那五个弓手中排在正数第二个的那一个弯弓搭箭便射,嗖的一声正中那女子后心,女子“啊”的叫唤一声,从马上滚落而下,箭矢在翻滚中折断了,一段留在地上,另一段死死插入女子心口,眼见那女子就活不成了。 看了那失了主人的马仍然无知的朝前奔跑的,而地上的女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命丧黄泉了。为首的男子一挥手,余下四个男子迅速列队掉头,不过半刻就消失在原野上,再也不见踪影了。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多铎皱了皱眉头,打马上前,在那女子身边停下了,见那女子的手指还在轻颤,这才警惕地跳下马,低头去看。 “巴雅尔!你不是我额娘身边的侍女么,你怎么会在这儿?”多铎惊讶的大喊道,一边伸手去翻动那女人的身体。“醒醒,快醒醒,你还活着么?” “嘶,”只见那女人挣扎着睁开眼,看到多铎的脸迟疑了一下,艰难的挣扎着想起身,却牵动了身上严重的伤口,当即痛得她紧咬下唇,“十五爷?是你,真的是你!咳咳,我是巴雅尔呀!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你不在我额娘身边,怎么会在这里还被人追杀?是不是我额娘出事了?”多铎紧紧按住巴雅尔背后的伤口以防出血,问道。 “不,不知道,我是从清河一路,咳咳,一路赶来的,大妃娘娘让我交代几位爷,京中,京中,咳咳,有人暗下毒手,大汗的死另有隐情!还,还有,大妃娘娘身边隐藏有奸细,要,要小心!”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话,巴雅尔剧烈地喘息了几口气,头一歪就断了气。 “等等,把话交代清楚,别死!”多铎猛烈地摇晃了两下巴雅尔的尸体,见巴雅尔下唇满是咬出的鲜血,鼻端已无气息,人是真的没救了。放下巴雅尔的尸身,满腔怒火的多铎,拿起马鞭狠狠抽打着地上的花草,一时间草沫横飞,尘土飞扬。 咳咳!被自己制造的灰尘呛得咳嗽,反复想着巴雅尔那几句遗言的多铎愤怒中夹杂着恐慌,他深深的觉得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向他们母子四人袭来,即将要将他们捆得死死的,毫无挣扎反抗的余地。 跳上马狠狠扬鞭,多铎急匆匆的向城里赶去,这个无比重要的消息,需要马上告诉多尔衮和阿济格两个哥哥,三兄弟商量商量,好坏也得随便先拿出个主意来,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一回阿济格的府邸,冷冷清清竟然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坐立不安的多铎一问下人,顿时心里呕得慌。阿济格还算好,镶红旗出了点小事处理去了;而他的好哥哥多尔衮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大玉儿谈情说爱,这么久居然还没回来。 本就是冲动任性的暴脾气,多铎脑子一热,当即做了一个虽然冲动,但是在之后所有的时候都自认为伟大毫不后悔的决定,他要即刻进宫! 多铎向来都不傻,甚至称得上聪明,在被众人交口称赞的哥哥多尔衮的光辉下,多铎自觉的把自己定位成一个任性自我、骄纵跋扈的幼子,在阿玛和额娘看重哥哥多尔衮的同时,也不会忘了偏疼自己这个孩子气会闹会撒娇会惹事需要家长出手摆平麻烦的小儿子。所以,身为阿巴亥三儿子的他才没有像阿济格一样透明,对阿巴亥来说可有可无的好像是其他人生的一样。 比起多尔衮,多铎也许没有那么英明睿智,但是,他却有着多尔衮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果敢和隐忍。这一点对于称得上优柔寡断的多尔衮来说,多铎其实比多尔衮更适合称之为枭雄,尤其是他表面嚣张跋扈之下,隐藏在骨子里那冷血暴虐的性格。 这一点从他的行为上就完全能够看得出来,七岁的多铎就能悄悄摸进仇人阿济根庶妃到处是侍女的房间并且成功的把阿济根捅成重伤,可想而知这家伙的心机有多深了,更何况是现在已经十二岁年轻力壮又熟读三国经过名将教导的多铎呢。 巴雅尔的遗言着实令多铎心惊,如今宫中形势不明,说什么多铎也不想在这么干坐着什么都不做的等下去了,心怀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勇气,多铎准备孤注一掷,密探皇宫!说不定能让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准,再说,就算没办法提醒额娘注意身边的奸细,好歹也能找一向聪慧的塔娜出出主意,怎么着都比眼下一筹莫展的强。 说干就干,心中谋划了一遍整个计划,等到日头微微偏西,多铎跟多尔衮和阿济格留了字条,拿起匕首藏好袖箭,出了十二贝勒阿济格的府邸就朝皇宫走去。 看着戒备森严的宫门,躲在暗处的多铎敏锐的测算着,待分析出侍卫们换班和巡逻时的规律,多铎嘴角翘了翘,微微活动了一下已经酸麻的手脚,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耐心的等待着任何人犯下一个小小的失误。 是人都会犯错,但犯错不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这取决于你的对手有没有本事及时发现和利用你的过错。于是,一个侍卫的一时疏忽正好撞上了等候已久的多铎,趁其不备,捂嘴割喉,手起刀落,一条生命就这样悄然而逝。 对于这生命换来的机会,多铎丝毫没有在意,小心翼翼地脱下侍卫的衣服,几刀将侍卫的面容划的面目全非丢到一旁隐蔽的角落里。换上了正黄旗服饰的多铎头也没回,伸手用地上的泥巴在脸色抹了两下,一脸镇定的向皇宫里走去。 “安巴毕西棱(大有),你是掉到粪坑里了,把个尿也要这么久?”一旁站岗的侍卫调笑道。 “滚!这路七拐八弯的,没看清路害老子摔了一跤,正烦着呢!少他妈瞎咧咧,小心老子揍你!”多铎也不慌,压低声音回骂了一声。 “哈哈!”旁边的侍卫们笑成一团,“安巴毕西棱,看你脸黑的,不晓得是泥黑还是脸黑啊?” “懒得跟你们闲扯淡,老子巡逻去!”装作生气,多铎粗声粗气的回答侍卫们的嘲笑,一边骂骂咧咧的朝内宫走去。 “哟呵,他还不好意思了。找地方洗脸去了吧!”侍卫们嘻嘻哈哈的笑着,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额娘所在的正殿,多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按说额娘寝宫的人手应该是最多的,怎么越走人越少,心中一个念头闪过,多铎下意识转了个方向,朝张敏所在的偏殿走去。 仗着身手好,多铎趁着夜色的掩盖悄悄溜进了张敏的院子,两人相见自然又是一番倾诉。半晌,知晓了四大贝勒把阿巴亥安排在一个荒废偏殿的多铎心中松了口气,随即一股任人摆布的愤怒涌上心头。 “塔娜,我要去看看额娘!刚刚听到巴雅尔的话我实在不放心。”跟张敏说完全部的事情,没能见到阿巴亥的多铎还是有些不甘心。 “大妃娘娘那里戒备森严,我们拿请安当借口都被挡了回来,所有亲贵命妇一律挡驾不予接见,何况是你。一身侍卫打扮也不可能见到大妃娘娘的,你这么冒险不值得,会把自己折进去的!”张敏皱了皱眉头,劝慰多铎道。 “格格!”守门的乌云出声打断了张敏和多铎的谈话,“奴才有急事禀告。” “进来吧。”张敏转身朝门边走去。 乌云上前凑到张敏耳边密语几句:“卓颜那边传来消息,德因泽和阿济根······”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张敏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了点头。 见乌云离开,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多铎还是没能放下心中的执念。 “可是,不试试我始终不甘心。塔娜,你就在这待着,我去去就来。”多铎摸摸张敏的头,下定决心说道。 “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你这样乱走迟早会被人发现的。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这样你好歹也是算是我的侍卫,没有人会来查你乱闯的,你被人发觉的几率也要小一点。”张敏摇了摇唇,含着泪上前拉住多铎的手,恳求道:“不过你要答应我,只是去试一试,若是没机会就马上出宫去。大妃娘娘和我都不希望你出事,好不好?” “好,我听你的,不过你自己也要小心,我不希望连累到你。”看到张敏眼里的坚定,多铎握紧了张敏的手,“我们走吧。” “好。”张敏点了点头,吩咐道,“乌云,现在是宵禁,你留下来应付可能会上门来抽查的侍卫,就说我找莫格德姑姑有事,其他的随机应变,千万小心不要出了岔子。其其格,你和图雅都跟我一起去。你们都镇定些,出了事不要慌,看我的指示来,明白吗?” “格格放心!”乌云点点头。 “是,奴才会小心的!”图雅答道。 “谨遵格格命,奴才万死也会保住格格安危的!”其其格重重的点头承诺。 看着三位侍女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张敏深吸一口气,走出殿门,眼睛的余光瞟到一旁毕恭毕敬做合格侍卫状的多铎,眼中闪过一丝暗藏的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张敏在算计什么呢?乌云之前又跟张敏说的是什么?多铎可能顺利见到阿巴亥吗?巴雅尔的遗言又是在指什么呢? 谜团越来越多了哟~~不过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 关于更新,某晴尽量努力吧,谢谢大家支持,有意见要提呦~~ 47途中惊见阴私事 返程祸出终遇险 张敏、多铎和图雅、其其格四个人一路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巡逻的侍卫,为此,四个人还被迫改道多次,就为了能避开频繁的巡逻队以避免被他们找麻烦或者遣送回宫。 七拐八绕地走着路,偶尔还慌不择路的躲避巡逻的侍卫,要不是有多铎这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人带路,张敏一行人怕是要在这偌大的深宫中走丢了。默默无语地紧跟着多铎,压抑的心情下众人就连大气也不敢出,好在走了一阵子,总算远远的看到了阿巴亥暂住的那所宫殿高高的屋脊。 “加把劲,我们就快到了,从前面那个小院子绕过去,再走三条小路就能到。”多铎压低声音,兴奋的说道。 “嗯,别大意,恐怕前面守卫森严的很。”张敏应了一声,紧紧跟在多铎身后,提醒道。 “知道了。”多铎点点头,正准备再说什么,就被不远处那个小院子里突然爆发出的声音打断了。 “呜,娘娘!放手,救命,救命啊!” “给我堵了嘴,一个小小的侍女都捆不好,你们怎么回事!” “呜,呜,娘娘,呜呜。” 听到这般动静,张敏和多铎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心中都是一惊。 “这是德因泽庶妃的院子。”张敏凑到多铎耳边悄声说道。 “不对劲,我们悄悄去看看,小心些,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多铎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确定四周无人,这才压低声音在张敏耳旁说道。 “好!”张敏做了个口型,点点头跟着多铎顺着墙根往后走去,在夜色的掩饰下,没有人发现小院后墙的缺口竟然能直直看到里屋的后窗。 “庶妃娘娘得罪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到了阴曹地府,您要申冤可别告错了人!”一个高高壮壮满身肌肉、身着正黄旗侍卫服饰的男人按住被堵了嘴不停挣扎地德因泽庶妃,眼光扫视过房间里三个被堵着嘴捆得结结实实的侍女,朝旁边站着的那四个和他身着相同侍卫服饰的男人中一个瘦瘦高高的使了个眼色,又对另外一个矮个子的说道:“拿来!”随后对地上的三个侍女点点头,向其他两个侍卫冷酷的说:“处理掉!” 瘦高个的侍卫点点头,转身在屋子里找了个高凳,随即搬了这高凳摆在房梁下面。而另一个矮个的侍卫则从身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三尺白绫,向德因泽庶妃脖子上套去。而剩下的两个侍卫向地上徒劳挣扎着的侍女走去。 后窗外目睹这一切的众人大吃一惊,张敏连忙转身给图雅使了个眼色,看到图雅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其其格的嘴,堵住了其其格还未说出口的惊呼,张敏这才扭头去看多铎的脸色。 只见多铎脸色铁青,目光阴霾,在凄清的月光下越发显得狠戾。张敏心中一惊,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拉多铎。 被张敏一拉,多铎回过神来,也不多话,就这么顺从地跟着张敏朝外走去。在即将走出视线范围的最后一瞬间,多铎突然回头,看到的就是德因泽庶妃被憋得满脸青紫挂在房梁上那晃晃悠悠的样子。 走出去老远,众人皆沉默不语,德因泽庶妃和三个侍女的死深深的刺激了众人。许久,张敏拉着多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一个荒废的小院,打发其其格和图雅去守门,这才轻声对一路上脸色阴沉不言不语的多铎说道:“多铎,你还好吧?” “塔娜!”多铎刻意压低的声音好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一般,在漆黑的夜里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你看见了吗,德因泽死了!” “是,我看到了。”张敏故作镇定,拉着多铎的手,轻声答道。 “呵呵,”多铎突然低笑出声,在这黑暗的夜幕下配上刚刚大家看到的那一幕死亡大戏,着实让人觉得背后一阵阴冷。“塔娜,你一向最聪明了,你猜猜看,德因泽究竟为什么会死呢?” “我,”张敏咬了咬唇,抬头看看多铎,又低下头去。 看着张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多铎反而一点也不着急,一只手握着张敏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张敏的头,轻柔的嗓音中带着不自觉的狠戾,低声说道:“别怕,乖,想到什么都说出了吧。” 看到这时候依然冷静理智丝毫不慌乱的多铎,张敏心底里冒出一丝寒意,愈发在心里肯定眼前这个一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多铎并不像众人看到的那么肤浅,只怕是一只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猛兽。深吸一口气,张敏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想,只怕不只是德因泽庶妃,恐怕,恐怕连阿济根庶妃也······那,那幕后之人,这是要,杀、人、灭、口!” “你说的没错,我就知道咱们塔娜最聪明了!”多铎笑了笑,那笑容冰冷而诡异,“看来他想要的就要得到了,好,真是好得很!我们哥仨终究嫩了点,比不上啊!额娘说得对,我们斗不过,别说我哥的汗位,到时候保住命就不错了!” 见多铎这么说,张敏这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只得默默点头。 “塔娜,刚刚那个领头那个高高壮壮的侍卫看起来眼熟极了,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我想想,正黄旗,阿玛身边的,会是谁呢?我一定见过的。”多铎眯起眼睛拼命回想,“是谁呢,看上去眼熟的很,眉宇间跟费英东大人一模一样,一定是瓜尔佳氏的人,对了,好像是卫齐的第三子,叫鳌什么来着?1” “呃,你没认错人吧?”张敏皱了皱眉,小声问道,“可是,若真是瓜尔佳氏的族人,怎么会穿着正黄旗的衣服,瓜尔佳一族可都是镶黄旗的人呐!” “没错,就是他,我想起来了,他叫鳌拜来着,我见过他。”“多铎肯定的说道。阿玛还曾经夸过他,说他颇有他伯父费英东大人的遗风,小小年纪就能征善战,是瓜尔佳氏的千里驹。你看他那块头,满身疙瘩肉,孔武有力完全不像只有十六岁的样子!” “呃,”张敏猛然被突然出现的历史名人震了一把,心中暗想怪不得鳌拜家族那么坚定的支持皇太极的儿子上位,甚至不惜和当时势头正猛的多尔衮顶起来。原来人家这时候就已经投靠皇太极了,还很受信任啊,要不然还能被派来干这种心腹才能干的阴私事!怪不得跟多尔衮一党势不两立呢,真是没想到啊! 摇摇头,张敏感叹了一把私下已经成功拉拢了众多功勋家族的四贝勒皇太极,这个家伙还真是老奸巨猾啊!回过神,张敏有些犹豫的对多铎说道:“我相信你没看错,可是,要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可就危险了。你看,恐怕瓜尔佳氏一族已经被人拉拢了,镶黄旗有大半都不会支持你们了。这还不是最坏的,他们能穿着正黄旗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只怕,只怕连正黄旗也被控制了!” “塔娜,你说得都对,幸好有你在!”多铎紧握着张敏的手,有些急切的问道。“你还分析出了什么,快告诉我!” “我,我觉得,多尔衮哥哥的汗位危险了,只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对不起,多铎哥哥,我帮不到你了。”张敏有些不忍心的说出真相,随即又怕伤着多铎,连忙补充道,“不过,看这情况,大妃娘娘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真的,多铎哥哥,你别担心了!” “那人心思歹毒,又谋划甚深,隐藏了这么多年,汗位他一定是势在必得的。你别难过,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多铎哥哥都记着呢!”多铎摸了摸张敏的头,“我信你,额娘一定会没事的!不过,你怎么看,他会这么做,额娘又会怎么样?” “这,那人谋划多年,对汗位一定势在必得,但是毕竟没有大汗的遗诏就不是名正言顺的,所以他一定会逼大妃娘娘伪造大汗的遗诏,不管大妃娘娘答不答应,在没宣布遗诏之前,大妃娘娘就会是安全的!”张敏想了想,小声的跟多铎说出了自己的分析,“为了你、多尔衮哥哥以及阿济格哥哥的性命,大妃娘娘多半会答应的。再加上你刚刚说大妃娘娘对多尔衮哥哥说要把汗位让出去,我猜大妃娘娘一定会以此跟那人谈条件,保住你们的性命,维持现状一切不变!那人一向一副好哥哥的面孔示人,跟大妃娘娘做了交易之后应该会信守承诺的,所以你们不必担心大妃娘娘的安危。大妃娘娘那么聪明,那人谋划多年也不是蠢人,等当上了大汗之后,想必不会在做一些节外生枝的事,再危及你们三个的安全的。” “塔娜,还是你聪明,你说的都对,有理有据的,还好有你!”听了张敏的分析,多铎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紧紧地一把抱住张敏,“还好有你,塔娜,谢谢你!” “没什么,多铎哥哥,瞧你说的,我最后还不是没有帮到你!”张敏轻轻挣开多铎的怀抱,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你现在马上就可以帮到我了。”多铎突然抓住张敏的胳膊,直直的盯住张敏的眼睛,“塔娜,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啊,我,我不,不知道!”张敏装着一下子慌了神,扭过头去不敢看多铎的眼睛。 “不可能,你一定猜出来了。你刚刚说那人一向一副好哥哥的面孔示人,你还不承认吗?若是你没猜出来他是谁,你一定不会这么说,告诉我,他是谁!”多铎的目光锐利如剑,看的人胆战心惊,刺得人心中生疼。 “我不能说,没有证据的事,我会害了你的,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说!”见实在瞒不过多铎,张敏只得牙关紧闭,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料想中多铎一定会暴怒的张敏没想到多铎居然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竟然还轻笑出了声,“塔娜,你个小傻瓜,害怕什么,你永远不准怕我。好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 看着反常的多铎,张敏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连忙转换话题去劝多铎。“大妃娘娘那里戒备森严,这一路上你也看到了,你这么冒险真的不值,会把自己折进去的!遇上这么一出,你还坚持要去看大妃娘娘吗,别去了好不好?” “好!”多铎一反之前的坚持,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么冒险不值得的,你相信我,大妃娘娘不会有事的······呃,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答应了?”张敏被多铎的回答惊到了。 看着张敏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多铎笑了笑,点点头,“我信你,不去了!” “那我们回去吧!”见多铎答应了,张敏连忙趁势要求道。 “嗯,”看着张敏一脸怀疑,多铎好笑的说,“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吗,我不会骗你的,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偷偷跑去的。” “说到做到,是真的那样才好。”张敏撇撇嘴,拉着多铎出了院子就往回走。“图雅,其其格,我们马上回去!” 四个人又原路返回,看着一路上安安分分没再出任何幺蛾子的多铎,张敏心中暗自思量,“这般反常的多铎,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也好,现在越压抑,将来爆发出来的威力也就越惊人!不管了,虽然过程上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但目的达到了就好!” 一路上小心翼翼,沉默无语的四人总算有惊无险地走过了大半的路程,再前面不远处就是分岔路了,张敏回偏殿需要向东走,而多铎出宫则需要向西走。 停下脚步,张敏低声对多铎说道:“就到这里吧,多铎哥哥,你快点出宫吧,这宫里待久了恐有意外!” “好,塔娜你也小心。”多铎点点头,应下了张敏的话。 “对了,这几日宫里虽然戒严的紧,可是······”张敏正准备跟多铎交代什么,却被远远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夜路走多了是会遇到鬼的,所以小说电视剧里窗户外面偷听的那一个人一定会被发现,出去做坏事的人也一定会被抓到。 于是根据这个定律,一路上有惊无险的张敏一行人这下子就遇到了未知的危险。 四人都听到了不远处杂乱的脚步声,心中一惊,张敏环顾四周,却发现这地方无遮无挡的,就只有前头有一棵粗壮的老松树孤零零的立在那儿,看那情形连同旁边矮矮的灌木丛也最多能遮挡着住两个人而已。 当机立断,张敏立刻吩咐图雅带着多铎躲藏起来,给了图雅一个看好多铎的眼神,张敏握住其其格紧张的有些颤抖的双手,反正这时候走也走不远,不如就停留在原地帮忙引开马上就到来的敌人。 因着离得不远,图雅拉着多铎才刚刚藏好,不远处那两个吵吵嚷嚷声音的主人就出现在张敏和其其格的眼前。 看见来人,张敏悬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这时候她宁愿来得是皇太极本人,至少四贝勒皇太极还能讲理些,也还要保持他那和善的面孔。 老天显然没有听到张敏的祈祷,她最不希望出现的两个人居然同时出现了! 二贝勒阿敏显然喝醉了,嘴里不清不楚的大声叫嚷着令人听不明白的胡话,摇摇晃晃的被三贝勒莽古尔泰扶着,歪歪倒倒的走着近乎s型的路线,身后居然也没有任何侍卫跟着,就这么歪七扭八的正向张敏这边走来。 深吸一口气,张敏拉着其其格悄悄向路边退去,随便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存在感。 “站住!你,你是?”醉醺醺的阿敏显然看到了张敏而且也不想放过她,大叫一声,在莽古尔泰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走到张敏面前,努力瞪大眼睛瞅着。“你,不是,那什么,养在阿巴亥那女人身边的格格么,长得,嗝!”阿敏打了个酒嗝,“果然挺标致啊!嗝!多尔衮那小子还挺有福,嗝!身边都是美人,不是还有个玉什么的嘛,哈哈,莽古尔泰,你说是不是!” “二哥,你醉了!”看着醉醺醺的阿敏,莽古尔泰也是头疼的很。 “胡说,我,嗝!我没醉,没醉!要不咱们在喝上一轮,看我不把你喝趴下!懒得跟你说,你才醉了呢!”阿敏摇摇头,“对了,我看着宫里呢,宵禁!宵禁你不知道吗,出,出来乱跑什么,说,嗝!是不是有,有什么阴谋啊,跟本贝勒爷老老实实说,老实,老实,嗝!老实交代,说!” “回二贝勒,大汗新丧,塔娜不懂规矩,怕没了分寸失了礼数,因着求见不得大妃娘娘,这才无奈之下准备找姑姑莫格德侧妃问问规矩禁忌,违了宵禁,求两位贝勒爷赎罪!”张敏故作镇定,有条有理的说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借口,微微福身请罪。偷眼细看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的脸色,张敏手心里着实捏着一把汗,“塔娜知错了,求两位贝勒爷看着塔娜年幼,饶了塔娜这一次吧!” “饶,饶了你,嗝!可以呀!”阿敏伸手推开一旁扶着他的莽古尔泰,左手上去抓住张敏的手臂,右手就朝张敏的脸色摸去。“莽古尔泰,你看这小脸,漂亮的紧,嗝!我,我看,多尔衮是没,没那个福分享用了,倒不如,嗝!倒不如便宜咱们哥俩好了!” 张敏被阿敏的话吓得想往后退,却被阿敏那孔武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拽着胳膊,根本避开不得,那粗砺带着厚茧的毛手抚上脸颊的一刻,张敏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恶心。 “二哥,你快住手,那是恩养在宫里的科尔沁格格,还是皇太极的侄女,你这样,总归不好交代啊!”见阿敏犯浑,还算清醒的莽古尔泰连忙阻止道。 “哼!”听到莽古尔泰的话,阿敏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反手去扯张敏的衣领。带着醉意,阿敏那无法无天的劲儿就出来了,大声嚷嚷道。“怕,怕什么,阿巴亥那女人,现在,现在也只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多尔衮,那,那几个小崽子,将来,将来只怕,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至于,嗝!至于他,能,能够当上新大汗,还不是多亏了咱们兄弟,咱们兄弟俩的鼎力支持,不过,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嘛,嗝!难道,他难道,还能,还会跟我,跟我翻了脸不成!” 嘴上说着,阿敏手上的动作也不见迟疑,一个用力,嗤啦一声,张敏的外袍就被撕扯出一个大口子。 可怜张敏那小小地挣扎对粗壮的阿敏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心知多铎就在不远处,恐怕自己是不能采取非常手段自救了。眯了眯眼睛,心中飞速的算计着。张敏闭了眼睛狠下心来,心知如今这境地自己只怕是脱身不得了。“也罢,不过一层膜,全当是被狗咬了,若能就此换来多铎的悔意和愧疚,那对下面的计划来说也有利无害。要是能换得多铎的言听计从,也许这一次就能让大金被搅得天翻地覆,基业毁于一旦的女真人只怕就没有精力和能力再犯我汉家大好河山了!反正早就做好了嫁给女真人的心理准备,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张敏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这边醉酒的阿敏借着酒劲犯浑,那边躲在树后的多铎简直要气疯了。他心心念念捧在心尖上当成亲妹妹疼惜的塔娜,如今为了自己的安危被人这么当众糟蹋,多铎再也忍不下去了,一股怒气冲上心头,顾不得会暴露自己,当即就准备起身去跟阿敏算账。 身为张敏的心腹侍女,见此情景,图雅也是满腔怒火,但同样是知晓张敏大计划、经历过张敏空间中严格培训出来的间者,图雅还是含着泪决定执行张敏交代的任务,她眼明手快的一把按住多铎,用帕子堵了多铎的嘴,凑到多铎耳边劝道:“十五爷,我们格格都是为了你,你再闹下去,她受的□就都白受了!” “呜,”被堵了嘴,多铎发不出声音,又被图雅用身子压趴下在灌木丛后面,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心中又气又急,当下什么都顾不得的拼命挣扎起来。 女性总是比男性发育的早,多铎毕竟才十二岁,比起已经十四岁、又拿全部体重死死压在他身上的图雅来说,那小幅度的挣扎根本起不来太大的作用。见没了办法,满心悔恨和无助感的多铎再一次体会到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被人伤害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一向倔强狠戾的多铎居然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48终脱险痛失心腹 巧出宫推波助澜 “二哥,你疯了,你今个要是这么一犯浑,那可是把科尔沁的脸面踩到了脚底下。”见阿敏竟然准备来真格的,莽古尔泰也慌了神,连忙上前去拉阿敏,嘴上劝道。“咱们跟蒙古各部落往来可不少,你自己数数各家蒙古出身的福晋有多少。如今要是在跟咱们大金结盟的科尔沁部落格格身上出了这档子事,破坏了满蒙联姻,你指望新大汗能饶了你?为了平息蒙古人的怒气,别说皇太极,就是代善那个老好人也不会放过你!” 遭莽古尔泰这么一呵斥,阿敏那被酒精填满的脑子也终于回了点神,打着酒嗝,松了手放开张敏,回头去问莽古尔泰,“不就这个女人嘛,瞧你那胆小的样子,怕什么啊,我堂堂大金国二贝勒,要了她那是她的福气,哪有你扯那么多大道理,反正我不管,今个我还就要找个蒙古女人消消火怎么着吧,有本事你让皇太极来罚我呀!” 阿敏这话一出口,气氛就僵持起来,莽古尔泰还待再劝,一旁一直躲在张敏身边瑟瑟发抖的其其格突然咬牙把张敏挡在身后,扑通一声跪倒在阿敏面前,“格格年纪还小,其其格愿以身代主,请二贝勒怜惜!” 其其格的话算得上震惊全场,不止阿敏和莽古尔泰惊讶于其其格的胆大,就连隐藏起来的多铎也被其其格的忠心震惊的不再挣扎,更不要说被其其格挡在身后的张敏。 毛手毛脚地挑起其其格带着惧意但依旧俏丽青春的脸庞,阿敏眼睛一亮,□着一把拽过其其格搂进怀中,轻佻而|色|情地上下其手。有了美人在怀,又有了台阶下,阿敏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今天真要是不顾一切的动了张敏,破坏了满蒙联姻,那以后一众女真亲贵们都会对他阿敏不客气,为了个女人讨不了好这事虽然爽了一时,但终究不划算。于是,阿敏搂着其其格狠狠打了个酒嗝,哈哈一笑道,“好,好,嗝!蒙古格格我家里多得是,但我就喜欢骑有脾气的马,越烈性的马征服起来越有意思,女人也一样,哈哈!莽古尔泰,我们走,我们走!找个地方咱们兄弟俩好好爽爽去!” 说罢,阿敏就搂着其其格拉着莽古尔泰歪歪斜斜地走远了。那远去的身影最后留给张敏的印象就是阿敏那嚣张的大笑和其其格那惊恐而惨白的脸。 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所求所想的一切是多么的惊世骇俗,也明白所有革命和上位都永远少不了死亡与牺牲,张敏一直都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甚至接受身边人罹难的准备,然而这一刻,张敏还是痛彻心扉! 女人终究是比男人感性,所以大多数时候,女人都成不了大事!张敏一直以为自己足够理性,但是她当做好了乌云、图雅、甚至她自己牺牲的心里准备之后,却猛然间发现,第一个出事的竟然是有了自己班底之后就一直在不经意疏远的其其格,那个没有犯任何错只可惜不是自己人就被渐渐忽视的其其格,那个已经几乎被自己排除出心腹范围还是为了自己以身犯险的其其格。 女人的心最初都是柔软,要经历过千锤百炼才能坚硬如铁。如今一着不慎失去了身边忠心耿耿、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连带上刚刚经历的恐惧,张敏又惊又悔,终于支持不住决定放纵自己一次,当即身子一软,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失声痛哭起来。 见阿敏和莽古尔泰走远,图雅放开多铎就朝张敏奔去,失去了禁锢,多铎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竟然先图雅一步紧紧抱住张敏,任由张敏在他怀里痛哭。许久,等张敏哭累了,多铎拥着张敏,在张敏耳边狠狠的说道:“塔娜,这笔账我多铎记下了,此仇不报,我多铎誓不为人!” “多铎,你快走吧,别再被抓住了。”张敏脸上还挂着泪,哽咽道。“明日我想想办法出宫去,后天你记得来四贝勒府上找我。我对不起其其格,阿敏!我不会放过他的!如今他位列四大贝勒就张狂成这样,等以后有了拥立之绩从龙之功,只怕不知道会嚣张成什么样了!多铎,我会帮你的,我一定能帮到你和多尔衮哥哥的,相信我,你先走吧!” “不行,把你安安全全送回寝宫我才放心的下。”多铎决绝的说,一副不容置否的样子,一把抱起张敏,就向张敏所在的偏殿走去。 拗不过多铎,张敏只能窝在多铎怀里,闭起眼睛高速运转起大脑来,“明日一过,待我和盘托出一切,我就不相信多尔衮还会满盘皆输!阿敏,我要你生不如死!皇太极,我要你得不偿失!努尔哈赤,我要你亲手建立起来的大金国被你的好儿子们搅得四分五裂!建奴,我要你们在这一场内乱中元气大伤,百年之内再也无力侵犯我汉家河山!” 张敏心中计谋已定,只是世事叵测人心难料,张敏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皆备的缜密计划,最后能不能够成功,还是要看多尔衮三兄弟的决断! 幸好一路无事,到了偏殿,多铎放下张敏,点点头,“我信你,明天等你出宫!若是你出不来,我定会再来看你的!”语毕,多铎隐了身形,小心翼翼地原路出宫去了,只留下强压下满心伤感的张敏在原地思绪万千心思百转。 见多铎已走,张敏吩咐过乌云和图雅,转身进了空间冷静。在无人的空间里,一直强装坚强的张敏终于露出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一场几乎崩溃的痛哭之后,发泄了心中负面情绪的张敏开始反思,失去其其格的打击令张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那就是对人心把握上的疏漏和应对突发事件时心里上的无措。 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过了几遍明天要向多尔衮等人分析的内容,确定这些绝对足以引起多尔衮、多铎以及阿济格三兄弟的怀疑和警惕,进而诱惑他们动用手上三个旗的武力来解决问题,张敏仍不敢放松。 就这样煎熬了一夜,弥补着自己计划的漏洞和不足的张敏红着眼睛带上乌云和图雅,趁着微亮的天色,朝驻守着四贝勒皇太极军队的正殿走去。 果然,生怕在大获全胜之前出现任何纰漏的皇太极就亲自守在宫中,见张敏求见,显然已经通过自己的途径知晓了昨晚全部事情经过的皇太极很快就召见了张敏。 原以为张敏是来申冤告状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想得罪二贝勒阿敏失去镶蓝旗支持的皇太极一想起要处理这事着实有些头疼,不想张敏二话没有多说,只说自己想念姑姑哲哲和姨妈娜木钟,请求他想出宫在四贝勒府邸住上一段时间。听到张敏完全没有提到令自己头疼的难题,皇太极着实松了一口气。 很明显能看到张敏红着的眼眶和哭肿了的眼睛,皇太极心中叹了一口气,一面在心里升起对阿敏这般胆大妄为又不识相的不满,给敢在这个时候还无法无天捅娄子的二贝勒阿敏头上记下一笔帐;另一面又着实心疼张敏这个令人怜惜又懂事的晚辈,即使遭此大辱也这般以大局为重自己受尽委屈的性子简直跟自己的额娘孟古姐姐一模一样。 这么一想,皇太极顿时心生怜惜,温声安慰了张敏两句,就挥挥手放张敏出宫去了,还直说着出去散散心也好,他会交代哲哲和娜木钟好好照顾张敏的等等。皇太极甚至还派了一队侍卫专程护送张敏去四贝勒府。 顺顺利利的出了宫,本就消息灵通又受了自家贝勒爷皇太极专门指示的哲哲和娜木钟早就等候在四贝勒府门口,一进门就把张敏搂进怀里抱头痛哭了一场,拉着张敏安慰了半天,又为了张敏住得舒服忙前忙后的,一时间倒显露出几分真心来。 被哲哲和娜木钟无有不从地宠着,不说本就谨小慎微的诺敏,就连往日心直口快的特日格勒都显得小心翼翼起来。张敏心里受了大家的好意,只是面子上还是要做出郁郁寡欢满腹心事的样子来。 这边特日格勒小心翼翼地说着笑话逗张敏开心,眼看张敏笑得勉强,特日格勒也跟着叹气,“这事啊,哎,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好在不是没出大乱子不是。不是我说你,咱们女人啊,都是命!放宽心吧!我知道你一向心肠软,对身边人都心善的很,你那丫头忠心为主,也算是得其所了,都是她的命啊!二贝勒也太过分了,好在你豪格哥哥这段时间被贝勒爷派到军营去了,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一出,怕是能打上他二伯家门口去,到时候真闹开了,最后不好的还是你!” “我知道的,就是,就是心里堵得慌!”张敏低下头落了泪,惹得一旁的特日格勒又是一阵紧张。 却说这边特日格勒忙着安慰张敏,在不远处的那边,同在四贝勒府的多尔衮和大玉儿可算是逮着机会一诉衷肠了。 昨日多尔衮和大玉儿的重逢那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了。只顾着跟大玉儿一诉相思之苦以及自个父汗病逝消息的多尔衮,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还没怎么跟大玉儿说到额娘的叮嘱和自家三兄弟的猜测,就到了该回阿济格府上的时间了。不是没想过留在八哥皇太极的四贝勒府上住一晚,但是毕竟还是努尔哈赤一手带出来的继承人,虽然还没有经历大风大浪成熟起来,但最基本的警惕和疑心还是有的,所以,多尔衮最终还是放弃了留下来和大玉儿细说的念头,转身离开了。不过第二天一大早,这位情圣附身的家伙就又一次带着自己的侍卫来找大玉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胃痛的要死,不过说好了今天双更的,等等还有一更。 大家可能觉得多尔衮有些小白了,不过鉴于本文是参考孝庄秘史的剧情,相比孝庄秘史里那个nc而言,某晴个人觉得已经把多尔衮写的很睿智了。说实话吧,某晴小时候还是很喜欢孝庄秘史的,当然现在也挺喜欢,胡静好漂亮,赵鸿飞也好帅有木有~~ 不过老实说那里的多尔衮和多铎也太弱智了点,凡事一个只会吼,另一个就只会哭。还有阿济格呢,就是名字出现了一次,完全连人都没出现过,好歹也是亲兄弟吧。晕死! 大家有兴趣可以再看看孝庄秘史的原文或者电视剧,多多跟某晴交流哟~~ 49诉衷肠不甘再探皇宫 两兄弟各闻惊天辛秘 大玉儿正住在四贝勒府后院的一间不小的院子里,哲哲对这个侄女明面上绝对不会亏待,尽管大玉儿也不是常住,但是屋子里摆放着的都是一些上好的红木家具和字画。一听到多尔衮急匆匆奔入院子的声音,大玉儿就急忙奔出去迎接,两个人在门口就泪眼相望,许久才不约而同地走上前,四只手紧紧相握。 多尔衮哽咽道:“玉儿!昨日多铎夜探皇宫,看见了些阴私事,原想着宫里定然会藏着掖着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哪料到今日宫里就传出德因泽庶妃和阿济根庶妃舍不得阿玛,留下遗书说要追随阿玛,就自行殉葬了。德因泽庶妃三尺白绫,阿济根庶妃则是一杯毒酒,怎么偏偏就这么巧,都是当年诬陷我额娘的人。若不是多铎昨日误打误撞的碰到了德因泽庶妃住的小院,看到了真相,那我和阿济格还被蒙在鼓里呢,幕后那人好狠毒的手段啊,自己人用完了也一个不留,还用了这般无可厚非的理由堵住了悠悠众口。我,我们母子四人这么大的阻碍,岂不是十死无生了!” 听多尔衮这样一说,大玉儿顿时慌得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频频安慰道:“多尔衮,不哭!不要哭!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多尔衮抽泣着,“多铎也没能见到额娘,不知道额娘那边到底怎么样了,额娘孤身一个人待在宫里,四位哥哥又封死了宫门不准进出,我真是担心得很!” 大玉儿紧紧的拉着多尔衮的手,温柔地说道:“别担心了,没事的,再过两天众位福晋都得进宫举哀去,大妃娘娘这会儿估计为了大汗的后事忙得很呢,你不要在这里瞎想,自己吓自己。” 多尔衮突然紧张地抱住大玉儿,“玉儿,你不会走吧?不要离开我,没了阿玛,额娘又不在身边,我就只剩下你了!” “不会的,怎么会呢?”大玉儿一脸温柔的回抱多尔衮,“你正是需要我的时候呢!你相信我,我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多尔衮顿时感动的说不出话,满心感激地看着大玉儿。 大玉儿也含情脉脉的会看着多尔衮,两个人对视着,像要从对方的眼里一直看到心里去一样。 “玉儿,汗位明明是我的,阿玛生前属意的就是我,你看,”多尔衮从怀中取出一块雕刻着真龙的玉佩拿给大玉儿看,“那是阿玛准备上清河温泉去养病的前一天早晨,阿玛对我说了很多,他的理想、他的抱负,还有他对我的看重与期望。可是,可是现在······” 大玉儿紧握着多尔衮的手,安慰他道,“多尔衮,你别这样,大汗生前最是看重你,可惜,可惜大汗恐怕是没有料到现在的情况吧!” “不,不会的,阿玛一向英明的很,他一定料到了什么,也许是我漏掉了,我记得阿玛跟我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现在想起来,只怕另有深意!”多尔衮不甘心摇摇头,拼命回想着。“对了,我想起来了,阿玛对我说过······” 多尔衮回想起努尔哈赤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多尔衮,我的孩子,下面我告诉你的话,你要听着,牢牢的记在心底里。打仗,是分很多种的。沙场上的仗,固然难打;人心里的仗,更是难打。多尔衮,孩子,恐怕你这一生注定要打的仗,将会既多又艰难,记住阿玛的话,只有先制伏自己,才能制伏敌人呐!” 多尔衮说着说着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重复着:“沙场上的仗,固然难打;人心里的仗,更是难打······只有制伏自己,才能制伏敌人!而且,说完这话,阿玛就把这个龙佩给了我,还反复交代我要好好保存。他说,这龙佩你别的兄弟都没有!玉儿你说,我阿玛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玉儿闻言沉吟道,“这,这个,我也不明白。不过,大汗英雄一世,他的话,想必是有道理的。我想,也许大汗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不过多尔衮你年纪太轻,没有军功压不住人,所以当时大汗他还不便明明白白的讲出来。”看着多尔衮沮丧难过的样子,大玉儿又仔细想了想,本就是聪明人,这么一想到让大玉儿在大胆假设下猜到了事实的真相。“但是,大汗既然会这么跟你说,应该不会不留下后手的。或许,或许大汗已经留下了后手并且交代了大妃娘娘,只是你和大妃娘娘联系不上,所以你不知道罢了?” 多尔衮难过地对玉儿说道:“这会儿我已经没心情去想了,玉儿,我好担心。你说得对,上次额娘跟我的话根本没有说完,也许阿玛真的留下了后路给额娘了,只可惜我见不到额娘,根本没办法知晓而已。这么下去,我的汗位,我的汗位就真的要丢了!”多尔衮说着抬头凝视大玉儿,突然亮了眼睛,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的稻草一般急切地拉着大玉儿道,“玉儿,你一向最聪明伶俐了,能不能想法子打听一下我额娘的情况?只要能跟额娘联系上,我们就有救了,到时候汗位就还是我的,我就能风风光光娶你做大妃啦!” 听到多尔衮这样说,大玉儿心中生出了一丝怯意,但看见多尔衮期盼的目光,又想了想多尔衮真能当时大汗之后那风风光光的婚礼,大玉儿最终还是决定去冒这个险。 大玉儿叫过心腹侍女苏茉儿,低声吩咐道,“苏茉儿,你一向胆大心细,我最是看重你,拿你当亲姐妹一般,如今十四爷和我都要靠你了!” 苏茉儿看了看自家格格大玉儿那郑重其事的样子,扭头又看到多尔衮那企盼的目光,终于点了点头,应下了。 大玉儿不放心的嘱咐着:“你想法子混进宫去,帮十四爷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形!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就说是奉我之命去拿东西,不好不好,还是说你是奉我之命去找,找······”大玉儿为难的想了半天,脑子里突然闪过张敏的样子,想起张敏交好的宫中众人灵机一动道:“莫格德,侧妃莫格德,那也是我亲姑姑来着,她好像还是哲哲姑姑的亲妹妹呢!苏茉儿,就说奉我之命去莫格德姑姑,只因初来乍到,不小心迷了路。懂吗?” 苏茉儿想了想点点头说道:“好吧!我尽力试一试!” 见苏茉儿答应了,多尔衮感激万分,“谢谢你苏茉儿,一切小心!” 收到多尔衮的感谢,苏茉儿心中一暖,掩饰般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儿,十四爷别谢,我可担不起!”说罢转身出了房门,随便收拾收拾就向宫里走去。纵然危险,但是苏茉儿心中还是暖洋洋的,这可是为了十四爷办事呢! 一得到张敏出了宫的消息,早就在阿济格府上坐不住了,多铎也顾不得张敏明日才准他去找人的交代,翻身上马,多铎扬鞭直奔四贝勒皇太极府上,他忍不了了,他急切的想见到他的塔娜,亲眼看一看他的塔娜妹妹好不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是为了他,他居然什么都不能做,这让一贯天不怕地不怕凡事都得由着自己性子来的多铎怎么受得了! 一路疾驰到四贝勒府,多铎翻身下马,急冲冲的就往后院闯,十分敷衍的跟八嫂哲哲见了礼,多铎就直接询问哲哲塔娜的下落,直说要带着塔娜去阿济格府上暂住几天。 哲哲本就不乐意,没根没据的,未出阁的姑娘哪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住到其他人家里去呢,四贝勒府上又不是没地方给塔娜住。不说皇太极特别交代了要照顾好塔娜,就是哲哲自己,也很喜欢这个侄女。于是,一面打发人去找塔娜出来见见多铎,哲哲同时也用委婉的口气拒绝了多铎的无理要求。 多铎哪会不明白哲哲的心思,但这会儿满心牵挂的他也不顾上会拂了一向关系不错的八嫂的面子,直直做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见张敏一出来,立刻一副以为哲哲已经同意的态度谢了哲哲两句就准备拉着张敏走人。 哲哲一看多铎要装糊涂,连忙追在后面劝着,刚到前院,拉着张敏的多铎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了去路。 “让开!”多铎一见有人胆敢拦住自己的去路,立马发飙。 “十五爷,属下是贝勒爷专门派了保护格根塔娜格格的,十五爷这么做不太好吧,还是不要为难属下了!”领头的侍卫一板一眼的说着,语气里却有着浓浓的不屑。 多铎是什么人,哪里容得下有人这么对待自己,当即一手拉紧张敏,另一只手握紧马鞭,怒斥道:“狗奴才,给爷滚开!爷是镶白旗的旗主,也是你的主子,反了你了,你再敢拦着爷,不要怪也不给八哥留面子!” 那侍卫也不是善茬,瞥了一眼暴怒的多铎,不屑地牵牵嘴角:“属下是四贝勒的人,就是奴才也只是四贝勒爷的奴才,只会听命于四贝勒。我的主子只有四贝勒爷一个人,至于其他什么别的旗主,那我可不管,尤其是,没有军功的旗主!” “你!”一句话戳到了多铎的死穴,多铎顿时一鞭子狠狠甩在那侍卫脸上,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这等刁奴当即打死勿论! 张敏连忙死死地拉住多铎,哲哲一看事情不对劲了,也连忙喝退那侍卫,好声好意的劝起多铎来。 闹过了这么一场,哲哲也不好开口再留张敏,只得任由多铎带走了张敏,但是还是叮嘱了半晌,约定只是小住三两天就回来。 带着张敏一回阿济格府里,多铎就连忙找了间密室拉着张敏问长问短,终归是把张敏的安危放在了心中的第一位,多铎没有急着询问那幕后之人的情况,反而问到的都是有关张敏自身的问题。 看到多铎一副比自己这个受害者更紧张更心痛更难过愤恨的样子,张敏心里为自己即将要说出了惊天推断掂量了一番,看来至少多铎是会全盘接受自己的观点看法,这次的计划有门。 却说那边进宫刺探消息的苏茉儿,竟然无惊无险,在连多铎这般身手都没能靠近的偏殿附近居然恰巧碰到了阿巴亥大妃身边的侍女胡塔嘎,又那么幸运的从阿巴亥大妃的这位贴身侍女胡塔嘎的口中得知了扬古利大人手中居然还握有大汗遗诏这种惊世秘闻。 满心欢喜觉得自己能够帮到十四爷多尔衮的苏茉儿没有意识到自己遇到的这一切是多么的“巧合”与“幸运”,兴高采烈地回了四贝勒府去告知十四爷和她家格格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不说在四贝勒皇太极府里得到这个重磅消息的多尔衮如何狂喜,却说在十二贝勒阿济格府中的张敏,在言语安慰了担心多铎之后,终于放出了那个更加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多铎,事到如今,你们兄弟已经走到危险的边缘了,为了你们的安危,我不得不说。那幕后黑手,心思深沉表面和善,我知道你会不信,但是综合我所看到的事实,我请你一定要信我。那人,那人就是——你的好八哥,四贝勒皇太极!”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琼瑶了吧,没办法,某晴也是按着原剧情改写的,肉麻就忍忍吧。 我的主子只有四贝勒爷一个人,至于其他什么别的旗主,那我可不管,尤其是,没有军功的旗主!——这种胆大包天的话,是原著里也有的,可想而之皇太极下面的人都嚣张到什么地步了,完全没把多铎和多尔衮放在眼里啊,就这样多铎和多尔衮还看不出皇太极的野心,太假了吧! 好吧,张敏爆料很猛啊,当然,苏茉儿爆料的更猛,大家猜猜看:同是辛秘,多尔衮的惊喜与多铎的惊吓会把这场汗位之争带向何方呢? 下一章高潮喽~~ 对了,做个小调查: 大家是希望一口气看三章然后一周没更新呢? 还是老样子,三天一更但是字数有保障呢? 又或者大家希望怎么更新比较好呢? 当然,都有不太可能啦,某晴要复习考试的说~~+_+b 50得辛秘乍喜自幻想 闻对手忽惊险无措 “什么!” 激动的一把拉住苏茉儿,多尔衮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吗,阿玛在扬古利大人那里留下了遗诏给我?太好了,苏茉儿,谢谢你,你真是我的福星!” 苏茉儿满脸通红,连连摇头,“十四爷,不用谢我,能帮到您苏茉儿就心满意足了。” 大玉儿闻言也喜上眉梢,拉了一把紧紧抓着苏茉儿的多尔衮,高兴的说,“太好了,多尔衮,我就说大汗不会不留下后手的,只是你和大妃娘娘联系不上,所以你不知道罢了。你看,这下全都弄清楚了,有了扬古利大人手中的遗诏,汗位就还是你的!” 被大玉儿这么一拉,多尔衮顺势丢开苏茉儿,想起大玉儿之前的猜测和鼓励,多尔衮心中涌起了万丈豪情,“我多尔衮终究是最强的,额娘你没想到吧,汗位将会是我的,玉儿也将会是我的,一切都将会是我多尔衮的!” 没有心思注意到一旁有些失落的苏茉儿,多尔衮兴奋地一把搂住大玉儿,说道,“玉儿,待明天阿玛灵前一众兄长亲贵皆在之时,只要我拿出阿玛的遗诏,新大汗就是我啦!玉儿,我会风风光光十里红妆的娶你做我的大妃娘娘啦,你欢不欢喜?” 多尔衮一边说一边用最深情的眼神看着大玉儿,像是要把她融化在自己那火热的爱意中一般,大玉儿脸红心跳,含羞低头。一旁的苏茉儿见此情景,不禁有些黯然,只得默默的转过身退下了。 多尔衮情不自禁地紧握住大玉儿的手,诚挚地说道,“玉儿,一想到要娶你,我就想到那年随着八嫂去科尔沁初见的样子,我记得你跳着舞,唱着歌,辫子飞扬,好美,那眼睛里的光彩连星星都比不上!那时候我就想,我的心都被你偷走啦!玉儿,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呵护你,疼爱你的!” 大玉儿闻言感动极了,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多尔衮,眼睛里满是幸福的泪水,“多尔衮,我在敖包前许下过心愿的,我当然相信你!” 多尔衮抑制不住心中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感情,将大玉儿一把揽进怀里。两个人忘情的紧拥在一起,倾听着对方的心声,幻想着未来幸福的日子。 沉浸在未来幸福生活幻想里的多尔衮不知道,在阿济格的府里,听到了张敏严密逻辑分析推理结果的多铎震惊了。 多铎不是傻子,深宫里养出来的孩子没有哪个会是天真到不谐世事的性子,七岁就敢下狠手把人往死里捅的暴虐阴狠让多铎完全不会怀疑自个的兄长在汗位面前还会顾念什么骨肉亲情。张敏的一番分析完全解开了多铎心里所有的疑惑,加上本就信任张敏的很,对于张敏这次所说的一切,多铎就完全深信不疑了! 一想到一向和善又关爱幼弟的八哥皇太极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多铎简直恨得牙根直痒痒,对自己没能看穿这个人面兽心家伙的虚伪面孔还一心把他当成好哥哥敬爱,多铎只恨自己有眼无珠! “塔娜,多亏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这会儿还被他蒙在鼓里,拿他当亲哥哥一般敬爱呢!”多铎强忍着怒气,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机,压下心中的愤懑,“我这就找我哥去,让他和阿济格哥哥一起来听听,大家商量商量拿个主意出来,知晓了究竟是谁在背后害我们母子四人,我们不能在这么被动下来了,再晚下去拖到明天额娘在阿玛的灵柩前一宣布遗诏,我们母子四人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多铎说着摸摸张敏的头,“我去找哥哥们,你在这儿等着我。别怕,就把你刚刚说给我的再说一遍就行。”说罢就留下张敏,一个人急匆匆的去寻多尔衮和阿济格了。 看着多铎匆匆忙忙的背影,一个人留在房间的张敏露出了一个讽刺的微笑,“看来多铎已经全信了,阿济格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就看多尔衮怎样决断了。多尔衮啊多尔衮,虽说我这次利用了你,但是按我说的做你们母子不但保得住性命对汗位还有一拼之力,若是你蠢到一意孤行,不但我的a计划完不成,只怕你更会悔不当初!皇太极,你为了汗位用心多时,可我张敏也是步步谋划,上一局我输了,且看这一局我能不能翻盘。” 却说多铎急匆匆的找到了阿济格,在向下人一打听多尔衮居然还在四贝勒皇太极的府里没回来,多铎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来想到多尔衮这时候还跟大玉儿那女人腻在一起就心里呕得慌,二来一听到皇太极就想到自己被这家伙伪善的面孔欺骗了多年,立马火起心头,多铎当即对自己镶白旗的侍卫下了死命令,立刻去四贝勒府说有急事叫多尔衮回来,若是他人不回来,就强行把他带回来! 正沉浸在自己和玉儿真心相交的浓情蜜意之中,多尔衮一边幻想着那荣华富贵无上荣光的美好未来,一边得意于自己的能力和运气,阿巴亥那些对自己的否定和打击仿佛都已经远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即将证明自己终究还是最优秀的! 然而正想入非非的多尔衮却被苏茉儿的一声通传打扰了美梦,多铎派来的侍卫一句急事就打断了多尔衮和大玉儿的温存,在大玉儿知情达理温温柔柔的劝说下,多尔衮总算没有当场发火,想着多铎可能有重要事情找他,同时也急着告诉多铎和阿济格两兄弟他刚刚从苏茉儿那里得来的好消息,多尔衮于是忍下心中被人打搅的不满,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心爱的大玉儿,这才向阿济格府上奔去。 回了阿济格府上,多尔衮满心欢喜的带着努尔哈赤在扬古利那里留下遗诏给他这个大秘密奔向阿济格的书房,正准备得意洋洋向自己两个兄弟炫耀,可惜一进门就被两个兄弟愤怒而又隐忍的脸色吓到了。 定定神,多尔衮正准备宣布他的大秘密,顺带享受兄弟们惊喜而且崇拜的目光,突然就被多铎一句带着浓浓讽刺味道的话打断了幻想:“哥,你可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皇太极扣在他府里准备过夜呢!” 听多铎这么说话,多尔衮微微有一刹那心虚,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想起自己的大秘密多尔衮又抖索了精神扳起了腰杆,“多铎你怎么说话呢,就这么直呼八哥的名字,还有没有一点尊重和礼貌?” 多尔衮不提皇太极还好,一提他们的好八哥皇太极,多铎心中那被蒙蔽的愤怒勃然而起,当即摔了手边茶杯,吼道,“尊重?礼貌?哼!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八哥?我呸,皇太极这个阴险小人,也配我拿他当兄长看待?” 突然大发脾气的多铎让多尔衮吃了一惊,以往多铎再怎么样也还算尊重皇太极这个八哥,多尔衮、多铎和皇太极的关系都很不错,这会儿多铎突然转了脾气,多尔衮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欲张口询问,多尔衮却猛然看到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张敏,狠狠的皱了皱眉,多尔衮语带不耐,“她这么会在这?多铎,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还这么任性胡来?这里是随随便便的人也能带进来了么?” “你少说塔娜的不是!”多铎狠狠瞪了多尔衮一眼,转身走到张敏身边,双手扶在张敏肩膀上无声的安慰着张敏,阴狠的说道,“你的好八哥,那才是脸上一副和善面孔,心中一副狠毒心肠!要不是塔娜,我们兄弟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他才是心思最狠手段最毒最想要夺走你汗位的那一个!” “不可能!”多尔衮不相信的摇了摇头,面色不虞扫了一边的张敏一眼,眼里满是鄙视和不满,“你就听一个女人满口胡言,挑拨咱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阿济格拦住想要上前跟多尔衮理论的多铎,沉声道:“多尔衮,塔娜是不是胡说,你连听都没听就要下结论吗?而且,这次不只是多铎,你十二哥我也相信塔娜的话!你客观些,现在这种时候,塔娜能这般为了咱们兄弟着想,着实不容易,不管你信不信,都不应该这么对人家!” 面对自己如此坚持的兄长和幼弟,多尔衮到底不好再说什么,白了一眼张敏,忍下了自己心中的不满,不在言语,算是默认张敏待在书房里,参加他们兄弟关于大事的谈话了。毕竟关系到自己的汗位,多尔衮也不敢有丝毫放松,想了想还是询问道,“你们怀疑八哥,因为什么?又什么证据么?” 心知自己这个弟弟一向心高气傲惯了,阿济格也能想来多尔衮心中对张敏的不满,见多尔衮好歹没迷糊到不顾自己兄弟的劝导,阿济格也就准备让张敏拿出自己精准的分析好好说服多尔衮。见多铎那个急性子准备开口,阿济格私下了拉了多铎一把,说道:“塔娜你来说吧,好好跟你多尔衮哥哥说清楚说明白了。” “多尔衮哥哥,塔娜岂敢有挑拨离间之思,您着实冤枉塔娜了。塔娜只是个科尔沁的小格格,本就不该参合进众位爷的事情之中,若不是恩养在大妃娘娘手下,又承蒙多铎哥哥厚爱,塔娜万万不敢对众位爷的事情说三道四。”张敏站起身,一向温温柔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位哥哥身在局中,怕是有些事想不到也想不到,事到如今,三位哥哥都陷入汗位之争,而且已经走到了危险的边缘,为了你们的安危,塔娜不得不说出口了!塔娜自知学识浅薄,只是幸好未在局中,今天为了三位哥哥,也就斗胆分析一番。” “哼!”听得张敏用温温柔柔的嗓音这么一解释,多尔衮也不好再说什么难听话,毕竟张敏也是为了他们兄弟好,这份心意多尔衮还是收到了的,气哼哼的从鼻腔里冒出一个声音,多尔衮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那你说说看,八哥一向和善,对我们兄弟也好得很,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怀疑他?” 听出多尔衮的语气已软,张敏心中又多了两份说服多尔衮的把握,依旧不徐不疾的说道,那柔柔的话语中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多尔衮哥哥,六年前大妃娘娘遭到诬陷的事情,想必三位哥哥都是知晓的。那德因泽庶妃和阿济根庶妃两位娘娘身为庶妃居然敢公然挑衅大妃娘娘的权威,诬告大妃娘娘不说,居然还人证物证俱全。不但环环相套,还大汗身边的侍卫都能买通污蔑大妃娘娘。这般动静,绝不会是深宫里几个争风吃醋的庶妃侧妃能搞出来的,之后定有幕后黑手在其中谋划运作!这一点,多尔衮哥哥一向聪明睿智,想必早就猜到的吧。” 多尔衮闻言点点头,“那是当然,这等阴谋诡计,我早就看透了,不就是为了汗位么,自以为打压了我额娘,让我们三兄弟失去嫡子的身份,又能连带的剥夺阿玛对我们兄弟的宠爱。哼!想的到美,阿玛早就一眼瞧破了那人的阴险用心!” “多尔衮哥哥说的是,只是,大家恐怕都忘记了一桩事!”张敏声音柔柔,语音缓缓,抬起头看向多尔衮,“当年的事件一出,大妃娘娘受了委屈,连大贝勒也被罢黜了太子之位,那,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 “这,”多尔衮沉吟片刻,终于摇摇头,放下自己心中的别扭开始跟着张敏的思路走,“这我还真不知晓了!” 张敏看了看多尔衮,说道:“我们都知道,当初那件事是用来污蔑大妃娘娘和大贝勒的,最后,大妃娘娘凄凉的过了一年的辛苦日子,大贝勒也丢了太子之位。只是,三位哥哥有没有想过外面那些不知情的亲贵大臣们对怎么看大妃娘娘和大贝勒的?同是受害者,大贝勒人人觉得冤枉,可大妃娘娘却在亲贵间坏了名声,连带着和大贝勒的关系也疏远了,害的多尔衮哥哥也失去了正红旗的支持!” 张敏说到这里顿了顿,“只是,大家都去关注大妃娘娘和大贝勒了,却忘了一个人,那就是四贝勒皇太极!大妃娘娘无非只是想和几家人搞好关系,这才会送吃的给大贝勒和四贝勒。大贝勒身正不怕影子斜,心中坦坦荡荡自然敢吃;反而是四贝勒,他心里有鬼,拒绝接受吃食不说,还不再接见大妃娘娘。之后,德因泽庶妃就去向大汗告了密,污蔑大妃娘娘和大贝勒有染,而对大妃娘娘的吃食拒不接受的四贝勒则非但摆脱了这次事件的影响,没有任何事情,还在众多亲贵大臣面前落了好,成就了自己大公无私、品行端正的贤名!” 看着多铎微微冷笑,阿济格满脸愤愤不平,而多尔衮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张敏继续挑拨道:“四贝勒好强的算计,害的大妃娘娘名声背上污点,大贝勒失去的汗位,还差点害的多尔衮哥哥你失掉了继承权!而他自己却仅仅动用了德因泽和阿济根两个女人,就得到了一众亲贵大臣的称赞好评和登上汗位的支持。” “多尔衮哥哥,众位贝勒贝子中,能跟你一较高下争夺汗位的,就只可能是四大贝勒了。大贝勒代善生性平和又耳根太软,二贝勒阿敏心胸狭窄且残暴凶狠,三贝勒莽古尔泰刚愎自用又太过狂妄,而四贝勒皇太极则贤名在外,加之又军功卓越能文能武。况且,多尔衮哥哥,以你对四贝勒的了解,他这么一个骄傲到自负的人,能容得下一个才能军功都不如他的人登上汗位,对他俯首称臣么?” “这,”张敏轻声喝问却仿佛直直刺入了多尔衮的内心,多尔衮心神一晃,眼前顿时浮现出那个傲气能干的八哥皇太极,他的意气风发、他的卓越才能、他的功勋卓著、他的文治武功······ 不需对比,多尔衮在内心深处明明白白的知晓他和皇太极的差距,被张敏这么猛然一点,咯噔一声,多尔衮被冲击的心下一片震荡。“塔娜,你说的对,八哥,不,皇太极他确实是我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没能堤防他,是我的错!只是,皇太极他,他一向都对我们兄弟三人不薄,即便就是登上了汗位,不是还有众多亲贵大臣呢,杀人灭口这种事应该不会做得出来吧!” 多尔衮这么一说,张敏立刻敏锐的听出了多尔衮言语中的不确定,那种不自信和恐惧已经开始蔓延上看多尔衮的心头,他自己说得话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张敏想了想,也不直说,只是看似转换话题的说了一句:“德因泽庶妃和阿济根庶妃都是拿着命为四贝勒皇太极办事的人,如今大汗刚刚仙逝,就被迫殉葬却是为何?只怕是因为她们俩知道的太多了吧。今朝,德因泽和阿济根两位庶妃生生殉葬,之后再也死无对证,那四贝勒真正是与之前所有的龌龊事划得清清白白了,再过两年,还有谁能把大金国素有贤名的四贝勒皇太极和当年内宫的争风吃醋联系在一起呢?” 听得张敏这样一说,多尔衮顿时心中一紧,一种浓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张了张口,多尔衮轻声说道,像是说给自己,又像是再询问张敏。“那,我们,我们兄弟三人岂不是无路可走了?” 安静了半晌的多铎看了一眼大哥阿济格,走到二哥多尔衮面前安慰道,“哥,为今之计,咱们兄弟三人也不是就只能束手就擒任人欺凌了。你别忘了额娘的话,咱们三兄弟手里还掌握着三个整旗的兵力呢!” “实在不行,即便就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咱们兄弟也不会弱到哪里去的!他皇太极想要干掉咱们,还不知道谁干掉谁呢!”多铎眯了眯眼睛阴狠的说道。 “多铎哥哥,你别冲动!”见多铎撂了狠话,张敏连忙上前劝道,“也不是非要闹到这般不可开交的地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四贝勒恐怕是打定主意要名正言顺的上位了,他要实至名归就非得靠大妃娘娘不可。大妃娘娘是聪明人,就算是为了三位哥哥也会答应皇太极的要求。到时候,只要三位哥哥们握紧手中的三个整旗,皇太极也不得不放过大妃娘娘和哥哥们,大家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哼!”多铎冷哼一声,“抢了我哥的汗位,再故作姿态的放过我们,难不成我们还要感恩戴德不成!” “多铎说的是,皇太极这厮阴险狡诈,万万不能这么便宜的让他登上了汗位。若是这等小人当上了大金之主,那我们三兄弟可就成了瓮中之鳖,想弄死我们易如反掌,早晚会成为皇太极手下的牺牲品!”阿济格怒气冲天,“多尔衮,没了汗位,你难道会甘心么?” “我,我当然不甘心!阿玛把大金国交给了我,定是相信我能带领着大金国更创辉煌,永远纵横天下!”多尔衮咬咬牙,“阿玛没有把一切留给八,皇太极,一定是早就看穿了皇太极的真面目,我当然不能辜负阿玛的期待!” “那,多尔衮,咱们该怎么办?”阿济格一向没什么脑子,孔武有力没错,但是说到计谋那真是得摇头了。 “我,我不知道,皇太极他,准备了这么多年,如今又控制了额娘,拉拢了众多亲贵大臣,咱们,咱们还能怎么做?”当局者迷,深陷棋局之中的多尔衮心急似火,在知晓了幕后黑手居然是自己一贯敬重的八哥皇太极时,那股震惊和愤怒还深埋在胸口,满脑子的不甘,一时间倒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塔娜,你看得最清楚,如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擒,汗位是我哥的,万万不能让皇太极这个阴险的小人抢了去,你可有办法帮我们?”见多尔衮也没了主意,一贯相信张敏的睿智,并且也不甘心自己的哥哥多尔衮就这么失去汗位,多铎就把希望寄托在张敏身上,扭头询问道。 “这,办法有倒是有一个,只怕,只怕······”见多铎入了套,张敏故作为难的咬着唇迟疑着。 “塔娜你大胆说,事情到了如今这般境地,我们兄弟三人还能不信你?”见张敏为难,阿济格拍拍胸脯保证道。 “这,好吧,塔娜才疏学浅,最有效的办法就只想出来了两个,只怕三位哥哥不同意。明天大妃娘娘就要在大汗灵柩前宣布大汗遗诏了,时间太紧,对手又太强大,多尔衮哥哥想要汗位,着实不容易的很。”看看面前三个人企盼的目光,张敏一咬牙,大声道:“为今之计,要么带兵逼宫,要么让两白旗和镶红旗联合起来兵谏!但是这两种方法的前提都必须:杀了皇太极!”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胃痛,昨天才开始码字,更新晚了点,抱歉啦亲亲们~~ 算啦,按大家的意思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更新好吧,不过某晴加快速度,争取早点完结! 张敏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呢? 话说,要是多尔衮按照张敏的方法做,起码登上汗位成为大金之主可能没问题,但是,女真就要分裂了哟! 好想写多尔衮杀了皇太极,然后和阿敏、莽古尔泰打的不可开交,于是女真分裂了,张敏跑去跟小梁建立根据地······the end! 当然,不可能啦! 所以,大家要乖乖留言哟~~不然我就早早结局喽,威胁ing~~ 51幼雏终稚嫩 心软失契机 “兵谏?” “杀了皇太极!” “逼宫!” 阿济格的不解,多尔衮的震惊,多铎的若有所思都被张敏看着眼里,扔出了上面的那枚堪比核武器的重磅炸弹,张敏就住了口,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不再开口。 “格根塔娜,你好大的胆子!”多尔衮一声大喝,“仅凭你的一面之词,你就想让我们杀了四贝勒皇太极!无论是兵谏还是逼宫,你难道不知道后果,你莫不是想挑起大金国的内战不成?” 见多尔衮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机,张敏也毫不慌乱,面上丝毫不显心虚,只是咬着下唇含了泪,默默的站在一旁拼命的摇头。 “哥,你少吓唬塔娜。我觉得塔娜说得有理!”多铎看不下去了,瞪了多尔衮一眼,伸手拉过张敏,轻拍张敏的后背安慰道:“别理我哥,他那是心里慌了,不知好歹!” 多尔衮张口正欲反驳,就被一旁的阿济格暗中拉了一把。 “咳咳!”清清嗓子,阿济格看了一眼张敏和她身边的幼弟多铎,沉着声音问道:“塔娜,你仔细说说,什么是兵谏,又如何逼宫,皇太极又为什么非杀不可?” 张敏点点头,给了多铎一个安慰的眼神,逼回眼里的泪水,用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答道,“要说兵谏,那就是三位哥哥私下里放出消息给镶红旗和两白旗。这三个整旗都是哥哥们的嫡系死忠,知道多尔衮哥哥是大金之主的消息自然是会鼎力支持的,到时候只要让人暗地里透漏出有人准备使坏要夺了多尔衮哥哥的汗位去,那镶红旗和两白旗这三旗的将士们没一个会答应。三位哥哥只要随便找上两三个心腹之人带头振臂一呼,他们就一定会闹起来的。等明天一早闹到皇宫门口,所有人都会看到镶红旗和两白旗对多尔衮哥哥的支持,而大妃娘娘没了四贝勒皇太极的制约,定然会在大汗灵柩前当着所有亲贵大臣宣布多尔衮哥哥才是大汗心中所属的人选,那,多尔衮哥哥的汗位就跑不掉了!这样,多尔衮哥哥当上了大金之主,也不会妨碍到名声的,任谁也说不出多尔衮哥哥的不是!” 阿济格闻言点了点头,多铎也是一脸赞同,只是多尔衮仍然面带迟疑。张敏见状也不气馁,继续轻轻的说道:“再说逼宫,那就是三位哥哥直接带上镶红旗和两白旗冲进宫里去,只要一找到大妃娘娘并且保护起来,那没了安全隐患的大妃娘娘明天一早肯定会当着所有亲贵大臣的面直接在大汗灵柩前宣布大汗的遗诏,多尔衮哥哥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为新大汗了。等当上了新大汗,其他什么人再反对那就是造反忤逆,就是为了忠义,他们也是成不了气候的。这法子比起兵谏更直接稳妥些,虽说名声上不好听了些,但是就冲着四大贝勒封锁皇宫,不许大妃娘娘接见三位哥哥和各家命妇女眷这一点,就能用上担心大妃娘娘安危情非得已的借口。再说,只要多尔衮哥哥能登上汗位,那旁人再怎么说也算是闲话而已,又丝毫不会影响到多尔衮哥哥汗位的正当性!” 阿济格欣喜地的望向张敏,“塔娜说得都对,真是难为你了,要不是你这份心,我们兄弟还毫无头绪呢!多尔衮,你怎么想?” “这还用想!”多铎兴奋的目光中带着嗜血和阴狠,冷冷的一笑,“就这么办,哥,随便挑一个咱们这就动手!” “怎么做先不说,塔娜,你又为什么一定强调先要了皇太极的命?”多尔衮微眯着双眼,皱了皱眉头。 “四贝勒他早已谋划多时,再加上军功卓著,除了手上的镶黄旗,还拉拢了众多亲贵大臣,正黄旗中也不乏有倒向四贝勒的人。他如果不死,不说多尔衮哥哥你能不能顺利带着士兵们进得了皇宫,单就说在大汗灵柩前,若是大妃娘娘宣布你是汗位的继承人,又有多少人会答应!”张敏抬头瞟了一眼多尔衮的脸色,低声说道:“呃,赎塔娜斗胆了,若是四贝勒还在,你觉得二贝勒和三贝勒会臣服于你么?有四贝勒皇太极在场,大贝勒代善是绝对压不住场面的,到时候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要是公然闹起来,再加上老谋深算的四贝勒皇太极,多尔衮哥哥你自己觉得你还会有多少赢面呢?更不要说如果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以及四贝勒皇太极联合起来,那他们手里也就有了镶蓝旗、正蓝旗和镶黄旗三个整旗,跟你们一比,数量相当不说,又是久经沙场磨砺出来的八旗精锐,到时候必有一场血战不说,你们这边的胜负之数连五五之分恐怕都达不到!” “你说得有理,但是······”多尔衮心中知晓张敏说的有道理,但是没经历过战争和鲜血磨炼的少年一下子要下狠心弄死自己一向最敬重的亲哥哥,这让平素一贯被人称作宅心仁厚其实本质上就是有些优柔寡断的多尔衮实在犹豫不决。 “哥,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不成?”多铎一见多尔衮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就急了,“哥,你可想好,咱们时间可不多了,明个一早额娘可就要在阿玛灵柩前当着所有人宣布阿玛的遗诏了,你再这么磨磨蹭蹭下去,可就来不及了!” “皇太极他,他毕竟是我八哥,不用杀了他,我想只要额娘在阿玛灵柩前当着一众亲贵大臣面前宣布我才是阿玛遗诏指定的继承人,我就能名正言顺的登上汗位。到时候形势所迫,谅皇太极他也不会至于不顾大金国的前途,硬要在众人面前跟我争斗汗位而翻脸!”多尔衮终究心软了些,加之又极其爱惜名声,即使明知道面前有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法,也不能下决心去用。 “他皇太极当年诬陷额娘的时候,可没考虑过咱们三兄弟的日子好不好过,你现在还拿他当八哥,你,你这可是妇人之仁啊!”最是见不得多尔衮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多铎也来了气,“哥,你莫不是害怕了?不要你动手,有了塔娜帮忙,我一个人就能弄死皇太极,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担了,碍不着你的好名声!你给句痛快话,干不干吧?” “多尔衮,你平常仁厚也就算了,如今到了这种地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阿济格也不赞同多尔衮这种妇人之仁的作法,在他看来,与其去赌皇太极会被形势所迫而放弃和多尔衮争夺汗位,还不如直接干掉皇太极,以防万一。 “你,你们难道不相信我吗!”见自己的嫡亲兄弟比起自己来,竟然更相信既没有血缘关系又年幼还是个女人的塔娜,多尔衮心里顿时不悦起来,难不成一向是众人公认英明睿智的自己其实还比不上一个小小的蒙古格格?看了看两个兄弟的脸色,再仔细想想张敏精准的分析,多尔衮一刹那间微微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咳咳!”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两声,多尔衮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猛然想起之前刚刚从苏茉儿那里得来的辛秘,多尔衮胸中又燃起了自信的火焰,“塔娜说得没错,但是如果除了额娘的口谕,我手里还另有阿玛留下的遗诏呢?” “什么!” “阿玛另有遗诏?” “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阿济格的惊讶,多铎的怀疑以及张敏的若有所思,都被多尔衮看在眼里。多尔衮洋洋得意的把苏茉儿的重大发现透漏出来,这个惊世秘闻支撑着多尔衮的全副信心和傲气,终究,还是他多尔衮最英明神武,不费吹灰之力,不损贤德之名,就能解决这个几乎不死不休的僵局! “呃,多尔衮,你确定吗?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阿济格挠了挠头,张口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当然不对劲,这也太多巧合了吧!”多铎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怀疑和戒备,“那苏茉儿说得也不知是真是假,哪里就那么轻巧那么幸运啊!青天白日的,怎么偏偏就让她无惊无险的走到了额娘所在的宫殿,还遇上了额娘身边的贴身侍女,居然那么凑巧这个侍女又知晓这个天大的秘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多铎,你少胡说!”见多铎居然怀疑遗诏的存在,多尔衮立刻喝止多铎的推断,照多铎这样说下去岂不是要断了自己成为大汗的路子嘛。想起自己心爱的玉儿,多尔衮是万万不相信他的玉儿会欺骗他的,苏茉儿是玉儿的心腹,一定也不会欺瞒他的。所以,多铎所想的一切都是无稽之谈!“苏茉儿亲耳所闻,怎么会有什么问题,多铎你多想了!也许正是长生天有眼,加上父汗在天之灵保佑,不忍心看着大金国的基业落入皇太极那等阴险狡诈之辈的手中,这才冥冥之中指引着苏茉儿从额娘身边之人的口中告诉了我真相!” “哼!我看悬的很。”多铎不屑的说,“我亲自夜探不要说见到额娘,就连额娘所在的宫殿都没能靠近,更不要说知道什么辛秘了。要真是阿玛或者长生天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怎么没让我碰上,偏偏要让一个奴才转达天意!我看,那苏茉儿说不定早就就被什么人收买了也说不定!” “多铎,你什么意思,我说了苏茉儿没问题,你还这般坚持苏茉儿不可信,难道连我也信不过了吗?”一见多铎怀疑苏茉儿,那岂不是连大玉儿也信不过了。况且,若是这个消息有假,那他多尔衮不要说汗位无望,岂不是还有眼无珠的闹了一个识人不清的大笑话?想到这里,多尔衮也生出了怒气,一手指向张敏对多铎大声道。“你莫不是听信这个女人的话,非要弄死八哥才罢休不成?” “我看你是昏了头,若不是为了你的汗位和额娘的仇,我疯了才不想好好过日子呢!弄死皇太极怎么了,他难道不该死,我还就想弄死他怎么着吧!”见多尔衮一副不知好歹的架势,多铎那一股倔强劲也上来了。“你才被大玉儿那个女人迷惑了呢,别说苏茉儿,说不定你的大玉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多铎!反了你了······” “行了行了,都给老子闭嘴,少扯淡,正事还定不下来呢!”见这种节骨眼上两个弟弟竟然又争吵起来,阿济格也发了火,打断多尔衮的话下了定论:“你们都闭嘴,塔娜,你来说,这消息有没有问题,苏茉儿到底可不可信?” 皱皱眉,估摸着大汗遗诏这则消息将会给如今这形势带来的变动,张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不能肯定,但是先不说苏茉儿有没有什么问题,单就说那个递话的侍女胡塔嘎,我就觉得不对劲,比起苏茉儿,她的问题要更大些。” 看到张口准备反驳的多尔衮,张敏连忙补充道:“我知道胡塔嘎是大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可是这等生死攸关的辛秘大妃娘娘有可能随随便便的告诉她吗?” “没错!”阿济格赞同道:“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样。额娘一向小心谨慎,这等关乎生死性命的辛秘确实不大可能告诉身边的侍女。还有,多铎不是才从巴雅尔那几句遗言中得到消息说额娘身边有奸细,或许这胡塔嘎那就隐藏在额娘身边的那个奸细!” “不可能!”见身边的兄长居然开始怀疑大汗遗诏的存在与否,多尔衮一下子既恐惧又愤怒,大汗遗诏可是他兵不血刃登上汗位的唯一一张底牌。高速运转着大脑,多尔衮为自己寻找着合理的解释,“也许,也许是阿玛临终前除了额娘,胡塔嘎在也身边伺候呢?对,一定是这样,作为额娘的贴身侍女,胡塔嘎一定是听到了阿玛的临终遗言。况且,如果没有这份遗诏,什么人会拿这个消息害我呢?有了额娘的话,这份遗诏也只不过的双保险而已,即使没有也不会影响大局!” 多尔衮确实也有道理,本来就不善计谋的阿济格完全被搅乱了。“呃,多尔衮,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好像也有道理。” “比起那么多巧合下出现的胡塔嘎,我倒是更相信已经被人暗害了的巴雅尔!毕竟巴雅尔为了给咱们传消息可是拼了命的。”虽然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说法多尔衮,但是多铎还是坚定自己的直觉,“那要是扬古利大人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遗诏呢?哥,你现在要是不早作准备,时间不等人,那汗位可就没戏了!” “我们在这里瞎猜也不是办法,干脆亲自去问问扬古利大人,有没有遗诏一问便知!”到底是不耐烦这些弯弯绕,阿济格提出了一个最简单最直接也最准确的方式。 “阿济格哥哥说的是。”见阿济格幸好比较相信自己的话,多尔衮心里也踏实了些:“那就这么办,我等下就去扬古利大人府上找他,遗诏的事情是真是假,一问便知。若是真的,那明天一早在阿玛灵柩前当着一众亲贵大臣的面,在额娘宣布遗诏前,只要拿出这份遗诏,那我就名正言顺兵不血刃的继承大金国了;若是假的,根本没这回事,不是还有额娘的口谕保底吗?怎么看都对我有利,至于杀皇太极的事,还是算了吧。不说血肉兄弟,单就是他那文武双全的出众才干,那也是大金国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了咱们大金国的昌盛,也为了防止八旗的内乱,杀了他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哥,你,你这是养虎为患啊!你爱惜皇太极的才华,却忘了他是一头噬人的猛虎,虎视眈眈的盯着你的汗位,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反噬其主。终有一天,他会吃了你的!”见多尔衮还顾念着那些可笑的东西,多铎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突然间发现他这个一直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优秀哥哥,完全是优柔寡断心软至极,纵使是英明睿智才华出众,可是身上却根本就没有女真儿郎们的果断和血性。 “多铎,你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多尔衮大手一挥,完完全全的剥夺了多铎的反对权。 怒火冲天的多铎恶狠狠地盯着亲哥哥多尔衮,撂下一句狠话:“多尔衮,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说罢,便阴沉着脸坐着一旁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的多尔衮,不再言语。 看着言之凿凿的多尔衮,张敏在心里冷笑一声,当下明了,多尔衮终归狠不下心干掉皇太极,而且,多尔衮这人太在意自己的好名声了!所以,他一丝一毫会有损自己名声的事情都不想做,今天的事情就是明证! 怪不得在三国里多尔衮他最喜欢刘备,可惜啊,那刘备的阴险狡诈、果断心狠没能学到,倒是把他的虚伪好名声学了个十全! 皇太极,我果然不如你,想必多尔衮这种爱惜名声又优柔寡断的性格你早就预料到了吧,怪不得你丝毫不担心多尔衮联合多铎和阿济格,用手里的三个旗反了,而如果他们不反,这大金国的汗位,终究就还是你皇太极的!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啦各位,更新晚了不好意思。 这一章其实还没完结,本来是要全部更完的,但是某晴写到7000多字的时候发现全部内容写完恐怕得字以上,大家就还要在等2天了,所以只好拆了这章分成两章,不过不会影响连贯性的,大家不用担心。 至于杀皇太极的问题,杀不杀的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敏就是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只要多尔衮他们一动手,那无论皇太极死不死后金必乱!张敏其实的目的就是搅乱后金啊! 多尔衮之所以不按张敏的想法做,其一是心软下不了手,其二也是知道这样做恐怕会引得后金动乱,其三于他多尔衮的名声有碍。 所以张敏的a计划失败喽,下一章进行b计划哟~~ 不知道是网页的问题,还是后台的问题,又或者是网站的问题,某晴这边小萌物们的显示总是慢一拍,有些没有及时致谢的,某晴在这里道个歉,希望谅解哟~~ 最后:谢谢轩辕家祖宅宗主的地雷 更谢谢空空sama的地雷,摸摸空空sama,你都扔三颗啦,剩下留着看书就好,某晴谢谢你的支持! 鞠躬,谢谢所有支持某晴的亲亲们! 52冲突初显不在意 静待裂痕长成时 看着天真愚蠢的多尔衮那份势在必得得意洋洋的神情,张敏就明白自己的a计划已经失败了。没关系,张敏对自己说,今朝我弄不死皇太极,能离间了你们三兄弟也不错,就是多铎和阿济格都比你多尔衮好用。挑拨离间,就从备用的b计划开始吧,多铎看上去更适合栽培呢! “啊,不好!”确定的自己的方向,张敏准备在多尔衮兴奋的情绪中浇下一盆刺骨的冷水,装作突然想到了什么被吓得大叫一声,张敏立刻一副失态的表情低下头用眼角示意一旁的多铎,自己有事要说。 被打断了话语的多尔衮看到张敏的小动作,不悦的瞪了一眼张敏,语气非常不耐烦的问道:“不要看多铎了,你又想说什么?” “呃,”张敏瞟了多铎一眼,看到多铎满脸鼓励,扭回头对上多尔衮不耐烦的表情,弱弱的说道:“许是塔娜多想了,可是,扬古利大人那里的遗诏,兴许会是假的!” “你说什么!” “胡说!” “你为什么这么想?”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敏这话一出口,除了多尔衮,就连阿济格和一旁的多铎都激动起来,拉着张敏追问道。 用微微颤抖的手紧紧地抓住多铎的胳膊,张敏脸色惨白嘴唇微颤,不知道是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还是被多尔衮三人的反应吓到了,又或者兼而有之。 多铎连忙让张敏靠在自己身上,轻声安慰了两句。 性急的阿济格心思早被张敏说出的猜测引了去,当下粗声粗气的大声问道:“塔娜,你别害怕,想到了什么快说啊,急死我了!” 深深的呼吸了两下,张敏闭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只想到扬古利大人是大汗生前最器重的手下,但是身为皇女果新公主的额驸,又是舒穆禄一族的族长,他就算私下里没有自己的打算,难道也不为他的家族舒穆禄氏着想么?且不说老谋深算的四贝勒私下是不是已经拉拢了舒穆禄一族,单就说扬古利大人手上握着能够决定大金国未来的遗诏,这般拥立之绩从龙之功就在眼前,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私心计较吗?兴许是我们女孩子想的太多,可是如今这幅境地,不得不防啊!” 看到阿济格和多铎的脸上都难看起来,只是多尔衮到底稳重些,起码现在从面色上还看不出明显的情绪波动,张敏心中冷笑,嘴上更是不留情面的分析如今的局面道:“多尔衮哥哥,赎塔娜无理了!在一众亲贵功臣的心里,比起成熟稳重军功卓著的四贝勒,你还只是个乳臭未干靠着大妃娘娘的小孩子!就算你当上大汗,得益的也仅仅会是正白旗和镶白两旗而已,最多加上阿济格哥哥的镶红旗。而如今身为大汗近卫的正黄旗则将会掉出上三旗,身为正黄旗梅勒额真1的扬古利大人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再说,对于你多尔衮,有了大妃娘娘口谕的珠玉在前,他手里的大汗遗诏只能算得上锦上添花,可是对于四贝勒皇太极来说,那一纸遗诏却是雪中送炭!这么看来,怎样选择就不用我过多猜测了吧!” 张敏的话字字犀利的直指人心,最明显的证明就是,多铎和阿济格的脸都绿了。瞟了一眼仍然在死撑的多尔衮,张敏继续扔出另一个重磅炸弹:“扬古利大人的品性如何,塔娜不敢妄加揣测,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扬古利大人再忠心那也只是针对大汗的!经过了最近这一系列的动荡,扬古利大人不说会暗暗记恨多尔衮哥哥,最起码也不会喜欢多尔衮哥哥的。三位哥哥忘了吗,盛京大乱里为两位哥哥背了黑锅的大臣中,被罚的最惨最重的两位恰恰正是舒穆禄氏的族人,扬古利大人的亲弟弟!” 一石激起千层浪,张敏这话一出,多铎的脸色都铁青了。不同于没又亲身经历过盛京动乱的哥哥阿济格,多铎可是从头到尾经历的全部事件发展的人,比起局外人,多铎更清楚明白的知晓整个事件的真相。 比起那个失败的结局,多铎更痛恨的是自己和多尔衮竟然是在事先得到了张敏提醒的情况下,还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差一点生生毁了他们兄弟二人一生的前途!而如今,张敏再一次言之凿凿的提醒,他会信,他一定要相信,他的塔娜早就证实了自己的聪慧机敏,这次生死攸关的大事,他的塔娜一向谨慎,没有确实的把握,不会这么坚定的来说服他们三兄弟,更不会这般暴露在人前。 “塔娜,我信你,我信了,你说得没错,冷格里和纳穆泰都是为了我和我哥才被阿玛寻了个罪名罢官夺爵的,他们一定不会甘心!”多铎说着,大冬天的头上居然开始冒冷汗,“阿玛为了保住我们兄弟俩,将全部责任都推到了冷格里和纳穆泰身上,试图以此来洗清我们身上的污点。他们不可能不恨的,失去了全部的战功和爵位,甚至连舒穆禄一族的面子都落了去,身为大哥,扬古利怎么可能还会支持我哥,他,扬古利他,他说不定早就被皇太极拉拢去了!” 阿济格挠挠头回忆着,半晌,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塔娜,还是你心细!我想起来了,当初盛京大乱,阿玛是以渎职以及突发事件处理失措为由,硬是把盛京防务的另一个负责人冷格里革职查办,所有官职一撸到底。还因为绰勒果罗科比的多嘴,以管教不严的理由夺了游击将军纳穆泰三等男的爵位,又以言语不当为由撤了纳穆泰二儿子绰勒果罗科比的职,当众贬为庶人,军中永不续用。这般重罚之下,多尔衮和多铎只被罚了五个牛录,他们不可能心中不怨的!听人说扬古利最是疼爱弟弟们,其父郎柱死后,扬古利身为长子,亦父亦兄的将几个弟弟带大,尤其疼爱幼弟纳穆泰。这次阿玛为了多尔衮和多铎重罚了冷格里不说,还牵连上了本来不怎么着边的纳穆泰,扬古利此人最是护短,这下子我们兄弟三人肯定把他得罪死了!” “而且,”张敏在一旁火上浇油的补充道:“皇宫不是被封锁了吗,你们有没有想到,一向负责皇宫守卫的正是谭泰大人!谭泰大人可是扬古利的从弟,从他听从四贝勒皇太极的命令来看,要是他也投靠了四贝勒皇太极,那保不住整个舒穆禄一族都被皇太极拉拢的过去,就更不要说身为族长的扬古利大人了!” 啪!一个茶碗被狠狠摔在地上,剧烈的撞击下被摔得四分五裂,碎渣子四处飞溅。 “都给我闭嘴!”一旁半天不吭声的多尔衮大吼道,他双眼通红,头上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张敏,“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你猜?你想?你估计?就因为你的胡思乱想,难道我就应该统统都听你的!你懂什么,扬古利大人是阿玛生前最器重的手下,你说得这些阿玛一生英明,难道就想不到吗?既然阿玛会把遗诏交给扬古利大人保管,那就一定是信任他!你这般处处揣测、点点猜疑,难不成是另有所图!” “我,我没有!”见自己被多尔衮怀疑,张敏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颤抖着嘴唇,“我,我只是,只是为了三位哥哥好啊!” “哦?是吗!”被愤怒占据头脑的多尔衮走上前一把拉住张敏的胳膊,攥得生紧,痛得张敏几乎落下泪来。冷笑一声,多尔衮凑近张敏的脸,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什么都知道?我看是多铎太宠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想凭借着这一点点小聪明就控制我们兄弟,你找死!” “啊!好痛!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张敏的胳膊被捏得生疼,看着多尔衮这幅要吃人的样子,张敏心里却有了一丝计划成功的窃喜,面子上却仍然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伤心的落下泪来。 “哥,你疯了,快放开塔娜,你弄痛她了!”看见多尔衮疯了一样死死攥着张敏的胳膊,对张敏冷嘲热讽的,多铎连忙上去去想要拉开多尔衮。“你误会塔娜了,她真的不是瞎猜。哥,你还记得我那次跟你说我猜到额娘被人陷害的事情是有幕后黑手为了汗位向咱们下手吗,那就是塔娜告诉我的!还有,上一次咱们处理盛京防务的事,要不是塔娜提醒,咱们也不可能提前知道有人要在盛京城中动手,如果不是早作准备,那后果一定会更严重的!这些都是塔娜想到后告诉我的,每一次都证实了她的话!哥,你一定要相信塔娜啊!”看多尔衮居然怀疑起了张敏,为了让多尔衮相信张敏的能力,更为了让多尔衮相信张敏的推断,多铎也顾不上提张敏保守秘密了,直接把一切都统统倒了出来。 “什么!”多尔衮微微惊诧的反问了一声,随即回过神冷笑道:“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才女呢,嗯?想必你就是这么迷惑多铎的吧,你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你想怎么样,迷惑了额娘又来迷惑多铎,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目的!说!” “哥,你放开塔娜!”一看多尔衮没了理智一般,用那种可怕的目光看着张敏,多铎心里一哆嗦,当下手上也发了狠,硬生生地把张敏的胳膊从多尔衮的手中争抢过了。小心翼翼地掀开张敏的袖子,青紫的痕迹让多铎倒吸一口冷气,想碰又怕再伤着了张敏,看着张敏低声抽泣,多铎抱着张敏含怒望向多尔衮,“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看你把塔娜伤成什么样子了!” “多铎,你让开!”多尔衮说着推了多铎一把,“我今天就要弄清楚这个女人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她说的这些一定有阴谋!” “多尔衮!”见事情似乎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阿济格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抬手拉住多尔衮,看着这个一向睿智的弟弟如今这般举动,阿济格皱了皱眉劝道,“多尔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塔娜说得虽然不中听,但是都很有道理,何况这些都是咱们兄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我知道你不相信,也有你自己的理由,我不敢说塔娜说得就一定全对,但是塔娜的意见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用不用暂且不说,怎么能这么对待塔娜呢?” “阿济格哥哥,连你也不相信我?”多尔衮气愤的质问道,“阿玛生前最看重我,总夸我是最聪明睿智的那一个,况且额娘也让你们都听我的不是吗!如今,如今你们竟然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的判断了吗?” “我,”阿济格有些犹豫了张口欲说什么,就被一旁愤怒的多铎打断了,“怪不得塔娜不许我告诉你,多尔衮,我没想到你这么气量狭小,连他人的意见都听不进去,我就不该让塔娜来,要不是为了帮咱们,塔娜怎么会受这种罪,还这样被你污蔑!还有,塔娜才不是什么外人,她是我多铎的亲妹妹!” “算了,多铎哥哥,别说了!”张敏拉了拉多铎,轻声的劝道。 “阿济格哥哥,你到底信谁?”不理会多铎的挑衅,多尔衮盯着阿济格,非要他给出个答案不可。 挠挠头,阿济格为难极了,半晌,阿济格叹了一口气,“多尔衮,既然我答应了额娘今后统统都听你的,那你要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看到多尔衮脸色的喜色,阿济格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多尔衮,但是我个人更相信塔娜的推断,你,你真的不再多考虑一下?” 多尔衮才有一点喜色的脸又阴沉了下去,挥了挥手道:“阿济格哥哥,我意已绝,你不必再劝了!” “那,好吧。”阿济格摇摇头,不再言语。 “多尔衮,你走你的阳关道去吧!你不信塔娜我信塔娜,你去跟你的好八哥兄弟情深好了,我这就带镶白旗进宫救额娘去,等问清楚了额娘,我就宰了你的好八哥,事实会证明最终错的一定会是你!”见阿济格也倒了戈,多铎顿时满腔怒火。本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这下子受了多尔衮的气,又自认为做的是正确的事,除了已经死翘翘的阿玛努尔哈赤以及尚被禁锢的额娘阿巴亥,这时候还真没有人能阻止小霸王多铎了。 “你敢!多铎,反了你了!”见多铎竟然敢公开反抗自己的决定,当着阿济格的面给自己没脸,多尔衮也怒上心头,向前挎了一步拉起一旁的张敏对多铎道:“你就为了这个女人跟亲哥哥翻脸?” 看着张敏楚楚可怜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多尔衮丝毫没有怜惜,一个耳光含怒而出,“贱人,你好狠毒的心思,挑拨我们兄弟关系不说,还想要了八哥的命!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随便说上两句我们就得跟你说得走?想害死我们兄弟,你还不够格!” 啪! 这一个耳光惊到了阿济格,更惊到了多铎。 “多尔衮,我跟你拼了!”怒火继焚烧了多尔衮的理智之后,也烧光了多铎的理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多铎和多尔衮抱在一起扭打起来。 “停下!” “别打了!” 阿济格和张敏一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了二人。铁青着脸色,多尔衮擦了一把嘴角的淤青,冷冷的对阿济格说道:“阿济格哥哥,派人看牢了多铎和那个女人,汗位结果没出来之前,不准他们俩离开这个房间,更不准任何人见他们,让你府上的人都把嘴巴闭紧,谁要是敢传话,就去跟阎王老爷多舌吧!” “多尔衮,你拘禁我,你敢!”多铎瞪大了眼睛吼道,“你敢!” “哼!我怎么不敢,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多尔衮狠狠的回了多铎一眼,回头跟阿济格说道:“我们走,现在就去找扬古利大人去!” “多尔衮哥哥,你这是拿大妃娘娘的命在赌啊,你会后悔的!”看着多铎恼怒而又沮丧的样子,张敏握了握多铎的手,对着多尔衮远去的背影,最后一次大声提醒道。 “哦,是吗!”多尔衮回过头,那冰冷的目光直直刺向张敏,“不劳你费心了,你那么聪明,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等我登上汗位了,你想要一个怎么样的下场?”说罢,多尔衮带着面露不忍阿济格走了,一声吩咐后,留下一队侍卫守在房间门口,真真正正的拘禁了多铎和张敏两人。 “开门,都给我开门!”狠命的拍着大门,连手都拍红了,门外也没有丝毫的声音,更别提放中间出去了。多铎丧了气,回头看到一旁静静坐着一边的张敏,突然间想委屈的孩子找到了主心骨。 “对不起,对不起,塔娜,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多铎喃喃的重复着,像是说给张敏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没事,没事的,我不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多铎哥哥。”张敏带着浓浓的鼻音,用哽咽的声音安慰着多铎。 “塔娜,塔娜,我哥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多铎抱着张敏喃喃自语道,“塔娜,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你要不要紧?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样了?” 张敏窝在多铎怀里拼命摇头,死活不让多铎看那半边高高肿起的脸颊,就这样枕在多铎的肩膀上,泪水一滴一滴的流进了多铎的脖颈,甚至也一滴一滴的滴进了多铎的心中。 抱着张敏万念俱灰又痛彻心扉的多铎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一滴一滴眼泪不停流下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道狡黠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梅勒额真:每一旗设固山额真(都统、旗主)一人,副职各一人,称为左右梅勒额真(副都统)。 本章把之前出现所有的伏笔揭晓了一大半,看不明白的可以回头再看看40章的内容。 首先在这里,某晴跟大家说声抱歉,这么久没更新了:对不起! 这里既有某晴自己身体的原因,也有jj从昨天开始一直抽搐不能发文的原因,不过没更新总是某晴的不是,抱歉了各位亲亲。 某晴一直以为自己胃痛是胃上的毛病,结果常规检查查出胆结石+_+b,不大不小,医生建议动手术。不过鉴于某晴忙着准备考试,而且也不是太严重,就准备先吃药,等考完试再说动手术的事情。 在这里提醒大家,要去定期做做体检,查一查肝胆胰脾,胃疼的时候要去做下b超,看看到底是不是胃的问题,还有,不吃早饭的亲亲们要挤出时间吃早餐哟,不然很容易胆结石的哟~~ 53水落石出汗位落定 大妃枉死悔之晚矣 对张敏来说,转世次数的太多太久,有时候恍惚间,她总会觉得,这些年的经历都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她不想要什么修真秘籍,更不想要什么空间,如果可以,她宁愿还是当初那个抱着零食和闺蜜坐在电视前边看清穿玛丽苏剧边吐槽的女孩。 应该庆幸的吧,至少她还没有被这无情的苍天折磨疯了,虽然这次弄死皇太极挑拨后金内乱的计划没有成功,但至少她已经开始改变历史了。 一场精心策划的流言引得盛京动乱,不仅逃出了梁润泽一行人,为以后的大计打下了基础;更打乱了努尔哈赤的战略部署,迫使女真军队早早的撤离了宁远;最重要的是,那一场惨绝人寰的华觉岛之役,在无形中被化解掉了,急匆匆赶回去收拾儿子烂摊子的努尔哈赤再也没有功夫去对作为明朝关外的后勤基地的华觉岛进行奇袭,于是这一世的华觉岛幸免于难了。1 对张敏来说,她最大的成就,不是称王称霸,不是把人心玩弄与股掌之上,而是为自己的同胞做一点什么。这么说听起来似乎虚伪极了,就像每次交思想汇报的时候大家在纸上拼命凑字数时写的一样。但是对于一个连死亡都是一种享受的人来说,张敏这时候才真正体会到革命先烈们的那种为了理想付出一切的伟大情怀。 人总要找点精神寄托的,以前看穿越小说总觉得起点男们明明在现代混得也不怎么样,怎么一回古代就非要称王称霸或者以青史留名为终身奋斗目标。现在张敏明白了,不是狂妄,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而是因为从现代那个自由平等开放的时代一朝回到这个没有人能够理解的你的落后时代,穿越者内心深处的无助和苦闷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所以大家总想用自己的知识和力量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在那空虚寂寞的背后,是对自己出生成长的那个时代深深的怀念和眷恋。 张敏也是,没有精神变态是因为她找到了目标来发泄自己心中的负面情绪,那就是灭清。a计划的未能实现让张敏不得不说有些失落,好在提前已经有所准备,b计划已经借着a计划的势头开始启动了。 只要多尔衮能狠下心在弄死皇太极,那笑到最后的一定会是他多尔衮。可惜,多尔衮终究太嫩了,思前想后顾虑太多,一是心软下不了手,二怕会引得后金动乱,三又嫌于他多尔衮的名声有碍。这样优柔寡断的性格缺陷,注定他一定会在这次汗位之争中败于皇太极。所谓性格决定命运,想必多尔衮第二次争夺皇位失败也是跟他这样的性格有关系吧。 大局已定,只待水落石出! 果不其然,当着一众亲贵大臣和入宫举哀命妇们的面,在阿巴亥宣布大汗遗诏的口谕之前,得到了扬古利明确答复的多尔衮自作聪明的打断了自己额娘的话,向所有人爆出扬古利手里还有努尔哈赤生前留下的遗诏手谕! 多尔衮满心欢喜,自以为汗位已是囊中之物,扫视众人,得意洋洋的多尔衮没有错过阿敏和莽古尔泰那错愕惊慌的表情,只是,自觉十拿九稳的心态在看到皇太极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自己额娘阿巴亥那刹那间惨白的脸色时,多尔衮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费力的压制住自己心中升起的寒意,多尔衮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多铎愤怒的吼叫声:“多尔衮,你一定会后悔的!”以及张敏眼中含着泪的苦苦哀求:“多尔衮哥哥,你这是拿大妃娘娘的命在赌啊!” 抑制住心中那直觉般的恐惧感,多尔衮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我是阿玛最宠爱的儿子,阿玛在天之灵一定对保佑我的! 微微狞笑的皇太极心中大喜,没想到顺手布下的一招暗棋竟然起到了一子定乾坤的作用,略带嘲讽的看了一眼一旁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的多尔衮,皇太极装模作样的大声说道:“既然父汗有手谕留下,那就请扬古利大人当着众位宣布亲贵大臣和命妇们的面宣布吧!” 一脸凶相的扬古利面露煞气,这个高鼻鹰目虎背熊腰的男人从怀中掏出遗诏,并拿着向殿内众人展示了一番,高声道:“诸位阿哥,大汗一向英明,生怕不能及时赶回城中,因此早在生前就已经留下了遗诏,以防万一。” 大贝勒代善见状说道:“既然父汗留有遗诏,又是手谕,那你就当着众人的面读吧,我等定然谨遵照遗诏办事,绝无二心。” 除了已经猜到结果的阿巴亥无助的闭上了眼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候着扬古利宣布那石破天惊的秘密。 扬古利展开遗诏,一目十行的率先扫视过内容,随即大声念道:“我,努尔哈赤,一生戎马,几度生死才创立下大金国的基业,按道理,立长,该立代善,只是,为了大金国的将来,我决意立贤。四贝勒皇太极能文能武军功卓著,在诸子中才干无人能出其右,我死后,传位于四贝勒皇太极,其他三大贝勒一同辅政,大妃阿巴亥深得我意,我着实离不开她,俟吾终,必令殉之!2” 扬古利刚一读完,大殿内顿时一阵骚动。 阿济格马上跳起来喊叫道:“这遗诏是假的!阿玛不可能这样说的!阿玛最疼爱额娘,绝不可能让额娘殉葬!”说罢,一把抢过扬古利手中的遗诏急切而又仔细的看着,试图找出这遗诏的破绽之处。 “嘿嘿!”听到遗诏的内容,刚刚还万分紧张的二贝勒阿敏顿时松了一口气,冷笑着对阿济格道:“是啊,父汗生前最宠爱大妃娘娘,所以死后仍舍不得她,这才要大妃娘娘殉葬,这是要让大妃娘娘继续下去陪他呢!” “你,这,这不可能!”阿济格失手丢下手中的遗诏,喃喃自语着,“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扬古利,你,你,你竟然敢骗我!”多尔衮双目赤红,满脸怒意,心中已经被悔恨的情绪淹没了理智。 扬古利疑惑的看了一眼多尔衮,摇了摇头对众位阿哥大臣叹道:“十四贝勒何出此言,大汗的遗诏上的的确确就是这样写的,虽然大妃娘娘殉葬对十四贝勒你来说是残酷了些,但是这毕竟是大汗最后的意思,十四贝勒可不能因为这样就诬陷属下啊!” “是啊,再说,扬古利大人手里的遗诏还是你发现的。多尔衮,这要说有假,谁信呐!”见得了势,阿敏那可是丝毫不让人,直直往多尔衮的心窝里捅刀子。 “对。” “就是。” “没错。” “扬古利,你竟敢伪造大汗遗诏,你就不怕会有报应吗!”多尔衮愤怒的吼叫着,张敏的苦苦哀求又在耳边回响起来:““多尔衮哥哥,你这是拿大妃娘娘的命在赌啊!” “十四贝勒!”扬古利毕竟是历经世事身居高位的人,哪能容得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自己面前这般放肆,当即厉声回道:“纵然你是阿哥贝勒,无凭无据这样污蔑我,当我舒穆禄一族是好欺负的吗!” “扬古利大人,十四弟也是猛然听闻大妃娘娘要殉葬,一时接受不了而已,并不是有意质疑大人!”心中暗喜的皇太极这时候免不了要站出来,一副爱护弟弟的样子。 “滚开!”看着装模作样的皇太极,多尔衮心中的自责和悔恨无以言表,都是自己太心软了,要是早听塔娜的干掉皇太极,那现在······ “十四弟,唉,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是父汗的遗诏我们不得不从啊!”皇太极一边装模作样的维持着自己好兄长的面孔,一边心中暗笑。 “你!”努力让自己失控的理智回来,多尔衮在脑海里迅速地寻找着这份遗诏的漏洞,事到如今,汗位他也不敢再指望了,他只盼望着能留住自己额娘的命就好。 深吸几口气,恢复了冷静的多尔衮绞尽脑汁终于发现了这份遗诏的疏漏之处:“这遗诏定有问题,咱们女真的规矩一向是嫡妻不殉3,额娘身为大妃,阿玛怎么会让她生殉?这根本不合规矩!” “是啊!”回过神来的阿济格也喊道:“咱们女真一向是丈夫死后,嫡妻即使无子也不必殉葬,而是选择一名无子之妾从殉。如今额娘不但身为嫡妻大妃,更和阿玛生育了我们兄弟三人,怎么会成为殉葬的人选!” “这么说好像也是。” “没错,规矩确实是这么定的。” “对啊,大妃娘娘是嫡妻,嫡妻不殉这是祖制!” 亲贵大臣以及命妇们的议论纷纷,看上去多尔衮似乎找到了保住阿巴亥性命的理由,然而······ 见预先设定好的计划有些疏漏,已经胜券在握的皇太极也不着急,私下给二贝勒阿敏和三贝勒莽古尔泰分别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不慌不忙老神在在的等着看戏。 “多尔衮,你只看到了嫡妻不殉的祖制,却忘了当殉者必于主前定之,不容辞,不容僭也!3”二贝勒阿敏也不是傻子,为了四大贝勒的利益,皇太极上位才是最好的选择。阿济格已经成年不说还有军功在身,多尔衮和多铎年纪虽不大,但都英武不俗,才智非凡,再加上他们三个手握两白旗和镶红旗,若是背后再有一位极富机智、地位很高的母亲为他们出谋划策,那对他们四大贝勒来说将会是一股极大的威胁。 况且,一个活着的阿巴亥不仅是个聪慧的女人,更是这大金国的嫡母。如果不能趁着努尔哈赤驾崩时这个的难得的机会,在阿巴亥三个儿子尚且年幼的时候除掉阿巴亥,以后要是多尔衮兄弟三人联合起来,那必将后患无穷!所以,阿巴亥必须要死! “没错!”三贝勒莽古尔泰接上阿敏的话头威逼道,“二哥说的正是,当殉者必于主前定之。既然父汗已经留下遗诏,说明了要大妃娘娘生殉,那大妃娘娘就不得推脱!多尔衮,你难道要当着众位亲贵大臣的面公然违抗父汗的遗命吗?” “你们胡说,这根本不是阿玛留下的遗命!”多尔衮高声怒斥,“阿玛一向最重视祖宗规矩,绝对不会留下这样的遗命!再说了,”多尔衮将头转向大贝勒代善的方向,眼中带着恳求,“大哥,阿玛生前曾说过,在他死后由你来照顾我们母子,既然说了要你照顾,又怎么可能会让额娘殉葬?你难道不觉得这事蹊跷的很?” “哦,我看不见得!”阿敏伸手夺过阿济格手上的遗诏,反手递给代善,“大哥,你一向最公道,你看看这是不是父汗留下的笔迹?” 代善接过遗诏,仔细的看了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这,这确实是父汗的笔迹!” 莽古尔泰也拿过遗诏看了看,挂着一丝狞笑将遗诏随手递给一旁的九贝子巴布泰,让他传给下面的亲贵大臣们验证。 “我说多尔衮,你再心疼额娘也不能违抗大汗的遗命!再说,若是这遗诏有假,大妃娘娘怎么之前在叆鸡堡的时候提到大汗遗诏就支支吾吾,怕是早就知道了大汗要她殉葬,在拖时间吧!”阿敏冷笑一声,把阿巴亥之前不肯说出遗诏的原因全都归因于贪生怕死。 “就是,大妃娘娘,你之前百般支吾不从,不正是怕一宣布父汗的遗诏就要殉死吗?”莽古尔泰大声叫道:“我当初就说了你心里有鬼,怎么样,果不其然吧!你还真是狡猾奸诈啊!” “是啊,大妃娘娘当初何不痛痛快快的说不来,莫不是正如三贝勒所说的一样?” “二贝勒说得也有理!” “那是,大汗遗诏白纸黑字的写着呢,这还能有假吗?” 一阵窃窃私语之后,九贝子巴布泰和莽古尔泰的亲弟弟十贝勒德格类率先打破了僵局,率先跪下道:“拜见大汗!” “拜见大汗!”有了巴布泰和德格类领头,阿敏和莽古尔泰也跟着拜倒在皇太极面前。 见两大贝勒都下跪,四周的亲贵大臣和命妇们那个不是人精,立马也都跪了下来,高喊着:“拜见大汗!” 叹了一口气,大贝勒代善也跟着众人跪下,在皇太极面前俯首称臣。 多尔衮和阿济格仍然倔强的站在,银牙紧咬,一副死都不跪的架势。 皇太极见状心中冷笑一声,一个眼神想阿敏示意下去,阿敏顿时点点头,率领一众贝勒贝子和亲贵大臣又高喊道:“请大妃娘娘升天!” “请额娘升天!” “请大妃娘娘升天!” “额娘!”悔恨交加的多尔衮生生落下泪来,大声喊道。 见大势已去,从头到尾一直默不作声冷眼旁观的阿巴亥心中已经知道了自己注定的命运,含着热泪和满腔的不舍,这个濒死的母亲深深的看了自己心爱的两个儿子一眼,阻止了蠢蠢欲动的大儿子和满脸悔意的二儿子,然后的回过头决绝对所有人说道:“自我嫁给你们父汗,备受宠爱,即使你们不搬出遗命,我也舍不得离开他,原本就想追随他于地下!” 听阿巴亥这么一说,众贝勒闻言不由得松了口气。二贝勒阿敏甚至示意一旁的亲卫去拿毒药来。 阿巴亥惨然一笑,忽然厉声道:“皇太极,大汗!你果然不凡,我错信你了。如今你如愿以偿了,但是你可别忘了自己在大汗灵柩前的誓言!如果你不善待我的三个儿子,我就算死了,也会变成厉鬼,来找你算账!” 皇太极闻言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觉得有阵阵寒气袭来,那一夜在努尔哈赤灵柩前的誓言又浮现在心头,“我皇太极,今天当着父汗的灵柩向长生天和列祖列宗发誓,一定会善待小弟弟多尔衮和多铎,如果我没有好好爱护他们、教养他们,祖宗不佑,天地不容!” 心思一转,皇太极深知大妃阿巴亥足智多谋胸怀大志,且由其所出的三个儿子在八贝勒中也有不小的优势,更为可怕的是,在努尔哈赤死前,惟有她承命侍侧。因此对于皇太极来说,她是最致命的对手。若不将她铲除,她可借“遗命”之威,凭“大妃”之尊,行使任用封、赏、贬、谏之权,怕是会将整个大金都掌握在手中!这般威胁之下,阿巴亥焉能在皇太极手中留下命来? 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皇太极面无表情的站着,语气平平的说道:“我皇太极说到做到,如今就算是当了大汗,也一样会好好照顾三个小弟弟的,额娘请放心。额娘怕是误会了,要不是小弟弟们乱搞一通,如今大家也不会走到这幅境地的。不过既然是父汗的遗命,那还请额娘遵从吧!” 阿巴亥冷冷的盯着皇太极,皇太极不甘示弱的和她对视着,这时,一旁的阿敏又一次率众高喊道:“请大妃娘娘升天!” “请额娘升天!” “请大妃娘娘升天!” “等等,多铎不在这里,按规矩额娘要见过家人才能上路的!”心知已没有任何挽回余地的多尔衮突然想到了张敏,既然能猜中一切,或许,或许她还会有办法也说不定,现在,现在额娘的命能拖一会是一会儿。 “多尔衮,话可不能这么说!”阿敏站起身,朝着多尔衮的方向走了两步,距离的逼近让多尔衮心中的压力倍增。“父汗下葬的吉时就要到了,今个的朝会是多铎他自己不来,怎么能因为他多铎的过失耽误大汗的葬礼呢!” “就是,”莽古尔泰也站起身来,“吉时已到,请额娘升天吧!” “你,你们,额娘还未装扮,连这一会儿也等不及了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多尔衮拖延道。 “哼!”阿敏冷哼一声,“大妃娘娘一向艳如桃李,还用得着庸脂俗粉来装扮吗?别再磨磨蹭蹭了!”随即接过自己亲卫递上来的鹤顶红,向前两步塞到阿巴亥手上,“大妃娘娘,请吧!” “你,你们!”见额娘就要在自己面前被逼自尽,又急又气的多尔衮再也忍不住了,他哭着就向冲上前去,喊道:“我跟你们拼了!” “阿济格,拦住多尔衮!”阿巴亥喊道,见一旁的阿济格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多尔衮,阿巴亥心中痛如刀绞,她面上的肌肉颤抖着,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终于,这个睿智而又护子的女人大笑两声,扫视过一旁泪流满面的多尔衮和一脸悲痛的阿济格,没看到最是调皮顽劣的小儿子多铎,阿巴亥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她镇定的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阿济格,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们,咱们的新大汗立过誓,若不恩养我的两个小儿子,祖宗不佑,天地不容!” 说罢,阿巴亥凄厉地盯了皇太极一眼,不待皇太极说话,阿巴亥又说道:“多尔衮,我的孩子,好好活着,额娘先去找你阿玛了!” 拿起手中的鹤顶红,阿巴亥没有哭,不单是因为殉葬是不能哭的,更是因为她的死,能够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为了儿子,作为母亲她必须从容赴死。妖娆一笑,三十七岁的少妇正是最美艳的年华,本就生的极美,这妩媚的样子险些迷了一殿人的眼睛。怀着心中的牵挂与不甘,阿巴亥扬手吞下瓶中的剧毒,在多尔衮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闭上了那一双不舍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觉华岛主岛作为明朝关外的后勤基地,是明军与后金军的必据必争之地。天启六年(1626年),努尔哈赤攻击宁远城不下之后,随即进攻觉华岛。正月二十六日,后金一面派少部分兵力继续攻打宁远城;一面命大部分骑兵进攻觉华岛。由武讷格率领蒙古骑兵及满洲骑兵,约数万人,由冰上驰攻觉华岛。后金骑兵,履冰驰进,从靺鞨口登岸,攻入囤粮城北门,猛烈厮杀,冲进城中。后金军火焚城中囤积粮料,浓烟蔽岛,火光冲天。旋即转攻东山,万骑驰冲;巳时,并攻西山,一路涌杀。此战,明军损失惨重。觉华岛上明军7000余名和商民7000余丁口都被后金军杀戮;粮料8万余石和船2000余艘都被后金军焚烧;同时,明军统计后金军仅死亡269名。 2据说,这是努尔哈赤留下来令阿巴亥殉葬的原话。 3《宁古塔志》记载:满洲统治阶级旧有殉葬之俗,是父权至上的遗风。其形制是“男子死,必有一妾殉,当殉者必于主前定之,不容辞,不容僭也。当殉不哭,艳妆而坐炕上,主妇率众皆下拜而享之。及时,以弓弦扣环而殒之。倘不肯殉,则群起而扼之死矣。” 后金时期满族的殉葬制度为丈夫死后,嫡妻即使无子也不必殉葬,而是选择一名无子之妾从殉。而且,死得人必须是无幼子需要照顾,根据女真的风俗,此时的多尔衮和多铎仍然属于幼子。从殉之妾一般都要艳妆,然后由嫡妻率家人儿女向她行礼之后“上路”。最好的待遇是服毒自杀,或由家人以弓箭射杀或以弓弦绞杀,若是此妾不愿从殉的话,则会被家人活活掐死。阿巴亥作为生育三子的嫡妻,被选中殉葬的原因难以令人信服。 《太祖武皇帝实录》记述了阿巴亥被逼殉死的情景:后饶丰姿,然心怀嫉妒,每致帝不悦,虽有机变,终为帝之明所制。留之恐后为国乱,预遗言于诸王曰:“俟吾终,必令之殉。”诸王以帝遗言告后,后支吾不从。诸王曰:“先帝有命,虽欲不从,不可得也。”后遂服礼衣,尽以珠宝饰之,哀谓诸王曰:“吾自十二岁事先帝,丰衣美食,已二十六年,吾不忍离,故相从于地下。吾二子多尔衮、多铎,当恩养之。”诸王泣而对曰:“二幼弟,吾等若无恩养,是忘父也。岂有不恩养之理!”于是,后于十二日辛亥辰时自尽,寿三十七,乃与帝同柩。 不说别的,单说按照女真的丧葬习俗,阿巴亥殉葬的疑点也着实不少,某晴个人觉得恐怕真的是被四大贝勒逼死的,毕竟留个太后在多碍手碍脚啊! 而且,阿巴亥被弓弦勒死到有可能,毕竟女真的习俗如此,但是上吊就真不大可能了,以阿巴亥大妃之尊,喝毒药才应该是最合适的死法。 呐,到这里第一卷就完了,下来开始第二卷的内容哟~~ 某晴很郁闷,经历过上次的事件后某晴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但是昨天看到文下负分评以莫须有的理由骂某晴脑残还是很难过,难道现在这世界只允许说清朝的好,客观的评价下清朝的不好的地方就成了狭隘的民族主义、就是破坏民族和谐?这帽子扣的也太大了吧! 任何一个朝代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某晴也不排斥清穿主流文,只是另辟蹊径取了另一个角度写文而已,一篇小说而已,喜欢就看,不喜欢点x,提意见建议欢迎,为什么要骂人呢?起点上数以万计的反清文没人骂,偏偏某晴在jj上这文就三天两头被人骂,骂文笔我接受,骂作者就没素质了吧!难道某晴这文发错了地方? 以上是某晴发发牢骚,也多谢各位文下亲亲们的支持,你们的每一个收藏、点击、订阅和评论,都是对某晴莫大的支持和鼓励,只有这文还有支持我的亲亲,某晴就坚持好好写下去。 还是范冰冰说的对: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对了,谢谢轩辕家祖宅宗主扔的地雷,谢谢亲亲的支持,亲亲名字很霸气哟~~ 54天命已逝 天聪新始 阿巴亥的死令皇太极欣喜若狂,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登上汗位并且除掉了一块绊脚石,更是为自己的额娘孟古姐姐报了仇。 当年年轻貌美又楚楚动人的阿巴亥进宫短短几个月就从孟古姐姐那里抢走了努尔哈赤的关注和宠爱,在皇太极心目中,这个阴险狠毒的女人不但夺走了自己额娘孟古姐姐的大妃之位,更害的自己失去了嫡子的身份。最不可原谅的是,在阿巴亥的阴谋下,努尔哈赤对孟古姐姐的误解疏远竟然害的孟古姐姐从最接近大妃之位的地方一下子落入冷宫,最终郁郁而终,让自己年仅十二岁就失去了亲生额娘,也从努尔哈赤爱若心肝惜如眼珠的宝贝嗣子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 每每想起这些,皇太极又怎能不恨,如今为自己能为额娘报了这不共戴天的深仇,沉浸在弄死阿巴亥快感中得偿所愿的皇太极可谓是心满意足了。 清初时期女真社会的丧葬习俗是火葬,可怜的阿巴亥前一天还是一位绰约多姿的妖娆美人,一场阴谋之下如今也只剩下一把骨灰了。 因为是嫡妻,又是大汗亲自留下的遗诏要求生殉,于是,阿巴亥与努尔哈赤同柩火化,这对相差三十一岁的老夫少妻临死连骨灰都混在了一起,可谓是真真正正的生亦同衾死亦同穴了。 同时,据说因为舍不得大汗自行殉葬的德因泽和阿济根两位庶妃也被作为殉葬的对象一起埋进了皇陵,当然,她们可是没有资格和努尔哈赤同柩的。 祭礼、奠酒、举哀、下葬······一系列的丧葬礼仪之后,随着努尔哈赤棺椁埋入皇陵,英明汗努尔哈赤的时代已经过去,天聪汗皇太极的时代即将到来。 几天后,处理完努尔哈赤丧葬事务的皇太极终于如愿以偿,在众位亲贵大臣的拥护下登上了汗位,成为了大金国名正言顺的主人。 不得不说,皇太极此人的确雄才大略,能文能武,而且还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皇太极的脑子很清醒,在这至高无上的权位上也丝毫没有被手中的名利权势冲昏了头脑。他深知现在的自己只是大金国名义上的汗王,却无法像努尔哈赤那样完全掌握和控制整个大金,至少他无法同时干的过阿敏和莽古尔泰两个人。 皇太极知道,若是不能给予支持自己的阿敏和莽古尔泰实打实的利益,满足他们的欲望,那以他们两个贪婪而又暴虐的性子,必定会酿成大祸。不说会不会乱了大金国的局势毁了大金国的基业,最起码自己的汗位和性命就悬了,更何况还有多尔衮三兄弟在自己身后虎视眈眈呢! “现在的他还是太弱了!”皇太极很有自知之明,但是与此同时他也相信,在他的运作之下,必有一天,什么阿敏,什么莽古尔泰,什么多尔衮都不再会构成自己的阻碍,只有他皇太极才是大金名副其实的主子! 皇太极野心虽大,但是他懂得隐忍,所以他明智的把如今势单力薄的自己定位成四大贝勒利益的代表者,以一副谦逊和善不忘本的面孔向所有人宣布继续执行努尔哈赤生前定下的值月政策1,保障甚至加强了代善、阿敏和莽古尔泰三位贝勒的权势,让这三人继续享有和自己同等的权力和地位。 皇太极与三大贝勒俱南面朝坐,接受诸贝勒和大臣朝见与参拜的举动,不但给支持自己的阿敏和莽古尔泰吃了定心丸,所表现出的谦和也赢得了那些守旧老臣们至关重要的支持,同时皇太极延续执行努尔哈赤旧政的行为也稳定了局势,安了一些观望者们的心。 没有人利益受损,这样皆大欢喜的局面下,整个盛京城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这位三十五岁的四贝勒皇太极,与另外三大贝勒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及众贝勒贝子、文武大臣一起聚会于朝,在领着他们焚香告天行九拜礼毕之后,登上汗位了,并受了诸贝勒大臣的朝贺礼。同时,改第二年为天聪元年,皇太极从此名分已定,成为了大金国第二代汗位——天聪汗。 没有人受损,是因为受损的人全都憋着一肚子气又无法表现出来。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俗话又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多尔衮和多铎本就不是蠢人,在管住了阿济格这个莽撞货之后,既是迫于形势又是为了未来打算,阿巴亥的三个儿子最终还是低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和所有人一起跪拜叩首,屈辱地跪在仇人皇太极面前,承认皇太极汗位的合法性,并做出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来庆贺皇太极荣登汗位! 比起万事如意事事顺心的皇太极,阿巴亥三个儿子的心思则要复杂的多。气恼也好,仇恨也罢,除了失去亲额娘的痛苦和不甘,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三个人心中最一致的感情就是悔恨,今天这样的结果,张敏全都想到了,并且也毫无保留的提醒过他们了,是他们,是他们自己葬送了额娘的性命,错失了本是囊中之物的汗位,同时也断了自己的生路! 自己酿下的苦果要自己尝,多尔衮的错误判断葬送了自己额娘的命,动摇了他在阿济格和多铎心目中原本英明睿智的形象,更在无形中埋下兄弟决裂的导火索。 对于多尔衮,多铎是怨的,也是恨的,但是在始作俑者皇太极得势的情况下,为了保住自己生命和实力,也为了避免亲者痛仇者快,更为了报仇雪恨,心中再多不满的多铎也只得放下不甘,和亲哥哥阿济格、多尔衮联合起来,以图大事。毕竟,兄弟阋墙的后果只会让皇太极将他们三人逐个击破,齐心合力才是正道。 于是,多尔衮在毫不还手的被多铎狠狠揍了一顿的情况下,以区区皮肉之苦换回了亲弟弟的忠心和支持,三兄弟看似消弭了裂痕和分歧,面对共同的大敌又紧密的团结在了一起。 皇太极不蠢,刚刚得到汗位的他不会对多尔衮三兄弟明晃晃的做什么,然而,尽管多尔衮三兄弟仍然领着自己的三个旗,但是,皇太极的一番人事调动却实实在在的的架空了阿济格、多尔衮以及多铎的军权。 将依然是将,但所出军令手下士兵完全不接受不执行,这样的软刀子之下,名不副实的状态让原本如日中天如今跌入低谷的多尔衮再一次感受到了不能承受落差。 与此同时,皇太极已经成了皇宫新的主人,多尔衮和多铎这两个兄弟住在宫里也有些开始尴尬起来。偏偏他们一没到出宫建府的年龄,二在盛京城里又没有自己的宅子,在阿济格府上挤了半个月之后,还是皇太极以恩养幼弟的名义,又把他们召回了皇宫居住,开始了他们在皇太极眼皮底下名为照料实为监视的生活。 身为现任大妃哲哲的嫡亲侄女,张敏和大玉儿当然继续被恩养在宫里,甚至连之前住的院子都没有改变。 因着还在国丧期间,皇太极也没有派新的先生来教导多尔衮和多铎,打着照顾幼弟的名义,皇太极当然不会分配什么差事给还处在观察期的多尔衮和多铎,这两个军务上又被架空的兄弟就这样被变相圈禁在这个皇宫的高墙之内。 这样的安排下,无所事事的多尔衮和多铎除了到自己已逝的阿玛和枉死的额娘灵位前守守灵之外,就只能偶尔请示过大妃哲哲之后可以出宫去跑跑马来打发时间。毕竟,经过了阿巴亥的死亡,这三兄弟也明白了世事的残酷,在现在这种境地之下,哪敢在皇太极的监视之下在搞什么小动作。 这天,出外跑马回来的多铎阴沉着脸色,双目赤红神情激愤的闯进多尔衮的房间,一甩手上的马鞭打碎了前厅桌上作为摆设的青瓷花瓶,喘着粗气对坐着炕上看书的多尔衮吼道:“都是你的优柔寡断,现在好了,你看,额娘死了不算,连身后都要被人造谣污蔑!” 多尔衮脸色微变,握紧了手中的书,看了一眼愤怒状态之下的多铎,多尔衮随即还是凭着理智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起身拉过多铎,多尔衮沉声问道:“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这么瞎嚷嚷,有用吗?” “哼!”多铎甩开多尔衮的手,随手丢了马鞭,稍稍控制了音量说道:“现在外面都在流传有关额娘殉葬的谣言,说额娘死了活该!” “什么!”多尔衮勃然大怒,厉声道:“是什么人,竟然敢流出这样荒唐的谣传!多铎,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多铎赤红着双目,狠狠的说:“我不晓得是哪里传出来的,但是许多人都在说,他们,他们说额娘虽然容貌美丽,可是心地奸诈。阿玛他早就识破了额娘心思不正,就是怕额娘将来扰乱国政,所以才留下遗言,一定要将额娘殉葬!” “混蛋!”多尔衮脸色铁青,胸中燃起抑制不住的怒火,眼神也阴沉的可怕。“皇太极,你欺人太甚!你已经名正言顺的得到了汗位,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们,害死了额娘不说,胸中竟然还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皇太极!”多铎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光,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最终没有言语。 “多铎,汉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咱们兄弟势单力薄,就只能忍!”多尔衮抑制住胸中的愤怒,对多铎交代道。 “我知道,我不会做什么的,你看着阿济格哥哥就行。”多铎点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阴沉起来,也不和多尔衮道别,转身就走。 “多铎!”多尔衮叫住多铎,脸色露出一丝愧疚之色,轻声道:“塔娜她,唉,总之都是哥哥对不住你!” 多铎身子微微一顿,撂下一句“你知道对不起塔娜就好!”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丝毫不理会身后亲兄长多尔衮的无奈和纠结。 “操,tm的一个个都跟我过不去是吧!”看着多铎头也不回的决绝背影,想到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现在竟然跟他生了心结,多尔衮就满肚子的火气,愤怒地抬脚踹向一旁的火盆。 哐当一声,满是上好木炭的火盆被踹翻在地,几丝火星溅起来,落在上好的皮靴上,闪了两下就熄灭掉了,火盆里燃烧着的木炭落在冰冷的地上,噼啪作响。 多尔衮漠然的看了地上那一团狼藉一眼,再抬起头时,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和不甘,握了握拳,多尔衮开了房门,大步朝外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1努尔哈赤生前命四大贝勒按月分值,国中一切机务,俱令值月贝勒掌理,此举让四大贝勒拥有同等的地位和权力,其本意是分权和制衡。 过渡啊过渡~~ 比起皇太极,多尔衮还是太嫩了,不过经历的阿巴亥的死,多尔衮也逐渐在成长。 话说,我加了卷标,大家那里能看到吗? 55一殿内说说笑笑 谈话间心思各异 大妃的宫殿中,张敏和大玉儿都坐在炕桌上写着什么,一旁的哲哲翻看着一沓厚厚的账册,时不时地喝上一口侍女才端上来的补品。 叹口气,哲哲放下手中的账册,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说道:“这大妃娘娘可真不易做,光是这账目,又杂又乱。偏偏大汗又急着让一切尽快恢复正常,后宫诸位福晋的份例、几个阿哥格格们的月例、宫女内侍们的月钱、还有命妇们的打赏,整个后宫的开销都指望着从这账上出呢。” “姑姑莫急,有我和塔娜妹妹帮忙,不会误了事的。”大玉儿放下手中的笔,安慰哲哲道。 “真真是多亏了你们俩,这么多账目,时间又紧,要真就我一个人核对,那可真得要了我的命哟。”哲哲笑着看了看大玉儿,又对一旁写写画画不停的张敏说道:“塔娜,你也歇一歇吧,亏了你灵巧,算起账来又快又准,要不然还不知道咱们三个人要忙到什么时候呢。不过,倒真是辛苦你了!” “姑姑说的哪里话,能帮到姑姑,塔娜心里才高兴呢!”张敏说着放下手中的笔,把核对好的账目递给哲哲,“姑姑,这几册都对好了,除了我圈起来的那三处有问题以外,其他的地方都算清楚了。” “好,总算要弄完了。”看着这些账册基本上都清点完毕,哲哲也松了一口气。喝完手上的补品,哲哲想了想,轻声问道:“玉儿,这些天,多尔衮,多尔衮他,还好吧?” 大玉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快点几乎没有人看到,她疑惑的看了哲哲一眼,问道:“姑姑的意思是?” 哲哲放下碗,说道:“大妃娘娘。” 大玉儿想了想,瞥了一眼一旁的张敏,说道:“我看还好吧,多尔衮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只是伤心的很!” 哲哲闻言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没事就,没事就好啊!” 大玉儿张了张嘴,看见一旁收拾笔墨的张敏,脸色显出一丝不悦,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 哲哲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思量了一番,这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感慨道:“一晃眼他们竟然都长这么大啦,我还记得这两兄弟小时候的模样呢,打小就都是惹人疼的孩子,如今,如今也都长成俊俏的小伙子了。” 大玉儿连忙接话道:“姑姑忙着操持大汗和大妃娘娘的丧事,又是新晋大妃之位,本就繁忙的很,为宫中琐事操劳之余,您还不忘记对多尔衮兄弟俩嘘寒问暖,倒是真心对他们好的!”说罢,还不忘偷眼去看张敏的反应。 哲哲把大玉儿的小动作看到清清楚楚,也猜到了她的意思,也不点破,装作不知,奇怪的问道:“玉儿,你这话倒说得奇怪的很,谁又不是真心对他们好啦?” 大玉儿抬头狠狠的瞪了一旁的张敏一眼,心中对着张敏那一副从容自然、好像这话题跟她无关的样子不满极了,看着一旁不知情的哲哲,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等着哲哲追问。 张敏也不理她,仿佛没感觉到大玉儿对她的不满一样,收拾完笔墨纸砚和一旁核对过的账本,就安安静静的坐着一旁,也不多话,就笑着看哲哲和大玉儿说话。 大玉儿不悦极了,撅了撅嘴,正欲跟哲哲告状,却被门外的通传声打断了。 见皇太极一身正装走了进来,张敏、大玉儿和哲哲连忙起身见礼。 “给大汗请安!” “给姑父请安!” “给大汗请安!” 皇太极伸手扶起哲哲,又对一旁的大玉儿和张敏点了点头,叫了起喀。 “大汗,先坐下歇歇吧,我叫阿尔其去煮了热奶茶来,您喝一点去去寒气。”哲哲替皇太极解下外袍,说道。 “嗯,你们还在忙?”皇太极应了一声,走到炕桌前随手拿起大玉儿整理过的账册翻看了两眼。“这是玉儿写的字,确实不错。” 哲哲脸色沉了沉,随即又缓了脸色叹道:“还不是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账目闹得,还有那些应酬上琐琐碎碎的礼数,办起来还真磨人哪!多亏了塔娜和玉儿帮忙,这不,才刚刚弄完呢。” 大玉儿低了头,脸色带着浅笑:“我的字哪儿能见人?没的让姑父笑话!” 哲哲也笑着夸道:“不只是玉儿,塔娜的字也好的很,我这两个侄女啊,不但识得满、蒙、汉字,还读书知史呢!” 皇太极笑道:“哦,真的?那咱们的玉儿和塔娜就不只是美人,还是才女哟!” 大玉儿脸色羞得通红:“姑父不是在赞我,倒是在羞我呢!” 张敏倒是从容自然的回道:“大汗谬赞了,塔娜只是略通一二,比不得大玉儿姐姐,当不得大汗如此夸赞!” 皇太极看了看张敏,眼中尽是赞许,大笑着挥挥手道:“不必那么拘谨,我虽然是大汗,但是还是你们的姑父,就照以前称呼就好!” “礼不可废,大汗贵为大金之主,塔娜可不敢放肆。”张敏狡黠一笑,“不过,塔娜既把您当着大汗尊崇,同时也把您当着长辈敬爱呢,您可不能为难塔娜!” 皇太极哈哈一笑,也起了兴致,好奇的问道:“你本就是哲哲的侄女,让你叫我姑父,又怎么为难你了,可是怕人嫉妒不成?” 张敏专门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苦着脸对皇太极说道:“大汗还说不是为难我,哪里是怕外人嫉妒,塔娜是怕惹了长辈们生气呢!大汗是塔娜的姑父,还是塔娜的姨夫呢,若是尊了大汗的意思,怕是以后姨妈都不会再疼我了,大汗还说不是拿塔娜开心么!” 皇太极哈哈大笑,对哲哲说道:“这么说还真是我的不是了,竟然还忘了,塔娜还娜木钟的侄女呢!” 哲哲微微一笑,道:“可不是,塔娜就是招人疼,不说娜木钟,我也喜欢的很,大汗可别被她糊弄了,塔娜的文才不必玉儿差呢,这些账目都是塔娜核算的,要我说啊,正是管家的料。我这两个侄女啊,既是美人又是才女,过两年,大汗非得帮玉儿和塔娜挑个好女婿不可!” 听到哲哲这么一说,张敏就在一旁装不好意思。而大玉儿一听脸色更红,不依娇嗔道:“姑姑!” 皇太极眼见大玉儿娇羞如花的笑靥,心中突然一动,神情有些恍惚。 哲哲见状心中一沉,顿时萌发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定了定神,吩咐道:“好了好了,姑娘家家的真是面皮薄得很,姑姑不说了,不说了。玉儿,塔娜,你们也累了,下去歇着去吧!” “塔娜告退!” “玉儿告退!” 听得哲哲吩咐,张敏点点头,和大玉儿一起行过礼退了出去。 殿内,皇太极看着大玉儿妖娆的身姿,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日子乱忙的很,也不常到你这儿来,倒是没有留意过,玉儿她,之前见她都是穿的蒙袍,如今猛然换穿了咱们的服饰,出落得到益发水灵了!” 哲哲将手上握着的帕子紧了紧,笑道:“大汗整日操心国事,哪里会留意这些!” 皇太极问道:“玉儿和塔娜也不小了吧?” 哲哲微微一笑,“还小呢,塔娜才十岁,玉儿也不过十二,这么乖巧的孩子,我还想多留在身边两年呢。怎么,莫非大汗您······?” 皇太极笑着打断哲哲的话:“我可没什么别的用意,你可别瞎猜!” 哲哲只是捂嘴笑,“我原是要说,莫非大汗是想赏她们点儿什么东西,又不是要说您‘有什么别的用意’。您这么急着表白,不显得太心虚了吗?” 皇太极也不尴尬,哈哈大笑道:“哲哲,如今我刚刚坐上汗位,国事还忙活不完呢,你呀!我是想跟你说点儿正经事!” 哲哲心中不信,面上却也不显,问道:“哦,大汗要跟我说些什么?” 皇太极收敛了笑意,恢复了英明神武的样子,瞅了一眼哲哲低声问道:“我让你注意的,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 哲哲仔细想了想,这才答道:“依我看是没有,不过毕竟是失了亲额娘,伤心难过都是有的,其他的,我可真不好说。” 皇太极冷哼一声:“我谅他们也没那胆子!” 哲哲忙安慰道:“大汗多虑了,您从小是看着多尔衮和多铎长大,他们怎么会违抗您呢,即便就是有什么不对,也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皇太极冷笑道:“是吗,那两个就是崽子,也是只狼崽子,养大了是会咬死人的!” 哲哲默然不语,也不再插话。 皇太极接着说道:“阿敏那个蠢货,阿巴亥都死了,还多此一举的往死人身上泼脏水,生怕多尔衮和多铎不恨他似的!哼,现在这风声传的到处都是,弄得盛京城都乱了起来,真是得不偿失,还害的我要花力气安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哲哲安慰皇太极道:“大汗,我不懂这些,但是朝政上的事情再多,您也要多注意身子。而且,这也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该议论的事,不过但凡有什么是哲哲能帮上您的,大汗您只管交代!” 皇太极欣慰的笑了笑,温柔地拥住哲哲:“父汗常夸你温良贤德,一点也不错!只有你才当得起大金国的女主人!” 哲哲在皇太极怀着扬起一丝笑容,只听见皇太极又说道:“如今大局已定,轮到我皇太极一展身手了,哲哲,你给我好好盯着多尔衮和多铎,我可是在父汗灵前立过誓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再说,阿敏和莽古尔泰也不是个安分的,若是他们够聪明识时务,我也不介意培养两个资质不错的棋子去分一分阿敏和莽古尔泰的权,省得这两个家伙整天以为自己多有功劳,不把我这个汗王放在眼里!” 哲哲从皇太极怀里站起身,微微一福道:“大汗英明,哲哲遵命!” 皇太极哈哈一笑,道:“哲哲,你猜猜这次登基大典你们科尔沁来了些什么人?你阿瓦明安和侄子吴克善都来了,你也好久没见过娘家人了,明个你就宣他们觐见吧!” “真的!”哲哲又惊又喜,“多谢大汗恩典!” 皇太极挥了挥手,“科尔沁是大金坚定的盟友,明天少不了我也会正式接见的,你跟你阿瓦说,只要继续坚定不移的跟着大金,咱们满蒙的情谊一定会长存的,你们科尔沁的心意我皇太极都知道,玉儿和塔娜的婚事,我会好好考量的!”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漂亮有才华,什么都好的时候,有时候不见得是件好事。这不,把狼召来了吧~~ 你们懂得~~ 亲亲们,能不能动动手留个言啊,现在一章就一两个评,某晴很没有动力哟! 大家有什么意见建议都可以提的嘛。 好吧,这几章是过渡,所有的阴谋诡计都要重新开始了,在皇太极的眼皮底下,张敏又会做些什么呢? 抱歉了大家,jj抽的太销魂,抽掉了章节害的大家看不到,对不起! 某晴把正文在作者有话说里再放了一遍,看不到正文的亲亲们就看这里吧,跟大家带来的不便,某晴向大家道歉,请大家见谅。 第五十六章 一殿内说说笑笑 谈话间心思各异——娇俏玉儿初长成,天生丽质引人怜。 大妃的宫殿中,张敏和大玉儿都坐在炕桌上写着什么,一旁的哲哲翻看着一沓厚厚的账册,时不时地喝上一口侍女才端上来的补品。 叹口气,哲哲放下手中的账册,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说道:“这大妃娘娘可真不易做,光是这账目,又杂又乱。偏偏大汗又急着让一切尽快恢复正常,后宫诸位福晋的份例、几个阿哥格格们的月例、宫女内侍们的月钱、还有命妇们的打赏,整个后宫的开销都指望着从这账上出呢。” “姑姑莫急,有我和塔娜妹妹帮忙,不会误了事的。”大玉儿放下手中的笔,安慰哲哲道。 “真真是多亏了你们俩,这么多账目,时间又紧,要真就我一个人核对,那可真得要了我的命哟。”哲哲笑着看了看大玉儿,又对一旁写写画画不停的张敏说道:“塔娜,你也歇一歇吧,亏了你灵巧,算起账来又快又准,要不然还不知道咱们三个人要忙到什么时候呢。不过,倒真是辛苦你了!” “姑姑说的哪里话,能帮到姑姑,塔娜心里才高兴呢!”张敏说着放下手中的笔,把核对好的账目递给哲哲,“姑姑,这几册都对好了,除了我圈起来的那三处有问题以外,其他的地方都算清楚了。” “好,总算要弄完了。”看着这些账册基本上都清点完毕,哲哲也松了一口气。喝完手上的补品,哲哲想了想,轻声问道:“玉儿,这些天,多尔衮,多尔衮他,还好吧?” 大玉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快点几乎没有人看到,她疑惑的看了哲哲一眼,问道:“姑姑的意思是?” 哲哲放下碗,说道:“大妃娘娘。” 大玉儿想了想,瞥了一眼一旁的张敏,说道:“我看还好吧,多尔衮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只是伤心的很!” 哲哲闻言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没事就,没事就好啊!” 大玉儿张了张嘴,看见一旁收拾笔墨的张敏,脸色显出一丝不悦,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又什么都没有说。 哲哲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思量了一番,这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感慨道:“一晃眼他们竟然都长这么大啦,我还记得这两兄弟小时候的模样呢,打小就都是惹人疼的孩子,如今,如今也都长成俊俏的小伙子了。” 大玉儿连忙接话道:“姑姑忙着操持大汗和大妃娘娘的丧事,又是新晋大妃之位,本就繁忙的很,为宫中琐事操劳之余,您还不忘记对多尔衮兄弟俩嘘寒问暖,倒是真心对他们好的!”说罢,还不忘偷眼去看张敏的反应。 哲哲把大玉儿的小动作看到清清楚楚,也猜到了她的意思,也不点破,装作不知,奇怪的问道:“玉儿,你这话倒说得奇怪的很,谁又不是真心对他们好啦?” 大玉儿抬头狠狠的瞪了一旁的张敏一眼,心中对着张敏那一副从容自然、好像这话题跟她无关的样子不满极了,看着一旁不知情的哲哲,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等着哲哲追问。 