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众禽越作死,嘎的越快》 第1章 穿越四合院 1963年农历阳春三月… 阳历4月份… “叮,欢迎来到四合院的世界,请宿主转动轮盘,选择自己的身份背景。” 看着流光溢彩的系统空间,徐江人都麻了。 没想到被卡车大帝灭口后,自己还能吃上穿越这碗饭。 点击启动,轮盘像跑马灯一样快速转动。 在心中默数5个数,徐江喊停。 喊出停,轮盘从快速瞬间进入静止状态。 指针指向一块背景板。 徐江凑近细看背景设定… 徐江爷爷是正宗川人,翻雪山过草地,牺牲在抗日时期。 徐江父母没有上前线,一直在大后方仿制、研发炮弹,坦克,机枪等热武器,为前线英雄输送火力。 最终在建国后,落户在四九城,户籍从川地变成京户。 国家将徐家分配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后院西厢房,外加一间耳房。 徐家有功于国,公家给地契,将房子变成私宅。 徐江,先参加对阿三反击战,因作战彪悍,悍不畏死,战后安排抓敌特行动组工作,在雪山抓阿三潜伏的敌特。 在宿主参军入伍第二年,宿主父母很突兀的销声匿迹,无人知其行踪。 在一次抓敌特行动中,宿主受伤,不得不回四九城,在家调养休息。 背景板正文只是短短几行字,将徐家三代人大致交代清楚。 但后面的括号中的细节补充,看的徐江头皮发麻。 细节补充,密密麻麻都快赶上一本短篇小说。 为了熟悉四合院世界,徐江耐心看完细节设定。 时间一晃几个小时过去,终于看完细节补充。 “叮,宿主已看完所有背景设定吗?” 徐江:“看完了。” 话音刚落,徐江身体360度陀螺式旋转,身体突然失重,快速下坠。 等眩晕消失,出现脚踩地面的踏实感,徐江耳边响起系统声音:“背景设定加载成功,欢迎宿主来到四合院世界。” “叮,系统空间正式开放。空间范围无限大;与外界时间比例1:100。 “空间全自动化,有一键种植,养殖,收获,储藏功能。” “前提,宿主自备启动物资。” 备注:除了活人,其余东西都能装,包括与人类基因完全隔离的活物。 除了人不能种养殖,所有动植物都能种养殖。 种田养殖对比外界,时间比例1:100。 储藏的东西,装进空间前是啥样,就是啥样,永远不会变质。 “作死值面板加载成功,宿主可根据数值,决定嘎不嘎人。” 徐江当即查看其功能。 【作死值】:能实时反应四合院剧情人物作死程度。 当四合院剧情人物作死值达到100%,宿主将其嘎掉,会得到相应奖励。 作死值越小,奖励越差。 备注:嘎四合院剧情人物,必须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非剧情人物无任何要求,无任何奖励。 查看完这个功能后,徐江对系统竖起中指,什么垃圾玩意。 狗系统是想将【禽满四合院】嘎到只剩下书名。 徐江不是心疼剧情人物,而是剧情人物就那几个。 嘎完后,他能领到的奖励也到头了。 你怕不是个草包系统? 穿越一场,你给我这样的垃圾功能。 有这样的废物系统,是耻辱。 意识退出,回归现实。 徐江身着军装,背着军大包,站在大院门口,喃喃自语念出门匾上的字:“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这座大院真是人杰地灵,禽兽聚集一窝,还能维持表面和谐。 跨过大院,走进四合院,迎面就看到一个干瘦四眼拦路盘问:“小伙子,看着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个干瘦四眼就是所谓的三大爷,算盘精转世的阎福贵。 系统加载完所有背景设定,自己只要根据设定回答就完事。 徐江:“三大爷,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后院徐家小子,徐江。” 后院徐家? 易中海在大院宣传,确之凿凿说徐江参军入伍是假,实则是出去逃荒。” 老徐两口子悄无声息离开四合院,也是逃荒。 全家人都饿死在外面,徐家人都死绝了。 户籍被公家销户了 徐江突然冒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见阎福贵张大嘴巴,不可思议震惊样子,徐江问:“三大爷,你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啊... 阎福贵抬手推眼镜眶,掩饰震惊和尴尬:“四年不见,你变化太大,一下子没认出来。” 徐江18岁参军入伍,今年22岁。 徐江回来了,后院有的热闹。 贾家占徐家房子,我也出了一份力,收了老易的钱。 这事,我得躲着点。 “我家里还有事,不跟你闲聊。”阎福贵放下手里自制浇水壶,匆匆忙忙回屋。 回到屋,阎福贵立马拉过阎杨氏:“老伴,徐家有人回来了。” “徐家?咱们大院有姓徐的人家吗?”三大妈没反应过来,话随口而出。 阎福贵:“就是后院那个徐家。” 经这一提醒,三大妈想起来了。 “徐家几年无人,大院传徐家都死在外面,徐江怎么好端端突然冒出来?” 阎福贵:“谁知道呢,就是挺突然的。” ... 走进后院,不出意外还是出了意外,自家房子大门敞开,里面有人影晃动。 得了,四合院开局经典名场之一,贾家抢占房子。 徐江站在后院思索一小会,决定还是按套路走。 身为四合院穿越大军一员,不能另类独行,其余穿越者咋办,他也咋办。 否则,就是不合群,吃屎赶不上热乎。 徐江一秒入戏,大踏步冲进屋内。 刚冲进屋内,与一位卷毛青年对视上。 呃... “你是贾东旭?”徐江问。 “你是徐江?”那位卷毛青年不确定问。 徐江没有回答卷毛青年,意识沉入脑海,问系统:“系统,贾东旭不应该在去年,在轧钢厂被机器绞死,怎么到现在活的好好?” “而且,背景板的细节补充中,也没提贾东旭还活着。” 系统:“...” 系统沉默了。 这是一个系统bug你信吗? 丢面的事不能说,系统选择装死。 就在徐江等待系统给出正面回应时,贾张氏脸色阴沉到想杀人绝口的地步。 徐江出现的一瞬间,她立马就认出来。 徐江突然回四合院,肯定会收回房子。 我贾家吃进去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贾张氏眸子寒光闪烁,对发愣的徐江大骂道:“哪里来的臭要饭,要到后院来了。” “阎福贵怎么看门的,看门狗都当不好。” “臭要饭的,快滚出我贾家。” 徐江愣愣,眼神空洞看着贾东旭。 实则是他意识沉入脑海,等系统一个合理解释。 麻的,本该死去的人,活生生出现在眼前,这合理吗? 明显不合理。 愣愣没有反应,贾张氏以为徐江面对贾东旭怂了,害怕了。 贾东旭在大院背靠易中海,屁股后面跟着傻柱这位打手。 就这阵仗,徐江面对我儿东旭怂了,很合理。 第2章 一脚踢碎贾蛋 莫名的自信由然而生,贾张氏的气焰更嚣张 在这座四合院,有易中海罩着,有好大儿撑门梁杠子,她贾张氏就是大院一霸,无惧任何人。 撸起袖子,抬起巴掌向徐江抽去:“哪里来的臭要饭,你爸妈死在外面,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突然跑出来恶心人。” 耳边传来恶风声,徐江意识收回。 不等徐江看清情况,身体本能替他作出反应。 抬脚一个兔子蹬腿,蹬向贾张氏的肚子。 贾张氏瞬间化为肉球,咕噜咕噜滚到贾东旭脚下。 贾东旭,秦淮茹懵逼。 事情发展太快,快到他们脑袋转不过弯,瞪大眼睛呆呆看着徐江。 感受到扒裤子,贾东旭从震惊中回过神,低头往下看,是贾张氏在扒他裤子。 不对,不应该叫扒。 贾张氏脑袋晕糊糊,身体本能抓住好大儿的腿,想要站起来。 上半身刚立起来,脚底打滑,踉跄跌倒。 尝试几次都是这种情况,地面仿佛涂了油,滑的很,无法站立。 面对两百斤来的肥猪,力气用小了不顶用,搞不好还把自己弹飞,闹个大笑话。 所以,这一腿徐江用十成力气。 当然,效果是相当哇塞。 仅一脚就废了贾张氏,让她无法站起来。 有其母,必有其子。 啥德行,教出来的儿子也是啥德行。 贾东旭扶起老娘亲,怒目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怒声声质问:“徐江,你敢打我妈?你凭什么打我妈?” “滚出去,给老子滚出去,我贾家不欢迎你。” 徐江冷笑:“贾东旭,你个短命鬼,你搞清楚,这是老子的家,该滚的是你们。” 贾张氏恶狠狠瞪着徐江,咬牙切齿道:“东旭我儿…” “儿在。”贾东旭回答的很流利,一看就是形成肌肉记忆。 贾张氏:“打死这个小绝户。” 狗东西这个时候回来,肯定是来跟贾家争房子。 贾张氏恶毒诅咒道:“小绝户,你爸妈都死了,你要是有点孝心,就该一头撞死在外面,不要回来。” “叮,贾张氏触发作死行为,作死值1%。” 骂几句就有1%的进度,看来作死值很好积累。 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贾张氏嘎了。 唯一考虑的是怎么合情合理,合法合规。 系统仿佛听到徐江的心声,提醒道:“叮,背景设定里,你爷爷是一代,牺牲在战斗一线;你父母是二代,在大后方研制热武器;你是三代。” “并且,你参加反击战有军功在身,现如今又是抓敌特行动组成员,为组织流过血,扛过枪,放过炮…” “可以说,你一口唾沫比贾张氏的血还都要红三倍。” 是啊,还考虑个锤子。 这群禽兽不断作死,嘎不嘎他们,全看我的心情。 “徐江,拿命来,老子今天打死你,为我妈出口恶气。” 贾东旭哇哇大叫,使出王八拳挥来。 什么玩意,徐江不屑一顾。 使出撩阴腿,对着贾东旭裆部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贾东旭没意识到撩阴腿,秦淮茹却注意到。 瞬间吓的尖叫起来:“东旭,小心你的蛋。” 同时,她飞扑上去,企图用身体拦住徐江,千万不能踢实,那是她在贾家为数不多的获得幸福来源之一。 要是踢坏了,以后就要守活寡。 说是迟,那是快,不等贾东旭刹车,徐江狠狠一脚。 咔嚓… 咔擦… 空气突然凝固,声音瞬间寂静,屋内只剩下两道轻脆的蛋碎声。 声音传到秦淮茹耳边,她浑身像是抽干力气一样,化作烂泥瘫倒。 她第一时间不是想贾东旭的伤情,而是为自己幸福担忧。 完了,东旭被踢爆,他成为一个太监。 我要守活寡,往后的日子我耐的住寂寞吗? 如果… 我只是假设如果… 如果给东旭戴绿帽子,他会不会跟我闹离婚? 留在城里的机会,还能保住吗? 一腿下去,贾东旭瞬间绷直身体,双手捂裆,双脚并拢,像根木杆一样直挺挺倒下去。 紧接着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啊啊啊… 刚嚎几嗓子,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踢蛋踢不死人,可蛋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贾张氏是个老女人,见过世面。 但她终究不是男人,无法想象蛋疼,能疼到什么程度。 见儿子两眼一翻,腿一蹬,身体瞬间僵硬,以为贾东旭原地去世。 她放开嗓子大喊:“来人啦,快来人啊…” “小绝户杀人啦,小绝户把我家东旭打死了…” “我的东旭,你死的好惨啊…” “天杀的老贾,你在天有灵,快把徐江这个小绝户带走…” 秦淮茹原本为自己的幸福源泉伤心,听到贾张氏哭丧。 脑袋轰鸣,如同天塌一般。 完了,家里的顶梁柱死了,贾家的天塌了。 “东旭,你死的好惨啊…”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怎么能这样走了?没了你,我和孩子怎么活啊…” 秦淮茹嚎啕大哭扑到贾东旭身边,拼命摇晃他的身躯。 婆媳俩哭丧交织起伏,搞的后院像是在办丧事。 … 中院… 易中海蹭的一下站起身:“是贾张氏在嚎叫,” 侧耳倾听,听清楚哭丧内容,易中海脸色瞬间煞白。 踉跄后退,将桌面东西全都打翻:“我的好大儿被人打死了。” 易中海愤怒无比,咆哮怒吼:“谁,谁敢打死我的好大儿?” 易柳氏连忙扶稳易中海,抬手轻抚易中海胸口,帮他顺气:“老易,你瞎说什么呢,你哪里来的儿子?” 说完这句话,易柳氏情绪低落:“老易,是我对不起你,没能给你生一儿半女。” 糟糕… 怒令智昏,不小心说漏嘴。 易中海不着痕迹瞥向枕边人。 发现她情绪低落,脸上全是愧疚,一颗心放到肚子。 老伴没察觉我话中异样。 隐瞒所有人,隐瞒几十年,可不能临老露馅。 易中海:“东旭磕头上香敬过茶,有师徒情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就是我的好大儿,我还指望他养老送终。” 易柳氏不疑有它,只当易中海重视师徒关系。 易中海掀起门帘子,向后院冲去。 冲向后院的不止易中海,还有前中两院其余住户。 等易中海来到后院,后院住户已经将大门围的严严实实,对屋内指指点点。 第3章 能动手绝不动口 扒拉开人群,打眼就看到身穿全套军衣,背着军绿色大背包背影。 这一身行头,有点像军人。 这人是谁啊? 这是易中海第一反应。 随后看到秦淮茹拼命摇贾东旭,而贾东旭像个死人,没有丁点反应。 看到易中海进来,贾张氏眼前一亮。 易中海是她的天,天来了希望也就来了。 贾东旭虽然姓贾,那也是名义上的。 他骨子里,流淌的是易中海的血。 “易中海,东旭是你的儿徒弟,你一定要为东旭做主,让这个小绝户偿命。” “东旭,我的儿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你养老,我以后怎么活啊” 就算在悲痛欲绝的情况下,贾张氏还是守住两人秘密。 她的哭丧是为自己哭,也是哭给易中海听。 他们两人处境相同。 听到易中海出现,徐江扭头回看。 国字脸小寸头,给人一种精悍干练气质;严肃板着黝黑的脸,增添几分正义感。 光看卖相,的确让人感觉到放心,是个正直让人信服的正经人。 “你是...徐江?” 徐江转过头那一瞬间,易中海惊呼出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易中海原本黝黑的脸,变成灰白色。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徐江确实出现在眼前,还意味深长冲他微笑。 当初老徐两口子无声无息消失,易中海借关心邻里,怀疑敌特为借口,跑到街道办,找主任王冬梅询问。 王冬梅亲口告诉易中海,徐家三口人的档案被提走,户籍也在街道办销户。 为什么提走销户,上面没说,旁敲侧击也没套出原因。 问徐江在哪个地方参军入伍,现在是什么情况,王冬梅一问三不知,超出她的范围权限。 易中海以为王冬梅是在耍他,便请老太太出马。 王冬梅跟老太太科谱,一般情况下,只有人死了,才会销户。 经王冬梅这一科谱,加上易中海自动脑补。 易中海很快得出结论,徐家人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逃荒,饿死在外面。 人死了,户籍自然要注销。 两年前,秦淮茹生下小槐花,贾张氏私下找上易中海,让他想办法在四合院搞一套房子。 她受不了秦淮茹晚上没羞没臊的浪叫,叫的她心猿意马,心痒难耐。 在此情况下,易中海就将主意打到空置很久的徐家房子。 易中海在大院宣传,徐家三人逃荒饿死在外面,四九城的户籍在街道办销户。 易中海召开全院大会,贾张氏在全院大会上提议。 易中海有意无意引导大家举手表决,从而达到法不责众,罪恶平摊,房子归贾家的效果。 效果的确达到,大院所有住户帮忙捂盖子,没人去街道办举报。 贾家占徐家房子的事只限于大家心中,没人拿出来做文章。 街道办也不知道徐家的房子归贾家了。 … 贾张氏声嘶力竭大喊:“老易,快把傻柱喊进来,打死这个没爹没娘的小绝户,为东旭偿命。” 外面看戏的傻柱,听到贾张氏声音,脸上表现出不屑。 贾东旭死的好啊,这样秦姐就成寡妇,有理由改嫁。 好女也怕缠郎,只要我水磨功夫做的好,多为秦姐付出,一定能感受到我的赤诚真心,一定会被我感动,同意成为我傻柱的女人。 想到和秦姐洞房花烛夜,共赴良宵见落红,傻柱乐呵呵笑起来。 等会... 秦姐嫁给贾东旭12年,还生下三个孩子,我哪来本事让秦姐见落红? 想到秦姐被贾东旭睡到不想睡,嫌弃她肚子不争气,为贾家生了两个赔钱货... 傻柱很沮丧,他笑不出来了。 我视若珍宝,贾东旭那个狗东西视若敝屣。 傻柱暗中咬牙切齿,在心里骂道:“贾东旭,你真不是人。要不是看在一大爷,看在秦姐的面子上,我早就打得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易中海比贾张氏冷静的多,没有跟徐江东拉西扯,上道德大棒那一套。 徐江杀人,就这一个罪名足够,完全没必要跟他扯皮。 他很果断选择报警:“傻柱,去报公安,徐江杀人了,让公安把他抓走枪毙。” 易中海目光阴鸷,只要徐江死了,东旭的仇得报,房子的事也不是个事。 可以光明正大,合理合法去街道办找王冬梅,让她以赔偿的名义,将徐家房子过户给贾家。 贾张氏不满,对易中海大吼:“易中海,东旭是你的儿徒弟,你就这样看着他被小绝户打死,不亲手为东旭报仇?” “易中海,你好狠的心,枉我…我东旭对你赤心一片…” “你要是个负责任的爷们,号召大家把小绝户打死。” 好大儿好不容易在贾家养大,被徐江打死,易中海能不心疼吗? 只是,徐江犯了杀人罪,等于判死刑,是个死人。 易中海不可能为一个死人,再搭上自己有性命。 父子两条命,换徐江一条烂命,不值当。 … 从出现开始,贾张氏一口一个小绝户的骂,让徐江很不爽。 不管易中海,以及大院住户在场,他跳起来一脚踹在贾张氏大脸盘子:“你个克夫的老寡妇,嘴巴像装了机关枪一样,嚷嚷个不停。” 贾张氏在大院嚣张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 打架她可能赢不了,但骂架她从没输过。 不顾红肿的大脸盘子,一屁股坐在地面,双腿乱蹬,双手很有节奏拍打地面: “你个没爸没妈的小绝户,你还回来做什么?怎么不死在外面?” “你爷爷不是个东西,才生出你爸;你爸是个畜牲,生出你这个小畜牲。” “你全家都是畜牲,没有一点人性道德,欺负我贾家孤儿寡母。” “叮,贾张氏作死值增加1%…” “叮,贾张氏作死值增加1%…” 贾张氏将徐家三代都骂了,系统的提示音不断播报。 贾张氏这一顿扒拉,作死值飞速上涨,很快达到20%。 徐江嘴笨,骂不过贾张氏这种身经百战的骂街泼妇。 嘴笨骂不过,那么… 能动手绝不动口。 徐江一个箭步冲到贾张氏跟前,抬起蒲扇大的巴掌,抡圆胳膊抽。 啪啪啪… 几个大嘴巴子下去,贾张氏鼻青脸肿。 她眼神从怨毒凶狠,变成清澈的懵逼。 她被徐江打懵逼。 徐江:“克夫的老寡妇,我爷爷是翻雪山过草地,与小鬼子拼刺刀的英雄,我徐家是烈士之家。” 贾张氏被打的两眼冒星星,脑袋嗡嗡响,整个人处于迷糊状态。 易中海原本想等公安来,不废话,直接拿下徐江。 可现在这局面,他不得不出面。 否则,事后贾张氏要闹腾,骂他不是男人,怂包不敢出头。 易中海将贾张氏从地面拉起来,护在身后。 第4章 房子是贾家的 徐家是烈士之家,老徐只是口头提起 ,易中海从未看到荣誉匾。 街道办每月给烈士之家送生活物资,没有徐家的份。 因此,易中海从来不相信徐家是烈士之家。 “你说你爷爷翻雪山过草地,与小鬼子拼刺刀,你拿出证据,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说你是烈士之家,你把烈士之家的荣誉匾拿出来。” 呃… 徐江愣了一下下,他还真拿不出来烈士之家的荣誉匾。 因为在细节补充里,写的清清楚楚,老徐两口子很低调,一直将荣誉匾珍藏,从未在人前显摆。 老徐两口子消失,将家里所有,包括针头线脑,能打包的都打包带走,只留下空空荡荡四面墙。 见徐江愣神,易中海嘲讽道:“你犹豫什么?你徐家真有那么牛逼,你倒是拿出真东西来证明。” “徐家真要那么牛逼,你全家会住在大杂院?不去住筒子楼?” 易中海质问铿锵有力,底气十足。 子虚乌有的事,他也干过。 四合院流传聋老太太给红军送草鞋,老伴儿子死在战场,是烈士之家,就是通过他易中海的口,传到四合院住户耳中。 送草鞋是杜撰出来的,老伴儿子死在战场是真的。 不过,是二道鬼子。 就在这时,傻柱领着七八个公安。 易中海一脸谄媚迎上去:“同志,是他是他,就是他…” 指向徐江时,易中海眼中闪过阴狠。 杀人偿命,等着吃花生米。 带头的公安队长看到徐江的着装,眉头不由皱起来。 抬手制止属下掏枪包围徐江。 普通老百姓一般只穿一件军大衣。 像徐江这种全套着装,有极大概是真的。 这事不能大意,要谨慎对待。 公安队长试探性向徐江敬了一个礼:“你好同志,我是交道口公安安大兴。”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江回敬一个标准的礼:“你好,安大兴同志。” 一旁的易中海皱眉,咋还敬上礼呢? 这兆头不太好。 安大兴走到贾东旭跟前,蹲下伸出手指试探。 手指热呼呼的。 安大兴瞪了傻柱一眼:“事情没搞清楚,糊咧咧,人好着嘞。” 安大兴示意随行负责记录的同志:“开始记笔录。” “气息悠长,只是昏迷不醒,无任何死亡迹象,身上无明显伤痕。” 随行记录员愣了一下,本能看了一眼徐江。 队长这样说,是暗中偏袒。 算了,队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笔录。 安大兴再次走到徐江身边:“同志,请讲清楚前因后果。” 徐江当即将事情前因后果讲明白。 听完后,安大兴厌恶的看了一眼贾家几口人。 厌恶归厌恶,流程还是要走。 安大兴:“同志,你说这房子是你家私宅,请拿出地契。” “确认无误后,就可以定贾家抢占房屋罪,带他们回所里。” 此话一出,贾张氏,秦淮茹傻眼了。 易中海也是惊掉下巴,他不可置信质问:“公安办案这么草率,偏听一人之言?” 面对易中海的质问,安大兴扭头:“有质问可以说出来,有诉求也可以说出来。” 呃… 易中海语塞,房子本来就是徐家的。 徐江说的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之所以质疑,完全是急昏了,话说不经脑子。 贾张氏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这座四合院,易中海就是天,所有人都要看他眼色行事。 易中海都跳出来质问,她贾张氏还怕什么公安。 她理直气壮道:“这个小绝户打死我儿子。” 安大兴很无奈,都说了气息悠长,无死亡迹象。 眼前这头像肥猪大妈,理直气壮说儿子死了,这是恨儿子早死吗? 安大兴:“这位大妈,你儿子没死。” 秦淮茹是贾家一份子,抢占房子她也是受益者,不用跟恶婆婆住一间屋。 看徐江拿不出地契,她眼珠子一转,一条计谋在心头浮现。 下一秒,泪水在眼眶打转,楚楚可怜哽咽道:“大兴同志,这房子一直是我贾家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齐聚秦淮茹身上,一个个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贾家媳妇是失心疯,还是脑袋抽了? 你可以欺骗自己,可不能欺骗我们这些老住户。 而且,你也没办法欺骗我们。 我们只是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不是大傻逼,任由你瞎唧吧说。 除非贾家给足够的封口费。 贾张氏惊掉下巴,呆呆看着秦淮茹。 她只是想占徐家的房子,儿媳妇是从根源上否定这房子是徐家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不到自家儿媳妇不要脸的程度,犹过之而无不及。 感受到大家异样目光,秦淮茹不着痕迹对易中海使眼色,让易中海裹挟大院住户。 当初贾张氏在全院大会上提议住进徐家房子,是所有住户一致举手表决的。 现在徐江回来了,事情暴雷… 要么一起隐瞒,要么一起扛雷。 徐江拿不出地契,想来大院住户知道怎么选择。 随后,又对傻柱使眼色,让他站出来带头。 可能是心有灵犀,傻柱第一时间就领会秦淮茹的意思。 身为舔狗,当然要做条好狗。 傻柱毅然决然走出人群,高声道:“没错,这房子是贾家的。” “这个人是生面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在大院长大,从未见过。” 大院住户再次错愕。 当着徐江的面,说徐家房子是贾家的,睁眼说瞎话… 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算是被秦淮茹,傻柱玩的明明白白。 “叮,易中海作死值增加5%…” “叮,秦淮茹作死值增加10%…” “叮,何雨柱作死值增加8%…” 哦豁… 徐江吃惊,一下子增加10%。 要是多来几次,就可以把秦淮茹和傻柱嘎了。 只是,他俩是四合院主角。 把主角嘎了,四合院还是四合院吗? 不对… 这想法刚一跳出来,徐江立马掐灭,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转。 两人敢在他面前作死,该嘎就嘎。 易中海很快理解秦淮茹行为。 他悄咪咪靠近刘海中:“老刘,当初贾张氏提议住进徐家,可是咱们三人带头,带领全院举手表决。” “这个时候,咱们要统一口径。” 同样的话术,易中海又对阎福贵说了一遍。 三人齐齐站出来,表明管事大爷身份。 三人齐齐道:“贾家媳妇说的对。” 三位大爷都这样说,大院小透明们见风使舵,点头表示同意。 大院住户众口铄金,让安大兴有些迷茫,该相信谁呢? 第5章 大院住户集体背刺 “叮…” “叮…” “叮叮叮…” 随着大院住户附和三位管事大爷,为贾家站台,系统的提示音一直叮叮响个不停。 很快,只要在剧情里留下姓名的四合院住户,作死值瞬间达到10%。 我焯… 涨幅速度真喜人,要不了多久,四合院真的只剩下书名。 好的很,真是好的很。 徐江眼前一亮,大院住户这波操作太给力。 所有人都站贾家这边,贾张氏来劲了。 她绕过易中海,走到徐江面前,仰起肥胖的猪头。 脸上得瑟神态,毫不掩饰:“这房子是我贾家的房子,大家都能证明。” “小绝户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我贾家,殴打我儿子,脚踹我这个老人,简直畜牲不如。” “就你这逼样,你爷爷是烈士?” “我呸,就是一坨狗屎。” “你爷爷长啥样我们都不知道,说明是个短命鬼…” “死了爷爷,死了爸妈的小绝户…” “你个没人养,没人教的小绝户…” 贾张氏嘴巴像是装了机关枪,连珠炮一样疯狂输出。 骂的所有人瞠目结舌,全场寂静。 嘴强王者非她莫属。 骂到最后,贾张氏怨恨道:“小绝户打人,赔我贾家500块医药费,再把他抓到篱笆子,让在里面劳改一辈子。” “叮,贾张氏辱骂烈士,辱骂宿主父母及宿主,作死值达到100%…” “建议宿主合理合法将其嘎掉,获得奖励。” 嗯? 贾张氏的作死值达到100%,这速度是真的快。 “叮,辱骂烈士,本身就在作大死,且宿主父母,宿主有功与国,辱骂一样要受到严重惩罚。” 系统很贴心为徐江答疑解惑。 想想也是,总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贾张氏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辱骂徐家三代人。 徐江不惯着她,全身蓄力抡圆胳膊,一巴掌抽向贾张氏。 一巴掌下去,将贾张氏两百来斤的肥胖体重抽飞。 人在空中飞,魂在后面追。 贾张氏有种脑袋搬家的错觉,脖颈处痛的钻心入骨。 易中海惊怒,怒目喝斥:“徐江,当着公安的面,你悍然行凶打人,简直目无王法,藐视公安。” 徐江直视易中海冷笑:“贾张氏肆意辱骂烈士,以及烈士后代,我杀了她也不为过。” 易中海:“你徐家连荣誉匾都没有,是个屁的烈士之家。” “公安同志,他先后殴打屋主人,后冒充烈士之家,此人罪大恶极,快将他绳之以法,拉出去枪毙。” 安大兴神色严肃,涉及到烈士,不能不重视。 从徐江这身着装,以及之前回敬的标准军礼,安大兴确认徐江是一名军人。 他看向徐江,眼神中透着询问意思。 只要徐江能拿出地契,证明这房子是他的。 自己就有理由,也可以明着帮忙。 地契,荣誉匾这两件能证明的东西,徐江拿不出来。 他很实诚道:“地契我拿不出来,荣誉匾也拿不出来。” “不过…” 徐江话锋一转:“安大兴同志,把街道办找来,街道办有登记房源信息,将房册拿来一查便知。” 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安大兴不自觉点头。 “慢着…” “不行…” “住口…” 大院住户看向三位管事大爷,眼中有惶恐。 更有胆小,吓的打摆子。 把事捅到街道办,房子就会露馅,搞不好要牵连。 三位管事大爷齐齐站在门口,将大门堵住。 这事不能捅到街道办,这盖子必须捂在四合院。 易中海一本正经道:“公安同志,咱大院自古以来有个规矩,大院里的事大院处理。” 安大兴笑了,他道:“大院里的事大院处理,那你们还报什么公安?” 呃… 三位管事大爷无言以对。 “你们堵大门,阻止公安找街道办,是不是心虚了?”安大兴目光瞬间凌厉。 易中海真想抽贾张氏,秦淮茹几个大嘴巴子。 就这两个娘们哭丧,说贾东旭被人打死。 杀人犯法,是要拉出去枪毙。 跟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好扯皮,易中海想也没想,果断选择报公安。 徐江死了,不用担心要回房子。 简直一劳永逸,不落隐患。 只可惜贾东旭不是真的被打死。 易中海的算计,功溃于溃。 安大兴看出四合院住户的异常,冷冽目光扫视一圈:“知错能改,还有回旋余地。” “一旦让我们公安查明抢占房屋罪行,你们说谎骗公安,就是帮凶。” 此话一出,大院住户更慌了。 这事不出大院,就能蒙混过关。 一旦超出四合院,经不起查。 好处没捞着,还要受贾家的牵连。 “报告公安同志,这房子是徐江的。贾家趁徐家没人,强行霸占。” 有人带头,立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跳出来。 三位管事大爷人都麻了,脸色苍白,表情跟死了爹妈一样。 没想到他们三人堵住门口,会引来大院住户的背刺。 局势变化太快,快到他们猝不及防,快到他们来不及自圆其说。 安大兴脸色阴沉,四合院住户胆大包天。 沆瀣一气颠倒黑白,连公安都敢骗。 安大兴拿出手铐,肃杀之气跃于表面。 四合院这么多人,总不能全都铐走,只要处理几个主犯。 安大兴走到贾张氏跟前,直接给她铐上。 秦淮茹吓的连连后退,惊慌求饶道:“公安同志,你不能铐走我。” “我男人躺地面生死不知,我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人照看。” 好巧不巧,这个时候小当牵着槐花走到秦淮茹身边,抱着她的大腿哭:“呜呜呜…妈妈,我怕,我好怕怕,小当不能失去妈妈。” 两岁的槐花一副小大人模样拍着小当后背,奶里奶气瞪着徐江:“姐姐不要怕,我让哥哥揍他。” 槐花口中的哥哥,就是四合院有名的盗圣棒梗。 此时的棒梗,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他是偷盗惯犯,做贼心虚,看到公安,就像老鼠见了猫,没有往日在大院嚣张气焰。 “叮,贾槐花作死值达到5%。”系统声音响起。 一下子就有5%,这敌意真不小。 槐花才两岁,就算放出狠话,抱有敌意,在新手保护期内,不会让人产生反感,反而觉得奶里奶气,很可爱。 可系统不一样,它没有人类情绪,只会客观评价。 第6章 抓走贾张氏 易中海连忙上前:“公安同志,都是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 随后又亲热喊徐江,赔笑脸道:“小江,你离家四五年,对大院不太了解。” “房屋没人住,没有人气撑着,很容易塌。” “你贾婶子和东旭哥,是给你房屋增添人气,同时能及时修缮,防止房屋倒塌。” “贾家住进你家,本意是好的,没有抢占你家房屋的意思。” “你现在回来了,我让秦淮茹把耳房收拾出来。” 安大兴看向记录员:“笔录都记下来吗?” 记录员:“一字不落都记下。” 安大兴拿过笔记本,翻到前面几页,对易中海招手:“你是大院管事一大爷是吧?识字吗?” 易中海露出自认为很和善的笑脸:“我是轧钢厂八级钳工,识文看图,当然识字。” “嗯,不错,你过来看看记录。” 安大兴将笔录放到易中海眼前:“这段话认识吗?” “前面明确说房子是贾家的,现在改口为徐江同志好。” “而且,屋主人都回来,你还让秦淮茹把耳房收拾出来…” “咋的,事情发展到现在,你还想霸占西厢房?” 易中海脸色瞬间难看,笑容僵在脸上。 “让屋主人住耳房,让霸占房屋者住大房子…” 安大兴冷笑道:“你是把我们公安,以及徐江同志当成傻逼?还是当成提线人偶,任由你摆布?” “还是说,你觉得徐江同志是个没有血性,不知道反抗的老实人,任由你们胡咧咧,随意拿捏?” 啊…这这… 易中海哑口无言了。 咔擦… 安大兴拿出手铐,直接给易中海铐上:“种种迹象表明,你就是抢占房屋的主谋之一。” 冰冷的手铐让易中海内心哇凉哇凉。 他狡辩道:“公安同志,国家一直大力提倡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我在大院贯彻落实政策,我有错吗?” “而且,徐家房子闲置,让贾家住进去,是全院住户一致决定的。” 啪啪啪… “少特么歪曲互帮互助这个倡议。” 徐江大巴掌招呼,将易中海的门牙抽掉几颗: “易中海,我徐家的房子是私宅,你有什么资格处置?” “而且,我回来后,你们三位管事大爷与贾家狼狈为奸,企图眶骗公安,将房子说成贾家。” 