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富豪情人》 楔子 一九八七半八月台湾 这里是地狱,赤色的炼狱。 红色的赤焰在他眼前舞动,浓烟像张巨大的黑幕笼罩四周,他无神地看着上头那轮刚刚载着父母与他的车辆,在猛烈的火势中化为乌有。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并不清楚。 他依稀记得,他正开怀地与爸妈讨论今天要在哪歇一晚,突然就听到惊人的爆裂声、刺耳的煞车声,以及玻璃的破裂声,接下来他就被满是鲜血的母亲护着,和父亲一起滚落至道路旁的山沟。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千刀万剐一般,但他仍忍着疼痛,极力呼唤紧抱着他的母亲,以及一旁的父亲。 可回应他的,却只有火焰无情的讪笑…… 他失神地望向天空——恶梦,这是一场恶梦! 十四岁的他难以接受这种巨变,终于,他疲累地合上双眼… 嗟嗟嗟……沉重的脚步声,穿透他涣散的神志。 “让我再补一枪吧!” “不成,这孩子得交给我。” “这跟当初说的不一样。” “那又怎么样?我付钱就是老大,听我的就行了。”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他拼了命地想睁开眼,怎奈却怎么也睁不开,因此只能在脑中极力思索着…… “喔?不过,留活口并不是我的风格,你还是滚一边去吧!。男子说完,正要扣下扳机时,身旁忽然传来闷闷的枪响,接着他便脑袋开花,倒卧在血泊中了。 开枪的人狠狠地踢了死者一脚,“蠢猪,没有人能违逆我!” 这句不是大伯的口头禅吗!? 怎么会!?为什么会是大伯!? 他能感觉到他蹲俯在自己的身后,手越过他,轻柔地触碰着紧抱自己的母亲。 “我给过你机会的。看吧!跟了三弟的下场就是这样。我对你一番真心,你不愿收,所以你也必须死!但看在你曾经让我心动的份上,你的宝贝我就饶他不死。” 他一把抱起浑身是血的男孩,缓缓步离现常。 “呜呜……” 漆黑的夜晚,五坪大的房里发出扑鼻的酸臭味,十来个五至十几岁的孩童,就窝在这个拥挤的小空间中,不甚舒适地睡着。 静谧的空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呜咽声,使得原本就浅眠的小女孩张开了双眼。 她揉揉疲 惫的眼,习惯性地帮睡在身旁的弟弟拉整棉被,并拍拍他可爱圆润的脸庞。 她瞄一眼同睡在大通铺的其他小朋友,大家这时都沉睡着,并没有人在哭泣。 她想,刚刚一定是听错了。每天八小时的劳动,早就将他们这些孩童弄得精疲力竭了,所以怎可能还有人会在深夜里酷暑醒来。 “呜……呜……” 她迷糊的小脑袋正要再度缩进被窝里时,一声呜咽又传进她耳中,她吓得急抽口气,正要睡下的动作瞬间定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在暗室中左右巡视,最后在床角边,发现一个曲着身子的人影。那个人影正昂着下巴,望向窗外,脸上的泪水在皎洁的月色下,闪闪发亮。 原来是那个才来孤儿院不久的蓝眼怪男。 小女孩撇撇嘴,不想理会他。因为整个孤儿院里,除了恶毒院长跟坏心老师们,就是他最让人看不顺眼。 大家都是住在孤儿院的孤儿,他凭什么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好像他有多伟大似的? 而且老是冷冰冰的,从不跟人交谈,也不肯正眼看人,就算不小心瞄到了,也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哼! 还有他那奇怪的蓝眼睛,更让大家认为他是鬼怪转世,没有人敢接近他,所以,他不仅没有朋友,连院长都常借着一些芝麻小事找他麻烦,不是羞辱他,就是毒打他。 平常要她接近这个人,打死她也不肯,只是…… 她犹疑了一会儿,掀开被单,晚间的冷风吹袭上她单薄的衣物,意得她打起一阵罗嗦。 她下了床,来到他面前,他略微移动了下,寂静无声的空间里,传来物体与地面清脆的摩擦声。 他的视线由窗外拉回,缓缓落在她脸上。 她讶异于她所看到的,他的眼中竟盈满脆弱与伤痛,平日的冷峻与鄙夷已全然消逝,待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将他拥人怀中。 她不懂,为何她会去抱着这个让她不屑的家伙。但……望着双臂下不断颤抖的肩膀,她又无法逼自己放开。 她到底是怎么了?连她自己都搞不懂! 更令她惊讶的是,他那双手臂也悄悄地环紧她,用力之大,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而自那一夜之后,小女孩成为蓝限男孩唯一的朋友,男孩称女孩为“鸡婆妹”,女孩则唤男孩为“阿蓝”。 随着时光流逝,两年悄悄地过去了,男孩那副极冰冷的扑克脸,除了跟她在一起时会有所变化外,在人前仍旧维持着酷样。 而他原本瘦矮的身子,也变得高大强壮,当他在一次将院长手中的藤鞭夺下,丢到地上之后,院长就不敢再随意责罚他。 虽然她是最亲近他的人,虽然他最爱窝在她腿上打盹,虽然他会对她露出微笑,但他绝口不提自己的事,只是在一旁静静地享受她的陪伴。 见过他的笑脸,听过他的笑声,小小单纯的她,开始忍不住编织起美梦,也许当他们离开孤儿院时,可以继续在外相互依偎 也许有一天,她能永远陪在他身边…… 永远,永远地陪在他身边…… 第一章 一九九七年七月美国纽约“不是说一点要宣读遗嘱吗?现在都一点半了,到底还要等多久?”胡君桦不耐地抚着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落腮胡。“方律师,我看就不用等胡臣铠那个小杂种了!” “很抱歉,胡君桦先生,此份遗嘱,老爷子持别交代,必须等到全员到齐,才能宣读,所以请您稍安勿躁,胡臣铠先生就快到了。” “啧!老爸走都走了,我看你还是快宣布遗嘱吧!那小杂种说不定自愿放弃继承权呢!” 胡君桦睇着胡氏家族的专任律师——方启维,眼神中的恨意与贪婪表露无遗。 而方律师仍旧维持他一贯的严肃表情,低头审核手上的档案,完全不理会胡家老大——胡君桦言词中对于自己 侄子胡臣铠的毁谤。 “他要是会放弃继承权,老天就会降下七月雪,我看大哥,你就少作白日梦了。” 坐在胡君桦身旁的胡家老二——胡君冥,双手交叉于胸前,瘦削的脸庞仿佛覆盖了南极冰雪一般,就连说出来 的话,也如冰一般毫无温度。 “笑话,那个小杂种凭什么来分家产?他只不过是老爸由孤儿院领回来的野孩子而已!你等着瞧,胡氏企业第三代 就靠我了。”胡君桦摩拳擦掌,信心满满。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胡君冥讥刺地掀起薄唇,一副等着看他笑话的神情。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仇视臣铠?他是三哥的遗孤,本来就是胡家人,你们为什么要杂种杂种地叫他!?”胡家的么女 ——胡君熙,此刻绝美的红颜正溢着怒火。 “这时候,我们家族应该要团结才是,可是你们竟然还互扯后腿!?爸爸在世的时候一直担心我们会富不过三代, 你们这样,爸爸哪还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笑话,打从那个小杂种进咱门家们开始,胡氏家族的脸早就丢光了。小妹啊!你就乖乖地当邵家少奶奶吧!咱们 胡家的事,你就少管。”胡君冥冷淡地瞥她一眼,语带讽刺地道。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二哥说的对,该你的你拿了就走,以后胡家的事你就别再过问了!” “大哥,你怎么也……”胡君熙紧蹙眉头,无法相信她的亲兄长竟会如此现实、丑陋。 “好了,君熙,冷静一点。”她的夫婿,美国邵氏航空的总裁邵震天,将气得发抖的她揽进怀中,棱角分明的俊 颜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可是……”她转头看着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他以眼神制止。 “他们说的也没错,你现在已经是邵家人,胡家的事你就别过问。”说着,邵震天睇了胡家两兄弟一眼,心中很 是疼惜他心爱的老婆万分不幸有了这样的兄弟。 “老公,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她提高嗓门喊道。 她不敢相信,她最明理、最公正的老公,竟也是这样的人。 她这小哥的独子——胡臣铠身世已经够可怜的,不仅亲眼目睹父母双亡,在外面还受尽委屈,爸爸花了好长一 段时问,才在台东一个偏远山区的孤儿院里找到了他,将他接回美国。 没想到,她的哥哥们还处心积虑地打压他,让他的成长过程充满了艰辛,她想插手将臣铠带到邵家,但不仅爸 爸不答应,哥哥们也不愿意,所以她能做的只有让他在寒暑假到家里住上几周。 每每见到他眼底的愁绪,她都会觉得万分难过,而这会儿,她连在言词间都帮不了他,更是令她无力地想大哭 。 “妈咪,你不要激动,等会儿血压冲上来,多得不偿失。” 立于胡君熙身后,一直冷眼旁观的大儿子邵柏恒,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 “嘿!放轻松,放轻松嘛,要不我来唱个歌,缓和缓和你紧绷的情绪,怎么样?妈咪。” 比邵柏恒小了两岁的小儿子邵柏一但也说话了,他一边说着,还一边挤眉弄眼的,想逗妈咪开心。 瞧见这两个宝贝儿子一个贴心,一个耍 宝,心中那股闷气还真有点排遣掉了。 她朝他们感激地微笑后,便望向一旁不动声色的方律师。 他对她点了点头,她则不好意思地也微微点头。 一点四十四分,门上传来三声敲门声,一名男子气定神闲地走进办公室。 来者有着一张英挺帅气的脸庞,唇上虽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但蓝宝石般的双眸却无半丝笑意,颀长健壮的身 躯包裹在名牌休闲服饰里,闲适中散发出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 他朝着他的姑姑、姑丈,及两个表兄弟点点头,便挑了最远的位置坐下。 偏过头去,他迎上了律师的视线,“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到了,请宣布遗嘱的内容吧!方律师。” 低沉浑厚的嗓音一落,便开启了第三代的战争—— 三个月后纽约 秋枫被狂风吹落了一地,枝干连带的也被拂得嘎嘎作响。 一名挺拔的年轻男子低着头,伫立在墓园中。 狂风吹乱了他浓密的及肩长发,一袭ci的黑色西装衬托出他不凡的气势。 男子双手合掌于胸,双眉紧皱,闭着双眼。 胡臣铠——胡氏企业第三代掌门人,自从三个月前接掌了总裁这个职位后,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在此出现。 此地正是第二代掌门人胡涛长眠之处,更是胡臣铠唯一能平静下来的地方。 得到这整个胡氏企业,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爷爷的遗愿。 他忆起了与爷爷相处的时光,当时他天天得完成爷爷丢给他的做也做不完的课业,爷爷还时常会在他耳边说着 胡氏企业的历史,并不停地提醒他关于他与胡氏的使命。 也因为如此,他才没时间去哀悼死于非命的父母亲,更没时间去回忆那悲恸又苦涩的孤儿院生活。 随着时光的流逝,年少的记忆已不再清晰,可是一位少女独有的甜蜜微笑,却仍深植于他的脑海中,是那抹笑 团让他撑过那段艰苦的学习过程,而爷爷的陪伴,则平抚了他心中的不安。 如今,爷爷到天上享清福去了,只留下他一人孤军奋斗。 胡臣铠轻启眼帘,冰冷的眸子流露出难得的温度,他望着墓碑上的相片立誓—— “爷爷,您就安心地去吧!我一定会完成您的心愿,将胡氏带人新的纪元。” 二oo三年台湾台北一辆黑钻bmwx5行驶于忙碌的街道上,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欣赏车外美丽的风光。 “你真的要这样做?” “嗯哼!” “没得商量?”司机又问。 “嗯哼!” “你确定?” 坐在后座的俊俏男子,终于抬起头,湛蓝的眼眸望向司机。“不想赚?也对!区区七百万对你那间破侦探社是没有 多大的助益,不过话说回来,有总比没有好吧?至少桌子已经有着落罗!” 司机暗黑的瞳眸,进出一道杀人的目光,由后照镜射向他。 “我的宝贝公司哪里招惹你了!?你有事没事就爱拿它作文章!要不是看在你我同窗一抄…” “否则,就让我好看,是吧?”胡臣铠嘴角带着笑,懒洋洋地回嘴。 “你知道就好!做人事事都要小心,尤其是跟那种大企业合作,拿他个几毛钱,就得要掏心挖肺、做牛做马,不 仅要当随身司机、保镳,还得当军师,说不定又得充当他的秘书,所以不多确定几次哪行啊!” 胡臣铠挑起一边剑眉。“这样说来七百万是真的少了些,开个价,你要多少?” “看在你我同窗多年,又经年受到你精神摧残,不多,只要你手中一成的股份就行了,如何?够意思吧?” “你唐泽岚不愧是a王之王,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胡臣铠笑着摇摇头。“十年交情的朋友,竟然a得这么理直气 壮、理所当然。” “当然,我的宝贝也需要吃喝,是不?”唐泽岚俊美无俦的脸上,满是得意。他畅顺地将车子在红灯前停下。“你 还没回答我呢?” “一成?” “当然。” “行,不过……你有这个价值吗?朋友。” 唐泽岚回过头,对他自信满满地咧嘴一笑,伸手由前座座椅上的公事包中,取出个资料夹,交给他。 胡臣铠不解地收下。 “等你看了之后,包准你会感激涕零。” “是吗?” 唐泽岚眼中明显的自豪,让他不禁对手中的资料感到好奇。 他翻开封面,映人眼帘的是一张娇俏的脸蛋,底下还有一大叠相同脸孔,穿着不同的衣服,在不同的地方所拍 的照片,最后才是一份报告。 “这是什么东西?”胡臣铠翻阅着一张张清晰的照片,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你猜罗!这可是我最重要的索价筹码呐!”绿灯亮了,唐泽岚踩下油门,驶动车子。 “梁馨萱,现年二十五,金牛座,血型a型,出生于台北,小时候多次进出孤儿院,目前在承德路一家花店当店 员。 父母七年前犯下台湾史上最大宗毒品走私案,最后则死于一场黑吃黑的火拼中。她有一个弟弟叫梁馨颢,两人 目前住在阿姨阮玲珑的家中,他们阿姨也就是那家花店的老板。”唐泽岚越说越是骄傲。 胡臣铠的思绪倏然飘远,脑中仅剩一张笑容甜美的脸庞,以及那充满温暖的笑声。 许久以前,在他的生命充满了绝望之时,是她的笑靥带给了他快乐,也是她的豁达让他有了生存的勇气,让他 在那场意外后的地狱生活,获得了希望。 但当他被爷爷带回胡家之后,过去那段日子的点点滴滴,便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影像也不再清晰,只有 那甜蜜的微笑还存在脑海。 只是他记不得何时跟这个最佳损友提起过往过…… 可这会儿…… 胡臣铠瞪着手中的照片,久久不发一语。 唐泽岚从后照镜看了他一眼,“怎样!?我的谈判火力强大吧?阿铠。” 胡臣铠缓缓地抬起头,语气略微沙哑: “很好,你该死的好极了!成交。” “饭店准备好没?招待来了没啊?” 胡氏企业台湾分公司的总经理范耀堂站在公司大门口,频频擦拭着因紧张而渗出的汗滴。 范耀堂的手下端了杯茶给他,“范总,您先别急,喝口茶,招待小姐马上就来了!您也知道的,卓兰小姐是个求 好心切的人,没有万全准备,她是不会出门的。” “你懂什么?咱们总裁最忌讳的就是迟到,你这个菜鸟最好记清楚,否则丢了饭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范耀堂 斥道。 “真的假的,有那么严重吗?只是迟到一下下,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时间就是金钱,可是总裁的座右铭呐!只要跟他开个会你就懂了。” “还座右铭例!有没有搞错啊?” “这就是人家能当总裁,而你只能当职员的差别。” 范耀堂喝了口茶,“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再给我call真卓兰!” 第二章 他话才说完,一台名贵轿车便驶进了车道。 范耀堂见状,立刻松了口气,“好里加在,终于到了!” 车门一开,里头走出一名耀眼的女子,在场的男土见了,眼睛都为之一亮。 她有着一头如瀑的长发、弯弯的月眉、滔滔的美目,和鲜艳的红唇,光着她的脸,不被迷住,可真难啊! 再加上她有着丰满的胸部,和美丽的臀线,更是迷死人不偿命。 “哎呀,我说兰妹妹啊!你可真要把你范哥哥给吓出一身汗罗!”范耀堂看到她,原本皱着的眉头,老早就消失无踪 。 卓兰嘟起嘴,“人家为了你的事,可是花费好一番心思,都快把人家累死了,你还怪人家!”说着说着,美眸里泛 起了泪光。 范耀堂慌乱地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她,“哎呀!我的心肝宝贝,别哭别哭了,是我不对,是我的错,乖乖……范 哥哥给你秀秀喔……” 卓兰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卓兰没事了,范耀堂便轻声的提起了她的任务:“兰妹妹,你可别忘了你的工作喔!” “我知道,要迷住他,是吧?”头轻轻点了一下,卓兰美眸里闪过一丝狡黠。 范耀堂呵呵大笑,“总算没白疼你,只要抓住这个金龟婿,日后你的日子就好过罗!” “而你也会因为我而飞黄腾达啊!” “当然罗!” 两人相视而笑。 卓兰不着痕迹地睨了在她身上游移的胖手一眼。 为了一千万,她只好放任他吃豆腐,否则凭他猪头三的样子,连靠近她三公尺都很难的。 不过一想到能被唤来伺候这全球金融界中的头号黄金单身汉,她心中不禁雀跃不已。 当她一接到这个case时,她就知道她的机会到了。从那时起,她就开始计划,该如何拿到实质利益,又能飞上 枝头变凤凰。 像这样多金的人,大多是喜新厌旧的花花公子,不过没有关系,她卓兰就是喜欢刺激与挑战,她对自己的美色 ,可是有十万分的自信。 卓兰诱人的唇办,漾起了一抹狞笑。 男人碍…呵呵……对她卓兰而言,男人不就跟一只狗一样好哄吗? 胡臣铠的座车在一问五星级知名饭店前停下。 这是他以自己的资金所投资的,并非胡氏的产业。 他一下车,饭店的高级主管即恭敬地迎上前去。 “总裁,这边请。”说这话的是饭店的总经理。 “总裁,先用餐吗?”这声音是副总经理。 “总裁,一切还是老规矩吗?”这是餐厅主厨的声音。 胡臣铠被他们一人一句的“总裁”给搞得不耐烦,不悦地喊道:“唐泽岚!” 一头长发束绑于后的唐泽岚,倏地出现在胡臣铠身边,“是,属下明白。” 唐泽岚微微一鞠躬,随即转身面向众主管,“副总,麻烦你帮总裁带路。其余的人都跟我来。” 唐泽岚于是将人带开,副总则领着胡臣铠朝电梯走去。 忽然胡臣铠感觉不知是什么东西撞了他一下,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玻璃碎裂声。 “好痛喔!”梁馨萱揉揉摔疼的臀部,坐在地板上哀号着,一时间起不了身。 抬眼看见地上散布着的碎玻璃,她心头一惊,顾不及整理自己散乱的外表,便慌张地环顾起两侧,当瞧见四下散落的昂贵花卉时,她脸色更加苍白了。 “我的妈啊!怎么会这样!?花……全毁了……”梁馨萱扯着喉咙高声哀号。她飞快地爬上前,将花朵一一捡起。 这些花卉全都是禁不起摔的名贵品种啊!一时之间,要她再去哪里生出这么多花材,来插在饭店lobby啊! 慌乱的她,仰头怒视眼前害她损失惨重的罪魁祸首。 “你走路到底有没有在看路啊!我这些花可是iobby要用的,现在被你这么一撞,全都‘奥够’了,你这个‘冒壁鬼’看你怎么赔我!” 胡臣铠挑起右眉,回过身严峻地俯视着坐在地板,嘴上劈里啪啦吼个不停的陌生女子。 赔?有没有搞错?撞人的是她,弄坏花的人也是她,怎么赔钱就找他?而且竟还指责他没礼貌?这头上顶着几朵玫瑰,头发散乱地盖住半边脸的女人,是跟天借胆了吗? 不过……很久没人敢这么吼他了,还挺有意思的。 望着浑身散发强势气质的他,梁馨萱不禁感到有点畏惧。 虽说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也需负点责任,但……谁叫他走路不看路?就算她矮好了,也不至于看不到吧! 站在一旁的副总刚从这混乱中惊醒,才正要怒斥梁馨萱,就被胡臣铠锐利的眼神制止。 “当然,要我赔是没问题,就看你敢不敢拿了。” 拿钱还有不敢的?我梁馨萱生平啥都不怕,就怕缺钱花,有钱能拿,我还怕你咧!笑话! “有什么不敢?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我也照拿不误,怕只怕……” “我翻脸不认帐?”胡臣铠挑高一道眉,“放心,等会儿他会带着你找到我。”他下巴轻点向身旁的副总。 梁馨萱审视了那个西装笔挺得像沾了胶的中年微胖男子,心中有一股不安渐渐升起。 “是吗?你没骗我?”怎么这胖子看起来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不相信?那就算了。”她担忧又害怕的模样,搭配散乱一地的花卉,活像坐在花海中的迷惑少女,难得的令他发噱。 梁馨萱摇摇头甩去担忧,咬咬下唇,硬着头皮说道:“去就去!