张敏也不理她,仿佛没感觉到大玉儿对她的不满一样,收拾完笔墨纸砚和一旁核对过的账本,就安安静静的坐着一旁,也不多话,就笑着看哲哲和大玉儿说话。 大玉儿不悦极了,撅了撅嘴,正欲跟哲哲告状,却被门外的通传声打断了。 见皇太极一身正装走了进来,张敏、大玉儿和哲哲连忙起身见礼。 “给大汗请安!” “给姑父请安!” “给大汗请安!” 皇太极伸手扶起哲哲,又对一旁的大玉儿和张敏点了点头,叫了起喀。 “大汗,先坐下歇歇吧,我叫阿尔其去煮了热奶茶来,您喝一点去去寒气。”哲哲替皇太极解下外袍,说道。 “嗯,你们还在忙?”皇太极应了一声,走到炕桌前随手拿起大玉儿整理过的账册翻看了两眼。“这是玉儿写的字,确实不错。” 哲哲脸色沉了沉,随即又缓了脸色叹道:“还不是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账目闹得,还有那些应酬上琐琐碎碎的礼数,办起来还真磨人哪!多亏了塔娜和玉儿帮忙,这不,才刚刚弄完呢。” 大玉儿低了头,脸色带着浅笑:“我的字哪儿能见人?没的让姑父笑话!” 哲哲也笑着夸道:“不只是玉儿,塔娜的字也好的很,我这两个侄女啊,不但识得满、蒙、汉字,还读书知史呢!” 皇太极笑道:“哦,真的?那咱们的玉儿和塔娜就不只是美人,还是才女哟!” 大玉儿脸色羞得通红:“姑父不是在赞我,倒是在羞我呢!” 张敏倒是从容自然的回道:“大汗谬赞了,塔娜只是略通一二,比不得大玉儿姐姐,当不得大汗如此夸赞!” 皇太极看了看张敏,眼中尽是赞许,大笑着挥挥手道:“不必那么拘谨,我虽然是大汗,但是还是你们的姑父,就照以前称呼就好!” “礼不可废,大汗贵为大金之主,塔娜可不敢放肆。”张敏狡黠一笑,“不过,塔娜既把您当着大汗尊崇,同时也把您当着长辈敬爱呢,您可不能为难塔娜!” 皇太极哈哈一笑,也起了兴致,好奇的问道:“你本就是哲哲的侄女,让你叫我姑父,又怎么为难你了,可是怕人嫉妒不成?” 张敏专门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苦着脸对皇太极说道:“大汗还说不是为难我,哪里是怕外人嫉妒,塔娜是怕惹了长辈们生气呢!大汗是塔娜的姑父,还是塔娜的姨夫呢,若是尊了大汗的意思,怕是以后姨妈都不会再疼我了,大汗还说不是拿塔娜开心么!” 皇太极哈哈大笑,对哲哲说道:“这么说还真是我的不是了,竟然还忘了,塔娜还娜木钟的侄女呢!” 哲哲微微一笑,道:“可不是,塔娜就是招人疼,不说娜木钟,我也喜欢的很,大汗可别被她糊弄了,塔娜的文才不必玉儿差呢,这些账目都是塔娜核算的,要我说啊,正是管家的料。我这两个侄女啊,既是美人又是才女,过两年,大汗非得帮玉儿和塔娜挑个好女婿不可!” 听到哲哲这么一说,张敏就在一旁装不好意思。而大玉儿一听脸色更红,不依娇嗔道:“姑姑!” 皇太极眼见大玉儿娇羞如花的笑靥,心中突然一动,神情有些恍惚。 哲哲见状心中一沉,顿时萌发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定了定神,吩咐道:“好了好了,姑娘家家的真是面皮薄得很,姑姑不说了,不说了。玉儿,塔娜,你们也累了,下去歇着去吧!” “塔娜告退!” “玉儿告退!” 听得哲哲吩咐,张敏点点头,和大玉儿一起行过礼退了出去。 殿内,皇太极看着大玉儿妖娆的身姿,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日子乱忙的很,也不常到你这儿来,倒是没有留意过,玉儿她,之前见她都是穿的蒙袍,如今猛然换穿了咱们的服饰,出落得到益发水灵了!” 哲哲将手上握着的帕子紧了紧,笑道:“大汗整日操心国事,哪里会留意这些!” 皇太极问道:“玉儿和塔娜也不小了吧?” 哲哲微微一笑,“还小呢,塔娜才十岁,玉儿也不过十二,这么乖巧的孩子,我还想多留在身边两年呢。怎么,莫非大汗您······?” 皇太极笑着打断哲哲的话:“我可没什么别的用意,你可别瞎猜!” 哲哲只是捂嘴笑,“我原是要说,莫非大汗是想赏她们点儿什么东西,又不是要说您‘有什么别的用意’。您这么急着表白,不显得太心虚了吗?” 皇太极也不尴尬,哈哈大笑道:“哲哲,如今我刚刚坐上汗位,国事还忙活不完呢,你呀!我是想跟你说点儿正经事!” 哲哲心中不信,面上却也不显,问道:“哦,大汗要跟我说些什么?” 皇太极收敛了笑意,恢复了英明神武的样子,瞅了一眼哲哲低声问道:“我让你注意的,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动?” 哲哲仔细想了想,这才答道:“依我看是没有,不过毕竟是失了亲额娘,伤心难过都是有的,其他的,我可真不好说。” 皇太极冷哼一声:“我谅他们也没那胆子!” 哲哲忙安慰道:“大汗多虑了,您从小是看着多尔衮和多铎长大,他们怎么会违抗您呢,即便就是有什么不对,也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皇太极冷笑道:“是吗,那两个就是崽子,也是只狼崽子,养大了是会咬死人的!” 哲哲默然不语,也不再插话。 皇太极接着说道:“阿敏那个蠢货,阿巴亥都死了,还多此一举的往死人身上泼脏水,生怕多尔衮和多铎不恨他似的!哼,现在这风声传的到处都是,弄得盛京城都乱了起来,真是得不偿失,还害的我要花力气安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哲哲安慰皇太极道:“大汗,我不懂这些,但是朝政上的事情再多,您也要多注意身子。而且,这也不是我们妇道人家该议论的事,不过但凡有什么是哲哲能帮上您的,大汗您只管交代!” 皇太极欣慰的笑了笑,温柔地拥住哲哲:“父汗常夸你温良贤德,一点也不错!只有你才当得起大金国的女主人!” 哲哲在皇太极怀着扬起一丝笑容,只听见皇太极又说道:“如今大局已定,轮到我皇太极一展身手了,哲哲,你给我好好盯着多尔衮和多铎,我可是在父汗灵前立过誓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再说,阿敏和莽古尔泰也不是个安分的,若是他们够聪明识时务,我也不介意培养两个资质不错的棋子去分一分阿敏和莽古尔泰的权,省得这两个家伙整天以为自己多有功劳,不把我这个汗王放在眼里!” 哲哲从皇太极怀里站起身,微微一福道:“大汗英明,哲哲遵命!” 皇太极哈哈一笑,道:“哲哲,你猜猜这次登基大典你们科尔沁来了些什么人?你阿瓦明安和侄子吴克善都来了,你也好久没见过娘家人了,明个你就宣他们觐见吧!” “真的!”哲哲又惊又喜,“多谢大汗恩典!” 皇太极挥了挥手,“科尔沁是大金坚定的盟友,明天少不了我也会正式接见的,你跟你阿瓦说,只要继续坚定不移的跟着大金,咱们满蒙的情谊一定会长存的,你们科尔沁的心意我皇太极都知道,玉儿和塔娜的婚事,我会好好考量的!” 56生误会大玉儿斥凉薄 听劝说多尔衮先低头 殿外,一走出哲哲宫殿的大门,张敏就礼貌的向大玉儿告了辞,也不等大玉儿回应,转身就朝自己的小院快步走去。 “塔娜,你等等!”见张敏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分明就是不准备和她解释了,大玉儿心里也起了火,上前拦住张敏,硬是要跟张敏说个明明白白。 “大玉儿姐姐,你还有什么事?”见大玉儿拦住去路,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联想起刚刚在哲哲面前大玉儿的意有所指,张敏心中就明白了大玉儿的来意,却装作不知,疑惑的问道。 “你!”大玉儿见张敏不解,心中顿时为多尔衮打抱不平起来,“塔娜,你怎么能这么凉薄,大妃娘娘生前待你不薄,她才刚刚离去,你难道就这么势力么?” 见大玉儿随随便便就给自己扣上了无情无义的帽子,张敏也不跟她争辩,从容自然的回答道:“不知道塔娜做了什么,竟让大玉儿姐姐你这样冤枉我?” “你!真是人走茶凉,大妃娘娘在世的时候对你那么好,你现在这么能这么对待多尔衮和多铎,格根塔娜,你还有没有良心?”看着张敏一副淡淡不在意的模样,大玉儿心里生气极了,塔娜怎么能这样对待多尔衮,她难道不知道这时候的多尔衮有多么伤心吗?这么对他,多尔衮该多么难过啊! “瞧大玉儿姐姐你说得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做了什么恶事呢!”张敏轻蔑看了理直气壮的大玉儿一眼,也不再打算再容忍大玉儿的无理。 冷笑一声,张敏反问道:“大玉儿姐姐,大妃娘娘的丧礼我以晚辈的身份守了整整三夜的灵,多尔衮哥哥用完的炭火月例是我用自己的月例补上的,多铎哥哥打碎打烂的瓷器炕桌是我悄悄换的新物,多尔衮哥哥和多铎哥哥迁宫以后缺的所有东西也是我亲自派人送去的······而且所有这些事我统统压了下去,没让人报告给姑姑,你也清楚这些传了出去会有什么后果,虽说宫中会给补齐,但是毕竟走了后|宫的明账,很多事情不由不得你我控制了。所有一切我能做到的都做了,而你呢,大玉儿姐姐,你既然有良心,念着大妃娘娘的恩情对多尔衮哥哥和多铎哥哥处处关心,那你又为他们做了些什么呢?我守灵的时候,你在睡觉吧;我为了多尔衮哥哥和多铎哥哥忙前忙后的时候,你在和苏茉儿逛街吧;我给他们兄弟俩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你和多尔衮哥哥出宫玩得很高兴吧?什么都没有真正做过的你,又是凭什么敢来质问我呢?” “你!”张敏的话一下子噎得大玉儿无言以对。 冷冷的看了大玉儿一眼,张敏也不准备在跟这个急着为情人抱不平的女人计较,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你不许走!”大玉儿一把拉住张敏,气呼呼的说道:“那又如何,你是做了很多,但是你怎么能疏远多尔衮呢,你这段时间一直都避开多尔衮,你当我看不出来吗?就算是多尔衮他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能这么对他!” 甩开大玉儿的手,张敏嗤笑一声,“大玉儿,你管的真宽,我疏不疏远多尔衮是我自己的事情,再说了,多尔衮他自己都没来质问过我,你有凭什么来质问我?” “你,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这么对待多尔衮!”大玉儿想了想,“是不是你和多尔衮有什么误会,你说出来,我帮你解决。还有多铎,对了,你一向和多铎关系那么好,你也不想大家都不开心的,对吧?” 看着面前多管闲事的大玉儿,张敏也不耐烦再跟她瞎扯了,“误会?大玉儿,有什么问题你还是去问你的多尔衮吧,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看着张敏拂袖而去的背影,大玉儿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如果塔娜不是因为嫌贫爱富落井下石才对多尔衮和多铎避而不见的话,那又会是因为什么呢?” 不去理会大玉儿的疑惑和纠结,张敏撂下话就丢下大玉儿自个走掉了,今天的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虽然在明面上张敏和以前一样,对多尔衮和多铎没有任何的怠慢甚至比之前对两人更好,但是那些在大玉儿这种与多尔衮十分亲近的人看来,怎么会看不出张敏除了正式场合必要的问候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跟多尔衮和多铎说过,那不只是疏远,根本就是一副形同陌路的样子。 一直怀疑张敏是恩将仇报之人的大玉儿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在对待多尔衮和多铎的问题上,张敏其实比她所做的多得多,毕竟张敏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看来一定是多尔衮做了什么惹到了张敏,这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殊不知这么一想正中张敏下怀,本来私下照顾多尔衮和多铎,张敏就是为了一不让其他人外人觉得张敏凉薄,大妃娘娘一死就疏远她的儿子;二也是让多尔衮和多铎误会自己虽然被伤了心生了气,但是心里其实还是关心他们的。 心知这段时间多尔衮和多铎为了张敏的事情不知已经吵了多少回架的大玉儿很是心疼多尔衮,这次她拦住张敏,就是为了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帮多尔衮一把,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多尔衮伤心难过的样子。现在,弄清楚了不是张敏的问题,大玉儿打定主意准备去找多尔衮,一定要帮多尔衮解开这个误会。 大玉儿在宫中的射圃里找到了正在比赛射箭的多尔衮和多铎,因为一贯来这习射之场练习比试的阿哥们这段时间不是忙着跟新大汗皇太极套近乎,就是忙着完成新大汗皇太极交代的任务,这平常最为热闹的射圃反而成为了皇宫里最冷清的地方,就只有多尔衮和多铎两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里射箭。 见多尔衮兴致正好,大玉儿也不想打断多尔衮这段时间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就带着苏茉儿在一旁给多尔衮加油鼓劲,每逢多尔衮射中红心便拍手叫好。 烈日当头,多尔衮力挽强弓,“嗖”的一箭中鹄。他得意地抬袖拭汗,一旁的大玉儿忙上前为他拭汗。两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 一旁的多铎看着这一幕阴沉了脸色,不屑的撇撇嘴,径自拿起自己的强弓,弯弓而射,“嗖”的一声也同样正中红心。 大玉儿见状连忙给一旁的苏茉儿使眼色,苏茉儿不满的撅撅嘴,磨磨蹭蹭地上前去给多铎拭汗,嘴里说道:“十五爷,你将就点儿,让奴才来伺候你。” 本就对这对主仆看不惯,再加上苏茉儿那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多铎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随手扔掉手中的大弓,多铎一把狠狠推开上前来给他擦汗的苏茉儿,冷哼一声道:“不敢劳您大驾,主子面前也敢这么没规没矩的奴才,也不知道怎么教出来的?要是我手下的人,早就拉到化人场成灰了,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十五爷你,”苏茉儿被推得险些摔倒在地上,又听到多铎这么一说,顿时委屈极了,躲在大玉儿身后呜呜哭了起来。 “多铎你这是干什么?”多尔衮见状皱了皱眉,不满的训斥道:“我知道最近因为塔娜的事你心情不好,可你也不能胡乱拿人撒气啊,苏茉儿怎么惹着你了,你要这样不讲理的对待她?” 见多尔衮维护苏茉儿,多铎瞥了大玉儿一眼,也懒得跟多尔衮解释苏茉儿刚刚的怠慢,冷笑一声道,“不过是个奴才,凭什么跟爷讲理?如今我仅仅是骂了一个没规没距的奴才,你就心疼成这样,那你自己又是怎么对待塔娜的,又凭什么教训我!” “十五爷还念着塔娜格格,却看不到塔娜格格就是那嫌贫爱富之人,大妃娘娘刚刚过世,她就疏远你和十四爷,还常常跟大阿哥混在一起。这样的人,苏茉儿才看不惯,十五爷一片好心,只怕人家塔娜格格根本就没在意过!”苏茉儿不服气的说道,“十五爷你自己被那些有心计的人蒙蔽了,却来找奴才的麻烦,奴才不服!” 见苏茉儿不但顶嘴,居然还敢在背后对张敏说三道四,多铎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揪出苏茉儿,一个耳光重重的打了下去,“塔娜再怎么说也是主子,你一个奴才这么说格格的是非,不想要舌头了吗?” 大玉儿一看形势不对劲,连忙拉了苏茉儿跟多铎赔罪,“多铎,都是苏茉儿的不是,我会好好管教她的,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这一次吧,别为这个跟你哥哥过不去!” 苏茉儿抹着眼泪,嘴角流着一丝血迹,抽抽搭搭的在大玉儿不容置否的眼神下跪在多铎面前,“十五爷,都是奴才的不是,请十五爷责罚!” “哼!”多铎冷笑一声,“本来就是你的错,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记住了,你只是一个奴才!” “多铎!”着实见不得多铎这样对待大玉儿和苏茉儿,原本还有些理亏的多尔衮也抛下了心中的愧疚,大声呵斥道:“你瞎胡闹什么?苏茉儿和你玉姐姐自小长大,情分自然不一样,你怎么能把她跟普通的奴才相提并论呢?” 多铎挑了挑眉,“情分?多尔衮,你跟一个奴才都讲情分,怎么不念着跟塔娜妹妹那么多年的情分呢?除了你的小情人,你心里还有过谁?就凭着她传的话害死了额娘,我就是弄死她你又怎样!” 多铎这话一出来,多尔衮的脸色也彻底阴沉下来了。多铎那不大的声音,同时也让大玉儿和苏茉尔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一时间气氛又尴尬而凝重了起来。 多尔衮回头看到大玉儿惨白的脸色,痛苦的闭上眼,狠狠摇了摇头,多尔衮说道:“苏茉儿根本不知情,她也不是故意的,归根到底都是皇太极使得诡计,你不要胡说。还有,你这么闹来闹去的,究竟是想要怎么样?” 多铎嗤笑一声,“你说呢?” 多尔衮张了张口,又闭了嘴,气氛顿时又尴尬起来。 大玉儿眨了眨眼睛,一是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二也是为了把自己和苏茉儿从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俩的争吵中解脱出来,三更是为了不让多尔衮再心烦意乱下去,能和多铎早日和好如初。大玉儿拉了拉多尔衮的袖子,轻声问道:“你们是不是为了塔娜妹妹的事情烦心,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帮你们呢?” 如今张敏的事情着实是多尔衮和多铎的一大烦恼,如今大玉儿主动要求帮忙,多尔衮顿时被自己心上人的善解人意所感动,瞥了一眼一旁的多铎没有什么反对的表示,多尔衮就把所有的事情捡了重点又做了修饰说给了大玉儿听。 听了多尔衮的解释,大玉儿想了想,思量道:“多尔衮、多铎恐怕都以为塔娜妹妹不再理睬他们是因为之前的在大妃和汗位的事件上他们伤了塔娜妹妹的心,而一时之间,他们两人还真没脸面去请求塔娜妹妹的原谅。而出了这样的事,多尔衮不主动出击,去请求塔娜妹妹的原谅,塔娜妹妹在关心他们也不可能会跟他们马上重归于好的。这么一来二去的,大家反而都疏远了起来。” 知晓了症结所在,大玉儿也有了信心来解决多尔衮的烦恼。 大玉儿深思片刻,对多尔衮和多铎诉说了自己之前因为不知情,误解张敏并且拦住她质问的事。眼见着多尔衮面露愧疚,多铎扭过头去,大玉儿劝道,“塔娜妹妹虽然生气,但是心里肯定还是有你们的,不然她不会在私下里做这么多事,她还关系着你和多铎。多尔衮,你寻个时间找塔娜好好谈谈,她心里还是会原谅你们的。” “让我好好想想。”到底听进去了大玉儿的劝说,多尔衮思量半晌,心中觉得张敏好歹还算聪敏睿智,要是能拉拢过来,不说能打消多铎跟自己的隔阂,更是给自己这一方添了一份助力。这么一算计,多尔衮也就认同了交好张敏的打算,对大玉儿说道,“可是塔娜现在根本就是刻意在避开我们,哪里能找得到她人啊!” “话不能这么说,”大玉儿劝道,“多尔衮,这事到底是你有错在先,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只要你有恒心,塔娜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好,就听你的!”看了看身旁多铎那急切的神情,再想想张敏的聪慧,多尔衮决定暂且放下了自己的骄傲,低一次头。 “为了汗位,为了我的玉儿,看着多铎的份上,格根塔娜,我就迁就你这一次,放下我的尊严和骄傲主动道歉请求你的原谅!刘备尚且三顾茅庐,如今我就把你当成贤士对待,希望你的才华能祝我一臂之力!”多尔衮心中如是想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着,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阿敏也好,莽古尔泰也罢,即便是皇太极都会被我踩在脚下,只有我多尔衮,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金之主!” 作者有话要说:jj好坑爹,爬上来更新真不容易,亲亲们要乖乖留言哟~~ 上一章有没有人看出大玉儿的意有所指呢? 凡事都有两面性,对多尔衮来说,张敏的才华是今日之幸,可惜也是他日之祸。 我在剧透哟,有木有人想到什么? 还有,苏茉儿很没大没小有木有,多尔衮和大玉儿真的把苏茉儿惯得很嚣张,原著里她可是连小玉儿都敢打,再怎么说小玉儿也是主子吧,两个人动手最后多尔衮居然骂得还是小玉儿,真心觉得多尔衮的性格就注定了他当不上皇帝啊,太优柔寡断和顾念旧情了。 57凭先知巧谋划 换棋局重布置 虽说大玉儿的误解和质问早在张敏的预料之中,但是被人这样指着鼻子呵斥,换了是谁都不会高兴,张敏也不例外。 心思一动,张敏微微一笑,顿时计上心来,大玉儿你很悠闲是吧,那我就给你找点麻烦来,任由着你和多尔衮这么甜蜜蜜的一帆风顺下去,还真是让人看不惯。况且,若是操作得当,这可又是另外一盘可以左右后金命运的大棋局呢! 张敏细细思量一番,打发图雅去守门,抬手叫过乌云,问道:“乌云,魍部传来消息说这次登基大典,科尔沁来的除了明安还有吴克善是不是?” “是的。”乌云想了想,肯定的答道,“据魍部传来消息说,寨桑忙着嫁女儿,桑噶尔寨似乎是和科尔沁的奥巴洪台吉起了摩擦,而洪果尔则因为部落里出了些乱子,所以这次皇太极的登基大典,就只是送了礼物,让明安作为科尔沁的代表来参加。至于吴克善,也就是来凑个数做做样子而已,没什么大用。” “哦!”张敏心思一转,分析道,“这寨桑倒是不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啊!这边亲妹妹哲哲嫁给了皇太极,又留下了二女儿大玉儿来配女真贵族还不满足,居然还有心思去巴结林丹汗。想必他忙着要嫁女儿,就是把大女儿海兰珠当做筹码向林丹汗做样子,以此来表示科尔沁没有完全倒向大金国。看来,海兰珠是要作为牺牲品嫁给一个忠于林丹汗、也被林丹汗看重的人为妻,或者连妻子都不是。以海兰珠那柔弱的身子和小心眼的性情,恐怕这婚后的生活,过不了多久就要遭罪了!” 兴致勃勃地分析着寨桑妄想处处讨好的心思和海兰珠未来不幸的日子,张敏较有兴致地对乌云说道:“乌云,你别看海兰珠这几年的日子将会凄凄惨惨,你信不信,人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到时候她恐怕会幸福的成为所有女人嫉妒的对象!” 乌云眨了眨眼,轻声问道:“格格,你想做什么?” “乌云,你不知道呢,这海兰珠,以后会有大用的,她可是我这一局中最重要的一环呢!”张敏轻轻一笑,“乌云,既然知道了海兰珠将来有大富贵,咱们当然要去雪中送炭了!锦上添花的事,那里能起到大作用呢!” “格格,你要跟海兰珠交好?她可是嫁到蒙古去了,你真的确定以后能用得到这颗棋子,还把她当做最关键的一颗?要知道,咱们的棋局可是摆在后金啊!”乌云不解极了,对张敏提醒道。 “乌云,你别担心,这颗棋子,就是要到后金这主战场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人家海兰珠可是未来荣宠后|宫至高无上的宸妃娘娘呢!”留下一句让乌云摸不着头脑的话,张敏径自吩咐道,“乌云,你去小库房好好收拾一些贵重的东西,等过几天我让吴克善捎带回去送给海兰珠,算是她的新婚礼物。对了,多多准备些实用而不花哨的礼品,能体现咱们着实是用了心思的就行。” “是,乌云知道了,一定帮您准备的妥妥当当。” “嗯,”张敏点了点头,转换话题说道,“桑噶尔寨,哼,乌云,说起来我这位所谓的阿瓦才是聪明人,虽然现在这两年恐怕没有圆滑的寨桑日子过得舒服,但是你看着,等皇太极腾出手来整治蒙古,他寨桑这般处处讨好谁都不得罪的墙头草绝对没有从头到尾坚定支持皇太极的桑噶尔寨过得好,毕竟,不忠心的狗就算是留着,也不会重用!” 张敏轻哼一声,“科尔沁的奥巴洪台吉那可是林丹汗的铁杆支持者,那些所谓的摩擦,恐怕也是林丹汗授意奥巴洪给那些投靠了皇太极的部落首领们一点颜色看看。不过对于我这位把两个女儿都送到后金来,铁了心要投靠后金、跟随皇太极的阿瓦,恐怕是起不到多大的震慑了。乌云,等科尔沁的奥巴洪台吉挑衅的事情一摆平,你看着,我这位阿瓦就要来盛京城请求皇太极给小玉儿和我赐婚了。在他心里,我们姐妹两人可是他下半辈子荣华富贵至高权位的保障呢!” “那格格又想从中做些什么呢?”乌云听了张敏分析,好奇的问道。 “你说呢?”张敏一脸神秘地逗乌云,“我呀,当然要事先选好赐婚的对象了,不然以后嫁了人岂不是会束手束脚,咱们的大业还怎么进行?还有,这嫁给那个人可是很重要的,要是与咱们的计划配套不上,岂不是白白浪费我好不容易弄来的身份!” “格格英明!”乌云恭维道,“那你准备选谁呀?” “你猜猜看?”张敏也开始卖关子。 “难道是多铎?”乌云想了想,猜测道,“经过了大妃娘娘的事,这位阴狠却又隐忍的十五爷可算是一个好人选!” “还算不错,乌云很聪明,看到也透彻。不过,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他基本上已经完全相信我了,再嫁给他也没有太大的好处,倒不如另选一个人,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张敏边分析边教导乌云,“多铎,现在已经是一颗定时炸|弹了,有没有我在他身边早晚也都是要爆炸的,只不过是或早或晚的时间问题。而我要做的,则是要再选一个好材料,嫁过去日夜相处间把他也变成另外一颗定时炸|弹才好!毕竟,多几个炸|弹爆炸,整个后金才会碎得再也爬不起来!” “乌云受教了!”乌云点点头,顿时明白了张敏的意思。 “至于洪果尔,身为明安的三子,这家伙也是不落人后的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的女儿也快来了。不管我这位堂妹最后嫁的是谁,总归跑不出女真亲贵的圈子,闹不好又是一个妯娌呢!乌云,我们还是要早作准备的好!”张敏对乌云说道,“吴克善和大玉儿的关系本就不错,再加上吴克善也不是蠢人,虽然科尔沁部看似一体,但毕竟明安的三个儿子已经分了家,身为寨桑部落的继承人,吴克善可不希望桑噶尔寨部和洪果尔部强大过寨桑部。哲哲毕竟是明安的女儿,寨桑、桑噶尔寨部和洪果尔三人都是哲哲的亲兄长,哪里分得出亲厚。要和后金的联盟更加牢固,谋求更大的利益和支持,没有安插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人手怎么行呢?” “格格是想要从吴克善那下手?”乌云问道。 “没错,我能看出来,皇太极已经对大玉儿起了兴趣,毕竟是正当壮年的男人,碰上一个娇俏的少女,说不动心绝对不可能,更何况是大玉儿这个有着满蒙第一美人之称的女人呢!”张敏轻轻一笑,“大玉儿最终定要为名利所累,满蒙第一美人啊,哪个男人不想拥有,更别说是自视甚高的皇太极了。皇太极看向大玉儿的眼神绝不是长辈看向晚辈的眼神,那是一个男人看向一个女人的眼神,包含着赤|裸|裸的欲|望和惊艳,别说是我,恐怕哲哲也早就看出来了!” “格格是想推大玉儿一把?”乌云闻言思量道,“可是,皇太极可是大玉儿的姑父啊?不说别的,哲哲能答应吗?” “乌云忘了吗,女真人可不讲究这些,母女共事一夫、姐妹变成婆媳、大老婆兄终弟继、小老婆父死子继的可不在少数呢。再说,要是迫于科尔沁的压力,哲哲的小心思可不管用,明安要是发了话,哲哲还不得言笑晏晏的亲自把大玉儿献给皇太极!”张敏解释道,“不过皇太极这人可不是会被女色迷晕了头的人,他明知道多尔衮倾心大玉儿,若是没有足够了理由,恐怕单凭美色皇太极不会愿意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去跟多尔衮结下这个梁子!” “所以,格格是想给皇太极找一个名正言顺去娶大玉儿的理由?”乌云想了想,“真是妙计,弑母之仇篡位之恨尚且能忍,若是再加上一条夺妻之辱,恐怕这多尔衮和皇太极之间可就有好看的了!” “也不尽然,你小看了大玉儿和多尔衮,更小看了皇太极,我敢说在皇太极有生之年多尔衮都没有起兵谋位的胆子和能力,况且多尔衮还有大玉儿这个军师在背后出谋划策呢,就算是大玉儿嫁给了皇太极,大玉儿也能劝得多尔衮忍下来。”张敏摇摇头,看了乌云失望的表情,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失望,多尔衮现在越压抑,等他爆发出来的时候威力就越大!况且还有咱们在背后呢,想让皇太极早死还不容易?” “格格你已经想到办法了,那乌云要做些什么?”听了张敏的安慰,全心全意信任张敏的乌云马上振作了起来。 “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的计划虽好,但是要需要一步一步的来!先把大玉儿推给皇太极,搅乱一池春水,别的以后再说吧。”张敏轻轻按了按太阳穴,果断的吩咐道,“乌云,吩咐下去,让魅部的人动起来,吴克善恐怕还要在盛京住很长一段时间,皇太极为表亲近一定会忙完登基大典就召见明安和吴克善的,在这之前,你让狐仙带人把哲哲尚未生出嫡子以及皇太极后宫即将添新人的消息不留痕迹的透给吴克善,吴克善不是蠢人,他一定能联想到什么。” “格格是想让吴克善把大玉儿推上位?”乌云摇了摇头,“恐怕吴克善没有这个本事吧?” “你别忘了,吴克善虽然稚嫩,可他背后还有个老谋深算的明安呢!哲哲生不出嫡子,对她自己,对科尔沁都不是什么好事,即便就是为了科尔沁的利益,明安也会另外推出一个科尔沁的姑娘嫁给皇太极,来保住科尔沁的优势,只不过是选谁的问题!”张敏拍拍乌云的手,“大玉儿是吴克善的亲妹妹,比起我和小玉儿这两位堂妹,吴克善一定会力主大玉儿上位。你只要再让狐仙跟他透露出和皇太极对大玉儿已经有了一丝意思,但是哲哲似乎更加喜欢我这一点,吴克善为了自己,也为了寨桑部的利益,就一定会用那个让皇太极无法抗拒的理由把大玉儿推到皇太极的后|宫之中的!” “让皇太极无法抗拒的理由,格格说的是?”乌云皱了皱眉头,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我早就说过的,大玉儿有福气没错,只怕是福过夭寿!”张敏冷冷一笑。“你让狐仙加紧动手,剩下的部分就由我亲自出手去做好了,明安名义上可是我的亲欧沃(爷爷)呢,好不容易来了盛京一趟,怎么说我也不能缺了礼数不是。还有我那直肠子的小玉儿姐姐,正好能排上用场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玉儿最终还要被名利所累啊。 吴克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凭顺治的两个皇后都是他的女儿孙女,这男人就不简单,科尔沁的部落不少,哲哲还是正宫皇后呢,结果所有好处还不是大玉儿的亲戚占了大头。 所以争权夺利的事绝对少不了,吴克善自己的小心思可不少呢! 还有海兰珠,婚后最落魄的时候,张敏雪中送炭暖了心,以后到了皇太极的后|宫独宠天下的时候,嘿嘿,张敏行事上好多便利哟! 那个,从明天起某晴要全天上课一直上到考试前十天,考试在即啊!所以更新方面,你们懂得~~ 这个月还有三次更新,大家是要在20号一口气看完呢,还是10、20、30号三天固定更新呢? 大家见谅吧,等9月24一过,某晴也轻松啦,会努力更新争取早日完结的,这个考试对某晴很重要,大家多多包涵吧,鞠躬~~ 最后,由于jj的显示问题,好多亲亲的霸王票某晴现在才看到,所有给某晴投了霸王票的亲亲们某晴在这里统一致谢: 感谢轩辕家祖宅宗主亲亲的两颗地雷和一颗火箭炮 感谢孤狗亲亲的一颗火箭炮 感谢空空sama亲亲的五颗地雷 感谢德福神马的最讨厌了亲亲的一颗手榴弹 感谢游浮生亲亲的三颗地雷 感谢难忘孝婷亲亲的一颗地雷 所有亲亲的支持都是某晴写文的动力,谢谢! 58遭刺激吴克善赌心机 听预言皇太极动心思 正式的登基大典一举行完,哲哲就迫不及待的宣见了明安和吴克善。对哲哲来说,科尔沁不仅是她的娘家,更是她稳坐大妃之位的后盾,若是少了科尔沁各部落的支持,她再贤惠、再得皇太极宠爱也只不过是个玩物般的女人而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皇太极看重的贤内助。所以,科尔沁的支持对于哲哲不可或缺,她绝不可能放手,哪怕付出些代价,也绝不能失去! 清宁宫的正厅里,哲哲两人和明安、吴克善两个人闲聊着,皇太极也极给面子的在一旁作陪,当然也没人敢把他不当正主当陪客。 才聊了没几句,哲哲就听见宫外的侍女通传道,大玉儿来了。 不虞地微微皱了皱眉头,哲哲没有让任何人觉察到自己的不快,露出一丝笑容,温和的说道,“哦,玉儿来了,我还说等下就叫人去唤她和塔娜来呢,真是巧了。阿尔其,你去唤塔娜来吧,恰好阿瓦和吴克善也在这里,自家人正好在一起聚一聚。” 哲哲正说话间,大玉儿就已经走到眼前,只见她微微向皇太极和哲哲福了福身,就欢欢喜喜地扑向明安。 “欧沃,你还记得玉儿吗,该不会忘了我啦?”大玉儿搂着明安的脖颈,娇嗔道,“人家好想欧沃呢!” 看着眼前愈加明艳动人的大玉儿,明安那有些昏花的眼睛闪亮出一丝惊喜的亮光,他抱住大玉儿看了又看,说道:“我的宝贝孙女儿都长这么大啦!玉儿,还是你姑姑把你教养的好,你可是出落得越发可人了,欧沃都没认出来你!” 大玉儿闻言羞红了脸,撒娇道:“欧沃笑话玉儿呢!” 大玉儿连忙扭过头去,正好认出了这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吴克善,她松开明安跑过去拉住吴克善的手。 “哥哥,一阵子不见你,竟然长这么高啦!阿瓦好吗?额吉好吗?姐姐嫁到哪里啦?妹妹还是不爱说话吗?还有……”惊喜地看着吴克善,大玉儿急切的问道。 吴克善被问的晕头转向,连忙打断大玉儿道:“玉儿,你且等上一等,一口气问了这么一大堆问题,就是你不累,我都被你搅昏了,可没法子回答你!” 众人见状一起大笑起来,弄得大玉儿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 明安转头看向哲哲,“哲哲啊,还是你会调|教人,这大金的水土就是比咱们科尔沁养人,你看看,不仅是玉儿,连你和大汗都看上去年轻的很!” “瞧阿瓦说的,我哪能跟玉儿和塔娜比呢,她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呢,我都老了。”哲哲故作惋惜的说道,还叹了一口气。 “哪能呢,哲哲过谦了,我的大妃还美丽的很!”皇太极哈哈一笑,说道。 “正是,姑姑身上有一种迷人的气质,可不是我们这些青涩的小姑娘比得上的,姑姑在笑话我们呢!”一进门就听到哲哲酸溜溜的话,张敏连忙接道,随即规规矩矩的见礼。“塔娜给姑姑请安,给大汗请安!见过欧沃,见过吴克善哥哥!” “快起来吧,到姑姑这来!”哲哲一见张敏就笑着招呼道。“咱们小塔娜最会说话了,这张小甜嘴真讨人喜欢。大汗,塔娜最是孝顺,前两天就跟我请了假出宫跑去见阿瓦,生怕阿瓦和吴克善不习惯,还专门带了亲手做的蒙古的吃食,真真是个有心的孩子!” “哦,塔娜真是个好孩子!”皇太极看了看张敏,称赞道。 明安欣喜的看着温婉娴静的张敏,比起明艳动人的大玉儿,又是另一种美。明安眯了眯眼睛,老谋深算的他心中又起了思量。 明安转过头看向皇太极感慨道:“大汗啊,你即位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是好手段,将大金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连我们在蒙古草原上都传说着,大汗的威望可是不逊于老汗啊,说到治国才干,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金的国运,看来是无可限量呐!” 皇太极哈哈一笑,谦虚中满是自得的说道:“王爷过奖了,我跟父汗比起来那恐怕还差得远呢!” 明安呵呵一笑,看着哲哲,欣慰的说道:“哲哲,还是阿瓦眼光好吧,给你挑了一个最好的女婿!如今你嫁了这样智勇双全的人不说,还当上了大妃娘娘,阿瓦心里可是高兴的很呐!” “阿瓦,瞧你说得!”哲哲低下头抿嘴而笑,面上满是喜悦之色。 明安看着皇太极,意味深长的说道:“大汗,哲哲可是我的掌上明珠,如今虽然已经是你的大妃,可是你可不能欺负她,咱们科尔沁和大金一贯交好,只要你好好对哲哲,科尔沁永远是大金最忠实的盟友!” “那当然,哲哲永远是我大金国最尊贵的大妃娘娘!”皇太极也意味深长的回答道,“哲哲于我如珠如宝,科尔沁也永远是我大金的盟友!” 两个老狐狸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对对方给出的答案满意极了。 哲哲听到明白,心中不由一喜,脸上笑意更浓,她开心地摸了摸一直乖乖待在自己身边的张敏,笑语盈盈地说道:“阿瓦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大汗待哲哲很好。不过这一晃眼都好多年过去啦,现在连塔娜和玉儿都长这么大了,差不多也是选女婿的时候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是啊,一晃眼好多年就过去了!”明安感叹道:“当年啊!哲哲名声远扬,于是建州女真与叶赫女真同来求亲,那可真是伤脑筋了!我找人打听,都说建州的四贝勒精明干练,而叶赫的贝勒却是个出名的美男子……” 明安正说着,大玉儿抢过话头说道:“男子生得好,那又有什么用处!真正的男子汉是要做大英雄的!” 大玉儿这话一出,在座的众人各有心思。哲哲面色微沉,明安被打断也有些不悦,吴克善倒是很高兴大玉儿的主动,倒是皇太极心中想到,“看不出这个年轻貌美的丫头,竟然还有这般见识!” 皇太极微微点头,他看着姿容越来越秀丽的大玉儿,心中又是一动。 看到皇太极点头,哲哲垂下了眼眸,吴克善则看着皇太极的神情眼睛一亮,张敏则乖巧的待在一旁,并不多话。 明安笑道:“是啊!没想到玉儿的见解是跟欧沃一模一样!后来,叶赫果然不是败亡了吗?所以说虽然我年纪老迈,眼光可好的很哪!你看如今,咱们科尔沁有大金大汗这样威风的女婿,人人都羡慕我明安好福气呐!” 吴克善闻言心思一动,笑着说道:“欧沃的眼光是一等一的好,那您也替您的宝贝孙女儿玉儿挑上一个好女婿吧?” 吴克善此言一出,哲哲紧了紧手上的帕子,笑道:“果然是亲兄妹,吴克善你这可就偏心了,眼里光瞧得见玉儿,就不管咱们小塔娜啦!” 明安瞅了一眼吴克善,说道:“一晃眼,玉儿和塔娜也都长大了,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啦!让我想想看,可得给咱们玉儿和塔娜挑个好女婿!” 大玉儿撒娇道:“欧沃,您甭费心思啦,玉儿才不嫁呢!” 明安哈哈大笑,言道:“不嫁?嗯,真不嫁吗,当年你姑姑也是这么说啊!” “阿瓦!”哲哲也不好意思起来,“阿瓦,您还没喝酒呢,怎么就醉了!” 见哲哲不好意思,众人又都笑了起来。 明安摸了摸胡子,看了看大玉儿和塔娜,说道:“玉儿也到了年龄啦,咱们玉儿出落的这般动人,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去!还有塔娜,虽然小些,但真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将来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子有福气能娶了去!” “可不是嘛,”哲哲接话道,“咱们的小塔娜可贴心的很,我可舍不得早早把她嫁出去,阿瓦您可要好好挑一挑!” “呵呵,那是,咱们家塔娜温婉娴静,胜似天山上纯净的雪莲花,可不能随随便便的便宜了那些臭小子!”明安看了一眼张敏,点头称赞道,显然对张敏满意极了。 “咱们小塔娜生的美,性子也好,算账管家又是一把好手,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将来的定要寻个好归宿!”哲哲笑着夸赞道,向皇太极看去,“大汗,你说呢?” 皇太极满意的点点头,“塔娜是个有福气的姑娘,不用担心,你的心意我都知晓,塔娜的婚事,我自有主张,一定给她找一个好女婿!” “那就好!”哲哲听到皇太极的话高兴极了,“大汗可要说话算话啊!” 张敏闻言故作羞涩,起身谢过皇太极,“塔娜多谢大汗!” 大玉儿在一旁笑话张敏道,“塔娜真不知羞,这是要急着嫁人呢!” 张敏正色道,“大玉儿姐姐错了,嫁人可是关系一辈子的事情呢!现在大汗和姑姑愿意给塔娜恩典,塔娜哪能推辞他们的好意呢。再说了,塔娜过得好,大汗同欧沃和姑姑才会放心不是!” 皇太极闻言点点头,“塔娜一贯大方得体,我还真没看错人,婚姻乃是大事,岂能因为羞涩就错失机会呢!” 哲哲也在一旁接道:“大汗说得是,玉儿你还小,不懂这些,咱们女人啊,嫁人是一辈子最大的事!” 见话题都在张敏身上,而且皇太极、哲哲甚至明安似乎比起大玉儿更看重张敏一些,吴克善不禁沉了脸色,别院侍女们无意中的闲话又在心头响起。 吴克善眸色一暗,暗自思量道:“哲哲婚后多年都未能孕育嫡子,如果她一直不能生出嫡子,那科尔沁如今如日中天的地位必将不保!欧沃老谋深算,必定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到时候从科尔沁另选美人献给皇太极就成为唯一的办法。毕竟,为了保住科尔沁的利益,大金的嫡子必须得从科尔沁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他就是再疼爱哲哲,也只能为哲哲争取几年的时间,最后还是要以科尔沁的利益为重。不过,看样子哲哲心中也不是对此一无所知,为了科尔沁的支持,再不情愿哲哲也不敢冒着失去娘家支持的风险去拒绝这个办法,只是,看上去他们似乎选中了塔娜?” 回想起刚刚哲哲对张敏极为明显的喜爱和皇太极对张敏的看重,吴克善不禁有些恼怒,“难不成真像上次小玉儿说得那样,皇太极和哲哲更喜欢塔娜多些,大玉儿真没用,怎么能让塔娜将哲哲和皇太极都笼络了过去,要真让塔娜嫁给皇太极上了位,大玉儿再嫁给任何一个女真贵族也尊贵不过塔娜。塔娜年轻貌美,性子又好,必定会招得皇太极万分宠爱,婚后不出几年就能生出儿子,再和哲哲联起手来,那将来的大金后宫还不她们说了算。要真是这样,那未来桑噶尔寨部必将强盛过寨桑部,那我和阿瓦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到时候欧沃也一定会偏向桑噶尔寨部的!不行,我一定要阻止她们,将大玉儿推给皇太极。大玉儿明艳动人,称得上满蒙第一美人,又正是妙龄,没有那个男人会不动心!只要让皇太极娶了她,大玉儿她早晚能生出儿子来,到时候木已成舟,哲哲和欧沃也不好意思再把塔娜献出去了,毕竟科尔沁的女人不多,每一个都得用到合适的地方上!” 想到这里,吴克善狠下心,也不顾事后明安会不会怪罪于他,决定放手赌一把,就凭他也是男人,而且也是未来将会更为一部之主的男人,他相信自己能够猜透皇太极的心思,成功的让大玉儿引起皇太极的注意。 吴克善笑着说道:“有大汗和姑姑替塔娜挑女婿,想必塔娜一定会嫁个好人家,不过你们可不能小看我们玉儿,她肯定会嫁得更好呢!” “哦?”皇太极起了兴致,笑道,“哲哲你看,你净夸塔娜了,吴克善这是在为大玉儿抱不平呢!” 明安瞥了吴克善一眼,说道,“吴克善还是个小孩子呢,大汗别听他瞎扯。这玉儿的婚事啊,还得交给大汗和哲哲仔细参详才好!” 吴克善被明安的那一眼看得有些心虚,不过一想起未来无上的荣华富贵,吴克善也顾不得了,他装作不服气的说道:“我才是不是胡说呢,这是玉儿和苏茉儿也是知道的,呶,塔娜似乎也知道呢!” 说着,吴克善看着大玉儿郑重其事的说道:“大玉儿,我的妹妹,你不但会嫁的好,只怕还得嫁得惊天动地呢!” 哲哲闻言心中一紧,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明安也没料到吴克善会这么说,顿时训斥道:“还说不是胡说,小孩子家家的,净瞎扯,这话哪能乱说啊!” “我哪有胡说,玉儿出落的这般出色,人人都说是货真价实的‘满蒙第一美人’呢,哪能随随便便的嫁了,肯定会嫁个大英雄的!”吴克善不服气地嘀咕道。说是嘀咕,声音却也不小,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再说了,这可不是我先说的,咱们科尔沁好多人都知道呢!” “你还多嘴!”明安狠狠瞪了吴克善一眼,见吴克善住了嘴,明安连忙向皇太极请罪:“大汗,小孩子瞎咧咧,您别见怪!” “这话怎么说?”皇太极被引起了兴致,也不在意吴克善的话,挥了挥手示意明安无妨,好奇的问道。 吴克善微微有些紧张,抬头看了明安一眼,说道:“欧沃忘了吗,几年前我跟您提过的?大玉儿她,不是曾经在草原上遇到过一个喇嘛!” 见吴克善上了套,张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假装回忆道,“我记得有这回事的,那喇嘛没水喝,还是大玉儿姐姐给了他一囊水来着。” “正是!”见张敏不自觉间竟然给自己做了证明,吴克善脸色闪过一丝得意。 皇太极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草原上碰到喇嘛不好奇,难道是那个喇嘛他说了什么?” 吴克善正准备说话,大玉儿却已经又羞又恼,她起身来到吴克善身旁,用手推着他,娇嗔道:“哥哥!当时苏茉儿多嘴告诉你,你不还说那喇嘛是在胡扯吗?怎么这会儿又拿我取笑!我不依!我不依!” 见皇太极兴致勃勃的样子,哲哲心中一苦,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明安轻咳一声,打断了大玉儿和吴克善的打打闹闹,不悦的瞪了吴克善一眼,眼中暗含着警告,这才说道:“大汗面前,休得胡闹。吴克善,既然是胡扯,就不要拿出来在大汗面前说了,免得大汗怪罪!”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是胡扯,我们听了也不会当真,玉儿,你就让吴克善讲吧!”皇太极较有兴致的说道,面对明安的不安,皇太极也不在意,“还都是孩子,王爷也不要太拘着他们了。” 大玉儿羞红了脸,使劲推了吴克善一把,大声地说:“不许说!” 见皇太极发话,吴克善兴奋极了,躲闪着大玉儿的攻击说道:“我偏要说!” 吴克善喘着气,意有所指的道:“我记得那喇嘛说过,玉儿那可是大贵之相,将来定要嫁给一国之君、母仪天下呢!” 哲哲闻言顿时白了脸,挤出一丝笑容道:“可不是胡扯吗,难不成玉儿要嫁给明朝皇帝去?” “小孩子家家,别人说什么都信!”明安沉了脸色,半晌才勉强的笑着打圆场。“大汗别怪罪他们才是!” “不会,王爷说的是,还是些小孩子呢!”皇太极不在意的挥挥手,安抚明安道,面上虽然不显,心中却是一震。 见气氛不好,张敏立刻笑着站出来打圆场:“我和大玉儿姐姐还小,说到嫁人还早呢。倒是上次去看望欧沃和吴克善哥哥,听说海兰珠姐姐嫁了?她嫁得好不好,夫婿是个怎么样的人?疼不疼海兰珠姐姐?我已经备下了礼物,吴克善哥哥回去一定要帮我转交给海兰珠姐姐,不能亲自去送别,也只能补上些礼物给海兰珠姐姐,以表心意了。愿海兰珠姐姐一切都好才是!” 被张敏这么一打岔,众人转移了话题,脸色才渐渐好了起来。 哲哲赞道:“塔娜真是有心了,海兰珠嫁了,我这个做姑姑的也没法子去送,等回程的时候,吴克善也替我带去些礼品才是。” 吴克善连忙应了,众人换了话题,又重新聊了起来,似乎刚才发生过的一切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只是,皇太极那一瞬间端举茶碗的手有些颤抖,将茶水微微泼出的那一幕,已经被一直默默盯着皇太极的吴克善看在眼里,吴克善心中大喜,终究是赌赢了,果然是男人就敌不过权势和美人,更何况是天命所归的美人呢! 说话间,皇太极看着大玉儿娇美可人的神情,想起吴克善说到的预言,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江山与美人必要共得的豪情!他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起大玉儿,开始用一种男人看待女人的眼光去细细品鉴大玉 作者有话要说:jj抽的好凶残,这一章能出现真不容易,汗! 明安的思量、吴克善的心机、哲哲的不悦、张敏的算计、大玉儿的毫无觉察、皇太极的另起心思······好一场暗藏杀机的深宫大戏哟~~ 吴克善也不是省油的灯,作为科尔沁未来的部落之主,大玉儿嫁给身为大汗的皇太极绝对比嫁给只是贝勒的多尔衮对他有利,人总是要为自己打算的,更何况女子对大金和科尔沁来说都只是联姻的工具而已,嫁给谁要看利益取舍的~ 张敏的小计谋完美的成功喽,大玉儿跟多尔衮算是注定有缘无分了。 另:谢谢空空sama的五颗地雷,摸摸,你的地雷安慰了我被盗文伤到的心~~ 郑重声明:盗文者请自重,我已经给一些盗我文文的网站发了删除通知,并截图为证,有聪明的网站已经删除了,你们最好不要再盗了,你们的行为已经侵权,我在此也尽了提醒义务。专门盗文到其他网站盈利的,请止步!作者写文不容易,再这样下去,我写作的兴趣绝对大受打击,请你们放过我吧。 如果作者的不容易你们毫不在意,那么请你们敬畏法律!本人法学专业,虽然不靠写作赚钱,但绝对不容许他人侵犯自己的合法权利,所有相关法律和程序都清楚,也保留了所有的证据,你们做得太过的话,我不介意打几场官司练练手随便出出名以后好接案子。言尽于此,你们自己掂量吧。 59清宁宫吐心声 谋后路埋设计 清宁宫内,哲哲面露愠色,挥手拿剪子毫不留情的戳烂了两件上好的旗装,许久才缓了怒气,吩咐道:“阿尔其,去拿火盆来!” 一旁恭候的心腹大侍女阿尔其估计是经历的多了,丝毫不显慌张,转身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火盆,将那两件已经破成碎片的衣裳丢入火中,随着火焰的舔舐,那原本华美精致的衣裳渐渐化为一缕青烟,只在盆底留下了一把黑灰,就这么无踪无影的消失在这世间了。 发泄了心中怒火的哲哲这才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和善,出声唤道:“阿尔其,你也别站着了,过来坐下吧,我心里着实烦乱的很!” 这阿尔其显然是哲哲的心腹,给哲哲倒了一杯消火的清茶放在手边,自己也不多话,谢了礼就半坐在哲哲身旁,既规矩有分寸又不显疏远。 哲哲握了阿尔其的手,叹道:“阿尔其,如今我身边就剩下你一个知心人了,我心里好苦啊!” 阿尔其回手反握住哲哲的手,安慰道:“格格,你别多心,这么多年咱们不都过来了吗,有奴才陪着您呢!您现在已经是大金国的大妃娘娘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凡事都想开些吧,您的身子要紧!” “阿尔其,你不知道,我这大妃之位,只怕是坐不稳啦!”哲哲说到这,又恼怒起来,“哼,我竟然没看出来,这对兄妹好深的心计!现在还在是我眼皮底下呢,就开始算计我的位子,要真是上了位,那里还会把我放在眼里啊!” “格格,您是说·······”阿尔其迟疑了一下,“格格,您又不是不了解大汗,他一向把女色看得不重,在这后宫的事情上又尊重您的很,要是您不乐意,恐怕大汗也不会拂了您的面子强纳她,你还担心什么呢?” “阿尔其,你不知道,要是别的女人也就算了,可是她却不一样!”哲哲眼眸幽深,“我不怕什么‘满蒙第一美人’,我怕的是‘母仪天下之相’啊!” “什么!”阿尔其惊呼一声,随即捂了嘴,“‘母仪天下之相’?这都是从哪里流出来的昏话,他们竟然敢拿这个乱说!” “可不是嘛!”哲哲目光狠戾,厉声道:“他们真是打的好算盘,她若是‘母仪天下之相’,那么娶了她的男人岂不是要‘君临天下’了!” 阿尔其闻言也沉了脸色,不过她仍不忘安慰哲哲道,“格格,这不过是句瞎话,大汗一向英明,怕不会相信吧!” 哲哲摇了摇头,轻声道,“阿尔其,你不了解男人,更不了解皇太极,他的野心和抱负,是你不可想象的!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只要有人听见了,就难免会生出些许心思来。更何况,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他们这是吃准了皇太极的心理,算定了以皇太极的性格定要把这样的女人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叶赫老女不就是个明摆着的先例嘛!” “格格,那你······”阿尔其面露忧色。 “无妨,我还撑得住。”哲哲摆摆手,“想不到大玉儿真真是个白眼狼,扒上多尔衮还不算,阿巴亥一死,居然又算计起皇太极来了。哼,我还真小看了她!” 阿尔其摇了摇头,“大玉儿格格一贯是个有心计的,却不想她所求甚大!” 哲哲叹道,“是啊,我小瞧了她,那吴克善也不是个省心的,一个不小心竟然让她和吴克善在我眼皮底下闹了这么一出,真真是呕死我了!” “唉,也怪我这肚子不争气。”哲哲说着,面有戚容,“阿尔其,我本来都跟阿瓦商量好了,再等上两年,要是我还是生不出儿子,就从科尔沁选几个小姑娘来,让这后宫进几个庶妃也就罢了。没想到······” “格格,您别伤心,好好打理身子,您很快就能生出阿哥来的!”见哲哲伤心,阿尔其在一旁连忙安慰。 “你不要劝我了,我即使现在就生了阿哥,也阻止不了大玉儿进宫啦!你且看着,过不了多久,皇太极就会开口跟我要娶大玉儿了,到时候这大金后宫又要多出一位侧妃了!”哲哲烦恼的摇摇头,“这大玉儿,容貌生得好不说,又识文断字,聪明有心机,年轻也就算了,一个‘满蒙第一美人’就够难缠的了,现在竟然还背负了‘母仪天下之相’的名声。她要是母仪天下,那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大妃娘娘往哪搁?” 哲哲越说越气,“就是要选科尔沁的美女,我也打算让阿瓦挑性子温软的来,到时候一个小小的庶妃即使生了儿子也是我抱着养,根本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危险。哪里想到让大玉儿这小贱人钻了空子,要是她进了宫,一个侧妃怎么都跑不掉!我的计划全都落了空不说,还会让这后宫里的女人以为我和大玉儿结成了联盟,到时候合起伙对付我,那我才是真亏大了!” 哲哲说着激动起来:“我真真是瞎了眼自找麻烦,给自己弄来大玉儿这个狐媚子找气受,早在科尔沁我就看出她不是个安分的,怎么就昏了头带了她来盛京呢!还有那个吴克善,也不是个安分的主。阿瓦三番五次打断他,居然还敢往下说,他真以为我哲哲害怕了不成!” “格格,喝杯茶消消火!”见哲哲激动起来,阿尔其连忙递上茶杯。 喝下一口清茶,哲哲冷静下来,缓了缓怒气,思考对策道:“她大玉儿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敢跟我斗,哼,我定要让她瞧瞧我的能耐!我哲哲在这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堆里待了这么多年,能爬到今天的位子上,也不是吃素的!她大玉儿一个没经过世事的小丫头,要狠狠摔几个跟头才知道厉害。等她摔疼了,摔怕了,就懂得分寸乖乖听话了!阿尔其,你去给大玉儿身边放几个钉子,等进了宫,我要她除了苏茉儿,再有什么能耐也使不出来!” “是,格格放心,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还有,从今天开始送给大玉儿的汤汤水水全都给我加上好东西,想抢在我前面生儿子?哼,没有我的允许,我要她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哲哲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也敢跟我斗!” “格格放心,从明天开始,大玉儿格格的汤水由奴才亲自派人盯着去做,保证如了格格您的意!”阿尔其应道。“格格你且息怒,再怎么说大玉儿格格跟十四爷的事,在大汗心里也留了刺,未来就是再得宠也越不过您去!” “可不是嘛,她跟多尔衮的事还算得上是落在我手里的把柄呢。她最好识相点,否则我饶不了她!”哲哲冷哼一声,顿了顿说道,“大玉儿她心大了,我原本准备成全她和多尔衮的,也算全了这姑侄情谊。没想到她这么不识抬举,哼,自己酿下的苦果我定要她自己吞下去,今后日日活在后悔之中!”哲哲阴狠的说道,“至于多尔衮,我会给他好好找个嫡福晋,从出身到容貌都不比她大玉儿差,我要拿这个狠狠打大玉儿的脸!” “格格是说?”阿尔其迟疑了一下,反问道:“塔娜格格?” “哼,他多尔衮还配不上我的小塔娜!”哲哲摇了摇头,冷哼一声,“我不会拿塔娜幸福去跟她大玉儿置气,她大玉儿还不配!我的小塔娜真真是个好孩子,乖巧懂事,我会好好给她找个合适的婆家,再说了,结婚到底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也会听一听塔娜自己的意见,要不然岂不是误了她。” “格格真是心善,对塔娜格格这般操心!”阿尔其恭维道。 哲哲笑了一下,“塔娜确实是个让人心疼的好孩子,不光是我,就连皇太极也喜欢的很,私下里拿她当女儿看!” 哲哲说着脸色一沉,“哪里像大玉儿,嘴上叫着姑父,心里却净想些龌龊事!真真是个狐媚子!” “格格莫气,好歹还有塔娜格格真心待您呢不是。”阿尔其续了茶,递给哲哲。 “嗯,不说了,塔娜人呢?”哲哲捧了茶杯问道。 阿尔其退下问了殿外的侍女,到哲哲面前回道:“塔娜格格带来许多小玩意来看小公主,眼下正在偏殿陪小公主玩耍呢。” “塔娜真是有心了。”一提起自己的女儿,哲哲脸色好了很多,“马喀塔(哲哲长女的名字)倒是活泼的很,三天两头的要闹上一场,嬷嬷们简直都降不住,事情太多我总是脱不开身,多亏了塔娜经常去陪她玩。这般活泼健康,马喀塔要是个阿哥就好了,女孩子还是像塔娜一般文文静静的好,要像马喀塔这么疯下去,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呢!” 哲哲嘴上抱怨着女儿的调皮,其实心里满意的很,毕竟是她的长女,又深受皇太极喜欢,阿尔其哪能听不出哲哲语气里的骄傲,连忙恭维道:“格格不用担心,小公主虽然好动了些,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哪有不贪玩的。再说了,大汗也喜欢活泼可爱的小孩子,您且放宽心,好好调养身子,很快就会给小公主添一个健健康康的小弟弟。” “希望如此吧!”听阿尔其这么一说,哲哲心里舒服了许多,喝了一口茶水,哲哲问道:“最近多尔衮和多铎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阿尔其摇了摇头,“没有什么,还是老样子,毕竟不用上课,也没了军务,两个小爷也没什么可做的,整天不是赛马射箭就是和大玉儿格格混在一起。倒是十四爷,以前十天半个月也不见找一回塔娜格格,最近常常跑去找塔娜格格,却总是碰不着人。反而以前常常和塔娜格格在一起的十五爷,竟然一次也没去找过,不是待在十二贝勒府上,就是窝在自己的寝宫里。” 哲哲不屑的嗤笑一声:“都说多尔衮是个聪明人,其实也不过就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眼光也不怎么样嘛!放着阿巴亥钦点的塔娜不喜欢,偏偏喜欢上贪慕虚荣的大玉儿,等大玉儿嫁给了皇太极,他多尔衮的脸色一定很精彩,一想到这儿,我还觉得迫不及待呢!至于多铎,倒是难得的聪明人。皇太极还用得着他们兄弟俩,阿尔其你吩咐下去,咱们可不能怠慢的这两个人,我这八嫂可要当得不能让别人挑出一点毛病来!” 阿尔其点点头应承下来,试探性的问道,“两位小爷的月例和大阿哥比?” 哲哲想了想,回道:“太少显示不出大汗的恩宠,太多只怕庶妃娘娘和大阿哥心中不满,你就按一样的份例来办吧。” 阿尔其点头称是。 哲哲摸了摸手腕上上好的翡翠镯子,问道:“除了多铎,塔娜还跟谁走的近些?我听娜木钟说她最近跟豪格也走的蛮近的?” 阿尔其抬头看了看哲哲的脸色,“奴才不敢妄言,塔娜格格那倒是看不出来,不过庶妃娘娘倒是很喜欢塔娜格格,大阿哥似乎也对塔娜格格有意思。” “特日格勒倒是好心思!也罢,看着他们母子俩都待塔娜不错的份上,我就如了特日格勒的意。阿尔其,你且去唤特日格勒来,大玉儿就要来这后宫参合了,咱们好歹也得早作准备找个同盟不是?”恢复了平日里端庄和善模样的哲哲笑着吩咐阿尔其。 “格格是想?”阿尔其皱了皱眉头,“可是格格,庶妃娘娘虽然地位不高,但是终究是大阿哥的生母,您用塔娜格格的婚事来防备大玉儿格格,能划得来么?” “你不懂,”哲哲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拿塔娜的婚事来换,我这个侄女是真心招人疼,豪格喜欢她,论身份地位她能嫁的人不少,但未必有人比豪格对她要好。女人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豪格会好好待她的。至于我找特日格勒,那只是顺便的事情,既然准备把塔娜嫁给豪格,那特日格勒这个盟友我笼络定了。虽说是为了塔娜着想,可我也不能白白便宜了特日格勒,想要塔娜进门,她特日格勒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从今往后这后宫里的事,她特日格勒还就非得跟着我走不可!” 看见阿尔其还是有些担忧,哲哲又说道,“你也不必担心,特日格勒虽然是大阿哥的生母,但是皇太极已经厌弃了她,早在府邸的时候,一个月也不见去她房里一两日,就是那个唯唯诺诺的诺敏也比她见到皇太极的时候多些。况且,豪格虽然是大阿哥,但是性子粗野了些,脾气也跟了特日格勒,太直!根本不招皇太极喜欢,也就是挂了一个长子的名分而已,等我生出了嫡子,豪格根本不足为惧!好了,你且下去吧,叫人去请特日格勒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是,奴才遵命!”阿尔其顺从的退下,留下哲哲在空旷的大殿里冷笑一声:“大玉儿,咱们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哈,这个某晴没考证过。这个马喀塔是良妃的生母,⊙﹏⊙b汗! 卫氏,内管领阿布鼐女,阿布鼐本为蒙古亲王(阿布鼐是察哈尔部林丹汗的儿子,林丹汗死后接过他王位的是当时只有12岁的儿子额哲。额哲向皇太极投降,皇太极封他为察哈尔亲王,同时把自己10岁的女儿马喀塔下嫁给额哲。但是在几年之后,额哲病死了,于是察哈尔亲王的爵位由额哲的弟弟阿布鼐继承),娶嫂子马喀塔公主(清太宗第二女)为妻。阿布鼐后因“负恩失礼”被削去爵位并被处死,卫氏就落到了辛者库。 所以,卫氏良妃是爱新觉罗氏固伦公主马喀塔和察哈尔部亲王阿布鼐的女儿,皇太极的外孙女!而且良妃和康熙,也可以算是姑表兄妹。⊙﹏⊙b汗! 以上只是良妃身份的一种说法,真假某晴不肯定,说出来仅供大家参考,不用较真哈! 那个,本章对大玉儿的心里描写都是哲哲自己心里想的,其实大玉儿没想着去嫁给皇太极,她满心满意的念着多尔衮呢,只不过对于哲哲这种宫|斗强人来说,习惯于把人往最坏处想。不过,也不怪哲哲,多想,母仪天下之相耶,这个不是明摆着说谁娶了就君临天下么,皇太极能把这个可能让给多尔衮才怪! 正史上大玉儿在生福临之前可是生了三个女儿呢,不过孝庄秘史里她在海兰珠怀孕之后才怀上,我不相信哲哲没在其中动手脚。哲哲明显是看海兰珠太得宠,才利用大玉儿以及儿子来分宠的,要不之前大玉儿咋就生不出来呢。而且,大玉儿一生下儿子,先是海兰珠的儿子死了,然后连海兰珠也死了,这也挺巧的是吧各位! 感谢庄公梦蝶的地雷,o(n_n)o谢谢! 某晴考试准备期,更新慢,谢谢各位亲亲对某晴的包容和支持,鞠躬! 60多方皆谋划 惊闻孕事来 清宁宫的谈话过后,日子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平静静的过着,似乎那番意味深重的预言像是没有在宫中几位大佬们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张敏照样平平静静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每天不是到哲哲、娜木钟、特日格勒、诺敏还有另一位升级为太妃的亲姑姑莫格德那里串串门,时不时去逗一逗小小的马喀塔,就是被豪格拉去闲逛,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倒是和豪格的关系越来越好。 不是没看出豪格的心意,不过对于张敏来说,豪格确实是个好选择,最起码以他对自己的看重,婚后不大可能会束手束脚,从豪格那里打听朝政和军事也能容易上许多。更何况,一个对皇太极心怀怨恨的长子在现在嫡子有没有还两说的情况下,处境十分微妙,这般状态下的豪格,可是一颗十分完美的炸弹雏形啊! 想想看,先下手让皇太极早早死翘翘,在嫡子年幼甚至根本没有嫡子的情况下,豪格不可避免的会对那个位置势在必得。然而隐忍了多年的多尔衮和多铎,哪里会顺顺利利的让豪格登上汗位! 面对来自汗位的诱惑,皇太极留下的死忠、豪格自己的笼络的力量和多尔衮、多铎以及阿济格积蓄下来的势力,必定将会发生激烈的碰撞。到时候,女真的内战不可避免、一触即发! 等他们消耗了自己的实力,就不会有心思和精力入关了。只要梁润泽发展的足够好,荡平李自成和张献忠,一统九州大地就不是梦想! 有了玉米、土豆和红薯这些耐旱抗寒高产量的粮食作物,再加上良好体制下的清廉吏治和适当救助,张敏相信自己和梁润泽一定能让不幸遇上这个小冰河时期天灾又吏治腐败连年征战饱受人祸之苦的百姓们休养生息,过上好日子。 张敏美滋滋地算计着,据辟邪和如柳的情报,梁润泽的小根据地目前建设的还挺不错,带出去的那些汉人奴隶也都收拢了,军队的架势已经摆开了,政部的架子也搭起来了,甚至梁润泽还跟自己在马兰峪的伯父联系上了,其伯父官职不小,尽管堪堪可节制驻守马兰峪的军队,但这也使得梁润泽随时可以能带兵退入关内,保障了他手下军队的安全。 同时,主要负责大明的魑部,借着商人、手艺人等各种身份,在大明的渗透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借助如柳提供的其父亲生前在大明留下的锦衣卫网络,张敏在大明的信息网也初步建立,一切情报活动也开始随之展开。 最令张敏惊喜的是,魍部在朝鲜边境一带活动中无意间替自己手下主管思想政治的李佑找到了他失散了亲大哥,并且,这位李佑的亲大哥还是东江主帅毛文龙帐下的一名将领。虽然一时半会张敏还不敢贸贸然跟这位战功赫赫的毛帅有所接触,但私下的小动作也绝对没断过。 张敏亲自交代了一番,又派了忠心耿耿的李佑到亲大哥身边去笼络人心。不敢幻想毛文龙能跟自己这些人一路,但至少要从这位大名鼎鼎的毛帅手上学些东西,况且对这位据说在明末歼灭后金军数量最多的毛文龙毛帅,张敏本人欣赏极了,他的死绝对是抗击后金战场上的一大损失,最起码张敏想保住毛文龙的命,也算给抗击后金的事业做出了一份贡献。在张敏心里,这位毛帅是不是通敌叛国暂且不说,但张敏认为至少他不应该死在袁崇焕的便宜从事之下1。 这般那般的一通布局,张敏满心欢喜的为自己的目标奋斗着,只可惜世事无常命途多舛,岂能尽如人意呢? 不过,费心谋划的张敏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正忙着分析整理各部呈报上来的情报,准备让梁润泽开始一次试探性的行动,磨练磨练军队,检验一下这段时间以来梁润泽的练军成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边厢张敏忙着训练自己的军事力量,那边厢踌躇满志的皇太极也开始了他完全掌控大权的计划。 先是皇太极以多尔衮和多铎年纪太小为由,将正白旗、镶白旗分出去了一大半,虽说多尔衮和多铎还挂着旗主的名号,但是且不说实际控制权,单说他们名下正儿八经属于自己的军队,如今算下来竟然还不如一个甲喇额真2手下的人多。 每旗原则上应该包含二十五个牛录,努尔哈赤虽然让多尔衮和多铎两人小小年纪就当上了旗主,但手下还是有节制的,正白旗算是二十五个牛录的满编制,不过镶白旗就只有十五个牛录了3。之前因为盛京城大乱的事情,努尔哈赤已经罚去了正白旗和镶白旗两旗各自五个牛录,这下子皇太极以多尔衮和多铎年纪太小,女真又要开始备战为由,生生削去了正白旗十二个牛录,连仅剩十个牛录的镶白旗也被削去了五个牛录,这么一来,多尔衮和多铎尽管名义上还是旗主,但实际上两个人加起来也没能掌握一个整旗的兵力。 当然皇太极的这番动作得到了大部分阿哥大臣的支持,毕竟小小年纪就独占两旗的多尔衮和多铎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更何况削了多尔衮和多铎的牛录,那自己执掌军队的机会就又大了。 多尔衮和多铎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只得心里暗暗跟皇太极再记下一笔罪状,咬咬牙忍了。 削了人家的兵权,皇太极也不好再放着多尔衮和多铎两个人无所事事,毕竟当着亲贵大臣们的面他可是答应了阿巴亥要恩养幼弟的,更何况皇太极可不想荒废了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俩的才能,他还准备利用这两个人去对付阿敏和莽古尔泰呢! 于是,闲了许久的多尔衮和多铎也终于被皇太极交代了新任务,被丢给范文程读书去了。听闻这个消息,张敏也惊讶于皇太极的魄力和雄心,范宪斗这样的大才放去给多尔衮和多铎教书,可想而知,皇太极他今后所图甚大啊! 范文程的确有才,只可惜归顺了满清,张敏揉了揉眉心,只怕今后自己得找机会弄死他了。毕竟你的对手才华横溢,总会变成你自己这边的大麻烦!叹了一口气,张敏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心狠了,虽然这种狠辣是上位者所必须具备的素质之一。 多尔衮到底聪明,在几次张敏避而不见之后,也动了脑子。翻出努尔哈赤奉为经典的三国,从孔明一纸救江东得了灵感,一招围魏救赵使得不错,见张敏不理他,多尔衮就径直去找了小玉儿,利用小玉儿对他的痴迷和爱恋,成功说动了小玉儿去劝解张敏。 小玉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见多尔衮主动来找她不说,还好声好气的求她帮忙,这姑娘就幸福的昏了头,对多尔衮言听计从,立马去找了张敏让她跟多尔衮和好。 做样子嘛,一阵子就行了。张敏也不想做得太过,弄不好反而得不偿失,毕竟多铎还是自己费心好不容易埋下的一颗暗棋呢。所以,在小玉儿的搅合下,由多尔衮正式道了歉,张敏也就正正式式回了礼,算是把这事揭过去了。 一听到张敏原谅了自己和多尔衮,多铎心里也暂时放下了对多尔衮的不满,在极不好意思的厚着脸皮找了一回张敏之后,发现张敏对自己还是如原来一般亲近的多铎高兴极了。在失去张敏的日子里,多铎才感觉到张敏对自己的重要性,毕竟这么合心意又对他好的妹妹,整个大金和科尔沁可就只有张敏一个了。 这样一来,放下了心的多铎一有空闲就跑来找张敏,仿佛要补回之前失去的时光一样。张敏倒是无所谓,可是另有心意的其他人可就不乐意了。 最先不乐意的就是庶妃娘娘特日格勒,格根塔娜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儿媳妇,她心知凭着自己的地位和豪格目前拿不出手的战功,想要求娶到家世显贵、相貌姣好又品行出众的格根塔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说句心里话,她那莽莽撞撞的儿子,还真配不上格根塔娜,尤其是皇太极根本对他们母子没有丝毫怜惜与照顾的情况下,想把人娶回家的胜算还真不大! 好在长生天保佑,哲哲亲自召见,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特日格勒心里明白,皇太极成了新大汗,后宫也少不了添新人,哲哲这是要借着婚事拉拢自己呢!不过,反正自己早就不讨皇太极的喜欢了,后宫哪一个受宠都跟她没关系,跟哲哲结成同盟也没什么坏处,最重要的是能借此让儿子得偿所愿。 况且,娶了塔娜,豪格的家事也就省得她天天操心了,有了塔娜在身边打理,豪格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犯不了大错。洛格早早夭折,她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盼着豪格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 在这时候,他多铎总是缠着塔娜是想搅局怎么着?早就看多尔衮和多铎不顺眼的特日格勒心里升起了阴谋论,毕竟当年阿巴亥的打算和多尔衮对大玉儿的态度后宫哪个不知道,难道多尔衮自知失势,又不想放弃心上人,就准备派亲弟弟多铎娶了科尔沁出身的塔娜,以此来增强实力? 不行,我得找哲哲赶快把事情定下来,以防日久生变。 心中暗暗着急的特日格勒去找哲哲商议对策不提,却说豪格本人,对于多铎到是没什么想法。 论辈分多铎是豪格的十五叔,论年龄豪格足足比多铎五岁,身份上两人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显贵。这么一来,打又不能打,以势压人又压不过,论脑子豪格也知道自己斗不斗鬼精鬼精的十五叔,况且塔娜跟多铎交好的时候,自己还都不认识塔娜呢。再说,多铎摆明了拿塔娜当妹妹看,自己还能怎么办? 所以,虽然豪格心里不高兴,但总是知道塔娜的心里是向着他的,对上这个也不算是威胁的十五叔,豪格也只是自己郁闷自己忍着了。 不过,在特日格勒的教导下,豪格也知道出镜率很重要,现在每次军中休假就雷打不动地跑来找张敏,好几次把跟岳托、硕托他们去喝酒、打猎或者跑马的邀请都推了,弄得岳托总是嘲笑他还没把塔娜格格娶进门就成了妻管严! 当然,十天半个月才放一回假的豪格再怎么也比不上天天一下课就跑来找张敏的多铎,但是,想起张敏软软的小手、对上自己偶尔娇羞的表情,以及自己身上好几个绣工精致又大样的荷包,豪格心里顿时平衡了。 随口跟张敏抱怨了几句自己看上的扳指又被皇太极奖给了功课优异的多尔衮,得到了心上人温温柔柔的安慰和亲手编的发绳,幸福的豪格还不忘下个休息日顺便约了和张敏一起出宫去玩。 打发走了越加粘人的豪格,张敏立马松了一口气,瞪了一眼偷笑的图雅,对着乌云抱怨道:“真不知道特日格勒跟豪格怎么说的,以前还好些,最近豪格一粘人,跟他相处起来感觉奇怪死了!” “嘻嘻,因为十五爷喽!”图雅笑嘻嘻的抢着答道:“大阿哥这是有危机感了呢!” “叫你笑话我!”张敏装作生气的样子,“乌云,我们去长德宫,莫格德姑姑那还等着我去送图样呢。把图雅留下了劳动好了,我正好有好多活给她干呢!” “哎呀,格格,我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图雅晓得张敏在逗她呢,立刻讨饶道。 “那可不行,谁让你笑话我!”张敏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吩咐道:“我记得以前什么时候皇太极的赏赐里好像有一副上好的鹿骨扳指,图雅,你去把它找出来吧!” “不是吧。”图雅苦着脸,“格格,你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怎么找啊!你难为我!” “就是难为你!”张敏到底没忍住,扑哧一笑,“看你下回还敢笑话我。乌云,你把小库房的钥匙给图雅,我们走。” 和图雅玩闹了一番,张敏带着乌云向长德宫走去。 清宁宫内,哲哲面带倦色,挥挥手示意侍女撤下平素最爱的奶茶,吩咐道:“去把塔娜上次送来的酸梅干拿一些来。” 见一旁的侍女退下,阿尔其担忧的看着哲哲困倦的面色,小心的问道:“格格,你还要瞒下去吗,这么操劳宫务,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阿尔其,大玉儿那里都准备好了吗?”哲哲眯了眯眼睛,问道。 “回格格的话,奴才都准备好了,除了苏茉儿,大玉儿格格身边的丫头嬷嬷都是咱们的人。”阿尔其答道。“那汤水奴才也是让殿里的丫头亲自盯着大玉儿格格喝下去了。” “很好!”哲哲摸了摸并不明显的肚子,低声道:“额娘已经把前面的路都铺好了,就看你争不争气了!” “格格放心,一定会是个小阿哥的!”阿尔其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哲哲叹了口气,“阿尔其,我有孕的事情一但传出去,可就挡不住后宫进新人啦。在这之前,咱们一定要把大玉儿这个狐媚子牢牢把握住了,省得她进了后宫翻了天。所以,我宁可自己累点,也不能在没准备好之前,让大玉儿进来。” “格格,您身子重要啊,可不能累着肚子里的小阿哥!”阿尔其劝道。 “还是阿尔其你贴心,我知道了。”哲哲摸了摸肚子,脸色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吩咐道:“一会儿大汗要来吃饭,你去小厨房他们烤一只肥腻的小羊羔来。” “是,格格。”阿尔其应道,突然疑惑的问哲哲:“格格,您这是要?” “没错,差不多也都准备好了,反正我这个样子也瞒不多久了,还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大玉儿终究要进来,与其让皇太极自己提出来,倒不如我自己主动随了他的心,还能在皇太极心里落下大度容人的好印象。”哲哲抿了一口清茶,“恐怕,皇太极也等不了多久了。” “奴才懂了,这就去办。”阿尔其点了点头,退下了。 “去吧。”哲哲说道,看着阿尔其退下的身影,哲哲脸色闪过一丝迷茫,轻叹一声,哲哲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还不甚显怀的肚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无声的念道:“皇太极,且让我看看大玉儿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就这样,和莫格德讨论完绣样的张敏刚刚带着乌云出了长德宫的宫门,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大妃娘娘哲哲,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毛文龙是不是通敌叛国,该不该杀这个问题现在争论很多,某晴也不敢说自己的观点就是正确的,但是某晴自己觉得,即便是毛文龙该杀、不杀简直没天理,那也该上报朝廷依照律法治罪,怎么样都不该由袁崇焕随随便便的杀了。 2每三百人为一牛录,设牛录额真一人,五牛录为一甲喇(队),设甲喇额真(参领)一人,五甲喇为一固山,设固山额真(都统、旗主)一人,副职一人,称为左右梅勒额真(副都统)。 3每旗原则上应该包含二十五个牛录,每个牛录有三百人,共计七千五百人。但是实际上,每旗的牛录数量都是不一样的、都不是固定的、都是随时可以按照皇帝个人的爱好而不断变更的。如努尔哈赤在位时期的八旗牛录数量大致是这样分布的:正黄旗四十五个牛录,镶蓝旗三十三个牛录,镶红旗二十六个牛录,正红旗二十五个牛录,正白旗二十五个牛录,镶黄旗二十个牛录,正蓝旗二十一个牛录,镶白旗十五个牛录。 4扳指其实早就有,只不过到了满清才被大家所熟知。满族人最早的扳指是鹿的骨头做的,戴在右手拇指上拉弓射箭的时候可以防止快速的箭擦伤手指。到后来不打仗了,渐渐有了玉石和金银等贵重材料做的扳指象征权势地位,也体现满洲贵族尚武精神。到了后期纯为装饰,皇帝有时候赏赐有军功的武将,也会赏扳指。纯粹的文臣是不带的。 那啥,某晴不是毛粉也不是袁黑,关于毛文龙和袁崇焕现在争论的很厉害,某晴自己的看法也许不正确,但是历史的笔永远握在少数人的手中,是人就会有私心杂念,我们无法完全的看清过去,所以也根本无法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所以本文就是一篇小说,大家有不同意见尽情畅所欲言,不过不要掐架以及人身攻击哟~~ 加快进度,哲哲怀孕了,平衡被打破了,后|宫乃至前朝都要跟着震动了,下一步你们懂得~~ 估计再等两章就又是一个高|潮部分吧,某晴22、23两天考试,这个证对某晴很重要,等考完天立马回来加油更新,各位亲亲们多多谅解哟,谢谢大家的包容,鞠躬~~ 更新慢还总是断更总觉得蛮对不起大家的,考完试某晴会努力的,亲亲们不要抛弃我哟~~打滚求抱~~ 61小扳指暗藏隐情 纳新人各使心机 虽说张敏带着乌云去长德宫之前给图雅留下的难题是闹着玩的,不过图雅也知晓张敏交代她找出之前皇太极御赐的物件恐怕是另有深意,也不敢大意间耽搁的张敏的大事,这不,张敏和乌云刚一出门,图雅就翻出之前所有的礼单和小账本认认真真地翻找起来。 因着张敏颇受宫中众人喜爱,各类赏赐总是不断,所以张敏的小库房里倒是满满当当的塞了不少好东西,图雅好不容易才在几个月前的礼单上找到了那个鹿骨扳指的下落,在小库房里忙忙碌碌地翻找了半晌才翻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辛苦了半天的图雅当看到匣子里扳指的时候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捧着小匣子回到房间,图雅取了帕子擦拭着微微有些沾灰的匣子,随手把从小库房里拿出来几件首饰也一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回身取来张敏的首饰盒,准备把各类或华美或精致或素净或淡雅的首饰拿出来整理顺手一番。 正全神贯注的整理首饰,突然门口一句高声叫唤惊得图雅手中一抖,顿时那些珍珠耳坠玛瑙手串翠玉镯子都洒落一桌,甚至还有一个缠丝的银簪直直摔在了地上。 “啊呀!”图雅大叫一声,连忙捡起地上的银簪,仔细检查了一番,好在只是簪头有些松掉了,图雅松了一口气,气呼呼的向门口望去,心里愤愤不平的咒骂着那个刚刚在外面大声叫喊的家伙。 只见门帘一挑,多铎拿着马鞭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 看着惹祸的竟然是这位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十五爷,图雅心中哪里还敢生出丝毫的抱怨,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 多铎显然兴致很好,挥挥手免了图雅的礼,咋咋呼呼地问道:“塔娜呢,你们家格格哪去了?” 图雅倒了奶茶奉上,答道:“回十五爷话,格格去长德宫看望太妃娘娘了。” 多铎撇撇嘴,“就她心善,一个过了气的太妃还当成亲姑姑看。我就没见过大玉儿和小玉儿去看望过莫格德,都是嫡亲的姑姑,还不是个个都忙着去巴结大妃娘娘呢!” 图雅闻言只好沉默不语,毕竟主子的闲话,你多铎身份尊贵自然说得,她图雅身为奴才可着实说不得。 多铎说了两句见图雅不敢搭话,自个也觉得没趣,就停了话头,拿起茶碗来狠狠地灌了两大口奶茶,问道:“你们家格格什么时候能回来?” 图雅摇摇头,“回十五爷的话,这个奴才可说不准,不过格格才出门没有多大的功夫,恐怕还得一会儿才会回来呢,要不十五爷您再等等吧。” “算了,今天的课业还积着呢,要是做不完,范文程那酸秀才又要唧唧歪歪了!”多铎说着不禁翻个了白眼,抱怨道:“不过一个汉奴而已,大汗偏就看重得很,整天啰啰嗦嗦,烦死个人!” 拿了搁在炕桌上的马鞭,多铎站起身道:“跟你们家格格说一声,我就不等了。” “奴才晓得,十五爷放心。”图雅应道。 多铎刚一转身,就看到对面那一桌子乱七八糟散落的各种首饰,顿时来了兴致,调笑图雅道:“图雅,你这是在干什么?我知道塔娜爱干净,三天两头喜欢晒被子晾衣服的,可没听说过她还会晒首饰,再说了,这屋子里也没日头啊!该不会是图雅你躲懒,没有好好收拾吧!” 图雅暗地里瞪了多铎一眼,心道若不是你我还不会弄得一团糟还摔了格格的银簪呢,面上却是丝毫不敢露出半点不满,回答道:“十五爷说笑了,奴才是整理库房呢,这不,刚刚才把这些东西翻出来,还没来得及整理呢,让您见笑了。” 多铎哈哈一笑,走上前去随手拿起一个玛瑙手串把玩着,“早该把这些首饰拿出来戴戴了,不然留在库房落灰么?不是我说,你看看哪个姑娘不爱穿金戴银的,偏就塔娜爱素净,有着好东西也不愿意戴,没得让些眼皮子浅的小人看清!” 图雅听多铎这么一说,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后金众位福晋格格们的打扮。暗自撇撇嘴,图雅心道,真是些暴发户,哪能把首饰都往身上堆,大玉儿小玉儿都算美人不假,可十件八件的首饰都往身上一戴,那真是一下子老了五六岁,还是自家格格这样清清爽爽的看着舒服。首饰毕竟是让人戴来陪衬的,哪能让珠宝盖过了人的颜色! 虽然心里不赞同,可面对多铎,图雅还得顺着他的意思说,“十五爷说得是,我们家格格就是不爱奢华,看上去素净了些。” “可不是嘛!你们家格格就是该好好打扮打扮,塔娜也是个小美人呢,收拾收拾绝对不比她大玉儿差,正儿八经比一比,这满蒙第一美女还不知道是谁呢!”多铎说着,想起大玉儿那艳光四射的样子,就是一声冷哼。 图雅心知这位十五爷对大玉儿心有不满,这番话多有偏颇,毕竟大玉儿是真的美艳,比起张敏的娴雅,在一般人看来还是略胜一筹的。 见图雅不接话,多铎也知道她不敢妄言,没趣地把马鞭插在腰间,多铎准备放下手上的玛瑙手串就离开。 “咦?”眼尖的多铎随手丢下手串,拨开一个发簪的流苏,从下面扒拉出一个白色的指环,正是张敏让图雅特意找出来的鹿骨扳指。 “这倒是个好东西!”多铎拿起扳指把玩着,觉得不错还顺手戴上试了试。“不错不错,正合适,我哥前两天也得了个好扳指,我正寻思着上哪也淘一个呢。”多铎说着瞅了瞅手上带着的扳指,“正好,反正这扳指塔娜也用不着,你跟你们家格格说一声,这扳指我就拿走了!” 这话一出口,差点没把图雅吓得半死。本来吧,要是凭着张敏和多铎的关系,这些身外之物拿了也就拿了,只可惜今天这扳指它不一般呐! 图雅心知这扳指自家格格让她特意找出来是有大用的,若是让多铎平白拿了去,恐怕会坏了格格的安排。只是这扳指明摆着是准备拿去送豪格的,这番原因万万不能透露给多铎知晓,否则以这位小爷的心性,若是知道这个扳指是自家格格特意找出来送给豪格的,只怕本来只是当做可要可不要的小东西也会千方百计弄到手,要是闹起来,芝麻大的小事也能给你捅到天上去,这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自家格格来说,那可真真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心中一着急,图雅也顾不得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求道:“这扳指奴才着实做不了主,求十五爷见谅。” “哦?”见图雅这份模样,多铎也起了兴致,“不就是这个扳指嘛,你跟塔娜说一声,她还能跟我计较不成?” “这······”图雅心中慌乱起来,努力定了定神,把要说出口话在脑海中反复思量了几遍,这才小心翼翼的解释道:“十五爷明鉴,这扳指是格格点名要的,奴才着实不敢私下做主!” “塔娜点名要的?”多铎挑挑眉,卸下大拇指上的鹿骨扳指,一边拿着手中把玩着,一边瞥了跪在地上的图雅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我谅你这奴才也不敢拿话欺瞒我,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家格格要这用不上的扳指作甚?若敢有半句谎话,小爷今天就替你们家格格管教管教下人!” “奴才哪敢在十五爷面前瞎说,若是冒犯了十五爷您,即便就是十五爷放过奴才,我家格格也饶不了奴才。奴才所说千真万确,求十五爷明鉴!”图雅连忙保证道:“只是格格要这扳指的缘由,奴才只是个小小的婢女,哪里敢妄加猜测呢?” 看着多铎面色不虞,图雅心中又怯了三分,跪在地上向前挪了两步,恳求道:“奴才万万不敢轻慢十五爷您,求十五爷看着我家格格的面子上饶了奴才这一回吧!”说罢,就跪在地上连连磕起头来。 “罢了罢了,我又没说什么,真是的!”见图雅吓成这样,多铎也觉得无趣,“塔娜一向心疼你们这些奴才,可别为了你又恼上我了,一会儿下去收拾收拾,别拿这份模样见人。” “谢十五爷赎罪!”图雅停下了磕头,依旧跪在地上,可怜兮兮看着多铎手上的扳指,被多铎目光一扫,吓得身子又是一颤。 “爷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喏,给你。”多铎将手上的扳指往图雅怀里一丢,“不就一个扳指么,爷还缺了不成!” 说罢,多铎就撇撇嘴转身走了,边走还边思量着,扳指这东西塔娜自己又用不着,既然会专门让人找出来,保不准就是塔娜准备送给他的。对了,他的生辰也不远了,一定是这样的。怀着这样的心思,多铎这才收敛的脸上的不满,回宫做课业去了。 图雅手忙脚乱的接住扳指,看着多铎离去的背影,这才松了一口气,再也稳不住跪在地上的身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握着手上失而复得的扳指,图雅顿觉背上一身的冷汗,心中更恨多铎的跋扈,想起自己的身世境遇,就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同样的暮色中,清宁宫中处处喜气洋洋,他们的主子大妃娘娘,有喜了! 晚饭间,正和皇太极一起吃饭聊天的哲哲一闻到新端上来了烤羊羔就突然吐得昏天黑地,慌得皇太极急招太医,不想却得了一个大大的喜讯,哲哲怀孕了! 听闻这个消息,清宁宫上上下下都忙活起来,一番折腾之下,好不容易把一切都安排的稳稳妥妥,皇太极这才挥退下人,准备和哲哲安置了。 哲哲一边伺候着皇太极宽衣,一边轻笑道:“都是我自个没留心,这么大的事没发现不说,还害的大汗您也跟着着了一回急。劳大汗费心,哲哲真是惭愧的很!” 皇太极哈哈一笑,“这样的心啊,我到是愿意多操几回呢!” 哲哲轻轻脱下皇太极的外袍,闻言幸福的笑道:“能为大汗生儿育女,是哲哲的福分呢!” 皇太极摸了摸哲哲的小腹道:“哲哲,我希望你能给我生个儿子,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就缺个嫡子继承汗位!” 哲哲微微一笑,“这可由不得咱们,要看长生天的恩赐呢!” “是啊,还要看天意而定啊!”皇太极说着,目光微微有些出神,显然是心中又想到了什么。 哲哲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却很快掩饰的下去,抿嘴一笑,转换了话题道:“虽说是件喜事,可我这么一来可就没法子服侍大汗您了,况且大汗的后宫也着实冷清了些,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让宫里多进些妹妹来,也好服侍大汗您。” 皇太极摇了摇头道:“朝堂上多得是军国大事,我哪有心思考虑这些。” 哲哲眼中一丝讥讽一闪而过,温声劝道:“大汗心系国家大事,日理万机的,但总也要注意身子。这一旦松下来,总要有一个可心如意的人好好的服侍您。别的不说,就是跟您说说话,解解闷也好啊!” 皇太极笑道:“宫里这么多人,我还找不到人说话解闷了不成?” 哲哲认真道:“大汗说笑了,您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我身子一重,恐怕就没法子像以前那样顾着大汗您了,要是没个放心的人在您身边照顾您,您让哲哲怎么能放下心呢?” 扫了一眼皇太极的神情,哲哲又接着说道:“况且别的不说,这皇嗣也是越多越好才对,挑几个合您心意的女孩子进宫,也好多多生些小孩子,让宫里热闹起来。” 皇太极挥挥手道:“偏就你贤惠!也罢,你是大妃,这些就自己看着半吧。” 哲哲抿嘴一笑,道:“这才对嘛,大汗,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我好给你挑些合心意的来。” 皇太极微微一笑:“要说合心意的,可不就是你嘛!” 哲哲脸色一红,娇嗔道:“大汗这是拿我说笑呢!您要说不好好说,将来挑了不合心意的,可不许把哲哲当作那拈酸吃醋之人,以为哲哲暗地里使坏呢!” 皇太极哈哈笑道:“哪能呢,哲哲向来大度,谁人不晓得你的贤惠,这些事你自己定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哲哲闻言嗔怪的瞪了皇太极一眼,道:“和我一样的不难找,我请父王从科尔沁挑选几个相貌好、性情佳的女孩儿送过来就是了。到时候你要不满意,那可别来怪我!” 皇太极笑道:“科尔沁出美人,送来的一定又是顶尖儿人才,我怎么会怪你呢。不过······” “不过什么?”哲哲故作不解的追问道,心中却已把皇太极要说出口的话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咳!”皇太极咳嗽了一声,装作不在乎的提议道:“不过倒是不用回科尔沁再去挑选这么麻烦,如今你们科尔沁的姑娘在盛京留着的也不少,何必舍近求远呢?” “这倒是提醒我了,大汗说得极是!只不过这人选,倒要好好斟酌斟酌。”哲哲装出一副考虑不周的模样,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心中暗道,皇太极你果然动心了。 “谷杭相貌一般了些;和吉里性子又燥了点;尼楚贺身份上太低;萨秉阿参彻标致倒是标致,性子也好,但却有些小家子气,怕是不合大汗的意;舒彻里宜尔哈倒是样样合适,可我听博礼说萨满法师给她批的命不怎么好;格佛贺不错,各方面都算得上是出众的;更甘也挺合适的,可以留下来备选;佛尔果楚科······”哲哲絮絮叨叨的细数着科尔沁在盛京的姑娘,一副很是操心的样子,“这样数一数,在盛京的科尔沁姑娘到是不少,只不过合适的到不是很多啊!” 听着哲哲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皇太极不禁有些着急,他咳嗽一声暗示道:“要论科尔沁的姑娘,最顶尖儿的不都在咱们宫了么?” “小玉儿脾气大了些,性子又急躁,定然不是她。大汗说得难不成是塔娜?”哲哲装作吃了一惊的样子,急忙说道:“大汗,这我可依不得你,不说塔娜还小,但就是她那温婉的性子,留在宫里怕是要遭人欺负的,这我可舍不得!” 哲哲边说边看皇太极的表情,心道,我看你还能忍多久? “你呀你呀,瞎说些什么,塔娜还小呢,我怎么会把注意打到她身上,真是!”皇太极闻言哭笑不得的说道。“你不是还有一个侄女么?” “你说的是大玉儿!”哲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即又皱了皱眉,嗔怪道:“好么,从前我提起玉儿的时候,你还说坚持说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原来是口不应心啊!我拿你的话当了真,哪里会想到玉儿身上去呢?” 皇太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那时候我可真是没有别的意思。” 哲哲拿了帕子捂着嘴笑道:“那现在真是有别的意思了?行了行了,我明白的,大玉儿那模样性情,都是顶尖儿的,是个男人呀,都得动心!” 皇太极闻言也不禁一笑,握起了哲哲的手说道:“其实,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是吴克善的那番话!” “大汗,您不会真信了吧!”哲哲不敢置信地问道:“一个喇嘛的几句瞎话而已,咱们是说笑的,您难道当真了!” 皇太极握紧了哲哲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哲哲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这机会也太小了点吧!” 皇太极认真的说道:“那万一呢?” 哲哲收敛的笑意,定定的看了皇太极片刻,突然娇嗔道:“万一?大汗,玉儿还没进门你,你就偏心成这样,等她进了们,你那里还记得哲哲啊!即便就是有这么一个万一,那嫁给一国之君的是我,母仪天下的也应该是我啊!” 皇太极搂过哲哲,神情冷静而严肃的缓缓说道:“当然是你!我向你保证,没有人会越过你!不过哲哲,我的理想我的抱负你都知晓,我不能把这个‘万一’的可能,送给了别人,你懂吗?” 哲哲靠在皇太极怀中,低声说道:“大汗的意思,我懂了,我会好好待玉儿的。其实这样也好,玉儿跟了我这么些年,真要把她嫁出去,我还舍不得呢!” 皇太极抚了抚哲哲的头发,放开哲哲说道:“哲哲你不愧是父汗亲自夸赞过的,如此正宫福晋的度量,真是让我放心极了!” 哲哲微微一笑,“这是应该的,我是您的福晋,不向着您,还能向着谁呢!” “那这件事件就交给你办了。”皇太极也不欲多说,就准备揭过这件事。 “大汗,我······”哲哲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变了脸色,刚说了几个字却马上住了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皇太极看着哲哲这幅模样,心中便有些起疑,出声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没、没有什么,也许,也许是我多想了。”哲哲定了定神,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 “有什么事你还需要瞒着我吗?”皇太极有些不悦,“说吧,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不成?” 哲哲抬头看了一眼皇太极,却又迅速的低下了头,掩饰住了眼中的阴狠,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玉儿,玉儿她和十四弟他······,大汗,兴许是我多想了,只是,事关大汗,我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啦,这段时间因为考试停更,真是对不起大家,鞠躬~~ 本来昨天就应该更新的,但是可能是因为好久没有码字了,之前的状态完全不在了,为了文文的质量,某晴尽量调整自己,努力找回之前的状态把文文写的更好,所以更晚了,对不起大家喽。 这一章修修改改了很久,好在还是满肥的,刚刚回归,状态上不是特别好,不知道文文效果怎么样,希望大家多多留言交流,给某晴提提意见,拜托啦各位! 最后,谢谢还在文下等候某晴的各位亲们,你们的支持是某晴最大的动力,谢谢你们! 那啥,哲哲出手了,大玉儿的命运会怎么样呢? 62疑心使阴招 离别述衷肠 “大玉儿和多尔衮!”皇太极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面色阴沉下来,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向一旁的桌子,有些懊恼的说道:“你顾虑的没有错,我怎么没想起这一茬来!” 哲哲被皇太极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连忙上去拉过皇太极的手来细细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责怪道:“大汗,再怎么着也不能拿自个的身子开玩笑呐!真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没有伤着自己,我这就去拿些药膏来。” “不用了!”皇太极阴着脸摆了摆手,示意哲哲不用去拿药膏,粗声向哲哲询问道:“他们两个,情况怎么样?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这······”哲哲看着皇太极那阴郁的表情,显然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看到哲哲万分为难的神情,皇太极心中就是一沉,只见他一把抓住哲哲的手,颇有些急切的问道:“你在顾虑些什么,快说!” 哲哲被吓得一抖,颤声说道:“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总归也到了彼此钟情的地步,恐怕那嫁娶之约也······” “混账!”皇太极一把丢开哲哲的手,转过身去,压抑着怒气在屋子里走了两步,终究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抬手狠狠的摔了几个上好的摆设才停手。 哲哲被这一番变故吓得连忙护着小腹后退几步,死死的盯着皇太极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撕扯着手上的帕子,眼中却掠过一丝快慰,一瞬而逝。 皇太极急迫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嘴里小声念叨着,“多尔衮,为什么会是多尔衮呢,母仪天下之相,难道他真的是命中注定的不成,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汗位是我的,我才是大金的汗王,即便是君临天下,那也一定会是我!” 看着皇太极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上还一直念叨着什么,哲哲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得默不作声的站着,等待皇太极自己缓过神来。 许久皇太极突然冷静下来,只见他突然哈哈大笑,高声道:“天命又如何,我皇太极只相信我自己,汗位是我的,大玉儿也会是我的,最后君临天下的,也将会是我爱新觉罗皇太极!跟我争,他多尔衮还不配!” 见皇太极自己过了这个坎,一旁的哲哲这才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说道:“大汗,您这是······” 皇太极扭头看向哲哲,坚定的说道:“哲哲,大玉儿我要定了!” 哲哲皱了皱眉头,问道:“那她和十四弟的事?” 皇太极隐下眼中的阴郁,面上再也未显丝毫不满,“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我还容得下。哪怕后|宫多了个摆件,我也不可能把她留给多尔衮,你懂吗?” 哲哲的目光黯了黯,应道:“大汗放心,哲哲明白,定然会做的让大汗满意!” “嗯,那就好!”皇太极看了哲哲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你办事我一向放心,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大玉儿那边你定要给我办得妥妥当当。至于多尔衮那边,你不用操心,我自有主意,你只要抓住机会见机行事就行!” 哲哲低下头掩饰住满眼的不甘,轻声应了下来,丝毫没有让皇太极发现她柔顺面孔下的怨恨。 两人沉默了半晌,皇太极突然说道:“哲哲,说不定是我们多虑了呢,大玉儿一个小丫头皮子,说不定也只是一时的诱惑而已,等进了宫你好好调|教|调|教她,我自信还是能拿下她的。在我手上,她只能安安分分的当她的侧妃娘娘!” 听到这话,哲哲心里暗自想到,这话与其说是给我听的更像是你在自我安慰而已吧。暗自鄙视了皇太极的自信,心知这种时候男人膨胀的自尊是容不得自己多话的,于是只能顺着皇太极的话赞同着说了两句。“大汗说的是,玉儿不是说要嫁给大英雄么,咱们大金最大的英雄可不就是大汗您嘛!” “还是你心细,大玉儿也是个聪明的姑娘,自然会选择最好的路!”皇太极闻言也点了点头,“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先跟明安贝勒知会一声透个底,等我这边解决了多尔衮,你就尽快把事情办了!” “哲哲晓得轻重。”哲哲说着,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道:“天晚了,大汗,咱们歇息吧,明个一大早还有早朝呢!” 解决了心头压着的事情,皇太极也有了些困意,在哲哲的服侍下,一起安置了。 即将心想事成的皇太极毫无压力的很快睡着了,丝毫没有看到他身边女人眼中的阴狠和被怨毒扭曲的俏脸,以及那薄唇边那瘆人的冷笑。 二天后,崇政殿的早朝一过,和大臣们才讨论完军国大事的皇太极回到偏殿的书房,刚刚坐下端起侍女奉上的奶茶,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声响起。 “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是吩咐下去上午不许任何人打搅吗?”不悦的撂下手上的茶碗,皇太极阴沉着脸色吩咐一旁的侍女出去看个究竟。 半晌,出去查探的侍女回来禀告道:“大汗,是大阿哥在门外求见您,却被侍卫拦了下来,这才起了争执。” “豪格?”皇太极闻言皱了皱眉,挥挥手道:“传他进来吧。” 只见豪格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硬梆梆的跟皇太极一行完礼就急吼吼的说道:“父汗,对察哈尔出兵的名单里之前明明是有我的,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把我撤掉!” 看到豪格那一点也不见稳重的模样,皇太极冷哼一声,一把打落手边的茶碗,冷冷的说道:“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跟君父说话!” 茶碗啪的一声摔碎在豪格面前,见皇太极发怒,豪格也不怕,在他一根筋的脑子里,这次是他占着理,今日见了皇太极定然要说个明白。 “儿子不敢,只是想向父汗问个明白!”豪格梗着脖子顶道:“出兵的名单是早就定好了的,也是父汗您亲自同意了的,明明这次轮到我做副将跟阿敏贝勒出征的,您凭什么无缘无故把我撤掉?” 见豪格居然还敢顶撞自己,本就揣着私心的皇太极不禁怒上心来,大声喝道:“混账,本汗做事还要跟你交代吗,我自有主张!” “父汗此言不公,您自己下的命令朝令夕改,连个缘由也不给儿子,儿子不服!豪格也犯了倔脾气,跟皇太极顶上了。 “你,你这逆子,”皇太极站起身来,指着豪格大骂道:“这就是对自个阿玛的态度吗?你,你给我跪下!” “跪就跪,父汗要处置儿子,儿子自当遵从。只不过,父汗不给儿子一个说法,儿子就是不服!”豪格也是个倔性子,见皇太极要他跪,也不管身下就是对着那堆茶碗的碎片,就那么扑通一声直直的跪了下来,扎的膝盖鲜血淋漓,也不吭气就自己强行忍着。 惊得一旁来奉茶的侍女倒吸一口冷气,扭过头不敢再看,趁主子们都无暇注意到她,急忙慌慌张张的退出了书房。 皇太极先前也没留意到自己制造的那堆碎片,等自己话一出口就没料到豪格会挪也不挪就这么直直跪倒在碎片上,顿时心中也生出三分悔意,语气当下软了几分道:“这也是我和大臣们才商量的结果,个中缘由我不便与你细说,你先起来吧!”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顺势起身了,偏偏豪格这人脑子轴性子倔,心中又憋着一股气,犟的要死,没达到目的就是不起来。 “有什么不便说的,儿子不信!您不便说,那我来说!”因为疼痛,豪格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愤怒的吼道:“您就是偏心,硬生生的把原本属于儿子的位子让给了十四叔和十五叔!儿子是不聪明,可我也不傻,这难道还看不明白么?从小您就偏疼他们俩,我才是你的亲儿子,我没求着你帮我助我,也没打算借着您的荫庇过日子,一切都是我自己拼出来争出来的,那是我的军功地位,您凭什么二话不说就送给十四叔和十五叔做人情!他们两个毛头小子懂什么,上一次领兵就出了大乱子,你怎么能把副将的位置给他们做?那我呢,我从最低级的牛录额真开始做,满朝亲贵中有几个人的子孙是跟我一样的,我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拿到副将的位置,您,您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才是你的亲儿子不是吗?我不服!我不服!” “豪格,你,”见事情竟然闹到这样一个地步,皇太极也有些愕然,他叹了口气道:“你先起来吧,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就当这次是父汗考虑不周,下次出征父汗定然会补偿你的。” “下次?补偿?”豪格缓缓地站起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冷冷的说道:“这么说父汗您这次是铁了心要夺去儿子的位子留个十四叔和十五叔了?好!父汗你竟偏心至此,那儿子无话可说!补偿?哼!儿子丢失的颜面还补得回来么?不必了,儿子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用真本事挣回来的,用不着您施舍!” 说罢,豪格也不等皇太极的反应,径自转过身一瘸一拐了走了,留下满面愕然的皇太极独自呆立在书房中。 许久,才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与崇政殿偏殿书房那压抑的气氛不同,容安宫则又是另一派欢快的气氛。 自从哲哲成了新任的大妃娘娘,多尔衮和多铎显然不适合再留在清宁宫的偏殿居住了,在皇太极的恩典下,哲哲特意安排的一处虽然空闲但装饰华贵且景色宜人的宫殿给这兄弟两人居住,并赐名容安宫以示皇恩。 虽然比不上两人之前所住的主殿,但是跟豪格居住的盛文殿比起来,那绝对还是略胜一筹的。 此时,稍显凌乱的屋子里却是一片欢声笑语,时不时传来少年志得意满的大笑声,以及少女欢喜的娇嗔声。 多尔衮居住的屋子里摆设不少,处处显示出一股粗犷豪放的味道。加上几件精巧细致的物件,却也不显得粗鄙野蛮。只见正屋的侧墙上挂了不少刀剑矛戟、角弓雕翎,主座上垫着一张棕色的熊皮,炕上铺着一张上好的狐皮褥子,一旁的书案上则散乱的放置着许多满文、汉文的书籍,一看就是经常翻动的样子。 见大玉儿正和多尔衮说着话,自己也不好插嘴,苏茉儿没趣的抬起头环视着多尔衮的屋子,这么一看,苏茉儿就不满意的责备多尔衮身边的小丫头铃子:“瞧这屋子乱的!你们怎么当差呀,这也太不经心了!” “冤枉啊!苏茉儿姐姐,贝勒爷从来不许咱们动他的东西的,这哪能怪奴才呢!”铃子委屈极了。 苏茉儿还想说些什么,被大玉儿瞪了一眼,也就安分了。 眼里只顾着大玉儿的多尔衮可没注意到这一幕,他拉着大玉儿的手来到书案旁,翻出了一本书递给大玉儿道:“玉儿,这就是你想要找的书。” 大玉儿接过书翻开一看,惊喜的说道:“这就是满文版的《三国演义》啊,我正想要这个呢!” 多尔衮溺宠的望向大玉儿,突然狡黠的一笑,说道:“不过啊,今天我可不打算把它给你!” 大玉儿惊讶的看向多尔衮,见多尔衮一脸笑意,就故作生气的撅了撅嘴,“讨厌!明明知道人家找到急,还这么逗人家,我不依!” 多尔衮哈哈一笑:“那是因为这本书啊,我还有大用呢!” 大玉儿惊奇的问道:“大用?我不信!怕是你存心吊着我吧,不就是个故事嘛!塔娜那里可是有满蒙汉三种版本呢!” 多尔衮从大玉儿手中拿过那本《三国演义》,摇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多铎那个混小子,好好的书自己不去看,就会拿给塔娜看,一有难做的课业就跑去找塔娜帮忙,真不知道到时候上了战场怎么办,难道还得带上塔娜不成?” 大玉儿捂着嘴笑:“多铎是怠惰了些,也亏着塔娜妹妹在课业上盯着他呢。” 多尔衮闻言也是一笑,“不提多铎这家伙了。对了,玉儿,这可是真正的好书呐!父汗在世的时候就卷不离手,还常常告诉我要是能把这本书熟读活用,那可真是受益无穷呢!” 苏茉儿闻言在一旁好奇的问道:“十四爷,这是什么书,能有这么厉害?” 多尔衮兴奋地说道:“你不懂,这里面有太多的韬略、兵法、战术、用人之道……只要我能活学活用,战场上万千变化,都尽在掌握之中!” 大玉儿满眼柔情的看向多尔衮,轻声道:“我相信你!” 多尔衮放下手中的书,拉起大玉儿的手,满怀柔情的说道:“这次出征的名单上有我和多铎,我就要带兵打仗去了,有了这本书,我定能凯旋归来。玉儿,等我打一场胜仗回来,证明我是名副其实的旗主、独当一面的战将,到时候,到时候我就能求大汗把你指给我!玉儿,你等我!” 大玉儿缓缓抬头凝视着多尔衮,“我相信你一定行的,我等你!当然等你!我早就在敖包前许下过心愿,今生非你不嫁!” 多尔衮深情的望着大玉儿,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中,他情不自禁的抚上大玉儿那如玉的脸庞,低声说道:“玉儿,你知道吗,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我永远记得第一次看的你的样子,你骑着马甩着鞭子,辫子飞扬,眼睛里的光彩连星星都比不上,当时你就印在我心底了!这次出兵征讨察哈尔,是我多尔衮的首次出征,玉儿你看着,我会打个大胜仗,做个真正的大英雄,一个配得上你的大英雄!” 大玉儿崇拜的看向多尔衮那英俊刚毅的脸庞,柔声说道:“你是英雄!你就是我心目中最勇武的大英雄!” 在一旁的苏茉儿神情有些忧郁,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插话道:“十四爷,您,您这就要带兵打仗了吗?那我,我们家格格岂不是要开始担惊受怕了!” “这次是由二贝勒阿敏领军,他虽说个性霸道唯我独行了些,但军功卓著,一个小小的察哈尔,又何足挂齿!”多尔衮紧握着大玉儿的手,向大玉儿安慰的笑了笑,说道:“怕什么,我又不会死!” 大玉儿含着泪,用手去捂多尔衮的嘴,大声说道:“不要说那个字!我不许你说那个字!” 多尔衮一怔:“玉儿,你很害怕吗?” 大玉儿轻轻摇了摇头:“是,我很怕,我有多爱你,我就有多怕!但是我不会阻止你去,你是大英雄,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得胜归来!” “玉儿!”多尔衮深情的唤了一声,和大玉儿十指相握,四目相对,一片无限柔情。 苏茉儿见状目光一黯,拉了一旁的玲子,默默退下了,留下这空间给两个有情人互诉衷肠。 看到多尔衮那深情的几乎要将自己熔化掉一样的目光,大玉儿顿时脸红心跳,含羞低下头去。 看到大玉儿的娇羞,多尔衮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爱恋,他一把将大玉儿拥入怀着,在大玉儿耳边轻声说道:“我多尔衮虽然没了额娘丢了汗位,但是我还有你。如果说我对这险恶的人世间还有那么最后一丝企盼,那么最后一个支撑我努力下去的理由,就是一定是你!上战场而已,我一点儿都不害怕,因为我有你!为了你,我不会死的!我会回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风风光光的娶你,我的玉儿!” 大玉儿依偎在多尔衮的怀里,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她哽咽道:“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天天数着,天天盼着,天天等着你回来!无论你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只要望一望天上的月亮,就要记得我正在这儿数着日子千盼万盼等候着你归来!” 多尔衮感动说不出话来,他捧起大玉儿那梨花带雨的俏脸,包含深情的望着他心爱的女人,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彼此,最终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近的都能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呼吸的时候,大玉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不仅是大玉儿的母仪天下之相让皇太极很重视,更是因为大玉儿喜欢的对象居然是多尔衮,这很敏感的让皇太极多想了。汗位毕竟是皇太极从多尔衮手中抢到的,皇太极本就心中有鬼,再碰上大玉儿这母仪天下之相差一点就将会成为多尔衮的福晋,这让皇太极怎么能不怀疑呢?所以他对哲哲说:“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我还容得下。哪怕后|宫多了个摆件,我也不可能把她留给多尔衮,你懂吗?” 这样一来哲哲的目的就达到了其一,在皇太极的心里留下了一根刺,以后大玉儿在宫里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当然,对上大玉儿这种出众的美人,皇太极也不想放弃,也有些自欺欺人的希望能收了大玉儿的心。 皇太极的招数大家看出来了吗?可怜的豪格真是无妄之灾哟! 话说,最后一段写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是没有小时候看琼瑶奶奶电视剧的经历,我还真写不出来这么肉麻的场景。 话说,大家都抛弃我了吗,都木有留言,哭~~ 咬手绢,我有很乖的码字,有意见建议要求大家只管提嘛,不要霸王,5555~~ 63借话头哲哲埋陷阱 听真言大玉儿心自苦 就在豪格借酒浇愁、痛苦地摔碟子拌碗的时候,多尔衮和多铎春风得意的跟着阿敏出征察哈尔去了。 因为是皇太极登上汗位以后的第一次征战,皇太极显然对此重视极了。大军临行前,皇太极专门把身为主帅的二贝勒阿敏叫到崇政殿的偏殿书房,屏退左右交代了一番,看得出他对这场战役很是看重。 大军的出征带走了多尔衮,也带走了大玉儿的思念,没有了心上人在身边陪伴,那刻骨的相思几乎要淹没了大玉儿的心。往日里明艳活泼的大玉儿文静了许多,再也不见出去打猎赛马,反而是拿起绣屏细细绣起了荷包。 因为是皇太极亲口点名,哲哲丝毫不敢有违他的意思。在给自己的阿瓦明安贝勒去了一封厚厚的私信并交换了意见之后,哲哲特意换了一身崭新的朝服,让阿尔其给自己梳了最正式的发式,以一身参加大典宣见命妇们的正装,召见了大玉儿。 一被阿尔其引着进了清宁宫的正殿,大玉儿就看见哲哲身着盛装,正端坐在主位上俯视着她。 大玉儿心中顿时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玉儿见过姑姑,姑姑吉祥!”定了定神,大玉儿上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有些疑惑的问道:“姑姑这是?” 哲哲端坐主位,并没有像平日那样和大玉儿亲热,只是淡淡的叫了起,说道:“坐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大玉儿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敢像平常那样坐着哲哲身边,而是道了谢捡了哲哲下首的位子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现在不明白,不过你马上就懂了。”哲哲看到大玉儿脸色的疑惑,解释了一声。 大玉儿连忙答道:“姑姑这么做想必定然有自己的理由,玉儿不敢妄自揣测,这就洗耳恭听,有什么事姑姑就直说吧。” 哲哲定定的看着大玉儿,那种诡异的眼光将大玉儿看得心惊胆战,就在大玉儿忍不住要打破这沉默的时候,哲哲开口了:“布木布泰,在我说这番话之前,你且给我记住,我哲哲不仅是你大玉儿的姑姑,还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大格格,更是大金国天聪汗的大妃娘娘!我今天穿得这样正式,就是要你知道这一点。” 哲哲的话弄得大玉儿更加迷茫,她深感自己即将接下来哲哲要说的话恐怕是自己绝对不愿意听到的。大玉儿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她看了看哲哲那严肃认真的样子,保证道:“玉儿谨记姑姑教诲!” 哲哲突兀的笑了一声,道:“姑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别害怕,这不是什么祸事,倒是件天大的喜讯呢!” 见哲哲如此反常,大玉儿心中不安更重,理智告诉她这消息对她来说只怕不是什么好事,然而感情上大玉儿却觉得勾起了自己强烈的好奇心。这种复杂的情感支配之下,大玉儿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沉默了。 哲哲见状嘴角勾起一丝浅笑,有些开心的说道:“玉儿你知晓的,蒙长生天眷顾,姑姑已经有了身孕。” 大玉儿连忙恭喜道:“玉儿知道的,恭喜姑姑了,这一胎一定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小阿哥!” “希望如此吧!”哲哲笑着摸了摸小腹,“姑姑这一有喜,今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可就不便再伺候大汗了,姑姑想从科尔沁多挑几个出众的女孩子来充实后|宫,也好照顾大汗。玉儿,你觉得呢?” 大玉儿的心顿时怦怦乱跳起来,她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十分勉强的回答道:“姑姑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多来上几个家乡的姐妹,宫里可就热闹了,也有人和玉儿作伴了不是。” 哲哲轻笑一声,说道:“看来玉儿也觉得姑姑的主意不错呢。这样正好,本来姑姑还打算让你欧沃和阿瓦在科尔沁好好挑选一番呢,可看到咱们玉儿长得这么标准,又是个才女,姑姑就想啊,何必再往别处挑呢,你可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哲哲的话一出口,大玉儿大惊失色,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居然,居然成真了! “不,不行,我,我不行的!”大玉儿拼命的摇着头喊道。 哲哲看着大玉儿的不敢置信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说道:“你怎么不行啦?人人都知道你大玉儿有着‘满蒙第一美女’之名,又识得满蒙汉字,是个读书知史的大才女。这般才情相貌再加上科尔沁格格的身份,可不正是最顶尖最出挑的人才吗?配上大汗那可真真是合适的很!” “我,不行的,大汗是我姑父,怎么······”大玉儿脑中一阵慌乱,说出来的借口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不行的,我,我配不上大汗的!” “是吗?”看到大玉儿的惊慌失措,哲哲心中一阵快慰,“这个你不用担心,咱们满蒙哪里讲究过辈分了,你就是汉书看多了,这没什么打紧的!况且配不配得上也不是由咱们女儿家说了算,我已经问过你欧沃和阿瓦了,他们都赞同的很,玉儿你这般出众,咱们科尔沁也不算是高攀!” “不,不······”大玉儿紧紧地撕扯着手中的帕子,脑海中一团混乱,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不只是哲哲的一时心血来潮,竟然连自己的阿瓦和欧沃都已经同意了。顿时,听闻这个噩耗的惊恐和被蒙在鼓里的气愤让大玉儿突然憎恨起哲哲的多管闲事来。 留意到大玉儿脸色不断变幻的表情,哲哲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说道:“大汗很是看重你,你一进门就是侧妃娘娘呢,要知道特日格勒生了两个儿子也只是个庶妃而已。再说,等过两年你生了儿子,那可就能和我比肩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况且,你不说要嫁给大英雄吗,大汗就是咱们大金最勇武的英雄啊!” “我,不,不是的,我不可以的,”大玉儿慌乱的喊道,她深知要是不能尽快想到办法打消哲哲的念头,自己就会万劫不复了。 嗤啦一声,大玉儿手中的帕子因为撕扯地太过用力,终于被撕裂开来,这布帛撕裂的声音却让大玉儿从混乱的思绪中获得了一丝提示。看着帕子上被撕成两半的雪莲花,大玉儿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对哲哲说道:“科尔沁出挑的人才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啊,对了,塔娜,塔娜她不是也很合适吗?还有小玉儿呢,小玉儿那身份相貌也不差啊!” 哲哲顿时面色一沉,恼怒的问道:“你自己不愿意就把自己的姐妹推出来吗?那要是她们也不愿意呢?” 见哲哲发怒,大玉儿使劲摇了摇头,惶恐的说道:“不是,不是的,兴许,兴许她们会有人愿意的,她们愿意也说不定呢!” 哲哲闻言看了大玉儿一眼,大玉儿顿时觉得后背发凉,像是被哲哲一下看到了心底里一般,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只得僵硬的坐着椅子上。 许久,只听见哲哲冷冷的问道:“如果我就要你呢?” 大玉儿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火,她猛地抬起头看向哲哲,大声喊道:“凭什么是我!都是科尔沁出来的姑娘,姑姑为什么就来逼我!塔娜呢?她不是招人喜欢的很吗,为什么不选她,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看着面前在恐惧和不甘下露出真性情的大玉儿,哲哲冷笑一声,心道:“布木布泰,你伙同吴克善机关算尽,不就是为了嫁给大汗,得享尊荣吗?怎么,这会儿后悔了,舍不得你的情人了?我告诉你,现在后悔,晚了!” 话才出口,大玉儿就意识到不妥,她心知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了哲哲,也就豁了出去。狠狠心,大玉儿猛然起身跪倒在哲哲面前,含泪恳求道:“玉儿一时失言,求姑姑看在玉儿还小的份上,饶了玉儿吧!玉儿只愿陪伴在姑姑身边,大汗那里,塔娜要比玉儿合适的多,姑姑就看在玉儿真心求您的份上,成全玉儿吧!姑姑,求您了,以后玉儿一定听您的话,您就容下玉儿这一回吧,求求您了!” 看够了大玉儿的哀求,哲哲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亲手扶起大玉儿,说道:“玉儿,你先起来吧。” 亲手给大玉儿擦了擦眼泪,哲哲脸色露出一副忧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对大玉儿说道:“玉儿,你真的以为是姑姑要逼你吗!姑姑何尝舍得如此!这,这,这根本不是姑姑或者你欧沃和阿瓦的意思,这是大汗的意思啊!大汗他,是大汗他亲口跟姑姑要你,姑姑能怎么办呢?” “大汗?”大玉儿抬起满是泪痕的俏脸,不解的问道:“大汗,这,这怎么可能,这怎么会呢?” 哲哲摸了摸大玉儿的秀发,说道:“玉儿,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多尔衮,我本来是想成全你们的,可是,天不从人愿啊!大汗金口玉言,谁都违抗不得。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这又能怪谁呢?要说怪,还是得怪你自己啊!” “怪我?!”大玉儿怔怔的重复道:“要怪我?” “是啊,怪你!”哲哲意有所指的说道:“你是‘母仪天下之相’,大汗怎么可能会放手,更何况,你看上谁不好,却偏偏看上了多尔衮!” “可,可那只是个喇嘛的无稽之谈而已,大汗他怎么能信呢!”大玉儿不敢置信的问道,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流言,她心中一颤,大脑中一阵晕眩,“偏偏是多尔衮,难道大汗他对多尔衮?大汗,难道······” 大玉儿脸色大变,不敢再往下联想,她突然感到像被浸泡在冰水中一般,浑身上下都是彻骨的寒意。 哲哲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痛快极了,面上却仍是一派心疼的表情,她感叹道:“我早就觉得玉儿你跟多尔衮无论身份才貌还是性情,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本想着你们还小,再等上两年赐婚也来得及。可如今,如今大汗他要你,亲口要你,你要我怎么帮你推辞?你是咱们科尔沁的姑娘,要是拒绝了大汗,那不仅坏了咱们科尔沁与大金几代人联姻换来的关系,弄不好大汗恼了还会兴兵科尔沁!大汗是什么人,他是大金国的天,你拒绝了他,那他的威严何存?他又岂能忍耐!玉儿,你忍心看着自己的族人为了你的一己之私承担那灭族之祸吗?” 大玉儿心头一震,心下一片凄凉。 哲哲继续说道:“我是你的亲姑姑,我不为了你好,会为了谁好!今儿这话我本不该说,为你让你清醒些,也顾不得了许多了。” 四周看了看,哲哲拉过大玉儿,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要是知道你已经私下暗许了多尔衮,跟他彼此钟情?那你让大汗会怎么想呢?只怕他们兄弟之间还会多了你这么一个解不开的心结。都说红颜祸水,为了你,我担心他们恐怕终有一天会反目成仇!玉儿,你自己想想,到时候吃亏的会是谁?” 大玉儿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双手紧紧握住,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之中。 “玉儿,多尔衮将来的吉凶祸福,可是就在你一念之间啊!”哲哲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玉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么选择,不管你怎么舍不得,你其实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哲哲,不但是你大玉儿的姑姑,还是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大格格,更是大金国天聪汗的大妃娘娘!你要是想做什么傻事,那就不要怪我这个作姑姑的心狠了!” 大玉儿强行抑制住心中的不平,她冷冷的问道:“只有一条路?谁说的,难道我还不能陪着多尔衮一起死吗!” 哲哲闻言冷笑一声:“我还当你是个聪明人,布木布泰,你尽管可以试试看!你也不小了,不要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身上还连着一大家子,有你的亲人族人,甚至也有着你情人多尔衮的性命!瞧你说出口的话,你是科尔沁的格格,就该为科尔沁牺牲,留在大金的后宫至少还有我护着你,你知道你的姐姐海兰珠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那是你想也不敢想的,知足吧!嫁给大汗有什么不好,享尽荣华地位尊贵不说,大汗亲自开口要你,必定会对你不错。我也不想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哲哲也不再理会一脸惨白的大玉儿,由阿尔其扶着离开了,临走前还当着大玉儿的面还给自己的侍女珍哥留下了一道时时刻刻跟紧大玉儿的命令。 听着背后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哲哲扬起一个胜利的微笑对阿尔其说道:“阿尔其,贪婪那些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会付出代价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哲哲的话里透露出出了很多信息,而且有陷阱哟~~亲亲们有兴趣可以猜猜看呐! 其实大玉儿也挺可怜的,但是这些也要怪她自己太显摆了,满蒙第一美女、母仪天下之相、通晓满蒙汉字、读书知史······有时候越美好的东西,越要隐藏好,怀璧其罪啊! 话说留言的亲亲好少呀,打滚卖萌求留言ing~~~ 64忽闻传噩耗 定神细思量 哲哲的话看似给了大玉儿思考的余地,但大玉儿心中明白,除了哲哲指给她那条万劫不复的路之外她实际上已经无路可走,这一次她恐怕是真的逃不掉了! 怀着恐惧与不安,大玉儿死死的撑着,她不敢去想,如果她真的嫁给了皇太极,那她深爱的多尔衮将会多么心痛,而她自己又将会过着怎样痛不欲生的日子! 没有了往日艳丽的笑容,愁容满面的大玉儿现在只盼着能把时间拖下去,就算能拖到多尔衮得胜归来也好,她需要多尔衮那深情的溺宠来安抚自己的恐惧与不安,更需要多尔衮那宽阔的怀抱来温暖自己冰冷的心。 那是她的爱人,她的多尔衮!就算是命运要把他们分开,她也要把一切都跟多尔衮说个明白:大玉儿是爱他的,大玉儿是逼不得已的!她不能忍受自己在多尔衮的心目中将会变成一个贪慕虚荣的坏女人,就算是嫁给了别人,她也要做多尔衮心中的唯一! 大玉儿等着盼着,把要对多尔衮说的话在心底里翻来覆去的准备了不知道多少遍,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恐惧已经渐渐消散了,只留下满腹的不甘与算计。大玉儿心里清楚,自己不是娇娇弱弱的菟丝花,她骨子里流淌着黄金血脉的坚韧与自强,既然如今已经被人逼上了绝路,那自己的伤心痛苦定要别人也尝上一遍。“皇太极不是想要得到我吗?他即便能得到我的人,这辈子也得不到我的心!” 怀着这股恨意,大玉儿急切的等待着多尔衮的归来,她大玉儿就算要嫁,对多尔衮这个男人也绝不放手! 怀着这样的心思等啊盼啊,一个半月之后,大玉儿却得到了一个令她始料不及的消息:多尔衮他······死了! “什么?多尔衮死了!”张敏手腕一颤,顿时一团斗大的墨迹把原本堪称精品的牧羊图毁掉了。也无暇去管那幅在完成前被毁掉的图画还有没有弥补的计划,张敏随手将手上的毛笔一丢,不敢置信的确认道:“乌云你再说一遍,谁死了?” “千真万确,十四贝勒爷多尔衮死了!”乌云也是一脸不敢相信,“这种消息哪个敢乱说,况且这可是多铎亲口说的,哪能有假!” “多铎?”张敏意外极了,定了定心神,张敏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她向乌云询问道:“别着急,你细细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乌云喘着气,显然是刚刚跑得有些急了,她想了想回答道:“先是咱们安插在崇政殿偏殿的果齐来报,刚刚看到十五爷气势汹汹地冲进崇政殿书房去了,嘴里还嚷嚷着要找皇太极讨个说法,因着皇太极不在书房,十五爷又朝着清宁宫来了。这边果齐才报完不久,咱们安插在前殿的惠哥也来了,说是看到清宁宫里出了状况,她听看见多铎跟皇太极吵了起来,说阿敏害死了多尔衮,还有些杂七乱八的话。惠哥没敢多听,也怕耽搁了事,就匆忙来报了,想来这会儿,他们应该还在清宁宫嚷嚷呢!” “嗯。”张敏闻言皱了皱眉头,来不及细想,她果断的吩咐道:“图雅,快找人给苏茉儿透消息,把大玉儿引过去看这一出好戏吧。对了,小心点,别暴露了咱们的人。” “格格放心!”图雅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下去办事了,留下不明所以的乌云和眉头紧锁的张敏在房间里。 乌云看着图雅离开,还是不明白张敏的意思,她疑惑的问道:“格格让图雅把大玉儿引过去,不怕出事吗?” 张敏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现在咱们什么都没弄明白,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下面怎么发展,大玉儿都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出不出事到时候再两说,对咱们来说,出事了有出事的解决法,没出事也有没出事的应对法,但是最重要的是,咱们千万不能落到被动的地步,主动权一定得在咱们手上!” 乌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张敏继续道:“趁着多铎这会儿还在跟皇太极闹,咱们还是好好分析分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乌云应了一声道:“我觉得多尔衮死得太突然了,应该不会寻常才对!” “嗯,你说得对!”张敏说道:“多尔衮死得肯定不寻常,他是被人害死的,但是这人是皇太极还是阿敏,又或者两者都是,这我可就有些不敢肯定了。不过,即使多尔衮的死真的是一个意外,这会儿也不可能当一个单纯的意外了结了,恐怕所有人都会往阴谋论上去想去猜吧。” 乌云想了想,肯定的说道:“应该是皇太极吧!格格你看,多尔衮是出征前临时被换上去的,这可是皇太极钦定的事情,要说没有一点猫腻,那真不大可能。况且,皇太极的汗位得来不正,多尔衮始终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找个机会暗地里除了也说得过去。这样看来,趁着出征让多尔衮死在战场上可是最安全明智的做法,既弄死了多尔衮,自己又不用担上一点恶名,皇太极这么老谋深算的人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乌云,你想的倒是有些道理,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张敏闻言摇了摇头,“你低估了皇太极的野心和胸襟,他确实因为汗位在时刻提防着多尔衮,但是他心中还有大计,不会在这时候弄死多尔衮的,这对他没有好处。” 乌云有些疑惑,“为什么,我不明白?多尔衮死了他不就可以放心了吗,为什么说对他没有好处呢?” 看着乌云的疑惑,张敏说道:“多尔衮目前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小贝勒,什么都得靠着皇太极,以皇太极的能力完全可以把多尔衮牢牢掌握在手心里,稍有异动皇太极就能灭了多尔衮还不用背上恶名。现在这个正是用人的时候,皇太极弄死多尔衮可是弊大于利,毕竟多尔衮的才华皇太极也看在眼里,要是用的好了,多尔衮会是他手里最锋利的剑。况且阿巴亥大妃殉葬的风波才过去没多久,这时候动了多尔衮,与皇太极的名声也是有碍的,对那些亲贵大臣来说,这种情况下皇太极要是弄死多尔衮,那得势不饶人的皇太极肯定是一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这样的主子跟着有什么前途可言。皇太极是个聪明人,他应该不会在这时候弄死多尔衮的,好处不大但风险却太大了,后金才刚刚稳定下来,他不敢拿自己的汗位和名声开玩笑。” 乌云闻言更加疑惑,她想了想问道:“格格说得也有道理,但是乌云不明白,如果不是要弄死多尔衮,那皇太极为何会突然把多尔衮派去打仗?还有,虽说是用人之际,但是后金有能力的人也不少,为什么单单要用多尔衮,皇太极不怕养虎为患吗?” 张敏想了想道:“突然派多尔衮出征,恐怕不是想弄死他,我倒是认为是皇太极等不及了!” 看到乌云一脸迷茫,张敏解释道:“皇太极是个有野心又抱负的人,他绝不甘心屈居人下。如今他虽然挂着大汗的名,却因为四大贝勒同理政事而被制约,做事情来束手束脚,这让他如何忍受得了。只是,阿敏和莽古尔泰有着拥立之功又军功卓著,没有万全的理由,皇太极也不好下手。现如今,阿敏却不识时务越发嚣张起来,皇太极他,他这是不打算再忍下去了啊!” 乌云好像明白了一点,她问道:“格格是说,皇太极要利用多尔衮对付阿敏?” “没错!”张敏点了点头说道:“多尔衮虽然聪明,但是毕竟没有军功,皇太极这次急急忙忙的把多尔衮派出去,恐怕是要开始磨砺多尔衮,准备拿他向阿敏开刀呢!至于你说后金有能力的人不少,这本没错,但是敢对上阿敏的却不多。阿敏毕竟是老将,又身为大金国的二贝勒,在军中的牵扯定然不少,几十年下来身边肯定也有不少自己人。皇太极要动阿敏肯定不敢让旁人知道,要是这人选挑的不好,消息泄露了出去,只怕没等收拾阿敏,阿敏那莽撞货心一横就敢先收拾了皇太极。就算皇太极侥幸得胜,那暗害兄长,尤其是暗害拥立过自己的兄长这么大的恶名,皇太极可担不起。但是要用多尔衮却没这个顾虑,多尔衮本就聪明,身份也高,军中又不会有什么牵扯,只需要磨练磨练,这让皇太极用起来放心多了。而且,多尔衮对阿巴亥的死耿耿于怀,以皇太极的心性,定然会把这仇恨引向阿敏,拿阿敏当自己的替罪羊,既解决了阿敏也打消了多尔衮对自己的仇恨,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不说,还给自己手上培养出一把趁手的利剑,皇太极可真是打得好算盘!” 乌云闻言也是一惊:“照格格所说,那皇太极还真是老谋深算、心思深沉啊!”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皇太极何必让范文程亲自去教导多尔衮和多铎呢!”张敏眯了眯眼睛,说道:“你没有注意到吗,皇太极连亲儿子豪格也没有让范文程教过,却让位极人臣的范宪斗日日抽出时间来亲自教导多尔衮和多铎,难道这其中只是因为爱护幼弟吗?恐怕是因为以豪格的性子,再怎么教也只能出悍将,却出不了帅才,而多尔衮则不然,这样看来皇太极所求甚大啊!” 乌云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张敏的话,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格格,那依照你的分析,皇太极这样培养多尔衮,现在绝对不会自毁长城弄死多尔衮的。那弄死了多尔衮的,就应该是阿敏了?” 张敏想了想答道:“没有太多的信息,现在也只能这样猜测了。” “可是为什么呢?”乌云问道:“难道是阿敏看透了皇太极想利用多尔衮来收拾他的想法,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不会!”张敏摇了摇头,“阿敏没有那么聪明,以他粗犷嚣张的性子,要是能看透皇太极的主意,绝不会无声无息的杀了多尔衮,早就打上门跟皇太极闹得你死我活了。他会杀了多尔衮,只怕是另有原因。” “那会是为了什么?”乌云迷惑极了。 “还会是为什么,大抵不是为了斩草除根就是为了多尔衮和多铎手中的两白旗吧!”张敏叹了口气,“多尔衮这么一死,我的计划可就乱了一大半了!算了,我们没有一点消息在这里瞎猜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去找多铎问个明白的好,有了真实的消息,咱们才好赶快调整计划,多尔衮一死,这盛京城中定然又是一场风雨,咱们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再做出点成绩来才是!” 乌云仔细琢磨着张敏的话,心中似有明悟,她低声问道:“格格,那咱们当下需要做些什么?” 张敏沉吟片刻道:“多铎跟皇太极这么一闹,想来这会儿多尔衮的死讯已经在宫里传开了,我们还是早作准备的好。乌云,你去吩咐小厨房熬上一锅鸡汤,拿小库房里上好的山参一并炖了,多铎是从战场上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身体肯定受不了,有了这人参鸡汤吊底,他才有精力被我套话。再让小厨房做几个油腻些的菜端上来,虽然不是吃饭时间,但一路上风尘仆仆,多铎肯定也饿得慌。” 乌云应了一声,突然不解的问道:“油腻的菜?格格,不是应该清淡的菜吗?这一路上都是啃得硬梆梆的干粮,冷不防吃下这么多大鱼大肉,身体肯定受不住,怕不是要闹肚子就是要生病吧!” 张敏闻言轻笑一声:“就是要他生病才对!依着多铎的性子,一贯嚣张跋扈任性妄为,这次死了亲哥哥,还不跟皇太极闹个天翻地覆的。要是由着他热血一冲头跟皇太极顶起来,若是惹急了皇太极,怕等不到阿敏倒台皇太极就能先了结多铎的小命!那我先前下那么大功夫设的局可就毁得一干二净了,留在他的命,咱们可还有大用呢!否则等皇太极弄死了阿敏和莽古尔泰,代善那个不中用的也不敢对皇太极说个不字,那时候咱们的谋划可就变成笑话了!没有了内忧的后金,凭咱们现在的势力如何能阻挡得了它的势头,别说梁润泽那一点人能趁势而起,挡在后金南下的路上的他们只怕就连一个塞牙缝的都算不上,一下子就被皇太极灭成渣了!” 乌云听了张敏的分析也是一惊,“格格想得深远,乌云受教了。” “咱们身为暗间,任何时候都大意不得!”张敏沉声对乌云说道:“遇事多想想吧,不是吓唬你,凡事在脑子里多转两个弯总是没错的。行了,也别有太大压力,凡事有我顶着呢,你且安心罢!” 乌云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见气氛有些沉闷,张敏安慰乌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得严重了些,其实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呢,等多铎一会儿来了,咱们好好问问就是,你也别一副惴惴的模样,小心让人看出来。” 乌云闻言笑了笑,说道:“格格放心,乌云晓得的,不会露馅的,倒是格格,亏得十五爷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可是想不到你整天想着法子算计他呢!” 张敏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渐渐冷了下来,轻声自语道:“是啊,我可是在算计别人的真心呢,只可惜今日我不算计别人,明朝别人就要来算计我们了!不先下手为强,只怕以后咱们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了,全都要做人奴才啦!” 张敏的声音又轻又低,乌云站在身边也没听清楚,正想询问,就听见张敏醒过神来吩咐道:“乌云,快下去准备吧,恐怕这会儿多铎就该来了。” 乌云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小厨房,留下张敏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的都是乖孩子哟~~ 话说,多尔衮这一死,张敏的计划几乎都被打乱了,这事态的发展可就由不得她了,她会做些什么呢? 多尔衮的死又会对皇太极、大玉儿、多铎、小玉儿以及后金众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文下好冷清,群里也好冷清,你们都不爱我了么,撒娇~~ 65思真相大玉儿欲报仇 质问中皇太极下狠心 却说大玉儿被张敏手下的人引到清宁宫的时候,恰恰听到多铎声嘶力竭的怒吼:“我哥的死不是什么意外,阿敏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大玉儿闻言身子一软,好在被一旁的苏茉儿连忙扶住了。 皇太极面有愠色,皱了皱眉道:“事情是怎么样还没弄清楚呢,你这么说未免太武断了吧。” 多铎冷笑一声,恶狠狠的说道:“察哈尔在正白旗的路上设了埋伏,阿敏他明明知道这个情报却不闻不问,既不派人去探个虚实,也不派人去通知正白旗,甚至正白旗中了埋伏也不派人及时救援,这样任由正白旗蒙在鼓里去送死还断其后路的行径,倘若大汗还认为是不是故意的,那我多铎无话可说!” 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说道:“只是正白旗遭了败仗,多尔衮的生死还两说呢,多铎,你不要危言耸听!” 多铎闻言咬了咬牙,眼圈泛红,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愿意咒我哥死么!正白旗几乎,几乎全军覆没,等我带着镶白旗赶过去的时候,战场上尸横遍野,烧得一片焦黑,除了死人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皇太极目光闪了闪,沉声说道:“没看见尸体,就不能说明什么!多尔衮福大命大,不一定会出事的。再说我想阿敏贝勒也不会做出如此手足相残的事情。” 多铎猛地擦了一把眼泪,举起手中烧的焦黑的金盔大声吼道:“这是阿玛生前赐给我哥的金盔,我哥他,我哥他就只剩下这个了。皇太极,今天我要在父汗的金盔面前,为我死去的哥哥讨个说法!” 看了一眼多铎手中的金盔,皇太极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他对多铎说道:“如果多尔衮真遇到什么不测,等二贝勒回来,我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多铎强忍着喉咙中的哽咽,冷冷的回道:“我等着你的交代,我倒要看看最最贤明的四贝勒,我的好八哥有没有把我们三兄弟的命当一回事!我的阿玛、我的额娘和我哥哥多尔衮,都一起在天上看着呢,谁心里有鬼,他们都看得明明白白!” 撂下一句狠话,多铎抱着多尔衮的金盔转身离去,留下皇太极在清宁宫目光闪烁,一脸愠怒。 门外,偷听的大玉儿心中一空,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好在苏茉儿虽然惊得脸色惨白但尚有一丝理智,连忙将大玉儿搀回偏殿。 大玉儿呆呆的坐着炕上,眼神空的可怕,苏茉儿心中也是难言的痛,主仆两人久久无语,只听得苏茉儿低低的抽泣声。 半晌,还没等大玉儿缓过神来,就听见门外侍女通传道:“十五爷来了。” 苏茉儿将多铎迎了进来,看见大玉儿呆呆的坐在炕上不言不语的模样,多铎心里又是一痛,说道:“大玉儿,我一向不喜欢你,可你却是我哥最爱的人。如今我哥含冤枉死,他没什么留下来的,只留下这个金盔,我想,就把这个金盔给你吧,对他、对你,都算是留个念想。你收下吧。” 大玉儿漠然的看了多铎一眼,就那么呆坐着,再也没有什么反应。 苏茉儿在一旁早已泪流满面,她哽咽着劝道:“格格,格格,这,这是十四爷仅存的遗物了,您,您就收下吧。” 大玉儿依旧毫无反应,苏茉儿无法,只得自己接过多铎手中的金盔,抽泣道:“我家格格她,十五爷,就交给奴才吧。” 多铎见状,心中也觉得凄然,他将金盔交给苏茉儿,交代道:“好好看着你们家格格,我哥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她这个样子。” “多尔衮!”大玉儿突然大叫一声,从苏茉儿手里抢过金盔,紧紧的抱在怀中,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多铎闻声眼圈也红了起来,他对大玉儿说道:“我哥的仇,我记在心里了,我一定不会放过阿敏的!你,你自己多保重吧!” 语毕,多铎扭头就走,速度之快让苏茉儿根本来不及去送,苏茉儿只得对着多铎的背影福了福身,连忙回头照料伤心万分的大玉儿。 多尔衮的死对大玉儿和苏茉儿来说,不易于天塌地陷一般,主仆两人抱头痛哭,许久,也许是泪都流干了,大玉儿这才停了下来,对苏茉儿说道:“去打盆水来,我要净面。” “格格?”