提到三位管事大爷,徐江一一点出:“安大兴同志,他们都是主犯。” 刘海中,阎福贵脸色瞬间惨白。 安大兴从下属手里接过手铐,将两人铐上。 临到秦淮茹,小当槐花眨巴眨巴小眼睛,可怜兮兮看着安大兴。 小当开口:“你不能带走妈妈,没有照顾,我和妹妹会饿死。” 童稚的声音,可怜的眼睛撞击安大兴心脏,激起他的同情心和父爱。 安大兴考虑半晌,最后决定放过秦淮茹。 公安押着三位管事大爷,贾张氏往外走,三位大妈拦路:“朗朗乾坤还有王法吗?公安乱抓人了。” “公安跟旧时代的二道鬼子巡逻兵一个德行,闯进大院乱抓人。” 安大兴皱眉,这座四合院的人都这么胡搅蛮缠吗?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三位管事大爷啥德行,三位大妈大差不差。 公安有纪律束缚,徐江没有。 他上去就是三脚,将拦路的三人踹飞。 门让开了,安大兴没有犹豫,带着人走了。 后院东厢房,聋老太太站在门口,半眯着眼,静静看着易中海被带走。 事情经过,她都知道。 公安没有她的人,出面也是枉然。 要从长计议,好好想想怎么捞出易中海。 看到秦淮茹背着贾东旭回中院,聋老太太眼睛闪过一丝厌恶。 她不喜贾张氏,连带不喜贾家所有人。 眼神扫到徐江,聋老太太心中莫名生出忌惮,仿佛如临大敌。 对这种根正苗红的人,她骨子里天生透着怨恨和杀意。 直觉告诉徐江,有人在注视他。 顺着感觉看去,杵着拐杖,苍老白发的老妪映入眼帘。 得了,大院最神秘,活的最长久的老东西。 没人知道她姓啥名啥,大院只流传“聋老太太”这个绰号。 而易中海则非常恭敬喊“老祖宗”,并且号召大家一起喊“老祖宗”,一起孝敬她。 从聋老太的目光中,徐江感受到阴鸷,被蛇蝎盯上的错觉。 两人对视上,空气仿佛有两道电芒在碰撞。 徐江暗想,找个机会一定要揭开聋老太太的神秘面纱,看看她是哪路妖魔鬼怪,能成为易中海在四合院为非作歹的靠山。 聋老太则在盘算,找个机会弄死徐江。 他根正苗红的出身,以及身上穿的这套着装,让她反感。 对视良久,徐江没有丝毫退让。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收回目光,转身关上大门。 等秦淮茹再回到后院,徐江下最后通牒:“我回来之前,把我家恢复成最初的样子。” “否则,我家有多少你家东西,我就砸多少东西。” 秦淮茹怨毒咬牙。 徐江无视秦淮茹,一群没背景,没社会地位的底层。 要不是四合院主角光环加持,捻死他们和捻死蝼蚁一样。 … 徐江背着大包,走出四合院,向四九城长安街走去。 自从去年对阿三反击战,国内敌特借机再次猖獗,遍地开花制造破坏,扰乱上层决策,干扰注意力,为阿三摇旗呐喊。 战后,雪山组建行动组,抓潜伏在百姓中的阿三敌特。 徐江就是那个时候加入行动组,也是头一回听说这种特殊部门。 四九城是守善核心之地,对敌特严防死守,自然有行动组。 徐江这次回四九城,要前去报到。 而他的档案户籍,也从雪山转到四九城。 他的身份特殊,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档案户籍归街道办管理。 来到国安部,徐江亮出证件,警卫员先给上面通电话,随后带着徐江一路绿灯,带进一栋楼。 进到里面,大家都板着脸,不苟言笑,气氛很肃杀。 电报电话声音响个不停,接收发送全国文件和信息。 大家除了工作交流,再无任何杂音。 说真的,徐江前世就是一个小屁民,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这一世穿越,他牛逼的背景,也只存在设定中。 从未踏足这么高级别的部门。 徐江被带到一处办公室,门是虚掩,警卫员敲门。 “请进。” 警卫员行了一礼,转身下楼。 徐江背着包,走进办公室。 第7章 行动组报到 顾春雷,四九城行动组组长。 也是全国行动组总负责人。 第一眼看上去,顾春雷就是一个温文尔雅,散发读书人的斯文气质。 给人感觉,更像是一个搞学术研究的吊书袋子。 徐江军人出身,行礼自当是军礼:“首长好。” 顾春雷和煦微笑,抬手示意徐江坐沙发。 等徐江坐下,他赞许道:“小江同志不愧是追着敌人漫山跑,扛着机枪横扫一个营的好儿郎。” “年轻人敢打敢冲锋,是值得大家学习的榜样。” 徐江回以微笑:“首长谬赞,主要是阿三是一群乌合之众,战斗力还不如剿匪的土匪强。” 对答之间,徐江将个人资料,档案户籍,集体特等功勋章,个人一二等功勋章,雪山行动组开具的推荐信,等等一众证件送到顾春雷办公桌前。 流程如此,谁也不能免俗。 顾春雷将证件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装进密封袋。 缓缓开口道:“这些证件,以及你的档案户籍,属于机密,由行动组管理。” 将勋章,参军入伍等证件还给徐江:“这些,是你可以对外展示的证件。” “你退役的理由是身体有伤,选择复员,回老家调养身体。” “你家已有两间国家分配的房子,组织上不再给你分筒子楼。” 复员和转业是两种不同选择。 大白话,复员是要钱不要工作;转业是要工作不要钱。 这个年代,大部分选择转业,分配一个不错的岗位,日后生计有保障。 复员这个选择,很少有人选。 徐江笑道:“明面上,我就成了一个无业游民,当个街溜子?” 顾春雷淡淡点头:“除了日常训练,在不出任务的情况下,理论上是这样的。” “不过,你当前主要任务是先结合四九城地图,在四九城多转转,把四九城大抵摸熟,免得出现两眼一抹黑情况。看起来的确像是街溜子。” “咱们也不差饿兵,你每个月150块钱工资。” “各类票总价值与工资齐平,保证你蔬菜瓜果,米面粮油等基础生活物资管够。” 同时,拿出准备好的粮本交给徐江:“粗细粮各50斤。” 粗细粮各50斤,加一起就是一百斤。 这个定量,让徐江吃惊。 这个年代,普通家庭,正常大人定量三十到六十斤之间。具体定量看工作岗位是不是体力活。 还是九成粗粮,掺杂混合一成细粮。 150块的工资,在这个时代属于高工资了。 这条件,放在这个时代,工资待遇是相当丰厚,值得行动组效死力。 顾春雷语重深长道:“小江同志,明面上敌特消灭干净,大家安居乐业。” “实则不然,是敌特潜伏更深,更隐蔽,更难发现。” “当然,四九城的行动组和雪山行动组的性质有区别。” “雪山行动组只负责抓阿三潜伏的敌特;而四九城这边,不仅抓敌特,还…” 顾春雷说了很多,凸出行动组的重要性。 听完顾春雷讲述,徐江很快明白行动组的性质。 四九城行动组,倒不如说是特种兵的前身。 不仅仅抓敌特,还有一些常人不能完成的行动。 对行动组有清晰了解后,顾春雷带着徐江出办公室。 在长安街另外一个军管大院,徐江看到行动组所有成员,约七八十人。 行动组成员,形形色色,没有保持军人的肃杀庄严。 徐江这一身军装,反倒成了异类,成了最显眼的存在。 顾春雷道:“敌特隐藏在暗中,与他们是斗智斗勇的较量。” “穿的太过正式,带有某种明显特征,暴露的可能性更大。” 顾春雷拍拍徐江肩膀:“你在雪山抓过阿三敌特,有丰富的经验,知道怎么做。” 徐江:“明白,我明天就把这身衣服换下来,以后穿便衣。” 在顾春雷的介绍下,徐江与众人敬礼,混个脸熟。 介绍完,顾春雷将徐江带到仓库,给他配备枪支弹药,自行车,手表。 枪支是59式,9毫米口径,8发子弹。 自行车用来赶路,手表用来看时间。 好嘛,钢印,牌照等安排的明明白白,推出仓库就能用。 花了大半天时间,在国安部吃了一顿饭,余下时间就是和行动组员唠嗑拉近关系。 … 交道口派出所… 婆媳俩隔着栏杆泪眼汪汪。 贾张氏怒气冲冲对秦淮茹命令道:“去找易中海,让他想办法把我捞出去。” “他敢不答应,等我出去后,不让东旭认他,以后别想东旭养他的老。” 秦淮茹哽咽道:“婆婆,东旭一直喊蛋痛。” “该死的小绝户…” 贾张氏面目狰狞:“我贾家得不到,小绝户也别想得到。” “等我回到四合院,老娘一把火将他家房子点了。” 看着婆婆五官扭曲,直觉告诉秦淮茹,贾张氏真干的出来放火的事。 “这破地方我一点也不想待。” 贾张氏对秦淮茹催促道:“将老娘的话,一字不差说易中海听,他会想办法捞我。” 秦淮茹:“婆婆,一大爷他自己都蹲在里面,哪来机会,也没那本事捞你。” 贾张氏不耐烦驱赶:“让你去,自然有去的道理,你别磨磨唧唧。” 易中海屁本事没有,能有今天,全靠聋老太太在背后撑着。 让易中海捞她,是变相让聋老太太出面动用人脉关系捞人。 贾张氏在大院横行无忌,唯一怕的人是聋老太太。 不是怕聋老太太年纪大,是怕她的背景。 年轻时,她从易中海口中套出不少关于聋老太太的事,大概猜出聋老太太身份底细。 秦淮茹找到易中海时,易中海眼前一亮,来的正是时候。 “正要找你传话给贾张氏,你来的正好。”易中海连忙对秦淮茹招手。 又是传话? 我成了传话筒了。 秦淮茹和一大妈并排蹲在易中海面前。 她率先开口:“一大爷,我婆婆让我给你传话。” 易中海点头,示意她先说。 秦淮茹:“我婆婆让你快点把她捞出去,这破地方一刻也不想待。” “一大爷敢不答应,等我出去后,不让东旭认他,以后别想东旭养他的老。” 易中海,一大妈两口子几乎同时皱眉。 贾东旭和养老,成为贾张氏拿捏的手段。 一大妈小心翼翼偷看了易中海一眼,内心愧疚。 要是肚子争气,生个一儿半女,不至于让贾张氏威胁。 易中海长叹一口气,谁让贾东旭是他的种。 孩子他妈闹腾,只得顺毛驴。 第8章 找街道办 自己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进去了,整个家要垮。 老婆孩子无依无靠,工作可能因此丢失。 刘海中,阎福贵不约而同让老伴去找易中海,让他想办法。 全院大会是易中海召开的,霸占徐家房子是贾张氏提的。 出了事,自然要找易中海擦屁股。 二位大妈的到来,易中海不用想,也知道是啥意思。 不出所料,二大妈一上来就威胁道:“一大爷,我家老刘受无妄之灾。” “当初你给五块钱,让老刘举手表决,同意贾张氏霸占房屋。” 二大妈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钱,还给你,此事跟老刘没关系。” 三大妈手揣到衣兜里,肉痛拿出五块:“钱还了,事跟老阎没关系。” “你要是不想办法把老阎捞出去,等到审讯的时候,老阎一个紧张,霸占房屋的就成你一言堂。” “不错。” 二大妈连忙附和:“大院所有住户一致表决,还是你一言堂,两者之间区别可大了。” 易中海脸色难看,祸事临头,都将主意打到他头上。 四个娘们,愣愣看着易中海,等待他的回复。 良久,易中海重新想了一个折中办法。 “霸占徐家房子的事,只要徐江同意签下谅解书,都不是个事。” “先这样…再…” 易中海一顿扒拉后,四个娘们散去。 一大妈不确定问:“老易,这样真的行吗?” 易中海信心十足道:“我会请老太太,王冬梅出面,加上三位管事大爷,一起施压。” “除非他不打算在街道办管理区域生活。” 易中海阴恻恻笑:“他的房子就在这里,他没得选。不想被排挤孤立,打压针对,这谅解书必须签。” … “什么…让我一个人承担责任?易中海那个狗男人疯了吗?” 贾张氏一惊一乍:“我要是出不去,他别想东旭给他养老。” 秦淮茹对贾张氏很无语,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秦淮茹:“婆婆,小点声。一大爷想到捞出你出去的办法。” 贾张氏这才消气,等下文。 秦淮茹:“一大爷保证,三位管事大爷回去后,就请聋老太太,街道办王主任出面,让徐江出具谅解书。” “另外,一大爷再给你两百块钱的辛苦费。” 还有钱拿,这是贾张氏万万没想到的。 气一下子消失,换上笑脸:“你去回复易中海,我答应了。” 很快,贾张氏主动找上派出所办事员,主动承担所有责任,并在上面画圈按手印。 为什么画圈? 因为贾张氏是文盲,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 回到家的易中海连忙找上聋老太太。 看到易中海出来,聋老太太有些惊讶。 现在办案速度这么快吗? 易中海说明来意,聋老太太半眯眼思索一会,缓缓开口道:“这点小事,老祖宗我懒得跑。” “你打着我的名义,去找王冬梅那丫头。看在我的面,想来她不会拒绝。” “等徐江回来了,在一块去会会他,探出他的底细。” 聋老太太不愿意出面,易中海略有失望。 当然,也只是失望。 祖祖辈辈刻在骨子里的奴性,使他不敢对主子生出不满。 离开聋老太太家,易中海过家门而不入,直接穿过中院。 来到街道办,易中海像是进自己家一样直奔王冬梅办公室。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到易中海突然来访,王冬梅明白,必定有事。 果然,刚倒上茶水,易中海迫不及待说事:“王主任,老太太住的后院出了一件事,老太太让我给你汇报一下。” 汇报是假,平事可能是真。 王冬梅不动声色:“发生什么事,说来听听。” 易中海没有隐瞒,很客观的将事情讲出来。 听完后,王冬梅眉头成川字。 没记错的话,早些年徐家三口档案被上面提走,户籍在街道办销户。 现在冒出来的徐江算咋回事? 难道他户籍不受街道办管理? 只有这一种可能解释。 还有烈士之家的问题。 街道办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既然徐江回来了,这两件事必须搞清楚。 如果他的户籍不是上面在管理,徐江就要到街道办重新办理户籍,领粮本等一系列报备。 于公于私,王冬梅决定去瞧瞧徐江。 她当即收拾办公室桌面。 看到王冬梅动作,易中海嘴角咧开,老太太的面子就是大。 跟易中海来到四合院,迎面就看到阎福贵在浇花。 王冬梅搞不懂,为什么每次来95号四合院,总能看到他在守门浇花。 他的花不会浇死?他不去学校上课? 阎福贵放下自制浇水壶,一脸谄笑:“王主任好。” 王冬梅:“阎老师好。” 三人来到中院,看到贾东旭大马金刀坐姿,坐在院子中间。 看到来人,贾东旭像无骨的蛆一样,从椅子上溜下。 然后跪爬前行,在地面拖出两条线,声嘶力竭大喊:“师父,王主任,我的青天大老爷,要为我作主啊。” “我痛啊…我被徐江那个小绝户踢爆蛋。” 王冬梅满脸黑线。 易中海连忙上前扶起贾东旭,很心痛,也有一丝侥幸。 还好有孙子棒梗,不算绝后。 王冬梅:“你受如此重的伤,怎么不去医院?” 呃… 贾东旭哑口,除了蛋痛,身体好的很。 进医院要花钱,他压根没想过去医院。 王冬梅对秦淮茹吩咐:“快把你家男人送去医院做检查,不能耽误治疗。” 贾东旭连忙摇头:“不用,完全不用去医院。” 当事人拒绝治疗,王冬梅也不多说什么。 贾家有一儿两女,后继有人,这蛋要不要无所谓。 来到后院,刘海中踩着小碎步跑步上前,点头哈腰:“王主任,让我家招待你,我准备了茶水瓜子。” 王冬梅摆摆手:“不用了,我去老太太家。” 聋老太太老神在在,双手杵拐杖,独坐高堂,半眯着眼,仿佛打盹小憩。 一大妈干起本职工作,成为小丫鬟站在一旁伺候着。 听到脚步声,聋老太太只是微抬眼皮子。 王冬梅主动打招呼:“老太太,近来身体可康健?” 聋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淡淡开口:“王丫头有些时间没来咱四合院坐坐。” “二丫,给王丫头看茶。” 一大妈轻车熟路,端茶倒水。 第9章 要徐江签谅解书 下午三四点,徐江告别行动组成员,蹬着自行车去公销社,买生活用品。 不大一会功夫,二八大杠载满东西。 大包小包,载满东西回四合院,瞬间在大院引起轰动。 一个个小声议论,指指点点,骂徐江是败家子,不会过日子。 又骂没爸没妈,是个小绝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为富不仁,当兵回来也不知道送点东西,交好邻里。 嫉妒让人面目狰狞,眼红让人酸溜溜。 没了公安,棒梗感觉又行了。 当徐江推着自行车进中院,他死死盯着,眸子散发狼崽子的凶狠。 他在心里盘算,找个机会把徐江的东西都偷光,一点也不给他留下 。 在贾张氏的熏陶下,11岁的棒梗已经走上毛贼的道路。 感受到棒梗带有敌意的目光,徐江不屑一顾。 刚在后院冒头,刘光天大喊:“回来了,徐江他带着东西回来了。” 聋老太太没有动作,依旧老神在在。 老太太没动静,其余几人也不动。 几人不得不佩服老太太养气功夫到位,能沉住气。 聋老太太默默计算时间,估摸徐江回家收拾差不多,这才缓缓开口:“走吧,随我去徐家。” 一大妈连忙搀扶出门。 ... 一伙人进屋,徐江看清来人,脸上神色不高兴。 易中海等三人这么快就放出来... 麻的,派出所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易中海等人还没开口,徐江率先开口:“你们放出来,贾张氏放出来没?” 贾张氏的作死值达到100%,徐江想借这次机会嘎掉她。 易中海他们能出来,贾张氏绝对不能出来。 哪怕放出来,也要想办法塞回去。 上门找徐江,就是解决贾张氏的问题。 徐江将话递到嘴边,没有不接的道理。 易中海:“我们来就是为贾张氏而来。” 有王主任,老太太坐镇,易中海一点也不虚。 他拿出谅解书,摆出一大爷姿态:“徐江,这是贾张氏的谅解书,签字按手印。” 易中海他们能出来,徐江第一时间就想到聋老太太在搞鬼。 整个四合院,就她的身份神秘,众说纷纭。 感受到徐江看自己,聋老太太以教训语气道:“你这孩子真没一点家教,家里来客人也不知道招呼大家坐下。” “你不仅聋,还眼瞎。” 徐江比划一圈:“我家空空荡荡,哪来椅子招呼你们坐?” 徐江放话,要秦淮茹将徐家恢复到最初样子。 秦淮茹还真照做,将所有东西,包括针头线脑都拿走。 留给徐江的,只有四面墙,和满地灰尘。 地面灰尘一踩一个脚印,徐江有理由怀疑秦淮茹在外面铲灰,撒在屋内。 因为一开始进屋,地面干净没有灰尘。 “放肆,你怎么跟老祖宗说话的?”易中海及时跳出来喝斥。 徐江丝毫不退让:“一个装聋作哑,来路不明,对社会没有半点贡献的老不死,也配做我祖宗?” “我祖宗是为新国家建立,抛头颅洒热血,牺牲在战场上的英雄烈士。” 听到徐江再次提起这件事,聋老太太脸色非常难看。 男人儿子被打死,自己晚年落得孤寡无亲人,全是拜那些人所赐。 徐江一次次提起,就是在捅她肺管子。 “好了。” 王冬梅出声:“邻里之间要团结友爱,和睦邻里,尊老爱幼。” “老太太一把年纪,难免眼花。徐江同志,跟老太太道个歉。” 徐江:“你又是谁?” 王冬梅:“负责你们这一块的街道办主任。” 从刚才那几句话,徐江明白这个所谓的街道办主任跟聋老太太有一腿。 王冬梅从易中海手里拿过谅解书:“低头不见抬头见,都是一个大院住户,未来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一辈子...” “冤家宜解不宜结,把贾张氏这份谅解书签了。” “我再从中撮合撮合,让贾家赔偿一笔钱,再让贾家摆一桌,给你敬酒赔礼。” 三位管事大爷,聋老太太,街道办主任,软硬兼施,这阵仗放在一般普通家庭,还真扛不住压力,选择拿赔偿,息事宁人。 徐江:“我要是不签呢? 看来是一个头铁的刺头。 “听说你之前参军入伍,这次回来,是探亲还是退役?”王冬梅突然转移话题。 这是要换花样,上新手段? 徐江表情没有变化,淡淡道:“退役。” 王冬梅:“转业还是复员?” 徐江:“复员。” 复员? 王冬梅吃惊,怎么会有人选择复员呢? 看来在部队混的不咋地,没能分配到好工作。 还是太年轻,只图眼前利益,没有长远目光。 吃惊归吃惊,王冬梅心里松了一口气。 复员等于没有工作,更好拿捏他。 王冬梅胸有成竹:“徐江同志,你把这谅解书签了,我现在带你去街道办,加班给你把户籍,粮本等流程给你走完。” “同时,如实交代这四五年的参军经过,我好安排办事员建档。” 王冬梅将谅解书送到徐江面前,示意他快签字。 徐江没接,王冬梅脸色难看:“徐江同志,平时我们街道办工作很忙的。难得我今天有空,尽早给你办下来。” “等我忙起来,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徐江冷笑,听出王冬梅话里的软钉子,听出背后要表达的意思。 徐江转身去内屋,随后提着军绿包出来。 打开背包,徐江从中拿出一块勋章:“街道办王主任是吧...” 将勋章在她眼前晃,徐江语气肃杀:“我说今晚加班到天亮,给我办户籍粮本,你能不能办?” 王冬梅定睛一看,心脏砰砰跳。 个人二等功。 本以为徐江只是一个普通兵,转业分配不了好的工作,没办法才选择复员。 谁成想,他居然有军功在身。 特么的... 二等军功在身,转业回来,最差也是科级起步。 正常人,谁会放弃大好前程,选择复员。 王冬梅看向徐江,怀疑他脑袋瓦特了。 易中海,秦淮茹等人肠子都悔青。 看向徐江的眼神充满怨念。 如果一开始你就拿出军功勋章,哪来后面这些屁事。 贾家连个屁都不敢放,老老实实搬出去。 故意的,徐江这个狗东西绝对故意坑人。 第10章 震惊众人 王冬梅愣愣没有回答,徐江重复问:“我说今晚加班到天亮,给我办户籍粮本,你能不能办?” 王冬梅咽了咽口水,赔着笑脸:“今天天色不早,明天再办理。” 徐江从背包里再拿一枚勋章:“能通宵达旦,加班给我办理吗?” 这...这...个人一等功 王冬梅震惊。 易中海等人惊骇,额头不断冒冷汗。 “还不够吗?”徐江喃喃自语,手又伸进背包。 还有? 王冬梅,易中海等人,人都麻了。 参军入伍不过四五年,你拿了这么多军功,每次都是跟敌人赌命吗? 徐江将一等功和集体特等功拿在手里:“这两枚是在阿三反击战中获得的军功勋章。” “你上过雪山,参加去年那场国战?” 大家被震惊到麻木。 不仅震惊军功勋章,同时震惊徐江参加国战。 几十万人的搏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如黑云压境一眼望不到头。 枪淋弹雨不足形容每一分每一秒倾泄的弹药;每时每刻都有战斗英雄牺牲。 震惊过后,三位管事大爷,聋老太太,秦淮茹内心不约而同诅咒:“老天没眼,为什么不让徐江死在战场。” 徐江不知道他们内心想法,也不屑知道。 “能办吗?” 王冬梅呆呆点头,像小鸡啄米:“能办,我现在就给你办。” 徐江收回勋章,不屑道:“我的户籍等一切事宜,你这个级别,不配办理。” “我这四五年的参军过程,你不配询问,也不配给我建档。” 徐江手指门口:“滚!!!” “我滚,我现在就滚。”王冬梅没有丝毫迟疑,逃一般冲出徐家。 易中海等人懵逼,请王冬梅过来镇场子,结果落荒而逃。 这四合院要变天吗? 聋老太太脸色阴沉质问:“你有这样军功,为什么住在四合院?” “不去住筒子楼?不去军区大院?你住四合院有何居心?” 徐江淡淡道:“从建国起,我家就住在这座四合院。家就在这里,为什么要搬到别的地方去?” 聋老太太在内心咆哮不止。 你的家?狗屁。 这整座四合院明明是我家,我才是四合院主人。 聋老太太深呼一口气:“把谅解书签了,房子的事到此为止,大家关起门过安生日子。” “滚!!!” 徐江指着门口:“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遍。” “虽然我是复员在家,是个闲人,但我把你们打了,你们报警也没用。” “只要我不杀人放火,一等,特等功勋章保我无忧。” 所有人齐齐看向聋老太太,用眼神询问是真是假。 聋老太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捶,不敢赌。 聋老太太缓缓转身往外走。 易中海瘫坐在地,脑袋里充斥着贾张氏。 完了,贾张氏完了。 易中海不甘心,看向徐江:“你说个数,要多少钱签谅解书。” 徐江笑了,一个月99块的八级钳工,说话就是有底气。 徐江将易中海提起来,拍掉他身上的灰尘:“你是院里的管事一大爷,怎么能如此狼狈。” “在这座四合院,你就是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矮你一截。” 听到徐江的吹捧,易中海脸色缓解,看到徐江同意签字的希望。 徐江大喊一声:“立正。” 现在徐江就是爷,先哄着他把字签了。 易中海左脚靠右脚立正。 “稍息。” “向后转。” 徐江喊的口令,易中海全部完成。 此时的他,面朝门口,背朝徐江。 徐江乐了,易中海老小子真可爱。 好心的我,就送你出门。 徐江一个助跑,直接踹向易中海后背。 不出意外,易中海在空中滑翔。 “叮,三位管事大爷企图胁迫施压,逼宿主签谅解书,作死值增加15%。” “叮,聋老太太企图胁迫施压,逼宿主签谅解书,作死值增加10%。” “叮,王冬梅不是四合院剧情人物,不统计作死值。” “叮,非剧情人物以后不再提示。” 这涨幅,徐江很满意。 … 易中海落地,被自己的愚蠢羞红脸,被徐江耍了。 这个狗东西不当人子,没有一点德行,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易中海恨恨转身去聋老太太家。 进屋后,反手关上门。 做完这一切,易中海噗通一声跪在聋老太太跟前:“主子,求你救救张小花。” 聋老太太拐杖杵在易中海脑门:“你对的起二丫吗?她才是你的结发妻子。” 易中海惊慌抬头。 聋老太太再次丢出一个惊天大雷:“45年,我将这座四合院交给当时接管北平的秃子军…” 聋老太太不急不缓,慢慢讲。 随着聋老太太一点点深入,易中海脸色越发苍白。 讲到最后,聋老太太目光炯炯:“眼看贾东旭长大,对那个假爸越发孝顺,你…” 易中海脸上无色,连嘴巴都变成苍白。 他惊恐看向聋老太太,脑袋磕的咚咚响:“主子,不要再说下去了…求您了主子。” 聋老太太用拐杖挑起易中海的脑袋:“二丫是我府上家生丫鬟,她从十岁开始服侍我…” “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视她为半个亲人。” “我将她赏给你做媳妇,你不知道珍惜,还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 “勾搭就算了,还把人安排到我府上。” “虽然那个时候,这座四合院已经不属于我。” 聋老太太扬起拐杖在易中海后背抽打:“你这是明目张胆打我的脸,轻贱二丫。” 易中海不敢躲避打在后背的拐杖,颤颤巍巍解释:“我把张小花接到四合院,安排在中院,只是想近距离看着孩子。” 聋老太太抽打累了,收回拐杖缓缓坐回椅子。 呼吸平缓后,再次开口:“这事我可以保密,不过…” “不过什么?”易中海紧张问。 聋老太太:“我不喜张小花。我已经出过一次力,是徐江不买账。” “此次事件到此为止,最终结果看张小花自己造化。” 易中海不甘心道:“老太太,真的不能再想想办法吗?东旭不能没有妈。” “老太太,我和二丫服侍你一辈子,临老也要为自身养老考虑。” “那孩子是个孝顺孩子,如果不救张小花,会埋怨我,更甚者会恨我。” 聋老太太眼瞬间犀利:“那你和张小花一起去死。” 话都说到这份上,易中海还不死心,让聋老太太很恼火。 聋老太太目光阴沉:“易中海,搞清自己地位。我是主子,你是奴才。” “没了我撑腰,你在大院,在轧钢厂狗屁不是。” “你死了,我还有二丫养老。” “你自己掂量掂量。” 第11章 贾,易两家离心离德 秦淮茹回到贾家,第一时间就跟贾东旭事无巨细讲的明明白白。 比如,贾张氏让秦淮茹传的话。 再比如,易中海让贾张氏一个人背锅,承担责任,答应事后给两百块钱辛苦费。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徐江背包里背的是军功。 贾东旭颓然,没心情感受蛋痛。 爸死后,老母亲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给他张罗婚事,让他成家立业。 可以说,他贾东旭能走到今天,全靠老母亲一路扶持。 母恩大过天,老母亲身陷囹圄,身为儿子无能为力。 贾东旭心中有无尽的悔意。 早知道这个结果,他一定会老老实实退还徐家房子。 贾东旭心中有滔天的恨, 恨自己没本事… 恨徐江故意坑人,有泼天军功,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恨易中海,霸占徐家房屋这个馊主意是他出的。 事到临头,又算计老母亲,让她一个人背锅,扛下所有责任。 就在贾东旭陷在悔与恨之间徘徊,秦淮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东旭,一大爷从后院回来了。” 顾不得蛋痛,贾东旭蹭的一下站起来,向外冲。 冲进易家,贾东旭急切问:“师父,谅解书签了没?” 哎… 易中海长嘘短叹:“谁能料到徐江立天大的军功。” “有军功傍身,他不想签,谁敢强迫他签。” 贾东旭忐忑询问:“师父,我妈估计要判几年?” 易中海虽然认字,但他是个法盲,对法律一窍不通。 贾东旭眼神悲伤又急切,看的易中海不是滋味。 只得安慰道:“房子完好无损让给徐江,他一点亏也没吃,想来只是思想教育,扫扫街道厕所。” 贾东旭看出易中海的心虚,他直接跪在易中海面前磕头道:“师父,你老人家应该存了很多养老钱吧?你把钱都给徐江。” “只要能救出我妈,我保证以后将你当亲爸待,给你养老送终,逢年过节纸钱不缺。” 易中海露出苦涩:“我提过,徐江表示不屑。” “不可能,绝不可能。没人不喜欢钱。” “你一定是给的太少,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贾东旭抓住易中海的大腿:“一百不行,就一千;一千不行,就一万。” “师父,你一个月99块工资,加上补贴差不多110块。你存的养老钱绝对超过一万。” “你把一万块钱甩他脸上,他绝对会心动,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一大妈不动声色,在桌子底下踢易中海一脚,示意别同意。 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一大妈知道有多少养老钱。 一万块钱,直接掏空老本,只剩下底子。 然而,一大妈忘了,此时的贾东旭跪着抱住易中海的腿,脑袋低到桌面下方。 一大妈桌子底下的小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 直觉告诉贾东旭,一大妈这是在提醒易中海别答应。 为了贾张氏,一下子掏空十几年的积累,易中海舍不得。 而且,聋太太太放出话,她不喜贾张氏。 再伸手救贾张氏,不仅钱没了,还有可能惹聋老太太不高兴。 他易中海能在四合院,轧钢厂混的开,全靠聋老太太在后面撑着。 “东旭,徐江立天大的军功,又是复员回来,要钱不要工作,公家肯定给他很多钱。” “他手里根本不缺钱,看不少赔偿的三瓜俩枣。” 易中海不肯出钱,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十几年的师徒情,跪下来求,并且做出养老送终的保证。 种种情况下,师徒情不及一万块。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攒着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贾东旭对易中海失望透顶。 既然你舍不得出钱,将钱死死攒在手里,为养老做准备,别指望我给你养老。 贾东旭抬头一瞬间,一丝阴狠隐藏在瞳孔深处。 从易中海手里拿过谅解书,拉着秦淮茹往外走。 易中海:“东旭,你干嘛去?” 贾东旭:“我自己去求他。” … 来到徐家,贾东旭很光棍跪下。 同时,拉着秦淮茹一起跪下。 “徐江,我知道错了,不该起不该起的心思。” “你没有任何损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我愿意补齐这些年的租金。” 说完,对着徐江咚咚磕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秦淮茹跟着磕头。 夫妻俩咚咚磕,像是在敲鼓。 徐江笑了,笑的很得瑟。 没穿越前看四合院小说,不管是烈士之后,还是军功在身,转业回来… 只要进了这座四合院,只要易中海祭出谅解书,必须接受。 仿佛不接受,会有意外出现,会发生承担不起的报复。 现在身临其境,也不过如此。 我不在谅解书上面签,易中海等一众禽兽束手无策,拿我没一点办法。 还不是老老实实跪在我脚下磕头求饶。 贾东旭连忙问:“你要多少赔偿?” 不管赔多少钱,贾张氏这一次必死。 贾张氏作死值100%,不嘎了领奖励,留着过年吗? 这份谅解书就是易中海手中那一份。 贾东旭明显去找过易中海,他不可能不知道易中海提过赔偿。 现在又来一遍,这师徒俩真是有意思,玩车轮战,以为钱能解决一切麻烦。 从1954年公私合营,娄氏轧钢厂改名为红星轧钢厂起… 一直到今年,以每月99块工资算,易中海差不多存了块,是妥妥的万元户。 师徒以为钱能解决,能洗脱辱骂烈士,霸占烈士之家的罪名… 那我报出一万三的数目。 易中海掏空养老钱,我依旧不会放过贾张氏。 不掏养老钱,这对师徒绝对会生嫌隙,生出隔阂,保不准贾东旭不养易中海的老。 一边是掏空养老钱;一边不掏养老钱,容易寒贾东旭的心。 金钱与人心的较量。 养老钱与养老人的选择。 我倒要看看易中海纠结不纠结,拧巴不拧巴。 徐江掰起手指,一一报价:“你妈贾张氏辱骂我家三代,我家三代有功与国,要一万赔偿,一点也不多。” “四九城房子租金多少,我不了解行情。” “不过,我家是烈士之家,要一千不为过。” “这些年造成的破损,修缮费一千应该是够用。” 徐江从贾东旭手里拿过谅解书:“你如果能凑齐一万三,我酌情考虑。” 贾东旭:“不是一万二吗?” 徐江一拍额头:“数学不好,算错了。我说一万三就一万三。” “好,我答应你。”贾东旭一口同意。 