怕你不成?” 胡臣铠咧嘴一笑,向梁馨萱点点头,迳自走人等候多时的电梯。 副总在电梯外努力的哈腰鞠躬,直到电梯门合上,才使地回过身,怨恨地瞪着她,“你这死老百姓,连我们总裁你都敢大小声,不想活了是不是?” 梁馨萱瞪大眼,吞了口口水。 她想起来了!这个胖子不就是饭店的副总嘛!难怪看起来好眼熟。 不对!他刚才说什么?总裁!?不、不会吧!那家伙是总裁!? 天蔼—她死定了! 胡臣铠一走进他专用的总统套房,便脱去西装外套,走进最能令他精神松弛的书房。他瘫躺在舒适的椅中,深深地吐了口气,合上眼,正要入睡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主子!”唐泽岚的声音由大门口传来。 主子?这家伙又哪根筋不对了,叫得这么谦卑?胡臣铠懒得理他,继续他的假寐。 “主子!需要安排您与她见面的事吗?”唐泽岚提着公事包,走人书房,略带兴味地问。 胡臣铠沉思了一下,摇摇头。“不用,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就够了。我倒是忘了,你今天还没向我报告‘那件事’。” “属下是希望主子能在体能状况良好的情形下,再一一报告。” “少来,我看你是没处理好吧?” “主子,你这就有失厚道了,属下是一心体恤主子的辛劳啊!”“够了!你能不能别再主子主子叫个不停?听起来径别扭的!”他的头都痛了起来。 “拿人家一分,就得做得七分像,这样也比较好办事。”唐泽岚从公事包内取出另一份资料夹,放到他眼前。“拿去吧!” 胡臣铠张眸,白了他一眼,叹口气,开始翻阅那份外头贴着极机密标签的资料夹。 他就是这样,也罢,随他去吧! “那个消息到底有没有发布出去?”胡臣铠问道。 “已经让可靠人士口传出去了,请问主子接下来的吩咐是… “我要你派个人盯住我二伯,任何讯息都不能遗漏,我要最详细的。”胡臣铠将视线移向他。“每天十二点,将资料传给我。” “是,属下遵命。”唐泽岚晶亮黑眸闪过一抹残酷。 “交给你我很放心,但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别为了我的‘小事’,而误了你的‘大事’。” 唐泽岚一顿,不解的问:“我的什么‘大事’?” “妮娜。”胡臣铠懒洋洋地撇了下嘴角。 唐泽岚这个人,杀人时可以不眨一眼,但只要一谈到他娇俏的小师妹风原妮娜,就会让他局促难安。 “胡臣铠,你就尽量笑没关系!” 胡臣铠咧嘴一笑,不在乎他的威胁。 门外再度传出敲门声响,唐泽岚用眼神询问胡臣铠的意思。 见胡臣铠轻颔首,唐泽岚喊着:“进来。” 门一开,进来的是方才在他身旁唯唯诺诺的副总,他身后跟了两名女子。 “总裁,抱歉,属下来晚了。” 胡臣铠以眼神向唐泽岚示意后,便低下头,细阅手中的报告。 唐泽岚走近他们,“副总有事吗?” 副总转身,指向身后经过精心打扮,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卓兰。 “唐泽先生,这位卓兰小姐是范耀堂总经理特别请来的贴身特助,主要是处理总裁在台湾时的衣食住行。” 唐泽岚上下打量卓兰一番,眼神并未流露出任何情绪。 “她能做什么?” “任何事,只要总裁吩咐。”卓兰抢着回答,并露出她的致命武器——魅惑的微笑。 喔哦!又是老套。唐泽岚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审视她一圈。这次的货色等级很高喔! 接着,他将视线移至另一名女子身上—— 哎呀呀!这个女孩,不就是他的“加价筹码”吗?她怎么会在这!? “副总,这位是……”唐泽岚端视着梁馨萱,将讶异掩藏得好好的。 “这一位……呃……方才与总裁……嗯……有点龃龉……” “怎么回事?”唐泽岚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梁馨萱,不愿让副总为难,索性自己解释了起来。 “方才贵总裁大人在大厅撞坏了我的花,我是来索赔的。” 胡臣铠闻言,忆起在楼下那段有趣的小插曲,以及她那副糟透了的模样,不自觉地抬起头瞥她一眼—— 她是刚才那名粗鲁的女子!? 这秀丽的脸庞、水亮的晶瞳,和弯弯的柳眉……不就是刚才那份调查报告里的人儿吗!? 竟然这么巧!? 与相片中的清丽女孩比较起来,真实的她多了许多活力,也让她看起来更赏心悦目。 十多年没见,她还是一样,浑身上下充满了能量。 胡臣铠望向唐泽岚,见他微微点头,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他心中爆炸开来。 发现唐泽岚和胡臣铠紧盯着她,梁馨萱感到紧张不安。 他们想做什么啊?看她的眼神干嘛这么诡异啊? 尤其是那个坐在书桌后方的蓝眼男子,眼神怎么那么……炙热!? 刚才在楼下,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所以除了他一双咄咄逼人的蓝眸,她对他长什么样没啥概念,不过这一见,才发现神造人也挺不公平的。 他不仅是有钱人,还帅到不像话! 瞧瞧他宽厚的肩膀,就知道这人的体格一定很棒,更迷人的是他那双碧海蓝天般的眸子,容易让人迷失在那抹海蓝中…… 就像她现在一样…… “全都出去。”胡臣铠由座位上起身,淡淡说道。 一行人因他这句话,全部呆愣祝 “总裁?”副总不解地问。 第三章 唐泽岚当然明了胡臣铠的意思,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梁馨萱一眼后,随即上前向卓兰、副总说道:“二位,这边请。” 卓兰一愣,接着又对胡臣铠露出一个狐媚的招牌笑容,“总裁,今晚公司设宴为您接风,希望您务必参加。” “这个你跟唐泽岚check好就行了。”胡臣铠面无表情地说着。 “但是……”没有预期的回应,她感觉面子有点挂不祝 “出去。”他冷淡道。 “可是……” 胡臣铠剑眉一蹙,“要我叫人扛你出去吗?” 卓兰心有不甘地瞪了梁馨萱一眼,才昂首随着唐泽岚离去。 梁馨萱看着门开了又关,心中万分紧张又害怕。刚才那个叫唐泽岚的人,离去前为什么那样看她? 她怯怯地转回头看向胡臣铠,这才发现,他正步向自己。 壮硕高大的身躯在她眼前站定,强烈的压迫感,让梁馨萱感到害怕,但她仍逼着自己注视着他。 “怎么?刚才在大厅里,你的火气可大得很,怎么现在这么安静啊?舌头被猫叼走了?:胡臣铠挑着眉,调侃着她, “你……”梁馨萱被这么一激,立刻不服气地怒瞪他。 他双手怀抱于胸口,轻松地回视她,“就别你啊我的,我这人说一不二,很干脆,说吧!你要我怎么赔?” 可恶!她在花店见过的帅哥至少也有百来个,可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到心快跳出来一样,怎么今天碰到这个拽得二五八万的阿度仔,就像装错神经一样,全身不对劲了? 不行厂不能被人看轻”可是她的座右铭,也是驱使她从小到大努力不懈的力量,所以她绝不能示弱! 她勉强压抑内心的激动,稍稍镇定了一点,才开口: “饭店里有我们花店跟贵公司合作的报价单,价格跟往常一样就行了。” “就这样?”他真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机会,他的小鸡婆妹竟然不多a一点。 梁馨萱疑惑地点点头,不明白他语气中的惊讶。 “我知道这么问很奇怪,但你真的不想再多要一点?比方说什么精神赔偿、身心创伤,或是精神受损的这些?” 她才觉得他精神受损咧!干嘛?他希望人家多揩他一点油吗?神经病!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没受伤,身体也好得……”说到这里,她突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很快地,她怒气冒了起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竟然认为我是那种……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多收你一毛线的!我生平最不齿那种行为,你竟然敢这么怀疑我?难道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看待别人的!?” 胡臣铠嘴角噙着一抹几不可见的神秘微笑,不发一语地走到书桌前,写了一张支票,递给了她。 梁馨萱不明所以地接过支票,一看见上头的金额又颇大,差点没被吓昏……不,应该是气爆了才对! 一百万!?有没有搞错?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 别人?” “糟蹋?你是说这一百万?”胡臣铠挑起右眉,“你可以上街将这一百万支票交给任何人,我相信没有人会认为这样是糟蹋他。” 梁馨萱从来没这么气愤过,她紧握着拳头,全身频频颤抖着。 有钱就能糟蹋 别人的自尊吗?她就知道到这里来是一个错误! 彻头彻尾的大错误! 她被气愤冲昏了头,因此做了一件她这辈子从没做过,也未曾想过的事—— 她将支票揉成一团,奋力地往胡臣铠丢去! 他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愣了一下。 宽敞的室内,顿时沉静了下来。 过于安静的气氛,让梁馨萱的理智全数回笼了,她这时才意识到,刚才的她做了一件多么霹雳的大蠢事。 天啊!她竟然将他给的支票,不客气地丢回去?他那种一向高高在上的人,是受不了这种羞辱的吧!完了……这下她肯定死无全尸了! 不过……他还在发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毫不迟疑地跑到大门边,她握着门把想开门逃命去,但是,不管她怎么转动门把,门仍旧不动如山,她紧张得满头大汗。 忽然,一双手抓住她,强制将她转过身。 她全身一僵,害怕地闭紧双眼,等待她所预期的事情发生——他一把掐死她! 可是等了老半天,却没等到他任何的动作。 她怯生生地先将眼睁开一点点,决定发现情势不对时,在第一时间将眼闭上,可是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张口结舌,一双眼也倏地瞠得老大。 他……那个不可一世的总裁大人,那个被她用一百万支票扔掷的男人,竟然眉开眼笑!? 没那么夸张吧?他竟还强憋着笑意,脸色涨红一片!? 胡臣铠低头望着才到他肩膀的梁馨萱,刚刚他看到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接着便转成又担心又紧张的表情,后来又变成一副吓傻了的模样,那丰富的表情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老实说,他偏爱的是艳丽丰满的高挑美女,就如同今天分公司派来的那名女子一样,但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清新俏丽的梁馨萱后,他的心跳竟然不自觉地加快,对那名美女也毫无一点感觉。 “你……你想做什么?”她胆颤心惊地问。 “看你。”胡臣铠垂首,蓝眸在她的脸上寻找过往的痕迹。 梁馨萱的脸轰地更加嫣红,“我……我哪有什么好看的?你……你离我远一点!我告诉你,我不会道歉的,是你出言污辱人在先的。” 她低下头,躲避他那双千万伏特的电眼,否则狂显一百的心跳,可能会受不了他的魅力,而直接爆掉。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自作自受罗?”他撩起梁馨萱的及肩长发,在手中把玩着。 她瞪着他轻抚她发丝的修长手指,不自觉地轻颤。 “这……我……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太好……”天啊!他们靠得好近,他身上的麝香味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有点飘飘然。 不行!抗拒他,千万不能被他那帅到不行的臭皮里给诱惑了! 看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他的心情大好。她还是没变,一样容易逗弄,胡臣铠扬起嘴角,又更贴近她。 “怎么会?这么谈事情也挺有趣的……” “你……你别乱来,否……则……我……我就……” “算了吧!这么老套的话,你就留给别人用,再说我连碰都没碰你,哪有乱来?鸡婆妹还是这么有趣。 “你……你这样就让我有被侵犯的感觉,所……所以也算。”过于紧张的情绪,让她没有注意到他喊她什么。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还更亲密过,甚至袒程相对过喔!” 梁馨萱的眼睛瞪得像是要掉出来一样,嘴巴更是张得可以塞下一粒叉烧包,身子下意识地又更往门板贴去。 “我们还同进同出……对了,依我看来,你的大腿应该比较有肉了吧?否则躺在上头,真的很不舒服!”胡臣铠后退一步,双手拢胸,煞有其事地打量起她的大腿来。 “你……你胡说!我又不认识你,谁……谁跟你袒程相对了?你这个死变态,不要过来!” 本来生气的梁馨萱,听到他这番话,简直吓坏了。 胡臣铠一顿,“死变态?” 她叫他死变态?不会吧!难道他把她吓坏了!?不闹她了,唉,等会儿相认之后,不被她念死才怪。 “我一直觉得阿蓝这个名字已经够难听了,不过比起‘死变态,我想我还是乖乖用‘阿蓝’比较好,你说是不是?”他抬起双手定在她的头两侧,围住她,不让她落跑。 阿蓝?梁馨萱的思绪在他这番话下,停顿了下来,埋藏在深处的远久记忆,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许久之前,有一个蓝眼男孩曾躺在她的大腿上看星星,他也曾嫌弃过她瘦巴巴的大腿躺起来很不舒服…… 他曾带着她到溪中洗澡,还嘲笑她的干扁身材,气得她拿河床上的石头k他…… 还有还有,他总是唤她鸡婆妹,而她叫他…… “阿蓝……”梁馨萱缓缓念出这个怀念的名字。 胡臣铠的眼底盈满笑意。 “鸡婆妹……我来接你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他轻轻地将她拥人怀中。 “你真的是阿蓝!?”梁馨萱不可置信地仰望他。 “如假包换。” “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而且……” “老实说,是你找到了我。” 她偏头想了一下,露出甜美的笑容,“真的好巧,是不是?” “可不是吗?要不是你临门一撞,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找你呢。”胡臣铠轻瘪她柔嫩的粉颊,忆起年少时代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考虑?你不找我了?”她的笑脸冻结,语调不自觉地上扬。 他双手轻托着她的双颊,“当然不是。只是……”他眼神闪过一丝寒冰,“我必须先完成——些事情。” 梁馨萱凝视着他好久,才说道:“你……变了很多,看起来比以前更不快乐。” “我有我必须扛的责任。”就算过了这些年,他的鸡婆妹仍旧如此懂他, 她涩涩地一笑,“当然,毕竟你现在的身分不一样了嘛!”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地,她嘴巴嘟了起来,“天啊!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对不对?可恶,在大厅竟然还‘青’我,刚刚还戏弄我!” “冤枉啊!在大厅时,我并不知道那就是你,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时不认识,那刚刚就是罗!”她气得整张脸部快缩在一起了。 他挑挑眉,耸耸肩,露出圣人一见也发火的痞痞笑脸。 梁馨萱气不过,张开十指,恶狠狠地捏开他那无赖笑脸。 “是这张脸在笑吗?啊?你这人怎么那么恶劣!” “喂喂喂!我的可爱好好小姐,就饶了我吧!会痛呐!”看她这一五五的娇小个子,绝不超过四十五公斤的细瘦身材,没想到捏人的手劲儿还真大。 “你刚刚都快把我吓死,害我还以为我的贞操就要不保了咧!气死我了,我不讨点回来,气哪能消!” “是是是!那么请问我的鸡婆妹妹,怎么样才能让你气消呢?” 梁馨萱想了一下,便放开了他,“哼!我哪会这么便宜就饶过你,先给我欠着。” “好好好!”他发现跟她在一起,他那号称千年冰山的脸,会一直笑个不停。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大事业?只有这家饭店吗?既然你都知道我在花店工作了,那你也要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这样才公平!” 胡臣铠哈哈大笑,“你果然都没变,还是这么斤斤计较。” 梁馨萱涨红了脸,气嘟嘟的模样,格外可爱。 “这哪是爱计较?这叫礼貌!哪有人跟人家相认,不报上自己近况的!” “好好好,你怎么说都对,是我没礼貌。对不起,这样可以吗?”他空出一手,拿了一张名片给她,“请笑纳。” “这还差不多!”梁馨萱一把抓过,看了一眼,随即收进口袋,“还要我跟你要你才给,真是小气。” “嘿!鸡婆妹,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好歹我也是堂堂的总裁,给我点面子吧!”他捏捏她小巧的鼻梁,挤眉弄眼地装鬼脸。 第四章 她瞪了他好一会儿,终于还是被他的鬼脸给逗笑。“别装了啦!你的鬼脸还是跟以前一样丑。” “嘿!这可是你独有的权利,别人要看还没机会呐!” “是是是!我可都忘了你贵为总裁呢!恕小妹无礼,有眼不识泰山。” 胡臣铠咧嘴一笑,再度露出百万伏特电力的微笑,让梁馨萱感觉心儿像被疾驶的火车撞个正着一般,震荡不已。 她连忙眨眨眼,看向别处。 小时候就知道他长得很帅,没想到过了十年,他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 “来吧!坐这边吧!” 胡臣铠松开手,改搭着她的肩,领着她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则到吧台倒了两杯饮料过来。 梁馨萱望着他优雅的一举一动、昂贵的衣物,以及住在这豪华的总统套房,再看看自己身上三百九的t恤、牛仔裤,一抹苦涩袭上心头。 原来他真实的身分是这样啊!她深吸一口气,要自己露出微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难堪。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会不会太浪费啦?”她接过他递来的果汁,并对他说声谢谢。 “会吗?还好吧!” “光这客厅就是我家的两倍大了,这叫还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想太多了。”胡臣铠轻笑一声。 要是让她到美国的别墅去看看他的卧房,不晓得她的反应会怎么样。 “也许吧!不过,你那副高傲的样子还是没什么变。” “高傲?我?还好吧!” “又是还好,你能不能别再说那句话,听起来挺让人生气的。” “是是是!”胡臣铠例嘴一笑。“对了,你身后那只小跟屁虫呢?应该也很大了吧?还是爱跟前跟后吗?” 当年那个小不隆咚,顶着一头乱发,就爱在他跟前打转的小萝卜头,不知道有没有道守那时跟他的约定? “跟屁虫?喔!标是说我弟弟吗?他都大学毕业了,下个月就要去英国留学了。 说起她这个弟弟,要她不自豪根本就不可能,人长得高高帅帅,会念书又会玩,聪明又懂事,一直是她的骄傲,只不过有个缺点,就是太爱干涉她的一举一动。 不过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她又开始郁闷了。 胡臣铠看着她沉思的表情,不解地问:“这样很好啊!你应该要高兴才对,怎么苦着脸?有什么问题吗?” 梁馨萱瞄了他一眼,摇摇头,“问题大得很!我好不容易可以供他到英国去念书,怎么知道他哪根筋烧坏,竟然说不去了。” “怎么说?” 梁馨萱幽幽地叹口气,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一副被打败的样子。 “他说,他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台湾。” “要是我,我也会这么想。” 她挺起身子,转身面对他,神色凛然,“但是,这些年我不也这么过来了吗?我不担心他,他倒担心起我来了!更何况,我又不是什么都不会,是我一手拉拔他长大的呀!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辛苦你了,这些年。”他摸摸她的头。 “也还好啦!不都过去了吗?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因此就不去了。有时候啊,他固执得就像颗臭石头!” “是啊!当年我们到哪,他就跟到哪的那份执着,想来还真是令人佩服。” “没错,那时连我上厕所,他也要跟在旁边看,真是的!你都不知道,长大后的他有多难缠,竟然要我去找个…… 她突然瞪大眼,眼中闪着希望地看着他,“对喔!我怎么没想到,你出现得真是时候啊!” “什么意思?” “你刚才欠我一次,对吧?” 她怪异的表情,令他蹙眉,“当然!