苏茉儿哭得声音都沙哑了,对大玉儿的吩咐显然诧异极了。 “去吧,多铎说得对,多尔衮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我这个样子的。再说,咱们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多尔衮是被害死的,我要打起精神来,给多尔衮报仇!”此刻的大玉儿神色平静,她的脸上依然带着戚容,但眼神却坚定极了,那幽深的眼眸中迸射出刻骨的恨意。 看到自家格格这幅模样,苏茉儿打了个寒战,她跪倒在大玉儿面前坚定的说道:“格格,奴才和格格自小一起长大,奴才的命是格格的,格格是奴才的主子,无论格格要做什么,奴才都跟着格格,伺候格格!” “好!苏茉儿,我没看错你!”大玉儿扶起苏茉儿,说道:“多尔衮是被人害死的,是我,我是害死了他,我对不住他,等我给他报了仇,我就下去陪他!” 苏茉儿大惊失色:“格格,您在瞎说些什么,十四爷纵然是被人害死的,又怎么会与格格有关!十四爷也希望您好好的,您要为十四爷报仇,奴才绝不拦您,但是你要是做傻事,奴才也绝不容许!” 大玉儿惨然一笑,说道:“是我,就是我害死了多尔衮,多铎他以为是阿敏,其实要害多尔衮的是皇太极啊!” “大汗?!”苏茉儿心中一惊,“就算是因为汗位,大汗要杀了十四爷,那也和格格您没关系,格格您不要责怪自己啊!” “都怪我,姑姑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我就是红颜祸水,是我害死了多尔衮!”大玉儿说着,泪水止不住的留了下来,“姑姑早就告诫过我的,多尔衮的命在我身上,可我不信,我就是不相信,都是我心存侥幸,是我,是我害了多尔衮!” “格格,您不要这样想,这不是您的错!”苏茉儿抹着泪劝道,心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表的愤怒。 “多尔衮,我虽然不能陪着你死,但是我会给你报仇的!”大玉儿喃喃的说道:“苏茉儿,你会帮我的,对吧。” “格格,奴才永远都会帮您的!十四爷的仇,您不要一个人担着,还有奴才陪您呢!”苏茉儿握住大玉儿的手,坚定的说道。 多铎病了,亲哥哥多尔衮的死以及长途跋涉日夜兼程的颠簸劳累让他大病一场,直到半个多月之后二贝勒阿敏班师回朝的时候,他都没好利索。当然了,这其中张敏全方位陪护可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皇太极去城外亲迎了得胜归来的大军,却在确认了多尔衮的死讯之后,脸色阴沉的把主帅阿敏从庆功宴上硬生生的叫到了崇政殿中。 皇太极屏退左右,面色阴郁的端坐在书桌前,目光锐利的盯着阿敏,沉声问道:“阿敏,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敏大大咧咧地往皇太极对面的椅子上一坐,满不在乎地说道:“什么怎么回事的,打了一场胜仗啊!” 皇太极目光一暗,质问道:“那多尔衮呢?” 阿敏切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死了呗,打仗嘛,哪能不死人呢!多尔衮头一回出征,什么都不懂,偏偏碰上察哈尔这么一个硬茬子,只好自认倒霉了!” 皇太极声音冷了下来,“那你呢阿敏,身为主帅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可是听多铎说,你明明知道察哈尔的大军在正白旗的路上设了埋伏却不闻不问,既不派人去探个虚实,也不派人去通知正白旗,甚至正白旗中了埋伏也不派人及时救援,就这样任由正白旗蒙在鼓里去送死,有没有这回事?” 阿敏冷哼一声:“有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反正多尔衮都死了,你是信多铎那小子胡说八道,还是相信我阿敏!” 皇太极心中顿时怒火滔天,他压抑着胸中的不满,厉声道:“那这么说,你真的是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阿敏抬起头死死的看向皇太极,“多尔衮就是我弄死的,怎么,你还要杀了我给他抵命不成!” “你,你······”皇太极握紧了双拳,死死的压制着心中的愤怒,“你这么自作主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汗放在眼里!” 阿敏不悦的说道:“哪里是我自作主张了,不是你交代我的吗,让我带多尔衮出征,中途给盛京传消息,说他出了意外。” “没错,我是这么说过。”皇太极高声说道,“但是我是让你演一场戏,假装多尔衮出了事,我让你真做了吗!我让你弄死他了吗?” 阿敏不耐烦的说道:“你不就是想用多尔衮出事的消息引出阿巴亥留下的暗势力吗?这会儿多尔衮真的死了,你还怕收拾不了那些小老鼠不成!” “阿敏!你现在弄死了多尔衮,可是坏了我的计划,我留着多尔衮,还有大用!”看着阿敏满不在乎的样子,皇太极心中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哼!”阿敏冷哼一声,“多尔衮可是只狼崽子,你当心他长大了咬死你!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别看多尔衮他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谁知道他背地里怎么恨咱们呢。皇太极,你可别忘了,阿巴亥可是被咱们逼死的!” “对多尔衮,我自有办法收服,可是你阿敏连一声招呼都不跟我打,就擅自做主暗害贝勒,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皇太极冷冷的质问道。 “收服,哼,皇太极你别被多尔衮那小崽子骗了,我可比不得你有信心,我不管,反正我不可能天天防着他多尔衮,给自己身边留下这么大的隐患,还是早弄死了好!”阿敏不甘示弱的说道:“至于没跟你商量,不是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我这也是临时起意来着,多好的机会啊,我自然不能放过!” “那事后呢?”皇太极忍着怒气问道:“事后你怎么也没跟我通报一声?亏我还一直跟多铎说,没有找到尸体,多尔衮就不一定死了。” “我那不是又想到一个好主意忘了这茬么!”阿敏满不在乎的说道:“皇太极,我跟你说啊,亏得我当机立断借着察哈尔杀了多尔衮,你看多铎那小子违抗军令回来告状,正好可以用军法顺势再杀了多铎,你再找机会革去阿济格旗主的位子,那正白镶白连同镶红三旗,可都归咱们了,那可是整整的三个旗呐!” “哼!阿敏,你这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啊,就等着分封了是不是?”皇太极冷笑道:“自作主张,任意妄为,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大汗放在眼里!” 阿敏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他站起身来,向前两步走到皇太极桌前,死死的盯着皇太极,说道:“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哼,皇太极,你可别不识好歹,我这可都是为了咱们大家好,你非但不领情,还想给我头上安罪名不成!” 阿敏这么一站,顿时把皇太极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之中,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让皇太极心头涌上一股屈辱和不甘,皇太极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阿敏!我好歹也是大金的汗王,你这是要以、下、犯、上不成!” 阿敏心中气急,登时怒上心来,他用力一拍书桌,大声吼道:“汗王,哼,皇太极,如今你跟我摆起大汗的架子来了啊!你可别忘了,要不是我跟莽古尔泰力挺,迫使代善谦让,逼得阿巴亥殉葬,如今这汗位上坐的,还不知道是谁呢!没有我阿敏,你皇太极算老几啊,这汗位,论嫡论长当属代善,论军功论身份,莽古尔泰也在你之上,人家代善和莽古尔泰的额娘都是正儿八经的大妃,你额娘呢,什么都不是。1你皇太极除了一个贤德的名声,又拿什么跟代善和莽古尔泰比!若是没有我阿敏的支持,你皇太极这个大汗未必当得上!想跟我耍威风,皇太极,哼,你还不够格,不要忘了,你的汗位是怎么来得!以、下、犯、上,哼,跟我说以下犯上,我看你皇太极还是先学学知、恩、图、报吧!” 撂下狠话,阿敏气呼呼的转身走出书房,将门撞得砰砰作响。 大开的房门让夜风有机可乘,打着旋的风吹得蜡烛忽明忽灭,那明明灭灭的烛光照射在皇太极阴沉的脸色,显得恐怖极了。忽然,满脸怒气的皇太极露出一个冷笑,配合着那狠戾的目光,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阿敏,你好,你很好,要知恩图报是吧,你等着,我皇太极一定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大礼,好好报答你今日的‘恩、情’!” 作者有话要说:1解释下,代善、莽古尔泰和皇太极都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而阿敏只是努尔哈赤的侄子,在当时的情况下,汗位是绝对轮不到阿敏头上的,所以阿敏只是拿代善和莽古尔泰刺激皇太极,而没有拿自己跟皇太极比较。 真相大白了哟~~ 皇太极其实只是吩咐阿敏弄个假消息出来骗人的,谁晓得阿敏自作主张弄死了多尔衮,皇太极也气的很啊! 话说,阿敏还真是嚣张啊,完全木有把皇太极放在眼里,皇太极那个憋屈啊! 大玉儿呢,她是准备嫁了,以身侍魔给心上人报仇去。 至于多铎?被张敏弄病了,正痛并着快乐中~~ 张敏?照顾多铎并且图谋新计划ing~~ 所以大家呢,也应该乖乖留言哟~~ 66深夜细数谋划 婚事突变筹码 夜沉如水,烛光摇曳,深夜的清宁宫少了白日的喧嚣,反而显得冷清起来。因着怀孕,皇太极已经很久没来哲哲宫中过夜了,这次突然登门,哲哲也知道皇太极心中藏了事,连忙迎上去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服侍这皇太极去了外衫,两人坐在床上,沉默半晌,哲哲看着满腹心事的皇太极,试探着问道:“大汗,您跟二贝勒谈过了,多尔衮他,是真的如多铎所言的吗?二贝勒,是故意的?” 皇太极脸色阴郁,沉默了许久,终究点了点头。 哲哲吓得变了脸色,颤声道:“是真的,他,二贝勒他真是故意的!他,二贝勒他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就敢自作主张不成?” “可不是嘛!”皇太极恨声道:“多尔衮既然已经死了,阿敏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无所谓!我在意的是,这件事上阿敏他擅做主张,自以为是,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大汗放在眼里!” 哲哲劝道:“大汗,阿敏贝勒的性情您又不是不知道,一向蛮横惯了。再说,如今这四大贝勒轮流执政,阿敏贝勒手上的权力也不小,您才刚刚接管汗位,不好直接跟自家兄弟起冲突,还是忍一忍吧。” 皇太极阴沉着脸色,咬牙切齿的说道:“忍?我还不够容忍他吗!粗鄙无礼,以下犯上,尊卑不分,自以为自己劳苦功高根本不把我皇太极放在眼里,说我摆架子耍威风,阿敏,哼,终有一天我要给他点颜色叫他好看!” “哎,”哲哲叹了一声,说道:“阿敏贝勒嚣张惯了,连大汗您一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那多尔衮,多尔衮他,岂不是,岂不是死得太冤枉了吗?” “是啊,这多尔衮,我还留着有大用呢!”皇太极愤愤不平的说道:“好一个阿敏,一下子破了我许久的谋划,我反倒拿他没个办法了,真是憋屈,真是······哎!” 哲哲安慰道:“事已至此,大汗也别太过生气了,还是想想对策吧。” “哲哲,你说得对,如今我还是早早想个对策才是。”皇太极顺了顺气,沉思一会儿,说道:“也罢,多尔衮死了就算了,好在这么一来大玉儿的事情就没什么阻碍了。” 哲哲闻言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大汗英明,我这两天就跟玉儿去提。” “不急,慢慢来吧。”皇太极挥挥手,“事情交给你,我放心的很,先定下来再慢慢操办就好,好歹也是娶侧妃,总是要风风光光的才好。” 哲哲想了想,说道:“多尔衮刚死,也不好逼得太紧,恐怕大汗还得再等上一阵子。” 皇太极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你操心就行,只是不要拖得太久了。” 哲哲笑了笑说道:“大汗且安心吧,不会让大汗等太久的。西苑的诺敏也查出了身孕,将近三个月了呢,咱们后|宫的人本来就少,这下子我和诺敏又没法子伺候您了,这玉儿啊,还是早早迎进来的好。最多半年,定然让您当上新郎官!” 皇太极淡淡一笑,握了握哲哲的手,说道:“半年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些,大玉儿对我来说是特殊的,我也不希望委屈了她。” 哲哲的眸色暗了暗,浅笑着娇嗔道:“大汗您还不相信我嘛!这些东西我早就备下了,哪能委屈了玉儿,一定让她嫁得风风光光的!” “那就好!”皇太极说道:“哲哲,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这些事我就懒得操心了,如今可还有阿敏和多铎的官司等着我解决呢!” 哲哲闻言想了想,问道:“大汗,多铎的事,您准备怎么办?” 皇太极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心中又是一阵烦躁,“多铎要问我讨个公道,可我如今又动不得阿敏;阿敏也逼着我拿军法处置多铎,我却不能如了他的意。真真是头疼啊!” 见皇太极烦恼,哲哲起身倒了杯奶茶递给皇太极,劝道:“大汗莫急,实在不行就先拖着,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你说得对,如今大家都在气头上,就先拖着吧,等过了气头再说。”皇太极说道:“死了多尔衮,为今之计还是先把多铎培养起来吧,虽然没有多尔衮睿智,但总比阿济格那个蠢货强,况且,多铎的狠辣要是用对了地方,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多铎?”哲哲有些惊诧,“多铎打小任性惯了,又是个无法无天的性子,以前有多尔衮压着还好,可如今多尔衮这么一去,只怕,只怕多铎没人能降得住啊!” “是啊,你顾虑的在理,多铎那乖张狠戾的性子,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啊!”皇太极闻言皱了皱眉,“没了多尔衮的牵制,多铎这小子又是被父汗溺宠大的,一贯任性妄为,连代善都敢不放在眼里,我想收服他可真要比收服多尔衮难得多!” 哲哲也有些忧虑,“那大汗,这可怎么办好呢?” “少年心性,总不过功名利禄、英雄美人而已。”皇太极想了想,说道:“对多尔衮倒是简单,他虽然睿智,但到底心思单纯了些,英雄豪杰建功立业就是心头好,只是对上多铎,这些就有些不够看了。” 用手随意的敲击着一旁的床沿,皇太极思量半晌,说道:“多铎性子乖张,虽有些嚣张却又不缺聪敏,为人傲气偏执不驯服,比多尔衮心狠果断,更像是只噬人的小狼崽子,怎么收服,还真是不大容易!这样心狠手辣又不乏机智的人,还真不好笼络,要不是他性子懒散了些,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浪荡样,父汗和阿巴亥心里的人选,还不一定会是多尔衮呢!” 哲哲闻言有些惊诧,“大汗,多铎是咱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又被老汗王惯出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性子,真有这么大的能耐不成?” 皇太极嗤笑一声:“要不说多铎心思深呢,这不,连你也瞒过了,这小子可不简单呐!不过,多尔衮的仇还压在他身上,为了对付阿敏,他终究还是要归顺于我的,只不过要看我怎么拉拢了。” 哲哲看了看皇太极,轻声说道:“多铎虽然是镶白旗的旗主,但要是想跟二贝勒抗衡,那非跟大汗站在一边,要不然以阿敏贝勒的势力,给多尔衮报仇岂不是痴人说梦,大汗你也别太苦恼了。” 皇太极笑了笑,“是啊,主动权可是在我手上呢,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是先把镶白旗的编制补满,之前正白镶白两旗被我抽调的几乎剩下半个旗了,这下子要培养多铎,就先把还给他一个完整的镶白旗吧!” “至于多尔衮的正白旗嘛······”皇太极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阿敏想要的正白旗想的怕是快疯了吧,居然敢以下犯上不惜违背我的命令弄死多尔衮,好,我还就让你得偿所愿,这正白旗我就给你阿敏了,这杀兄之仇加上夺旗之恨,我看你将来怎么对付成长起来的多铎!” 哲哲的目光闪了闪,见皇太极有了主意,也不多话,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皇太极心中有了思路,人也放松了许多,他抬眼去看一旁安安静静陪着他的哲哲,那秀美的面容和那一派大方贤淑的模样,心中也生出一丝怜惜,他握住哲哲的手,说道:“辛苦你了哲哲,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 哲哲含着泪,满腹柔情的回道:“哲哲不辛苦,能陪在大汗身边为大汗分忧,是哲哲最大的福气呢!” 皇太极温柔的替哲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那端庄秀丽的容貌,心中突然一动,脑海中闪过另一份温婉娴静的容颜,顿时计上心来。 皇太极盯着哲哲看了半晌,突然问道:“多铎有十四了吧?” 哲哲想了想,答道:“实打实的算才整十三,不过离十四岁的生辰倒也不远了。” 皇太极点了点头,问道:“我听说他一贯跟塔娜玩得好,可是有这回事?” 哲哲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只得答道:“是有这回事,不过大汗您也知道,塔娜性子好,跟大家都玩得来。” 皇太极摸了摸下巴道:“塔娜性子好跟谁都玩得来,这多铎的性子可不好,却也只跟塔娜玩得好不是!这么看来多铎对塔娜起码是上心的,这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哲哲闻言心中一慌,连忙稳了稳心神问道:“大汗,您这是想?” 皇太极哈哈一笑:“我正愁着怎么跟多铎示好呢,这不让我想到了。多铎这小子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要真在意什么东西起来,那可就是放在心尖尖上啦,他既然对塔娜上了心,那我就把塔娜给他好了!” 哲哲脸色微变,连忙道:“大汗,塔娜还小呢·····” 皇太极挥挥手打断了哲哲的话:“十一岁,都快十二了,也不小了!” 哲哲扯了扯手上的帕子,轻声劝道:“大汗,塔娜是个乖孩子,一向得我的心,不只是我舍不得,就是大汗您平日里不是也总是夸她吗,就这么把她给了多铎,却是亏了这孩子啊!大汗,您再考虑考虑吧!” 哲哲这么一说,到让皇太极想起了张敏平常乖巧懂事的样子,头脑中恍惚又出现了自己额娘孟古姐姐生前那聪慧婉顺的模样,心中到也起了几分怜惜。他叹了口气说道:“塔娜温婉大方,着实是个好姑娘,我还真不想把她就这么给了多铎。哲哲,要是我们有一个儿子就好了,可惜啊,真是可惜了!” 听皇太极这么一说,哲哲脑子一转,试探着问道:“大汗又不是没有儿子,大阿哥如今也有十七了,屋里统共就只有三个庶福晋,两个侧福晋,没个主事的人总是不好。特日格勒性子直了些,又把大阿哥看得重,这正经的儿媳妇挑挑拣拣到现在总也定不下了,难为大阿哥现在都没个大福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做大妃娘娘的对大阿哥不上心呢!” 皇太极闻言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豪格?”随即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不成不成,就豪格那样,还不如多铎呢!塔娜要是嫁给他,那才真正是浪费了!” “大汗,大阿哥毕竟也是您的亲儿子啊!”哲哲劝道:“我也不瞒您,这事啊,还真不是我想的,是特日格勒亲自来求过我,说大阿哥他看上塔娜了。我原也是不肯的,但后来想想,这倒也不失为良配。只是因着塔娜还小,我想再留她几年,这才没有直接答应下来。” “哦?”皇太极也有些惊讶,“你的眼光一向不错,那你倒是说说,豪格怎么就比多铎强了?” 哲哲细细解释道:“大汗,我们女人啊,不懂国家大事,想不了您那么多,只想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就好。塔娜不是个心大的孩子,也不会想找个英雄求那个虚名或者贪图荣华富贵什么的,她就是想要个安安稳稳的日子就好。塔娜一贯招人疼,身为塔娜的亲姑姑,我也想让她将来过得幸福。要论身份论相貌论性情,咱们小塔娜都是顶尖的,就是配您也不亏······” 说着,哲哲瞥了皇太极一眼,眼中媚意横生,接着说道:“塔娜这样的乖孩子,自然要嫁给好人家,平平安安一辈子。大阿哥虽然不甚出众,但心中却是真真的有塔娜,将来必定会好好待她的,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们女人还图什么呢?况且,大阿哥他这可是头一回求到我这个嫡母面前,又不是什么坏事,大汗您不如就成全了他吧,大阿哥毕竟是您的亲儿子啊!” 是啊,豪格他毕竟是我的亲儿子啊!皇太极闻言心中一震,又想起崇政殿上豪格膝上鲜血淋漓,口中还喊着我才是您的亲生儿子啊!我不服!我不服的那副倔强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微微有些酸涩。 半晌,皇太极叹了口气,低声道:“豪格这孩子,唉!罢了罢了,毕竟是我的儿子,我就给他个机会吧。多铎还嫩着呢,短时间内也给阿敏造不成什么危险,拉拢他的事情也不在这一两天,慢慢来好了。这样吧,我给豪格两年时间,他要是能不靠着我只凭自己的战功挣到左右梅勒额真(副旗主)的位子,我就如了他的愿,把塔娜嫁给他!” “两年?大汗,这时间太短,对大阿哥来说是不是太难了些,毕竟您要他完全不能依靠任何外力啊。”哲哲很是惊诧。 “我就是要看看他的能力,身为我皇太极的儿子,就不许比别人差!”皇太极坚定的说道:“就只有两年时间,能不能把握机会,就看豪格他自己了!” 皇太极看向哲哲,交代道:“哲哲,你就这么转告豪格,塔娜原本是我准备用来拉拢多铎的一枚重要的棋子,看在我上次到底有些对不住他的份上,我可是给过他机会了,能不能让我放弃这步棋,能不能娶到塔娜,就靠他自己努力了!” 哲哲闻言心中顿时放下了一块石头,勉强的笑了笑,应下了皇太极的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皇太极,豪格好歹也是你的亲儿子,你是有多看不上他啊! 皇太极还真是老谋深算,多尔衮刚死就开始算计多铎了,美人计都准备用上了,真是不可小觑啊! 张敏的婚事就在多铎和豪格之间了,她自己算计来算计去,可惜没料到多尔衮突然就这么死了,害的皇太极急着拉拢多铎,准备牺牲她喽! 诺敏怀孕了,大玉儿也快嫁了,张敏的婚事也不远了,你们呢,也该乖乖留评了! 67众贝勒心思各异 大玉儿琵琶别抱 又过了半个多月,待到阿敏的火气平息了大半,多铎的身子也完全养好了的时候,皇太极派人宣召多铎和阿敏去了崇政殿。 经历了亲哥哥多尔衮的死,再加上张敏一个多月的照料和劝解,多铎好歹也在心里学会一个忍字,他紧握着拳头,阴沉着脸色跨进了崇政殿。 崇政殿上端坐着皇太极、代善和莽古尔泰三人,一旁二贝勒阿敏则满不在乎的坐在下首,见多铎进门,阿敏还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皇太极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代善见状连忙咳了两声,说道:“阿敏,今个大汗叫你来是为了给多铎一个交代,大殿之上你庄重些!” 见代善发话,阿敏撇了撇嘴,却也坐直了身子,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副不给面子的架势了。 皇太极站起身来,对多铎说道:“十五弟,多尔衮的事情,你且节哀,今日唤你前来,就是给你一个交代。我都调查清楚了,这件事上二贝勒确有疏忽,是他调兵不当,这才令正白旗多有损伤,还连累了多尔衮的性命。不过,战场上瞬息万变,他虽为主帅,却也不能掌控全局,多尔衮的死二贝勒也是无心之过。” 多铎向前两步,喝问道:“这就是大汗调查的结果?一句无心之过就推得干干净净,真当我哥的命是儿戏吗!” 皇太极走上前去,拍了拍多铎的肩膀,沉声说道:“十五弟,我知道十四弟的死你接受不了,但是这毕竟已成事实,二贝勒终究是咱们的兄长,若是真像你说得那样陷害手足,岂不是禽|兽不如!这件事只是一个意外,你切勿多想!” 多铎一把拍下皇太极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扭头怒视阿敏,阿敏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一下子气氛就剑拔弩张起来。 莽古尔泰见多铎这幅模样,心中不悦之极,他一向与阿敏交好,此时自然向着阿敏,他站起身不悦的责备多铎:“多铎,你这是什么态度,阿敏哥哥不但是咱们大金的二贝勒,也是你多铎的兄长,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你还当你是那个被父汗宠着的小娃娃呢!” 代善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拉了一把莽古尔泰,说道:“少说两句,多铎还是个孩子呢,又刚刚失了哥哥,你也是他的亲哥哥,怎么对待自己弟弟呢?” 皇太极咳了一声,说道:“多铎,二贝勒这次的过错我会给你一个说法,这样吧,阿敏贝勒这次征讨察哈尔大胜归来本来是大功一件的,现在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了吧!” 阿敏不服气的问道:“那多铎违抗军令、私自回京的事呢,大汗你要公正,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代善闻言连忙求情:“请大汗开恩!多铎虽然违抗军令但事出有因,况且多铎还小,求大汗饶过他这一回吧!” 皇太极沉吟片刻,说道:“多铎不从军令擅自行动的确犯了军中大忌,但是看着大贝勒和十四弟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你吧!只是若是还有下回,那就别怪八哥我按律处置,军法无情了!” “我不服!”阿敏闻言瞪圆了眼睛,大声吼道:“我不服!多铎这么大的错就这么轻轻松松了赦免了啊!那我呢,我出生入死跟察哈尔打了个大胜仗,回来你们还要判我的罪,这是哪门子的公道!皇太极,你就是这么对我一片好心的?今个儿你偏袒多铎,改明儿有你后悔的时候呢!” 代善上前劝道:“阿敏,大汗面前休得胡言!大汗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军法虽严,可多铎情有可原,多尔衮也是你的弟弟,这次出师未捷,大家心中都有遗憾,你身为二哥,还要为了这跟自家弟弟过不去吗!” 阿敏冷笑一声,“弟弟,哪门子的弟弟,他多铎可真是你们的亲弟弟啊,皇太极偏袒他,你代善也包庇他,合着就我阿敏是外人,就该我倒霉是吧!” 皇太极闻言满脸怒气,他沉声说道:“二哥这是说得哪里话,你这是在质疑我皇太极不公正吗?” 代善也被阿敏顶得气恼:“阿敏,你也是我弟弟,我这是为你好!大汗不比咱们,他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你怎么能这么跟大汗说话!再说了,咱们大金能有今天的基业,不都是靠着大家齐心协力才得来的吗,你如今怎么连自己的弟弟都容不下了,还这么揪着不放?那你说,你说应该把多铎怎么办?你真想手足相残不成······” 阿敏闻言大怒:“我揪着多铎不放,你没领过军打过仗吗,战场抗命那本来就是死罪,我秉公执法错了吗!你还说不是包庇你的亲弟弟,代善,我也是你弟弟,皇太极处罚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给我求情说好话啊?手足相残?哼,好大的帽子啊,要说手足相残,不就是从你的父汗开始的吗?” 见阿敏出言无状居然开始翻旧账,莽古尔泰顿时心中一寒,他连忙拉住阿敏,打圆场道:“两位哥哥别多心,阿敏哥哥就是浑人一个,你们别理会他胡言乱语,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闹得脸红脖子粗呢!” 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多铎勾起嘴角冷冷一笑,说道:“大汗既然给了多铎一个交代,多铎无话可说,谢大汗不罚之恩。看来几位贝勒还有要事相商,多铎告退!” 多铎说罢也不行礼,就转身走了。 “你看看!”阿敏见状自觉有了理,他大声说道:“皇太极,你看看这就是你偏袒多铎的后果,人家才没把你的好意放在心上呢,你自己看多铎那是什么态度,今天你皇太极非得给我阿敏一个交代不可!” 见阿敏仍然不依不饶,代善也动了真火,他大声呵斥道:“阿敏,不得对大汗无礼!大汗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大汗一向最是公道,今天这事也处理的公公正正,你还要什么交代?” 阿敏气急:“公道个屁,我······” 皇太极忍无可忍,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皇太极和三位哥哥并肩设座、南面受朝、共理国政,一向自以为最是公正,既然二贝勒不服,那好,你觉得谁最公道,你就找谁去!正如二贝勒所言,若不是大贝勒谦让、三贝勒拥立再加上您二贝勒力挺,我这个大汗,还未必当得上呢!现在我皇太极知恩图报,二贝勒您觉得谁能给您公道,您就让他当这个大汗还您公道吧!” 代善与莽古尔泰闻言大惊失色,皇太极扫视过三人的脸色,冷笑一声撇下三人走了。 阿敏看着皇太极离去的背影满脸错愕,顿时心慌起来。 代善勃然大怒,说道:“阿敏,你,你,你这个蠢货,你不想活了也别拉上我,早晚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的!” 说罢,代善拂袖而去。 莽古尔泰惊诧极了,他结结巴巴的问道:“阿敏哥哥,你,你,你是真的,真的这么跟皇太极说了?” 阿敏有些心虚,但随即又色厉内荏的吼道:“是,是有怎么样!我,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莽古尔泰后怕的说道:“我的好哥哥哎,就是实话才不能说出来啊!你,你还真是······唉!皇太极你还不知道,这次他不是偏袒多铎,要说偏袒,他是偏袒了你。就你那番话,真正追究起来,谁都帮不了你!” 阿敏心中也有些害怕,他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随便他,我就是说了怎么的,我看他皇太极能把我怎么样!” 莽古尔泰重重叹了一口气,拉着阿敏道:“你,你怎么还不知轻重啊!你,你跟我来!” 说罢,拉着阿敏就走。 崇政殿的这一场不愉快谈话再也没有人提起,但各方心中是如何想的那可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虽然依旧和皇太极共同理政,但代善渐渐开始放权,莽古尔泰则不太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连阿敏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么强硬了。 就这样又平平静静的过了一个月,宫里忽然传出流言,皇太极要纳侧福晋了,而这个人居然是大玉儿! 听到流言的时候多铎正好坐在张敏旁边,令人惊讶的是,除了砸了手中正在把玩的小玛瑙摆件之外,多铎没有任何其他的过激行为。 张敏心中一凛,挥挥手让传消息的乌云下去,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多铎,你,不要紧吧?这事儿,大概,或许,应该是谣传,你,你别在意啊。” 多铎闻言冷笑一声,厉声说道:“是不是谣传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奔着富贵荣华去,我还能拦着不成!” 听多铎这么说,张敏也一时无语,只得暗暗陪坐着。 静默许久,只听见多铎冷冷的说道:“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个安分的人,怎么样,我哥这才刚刚死不久,还是尸骨未寒之际,她就一点旧情都不念扭头嫁给了我哥的仇人,真真是好狠的心啊,这就是我哥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真是可笑之极!我哥若是上天有灵,怕真是要再呕死一回了!” “多铎!”见多铎口无遮拦,张敏连忙喝止,“你说话小心些,这是什么地方你也敢瞎咧咧,不怕隔墙有耳么!” 看到张敏着了急,多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间有些不妥,愤愤然的哼了一声,辩解道:“这不是跟你说话呢,我也就对你说两句真心话,你别着急,我心里有数,我又不傻,不会什么都往外说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万万不可大意了!有些话不单外面不能说,哪里都不准说!”张敏劝道:“周围有的人等着抓你的小辫子呢,你还是仔细些,多尔衮哥哥的大仇未报,阿济格哥哥面前自身难保也帮不到你,而你现在还没能在军中自立起来,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你身上呢。我知道你有多苦,但是你万万不敢凡事依着自己性子来,我教过你的,要忍!” “忍!”多铎握紧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的砸向炕桌,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忍,我会忍,忍到我足够强大的时候,就再也不用忍了!” 张敏连忙站起身,走上前拉住多铎的胳膊,“这就对了,如今敌众我寡,敌强我弱,唯有忍我们才有机会,我会帮你的,你要信我!” “我信你!”多铎停下手,认真的看着张敏答道。 “疼吗?”张敏看着多铎淌血的手,一边包扎一边心疼的问道。 “不疼!”多铎忍着疼摇了摇头。 “瞎说,怎么会不疼呢。”张敏拿帕子轻轻的为多铎包扎好伤口,“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有多苦,我会陪着你,帮着你,等着你成功的那一天,看着你把今日所受到的苦与疼十倍奉还!” “塔娜!”多铎不自主的握了握拳,伤口不小心崩了开,殷红的血在纯白的丝帕上晕开,染上大朵大朵的红梅。 多铎一把抱住张敏的腰,把头埋在张敏的胸前,低低的叫了一声塔娜,随即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落在张敏的衣襟上,温湿的液体在衣衫上渐渐化开。多铎强忍着喉咙中细碎的呜咽声,紧紧的搂住张敏,轻声说道:“我好累,塔娜,我好累!阿玛走了,额娘被逼殉葬了,连我哥也被他们害死了,我好怕,好怕我报不了仇。人心易变,我不知道该相信谁,还能相信谁?大玉儿那个贱|人,我哥那么爱她,这才不过一个月她就准备欢欢喜喜的嫁给别人去了,我好恨,恨我要顾全大局,恨我要忍耐,恨我居然还无法替我哥向她讨个公道!阿济格哥哥自身难保,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怎么办?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塔娜,你答应陪着我的,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好不好?” “好,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张敏应下多铎的话,反复的说着,同时轻轻的抚摸着多铎的后背,像哄小孩子那样一直安慰着多铎。 “我只有你了,塔娜,我只有你了!”多铎紧紧的抱着张敏念叨着。 一直安抚着情绪极度不稳定的多铎,许久,多铎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松弛下来,松手放开张敏,多铎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多铎拉过张敏坐在自己身旁,把张敏的小手包在自己的手心中,带着浓浓的鼻音有些狠戾的问道:“侧福晋的事情,你怎么看?大玉儿那贱|人不是个蠢货,这个节骨眼上敢来这么一出,想必她已经有了对付咱们的说法,你觉得会是些什么?” 张敏想了想,不是很肯定的回答道:“我不确定,但是侧福晋的事如果是千真万确的,大玉儿恐怕会拿多尔衮哥哥的死因做文章。” “她敢!”多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种消息宫里不会乱传,能传到你我耳中恐怕即便不是千真万确也是无风不起浪的,大玉儿这贱|人只怕是真的要嫁给皇太极了!你说她会拿我哥的死说事,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脸提我哥!” “多铎,如果她是为了你哥才嫁给皇太极的呢?”张敏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为了我哥,是为了荣华富贵吧!”多铎冷笑一声,“说不定当初她看上我哥也是因为阿玛看重我哥的缘故也说不定呢,只可惜我哥功亏一篑失了汗位,她早就后悔了,这下子正好借着我哥被人暗害的机会另投皇太极的怀抱!” “那如果是真是为了替多尔衮哥哥报仇大玉儿才委身皇太极的呢?”张敏接着问道:“大玉儿一向聪明,也许她是想借着皇太极的宠爱来对付阿敏,给多尔衮哥哥报仇来着。” “哦,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她了?”多铎冷冷的说道:“狡辩,统统都是狡辩!她那么聪明,能不知道皇太极才是我们最大的仇人么?嫁给皇太极对付阿敏,我呸,是嫁给皇太极享受富贵荣华吧!” “多铎,可是······”张敏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多铎打断了。 “塔娜,我知道你心善,总把大玉儿那贱|人往好处想,但是不管她怎么狡辩,终究有一点是她无法辩驳的,什么理由都无法掩盖她在我哥死后一个月就准备另嫁他人的事实!”多铎恶狠狠的说道。 “这,这的确······”张敏顿了顿,不再言语。 “塔娜,你不要被大玉儿那贱|人骗了,我倒要看看她准备耍什么花招!”多铎阴狠的说道。 “这,好吧,只是······”张敏正说着,突然听得图雅在门口说有要事禀告。 “进来吧!”和多铎对视一眼,张敏高声唤图雅进门禀告。 “格格,大事不好了,小玉儿格格在偏殿和大玉儿格格闹起来了!”图雅喘着气,吃力的说道:“小玉儿格格身边的乌兰来求奴才,说场面控制不住了,小玉儿格格嘴里喊着十四爷又哭又骂,说大玉儿格格是个扫把星,这才害死了十四爷,看上去恐怕一会儿就要打起来了!” “什么!”张敏猛地站起身,追问道:“姑姑呢,姨妈呢,正宫里闹成这样就没个人管管吗?” 图雅回道:“大妃娘娘和娜木钟侧妃去看有孕的诺敏侧妃了,这会儿都在静安宫呢,离得远了,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呢?” “我这就过去!”张敏回身歉意的看了看多铎,“抱歉,这么大的事儿我必须去看看!” “你去吧!”多铎笑了笑,“没想到小玉儿姐姐倒是个有心的!闹得好,我到想去好好看看大玉儿的脸色会是什么样的!” “不许去,还不够乱吗!”张敏瞪了多铎一眼,“我这儿都焦头烂额了,你还想来添乱不成!你别忘了你刚刚答应我的事!” “行了行了,我不去总成了吧,我就在这等着,这么大一场好戏,早晚要传到我耳朵里来,我看她大玉儿将来如何在这宫里做人!”多铎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阿敏不是努尔哈赤的儿子,而是努尔哈赤弟弟舒尔哈齐的儿子,舒尔哈齐跟努尔哈赤政权被处死了,阿敏说得就是这件事。 大玉儿要嫁人了,张敏也给多铎打了预防针,大玉儿那套以身侍魔的说辞反正多铎是不会相信的了。 话说,目前的多铎也只不过是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经历了父亲突然亡故,母亲被逼殉葬,亲哥哥被人害死,未来嫂子忽然改嫁仇人这一连串的事情,又身负血海深仇,他压力不大才怪呢!张敏就是他心灵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他能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张敏面前,说明他真的信任张敏了。到时候如果得知张敏要嫁给豪格的消息,不晓得他会是什么心思呢? 小玉儿还是那么二,直接打上门去了,⊙﹏⊙b汗至于张敏是去收拾烂摊子还是火上浇油,且看下回分解哟~~ 那什么,最近没更新挺对不起大家的,主要是某晴对剧情细节有些迷茫,大方向某晴心里都是有数的,但是在各小剧情的设定上某晴有些不确定,大家多多提意见建议啊,跟某晴交流下大家希望看到的剧情或者情节,某晴好吸取意见。如果没有互动的话,某晴就没法把握大家的心理,那就只好舍弃一些小场景,尽量走主线剧情了,还望大家多多提意见建议,多多留言交流了,o(n_n)o谢谢~~ 打滚卖萌求留言哟~~ 68小玉儿为情瞎闹场 张敏屋中细布局 急急忙忙的赶向大玉儿的偏殿,还没等张敏走到门口,大老远的就听见小玉儿那尖锐的声音大声骂道:“大玉儿你这个扫把星,多尔衮就是你害死的!寡廉鲜耻,贪慕荣华,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多尔衮尸骨未寒你就能欢欢喜喜的嫁人去,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害了多尔衮的命还不够,还要他死后被人耻笑吗!” 和乌云对视一眼,张敏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给乌云使了个眼色,这才换上一副焦急的样子,急匆匆的向屋子里走去。 才刚进门,就听见苏茉儿大声的反驳道:“你胡说,我们家格格是科尔沁人人都知道的福星,你才是扫把星呢!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责备我们家格格!” “苏茉儿,别说了。”大玉儿在一旁一脸委屈,她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咬了咬嘴唇,出声阻止道。 “我胡说?”小玉儿激动得大声说道:“谁不知道大玉儿是多尔衮的心上人,如今多尔衮人才刚去,是谁不知廉耻的另嫁他人?亏多尔衮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大玉儿,你就连三个月的丧期都等不及了么?就是不说其他的,就凭着大家一起长大的情谊,你也能什么都不管的办喜事,我真是佩服你,你好狠的心呐!大玉儿,我没有你招人喜欢,你一贯最会装样子了,哄骗的人人都喜欢你,如今为了嫁给大汗,怎么就把你急得连这点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我是没有你好,也没有你绝情!你千好万好,可我有一点比你强,我还有良心!” 苏茉儿怒气冲冲的回道:“小玉儿格格你自己也知道啊,你就是比不上我们家格格,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我们家格格与十四爷的事情,你根本不明白的!你是主子,人人都得敬着你,可你自己什么样,别人就是不说,心里也是知道的!你再侮辱我们家格格,就别怪我说出不中听的话来了!” 见这场面闹得简直不像样子,张敏直接了当大喊一声:“都住嘴!堂堂清宁宫中,由不得你们放肆!” 见双方都被镇住了,张敏立马吩咐道:“乌兰,去扶你们家格格坐下!惠哥,把苏茉儿给我拉到一边跪着,没有吩咐不准起来!乌云,去沏壶茶来,随便叫门口的谷鲁进来把这满地的碎瓷片收拾干净了!” 张敏这么雷厉风行的一交代,倒也没人敢反驳她,只是小玉儿一脸的愤愤不平,大玉儿一脸的不满,苏茉儿则是一脸的委屈。 冷哼一声,张敏说道:“不服气是不是?大玉儿姐姐,小玉儿姐姐,这里可是大金的后宫,不是咱们自家的蒙古包。你们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哪里还有一分科尔沁格格的气度,没得让人小瞧了去!在这里,你们不只是自己,还代表着科尔沁,坏了自己的名声就算,你们还想毁了科尔沁格格的名声不成?咱们是被送来联姻的,不是来让他们满洲格格当笑话的!” 张敏这么一说,大玉儿和小玉儿两人脸色顿时有些愧色,张敏看这番话起了作用,正准备问个明白,却被一旁的苏茉儿插嘴抢白。 苏茉儿不服气的说道:“都是小玉儿格格上门闹事这才惹的祸,要说丢了科尔沁了脸,那也都怪她才对!我们格格好好的待在自个宫里,没招谁没惹谁的,当不得塔娜格格您这么大的罪名!” 大玉儿闻言脸色一白,连忙喝止道:“苏茉儿,闭嘴!” 见苏茉儿这么说,张敏冷冷一笑,回头看了大玉儿一眼,慢慢的说道:“主子说话,那有你插嘴的份儿,大玉儿姐姐,你这奴才要好好教一教才是!” 大玉儿被张敏这一眼看到有些心惊,心中既欢喜苏茉儿一心为着自己,又气恼苏茉儿没大没小让张敏抓了短处,只得沉了脸训斥道:“苏茉儿,你在瞎说话,我就把你赶回科尔沁去!” 做了样子给张敏看,大玉儿又歉意的对张敏说道:“塔娜妹妹说的是,苏茉儿被我惯坏了,姐姐以后会注意的。” 不理会苏茉儿一脸委委屈屈的样子,张敏示意乌云给大玉儿和小玉儿都倒上茶水,这才说道:“今个这事闹得太过了,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问了,不管怎么说两位姐姐都有过错,喝杯茶静静心,好好想想,找个说得出口的理由,一会儿等姑姑回来了自己去正殿请罪吧!” 张敏话音刚落,就听见小玉儿对着大玉儿讥讽道:“我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姑姑要罚就罚好了,不像某些人,还得绞尽脑汁的编理由遮掩自己做得丑事儿,哼,真是丢人现眼!” 大玉儿顿时脸色铁青,她满脸怒气,终究又忍了下去。 见小玉儿不依不饶,张敏心中觉得好笑,脸色却显露出一丝无奈,说道:“姐姐,你还没闹够么,都是自家姐妹,你说话好歹也注意些!” 小玉儿闻言非但没有住口,反而大声起来:“谁跟她是自家姐妹,我呸,我可没有那么恶毒的姐妹!大玉儿,人人都夸你能干大方性子好,可谁都不知道你连心肝都黑的烂透了!才一个月,你就忘了多尔衮,是你,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多尔衮就是被你克死的!多尔衮生前是怎么对你的,你对得起他么?我早就说过,你这个害人精、扫把星,多尔衮就是被你迷了心智才丧命的,要是当初他肯听我的,他就不会死!只可惜人人都向着你,觉得你千好万好,大家都被你骗了,配不上多尔衮的人,不是我,是你!” 被小玉儿指着鼻子骂,大玉儿忍无可忍,正想反击,却在看到身边面色不虞的张敏时突然心思一转换了脸色。大玉儿满眼震惊,她含泪上前去拉小玉儿,痛苦的说道:“小玉儿,小玉儿,你误会我了,我知道你对多尔衮的心意,可是······” 小玉儿一把甩开大玉儿的手,激动的说道:“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大玉儿这儿好,大玉儿那儿好,多尔衮满眼满心里都是你大玉儿,丝毫没有把我看在眼里,在他心里小玉儿永远比不上大玉儿!我讨厌你,我恨你,都是你迷惑了多尔衮,我那一点比不上你?如今多尔衮刚死你就另嫁他人,我竟然在别人心里还比不过你这样一个狐狸精!我哪里都比你好,你只不过会装而已,如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你只不过是个薄情寡义的贱|女人,多尔衮要是还活着,一定会后悔瞎了眼,选了你这个骗子,我才是最好的,最适合多尔衮的人!是你,是你大玉儿比不上我!” 大玉儿咬着唇暗自落泪,一旁的苏茉儿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护着大玉儿身前回骂道:“你才是贱|女人,十四爷就算是活着也看不上你!走遍满蒙也找不出比你更野蛮的女人!跟我们家格格比,你才是土里的泥,你永远也比不上我们家格格!怪不得十四爷生前都不正眼看你,还整天避开你,真是活该!” 小玉儿气得浑身发颤,一下子就冲上前去抓着苏茉尔就打:“你再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苏茉儿一边躲闪着,一边回嘴:“我就说了,你永远也比不上我们家格格!十四爷看不上你是应该的,你活该!” 苏茉儿的话彻底惹火了小玉儿,她揪着苏茉尔头发,两个人厮打起来。 “够了!”张敏乒的一声摔了手上的茶杯,沉着脸色道:“乌兰、乌云,把小玉儿格格和苏茉儿给我拉开!谷鲁,摁住苏茉儿,惠哥给我掌嘴!” 大玉儿连忙求情道:“塔娜,苏茉儿我会好好管教的,你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乌兰和乌云总算拉开了小玉儿,小玉儿喘着气,狠狠的瞪了一眼苏茉儿,又扭头怒气冲冲的瞪着大玉儿。 张敏冷冷的看着大玉儿,指着苏茉儿说道:“大玉儿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也算是给你几分薄面,刚刚我已经饶了苏茉儿一回了,可是她如此不分尊卑,公然辱骂格格,我饶她不得!” 苏茉儿被摁得跪在地上,满脸委屈,不服气的说道:“塔娜格格你不公道,小玉儿格格是你的亲姐姐,难怪你偏向她!” “苏茉儿,你住嘴!”大玉儿呵斥道。 “苏茉儿,我今个来就不是主持公道的,你一个奴才,还行把事情闹到什么地步才罢休?小玉儿姐姐是炮仗性子一点就着,大玉儿姐姐你不知道吗?你就这么由着苏茉儿激她,将来还不知道这宫里是看谁的笑话呢!”张敏冷笑一声:“也罢,我塔娜好心没好报,这事儿我管不得,大玉儿姐姐,你自己看着跟姑姑交代吧!乌云、乌兰,拉着小玉儿姐姐走,还留着给其他人看笑话吗?大玉儿姐姐,你的奴才我管不起,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张敏拉了小玉儿就走,小玉儿被强拉着,毕竟心有不甘,一路上大喊大叫的骂着大玉儿的绝情和狠心,惹得宫中又是一阵波澜。 好不容易安顿好小玉儿,张敏精疲力尽的回到自己屋里,看着面带不解的乌云和图雅,笑着问道:“怎么啦?” 图雅不解的问道:“格格,这多尔衮一死,大玉儿嫁给皇太极不就成了一步废棋吗?为何,为何你还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呢?” 张敏闻言一笑,说道:“你呀,也不好好动动脑子,好好跟乌云学学吧,什么都不仔细琢磨,将来让我怎么放心把大事交给你呢!” 图雅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拉了身旁乌云的衣角问道:“乌云,你知道是为什么?快跟我说说。” 乌云想了想,答道:“多尔衮虽然死了,可大玉儿也算不上废棋子,虽然咱们之前的计划做不成了,但毕竟多铎和阿济格还在,这份耻辱对多铎和阿济格来说,比多尔衮自己更甚,这是明摆着打多尔衮的脸呢,更何况多尔衮才刚死!而且大玉儿对皇太极和哲哲的影响也没有变,母仪天下之相对皇太极有多重要,哲哲心中就有多窝火。所以,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总的来说咱们还是占了主动权的。” “哦!”图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没想到呢。” “不止是皇太极、哲哲、多铎和阿济格,乌云,你还少算了两个人。”张敏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道。 “格格说得是?”乌云偏头想了想,“难道是小玉儿格格,那另一个会是谁呢,娜木钟侧妃?” “你猜对了小玉儿,至于另一个嘛?”张敏微笑着看着乌云和图雅,小声说道:“咱们的计划不用改了,另一个人正是多尔衮!” “什么!” “难道他没死?” 乌云和图雅惊诧极了,两个人捂着嘴压抑住即将出口的大叫,相互对视了一眼,带着不可置信与震惊看向张敏。 张敏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多尔衮还没死!先前我也被多铎带来的消息迷惑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里面漏洞多得很,别的不说,单就说多尔衮的命格,怎么也不是早夭之人。况且,他跟皇太极还有一段宿怨未了,怎么可能先死呢!死不见尸,那就说明不了什么,你们看着,多尔衮他,还会回来的!” 乌云平复着心中的震惊,大脑飞速的转动着,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都快速的过了一遍,这才出声询问道:“格格,如果多尔衮没死,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就快成功了?等他回来知道大玉儿嫁了皇太极,这强抢妻子的耻辱加上弑母之仇夺位之恨,怕是要跟皇太极干起来争个你死我活吧?” 图雅闻言激动起来,“那,那岂不是我们很快就能回大明了吗?我好想回家,好想去看看梁公子他们建设的基地是什么样子,在这里奴颜卑骨的活着真的好累!” 看到图雅眼中的期待,张敏黯然的摇了摇头,“没有那么简单,事情恐怕不会想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怎么会?”图雅惊讶的问道,一旁的乌云也是一脸不解。 张敏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小瞧了一个人,她是这局中的关键,也只有她才能左右局势。” 乌云试探的问道:“格格是说,大玉儿?” “对,正是大玉儿!”张敏点了点头,“多尔衮可以为了她起兵反抗皇太极,就可以为了她隐忍不发。这出棋局的关键就在大玉儿身上。而大玉儿,是个不甘平庸的女人,她要做吕雉而不是杨玉环!” “难道她还会劝多尔衮忍下这口气不成?”图雅万分不解。 “她会!”张敏肯定是说道:“大玉儿她一定会的!且不说多尔衮起兵的风险,单就说即便是多尔衮赢了这场争斗当上了新汗王,她大玉儿如愿嫁给了多尔衮也落不下好名声。何况是多尔衮的两个兄弟都对她成见很深,恐怕已经容不下她了!从大玉儿的角度看,给多尔衮一个自己是为了给多尔衮报仇才舍身嫁给仇人皇太极的理由,既能留住多尔衮的心,又不打扰她享受皇太极的荣华富贵,还能保住自己的名声,给多尔衮留下一个自己委曲求全的印象,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大玉儿是个聪明的女人,在这种事关性命的问题上,她会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那,那多尔衮难道就会听大玉儿的话吗?”图雅失望的追问道:“多尔衮难道不会像多铎那样怀疑大玉儿的品性?” “那就要看大玉儿的能耐了。”张敏挑了挑眉,“不过我到是相信大玉儿有这个本事,她能成为多尔衮心心念念的唯一,想必早就摸透了多尔衮的秉性,只要她见了多尔衮,说出她的苦衷、她的迫不得已、她的委曲求全,再加上一副情非得已,伤心欲绝的悲痛模样,想必多尔衮也就心软了。要知道,女人的眼泪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的武器,尤其是对付对自己怀着爱慕之心的男人!” “也是,多尔衮一向耳根子软得很,这次又是对上他的心上人大玉儿,只怕最终还是会随了大玉儿的愿。”乌云思量了一番说道。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张敏补充道:“多尔衮也不傻,没人没权没军队没支持,甚至连起兵反对皇太极一个正当的名义都没有,以多尔衮谨慎而且爱惜羽毛的性格,他是不会妄动的。况且,这次在生死间走了一遭,他只怕是真真正正的成长起来了,脱去了之前的幼稚天真和不切实际的幻想,真正认清事态炎凉人心险恶的多尔衮,肯定惜命的很,绝对不会那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以后的所有行动只怕都会是三思而后行,所以,多尔衮他一定会忍,然后伺机谋而后动!” “这么说那就闹不起来了?”图雅一脸失落,“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大明跟梁公子汇合啊?” 乌云拍了拍图雅的肩膀以示安慰,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别抱怨了,格格比你苦多了!等咱们这边搅乱了局面,梁公子那边才有机可乘,咱们才能有个安安稳稳的家啊!现在就算你回去了,还不是提心吊胆的生活,保不住那一天又被建奴掳了去。你这样说,是让格格为难啊!” 图雅点了点头,坚定的说:“我懂的,格格你放心,再苦再难都有我和乌云陪着你,咱们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不会再让您为难了。” 张敏欣慰的看着图雅和乌云,向她们保证道:“你们放心,终有一天,大家都会过上自由安稳的幸福日子,没有贪官污吏的压迫,没有二世祖狗腿子的仗势欺人,没有关外铁蹄的虎视眈眈,只要努力,我们一定能做到的!” “嗯,我们相信!”乌云和图雅拼命的点着头,眼眶里充满的憧憬的泪水。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张敏看着斗志满满的乌云和图雅,问道:“魑部(主要负责大明境内事务)那边的消息怎么说,我让他们找人接近朱由检,这事做得怎么样了?” 乌云回禀道:“格格着重交代的事情,魑部哪能不上心呢。牛头和马面亲自去了大明,现在牛头已经跟那边搭上线了,前些日子刚刚跟信王有了几面之缘,太详细的进展那到还没有。不过牛头是以江南士子的身份接触信王的,目前已经在信王面前挂了号,想必再等一段时间就能达到格格你的要求了。” “嗯,让牛头继续努力,朱由检这条线很重要,要抓紧了,以后要用到他的地方多得是。”看到手下的进展不错,张敏满意的点了点头。“马面那边跟魏忠贤搭上线了吗?” 图雅回道:“马面的进展比牛头好一些,已经颇得魏忠贤手下五彪之一的崔应元赏识,在魏忠贤面前也露了几次脸。” “很好。”张敏目光闪了闪,“传消息给马面,让他跟同属于五彪的许显纯和田尔耕也搞好关系,在锦衣卫里给我渗透自己人,等魏忠贤一倒台,锦衣卫必遭清算,朱由检不用锦衣卫,咱们可是需要的很!让马面尽力渗透,争取在这几年拿到锦衣卫的大部分权力,等到朱由检清算的时候,把其他人丢出去顶包,咱们自己人隐藏下来,在暗处用锦衣卫的架子运作就行。” “格格,你觉得天启帝要不行了吗,他才二十三啊?”图雅问道。“上位的会是信王?” “嗯,东边紫薇星暗淡,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事了。”张敏点点头,天启帝的逝去标志的大明倒计时的丧钟已经敲响了。“上位的就是朱由检。” “魏忠贤人称九千岁,格格,信王一上台就敢动他吗?”乌云有些不解,“他不怕魏忠贤的势力反扑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朱由检要依靠东林党,除掉魏忠贤是必须为之的,毕竟东林党和阉党的争斗从来没有消停过。”张敏解释道:“只可惜朱由检还是太年轻了,贸贸然的铲除了魏忠贤的势力,那朝堂上就只剩下东林党人了,没有了制衡,有没有只属于自己势力和军队,朱由检定然会吃大亏的。” 叹了口气,张敏神情有些郁郁,她淡淡的说道:“魏忠贤至少在事关国家和民族存亡的大事上还是有原则的,至少抗金的事情他没少出力,你们看后金女真人发展的势头之强,难道东林党只会窝里斗,不能先齐心协力把外患除了吗?阉党其实就是天启党,朱由校一死朱由检一上位,只怕大明又是一阵腥风血雨不是,这边防上······唉,只怕皇太极又会有动作了!” “格格安心,不是还有您和梁公子呢吗!”见张敏神情忧郁,图雅连忙安慰道。 “是啊,这些我早就知道了,现在我之所以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大家能过上好日子吗。”张敏回过神来安慰自己。 “是啊,还有咱们呢,您别想太多了,劳心!”乌云也安慰道。 “我没事的,乌云你给梁润泽回个信,让他加紧训练军队,朱由校也就这一年半载的命了,他一死,皇太极定然会向大明出兵。”张敏郑重其事的交代道:“告诉梁润泽,验证他训练成果的时候就快到了,让他做好准备,到时候抄皇太极的后路去,游击战术用得好不好,就看他到时候能留下多少女真人的性命了!” “知道了,”乌云应了一声,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图雅连忙跑出去询问。 半晌,图雅喘着气跑了回来:“格格,真是神了,你说得没错,多尔衮果然没死,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玉儿要嫁了,小玉儿撒泼了,天启快死了,崇祯要上位了,张敏提前布置了,皇太极即将动手了,检验梁润泽的时刻要到了,多尔衮竟然活着回来了!众位亲亲呢,怎么能不留言呢? 很肥的一章哟,打滚求留言~~看我渴望的眼神,你忍心不留下一个脚印么? 69大玉儿巧解心结 小玉儿怒断情意 多尔衮是真的回来了,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和一只骨折了的左臂,被贴身侍卫富察·宜勒图护着从察哈尔的战场上回来了。 多尔衮的回归让众人心中或悲或喜,但既然他的死而复生已成定局,无论每个人心里怀着怎样的想法,面子上都得做出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来,一一带着厚礼前去慰问养病的多尔衮。 且不提狂喜的多铎与阿济格、后悔斩草未能除根的阿敏和陪着阿敏担心的莽古尔泰,代善和皇太极倒是对多尔衮的归来真心实意的感到喜悦。 心知争权夺利的事情自己已经彻底没戏的代善到算是唯一一个不含私心的为弟弟感到高兴的掌权人了。对于精于算计的皇太极来说,多尔衮的失而复得对他收拾阿敏,独掌皇权可是一大助力,因此,最好的御医与萨满都被派去围着多尔衮转,再加上源源不断的封赏和补品,一个月之后,多尔衮的身子就恢复的大半,只待再静养一段时间就完全能恢复如初了。 保住了多尔衮的命,又摆着一副亲切的面孔在多次慰问中暗暗挑起了多尔衮和多铎对阿敏的仇恨,感觉一切皆在掌握中的皇太极心里爽极了。在询问过哲哲的产期就在这几天,皇太极大手一挥将他和大玉儿的婚期定在了两个月之后的一个黄道吉日,只等哲哲生完孩子再来主持这个隆重而又风光的婚礼了。 对争强好胜的小玉儿来说,多尔衮的死而复生简直另她欣喜若狂,大玉儿的薄情另嫁不但让她与多尔衮之间再也没有了障碍,也充分证明了她小玉儿的人格品行比大玉儿强了不止一百倍。小玉儿相信,只要多尔衮知道了真相,那一定会从大玉儿虚情假意的蒙蔽之中清醒过来,从而选择她小玉儿。等她成为了多尔衮正正经经的嫡福晋,不只是多尔衮,所有人都会知道,最好的始终是她小玉儿,是大玉儿比不上她才对! 怀着这样的心思,小玉儿不顾闲言碎语,日日亲自陪着多尔衮床前悉心照顾,就盼着多尔衮能看到她的好,只等大玉儿另嫁皇太极当上新侧福晋的消息一传到多尔衮耳朵里,就是她小玉儿攻克多尔衮的时候! 对于一向藏不住话的小玉儿来说,原本是打算亲自把大玉儿的丑事说给多尔衮听的,却被姑妈娜木钟和妹妹塔娜双双教育过要守口如瓶,不能刺激了多尔衮。甚至她一向信任的塔娜妹妹还亲自告诫了一番,这件事千万不能从自己口中让多尔衮知晓,否则她和多尔衮就彻底没戏了。正是因为如此,小玉儿也只能盼着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快快多嘴把消息透露给多尔衮,让她得偿所愿吧。 只可惜能在宫中混的,哪个也不是傻子,心里虽然都对皇太极这位准备新娶的侧福晋和如今卧床休养的十四爷曾经的那点暧昧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因为两个当事人都不是好惹的,也没有人敢明着看两人的笑话,更别提当面挑衅了。 不说大玉儿马上就要成为后|宫的一员,就是如今病怏怏的多尔衮,看皇太极那器重的样子,以后恐怕也是前途不可限量了,况且还有着一旁几乎不离手的多铎时刻照顾着,那小霸王的脾气可没什么人敢去招惹的。在掂量过轻重之后,所有知情者都不约而同的回避了这位新侧福晋的身份,再加上多铎的刻意隐瞒,回宫整整两个月了,多尔衮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大玉儿不但要另嫁他人,还恰恰就是皇太极新娶的侧福晋。 不得不说,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让之前还有些孩子气的多尔衮迅速成长了起来,脱去了曾经的幼稚和天真,那种在死亡面前的恐惧与不甘时刻压迫着多尔衮,回来的这两个月,除了休养,他不是向阿济格请教旗务,和多铎讨论两白旗的发展,就是手不释卷的反复阅读努尔哈赤奉为兵书宝典的《三国演义》。生死一瞬间的明悟让多尔衮没时间儿女情长,他更多的开始关注自己的生存,差一点命丧黄泉的经历让多尔衮比任何时候都惜命,多尔衮清楚,如今的他势单力薄,唯有依附皇太极并且把握好自己正白旗的军权,他才有活命的机会,也只有活着,他才能报仇!但是现在,无论对阿敏的仇还是对皇太极的恨,他只能忍,忍到他羽翼丰满的时候,才能报仇雪恨! 也正是因此,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忙着提高实力、保证生存的多尔衮,除了跟大玉儿有两次在众人慰问下礼节性的见面之外,他再也没有单独的见过大玉儿。于是,大玉儿的婚事也得以一直隐瞒下去,而多尔衮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然而,这诡异的平静,终究是会被打破的! 作为即将成为皇太极侧福晋的新娘子,大玉儿好歹是要避嫌的,她不可能经常去看望多尔衮,更不可能单独跟多尔衮待在一起,因此陪着养病的多尔衮就成了奢望。大玉儿一方面在心里痛不欲生,另一方面也在恐惧,她害怕多尔衮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她不敢想象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多尔衮会怎么样,而她又会怎么样! 大玉儿是个聪明人,多尔衮的死而复生给她带来的震撼不比当初知晓多尔衮的死讯时小,虽然嫁给皇太极已成定局,但她也不允许自己在多尔衮心目中留下一点点不好的印象,对外柔内刚、要强的性子不亚于小玉儿的大玉儿来说,她即便是得不到多尔衮的人,也要得到多尔衮的心!大玉儿在心中告诉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多尔衮牺牲的,无论多尔衮将来娶了什么人,她大玉儿也一定得是多尔衮心中唯一的挚爱! 大玉儿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她深知自己要嫁给皇太极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既然迟早要曝光,那与其让多尔衮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被歪曲的事实,那还不如就由她自己亲自把一切和盘托出,让多尔衮知晓她大玉儿的牺牲!她的委屈、她的迫不得已、她的无可奈何、她的为爱献身,都是为了多尔衮,不是她大玉儿负了多尔衮,而是多尔衮欠了她大玉儿! 就这样,寻了一个多铎和小玉儿都不再多尔衮身边的空当,大玉儿在苏茉儿的掩护下,跟多尔衮进行了一场隐秘的谈话,期间不时传来痛苦的嘶吼声,乱砸桌椅乒里乓啷的响声,嘤嘤的哭泣声,咬牙切齿的咒骂声,啧啧的激吻声······ 半晌,红着眼眶的大玉儿被满眼温柔中夹杂着痛楚的多尔衮悄悄的送出了门口,两人深深的对望了一眼,大玉儿含着泪带上苏茉儿扭头离去,感受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大玉儿知道自己成功了,她成功的用自己的智慧和眼泪在多尔衮心目中留下了一个不能抹去的身影,从此,她大玉儿一辈子都会是多尔衮这个男人心目中不可取代的唯一! 显然心里面知道和实际上接受是两码事,虽然心中谅解了大玉儿另嫁皇太极的苦衷,但是多尔衮心里愤怒和不甘却丝毫没有减少,这个年纪的多尔衮忍功显然不到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开始喜怒不定,常常借着一点小事就开始大发雷霆。而且不忍心在心中责怪大玉儿的多尔衮在潜意识里把小玉儿当成了大玉儿的替身和自己的出气筒,每当他看到小玉儿那张和大玉儿有三分像的娇美脸庞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迁怒,这在旁人看见多尔衮根本是无缘无故的挑刺,简直就是在拿小玉儿撒火。 一次两次,小玉儿就忍了,三次四次小玉儿也就当让着多尔衮这个病人了,但是十次八次下来,连多铎都看不下去了,小玉儿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小玉儿脾气本来就不好,人也冲的很,多尔衮三番五次这样对待她,她哪能受得了!再加上多尔衮时不时的还愣神,呆呆的叫着大玉儿的名字,一副神情款款的样子,面对自己却是一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遭受了不公正待遇的小玉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多尔衮,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一片痴心的么?”小玉儿啪的一声摔了准备递给多尔衮的药碗,“大玉儿,大玉儿,又是大玉儿!大玉儿这个贱|女人究竟给你灌什么迷汤了?你这个傻子,你心心念念的都是她,还不知道人家早攀上高枝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闻言,多尔衮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住嘴,我不许你侮辱大玉儿!” “我侮辱她?那是她自找的!”小玉儿闻言顿时冷笑道:“是她自己先做下那不要脸的事情,还怕人说不成!多尔衮你这个被人蒙在鼓里的大傻瓜,大汗要新娶侧福晋了你知道吧,新娘子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大玉儿!别人怕你知道后受不了,都交代我要瞒着你,现在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也不想再看你被大玉儿当成傻子一样戏耍,现在你明白了吧,大玉儿她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别说了!”多尔衮大吼道。 小玉儿恼怒的大声说道:“我要说,我就要说!你越是不许我说,我就偏偏要说个明明白白!多尔衮,承认吧,你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大玉儿就是个寡廉鲜耻的贱|人,她以为你死了就迫不及待的攀上了大汗的高枝,这种狼心狗肺、贪慕虚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把她当成宝!” 多尔衮痛苦的闭上眼睛,握紧拳头咬牙道:“不是的,大玉儿才不是那样的人!她,她是有苦衷的!” “都到现在这份上了,你还要为她辩解不成?”听到多尔衮的话,小玉儿吃惊极了,她气愤的骂道:“那贱|人真不愧是个狐狸精,怎么把你迷惑到这样是非不分的地步了?多尔衮,你清醒些,大玉儿从来就不是你心目中那个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她就是一个惑人的毒|罂|粟,你再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她害死的!苦衷,我呸,多尔衮你还有没有脑子,什么苦衷会让她迫不及待的在你三个月的丧期都没过就匆匆忙忙的嫁人?你说啊,你倒是给我一个说得出口的理由啊,你来告诉我,什么样的女人连三个月都等不及,且不说她跟你的私情,单就说大家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事也做得太绝情!这事实打实大家都看在眼里,我看你还能找出什么理由为她歪曲事情,为她辩驳!” 小玉儿的话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刺向多尔衮那伤痕累累的心,那铁证如山的事实和不容反驳的话语让多尔衮陷入了无以言表的痛苦之中,他张口想反驳小玉儿的话,却发现那苍白的语言根本无法为大玉儿辩白,他根本不可能把大玉儿情非得已的牺牲告诉小玉儿,与此同时,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内心中也怀着一丝对小玉儿的赞同和对大玉儿的怀疑,“是啊,三个月,在自己死讯传来的情况下,再怎么迫不得已,难道大玉儿连自己三个月的丧期也等不及了吗?自己毕竟也是皇太极的亲弟弟,大玉儿只要搬出这个理由,难道皇太极还会不要脸面的在自己亲弟弟丧期未过的时候就大办喜事不成?” 如今可怕的猜测让多尔衮千疮百孔的内心又一次如遭雷击,他深呼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往这个方向去联想,却徒劳的发现这个让他避之不及的想法像是深深刻在了脑海中一样,多尔衮惊恐的拼命摇头,想把这个想法从脑袋中驱赶出去。 多尔衮那疯狂的样子吓到了一旁的小玉儿,以为自己是说得话将多尔衮刺激成这幅模样,小玉儿内心顿时一阵愧疚,她再也顾不上跟多尔衮的争执,连忙走上前抱着多尔衮的头,连声安慰道:“多尔衮,多尔衮,你别这样,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在小玉儿柔声的安慰下,多尔衮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抬头望向小玉儿,那担忧的面容和焦急的表情让多尔衮心中一暖。多尔衮拉着小玉儿坐着身旁,静静的凝视着小玉儿那娇美的脸庞,突然发现这个平素娇蛮任性的女孩子安静下来的时候是那么的美丽,乌亮的眼眸少了平日里的傲气,清清明明的只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那薄薄的樱唇微微翘起,红润润的,看上去很是诱人。 那一瞬间,多尔衮仿佛被吸引了,他轻轻搂过小玉儿的细腰,对着那诱人的红唇,直直吻了上去。 “真软!”多尔衮在心里想到,想要更多的他加深了这个吻,小玉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奋力地去推多尔衮,却被多尔衮死死得搂住,渐渐的,小玉儿不再挣扎,她与他一起沉浸在这个甜蜜的热吻之中。 突然,大玉儿那含着泪的双眸猛然浮现在多尔衮的脑海当中,顿时惊得多尔衮心中一颤,他猛然推开小玉儿,对上小玉儿那充满疑惑的脸色,多尔衮慌乱的转过头,不敢再看小玉儿。 小玉儿倒是大大方方的站起身来,红着脸说道:“你,没事了就好,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明白过来的。我再也不和你闹了,你也别再为那个女人难过了,多尔衮,以后我们俩都好好的,好不好?” 看着面前这张与大玉儿有三分像的脸庞在笑语盈盈的对他说话,多尔衮心中顿时涌上一阵愧疚,他是个混蛋,他都做了些什么啊,他的玉儿还在为他受苦,而他却被小玉儿所引诱,是他,都是他的错,他怎么对得起为他牺牲的大玉儿,甚至,甚至他刚刚竟然还怀疑了她,怀疑了对他一片痴心的大玉儿! 多尔衮狠狠地摇了两下头,怀着对大玉儿的疼惜与愧疚,他毫不留情的对小玉儿说道:“小玉儿,刚刚,刚刚的事情是个错误,你,你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小玉儿顿时惨白了脸色,她不自主的后退了两步,颤声问道:“多,多尔衮,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多尔衮不回答,小玉儿红了眼圈,她大声质问道:“你,你还念着大玉儿不成,我,我就那么让你看不上眼吗?难道我这样实心实意的对你,还比不上那个贱|人的花言巧语不成?” “闭嘴,不准你在说玉儿的不是!”多尔衮怒喝道:“大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别用你龌|龊的思想去揣度她!” “我就要说!”怒火燃烧了小玉儿的理智,她上前两步,指着多尔衮骂道:“大玉儿就是个贱|女人,你在护着她也没用,如今大金的女眷们哪个不知道她的丑事,只不过大家都不说而已。你多尔衮也是个蠢货,被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活该被人带绿帽子!怪不得汗位没你的份不说,大玉儿也不选你另嫁了皇太极!多尔衮,你注定就是个失败者,怨不得别人作践你,你活该被人算计!” 啪! 小玉儿的话着实戳中了多尔衮的痛处,怒火冲头的多尔衮顾不得其他,抬手就给了小玉儿一个耳光。 “你,多尔衮,你敢打我!”心里本就委屈的小玉儿暴怒了,她随手操起手边的茶壶向多尔衮砸去,茶杯、茶碗、摆设,甚至连墙上的装饰品小玉儿也没放过,劈头盖脸的向多尔衮丢去。 乒乒乓乓的声音惊得院子里的奴才们慌忙去请来了多铎,等多铎赶到的时候,一地碎片一团狼藉中,小玉儿还揪着多尔衮的衣襟厮打着。 还不容易拉开了小玉儿,护着左臂的多尔衮脸上也挨了两拳,乌青乌青的。小玉儿不长的指甲虽然断了两根,却再也多尔衮脖子和胳膊上留下了几处不浅的抓痕。 甩开多铎的手,小玉儿抹了一把眼泪,喊道:“多尔衮,我天真的近乎愚蠢,我以为只要我一直在你身边,总有一天,你就会看到我的好。大玉儿抛弃了你,我不离不弃的陪着你,只希望当你回头的时候,立刻就能看到我。可你呢,对我的付出,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到底哪里不如她?额吉说过,男人的心都像石头一样硬,可是水滴石穿,你的心难道不是肉长的吗?” 狠狠的瞪了一眼多尔衮,小玉儿整了整衣裳,顶着印有五个红肿指印的脸颊,小玉儿掷地有声的说道:“多尔衮,以前算我瞎了眼,自从爱上你以后,我失了傲骨没有自尊,只盼着你能爱上我。但是,就算为了你我什么都不顾了,我还是身上流淌着黄金血脉的科尔沁的格格,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我也不用你嫌弃,我走,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我再也不会来纠缠你了!你记住,多尔衮,不是你多尔衮不要我,是我看不上你多尔衮!以前是我傻,满蒙出色的英雄多得是,我犯不着吊死在你身上!” 小玉儿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将房门大力推开,乓的一声震得门窗砰砰作响,忽然,小玉儿冷笑着转过身来,恶狠狠的嘲讽道:“你只管拿我或者别人出气好了,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大玉儿要嫁给别人的事实,下次再见到大玉儿,你就该叫她小八嫂了!她不再属于你,而且她永远都不再会是你的了,你尽管爱她吧,越爱她你就越痛苦,活该,真是活该,这就是你这么对待我的报应!报应!” 多铎被小玉儿的话惊得呆住,许久他才僵硬的扭过头去看多尔衮,只见多尔衮脸色铁青,身形晃动几下,噗的一声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玉儿手段很高杆呐,是不是?多尔衮基本上就跟着她的思路走了。 小玉儿和多尔衮掰了,以小玉儿的性格,就是再爱多尔衮,爱到没自尊没骨气,也不可能没底线吧。多尔衮踩到小玉儿的底线了,小玉儿不爆发才怪! 那啥,小玉儿也是很彪悍的,多尔衮打了她一耳光,她也给多尔衮好几道抓痕和乌青,对小玉儿来说,没了爱,多尔衮算个屁啊! 这一点《孝庄秘史》里真的很奇怪,多尔衮刚死(虽然那会大家都不知道他实际上没死),但是大玉儿马上就为了报仇嫁给皇太极了,电视剧里多尔衮可是在大玉儿结婚的当天回来的,这说明啥,皇太极根本没把多尔衮的命当一回事啊,弟弟才死就结婚,这个也太愚蠢了吧,不但给朝臣民众留下一个薄情的印象,多铎和阿济格会怎么想?大玉儿也很奇怪,她难道不会跟哲哲提一下推迟婚期吗?不说他们的私情哲哲本来就知道,单说他们从小长大的情谊,这时候就成亲也太绝情了吧!大玉儿可是聪明人,有着现成的理由不用,非得在多尔衮的孝期嫁人,这其中不知道还有些什么呢? 我有很乖的更新哟,你们也要很乖的留言哟~~╭(╯3╰)╮ 70哲哲生女埋祸 大玉儿出嫁多扰 小玉儿跟多尔衮闹翻的消息很快在亲贵女眷之中流传开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暗笑多尔衮的目光短浅,大玉儿铁板钉钉已经即将是大汗的侧福晋了,这时候不赶快留住小玉儿这个科尔沁的贵女,他难道准备以后娶小门小户来当家作主不成。 自从哲哲成了大妃娘娘,皇太极又对科尔沁分外看重,科尔沁格格的地位那可真是与日俱增,科尔沁本就出美女,如今又是大金的头号盟友,要是能娶到科尔沁的贵女,借着着各家后院女眷们的势,那就真是少奋斗五年啦! 当然,科尔沁的格格不多,真正算得上贵女的就更少了,毕竟明安贝勒就三个儿子,能生出十来个女儿就算不错了,况且这其中正儿八经的嫡女也就那么七八个,海兰珠嫁去了察哈尔,大玉儿攀上了皇太极的高枝,除了小玉儿和塔娜之外的贵女都没人见过,品行手段如何还不知晓,于是,后金亲贵们的后宅里都眼冒绿光的盯着小玉儿和塔娜这两块肥肉呢! 这俩可是科尔沁正儿八经的贵女,娶回去倍有面子不说,凭着跟大妃哲哲的姑侄关系,那在大汗面前露脸可不就是早晚的事嘛!以前是小玉儿追着多尔衮跑,旁人也不好瞎搀和,这下子小玉儿自己想明白先放了手,那这些女真亲贵们哪能放过她。这不,小玉儿刚撂下狠话没两天,各家女眷就频繁的进宫打着看望大妃哲哲和侧妃娜木钟的借口,在小玉儿面前各种推荐,儿子孙子侄子外甥,只要是适龄的大好青年都不放过,活脱脱一副保媒拉纤的样子,惹得哲哲和娜木钟又是一番好笑。 不过,这八卦还没让众人谈论上几天,另一件天大的事儿就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大妃娘娘后|宫之主哲哲,终于生了! 经历过一天一夜的撕心裂肺的痛,哲哲最终生下了一个六斤重的婴儿,尽管白白胖胖健健康康,但是再得知这是个女孩之后,皇太极失望的留下了一个名字就离开了,他娇媚可人的玉儿还等着他呢。 在得知皇太极去了偏殿大玉儿的房间之后,刚刚拼了命生下孩子的哲哲顿时挥手打翻了阿尔其端上来的补品,她连一眼也没有看就冷冷吩咐惠哥把那个被命名阿图1的女儿抱走交给奶嬷嬷。按捺下心中的恨意,哲哲眼中闪烁着阴狠的目光,她咬牙切齿的交代了阿尔其一些私密话,这才轻轻地躺回床上,朝着后宫的方向冷冷的笑了一声。 两个月的时间说短不短,最起码小玉儿从表面看上去完全摆脱了对多尔衮的迷恋,也亏了那些亲贵女眷们热心的撮合,小玉儿脾气虽然大了些,可架不住有人喜欢野蛮女友啊,在众多女真少年的追逐下,巩阿岱算是拔了头筹。 巩阿岱说起来身份也不低,他是宗室,也是姓爱新觉罗的,他的阿玛是努尔哈赤的五弟笃义刚果贝勒巴雅喇,也就是说,他可是皇太极的堂兄弟。不过,这么高的身份也没塑造出巩阿岱争强好胜好勇斗狠的个性,他算是爱新觉罗家族中少见的软性子了,不过这副好脾气对上小玉儿的暴脾气却是互补的很,小玉儿越是刁蛮任性,越是凶巴巴,巩阿岱就越是喜欢。两个月跟前跟后的纠缠下来,小玉儿也就默许了这个别有用心的跟屁虫在自己眼前晃悠,偶然也会悄悄跟妹妹塔娜抱怨下这家伙的粘人,不过那嘴边的笑容却是藏不住的。 哲哲产后休养不宜见人,大玉儿时不时的跟皇太极调调情撒撒娇,整个清宁宫待得张敏浑身不自在,娜木钟正忙着咬牙切齿的四处寻生儿子的秘方,小玉儿又天天指使着巩阿岱不是打猎就是赛马,张敏没处可去,只好打着关心和好奇的借口,天天往交好的侧妃娘娘诺敏那里跑。 诺敏是个懦弱性子,一贯小心翼翼的,生怕得罪了人,这种小家子气的性情当然不招皇太极的欢心,所以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皇太极。可谁知道这不经意间,也不知道是诺敏的幸运还是不幸,她居然怀孕了! 本来就不是个有主意的人,这突如其来的孕事差点没把诺敏吓死,好不容易接受了现状又熬过了后宫莺莺燕燕们的挤兑和冷言冷语,她只有一边躲在自个的静安宫不出门来防着其他人私下里的手段,一边暗自庆幸前面还有哲哲肚子里的嫡子挡着众人嫉妒愤恨的目光。 可惜,哲哲生了个女儿,如今她的肚子可真是万众瞩目,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诺敏虽然胆子小,可她不傻,为了留住自己的孩子,她越发不敢出门了,不仅供了长生天的牌位,还请了萨满法师作法求吉祥,天天祈求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是个女儿。 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行错一步,自从哲哲生产以后担惊受怕的日子让诺敏心里抑郁极了,好在还有张敏总是来陪她聊天,让她不至于被内心的恐惧压垮,被背地里形形|色|色|的腌|臜手段逼得疯掉。 看着面前慈爱的抚摸着肚子,散发着母性光辉的诺敏,张敏神色诧异的眯了眯眼睛,看向诺敏隆起的腹部,装作好奇的询问诺敏可不可以摸一摸。 诺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张敏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除了胎动,另有一种淡淡的威压从掌心传来。掩饰住内心的震惊,张敏装作吃惊的缩回手,说道:“它,它在动呢!” 诺敏淡淡的笑着,“是啊,她在动呢,我真希望她是一个和格格你一样乖巧可爱的女孩儿!” 不提诺敏的慈母之心,却说张敏带着心中的怀疑回宫卜了一卦之后,悄悄吩咐了乌云和图雅一番,不但修改了计划,还天天一有空就泡在静安宫陪诺敏,次数频繁的连多铎都抱怨张敏不关心他了。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这不,哲哲产后虚弱的身体才刚刚好转些,就到了皇太极迎娶侧福晋的日子了。 悲剧的哲哲拖着虚弱的身体忙前忙后的主持大局,一面笑脸迎人一面在心里暗恨,因着皇太极要求办一场隆重风光的婚礼,哲哲也不得不提前通知了科尔沁这个喜讯,婚事前两天,科尔沁的人就到了,苦逼的哲哲作为后金的大妃娘娘和大玉儿的亲姑姑,只得穿上厚重繁琐的朝服,带上沉重的朝冠和东珠,硬撑着还没休养好的身体去接见和安顿大玉儿的娘家人。 看着意满志得的吴克善和满脸喜气的明安,哲哲强忍住心中的愤怒的不甘,拿出自己最大度最完美的模样,不顾身体的虚弱,硬是把整个婚礼安排的妥妥当当,兼顾大妃娘娘的端庄和亲姑姑的和蔼的,完美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甚至还当着明安和吴克善的面,给大玉儿的嫁妆中添上了自己手中最名贵的几件珍品,以示自己对大玉儿的爱护和对科尔沁的付出与牺牲。 接待完科尔沁的来人,又赶上亲贵命妇们觐见,可把哲哲累的够呛。女真不比他族,一贯是一夫多妻的制度,侧福晋和嫡福晋同为妻子,庶福晋才是妾侍。所以这娶侧福晋也是娶妻,自然规矩不少礼仪多多,更何况娶大玉儿是皇太极亲点的要风光要隆重,这么一来各种礼仪愈加繁琐,规矩更是多了三分。哲哲身为大妃娘娘和大玉儿的亲姑姑,既要保证婚礼风风光光顺顺利利的进行,又要和一众命妇妯娌商量各种礼仪,还得找人教导大玉儿种种规矩,真是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到了大玉儿出嫁的日子,问门户、合婚、换盅、响棚这些事自然不用皇太极这个当新郎官的大汗操心,只是迎亲的时候从清宁宫的偏殿将大玉儿接到了新准备的端仪宫而已。 压轿2的小男孩是代善的嫡孙,岳托的嫡次子,四岁的洛洛欢,他没等完成自己的使命就跑向自己的玛麽,口中喊着不喜欢新娘子,新福晋好奇怪,靠近她身边就难受,一下子闹得大家一阵尴尬。好在哲哲出面以小孩子不懂事揭过了此事,不过这一出意外也让众人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许多命妇甚至私下里相互猜测这位新福晋怕不是冲撞了什么身上不干净,就是命格不好。 代善的嫡福晋训斥了孙子几句,连忙让人把洛洛欢带了下去,陪着笑忙前忙后,心中则不住的嘀咕,明明之前教的好好的,怎么偏偏在正事上出了差错,自家小孙子最是乖巧,要不然这压轿的童子也选不到他身上。都说小孩子最是纯净,莫不是这新福晋身上真的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吓到了洛洛欢,这才让自家孙子这么反常? 好在大喜的日子里皇太极和哲哲都没功夫和她计较,在皇太极顺顺利利的将三支箭分别射向天、地和轿前之后,担任司仪的笃义刚果贝勒巴雅喇唱完一射天狼、二射地妖、三射红煞,代善的嫡福晋连忙带着命妇扶了大玉儿回端仪宫开脸3。 喝了阿敏嫡福晋端来的红糖水,被莽古尔泰嫡福晋用剥掉皮的熟鸡蛋煮擦了脸之后,皇太极这才上前用马鞭子将大玉儿的盖头挑下,抛于屋顶,再抚过大玉儿的头发,这婚礼就算成了。 洞房里有如花美眷在等候着,皇太极志得意满的跟众人喝着酒,得偿所愿的他对于所有人的敬酒几乎都来者不拒,不多一会儿,他就醉了。 留在端仪宫等候的大玉儿被一群命妇和妯娌们围着,七嘴八舌的恭维声和讨好声不停在耳边响起。大玉儿羞红了脸,任由女眷们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心中却是万分紧张。 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大玉儿惊慌的抬起头,只见满身酒气的皇太极被侍女们搀扶着走进门来,周围的命妇们都有眼色的道了贺就纷纷退下了,一旁的侍女们也离开了,连大玉儿最贴心的侍女苏茉儿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离开了,偌大的房间里只留下大玉儿和皇太极两个人。 大玉儿心里顿时一紧,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忍住心中的百般滋味站起身来将皇太极搀扶到床边。 静悄悄的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些许,原来是红烛上的烛花啪的一声爆了开来。 酒醉的皇太极却像是被这一点轻微的响声唤醒了似的,他抬着头看向大玉儿,只见大玉儿容颜娇美,在灯下看起来楚楚动人,端的是花容月貌、美丽动人。 皇太极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猛然一把搂住大玉儿,倾身在她耳边轻笑道:“都说是灯下看美人,果不其然呐!玉儿,你真美,美得就像是那艳丽的牡丹,国色天香!” 大玉儿身子一僵,勉强的笑道:“大汗谬赞了,玉儿,玉儿当不起国色天香的夸赞。” “我是大汗,我说你是,你就当得起!”皇太极哈哈一笑,道:“你叫玉儿,这人儿也像羊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真美!”说着,皇太极搂紧大玉儿,吻上她的娇媚的脸颊、红润的嘴唇,甚至优美的脖颈。 “满蒙第一美女,美人儿,母仪天下之相,布木布泰,大玉儿,玉儿,你是我的,你终究是我的了,是我皇太极的!”带着醉意,皇太极撕扯着大玉儿的衣裳,华美精致的喜服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地上,皇太极的手从大玉儿的头发一路抚摸向下,滑过纤细的颈项、圆润的裸肩和婀娜的腰肢······ 突然,一阵恼人的砰砰声响起,打断了皇太极的小登科,不等皇太极发怒,只听得外面的奴才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大汗,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哲哲这个女儿的名字某晴没有查到,就用了布木布泰二女儿的名字,反正这一世大玉儿是生不出女儿了,名字就借用了,省得浪费。 2迎亲:婚礼正日,男家备喜轿彩车,新郎骑马及父率本家亲族、傧相、吹鼓手、仪仗等前往下墅迎新娘。在出发前还要“亮轿”,去时不空轿,轿里坐一小男孩叫“压轿”。迎新队伍的人数必须是单数,以便回来时加上新娘成双成对,以示吉利。 3开脸:坐帐时要开脸,也有的在拜完天地后开脸。又称“绞脸”。由一全科女人,用新镊子和五色彩丝线为新娘拔去脸上的汗毛,同时开齐额发和鬓角,以标志此女已是成婚之人。 4揭盖头:辰时,吹鼓手又开始吹打,鞭炮齐鸣,由新郎家的长辈全科女人端来红糖水,让新娘子喝下,意味着以后“嘴甜”。还把鸡蛋煮熟,剥掉皮,给新娘子擦脸,意味着新娘子脸上今后不生麻子。之后,叫新郎上前,以秤杆或马鞭子将新娘“盖头”挑下,抛于屋顶或帐篷顶。新郎揭盖头后,立即用手抚发,象征“结发夫妻”。此时新郎新娘才能互相看到对方的模样。 问门户、合婚、换盅、响棚、迎亲、射三箭、开脸、揭盖头、回门是满族婚礼的流程,以上知识来自度娘。 挺对不起亲亲们的,中间这点过渡总是写的不顺利,这章某晴反复修改了好几遍,这才放上来,更新晚了抱歉啊!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跟某晴交流啊,有反馈某晴对文文和大家的想法才更有把握,谢谢大家支持,也欢迎大家提意见和讨论剧情。 71故布疑阵埋暗线 一箭双雕设毒局 敢在皇太极新婚之夜上门打搅的消息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有七个多月的侧妃诺敏难产了! 又惊又怒的皇太极披上衣服,顾不得安慰赤|身|裸|体|缩在被窝里的大玉儿,就急匆匆的奔向了静安宫。 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多为侧妃诺敏着急,虽然这会儿已经到了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个的地步,但是这种情况后|宫生孩子也是常常遇到的,只要大妃哲哲脑子没进水就肯定知道,当然是应该保孩子,毕竟女人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生孩子的,子嗣可是比一切都重要!难产既然不是打搅皇太极洞房花烛夜的理由,那哲哲胆敢差人来扰的缘由肯定是出了自己无法处理的事情。在迎娶大玉儿的当口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太极心中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一踏入静安宫就听见诺敏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皇太极烦躁的挥了挥手免了哲哲的礼,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哲哲脸色有些阴郁,她急急地回道:“大汗,诺敏侧妃难产了,我已经吩咐接生姥姥尽力保住孩子,只是,只是萨满法师另有指示,我不得不斗胆打扰大汗了! “萨满法师怎么说?”皇太极皱了皱眉头问道,看了一旁正在作法的萨满法师一眼。 “萨满法师说,说······”哲哲面色犹豫,吞吞吐吐的迟疑着。 “快说!”皇太极不耐烦极了,催促哲哲道。 “哲哲放肆了,”哲哲上前一步,在皇太极耳边说道:“孩子尚不足月,诺敏侧妃本不该这个时候生产的,再加上如今难产,萨满法师说她这是被脏东西冲撞到了,而且这邪|灵来势汹汹,非要借着大汗的福气才能压下去不可!不然,不然只怕要一尸两命!” “什么!有这回事?”皇太极一下子变了脸色,他思量了片刻询问哲哲道:“萨满法师有没有说,这脏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哲哲摇了摇头,说道:“萨满法师只说就在这宫里,这些日子宫中忙着婚事人来人往的,是什么人带进来的真的不好说了。” 皇太极冷着脸沉默了,哲哲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在静安宫无声无息的坐着,身边环绕着诺敏痛苦的哭喊声和萨满法师跳神时叮叮当当的声音。 半晌,萨满大法师完成了作法,将请来的神灵送归了位,这才带着其他的小法师上前参见皇太极。 皇太极叫了起,定定的看向大法师问道:“大师,如今这宫中竟有邪|灵作祟吗?” 萨满大法师念了句经文,这才回禀道:“大汗放心,有您厚泽的福气压着,这邪|灵已经被我驱除了!只是,邪|灵虽除,这带了厄运的根源却未能除净,以后只怕这宫中还会生事!” 皇太极急忙问道:“大师,这根源你难道不能一并根除了吗?” 萨满大法师双手合十作了个揖,说道:“大汗,我法力有限,况且这根源牵扯在大汗您身上,我无法动手根除。不过大汗放心,您身上的福气厚泽,只要你顺应天命,不逆天而为,石神多阔霍1会保佑你的!” 皇太极闻言眼皮猛然一跳,他面上不显的和哲哲一起谢过萨满法师,就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想起迎亲时洛洛欢奇怪的话语和侧妃诺敏反常的早产,皇太极心中顿时不安起来。 就这样静静的不知道做了多久,皇太极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萨满大法师刚刚说得话,“顺应天命!逆天而为!”皇太极打了一个寒战,他心中突然隐隐约约有了一个模糊而又大胆的猜测。 就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皇太极的思绪,哲哲猛然站起身来,只见一个侍女一脸欢喜的除了报喜道:“恭喜大汗,侧妃娘娘生下了一个小阿哥,母子均安!” “哈哈!”听闻多了个儿子,皇太极哈哈一笑,一扫心中的郁结,满脸喜色的说道:“好!是个儿子,看赏!” 哲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她掩饰住心中的诧异,死死的握紧拳头,修饰的近乎完美的长指甲深深的刺入肉里,面上挤出一丝欣喜的笑容,对皇太极恭喜道:“恭喜大汗,大汗大喜了!一日之间既得了玉儿这个美娇娘,又得了个小阿哥,真是福泽深厚!哲哲在这给您贺喜了!” “确实是福气!”皇太极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窗外,只见暮色已淡,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他说道:“好了,耽搁了这一夜,我也乏了,你在这好好看着诺敏,她孕育子嗣有功,好好赏赐就是,这孩子,就叫硕塞吧!” 哲哲低着头应下。 皇太极说道:“这一番折腾,可是苦了玉儿啦!这也来不及了,我这就回去看她,可怜的玉儿这会儿定是在心里怪我呢!” 哲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大汗说哪里话,玉儿最是懂事,怎么会怪大汗呢!不过也确实是委屈了玉儿,大汗你快回去哄哄她吧!” 皇太极意满志得的哈哈笑着,转身疾步回了端仪宫,他忙着补偿自己新婚之夜就独守空房的新福晋呢! 侧妃诺敏生了个儿子的消息不知道又让宫里多少人恨得牙根痒痒,不过新侧妃大玉儿的得宠则更是让宫妃们恨不得生吃了她! 年轻、貌美、有才情还出身高贵,大玉儿是不是长生天的宠儿宫妃们不知道,但这阵子却的的确确成了皇太极的宠儿。前有风光绝伦的盛大婚礼,后有无人能及的空前娇宠,在这狼多肉少的后|宫之中,大玉儿简直成了所有人的公敌,虽然现在收拾不了这个狐狸精,但也不会让她好过了!怀着这样的心里,宫妃们冷嘲热讽间,专挑痛楚刺,大玉儿和多尔衮的一段情不能拿来公开说不要紧,她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的事实也是个很不错的痛脚! 当所有人都拿着新婚当夜被打脸的事情来嘲笑并羞辱大玉儿的时候,一来二去,三人成虎,久而久之下来,大玉儿心中也对害自己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的侧妃诺敏多了一份怨气和愤恨。 看到所有人的矛头都对准了大玉儿,哲哲心里算是出了一口怨气,但看着大玉儿日日受宠,甚至超过了她这个大妃娘娘,哲哲心中又暗自恼怒起来,再加上侧妃诺敏生了儿子,哲哲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大了许多,用不着侧妃娜木钟挑拨,哲哲心中也紧张起来,思量许久,她终于决定下手先除掉一个隐患再说。 低声唤来心腹阿尔其,哲哲悄悄吩咐了一番,只见阿尔其吃惊的“啊!”了一声,颤声回道:“格格,你,你真要这么做吗?不如,不如再想想吧,事情还没严重要这一步呢,再说,再说那位不是一向懦弱老实、唯唯诺诺吗,格格至于要防到这种地步吗?” “阿尔其,你不懂!”哲哲冷哼一声,神色阴狠的说道:“大玉儿这才当上侧妃没几天,就被皇太极宠上了天,我要是再不压一压她,只怕这宫里就没有我站得地方了!” “可是,可是格格,您这么做不是只害了那位,”阿尔其悄悄的指了指西边,问道:“根本没伤着大玉儿侧妃不是吗?反而,反而让她报了仇,正如了大玉儿侧妃的意呢!” 哲哲冷冷一笑,说道:“阿尔其,你这就不懂了。大玉儿如今深得圣宠,即便是得罪了所有的宫妃,依旧活得滋润的很。为什么?就因为皇太极宠着她!只要皇太极向着她,无论我怎么打压她,她总是能借着皇太极的势来翻盘。你看看,光特日格勒和娜木钟就使了不少手段,哪一次真正伤着她了?就连我亲自设的局,交代特日格勒引她上钩,她都能借着皇太极的势,用两滴眼泪扳回来,反倒让皇太极将特日格勒禁了足。这说明什么,说明大玉儿心机颇深,虽然宫廷斗争经验不足,但聪明的很,一下子就靠紧了这后|宫最有权势的皇太极,这才会立于不败之地。既然探出了她的虚实,我定要趁着她还稚嫩的时候,蛇打七寸,一招钉死她!不然等她成长起来,这宫里的大妃娘娘怕就要换人做了!” 阿尔其摇了摇头,“格格,奴婢还是不懂。” 哲哲看了看西边,眼中尽是戾气,她恶狠狠的说道:“诺敏虽然一贯懦弱老实,胆小的很,可是她这次母子均安不说,生的可是个儿子呢,可见也不是个蠢的,她心里明白着呢!这人,留不得!” 阿尔其心中一紧,低声叫了一句,“格格!” 哲哲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为母则强,我没有空再防备她了。大玉儿、娜木钟、特日格勒还有满宫里的莺莺燕燕就够我受的了!况且,她是个侧妃,留不得!要怪,就怪她为什么要生个儿子吧!” 阿尔其心中明白,女真是一夫多妻制,侧福晋也是妻子,生的儿子自然有可能成为嫡子,哲哲虽然占了大妃娘娘的头衔,但却至今没有儿子傍身,若是侧妃诺敏或者她的儿子硕塞其中任何一个人得了皇太极的青眼,那哲哲的这后|宫第一人的位子可就坐不稳了!现在皇太极虽然有几个儿子,甚至还有豪格这样已经成年的长子,但却都是妾侍所生,就连最具威胁的特日格勒也只不过是个庶妃,连带着豪格也只是个庶子而已,根本不会对自家格格造成太大的威胁。然而诺敏则不同,她侧妃娘娘的身份注定了她只要生下儿子就将与没有儿子的哲哲一生对立,不死不休! “准备了这么久,这次我定要一石二鸟一箭双雕,既除了诺敏这个潜在的威胁,又让大玉儿天真纯洁的形象在皇太极心中大打折扣,没了皇太极这股助力,我看大玉儿再敢在这宫里嚣张!”像是想象到了自己期待的结局,哲哲轻笑一声,说道:“我知道大玉儿心里肯定对诺敏恨得很,谁让诺敏什么时候生不好,偏偏要在她大玉儿的新婚之夜生孩子呢,害的大玉儿独守空房,这活生生就是打脸啊!我就是要如了她的意,害了诺敏,虽然实际上是为我除了大患,但这个黑锅大玉儿她背定了,我倒要看看,当自己心目中天真纯洁的仙女儿变成一个争风吃醋、斤斤计较、暗藏心机的女人,皇太极还会像现在这样把大玉儿捧在手心里宠上天吗?” “格格英明!”阿尔其恭维道,“您真称得上是算无遗策啊!” “呵呵!阿尔其,你嘴上抹了蜜糖吗?就会哄我开心!”哲哲也颇为自得的笑了笑,说道:“不过,为了对付大玉儿,我还真是费尽心血才想出来这么几招。也活该她大玉儿倒霉,好巧不巧就偏偏让我发现大贝勒代善家的洛洛欢对藏香的味道过敏,这可不就是保佑我吗,看来连长生天也站在我这边啊!” “啊!”阿尔其惊呼一声,一下子想通了一切,她连忙问道:“格格,怪不得你用藏香将大玉儿侧妃的喜服全部熏过一遍,我还听那些福晋命妇们夸赞这熏香熏得好闻呢!” “哼!”哲哲嗤笑一声,“是好闻,但那也分人不是!对洛洛欢来说,这味道就让他难受的很,而对诺敏来说,这味道就能要了她的命!可惜啊可惜,诺敏她运气不错,恐怕闻的藏香也不多,要不然就凭着藏香活血的功效,再加上我在她安胎药里动得手脚,她本应该一尸两命、血崩而死的!” “不过也好,”哲哲接着说道,“诺敏她既然留住了命,我也不能让她白费了不是,正好拿她来打压大玉儿,一石二鸟也不错,省得我还得费力气给大玉儿制造破绽!这一回诺敏和大玉儿的败局已定,我绝对不容有失,阿尔其,我刚刚交代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阿尔其连忙回应道:“格格放心,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绝不叫格格失望!” “就照我说得去办吧,别着急,这次的事情牵涉甚大,方方面面都得顾忌到,我给你一年的时间,慢慢布局小心收网,一年之后,我要这宫里再看不到懦弱老实、唯唯诺诺的诺敏!”哲哲闻言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还有大玉儿,即便是不能把她踩到泥里,我也要让她跟普通的宫妃一样规规矩矩的,让皇太极这般娇宠着,她不配!她日日娇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是,奴才明白!” 看着阿尔其领命离去的背影,哲哲志得意满的勾了勾嘴角,眼底迸射出渗人的利光,她低声自语道:“大玉儿也好,诺敏也罢,没有人能跟我争,这大金国的大妃娘娘,只能是我哲哲!坐上大金未来的汗位的人,也只能从我哲哲的肚子里爬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1满族神话中,有一位叫多阔霍的女神。石神亦是宇宙中最早出现的大神。它是世界万物发生的根源,是创造万物的宇宙神灵。这也是萨满教宇宙发源的多元形式之一种。满族有的族姓把石头作为祖先神偶,以石头代表神位,或说石头是神灵的藏身之处。 果然,能当上大妃娘娘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最厉害的还是哲哲啊!你们猜着一连串的意外会是怎么回事呢? 等等还有一更,别走开哟! 72一年时光改局势 内外平衡圆又破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一年的时间飞逝而过。天聪元年的过去,给后金内外的局势都带来了不小的变化,在这过去的短短一年之中,发生了无数的大事小事,林林总总,让人几乎应接不暇。 大明朝的动向对虎视眈眈的后金来说,无疑是十分令人关注的军国大事,尤其是换皇帝这种堪称改天换地的事情,大明朝天启帝朱由校驾崩了! 这位年仅二十三岁的天启皇帝没能留下子嗣,所以即位的是他的弟弟,信王朱由检。朱由检改年号为“崇祯”,开始了他临危受命的皇帝生涯。这位崇祯帝继位伊始就表现出英明的姿态,他平反冤狱,整饬边政,勤于政务,事必躬亲,大力清除阉党······一系列的明君举动不仅使明朝有了中兴的可能,更引起了后金皇太极的警惕。 或许是试探,或许是示威,又或许是同为新帝的皇太极对朱由检的警告与蔑视,皇太极统领八旗精锐,向大明出兵了! 带着八旗将领,皇太极连同另外三大贝勒一起率领着后金的大批骑兵围困了锦州,并强攻宁远城数日。 空前惨烈的厮杀过后,锦州城外硝烟弥漫,血流成河!当空的烈日下,一片片土地都被鲜血染红,处处焦土,遍地死尸,战况之惨烈,令人触目惊心。 袁崇焕的死守,满桂和祖大寿的及时救援,再加上提前得到了消息的梁润泽时不时地暗中偷袭,让女真的军队损失惨重,没有能在战局上讨得一丝一毫的便宜。对皇太极来说,最卑鄙的还有那迭出不穷的诡计和防不胜防的奸细,他不明白大明的军队何时卑劣如此,在必经之路上设下的阴毒陷阱,深夜时不时出现的袭营,水和食物中突然出现的剧毒,一不留神就被砍断了腿的战马······最可怕的是,不仅一口流利满语还十分了解后金情况的奸细,神出鬼没的他们防不胜防,你永远不知道你身边跟你聊天的兄弟下一刻会不会用匕首送你去见长生天。 至少有数千的女真士兵,憋屈的死在了这不经意间的暗袭之下,而且,这些非战斗减员还极大的扰乱了八旗精锐的军心,恐慌和畏惧的弥漫让这以士气为重的冷兵器战争再也无法打下去了。 皇太极不是蠢人,他清楚的看到了战局的糜烂、士气的低落以及损失的惨重,再三权衡过利弊之后,皇太极最终下令撤军了。 尽管这个决定绝对正确,但在狂妄自大又一贯顺风顺水的女真将领中还是引起了巨大的反弹。 以二贝勒阿敏为首的强硬派坚决反对撤军,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得攻下宁远城并屠城以此雪耻,在被皇太极拒绝之后,二贝勒阿敏甚至奚落皇太极胆小如鼠,怕了守城的袁蛮子,根本算不得女真的好儿郎,当了大汗就惜命的软蛋不配领军出征。 以三贝勒莽古尔泰为首的马后炮们不仅质疑撤军的命令,甚至还质疑起此次出征的正确性来。“我早就说过,咱们才刚刚打完朝鲜,根本没休养生息就立刻征讨辽东,本来不妥当。怎么样,果然不出我所料吧!大汗不是坚持的很嘛,现在还不是损失惨重。嘿嘿,皇太极,你虽然当上了大汗,但是不听咱们这些哥哥的话,总是要吃亏的!”幸灾乐祸的莽古尔泰如是说。 一贯明哲保身的大贝勒代善虽然不会落井下石,但显然也不会这这个当口上为皇太极说话来招惹阿敏和莽古尔泰。所以,尽管皇太极最终力排众议撤军回朝,但阿敏的咄咄逼人、莽古尔泰的幸灾乐祸以及代善的隔岸观火,着实让心寒的皇太极不仅感觉到了自己的势单力薄,更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和威胁。 压抑的怒火在不停的膨胀,回到了盛京城的皇太极在处理完撤军的相关事宜之后,一个人静静地在崇政殿呆坐了许久。收敛了眼底的狠戾,皇太极觉得,大力培养多尔衮和多铎的时候,到了! 有了皇太极的大力培养,范文程所授的知识,再加上那一颗迫不及待的想要强大起来的心,多尔衮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个命运的转折点。谨慎聪明、能干果敢、一次次堪称完美的完成了皇太极交代的各种任务,最重要的是始终遵从且只遵从皇太极的一切命令,这让不断试探和磨炼多尔衮的皇太极甚是满意,并且逐渐开始委以重任。 至于多铎,虽然仍是一副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样子,但是有了多尔衮来牵制。一个小小的多铎对皇太极来说根本不足为患,一向自负的皇太极相信自己完全能把多铎掌控在手中,并利用多铎的勇武狠戾生吞了阿敏和莽古尔泰。 如果说政事上的步步谋划,让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皇太极心情舒畅的话,那后|宫形形|色|色的纷纷扰扰,就简直让皇太极烦透了心! 志存高远的皇太极显然没工夫在后|宫诸事上浪费时间,他本就是个心狠的人,除了权势地位,他根本没那个闲心去细细的弄明白自己的宫妃们孰对孰错。一边是娇俏可人才情出众的新晋美人大玉儿的眼泪,另一边却是唯唯诺诺姿色一般的老妻诺敏的喊冤,再加上哲哲不失时机的火上浇油,对一个正沉浸在美人柔情蜜意之中的男人来说,他最后的选择显然很明确。 流言和蜚语显然也是有传播限度的,最起码在哲哲的统领之下,这大金的后|宫之中就没有人敢对皇太极休弃侧妃诺敏1这件事情有任何议论。不过,老话说的好,这世上有几样东西是永远压制不住的,越压抑反而越强烈,那就是咳嗽、孤独、爱,以及传言。 不敢谈论侧妃诺敏被休弃的事情,不代表大家对这件事不关心不感兴趣,反而,宫中众人对这件事的感触之深,简直超出了皇太极和哲哲的想象。 诺敏的为人大家都清楚的很,虽然生下皇子的风头让这个胆小懦弱的女人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成了众人的活靶子,也让眼红的宫妃们个个都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她突发疾病死了才好,但是她那出乎意料的下场却让所有人都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毕竟,今日的诺敏,也许就是明天的自己! 罪无可恕以致大汗厌弃,皇太极用莫须有的罪名不仅休弃了侧妃诺敏,还将她赐给了曾任内大臣的占土谢图为妻,这样的下场让所有宫妃都胆颤心寒。皇太极的辣手与狠心,没有人胆敢有丝毫抱怨,但心中的震惊、恐惧、愤怒和悲伤总要要一个宣泄口,于是,所有人都把自己恨意统统怪罪到了受益者的头上,在她们心中,那罪魁祸首就是大玉儿! 皇太极在处理这件上表现出来的当机立断和绝情让人骇然,宫妃们即便是处处警觉、步步留心,也难保不会落入其他人设计好的陷阱里!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诺敏的宫妃们不敢坐以待毙,巨大的压力迫使她们不得不抛弃往日的成见,联合起来共同应对最大的外敌! 众志成城的宫妃们能力之大,显然不是先前各自为政时的所能比拟的。挑拨、陷害、污蔑、嫁祸、暗讽各种阴招百出,一次二次皇太极不相信,五次六次皇太极会生疑,待到十次八次之后,皇太极还会全然相信站着所有宫妃对立面的大玉儿吗? 三人成虎的威力是巨大的,至少皇太极不会想到所有的宫妃会联合起来对付大玉儿一个人。于是,在各种阴谋诡计的污蔑和嫁祸之下,皇太极失望的发现,所谓满腹才情、大方可人的满蒙第一美女大玉儿,也只不过是一个争风吃醋、暗藏心机的女人而已。心目中纯洁的白莲花竟然长着漆黑色的花蕊!感到寡然无味的皇太极也失去了心中的怜惜不再对大玉儿另眼相待,毕竟花园子里娇艳的鲜花多得是,还有更多长在外面的鲜花等着进园子里来呢,何必为了一个滥竽充数的黑心白莲花,放弃整个花园呢! 没有了皇太极特殊对待的大玉儿当然不会是宫妃们的对手,在被狠狠的踩了几次之后,聪明的大玉儿识时务的安静了下来,忍下了所有的冷嘲热讽和迎面泼来的脏水,不争辩不吵闹不难过也不做任何反应的态度让来找茬宫妃们索然无味。等到来落井下石和寻找成就感的宫妃们无趣的放过了她,大玉儿就规规矩矩的安缩在她的端仪宫之中,除了必要的请安和应酬之外,她几乎足不出户,恭敬谦和的不像之前那个明艳张扬的大玉儿,仿佛那个艳光四射的满蒙第一美女不是她本人一样。 这样的恭敬和隐忍终于换来了相对的平静,觉得将大玉儿敲打的差不多的大妃哲哲终于出了手,在惩治了一批宫妃之后,得到了信号的宫妃们这才收手,放弃了进一步针对大玉儿的计划。 这深宫之中经历了种种争斗的大玉儿隐忍着蛰伏了下来,她看似满意的过着平静的日子,规规矩矩的如同一个普通的宫妃,然而,苏茉儿知道,大玉儿深埋在眼底的怒火也知道,她怨,她恨,她不甘心,终有一天,她大玉儿定会复仇! 既除掉了诺敏又打压了大玉儿的哲哲最近顺心如意,虽然硕塞被抱给了无子的侧妃娜木钟教养,但依着侧妃娜木钟那傲气的心性,硕塞就成不了气候,而她哲哲,只需要操心怎么样快快生一个儿子就好。 而对侧妃娜木钟来说,多了一个凭空掉下了的儿子显然不是件坏事。硕塞的到来虽然令人意外,但也不失为一步好棋,在她还没能生下儿子的情况下,硕塞就是她全部的指望。当务之急,她需要为两个侄女找个好人家,然后借着这股势给自己和儿子铺好路,只要哲哲生不出儿子,她就相信自己会有机会。至于这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儿子那不重要,就算生不出儿子,不是还有这平白捡来的儿子保底呢吗! 怀着各自的心思和盘算,失衡的后|宫在被拨乱反正之后就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对所有人来说,天聪二年,又是新的一年!所有的计谋策划,都将在这新的一年里拉开序幕,所有人都静静的等待着那个搅乱平衡的导火索出现,好顺势而为,乘势而起。 终于,一声惊雷打破了后|宫的平静,有人上门求娶科尔沁的贵女——小玉儿!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侧妃叶赫那拉氏:叶赫贝勒阿纳布之女,生皇五子硕塞之母。其后,被赐归予曾任内大臣的占土谢图为妻,日期不详。占土谢图行围时被虎伤身亡。再嫁达尔琥,达尔琥为哈达部孟格布禄贝勒之族人,曾任镶黄旗轻车都尉,叶赫纳喇氏后薨于达尔琥家,薨年不详。(来自度娘) 诺敏的人生就是个悲剧啊,这个不是我瞎编的,是史实来着。话说,侧福晋也是妻子,不知道这位侧妃叶赫那拉氏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让皇太极不顺眼到把自己刚生下儿子不久的老婆强行嫁给别人!而且,皇太极还不止一次把自己生过孩子的老婆赏赐给大臣,除了这个悲催的叶赫那拉氏,历史上还有一个生了两个女儿的侧妃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也悲剧的被赏赐给大臣了。⊙﹏⊙b汗!这是啥人才能干出的事情啊,无语! 话说,皇太极根本就没把她们当人对待吧?这简直跟赏赐猪狗牛羊一个样啊! 所以,历史上皇太极痴情?他根本就不懂情吧,一个不把人当人看的奴隶主,真的懂爱情么?怀疑!他们的爱情是是欲|望、是占有、是征服吧。 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考试什么的就不说了,反正也快到了,某晴一点信心都木有啊,专业完全不对口嘛!真正的坏消息是,某晴终于遇到了传说中的卡文,泪t0t 虽然主线剧情什么的某晴没问题,可是中间的支线剧情和过渡某晴不知道要怎么增减啊!郁闷~~ 所以最近更新没法定时了,某晴最近对着电脑n久都写不出一章满意的内容,烦心。 希望卡文尽快结束,三清在上,保佑某晴吧! 对了,希望大家也多多跟某晴交流交流,在跟大家的沟通过程中,也有利于某晴的灵感大增不是,拜托啦,留言或者在群里多多发言吧,o(n_n)o谢谢~~ 73姑姑搅黄心头好 姨妈暗许势力男 觊觎小玉儿的人不少,想要把小玉儿这位科尔沁贵女娶回家的满洲亲贵们更不少,但是,之所以大家都按兵不动,是因为没有人能摸清大妃哲哲的意思,命妇们不是傻子,没把握的事情没人会去做,一个弄不好,不但贵女娶不到,还可能会得罪宫里的大人物。 但是,如今笃义刚果贝勒家的福晋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上门为自家儿子求娶小玉儿,而且还不是向大妃哲哲,而是问到了侧妃娜木钟头上,这让一众亲贵命妇们在窃笑笃义刚果贝勒家福晋通拉嘎胆大无知的同时,也对大妃哲哲如何处置小玉儿的婚事起了各种心思。 就在小玉儿的婚事在宫中惹得议论纷纷的同时,侧妃娜木钟则在自己的淑德宫狠狠的收拾了一批奴才。 “嬷嬷,没想到哲哲那|贱|人竟然把手伸得这样长,这宫里里里外外安插的钉子且不说,连我身边得力的大丫头都被她拉拢过去了一个,真真是气死我了!”娜木钟收拾完一批背主的奴才,气哼哼的坐在炕上,咬牙切齿的对身边最亲近的嬷嬷诉苦道。“她哲哲这是要把我拿捏的死死的啊!” 一旁的中年嬷嬷安慰道:“格格息怒,乌恩那个背主的奴才就交给老奴,老奴保准让这宫里的奴才不敢再生出贰心来!不过格格,这整顿宫务还在其次,小玉儿格格的婚事恐怕,恐怕要出岔子啊!” “我知道,这消息一传出去我就知道要遭!”娜木钟闻言怒气又起,她气愤的骂道:“哲哲这|贱|人怕我得了好,这才不惜暴露了她深埋在我身边的钉子,也要搅合了小玉儿的婚事。这招真是狠毒啊!” “格格,这小玉儿格格虽说跟你亲近,但好歹也还是大妃娘娘的侄女不是,这好端端一门亲事,没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即便是身为大妃娘娘的哲哲,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拒绝吧?”嬷嬷想了想,建议道:“格格,这小玉儿格格的婚事对您来说可是一份大大的助力,您可要使把劲儿!小玉儿格格本就向着您,她嫁得越好,夫家越能行,对你帮助就越大啊。以后咱们的阿哥要是有出息,咱们还有一争之力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消息是从咱们这儿走漏出去的,对上通拉嘎福晋咱们本就理亏,哲哲她不但是小玉儿的亲姑姑,还是这大金的大妃娘娘,她要是使个手段捣鬼,这婚事怕就成不了了!”娜木钟皱着眉头,思量道。 “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性子软又全心向着小玉儿格格的主,这巩阿岱身份高贵家世也好,跟咱们小玉儿格格正好是良配!这事若是成了,依着小玉儿格格的性子拿捏住巩阿岱不成问题,这笃义刚果贝勒家在宗族里也是说得上话的,将来立嗣子就是格格你的后手,有着这座靠山,即便是她哲哲贵为大妃也不敢小瞧咱们!这么一来,哲哲绝不会顺顺利利的让小玉儿格格嫁过去给自己添堵,恐怕,恐怕这婚事要黄了!”嬷嬷顺着娜木钟的话推测一番,慌忙问道:“格格,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哲哲甭想在这|后|宫里只手遮天!”娜木钟微眯着眼睛,冷笑道:“哲哲她算计的倒好,通拉嘎福晋本来只是上门来跟我通个气,哪想到就叫她使人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弄得我娜木钟里外不是人不说,还连累了小玉儿的婚事!她以为这样就能借着大妃娘娘的身份搅黄了小玉儿的婚事?做梦!倘若小玉儿和巩阿岱的婚事真的黄了,我就要让她哲哲给小玉儿赔一桩更好的婚事,否则她就是做大妃不称职,为姑姑不慈爱!我娜木钟也不是吃闲饭的,她不是要把事情闹大打我的脸吗?好啊,那我就把事情闹得更大,我看在大汗面前,她哲哲的那点小心思还敢瞎使?嫁不了巩阿岱,她哲哲就得给小玉儿挑一个更好的,那我的助力就更大了。哼,想害我娜木钟,我要她哲哲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格格说得是!”嬷嬷点了点头,“这么说巩阿岱是没指望了?那格格心里给小玉儿格格看重了什么人选没有,要逼大妃娘娘就范咱们也得有个章程啊!” 仔细想了一遍后金身份高贵家世出众自身条件又良好的子弟,娜木钟一拍炕桌,“就他了!我看哲哲这回怎么吃了这个哑巴亏!” 说罢,娜木钟吩咐道:“嬷嬷,去叫查干通知阿拉格巴日,让他跟城郊第七个庄子的贵人拉上交情,我有消息要他传递。” “格格您这是?”嬷嬷甚是惊讶,“您该不会是看上济尔哈朗贝勒了吧?他,他可是有正福晋的人,况且,比起小玉儿格格他年纪也大了些啊!” “那又如何,年纪大知道疼人不是!”娜木钟无所谓的嗤笑道:“济尔哈朗可是先汗亲封的和硕贝勒,正儿八经的嫡系宗亲!他嫡福晋早死,继福晋阿茹娜又是个病怏子,如今别说嫡子,连个儿子都没有,再加上罪人舒尔哈齐和二贝勒阿敏嚣张跋扈的拖累,他难道不想更近一步?娶了小玉儿,既是跟大汗示好,又得了科尔沁的助力,他不是蠢人,怎么会拒绝?至于他现在的正福晋阿茹娜,哼,不过是个不招大汗待见的小部落出身的继室而已,济尔哈朗若是聪明,就知道该怎么处理她!” “这么一来,正室的缺就空出来了,配上小玉儿格格也不算委屈。”嬷嬷思量一番点了点头,“可是格格,小玉儿格格那性子怕是不会轻易答应吧?还有那大汗那里?” “叫小厨房准备羹汤,我亲自去跟大汗说。”娜木钟挥挥手说道:“至于小玉儿的心思,哼,婚姻大事由不得她!要怪,就怪她的亲姑姑哲哲大妃为什么狠心坏了她的姻缘吧,我这个亲姨妈可是一直为了她好啊!” “那是那是,格格这不就是为了小玉儿格格的婚事操劳嘛!”嬷嬷连忙奉承道。“老奴这就就吩咐小厨房炖汤,再叫查干进来见您。” “去吧。”娜木钟看了看保养得修长圆润的指甲,淡淡的说道。“随便把我养颜的补品端上来。” 嬷嬷连声答应着,退下了。 几天后,气急败坏的人变成了清宁宫的大妃娘娘哲哲。 “贱|人!”才见过皇太极的哲哲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就随手打翻面前的茶碗,向心腹阿尔其咒骂道:“娜木钟这个|贱|人,只不过养了诺敏的儿子心就野了起来!哼,这|后|宫里还由不得她张狂!” “格格,这是出了什么事?”阿尔其连忙迎上去询问道。 “不过是多了个儿子傍身,娜木钟这|贱|人就想翻天不成?”哲哲恨恨的骂道:“只要这后|宫还归我哲哲管,她就别想生自己的儿子,至于诺敏的儿子,养不养得活还两说呢!娜木钟,你等着!想在我眼皮底下动手脚,哼,看我不斩断了你的手脚!” “格格,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阿尔其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碎片,站在哲哲身边焦急的问道:“难道是娜木钟侧妃在大汗面前搬弄了什么是非不成?” “没错,娜木钟那|贱|人还真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就是吃准了我既是大妃又是亲姑姑,绝对不敢亏待小玉儿,这才一直拿小玉儿的婚事算计来算计去!”哲哲气愤极了,“偏偏我还真不敢拿小玉儿的婚事上跟她斗气。” “格格,您不是把笃义刚果贝勒家求娶的事情压下去了吗?”阿尔其不解的问道:“这事不但打了娜木钟侧妃的脸,连笃义刚果贝勒家通拉嘎福晋都一并臊了,最近女眷命妇们的圈子里议论纷纷的,难道他们家还有脸再来求娶小玉儿格格吗?” “不是他们家。”哲哲压着火气说道。 “那?”阿尔其皱了皱眉头,“难道这风口浪尖上还有人不长眼色的来求娶小玉儿格格不成?” “不是,没有人那么不长眼!”哲哲不耐烦了回答道:“但是娜木钟那|贱|人出了狠招,她把小玉儿的婚事捅到大汗那去了,这不是逼着我给小玉儿找个更胜于笃义刚果贝勒的夫家嘛?要是但凡有一点比不过笃义刚果贝勒的家世,旁人会怎么看我,大汗又会怎么想我!小玉儿到底是我的娘家人,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那格格选个好人家就是了,”阿尔其建议道:“笃义刚果贝勒家虽然不错,但比得上他的在后金也不在少数,格格又是为何烦恼?” “哼!”哲哲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我知道好人家不少,可我就是不甘心!小玉儿虽说是我侄女,但却与我根本不亲近,反而更加亲近娜木钟那个|贱|人。要是我真真选个家世高贵的好人家给小玉儿,以小玉儿的性子和娜木钟的算计,我这个亲姑姑也落不下好,反而让小玉儿白白得了好事。更何况,小玉儿的夫家越强,对娜木钟那|贱|人就越有利,我可不会平白无故就跟自己再增添一个大敌!” “这可如何是好?”阿尔其急道:“格格,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哲哲烦躁的骂道:“我要知道怎么办就好了,娜木钟那|贱|人八成已经想好的后路,这会儿就等着我自投罗网了。大汗那儿逼得紧,我要是再拿不出一个主意来,只怕娜木钟那|贱|人就会在皇太极面前提出一个合适的人选了,到时候全然如了娜木钟那|贱|人的意不说,恐怕大汗面前我也落不下好。” “难道就没有一个身份高贵却能让娜木钟侧妃借不了势的人选么?”阿尔其着急道。“格格,你再好好想一想。” “想一想,让我好好想一想。”哲哲闻言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手指轻叩炕桌,默然不语。 一旁的阿尔其不敢打扰,悄悄退下去倒了一杯哲哲最爱的奶茶端上来放在哲哲手边。 半晌,屋子里的静谧被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被打扰的哲哲一脸怒容,心中一惊,阿尔其顾不得其他,连忙闪身出门去看个究竟。 未等哲哲发火,阿尔其从门外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在哲哲耳边悄声说道:“格格,不好了,咱们端仪宫的钉子来报,大玉儿侧妃好像发现了汤水的问题,这会儿正责罚小厨房的众人呢!” 哲哲闻言眉尖一挑,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顿时抿唇一笑,阴狠的说道:“闹得好,闹得真是时候,大玉儿,娜木钟,你们等着,我哲哲,不会输的,绝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我回来啦~\(≧▽≦)/~~~ 考试考完了,就等成绩了,所以我会好好更新的,你们也要乖乖留言哟~~ 话说,小玉儿真可怜,这婚姻大事就在姑姑和姨妈的斗法之间草率的定了,个人意志完全没当回事啊!你们猜她今后会走上什么样的路呢? jj又抽了,我这一章发了快一个小时啊!!! 74出奇谋兵行险招 借势头崭露头角 崇政殿上,议事的四大贝勒又一次谈崩了。 嚣张跋扈的二贝勒阿敏撂下狠话拂袖而去,一贯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三贝勒莽古尔泰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追了出去。留下略显尴尬的大贝勒代善看了一眼面带愠色的皇太极,又看了看皇太极身边成长起来的多尔衮和多铎,叹了口气,咽下嘴边和稀泥的好话,也识相的告罪离开了。 皇太极死死的盯着阿敏离开的背影,眼中的利光一闪而过,眼角的余光扫视过一旁恭敬的多尔衮和一脸满不在乎的多铎,他强行压抑下心中的怒火,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孔,站起身走到多尔衮身前,满面笑容地拍了拍多尔衮的肩膀,欣慰的夸赞道:“十四弟,你长大了!有这份心性见识,想必父汗在天上也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多尔衮闻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谦虚的说道:“大汗太过夸赞了,多尔衮年轻识浅,还要请您多多教导呢。” 皇太极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多尔衮走到桌案边,又招手将另一边的多铎唤到身边,手指在地图上重重画了半个圈后落在地图上的一点上停住说道:“十四弟、十五弟,你们看这里!” 多尔衮和多铎定睛细看,两人心中顿时一震,愕然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遵化?!” “对,就是遵化!”皇太极目光灼灼,握紧拳头砸向地图上大明首府的位置,高声道:“不过遵化还只是一个点,我最终的目的是大明的京师!” 皇太极这是想避开辽东,绕道蒙古,从长城喜峰口偷袭入关啊!这一出兵行险招顿时将多尔衮和多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听闻这个胆大包天的计划,多尔衮心中凛然,他仔细的看着地图,在心中反复的推敲着这个计划,许久,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上去异想天开的险招居然有着七成之高的可行性。 一旁的多铎显然也明白过来,他猛地抬头看向皇太极,失声叫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绕过宁远借道蒙古直取京师,这种孤军深入的事情,你,你就不怕被大明皇帝和袁崇焕前后夹击吗?” 看着多尔衮和多铎脸色的震惊,皇太极哈哈一笑,志得意满的说道:“我皇太极还会怕那些南蛮子不成?崇祯小儿刚刚登基,又因为除阉党牵涉甚广,加之境内农民起义不断,早已经闹得朝野不稳,只要咱们闪电出击,相信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咱们就已经兵临城下了!” 多尔衮在心中飞速的权衡了利弊,只见他向皇太极跪下抱拳道:“大汗英明,多尔衮愿为马前卒!” 多铎一愣,顿时也反应过来,跪下道:“大汗好计策,多铎心服口服,如此妙计怎能少了我,多铎任凭大汗差遣!” “好,好!”皇太极大笑着扶起多尔衮和多铎,亲热的说道:“十四弟,十五弟,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们都是我大金的勇士!” 多尔衮和多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道:“蒙大汗器重,多尔衮、多铎愿为大汗开疆裂土,扬我国威!” “哈哈,好!”皇太极抬手拍了拍多尔衮和多铎的肩膀以示鼓励,“不亏是咱们爱新觉罗家族的子孙!十四弟、十五弟,今天的午膳就跟八哥一起吃吧,我这就吩咐你们八嫂加几个好菜,咱们兄弟也好久没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了。” 见皇太极换了称呼,多尔衮识相的也顺着他的意感慨道:“是啊,八哥如今已经是大汗了,日理万机的,也好久没和弟弟们亲近了。” “可不是,我现在整天俗务缠身,连和兄弟们相聚的空闲都没有了!”皇太极闻言感叹道:“人人都以为当大汗是享福,可又有谁知道我的辛劳呢!你看看二贝勒和三贝勒,一个不如意就横眉竖眼的,权要大、赏要重,所有的优待都是理所应当的!哼,有这么好的事,那我也情愿做贝勒,不做大汗了!” 压下心中的愤恨,多尔衮握紧了拳头,面上却还得挤出笑容回答道:“大汗说笑了,您不做大汗,还有谁能当得起这样的重任?是阿玛把大金交给你的,要是换了别人,八旗臣民也不会答应的!” 听了多尔衮的回答,皇太极也消了些气,他盯着多尔衮的脸,严肃的说道:“多尔衮,几位哥哥年纪大了,跟不上这世事的变化了,所以他们不能理解我的远见。你和多铎还年轻,本就是可造之才,又是范宪斗用心教出来的,我希望你们能跟上我的脚步,我会好好栽培你们,也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谢大汗栽培,多尔衮誓死效命!” “大汗放心,几位哥哥老了,这开疆裂土的事,交给我多铎就好!” “好,好,我等着看你们的表现!”皇太极哈哈大笑道:“你和多铎都是我的幼弟,自小就聪明伶俐,我让范宪斗悉心教导你们,就等着你们成才的这一天呢!好好努力,八哥不会亏待你们的!” “弟弟不敢当,都是八哥有心,提携之恩,弟弟没齿难忘!”多尔衮上前一步,激动的说道。 “自家兄弟,不必生份了!”皇太极笑了笑,一副回忆起从前的模样,万分感慨的说道:“十四弟,八哥从前最是疼你,你小时候喜欢骑马,总是我抱你上的鞍;你说要成为百步穿杨的巴图鲁,也是我挽着你的小胳臂一点一点教你拉弓射箭。你小时候也最是粘我,我记得无论是阅兵演武还是行围打猎,你总是哭着闹着要跟我一起去······” “是啊!”多尔衮有些动情地接过话:“我记得,多尔衮都记在心里,当年八哥总是把我带在身边,连豪格都嫉妒我呢!” 见多尔衮动了感情,皇太极真诚地说道:“十四弟,今后往后,咱们兄弟俩,还像从前那样吧!我还是你的好八哥,你还我最疼爱的十四弟!” 多尔衮感动的眼圈泛红,哽咽道:“是,大汗,不,八哥,弟弟知道了。” 看着面前这两人一番虚情假意,多铎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还得做出一副心有同感的模样,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不屑,多铎撇撇嘴从余光研究起崇政殿的摆设来。 好不容易演完了拉近感情的戏码,皇太极叫了侍女通知哲哲准备午膳,又拉着多尔衮和多铎坐下来,对着地图开始细细讨论起军务来。 清宁宫中,接到皇太极吩咐的哲哲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交代一旁的侍女珍哥道:“去端仪宫请侧妃大玉儿来,就说我有事相请。” 阿尔其才向小厨房传达了哲哲的命令归来就看见珍哥领命而去,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格格您这是,这不是给大玉儿侧妃在大汗面前露脸的机会吗?” 哲哲闻言嗤笑一声,“那也要她大玉儿有那个勾搭的心思不是!阿尔其,你放心,我可是给所有人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格格心中有准备就好。” “对了,”哲哲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吩咐阿尔其道:“你去偏殿把我上次专门叫阿瓦送来的画卷都找出来,那些可是我们科尔沁的贵女,都是等着嫁人的大姑娘,金贵着呢。正好,你看我来它个好事成双!” “格格英明!”阿尔其顿时明白了哲哲的心思,顺势恭维一句,阿尔其连忙退下将那些肖像画整理出来拿给哲哲。 一番利弊权衡之后,哲哲选定其中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拿起画卷,示意阿尔其将其他的画卷统统收拾了,“就她了,庆格尔泰!” “这,这不是小格格吗?”听哲哲叫出名字,阿尔其皱了皱眉头,“格格,这小格格虽说是您的妹妹,但可是庶出啊!这身份上会不会?” “无妨!”哲哲闻言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回道:“就是身份低了才好,若是给他挑上一个高门贵女,那家世一撑开,只怕大汗就要不放心了!再说,庆格尔泰好歹也是小哈屯生的,又不是没名分的女|奴|胚|子,既然算是我哲哲的妹妹,那身份低不到那里去,配上去也不算辱没了他!” 哲哲说着冷哼一声,“一个家世过人的嫡女加上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正好借着婚事达到平衡他们兄弟俩势力的目的,我这么做,正合大汗的心意呢!毕竟大汗既想用他们,又在心里防着他们呢,要是让两人都娶了高门贵女,那大汗又拿什么来制住他们发展的势头?” “格格说得正是。”阿尔其收拾完剩下的画卷,刚端了一杯热|奶|子奉上,就听见门口传来珍哥的回禀声:“启禀大妃娘娘,大玉儿侧妃到了!” 哲哲嘴角挂上一声浅笑,端起|奶|子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让她进来吧!” 大玉儿带着苏茉儿,走进正殿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玉儿见过姑姑。” “苏茉儿见过大妃娘娘,大妃娘娘吉祥!” “坐吧,咱们姑侄俩难道还用得着多礼。”等大玉儿行完了礼,哲哲这才亲热的说道:“玉儿,这阵子都没见你来跟姑姑说说话了,前些日子听下人说你身子不舒服,现在好些了么?” “劳姑姑挂操心,玉儿只是有些着凉而已,休息了一阵子就没什么大碍了。”大玉儿坐在哲哲下首,恭敬的回道:“倒是因着身子不利爽,没来多陪陪姑姑,都是玉儿的不是,姑姑勿怪玉儿才是。” “姑姑哪里会怪你,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哲哲亲热的拉过大玉儿的手,“你也好久没到姑姑这来坐坐了,今个儿要不是姑姑请你来,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主动来陪陪姑姑呢。既然来了,可不许坐一会就走,我那积了一堆宫务,繁杂的让人头疼,还指望着玉儿你来帮帮忙呢!” “这,”大玉儿闻言犹豫道:“姑姑,这玉儿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哲哲拉着大玉儿做到自己身边,极为亲热的拍了拍大玉儿的手,温声说道:“你以前当格格的时候,不就帮姑姑做过这些杂事嘛,现在玉儿你好歹也是大汗明媒正娶的侧妃娘娘,有何不可。” “姑姑既然看重玉儿,那玉儿就越矩了。”玉儿想了想,应了下来。 这姑侄两人正虚情假意的说着话,只听得门外珍哥传言道:“大妃娘娘,大汗带着十四贝勒、十五贝勒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看出来哲哲想干什么了么? 打滚卖萌求留言~~~\(≧▽≦)/~~~ 求包养求投喂,人家很乖哟~~ 75尝家宴眉来眼去 闻婚事晴天霹雳 听得多尔衮来了,大玉儿心中顿时一震,一种暗暗的欣喜在心底弥漫开来,她面上虽然不显,手上却不自觉地整了整衣衫,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这才站起身来,跟随着哲哲身后。 哲哲站起身笑着迎上前去,口中说道:“大汗回来了,十四弟和十五弟好久不来看望八嫂了,今个儿可一定要好好跟八嫂吃顿饭,谁都不许跑!” 多铎笑着接话道:“那要看八嫂给我准备什么好东西了!” 哲哲闻言笑道:“瞧十五弟说的,八嫂什么时候亏着你了?今个儿啊,还真有好东西给你们兄弟俩呢!快坐下吧,咱们这是家宴,都站着干什么。” “你们八嫂说的是,今个儿是家宴,咱们兄弟好好说说话,都别拘谨了。”皇太极赞许的看了一眼哲哲,对多尔衮和多铎说道:“都入座吧,看你们八嫂都给你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见过大汗,见过十四爷十五爷。”大玉儿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规规矩矩的上前请安道。 “是玉儿啊,起来吧!”皇太极叫了起,有些疑惑的给哲哲使了个眼色。 “这宫务着实繁杂的很,要不是能请道玉儿来帮忙,我还不知道要头疼到什么时候呢!”哲哲明着是抱怨,实则是在跟皇太极解释道:“这不才跟玉儿商量着呢嘛,大汗您就跟十四弟十五弟到了。” “玉儿既然也在,那就一起吧。”皇太极看了身后恭敬谦顺的多尔衮一眼,说道:“反正也是家宴,正好大家就聚一聚吧!” “玉儿谢过大汗恩典。”大玉儿向皇太极行了礼,十分规矩的低头跟着哲哲身后,既不多言也不张扬,完全没有以前做格格时的活泼大方。 皇太极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哈哈一笑在上首的主座坐下。见皇太极入了座,众人这才按身份依次坐下。一旁的哲哲连忙吩咐阿尔其,不待片刻,侍女们就捧着热气腾腾的佳肴,一道一道的摆在众人面前。 檀香木制的大餐桌上,那些香气袭人的美味佳肴在引诱这人们的味蕾。皇太极的刻意亲近加上哲哲适时的活跃气氛,一场午宴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 多尔衮一面吃着盘中的美食,一面偷眼去看坐在他正对面的大玉儿,那娇美的容颜,清瘦的身躯和眉宇间淡淡的忧愁都让多尔衮揪心不已。“她过得不好!”多尔衮心中顿时感到无以言表的愤恨。“皇太极,你既然得到了玉儿,为什么不对她好!” 抬起头时,时不时的会撞上多尔衮那火热却带着怜惜的目光,大玉儿心中涌起一阵甜蜜,“他心里的人还是我!”咬了咬嘴唇,大玉儿不着痕迹的在皇太极和哲哲的眼皮底下和多尔衮对视了几眼,那眉眼间流转的情意,配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顿时让多尔衮难以自已。在皇太极眼皮底下偷情的快感,让这热恋的两个人甚至有些忘乎所以。 早就防着这种状况的多铎一发现这个苗头就当机立断的端起一杯酒,向皇太极敬道:“蒙八哥栽培,多铎无以为报,只好借花献佛,敬大汗一杯酒!” “好,好!”皇太极大笑着一口喝干杯中的美酒。 见吸引了皇太极的主意,多铎趁机在桌下踹了多尔衮一脚。 被踹到了多尔衮顿时回了神,他同样端起桌上的美酒说道:“八哥神机妙算,拿下大明几座城池是迟早的事,多尔衮在这里预祝大汗马到成功!八哥可别忘了要带上十四弟一起啊!” “好!”皇太极痛快的喝干了杯中酒,笑道:“那就借两位弟弟的吉言了,咱们这次定然一鸣惊人!” “恭喜大汗,看来咱们大金就快有喜事来了!”哲哲见状笑道:“不过啊,这行兵打仗的事情我这妇道人家不懂,我只知道你们爷们白天辛辛苦苦了一整天,晚上一回到家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才是!十四弟和十五弟年纪也都不小了,若是有个可心的人儿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八嫂也就放心了不是!大汗您说呢?” “哲哲说得正是。”皇太极闻言点了点头,“都说成家立业的,等你们成了亲出宫去分府另住,那才是真的长大了。等成了家就是大人了,一想到当年还不到我膝盖高的幼弟如今都可以结婚生子了,我也算跟父汗有个交代!” 此话一出,大玉儿的脸色顿时煞白,她努力地深呼吸了几下,借此来调整自己的状态。好在皇太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多尔衮身上,根本没工夫注意她,大玉儿这才逃过一劫。不过这一切却被身边的哲哲看了个正着。 多尔衮闻言下意识的就想去看大玉儿,好在他还明白现在的状况,收回还未达到大玉儿的目光,多尔衮压制住心中对大玉儿的爱恋和对皇太极的恨意,他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摸摸头有些羞涩的答道:“八嫂别担心我,我现在挺好,不用人照顾。” “胡说!”哲哲笑着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不要,你是想让别人说八哥八嫂的闲话吗?八嫂知道你脸皮薄,可是十四弟,这婚姻大事上可不能害羞误了事,否则就真是我和大汗苛待你了!” “可是······”多尔衮正欲反驳,就被多铎打断了。 “八嫂说的在理。”多铎笑嘻嘻的接过话头,“怪不得一进门八嫂就说有好事等着呢,果不其然呐!多谢八嫂挂心了,弟弟全听哥哥嫂子的。至于我哥,他脸皮薄得很,你们莫怪,等我回去和十二哥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也就没啥了,你们别理他。” “还是十五弟明白!”哲哲笑着瞥了大玉儿一眼,热络的说道:“你们兄弟俩也到了这个年龄,在八嫂面前又有什么害羞的。玉儿还比你们小两岁呢,这不也已经是侧妃娘娘了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这都是长辈们操不完的心呐!如今你们的额娘不在身边,这些事可就都是八嫂的责任了!怎么样,你们兄弟俩若是有自己瞧得上眼的,今个儿啊就赶快提出来,八嫂好跟你们参详参详!” 多尔衮闻言勉强的说道:“八嫂说哪里话,承蒙八哥器重,弟弟整日繁忙军务,生怕误了八哥的大事,哪里会心思在这些事上面呢!” 多铎扫视一眼皇太极的表情,心中掂量半晌,只见他端起一杯酒嬉皮笑脸的对哲哲说道:“八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兄弟俩整天被八哥压着学这学那的,连个外人都见不到,哪会有什么心上人嘛!要不,八嫂你给我们挑上几个好的?先说好了啊,可得是出类拔萃的人才,要不然我和我哥可不答应啊!” “你这小子,还真是说得出口啊!”皇太极笑骂道:“不过也好,你们八嫂向来疼你们,这婚姻大事由她做主我也就放心了。” “瞧十五弟说得,还挑上几个,你以为这些高门贵女是大白菜啊!真是的!”哲哲闻言也指着多铎笑了,“难不成这些出类拔萃的你都想要不成?十五弟你小小年纪就这般风流可不行,这也太贪心了点!” 众人的笑闹声中,多尔衮扯了扯嘴角,看向对面眉眼间透着忧伤的大玉儿,那种求而不得的心痛让多尔衮在桌下握紧了拳头。 笑过一阵,哲哲示意侍女阿尔其取来画卷,递给多铎道:“呶,看看,合不合咱们十五爷的心意!” 多铎顺手打开画卷,一个颇为清秀的佳人出现在眼前。掩饰住心中的不屑,多铎问道:“这是谁啊,八嫂?” “这是我的小妹妹庆格尔泰,长相是虽然一般了些,但胜在性子好。”哲哲连忙介绍道:“多铎啊,不是八嫂说你,你那个暴脾气还是要挑个性子软和的人配,八嫂才放心不是。庆格尔泰到底是自家人,身份地位都不差,脾气秉性咱们也是知根知底的,管家理事没的说,身边有这样的人照顾你,也省得八嫂总是操心不是!” 多铎瞟了一眼庆格尔泰的模样,压抑下心里的怒火,装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将画卷丢回给一旁的侍女阿尔其,随随便便的说道:“看着很一般嘛!” 见哲哲变了脸色,多铎不等哲哲开口,又接着说道:“不过既然是八嫂看重的人,想来应该也有其过人之处吧。