随后道:“你现在在上面签字。” 徐江伸出手:“钱呢?” 以贾东旭三级钳工,每月42块工资,一分钱不花,也要攒二三十年。 一万三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不管那么多,先忽悠试一下,说不定徐江这个狗东西心软。 贾东旭:“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分期付款,每个月付一部分。” 还分期付款,你当还某花某呗呢。 “等你凑够一万三,带着新拟的谅解书来找我。” 徐江将谅解书对折撕,撕成纸屑抛向贾东旭头顶:“你没这么多钱,易中海有。” “他指望你养老,不会连这点钱都舍不得。” “除非,他不要你养老。 整个四合院,估计只有易中海那个老东西;还有眼前这个狗东西才能拿出来。 贾东旭在心里暗骂,两个为富不仁的狗东西,迟早要天打雷劈。 第12章 贾东旭送妻 一万三? 这个数额差点把秦淮茹吓晕过去。 这是要贾家给徐家当一辈子牛马吗? 一个房子而已,是镶金边的吗?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 呜呜呜… 想到以后凄惨的牛马日子,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这一次,秦淮茹是真的发自肺腑的哭,真情流露。 “呜呜呜…东旭,还是算了,顶天让婆婆蹲几年篱笆子。”秦淮茹劝道。 到现在为止,秦淮茹还没意识到辱骂烈士,霸占烈士房子这种事情的严重性。 此话一出,贾东旭很生气。 在贾东旭心里,贾张氏在家庭的重要性,排在第一位。 是老妈撑起贾家,让贾家在四合院立足不倒。 在贾东旭心里,贾张氏是非常非常尽责的母亲,甚至超越大部分。 秦淮茹提出这个想法,是不孝的表现。 身为贾家媳妇,不孝顺婆婆… 贾东旭怒目圆睁,凶狠看向秦淮茹。 带有血丝,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的秦淮茹踉跄,蹬着腿往后退,哆哆嗦嗦道:“东旭,你要冷静,我是你媳妇。” 贾东旭一个猛扑骑在秦淮茹身上,抡圆胳膊。 这阵仗,往死打的节奏,吓的秦淮茹花容失色,姣好的脸色变成惨白。 蒲扇大的巴掌扇来,掌风吹起秦淮茹刘海,她无力反抗,本能缩着脑袋,闭紧双眼。 意想中的痛疼没有,秦淮茹狂跳心脏得到片刻缓解。 她缓缓睁开眼睛,手掌离脸只有几厘米距离。 而贾东旭愣愣看着她的脸庞入神着迷。 秦淮茹心中暗想,东旭难道被我的美色触动心弦,舍不得下手打坏。 想到此,秦淮茹不自觉摸自己姣好的面容。 对于美貌,秦淮茹还是很有自信。 整座四合院,除了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无任何人能挑战她的美貌。 如果在同样的年龄,同样的物质条件的情况下,秦淮茹有信心超过娄晓娥。 贾东旭一瞬间转性,他从秦淮茹身上下来,将她搀扶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 动作轻柔,让人不敢相信。 秦淮茹脸上惊恐消失,被微笑取代。 从暴力男变暖男,前后变化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变化之大,让徐江这个穿越者都惊掉下巴,仿佛打开一道新世界的大门。 好像能理解有些女人,越家暴她,她越不离婚跑路原因。 先暴力后暖男,从绝望到温柔,巨大的落差冲击… 让女人产生,只要挨过这一波,他就会好好待我的错觉。 就在徐江脑袋跟不上眼前变化,愣神中… 贾东旭开口:“徐江,你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还没尝过女人是啥滋味吧?” “只要你有那方面需求,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找我,我让秦淮茹陪你睡觉,满足你所有变态要求。” “只求你在谅解书上签字,放过我妈这一次。” 害怕不能满足徐江胃口,贾东旭及时补充道:“我妈放出来以后,我依旧会履行这个承诺,秦淮茹随时随地待命。” 呃… 徐江被贾东旭雷的外焦里嫩。 真是个大孝子,为了贾张氏,主动给自己戴上绿帽子,让秦淮茹牺牲色相。 “东旭…” 秦淮茹流下委屈的泪,咬着唇:“你还是不是男人?我是你媳妇,你把我送给别人睡?” 面对秦淮茹的质问,贾东旭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身为贾家媳妇,不想着怎么救婆婆,提出不孝的想法,舍弃我妈。 你心狠,别怪我无情。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妈是真心为我好。 哪怕棒梗,在我心中也要往后排。 蛋蛋被徐江踢爆,注定成为阉人太监。 有棒梗传宗接代,贾家绝不了后。 秦淮茹是不是贾家媳妇,意义不大。 为了让徐江签下谅解书,贾东旭豁出去了,秦淮茹也算是废物再利用。 这计谋得逞,等于捏住徐江把柄。 敢不听话,就到公安告他辱人人妻。 就不信,军功能保他一时,还能保他一世。 贾东旭一心只想救出贾张氏,不在意秦淮茹感受。 他很直接说:“身为贾家媳妇,出卖色相救婆婆不行吗?” “你不照做,就是不孝顺,不配做我贾家媳妇。” 秦淮茹愤恨道:“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赶我回农村?” 贾东旭:“没错。我转头再去娶一个城里黄花大姑娘。” 秦淮茹羞辱的闭上眼睛,两行泪水划过眼角。 好你个贾东旭,之前我还想,如果我守不住活寡,做对不起你的事,内心很愧疚。 现在,我毫无愧疚,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秦淮茹睁开眼睛,开始解身上的扣子。 “慢着…” “两个男盗女娼的狗东西,你们哔哔赖赖,问过我的意见吗?” 徐江制止秦淮茹解扣子。 贾东旭拽过秦淮茹:“这么成熟的身体摆在你面前,第一天你可以不心动…” “第二天,你能忍住…” “你憋的过初一,我不信你憋的过十五。” 贾东旭真是迷之自信。 徐江穿越到四合院世界,可灵魂是来自后世,什么样的美女没看过。 秦淮茹的确长在这个时代大众审美点上,胸大屁股肥,一看就好生养。 可徐江的审美,是后世审美。 秦淮茹在他眼里,只能算一般。 徐江不想跟贾东旭扯下去,指着门口:“滚。什么时候凑够一万三,再来找我。” 贾东旭内心发出土拨鼠的尖叫,美色这一招也不管用。 傻柱,许大茂等人,恨不得眼珠子长在屁股上,甚至扬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要睡一晚,能答应秦淮茹任何条件。 我亲手将秦淮茹送上门,徐江不为所动,他难道不行,是个天阉。 “叮,贾东旭作死值增加30%。” 我焯... 徐江惊呼一声,贾东旭的作死值怎么一下子长这么快? 系统这是想早点送贾东旭去投胎吗? 徐江:“系统,贾东旭的作死值异常暴增,是什么情况?” “叮,贾东旭企图以秦淮茹打窝,色诱你上当,好以此为拿捏手段。” “如果宿主不听贾东旭的话,他就会报警。” “心中想法没说出来,但已经实施,一样算作死。” 经系统这一解释,徐江明白贾东旭的用心险恶。 第13章 贾张氏判刑 徐江狗东西太清醒,不肯分期付款,也不好色。 一万三,我上哪里去搞一万三? 带着秦淮茹回到中院,贾东旭将目光再次盯上易中海。 “师父,只要赔一万三,徐江同意在谅解书上签字。” “我就这一个妈,你看在十几年的师徒情分上,拿出一万三救急。” “我向你保证,从下个月起,我开始养你的老,我让秦淮茹照顾你们衣食住,给你们洗衣做饭,你和师娘过着养老生活,享清福。” “你每个月的工资,都攒起来当养老钱。” 听到一万三的数额,易中海心里一咯噔。 这个数额刚好是所有积蓄。 徐江是歪打正着,还是刻意为之? 易中海再次拒绝:“东旭,不是师父不想救你妈,是真拿不出来。” 徐江划出底线,让贾东旭看到希望,也让他感到绝望。 为了贾张氏能出来,贾东旭摊牌不装:“师父,你一个月近110块的工资,省吃俭用无儿无女抚养,十几年下来,绝对不止一万三这个数额。” 贾东旭声情并茂喊易中海:“师父,我给你当了十几年的儿徒弟,咱们师徒情不及一万三吗?” 易中海别过脑袋,不敢看贾东旭求助的眼神:“东旭,我真拿不出这么多钱。” “徐江那狗东西故意狮子大开口,明显铁心要整你妈。” “师父,你好狠的心。我妈是替你们背锅,你袖手旁观不管不顾。” 贾东旭对易中海彻底失望,丢下这句话,转身出屋。 踏出易家,贾东旭喃喃自语:“易中海,你为了脱身,算计我妈背锅,我与你誓不两立。” ... 次日清晨… 徐江收拾完一切,去长安街报到。 在办公室与顾春雷说明霸占房屋的情况。 顾春雷听后勃然大怒:“你想怎么处理?” 徐江:“贾张氏辱骂我家三代,霸占房屋,我要她死。” 徐江能说出这话,顾春雷一点也不奇怪。 从国战存活下来的战士,谁身上没人命 ,杀心重一点也不奇怪。 顾春雷手指磕着桌面:“辱骂烈士及烈士后代,霸占烈士之家,这两条罪名足够枪毙。” 听到顾春雷这样说,徐江顺杆往上爬:“首长,能否给我行个方便,我亲手毙了贾张氏。” 顾春雷思索半晌,拿起电话拨通。 约半个小时,一块荣誉匾出现在徐江手里,上面写着徐江爷爷平生,以及英雄事迹。 背景设定里,父母消失带走荣誉匾… 徐江:“还能补办?” 顾春雷:“国家不会忘记每一位烈士的牺牲。有档案留存,可以补办。” 顾春雷挥手赶人:“带着荣誉匾,带着你的军功勋章,去交道派出所。” “等会…” 徐江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顾春雷喊住他:“行动组出门在外,有时候需要借助当地力量支持。” “我给你办几个证件,方便行事。” 顾春雷亲自出手特事特办,很快将证件办下来:“有了这些证件,全国各地都可以要求协助支持。” 接过证件,徐江行礼:“谢首长。” “无后顾之忧才能为国家效死力卖命。去吧。”顾春雷挥手。 … 交道口派出所,贺所长打头,安大兴次之,再次之是副所长,最后是派出所大部队。 站在贺所长身后,安大兴激动不已。 想不到自己比副所长还要靠前,难道说我被贺所长看重,要提拔? 贺所长转身看了安大兴一眼,不着痕迹点头。 这小子很不错,这次算是给交道口派出所露脸,上面特意打电话夸奖,表扬他这个所长。 贺所长知道,明面上是夸奖表扬他,实则是安大兴。 一辆自行车出现在视线内,直觉告诉贺所长,这就是要等的人。 “立正!” 贺所长喊出口令:“大家都精神点。” 闻声而动,大家腰板瞬间挺拔,屏住呼吸。 能让贺所长,及所里所有人等待,身份肯定不一般,是个大人物。 身影一点点靠近,安大兴诧异,想不到大人物会是这位。 这样隆重场面,看来是顾春雷打过招呼。 这样也好,省了不少时间。 徐江下自行车,主动握手:“同志你好,我叫徐江。” 贺所长立即回应:“徐同志你好,我是交道口所长,贺傅。” 徐江:“今天麻烦你了,贺所长。” 看到安大兴,徐江再次伸手:“安大兴同志,多亏你主持公道。” 安大兴激动道:“多谢领导夸奖。” 徐江摆摆手:“我算什么领导,不过是复员在家的闲散人员。” 安大兴不相信,包括贺所长不相信徐江说的话。 一个闲散人员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两人笑脸相迎将徐江领进去。 在办公室走一下流程,确认徐江就是电话里面提到的人。 当徐江拿出荣誉匾,一等,特等军功勋章,贺所长心中了然。 徐江一口唾沫都比他身上的血要红。难怪能惊动上面。 贺所长试探性问:“徐同志,想怎么处理张小花?” “辱骂烈士,霸占烈士之家,不杀不足以警醒世人。” 徐江淡淡道:“现在草拟一份贾张氏的判决书,下午枪决。” 啊... 这速度.... 贺所长和安大兴人懵逼了。 人是昨天抓的,判决书是现赶出来,下午就要拖去枪决。 完全不给家属操作空间。 徐江看出两人懵逼,没多解释。 他知道办案流程不合理。 当然,就算按办案流程走,最终判决不会改变。 辱骂烈士,霸占烈士房子,本就是枪毙。 至于那些谅解书一出,然后无事发生... 烈士不像个烈士,谁都能踩上两脚。 侮辱烈士无任何惩罚,有钱就能随意践踏… 这种事,发生在这个时代,徐江表示不理解。 徐江对安大兴道:“贾张氏霸占房子的事,你全程参与其中。” “这份判决书,围绕辱骂烈士,霸占烈士房子,哄骗公安这三点写。” “事情前因后果我全程目睹,我现就去。”安大兴当即去起草。 事情铁板钉钉,没有丝毫反转的可能。 很快,贾张氏的罪行罗列出来。 徐江亲自看完一遍后,对贺所长道:“贺所长,安排人将判决书送到95号四合院,向大院所有住户宣读后,交给贾家。” 安大兴起身:“我熟知全过程,我去95号四合院,群众有什么不解的地方,我当场答疑解惑。” 安大兴走了,贺所长又喊来一个,让他带人去安排刑场。 第14章 上刑场 在贺所长的带领下,徐江去拘留室。 贾张氏心不是一般大,她居然还在睡觉,发出咕噜咕噜的鼾声,一点没把这件事放心上。 贾张氏长的像头肥猪,除了吃的好,心宽体胖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徐江拿起警棍,对铁栏杆大力敲下去。 当... 铁器的撞击声响彻,惊的贾张氏一个鲤鱼打挺。 很可惜,她的身体太胖太圆,打挺没打起来,反而像个肉球一个咕噜滚下来。 贾张氏揉着屁股:“哎哟喂,哪个缺德丧良心,没娘生没娘教的狗杂种,吓坏...” 骂到一半,贾张氏看清情况:“是你个小绝户?” 贾张氏冲到铁栏杆前,伸手想去挠花徐江的脸:“你个小绝户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挠死。” 徐江一个退步,跳出贾张氏的攻击范围。 “小绝户,识相点把我放出去。” “否则,等我出去后,我让易中海号召大院住户孤立你,排斥你,打压针对你。” “回到四合院,自觉滚去耳房,把厢房让我贾家。” “否则,添置什么东西,我就砸烂什么,让你没法安生过日子。” “没爸没妈,灾荒三年,你怎么不饿死在外面...” 贺所长摇头,这个蠢猪,完美诠释,无知者无畏,只要不死就往死里作。 跟一个死人没必要对骂。 徐江淡淡道:“贾张氏,你马上要拉出去枪毙。” 骂的正带劲的贾张氏瞬间哑火。 “你刚才说什么?”贾张氏不确信问。 徐江:“我说,你马上要拉出去枪毙。” 这一次,贾张氏听的很清楚。 每一个字像一道惊雷在耳边轰炸。 贾张氏身上力气抽光,化成一滩烂泥跌倒。 不是真的,这绝不是真的。 易中海,聋老太太,王主任呢? 这些都是易中海向我保证,一起施压,逼徐江签下谅解书。 贾张氏鼓起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两根铁栏杆,疯狂摇:“我要见易中海,我要见我儿子。” 贾张氏目眦欲裂,眼中透着杀人的凶光,像一只垂死挣扎的母老虎:“小绝户,不想死就放老娘出去。” “不然,我让东旭烧了你家房子,让傻柱打死你。” “我还要找一群野狗,啃食你的贱骨头。” 徐江:“贾张氏,我明确告诉你,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等刑场布置好,由我亲自枪毙你。” 啊啊啊... 贾张氏发出不似人的吼叫,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 我只不过想好一间房子,只是想贾家住的宽敞一点。 我有错吗,凭什么要枪毙我? 我不服,凭什么迫害我,凭什么?我要告公安。 对,我能报公安。 贾张氏被死亡的恐惧冲昏头脑,声嘶力竭大喊:“公安,我要报公安。” 贺所长:“我就是公安,你的罪名已定下,等着家属收尸。” 贺所长的话成了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 贾张氏刚才的凶悍如潮水般退去,她扶着栏杆往下滑。 “呜呜呜,公安同志,我家棒梗还小,还需要人照顾...”贾张氏哭泣,打起感情牌。 贾张氏种种令人厌恶的反应,贺所长很难泛起同情心,冷冷看着。 哭了半天没得到回应,贾张氏将求生的希望放到徐江身上。 “小江,我是你贾婶子。咱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没有解不开的仇。” 徐江没有回应,静静看着贾张氏表演。 见徐江不为所动,贾张氏连忙道:“小江,你刚回来,肯定很需要钱对吧。” “我家,易中海,傻柱,甚至聋老太太家,我把四家所有钱财都给你当赔偿...” “你今年二十一二岁还没娶上媳妇,我做媒,把秦淮茹的妹妹秦京茹介绍给你..” “长的可水灵,你一定会喜欢。” 贾张氏拼命给徐江画大饼,只为活命。 纵使贾张氏说一千道一万,徐江无动于衷。 就他自身条件,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 贾张氏跪在徐江身前,隔着栏杆想去拉徐江裤腿。 说来也巧,最长的中指刚好沾到边,就是握不到。 “小江,我给你磕头,我知道错了。” 贾张氏磕头如捣蒜,不大一会的功夫,磕的额头出血。 贺所长开口道:“张小花不要磕头了,留点力气上刑场吧。” “小江不原谅我,我长跪不起,一直磕下去。” “小江,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不是知道错,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徐江转头看向贺所长:“刑场准备怎么样?” 这时,有公安出声:“可以上刑场。” 徐江:“把贾张氏押上刑场。” 一股屎臭尿骚突然冒出来。 大家都知道,是贾张氏大小便失禁。 在死亡面前,很少有人从容,公安习以为常。 贺所长:“还没准备张小花的送刑饭。” 徐江:“两百多斤体重,不缺这一顿。” “在四合院招十几年老贾魂,还是早点送她去见老贾。” 这... 这办事速度,堪比光速,雷厉风行显得很逊色。 ... 安大兴来到95号四合院,不用他喊所有人聚集,大家自发围了过来。 毕竟,徐家与贾家之间,这一次闹的挺严重,大有不死不休的趋势。 一大爷,聋老太太,街道办王主任一起施压,不能压服徐江... 贾家在大院吃亏... 这些场面,都是大院住户头一回见。 易中海与贾东旭几乎同时凑到安大兴身边,问出同样问题: “公安同志,贾张氏什么时候能放出?” “我妈什么能放出来?” 易中海语气带有讨好的问;而贾东旭语气不善,直接质问。 安大兴没有理两人。 这两家吃熊心豹子胆,敢在烈士之家作妖,真是想死不挑日子。 等人差不多到齐,安大兴拿出判决书,一条一条宣读贾张氏的罪行。 除了徐江说的三大罪,安大兴还罗列出贾张氏其余罪行。 听着安大兴念,大院不少住户冷汗直冒。 三大罪名中,有两条关于烈士。 尤其是易中海等三位管事大爷。 没想到徐江真不是开玩笑,他家真是烈士之家。 前面都不重要,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振聋发聩。 “判贾张氏死刑,立即枪决。” , 第15章 枪毙贾张氏 刑场... 这场枪决很突然,交道口派出所来不及宣传,除了南锣鼓巷,再无其它观刑百姓。 易中海,贾东旭两人跌跌撞撞冲进刑场。 两人顾不得贾张氏身上污秽,抱着她痛哭。 贾东旭试图解救贾张氏。 结果,他人麻了。 贾张氏身体与铁桩紧紧贴合,用铁丝捆绑,结口处用老虎钳宁成死结。 这怎么救? 用铁丝捆绑贾张氏是徐江的主意。 这也是贾东旭,易中海靠近贾张氏,他没有制止的原因。 剥夺贾张氏一顿大鱼大肉的送刑饭,再剥夺临死前与家人告别的见面,有点说不过去。 听到贾东旭的嚎啕大哭,贾张氏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东旭我儿。” “儿在。”贾东旭身体本能回应。 贾张氏眼中散发老母亲的宠爱,眷恋不舍的看着贾东旭,老泪纵横。 在四合院嚣张十几年,想不到最后是这个结局,悔不当初。 贾张氏缓缓开口:“东旭,我藏了一些养老钱...” 提到养老钱,贾东旭目露凶光,一脚将易中海踹飞:“易中海,你少在我妈面前假仁假义悲伤。” “妈,你是被易中海算计死的,他想你死。” 贾张氏难得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贾东旭的话,让她迷惑,用眼神询问。 “霸占徐家的房子,是大院住户一起举手表决。原本可以做到法不责众,易中海为了脱身,对你算计,让你主动承担所有责任。” “昨天徐江划出道,只要出一万三的赔偿,就同意在谅解书上签字,你就可以出来。” “我向易中海下跪求情,保证从现在起,养他的老...” “柳二丫那个贱人在桌子底下踢易中海,不同意出这笔钱,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听到贾东旭解释,贾张氏怨毒看向易中海。 原来,自己有活命的机会,是易中海不肯救。 “易中海,你见死不救...” 易中海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不知道从何说起。 难不成说聋老太太不喜;难不成说舍不得一万三。 “易中海,你负我,你陷害我。我诅咒你死在外面没人收尸,尸骨被野狗叼着满山跑。” “东旭,不要给易中海养老。” 贾张氏对易中海发出怨毒的诅咒,同时叮嘱贾东旭。 贾东旭同样怨毒看向易中海:“放心,我不会给他养老。” 听到贾张氏不让贾东旭给自己养老,易中海慌了。 贾东旭可是自己的骨肉,怎么能不给自己养老。 而且,贾张氏马上要死了,两人之间的秘密再不说出来,真要烂在肚子里。 日后跟贾东旭说,他也不信。 “东旭,其实你是我跟张小花的孩子,老贾只是养父。” 此话一出,引的得全场哗然。 人群中的一大妈只感觉天旋地转,直挺挺挺栽下去。 还好观刑的四合院住户,都聚在一起,一大妈及时被人扶住。 大家看向三人,眼神变的不一样。 之前还在想,易中海为什么对贾家上心,好的有点过头;在大院无底限维护贾张氏,纵容她嚣张跋扈... 现在,一切都解释的通。 徐江下巴都快惊掉。 就贾张氏两百来的肥猪样,易中海是怎么下的去手? 眼神在一大妈,贾张氏之间来回扫。 越对比越迷惑,放着家里一盘菜不吃,去啃肥猪,易中海的口味真独特。 就在大家惊愕之际,贾张氏的声音响起:“易中海这个绝户老狗,故意毁我名节,以生父名义,让你养老送终。” “东旭,祖祖辈辈都姓贾,你是老贾的儿子。” 不管别人信不信,贾东旭无条件信贾张氏。 贾东旭冲到易中海,一脚将其踹飞:“易中海,你不肯出钱,害死我妈,你休想我给你养老。” 易中海看向贾张氏,发现她眼中一抹讥讽。 易中海明白贾张氏是在报复他不肯出一万三;是在讥讽他没人养老送终。 没人养老,这日子还有什么奔头? 不对,事情还有转机。 易中海黯淡的眼神,突然明亮。 连滚带爬,朝徐江大声喊:“徐江,我愿意赔你一万三,你签下谅解书。” 徐江淡淡道:“昨天有机会,你舍不得出钱平事。” “等到行刑前,万事皆休,你再跳出来做戏给贾东旭看,不觉得可笑吗?” 易中海跪在徐江身前:“徐江,这事与你相关,只要你松口,张小花就不会死。” 徐江淡淡道:“我徐家三代人扛过枪流过血,我爷爷更是死在一线,我徐家应该得到尊重。” “而不是你们这些没出过一分力,坐享太平的人,肆意辱骂,肆意霸占房子。” “于情,我要贾张氏死;于法,贾张氏是死罪。” 易中海心如死灰,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 贾张氏,贾东旭眼神失去光泽,最后一丝可能被徐江掐灭。 徐江一脚踢开拦路的易中海。 跪在他脚下,有种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的感觉。 徐江走到行刑台上:“好了,该交代的也交代,贾张氏你该上路了。” “徐江,我以生命为代价,诅咒你生儿子没鸡鸡,生女儿没屁眼。” “你徐家男的世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娼。” 死到临头还不老实,负隅顽抗,对我诅咒。 徐江从腰间匣子掏出枪,抵在贾张氏脑袋。 砰... 枪声划破天空,所有人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包括贺所长,安大兴等人。 徐江的行为完全不符合行刑标准。 正确标准是要清场,确保场中无人,不会误伤观刑人群。 同时,对执行人员也有射击距离要求。 贾张氏的血喷到贾东旭脸上,热乎乎还冒着热气。 血划过眉毛,流进眼睛里,遮住他的视线。 贾东旭眼前景色发生变化,他所见,所闻,所感受,皆是母亲的血。 四周都是母亲的气息,却找不到母亲的身影。 仿佛置身血海茫茫,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找不到归途。 贾东旭眼睛眨了一下,一丝光明照进瞳孔,划破茫茫血海。 有光明的地方,没有母亲的气息,这不是贾东旭想要的。 他再次眨动眼睛,那一丝光明消失,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血海。 贾东旭倒在贾张氏脚下。 贾张氏头颅还滋滋喷,落在贾东旭身上,将他染成血人。 “东旭...” 贾张氏走了,贾东旭千万不要再出意外。 易中海,秦淮茹冲向行刑台,抱起贾东旭拼命摇。 第16章 易中海找傻柱养老 “叮,贾张氏作死值100%已嘎掉,宿主获得…” “叮,所有热武器精通。” 备注:现役所有热武器,上手即会。 “叮,顶级·乱拳打死老师傅。” 备注:宿主打拳毫无章法,外人无法从招式套路判断师承。 “叮,闪躲天赋点满。” 备注:百米开外,任何枪击,想死都难;百米之内自求多福;枪抵脑门下跪求饶吧。 “叮,各国文字语言精通。” 备注:现世界存在的文字语言都能看懂,对答如流。 “叮,宿主身体素质不断增强。” 备注:只要宿主不咽气,身体素质每天都增长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没个具体参数。 徐江:“每天增长多少?” 系统:“一点点。” 无语,这就是敷衍。 徐江严肃道:“我要具体参数。” 系统:“每天增强一点点。短期内看不到明显效果,持之以恒才能看清变化之差距。” 徐江理解了,这玩意可以直接无视不必关注。 这些奖励,整体来说还可以,都是现阶段能用的上。 至于身体素质增强,短期内是鸡肋,长久看是神技。 只要不咽气,一直增长。 我要是活个一百一二十岁,那效果不敢想象。 奖励到账,徐江打开面板看作死值。 贾张氏已销户,排在最前面是贾东旭,其次是秦淮茹。 系统这要逮着贾家薅。 小槐花有5%的作死值。 反倒盗圣棒梗没显示。 没显示说明没有作死。 昨天公安到场后,他瑟瑟发抖躲在角落,卑微无助可怜像个小胖老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好人。 系统只看别人怎么做,不管别人怎么想。 就算棒梗心里想,只要不付诸行动,不算其中。 观刑的百姓都离去,贺所长安排人收拾刑场。 收拾完毕,徐江请所里主要几人下馆子。 … 贾东旭从昏迷中缓缓醒来。 睁开眼就看到妻儿围在身边,脸上尽是担忧和哀伤。 贾东旭只是昏迷,不是身体出问题。 一个翻身下床,冲到外屋,看到贾张氏躺板板。 子弹打出的脑洞被干涸的血茧覆盖。 贾东旭怒视秦淮茹:“妈都死了,还不去找大院的人帮忙料理。” 秦淮茹脸上悲伤更重,凄凄艾艾道:“一大妈在大院发话,谁敢帮咱家,就让谁家不得安宁。”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心理。 徐江背景太大,贾家狗屁不是。 孰轻孰重,大家心里有权衡。 帮贾家料理丧事,搞不好引来徐江的打击报复。 一大妈在大院发话,大院住户借坡下驴不帮忙。 “柳二丫,易中海两个老绝户好的得。”贾东旭咬牙切齿。 没人帮助料理,人手不够,正常丧葬办不了。 贾东旭恨大院所有人,联合欺负他贾家。 这时,易中海佝偻着腰走进来:“东旭,我花钱去外面请人,让张小花风光大葬,走的体面。” 贾东旭杀易中海的心不断疯长。 “易中海,收起你的假惺惺。我妈的死,就是你在背后撺掇。” 贾东旭拉过棒梗,指着易中海:“棒梗,记住这个道貌岸然老绝户…” “还有后院徐江那个小绝户,是他们两家害死你奶奶。” 棒梗眼中露着凶光点头:“我记得,我一定为奶奶报仇。” 棒梗抄起椅子,冲易中海打去。 无奈的易中海,只得跑出贾家。 在贾家受难气,回到家又受老伴脸色。 两人沉默良久,易柳氏开口:“贾东旭指望不上,以后养老怎么办?” 易中海久久没开口。 四合院无父无母,只有傻柱,徐江两家。 徐江绝无可能,只剩下傻柱。 还好,当初跟何大清有点交情,这些年对傻柱还算不错。 易中海缓缓开口:“给傻柱张罗一门婚事,让他欠咱们一辈子恩情,裹挟他为我们养老送终。” 易柳氏:“何大清寄回那些钱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已经在贾东旭那里吃过一次亏,这次不能再小气。 易中海道:“一分不少的还给他。” 易中海拿了一千多块钱,从每月信件中刻意挑了几封。 主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寄钱,又从什么时候结束。 其余信封,让易柳氏全烧了。 … 傻柱就着花生米喝小酒,哼着不知名调调。 贾张氏死了,以后没人盯着秦姐,跟秦姐相处的机会增加。 傻柱内心邪恶的想,贾东旭成了太监,不能行人事。 自己是不是可以解秦姐寂寞? 想我傻柱黄花大闺男,秦姐没理由拒绝。 想到能睡到秦淮茹,傻柱下体激动到梆硬,露出傻笑。 “傻柱,你在傻笑什么呢?”易中海脸色不太干净。 贾张氏死了,你这样笑合适吗? “一大爷,有什么事吗?” 傻柱连忙起身招呼:“爷俩喝一口?” 易中海心情郁结,便点头同意。 一杯接一杯下肚子,两人喝的面红耳赤。 气氛到位,易中海拿出牛皮纸,信封,推给傻柱。 “这是…”傻柱不解。 易中海:“这些是你爸何大清跑路,一直到何雨水满十八岁,每月生活费。” “这些年我一直替你保管,想着等你结婚再拿出来。” “这一等,等到现在,你也没个对象。” 提到媳妇,傻柱很是郁闷。 家里没大人,没人给他张罗婚事。 找媒婆,女方一看他老气横秋,油里油气,邋里邋遢不知道收拾自己,一个月才37.5,十分嫌弃。 37.5一个月工资,真不多,大部分工种二级工级别。 在食堂干了十几年才这点工资,连食堂班长混不到,足见本身问题,与领导关系有多差。 马上奔三十的人,傻柱不急是假的。 傻柱将杯中酒一口闷,又给自己倒一杯。 易中海:“你一大妈说你老大不小,如果碰到合适的,给你物色一个。” “真的?”傻柱激动了。 媳妇的事,总算有眉目了。 易中海点头:“真的。” 傻柱感激涕零:“你两老,比亲生父母还亲。” “何大清跑路,我才16岁,要不是一大爷帮扶,我傻柱无法在大院立足,要被人欺负死。” “你和一大妈,就是我傻柱的再造父母,胜过亲生父母。” “我傻柱不是贾东旭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他不养你老,我傻柱养。” 听着傻柱骂自己儿子,易中海内心有点别扭。 不过,听到傻柱同意养老,易中海脸上的愁容缓解。 至少,养老不成问题。 第17章 阎福贵强卖强买 贾东旭不是不想将贾张氏入棺,体面下葬,而是大院没人帮忙料理。 仅靠他和秦淮茹两人抬不动棺材。 没办法的他,只好买一张草席包裹贾张氏尸体,用绳子绑在后背,背着贾张氏上坟山。 背着贾张氏,走出贾家大门,秦淮茹送上火盆,贾东旭带着恨意将其摔碎。 不能给母亲体面下葬,贾东旭心中有愧,亏欠母亲。 今天的棒梗难得乖巧,没有闹腾。 他拿着引魂幡走在最前面,小当提着篮子撒纸钱铺路,贾东旭一步一趋走在后面,没有嫌弃小当走的慢。 秦淮茹捧着贾张氏的灵牌,后背篓子里背着小槐花,走在后面。 没有吹吹打打锁啦声,没有哭天喊地哭丧声,一家五口人,就这样简简单单送贾张氏最后一程。 贾东旭不是什么好鸟,但对贾张氏的孝顺,让大院住户有点动容,不由自主夸贾东旭是个孝顺儿子。 将贾张氏下葬后,贾东旭跪在贾张氏的坟前发誓:“妈,只要我找到机会,一定要弄死易中海,弄死徐江,为你报仇。” 棒梗今年11岁,已经到了懂事的年龄,他没了奶奶。 再也听不到奶奶喊“乖孙子”。 他的眼睛闪烁仇恨眸光。 秦淮茹面露担忧,很想劝贾东旭放下仇恨,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 只是,易中海,徐江不死,杀母之仇不可能放下。 ... 时间一天天过着,大院再次恢复安静。 知道徐江的底细后,隐约间,大家有意无意在排斥他,孤立他。 都是一群菜鸡互啄,突然冒出一个通天代,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接触,就不会有矛盾。 没有矛盾,就不用怕徐江。 他再嚣张,总不能无缘无故上门找麻烦吧。 对此,徐江丝毫不在意。 没有特殊任务,他每天像个街溜子一样,穿梭在四九城。 他不是毫无目的逛,一来留意行为怪异之人,二来有序的丰富系统空间物种。 空间无限大,时间比例1:100,有一键功能。 只要给空间提供基础物种,后继不用管,空间自动会搞定。 这天,徐江来什刹海。 他没闲心情钓鱼,而是来换鱼。 说好听是换,其实就是买。 空间瓜果蔬菜,五谷杂粮等种子都搞到手,并且在空间的一键功能下,隔几天就收一茬。 空间绝对保鲜,吃不完也不怕放烂。 