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那么,我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胡臣铠思索一下,点点头。 她伸出一双小手,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认真地睇视他。 “我要你,可不可以?” 梁馨萱开着她那台已有八年高龄的小货车,驶往回家的途中。 真是的,她刚才是着了什么魔,怎么说出那么大胆的要求!? 天啊!她耳里还充斥着他那深厚沉稳的笑声!她真希望自己能当场消失,更希望自己从没吐出那句话! 前方的车阵因红灯而停了下来,她捂脸哀鸣着。 该死,他竟然答应了,还要在今晚到她家,这……他这人… 天——蔼— 不知何时,红灯转为绿灯,沉溺在悔意中的梁馨萱,被后方车子叭了两声,吓得她快速将车启动。 不久,放在右方座位的手机响起,她睇了一眼萤幕显示,是她弟弟的来电。 她小心翼翼地将车停在一旁,接起了电话,但话还没说出口,她的宝贝老弟就吼出声了—— “你混到哪去了!?都十点了,你忘了我还得去送货吗!?我不能在这空等,阿姨今天得去采购,不能顾店,你是忘了吗?” “我狂打你电话,你也不回,现在是怎样,你故意刁我喔!你还在为了昨天的事生气吗?”梁馨颗连珠炮似地吼叫着,让梁馨萱只能苦笑。 她这个弟弟,不管是学识、人品、样貌都相当优秀,但他的火爆脾气却令人不敢恭维,惹火了他,除非等他气消,否则根本没人有办法减他的火气。 一年前,她自作主张地替他申请了英国的大学,在她又推又哄下,他这顽固的弟弟终于通过了多项测验,并且如期地申请到剑桥大学。 哪知最后,这家伙竟以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台湾为理由,拒绝赴英留学。 “你叫阿姨等我一下嘛!还有,我没有在生气啦,我是有原因的,我已经在路上了,再十分钟就到了。” “是吗?”他的口气已经没那么冲,反倒有些别扭了起来。“好啦!小心开车!”喀地一声,电话断了线。 梁馨萱摇摇头,收了线,踩下油门,重新上路。 当她今晚将阿蓝……喔!不!是胡臣铠,介绍给梁馨颢时,一定又是一团糟。 唉…… “我要你们这些饭桶来做什么!?” 一声日文发音的怒吼声,再配上桌面猛烈的敲击声,吓坏了坐在会议室里的日本分公司高级主管。他们从未见总裁如此暴怒过。 “事情既然已经爆发出来,就代表有人走漏风声,我倒是要听听你们如何收拾善后!”胡臣铠冷鸷的眼神,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个个都低垂下头,害怕得不发一语。 “嗯?说话啊!田中社长,平时你的话最多,现在怎么不说了?” 田中克制抖动的身体,抬起头,怯怯地开口:“我这就派人去查明,请总裁给我们一点时间。” 胡臣铠冷着脸,“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一股降到多少?嗯?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客户因此而损失多少?而你,竟然要我给你时间!?” 田中紧张得频频拭汗,被老板这么一吼,他的脑子早就一片空白了,哪还想得出什么点子?他偷偷地向坐在身边的唐泽岚求援。 注意到田中的慌张,胡臣铠的怒气更盛,“可以了,田中社长,你可以走了。” 听到胡臣铠这一番话,田中跳了起来,“总……总裁,您的意思……” “让你全身而退,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你千万别让我后悔作了这个决定。赵秘书,把东西给他!” 赵秘书依言将纸笔放在田中的面前。 田中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已填写好,只差他签名的离职书,“总……总裁……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胡臣铠冷哼,“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由不得你回头,写!” 一直不说话的唐泽岚终于开口了:“我想请求总裁网开一面,让田中社长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胡臣铠睨向唐泽岚,眼神闪过一丝异常 光芒,随即又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喔?你凭什么认为他能将功赎罪?” “凭他露出的马脚。” “嗯哼?是吗?” 胡臣铠挑眉,摸着下巴。 “是的,希望总裁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胡臣铠沉思一会儿,便说:“详细情形我们会后再谈。倒是田中……” 闻言,田中随即跪趴在地,身子瑟缩着。 “你先在饭店休息个两三天,先别回日本,等事情部署好,再通知你。” 像是得到特赦一般,田中起身奔至胡臣铠跟前,双膝下跪,脸上满是泪水,“谢谢总裁,我会将功赎罪的,谢谢总裁……呜呜……” 胡臣铠漠然看着他,不发一语地走出会议室。 唐泽岚起身将田中社长扶起,脸上挂着微笑,巡视正松口气的众主管们。 “各位今天辛苦了,散会。” 他将视线放回紧张不已的田中身上,表情更是和蔼可亲,“田中社长;随我来。” 没有人注意到,他和善的笑容中,藏着一丝残酷。 “有件事我觉得很好奇耶……”卓兰修长的手指,在身边男子裸露的肥壮胸膛上划着圈圈,娇艳的容颜上露出算计。 “什么事?” 男子在欢爱之后,流露出倦意,但她手指的触碰,仍旧引起他阵阵的兴奋。 “今天早上,你带我去见总裁的时候,为什么还带了另一个女人?她是谁啊?你公司的员工吗?” 她掀起被单,完美同体趴在一样一丝不挂的男子身上,令人垂涎的酥胸不住地摩蹭着男子。 她张开双腿,小x抵着男子因她逗弄而挺立的分身。 “对……对碍…她是饭店配合的花商……” 男子深受诱惑而蠢蠢欲动,但每当欲进入她时,她总会不经意地栓开,并且用着胸脯折磨他。 “花商?那她跟着进去做什么?插花?” “那是……因为总裁……将……将她的花给毁了……她去……要钱的……喔……” 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的他,有点恼怒了,“卓兰……你就别再问了……”他收紧手臂,想要固定她不住扭动的诱人身躯。 “不要……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好像旧识……害总裁连看都不看我……” “这……我怎么知道……” “喏——副总帮人家查一下嘛——人家不想败得不明不白啦——” 她撑起上半身,尖挺的胸部在副总面前抖动,副总脸凑了上去,却怎么都碰不到她的浑 圆,猛烈的情欲无法抒发,让他十分恼火,但他很清楚,不给她肯定的答覆,他会被她折磨而死。 “好好好!我去查,该死,你一定要这么难搞吗!” 卓兰红艳的唇办向上扬起,露出诱人的笑靥,缓缓俯下身。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伸出舌,轻舔他的唇形,稍微调整一下姿势,将他纳入她体内,驰骋起来。 屋内顿时充满了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床柱嘎嘎作响的声音。 副总满足地合上眼,专注于这美妙的时刻。 卓兰则半垂着星眸,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依她的直觉,那个陌生女子跟胡臣铠的关系一定不简单,如果不先除掉她,肯定会成为她计划的绊脚石! 第五章 不,她说什么都不能让人破坏她的计划! 或许,明天得先打通电话给她的资助人。 “姐!你那束玫瑰包好没?” “好了,只差蝴蝶结。” “要快点喔!客人很赶。” “知道了!现在还差什么?” “还有一束紫丁香、一束香水白合,和两束九十九朵玫瑰。” 梁馨萱擦去滴落额前的汗水。天啊!今天怎么这么忙?而恰巧地阿姨今天又到台中去采购。 真是的,她今天果然特别倒楣。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七点了,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 梁馨萱抛开沮丧,强迫自己加快手上的动作。 胡臣铠将车停在花店附近时,看到的就是她这副忙碌的模样。 不知怎地,光看着她,就感觉好像……回到家一般,长久以来紧绷的情绪逐渐松弛。 他虽然阅女无数,但却从未见过像她那般灵动、温和的瞳眸,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能抚慰人心。 他相信这些年,她的日子并不会好过到哪去,但是她善良的本性却完全没变,还是那么的真诚。 胡;臣铠一时兴起,将大灯关上,待在车里望着梁馨萱的一举一动,蓝眸在不自觉中,流露出罕见的温柔。 梁馨萱一边赶着花束的包装,一边又担心着晚上的约会,一个不小心,就被刀子给割破手指,可她根本没时间喊疼,连忙继续将工作完成。 待她再抬头看时钟时,才惊觉时间早已超过一个多小时。 梁馨萱泄气地咬着下唇,都这么久了,他可能不来了吧…… 她带着强装的微笑,将最后一束花送到客人手上。 “谢谢光临。” 梁馨萱站在店门口,双手撑在腰后,稍微活动一下酸疼的脊背,再深深吐了一口气。 “姐,我到后面收拾,你休息一下吧!垃圾等一下我再清!” “嗯!你也别太累罗!” “知道啦!” 说完,梁馨颢的身影隐没在门后。 突然,梁馨萱感觉有一道视线正盯着她,她环顾四周,最后眼光定在停在路旁的一台银白色轿车土。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肯定车内的人是他。 梁馨萱深吸一口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他。 她一接近车子,车门便缓缓开启,胡臣铠那高大的身影,立刻矗立在她面前。 一时间,她的自卑感又来了,她觉得自己好像灰姑娘,全身肮脏鄙陋,而眼前俊朗的他,则是那豪华城堡中的天之骄子。 “忙完了?” 他对她露出的潇洒微笑,让她顿时红了脸。 “对……对啊!你没有来电话,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梁馨萱强抑下狂飙的心跳,连忙说着。 “我一忙,就忘了打电话通知你,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比我还忙。” 两人边说边走进花店。 “本来是不会,但今天我阿姨出差去了,所以有点忙不过来。” “阿姨?” 他故作不知情的问道。其实在唐泽岚的那份报告中,已经将他们的资料条列清楚了。 “嗯!我阿姨,她在我父母过世后,收留了我们。” “是吗?今天真不巧,没能见到她。” “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经过这么多年,她对他的事完全不知,甚至连他家在何方都不知道…… “这次,我是来台湾出差的,原本只待一个月,不过,现在我想多留一阵子陪陪你。” 也顺便一次歼灭他长久以来的仇敌。 “少来,我才不想当你玩乐的借口咧!”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他的话听起来还是让她心花怒放。 “我是认真的,你不相信?” 他故作沮丧地皱眉,“真令人伤心啊!以前的鸡婆妹才不会这样怀疑我,我说东,她就不敢往西呢!变了,人真的会变啊!” 梁馨萱被他那哀伤的滑稽表情,给逗得哈哈大笑。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好好好!我相信,我相信,你别闹了!” 看着她无意识的亲密动作,他心头一暖。那种感觉,仿佛他们是一对情侣,正在打情骂俏着。 “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 “那么我作东如何?” “不用了,还让你破费。” “就当是我对今早的补偿,如何?” “这……” “再这啊那啊下去,就没有时间好好品尝美食了!” “我看这么晚了,好吃的餐厅大概都不收客人了,还不如我秀点厨艺让你‘品香’一下吧!” “再说,你上了一天班,累得要命,与其到拘束的餐厅吃饭,倒不如在我家吃顿轻松的晚餐。” 不可否认的,她这一番话,在他心底引起不小的震撼。 他已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曾吃过一顿家常菜了。 在他的生命中,吃一直不是重要的事,一步步复仇才是重点,但此时,她的这项提议,让他无法抵抗。 突然,一道不悦的声音插入两人之间—— “我们不是打烊了,这男人还杵在这干嘛!?” 梁馨萱听到声音,转过身,“馨颢,别这样,他不是来买花的客人,他等下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喔!” 梁馨颢戒备地审视着胡臣铠,而胡臣铠则是以有趣的眼光,回视着俊帅挺拔的梁馨颢。 她老姐啥时认识这种财大气租、金光闪闪的有钱人了? 看他那媲美国外模特儿的匀称身材,套着一袭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名牌西装,再加上英俊得都快翻过去的五官,简直就是专门骗女人的魔鬼嘛! 老姐怎么会去招惹到这号危险人物?如果不给这家伙一点苦头吃怎行? 胡臣铠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怒气与戒慎,不由得一阵苦笑。 照他的表情看来,这些年他对他姐姐的保护,应该已经到了闻男色变的地步了吧? “馨颢,我先去楼上准备饭菜,你好好招待他,别耍花样,要是赶走他,我可是会生气的喔!” 嘻……等下再介绍阿蓝的身分,先让他们男生自己熟悉一下。 “什么?”梁馨颢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姐姐。 老姐竟然为了二个陌生男人,要对他生气,他可是她最最亲爱的小弟耶! 梁馨萱嘟着一张嘴,双眸露出哀求的眼神,“梁馨颢……” “你……”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后——好啦!” 嘻嘻……只要亮出这招,他就必败无疑。她调皮地朝胡臣铠眨眨眼。 “好罗!这里交给你,我先上去了。” 跟弟弟交代完后,梁馨萱又转过头对胡臣铠嫣然一笑。 那笑容让他的心猛震了一下,像有强力电流流过似的。当他回过神时,才发现他的视线紧随着她,直到她消失在阶梯顶端。 刚刚在一旁看着两人眼波传情的梁馨颢,原本心情就不太好,再看到胡臣铠又一直盯着姐姐的背影看,心中怒火顿时狂燃。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青阿丛’?”直肠子的梁馨颢,劈头就问。 胡臣铠面露微笑,双手悠闲地交叉于胸,“老实说,你应该也认识我,只是……你应该记不得了。” “怎么可能?我们是不同圈子的人,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怎么可能认识你们这些凯子哥?你以为我这么好唬吗?我看你会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是另有图谋!” “另有图谋?”胡臣铠扬手摩摩下巴,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我有吗?” 他那不肯正面回答的样子,惹得梁馨颢火冒三丈。“见鬼了你才没有!该死!我姐不是你所想的那种随便女人,你少来招惹她!” “我没有这么想,也没有打算这么做,你怎么会认为……” “白痴也知道你在动什么歪脑筋!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你刚刚才答应她要好好招待我……”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是哪根葱啊!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最好现在就滚,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握紧拳头,摆好攻击的架式。 胡臣铠挑挑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这般平和的举动,连自己都有点讶异。 受到胁迫,反击是他一贯的作风,熟悉他个性的人根本不敢轻易尝试,但此刻他竟无一丝动怒的情绪,只觉得有趣。 “你姐姐的视力好不好?”他将双手交叉于胸,一派轻松地问。 梁馨颗一怔,警戒又怀疑地回答:“当然很好,她一点近视也没有!” “那么,她……这里,”他比比自己的脑袋。“好不好?” “当然好,她还拿过市长奖咧!” 胡臣铠重重地点了下头,“这就对了,那你还紧张什么?” 梁馨顾一脸不解,“啊?” “既然她视力没问题、脑筋没问题,那么她就会自行分辨这人是好是坏,这事能做不能做,所以,你还在担心什么?” “关……关你什么事!我就是不准,怎么样!?”道理是这样没错啦,但……他就是放心不下。 而且他早就答应要帮阿蓝哥保护姐姐,以及杜绝一些苍蝇、牛皮糖靠近的。 真正对姐姐好的人,只有阿蓝哥,也只有阿蓝哥配得上姐姐。而且阿蓝哥说等他事情办完之后,就会回来娶姐姐,所以他一定要赶走所有对姐姐有企图的男人! “你马上给我滚,我们不欢迎你,滚啊!”梁馨颢狠戾的挥舞着拳头,大有动手揍人之势。 唉……玩笑闻大了,弄不好到时被自己的眼线给轰出门就麻烦了。 也许,是该说出身分的时候了。 “我想,我必须要为我的到来跟你解释一番,其实我是……” “阿蓝”这两个字还来不及说出,梁馨萱的呼唤声,便柔柔地传了出来—— “馨颢,你还在做什么?去把店门关一关,请阿蓝……啊!不对,请臣铠上来坐啊!” 胡臣铠有趣地看着梁馨颢原本满面的怒颜,迅速转变成诧异。 “阿蓝?她叫你阿蓝!?” 胡臣铠开朗一笑,“很俗的名字对吧?跟屁虫。” 转身,他不再多说什么的登上阶梯。 梁馨颢嘴巴张张合合的,就是吐不出一句话。 久久之后…… “该死!不要叫我那个烂名字!”梁馨颢大吼着。 好吃!真的很好吃!胡臣铠不知不觉地添了第二碗饭。 “好吃吧!我姐的手可是最顶级的。”坐在他对面的梁馨颢,自豪地说。 “非常好吃,我都羡慕起你了,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 “这可是经过多次演化的,是你运气好,这时候才找到我们,要是早几年碍…那你可得多准备点保济丸,否则可有你受的。” “梁馨颖!”可恶!竟然在阿蓝面前给她漏气。 “这可都是千真万确的喔!要不然等阿姨回来,你问问她,她一定会告诉你我老姐的光荣事迹。偷偷跟你说喔,阿姨很会说故事呀!包准你听了还想再听。”梁馨颢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 “放心,我绝不会错过的。”胡臣铠也露出笑脸。 第六章 看着梁馨萱红通通的俏脸,他竟有些不舍得移开眼。她那水灵的眼眸,此刻正闪着忿忿不平,红艳欲滴的香唇,则比桌上的佳肴更吸引他! 幸好当年早一步嘱咐梁馨颢替自己盯住她,否则这会儿他不知得打败多少敌手才能得到她。 胡臣铠逼自己专注在桌上的好菜,免得吓坏了她。 说真的,他不知多久不曾在这般融洽的气氛下好好吃顿饭,也不知多久不曾享受过这般轻松的谈天。 这十多年,陪伴他的就只有仇恨、报复,以及……火红色的恶梦。 梁馨萱看着眼前的男子,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她精心烹煮的每一道菜,心中满满的都是欢喜。 经过这些年,她对他的印象已逐渐模糊,唯一系在她心上的,仅剩他那双湛蓝的眼瞳,以及初恋的苦涩味道。 但再次见到他,她深藏在心中的那份情感,又重新飞翔了起来。 此时此刻,看着他满是赞赏地吃着自己烹调的料理,她感觉年少时的梦,好像成真了一般。 “胡大哥,我再帮你添一碗吧!” 胡臣铠放下碗筷,用食指按住她的唇,“叫我阿蓝,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一阵酥麻由梁馨萱的唇冲到头皮。他碰她的嘴…… 他这么一碰触,她的思绪早就神游到天外去了,因此他说什么,梁馨萱都只能点头回应。 胡臣铠见她点头,满意地收回手。 而坐在一旁的梁馨颢,则受不了地翻翻白眼,好心地踢她一下,叫她醒醒。 被梁声颢这么一踢,梁馨萱醒了过来,脸上带着尴尬的微笑,双颊红得像煮熟的章鱼,“继续吃啊!阿蓝……” “菜都没了,还叫人家吃啥啊?啃盘子喔?”梁馨颢啼笑皆非地说。 胡臣铠微笑点点头,正要回话,一阵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他对两人点点头,说声抱歉后,接起电话,“喂?” 唐泽岚的声音由话筒那端传来—— “田中已经将消息透露给你大伯,我也请银行方面准备待命。”他用日文与他交谈。 “是吗……田中呢?。胡臣铠也回以日文。 “当然在公司‘坐镇’罗!”唐泽岚嘲讽地笑,“你呢?晚餐如何?有清秀小佳人陪伴,一定很可口吧?” “废话少说,我马上到。” “真小气,你能顺利找到她,我可是个大功臣铠!