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全凭大妃娘娘做主了!” 多铎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多尔衮,暗中按下了就要站起身质问哲哲的多尔衮,一副跟亲哥哥商量的口气对多尔衮说道:“大妃娘娘选的人肯定没问题,哥,你说是吧!”边说边用旁人察觉不到的手法狠狠的掐了多尔衮几下。 哲哲闻言立刻换了表情,面露喜色道:“这才对嘛十五弟,听八嫂不会错的!” 多铎忍住心中的愤恨,咽下即将出口的嘲讽,用一种颇有兴趣的口吻询问道:“看过我的了,那八嫂,你又给我哥准备了什么样人物?画卷呢?” 哲哲兴冲冲的说道:“这个人嘛,就用不着画卷了,你们都认识的!” 此言一出,皇太极抚着胡子笑了笑,多尔衮和多铎却是心中一紧,一旁的大玉儿则在袖子中揪紧了帕子。 “八嫂说得,是谁?”多尔衮小心翼翼的问道。 “就是小玉儿啊!”哲哲兴高采烈的说道,在眼角看到大玉儿一脸如遭雷击的惊诧与痛苦之后,开心的笑了。 哲哲一说出小玉儿的名字,多铎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扭头看向多尔衮,却只看见自家哥哥脸色铁青,还来不及阻止,就听见多尔衮不容反驳的说道:“不行,我不答应!” “有什么不行的!”哲哲劝道:“小玉儿可是跟你是一块儿长大的,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性情,论家世论身份论相貌都是良配,况且小玉儿还那么喜欢你!” “就是知道性情,我才绝不可能答应。谁都可以,小玉儿我万万伺候不起!再说了,小玉儿如今可不喜欢我,八嫂你弄错了。”多尔衮断然拒绝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哲哲继续劝道:“十四弟你一表人才,小玉儿到底是女孩儿,面皮薄些,吵了架不好意思和好而已,心里肯定还是喜欢你的!再说了,她可是最合适的人选,到时候你和多铎一起大婚,双喜临门也是一段佳话不是!” 多尔衮抬头正好对上大玉儿那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那其中包含着千言万语的柔情,多尔衮心神一荡,坚决的说道:“双喜临门别人也行,要一定得是小玉儿,那这热闹我多尔衮不凑也罢!” 哲哲还欲再劝,皇太极挥挥手打断了哲哲未出口的话,他不容置否的开口说道:“多尔衮,哲哲说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好,这桩亲事,你不大满意,我倒很看好它!我不想逼你,这样吧,你下去好好想一想,希望你早点想明白我和大妃娘娘的苦心。婚姻大事不能由着你们小辈的性子胡来,要是你实在不乐意,那我也顾不得你的小性子了,时候一到,你若是不来求娶,那我就会亲自指婚,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见皇太极面色不虞,多铎连忙接话道:“我哥跟小玉儿整天吵吵闹闹的,这不是一时转不个弯来吗。大汗放心,给我哥一点时间,我再私下好好劝劝他,我哥是个明白人,会了解大汗和大妃娘娘的苦心的!” “那好,我就给他时间,多尔衮,我等着看你的表现了。”皇太极端起了大汗的架子严肃起来。 看着面前不再亲热的皇太极,多铎背后一凉,拉着多尔衮起身告辞。“大汗放心,多尔衮、多铎不会让大汗失望的!军中还有要事不敢逗留,臣弟告退!” “嗯,下去好好想想,退下吧。”皇太极冷冷的回道。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小玉儿,被嫌弃了。 话说大家猜到这个结果了吗,哇哈哈哈~~~ 面对哲哲力荐的庆格尔泰,多铎在愤恨啥呢? 小玉儿和多尔衮的婚事,又会怎么样发展呢? 哲哲绕了一圈是想干些啥,她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皇太极逼着多尔衮娶小玉儿,不娶就指婚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原因呢? 被哲哲专程请来的大玉儿,又会在其中起什么样的作用呢? 咳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乖乖留言哟~~ 76汗王多心假意试探 冲突再现兄弟阋墙 多尔衮和多铎刚一退下,皇太极就沉下脸,猛的一拍桌子道:“桑噶尔寨家的嫡长女还不满意,他多尔衮这才刚出头,这心就大了啊!” 哲哲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大玉儿,收起嘴角的笑容上前劝皇太极道:“大汗莫气,十四弟一向招女孩子喜欢,兴许,兴许他只是看不上小玉儿呢。也怪我,没私下里先探探口风,本是件好事,这下子倒好,弄得大家却都尴尬起来了。” “这不怪你!”皇太极挥挥手打断哲哲的劝慰,“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对多尔衮和多铎的婚事也是费了心思的,哲哲,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思,你这两门婚事挑的都不错!多铎那边,庆格尔泰的身份着实低了些,好在多铎还算识相,反正他自己也没有开口拒绝,你多给庆格尔泰添些嫁妆就是了,别在亲贵间落下闲话就行。至于多尔衮,你选的人不错,既是高门嫡女,又是个出众的人才,即便是性子直,对咱们来说也是天大的好事。你费心了,要是我真听了娜木钟的把小玉儿指给济尔哈朗,那才真是浪费了!” “大汗谬赞了,这都是哲哲份内的事!”哲哲闻言心中顿时一阵后怕,若不是想起还有多尔衮这个让谁都落不到好处的对象,自己可就真的落到娜木钟设定好的圈套中去了。想不到娜木钟这个|贱|人手伸的可真长,竟然连济尔哈朗这位和硕贝勒都笼络了去,看来,自己需要提防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皇太极看了一眼一旁谨小慎微的大玉儿,像是想起了点什么,他出声问道:“玉儿,你和多尔衮、小玉儿都是从小就认识,也算是一起玩大的,你倒是说说看,这多尔衮对小玉儿真的就那么不喜吗?还是,多尔衮他心中另有打算,看不上小玉儿就只是一个借口!” 听皇太极如此询问,大玉儿顿觉心中凛然,她在脑海中迅速的思考着皇太极言语间内含的深意,斟酌再三之后,这才回答道:“大汗询问,玉儿定当悉心回答。小玉儿格格的确性子直了些,脾气也有些急躁,这些都让十四爷有些不喜。再加上之前小玉儿格格要和十四爷恩断意绝的事情闹得尽人皆知,着实令十四爷在人前难堪的很,姑姑这婚事提的又有些突然,十四爷断然拒绝也不是什么怪事。不过,十四爷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玉儿可不敢妄加揣测,玉儿知道的就是这些,一切全凭大汗圣断。” “哦,看来小玉儿的确实不讨多尔衮的欢心呐!”皇太极盯着大玉儿看了几眼,用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半晌后,皇太极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哲哲,你可以开始给他们的婚事挑日子了,我不管多尔衮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若是连这么点儿小事他都敢不听话,那将来······哼!” 大玉儿闻言心中一紧,表面一如往常恭敬的她内心深处一下子充满了堆多尔衮的担忧。一旁的哲哲听到了皇太极的决定则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崇政殿外,多铎怒气冲冲地拉着多尔衮直奔宫门,沉默不语的两个人策马扬鞭,直到一口气奔到城外两人的跑马庄子上,这才停了下来。 挥退下人,多尔衮一鞭子抽到身边的树上,抽打的枝断叶散、草沫横飞,只见他甩了马鞭,咬牙切齿的骂道:“皇太极他,欺人太甚!” 一旁的多铎阴着脸看着多尔衮发泄,见他扔了马鞭,这才冷冷的问道:“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多铎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多尔衮的反弹,多尔衮一个箭步窜到多铎面前,满面怒容的吼道:“这是我闹吗?分明是皇太极他刻意嘲讽,娶小玉儿?亏他想得出来!” “你够了没!”多铎愠怒的看着多尔衮,像是在看一个不成器的孩子,那刺眼的目光让多尔衮心中一惊。“你脑子坏掉了吗?小玉儿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比你心心念念的大玉儿强百倍!” “多铎!”多尔衮不敢置信的吼叫着,“你疯了吗,竟然这样跟我说话!小玉儿?哼!她哪一点比得上我的玉儿,我绝对不会娶她的!” “你还敢说?”多铎上前一步站在多尔衮面前,大声喊道:“我还没说你呢!你今天跟大玉儿是怎么一回事,嗯?眉来眼去的,你当皇太极是瞎子啊!要不是我在中间插科打诨,你就被那个|贱|女人害死了!” “不许你侮辱玉儿!”多尔衮怒火冲头,一把揪住多铎的领子吼道:“你难道没看见吗,大玉儿她过得不好,她心里有多苦,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多铎一把打掉多尔衮的手,整了整衣领,目光冰冷的说道:“我只知道,大玉儿已经是皇太极的女人了,容不得你关心!而你,早晚是要娶妻的,小玉儿正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什么?多铎你······”多尔衮不敢置信的看着多铎,愤怒的吼道:“不,我不会娶她的,小玉儿那种胡搅蛮缠的脾气,我才不要!要娶,你去娶!” “你当我不想吗?”多铎眼神阴狠,“只可惜皇太极他不敢给我这个机会?” “那,那我这就去找大妃娘娘,反正是要嫁人,你既然不嫌弃她,那就让你去娶小玉儿这个刁蛮女好了!”多尔衮灵机一动,兴高采烈地说道。 “糊涂!多尔衮,一碰到跟大玉儿有关的事情你就傻了吗?”多铎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低吼道:“你没看出来吗,皇太极正是借着你我的婚事制约咱们呢!你是阿玛生前最寄予厚望的儿子,皇太极不敢再你的婚事上动太大的手脚,他怕在亲贵之间落了口实,这才挑了跟你合不来的小玉儿指给你,这样就算你成了亲也没法子借助小玉儿娘家的势力跟他相抗衡。而我,哼,你看看他跟我找了个什么样的货色,哲哲不得宠的庶妹,论家世论身份论相貌哪一点配得上我?要是阿玛和额娘还在,这样的下|贱|胚|子就连庶福晋都别想当,更何况是我的正正经经的嫡福晋!我能从这样的嫡福晋身上得到什么?先是哲哲后是大玉儿,她家里根本就是支持皇太极的铁杆,怕是半点忙都帮不上我的不说,还处处帮皇太极牢牢看着我呢!” “什,什么?”多尔衮闻言一惊,心中顿时思量起来,他闭上眼睛痛苦的吼道:“多铎,那照你这么说,小玉儿,我一定要娶了?” “是,你、娶、定、了!”多铎一字一顿的说道,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多尔衮心中的侥幸。 “哦不!”多尔衮痛苦的呼喝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玉儿,我的玉儿,苍天呐,你为何要这样捉弄人,活活分开我和玉儿!我们只是相爱而已,又有什么错?硬生生的逼我娶别的女人,这是对玉儿最大的背叛啊!” “你!”见多尔衮仍是一副执迷不误的样子,连问题的重点都没能注意到,多铎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多尔衮,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想着那个|贱|女人!你的精明呢?你的睿智的呢?你的果断呢?你简直是神志不清,被迷昏头了吧!” “多铎,你不懂!”多尔衮怜悯的看着多铎,语重心长的说道:“多铎,你没有爱过,你根本不知道爱上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你如今这样误解我,还那样看轻玉儿,都是因为你对爱情一无所知。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怪你的,你是我的亲弟弟,我只是为你惋惜,这样彻骨铭心的爱恋,你却没有尝试过!你不明白,没有了爱情,生命就像行尸走肉一般!” “哼!是,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明白,就你懂,大情圣!”多铎闻言气急反笑,他嘲弄的看着曾经钦佩万分的亲哥哥,心中一阵悔恨,这样一个被美色轻易迷了心智的情种,居然超越他多铎,成为额娘最看重的儿子,还被阿玛视为最合适的接班人! 抑制不住的愤怒和迷茫同时跃上心头,多铎自嘲的笑了笑,冷冷的问道:“多尔衮,我是不懂爱情,但是我还知道,如果没有了爱情你就变成行尸走肉了,那你就不配当额娘最心爱的儿子,更不配是阿玛心目中的继承人!事到如今,我就明说了吧,我多铎生性顽劣,但逼死额娘的仇誓不敢忘,要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忍受皇太极对我的掣肘和哲哲给予我的羞辱!” 不理会多尔衮震惊的表情,多铎咬牙接着说道:“在咱们积蓄的实力得以抗衡皇太极之前,我会韬光养晦,忍到无须再忍为止,所以哲哲那上不了台面的庶妹我会娶,非但会娶,娶回家我还会好好对待,以此来安皇太极的心。至于你,如果你心中还有半点记得额娘的仇和对皇太极的恨,那么请你开开心心的迎娶小玉儿,因为她不但是桑噶尔寨家的嫡长女,还是皇太极亲自为你特意挑选的人!为了你好,更为了咱们的大计,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跟小玉儿过日子,否则,就请你滚回去好好怀念你的爱情以及迷恋已经是皇太极的大玉儿,顺便乖乖在皇太极的压制下当一条不敢异动的走狗好了,额娘的仇我多铎一个人担了!没了你的色迷心窍,说不定我多铎报起仇来还更快些呢!” “你,多铎你······”多尔衮气得满脸通红,他恶狠狠的看向多铎,尖锐的说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额娘的仇我什么时候忘了?但是这个娶小玉儿又有什么关系!我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有没有听进去?你的心是硬的血是冷的吗,如果今天不是我娶小玉儿,而是让塔娜嫁给阿敏,你还会这么振振有辞的教训我吗?要背叛心上人的不是你,你当然说得那么轻巧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多尔衮!”多铎闻言勃然大怒,只见他伸手死死揪住多尔衮的衣领,神色狠戾的吼道:“你闭嘴,你怎么敢,混蛋!”话音未落,怒火中烧的多铎就一拳砸向多尔衮。 多尔衮不恰当的比喻一下子勾起了多铎最不想记起的回忆,惊恐、悔恨、后怕······那一次亲眼目睹塔娜差一点惨遭阿敏侮|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多铎一生中第一次尝到恐惧的滋味,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早已成为了多铎的心结。心中那挥之不去的阴影,让多铎一想起这件事就心有余悸,如今却被多尔衮在这种情况下拿来挑衅,岂能不激怒多铎。 “混蛋,你根本就不配提塔娜妹妹!”被触到逆鳞的多铎像点着了导火索的炸弹,他不再压抑,径自向多尔衮发泄着胸中积攒已久的怒火,“多尔衮,你这个窝囊废,你还有脸提塔娜!要是你当初听了塔娜妹妹的话,如今汗位上的人可就是你啦!如今我们这么艰难,都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要不是你心软,额娘就不会死,我也不会牺牲自己的脸面去娶一个|下|贱的女奴|胚|子!现在我们被皇太极打压得这么惨,那都要怪你!大玉儿另嫁皇太极,你失了心上人,那也是你活该!要是你当初肯信我一点点,如今我们就不会如此被动!你软禁我的时候不是威风的很吗,结果呢,我们自己的两白旗都被皇太极打散了!这一切全部都要怪你,都是你多尔衮的过错,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都不该拿塔娜妹妹说事!是你,是你多尔衮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自己,更对不起我和额娘!” “你敢打我?你他|妈|的居然敢打我!多铎,你好大的胆子!”多尔衮一把抹去鼻子上的血迹,不甘示弱地反身回击多铎,“你现在把一切都怪到我身上了是不是?额娘的死是我的错,两白旗被打散是我的错,你被迫娶那个庆什么泰也是我的错,就连被逼娶小玉儿和痛失大玉儿也都是我自作自受是不是?你心里早就对我不满了是不是?你觉得自己翅膀长硬了是不是?好啊,那你到来试试看,看到底是你多铎有本事还是我多尔衮有能耐!” 显然,多铎的话也打到了多尔衮的死穴,那一次决策的失误不仅让多尔衮痛失汗位没了额娘,也在一贯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的多尔衮心中留下了不自信的烙印。那种深刻的痕迹隐藏在多尔衮心底,伴随着他的每一个大大小小的决策,这一点点不自信早已变成深入骨髓的恐惧,害怕在抉择中犯错! 然而在这个问题上,处境颇有些艰难的多尔衮并没人能指导他,这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一时间也没有勇气直面问题所在。于是,伤痕的表面渐渐愈合,却没人看能看到内里的暗伤,也许直到伤口溃烂的那一天,他才会明白这旧伤的可怕之处。但很明显,现在这伤口是多尔衮容不得任何人碰触的,包括多铎,他的亲弟弟。 多铎的话,触动了多尔衮那一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怒气冲冲的多尔衮不再留手,他毫不留情的跟多铎厮打起来。 “多铎,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亲哥哥放在眼里,你现在胆肥了哈,居然敢指责我了啊!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怎么,你这是要管束我不成?我多尔衮还不需要你要来教!” “你以为你有多英明睿智?要不是额娘疼着阿玛宠着,你真以为你能在兄弟中那么出众!扳倒皇太极,就凭你现在这幅色令昏智的模样?哈哈,你做梦去吧!” “多铎,你放肆!我就算不如皇太极,那也比你强!想在我面前发号施令,我告诉你,没门!” “多尔衮,就凭你如今这幅委曲求全的样子也敢看低我!我呸!比我强?你要是比我强,当初该下决心干掉皇太极!不怪你怪谁,全部都是你的错!” “闭嘴,你闭嘴!你再敢说,看我怎么教训你!” “我就说了,你来啊,还不知道谁教训谁呢!” 许久,势钧力敌的两兄弟终于耗尽了体力,不甘心的他们气喘吁吁地同时停了手。在恶狠狠的瞪了这个头脑发昏的亲哥哥一眼之后,多铎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你要是还想给额娘报仇就得跟我站在一条线上,心甘情愿去娶小玉儿。如果你非要坚持那所谓的爱情,那么随便你怎么样,要抱着对往事的追忆去死的我也懒得管你!多尔衮,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想跟你分道扬镳,但也容不下你的背叛!” 说罢,多铎转身上马,只给满心愤然的多尔衮留下一个策马奔腾的背影。 “呸,你以为你比我聪明吗!”多尔衮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阴郁的低语道。“皇太极,你够狠!小玉儿,哼,你也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情好多,先是家里暖气管道改造,然后又是之前的考试成绩出来了,各种事情全堆在一起了。不算是解释,只是想跟大家分享下某晴的快乐,我司考过了哟~~~\(^o^)/~而且另一个考试也得面试了哟 o(n_n)o哈哈~ 这一章多尔衮有些弱智了,不过鉴于原文中他的种种表现,我只能说皇太极大概是又瞎又傻的。多尔衮跟大玉儿只要一遇到那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眉目传情啊有木有,居然一次都没有发现,这是有多蠢来着?这个大概是因为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吧。耸肩~~ 不过多铎还挺清楚自己地位的,反倒是多尔衮真算得上色令昏智了,我真心不明白,娶小玉儿会死么?可怜的小玉儿~~ 最后,乖乖留言哟各位亲亲~~ 77多铎初窥暗情 哲哲再议婚事 原本亲密无间的兄弟俩再一次闹崩了,多尔衮的坚持和多铎的强硬让夹在他们之间的好兄长阿济格伤透了脑筋。 尽管这次阿济格心中更赞同多铎的观点,但面对一直被额娘视为三兄弟中骄傲的多尔衮,阿济格还是咽下了口中批评的话,换上软和的语气劝慰着。不过,碰上多铎坚持一定要多尔衮迎娶小玉儿这条底线,显然让阿济格的一片好心打了水漂。 其实静下心来思量一番后,多尔衮心中也清楚多铎说得都是事实,现在的情况是,皇太极既要用他,却又不得不防着他,娶高门贵女皇太极不放心,但是娶个上不了台面的皇太极面子上又说不过去。这么一来,身份显贵但跟自己有过节的小玉儿正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心中明白是一回事,心甘情愿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面对一贯不如自己的亲弟弟的厉声指责,多尔衮压根也拉不下脸承认自己的错误。 就这样,尽管有亲大哥阿济格努力的从中调和,这两兄弟依然僵持着,谁也不肯先退让第一步。 多尔衮的无所作为让对这个哥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多铎彻底了冷了心,他不知道从前英明睿智的多尔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色令昏智的模样,忍辱负重的政策还是他自己亲自制定的呢,怎么一场婚事就让他破了功,难道大玉儿这个女人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 就这样,对多尔衮大失所望的多铎不再幻想这位被迷晕了头的兄长能够大彻大悟,他一方面静下心来大力经营自己的镶白旗,另一方面也默不作声的开始为自己拉拢人才。没错,是网罗那些只忠于他多铎的人才!同时,多铎还以润物无声的方式争取着亲大哥阿济格的绝对支持。因为这次事件让他清楚的意识到,只有自己拥有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他才有话语权以及后路可言。 想到这些,忍辱负重的多铎不但笑着应下了哲哲亲点的婚事,还听从塔娜的劝说,收起了自己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脾气,对岳托、豪格这些手握兵权但他以往从不正眼相看的子侄也多了一分应有的尊重。 多铎既然示好,那岳托和豪格也就顺势接着了,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不是。再说了,他们之间目前不但没有利益冲突,还有着共同的敌人——嚣张跋扈却权势滔天的阿敏和莽古尔泰! 怀着这样的心思,曾经针锋相对的豪格和多铎面子上也友好起来,时不时的相约着跑跑马打打猎什么的联络感情,这不,这次岳托叫了一大帮亲贵子弟们在自家庄子上比试武功,豪格也邀请了多铎一起去凑个热闹。 众人畅畅快快的赛了一回马,豪格运气不错拔了头筹,屈居第二的博洛1不服气的大叫道:“再来再来,这回不算数,咱们再来!” “博洛,有你这么耍赖的么,该不会是输不起你那宝贝吧?”噶布喇挽住缰绳,坐在马背上笑话博洛道。 “放屁,小爷会输不起一把匕首?”博洛笑骂道,“噶布喇,你少瞎咧咧,小心我揍你!” “噶布喇可没说错,你还真输不起!”德克西克3嘲笑道,“那可是你从你阿玛那儿偷来的匕首。” “要你管!”博洛瞪了德克西克一眼,“小爷我输得起,我阿玛才不会罚我呢!” “那是那是,”阿布凯茂林4笑道:“谁不知道你阿玛最疼你们兄弟姐妹了,要是我阿玛,不打死我才怪呢!” “你知道就好。”博洛得意洋洋的抬起头,“小爷我输得起,但是我心里不服,豪格你自己说,你的马是不是比我强!” “谁叫你自己今天不骑你那匹达春(快利、敏捷,这里是马名)呢,这会子还怪这怪那的!”额尔德克5撇撇嘴说道,“偏就你事情多,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利索!” “你当我不想骑达春来啊,要不是岳乐那小子昨天胡乱喂达春喂得马拉了肚子,我才不骑这不争气的家伙来呢!”博洛拍拍|胯|下|的马,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哎,我说你们家小岳乐还是那么调皮啊,上次还听说这小子差点揪掉了你阿玛的辫子是不是?”噶布喇笑嘻嘻的问道。 “就你知道的多!”博洛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多事的噶布喇,他眼巴巴的看向岳托说道:“岳托大哥,你评评理,豪格他胜之不武来着!” “行了行了。”豪格挥挥手说道:“博洛,瞧你那小气样!不服是吧,今个我豪格还非得让你心服口服了!你说你马不好,那咱们比别的。” “好,我就跟你比别的!”博洛高兴的叫道:“比试什么,看我今天不把你的宝贝赢干净了!” “哼,还不知道谁赢谁呢!”德克西克一向跟博洛不大对盘,“豪格,我看好你,好好教训教训博洛这小子,省得他一天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好了好了,省得你们嫌不公平,咱们就比射箭。正好我们家庄子上新翻建了射圃,你们正好试一试。”岳托到底是大哥,一句话就解决了弟弟们的吵闹,他看来一眼身边一直没出声的多铎,多问了一句。“十五叔觉得呢?” “比射箭最公正,就按岳托你说得办吧!”见岳托询问,多铎这才开口说道。“大家都是嫡亲,用不着这么客气。” 见大家兴致高昂,岳托连忙吩咐下人准备,不一会儿,射圃里就变得热闹起来。待众人都射过一轮之后,豪格和博洛就正式开始比试了。 只见博洛力挽强弓,“嗖”的一箭正中红心,他颇为自得的向豪格挑了挑眉,摸到箭筒里的另一支箭,又是一箭中鹄。接连十箭,箭箭射中红心,博洛得意的吹着口哨,向豪格摇了摇手上的强弓,满面笑容的挑衅道:“豪格,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哟!” “别理他,德行!”德克西克瞪了博洛一眼,“豪格的箭术是先汗都夸赞过的,那里会输给你,等着瞧吧!” 听见博洛挑衅,豪格到底在军中历练的稳重了些,他也不生气,只是大声叫道:“博洛,你看好了!”说罢,摸出三支箭来,将强弓拉满,飞速射出的羽箭擦过雪白的鹿骨扳指,“嗖······”破空声过,三支箭透靶而过,正中红心。 “哇喔!” “好!” “这招厉害!” “不错,不错!” 见豪格如此勇武,众人皆拍手叫好,德克西克还在一旁鼓劲道:“豪格,把博洛赢个光光净,给他留条裤衩就行!”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博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拿出怀中的匕首认输道,“我不如你,给。” 豪格接过匕首,顺手揣进怀里,拍了拍博洛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错,等你的达春好了,下次咱们再比过。” “好,咱们说定了!”博洛瞅了一眼豪格,悄声说道:“匕首保管好了,下次我保管赢回来。” 豪格闻言哈哈大笑,悄声回道:“你还是怕你阿玛是不是?” “哎,你们俩说啥呢?叽叽咕咕的。”噶布喇凑上前好奇的问道。 “去,一边待着去。”博洛没好气的掀开噶布喇。 “说啥啊,”看着噶布喇一脸好奇,豪格知道这个堂弟包打听的性子,他狡猾的笑了笑,说道:“不告诉你。” “哎,别小气,跟我说说嘛。”噶布喇追问道。 看了看日头,岳托不得不打扰众人的兴致,“时候不早了,回府里平添麻烦,咱们就着庄子上凑合吃吧,你们看呢?” “行啊,那就看你们庄子上厨子的手艺了。”噶布喇闻言道。 “岳托大哥客气啥,咱们军中那猪食都吃过了,还有什么吃不得的。”阿布凯茂林点了点头。 “要不咱们再去打点野味下酒?”额尔德克建议道。 “好啊,我要猎一只黑熊来!”德克西克兴致勃勃的说道。 “美得你,小心让熊瞎子叼去当午餐了!”博洛撇撇嘴,抓住机会打击德克西克。 “那好,咱们正好去林子里转转,这时节獐子、梅花鹿都是最肥美的时候,打几只来下酒再好不过。”岳托一锤定音,拿上弓箭招呼弟弟们正准备出发,突然看到多铎皱着眉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出声问道。“十五叔,有什么不妥吗?” “啊,哦,没什么,没事。”多铎回过神来,掩饰道:“刚刚突然想到点事儿,岳托你说什么来着?” 见多铎不愿说,岳托也不深究,重复刚才的话道:“我说,咱们出去猎点下酒菜来。十五叔也一起去吧。” “哦,好啊。”多铎随口应付了一声,垂下眼帘,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抑制住心中想要飞奔回宫问个明白的冲动,握紧拳头抬头富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豪格,低下头在脑海里思量起来。 脑海中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在多铎心中逐渐清晰起来,那些未曾注意过的、从没在意过的线索整合起来直指向一个令自己不愿相信的答案。多铎深吸几口气,垂下头默然不语的他面色阴郁目光晦暗,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见多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岳托也不再搭话,只是时不时的瞅一眼这位心事重重的十五叔,心中也起了一丝疑惑和警觉。 且不提心绪繁杂的多铎,又一次操持婚事的哲哲却是春风得意。 清宁宫的暖阁内,哲哲召来大玉儿密议一番,吩咐阿尔其将笑容苦涩的大玉儿送出门外。 见阿尔其回来,哲哲接过珍哥端上来的补品一口喝下,笑容满面的说道:“痛快,今个儿真是痛快!自打我坐上这战战巍巍的大妃之位,今个儿可算是我最畅快的一天了,你看见大玉儿的样子了没有,还有上次娜木钟来请安时候的脸色,着实令人开心的很呐!” 阿尔其挥挥手示意珍哥退下,自己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陪笑道:“格格心里舒服就好,只是这婚事,交给大玉儿侧妃真的能成吗?十四爷那儿,如今可还是强硬的很呢!” “哼,我才管不着多尔衮心里会怎么想呢。大汗拿定主意的事情,断然不会更改,他要是不答应,那就给他们指婚!”哲哲闻言嗤笑一声,“我只不过要把样子做到而已,至于大玉儿的劝说成不成,又干我何事!相反,劝心上人另娶她人,她大玉儿心里绝对不好受,她越是难受,我才越是好受呢!” “格格英明!”阿尔其奉承道。“大玉儿侧妃若是尽心劝说,心里的苦就自己知了;可若是她不尽心,那十四爷受罪伤心的还是她自个。” “没错!母仪天下之相?我呸,敢跟我争,就要付出代价!”哲哲说着,嘴角浮起一丝得意,“还有娜木钟那个|贱|人,想借着小玉儿的婚事找靠山跟我叫板,她也配!这下子,我就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格格说的是,那些跳梁小丑哪能与格格相提并论。”阿尔其说着凑趣的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袖筒里拿出一张纸呈给哲哲,并禀告道:“桑噶尔寨王爷差人捎话来,说多谢格格您,小玉儿格格的婚事他很满意,除了嫁妆,王爷还专程给您也捎了些东西,我已经让珍哥入库了,这是礼单,您看看。” 哲哲接过礼单快速的扫视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到底是桑噶尔寨哥哥知道礼数,寨桑哥哥仗着大玉儿是皇太极钦点的侧妃娘娘,加上又有阿瓦做媒,根本就没把我这个亲妹妹放在眼里!他以为大玉儿嫁进后|宫自己就一步登天了,哼,空口白牙一句话就想让我照顾大玉儿,想得到美,凭什么!阿尔其,虽然小玉儿跟我不亲近,但是就凭桑噶尔寨哥哥这份明白,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这婚事她虽然不乐意,好在婚后我会偏着她的,但凡多尔衮对她不好,无论是大汗还是我,都是向着小玉儿的。” “还是格格心善,不过,”阿尔其看了看哲哲的脸色,迟疑的问道:“不过王爷还在口信上问了塔娜格格的婚事,格格您?” 哲哲摆摆手打断了阿尔其的询问,想了想说道:“你就回话说定给豪格了,告诉桑噶尔寨,豪格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大汗的大阿哥,这份亲事可比多尔衮的显贵多了,让他心里明白些,这嫁妆比小玉儿只多不少,不要下了豪格和皇太极的面子,也别丢了科尔沁的脸面。” “奴才知道了。”阿尔其应道。“只是,这事儿大汗不是还没实打实的定下了吗,这时候就给王爷消息不是太早了点,要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变数,那格格你可就跟王爷不好交代了呀。” 哲哲想了想补充道:“虽说大汗跟豪格定了两年之约,但如今多尔衮回来了,多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况且多铎如今也是要娶正妻的人了,大汗也没对庆格尔泰提出什么异议,难道他还准备让咱们塔娜做小不成!即便是大汗愿意,我也决不答应。再说,豪格毕竟是大汗的亲生儿子,心里肯定也是偏着呢。豪格最近不是上进的很嘛,现在都已经是甲喇额真(参领)了,离左右梅勒额真(副都统)也就只差一步之遥,这婚事啊,八九不离十喽!没关系,你就这么回话去吧。” “格格英明,奴才这就回话去。”阿尔其应下差事,行礼缓缓退下。 见阿尔其退下,哲哲瞅了一眼手边空空的碗,里面的补品已经被她喝光了,叹了口气,哲哲有些忧郁了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道:“儿子啊儿子,额娘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额娘身边呢!”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博洛:满洲爱新觉罗氏,清初将领。清太祖努尔哈赤孙,饶余敏郡王阿巴泰第三子。也就是多铎的侄子,豪格的堂弟。 2噶布喇:满洲爱新觉罗氏,奉恩辅国公。清太祖努尔哈赤孙,镇国恪僖公巴布泰第一子。同样是多铎的侄子,豪格的堂弟。 3德克西克:满洲爱新觉罗氏,清初将领。清太祖努尔哈赤孙,和硕贝勒德格类第一子。同样是多铎的侄子,豪格的堂弟。 4阿布凯茂林:满洲爱新觉罗氏,杜撰人物。清太祖努尔哈赤四弟雅尔哈齐孙。多铎的堂侄,豪格的堂弟。 5额尔德克:满洲爱新觉罗氏,杜撰人物。清太祖努尔哈赤二弟穆尔哈齐孙。多铎的堂侄,豪格的堂兄。 6岳乐:满洲爱新觉罗氏,和硕安和亲王。清太祖努尔哈赤孙,饶余敏郡王阿巴泰第四子,博洛之弟。多铎的侄子,豪格的堂弟。 多铎究竟发现了啥呢? 话说,博洛和岳乐的阿玛阿巴泰也是个奇人来着,他是惧内的慈父,对妻子、儿女极好,戎马半生却地位低下,大错不犯却小错不断,屡屡被罚,却从来没有受过降爵或削爵的重惩。因为女儿的婚事向皇太极两次抗旨,总的来说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查查。 最近,乖乖留言哟~~亲们╭(╯3╰)╮ 78劝婚事大玉儿自有思 论嫁娶多尔衮两相难 听了哲哲的话,大玉儿心中像是打翻的五味瓶一般又酸又涩,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应下这恼人的差事,规规矩矩的向哲哲行了礼退出了清宁宫。 一回到端仪宫,大玉儿就收起了脸上那勉强的笑容,面无表情的高坐在炕桌旁边,冷冷的盯着清宁宫的方向一言不发。 看着大玉儿铁青的脸色,随侍的苏茉儿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劝道:“格格,您别这样,奴才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这事情是大妃娘娘亲口|交代的,往好处想,好歹,好歹咱们也能帮上十四爷的忙不是。” 大玉儿闻言冷笑一声,“哼,我才不难过呢!既然我这好姑姑打定主意想看我大玉儿的笑话,我当然要摆出伤心的样子给她看。想拿小玉儿刺激我,她却是挑错了对象!” “格格,你心中转过这个弯来就好。”苏茉儿说着话,心中仍是觉得不妥,便分外小心的悄悄打量大玉儿的脸色。 “苏茉儿,我真的没事!”苏茉儿的小动作显然没逃过大玉儿的眼中,只见大玉儿尖酸的说道:“这十四福晋是谁我都担心,偏偏是小玉儿我却没什么好怕的。不是我瞧不起她,就凭她,下辈子也赢不了我。多尔衮心中的唯一,永远还是我大玉儿!” 这番豪言出口,苏茉儿心中顿时一酸,她努力忍下眼泪,奉承道:“可不是,十四爷心中满满都是格格您呢,小玉儿格格哪能跟您比。” “不过话虽如此,可您要是真劝的十四爷娶了小玉儿格格,那从今往后她就是十四爷明媒正娶的嫡亲福晋了。小玉儿格格的性情您也清楚,她和您本来就不对付,就算是单单顶着十四贝勒福晋的名头,那以后见面耀武扬威、冷嘲热讽什么的,也着实给您心里头添堵不是?”苏茉儿到底不甘心,又接着劝道。 “我知道,但是苏茉儿,无论我劝或不劝,多尔衮愿或不愿,这十四福晋,都铁定是小玉儿了。大汗和姑姑最后相中了小玉儿,那背后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缘由,哪怕是罔顾多尔衮的意愿指婚,他们也在所不惜。既然这门亲事注定要成,姑姑又开了口,那我还不如趁此机会卖她一个好,也在多尔衮心中留下个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印象。”大玉儿阴狠的说道:“同样是科尔沁出来的尊贵格格,我且嫁得如此委屈,凭什么小玉儿就能欢欢喜喜的嫁给心上人过好日子?我不服!我偏要她比我更难过,即便是得到了多尔衮的人,也永远得不到多尔衮的心!” 大玉儿话语中的阴毒惊得苏茉儿打了一个寒战,看见大玉儿的疯狂,苏茉儿连忙咽下口中还未出口的话,在旁边赔笑着。 “你想说什么?”苏茉儿欲言又止的模样被大玉儿看了个正着,挑了挑眉,大玉儿出声问道。 尽管从来就不喜欢小玉儿,但此时的苏茉儿却不由自主的为小玉儿说话,又或许她也是借着小玉儿在为自己说着些什么。“格,格格,小玉儿格格早就跟十四爷闹崩了,听说,听说她如今喜欢笃义刚果家的巩阿岱阿哥······”在大玉儿讥讽的目光下,苏茉儿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顶不住心里的压力,在主子的注视下识相的住了口。 “巩阿岱?一个软趴趴的废物,这样的传言你也信。”大玉儿讥笑道:“论身份地位、才能学识、相貌前途,巩阿岱哪一点能比得上多尔衮,小玉儿瞎了眼才会舍弃多尔衮呢!所谓传言,大概是因为跟多尔衮闹翻了以后,小玉儿拉不下面子怕丢脸,这才胡编乱造出了遮丑的吧。” 见大玉儿一口断定,苏茉儿也不敢再开口提自己的不同意见,连忙岔开话题道:“格格,那你什么时候去见十四爷?” “此事宜早不宜迟,你去收拾收拾,咱们换身衣服马上就去。”说到正事,大玉儿收起了心中的愤恨,静下心来想了想吩咐道:“苏茉儿,等等,你还记得我当年练手的时候绣的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么,你去把它们全都找出来吧,我有大用!” “是,格格稍等。”苏茉儿领命退下,一通翻箱倒柜之后,才从房间角落翻找出一个蒙尘的小箱子。 竹报平安的小屏风、喜鹊登梅的丝帕、五蝠临门抹额、牡丹引凤的发带······桩桩件件都勾起了大玉儿尘封的记忆。微微叹息一声,大玉儿轻柔的擦拭着绣品上轻微的灰尘,那年少情浓时刻骨铭心的爱恋又再一次萦绕在心间,只因所有的这些都是当年天真无邪的大玉儿满怀憧憬待嫁时所绣的。 半晌,大玉儿拂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换上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而她眼睛内却闪烁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冷,她从小箱子里翻检出一个水蓝色的鸡心荷包,手中轻抚过上面那鸳鸯交颈的刺绣,冷硬的对自己说道:“就它了!苏茉儿,把剩下的东西处理掉,随便你用什么方法,总之再也不要让我看到它们。” “可是格格,这些都是您用心绣出来的啊!”苏茉儿喊道。 “去吧,我再也不需要它们了。”大玉儿坚定的说道:“那个天真无邪、纯真善良的大玉儿需要它们衬托幸福,可惜如今的我,却只有抛弃了这些才能狠下心来争取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苏茉儿闻言很是惊异,可即便是心中不甚赞同,嘴上却呐呐无语,只得抱了火盆进屋,将那装满着少女心事的小箱子连同其中件件绣品当着大玉儿的面付之一炬。 木料与丝帛在跳动的火焰中化作黑色的烟雾和飞灰,大玉儿一言不发的看着苏茉儿将所有东西烧了个干净,她双手不自觉的捏紧那个仅存的荷包,半晌才嘶哑着嗓子说道:“我们走,找多尔衮提亲去!” 城郊的树林里,曾经在这里留下了不知道多少欢笑的恋人此刻执手相看泪眼。景色依旧,却再也找不回以往的纯真和快乐,相反,那些美好的记忆反倒是成了两人如今万分痛苦的源泉。 “玉儿?我的玉儿!”多尔衮不敢置信的一把将大玉儿拥入怀中,颤声问道:“玉儿?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出宫来见我,这是梦吗,还是幻觉?” “不,这不是梦,更不是幻觉!”大玉儿流着眼泪,紧紧的回抱住多尔衮。“是我,多尔衮,真的是我!” “真的是你,我的玉儿,你回到我身边了!”多尔衮红了眼眶,将大玉儿搂得更紧,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生生揉进骨血中一般。“别走,玉儿,别再离开我了,每次梦醒,你都就会消失,这一次,你不走好不好?” “多尔衮!” 大玉儿心中一酸,紧紧贴在多尔衮胸膛上,顿时泪如泉涌:“别这样,多尔衮,就算我离开你,我还是你的玉儿!也只是你的玉儿!” “玉儿,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多尔衮痛苦的嘶吼道:“为什么,我们只是相爱而已!” “也许,就是因为我们爱得太深、太纯了,而世上根本不容许有完美的东西存在。”大玉儿把头枕在多尔衮宽厚的胸膛上,喃喃的说道:“美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就像我们俩的情······” “不!”多尔衮发出一声野兽般痛苦的吼叫,抱住心上人狂吻起来。 大玉儿热情的回应着这狂野的情感,即使这吻更像是咬,或者啃。 许久,直到两人因为缺氧不得不气喘吁吁地的停下了,他们才有空注意到一边震惊中又不得不警惕的四周环境被迫放哨的苏茉儿。 “呃,苏茉儿,我,刚刚是太激动了······”多尔衮抹了一把眼泪,红着脸解释道。 “十四爷说得哪里话,你和格格有多苦,苏茉儿心中全都知道!您再这样,那可就是见外了!”苏茉儿勉强的笑了笑,插言道。“不过,格格这次可是带着差事出来的,时间有限,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是啊,我这次专程出宫,可是带着姑姑亲自交到的差事呢!”大玉儿整了整微乱的发式和衣衫,接话道。“好歹也是姑姑保的媒,再加上大汗的金口玉言,你就别拧巴了,应了吧!” 多尔衮闻言眼神黯了黯,摇头道:“旁的我什么都答应你,可唯独这件事,我不答应!” “多尔衮······” “你别说了!”多尔衮喝断大玉儿的话,恼怒的吼道:“玉儿,你,你怎么能叫我去娶别的女人!” 这番话正中大玉儿心头,大玉儿顿时面露戚容,泪水盈眶,哽咽道:“多尔衮,你这是说得什么话,你以为,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若不是为了你好,我何苦要揽这个差事呢。劝你去娶别的女人,你想过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吗?如今,如今你还来怪我!若是连你也不理解我的苦心,那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对不起,玉儿,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是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唉,该死的!”多尔衮懊恼的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想大玉儿道歉道:“你别哭了,玉儿,你一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大玉儿含着泪瞪了多尔衮一眼,“多尔衮,我知道你的心,可是你想没想过,这婚事本就是一场试探啊,如若你稍一不慎,别说是报仇雪恨,怕是会粉身碎骨的!” “唉!”多尔衮重重的叹息道:“我知道,我何尝不明白这些,多铎和阿济格已经在我耳边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可是玉儿,你不懂我的无奈!” “我懂,我都懂!你的心烦意乱,你的无可奈何,我都明白。”大玉儿轻抚多尔衮的脸庞,“我可怜的多尔衮,为何总是多灾多难啊?” “玉儿!”多尔衮深情的握住大玉儿的手。 “可是我的多尔衮,纵然这婚事你有千般不满,既然小玉儿你注定要娶进门,你总得往好处看不是。”大玉儿安慰道。 “哼!”多尔衮冷笑一声,讥讽道:“娶个家宅不宁的嫡福晋,有什么好处?只怕是让皇太极更得意吧!” “正是!”大玉儿认真的说道:“多尔衮,皇太极不惜违背你的意愿指婚也要促成你和小玉儿的婚事,正是想把你控制在他的手心里。为了你的仇,你的恨,和你的计划,你必须取得皇太极的信任和倚重,这样你才有机会成长,到能够和他相抗衡的时候,一切是值得的。多尔衮,你要记得,忍辱负重!” “可是玉儿······” “你听我说,”大玉儿打断多尔衮的话,肯定地说道:“以我对皇太极的了解,我想,他恐怕是真的打算重用你了,如果这次试探让他满意,那你马上就能熬出头了!可要是你再推搪,那皇太极会怎么想?他要是觉得你在这么一点小事上都不听话,还怎么可能会重用你呢?” 多尔衮闻言沉默不语,神情却凝重了起来。 “多尔衮,你是聪明人,心里肯定都明白。”大玉儿劝道,“往好处想,小玉儿身份相貌都配得上你,比起多铎那不上台面的嫡福晋,你最起码面子上要好看的多。且不说挡下了皇太极的试探,单是你成了亲之后就能出宫分府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是啊,十四爷,你一旦出宫分府可就是大人了,无论做什么事也方便了许多,不像现在整日待在大汗眼皮子底下,提心吊胆战战巍巍的,多自在啊!”苏茉儿也顺着大玉儿的话劝道。 “可是玉儿,我······”多尔衮面有难色,“我知道小玉儿和你不对付,若是我娶了她,岂不是,岂不是对不住你!” “多尔衮!”红着眼圈,大玉儿泪眼盈盈,哭倒在多尔衮的怀中,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有你这份心,我就值得了!” 苏茉尔痴痴的看着多尔衮,哀求道:“十四爷,只要您好,我,我们格格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不怕。至于小玉儿格格,您就看在她长得有三分像我们格格的份上,答应了吧!” 多尔衮闻言顿时一怔,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向大玉儿,用手指轻轻描绘着大玉儿娇俏的眉眼和晕红的脸庞。 “多尔衮,”大玉儿捉住腮边的手,爱恋的回望面前挚爱的男人许久,她放开手,摸出那个鸳鸯交颈的鸡心荷包,轻轻的放心多尔衮的手心中。 “这是······” “这个你当年出征的时候,我悄悄绣的。”大玉儿含泪凝视着多尔衮,“我知道这么做太自私,可是我忍不住了。多尔衮,不准你忘了我!无论你枕边睡着谁,怀中搂着谁,府邸里住着谁,你心里都不许忘了我!” “不会的,玉儿,我的玉儿,我的心里,早就被你填的满满的了。除了你,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去一丝一毫!”多尔衮死死的抓住荷包,将它贴着胸口,“那些枕边睡的,怀中搂的,府邸里住的,都只不过是些女人而已,而你,玉儿,我的玉儿,则是我多尔衮今生唯一的爱人!” 看着面前爱得不分彼此的恋人,苏茉儿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忧伤的眉眼中却闪过一抹不由自主的恨意。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实在对不起大家了,鞠躬······ 这几天面试不断,又冷又饿,饥寒交迫就是我对面试的全部感受了,+_+b,将近6个小时的等待就为了10分钟的面试,真划不来。最悲剧的是,我后面一号就管饭了,呜5555,我都快饿死了的说,木有我的饭,咬手绢~~面试的时候我一直再抖,不是吓得,是冻的,囧rz 这几天申请法律资格证,而且还要在律所跟师傅,好忙!当事人基本上都是盗窃、抢劫、诈骗犯,好有压力哟~~不过好辛苦,女律师不容易啊! 那啥,这个鸡心荷包很重要哟~~苏茉儿又恨个啥呢? 79婚期定争执不断 东江乱战事又起 虽说是铁板钉钉的婚事,但有了多尔衮的首肯,哲哲为婚事所做的准备则更显得顺理成章了起来。也许是怕夜长梦多,也许是想早点了结,哲哲当机立断的把多尔衮和多铎的婚事都定在了一个月后,看样子是打算趁着多尔衮这会儿不再闹腾,赶紧将小玉儿嫁出去,即便以后再有什么反复,也已经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了。 哲哲如此这般把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却也不敢因为婚期着急落了皇太极皇恩浩荡的脸面。因此,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她发动起亲贵命妇们帮忙,还从自己的内库里拿出不少稀罕物给小玉儿添嫁妆,务必要这场时间紧迫的婚事依然办得体体面面、妥妥当当,让所有人都挑不出错来。 就这样,在哲哲急急忙忙操办婚事的时候,整个皇宫也一起被哲哲一起拖进这喜事之中,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为多尔衮和多铎兄弟俩的婚事忙活个不停。就连一贯清闲的张敏,也被哲哲和娜木钟指派的双重的任务,务必要将小玉儿的婚事办得顺顺利利、风风光光。 随着庆格尔泰的到来,科尔沁的嫁妆也从蒙古大批大批的运来了盛京,哲哲手头事多,又不放心旁人,便把这份对账的差事交给了张敏。别看这小小一件事,背后的深意却是不小,至少火眼金睛的亲贵命妇们一下子就看出哲哲这是给这位亲侄女立威呢。若非亲近之人,这份不容出错的差事万万不会交给旁人,更何况,敢把这繁琐的事情交给一个小姑娘,一方面是哲哲大胆、慧眼识人,另一方面也说明这位格根塔娜格格是个有能耐的管家好手。 接下这份差事,张敏心里明白哲哲的好意,面上感激一番之后,也精心打理起来,毕竟这不但代表了哲哲的赏识,更是小玉儿过门时的嫁妆,当然都的办得妥妥当当的才行。 这天,张敏带着图雅正在核对礼单,就看见乌云一脸掩饰不住的慌张,急急忙忙的跑进门压低声音汇报道:“格格,不好了,出大事了!” 图雅心中也是一惊,连忙四周看了看,见四下并无外人,这才压低声音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乌云喘着气,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格,格格,果真,果真不出,不出你所料,袁崇焕向毛文龙下手了!” “此话当真?”张敏紧握的双手有些不能自已的颤抖着,“唉,崇祯年少气盛,袁崇焕冲动激进,即使有我安排在崇祯身边的牛头缓和气氛,却也敌不过崇祯建功立业的决心,可惜啊可惜,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罢了罢了,终究是性格决定命运啊!”叹息一声,张敏定了定神,向乌云问道:“这件大事我早早就交代过魍部提防了,还特意在毛文龙军中安插了李佑,并拉拢了毛文龙的养子毛承禄和耿仲明,纵然袁崇焕猝然动手,也不至于毫无防备。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这,”乌云有些犹豫了看了一眼张敏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毛文龙,毛帅,他,他死了!” “什么!”张敏大惊,高声喝问道:“怎么会死了?咱们做了那么多准备,全都白费了不成?魍部和李佑是干什么吃得!” “格格息怒!”图雅安慰道:“且听乌云细细说。” “是啊,格格,事情没有您想象的那么糟。”乌云连忙说道:“您别着急,先听我说。” “好,乌云你慢慢说。”深吸了几口气,张敏冷静了下来。 “虽然早就知道袁崇焕来者不善,但咱们的人毕竟根基不深,即便是拉拢了一些毛文龙手下部将也不敢说得太明白,况且毛帅的性子粗犷又忠诚的很,李佑的大哥和养孙耿仲明曾经都暗暗提醒过毛帅,可他就是不信。”乌云捡重点之处说道:“袁崇焕说是拜访毛文龙,却猝然发难,拿着尚方宝剑要先斩后奏,若不是咱们的人动作快,怕是袁崇焕就得手了。李佑带着魍部的人和一些毛文龙的死忠跟袁崇焕的人混战一场,拼死才把毛文龙带来出来。只可惜毛文龙在混战中受了重伤,再加上自感冤屈郁结于心,这才扛不住病逝了。” “原来如此。”张敏用手指在炕桌上敲了敲,沉思了半晌这才问道:“现在那边的状况是什么样子?” “李佑护着毛文龙,李佑的大哥带着毛文龙的养子毛承禄和养孙耿仲明以及一些死忠当时就突围出来了。因为此时毛帅尚在,威望依旧,以致消息传出军中当即哗变,毛文龙的养孙孔有德、尚可喜和副总兵陈继盛等人也各领一批心腹将士投奔而来,据后来的这些将领所说,袁崇焕已经开始收编原毛文龙麾下的东江军,并将江东军全部打散重新分配,显然是夺了兵权。”乌云仔仔细细的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之后不久毛文龙就逝世了,而大明那边也根据袁崇焕的报告定了毛文龙叛国之罪,正全境缉拿毛文龙、毛承禄、陈继盛、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等一众叛逃者呢。” 张敏心中权衡利弊,问道:“梁润泽呢,他那边都干了些什么?我让他着重关注东江,他要是什么都没做,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格格料事如神,我正要说呢。”乌云兴奋的说道:“梁公子哪会抓不住这个大好的机会,他跟李佑的联系就没断过。多亏了格格的传讯玉简,不然哪能那么快就知晓江东军变的事情。梁公子一得到李佑的通知,就带着王大虎和孙宁亲自去迎接毛文龙,并给了毛文龙的人落脚的地方,甚至暗中接应陈继盛、孔有德、尚可喜等后一批追随毛帅的手下,要不然他们哪能那么快就能找到毛帅的踪迹。” “不错,到底是梁润泽,反应真快!”张敏赞许的夸了一句,问道:“这么一来,毛文龙死得反而正是时候了。乌云,梁润泽把毛文龙的人收服了没有?” “当然!”乌云猛点头,“据说毛文龙临终之时跟梁公子密谈半晌,最后将家人部众唤至床前吩咐道,今后所有人都尊梁公子为主,从此听候梁公子差遣。他的养子毛承禄、副将陈继盛和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三个养孙等等都在他床前指天盟誓,跪拜过梁公子了。之后,听说毛帅骂了三声袁贼害我!今上冤我!大明负我!然后吐了一口鲜血,就此逝去。” “那就好,咱们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张敏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来,梁润泽的势力也算大增了,有了这些骁勇善战又跟女真骑兵多次交手的将领士兵,咱们的大计也更有实现的可能了。” “可不是!”图雅激动的回应道:“格格,我可是对咱们的计划越来越有信心了!” “瞧你高兴了,这还只是个开始呢。”看着图雅的兴奋,张敏泼冷水道:“长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怎么说咱们也往前迈了一大步不是。”图雅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 “好了好了,总算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张敏笑着说道,突然心中有起了疑问,询问乌云道:“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听你说起来这时间也不短了,怎么现在才报上来?” 乌云连忙回话道:“这都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因着朝鲜那边消息封锁的紧,这会儿才报上来。” 张敏闻言眯了眯眼睛,摇摇头说道:“那是说旁人,大明或者女真人不知道情有可原,对咱们来说可就不对劲了。毕竟他们是要靠人一个接一个的传递,可咱们就传讯玉简就行了,这么大的事,早就该报上来的,莫不是······” 见张敏起了疑,乌云连忙解释说:“不是的,格格多心了。这事说起来也是不凑巧,因着主场是在朝鲜,咱们用得上传讯玉简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事出突然,忙乱中大家都是用传讯玉简联络的,次数太多,用的太频繁,那些带去的传讯玉简竟然先后都碎掉了,好在没耽搁正事,只是最后安顿下来才发现没法子跟咱们这边联系。当时事态紧急,也顾不上回大明基地那边取传讯玉简,就先处理毛文龙的后事以及收拢军队了。这不,事情才刚刚告一段落,梁公子马上就差人回基地汇报了。” “哦,这样就好。”张敏点了点头,“传讯玉简中灵气有限,使用次数太多耗尽灵气就会主动粉碎,这确实怪不得他们。也好,经此一事也给大家提了个醒,以后领头的几位出门的时候传讯玉简都带上双份,以免误事。” “是,格格,我一会儿回话时保准交代到。”乌云点头记下。“那格格,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张敏想了想,说道:“毛文龙该不该杀我不知道,但是袁崇焕这事着实做错了。且不说先斩后奏犯了帝王的忌讳,单就说杀人夺权这一招就让众人不耻,如此一来,东江军如何能服他?袁崇焕终究年轻了些,有失稳重,当时跟崇祯口出狂言‘五年平辽’就小觑了后金,虽然一时赢得崇祯视为良将,却因此得罪了无数朝廷重臣,更为以后崇祯的疑心打下了基础。你们看他这次擅杀毛文龙,虽说是罗列了毛文龙‘十二大罪’,却不免为人诟病,如此行事也绝不会在崇祯心中落下好印象,这般冒进,只怕今后必有祸端啊!” 图雅和乌云听着连连点头,图雅出声问道:“那格格,照你这么说,袁崇焕也没有好下场喽?” 乌云接着说道:“是啊,自古遭了帝王忌讳的,哪个能有好下场,今日他冤杀了毛文龙,只怕明日就是另一个毛文龙了!” 图雅和乌云的话让张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到袁崇焕被凌迟处死,张敏心中就是一寒,君心难测啊,袁崇焕死得也冤枉! 想到这里,张敏连忙岔开话题,对乌云说道:“乌云,你一会儿传话给梁润泽,让他赶紧带着新加入的东江军磨合磨合,尽快让东江军适应咱们军队的作战模式,再过一个月就开始备战吧。” “是。”乌云应道。 “格格,难道又要开战了吗?”图雅惊讶的问道。“皇太极年前才在战事上受了挫折,不会这么快再兴战事吧?” “没错,袁崇焕杀了毛文龙以及东江军兵变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后金,皇太极不是蠢货,他一定会抓住这个天赐良机进攻大明的,他这次是一定要讨回上一战丢失的颜面,定然会来势汹汹!”张敏分析道:“我估计,多尔衮和多铎的婚事一结束,这战前准备也就差不多了。皇太极要培养多尔衮、多铎兄弟俩对付阿敏和莽古尔泰,这一次就一定会让他们也参战,战机稍纵即逝,兵贵神速,说不定多尔衮和多铎新婚几天就得出征去。所以,梁润泽他们从现在起就应该开始准备了。” “格格真厉害!”图雅惊叹道:“竟然能从这么些七七八八的杂事之间推断出后金的政治和军事动向,图雅好生佩服!” 乌云笑嘻嘻的说:“图雅这是拍您马屁呢,难不成她今日才知道格格你的厉害不成?” 张敏闻言笑道:“我若是不厉害,可怎么管住你们这些聪明的小姑娘,更别提咱们的大计划了,我······” 正说着,只听得外面吵吵嚷嚷的,还未等张敏出声询问,就听见守在外面的侍女恩和站在门外禀告道:“小玉儿格格刚刚在清宁宫跟大玉儿侧福晋和十四爷闹了一场,这会儿正在朝格格这边来的路上呢!” 张敏和乌云、图雅对视一眼,乌云点了点头悄悄退下,图雅则吩咐恩和去热奶茶之后,跟着张敏去门外迎接小玉儿。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开始见习,忙倒是不忙,但是所有时间都被占用了,郁闷。 关于更新,我已经无颜面对大家了,捂脸~~ 毛文龙挂了,袁崇焕也没落下好处,有张敏的提前部署和梁润泽的随机应变,东江军的便宜都让梁润泽占了。袁崇焕估计气得要吐血吧,o(n_n)o哈哈~ 不过,毛文龙一死,没了东江军的骚扰,皇太极再一次南侵的时候就到了,悲催的崇祯这下要倒霉了。 小玉儿出场了,对于她和多尔衮的婚事,小玉儿又会是怎么样的态度呢? 例行求留言哟~~~亲亲们乖乖留下脚印吧!╭(╯3╰)╮ 80君非良人下狠心 妹怀心机教计谋 张敏带着图雅才刚出了房门,就看见小玉儿满面愠怒地冲了进来,怒气冲冲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见小玉儿正在气头上,张敏连忙示意图雅去端奶茶过来,看小玉儿气呼呼的坐在炕桌旁兀自生着闷气,张敏叫过一旁小玉儿的贴身侍女乌兰小声问道:“乌兰,姐姐这是怎么了?早上去时不是还好好的吗,在清宁宫里到底是出了何事?” 乌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小玉儿,这才回答道:“塔娜格格,我们格格这是被十四爷气着了,大玉儿侧妃又在旁边加了几句火上浇油的话,这才,这才没忍住就在清宁宫里闹起来了。” “那大妃娘娘呢?”张敏眯了眯眼睛,“在清宁宫里闹起来,她难道也不阻止么?” 乌云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格格一进门,就看见十四爷早就候在清宁宫了,大玉儿侧妃就说要给十四爷和我们格格留个单独说话的机会,大妃娘娘本来就为两位贝勒爷的婚事忙得焦头烂额的,听大玉儿侧妃这么一说,也就留下她照看这我们格格和十四爷,自个忙去了。所以出事的时候,大妃娘娘根本就不在清宁宫,若是大妃娘娘在场,今个儿这事压根就闹不起来!” “哦,”张敏闻言眼神暗了暗,问道:“十四爷到底说了什么,让姐姐发了那么大的火,大玉儿侧妃没劝劝么?” “大玉儿侧妃才······”乌兰正欲回答,一旁生闷气的小玉儿却在也忍不住了,她噌的一声站起身来,气愤的骂道:“大玉儿那贱|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她那哪是劝啊,根本就是在跟我炫耀呢!” 小玉儿说着委屈极了,她抹了一把眼泪,大声道:“塔娜,我知道你和姨妈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我还不够谦和忍让吗,我只要求多尔衮给我嫡福晋应有的尊重和体面,难道这样过分了不成!他凭什么看不起巩阿岱,巩阿岱千不好万不好,总也有一颗真爱我的心!他多尔衮呢,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被大玉儿那个装模作样的贱|女人拿捏在手里,还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呢,我呸!” “呃,”张敏闻言顿时扶额而叹,“我的亲姐姐啊,男人都是要死面子的好不好!多尔衮肯在婚前跟你私下谈话,说明他日后还是想跟你好好相处的,你一张口就提巩阿岱这不是让他心里起疙瘩嘛!再说了,就算你再不喜欢他,也不能在大玉儿面前落多尔衮的面子啊!你明知道大玉儿的多尔衮的关系,还让多尔衮在大玉儿面前没脸。新婚妻子心里想着别人,你让多尔衮在大玉儿面前怎么抬得起头?他不迁怒你才怪,你这不是把他生生的往大玉儿哪儿推吗!” “啊?这么说又是我的错了吗?”小玉儿吃惊的问道:“可是,可是这一回也不是我想闹得啊!要不是多尔衮说什么他心里虽然没有我,但既然娶了我,以后还是会好好对待我的······要不是他先这么说,我也不会提巩阿岱啊!凭什么就准他多尔衮心里有人,就不准我小玉儿心有所属了?又不是我巴巴的凑上前要嫁给他的!” 小玉儿越说越激动:“我不管!要说有错,那错也在多尔衮身上。反正塔娜你和姨妈都跟我分析过了,这一桩大汗钦点的政治联姻,我和多尔衮即便都是不情不愿的,也得生生受了。那今后日子过得是好是坏,大汗他总归是管不着了吧?我小玉儿就是这幅性子,我刚刚也给多尔衮撂下了一句明白话,我小玉儿作为嫡福晋应有的尊重和体面,是他多尔衮该给我的,若是他给了,我们就和和气气的过日子;若是他再闹什么幺蛾子,哼,我就让他家宅不宁,后院失火!即使我再不情愿,既然我当上了这个十四贝勒的嫡福晋,就容不得别人女人觊觎这个位子,大玉儿她求而不得,哼,我偏生要得而不惜,气死这个贱|女人才好!” “姐姐,说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日子,是你自己要过得啊!你可别为了赌这一时之气,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张敏拉着小玉儿的手好声劝道:“你闹得多尔衮家宅不宁、后院失火,倒是快意了一时,就怕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你好好想想,这到底值不值?” “我,我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小玉儿说着哭出声来:“塔娜,以前我即便是跟多尔衮恩断意绝,好歹这心中还抱着那么一丝念想,大玉儿已经成了大汗的侧妃娘娘,多尔衮早晚会醒悟过来看到我的好。可是我遇到了巩阿岱,我这才明白,爱情这东西终究强求不来,他若爱你,那你做什么都是好的,即便是做坏事,那也是因为有苦衷;可他若是不爱你,那你做什么都是错的,即便是做好事,那背后也是另有打算。所以我放下了,什么聪明睿智、什么少年英才,多尔衮再好,又与我何干!我只要守着那个虽然憨憨傻傻又胆小,但全心全意待我的巩阿岱平平安安过日子就好,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指给多尔衮那个蠢货!被大玉儿当成提线木偶一般他还美滋滋的,我小玉儿看不上他!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塔娜,你看着,惹急了我,我,我,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小玉儿姐姐,好姐姐,我的亲姐姐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张敏叹了一口气,“你莫要犯傻,你瞧不起他多尔衮,又为何要和他同归于尽呢。拿你的命换他的命,你亏不亏呐?你整天怪大玉儿害你,你且看看,大玉儿哪次不是在人前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既害了你,身上也一点不占腥。你再瞧不起她,这一点你还真不如她。” “呃,”听了张敏的话,小玉儿冷静下来想了想,一把拉住张敏的袖子说道:“好妹妹,姐姐错了。你说得对,为了多尔衮和大玉儿这对贱|人的烂命,赔上我小玉儿的命,那才是不值得呢!” “正是如此呢。”张敏见小玉儿冷静下来,连忙劝道:“姐姐,大玉儿究竟都说了些什么,把你气成这个样子?你答应过我和姨妈,不再和大玉儿起冲突的,你要知道,大玉儿如今不再是跟咱们一样的格格了,她是大汗的侧妃娘娘!要是较起真来,你要算以下犯上的!” “我才不怕她呢,她自己和多尔衮的丑事还有把柄捏在我手里······”见小玉儿不服气的还想说些什么,张敏一下子打断了小玉儿的话,严厉的说道:“姐姐慎言,别忘了诺敏侧妃的下场!” 小玉儿闻言顿时心中一惊,甚是后怕,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姐姐,这下子你明白大玉儿的手段了吧。”看小玉儿害怕,张敏也松了口气,就怕小玉儿天不怕地不怕的依着性子来,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至于她的绝招,当然要留到关键的时候用才是。“既然你不喜欢大玉儿,如今你嫁出宫去,以后不再来往就是,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了,有姑姑和姨妈在,也轮不到你去给她大玉儿请安问好,这样的女人,疏远着就对了。” “哼,你当我耐烦跟她纠缠啊?分明是她不肯放过我才是!”小玉儿缓过神来,气呼呼的说道:“你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话?哼!她哪里是来劝好的,分明就是在跟我炫耀嘛!” “小玉儿妹妹,我跟十四爷都在姑姑身边从小一块儿长大,难免比别人熟惯些。” “小玉儿妹妹,以往十四爷虽然待我不同,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现在心里早就没什么了。” “小玉儿妹妹,你心里怀疑什么我都晓得,过去的事儿,咱们就当它都过去了,你可别再往心上搁!” “小玉儿妹妹,男人总有男人的脾性,你得凡事都顺着他。成了亲,你这性子就得改改,你看看哪家福晋像你这样对爷们不依不饶的。” ······ 小玉儿捏着嗓子学着大玉儿的口吻原封不动的清宁宫里大玉儿的劝说都一一说了一遍,一说完就撇撇嘴呸了一声,鄙视的说道:“什么东西!你瞧瞧她那口气,分明就是拿话刺我呢!哼,不就是跟多尔衮一块儿长大的吗,有什么了不起,多尔衮我又不稀罕。再说了,塔娜你还是跟多尔衮一块儿长大的呢,她得意个什么?” “姐姐,也许是你太过敏感了吧。”张敏闻言摇了摇头。 “才不是呢!”小玉儿瞪大了眼睛,“什么叫我和十四爷难免比别人熟惯些?什么叫以往十四爷虽然待我不同?什么叫过去的事儿,咱们就当它都过去了?她和多尔衮的丑事亲贵之间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还叫我改性子,呸,她以为她是谁啊!在清宁宫当着我的面就跟多尔衮眉来眼去的,当我死人呐!我倒是想听你的话躲开她,可谁叫多尔衮死乞白赖的硬要往人家身上贴呢,我躲得开么我?”小玉儿说着翻了个白眼,一脸鄙薄。 “那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少理她总行了吧!”张敏劝道:“你这么跟大玉儿一闹,多尔衮心疼的还是大玉儿,他心里恼了你,你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若是他给你个没脸,你在妯娌命妇们面前也抬不起头,最后苦得还不是自己嘛。” 小玉儿想了想,脸色露出狠色,她拉着张敏坐下,言辞恳切的说道:“塔娜,还是你有心。要不是有你帮我,姐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落到大玉儿那个贱女人的圈套里去了。不过,我小玉儿也不是好惹的,他多尔衮敢给我没脸,我就不会让他好过!你说的对,我不需要跟他同归于尽,他和大玉儿要是不依不饶的,我也学学那些阴招去,让他们栽个大跟头!塔娜,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张敏笑着拍拍小玉儿的手,安慰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咱们可是亲姐妹呢,不帮你,难不成我还能帮那些旁人去?” 小玉儿闻言感激道:“塔娜,我都听你的,以后再有什么事,我都先来问过你再做。你一向最是聪慧,听了你的主意,那准没错的。” “姐姐放心,即便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咱们也用不着玉石俱焚。”张敏大有深意的对小玉儿说道:“姐姐切勿忧心,就算到了最坏的地步,还有妹妹帮你呢,大玉儿她坑不到姐姐你的。” “塔娜,我相信你。”小玉儿握了握张敏的手,点头道:“哼,他们要真敢不把我当一回事的乱来,那我也要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让大玉儿和多尔衮也尝上一把被坑的滋味,哼!” “姐姐想开了就好。”张敏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怎么越来越觉得我把女主写成阴谋家了呢? 这下大家知道我为啥要把小玉儿嫁给多尔衮了吧,那就是埋在他身边的定时炸弹啊!小玉儿一生之所以悲剧,那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人,苦苦追寻却又求得不得,才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现在小玉儿完全就看不上多尔衮了,不爱了就不会伤心,放心,小玉儿的命运道最后是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 下面的重点就是女主的婚事和海兰珠了,一想到结局我就兴奋,好想快点写到哟~~ 乖乖留言哟各位亲~~ 81新战局正待展开 浓情意被撞正着 果然不出张敏所料,不过十天,后金插在朝鲜的钉子就将袁崇焕擅杀毛文龙的消息传了回来,皇太极闻言大喜,当即下令全军整备,择日南下,他这次要御驾亲征,一雪前耻! 婚期将近的多尔衮听此消息也不甘示弱,崇政殿上,他越众而出,抢在阿敏和莽古尔泰之前,自请出征,愿为这次南征的马前卒。 本来就因为皇太极准备御驾亲征而倍感不悦的阿敏这下子更是怒火中烧,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十四弟还真是拼命啊!你的婚期也就这么几天了吧,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自请出征?抛下娇滴滴的新娘子独守空房,知道的人明白你多尔衮是忠心为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尔衮这是不满大汗钦点的婚事在用行动以示抗议呢!” “你!”多尔衮对阿敏怒目相视,“你胡说!” “二贝勒说笑了!”皇太极阴沉着脸色看了阿敏一眼,说道:“小玉儿家世相貌都称得上顶尖,又是科尔沁嫡出的格格,你这么说难道是暗指我亏待十四弟了吗?” “亏没亏待大伙儿心里都明明白白的很,比如多铎那个新福晋。嘿嘿,我说十五弟,你长这么大哥哥我头一回发现你这么好说话,不会是上次出去打猎摔傻了吧?哈哈!”阿敏嗤笑一声,接着说道:“至于十四弟,嘿嘿,你自己心里清楚,你那新福晋到底怎么样,还用咱们旁人多说?” 多尔衮扭过头不理睬阿敏的讥讽,抱拳向皇太极说道:“大汗明鉴,多尔衮一心为我大金,绝无他意。虽是新婚,但国事为重,为国效命,比什么都重要!” “好!很好!”皇太极不再理会阿敏的挑拨,换了脸色赞许的对多尔衮,连声叫好,欣慰的说道:“还是十四弟有志气!这样吧,反正出征还有些日子,你和多铎的婚事也赶得上,想去就一起去吧,八哥还等着看你的表现呢!” “谢大汗,一定不让大汗失望!”多尔衮兴高采烈地领命道。 “既然是为国尽忠,岂能没有我多铎。”见皇太极首肯,多铎也上前抱拳请战,“大汗,多铎愿率镶白旗,追随大汗南征!” “好!”皇太极凝视着英气勃勃的多铎,微笑着点了点头,“十五弟也长大了,这次跟着八哥出去历练历练,下次就差不多独当一面了!” “大汗,你急着培养兄弟子侄成才,这哥哥们理解,可也不能一下子就把我们四大贝勒的荣光抛到脑后啊!”莽古尔泰不悦的说道:“你这次非要御驾亲征,我们拦不住,那打仗也得有我们的份儿啊!豪格和岳托就算了,总也是身经百战过的,你难道宁愿带上多尔衮和多铎这两个毛头小子,都不愿意给哥哥们一个一展身手的机会?” “就是!”阿敏出声附和道:“皇太极,要我说,不就是打仗嘛,就让我,或是莽古尔泰,率兵去给他们一点儿厉害瞧瞧,也就够了!至于你兴师动众的要御驾亲征,不带咱们这些老将反而带些拖后腿的小娃娃,莫不是看不起我们兄弟,想抛开咱们单干不成?” “休得胡言,休得胡言!”大贝勒代善见形势不妙,连忙打圆场道:“大汗自有他的考虑嘛!再说,多给年轻人一些锻炼的机会,咱们也休息休息不好吗?” “切!”阿敏鄙视的看了一眼代善,嘀咕道:“那是因为出征的有你们家岳托,哼,要不然你有这么好说话?” 代善闻言脸色一沉,见阿敏不识好歹,心中顿时起了火,也不再多话。 皇太极压下心头的怒火,温和的说道:“阿敏哥哥误会了,我岂是不给哥哥们一展身手的机会,只是这次战机当前,我打算实行一套新的战术,跟咱们从前的战术不同,生怕哥哥们有些不适应。这些兄弟子侄们毕竟年轻些,接受起新东西来快,正好一起历练历练。况且,这也不是让哥哥们赋闲在家,还有大事要交给你们去做呢!” “能有什么好事留给我们?”阿敏吊着脸,兴致缺缺的问道。 “那袁崇焕杀了毛文龙,东江军想必大乱,朝鲜局势不稳,咱们正好趁此机会拔掉明朝插在朝鲜的钉子。”皇太极吩咐道:“我带着一队人马去攻打明朝军队,你和莽古尔泰就带着另一队人马将毛文龙安插在朝鲜的部队彻底剿灭,以绝后患!” “你们去富硕的大明打秋风,把我派去穷得叮当响的朝鲜,真好意思!”阿敏不满的说着,被一旁的莽古尔泰连拉了几下衣袖这才住口。 怏怏不快的阿敏和莽古尔泰暗暗交换了一个阴郁的眼神,目露杀机的撇了撇嘴。 见二贝勒阿敏终于消停了,皇太极也不再理他,兀自布置着军备,这次他精心准备了一个一鸣惊人的大计划,他皇太极不但要一雪前耻,更要扬名天下! 战前那一种紧张的气氛无疑冲淡了婚事特有的喜庆,更何况这两位新郎都是准备抛下新婚妻子要上战场的。因此,尽管婚礼风光奢华,但多尔衮和多铎的这两场喜事办得着实称不上喜气洋洋,那种无以言表的尴尬和夫妻间淡淡的隔阂,随便哪个外人只要长眼睛都能看出来。 当然,不管这婚事再怎么不如人意,多尔衮和多铎两位小贝勒也是算成了家的大人了,出宫分府另过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皇太极在这方面当然也不会落下话柄,他亲自给多尔衮和多铎两人挑选了两处连在一起的府邸,修建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让多尔衮和多铎分府单过,还赐下众多珍玩摆件以及婢仆侍候。 一转眼就到了婚期,尽管表面的热闹依然掩饰不住两对夫妻之间的生分,但众人还是装出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忙前忙后的将新郎官们送入了新房。 新婚之夜,大喜之日,红烛不灭,却无丝毫喜气。 因着忙碌亲姐姐小玉儿的婚事,张敏劳累了一整夜,才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乌云唤醒了,小玉儿又惹祸了! 因着张敏还是姑娘,小玉儿好歹也算是嫁出去的新媳妇,再说这洞房花烛夜的也好不见面,更何况宫门都已经关上了。张敏只得爬起身来强撑着写了封信,嘱咐图雅明天一大早宫门一开就送到十四贝勒府邸去。 经过这么一打岔,疲倦至极的张敏却再也睡不着了,看了看天色,莫约已经五更天的样子了,她叫过同样被吵醒再也睡不着的乌云,悄声问道:“魍部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传来?海兰珠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乌云揉了揉熬得红彤彤的眼睛,想了想说道:“据魍部那边的消息说,海兰珠的日子很不好过。她嫁了个粗犷的武夫,以她那菟丝花般的个性和柔柔弱弱的相貌,那人本就不怎么喜欢她。加之后院又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女人斗来斗去忙着争宠,她可不就被当了踏脚石吗!海兰珠科尔沁格格的身份摆在那,嫡福晋的位子总是占着的,哪能不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她自己也不争气,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怨天怨地的,后院众人再一挑拨,直惹得她那位性子粗暴的夫婿厌烦至极,都动起手来了,三天两头的打,啧啧,海兰珠那柔弱的身子哪里受得了啊,掉了个孩子不说,都重伤好机会了!若不是要顾忌这科尔沁的反应,只怕早就没人在了,真是可怜的很!”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张敏闻言摇了摇头,说道:“逢年过节咱们给海兰珠的礼没断过吧,在海兰珠发迹之前,我可是要趁着机会把人笼络到才好。” “您都着重交代了的,我们哪敢不放在心上啊!”乌云说着打了个哈欠,“放心放心,海兰珠现在可是把您当好姐妹呢,直说格格你可是唯一一个挂念着她的人!说着她也怪可怜的,都惨成这样子了,科尔沁那边也不闻不问的,就说大玉儿,还是亲妹妹呢,只怕这会儿日子幸福的都不记得海兰珠是谁了,那还会关心她过得好不好!” “你别小看她,海兰珠虽然现在日子过得惨,不过她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张敏神秘了笑了笑,“算算日子,海兰珠也快来了。” “啊?”乌云眨了眨眼睛,不解的摇了摇头。 张敏和乌云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天就亮了起来。梳洗过后,张敏让图雅打发侍女去给小玉儿送信,自己带着乌云去给哲哲请安。 果然,小玉儿和多尔衮那闹剧般的新婚之夜已经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哲哲尴尬极了,毕竟是皇太极亲自指的婚,她大妃娘娘主动保的媒,闹得如今这样子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得了消息的皇太极一大早就摔了一个茶碗,阴着脸独自去了崇政殿。哲哲知道,按照婚礼的流程,等早朝过后,就是大贝勒福晋领着小玉儿和庆格尔泰两位新福晋去拜祖宗,并召请本家亲人,让她们给叔叔伯伯们装烟敬茶,以示成为一家人。哲哲心中明白,这一场可万万不能再出任何岔子,因此,她准备亲自去劝劝小玉儿,务必要体体面面的把场面戏演完。 心急火燎的哲哲显然没空和张敏闲扯,见此状况,张敏也识相的请过安就告退了,留下哲哲在清宁宫里头疼着。 请完安,张敏才刚回到自己的偏殿,就看见豪格一脸焦急的等在大门口,不安地踱着步子走来走去,一看见张敏,就急忙迎了上来。 “你怎么没去早朝?”这时候在门口见到豪格,张敏甚是惊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塔娜!”豪格向前跨了一大步,猛地将张敏拥入怀中,神情激动的念叨着,“你没事就好!” “唔,怎么了?”张敏挣扎了两下,显然男女体力的差异让她挣脱豪格怀抱的举动完全失败了。 “还好你没事!”豪格紧紧的搂住张敏,瓮声瓮气的说道:“吓死我了,没事就好!” “你先松开我,喘不过气来了!”见豪格如此反常,张敏心中一惊,疑惑顿生,难道又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听到张敏说喘不上气,慌得豪格连忙放开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确定张敏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天色说道:“啊,已经这个时候了,我,我早朝要迟到了。”说罢,就转身欲走。 张敏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豪格,连声问道:“不许走,你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跑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就想走,让我怎么想!我这两天操不完的心,你也准备害我多一份担心吗?” “不,不是的,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豪格说着红了脸,支吾道:“没事,你别问了,没事的。” “不行,你一定要说。”张敏紧拉着豪格的衣袖不放,看向豪格的眼神充满疑惑,她柔声问道:“我怎么会不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瞒你呢,我说我都说。”豪格闻言连连摆手,转过头不看张敏,臊得连脖子都红了,他小声解释道:“都是黄汤灌多了,昨个十四叔、十五叔大婚,一帮兄弟热闹起来就收不住了,我也是推脱不过,就喝高了。朦朦胧胧间做梦,梦见些不好的事,这才一下子惊醒过来,还好你没事,吓死我了!” 豪格说的不甚清晰,但却足够让张敏明白他的意思,张敏闻言连忙松了手,脸色也羞红起来。她咬了咬下唇,羞涩的嗔怪道:“你,你呀!不过是个噩梦而已,竟当了真不成?这让旁人晓得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你呢!” “我才不管旁人呢,你没事就好!”豪格大声反驳道。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都明白。”张敏低着头,轻轻推了豪格一把,“早朝再不去就真的迟了,你快些去吧,别误了正事。我,等下了朝咱们再说。” 豪格摸了摸头,嘿嘿一笑,借机要求道:“等下了朝我就来找你,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蜜汁鹿腿!” “美得你!”张敏白了豪格一眼,娇嗔道:“那也要看小厨房有没有新鲜的鹿腿啊!快去上朝,不许讨价还价!” “哎,都听你的。”豪格心里美滋滋的,去崇政殿的路上还三步一回头的。 张敏噙着笑意目送着豪格离开,等到豪格的背影再也看不见,这才转过身准备回自己的偏殿去。 当然,异变突生一般都是在人们措不及防的时候,张敏才刚刚转过身,就看到多铎站在不远处宽叶紫杉的树下,也不知来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猜多铎看到了多少?嘿嘿,奸笑~~~ 还有,小玉儿新婚之夜究竟大闹啥了? 阿敏和莽古尔泰眼中的杀机又会怎么样? 下章揭晓哟! 被家暴的海兰珠目前还是大大的悲剧,小玉儿终于嫁了,接下来就是张敏的婚事了,豪格不争气啊,军功目前还没达标,婚期有的等了。 亲亲们乖乖留言哟~~ 82失所望多铎离心 知军情张敏布局 “呃,多铎,你,你怎么来了?”张敏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突然有种未成年少女早恋被老爸抓个正着的奇怪感觉,这种止不住的心虚是这么回事啊! 多铎闻言挑了挑眉,上前说道:“怎么,我不能来么?你这是不欢迎我?” “不是,当然不是。”张敏干笑道:“哪能不欢迎你呢,这不是,不是早朝时间嘛,我是担心,担心你耽误了早朝,那就不好了。就是这样,没别的意思。” “没事,你大概忘了,我和我哥新婚,大汗放了三天假,免了早朝的。”多铎说着顺手拉过张敏,边向屋里走边说道:“站在外面做什么,咱们屋里说话,我正好有事问你。” 张敏心中一紧,暗自想到,不知道多铎刚刚究竟看到了多少,会猜出些什么,又会对自己的计划产生哪些影响?所谓敌不动我不动,且看多铎会说些什么。 打定主意,张敏也不再多话,顺从的跟着多铎进了屋子,唤过图雅去端奶茶,自己老老实实的坐在炕桌旁等着多铎发话。 “好茶!”多铎接过图雅端上来的杏仁奶茶喝了一口,说道:“塔娜,还是你这儿的奶茶味道最好,别人再怎么调制,也总有一种羊腥膻气。” “是吗,多铎哥哥谬赞了。等下我让图雅把方子拿给你的侍女布鲁堪,多试几次,总能调制出让你满意的奶茶来。”张敏顺着多铎的话说道。 “塔娜,你那亲姐姐,我的新嫂子还真是女中豪杰啊!昨天晚上的事,你知道了没?”多铎放下茶碗,挥退一旁的侍女,说起正事来。“新婚之夜,还真是演了好大的一出戏啊!” “呃,这个,姐姐她的脾气你也是知道,这事确实做得有些过,我已经写信去劝她了。”张敏摇摇头,“不过,多铎哥哥,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一切还都好好的,怎么就,就让新婚之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呢?” “你先别忙着道歉啊,我倒觉得这新嫂子挺合我心意的。”多铎闻言轻佻的嬉笑了一声,说道:“以前到还没觉得啊,如今一看,小玉儿她还挺厉害的嘛,够辣!多尔衮那是眼睛瞎了,自己漂漂亮亮的新娘子看不上,却为了一个装模作样的贱|女人要死要活的,真是没出息!这事儿说起来也是他自己个活该!” 见多铎决口不提豪格,张敏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应该没看见什么吧。”张敏心中暗自想道。 多铎轻蔑的撇了撇嘴,接着对张敏说道:“塔娜,我就不明白了,我以前那个英明神武的哥哥到底哪去了?为了一个女人,他不要前途不全力复仇也就算了,难道还想要赔上我们三兄弟的性命吗?我多铎,瞧不起他!要不是昨夜小玉儿当机立断,只怕你以后见到的多尔衮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事情竟有如此严重,这么说姐姐大闹还是另有隐情的了?”张敏惊讶极了,她想了想问道:“莫不是多尔衮哥哥昨晚喝高了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塔娜,你果然聪慧!”多铎称赞了一声,点了点头,“旁人都道小玉儿刁蛮任性,新婚之夜竟然打了新郎官一巴掌,却不知这一巴掌打得正是时候。洞房花烛夜,新郎嘴里却连声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般奇耻大辱,依着小玉儿的脾气秉性,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天呐!”张敏吃惊的捂住嘴,“这,这也太······多尔衮哥哥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们的府邸里里外外藏了多少钉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大汗会怎么想?大玉儿如今毕竟是大汗的侧妃娘娘,万万容不得亵渎啊!” “可不是!”多铎冷哼一声,“如今我对多尔衮也没什么指望了,只盼着他最好知道轻重,别再拖我后腿就行。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英明睿智的亲哥哥,还真就让大玉儿这个贱|女人废了!” “多铎哥哥,你也别着急,好歹这不是还没出事嘛!”张敏安慰道:“还好大玉儿和我姐姐小玉儿名字相似,再说了,这又不是本名,只是个称号而已。出了这种事,大汗也不会拉下脸面仔细查,还好犯忌讳的话多尔衮哥哥还没有说出口,一切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最多也就是多尔衮哥哥和我姐姐在亲贵间失了颜面,惹出一阵笑话而已。不过,你可要跟多尔衮哥哥好好说说,凡事当心些,以后这种事情,万万不能再出了。” “嗯,我会跟他好、好、说、说、的!”多铎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有,姐姐虽然行事鲁莽,却也事出有因。再说,这事传出去,姐姐的名声也全毁了,看在姐姐事实上也算帮了他的份上,还请多尔衮哥哥不要计较面子上的得失,心中留下什么芥蒂,对姐姐好一些吧。”张敏想了想,向多铎请求道:“他们毕竟已经是夫妻了,家和万事兴呐!” “我尽力吧。”多铎应下张敏的请求,摇了摇头,说道:“家和万事兴?哼,只怕是家不成家啊!” 见多铎不虞,张敏连忙岔开话题,笑嘻嘻的问道:“我还没恭喜你呢,多铎哥哥,新婚快乐啊!我的新嫂子合不合你的心意?” “哼!大妃娘娘亲自保的媒,哪敢不合心意!”多铎闻言神情鄙薄,嗤笑道:“身份低下长相平庸也就罢了,活脱脱一个木头桩子,这样木讷的嫡福晋要来作甚,连个花瓶都当不了,劈材烧火么?” 听多铎这么一说,张敏也不好出声劝说,只好转移话题问道:“这会儿大福晋正领着两位新福晋去拜祖宗呢吧?等一会下了早朝,就要给你们这些叔叔伯伯们装烟敬茶了,你现在还不去拜见大妃娘娘,在清宁宫等着装烟敬茶,小心等下姑姑训你,你可是今天的主角之一呢,可不能迟到。” “迟不了,我说塔娜,你急着赶我走,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知道?”多铎突然沉着脸,拖长声音问道:“比、如,刚刚你和豪格是怎么回事?” “来了!”张敏心中一紧,想道:“果然还是没能逃过,被看了个正着啊!” “没,没什么啊!”张敏闭着眼睛做最后的挣扎。 “哼!”多铎冷哼一声,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说道:“塔娜,你还想瞒我?一切我都看见了!” “既然你都看见了,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喽,还问我做什么!”见多铎逼问,张敏也生了气,她扭过头不看多铎,气呼呼的说道:“你又不是我阿瓦,你管不着!” “谁说我管不着!”多铎站起身绷着脸走到张敏面前,“婚姻大事,身为兄长如何能不管不顾?塔娜你蕙质兰心、书画皆通、兴致风雅,豪格他粗犷野性,舞刀弄枪、最厌读书,你们俩就不是一路人,豪格他根本就不懂你,实非良配!” “才不是!”张敏不服气的反驳道:“要说学识渊博,整个大金能有几个比得上我,难不成我要找个明朝的状元嫁了?再说了,‘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真心才是最重要的,豪格他好得很,不许你说他!” 听张敏这么一说,多铎的脸也绷不住了,他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言道:“不装了,不装了,笑死我了!你还说没什么,这下子全都暴露了吧。我又没不答应,你急什么?只要豪格对你好,我也就放心了。” “你诈我!”张敏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气呼呼的瞪大眼睛看着多铎,“讨厌,我不要理你了!” 多铎嘿嘿一笑,讨好的说道:“别气别气,我这也是关心你嘛,谁让你要瞒着我呢?” “哼!”张敏白了多铎一眼,撅着嘴说道:“那照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不成?” “当然是你的错了,谁叫你不告诉我来着。”多铎揉了揉张敏的头发,笑道:“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能悄悄瞒着我呢,这可不公平!” “现在你还不是看到了。”张敏不服气的嘀咕道。 “反正你没提前说就是错了,我也才知道不久呢。”多铎抓住张敏的小辫子不放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了?要不是看到豪格手上的御赐鹿骨扳指,我还真是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还有这本事,悄无声息的把我妹子都拐走了。” “哪有拐走了!”张敏说着羞红了脸,“你既然那么聪明,什么都能猜到,那你就继续猜吧,我才不告诉你呢!”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咱们说正事。”见张敏害羞的耳根都红了,多铎这次正了正脸色,收起嬉皮笑脸的那一套,郑重其事的说道:“皇太极已经下了军令,五日后就出征大明,我、多尔衮、岳托、豪格、杜度都要跟着去;相反,阿敏和莽古尔泰则被派往朝鲜追缴毛文龙余部;代善和扬古利负责盛京城的防守。我看,皇太极已经迫不及待把我们这些年轻的兄弟子侄往军中的高位安插了,阿敏的嚣张跋扈和莽古尔泰的理所应当恐怕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怎么这么突然的出征,是大明出了什么事情吗?”张敏明知故问道。 “正是。”多铎赞许的看了张敏一眼,解释道:“东江军的毛文龙死了,是被宁远的那个袁崇焕杀掉了。皇太极正是准备抓住朝鲜和大明都还是乱糟糟的时候,趁势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直奔北京,来一出兵临城下给那崇祯皇帝看看。” “天呐!”张敏惊呼一声,随即压低声音感叹道:“他好大的胆子啊,这般兵行险招,他难道不怕各路进京勤王的明军断了你们的后路,将你们当成瓮中之鳖,围死在喜峰口之内?要知道,遵化、蓟州、通州皆是军事重镇,若是一着不慎,那,那你们可就······” “的确,此计虽说是个难得的奇谋,但也可谓是险之又险的险招。若是赌赢了,那真是名动天下;可若是赌输了,只怕咱们大金吃了这么个大亏,又十年就无暇南顾了。”多铎叹道。 张敏担忧的说道:“那多铎哥哥,你可要当心呐!” “别忧心忡忡的。”多铎笑了笑安慰张敏道:“我看皇太极倒是挺胸有成竹的,兴许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暗招也说不定呢。要不然,他不会亲自领兵,把自己置于这般危险的境地之中。更何况,他敢拼着和阿敏对上也要把豪格、多尔衮和我一起带上,这分明就是要为我们攒军功以抗衡阿敏和莽古尔泰,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出了事,他岂不是既没了面子,又弱了实力?以皇太极的老谋深算,他哪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你自己可一定要多多小心啊!”张敏闻言松了口气,对多铎叮嘱道。 “那还用说。”多铎笑道:“命可是我自己个的,我可宝贝的很!没了性命,什么军功,什么报仇雪恨,都无从谈起了,我会当心的。我这次来是想问你,多尔衮现在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我算是完全不指望他了。那你教我的计划,还要照常进行吗?” “呃,多铎哥哥,多尔衮哥哥也没有那么差吧。”张敏尴尬的劝道。 “哼!反正我是对他死心了。”多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看看他现在,洞房花烛夜竟然连声喊着大玉儿的名字,还说什么忍辱负重,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对大玉儿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却一丁点都不记得额娘的血海深仇,我算是看透了,除了大玉儿那个女人,他根本就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你也不要劝我了,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们兄弟生嫌隙,可如今的多尔衮,早已不是我那个英明睿智的哥哥了!” “唉!”张敏叹了口气,说道:“多铎哥哥你既然自己有了主意,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我明白,你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哪里是真的放弃多尔衮哥哥。算了算了,你们兄弟俩的事,我还是少掺乎的好。” “塔娜,那可不行,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出谋划策呢!”多铎一把拉住张敏,急道:“我就相信你,你可千万不能撂挑子不干。我的难处你都知道,皇太极逼死我额娘的血海深仇我不能不报,阿济格一贯冲动莽撞,多尔衮如今色令昏智,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军奋战了,要是你再不帮我,那我定然斗不过老奸巨猾的皇太极,你难道忍心看着我被皇太极挥手灭了,或者生不如死的活着?” “我怎么会不帮你!”见多铎着急,张敏连忙劝慰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今天居然这般急躁?” 见多铎咬着牙低头不语,张敏想了想恍然大悟,怜惜的说道:“难为你了,昨天晚上多尔衮哥哥的事情吓到你了吧?我明白,我都明白,多尔衮哥哥这般荒唐你心里一定震惊极了。你原来对他有多崇拜,现在对他就有多失望。多铎哥哥,你别难过,我帮你,我都帮你,你有什么难处就明明白白全都告诉我吧!” 多铎闻言抬起头,只见他眼圈泛红,沉声说道:“塔娜,还是你懂我,你不知道,昨晚我知道多尔衮那般胡来的时候,有多着急多气恼!我真的不明白,他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明明知道他和小玉儿是政治联姻,明明知道他的府邸里安插满了皇太极的密探,明明知道他身上肩负着额娘的仇和汗位的恨,他,他还能做出这种事情!我怨他恨他,可我更气我自己!我多铎大好男儿,自认脑袋体力都不输任何人,为何凡事要靠着别人?多尔衮不贤,我又何必要屈居人下,自己单干岂不是更好?省得哪天他多尔衮再一次头脑发昏,毁了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大好局势。” “多铎哥哥······”见多铎激动极了,张敏呐呐的问道,“你,你,你这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吗?” “当然!”多铎狠下心咬牙道:“他不信你,我信你!我都相信你!塔娜,论布局谋略,他多尔衮不如你!论英明果断,他多尔衮不如我!当初若不是他优柔寡断,额娘就不会死,汗位也不会丢,现在我们又何至于委屈自己卑微到这种程度?我也是阿玛心爱的儿子,我也是英明汗的子孙,他能做到的,我能!他做不到的,我也能!你叫我万事听他的,屈居人下给他做副手,我不愿!” “多铎哥哥,”张敏闻言目光闪烁,沉默许久,这才柔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切还是按原计划来办。” “为什么?”多铎不服气的问道:“难道我不应该表现的更优秀些,取代多尔衮居于核心的地位,让部众们都为我所用吗?”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张敏柔声解释道:“首先,多尔衮哥哥的名声比你大得多,在众人眼里,尤其是皇太极眼里,他的威胁也比你大。这一点虽然让皇太极更看重多尔衮,却也让皇太极更忌惮他。如果多铎哥哥你表现的比多尔衮更优秀,那皇太极非但不会重用你,反而他会疑心,他会觉得你是个心思深沉善于伪装的人,比起多尔衮,他则会更加提防你!在皇太极的密切关注下,你什么都做不了。因此,你不能越过多尔衮,引起皇太极的猜疑。” 见多铎听得认真,张敏接着说道:“其次,军事上你可以出众,但无论是政事还是私事上你必须保持原来的暴脾气,嚣张跋扈也好,荒唐任性也罢,你要装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来迷惑皇太极,拿出你无法无天小霸王的性子让皇太极以为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性子,以此来蒙蔽视听,慢慢放松皇太极的警惕性。这样比起自律奋进的多尔衮,皇太极会更放心三天两头闯祸的你,而在你小错不断大错偶犯的背后,你可以利用皇太极的轻视做很多事。” “最后,最后一点,”张敏说着有些迟疑。 “塔娜,你就放心说吧,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说什么的都不会怪你的。”见张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多铎连忙鼓励道。 “最后一点就是,其实有多尔衮哥哥在你前面当个挡箭牌也不错,反正天塌下来有他担子,你的压力反而小得多。就算他出了什么大错,也牵连不到你头上,你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要是你们都绑在一起,一旦出了事,那还不是让皇太极一锅烩了。所以,风头就留个多尔衮哥哥出吧,你能得到实在就行,是不是?”张敏说完,偷偷瞧了瞧多铎的脸色,见多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脸上并无任何不悦,这才放下心来。 “你说得没错!”多铎恍然大悟,他毫无愧色的说道:“多尔衮他生受了阿玛和额娘那么多的期许和厚望,却什么都做不好,能为我这个弟弟当一当挡箭牌也是应该的。塔娜,多亏有你,不然我怕是要犯下大错了!” “对了,塔娜,你快帮我想想,那现在我最主要的是要做什么?”多铎急切的问道:“除了在多尔衮面前装乖弟弟,在皇太极面前装纨绔以外。” “你呀,”见多铎把自己说得话都听了进去,张敏笑了笑说道:“当然是发展属于你自己的势力了。不过啊,你还是先把你自己的镶白旗完完全全撰在手里才是正经。在那之后,正白旗和镶红旗你也不能放过,多尔衮哥哥优柔寡断,阿济格哥哥往往又总是盲从多尔衮哥哥。你们兄弟三人,必须只有一个声音对外,至于最后是听谁的,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嗯,你说得都对!”多铎兴奋的说道:“塔娜,幸亏有你在我身边。” 张敏腼腆的笑了笑,看了看天色说道:“万事小心,我就不留你多说话了,这会儿早朝应该马上就结束了,清宁宫里装烟敬茶还等着你呢,迟到总是不好。” “嗯,那我就走了。”多铎利落的站起身来,挥了挥手阻止张敏送他。“行了,别送了,我又不是外人。” “你慢走,在清宁宫再不乐意也别拂了姑姑的面子,对嫂子好点。”张敏坚持将多铎送出门口。 看着多铎远去的背影,张敏眯了眯眼睛,目光犀利而尖锐,她沉声吩咐乌云道:“让如柳吩咐咱们的人都动起来,我要知道皇太极的暗招是什么?给牛头放消息,让他找机会透露给大明高层,让崇祯提前布置喜峰口和京城的防务,这么一来后金的军队想悄无声息的兵临城下,哼哼,做梦!再问问梁润泽训练的怎么样了,新收拢的东江军能否适应咱们的战术,战力能发挥出几分?皇太极想出其不意的从喜峰口入关,那我就让梁润泽抄他的后路!他有底牌,我就釜底抽薪!双管齐下,就算弄不死他皇太极,我也要后金元气大伤,十年之内再无力南下侵略!” 作者有话要说:多尔衮新婚之夜意乱情迷间叫的是大玉儿的名字,小玉儿能忍他才怪! 不过经此一事,多铎是彻底跟多尔衮离心了,他这是准备单干了。 提前得了消息的崇祯加上抄后路的梁润泽,能不能弄死兵行险招的皇太极呢? 亲们,上一章只有一个留言,我哭死~~咬手帕 留言啊留言,你们要乖乖留下脚印哟~~你们的留言是我百忙之间更新的动力啊!!! 83时局变更意料之外 一战扬名布局其中 三个月后。 又是一个像往常一样平静的早晨,没了皇太极的后|宫就像是一场没了主角的大戏,连一丝波澜也不起,毕竟没了争来夺去的对象,后|宫众人也不得不消停下来。 皇太极的御驾亲征带走了盛京城大半的精兵强将,阿敏和莽古尔泰出征朝鲜又带走了一大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小撮兵马。没了往日的热闹,各家各户没了老公因此又不需要宫斗宅斗的无聊女眷们天天不是闲得看戏嗑瓜子,就是跑到宫里来打着侍奉大妃以及各位娘娘的名号各种讨好拉关系。 对于哲哲、娜木钟、大玉儿、特日格勒等人来说,可是巴不得多一份宫外的助力呢,自然是热热情情的招待着一众命妇们,双方暗通款曲、暗度陈仓,总之各个心思百转,谁都没闲着。 不过,也幸亏每个人都心思各异,忙着通过命妇来笼络朝臣,张敏可算是在这一片忙忙碌碌中得了清闲。除了每天的例行请安,张敏大多都宅在自己的偏殿里翻翻书稿绣绣花什么的,装出一副娴静贵女的模样来掩饰自己真正在做的事情。没有人会猜到,这位温婉秀美的蒙古格格,在后金大妃娘娘的偏殿里,居然牢牢掌握着大明和后金所有的军事部署,那源源不断摆在案头的各地动向,比崇祯、甚至皇太极都知道的更加详细及时! “混蛋!”张敏左手丢下刚刚和如柳通完话的传讯玉简,右手死死的握紧,碰的一声闷响,刚刚还在手里把玩的那一串玛瑙手串顷刻间被捏得粉碎。 张敏脸色铁青的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沉声吩咐图雅道:“把地图拿过来。” 图雅和乌云对视一眼,图雅使了个眼色,乌云悄悄对图雅摇了摇头,图雅暗自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安安静静的去取了张敏手绘的地图来。 张敏沉着脸色打开地图,上面大明、后金、蒙古以及朝鲜各种的疆域、边界、关防线、隘口、军事重镇等等一应俱全。仔细端详了片刻,张敏抬起头,看了看小心翼翼的乌云和满脸好奇的图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终究还是让皇太极冲到北京城门口了。” “什么!” “这不可能吧!” 乌云和图雅闻言都惊呼出声,满眼震惊,一脸的不敢置信。 图雅嘴快,连忙着急问道:“怎么会,咱们这边可是早就给崇祯皇帝通过消息了呀!都这样提前知晓一切了,怎么还能让人家突破长城边关兵临北京城下呢?这,绝不可能,这不合理啊!” “怎么不可能,这事还真就摆在眼前了!”张敏闻言摇了摇头,手指在地图上一划,语带嘲讽的说道:“皇太极亲率数万骑兵绕道蒙古,避开山海关总兵赵率教的防区,突破喜峰口,攻下了三屯营。此后一鼓作气,连陷遵化、蓟州、通州,最终兵围北京城!” “然后呢?”图雅焦急的问道:“崇祯是干什么吃的,明军都死到哪去了?” “然后?”张敏阴着脸冷哼一声,冷冷说道:“然后,就火烧眉毛的忙着叫各地进京勤王救驾呗!袁崇焕在遵化、蓟州、通州设计的三个阻截都没能堵塞八旗军入京的路,这么一来主战场若是不在北京城门之下,那可就要亡国了!” “可是,崇祯怎么会一点点准备都没有呢?”乌云疑惑道:“咱们的人可是早早就把消息传给明朝君臣了,他们就是不相信,也不会一点布置都没有啊?更何况喜峰口这么重要的关口,怎么就会让皇太极简简单单的就破了呢?” “呵呵!”张敏冷冷一笑,声音中却透着些许悲愤,“你们还记得我让牛头去接近崇祯时用的是什么身份?是江南士子。哼,纵然他紧跟崇祯,从不结党营私,在东林党看来,却已是先天的浙党成员!一个不跟东林党交好、出身浙江的士子,不是浙党才怪。再加上咱们的暗间还真没有几个能攀上东林党的,反倒是出了好几个‘齐党’、‘楚党’,牛头难免要跟他们联系,这下子更坐实了牛头齐楚浙党成员的身份。要知道,自万历朝国本之争开始,东林党就和齐楚浙党势不两立了!” 看着乌云、图雅不敢置信的样子,张敏接着说道:“崇祯太过于着急铲除魏忠贤的势力,反倒是叫东林党钻了空子,借着清除阉党余孽的名号,一党独大起来,不仅占了清流的好名声,更是将齐楚浙党、秦党等非东林党人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崇祯纵然是皇帝,却也要靠着臣子办事,如今东林党在朝堂上就快一手遮天了,若是东林党忠心为国也就罢了,只可惜,如今的东林党已经不是顾宪成时代那个‘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东林党了!唉,党争误国,党争误国啊!” “格格的意思难道是说,”乌云咽了咽口水,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话是真的,她轻声问道:“就难道因为牛头的浙党身份,东林党在朝堂上大肆攻击,所以即便牛头说的是后金兵临城下这般天大的事,也被他们搅合了?” 张敏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不是咱们在这瞎猜,如柳已经让魑部的人暗中查探过了,这些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利益的蛀虫,真真该死!” “就这些人还头顶着清流的名声招摇过市?”图雅气愤的说道:“我呸!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你可当呢!”张敏冷冷说道,“如今的东林党,大多是一群清谈误国的腐儒,只要是其他政党提出的,哪怕是利国利民的政策也不分青红皂白加以排斥,自己却提不出任何好的办法。不顾客观事实,只知一味克己复礼。节操高尚?那可真是笑话,著名的东林党魁钱谦益,将来可是带头降清的代表呢。就是他如夫人,名妓出身的柳如是,面对国破君亡的局面,还力劝他以死殉国。堂堂礼部侍郎,连个青楼出身的女子都不如,这样的东林党领袖,怎堪大用?可惜了顾宪成、高攀龙创立的东林党,就此毁于一旦。这样的污点,在历史上都拖累了东林党那些真心为国的正人君子。” 乌云闻言一脸厌恶的说道:“都是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才硬生生把这个国家弄到了这样的地步,真该叫他们也尝尝我们这些边关百姓的苦!” “就是。”图雅也愤然的说道:“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不顾大局,让皇太极这般轻轻松松的就入了关,他们统统都是罪人!女真骑兵一向凶残,所过之处无一不是烧杀淫掠、无恶不作,这次八旗入关,定又是一番生灵涂炭!” 张敏叹了口气,说道:“明朝算是完了!崇祯再努力,也受制于时代的局限性,更何况朝堂上东林党独大,内忧外患、处处掣肘,扶不起了,扶不起了!即便是能苟延残喘上几年,最终也逃不过改朝换代的命运。对了,让如柳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皇太极是怎么入关的,喜峰口虽然没有山海关防守严密,但好歹也是军事关隘,皇太极要是没在背后做点什么,不可能像这样轻而易举的破了关防,这其中定有猫腻!要不然过两年怎么可能又一次让皇太极轻轻松松的再来一回兵临北京城?” 图雅闻言应了一声,“记下了,我一会儿会通知到如柳的。” 乌云则跟着张敏摇了摇头,心下想起一件事,连忙问道:“格格,即便是大明朝堂上之前无人相信皇太极南侵的消息,那等到皇太极突破喜峰口、攻下了三屯营是时候,难道崇祯也没做好防御的准备么?皇太极虽说是打到了北京城门口,可终究也是孤军深入啊,各地防区稍微调兵遣将一番不就能把皇太极以及八旗军围死在关内,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咱们这是做梦呢!”张敏情绪低落的回答道:“鬼才知道崇祯是怎么想的呢?皇太极好歹带得也是八旗精锐,又节节胜利,正是气势如虹,崇祯他却只在德胜门外布置了大同总兵满桂和宣府总兵侯世禄的勤王部队以及城上的卫戍部队,还下令袁崇焕不得越蓟州一步。要不是袁崇焕不顾抗命也要擅自率部进京,说不定过两天你就能在俘虏里看见崇祯长啥样子了!” “不过袁崇焕即便是救了崇祯,违抗君命的他也落不下好。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崇祯说是心胸狭隘,其实归根到底也是内心深处不自信到自卑吧。”张敏说着摆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不说他了。要不是我让魑部着重关注满桂,这场战役又要陨落一名将星了。要说这满桂部众的伤亡也是窝囊,竟然一大半都是城墙上明军发炮配合不到位误伤的,真是丢人死了。” 图雅想了想,气呼呼的问道:“那这么说,皇太极就要毫发无损的回来了?” “那倒也不是。”张敏闻言总算有了一丝笑模样,“虽然明军太过无能,但好歹还有梁润泽在背后动手脚呢。据那边刘文渊报告的,明军虽然没能给皇太极的骑兵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但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可下了不少绊子,阻挡了他们的势头。梁润泽也是狡猾的很,等皇太极被追的人困马乏的时候,时不时的奔袭骚扰,却不全力出击。直到出了关,八旗军统统放下心来,只想着回家的时候,埋伏在一处山谷里,用从毛文龙余部那里得来的红衣大炮一阵猛轰,连杀带吓,着实让皇太极损失惨重。据说,杜度让炮弹直接炸死了,萨哈廉身受重伤,阿巴泰带的那一队人马几乎人人带伤,最惨的是跟随皇太极的一个蒙古小部落思格尔部,直接全军覆没了,连渣都没剩下!” “甚好甚好!”图雅拍手笑着,有些遗憾的说道:“只可惜没把他们一锅烩了,全留在土里当肥料才好!” “你想得到美!”乌云反驳道:“皇太极要真是死在外面了,那后金可就是阿敏和莽古尔泰独大了,代善可不顶事,怕是拼不过这两个心狠手辣的弟弟。要是阿敏真成了后金之主,那······”乌云说着打了个寒战。 “那我到是不担心。”张敏撇撇嘴道:“你们担心阿敏残暴,可你们没想到,这样残暴的人,当贝勒的时候尚且人见人怕,人憎人恶,一朝得志当上大汗,那岂不是要张狂的没边了。上天欲让其毁灭,必先让其疯狂,以阿敏的个性,真要是当上大汗,那不但会毁了他自己,更会毁了整个后金呢!咱们的目的,不就是要把后金从内部拖垮,好让他们无力南侵,从而为自己建国争取时间吗?” “听格格这么说的话,好像也对!”图雅想了想,点头道。 “只可惜明军太过于无能,还是让皇太极他们活生生的回来了。”乌云叹了口气,“不过这下子皇太极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毕竟八旗这一回也算得上损失惨重了。” “损失惨重是有,但是皇太极面子上也没不好看到哪去。”见乌云想不通,张敏解释道:“皇太极这次直奔大明京师的举动,那可真是扬名天下了!毕竟北京那可是天子脚下,大明的都城,这一招完全撕破了大明朝外强中干的伪装,狠狠的给了崇祯一个响亮的耳光,也让天下人认识了他皇太极,更给蒙古、朝鲜显示了后金过人的军事实力,震慑了所有人。只怕有不少大明的人,在这之后也会来投奔皇太极的。从战略上来讲,这一招,皇太极他,玩得虽然不是大获全胜,但毕竟是赢了!” “啊!”图雅不高兴的拉下脸,“怎么会这样!” “这就算好的了。”张敏看着不高兴的图雅安慰道:“要不是梁润泽抢先拉拢的孔有德和尚可喜,只怕他们也会带着部众投了皇太极。最可怕的是,他们可是带着红衣大炮的图样和匠人的,若是真让他们落在了皇太极手里,那明军唯一一点装备上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八旗军本就凶狠嗜杀,若是再有了红衣大炮这等利器,那后果,你懂得,不堪设想!” “天呐!”图雅惊呼一声。 “好险好险!”乌云也吓了一跳。 “不过还好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么糟,你们也别灰心,这次梁润泽还不是重创了皇太极的八旗精锐嘛!”张敏鼓励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嗯!” “有格格在,哪里还有我们不放心的。” 乌云和图雅点了点头,打起精神来。 “对了,大概再过半个月左右,皇太极就会带着骑兵们回来了,到时候军功一算,恐怕我的婚事也要被提上日程了。你们谨慎些,在我嫁出宫之前,帮我多盯着宫里的是是非非,别再弄出什么事情来。”张敏想了想,吩咐道。“等我出嫁了,咱们也能松快些,宫里这摊子事就丢给狐仙好了,出了宫,好多事情做起了也方便许多。” “格格放心,我们都晓得。”图雅应道。 “格格,”乌云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焦急的对张敏说道,“梁公子这次闹得这么大,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即便就是崇祯不知道,那些边关上的将领也是不会放过的,这要是追究起来,只怕,只怕这身份上就先说不过去。要是一个不好,岂不是要当谋反的叛军抓了?” “你想得到不少,能想到这个,不错不错。”张敏闻言笑道:“等你想到,那梁润泽可就危险啦!我们早就把他身份抹平了,不会让上面的人查出问题来的。梁润泽之前说的那个在马兰峪当值伯父,没想到还是个卫指挥使司的守备(正五品),他伯父不只给梁润泽做了身份户籍,还给他在自己手下弄了一个千总(正六品)的官职,所以梁润泽在大明也是有官身的人了,咱们非但不必担心他被崇祯关注,还应该庆幸这一仗他崭露了头角,崇祯必定要重赏他才是,说不准京师见驾,连升三级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格格果然想的周到。”乌云说着赞叹了一声,“有个身份官位,做起事一下子就方便了许多。别的不说,就是招个人、办个事什么的,也不用像以前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注意到了。” “那是那是,”图雅仔细想了想,说道:“那这么一来,梁公子算是一下子出大名啦,怕是要让好多人当英雄一般供起来了!那些遭过八旗兵祸的百姓,肯定会把他当大救星呢!” 张敏闻言得意的一笑,说道:“可不是,哪能让皇太极专美于前呢,这一仗,可是梁润泽正式扬名天下,踏上政治舞台最重要的一步呢!” 乌云歪着头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格格的意思是?” 张敏笑道:“梁润泽出身不高又名声不显,即便将来中原逐鹿,天下士子又有哪个肯来投靠?可若是如今让他担起民族英雄这样的名号,便会在众人心中留下重重的一笔,到时候百姓拥护、名仕投奔,这才能有资本称王称霸。要知道,刘邦斩白蛇也好,赵匡胤出生满室皆香也罢,都只不过是噱头而已,能糊弄天下人归心就行。梁润泽想要脱颖而出,就得给自己增加资本,如今战乱当前,还有什么比心怀国家、立志收复失地的少年更适合他的。” 图雅嬉笑道:“格格真狡猾,我们都没想到呢。不过,那些所谓的名仕们,咱们可敬谢不敏,才不要他们投靠呢。国难当前,还只把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上,这样的人,我都看不起他们!什么东林党,都不是好东西!” “话可不能这么说。”张敏摇了摇头,打断了图雅的话,严肃的说道:“东林党也不尽是只会排除异己,不顾百姓国家的伪君子软骨头,像钱谦益、阮大铖这样卖国投敌人的有,但是像孙承宗、史可法那样以死殉国的人也有。明朝的问题,东林党的问题,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问题,更是一个很复杂的政治问题。崇祯可怜,百姓更可怜,势单力薄一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事的,崇祯之所以可怜,是因为他是臣子大多数都欺上瞒下,所以他什么都做不好。梁润泽想要发展,没有帮手那也是不可能的,为名声也好,为真才实学也罢,梁润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网罗名仕,并且牢牢控制他们为其所用。所以图雅,这名仕,咱们还真少不了。” 图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乌云则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关内被皇太极这样掠夺过一遭,只怕是民不聊生啊,大明又国库空虚,还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呢。”乌云怜悯的叹息道。 “是啊,崇祯可是穷得都准备给大臣借钱了。”想了想自己还记得的历史事件,张敏随口说道。 “借钱?”图雅吃惊极了,随即又有些悲哀的说道,“堂堂大明,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可不是,”张敏悲伤的嗤笑一声,“到了这样国破家亡的时刻,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还死扒着钱不松手呢。崇祯借钱平叛,各个哭穷,五十两一百两的都舍不得,谁会想到李自成抄家时一顿鞭子下来,哪家不是两三千万两白银。崇祯落难时,官吏集团几乎集体作壁上观,崇祯绝望自杀后,这些家财万贯的官员们被攻入京城的农民军杀戮抢劫一空,真真是报应啊!” 乌云和图雅闻言甚是震惊,然而吃惊之余则是深深的悲哀,她们俩对视一眼,齐齐叹了一口气。 “等等,借钱?”张敏说着突然眼前一亮,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她低头看了看那一堆被她气愤之下捏成的粉末,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 “我想到了,说到好名声,咱们这边到是还需要做件事。”张敏说着褪下左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仔细看了看,又套了回去。她微微一笑,显然心情极好,连声吩咐道:“图雅,你去小库房收拾十件二十件最低档最差的各式首饰出来,随随便便的都装在一个小匣子里就好。还有,跟如柳联系一下,让她在百味斋等我,我这就出宫去,有事情嘱咐她办。” “好的,格格放心。”图雅应了一声。 张敏接着吩咐道:“乌云,收拾一下,咱们去跟姑姑告假,就说我想去十四贝勒府邸看姐姐,请她恩准出宫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己巳之变,皇太极名扬天下了,梁润泽也登上政治舞台了。 崇祯朝的东林党,还真没多少让人称赞的地方,反倒是惹人痛骂的更多。除了党争和争权夺利,他们剧没干过什么其他事情。崇祯死前说了两句话,一句是:“诸臣误我!”另一句是:“文臣个个该杀!”崇祯自己都悲催到龙袍都是周皇后补了n多补丁的份上了,跟臣子们借钱平叛,结果人人不是跟他哭穷,就是教育他不能与民争利什么啊。好么,李自成攻进来皮鞭一打,个个都抄出两三千万两的身家,真是活该他们被李自成杀了。 话说,这一章某晴查了很多资料,看完很心酸啊。最悲惨的是,某晴这两天家里老停电,世界末日都过去了,这是要闹哪样啊! 我知道这一章过渡很多亲亲不喜欢看,但是文章里不可能处处高|潮,铺垫也是必要的。这一章埋了很多线,大家可以猜猜看,最少有五个点很明显,会对下面产生巨大的影响。 接下来就是张敏的婚事了,大家不要心急哟~~ 最后,乖乖留言哟亲╭(╯3╰)╮ 84父子失和磨性情 兄弟阋墙披伪装 没等半个月,皇太极就带着他那些伤痕累累的八旗军回来了,只是比起从前出征回来时那副喜气洋洋的模样,这一回众人面子上却都不大好看。虽说这一仗端的是名扬天下,只可惜最后却损兵折将,真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把皇太极之前御驾亲征时夸下的海口硬生生变成了笑话。 不说一向心高气傲的皇太极,就是那些跟着出征的各家贝勒贝子们心里也都呕得慌。毕竟后金自从努尔哈赤建国以来,哪一次出征不是斩牛杀羊一般就把那些汉人南蛮子宰了个干净,何时吃过这样几乎两败俱伤的大亏?让人家堵在山谷里拿红衣大炮一通猛轰不说,都没摸着敌人的边儿还差一点赔上自己个的性命!更何况这次虽然得以入关,但因着皇太极急着攻打北京城,这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之下,根本没留出多少时间让他们烧|杀|淫|掠,就连那些好不容易在关内劫掠来种种财物,也在忙着逃命的时候当做累赘丢弃了一干二净了。 对于大多数女真将领来说,皇太极的那些雄心壮志他们是无法理解了,什么远大目标什么战略那都是虚的,打从努尔哈赤传下来的的习气就是从大明强抢硬夺。粮食不够了,抢!女人少了,抢!奴隶没了,抢!什么缺了,抢!在他们看来,攻打大明不是为了金银珠宝,那就是为了女人奴隶,大业什么的,都是拿嘴说的,只有抢来的人和东西,那才是实实在在的! 在这样的心理之下,在目光短浅的女真贵族们看来,皇太极这一次兵行险招的结果,那可真是输的惨不忍睹,失败的不能再失败了!就这样,没跟皇太极出征的女真亲贵们,都自个在家里偷乐;而跟随皇太极出征的女真亲贵们,则郁闷的哀叹不止。毕竟战场上损失惨重不说,除去对伤亡将士的抚恤,那些好不容易抢回来的战利品也没剩下多少,这样一来他们非但没有战绩军功,居然连战利品都分不到多少。生死之战之后,连一丁点实质性的好处都没有,众人心里哪能平衡呢! 就这样,皇太极心目中轰轰烈烈的成名一战,在目光短浅的后金众人的斤斤计较下,竟成了一场得不偿失的鸡肋之战,甚至还被那些保守的亲贵老人们当成了好高鹜远的反面教训来教育子孙。 皇太极很恼火,除了因为自己计划失误导致军队伤亡惨重以外,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雄图大志偌大的后金国居然没有几个人能够理解。这样一来,他如何能在有生之年攻占大明,一统天下? 顿时感到自己曲高和寡无比寂寞的皇太极,更坚定了着重培养年轻子侄的决心,他眯了眯眼睛,思量了一会儿,最终决定加快脚步栽培多尔衮和多铎。这不单单是为了抗衡阿敏和莽古尔泰愈加膨胀起来的势力,更是为了整个大金国的未来! 如此一来,第二天早晨的朝堂上,皇太极的几道旨意一下,便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搅得时局又是一番动荡。 要说这次交锋,表现最抢眼的人除了皇太极和梁润泽之外,那就非十五贝勒多铎莫属。这位日后堪称百人斩千人屠的辣手悍将,在那一场山谷埋伏的突围中,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战争天赋和枭雄潜质,让女真亲贵们惊叹的同时,也不免在心中暗自咂舌这位小霸王的心狠程度。 要知道,猝然中伏之下,全军慌乱之中,年仅十五岁的多铎能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招呼身边镶白旗的军士不计后果的往山谷口突围,也堪称良才了。而且,多铎的镶白旗在队形里可是紧挨着被全灭的思格尔部的,在红衣大炮猛烈轰击下,他居然能带着大部分镶白旗毫发无损的越过在队形中排在自己前面的阿巴泰部和岳托部,仅次于身经百战的皇太极和豪格突围出谷口,当真称得上大功一件。面对被伏击和红衣大炮吓得四下溃散的八旗士兵,多铎小小年纪就敢当机立断,下令把所有挡路的人,无论敌友一律通通绞杀!这才扫清了出谷路上的种种障碍,保住了自己个和镶白旗下将士的性命。 不过,多铎的这一番绝处逢生的举动,虽然为自己夺得一线生机,也被皇太极视作英明果断,但终究在后金亲贵们心目中落下了心狠手辣、目中无人的印象。毕竟,阿巴泰部的那些个个带伤的兵士,几乎绝大多数都是在溃逃之时被多铎手下的镶白旗所伤,谁叫他们挡了多铎和镶白旗逃生的通道呢! 正因如此,崇政殿上皇太极论功行赏之时,亲贵们虽然不高兴多铎凭军功升了职还得了丰厚的赏赐,但也只是暗自嘀咕两声多铎的心肠之硬,对自己人也能毫不留情的下手,却并没有什么不满的。但是,面对同样升职厚赏却并无出色战绩的多尔衮,女真亲贵们可就有意见了。 一阵唇枪舌剑、翻老底扯皮之后,皇太极却一意孤行,摆出一副即使压下本应一同重赏的豪格,也要栽培多尔衮的模样,亲贵们只得无奈的败退了,一个个翻着白眼在看着皇太极重赏了多尔衮,却把自己亲儿子豪格轻轻的军功带过之后,或叹息、或冷笑、或气愤的退了朝。 豪格又一次被自己的亲阿玛当成了牺牲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军功和赏赐被多尔衮兴高采烈地的领了去,心里哪能善罢甘休?于是,崇政殿的书房里又一次传来了争吵声,这一次甚至还伴随着叫骂声、瓷器碎裂声,甚至桌椅被掀翻的声音。 看着豪格气冲冲摔门而去背影,皇太极心里恼怒之极,他一脚踹翻身前的桌案,骂道:“逆子,我皇太极一世英明,怎么会有这等拎不清的长子!哼,目光短浅、难成大事!难成大事!” 挥手砸了身边几个瓷器摆件,皇太极这才稍稍消了气,坐在一旁还算完好无损的椅子上思量起来。 “这次出征八旗军不但损失惨重,掳掠回来的战利品也不多,因此定然不能大肆封赏。杜度战死,萨哈廉重伤,还有那些死伤的将士,都得厚赏。这样一来,赏了多尔衮和多铎,再赏其他人就太过了,怕是会引起亲贵们非议的。还好我压下了豪格的封赏,不然只怕亲贵们要疑心我暗自提拔自己的人,大力培养自己的势力了!这些老东西只想着维持军中平衡,在我没有十全把握能抗衡阿敏和莽古尔泰之前,还是不要跟他们起正面冲突为好。等到我把军队整个掌握在手中之时,哼哼,他们不想选择也不行了。”皇太极冷冷一笑,暗自沉思道。“多铎那是实打实的军功,他们没话说。至于多尔衮,那些老东西必会以为我是为了落一个厚待幼弟的名声。多尔衮毕竟是嫡子,又是父汗生前最疼爱的儿子,将来总是要当着标杆以示我宽厚容人的,想来他们也不会多怀疑。” 皇太极想着想着,心中又生起气来,“这豪格实在是太过放肆!我是他的父汗,能把他的军功让给多尔衮,那自然是有用意的!他不体谅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上门要讨公道?我都说了下一次定会给你补偿,还这般不依不饶的。哼,这等蠢材,将来最多也就是个鲁莽武夫而已,不堪大用,不堪大用!” 皇太极骂了豪格半晌,心中又有些黯然。“若是豪格能长一点脑子,那我又何至于栽培外人呢?豪格个蠢货,你就算比不上多尔衮,能比得上多铎也好啊。本就鲁莽,还在爵位军功上斤斤计较,这般鼠目寸光之辈,让我如何将大事托付!你只看到我提拔多尔衮、看重多铎,却看不到阿敏和莽古尔泰渐渐势大,要不是为了对付这些掣肘,我又何苦培养这两个狼崽子,给自己留下后患呢!但凡你能争气一点,我这个亲阿玛犯得着夺了自己儿子的军功硬赏赐别人么?都是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还敢来跟君父讨要什么公道,真是不忠不孝,哼,难成大器!” 丝毫不知道自己阿玛皇太极在崇政殿中如何心思百转、谋划算计的豪格,只觉得满心的委屈和满腹的不公。这次他的功劳明明也不小,要知道,他可是护着皇太极,第二个突围出去的。即便他在队伍中的排位比多铎靠前,比不得这个果断急智的十五叔,但是怎么也比没无功无过、没什么作为的多尔衮要强吧?凭什么多尔衮都升了职得了赏,自己却什么都没捞到?明明这一次就应该轮到自己升到左右梅勒额真(副旗主)了,两年的时间可就快要到了,自己这都快二十的人了,嫡福晋的事情也没个影,这么拖下去,何时才能把塔娜娶进门呢?岂不闻日久生变,要是父汗起了他心,想把塔娜配给别人,可又该怎么办才好? 这么一通胡思乱想下来,豪格顿时心里乱糟糟的,又恼又恨又委屈,所有不甘和愤恨都搅在了一起。自觉没脸见人的豪格也不想去看自己额娘和心心念念的塔娜了,他用袖子胡乱的抹了一把有些湿润的眼角,兀自回到自己的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门,任谁来关心看望也不去搭理,足足半个月都踏没出过房门,就连早朝也不去上了。 见豪格如此甩脸子,心里本就有些理亏的皇太极顿时恼了,当即大发雷霆,非要严惩不贷,父子俩闹得不可收拾。最终还是张敏亲自去见豪格劝了又劝,再加上心疼儿子的特日格勒跑去找皇太极哭闹了一场,豪格这才不得不被迫恢复了正常,皇太极也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回事才算过去了。不过,经此一事,这对父子间却已心生隔阂,皇太极恼怒儿子豪格的不成器和不给面子,豪格则暗恨亲阿玛皇太极的偏心眼和不公正。 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张敏的劝说,还是又一次被自个亲阿玛的偏心伤害的已经心灰意冷,总之经过这次不公正待遇的打击,原本直性子暴脾气的豪格变了。沉寂下来的豪格开始朝内敛而又心中自有计较的方向发展,纵然天性直爽,在近乎自虐式的自我强迫下,原先大大咧咧的说话不怎么经过脑子的豪格现在已经能做到三思而后行了。反复磨练着自己一句话出口前至少在脑子里先过三遍的豪格,一下子稳重了许多,怀着心里的负担的他迅速成长起来,那通身的气度,和以前那个只知道舞刀弄枪的莽夫截然不同,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比起因待遇不公而气愤悲伤的豪格,这一次在战争中立下大功升官发财的十五贝勒多铎却也没有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春风得意。 冷眼瞧着被一点战功闹得几乎父子失和的皇太极和豪格,多铎心中除了警觉就是一片冰冷。听着他的好哥哥多尔衮那几句名为恭喜实际上酸溜溜的话语,多铎心下一紧,他生怕为功劳闹得不欢而散的皇太极和豪格就是自己和多尔衮的前车之鉴,毕竟现在强敌在外虎视眈眈,还不到能够兄弟阋墙的时候。 即便多铎心里清楚,多尔衮因为军功不显而被大肆封赏之后,被许多亲贵将士都看不起;也知道自己在这边大出风头,多尔衮却在暗自遭受了不少众人的冷嘲热讽;更知道强加来的军功赏赐让多尔衮在军中备受议论。但是,看着面对自己冒着生命凭真办事换来的大功,非但没有丝毫关心鼓励却心生妒忌的亲兄长,多铎终究是寒了心。 作为小小年纪又被皇太极大力栽培的后起之秀,面对眼红的亲哥哥和暗中嫉妒的兄弟子侄,多铎不得不时时小心处处提防。他深知,胸怀大志的他,不能行错一步,更不能招来众人的防备,只有隐藏在一贯英明神武的兄长多尔衮的盛名之下,他才能躲过皇太极的猜忌和背后来着其他人的冷箭,在暗地里悄无声息的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 于是,在进宫和自己最信任的塔娜妹妹密议过几次之后,多铎笑眯眯的回了自己的十五贝勒府,没有像众人所想象的那样借着自己出众的天赋资质和皇太极青睐奋发图强,反而打着战争残酷、自己九死一生的名义,正大光明的享受起奢华的生活来。 锦衣玉食、娇娥美婢、最珍奇的玩物、最柔软的丝绸制品、最昂贵的摆件、最可口的美食、最貌美的侍妾、最风|骚的妓|女、最出名的戏子······整个盛京城都知道,这个被老汗王溺宠大的十五贝勒爷性情乖张、行为荒唐的性子,才新婚不久,就弄得满府邸的妓|女戏子,每日下了朝就携着妓|女管弦欢歌,甚至还迷恋上一个戏子非要抬庶福晋不可。 面对众人或真心实意、或虚情假意的劝说,任性妄为的多铎依旧我行我素,“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闯回来,怎么能不好好享受呢?名声什么的那都是虚的,真用起来连个屁都不顶,等战场上一翘辫子,什么都没落下,这一辈子多亏呐!还是好吃好喝好玩最自在实惠。人生苦短,切莫辜负良辰美景才好!”多铎左手搂着新收的侍妾,右手把玩着两颗核桃大小的夜明珠,背后靠着上好的白玉床,脚下是捶腿的美婢,眼睛还接着戏台上咿咿呀呀唱个不停的小戏子不时抛来的媚眼,一副好不自在的浪荡模样。 这般荒唐胡来之下,懒散贪玩又怠惰的多铎,让吃惊于他战争天赋和枭雄潜质的皇太极又喜又气。喜的是这天资绝伦的十五弟被父汗溺宠坏了,这贪图享乐的性情还省得自己花心思防备,重用他既不会引狼入室,也不会尾大不掉,挟制起来容易多了;气的是这乖张荒唐的性子,又是一贯嚣张跋扈的脾气,惹出来的事情件件都不是好好收拾的,自己要继续惯着他,要收拾多少烂摊子啊! 顽劣的多铎不但让皇太极大伤脑筋,更让把这个弟弟当助力的多尔衮大失所望。在劝过、骂过、教育过都被多铎当做耳旁风之后,面对着依旧放浪形骸、我行我素的荒唐弟弟,多尔衮最终决定以打猎赛马的名义,把多铎约出来,两兄弟好好恳切的谈一谈,也许推心置腹之下,这个沉迷于玩乐的弟弟,能够被他的爱护之心所警醒,收起玩世不恭的性子,回归到正轨上来,好好协助他掌握两白旗的势力。 寻了一日天朗气清、阳光和煦的日子,多尔衮亲自上门,毫不客气的把多铎硬生生从美人环绕的温柔乡里拽了出来,看着这个日上三竿还连声哈欠的弟弟,多尔衮火上心来。强行把懒懒散散的多铎摁在下人牵来的马上,多尔衮一鞭子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恨铁不成钢怒骂道:“你看看你这副脂粉堆滚过的样子,在容你胡闹下去,我看你连骨头都要软掉了!要知道色是刮骨钢刀,咱们八旗子弟、女真儿郎的锐气,都快生生被你用美色消磨完了。哼,战场猎场才是咱们男儿应该待的地方,就你现在这样子,怕是连马都不会骑,弓都拉不开了吧?” “你要摔死我啊!”睡眼惺忪的多铎被猛然奔跑起来的骏马一颠,吓得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他连忙拉住缰绳,转头怒视多尔衮道:“小爷最近活的正滋润,招你惹你了?再说了,正事我不是没耽误嘛,大汗交代的事情我哪一件没办好,至于你怒气冲冲的来教训我?至于我会不会骑马,拉不拉的开弓,嘿嘿,那要你亲自试过才知道。哼,要不今个咱们兄弟俩比一场,要是我赢了,你以后就少管我,整天念念叨叨的,比我屋里那些个啰啰嗦嗦的女人都烦人!” “好啊,我就不信把你这歪毛病还扭不过来了!”见多铎好歹还有些争强好胜的气性,多尔衮一口应下,拿过腰上那条专门给多铎拿着的马鞭,随手丢给多铎,说道:“再有几里地就是猎场了,咱们好好赛一场,看谁能拔了头筹!” “好!”多铎闻言也来了精神,拿起马鞭狠狠给了马屁股上一鞭子,“那弟弟我就不客气了,先走一步!” 多尔衮见状也不甘示弱的策马扬鞭,一时间尘土飞扬,远远只看得见两道旋风向前疾驰而去。 都是一等一的骑术,兄弟俩又谁也不让谁,待奔到猎场,两个人也还是马头平齐,打了个平手。多铎扫兴的撇了撇嘴,勒住缰绳跳下马背,牵着骏马慢慢走起来,挥挥手口中直道:“不比了,不比了,我又不是个傻的,现在还看不出你有事情找我。说吧,一大清早的非要把我找出来干吗?” 多尔衮看了一眼头顶高高的太阳,对这个怠惰的弟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忍下心中的怒气,告诉自己要慢慢来,不能像上次那样把多铎再逼急了翻脸。于是,多尔衮摆出一张笑脸,关切的说道:“没什么,哪有什么事情。这不是你整天窝在府里不出来,哥哥好久都没见过你了,正好今天天气也好,出来一块玩玩,也省得咱们亲兄弟生分了不是。” 多铎闻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把马顺手拴在一旁的杨树上,取下箭袋和硬弓,马鞭往腰上一插,就往前头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哄鬼呢,我是那两岁的娃娃吗?不愿意说就算了,小爷我还懒得听呢!” 见多铎走开,多尔衮也连忙栓了马,跟上多铎,兄弟两人一前一后徐徐而行,时不时的说上几句闲话。 突然,多铎停下了脚步,“嘘!”扭过头示意多尔衮噤声。多尔衮莫名其妙,正欲发问,就看见多铎朝他一番挤眉弄眼之后,拉了他一把,两个人踮手踮脚的朝旁边一颗两人粗的松树后躲去。 带着心中的疑惑,多尔衮跟着多铎躲在树后,只见多铎满脸笑意的朝北边指了指,就自己看着北边暗自偷笑起来。好奇心起,多尔衮也探出头朝北边看去,谁知这一看之下,却让多尔衮看到一对亲吻的情侣,待看清这两人身份之后,多尔衮心中一震,脑海运转之下,却生出几分狠意来! 不大一会儿,对面的两人就骑着马走了。见人家已经离开,多铎这才一脸狭促的出声说道:“哎呀呀,豪格这小子不赖嘛,速度这么快就把塔娜妹妹骗到手了!啧啧,真没看出来啊,这小子还有着本事!哎,我看,他们的婚事也将近了吧?” 多铎说着笑嘻嘻的扭头去看多尔衮,却被吓了一跳,只见多尔衮面色阴郁,一脸铁青,眼中甚至闪现着一丝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对不起大家,主要是因为卡文来着,sorry啊!!! 那啥,多铎的荒唐可不是我编的,这家伙在历史就很精分来着,为了早点回家见喜爱的妓|女,这货连仗都不好好打,赶紧输了就交差回家找美人了。还有迷恋戏子什么的,甚至还涂脂抹粉亲自上台唱戏。总之是个很荒唐随性的人,而且他和多尔衮的关系也没有电视剧上那么好,多尔衮大军出征的时候,满城都去送别了,他在家唱戏没去送行。+_+b 不过以多铎的狠劲,杀个把挡路的自己人,应该没什么不可能的,所以他虽然立下大功,但是很容易招皇太极和其他女真贵族提防的,所以他和张敏商量过,才表现出一幅吊儿郎当、沉迷享乐的样子出来迷惑所有人。 豪格又一次躺着中枪了,谁叫皇太极觉得豪格扶不起,不是个能成大事的。为了对付阿敏和莽古尔泰,为了攻占大明、一统天下的宏图大业,皇太极只能先放弃豪格,培养他看好的多尔衮和多铎了。 对了,张敏的婚事近了,有木有亲亲能猜出多尔衮眼中的杀意是怎么回事呢? 85情意不容横遭祸 利益当前恩可抛 好一个阳光和煦、天朗气清的日子,盛京城外的猎场里也是一片生机勃勃,茂盛的植物疯长着,各种养的甚是肥美的动物时不时从树丛中跑过,蓝天白云间,鹞鹰在高高的盘旋,就连野草都长高了不少,每当微风吹拂而过,那成片的草浪随风摆动,中间还点缀着星星一般的野花,远远看上去美丽极了。 急急地马蹄声打破了静谧的风景,娇俏的少女快马如飞,身手矫健的策马狂奔着,身后紧紧坠着一个勇武的少年,两人笑闹着,欢笑声在空旷的林间流淌不停。 “真不愧是成吉思汗的子孙,塔娜,看不出你平时安安静静的,马术却是好得很哪!”豪格笑着称赞道。 “哼,你才知道吗?”张敏骄傲的轻哼一声,向豪格抱怨道,“不过还是比不上你,你总让着我,那赛马还有什么意思!” “嘿嘿!”豪格挠挠头嘿嘿一笑,说道,“你的马不如我的马,我就是赢了也胜之不武嘛!” 看着豪格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一句甜言蜜语也不会说,张敏只得无奈的狠狠瞪了豪格一眼,手上却轻抖缰绳,稍微放慢速度,说道:“不比了,不比了,你呀,真是实在。” 见张敏减速,豪格也拍了拍|胯|下的骏马,将速度慢了下来,陪着张敏身边,两个人骑着马并排缓缓向前走着。 漫步在林间,阳光透过细密的树叶投射下来,一个个活泼的光斑闪烁在豪格和张敏两人身上,一种温馨和睦的气氛油然而生。 看着心上人的笑靥,豪格眼底再一次泛起了不甘和愤恨,他闭上眼睛掩饰住心中的情绪,想起额娘的嘱托,不得不开口打破这份静谧的美好,有些迟疑的出言问道,“塔娜,呃,你见过额娘了,那个,你,你不怪我?” “怪你,为什么?哦,你是说那些流言蜚语啊。干嘛要怪你?又不是你的错。”张敏闻言很是诧异,她勒住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有些忐忑的豪格,安慰的笑了笑,说道:“别想那么多,这些都不是大老爷们该操心的事情。” 豪格利落的翻身下了马,把手伸向张敏,自责的说道:“怎么不怪我,都是我不争气,还连累你也被别人嘲笑看不起。” 张敏顺从的被豪格抱下马,顺势反手紧紧握住豪格的手,温柔的轻声宽慰道:“真的不管你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中向来流言不断,那些亲贵女眷们又最是长嘴多舌,只不过是背地里嚼嚼舌头,我都不在意,你又在意什么?” “可是,要不是我被父汗看不上眼,她们又怎么会因此轻视你?”豪格说着有些激动,他紧紧的拥住张敏,狠狠的说道,“要不是额娘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原来命妇们都在背后暗暗笑话你瞎了眼才会挑上我这么个没出息不招待见还如此窝囊的大汗长子!她们说当初你若是嫁给十四叔或者十五叔都比现在强!你身份高品貌好,嫁给谁都会享福,反倒是嫁给我,将来肯定是要跟着我吃苦的!我很想反驳她们,但是我怕,如果父汗一直像现在这样偏心下去,那么即使我再努力,也可能会想今天一样被父汗抹去功劳,那她们说的一切会不会成真?塔娜,我娶你是想让你一辈子幸福的,可如今你还没过门,我就害得你被人看不起了,我真的不争气,我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给你幸福?”豪格说着眼中隐有泪光,神情黯然,他把头埋在张敏的脖颈间,闷声发泄道。 “傻瓜!”张敏伸手轻轻地替豪格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温柔的笑着道:“嘴长在人家身上,别人爱怎么说咱们哪能拦得住。无关之人,何须在意?我要是在意这些,当初怎么会挑到你?荣华富贵、浮名虚荣,都比不上一个对自己真心实意的人啊!” 