猪牛羊狗,鸡鸭鹅等家禽家畜,成群结队在空间内撒丫。 没有天敌,不缺口粮,他们除了繁殖,就是狂欢。 徐江发现,这些畜生,有返祖迹象。 尤其是大黑猪,嘴角已经长出獠牙。 围着什刹海走,看到新品种活鱼,徐江就买下。 徐江蹲在一个水桶前,一位老大爷有一搭没一搭回应。 “大爷,这条大黑鱼,能送鳊鱼吗?” 大爷看了徐江一眼:“我看你在岸边溜溜哒哒好几圈,你不钓鱼,只想着买鱼?” “买鱼,你去菜市场买,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哟,看来还是一个暴躁大爷。 徐江不在意道:“菜市场去了,没活着的黑鱼。” “不卖,你去别处找找看。”大爷果断拒绝。 “得了,你先忙着,我去别的地瞧瞧。” 别人不卖,徐江也不强求,提着水桶往别的地方走。 这水桶,还是找卖鱼的大哥要来的。 阎福贵早就发现徐江在岸边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是在找东西。 一番打探下来,原来是买鱼。 知道徐江买鱼后,阎福贵一直留意徐江行踪。 结果,徐江一次又一次从身边走过,好像没看到他一样。 心里盘算着换点钱,阎福贵沉不住气,起身找徐江,推销自己的鱼获。 正巧看到徐江吃瘪场面。 “小江,这里。”阎福贵对徐江招手。 徐江皱眉,他早就发现阎福贵。 从他身边路过时,留意过他桶里的鱼。那些鱼他有,就不作停留。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江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阎福贵将水桶递到徐江面前:“你在收鱼,把我的鱼也收走。” “三大爷钓鱼,纯粹就是想补贴家用,三大爷家是啥情况,你是知道的。” 徐江伸头看了看,没有新品种鱼。 桶里这些鱼他都有,没收下的必要。 徐江将自己的鱼桶提给阎福贵看:“你桶里有的鱼,我都有。你的鱼还是卖给别人,或者拿回家改善伙食。” 阎福贵:“小江,你不会还跟三大爷计较霸占房子的事吧?” “虽然我们三位大爷做的不尽人意,但人死债消,贾张氏死了,这事翻篇了。” 徐江解释道:“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那事我已经不放心上。” “我桶里有,已经不需要。” “我还要收一些不一样品种鱼,还要忙先走了。”丢下这句话,徐江走人。 阎福贵连忙小跑拦在徐江前路:“小江,一个屋檐下的老邻居,没有过不去的坎。” “三大爷家七口人,七张嘴靠三大爷一个养活,日子快过不下去,你就发发善心。” “正好借此举,在大院帮你宣传善人善举,减少大家对你的排斥和孤立。” “没那必要,我正好落得耳根清净。”徐江再次拒绝。 阎福贵内心很不高兴,三番四次拒绝,徐江不给他这个三大爷面子。 你整天大鱼大肉,那么有钱... 我又不是白要你的钱,用鱼换,你也不吃亏... 你宁愿买别人的鱼,也不买我的鱼,真不是个东西。 为富不仁,必遭雷劈。 手里的鱼没有卖掉,阎福贵感觉损失成千上万块钱,心里老不痛快。 看着徐江的蹲在不远,伸手在别人桶里捞出一只王八反复翻转查看,最后拿出钱买下,阎福贵羡慕到红眼。 哼,徐江故意不买我的鱼,活该没有朋友,被大院排斥孤立。 心中骂归骂,阎福贵不甘心放过赚钱机会。 提桶走上前,连桶带水都倒给徐江。 做完这一切,阎福贵换上虚伪的微笑:“徐江,三大爷也不多要,公道价七毛钱。” 伸手不打笑脸人,鱼混为一桶,分不清哪条是哪条,这下徐江小子没法拒绝。 知道禽兽们无耻,没想到如此无耻。阎福贵这行为他是没想到。 第18章 安排任务 徐江目光不善看向阎福贵:“强卖强买?” “不是的,是互利共赢。” 阎福贵连忙道:“徐江,鱼我都给你了,我不多要,就给个市场价七毛。” “老子不需要,你强卖给我,不是强卖强买是什么?” 徐江指着阎福贵鼻子:“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徐江态度恶劣,这一套行不通。 阎福贵不是吃亏的主,伸手往徐江桶里捞鱼。 徐江连忙躲开。 强卖强买不成,还要拿回去?当我徐江没脾气? 不等阎福贵反应,一只大大的脚底板踹过来。 阎福贵扶着老腰站起来:“那是我的鱼。” 徐江:“是你自愿倒我桶里。” “叮,阎福贵强卖强买,想从宿主手里捞钱,作死值增加5%。” 看着徐江远去的背影,阎福贵像是死了爸妈的哭丧脸。 这一次真是亏到姥姥家。 阎福贵提着空桶恨恨回四合院。 路过一座残垣断壁,荒废已久的二进四合院,里面响起咚咚咚的砍木头声音。 阎福贵心大好奇,大白天谁在里面砍木头? 跨过坍塌处,抬眼就看到一个半大小子,拿着一把菜刀,对着木头练习横切。 每一次横切,刀刀都切在同一个地方,将快狠准发挥到极致。 这是棒梗,不当小偷,改成练武? “棒梗,你干啥呢?哪里搞的菜刀?”阎福贵站在坍塌处问。 棒梗转身,眼中没有惊慌,只有淡漠:“我在练刀。” 阎福贵:“你一个小孩子练什么刀,不要荒废学业,要以学习为主。” 棒梗目光有点森然:“我要杀了徐江,易中海为我奶奶报仇。” 哦...这样啊。 阎福贵没把棒梗的狠话放心上,一个小孩子而已,打打闹闹过几天就忘的一干二净。 有贾东旭在,给贾张氏报仇轮不到他。 想到徐江坑他的鱼,阎福贵刻意挑拨道:“徐江是一个街溜子,整天在四九城溜哒,白天基本不着家,保不准哪天发现你练刀秘密基地。” “要下手趁早,最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杀他个措手不及。” 阎福贵的话,棒梗听进去了,他收起菜刀,从另一处坍塌缺口走了。 阎福贵喃喃道:“现在的孩子真没家教,都是做父母的没教育好孩子,一声不吭走人。” “叮,阎福贵教唆棒梗杀宿主,作死值增加50%。” 听到系统提示,徐江瞬间想到鱼的事。 阎福贵强卖强买不成,又折了鱼,心生怨恨,想借刀杀人,从而实现打击报复。 阎福贵你好的很,敢教唆棒梗杀人。 就这种人,也配做人民的教师? ... 时间很快来到五月。 从回来到现在,徐江每天干的事,就是在外面溜哒,看到可疑人员,就跟踪观察一番。 可能四九城的敌特会潜伏,徐江回来至今,行动组没一次抓敌特行动。 这天,徐江照例到长安街报到,顾春雷将他叫到办公室。 “小江,你离轧钢厂近,且有一位八级钳工同你一个大院。” 这事一查就知道,徐江如实道:“八级钳工叫易中海。” 顾春雷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密封袋装的文件:“有一批特种钢打造的零件,大西北发现有瑕疵,问题都是出现在钳工这一块,已经连续第三次。” “特种钢提炼不容易,大西北那边急需这个。” 顾春雷认真严肃道:“时不我待,这一次再出问题,真要出大问题。” “这一次必须保证百分百合格,绝不允许出现瑕疵,绝不允许意外出现。” “因此,上面要求行动组人员入驻,吃喝拉撒都在轧钢厂内,二十四小时待命,防止有人搞破坏。” “而你孤家寡人,没媳妇孩子牵挂,从明天起,一直到结束前。” “白天盯着钳工车间,保护两位工程师;晚上在钳工车间打地铺,防止有人搞破坏。” 当顾春雷说出大西北,身为穿越者的徐江立即明白。 明年就要放蘑菇,看来这批用特种钢打造的零件与这件事相关。 事关放蘑菇,徐江瞬间压力山大。 徐江:“组长,除了我,还有哪些人?” 顾春雷:“轧钢厂保卫科配合你工作。” “上面还会排两位工程师实时跟进指导八级钳工工作。” 顾春雷起身,让徐江跟上。 随顾春雷上轿车,来到工业部。 车子牌照就是通行证,没有任何阻碍驶入。 来到工业部,在王部长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小型会议室。 里面坐了二人,目测五十好几的人。 在这个时代,过五十就能称小老头。 顾春雷跟二人握手后,将徐江介绍给二人认识,说明他是行动组安排的行动组人员。 白天负责他们的人身安全,晚上负责零件安全。 工业部王部长又将二人介绍给徐江认识。 不知道是不想透露姓名,还是本就如此叫。 王部长让徐江称他们为大工,二工,听着好随意,有种劣质感觉。 狗血的剧情没有,两个小老头并没有徐江年轻而轻视他。 一番握手之后,几人开了一个小型碰头会。 主要是二位工程师讲,王部长收尾。 至于行动组这边,非专业不发表意见。 ... 次日,天刚微微亮,徐东就起床。 在早餐店买了三个肉包子,一碗豆浆,吃饱喝足去轧钢厂。 来到轧钢厂,在大门口亮明身份,保卫员当即放行,并指出杨厂长办公室所在的大楼。 身为轧钢厂一把手,生产科归他管。 来到办公室,门是开着,里面有四个人。 除了两位要保护的工程师,其余两人不认识。 徐江本以为起的够早,没想到二位工程师比他还早。 一番自我介绍后,一位是杨厂长,一位是保卫科洪科长。 杨为国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几人商讨事情。 事情商讨完,二位工程师在杨为国带领下,下车间去。 而徐江则跟洪科长去保卫科。 保卫科隶属公安部门管,跟国安部有很多重叠的地方。 此次行动,需要保卫科互相配合 两人关起门,商讨具体细节,如何保障二位工程师,零件安全。 第19章 易中海给傻柱安排任务 说来也巧,不是仇人不碰头。 徐江刚到钳工车间,差点与着急上厕所的贾东旭撞到一起。 “是你,你来轧钢厂干吗?”贾东旭下意识喊出这句话。 徐江没有理会,直接走了。 贾东旭目光阴沉,暗骂自己犯贱,跟徐江这个仇人打什么招呼。 为了这一批零件全部合格,为了八级钳工师傅干活不受到外力打扰,轧钢厂特意划出一片区域,非八级工不得进入。 徐江走到八级工区域,发现两位工程师身上穿的是蓝色工人装。 再看看自己的便衣,徐江汗颜。 哎,思想觉悟还是不够,不能快速融入工人群体中。 徐江找到保卫科洪科长,要蓝色工人装穿上。 做完这一切,再次下车间。 两位工程师看到徐江的前后变化,很是满意,对徐江点点头。 是打招呼,也是对他的肯定。 轧钢厂八级钳工有七位,易中海只是其中一个。 干活的易中海看到徐江,脸色瞬间变化,变得阴沉。 他怎么会出现在轧钢厂?不当街溜子? 莫非是手里的钱花光,不得不进厂找个班上? 看他穿的是工人装,估计是从学徒工做起。 这里是八级区域,非八级不得入内。 易中海看向两位工程师,发现他们一脸严肃,测量零件,指导八级工操作,好似没发现徐江突然出现。 易中海没有打招呼的意思,徐江同样没想打招呼。 视线直接无视易中海,目光巡视八级区域。 一两个多小时过去,徐江围着八级区域转,晃的易中海心情烦躁。 放下手里的活,易中海走出车间,找到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一句“随便他,你只要干好自己的活就好”将易中海打发。 临到中午饭点,易中海停下手中工作去食堂。 两位工程师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到饭点,小歇一会能理解,也就没制止易中海行为。 后厨门帘子上写着“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字样。 易中海仗着傻柱是大厨,无视警告,直接掀起帘子:“傻柱,我有事找你,你出来一下。” “一大爷,你来的真早。” 傻柱跟易中海来到外面:“啥事?” 易中海四下看了一下,确认无人后,对傻柱道;“徐江来轧钢厂上班,据我推测是学徒工。” “什么?他那么大的军功,还跑到轧钢厂上班,还做起学徒?”傻柱惊讶出声。 “没一点沉稳,大喊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 易中海连忙捂住傻柱的嘴:“他的军功再大,也是复员回来。收了国家的钱,难不成还想国家安排好工作岗位?” “钱和好岗位都想要,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惊讶过后的傻柱露出狡黠,一副我懂的:“一大爷,你想让我给他抖勺是吧?” 易中海:“傻柱,我什么都没说。” 傻柱乐呵呵:“一大爷,意思我都明白,不需要你说。” 易中海满意点头,临走前道:“给我饭盒打满。” “得令。”傻柱搞怪回应。 另一边... 听到脑海里的提示,徐江冷笑连连。 难怪易中海提前收工,原来是让傻柱抖我的勺。 这群禽兽,屁本事没有,全是不痛不痒的小手段恶心人。 铃声响起,工人一股脑往外冲。 一万多人的大厂,吃饭不积极,脑袋有没有问题不知道,填饱肚子真成问题。 跑的快吃个饱,跑的慢吃半饱。 等工人都走了,两位工程师对零件放置,测量工具归位,机台运行状态检查一遍,确认没问题这才走出钳工车间。 这个时代的工程师,专家等是真干活,真有本事,是人才的代名词,值得人们尊重。 两位工程师没有因为身份特殊大搞特权。 跟普通工人一样,拿着饭盒排起长龙队。 不知道底细,真误会他们是普通工人。 傻柱看到徐江的身影,一把抢过马华手里的勺子:“让我来打饭。” 对于傻柱中途抢过勺子,马华见怪不怪。 这种情况,说明傻柱要抖勺,让别人下午饿肚子干活。 这是傻柱一贯整人的招式,屡试不爽。 马华伸头在队伍中寻找许大茂的身影。 师父与许大茂是死对头,经常让许大茂下午饿肚子上班。 傻柱挥手驱赶:“甭找了,今天不是抖许大茂。” 不是许大茂,那会是谁? 师父今天上午都在后厨,没人跟他起冲突。 食堂不是只有一个打饭窗口,徐江看到傻柱接管,转身换另一个打饭窗口。 他来轧钢厂是来随身保护两位工程师,不是来跟傻柱这种小人物斗气。 看到徐江换队伍,傻柱丢下勺子,让刘岚让出打饭窗口。 徐江明白了,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这个傻逼玩意不搞掉,后面在轧钢厂吃饭别想安生。 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最大可能去刁难别人。 不是只有你会这样玩,我也会。 … 易中海老脸笑成菊花,饭都不吃,站起来看戏。 他想看到徐江吃瘪,无可奈何的憋屈。 徐江,你杀了张小花,害的东旭不认我这个亲爹,不养我的老。 只要你在钳工车间,我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慢慢炮制你。 你军功很牛逼,明着不行, 我让你吃暗亏,有苦说不出来。 只要傻柱在后厨一天,中午这顿饭别想,下午饿着肚子上班。 钳工是体力活,你能扛一天两天,总不能扛十天半个月。 等你扛不住,身体饿虚了,上班期间出个小意外死掉,很合理。 想到徐江在工作期间出意外,易中海内心畅快无比。 受易中海影响,傻柱对徐江没一丁点好感。 傻柱板着脸,生硬道:“先交票后打饭。” 徐江掏出一张票,放在一旁的筐子里:“三个馒头,一份土豆片,一份干豆角,一份白菜汤。” 傻柱斜眼看了一眼票,翻着死鱼眼:“不够,得加票。” 大家用的都是一样的票,都是一样的要求,到他这里票不够。 徐江沉着脸,重复一遍:“三个馒头,一份土豆片,一份豆角,一份白菜汤。” “这是饭票的标准,不存在加票。” 傻柱将勺子往大盆上一敲,态度极其不耐烦:“你是厨子还是我是厨子,我说不够就是不够。” “想要你说的那些,再加一张饭票。” 这时,大工走上前,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饭票,放到筐子里:“这位小同志,两张饭票了,现在可以打了吧?” 傻柱看是一个生面孔,没放心上。 轧钢厂一万多名工人,有五个食堂,不可能都认识。 第20章 傻柱抖勺 当着徐江的面,将馒头比了又比,哪个最小拿哪个。 傻柱挑衅看向徐江,想看到徐江气急败坏,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他最喜欢用这种方法整别人,最喜欢看别人憋屈认怂的样子。 结果让他很失望,徐江面无表情。 哼,你就装,看你能装多久的淡定。 傻柱将勺子挖到底,抬起时,满满一勺子。 然而,就在勺子快伸到徐江饭盒时,他的手像是得了帕金森,土豆片快速减少。 几个呼吸时间,勺子里只剩下一片土豆。 大工微笑变成严肃:“一片土豆,和没打有什么区别?” 傻柱得瑟道:“还是有区别,没打就是没打。一片土豆代表已经打过。” 大工语气严厉:“付了两张饭票,正常打饭菜。” 傻柱没理大工,反手将勺子伸向豆角。 一个工人小老头,敢为徐江出头,替他出饭票,看我气不死你。 傻柱故意将满满一勺子豆角从大工眼前划过。 这次他不抖,勺子一斜,豆角全都倒回盆里。 然后提着勺尖,挑了一颗炒糊的豆角,放到饭盒里。 大半辈子,头一回碰到这种欺负人的厨子。 大工气呼呼:“你们食堂没个规章制度吗?抖勺也要有底线。” 傻柱讥讽道:“小老头,你一把年纪活狗身上去了吗?吃饭的事,要什么规章制度。厨子的规矩就是规矩。” “我是一号大食堂大厨,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傻柱的专横跋扈,把大工气笑:“好好好,想不到国家才建立十几年,已经冒出你这样的蛀虫,为害一方。” 傻柱用勺子指着大工,勺尖贴到大工的眼镜片上。 他嚣张道:“少拿大义来压老子,你在我面前哔哔赖赖,以后盯着你抖勺。” “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犟,还是肚子犟。” 徐江的任务是保护两位工程师。 而且,大工为自己出头,被傻柱直面羞辱,勺子抵在眼镜片上挑衅,这行为很无礼,也很作死。 徐江轻轻推开大工:“大工,你让开点。” 二工看出徐江的架势不对劲,连忙拉走大工。 傻柱不屑,轻蔑道:“看你样子很不服气?你敢瞪老子,以后让你吃不上饱饭,天天饿肚子。” 徐江没有废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捏住勺子,一手捏住傻柱衣领子。 使出全身力气,将傻柱从打饭窗口拽出来。 不等懵逼的傻柱反应,勺子敲在天灵盖,砸的傻柱晕头转向,脑袋嗡嗡声,两眼冒星星,整个人傻愣愣的。 看到徐江凶悍,易中海吓的满头大汗。 衣袖擦去额头冷汗,拿起桌面饭盒,悄咪咪溜人。 一号食堂进入诡异的寂静,大家脸上全是疑惑。 这是谁的部下,竟如此勇猛,敢反抗傻柱抖勺行为。 曾经有人找到食堂主任,食堂主任训傻柱,结果被傻柱打了。 找到管理后勤的李怀德,傻柱甩脸色给李怀德看,罢工不干活。 李怀德把傻柱逼急眼,傻柱先把李怀德打一顿,然后搬出杨为国。 杨为国与李怀德本就是死对头,加上聋老太太的关系,自然偏向傻柱。 劝李怀德身为领导,小肚鸡肠要不得,要团结工人,以大局为重。 傻柱有杨为国撑腰,在食堂为非作歹好多年,看谁不顺眼就抖谁的勺,俨然成为食堂一恶霸。 当然,傻柱也为嚣张,无形中付出代价。 傻柱厨艺远超八级,至今还是一个八级厨师,连个食堂班长都没混到。 傻柱被打成猪头脸,工人大叫过瘾。 只是,冷静下来,又为徐江担忧,傻柱身后是杨为国,以后能吃饱饭吗? 大庭广众之下,没有还手余地,傻柱脸上臊的慌。 眼睛一闭,头一歪索性装晕,强行给自己挽尊。 果然如傻柱所料,装晕后,徐江真的停手。 纵使傻柱晕了,徐江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徐江对两位工程师道:“二位先吃着,我带他去见食堂主任。” 徐江拿起饭盒,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傻柱出一号食堂。 找到食堂主任,说明情况,食堂主任大惊。 他不知道徐江的真实身份,但知道他是跟两位工程师一起的。 不敢怠慢,食堂主任带徐江找到李副厂长李怀德。 看到不打招呼闯进来的食堂主任,以及徐江,李怀德心里一咯噔。 再看到鼻青脸肿,像头死猪的傻柱,李怀德内心更忐忑,不会食堂出问题吧? 哎... 李怀德在心里叹息一声,对两位工程师有点抱怨。 有特权不用,拒绝食堂安排小灶,非要和工人们同吃。 你们是清高,完全不顾我的死活。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消息要是传到工业部,我要吃瓜落。 李怀德赔笑给徐江端茶倒水,给他递烟点火,殷勤中带有讨好。 听到李怀德的声音,这个时候的傻柱不装死。 对于李怀德,傻柱没有敬畏心,也不知道什么叫基本尊重。 扯着嗓子大声嚷嚷:“李怀德,徐江一个学徒工殴打我,你说这事怎么处理。” 怕李怀德处理轻了,傻柱冷笑道:“我等会去找杨厂长,一定要让徐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徒工吃尽苦头。” 李怀德捂脸,没眼看。 只有叫错的人,没有起错的绰号,傻柱没白叫。 现在这场面,你是眼瞎吗,没看到我都要讨好徐江。 李怀德:“谁告诉你徐江同志是学徒工的?” 傻柱想也没想:“是一大爷告诉我的。” 一大爷是谁?轧钢厂有这号人吗? 李怀德满脸疑惑。 徐江提醒道:“八级钳工易中海。” 提到易中海,李怀德有印象。 各行各业的八级工,在普通工人群体中是大佬的存在。 再看徐江蓝色工人着装,李怀德明白了,他们误会徐江是今天进轧钢厂的新人,从学徒工开始。 “我给一张饭票,傻柱非要我给两张饭票。” 徐江将饭盒放到李怀德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两张饭票买来的饭菜。” “而且,他辱骂工程师,还将勺子戳到大工的眼镜眶上。” 徐江冷冷看着李怀德,语气肃杀:“主谋是傻柱,负主要责任;食堂归你管,负次要责任。” “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我跟工业部的王部长有一面之缘。” “而且,工程师也是工业部的人。” 此话一出,李怀德后背渗出冷汗。 这个小伙子性子好刚好直,不玩人情世故那一套。 第21章 杨为国舍弃傻柱 李怀德打开饭盒,不看不知道,一看脸黑成炭。 一个类似小笼包一口一个的馒头,一片土豆片,一颗糊掉的豆角。 两份饭票打这些玩意... 特么的,能不能再离谱点。 李怀德很想揪起傻柱问问,他是怎么从一大盆豆角中,精确找出这一颗糊掉的豆角。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李怀德真想给傻柱一刀,以死谢罪。 仗着杨为国在背后撑腰,真以为在轧钢厂无法无天。 李怀德闭眼想了半天,睁开眼睛,开口道:“让保卫科扭送公安,以破坏罪论罪。” 李怀德不知道特种钢做出来的零件有什么作用,但他知道上面很重视。 同一种零件,用同样的特种钢做了三次都有瑕疵。 第四次,安排工程师监督指导八级工生产,安排相关人员日夜守护,可见重视程度。 提到公安,尤其是跟徐江扯上关系,傻柱心慌了。 三月份贾张氏就是被徐江亲手枪毙。 这才过去两月时间,记忆犹新,能清晰在脑海里生成画面。 不出轧钢厂,一切还有回旋余地。 一旦扭送公安,我命油天不油我。 以徐江的心狠手辣,我还能落个好? 傻柱一个懒驴打滚,冲出李怀德办公室。 焯,想逃跑。 李怀德大声喊道:“傻柱我劝你老实点,不要做无谓的挣扎,畏罪逃跑,罪加一等。” 傻柱恍若未闻,如一只乱窜的蓝皮野猪,冲出办公大楼。 傻柱在前面跑,徐江,李怀德在后面追。 跑到办公室楼下,听到后面传来的动静,傻柱来不及喘一口气,向另一栋办公大楼狂奔,那栋办公楼是杨厂长的。 傻柱认为,杨厂长是轧钢厂一把手,比李怀德说话更有分量。 只要冲到他办公室,凭借多年交情,杨厂长一定会保下他。 在杨厂长办公室内,徐江还能嚣张跋扈不成。 你追我赶的追逐画面,让不明所以的人一脸懵逼。 发生什么大事,李厂长追着傻柱跑?这画风挺别致的。 傻柱冲到杨为国办公室,门关着。 来不及多想,直接破门而入。 哐啷一声响,一个蓝皮影子滚进办公室。 突然爆破,吓的杨为国直接站起来,警惕大喊:“谁?” 傻柱连滚带爬冲到杨为国脚下:“杨厂长是我。” 看清来人,是惊慌失措的傻柱。 发生了什么事?从他脸上看到恐慌。 杨为国扶起傻柱:“出了什么急事?” 傻柱眼神希冀,深情款款看着杨为国。 嘶… 这是什么眼神?你又不是女的。 杨为国后背发冷,连忙抽回手。 傻柱:“杨厂长,一定要救我。李怀德和徐江两个狗东西对我打击报复。” 听到徐江的名字,杨为国头皮发麻。 头一天,傻柱捅出天娄子。 杨为国脑袋转的很快,结合这个时间饭点,杨为国猜出食堂出问题。 再结合傻柱以往在食堂行为,杨为国不确定问傻柱:“你抖哪位工程师的勺?” 傻柱对车间的事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车间生产安排,也不知道那位是哪位工程师。 傻柱茫然摇头:“是徐江。” 傻柱再次提起徐江,杨为国明白了,这是他俩之间的矛盾,没牵扯到工程师。 李怀德冲到办公室,不分青红皂白,先开口质问:“杨为国,你敢包庇傻柱?你犯了包庇罪。” 不是,哪里到哪里? 我啥也没干,啥也没说,莫名其妙背上包庇罪。 杨为国不着痕迹看了傻柱一眼,好死不死往我办公室跑,给我找麻烦。 “徐江同志,发生什么事?”杨为国询问情况,好做出正确判断。 徐江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讲出来。 说到最后,将饭盒递给杨为国。 杨为国脸瞬间黑了,怒视傻柱。 这事可大可小,看徐江和李怀德的样子,明显是想大。 傻柱小小蝼蚁一个,为他站台,顶天就是我需要开小灶,傻柱能极积合配。 傻柱屁背景没有,为此得罪徐江等三人不划算。 杨为国思绪万千,决定抛弃傻柱。 杨为国极爱惜自身羽毛,只要影响到自己,该舍弃果断舍弃。 杨为国推开傻柱,语气平缓,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傻柱的行为构成破坏罪,用我的办公室电话,给洪科长打个电话。” 傻柱将希望放到杨为国身上,没想等来绝望。 傻柱呆呆看着杨为国,瞳孔不断收缩,无法接受,无法相信。 这还是之前那个满脸和煦微笑,待人和善的杨厂长? 他的无情和冷漠让傻柱感到陌生,仿佛第一次认识杨为国。 李怀德诧异,杨为国好果断,好清醒。 平时跟傻柱有说有笑,就差勾肩搭背,关系好的跟铁哥们一样。 现在说出话,让人不寒而栗。 杨为国看出两人心思,没做任何解释。 傻柱底层工人一个,要不是聋老太太,他哪配跟自己平等交流。 “杨厂长,我只是抖个勺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老太太的面,我一定记你大恩大德,以后不在食堂抖勺。” 抖个勺而已,说的轻巧。 平时狗仗人势就算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面派人随身保护的工程师,身份来历能简单吗? 你不仅辱骂,还拿勺子抵在眼镜片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舍弃傻柱,不能再纠缠下去,尽早切割。 杨为国明确告诉傻柱:“老太太是老太太,你是你。” “就算老太太来向我求情,一样没用。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傻柱像是泄气的皮球,精气神瞬间消散,老气的脸上浮现黑气,颓然瘫倒。 想到贾张氏前脚关进公安,后脚就枪毙,还是徐江亲自动手,傻柱吓的亡魂丧魄。 肚子咕噜咕噜在办公室响起,紧接地面出现尿迹,不断扩大。 一股臭味以倍增速度,弥漫整个办公室。 我焯… 徐江捏着鼻子厌恶远离傻柱。 就这还四合院战神。 只不过是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草包而已。 徐江连忙走到窗边,将所有窗户打开。 风吹到办公室,吹到傻柱身上。 傻柱一个激灵哆嗦,从吓破胆的无神空洞中恢复清醒。 “徐江,咱们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同住一个屋檐下十几年…” “以后我再也不抖你的勺,我向你保证,每天都给你打满满一饭盒,不要饭票。” 在食堂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卑微。 傻柱像狗一样爬行,爬向徐江。 傻柱大小便失禁,被他沾上,恶心死人。 “杨厂长,打电话给保卫科,将傻柱扭送公安,顺便向工业部打报告,将他开除轧钢厂。” 徐江交代一句,拿上饭盒头也不回跑出办公室。 傻柱爬行,将污秽带的到处都是,杨为国气到无法言语。 李怀德脸上有鄙夷和嘲讽。 是对傻柱,也是对自己。 原来是自己的手段太温和,这才让傻柱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多年。 如果我的手段强硬,傻柱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慈不掌兵,自己真是活该。 第22章 轧钢厂执勤 从杨为国的办公室出来,系统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叮,傻柱抖宿主勺,作死值增加5%。” 看一眼面板,傻柱的作死值不算太高。 前三名分别是贾东旭,阎福贵,秦淮茹。 从杨为国与傻柱之间对话,徐江得知聋老太太跟杨为国有关系。 而且,关系匪浅。 这个孤寡老绝户,关系背景还挺大的,难怪能在大院称老祖宗,大家看到敬畏三分。 已经发现街道办王冬梅,与轧钢厂杨为国,后续还有吗? 聋老太太身份值得深挖。 ... 人是铁,饭是钢,徐江重回食堂。 食堂主任已站在打饭窗口等候,看到徐江,立马招手示意。 有傻柱的教训在,这一次重新打饭菜没出幺蛾子。 在食堂扫视一圈,没发现两位工程师的人影。 想来吃的快,回钳工车间。 徐江不敢耽误,连忙往嘴里扒拉饭菜。 吃过午饭,赶紧去钳工车间。 在八级工区域,没办法避开易中海那张死人脸。 徐江围着八级区域溜达时,总有一种被人盯上的直觉。 直觉告诉徐江,是易中海在偷瞄他。 易中海心里恨死徐江,这个小畜生不当人,想绝了他养老希望。 害的贾东旭反目成仇。 现在又来害傻柱。 刚复员回来,有军功勋章不早点掏出来。 今天来轧钢厂也是这样,不早点亮明身份。 非要等事情闹大,收不住场,这才出来装一波大逼。 要是打一开始就展示出来,谁还去触你霉头。 易中海怀疑徐江故意坑人。 爱装逼,遭雷劈。 借着中途休息时间,易中海再次来到后厨。 掀起门帘子,没看到傻柱人影。 易中海:“马华,傻柱去哪里了?” 自从傻柱被那位猛人拖走后,再也没回后厨。 马华如实回应:“我师父不知道去哪,到现在都没回来。” 这么久还没回来? 易中海心脏猛的跳动几下。 回到钳工车间,易中海找到徐江:“你把傻柱搞到哪里去了?” 徐江:“公安。” 听到公安,易中海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又是公安,还没完是吧? 傻柱是他选的养老人,不能出事。 否则,没有人养老,没人撑腰,会被大院住户吃绝户。 “一个抖勺而已,你想闹多大才肯罢休?”易中海脸红脖子粗,质问徐江。 要不是见识徐江的武力,易中海真想打他一顿,让徐江明白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你跟两位工程师是什么关系?”易中海问出关键问题。 徐江鄙夷:“易中海你是什么垃圾货色,也配问我这些问题?” 易中海气笑:“我是八级工钳工,不是垃圾货色。” “够了。” 大工厉声呵斥:“你仅仅是个八级钳工而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种。” “别的八级大师傅认认真真干活,就你缠着小江同志,借机偷懒耍滑。” 易中海不忿,“仅仅”“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种”,多么轻佻的话。 你当八级工是大白菜呢? 不忿归不忿,易中海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别人是工程师,级别比他高,技术比他高,是有真本事傍身,亲自指导八级工加工零件。 .... 等所有工人下班离开轧钢厂,徐江找到洪科长。 在保卫科吃完晚饭,徐江抱着被子,拿着手电筒,温水瓶,搪瓷缸,在钳工车间打地铺。 晚上没有娱乐,车间乌漆嘛黑。 在这样环境下,睡不着觉,会很无聊。 将日常所需,所见的物种放到空间后,徐江任其自由发展,处于散养状态。 刚好进空间打发时间。 一进空间,徐江看到一片黑云在天地间奔腾咆哮。 远处成千上万头黑毛野猪狂奔,仿佛一望无际的黑云压境,压迫感十足,让人呼吸急促,心脏不受控制收缩,窒息涌遍全身。 黑云所过之处,大地在颤抖,在怒哮,所过之处地面塌陷一寸。 1:100的时间比例,无限大的空间很给力,是真的香。 当初放几三四头家猪,返祖成几万头野猪。 嗷嗷嗷.... 这时,一道狼嚎在天地间响起。 紧接着无数狼嚎高低起伏回应。 狼嚎声盖过野猪奔跑发出的地动山摇震撼。 徐江将视线拉长,一道迅捷的黑色洪流以迅雷之势出现在野猪群东边。 紧接黄色洪流像裹挟泥浆的黄河水,声势浩大从西边汹涌扑向野猪群。 最后是一支由无数白色组合成雪崩,从北边出现。 三支狼群三个颜色 ,围三缺一将野猪群赶到一处绝地山谷中。 嗷嗷嗷... 狼群仰天长啸,今天又能大快朵颐。 徐江静静看着,没有阻止的意思。 当初在市面上买的小黑,小黄,小白三色狗子,没有人为干预,返祖恢复狼性。 不止猪狗返祖,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出现返祖。 