分点幸福给我,是会少你一块肉喔!” “想要幸福,你家妮娜就能给了。跟我要?等下辈子吧!”不理会电话那头的咒骂,他迳自挂上电话。 梁馨萱注意到,方才那个温暖放松的阿蓝,在接电话时变得肃穆严谨,她不禁疑惑,这两个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处理,先失陪了。”胡臣铠起身,充满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你先去忙,我送你下去。” 梁馨萱跟着站起。 “谢谢你这顿丰富的晚餐。” “别那么客气,只是家常小菜而已。来,从这边走……”她先行走下楼。 胡臣铠转头看向梁馨颢,“说真的,你的保护措施阿蓝哥满意极了,找个时间让阿蓝哥好好酬谢你。” “我做事;阿蓝哥可以放心的啦!先让阿蓝哥欠着,这个人情我以后再要,记得喔!你欠我一次。” “这样啊?”他挑挑眉。这家伙真不愧姓梁,反应与鸡婆妹一模一样。 “等我想好,再跟你说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就是了。”梁馨颢露齿一笑。 正踩上楼悌第一格的胡臣铠闻言,伸出左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梁馨萱按了铁门的开关,铁门即刻叽嘎叽嘎地卷了上去。 想到他要离开,她就有些怅然若失,好不容易才又在一起的说…… 呆愣着的梁馨萱,没发现门早巳开到最上方:仍站在原地。 站在她身后的胡臣铠,发觉她怪怪的,于是走到她面前,忧虑地看着她,“鸡婆妹你怎么了?” 梁馨萱一回神,望入他的蓝眼中,忍不住冲口问道:“你真的不能……再待一会儿吗?我有准备水果耶……” 望着她满是期待的明眸,一股柔情瞬间涌上心头,“对不起,这件事不立刻处理不行,所以,我下次再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你说的喔!那你又欠我一次罗?”她顽皮地轻槌一下他的手臂.笑眯了眼。 他捏捏她小巧可爱的鼻子,“你跟我那个损友一个样,专门生来a我的。” “拜托,不a白不a嘛!”她吐吐舌头,表情十分俏皮。 爱怜地看着她故作没事的样子,胡臣铠不作多想,即将她拥进怀里,感觉到她那柔软的身躯猛烈一颤。 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掌心的热力透过衣服燃烧着他的理智。他更用力地拥着她,令她的身躯紧紧贴住他的胸膛。 梁馨萱双唇愕然微启,接着便感觉他将她抱了起来,俯首吻住了她。 梁馨萱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双唇在他加重的力道下,怯怯地为他开启。 他的舌探人她的口中与她交缠,在她无助的低吟下,反覆吸吮、冲刺,并肆无忌惮地挑逗她。 强烈的情欲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但他的唇却选在这时离开她的。 她沉溺在他的吻中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明天……”胡臣铠低哺,炙热的眼神仍在她的唇上徘徊着。 “什么?”她神情迷蒙地眨眼。 “我让你a个够。明天见,鸡婆妹。”他轻啄她的脸颊,转身走向他的车子。 当他的车驶离十分钟后,梁馨萱仍站在门口,轻触着彷若被烧灼过的唇…… “姐,你怎么一整天都恍恍惚惚,连帐都算错好几次?是不是阿蓝哥对你做了什么坏事?”这句话在他心里憋了一天;看到晚上人潮较少,这才问了出来。 “什……什么?没有啊!你在胡说什么,我听不懂啦!”她心虚地低下头,假装要整理花筒。 “还听不懂咧!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只不过提一下,你的脸就红得像番茄,鬼才相信你!”他倚着柜边,挑眉看着她。 梁馨萱放下手中的筒子,红着脸大声说:“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你问这么多干嘛!” 梁馨颢脸上摆明写着“不信”两个大字,“他是不是吻了你啊?” “你……你怎么……”梁馨萱倒抽—口冷气,诧异地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梁馨颢挑挑眉,替她接活。 梁馨萱点点头,连话都说不出口。 “你当我们这些左邻右舍是瞎子啊?今早我才一路出大门,就不下十个人跑来告诉我昨晚的实况。你难道没发现今天来咱们店里晃的人,比买花的人多很多吗?他们全是来套有没有最新消息的。” 他责难地看向姐姐,“也不是我想阻止你,只是你也太粗线条了吧!关起门是一回事,门大开让人家看……这可不是件什么光荣的事。” 梁馨萱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是说……我跟他……” “嗯!” “大家都……” “是啊!” “我的天碍…那我以后要怎么见人……”梁馨萱捂着脸,不住地哀鸣。 梁馨颖叹口气,摇摇头。 他这个姐姐可是非常地洁身自爱滴,不过,碰到那个看起来外表冷酷,内心火热的阿蓝哥……这就很难说了。 不行,哪能这么轻易地将姐姐送给他?他可得先看看阿蓝哥的表现怎么样,再来作决定! 反正离留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可以一边打包,一边观察。 “有什么好烦恼的,大家都巴不得你赶快嫁人咧!”他皮皮地说。 “嫁!?嫁你个大头鬼啦!我们这么久没见,之后怎样还不知道,说这些做什么?无聊!”不过说归说,她的心倒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最好是我无聊啦!其实你想也知道,阿蓝哥在很久以前就被你绑得死死的了,谁不知道他只对你好啊,老实说,我觉得阿蓝哥这么优质的男人,配你还真有点可惜说。” “耶!你姐我不是常告诫你做人不可妄自菲薄?虽然姐姐我离天仙有一段距离,但仍算得上是娇俏可人、活泼大方……” 梁馨颢偏头扬起嘴角,露出可恶的笑颜,“这我可就不予置评了。” “什么不予置评!?你的意思是我很丑吗?讨打啊!看我的玫瑰鞭!”她一把抓起一旁十来枝玫瑰,便往梁馨颢身上甩去。 梁馨颢被花茎上的水珠喷得唉唉叫,“饶命啊!大姐头,我下次不敢了!” “我看你还有没有下次,我k!我k!我kkk!” 梁馨颢为了躲避那招天降甘露的玫瑰鞭,快速地往大门撤退。 当他即将奔向自由时,身后来了个阻碍物挡住他的去向,害他又被扫了好几下,身上湿了一大块。 “哎哟!谁啊?杵在那当门神……” 他转身正想对挡他路的猪头开骂,却在看到来人后,止住了嘴。 梁馨萱也看见那人,却止不住用力挥舞的凶器,水珠就这样全数甩上来者昂贵的西装上了。 “不好意思,头一次当门神,不太会挑位子。”胡臣铠打趣地说道。 “阿……阿蓝……” 看着他身上逐渐晕开的水渍,梁馨萱姐弟两人真恨不得有个洞能钻进去。 梁馨萱身着百年难得穿上的白色及膝洋装,脚上级着短跟的蓝色凉鞋,别别扭扭地坐在前座。 胡臣铠瞥了全身紧绷的她一眼,嘴角扬起了小小的弧度。头一次推开成堆的公事,为的就是要带她出来走走,感觉真不错。 相对于胡臣铠的气定神闲,梁馨萱是如坐针毡,她紧抿着唇,小手紧张的交握于大腿上,一方面是不习惯异于平常的淑女装扮,一方面则是因为这车上充满了他独有的味道。 这味道让她想起了她在他怀中的感觉。 梁馨萱抬眼偷偷一瞄,恰巧被那双深邃的蓝眸逮着,她心儿一跳,赶紧别开头去,假装看外面的景色。 胡臣铠噙着笑,仍默不作声。 片刻之后,梁馨萱开始无法忍受整车的尴尬,于是轻声道:“不好意思喔!把你的西装弄成那样……” 胡臣铠望了她一眼,随即回视前方。“正好我也想换下,你就别想这么多兀不过,被人喊成门神,这倒是头一次。” “对不起,我弟这人就是口没遮拦,你可别生气喔!”梁馨萱紧张地说,深怕他不高兴。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再说,更难听的我都不在意了,还在意这个。”比起大伯、二伯喊他杂种,门神根本算不了什么。 “是吗?那就好,馨颢还一直叫我帮他道歉呢!”忽然,一抹恶作剧的想法闪过,她开心地笑了出来,“我就跟他说你不原谅他,让他一直难过下去好了,嘻嘻……”胡臣铠低哑的笑声传来,“你还真坏心!对了,我很好奇,为什么当年你要帮我取个这样的昵称?我记得认识没多久,我就将我的名字告诉你了。” 第七章 梁馨萱不好意思地瞥他一眼,随即露出腼腆的笑容,“这……我也不太记得了,不过,你的眼睛跟我最喜欢的一颗弹珠颜色一样,我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所以……大概就是这样啦……” “是吗……跟你最喜欢的……”一股莫名的喜悦在胡臣铠心中渐渐升起。 “这颗弹珠我还珍藏着喔,下次我拿给你看。”她喜孜孜地说着,好似那颗弹珠是多么稀奇的宝贝。 “对了,人家帮你取名阿蓝,你看多好听啊,哪像你每次都鸡婆妹、鸡婆妹地叫,害我一直被笑。” “是吗?哈哈!我觉得很好听啊!”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些欺侮她的混蛋,事后都被他修理得很惨。这件事除了修理跟倒楣被修理的人外,只有她弟弟知道。 他俐落地将车转进一处人烟稀少、灯火辉煌的地方。 他转过头,正想告诉她目的地快到了,却看到她正无意识地抚着裙摆,那动作像极了对情人的轻柔抚触,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没想到这小小的动作,竟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天知道,此时他是花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将她搂进怀里吻个够的冲动。 这番强烈的欲 望震撼了他,他猛然将眼光抽离那惑人心神的举动,强迫自己专心地将车子熄火。 见鬼了!熄火也要专心? 对于身旁男子的情欲挣扎浑然不知的梁馨萱;心中盛满对他的感激。 “你真的不明白你帮了我多大的忙,若不是你,我可能还跟我弟在留学议题上对峙着,搞不好会因此破坏了我们姐弟的感情。 真不好意思,才刚见面就要你帮这种忙,也很谢谢你答应了。” “那他决定了吗?” “嗯!”她甜甜一笑。“他还一直说,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只要你另卜直叫他跟屁虫。” “真的不能叫?我挺喜欢这个绰号的。” “是喔!你不要命就继续,别说我没跟你讲,他是区运的跆拳道冠军。” 难怪那时他一点也不怕跟他杠上,原来是有科的啊! “所以说这一切都要感激你,若不是你,我看现在我还一个头两个大呢!”梁馨萱略偏着头,对他嫣然一笑。 看她自然地流露出性感,胡臣铠一怔。 如丝般黑亮的秀发披散于肩,玫瑰红唇鲜艳欲滴,雪白薄纱裹着她挥圆高耸的胸部,纤纤细腰,匀称美腿……他真的没料到,时间让一个女孩子的变化竟是如此的大。 “你……你在看什么?我有哪里不对劲吗?”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阿蓝,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她拍拍他的脸。 “啊?我一时闪了神……不好意思,你说什么?”他今天到底怎么了啊! “我说,你在看什么?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喔!热热的,你该不会是得了sa……” “你这家伙,那么爱咒我啊!”他轻点她小巧的鼻头,“走吧!我们下车走走。” “我哪有……”她无辜地望着他。 “你就是有!”语罢,他横过身帮她打开车门。“下车吧!欢迎光临淡水渔人码头。” 他带着她坐在渔人码头最著名的河岸步道的木椅上,两人畅谈着分离后的点点滴滴,欣赏着海面上船家们点起的盏盏灯火。 “所以,你每天都要学很多东西罗?”她吃惊的说。 “是啊!一早起来先学防身术,然后到学校受正规的教育,回家还得学习其他技能,每天都忙到凌晨一、两点才能睡。”他双手抵在身后,头向后仰,伸了个懒腰。“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大学毕业。” “你爷爷真有心,这样费心栽培你,不过你能熬过来,也真的很了不起。” “有一阵子我是很怨恨爷爷的,直到接下了这个担子之后,才知道他的用心。”他捏了捏疲 惫的颈背。 他脸上的倦容,让她看了不忍,瞥一眼手表,晚上九点多了,是该让他休息了。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上了一整天班,也累了。” “怎么我没说累,你倒帮我说出来了?”他绽开温柔的笑容。“还是你了解我,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啊?要做什么?”她狐疑地问。 他将她放在腿上的手拉开,并将她整个人往后移到椅缘,接着头就这么地躺到她的大腿上。 梁馨萱没想到他会这么做,惊呼一声:“阿蓝!?” “不错喔!这些年你的大腿进步不少,躺起来软软嫩嫩的,比以前好太多了。”信主动抓过她的手把玩着。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娇嗔着,小脸蛋因这般亲密而羞红。 “我怎样?”他无赖地扬起嘴角,仔细揉抚着她因为工作而造成的伤疤。 “我……你……你这样……不太好啦……”被人瞧见多不好意思啊!虽然这里灯光并不亮,幽幽暗暗的,是情侣耳鬓厮磨的好地方,但万一有人走过呢? “哪里不好,当年我不也这样吗?你一定不明白我有多喜欢躺在你腿上。”他喜欢她身上清新宜人的花草香,时下女人又浓又呛的香水味,常会令他感到厌恶。 “阿蓝……” “算我跟你租吧!!我真的累了。你好心让我小眯一下吧?” “喂……”她为难地看着他闭上眼睛,大手仍紧抓着她的手不放。 真是的,这家伙就是这样蛮横,争都争不赢,算了,就由他去吧! 梁馨萱抬起没被他抓住的另一只手,轻轻梳理他被风吹乱的黑发,望着他沉睡的脸庞,心中有股巨大的能量在心中激荡。 在孤儿院时,她就爱上他了,就算他离开后,也仍未变过。 他俩相遇之前,她一直将这份感情藏在内心深处,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才能在梦中与他相见。 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又见面了! 当年的他,是孤儿院里的王子,又高又帅,还有一对湛蓝的电眼,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偷偷爱慕着他;而她何其有幸,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此刻,她能再度与他交集,令她狂喜不已,只是…… 她不自觉地伸出纤指,抚过他浓密的剑眉、紧闭的电眼、高挺的鼻梁……她手指移到他的唇,一阵酥麻感窜过全身,当她要抽回手时;他却一把抓住她。 天啊!她到底着了什么魔!怎么会做出这么羞人的事! 他睁开双眼,蓝眸中多了份狂野。 “扰人清梦,可是一件缺德事,鸡婆妹,你得好好补偿我。”他邪佞一笑。 “我……唔!”不等她回话,他拉下她,吻上她的红唇。 她因诧异而微开的双层,让他湿濡的舌得以长驱直人,并在她的檀口大肆掠夺。 梁馨萱脑子轰地一声,炸成一团桨糊。 这种从未有过的激 情感受,让她不自主地颤抖起来,思绪全被狂吻着她的男人占领。 不知过了多久,胡臣铠才强迫自己离开差点让他失控的红唇。 紧盯着令他情不自禁的女人,他欣喜地发现,倍受诱惑的并非只有他一人。 “这样的惩罚,会不会不太恰当……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梁馨萱气喘吁吁地问,眼中充满了掩饰不了的脆弱。 听出她语中的痛苦,他深情地望着她,温柔地诉说:“你没有误会,事实就是你所想的那样。” “你……别闹了,怎么可能……”她诧异地瞪大眼。 “怎么不可能?”这双曾充满戏谑、冷峻、自信的蓝眸,此刻溢满了认真。 “但是……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这是不可能的。”她苦涩地摇摇头。 “为什么不可能?”他坐起身来,怏怏不乐地望着她。 “你的身分……” “够了。”他打断她。“鸡婆妹你看清楚,我这是你的阿蓝,你仍是我的鸡婆妹,我们是最适合的一对。” 梁馨萱仰头凝视着他,“现在的你……不一样了……你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阿蓝了。” 她的态度,令他没来由地火冒三丈,“哪里不一样?我还是我,只不过现在多了个职业罢了!而且当初是谁说会永远跟我在一起?是谁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在二起了,你却嫌弃起我的职位来!” “我没有嫌弃你啦!”梁馨萱紧张的声明,可是又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好笑。 “有!你就是有……”看她似乎没那么忧伤了,胡臣铠便故作痛苦地捧着心口,演起戏来。 “可是电视都嘛这样演,像你这种身分的大人物,应该配的是名门淑女,而不是一个小小花店的店员,这样……有失你的身分啊!”梁馨萱强忍着到口的笑声,理所当然地道。 “我还是原来的我,只是现在多了一个头衔罢了,再说,你是跟我的人在一起,又不是跟我的头衔在一起,还是……”他俯下头,装出疑神疑鬼的样子,“你比较喜欢跟我的头衔在一起?” 她哀怨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金库在一起。” 他一愣,随即仰头大笑,将她拥人怀中。 “你这只小金牛,竟然要金库不要我,好啊!”说完,他宠爱地在她头顶亲了一下。 “没办法,这是天性加上后天的培训。但是,比起金库,我更喜欢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梁馨萱抬头与他对望,内心满满的是对他的情感。 “蓝蓝透明的玻璃球……镶成的一双蓝眼睛。” 一股暖流倏地滑过他的心头,“你真是古灵精怪,吊我胃口喔?” 梁馨萱嫣然一笑。 “好,耍人者,人恒耍之,我要讨回来。”语毕,他垂下头,作势要吻她。 “呀!讨厌——”她害羞地偎入他宽阔温暖的胸膛。 “什么讨厌!不许躲,看着我。”他强势地抬起她的下巴,给了一个轻吻。“说你愿意。” 她装作糊涂的问:“愿意什么?” 瞧见她眼中的恶作剧光芒,他已经清楚她的答案。 “不说是不是?好——我就搔到你说愿意为止。”他一对大掌,直伸向她的腰际,要呵她痒。 啥都不怕的她,最怕的就是搔痒,一明白他的意图,她随即尖叫地推开他的手,哀声求饶。 “不要啦!好好好,我愿意,我愿意,这样可以了吧!” 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轻轻地笑了起来。 “好久没这样闹你了,不趁机玩一下,怎么行呢!” 他的大掌再度对准目标,直扑而上。 那一晚的码头上,除了沙沙的水声,还伴随着女子阵阵的尖叫声,以及男子开怀的笑声。 梁馨颢坐在柜台里,托着腮帮子,看着这几天来不断出现的景象—— 胡臣铠抬起大手,温柔地帮梁馨萱梳理因工作而凌乱的头发,梁馨萱则对胡臣铠婿然一笑,眸里传达着对他的深深情意。 梁馨颢一直感到不解,为什么阿蓝哥这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竟会栽在一个毫不起眼、个头娇小的花店店员身上。 虽然这么说他老姐很不道德,但……事实就是这样。 阿蓝哥的底细他认真查过了,当他看完有关他的一堆杂志报导与专访后,整整呆滞了五分钟。他没想到他的事业体那么庞大,也没想到他受过那么严格的培训教育。 第八章 虽然阿蓝哥有时真的很冷酷,但大体上看来是没哈问题,所以,他可以安心地到英国留学了。 他暗暗祈求上天,祝福他们这段感情。 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梁馨颢,没发现梁馨萱已走到他面前。 她对着他的脸猛挥手,却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于是便调皮地位开梁馨颢撑着脸的手。 梁馨颢。氨的一声,额头狠狠地亲了桌子一下。 梁馨萱见了,噗哧一笑。 “喂!你谋杀亲弟啊!”梁声颗赶紧揉揉他引以自豪的挺鼻. “上班还作白日梦,不扣你薪水就算好了咧!。 “我哪有,我在沉思耶!” “是喔!我还在梦游咧!。 “喂喂喂!阿蓝先生,管管这女人吧!你再继续宠她下去,只怕哪天她就骑到你头上罗!” 胡臣铠面带微笑,耸耸肩,不愿加入战局。 “你别挑拨离间喔!别以为你到了英国,我就不能讨回公道,哪天我寄封咆哮信给你,你就别后悔!” “是吗?到时候可别寄些什么想死我啦、舍不得我啦之类的信给我喔!” “梁馨颢,你很瞧不起我喔!” “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可恶!她瞪了梁馨颢一眼,接着转头对胡臣铠甜笑,“我弟就拜托你的朋友‘照顾’了。”她照顾二字还说得咬牙切齿。 “当然,他们会好好‘照顾’他的。”他当然站在她那边。 “哇!够了喔!你们。”梁声颢哇哇大叫。 梁馨萱看着明天就要成行的弟弟,“你到英国可得努力一点,不能丢脸喔!” “知道啦!我都这么大了,会照顾我自己的,反倒是你自己才要多小心。对了,说好喔!明天去送机时,你可别哭喔!别让人家以为我们是生离死别喔!”他殷切叮咛着。 她伸手捏他的脸,“你的嘴真坏!竟然这样说你姐姐。” “我哪有你坏心啊!有了男人,没了亲人,呜呜——想想我去英国也好,免得打扰你们,否则我这个飞利浦大灯泡哪天坏了你们的好事,可就罪过大了!” “无聊,想太多了你。”梁馨萱翻翻白眼。 “行李都好了?”胡臣铠问道。 “好了,不过,虽然我已经尽量少带些了,可是还是很多,我真怕推不动!” “放心,我已经吩咐过了,当天会有人去接机,你只要跟好就行了,我可不想听到他们接到货物,人却弄丢的消息。” 梁馨颢挑高眉头,眼神闪烁着恶作剧。 “你这个idea不错喔!在英国迷路,嗯——不错喔!也许可以找个阿度仔美少女帮我找路!” 梁馨萱用力朝他的头巴下去。 “少作你的白日梦,到英国可是去念书的,你要是敢给我做那些蠢事,我就到英国去海k你一顿!听到没有?” 梁馨颢看着胡臣铠有礼地愍着不笑出来,嘟嚷着回应: “听到了啦!” 翌日 梁馨萱哀伤地凝望天空,直到载着弟弟的飞机消失在远方,才忍不住钻进胡臣铠的怀中,寻求慰藉。 她感到好舍不得、好孤单…… 胡臣铠轻抚着她的头发,“想哭就哭吧!”她今天的表现非常好,一路上忍着不舍,笑着送弟弟上飞机,就怕弟弟为她担心了。 他的话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一道名为坚强的门,冲袭而来的寂寞,浸湿了她哀伤的美眸。 她紧紧抓着他的外套,眼泪扑簌簌地沾湿了他衣襟。 他不发一言,仅用他温暖的身躯,带给地强壮的依靠。 也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停歇,接着他感觉地向下坠去。他反应极快的接住她,并诧异地发现,她竟然哭着睡着了。 他轻抚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地亲吻她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想必她昨晚一定睡不好…… 抱起熟睡的梁馨萱,胡臣铠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前座。 坐进车里,看着身旁可爱的她,他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抚触那无瑕的肌肤、小巧的鼻,以及他魂牵梦萦的红唇。 微微的酥麻惚来,点燃他体内压抑已久的欲火。他硬逼自己抽回手,发动车子,不打扰她休息。 “怎么样?你查出那个女人的底细没?” 卓兰穿着红色丝绸睡袍,坐在床上,一边涂着她最爱的红色指甲油,一边对着电话的扩音器道。 “我说,兰妹妹,你可能赢不了人家了。”另一头传来副总急促的声音。 “什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股气蓦然冲起。 今天她的心情超级差,不为别的,就为她那个大金主,竟然无视她躺在床上,转头就走! 可恶,从来就只有她这样对待别人,不曾有人这么不将她看在眼里! 这个耻辱她一定要讨回来! “兰妹妹,那天那个女人,跟总裁是旧识,而且根据可靠消息指出,总裁每天都会到她的店里去。” “搞什么啊!那我不就没机会了吗?” “也不是这么说啦!” “那要怎么说?他有了她,哪还轮得到我?气死我了,你们给我装孝维吗?连范总也在骗我!” “哎呀,兰妹妹别生气嘛!”“事情都这样了,怎么可以不生气!” 到手的东西,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抢走,叫她怎能甘心!? 不行,她得想想办法才行,否则,不仅没了这大金主,连那一千万也会泡汤! 不能再这样下去,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看,还是先跟资助人讨论讨论好了。 “兰妹妹?”副总小心翼翼地喊着她。 “副总,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吗?”她忽然甜腻腻地说道。 “当然可以,你说。” “我想要会会她。” 美貌无比的脸庞,正邪佞地笑着。 想跟她争?她倒要看看那小麻雀,有没有那个能耐!哼! 梁馨萱满身大汗地张开眼睛,面前赫然是一片蔚蓝海湾,耳边还传来阵阵潮水声。 这是哪里?她举起手抵挡烈日阳光,眯眼环顾四周。 耶……她不是在机场送机吗?怎么会跑到海 边来? 机抄…弟弟走了!? 一股怅然若失的落寞,让她沮丧得想哭。 现在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 当初在帮梁馨顾规划留学的事时,她还以为自己能克服这样的空虚,但她真的太天真了…… 强大的孤独感笼罩住她,这时她多么希望有一个人,能让她依靠、让她依赖…… 当梁馨萱正要从躺椅起身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紧张地回头,瞧见他拿着手机缓缓走近,高大挺拔的身躯倚着窗框。 他赤裸着上半身,下半身穿着一条海滩裤,黑色发丝还滴着水沟,正在讲电话。 “岚,卖出了没?”他看见她醒过来,对她眨了下眼。 “一切都很顺利,他一点也不怀疑田中所说的。” “很好,卞午两点召开记者会,宣布日本分公司对外抛售。” “那田中呢?老方法吗?”唐泽岚问道。 “还用说?另外,我要你密切注意我二伯的行踪,一有状况马上通知我。” “当然,不过,你这位情圣有空吗?” “少找我抬杠,办事去吧你。” “是——主子,有件事我想还是提醒你一下,沉溺于美色,很容易误事的。” “胡扯!” 胡臣铠合上手机,看着她。“醒了?” 他湛蓝的眼眸,带着笑意。 看到他裸裎的上半身,她的瞌睡虫早就跑光,只留下满脸的红潮。 她匆匆忙忙移开视线,“嗯……这里有点热……” 岂止有点,她根本就是被热醒的。 “对啊!今天还真的挺热的。” 那他还把她丢在这边!?她蹙起眉不悦的想着。 梁馨萱尽量不去看他那诱人的强健身躯,硬是把视线往海 边移去,想让脸上的红潮渐渐散去。 “这里是……” “我家。” “你家!?”那他干嘛住在那间冷冰冰的大饭店里? “是的,我家。” 她望向四周绝美的景色,依山傍水,伴随着潮声及鸟鸣,就像是到了世外仙境一样。 “这里好漂亮喔……”她已经好久不曾踏出都市,到郊外走走了说。 “这里是我的老家,老实说—,我很久没来了。”自从十多年前那场车祸之后……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竟想也没想地将她带到这个地方。他发现在遇见她之后,很多事情都不对了,多到他来不及反应。 “所以,你不住这罗?”梁馨萱眼神只敢停留在他的头部以上,脸颊红通通的。 他摇摇头。“嗯!” “为什么?” 不管她怎么努力将视线定在他脸上,却总会不小心又跑回他身上—— 天啊!他居然有胸肌! 喔!她现在简直像个色女! 胡臣铠看着她脸上诡异的红潮与僵硬的表情,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压下大笑的冲动。 “这里交通不方便,到市区至少要两个小时。” 他说着,走到她身旁,一把打横抱起她。 “你要做什么?”梁馨萱失声尖叫。 蓝眸闪过一丝火苗,随即被笑意掩盖。 “你如果不抓牢,等会儿掉下去摔伤了,可别怪我。” 梁馨萱吓得花容失色,纤纤小手马上在他颈部打了个死结,而心脏则在接触到他肌肉时,扑通扑通地狂跳不已。 “放我下来,我全身都是汗……” 他英俊的脸庞凑近她,鼻子东嗅嗅西闻闻地,“嗯……好像是喔……”梁馨萱用力槌他一下。“讨厌,既然嫌我,就不要抱我!放开我!” 胡臣铠无视她的抗议,迳自踩着步伐往浴室走。 “放我下来!” 任凭她又推又槌,胡臣铠的双臂仍像铁条般紧锢着她。 就在这么你推你的,我走我的情况下,他们来到浴室。 当梁馨萱见他抱着自己走进浴室后,别说挣扎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天啊!这叫浴室?应该叫澡堂吧! 这里少说也有三十坪,光一个按摩浴缸就能塞下五个大人,还不嫌挤。 更奢侈的是,竟然还能将外面的山光水色一览无遗。 而且里头有躺椅、淋浴间,还……还有蒸气室……这…… “这是……浴室吗?”她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在游大观园。 胡臣铠轻轻地放下她,并由背后紧拥她。“嗯。” “简直像个小型三温暖嘛!好漂亮的地方喔!” “会吗?”他贴着她的耳旁低喃,耳边传来的酥麻感,使得她的身子一阵轻颤。“我倒觉得我怀中的人,才是最漂亮的……” 梁馨萱的脸蛋红得只差没冒出题来,樱唇吐不出半句话。 “你好好洗个澡,我到外面等你。” 梁馨萱羞怯地点点头。 胡臣铠笑着轻啄她的面颊,转身离开浴室。 “大哥,你确定要这么做?” 胡君冥端了杯陈年威士忌坐在胡君桦家的书房里,消瘦的面容上有着严谨的表情。 第九章 “没错!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弃?这些年来,看着他大大方方地坐在我该坐的位子上,我心里就很呕!所以这一次,我一定要搞得他鸡犬不宁、坐立难安!”胡君桦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咚地重放在桌上,抹去沾在他落腮胡上的酒滴。 “所有的事都部署完了?” “对,我还在他身边安插了个眼线呢!” “眼线?这些年来,你派出去的杀手,哪一个完成使命的?这会儿派个眼线,有用吗?”胡君冥不怎么有信心。 “哼哼!你放心好了,这眼线包准会迷得他死死的。”胡君桦习惯性地抓抓他的大胡子。 “女人?”他挑挑眉。 “是啊!我们早该想到了。”胡君桦言词间带着不屑。“有她替我们报告他的行踪及情报,我很快就能干掉他了。” “你确定那个女人有用?你看女人的眼光一向不太行的不是?当年你想染指老三的女人,自信满满地以为可以成功;最后不栽了个大跟斗,落得被老爸取消继承权?”胡君冥冷冷地睐了他一眼,眼神有着嘲讽。 旧疮疤被掀起,胡君桦整张脸涨成猪肝红,怒不可遏地吼道:“他妈的,你少教训我,要是看不过去,你就自己来,要不,就少罗嗦!” “嘿——大哥,我这是为你好啊!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最讨厌人违逆我,你最好闭嘴!” “是的,大哥。” 恰巧电话铃声响起,胡君桦专注在电话上,并未发现端着酒杯啜饮的胡君冥,嘴角凝起一抹冷笑。 梁馨萱从浴室走出来,用浴巾擦着潮湿的头发。 坐在床沿,低头看着杂志的胡臣铠,听到她的脚步声,回过头。 “这么快?不多泡一会?” 他的蓝眸闪烁着欲 望的光芒,惹得她全身臊红。 “不了,在那么宽敞的地方洗澡,怪不习惯的,不过我有玩了一下按摩浴缸,真的很舒服。” “那个按摩浴缸,是我妈从她娘家阿肯色州带来的嫁妆,她每次都泡到皮肤皱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我爸架出来晾干。” 每当他回到这里,就会被回忆所萦绕,内心也会因失去他们而痛苦不堪。 她走近他,为他眼中的伤痛而心疼。 “你父母一定很相爱,否则,你不会这么说着有关他们的回忆。” 他将她境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爸妈的感情好到我这个儿子都会吃醋。”他用身子摩蹭着她的心窝,逗得她边笑边躲。 “真好,我家就不会。”她拿毛巾徒劳无功地阻挡他的攻击。 他停了下来,抱歉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早就不难过了。”她拍拍他的脸。“这些年来,我也想通了,有馨颢在,我也比较没那么闷……” 一提到弟弟,她又开始觉得不舍,眼眶不自觉地湿了。 “鸡婆妹……” “没关系,我很好,我没事……只是,有点不太习惯罢了……”但泪水却止不住,扑簌簌地滚落。 胡臣铠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别哭,有我在……”双手更加拥紧她因哭泣而颤抖的身子。 “阿蓝……我……” 她哭得不能自己,现在只想窝在胡臣铠壮硕的臂弯中,寻求安慰。 她的哭泣引得他心疼不已,低下头,便吻住她美妙的唇。 原本只是一个安抚的轻吻,但她那股娇媚脆弱,却诱引出他更强大的保护欲,于是他越吻越激 情,熊熊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 热烫的舌探人她的口中,霸道地享用属于她的嫩唇柔齿。 她柔软的丰盈,被紧紧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让她动弹不得,隔着薄薄的浴袍,她晕眩地发现,他抵着她臀部的那一处;逐渐变得热烫坚 挺。 这个察觉让梁馨萱不知所措。 发现梁馨萱的恐惧,他轻咬她的上唇,喃喃地道:“别怕,跟着我。” “我……我……不知道怎么……” 胡臣铠低笑;“别急,我会教你。” 男性大手滑人她的浴袍,覆上她滑嫩有弹性的酥胸,这样的触碰使她不自主地娇吟出声。 梁馨萱可以感受得到,他滚烫的唇沿着她的颈子,一路细吻轻咬而下,热烫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肌肤;留下阵阵暖意。 “阿蓝……我好热……” 他轻轻拉开她的浴衣,露出她白嫩细滑的肌肤,以及高挺浑 圆的丰盈。 “好美……”眼前的美景,让胡臣铠忍不住倾身向前,一口含 住了她挺立的蓓蕾。他一圈又一圈,以炙热的唇舌逗弄着她。 梁馨萱觉得自己像是飞上了天,只能搂住他的脖颈,无助地摆动着头;徜徉在这陌生又汹涌的欲海中。 胡臣铠火热的唇再度回到她的唇,;灵活的舌立刻探人她口中,与她纠缠,而修长的手指,则不停地揉抚她胸口的蓓蕾,引得她浑身轻颤。 “嗯……唔……阿蓝……我好热……碍…” 胡臣铠缓缓褪去她的衣物,让她全身赤裸地坐在他怀里。 他抬起头,细细地审视怀中的她。 “我就知道……你是如此的美丽……”胡臣铠着迷地抚着她优美的颈项、锁骨,“就像朵含苞待放的美丽玫瑰。” “不要看我……” 梁馨萱含羞带怯地低着头,伸出手,想遮掩赤裸的自己。 “不,让我看你。”他拉开她的手,大手虔诚地膜拜她无瑕的肌肤。 “阿蓝……”她娇羞不知所措地将脸埋人他的怀中。 胡臣铠嘴角漾着笑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他右手撑在她头的左侧,左手像着了魔般不由自主地抚遍她全身。 “让我好好爱你……将你自己交给我……说你愿意……” 强壮黝黑的大手,抚过高耸的山丘,掠过纤瘦的腰间,滑下她修长的腿。 她从未体验过如此情欲的抚触,只能吐出一句又一句的娇喘,身躯不住地蠕动着。 “说你也要我……” 他的掌心往上,滑向她双腿间的私密处,长指溜进其间揉抚着。 “喔蔼—我……愿意……愿意……要……我要你……”梁麘萱承受不住他的逗弄,不由自主地激烈颤抖着。 她从不知道,仅仅这么轻微的爱抚,竟会造成那么大的空虚。 他翻身离开她,站在床边凝视她。他在欣赏她眼中的热情,与她身体因他而起的反应。 性感,她是全世界最性感的女人。 “阿蓝……” 梁馨萱无法将她的视线从他的脸移开,他的眼神令她的心狂跳,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对他产生强烈的反应。 她全身赤裸,她应该困窘的,但她没有。 他快速地脱去热裤,再次覆盖住她。 他用膝盖分开她缦长的双腿,然后紧抱住她。 她惊慌得全身紧绷,紧闭眼,等待着不可避免的疼痛。 但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只是热情的吻她,其中带着毫无保留的渴求,渴求她的允许。 她张开双眼,只见他眼中的温柔。 他的手向下滑去,找到那紧热的幽秘地 带,轻轻地蹭着。 “嗯……” 他颀长的手指按捺不住地探人蜜x,缓缓地抽刺着。 “碍…” 如果她有力气,她会欢愉地尖叫,但她只能发出低吟,并且无力阻止自己;浪荡地随着他的手指摆动。 她的反应使他所剩无几的自制全数溃决。 他将自己的欲 望抵向她的双腿之间,“我等一下会弄痛你……” “没关系……”她伸手环抱住他,眼中浓浓的爱惫,令他突然红了眼眶,内心充满温暖。 “你不会明白……” 梁馨萱以指捂住他的唇,低语:“我相信你。” 他深受感动,再度吻住她,并且试着慢慢进入她那紧小的身体。 “碍…”梁馨萱感觉到一股撕裂的痛楚蔓延开来,忍不住叫了起来。 但当他吻去她眼角的泪,低声诉说着甜蜜的爱语时,所有的痛苦都被遗忘了。 他慢慢移动起来,每一次他沉进她身体里,感觉都比上一次更好。 他腰间的摆动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狂野。梁馨萱难以承受他在她身上狂奔的惊奇,只能逸出一声又一声的娇吟。 她的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他拉她的双腿环扣住他的腰,然后她开始随着他移动,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嗯……”粗哑低吟一声,他在一阵狂热地戳刺后,便在她娇嫩的体内,释放出浓烈的热情,与她共赴高chao的天堂。 他倒在她身侧,她自然地偎进他怀中,聆听着他的心跳,直到她在他怀中深深睡去。 但胡臣铠却了无睡意,那销魂的欢爱几乎让他失了神志,他从未感到这么强烈的无助。 这十几年来替父母复仇的目标,就即将大功告成,而她的出现,亦完成了他心中多年的寻人心事。 但……他乱了!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是热的,头一次觉得无法控制住自己…… 该死!在这紧要关头,怎么能出这样的问题!她的出现无疑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 他看着怀中的梁馨萱,静静地将她拥紧,带着不安的满足,沉沉地睡了。 胡臣铠怕梁馨萱一个人寂寞,每天下班后都会带着她到处走走,今天他特别邀她到他有着按摩浴缸的老家,去享受一顿丰富的大餐。 她坐在他宽敞的宾士车内,内心纠结着。 她知道他是真心爱着她的,可是,总是有一段无形的距离,在他俩之间横亘着。 他还是用着相同的热情,带领着她沉沦在欢爱里,也还是像以前一般,带着她四处游玩。但是跟他交谈的时候,她总觉得像是处在一个由他设定的安全框框中;当他紧抱住她的时候,也感觉到他好似对她筑起了一座高墙。 她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她张口想问他,却怎么样也问不出口。 她懊恼地搂住自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重新培养开口的勇气。 胡臣铠因红灯而停下,眼角瞥见她抱着手臂。“怎么了?会冷?” 他伸手调整一下冷气的温度,并侧身取来放在后座的西装外套。 “穿上吧!我已经将冷气调小,一会儿就会好多了。” 梁馨萱摇摇头,脸色苍白。 “你还好吧?”他低头看着她,眼神担忧。 她吞了好几口口水,才从干涸的喉咙挤出话:“我……我没事。”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休息?我看你好像怪怪的。” “不,我没事,我不想回家。” “好吧!如果不舒服跟我说一声。”胡臣铠苦笑。 梁馨萱点点头。 他摸摸她的头,正想说什么时,红灯转为绿灯,他随即将车驶动。 “阿蓝……”很好,踏出第一步了。 “嗯?” “有时我会想,你并不常谈到自己,是不是因为不想让人了解你?” 她看见他的下颚僵硬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沉默地直视着前方。 第十章 她等着等着,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正要放弃时,他出声了: “我说了,就会让你更了解我?就会使你知道我的思绪?”他尽量将那股一触即发的怒气,压抑下来,不想吓到她,但是,很久不曾有人接近他如此之近,这仅是他唯一能做的反应。 她愕然地面对他的愠色,眼中充满不可置信。 她紧抿着唇,告诉自己要稳住,千万不能哭。 “我超过你的安全框了,是不是?” “我只是不认为,与你谈我的过去,是件适当的事。再说,你也无需知道。”他紧握着方向盘。 她冷抽一口气。 “是吗?很好,那就不要谈。”她有点赌气地应了回去。 胡臣铠立刻将车停在路边,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 “一点都不好,你这个小鸡婆!”说完,他的嘴向下压,封住她的任何抗议。 像是要惩罚她的多事,他的唇在她的唇上用力吸吮、啃咬。而后他撤开来,蓝眸在阴暗的空间中,闪闪发亮。 梁碧萱气喘吁吁的想开口,却被他捂祝 他眼中的挣扎,让她心疼不已。 “我很抱歉,但往事……让我很难启口。” 她扯开捂住她口的手。