豪格闻言一怔,随即心里满满都是感动,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心上人,只见张敏的面容在柔和的光晕之下映的笑靥如花,越发动人,那一对清澈的眼眸中除了自己的倒影,满满都是对自己的担忧和爱意。心念一动,豪格再也抑制不住脑海中叫嚣着的欲望,面对着自己渴慕已久的爱人,深深地吻了下去。 情不自禁的豪格和羞红了脸的张敏沉浸在浪漫的热吻之中,完全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两位偷窥者,更不知晓他们的情意在容不下的人心中,已经勾起了浓浓的杀意。 一吻初罢,心满意足的豪格拥着心爱的人,在张敏耳边轻声说道:“塔娜,你再忍忍,等我升了左右梅勒额真就迎你过门,到时候我就把你宠上天,看谁还敢小瞧你!” 含羞带怯的瞪了豪格一眼,张敏红着脸嗔怪道:“想得美,谁要嫁给你呀!” 豪格嘿嘿一笑,霸道的拉着张敏宣布道:“我说的!要是谁敢不长眼的自寻死路,我就宰了他!” “哼,野蛮人!”少女心下欢喜,却装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撅撅嘴哼了一声。 豪格也不在意,憨厚的一笑,抬手牵起张敏,大手包着小手,两人并排漫步,任由脱缰的马儿在身后跟着,缓缓而行之中,自有一番温馨。 只可惜这萦绕着的淡淡温馨,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树后那已心生杀念的多尔衮。 “你这是?”多尔衮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自然瞒不过心思通透的多铎,心生诧异的多铎眯了眯眼睛,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像是没感觉到多尔衮的恶念一般,拍了拍亲哥哥的肩膀,开玩笑的说道:“我说亲哥哥呐,你这姐夫当得还真称职,对小姨子也很是关心嘛!” 多尔衮面如沉水,眼神锐利的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弟弟,啪的一声挥手拍掉多铎放在他肩头的手,严厉的说道:“多铎,你少跟我装傻,塔娜和豪格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多铎心神一紧,面上却丝毫不显,仍是一副无赖样,懒懒散散的答道:“知道什么呀?该知道的都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知道了呗!我说哥,人家男未婚女未嫁的,你倒是瞎操的哪门子心呐?” “当局者迷!”多尔衮冷哼一声,毫不理会多铎的打岔,直接问道:“塔娜和豪格的事儿,宫里都知道吗,皇太极和哲哲是个什么意思?” 多铎嬉皮笑脸的歪曲着多尔衮话中的意思,笑嘻嘻回答道:“我就知道你是关心塔娜妹妹,你也觉得豪格配不上她是不是,真不亏是我哥!我跟你说啊,起先我也看不上豪格的很,不过细细一想,豪格倒是一个实心眼的,塔娜又一贯得特日格勒庶妃的喜欢,一嫁过去就是嫡福晋,再加上哲哲撑腰,算下来这桩婚事也还算不错的嘛!哥,我知道你跟我一样希望塔娜妹妹幸福,看到她便宜了豪格这小子,心里总有种好好的妹妹被黄鼠狼叼走了的感觉,不过咱们可不能因为一时的不舍耽搁了塔娜妹妹一辈子的幸福,对吧?” “这么说,塔娜和豪格的婚事,皇太极和哲哲心里都是有数的了?”多尔衮一点也不理会多铎递过来的台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多尔衮冷冷一笑,阴狠的说道:“幸福,哼,我哪有功夫管她死活!多铎,你也别装不明白,我老实告诉你,这豪格,格根塔娜她,嫁不得!” 见多尔衮将话明说,多铎也不再装傻,收起自己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子,多铎沉下脸,死死盯着多尔衮,厉声说道:“多尔衮,你这姐夫也管的太宽了吧!要我说,你还是先回家把人家姐姐管好再说,家宅不宁,再谈其他岂不是可笑?” 被多铎这么一顶撞,多尔衮愤怒的握紧了拳头,他压抑了一下胸中的怒气,冷冷的问道:“多铎,你这是要为了个外人顶撞亲哥哥么?” “谁是外人?”多铎闻言顿时心头火起,他大声诘问多尔衮道:“多尔衮,你还有没有良心!当日冒着性命之忧为咱们兄弟出谋划策的是谁?皇太极登基,宫中众人势力怠慢,暗中关照我们兄弟的又是谁?额娘大丧,连你心心念念的大玉儿都为避嫌仅同普通命妇一般拜祭,丝毫不念额娘亲自养在身边的情分,是塔娜跟我们一起整整守了三夜的灵!从那时候起,她就是额娘的亲闺女,你要忘恩负义我拦不住,但是这个亲妹妹,我多铎认下了!若是你早听了塔娜的话,如今我们就不会落到这幅境地,塔娜妹妹帮了你多少,你不念她的好也就算了,反过来倒要算计她,你摸摸良心亏不亏?” 被多铎一骂,多尔衮也想起了张敏暗中点点滴滴的恩惠,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毁掉一个善良纯真又有恩于自己的女子的幸福,但随即,巨大的危机感又迫使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我承认我对不住塔娜,但是你也知道她的聪慧,若是我当初肯按塔娜的主意办,如今汗位上的就是我,额娘也不会被逼殉葬!”睁开眼睛,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硬下心肠,语气沉重的反问多铎道:“塔娜如此灵敏聪慧,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必成我等心腹大患!豪格勇武,虽然却谋少智但却身份特殊,若得塔娜辅佐,必会脱颖而出,将来成就不可估量,待到与我分庭抗礼之时,我又将如何图谋大业?多铎,你不想为额娘报仇了吗?” 多铎闻言大惊失色,只见他银牙紧咬,眉头紧皱,半晌,才呐呐道:“不会的,塔娜不会对付我们的,她最是心善,我们自|幼|交|好,她又一贯拿我当亲哥哥,怎会对我不利?你,你这些不过是胡乱猜想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多尔衮见语言扰了多铎心神,再接再厉道:“多铎,你是聪明人,这些你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不是的!”多铎大声反驳道:“你胡说,塔娜不会这么对我的!” 见多铎大声,多尔衮心中明白多铎已经动摇,只不过色厉内荏而已,他淡淡的说道:“我知道塔娜她不会,可是多铎,人都是会变的,塔娜她即便是今天不会,明天不会,难保她永远不会!女生外向,你充其量只不过是她的哥哥,豪格却是她的心上人,她未来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她一生一世要相守的人,孰轻孰重,还用我多说吗?” “你!”被惹怒的多铎反唇相讥道:“那可不一定,小玉儿可没有事事向着你!还有你念念不忘的大玉儿,她现如今也是皇太极的女人了,你道是女生外向,那她大玉儿是向着正经男人皇太极,还是念着你这个旧情人?” “多铎!”被踩了痛脚的多尔衮闻言大怒,好在念着正经事按捺下了怒火。 只见多尔衮冷冷一笑,阴险的说道:“多铎你说得没错,恰是如此才看得出事情的重要!小玉儿确实与我不亲,更别提帮我助我;大玉儿为了我委身皇太极,当然不会全心向着皇太极。可多铎你别忘了,这两段婚姻都是被逼而成,夫妻双方毫无情意,可塔娜和豪格却不一样,他们两人早已情投意合,婚后必定心心相映、水|乳|交|融,一旦我们挡了豪格的路······” “不,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多铎脸色一白,摇头道:“我不管,反正我不会帮你毁掉塔娜一辈子的幸福,你别想拉我下水!” 见多尔衮还欲再劝,多铎扭过头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请自便吧!”说罢,也不再理会多尔衮,拉过自己的骏马,翻身上马,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看着多铎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多尔衮暗自一笑,自语道:“不会帮我毁掉塔娜一辈子的幸福,但是却不会阻我毁掉塔娜一辈子的幸福!多铎啊多铎,我们到底是亲兄弟,都是一样的心狠。良心?哼,那只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而已!多铎,你再念着塔娜的好,最终还不是让步了?” 树荫下,多尔衮英俊挺拔的身姿笼罩在一团阴暗之中,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和唇边的一抹冷笑,却让人在烈日之下背上竟升起了一丝寒意。 作者有话要说:呃,信用破产了,捂脸! 啥都不多说了,以后更新会恢复的,我发誓。树指头~~ 张敏和豪格更近一步,接吻写得某晴好艰难,挠头。 张敏算计了那么多,总有疏漏的地方,这下子被多尔衮盯上了,可怜的娃! 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张敏因为自己的聪慧被多尔衮和多铎重视,也会同样因为自己的聪慧被多尔衮提防算计,事物都具有两面性嘛! 多尔衮的枭雄潜质显露出来了,当机立断就下定决心要搅黄张敏和豪格的婚事,他会怎么做呢? 多铎究竟被多尔衮说服了没有?他又会在这其中起什么样的作用呢? 留言是对某晴最大的鼓励,星星眼~~ 86喜英才崇祯亲赐婚 生异心阿敏欲称王 和豪格在清宁宫门口依依惜别之后,面带娇羞的张敏一回到自己的偏殿就屏退一众下人,只留下贴身婢女乌云和图雅,借着这一副人人都看得出的小女儿姿态,在少女心事的掩饰下,张敏得以大白天的就闭紧房门,躲在屋子里听着乌云、图雅汇报着最新得来的大明朝堂若干动向。 自己人面前,张敏收起了脸上刻意的娇羞,略过一脸气愤的图雅,张敏看向皱着眉头的乌云问道:“怎么了,梁润泽那边情况不好吗?” “哼!”图雅气呼呼的抢着回答道:“好,好得很,就是太好了!格格你不知道······” 图雅正说着,被乌云暗地里拽了衣袖,猛然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图雅只得咽下嘴边的话,低下头不再多言,只是心里终究是不服气,嘴巴撅得老高。 乌云阻止了图雅,抬头看了看张敏的脸色,见张敏不在意,这才接着回答,但终究自己心里也怀着气愤,语气上也不由的带出几分冷意:“梁润泽那边很好!魑部传来消息,说他在喜峰口伏击皇太极、重创八旗精锐的事迹广为流传,已经上达天听被崇祯知晓了,崇祯大喜,急召梁润泽进京见驾。据辟邪说,崇祯见了梁润泽大加赞赏,直夸他是英雄出少年,并钦赐表字重飞,还连升三级,由千总(正六品)直接提升为游击将军(从四品),甚至······”乌云说得险些收不住口,她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甚至什么?”张敏早就看出了乌云和图雅的异样,心思一转,大约知道这两个人心里在别扭什么,怀着一丝捉弄,张敏也不解释,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笑着说道:“不错嘛,看来梁润泽这一次收获颇丰啊!” 图雅气得脸颊鼓鼓,正想说出来,却被乌云一眼瞪了回去。 “甚至连梁润泽的伯父也升了两级,成了指挥佥事(正四品),这一次的收获确实不小!”乌云那冷硬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只怕是功劳太大,滔天的富贵迷了眼,都认不清自己是谁了!” “哦?”听出乌云话语中的讽刺和气恼,张敏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笑着问道:“梁润泽怎么得罪你了,你对他意见这么大?” “没有,”乌云扭过头不看张敏,硬梆梆的说道:“格格多想了。” “是吗?”张敏追问道:“你一贯都尊称他一声梁公子的,若不是生气,今天怎么梁润泽梁润泽的直呼其名。” “哼,直呼其名怎么啦,我还没骂他个狗血淋头呢!”图雅终于忍不住插话道:“什么东西,小人得志!” 见图雅开了头,乌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也愤愤不平的接口道:“要不是格格你下令,一边让魑部在老百姓之中散布梁润泽大破八旗的消息,一边让牛头等朝中大臣在崇祯面前提起少年英雄,他梁润泽的功劳早就被那些打仗不行、争权夺利却一把好手的上司们瓜分了,哪里还轮得到他这个小人物得利?只怕崇祯连有梁润泽这个人都不知道,更别提亲自召见,连升三级了!更别说格格你给他出谋划策、提供情报,连他的命都是格格你救下的,如今才刚刚崭露头角,有些人却丝毫不知道感恩!” “就是,”图雅同仇敌忾的咬牙道:“格格就是太好心了,怎么早没看出来他就是个白眼狼!” “呵呵,”看着面前这两个义愤填膺为自己抱不平的姑娘,张敏顿时欣慰的笑了,“瞧你们气的,说吧,梁润泽到底做了什么,把我们好脾气的乌云和图雅都气成这样啦?” “要不是格格你看重,他梁润泽坟头上的草都老高啦,哪里会有如今的基业和成就?”图雅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前听他信誓旦旦的说会一辈子对格格好,我还当他是个有心的痴情人,没成想这才多久啊,竟然就生了异心,真真是人心难测!” “格格珍重,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伤心落泪!”乌云瞧了瞧张敏的脸色,先打预防针铺垫了一下,这才交代道:“崇祯他,在大殿上为梁润泽赐婚了!” “而且那个没良心的梁润泽竟然还开开心心的谢恩接受了!”图雅阴森森的说着,“哼,格格,我看咱们在军部的刘文渊也挺不错,不必他梁润泽差,我们让魉部派个人咔嚓掉他算了,反正有后备,这种可有可无的人还胆敢忘恩负义,我非得给他的颜色瞧瞧,不然他以为格格你好欺负呢!” “是吗?”图雅阴森森的语调终于让张敏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看着摸不着头脑的乌云和图雅两个人面面相觑,张敏连忙安慰道:“不就是梁润泽要结婚了嘛,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们真的想多了。好了,乌云,你把事情经过完整的说一遍,我来告诉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陈述就好,不许加上个人感情。”看着乌云阴沉的脸色,张敏连忙补充道。 “是,格格,我知道了。”乌云不情愿的抿了抿嘴唇,平静下来语调缓和的叙述道:“据负责情报的二郎所言,崇祯对梁润泽很是欣赏,加之朝堂上又有牛头等人的大力提携,君臣二人也算得上相谈甚欢了。崇祯突然起意,询问梁润泽可曾婚配,哪知那梁润泽却自称与吏部左侍郎张大人的嫡亲妹妹自幼指腹为婚。待崇祯细问得知是吏部侍郎嫡亲妹妹正是那位首先响应自己借钱圣旨、散尽环钗以资国库的张氏女之后,崇祯大喜,连连称赞梁润泽和那位张氏女都是心怀君恩、精忠报国的忠良,欣喜之下,崇祯亲自为两人赐婚,并亲笔写下‘天作之合’四个字,赐予梁润泽,恭祝二人结为秦晋之好。” “哼,那什么张氏女,根本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妖精,说什么散尽环钗以资国库,沽名吊誉!”图雅恨恨的说道:“还有梁润泽,怕是看上了那个吏部左侍郎张大人在朝中的权势吧!听说吏部尚书的母亲缠绵病榻,想必命不久矣了,等她一去吏部尚书就得回家丁忧,那个吏部左侍郎在浙党中地位不小,肯定会名正言顺的升职,吏部本就是掌管官员升迁的人事部门,最是重要,到时候有了个手握实权的岳家做靠山,他梁润泽在朝中也好谋取,真是野心不小!” “这么说,梁润泽的妻子是吏部左侍郎张大人家的嫡亲妹妹,而且这位张氏女名声还不小?”张敏手指在炕桌上轻敲着,询问道。 “正是,什么指腹为婚,还不是看上吏部左侍郎张大人如今为崇祯看重,小人!”图雅不屑的嗤之以鼻,“那张氏女的名声,还不是装模作样得来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这个张氏女,不简单!”乌云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正如格格所料,大战过后,大明京师至边关全部城建均毁损严重,百姓财物也被皇太极所带的八旗军劫掠一空,连房屋都焚毁了,虽然崇祯下令急调钱粮赈灾,但国库一向空闲,这一次即使加上崇祯的内帑银子都紧紧巴巴,更何况还有边关大军要养、军事隘口要建。于是,崇祯下旨借钱,号召朝中大臣募捐以度难关,只可惜如格格所言,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个个都死扒着钱财不肯松手,几乎集体作壁上观,圣旨整整下了一个月,募集到的钱粮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两。就在这时候,吏部左侍郎张大人横空出世,带着据说是全部家当的五千两,要捐给崇祯。” 乌云顿了顿,严肃的接着说道:“可想而知,接到这笔钱的崇祯有多么惊喜和感动。这位张大人也是聪明的,房屋田地一概卖了个干净不说,还对崇祯直言相告,这全部家当的五千两里面还包含着嫡亲妹妹的嫁妆和首饰,都是妹妹自愿要求捐出来给皇帝和灾民的。” “感动也好,做典范也罢,反正崇祯是记住这一家子了,不但给了吏部左侍郎(正三品)张大人的妻子三品淑人的封号,还破格将这位张氏女封为县主,由周皇后亲下懿旨,把这一家子捧上了天。”图雅气呼呼的鼓着脸说道:“崇祯和周皇后都亲口夸赞过的人,那名声,啧啧,更何况还有一首诗流传出来,更是让那些百姓把这张氏女当成菩萨一般的善心人,据说还有人给她立长生牌位呢!” “哦,”张敏兴致勃勃的问道:“那诗呢?找出来看看。” 图雅跑去翻找出底稿,正拿着密码本翻译着,乌云则在一旁提醒张敏道:“格格,这位张氏女心机很深,着实不是一般人!你看她出现的时机,既在崇祯面前落了好,又在百姓心目中留下了善良为民的印象,好一个忠君为国、念着百姓散尽家财的善心女子!据说,京城里还流传说这张氏女才貌出众、性格坚毅,在家竟能将家丁护卫训练成军,巾帼之姿连其兄张大人都自叹不如,颇有昭公主1、冼夫人2之能,实乃女中豪杰!此番一举成名天下知,背后定然所图甚大!” “就是,乌云说的没错,好端端的,百姓怎么会知道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名声越大,只怕野心也越大啊!”图雅拿着翻译好的诗,凑上前来说道:“格格,你看看这诗,此女万万不能小觑!” “虽为女儿身,亦有报国志;岂贪财宝重,图惹品性轻。重利轻义处,因小失大时;国强民更富,国破家何在?”张敏接过图雅手上的诗,轻声念了出来。 看乌云和图雅一脸郑重,张敏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道:“你们还真没看错,温盈一向是个有志气的。”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搅得乌云和图雅顿时晕头转向。 “呃,格格,难道你认识这个张氏女?”图雅晕晕乎乎的问道。 “是啊,我当然认识,她可是我专门派去大明的。”张敏一脸坏笑,最终还是对两个忠心的侍女解释道:“他那个所谓的哥哥——吏部左侍郎张予恒张大人你们也认识的,就是小时候老跟在孟贺屁股后面的那个,小名叫石头来着。” “啊!” “不是吧!” 乌云和图雅一脸震惊,两个人扭头对视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白为格格担心了。 “格格,你真是太坏了!”图雅生气的嘟着嘴,对张敏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一切了,却看着我和乌云为你担心着急,真是不厚道。” “也怪咱们太笨了。”乌云思量半晌,垂头丧气说道:“原来一切都是格格布的局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上前格格你亲自去找如柳就是为了这个吧,还有那些不珍贵的环钗,最后都是给了那个张氏女做样子去了是不是?” “嗯,乌云很聪明呀,这不都看出来了嘛。”张敏笑着给出答案,“没错,温盈是我专门派到大明去的,梁润泽也不小了,就算没有这次赐婚,他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他要是有心娶别人,那是他的事。但是,在他还没有表示出脱离咱们单干的心思之前,所有的一切咱们都要准备好,梁润泽是所有人在明面上的首领,他的婚事不可谓不重要,若是让来历不明、底细不清的女人当了主母,那对咱们的大业可不是好事!” “嗯,而且格格你还少说了一点。”回过神来的图雅笑眯眯的揶揄道:“那个温盈可是格格你的人,这也算是格格你对梁公子的监视吧?嘻嘻!” “咳!”张敏假咳了一声,严肃道:“瞎说,没有的事!这下子知道误会梁润泽了吧,我这都是为了咱们的大业着想,后续还有很多打算呢,你可别瞎猜啊。” “哦!我错啦,不该误会梁公子。”图雅偷笑,“不过格格,你怎么耳朵有点红了?” “不跟你胡扯了,说正事。”张敏故作正经,“看来崇祯很是看重梁润泽啊,赐字重飞,莫不是期望他成为又一个精忠报国的岳飞?只可惜大明之祸,除了后金这样的外患,更在于腐败的吏治啊!” “是啊,天灾加上人祸,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不造反哪里还有活路呢?”乌云也跟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即便就是没有后金侵略,这大明也没有几天了!大厦将倾,单靠一个岳飞,可恢复不了社稷。” “好在梁公子如今也过了明路,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游击将军了,这下子各种便利之下,咱们的基地会发展的更好的!”图雅倒很是乐观的安慰乌云,“有咱们格格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咦?”乌云正打算回话,突然随身携带的传讯玉简微微震动了一下,拿出玉简,乌云连忙用手指灵活的做出几个怪异的手势将禁制了解开来。 一打开禁制,所有人就看见玉简上渐渐浮现出几个大字:“(+++急)魍——朝鲜平乱,阿敏生异心欲称王!” 和乌云、图雅交换过眼神,看到乌云和图雅眼中的诧异,张敏压下心中的震惊,缓缓的说道:“阿敏此举一出,时局动荡,只怕这后金,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平阳昭公主,唐高祖李渊第三女,唐太宗李世民同母姐。她是一个真正的巾帼英雄,才识胆略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兄弟们。 隋大业十三年五月,李渊决定起兵,他的地盘在山西边境,手下兵力也不过万把人,天天要面对突厥的进攻,最要命的是,他的家眷全都在长安,身边只有一个次子李世民跟着。此时长安方面立即下令拘捕李渊的家人。形势危急,平阳公主和丈夫快速商议,决定分头行动,柴绍直奔太原,而平阳公主则在后方进行各种安排。她很快动身回到鄠县(的李氏庄园,女扮男装,自称李公子,将当地的产业变卖,赈济灾民,很快招收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同时,平阳公主到处联络反隋的义军,在三个多月的时间里,就招纳了四五支在江湖上已有相当规模的起义军。在此期间,朝廷不断派兵攻打平阳公主。平阳公主率领的义军不但打败了每一次进攻,而且势如破竹,连续攻占了户县、周至、武功、始平等地。 这支由女人做主帅的义军,军纪非常的严明,平阳公主令出必行,整支军队都对她肃然起敬。在那乱兵蜂起的年月里,这支军队得到了广泛的拥护。老百姓将平阳公主称为“李娘子”,将她的军队称为“娘子军”。娘子军威名远扬,很多人都千里投奔而来。不久,平阳公主的娘子军就超过七万人了。平阳公主在军事上的直觉与见地,堪称天才,隋将屈突通就曾经在她手下连吃几场大败仗。 公元617年9月,李渊主力渡过黄河进入关中,这时他很高兴地看到他的三女儿已经为他在关中打下了一大片地盘。接下来,平阳公主挑选了一万多精兵与李世民会师渭河北岸,共同攻打长安。 长安之战后,平阳公主的事迹就不再见于史籍。直到6年之后的唐高祖武德六年2月初,史书上才突如其来地记了一笔她的死讯。而之所以会记上这一笔,还主要是由于她的葬礼与众不同,是以军礼下葬的。李渊按照谥法所谓“明德有功曰‘昭’”,谥平阳公主为 “昭”。这就是后世称她为“平阳昭公主”的由来。平阳公主,是中国封建史上,唯一一个由军队为她举殡的女子。 2冼夫人,原名冼英,幼名百合,广东高凉人,后嫁于当时的高凉太守冯宝。善于结识英雄豪杰,在参与平定侯景叛乱中结识后来的陈朝先主陈霸先,并认定他是平定乱世之人,冼夫人协助陈霸先擒杀李迁仕。梁朝论平叛功,册封冼夫人为“保护侯夫人”。后陈霸先称帝,陈永定二年,冯宝卒,岭南大乱,冼夫人平定乱局,被册封为石龙郡太夫人。隋朝建立,岭南数郡共举冼夫人为主,尊为“圣母”。后冼夫人率领岭南民众归附,隋朝加封谯国夫人,去世后追谥“诚敬夫人”。 冼夫人历经梁、陈、隋三朝约80年,其军事、政法活动横跨南越10余州。她生逢全国时局最混乱之时,作为南越首领,拥有自己庞大的武装力量,并且深得民心,完全具备割据称雄的条件,却始终致力于国家的统一和民族团结,她一生不遗余力地协助朝延剪除地方割据势力。惩治贪官污吏,革除社会陋习,以促进民族融合和推动社会文明进程。她事国以忠,亲民以德,行政以仁,治兵以义,因此恩播百越,威震南天,而深受人民爱戴,屡得皇朝褒扬。而她的子孙们相继为祖国的和平统一和民族团结尽心尽力,成为南朝梁、陈及隋与唐初稳定珠江流域政治局面的主要支柱,为岭南地区社会相对百年的稳定和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是爱国主义典范。 冼夫人的历史功绩和思想文化,于国内乃至世界都有很大影响,在广东历史版图中更是具有特殊的地位,历来都得到很高的评价。自六朝梁陈至明清皇朝先后给予册谥之外,还有如唐魏征、宋苏轼、明李东阳、清王士桢等名人给予作记与歌颂。在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总理誉之为“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2000年,江泽民主席视察冼庙时,盛赞她维护国家统一,增强民族团结的精神,称她为“我辈后人永远学习的楷模。” 咳咳,那什么,我的信誉已经木有下限了,节操碎了一地,捂脸~ 用平阳昭公主和冼夫人是有深意的,大家可以猜猜看哟~~ 这一章埋了很多伏笔哟,看大家能全部揪出来不? 一开始说到小梁变心了,有木有骗到大家呢? 张敏派温盈去大明塑造出一个张氏女,又会对剧情起到什么影响? 张敏对图雅说后续还有很多打算,是想干什么呢? 阿敏这家伙,本来皇太极就很看不顺眼了,还敢在朝鲜称王,他又会怎么样?(阿敏这二货准备在朝鲜称王可不是我编的,历史上就有这么一出哟!) 趁着阿敏称王的东风,多尔衮、多铎和豪格等后金众人又会这么做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啦啦啦 求留言求包养哟,打滚卖萌~~ 87章 宫廷生活一如既往的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好在这些都与张敏关系不大。丝毫不知道一向关系不错的多尔衮已经对自己布下了一出毒局的张敏继续过着她一成不变的小日子,每天依旧早早起床去向大妃娘娘哲哲请过安,再被特日格勒、娜木钟或者莫格德等无聊的宫妃拉着去别处坐坐,聊聊天赏赏花交换交换绣样。偶尔趁着天气晴好,就去陪着宫里仅有的三个小孩子——马喀塔、阿图和硕塞玩耍一阵子。剩下的时间不是翻一翻淘来的书籍,就是和乌云下下棋,或者随意涂鸦上几笔画儿,尽量把自己简单的小日子过得丰富多彩一些。 这天,张敏正和哲哲一起在清宁宫后殿拿着色彩鲜艳的小玩具逗弄阿图,就听见外面有侍女通传十五福晋求见大妃娘娘。和女儿玩耍的温馨时光被打断,被打扰的哲哲闻言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连声吩咐要嬷嬷看好阿图,有无奈的拍了拍张敏的手,说道:“塔娜,你先在这儿跟阿图玩吧,姑姑去去就回。”说罢,哲哲摸了摸小女儿玩得红扑扑的脸蛋,叹了一口气,带着阿尔其去了前殿。 快两岁的小姑娘已经认得人了,对张敏这个常常带玩具来看她的小姐姐,阿图很是喜欢。尽管额娘突然不见了,但是还有小姐姐陪着她,阿图也不生气闹人,依旧坐在炕上兴奋的咯咯笑个不停。本就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在亲近的人面前,阿图开心的玩着她的小玩具,并时不时把涂满口水的拨浪鼓、留着牙印的小木马或者撕成碎片的小风车递给张敏,如果换来张敏温柔的抚摸,小姑娘就又欢快的咯咯笑起来。 也许是温馨气氛的气氛太美好,一旁的一向谨守规矩的嬷嬷也大着胆子打趣塔娜格格将来一定会是个好额娘,直说的温婉少女羞红了脸。 张敏和小阿图在后殿倒是玩得很开心,只可惜清宁宫的前殿哲哲和庆格尔泰可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 面对哭哭啼啼的庆格尔泰,哲哲在小女儿阿图那里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点真心的欢愉和轻松感都被这呜呜咽咽的哭声败得一干二净。阴沉着脸色,哲哲冷冷的问道:“十五福晋,你这又是怎么了?”那冷冰冰的话语中透露出些许的不耐烦,显然哲哲对这个三天两头就来找她诉苦的庶妹早就没有什么耐心了。 “姐······大妃娘娘,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满腹心事的庆格尔泰显然没有听出哲哲语气中隐含着的不耐,含着眼泪恳求道:“这日子真是没法子过了,还不如,还不如放我回科尔沁,也省得碍了人家的眼!” “好了!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十五福晋,又是后院哪个小妖精惹了你?”哲哲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拿出你嫡福晋的架子来,看哪个敢瞧不起你?自己个儿一点蒙古贵女的样子都没有,怨不得人家欺负你!” 被哲哲一吼,庆格尔泰更觉得委屈,她哭诉道:“我,我比不上大妃娘娘您有能耐,反正留着盛京也是碍别人的眼,还不如您开开恩,放我回科尔沁去,正好腾出十五福晋的位子,谁爱要谁要去,反正我是当不起!” “胡说!”见庆格尔泰越说越离谱,哲哲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气,啪的一声打翻手边的茶碗,厉声道:“庆格尔泰,你敢再给我说一遍!你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宝贝,嫁给十五爷那是你高攀了,自己没能耐把握住男人,还指望旁人替你笼络爷们不成?满蒙联姻,谁都不能破坏!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别把自己看的太重,回去?咱们科尔沁,向来只有病死的福晋,没有被休离的格格!” 哲哲这一番带着十足威胁的话语,吓得庆格尔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奴才有罪,大妃娘娘息怒,大妃娘娘息怒!” 看着庆格尔泰不停的磕头,估摸着这教训差不多够了,哲哲这才叫了起:“好了,看你也知错了,起来吧!” 庆格尔泰战战巍巍的站起身,经过这一次,她不敢再坐,只好大气也不敢出的站着,生怕再惹恼了哲哲。 见庆格尔泰知道害怕,哲哲在心里满意的点了点头,面上温和下来,不再板着脸,语气也缓和下来,“十五福晋,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这回科尔沁的话,日后万万不可再说了,今个我先饶了你,下次你要是再头脑发昏,就不要怪我这个当姐姐的狠心了!” “是,是,奴才知错,不敢了,不敢了。”庆格尔泰连连赔罪,说着又要跪下去。 “行了,别跪了,你明白就好!”哲哲心中不耐,却不得不好声好气的安抚这个不成器的庶妹,“我知道十五爷荒唐了些,但后院到底是女人家的事儿,你笼络不住十五爷,难道还管不了后院的小妖精么?满蒙联姻,你代表的是咱们科尔沁,拿出咱们蒙古贵女的气势来,看谁敢尊卑不分?那些不服管教、以下犯上的,你大着胆子放心下手,有我呢。你可是大汗亲指的嫡福晋,就是十五爷也不敢宠妾灭妻,剩下的,还用我教吗?”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不敢劳烦大妃娘娘。”见哲哲支招,庆格尔泰连忙点头。 “明白就好,不过,这十五爷府里确实乱了些。”哲哲说着想了想,问庆格尔泰道:“听说十五爷弄了一窝小戏子养着,还满府邸的妓|女侍婢,个个都宠爱非常,有没有这回事?” “大妃娘娘!”哲哲的问话又勾起了庆格尔泰的满腹委屈,怕再落泪让哲哲不喜,庆格尔泰只好强忍着心酸,哽咽道:“让您见笑了,都是我没把府里管好,也没把十五爷伺候好,这才惹出这么多是非来。” “这么说,多铎是真的沉迷美色了?”比起询问,哲哲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瞅了瞅庆格尔泰的脸色,哲哲叹了口气,安慰她道:“苦了你了,以后十五爷的事,我会多操些心的,至于你,心放宽些吧!男人嘛,哪有不贪鲜的?这都是命!” “是,大妃娘娘教训的是,奴才记住了!”庆格尔泰低声应道。 “好了,我会私下跟十五弟聊聊的,你是他的嫡福晋,再不行,这嫡福晋的情面我也会让他留给你。”哲哲看着满面泪痕的庆格尔泰,终于动了一丝恻隐之心,指点道:“你好歹也是科尔沁的格格、蒙古的贵女,别一天木木呆呆的,长点心眼!至于能不能笼络住爷们,我帮你再多也没有用,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十五弟是个拧巴性子,从小又是先汗和先大福晋溺宠着大的,你要顺着他来,万万不能和他顶着干,明白不?” “可,可是······”知道哲哲这是指点她为她好,庆格尔泰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大妃娘娘,十五爷他,他,他如今这性子顺不得啊!您是不知道,他娇宠那些|妓|女戏子也就罢了,可他前个儿竟然换了戏服、涂脂抹粉准备亲自登台唱戏1,奴才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下来,就为这还挨了一巴掌,奴才,奴才心里冤呐!”庆格尔泰说着悲从中来。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哲哲闻言大惊失色,“十五爷他,竟然荒唐如此了吗?” “大妃娘娘,我们爷他确实是······十五爷再这样,那,还望大妃娘娘和大汗劝劝我们爷才好!”把一切说出口的庆格尔泰也不再隐瞒,她大着胆子对哲哲保证道:“这都是真的,随便一个十五贝勒府的奴才都知晓的事,奴才万万不敢瞎说。” “这,这可让大汗和我如何是好啊?”哲哲苦恼的摇头道:“十五弟的性子,唉,难办呐。” “大妃娘娘,奴才只能指望您了!”庆格尔泰说着又跪下恳求道:“我们爷他专宠那些妓|女戏子,别说府里那几个庶福晋和格格,就连奴才,一个月也是见不到几回的。这也就罢了,怪只怪奴才们不招爷喜欢,可,可是,凭着爷宠着惯着,那些小妖精|贱|蹄子们都心大的很,一个个的引着爷落下话来,说只要生出长子来,就要封庶福晋呢!” 庆格尔泰边说边偷眼瞧着哲哲的脸色,见哲哲面上愠怒,为了自己能得到大妃娘娘的助力,她继续添柴加火,狠下心胡诌,栽赃嫁祸道:“有个叫|春|香的小|贱|蹄子,平日里最得爷的宠爱,最是狐媚祸主,我们家好好的爷们,生生叫她勾坏了!还有个叫漓梦的,仗着爷看重,那小妖精在后院很是嚣张,又是个心机过人的,有时候连奴才都不得不避其锋芒,若是让她先承了孕,只怕三言两语下去,迷惑的爷为她请封侧福晋也不是不可能!” “竟有这等事!”哲哲震惊道:“这些贱|蹄子不过仗着年轻貌美颜色好、身段妖娆会惑人而已,居然心思这样大!侧福晋?我呸,妓子戏子这等身份,连个侍妾都不配!庆格尔泰,你放心,我和大汗都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哲哲说着眯了眯眼睛,狠声吩咐道:“庆格尔泰,把你刚刚说的那两个贱|蹄子速速处理掉。十五爷的事,大汗会亲自过问的,你只要老老实实把后院管好就行!以后你们爷再闹出任何事,马上进宫禀告,你记住了没有!” “是,奴才记下了,不敢让大妃娘娘失望!”得偿所愿的庆格尔泰连连点头,心中暗自窃喜,有个大妃娘娘和大汗这个助力,不怕以后十五爷再为了那些不要脸的小妖精让自己在人前没脸了。 “不过,”哲哲纵然气急,依然冷冷的扫了庆格尔泰一眼,沉声说道:“你自己也想想清楚,你现在已经是大汗亲指、明媒正娶的嫡福晋了,纵然其他人再得宠,也是越不过你去的。你明知道自己不讨十五弟喜欢,为何不多为你们家爷选些可心又能拿捏的人伺候?就你的相貌颜色,还妄想专宠不成?既然把握不住十五弟,干脆就放开给其他身份匹配的人好了,也省得便宜那些下|贱|的小妖精们。” “是,是,大妃娘娘教训的是。”庆格尔泰纵然心中不爽至极,面上也只得陪着笑,连连点头道:“是奴才目光短浅了,还是大妃娘娘有办法,奴才都听您的。” “嗯,你自己明白就好!”哲哲淡淡的说。 “奴才自知不入我们家爷的眼,今日听大妃娘娘您的一番话,这才了悟。”庆格尔泰狠下心奉承道:“正好说到这儿,奴才就厚着脸皮恳求娘娘一件事——给我们家爷赐个可心的侧福晋吧!” “你想清楚了?”哲哲有些诧异的看向庆格尔泰,提醒道:“那可是侧福晋呢,分位可不比你低多少。但凡十五弟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偏心,这十五贝勒府的女主人可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了!” “奴才想清楚了,与其便宜后院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下|贱|蹄子,还不如给我们爷找个正儿八经的人照料。”庆格尔泰微微一笑,有些苦涩的说道:“奴才福薄,不得十五爷待见,还望新妹妹能让爷收收心,别被小妖精们蛊惑了。奴才不求其他,只盼着我们爷好就行了!” “难为你了。”哲哲拍了拍庆格尔泰的手,说道:“坐吧,别站着了,这件事我应下了,保证给十五弟找个品行好的。至于以后你是不是饮鸩止渴,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奴才明白,大妃娘娘费心了。”庆格尔泰低低的回答道。 “唉,”哲哲叹了口气,静下心想了想,换了话题说道:“对了,找个时间把这些都给十四福晋小玉儿说一声,十五弟的事儿,也不能总是大汗操心。十四爷也是兄长,这弟弟走了歪路,亲哥哥总该多出些力不是。” “可是十四福晋和十四爷······”庆格尔泰有些犹疑的问道:“十四爷怕是没工夫操这份心。” 哲哲说着,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笑道:“这也算给十四弟找点事儿做,省得你和小玉儿换着来宫里告状!我看小玉儿去淑德宫找娜木钟侧妃的次数,都快赶上天天给我请安的命妇们了。” “打扰大妃娘娘,奴才该死,还望娘娘赎罪!”虽说是明白哲哲暗讽小玉儿和多尔衮,但既然牵扯上了自己,庆格尔泰也不得不连忙跪下请罪。 “好了好了,”把烫手山芋踢给多尔衮的哲哲心情变好了许多,看庆格尔泰似乎也顺眼了些,她摆摆手示意庆格尔泰其起身,正打算再给庆格尔泰支上几招,就看见自己宫里的珍哥慌慌张张的从门外闯进了。 还没等哲哲发火,珍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下,惊慌失措的禀告道:“娘娘,大事不好了!二贝勒要在朝鲜称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1这个不是我杜撰,历史上的多铎就干过这事。=_=b 那时候戏子是下九流,多让人看不起的职业呀,这货也敢在多尔衮大军出征、满朝文武相送的时候躲在家里唱戏不去送行。orz 女真是一夫多妻制,在后金时期,侧福晋和嫡福晋一样都是正妻,生下的也一样是嫡子,只不过相比起来嫡福晋更高一点点。不过如果侧福晋比嫡福晋得宠一点点,那么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完全可以是侧福晋,因为从名分上,侧福晋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至于康熙时期嫡、侧福晋分的很清楚,那是因为入关以后满族也开始汉化了,而汉人自古就是一夫一妻制。 综上,庆格尔泰给多铎求娶可心的侧福晋实际上是非常冒险的,一旦新福晋得多铎喜欢,她这个嫡福晋基本上就费了,连管家的权力都可能失去,所以哲哲才说她是饮鸩止渴。 阿敏称王的消息终于传到后金了,这么大的事件,除了会对多尔衮、多铎、豪格、皇太极等人产生政治军事上的影响,又会对大玉儿、哲哲、小玉儿和张敏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这一章不多余,有伏笔哟~~ 滚动,喵~~评论在哪里,25字有积分送哟亲~~ 88怒火烧皇太极要重罚 儆效尤阿敏削名号 二贝勒阿敏准备在朝鲜称王这样重量级的消息,在女真亲贵间如同瘟疫一般无法抵挡的飞速蔓延开来。听闻此事,一向自视甚高、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皇太极再也无法压抑胸中的怒火,当时便气得将报信的侍卫一脚踹翻,并把面前的桌案砸得粉碎,“阿敏、莽古尔泰,你们好大的狗胆,如此猖狂行事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汗放在眼里!” 怒火中烧的皇太极当即召集所有亲贵上朝商议此事,怒气冲头的他当着众人指着阿敏和莽古尔泰留在盛京的几个儿子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能行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这后金即便没了你二贝勒三贝勒,照样能征服朝鲜!只不过攻下了一个小小的朝鲜,竟然敢向我要求想做朝鲜王!你们把我这个大汗当成什么了,你要什么就给什么,想当什么就封什么,究竟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觉得自己位高权重是不是,打下朝鲜就应该占有朝鲜是不是?那你告诉我,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无论谁征服了哪里,就在那里划地称王,父汗创立的大金国还要不要存在?一个被拆个四分五裂的国家,还拿什么去攻打大明?我敬重阿敏和莽古尔泰是父汗留下的四大贝勒,处处优待他们,可他们呢,又是怎么样回报我皇太极的!他们觉得自己和我一起南面而坐、受众朝拜就飘飘然了,我再厚待他们也觉得是理所当然应该的!权要大、赏要重,稍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如意就横眉竖眼、飞扬跋扈!这汗位我还坐什么,干脆让给他们做好了!” 面对如此诛心之语,不但是阿敏和莽古尔泰留在盛京的几个儿子被吓得瘫倒在地、磕头不止,就连其他亲贵大臣也都得跪下连连请罪,毕竟君权高于一切,尤其是在奴隶制的后金国,汗王的手上可是掌握所有人的性命,若是冲撞了气头上的皇太极,那就不是担心以后穿小鞋的问题了,绝对是立马性命堪忧啊! 到底是狡猾成精的老狐狸,即便是满腔怒火的状态,皇太极也不忘挖坑试探他的一干朝臣手下,字字诛心的痛骂之下,看到所有人的胆战心惊的跪倒在地祈求宽恕,一切依然在掌控之中的感觉让皇太极那一颗被阿敏和莽古尔泰愚弄的心终于得到了满足,又恢复了原本的高高在上的心态。 看着阿敏和莽古尔泰的儿子们吓得面无人色,皇太极心中着实出了一口恶气。他脸色阴沉的看向朝中与阿敏和莽古尔泰关系密切的亲贵,用锐利的目光和浑身沙场血战养出的气势一起向这些碍眼的亲贵施以精神上的压迫。受不了大汗迫人的气势,再加上皇权至上的导致的心虚,与阿敏和莽古尔泰关系密切的亲贵连忙识相的纷纷倒戈,大声指责起阿敏的目光短浅和狼子野心来。 一旁本就隶属于皇太极的势力就更不会放过这个表忠心的机会了,一时间朝堂上众口一致的指责起二贝勒阿敏的胆大妄为,在朝臣们一派万众一心的表现之下,对阿敏的处罚已成定局,新的问题则是,到底该罚的有多重? 作为皇太极的铁杆支持者,济尔哈朗深知皇太极准备借此机会严惩挑衅了大汗尊严的阿敏以儆效尤,因此他落井下石的尤为狠毒。有了他带头,依附皇太极的贝勒贝子们、被二贝勒阿敏欺负过的朝臣们、早就看不惯阿敏嚣张跋扈的女真亲贵们,一起有冤抱冤有仇报仇,恨不得趁此机会把向来高高在上拿鼻孔看人的二贝勒阿敏一口气踩到泥里去,毕竟一旦阿敏倒了霉要受罚,那些被分出来的牛录、腾出来的官位还有充公的财物可都是众人目光灼灼的对象啊!再说了,这时候不赶紧奉承好顶头上司皇太极,得不到奖赏就算了,闹不好要是被当成阿敏一党清算就惨了。 墙头草们尚且如此卖力,作为目前必须依附皇太极的多尔衮三兄弟,当然也少不了下黑手往死里阴阿敏。毕竟多尔衮心里非常清楚,自己能得到皇太极的提携,除了皇太极要做到面子上栽培幼弟的表面功夫,更是因为阿敏和莽古尔泰这两位父汗亲封的贝勒碍了皇太极的唯我独尊,身为皇太极使唤的马前卒,现在正是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更何况对于多尔衮来说,罪大恶极的阿敏除了不止一次的想要自己和多铎的性命,还生生拆散了他和心上人大玉儿的美满姻缘,对阿敏,他多尔衮恨不得碎尸万段! 至于多铎,前有阿敏在战场上陷害亲兄长多尔衮和自己的性命,后有阿敏酩酊大醉差一点当着自己的面强x视如亲妹妹的塔娜,早就想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多铎遇到这大好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所谓众志成城,怪只怪阿敏仗着自己是老汗王亲封的二贝勒太过嚣张跋扈,把满朝亲贵大臣得罪了一大半,这么一来,墙倒众人推,真正是如了皇太极的意。 就这样,在严惩二贝勒阿敏的基调下,以岳托、硕托、豪格、阿济格、阿巴泰、巴布泰等贝勒贝子为首,佟佳·安巴灵武、舒穆禄·纳穆泰、赫舍里·硕色、瓜尔佳·卫齐等朝中重臣附议,一众亲贵大臣定下了对阿敏的惩处。 和岳托、多尔衮交换过眼神,济尔哈朗出列大声道:“二贝勒阿敏妄自称王、不敬大汗,诸和硕贝勒共议,去阿敏大贝勒1名号,降诸和硕贝勒之列;夺十牛录属员、庄屯并分内汉民及供役汉人;罚驮甲胄雕鞍马十匹奉汗,驮甲胄雕鞍马一匹奉大贝勒代善,素鞍马四匹给诸贝勒;罚银一万两入官。三贝勒莽古尔泰未加阻止、知情不报,诸和硕贝勒共议,夺五牛录属员、庄屯并分内汉民及供役汉人;罚银五千两入官。请大汗准奏!” 安巴灵武等大臣齐声接道:“奴才附议!” 见朝臣识相,诸位心腹也甚为得力,皇太极在心里点了点头,那一种天下尽在掌握中的豪情又一次在胸中激荡。 平复了一下心境,皇太极将注意力转移回众人商讨出的惩罚上来,对于阿敏和莽古尔泰的惩处,皇太极着实心里满意极了。不过到底是老奸巨猾的政治家,皇太极心里高兴得意之余,还不忘装模作样一番。 只见他拧着眉头,摇头道:“削去阿敏哥哥的大贝勒名号,这是不是太······阿敏哥哥他,毕竟是父汗亲封的二贝勒。” 多尔衮识相的出列,大声反驳道:“大汗仁德,但朝纲如此,理应赏罚分明!” “正是!”岳托也出列,接话道:“二贝勒不敬大汗、妄图划地称王,此等大罪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二贝勒身为四大贝勒,理应为众人表率,如今犯下大罪,不配再和大汗一起并称四大贝勒,居众贝勒贝子之首!” 皇太极心里大喜,装出一脸为难,试探大贝勒代善道:“大哥,你看这······” 听闻皇太极出声相询,代善心中顿时一紧,阿敏这次确实过了分,但是罚马匹罚银两甚至罚牛录都是小事,可若是削去大贝勒名号,皇太极难不成是想······ 抬眼偷瞧皇太极的神情,代善心中苦笑,早就知道这个弟弟的野心,还幻想些什么啊,终究还是认命吧。况且,不认命又能怎么样呢,满朝文武都是皇太极的人,就连,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岳托、硕托都跟皇太极站在了一边,他代善一个人独木难支,何苦要为阿敏和莽古尔泰两个孬货搭上自己呢! 心思清明的代善马上表明立场,说道:“大汗仁慈念着旧情,但阿敏这次着实不像话了些,既然是诸和硕贝勒共议、众大臣附议的决定,就,就按这个办吧。” 皇太极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哥同意,那就照众贝勒商讨的来好了。” 众臣齐声道:“大汗英明!” 得了便宜,皇太极高兴之余也不忘给被打了巴掌的代善一个甜枣,他和蔼的说道:“我后金军中一向赏罚分明,阿敏哥哥有错,我罚之;萨哈廉(代善的第三子)、杜度有功,我也不会忘记奖赏。杜度战亡,赏其长子杜尔祜银两千两,驮甲胄雕鞍马一匹;萨哈廉重伤,先好好养着,待阿敏哥哥的惩罚下来,就将五个牛录连同属员、庄屯并分内汉民及供役汉人拨给他,再赏银一千两。” 代善心中气闷,却也不得不谢恩道:“大汗仁德,代善带三子谢大汗赏赐。” 见代善屈服,范文程知道皇太极唯我独尊的最大的障碍已经消除了一半,他心中思量半晌,决定再加一把火。只见他出列道:“臣有事启奏,罪臣阿敏既然已革大贝勒名号,可否仍令其与汗并坐?” “这······”皇太极装模作样的迟疑令朝堂上的议论炸开了锅,满意的看了搅乱一池春水的范文程一眼,皇太极心知自己想要南面独坐、独掌朝政的事情虽然开头不错,但还得一点一点的来,于是,他挥了挥手,制止了朝臣们的议论,说道:“为今之计,是先要阻止二贝勒称王,还有将二贝勒和三贝勒从朝鲜带回来!至于并坐一事,容后再议吧。” 皇太极的话音一落,多尔衮和多铎隐蔽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济尔哈朗脸色挂起一丝笑意,代善面无表情心中连声叹气,阿巴泰一脸诧异,豪格满脸喜色,安巴灵武和卫齐小声嘀咕着什么,纳穆泰小声说服着一个喜塔腊家的将军······ 将朝中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皇太极假咳了一声,在众人停止了悉悉索索的交谈之后,他扫视过多尔衮和多铎,最终目光定在豪格身上,沉声下令道:“整顿镶黄旗、正红旗,豪格领头,巴布泰、硕托和安巴灵武随后,带上两旗兵马不日出征朝鲜,把我的意思传达给二贝勒和三贝勒!巴布泰、硕托你们带正红旗全权接管朝鲜的防务,豪格领镶黄旗,安巴灵武从旁辅助,把二贝勒和三贝勒给我尽快带回来领罚!告诉他们,哦,对了,你们也要记住,大金国,有大金国的规、矩!”皇太极说到最后,一字一顿间气势极为逼人。 如此压力之下,所有朝臣都跪倒在地,齐声道:“奴才领命,大汗英明!” 作者有话要说:1解释一下,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和皇太极的名号都是大贝勒,他们并称四大贝勒。 大贝勒是最高一等,下面依次是和硕贝勒、贝勒、贝子,当然这个顺序是努尔哈赤时期的。 皇太极即位后,废除四大贝勒共理政务的旧制,建立贵族封爵制度。以后,逐渐形成12级封爵制。贝勒在亲王、郡王之下,其名号依次为: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不入八分镇国公、不入八分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奉恩将军。 大贝勒二贝勒三贝勒四贝勒都是为了区分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和皇太极才叫的,其实他们的名号都是大贝勒。所以,这里才说要削去阿敏的大贝勒名号。 这一章有一个很重大的伏笔,可能有人觉得没意思,不过对文文来说是必须的,所以觉得期待剧情高|潮的亲亲别着急哟,再有两章就有你们喜欢的了。 大家看出来皇太极为毛扫视过多尔衮和多铎,最终却选择了豪格呢? 还有,皇太极都算计了些啥呢,他的算计又会直接、间接的给张敏和多尔衮、多铎以及豪格带来什么? 那一串朝臣的名字查得累死我,一得是历史上站在皇太极这边的人,二的是我文文里出现过的人,三还得是以后历史上有迹可循跟后面剧情衔接得上的人······+_+b半考据的作者伤不起啊!!!你们好意思不留评么,泪 话说,代善也很悲催,几个儿子有前期大力支持皇太极的、有后期对多尔衮誓死效忠的,就是没有人把自己老爸大贝勒代善放在眼里,全部都无视他。不过这也得怪代善自己,谁叫他以前宠妾灭妻,居然还听信小妾的挑拨要杀了岳托和硕托两个亲生儿子,怨不得两个儿子长大了不鸟他,活该啊! 过年断更,对不起大家,口说无用,明天还有一更,大家敬请期待哟~~ ╭(╯3╰)╮,留评的都是乖孩子,25个字就可以送积分哟,大家不要错过~\(≧▽≦)/~啦啦啦 89事纷杂后宫风又起 论豪格不安由此生 朝堂上的风起云涌,连带着让后|宫也一起动荡不安起来,二贝勒福晋和三贝勒福晋被传来的消息吓得够呛,再加上大汗亲招她们的儿子们痛骂一通,吓得两个女人一下子慌了神,连忙带着侍女立刻进宫向大妃娘娘请罪,哭哭啼啼跪下磕头不止,恳求哲哲向皇太极说说好话,饶过她们家胆大妄为的爷们和全然不知情的儿子。 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妃娘娘,哲哲早就从朝堂上的动向之中弄明白了皇太极的心思。在狠狠的敲打了二贝勒福晋和三贝勒福晋一番,确定已经能够拿捏住两个全然吓破了胆子的福晋之后,哲哲见好就收,和风细雨的好言相劝着,务必让两个福晋生不起反意,同时日日宣召二贝勒和三贝勒家的福晋命妇们进宫相见,这样一来一方面牢牢将她们把握在手上,另一方面也向远在朝鲜的阿敏和莽古尔泰以及朝臣亲贵们显示着皇太极的宽容和对罪臣家眷的照料。 哲哲的聪明和处事周全,不但让亲贵大臣们感受到了皇太极的仁德,也让皇太极更加欣赏这位真正懂得自己的女人。作为奖励,皇太极接连一个半个月都宿在哲哲的清宁宫中,给足了这个大妃娘娘面子,更不要提那些贵重的珠宝首饰和珍奇的赏赐了。 所谓福兮祸所伏,皇太极分配不均匀的现状很快引起了后宫众人的愤恨和不满,春风得意的哲哲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除了命妇们频繁的接见,后宫不安分的宫妃们也蠢蠢欲动起来。这对于既要应付安抚命妇们的哭哭啼啼和求情,又要提防宫妃们使阴招下绊子的哲哲来说,着实力不从心起来。眼看着宫妃们的手段越来越出格,弄不好自己就要在赖以生存的宫务上出篓子,精力有限的哲哲无奈之下,只得把部分权力分给她人。 后宫多是心怀鬼胎和不敢相信的人,哲哲思量半晌,特日格勒虽然是盟友,可惜身份太低;娜木钟最是刁钻,宫务万万不能落在她手上;诺敏本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被休弃了;大玉儿,大玉儿心思太重,只怕······思来想去,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哲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选定了亲侄女大玉儿。“毕竟也是科尔沁出来的,又没有一子半女傍身,就算是联合外人斗倒了我,她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吧。算了,就选大玉儿吧,再不济,我还有杀手锏拿捏她呢!”哲哲如是想到。 移交了一大半宫务的哲哲低估了大玉儿的能耐,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把手中权力移交出去的这小小的一段时间里,竟让早有野心的大玉儿得了空子,不但破坏了哲哲自己早已制定好的计划,还让她失去了最坚定的盟友。更为可怕的是,她以为早就被她教训的老老实实任她拿捏的大玉儿,居然借着宫务在手以迅雷之势发展出来自己的势力,摆脱了她的束缚,从此和她分庭抗礼起来! 掌握了宫务的大玉儿总算是扬眉吐气了,往日里那些任人欺|凌的日子,她大玉儿过够了!她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落回那种无权无势只能看人眼色的地步,她要一直过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不,她要比现在过得更好! 然而野心归野心,大玉儿终究还是个心思深沉的聪明女人,吃过暗亏的她深知如今手中的权力之是哲哲暂借给她的,想要活得更好,她大玉儿就必须拥有一支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的力量。权力在手的便利加上众人面对她表现出的尊崇,让大玉儿几乎沉迷于掌握权力的快感之中,看着进宫以来历尽千难万苦才收拢的几个不堪大用的手下,大玉儿心中的不甘在发酵着。将心一横,她狠下心对苏茉儿悄声吩咐道:“明天姑姑要和大福晋二福晋三福晋一起接见萨满嬷嬷,怕是一天都脱不开身。苏茉儿,你现在去通知多尔衮,就说我约他明天巳时(早上9点至11点)在老地方相见。” “格,格格,您,十四爷他,你们都,这不好吧!”苏茉儿吓了一跳,语无伦次的劝道:“格格,我知道你和十四爷,可现在,缘分过去了,你就让它过去吧,才听说十四爷和十四福晋刚刚好了一点,你就······看着十四爷好,不好吗?” “不好!”大玉儿眸光一闪,咬牙道:“当然不好!多尔衮爱的是我,只有我能给他幸福,也只有他能给我幸福!” “可是格格,你们已经,已经不可能了啊!”苏茉儿大惊失色,“让十四爷和小玉儿好好过日子不行吗?格格,难道你,你要?大汗若是知晓,别说你们两个人的性命,就是整个科尔沁也都是要跟着遭殃啊!格格,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你,你的任性会害死所有人的!” 大玉儿闻言咬了咬嘴唇,抬头看了苏茉儿一眼,终是不甘心的狠狠说道:“不,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要管其他的,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叫别人去!谷鲁,谷鲁······” “哎,别叫别叫,格格,别叫了,我,我去。”苏茉儿最终还是屈服了,“格格你小声些,我去,这么大的事情,谷鲁去我不放心,还是我去吧。” “苏茉儿,我就知道你是明白我的。”大玉儿一把握住苏茉儿的手,看着这个从小陪伴着她一同长大的心腹,坚定的说道:“相信我,苏茉儿,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多尔衮的,以后,以后我们一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相信我!” 苏茉儿压抑着心中的忐忑和不安,默默退下去找多尔衮了,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自家格格眼神中那股狂热的光彩,最终会把她们的命运带向何方。 丝毫不知道大玉儿又要来给自己好不容易舒心起来的小日子添堵的小玉儿最近倒是过得不错。多尔衮立下战功又受到大汗重赏,就算心中再怎么再怎么不屑,作为十四福晋的小玉儿面子上也是很光彩的,况且那些丰厚的赏赐都是由她这个嫡福晋来打理的,小玉儿的日子倒是过得挺开心。 而且,令人惊讶的是,多尔衮最近不知道是被身边人劝得多听进去了忠言,还是真正意识到了小玉儿的好,又或者在军中操练时摔到了头,反正这位痴情种子的十四爷他,居然回心转意了。面对这个正常的、知道关心讨好自己、不再迷恋大玉儿、说要跟自己好好过日子的优秀少年多尔衮,小玉儿在无视了十几天出够气之后,也就接受了这个在她看来改邪归正的丈夫。毕竟两个人的婚姻关系已成定局,这一辈子就算绑在一起了,要是能好好过日子,谁来愿意折腾得大伙都不舒服呢?当然,小玉儿这么快态度就软下来的原因,除了明白自己的处境以及身边众人的劝导,跟多尔衮这位英俊少年的费心示好和温声哄劝是分不开的。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突然间渣男变忠犬的冲击让小玉儿自觉在与大玉儿长久而艰难的竞争中最终获得了全面的胜利,于是,她一边享受着幡然悔悟的多尔衮的温柔和体贴,一边还不忘在所有人尤其是大玉儿面前炫耀自己的幸福,颇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心情好了心中就宽敞了,能放进眼里心里的事情也就多了。如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小玉儿也有闲情逸致来关心自己个的亲妹妹塔娜了,这不,打着豪格出征生怕妹妹孤单的幌子,小玉儿倒是三天两头的来看望张敏一番,聊聊闲话说说心事间姐妹俩的关系倒是愈发好了。 “小塔娜,又在想什么呢?”小玉儿笑着掀开门帘走了进来,调侃站在窗边发呆的妹妹道:“哎呦,莫不是想情郎了?豪格这才走了几天呐,瞧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 “哪有,姐姐你瞎说!”张敏瞪了小玉儿一眼,辩解道:“才不是呢,我这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虽说是出征,但豪格又不是去打仗,他就是去办趟差事罢了。”小玉儿得意的用手指点了点张敏的额头,“小骗子,你就装吧,我还不知道你,一贯就会嘴硬。” “你不知道,豪格这一次去朝鲜,虽说是办差,但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张敏说着叹了口气,“巴布泰是豪格的九叔,硕托是豪格的兄长,连佟佳·安巴灵武都是跟在大汗身边多少年的老人了,论功劳论资历论能耐,豪格哪里能比得上那三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姐姐你可明白,为什么这一次出征领头的居然是豪格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咦?”小玉儿惊讶道:“塔娜,照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问题啊!” “当然有问题了,”张敏有些担忧的说道,“豪格这次,只怕不会容易不说,还甚是凶险呢!” “不会吧?”小玉儿想了想安慰妹妹道:“许是你多想了,说不定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大汗想给豪格一个立功的机会呢,豪格毕竟是大汗的长子嘛。有什么凶险的,朝鲜都平定了,怕是你太担心豪格了,胡思乱想而已。” “姐姐,没有那么简单的。这功劳就是个放在狼群里的小白羊,想要得到至少也会满身是伤。”张敏说着摇了摇头,低声道:“豪格之所以会领头,就是因为他是大汗的儿子,在身份上比谁都高,不看僧面看佛面,二贝勒,哦不是,阿敏他即便是再蛮横,对上大汗的儿子,也还是不敢做得太过分的。你不信?” 张敏看着小玉儿不敢置信的模样,耐心解释道:“要不然,你以为一个已经被征服过的朝鲜,大汗为什么要派镶黄、正红两个整旗去,还不是怕阿敏和莽古尔泰狗急跳墙嘛。要知道,镶黄旗可是大汗的嫡系之一,等闲事可是不会离身的,这次竟然全交给了豪格,可见大汗如何防备他们了。” “照你这样说,”小玉儿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道:“阿敏和莽古尔泰难道敢抗旨不遵?” “何止抗旨不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两位的秉性,身为老汗位亲封的大贝勒,早就嚣张跋扈惯了,再加上自以为拥立大汗从龙有功,有时候连大汗都敢不放在眼里,这一次打下朝鲜就敢裂土封王,只怕逼急了他们······”张敏眉头紧皱,轻声道:“豪格虽说是大汗的儿子,但到底年岁尚小,资历又浅,就连性子也急躁了些,即便有安巴灵武大人从旁辅助,可碰上蛮横到连大汗都敢甩脸子对着干的阿敏和莽古尔泰,只怕这差事······我真的担心他,若是惹急了阿敏,我,我都不敢再想······” “天呐!”小玉儿惊呼一声,连忙捂着嘴小声道:“难不成,难不成阿敏他,会伤害豪格?这,这可是谋、反!”小玉儿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两个字轻的几乎是从喉咙眼里挤出来的。 “嗯,我也把不准阿敏会怎么样,就看安巴灵武大人的了。”张敏满面忧色,“想必大汗自有主意吧,从他放过阿敏和莽古尔泰的儿子的部属,安抚阿敏和莽古尔泰的女眷,又派了亲儿子豪格和心腹安巴灵武去宣旨来看,大汗还是选择了温和的手段,阿敏若是聪明,就应该会老老实实的回来接受众贝勒共议出的惩处。怕只怕阿敏他一时犯了糊涂,那豪格他可就······” “这些话你有没有跟豪格说过?”小玉儿闻言也紧张起来,拉着张敏的袖子问道:“豪格呢,豪格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危险?”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即便是我不告诉他,大汗和安巴灵武大人也会给他交底的。”张敏点了点头。 “那豪格他怎么说?”小玉儿急急追问道:“我的长生天,大汗怎么这么狠心,这要是有个万一······”小玉儿说着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掩了口。 “他,他说不要我担心,他会很快回来的。”张敏回握住小玉儿的说,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凶险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老天爷,我完全没有看出来,豪格走之前我看你们还是好好的,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嘛!”小玉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说道:“豪格还专门跑来向我询问你的喜好,说要在朝鲜选一些合你心意的特产带回来送给你!我还笑他不务正业来着,哪知道背后还会有这么多凶险!” “是,是吗?”张敏闻言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担忧,既高兴豪格把自己放在心上,又生气豪格明知道身处危险也不当回事,一时间眼睛顿觉酸涩起来,“真,真是个傻瓜!” “可不是嘛!”小玉儿摸了摸妹妹的头,感叹道:“这傻瓜告诉我只是去朝鲜办差,有的是时间闲逛,肯定会精心挑选你喜欢的东西带回来。坏了,我还以为他说得是真的,还专门托他带大城宝石1和平壤虹缎2回来给我呢!” “哎,你别哭,别哭啊!”小玉儿说着,见张敏落了泪,连忙手忙脚乱的给妹妹擦眼泪,“豪格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就安心等他回来当新娘子吧!” “嗯,豪格一定不会有事的。”张敏说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大汗压下了撤掉阿敏座椅的事儿,暂缓了南面独坐、独掌大权,想必不会进一步刺激阿敏和莽古尔泰了,况且这次重惩的只有阿敏,放过了莽古尔泰,也是从内部分化瓦解这两位关系甚好的贝勒吧。只有莽古尔泰识相,就不会出什么大事,豪格就一定会平安的!” “是啊是啊,豪格一定会没事的!”小玉儿连忙安慰着,笨拙的转换话题道:“别哭啦,都是姐姐选的话题不好,我们说点别的吧,小塔娜眼睛都红红了,像小兔子一眼,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姐姐,才没有像兔子呢!”张敏止了眼泪,“不怪姐姐的,都是我不好,还惹得姐姐也为我操心,不说那些让人担忧的事儿了,说点让人开心的事儿吧,姐姐和多尔衮哥哥最近都好吧?” “嗯,”说到最近变得贴心了不少的丈夫多尔衮,小玉儿也免不了有些脸红,她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们挺好的,他最近也蛮关心我,处理政事的空余都陪着我,那些狐媚子的房间也不怎么去了,这样也好,我们踏踏实实过日子,以前的事儿,我也不想多计较了。” “姐姐,你过得幸福就好!”张敏拉着小玉儿的手,认真的祝福道。 “是啊,现在真幸福,就像梦里的日子一样。”小玉儿感叹道:“我就知道多尔衮是个好男人,只有没有了大玉儿瞎搅合,一切都会好的。对了,前个儿我随口提了提想念咱们在草原上的日子,多尔衮就说有时间要陪我回科尔沁去看看呢!”小玉儿幸福的炫耀着,还不忘揶揄妹妹道:“你呀,也别着急别羡慕,放心吧,以后豪格也会对你这么好的,到时候也让他陪你回科尔沁去看看阿瓦和哥哥们。” “姐姐!”被小玉儿调侃的张敏顿时羞红了脸,“谁着急啦,我只是羡慕你能回去看看草原的蓝天,瞧你说的。” “嘻嘻,”小玉儿笑道,“你就装吧,反正你也不用急了,等豪格这次一回来,马上就是你们的婚事,现在这么害羞,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你这是和多尔衮哥哥和好了,炫耀幸福还不够,还来欺负我!”张敏不依的轻推了小玉儿一把,“看我不收拾你!” “哈哈,不要,不要挠我痒痒,哈哈,松手,哈哈,我错啦,饶,哈哈,饶了我吧。”小玉儿被咯吱的笑得喘不过气来,“好妹妹,我错啦,哈哈,再也不敢啦,哈哈。” “你再瞎说,我下次还咯吱你!”张敏和小玉儿笑闹成一团。 两个笑着闹着的小姐妹丝毫不知道,这单纯而美好的日子,只是照耀在阳光下的肥皂泡泡,看似七彩斑斓,实则一碰即碎。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大城宝石: 朝鲜拥有丰富的宝石资源。自古以来,我们的祖先用珍贵的宝石制造衣服的佩带品、装饰品、工艺品。不仅其加工方法独特,而且加工技术也很熟练。如今,这种传统技术变得更现代化,广为流传。目前,平壤生产优质宝石制品,向国外出口。有紫水晶、白水晶、红玉、黄玉、软玉、黑耀石、玛瑙、天河石等产品。金戒指、银戒指、项链、领带夹子、胸针、衬衫袖口的扣子等在国际市场很受欢迎。 2平壤虹缎:朝鲜特产平壤虹缎扬名海内外。因其色泽艳丽、织物结构精密,所以相当结实、华丽。虹缎又称为七色缎、多色缎、彩色缎,是朝鲜传统的绸缎。锦绣江山的秀丽景致映在彩虹上,将那美丽的七色染在缎子上,这就是平壤虹缎。花纹缎上面染上七色的七色缎,通常被用于童袍或被褥的料子。 也不知道上面的特产明末时候朝鲜有木有,就算它有吧,毕竟高丽参什么的,跟下面剧情联系不上不说,一般还是进贡给皇帝的,豪格一般应该是不敢乱拿的吧。 初掌宫务的大玉儿就密约多尔衮是想干什么?突然渣男变忠犬的多尔衮难道真的幡然悔悟了吗?豪格的朝鲜之行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虽说晚了点,但是还是在今天准时更了,摸摸各位亲亲,我乖乖更了,你们也要乖乖留言哟~~ 25字有积分送哟~~ 对了,下一章可能会有点晚,望天,我也不知道会晚到什么时候,因为下一章开始会高|潮|迭起,所以在剧情设置上我需要一定时间,大家见谅下,╭(╯3╰)╮ 90因两难阿敏久拖延 欲探亲小玉儿遭算计 五六月的天气正是晴好的时候,但朝堂上压抑的气氛让整个盛京城都失去了往日的喧闹,有眼色的亲贵大臣们收敛起平日的飞扬跋扈,约束着家族里的吊儿郎当的纨绔们,力求做到谨小慎微,务必让自己以及家族不要撞在皇太极的手上当出气筒。 快马加鞭的八百里急报让亲贵大臣们个个胆战心惊,在惊讶于阿敏贝勒目中无人的同时,也为以身犯险的豪格等人捏了一把汗。有胆大的亲贵偷眼去瞧皇太极的脸色,却在看到那一副面如沉水的模样时心中愈加忐忑。 一向自恃从龙之功的阿敏贝勒早就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把豪格这个不受宠的侄子放在眼里,在听到豪格带去的贬谪处罚他的圣谕之后,暴怒的阿敏一把揪起豪格的衣领,差点没把这个惹他生气的亲侄子当场活活掐死,若不是安巴灵武的好言相劝以及军帐外巴布泰、硕托带来那两旗兵马的震慑,只怕连那一份诸贝勒共议、大汗亲笔的圣旨也会被气红了眼的阿敏撕成碎片! 这一次见面不欢而散,野心勃勃的阿敏虽然咽不下这口气,却也在莽古尔泰的劝说和安巴灵武的威逼利诱之下不得不暂时忍耐一二,以便慎重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毕竟即使他能干的过巴布泰、硕托带来的那两个整旗的八旗精锐,也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且不说这时候他要是独立出去单干皇太极和女真亲贵们会怎么收拾他,单说若是没了大金国这个后盾,就算自己强行留下,麾下的那点儿损兵折将的人马根本无法让他在朝鲜称王称霸!他阿敏带兵在朝鲜杀的人可不在少数,若是让朝鲜人知道他和大金国结了仇没了依靠仰仗,朝鲜人能不找他算账吗? 可若是就这么束手就擒,乖乖的班师回朝接受皇太极的处罚,他阿敏可丢不起这个脸面。失了大贝勒的名号不说,还夺了他的牛录属员、庄屯和供役汉人,再加上驮甲胄雕鞍马和罚去的银两,他阿敏若是那这么一声不吭的接受了皇太极的惩罚,那以后还怎么跟皇太极平起平坐?如今只是面对豪格这个毛头小子,如果他阿敏从气势上先软了,顺从的回到盛京后岂不是会让皇太极得寸进尺,从此以后任人拿捏! 两难之下,阿敏果断的采纳了莽古尔泰的建议,使用了拖字诀,假装豪格一行人根本没有来过似的,摆出一副就算你不让我称王、我没了朝鲜王的名号也要得到朝鲜王的实惠的无赖模样,整天跟着莽古尔泰一起在朝鲜王宫里花天酒地,放纵的享受着皇帝一般奢华淫靡的生活。面对豪格和安巴灵武的求见,阿敏不是以美人在怀正忙、宿醉未醒头疼等各种理由推脱不见,就是好不容易见了面打个哈哈东拉西扯但是绝对不谈正事。 豪格和安巴灵武两人虽然气恼,但却在来之前得到了皇太极的授意,基于绝不能把阿敏和莽古尔泰逼反的前提,束手束脚的两个人着实不敢做什么太大的动作,以免激起阿敏的警惕。无奈之下,豪格只得一边吩咐巴布泰和硕托带领着镶黄旗、正红旗在暗中侵蚀阿敏的正蓝旗和莽古尔泰的镶蓝旗,把朝鲜的管制权悄悄截到手,一边和安巴灵武一起天天去见阿敏和莽古尔泰,好言相劝他们以大局为重,早日班师回朝为好。 就这样,在双方都心怀鬼胎、暗自打着自己小主意的情况下,朝鲜的局势散去了最开始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进入了僵持阶段。 面对这些从朝鲜传来的不如人意的消息,皇太极一反常态的做法让朝臣们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更加敬畏起自己的主子来。没有暴怒,没有气急败坏的咒骂痛斥,没有揪住错处叫嚣要严惩不贷,没有对亲生儿子豪格、心腹安巴灵武和巴布泰、硕托等臣下的担忧,甚至没有在朝堂上就阿敏的抗旨不尊多说一句,仿佛之前那个一听阿敏欲称王就愤怒地砸了桌案并下旨严惩的不是皇太极本人一样。 听闻阿敏不但抗旨不尊,还妄图撕毁圣旨这等丝毫没有把大汗放在眼里的举动,皇太极在朝臣们大气也不敢出的压抑中呵呵一笑,和代善等女真亲贵继续着刚刚未讨论完的对待汉奴的政策,只是在朝会之后,吩咐岳托、济尔哈朗、多尔衮、多铎四个兄弟子侄留了下来,密谈半晌。 就这样,阿敏的事情看似被大汗抛在了脑后,但是明眼人都知晓,眼前这一时的平静中酝酿着最可怕的风暴。 后|宫和前朝一向息息相关,朝堂上的压抑与动荡无可避免的影响到了亲贵大臣们的后院,夫人交际又一次凸显出它的重要之处。 身为后|宫之主的哲哲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愈加忙碌起来,命妇们一波又一波的觐见让哲哲原本就不甚充裕的时间被塞得更满。无奈之下,原本打算从大玉儿手里收回的宫务的哲哲非但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还因为当前事务的繁杂不得不把更多的权力下放给大玉儿,以便大玉儿能够处理好那些琐琐碎碎的宫务,保持自己在皇太极心目中贤内助的形象。 郁闷的哲哲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虽然手里握着大玉儿的把柄,但面对分走了自己一大半宫权的亲侄女,身为后宫胜利者的哲哲也没有掉以轻心,打着担心初掌宫务的大玉儿不好上手怕出纰漏的名义,哲哲给大玉儿赏赐了一个名为协助实为监视的侍女——惠哥。 看着大玉儿笑语盈盈的谢过自己的体谅,收下了自己赏赐的侍女惠哥,哲哲这才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决定给识趣大玉儿一点甜头,于是她想了想说道:“玉儿,这阵子姑姑实在是太忙,只好辛苦你了,有惠哥从旁协助,相信也能让你轻便些。这些日子让你忙这忙那的,也着实把你拘的厉害了,还是个孩子呢,活泼些才好。这样吧,不是说小玉儿就要回科尔沁去探亲吗,正好你帮我把捎带回科尔沁的礼物和大汗给多尔衮的赏赐一起送过去,顺便也放你一天假,好好松快松快。可别说姑姑不疼你,有什么要带回科尔沁的,有什么要传的话、寄的信,也可以一并交给小玉儿转交。” “多谢姑姑体谅!”接下了哲哲的示好,心中明白这是个改善自己与哲哲关系的大好机会,大玉儿脑筋一转,拿出婚前对待哲哲的娇憨模样,向哲哲撒娇道:“真羡慕小玉儿啊!草原上成群的牛羊和一望无垠的蓝天白云,恐怕这辈子我都看不到了。不过啊,好在身边还有姑姑陪着我,要不然只留我一个人思念科尔沁岂不是很寂寞?我得赶快回去挑些礼物麻烦小玉儿转交给欧沃和阿瓦,姑姑,玉儿这就告退啦!”说着,大玉儿福了福身。 “去吧去吧,据说这一两天小玉儿就准备出发了。”哲哲挥了挥手,示意大玉儿离开。眼见大玉儿离去,哲哲叹了口气,向心腹侍女阿尔其低声询问道:“阿尔其,你说我做得对不对,大玉儿,她能信任吗?” 阿尔其望了望大玉儿远去的背影,安慰哲哲道:“格格,好歹有惠哥看着侧妃娘娘呢,您就少操点心,多注意自己个的身子吧。” “终究是放心不下啊,不说了,就先这样吧。”哲哲轻咳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走吧,到淑德宫去,听说硕塞这两天不太吃东西,咱们得过去看看,省得娜木钟得了借口说我这个嫡额娘不慈爱。” 不提前去淑德宫的哲哲如何同娜木钟交锋,却说大玉儿得了哲哲的好差事,急忙回端仪宫写了书信又收拾好礼物,便带着心腹侍女苏茉儿出宫朝十四贝勒府邸而去。 听闻大玉儿来访,毕竟是大汗的侧妃娘娘,多尔衮和小玉儿连忙放下手中的事务,前去府门口恭迎。 “恭迎侧妃娘娘,给侧妃娘娘请安。”多尔衮和小玉儿施礼向大玉儿道。 “快别多礼!”大玉儿见状连忙说道:“咱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是什么情分,哪里用得着这些虚礼。苏茉儿,快把十四福晋扶起来!” “不必了!”小玉儿行完礼便立即站直了身子,“礼不可废,如今您可是大汗的侧妃娘娘呢,我们可不敢怠慢。对了,侧妃娘娘您这次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情吗?毕竟我这几天要出趟远门,家里乱糟糟的,也不好请您进来赏玩,让您看了这一团糟暗中笑话还好,就怕冲撞了您的贵体!” 多尔衮也尴尬的对大玉儿笑了笑,替小玉儿解释道:“小玉儿她就是要面子,府里确实不甚整洁。不过,”多尔衮话题一转,圆场道:“侧妃娘娘倒也不算外人,若是不嫌弃,就先进来坐坐吧。” 给一旁愤愤不平准备说什么的苏茉儿使了个眼色,大玉儿温和的笑着应下来,“十四爷太客气了,小玉儿就是这性子,这是和我闹着玩呢,再说了,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说这些岂不生分。” “既然如此,侧妃娘娘请吧。”见大玉儿还是一副贤淑大方的样子,永远在人前装模作样的显示自己的平易近人,小玉儿暗自撇撇嘴,说道。 正厅里,大玉儿坐在主座上,小玉儿和多尔衮则陪坐在下首。 “我这次来啊,是受了大妃娘娘的差遣,来给十四爷道喜的。”喝了口奶茶,大玉儿道明来意,“听说十四爷跟着范先生学了不少好东西,连大汗都夸赞过十四爷的学识,还说众兄弟子侄之中,唯有十四爷能够理解他的苦心。姑姑听了欣慰的不得了,特地找出几样各部进贡的珍品,连同大汗的赏赐一起,让我送来给十四爷,以表贺忱。” “全赖大汗栽培,多尔衮愧不敢当!”多尔衮连忙道:“请侧妃娘娘代为禀告,多尔衮多谢大妃娘娘厚赐。” 大玉儿笑着应下,示意道:“苏茉儿,将姑姑的大礼拿上来。” “是,格格。”苏茉儿从一旁带来的侍女手中接过锦盒,交给小玉儿的侍女乌兰。 “小玉儿,”大玉儿放下茶碗,站起身走上前拉住小玉儿的手,坐到小玉儿身旁,亲切的说道:“这次不但有多尔衮的赏赐,还有你的呢!” “哦,什么?”不好甩开大玉儿的手,小玉儿有些兴致缺缺的问道:“我又没做什么,怎么当得上大妃娘娘的赏赐。” “可不是你做了什么,是大妃娘娘替大汗给你陪个不是呢!”大玉儿微笑着调侃道:“姑姑说,原本大汗明明是准了十四爷的假,只可惜如今局势不稳,缺不得十四爷,害的你只能一个人回科尔沁探亲。虽说是为了大局,但总归是有些对不住你,就赏赐了两件珍品给你,算是十四爷不能陪同你回娘家的补偿。姑姑还说,收了东西,回到娘家可不能撒娇诉苦说姑姑偏心扣了你的丈夫不陪你!” “大妃娘娘客气了,我们家爷忙的是国家大事,我哪能拖后腿呢!”小玉儿得意的朝大玉儿挑了挑眉,语带炫耀的说道:“多尔衮对我好得很,虽然这次不能亲自陪我回科尔沁,却把身边最看重的将士派给了我,而且,还说要送我到喀尔咔部才放心呢!” “是嘛,”大玉儿面上不变,一副真心为小玉儿高兴的样子,说道:“十四爷真是疼人呐!小玉儿,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那是当然,不用侧妃娘娘你操心了!”小玉儿语气轻快的回答道。 “侧妃娘娘过奖了,小玉儿她,只是心直口快了些,但心眼还是很好的。”多尔衮温柔的看了一眼小玉儿,说道:“她是我的福晋,疼爱些也是应当的。” 两个女人在口蜜腹剑的虚与委蛇之间过了一招,多尔衮的维护让自觉大胜的小玉儿心情很好的轻哼一声,向着情敌露出一个灿烂而又得意的笑容。 “说到回科尔沁探亲,小玉儿,我和姑姑还有什么事情要麻烦你呢。”显然段数极高的大玉儿依然保持着笑容,亲切的挽着小玉儿,仿佛没有受到多尔衮和小玉儿恩爱的影响一般,她柔声说道:“姑姑和我是没有那个福分亲自回科尔沁去瞧瞧了,趁着你要回去,就麻烦你捎带下书信和一些礼物了。喏,这是礼单和书信,就麻烦小玉儿你了。” 大玉儿说着给苏茉儿使了个眼色,苏茉儿立马识相的递上一张长长的礼单和一个密封的锦盒。 “大妃娘娘和侧妃娘娘的吩咐,我当然得办得妥妥当当!”小玉儿示意侍女乌兰接过礼单和锦盒,点了点头说道:“我准备明日就和多尔衮出发的,幸亏侧妃娘娘你来的够及时,不然就赶不上了!” “可不是正好赶上嘛!”看了看天气,大玉儿对小玉儿说道:“正好这会儿太阳都被云遮住了,没有刚刚那么燥热,小玉儿,趁我还在,你去对一对礼单吧,省得出了什么差错,那姑姑就要怪我不会办事啦!” 小玉儿狐疑的看了一眼大玉儿,又瞥了多尔衮一眼,心中掂量了一番,最终站起身对大玉儿说道:“既然侧妃娘娘这么说,那我就先失陪了,除去礼单,我后院还有好些事儿要忙呢,第一次回娘家,都不知道该带些什么好,手忙脚乱的,东西都还没收拾好了,真是让侧妃娘娘见笑了。” “我先去忙,那侧妃娘娘这儿就劳烦你招呼了。”挑衅的看了大玉儿一眼,小玉儿说着,拉着多尔衮的手亲热的说道:“多尔衮,那就辛苦你了,等晚上我亲自下厨熬汤给你喝!”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见多尔衮应了一声,小玉儿便留下一个叫呼和(青色)的侍女,带着乌兰离开了。 小玉儿的离去让大玉儿高兴极了,她贪婪的注视着面前这个俊朗的男人,压下心中的酸涩,大玉儿深吸一口气,摆出自己最端庄的微笑,对多尔衮说道:“对了,你还没看姑姑给你的赏赐呢。” “大妃娘娘给的,那一定是好的。”多尔衮抬起头看向大玉儿,眼神有些闪烁,又很快移开了眼神。 “你不急着看可是要后悔的哟!”大玉儿捂着嘴呵呵一笑,“姑姑知道你爱马,可是特意逼着大汗挑了一匹最出色的良马赏给你呢!你明天就要送小玉儿回科尔沁了,现在不去看看,可就要等好久才能看到了,你舍得吗?我可是知道你的,要是碰上好马啊,那是抓心挠肝的想,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好马,还不知道你会怎么懊恼呢!” “真的吗?太好了!”多尔衮闻言眼睛一亮,高兴的叫道。对上大玉儿和苏茉儿那揶揄的眼神,由不得脸色一红,谦恭地的回答道:“大汗和大妃娘娘的盛情,多尔衮真是愧不敢当。” 苏茉尔笑着接话道:“十四爷爱马的名声可是众所周知的,大家都说,十四爷最宝贝他的马了,只有等到入秋行围打猎的时候,才能大开眼界,欣赏十四爷的名驹呢!” “不必等入秋,侧妃娘娘要是有兴趣,这会儿我就带你们去看。”多尔衮笑了笑,兴奋的说道:“正好我也去看看,那匹大妃娘娘赏赐的宝马!” 苏茉尔忙道:“真的,那可是太好啦!” 一旁的侍女呼和不屑的暗中撇了撇嘴,话中带刺地说道:“启禀贝勒爷,马厩肮脏,又有股子味道,侧妃娘娘和苏茉儿毕竟是姑娘家,再加上又身份尊贵,这有些不大合适吧。” 苏茉尔装做没听出来呼和话中的意思,开心的说道:“这人啊,要是有真心喜欢的东西,就会迫不及待地给旁人献宝。十四爷这是急着想看马,也想让咱们品评他养的爱马,若是听见咱们多夸几句好话,他心中定然欢喜极了。要是拒绝了他,那岂不是扫了他的兴嘛?” 多尔衮哈哈一笑道:“还是苏茉尔明白,我就是这个意思!” 大玉儿也笑着说道:“咱们可是蒙族的女儿,成吉思汗的后代,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有什么可嫌弃的。再说了,就是尊贵人才有那个本事养好马不是!” 一句话顶回了呼和的暗讽,大玉儿接着说道:“大家都夸十四爷这里的马养的好,可是又都没有能耐饱饱眼福,只能等着入秋行围打猎的时候,才能看上几眼偷偷羡慕一番。今个可倒好,我有个先睹为快的机会,可不能放过。苏茉儿,我们一定得去看看才不枉十四爷一番好意邀请。” “那咱们这就走。”多尔衮说着上前带路,还不忘瞪了侍女呼和一眼,低声训斥道:“就你多话,嫌弃这嫌弃那的,你就留着这儿吧,我自己带侧妃娘娘过去。” 不敢反驳主子的呼和扁了扁嘴,只得留在原地气恼的跺了跺脚,在目视着多尔衮带着大玉儿和苏茉儿远去之后,连忙向内宅跑去,她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福晋去。 大玉儿一边随着多尔衮走向马厩,一边吩咐跟来的侍女去通知马奴把哲哲赐下的宝马牵过来给十四爷瞧一瞧。 侍女领命离开后,见不相干的人都不在身边,苏茉儿警惕的站在离大玉儿和多尔衮不远的地方守着望风,力图不让其他人在两位主子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靠近这里。 见清了场,大玉儿满眼深情的凝视着多尔衮,嘴唇微颤,轻声道:“多尔衮,看到你和小玉儿琴瑟和谐,纵然知道是假的,但我心里还是好痛!” 多尔衮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大玉儿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但理智尚存的他及时的止住了脚步。摇了摇头,多尔衮黯然的说道:“玉儿,我的玉儿,我的心里何尝不是一样痛苦!可那都是假的,相信我,等我们做完了这件事情,我就再也不会碰小玉儿一根汗毛!为了我们的计划,玉儿,我竟然让你忍受这样的痛苦,我真该死!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这么做的,都是我太心急,没有好好想想别的方法!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支开小玉儿的!” “不,不是的!”大玉儿心疼的望着多尔衮,一把抓住心上人的手,“不对的人是我,明知道你和小玉儿在一起已经够煎熬了,还因为自己吃醋害你伤心难过,都是我不好才对!” “玉儿,”多尔衮痴情的看着心目中的仙子,“你太善良了!” “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大玉儿说着羞红了脸,她低下头轻声说道:“什么不再碰小玉儿,这样的话你万万不要再说了。小玉儿毕竟是你的妻子,这么对待她不公平!” “公平?”多尔衮嗤笑一声,“那么我呢,谁又对待我公平了?我失去了你,我最爱的女人,如同我的生命般存在的你都被人夺走了,为什么我们的爱情得不到公平的对待呢?” “多尔衮!”大玉儿感动了热泪盈眶,“我的生命中如果没有了你,那我活着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哦,不,如果没有了你,也许我就只能浑浑噩噩的活着,生不如死,甚至被人欺负到苟延残喘。” “玉儿!”多尔衮伸手将大玉儿的泪珠一点一点的擦掉,他觉得那一滴滴的泪水滚烫的像是印在了他的心上。 见两人情绪太过激动,苏茉儿连忙重重的假咳了几声,这才惊醒了沉溺在情意中的恋人,相对无语凝噎片刻,沉默了半晌的两个人理智终于回归,在平复好情绪之后,多尔衮这才开口问道:“玉儿,那些人怎么样,能不能派上用场?你现在处理宫务还吃力吗,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啊!” 大玉儿点了点头,感激的回道:“你给我的那些人不愧是阿巴亥大妃留下的精英,有了他们,我总算不会像以前那样艰难无助了。多尔衮,要是没有你帮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多尔衮怜惜的摸了摸大玉儿的脸颊,温声道:“傻瓜,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更何况这不是我帮你,反而是要你来帮我才对啊!” 大玉儿闻言微微一笑,正欲说些什么,却突然想起正事来,便问多尔衮道:“对了,上次见面时我交给你的那张清单上的东西都弄到了吗?前两天我刺探过姑姑的意思,留给咱们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你放心吧,我早就准备好了!”多尔衮挥了挥手,得意的说道:“我已经让人偷偷把所有你需要的东西都掺杂进小玉儿给宫里的回礼当中了,你只用在回宫的路上把它们从给大妃娘娘的礼盒中取出来就行了。” “那就好!”大玉儿满意极了,她接着问道:“多尔衮,珠勒根一呼吉1的花研磨成的粉末和根茎叶研磨成的粉末有没有分开装?” “当然,你特意交代过的,我岂能忘记。”多尔衮好奇的问道:“玉儿,你要这些花花草草、枝枝叶叶的东西干什么?这些有用吗?” “这你就别管了,”大玉儿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后宅阴私,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不需要明白。” “好吧,都听你的。”多尔衮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对了,”大玉儿想起一件事,只见她皱了皱眉头,询问道:“多尔衮,小玉儿刚刚说你准备送她到喀尔喀部是吗?” 多尔衮闻言连忙解释道:“玉儿,你莫多心,这都是小玉儿她缠的厉害,我这才······” “瞧你急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大玉儿掩口笑道:“我只是想问你来回需要几天时间,我怕时间对不上。” 见大玉儿不怪罪他,多尔衮顿时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回答道:“呃,我来回最少也得十五天吧,毕竟小玉儿回去带的东西可不少,车队挺长,提不起速度。这样吧,我回来的时候辛苦些,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话,大概十二三天就够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大玉儿沉吟片刻,言道:“虫王节2前后姑姑都忙得很,绝对没空顾及其他事情,毕竟是所有人都要参加的大节日,人一多就免不了忙忙乱乱,在这时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况且虫王庙又是宫外,就是丢了那个一两个女眷,谁也说不清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唔,虫王节在六月初六,那就是说,我至少得在初五晚上回来。”多尔衮摸了摸下巴,“十二天,这时间有点紧啊!不过没关系,我一定准时赶回来,你就放心吧,一切按计划来就是了!” 两人正说着,只见苏茉儿大声道:“哎呀,可来了,贝勒爷都等不及了。” 多尔衮和大玉儿听到苏茉儿的提醒,连忙抬头看去,只见马奴牵着马正朝这边走来。 远远望见马奴所牵出的马,多尔衮不禁“啊”地赞叹一声,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亲切地抚着马鬃说道:“好漂亮的枣骝马!” “可不是!红得耀眼呢!”大玉儿跟着赞叹道。“这可是姑姑亲自逼着大汗挑出来给你的宝马,指望你多多立功呢!” “大汗的大妃娘娘的圣恩不敢忘记,也多谢多谢侧妃娘娘亲自上门送礼了!”多尔衮语带深意的道谢。 “果真是好马!”小玉儿的声音远远传来,赶过来突击察看的她并没有发现大玉儿和多尔衮的相处有什么异样之处,松了口气的小玉儿大步走上前来,在多尔衮身边站定,伸手轻抚了几下马头,口气亲昵的说道:“给它起个名字吧,多尔衮,赤鹰怎么样?” 许是觉得舒服,马儿也轻轻在小玉儿的手背上蹭了蹭耳朵,逗的小玉儿咯咯直笑,“多尔衮,你看,它喜欢这个名字呢!” “你说叫什么就是什么。”多尔衮溺宠的搂住小玉儿的腰,转过头对一旁侍候的马奴说道:“听见福晋说的话了吗,以后这匹马就叫‘赤鹰’了!” 小玉儿高兴的抚摸着马鬃毛,说道:“多尔衮,这次去你就骑着它吧,到时候奔驰在青色的草原上一定是最英俊潇洒的!” “好,都听你的!”多尔衮随口应道。 小玉儿满意的向大玉儿抛去一个挑衅的眼神,却没有看到在她的头顶上方,多尔衮对着大玉儿的眼神中那刻骨铭心的爱恋。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珠勒根一呼吉:出自《蒙药正典》,其实就是缬草。 缬草是一种多年生耐寒开花植物,会开出芬芳的白色或粉红色花朵。当花朵被放在花瓶里时,其散发出来的香味因过于浓烈,会令人难以忍受。缬草在药理学和本草疗法中是一种草药,具有镇静和抗焦虑等作用。在16世纪时人们曾利用缬草制作香料。 缬草的药理作用: 1、对神经系统的作用,缬草有镇静作用,能加强大脑皮层的抑制过程,减低反射兴奋性,解除平滑肌痉挛。 2、对循环、呼吸的作用,缬草中某些成分有降低血压的作用,此作用与其拟副交感样作用、阻断颈动脉窦反射及抑制中枢神经系统有关。大剂量还可抑制正常动物的呼吸。 在中医药理论下缬草使用其根及根茎作为药用,是安神药中养心安神的药物。因此缬草只应遵医嘱服用,超剂量会造成嗜睡、步行障碍、低体温症、肌无力、痉挛、疲劳、头痛、心悸、麻痹、肝功能障碍、成瘾,等不良反应。大剂量(大于500毫克)服用会导致胃痛、反应迟缓或轻度抑郁。而在一些特例中,缬草亦会导致头痛甚至夜惊。 2虫王节:满族节日,在每年的农历六月初六,每逢此日,每户需出一人去拜谒虫王庙,并杀猪以祈虫王,祈求虫王管住虫害。 这一章很肥对不对,都顶得上两章的量了,所以大家就轻点打吧,顶锅盖。 朝鲜的僵局会如何解决?哲哲打算借助惠哥制衡大玉儿能不能成功?大玉儿和多尔衮又准备干什么?大玉儿要的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多尔衮欺骗小玉儿有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张敏的危机又会怎样发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5字评可以送积分哟,大家不要错过啊! 91赏好礼设计出头庶妃 温声劝哄骗善心心腹 端仪宫内,好不容易打发了前来找茬的宫妃,忙碌了几乎一整天的大玉儿终于有了喘口气的功夫,为宫中琐事操劳不停的她这时候才能静静的坐下来歇息片刻。 端起炕桌上早已凉透了的奶茶,又累又渴的大玉儿也等不及吩咐侍女再上热茶了,她咕嘟咕嘟的将碗里的奶茶大口喝了个精光,当那冰凉的液体从口中流向干渴的喉咙里,心神俱疲的大玉儿这才感觉到了一丝舒爽。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大玉儿环视了周围一遭,将目光落一旁垂首而立的侍女惠哥身上,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惠哥,姑姑把派来协助,可真是有劳了。” “侧妃娘娘客气了,奴才万万不敢当!”此言一出,识相的惠哥连忙跪下答道:“奴才只不过是个下,能为娘娘们办事,是奴才天大的福分,侧妃娘娘切莫夸赞,这都是奴才的本分!” 大玉儿轻声笑了笑,温柔的说道:“瞧说的,是真的要谢谢姑姑派给这么一个好帮手,不然很多事情都不懂呢。如果没了旁边提点,有些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惠哥连忙回答:“侧妃娘娘天生聪明,就是奴才不说,娘娘也只不过是上手慢些而已,奴才哪有什么功劳。” 见惠哥姿态摆的很低,没有自恃是哲哲派来的就自傲,大玉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是个聪明,又是姑姑亲自派给的,刚刚伊尔根觉罗庶妃说得话也听到了,这件事就麻烦去办,能办得妥妥当当吗?” 惠哥忙道:“奴才领命,谢谢侧妃娘娘信任,奴才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让侧妃娘娘和大妃娘娘失望的。” “从内库取两匹上好的锦缎一起带过去吧。”大玉儿说着挥了挥手,对一旁随侍的侍女道:“这是银牌子,谷鲁,带惠哥去取。” “是。”谷鲁从苏茉儿手中接过内库的银牌子。 “谢娘娘。”惠哥行礼道:“那奴才这就告退了。” “行了,下去吧。”大玉儿不意的言道,扭头去唤苏茉儿,“苏茉儿,来扶一下,们回里屋去,这一天下来,真是头疼的厉害!” “是,格格,慢点。”苏茉儿连忙上前扶住大玉儿,吩咐一旁的三等侍女道:“还傻站着干什么,一点眼色都没有,还不赶紧给娘娘拿湿帕子来。” “是,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小侍女慌慌张张的跑去找水盆和帕子。 苏茉儿将大玉儿扶进里屋,伺候大玉儿上了炕,接过小侍女手中的帕子,挥挥手让其他都退下,这才水盆里将帕子浸湿,递给大玉儿道:“格格,先歇一歇吧,这就让请太医去。” “用不着。”大玉儿斜靠炕桌旁,接过湿帕子擦了把脸,对苏茉儿说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刚刚被伊尔根觉罗氏吵得有些心烦。” 苏茉儿跺了跺脚,生气的说道:“这个伊尔根觉罗庶妃真是讨厌死了!格格,她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嘛,好声好气跟她说了半天就算了,干嘛还让惠哥带给她两匹上好的锦缎?那可是内库为数不多的好东西呢!格格,亏大了!” “呀,小气鬼!”大玉儿闻言调笑道:“伊尔根觉罗氏是个眼皮子浅的,难道也是个眼皮子浅的不成?不就是两匹锦缎嘛,要是能用这小小的两匹锦缎让伊尔根觉罗氏庶妃中被孤立起来,那咱们非但不亏,还大赚了呢!” “再说了,”大玉儿嗤笑一声:“东西是从宫里的内库出的,又不是从的私小库房出的,都不是咱们的东西,瞎心疼什么呀!” “可是格格,如今管内库的可是呀!”苏茉儿急道:“内库的东西可是有定数的,就算大妃娘娘准许动用一些,那也不能便宜了那个总是爱找麻烦的伊尔根觉罗庶妃啊!” “不是说了嘛,她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大玉儿嘴角微翘,阴险的向自己的心腹苏茉儿解释道:“伊尔根觉罗氏就是个没脑的傻子,要不是她脸蛋长得漂亮,又是个娇憨性子合了皇太极的眼,当她还能后宫活下来?哦,对了,还多亏她是后|宫里为数不多的女真女子,就算是为了安抚女真亲贵的心,皇太极也会宠着她一些。要不然以为以伊尔根觉罗氏自己的能耐,能这吃的后宫平平安安这么久?不过啊,敢得罪,哼,就算不能明目张胆的收拾她,也得给她一个教训,免得其他看着好欺负,都一窝蜂似的都来找的茬,那管理的宫务,早晚会让她们弄出岔子来的!” “格格,不明白?这哪里是罚她嘛。”苏茉儿瞪大了眼睛,疑惑的问道:“既然要教训伊尔根觉罗庶妃,那为什么还要赏赐她上好的锦缎呢?” “这就不懂了。伊尔根觉罗氏就不是个明白,她今天会来找的茬,背后肯定是哪个、甚至是一些宫妃怂恿她了,所以这个蠢货只是个被丢出来的出头鸟而已,没什么要紧的,根本不会对产生什么影响。”大玉儿轻轻一笑,眼神闪亮的说道:“她背后的肯定等们鹬蚌相争好渔翁得利呢,哼哼,她们也太小看大玉儿了!偏偏不如她们的意,还要让她们自己的苦果自己尝!” 大玉儿接着说道:“好声好气的劝好了伊尔根觉罗氏,还装作不经意透露了不少信息给她,伊尔根觉罗氏虽然蠢,却也不是好惹的,等她回去想明白了,就会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到时候,以她的心性,嘿嘿,不去找那挑拨离间的背后之算账才怪呢!再说了,让惠哥亲自去送上好的锦缎给她,惠哥不是蠢,肯定会让后宫都知道赏了伊尔根觉罗氏,一来可以显示的大气,毕竟面对自己宫务中出的差错不是极力掩盖而是尽力弥补;二来可以显示的容,对待吹毛求疵指责的宫妃,耐心的解释不说,还专门奖赏了她,这样的谦虚,无论是传到姑姑还是皇太极耳朵了,有错的都不再会是;三来,”大玉儿随手将湿帕子丢炕桌上,用手指敲了敲桌沿,笑着说道:“受了的厚礼,其他宫妃会怎么想?她们会以为伊尔根觉罗氏已经投靠了,就算是不把她当成的,从此以后也会对她大加提防,被所有宫妃孤立的滋味,可不好受的很呐!看伊尔根觉罗氏这个蠢货,将来可不好过呢!” “是该给伊尔根觉罗庶妃一个教训!”苏茉儿点了点头,义愤填膺的道:“看以后谁还敢来找格格的麻烦。”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扫兴的事儿了,们说正事要紧。”大玉儿看着为她抱不平的心腹苏茉儿,满意了够了勾嘴角,问道:“药材都处理的怎么样?香料呢,准备好了吗?主要是珠勒根一呼吉这一味药材,一点要炮制好才能起作用!” 苏茉儿闻言下意识的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回答道:“格格放心,都弄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用了。” “好,太好了!”大玉儿脸上顿时浮起一丝怪异的笑容,让她原本秀丽的面容有些扭曲,她迫不及待的问道:“多尔衮还没有回来么?” “没有,没听到有来报说十四爷已经回来了。”苏茉儿摇了摇头,心里算了算日子,有些着急的说道:“格格,想必是十四爷还路上呢,毕竟这时间实是太紧了,恐怕,恐怕,十四爷初六之前是赶不回来了。” “是么?”大玉儿的拳头紧了紧,有些急切的说道:“今个已经是初四了,若是多尔衮明天还赶不回来,那,那没有接应的话,咱们可就有些麻烦了。” “格格,”苏茉儿咬了咬嘴唇,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良心的煎熬,轻声向大玉儿问道:“格格,们,们真的要,要这么做吗?” 苏茉儿轻声将话说完,周围就弥漫着一阵令心惊肉跳的死寂,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瞧自家主子的脸色,那平日里甜美的笑容此刻看上去是那么的令心悸,吓得后背尽是冷汗的苏茉儿连忙补救一般的解释道:“是说,的意思是,十四爷若是赶不回来,咱们,咱们还是别出手了吧,毕竟,毕竟十五爷哪儿没有十四爷压着,闹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说是不是,格格?,这都是为咱们着想啊!” “哦,倒是想的细。”大玉儿轻笑一声,冷冷的说道:“还以为是心疼的塔娜格格呢?” 看着苏茉儿慌慌张张的样子,大玉儿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即收起心中的怒气,恢复一向温柔大方的模样,逼出一些眼泪,有些失望的对苏茉儿说道:“苏茉儿,还以为是懂的,难道,难道连也不信了吗?心里,就那么见不得塔娜妹妹好么?若不是为了多尔衮,为了大妃娘娘的恩情,为了塔娜妹妹的命,至于这么做吗?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什么,难道愿意当这个坏吗!” “格格错了,”看到大玉儿的眼泪,苏茉儿的思维一下子慌乱起来,自责埋没了理智,她对那个居然怀疑格格的自己生气极了,“格格,让您失望了,您别伤心,,什么都听您的。” “苏茉儿,还肯信任,听解释吗?”大玉儿伤心极了,她哽咽道。 “当然,”苏茉儿忙拿了帕子给大玉儿拭泪,坚定的保证道:“只信格格,都是的错,格格无论说什么、做什么,苏茉儿都跟定了!” “好,就知道是最贴心的姐妹。苏茉儿,什么都告诉,可不能再伤的心了。”大玉儿感动的眼泪汪汪,她吸了吸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解释道:“塔娜是个好女孩,可惜她太过聪慧了,本来她可以嫁给心爱的幸福一辈子的,怪只怪她选择了一个不合适的!多尔衮的野心和抱负,苏茉儿也清楚,他绝不会允许塔娜这个政治直觉如此敏锐的才被自己的对手得了去,更何况那是豪格——大汗的长子!” “可是,可是······”苏茉儿脸色一白,颤声问道:“那塔娜格格她会,会怎么样?” “不知道,”大玉儿摇了摇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会嫁给多尔衮这边的;但是如果其中出了什么岔子,那······” 未完话语中的冷意让苏茉儿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她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塔娜格格她,她,她会,会,会死,死吗?” 大玉儿沉重的点了点头,苏茉儿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的手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袖口,伤心的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呢,十四爷他,他不会这么做的!十四爷那么善良那么睿智,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格格,塔娜格格有什么错,她不应该遭遇这样的事情啊!去劝劝十四爷好不好,知道格格也不想这样的对不对,要不,要不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没了们的帮忙,十四爷就不会害死塔娜格格了!格格,们不要再做了好不好,觉得事情怎么越变越可怕了,大家像以前那样不好吗?塔娜格格她,是无辜的啊!” 大玉儿眼中的讥讽之色一闪而过,她叹了口气,握住苏茉儿的手,安慰道:“以为没了们的帮助,多尔衮就不会做了吗?别忘了,咱们现的手,可都是从多尔衮那里借来的、阿巴亥大妃留下来的呐。就算没了咱们插手,多尔衮也只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苏茉儿,有咱们插手,塔娜妹妹还有一丝生还的余地,有个万一,还能求求情;可若是让多尔衮亲自动了手,觉得那些深宫里性子阴狠的老们会把塔娜妹妹怎么样?,这是保护塔娜妹妹啊!” “这······”苏茉儿抬头望向大玉儿,眼中尽是迷茫,“真的吗?格格,们这么做是保护塔娜格格?可是,可是心里好不安,从前咱们做再多再狠的事情,是因为那些都不是好,她们都是要害格格的。但是,但是塔娜格格和咱们一起长大,她非得没有害过,还帮过咱们不少啊,咱们,咱们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是啊,咱们做的都是对的。”大玉儿摸了摸苏茉儿的头,温柔的说道:“塔娜妹妹错只错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会向多尔衮求情的。再说了,要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多尔衮也不会这么做,只要不出岔子,想必多尔衮也不想伤害塔娜的。只要他乖乖听话,的塔娜格格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真的吗?”苏茉儿擦了擦眼泪,“都听格格的,相信十四爷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塔娜格格也一定不会出事的。” “好了,”见劝下了苏茉儿,大玉儿笑道:“为塔娜做了那么多,还来怀疑,的心里多苦啊!只关心塔娜格格,都不关心自家格格了,说,要怎么惩罚?” “格格,错了。”被大玉儿一番话洗脑的苏茉儿羞愧的低下了头,“格格最善良了,怎么能怀疑格格呢,以后格格说什么就做什么,一切谨遵格格吩咐。” “唉,明白的苦心就好。”大玉儿微微一笑,吩咐道:“心里都明白了,这下去把药粉都配出来吧,若是明天多尔衮还赶不回来,咱们就自己动手!对了,等等谷鲁回来,让她到清宁宫偏殿约塔娜明天和出宫骑马去。” “是,格格,先去小厨房拿几个煮好的鸡蛋来,都怨,惹得格格伤心了一场,眼睛都红了。”苏茉儿愧疚极了。 “去吧,记得早点把药粉配出来。”大玉儿摆了摆手。 看着苏茉儿离去的身影,大玉儿脸色浮现出一丝冷傲,她轻轻的嗤笑一笑,自语道:“看起来把护得太好了。苏茉儿,太天真了!无辜?塔娜无辜,难道大玉儿就不无辜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悲剧,卡文就算了,在我们家台式已经坏了好久之后,我的本本还罢工,泪目tat 还是快攒钱买新机子算了,话说现在机子更新换代好快,我们家台式已经修都不能修了,多老的机子啊⊙﹏⊙b汗 在这解释下苏茉儿的举动: 大玉儿和苏茉儿是不同的性格,对苏茉儿来说,她虽然帮大玉儿做了很多事,但是她一向觉得自己的正义的一方,从来没有主动伤害别人。以往她对付的都是伤害大玉儿的坏人,但是这是她第一次要对付一个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从来没有害过人的熟人——塔娜,所以她心中首先是胆怯的,她开始质疑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所以她大着胆子劝大玉儿不要那么做。当然,她最终在大玉儿的哄骗和对多尔衮的爱恋下屈服了,但是这件事已经对她留下了很深的影响。有了第一次对主子的不信任,当大玉儿和她一次又一次出现分歧时,苏茉儿就不会是那个什么都听大玉儿、没有自己一点思想的苏茉儿了。裂痕已经产生了,未来会怎么样呢? 大家猜猜看,多尔衮能不能及时赶回来?大玉儿和苏茉儿又会对张敏做什么?张敏会平安吗?初六的虫王节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给了许多线索哟,猜猜看,下一章揭晓答案。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5字的评论可以有积分送哟,大家多多留评,打滚~~ 92疏忽大意错失先机 心神不宁波澜将生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在多尔衮面前表现出的聪敏睿智不但得到了多尔衮的重视,更引起这位枭雄的警觉。依然将重点放在自己的谋划上的张敏,浑然不觉一向和她关系还算良好的多尔衮和大玉儿竟然已经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那般阴毒的用心和狠辣的手段,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念曾经的感情。 小玉儿已经开开心心的回科尔沁探亲去了,少个这个老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姐姐,张敏的日子也清净了不少,再加上哲哲忙着统领宫中诸妃和各家福晋为虫王节做准备,连后宫诸人每日的问安,也都一并免除了,更让张敏消闲了下来。 趁着宫中众人忙于准备虫王节的祭祀,少了必要的应酬和人际交往,张敏和乌云、图雅三人得以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处理起已经积累了一大堆的机密情报来。 因为张敏要求事无巨细、只要有一点点可能影响大局的反常之处都必须通报,所以尽管时间不长,又去除了随传随报的紧急消息,但各部呈上来的情报还是积攒了厚厚的一沓。看着面前那一摞高高的、用暗语描写的、隐晦的情报堆,张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当机立断的吩咐下去:图雅先把情报统统翻译出来,由乌云粗读一遍把各种情报分出重要等级之后再交给自己阅读。 放下手中的情报,张敏叹了口气,对乌云和图雅说道:“王嘉胤1发展的势头不小,看来过不了多久,崇祯就控制不了陕西了。” 拿起张敏放下的情报,图雅仔细瞅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是啊,陕北的农民起义之势遍布了整个陕西不说,这都开始向甘肃和宁夏蔓延了。” “这崇祯也不容易啊,内忧外患总不休,这大明不知道还能撑几天呢?”乌云闻言也递上一份情报,插话道:“这个是格格你让人重点关注的高迎祥,据说他前不久也率众投奔了王嘉胤。” “格格,”图雅好奇的问道:“这个高迎祥要什么特别吗,为什么要重点关注?还有那什么李自成、张献忠的,以后也会是大人物吗?” “在午坐命的紫微逐渐黯淡,四正皆有煞气,邻宫左右来夹,东北日月同宫之姿隐现,颇有取而代之之相,西北朗夜巨耀为反格,端的是煞气冲天。不妙,这形势十分不妙。2”张敏掐指一算,口中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随手拿起笔在王嘉胤和高迎祥的名字上画了两个圈,又在空白处写下李自成和张献忠两人的名字,这才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时势造英雄,弄不好李自成和张献忠就是带来农民起义军推翻大明王朝的领袖呢,只可惜这两人性格所限,就算趁势而起,只怕也会因为心胸狭窄而难成大事!不过,如今这两人都还在王嘉胤、高迎祥手下呢,怕是要等没了王嘉胤以及高迎祥这两个首领级的人物,他们才会有出头之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吩咐魑部关注着就行,王嘉胤和高迎祥也不是一般人,如今正是他们的好日子呢。至于李自成和张献忠,现在最多就是个小头目之类的,让魑部往他们身边不留痕迹的插几个人,不求立刻派上什么用场,但三五年之后等这两人上位之时,身边心腹中一定要有咱们的钉子!” “格格放心,”乌云闻言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下一笔,点头道:“我会吩咐魑部的。” “嗯,不急,时间还长着呢,让他们小心渗透,以农民起义军的发展势头来看,陕北那里恐怕几年都平静不下来。”张敏想了想吩咐道:“也提醒魑部的人自己多保重,毕竟是一群被官逼反的农民军,除了明朝官军的围剿,只怕农民军内部也不会是铁板一块,保不齐出个被招安的叛徒什么的,因此除了他们跟随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对其他小头目大首领之类的可得多一份心才行。” 重重的点了点头,乌云又在本子上记上一笔。 一旁的图雅则用崇拜的眼睛亮闪闪的看向张敏道:“格格真厉害,我会转告给魑部的,有格格这么关心他们,别说是他们,就连我都感动死了!” “就你嘴甜,快去翻译你的,别以为拍拍马屁就能偷懒。”张敏闻言狡猾的一笑,“再偷懒,小心我把乌云的活也交给你做。” 被道破心思的图雅吐了吐舌头,嘿嘿傻笑了两声,连忙埋下头翻译那些用暗语写成的情报了。 看见图雅偷懒不成还差点被罚那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样子,收起本子的乌云则在一旁偷笑不止。 逗弄了图雅的张敏开怀一笑,又开始细看那一沓事无巨细的情报堆,她今天的任务还不少呢。 分析着每一份情报背后可能隐藏的信息,并时不时的在本子上做着笔记,在张敏埋头苦干的忙忙碌碌之中,时光过得飞快,不一会儿两个时辰就过去了。 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张敏的目光还停留在一份多尔衮私下购买了许多不明药材的情报上,皱皱眉,张敏心中甚是疑惑,“这多尔衮是要做什么?如果是府中谁生了病,且不说这抓药的事情用不着堂堂贝勒爷操心,就是他真操了心,又为何要偷偷摸摸掩人耳目呢?这其中必有问题!” 张敏正暗自思量,突然听得图雅气呼呼拍桌子道:“岂有此理,这些卖国的奸贼!” 被图雅这么一打岔,张敏也就暂时放下了对多尔衮反常行为的猜测,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时的疏忽大意,竟让自己错失了料敌先机的可能。 抬起头,张敏看见图雅起身递上一份被捏得皱巴巴的情报,看着上面的褶皱,可想而知使了这么大的力气的图雅心中有多么愤慨。接过情报快速的扫视的一遍,张敏脸色一沉,将情报递给一旁满眼疑惑的乌云,说道:“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是魍部传上来的!魑部和魅部都是怎么收集情报的,这都是他们眼皮底下的事,怎么反而让魍部查了出来?” 看完情报,乌云也气愤的瞪大了眼睛,见张敏生气,连忙答道:“我马上让魑部和魅部复查这件事,格格息怒。” 张敏纤长的手指在炕桌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半晌才沉声说道:“也罢,是我太心急了,魑部在大明的势力还是太浅了。至于魅部,咱们的人在女真亲贵大臣家中虽然安插了不少,但是能真正接触到大事的,还是太少了。不过这次魍部做得着实不错,乌云你吩咐如柳重赏,能在蒙古截获这样的信息,真是不容易了!” 乌云点头刚刚应下,气得满脸通红的图雅就忍不住插话道:“格格,那这些卖国贼呢,咱们要怎么收拾才好?” 面如沉水的张敏闻言摇了摇头,沉声道:“咱们,暂时什么都有不做!” “什么?”图雅惊讶极了,她咬牙切齿的问道:“那翟堂和黄云发3这两个卖国贼咱们不管啦!难道就任由他们通敌卖国吗?” “图雅,格格自有主张!”见图雅太过激动,乌云连忙拉了拉她劝道。 “图雅,你以为这小小的两个晋商就能负担整个后金的生活物资吗?”张敏眼中闪过一丝憎恶,厉声说道,“好好动动脑子,这背后定有大谋!只怕翟堂和黄云发这两人只是卖国走私集团其中小小的一员而已。” “格格是想,”乌云顿时有所了悟,“放长线钓大鱼?” “没错,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咱们毕竟力量有限,要谋而后动才行!”张敏揉了揉眉心,“据我估计,除了粮食,布匹衣物,炊具等基本生活物资,只怕火|药、金属、军粮这些战略物资,后金都是从这些卖国的晋商那里得来的!甚至,那些满眼金钱的晋商还会是皇太极在大明的探子也说不定!我猜他们都是在蒙古转道后金,明面上是和蒙古互市交易,实际上却是和皇太极做买卖。这样一来,只怕连蒙古都藏有他们的势力和探子!” “什么?”图雅闻言惊叫一声:“这些满身铜臭的黑心商人!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贩卖给后金的火药、金属就是杀死大明官兵百姓的炸弹和箭矢吗?大明饥荒不断,他们却把大批粮食贩卖到后金,这样一来本就粮食短缺的大明粮价飙升,不知道会饿死多少无辜百姓,他们赚的根本是大明百姓的血肉钱!给皇太极做探子?难道为了钱,他们连同胞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图雅越说越愤怒,气急的她甚至留下眼泪来:“张家口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规模的走私集团,我不信他们一点都不知情!混|蛋,都是一群王|八|蛋!” “自古官商勾结,张家口的那些官员,哼!”乌云咬牙道:“说不定那些官员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呢!” 见图雅激动,张敏走上前抚摸着图雅的后背,连连安慰道:“别激动,消消气。有我在,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张敏说着,眼中迸射出一股狠意:“图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图雅闻言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怀着无限的信心和对卖国贼的恨意,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格格说得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行了,心里明白就好。”张敏安慰的拍了拍图雅的手臂,柔声说道:“下去擦把脸吧,眼圈红红的,别人看到了还因为出了什么事呢。” “嗯。”图雅吸了吸鼻子,跑出去打水洗脸。 “乌云,这件事交给你,让魑部、魅部和魍部抽人出来组成一个特别调查组,分别在大明、后金和蒙古三处盯死了翟堂和黄云发的人,务必给我查清他们的底细和合作者。翟堂和黄云发只是两个小小的商人,不可能吞得下整个后金的生意,其身后必有大鱼!等咱们查清了和皇太极勾结的卖国贼,再一网打尽才好。这些商人重利轻义也就罢了,胆敢通敌卖国,哼,我会让他们悔不当初的!” “格格,我一定会盯紧了他们。”乌云点头应下,随即感叹道:“这大明,内忧外患的,简直千疮百孔了!这崇祯到底是怎么当皇帝的啊?” “崇祯也不容易!”张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崇祯接到手的就是个烂摊子,要知道,大明的危机在万历后期就埋下了隐患,他的祖宗留下来的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帝国和不止一个强大的敌人,这样的局面不是好破的,更何况是崇祯这个没有系统学习过帝王课程的人呢。所以说,皇帝这职业,也不是好当的。” “那格格,”乌云左右看了看,横下心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如果,如果你是崇祯,我是说如果你做了皇帝,你会怎么做呢?” “我?”张敏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乌云,看到自己的心腹一脸崇拜和支持,顿时心中一松,微微笑道:“如果我是,首先我要做的是······” “格格,大玉儿侧妃身边的谷鲁求见,说请您去端仪宫。”张敏的话被进门的图雅打断了。 “嗯,知道了,让谷鲁在外面等一会,说我这就去。”张敏示意乌云和图雅将所有的情报收起。 等所有的情报被收到了乌云的玉坠之中,张敏也换好了一身干练利飒的衣服。图雅正帮着张敏收拾发型,乌云则皱着眉问道:“格格,大玉儿侧妃这阵子可不太跟你来往,怎么昨天专门差人来要约你今个出去骑马?” “是啊,”图雅边挽着张敏的头发边说道:“明个就是六月六虫王节了,这宫里正是忙得一团混乱的时候,她怎么有闲心出去玩?我看啊,有蹊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张敏挥挥手,“不亲自去看看,这一次我还真猜不出来大玉儿想要干什么。” “那这次我跟格格一起去吧。”图雅帮张敏插好一根碧玉簪,不放心的自荐道。 “好,你跟我去。”张敏照了照铜镜,思量一番,咬了咬嘴唇吩咐道:“图雅,把簪子换成那根特制的银簪,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嗯。”图雅麻利的取出梳妆台上的一个装满银簪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根怎么不起眼梅花簪子给张敏换上。 “我们走了,无论有什么事乌云你都不要慌张,能处理的自己先处理,处理不了的等我回来再说。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觉得心中有一点不踏实,似乎要出什么事情似的。”张敏心神不宁的吩咐完,又自嘲的笑了笑。“应该是我自己多想了吧,毕竟最近要操心的事情可不少,可能是这一阵子没休息好的原因吧。” “那格格你一切小心为上。”乌云嘱咐道。 “嗯,我和图雅会注意的。”张敏应了一声。“你们也别紧张过度了,我这不是在宫里就是在盛京城,出不了什么事情的,安心安心。” 看着张敏远去的背影,被张敏安抚的乌云放下心轻舒了一口气,“格格最厉害了,能出什么事呢。”这样想着,出于一贯对张敏的信任,乌云也为自己的多心好笑的摇了摇头。“格格是无所不能的,我还是给自己泡一杯安神茶吧。”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王嘉胤:明末农民起义早期首领。府谷县人。崇祯元年(1628年),因年荒乏食,会同吴延贵等组织当地大批灾民揭竿而起,公开打富济贫,与官兵相抗,从而揭开了明末农民起义的序幕。王嘉胤起义后,响应者蜂拥而至,高迎祥、王自用等带领人马主动遵从王嘉胤的号召,共同行动,一时,革命蜂火燃遍陕西,并蔓延到晋、宁、甘、三省,这时起义队伍已发展到两万多人。崇祯四年(1631年)义军遭受曹文诏重兵围攻,转占到山西阳城一带,在阳城战役中,不幸被奸细杀害,时年40余岁。 王嘉胤曾为边兵,后逃亡归里。崇祯元年因年荒乏食,率众起义于府谷。后陕西白水县的王二从澄城率部来投,聚集人马六千多人,最早举起了明末农民起义的旗帜。王二阵亡最早,而王嘉胤称王、设官发展到三万多人,转战于陕西、山西、甘肃等地,声势浩大,曾击败明朝兵部尚书洪承畴率领的明军主力。 明末农民起义以后的领袖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王自用等早年都是王嘉胤的部下,只是由于王嘉胤1631年牺牲后,李自成、张献忠才出了名。 2其实某晴完全不懂命理,以上都是看着命格和历史编的。 上面那一段话大意是说:紫微星(帝星)黯淡,四方都有煞气,左右邻居都呈夹击之势,东北出现了日月同辉的架势,很有取而代之的可能,西北明朗的月夜星星反倒太过明亮耀眼,这是很反常的,而且煞气冲天。 就是说崇祯这皇帝当得不稳啦,东北、西北都有能人危险大明的统治。 3晋商在张家口建立有贸易基地,他们从全国各地采购粮食,布匹衣物,炊具等基本生活物资,换取人参,鹿茸,皮毛等物资贩往中原各地。不过这种贸易属于违法的走私活动。明王朝已经明令禁止与满清进行商业贸易,违法者可致死。而晋商则不顾政府的禁令,冒着杀头的风险继续与满清进行走私贸易。其中最主要的是八家晋商。他们是: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这八家中最显赫的是范家。 由於大量粮食和布匹的输入,辽东的人口增加了数倍达到了几百万,但米价缺降到了一两四石。不仅如此,晋商还为后金政权装备了一支武器精良的八旗军队。皇太极军需的全部火药、八成的粮食和超过六成的金属,都来自晋商。据 《清实录》记载,天命三年,公元一六一八年,时有山东,山西,河东,河西苏杭等処在抚顺贸易者十六人,“ 皆厚给资费,书七大恨之言,付之遣还 ” 。 除了商品贸易,晋商还对后金政权予以财政支持,向后金政权借贷银两。清太宗皇太极就曾承诺,将来入主中原以后,所借银两加息一并奉还。 还有资料揭示,满清入关以前,发展晋商为间谍,刺探明王朝的政治,军事,经济,地理和人文情报。在沈阳,辽阳等一系列重大战役中,这些间谍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三朝辽事实录》中就曾大量出现“间细广布”,“奸谍满辽阳”等敍述。 “在晋商的帮助下,满清装备了一支武器精良的八旗部队,粮草准备的非常充分,做好了入关攻打明朝的全部准备。终於在公元一六四四年(明崇祯十七年,清顺治元年,大顺永昌元年),满清的军队在明朝将领吴三桂的带引下大举进入山海关,攻占京师(今中国北京),开始成爲统治全中国的中央政府。所以,晋商在满清灭亡明朝的过程中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晋商的财力,就没有满清军队的骁勇,满清就不可能战胜明朝夺取汉家天下,说晋商是明朝的掘墓人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 那八家晋商后来被称为皇商。据有关史料记载:“八家商人者,皆山右人(即山西人,古人以西为右)。明末时以贸易来张家口。自本朝龙兴辽左,谴人来口市易,皆此八家主之。定鼎后,承诏入都,宴便殿,蒙赐上方服馔,自是每年办匹张交内务府广储司 ”。这个发诏设宴者便是清世祖顺治。他接见了八家晋商,并御封他们为内务府的皇商。另外为了表彰晋商对大清建国的贡献,清王朝把北方边境的贸易经营权全部给予了晋商,不许他人染指。具体做法是发给晋商龙票,凴龙票进行边境贸易。 张敏小瞧了后|宫隐私,也低看了自己在多尔衮心目中的地位啊。 一心图谋大局的她疏忽大意间错失了料敌先机的机会,这下子要被多尔衮和大玉儿算计了。 这章同样伏笔多多,毕竟不是单纯后宫文,既然要强国,那有些情节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大家见谅啊。 八大晋商卖国这个是历史史实,他们可以说是明王朝的掘墓人,没有他们,后金不会发展的那么快,更不可能入关得天下。汉奸,什么时候都是有的。叹气~ 雾霾好严重,某晴也好辛苦,要再考公务员。tot压力山大 最近太忙了,更新我只能说努力吧,谢谢各位亲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3╰)╮我爱你们。 25字可以送积分的,大家积极留言吧! 93一着不慎张敏落难 再逢选择多铎两难 “呦,侧妃娘娘您还忙着呢?”示意图雅掀起门帘,一进门张敏就笑着调侃大玉儿道:“明明是约的,怎么反倒还要来催动身不成?” “都怪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弄得手忙脚乱的,这不,就误了约好的时候嘛!”见张敏来了,大玉儿连忙放下手里的账本,迎上去挽住张敏,歉意的说道:“都是的不是,还请塔娜妹妹见谅啦!” “是啊,好不容易有时间和塔娜格格出宫去玩一玩,们侧妃娘娘可是一大早就准备好了的,偏偏有两个不安分的宫妃闹上门了,嚷嚷着份例出了错,这不,连累的们侧妃娘娘也得再核查一遍。”一旁的侍女谷鲁见状也插话道。 “行了,知道大玉儿姐姐贵事忙。”张敏不意的笑了笑,说道:“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再晚些可就中午了,天气热起来可就没什么好玩的了。” “本该是去请的,只是因着耽搁了不少时间,只好让亲自跑一趟了。不过已经让宫门口备好了马车,且等一等,换身衣裳咱们就出发。”大玉儿客气的说道:“苏茉儿,给塔娜格格上一杯茶水来。” “是。”苏茉儿亲自奉上一杯褐色的清茶,微微低着头说道:“塔娜格格请用茶。” “苏茉儿可是跟夸了好久呢,说她如今泡的茶可好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吹牛。”谷鲁一旁说道:“知道塔娜格格不爱喝那些有腥味又有油气的奶茶,快尝一尝苏茉儿泡的合不合胃口?” “那可要好好尝尝了。”本来不准备喝茶的张敏,听谷鲁如此一说,也起了一丝兴趣,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微眯着点了点头,称赞道:“挺好的,苏茉儿的手艺确实不错,要是里面不加蜂蜜就更好了。” 说罢,张敏便放下茶杯不再多喝,只是看向苏茉儿问道:“平时总见叽叽喳喳的不停嘴,今个怎么不说话啦!做错事被大玉儿姐姐骂了么?” “没,没,哪能呢。”苏茉儿不自的笑了笑,避开了张敏那有些探究的眼神,“塔娜格格说笑了,们家格格最是温和,怎么会骂苏茉儿呢,就是最近没睡好。” “是吗,那要好好休息啊。改明儿啊,也要让大玉儿姐姐给放放假,好好松快松快才好。记得科尔沁的时候,可是草原上的疯丫头呢。”张敏顺口说道,心里却升起了一丝警觉,苏茉儿这可是第一次避开别的眼神,要知道这丫头一贯可是即便犯了错也敢瞪着眼睛嘴硬的。 反常的苏茉儿让张敏心中一紧,但刚刚入口的清茶分明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莫不是自己太敏感多想了? 摇了摇头,张敏按捺下心中的胡思乱想,扫视了一眼大玉儿的端仪宫,还真让她发现了这屋子里的违和之处。 鼻翼微动,张敏轻轻的嗅了嗅屋子里的气味,站起身往小厅走了几步,指着桌子旁当摆设的熏香炉问道:“苏茉儿,这里面燃得是什么香?味道倒很是清新淡雅,几乎都没怎么闻出来呢。” “这可是才送来的新品呢。”苏茉儿向前走了两步,打开香炉的盖子解释道:“只有这么小小的一点点,因着是香味儿太清淡,又兼之大妃娘娘和各位侧妃娘娘更喜爱那些玫瑰花香、茉莉花香的,这才让们格格得了便宜。” “确实是不寻常的味道呢。”张敏说着离熏香炉远了些:“虽说是淡香,但还是觉得有些熏呢。大玉儿姐姐还没有好么?” “塔娜格格您先坐,这就去催一催。”苏茉儿说着就向里屋走去,看着苏茉儿离开的背影,张敏竟觉得有那么一丝不真实的虚影,晃了晃脑袋,突然一阵眩晕感席卷而来。 “被阴了!”头晕目眩的张敏马上意识到自己中了大玉儿的圈套,硬下心狠咬一口舌尖,用疼痛抵制着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拼命叫了一声让图雅快跑,张敏用尽全身力气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 然而,早就设计了一切的大玉儿岂能让张敏逃出手心,还没踏出两步,那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便笼罩了张敏的精神,并操控了她的身体。无力反抗的张敏软绵绵的瘫倒冷冰冰的地上,黑暗侵蚀她的大脑之前,她最后听到的就是图雅扑过来救她反被几个粗使嬷嬷摁地上堵住嘴的呜呜声。 被药物阻断意识、陷入昏迷状态的张敏不知道,自己和图雅一起被早就安排好的马车送出了皇宫,只是打晕的图雅被留了十四贝勒府邸,而她则被藏匿一个不为知的角落里,等候命运最终的裁决。她的生死,如今就只某的一念之间了。 雷厉风行的大玉儿赌对了,刚到十四贝勒府大门口她就碰上了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多尔衮,碍于还有正事要忙,两交接了张敏和图雅之后,情深意浓大玉儿和多尔衮只得温存片刻就匆匆分开,大玉儿要回宫里去掩饰塔娜的行踪顺便洗脱自己的嫌疑,而多尔衮则立马派去请自己越发荒唐任性的弟弟多铎。 含着一丝笑意,多尔衮脑海中回味着刚刚和大玉儿的依依惜别,一想到那灿若星辰的眼眸中满满都是对自己的爱恋和不舍,多尔衮的心就柔软起来,那么美好娇媚的女子,是只爱着他的玉儿啊!这样想着念着,似乎就连杯子中以往苦涩的茶水都甜腻了起来。灌下一大口清茶,多尔衮摸出他随身携带的水蓝色鸡心荷包,用手温柔的轻抚过上面那鸳鸯交颈的刺绣。 “玉儿,等着,等拿回了属于的一切,就会给无与伦比的幸福!”多尔衮喃喃的低语着,直到听到府门口远远传来了些许嘈杂声,才爱惜的把荷包贴身放好。 “看来猜的没错,多铎,最终还是放不下她。很好,很好!”收起了脸上的怀恋之色,多尔衮听着离门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多铎气急败坏的叫骂声,缓缓的站起身,面上浮现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笑意。 “多尔衮,给滚出来!”脸上还残留着几丝没有擦干净的油彩印,满头大汗的多铎风尘仆仆的闯了进来,他大步踏进门口,上前一把揪住亲哥哥的衣领怒吼道:“说,让费耀色带给的话是什么意思?做了什么!” 纵然被亲弟弟拽住了衣领,多尔衮面上却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反倒大声笑了起来。他挥挥手示意门口去迎多铎却被当面抽了一马鞭的管家德克济克退下,这才指了指胸前攥的紧紧的大手慢条斯理的对多铎说道:“就打算这么和说话?” “!”多铎心有不甘的松了手,压抑着怒气说道:“多尔衮,这下可以说了吧!” “跟来,”多尔衮抚了抚衣领上的褶皱,不慌不忙的带多铎进了书房。挪开几大本厚厚的书籍和一块活动的墙板,露出里面暗藏的钥匙孔,多尔衮摸出钥匙打开了暗门,站书架前边把一切恢复原状边回头对多铎道:“进去吧。” 多铎脸色一沉,小心翼翼地跨进密室,眼看着密室的门多尔衮进来后缓缓关闭,这才阴着脸质问道:“没想到藏得如此之深,说吧,把塔娜怎么了!” “这也是为了咱们好,谁叫塔娜妹妹没有选个好对象呢。”多尔衮满不乎的坐一旁的太师椅上,看到多铎怒气冲天似乎又准备动手的样子连忙补充道:“哦,说说,着什么急啊。也没做什么,就是把塔娜妹妹请到的地盘做做客而已。” “究竟想干什么?”多铎气冲冲的问道:“不是说过了吗,要使什么手段都随便,别拉上!们说好的,只要毁了塔娜和豪格的婚事就算,如今这是做什么?” “说多铎,还真是天真呐!”多尔衮闻言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塔娜会是豪格的贤内助,难保不会是别的贤内助,就算搅合了她和豪格的婚事,可若是因此却便宜了别怎么办?多尔衮可不喜欢做事倍功半、劳而无功的事情,要做,就要一劳永逸!” “,,”多铎闻言顿时心中一紧,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变的无比陌生的亲哥哥,艰难的问道:“要把塔娜,把她······塔娜妹妹会,会怎么样?” “别紧张,”多尔衮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多铎的肩膀,用极具诱惑力的言语轻声多铎耳边说道:“塔娜妹妹会怎么样,那要看的决定。她的性命,由说了算!” “这还用问吗!当然要她平平安安的!”多铎立刻回答道:“多尔衮,的答案也有了,快把塔娜妹妹放出来!” “别急,别着急。”多尔衮脸上浮现出一副尽掌握中的神情,他故作语气轻快的对多铎说道:“那就恭喜了多铎,等着做新郎官吧!一切都准备好了,阿济格哥哥也答应当的主婚。” “主什么婚,要娶谁?”多铎猛然白了脸,“,要私娶塔娜!” “正是。所谓肥水不流外田,既然担心塔娜成为别的贤内助,那们先将她收为己用岂不更好!”多尔衮一脸欣慰,“看来还没被那些戏|子|妓|女迷昏了头,那就这么说定了,也不用回去准备什么,安心候着就是了,这就让德克济克去给各家亲贵送请帖,明个晚上就把塔娜送到面前。” “多尔衮,疯了吗!”多铎再一次揪住多尔衮的衣领连声怒吼着质问道:“开什么玩笑,当这婚事是儿戏吗!私娶科尔沁贵女,皇太极会怎么想?豪格对塔娜的情意大伙哪个不知道,要是这么做了,满族亲贵又会怎么看?还有,已经有嫡福晋了,让私娶塔娜,把塔娜当什么了,她又不是那些玩物,若是这般名不正言不顺的进门,让她以后怎么过活?” “别闹,难道还会害不成。”多尔衮嗤笑一声,像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一般不耐烦的解释道:“都想好了,本来就和塔娜关系亲密,以前是没开那个窍,这不正好成了婚才意识到自己真心喜欢是塔娜。男嘛,喜欢个把女还不正常,大家都会理解的,既然喜欢,那当然要千方百计地抢回来了。成王败寇,谁让豪格不早出手呢,没关系,这事儿等过一阵子就没意了,只要咱们的势力壮大起来,还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亲贵敢多嘴。塔娜的身份嘛,私娶进门虽然不好听,但给个庶福晋还是没问题的,再对她好些不就得了,享受侧福晋甚至嫡福晋的份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至于皇太极,”多尔衮伸手抹了一把多铎脸色残留的油彩,把手多铎面前摇晃了几下,略带讽刺的嬉笑道:“他皇太极才是最好对付的。也多亏了这一阵子的荒唐行径,一个宠信妓|女|戏|子、甚至亲身上台唱戏的事情的十五贝勒,为个女抢婚的事儿怎么会干不出来呢?” “,”多铎面色阴晴不定,他咬牙道:“多尔衮,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真是可以啊,就准备这么利用的亲弟弟吗!打的真是好算盘,让娶了塔娜,塔娜怨的是,豪格恨的是,小玉儿怪的是,满族兄弟子侄看不起的也是,甚至皇太极降罪的还是!而呢,轻轻松松的解决了一切不说,还把自己撇清的干干净净!真是了不起啊,多尔衮,真是了不起,多铎今个才知道这个称英明睿智的好哥哥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瞧说的,”多尔衮闻言脸上也起了一丝愠色,“是亲哥哥,难道会把往火坑里推吗?” “怎么不是,就是把往火坑里推!”多铎冷冷的看着多尔衮,双手用力收紧,“借口,说那么多都他|妈|的是借口!说得好听,怎么不去娶塔娜?姐妹共侍一夫还是佳话呢!哼,怎么自己不去娶?凭什么要娶,说啊!” “放手!”多尔衮用力推开多铎,过大的力气虽然让多尔衮重获自由,但也给多铎手中留下两块撕碎的布片。“刚刚都跟解释清楚了,的身份更合适娶塔娜,不然们要如何向皇太极交待?更何况心里爱的是大玉儿,被迫娶了小玉儿已经很对不起她了,怎么还能娶塔娜伤她的心!” “呵呵,”多铎怒极反笑,他冷冷的对多尔衮说道:“真是可笑,心里念着大玉儿不敢伤她的心,那和塔娜呢?把塔娜当亲妹妹看,塔娜也早已心有所属,怎么不把们当看?” “多铎!”多尔衮不欲和多铎再多做纠缠,他厉声道:“塔娜又不是亲妹妹,容貌秀丽、温婉娴静又出身显赫的贵女可不多,就算不是为了那份过的聪颖也是上上之选,多得是抢着想要,白白便宜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哼,是吗?”多铎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道:“那英明睿智的十四爷怎么想不到,这般算计了塔娜,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让她如何心甘情愿的再帮扶于?” “别忘了,”多尔衮扫过多铎嘲讽的脸,轻蔑的说:“锋利的匕首,宁愿藏着箱底不用,也不会送给其他来伤害。就算塔娜帮不了,也不会放她再去给别出谋划策!更何况,太高看她了,再聪慧她也只是个出嫁的女而言,后院的女最终还是要靠男生活,才是她的天!夫妻本是一体,和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时势所迫,今后她愿不愿意出谋划策可就由不得她了。再说,让的女听话,还不是要靠自己,别告诉堂堂大金国的和硕贝勒连个女都搞不定!” “别说了!”多铎自欺欺的捂住耳朵,拼命的摇头,他大声喊道:“别说了,不管,随便怎么说,不做,绝不会娶塔娜的!” “好!”多尔衮露出一丝狞笑,“若不愿意那就算了,到底是弟弟,不逼。” “,要干什么?”看到多尔衮脸上狰狞的表情,多铎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慢,但是每一章都很肥哟~~ 咳,张敏还是被算计了,望天,她终究不是万能的嘛! 本来张敏让多铎伪装的荒唐任性是为了欺骗皇太极和多尔衮的,这下可好,先把自己坑进去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至于多尔衮提出让多铎私娶张敏,有人可能觉得不靠谱,但是这个不是某晴瞎诌,在阿济格的史料里有这么一条:《清史稿》上有写,天聪二年(公元1628年)以擅主弟多铎婚,削爵,寻复之。就是说天聪二年阿济格因为擅自为弟弟多铎主婚,被削去了爵位,之后才找了机会恢复了爵位。 所谓私娶,肯定是没有经过皇太极同意的嘛,历史上多铎就干过这事情,估计是荒唐惯了,而且皇太极也要重用他,结果当事人多铎自己没什么事,倒是阿济格挺倒霉,被皇太极逮着机会削了爵位。 这一章看点很多,我就不多说了,话说,多尔衮还真是把对付所有人的说法的都想好了,不愧是枭雄! 对了,我解释下,人与人的感情有很多种,但是对多铎来说,他一直是把张敏当亲生妹妹看待的。多尔衮突然逼他娶自己亲如同胞的妹妹,对他来说心理上是绝对转不过来的,而且会有种乱|伦的禁忌感,所以他一点都不能接受,这才是他激烈反抗的原因。毕竟除了这个,张敏从各方面来说都很优秀,多铎实在是没有其他拒绝的理由。 25字可以送积分哟亲们,╭(╯3╰)╮ 有空闲时间的亲亲也可以戳文文标题下面那个紫色的按钮,做做任务可以免费得晋江币的,基本上15分钟做一个任务就能得60个jj币,能看四五章文文的说。 最后例行打滚求留言,某晴的收藏和订阅掉了好多,tot,本来就不多,这下更让人心碎了!看着某晴忙着上班复习考试还要更文的份上,不要抛弃我啊 94步步紧逼别无选择 内心挣扎终究妥协 “没关系,我们还有别的选择。不需要你心不甘情不愿的娶塔娜,我来解决这个问题。”看着一脸紧张的幼弟多铎,多尔衮突然笑了,那平素英俊迷人的笑容此刻看上去却危险至极。“多铎,你知道吗,阿玛曾经教过我的,碰上一个才能卓著的人,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就杀了她!这样她就不会被敌人利用来对付你了。” “不,不要!”多铎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拉住多尔衮的胳膊,恳求道:“别,别这样,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的,塔娜为我们做过多少事,你怎么能?不,你不可以这么对她!” “这可不是我要这么对她的!”多尔衮甩开多铎的手,反手拿捏住多铎的胳膊,死死的盯着多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你,多铎,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要塔娜性命的人,是、你!” “不!”多铎抱着头痛苦的吼道:“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放过塔娜不行吗,她,她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啊!” “我告诉过你的,多铎,”多尔衮换上一副冷冷的表情,“我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好!你不是要为额娘报仇吗?没了豪格当阻力,我们就能趁着皇太极对付阿敏和莽古尔泰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有了塔娜的辅佐,到时候不要说报仇,连汗位都会唾手可得!”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塔娜现在的确只是一个小姑娘,可她不会一辈子永远是一个小姑娘!对一个成了婚的女人来说,她只会全心全意的辅助她的丈夫。多铎,你自己说,对一个女人,是哥哥重要,还是夫君重要?等她有了孩子,是孩子的舅舅重要,还是孩子的阿玛重要?”多尔衮阴毒的质问道。 “是哥哥重要,还是夫君重要?是孩子的舅舅重要,还是孩子的阿玛重要?”多铎失神的重复着多尔衮的质问,“是哥哥重要,还是夫君重要?” 看到多铎的犹豫,多尔衮加上一把火,“你也不想看到如今和你情若同胞、亲如骨肉的塔娜嫁给别人之后,从此跟你渐渐疏远、视如陌路甚至刀剑相向的那一天吧。” 多尔衮的话一下子击中了多铎的软肋,多铎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全涌了出来,他喃喃的自语着:“这话是真的吗,女人一旦成了婚,从此便只会全心全意的辅助她的丈夫?那其他人就真渐渐疏离了么,那我呢?塔娜,塔娜妹妹她若是嫁给了豪格,难道从此真的就会和我站在对立面不成!不,不能这样,我,我还指望着······” 喃喃的说着,多铎渐渐的消了声,他心里明白,在这一刻他自己阴暗的心底里也怀着几分不可告人的私心。他的雄图大志,他的韬光养晦,他的徐徐图谋,想要在皇太极和多尔衮的眼皮底下发展出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一切都得要依靠塔娜的布局谋略才能成事。