徐江没有主动干预,空间慢慢演化出一条生态链。 徐江意念一动,空间一键功能启动,处理好的大板鱼,野鸡,各种料味出现。 意念再动,一堆柴火出现在身前。 架起火,开始在空间内烧烤,打发漫长无聊的守夜生活。 徐江的胃只有那点,他每天的消耗,只是空间中的沧海一粟。 ... 四合院... 傻柱被徐江搞进公安关起来的事,通过许大茂的嘴传遍大院。 得知是傻柱没事找事,抖徐江的勺子,大家不知道怎么评价。 傻柱主动挑事,踢到铁板,自作孽。 同时,大家对徐江好奇起来。 前几个月整天当街溜子,转眼就成了工程师身后的跟屁虫。 复员回家还能找到这样的好工作,军功真的有那么牛逼吗? 要不要让自家孩子参军入伍,渡层金。 大院住户只是在心里意淫一下,不敢让孩子来真的。 一旦上战场,弹药无眼,谁能保证自家儿子不死。 易中海坐在门口,心事重重抽着闷烟。 他在等徐江回家,好好谈谈傻柱的事。 大院能指望养老,只剩下傻柱一人。 这一次,说什么不能再小气,不管徐江开口要多少钱,都答应。 这一等,等到天完全黑,也没等到徐江人影。 焯... 易中海骂了一个国粹,带着易柳氏找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跟杨为国有关系,让杨为国出面说情,应该能成。 有上次王冬梅教训,易中海不敢打施压的主意,变成说情。 第23章 对零件动手脚 来到聋老太太家,气氛很凝固,很肃杀。 看到易中海进门,聋老太太将拐杖在地面一杵:“易中海,跪下。” 易中海条件反射,闻声而跪。 柳二丫反手着关上门。 她没有跪,绕到聋老太太背后捏肩。 聋老太太:“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下吗?” 易中海心里有数,当然知道聋老太太让他跪下的原因。 他装出沉思,半晌开口:“奴才不知。” 聋老太太死死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保持下跪低头姿态一动不动。 聋老太太在观察易中海有没有说谎;易中海保持不露出破绽。 聋老太太对傻柱很不错,有算计,也有真心疼爱。 傻柱锒铛入狱,在大院传开,聋老太太也知道事情经过。 傻柱与徐江没有过节,傻柱不可能平白无故针对徐江。 再联想到,一开始傻柱把徐江当成一名学徒工,且徐江出现在钳工车间,聋老太太自然而然想到易中海指使。 没看出易中海的变化 ,聋老太太勉强半信半疑。 聋老太太收回目光,缓缓开口:“听说轧钢厂来了一批特种钢,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聋老太太提出这个问题,易中海一点也不吃惊。 前三次有瑕疵,就是出自他易中海之手。 “一模一样。” “不过...” 易中海话锋一转:“这一次他们好像急了。” 聋老太太再问:“那两个工程师是什么身份背景,徐江又什么情况,怎么搅和到一块去了。” 易中海苦涩道:“这才第一天,除了工作上的事,其余闲天没聊。” “至于,徐江情况,我估计还是学徒工。” 嗯? 哼...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还学徒工呢?” 易中海连忙解释:“不是普通学徒工,是那两位的学徒工。” 聋老太太:“确定?” 易中海:“绝对错不了。” 易中海说的越绝对,聋老太太内心反而越没底。 聋老太太吩咐道:“没事多和两位工程师聊闲天,看能不能套出话。” 易中海恭敬看着聋老太太,等她下文。 聋老太太道:“等指示吧。我没通知你,你就正常生产。” “至于傻柱,你内心是什么样一个章程?” 易中海就是为此事来,他当即道:“大院养老人,除了傻柱,我没得选。” “这一次一定要把傻柱捞出来,徐江要多少多都给。” “而且,我想老太太去找杨为国说情。” 聋老太太思索好一会开口道:“傻柱肯定是要捞的,只是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 易中海有点懵,不知道聋老太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捞人,肯定是越快越好。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张小花就是活生生例子。 “茶水。”聋老太太轻唤一声。 柳二丫连忙拿起杯子,将茶水送到聋老太太嘴边。 喝完茶水,杯子离开嘴边。 喝水的全过程,聋老太太只动动嘴皮子,连根手指头都没动一下。 这副场景,那叫一个地道。 润了嗓子,聋老太太继续道:“如果有指示,你在零件上动手脚被两位工程师发现,你就是说忧心傻柱,精神没法集中。” 易中海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走一步,看三步,将后面可能发生的事都能考虑到位。 ... 时间一晃四天过去... 聋老太太正在屋内打盹,突然听到嗷呜的朱鹮叫声,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 没有犹豫,起身往四合院外走。 有四合院住户关心问聋老太太干嘛去,她一副小心翼翼模样,小声跟四合院住户耳语,找票贩子倒腾点钱。 听到聋老太太这样说,四合院住户不疑有它。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禁止鸽子市场,黑市存在,只存在纸面禁止。 只要不明目张胆在大马路边进行,公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那些举报某某逛鸽子市场,逛黑市,将某某送进去,进行打击报复行为,看看就得了。 在这个时代,普通家庭100%都去过。 尤其是三年困难时期。 大家屁股都不干净,形成默契,不拿这事做文章。 走出南锣鼓巷,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拉着一辆板车:“老太太,我带你一脚。” 聋老太太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惊讶,拄着拐杖上车。 中年男人拉着板车,避开人多的道路。 路人看到,以为是哪家大孝子拉着老母亲出来遛弯,呼吸新鲜空气,活动筋骨。 聋老太太缓缓开口:“村上掏粪君,你的来意我已知晓。” 中年男人没有停下,拉着板车慢慢走:“他们非常重视那零件,你知道那零件是用来干嘛的吗?” 聋老太太错愕,也有些想笑。 你们这些特务都不知道,她一个四九城都没出过的裹脚小老太哪里知道。 聋老太太反问:“前三次,你们没查清零件拉往何地?现在的你们,这么废物吗?。” “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亲爱的小格格。”中年男人用上“亲爱的小格格”,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带有威胁意思。 小格格,多么遥远而又刻骨的称呼。 聋老太太自嘲一笑:“拉唧吧倒吧,大清都亡五十多年。” 聋老太太小时候是某个郡王的格格,溥仪伪满洲成立后,北平成为沦陷区,小鬼子让北平的遗老遗少主持局面。 那段时间遗老遗少做春秋大梦,幻想复辟大清。 聋老太太恢复“格格”尊荣。 自家男人,儿子在最风光得意时,在战场上被打死。 在聋老太太眼里,那群人就是乱臣贼子,叛民匪类。 那群人推倒她的荣华富贵,打死她的男人和儿子。 此仇不共戴天。 小鬼子投降,聋老太太的格格梦碎了。 听着聋老太太自嘲,中年男人劝道:“不要丧气,我们一定会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主人。” “而现在的他们,将成为奴隶。” 聋老太太没有回应,她忘不了曾经人上人,高高在上。 她一次又一次为小鬼子做事,只想恢复曾经荣光,为了给自家男人儿子报仇, 第24章 监视易中海 这天… 大工,二工将徐江带到一个角落里。 大工将两个零件递给徐江:“瞧瞧,这两个零件有什么区别?” 徐江接过零件,看半天愣是没看出异样。 反而觉得两个零件做的真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放到一块完全分不出谁是谁。 徐江尴尬一笑:“我一窍不通,真是为难我。” 大工一拍二工额头:“你糊涂啊。” “不是…” 二工有点懵逼:“你让小江同志这个门外汉看,说糊涂也是你糊涂,拍我额头干嘛?” 大工一本正经道:“因为拍你额头我感觉不到痛。” 这… 徐江呆呆,想不到大工也有这样顽皮的一面。 大工为徐解释道:“两个零件都是易中海做的。” “他这两天报废率有点高,而且做出的零件,有一半就像在走钢丝,总是在误差最大值的边缘徘徊。” “他生产的零件能用,但用不长久,估计用三五个月左右时间就要更换新零件。” “而标准零件使用年限是两年左右时间。” 徐江脸色瞬间认真,这批零件太重要,不能出任何问题。 “你觉得他是故意的,还是水平如此?”徐江问。 两位工程师回忆易中海加工时的步骤,手法,缓缓道:“综合分析,他应该是故意。” “因为,开工前一个星期,他做出来的零件标准率很高,说明他的钳工水平的确达到八级。” “报废率,误差等问题,是这几天才出现的。” “这批零件很重要,不能马虎。你我白天一起监督易中海。” “易中海跟你一个大院,你晚上回家,监督易中海行踪,看他接触什么陌生人。” 徐江:“怀疑易中海跟敌特有联系?” 大工严肃点头:“有前三批特种钢练手,再加我们下车间亲自指导操作,大家标准零件都很好。” “唯独他出问题垫底,不得不怀疑。” 经大工这分析,徐江敏锐嗅出敌特搞破坏的味道。 徐江目露凶光:“这批零件不让他插手,把他关起来审,是不是心怀叵测,故意搞破坏。” 大工缓缓摇头:“时间不等人,七位八级工勉强够用,把他抓走,时间真就不够用。” “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不能影响整体进度。不然你我都是罪人。” 徐江再出主意:“从别的地方调八级工过来支援。” 大工还是摇头:“从别的地方调,谁也不能保证行不行,搞不好这批特种钢就成练手的。” 大工目光阴冷冰寒:“易中海已经练手三次,只要认真工作,他绝对比从别地方调八级工要强。” “先稳住他,把这一批零件在规定时间赶出。” “在国家大事面前,拎不清轻重...” “功不掩过,也不能抵过,事后,我一定要清算他。” 此话一出,大工身上散发凌厉肃杀气息,一扫往日笑眯眯和善小老头模样。 徐江:“晚上车间怎么办?” 大工:“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你们组长,让他安排人守大夜。” “而你,晚上在家盯紧他。” 如果易中海跟敌特有关联,那他身边一圈人都有问题。 最可疑的就是聋老太太,她的身份最神秘。 联想到聋老太太,徐江又联想到杨为国。 零件是在轧钢厂生产,杨为国有没有泄密的可能? 徐江当即将杨为国,聋老太太,易中海三人关系讲明白。 听完徐江讲述,大工二工商量对策。 杨为国是万人大厂的厂长,在不确定的情况,要以大局为重,以稳定为主,不能用强硬手段将他带走。 否则很容易引起工人们的忐忑和不安。 各种流言蜚语满天飞,一但形成舆论,对公家,对轧钢厂生产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杨为国是清白,也对他名誉有损。 大工计上心来:“让工业部组织一次封闭式学习。” “学习名单人员随机,但必须有杨为国,用温和的手段,不知不觉中控制他。” 二工满意点头,表示同意。 上面对这批零件很重视,大工向上面提出问题,上面雷厉风行完成。 下班前,杨为国收拾东西,坐上轿车,去工业部组织的学习班。 而李怀德暂代轧钢厂一切。 同时,行动组安排的人员到轧钢厂。 等工人都下班,徐江交接完工作下班。 十天,徐江在轧钢厂吃喝拉撒洗睡十天,今天总算能回家。 … 徐江突然回来,让大院住户错愕。 连续十晚没回家,大院各种版本谣言流传。 最离谱的谣言,说徐江把手里钱败光,没有稳定生计来源,去八大胡同当鸭。 路过中院,徐江看到棒梗拿着一把菜刀在石头上磨。 在夕阳照耀下反射出冷白光线。 该说不说,这菜刀磨的真亮。 看到徐江看过来,棒梗眸子闪烁仇恨光芒。 他拿起一根棍子,手起刀落将棍子一劈两断。 做完这些,棒梗挑衅的做出抹脖子动作。 徐江无所谓一笑,一个屁孩子,就算拿着菜刀,又能伤到谁。 秦淮茹看到棒梗拿菜刀抹自己脖子的动作,吓的冷汗直冒。 我的乖乖,要是不小心一个踉跄失手,不得真把自己抹脖子。 她冲出门,从棒梗手里抢过菜刀,一脸紧张道:“棒梗,刀刃不能向着自己。” 棒梗看着徐江背影消失在月亮门,进入后院:“我知道,刀刃是向着仇人的。” 秦淮茹无奈叹息,自从贾张氏死后两三个月时间,棒梗性情大变,变的沉默寡言,没以前活泼好动,小偷小摸的习惯彻底没了。 别人整天阿巴阿巴玛卡玛卡,棒梗整天磨刀霍霍。 如果时间能倒流,秦淮茹希望棒梗能恢复到从前小偷小摸,能说能笑。 行为上不干净,起码让人放心。 贾东旭不制止棒梗这行为,反而一直提醒棒梗,不要忘了贾张氏的死。 秦淮茹劝说父子俩不要冲动,关起门过安生日子,换来的是贾东旭殴打责骂,换来棒梗冷漠眼神。 时间一久,秦淮茹不再劝。 … 时间一晃来到次日… 徐江和大工盯着易中海。 结果依旧,易中海的报废率居高不下,做出来的零件达不到标准,存在误差。 看不下去的大工制止易中海操作,将他叫出车间。 徐江跟着出去。 大工很直接:“刚开工前一个星期,你做的很标准,为什么后面就不行?” “是不是觉得八级工烫手?要下调工级?” 易中海心中再次为聋老太太点赞,深谋远虑。 易中海装出苦涩,且难看神色:“傻柱进去十天半个月,至今没放出来,我忧心忡忡,精神力没法集中干活。” 大工眼神凌厉:“这就是你的工作态度?带着情绪上班?” 易中海没有丝毫退让,梗着脖子道:“傻柱是我唯一的养老人,关乎我的养老问题,我关心他,就是在关心我自己。” 两人目光对持好一会,大工道:“这批零件给我好好干,干好了,你是功臣,我亲自去捞傻柱出来。” “干不好…” 大工语气森然,脸露杀气:“干不好,你就是罪人,你甭想养老。” 易中海冷笑:“咋的,还威胁上?” “现在是工人当家做主,你敢乱用特权,我拼了老命不要,一步一步往上告。” 我焯… 徐江愣了,今天的易中海好勇,吃错药吗。 第25章 棒梗闪击徐江 两个五十几岁的小老头不欢而散。 等易中海走远,大工缓缓道:“傻柱判决书下来没?” 徐江:“还没。” 大工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 “关于傻柱刁难羞辱你我的行为,不是什么大事,小惩大诫,关两月就行。” “就他在食堂嚣张跋扈行为,两月起不到效果。” “反而助长嚣张气焰,认为胡作非为只付出两月不痛不痒的代价。” 徐江这样说有私心,不想傻柱恶心人的玩意早早出来。 跟傻柱没起冲突,没主动针对他。 他倒好,心甘情愿成为易中海马前卒,故意刁难。 大工淡淡道:“判决结果出来,让易中海心里有个着落,好安心工作。” 大工都这样说,徐江如果还揪着傻柱不放,显得很没分寸,大是大非面前分不清轻重缓急。 有大工打招呼,傻柱的判决书很快送到四合院,送到柳二丫手中。 易中海得知这个消息,为傻柱松一口气。 同时,为自己犯难。 接下来该用什么借口敷衍呢? 效果是有的,之后的时间,易中海的报废率直线下降,进度终于有条不紊进行。 四合院这边,徐江对易中海的监视没有放松。 结果一个星期过去,没发现任何异常,没有陌生人踏足四合院。 仿佛一切都步入正轨,向好的方向发展。 … 俗话说的好“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今晚的天气就是如此,天上没有星星月亮,大风呼呼的吹,仿佛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棒梗悄咪咪起床,蹑手蹑脚走到外屋。 不做小偷好几个月,但小偷的技术没有忘。 他灵活像只猴子,打开柜子从里面找出磨好,锃光发亮的菜刀。 随后,拉栓溜出门。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棒梗手里捏着锋利无比的菜刀,摸到易中海家窗户口,侧耳听里面情况。 棒梗听到易中海与柳二丫谈养老的事。 听了好大一会,两个老绝户谈如何让傻柱欠下恩情,挟恩图报;如何找一个听话好控制的农村姑娘给傻柱当媳妇。 双管齐下,控制傻柱两口子养老送终。 两个老绝户大半夜不睡觉,商量算计养老问题。 棒梗不屑啐了一口唾沫,在心中暗骂:“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我奶奶就是被易中海算计害死。” “算计多了,活该成为绝户。” 易中海今天是杀不了,棒梗悄咪咪走了。 来到后院,棒梗先在徐家窗户底下听一小会。 不会不在家吧? 用偷盗技术悄无声息打开徐家大门一角,一个侧身溜进去。 棒梗走路像猫一样,脚落地没有一点声音。 来到内屋,屋内寂静无比,没有呼吸声,没有鼾声。 棒梗摸到床边,扬起刀往下砍。 一刀下去,被子像纸一样脆,被锋利菜刀划出长长一条口子。 这一刀,棒梗很懵逼,刀传回来的感觉不对劲,被子里没人。 棒梗没有丝毫犹豫,对着上中下,连砍三刀。 想象中的惨叫,哀嚎,求饶没有出现,棒梗心中失落。 可以确定,四刀下去,他砍了一个空气,徐江根本不在家。 系统空间内... “叮,棒梗趁黑跑到宿主家嘎宿主,作死值达到100%。” 前三名作死值没有棒梗,没想他最先达到100%。 徐江:“系统,是不是只要有人要杀我,并付诸行动,作死值瞬间拉爆?” “叮,论迹不论心,谁要有杀宿主行为,作死值直接拉满。” 徐江不在家,棒梗打算回家睡觉,另找时间再杀徐江,易中海两人。 棒梗转身刚走出几步,徐江的声音很突兀在身后响起:“棒梗,你不是要杀我吗?我人都在这里,你怎么走了?。”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的棒梗一个惊悚,全身汗毛炸开,无数个毛孔渗出汗水。 如果刚才没出现幻觉的话,连砍四刀百分百确认床上没人。 那么现在这声音如何解释? 难不成见鬼了?或者说徐江本身就是魔鬼。 一瞬间,棒梗像是从水里面捞起来,衣服以肉眼可见的浸湿。 他浑身肌肉收缩紧绷,脚肚子抽筋不听指挥,失去大脑控制,想跑迈不动腿。 双手抖的像帕金森,可捂菜刀的手青筋暴起,不断用力,将菜刀死死捏在手里。 只有菜刀能给他安全感。 这时,内屋的灯突然亮起,棒梗看到地面有拉成扁长的影子。 这一幕更像鬼影子。 棒梗吞咽口水,像是在吞刀片,拉的嗓子生疼。 一秒一秒的时间流逝,内屋再次恢复诡异的寂静,简直度秒如年。 棒梗不敢动,不代表徐江不动。 走到棒梗身后,徐江脚尖蓄力,一脚踢向棒梗膝盖窝。 咔嚓... 一声皮肉破裂声音响起,棒梗的膝盖骨破体而出。 不等棒梗倒地,徐江及时补上一脚,将另只膝盖骨踢出。 这下,棒梗双腿废了,失去行动能力。 紧绷的神经让棒梗对疼痛反应迟钝。 大约一分钟左右时间,棒梗才感觉到钻心刺骨的疼。 啊啊啊.... 一声杀猪般的尖锐爆鸣惨嚎响彻四合院。 一手抱着膝盖,一手挥动菜刀乱砍空气,恐惧和疼痛让棒梗面目扭曲:“徐江,你是人是鬼?” “你不要过来啊!!!” “徐江,你去死,去死....啊啊啊...” 第26章 父子俩抓走 棒梗的惨叫响彻四合院,所有人惊醒。 秦淮茹猛的清醒,下意识看去,床上哪还有棒梗的身影。 “是棒梗,棒梗有危险。” 贾东旭惊呼一声,直接跳下床,穿着大裤衩子往外跑。 秦淮茹慌乱穿衣服,跟在贾东旭身后跑。 不大一会,所有人聚集在徐江门前。 屋内,秦淮茹抱着棒梗嚎啕大哭。 贾东旭拿着菜刀与徐江对峙。 众人心中疑惑,深更半夜贾家人怎么会出现在徐家。 棒梗的腿血糊拉滋,森森白骨暴露在外面,目测是打断骨头。 这腿,算是废了,棒梗以后坐轮椅。 贾东旭双眼通红,就连黑色的瞳孔都变成暗红色。 浑身青筋凸起,像一条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体内肾上腺素不断攀升,皮肤快速变红。 不大一会的时间,贾东旭全身红的像块烙铁。 “徐江,你好残忍的手段,棒梗还只是一个孩子。”贾东旭嘶吼,像是一头即将发疯的野兽。 徐江冷冷笑:“还是个孩子?他深夜拿菜刀跑我家里,想杀我。” “你杀了我妈,残害棒梗…” “徐江,我要砍死你。” 贾东旭大吼一声,挥着刀冲向徐江。 来不及听系统提示贾东旭作死值100%,千钧一发之际,徐江像是变魔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枪,朝天开一枪。 砰… 枪声响起,现场瞬间寂静。 贾东旭的攻击瞬间停滞,他瞳孔巨震,眼神中有震惊,有惊慌。 静,死寂的静。 能明显听到呼吸的急促,也能听到心脏砰砰狂跳。 徐江一次次超出他们认知,刷新他们三观。 大家呆呆,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生怕一眨眼,徐江手里的子弹打过来。 啊啊啊… “杀人了,徐江杀人了。” “快跑,徐江疯了,他手里有枪。” 不知道谁尖叫出声,看戏人群做鸟兽散。 顷刻间,徐家屋内只剩下徐江,与贾家呆若木鸡的三人。 豆大的汗水划过眉心,顺着鼻梁往下流。 流到鼻尖,最终落在地面,摔成八瓣。 贾东旭声音颤抖:“你手里有枪?哪里来的?” 徐江将枪别在腰间:“我打仗,有枪很合理吧?” 徐江拍拍贾东旭的肩膀:“待在这里不要动,不要破坏现场。” 随后,徐江骑着自行车去交道口报公安。 说来也巧,又碰到那位叫安大兴的队长值夜班。 徐江突然来,安大兴先是一惊,后连忙招呼。 “不用泡茶。” 徐江制止,开门见山道:“棒梗深夜闯进我的屋内,拿菜刀想砍死我。” 什么?怕不是疯了吧。 还有人敢惹徐江,主动撞枪口。 不是马尿喝多了,就是神经病。 想死不挑日子。 很快… 徐江带着安大兴等五人走进四合院,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进到中院就听到撕心裂肺的痛哭。 安大兴眉头一皱,那个方向,就是几个月前,执行枪决的贾家。 一而再,再而三与徐江起冲突,贾家的人心里没点逼数吧? 活着不好吗,非要作死。 真不知道谁给他们的勇气。 徐江略有不满,贾东旭不听话,敢跑回自己家。 安大兴刚来到徐家,第一眼就看到刺眼的血色。 路上徐江将情况说明,安大兴知道这是棒梗的血。 徐江指向砍烂的被子:“棒梗跟个毛贼一样,半夜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悄无声息将我家大门撬开。” “被子就是棒梗砍的。” “要不是我保持打仗时的警惕,还真让他得手。” 事情清楚明了,安大兴没有过多询问。 他来的任务是抓人。 几人来到中院,直接闯进贾家。 贾东旭想反抗,安大兴直接一个踢膝,将贾东旭放倒。 负隅顽抗见多了,对付起来没有任何难度。 至于棒梗,有公安和没公安是两种人格。 现在的他,像一只见猫的老鼠瑟瑟发抖。 自家男人,儿子都带走,秦淮茹的天塌了。 她跪在徐江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徐江,棒梗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 徐江踢开秦淮茹:“什么都不懂?他天天磨菜刀,你跟我说什么不懂。” “他能有今天,是你们做父母的教育失职。” 听着徐江数落,秦淮茹怨恨看向贾东旭,发出疯癫的笑声:“贾东旭,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我教育棒梗,劝你放下仇恨,你对我非打即骂,还让棒梗不要忘了奶奶死。” “你天天把报仇挂嘴边,也没见你行动。” “棒梗沉默寡言,他天天磨菜刀,今晚做出了行动。” “你为父不仁,一步步将棒梗往歧路上推,是你害了棒梗。” “你不仅碎的是蛋,更是胆。自己不敢为贾张氏报仇,就怂恿棒梗。” 被秦淮茹一顿骂,贾东旭羞愧低下头。 他不是胆怯懦弱,他是在等一个绝佳时机,无伤带走易中海,徐江两人。 两人死,查不到贾家。 谁能料到棒梗今晚行为。 易家… 易中海一直在窗户口观察贾家情况。 眼睁睁看着贾东旭,棒梗被带走,易中海心胸一阵叩痛。 易中海揪着胸口的衣服,缓缓蹲下。 那是他的儿子和孙子。 柳二丫冷冷看着易中海捂着胸口蜷缩成团。 一个野种而已,把你心痛成这副熊样。 与其心痛他们,不如心痛傻柱,好歹答应养老。 徐江将安大兴等人送出四合院,让其余人员先回去,留下安大兴。 等人走远,安大兴问:“徐江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吗?” 徐江:“以你的经验,贾家父子两人怎么判决?” 只知道徐江军功,不知道他现在在四九城是什么身份。 至于复员一说,安大兴打死都不信。 徐江不肯透露身份底细,说明我们这些小人物不配知道。 他小心翼翼问:“请徐江同志指示。” 徐江一本正经道:“你先如实说说棒梗。” 见徐江神色认真,安大兴整理一下思路。 “如果将贾东旭与贾梗互换一下,主观上蓄谋已久,贾东旭是死罪。” “可这也是如果…” 安大兴只说一半,徐江明白后半段意思。 安大兴偷瞄,企图从徐江微表情变化,揣摩他的心思。 结果可想而知,大门口昏暗的白炽灯照明效果不佳。 不管哪个方向看,徐江的脸被灯光分成两块。 一边处在光亮中,一边处在阴影中。 徐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再次道:“贾东旭呢?” 安大兴纠结了,贾东旭的情况比较复杂,还要回所里跟贺所长讨论。 “他是大人,如果偷摸进我屋,给我来一下,我不可能总像今天这样侥幸。” “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 徐江转身背对着泛黄的灯光,整张脸被阴影全部笼罩:“他不死,我睡觉都不踏实。” 第27章 易中海睡贾家 贾东旭与棒梗锒铛入狱,最担心的就是秦淮茹。 有贾张氏的先例,贾东旭的处境很危险。 她想不通,徐江为什么对贾家那般么的敌意。 都是邻里邻居,非要搞到不死不休,一方死绝才能罢休吗? “受害者委屈论”在秦淮茹身上展现淋漓尽致。 她怪徐江不放过贾家,从未想过是贾家三番四次挑衅,甚至想杀他报仇。 安抚好小当,槐花睡着,秦淮茹出了贾家门。 贾东旭是家里的顶梁柱,棒梗是未来和希望,将来老了还指望他养老。 父子俩至关重要,不能出意外。 秦淮茹豁出去了,敲徐家的门不带掩饰。 咚咚咚... “小江兄弟,我是你秦姐,开一下门,我给你看个宝贝。” 敲门声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响亮。 后院不少住户悄咪咪不开灯,摸黑来到窗户边,掀起窗帘一角。 大晚上敲未结婚大小伙的门,秦淮茹为救自家男人,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大家这样想,秦淮茹也是这样想。 身体色相,名声贞节,已经不重要。 只要能救出贾东旭和棒梗,这些都可以抛弃。 听到外面秦淮茹叫门,徐江冷笑,还想进屋叫床。 真以为天下男人都喜欢上你。 懒得搭理,直接冷处理。 秦淮茹一连敲好几分钟,里面没半点声音传出来。 一度让秦淮茹敲到怀疑里面有没有人。 “小江兄弟,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一直跪在门外,一直跪到你肯开门为止。” 秦淮茹跪在门前,企图用这方法逼徐江开门就范。 只要能开门,秦淮茹有信心勾引气血方刚还是童子鸡的徐江。 只要负距离接触过,贾东旭的事就能谈。 男人最硬的时候,心是最软的,枕边风基本能听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徐家屋内没一点动静,秦淮茹的膝盖麻了。 一个小时过后... 受不了的秦淮茹扶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往中院走。 此时的她没一点脾气,不敢对徐江放什么狠话。 到中院,秦淮茹敲响易中海的家门。 听到动静的易中海一个翻身坐起来。 柳二丫冷冷的声音响起:“你要干嘛?” “二丫,徐江那个狗东西心狠手辣,不救东旭,我良心难安。”易中海哭丧着脸,脸上全是哀求。 可惜,屋内乌漆嘛黑,柳二丫看不到他的哀求。 当然,就算看到,柳二丫也不会同意易中海伸出救助。 她柳二丫才是正妻,贾东旭是外面生的野种。 柳二丫语气冰冷:“你与贾东旭反目成仇,你道德真高尚,去救一个仇人。” “摊上你这样的男人,我谢你八辈子祖宗。” 易中海:“二丫,东旭身体内流的是我的血,我不能见死不救。” 只要跟贾家有关的事,柳二丫绝不会答应。 与贾张氏的私情,易中海瞒她几十年,瞒的她好苦。 “今天你敢下这个床,以后别想进家门。你就睡屋外面,睡在贾家。”柳二丫态度坚定。 “二丫...”易中海声音颤抖,急的快哭出来。 柳二丫没做声。 外面敲门声不断,秦淮茹哭的凄惨,各种感情牌都打出来,希望用感情打动易中海,让他想办法救贾东旭。 秦淮茹的哭诉,像杜鹃泣血,让易中海内心倍受煎熬。 最终,他狠心一咬牙,下床开门。 屋内灯亮起,泛黄的白炽灯像希望的光芒照在秦淮茹脸上,她破涕为笑。 易家的门开了,易中海走出屋,扶起秦淮茹。 不等易中海开口,哐的一声,柳二丫摔门关上,灯也随之熄灭。 屋内传出柳二丫无情冰冷且愤怒的吼骂:“老娘才是你的结发妻子。你既然放不下野种,以后就睡在野种家,不要进家门。” “一大爷,你这...”秦淮茹愣住,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易中海苦涩一笑。 两人沉默好一会,易中海开口道:“淮茹,今晚我睡你家。” 秦淮茹脸色瞬间通红,又以极快的速度变成煞白。 大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就算真啥事没干,风言风语到处传,没干也干了。 “东旭是我儿子,我是你公公,还能对你乱来不成?” 易中海知道秦淮茹的顾忌,以此为理由安抚道:“我在外屋打地铺。” 可能是因为拘谨,也可能是因为提防,秦淮茹忘了求易中海救贾东旭的事。 在床上翻来覆去,精神保持高度警惕,生怕易中海突然冲到内屋,把她给办了。 易中海心有顾忌,怕秦淮茹误会,没有主动开口商量贾东旭的事。 心想着,等明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公媳俩大大方方的一起想办法救东旭出来。 秦淮茹,易中海两人各怀心事,拘谨又紧张,睡不踏实。 一直到鸡打鸣,实在是熬不住,这才缓缓沉睡。 次日.... 天刚亮,阎福贵这个四合院门神还没起床,大门外面响起咚咚咚的敲门。 经昨夜贾家,徐江闹腾,大家都没休息好。 阎福贵披着外套,嘴里骂道:“大早上敲门,还敲的这么急,是死了人还是赶着投胎?” 拉开门栓,打开门。 阎福贵呆立当场。 “同志,你这么早来四合院是...” 话说一半,意思已经很明显。 安大兴认真道:“送贾东旭的判决书。” 啊... 阎福贵下巴都惊掉。 从抓贾东旭到此刻,中间不过四五个小时。 你们大晚上不睡觉,熬通宵干活? 你们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效? 贾张氏起码用了一晚上时间,贾东旭只用几个小时就判决,这是盯着贾家搞。 他们跟贾家有仇吗? 不对,是徐江跟贾家有仇。 哪怕像傻柱,许大茂这样的死对头,也没闹到不死不休,你死我活地步。 而徐江呢? 阎福贵后背一阵发凉,寒意涌遍全身。 徐江好狠的心,这是要姓贾的在这座四合院死绝吗? 安大兴知道阎福贵是这座四合院的三大爷,他吩咐道:“把大家都喊起来,到中院听我宣读贾东旭的判决结果。” 很快,三个院子住户都聚集在中院,唯独没通知徐江。 听到公安送判决书,秦淮茹眼前天旋地转,看东西出现重影,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 下了判决书,等于事情无任何回旋余地,怎么判就怎么办。 易中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捶胸顿足。 自己为什么要睡觉?为什么要等到白天? 第一时间去找徐江谈不行吗? 白发人送黑发人,易中海老泪纵横。 第28章 枪决贾东旭 贾家的门打开,秦淮茹与易中海几乎同时出现在大家视线内。 衣衫不整,领口子没扣上,露出大片大片白雪,凌乱打结的头发,额头有明显汗痕,面无血色的秦淮茹。 光着膀子,脸色苍白,颤颤巍巍双腿打摆子的易中海 这一幕,将所有人硬控当场,惊掉下巴,像极了通奸的既视感。 尤其是秦淮茹领口子,凌乱打结的头发,极像欢愉过后风干汗水的样子。 所有人看着两人,各种神态都有。 易中海以前总为傻柱拉偏架。许大茂明里暗里吃了不小亏。 看到这一幕,怎么能放过打击易中海的机会。 不管两人干没干,必须坐实干了。 大势在我,傻柱也不在四合院,许大茂这爆脾气能忍? 蹬蹬上前,抡圆胳膊抽向易中海,厉声大骂:“为老不尊的狗东西,我替我兄弟贾东旭打死你。” “前脚刚抓,这才几个小时过去,你就冲进贾家玷污秦淮茹。” “畜生不如的狗东西,贾东旭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对儿媳妇下手。” 