“是我不对,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还让你心烦,我真的是……阿蓝,我的本意并不是要将你的心剖开采看,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爱这样的你。” 他凝望了她好一会,伸手将她紧紧拥人怀中。 “谢谢你。” 她偎在他温暖的拥抱里,眼角缓缓流下心疼的泪珠。 他究竟有着怎样不堪的过去…… 与他激烈的缠绵之后,不知怎地,她怎么也睡不着。 她小心翼翼地离开他的怀抱,下床拾起他方才因狂热需求,勿促脱下丢在地板上的白衬衫。 衬衫上有着他的气味,她穿上它,感觉自己好像在他温暖的怀中。 她赤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落地窗。 夜晚的海洋,并不单调,夜间作业的船只上,灯光闪烁摇曳,为四周的黑暗带来点点光亮。 她回望着一片漆黑的房间,多么盼望能取那小小火苗,来照亮他那片黑暗的心田。 她轻叹着,转回头,哀伤地望向船上的灯火。 胡臣铠翻了个身,察觉到身旁的位子空着,并且是冷的,心没来由地一紧。 他急忙睁开眼,四下寻找,直到在窗边看到她的身影时,才松了一口气。 没有她在身边,竟让他感到如此恐慌,他这才发觉她的存在对他有多重要。 他起身,凝视着窗前的她。 在阴暗的房间里,身着他白衬衫的她,看起来就像个落人凡间的精灵。 在月光的照射下,衬衫内若隐若现的窈窕身材,使他全身立刻炙热了起来。 他见鬼的是着了什么魔!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到哪里去了? 他闷闷的弯腰套上睡裤。 她听到他起身的声音,回过头来。 “你不多睡一点?”她没忽略他脸上的紧绷。 “现在才三点,你起这么早做什么?”他低语咕哝着,缓缓步向她。 尽管他的嘴上叨叨絮絮地念着,但他环住她的手,还是那么温柔,跟以前的阿蓝一模一样,这就是她的阿蓝。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依偎在他的臂膀中。 “你醒来很久了?身体那么冰,也不多套件衣服。” “我在想以前的事。” 他的大手轻抚着她滑细柔顺的秀发。 她沉默了一下才又启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何会在孤儿院?” 对于她突然改变话题,虽然不解,但他仍老实的回了一声:“没。” “我斧妈,你也矧道,他们嗜毒成性,在他们眼里,我跟馨颖只是让他们买毒品的钱变少的废物,为了让他们能更方便来去,在一个很冷很冷的晚上,他们带着值钱的东西消失了。” “然后,你们就到了孤儿院?”他的双臂不自觉地更加抱紧她。 “答错了,抛弃了我们两次后,第三次他们才将我们丢到孤儿院。而我刚才说的是第二次。 那时我带着弟弟跑到我阿姨家,她收留了我们,而那时我才九岁。 我好害怕,但是我不敢哭,我不想让阿姨的生活更难过,她那时要上班还要照顾我跟梁馨颢。” 当时的恐惧此刻仍翻搅着她的心湖。 “我跟馨顾在那里度过了三年平静的日子,正当我已经认定我爸妈不要我们时,他们却出现了,并且当天就将我们接回去。 过了一年多后,他们的非法事业越做越大,花在我们身上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好几天不见人影。终于有一天,我的脾气让我惹了一个大麻烦。” “怎么说?”他挑眉问道。 “我质问他们。”回想到当时的情景,她现在仍然会害怕得颤抖。 胡臣铠拉开她一点点,蓝眸中露出满满的不赞同。“你质问他们?” 他很明白毒品这种东西的可怕,那会让温和的人变得暴躁,甚至有暴力倾向,她当时的做法实在太不智,她能活到今时,真得感谢神明保佑。 她笑着,眼神却很空茫。 “是啊!但当时我真的很生气,顾不了那么多。” “那……你爸妈……” “狠狠地揍了我一顿后,就将我跟馨颢丢到孤儿院去了。你知道吗?刚到那边,人家都以为我是个哑巴呢!”她略带苦涩地笑着。 若非垂下头,她就会发现胡臣铠眸中闪烁着的寒光。 “不过,我能再度振作起来,说真的,都得感谢你。” “真的?”他咽下哽住胸口的怒气。 “因为我坚信你一定会来找我。这个信念,让我什么苦都能忍受。”她仰望他,眼眶中泛着深挚的爱。 “你看,你不是来找我了吗?”泪由她的脸庞滴落。 她这番告白撕毁了他这些年来建立起的坚强。 他从不落泪的,即使爷爷过世的时候也一样,但奇妙的,他却在唇边尝到湿湿咸咸的味道。 而且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情感,在他冰封已久的心中爆发开来。· “我等了你好久,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你要说我死心眼也好,单纯也好,反正我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个。”她擦干泪,幸福地笑着。 “如果我没有来找你,你就这样等我一辈子?”他迟疑地问道。 “你太小看我了吧!你不来找我,我不会去找你吗?你以为我为什么让馨颢到英国去?还不是不想让他在一旁碍事!”她贼贼地一笑。 “老天!你……你竟然……这样设计罄颖……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女人。” 他情难自禁地吻上她的唇,笑容中满载着浓浓的爱意,以及强烈的欲 望。 真是可怜的跟屁虫,不过我不会同情你的,哈哈……我等着看你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他一把抱起她走到床边,像是对待易碎品般小心地将她放在床上,并覆上了她。 “阿蓝……” 她伸手想触摸他,他却抓着她的手,举到她的头顶上方,笑着摇摇头。“这次我要让你狂喜地喊着我的名字……” “这样我就摸不到你了,不公平!” 她不服气地扭动着身子,使得衬衫领口大敞,露出高挺的浑 圆。 这令他血脉债张的一幕,让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抗议声,“谁叫我力气大呢!” 他湿热的舌滑进她的小嘴里,轻卷着她那小舌轻吮着。 大手则沿着她美妙的曲线向下探索,停留在她炙热的秘密花园,逗弄着她美丽的花蕊。 “嗯……阿蓝……好……热……” 她迷乱地低吟,扭摆着身躯…… 他热切的唇离开她的,顺着她的颈项,滑至她那丰盈的酥胸。 他爱恋地含上那绽放的蓓蕾,用力地吸吮,欲激发她内心深层的狂野欲 望,诱使她忘却过去的种种。 她无助地颤抖着,强烈的激 情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她什二都不能想,只能任由他将她带进纯然的欲 望风暴里。 他的唇往下移动,滑过她平坦的小腹,往下,再往下…… “不……别再……碍…” 待她察觉到他的意图时,他灼热而潮湿的唇,已贴上她紧热的幽x。 “碍…”她惊呼一声,随即被强烈的狂喜淹没。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扣住她欲闭紧的双腿,舌尖在她紧绷渴望的花蕊上探动。 她想伸手阻止他,却发现全身瘫软无力。 感到她x口一阵紧缩,他覆上了她。 “看着我。”他低哑地命令她睁眼。 她听话地缓缓张开氤氲的眼眸。 胡臣铠对她露出诱人的魅笑,接着腰下一挺,迫切的灼热便深入她的体内。 “啊!”她轻呼一声。 “鸡婆妹?”胡臣铠勉强自己停下,忧虑地看着她。 没想到她竟魅惑地微微一笑,双腿夹住他的腰部,使他更加深入。 这动作令他浑身一震。“你学得很快嘛!” “那是老师教得好。”她仰头,舔了舔他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诱惑他,令他兴奋不已,忍不住猛烈冲刺了起来。 他的狂野带来一波又一波的狂潮,当那令人晕眩的浪潮淹没她时,她无助地尖喊出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他在她身上激烈驰骋,直到确定她得到满足之后,才让自己解放。 他瘫在她身上,知道自己一定会压伤她,但他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再者,停留在她体内,令他感到满足。 黑暗的房间,两人喘息声此起彼落,她炽热的体温,缓缓温暖了他心中那块永冻的冰。 回忆起那段往事,他的心并未如以往般痛苦难耐,反而显得平静无痕—— 他紧紧搂住了她。 “你好重喔!”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的梁馨萱,用着无力的手推推他。 胡臣铠起先是低低地笑着,慢慢地却变成放声大笑。 梁馨萱不解地蹙眉。 “说你重有这么好笑吗?” 他看了她一眼,又将头置在她颈窝间闷笑着。 “你秀逗啦?”她推推他,开始担心起来。 胡臣铠抬起头来,啾地一声亲了她的脸颊。“对不起。” 她蹙着眉,不解地看着他。 他又亲她一口,蓝眼眸透明如星,充满笑意。 “当你问到我的过去,我的态度不太好,我对你说声抱歉。” “我不懂……”她摇摇头。 “不懂没关系,你只要听我说完。” 他侧身躺在床上,拉着她趴在他身上,舍不得失去两人亲密的接连,他的臀部一顶,更深入她仍旧湿润的甬道。 梁馨萱娇端着紧抱住他。 他拨去她脸上的发丝,触碰间透露着爱意,令她感动得眼眶泛泪。 “我的父母亲在一次出游途中被谋杀了。” 梁馨萱一顿,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 “当时我也在车上。” “怎么会?谁会下这么狠的毒手?”她惊声喊出。 胡臣铠蓝眸中闪起一道冷光,“主谋是我大伯,但我二伯也脱不了关系。”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当时我听到我大伯与杀手争执的声音。” 第十一章 梁馨萱拉开店的铁门,一早的冷空气,让她打了个罗嗦。 她抱着手臂搓揉,脑中不断想起昨晚胡臣铠所说的一切。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为了财产而杀害自己的手足?她不懂! 不过,阿蓝好像明白她不能了解的原因,所以并未提及太多,只是告诉她,他将会替他的父母亲报仇,让他们能死而无憾。 看见他眼中明显的恨意,她有些害怕却又替他感到心痛,如果可能的话,她希望能帮他解决那个恶梦。 对了!今天就来煮一顿好菜,让他好好吃一顿,给他有家的温暖感觉,称稍弥补他心中的痛吧! 她兴奋地一面想着,一面转身走进店内,搬运着要摆设在外头的盆栽。 才正弯身要搬起盆栽,就有两道身影走进店内。 听到声音,她回过身,就看到身边杵了个时髦的美艳女子,而一名表情冷酷的细瘦中年男子,则站在门口处望着她们。 “你好,要买花吗?”梁馨萱问道。 “买花?这地方的花哪能配得上我?你少自抬身价了!”女子红艳的嘴唇里,轻蔑地吐出这些话。 梁馨萱愣了一下,随即冷着脸。“那么,请问小姐,你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哼!”卓兰从头到脚将梁馨萱瞄过一遍,然后不屑地冷哼一声。“我是来看货色的。” “货色?” “你这种调调也能逮住胡臣铠这样的大人物?说身材没身材,要脸蛋也没脸蛋,真是没天理!不过你以为凭你们是旧识,从此就能把他迷得团团转吗?别作梦了!” “若你只是来找我抬杠的话,不好意思,本小姐没兴趣,麻烦你请回吧!”被人这么看不起,梁馨萱不禁火冒三丈。 “哟!赶客人啊!这家店还真席喔!”卓兰精致妆扮的俏脸上,有着满满的嘲讽。 “你别不知好歹,我可是为你好才来的啊!” 梁馨萱皱起眉头,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你是什么意思?” 卓兰撇撇嘴,瞪了她一眼。 “你这种人跟他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同为女人,我是可怜你才来警告你。他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根本不会有未来,所以啊!你最好趁早离开,才不会后来难堪。” 梁馨萱眉头蹙紧。“这就是你来这的目的?” “当然罗,我不会亏待你的,喏!”卓兰由名牌包包里取出一张支票,塞进她围裙的口袋里。 “这是美金一百万,只要你离开他,这笔钱就是你的了。好了,我话就说到这,就看你怎么办罗!” 卓兰对她点点头,随即高傲地踱出花店,搂着那名中年男子的手臂,坐进停在门口的车离去。 梁馨萱这才醒了过来,追赶上去。 “喂!你这是……” 望着急速驶离的高级轿车,她心中那股不安更为强烈。 掏出围裙中的支票,当她看见支票金额时,不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害得我破产,对你有什么好处!?臭小子,我父亲在天之灵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胡君桦双拳紧握,扯着喉胧,朝着窗前背对他的男子嘶吼。 “你还有脸提爷爷?”男子缓缓转过身,冰寒蓝眸冷锐地盯着他,眼中满含强烈的恨意。 胡君桦佯装镇定,眯起眼。“怎么?你爷爷可是我老爸,提他还要你允许呀?你这个狗杂种,凭什么当上总裁?凭什么接收胡氏企业?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胡臣铠冷戾一笑。“很好,既然你还这么有精神,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胡臣铠如剑般凌厉的气势,连胡君桦这样的商场老手,也忍不住浑身发冷,心中充塞着恐惧。 为了掩饰发抖的双腿,胡君桦选择坐着和他对战。 他走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冷汗直流。看不穿胡臣铠那双阴鸷的蓝眸,让他异常紧张。 该死的杂种,这半年来,他不仅恶意散播假情报使他误信而破产,还暗中调查他的一举一动,将他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 他不禁怀疑,多年前的秘密是否已被发现。 此时此刻,他真后悔当初为何心软,不一枪毙了他! 不对!当年参与的那些人,早被他一一灭口,哪还可能有线索留下来? 但现在,再跟他硬碰硬,倒楣的还是自己,倒不如等风头过了之后,再找机会干掉他。 “臣铠,好歹我也是你的大伯,你这么做,外界会怎么看待公司?你愿意让公司受丑闻牵累吗?” “你会在意吗?让公司因我而受辱,不是你最希望发生的事?怎么这会儿大伯你良心发现了?” “贤侄,大伯我的一番苦心,你不能不了解啊!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 胡臣铠走近他,随着一步步接近,脸色越显愤恨,如同看到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一般。 这样的眼神看得胡君桦如坐针毡,寒毛直竖。老天,这些年来他的刻意刁难、折磨,竟将他变成这般恐怖的男人。 胡臣铠站定在他面前,冷严的说:“你要是为我好,就不应该杀了我父母,唯独留下我!” “你……”轰地一声,胡君桦的脑海一片空白。 一抹冷笑挂在胡臣铠的嘴角,他低下身,阴骛的面容与胡君桦害怕的老脸相对。 “大伯,你一定没料到当时的我……”是清醒的吧?。 胡君桦全身一震,“你……你在胡说什么……” 充斥恨意的蓝眸,笔直地瞪视着胡君桦心虚的黑眸。“你那时应该让那个聪明人杀了我,而非杀了他!大伯,你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话吗?”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胡臣铠猛地抓住他椅上的把手,将他禁锢在两臂之间,然后模彷他的语调讽刺的说:“蠢猪,没有人能违逆我!” “你!”胡君桦倏地往椅背靠去,震惊不已地望着他。 “怎么样?没料到吧?” 胡君桦牙一咬,心不甘情不愿地吐出话: “你……你想要怎么样……靠这些就想要定我的罪……门都没有!” “是吗?”胡臣铠扬起右眉。“你想试试吗?”他淡然一笑,仿佛这只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容我提醒你一件事,父母的仇我一定会报,就算告上法庭我也无所谓。只是……你可能忘了你已经破产了吧?有谁会愿意替你辩护呢?嗯……我想想……” 胡臣铠眉头皱起,假装思考。 “二伯吗?需要我通知他吗?也许他会帮你一个忙喔!就是将你送进监狱里,然后由他称老大。” 受到强烈压迫的胡君桦,早巳乱了阵脚,他慌乱地抓住胡臣铠的领口。“够了,我是你大伯,你竟然用这种态度对我,这世界还有没有伦理啊!” 胡臣铠冷冽的蓝眸,闪过一丝暴戾,握在椅子把手上的拳头;紧握着。 “伦理?你的伦理是指谋杀血亲、陷害亲人吗!?” 胡君桦紧抓他领口的手不自觉的松开。败了,没救了! 他颓丧地瘫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地颤抖,报应果真来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胡君桦哭喊着。 胡臣铠直起身,“我要你一辈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转向门口喊着:“唐泽岚,带他出去。” 唐泽岚快步走入,身后跟着两名身材壮硕、穿着白袍的男子,他对他微微点头,便要那两人架着胡君桦离开办公室。 胡君桦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着:“别以为我会这样就算了,我告诉你,没这么简单!?” 说完,他就被架了出去。 “你还好吧?”唐泽岚走在最后,在关上门之前,他忧虑地问。 胡臣铠双臂交拢于胸,内心是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已经结束了一半,我却一点都不开心……” “臣铠……” “我要出去走走。” 此时此刻,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仅剩下馨萱那温暖的笑脸。 他需要她!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经过唐泽岚身边时,他停了下来。 “我大伯……” 唐泽岚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怎么做,你去吧!” “谢谢你。”话落,他便如一阵风般一下子就消失无踪。 梁馨萱见到他的车子,心中的感觉是欣喜,却也忧心。 她该不该说出今早的事呢? 那张一百万美金的支票还塞在她围裙里,她连动都不敢动,不知该怎么处理才好。 正当她决定将事情全盘托出时,却看见下车来的他,表情僵硬苦涩。 他今天一定出事了!心疼他的感觉随即盖过一切,让她将早上那件事给抛在胪后。 她冲过去抱住他,他则紧紧地回拥着她,好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看你的样子,好像踩到了一大坨大象的特极大便一样。”她仰起头,说笑着,希望能逗笑他。 “还是你被骆驼吐了口水啦?我听说,这可是臭得要命喔!” 胡臣铠微扬嘴角。 “嗯!会笑就代表这都不是罗!那么我想想喔……不会是那个吧?” 他看着她,扬起双眉。 “你不会被河马的口臭,给薰得脸都皱起来了吧?” 语毕,他一阵大笑。 “嘿!我说你这鸡婆妹,你逗人笑的招式还真特别啊!平常人不都会说些笑话什么的,怎么你都尽找动物的麻烦啊?” 梁馨萱嘟着嘴。“因为人家说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嘛!” “怎么会?” “因为……就因为……我笑话还没说完,自个儿就会笑个不停,这样就不好笑啦!” “怎么会呢?这样才好笑啊!”他用食指搓搓她嘟起的脸颊。“看你笑就很好笑了。” “够了喔!”她佯装生气的样子,“你真恶劣。” 胡臣铠一听,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下来。“是啊!” “你还好吧?怎么那么没精神?我正要将店的铁门拉下来,要不要在我家吃顿饭?阿姨不在,我一个人好寂寞喔!” “好啊!我帮你。” “那你帮我将盆栽收一收吧!”梁馨萱一笑,便拉着他走进花店。 明天吧!明天再告诉他,不能再增加他的烦忧了。 用过晚餐,她准备收拾桌面。 “你先到客厅去,我收完就过去。” 她正要取过面前的碗,却被他一把拉到他腿上,惊呼声随即被他的嘴给堵祝 他渴望她的热力能驱赶笼罩着他的寒雾,尽情地索求她的热情。而她则似乎能明了他的想法,热切地回应他,与他的舌紧密交缠着。 他抱起她,走到沙发前,将她放下,跪坐在她的双腿中。 看着他蓝眸中的急切与脆弱,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激动地环住他的头,将之搂于胸前。 “阿蓝,不要难过。” 他先是一僵,过了一会才慢慢放松。 她克制不让眼眶中的泪落下,轻轻梳理着他的黑发。 “你真的懂?” 胡臣铠抬头,蓝眼中的落寞,让她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接着一滴泪就这样不争气地滑过她的脸庞。 “我什么也不想懂,我只希望我有能力能平抚你眼中的痛苦,这就够了,其余的就不是那么重要。” 他感动地拭去她的泪,放到唇边轻尝,眼神被释然所代替。 “谢谢你。” 第十二章 梁馨萱无法言语,只能摇摇头。 他挺起身,再度攫住她的唇,温柔中掺杂了欲 望。 他的手伸人她的连身洋装内,沿着她的长腿往上,当大手来到她的纤腰时,将她往前一拉,让她更靠近他。 梁馨萱颤抖的深吸一口气。 “我好想你。” 他的手继续向上,轻易脱去那碍事的胸罩,手指爱恋地摩挲她因渴望而紧绷着的胸部。 “我想它们已经准备好了吧?”他低语道。 她的浑 圆随着急促的喘息,一再地迎向他的粗厚大手,欲 望在她的下腹间盘旋不去, 他将她的洋装拉过她的头部,褪下她的底裤,瞬间她便赤裸地展现在他眼前。 他倾身向前,轻柔地吻住了她,而他的手指则大胆地在她的双腿间游移。 她无助地弓起身子,在他口中申吟连连。 感觉她已准备好了,他起身褪去身上所有的束缚,将她放人沙发里,覆上她,深深进入了她。 胡臣铠狂乱地驰骋着,顿时,脑海中浮现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想法。每次跟她在一起,他都没有用过防护措施,也许…… 他内心充满了喜悦。 “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好吗?” “嗯……碍…” 她想回应他,但出口的话却化成声声的愉悦。 一阵激 情的浪潮突地淹没了两人,他们一同达到了高chao。 “我好爱你!” 她低喊着。 他再冲刺两下,便虚脱地压着她。 他吻住她,轻轻说道: “我也爱你。” —卑,唐泽岚门敲也没敲地,就直接冲进胡臣铠所住的套房内。 胡臣铠由早报中抬头,瞥见他脸上凝重的表情,脑中警铃大作,一抹不安袭上心头。 “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这是今天我手下交出的报告。”唐泽岚将报告放在桌上,眉头紧皱。 “然后呢?” 胡臣铠望着他。 唐泽岚面有难色,“我想,先请主子过目。” 胡臣铠动手翻开报告。 第一页是一张三人的照片,一是卓兰,一是他的二伯胡君冥,另一个人竟是…… 馨萱!? 胡臣铠先是一脸茫然,而后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似的,脸色变得阴沉冷绝。 他倏地站了起身。“这是怎么回事!?这三个人怎么可能会凑在一起!?” “我已经跟拍摄这张照片的手下求证过,他很肯定当时梁小姐确实是在场的。” “然后呢?” 胡臣铠烦躁地翻着一张张的照片,越看表情越是沉重。 “她很欢迎他们?对话呢?有资料吗?” “这……” 唐泽岚蹙眉。 “有话快说!统统给我说出来!” “卓兰给了她一张美金一百万的支票。” 唐泽岚从中抽出两张照片,一张是卓兰递给梁馨萱支票的画面,一张则是梁馨萱将支票收进围裙里的画面。 胡臣铠一震,瞪大眼凝视着唐泽岚,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内心翻搅的巨大声响。 “这项消息,我想还是先让你知道一下……” 胡臣铠怒火冲天地截断他的话,“卓兰那边交给你处理,我不希望她再出现在我面前!还有,派人盯住我二伯,我要掌握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到厕所几分钟,我都要清楚知道!至于其他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自行处理!” 唐泽岚看着他走进更衣室,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很不愿意看到事情变成这种地步,毕竟他难得找到一个心爱的女子 更衣室中的胡臣铠,冷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这城府极深的二伯,将梁馨萱这颗棋子摆得太好了! 连他都被摆了一道! 他愤怒地一拳槌上镜面,铿地一声,镜子碎得七零八落,割伤他的拳头。斗大的血珠滑落地面,但他似乎丝毫不觉得痛。 美人计!?很好,非常好! 胡君冥,也该轮到你了! 花店在九点钟准时打烊,梁馨萱约了胡臣铠十点钟见面,她准备了一个惊喜要给他。 梁馨萱雀跃地将礼物包装完毕,坐在柜台里,等待他的到来。 这个礼物可是花了她好大的工夫才做好的。 她用花办堆砌出一片蓝蓝的天,以及缤纷的花海,剐、心翼翼地放进相框里,她知道他一定会喜欢。 她露出的自豪表情,被正巧进入店内的胡臣铠尽收眼底。 他脚步一顿,在离她几步的距离前停下。 他确定没看错她脸上的神情,那是势在必得的表情! 怒气顿时充塞于他的胸膛,他的表情阴鸷得像是地狱来的复仇者。 梁馨萱察觉到他的到来,抬头对他灿烂一笑。 “你来啦?我准备好了,走吧!” 她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针织外套,朝他走去。 但当她步过他的身旁几步后,才发现他并未跟上。 “怎么了?” 她回过身,发现他脸上的冰冷表情。 “你身体不舒服吗?我看看。” 她走到他身边,抬起手要测他的体温,他却一手挥开。 她吓了一跳,呆愣在原地。 “你不用作戏了,”他的声音像刀刃一样冰冷、锐利,并且……无情。 这变化过于快速,她完全不懂,只能瞪大眼眸,凝望着她深爱的男子。 “你这副无辜的模样,演得还真像,怎么?不会说话了?不多撑点时间,也许你能说服我。” 梁馨萱蹙起眉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说不说服……” “啧啧啧!”他搓摩着下巴,表情因怒气而显得狰狞与冷酷。“我看你真的是吃定我了,是不?” “阿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怎么这么会演?我二伯是怎么收买你的呢?喔!我怎么能忘了。” 他踱过她身边,到柜台将她穿的围裙抽出,探人前袋里,抽出一张折叠完好的纸张。 “你……”梁馨萱脸色一白。 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 “就用这个吧?”他将支票甩一甩。“我是知道钱很好用,但没想到竟会这么棒……我也来试试看。”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若要人不知……” 心头滑过不安,她截断他的话,“你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他冷哼一声。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不能这样怀疑我!” 他猛地抓着她的手,用力之大,几乎将她的手折断。 “那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你本来是想告诉我这件事?你想将这张支票退回去?或者,你根本不认识拿支票给你的人?”他嘲讽地说道。 “事情真的就是这样……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梁馨萱红着眼眶,不断地盘着头,哀求的眼神令他心好痛。 “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他大声地吼了出来。 “你那天心情很糟,你记得吗?我怎么能让你更心烦!”她哽咽道。 “那么前天、昨天、今天呢?”他愤恨地道。“你有打算要告诉我吗!?” 梁馨萱低下头,不让他瞧见脸上奔流的泪痕。 “说啊!你说啊!” 他突然将她的手甩开,用力之猛,令她跌倒在地。 “你用鸡婆妹的身分靠近我,为的就是这一百万美金?你要钱是吗?好,我给!他给你一百万接近我,是吧?” 他由身上抽出支票本,迅速地写上金额后,将之丢到她眼前。 梁馨萱低垂着头,心碎使她全身无力。 为什么他不相信她?为什么? 他是她这一辈子的爱;她不愿意就这样失去他啊! 她爬向他,紧抓着他的裤角,泪如雨下。 “事情真的不是这样,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爱你呀!阿蓝,我不可能会为了钱,而做出对你不利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胡臣铠闭起双眼,表情痛苦不堪,当他再度张开眼时,蓝眸中不再有温度。 “我出一千万……请你滚离我的视线。” 冰眸对上她惊慌的大眼,她能感觉到心脏不再跳动,寒意袭上她。 “不!”她起身抓住他的衣袖。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样误解我,我是无辜的,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她全身颤抖,不住地啜泣着。 胡臣铠毫无温度的蓝眸俯望着她,手上丢下一个牛皮纸袋。 “你要看证据是吧?拿去。” 说完,他毫不迟疑地向外走去。 她呆愣地看着他走出花店,走出她的世界,也走出了她的生命。 顿时,眼前一片黑暗…… 她睁开双眼时,看见一双充满担忧的黑眸。 “小萱,你终于醒了。” “阿姨?。 梁馨萱皱起眉头,无法理解为何阿姨会出现在她面前,又看了看四周,一片陌生。 “我……在哪里?” “这里是医院。”阮玲珑轻抚她冰凉的脸颊。 “我一回到家就发现你昏倒在店里,吓死我了,我赶紧叫一一九把你送到这里。怎么样,你有没有好一点?” “医院?昏倒?” “还有啊!快告诉我你那个藏镜人男朋友的电话。” 梁馨萱愣愣地看着她,脑中还没消化在医院的事实,如今阿姨又要阿蓝的电话。“为什么?” 阿姨由鼻孔径哼出好大一口气,脸色凶恶地像要去砍人一样。 “什么为什么?要他负责啊!快!快告诉我,我拿一下我的手机。”阿姨抓起包包就往里头掏。 “阿姨……我不懂你的意思……” 阿姨停下手边动作,“喔……原来你还没发现喔……” “发现什么?”梁馨萱!紧皱眉头。 “你这个月的月事没来对吧?” 经阮玲珑一提,梁馨萱才意识到她一向准到了极点的月事……竟然晚了,到现在都…… “阿姨……你为什么这么问……”她不安地问道。 “傻女孩,当然是因为你怀孕啦!” 神啊!您怎么可以这么做!?梁馨萱眼前一黑,再度晕了过去。 半年后美国纽约胡氏企业大楼十二楼专属办公室 “真是难得你会找我。”胡君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瘦削的双颊有丝得意。 他当然知道小杂种这次找他来的原因,想必是卓兰那个失踪的贱人背叛了他。 不过,就算被他知道了,那又怎么样?他又能奈他何? 胡臣铠堆起笑容,蓝眸中看不出情绪起伏。 “是这样的,我有点事跟二伯你商量商量。” “喔?什么事?” 胡臣铠回身拿起桌上的一个资料夹,递到他面前。 “这个。” 胡君煜狐疑地收下,缓缓掀开这有十公分厚的内容。但才翻到第一页,他就冷抽了一口气。 “你这是做什么!?你监视我!?” 他看着那张片,上头是自己与市长夫人全身赤裸地抱在一起,并正做着猥亵的动作。 “谁准你这么做的!?说!”他已经够小心了,为了跟她在一起,他还做了许多防范措施,可这会儿…… 该死的杂种! 胡臣铠冷冷一笑,蓝眸毫无温度。 第十三章 “如果我说,是她老公呢?”他走向沙发,在胡君冥身后站定,低俯下身。“二伯,这样不好吧?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戏啊!” “你!” “咱们市长先生可是气得胡须都白了,还在道上放话,谁能毙了你,市政府的重建工程就给他做…… 所以,小侄为了顾及胡氏名声及利益,不得不做一些措施,好保护爷爷的事业。” 胡君冥没想到事情竟会演变成这个情况。 当初会上了那个女人的床,也是她引诱在先,怎么现在反倒是他成了过街老鼠?难道…… “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胡君冥不可置信地转头瞪他。 胡臣铠皱起眉。 “二伯,你不能这样指控我,这玩了市长夫人的人是你,怎么出事就是我的问题?啧啧啧,这年头的长辈,怎么都那么无耻……” “我就在想,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爬上我的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胡君冥百年不曾有过情绪的脸,此时正弥漫着怒气。“你这死杂种,竟敢设计我!” “嘿!冷静下来,你年纪也大了,这么生气等会儿血压过高,可是很危险的。再说,离这最近的医院,都还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不安全喔!” “他妈的!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到底想怎么样?” “好歹你也是我的二伯啊!我会怎么样?你这问话太好笑了。” 胡臣铠假惺惺地露出关心的表情,“我反倒要问你的决定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胡君冥倏地愤然起身。 很好,他终于失去理智,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 “当年为何要下此毒手?”胡臣铠绕过沙发,走到胡君冥身前,蓝眸凛冽地直视他。 胡君冥一愣,随即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想要我救你,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就别怪我无情。”胡臣铠双臂抱胸。“十六年前那场意外,你有没有份!?” 胡君程诧异的瞪着他。 “你……你胡说些什么!?十六年前的什么意外?” “让我失去父母的意外。怎么?你连你亲弟弟过世这件事都记不得了?” “那本来就是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你问我做什么?” “跟你没关系?是吗?但大伯不是这样说的。” “他跟你说了什么!?”胡君冥紧张的问着,深怕大哥会将秘密泄露出去,这样一来,他就会死得更惨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自保! “这……他说……” 他话还没说完,胡君冥就接下口。 “那全是他计划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毕竟,他才是觊觎你位子的人,是不?所以这整件事跟我一点也不相干,你不该听信他的话。” “所以说,我父母是被大伯设计谋害的?”胡臣铠轻声道。 “没错!”胡君横点点头,身上满布慌张的汗水。“这下水落石出,你应该知道谁有害,谁无害了吧?” 胡臣铠搓搓下巴,若有所思地睇了他一眼。 “我是知道了!”他拍了两下清脆响亮的掌声。“而他也知道了。” 办公室的门缓缓打了开来,唐泽岚率先走进来,而后是蓄着长胡子的胡君桦——他脸上满布着愤怒的红潮,穿着白色病袍的身躯不住地颤抖着。 他冲到胡君冥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脖颈,而闪避不及的胡君冥,只能无力地挣扎着。 “你好样的!要不是你当初的煽风点火,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现在你竟然将事情统统推到我身上!?胡君冥,我今天不砍了你,我就不叫胡君桦!” 说完,他放开掐住胡君冥脖颈的手,迅捷地由袍中抽出一把尖锐的水果刀,胡君冥反应不及,胸口就这么被刺了一刀。 他惨叫一声,用力地将胡君桦推开,面露痛苦地抓着刀柄,软坐在地板上,身上昂贵的服装,全被自己的血染红。 而早巳丧失神志的胡君桦,经胡君冥这么一推,一时站不住脚步,一头撞上一旁等身高的古董花瓶,昏死在花瓶碎片里。 这时,门口缓缓步进一名高壮挺拔、金发英俊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袭黑色亚曼尼西装,浑身充满着政界的气息。 “哎呀呀!我来得真是时候,这个叫得死去活来的人,就是爬上我那人尽可夫的老婆床上的男人?”男子兴味盎然地道。 “市长。”胡臣铠对他微微点头。 市长也对他点点头,然后蹲在痛苦挣扎着的胡君冥面前。 ”啧噎啧!想上人家的床,也得先惦惦自己的分量,我老婆是何等重要的角色,连你这种人也有资格碰? 不过,也托你的福,让我不花半毛钱,就顺利地跟那个贱货离了婚,这算是你这朋友一点小小的贡献。看在这点份上,我就让你活……” 市长邪佞地微微笑,褐眸快速的朝胡臣铠望去,又转回盯着胡君桦松懈下来的脸。“一秒钟!” 说完,他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按住胡君冥抓住刀柄的手背,重重地将刀子往更深处戳人。 胡君冥双眼一瞠,无力地瘫倒在地,当场气绝身亡。 “真爽!”市长起身,愉快的将手套拔起。 “市长,你这么做让我很难做人,虽然我二伯有错在先,但你当着我的面取他的性命,实在是……”安柏,把东西拿过来。”市长弹弹手指,一名黑发男子带着一个皮箱走了进来,砰地一声放在胡臣铠的办公桌上,打了开来,里头有着三份文件。 “市长?” “挑吧!这些工程你要哪些?”市长双手交叉,表情换成了一副商人的模样。 胡臣铠挑挑眉,看了看身旁的唐泽岚一眼。唐泽岚走到安柏的身旁,笑着由他手中将整个皮箱盖下。 “那还用说,当然是全部罗!” 是夜 胡臣铠伫立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着酒杯,若有所思地凝望着窗外璀璨的纽约灯火。 终于结束了结果比预测的更完美,大伯的那—撞,造成脑部受损,如今成了个植物人,而二伯……正躺在冰冷的地底下。 他曾幻想过此时的心情,那应该是狂喜、如释重负才是,怎么他现在连一个快乐因子也找不到…… 他低头看着酒杯,晶亮的酒液在杯中晃动,灯光打在上头,就似一片泪海——像极了她从眼眶落下的珠泪。 该死! 他一把将杯子甩到地板上,杯子应声碎成了碎片。 是怯懦吗?今天跟二伯对质,他不愿也不敢提起她的事,就怕二伯说出他不愿听到的话。 他抬起手,望着拳头上还隐隐作痛的伤疤,满脑子都是她趴在地上哭诉着爱意的模样。 “该死!是她背叛我!” 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怎能再相信她? 忘了她,是的,胡臣铠你一定做得到,将她的一切全部忘记。 一阵敲门声这时传来。 胡臣铠深吸一口气,“进来。” 唐泽岚身着一袭深咖啡西装,长发照旧束于肩后,英俊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苦恼,他忧虑地走进办公室。 胡臣铠望向他,不解他的眉头深锁。 “你的特务状况都解除了,别再主子主子喊个不停,听来真不舒服。” “说的也是,这些日子都喊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怎么了?难得看你这么臭,出事了?”胡臣铠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可不是?刚才接到我师父的电话,我那皮到不行的小师妹,竟然离家出走,跑到台湾去。我师父最近刚开了新的武馆,分身乏术,希望由我去将她带回家。” 台湾?!胡臣铠一怔,马上又嘲笑自己的反应。 “工作再累也不见你皱一下眉头,怎么一扯上你小师妹,你就如同面临世界末日一样。” “这你不会懂的,再简单的事,一放到她身上,就不简单,还会更复杂。我今晚是要来身你辞行的,我决定明天到台湾去,等这件事处理完,我会跟你联络。” “ok!明天我会启程到英国,我在那等你的消息。” “好!我该去收拾行李了。”唐泽岚手压着大腿。从沙发上起身。 他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过身去。“要不要我……” “不用了。你忙你的,少多管闲事。”胡臣铠一口回绝。 唐泽岚眉头一挑。“ok!就依你……”才有鬼。 他开了门走出去。并决定非要到某个地方一趟才可。 英国伦敦 灰蒙蒙的天空降下一片片雪花,古意盎然的石板街道上,布满了皑皑白雪,零下三度的冷冽空气,充斥整个空间。 “我说老姐啊!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农历过年不能回去?” “什么?独立?!嘿!你当真把我放逐啊!想当初我要出国的时候,你可舍不得得要命,现在竟然不准我回家?!有没有搞错啊?” “啊?你生什么气啊?喂!该生气的是我吧!啥?挂电话?喂!我……”呜呜呜……他还有话要说啊!难得打一次国际电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卡掉。 “shit!”梁馨颢老大不爽地将电话狠狠挂上,以泄心头之愤。 电话亭的门被打开来,阵阵寒气袭人。 梁馨颐看了身后金发俊挺的男子一眼,一堆英文劈里啪啦脱口而出。 “真是气死人了!竟然叫我这四年别回去?!她是脑袋坏啦!” 金发男子双手抵着门,挑挑剑眉,一点替他难过的情绪都没有,反倒还挺乐的。 “早告诉你,你就不听,你也不想想,你都来多久了,她连一通电话都不打,每次都是你忍不住打电话给她,然后又被她气得半死,你姐摆明就是放牛吃草,你干嘛多此一举,活该找气受?” “喂!艾德华,你还算朋友啊?不安慰安慰我,反倒还冷嘲热讽,真有你的。”梁馨颢拉拉雪衣的领子,一把推开艾德华离开电话亭。 “别气了,到我家来吧!我老爸一直期盼你的到来呐!” “干嘛?你爹地爱上我啦!” 艾德华一把勒住梁馨颗的脖子,咧着嘴。 “是啊!他可爱死你带来的那副小方块罗!天天唠叨要我带你回家,连我老妈都吃你的飞醋,你可得小心一点罗!” 梁馨颢苦着一张俊脸。 “糟了,我可是你老妈苹果派的忠实爱戴者,这么一来,我不就没口福了?不行不行,我得向你母亲表达我由衷的爱意。” 艾德华更使力紧勒着梁馨颢。“原来我爹地比苹果派还不值啊!” “喂!帅哥,轻一点,我还要形象呐!” 就在两人打打闹闹时,梁罄颢眼角一瞥,像是看见一个熟识的影子。 他回过头去再确认,直盯着那人瞧。 黝黑短发、蓝色眼珠、高壮身材、剪裁得宜的高级西服,还有那股高傲凌人的气势,在在证明他就是阿蓝哥,但……他为何会出现在英国?工作吗? 正想追过去时,那名男子已坐进轿车,扬长而去。 第十四章 艾德华伸长脖子,往梁馨颢的视线方向瞧去。“怎么?看到美女了?” “头啦!我好像看到我姐的男朋友……好像是他,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谁?”艾德华再问一次。 “我姐的男朋友。” 艾德华翻翻白眼。“好了啦!你老姐的事,就别再插手了,免得又惹她生气。” 梁馨颢摩搓着下巴,沉思一会,最后耸耸肩,听从了好友的!建议,漠视心中浮现的不安…… 台湾台北 “小萱,有客人喔!” 梁馨萱从白日梦中惊醒,呆愣地转头望向出声唤她的人。 “你还好吧?” 阿姨面露担忧地看向她因怀孕而肿胀的身躯。 梁馨萱牵起嘴角勉强一笑,不想让她担心。 “我没事,客人要什么?” 她手扶着腰,笨重地从柜台前站起,顺势将支票收到围裙口袋,并习惯性地轻拍日益变宽的腹部,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 “这位先生要一束九十九朵的玫瑰。你帮他配一下。” 看梁馨萱的思绪又开始涣散,一副没听到她刚才说了什么的样子,阮玲珑拍拍她苍白无血色的脸颊。 梁馨萱这才又回过神来,看向对方。这客人非常高,她得要仰着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对……对不起,有需要配上什么花吗?”奇怪?他怎么用一种怪怪的眼神……惊讶!对!用很惊讶的眼神盯着她看?还有,他的相貌以及束拢在背的长发,感觉有点熟悉…… 男子见她疑问的眼神,随即露出有礼的笑容。“只要热闹又华丽就够了,其他就麻烦你了。” 阮玲珑露出暖昧的表情。“今天她生日?”男子不自在地搔搔脑门子。“是啊!而且我们才刚在一起,想给她一点惊喜。” “女人嘛!都吃这一套,先生很内行喔!” “呃……我也是别人教的,这是第一次,只要她喜欢就好了。” “说得也是,啊?”阮玲珑看了还待在原地不动的梁馨萱,于是拍拍她的手臂,打断她的沉思。 “你还不快点,人家赶时间。” “喔!好,对不起。”梁馨萱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转身开始准备花材。 阮玲珑不好意思的对男子点点头。“不好意思,孕妇嘛!动作总是比较慢。” 男子微微一笑,黑眸中闪过一丝光芒。 “没关系,我还来得及,倒是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要多吃点营养食品,这样孩子出生时,抵抗力会比较好。” “当然,不过我们这准妈妈常会忘东忘西的,真令人担心。” “她的肚子看起来很大,快生了吗?” “七个月了,她的肚子大得还蛮标准的。怎么,先生想先预习一下吗?我可以好好给你上一课喔!”阮玲珑向他抛个媚眼。 男子尴尬地摇头,双眼直盯着梁馨萱不放。“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有点赶时间,能不能……” “ok!ok!等一不就好,马上好。”阮玲珑急急跑到梁馨萱身边去帮忙。 看到梁罄萱苍白的脸色,她一手抓起她手中的花。“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我看你上去休息,我来就好,不然等会你接不住,可就糟了。去去!” “可是,我怕你会忙不过来……” “好歹我也是这家店的老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放心吧!快点上去。” “可是……” 见她还是不放心,阮玲珑再加上一句: “如果我忙不过来,你以为我会放你休息吗?你想得美喔!去去去!别在这里碍事。”她挥手作势赶人。 梁馨萱感激地点点头。“那我上去了。” 她走到楼梯时,还不忘回头叮咛一下:“人多要叫我喔!” “好啦!我会!”才怪!阮玲珑在心底悄悄加了一句。 梁馨萱又多看了那个用奇怪眼神盯着她瞧的男子一眼,才爬上楼梯。 梁馨萱笨重又缓慢地一阶一阶地走着,可是不知怎地,每走一步,她就觉得眼前的景色在旋转。 她连忙抓住一旁的东西,冀望休息一下就没事。 当她正要放心时,一股黑暗霍然袭向她。 “阿姨,你别开玩笑了,离四月一号愚人节还久々々,我老姐怎么可能未婚生子?再说,就算有了小孩,还有阿蓝哥在身边不是吗?” 梁馨颢一手抓着艾德华妈咪数的苹果派吃着,一手拎着手机,向一旁正专心大快朵颐的艾德华皱眉。 “你这死孩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我会拿你姐姐的清白来开玩笑吗?!” “不可能!阿蓝哥跟我保证他会好好照顾姐姐,我才会放心地出国。再说,出了这种事,老姐不可能不让我知道啊!” 听阿姨那么认真的语气,梁馨颢心底的不安慢慢扩大。 阿姨捂住话筒,小小声地说:“小萱为了不让你担心,所以交代我绝不能告诉你,可是,她的情况越来越糟,我想通知她孩子的爸爸,应该就是你口中那个阿蓝哥吧?” 可是小萱就是不愿意告诉我怎么找他,所以我想了很久,还是让你去找那个男人,请他负起责任,否则她一个弱女子,要将小孩一手拉拔到大,可是很辛苦的。” “这么说……她不让我回国,也是这个原因……” “我想是吧!我跟你说,她今天在家中昏倒,我们现在在医院……” “昏倒?!” 梁馨颢震惊,怒气直冲脑门。“该死的胡臣铠,不毙了他,我就不是人!” 梁馨颢挂断手机,冲向门口。取了外套,正要开门时,艾德华喊住他:“你要去哪?发生什么事了?” 梁馨颢微微偏过头,那狰狞的表情,是艾德华从未见过的模样,虽然心挺惧怕的,但忧心仍占大多数。 “你到底怎么了?” 气极了的梁馨颗,由齿缝中硬挤出字来:“我要去杀了那个婊子养的!” 说完,随即开了门冲了出去。 英国伦敦市中心大厦 “总裁,您要不要休息上会,三十分钟后有高阶主管会议。” “不用了,传达下去,会议提早十五分钟开始。” 秘书米娜撇了撇嘴。 他这老板还真是拼命啊!每天早早就到公司,天天安排四、五个会议不打紧,当天的公文不管多多,一定全数批阅完毕才肯离开办公室,而当他秘书的自己,更是可怜,每天忙到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点头离开。 一通电话响起,让他抬起了头。 “hello!” “hey!阿铠,近来如何?” 话筒传来唐泽岚低沉温秘的噪音、着实让他放松不少,他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我只有十五分钟,废话少说,什么时候回来?” 唐泽岚贼兮兮地笑着,“我不回来了,反正过不久我会在台湾见到你!” 他笃定的语气令他不解,该不会他去见鸡婆妹了?他不知该问还是不问;他的理智要他别问,但他就是抵挡不住那股渴望。 “你去见……鸡婆妹了?”该死!他连说出她的名字都紧张不已! “是啊!” “有没有人说你很多事?”胡臣铠的内心其实是激动的。 “你太抬举我了,只是接下来的话,你可能不会喜欢听,你是要坐着听还是站着听?” 就算纳闷唐泽岚的问题,但想知道梁馨萱的消息,令他懒得在意。 “坐着,请注意我的时间宝贵!。 “呵呵!当时那一百万的支祭确实是你二伯硬塞给她的,我怀疑你二伯是故意让你误会她、伤害她,目的当然是不让你好过。” 往事历历在目,他想起对她说过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语,想起他用力扯着她的手,还将她拽倒在地…… 天啊!他竟然做出这么可恶的事?! 该死!他没有查明事实就指控她……他真该千刀万剐,竟然如此伤害深爱自己的她! “嘿!你还在吧?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我在,你说吧!”千万别告诉他,她已属于别人了! 不过不管是不是,他都一定会抢回她! 话筒这时却传来一阵沉默,令早已捺不住性子的胡臣铠开始大吼:“唐泽岚,别闹了,快给我说!” “她怀孕七个月了,阿铠,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专机的事,一个小时后起飞,要不要来。就看你的决定了!”说完,电话切断的嘟嘟声即刻传来。 胡臣铠还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门砰地一声就被猛然推开。“该死的胡臣铠!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要替我姐讨回公道!” 梁馨颗想冲进门,警卫却死命地抓着他,让他难越雷池一步。 胡臣铠诧异地盯着发狂的梁馨颢,不明白情况为何一片混乱。 “馨颢?你到这做什么?。 对了,他在英国。但是……她不就孤伶伶的在台湾了吗?他的脸色一阵苍白。 “胡臣铠,你这狗娘养的,将我姐的肚子搞大了,就拍拍屁股闪人,亏你还是有头有脸的名人,这种下三滥的事,你也做得出采!你说,你该怎么负责?!”梁馨顾嘶吼着。 “我姐这么爱你,你竟然这么对待她!你怎么对得起她! 当年你离开则乙院时,还跟我保证会永远保护我姐姐,我才会替你守住她,等你出现实现这个诺言。 现在可好,你有钱了,就这样糟蹋她!”梁馨颐恶狠狠地瞪着他,巴不得能用眼神将这负心汉碎尸万段。 “馨颢,你听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别说你不知道!我上飞机之前,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会好好保护她的!结果呢?我真的是看错人了,你根本是个人渣!” “馨颗……” “你要不要负责!啊?你说啊!” “够了!你冷静点!”胡臣铠大喊。 梁馨颢一顿,安静下来瞪视他。 胡臣铠眼中含着泪,微笑看着梁馨颗。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台湾?” 梁馨萱缓缓睁开眼,刺眼的灯光让她一时无法适应。 她举起手想挡住灯光,一举起手,才发现手臂上插着点滴的针。 她怎么了?为什么吊点滴?这里是……医院? 宝宝?梁馨萱慌张地碰触肿胀的腹部,四处抚摸。 宝宝没事,还好,她松口气。 她左右环顾,慢慢忆起她会出现在这的原因。都怪自己早餐忘了吃,才会晕倒。 “宝贝,都是妈咪的错,你可别生气喔!” 自从有了宝宝的陪伴,这些日子她变得习惯跟腹中的小生命说话,可是孤独痛苦仍旧包围着她。 越是刻意遗忘,记忆反倒越深刻。 她无时无刻都在思念孩子的爸爸,想着两人相处的快乐时光,想着他的好、他的疼宠。 他有没有吃饭?身边有没有人照顾? 门把转动的声音,吸引她的注意。 她才正要出声唤阿姨,却看见她切切思念的人。 胡臣铠伪装好的坚强,在瞧见她苍白憔悴的模样后,瞬间崩裂。 “你来这做什么?”她愣了一下后,冷冷出声。 她的冷淡,虽在他意料之中,心仍旧不自觉地紧揪。 终章 他深深地凝望她,他真该死,他竟做了跟他伯父们一样冷血的事,他真想狠狠揍自己一顿! “我……” “我不想看到你,请你出去。” 单单他的存在,就令她心痛得想哭,为了不让他看不起她,她硬下心赶他出去。 “馨萱,你听我说。”他向她靠近,眼眶泪水涌现。 天啊!他竟然就这样抛下她! 她原本无限的精力,竟全然消失,现在在她脸上的除了疲 惫,还有绝望……这都是他的错!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不好意思,我累了,我想要休息,请你离开。” 她偏过头去忍住不哭。她不要让他看见她哭! “不!我不能走;我已经错过一次,就不能再错第二次!”他哽咽道。“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好吗?” “对不起,我想休息,请你离开。”她咬着牙说。 “馨萱……” 她硬下心。“我不想再自取其辱,不想再让人随意践踏自尊,请你离开我的视线,我不想见到你。” “我不会走的,除非得到你的原谅,否则我会一直留在这里!” “胡先生,你不要欺人太甚!” “让我补偿你,鸡婆妹。” “我不需要,还有,不要叫我鸡婆妹,她已经死了。”她深吸一口气,克制住泪水,转头怒瞪着他。 “当初你已经说得很清楚,要我消失在你面前,我现在没办法动,所以请你自己离开。还有,我希望你永远离开我的生活,不要再来干扰我。” 忆起半年前的那一夜,她仍旧听得到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那段日子真的是一场恶梦,一场驱赶不了的梦魇,时间对她而言,在他踏出花店后就停滞了。 她漫无目标地过着日子,直到她感觉到她腹中小生命的胎动,她才惊醒过来。 于是她逼自己由悲恸中走出来。 这些日子,她慢慢地恢复过来,也接受了阿蓝永远离开自己的想法,可是…… 可是他为什么要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他好残忍,为何还要出现?为何不放过她?被重新撕裂的心口,好……疼啊! 她不是没注意到他眼中的哀伤,她也好希望自己能相信他,但……那道伤口实在太深了……她没有勇气…… 她轻声叹息,“我受够了……” 她闭上眼,用被子当阻隔。 胡臣铠痴望着她的身影,轻柔地说:“我不会放弃的,馨萱。” 他走近病床,俯身亲吻她的头发,感觉到被下人儿的颤抖。 “只要你能原谅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爱你,鸡婆妹。” 他起身,旋开门离去——暂时的。 他来医院找她的隔天一早,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满屋的红玫瑰、粉玫瑰、蓝玫瑰,以及五彩缤纷的各式花卉。 她马上从床上跳下来,忿忿地要护士小姐分送给医院的各个员工,并在胡臣铠来到时,将他视为透明人,意图要将他气走,因为她知道他好面子的个姓一定不能忍受,而他也正如她预期的落实离去。 她不能说自己一点都不感动,但那深刻的伤害在在提醒她,他是个多么可恶的人,她绝不能原谅他。 她很清楚,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早巳在他进入这病房那一刻!就原谅了他,只是……她真的气不过。 那一晚,她是哭着睡着的。 谁知翌日她却被饭菜香薰醒了。 床四周摆满了她最爱吃的餐点——麻婆豆腐、葱爆牛柳、牛小排、红烧鸡等等,不下数十种菜肴。她作梦都没想到,他竟会用这招,她觉得她的胃跟她的理智都快打起来了。 一番自我抗争后,理智终于控制了她即将碰触牛小排的手。 就连阿姨跟梁馨颢在大快朵颐时,她连头都不抬一下,自顾自地看着“妈妈与宝宝”杂志。 这还没完呢!他不知道怎么买通梁声颢,一直替他当说客,就连阿姨也是!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奇怪的是,从他送花那天后,他就不再出现。 她由床上起身下来,一手扶着腰,一手摸摸肚子。 “宝贝,早安啊!”她拉张椅子放在窗前,坐了下来。 腹中宝宝以两不轻踢回应她,令她露出笑容。 “你今天很有精神呢?”她轻拍一下肚皮。 她盯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潮。 “妈妈好幸福,有你陪着我。” 她用手梳开凌乱的长发,哀伤说着:“你知不知道,其实妈妈还是好爱你爸爸,但是,妈妈好怕、好怕你爸爸是因为有了你才要我……妈妈真的不想再受到伤害了……” “我该如何让你明白,我是因为爱你,才回来的?。胡臣铠低沉哀伤的声音由她身后传来,她惊愕地回头望着他。 “那时,我是真的气疯了,但我气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蓝眸中闪着一股懊悔以及不自在。 “我不懂……”她捂住胸口,蹙眉问道。 “我会用那么恶毒的方式伤害你,是因为我太爱你,‘鸡婆妹’对我来说,就是爱的代名词,我很依赖她,我太在乎她了。” 梁馨萱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想在他脸上找出虚假,但…… 她感到已死的心渐渐动了起来,而且越跳越快。 他向她靠近一步,欣喜地发现她并未逃离,于是他缓缓走到她身前蹲下。 “我不应该被假象蒙蔽,事实还没确认,就跑去质问你。”他的蓝眸映上她泪如雨下的脸庞。 “我爱你,鸡婆妹,原谅我吧!”他改变姿势,单膝跪下,由西装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并轻轻打开它。 盒子里头放着一枚戒指,白金的戒框以两个心型包围着一颗闪耀夺目的钻石。 不,他怎么能这么做…… “你是什么意思……想用这个东西来羞辱我吗?”她脸色一凛,褪尽血色。“你用一千万赶走我,现在又用钻石来追回我,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我?!” “馨萱,你误会了,我不是…… “误会?我看你才误会,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她推开他,太过用力,反倒让她的手痛了起来。“好痛!” 他轻柔地攫住她的手,忧虑地问道:“怎么了?我看看。” “不用了!不要你假好心!”她硬要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着,怎么也抽不回。 他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痛苦、脸绷得紧紧的。 “我要怎么样才能得到你的原谅?请你不要用嫌恶的眼神看着我,我求你让我爱你,求求你……”他双膝跪在地上,眼眸泛红。 这是爱面子、喜欢发号施令、从不在人面前流露脆弱的胡氏总裁吗? 梁馨萱捂着脸,忍住抽泣声,喔!天啊!她毫不迟疑地抱住他,并深埋在他的颈窝。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害我心痛好久。”她哭诉着。 “对不起……”他紧拥住她,眼角流下一滴泪。“对不起……” 能再度拥有她,他愿意用一切来交换。“我爱你,请你相信我。” 她抬起头,泪汪汪的瞳眸闪着无限爱意。“那你以后还敢不敢不相信我?” “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一切,我都相信。” 正要回嘴的梁馨萱,忽然一声猛然的抽气。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胡臣铠松开她,紧张的问。 “不……不用了,我没事。” “但是,你刚刚……” “没关系的。”她破涕为笑。 她这个宝贝儿子等不及要向他爸爸介绍自己了。 “但……” 眼见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梁馨萱拉住他的大手,覆在她的腹部上。 “是宝宝踢我,他想跟你打招呼。” 胡臣铠惊喜地盯着放在她肚皮上的手,一股感动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望着梁馨萱,眼中又有雾气上升。“我不知道……这好神奇……。 梁馨萱露出神秘的笑容。 “呵呵……神奇的还在后面呐!亲爱的老公。” 第五代胡氏子孙,在一个阳光普照的下午诞生了。 当胡臣铠由护士手中接过他的儿子们时,他终于真正的体认到,亲爱老婆所指的神奇了。 他拥有了一对精力充沛的儿子。 他双手抱着孩子,坐在病床边,看着因生产而虚弱,却仍旧美丽的妻子,眼中净是浓浓的情意。 “老婆,我爱你,永远。” “但我可能不会那么爱你了,老公。”梁馨萱调皮地微微一笑。 “为什么?” 胡臣铠一怔,紧绷地问。 她对他眨眨眼。“缺少时间啊!别忘了,我得费你这两个宝贝呢!” 他看看她,又望望手中安然沉睡的儿子们,一抹邪佞的笑爬到脸上。 “放心,我会让你不得不爱我的,而且还要最爱我!我一定会赢的。”他起身轻吻她苍白的唇。 “你好好休息吧!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证明。”说完,他气宇轩昂地走离了病房。 梁馨萱笑着缓缓合上眼。 她终于找到她的幸福了。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d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