若是没了塔娜妹妹的出谋划策,他岂不是还会一辈子屈居于多尔衮之下,做那个永远的副手,甚至在不久的将来眼巴巴的看着多尔衮得偿所愿的名利双收或者眼睁睁的看着多尔衮的优柔寡断和色令昏智葬送掉他多铎的大好前程?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这么娶了塔娜岂不正好?有了塔娜全心全意的相助,别说糊弄多尔衮,或许连扳倒皇太极也不在话下,那我大权在握也指日可待了!”一个充满诱惑的声音在多铎心底响起,“多尔衮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只需要顺势而为就好。真正占便宜的是我多铎,算计了塔娜的却是他多尔衮,塔娜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她不会怨我的,要恨也是恨多尔衮不是吗?这样的好事,多铎,答应吧,答应吧!” 不!多铎拼命的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一切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他面色惨白的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羞愧的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心中唾弃着自己的无耻和自私,“不可以,我怎么能这么想,塔娜妹妹对我有情有义,又于我们三兄弟有恩在先,我,我不可以这么不知廉耻的利用她!” 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多铎,深知多铎心底的挣扎,多尔衮露出了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神情,他勾了勾嘴角,一抹坏笑浮现在脸上,低下头对多铎道:“我的好弟弟,别压抑自己心底的想法了,你其实也很赞同我的主意不是吗!咱们兄弟俩都是同一类人,自私又狠心,娶塔娜这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你怎么舍得放弃?比起你那个三流货色的福晋,塔娜可是难得的绝色呐,你甘心把她让给别人糟|蹋?” “不,不是的,你无耻,我才没有你那么龌龊的想法,我,我只是,只是把她当亲妹妹看待!”泪水顺着指缝流淌下来,打湿了多铎的衣襟。软弱的继续把脸埋藏在双手之中,多铎闷声反驳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心把塔娜当成亲人一般疼爱的,只是为了他的大业,他如今竟要牺牲塔娜的幸福,去迎娶自己一直视如同胞的妹妹。“别,别说了,我觉得自己好卑劣,肮脏的令人作呕!” “我可没有太多时间给你犹豫,”见多铎已经动摇,多尔衮把握时机又下了一把猛药,他步步紧逼着已露软弱之态的多铎,语带深意的提醒道:“为了不伤害到塔娜,也为了不让塔娜清醒过来给我添麻烦,我可是用了最上等的烈药,别说塔娜一个小姑娘,就是深山老林子里几百斤的大黑熊,没有解药也绝对醒不过来。你越早娶她,对她的身子越好,不然没了解药,好好一个美人就只能在睡梦中活活饿死了,这般香消玉殒,我可真是舍不得啊!” “多尔衮,你卑鄙!”多铎闻言顿时心中一震,他咬牙切齿道:“好,你够狠!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我娶,我娶塔娜还不成吗!你先把解药给塔娜,我一切都听你的!”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多铎,你果然识时务。”多尔衮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他阴险的笑了笑,冷冷的说道:“我卑鄙?那也是你们逼的。塔娜足智多谋,我可不想弄出什么岔子来。还有你,多铎,我的好弟弟,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这么利爽就答应娶塔娜,哼,你恐怕是想先敷衍了我,趁我放松警惕好去偷偷寻找塔娜,一旦我把解药给了塔娜,你就能放心大胆的把塔娜带走了是不是?只可惜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多铎,我明白告诉你,在你没有娶到塔娜之前,解药你连想都别想!我早已将塔娜藏在了一处隐秘的地方,即便你有着顶天的运气找到了她,没有解药,她一样得死!你拖得越久,她死的越快!如果你不怕你的塔娜妹妹有个什么万一,就尽管在私下做你的那些小动作好了!不过,你要记住,时间是可不等人的!” “你!”多铎闻言顿时抬起头怒视多尔衮,“多尔衮,你好狠的心呐!即便我现在答应你,最迟也要三五天才能娶到塔娜,你,你难道就让塔娜一直,一直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等死吗?” “哈哈,”多尔衮闻言顿时大笑起来,“三五天,多铎你傻了吗?有什么好准备的,我让管家德克济克去给各家亲贵送请帖也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而已。不过一个庶福晋进门,最迟明天晚上她就是你的人了,你还真当你在娶侧福晋进门啊?” “庶福晋!”多铎闻言拍案而起,“多尔衮,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我看是你少给我耍花样才是!”多尔衮冷冷一笑,无视多铎的满面怒气,随手丢给多铎一只浅绿色的冰糯种翡翠耳坠,意有所指的说道:“这玉啊,既难得也难养,越是好玉,就越要靠人养。离了人的玉可是会越来越冷的,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没了之前的好成色不说,生生毁了的也不再少数!” “你!”接住张敏的耳坠,多铎心中那一丝侥幸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尔衮算无遗策的精明根本让他别无选择。 死不瞑目的额娘、一副伪善嘴脸的皇太极、总想将他置于死地的阿敏、在背后悄悄嘲笑他的亲贵子侄、那个木讷丑陋的嫡福晋庆格尔泰、躺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生死不明的塔娜妹妹······脑海中一时间闪过无数画面,多铎的拳头越握越紧,连那耳坠上的小勾刺破了掌心也无知无觉。 “这就是没有权势的下场!”多铎在心底对自己说,他通红着双眼,心中再一次燃起了对权势的渴望。多铎心知,与其说他痛恨多尔衮的心狠手辣,不如说他更痛恨那个在多尔衮手下被逼迫的走投无路的自己! 闭上双眼,在心底挣扎半晌的多铎最终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他在心中忏悔道:“塔娜妹妹,对不起,我终究还是个自私的人,到最后我还是抵不过我的私欲,要为了我的大业牺牲你的幸福了!多尔衮说的一点没错,我没有理由责怪他,因为我们一样,我们兄弟俩都是最自私自利又心狠的人,在权势面前,恩义都可抛之脑后。我就是这么一个无耻的人,披着伪善的面孔,践踏了你的情意还要再利用你的智慧欺骗你的真心,我,我对不起你的信任!对不起,我会娶你,我不是迫不得已,也不单是为了救你,我要娶你,如此才华出众天资过人的你,我绝不会让给别人!” 见多铎半晌不言不语却脸色数变,多尔衮心中明了,这个弟弟终究是妥协了。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多尔衮拍了拍多铎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言道:“行了,想明白就好,哥哥都是为了咱们的大业,再说你也得了便宜,咱们兄弟俩可不要为个女人生分了。我知道你心疼塔娜,她虽说是个庶福晋,不过只要你宠着,后院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小瞧她呢?” “哼,你当我傻的吗?”迈过了心里的坎,多铎眼中一片清明,“要是让塔娜没名没分的进了门,光是女眷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你让她如何面对亲贵命妇们?塔娜身份高贵,却只落得个庶福晋的分位,你要她以后如何见人?我对不起她的已经够多了,怎么还能这样糟蹋她?既然我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我就得补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你休要再说了,我会娶她的,不过,不是私娶进门没名没分的庶福晋,是正儿八经汗王亲自指婚、大妃娘娘亲自册封的侧福晋!” “你疯了!”多尔衮闻言瞪大了眼睛,他吃惊的看向这个荒唐任性的弟弟,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阿玛宠着额娘疼着盛京城里横着走的小霸王不成?你当自己有多大能耐,皇太极能听你的!你别忘了,塔娜可是预定给豪格的人,豪格可是皇太极的长子!你以为你是谁?别跟皇太极一说,非但娶不成塔娜,倒把塔娜推给豪格了。要是那样,我就要了塔娜的命!我多尔衮得不到塔娜的助力,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你放心,我有分寸。”冷静下来的多铎在脑海中飞速的盘算着,恢复了理智的他容不得自己对塔娜再有半分伤害,“如果我私娶了塔娜,皇太极是肯定不会承认的,即便他事后捏着鼻子认了,也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更何况以皇太极的性格,我身为宗室不打招呼就娶塔娜可是实实在在的下了他的面子,就算是大妃娘娘求情加上他对我的重用,也改不了他被欺瞒无视的事实,当身为大汗的怒火和作为父亲的气愤交织在一起之后,他这一辈子都会把这件事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绝对不会对塔娜有一丝法外开恩的怜惜,更别提破格提升分位了。毕竟此事关乎法度,若是今个我私娶的女人都能请封侧福晋了,那难保明个不会有亲贵宠妾灭妻抬小妾上位!那以后咱们女真的婚事可就不是他大汗说了算的,你觉得皇太极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么?因此,无论如何,一旦我私娶了塔娜,她这一辈子都会顶着不名誉的名声在庶福晋的位子上直到死。” “这些我当然知道。”多尔衮忍着怒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已经很对不起塔娜了,我不会再委屈她的。”多铎温柔的看了一眼手心里染血的翡翠耳坠,坚定的说道:“塔娜她,值得我花心思明媒正娶。” “多铎,我没工夫跟你瞎扯,你若是铁了心要这么做,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多尔衮摸眯了眯眼睛,阴狠的提醒道:“要知道,我等得,塔娜可不一定等得了!”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急什么?”看着多尔衮难看的脸色,拿回了一丝主动权的多铎心里畅快极了,自感扳回一局的他轻哼一声,语带嘲讽的说道:“多尔衮,你该不会是忘了吧,你让我私娶塔娜的理由是因为我喜欢塔娜,可是若是我多铎真的喜欢塔娜,又怎么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没名没分的进门,招致众人的嘲笑冷眼不说,还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皇太极又不是傻子,这般前后不一的行为,岂会是一个真心疼爱塔娜的男人所为!你就不怕皇太极看出了你的小心思,强行再将塔娜嫁给豪格?” “这······”见多铎说的在理,多尔衮顿时无言以对,他沉默半晌,这才问道:“就算你说的有理,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做什么,就不劳十四爷你费心了!”多铎口气冷硬,“我自有主意,反正我只要娶到塔娜如了你的意不就行了吗?” “多铎!”弟弟的生分,让多尔衮心中气恼不已,他大声喝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事关重大,我问问还不行了?” “行,怎么不行,我怎敢说不行!”多铎语气轻蔑的回答道:“塔娜妹妹还在你手里呢,我怎么着也得投鼠忌器不是。” “什么投鼠忌器,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被亲弟弟比作老鼠,本就算不上好脾气的多尔衮一下子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最好想想清楚,娶侧福晋的排场可不小,咱们哪有那么多时间掩人耳目的藏住塔娜不被人发现?” “哼,多尔衮,你傻了吗?”多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多尔衮一眼,“只要皇太极下旨赐了婚,你那里还需要再控制塔娜?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要把塔娜明媒正娶进门的。” “你,我,”听多铎这么一说,自知失言的多尔衮脑子马上转过弯来,他有些尴尬的连忙转换话题,“你说得好听,可谁都知道塔娜是皇太极留给豪格做嫡福晋的,你凭什么让皇太极改了主意把塔娜赏赐给你?” “说到底你就是不放心。”见多尔衮非要知道,多铎也有些不耐烦,“你不是什么都能想到吗?如果皇太极连我私娶塔娜的荒唐行径都能容忍,又为什么不会因为我的恳求把塔娜赐婚于我?要知道,在朝鲜和豪格对峙的阿敏和莽古尔泰已成尾大不掉之势,他皇太极还要靠栽培咱们兄弟收拾阿敏呢!” “这,这倒是。”换个角度看问题,果然就如多铎所言,多尔衮也不欲多说什么,毕竟多铎说得有理,假若一切都能像多铎说得那样发展,他也不愿意因为多铎私娶塔娜让皇太极心中生疑。 “我这就去求皇太极指婚!”多铎将张敏的耳坠小心翼翼的揣进怀中,扭头语气凶狠的对多尔衮要求道:“等我拿回圣旨,你就马上把塔娜和解药交给我。若是塔娜伤了身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好,我答应你!”虽说过程于自己预想的有些不同,但毕竟结果还是尽在自己掌握之中,见目的即将达到,多尔衮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他起身朝暗室门口走去,猛然回头,语气冷厉的吩咐多铎道:“我这就放你出去,记住,耍花样之前,好好想想你的塔娜妹妹!” 对上多尔衮的威胁,多铎也毫不示弱,他针锋相对地狠狠说道:“多尔衮,你也记住,这是唯一的一次,今后你若是再敢算计我,就别怪我不讲兄弟情分了!” 见多铎如此不留情面,多尔衮也甚是恼怒,不欲再与多铎多说,他兀自开了密室的门,大步跨了出去,站在外面冷笑着戳多铎的伤口道:“哥哥我先恭喜你了,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记得早点来接弟妹回去啊!” 又一次被多尔衮戳中痛处,多铎咬了咬牙,头也不回的离开十四贝勒府邸,回家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向皇宫赶去。他的塔娜,还在等他去救! 作者有话要说:咳,某晴是亲妈,我圆回来了哟~~怎么着也不会委屈张敏去当庶福晋的嘛! 其实多铎就是换了下思路,毕竟以皇太极现在对他的看重,如果他真的开口要塔娜,皇太极也不会不给的,在皇太极心中,多铎可比豪格更有能力用处。更何况多铎表现出的荒唐已经让皇太极和哲哲有些头疼了,如果塔娜这个侧福晋能让多铎收收心好好干正事,皇太极想必是不会介意牺牲张敏和豪格的。毕竟对皇太极来说,最重要还是他的权势啊,他还等着多铎成长起来收拾阿敏呢! 至于多铎,我在文文里很详细的写了他的心路历程。虽然是真心把张敏当妹妹,但是面对多尔衮拿张敏的性命相威胁,其实真正令多铎妥协的是,张敏嫁给豪格后跟他形同陌路、不再给他出谋划策的可能。所以说,男人啊,最爱的还是自己的权势,就算再爱一个女人也还是建立在和自己利益无碍的前提之下。 其实多尔衮说的也没错,是哥哥重要,还是夫君重要?对古代女人来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肯定是夫君重要的嘛,多铎是真怕张敏会跟豪格一条心从此跟自己刀剑相向了。事实上,多铎也是有私心的,其实他和多尔衮一样,最爱的还是自己。 最爱张敏的,其实一直都只有豪格。只可惜这个悲催的娃权势不够,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 ╮(╯▽╰)╭ 咳,那啥,更新晚了,对不起大家。捂脸羞愧,公务员复习压力山大的说~~ 25字留言有积分送哦,不要错过啊亲亲们~~ 95迫眉睫巧言得赐婚 终脱险不甘反设计 收起吊儿郎当的假面,真正认真起来的多铎绝对不可小觑。 摆出一副非塔娜不可的架势,多铎把小时候对着努尔哈赤和阿巴亥那种撒娇任性又强词夺理的姿态,在皇太极面前使了个十成十,把嚣张跋扈又任性妄为的小霸王脾气显露无疑。仗着自己是皇太极的幼弟,多铎陪着笑脸甜言蜜语、威逼利诱、甚至扯着皇太极的袖子撒泼打滚,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还威胁着嚷嚷道皇太极要是不答应就赖在宫里不走了,那一副不讲理的痴缠模样直闹得皇太极哭笑不得,这根本就是小孩子闹着要心爱玩具的样子嘛! 面对如此大胆胡闹的幼弟,皇太极觉得好笑之余,心中也略微放松了些许,胆敢大咧咧直接上门讨要几乎已经定给了豪格的塔娜,看来多铎此子虽然天质过人,城府却并不像多尔衮那么深,这么想来多铎的任性妄为有时候也并不是坏事,至少将来掌控起来也容易不少。 这么一想,皇太极也没有把多铎求娶塔娜的事情往阴谋论上面联想,他装作为难的摇了摇头,半晌才出声说道:“这,多铎,你也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性子来?你这么想一出是一出的,今个想要塔娜就来求娶,明个若是不喜欢塔娜厌了她,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嘛!塔娜是个好姑娘,又是科尔沁尊贵的小格格,可不是那些玩意儿任你折腾,不行不行,这事儿啊,八哥不能答应你。” “哎呀,大汗,八哥,我的好八哥。”见皇太极不答应,多铎也着了急,他上前扯住皇太极的袖子,死皮赖脸的嬉笑道:“别呀,八哥,弟弟可是真心喜欢塔娜的,哪能像你说的那么薄情?我要娶了塔娜,定然把她捧在心尖上,哪舍得委屈她!你,你要是还不相信,我,我,弟弟我向长生天发个誓还不成吗?” 见皇太极不言语,多铎低声嘀咕了两句,又往皇太极身边凑了凑,嘿嘿一笑,颇为光棍的威胁道:“我说八哥啊,反正塔娜我是娶定了,你要是不答应,弟弟我还就不走了!”多铎说着话,大咧咧的就往书桌上一坐,“我还就看上塔娜了,八哥你个小气鬼,还答应额娘说要好好照顾我们兄弟俩,现在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都不答应,对得起阿玛和额娘把我托付给你的信任么?” “哼!”皇太极都被胡搅蛮缠的多铎气乐了,“拿父汗和大妃娘娘来压我,多铎你也好意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缺了你的吃穿少了你的用度呢,不就是个女人吗,你至于么?” “怎么不至于!”多铎嚷嚷道:“八哥,我知道你不答应我是想着把塔娜留给豪格,可感情的事又没有谁对谁错,再说还是我先认识塔娜妹妹的,你可不能因为我开窍晚就偏心自己儿子啊!” “你还知道自己对不住豪格啊!”皇太极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你好歹是叔叔,就不能让让侄子?” “对啊,我还是叔叔呢,豪格怎么能跟我争?”多铎耍赖道:“豪格脾气那么暴躁,哪会有我疼人。再说了,豪格都多大人了,去朝鲜给阿敏哥哥传个旨意都磨蹭这么久,这能力,啧啧,把塔娜给他不浪费么?” 多铎的话看似是为了贬低豪格,却不得不让心思深沉的皇太极联想到朝鲜的局势。想到至今还在对峙的豪格和阿敏以及朝鲜那僵持的局面,皇太极心中立刻升起了对阿敏和莽古尔泰胆大包天的愤怒以及豪格办事不利的恼意。 如今的阿敏和莽古尔泰早就成了卡在皇太极喉中不除不快的一根刺,然而心思深沉胸怀大志的皇太极却不想为了这两个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闹得整个大金动荡不安。他一直隐忍不发不是不想雷厉风行的武力收拾这两个野心家,而是不敢拿后金的基业去赌,如果他仅仅为了一统后金就损耗了八旗的精锐,又拿什么挥师南下攻占大明呢?所以,他只能用软刀子去磨,一点一点的分化瓦解阿敏和莽古尔泰再后金军中的势力,这样一来,扶持多尔衮和多铎就成为重中之重。比起小小年纪就出类拔萃城府颇深的多尔衮,既有军事才能又被阿巴亥宠坏了一副纨绔性子的多铎更容易拉拢。何况自己曾经也动过拿塔娜笼络多铎的心思,如今这只不过是从自己赏赐变成了多铎亲自上门求罢了,这样更好,在多铎心中人情反倒加重了不少。 这样一番思量,皇太极也下定了决心。他装出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问多铎道:“你这是要定塔娜了?” “是,我要定塔娜了!”多铎认真的说道。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皇太极严肃的说道:“我可是对豪格毁了约的,八哥对你的心意,你自己摸摸胸口也能知道,可不要辜负了八哥对你的信任的期望!下去吧,以后再敢胡闹,我可不会由着你了。” “是,多谢八哥,我就知道八哥最疼我了!”得偿所愿的多铎欣喜不已,他识相的向皇太极保证道:“大汗放心,多铎一定不负大汗的栽培,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好!”和多铎交换了一个眼神,各得所需的两人相视一笑,皇太极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可就等着看十五弟你的表现了!” “必不会让大汗失望!” “给你,”皇太极当即写下赐婚的谕旨,随即丢给这个缠得他头疼的弟弟,笑骂道:“滚吧!” “多谢大汗成全!”多铎一脸春风得意。“不打扰大汗休息了,臣弟这就滚!” 看着多铎满脸喜色的离去,皇太极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想起被撬了嫡福晋的亲儿子豪格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暗自思量道:“等下去跟哲哲再商量个嫡福晋人选吧,虽然似乎有些对不住豪格,不过多赏赐两个出身高相貌好的补给他也就是了!” 一走出皇太极的地盘,多铎就收起了那一脸刻意的喜色,面无表情的他眼眸中尽是阴郁,死死握紧那掌握这塔娜妹妹命运的绢绸,多铎快马扬鞭向十四贝勒府赶去,几番耽搁之下,怕是塔娜妹妹又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这下子你满意了吧!”多铎冷着脸恨恨的将手上握得太紧被汗水浸湿的谕旨丢进多尔衮怀中,焦急的连声问道:“一切都如你所愿了,解药呢?还有塔娜妹妹的藏身之处又在何处?” 伸手接住谕旨,多尔衮闻言连忙打开手上被揉捏着有些皱巴巴的绢绸,一目十行的扫视过上面所写的内容,多尔衮心中顿时倍感五味陈杂,既高兴于所计划的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又对多铎有如此能耐、竟真的求得皇太极亲自下旨赐婚感到大吃一惊。 第一次发现自己一向不以为然的幼弟多铎那吊儿郎当的表面之下竟然也藏着不下于自己的智慧,多尔衮心中百感交集,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为弟弟的本事感到高兴,还是该感慨弟弟伪装之好甚至欺瞒过了自己这个亲哥哥,又或者从此对这个跟他生了嫌隙的弟弟多加提防? 怀着这样复杂纠结的心理,多尔衮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递给多铎道:“这就是解药,兑水灌下去就行,给你。至于塔娜,在城郊你自个的庄子上。” “你!”一把夺过多尔衮手上的解药,多铎闻言又气又悔,面红耳赤的他忍了半晌才咬牙道:“不愧是阿玛称赞过的人,多尔衮你果然好算计!我再怎么猜度,也绝不会想到被你私自扣住千藏万藏用来威胁我的塔娜妹妹竟然就在我多铎自己的庄子里,哈哈,好一个所谓的灯下黑,我不如你,这一局我多铎输了!不过多尔衮,我警告你,没有下一次!告辞!”多铎撂下狠话,扭头就走。 “慢走,塔娜的侍女我随后就给你送回宫里去。”本就对自己的计策满意非凡的多尔衮自觉扳回了一局,也就放下了心中那小小的纠结,多铎再聪慧也越不过自己去,不管怎么说,最终得偿所愿还是他多尔衮不是吗。 却说多铎一路快马加鞭直奔城郊,待到了自个的庄子门口,不等马完全停下就直接从马鞍上一跃而下,边向里面走边询问上前迎接他的管事,待问清被十四贝勒送来的塔娜格格已经被安置在了小厢房里,多铎立马丢掉了手上早已被捏得汗津津的马鞭,疾步向小厢房方向奔去。 终于到了厢房门口,刚刚还迫不及待的多铎却猛然停住了脚步,他踌躇的在房门前徘徊了片刻,那轻轻一推就开的门如今在他心头却似乎有千斤之重一般。多铎知道,当他推开门救下塔娜的那一刻,一切就都和之前不同了,甚至在冥冥之中,他心里也会有什么东西即将在这一刻改变,只要他推开门,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终抵不过心中的担忧,一贯大大咧咧想做就做的多铎生平第一次患得患失了。他迟疑的伸出手,又犹豫的止住了推门的动作,重复几次这些无谓的动作之后,向来果敢的多铎最终闭上眼狠下心来,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脑海中所有的顾忌和胡思乱想都在看到昏倒在炕上还无意识蜷缩成一团的塔娜时被抛之脑后,所谓一眼万年,有时候就只需要一眼,从此便满心满眼都充盈着一个人。在看到塔娜的一瞬间,多铎心中的忐忑不安和自我厌弃在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甚至顾不上再责备自己,身体便先于意识的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将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拥在怀中。 怀中那冰冷的触感让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多铎心中猛地一惊,伸出手去触碰塔娜的眉眼,那触手即感的凉意让多铎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感觉像被迫吞下一大杯冰水的他似乎连胃都开始痉挛,屏住呼吸,试探的将手伸出去,直到那颤抖的手指在女孩的鼻翼下感受到了浅浅的气息,多铎才大口大口贪婪吸入空气,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告诉他,他再也经不起一次这样的惊吓了。 心急火燎的吩咐庄子里的奴隶端来一壶温热的水,多铎小心翼翼的将兑了解药的水一点一点喂给塔娜,看着解药被全部咽下,多铎总算松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目不转睛的盯着还无知无觉的塔娜。 “唔······”过了许久,张敏的手指才微微动了动,但仅仅是这一点,也让多铎欣喜若狂,他急切的连声问道:“塔娜妹妹,你听得到吗?我是多铎啊,你醒一醒!” 眼皮微颤,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张敏在朦朦胧胧听到多铎声音的时候心中就知道自己肯定已经被利用了个彻底,心思一转,几乎猜到了前因后果的张敏绝不甘心就这么被阴,即便落到这幅境地,她也要扳回一局才行。 缓缓睁开眼睛,张敏的眼神空洞迷茫而且没有焦距,似乎被伤了个彻底,她张了张嘴,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声音微不可闻的喃喃自语道:“真好,还能再看到多铎哥哥你,总算这世上还能有个人惦记着我,我这一辈子也不算太失败。” “塔娜妹妹,”轻轻的一句话却说得多铎竟落下泪来,“不,不是这样的,没事了,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是吗?”张敏轻笑道:“多尔衮哥哥准备怎么对我呢?唔,我想想,要牵扯不到他和大玉儿姐姐身上的话,意外是必须的。多铎哥哥,你说,我还能留个全尸么?” 轻描淡写的吐出最可怕的话语,仿佛说到的那个即将死无全尸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张敏越笑越大声,最后甚至笑得喘不过气来。“不是吗,多铎哥哥你别急着否认,真相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清楚楚!这就是我真心以待的哥哥姐姐们,真好,践踏了我的情谊还不够,还要我拿命去填是不是?我格根塔娜真是瞎了眼,自恃聪慧过人,却识人不明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活该啊!”张敏说着愈发激动起来,她拽住多铎的衣服,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你说,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我一片好心,怎么竟落到这般地步?你说啊,你说啊,说出来至少让我死个明白!” “塔娜,”张敏的连声质问每一句都生生砸在了多铎的心里最痛的地方,到底心中有愧天良未泯,多铎顿时羞愧的无地自容,他大力将张敏一把搂紧,哽咽道:“你不会死!一切都过去了,你不会死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没有错,若是非要说你做错了什么,那你也只是信错了人!多尔衮不配享受你的单纯善良,从今往后我会护着你,一辈子护着你!”心知如果自己选了另一条路,那张敏所说的一切都将会变成事实,多铎再也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 “这么说,你们拿我的命做了个交易?”张敏泪流满面却笑得灿烂,她冷冷的问道:“是什么?你说我不会死,既然留了我的命,你们又拿去了什么?我猜猜,是我的婚事吧,这样你们才放心不是。是谁,多尔衮,阿济格,还是你多铎?” “别这么对我,塔娜,不要这么对我!”多铎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都是我太弱小太无能,你要怎么怪我都可以,但是别这样,别把我当陌生人,甚至仇人看!” “看来是你了。”张敏笑得勉强,“也好,至少你还有一份怜惜我。真幸运,不是吗?” “别笑了!”看着面前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多铎再一次在心中对多尔衮起了恨意,如果不是他,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的。 “不笑?那我该怎么办,哭吗?抱歉,心痛的已经哭不出来了呢!”张敏红着眼睛看向多铎,“其实我该谢谢你的,多铎哥哥,如果不是你,想必多尔衮哥哥留不得我呢。我的命,到底是你救下来的,我若是再怪罪你,岂不是忘恩负义、不知好歹吗!” “不要说了,别再勉强你自己了!”多铎搂紧张敏,泪如雨下。“什么不知好歹、什么忘恩负义、你根本是在骂我,骂我没有护住你!骂得对,骂得好,也对,你本该怪我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没有眼泪,我替你哭,你怎么生我的气都好,可是你万万不能这么糟蹋自己。” “多铎哥哥,”多铎剖心置腹的一番话终于还是让张敏忍不住哭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呢?多铎哥哥,我好怕,我好害怕!为什么身边所有的人都变得这么陌生这么可怕?什么都变了,你也会变么?我知道不该怪罪你埋怨你,可是我好怕,以后我要怎么办,如果有一天连你也变了,我还能依靠谁呢?你不要变好不好?好不好?” “我不会变,乖,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多铎抱着嚎啕大哭的张敏,对塔娜又跟自己重归于甚至更加依赖的情形很是欣慰,看着哭得委屈极了的女孩,多铎顿时心下一片柔软,他怜惜的安慰道:“别怕,哭吧,哭完了就过去了。” 摸了摸塔娜柔软顺滑的头发,看着经此一事毫无安全感的女孩,多铎想了想,坚定的保证道:“我多铎对长生天起誓,这一生再不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多铎哥哥,谢谢你,谢谢你,我只有你了!”听闻誓言,被安慰的女孩感动之余哭得更凶。 放任女孩最后的悲伤,也享受着女孩唯一的依赖,多铎心满意足。然而他不知道,埋在自己胸口的,除了浸湿了衣襟的眼泪,还有一丝志得意满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张敏的反应很好理解,毕竟被算计了一把嘛,再不怨恨就不正常了。 多铎心中有愧,今后必定各种溺宠。 才从南京回来,更新恢复了,大家表要抛弃我啊,收藏掉了20个,心痛死! 对不起大家,留言吧留言吧,我会送分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大家多注意身体吧,少吃点盐和味精的好,还有每年的体检必不可少,身体最重要。 96惊闻婚事各方谋划 终成定局婚宴出岔 谕旨一下,任旁人再怎样千般惊奇万般揣测,这婚事都已成定局。 初闻此事,哲哲惊得立即就变了脸色,顾不上明天虫王节的庆典还没完全准备妥当,便丢下一切急急忙忙的去崇政殿书房求见了皇太极。夫妻俩一番密议之后,哲哲红着眼睛走了出来,一路无言。 待回了清宁宫,屏退了下人,哲哲才拉着心腹侍女阿尔其的手叹了一口气,倾诉道:“阿尔其,我错了,我错了!我可怜的小塔娜啊,眼见就成了的事,怎么竟出了这样的岔子?我苦命的侄女,姑姑对不住你啊!我单以为大汗喜欢你怜惜你,就能成全了你和豪格,好歹那也是大汗自己个的亲儿子不是?可是我却忘了大汗终究是大汗,除了天下什么都动摇不了他,即便咱们科尔沁的女孩再貌美再聪颖,在大金众人眼里也只不过是送来联姻的棋子!呵呵,不过是棋子而已,他们又哪里有一丝一毫体谅过我们的想法?我是,小玉儿是,终究连小塔娜你也逃不过这命!阿尔其,你说,若不是我给了小塔娜希望,如今她也不会这么痛,是我这个做姑姑的害了她啊!” “格格,别说了。”阿尔其闻言也红了眼睛,她握了握哲哲的手,连忙提醒道:“这话再不要说了。对满蒙联姻不满,您这是大不敬啊!格格,你失态了。” “是啊,我失态了。”哲哲看向这个从小陪在身边的侍女,不甘心的说道:“可是阿尔其,我,我忘不了啊!” “格格!”像是想到了什么,阿尔其惊叫一声,随即连忙压低声音,不敢置信的问道:“难道,难道您还念着,念着他?” “怎么能忘得掉呢?”哲哲喃喃的说道:“那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日子啊!” “格格,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你说过的,我们不能沉溺在过去,我们得把握未来才行啊!”阿尔其劝道。 “是啊,都过去了。”哲哲失落的说道,“我只是想到小塔娜,想到我自己,如今的小塔娜,可不就是当年的我?我以为她可以带着我的那一份,代替我幸福的。只可惜,这都是命啊,是命啊!” “格格多心了,既然是十五爷亲自求娶塔娜格格,想必将来也一定会好好对待塔娜格格的。”阿尔其安慰道。 “阿尔其,你不懂。”哲哲摇了摇头,“塔娜不是虚荣的孩子,她要的不是荣华富贵。女人啊,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其他人再千般好万般好,也再也入不了她的心。多铎再好,也比不上豪格,更何况,我给了她希望的,她明明可以做心上人的嫡福晋。我害了她啊,我不该给她希望的!” “格格,你也没想到会这样。”阿尔其闻言也心有戚戚,收起心中的叹息,她安慰哲哲道,“事情已成定局,格格,我们还能怎么办呢。多给塔娜格格些嫁妆吧,您且这样难过,何况塔娜格格呢?若是连您都不能振作起来,又有谁能开解塔娜格格呢?以后,多帮着塔娜格格就是了,格格,别再想了,您还有明天的庆典要忙呢!” “你说得对。”见阿尔其说得有理,哲哲也收起了心中的悲伤,她振作起来,“小塔娜还需要我这个姑姑安慰,我不能先乱了阵脚。对了,阿尔其,把庆典是事情先交给珍哥办,我们去静安宫1。” “格格,你这是要?”阿尔其给哲哲整了整衣服,询问道。 “去看特日格勒。”哲哲站起身,恢复了精明的她算计道:“塔娜和豪格的婚事虽然作了废,可这是意外,又怪不得我。这样看来,豪格在皇太极心中还真是没地位,她特日格勒要为豪格打算,就离不了我哲哲,这宫中多一个盟友,就少一个敌人。” “格格说得正是,特日格勒庶妃想必还不知道塔娜格格被指给十五爷的事,这件事可不能由别人说给她听,还是格格你亲自去的好。”阿尔其想了想,赞同道。 “是啊,可不能让其他人趁着此事在其中挑拨离间。”哲哲点了点头,“我们走,去静安宫。” 且不说哲哲在静安宫如何笼络特日格勒,却说得了消息的大玉儿,在端仪宫连连摔了两个上好的玉器摆件。 “塔娜回来了?在清宁宫偏殿闭门不见?”听到苏茉儿的禀告,大玉儿反问道:“你确定吗?多铎自己去请封侧福晋,大汗同意了不说,还亲自下旨赐婚?” “是,格格,十四爷是这么说的。”见大玉儿发火,苏茉儿连忙答道。 啪、啪、哗啦·····连摔了两个玉器之后,大玉儿才渐渐冷静下来,她狠狠的说道,“苏茉儿,我低估了多铎的急智,也低估了塔娜在多铎心中的位置!” “格格你,”对大玉儿的怒火,苏茉儿不解极了。“皆大欢喜,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为什么,为什么即使到了如此地步,她还能让多铎请封,让皇太极赐婚?她凭什么舒舒服服的当多铎心尖尖上的侧福晋,我就只能被皇太极丢在后|宫里任人欺凌?”大玉儿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服,我哪点比不上格根塔娜,我才是科尔沁的明珠,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去!” “格格,你,你怎么能这么想?”苏茉儿闻言一脸惊诧,“你,你变了,格格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塔娜格格可是从小跟你一长大的啊,你怎么能这样想她?她喜欢的是豪格啊,你说得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苏茉儿,你这是在质问我吗?”见苏茉儿竟然向着别人,大玉儿顿时对这个从小陪伴着她的侍女失望极了,她看着苏茉儿的脸色,终究还是不敢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出去,她不敢赌,她知道苏茉儿善良而又软弱,所以她不敢赌苏茉儿一定会理解那个身处黑暗的她,万一输了,她将一败涂地。 忍下心中对苏茉儿的失望,大玉儿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先欺瞒这个身边人,“你,你不懂。”大玉儿掩去了眼中的阴霾,她违心的解释道:“我只是想到了自己而已,哪里是不为塔娜妹妹高兴呢。只是,我只是感叹塔娜的好运气,你看看我,看看我如今落到什么下场了?同是科尔沁出来的,塔娜又比我幸运了何止十倍百倍?”一脸哀伤的大玉儿说着说着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格格,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我怎么能够怀疑格格你呢。”苏茉儿果然被大玉儿的哀兵之策打动了,她自责极了。“苏茉儿错了,格格你打我骂我吧,都是苏茉儿想岔了。” 见苏茉儿满怀歉意和愧疚,大玉儿也见好就收,“不怪你,也是我刚刚太过激动了,什么打你骂你的话可不许再说了,我可是拿你当好姐妹看待呢。” “格格,”苏茉儿被大玉儿的话感动了,她连忙安慰大玉儿道:“我知道格格你的苦你的痛,塔娜格格有你帮她,是她的幸运。可是格格,你也别太多想啦,现在咱们在后|宫的日子不是慢慢好起来了吗?无论如何,苏茉儿都会一直陪着你身边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玉儿说着叹了口气,“只是,恐怕经此一事塔娜她非但不能理解我的苦衷,反而会跟我生怨啊!还有多铎,只怕他们两人从今以后都恨上我了。” “不会的,格格,塔娜格格和十五爷会谅解你的,毕竟你都是为了他们好啊!”苏茉儿劝道。 “不,他们会恨我的。”大玉儿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伤感样子,“算了,只要他们好好的,即便是他们恨我怨我,我也认了。” “格格,苦了你了!”苏茉儿握紧大玉儿的手,向大玉儿传递着她的力量,“别这样,格格,等塔娜格格和十五爷知道真相,他们会感激你的!” “希望如此吧。”大玉儿神情淡漠,兀自换了话头道:“不说了,你去看看各宫中的祭品都分发下去了吗,那可是明个虫王节要用到的,可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是,我这就去,格格放心,有苏茉儿盯着,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苏茉儿麻利的应下差事,起身告退。 “去吧。”大玉儿挥挥手,看着苏茉儿离去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这样天真的贴身侍女,只怕将来靠不住啊! 毕竟是没遮没挡的明旨,又是本应喜气洋洋的大好事,待到六月六虫王节当天,耳目灵通的亲贵女眷们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诧异之余,各位命妇们也不忘围着大妃哲哲和另一个当事人十五福晋庆格尔泰打探消息。 比起早就有应对之策的哲哲,庆格尔泰面对命妇们或明或暗的刺探,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尽管表面上维持着一副笑脸敷衍了碎嘴又八卦的妯娌,庆格尔泰心中却极不是滋味。虽然已经习惯了多铎的冷落,对府里进新人也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自己都亲自向大妃求过赐下侧福晋,但事到临头庆格尔泰还是害怕不已。她自己本就是个不得宠甚至不被尊重的,这下子偏偏来了个十五爷放在心尖上亲自求娶的侧福晋,论身份、论相貌、论多铎心中的分量,她没有一点胜算,等这么一位侧福晋进了门,她这十五贝勒府邸女主人的位子,还能坐得稳吗? 心不在焉的祭拜过虫王爷,庆格尔泰还在心中盘算今后对这位新福晋的态度,就听见身边侍女悄声提醒道:“福晋,大玉儿侧妃招呼你呢。” “哦,谁,大玉儿侧妃?”正想着自己心事的庆格尔泰猛然回过神来,看着被道贺的命妇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妃哲哲,再听着耳边天作之合、喜结良缘、天生一对等等喜气洋洋的恭贺声,庆格尔泰咬了咬嘴唇,低声道:“知道了,我们这就去拜见侧妃娘娘。” 不知道庆格尔泰和大玉儿私下说了些什么,也不管众人心中对这场婚事究竟怎么想,皇太极亲自定下的婚事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待到萨满法师亲自挑出来的良辰吉日一到,这一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还是得喜气洋洋的照常进行。 因着是大汗赐婚,再加上大妃娘娘亲自安排婚事,张敏作为十五贝勒亲自求来的侧福晋,其地位丝毫不差于嫡福晋,不说十里红妆的陪嫁,就连婚礼的排场也更胜于当初多铎大婚的场面。皇太极的歉意和哲哲的怜惜之下,也没有那个没眼色不识趣的人敢对这场风光明显更甚于嫡福晋的婚事多加议论,但众人心中到底怎么想,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问门户、合婚、换盅、响棚、迎亲,这一系列复杂而又繁琐的婚礼流程,对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多铎来说就显得驾轻就熟了,熟练的将三支箭分别射向天、地和轿前之后,阿济格的嫡福晋瑚图里将张敏从花轿中扶出,一群妯娌命妇们正在侧院的新房里等着帮新娘子开脸呢。 多铎在前院被一众兄弟子侄围着灌酒,新房里的张敏则喝了一口瑚图里端来的红糖水,乖乖的坐着任由济尔哈朗的继福晋阿茹娜用剥掉皮的煮熟鸡蛋擦脸。 妯娌命妇们围着新娘子七嘴八舌的恭喜道贺,作为当事人的张敏却笑得有些勉强。岳托的继福晋卓克陀达(百合)是个心细的,本就和张敏交好多年,又对张敏和豪格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些日子在家里也没少听岳托抱怨这婚事为豪格鸣不平,如今看到张敏这份模样,卓克陀达心中也倍感不忍。到底大局为重,顾不上感慨造化弄人,卓克陀达连忙悄声安慰了张敏两句,“塔娜,事已至此,你也别多想了,一切都是命!” 张敏闻言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卓克陀达,谢谢你!” “罢了罢了,”见张敏笑容忧郁眼含悲戚,卓克陀达自知再多劝说都是徒劳,她想了想,轻声说道:“我这就拿盖头来,你且静静心,今天毕竟是你大喜的日子,一会儿可别再这幅表情了,十五叔会不高兴的。” “嗯,我知道了,多谢!”张敏接过红盖头盖好,不厚的一块红布却像是一下子隔开了她和外面喧闹的世界,触目间俱是一片大红,盖头之下,张敏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卓克陀达还欲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得门外一片嘈杂,身为正经嫂子的瑚图里正准备差人出去询问,就看见十五贝勒府女主人庆格尔泰的贴身侍女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嘴里大喊着:“福晋,不好了,不好了,硕托贝子和十二爷在宴席上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静安宫原来的主位诺敏侧妃已经被皇太极休弃了,所以由侧殿资历最高特日格勒庶妃管理。 捂脸,更新晚了愧疚中,不晓得说啥了。 这一章就是交代下大家对婚事的反应,至于另一个当事人豪格的反应,下一章就知道喽!毕竟他远在朝鲜,得到消息要好久呢。 岳托和硕托可是豪格的铁杆,豪格不在,不代表就没人找多铎的事了,看不惯多尔衮三兄弟的亲贵子侄可不少。 最后,25字有积分送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亲~~ 97遇绊子张敏巧化解 怒攻心豪格终吐血 “什么?”庆格尔泰大惊失色道:“今天可是塔娜和爷的大喜之日,这,这传出去多不吉利啊!要是让旁人看了,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是非呢!” “你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本就看不起这个小家子气的弟妹,如今见庆格尔泰碰上事情不忙着去安抚妯娌命妇还有闲心耍这种小心思,瑚图里就更鄙视这个不知所谓的弟妹了。听到是自家爷们惹出的事情,心中本就不安的瑚图里,也不想再掉价和小肚鸡肠的庆格尔泰故作亲热,她端起正经嫂子的架子教训庆格尔泰道:“都什么时候了,不顾着你们家爷的面子,还有心思拈酸吃醋的耍心眼,庆格尔泰,你看看你自己,轻重都不知道,哪还有一丁点嫡福晋的样子!怨不得十五爷宁可留恋花丛也不宠你!” 这话一出口,四周叽叽喳喳的妯娌命妇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瑚图里到底是正经嫂子,教训庆格尔泰的话又句句说在点子上,再加上庆格尔泰身份不高还老是巴着大妃娘娘,在妯娌命妇中也没几个跟她交好的,即使瑚图里这戳人心窝子的话说的过分了,也没哪个不长眼的敢开口帮庆格尔泰解围。这么一来,热热闹闹的新房里就骤然冷了场。 “姑姑想多了,不过是因为好日子大家多喝了几杯酒,爷们嘛,酒上了头还记得什么。十二哥和硕托都是咱们大金的巴图鲁,又是闲不住的性子,叔侄之间一时喝多了忘了地方切磋切磋,哪有大家想的那样严重。”虽然恨庆格尔泰言语间给自己添堵设套,但今天毕竟是自己的婚事,若是这样冷场下去让庆格尔泰的话流传出去,自己也就没脸做人了。这么一想,张敏便掀了盖头,微笑着三言两语间将庆格尔泰的胡言乱语驳斥的一干二净,把一场可能源于争风吃醋的争斗轻描淡写的定性为醉酒闹事。 轻蔑的瞅了一眼庆格尔泰,张敏看向阿济格的嫡福晋瑚图里和硕托的嫡福晋齐娜宜尔哈(凤仙花),笑着说道:“不过,姑姑且使人再到前面去看看吧,虽说满席都是兄弟子侄不会让十二哥和硕托出什么事,但好歹也安一安十二嫂和齐娜宜尔哈的心。” “塔娜,不对,该叫十五婶了呢。十五婶说得正是呢,怕是十二婶和齐娜宜尔哈面上不显,心中都惦记着呢。”张敏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卓克陀达也连忙接话,小小开个玩笑将气氛活跃起来。 “瞧塔娜说得,担心什么,我们家爷好歹是叔叔,还能让硕托吃亏了不成。”见张敏亲自圆场又给自己递了台阶,瑚图里也就顺势走了下来,心中对张敏这个把自家爷们从是非中摘出了又保全了自己面子的弟妹很是喜欢。瑚图里本就因为张敏大方利爽和其交好,如今再和小家子气的庆格尔泰一对比,那心立刻就偏了。 亲自上前挽住张敏的手,瑚图里也不在意会驳了庆格尔泰的面子,就直接吩咐身旁十五贝勒府邸侍女道:“没听到你们侧福晋的话吗?去前面看看情况,十二爷和硕托贝子既然喝醉了,就让人把他们扶到空着的厢房去醒醒酒。”说罢,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庆格尔泰,不客气的说道:“庆格尔泰,你好歹也是女主人,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告诉侍女们把人安排在府中哪个空厢房,我也好跟齐娜宜尔哈去服侍我们家爷和硕托贝子?” “是,嫂子说的是,倒是我疏忽了。”没给趁着乱子给张敏惹出流言是非,倒让自己在妯娌命妇中失了颜面,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的庆格尔泰内心憋屈极了,但碰上身份比自己高、名分又在自己之上的嫂子瑚图里,庆格尔泰也只得咽下这口气,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十二爷和硕托贝子就安排在西边厢房吧,再差人准备些醒酒汤和热帕子送去,还不快去!” 看着侍女慌慌张张的离开,庆格尔泰还得端起笑脸,“嫂子,齐娜宜尔哈,这边请。” “嗯,这还像个样子。”瑚图里蔑视的瞅了庆格尔泰一眼,上前亲切的拍了拍张敏的手,“塔娜,嫂子就先去了,过两天嫂子再来看你。”安慰过张敏,瑚图里又吩咐卓克陀达道:“小玉儿这个正经嫂子亲姐姐偏偏不在,庆格尔泰又是个不当事的,卓克陀达,你是岳托的福晋,是长孙媳妇,这里就交给你了,再有哪个不长眼色的,你尽管收拾,有事儿十二婶给你兜着!” “十二婶有命,卓克陀达哪敢不从啊!”卓克陀达笑着应下,顺便推了推身边一向木讷的亲弟妹齐娜宜尔哈,“跟着十二婶去,好好照顾你们家爷们。” “嗯,我知道了。”齐娜宜尔哈低低应了一声,低着头站在瑚图里身后,跟着女主人庆格尔泰一起向西边厢房走去。 走了没眼色又小心眼还拎不清状况的女主人庆格尔泰,这屋子里气氛也渐渐恢复了喜庆,妯娌命妇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讨喜的话,新房中显得热络极了。不过尽管表面上所有人都一副真挚的笑脸,其实私底下都竖着耳朵等着前院传来新的消息。 果不出张敏所料,有多尔衮坐镇,又是多铎心中重视的婚事,借着醉酒闹事的硕托和暴脾气的阿济格没能折腾出什么的状况就被镇压了。亏得多尔衮处置得当,亲贵大臣们见状也不过笑谈一声,十二贝勒和硕托贝子在婚宴上醉酒失态了而已。没了这两个不省心的莽撞货,在乐器的靡靡之音中,亲贵大臣们恭喜过喜得美人的十五贝勒多铎,又开始在酒肉中嬉笑玩闹、觥筹交错,一时间把喜庆气氛烘托得十分热烈。 指望借机败坏张敏名声的庆格尔泰完全失算了不说,不但当场就被亲嫂子瑚图里给了个没脸,事后还被大妃哲哲召至宫中亲自斥责一番。非得惹得女眷们看不起,还被多铎夺了管家权,真真是倒霉到家了。 且不说盛京城中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婚事,却说驻扎在朝鲜整日忙着和阿敏、莽古尔泰明争暗斗的豪格,此时还不知道心上人已经另嫁他人的他从怀着掏出一支羊脂白玉簪,嘴角含着笑意,眼角眉梢都是幸福。伸手轻抚过玉簪,只见那玉簪质地晶莹透亮,雕工细腻浑然天成,简单大方却又显雅致,在豪格心中,正配佳人。 一想到这支莹白的玉簪在塔娜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间轻轻晃动,豪格心中就是一阵火热。轻握着手中满含心意的礼品,豪格眼中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丝止不住的笑意,回忆起自己送给塔娜的第一件礼物,豪格顿时有种捂脸的冲动,怨不得岳托嘲笑自己,那可是定情信物啊,也只有自己这个笨蛋会送心上人一把匕首!虽然那把匕首是从兄弟那儿自己赢来的战利品,是显示自己能力出众的标志,但现在想起来可真是丢脸,幸亏塔娜不在意这些。 回想起自己做下的糗事,一向皮厚的豪格也禁不住红了脸,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瞅了瞅四下无人,豪格在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刚刚将侍卫们都遣了下去,这幅有损自己威严的样子没有被人看到。 手握着羊脂白玉簪,想象着塔娜看到礼物时欢喜的模样以及自己亲手给塔娜戴上玉簪时心上人那亮晶晶的眼眸和羞红的脸蛋,豪格心里一下子荡漾了。真要感谢小玉儿给他透露的消息,要不然他还不知道平日里不喜奢华最是素净的塔娜竟然从小对各自玉饰爱不释手呢。豪格呆是有点呆,可是他不傻啊,既然知道了心上人的喜好,哪能不有所行动呢。这不,一到朝鲜这地方,他就差人搜集了好些上好的玉饰,甚至为了找到一个最入眼的,还亲自去朝鲜王宫搜刮了一遭,这才从一个什么公主那里抢来了这支看得上眼的玉簪。想起自己看上这玉簪被手下人误会,当天晚上就在自己的营帐里见到了赤身裸体瑟瑟发抖的公主,豪格就不禁有些好笑。不过自己大骂猜错了主子心思的手下,并挥手让人把颤颤巍巍的公主带下去时,那个什么公主含泪的小眼神,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像他心爱的塔娜。 正幻想着美事,一声通报打断了豪格越飘越远的思绪,被拉回思绪的的豪格立马条件反射的将握着玉簪的手藏到背后,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吩咐道:“是牧克登(兴起、腾盛)派来的?进来吧。” “给主子请安,奴才府中侍卫奇乘比(勤勉),奉牧克登管家之命,有京中急件呈上。”快马加鞭未下鞍的侍卫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封厚厚的信件,低着头双手奉上。 “嗯。”由于右手被占,豪格只得伸出左手接过厚厚的信封,顺口问道:“京中有何大事发生?牧克登把你急急忙忙的派来,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内勒贺(安康)生了?上次不是说还没到日子吗。” 心中知道内情的可怜侍卫咽了咽唾沫,吓得头也不敢抬,他战战巍巍的回道:“启禀主子,有牧克登管家在,府中一切安好,不过庶福晋还没有生产。至于京中,京中,确实出了件事情,奴才不敢多言,牧克登管家在信上有详细的交代,请主子亲阅。” “起来吧,瞧你吓得,你主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豪格见状不在意的笑了笑,见侍卫奇乘比仍不敢抬头,便顺手将右手的玉簪小心翼翼的轻轻放在桌案上,用一沓军报遮掩住,这才伸手拆开了信封。 “奴才不敢。”依旧低着头跪在地上,悉悉索索的展信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明晰,忐忑不安的奇乘比心中惧怕极了,他不知道知晓真相的主子会如何大发雷霆,而带来这个坏消息的自己,还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奇乘比!”豪格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一般,令跪在地上的侍卫奇乘比顿觉大难临头,他声音颤抖的回道:“奴才在。” “你告诉我!”豪格站起身,探身上前一把揪住奇乘比的衣领,将本来跪倒在地的奇乘比一下子拎了起来,他红着眼睛恶狠狠的问道:“塔娜嫁人了是什么意思?多铎亲至崇政殿求娶是什么意思?父汗亲赐十五贝勒侧福晋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说啊!” “主,主子,主子息怒啊!奴才,奴才这儿,还,还有一封塔娜格格的亲笔书信要呈上。对,还有一封塔娜格格写给主子的信!”被拎的几乎离地的可怜侍卫吓坏了,他哆哆嗦嗦的从袖筒里抽出收藏好的信,颤抖着递上去。 “滚!”豪格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信,大喝一声,“滚出去!” 奇乘比连滚带爬的冲出豪格的营帐,直到被帐外的军士带回了下人居住的小帐子,心脏仍然在胸中狂跳不止,“管家大人啊,瞧你出的馊主意,要不是塔娜格格的信,我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颤抖着展开手中那张有些皱巴巴的信纸,映入豪格眼中的信纸像是被许多水滴浸过一般,不但很多字迹都模糊了,还必须不停的用手把信纸展平才能阅读。 “豪格,能在一生中遇到那个对的人,我本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可谁料世事无常,你我终究情深缘浅。我不想承认曾经和你在一起所有的快乐都是过眼云烟,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大金国、科尔沁、你的功业、我的亲人······所有的一切都再容不得我们的自私和情意。木已成舟,塔娜无力抗拒,情理伦常在上,我不想昧着心让你忘掉我,可也不得不忍着痛恳求你,再逢陌路吧,为了我,更为了你!事已至此,塔娜此生别无他求,纵然已为人妇,却仍怀着最后一丝私心,为盼君安好无恙。豪格,还记得我抱怨‘奈何世间事,半点不由人’时,你反驳我的话吗?你说,我鼓励过你的‘如果足够强大,就什么也不用再忍了’。如今再想起这句话,我很担心。你性子急,今后没有我在身边帮衬,难免顾此失彼,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请记住我最后的话,戒急用忍、韬光养晦、厚积薄发、静待天时、龙跃天下!本不该再提的,乌云在收拾嫁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手中竟只有第一次见面时你顺手送给我的匕首。本应把它还给你的,也许没有了念想,我们都会过得更好。但是抱歉,我舍不得,就当是给我留下唯一的寄托也好,我不想生命中最美好的回忆里什么都没剩下。原谅我最后的自私,豪格,对不起,再见!” 吧嗒,一滴泪从眼角滑下,掉落在信纸上。 看着渐渐晕开的字迹,豪格突然意识到这张皱巴巴的信纸正是因为浸满了塔娜的泪水才变得不平整而且字迹模糊,他忍住喉中的哽咽,喃喃的念道:“不是顺手,我本就是想送给你的,塔娜,不是顺手,都怪我,是我的错,塔娜,塔娜······” “是我蠢,是我的错,什么都没能留给你,除了一把匕首,哪有人送这个的,怨不得我们没有好结局,都是我的错!”失神的自语着,豪格突然看到桌案上刚刚自己藏在军报下的玉簪,那个自己精心挑选出来准备送给塔娜的礼物,他像发疯了一样,死死的紧攥着玉簪,青筋爆出的大手还在不断收紧。“要你有什么用,太迟了,迟了!” 啪,终于,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压力,莹白的玉簪啪的一声折断成两半,锐利的断口深深刺入了豪格的手心,刹那间鲜血直流。 疼痛唤醒了豪格的意识,他不顾鲜血淋漓的右手,伸出完好无损的左手又一次拿起张敏的信,盯着其中几个字眼默默的读了几遍。“戒急用忍、韬光养晦、厚积薄发、静待天时、龙跃天下,戒急用忍、龙跃天下、龙跃天下、戒急用忍、龙跃天下!” “对,龙跃天下!”大脑一个灵醒,回过神来的豪格再不复之前的颓唐,他小心翼翼的收起已经断成两节的玉簪,轻手轻脚的将染血的发簪用衣袖擦拭干净,这才连同手中的信纸一起爱惜的放入怀中。 “呵呵,”豪格从喉咙中挤出一丝阴冷的笑声,配上他略显狰狞的面容,让整个营帐中一下子阴森起来,“皇太极、多铎,你们,好,很好!塔娜,等我豪格坐拥天下之时,看哪个再能阻碍我们!塔娜,等着我!” “咳,咳咳,咳,”豪格突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他胸口剧烈的颤抖着,似乎有异物在卡在气管中一般,终忍不住,竟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朝鲜的事儿拖得够久的了,若不是你阿敏不识时务,何至于,哼!”吐出梗在胸口的血,豪格反倒觉得心中舒爽了不少,他冷冷一笑,毫不在意的用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对帐外的军士吩咐道:“叫格亦古勒来见我,也该是时候回盛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庆格尔泰的心思很容易猜,大家都知道张敏和豪格的往事,她就是想让张敏的名声不好听。不过她没想到,如果张敏的名声不好听,那对多铎来说也会被张敏连累的,多铎面子上不好看,她这个十五福晋能好到哪去。所以十二福晋瑚图里等女眷命妇才看不起庆格尔泰,觉得她小家子气,拎不清。 张敏肯定是不能任由着庆格尔泰瞎说败坏自己名声,所以才掀了盖头三言两语化解了危机,让庆格尔泰失算了。 让豪格流血又流泪什么的,他好惨!捂脸~~ 话说,我好像把豪格写的太萌了,咬手绢,作为注定的男配,他好可怜。 咳咳,我会告诉你们那个棒子国的公主其实是个小配角以后还会出现的吗? 奸笑,大家猜猜她会是谁呢?提示,历史上真有这个人物哟~~ 其实本来张敏给豪格的情书我准备写成诗的,但是想想豪格的智商和女真人的素质,算了,还是写成白话文好了,我真怕豪格看不懂。 那啥,我在努力缩短更新间隔,哭,我每一章都超过3500好多,如果3000字一章,我隔日更绝对没问题,但是,我一写就收不住啊!!! 看在我熬夜更新什么的,大家走过路过不要忘记留评啊,25字可以送分的说。 98自反省心中惆怅 终选择兄妹情深 有着皇太极和哲哲这两位巨头的面子在上,再加上多尔衮和多铎热络的招呼,这场盛大隆重的婚事最终也算办得热热闹闹而且顺利完结。 有了阿济格和硕托闹事的先例,多铎心中也生怕再出现什么状况。酒过三巡,多铎便给哥哥多尔衮使了个眼色,示意多尔衮把一阵喝得醉醺醺的莽汉们看好。明白多铎意思的多尔衮当然也不希望功亏一篑,只见他哈哈一笑,随意找了个借口招呼兄弟子侄们拼起酒来,推杯换盏间让席上又掀起了一番热闹。 虽然席上不少人都看透了多尔衮这番刻意的举动,但因着之前阿济格和硕托的闹场,酒足饭饱的兄长子侄们自然不好意思再提出闹个洞房什么的,见多尔衮给了理由,也就顺水推舟的当做不知道继续装模作样的吃喝。要知道,硕托虽然被架下去后院休息了,可这留下的众多子侄里跟豪格关系铁的也不少,要是其中哪个再酒灌多上了头,又弄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儿,那可就谁的面子都不好看了。于是,宴席上大家都忙着猜拳敬酒、吃吃喝喝以及联络感情,谁也不提要看新娘子的话头,仿佛没看到身为新郎官的多铎已经偷偷溜到新房去了。 趁着人人划拳斗酒、气氛正是热烈没人注意自己的空当,多铎悄悄从宴席上退了出来,一个人向新房走去。 喜庆的红灯笼一路挂到新房门口,不但驱散了夜色的黑暗,还将通往后院的小路映照的带上了几分暖意。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个不停,走的远了,便听不到戏子的声音,但那欢庆的喜乐即便有些模模糊糊,却一直萦绕在耳旁。独自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走着通向东厢房的路上,多铎突然有种热闹都是别人的、唯独自己这个当事人却什么都没有的凄然之感。 “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不是吗?”多铎语带嘲讽对自己低声说道,“最委屈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一阵夜风吹过,一排红灯笼左摇右晃,蜡烛明明暗暗间使得发出的光亮也忽明忽暗起来。停住脚步,多铎只听得树叶在头顶哗哗作响,似乎也在嘲讽自己这个不择手段的孤家寡人一般。就连一片绿油油的树叶也不长眼的掉落在自己肩膀上,和大红色的吉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低低的一声叹息从喉中涌出,那片树叶似乎重逾千斤,将多铎最后的一丝自我安慰也彻底压垮。不堪重负的多铎抬手捂住了脸,刺眼的红光从指间射入眼帘,敏感的眼球顿觉一阵酸涩。喉结上下微微滚动几下,多铎自嘲的笑出声来:“木已成舟,还想这些又有何用?多铎,说起伪善,你也没比多尔衮好到哪里去!” 把手从眼前放下,多铎用衣袖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泪水,不在意的随手拂去肩头一刻之前还令他感慨万千的落叶,看着前方一片灯火璀璨之处,多铎的双手慢慢收紧。 “罢了,欠你终身幸福,至少还能给你一世安好。”月夜微凉,多铎轻咳一声,紧握成拳的手似乎给他自己带来了力量,再次抬起头迈步之时,他又变成了那个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的少年郎。得偿所愿的笑容再一次挂在多铎喜气洋洋的脸色,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为新郎官的急切和喜庆是多么虚假而完美的伪装,如果可以,他宁愿如今穿着大红色的喜服的,从来都不是他。 十五贝勒府的东厢房里,大红的喜字贴满了屋子,里里外外都是喜庆的红色,远远就能听见女人们一片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卓克陀达正拉着张敏的说悄声说着女儿家的私房话,就听见门口的侍女禀告道:“诸位福晋,十五爷来了。” “大嫂,十五叔来了。” “什么,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前边的人呢,怎么不提前通知咱们准备好。” “盖头盖头,快把盖头给十五婶盖好!” “胡日乌斯(雨水),子孙饽饽端上来没有?” “马鞭呢,三嫂,你放在哪儿了?” “十婶、十一婶,劳烦你们俩出去先拦一拦十五叔。” “啊呀!木仁(江流)你踩到我啦!” “慌什么,有两位婶子在前面挡着十五叔呢,” 多铎的突然到来,让新房中的命妇们好一阵手脚慌乱,好在有着十福晋和十一福晋在门口拖了些时间,手忙脚乱慌慌张张的各家福晋这才给张敏盖好红盖头,并准备好了一干婚礼用品。 等多铎进门,嫂子们仗着身份嘻嘻哈哈的调侃了多铎几句,侄媳妇们可没这个胆量,统统陪着笑脸围上去嘴上又是恭喜又是讨好,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把这个没人来闹腾的洞房也烘托的格外有气氛。 在命妇们的道贺声中,多铎用马鞭子将张敏的红盖头挑下并抛于屋顶,这礼就算是成了。看着盛装之下娇俏可人的新娘子,显然是不同于平日里素净娴雅的另一种风采。“塔娜妹妹她,长大了!”这样的认知让多铎心中顿觉反差不小,从没见到过塔娜如此妩媚诱人的一面,多铎心中吃惊之余,眼中也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惊艳。咳咳,多铎装模作样的假咳两声,扭过头去,但眼眸中跳跃的火苗却丝毫未息。 十福晋见状立刻识相的笑道:“十五弟好福气!嫂子们就不打搅了,要是让十五弟在心里埋怨咱们不识趣,那可就不好了。” “就是,就是。” “十五叔怕是早就等不及了呢!” “祝十五爷和福晋吉祥如意、早生贵子!” “要做的事情咱们也都完成了,走了走了,这会儿还能去前面讨两杯水酒喝。”命妇们七嘴八舌的凑趣道。 “夜也深了,咱们可不能留在这儿讨人嫌,十五弟和塔娜也早些安置吧!”十一福晋一锤定音,带着一众叽叽喳喳的命妇们离开了,临走还不忘给走在最后的胡日乌斯使了个眼色,示意胡日乌斯别忘了顺手关上新房的门。 嘎吱一声轻响,新房的门关上了。 少了命妇们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新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微微低着头,一副羞涩状的张敏静静的坐在炕沿边,不声不响的等着多铎先开口。却没料到平日里嘻嘻哈哈惯了的多铎此刻却只是呆呆的站在张敏身边,一声不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新婚夫妻的之间沉默慢慢蔓延开来,让本应喜气洋洋的屋子一下子陷入了静谧的诡异,远处传来模模糊糊的喜乐更是让人觉得这贴满了红色喜字的新房突然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阴霾,摆满了各种家俱的大房子也突然显得空荡荡起来。一片寂静中,只能听见多铎愈加沉重的呼吸声。 一声轻微的爆裂声突然响起,却在静悄悄的屋子里显得清晰极了,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原来是红烛上的烛花啪的一声爆了开来。 烛花的爆裂声像是惊醒了沉默中了两个人,多铎伸出手轻轻抚过张敏的秀发,低声唤道:“塔娜!” “嗯,”张敏低低的答应了一声,咬着唇抬起头看向多铎,在那烛光朦朦胧胧的映照下,还带着一丝稚气的脸却越发显得娇俏可心、妩媚动人,但眼眸中却是一片一望见底的清澈。 多铎的手顿时一僵,他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没能开口。 不解的垂下头想了想,张敏想起瑚图里塞给自己的小|黄|书、想起哲哲屏退下人对自己叽叽咕咕的一番敦|伦教导、再想到刚刚卓克陀达跟着命妇们一起退出房间时留给她那个鼓励的意味深长的微笑,顿时自以为是的悟了:原来这多铎是等着自己主动啊! 暗自黑线五秒钟,张敏只得强撑出一幅笑脸,站起身颤抖着手指向多铎的衣领伸去,嘴上含含糊糊的说道:“多铎,错了,那什么,爷,咱们,咱们,咱们安置吧,时候不早······” “就叫我多铎!”多铎一把握住张敏的手,郑重其事的保证道:“我永远是你的多铎哥哥!” “我|操,不是吧!”多铎的无厘头举动令张敏在心中猛翻白眼,努力维持住脸上的不解和疑惑,张敏咬了咬唇,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下意识的想将手从多铎手里抽出来。 “别动,”多铎左手紧紧拉住张敏的手不放,右手轻轻抚过张敏的脸颊,勾起小姑娘的下巴,缓缓俯□去。 张敏见状立马紧紧的闭住眼睛,连呼吸都紧张的屏住了,心脏在胸膛中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感觉到多铎粗重的呼吸越来越靠近,张敏突然有点胆怯了。 看着女孩因为紧张紧紧抿住的嘴唇和闭上的眼睛,多铎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惜,那轻轻颤动的睫毛就像在煽动翅膀的蝴蝶,美丽而又脆弱。 俯□,轻轻落下一个吻在那微微轻颤的眼睛上,感觉到女孩的畏缩,多铎轻声笑了起来。 “偷偷哭过了吧?”手指轻轻抚过张敏妆容下有些微红的眼角,多铎柔声问道。 “乖,不怕!”张敏略显惊慌失措的表情显然让多铎误解了什么,脑补过度的新郎官轻轻叹息了一声,将娇小的新娘子拥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不会勉强你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乖,听话,什么都不用害怕,多铎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嗯,我都听你的。”窝在多铎怀中,张敏嗡声嗡气的回答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害怕了。” “别憋坏了。”两人静静的相拥片刻,多铎将张敏拉出怀抱,看着女孩眼眸中满满都是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多铎伸手帮张敏卸下了头上的发簪和脖子上的东珠,爱怜的摸了摸女孩的秀发,脱下自己大红色的喜服随手丢在一边。 看着张敏羞涩扭捏的脱下喜庆的红色吉服,坐在炕上的多铎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一把搂过张敏塞进被子,说道:“乖,睡吧。” “嗯,我睡着了!”张敏闻言立刻乖乖闭上眼睛装睡,装着装着,也就真的睡着了。 张敏安安静静的睡熟了,满怀心事的多铎却辗转反侧。他翻过身看着女孩恬静中还带着稚气的睡颜,巴掌大的小脸露在大红色的锦被外面,越发显得有些孩子气。那浅浅的呼吸声平稳而又规律,似乎有一种让他原本烦躁的心绪也平复下来的魔力。 “到底还是个孩子呢!”多铎喃喃自语道。噼啪一声,红烛又燃掉了一节,屋子里也显得昏暗了许多,伸手为女孩掖了掖被角,多铎满足的笑了笑,他的小塔娜啊,就应该是无忧无虑的! “这样就好,”多铎对自己说道,语气之坚定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多铎,你这样选择,是对塔娜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从这一章大家可以看到多铎和豪格性格上的不同,相比豪格的勇武,多铎的性格更倾向于阴狠。豪格遇事会比较怪罪别人,但是多铎则更责怪自己。 豪格和多铎都对张敏有感情,但豪格是爱情,多铎却是亲情。不过他们的感情都很浓郁真挚。 看到妩媚诱人的张敏,多铎也是有惊艳有欲望的,毕竟是个男人嘛,但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把张敏当妹妹对待,不因为肤浅的欲望迷失自己的内心,其实这才是感情深的表现。 话说,继上一章我把豪格写萌了之后,我好像又把多铎和张敏也写萌了orz 猜错了多铎心思决定主动出击的张敏很萌有木有? 在张敏睡着以后看着睡颜自言自语的多铎也很萌有木有? 期待肉肉的亲亲,我让你们失望了,顶锅盖,不过这才是张敏不生娃的真相!叉腰狂笑~~你们都被咱骗到了,这就是某晴把张敏嫁给多铎的原因,o(n_n)o哈哈哈~ 留评25字有积分不要错过哦! 题外话,话说现在的人都肿么了,有钱了不起么?我好不容易把法官找来,约好另一个当事人调解案子,结果我这边的当事人不来就算了,连个电话也不打。我们一群人白白等了半天不说,还把法官得罪了。你是有多大牌啊,得罪了法官这案子还打什么?第二天连个解释都没有,我都不知道怎么给法官解释了,这案子悬了,烦死! 99塔娜婚后新生始 小玉儿探亲闻信悲 再隆重的婚礼也只是为了彰显满蒙联姻的国策而已,最多再加上大汗大妃作为长辈的疼爱之意。因此,完结了十五贝勒爷娶侧福晋的婚事,除了多铎和张敏这两个当事人以及庆格尔泰、多尔衮、豪格等利益相关者,旁人即便有再多的感慨,也只是私下里嘀咕几句就撂过手去了,毕竟个人过各自的日子,其他人的日子怎么样只要不牵扯上自己也就仅仅是一场谈资罢了。 不过,对男人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可对亲贵家的命妇们和十五贝勒府邸的女人们来说,一个身份高贵、深受宠爱侧福晋的进门,对整个后金的女眷交际圈都是不小的影响。 有了新婚第二天嫡福晋庆格尔泰就因轻慢侧福晋塔娜被十五爷多铎夺了管家权的举动,这位新上任的十五侧福晋格根塔娜在十五贝勒府的分量可见一斑。虽然在塔娜的劝说推辞之下,十五贝勒府的管家权最终被交给了另一位侧福晋佟佳氏丰克里宜尔哈(蕙兰花),但是失了手中的权力还被大妃哲哲召至宫中亲自斥责一番的嫡福晋庆格尔泰可谓是丢尽了颜面,偷鸡不成蚀把米,非得没能在头次请安中给这个心腹大患一个下马威,反而在多铎心里落下了个善妒容不下人的不良印象。 凭此一事,侧福晋塔娜不但一举成功越过嫡福晋庆格尔泰成为十五贝勒府里仅此于贝勒爷多铎之外最受人尊敬、最不得怠慢的人,更在命妇交际圈中成为了正经十五贝勒府女主人的代表。 借着多铎的庇护,张敏不但收拾了存心找茬的嫡福晋庆格尔泰,也稳稳的在十五贝勒府站住了脚。不过,张敏到底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懂得见好就收、以退为进的道理,她知道虽然自己有多铎的怜爱和愧疚护身,但是男人的感情却是世界上最经不起消耗的东西,再加上自己的目的又不是在十五贝勒府这一亩三分地椒房独宠,因此宅斗什么的,看看就好,自己就没必要进去掺和一把了。内宅权力这种东西对某些人来说是心中渴求,对张敏来说却是烫手山芋。怀着这样的想法,张敏并没有贸贸然的接受嫡福晋庆格尔泰留下的管家权,反而把所有事务都推给了多铎的另一个侧福晋佟佳氏,这么一来,不但没有让众人觉得才进门的新妇急吼吼的忙着揽权,还在多铎心中留下纯粹干净的好印象。 毕竟一个熟悉的人突然从妹妹变成了妻子,多铎嘴上不说,心中也是颇为忐忑的。他深知这世上最易变的就是人心,尤其是位置动荡之际的人心!只不过自己变得越厉害,反倒希望别人依旧纯洁不变,如今看到塔娜妹妹依然纯真如初,多铎高兴之余也松了一口气,他不敢想象,如果身边这个最信任的人也移了情改了意变了心,他的雄图伟业、他的血海深仇、甚至他的人生,又会随之变换成什么样?抛却脑海中的怀疑、欣慰、庆幸与后怕,多铎长出一口气,敲打过府中所有人休得怠慢侧福晋塔娜,又将东跨院全部划给了张敏居住管理,旁人、甚至嫡福晋庆格尔泰和管家的侧福晋丰克里宜尔哈也不得干涉分毫。 纵然享受着十五贝勒府超然的位置,张敏也没有丝毫恃宠生娇,无视掉遭到厌弃的嫡福晋庆格尔泰、敲打过管家的侧福晋丰克里宜尔哈、打发了多铎府里的莺莺燕燕们,在确保了自己不会被搅合进宅斗的浑水之后,张敏就过着和出嫁前相似的舒心日子,只不过身份上的变化让多铎愈加信任她的同时,也让她更加深入的参与到多铎的雄图大志之中,毕竟自己这点才思敏捷的长处多尔衮和多铎可都盯得紧等着用呢。 少了首席谋士可能背叛自己另投他人的担忧,多铎便放心的将许多机密的事宜都统统告知了张敏,越来越多的军政情报堆在东跨院小书房的书桌上而不是府里多铎办公用的书房里,那些在张敏房中度过的日日夜夜,志同道合的两个人时不时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间,不知有多少计谋现世;府中福晋侍妾独守空房咬牙垂泪时,又不知同一个被窝里的两个人如何为一些政事争得面红耳赤;多少个灯油燃结烛泪落尽的日子里,却不知熬红了眼睛的两个人暗自化解了无数大灾小难、躲过了不少阴谋陷阱。 且不提张敏进门之后名为妻子实为谋士的生活,单说回科尔沁探亲的小玉儿,她的日子却一丁点都不开心! 要知道所有身负满蒙联姻之职、嫁到盛京城之后的蒙古女人,这辈子还能回到草原上看一看都堪称奢望,那自己这种有丈夫支持、能够光明正大带着礼物风风光光回娘家探亲的出嫁女有多么受宠、多么幸福就显而易见了! 但是,作为众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小玉儿自己心中却有苦说不出。那种一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她真的承受不了! 是,她承认,她虽然是真心喜欢巩阿岱的,但是当她的婚事不由自主最终被许给多尔衮的时候,她非但松了口气,心中其实也还是有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窃喜的。毕竟,多尔衮也是她从小痴恋到大的男子啊! 既然婚事已经无从选择,那么嫁给自己曾经一直心心念念求着盼着的男人,也是一种幸运吧?大玉儿再美再好又怎么样,最终坐上十四嫡福晋位子的,还是她小玉儿!新婚夜之前,小玉儿这样安慰自己。多尔衮英俊帅气、多尔衮博学多才、多尔衮身份高贵、多尔衮少年英豪、多尔衮痴心情长······最重要的是,多尔衮就是那个能让自己爱到灵魂里,能让自己能够完全不问得失、全心全意的去爱的男人!那样纯真无暇的爱,这辈子,一个女人也只能付出一次而已,而她,给了多尔衮!所以,当她再遇上巩阿岱的时候,尽管理智上明白比起多尔衮,巩阿岱才应该是她最正确的选择,但是感情上,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没有人知道,就连最亲密的妹妹塔娜也被她骗过了,甚至她自己也假装不再在意多尔衮这个人,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小玉儿心中最隐秘的角落里,藏着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多尔衮。 她不知道是赌气、失望、还是心灰意冷、抑或不屑一顾,可她终究是蒙古贵女、是科尔沁的美玉、是阿瓦和额吉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尽管心中仍怀着对多尔衮感觉,但她小玉儿还有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所以,她跟多尔衮一刀两断了,只不过命运弄人,兜兜转转,大汗的一道谕旨又将他们两人绑到了一起。 是长生天给的惩罚吧,惩罚她欺骗了巩阿岱的真心和情意?但这能怨她吗,怨只怨世事弄人,纵然不能像爱多尔衮那样全心全意,可是她也是真心喜欢巩阿岱的啊!如果当初她指婚的对象是巩阿岱,她也会欢欢喜喜嫁过去,高高兴兴的为巩阿岱料理家务、生儿育女,然后在五年十年之后,彻彻底底把多尔衮忘个干净。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终究还是自己贪心了,那一丝嫁给多尔衮的窃喜,最终在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夜之时被打得粉碎。意乱情迷之时,新郎官多尔衮的嘴里,连声唤的竟然是别人女人的名字?奇耻大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仿佛迎面被人甩了一个耳光,小玉儿被打清醒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一个心怀爱意的女人无地自容?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绮念,如今看起来是多么的可笑! 冷战,持续不断的冷战。 盛京城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十四贝勒和嫡福晋不和,三天两头大吵小闹,连大汗和大妃都过问了。 姑姑劝过,姨妈劝过,大玉儿那个虚情假意的|贱|女人也劝过,嫂子弟妹劝过,自己最疼爱的妹妹塔娜也劝过,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与其说她是在跟多尔衮赌气发脾气,不如说她是在怪罪自己,怪罪那个恬不知耻、还对多尔衮心存幻想的自己! 果然是冤孽吧,还没等她狠下心抹去心中多尔衮留下的痕迹,多尔衮他竟然变了!那个幼时细心体贴、温和睿智的多尔衮,回来了! 他开始挖空心思的哄她开心,不再对着大玉儿那个|贱|女人念念不忘,常常带礼物给她,保证要好好跟她过日子。面对她的冷脸,他耐心的费心示好、温声哄劝,毕竟是她藏着心里的爱人,最终,她还是心软了。 不再大吵大闹,不再谈及大玉儿,不再呛声讽刺,他们终于开始心平气和的说话,她发现,只要和他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她都好快乐。这样的日子太美好,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迷途知返、改邪归正的多尔衮,比以前更有魅力,更让她割舍不下。 他甚至还当着大玉儿的面维护她,那一瞬间,除了面对|贱|人大玉儿的扬眉吐气之感,小玉儿无可救药的沦陷了。她幸福的计划着和多尔衮回科尔沁探亲的旅途,准备向欧沃阿瓦所有族人、甚至是苍天、草原、牛羊、湖泊等等世上的一切宣告她的快乐,等顺便从阿瓦手里拿了姨妈交代的草药,她还准备调理好身子和多尔衮生几个胖嘟嘟的小宝宝。 那段日子,是她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光,她暗喜自己爱的男人终于回心转意,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的执着最终打动了长生天,打动了多尔衮的心。瞧,就像她一直以为的那样,只要她一直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 公务为重,她依依不舍却识大体的放多尔衮离开,独自回科尔沁探亲,然而,美梦再美好也是虚幻的,她的美梦终究该醒来了。 自己回科尔沁探亲这短短的一个月之中,妹妹塔娜竟匆匆忙忙的嫁给了十五弟多铎?这一封报喜的书信,让欧沃和阿瓦高兴之极,却令她倍感心寒。 她小玉儿是不如大玉儿和妹妹塔娜聪明,可她也是科尔沁选出来联姻的贵女,她不傻!旁人不知道内情,欧沃和阿瓦离盛京远了不知情况,可她作为塔娜的亲姐姐,难道还不清楚这其中有猫腻? 且不说塔娜和豪格两情相悦甚至姑姑哲哲也暗许了这桩婚事,单就说多铎亲自求娶塔娜这件事就蹊跷不已。旁人不知,难道她还不知道吗?多铎对塔娜完全是兄妹之情,又怎么会出人意料的突然求娶,还刚好正在她不在盛京的这段时间? 偏偏是在她不在的时候,疑心一旦播种就阻止不了怀疑的发芽成长。“多尔衮,你利用我!”小玉儿粗鲁的一把撸下手腕上多尔衮送给她的金镯子,啪的一声掷在地上,愤恨的咬牙道。“原来,原来都是做戏么?呵呵,是我一厢情愿迷了心,我以为你改好了,傻子,我就是个傻子!多尔衮你,你等着!” 看着磕了口的金镯子,小玉儿表情一片苍凉,她无声的大笑着,却泪流不止,她什么都明白了。多尔衮的算计、多尔衮的利用、多尔衮的虚情假意,其实她不是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的,可是她不愿意相信,她一直努力着麻痹自己,欺骗自己。那么幸福,那么快乐,也许知道了自己的好,多尔衮就会弄假成真也说不定呢?她天真的认为她的努力能扭转一颗多尔衮的心,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吗? 可是如今,她的心被伤痛了,她付出了一切,却从没有得到过任何回报。不,不,她得到了多尔衮虚情假意的利用,可那更让人无法原谅! “一次又一次的践踏我的真心?多尔衮,你好,你很好!”小玉儿一脚狠狠踩在地上名贵的金镯子上,表情阴郁的自语道:“虚情假意,我小玉儿不稀罕!多尔衮,塔娜的仇,我小玉儿的恨,我都记下了!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娶了张敏,从妹妹变媳妇,多铎其实心里也挺忐忑不安的,毕竟张敏是要成为他的首席谋士的,所以也不能怪多铎多心啦。 至于管家权什么的,张敏又不是穿去宅斗的,她才无所谓哩,她只需要把多铎捏在手里就是胜利啊! 这章把小玉儿的心路历程给大家剖析了一下,不是废话也不多余,小玉儿的心理变化和后文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对多尔衮的希望、失望、再希望、再失望,反复交杂之下,小玉儿才会狠下心报复。对后文剧情的推动有很大影响哦! 其实小玉儿的心里很好理解,她是真心爱多尔衮的,一个女人一辈子也许就只能这样浓烈的爱一个男人,小玉儿爱的就是多尔衮,只可惜多尔衮是个渣男。虽然对巩阿岱也是爱情,但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的,更何况多尔衮一副迷途知返改邪归正的纯良样子,对怀春少女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有木有。所以小玉儿沦陷也情有可原。 那什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好多年没发过烧了,昏昏沉沉好几天,泪。对不起大家,鞠躬道歉······ 我这两天努力把之前的应该发的文文都补齐,大家不要抛弃我啊!!!(v?v) 25字可以送积分的,不要错过啊亲~~ 看盗文的亲,不想花钱的话,写长评或者做做晋江任务都能赚jj币的,还是支持下正版吧,o(n_n)o谢谢! 100本性难改豪格冲动 反击报复阿敏出招 塔娜和多铎的婚事,纵然让身在科尔沁的小玉儿咬牙切齿,可娘家不是轻易回的,她这一趟可不单单是代表自己回门看看亲人散散心而已,更肩负着联络嫁到盛京的科尔沁女人们和娘家的关系一职,甚至作为满蒙联姻的表率,还要向蒙古各部落展示后金的强大和慷慨、以证明科尔沁选择依附女真人的正确性。因此,即便是归心似箭,小玉儿也只能在心中暗自着急,却不能放下一切聚会和各部落的邀请马上启程回盛京城。 比起身不由己的小玉儿,同样对塔娜和多铎的婚事火冒三丈以至于气急呕血的豪格,也是一样的|分|身|乏术。然而,痛心疾首的小玉儿还尚有理智能头脑清醒的知道轻重,可满怀恨意的豪格却被仇恨和怒火蒙蔽了神智。 痛失所爱的怒火和不甘,让极端的情绪迅速高涨。震惊、错愕、否认、愤怒、迷茫、绝望,割舍不下的感情是那么浓烈,一下子就轻而易举的征服了他所有的理智。 莽撞火爆的性子却让他不甘再继续留在朝鲜坐以待毙,他要立刻回盛京去!至于皇太极派给他差事怎么办,朝鲜的局势会如何发展,阿敏和莽古尔泰又会弄出什么事来,都无所谓了,没了塔娜,这些又干他何事?再大的功劳得手又有什么用处? 本来就性格毛躁冲动,现在心中又饱含怒气和愤懑,怒火冲头之下,豪格如今在朝鲜如坐针毡,只恨不得插上翅膀即刻就飞回盛京城去。他不想再忍,也快忍不下去了! 就在他打算不顾一切赶回盛京的时候,心腹格亦古勒用塔娜的那封情深意切充满鼓励又暗含深意的情信唤回了他的一丝理智,但清醒过来的豪格纵然将这夺妻之辱的深仇大恨一时隐忍了下来,天性中的鲁莽冲动也让豪格毫不在意可能会造成的后果,纵使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也不想再干坐着以待天时了。 不顾及巴布泰和安巴灵武的反对,更不想理会身边谋士的劝说,心中憋着一股怒气的豪格虽然清楚的知道现在不是威逼阿敏回盛京领罪的最好时机,但赶时间急着回盛京弄清楚真相的豪格却全然顾不得了。 明知道巴布泰在暗中还没有完全收拢阿敏和莽古尔泰手上的军权、安巴灵武也还没能悄悄瓦解掉阿敏和莽古尔泰及其心腹的反志,此时就动手以圣谕军权威逼阿敏认罪,一贯嚣张跋扈自恃地位崇高、天老大地老二就敢自己和皇太极并列老三、努尔哈赤亲赐为二贝勒的阿敏,是绝对不可能束手就擒的。也知道阿敏这人阴险狠毒又野心勃勃,反抗起来怕是要有好一番争斗,甚至架不住有心人撺掇能直接就地反了也说不定。但豪格却不想再等下去了! 如果自己早点回去,甚至自己根本没有为了贪图什么劳什子的功劳来朝鲜,那娶塔娜的,就一定还会是他豪格!咬紧牙关,豪格放任自责在心头发酵,自我折磨的痛苦反倒冲淡了内心的痛楚,即使明白一切都尘埃落定自己赶回去无济于事了,可是心中那一份执念,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催促着自己,早点回去,去看看塔娜。纵使什么都无法挽回,能亲眼看着塔娜过得幸福,那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豪格摸出了怀着珍藏着的白玉簪,冷冷的笑了两声,那从喉间溢出的笑声里似乎含着莫名的悲愤。轻轻的抚摸着那支准备送给塔娜做定情信物却被突闻噩耗的自己握成两端的玉簪,即使事后被自己找能工巧匠镶了银边修补完好,却还是留下了明显的痕迹。就像自己和塔娜一般,被无常的命运玩弄过后,人生就留下了抹不去的阴霾。 抚摸着羊脂白玉的发簪,那细腻柔滑的手感之中,还带着点点凉意,从指腹传递而来。豪格的满腔怒火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涌上心头的满满都是无以言表的悲愤。 本是甜蜜的定情信物,如今一夕间却变成了勾人痛苦的利器。终究是舍不得,为自己留下一丝念想睹物思人,又或者是想要留着伤痕激励自己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总之,这只破碎过又修补好的玉簪,从此就成了豪格的贴身之物。 压下心头沸腾的情感,豪格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既然决定了要逼迫阿敏和莽古尔泰尽快回京,那么如何操作,还需要自己细细思量一番才好。 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念头,豪格收起了这引人思绪万千的玉簪,揣进怀中将其放好。轻敲桌案,沉思片刻,豪格扬声召来心腹嘀咕半晌后,才吩咐帐外的侍卫道:“交代代替硕托换防来的济尔哈朗,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灌醉阿敏也好,哄骗阿敏也罢,让他把阿敏手下那些巴布泰没拉拢到手的镶蓝旗将士以操练为名带出去遣的远远。他可是阿敏的亲弟弟呢,父汗让他来可不是吃干饭的!还有,告诉巴布泰和安巴灵武,我已经决定了,等济尔哈朗把人弄走,就让他们俩动手!” 本是因为势钧力敌而对峙的两方,就在豪格这几句看上轻描淡写的话语之中,被打破了长久的僵局,又恢复了火药味超级浓郁一触即发的场面。不,应该说豪格这不友好的举动对阿敏和莽古尔泰来说那就是深深的挑衅,战争终究无可避免的发生了! 别误会,不是阿敏要强行自立为王,更不是阿敏准备不顾一切的反了后金。阿敏再愚蠢,也不会螳臂挡车自不量力,能在后金嚣张跋扈还稳稳当当的做在二贝勒的位子上,那么他至少在审视夺度方面不可小觑,要知道,身为因谋反被处死的舒尔哈齐的次子,阿敏能在杀害父兄的仇人努尔哈赤手下谋得二贝勒的位置,就绝对是一个分得清轻重的人。 因此,阿敏心中清楚,在豪格等人带着皇太极的圣谕初至朝鲜的时候,他不敢反,就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谋反机会。到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手下的将士估计已经被拉拢了七七八八,这时候再反,那可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只不过,要真是在豪格那个小兔崽子的威逼之下灰溜溜的架着尾巴回去,他阿敏还是那句话:“不可能!” 要是能咽下这口气,早在皇太极下旨的时候自己就回去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呢?朝鲜局势的压力、莽古尔泰的劝说和安巴灵武的威逼利诱都没能吓得住他阿敏,难道现在真要被豪格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拿刀剑逼着束手就擒的回盛京去?开什么玩笑!他阿敏还要脸呢,若是让别人知道,岂不是认为他阿敏的赫赫威名是吹出来的,连豪格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都敢在他面前逞威风,那他以后还怎么跟皇太极平起平坐大小声?还怎么借着军权趁机弄死多尔衮三兄弟斩草除根?还是那句老话,他阿敏若是就这么一声不吭乖乖的班师回朝接受皇太极的处罚,那他就从气势上先软了,回到盛京后岂不是会让皇太极得寸进尺,从此以后任人拿捏! 他阿敏可不是什么软柿子好欺负,不行,得让皇太极知道知道他阿敏的厉害才好!若是平平静静的,哪里显示得出他阿敏的能耐,不闹出点事儿,哪能对得起豪格那小崽子的威逼呢?这样想着,阿敏眯了眯眼睛,阴险的笑了笑。 皇太极也好,豪格也罢,我阿敏如今即便是逼不得已要回盛京去,也绝不会事事都如了你们父子俩的愿! 拿定主意,阿敏高声唤来自己的心腹们,又差人请来急得团团转的三贝勒莽古尔泰,几人一番密议之后,阿敏吩咐道:“把咱们手下的人都叫来,将军士兵也好,谋士家奴也罢,不拘高低,有一个算一个,都收拾家伙,跟着爷一块快活去!好不容易打下朝鲜,临走咱们怎么也得舒服舒服一番不是。咱们好歹也是大金的功臣,就要走了找找乐子,我看哪个敢拦着?” 一声令下,刚刚局势平稳没几天的朝鲜就又是一番动荡不安。 不提阿敏在朝鲜制造的种种惨状,却说后金,那盛京城的夜晚不复白日的喧嚣,沉静下来颇有些空荡荡的感觉,时至深夜,万家灯灭,万籁俱寂。 寂静的长街上,突然,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哒哒响个不停,在沉寂无声的深夜中不知道吵醒了多少人家。男人们在炕头大声骂几句这个不长眼色大半夜疾驰的家伙,女人们起身抱起被吵醒哭闹不停孩子劝着哄着,孩子们在半梦半醒之间模模糊糊的砸吧嘴哭两声抱怨两声,却不知道还能安睡还能抱怨的自己,有多么的幸福。 骑在马上拼命鞭策奔驰的身影渐近,仔细一看,竟然是从朝鲜来的信使。一路疾驰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军士马不停蹄地向宫中奔去,莫不是朝鲜又出了什么大事? 初秋的夜晚少了几分白日里的闷热,到底节气到了,少了太阳火辣辣的烤着,竟有些夜凉如水的感觉。端仪殿的小跨院里,树影繁茂婆娑,到越发显得环境清幽宜人。一阵夜风吹过,院子的树叶哗哗作响,更添上了三分凉意。 屋子里,不久前才和皇太极覆雨翻云完、累的够呛的大玉儿睡得正香,却突然被乓乓的拍门声从梦中惊醒,睡意朦胧间,门外传来的声响中似乎还夹杂着茉尔焦急但压抑着的声音:“格格,格格,醒醒,出事了!格格,快醒醒。” 这样一番乒里乓啷的不小动静,当然也惊醒了睡得深沉的皇太极。白天忙着政事,晚上还不忘勤奋耕耘,精力体力都大量消耗着,这对于哪个男人来说,都是很劳累的,皇太极也不例外。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还被吵醒,这让本就有些缺乏睡眠的皇太极心生烦躁,揉了揉太阳穴,皇太极睡眼惺忪的支起身子,不耐烦的呵斥道:“什么人?半夜三更,有什么事,要不要好好给你们都长长眼色!” 大玉儿闻言连忙起身穿衣,掀开帷帐走向门边问道:“是苏茉儿吗,什么事啊,三更半夜的怎么这么着急?” 门外,苏茉儿焦急地回道:“格格,大妃娘娘差人来报,朝鲜那边有信使来,说是九贝子有重要军情要跟大汗回禀。” 一听是有重要军情,本来还有些恍恍惚惚的皇太极立刻就清醒了,他揭帐坐起,一边伸着胳膊示意大玉儿侍候他穿衣,一边问道:“九贝子?巴布泰的人。豪格呢?那信使人在哪里?” 听到皇太极亲自问话,苏茉尔连忙答道:“就在门外等候着。” 见大玉儿还在为自己系着内衣的扣子,皇太极道:“让他在正殿候着。” “是,”苏茉儿应了一声,领了信使走向正殿。 穿好外衣之后,皇太极推开了准备为他扣完扣子的大玉儿,自己扣着扣子快步向正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胳膊扭到了,tat,又一次对不起大家了,明天加油再更一章补偿,表抛弃我,咬手绢 前几章出了个小bug,本来我把硕托派到朝鲜去了,结果我忘记了,张敏的婚宴上我又让他闹事了,==还好发现的及时,这一章我圆回来了,就当硕托被济尔哈朗从朝鲜换防回来了,所以张敏的婚宴他才是出现,这样就没有bug了。长舒一口气~~ 豪格本性冲动,就算极力压抑,也还是个莽撞娃,又是少年心性,一时半会还成长不起来,想要自成势力跟多尔衮多铎抗衡,他还有的练呢。 那啥,孟子说了,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豪格将来前景还是蛮辉煌的,所以现在要吃很多苦啦。豪格党的妹子们,有了张敏,这娃就没有现在这么有斗志了。所以,张敏就是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哟! 阿敏自视太高,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小人得志太张狂,皇太极也忍得太久了,马上就要被收拾掉了。 感觉阿敏吧,太张狂了。你看,作为罪人舒尔哈齐的儿子,老爸兄长都被努尔哈赤弄死了,还是以谋反的罪名。但阿敏自己能被努尔哈赤带大并拿到军权当上四大贝勒,肯定也是很聪明的。只可惜努尔哈赤一死,他自己又自以为帮助皇太极上位对皇太极有恩,就张狂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前的小心谨慎统统不见了,还仗着从龙之功无数次和皇太极硬干,不收拾他才怪。 话说,猜猜看,阿敏在朝鲜干啥了? 25字有送积分,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 101闻动乱皇太极怒斥 借话头大玉儿暗荐 “到底出了什么事?”一进殿门,皇太极就急匆匆的连声询问信使道:“你是巴布泰派来的?豪格呢,都用上八百里加急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那信使跪在地上,低着头语速极快的回答道:“回大汗的话,朝鲜王室带着平民在平壤起事了!大阿哥正忙着镇压平壤的动乱,实在无暇|分|身,就连九贝子爷也是百忙之中才抽出时间派奴才快马加鞭回来禀报的。” “什么?”皇太极闻言顿时大惊失色,他死死的盯着信使大声质问道:“你再说一遍,平壤动乱了?” “是。”可怜的信使咽了咽唾沫,低头答道。 “怎么可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极猛地站起身来,“混账!费了多少心思,折了多少人马,还是捡了袁崇焕和毛文龙的便宜,才好不容易拿下朝鲜,怎么就让王室造了反?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朝鲜都打下来多久了,派他们去,只要好好守着就是了,豪格和巴布泰都是干什么吃的?哼,他们,他们竟然能把平壤给丢了!” 信使连忙回道:“大汗明鉴,是阿敏贝勒带着三贝勒和手下的正蓝镶蓝两旗人马屠了平壤,不但烧|杀|淫|掠一番,还抢了大批的财物掳了朝鲜王室的女人,九贝子爷和大阿哥阻止不及,如今正焦头烂额的忙得平叛呢。” “阿敏!你这该死的东西!敢跟我来这一手?好大的本事啊!”皇太极闻言怒从心起,直恨得目眦欲裂,他咬牙切齿地大声吼道:“你这是明晃晃的不把我这个大汗放在眼里了啊!好,很好,阿敏,你等着!” 一通怒吼吓得信使跪在地上战战巍巍,皇太极挥手将桌案上的茶壶茶杯全部扫落,一阵乒里乓啷的声响之后仍不解恨,竟然端起桌上的笔筒砚台统统砸了个粉碎,见砸无可砸,又抬脚踹翻了桌案。 大玉儿换好衣服刚刚走进去大门,就被皇太极这一番发|泄惊了个正着,她从未见皇太极如此震怒的样子,连同跟在身后的苏茉儿和跪在地上的信使都被吓得呆住了。 “阿敏,吾不诛你,誓不为人!”皇太极咬牙切齿的含恨道。 如此诛心之语,让身边大玉儿等三人忙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你告诉我,阿敏这犯的哪门子的病,之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有胆子把朝鲜的局面弄糟成这样鬼样子?”发|泄过胸中的怒火,皇太极冷静下来,冷酷的问道。“豪格和巴布泰能不能压得住?现在朝鲜的情况又是个什么样子?豪格他人呢,什么时候能回来领罪!” “回,回大汗的话,”信使结结巴巴的答道:“阿敏贝勒最近异动不断,因为怕阿敏贝勒惹事,大阿哥让济尔哈朗贝勒以练兵的名义从镶蓝旗带走了不少人,但到底没防得住,阿敏贝勒还是动手了。平壤大乱,阿敏贝勒又趁机带着三贝勒和两蓝旗班师回朝了,大阿哥无法,只得和九贝子爷、佟佳大人一道加紧平叛。如今,如今朝鲜的局势刚刚才稳定下来,大体上都压制住了,只是个别地方,还,还有些暴民反抗。至于大阿哥,大阿哥他恐怕还忙着收拾残局,只怕,只怕一时半会儿还脱不了身。” “还算他豪格知道轻重,真要是丢了朝鲜,别管是谁,定要他提头来见!”皇太极闻言松了一口气,撂下一句狠话。对于朝鲜,他是万万不能失去的。不提他在朝鲜投入的人力物力,也不算朝鲜对后金发展的各种战略意义,单就说为了制衡阿敏和莽古尔泰,也绝不能丢了这好不容易从明朝抢夺来的属国。 “哼,豪格还是太嫩了,既然知道阿敏异动,就应当先下手为强,不然也不至于让阿敏惹出这等大乱。不过这次能保住朝鲜,也算是处置得宜。你回去告诉他,务必把朝鲜给我恢复的和从前一样,就当是将功抵过。若是朝鲜的局势有一丁点不稳,就别回来见我!” “喳,奴才领命!”信使忙领命道。 “你刚刚说阿敏和莽古尔泰回来了!他们两个闹得朝鲜大乱,还有脸大摇大摆的回来?”皇太极眯了眯眼睛语调阴森的问道。 “是,回大汗的话,阿敏贝勒和三贝勒一屠完平壤城,就带着正蓝镶蓝两旗人马要离开,说是在朝鲜待久了要班师回朝。”信使闻言打了个冷战,低着头回答道:“阿敏贝勒屠|杀了平壤城中一大半的士民百姓甚至率军在朝鲜皇宫里大肆|烧|杀|淫|掠,杀死的王室和平民不计其数,因为有两个朝鲜王子也被杀了,所以朝鲜王当时就组织起大批暴民反了。事出突然,大阿哥和九贝子正忙着镇压,实在是抽不出多少人手阻拦阿敏贝勒。正是征讨反军平叛的关头,阿敏贝勒非但不留下帮忙,反而带着两蓝旗执意要走,大阿哥根本拦不住,因为怕丢了朝鲜,更怕自己人内讧,大阿哥无法,只得放阿敏贝勒离开了。” “阿敏走了多少天了,怎么还没有到?”皇太极握紧拳头,手上青筋暴起,他眼神一暗,压抑着怒气问道:“豪格在朝鲜那边都快平叛完了,巴布泰才叫你来。既然阿敏早就走了,怎么现在都还没回盛京来?你呢,你回来用了多少天?” “启禀大汗,奴才快马加鞭,跑死了五匹马也用了八天时间才赶回来。至于阿敏贝勒,这,这奴才着实不知。”信使跪在地上,额头鼻尖都冒出汗水。后背更是早就被冷汗浸湿了个透。“阿敏贝勒只说要班师回朝,至于他究竟去了哪里,奴才,奴才真的不清楚。不过,不过,”信使算了算日子,连忙补充道:“阿敏贝勒已经走了有两个多月了,就算是被掠夺的财物和妇女拖慢了大军行进速度,按理说,也早就应该到了的。” “好了,我知道了。”皇太极转身挥了挥手,示意信使退下。“你一路疾驰辛苦了,下去歇息一天,明个再带上我给豪格和巴布泰、安巴灵武的谕旨回朝鲜去吧。” “谢大汗体恤,奴才定当尽忠职守,奴才告退。”信使谢过恩,缓缓站起身来,因着久跪使得膝盖刺痛腿脚酸麻,他打了个趔趄,好在皇太极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连忙瘸着腿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见皇太极谈完了正事,心知这劲爆的消息对皇太极震撼极大,今天这觉是肯定睡不成了,大玉儿连忙用眼神示意苏茉儿去准备热|奶|子和茶点,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柔声劝道:“我让苏茉儿去准备了些吃食,大汗多少用一点吧,晚上就没吃下多少呢,这么一番折腾,肯定要饿了的。” 皇太极摆了摆手,没兴趣的说道:“不必了,气都气饱了,我没胃口,吃不下。” “大汗消消气吧,自己个的身子要紧,气坏了可划不来。”大玉儿摇了摇头,温柔的说道:“多少吃两口吧,也算是让我安安心,不然,大汗的身子哪儿受得了呢?要是让大汗清瘦了,才真是让人心疼呢!不要说姑姑会怪我没照顾好大汗,连我自己都要责怪自己了。” “瞧你说的,一顿不吃就能清瘦了不成?”听着大玉儿温声细语的娇嗔,皇太极也消了火气,他调笑道:“既然玉儿心疼,那我再没胃口也要吃上两口了,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玉儿你的一片苦心?让我看看,这三更半夜的,小厨房都熄火了,玉儿准备给我吃些什么好东西啊,要是吃食简陋了些我可就清瘦了,就算我饶过你,只怕你姑姑可不饶你哦。” “大汗,你笑话人家!”大玉儿不依的跺了跺脚,羞得满脸通红,“人家也是为了大汗的身子着想,想让大汗垫吧两口嘛。你明知道这时候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还拿话来挤兑人家!苏茉儿,把茶点和热|奶|子都端上来吧,看大汗要怎么罚我!” “哈哈哈,你这个小精灵鬼呀,说不过我就撒娇。”皇太极很是享受大玉儿的娇痴,哈哈大笑道。 “不跟你说了。”大玉儿扭身接过苏茉儿手中的托盘,亲自为皇太极递上一杯热|奶|子。 皇太极接过温热的|奶|子,大口喝下,顿时肺腑都暖和了起来,他吩咐苏茉儿道:“你到大妃娘娘那儿去传我的口谕,就说是我说的,让她拿牌子开宫门,差人传十四贝勒和十五贝勒立刻进宫来见,我在崇政殿的书房等着他们。” “是,奴才领命。”苏茉儿忙应道。 “嗯,快去吧。”皇太极挥了挥手示意苏茉儿退下,这才由大玉儿侍候着用起茶点来。 享用着精致细腻的小茶点,看着眼前的佳人为自己忙前忙后,皇太极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他叹了口气,恼怒的说道:“阿敏和莽古尔泰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先前征服朝鲜后向我要求想做朝鲜王不说,现在竟然敢随随便便就屠了平壤,还把朝鲜王室逼反了,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汗王放在眼里!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想造反吗?” 大玉儿闻言连忙劝道:“大汗息怒,阿敏贝勒和三贝勒他们,他们是您的兄长,过去平起平坐惯了,纵然对您不敬,只怕也是一时改不过来,绝对不是心生反意。” “哼,平起平坐,他们也配?”皇太极冷哼一声,冷冷的说道:“异动不断,只怕不止反意,怕是连反心都生了!” 大玉儿见状也不敢再劝,只得沉默不语。 “阿敏和莽古尔泰心里怕是觉得我这汗位是他们拥戴的,所以自恃有从龙之功,觉得我对他们的优待就是应该的,就理所当然的要重赏要权势,稍不如意就敢跟我横眉竖眼、飞扬跋扈,简直是蹬鼻子上脸!”虽然没了回应,皇太极却也不觉得扫兴,他继续发牢骚道:“心大了,就只想着要好处,对我没有一点尊重恭敬不说,非得一点不念着我这个大汗好,也丝毫不想想咱们大金国的利益,嚣张跋扈至极,我早晚要收拾了他们这两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否则,这大汗,我也不用做了!” 大玉儿闻言连忙奉承道:“瞧你说的话,您是天命所归,您要是不做大汗,那还有谁能来做?若是换了别人,八旗臣民是不会答应的!” 皇太极听了这话,顿感舒心极了。见大玉儿笑盈盈的看着,那么崇拜,那么信任,皇太极也从胸中燃起一片豪情,他充满斗志的说道:“你说的对,我是天命所归,我要是不做大汗,那还有谁能来做!” “正是呢,”大玉儿微笑着说道:“大汗您是大英雄,什么都难不倒您的!” “英雄?唉。”皇太极叹了口气,“都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倒是有些提拔阿敏和莽古尔泰这两位兄长,只可惜他们却是扶不起的阿斗。” 听着皇太极的感叹,大玉儿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她小心翼翼的瞅着皇太极的神情,谨慎地试探道:“大汗莫要心急,那几个大贝勒,到底年纪大了,性情思路都定下改不了了,眼界也窄,要想让他们跟上您的脚步、理解您的思路、了解你的远见,恐怕是很难的。倒是年轻些的,调|教一番就是大汗的帮手,更能明白您的大志。” “玉儿,想不到你这个小女子也有这般见识,真不愧才女之名。阿敏和莽古尔泰也算是悍将,只可惜他们目光短浅,理解不了我的苦心和大志。在年轻人里挑些可造之才好好栽培,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皇太极闻言点了点头,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起了警觉,他顺口问道:“年轻些的?玉儿,你倒推荐几个人给我听听,你觉得哪个能担得起重任呢?” 大玉儿闻言顿时心中一阵暗喜,脱口就准备说出多尔衮的名字,却突然清醒过来,她放缓呼吸,压抑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装作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瞪大眼睛,满脸无辜的笑道:“大汗这是难为我呢,大汗有那么多的弟兄子侄,我认都认不全呢,哪能知道谁有才华谁是草包?我什么都不清楚,又怎么敢给大汗推荐人选呢?” 说完这话,大玉儿又嗔怪道:“大汗这是挖了个坑给我跳呢,肯定是想笑话我。人家好心好意给大汗出主意,大汗还欺负人家,我不依!” 皇太极见大玉儿一番懵懂无辜的样子,便放下心来,暗自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他揽过大玉儿,将大玉儿搂在怀里,满意的说道:“玉儿,你很好,真是朵漂亮解语花,我很喜欢。” “能让大汗喜欢,是玉儿的荣幸呢!”见过了关,大玉儿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她面上不显神情自然,温柔的笑着,装作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对皇太极提议道:“想必十四爷十五爷一会儿就要到了,大汗政事辛苦,这一夜又没怎么睡,让玉儿给你揉一揉解解乏吧。” “好,那倒要试试玉儿的手艺了。”大汗眯着眼睛享受起大玉儿的按摩,等待着多尔衮和 作者有话要说:阿敏带人屠了平壤,还把平民和朝鲜王室和财物女人都掳走了,还杀了人家王子,人家不反才怪! ps.朝鲜一直是大明的属国,所以他们没有皇帝皇后皇子太子,他们自称王王后王子世子。 豪格一时心急,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本来再等等说不定就能和平解决的事情,结果他太着急动手早了,阿敏狗急跳墙使了阴招,这下他回盛京的时间反倒更长了。摊手,这娃需要磨练啊! 大玉儿还是很聪明的,她在皇太极的眼皮子底下暗暗的帮助多尔衮,还没被皇太极发现,还是很厉害的。 下一章阿敏就倒霉喽。 我遵守诺言,更了哟~~~ 表要霸王我写评有分送的哦,诱惑乃们! 对了,老是忘记,感谢晚了抱歉啊! 谢谢!!亲亲和德福神马的最讨厌了亲亲两位亲亲扔的地雷,非常感谢两位亲亲的支持,感动,泪汪汪 能得到亲亲们的喜欢,真是某晴的荣幸,鞠躬致谢! 102忙里偷闲不忘调|情 夸大军情三人设局 “大汗,十四、十五贝勒爷入宫了!” 享受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正被大玉儿揉捏的舒服,耳边就传来侍女苏茉儿的通报声。到底是江山更重,皇太极心中虽然不爽被打搅了兴头,但还是站起身哼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大玉儿见状极有眼色的走上前给皇太极整了整衣衫,柔声道:“大汗辛劳了。”说着又扭头吩咐门后候着的侍女:“夜还深着,多打两个灯笼来,路上都当下些。” 拍了拍大玉儿放在自己肩上的柔荑,皇太极心中极为满意面前这个既识趣又大方得体的女人,那妖娆的身段和娇媚的脸蛋都让他想起来之前那一番令人回味的颠|鸾|倒|凤。眯了眯眼睛,皇太极伸出手轻轻捏着大玉儿的下巴,把大玉儿的脸掰回来对着自己。看着大玉儿眼中的惊疑,他俯□身子凑到大玉儿耳边,附耳轻笑,低沉的声音随着呵出热气响起:“有了玉儿你这小妖精,就是辛劳也值得!” 大玉儿闻言立刻羞红了脸,忙轻轻推着皇太极的胸膛娇嗔道:“大汗,你,你······” “我什么,难道玉儿觉得我辛劳的不够?”皇太极嘿嘿一笑,调|情道。 “快别说啦,羞死人了!”大玉儿红着脸扭过头,轻声道:“大汗,十四爷、十五爷还等着您呐,国事为重,别再戏弄玉儿了!” “玉儿说得是,国事为重。”皇太极故意曲解着大玉儿话里的意思,调笑道:“好,就按玉儿的意思,等我处理完阿敏这逆贼,再来戏弄你!” “大汗!”大玉儿娇羞不已,连忙挣脱开皇太极的手,转头向内殿走去,听到身后皇太极哈哈的大小声,又回头对皇太极嗔怪的瞪了皇太极一眼,步履轻盈地离开了。 调|戏完小美人,心头的怒火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心满意足的皇太极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等候多时的侍女宫婢挑灯带路,动身朝崇政殿走去。 本就是着重栽培用来收拾阿敏的,又对阿敏新仇旧恨皆在心头,此刻碰上皇太极终于要到真格的拿下阿敏,多尔衮和多铎自然是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三个人一番密议间就毫不留情的定下了阿敏的命运。 崇政殿书房里,灯光彻夜不熄。 不知道过了多久,曙色映窗微明,直到书房外,传来鸡啼声,皇太极才微笑着敲了敲桌角,说道“就这么办,你们俩且去吧,今个的早朝就不要提了,等弄清的阿敏和莽古尔泰的下落,再把平壤被屠差点失守的消息透出了!” “是,多尔衮、多铎领命,决不让大汗失望!”多尔衮和多铎对视了一眼,齐声答道。 “去吧,我让下人准备些吃食,你们也下去休息片刻,等会儿早朝不要露出什么端倪,若是有人问起,就说辽东前线有紧急军情。” “多谢大汗体谅。”多尔衮和多铎行了礼,退下了。 看着离去时多尔衮眉眼间的暗喜和多铎跃跃欲试的样子,皇太极得意的笑了笑,“哈哈,阿敏啊阿敏,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我皇太极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自掘坟墓,栽在我手里的时候了!” 三天后的早朝上,崇政殿内,皇太极居中而坐,大贝勒代善并坐在左边,右边空着两个位子,正是为出征之外的阿敏和莽古尔泰所留。 早朝刚刚开始,多尔衮突然越众而出,面色阴郁的大声说道:“启禀大汗,臣弟有重要军情要向大汗禀告。” 多铎也同时站出来,愤愤的大声说道:“多铎也有事情要向大汗禀报,阿敏贝勒违抗皇命,大逆不道,请大汗严惩不怠,以儆效尤!” 皇太极闻言装模作样的皱了皱眉头,看了身旁并坐的大贝勒代善一眼,这才说道:“阿敏贝勒又怎么了?算了,你们一个一个来,军情紧急,十四弟,你先说。” 多尔衮垂目敛手而立,大声答道:“回大汗的话,平壤丢了!” “什么!”皇太极闻言呼地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多尔衮,装出一副震惊至极的模样,失声问道:“平壤丢了?你再说一遍,哪儿丢了?” 多尔衮点了点头,火上浇油的回答道:“平壤丢了,而且阿敏贝勒还屠|杀了平壤城中的朝鲜王室和大半士民百姓!” “阿敏!你这该死的东西!”皇太极当即气得目眦欲裂,他咬牙切齿地吼道:“他这是要造反吗?敢在朝鲜提出称王的要求,就要承担后果,看着他是哥哥的份上,他迟迟抗旨不尊我都没说什么,他竟敢得寸进尺,这般跟我对着干!好,好,阿敏,你这不只是跟我发泄不满,这分明是要毁了咱们大金国啊!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一点处罚就让他失了心智?他这根本就是没把我这个汗王放在眼里啊!” 皇太极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让一众亲贵朝臣很同时心中一紧,咽了咽唾沫,大家都垂着眼帘低头不语,生怕招惹到暴怒中的皇太极。 眼中喷出怒火,皇太极语速极快地向着朝臣怒骂道:“费了多少心思,折了多少人马,还是捡了毛文龙和袁崇焕的便宜,咱们这才好不容易拿下朝鲜。就这样,本来只需要好好守住的事儿,阿敏他竟然也能把平壤给丢了?屠城?好,很好,他这是摆明了要报复我啊!你们说,阿敏这般无视皇命、擅动军队、还丢了手中的大好城池,下一次,他是不是看着我这汗位,我也应该拱手相让才对了?” “大汗息怒!”一众亲贵朝臣闻言连忙跪下请罪,吓得不敢多言。 “启禀大汗,阿敏贝勒不但屠城,而且屠的是明明已经归顺了朝鲜王室和百姓!他这一屠城,从今往后谁还肯投降归顺?如此举动,不但令我大金国损失惨重,更对我们今后的征战万分不利!”见众人都不说话,多铎冷笑一声,火上浇油道:“除了屠城,阿敏贝勒还大肆烧|杀|淫|掠,平壤城处处哀鸿遍野,如今朝鲜人人都恨咱们大金恨得睚眦俱裂,致使大阿哥豪格、九贝子巴布泰、济尔哈朗贝勒等人平叛阻力重重、艰难至极。阿敏贝勒见状非得不派兵援助,反而带着三贝勒莽古尔泰和手下正蓝镶蓝两旗人马说要班师回朝,抛下大阿哥豪格等人离开了朝鲜!” “混账东西!”皇太极气急败坏的喘着气,大声质问道:“多铎,朝鲜现在情况怎么样?” 多铎毫不畏惧皇太极的怒火,摇了摇头,直接的说道:“朝鲜王反了,将士百姓又都恨上了咱们大金,豪格他们陷入苦战之中,一时半会儿之间胜负还不好说。” 皇太极喘着粗气,一脚踢翻了座椅,怒喝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多尔衮,你告诉我,阿敏他人呢?” “大汗,阿敏贝勒,阿敏贝勒他·······”见皇太极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明知道他是装的,多尔衮心中冷冷一笑,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说!” “阿敏贝勒在路上劫掠一个归顺察哈尔的蒙古部落,还将所有人屠了个精光!”多尔衮眯了眯眼睛,丢出一个连皇太极也不知道的炸弹。 “什么!”这下子皇太极是真的震惊了,这个出乎意料的消息让皇太极胸口一窒,他怒极反笑,冷冷的说道:“好一个阿敏贝勒,很好,他这是生怕死不了啊!” 此言一出口,下跪群臣心中皆是一颤,就连和皇太极并坐的大贝勒代善都起身跪倒在地,口称“大汗息怒”不止。 看着皇太极震怒的几乎喘不过气的样子,多尔衮心中暗暗闪过一阵快意,他垂下头,掩饰住眼中的得意。 “多尔衮,阿敏这逆贼现在何处?”冷静下来的皇太极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面无表情的的问道。 “回大汗的话,”多尔衮连忙抬头答道:“有消息来报,阿敏贝勒已经率兵归来,据说他大车小辆,满载着弃城和屠|杀时掠夺的财物和女人,恐怕再过两三天就要到京城郊外了。” 扫视过下跪的群臣,皇太极面容严峻,淡淡的说道:“传我口谕,命岳托、多铎守在城外十五里拦阻,不准阿敏进城!多尔衮,你准备准备,到时候跟我一起去好好看看咱们的阿敏贝勒,我倒要听听,他会如何自诉罪状!” 多尔衮、多铎和岳托闻言连忙同时上前道:“臣弟、侄子领命。” “大贝勒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皇太极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群臣,挥了挥手出声散了早朝。 亲自上前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大贝勒代善,皇太极声音平和,充满愤怒的脸上却浮起一丝痛心疾首,为难的说道:“大哥,阿敏哥哥和莽古尔泰哥哥这次实在太过分了!如此下去,不重惩实难以儆效尤,这才留下大哥,想要跟大哥好好商议商议。” “大汗,阿敏和莽古尔泰这次的错实在太大,该当如何,自有大汗你说了算。”大贝勒代善显然很识时务。 “还是大哥谅解我的苦衷。”皇太极叹了一口气,言道:“大哥既然这么说,我也不能偏袒兄弟,只能依据律法处置阿敏和莽古尔泰了。还望大哥明白我的难处!” “大汗哪里话,阿敏和莽古尔泰犯下弥天大罪,怎能轻易饶恕?”代善义正词严的说,顿了顿,他却又低声请求道:“不过,阿敏他,他毕竟是咱们的兄弟,又对大金国立下了汗马功劳,还望,还望大汗你,看着兄弟的情面和以往的功劳上,饶了他一时糊涂,留他一······” “大哥!”皇太极打断了代善未说出口的话,笑不达眼底的问道:“难道在大哥心目中,我是那种不顾念兄弟之情的人不成?” “大哥不是这个意思,”代善连忙否认,他可不想为了拉阿敏一把,反而将自己也陷进去。“代善多言了,想必大汗自有主张。”代善出言补救道。 “大哥,我皇太极不是心狠之人,阿敏哥哥纵然身负大罪,不过我还是会念着往日的情分的!”皇太极盯着代善,道:“这下子大哥该放心了吧。” 代善自然听得出皇太极话中的深意,他连忙保证道:“大汗仁慈,阿敏和莽古尔泰身犯重罪,无论大汗如何处置都罪有应得,代善谨遵大汗之命!” “多谢大哥体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皇太极满意的笑了笑,“劳烦大哥了。” “不敢让大汗称谢,代善这就告辞。”大贝勒代善忍住心中的波澜,起身告退。 “大哥慢走。”看着代善离去时那显得有些佝偻的背影,皇太极冷冷的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朝鲜的真实情况是上一章信使带来的那个,至于这一章朝堂上多铎和多尔衮说得这个,那是为了凸显阿敏的罪大恶极,故意把情况夸大,让女真亲贵和朝臣不能为阿敏求情辩驳。 不过多尔衮还是使了个小心眼,突然抛出一个皇太极也不知道的消息,气得皇太极冒火。这也是阿敏这么久还没回来的原因——他带着人又屠了一个蒙古部落。 至于皇太极和代善的那一番交锋,其实就是皇太极告诉代善,他要收拾阿敏了,让代善识相点,站在他这边。代善之所以要为阿敏求情,除了那虚无缥缈的兄弟情分,更多的是因为收拾了阿敏,下一个也许就是莽古尔泰和他代善自己。 这几章都是政事,大家不要着急哟,这也是必要的进程嘛,毕竟不是单纯的小言,大家多多体谅哦。 大家都霸王我,泪,走过路过留个评给我好不好? 103反戈一击功败垂成 终遭圈禁不忘挑拨 盛京城外沈阳郊野的军帐内,被岳托和多铎拦下的阿敏瞪大着眼睛,怒气冲冲的拍案质问道:“为什么不许我进城?我和莽古尔泰平了朝鲜大胜归来,正是劳苦功高,没人声势浩大的迎接我们这些大金国的功臣论功行赏也就罢了,还拦住不许我们这些凯旋之师进城休整,凭什么?他皇太极这是什么意思!有这么对待功臣的么?” “劳苦功高?凯旋之师?哼,真是可笑!”见阿敏死到临头还执迷不误,多铎轻蔑的冷哼一声,语带鄙视的说道:“阿敏贝勒好大的口气,怕是这些日子醉生梦死的迷了心窍昏了头吧!还敢自称功臣,怕是你玩死难辞其咎!论功行赏?想得美,大汗口谕,让你先自诉罪状,否则不许进城!” “什么!自诉罪状?我阿敏有什么罪状可诉的,他皇太极这简直是没事找事!”阿敏闻言顿时大怒,他大声咆哮道:“我没罪!非但没罪,我还有功!他皇太极要想找事只管放马过来,我阿敏应着就是了!” 见阿敏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岳托摇了摇头,大声道:“阿敏贝勒,是谁屠了平壤?是谁逼得朝鲜王室带着平民造了反?又是谁在路上灭了鸭绿江流域的札刺亦儿部落?如果这些在你看来都不是罪过而是功劳,那你还真是功劳不小啊!” “哼!”阿敏满不在乎说道:“是我,都是我干的又怎么了!我认就是了!哼哼,我看他皇太极能拿我怎么样?” “怎么样?”岳托气急反笑,他冷笑道:“好,很好,你还算敢作敢当。阿敏贝勒,这么说,这几款罪,你是认下了?” “什么?”阿敏闻言皱了皱眉,十分意外的问道:“这几款罪?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什么别款罪不成?” “你胆敢向大汗要求做朝鲜王难道不是罪过?”多铎冷冷的质问道:“意图称王不成,阿敏你竟敢屠了平壤泄愤,还不顾及咱们和察哈尔之间的关系灭了鸭绿江流域的札刺亦儿部落,你好大的胆子啊!朝鲜从王室到平民都降了咱们大金一年多了,你这样做,让咱们大金以后还怎么招降?札刺亦儿部落一贯是依附察哈尔的,你无缘无故就灭了人家全族,一个活口都不留,不说察哈尔会不会因此跟咱们大金开战,就说别的部落又会怎么看咱们大金?咱们大金在这个草原上,还怎么立足!” “哼!多铎你算哪根葱,我阿敏也是你能直呼姓名的吗?质问我,你还不够格!”阿敏大怒。 “阿敏贝勒,我和多铎可是代表大汗站在这跟你说话的!”见犯下千般大罪的阿敏仍不知悔改的找茬,岳托也生了气,心知阿敏这一次是再不可能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他也不怕得罪阿敏。轻蔑的瞪了阿敏一眼,岳托为多铎说了句话,还不忘对这个早就嚣张跋扈得罪众人的叔叔落井下石道:“多铎说得都在理,屠|城、掠财、抢女人,这些罪状,一桩桩一件件,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众人心中自有裁断!” “岂有此理!”阿敏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他气急败坏的大声道:“屠|城、掠财、抢女人,这些可都是先汗教给我们的!一直以来,都算是实打实的功劳,怎么今天到了他儿子这儿,竟成了大罪?好,好,很好,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皇太极可真够阴狠,他分明是找借口想把我阿敏置于死地啊!” 听见阿敏口出如此不敬之言,多铎和岳托哪敢搭话,两人只得沉默不语。 见岳托和多铎不答话,阿敏心中顿时阴谋论了,他立刻起身向帐外走去,一边还疯狂的大声喊道:“莽古尔泰,你在哪儿?快来,他皇太极如今要动手收拾我了,我告诉你,下一个就是你!快带人来啊,我们都看错了皇太极,他就是一只噬人的老虎,我们瞎了眼把他养大了,如今他要吃人啦!今天是我阿敏,明天就是你莽古尔泰!” “阿敏贝勒慎言!”岳托见状连忙上前拦住阿敏,“来人啊,叫军医来,阿敏贝勒劳累过度,怕是魔魇着了!” “你让开!”阿敏一把推开岳托,面色阴郁的挑拨离间怒吼道:“你懂个屁,怕是早就让皇太极这伪君子收买去了。你知不知道,等他皇太极收拾完我阿敏,下一个就是你阿玛代善!要知道,我只不过是个二贝勒,你阿玛可是长子大贝勒呢!快快让开,只有我们三大贝勒还在,他皇太极才有顾忌,否则等到他为所欲为,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少拉我阿玛下水。”岳托闻言脸色也不好了起来,他冷笑道:“我阿玛为了个小妾能下手杀我弟弟,他不仁我不义,我巴不得他栽个跟头呢!再说了,我这一身功劳都是凭真本事挣来的,又不是靠着父荫,你想要挑拨离间,找错了对象!” 见阿敏情绪不稳,又执意要离开营帐,多铎和岳托可不敢轻易放他离开,对视一眼,多铎只得上前威逼利诱道:“阿敏贝勒这是要做什么,这般吵吵嚷嚷的,难不成真的想造反不成!你可先想想清楚,我和岳托可是带着镶红、镶白两个整旗来的,先不说跟你回来的正蓝镶蓝旗还剩下多少人,能有多少人有胆子敢跟你谋反,单就是这一路烧|杀|淫|掠,你还能剩下多少可战的兵?况且你的老婆孩子都在清宁宫做客,如有异动,想必······” “是啊,阿敏贝勒,你做事前还是想想清楚为好!”岳托也加了一把火。 阿敏闻言顿时冷静下来,他心中震惊不已,连带着面上也阴晴不定起来。半晌后了,他突然揪起岳托的衣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皇太极,皇太极他是不是叫你来杀、了、我?”那语气真真是阴冷至极。 听到这话,多铎立马给岳托使了个眼色,岳托暗中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自己务必要将阿敏先稳住,他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的事儿!大汗他绝对没有说要杀你!” 多铎也接道:“阿敏贝勒何出此言。” 岳托和多铎这样一说,阿敏的神情稍稍放松了点儿,他握了握拳,沉声问道:“那他皇太极,准备把我怎么办?” 岳托想了想,冷静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汗说会亲自见你之后再行议罪,不过有众贝勒在,你的罪状想必也是贝勒们商议决定的!” 听闻皇太极还没有做决定,而且极有可能是由众贝勒议罪,阿敏心中一松,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此时,正赶往郊外营地的皇太极突然勒住了马,在山头眺望起远方来,即将除掉阿敏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的紧张感在脚下这一片大好河山的美景中消散了不是,一想到从今以后山河尽在我手的感觉,那种意气风发之感顿时在皇太极胸中升起,他看向随扈的多尔衮,轻声说道:“十四弟,成败在此一举!” 多尔衮重重的点了点头,沉声保证道:“大汗放心,多尔衮誓不辱命!” 两人对视一眼,又重新向郊外的营地奔去,连同一群保驾的侍卫一起,在旌旗招展,人喊马嘶中,赶到了营地。 郊外的风猛烈的刮着,像是预示着未来不不平静。呼啦呼啦直响的旌旗加上严阵以待的将士,那一静一动间却酝酿着一股肃杀之气。 多尔衮锐利的目光四下扫视一番,确定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想走上前向皇太极行了一礼,暗暗的点了点头。皇太极坐在新扎起的营帐上首正中间的位置上,神情冷漠,唇边却露出一丝冷笑。 “如果阿敏死不认罪,或敢有异动,我以摔杯为号,你便立即行动,务必将阿敏和莽古尔泰活捉,同时将正蓝旗和镶蓝旗的人围个滴水不漏!哪个敢乘乱生事,立斩不待!”皇太极低声吩咐道。 “是,”多尔衮单膝跪地,领命道:“多尔衮谨遵大汗之命!” 看着面前桌案上托盘中三个酒杯和酒壶,皇太极伸手拿起其中一个酒杯,缓缓转动把玩着,表情冷酷神色阴狠。 马蹄声渐近,在旌旗的引领下,多铎领着阿敏和莽古尔泰策马行来,阿敏身后还带着一小队彪悍勇武的亲兵。 见阿敏入了套,多尔衮激动的不由自主的深呼一口气,随即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又连忙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按照之前和皇太极的商议吩咐侍卫将另一个营帐的大贝勒代善请来。 代善一进营帐,就看到皇太极居中而坐,身边给自己留着一个空位,堂下莽古尔泰跪倒在地,阿敏却背着手昂然而立,满面阴郁,神情桀骜不驯极了。 “阿敏,跪下!”代善见状连忙呵斥道:“大汗面前,哪里容的下你放肆!还不赶快向大汗认错!” 阿敏冷哼一声,说道:“我没错!” “这么说,阿敏哥哥你是不准备认罪了?”皇太极表情淡淡,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后,这才问道:“你刚刚不是还在岳托和多铎面前承认屠了平壤灭了札刺亦儿部落,怎么这会儿又不敢承认了?” “我没做错,更别说什么罪!”阿敏直着背傲然的说道:“屠|城、掠财、抢女人,这些可都是先汗教给我们的!你们休想在我头上乱安什么罪名,想找借口想把我阿敏置于死地?不可能!” “阿敏!你这是什么话!”刚刚坐□的代善闻言不得不站起身来怒斥道。 “实话,我说得是实话!”阿敏顶撞道:“难道不是吗?你们个个都恨不得弄死我吧!只可惜,找不到我的罪名吧?” “阿敏哥哥你少说两句吧!”跪在一旁的莽古尔泰连忙劝道。 “阿敏,你······”代善怒道。 “大哥稍安勿躁。”皇太极向代善轻轻摇手。 代善见状只得坐下,却瞪着阿敏余怒不消。 “阿敏哥哥,我敬重你是哥哥,可你犯下的罪则,坐下的错事,简直不胜枚举!”皇太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抿说道:“去年我率兵攻打多罗特部,派多铎先回来报捷,你是怎么接见他的,嗯?得胜归来的将士,连我这个大汗都会亲自出城迎接,可是阿敏哥哥你却坐在大殿正位上,还要多铎拜见你!这一点,我有没有冤枉你?” 阿敏闻言冷汗直冒,皇太极仍不放过,盯着阿敏继续问道:“我派你和莽古尔泰出征朝鲜,那是多么信任你,可你呢,竟然想自立称王?心怀异志,我降罪的谕旨不尊不说,连我派去换防的豪格和巴布泰都敢无视,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大汗放在眼里!” “我,有又怎么样?我不服!”阿敏闻言咬牙切齿说道:“这么拼命跟我翻旧账,你这是怕我罪太轻,死不了啊!” “好,我不翻旧账,单就说你这次有多么罪大恶极!”皇太极冷笑道:“意图称王不成,你竟敢屠了平壤泄愤,还逼得朝鲜王室带着平民造了反?你可真是敢做啊!” “哪又怎么样!”阿敏嘴硬道:“有什么不对的?胆敢谋反,可见朝鲜王室和平民都不老实,屠了城,才能让他们害怕!” “有什么不对?”皇太极怒气冲冲的说道:“多尔衮,你告诉他,探子们都是怎么回报的?” 多尔衮闻言越众而出,愤慨的回答道:“朝鲜人都咱们大金都仇恨万分,大阿哥豪格和九叔巴布泰都在平壤陷入苦战之中。而且阿敏贝勒屠杀已经归降的朝鲜人这一消息一经传出,其他未依附咱们大金的部落都说与其束手被杀,不如力战而死!从今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任何人肯向大金投降了!就连已经降了咱们的部落,也出现了不少异动!” “阿敏,你听见了吗?”皇太极指着阿敏恨声道:“从今以后,我大金八旗所到之处,必将遭到最强烈的反抗。原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轻易招降的,以后都得拿伤亡拿将士的鲜血去填!这样的结果,你还认为你杀得好、抢得对吗?” 阿敏神情毫不服气,却不敢再争辩。 皇太极见状还不松口,他继续咬牙指责道:“明明自己逼反了朝鲜王,非得不赶忙平叛,反而看着豪格和巴布泰苦战自己却在一旁狠下心来袖手旁观,甚至一仗未打就弃城而逃,任由朝鲜一团混乱还敢称什么班师回朝!哼,阿敏,还有什么话说?” 阿敏闻言神情十分懊恼,只得呐呐无语。 见阿敏俯首无言,皇太极仍不放过,他大声呵斥道:“无缘无故就灭了鸭绿江流域的札刺亦儿部落,你凭什么?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这是生怕察哈尔不跟咱们大金开战是不是?你让草原上的部落怎么看待咱们大金国?从今往后,咱们大金国又将怎样在这个草原上立足!” 虽然是几乎同样的话,但听岳托和多铎说的时候,阿敏还没有什么感觉,可如今从皇太极口中说出,却重逾万斤,直说得阿敏背后冷汗直流。 “皇太极,大汗,大汗,阿敏哥哥纵然有千般重罪万般大错,可还是咱们的亲二哥啊,求大汗开恩,饶过二哥这一回吧!”皇太极和阿敏的交锋莽古尔泰不敢插话,可事到如今,他再不说话,阿敏可就要完了。 皇太极丝毫不理会莽古尔泰的求情,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又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拿在手中,一杯却递给了代善。 代善恭敬的接过酒杯,颤抖着双手一口饮尽,这才站起身宣布道:“阿敏,阿敏贝勒他罪在不赦,论法当诛!” “大哥,你······”莽古尔泰震惊的几乎失声。 “代善,你这个老糊涂!没了我阿敏,他皇太极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阿敏闻言猛地抬头来,他面孔扭曲着,眼神中充满怨毒与恐惧,大声怒吼道。 看着阿敏这幅模样,多尔衮和多铎心中都升起了一种复仇的快感。 代善也不忍的别过脸,不再说话。 “皇太极!我看错了你,我看错了你!我养大的狼崽子,终于要吃人啦!”阿敏猛然站起身,瞪着眼睛直视皇太极,大声问道,带着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你要杀我?” “不,不是我皇太极要杀你,是你阿敏咎由自取。”皇太极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回答道。 “哈哈哈哈,我不认命,皇太极,你想杀我,我偏不如你的愿!”阿敏狂笑起来,只见他突然高声喊道:“镶蓝旗的勇士何在!” 帐外顿时一阵兵戈之声,数百人齐声答道:“奴才誓死效忠二贝勒!” “皇太极,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阿敏从腰间抽出暗藏的匕首,傲然道。 “阿敏,你······”代善吓得从座位上猛然站起,大惊失色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我就是造反,那也是你皇太极逼得!”阿敏眯着眼睛阴狠的答道:“大哥,你现在想起我了,刚刚你是怎么落井下石的?皇太极,对不住啦,借你的命一用!”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身临险境,皇太极依然镇定自若,他端做在上首,把玩着酒杯,淡淡的问道,那嘴角浮起的笑意让阿敏觉得他就像一个任人嘲笑的小丑。 “这点本事,够对付你就行了!”以为皇太极是在虚张声势,阿敏嗤笑一声,嘲笑道。“皇太极啊皇太极,没想到你还有今天!等落到我手上,我看你求饶的时候还怎么一副高傲样?” 皇太极握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高,仿佛是要放回托盘上。另一边的多尔衮则屏气凝神、注意力万分集中的紧盯着空杯,连大气也不敢喘。 “啪!”皇太极松了手,酒杯从手指间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动手!”多尔衮一声令下,营帐里就冒出一群正黄旗的侍卫,以皇太极为首将众人团团护住,另一群正白旗的军士则将阿敏包围起来。 一阵兵戈声过后,一个身着正白旗服饰的士兵走进营帐汇报道:“启禀大汗,逆贼已经全部剿灭!” “阿敏,你败了。”见大局已定,皇太极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露出一条路,只见他走到阿敏身边,看着曾经嚣张跋扈风光无限如今功败垂成瘫倒在地的阿敏,居高临下的冷冷说道:“你输了,再无翻身的可能!阿敏,你可服?” “皇太极,你别得意!”功败垂成的打击让阿敏几乎疯狂,他满眼怨毒,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我知道你容不下我,不过不止是我,就连代善和莽古尔泰也不例外。代善、莽古尔泰,我的下场你们看到了吧,小心着,这就是皇太极,不弄死了他,这也是你们的下场!” “胡说!你那是自作孽不可活,难道我们也会像你一样作孽吗?”代善闻言吓得半死,连忙怒斥阿敏道:“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挑拨离间吗?” 莽古尔泰则心惊胆战,脸色极为难看,他颤抖着嘴唇,像是想出声为阿敏求求情,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在暗中一直观察着莽古尔泰的皇太极一下子就看到阿敏挑拨离间的话一出口莽古尔泰那疑惧不定的神色。思索良久,最终理智还是压过了报复的快感,皇太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语带忧伤的说道:“阿敏,念着我们兄弟一场,我皇太极,不杀你!” “你说真的?”阿敏顿时喜上心头,营帐中众人却都是一惊。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年逃!阿敏你就终身|监|禁吧,关在高墙之内,永远都不能出来!”皇太极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说出了对阿敏这个恨之入骨的兄弟的最终裁判。 “你,皇太极,你好恨!”阿敏恐惧地瞪着皇太极,颤声道:“我不,我不要,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要生不如死的活着,你杀了我吧!” “阿敏,你昏了头不成?”代善见状生怕皇太极一怒之下真的杀了阿敏,连忙打岔道:“大汗仁慈,你还不快谢恩!” “谢恩?我呸!”阿敏疯癫了一般大声吼叫道:“算计对你有功的哥哥,皇太极,你不得好死!皇太极,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还不是赶快把罪人阿敏带下去!”皇太极轻蔑的扫视了一眼疯疯癫癫的阿敏,挥了挥手想对待垃圾一般,对一旁的侍卫说道。 “是,奴才领命!”三四个侍卫们齐齐上前拉住阿敏就向营帐外面拖去。 “皇太极,你不得好死!”阿敏疯狂的大吼大叫着,眼神中怨毒甚深,尽管被三四个侍卫硬架着拖走,他仍然死死的瞪大眼睛盯着皇太极,恶狠狠的诅咒道:“皇太极,你不得好死!” 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让不识好歹的阿敏惹怒了,皇太极咬着牙,冷酷的回道:“就算我不得好死,只怕你也没那个命能看到了!” 阿敏闻言刹那间脸色大变,眼中顿时生出一片颓然,他悻悻的闭上嘴,任由侍卫将他拖离,猛然间,看到多尔衮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和多铎暗喜中止不住的幸灾乐祸,阿敏脑子忽的一热,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皇太极,今日我瞎了眼扶你上位落得如此下场,明日你自己也好得好好尝尝这般滋味!你是只噬人的猛虎,难道多尔衮就不是一只吃人的狼?你且等着,我阿敏就在地狱里候着,看着你重蹈我的覆辙,我受到的,你也跑不了,我等着亲眼看你悔不当初的脸!哈哈哈!皇太极,我等着你呢!” 多尔衮见死到临头了阿敏还要再坑他一场,暗暗地握紧了拳,心中暗恨不已。他偷眼瞥去,只见皇太极虽然面无表情,眼中的光却明明灭灭,那其中包涵的情绪之复杂,语言简直不能描述,最令多尔衮心惊的是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和三九天坚冰般的冷酷,冰火交织在一起,不得不让多尔衮心中暗生防备。 当机立断,多尔衮立刻单膝跪地,面带委屈语含气愤,向皇太极道:“八哥,多尔衮冤枉!若大汗不放心,多尔衮愿交出兵权,做个空头贝勒就是了!” 见多尔衮恭顺,此时又解决了阿敏这个心腹大患,皇太极也是一副对阿敏的话毫不在意的蚂蚁,亲手扶起多尔衮,神情悦然的说:“十四弟快快起来,八哥知道你委屈,咱们是亲兄弟,这样的话休再提了。” 看着阿敏就这样毫不留情面的被拖了下去,莽古尔泰面若死灰,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伤感。他久久沉默着,为阿敏的下场心惊,为皇太极的不念旧情心寒,更为自己的命运忐忑不安。狠下心,莽古尔泰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对皇太极说道:“阿敏贝勒所犯之罪,我莽古尔泰亦有份参加,大汗要罚要杀,莽古尔泰都受了,请大汗降罪!” “五哥说得哪里话,我皇太极是这样不讲兄弟情分的人吗?快快起来!快快起来!”皇太极亲自上前扶起莽古尔泰,语重心长的劝慰道:“阿敏哥哥实在是太错了,他犯下的罪过,我要是不罚,纵然对得起兄弟之情,却对不起父汗留下的大金国啊!至于五哥你,虽然有错,但实属从犯,主犯阿敏我都没有要他的命,又怎么会杀你呢!这样吧,三贝勒莽古尔泰知情不举、对罪人阿敏屠城掠财的行为不加阻止,夺十五牛录属员、庄屯并分内汉民及供役汉人,罚银一万五千两入官!” “谢大汗开恩!”虽然损失惨重,但好歹保住了性命和大贝勒的头衔,就当破财免灾了。这样一想莽古尔泰心下立刻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回去凑钱交罚银。” “多尔衮,罪人阿敏就交给你看管。”皇太极摆了摆手,心情很好的说道:“多铎、岳托,启程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阿敏也不是省油的灯,最后匆匆忙的反戈一击虽然失败了,但是还是坑了多尔衮和皇太极一把,还在莽古尔泰和代善心里留下一根刺。