许大茂突然跳出来,让所有人都懵逼。 许大茂不是什么好鸟,只要下乡放电影,必定要睡女人。 缺德丧良心的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有正义感。 贾东旭没少联合傻柱打你,什么时候关系好到称兄道弟? 易中海原本沉浸在悲伤中,被许大茂抽的飞起,脑袋处在嗡嗡中。 秦淮茹不在意许大茂说的,也不在意易中海挨打。 她冲到安大兴跟前,到嘴边的问题说不出来。 她张着嘴,看着安大兴,眼泪哗哗的流,哭的梨花带雨。 她忐忑,她不想听到心中所预想的结果。 仿佛只要不问,贾东旭就会安然无事,这个家就倒不了。 身为公安多年,这种卖惨,为作恶者求情场面见多了。 安大兴内心毫无波动。 善恶终有报,贾家作死,自食恶果。 安大兴拿出判决书,秦淮茹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胳膊,摇头下跪。 秦淮茹很想求安大兴不要念,不要下达判决书,可话到嗓子眼,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塞,说不出来。 安大兴不受影响,另一只手拿起判决书宣读。 贾东旭的罪主要是: 第一,养而不教,唆使儿子杀人;第二,杀人未遂;第三,意图谋杀军功战士。 安大兴念完最后一句话,也是最关键一句话:“判决贾东旭死刑,即刻执行。” 最后一句话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 虽然心中有结果,可亲耳听到还是无法接受,还是让人绝望。 秦淮茹抱头痛哭,哭着哭着笑了,她喃喃自语:“别人有军功,你就是一个屁民,你看不清形势..” “我劝你放下仇恨,你骂打我,说我不孝。” “这个结果,你现在满意了吗?” 易中海听到这个结果,他仰天悲呼:“老天爷,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两人如泣如诉,悲鸣不止,大院住户有摇头,有叹息,也有同情共情流泪,小声咽哽。 当然,也有开心解气的柳二丫,她巴不得贾家人都死绝,绝了易中海的念想。 也有幸灾乐祸的许大茂,他的眼神闪烁着邪光。 秦淮茹能跟易中海这样的老逼登搞一块,是不是也能跟我搞一块? 许大茂摸着下巴,打量哭成泪人的秦淮茹,胸大屁股翘,早就馋她身子。 真是风韵成熟,我见犹怜的悲情俏佳人。 许大茂主动上前,伸手搀扶秦淮茹,趁机揩油。 秦淮茹陷入悲伤不可自拔,身体没有力气支撑,软的像水一样。 不论许大茂怎么搀扶,总是往下溜。 许大茂有色心,也有色胆。 肢体的搀扶扶不起来,只好换一个方式。 许大茂蹲下,将秦淮茹背在后背。 像水一样的秦淮茹背在后背,许大茂双手托着她的大腚。 温润的触感,许大茂激动,就是这种感觉,倍爽。 男女关系混乱这种事,碰到不能不管。 安大兴将易中海提起来,走进贾家。 看到外屋打的地铺,安大兴大致觉得两人不可能。 秦淮茹哭的肝肠寸断,安大兴便审问易中海。 得知秦淮茹是易中海儿媳妇,安大兴选择相信两人是清白的。 .... 徐江正常时间点起床。 仅片刻功夫,就得知贾东旭判决。 贾东旭100%的作死值,不知道系统会奖励什么好东西。 怎么说也是经验包,还是亲自送他去见贾张氏。 在外面小摊铺吃过早餐,徐江又买了几条大前门。 骑着自行车来到交道口,徐江将大前门递到贺所长办公桌:“请兄弟们抽根烟。” 办公室内只有两人,贺所长没推辞,拉开抽屉,将大前门收下。 坐回沙发,徐江问:“棒梗那小子怎么判?” 贺所长缓缓道:“昨晚商讨过,还没讨论出结果。我决定往上面报,听取上面意见。大概率是判时间长短。” 听话听音,贺所长说听取上面意见,潜意思就是不听徐江的,不可能判死罪。 年龄有时候真是免死金牌。 棒梗的作死值达到100%,不能把他嘎了领奖励,多少有点不尽满意。 贺所长话说到这份上,徐江便将话题从棒梗身上转移到贾东旭身上:“贾东旭,还是由我来执行。” 贺所长没有拒绝,省的安排下属。 太阳驱散昨晚的凉意,唤醒大地的温暖。 刑场还是老地方,铁桩也是老道具,观刑的差不多也是老观众。 唯不同的是捆绑用的绳索和人。 看着意气风发,前呼后拥的徐江,贾东旭惨然一笑。 打一开始,他们贾家就走上一条不归路。 打一开始就不该听信易中海,不该霸占徐家房子。 一切源头,皆源自易中海。 临到死,贾东旭放不下棒梗。 他大声朝徐江喊:“徐江,所有罪我认,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 “霸占你徐家三年房子,这个代价我用命来抵。” “你要还有点人性,不要为难棒梗,他还是一个孩子。” 徐江看向贺所长:“棒梗大概会判多少年?” 贺所长摇头:“我也不知道,等上面处理。不过可以确定棒梗不会死。” 徐江回应贾东旭:“你可以走的安心,棒梗不会死。” 听到棒梗不会死,贾东旭死气沉沉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笑。 活着才有希望,棒梗不死,贾家还有希望。 贾东旭缓缓闭上眼睛,自始至终没看一手牵着小当,一手抱着槐花的秦淮茹。 也没看一夕之间苍老十几岁的易中海。 贾东旭做好赴死的准备,徐江起身送他上路。 贾东旭没有闹腾,徐江选择用行刑标准执行。 瞄准贾东旭的脑袋,徐江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贾东旭头颅下垂,走的很安详。 第29章 鹰视狼顾的意外用途 “叮,贾东旭作死值达到100%已嘎掉。” “叮,疾跑。” 备注:三秒内,宿主拥有一倍音速速度,一天只能使用三次。 三秒真男人? 徐江:“系统,这个时间能改改吗?感觉你在内涵我。” “叮,改不了一点。” “叮,鹰视狼顾。” 备注:宿主获得老鹰一样的超远视力,狼的夜视能力。 “叮,空间锚点。” 备注:使用空间锚点。投下空间锚点,可大批量将物种转移到外界,从而达到限制物种种群。 当然,空间无限大,限不限制物种种群发展,宿主随意,开心就好。 冷却时间半个月。 “叮,泉眼十座。” 备注:泉眼安置地点宿主决定。一旦安置,无法更改。 以泉眼为中心,形成半径五百米的泉水,永不枯竭。 “系统,泉眼有没有比较玄乎的作用,比如洗筋伐髓,增加力量等等。” “叮,平平无奇的泉水,除了清凉解渴,无任何玄乎效果。” 好吧,徐江有点小失望。 这一次奖励,整体来讲,徐江不满意 上次嘎了贾张氏,五种奖励都是围绕自身。 这一次奖励,只有四种,且有两种很鸡肋。 空间无限大,又不是装不下。要空间锚点限制物种发展有毛线用。 泉眼更鸡肋,一旦固定,无法更改。没有玄乎的超能力,要它有屁用。 这系统,一点点不当人,不为宿主服务。 吐槽归吐槽,徐江发现自己的视力变的非常锐利。 行刑完,徐江直接闪人。 前面给贺所长送过大前门,就不请客。 .... 贾东旭,轧钢厂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车间主任询问情况后,一路上报。 为此,李怀德找到徐江,询问前因后果。 最后,让别人顶替贾东旭的工作岗位。 贾东旭不是在轧钢厂出事,自然不用安排贾家人顶岗。 经历家庭重大变故,贾家的一切,包括房子都成了秦淮茹的。 同样,她成为孩子们的顶梁柱,主心骨。 … 经过一个星期的适应,徐江终于能发挥鹰视狼顾最大作用。 站在钳工车间眺望,远处电线杆上的麻雀,身上每一根羽毛分毫毕现。 低头下看,百米开外的蚂蚁,身上的毛发清晰可见。 这个能力,徐江很满意,自带望远镜。 没记错的话,一倍音速每秒速度是大概是300左右米。 三秒能跑将近一公里距离,可以当作瞬间爆发。 疾跑?咋不闪现呢? 徐江自嘲一笑,系统怕不是个撸友。 回到八级工区域,徐江再看零件,他敏锐发现零件与零件之间的大小差距。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 徐江连忙找到大工,找他要了一个标准零件,一个残次品零件。 “大工,两个零件误差是多少?” 大工想也没想:“12个丝。” 徐江再拿起一个零件:“这个呢?” “还有这个呢?” “看看这个...” 大工怪异打量徐江,今天这么关心生产的事,吃错药? 一番尝试过后,徐江得出肯定结论,他的眼睛可以当尺子用。 给他一个标准零件做参考,他能看出别的零件好坏。 “大工,给我一个标准件样品。” 不明白徐江这个门外汉要样品干嘛,但大工还是给他一个。 徐江拿着样品,在七位八级大师傅转悠一圈。 徐江走到易中海机台前,正好看到他拿锉刀锉零件。 易中海将锉刀就这么轻轻一推,徐江脸瞬间塌了下来。 得了,这个零件出现误差。 “停下。” 徐江制止易中海:“你把零件拿去测量一下。” 死了贾东旭,柳二丫不让进门,聋老太太也甩脸色,易中海感觉被全世界抛弃孤立。 此时的他一无所有,无欲则刚,光脚不怕穿鞋。 易中海斜视一眼,眼中尽是不屑,没有理会徐江,拿着锉刀继续锉。 徐江一把抢过锉刀,质问易中海:“这是一个标准的零件,为什么要锉成残次品?” “徐江,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不能质疑我的技术。尤其是你这种门外汉。” “你懂锉刀怎么用吗?你知道机台怎么操作启动吗?”易中海反问。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一个门外汉质问,简直奇耻大辱骂。 狗屁不懂还指挥我一个八级工,就像一个婴儿教一位武林大宗师学武一样可笑。 徐江指着零件,语气强硬道:“把零件下了,测数值。” 易中海冷笑:“我八级工,需要你教我做事?我的眼睛就是尺子,手摸上去就是精度。” 易中海让出位置,嘲讽道:“你很能?你先把零件从机台上取下来,证明你会钳工。” 两人的争吵引起大家注意,其余几个八级工放下手中活,看向这边。 大工走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徐江还没开口,易中海率先开口:“徐江一个狗屁不懂的门外汉,教我做事。” “我不禁想问,他会钳工吗,是工程师吗?” 大工看向徐江。眼睛示意他做出解释。 这批零件有多重要,徐江是清楚的,不会冒失插手生产加工。 徐江:“他把一个标准的零件锉成有误差的残次品。” 易中海嘲讽:“你连游标卡尺都不会用,你怎么知道标准。” 徐江没有跟易中海扯皮,对大工道:“大工,可以把这个零件拿去测量。” 易中海好歹是八级工,有丰富的生产经验,眼睛自带尺子。 徐江一个门外汉,大工不认为徐江是对的。 他没有教育徐江,也没有苛责易中海。 大工什么也没说,拿起工具下零件,拿到测量台测量。 很快,测量数值出来了。 大工推了推眼镜,严肃看向徐江:“你说这个零件是有误差的残次品,误差在哪里?” 察言观色,几位八级工一副了然和自傲。 八级工是普通人的天花板,岂能让一个啥不懂的毛头小子质疑。 易中海看到大工脸色变成严肃,看向徐江更不屑和轻视。 徐江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耍威风耍到工作中,耍到八级工面前。 这个狗东西以前在外面当街溜子,现在在轧钢厂当溜子,钳工方面的知识和技术一点也不学。 今天脑袋犯抽,想找我麻烦… 哼… 易中海暗中冷哼一声。 我的女人,我的儿子被你害死,我的孙子被你搞成终生残疾坐轮椅… 我的婆娘不让我进门,老太太不待见… 我什么都没了,但现在的我强的可怕,没有任何软肋拿捏。 几位八级工的神色,大工看在眼里。 “小江,大胆说出误差,差在哪里。”大工鼓励徐江说出自己的见解 徐江:“比标准零件小。” 大工点点,继续道:“误差多少?” 徐江很光棍道:“我只看出比标准零件小,具体不知道。” 第30章 发现聋老太太联系敌特 切... 易中海不屑的声音传来:“没事学学钳工知识,免得贻笑大方。” “钳工里,专业术语叫误差,误差分正负,不存在大小这个叫法。” 大工缓缓开口:“其实大白话用大小一样适用。” 易中海无语,这是在纵容徐江这个门外汉。 外行指挥内行,迟早要捅出娄子。 等哪天捅出天大娄子,看你怎么护徐江。 大工拿着零件看向易中海,不善道:“你知不知道一锉刀下去,误差6个丝。” 笑容僵在脸上,易中海瞬间不笑了。 几位八级工错愕。 易中海走到测量台前,自己动手测量。 看到误差一瞬间,易中海愣愣发呆,不可思议看着测量数值。 不可能,绝不可能。 徐江瞎猫子碰到死耗子,撞对了? 一定是这样。 “徐江这一次是侥幸。”易中海阴沉着脸。 侥幸吗? 事实胜于雄辩。 徐江转身到易中海机台前拿了一些零件。 随后,当着所有人分类出来。 两位工程师一起测量,很快得出相同结果。 徐江全是对的。 唯一遗憾,他不能将误差数字化。 两位工程师看向徐江的眼神变的异样。 这样好的苗子,最适合从事精密,精细工作。 他的眼睛堪比仪器,可以为国家省下不少钱,不用进口。 哎,穷怕了,能为国家省一点是一点。 几个八级工看向徐江的眼神不一样。 麻的,这个毛头小孩子一眼就看出误差。 我们这几十年的工作经验都积累到狗身上去了? 挥手让八级工继续干活,大工二工拉着徐江出车间。 来到角落处,大工眼神炽热:“小江,你的眼睛是怎么做到的?” 徐江明知故问:“什么怎么做到的?” 大工:“之前我拿零件给你看,你没有今天这样的本事。” 哦.. 徐江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些天我一直瞪大眼睛看远处,看远处麻雀,看地上的蚂蚁,差不多看了一个星期左右时间。” “今天,眼睛突然就清明无比,像是戴上放大镜一样,看什么东西都能细致入微。” 徐江摊手:“然后的事你知道,我找你要了好几个零件反复观看。” “我说这些天,你怎么总是眺望远处出神,原来是这样。” 大工点点头:“当时我还疑惑,天上挂着美女吗,让你久久不能收回心神。” 大工想起配眼镜时,医生叮嘱他多看远处,对眼睛有好处。 莫非,小江的变化,是看远处引起的? 这种突然的变异,是好是坏? 不行,得拉小江去医院瞧瞧。 大工做事果断,说干就干。 跟二工交代几句,拉着徐江去协和。 到了协和,大工利用身份特权,院长亲自迎接,安排最好的眼科专家教授,用最好仪器做检查。 这一天,徐江算是知道什么叫遭罪,各种仪器往眼眶里塞,各种灯光照射眼睛,还有什么眼睛皮下抽血等等。 说是检查,跟用酷刑差不多。 下午三点多,徐江顶着一个大红眼,无语中带有幽怨看着大工:“现在满意了吧?” 大工站在协和医院大门口,将结果看了又看,无语至极。 诺大的协和,做了一堆检查,几个专家教授讨论,得出“疑似病变”的结果。 大工问专家教授,是什么病变。 几位专家教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答,看远处引起病变。 看远处还能引起病变,头一回听说。 滑天下之大稽,大工气笑,破口大骂庸医庸才。 大骂砖家叫兽害人不浅。 院长擦着冷汗,将骂骂咧咧的大工送出协和。 走在路上,大工念念叨叨。 病变? 是好是坏? 最后不会病变成瞎子吧? 徐江一脸黑线:“大工,好的不灵,坏的灵。你就盼点好的吧。” 大工拿出火柴,将诊断结果一把火烧了。 “疑似病变”四个字,看着就来气。 堂堂协和,聚集最好的医疗器械,汇聚最好中西名医,连个眼睛啥病变都查不出来。 诊断结果化为飞灰随风而逝。 大工郑重道:“小江同志,你家底清白干净,三代功勋家庭,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要不跟我去大西北,那里有很多精密,精细活,你这双眼睛能发挥大作用。” 等会... 刚才小老头说了啥? 大西北? 徐江试探性问:“大工,你的工作地点不是在四九城吗?” 大工摇摇头:“我俩为这批零件,暂时回四九城。” “等这批零件完成,带着零件一起回大西北。” 到现在为止,徐江还不知道两位工程师姓啥叫啥,一直喊大工二工。 行动组还安排随身保护。 也只有那个地方出来的工程师,上面才会如此重视。 徐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离了系统,他狗屁都不是。 而系统,又不能让外人发现。 徐江呵呵一笑拒绝道:“大工,我到了结婚年龄,还是算了。” 大工知道这是徐江的敷衍借口,但也合情合理。 22岁的小伙子,再拖下去就成了大龄光棍汉。 人各有志,大工叹息一声,不强人所难。 路过一胡同口,一辆板车从当前胡同一闪而逝。 原本路过的徐江突然驻足,后退回胡同口。 大工:“怎么了?” 徐江:“发现一位熟人。” 徐江街溜子不是白当的,四九城的地形地貌地名,徐江就早烂熟于心。 这个地方离四合院十几公里远。聋老太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聋老太太今天出门一定有古怪。 是跟上去瞧瞧,还是注意大工的人身安全? 一时间,徐江纠结。 徐江是行动组的人,当他露出凝重神色,那这熟人必定不简单。 大工没让徐江纠结,他道:“我自己回轧钢厂,你跟上去留意一下。” 徐江不是矫情磨叽的人。 当即进入胡同,向板车消失的方向赶去。 这个时候鹰视狼顾发挥作用,徐江远远吊在板车后面。 距离很远,远到别人看不到徐江。 徐江反而很清楚看到板车上的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嘴巴不停叭啦,跟拉板车的车夫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跟了一路,徐江百分百可能确认聋老太太有问题。 这个车夫拉着板车,尽量避开大马路,走人少的胡同。 千里眼有了,要是来个顺风耳多好,就能听到聋老太太在说什么。 尾随一路,板车在离南锣鼓巷四五公里停下,聋老太太缓缓下车。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第31章 抓聋老太太 徐江发动三次疾跑,在下一个胡同口出现,拦在板车车夫前方。 车夫愣了一下,也紧张一下。 看清是一个毛头小子,紧张的心又放下。 徐江:“车夫,我要坐板车。” 车夫低头,尽量表现出车夫该有的样子:“这位爷,不好意思,我今天累了,不接活。” 徐江上下打量车夫,没发现哪里鼓鼓囊囊,说明没枪。 车夫没枪,徐江有。 等车夫靠近,准备擦肩而过,徐江变魔术一样,手里凭空多出一把手枪。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枪口抵在车夫太阳穴。 完了,是冲我来的。 车夫骇然,他惊恐道:“小老弟…不对,兄弟…好汉…大哥…” 车夫一秒变好几个称呼。 车夫扑通一声下跪,慌乱掏口袋,将衣兜翻面,把所有钱票奉上:“好汉饶命,我只一个拉板车的苦哈哈,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吃奶的孩子...” 说着磕头如捣蒜:“我把钱,票,板车都给你,请好汉饶小的一条狗命。” 为了表现出胆怯无能,更像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车夫主动撒尿。 几个呼吸间,裤裆打湿一片。 车夫的演技属于影帝级别,将底层小车夫的胆小怕事,遇事跪地求饶,懦弱表现淋漓尽致。 要不是一路尾随,徐江说不定被演技骗过。 凭这份演技,干啥不好,非要当特务。 徐江拿出一根绳子,丢到车夫面前:“把自己给绑了,否则一枪崩了你。” 徐江一手持枪指着车夫,伸出一只腿将车夫的钱,票拉到身前。 看到徐江动作,车夫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劫财,而非身份暴露。 车夫语气恐慌道:“大哥,出门在外只求财,你劫我的财,就不能害我的命。” 徐江:“我怕一转身,你就去报公安。把自己绑起来。” 看着黝黑的枪口,车夫心中多多少少发怵。 手里有枪,还是大白天劫道,肯定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 为了帝国的荣耀,还不要触他霉头。 心中有计较,车夫拿起绳子,认认真真将自己绑起来。 徐江笑了,这个特务脑袋好像不太灵光。 做事严谨,一丝不苟,还知道用力蹬绳子,将自己绑紧点。 车夫将自己绑的差不多,徐江接过绳子完成最后捆绑,打死结。 做完这一切,徐江露出可爱微笑,在车夫耳边轻轻道:“我不劫财,我也不劫命,我对你的情报比较感兴趣。” 车夫瞳孔巨震,身份暴露了。 他想逃跑,然而想法刚出,直挺挺栽倒。 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把自己绑成粽子。 徐江一枪托砸在车夫后脑勺,将其砸晕。 … 车夫再次睁开眼睛,人已经处在一间小黑屋内。 这里是哪里? 咔擦… 小黑屋的门打开,灯光随之开启。 徐江,大工,顾春雷,还有审讯,行刑,共五人出现。 前者三人是旁听,后者两人是办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审讯深入。 得知这位车夫是个小鬼子,叫村上掏粪。 顾春雷露出残忍笑容。 他挥手对行刑道:“对畜生不用讲人道,什么样的酷刑最残酷,就怎么整。” 酷刑之下,村上掏粪生不如死,审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不敢有半点隐瞒。 只求酷刑能停下,或者给他一个痛快。 家国仇恨,三人不受小鬼子惨叫影响,反而在听令人心情愉悦的音乐。 三人中,徐江地位最低。 大部分是顾春雷与大工商量,他在一旁听。 顾春雷:“大工,如果现在把易中海拿下,那批零件会受到影响吗?” 大工沉思,在心中计算零件进度。 最终,大工开口道:“为了稳妥考虑,等零件完工再逮捕他。” “至于那个所谓的聋老太太,可以先关起来审问,看看她编织的网有多大。” “哼,连街道办,杨为国都在她这张网中,这个小老太本事是真不小。” 大工对徐江道:“小江,小鬼子是你发现,对小老太,街道办,杨为国家人由你逮捕,负责行动。” 随后,大工转头看向顾春雷:“春雷同志,你觉得如何?” 顾春雷满脸黑线,你都安排好了,你高兴就好。 随后,顾春雷安排三十多行动组成员,听从徐江命令和调遣。 行动组没有正式统一着装,就算出任务行动,穿的都是便衣。 … 这个时间点,住户们都吃过晚饭,在外面遛弯。 三十多便衣出现在南锣鼓巷,让人们紧张惶恐。 这一群人高大威猛,气势凶悍,一看就不像好人。 如果再配上墨镜,那味道那感觉,真是一个地道。 徐江带着三十多号人出现在四合院,看门的阎福贵惊叫抱头跑回屋,连忙关门。 这阵仗,他能躲避就躲避,哪敢盘问徐江带这么多彪形大汉来四合院是几个意思。 全大院鸡飞狗跳,不知道徐江发什么神经,带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来四合院。 徐江的目的很明确,直奔后院聋老太太家。 看到这阵仗,聋老太太吓的双膝发软。 行动组成员逼近一步,聋老太太后退两步。 退到门槛处,一个踉跄跌倒。 惊恐的聋老太太顾不得脸面,拼命蹬着四肢,像蛆虫一样爬行。 徐江鄙夷轻笑了,这就是满清的格格吗? 身上散发腐朽的味道,外强中干的架子货色。 没费多大力气,行动组一人架着一只胳膊,将聋老太太拖出屋。 易中海站在贾家门口,心中大惊,坏事了,是冲着主子来的。 柳二丫不让易中海进家门,这一个多星期时间,他吃住都在贾家。 可能是伦理束缚,也可能是公媳关系,可能对贾张氏,贾东旭有愧,易中海对秦淮茹没有半点邪念。 易中海硬着头皮:“徐江,老太太没得罪你,你敢对老太太下手,肆无忌惮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徐江淡淡一笑:“谁说我对聋老太太下手?” “我是请她去喝茶。” 易中海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有你这样粗暴请人喝茶的吗? 这个时候,文字很纯粹,完整保留原本意思,没有过度曲解。 喝茶真就是喝茶的意思。 但徐江用后世思维说出“喝茶”,还真不能听字面意思。不是真喝茶。 徐江对易中海道:“想聋老太太过的舒心,上班干活拿出真本事,不要搞那么多残次品。” 易中海眉头皱成川字。 徐江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冲着我来的。 用老太太来威胁我认真干活。 来到四合院外面,徐江对聋老太太道:“这板车熟悉吗?” 聋老太太定睛一看,这板车是村上掏粪君那辆。 他的身份暴露了。 完了,我要死了。 聋老太太死鱼眼一翻,吓晕死。 第32章 聋老太太痛死了 安排将人将聋老太太拉到长安街那边受审,徐江带人去街道办主任王冬梅所居住的筒子楼。 筒子楼是公家出资,给干部们建的房子。 能住筒子楼,级别最低也是科级。 能住在这里面,不能说他们多有素质,而是对法律有很清醒的认知。 尤其是明晃晃毫不避讳的抓人,说明证据确凿,不存在冤枉。 当徐江亮明身份,王冬梅一家没有过激反应,没有挣扎逃跑。 王冬梅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我是被裹挟,被逼无奈,你信吗?” 徐江淡淡道:“没有被逼无奈一说。你真不情愿,可以以死明志,但你并没有。说明你思想觉悟不够坚定。” “而且,吃着公家的饭,砸着公家的碗,纵使被逼无奈,一样逃脱不了惩罚。” 给王冬梅一家戴上手铐带走。 筒子楼无任何人跳出来质问和阻止。 一个个伸长脖子,小声讨论王冬梅一家。 从徐江那一句“吃着公家的饭,砸着公家的碗”,各种猜测,各种流言出现。 流言最多的是贪赃和敌特。 又分一批人送王冬梅一家去长安街,徐江马不停蹄去杨为国家。 杨为国虽跟自己没仇,甚至有点头之交,一点也不耽误徐江抓他全家。 跟小鬼子有牵连,不管是谁都得接受审判。 徐江将杨为国全家送到长安街,来不及喝口水,顾春雷又给他下达任务。 行动组从村上掏粪这个小鬼子嘴里撬出不少潜伏在四九城的敌特和二道鬼子。 从聋老太太嘴里撬出庞大的关系网,以及到现在还幻想复辟的满清遗老遗少。 这一夜,行动组全员到岗,联合四九城公安,各个大型工厂保卫科,共同行动。 若有反抗者,当场击杀。 从第一声枪声打破黑夜,四九城枪声时有发生。 这一夜,四九城老百姓紧闭大门,时刻处在紧张中。 这一夜,有好些个老百姓闻到空中有血腥味。 他们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敢出门查看。 这一夜,徐江第一次参加四九城抓敌特行动。 并凭借【鹰视狼顾】的夜视能力,敌人相距二三公里远,只要没有遮挡物,等于赤裸裸暴露在徐江的视野之下, 【热武器精通】的存在,徐江总能在敌人开火前,将其击毙。 哪怕超远距离射击,只要在武器射程内,徐江百分百的命中率。 正因为有这样变态的能力存在,行动组成员无形中以徐江为核心。 每到一处地方,总要询问附近有没有打黑枪的, 下一步该怎么行动等等一系列问题。 一直忙到鸡打鸣,小鬼子,聋老太太报的点,全部都捣毁。 回到长安街,审讯还在继续。 很多审讯房间里面鬼哭狼嚎,有求饶,有求死,有辱骂诅咒,有忏悔。 听到忏悔哭泣声,徐江觉得耳熟。 推开房门,里面赫然是杨为国。 他抱头痛哭,哭的眼泪鼻涕泡冒。 怎么也想不到,在学习班和同学们畅聊重工业发展,突然有一群人冲到他面前说了一句:“你的事发了,跟我们走。” 就被带到这个地方,说他通敌卖国。 然后就是承认错误,交代一切,最后忏悔,祈求宽大处理。 这一套流程,好像是大众模板,当你到那个级别后,自动就学会了。 看到徐江出现,杨为国连忙喊:“徐江同志,能帮忙传个话,我要见工业部王部长,他是我的直属上级领导。” 徐江皱眉,你当这是你家呢? 你真是急昏了头,没看到审讯和行刑人员存在。 而且,正因为王部长是你的直属领导,正在接受国安部调查。 徐江走了,只留下淡淡一句话:“向我们忏悔没用,你去向九泉下的英烈忏悔,祈求原谅。” “而我们要做的是,送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狗东西下去。” 从审讯室出来,徐江看到有人抬着担架。 夜视能力下,黑夜在徐江眼里就是白天。 他看到担架上躺着聋老太太,除了脑袋是完好,其余血糊拉滋,一动不动,似乎气绝身亡。 徐江上前问:“什么时候死的?” 行动组人员:“十几分钟前。受不了酷刑,活活痛死。” 徐江淡淡一笑:“死得太快,便宜她了。还妄想复辟,妄想恢复伪满,占据野猪皮旧故地。” 行动组同样笑着回应:“野猪皮想死灰复燃,我第一个不同意。还格格,我呸。” 徐江不知道行动组人怎么处理聋老太太尸体,也不想知道。 他没有回四合院,随意找个地方小盹。 ... 天亮了,雨淅淅沥沥的下,空气中除了雨水气息,再无异味。 昨晚,四九城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随着雨水冲洗地面,一同消失,成为大地养料。 徐江像没事人一样,正常来到轧钢厂,来到八级工区域。 刚到,易中海急不可耐凑上来:“你把老太太弄哪里去了?” 易中海威胁道:“老太太要有个三长两短,这活我不干了。” 徐江淡淡一笑:“你真要为聋老太太好,就认真干活。” “当然,你真要不干也可以,我会让大工跟工业部打招呼,把你从轧钢厂开除,你也甭找人养老,在牢里待着。” “四九城不是只有你一位八级工,轧钢厂可以从别的工厂调八级工。” 徐江拍拍易中海的肩膀:“八级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消极怠工的底气。” “事不过三,不要将我们的容忍,当成你放肆威胁的底气。” 徐江杀机森然道:“还是那句,干好了是功臣,干不好就是罪人。” “功臣,罪人你自己选择,四九城不缺八级工。” 徐江腾腾的杀意让易中海的脑海清醒不少。 是啊,四九城八级钳工,不止轧钢厂这七位。 真要把他们惹火了,从别的工厂调八级工过来。 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滚蛋。 易中海冷汗直冒,将衣服打湿。 这一次,他不敢撂挑子放狠话。 也不再把自己当个人物,拿腔拿调,以零件进度拿捏两位工程师和徐江。 大江一直关注这边变化,看到易中海垂头丧气,反被徐江拿捏,心中大爽。 要不是这种特种钢,生产出来耗时耗力,不能扩大生产… 且时间不等人,像易中海这样的害群之马早就拿下。 大工看向易中海的背影,心中冷哼,等这批零件生产完那一刻,就是清算你的时间,老子要亲手枪毙你。 敢当小鬼子的狗,一次一次做出残次品零件,死一万次不能泄恨。 随后的时间里,徐江与两位工程师,轮流盯着易中海生产加工。 不知道是盯紧的原因,还是徐江的话起到震慑效果,易中海加工的零件标准率,再上一个台阶。 第33章 抓易中海夫妇 时间来夏末的八月。 历时三个月时间,总算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特种钢零件生产。 大工二工相拥,喜极而泣。 二工:“四次,四次啊。这一次我们总算完成任务啦!!! 大工重重点头:“四次,不容易啊。” 大工眺望大西北,归心似箭。 李怀德笑脸凑上来:“大工二工,我在食堂安排小灶。” “大家辛苦三个月,二老,徐江同志,以及几位八级大师傅,一起庆祝一下。” “这一次,二老千万不要推辞。” 大工缓缓摆手:“不急,还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 大工目光肃杀,对徐江示意:“将易中海拿下。” 易中海懵逼。 还想着能大快朵颐好好吃一顿。 你个老头子坏的很,你不让我上桌吃饭直说。 徐江一个勾腿直接放翻,易海中摔了一个狗啃屎。 脚踩他后背,徐江拿出手铐,将他的双手拉到后背铐上。 感觉到手铐的冰凉,易中海心悸:“为什么要抓我?我是功臣,我是大功臣。” 易中海跪行到大工脚下:“你亲口承诺的,干的好,我就是功臣。” 大工抬脚推开易中海,冷笑:“功臣?在此次零件生产中,你的报废率最高,你的残次品最多。” “你故意为之,以当我们眼瞎看不出来?”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易中海否认三连。 “你们这是卸磨杀驴,你们这样做,以后谁敢给你们做事?” 徐江单手将易中海提起:“易中海,你的事发了,聋老太太什么都交代完。” “前面三次特种钢零件,是她指使你动手脚。” 易中海瞬间呆滞哑口。 老太太被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等等… 易中海看向徐江:“你不是请老太喝茶?” 啊… 易中海这问题,徐江有点懵。 易中海的顿感这么重吗?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将易中海带走,大工二工,还有余下几个八级工去小食堂。 只是,有易中海的事情,几位八级工吃的忐忑不安。 谁能想到,在一起工作十几年的易中海是个破坏分子,帮小鬼子搞破坏。 这些年,不知道他为小鬼子做了多少事。 … 零件完成,易中海不能留,柳二丫也不能留。 她是聋老太太的丫鬟,知道聋老太太与小鬼子的事。 徐江带五六个彪形大汉冲进四合院,这一次大家出奇的安静。 他们脸上尽是麻木和呆滞。 他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屁民,拿什么跟徐江斗? 哪怕管事大爷的身份都不好使。 