只可惜他的对手是城府颇深的皇太极。 本来是早早就更了的,但是这一章实在不好断,算了,反正好多人都不喜欢看政治剧情,就一下子全发好了。这一章很肥吧,完全顶得上两章的量了。 阿敏被收拾掉了,下一章就开始张敏的剧情,我发现没有张敏,大家都不留言了,还是把主角拉出来溜溜好了,这两天评论惨不忍睹啊! 可能有亲亲不喜欢政治剧情,但是这个真的必不可少,因为文文毕竟不是单纯小言,不过我会注意压缩这方面剧情的,主线还是女主啦,大家别担心。 所以下一章要乖乖留言哦! 106显贤惠大玉儿遭妒恨 论阿敏张敏做分析 曾经显赫一时、跟大汗皇太极一起南面并坐受众臣朝拜、嚣张跋扈说一不二的二贝勒阿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后金的政坛上,从此只能终日在高墙内监|牢里苟延残喘、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消息刚一传出去,盛京城里就炸了锅,流言蜚语简直满天飞,各种小道消息更是不计其数。老百姓对这事儿的反应尚且如此之大,更别提那些官场上的亲贵和朝臣们了。这不,因着谨慎识相,男人们自己不好亲自出面对大汗的决策评头论足,夫人交际便又一次光荣的派上了用场。 这些日子以来,命妇女眷们打着各式各样的理由借口,大大小小的聚会就没断过,甚至连后|宫诸妃也没少递牌子求见,大家心中着实都忐忑的很,生怕这一次对罪人阿敏的处罚只是大汗向亲贵大臣动手的第一步,更怕这回政坛动荡的余波还会牵连到自家男人身上。 于是,刚刚闲下来没几天的哲哲又一次忙碌了起来。身为后|宫之主、大金国的大妃娘娘,安抚命妇女眷也是她哲哲十分重要的职责之一,更何况除了应对前来打探消息的命妇,她还身负着安置好罪人阿敏的家眷的任务。这么一来,想尽快从大玉儿手里收回之前下放的权力,却又成了空想。 不甘心的咬咬牙,哲哲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向心腹侍女阿尔其询问道:“听说小玉儿马上就从科尔沁回来了?什么时候能到?” 阿尔其掐指算了算,回答道:“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儿了。格格莫急,要不要我派人去十四贝勒府候着?” “不用了,小玉儿一旦回到家,安顿好自己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进宫里来报平安。这可是礼节规矩!我若是让你专门差人去催,倒显得自己太急切。”哲哲不赞同的摆了摆手,轻声道:“娜木钟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小玉儿一贯跟她更亲近,若是让娜木钟知道了,保不齐她又会弄出什么事来。还是不要冒这个险了,没必要,我也不是那么着急。” “奴才知道了。那······”阿尔其有些迟疑,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玉儿格格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嘴上也没个把门,格格您难道不怕她把您和老王爷商量的事儿透露给娜木钟侧妃了?” “我到底是亲姑姑,小玉儿也不会蠢到什么都告诉娜木钟。再说了,我阿瓦才没有那么傻,他绝对不会给小玉儿交底的,你放心吧。”哲哲轻轻笑了笑,道:“你且看着,阿瓦给我的明信是直接交给小玉儿的,可暗信,却一定在科尔沁送来的礼物里面。等小玉儿进宫来回礼,你记得把我阿瓦的礼物单独挑出来就是。” “是,格格放心,等小玉儿格格把礼物带来,奴才便亲自接着,决不让其他人沾手。”阿尔其保证道。 “好,等我拿到巫祝的秘密药方生下儿子,什么娜木钟、大玉儿,都不能再威胁我的地位了!”哲哲说着眼睛猛然亮了起来,满是憧憬和期待,她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恶狠狠的咬牙说道:“娜木钟借着诺敏的儿子不知道把大汗拉去了多少回!大玉儿那个不安分的狐|媚|子也不是好东西,手伸得到长!趁着我繁忙之际,宫务被她搂去了大半不说,连大汗的魂儿也一并勾走了!一个月竟有十多天都宿在端仪宫,就这还是大玉儿贤惠的劝说大汗雨露均沾的结果呢!若是她一个小心眼娇气犯了,这偌大的后宫岂不成了她大玉儿一个人的天下?” “格格息怒,一切都会好的。”见哲哲心里有气,阿尔其连忙劝道。“大玉儿侧妃不是不敢任着大汗独宠吗?可见她还是识相的。” “独宠?她才不是不敢呢!大玉儿她想要得可不止独宠,人家心大着哩!”哲哲忍着怒气,冷哼一声道:“独宠也就罢了,谁让她正年轻貌美,又生了一副娇媚样子,最是会勾男人的魂。我倒不是恨她独宠,大汗以前也不是没有独宠过谁。后宫就是这样,谁有能耐谁就能上位,大玉儿她能勾住大汗,是她的本事。我恨她大玉儿那副装出来的贤惠样!她贤良淑德?她端庄得体?她大方知礼?我才是大汗的嫡妻,是大金国的大妃娘娘!她贤惠得让大汗连声夸赞,那我这个大妃娘娘的脸要往哪摆!是不是那天她想要了,我这个大妃娘娘的位子也应该退位让贤为好?” “格格,”阿尔其只能安慰哲哲道:“等您生下大汗的嫡长子就好了,不远了,再等等吧。” “你说得对,等我生下儿子就好了。”哲哲斗志昂扬的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坚定的说道:“只要我能生下儿子,一切都不再是我的阻碍!” 这边皇宫里哲哲还在焦急的等待着小玉儿归来后的觐见,那边就快到盛京城的小玉儿却让心腹看着从科尔沁大车小车满载而归的回礼供奉慢慢随着大队伍行走,自己却不顾规矩和排场只带了十来个侍卫和贴身侍女乌兰轻装简行急匆匆赶往盛京城。 小玉儿知道规矩明白轻重,自然知晓身为十四福晋的她从娘家科尔沁回到大金国之后,就再不能像在姑娘时那样任性妄为。不说身为人|妻要为自己家爷们打理内院、交际女眷的职责,只凭自己科尔沁格格的身份、满蒙联姻的代表,她小玉儿就得像大汗、大妃娘娘显示科尔沁的诚意和对大金国的臣服。因此,一旦正式回到盛京,她便有躲不过的觐见、推不开的交际以及避不开的勾心斗角。这么一来,她想要抽出时间亲眼看看妹妹塔娜过得好不好、亲口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只怕没有一两个月,她是没办法从各种繁杂却又不可避免的琐事中脱身了。 所以,心里憋着一股劲的小玉儿才会做出留下大部队慢慢走,自己轻装简行抢先赶路回盛京的事情。对她来说,这是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既能全了规矩礼数,又能早日见到她那可怜的妹妹,为塔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好一个长姐慈心,在小玉儿快马加鞭悄悄往盛京城赶路的同时,不知情的张敏却舒舒服服的斜靠在炕上吃着蜜饯果脯,借着跟乌云、图雅两个心腹磨牙闲聊的样子,暗自调整起阿敏圈|禁后自己暗地里对后金的布局来。 “格格,二贝勒阿敏可算是倒了!”图雅兴奋的眼睛都闪着光,叽叽喳喳的说道:“现在外面一片闹哄哄的,各家福晋命妇都忙着串门子打探消息呢!” “是啊,格格,嫡福晋今天一大早就差人请格格您和她去九贝子府里参加什么赏梅会呢!我知道您有话在先,不想出去掺合这些杂事,就帮您推了。”乌云也跟着接话,她鄙视的撇了撇嘴,不饶人的讽刺道:“就咱们这个木楞没脑子的嫡福晋,还想拿您作伐子,想得到美,回炕上做她的梦去吧!” “这么说,阿敏被高墙圈|禁只怕是吓到后金的亲贵朝臣了?”张敏说着话捻起一块腌渍的酸酸甜甜的梅子,轻轻的咬了一口,笑道:“也是,皇太极在对待亲贵们的时候一贯给众人的印象是兄友弟恭,就连当初有争位嫌疑的多尔衮也都一直被重用栽培着,更别提有拥立从龙之功的阿敏了。再说了,女真人直来直往惯了,阿敏再罪大恶极、罪逆深重,一条命也足够抵偿了,可皇太极明面上仁慈的开恩留了阿敏一命,实际上却折磨的这个扶他上位对他有功的兄长生不如死。此举一出,着实让亲贵大臣们不寒而栗、人人自危啊!” “那,咱们要做些什么呢?”听到张敏这么一分析,图雅立刻精神起来,两眼放光的问道。 “咱们啊,推波助澜就好。”张敏接着咬下一口梅子,低声说道:“二贝勒阿敏的事情后遗症这么大,亲贵大臣们如此震惊,命妇女眷们又频频聚会,哲哲和皇太极也不是傻的,肯定能意识到这件事情对后金的影响实在太过巨大。你们且看着,再等一阵子,这后金朝堂上的风向就要变一变啦,他皇太极和哲哲也会想方设法减轻阿敏圈禁这件事的影响,后宫会对阿敏的家眷悉心照顾,前朝嘛,只怕莽古尔泰就要得势了。” “莽古尔泰?”乌云不解的询问道:“三贝勒莽古尔泰虽然和二贝勒阿敏一贯交好,可是等到大难临头之时,他还不是为了自保放弃了阿敏,连在皇太极面前为阿敏说句话求个情都没敢做,安抚他?难道皇太极还怕莽古尔泰也反了不成?他没那个魄力和胆子吧?” “是啊是啊,皇太极可是把莽古尔泰当做从犯也一同罚了的,难道他还能出尔反尔、自毁前言不成?”图雅也有些不相信。 “你们呀,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莽古尔泰确实为了自保放弃了阿敏,可正因如此,将来他越得势,心中就会越后悔。我了解过莽古尔泰这个人,比起皇太极,他更重情意,阿敏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又处处以哥哥自居帮着他带着他,莽古尔泰第一次出征就遇上了硬仗,差点回不来,要不是阿敏护着,就没有今天的莽古尔泰了。所以,他有多恨皇太极,就有多恨自己,等忍不住心中的自责,他会不顾一切动手泄愤的。”看见两个不开窍的手下,张敏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上没吃完的梅子,出声解释道:“皇太极可不只是把目标放在莽古尔泰一个人身上,他那是为了安抚亲贵大臣,表示自己的仁德;也是为了向宗室展示自己的宽厚;更是向大贝勒代善和三贝勒莽古尔泰示好!要知道,现在这大金还不是只是他皇太极一个人的,还有代善和莽古尔泰和他并坐理政呢,圈|禁阿敏的事情虽然让皇太极凭着时间差打了众人一个措不及防,但是到底让众人看清了他的城府之深,心思之狠,只怕经此一事,很多人都对他寒了心呢!” “还有,厚赏莽古尔泰,也是为了麻痹众人,毕竟好多女真人脑子不知道拐弯的,经过皇太极这么一糊弄,没准还真会信了他,就算有明眼人告诉他们皇太极早晚要收拾剩下这两个碍眼的大贝勒,他们也不会相信了。这样一来,等皇太极真正收拾莽古尔泰的时候,就又是一场敌人准备不足的猝然之战。”张敏接着说道。 “唔,”乌云支着下巴,想了想,问道:“那我们该怎么推波助澜呢?” “莽古尔泰是个重感情的人,要想挑动他对皇太极出手,那就得对阿敏下手。”张敏思量半晌,“多尔衮那儿不是有咱们的人吗?让他们把阿敏的情况盯紧了随时报上来,我在旁敲侧击看看多铎和多尔衮对阿敏的态度,你们先什么都不用多做,多尔衮和多铎可是跟阿敏有着血海深仇呢,想必也不会让阿敏太舒服,这方面,由我亲自出手,等到了时候,再交代你们动手。” “啊?”图雅不高兴的撅了撅嘴,“那岂不是还要等很久嘛!还有呢,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最近都没有大事发生,大家都闲得不行呢?” “放心,有很重要的事情交代你们去做呢!”看着图雅想要帮忙的急切样子,张敏好笑的摇了摇头,吩咐乌云道,“联系如柳,让魍部和魉部合作,去察哈尔解决掉那个巴什么特,就是海兰珠的丈夫。我不亲自动手,不代表就这么让大玉儿这个女人白白欺负了,哼!”张敏说着眯起双眼,狠狠的说道:“亲自动手风险大不说,弄不好还毁了我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乖巧善良的形象,得不偿失。有了海兰珠,大玉儿绝不好过,那可是肉体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呢,可比我亲自上手带感多了!” “人家叫巴特玛。”乌云纠正道。 “管他叫什么呢,可海兰珠能胜过大玉儿?”图雅万分不解,她疑惑的插话道:“海兰珠身为嫡福晋可是连自家的后院都管不好呢,生生被那些女人陷害的被丈夫厌弃了,还只会躲起来哭,连报复回去都不能。就这点战斗力,能收拾了在后|宫里混得如鱼得水的大玉儿吗?” “这个啊,你不懂!”张敏闻言神秘的笑了起来,她卖了个关子道:“等她来了你们就知道了,且等着看,海兰珠对上其他人那战斗力就是渣,看都不够看的,可是等对上了大玉儿,那可就是大杀器了!要知道,有着家暴前夫和被虐待经历的怯生生柔弱美人,是最能勾起男人保护欲的,特别是自诩为真汉子大英雄的男人。” 张敏意味深长的说着:“有了真柔弱的海兰珠,被那依恋崇拜的眼神注视着,菟丝花一般紧紧的依靠着,谁还看得上故作柔弱的大玉儿呢?” “那海兰珠还真能虐到大玉儿那个该死的女人?”图雅半信半疑的憋憋嘴,“好吧,我就等着看大玉儿那个坏女人的下场了,敢算计格格你,就不该让她舒舒服服的!” “听说最近皇太极对大玉儿宠得很,几乎到了独宠的地步,还是大玉儿主动劝皇太极要雨露均沾才让其他宫妃能喝点肉汤。”乌云说出手上已知的情报,思量了一下,提议道:“大玉儿因此把自己的贤惠名声宫里宫外传了个遍,想必哲哲身为大妃娘娘心里定然窝火的很,咱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在哲哲那暗中动动手脚,让大玉儿那个敢欺负格格的狠毒女人重重的吃了亏!” “嗯,也好。”张敏想了想点点头,“等海兰珠来还有好一阵子呢,可不能便宜了大玉儿,坑了我她还想舒心顺意的过日子?不可能!虽然不可能让她伤筋动骨,不过给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这样吧,惠哥不是被哲哲派到大玉儿那儿去了吗,让她瞅准时机挑拨离间,务必勾起哲哲心里的怒火,让哲哲替我先给大玉儿一点颜色瞧瞧好了!” “知道了,我也就把格格的意思传达下去,绝对不让大玉儿那个狠毒的女人舒服!”乌云干脆的应道。 “就是就是,早晚让她遭报应,现在先给她点苦头尝尝,大头还在后头呢!”图雅也义愤填膺的挥了挥拳头,想起之前自己和格格所遭受的一切,图雅心中就怒不可遏。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放过大玉儿,这笔账早晚会跟她讨回来的!”张敏咬了咬牙,平复了一下胸中的怒气,安慰两个心腹道:“别着急,慢慢来,以后定要她后悔莫及!” “嗯!”图雅重重的点了点头,正欲说什么,却被门外的通传声打断了,只听见门口的小丫头说道:“图雅姐姐,前院有贵人来,说要见侧福晋呢。” 和乌云疑惑了对视了一眼,张敏出声吩咐道:“图雅,你去看看,谁要见我,连姓名都不报这么神神秘秘的?” “是,我这就去。”图雅起身向门口走去,两三分钟后打发了小丫头急急忙忙的回禀张敏道:“是小玉儿格格回来了,不过她是偷偷到咱们府上来的,正经的仪仗队伍还在回程的路上呢!” “抛下大部队悄悄前来,小玉儿格格这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格格您私下谈吧?”乌云立刻猜到了小玉儿的想法。 “嗯,我不好出面亲迎,乌云,你去府门口悄悄把姐姐带进来。”张敏当机立断的吩咐道:“图雅,你去把咱们院里的人理一理,除了多铎和咱们自己的人,其他钉子眼线都找借口打发掉,务必别让无关的人知道姐姐来过。” “是,格格放心,奴才领命。”训练有素的乌云和图雅马上进入了状态,转身告退离去。 看着乌云和图雅离开,张敏皱了皱眉头,“想来小玉儿不是发觉自己被多尔衮欺骗,就是为了我这番突兀的婚事而来的,弄不好还两者兼而有之。能抛下大部队违例前来,看来小玉儿是真在意了,依她的脾气,好不收拾啊!看来,还真得好好安抚她衣服才是正理!” 这样想着,张敏连忙整了整仪容,想了想,又从梳妆台的首饰盒中取出来一支上好的东珠簪子和镶有一块琥珀的蜜蜡手串戴好。看着镜子中换掉做姑娘时蒙古格格的装扮、一身旗装梳着小两把头的妇人装束,张敏冷冷的一笑,换上一副眉头微皱,面带轻愁的模样,等着小玉儿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章大家留言都不热情啊,好吧,我把张敏放出来了,这样大家会积极留言了吧! 看我期待的星星眼,你们忍心不留下一个脚印吗? 大玉儿和皇太极调|情调的很爽,不过皇太极一独宠,大家都不平衡了,大玉儿要显示贤惠,可戳了哲哲的肺管子了,哲哲没儿子没宠爱,就剩下大妃娘娘的名头了,你还抢,哲哲不生气才怪! 阿敏的事后续还没完呢,张敏怎么一出场就阴谋诡计啊!摊手,咱不是善良小白花圣母女主,没办法。 莽古尔泰之后还有大用哦~~别小看他。 小玉儿悄悄咪咪先回来找张敏要干啥? 把海兰珠提前弄回来,还接着哲哲的手准备虐大玉儿,张敏又会怎么虐多尔衮呢? 关于阿敏,我家不善良的女主又会如何借机推波助澜呢? 大姨妈来了,嘤嘤,好疼! 多留言我就快更新哦!还有送分,大家不要错过啊! 107冒险私见问真相 姐妹齐心设计谋 “姐姐,竟然真的是你!你怎么,怎么会这时候来?”一见小玉儿遮遮掩掩的进了门,张敏就连忙迎了上去,她紧紧拉住小玉儿的手,边将小玉儿往里屋带边连声吩咐贴身侍婢道:“乌云,快去打一盆热水来,一路奔波,也好让姐姐拿帕子擦擦脸解解乏;图雅,去小厨房准备些热奶茶,记得要加杏仁和两勺砂糖,再做些软和不腻口的小点心来,姐姐辛苦了一路,怕是委屈了自己,随便吃上两口好歹垫一垫吧。” 吩咐完侍女们,张敏这才拉着小玉儿坐在炕沿边上,紧张的问道:“姐姐,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有什么事这样着急,让你连规矩都不管不顾了,要急急忙忙偷偷先来找我?难不成那个碎嘴的奴才瞎咧咧让你知道了不成?你听我说,十四爷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但是那女人也只不过是个低|贱|的女|奴,就算升了侍妾出身也在那儿放着改不了,再得宠也越不过你去,即便她有了······” “你在说什么?”小玉儿闻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多尔衮又干了什么下作的事情,难道坑了我害了你还不够?塔娜,你给我说清楚了!” “难道姐姐你还不知道?”见小玉儿一副不解的样子,张敏连忙掩了口,岔开话题道:“没什么事,是我想岔了,姐姐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啊!” “不对,你有事情瞒着我!”小玉儿怀疑的眯起眼睛,正要追问个明白,恰巧乌云端了热水拿了帕子进门来。 “格格、小玉儿格格,热水来了。”乌云拧了帕子奉上。 “是啊,热水来了,姐姐风尘仆仆而来,先擦把脸再说吧。”张敏躲避着小玉儿怀疑的眼神,说道。 “好吧,先放过你。”小玉儿眼睛转了转,应了下来,接过帕子用热水擦了擦脸。 “这件事暂且放下,咱们一件一件的说!”将帕子丢回脸盆,小玉儿盯着张敏,半晌才慢慢的开了口,只听得她冷冰冰的问道:“塔娜,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多尔衮到底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姐姐你再说什么啊!”张敏闻言脸色一白,装作不明白的摇了摇头,答道:“十四爷堂堂大金贝勒,哪会儿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呐。你想多了吧!” “你还想瞒我!”小玉儿一把抓住张敏的手,死死的盯着张敏的眼睛道:“你看着我,你看着我说,多尔衮究竟用了什么龌|龊的招数,害了你一辈子!” “没有!”张敏慌乱的想把手从小玉儿的手中挣脱出来,却被早就料到的小玉儿攥的死紧。张敏只得扭过头去,咬着唇直摇头。 “没有?你当我是傻的吗!你不说是不是?”见妹妹不肯说出真相,小玉儿也生了气,她大声质问道:“你知道我在科尔沁听到你和多铎的婚讯时有多么震惊吗?我又不是阿瓦和哥哥们,不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知道!你和豪格好好的,明明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若是没有什么事发生,怎么会这么突兀的嫁给多铎?是多尔衮是不是?一定是他捣的鬼!如果不是他暗自动手脚,你怎么会那么巧在我和豪格都不是盛京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嫁给多铎做什么侧福晋?” “姐姐,你别猜了,这婚事是多铎求娶大汗亲赐,难道就不能是多铎看上我了吗?”张敏支吾道:“我和多铎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产生些什么情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自己也说了,你和多铎相识多年,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何必要等到现在?”小玉儿气呼呼的反驳道:“你认识多铎的时候,豪格还离得远着呢!多铎真要有那心思,早就应该向大汗求娶了,怎么会轮到那个木木呆呆的庆格尔泰做嫡福晋,如今还委屈你做侧?再说,我又不是瞎的,多铎他分明拿你当妹妹看,你和豪格的事情他不但早就知道,也是乐见其成的,怎么豪格刚离开盛京,我去了一趟科尔沁,这一切都大变样了!” “别问了!”张敏咬着唇,声音有些呜咽的说道:“姐姐,别再问了,这都是命!怨只怨我和豪格有缘无分,就算多尔衮害了我,现在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再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 “果然是多尔衮!”小玉儿敏锐的从张敏的话语中觉察出深意,她松开张敏的手,起身搭上妹妹的肩膀,将张敏的身子扳正,直视着张敏道:“塔娜,我猜得没错对不对?你别害怕,告诉我,把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姐姐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晚了,已经晚了。”张敏轻轻推开小玉儿放在肩膀上的手,喃喃的说:“没用的,大汗亲赐的婚事,哪里有反悔的余地?更何况,我已经嫁了多铎,你再闹,非但不能帮到我,只怕惹恼了大汗,连带着你自己也落不下好。姐姐,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这怎么能算了呢!”小玉儿怒气冲冲的说道:“就算他多尔衮是大金的十四贝勒,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塔娜,你是咱们科尔沁的明珠,绝不能就这样任人欺凌!若是阿瓦和哥哥们知道了,也一定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是吗?哼!不会的。”张敏双眼含泪,自嘲的轻笑着,“姐姐,你还看不透吗?科尔沁的明珠?那不过是显得珍贵、哄抬物价的精美包装而已。说到底蒙古贵女都只不过是满蒙联姻的牺牲品罢了!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就是科尔沁送给大金示好的礼物。你自己看看,从海兰珠到大玉儿,再到你我,科尔沁的格格,又有哪一个真正能够嫁得好?” “塔娜,你······”小玉儿闻言也想起了自己那桩被强拉硬扯而成的婚事,她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酸涩,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 半晌,小玉儿难过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可是,塔娜,可是你本来可以幸福的!” “这都是命。”张敏失神的说道,“这都是命啊!” “不是的,我不信什么命!”小玉儿抹了一把眼泪,狠狠的咬牙道:“都是多尔衮!都是他害的!害了我还不够,居然连你也不放过?我猜,除了他,这其中一定有大玉儿参与吧?不,不对,不止是这样,只怕主谋就是大玉儿这个贱|人!你又没有碍着他多尔衮,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小玉儿越说越肯定,她被自己脑补的真相恨得咬牙切齿:“肯定是这样,大玉儿她自己嫁不了心上人,就不允许咱们姐妹好过!对,就是这么一回事,她脑子有病,见不得别人比她过的幸福,不但搅合得我和多尔衮的日子不安宁,还利用多尔衮插手你的婚事,真真可恶!还有多尔衮,他敢欺骗我利用我,还毁了我妹妹一辈子的幸福,我小玉儿也不是好惹的,我跟他没完!” “你要真的跟多尔衮闹开了,岂不是又如了大玉儿的意?”张敏无奈的摇了摇头,劝道:“你们成婚这两年多,如今才刚刚好了一点,怎么能因为我这件木已成舟的事情再添波澜呢?” “你不知道,什么柔情蜜意,什么迷途知返,都是骗人的!”见到了如今的地步,妹妹仍然为了姐姐能过好日子而选择委屈自己,小玉儿被多尔衮伤透的心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暖意,她伸手握住张敏的手,语带嘲讽的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多尔衮之前回心转意的举动统统都是假装的,他只不过想骗走我,好插手你的婚事,亏我还信了他的鬼话以为他心疼我思念家乡!我真笨,三两句甜言蜜语就让他哄了去,非但不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还费尽心思去帮你的仇人拉拢娘家势力!怎么会有我这样愚蠢的人?想必大玉儿和多尔衮在心里都要笑死了吧!挖心掏肺的好,竟全部为了便宜一个把我当猴耍的贱|男人!” “什么?”张敏闻言大惊失色,她猛然收紧双手,回握住小玉儿连声问道:“这是真的吗?多尔衮想利用姐姐收拢咱们科尔沁的势力?阿瓦和哥哥们都答应了?咱们桑噶尔寨部难道真的要和多尔衮绑在一起吗?不说多尔衮未来的发展如何,单就说他的狼子野心,怕是咱们桑噶尔寨部落不下好处,反倒要受他连累啊!况且,况且······”张敏说着看了小玉儿一眼,又咽下了嘴巴的话。 “况且他还对我不好对不对?”小玉儿冷冷的笑了一声,“不错,我是争取到了阿瓦和哥哥们的支持,可是这对象,也不是非得是他多尔衮!我哪怕把这股势力去送给豪格或者济尔哈朗,也不会便宜了他!他不是想要利用我吗,我小玉儿岂是好欺负的,定要让他鸡飞蛋打!” “姐姐的意思是?”张敏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难道你想把咱们桑噶尔寨部交托给别人不成?姐姐,这怎么能行!你可不能为了和多尔衮赌一时之气,赔上咱们桑噶尔寨部的基业啊!再说,换了他人,阿瓦和哥哥们又岂能轻易答应?出门靠娘家,你可不能因小失大,丢了科尔沁这个最大的助力啊!”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自有主意。对了,多铎对你怎么样?看你的穿戴摆设,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吧,毕竟你俩之前的交情在那摆着呢。”看到张敏身上虽然一如既往的素净,但穿戴的都非凡品,小玉儿欣慰的笑了笑,她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问道。 “嗯,多铎他,对我很好。”张敏垂下头,轻声说道:“姐姐不必担忧,多铎他平素虽然任性荒唐了些,却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比起那个狼心狗肺的多尔衮,多铎要念旧情的多!这次的婚事,也怪不得他,若不是他,只怕,只怕我这辈子就真的要毁了。现在我这样,也挺好的,嫡福晋是虽说是个不省心的,可是多铎发了话,这整个东院都划给了我一个人做主,又架空了嫡福晋的权力,能把持住自己的院子,又有爷疼宠,我还求什么呢?” “还好多铎是个好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听到妹妹过得好,小玉儿也放下了一桩心事,她叹道:“同是一母同胞,多尔衮怎么就没有心呢?不,他的心黑了烂了,被大玉儿勾去了!” “姐姐,你,心放宽些吧。”张敏开口劝道:“终究嫁了,即便是嫁错了人,这日子还不是得过下去。” “不,塔娜,不,我没有你善良大度,也不像你考虑的那样远。我只知道,无论是谁,欺了我的,辱了我的,欠了我的,我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早晚要连本带利的让他们给我还回来!”小玉儿握紧拳头,轻柔的声音里充满的诱|惑力,缓慢而坚定的说道:“塔娜,你心中恨,我却比你更恨!我们是亲姐妹,你念着我,我怎能不惦着你?我知道你聪颖过人,也知道你胸有沟壑,现在,姐姐请求你,放下你的善良大度和心中不忍,听从自己的内心,放任自私的人性,和姐姐一起,报复吧!报复那些毁了咱们幸福的贱|人们!” “姐姐!”张敏闻言顿时睁大了眼睛,小玉儿言语中带来的冲击让张敏吃惊的咬住了下唇,想不到一向性情直爽脾气火爆的小玉儿,在大大咧咧的表象之下竟然还有这等心机。 “塔娜,你也不想看着大玉儿在宫中受尽荣宠、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做作的跟咱们姐妹情深吧?还有那个狼心狗肺的多尔衮,你难道希望他掌握了咱们科尔沁的助力,舒舒服服的当他位高权重的大金国贝勒?”小玉儿显然很了解这个妹妹的软肋,她说着做出一副哀容,悲伤的劝道:“就算你不为了你自己,好歹也为姐姐想一想。若是就这么任由大玉儿和多尔衮这两个贱人得意下去,他们以为我小玉儿好欺负,已经就会更加得寸进尺的!你知道我的个性,再忍下去,那会要了我的命的!与其让我没个主意凭着性子的瞎闯胡闹最后被大汗大妃厌弃,还不如你帮帮我!就当是为了我这个姐姐,好不好?” “姐姐,我,我,我帮你,我都帮你!”见小玉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张敏哪能再做推辞,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连忙应道。 “你想明白就好!”小玉儿欣慰的摸了摸妹妹的脸庞,说道:“你聪敏慧智,却生了一颗太过柔软的心。旁的我都不如你,在大事上,我却比你狠得下心!听姐姐的没错,你是咱们科尔沁的明珠,绝不能任人欺凌之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算了,就算是为了咱们科尔沁的脸面,这个暗亏也不能吃!你放心,去闹去撒泼去任性胡来的事情,都由我小玉儿来做,你还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小塔娜,凡事有姐姐给你挡着呢!” “姐姐!”小玉儿掏心掏肺的话顿时让张敏感动的落了泪,她突然起身抱住小玉儿,哽咽道:“谢谢你,谢谢你这般把我放在心上!姐姐,是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姐姐!” “莫哭莫哭,”弄哭了妹妹,小玉儿连忙拿帕子给张敏拭泪,“这有什么,咱们可是亲姐妹俩,哪还用分什么彼此?我不能久待,你自幼聪慧,又素有急智,有伤心这功夫,还是快帮姐姐想想咱们桑噶尔寨部的势力要怎么办才好?我可不要把它交给心怀叵测的多尔衮去!” “我不哭,不哭。”张敏闻言连忙止了泪,吸了吸鼻子,思量道:“我这就想主意,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一想。” “别心急,慢慢来。”因着小玉儿与张敏说的都是私房话,乌云和图雅两人都是放下了热水茶点就退下守在门口,而小玉儿一直忙着和妹妹说话,竟连热茶都没顾得喝上一口。此时正逢张敏思考对策,小玉儿这才得了空,趁机喝了口有些微凉的杏仁茶,咬了两口酥软的茶点垫垫。 “姐姐,一时半会儿我只想得到这个主意,若是不好,还望姐姐不要介意。”斟酌半晌之后,张敏咬了咬唇,抬起头看向小玉儿。 “嗯,你想的一定是好主意,快说!”见张敏一下子就有了主意,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妹妹身上的小玉儿高兴极了。 “姐姐,阿瓦和哥哥们能听你的把宝压在多尔衮身上,想必也是看中他的潜力,你若是随随便便把噶尔寨部的势力交给其他人,恐怕阿瓦是不会满意的。一旦阿瓦反悔,到时候弄不好非但让你和娘家离了心,还要再得罪那个接手的人!”张敏仔细的向小玉儿分析道:“因此,即便是要把势力交给多尔衮以外的人,也要是一个实力相当,而且跟咱们噶尔寨部有良好关系的人!这一点,豪格和济尔哈朗都不行。” 看到小玉儿张嘴准备反驳,张敏连忙解释道:“济尔哈朗更多是跟娜木钟姨妈有联系,姨妈她自己也是有部落人,就算再亲近毕竟还是远了一层。至于豪格,”张敏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豪格他,毕竟是个男人,在阿瓦他们看来,再长情的男人也抵不过身边美女的枕边风。这么一来豪格他可以说跟咱们噶尔寨部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说不定在阿瓦心中,跟豪格还是不成婚反成仇呢,又怎么可能答应把全族的前程压在一个不被大汗看重的光头阿哥身上!”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小玉儿听进了张敏的分析,她苦恼的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碟子里的小点心捏成各种样子。“那要怎么办才好?” “不是我怀有私心,只是他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张敏看了看小玉儿,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最终的人选:“交给多铎吧,只要把咱们噶尔寨部的势力交给他,这一局棋就要换人下了。” “多铎?”小玉儿吃惊极了,她疑惑的望向妹妹,看到张敏肯定的点了点头,她一把将点心盘中推到一边,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多铎是最合适的人选。”张敏肯定的说道。 转了几个圈圈,小玉儿心中掂量一番也明白了张敏的意思,“你说得是没错,多铎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交给多铎不就等于把一切给了多尔衮本人一样吗?” “姐姐小瞧了多铎。”张敏闻言轻轻笑了起来,“眼看着多尔衮对大玉儿色令昏智的盲目痴恋,亲身经历亲哥哥的无情算计,再加上我这个对他们兄弟恩义情深的妹妹如今这活生生的遭遇,你觉得多铎还会是那个盲从哥哥没有自己心思的孩子吗?你别忘了,多铎可是老汗王生前最溺爱娇惯的小儿子,在多尔衮的光环之下,却没有掩盖属于他自己独特的色彩,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 “你说得没错!”小玉儿闻言眼睛也亮了起来,看了看张敏,她得意了笑了起来,说道:“我到是忘了,如今你嫁了多铎成了他的枕边人,就算多铎现在还是一心跟着多尔衮,有了你,早晚也能让他生出异心来!” “况且,把咱们噶尔寨部交给多铎,姐姐你也好跟阿瓦和哥哥们交代。”小玉儿这话说的露骨,张敏不好搭话,只得继续解释道。 “也对,你毕竟已经嫁给多铎了,咱们姐妹俩也算是和多尔衮多铎兄弟两个绑在一条船上了。”小玉儿想了想,赞同道:“虽然我恨不得多尔衮立刻去死,但是咱们毕竟最终还是要靠着男人的地位过日子,多尔衮早就昏了头,我是绝对不会指望他了!不过还好有多铎在,只要多铎能支撑起先汗留下的人脉势力,在大金屹立不倒,咱们姐妹俩就没人敢小觑!” “姐姐想明白就好。”见小玉儿听信了自己的方法,张敏满意的笑了笑。能为多铎又拉到这样大的一份势力,想必在权力中浸|淫过的多铎就再也不会甘心屈居人下了。等多铎反心一起,和拦路石多尔衮翻脸的日子,还会远吗? “果然是咱们科尔沁的明珠,这难倒我的事情你一下子就解决了。”小玉儿轻轻掐了掐妹妹水润润的脸蛋,解决了心头大患的她也起了玩闹的心思,开口打趣道:“好一副玲珑心肠,这样娇俏可心的妙人儿,怎么就便宜了多铎这不解风情的跋扈小子?” “姐姐!你真是······”张敏闻言顿时羞红了脸。 见张敏不好意思,小玉儿也不纠缠,正事解决了,她想起之前放下的话头,问道:“话都说开了,咱们姐妹一心,你就不要瞒我了。说吧,多尔衮又做了什么龌|龊事,让你刚刚遮遮掩掩的不肯告诉我?” “这,好吧。姐姐,你千万别生气啊!”张敏犹豫了一下,还是松了口。她仔细的观察着小玉儿的脸色,慢慢的说道:“我也不是想瞒你,这事儿你早晚也是要知道了,也罢,早点告诉让你心里有个准备,你也好拿个对策出来。” “我不生气,你说吧。”看到妹妹小心翼翼的样子,小玉儿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加强烈。 “是这样的,”张敏瞅了瞅小玉儿的脸色,轻声说道:“多尔衮宠信了一个城郊庄子上养马的女奴,不但带回府里还开了脸升为侍妾,听说你们府上最受宠的就是她了,一个月有二十多天都歇在她屋子里头。” “是吗,还有呢?”小玉儿怒极反笑,她冷冷的嗤笑一声:“真是绝配啊,都下|贱到一块去了。你不要瞒我,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看着张敏欲言又止的样子,小玉儿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背后肯定还有什么。 “那个侍妾怀了孩子!”知道瞒不过小玉儿,张敏把一切都告诉了小玉儿,“最重要的是,据说这个侍妾从样貌到性格统统都像极了大玉儿!” “还真是猖狂啊!”小玉儿眼神冰冷,轻蔑的笑道:“还真当我小玉儿是面捏的任你揉圆戳扁不成?骗得我劳心费力为你在科尔沁奔波,你在盛京软玉温香在怀风流惬意,还弄出了下|贱|种子打我的脸面!真是打得好主意,真以为能用虚情假意拿捏住我,自信我小玉儿不会闹?我还就闹给你看了!” “这件事多尔衮做得确实不地道,姐姐要发作我不拦着,只是这闹,也要闹得占理才是。”既然和小玉儿建立的同盟关系,碰上这种事,张敏自然要出出主意。“姐姐你听我说······” 小玉儿附耳过来,听得张敏一番叽叽咕咕的秘言,顿时两眼放光。她满脸兴奋,跃跃欲试道:“好一出连环计!还是妹妹有主意,我这就回去给多尔衮点颜色看看!不愧是最聪慧机敏的科尔沁明珠,瞧这一箭三雕用的,真绝了。你放心,等我把大玉儿拉下水,我会连她欠你的那一份仇一起报了,塔娜你且等着看戏吧!” “姐姐解气了就好。”张敏淡淡的笑了笑,“主要是生怕姐姐心里不舒服,憋出病来还不如正正经经闹一场,只要占着理,就是大汗和大妃娘娘也不能把姐姐怎么样,最多就是亲贵女眷间传些闲话,姐姐不要在意就好。” “我才不是在意那些呢!日子是自己过得,旁人磨牙的闲话,干我何事!”小玉儿不在意的挥挥手,心思全在如何整治多尔衮和大玉儿这两个仇人上,她兴奋的满脸通红,继续着刚刚的话题:“塔娜你才是真正的满蒙第一才女,我都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本来是铁板钉钉的糟心事,你这么一安排,竟然能变成报复多尔衮的利器,还有那个总是假装大方贤惠的小玉儿,看我不下个套戳烂她那张假模假样的脸孔!最爽的是,我小玉儿占着理呢,别说多尔衮,就是大汗和大妃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想必多尔衮到时候会气得吐血吧,谁让他喜欢犯|贱呢,他这可是亲手把找茬的借口递到我身边了!还有大玉儿,她这下可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啦!” “最重要的是,这下子我再把咱们噶尔寨部交给多铎,他多尔衮非但不能怪罪我,还要感激我没有放弃他呢!哼,活该,真想快点看到他气得吐血的样子!”小玉儿意犹未尽的说着。 “嗯,不过因势导利而已,只要姐姐事情做得妥当些,那件糟心事可就变成姐姐你的挡箭牌呢!”张敏狡猾的微微一笑,“至于那个女人,用完之后也不必多做什么,丢到眼不见为净的地方去就是了。也显得姐姐你不计较,省得闹起来再让他人看笑话。” “都听塔娜你的。”有了目标和希望,小玉儿目光灼灼,满心欢喜,又恢复了做姑娘时在科尔沁的那种活力,她看了看天色,对张敏说道:“不早了,塔娜,我不能久留,这就得走了。等正式回了十四贝勒府,琐琐碎碎的事只怕不少,有一阵子不能来看你了,有什么事情就让你身边的乌云或者图雅来府里传话就是。” “好,姐姐慢走。”见小玉儿要走,张敏连忙起身送到门口。“姐姐悄悄前来,塔娜也不好相送,姐姐万事当心才是。” “嗯,让人看到反而不好,你就送到这儿吧。”小玉儿握了握张敏的手,“我会小心谨慎的,好好等着,看我怎么收拾大玉儿和多尔衮!我会好、好、招、待、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小人,让他们知道我小玉儿就不是好惹的!”说罢,小玉儿就由乌云带着,悄悄摸摸地从后门离开了。 看着小玉儿离开,图雅便扶了张敏回屋。 见张敏心情不错,图雅大胆的说笑道:“格格你真坏!你都是算计好的吧,从一开始就把小玉儿格格往沟里带,这下子让她替你报了仇,还心心念念你的好呢!” “这才是智慧!”张敏得意了笑了笑,扫了图雅一眼,说道:“多尔衮和大玉儿设计了我,我岂能无动于衷?先让小玉儿去折腾折腾他们,等海兰珠来了,大头还在后头呢!” “嘻嘻!”图雅闻言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格格,我可就等着看好戏喽!” 作者有话要说:没了爱情蒙蔽双眼,小玉儿也不是笨蛋,能当得了十四福晋,也不会什么都不懂。有心计的小玉儿,看多尔衮怎么受得起? 小玉儿要出手了,有了张敏的教导,那战斗力绝对up哟~~ 猜猜张敏教小玉儿设套的连环计是什么,会怎么虐多尔衮和大玉儿呢? 咳咳,某晴要请假了,陕西公务员和法官检察官考试一起出来了,某晴等了n久终于等来了==b 本来复习就紧张,结果法官还要多考一门案例分析,说是一门,其实里面包含八九门课程呢,时间紧迫,复习为重,所以更新就不能保证了,对不起大家,等30号某晴考完试,就专心更完文文,我发誓!举手树指头~~ 其实我也想快点完结的,感觉很对不起文下等更的亲亲们,但是考试为重,只能鞠躬致歉啦! 留言的亲亲们,满25字送积分,送的积分看本文的时候可以抵消相应的jj币,相当于这部分免费啦! 108食恶果多尔衮痛失子 找援助大玉儿将惹腥 还没等上到亲贵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消化掉大金国最权势滔天最嚣张跋扈的二贝勒阿敏就这么一夕间被大汗皇太极收拾的灰飞烟灭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刚刚从科尔沁荣归的十四福晋小玉儿闹出得那些层出不穷的新事件就一下子吸引了盛京城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注意力。 科尔沁格格出身的十四福晋小玉儿是个美人,是个心高气傲的美人,是一个心高气傲又身份尊贵的美人,更何况这个心高气傲、身份尊贵的美人不但脾气不好,还一贯任性妄为,绝对的招惹不得! 这样的美人,根本是如同胭脂虎一般的存在,又怎么会允许一个下|贱的女奴爬到自己头上,更别提容忍自己的丈夫这般明晃晃的打脸行为。因此,当这位千里奔波跑回娘家科尔沁全心全意为丈夫拉关系的十四嫡福晋一回到家就发现自己的风尘仆仆和一路辛苦换来的竟然是一个怀孕四个多月的狐|媚小妾大咧咧住进自己的地盘被府里众人前呼后拥的娇养着,本就不是个好想与的性子,小玉儿一下子就彻底爆发了! 十四贝勒府毫无例外的变成硝烟弥漫的战场,其声势之大,不仅十四贝勒爷多尔衮、十四福晋小玉儿和那个身为导火索的怀孕侍妾这三个当事人闹得天翻地覆,就连宫里的大妃娘娘和侧妃娘娘都不得不出手调和。许是气急了,又或许是真的被伤透了心,没有了往日大吵大闹撒泼怒骂样子的小玉儿,冷静之下却更加难缠,不但一贯最贴心的亲姨妈侧妃娜木钟好言劝说统统打了水漂,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容和阴郁的眼神甚至让大妃哲哲都没了办法,为难的愁眉不展。就这样,我行我素的小玉儿和死不认错的多尔衮越闹越凶,再加上大玉儿越帮越乱火上浇油的行为,终究将事情弄得一发不可收拾,连一向不理会后宅事宜的皇太极都惊动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无非是为多尔衮牵线搭桥辛辛苦苦亲自走了一遭科尔沁的小玉儿刚进家门就气得半死,在自己奔波忙碌的小半年里,她不要脸的丈夫非但不体谅嫡福晋的艰辛反而纳了个下|贱的狐|媚小妾还整出来了四个月大的庶子膈应她。换了哪个人也不可能忍得了这摆明了下面子的破事,更何况是小玉儿这么一个刁蛮任性又自视甚高的贵女。争吵、怒斥、甚至动手,十四贝勒府再无安宁。 所谓祸不单行,还没等多尔衮想出招数来哄回小玉儿,新的矛盾又出现了,而这一次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谷杭(美玉)——多尔衮的新宠,那个怀了孕的小妾,小产了。 一眨眼间从没名字的下贱女奴变贝勒爷亲自赐名美玉的王府宠姬,这样的冲击让谷杭彻底被贝勒爷突如其来又独一无二的娇宠迷昏了头。也许是早就不甘于自己的身份卑贱,想要爬得更高得到更多的她听从了丫鬟侍女挑唆生出异心来,胆大的打算凭着出众的相貌和这份超越了嫡福晋的虚荣和小玉儿打擂台。不料,千算万算一场空,本以为胜券在握,这才在多尔衮面前演的一出戏,却最终葬送了她最大的凭仗。谷杭不知道,男人的柔情蜜意可以是甜腻的蜜糖,也可以是剧毒的砒霜,而她,只是一个替代品,有真品在,再好的替代品,终究也只是赝品。 谷杭的出现对多尔衮来说的确是个惊喜,在大玉儿几乎被皇太极专宠的事实不但让哲哲和一众宫妃们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更让恋人多尔衮既愤怒恼怒又心疼哀怨的时候,一个不但长相上跟大玉儿有七分相像、甚至性格上的那种柔弱坚强善解人意也有三分尽得大玉儿真传的女人的出现,对多尔衮来说简直是他的救赎。多尔衮忘记了她马奴的卑贱身份,也顾不上小玉儿回来后的滔天怒火,兴冲冲的将人带回了府里娇养起来。 弱柳扶风的身段儿,楚楚可怜的气质,崇拜依恋的眼神,善良单纯的性格,引人怜悯的身世和对自己全心全意的依赖,这一切都让在朝堂上向皇太极下跪称臣在家里和小玉儿吵闹不休早已压抑不已的多尔衮体会到了被人当做英雄视作天神一般的满足感。所以,他亲口赐名谷杭,她是他的美玉,是长生天夺去了他的大玉儿之后给他仅有的补偿,是他能真正握在手中的美玉。这样想着认为着,当这个神似大玉儿的女人怀孕时,多尔衮几乎以为这是长生天赐给他的珍宝,一个像他又像大玉儿的孩子! 被这样的激动充斥的大脑早已混沌,他看不见小玉儿眼中的冷芒和脸上隐忍的怒火,在回府第一天本该所有人大清早给嫡福晋请安的日子里,不但纵容着谷杭晚来了半个时辰,还亲自陪在一旁小心呵护,甚至仅仅因为小玉儿面容冷峻一言不发,而谷杭敬茶时那一副泫然欲泣、摇摇欲坠、受尽天大委屈的样子,便出言以谷杭身子重,居然要免了侍妾本应拜见嫡福晋的跪礼。 娇娇弱弱、一脸委屈害怕,看着眼前这个仗着肚子里有个孽|种敬个茶就敢当着自己的面给多尔衮上眼药的下|贱|胚|子,小玉儿当场就不留情面的直接掀翻了桌子,甚至毫不留情的抽了马鞭往多尔衮脸上抽去,“多尔衮,你既然不要脸了,我就好心帮你掀掉了这张皮。” “福晋,您别怪罪贝勒爷,都是奴才的错,您那么高贵那么大度,为什么不能成全奴才呢,奴才什么都不会跟您争的,您就当奴才是个小猫小狗,放过奴才吧!”谷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抓住小玉儿的裙角,不住地磕起头来。 “贱|人,滚开!”小玉儿一脚踢开谷杭,手提马鞭追着多尔衮挥舞起来,“多尔衮,你什么都别想要从我这儿得到,科尔沁的支持,一匹马一个人你也得不到!让我想想,谁最恨你,豪格怎么样?你毁了他和塔娜一辈子的幸福,你猜他回来会怎么对付你?” “小玉儿!你疯了?快停下来。” “福晋,贝勒爷是您的丈夫,是您的天啊,您,您再生奴才的气,也不能,不能这么对待贝勒爷!”谷杭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额头青紫一片,一脸恳求的说道:“您有什么气,都冲着奴才来吧。” “冲你?”小玉儿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你够格么?也就多尔衮不嫌弃,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弄上手,我小玉儿才看不上,我还怕脏了手!滚开,省的磕着碰着了,又找借口赖上我。”小玉儿说着,手上还不忘在多尔衮脸上再填一道鞭痕。 “福晋,您怎么能怎么想奴才?奴才虽然身份低微,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儿,贝勒爷对奴才只是怜惜,啊!”眼看着多尔衮耳后又填一道鞭痕,谷杭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以头触地哀求道:“福晋快住手,不要啊,放过贝勒爷吧,有什么错奴才一个人担着,都是奴才的不是,放过贝勒爷吧,别打了!” 一个是含恨出手,一个是又气又怒,小玉儿和多尔衮斗在一起哪里还有空理会这个只会磕头请罪自揽罪状的奴才,等两人一场打完,一旁为了显示自己善良纯洁一直小白花状跪在冰冷地上磕头的孕妇谷杭早就晕倒在血泊之中,失去了她最大的仰仗——一个成了型男胎。 要说这侍妾小产,表面上还真是找不到什么能怪罪的人,谁会想到一向生了气回直接拿起鞭子打人的小玉儿会有那个心机预先在谷杭的早饭里下了活血的药物再针对她的个性使得久跪作秀的孕妇受寒落胎呢。多尔衮自己再伤心愤怒,又或者失去了孩子的小妾再哭哭啼啼,终究也只能归咎于这孩子跟他们没缘分,一切大概是多尔衮没有当阿玛命吧,谁叫他儿子的妈是个喜欢显示自己小意温柔的圣母白莲花呢。 尽管多尔衮心里呕得要死,甚至迁怒不宽容不大度没有嫡妻风度的小玉儿,但面对狠下心要跟他闹个你死我活的科尔沁贵女所表现出来的彪悍战斗力,多尔衮心中实在有点胆怯,他可不打算真的跟这个背后有着强大娘家支持的嫡福晋真的闹到一刀两断的地步。再加上大妃哲哲的调和心上人大玉儿的温声劝导,多尔衮的脑子终于还是转过了弯,压下了心中的不满,似乎失去第一个孩子和曾经的宠妾灭妻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于是,惦记着科尔沁支持的多尔衮心中即便有再多不舒服,还是不得不一点一点退让了,少了孩子的依仗,谷杭这个曾经的宠妾最终还是变成了过去式,作为对小玉儿的示好,被丢弃在十四贝勒府荒凉的后院自生自灭,从此红颜未老恩先断。 毕竟,多尔衮心中明白,谷杭只是他伤心失意之下的替代品而已,孩子已经没有了,要是再失去了小玉儿的襄助,自己搬到皇太极赢回大玉儿就只能是幻想。比起在宫中等候着自己来拯救的真品大玉儿,再得自己心意的谷杭,也只是自己空虚寂寞时候的玩物,可有可无,该舍就舍。 然而,多尔衮自以为的忍辱退让却并没有换来小玉儿的善罢甘休,怀着胸中的怨气,暴怒不已的小玉儿依旧不依不饶,很快就让自作自受的多尔衮尝到了焦头烂额的滋味,将整个十四贝勒府都变成了盛京城甚至大金国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连皇太极都在早朝之上皱着眉头训斥了几句,告诫他要处理好家事。 生怕小玉儿真的将科尔沁的助力交给豪格以报复自己,迫于无奈,几乎走投无路的多尔衮只得进宫求助于他心中的女诸葛大玉儿,希望能再一次哄住小玉儿,拿到科尔沁几位台吉的支持,也恢复之前平静的日子。这些日子的折腾,真的让他身心俱疲,没有一个稳定的后宅,别说拉起势力和仇人皇太极一较高下,只怕连手头现有的资源,也会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拉拢去了。 得到了心上人大玉儿的承诺,多尔衮既高兴又感激,出于对满蒙第一才女大玉儿的信任,多尔衮心中压着重担顿时放下了一大半。只可惜,急于解决这一切的多尔衮没有想到,大玉儿这么一插手,非但没能帮助他了结烦恼,反而还被他一起拖入了这个巨大的泥沼之中,惹了一身腥。 109扮委屈大玉儿进谗言 遭眼药小玉儿被厌烦 秋高气爽,清风习习,这本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可好不容易处理完政事的皇太极却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歇息,只是对着桌角那一摞越叠越高的奏章头疼地揉起了太阳穴。 多尔衮的宠妾灭妻之举和小玉儿的不依不饶让十四贝勒府彻底成了大金国人人谈论的笑话,其影响之大,不仅是亲贵们对此议论纷纷,就连那些一贯不参合女真内务的汉臣们也丢掉了平日里装聋作哑的面具,一个个大义凛然的纷纷上奏,满口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要求严惩多尔衮以正纲常。毕竟宠妾灭妻这种事,私底下再怎么做,一旦暴露在明面上还是会被众人所鄙视的,更何况这个小玉儿这个正妻不是什么好拿捏的破落降臣之后,而是身负满蒙联姻之责的科尔沁贵女。 皇太极一边气恼多尔衮给自己惹出这大麻烦,一边对哲哲的能力也不满起来,都这么久了还不能平息闹剧,哲哲这大妃娘娘当得也太不称职了!不行,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不但让那些软骨头的汉人们看了女真贵族的笑话,更因为多尔衮和小玉儿的婚事是自己亲自所指而落了他身为大汗的面子,甚至弄不好还会影响大金国和科尔沁的关系。 这么一想,皇太极顿时面色阴郁,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哲哲做不到,或许,身为满蒙第一才女的侧妃大玉儿可以?想到这个被自己戏称为后宫第一谋士的女人,皇太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定主意起身朝端仪宫走去。 刚刚走到端仪宫门口,皇太极就看见苏茉儿领着一群侍女们进进出出的收拾着什么,一旁的惠哥还怀抱着一个青花瓷瓶正往殿门口走。 “咳,这是在干什么?”皇太极咳嗽了一声,不悦的问道:“乱糟糟的,怎么不在屋里伺候主子,大玉儿就是心软太纵着你们了,宫规都忘了不成!” “求大汗开恩,奴才们知错了!”侍女们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请罪求饶,一边暗暗看向为首的苏茉儿。 苏茉儿见状连忙求情道:“大汗恕罪,并非奴才们失责轻慢主子,只是,只是侧妃娘娘吩咐,奴才们急着好收拾屋子,这才碍了大汗的眼,求大汗明察!” “哦,大玉儿怎么这时候收拾屋子,出了什么事吗?”皇太极的目光落在惠哥怀里的青花瓷瓶和苏茉儿手里的小炕屏上,出声问道。 “大汗您是不知道,小玉儿格格刚刚才来闹过一通,屋子里弄坏了好些摆设不说,还把我们家格格气病了!”见皇太极询问,苏茉儿连忙告状道:“我们家格格一片好心好意,竟这么被小玉儿格格糟践。大汗,你可要为我们家格格做主啊!” “竟有这样的事?小玉儿真是好大的胆子!”皇太极闻言面色不虞起来,他挥挥手示意侍女们起身,大步向屋内走去,“我去看看大玉儿,苏茉儿,你随我来。” 一进门,皇太极就看见大玉儿歪在炕上,愣愣的盯着窗户出神,脸上尽是抑郁之色。 见大玉儿发呆,根本没注意到皇太极的到来,苏茉儿连忙出声提示:“给格格请安,格格,大汗来看您了!” 大玉儿闻声扭过头,见到皇太极大吃一惊,连忙从炕上起身行礼,口中直道:“大汗怎么来了?玉儿失礼了,请大汗恕罪。” “无妨。”皇太极上前扶起大玉儿,调|笑道:“在大玉儿你这儿,我才能好好的歇一歇,若是一天不来看看你,反倒不太习惯了。” “瞧大汗说的,若是让人听见,少不得又要说玉儿狐|媚|惑|主了!”大玉儿不依的娇嗔道:“大汗还是随便坐一坐就好,一会儿上姑姑那儿去歇着吧!” “别人都巴不得我来,只有你,反而倒把我往外推!真是,玉儿,你这么贤惠懂事,如何叫我不怜不爱?”皇太极闻言笑着拉起大玉儿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怜惜的问道:“怎么,有人朝你嚼舌头了,什么狐|媚|惑|主,这样的话也是能乱说呢吗?什么人这么大胆放肆,你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大玉儿见状忙摇头道:“没有没有,大汗多想了,大家,大家都待玉儿很好。只是,只是有些误会而已。” “是吗?”皇太极握紧了大玉儿的手,追问道:“玉儿,你就是心太软了。你不必隐瞒,我看得出,你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换了新摆设,你难道要告诉我是你心血来潮想换个新花样吗?” “大汗,算了吧。”大玉儿只是摇头,“两件摆设而已,计较这些做什么。再说,闹起来大家面子上多过不去啊!” “哼!”皇太极不悦极了,他沉声道:“那我的面子呢?你是我皇太极的侧妃,我看谁胆敢不敬!” 苏茉儿见状直挺挺往皇太极面前一跪,勇敢地仰视皇太极,开口为自家格格抱不平道:“大汗您可要为我们家格格做主啊,小玉儿格格她,她欺人太甚!” “苏茉儿!”见苏茉儿要向皇太极告状,大玉儿急忙阻止道:“你,你退下!” 皇太极表情严肃起来,恼怒的说道:“什么事不能说?不过一个小小的王府福晋,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大玉儿连忙解释道:“这些都是些后|宅妇人的事情,玉儿,玉儿只是不希望扰了大汗兴致。” “后|宅妇人之事?只怕闹起来连前朝也不得安宁吧!”皇太极闻言冷笑一声,看向苏茉儿问道:“今个我还就想知道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儿,苏茉儿,你说!” “是!”有皇太极撑腰,苏茉儿胆子也大了起来,她愤愤不平的说道:“小玉儿格格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她和十四爷的事情闹得天翻地覆,我们家格格好心劝和,却被她出言讽刺不说,还,还把屋子弄得一团糟!大汗,你可一定得为我们家格格做主啊!” “哦,小玉儿竟如此胆大包天不成!”皇太极闻言面色愠怒,看向大玉儿问道。 大玉儿只是垂眸不语,神情委屈。 “大汗,十四爷跟小玉格格成亲有三年了,可感情一直不好。这次,一个伺候十四爷的侍妾有了身孕,十四爷欢喜的不得了,小玉格格却气坏了,她刚一回来,那侍妾便不知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小产了。人人都说,是小玉格格整治的。”苏茉儿对皇太极禀告道。 “是吗?”皇太极眯了眯眼睛,反问道:“真的是小玉儿做得?” 苏茉尔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奴才不敢乱造谣。” “那小玉儿这也太不像话了!”皇太极顿时对小玉儿不喜起来,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小侍妾,身为嫡福晋的小玉儿居然都容不下,整治掉了孩子,竟然还有脸和多尔衮吵闹。 “可不是!”苏茉儿气呼呼的抱怨道:“小玉儿格格如今跟十四爷吵得不可开交,闹得尽人皆知。格格好心盼着他们夫妻和顺,怕他们闹出笑话惹人耻笑,也怕十四爷会无心政务,给皇上添烦,这才特意请了小玉儿格格私下里劝和劝和。可谁想到,小玉儿格格竟是个好赖不分的糊涂蛋,反而冲撞了我们家格格!可怜我们家格格一片真心了!” 苏茉儿说着,转头对大玉儿埋怨道:“格格,我早就说让您少管小玉儿格格的那档子烂事儿,可您就是不听!您做了那么多,又有谁知道呢?十四爷不见得感谢您,小玉儿格格怪您多事,今个要不是大汗询问,您还要委屈到什么时候?您何苦这么贤慧,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可惜哪个会领您的情呐!” 被苏茉儿这么一说,大玉儿满腹委屈,眼眶通红,顿时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扑到炕上,嘤嘤的痛哭了起来。 皇太极一看,顿时心疼了,斥责苏茉尔:“苏茉儿,你什么态度,那有这么跟主子回话的?” 苏茉尔闻言也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着道:“奴才也是,也是替我们家格格委屈,气不过而已!” “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皇太极挥了挥手。 苏茉尔依言行礼退下,走到门口暗瞥了大玉儿一眼,见皇太极正柔声安慰,心中就是一喜,暗想道:“格格这计策是成功了,看等下小玉儿再怎么嚣张,可怜的十四爷,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刁蛮不讲理的嫡福晋!” “玉儿,别哭了,玉儿,你别哭了。”见大玉儿哭个不停,皇太极很是手足无措,他温声劝了两句,假意道:“哼!都是苏茉尔这个奴才,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别生气,我一定重重罚她!” 大玉儿忙擦了眼泪,拉住皇太极的衣袖阻止道:“您要罚她做什么?她都是为了我好,况且,苏茉儿又没有说错什么,我枉做贤惠,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有哪个人会领我的情了!” “我一贯知道我的玉儿是个大度贤惠的女孩,别委屈了,我领,我领,可以了吧?”皇太极连忙将大玉儿搂进怀里安慰连声道:“我知道你也是为了给我分忧,你的好,我都念着呢!” 大玉儿也不理睬,使着小性子又嘤嘤的哭了起来,直哭得皇太极心头无限柔情,他低头轻吻大玉儿白皙诱人的脖颈,低声调笑道:“玉儿,你还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呢!今日一见,果然是梨花带雨,别有一番风味!” “大汗,人家正伤心呢,你,你怎么这样······”大玉儿气呼呼的抬起袖子拭泪,沾了泪水的睫毛看的皇太极心神又是一荡。 “不哭了?有什么好委屈的,你是大金的侧妃娘娘,不过一个王府福晋,就能把你气成这样,你也太心软了!”皇太极温柔的拥着大玉儿的娇躯,霸气的说道:“差人把小玉儿宣进宫来,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嚣张!有我给你撑腰,我看还有哪个胆敢轻慢我的玉儿!” “嗯,多谢大汗关爱。”大玉儿看向皇太极的眼中满是依恋,“其实,其实玉儿没什么可委屈的,给大汗您分忧,玉儿再委屈都乐意!” “好玉儿!”大玉儿贴心的话让皇太极满足极了,他立刻吩咐侍女宣小玉儿到清宁宫见驾,除了给大玉儿出气,他更要和哲哲一起,解决掉小玉儿和多尔衮制造出来的麻烦。 “大汗,有您疼玉儿,懂玉儿,玉儿什么委屈都没有了!”大玉儿轻声恭维道,顺便给皇太极上眼药道:“其实,最委屈的不是我,而是十四爷的那个可怜的侍妾,好端端的孩子没了不说,还夹在十四爷和小玉儿之间当了出气筒。十四爷都成亲三年了也没个孩子,可惜了,据说流掉的可是个成了型男胎呢!” “嗯,就连多铎都有三个儿子了,多尔衮的子嗣,确实是单薄了些。”皇太极闻言想了想,点头道:“小玉儿这次确实是过分了,哪有嫡福晋容不下庶子的!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才行,毕竟是我指的婚······”否则旁人还以为是我想断了多尔衮的子嗣呢。最后的这句话,皇太极没有说出来,但心中却被大玉儿挑拨的下了决心要好好整治小玉儿一番。 “是啊,都是伺候多尔衮的人,即便是身份低了些,但好歹也得为爷们的子嗣着想啊。”对着皇太极,大玉儿拼命给小玉儿挖陷阱:“我只不过说那些女人也都不容易,让小玉儿把大家都当做姐妹看待,却不想竟惹恼了她,竟然,竟然······算了,小玉儿的个性大汗您也知道,她也是太刁蛮任性了,都是女人,她又是何苦难办为难多尔衮的枕边人呢!大家姐妹一场,亲亲热热和和睦睦的不好么?真是,唉!”大玉儿说着,还略为伤感的重重叹了口气。 “你说得有理。”被大玉儿这么一挑拨,皇太极顿时也对小玉儿愈加不满起来。 “大汗您是不知道,十四爷为了这事简直是焦头烂额,哪有什么心思放在政事上啊。可为了不辜负大汗您的期待,十四爷对小玉儿是多有忍让,甚至都不打算追究小玉儿弄掉孩子的事情了,可就这样,小玉儿还是不依不饶的闹腾个不停。”大玉儿说着摇了摇头,“但凡小玉儿要是有一丝忍让,事情就不会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这都成了咱们大金的笑话了!小玉儿她怎么忍心呐,那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啊!听说那个侍妾小小年纪,也是个身世可怜的,性子又腼腆柔顺,绝对不会碍着她的地位,小玉儿只要多一丁点怜悯不忍,大家就能姐妹相待亲密和顺,这样多好啊!” “这个小玉儿,真是不知好歹!”听了大玉儿的话,皇太极也对小玉儿不依不饶的闹腾厌烦起来,“走,我们去清宁宫,我到要好好看看这个无法无天的十四福晋有什么好说的!她还有脸上蹿下跳的折腾?" 110小玉儿讥讽假贤惠 皇太极起疑有所思 被大玉儿这么一挑唆,走进清宁宫的时候,皇太极心里着实是抱着好好收拾收拾小玉儿的想法,谁让这个不长眼色还瞎闹腾的女人给自己的朝堂后宫双双添堵来着。 这么想着,皇太极阴着脸进了清宁宫,面对哲哲、娜木钟的请安随意摆了摆手叫了起,却故意忽略了下首的小玉儿,硬生生将其晾在一旁,任着小玉儿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蹲礼。 早就过了请安的时候,见娜木钟竟然也在清宁宫,本就不悦的皇太极冷着脸问道“娜木钟,你怎么也在这儿?没事少在外面瞎转悠,回去好好照顾硕塞,不是前些日子才病了一场吗,你这个做母妃要多尽尽心才是,别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娜木钟见状连忙赔笑道:“瞧大汗说的,硕塞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若不是大好了,我又哪里有心思出来串门子啊?这不是听说大汗召见我这侄女,小玉儿一贯孩子气,这么大了也不让人放心,我也操心我这侄女,生怕她闯了祸惹恼了大汗,所以跟过来看看而已。再说了,要不是有塔娜在淑德宫陪着硕塞,以小阿哥那淘气顽皮的性子,我哪敢离人呐!” “是啊,”看了一眼站在皇太极身后一副贤良淑德模样的大玉儿,哲哲手上的帕子紧了紧,面上却是一副再温和贤惠的模样,帮着娜木钟说话道:“大汗你是不知道,咱们小塔娜啊,最是招孩子们喜欢,别说硕塞这个懂事的孩子,就是我那野小子一般的马喀塔,也黏她的很。刚刚,娜木钟妹妹还在跟我说呢,硕塞这孩子嫌苦不愿意吃药,嬷嬷侍女们怎么哄都没有用,倒是咱们小塔娜有本事,三两句就哄得硕塞乖乖的喝了药,还嚷嚷着要做咱们大金的巴图鲁呢!” “嗯,硕塞倒是个有志向的。”听见儿子身子大好了,皇太极的脸色也缓了缓。 见皇太极脸色好转,娜木钟用眼角狠狠刮了罪魁祸首大玉儿一眼,心道:“小妖精又想给我找事?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大汗怎么突然又想起硕塞生病的事儿了,定是大玉儿这|贱|女人在背后说了我的不是!不行,我可不能让她如意。”这么一想,娜木钟忙堆起笑脸,对皇太极笑道:“可不是,硕塞淘是淘气了些,人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塔娜闲来教着玩,竟也跟着学会了不少,这会儿不但会拿笔写字,还会念诗画画啦!” “是吗,塔娜倒是个会教孩子的,硕塞这才三岁吧?”提起儿子,皇太极生出了几分兴致,出声问道。 “快四岁了,整日写写画画的,弄得满手满脸都是臭墨,自己个倒是不嫌弃,玩得挺开心。”娜木钟一副抱怨的样子,神情中却尽是自得。“我是不懂这些念诗画画的风雅事儿,倒是听塔娜说,咱们硕塞,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将来念书也差不到哪儿去,到时候,大汗就不用整日夸赞十四爷天资聪颖头脑灵活了,咱们硕塞呀,也能让大汗骄傲,为大汗您分忧了!”瞟了一眼一旁摇摇欲坠的小玉儿,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女,心疼的娜木钟悄悄把话题王小玉儿身上引了引,随便给哲哲递了个眼色,希望皇太极放过一旁受罚的小玉儿。 “可不是,说起硕塞这孩子啊,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比起十四弟,也不遑多让呢!哎呀·····”哲哲顺着娜木钟的话接道,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让侍女去扶一旁还蹲着的小玉儿,“咱们光顾说话了,要不是说到十四爷,还忘了小玉儿呢。真是的,珍哥,你快把十四福晋扶起来,赐座。”哲哲说着还瞪了皇太极一眼,道:“大汗也真是的,小玉儿还是个孩子呢,你这个做姑父的,怎么这么小气,有事说事儿就是,为难个孩子做什么?” “哼!”见哲哲给了台阶,皇太极也就顺势下了,毕竟给小玉儿个教训也就是了,若是真的为难一个女眷,他皇太极面子上也不好看。“她若还是个孩子,那多尔衮的孩子呢?” 哲哲闻言看了一眼一旁脸色惨白的小玉儿,又扫过皇太极身后的一脸温柔大方的大玉儿,心中一阵腻歪,面上却一丝不显,笑着说道:“大汗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小玉儿还没生孩子?多尔衮和小玉儿还年轻的很,再说了,多尔衮人又上进,不是出征就是猫在军营里练兵,三天两头的不着家,大汗真要着急啊,还是先给十四弟放上几个月的假,这孩子啊,保准就有了!” “是啊是啊,”娜木钟也在一旁凑趣道:“孩子都是缘分,是长生天赐予的宝贝,可不是说有就有的!”说着还不忘讽刺大玉儿一把,“就像大玉儿妹妹,大汗您多宠爱啊,奴才都要在醋缸里淹死了,还不是年岁小,缘分没到嘛!” 大玉儿闻言顿时气闷不已,心道:“你娜木钟还不是一样没生过,不就是抱养了诺敏的儿子而已,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一个沉迷诗书的病秧子,就算文成了武也不就,在咱们大金又能出息到哪去!”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悲凄的模样,咬唇低声说道:“姐姐说的是,大概是玉儿的福分还没到吧。只是,玉儿期盼一个孩子尚且这么伤心,还不知道失去了孩子的十四爷和谷杭又有多么的难过呢!” “侧妃娘娘真是耳目灵通,我这个嫡福晋都没记住那狐|媚|子的名字,您居然知道那小妾名叫谷杭,真是手眼通天的很呐!”看到大玉儿惺惺作态的模样,小玉儿心头顿时火冒三丈,她冷哼一声,语带讥讽又意有所指的说道:“不知道是我府里哪个吃里扒外的贱|奴不想要舌头了,竟然嚼舌根嚼到宫里来了!都是小玉儿治家不严,还望侧妃娘娘不吝赐教,告诉我这个背主的奴才究竟姓甚名谁,也好让我好好整顿整顿府里,省的别人还以为我小玉儿没能耐,侧妃娘娘您才是十四贝勒府的当家人呢!” 此言一出,不仅哲哲和娜木钟,就连皇太极都颇为没立刻追究小玉儿御前失仪的罪过,全都诧异的向大玉儿看去。 见事态不好,一旁跟着侍候的苏茉儿连忙站出来为自家格格出头道:“小玉儿格格,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张口胡说?我们家格格要不为了你和十四爷好,又怎么会管这一出闲事,你不识好歹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还这么埋汰人呢!” “小玉儿,我知道你怪我多事,可是你我到底姐妹一场,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十四爷不睦?只要你好,就算你怨我怪我不理解我,我也认了。”大玉儿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通红着眼眶,强忍着的泪水润的一双大眼睛越发湿漉漉起来。 见大玉儿一脸委屈,小玉儿又满脸嘲讽,哲哲隐忍着怒气,娜木钟则一副嫌弃大玉儿多管闲事的鄙视模样,皇太极一时半儿到也不好直接给大玉儿说好话,毕竟哲哲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妃娘娘,大玉儿越过哲哲插手人家小玉儿的家事,虽说是好心好意,可在旁人看来的确是多管闲事越权专断了,哲哲身为大妃娘娘的颜面还是要给的,只得先委屈下大玉儿了。这么一想,皇太极冷哼一声,撂过话头严厉的质问道:“小玉儿才刚刚从科尔沁回来,一个伺候多尔衮的侍妾就被整治的小产了,有没有这回事?” 哲哲闻言一怔,转头看着皇太极的大玉儿,抿了抿唇,这才语调颇为怪异的回答道:“不过是流传在各府女眷之间茶余饭后的闲话而已,怎么,连这您都晓得了?不过是一个侍妾没了孩子,哪家府里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竟然值得大汗您亲自过问?” 娜木钟则狠狠地瞪了大玉儿一眼,又赔笑着对皇太极说道:“瞧大汗问的,不过是个福薄的贱|婢养不住孩子,大汗也信这些没影儿的闲话不成?咱们小玉儿可不是那样的人,大汗你可不能听信那起子小人的谗言,冤枉了小玉儿啊!” “少说些有的没的,你们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皇太极不耐烦的问道。 “唉!小产是真的,不过是不是小玉儿整治的,就无据可考了。”哲哲见皇太极不悦,谨慎的答道。 “小玉儿是什么身份,她犯得着整治一个小小的贱|婢么?”娜木钟也在一旁帮腔道。“哪有这回事,都是谣言罢了。” “娜木钟侧妃失言了!纵然谷杭只是个侍妾身份地位,可她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失了孩子本就痛苦万分,您这么还能这么轻|贱她。”大玉儿一副惊讶的模样,“况且,那也是十四爷心心念念的孩子啊!” “你们都别多嘴,小玉儿,你自己说,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妻妾们绵里藏针意有所指的话让皇太极厌烦不已,他盯着小玉儿直接质问道。 “回大汗的话,府里确实有个小妾失了孩子,只是,”小玉儿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杆,直面皇太极,傲气的大声回答道:“要冤到我身上却是不可能的!大汗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污蔑人的瞎话谎话,多尔衮宠妾灭妻到居然免了侍妾给我这个嫡福晋见礼敬茶的规矩,这样的荣宠呵护,小玉儿不敢,也不能,更不会动什么手脚。只怕是府上小妾福薄受不住这般娇宠,这才没了孩子,可见这长生天有道,也见不到有人不分尊卑伦常!” “你,”小玉儿句句在理,皇太极一下子也不好再追究什么。 见皇太极不说话,小玉儿却得理不饶人,她上前一步,对皇太极大声道:“有这等流言蜚语传出,本是我这个嫡福晋的失责,但既然今日大汗相询,可见这宫里也传的沸沸扬扬了。小玉儿惭愧之余,却也容不得他人污蔑,请大汗名言这造谣之人,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为小玉儿做主,更避免今后再有人犯这口舌之罪,污了这宫里的清净!” “小玉儿妹妹言重了,大汗不过是关心你和十四爷,瞧你说的,似乎姑姑没将宫里管好似得。”见皇太极的想法被小玉儿三两句扭了去,大玉儿连忙补救道,随便还挑拨了小玉儿和哲哲一把。 “大玉儿侧妃,我可当不起你的妹妹,早在科尔沁我就说过,我可比你大。况且,你和个养马的贱奴都能姐妹相称,我可没有那么下|贱!我到底是成吉思汗的子孙,科尔沁的贵女,黄金血脉的传人,骨子最是自尊自傲,纵然大汗不喜,也绝不会把自己跟个贱婢相提并论。”小玉儿冷冷一笑,“至于其他,大妃娘娘最是明辨是非,是万万不会怪我的。” 小玉儿的话虽然嚣张,却极为符合皇太极对小辈的期许,对于小玉儿那份骨子里的骄傲,皇太极确实很欣赏的。对于小妾,到底是玩物,男人虽然希望妻妾和睦,可真要是嫡妻自降身份和小妾相提并论,心里又会膈应起来,觉得嫡妻不够庄重尊贵。这么一想,想起大玉儿一口一个妹妹的贤惠大度,皇太极突然觉得大玉儿善良是善良,却显得不如小玉儿傲气利爽起来。 “再说了,这宫务人事,如今不是大玉儿侧妃你管着吗?”见有借口将大玉儿拉下水,娜木钟也不遗余力的落井下石。“就算要说失责,那也说的是你啊!怎么能牵扯到大妃娘娘身上去呢!” 见势不妙,苏茉尔立马转向大玉儿,心疼的埋怨道:“格格!我早就说让您别管小玉儿格格那档子闲事儿,您就是不听!现在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瞧吧?大妃娘娘怀疑您,娜木钟侧妃知道了要责备您,大汗更是要怪您多事,十四爷不见得感谢您,小玉儿格格的话跟刀子似得!您何苦这么贤慧!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有哪个会领您的情啊?奴才,奴才真是为您不值得,您心里还不知道多苦呢!” 大玉儿闻言顿时痛哭起来,她暗瞥了皇太极一眼,哽咽道:“都怪我多事了,我也是真心为了大家好,可,大汗,您怪我怨我惩罚我吧,都是玉儿的不是,连累的大汗为难了!” 看到大玉儿的惺惺作态,娜木钟冷笑一声,心道,真是长生天有眼,刚刚还在大汗面前陷害我呢,这下子可不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看了一眼哲哲的脸色,娜木钟慢吞吞的说道:“大玉儿侧妃贤惠的也太过了,咱们做主子的,心太软了可不行。奴才们心一大,就敢蹬鼻子上脸什么的,没了规矩可不行。你这主子没发话就敢插嘴的侍女,可得好好调|教|调|教才行,否则哪天冲撞了大汗,这不是心疼下人,反而是害她呢!” “娜木钟侧妃说的是,珍哥,把苏茉儿拉下去掌嘴二十!”哲哲阴着脸吩咐道,说完了还看向皇太极,一脸隐忍的怒气。“大汗,玉儿心善不假,可这奴才们不能没了规矩,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玉儿好,您说是吧!” “拖下去重重的打,这奴才着实放肆了!”想起苏茉儿当着哲哲的面说的那一句贤慧的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没有人会领情,回过味儿来的皇太极顿时有些尴尬,心疼大玉儿是一回事,当众给嫡妻没脸又是另一回事,自觉自己做得不厚道的皇太极立刻迁怒的苏茉儿,毫不留情的示意一旁的侍女将人拖下去。 知道苏茉儿犯了忌讳,自身难保的大玉儿不敢为苏茉儿说话,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苏茉儿被拖下去掌嘴,自己缩在一旁嘤嘤的哭个不停。 “事事求全、白白操心,又没有人会领情?”娜木钟侧妃捂嘴偷笑道:“大玉儿侧妃这般贤惠,岂不是说我们大妃娘娘不······哎,瞧我这张嘴,”娜木钟说着装模作样的轻轻打了自己一下,低声道:“把自己看的这般高,真是不知道又把大妃娘娘放到什么位子了啊!” “大玉儿侧妃真是贤惠,事事求全、白白操心不假,可怎么就只关心我们十四贝勒府一家子?”即使大玉儿身处劣势,小玉儿仍不放过,冷嘲热讽道:“大贝勒最宠的小妾最是嚣张跋扈,竟然趁继子硕托出征朝鲜之际,逼死他一个宠爱的侍妾,这事儿没见大玉儿侧妃您管过;十一贝子巴布海府里一团糟,孩子生一个死一个,这事儿也没见大玉儿侧妃您过问过;哈达公主跋扈专断,插手兄长三贝勒莽古尔泰和弟弟五贝勒德格类、十六贝子费扬古家事,这事儿更没见大玉儿侧妃您关心过。您到底是看我小玉儿好欺负,柿子捡软的捏呢,还是对我们十四贝勒府有什么特殊?” 小玉儿的诛心之语一出,一下子噎的大玉儿无话可说,她眼泪汪汪的看向皇太极,拼命摇头,楚楚可怜的说道:“我,我没有,没有,我只是关心你啊,小玉儿,我们毕竟是姐妹啊!” “姐妹?”小玉儿轻笑一声,一切都尽在塔娜的预测之中,她骄傲的仰起头,轻蔑的答道:“我们只不过是堂姐妹而已,我小玉儿可当不起您这般关爱!您的亲姐姐海兰珠还在察哈尔受苦呢,可从没见过您去过一封信,送过一份礼!连塔娜这个堂妹都没少帮衬她,您这个亲妹妹却无动于衷的很,想必如果今日我不提,您这尊贵的大金国侧妃娘娘都想不起自己还有一个备受丈夫凌|虐,年纪轻轻就遍体鳞伤心如死灰的嫡亲姐姐了吧!你这份关心,竟只对着眼前的人,真正需要的人却视而不见,该不会是故意做出来让人看的吧!”反正已经和大玉儿撕破了脸,小玉儿才不在乎什么,她一贯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口无遮拦大大咧咧的样子,如今张口暴露出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她会有什么阴谋。 小玉儿的绝地反击让皇太极也开始怀疑起大玉儿贤惠善良的真实性来,他没有看向一旁摇摇欲坠楚楚可怜的大玉儿,反而扭头去问哲哲:“有这回事?大玉儿的姐姐竟然这般凄惨,我记得听你说过她,不过花儿一般的年纪,竟真的遭受着那样悲凄的事情?” “可不是,”早就对假装贤惠的大玉儿心有不满,有此机会岂能不落井下石。哲哲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声音哽咽道:“我那侄女海兰珠,本也是个出了名的的美人,性情又最是温顺不过,可谁知所嫁非人,竟然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几度死去活来。好在前两日才听说她那没人性的丈夫马上风死了,我哥哥连忙将她接回了科尔沁,在家里好生将养着,可怜我那侄女吓破了胆子,至今不敢出门多走一步,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真真是造孽啊!” 皇太极闻言深深的看来大玉儿一眼,垂眼暗道:“早知道大玉儿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果然,这宫里的女人都一个样,外表再善良纯洁,内心也是污秽不堪,算了,倒是我强求了。”暗自叹了一口气,皇太极压下心中的失落,反倒对这个仅闻名未见面的海兰珠起了一丝怜惜,好好一个花儿一般的女孩子,竟然受着这样的折磨。 哲哲见皇太极不语,大玉儿又满脸泪水不言不语,只得挑起一个话题道:“海兰珠这个孩子,说来也是可怜,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姑姑的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好在现在出了那个魔窟,要不然让海兰珠来盛京小住一段时间,养养身子安安心神,正好我在盛京给她找一户好人家,总不能让她二十出头的年纪,就为一个禽兽一样的男人守寡一辈子不是。” “你自己看着办吧。”皇太极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看到一旁口无遮拦却又句句实话的小玉儿那副倔强的模样,皇太极之前被大玉儿撺掇出的恼怒也略微平息了些,他轻咳一声,问道:“大玉儿所为确实不妥,可你小玉儿也没有多么占理。你和多尔衮的事情吵吵闹闹,都快成盛京城的笑话啦,你还不知道反省吗,总要为多尔衮想一想吧!” 小玉儿不服气的嘀咕道:“就知道大汗您偏心大玉儿,她一个劲的掺和我小玉儿的家事呢,您还对我小玉儿有意见!” 皇太极冷哼一声,语气危险的问道:“小玉儿,你在嘀咕些什么?” 小玉儿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大汗你总让我为多尔衮着想,那谁又来为我着想啊!这次摆明了是他宠妾灭妻不对,难道还不兴我不高兴?大汗您最公正,可要为我做主,可不是我小玉儿要闹腾,实在是不闹腾不行呐!” “哦,那这么说了,一切问题都出在那个侍妾身上喽?”皇太极眯了眯眼,出声道。 “可不是,您是不知道,那侍妾不过是庄子上养马的贱奴,偏偏长得一副狐|媚|样,像极了······”话说到这,小玉儿突然一顿,一副为难的样子,“要不把她带来您自己亲眼看看吧。” 大玉儿闻言大惊失色,连忙阻止道:“小玉儿,这宫里岂能让人随随便便进来,规矩还要不要了!谷杭不过一个侍妾,身份如此低微,怎么能进宫觐见大汗?” “哟?这下暴露了吧!”小玉儿得意的笑道:“大玉儿侧妃刚刚还在说什么都是人生父母养、亲如姐妹的话,这会儿怎么又说人家身份低微了?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害怕大汗知道吧!” “大玉儿你退下,小玉儿,你说!”见大玉儿举动异常,皇太极心中也生起一丝疑惑。 小玉儿胜利般的昂着头,看着大玉儿眼中的恐惧,心中冷笑一声,暗道,若不是塔娜另有计划,我小玉儿今个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冷冷的扫了大玉儿一眼,见大玉儿袖口微颤抖,小玉儿心中畅快,嘴上却气恼的说道:“说起来也不怕大汗笑话,这侍妾还跟我有三分相象呢,倒真是个美人儿。只不过整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生了个弱柳扶风的身段儿,你还什么都没有说呢,她立马就说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样子,泫然欲泣,摇摇欲坠,像极了话本里的山野妖精,膈应死人!大汗是不知道她把多尔衮迷成什么样子了,我再要不端起嫡福晋的架子,还如何在十四贝勒府当家理事呢?所以大汗,多尔衮要是不悔改认错,这闹腾,小玉儿还真停不得!” 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劲的蛛丝马迹,皇太极也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道:“这样吧,我找十四弟谈一谈,这宠妾灭妻的事情的确是他的不是,可这乱子,却是万万不能再出了。小玉儿,你记下了么?” “若是大汗能让多尔衮悔改认错,小玉儿当然也想好好过日子。”小玉儿点头保证道。 “好,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们都先退下吧。”皇太极挥了挥手示意小玉儿和娜木钟、大玉儿离开,小玉儿和娜木钟识相的告了退,大玉儿还欲再解释什么,却被皇太极冷厉的脸色吓退,只得默默退下了。 看着大玉儿踉踉跄跄的背影,哲哲心中升起一丝快意,对皇太极道:“还是大汗有主意,这下子小玉儿和多尔衮总算能清静了,不是我这个做姑姑的埋怨,大玉儿心是好的,可有些事儿啊,真的不是她应该管的。她不好好把心放在伺候大汗上,老去插手小玉儿的家事,也难怪小玉儿心里不舒服了。看吧,这下子落不下好反遭小玉儿埋怨不说,连我都有些怀疑她了。毕竟这贤惠的过了头,我这个做大妃又做姑姑的,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怨她。哎,大玉儿她,终究还是心里要强太过上进了!” 听着哲哲絮絮叨叨的说着,皇太极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微不可见的暗光,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若有所思起来。 111霉运连连压抑至深 肆意发泄祸根已埋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如今的多尔衮算是深有体会了。全大金国的人都知道他堂堂十四贝勒爷最近很倒霉,就算不用什么萨满大师高僧喇嘛,也看得出他印堂发黑头顶乌云,完全是一副灾星缠身之相。 身为大金国少年英才的十四贝勒,大汗最倚重的亲弟弟,权臣显贵们看好的有为青年,备受众人追捧的正白旗旗主,多尔衮这些日子真的很烦躁很苦逼!先是好端端的就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娇滴滴的小妾被形势逼着扔到小院里不闻不问,嫡福晋小玉儿又搅风搅雨闹得后院不得安宁,自己成了大金国的笑话不说,就连即将到手的科尔沁势力也有可能变成竞争对手豪格的生力军,更令人压抑的是,皇太极拿出大汗的名头,当着朝中权臣显贵的面两分鄙视三分嘲讽五分恼怒的狠狠训斥了他宠妾灭妻的行径,不但让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在亲贵大臣间被烙下了色令昏智的不良印记,更让下属们嘲笑他是个连后宅都管不清理不顺的糊涂主子,最重要的是,他在皇太极心目中一贯精明干练可堪大用的印象也有些岌岌可危了起来。 这些已经够煎熬的了,可就在他求助于心上人大玉儿帮忙平息事件的时候,更大的悲剧又出现了。 作为情圣,多尔衮一向是把心上人大玉儿当成是那天上洁白的云彩,反倒把自己个的嫡福晋小玉儿看做是那地上污浊的烂泥。所以托了大玉儿之后,他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就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就将所有烦心事丢掉了一大半,在他看来,没脑子的小玉儿碰上满蒙第一才女的大玉儿,那还能翻出什么浪花儿来不成?可就是这么的想法,却让他为低看小玉儿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有了张敏的暗中教导,向来直性子的小玉儿也一反常态的精明起来,清宁宫那一场绝地反击,不但顺势拉了哲哲和娜木钟做帮手,还将装模作样假贤惠的大玉儿曝光了出来,非但没能损得小玉儿半分,还把多尔衮最挂心的人也一同拖下了这潭子泥水之中,直沾惹得一身腥气。 大玉儿的失势,不但让多尔衮自责悔恨伤害到了心上人,更逼得无计可施的多尔衮不得不拉下颜面,低声下气的向小玉儿赔礼道歉,伏低做小鞍前马后的哄了小玉儿近两个月,这才换得小玉儿勉勉强强的松了口,将科尔沁的助力转交给了多铎。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然而,对事情以这样的方式结局,多尔衮却心绪复杂起来。多尔衮既松了口气又心中郁结,虽说多铎是自己的亲弟弟,能交到他手里自己也算放心,但自己人再亲近也比不上自己本人,还是把势力牢牢攥在自己的手里最放心。更何况塔娜也是科尔沁出身的正经格格,说起备受宠爱来也不下于小玉儿,再加上本身那份连他都忍不住顾忌的聪慧透彻,这要是两兄弟间有个摩擦,那科尔沁到时候会选择去支持谁,可就不好说啦! 聪明人本就多心,如此这般一胡思乱想,多尔衮顿时又有些后悔起来。也许当初不该为了念着大玉儿把塔娜推给多铎,若是自己亲自娶了,现在也就不必担心这些了,姐妹均在自己手中,有这份姻亲的关系在,想必至少科尔沁桑噶尔寨部落的势力总不会落在别人手中去。更何况,塔娜性子温婉娴静,相貌上也比小玉儿好上几分,要是收进房里,有塔娜珠玉在前,自己哪里还用得着宠爱一个马奴出身的贱奴?那儿子若是在塔娜肚子里,想必再过几个月就能白白胖胖的出生了,塔娜所出的长子,想必会是个既有大玉儿眉眼,又有塔娜聪颖的孩子吧。 想到这里,多尔衮脸色就是一黯,妄自己自负聪明,竟然下错了这么大一步棋,生生把塔娜这个既貌美聪慧又身负蒙古势力的女人白白推给了多铎,这若是有一天多铎跟自己生了贰心,只怕,只怕从前一贯看不起的弟弟,那个吊儿郎当、任性妄为又不知轻重的多铎,会成为他多尔衮亲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大患! 意识到自己对最亲近的幼弟起了猜疑,多尔衮连忙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静下心来,略微有一些为自己怀疑亲弟弟愧疚的多尔衮暗自为自己辩解道:自己会这样想只是被最近这一摊子烂事搅得昏了头,才会起了这种心思,把人往坏处想,以多铎的秉性和对自己的敬重,是断然不会另起炉灶生出贰心的。 尽管多尔衮心里明白自己只是过于敏感,但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却不是那么好清除掉的。多铎前一次在山谷突围的临危之极表现出的战争才华及枭雄潜质和如今手中掌握远超自己的大量军队资源,到底让多心又气量不大的多尔衮备感压力,生出了提防之心。 在小玉儿面前伏低做小,在皇太极面前伪装顺从,在下属同僚面前显示英武,在权臣亲贵面前刻意讨好······多尔衮可谓是活的无比辛苦,套上了无数层面具的心酸和无人理解的痛苦让这个从前被宠着长大的天之骄子倍感艰辛。如今,自己竟然连累了为自己分与的大玉儿,害得他善良可人、贤惠大度的玉儿被人误解欺辱,除此之外自己还要分心提防多铎以防亲弟弟另起贰心尾大不掉。这一切,都是小玉儿这个贱|女人和他的好八哥皇太极造成的! 多尔衮恨的是咬牙切齿,只可惜现在势单力薄的他,别说大金国的大汗皇太极,就连科尔沁出身的蒙古贵女小玉儿也不是如今的他能轻易得罪的,很显然,这次小玉儿撒泼耍狠的闹腾已经清清楚楚的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多尔衮除了自己咬牙忍下来,也别无他法。 不过,多尔衮毕竟是宠着长大的天之骄子,不是社会最底层备受压迫的奴隶,更不是天生没脾气的忍者神龟,即便是每天对着修身养性的名言和名人出头前隐忍不发韬光养晦的励志故事,多尔衮的性格也一天一天阴沉起来。 都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变态。于是,多尔衮在即将变态的当口,爆发了! 当然,还有着理智的多尔衮不敢对皇太极和小玉儿等人怎么样,但对上那个曾经趾高气昂差点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现任阶下囚阿敏,身为牢头的多尔衮露出了令人胆寒的阴笑。 本来就对自己和多铎兄弟两人扳倒二贝勒阿敏春风得意,在遭遇了一系列的挫折和打击之后,多尔衮更觉得需要从二贝勒阿敏失势后的悲惨模样来获取成就感。看到那个曾经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甚至故意在战场上救援不及差点弄死了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二贝勒阿敏如今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阶下囚落魄模样,亲自看守犯人阿敏的多尔衮心中就升起一丝扭曲的快感,复仇的滋味是那样甜美,几乎让满怀着恨意又压抑不已的多尔衮沉溺其中,现实中的种种不如意,似乎都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多尔衮来说,杀母之仇、抢位之恨以及夺妻之辱都如万斤重的大山一般死死压在他的心头,甚至现在一个小小的科尔沁格格都能压着他、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这么巨大的心理压力逼得他几乎精神崩溃。他不像多铎那般幸运有张敏帮忙疏导心理问题;唯一的知心人大玉儿不仅躺在头号仇人皇太极的怀里,还被自己连累的一把失宠了;自己个的嫡福晋小玉儿又吵吵闹闹不是个省心的不说,还在外面给他惹是生非;再加上亲哥阿济格和亲弟多铎时不时的指责,还要时刻揣度皇太极的用心,这些对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简直度日如年。 因此,当他发现自己在面对仇人阿敏的痛苦和丑态时,居然奇异的缓解了自己身上沉重的、几乎能把人压垮的压力时,他当机立断的放弃了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忍,竭尽全力的享受起凌|虐仇人阿敏的快感来,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阿敏愈加脆弱的神经,挑战了阿敏心理承受能力的底线。 顺从自己的心意,多尔衮把一切不敢不能让人知晓的怨恨和不满都统统发|泄在了仇人阿敏的身上,侮辱、鄙视、轻蔑、嗤笑、嘲讽、唾骂······各种各样心理上的凌|虐,无休无止,几乎将阿敏逼得疯癫。然而,即使到了多铎都看不下去觉得恶心的时候,多尔衮依旧没有停止对阿敏的折磨。 旁人不清楚,但从小跟多尔衮一起长大的多铎哪能看不出亲哥哥的异样?感觉到多尔衮的状态实在不正常,多铎心中焦急万分。虽然对这个哥哥早就失望,自己也怀了另起炉灶的心思,但毕竟是亲哥哥,纵然争权夺利,但多铎也从来没想着要多尔衮的命,看到亲哥哥这副精神不正常模样,多铎着实紧张又担心害怕,既紧张亲哥哥多尔衮这个人,更担心多尔衮在这十分反常的状态下闹出什么事来,害怕他真弄出个好歹,又会连累到自己身上。 思来想去,多铎觉得不能任由多尔衮的情绪和行为再这样朝更诡异的方向发展下去了。下定决心,多铎找了没人在旁边的时候,很是旁敲侧击的提醒了多尔衮几回,只不过对于沉浸在发|泄|快|感之中的多尔衮,哪里有那个闲心去细细思量他话中的深意。 发现自己隐晦的话语没能引起多尔衮的重视,多铎也不想再小心翼翼,他直截了当的当面对多尔衮就是一番好言劝说,可谁料执迷不误的多尔衮非得我行我素不听劝阻,还责备他妇人之仁,直说以阿敏对他们兄弟犯下的血海深仇,就是再残酷的刑罚也是应该的!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发|泄的好途径,对多尔衮来说,折磨仇人阿敏的快感就是他身处被逼疯漩涡中的最后一根稻草,多尔衮怎么可能因为多铎几句轻轻巧巧的劝说就轻易放弃?因此,多铎的劝说不但没有起到任何的警醒作用,反而促使多尔衮坚信自己没错陷得更深。见状,多铎无法,只得准备回家全盘托出向自己的首席谋士塔娜问策之后再做打算,可谁知豪格班师回朝即将到达盛京的消息令多铎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多尔衮的异常之举。也就是这一时疏忽,竟又引出了一桩不小的祸事来。 112分飞悔恨不忘旧情探监惊魂祸水东引 自古从来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人都是现实的动物,要不怎么会有“人走茶凉”这样的说法流传下来。更何况是那些堪比千年老狐狸的狡猾政客们,趋利避害、逢高踩低早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了。 这一点,圈禁的阿敏和失势的莽古尔泰深有体会,世态炎凉、人情淡漠,曾经巴结讨好宛如一只哈巴狗的人如今都敢在自己面前撒野,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事件最可悲的事莫过于此。 权倾一时、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金国二贝勒阿敏,就这样在大汗皇太极的雷霆之势之下结束了他权势滔天、嚣张跋扈的生活,从此只能在高墙下监牢中苟延残喘的活着。纵然活着,但也只是活着了,生不如死的活着。 时过沧桑,人走茶凉,望月思乡已是昨日过往,物是人非,唯有泪千行。 即便权臣显贵们还不知道多尔衮在背后对阿敏的种种折磨,但单单一个好好的人从此被圈在方寸大小的高墙里,吃喝拉撒睡俱在监视之下,这在生性粗犷豪放的女真人看来,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的好。 尽管亲贵朝臣们都知道阿敏这般活法是如何的生不如死,但是对于重罪之下皇太极依然留下阿敏性命这样的恩典,众人哪个不在明面上都齐声称赞大汗仁慈,可私底下却都对这个不动声色间杀人不见血的狠心主子有了新的认识。其中那些头脑机灵之人更是连忙识相的夹紧尾巴乖乖做人,因此对皇太极这个看似宽容大度实则面慈心狠的大汗又多了一份提防。 这样的认知下,大伙躲还来不及,又会有哪个不识相的蠢货会冒着得罪皇太极的风险凑上去为注定的失败者阿敏求情说好话?要知道,阿敏犯得可是谋逆重罪,要是一不小心攀扯到自己身上,一家老小可就要为自己的一时头脑发昏陪葬了。 所以,就连阿敏曾经器重的手下以及受过阿敏恩情的人都对二贝勒阿敏的事情避之不及,更何况是和阿敏毫无交情的大臣呢。况且,阿敏得势时得罪的亲贵也不再少数,若是不长眼挡了人家落井下石的路,用不着皇太极,光这些人就能整死你。 这么一来,除了和阿敏有仇的人刚开始会去牢里看看阿敏的惨状嘲笑一番,竟也没有什么人去看望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原二贝勒阿敏,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发现多尔衮对阿敏的摧残。 无人探监也就意味着无人监管,这样的状态让多尔衮愈加大胆和疯狂起来,聪明的他从不在肉体上留下一丝把柄,却在精神上折磨的阿敏死去活来几近崩溃。 不过,俗语说,秦桧都有三个臭朋友,阿敏也还没悲惨到一个念着他的人都没有,他的好弟弟莽古尔泰,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只不过因为一时的惜命,深感没脸亲自去见他而已。当然,暗自关照是有的,东西也一直送个没断,只是在看守多尔衮的作梗之下,阿敏什么都没享受到罢了。 却说莽古尔泰,比起主犯阿敏的终身|监|禁,他这个从犯那被罚去的一点点人马财物,简直称不上什么惩罚。不过这一切对于莽古尔泰本人来说,却并不觉得幸运,他本就是个重情义的人,又一贯把阿敏当成亲兄长看待,如今看到阿敏的下场,他在庆幸自己还能滋润的活着的同时,心中却抑制不住的升起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忧伤。 他恨!一恨自己和阿敏哥哥有眼无珠,错看了阴狠毒辣的皇太极,竟然亲手把这个白眼狼扶上了汗位;二恨自己在朝鲜没能劝下阿敏哥哥的荒唐,让他起了称王的念头、还屠了平壤灭了札刺亦儿,留下把柄给皇太极收拾阿敏哥哥的借口;更恨自己和代善为求自保,竟不能为阿敏哥哥说一句好话求一句情,眼睁睁任由皇太极囚禁了阿敏终生;最恨那假仁假义的好弟弟皇太极,竟丝毫不念兄弟旧情、拥立之功,活生生的废了阿敏哥哥,让他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活着来显示他皇太极的仁慈与宽容! 他更怨,怨自己无能为力,怨自己苟且偷生!郁结于心的莽古尔泰交了牛录和罚银之后便闭门谢客,连早朝也不去了,对外谎称犯下罪责对不起大汗和大金国心中悔恨没脸见人,实则心中憋着一股冲天的怨气,久久不能散去。 平复了一阵子心情,在莽古尔泰觉得自己能够面对阿敏哥哥、也做好了接受阿敏指责和怨恨的心理准备之后,莽古尔泰鼓起勇气,带着上好的佳肴美酒和御寒的衣服被褥,踏进了圈禁阿敏一生的高墙。 只可惜,自以为能承受一切的莽古尔泰,心理素质还是不达标,这一场鼓足了勇气的探视,让这个身强力壮膀大腰圆的男人,直惊得病倒在床上足足有一个月之久。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释放着炙热的光芒,然而,圈禁的高墙之中却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刚刚在烈日晒烤过的莽古尔泰一跨进去就被这个潮湿阴冷的环境刺激的打了一个寒颤,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几盏灯笼在气流下明明灭灭,死一般寂静的让人胆寒不已,突然,一阵声嘶力竭的尖叫声从深处传来,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莽古尔泰脚下一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滔天的怒火,纵然是圈禁,可皇太极怎么能做到如今地步,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留!皇太极,你好狠毒,你已经赢了,大获全胜,有必要继续将阿敏哥哥糟践到如此地步吗? 拿着食盒,莽古尔泰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深深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快步向大牢走去,静寂的牢房中,那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就像是来催命的厉鬼,一下一下响在了人的心上,灯笼中的微光忽明忽暗的照耀在莽古尔泰愤恨的脸上,显得越加恐怖起来。 远远就听到阿敏凄厉的哀求声:“多尔衮,十四弟,不,十四贝勒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好歹,我猪狗不如,我,我阿敏……大错特错了!我……我罪恶滔天,我死不足惜,你帮我去求求大汗,放我出去吧!哪怕做牛做马,也好过关在这里做活死人受尽折磨!十四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或者,或者就把我换个地方,关进死囚牢里有个人跟我说说话也好,我求你,我求求你!” 莽古尔泰心下大惊,他不敢置信的停下脚步,屏气凝神静听不远处的动静,只听见一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而来,接着一个男声冷冷的说道:“闭嘴,再吵,我就把灯笼都熄了!满目黑暗的滋味,阿敏,你还想试试吗?” 莽古尔泰气得浑身发抖,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住口!”莽古尔泰一声暴喝,快步走向囚笼前,随手丢掉手上的食盒,一把抓住多尔衮的手臂大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做?” 见莽古尔泰竟然在此,多尔衮猛地一愣,随即冷冷嘲讽道:“五哥这是问的什么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尔衮怎么虐待阿敏了呢?谁给我的胆子?哼,我这可是奉了大汗的旨意在此看守,五哥可别忘了,阿敏他现在可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大金国二贝勒,只不过是一个身负重罪的阶下囚而已,你难道还要求我封为上宾不成?真是笑话!” “你怎么敢?”莽古尔泰大怒,死死拽住多尔衮的胳膊,大声道:“多尔衮,阿敏哥哥毕竟还是咱们的兄长,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冷血无情!” 多尔衮被制,本就因为在阿敏身上发泄被打断心中不爽,这下子又被莽古尔泰逼问,心中更是恼怒起来,他一把甩开莽古尔泰的手,恶狠狠的反问道:“兄长?真是可笑之极!不知是战场上设计我白白送死的兄长?还是三番两次想要害我性命的兄长?又或者是亲手逼死了我额娘的兄长?这样厉害的兄长,我多尔衮可要不起!” 莽古尔泰震惊的看着一脸阴狠的多尔衮,喃喃的说道:“不,多尔衮,你……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多尔衮,你······” “是啊,我变了。”多尔衮轻笑一声,冷言道:“可这不正是拜你们所赐吗?阿敏哥哥,你说呢?” 牢中的阿敏一头撞在门上,神色惊恐的哀求道:“十四爷,我错了,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阿敏的错!是我不长眼色,是我有眼无珠,你打我骂我惩罚我吧,别让我一个人再待下去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阿敏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恐万分的事情,抱着脑袋缩到墙角,吓得浑身发抖,嘴上还喃喃的嘀咕道:“别不理我,别不理我,别让我一个人待,别让我一个人待,又黑又静,好可怕!好可怕!” 见状,莽古尔泰大惊失色,连忙扑向牢门,透过缝隙向里望去,只见阿敏呆呆的抱着头蹲在墙角,嘴里还喃喃的念叨个不停,完全是一副神魂失守的模样。 莽古尔泰又气又恼,心火上冲之下,竟一把揪住多尔衮衣领,狠狠的一拳朝多尔衮的脸上打了过去。 莽古尔泰也是军中好手,武力还是很出众的,这一拳又是含恨而出,多尔衮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有防备,自然打得不轻,当下就被打得口吐鲜血,猛咳起来。 多尔衮愤怒地挣脱莽古尔泰,挥袖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看向莽古尔泰,那眼神中蕴含的寒光,令战场上无数次出生入死的莽古尔泰都心惊起来。昏暗的牢房里,灯笼明明灭灭的微光映照着多尔衮冷峻的脸上,越发显得他是那么的阴沉不定,突然,多尔衮放声大笑起来。 莽古尔泰心中猛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失声问道:“多尔衮,你,你,你想要干什么?” 多尔衮不去理会莽古尔泰的问题,只是扬声交代远处的侍卫,低声吩咐道:“把我之前准备的东西拿上来!”说话这话,多尔衮带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嘲讽的看向莽古尔泰。 少顷,四个侍卫走了过来,三个小心翼翼的抬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铁桶放在地上,余下一个则递给多尔衮一个偌大铜锁和一把在把手出缠上了层层布条的大铁勺。 看了一眼满脸警惕的莽古尔泰,又看了一眼缩在墙角发抖的阿敏,多尔衮露出了一个快意的表情,走到大牢门旁,将大铜锁重重的锁在了牢门上面。 随着钥匙一转的那一声咔嗒,偌大铜锁,便被死死的锁上了。多尔衮对着莽古尔泰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钥匙掷进那桶滚烫的铁汁中,“滋”的一声,令人恐怖的铁汁便将那铜锁的钥匙化为了一小撮青烟。 那钥匙化掉的声音虽小,但在这死寂一般的牢房中却显得响亮万分,缩在墙角的阿敏刹那间瞪大了眼睛,大声哀号起来。 莽古尔泰顿时急红了眼,他身子向前扑去,口中喝骂道:“你怎么敢?多尔衮,我要向大汗揭发你,我要让亲贵们认清出你的真面目,我要你给阿敏哥哥陪葬!” 然而,多尔衮早就料到了莽古尔泰的举动,不等他动手,一旁早有准备的四个侍卫就上前制住了暴怒的莽古尔泰。 看着莽古尔泰无用的挣扎,多尔衮哈哈大笑,轻蔑的说道:“陪葬?哼,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好了,看给阿敏陪葬的到底会是谁!” “多尔衮,你,你别得意!”莽古尔泰通红这双眼,喘着粗气威胁道:“我好歹还是大金国的三贝勒,阿敏哥哥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一点人脉留下来,你真的以为你一个小小的贝勒就能在亲贵面前一手遮天不成?你等着,虐待兄长?我,我,我莽古尔泰要让你在大金国再无立足之地!” 见莽古尔泰撕破了脸皮,多尔衮的心猛地就是一沉,他心中不免着急起来,若是真的将这一切曝光出去,不说显贵权臣如何看他,单就为了给大家一个说法,皇太极也饶不了他。不过,多尔衮不愧是努尔哈赤最看重的儿子,脑子一转,他就想出了应对之策。只见多尔衮嘲弄的笑了笑,祸水东引道:“我说五哥,你真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多尔衮一个人自作主张吗?好好想想吧,没有大汗的首肯,我能在这儿?” 莽古尔泰闻言脑海中响起一声惊雷,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像泥胎木偶一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太极居然狠毒到了如此地步,连身陷囹圄再无还手之力的阿敏都不放过,还示意多尔衮百般凌|辱。 见莽古尔泰信了自己的话怀疑到皇太极身上去,多尔衮眼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决定再加一把火,只见他从金属桶中舀起一勺滚烫的铁汁,当着莽古尔泰和阿敏的面,缓缓浇进了铜锁的钥匙孔中。 牢笼中的阿敏眼见生机已绝,哀号声越来越大,渐渐不由的变成嘶哑的狂喊声,听上去毫无意义,只余下让人心惊的凄厉之感。 多尔衮脸上满是即痛恨却又痛快的神情,他在内心里咬牙切齿的想到:“阿敏,你早就该死了!要不是你,额娘不会死!玉儿不会阴错阳差地嫁给皇太极!我也不会被逼着娶一个泼妇!汗位是我的,玉儿也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是你,就是你,我和玉儿这辈子所有的希望和快乐,都毁在你手里!阿敏,你早该死一千次了!痛苦吗?还不够,我要看着你生不如死,看着你受尽折磨以消我心头之恨!” 莽古尔泰被侍卫压制着,毫无反抗之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多尔衮铸死了铜锁,眼看多尔衮脸上那心满意得的神情,耳听阿敏那声嘶力竭的惨叫,一向自恃身份傲气十足的莽古尔泰竟然落下泪来。他强忍着喉中的呜咽,看着牢房中以头撞墙的阿敏,恨声道:“住手!你怎么敢,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铸死这把锁?谁准你这么做的!你会付出代价的,我要你偿命!就算是皇太极,皇太极他也保不住你!” 多尔衮脸上毫无愧色,更丝毫没有被莽古尔泰的威胁吓到,他理直气壮说道:“大汗有命,我多尔衮肩负着看管人犯的责任,自然有权这样做。既然阿敏是终身|监|禁,这锁当然是永不开启,那铸不铸死,又有什么分别?我认为这么做,才能表示大汗以儆效尤的决心,谁让阿敏犯得的谋逆的大罪呢!” “你,你······”莽古尔泰指着多尔衮,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发抖的他在四个侍卫的拉扯下才没有瘫倒在地。 牢房中,阿敏嘶吼的力尽,渐渐转为了低声的哭泣。 突然,阿敏扑到牢门前,双臂从牢门的缝隙中伸出,死死拽着多尔衮的衣服下摆,跪倒在地重重向多尔衮磕起头来,他满脸鼻涕眼泪,哪还有从前威风八面的形象,嘶哑着嗓子哀求道:“十四爷,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多尔衮冷哼一声,抬脚踹开阿敏的手,对一旁呆呆的莽古尔泰冷冷的说道:“五哥,有句话你对我说过,如今我要回赠给你。‘我劝你放明白点儿,少管闲事少开口,免得惹祸!识时务的人,才能活得长!’” 多尔衮说罢,向四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五个人一同转身离去。 莽古尔泰依旧呆立着,耳边听着阿敏的哀求,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二哥,”半晌之后,莽古尔泰喃喃的叫了一声,看着毫无反应依然跪在地上哀求不止的阿敏——那个曾经强横到敢在皇太极甚至努尔哈赤面前都对着干的男人,如今跪在地上,身躯佝偻,像条狗一眼卑微的祈求着,祈求着死亡。莽古尔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种万念俱灰的情绪在心头发酵开来。 艰难了喘了几口气,莽古尔泰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过身缓缓向外走去。突然,他脚下一个趔趄,虽然及时抓住栏杆稳住了身形,但那强装出来的镇静还是没能掩盖住他心中抑制不住的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狂化的多尔衮s了,阿敏被虐的好惨啊!←不过他活该哦!谁让他想强x张敏来着。 莽古尔泰被吓着了,他病好了会怎么反击呢? 下一章豪格就回来了,多铎会变猪头么? 皇太极又会怎么想呢? 尽情期待下一章~~~ 留言的孩子有积分送哦! 113触景生情难得脆弱故人突至晴天霹雳 古代政治家们追求的最高境界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没有这般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定力心术,别说在政坛步步高升,只怕早就被政敌们啃得渣子都不剩了。这么一来,玩政治的人可谓个个都身怀着面不改色这一伪装技能,纵然天塌地陷,当着众人的面也得做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沉稳模样,若是遇事毛毛躁躁大惊小怪,又如何唬得住外人,镇得住手下? 作为一个忍辱负重、心怀异志的臣子,多尔衮当然不能让其他人从脸上轻易的看出自己的心思来,不然别说从老谋深算的皇太极手中夺回汗位,只怕那些阿谀奉承、善于揣摩上意的政治对手就先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别看当着莽古尔泰的面多尔衮是如何的态度强横气焰嚣张,那都是装出来的,多尔衮自己在放狠话的时候,其实手心后背可都是止不住冷汗。 莽古尔泰对阿敏的重视着实出乎了多尔衮的意料,多尔衮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心性凉薄的人,但易地而处,换做他自己,却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什么所谓兄弟情意以身犯险。要知道,阿敏可不只是一个过了气的落魄囚犯,他更是大汗皇太极的眼中钉肉中刺啊!为了这么一个既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好处,反而会触怒上级祸及自身的人,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办。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躲得远远的才是正途,又有谁会像莽古尔泰这般凑上前自讨苦吃?本来莽古尔泰就因为跟阿敏关系好被皇太极猜忌,这时候还不乖乖的闭门谢客窝在家中避嫌,反而不但亲自前往大牢看望阿敏,竟然还为了阿敏这个注定的废人不惜得罪自己这个朝中新秀、大汗心腹,莫不是莽古尔泰刺激过大脑袋坏掉了?还是这兄弟情分真的有这般魔力,能令人不顾一切? 只看得见高高汗位和心上人大玉儿的多尔衮,当然不能明白莽古尔泰的想法,满心仇恨和儿女情长的他,一下子被弄糊涂了。 疑惑过后,多尔衮却是止不住的后怕。他心知自己都阿敏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胸中的仇恨驱使,而不是像他告诉莽古尔泰的那样,是受了皇太极的指使。所谓做贼心虚,多尔衮越想越不安,若是莽古尔泰哪天脑子转过弯来知道自己骗了他,又或者莽古尔泰被气昏了头豁出去非要找皇太极讨个说法,那可就捅下天大的娄子了。 多尔衮深知,这大牢里的事情如果有一星半点儿被暴露出去,那么一切就全完了。因为即便这一切真的是皇太极吩咐的,为了自证清白,皇太极一定会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让他做替罪羊来平息众人的非议和莽古尔泰的怒火来保全皇太极身为大汗的颜面,更何况多尔衮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为了泄愤的自作主张。 如此这般一思量,本就心虚的多尔衮心中立刻慌了神,就连听到阿敏那时不时痛苦的哭嚎声,这原本令他身心舒畅的声音此刻却成了他多尔衮的催命符! 没担当的人在出错了以后总是容易把原因全部都归结到别人身上,而不是自我反省。就像多尔衮,被抢了汗位就只会一味的怨恨皇太极,却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场汗位争夺战中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表现。这次闯下大祸面临危机也一样,多尔衮没想起自己畅快淋漓百般折磨阿敏时的一意孤行,反倒在心里悄悄埋怨起知情的弟弟多铎来。“我怎么折磨阿敏你全都知道,别人不知道轻重,你还不知道么。你可是我亲弟弟,怎么也不劝着点我,难道我这个做哥哥的因此倒了台,你还能落下什么好不成?”多尔衮如是想到,却把自己曾经对劝说他收手的多铎冷嘲热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在心里暗暗怪罪了一番多铎,多尔衮这才找回了心理平衡,毕竟当务之急,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追究责任。这么一想,倒还真让多尔衮想出来问题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找塔娜问策! 尽管不情愿承认,但在多尔衮心里明白,要说谋略,塔娜的能耐确实在自己之上。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多尔衮才会不择手段的破坏塔娜的婚事,不惜跟亲弟弟起了龉龃也要把塔娜掌握在自己手中。 “千方百计让多铎娶了塔娜,不就是为了现在这时候用吗!”把难题推给了别人,多尔衮自觉这件令他头疼的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顿时又了心思乱想起来。“塔娜嫁给了多铎,身份上就起了变化,自己这个做大伯见面也得避嫌。这下子凡事都要经过多铎转述,倒比以前麻烦多了,而且,有些不想让多铎插手的事情,也不方便向塔娜相询了。”如此这般一思量,多尔衮又后悔了起来,“早想到这些,当初还不如受受委屈我自己纳了塔娜算了,为了大业,大玉儿一贯善解人意,肯定也是会理解我的。” “哎,这步棋,还真是一着不慎啊!”多尔衮感叹一声,又想起自家后院三天两头吵吵闹闹摔碟子拌碗的样子,再对比多铎后院那一片和和美美的情景,心下就是一阵不甘。“同样是皇太极不怀好意的指婚,凭什么多铎能娇妻美妾的享尽齐人之福,我就要娶个河东悍妇备受折磨?当初要是我自己纳了塔娜,那现在这个温柔可人又聪颖的美人,可就是我的了!有了她在,我还用受小玉儿那个泼妇的制衡,在皇太极和亲贵朝臣面前丢尽颜面?还有我的儿子,恐怕这会儿都会叫阿玛了吧!” 想到弟弟多铎家已经能满地乱跑的小子,再想想自己如今膝下荒凉,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也有缘无分,多尔衮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恨恨想到:“若不是小玉儿这个该死的悍妇,我又何至于几年无出?我怎么就忘记了,除了小玉儿眉眼间跟大玉儿有三分相似,塔娜也是大玉儿的堂妹,早若是纳了塔娜,想必用不着小玉儿,塔娜就能给我生一个肖像大玉儿的孩子出来。真是失策,这真是大大的失策啊!” 唉声叹气了一阵子,多尔衮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幸灾乐祸了起来。“豪格从朝鲜大胜而归,这次又在平叛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以他那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岂会让抢了他内定嫡福晋的多铎好过?多铎,这美人可不是那么好享受的哟!这样一想,我当初也不算做错了,把塔娜推给多铎,不就是防着豪格找麻烦嘛!” 庆幸的拍了拍胸膛,自觉自己还是算无遗策英明神武的多尔衮满意了点了点头,转念一想,“不行,我得赶快找多铎向塔娜拿个主意才行,要是等过两天豪格归来,只怕多铎可就没那份清闲帮我带话了,这阿敏和莽古尔泰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只怕轻易打发不下呐。” 拍了拍头,拿定主意的多尔衮连忙起身唤道:“德克济克,让厨房备上一桌酒席,去差人唤十五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今个我们兄弟俩不醉不归!” 接到多尔衮的邀请,多铎就知道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毕竟这个哥哥最近可是诸事不顺、麻烦多多,又在小玉儿的逼迫下才把科尔沁的势力不情不愿的交给了他,心里正是不痛快的时候呢,若没什么要紧事,怕是没什么心情跟自己喝酒。果不其然,两杯酒下去,多尔衮就诉苦说,凌虐阿敏的事儿发了,这是找他寻塔娜拿主意呢! 多铎闻言心中冷笑一声,顿觉一阵快意。“让你不听劝,拿我的好心当驴肝肺。怎么样,事发了还不是要求到我头上来!”出于想给多尔衮一个教训的心理,多铎胡乱应了两句,只是低头喝酒,却并不接话。 多尔衮一见多铎推诿,心里也着了急,更觉当初把塔娜推给多铎是自己犯了大错,又觉得多铎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情绪一焦躁,言语间就有些不客气起来,甚至拿即将班师回朝的豪格作伐子暗刺了多铎两句。 可多铎是谁,那是努尔哈赤和阿巴亥惯出来的小霸王,连皇太极都敢硬对着干的人,又哪里是多尔衮三两句话就能吓唬住的。对付多铎,那就跟对付倔驴一个样,你要是顺毛摸,他还可能给个好脸色,可要是不如了他的意,尥蹶子还罢了,不给你一蹄子踢飞就算给面子了。 听着多尔衮话里话外一个劲的把自己往这趟浑水里拉扯,多铎再一次寒了心。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多铎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水,那上好的美酒却不知喝到嘴里为何那般苦涩。 本就喝的不少,心里又存着事儿,等到多铎嗯嗯啊啊的应付完多尔衮,也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拒绝了多尔衮派人送他回家的建议,多铎牵着自己的爱马,一个人歪歪斜斜的朝府里慢慢走去。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下来,照的一切都染上了橘红色,一眼看去顿觉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街上的行人都匆匆忙忙的往家赶,就连摆摊的小贩都开始收拾东西,青|楼的龟|公打着哈欠开起门做生意,食肆酒馆里飘出诱人的饭菜香中还混杂着划拳的嚷嚷声······ 多铎靠着马站在街角,看着眼前这幅热闹的景象,心中却是填不满的孤寂。大哥阿济格的莽撞不知事和二哥多尔衮的自私没担当,从没有现在这样让多铎如此失望,就连这两个最亲的人也指望不上,那阿玛的怨和额娘的仇单靠我一个人又要等到何时才能报? 到底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纵然心性狠戾,纵然性格坚韧,纵然已为人父,在这一刻,多铎还是会迷茫、会逃避。“如果阿玛额娘还在,如果大哥阿济格能顶点事,如果二哥多尔衮能清醒点,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多铎紧紧的攥着缰绳,眼眶温热起来,喃喃道:“额娘,我好累,我好辛苦!额娘,你在哪儿?多铎好想你!” 酒意上涌,打断了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多铎。干咳几声,多铎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收起心中的软弱,利索的翻身上马,抬手扬鞭策马、疾驰而去,也不管自己正在大街上,惊得不知道多少行人避让不及摔倒在地。 远远看到府里东厢房那渐渐点燃的灯火,映照的整个东院都亮堂起来。多铎心中忽觉一暖,那种寻寻觅觅中求而不得的温馨竟然就在眼前,偌大的十五贝勒府邸,终究还有那么一方净土,能带给他家的感觉。那一份令人感受过就舍不得放手的温暖,在拥有过后,他多铎又怎么可能容许他人觊觎? 想起多尔衮言语间不怀好意的提醒,多铎惋惜的叹了口气,“豪格,你终究迟了一步。该是你的,我多铎抢不来,不该是你的,你豪格也夺不走!”望着他心中仅剩的宁静之地,多铎轻轻的说道。 带着心中不可为外人所说的满足,多铎踏进府门,随手将爱马的缰绳丢给管家,不顾浑身酒气,就往东院走去。这一刻,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塔娜,想向那个最了解他的女人倾诉心中的苦闷,多铎知道那个柔情似水的塔娜妹妹就是有着非同寻常的魔力,无论何时都能让他那颗动荡不安的心宁静下来。 粗暴的推开凑上来邀宠的庆格尔泰,多铎厌恶的瞥了这个不长眼色的嫡福晋一眼,丝毫不留情面的将她狠狠训斥了一顿,这才摇摇晃晃的向东院走去。 果然,前院的一番折腾早就惊动了东厢房的众人,才一进门,多铎就看到了等候在院里的塔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仔细的观察过塔娜,多铎突然发现,除了娇俏的容颜和似水的气质,塔娜的一颦一笑都美得令人心醉。也许是心态的转变吧,从塔娜那平日里总被自己忽略的表情中,多铎可以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那一份安定。塔娜轻皱的眉头是对他的担忧,看见他那一刻的如释重负更让他暖心,尤其是含笑着迎上来的那一刻,塔娜唇边那一抹温婉的微笑足以让多铎一生铭记于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这一刹那心中的满足,让多铎只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心也一下子像是被什么暖和的东西填满了。无论何时,有爱人在家里一直等候着你,牵挂着你,念叨着你,这份温暖,千金不换! 紧紧地搂住塔娜,多铎借着台阶的高度差,将头埋进塔娜柔软的怀中,低声嘀咕道:“塔娜,还好有你!” “什么?”没有听清多铎那闷闷的声音到底说了些什么,张敏问道。 “没什么,”多铎借着酒劲,依旧赖在张敏怀中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撒娇一般不放手。 “这是怎么啦?”见多铎这副反常的模样,张敏面露疑色,担心的问道:“你还好吧,是不是喝多了难受?先进屋歇一歇吧,我让乌云去煮醒酒汤。眼睛怎么这么红,难道酒后吹风着凉了不成,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的好······” “不用了,我没事。就几坛子酒,哪可能醉了?塔娜,你也太小瞧我多铎的酒量了!”见张敏着了急,享受到无微不至关怀的多铎也满足了,他松开手改为环住张敏的纤腰,解释道:“我就是心里烦。多尔衮他不听劝犯下大错,这下被莽古尔泰抓了个正着,这会儿才知道找咱俩收拾烂摊子,早干什么去了?我劝他的时候不是能耐的很么,让我少管闲事,有本事现在别来询问你啊!什么东西,问起你来倒好意思的很,真是不是他的人他不心疼。一个大老爷们,还是阿玛亲定的继承人呢,一点担当都没有,有麻烦就想到丢给我,怎么不把汗位一并丢给我算了······” 见多铎越说越离谱,张敏连忙打断多铎的话,嗔怪道:“还说自己没醉?这都说开胡话了!少说两句吧你,跟我回房歇歇,喝完醒酒汤再说事。” “谁醉了?我,我才没醉!我还能·····”多铎红着脸嘴硬道,正想证明给张敏看,就听到前院一阵喧哗声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怎么回事?”被打搅了跟张敏温存的气氛,多铎阴沉着脸色道:“不行,我得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十五贝勒府撒野!” “不许去!”张敏闻言竖起眉毛,拽住多铎的衣袖,凶巴巴的说道:“没发觉你脸红成什么样了嘛,自己还喝的不灵醒呢,哪敢放你再去搅合?乖乖回屋歇着去,我让图雅当前院去探个究竟,等你酒醒了再回禀就是。” “嘿嘿,塔娜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听你的。”被张敏一凶,多铎不生气反而高兴的很,他笑嘻嘻的搂住张敏道:“还是塔娜你最关心我!” “你呀,都是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脾气?”见多铎这副无赖样,张敏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拿出帕子给多铎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别闹了,这会儿天晚了,小心风头,才喝过酒别着凉了,仔细明个早上头疼······”话音未落,张敏的手却顿住了。突如其来的冲击让手中的锦帕一瞬间重若千金,张敏再也拿不住了,不止双手,她浑身都轻轻的颤抖着,绣着绿色并蒂莲的洁白丝帕就像一只断翅的蝴蝶跌落进尘埃里,再也不复之前的干净清白。 正享受温柔体贴待遇的多铎疑惑的抬起头,台阶的高度差之下,愈发让多铎看清了张敏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那是一种混杂着欣喜与震惊的不可置信,更是一种包含着愧疚和歉意不知所措,那隐藏在无声中的无奈和心伤,终究承载不住感情的重量,与泪水一切夺眶而出,盈盈落下。 “你来迟了!”心有所感的多铎下意识的搂紧张敏的腰身,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对面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把多尔衮写小心眼了。老实说,我下笔的时候是打算尽量把多尔衮写的真实一些的,可能是我把人的劣根性写的太明显了,显得多尔衮心胸狭窄、气量狭小,但是其实吧,和兄弟有攀比心理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毕竟人家多尔衮从小是天之骄子嘛! 至于多铎,他这一章脆弱了。多铎压力大啊,阿济格不靠谱,现在连多尔衮也不靠谱还添乱起来,这娃苦逼啊!不是说男人本质上都是大孩子么,这一章就让多铎借着醉酒放纵下吧,他的麻烦就要来了哦~~ 其实人与人之间吧,除了怨偶,一般都会越相处就越舍不得的。本来多铎是打算成事之后把张敏还给豪格的,现在嘛,人都是自私的哟······不过多铎也不傻,他不会给豪格正面冲突的,他会怎么做呢? 大家应该都能猜到的吧,豪格回来了哦!嘿嘿,奸笑ing~~ 话说,张敏好像被多铎借着酒劲吃豆腐了,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么?望天,小梁我对不起你。 关于断更,我除了说对不起,好像就只能努力更新回报大家了,抱歉,鞠躬······临时去外地归期不定,没有电脑和网络,哭死。昨天才刚刚回来,从今天开始努力日更,没意外的话十月就完结文文。最后,还是感谢亲亲们的支持和不离不弃,有你们的陪伴,是我最大的动力,谢谢! ps.刚刚回归,可能有点手生了,大家有意见建议多多留言,有积分相送哦!o(n_n)o谢谢~~ 114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虚与委蛇各有盘算 纵然心中都明白事情迟早都会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一个人想过要逃避,但是当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面对面重逢的这一刻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那弥漫在三人间无言的死寂,就连傍晚刮起的阵阵微寒的夜风也不能吹散,反而是哗哗作响的树叶声愈加映衬的气氛凝滞起来。 泪眼朦胧,相顾无言,即使曾经深爱的恋人已经站在眼前,然而那两颗心却也仿佛相隔的远在天边一般。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没有歇斯底里的怒骂,没有撕心裂肺的哀鸣,没有咄咄逼人的质问,甚至连一声最简单的问候也无法说得出口,只有那夺眶而出的泪水和眼中深含的爱意,让这出默剧显得惊心动魄起来。 看着面前仅仅一步之遥的爱人,豪格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最终却颓然的将手收了回来。即使心中有个无法抵制的声音疯狂地叫嚣着让他把塔娜抢回来,豪格也明白,眼前这一步之遥,已经深深的将他和塔娜隔开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从此再无交集。 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塔娜,豪格觉得空荡荡的心终于被填满了一角,他贪婪的盯着塔娜梨花带雨的娇容,仿佛一眼万年,却怎么也看不够。“你瘦了,是因为我么?”豪格喃喃的自语道,早已被愤怒和痛苦撕扯的麻木的心中忽而泛起了一丝甜意,他多么想上前将心爱的人搂进怀中,用他的宽阔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用他的爱抹去她眼底的哀伤,抚平她眉宇间的忧郁。可是,那条横在塔娜腰间的手臂告诉他,他已经失去了资格,他不能,他不配! 留着长辫子、活泼可爱的蒙袍少女还在记忆里栩栩如生,面前这个身着旗装、梳着小两把头的女人也依旧如从前一样温婉娴静、美丽动人,可让她换上旗装,盘起妇人发式的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是他! 死死地盯着那一头如云的青丝,除了固定头发必须的几根银丝钿子,塔娜头上并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简单的横插着一支镶着东珠的银簪。“多铎,你难道穷得连衣服首饰都给塔娜买不起了吗?”豪格在心中暗怒道,即使明知道塔娜一贯喜好素净的打扮,也知道上好东珠的难得和贵重,豪格依旧迁怒了。 暗暗地摸了摸一直放着胸口的莹白玉簪,豪格胸中顿时泛起了说不出苦涩,羊脂玉簪上块那镶银的连接处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即使修补的再好,有些东西也无法完复如初了。难道,他豪格竟再也没有机会亲手把发簪|插|进|塔娜乌黑的秀发中了么? “不!绝不!”豪格在心中呐喊,“我决不允许!塔娜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放下抚在胸口上的手,豪格的目光越过多铎那条竟然环着塔娜腰身的胳膊,愈发觉得眼前的多铎整个人都碍眼起来,他张口正欲挑衅,却在对上心上人担忧的神情时硬生生的忍住了。垂下眼帘,豪格掩饰住眼神中的阴郁,忽然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好似箭矢一般直直射向多铎。 面对豪格挑衅的眼神,多铎明知道自己的不该再做出激怒豪格的举动,毕竟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计划行事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可当他拦揽着塔娜纤细的腰身,脑海里浮现出塔娜这段日子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时,多铎还是依着自己的性子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少年心性也好,意气之争也罢,做了,就是做了,多铎不悔,他只知道在这一刻,再缜密的计划,再多的愧疚,也抵不过自己心里的不舍。人性如此自私,损人利己什么的,是聪明人的本能不是吗? 嗞啦,多铎和豪格的目光交汇处顿时燃起一片无声的电流,雄性动物在心仪对象面前好斗的本能这一刻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就像被觊觎了领地的野兽一般,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燃起了浓浓的战意,试图以最原始又充满野性的方式来显示自己的优越。 浓浓的硝烟味弥漫在小小的院落之中,战火,一触即发。 就在张敏额头冒汗,拼命思考该怎样打破这个剑拔弩张的气氛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哎呦,塔娜你怎么这么不知礼数,竟然让大阿哥和爷一直待着院子里说话,都不知道请人进去喝杯茶水歇歇脚吗?这要是让别人知晓,岂不是丢了我们十五贝勒府的脸面!”太过安静的场面显然出乎等着看热闹的某些人的预料,庆格尔泰终究按耐不住地跳了出来,张口挑唆道:“大阿哥,都是十五婶的不是,您还是去正厅喝杯酒暖暖身子吧,这长途跋涉的赶回来,怎么不先回家看看孩子去?婶子知道你跟我们府里的侧福晋关系好,可这女人啊,要懂礼数知道避嫌才对,也省得让别人说三道四,有辱门楣!”不怀好意的把重音放在侧福晋和避嫌这两个词上,庆格尔泰得意的看向多铎,似乎以为能因此打击到张敏这个最大的对手。 尽管庆格尔泰的话是那么的无理又刺耳,但是对于正着急上火不知道怎么打破僵局的张敏来说,却仿佛天籁之音一般。果不其然,庆格尔泰拿意有所指的话一说出口,立刻就吸引了多铎和豪格的注意。 “闭嘴,塔娜这是你这样的贱|人能说三道四的么!”豪格冷冷的瞥了一眼自己名义上的婶娘,身上那股从生死战场上磨炼出来的骇人气势一瞬间毫不掩饰的压向庆格尔泰,那眼神中包含的恶意让娇生惯养大的庆格尔泰怎么可能承受得起,当即就骇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起来,哪敢再多言半句。 “多铎,你就是这么对待塔娜的吗?”豪格转眼望向多铎,向前一步厉声道:“你亲自向父汗求娶的人,就这样任由下等人作践不成!” 庆格尔泰话里显而易见的挑拨离间让多铎自觉在情敌面前丢尽了颜面,再加上豪格靠近所带来的压迫感,更让多铎深感憋屈极了。眯起眼睛,多铎将怒气全部发泄在庆格尔泰和其他人身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阴狠和语气中的厌恶,冷冰冰的命令道:“滚出去!谁准你踏进东院的,侍卫都是死人么?既然要你们没有用,就全部给我拖出去狠狠地往死里打!下次在敢放无关人等进侧福晋的院子,给我一并杖毙!” “切,这是在跟我示威呢!”豪格嗤笑一声,挑起眉毛,鄙视的看着多铎,挑衅道:“我好害怕啊,有本事你把这个多舌的女人一并拖出去打啊!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奴才而已,你吓唬谁?” 此言一出,多铎顿时被挤兑的进退两难,尽管如何惩处心怀不轨的庆格尔泰都不为过,对于这个胆敢当年挑唆生事、甚至蓄意污蔑塔娜的女人,在他心里着实死不足惜,但她毕竟是皇太极亲赐的嫡福晋,背后靠得是科尔沁的势力,还有着大妃哲哲的面子在里面,是万万由不得自己私下处置的! 气恼的将嘴唇紧紧地抿起,拳头也在衣袖的遮盖下紧紧握住,多铎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利光,张口道:“来人,把福晋拖······” “起风了,夜风微凉,请福晋当心身子,回去休息吧。”见僵局又现,张敏当然不可能看着多铎和豪格杠上,更不能让多铎因为豪格的一句话就随意处置了嫡福晋庆格尔泰,她咬了咬唇,抬头微微笑道:“福晋教训的事,妇道人家本就不该掺合爷们的正事,塔娜这就退下吩咐下人们准备酒席款待大阿哥,也请福晋少操劳些,歇着就好。”说罢,也不理会庆格尔泰气恼的样子,拿出自己东院福晋的威仪,扬声吩咐道:“来人,福晋累了,送福晋回房歇息!” 本就有多铎的无上宠爱,再加上刚刚多铎放下的狠话,府里的下人们那里会不明白这位侧福晋在府中的地位之高,当即不顾嫡福晋庆格尔泰的不甘和叫嚣,将人连请带拽的送回了西院。 少了庆格尔泰在其中搅合,院子里的气氛又恢复了最初的凝重。实在不想再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左右为难,张敏无奈的暗自撇撇嘴,脑子一转,突然向豪格一福身,咬了咬牙,缓慢又决绝的说道:“大阿哥,您多保重,该说的都已说过,不该说的也没必要多言,恕妾无理,塔娜先退下了。” 说罢,便推开多铎的手,强忍着泪意扭头就走。“塔娜,你······”就连豪格不甘的叫出声来,也只是脚下一顿,终究还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豪格望着张敏离去的背影,眼神黯淡下来,无望的握紧了拳头,久久不语。倒是多铎,因着张敏的离开,一直被意气充斥的大脑反而清醒了过来,眯了眯眼睛,多铎在心里下定了一个主意,虚与委蛇,还是先把对手引导既定的套路中来才是。 俯□捡起先前张敏掉落的锦帕,莹白的丝帕上沾染上了不洁的尘埃,灰色的污渍在碧绿的并蒂莲上显得格外刺眼。多铎轻轻拍了拍帕子上的灰尘,惋惜的看了一眼不复洁白的锦帕,伸手递给一脸狰狞的豪格,语带深意的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豪格咬牙道,正想挥手一把打掉多铎伸过来的胳膊,却在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那方本属于塔娜的锦帕时迟疑了。 “是吗?”找回了主动权的多铎丝毫不在意豪格拒绝的姿态,他不信摇了摇头,轻笑出声,反问道:“你一回京就急匆匆的来找我,难道真是为了跟我喝酒吃饭不成?” “你!”多铎的话一下子就惹怒的豪格,像一个被点爆的火药桶一样,爆发出胸中愤怒的豪格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多铎的领口,捏紧拳头朝脸狠狠打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足足打了十多拳,豪格才停下手,诧异的看向多铎,愤怒的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还手!都是你干的好事,难道指望以此来让我出气?不可能!不可能!你打错主意了,多铎,我跟你势不两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还手啊,混蛋!你是看不起我么!还手啊,混蛋!” 噗!多铎捂着胸口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猛地吐出几口鲜血来。本就是壮硕的武将,又是含恨而出,豪格这十几拳的威力,着实让多铎伤的不轻。 “冷静下来的吗?”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多铎含糊的说道:“蠢货!你的脑髓都在战场上漏光了么?我都说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问个屁!” “你还敢说!”豪格扬了扬拳头,威胁道:“懦夫!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少他|妈|装怂!” “要打架是吧?”豪格的态度到底惹火了多铎,看出来不打一架,以豪格的脾气是不会好好听他说话的,多铎也不想再多费唇舌。“这里是塔娜的院子,别脏了她的地方,你跟我来!敢不敢?” “笑话,我豪格会怕你?”心中也不希望塔娜看到他和多铎厮打在一起的样子为难,被激将的豪格也顺势应了下来,胸中自有城府的豪格早已不是那从前个头脑简单任人利用的傻瓜了,他倒要看看,多铎准备说些什么来平息他的怒火。 猛地一把夺过多铎手中的锦帕,豪格立马不客气的将其揣进怀中,大声道:“去就去,我且看你能耍什么花招! 见豪格上了钩,多铎也不再多话,带头向院外走去。 留恋的望了一眼不远处亮起灯火的厢房,豪格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和锦帕放在一起的玉簪,眼中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光芒,然后眯着眼睛转过身看着多铎毫无防备的背影,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谁知道dns是个什么东东,网页打不开是肿么回事?我恨故障!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其妙的好了。 我会告诉你们这一章重写了三遍么?豪格和多铎的性格好难把握,尤其是快被玩坏的豪格和被多尔衮刺激黑化的多铎,情敌见面什么的,其实作者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捂脸。 多铎不是平白无故帮多尔衮背黑锅的人,但是也不会一下子从多尔衮这边脱离出去,这个度要掌握好啊。豪格也不是从前的单细胞生物了,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失望,就在他将要绝望的关头,他被张敏另有深意的信打击觉悟了,走上了有计谋有城府有智商的道路。 所以,期待他们一见面就大打出手的剧情是不大可能了,除了爱情,这两个人还要考虑的有很多东西,塔娜是不会抛下一切为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的。 迁怒的豪格被我写萌了肿么办?为什么我总在写配角的时候很顺畅?小梁我对不起你,把补偿你抱得美人归好吧! 日更好难,嘤嘤嘤嘤~~~ 我会乖乖努力更新的,求留言求包养求订阅,不要抛弃我,咬手绢~~ 115惹事端众人各心思上眼药海兰珠将至 鉴于八卦人士暗地里的说长道短和普通大众的猎奇心理,盛京城就没有人不知道十五贝勒多铎和大阿哥豪格的恩怨,可即便是盛京城消息最灵通的人也不知道十五贝勒多铎和大阿哥豪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他们无视夺妻之恨诡异的和平相处。真关心也好,看热闹也罢,就在大家都等着好戏上演的时候,原本预料中惊天动地的争斗非但没有发生,反而除了大阿哥豪格头天回来那日干了一架的两人落了个鼻青脸肿之外,一切都显示风平浪静的不正常。 对等着看热闹的八卦大众来说,这出雷声大雨点小的剧目显然不够带劲。毕竟大家都是卯足了劲儿、伸长了脖子等着劲爆剧情呢。豪格不是冲动莽撞一点就着的直脾气吗?多铎不是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小霸王吗?就这么一丁点再寻常不过的反应,还不如青|楼里争风吃醋的纨绔子弟抢夺花娘有看头,又怎么可能满足这些或是唯恐天下不乱、或是另有居心之人的阴暗心理呢? 可不管众人是如何的推波助澜,本该反应最大的当事人豪格却收敛了他冲动易怒的火爆性子,变得不动如山起来。无论是真心为他鸣不平的硕托等人,或者是以济尔哈朗为首不怀好心意图借机生事的人,豪格都摆出一副拒绝的面孔,对此事一概闭口不谈,只是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公事上来,倒让一直在暗中观察他表现的皇太极和族中长辈心中点头,从此另眼相看起来。 豪格这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反倒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摸不着头脑了。 见豪格不听撺掇,挑拨离间不成的济尔哈朗,除了暗骂豪格缩头乌龟不是个男人怕了多铎之外,也只得回头吩咐手下去搜集多尔衮的错处。毕竟蛋糕就那么大,皇太极这个大汗一个人就占了一多半,以代善为首的老贵族们又霸占了一大块,这些人手中位高权重却轻易动不得,他济尔哈朗也只有跟着多尔衮、多铎、豪格、岳托等新型贵族们抢抢剩下的蛋糕渣子了。资源有限,对手众多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再背后使点阴招,好东西哪里轮得到他这个父兄都犯下谋逆大罪又没能娶到显贵老婆的小小贝勒? 没有外力扶持只能自己奋斗的济尔哈朗心中暗自盘算着,既然不能借豪格的手去打击多铎,那就只能他亲自出手去对付多尔衮了,好不容易碰上阿敏倒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在这个势力重新划分的时刻,他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不做点什么为自己接手空出来的镶蓝旗增加筹码?要知道,这镶蓝旗,那是他阿玛舒尔哈齐留下的,是他亲哥哥阿敏带出来的,本来就该是他济尔哈朗的! 经历了太多的事,就是直脾气的豪格也不可能不长心眼,有了城府,再看身边这些人,也就透彻了许多,济尔哈朗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豪格自然看的清清楚楚。压下心中的愤怒,权当跳梁小丑看待就是,豪格这般想到,随即冷笑一声:“想拿我当枪使?你济尔哈朗还不够格!想要阿敏的镶蓝旗,前有我在朝鲜的大功,后有皇太极看重的多尔衮和多铎等着,大头怎么可能轮到你济尔哈朗?等我腾出手来,哼哼,饶不了你济尔哈朗!至于多铎,不用你们撺掇,我豪格自有主张!塔娜她,终究还会是我的!” 济尔哈朗的小动作,多铎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眯了眯眼睛,多铎当即在心里给济尔哈朗记上了一笔账,对于这种胆敢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他十五爷收拾起来可从不手软,今日挑拨离间之仇,他日必将十倍奉还! 要不是自己抢先忽悠住了豪格,少不得又是一场疾风骤雨,甚至闹不好就是血光之灾也说不定!一想到这儿,多铎心中就是一阵庆幸,若不是自己预先想好了对策,若不是自己忍住了一时意气没有还手,若不是自己成功惹起了豪格的自尊心,只怕现在一定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搅得整个盛京城天翻地覆吧。 多铎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安慰自己,虽说自己是盛京城公认的横行无忌小霸王,可是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对上豪格这个脑袋一热敢把命豁出去的主,多铎其实还是多少有些发憷的,他还有壮志未酬、大业未成,哪能就因为多尔衮的小小设计就先栽在豪格手里呢? 提起多尔衮,多铎就平白生出了一肚子的怨气。要不是他的好哥哥,他多铎又何至于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的设局欺骗豪格?若不是他机灵,连哄带骗的先稳住了豪格,真要让这个红了眼的家伙闹起来,他多铎的脸面岂不是被人踩了个遍!人言可畏,指指点点之下,塔娜还要不要活?闯出大祸,皇太极能饶过亲生儿子,难道能放过他这个所谓的罪魁祸首吗?这一桩桩一件件可能降临到他身上的祸事,可都是他的亲哥哥惹出来又硬塞给他了! 有好事就是他多尔衮一个人的,有坏事就是他多铎顶上,有这样厚脸皮的亲哥哥吗?咬牙切齿地在心里痛斥了多尔衮一番,想起豪格眼中迸射对多尔衮的恨意,多铎这才解了胸中的怨气。不枉自己在谈话中隐晦的把豪格的思路拼命往多尔衮身上引,现在豪格已经将会发生这一场蹊跷的婚事的缘故全部都推到了多尔衮的身上,反正本来一切都是多尔衮搞出来的,自己也不算冤枉了他,凭什么我多铎就该辛辛苦苦的为多尔衮背黑锅? 凸显出自己的无辜,在利益分割上做出了不少让步,再加上自己又承诺过几年等风头过去就把塔娜还给豪格,连哄带骗威逼利诱这才好不容易稳住冲动的豪格,想起那场牵连甚广的密谈,多铎背后就是一身冷汗。 心悸过后,自觉成功搞定豪格了的自豪感也让多铎万分自得,豪格也不过如此嘛,只要我多铎用心,还用得着害怕什么?豪格再长能耐,也越不过我多铎去,头脑简单就是头脑简单,即便是经历了不少磨炼挫折,张了心眼有了城府,还不是被我几句空话哄得相信了,我说会把塔娜还给他,他还真信了?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想塔娜这样的女人,没得到就算了,只要握在手里,又有哪个男人会舍得放手? 在心底冷哼一声,多铎又想起多尔衮派给他的烂事来,凌虐阿敏的事可大可小,闹不好多尔衮自己要完蛋不说,还会连累他和阿济格一并遭殃!强娶塔娜的事儿还没了,凌虐阿敏的事儿又发了出来,什么都是他多尔衮一个人擅自决定的,却要我多铎给他善后,难道我生来就是给他收拾烂摊子的不成! 愤愤不平的埋怨了不省事的兄长一番,想到塔娜安慰他的话,多铎又兴奋起来。危机中总是隐藏着机遇,要是他多铎能把握这次机会,不但能保下多尔衮,还能在不损害自己声誉的前提下降低多尔衮在小集团中的威望,说不定借此机会就能取代多尔衮在三兄弟中的领导地位,成为正白、镶白两旗和镶红旗实际上的控制者!到时候,他哪里还用把豪格放在眼里,只要让皇太极出点事儿,这大金国就······嘿嘿! 暗自做着美梦的多铎不知道,他鄙视看轻的豪格,其实根本就没有把他的所谓承诺放在心上。长了心眼的豪格,丝毫就没有相信他的鬼话,豪格的看似妥协退让,其实正是以退为进迷惑多铎和其他人的一步棋而已。对豪格来说,塔娜的婚事已是木已成舟,若是非要闹出个你死我活的结果,只怕最后让旁人看了笑话不说,一旦皇太极震怒,那搞不好所有人都得同归于尽了。 所以,豪格听从了心腹格亦古勒的建议,从多铎那里敲诈来了不少好东西,以私下的利益划分让多铎放松了警惕,实际上是在集聚实力、韬光养晦,等着成为大金之主的那一天亲自把心上人抢回来!到时候有了自己的势力,多铎的承诺守不守信就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女真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事情多得是,改嫁什么的,只要让多铎出点小意外不就行了,有了无人能及的权势,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 多铎和豪格的各自心思,皇太极可不知道,不过他也不关心这些,身为大汗他只需要政局稳定就好。多铎是他看重的臣子,豪格又是他长子,况且这次赐婚皇太极本就有些理亏,真要是闹起来,他面子上不好看不说,处置起来也是左右为难的,因此管他私底下如何波涛汹涌,只要这两人能保持表面上的和谐,皇太极就很是满意豪格的识相。至于隐藏在一片和睦下的明争暗斗,皇太极表示,要是臣子们都铁板一块了,那他这个大汗还怎么混? 满意的看着豪格长进了,多铎也会来事把这场危机处置的不错,心情很好的皇太极一高兴,就准备在朝堂上给予两人一定的奖励,比如阿敏留下的镶蓝旗什么的,完全可以论功行赏嘛! 怀着愉悦的心情,处理完政事的皇太极想起了最近汤药不断的哲哲,出于难得的怜惜,皇太极决定忍受一下清宁宫飘荡着的药汁味道,大发慈悲的放下如花似玉的大玉儿,勉为其难的去看望生病的哲哲一番好了。 一进清宁宫,满屋子的刺鼻药味就让皇太极皱起了眉头,冷淡的叫了起,皇太极不悦的询问道:“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吃了这么多天药都没有好转!还是请萨满法师来看一看吧,你到底是大妃,老这么病着也不是个事儿。” “都是哲哲不好,连累大汗劳心了。”见皇太极要换太医,哲哲连忙打断了皇太极的话头。“哪里是太医的不是,我就是这阵子累着了,歇一歇就没事了,这药啊,也就是补补身子而已。”开玩笑,哲哲自知自己又不是真的生了病,这装病对上买通了的太医还好,要是碰上了皇太极手下的萨满法师,一个不好捅了出来,那自己借机调养身子好怀孕的主意非但达不到,反而倒会因为违禁用药丢尽颜面失去宠信。 “自己多注意些吧,你这一病,宫务虽说都分给了大玉儿和娜木钟没耽搁,但是她们俩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处理起事情来还是不如你稳当妥帖。”没了哲哲这个万能后勤,深感诸事不顺的皇太极念起了哲哲的好,只可惜哲哲还没来得及感动,皇太极的下一句话就把哲哲气得半死。“对了,这两天大玉儿还在我跟前提呢,让我多来看看你,说她宫务繁忙无暇亲自来照顾你,让你不要怪罪才是。” 大玉儿故作姿态的话让哲哲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小|贱|人,悲哀的发觉皇太极的心已经完全偏向的年轻貌美的大玉儿,哲哲暗自摸了摸肚子,心道:“早就知道枕边人的凉薄,我还在期待什么呢?只要让我生出儿子,看我怎么整治你!再得宠又怎么样,还不是连个屁也生不出来,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而已,等皇太极两腿一蹬,我就让你知道,在这宫里我哲哲是得罪不起的!” “大汗严重了,我哪会怪罪玉儿啊,我心疼她还来不及呢!”哲哲挤出一副笑容,装作不经意的给大玉儿下套道:“宫务繁忙,到让玉儿受累了,大汗也该多心疼心疼她,别老去烦玉儿才是。大汗就是再喜欢玉儿,也不能让她白天为了宫务忙忙碌碌,晚上还得费心伺候大汗您吧,这宫里的姐妹们,就算比不上玉儿善解人意,可也都盼着大汗呢!” “这······”皇太极闻言微微有些犹豫。 “我那个苦命的侄女,海兰珠,大汗您还记得吗?”哲哲见状立刻加上一副眼药,开口说道:“可怜的孩子,我让哥哥送她来盛京散散心,我也好在咱们大金跟她相一个好女婿,那么个不是人的畜生,好不容易死了,总不能让我可怜的侄女为他守一辈子寡吧!前个来的书信,说这孩子这两天就要到了,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病着,也不好亲自照料她,以免过了病气去,海兰珠本来身子就弱,还是放到玉儿的端仪宫里去,她们是亲姐妹,我自然放心的很。只是将人交给玉儿,玉儿又改要忙起来了,就更没有时间伺候大汗您了。” “海兰珠?”皇太极再一次听到这个被家暴的可怜女人的名字,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娇弱身影,他点了点头道:“你这个侄女啊,的确遇人不淑,接来了也好,咱们大金的爷们,也没有打老婆出气的孬种!你看着办吧,给她好好挑选一个良人才是。至于把人放在大玉儿那儿嘛,也好,毕竟是亲姐姐,大玉儿受累也是应该的,只是大玉儿,大玉儿她事一多难免不仔细,你多多关照着就是了。” 见皇太极回忆起来大玉儿的不闻不问,哲哲也见好就收,笑着打趣道:“海兰珠她啊,性子柔弱,胆小的很,大汗你可别吓着她才是。” “哦,到底是草原儿女,成吉思汗的血脉,能有多胆小?”皇太极闻言也起来兴致,“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这海兰珠,能有多娇弱多胆怯!” 作者有话要说:多铎有自己的小心思,豪格也不是个傻的,大家都各有打算呢。多铎自以为忽悠了豪格拖延时间,却不知道豪格打算他不守承诺就让他挂掉接手塔娜呢,毕竟女真什么的,寡妇再嫁是常事嘛。 所以说,对男人来说,有了权势,就有了一切! 济尔哈朗是苦逼的二代,老爸和老哥不给力没有留下好东西就算了,还背着谋逆的罪名,害的他要夹着尾巴做人,自己又娶不了有权有势的老婆没有助力,只好巴结皇太极自我奋斗了,所以他最恨的就是多尔衮、多铎、豪格这种什么都有人给准备好的官二代了,不坑他们,坑谁啊! 皇太极果然是渣男,人家哲哲不年轻了就把人丢过一边去了,只把人家当成打理后宫的工具,自己跑去宠爱鲜嫩的娇花大玉儿。 不过哲哲也不是好惹的,人家想要个儿子当太后呢!至于皇太极,还是早点蹬腿吧。 我说皇太极,你对海兰珠好奇啥啊,你不知道吗,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的时候,爱情就已经不远了哦~~ 最后,打滚卖萌求留言~~~ 116扳政敌两强联合捻凤簪含恨立志 或许是被皇太极的冷血寒了心,或许是看到阿敏的下场惊了魂,总之,不再年富力强的莽古尔泰在这场变故中一下子失去了驰骋沙场的精气神,整个精神状态精神都变得暮气沉沉。再加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一场探监又被阿敏的惨状和多尔衮的狠毒大大的刺激了一回,本就心有郁结的莽古尔泰回家就大病一场,缠绵病榻足有一个月之久。 然而,能从一众兄弟叔伯中脱颖而出,得到努尔哈赤的青眼当上大金国的三贝勒,莽古尔泰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家伙。别看莽古尔泰从来只是跟在阿敏身后转悠,可谁又能知道,在那一场场大获全胜的战役背后,除了阿敏的彪悍战斗力,还有着他莽古尔泰的行兵布阵,要不然,仅凭一个计谋单一只会武力碾压的莽撞阿敏,又怎么可能在诸多艰难的战役中以少胜多立下赫赫战功? 所以,尽管心中恨不得将多尔衮碎尸万段,莽古尔泰也清楚如果皇太极真的偏向多尔衮,那自己非但不能对阿敏哥哥讨回公道,反而还会引起皇太极的不满祸及自身。但是,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莽古尔泰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除了因为自己之前对阿敏哥哥遭遇袖手旁观因此心怀愧疚之外,也是因为同样身为大妃嫡子的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在他莽古尔泰面前放肆至此! 病情一有好转,没心思好好躺在床上好好养病的莽古尔泰就拖着病体开始联系旧部。到底是老牌的大贝勒,就算已经失势,身家班底也不是多铎、豪格这些才被皇太极扶持起的新兴贵族可以比拟的,即使有不少人明哲保身不愿掺和或是早已忘恩负义巴结皇太极去了,剩下的帮手也数量可观。 也许是多尔衮太招人恨了,无独有偶,就在莽古尔泰四处联络亲贵朝臣准备收拾多尔衮的时候,无意间又发现济尔哈朗私下暗查多尔衮的小动作。虽然暗恨济尔哈朗身为阿敏的亲弟居然不顾亲情不要脸的去巴结皇太极作践自己亲哥哥,但是经过心腹劝说,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想法,莽古尔泰还是和济尔哈朗联合起来,互通有无准备一举扳倒多尔衮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一场轩然大波正在酝酿之中,而身处漩涡之中的多尔衮,也不是毫无防备。 尽管有着自己借机夺权的小心思,但多铎也不是分不得清轻重的人,无论从政治角度还是心理角度,多铎不忍也不会放任莽古尔泰借阿敏来击溃多尔衮,毕竟多尔衮不仅是他多铎的亲哥哥,还是他和阿济格这三兄弟小集体中的领导者。因此,对于多尔衮凌虐阿敏事件即将要面临的政治危机,多铎还是郑重其事的问策于自己的第一谋士塔娜,力求务必要保下多尔衮。 当然,张敏也不会让多铎失望,妙计一出,不但与弹指间化解了莽古尔泰可能的指责,让多尔衮本来会承担的罪责灰飞烟灭,更给多铎提供了一条借机取代多尔衮领导地位又不会损害自己名声的康庄大道。 丝毫不知道自己弟弟暗中心思的多尔衮听了对策便放下心来,在遵照张敏的吩咐在阿敏的牢房里动了一番手脚之后,自觉一切准备就绪、自己已无懈可击的多尔衮也不再惧怕担忧莽古尔泰带来的威胁,将自己凌虐阿敏的事儿抛之脑后,准备起如何从皇太极手上拿到镶蓝旗的军队来。 只可惜多尔衮却想不到,在这个最讲究首领个人魅力、最看重首领个人素质的时代,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或是无迹可寻的传言,哪怕最后被证实是假的,也都会影响人们对当事人的感官和评价,从而产生十分不利的后果。无风不起浪也好,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也罢,有些腥一旦沾惹上了,就不是那么好洗掉的! 庙堂之上男人们为了权势地位明争暗斗,后宅内女人们为了名分宠爱儿子也是各出奇招、分毫不让。 叮当,纤长的手指在满是各式环钗的纯金首饰匣里随意的拨弄着,涂着粉色凤仙花汁的指甲碰击在或玉石、或玛瑙、或珊瑚制的发簪步摇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响声。刻意的捻起一个金凤含珠的步摇,大玉儿轻抚过凤凰口中偌大的红宝石,用与柔美长相丝毫不相符的阴狠语气质问道:“据说在大明,只有母仪天下的皇后才配戴这凤簪呢。苏茉儿,你说我姑姑配不配戴呢?” 正在为大玉儿梳头的苏茉儿闻言顿时脸色一白,手中停顿了一下,又接着继续手上的动作,口中讷讷道:“大妃娘娘,大妃娘娘当然能戴了。”说完悄悄抬头,一见铜镜中影射出大玉儿万分不悦的表情,苏茉儿立马补救道:“不过如果格格喜欢,随便戴就是了,咱们大金国才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呢。” “我倒不觉得有规矩有什么不好,有了规矩,有些人才知道尊卑!”大玉儿意有所指的说道:“至于我的好姑姑,母仪天下,哼,真是笑话!这大金国的后|宫最有心机了就是她了,我在这后|宫步履维艰,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全都是拜她所赐!” “格格,海兰珠格格到底是你的姐姐,又受了那么多的苦,这下子好不容易要来了,你就是不喜欢,我把她安排的离你远些就是了,大妃娘娘已经交代下来了,你再不乐意也无济于事啊!”苏茉儿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脸为难的劝道:“你何苦为了已成定局的事情拿自己的身体生气呢,自从听到大妃娘娘让你收拾地方和海兰珠格格同住的消息,你就没好好合过眼,夜里总是翻来覆去的,人怎么受得了啊!” “海兰珠!”一提起这个让自己大失颜面的人,大玉儿就火从心起,她啪的一声将手上的步摇猛地放到梳妆台上,愤愤不平的抱怨道:“先是小玉儿咄咄逼人的指责,再加上哲哲和娜木钟推波助澜,现在宫里哪一个不知道我对亲生姐姐不闻不问的丑事?自己没本事抓住丈夫的心,活得艰难也活该!又不是没断奶的娃娃,什么都要我管,我管的过来吗?她海兰珠是嫁去了察哈尔,路途那么远又和大金敌对,我一个深宫妇人,凭什么要我念着她?掌管科尔沁的欧沃和阿瓦都没为她出头,我只是她妹妹,凭什么指望我对她千好万好,做不到就个个都看不起我,好似我做下了天大的丑事一样!” “可是,格格你至少可以送点东西去封信多关心关心海兰珠格格吧。”看着发怒的大玉儿,苏茉儿明智的咽下了嘴边的话。她想了想,安慰大玉儿道:“后宫里向来是无事生非的地方,格格你别在意,她们这是嫉妒你深受大汗宠爱这才污蔑你呢,只要大汗不会误解你,管其他人说什么闲话呢。” “可这后|宫可不是清者自清的地方,闲话坏话说的人多了,皇太极也是人,难免会被影响的!小玉儿无事生非的那一天,皇太极就对我有看法了,再加上哲哲在背后撺掇两句,难保他不偏听偏信。”大玉儿委屈的咬了咬嘴唇,气闷的说道:“若不是这样,为什么最近皇太极都不到我这端仪宫里来了?白白便宜了后宫里的狐媚子们,尤其是娜木钟,拿诺敏的儿子作伐子,三番五次找由头引去皇太极就霸着不放了!还有哲哲,明明拖着病体,不老老实实养病,还勾着皇太极宿了几回清宁宫。这样算下来,就属我这平日里来得最多的端仪宫冷冷清清了!” “不是呀,格格。换个角度想,或许是大汗是见最近宫务繁忙,体贴你怕你劳累呢。”见大玉儿发脾气,苏茉儿只能劝着。 “哼,什么体谅,要是没了宠爱,我要那么多权力又有什么用,早晚会叫人家收回去!你看哲哲,任劳任怨为皇太极把后宫打理的安安稳稳又怎么样,小小一场病就被娜木钟和我分了宫权。”大玉儿冷哼一声,垂下眼帘道:“我算是看清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除了权势,就只有儿子最可靠!” 大玉儿的话中尽是怨恨,苏茉儿哪敢接话,只得沉默不语,用巧手帮大玉儿挽起发髻来。 大玉儿本就是想在自己人跟前发泄一番心中的郁气,因此也不甚在意苏茉儿的沉默,她悲哀的摸了摸肚子,轻声询问道:“苏茉儿,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儿子啊?没有儿子,即使我在宫中布置再多,权势再大,也都是无根的浮萍,一阵大风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我现在拼死拼活的讨好皇太极,安插人手揽权争利,又有什么用呢?” “格格,”苏茉儿心疼的扶住大玉儿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多想,小阿哥早晚会有的!前些日子十四爷请来的神医不是说了吗,你的身子已经去了余毒,调养的也不错,只要再等等,小阿哥一定会来的。” “是啊,小阿哥早晚会来的!”大玉儿喃喃的重复着苏茉儿的话,慈爱的抚摸着肚子,好似儿子就已经在里面了一样。突然,大玉儿面露狰狞,恶狠狠的骂道:“我呸,什么端庄大方?什么母仪天下?还是我的亲姑姑呢!要不她,我又何至于入宫多年都未能生育?看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我就是被她佛口蛇心给骗了,以为她还念着我们是亲姑侄,又同时科尔沁出来的,还想着相互扶持呢!结果呢,一进宫就让人狠狠的阴了,要不是我机灵,只怕只怕一辈子都当不了母亲!” “可是格格,在小厨房下药的人,咱们到现在也没查清啊!也许,也许不是大妃娘娘呢?”想到平时和蔼可亲的大妃娘娘竟然是谋害自家格格的幕后真凶,苏茉儿就吓得打了个寒战,她不敢置信的否定道:“她到底是你的亲姑姑,不,不会吧。” “不会?”大玉儿闻言嗤笑一声,冷冷的说道:“就算不是她亲自干的,她也脱不了干系!身为大妃娘娘、后宫之主,有人在我入宫前就能在我的小厨房动手脚,我就不相信她会什么都不知道?只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观其成吧!好一个口蜜腹剑的姑姑,活该她一辈子都生不出儿子来!”大玉儿越说越气,到最后竟恶狠狠的诅咒起来。 苏茉儿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安慰大玉儿,突然外面有侍女的通报声传来,打断了她还没说出口的话。 只听见那侍女问道:“苏茉儿姐姐,东西都从小库房取好了。惠哥姐姐让我问问,把这些被褥摆设连同衣服首饰放到哪个房间去?” “都放去东边暖阁吧,好好收拾,谁要敢慢待了我姐姐,就休怪我这个做主子的不留情面了!”没等苏茉儿答话,大玉儿就出言把海兰珠要住的厢房定了下来。 “格格?”见侍女领命离开,苏茉儿诧异极了,“东边暖阁可是端仪宫除了主卧之外最好的房间了,又和你紧挨着,岂不是让你和海兰珠格格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心里不喜欢她,少见面就是了,怎么还能这样安排呢?” “苏茉儿,你错了!”大玉儿不耐烦了解释道:“这宫里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我,等着挑我的错处呢。我已经因为忽视亲姐姐,在海兰珠的身上吃了大亏,又岂能再因为慢待亲姐姐,落下把柄在海兰珠身上再栽一跤?所以,我不但要好好招待她,还得让所有人知道,我大玉儿,对海兰珠多番忍让,予求予取!” 说罢,大玉儿露出一丝饱含算计的笑容,伸手将丢在梳妆台上的凤簪递给了苏茉儿,昂起头万分自信的说道:“给我戴上。总有一天,我要让这天下的凤簪,都只能插在我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身为老牌贵族的三贝勒,莽古尔泰也不是好惹的,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给多尔衮找事的济尔哈朗呢。 多铎到底是起了贰心,他打算在不危及多尔衮性命和安危的情况下小小的坑多尔衮一把。 大家猜多尔衮要怎么度过这一关?多铎又准备怎么在不损害自己名誉的情况下借机夺权呢? 海兰珠果然是终极大杀器么,还没出场,大玉儿就被虐了又虐啊! 大玉儿刚进宫就被哲哲下了药,现在才把身体调养好,也等着赶快怀孕呢!你们说,要不要她现在怀上呢? 大玉儿不愧是读过史的才女么,志向好高哦,完全没把哲哲放在眼里,人家是直接冲着皇后之位去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皇后的宫妃也不是好宫妃啊! 你们都是不留言的坏人,打滚~~~~~~ 留言吧,留言下一章我让海兰珠出来哟~~不留言我就不虐大玉儿和多尔衮哦! 117哲哲再孕多谋划皇太极借势分权柄 大玉儿能在端仪宫放下豪言壮志,完全就没有把自己的顶头上司大妃哲哲放在眼里,不过,万分自负的大玉儿却不知道,她深恨又轻视的哲哲,可是有着能够逆天反转、秒杀一切的底牌。 清宁宫内,哲哲费力的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企图掩饰住心中滔天的喜悦,可那眼角眉梢遮不住的神彩,却将她的心思泄露了个干净干净。 “阿尔其,有了,真的有了,我有了,终于有了,我就要有儿子了!”哲哲轻轻的抚摸着尚未显怀的肚子,语气中狂喜让心腹侍女阿尔其也一下子精神振奋起来。 “真的!格格,格格,您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喜不胜收的阿尔其闻言热泪盈眶,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压抑住澎湃的心潮,瞬间进入忠仆状态,立刻严肃起来提醒哲哲道:“格格,这宫里的所有摆件被褥、衣服首饰我亲自都会带着珍哥再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下面的奴才我也会找个由头敲打一番的,格格您就放心吧,阿尔其绝不会让人钻了空子谋害到格格您的!” “阿尔其,你有心了,这些都必不可少,只要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都给我毫不留情的隔绝开!”哲哲又轻柔地摸了摸小腹,面上一片温柔,语气却是完全不相称的狠辣。“胆敢威胁到小阿哥的,我要她生不如死!” “格格您就安心吧,阿尔其知道该怎么办。”阿尔其眼中闪过一丝利光,轻声道:“那咱们在宫里刻意留下的几个钉子,我现在去就找个由头把她们拔掉。那个负责扫洒的札克萨喀(彩霞)、小花园修剪花木的牧费宜尔哈(幸夷花)和洗衣服的粗使婢女喜吉尔珲(正直),可都不是什么安安分分的人,要不是格格您留着她们向外传递假消息,奴才我早就收拾这些吃里扒外的贱|货了!” “等等,”哲哲眯着眼睛想了想,摇头道:“不行,这么一来动静实在太大,一旦传出去反倒惹人生疑。阿尔其,这宫里人人都生了顺风耳七窍心,凡事只要有一丁点蛛丝马迹,都能顺藤摸瓜猜的八|九不离十,我不能冒这个险。你还是先留着札克萨喀和牧费宜尔哈这两个胆敢生二心小|贱|货吧,扫洒上和修剪花木到底不能怎么碍着我,你差人把她们两个给我严加监视起来就好。只是这负责浆洗的喜吉尔珲,一旦在衣服上动手脚,只怕敌暗我明、防不胜防。”哲哲说着便下了狠心,随即厉声道:“这喜吉尔珲,留不得!” “奴才明白,你就放心安胎吧!”阿尔其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显然是心中有了主意,她张口向哲哲请求道:“格格您要保密,这动静不能太大,奴才得寻个合适的理由才是,还得请求格格您赏赐一件衣服给奴才一用。” “就拿大汗赐给我的那件镶有东珠和玛瑙的缎绣氅衣去吧。”哲哲闻言便猜到了阿尔其的主意,立刻极为配合的送给阿尔其一件万分贵重又寓意深刻的衣服,显然对这时候的她来说,为了给未出世的儿子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连皇太极亲赐的东西也不放在心上了,更别提什么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只要能平平安安生下儿子,别说出手损坏一件华美的衣服,就是十件、一百件,她也心甘情愿。 “奴才这就去布置!”阿尔其点了点头,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哲哲道:“格格您再歇一歇吧,奴才们传话说吴克善世子和海兰珠格格的车队已经走到盛京郊外了,过两天大约就能进城门。等他们进了宫您又要操劳了,还是趁现在好好休养休养,身子重要。” 哲哲点点头示意阿尔其自己知道了,看着阿尔其进了内室拿走那件她曾经爱惜不已的缎绣氅衣,将皇太极御赐的衣服和一堆平常的衣服混在一起叫来侍女拿下去交给洗衣房浆洗,哲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自语道:“男人到底贪恋美色,即便知道大玉儿装模作样、心思深沉,也还是放不下,估计冷落一段时间便又会复宠了吧?哼,大玉儿被宠的太过了,只有娜木钟能与之争锋,这可不好!就算我生了儿子,也不能任由着宫里一人独大脱离我的掌控。娜木钟有硕塞这个儿子,我不能把她捧起来。宫里女真血统的宫妃不能用,几个科尔沁出身的又不争气拢不住皇太极的心,看来我只能寄希望与这次阿瓦借着伺候海兰珠、让吴克善从科尔沁带来的女人了。” 轻轻抚了抚依旧平坦的小腹,哲哲眼中闪过一道算计:“有塔娜牵制着多铎,给海兰珠找个权贵之家,再把那些科尔沁来的格格赐给豪格、岳托、济尔哈朗等实权派去做妾,虽说小玉儿没用一点拿捏不住多尔衮,可至少不会让他偏向娜木钟去,这样一来,儿子啊,额娘可是给你把登上汗位的路都铺好了,你一定要争口气,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来到额娘身边呐!” 纵然是在后宫拼杀满手鲜血心如毒蝎的宫妃,在这一刻,哲哲也如同一个平凡的妇人一般,对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显示出了母性的慈爱,千般算计万般谋划,都只是为了儿子的平安顺遂、富贵无忧而已。 丝毫不知道为了分大玉儿的宠,哲哲已经和明安贝勒又为他准备了几个科尔沁出众的美女塞在海兰珠的车队里正朝盛京走来,艳福不浅却不自知的皇太极正在为朝堂上一场蓄谋已久的谋划而头疼不已。 一方是以三贝勒莽古尔泰为首的老臣,另一方则是多尔衮、多铎这两个寄予厚望的弟弟,中间又夹着作壁上观的大贝勒代善、借机生事的济尔哈朗和等着看热闹的叔伯兄弟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子侄亲贵,各方关系盘根错节,唯恐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皇太极头疼之余也更加憎恶起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来。在他看来,阿敏这个从来不肯安分的家伙,就连造反兵败被捕待着牢里终身监|禁也能生出事情来,真是他皇太极命里的灾星! 宏图大志的皇太极原本打算跟亲贵朝臣们讨论一下向察哈尔出兵这一重大的政治战略,最近林丹汗气焰嚣张,几个投靠了察哈尔的小部落仗着林丹汗在背后撑腰,不仅拉拢中立的小部落,还借着阿敏曾经屠杀降部的恶行劝服了一批早先投靠了大金的部落首领转投察哈尔。林丹汗毕竟是正儿八经的蒙古大汗,论亲疏论血统论实力都是他皇太极不可忽视的对手,早就将天下都视为囊中之物的皇太极又怎么会允许在自己的后方出现能跟自己相匹敌的危险人物? 因此,林丹汗的举动让皇太极提防之余,更多地则是对林丹汗不自量力的鄙视和对察哈尔等部落势在必得的野心,借林丹汗挑衅这一借口,几次攻打明朝失利的皇太极迫不及待的想从蒙古人身上找回自信,把遭梁润泽伏击惨败后动摇的军心重新树立起来,也将阿敏屠城造成的动荡用强大的军事实力强行先震慑住,当然打败林丹汗以后收获的地盘、财富、名望、美人和小弟,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不过,皇太极的算盘倒是打得响,只可惜他让大金国强盛的深谋远虑没几个人能理解,女真的亲贵朝臣们在经历了连年的战争和被人迎头痛击的战败之后,打惯了顺风仗的老臣们一面恐惧于明朝军队突然变得神鬼莫测,一面又贪婪的享受着安逸的生活,能在家舒舒服服躺着享受美食佳肴、宝马美人,谁又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战场上水里来火里去呢?拼命了一辈子,临到老了,怎么着也该好好享受人生了吧,不然那么些拿命换来的珠宝美人百年之后还不知道便宜了谁呢! 更何况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功高盖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远的不说,曾经的二贝勒阿敏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可是老汗王努尔哈赤亲封的大贝勒,又对皇太极登上汗位有着拥立之功的人物,可惜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落得个终身圈禁、生不如死的结局!明白了这些,老臣们还有哪个敢想给自己多揽战功?连兄长都容不下的人,自己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难道还能在往上升多少,就算皇太极能赏赐个大贝勒的封号,又有哪个敢接受呢? 这么一想,自觉挣够了军功,该是享受拿命换来的荣华富贵、如花美眷的时候了,老臣们在发觉皇太极有再次出征意向的时候,都满口扯东拉西、装傻充愣,似乎人人都对莽古尔泰状告多尔衮凌虐罪人阿敏的事情关注极了,或是慷慨激昂的口沫横飞,或是吃惊叹气摇头,又或是义愤填膺的要求彻查此事伸张正义,再或是幸灾乐祸的趁机落井下石争权夺利······这么一来,一连几天朝会的重点都围绕着阿敏的□生活打转,让皇太极根本无法将出征察哈尔的提议说出口。 气恼之余,毕竟是个能力出众的君主,皇太极也猜透了老臣们的心思,这种被老臣们联合起来挟制住的憋屈感让皇太极愤恨之外更坚定了提拔培养能跟得上自己思维、完全听从自己命令的年轻子侄的信念。胸中自有雄图大略,皇太极又怎么会容忍这些仗着辈分军功就贪图安逸享乐、妄想吃老本过一辈子的蛀虫们霸占着大金国最精锐的军队?女真最勇武的巴图鲁们,应该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横扫千军,而不是在温柔乡里被消磨的失去斗志!没有了锋利牙齿的老虎,就不配再带领骁勇善战的八旗精英! 眯了眯眼睛掩去眼中的利光,皇太极终于拿定了主意,他要借着这次莽古尔泰状告多尔衮凌虐罪人阿敏的事情,彻底解决朝中新旧势力之间愈演愈烈的冲突,把以莽古尔泰为首的旧贵族手中的军权政权打散给多尔衮、多铎、豪格、岳托、硕托、索尼、鳌拜、索浑(遏必隆的十五兄)、苏纳(苏克萨哈之父)等自己扶持起来的新兴势力,同时趁此机会将赫舍里氏、瓜尔佳氏、佟佳氏、纳喇氏、钮祜禄氏的年轻一辈笼络过来,用赏识和恩赐将自己的个人领导魅力深深印刻到年轻一代的心中,终结女真从努尔哈赤时代流传下来的大贝勒并坐接受朝拜和众贝勒议政制度,并且改汗称帝,踏平蒙古的林丹汗,和南面的明国一较高下! 虽然定下了借机收拾莽古尔泰的基调,但听闻莽古尔泰那耸人听闻的诉说,皇太极心中也不免对多尔衮起了怀疑。心知莽古尔泰不会无的放矢、胡乱攀咬,多尔衮肯定在看守阿敏的时候公报私仇动了些手脚,但皇太极当初能把阿敏交给多尔衮看管,也就暗含着将阿敏废物利用让多尔衮出气的意思,毕竟阿敏可是曾经不止一次把多尔衮置于死地过,现在落到多尔衮手里,有什么也是报应。何况面对这个胆敢觊觎自己汗位造反、又数次对自己不恭不敬、还给自己老惹麻烦的罪人阿敏,多尔衮就算做了什么,皇太极也乐得看阿敏这个眼中钉活受罪! 但是,心中放任多尔衮折磨阿敏是一回事,凌虐兄长的事情爆发了尽人皆知又是另一回事!皇太极在头疼这一事件后续处理的同时,更对莽古尔泰提到的多尔衮的报复方式感到心中一寒。说实话,对凌虐阿敏这件事,只要不声不响,皇太极非但不会反对,还会暗自高兴呢!只是,如果莽古尔泰所言属实,那么能想出如此狠毒阴险招数的多尔衮,就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他皇太极对多尔衮的了解。一个成长的如此之快、还无法掌控的潜在对手,着实令人不得不防! 脑海中阴谋重重的皇太极思来想去,不一会儿就头昏脑涨的厉害,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脑袋伸出窗外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那略微有些冰冷的气体让人肺腑一凉,反倒让大脑清明起来。双手背后,皇太极望着远处黄绿相间的树叶,左手握住自己的发梢,想道:“无论如何,还是等派去调查罪人阿敏现状的索尼回来禀告了之间再看实际情况做决定吧!” 手指轻抚过发辫上系着的绳结,忙完了政事、心中放下一块石头的皇太极饶有兴致的把玩着自己发辫上的那金黄色的发绳来,只见那发绳通体呈金黄色,看似浑然一体,实际上则是由许多极细的金丝缠绕在明黄色的锦缎上、整体打一个如意结而成。看着发梢上精致的绳结,皇太极不由自主的又想起前些日子早上梳洗时大玉儿那红着脸娇羞的给自己亲手梳头的场景,“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啊!”皇太极摸摸下巴,如此想到。“好些日子没有过去了,这人啊,应该也晾得差不多了,今晚还是去端仪宫歇息吧。” 打定了主意,皇太极也不再在乎大玉儿是假装出来的娇弱纤柔、大方可人,对他来说,早在大玉儿入宫之初,他就看出来这个外表善良美好、纯洁如白莲花一般的女人,其实跟宫里那些争风吃醋、暗藏心机的女人们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到底是有着满腹才情的满蒙第一美女,比起后|宫里那一群只会攀比衣服首饰、讨论珠宝环钗的庸脂俗粉来说,还是凸显出了大玉儿的与众不同。 特日格勒的粗鄙、诺敏的木讷、娜木钟的势利、萨秉阿参彻(灵芝)的小家子气、哲哲的韶华不再······偌大的整个后|宫,除了一个大玉儿,竟没有一个人能陪他看书下棋、红袖添香! 想到这儿,皇太极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怨不得人人羡慕明朝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他皇太极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大金国的大汗,可整个后|宫大多都是为了平衡拉拢各方势力才纳进来的女人,纵然相貌都不错,只可惜数下来会识字的人也不过一只手,能读书知礼的就更别指望了。这么一来,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样样都出挑的大玉儿,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嘛!因此也难怪他丢不开手对大玉儿宠爱有加了。他不是不知道大玉儿柔美娇弱面孔下的伪装,可是除了大玉儿这个让他还算满意的人选,他难道要放弃这个能伺候得自己舒舒服服、又懂得自己心思的,反而要委屈自己天天去找那些相貌不行、才情没有、连装都装不成自己喜欢样子的女人?偶尔尝尝鲜还好,他皇太极年纪也不小了,这辈子要是真的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女人,他也不想再自找麻烦胡乱折腾了,就一直娇宠着这个比较顺眼能揣摩来自己心思的大玉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秘制汤药起作用了哟,哲哲再一次怀孕了! 你们猜,她能生出儿子吗? 哲哲好打算,想把海兰珠嫁出去给她拉拢势力,为她儿子铺路,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啊! 你们猜阿尔其是怎么打算把负责浆洗的喜吉尔珲不惹人怀疑的干掉呢? 阿敏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也不小,皇太极也另有打算,准备趁机把莽古尔泰和不听话的老贵族们分权,提拔出一个新兴贵族为自己办事呢! 这就是同一阶级之间的新老矛盾吧。 大玉儿那就是皇太极的备胎啊~~ 明天争取让海兰珠出来,握拳! 第117章 三分格局初显露神秘佳人勾心魂 身为监管人却滥用职权凌|虐罪人,况且这个罪人不但是曾经先汗亲封的二贝勒,更是他多尔衮的从兄! 这样的流言一经提出就在整个盛京城大肆传播起来,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尚在调查中的事情就已经在街头巷尾的七嘴八舌中被未审先判了,碎嘴的闲汉们甚至都能把多尔衮如何阴狠毒辣、冷酷无情、手段残忍,圈|禁在高墙内的阿敏如何饱受折磨、生不如死、苟延残喘的场景说得有鼻子有眼,似乎像是自己亲眼看见过一般,说完了还意犹未尽的咂吧砸吧嘴添上一句感叹道:“这上头的主子们啊,什么都好。吃得好、喝得好、住得好、玩得好,连家里伺候洗脚的丫头都比咱们家里的娘们好看一百遍!只是我看就有一点不好,睡不好!怪不得都说天家无情,好好的亲兄弟闹得连仇人都不如,看着就让人心寒啊!这样的日子,正经的亲人之间尚且你防备我、我算计你,还不胜咱们这些奴才们搂着丑婆娘晚上睡得踏实。” 一个是意气风发的新锐宠臣多尔衮,一个是终身圈禁的失势囚徒阿敏,人都是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倾向,再加上别有用心者的暗中误导,不明真相的民众们在心里便立刻倒向了阿敏这边,打心底里对曾经崇拜不已的十四贝勒爷产生了看法。 比起无知民众,亲贵朝臣们虽然不至于轻信流言蜚语就下判断,但就冲莽古尔泰敢在早朝上当着群臣的面向大汗告御状,只怕这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所谓无风不起浪,想不到这个英明睿智的十四贝勒温和热络的面孔之下竟然还藏着这样完全不下于罪人阿敏和大汗皇太极的暴虐的嗜血,果然,不愧是堆尸贮积、处处焚灼、流血漂橹创下了大金国基业先汗亲自教导出来的儿子啊!”亲贵朝臣们如是想到。也就是这样的想法,让多尔衮在后金贵族们中的评价严重的两极分化起来。 秉持着丛林法则、自小被灌输了弱肉强食价值观的年轻一代看到多尔衮的做法跃跃欲试,在他们心里那些虚头巴脑的伦理道义哪里比得上实实在在的权势地位?可那些上了年纪的亲贵们对此却非议不小,毕竟若是放到自己身上,谁也不希望儿孙为了丁点利益不念血缘亲情斗得你死我活。 经此一事,尽管多尔衮一跃成为广大女真青年心目中学习的榜样,但是毕竟少年英豪还是少数人,掌握实权的大多都是些经历岁月的人。所以,在众人都还没觉察到的时候,看好多尔衮的亲贵大臣们一下子少了起来。 比起支持率暴跌的多尔衮,多铎这些日子可谓是众星捧月。借着那些有关多尔衮冷血无情的流言,已有贰心又早作准备的多铎当然趁次机会拉拢了一大批对多尔衮失望却又不好或不能脱离这个利益集团的亲贵们。“反正大家也只是因为不满意自己小集团的掌舵人,继而才对自己身处的这艘船产生了怀疑,那么换一个同样英明神武的掌舵人也就是了!”以这样的想法在暗地里影响麾下众人,多铎利用自己同是先汗努尔哈赤的爱子,又同样文武双全、军功显著的少年英才身份,在包括多尔衮在内的所有人都未能察觉的情况下,众望所归的成为了掌控阿巴亥留下势力的继任者! 虽然没能一举成为两白旗加镶红旗三旗真正的掌控者,可多尔衮的无知无觉和阿济格的动摇,已经让多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既然自己想要的都已得到,他多铎也不打算放任这一桩烂事真正废掉亲哥哥,毕竟塔娜教过他:“出头的橼子先烂!”他可不打算把势单力薄的自己早早就暴露在敌人面前,还是让自幼天资出众、备受所有人期待的多尔衮顶在前头替他吸引火力吧。 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多铎这才放出了能让多尔衮反败为胜的杀手锏——三贝勒莽古尔泰家一名据说通晓内情的家仆。 既然早就防着莽古尔泰生事,多尔衮能派到大牢里去看守阿敏的可都是自己信得过的手下,自然不会让别人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不利的消息,又因为多尔衮玩的是精神折磨,根本没有什么把柄留下来给皇太极派去的特使查证。这下子人证物证皆无,朝堂上的风向也在皇太极不动声色的引导下由原先的一面倒变得僵持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多铎放出的莽古尔泰家仆可谓是丢进了热油锅里的水花。最有力的身份,一通清晰明白指正莽古尔泰诬告陷害多尔衮的证词,再加上自己独生子不明不白死去的刺激,让这个本是最底层的奴才能够壮着胆子敢站出来揭发主子的阴谋。 完美的逻辑,可信的证人,两手空空的特使,这让心中本就更看重多尔衮而不是莽古尔泰的皇太极找到了最满意的借口,即便是莽古尔泰再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绝无诬告之举,济尔哈朗再一脸悲戚的哭诉阿敏的悲惨经历,皇太极依旧丝毫不动摇。 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表情,皇太极痛心疾首的斥责了莽古尔泰的心怀叵测,为多尔衮正名平了反。早就想借机削弱莽古尔泰这个大金国三贝勒军权的皇太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遇,以陷害兄弟需给多尔衮赔罪的名义,硬生生从莽古尔泰手上夺走了正蓝旗的七个牛录转而送给了正白旗。这样一来,在努尔哈赤时期本就不满员的正蓝旗在经历了两次毫不留情的削减之后1,竟然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四个牛录撑门面,所谓的正蓝旗,从此只怕是名存实亡了! 心满意足的处置了刺头莽古尔泰,皇太极虽然对一同参合此事的济尔哈朗也很是不满,但帝王心术无非平衡二字,即使再看重多尔衮,可生怕过多的权势会让多尔衮多铎两兄弟生出他们不该有的野心,皇太极也只能轻轻放过下济尔哈朗,毕竟在自己专门提拔起来给多尔衮做对手的兄弟子侄中,济尔哈朗还算得上出色。打着平衡朝中势力的算盘,皇太极以念在济尔哈朗因为事关兄长关心则乱为由,故作大度的表示对被人蒙蔽的济尔哈朗不予处罚,同时还将阿敏留下的镶蓝旗在名正言顺的削去超编的十六个牛录后交给了济尔哈朗掌管。 要知道,阿敏的镶蓝旗在努尔哈赤时期就是超编超的让其他旗主流口水的三十三个牛录2,更别说阿敏自恃从龙之功在皇太极登上汗位初期地位不稳时又擅自扩招了三个牛录的人马,所以即使被皇太极削去了十六个牛录,得到了整编的镶蓝旗,济尔哈朗还是对皇太极感激涕零,刹那间甚至生出了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情。 看到济尔哈朗眼中的感激和忠顺,皇太极心中很是满意,借此机会沉重的打击了不识相的莽古尔泰,又一下子安抚了多尔衮和济尔哈朗,心情颇好的皇太极就算是做给朝中亲贵大臣看,也不会亏待自己立下大功的亲生儿子,更何况对于这个莽撞却憨直的大儿子,皇太极心中却也因为自己失信一事留存有一份小小的愧疚。 清清喉咙,皇太极在大肆称赞了平定朝鲜叛乱的豪格如何临危不惧,如何当机立断之后,很是大方的论功行赏,不但越过左右梅勒额真(副都统)的位置直接将豪格提拔为镶黄旗旗主,更将从镶蓝旗削下来的十六个牛录一并归到镶黄旗,交给了豪格掌控。 当然,这样的重赏是一次奖励,是一场补偿,也更是一桩交易,为了防止莽古尔泰一派反弹的太厉害,皇太极在惩治莽古尔泰的同时,却将莽古尔泰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努尔哈赤第三女莽古济公主的女儿指给豪格做福晋,以此向莽古尔泰身后的利益团体展示自己的宽容大度。 就这样,老奸巨猾的皇太极轻而易举的夺去了莽古尔泰的军权,削掉了大金国三贝勒的威势,即便还挂着和硕大贝勒的头衔,莽古尔泰又还能有什么前途可言呢?更别说他如何不费吹灰之力的收服了济尔哈朗,牵制住了多尔衮,还在无形中让多尔衮、济尔哈朗和豪格相互制约、三足鼎立,构建起来大金国新一代的势力格局。 看着莽古尔泰踉跄离去的背影,志得意满的皇太极胸中的豪情高涨的就快要溢出来似得,他一改平日里的严肃,脸色的喜色丝毫没有费力去掩饰。身负谋逆重罪、身陷囹圄的阿敏,没了军权又背上陷害亲弟名声的莽古尔泰,臣服在自己手下、经此一事弄得名声有失的多尔衮·····一想到这些曾经的劲敌现如今都被自己踩在脚下肆意蹂躏,不动声色隐忍了多年皇太极就倍感扬眉吐气! 心情舒畅之下,就连豪格只肯娶莽古济公主的女儿为侧福晋,非要留出嫡福晋之位虚席以待某人,皇太极也不在意的挥挥手同意了。这样饱含深刻政治意义的指婚,要是搁在平时,豪格如果胆敢说个不字,别说同不同意,单说居然敢忤逆君父、抗旨不尊,就够理由让皇太极大发雷霆将其削爵下狱、以儆效尤了。 自觉征服阿敏、征服了莽古尔泰,更征服了多尔衮和整个大金国,皇太极得意地扬扬下巴,自信的想道:“果然,我才是大金国的主人,是天定的汗王,这天 下,就没有我征服不了的人,更没有我征服不了的心,也不会有我征服不了的地方!崇祯小儿,我皇太极总有跟你一较高下的时候!” 都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春|药,满腹豪情、意气风发的皇太极感慨过后,倍觉为国劳心劳力的自己需要一朵柔美可人的解语花来缓解自己的疲倦。于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皇太极不顾嫡妻哲哲怀着身孕需要照看安抚,也不打算理会娜木钟替儿子硕塞传达那想见父汗的恳求,径直向端仪宫走去。毕竟在皇太极心中,大玉儿也算在后|宫中独领风骚了。 刚踏入端仪宫,皇太极见看到殿内空空旷旷的,只有几个粗使侍女慌慌张张的上前跪下行礼道:“大汗吉祥。” 皇太极皱了皱眉头,左顾右盼一番,见大玉儿和苏茉儿等熟悉的面孔都不在殿内,便出声询道:“怎么鸦没雀静的,你们主子呢,她人去哪儿了?” 从没接触过大汗的侍女们把头埋得低低,战战巍巍的回答道:“启禀大汗,今个天气好,侧妃娘娘心里高兴,就带着苏茉儿姐姐她们,去花园里逛逛。” 皇太极点了点头,抬抬眉毛,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翘,心里拿定了主意,打算跟大玉儿来点男女之间的小情趣。 信步来到花园,皇太极漫步于花园幽径,耳边隐隐听见传来的女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却不知道那欢畅悦耳的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一转弯,似乎因为离的更远,耳边那些女孩子们的声音便渐渐听不见了。见走错了方向,皇太极停下脚步正欲转身,却听见一个轻柔的女声喃喃自语道:“小野花儿,你开的这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呢?在这偌大的花园里,百花齐绽、姹紫嫣红,有了牡丹的雍容、芍药的艳丽、杜鹃的明媚、桃花的妖娆,谁又会来注意你这个不起眼也不名贵的小东西呢!” 皇太极被这女子的话勾起了兴致,他缓缓朝前走去,只见小溪边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女子,不大的衣服穿在身上却松松垮垮,愈发显得整个人冷清落寞起来。那女子面带哀伤,轻轻的对着溪边的一丛开的正旺盛的小野花低语道:“小野花儿,我们都是一样的,没人怜、没人爱。别伤心,你努力开的这般美丽,她们看不到你,我看得到你,从今往后,我来怜你爱你。”说着说着,想起自身的境遇,那女子感怀中竟忍不住默默流起泪来。 皇太极见状不禁好奇起来,见女子默默流泪便动了恻隐之心,他轻声地清了清嗓子,提醒那女子旁边有人。 那女子一惊之下猛地回过头,一张清秀韵致的脸庞展现在皇太极面前,那一双明眸怯生生的,泪光点点,就那么无助地看着皇太极,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她眼角眉梢间显露出来的轻愁,让自诩知情知爱的皇太极顿觉万分怜惜。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悸动,早已千帆过尽的皇太极此刻却像个没经过情事的毛头小子一般心神一荡,几乎神魂失守。 一贯怜香惜玉的皇太极,看到女子眼中的恐惧和迷茫,连忙柔声道:“别怕,我不是坏人,告诉我,你……” 不等他问完,女子却被他的突然出声吓得退后一步,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转眼间便逃得无影无踪了。 遗憾的叹了口气,皇太极抑制住胸中不断发酵的失落,眼中迸射出势在必得的光芒,这个女人,他皇太极要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努尔哈赤时期,正蓝旗只有二十一个牛录,皇太极上位初期,莽古尔泰借着从龙之功又给自己发展了五个牛录。只可惜这个二十六个牛录,先是因为阿敏谋反,莽古尔泰是从犯被夺去了十五个牛录,这次再打着给多尔衮赔罪的名义又削掉了七个牛录,所以就只剩下四个牛录了。 2满编是二十五个牛录。 皇太极花痴了······ 这一章伏笔不少,我就不一一说了,大家猜猜吧~~ 工作稳定了,房子找下了,网线也拉了,终于安定下来了,好累! 不过以后不会再断更了,毕竟我的人生大事也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了,另外三分之二还没影呢。笑~~ 也祝福看文的亲亲们早日找到理想中的工作和对象,生个可爱的宝宝! 很感激亲亲们不离不弃的陪伴,某晴也算是得偿所愿成为国家公职人员了,以后会努力更新回报大家的! ps.题外话,好辛苦,才刚上班我们庭长就通知我从现在到年末要一直加班,⊙﹏⊙b汗!这对我一个刚报道上班的新人的多么大的打击啊,泪目~~ 第118章 遇真爱按兵不动争活路暗下决心 无意间惊鸿一瞥,从此后美人留心。也许对平常男人来说,这只是一场事关风花雪月的艳遇,可若是碰上了有权有势的男人,却总是要弄出些后续来,更何况海兰珠遇上的是可是大金国唯我独尊的主人,身为一个掌控欲强烈又内心久旷孤寂的男人,皇太极的个性和权势也注定了他的势在必得。 当然,身边美女如云的皇太极毕竟不是没经历人事的急色小子,有着偌大后|宫的他一直惬意的享受着各式各样不同脾气秉性、不同风格类型的美人,所以,对于这个第一次让他神魂荡漾、动心不已的女人,皇太极在新奇之余,也心中也燃起了兴致,这个独特的女人,是那样特殊,特殊到让他并不打算用平常对待嫔妃的方式得到这个令他无比怜惜的女人。 对皇太极来说,这个突然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女人是那么的娇弱纤细、那么的冷清落寞、那么的楚楚动人、那么的迷茫无助,她让他头一次体验到了身为普通男人的动心、激情和渴望,而不是身为上位者的权衡、掌控和欲|望。无关政治,不用考虑她身后代表的势力,远离利益的纷争,她是第一个值得他只凭着内心感情想要花费心思得到女人。一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人,是值得他用与众不同的方式对待的,因为他不只想要得到她的人、更想要得到她的心,让她从此以后从头到尾、完完全全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怀着这样的想法,皇太极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小心翼翼的查找着,在使人查明了海兰珠的身份之后,皇太极并没有像要大玉儿那么摆明了向哲哲张口要人或者大张旗鼓的让科尔沁部落将海兰珠送进宫来,而是在露出了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微笑,令人意外的选择了按兵不动。 其实吧,要说纳宫妃、当新郎,皇太极真可谓是驾轻就熟,可若说追姑娘、谈恋爱,身为大金国的现任大汗、前任四贝勒,皇太极还真是一窍不通。毕竟以他的权势地位,从前看上的女人哪个不是动动手就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了,就算有极个别不长眼色的,一番威逼利诱之下,也都乖乖的成为了他后院空屋子的主人。除了多尔衮和阿巴亥带来的威胁,皇太极一辈子可谓是一帆风顺,他生在大金国兵强马壮、威震四邻的时代,又不像他父汗努尔哈赤还有个得不到的叶赫老女叶赫那拉氏挂心,所以,碰上感情这回事,皇太极在惊喜、不敢置信、自得、忐忑、思量之后,是真的有些抓瞎。 好在皇太极也是当过大汗的人了,脸皮够厚心够黑,几番思量之下,一个极具趣味性和试探性的计划就新鲜出炉了。 对皇太极来说,既然遇到了真正纯洁无暇的白莲花,那之前所有的替代品哪里还能再让他费心留意?大玉儿的装模作样、故作清纯,同娇怯忧郁、心思单纯的海兰珠相比起来,着实令人厌烦。就像是吃过了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的人,再回去吃以前各种排满了元素周期表的食品,那肯定是食不下咽啊!没有对比就没看不到差异,深感遇到了真命天女的皇太极也不禁对自己以前的品味产生了一丢丢的怀疑,原来觉得大玉儿还算是鹤立鸡群的人物,如今一看,根本就是矮子里面拔将军——短中取长而已。 虽然皇太极心里根本不把什么身份关系当一回事,但是面对心思天真无邪、纯净无垢的海兰珠,自己姑父和妹夫的身份着实是个阻碍,思及这些,皇太极不禁老脸一红,连忙下决心在将海兰珠追到手之前还是疏远大玉儿一些为好。毕竟他和海兰珠两个人的世界,是绝对容不下其他不相干的人介入的。 皇太极如此想法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大玉儿的端仪宫一下子由从前的热热闹闹变得冷冷清清起来。宫里多的是逢高踩低的人,本来大玉儿是后|宫中最受宠爱的嫔妃,宫妃们心中即便是有再多妒恨,只要不是脑子拎不清的,也不敢再明面上去为难这个被大汗放在心尖上的侧妃娘娘,没看到跟大玉儿有隙的诺敏落到什么下场了吗? 可后|宫女人心中暗藏的妒恨,就像是弹簧一样,你现在把它压的越狠,将来反弹的也就越狠!侧妃诺敏那可悲的下场在让很多宫妃暗暗自危、不得不避让大玉儿锋芒的同时,也注定了大玉儿有一天失势时,众人落井下石的决心。“这样心如毒蝎的女人,如今失势那简直是千载难逢,绝对不能让她再有如何翻身的可能!”所有人都这么想到。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皇太极像是将大玉儿这个平日里最合心意的女人忘了个干干净净一样,一次也没有踏足过端仪宫半步,反倒是娜木钟的淑德宫热闹了起来,喜的娜木钟越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讨好皇太极身上,这么一来也就理所当然的忽略了对硕塞的照顾。 当然,就算娜木钟想到了自己对硕塞的照顾不周会导致底下侍女们的轻慢,她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管,在她心里,硕塞那毕竟是诺敏生的,和她隔着肚皮将来搞不好就要生出贰心。只要她有本事留住了皇太极的心,那硕塞一个弃妃生的儿子还怕出什么幺蛾子!退一步说,就算她娜木钟没本事留不住,又让皇太极被大玉儿那个狐狸精勾去了心,她这一段时间频频侍寝,也算留得皇太极的人了,她还年轻,自身底子又好,一直又悉心调养着,要知道哲哲那个|贱|女人年岁不小还生了两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呢,凭什么她娜木钟就生不出自己的亲儿子? 后宫里生存下来的人哪个没生一副揣摩主子的肚肠,在碰上几个眼皮浅的势利眼,娜木钟在自己宫中表现出来的态度,毫无疑问的影响了硕塞的生活质量。 亲生父亲想起来了就问上两句、想不起时根本当这个儿子不存在一般,养母也是兴致来了就像小猫小狗似得的逗弄两下、一碰到与她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就将他抛之脑后,服侍他的嬷嬷和侍女在人前装得恭顺处处小心伺候、在人后一旦察觉到母妃的冷淡和漠不关心就立刻变脸,这样天差地别的差别待遇,让小小年纪的硕塞,不得不被迫的成熟起来。 都说深宫之中无孩童,那是因为太过天真的都死绝了!生存的压力和身为主子的自傲,在本就早慧的硕塞幼小的心灵上第一次刻下了对权势深深的渴望,他大汗和宠妃之下的身份更为他滋生出的野心提供了生长的沃土。 淑德宫偏殿的侧室中,小小的硕塞独自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已经有些微冷的炕上,炕桌上的茶杯里空空如也,茶壶里还残留着昨天剩下的|奶|茶,早已冷透的奶茶不复温热时候的香甜可口,揭开壶盖一股膻腥味顿时扑鼻而来。嬷嬷和侍女又一次跑的没了踪影,偌大的房间显得满室的冷清孤寂。 咽咽口水,硕塞压下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小小的喝了一口冷透的|奶|茶,那冰凉的液体一入口就让小男孩打了一个寒战。尽管口渴的紧,但硕塞还是努力含着奶茶,试图让自己的体温将口中冰凉的液体暖的没那么冰冷再吞咽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生病,身为一个备受忽略的养子,他没有生病的权利,母妃全副心思都在父汗身上,病的轻了得他自己扛,病的重了事后他就得遭殃,最重要的是,一旦他生了病,就不能见到十五婶了。 在这吃人的深宫之中,五六岁已经是知事的年龄了,天资聪颖的硕塞早已从侍候嬷嬷和侍女那碎嘴的闲聊中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他只不过是侧妃娜木钟的养子,一个生母在宫斗中遭算计被休弃的失亲孤子。父汗的漠视,嫡母的伪善,养母的忽视,大玉儿侧妃的阴狠,一众宫妃眼中隐藏不住的恶意,宫人们掩饰在微笑脸孔下的轻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亲额娘! 握紧拳头,小小的硕塞突然感到胃在痉挛,也许是因为凉|奶|茶的缘故吧,他身体里从内部冒出一股寒意,让他如坠冰窟。他忽然想起奶嬷嬷无意间那满怀恶意的吓唬,“亲额娘指望不上,侧妃娘娘又靠不住,自己还比不上一般孩子强壮,讨不了大汗欢心,注定你一辈子出不了头!让你身子骨不硬朗,害的我整日没赏钱还时不时吃挂落,生来就是个害人精!亲额娘没本事,你自个也没出息,等着吧,等侧妃娘娘有了自己的小主子,我看你还怎么傲气!还有,十五福晋不过是因为至今无出才如此疼爱你,若是哪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谁还会把你这个病歪歪的娃娃当宝贝?” 咬紧下唇,硕塞有些恶毒的想道:“要是十五婶一辈子生不了孩子就好了,这样她就会一直像现在这样疼爱我!”舔舔被咬破皮的嘴唇,硕塞又有些羞愧自己的险恶用心,转念想到,“十五婶对我这么好,我这样想太过分了,实在是不应该!要是,要是我是十五婶的儿子就好了。”一想到十五婶那温暖的怀抱从此不再对着他开放,硕塞立马对塔娜那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孩子嫉妒得发狂。 轻轻的深吸一口气,硕塞闭上眼睛又一次默背出一则又一则寓意深刻的小故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默诵这些故事,不止能让他回想 起十五婶那清柔的嗓音和柔软的双手,更在让他感觉幸福无比的同时领悟到了很多这个世界的规则,使他在懵懂中石破天惊般的懂得了权势地位的价值和作用。 突然间,硕塞又开始庆幸自己是大汗的儿子了,纵然生母被休弃,可他还是大金国的五阿哥,如果当年备受玛法宠爱的十四叔和十五叔都没能登上汗位,那么他这个不受父汗关注的阿哥,是不是也有机会争上一争?若是自己掌握了滔天的权势,还有谁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算十五婶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说情分,单凭自己的地位,也会继续像现在这样一直对自己好下去的吧? 硕塞的这番心思,众人自然无人知晓,纵然有皇太极七岁主持家政的事情1在先,也没有人会想到五六岁的硕塞竟会如此早熟多智,小小年纪就这般心思深沉。 不过,硕塞的异样瞒得过一般人,却逃不过始作俑者时刻关注的目光。在他望眼欲穿的时候,十五贝勒府里,图雅在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自己格格的偏心,一边小心翼翼的装好加过料的点心,看着各式各样适合小孩子口味又造型可爱的甜品,张敏则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格格,我不明白,您加的那可是能让人变聪明的仙丹啊!留给图雅吃不好吗?您就算不喜欢图雅了,分给咱们自己人也是好的啊,为什么要白白便宜别人?”图雅一脸郁闷,愤愤不平的抗议道,“还有惠哥,好不容易才做到既能赢得大妃娘娘的信任又能让大玉儿侧妃放下戒心,让她待在大玉儿侧妃身边不是很好嘛,有什么情况咱们也能早点知晓好做准备啊。这么重要的暗线,格格你为什么要让她自请去服侍那个根本无关紧要的海兰珠格格啊,这不是将好好的一招暗棋下废了么?” “古语有云,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你自己慢慢想吧。”张敏闻言轻笑一声,装出一脸的高深莫测,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带着乌云离开了。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什么意思嘛?难道······”似懂非懂的图雅留在原地胡乱猜测着,许久也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懊恼的拍拍自己的笨脑袋,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1据说,因为努尔哈赤和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等人常年出征在外,七岁的皇太极就开始主持家政了,不但把家里日常事务、钱财收支等管理得井井有条。特别是有些事情都不用努尔哈赤操心指示,皇太极就能干得很出色,与努尔哈赤想的一样。 这才是神童吧,方仲永什么的都弱爆了,十二岁考大学算什么,人家皇太极七岁就是一国的后勤部长了!orz 大家看出硕塞的问题了么?早慧也不是啥好事啊,这不,好好的孩子黑化了~~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亲亲们,你们怎么看?←o← 关于更新,我无颜面对大家,自pia~~ 法院不是好进的,法官也不是好当的,没任命之前某晴基本上是法官的活要干,书记员的活也要干,跑腿的活也要干,从上班开始每周加班到现在,我好想睡觉zzz泪目~~(+﹏+)~狂晕 总算年底结案子忙完了,又要去培训!/(tot)/~~要闭卷考试和写论文,我不要o(>﹏培训期全封闭,估计要20天才能出来,更新是没有,只能等我培训回来了。捂脸 ps.温馨提示,有没有想跟某晴一样考法院的妹子?去考中院以上吧,基层太累了zzzzz 第119章 故作偶遇一场局螳螂黄雀棋手易 翌日,吩咐过身边的近侍,自觉做足了万全准备的皇太极换上一身常服,沿着小路慢慢悠悠地朝锦华殿的小花园走去。 锦华殿虽然是后宫中离崇政殿最近的宫殿,却一直弃之不用,这皆是因为在努尔哈赤在位时期曾经有两个宠妃在此接连暴毙,从此便被宫中众人暗中忌讳所致。但这人没了,整个宫殿却依然屹立,纵然当初的宠妃已经香消玉殒,但当初她们艳冠后|宫时精心布置的一切都仍然存在。这座闲置的宫殿虽然因为缺少了人气和打理外表略显凄凉,厚厚的尘埃之下却依旧华美奢靡,就连宫殿后面无人照料的小花园也仍旧花繁叶茂。 小小的花园里四季飘香,除了它自身的秀美,也因为它远离宫中暗涌与朝中辄轧的清幽,让它成为了皇太极心内的一片净土。每当心绪烦杂的时候,皇太极都会一个人漫步在花香中享受难得的静谧,在这片人迹罕至的小花园中,看一看那些少了人工精雕细琢的修剪、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肆意生长的花草显示出旺盛生命力,皇太极心中就会多些感慨,感慨过后多了些体悟的皇太极也总能让自己的心坚毅起来。 然而现在,情窦初开的皇太极愿意尝试爱情,那种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的甜蜜的折磨值得他打开自己的心,放他的意中人进入他的净土,从此相知相守。 皇太极漫无目的的在花园行走着,他面上虽然不显,眼神中却透露出五分希冀、三分急切和两分犹疑。终于,在远远看到一个纤细的侧影时,皇太极的步子缓下了来,轻轻的从肺中吐出一口浊气,神情一下子欣然起来。 脚步略微停顿一下,皇太极微笑着悄悄走近那个正抬头呆呆仰望着一树繁花的女子,只见那女子眉头微皱、身材单薄,巴掌大的小脸在那树绚烂的桃花下格外惹人怜惜。 “终于找到你了!”皇太极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他加快脚步向海兰珠走去。 “啊!”海兰珠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转身退后,企图把自己藏在树后。 见自己惊扰到了佳人,皇太极歉然极了,他立刻补救道:“对不住,我吓着你了吗?我找了你好久,刚刚看到你实在是惊喜的很,你别怕,我,我并不是坏人。” 海兰珠闻言小心翼翼的从树后探出头来,她微微喘着气,眼中还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看着皇太极怯生生的道:“是你!” “是我,”想不到上次的惊鸿一瞥之后海兰珠竟对自己还留有印象,皇太极顿时心情大好,他微笑着慢慢走近海兰珠,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我?” 海兰珠低下头,张口正欲言语,突然想起极力鼓动她出门散心的侍女惠哥在她手心里写下的那几个字,一时间拘谨不安起来,只得勉强道:“我,我,你寻我做什么?我上次得罪了你,我给你赔不是!” 皇太极闻言觉得好笑,又思及海兰珠的遭遇,心中不禁又生出万分怜惜,便和蔼地说道:“是我两次吓到你了,对不住的是我,你又何必赔什么不是!” “不用,不用,”心知对面男人身份的海兰珠惶恐极了,她连连摆手道:“您是好人,是我自己个胆子小,怪不得您。” 见惯了或百依百顺或骄傲自得或性如烈火的女人,猛然间碰到这么个小兔子般娇怯的美人,皇太极也难免新奇,他闻言哈哈一笑,转过话头明知故问道:“在宫里不常碰到你,你是哪个宫的亲眷吧?” 海兰珠脸色微黯,答道:“大妃和侧妃娘娘仁德,邀我进宫小住而已。我身份低微,哪能还不知足的仗着攀亲带故给人家添麻烦。” “原来你就是大妃的侄女,大玉儿侧妃的亲姐姐啊!”皇太极笑道:“大妃是长辈叫声尊称倒也罢了,大玉儿侧妃是你妹妹,怎么还一口一声的唤作侧妃娘娘?一家人还如此拘礼,岂不是显得生分?” 海兰珠闻言摇了摇头,咬着下唇道:“曾经也许是一家人,可现如今我,我这样的身份,实在是不敢高攀的。” “你这性子啊,实在是太纤弱了。”见海兰珠如此自苦,皇太极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顿时想上前握住她的手好好安慰一番,但又怕唐突了佳人只得忍住,他放缓语气柔声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了,你到底是科尔沁的嫡出格格,什么身份低微的话可不要再说了,就是比起大玉儿,咳,大玉儿侧妃,你也不差什么。对了,你如今在端仪宫还住得惯吗?缺什么,只管跟大妃言语,她到底是你的亲姑姑,可别因为见外委屈了自己。至于大玉儿侧妃,她还是太年轻了,有疏忽的地方,你多担待她些,但别为这些苦了自己。” “不,不,侧妃娘娘处处周到,待我是极好的!”海兰珠急忙辩白道,“多谢您的宽慰,只是这样的话可万万不能再说了,若是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对侧妃娘娘有什么不满呢!都是我麻烦人家,还哪敢挑三拣四惹人厌烦。想必您是很有身份的人,说什么都不怕,可我,我却······您若是真心为我好,可一定不敢再说这些犯忌讳的话语!” 皇太极见状微微眯起眼睛,想起上次小玉儿在御前的句句讥讽,心中顿时对大玉儿起了几分怀疑。看着海兰珠欲盖弥彰的样子,皇太极倒是生出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慨,只不过转念又思及海兰珠如今寄人篱下的境遇,对其时时小心处处谨慎的性子倒也生不出怒意,反而更添几分回护之心。 “御花园里花团锦簇,这时候最是热闹,你怎么不教奴才们领你四处逛逛,反而到这里来了?” 海兰珠摇了摇头,局促不安地扯了扯衣袖回答道:“不,不必麻烦了!这儿,这儿很好,很安静。我,我一个人待惯了,不惯与人说笑的。” 皇太极见状不免心疼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子,只是这会儿能说的话都已说完了,不能说的话,如今又还不到该说出来的时候。他有些犹豫,欲走不舍,欲留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便随口瞎扯道:“今儿个有没有兴致赏花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花开的才叫好! ” 海兰珠闻言一怔,她自幼性子敏感多思,见皇太极和蔼可亲、又一直隐瞒身份装作平常人和她闲聊,哪能猜不出来这位大汗分明是对自己有意思,这么一回想,这场巧遇只怕是早就安排好的。 能让大金国的汗王如此费心设计,海兰珠不禁生出一丝从未感受过的自得来,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塔娜妹妹的劝说来:“姐姐,你还年轻,总不能为了个人渣守上一辈子寡。这次来盛京,便不要走了,好好寻个知冷热的人疼惜你才是,要是遇上幸福,可一定要抓住啊!” 眼中闪过大玉儿那天真又娇媚,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被人捧在手心娇养的样子,又闪过自己遍体鳞伤、万念俱灰的模样,海兰珠暗中咬咬牙,放下心中的胆怯和顾忌,大着胆子从树后走出来,对面前的男人羞涩地说道:“我,我哪里懂什么赏花赏草儿的,上一回也不过是偶然有些感触罢了。” 没想到自己随口的话竟能引来佳人的回应,皇太极连忙问道:“什么感触?” “人就像花儿,有的人是国色天香的牡丹,有的人是出污不染的白莲,有的人是妖娆妩媚的桃花,有的人是空灵雅致的兰花,有的人是艳丽无双的芍药,有的人是高洁傲霜的菊花······每一种都是那么美丽、那么迷人,可是不是人人都能那么好命能成为这样的名花儿的。”海兰珠苦涩地轻声道:“有些人,注定就生成了路边的小野花儿,没有人疼,没有人爱,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又哪里有人会去费神瞧上一眼?” “是啊,名花尚且看不过来,世间俗人又怎么会去关注什么不知名的小野花呢?”皇太极闻言也顿生感慨,他看了一眼略带伤感的海兰珠,突然得意的笑了,语含玄机的回答道:“经乱花迷眼,终返璞归真。可你怎么知道万花过尽的俗腻之后,没有人会欣赏小野花清纯天然的美?” 海兰珠闻言心中一震,袖中是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她偷偷的抬起头,语带迷茫的自语道:“真的吗,会有人费心看它瞧它吗?” 见过太多要求名分地位、要求锦衣玉食、要求华服美裳的女人,也因为这个愈加显得海兰珠与众不同起来。皇太极被这个自觉卑微却如此容易满足的女人打动了,他从海兰珠身上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个只看得见他本人而非身世头衔权势的女人,简单而且易懂,就像是一汪清泉,一眼就能够看到底的透彻,让人忍不住去呵护她的纯真。“会的,一定会的!”皇太极凝视她半晌,方才坚定的说道。 “只可惜花期有限、鲜花易凋,就算那小野花儿能有幸入了某些人的眼,又焉知不是错过了花期,徒留遗憾呢?”语气惆怅,秀眉轻锁,海兰珠连话语中也带着淡淡的哀愁。 “怎么会呢,有些人一旦遇到了,便注定是要被如获是宝的。”被海兰珠语气中的幽怨愁思深深吸引的皇太极,不忍再说下去又引得佳人伤怀,当即转移话题问道:“每一回遇见你,你都是在看花儿。怎么,你很喜欢花儿吗?” “盛京城里的气候好,连花朵儿也生得漂亮极了。”海兰珠轻轻说道:“不像在科尔沁,还有察哈尔……”说着说着,海兰珠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她低垂着脸,一下子便红了眼眶。 海兰珠的这份楚楚可怜,却正好迎合了皇太极的脾胃,他想了想,笑着安慰道:“喜欢就一直待在这儿吧,等你在这儿住下来,四时鲜花,尽你赏个够!不喜欢形形|色|色|的名花儿也没关系,咱们全部换了你喜欢的就是。” 海兰珠闻言顿时一怔,抬头直直看向皇太极,眼神里尽是不明所以的惊惧。 皇太极对她微微一笑,不再多说什么,兀自转身离开了。 眼见皇太极的背影越走越远,海兰珠喃喃自语道:“一直待在这儿?在这儿住下来?我这就算是成功了吧……” 第120章 劝争取揭短引嫉妒闲聊中暗语埋阴谋 一个人神情恍惚的走回端仪宫,海兰珠一走进自己的房门,早就等在门口的惠哥便急匆匆迎上来询问道:“怎么样了,碰到那位了吗?你们有没有聊聊天说说话?他是个什么意思啊?海兰珠格格,您倒是说话啊,快急死奴才了!” “我,这,这不好吧,这是不对的······”海兰珠浑浑噩噩的,嘴唇微颤,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若是让旁人听到,保准觉得莫名其妙。 可就是这不成句的话,却让身为始作俑者的惠哥一下子明白了当前的情况。见海兰珠一副不喜反惊的糊涂模样,惠哥连忙将她搀扶道炕上,轻轻按摩着额头,小声规劝道:“格格,奴才既然被分来伺候您,从此就只是一心一意为您着想。奴才说句越距的话,想必您也清楚,您如今的境遇实在说不上好,您自己个看不出来,难道还不相信塔娜格格的话吗?您千里迢迢从科尔沁来盛京小住可不是因为大妃娘娘一句想念侄女那么简单,只怕是明安贝勒想让您也为满蒙联姻出一份力呢!与其再一次身不由己的被当成牺牲品,还不如一开始就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反正是要嫁给大金国的男人,为什么不挑一个最好的?” “最,最好的?”海兰珠懵懵懂懂的看向惠哥,眼中尽是迷茫,她一下子握住惠哥的手出声问道。“他?” “可不是!权势地位身份财富,大金国哪一个能比得过汗王?更何况咱们大汗一贯英武不凡,正当壮年却无嫡子,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良配!”惠哥见海兰珠将她的话听了进去,连忙游说道:“说实在的,奴才在宫里这么些年,可从来没见过大汗对别人生过这样的心思!就凭这一点,您的后半辈子可就不止是有保障了,只怕风光还在后头呢!我的好格格,在这世上,如果您自己都不为自己打算,谁又会来为您打算?要我说,您要是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才是真傻呢!再说了,这有什么不好的,大玉儿侧妃还是您的亲妹妹哩,可你们的人生境遇根本是天差地别,看看人家贵为大金国的侧妃娘娘,您却······这都是因为人家嫁对了人呐!我的傻格格啊,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念着人家,焉知人家可从未拿您当亲姐姐看待。” 惠哥的话如同诛心之语,直刺得海兰珠一下子脸色大变,“大玉儿她······,你说得都对,这世上连阿瓦和额吉也靠不住,何况是从小就和我争惯了的大玉儿!当初我千求万求,却还是被压着嫁去了察哈尔,差点生生毁在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身上。可大玉儿呢,在科尔沁就勾上了大金国的十四爷,我还真以为她对多尔衮有多么情深似海呢,最后还不是选择嫁了皇太极!怪不得我从来不如她,都怨我自己狠不下心来啊!” “好我的格格,您现在明白也不晚呐!”见成功说动了海兰珠,惠哥连忙乘胜追击道:“格格您是好人,长生天在上头看着呢。说句不该说的话,大玉儿侧妃抢了您的福分,夺了您的运道,迟早都得加倍还给您,只看您抓不抓得住机会了!您也看到大汗对您的兴趣了,只要您把握好,您前半辈子受的委屈,就从此一去不复返了。您想想,在大玉儿侧妃面前,扬眉吐气不好么,难道您要一辈子看这大玉儿侧妃的脸色过活不成?” “可是我,我怕斗不过她。”经历了家暴和破碎婚姻的海兰珠在看到大玉儿幸福美满的生活心中怎能舒服,被惠哥两句挑拨立刻心理失衡的她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想起从前的经历眼神黯淡下来,“大玉儿从小心思就鬼得很,又有苏茉儿这个得力的帮手,我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呢?” “格格放心,这不是有奴才帮您嘛!再说了,大玉儿侧妃独霸大汗宠爱,为人心思狠毒又一贯假仁假义虚伪的很,在宫里树敌不少,就连大妃娘娘也很是不满,只是碍于她的身份和大汗的娇宠不好动手罢了。”惠哥见海兰珠已经开始往这方面思量,连忙安抚道:“您别担心这些不相干的事情了,有奴才您就瞧好了吧,您只要笼络住大汗就万事皆成了,有了大汗在背后撑腰,别说一个区区侧妃,只怕是大妃娘娘,也要对您暂避锋芒!” “是,是吗?”海兰珠一下子被惠哥言语中所描述出的场景所吸引了,她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娇美的面庞,似乎被蛊惑了一般,自语道:“你说的对,我这么美,又同是科尔沁尊贵的格格,难道要傻等着再被送给人糟|蹋一回不成,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一次,凭什么这世间的好事情都由她大玉儿占了去?风水轮流转,二十几年了,怎么着也该轮到我海兰珠得意一回了!” 见引得海兰珠下定了决心,又挑起了海兰珠对大玉儿的心结,步步设局的惠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再加一把火,海兰珠就突然聪明了一把,话语十分严厉的逼问道:“那你呢,惠哥?你是大玉儿的奴才,又是为什么要这般帮我?说!你是不是别人派来试探我的细作,胆敢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你好大的胆子!” “奴才冤枉!”惠哥闻言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万分委屈的磕头道:“格格明鉴呐,奴才可是一心一意的为您着想!奴才也是苦命人,在大妃娘娘那儿不得重用被分到这端仪宫,又被大玉儿侧妃轻|贱,还有那个狗仗人势的苏茉儿,变着法的欺|辱奴才,奴才又怎会甘心?如今奴才既然伺候了格格您,又深感格格您对奴才的仁慈,怎么会不以忠心相报格格的恩情!” 惠哥边说边用眼角偷瞄海兰珠的表情,见海兰珠闻言脸色和缓起来,似乎是信了她的说辞,这次继续解释道:“不过,奴才也是有私心的。奴才在宫里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大汗对别人生过这样的心思!就凭这,您的后半辈子可有得风光了。在这世上,谁不为自己打算?奴才跟着格格,前途光明着呢,又怎么会傻乎乎的放弃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以格格的善心,只要奴才真心真意的伺候您,未来不说能得格格您重用,就是待在格格您身边的做个粗使的侍女也沾了天大的福气呢!” 本就是一句对惠哥的试探,与其说是海兰珠不信任惠哥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忠诚,倒不如说是她不相信自己真的能比过从小处处压她一头的大玉儿,经历过阿瓦和额吉的偏心和利用、亲妹妹的无视和算计,比起所谓的感情,海兰珠现在更相信权势利益。惠哥的解释虽然显得有些功利,可也正是这样反而让海兰珠感到更加真实可信。她心道:“无论现在是否忠心,只要我能借此机会扶摇直上,早晚惠哥会全心全意的跟着我。” 这么一想,海兰珠便也相信了惠哥的话,她一把拉住惠哥的手,暗示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忠心的,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快别说了,咱们主仆两个还得在这深宫里相互扶持过活呢。如今既然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可一定要抓住,等我有一天风光了,必不会忘了惠哥你的帮助!” “格格您放心,惠哥绝不负格格所望。”惠哥似乎被海兰珠的保证感动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抹了一把有些微湿的眼角,轻声道:“大汗身边的侍卫额尔登额(气宇轩昂)是奴才的同乡,奴才这就向他打听打听大汗的喜好去,凭大汗对格格您的特殊,再加上您的无意中表现出来善解人意,定能让您十拿九稳!” “你有心了,去忙吧,让呼巴(琥珀)进来伺候就行。”见惠哥卖力,海兰珠也很是满意,她点点头,准许惠哥先行退下。 “奴才告退。”惠哥恭恭敬敬的退出偏殿,吩咐侍女呼巴小心服侍好海兰珠,这才不慌不忙的走过几条小路,转眼间迈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 “宜绵(萃),我上次央你跟我们格格挑个解闷儿的小玩意,今个可算有空,连忙过来问问,怎么样,有合适的吗?”惠哥热情地拉着一个圆脸的小侍女问道。 “实在对不住,惠哥姐姐,我找了好久才寻见一只纯白的小猫崽,正打算知会你一声呢,可不巧让五阿哥硕塞碰了个正着,他非要拿去送给孝敬娜木钟侧妃,我人微言轻,又哪里敢拒绝。”宜绵撅着嘴,一脸的歉意,抱歉的拉着惠哥的手说道:“真是抱歉啊,惠哥姐姐,你千万不要生气啊!” 看着宜绵一脸娇憨,旁人哪里知道就在她拉着惠哥撒娇的功夫里,一个小纸包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塞进了惠哥的袖口中。 “这也怪不得你,毕竟是五阿哥要去了。”惠哥面上不动声色,悄悄把纸包往袖口的暗袋里又塞了塞,意有所指的说道:“五阿哥小孩子心性,玩一会估计就把小猫崽抛到脑后去了,哪里会好生看管着,毕竟是从你这里要去的,你可要多多留意啊!要是冲撞了贵人,可就不得了了!” “不会,雪团被我训练过很乖的,只要别让它闻到猫薄荷的味道。”宜绵另有深意的提醒道。“不过猫薄荷让猫儿发狂,却反而会促进人们的睡眠,很神奇是不是?” “是啊。”惠哥听懂了宜绵的话语中意思,笑嘻嘻的说道:“对了,最近大妃娘娘老是睡不好,大玉儿侧妃正着急的不行呢,连带着我们这些侍女都跟着战战巍巍的,还好我现在跟着海兰珠格格,不但这些风浪波及不到我,未来还有得风光呢!” “真是羡慕你啊,惠哥姐姐。”宜绵面上一派天真可爱,目光闪闪的说道。 “不和你多说了,海兰珠格格还等着我呢。宜绵,我改天再来找你。”惠哥告辞道。 “姐姐慢走,有空再来啊。”宜绵朝惠哥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了惠哥话里隐含的意思。 暗自捏了捏袖口暗袋里的小纸包,惠哥微笑着转身离开,这看似风平浪静的大金后宫又将迎来新一轮的汹涌波涛!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努力加快进度,话说,还有人坚持在坑里等我吗? 第121章 失言遭辱埋裂痕谈天惊悉阿敏毙 少了皇太极荣宠的端仪宫,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又因为大玉儿曾经的独宠鲜有妃嫔登门,此时倒是显得分外冷清起来。 大玉儿神情郁郁的从床上坐起,没精打采的低声唤道:“苏茉儿。” 候在一旁的苏茉儿连忙走上前扶大玉儿起身,拧了净帕子递上去,微凉的帕子敷在脸上,大玉儿这才微微清醒了些,示意苏茉儿服侍自己梳洗。 见大玉儿最近总是一副倦怠的模样,伺候着大玉儿梳妆的苏茉儿心中不免着急,又不好直言相询,只得一边帮她簪着首饰,一边同她搭话道:“格格,您可是昨晚又歇的不好了?这阵子您总是睡不安稳,这怎么能行呢,您的身子熬不住的。要不然还是用些助眠的药吧,上回给大妃娘娘的药草还剩下些呢,比喝那些苦药汁清爽不说,也有效的紧。” 大玉儿闻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医得了身,医不了心,再好的药又有什么用呢?” “那不如,咱们出去走走吧。”苏茉儿提议道:“今儿天晴云淡,出去看看景散散心,也好过您一个人闷在宫里强。” “不了,我身上倦怠的很。”大玉儿对苏茉儿的提议兴趣缺缺。“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怎么想动弹。” “格格,您不能总是这样,越闷着您反而越发不舒服了。您看看海兰珠格格,刚来的时候也是满面愁容,如今被惠哥劝说的天天出门散散心,神情也没有往日里那么忧郁了,整个人看着也多了些风采呢!”见大玉儿不感兴趣,苏茉儿好意相劝道,却不想一句话戳到了大玉儿的伤疤上。 “哼,海兰珠!她倒是过得好生滋润,也不怕折了福气!”大玉儿神情阴郁,咬牙恨声道:“难怪我最近诸事不顺,都是这个扫把星惹来的晦气。若不是海兰珠这个灾星,我也不至于被宫中众人嗤笑,更不会被皇太极如此冷落,可恨我竟然还要好生供着她,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送过去以示姐妹情深,真真是呕死我了!她怎么早没死在察哈尔,偏生要来克我?” 这些话大玉儿能说,苏茉儿却万万不敢接口,只得低下头沉默不语。 大玉儿说着还不解气,继续发泄道:“都怨海兰珠这该死的贱|人,她来之前端仪宫可谓是笑傲后|宫,无人敢掠锋芒,连身为大妃的哲哲和养着五皇子的娜木钟见了我那也是礼遇有加的,就更不要说其余那些庶妃了。可现如今,你看看,你看看这门庭冷落的局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暗处偷偷的嘲笑我呢!这也罢了,就连皇太极、他、他也相信了小玉儿的挑拨污蔑,心向了海兰珠才这般给我难堪!我大玉儿自入宫以来,步步谨慎、事事经心,好不容易才混得后|宫独宠的地位,就这么被三两句闲话闹得尽失君心,我好恨。他皇太极真真好狠的心呐,甜言蜜语过耳就忘,山盟海誓也不过逢场作戏,却把我大玉儿的真心不知当做了什么糟践,我不服,我不服!” “这,格格······”苏茉儿不禁咬了咬唇,抱怨道:“知道格格您是为了大汗牵肠挂肚,可大汗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挂心呢!自古帝王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昨个是您,今个是娜木钟侧妃,明个是新晋的佟佳庶妃,后个还不知道是谁呢?您又何苦为他糟蹋自己个的身子,实在不值得!要我说呀,大汗根本就没有心,您对他千般好万般好他也觉得理所应当,又哪里比得上十四爷的一片痴心!有十四爷一直痴痴的守着,格格您又何必花心思去在意大汗呢,这样反倒有些对不住十四爷了······” “住口!”苏茉儿身为正经的侍婢,却口口声声为多尔衮抱不平,这让大玉儿如何能忍?闻言大玉儿顿时脸色一僵,厉声训斥道:“你这是在为多尔衮抱屈吗?看来我把你宠得太过,让你分不清天高地厚了。苏茉儿,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为多尔衮委屈!小玉儿堂堂十四福晋,我都能让她备受冷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拿多尔衮说嘴!” “格格恕罪,奴才该死!”大玉儿的言语中的轻蔑和鄙薄让苏茉儿顷刻脸色一片惨白,一惊之下苏茉儿的脑子也瞬间清明起来,当即扑通一声跪下请罪道:“是奴才妄言失了分寸,但也是为了格格和十四爷好,还望格格责罚!” “哼!你以为你对多尔衮的心思我看不出来?”冷笑一声,见苏茉儿还不死心的解释,早就因皇太极的冷落和诸多宫妃的疏远倍感人情冷暖、世事无常的大玉儿一下子将一肚子怒火倾斜而出,“你以为我和多尔衮有缘无分,你就能有机会乘虚而入不成?不过是个奴才秧子,也敢肖想多尔衮,你也配!” “奴才万死!”大玉儿的话字字诛心,刺得苏茉儿简直体无完肤,她耳根滚烫,强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摇摇欲坠的跪倒在地,身子止不住的轻颤着,心中一片刺骨的冰冷。“所谓的姐妹情深,到头来也抵不过主仆身份的差异,苏茉儿啊苏茉儿,你真是被两句虚话蒙了心,蠢到家了,活该今日犯下大错遭此大劫!” “谷鲁,进来服侍。”大玉儿也不管苏茉儿如何羞愧难耐,如何悔不当初,兀自叫了侍女进来梳妆,任由苏茉儿一直跪在清晨仍带着寒意的地上。 许久,待大玉儿梳妆打扮完毕,苏茉儿早已跪得腿脚酸麻,两鬓尽是冷汗,大玉儿这才挥退谷鲁,亲自扶了苏茉儿起身,语重心长的和颜道:“苏茉儿,你也别怨我罚你,这儿到底不比科尔沁,如今在这深宫之中,人人都是战战兢兢,那怕踏错了一步,那也将万劫不复。你心思单纯,不明白这其中的艰险,我之前一直护着你,那时我荣宠后|宫有这个能力,可现在我自身难保,你若还是以前万事不经心的性子,只怕,只怕有个万一出了岔子,我这个失宠的侧妃娘娘也是护不住的呀!我不是变了,更不是不把你当亲姐妹看待,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你若是因此怪我怨我恨我,我的心都会碎的,你懂吗,苏茉儿?” “有劳格格爱惜,苏茉儿怎敢心生埋怨!”苏茉儿闻言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满眼含泪道:“格格,苏茉儿错了,惹格格生气伤心,都是苏茉儿的不是,以后,苏茉儿一定改,一定不再让格格费心!” “你明白就好。”大玉儿扶起苏茉儿,亲热的拉着苏茉儿的手,褪下自己手上的金镯子套到苏茉儿手上,温声道:“这个镯子你拿着,我知道你平日里不爱这些金银首饰,可到底是个女孩子,身上太素净了也不好。好好带着,不许推辞。” “这······”苏茉儿看着手腕上被硬套上的金镯子,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忙勉强笑道:“谢格格赏赐,那苏茉儿就不客气啦!” “你这小丫头,好了好了,都听你的,我们出去走走,好久没去看看姑姑了,我们去清宁宫坐坐。”见恩威并施拿住了苏茉儿,大玉儿满意的笑了笑,顺着苏茉儿之前的提议道。 清宁宫中,哲哲慵懒的斜靠在炕上,满面笑容的轻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和一旁侍候的心腹阿尔其闲聊道:“也亏了大玉儿的失宠,如今宫中众人的眼睛都盯着她呢,这才让我得了便宜,要不然我反应这么厉害,有了身孕的事情早就暴露了,还能到现在各个宫里都没察觉出来。这调皮的孩子啊,真不让额娘我省心!” “娘娘放心,小阿哥是个男孩子,自然闹腾些,等长大了知事了,就知道心疼额娘了。”阿尔其宽慰哲哲道。 “是啊,不过男孩子活泼点也好,我遭罪不要紧,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我再难受都没什么。”哲哲慈爱的抚摸着肚子,眼睛里尽是深情和期盼。 “娘娘一旁慈母之心,小阿哥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阿尔其恭维道。 “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别的我什么都不求了。”哲哲目光温柔,脱去了平日里的锐利和冷漠,轻声道:“罢了,看着大玉儿有心为我送来助眠药草的份上,过两日我且跟皇太极提上一句,帮她一把算为小阿哥积德,也算是让她为我继续吸引这宫中众人的视线吧。” “娘娘宽厚仁德,大玉儿侧妃也算是有福了。”阿尔其起身调整了一下哲哲身后的靠垫,顺着哲哲的意思回道。 “海兰珠这么一来,大玉儿也真算是倒霉了。也罢,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要帮衬大玉儿,我就彻底帮她打发了海兰珠吧。”哲哲思量了一番,和阿尔其商量道:“你觉得济尔哈朗怎么样?虽然最高只能当个侧室,可海兰珠到底是嫁过人,再说济尔哈朗这段时间颇受皇太极宠信,手中还掌握着阿敏留下的镶蓝旗,可谓是大权在握,配上海兰珠那绝对绰绰有余。再说,济尔哈朗一向和娜木钟走的紧,若是成了海兰珠的丈夫,不说偏向我,总不会再倒向她娜木钟帮衬她吧。” “格格英明。”阿尔其想了想,点头回答道:“海兰珠格格也算是个苦命人,年纪轻轻就遭此大罪,好在有格格您怜惜,让她许个好人家,不仅少了草原上的风吹雨打,能留在盛京享受锦衣玉食不说,还在您看护下,想必有您这个大妃娘娘照顾,纵然海兰珠格格胆子小性子软,那些个权贵命妇们也不敢轻慢海兰珠格格。如此安排,对海兰珠格格来说是再好不过了。” “就你嘴甜。”阿尔其的话说到了哲哲心里,对于海兰珠这个没有什么危险又能用得上的侄女,哲哲还是很愿意照顾一番的。况且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心心念念的儿子,哲哲那一颗在后|宫中磋磨了无比冷厉的心也渐渐柔软下来,在不妨碍自己的前提下,如今的她,还是很愿意做一些助人也利己的事情,算是为自己的儿子积福吧。 “格格,您······”阿尔其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门外侍女高声求见打断。 “大妃娘娘,奴才珍哥有要事禀告。”侍女珍哥隔着门帘高声启禀道。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也不怕打扰了大妃娘娘歇息?”见哲哲皱眉,阿尔其起身将珍哥让了进来,低声训斥道。 “大妃娘娘恕罪,奴才确有要事禀告。”珍哥一脸急切,一进门就跪下道:“二贝勒,不,罪人阿敏暴毙了!” “什么?” “什么!” 珍哥的话一出口,直惊得哲哲和阿尔其面露惊色,主仆俩对视一眼,哲哲深吸了一口气,叫了起:“珍哥你起来回话。” “谢大妃娘娘。” 阿尔其见状连忙问道:“珍哥,你确定?罪人阿敏才四十多岁,一向弓马娴熟身强力壮,怎么会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毙了?” “是真的,”珍哥是十分确定,言道:“消息是从朝堂上传来的,岂能有假?至于原因,奴才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三贝勒莽古尔泰等人在朝中痛哭,说定是十四贝勒多尔衮在牢中刑狱所致,还闹着要向大汗讨个公道呢!” “哦,那大汗如何处置?”哲哲眯了眯眼睛,起身坐直,问道。 “大汗驳斥了三贝勒等人,只说阿敏已为罪人,现因病过世,念在身为宗室,曾经也为大金国立下过功劳,特命十一贝子巴布海主持治丧。”珍哥把打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只是三贝勒等人哪里肯罢休,非闹着要个说法,还嫌弃十一贝子身份低微,不同意由十一贝子主持治丧,这会子正在大殿上吵得天翻地覆呢!” 珍哥这边正向哲哲报告崇政殿的情况,哪想到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崇政殿上竟然又出了一件惊天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明天还要开庭,去睡了,评论明天晚上再一一回复大家。 抱歉之前一直断更,工作实在太忙了,培训才结束就被拉去巡逻,囧rz,一群文职在火车站反恐,这么搞笑的事情就真的发生我身上了!不多说了,从现在起恢复更新,希望还没有抛弃我的亲亲们多多留言,o(n_n)o谢谢~~ 第122章 闻噩耗欲讨公道借酒意御前露刃 崇政殿上,莽古尔泰咄咄逼人的质问和多尔衮理直气壮的辩解让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与此同时,皇太极的偏袒和代善的沉默则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把冲突推上了最高|潮。双方的争执愈演愈烈,似乎就连崇政殿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乱局一触即发! 多尔衮毕竟是努|尔|哈赤亲自培养过的继承人,比起头脑简单、大事从来都由阿敏拿主意的莽古尔泰,他睿智、好学、头脑灵活、年轻能够接受新鲜事物、能言善辩又早有准备,即使是对上师出有名的莽古尔泰,也丝毫不落下风,不出片刻便将其逼得哑口无言。 本就是个嘴拙舌笨的粗人,明明占着理却被多尔衮三言两语绕的说不出话,莽古尔泰哪能善罢甘休?心里憋着一股火,胸口又新添一口气,回想起自己和阿敏兄弟两人一起喝酒、一起打仗、一起在偏心眼的努|尔|哈赤手下讨生活的日子,莽古尔泰根本无法接受阿敏已死的事实,更何况据他安插在正白旗的手下回报,他的阿敏哥哥,那个驰骋沙场、一世英名的铁血汉子,最终、最终竟然是死于自杀!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莽古尔泰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呆若木鸡的他怔怔地挥退了手下,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之前几乎从不踏足的书房里,喝光了他府中酒窖所有的烈酒。整坛整坛的好酒被仰头喝光,“自杀?自杀!竟然会自杀!”莽古尔泰喃喃的低声念叨着,抓着酒坛的手上青筋爆出、骨节分外凸显。忽然,莽古尔泰大惊失色,呛得连连咳嗽,他似乎这才意识到了阿敏就这么一了百了的去了,那个曾经一直帮扶他的兄长自己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世上从此再也没有人会挡在他莽古尔泰护着他了! 醇香的美酒喝进嘴里却苦涩的令人作呕,伤心欲绝的莽古尔泰悔恨的痛哭流涕,他悲愤地嘶吼着:“为什么,阿敏哥哥,为什么你会自杀!你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啊?你是那样的汉子,怎么会选择这样的路?你怎么能选这样的路啊!这是不归的绝路呀!怎么会?我不信,我不信!阿敏哥哥……” 莽古尔泰大口地灌着酒,粗野的动作将桌椅板凳、甚至身后的书架上都溅上了酒迹,满屋子都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就更不要提他身上了,几番下来,前襟早就湿了个透。 兴许是喝得太多了,醉醺醺的莽古尔泰猛然间醍醐灌顶一般想到了一种最接近真相的可能。他头脑猛地一个激灵,惊得瞬间清醒过来,仔细稍加琢磨,直气得牙关紧咬,双手微颤。半晌,莽古尔泰忽然将怀中紧抱着酒坛子狠狠的掷在地下,声线颤抖的喃喃自语道:“阿敏哥哥,难道,难道他们竟然将你折磨得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所以,所以你才会、才会、才会选择······” “畜生!”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顿觉自己猜到了真相的莽古尔泰气急败坏的狂啸着,如同发了疯一般歇斯底里。“多尔衮,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阿敏哥哥怎么早没弄死你!还有你皇太极,你才是罪魁祸首!要没有你的默许,一个小小的多尔衮又怎么能有机会折磨羞辱阿敏哥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过河拆桥、毫无信义!若不是阿敏哥哥的支持,你哪能坐上大汗的位置,论长有代善,论身份地位我莽古尔泰身为嫡子也有机会,论父汗的心思那是多尔衮,你不过一副伪善的面孔,若不是我和阿敏哥哥力挺,又如何敢称贤自居、借此上位?你且等着,我莽古尔泰也不是软柿子,定要为阿敏哥哥讨个公道,要你皇太极好看!” 发泄过后,莽古尔泰也不顾入夜已久,当下就差人唤来心腹手下商量,直至天亮便径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丝毫不管满身酒气就怒气冲冲的动身入宫,准备在崇政殿上找多尔衮和皇太极的麻烦。 谁知嘴拙舌笨的莽古尔泰根本就不是多尔衮的对手,本就心有偏私皇太极趁此机会,假惺惺的安抚了几句,就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借着莽古尔泰被多尔衮堵得说不出话,先在一众亲贵朝臣面前将阿敏的死盖棺定论。 莽古尔泰是不聪明,可他也不傻,虽然一时半会儿辩不过多尔衮的花言巧语,可他也知道不能就让皇太极这么草草的给阿敏的死下结论。情急之下,又气又恼的莽古尔泰早已被心中的仇恨支配,他当即便舍弃了多尔衮,大步上前,走到皇太极面前嚷道:“阿敏哥哥不能白死,大汗,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如果你今天一意孤行要包庇多尔衮,那也要看看正蓝、镶蓝两旗的勇士们答不答应!” 此言一出,原本因为多尔衮和莽古尔泰的争辩还有些喧闹的崇政殿刹那间鸦雀无声,震惊于莽古尔泰的胆大妄为,也胆怯于皇太极愈加铁青的脸色,大家越发屏住呼吸起来,生怕弄出什么声响触犯了这两位的眉头小命不保。正因如此,崇政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越发显露出皇太极粗重的呼吸声。 皇太极面色阴郁,语气冰冷的质问道:“三贝勒何出此言,难不成是想拿正蓝、镶蓝两旗来威逼本汗?哼,你不要忘了,本汗才是八旗之主、大金国的汗王!” “大汗息怒!”莽古尔泰的一句话,不但将他自己摆在了皇太极的对立面,连刚刚接手镶蓝旗、正努力向皇太极投诚的济尔哈朗也捎带着黑了一把。济尔哈朗本就因为自己是舒尔哈齐幼子、阿敏亲弟而身份特殊、位置尴尬,这下又被莽古尔泰推在了风口浪尖上,弄得进退两难起来。 深知皇太极这位汗王的脾气秉性,济尔哈朗实在不敢打墙头草的主意,只得立刻表明立场以示他的忠心,他咬咬牙言道:“三贝勒此言差矣,镶蓝旗是大金的八旗,更是汗王的手下,大汗所令莫不遵从?若是有哪个敢有贰话,用不着大汗追究,我这个当旗主的就先处决了他,再向大汗请罪!” “你,你这叛徒!小人!畜生······”济尔哈朗向皇太极效忠的话让莽古尔泰简直气炸了肺,他实在想象不到,身为阿敏的亲弟,竟然为了权势利益,在亲哥哥含冤惨死、尸骨未寒之际这般迫不及待的向杀兄仇人献媚,甚至不惜踩着亲生兄长向上爬。“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是皇太极利用的一条狗,等他收拾完阿敏哥哥的老部下,你这个镶蓝旗的旗主也就到头了!呸,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你少说两句吧!”见莽古尔泰越说越过,殿内的气氛也越来越僵,心知皇太极对莽古尔泰的容忍也即将达到极限,代善可不希望莽古尔泰的愚蠢再引起朝野的动荡,毕竟有这个同为大贝勒的挡箭牌在前面,他也能更安全些。 怀着这样的私心,再加上在场除了自己也确实再无其他人适合出面,代善只得顶着这一触即发的火药味站出来拉住莽古尔泰劝道:“我看你是马尿灌过了,满嘴胡咧咧!再是自家兄弟私下里不在意,在朝堂上也得有个该有的样子。大汗就是大汗,你的尊敬呢?”说着,还不忘对皇太极陪笑道:“大汗,五弟他喝多了,阿敏的死毕竟对他打击很大,都是自家兄弟,莽古尔泰他一向口无遮拦惯了,你就饶恕他这不敬之罪吧!莽古尔泰。还不赶快住嘴,我看你是黄汤迷了心窍,赶紧下去醒醒酒。” 闻言,皇太极面色稍缓,正准备就着台阶下,顺势放过莽古尔泰一马,毕竟现在还不到收拾正蓝旗的时候,阿敏死得突然,他还得提防阿敏的死忠余部和其他暗处的魑魅魍魉趁势生乱。 可谁知莽古尔泰却并不识相,一把掀掉代善拉着他胳膊的手,又向前逼近两步嚷道:“我没喝醉,老子清醒的很!代善,你少在这里和稀泥,我尊他是大汗,可你看看他现在哪里有大汗的样子?纵弟行凶、逼死兄长、排除异己、不尊父命、打压老臣······先汗定下的国策他置若罔闻,重于那些没骨头的南蛮子,反倒把自己的叔伯兄弟闲置一旁,夺了老臣们手中的牛录拿去笼络毛都没长齐的小辈,不就是为了他屁股底下的汗位么?” “莽古尔泰,你······”一边是不识好人心只会犯浑的莽古尔泰,一边是脸色愈加铁青的皇太极,代善再也不想趟这滩浑水了,他一挥衣袖,满面怒气的回身坐下,不再搭理莽古尔泰。 “皇太极,你以为你逼死了身为辅政大臣的阿敏哥哥,就能独掌朝政!你别忘了,我莽古尔泰和代善也一样是大贝勒,‘诸王议政、四大贝勒并坐’那是先汗亲定下来的,由不得你一手遮天!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弄死我和代善!”莽古尔泰酒意上头,借着胸中的怒火,不管不顾的嚷道。 “你,你······”皇太极闻言一瞬间涨红了脸,他目光阴冷,胸口不住的起伏着,拳头紧握,怒斥道:“胡说八道,简直不可理喻!” 强压着怒气,皇太极不打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再跟个醉汉多费唇舌。“莽古尔泰如今完全没了理智,多说无益,若是任其发展下去反而不好控制局势走向,倒不如先将事情撂下搁置,等过了这节骨眼再追究也不迟。”这样一想,皇太极也不跟莽古尔泰纠缠,冷哼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不能走!”见皇太极要走,急红了眼的莽古尔泰冲上前将其拦下,一手抓住皇太极的胳膊,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这是心虚了?今天你不说个明白,就不准走!” “你想干什么!”反手捏住莽古尔泰的手腕,动了肝火的皇太极大声喝问道:“莽古尔泰,你这是要造、反、吗?” “哼哼,好大的罪名啊!”莽古尔泰从鼻腔里喷出一股气,胳膊一挥挣脱开皇太极的桎梏,恶狠狠地瞪了皇太极半晌,这才一字一顿的恨声质问道:“皇太极!你整死了阿敏,如今这是又准备要来对付我了吗? ” 莽古尔泰双目怒视皇太极,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不觉地将手按上了刀柄。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连努|尔|哈|赤现在都要屏蔽了?这个口口的世界······ 第123章 危局下众人盘算抉择误兄弟离心 本就是处在风口浪尖上,莽古尔泰的小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览无遗,崇政殿内的众人震惊之余,见此情形心中也各自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莽古尔泰怒火冲天,早已不管轻重,一心只想着找皇太极讨一个说法,是为屈辱死去的阿敏哥哥要一份公道,更是为自己今后的处境挣一把!本就不是个聪明的,被多尔衮一番巧言驳倒,话顶话之下早就火冒三丈的莽古尔泰也没有耐心在跟皇太极论理,自以为看透皇太极的狠戾和凉薄,他再也不相信皇太极虚伪的承诺了!借着阿敏的事,莽古尔泰也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在下意识摸到腰间刀柄的时候,莽古尔泰刹那间意识到:“自己要的东西只能自己去争取,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沿袭了人生一贯的做法,在皇太极仿佛淬毒的眼神之下,莽古尔泰非得没有将手从腰刀的刀柄上拿开,反而一把攥住皇太极的领口,面目狰狞的抓住刀柄,将手握的更紧。 莽古尔泰出人意料的动作着实让皇太极的心咯噔的一下,根本想不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手下败将竟然能够在崇政殿上公然威胁到自己的安危。莽古尔泰眼中的坚定和孤注一掷,让直面莽古尔泰的皇太极心中大惊,眼见着莽古尔泰从下意识的举动变成了有意为之,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皇太极就像被现实抽了一个耳光,他一动不动的维持着欲走的姿势,面上仍不改色,只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冰冷和怨毒,让人不寒而栗。他一面维持着自己的高傲,这是作为大金汗王的尊严,一面又丝毫不敢有任何异动,生怕激怒了暴怒中的莽古尔泰。皇太极深知,一旦莽古尔泰动手,无论结果,今日这崇政殿、不、甚至是盛京城只怕就要染血了!而他,现在还没有做好让大贝勒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退出崇政殿、甚至大金政治舞台的万全准备!他是很想独掌大金,让南面并坐、大贝勒议政成为历史,但那不是现在,这个他还没有抓住代善把柄、大权在握、做好兵不血刃准备的现在。因此大金这时候,不能乱!莽古尔泰这时候,也不能反!思及这些,眼前的危机让倍感压力的皇太极顿时背后冷汗淋漓,哪怕他面不改色也不能阻止手心早已黏腻的汗水。 代善面上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心里却飞快的盘算起利弊来。莽古尔泰的举动的确下了他一大跳,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以莽古尔泰的个性,目前这情况是劝不下了,一旦他下决心动手,那就是对皇太极最大的打击。不提汗王的声誉和威望会受到怎样的非议,单就说莽古尔泰动刀这一节,无论皇太极生死,莽古尔泰都会成为弑君的罪人,从此在大金就再也不具有争权夺势的资格,而他手下的正蓝旗分崩离析定会引起大乱。一旦时局不稳,作为正红旗的旗主、儿子岳托又把持着镶红旗,自己这个大贝勒势必会成为众人争夺拉拢的对象,到时候见机行事,有机会就趁势而上,时机不好就蛰伏起来,怎么看都是稳中有胜的局面。想到这里,代善面上愈加焦急,脚下却丝毫不动,嘴里不轻不重的呵斥着莽古尔泰,一副投鼠忌器的样子,心中却早已打定了顺势而行、浑水摸鱼的决定。 岳托虽然早与父亲不和,但这时候轻举妄动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他毕竟是代善的嫡长子,虽不是荣辱皆系于代善身上,但代善倒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这样的认知,让岳托在留意到代善的举动之后,也选择了作壁上观、静观其变。 济尔哈朗虽说身份特殊,但他之前在众人面前的那一番献媚之举,早已逼得他无从选择,注定他只能跟随皇太极一条道走到黑了。因此他到是别无异心,一心只期望皇太极安然无恙,要不然无论其他任何结果,都是他希望的看到了,毕竟他这般尴尬的位置,在宣誓效忠皇太极、踩着亲哥哥上位之后,短期内是无法再行投靠他人了。只可惜他倒是真心盼着皇太极好,却又受限于局势和不尴不尬的处境,即便是有心也没那个胆量和资格上前去阻拦暴怒的莽古尔泰。 如果说以济尔哈朗为首的保皇党是投鼠忌器、心有余而力不足,代善、岳托等地位特殊又各有心思亲贵们是隔岸观火、浑水摸鱼,那多铎和阿济格这些恨不得将皇太极碎尸万段却又迫于大汗的权势不得不低头臣服于仇人之下的人,现在的局面堪称得上苍天有眼,值得喜大普奔、摆酒三天! 皇太极鬓角越是冷汗淋淋,多铎心中就越是畅快,看着仇人在自己面前的狼狈相,多铎胸口自额娘被逼殉葬之后一直常年压抑的恶气都仿佛消散了些许,虽然有些遗憾能将皇太极逼迫至此的人不是自己,但只要皇太极倒霉,他就像三伏天喝下冰水一般,从里到外都是舒爽!注意到皇太极紧握的拳头和剧烈收缩了一下的瞳孔,多铎满意的呼出一口气,和身边的哥哥阿济格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之后,将目光转回,欣赏够了皇太极故作镇定实则恐慌的表情,多铎将注意力停留在莽古尔泰腰上那尚未出鞘的宝刀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那嗜血的神情似乎是舔过利刃在品尝仇敌那美味的鲜血一般。 阿济格的手甚至激动的微微颤抖,他一直知道自己能力不足,额娘的大仇只能依靠英明睿智的弟弟多尔衮来报,他也明白以皇太极的权势,要报弑母之恨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在心里,身为人子,这仇恨就如同跗骨之蛆,让他无法安生!午夜梦回,阿济格不是没有后悔过当初的决定,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当初听信了塔娜的话,选择跟多铎一起放手一搏,那额娘是不是就不会死?现在的大金汗王如果是他的亲弟弟,他是不是就不用活得如此小心翼翼?而现在,苍天开眼,皇太极的命就只系于莽古尔泰的一念之间,他不用再深埋于仇恨,不用再悔恨自己的无能,更不用再质疑当初的选择!他是个粗人,他不懂这件事之后的政治意味,也不想懂,他只想眼看着仇人毙命当场,血债血偿!这样想着,他死死的盯住莽古尔泰,双眼瞪得浑圆,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可怜皇太极一世枭雄,手下有了忠心却没有相应的胆识和能力,有能耐的属下又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一旁仇人还在虎视眈眈,就连亲生儿子都在权势这个让人欲罢不能的毒药下迟疑了,这不得不说是皇太极的失败,又或者是权势对人性最大的讽刺。 本应是最不该多想的人,可这一刻豪格却犹豫了。对权力的渴望、对自己命运的不甘、对生父偏颇忽视的不满······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了。如果没有皇太极在前面挡着,他是不是能够摸到大金的权柄?是不是能够从此掌握自己的命运?是不是就能向所有人尤其是皇太极本人证明的他的忽视、偏心统统都大错特错了?他毕竟是大汗的长子,军功卓著、才能出众,一旦大汗有个闪失,那个可能就离他只有一步之遥了!“长生天从来对你不公平,这次老天爷给了你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它从眼前溜走吗?”豪格的心在胸膛中剧烈的跳动着,他不停的在内心告诉自己:“你没有错,你只是太需要一个机会了,对,你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证明自己的机会!” 大权在握,却孤立无援,这就是皇太极的真实写照。殿中众人各有算盘,或幸灾乐祸、或作壁上观、或投鼠忌器、又或者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之没人敢妄动,谁都明白,这个出头鸟一旦做不好,换不来功名利禄,弄不好可是抄家灭族的祸事。就这样,崇政殿的局势一时间僵持起来。 与众人面上露出的紧张、担忧、喷怒、忐忑等神情不同,多尔衮的模样则狰狞的多,只见他面容扭曲,一看就知在脑海中进行着复杂激烈的挣扎,与阿济格的一心复仇和多铎的快意不同,多尔衮能想到的更多。他是个聪明人,在看到皇太极的困境之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像自家兄弟多铎和阿济格那样自以为大仇得报,而是权衡着皇太极此刻出事与否对他多尔衮个人的利弊。在大家都或各自盘算、或目不转睛的死盯着皇太极和莽古尔泰的时候,多尔衮则在观察殿中众人的表情与反应,他突然意识到静观其变的人太多了,没有人敢有动作,这可能就是他的机遇,一个靠近皇太极,给皇太极释放善意、让皇太极放下提防、使自己迅速打入皇太极权力核心的机遇!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曾经因为瞻前顾后失去过生命中最重要的额娘、玉儿甚至汗位的多尔衮,这次下决心豪赌一把! 多尔衮咬牙将心一狠,快步向皇太极和莽古尔泰走了过去。 多尔衮的举动顿时让崇政殿内胶着的局势起了变化,没有料到他会有这番动作,不提其他人,就连皇太极和莽古尔泰一时间也诧异的扭过头来。多尔衮在众人的注视下,顶着阿济格和多铎震惊的眼神,扑上去横在皇太极和莽古尔泰中间,抱住莽古尔泰挟制皇太极的胳膊,大声训斥道:“五哥,你疯了!” 莽古尔泰完全没料到多尔衮会有如此举动,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拦了个正着,他愤怒地推开多尔衮大声喊道:“滚开!你是个什么东西,这是我跟皇太极的事,没你插嘴的份儿!等我问清楚了皇太极,再来收拾你!” 多尔衮冷笑一声,指责莽古尔泰道:“罪人阿敏罪有应得,难道你也想步他后尘吗?五哥,你放清醒点,想想清楚,免得后悔莫及! 多尔衮的话一脚踩到莽古尔泰的死穴,莽古尔泰顿时狂化:“后悔?老子现在就后悔的很!我后悔我没有救阿敏,以至今天任人宰割!我后悔我妇人之仁,当初没和阿敏一起斩草除根弄死你!我后悔我瞎了眼,扶了皇太极这个白眼狼上位!我豁出去了!谁要欺负我,我的宝刀绝不答应! 莽古尔泰说着,神情愈加悲愤,猛然将刀拔出了五寸。 皇太极闻言心中大惊,但面色不改,只是对待莽古尔泰的眼神,却冰冷的像在看一个死人。 见莽古尔泰露刃,多尔衮大惊失色,一边怒吼着不可无礼,一边奋力从莽古尔泰手上抢起宝刀来。 “畜|生尔敢!”怒不可遏的莽古尔泰那肯,顿时和多尔衮争抢起来,两人直接在崇政殿上扑跌扭打起来。 多尔衮拼命想夺下莽古尔泰手上的刀,莽古尔泰的满腔怒火也统统发泄在多尔衮身上,两人下手毫不留情,一眨眼就都挂了彩。 豪格见状立刻上前将皇太极挡在身后,与多尔衮和莽古尔泰隔离开来。 情况急转直下,众人见此情形直惊得面面相觑,犹豫着不敢上前。 见皇太极脱险,代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看向多尔衮的眼光中也多了一丝愤恨,他连忙呵斥道:“你们做什么!兄弟之间自相残杀?还不快起来!像什么样子!”说罢,转头看向皇太极。 皇太极推开豪格,也不看地上扭打在一起的多尔衮和莽古尔泰,只是对着代善冷笑不止。 代善有些心虚,随即恼怒的对殿内的侍卫吼道:“来人,给我把他们俩分开!崇政殿上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众侍卫得令连忙上前拉开他们,多尔衮和莽古尔泰两人喘着气,彼此仍着怒视对方。 多尔衮看了冷笑的皇太极一眼,心领神会的对代善气鼓鼓地告状道:“二哥,莽古尔泰多御前露刃,该当何罪?” 莽古尔泰被三四个侍卫制住闻言骂道:“多尔衮,你不是人,认贼为兄,枉为人子,不得好死!” 代善看了皇太极一眼,心中一颤,回头对莽古尔泰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把莽古尔泰压下去,等候大汗处置!” 代善说完,又对皇太极道:“大汗,莽古尔泰好酒贪杯,八成是灌了黄汤,又醉得糊涂了!不过这次实在过分,我先把他压下去醒醒酒,等这混账酒醒了再做处置如何?” “代善,你个老糊涂,你今日帮着皇太极对付我,明天他也会这么对付你的,你看看阿敏,再看看我!哈哈,代善,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被侍卫拖走的莽古尔泰听到代善的话,不甘的喝骂道:“代善,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皇太极撇了代善一眼,冷冷说道:“既然代善哥哥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 多尔衮顶着青肿的脸,转头斥责侍卫道:“看见三贝勒露刃犯驾,你们为什么不赶紧拔刀挡在汗王身前?身为侍卫,竟然不知所措、袖手旁观!这般不中用,大汗要你们在身边有何用处!” 众侍卫低头不语,无人胆敢答话,半晌,侍卫长才嗫嚅道:“三贝勒他,他,他是大汗的兄弟,我们不敢······” “住口!你们只晓得大汗跟三贝勒是兄弟,难道不晓得,他们也是君臣吗?”多尔衮怒斥道。 代善闻言一怔,心下一紧,震惊地望向多尔衮。 “古人说:操刀必割,执斧必伐。三贝勒露刃的目的难道你们不明白吗,怎么敢坐视不动?”多尔衮继续训斥道。 劫后余生的皇太极既惊讶又感动,他心中对多尔衮暗暗点头,着实满意极了,不由得夸赞道:“十四弟果然聪慧过人,是咱们爱新觉罗的麒麟儿!” 沉浸在博得皇太极信任喜悦中的多尔衮没有发现,崇政殿中的众人,看他的眼神晦暗起来,而来自他亲兄弟眼中的愤恨和失望,是他没有料到也不能承受得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jj抽了,爪机发上来的,不容易啊! 第124章 知错杂皇太极借外力遭冷遇大玉儿生异心 崇政殿里的故作镇静和面无表情只是皇太极显示于人前的姿态,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又怎么会容得下再三冒犯他的莽古尔泰?崇政殿上的按兵不动,只不过是因为如今大金形势的错综复杂。阿敏蹊跷的死因、莽古尔泰有恃无恐的犯上之举、代善的袖手旁观、侍卫们的心怀顾忌、下属的心思各异······所有的一切都让皇太极愈加感觉到自己的外强中干。身为大金国的汗王,手握权柄至今,他从未如此明确的意识到自己的弱势:他不能像父汗□□哈赤那样凭借个人领导魅力统御下属,有没有足够的资历和威望震慑住八旗,女真从□□哈赤时代流传下来的大贝勒并坐制度又是对他执掌大金最大的阻碍,想要建国称帝、独霸天下,扶持自己的势力和拉拢强劲的外援缺一不可。 想到这些,皇太极停下走向淑德宫的脚步,转身往清宁宫走去。 月夜清辉遍地,听闻皇太极到来,哲哲脸上非但没有喜气,反而紧皱眉头,一边起身一边小声向侍女阿尔其抱怨道:“不是刚刚说大汗从书房直接去了娜木钟那儿吗,怎么突然又来了这儿?我如今正是保胎的时候,巴不得他离远些,本就落不下好处,若是因此再招了娜木钟的眼,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格格,要不您再把大汗推回给娜木钟侧妃?”阿尔其想了想,建议道。 “不行,若是如此娜木钟还以为我怕了她,再说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这个做大妃的岂能示弱于人!”哲哲摇摇头否决了阿尔其的想法,转念道:“还是便宜了大玉儿吧,才说要提携她一把,这正是个好机会,顺便也将娜木钟的怒气转移给大玉儿承受,也好吸引宫中众人的视线,这底下的水越浑,我才越好隐藏。阿尔其你等等就······” “格格英明。”阿尔其恭维道:“奴才这就去准备。” 微笑着看着阿尔其悄悄离开,哲哲故作欢喜的恭迎着皇太极进门了,两个人在炕上坐下闲话。 皇太极斜倚在炕桌上,拿着茶碗一下一下的滤着茶末,几句闲话家常之后,突然试探性的问哲哲道:“听说寨桑把手里的骑兵都交给了吴克善统领,想必你这侄子小小年纪也是个可造之材,看来科尔沁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大汗夸赞了,小孩子家家的,怕是寨桑哥哥溺爱吧。”哲哲闻言一边应付皇太极,一边暗自思量着话中的深意。 “许是英雄出少年呢?”皇太极哈哈一笑,对哲哲道:“上次送海兰珠入京过后,就再也没见过吴克善,不晓得你这侄子又长进了多少。这样吧,你给科尔沁写封信,让各部的青年才俊都带人来,让盛京的亲贵子弟们也看看黄金血脉的风采,省的个个不求上进,丢了祖宗们的脸。” “大汗这是存心考校他们呢,我也就给阿瓦写信去!”哲哲抿嘴一笑,心中已然明白了皇太极的意思,凑趣道:“只怕大汗看惯了咱们女真的英才,看不上我们蒙古的莽汉呢!” “怎么会,这蒙古的将才多多益善,来者不拒!”皇太极意味深长的看着哲哲说道,两个多字说的既重又长。 “大汗您可真是贪心,大金国人才济济还不够您挑的,我们科尔沁好不容易才出几个冒尖的,您都不放过。”哲哲笑着打趣道。 “本汗这可是求才若渴!”皇太极忽而想起了什么,冷笑道:“大金国人才是不少,可他们背后关系错综复杂,哼,我这个大汗,只怕一时半会儿指挥不动呢!” 哲哲闻言心中一震,只得沉思不语。 皇太极本也不需要哲哲回答,兀自说道:“想左右逢源,那是他们的妄想,我会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的!一群老东西企图指手画脚,也要看小鹰长硬了翅膀还愿不愿意听。各家从来不缺年轻的弟兄子侄,等我从当中挑出几个好的栽培出来,哼哼······” 皇太极说着,又对哲哲道:“对了,今个莽古尔泰殿前无礼,亏得十四弟反应快这才没再生事端,事后多尔衮斥责侍卫说的那句话,我听了很是受用。多尔衮都能为我所用,还怕其他人拿捏不住吗?年轻些的兄弟子侄,才是值得我培养的人才!” 哲哲惊讶道:“十四弟说了些什么,竟让大汗这般受用?” “多尔衮说‘你们只晓得大汗跟三贝勒是兄弟,难道不晓得,他们也是君臣吗?’”提起这茬,皇太极很是自得。 “想不到十四弟竟有此心,恭喜大汗!”哲哲面上不显,心中却越加对多尔衮鄙视起来。 两个人正说着闲话,就听到侍女阿尔奇上前通传,只道是大玉儿侧妃在偏殿求见大妃娘娘。 “哎,玉儿这孩子只怕又是来寻我说说话的吧。”哲哲一边叹气,一边暗自偷瞧皇太极的神情。“大汗,夜深了,正巧玉儿也在,您和她便去端仪宫歇着吧!” 皇太极闻言似笑非笑,对哲哲道:“我在你这清宁宫歇的好好的,干什么要走。” 哲哲瞥了皇太极一眼,问道:“大汗这是跟玉儿闹了别扭?” “哦?”皇太极挑了挑眉,“我倒不知道这回事,怎么,她找你抱怨了?” 哲哲摇了摇头,笑道:“我还不了解您嘛,平日里最是娇宠玉儿,恨不得把我们这些人都当成摆设,这些日子却一步都不踏进端仪宫,若不是跟玉儿赌了气,那又是什么?” 皇太极闻言笑道:“哲哲,你这是吃醋了?还是抱怨我平日里独宠大玉儿,冷落了后宫?” “我哪里敢呐,您可是大汗!”哲哲故作害怕,上前握住皇太极的手:“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您是大汗,就饶了哲哲这一回吧!” 皇太极忍俊不禁,故作严肃道:“也罢,就饶了你这一回。” “您饶了我,也饶了玉儿不行吗?”哲哲又道:“玉儿纵有千错万错,还不过是个孩子呢,您多大了,她才多大,一个大男人何必要跟个小女人计较呢?” 皇太极想起娇媚纤弱的海兰珠,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摇摇头对哲哲说:“不,哲哲,你不懂。” “好,我不懂!”哲哲微嗔道:“你和玉儿的事,只有你们自己懂!都是我多事,自己个瞎操心。不过我跟你说,你让吴克善带着族人从科尔沁远道而来,却又这般不给玉儿面子,传出去我这个做姑姑见了侄子可说些什么好啊。” 闻言,皇太极面上浮起一种古怪的笑意,又连忙忍下,这才对哲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有我的打算。你且放心,吴克善也好,科尔沁也罢,到时候说不得喜不胜收呢!” “行了,您是大汗,您说了算,我不问您又在打算什么,玉儿今个碰巧来了,您好歹去看看她也好。” 皇太极摆了摆手:“不必了,她不是来找你的么,你们姑侄俩好好说说话吧,我今个就不留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罢,皇太极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错愕的哲哲和满怀期待却落了个空的大玉儿不提。 这样的冷遇让向来心高气傲的大玉儿如何能忍,尽管哲哲好言相劝,但自尊受损的怨恨却自此深埋在了心底。在外面故作无谓的大玉儿,一回到自己的端仪宫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羞耻,扑倒在床榻上失声痛哭起来。 半晌,大玉儿猛地一抹泪水,咬牙恨声道:“这般奇耻大辱,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也好,你不仁我何必讲什么义?我大玉儿绝不会坐以待毙,咱们走着瞧!”随即便扬声唤了苏茉儿来。 大玉儿眼角带泪,不等苏茉儿见礼便一把拉住苏茉儿的手,微颤的声音中满满歉意:“好妹妹,还是你看得明白,我,我,落到今天这般地步,都是我该得的。” “格格这是说的哪里话?”苏茉儿忙安慰大玉儿道:“快快放宽心,大汗想必另有急事,过些日子必定······” “你别骗我了,”大玉儿打断苏茉儿,留着泪呜咽道:“我就是傻,被皇太极的虚情假意眯了眼,反倒忽略了多尔衮的一片真心,如今这般,也,也是我的报应!” “格格多心了,长生天在上,像您这样的人,会有好报的,快别多想。”在这个话题上吃过亏的苏茉儿不敢多言,只得避重就轻道。 “你还是生我的气了是不是?”晶莹的泪珠在大玉儿绝美的脸庞上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砸在两人交叠的双手上,直弄的苏茉儿的心也跟着湿漉漉了起来。“都是我的错,苏茉儿,你怪我、怨我都是应该的,只是,多尔衮他,我的错不能连累了多尔衮。” “十四爷?”本就被大玉儿难得的示弱软了心,乍一下又听到与多尔衮有关,苏茉儿彻底心甘情愿的进了套。 “多尔衮现在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危机重重,他的情意我没法回报,只能想方设法帮他一帮。”大玉儿握紧苏茉儿的手,恳求道:“苏茉儿,你会帮我的是不是?为了多尔衮好!” “只要格格吩咐,奴才誓死效命。”苏茉儿看向大玉儿的眼睛,缓缓说道:“只是格格说差了,奴才希望十四爷好,却不敢高攀。格格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格格好!” “苏茉儿,你这就是和我生分了,什么主子奴才的,我一向拿你当亲妹妹看待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大玉儿的心也放松了大半,她佯装生气,“且你等你回来我在收拾你!你现在快去找多尔衮如此这般······” 听着大玉儿的话,苏茉儿原本平静的神情也不断变化,甚至时不时因为紧张不自觉的咬住下唇,待大玉儿说完,苏茉儿握紧的拳头才松开来,瞪大眼睛道:“不至于这般严重吧,那十四爷岂不是危机重重?还是格格你有主意,我这就去找十四爷,一定将你的意思完完整整传达到!” 说罢,苏茉儿就连忙福身告退,匆匆向多尔衮府中赶去。 此时的十四贝勒府邸,却正闹得天翻地覆。 多尔衮的权宜之计是小玉儿无法理解的,对直性子的小玉儿来说,这般软骨头的谄媚之举根本不是自己心目中的良人能够做得出的!因此,当皇太极的赏赐一件一件到达十四贝勒府时,作为女主人的小玉儿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阴沉的吓人。冷冷的吩咐下人将皇太极的赏赐收到库房,扭头看到多尔衮那喜气洋洋的样子,小玉儿心中顿时火起。本就不是个藏得住话的性子,心中又憋着气,小玉儿这会儿怎么看多尔衮怎么不顺眼,话中句句自然带刺。正满腹自得的多尔衮哪里容得下这个,夫妻二人大吵一架又闹得不欢而散。 第125章 情难自已却遭辱姐弟密谋鸿门宴 满心苦闷的多尔衮独自一人待在府中马厩里,一边喝酒一边刷马,也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空酒坛四下散落,千金难买的美酒就这样被当做白水般豪饮。 多尔衮神情漠然,微醺的感觉终究没能盖过心中的千头万绪,他机械的刷马喝酒,如同在完成一项指定的任务,他必须自虐般的让自己忙碌起来,否则内心的空洞就会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一双葇荑将他从这种无意识的重复中拉回现实。 “苏茉尔,你怎么来了!是玉儿有什么事吗?”多尔衮着急的问道。 “格格很好,”苏茉儿闻言心中一阵酸涩,她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倒是十四爷您,只怕不好呢。” 多尔衮自嘲一笑,“我?我有什么不好的,大汗器重我,两白旗的将士们拥护我,在朝会上我又立了大功,还有什么可不好的?” 见多尔衮一副颓废的样子,苏茉儿心中满是疼惜,她情不自禁的上前握住多尔衮的手,微颤着声音说道:“十四爷,您别再说了,别人不懂您,我苏茉儿也是理解您的。小玉儿格格总是跟您过不去,十二爷不能为您分忧解难,就连十五爷也不能体谅您的苦心,您的苦衷不能向人倾诉,但是您的抱负、您的委屈苏茉儿都懂。纵然世间千夫所指,我苏茉儿一直都在您身后,只要您愿意回头,我就在最近的地方守着您,等着您,盼着您!” 多尔衮闻言心中一震,他深深的凝视着苏茉儿,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到眼前的女子一般,不再是符号化的大玉儿侍女,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一个深爱着他、处处为他着想、娇俏可人的女人! 许是真情所致,许是酒精作祟,多尔衮心头一热,伸手揽住苏茉儿的细腰,对着这个真心爱恋着他的女子深深的吻了下去。压抑了太久的情感一下子喷涌而出,再加上酒精的催化,那一刻心在荡|漾、爱在涌|动,情再|难|耐······ 激|情|中的苏茉儿咬紧嘴唇,让支|离|破|碎的呜|咽停留在喉头,她仰起头看向一望无垠的蓝天,眼角沁出感激的泪水武道禁书全文阅读。她从来没有向这一刻般虔诚的感恩,感谢长生天的恩赐。然而,她的幸福是那么短暂,短暂到让她猝不及防。她的良人,她的天神,她的十四爷,在和她的意|乱|情|迷|中,竟然唤了大玉儿的名字! 苏茉儿瞬间惨白了脸色,她望向丝毫没有发觉出异样的多尔衮,突然觉得恶心,她要的从来就不多,但在她卑微的爱情中却也容不下这样的羞辱!而这样的羞辱,是她的主子,她一心一意服侍的格格,她视若生命的姐妹带给她的。果然,终究是她奢望的太多,自作孽了吧。 云|雨过后,苏茉儿沉默着替多尔衮穿好衣衫,多尔衮怀着愧意的抚摸着苏茉儿的脸颊,低声道:“委屈你了,照理说我该给你个名分,但玉儿在宫里步步维艰,实在少不得你这样蕙质兰心的人帮衬。苏茉儿,你且安心陪着玉儿,等我大业有成,将来定不负你!” 苏茉儿闻言挽发的手一顿,立刻回道:“贝勒爷您不必说了,奴才本就是格格的人,服侍格格是本分,哪能说什么委屈?承蒙贝勒爷怜惜,奴才已知足了,哪敢再奢望什么?只要贝勒爷还能记得奴才,奴才死不足惜!” 多尔衮怜爱地将苏茉儿搂进怀中,笑道:“小傻瓜!你今天来可是玉儿有什么交代吗?” 苏茉儿倚在多尔衮肩头,鼻尖满满的充斥着心上人的味道,心中却一片冰冷,她按捺住胸中的酸涩,真诚规劝道:“格格说,您如今看似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危机重重,三贝勒的倒台虽然早已注定,但其部众党羽未必会善罢甘休。莽古尔泰和三公主莽古济、十贝勒德格类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弟,三公主莽古济的额驸琐诺木是蒙古傲汉部的贝勒,他们姐弟关系一向很好,又都是手握重权的人物,保不住就会为莽古尔泰出头。而且十二爷阿济格愚鲁懒散,十五爷多铎更是被宠坏了,您这次的作为只怕得不到他们的理解。但是大汗对你们兄弟已经特别优容,特别是十四爷你,大汗对你寄望很深,你可不要自误。这样的局面虽然艰难,但却来之不易,您一定要撑住了,才能更进一步。” 多尔衮点头道:“你回去告诉玉儿,我知道了。” 苏茉尔留恋的看着多尔衮,再三嘱咐道:“爷,记住我们格格的话,撑住了,要上进!要谨慎!” 多尔衮松开苏茉儿,吩咐道:“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出宫不易,快些回去吧,玉儿一定在等着你呢。你告诉她,我都知道,她也多保重,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苏茉儿点头称是,深深望了多尔衮一眼,像是要把这个深爱的男人刻在脑海中一般,这才匆匆离去。 多尔衮看着苏茉儿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突觉有些怅然若失。 却说莽古尔泰,因御前露刃之事性质未定,三贝勒的身份又导致事件在处理上必须慎之又慎,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一时半会儿虽然作不出什么结果,但紧张的气氛和朝堂上弥漫起的阴霾都让所有人心中惶恐不安着,事件的当事人莽古尔泰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辗转反侧。 本就是借着酒劲头脑一热作出的举动,等回到家头脑清醒过来莽古尔泰简直悔不当初,只可惜大错已经铸成、悔之晚矣。虽然都是醉话,但却句句都是心中所想所思,莽古尔泰知道自己这下是彻底得罪了皇太极,纵然这次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从此却给自已的前景蒙上了阴影。酒醒后的莽古尔泰内心恐惧着,又身怀对阿敏的愧疚和皇太极的怨恨,一时间内心的懊丧和不安占据了全部的思维,加之又被代善圈在家中,尺高的汉子竟然时不时独坐哭泣,完全不复从前意气风发,短短几日便从那个大权在握的大金三贝勒变成了浑浑噩噩的烂酒鬼。 莽古尔泰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哈达公主莽古济跟他关系匪浅,一得知此事便同额驸诺木琐特地从开原赶来,一见莽古尔泰自暴自弃的颓废模样,便设法相劝。 莽古济和莽古尔泰均是努|尔|哈赤的嫡子,母亲是努|尔|哈赤的继妃富察氏,这样出身、地位让他们从小就自觉高人一等,在大福晋富察氏获罪被休离前,努|尔|哈赤对莽古济和莽古尔泰的宠爱都是高于众人的,这也养成了莽古济和莽古尔泰任性妄为的性格至尊箭神。为讨父汗努|尔|哈赤欢心,莽古尔泰在大福晋富察氏获罪被休离后,竟然残忍杀死了自己的生母邀宠!德格类也因此和莽古尔泰不睦,以至于兄弟差点形同陌路,而莽古济却依旧和这个弑母的弟弟来往亲密。 莽古尔泰一系因阿敏谋逆一事遭到牵连之时,莽古济公主也跟着倒了霉,原本定好成为豪格福晋的小女儿也被降了等次,生生压成了侧福晋,这样饱含深刻政治意义的指婚,摆明了皇太极对哈达公主莽古济的态度,这也让莽古济怒火中烧。莽古济听说此事后大为不满,她当即闯进朝会,当着一众亲贵大臣的面质问皇太极,甚至直指皇太极言而无信,不配为汗!皇太极好言相劝,莽古济根本不听,甚至言道,我是嫡出的姐姐,是父汗亲封的哈达公主,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小妖精肚子里爬出来的胚|子,要不是阿敏和莽古尔泰将你推上汗王,你哪有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言罢一脚踢开崇政殿的门,撂下狠话扭头就走。 莽古济本就不是安分的性子,加上跟皇太极的新仇旧怨,哪会真心往息事宁人的方向劝服劝服莽古尔泰。在她的撺掇下,莽古尔泰倒是打起来精神,他坚信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只会重蹈阿敏哥哥的覆辙,为今之计只能放手一搏,成王败寇了! 莽古尔泰心知机事不密的后果,成败在此一举,他不敢冒险,除了姐姐莽古济和姐夫诺木琐,知道此事的人选必须完全忠诚。弟弟德格类与其不睦,反而紧跟皇太极的步伐,于是莽古尔泰果断打消了姐姐莽古济预备拉拢德格类的想法,慎之又慎的选择了自己正蓝旗的两位亲信主将屯布禄、爱巴礼和姐姐莽古济的心腹冷僧机,找个机会借口酒宴将这些人请到家中。 酒过三巡之后,莽古尔泰借着酒兴,把一直深藏在内心的想法坦吐出来。他试探道:“我现在算是把皇太极彻底得罪死了,今后恐怕也没啥好果子吃,阿敏哥哥就是前车之鉴,与其窝窝囊囊的龟缩着祈求皇太极手下留情,不如放手一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机会把他除掉,夺取汗位。富贵险中求,各位可有胆识陪我莽古尔泰拼搏这一次?” 莽古尔泰说着,眼睛却紧盯着屯布禄、爱巴礼和冷僧机,想来这三人如有异动,必然当斩席下 冷僧机闻言连忙答道:“唯主子之命是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屯布禄毫不迟疑地说:“愿随主子起事!” 爱巴礼亦表示同意兵行险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唯琐诺木闻言很感震惊,他力劝莽古尔泰不可莽撞行事。 莽古尔泰却回道:“我不杀他,他必杀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何况如果这招失败,我们就退到开原,开原城大坚固,我们可以在那自立为王。” 莽古尔泰的计划是,在家里摆上一场“鸿门宴”,以赔罪为名宴请皇太极,再用药酒将其“鸩杀”,趁乱带兵控制盛京城。 见莽古尔泰如此坚决,琐诺木无法,最后只得同意了莽古尔泰的计划。 既然商议已定,六人便开始歃血盟誓。莽古尔泰立誓说道:“我莽古尔泰已结怨于皇太极,尔等助我,事济之后,如视尔等不如我身者天地鉴之。”琐诺木和莽古济随即立誓:“我等阳事皇太极阴助尔,如不践言,天地鉴之。”其余三人也都纷纷立下誓言。然后将誓书在佛前焚烧,按计划分头准备。 莽古尔泰慎之又慎,却没料到,他小心提防的三位心腹没有背叛他,反倒是他十分信任的姐夫琐诺木辜负了他。 琐诺木本是蒙古傲汉部的贝勒,天聪元年归附大金,皇太极为笼络傲汉部,将寡居的姐姐哈达公主莽古济下嫁给他为妻。随后,又将开原城赐给琐诺木为属地,在开原城内修公主府。还赐给他们大量牛马、人丁、金银喝衣物。所以,琐诺木对皇太极一直感恩戴德。正因为如此,琐诺木在立誓之后,心中总感到有些亏欠。这样焦虑不安的情绪一直在发酵,终有一天会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