没看到前不久徐江带几十人来四合院,把大院老祖宗强行带走,至今没个音讯,生死不知。 徐江有军功在身,胡作非为谁能管? 大院住户不敢举报,害怕举报不成,害怕徐江打击报复,把自己搭进去。 来到中院,易家的关着,柳二丫在里面睡懒觉。 徐江一脚踹开,冲到内屋,架起柳二丫往外走。 迷迷瞪瞪的柳二丫,茫然四顾,发现大家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我焯… 我除了没儿没女,哪点不比你们强,需要你们同情。 突然,柳二丫从迷迷瞪瞪的半睡半醒状态清醒。 她尖叫道:“徐江,你要干嘛?” “来人,快来人,徐江对我耍流氓。” 徐江一阵汗颜,你个老逼登,人老珠黄,要啥没啥,我是多饥渴才流氓你。 “徐江,你在干嘛,快放了一大妈。” 声音响起,所有人齐齐看过去,谁这么头铁? 徐江在四合院杀疯了,这个时候跳出来,无疑是傻子行为。 当看清是傻柱为一大妈出头,大家又觉得合情合理。 傻柱就是大傻子一个,而且还多次扬言要养易家的老。 秦淮茹脸色大变,大家对徐江唯恐避之不及,你跟个二愣子一样往枪口上撞。 秦淮茹使出吃奶的劲,拉着傻柱往人群后面钻。 这是她在大院挑选出来,撑大梁的男人,不能因为柳二丫,把自己往死里送。 贾东旭死了,秦淮茹一个寡妇没工作,还要带两个孩子,以及牢里的棒梗… 不找个男人撑门梁杠,不是被人欺负死,就是活不下去。 可惜,傻柱是个犟驴,任秦淮茹如何用力,他纹丝不动,眼睛像铜铃一样瞪着徐江。 傻柱只知道,一大妈对他很好,还计划给他说媳妇,这样好的好人,不能被徐江这个坏种残害。 自从何大清跑路后,易中海夫妇像亲人一样,教他做人做事。 让他在无父无母,刚成年的情况下,在四合院站稳脚跟,没被别人欺负上门。 傻柱认定易家是好人。 脸色灰败的柳二丫露出一丝欣慰,傻柱是真靠的住,有事他是真敢上。 徐江看着傻柱在思考一件事,养老团覆灭在即,要不要把这位四合院主角一并带走呢? 虽然他的作死值没达到100%,但他时不时跳出来,挺恶心人的。 “喂,我说把一大妈放了,你听到没?”傻柱扯着嗓门大喊。 秦淮茹一拍额头,无语了。 他和贾东旭一样轴,赶着往上送人头。 徐江邪邪一笑,本来聋老太太供词将你撇的很干净,既然你这般维护,也就一块去死吧。 在这个关键时间节点,弄死你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徐江拍着巴掌,将大院住户目光聚集过来。 “聋老太太是旧时代满清格格,也是伪满洲承认的格格。易中海是包衣奴才,柳二丫是家生奴才。” “而你们现在居住的四合院,是聋老太太的府邸。”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同时,以前不理解的问题,突然就理解了。 柳二丫双腿一软,整个人溜到地面。 老太太的身份暴露,联合小鬼子搞破坏的事铁定暴露。 她的性命不保。 果然,徐江没有让柳二丫失望。 他继续道:“自建国以来,聋老太太与小鬼子联系不断,多次参入破坏行动。” “易中海,柳二丫是帮凶。” “街道办王冬梅,虽没直接参入破坏,但给聋老太太五保户,大院谣传聋老太太给红军送草鞋,是烈嘱家庭等一系列便利,间接资敌。” “轧钢厂杨为国,虽没直接参入破坏,但对易中海大开方便之门。。” 全场再次震惊,这事还牵扯到街道办,王冬梅是处级。 而杨为国则是厅级。 这都1963年,建国十几年,身边还潜伏着一坨大的。 大院住户毛骨悚然看向柳二丫,他们藏的好深,好会伪装。 若没徐江曝光,他们还不知道。 第34章 傻柱受不了打击,疯了 听到徐江说的这些,傻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崩塌。 一口一个乖孙子喊自己的慈祥奶奶,是特务。 视为老父亲,视为精神信仰的一大爷,是特务。 视为老母亲,关心善待自己的一大妈,也是特务。 身边三个最亲,真心为我好的人,都是特务。 这世界太疯狂,做梦都不敢这样做。 我的生活方方面面被特务包裹。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傻柱踉跄跌倒,头摇的像拨浪鼓。 傻柱的精神世界崩塌,他撕扯自己的衣服,揪着自己头发捶打脑袋。 这一切都是梦,是他做的一个噩梦。 傻柱抱起自己的胳膊,用尽全力咬,企图用疼痛将自己从噩梦拉出来,结束这一场梦境。 他用力的咬,拼命的啃,血从嘴角溢出,划过皮肤,滴答滴答往下流。 他感觉不到疼痛,他继续加大力气。 不大一会的功夫,血从嘀嗒嘀嗒变成哗啦啦。 傻柱想从噩梦中清醒,回归现实,却无法做到。 因为,此情此景,就是现实,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用噩梦来麻痹自己。 傻柱咧着血盆大口,血红的牙齿格外渗人。 “一大妈,我傻柱是相信你,你亲口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徐江的陷害。” 看到傻柱的精神状态,柳二丫心痛无比,缓缓闭上眼睛,重重的点头。 点头一刹那,两滴眼泪落下,砸在地面,将傻柱最后一丝幻想砸的稀碎。 “你们都是特务,你们都在欺骗我。” 傻柱撕心裂肺大吼质问:“那什么是真的?你说什么是真的?” “你说,你说啊…” 傻柱双手捶地,将地面的血水捶的血花四溅。 他要捶破这虚假的世界;他要捶烂特务包裹,充满欺骗的世界。 柳二丫感觉到傻柱的痛苦,泪如雨下。 她道:“傻柱,我们想让你养老是真的;对你的关心关爱也是真的,将你当半个儿子。” 哼哼…哈哈哈… 傻柱疯癫大笑,怒吼:“你们是特务,你们都是特务,想将我同化成小特务吗?” “假的,都是假的。” “特务,我的身边都是特务…” 傻柱陷入疯癫,挥动胳膊驱赶身边人群:“该死,怎么到处都是特务?” “你们滚开,不要出现在我身边。” 突然,傻柱倒地抽搐,血水混合唾沫,大口大口吐。 他眼睛瞪的老大,抬手指着空气,像是看到什么大恐怖,蹬着脚往后退。 众人纷纷避让,看出傻柱精神不正常,有发疯的迹象。 傻柱慌乱后退,好巧不巧退到徐江脚下。 徐江低头翘嘴得意,笑着向傻柱:“我不仅抓特务,我还抓你。” 啊… 傻柱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往人群后面钻:“他在笑,那是汉奸的标准笑,他是特务。” “你不要过来啊!!!” 傻柱挥手捶打空气:“该死的特务,滚开。” 徐江脸上的笑容凝固,翘嘴定格在脸上。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因为他真压不住嘴角。 但傻柱骂他是汉奸笑,翘嘴什么时候成汉奸的标准。 徐江揉了揉脸,使脸部恢复正常。 这下,傻柱不再骂他是汉奸。 徐江翘嘴露出大白牙,向傻柱逼近。 “不要过来,你是特务,快来人抓特务。”傻柱再次出现应激反应。 徐江收敛笑容,傻柱情绪快速平缓。 一连试好几次,徐江发现傻柱精神不正常,处于疯癫。 他是不是神经病,取决于一个翘嘴。 想钓翘嘴,只需要一个傻柱。 之前想着弄死傻柱,免得他跳出来恶心人。 徐江改变主意了,一个神经病,放过他一马。 不再逗傻柱这个神经病,徐江带人走了。 没了易中海,聋老太太撑腰,傻柱还能在大院威风起来? 从小到大的仇人疯了,这能放过? 盘他,必须盘,往死里盘。 许大茂走上前:“傻柱,往这里看。” 傻柱闻声看去,看到一个翘嘴对他微笑。 “啊啊啊…特务,来人抓特务…” “该死的特务,不要靠近我…” 许大茂收回翘嘴,傻柱情绪快速平复。 见傻柱平复,许大茂跳到傻柱跟前翘嘴。 这下,傻柱再次发病:“不要过来…” 许大茂没有收回翘嘴,傻柱后退一步,他逼近一步。 很快傻柱被许大茂逼到墙角,躲无可躲。 突然,傻柱目露凶光:“该死的特务,你为什么要靠近我,为什么要逼我?” 许大茂心里一咯噔,苗头不对。 他不带丝毫犹豫,扭头就跑。 “该死的特务,我打死你。”傻柱捡起一块板砖,拍向许大茂。 … 曾经不好意思清算的遗老遗少,这一次连着萝卜带出泥,一并清算。 同时,小鬼子的窝点也捣毁不少。 这一次要枪毙好几百人,所有行动组荷枪实弹到位。 随着顾春雷吹响口哨,刑场上小鬼子,二道鬼子,遗老遗少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应声爆头倒地。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打靶,徐江脑海不断有提示音响起。 可惜易中海,杨为国等等剧情人物作死值太低,系统奖励的东西不太好。 焯… 徐江在心里来了一句国粹。 这些都是奖励,就这样没了。 行刑完,行动组清场后,顾春雷将所有行动组成员聚集一起。 “首先,我们要表扬徐江同志,有很丰富的抓敌特经验,行事也很果决。” “我们为徐江同志鼓掌。” 随着顾春雷带头,现场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其次,我要表扬所有行动组同志,你们是好样的,保障四九城安全,为行动组鼓掌。” 又是一阵掌声过后,顾春雷整理着装,严肃道:“最后,给你们两天时间,回家跟家人告别。” “两天后,行动组所有成员,包括我在内,护送零件入大西北。” “借用一句话,完成护送,安全抵达,我们就是功臣。” “否则,我们都是罪人,拿命都不足以消罪。” 顾春雷说散场,大家伙一溜烟跑不见影,赶紧回家跟家人告别。 从四九城到大西北,路途遥远,一来一去大几个月。 现在八月,再回来估计到年底过年。 徐江家里就他自己,有需要的东西直接丢空间,收拾起来最方便 第35章 到基地 进入大西北,绕不开玉门关,。 十辆大卡车没有丝毫停留,轰隆隆驶出关隘。 过了玉门关,迎面看到的是漫天黄沙,风卷着沙子往脸上呼,刮的生疼。 一眼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偶尔有几株低矮灌木,永远长不大长不高。 十辆大卡行驶在戈壁,朝更深处驶去。 再往深处走,连灌木都很少见,目之所及茫茫黄沙。 行动组七十七人,除顾春雷,没人知道这车驶入哪里,为什么要往深处走。 徐江通过前世记忆知道,这车队是驶向无人区的死亡之海。 那里有一种顽强的植物,叫马兰花。 那里也有一群顽强的人,在不毛之地,顶着黄沙,为国铸剑。 徐江猜测父母有极大可能就在这个基地工作。 行动组此行,护送大工二工,以及特种钢零件。 无尽黄沙,天地一色,大卡车行驶在这种路上十分吃力,经常陷入沙坑中。 这种路况,十分的糟心,一天走不了多远。 要不是知道前进的方向是基地,面对一望无际的沙漠顾春雷都想放弃。 车队下停,大家吃着难以下咽的干粮,就着水下肚子。 徐江扫向行动组成员,发现有队员嘴巴干的发裂,脸上干到起皮脱落。 白天太阳很毒辣,空气很干燥,能把人干成干尸。 大工拿着饼,来到徐江身旁,靠着大卡车:“你小子气色不错,嘴唇脸上没干起皮。” 徐江开玩笑道:“可能是我比较水灵,这点太阳晒不干我。” 徐江知道,是他的身体素质每天都在增强。 大工扫视一眼,看到行动组大部分脸上出现疲态,精神出现萎靡。 他知道,在四九城生活习惯,突然来到这种非常干燥的地方,身体一下子没法适应。 回头再看徐江,大工真想强行把他留下。 看过他的档案,他上过雪山。 雪山氧气稀薄,没起高原反应,还能扛着机枪追着敌人跑, 眼睛能当尺子用,适应环境能力强,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算了,不强人所难,大工压下心中想法。 .... 路上没有任何意外出现,也没有敌特身影。 将基地建在沙漠戈壁中,想来就是利用沙漠这层天然屏障防敌特。 人多容易暴露,人少穿插不了沙海。 茫茫了无人烟,敌特脑袋犯抽,才会深入。 唯一能用,只有天上飞的侦察机。 ... 终于,这一天,车队被截停,要求下车接受检查。 大工二工,顾春雷连忙下车,将证件,通行证等一系列证明拿出来。 确认过后,三人上大卡车继续前进。 遇上关卡,大家伙以为马上到基地,结果又行驶一天。 第二天,又遇上关卡检查。 第三天如此。 第四天同样。 第五天中午,车队这才驶入基地。 来到基地,行动组成员第一时间找水喝。 一路行来,干燥让他们浑身不自在,仿佛一只生活在水里的鱼,突然捞上岸,放在大太阳下烤。 感觉身体里的水分都抽干。 一路风尘仆仆在这一刻从他们身上得到印证。 行动组安排到一处营地,顾春雷提醒大家不要乱跑。 难得休息,大家伙倒头便睡,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什么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 大家休息,顾春雷没有休息。 行动组累了一个多月,尤其出玉门关进入戈壁,是真的遭罪,要在基地休整几天。 他现在要向基地负责人汇报,将行动组七十七人信息提交上去。 免得在休整这几天,巡视的战士看到陌生面孔,带走盘问,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同时,让基地准备足够的干粮和水,保证出基地一直到玉门关。 顾春雷知道基地什么都缺,但不得不开口要物资。 除非,他们就待在基地不回四九城。 这时,门推开,一位四十来岁中年男人走进来,笑嘻嘻道:“首长,听说特种钢零件到位了。” “我需要的那一批金丝线什么时候能到?特殊焊接点,只有金丝线才符合焊接。” 蘑菇弹各阶段已生产完完,最后一步是组装环节。 完成组装,标志着蘑菇弹生产成功。 接下来就是给全世界放个响。 到决战时刻,检验这些年的成果,大家很兴奋,也很紧张。 巴不得今天要的材料,明天就能安排到位。 首长无奈苦笑:“老徐,你放心,已经在路上。”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四九城行动组组长顾春雷,负责护送这批特种钢零件。” “这位是咱们基地的工程师,徐大志。” 在首长的介绍下,两人握手打招呼。 谈基地的事,顾春雷主动避嫌,行一个礼闪人。 .. 徐大志跟首长谈工作,首长一边听一边看行动组个人信息。 首长突然道:“老徐,你们姓徐的出人才,七十七人的行动组,有四个姓徐。” 徐大志愣了一下,这比率挺高的。 咳咳.. 徐大志咳嗽一声,挺直腰板,抬头挺胸臭屁道:“咱老徐家主打人人如龙,个个都是人才。” “把簿子给我瞧瞧,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拿到簿子,在里面找徐姓。 当徐大志看到徐江的名字,他愣了。 不确认揉眼睛,再看。 仔细看个人信息,当看到徐江的家庭住址后,徐大志百分百确认,这是他的儿子。 哈哈哈.... “好小子真不错,不愧是我徐大志的儿子,出息了。” 徐大志将簿子拿到首长面前,指着徐江这个名字,激动道:“看到没,我儿子,他是我儿子。” 首长满头黑线:“老徐,可不能老糊涂乱认儿子,也要别人同意才能认干儿子。” “首长,真的,他真的是我的儿子。” 徐大志用手指比划:“你看家庭住址,那就是我家。” “首长,我要跟我儿子见面,请允许。” 首长皱眉,想了一会道:“你先回去,我问问行动组顾春雷。” … 这一路风餐露宿,顾春雷身体精神也很疲乏。 从首长那里出来,立马回营地,好好睡个安心觉。 刚脱鞋,外面响起敲门声:“顾组长,首长让你过去一趟。” 顾春雷只好穿好鞋,再次来到办公室。 首长示意坐下,开口道:“你们行动组有个叫徐江的,说说他的情况。” 顾春雷回想徐江的档案,将徐江家庭情况,家庭底细一一道出。 听完顾春雷,首长满意点头。 徐大志在基地,徐江在行动组,既然碰到,就让他一家团聚。 片刻,首长心中有计较。 第36章 见父母 晚上,刚睡醒,徐江被一位战士带到一座小屋前。 战士敲敲门,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这是几个意思?要把我关起来审? 我没犯罪,也不像要关我的意思。 徐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门打开,不等徐江看清相貌,黑影一下飞扑过来。 徐江连忙避让:“这位大妈,请你珍重。” 门口站着徐大志,激动喊:“儿子…” 闻声望去,徐江愣了。 徐大志:“意不意外,惊喜不惊喜?” 这… 徐江真被惊喜到。 没想到第一天进基地,就碰到父母。 虽然第一次正式碰面,但对父母的感情,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生疏。 “你是爸?” “那这位大妈…” 徐江转身,正好与赵思娣对视上。 赵思娣叉腰气鼓鼓道:“搞邪门了,才几年不见,你个不孝子忘了老娘?” “大妈?你叫的还挺顺口。” 徐江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妈,你气性还是这么大。” 赵思娣揪着徐江耳朵:“走,跟老娘进屋。” 屋内比徐江在四合院的家还要简陋。 一张床一张桌子四张椅子,一个水壶,一个搪瓷缸,一个碗里装着三个窝窝头。 没了,就点东西。 徐江汗颜,就这生活条件,老鼠高兴的来,骂骂咧咧的走。 赵思娣拿过水壶和搪瓷缸:“知道你没吃饭,我特意去保障部要糖,你就着糖水吃窝窝头。” “妈,你们这生活条件,有种流放的错觉。”徐江开玩笑道。 赵思娣倒满,送到徐江面前:“基地不生产物资,所有东西都靠外面运进来,生活条件是艰苦,能省就省点。” 徐江拿起搪瓷缸,没有嫌弃父母用过,端起来缓缓喝。 一口下去,甜水从口腔甜到心里,温温的。 赵思娣慈爱的微笑中带有紧张,她连忙问:“甜不甜,不甜我再给你加糖。” 徐江嘿嘿一笑:“够甜了。” 听儿子这样说,紧张被喜悦代替:“就着糖水吃窝窝头,下饭。” 徐江糖水就窝窝头,缓缓吃。 说真的,如果没糖水,窝窝头真的难以下咽。 从穿越到现在,徐江头一回吃窝窝头,吃起来拉嗓子,感觉像是在吞刀片。 为了不让父母失望,徐江只好细嚼慢咽。 父爱无声,徐大志没有像媳妇那样表现很明显,他静静看着儿子喝糖水吃窝窝头,嘴角压不住的咧开。 儿子出息,是他的骄傲。 几年不见,有诉不完的亲情。 这一聊,就聊到深更半夜。 徐江没有回行动组那边休息,直接就在父母这里凑合一晚。 次日清晨… 一家三口人去基地食堂吃早餐。 路上,徐江忍不住还是问出来:“妈,早上漱口洗脸这些环节直接略过?” 徐大志轻笑一声:“你当这还是四九城?这里啥都缺,尤其是水资源。” “非必要,大家伙基本不洗漱。” 徐江嘴皮抽了抽,不得脏出味。 徐江凑到两口子身旁,像狗鼻子一样闻。 嗯… 有味,但不重。 随后打量二人,脸上黄不啦唧,给人一种黄沙敷面的感觉。 徐江伸手在老妈脸上搓了搓。 嗯… 好嘛,没让徐江失望,真搓出黄沙。 徐江将手心的黄沙展示:“都这样还不洗脸?” 没有女人不爱美,只是生活环境使然。 之前大家都一样,没觉得,被儿子这一闹,赵思娣突然觉得浑身不舒服,很想洗漱一番。 看出媳妇的意动,徐大志连忙道:“我说老伴,这里是戈壁大漠,水资源非常匮乏。” “你任性一次洗漱,就是浪费水资源。” “我又不嫌弃你,你别想些有的没的。” 想到基地水资源,赵思娣压下活络的心思。 水资源十分珍贵,是基地的立根之本。 如果水资源枯竭,这基地将无奈放弃。 基地除了制造蘑菇弹外,还要分一批人四处找水资源。 赵思娣叹息一声:“走吧,去食堂吃饭。” 基地没有买卖,衣食住行全部由公家负责。 大家同吃同住,不存在贫富差距,也无法攀比。 除了工种上的不同,大家都一样。 … 昨天晚上一顿,是糖水配窝窝头。 早餐这一顿,是窝窝头配白开水,徐江没有昨天那样好的待遇,吃的和大家一样。 吃着窝窝头,徐江有苦说不出口。 早上这一顿窝窝头,比昨晚吃的还要干巴,味同嚼蜡,没有一点味道。 他很想一头扎进空间,在里面大鱼大肉,好好给自己打打牙祭,用油水洗洗肠子。 来基地路上,顿顿干粮配水。 来基地后,目测是顿顿窝窝头配水。 看着爸妈吃的津津有味… 徐江扫视一圈,大家跟爸妈一样,大口大口吃的津津有味,仿佛在吃人间美味。 “老徐,这就是你儿子,长的倒是挺精神,” “脸色红润,没出现渴水现象,没出现皮肤开裂,居然不受戈壁风沙侵蚀。” 徐大志连忙起身,用袖子擦拭一张空着的椅子:“首长你坐。” 首长没有客气,直接坐下。 徐江发现这位首长跟大家吃的都一样,窝窝头配水。 虽然没见过,徐江还是学老爸一样打招呼:“首长好。” 首长微微点头:“你有出息,老徐以后有的吹嘘。” 徐大志咧着嘴笑,神色满是得意。 首长拿起窝窝头配水,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窝窝头吃光,一顿早饭就这样解决。 看徐江连一个窝窝头都没吃完,首长问:“吃不习惯?” 徐江很诚实道:“好吃,就是没味。” “你个小滑头…” 首长乐呵呵指向徐江:“食物都没味,哪来好吃。” “基地就这条件,等你们行动组回四九城就不用遭罪。” 临走前,首长道:“一家人难得相聚,我也不做恶人,给你两口子放几天假,多陪陪儿子。” 两口子喜形于色:“谢首长。” 第37章 基地马兰花 基地有很多非专业人员禁止入内,哪怕基地的工作人员也不行。 因此,两口子也刻意远离工作区,带着徐江只在生活区溜达。 来到一个小沙丘上,一家三口人坐下。 一家三口相聚难得的温馨,赵思娣拉着徐江的手,心有感慨,缓缓道:“来这有几个年头,抬头就是这种颜色,一开始还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叹沙漠戈壁的雄伟壮阔。” “时间久了,景色也就那样,看腻了。” “在这里,除了马兰花顽强活着,再也看不到其它植物。” “我曾想摘些马兰花放在屋里当摆件,为屋内增加点色彩。” “别人说,马兰花摘一枚就少一枚,以后不可再生长。” “我也曾尝试种点绿色植被,增添点叶绿色,看着舒心。” “别人说,一棵树所需的水,够正常人一年的正常洗漱+饮水量。” “现在,我啥也不想,这漫天黄沙,凑合看,貌似也能将就。” 徐大志无语,儿子刚来你就告状,还把气氛搞的这么煽情,真是最毒妇人心。 不行,我得把这气氛给破坏了。 母子混合双打我受不了一点点。 “媳妇,你在点谁呢?你看我像不像你口中那个“别人说”。 赵思娣给徐大志一个大大的白眼。 正说着,你个糙汉跳出来扫兴。 徐大志一本正经,很直男的反击:“我说的有错吗?这里水资源枯竭,马兰花生命力很顽强,也经不住你们这群老娘们造。” “当初建基地时,这一片还能看到很多马兰花。可现在呢?” “现在一样能看到。”赵思娣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徐大志:“是,现在是能看到。可马兰花只剩下十几枚。再过个一两年,这里的马兰花估计就绝种了。” “还有种树的事,你个娘们是真的虎,也敢想。” “还好是我替你保密,不然你要所大家做检讨反思。” 徐大志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媳妇,有条件我不管你。但没条件,你不能硬着头皮创造条件。” 哼… 赵思娣冷哼一声:“我只是想给单调的生活,增加一点色彩。” 听着父母的交谈,以及自身在基地的亲身经历,徐江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一种信念支撑着他们,支撑两三万人,在这种恶劣环境坚持下来。 问心自问,在这里待不到一天,徐江体验感极差,萌生早点回四九城的想法。 对了… 我还有系统奖励的十座泉眼。 我把十座永不枯竭的泉眼放这里,水资源问题不就彻底解决。 徐江没那么伟大和高尚,他只是想让老妈随意摘马兰花,给一眼望不到头泛黄沙海一片绿洲。 没错,徐江决定把沙海给绿了。 只是… 徐江犯难,这十座泉眼该怎么安置? 明目张胆的肯定是不行的。 偷偷摸摸更不行。这里是基地,偷感太重,搞不好要抓起来盘。 而且,四周无山峰遮拦,站在哨台上,拿个望远镜,能将方圆十里看的一清二楚。 徐江将注意打到系统上。 我没办法,它总有办法吧。 “起风了。” 徐大志噌的一下站起来,手放到眉头处眺望远方。 赵思娣同样噌的一下站起身,用力拽起徐江。 徐江懵逼,突发什么情况?反应这么大。 起个风而已,风也不大。 下一秒,赵思娣拉着徐江跑:“快回屋,沙漠风暴要来了。” 徐江眼睛堪比望远镜,他四处扫一圈,没发现风暴的影子。 不过,徐江发现不止他一家三口在跑,几乎所有在外面的人员,都在跑。 哪怕不远处的哨站,上面的哨兵拼命往下跳。 仿佛有什么大恐怖在身后追。 看来,基地有很丰富的应对风暴经验。 喂喂喂… “基地的同志请注意,风暴来袭,不要在外面逗溜。离的近快紧回屋,离的远找掩体。” 基地大喇叭在各个角落响起,连续重复三次。 果然,不到十分钟时间,躲在屋内的徐江听到鬼哭狼嚎的风声,门吹的梆梆响。 门每一次哐啷响起,徐江眼皮子都要眨一下,生怕下一秒就要散架。 赵思娣握着徐江的手:“不要怕,咱们都是抗沙老手,老有经验。基地所有建筑都是按11级风暴建造。” 老妈这样保证,徐江将心放肚子里,不再关注外面风暴。 意识沉入脑海,与系统沟通。 “系统,泉眼怎么安置?” “叮,宿主确认安置泉眼?” 徐江毫不犹豫:“确认。” “叮,请宿主基于当前地理位置,请设置坐标。” 随着系统话音落下,徐江眼前出现无人区总面积地图。 而徐江所在的基地,大红标点。 一座泉眼半径500米,直径一公里。。 看着地图,徐江冒出一个大胆想法。 泉眼永远不会枯竭,如果每十公里放一座泉眼,打造出一个百公里范围的湖泊。 随着泉眼坐落,不久的将来,这里必将变成绿洲。 有丰富的水资源,马兰将开遍基地,老妈也能实现马兰花自由,也能种上自己想种的绿色植被。 想到就做,徐江在基地三公里外标点。 然后,以此为坐标,依次向外延展。 很快,十座泉眼坐标完成。 系统声音再度响起:“叮,十个坐标确定?” 徐江:“确定。” 徐江确定后,静静等着,等系统给出反馈。 这一等,三四分钟过去,没一点动静。 “系统,好了吗?” “叮,当宿主确定那一刻,泉眼已安置好。” “友情提示,泉眼直径虽然只有一公里,但泉眼深度不可测,请勿下泉眼游泳。” 深不可测吗?这样也好。 免得基地这群人,虎里虎气死脑袋,非要探明地下是否有暗河,源头在哪里。 想到空间锚点,徐江决定一不做二不休。 有取之不竭的水资源,动植物离了空间优良环境,也能在沙漠中存活下来。 而且,老爸老妈不知道在这里待多久,天天窝窝头配水,连个咸菜都没有,这日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系统,使用空间锚点。” “叮,空间锚点冷却时间半个月,请标记坐标。” 同样的画面,同样的地图。 唯一不同,这地图上面显示十座泉眼。 徐江:“我标记了一处地点。” 第38章 野猪来袭 空间锚点投下,系统再次提示:“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请宿主及时使用。” 老爸老妈就在眼前,不可能钻进空间,徐江只好意识沉入,将空间内的东西往外转移。 嗷嗷嗷… 嚎嚎嚎… 突然,外面鬼哭狼嚎的风声,变成不似人声的惨叫。 紧接着墙体,屋门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声音凄惨且密集,像是雨打芭蕉没完没了。 之后时间,整个基地仿佛处在惨叫的死亡地狱。 这… 两口子懵了。 这… 徐江也懵了。 两口子对视一眼。 赵思娣愣愣道:“老徐,这是人的惨叫声吗?” 徐大志摇摇头:“听起来不像,更像是野兽。” 赵思娣:“方圆几百里了无人烟,也没有野生动物活动…” “除了基地的人,没有别的活物,不是人惨叫,还会是什么叫的这般凄厉?” “要不,我出去看看?”徐大志道。 徐江连忙拉住:“老爸,别冲动。”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徐江想趁着大风暴,依托十座泉眼,丰富周边物种,解决基地水源,以及单调的饮食问题。 自己有能力,自然不能让老爸老妈年复一年吃窝窝头配水。 没成想,空间内的物种刚转移出来,就被风暴卷到空中。 此时的徐江不知道是哭是笑。 这些转移出来的物种没被吃进肚子,反而以这种死法死去,是真够憋屈。 还好空间物种数量足够庞大,经的起暴风消耗。 风暴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基地肆意七八分钟时间,风势终于减小。 外面风声消弱,惨叫没了,被咚咚咚砸地声取代。 徐大志几个箭步冲出去,赵思娣紧跟其后,他们很想知道外面发什么诡异,凄厉的惨叫是哪里来的。 这种情况,自基地建立至今,头一回发生。 当徐大志打开门的一瞬间,一个血肉模糊的玩意顺着门倒进屋内。 啊… 赵思娣尖叫一声,躲到徐大志身后。 徐大志先是被眼前一幕吓一跳,又被赵思娣的尖叫惊了一下,差点吓尿裤子。 等心神稳定,徐大志仔细打量,眼前这玩意好像一头野猪… 安抚好赵思娣,徐大志走到外面,两人再次傻眼。 之前以为天上下刀子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天上真下东西。 一头头野猪像下饺子一样,从天上落下来。 这… 大家纷纷退回屋内,站在门口仰头看天上,防止天上掉下野猪,被砸到。 张大嘴巴,呆呆望天。 离谱,离了个大谱。 史书都没记载这么离谱的事。 沙漠深处下起野猪雨,若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敢信? 震惊不足以形容,用邪门诡异更合适。 野猪砸在基地各个角落,到处都是血迹,土黄色的大地染上斑斑血红。 迎面的血腥味呛鼻子。 仿佛一朵腥红血的地狱之花在基地炸开。 “叮,空间锚点时间到,物种转移结束。” … 哨兵顾不得血腥,快速爬上哨台,他要在第一时间看清楚周围情况,搞明白基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诡异一幕。 当他站在哨台,来不及拿起望远镜,目之所及全是黑压压连天蔽日。 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视觉冲击,狠狠撞击心脏。 他拿起哨子,使出吃奶的劲吹。 尖锐且急促的爆鸣响彻天地。 尖锐刺耳的哨音刺激到对面黑色大军,它们突然调转方向,向哨声所发出的方向袭来。 随着距离一点点靠近,大地在抖动,沙子被震起,形成薄薄一层沙浪。 “敌袭,敌袭…”哨兵拼命挥手。 焯…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敌袭,真特娘的扯蛋。 有人抱着怀疑的心态。 这是哪里,这里是死亡之海,想敌袭也要过四道关卡。 然而,下一秒打碎他们幻想。 轰隆隆如滚滚天雷由远及近,地面出现明显的抖动。 地动山摇的架势,貌似来了大部队重型坦克。 不止徐大志这样想,基地所有人都这样想。 能引起地动山摇,重型坦克成千上万不止。 想到钢铁洪流,金刚巨兽,不少人心中生出绝望。 基地有武器库,里面都是些机枪手雷等等,怎么面对敌军。 徐大志骂骂咧咧:“特么的,躲到沙漠深处,还被敌人偷袭,关卡设防的警卫部队是死绝了吗?” 徐大志焦急将徐江往外推,用命令语气道:“咱老徐家不能在你这里绝后,快跑出基地,能跑多远是多远。” 随后拉上赵思娣:“走,去武器库拿家伙。” 轰隆隆的震撼快速接近,大地摇晃越来越剧烈,跟地震没区别。 人们踩在地面没有踏实感,仿佛踩在波涛汹涌的浪尖之上,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有人嘶吼,有人绝望。 “我的老天爷,这是多少重型坦克出动?” “外面有多少军队?我们被包围了吗?” “那些关卡警卫部队吃屎的吗?让这么多敌特深入沙漠腹地。” “我们用什么对抗钢铁洪流?” 有绝望的战士在奔跑大喊:“首长呢?我要见首长。” “请首长下令,就地引爆,跟来犯者同归于尽。” 这一嗓子仿佛有某种魔力,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少绝望战士大喊附和:“同归于尽,同归于尽。” 徐江一阵汗颜,真要就地引爆,整个基地无人生还。 这事,是他徐江办的不漂亮,欠考虑。 那位首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身背炸药包,手提着冲锋枪出现。 他抬手向那些嚷嚷着同归于尽的战士:“还没打,就要掀桌子,有你们这样打仗的吗?” 他大声呵斥:“一息尚存,绝不言败,拿起武器,跟他们拼命。” “拼不过,再掀桌子同归于尽。” 一时间,首长身边聚集无数名战士。 徐家三口人也在其中。 “何玉山在不在?”首长大声喊。 “在的,我在这里。”何玉山挤开人群。 首长从内衣里拿出一个本子,郑重放到何玉山手中:“如果我们都战死,你们保障部负责引爆,基地一块砖也不留给敌人。” 何玉山:“首长…” 首长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们不怕死,就怕秘密落入敌人之手,反手拿这些东西对付咱们同胞。” “你的任务很艰巨,切记不留一片砖给敌人。” “请首长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第39章 太多巧合就不是巧合 徐江哭笑不得,要不要出面提醒一下,外面不是重型坦克。 不过区区十几万头野猪而已。 算了,不给自己找麻烦,装糊涂虫。 此时此刻,但凡我多说一句与之相关的话,搞不好要抓起来盘问。 他的系统还没变态到无视庞然巨物的地步。 … 有人拿枪,有人背炸药包,也有人拿大砍刀,在首长带领下,向基地外冲去。 冲到基地外,斗志昂扬的首长及全体战士傻眼了。 被“敌人”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的气势所震慑;也被“敌人”的样子震惊。 他们面对的敌人,竟然是野猪。 各种假想敌都想过,就是没想到是畜生。 所有人小小脑袋冒出大大问号,沙漠里有野猪吗?还是大规模乌泱泱望不到边际。 基地建立至今,整个罗布泊范围都探查过,百分百肯定,连根猪毛都没见过。 有谁能出来解释下,这群野猪是怎么回事?哪里冒出来的? 难不成是丑帝使的阴谋诡计? 遇事不解,丑帝解决。 “首长,咋办?”有战士呆呆发问。 “咋办?当然是干他丫的。” 首长没了之前的决然,反而嘴角咧到耳根子:“兄弟们,不能浪费丑帝一片心意,我们杀光野猪吃肉。” “吃不完的,风干当腊肉储存。” “手雷,炸药包不要用,用枪自由射击。” 首长下命令后,提起冲锋枪,率先开火。 这一刻所有人不再绝望,而是异常兴奋 “焯…嘴里早就淡出鸟味,终于能吃到肉了。” “干了,兄弟们。”有的战士鬼嚎一声,对着野猪哒哒哒… 随着哒哒哒不断,野猪成排成排倒下。 原本冲向基地的野猪,在死伤过半后,不再无脑冲锋,集体调转方向逃命。 送上门的猪肉,让它们跑了,自己都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不用首长下命令,大家携热武器之威,悍然向野猪杀去。 三公里外… 首长看着这一潭清水,开始怀疑人生。 从风暴起的那一刻,这罗布泊到底发生什么邪乎的事? 这已经不能用丑帝来解释。 能不能用科学解释一下? 如果科学解释不了,能不能请个道士作法驱邪? 不对,有水有肉,这是爱国邪,不能驱。 首长心思百转,脸色变幻不定。 这些想法在心里想想就好,不能说出来。 封建迷信要不得。 “你,你,你,还有你,三个守护水源,另外一个回基地通知何玉山,让他组织人手,尽早检测出野猪肉,水源有无问题。” “如果没问题,今天奢侈一回,肉吃到撑,水喝到饱,不限量。” “是,首长。” 战士们欢呼雀跃,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嗷嗷叫追野猪。 跟随大部队跑的徐江,站在原地茫然四顾。 老爸老妈为了追野猪,把他抛弃,不见人影。 四十好几岁的人,跑的比他这个小伙子还要快,他们是一群饿狼,馋肉馋到不要儿子的地步。 … 十公里外,首长看着战士喝潭里的水,愣愣发呆。 水潭是一个很标准的圆柱体形状,目测直径一公里范围。 水潭边缘的沙子像是被某种力量拦在水潭外面,没有往潭中坍塌。 再看潭水,表面清澈干净无比,潭深处则发黑。 站在潭边往下看,有种凝视深渊,想跳下去的冲动。 他喃喃自语:“水浅则清,水绿则深,水黑则渊。” “黑如墨水,这潭水很深很深。” 已经发现两座水潭,难道风暴引起的连锁反应?将地下河水引到地表面? 貌似只有这一种科学能解释。 否则,只有封建迷信能解释。 但我不信封建迷信。 这时,有人急匆匆来报,东边发现一处水潭。 第三座水潭。 首长皱眉,事事透着蹊跷古怪。 他当即下命令:“工程师,科研人员等参与工作的同志全部回基地。” “基地警卫战士,工兵团,向四周散开,看周围还有没有水潭。” … 一处水潭边,首长拿着简易地图看了又看。 他先以基地为起点,将十座水潭连成线,结果毫无头绪。 以离基地最近的水潭为起点,他赫然发现每座水潭相距距离恰到好处十公里。 一件巧合是巧合,所有巧合的事碰到一块,那就是故意为之。 首长起身眼神锐利眺望茫茫沙海,他在心里质问自己:“人力,真能在旦夕之间办到吗?” “除了神迹,还能用什么解释?” 回到基地,首长找到何玉山,他严肃道:“不要隐瞒,我要肯定回答。野猪和水质检测,有没有问题。” 何玉山很肯定回答:“我拿生命保证,绝对没问题。” 得到肯定答案,首长吩咐:“组织人手,将天上下的野猪雨清洗干净,风干当储冬粮。” 何玉山为难道:“首长,基地的水,都是限量使用,哪有多余的。” 何玉山一直在基地,没见过水潭,不知道水潭深浅。 首长双手比了一个十,大笑道:“咱们基地有十座直径一公里的深潭,放心大胆用。” “同时,我承诺过,今天肉水不限量,奢侈一把。” 首长信心满满,何玉山也不纠结水资源问题。 奢侈一把,奢侈得起。 等何玉山走后,首长立马密电顶层大佬,让他们派顶级的地质专家,带最尖端的科技来基地。 目前来看,这一切发生是好事。 可不搞清楚,心里总忐忑。 … 今天,基地两三万人都放假,只干两件事。 一是杀猪,二是挑水。 沙漠极干燥,东西晾在外面很快风干水份,完全不用担心短时间内变质腐烂。 男人分割猪肉,妇女则洗猪内肠等一系列内脏。 在吃肉喝水等资源面前,之前的凄厉的惨叫,以及基地各种邪乎,显得微不足道。 就算真有邪乎,它也是大大的好邪乎,是它让基地所有人吃肉,喝上干净水。 行动组没闲着,首长将能用的人力都用上,保证这些野猪肉,颗粒进仓。 徐江拿着大砍刀,将野猪身上为数不多的肥肉砍下来,丢到盆里。 猪油是个好东西,做窝窝头放一点,能让窝窝变成一道美食,吃起来香的很。 以后基地改善伙食,全指望这些储存起来猪油和野猪肉。 第40章 摇起来 就在徐家三口拿着大海碗,放开肚皮奢侈一把时,基地大喇叭响起: “通知,通知…” “所有人员,没有首长批示,不得出沙漠。” “所有信件必须经过首长查看,所有电话通讯到首长办公室打。” “此禁令,没查明异变之前,一直生效。” 听到这则通告,徐江心中只有一句话: 做梦也想不到,来时候好好的,现在回不去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徐江哭丧脸。 基地的人则相反,他们很高兴。 基地突遭异变,虽然是好的异变,但大家也知道诡异之处,处处透着不合理,十分诡异。 首长下这样的通知,明显是要调查异变背后真相。 看着比脸盘子还要大的海碗,徐江含泪吃了三大碗。 这肉虽然只放盐油,也比窝窝头强十倍百倍。 … 晚上,顾春雷突然找上门。 顾春雷进屋,他开门见山道:“小江,明天归队。” 徐江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明天是不是回四九城。” “吃肉吃撑着,满脑子想啥呢?” 顾春雷淡淡道:“咱们行动组短时间回不去,也不能整天吃闲饭。” “首长给我们行动组分派任务,主要负责每天日常用水,每天往基地挑水。” “等会…” 徐江打断,不可思议道:“我们是行动组,现在改行当挑夫?” 挑夫? 这个挺贴切。 顾春雷点头。 这… 徐江绷不住。 第一个泉眼到基地,只有三公里,有些苦没必要硬吃。 比如,抽水泵基地轻松造出来。 为什么不制造水泵抽呢? 送走顾春雷,徐江看向老爸:“爸,能带我去见见首长吗,我有取水的好法子。” 徐大志看着儿子,严肃问:“这点苦吃不了?” 哎…老一辈总是没苦硬吃。 徐江耐心道:“爸,咱们要干,就干有意义的事,不能耽误在挑水上。” 徐大志脸色依旧:“说说你取水的法子?” 徐江:“用水泵抽。” 不给徐江片刻喘息时间,徐大志追问:“水泵好造,油呢?电呢?” 徐江理所应当道:“找保障部要。” 徐大志一本正经,严肃道:“基地最不缺的是人力,最缺的是各种物资资源。” “油,电,也是稀缺资源。” “但你们行动组不一样,日消耗不过几个窝窝头。” 徐江看向老妈,想请她帮忙说话。 赵思娣时不时点头。 得了,看来老妈很认同老爸的吃苦耐劳教育。 不能跟老爸老妈再谈论下去,否则要被洗脑。 咚咚咚… 警卫员敲门提醒:“首长,徐江同志找你。” 首长:“让他进来。” 警卫员简单招待徐江后,站在办公室外面。 首长合上钢笔筒:“小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江没有废话连篇,直奔主题:“首长,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需要你指点一下。” 首长笑了:“年轻人脑袋转的快,想法也多,说来听听。” 徐江:“首长给我一张纸和笔,我以画图的形式展现想法。” “你是老徐的儿子,又是行动组成员,不用跟我客气,近到我办公桌前。”首长招手示意。 来到办公桌前,拿了纸笔,徐江画出十座泉眼,然后用线连起来:“如果我们先挖个渠,将十座泉眼…” “一公里宽不能称泉眼,要称潭。”首长纠正道。 首长说潭,那就是潭。 徐江连忙改口:“用渠将这十座潭连接起来,圈出百公里范围的区域。” “再以这百公里的区域向外扩散,能在沙漠中造出一片绿洲。” “不可否认,你这个想法很不错。一旦成功,将极大改善基地环境。” “只是...” 首长话锋一转:“你忘了一点,这里是沙漠,今天能出现潭,说不定下一次风暴裹挟的沙子,将潭直接掩埋。” “还有一点要考虑,这样大费周章的挖渠,潭里的水够吗?” 够,真是太够了。 只不过这话不能说。 徐江装模做样分析道:“老话说,水绿则深,水黑则渊。我看潭底黑的像墨水,其深度无法测量。风暴裹挟的风沙不太可能掩埋。” “至于首长担心水的问题,我觉得先把渠挖出来。如果水位真下降,把渠截断就可以。” 首长看向徐江:“你提出这个想法,不是无的放矢,说看看出于什么目的。” “首长真是洞察人心。”徐江嘿嘿一笑,送上一记马屁。 “我觉得吧,第一座潭与基地不远,完全可以用水泵抽,从而满足基地用水需求。” “而我们行动组去执行挖渠这种更有意义的任务。” 首长沉默了,徐江说的有道理。 思索良久,首长点头同意:“水泵不是什么技术难题,我现在就下命令,让机械工程师设计,并加工出来。” 随意聊了一些细节问题,徐江回家。 知子莫若父,徐江到家,徐大志冷着脸问:“干嘛去了?” 徐江乐呵呵嘲讽道:“傻子靠力气干活,聪明人靠智慧干活。” ... 时间一晃五天过去,基地抬出六寸柴油型抽水泵。 首长喊来测量员测量潭水的水位。 随后就是加入柴油,接一根十公里的大水管。 为什么是十公里,因为这些天,首长让行动组挖出好几个大型蓄水池。 首长对不远处的徐江招手:“小江过来,这提议是你提的,开启仪式由你开始。” 徐江在心中腹诽,说好听点是开启仪式,说实在就是要我摇发动机,启动抽水泵。 心里在腹诽,身体很老实,徐江面带微笑,一脸荣幸小跑上前。 跑到首长面前,徐江啪的一声响,敬了一个标准的敬礼::“谢首长给露脸机会,我很荣幸参加这一次开启仪式。” 首长回了一个标准礼,郑重将铁转子交到徐江手里,他语重心长道:“徐江同志,基地全体一起克服水资源匮乏问题,从此以后不限量供水。” “你开启第一次发动机,是基地对你的信任。” 徐江一脸严肃接过铁转子:“我一定摇好发动机,从今日起,基地不再缺水,基地不限量。” 徐江脚步沉稳,目光坚定走到抽水泵前,将铁转子插入进去,对准卡槽固定好。 这一刻,无数双眼睛汇集到徐江身上,眼神炽热又期待。 只要发动机一响,从此告别水资源匮乏问题,告别限量。 等蓄水池装满,一定要打水回家,洗个痛快,将身上黄沙洗净。 徐江握紧把手,所有人跟着捏紧拳头,在身前挥手。 不知道是谁起头喊了一句:“摇起来!!!” 紧接着大家双拳在身前挥动,齐声大喊:“摇起来!!!” 原本打算一气呵成将发动机发动的徐江,被这句鼓励的话,差点干出内伤。 脑海里自动脑补出芈月站在高台之上大声喊:“嫂子带你们摇起来。” 下面士兵齐齐附和:“摇起来。” 此情此景多像那个名场面。 跨越两千年的“摇起来”真让人上头。 第41章 让行动组下潭底 徐江深呼吸一口气,卯足劲用力摇起来。 轰...隆隆... 柴油发动机像是一个老烟枪一样,前面几秒要咳几下,之后进入正常。 发动机发动一瞬间,地面放的软水管快速变硬,一直延伸到基地。 直到水抽到蓄水池里,哨兵在哨站上开枪示警。 枪声响起,大家跳起来欢呼,一群早就准备就绪的红旗手,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挥动红旗将首长,徐江等人围起来。 一群妇女及时出现,拿着红手帕,在红旗手前方,载歌载舞。 这时,有人大声喊:“首长,各位同志,往这里看。” 首长伸出右手,向徐江握手。 而徐江手里拿着铁转子,一时手忙脚乱。 摄影师一顿咔咔咔,正好将徐江的窘态拍下来。 徐江连忙将右手铁转子换到左手,伸出右手与首长握手。 看向镜头时,嗞着两排牙,露出憨态可爱。 拍完照,徐江一步还没迈开,人已经在天上飞。 十几个人将他围住,往天上抛。 我焯... 这种待遇徐江不敢享受,要是群众里有坏人,故意不接他,该怎么办? 徐江哇哇大叫:“老爸,救我。” 首长对摄影师道;“拍下,事后拿照片嘲笑他,让他看看现在的怂样,吓的他求爹爹告奶奶。” “是,首长。” 摄影师坏笑保证:“我一定抓拍到徐江同志最怂的时刻。” 基地蓄水池满了后,首长喊来测量员,让其测量水位。 一番操作后,测量员满脸震惊:“首长,水位没有丝毫下降,也没有丝毫上涨。” 首长不信。 要知道,基地准备的蓄水池有很多个,能保证在正常洗漱的情况下,供基地所有人用一天。 而基地有两三万人。 抽如此大量,潭的水位没下降。 首长让测量员重新测一遍,结果依旧。 得到确切回答,首长嘴角比ak还要难压。 水资源克服,在沙漠的基本生存得以保障。 是异变解决了水资源问题,但丝毫不影响首长向上面邀功。 将最近基地情况,以及喜大普奔,基地欢庆的照片传回四九城。 众大佬传看照片,徐江首次进入他们视野。 他多次出现在欢庆照片中,大佬们留意几分。 很快,徐江三代的档案出现在会议桌上。 … 四九城这边知道基地发生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异变,果断行动起来。 很快,一批由地质专家,古遗迹科考队组成的队伍,在护送下,来到基地。 首长接待他们,单独给他们开会,讲述当天发生的情况。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风暴起是异变的开始,风暴完是异变的结束。 这场异变与风暴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样一个结论,首长无语了。 这个结论,基地所有人都知道。 随后的时间,地质团队先在基地附近各种取样,各种测量等。 有风暴打掩护,徐江心里一点也不虚,不怕两个专业团队发现猫腻,每天挖着沟渠,默默看着两个团队抓耳挠腮。 这天… 行动组挖渠,田镜文让他们停下来,跟他过去。 来到潭边,田镜文亲热拉着顾春雷的手,脸上堆满笑容,亲切道:“顾组长,你一定会支持我们地质团队的工作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顾春雷表面回以微笑,内心提高警惕:“都是为国家建设,没有支持不支持一说。” 田镜文不在意顾春雷打的太极,将一个瓶子交到他手中:“顾组长,从你们行动组中挑一个人,下到潭底挖一瓶沙子。” 顾春雷的脸色瞬间阴沉。 田镜文这是将问题丢给自己,让自己当这个恶人。 虽然大家用潭水用以日常生活,但对潭抱有一种敬畏心。 因为,这十座潭太诡异。 基地,地质专家都测量过,潭口是一个没有误差的精度圆。 整座潭,像是一个立体的圆柱体,被人硬生生从地面压进地底。 更诡异的是,潭周边的沙子像是受某种不知名力量影响,无外力介入下,不会往潭中坍塌。 哪怕外力介入,只要外力消失,坍塌处秒停止,马上被沙子填满,潭的四壁恢复原样。 这些诡异情况,地质团队知道。 正因为知道,又无法用科学解释,越了解越诡异,越了解越彷徨迷茫,他们不敢拿自己生命赌潭底。 眼睛能看到的恐怖不是恐怖,未知才是真恐怖,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顾春雷将瓶子塞回田镜文:“这是你们地质专家的工作,为什么要我们行动组来干?” “因为我看你们行动组像工兵一样,天天在那里挖啊挖,想来已经累积很丰富挖掘技术。”田镜文理所应当回答。 俗话说,柿子挑软的捏,田镜文觉得行动组是软柿子。 基地是人家的大本营,不可能牺牲自己人。 古遗迹科考队是一起来的,有任务在身,没办法指使。 思来想去,也就行动组合适。 顾春雷直接拒绝:“抱歉,我们行动组只会抓人和保护,对于地质一窍不通,干不了。” 当着众人的面,且果断拒绝,让田镜文很没面子,下不了台。 他厉声喝斥:“这是工作,你没法拒绝,必须服从。” “田文镜,我騲你你麻。” 田镜文不客气,顾春雷也不是好惹的:“这是你们地质团队自己本职工作,不是我行动组的工作。” 顾春雷指着田镜文鼻子:“你给我记着,我行动组主要工作是抓人和保护。” “行动组不是不回四九城,你田镜文屁股最好擦干净点。” 田镜文冷笑:“你在威胁我?” 顾春雷:“我不是威胁你,我是在跟你说明行动组工作性质。” 徐江是最清楚潭是怎么回事,见组长与人对线,他道:“潭底乌漆麻黑像个黑洞,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是什么个情况。” “这个潭,最好别下。” 顾春雷是行动组组长,地位不低,驳了面子,心里很气,能接受。 你一个行动组成员跳出来为顾春雷摇旗呐喊反驳我,我接受不了。 “大家脸黄如沙,而你脸色红润,身体肯定健康,气血充足。” 田镜文拿过一个氧气瓶,用命令语气吩咐道:“带上,潜到潭底挖一瓶沙子上来。” 徐江:“有种让你自己人下去。” 田镜文:“他们是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地质领域佼佼者,万里挑一的人才。” 徐江不屑一笑:“在场谁不是各领域的佼佼者?谁不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听徐江称人才,田镜文鄙夷轻视:“你算什么人才?随便一个转业回来,就能取代你。” 随后,田镜文仰起高傲的脑袋:“我们地质就不一样,学的人很少,学会的人更少。年龄越老,经验越丰富越稀缺。” 田镜文再次道:“现在知道我们多重要的吧?带上氧气瓶下去。” 徐江接过氧气瓶,直接丢到潭中间:“氧气瓶已经下去,有什么交代你跟它说。” “你…” 田镜文没想到徐江会来这一套。 “好好好,你无纪律,没有牺牲精神,我要打电话回去,你等着被收拾。” 这是要告状吗? 徐江目光瞬间阴沉,刀人的目光在闪烁。 第42章 抓阄确定下潭 田镜文要打电话回去告状不是一句唬人的狠话,他真这样做了。 不过,电话那头沉默好久,后缓缓开口:“让老张接下电话,我不可能只听你一面之词。” 首长从田镜文手里接过电话:“喂,李院长,我是老张。” 对面响起爽朗的笑声:“咋回事呢老张,我的人到你手底下才几天,就委屈向我诉苦?” 要不是知道对面为人,真以为他是在质问。 首长回以微笑:“这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行动组是一群大老粗,哪会你们地质院的精细活,顾春雷拒绝很正常。” “让你们地质院去抓敌特,你不得跳起来骂娘。 “专业事交给专业人,一样一样的道理。” 电话两头,在嘻嘻哈哈的交谈中,将事情说的清楚明白。 首长在交谈中表明自己的态度,就事论事,不偏不倚。 最后,电话回到田镜文手里,李院长严肃道:“下潭水的事,你尽早安排团队人员下去。” “早点查明异变情况,你们也就早点回来。” 田镜文脸色难看极了,明明是告状诉苦,结果就成催命符。 这下直接堵住找替死鬼的路子,团队硬着头皮下。 田镜文内心埋怨院长太软弱,一点也不护短。 只要你护一点点短,我们地质团队就不用冒生命危险下未知的潭。 田镜文叹息一声,碰到这种上级领导,真是倒霉。 无知者无畏,越了解越恐惧。 地质团队没人敢下潭,田镜文也不想自己的团队出现危险。 在他的意识里,行动组那些人是战场下来的大头兵,随时都能填补上。 而他的地质团队比较金贵,是不可代替的人才。 忿忿从首长办公室出来,田镜文心里各种不爽。 不爽归不爽,不敢在首长面前撂挑子放狠话。 这位爷,可是直接跟最上面对话,甚至左右决策。 … 田镜文前脚走,顾春雷,徐江后脚被叫到办公室。 首长严肃看着两人:“你们虽然直属国安部,但现在是在基地,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顾春雷立马站起来行礼:“是首长,一切听从安排。” 首长认真看着顾春雷:“基地建立至今,还没出现过红脖子的事。” “以前没有,以后我也不希望有。” “田镜文虽然不对,但你的脾气也太爆,以后收敛点。” “是,首长。” 顾春雷心不甘情不愿写在脸上,首长一眼就看出来。 他道:“刚才田镜文把电话打到四九城,主要说的是你们行动组不配合。” “我主张专业事交给专业人。” 听到这句话,顾春雷不甘的表情,瞬间变成笑脸,笑的见眉不见眼。 “是,首长。”顾春雷欣喜无比。 有了这一句,等于有了免死金牌,以后直接无视田镜文使唤。 首长挥手让顾春雷坐下。 转头看向徐江:“小江同志,你的态度一样要改。尤其是丢氧气瓶举动,让我很不满。” “你来基地时间不短,应该明白,除了水不缺,其余啥都缺。” “氧气瓶花不少人力物力从外面运到沙漠腹地,一个氧气瓶的成本极高极高…” “饭都吃不饱,而你在浪费物资,这是对生产工人的亵渎,是骄奢淫逸的前兆。” “只许一次,再无下次。” “否则...” 首长没说否则怎么样,但他语气里很严厉。 特么的,老子只不过多一嘴,好心劝,田镜文那个狗东西不识好人心,还真告我的状,而且告到四九城。 真小人+小肚鸡肠,这种人还能混到这个地位,也算是个人才。 田镜文你好的很。 徐江目光阴鸷,刀人的心无法遏制。 .... 背着手走在回营地路上,田镜文在心里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进展下去。 李院长和首长态度一致,行动组底气十足,更不把我团队放眼里,没人当替死鬼。 回到地质团队所居住的营地,田镜文将团队聚集一起,郑重道:“今天休息好,明天下潭。” 一位队员连忙问:“行动组同意?” 田镜文摇头;“咱们自己人下潭。”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鸦雀无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集体低下头。 潭底黑的要吃人一样,啥情况也不知道,真要下去能不能上来两说。 田镜文长呼一口气:“我跟李院长去电话,他说专业事让专业人做,我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下。” “真是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把我们的命不当命。”有人小声嘀咕,发泄心中不满。 田镜文装作没听见不制止,他也不满院长。 自己人不护着自己人,谁还在愿意跟着混,队伍怎么带? 从身后拿起一个罐子:“大家都不敢下,那就抓阄,听天由命。” 大家脸色苍白,无一人上前。 田镜文催促道:“快点,没什么好犹豫的。” “要是牺牲了,也算为国尽忠,家人受益,牺牲一人,幸福全家。” 在田镜文再三催促下,大家脸色苍白的跟死人一样。 早知道这样,就不报这个团队,待在地质院搞书本上的学术研究。 只要纸面研究写的好,足不出户也能知晓天下事。 来都来,后悔也没用,大家心情压抑抓向罐子里的纸团。 有人抓起纸团,双手合十,将纸团捂在手心,心里祈祷:“老天爷保佑。” 内心一番虔诚祈祷,紧张打开纸团。 看到空白无字,有一种劫后余生欣喜:“不是我,我不用下潭。” 将纸团丢掉,站在一边,用看戏的眼神,谁是倒霉蛋。 还没抓阄的队员投来羡慕的目光,他的运气真好。 阄抓到一半,有人举手,一副死了爸妈的苍白脸色 :“队长,我抓到了。” 下潭的人确定,不管是抓过还是没抓的队员,大松一口气,心彻底放肚子。 田镜文微笑鼓励:“赵郓,好样的。希望你能像历史上的赵云一样,浑身是胆,圆满完成团队交的任务。” “你第一个下去,是首功。” 后面还没抓阄的队员露出占便宜的微笑。 看到队友笑,赵郓感觉很恶心。 他提议道:“队长,后面没抓阄的队友,下次先抓。” 赵郓第一个下潭,田镜文很给面子道:“这个提议不错。” 一瞬间,没抓阄的队员看向赵郓的眼神不善。 赵郓一点也不虚:“你们瞪我是几个意思?哪有便宜总让你们全占了。” 第43章 再次使用空间锚点 回去路上,顾春雷看徐江兴致缺缺,明白是受田镜文影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田镜文这一次告状举动,让徐江很不高兴。 回到行动组所在营地,顾春雷安慰徐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别往心里去。” “田镜文如果真要使唤你,你直接来找我。” 徐江什么都没说。 所谓的异变,让人感到恐惧害怕的潭,在外人眼中讳莫如深。 在徐江眼中,也就那么一回事。 田镜文所带领的团队不管怎么折腾,,最后肯定一无所获。 他们要下潭,那就给他们增加点意外。 徐江意识沉入脑海:“系统,空间锚点能标记在泉眼里50米以下?” “叮,泉眼属于系统奖励,可在任意深度放置空间锚点。” 任意深度放置空间锚点,这就很人性化。 “可不可以让鱼一直处于泉眼深处,不浮在表面?” “叮,深水藏大鱼。空间内有大湖大渊,可以挑选生活在深水区的大鱼。” “它们习惯生活在深水区,通过空间锚点转移鱼种即可。” 得到系统肯定回答,徐江心有谱,一条针对田镜文的恶毒计谋也出现。 … 时间一天天过去,徐江天天就近观察地质人员下潭情况。 连续看了一个星期,田镜文没一次下水。 这让徐江很恼火,他不下水,阴谋没法施展。 这天… 徐江依旧早早来到潭边坐下,一副看戏的样子。 田镜文看到徐江就来气,每天总是第一个到水潭边,搞的他好像是监工一样。 不理会徐江,田镜文将准备好的罐子拿出来,让大家来抓阄。 现在的地质队员不再抗拒抓阄,也不怕下潭。 连续一个星期下潭,大家积累不少经验,对潭的恐惧减少大半。 经过一星期观察,团队讨论得出一个简单结论,这潭里没鱼,也没水草之类存在。 只是一个较深的普通潭,仅此而已。 至于潭为什么深,大概因为连着地下暗河。 潭的基本情况搞清楚,他们下一步要做的事,通过身体感知流速,感知地下暗河的流向。 只可惜,下潜深度在增加,身体依旧感知不到潭水流动。 仿佛像是一潭死水。 看到抓阄,徐江声音不大不小道:“田镜文,你身为团队队长,怎么不抓阄?” “身为队长,更应该身先士卒,以身作则。” 田镜文皱眉,他不满徐江很久。 “我地质团队的事,轮不到你们行动组插嘴。” 徐江无所谓道:“我没想插嘴,只是你太坑队友,我看不下去。” 经徐江这一提醒,大家反应过来,他们进入一个误区。 从第一次抓阄下潭,一直到今天,田镜文一次都没抓。 大家伙看向田镜文的目光有点不一样的异色。 田镜文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恨死徐江。 深呼一口气,田镜文解释道:“徐江用心不良,故意挑拨团队关系。” “我不是不抓阄,只是还没轮到我,人员就已经确认下来。” “从明天起,我带头抓阄作表率。” “好好好…” 潭边顿时响起鼓掌。 徐江也拍,不过是拍屁股走人。 田镜文从明天开始开始抓阄,那就明天再来看戏。 时间来到次日… 得知田镜文也要抓阄,有下潭的可能,首长重视起来。 他是此行地质团队的队长,保障工作必须搞好。 牵一发而动全身,首长这一动,带动好多人动。 今天水潭围观的人贼拉多,真可谓里三圈外三圈。 这么多人围观团队工作,加上首长亲临现场,足见对我的重视程度。 田镜文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虚荣心一起,就想在首长面前显摆。 “今天不用抓阄,我亲自下潭。” 田镜文豪气干云,自信满满道:“当着首长的面,当着所有同志的面,我今天一定要搞清楚潭底情况。” “田镜文同志好样的。”首长鼓掌喝彩。 首长带头,现场掌声如雷纷纷叫好。 首长郑重拍着田镜文肩膀:“如果你能揭开水潭的神秘面纱,我亲自为你邀功,让你带着无上荣光,风风光光回四九城。” 得到首长的肯定,田镜文激动。 将绳子绑在腰间,勒了又勒。 戴上氧气瓶前,他向首长敬礼保证:“今天我跟这水潭死磕下去。” “绳子有多长,我就下多深。” “这不是我的极限,这是绳子的极限。” 在首长及大家的崇敬的目光中,田镜文戴上氧气瓶,一头扎进水潭。 田镜文身躯轮廓一点点被潭底黑暗吞噬,绳子随着往潭里滑。 顾春雷站在首长身侧,而徐江则站在顾春雷旁边。 等于徐江站在首长身旁。 徐江心中冷笑,是绳子的极限,不是你的极限,这话说的真装逼。 你放话死磕下去,那就下去磕死,让你梦想成真。 田镜文的影子彻底不见,仿佛正被未知的黑暗吞噬。 除了一根绳子不断往潭里滑,潭水里再无任何变化,连个气泡都没有。 纵使如此,大家脸上看不到任何惊慌。 绳子在动,说明田镜文是安全的,还在往下潜。 徐江的眼睛比别人强n多倍,别人看不到,不代表徐江看不到。 他清楚看到潭底情况,在心中大概估计潜水深度,田镜文已经下潜到15米以下。 15米的深度,身体能明显感到挤压。 体内脏器在起不良反应,丝丝缕缕的痛感传来。 此时的田镜文下潜的速度没之前快,不再主动下潜。 反而放松身体,换成自然下潜。 自然下潜很慢,但能保证身体机能及时做出有效保护,使身体一点点接受水压,不再下潜过程伤身体。 田镜文潜不动了吗? 那就这样吧。 徐江当即召唤出系统地图,在泉眼15米处做下标记,安置空间锚点。 紧接着,利用空间一键功能,将空间内生活在大湖大渊,体长超两米,长年生活在20米水深以下的大鱼集中起来。 “叮,空间锚点已安置成功,请宿主及时使用。” 随着系统提示,徐江直接使用。 第44章 田镜文溺死潭深处 身为团队队长,在首长面前,在好几百人的围观下,田镜文虚荣心得到满足。 同时,内心的好胜心作祟。 大多队员潜到15米左右,感受到身体的不适,挖了沙子立马上潜。 田镜文下潜到15米的深度,略做停留后,决定自然下潜,必须比队员潜的更深。 当然,继续下潜前,他没忘记下来的目的。 挖沙是主要任务,装逼超越队员是次要任务。 挖好沙子,田镜文放松身体,任由身体自然下降。 目之所及一片黑暗,一点也不耽误身体对潭水的感知。 他在心里不断打气,只要在下潜一点点,就能感知到潭水的流动方向。 一但感知到流动方向,就能猜测出地下暗河方向,从而推测出上下游位置。 真到那一步,离搞清基地异变又近一步。 前进一步不是深渊,是查明真相的希望。 田镜文缓缓闭上眼睛,静心用身体的触感感知潭水。 突然,潭水沸腾,像是有某种东西搅动。 田镜文骇然,这是暗流涌动,还是出现不知名的异变? 田镜文疯狂蹬腿,拼命上潜。 潭底一片漆黑,田镜文是通过身体感知。 而潭边观围人员是亲眼所见。 潭水剧烈沸腾,一公里宽的潭面掀起半米高的浪花。 要不是受潭的面积所限,这浪花估计更大。 异变来的太突然,所有人身体本能后退。 几乎在第一个浪头砸下之际,大家已经退出两三米远。 首长心惊胆颤,潭中发生异变,田镜文有危险。 他竭力大吼:“拉绳子,快拉绳子…” “田镜文还在潭底,快拉绳子救他出来。” 首长向放绳的地质队员看去,瞬间头皮发麻 放绳的早就不见人影,绳子以极快的速度往潭中滑。 救人要紧,首长来不及多想,拿起绳子疯狂缠绕胳膊,双腿崩直,脚后跟插进沙子里。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 绳子传来一阵阵怪力,仿若千万斤拉力。 首长的胳膊被绳子勒的青筋凸起,绳子勒进肉里。 沙子没有着力点,双腿像犁一样,犁出两道长长沟壑。 几个呼吸间,首长从两三米的距离,被怪力拽到潭边。 异变发生的太快,快到大家还处在惊骇不可自拔。 眨眼被拽到潭边,即将被拉进潭中。 纵然如此,首长依旧没有松开手中绳子,他咬牙坚持,眼中被坚毅占满。 这根绳子是生命线,是田镜文在潭底最后生还的希望,绝不能松手。 噗通… 一人之力终究有限,下一秒,首长被怪力拽进潭中。 千钧一发之际,徐江关闭空间锚点,一个纵身跳进潭中,拉住首长的大腿。 管不了那么多,徐江手里凭空冒出一把匕首。 徐江将匕首放到嘴里,用牙齿紧紧咬住匕首。 随后,徐江顺着首长的腿,一点点往他的脑袋爬去。 徐江心中暗骂,首长真是死脑筋,不懂变通。 田镜文的命,哪有他的命重要。 他要是溺死在潭里,整个基地都不好过,不知道怎么面对上面的怒火。 一股怪力将他们往下拽。 异变来的太快,快到大家脑袋反应不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首长与徐江已经掉到潭中。 大家齐齐冲到潭边,往潭底看去。 他们看到十分怪异的一幕,徐江像是一个寄生物,趴在首长身上。 而首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潭底隐隐绰绰有庞然大物在疯狂游动,拼命翻身。 看到这样一幕,潭边的人无一不害怕到打摆子。 这一刻的潭,比以往更诡异,更让人恐惧。 仿佛沉睡的深渊在这一刻苏醒。 他们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他们。 他们探索深渊,深渊将他们吞噬。 隐隐绰绰的庞然大物,就是深渊的具象化。 噗通… 何玉山与顾春雷两人压下内心恐惧,跳下潭,向下快速潜去。 徐江爬到首长脑袋处,管不了那么多,在水里蹬着他脑袋,挥动匕首割向绳子。 首长原本处在半昏不醒的状态,被徐江这一蹬,直接晕死过去。 绳子是缠绕在首长胳膊上,徐江割断绳子,丢弃匕首。 至于潭深处的田镜文,徐江压根就不在乎。 放出大鱼,本就是要他溺死在潭底。 随着徐江的身影再次出现,大家紧张的心终于得到缓解。 这时,存在感极低的古遗迹领队温勤大声喊:“小刘,相机。快把潭深处的怪影子拍下来,这场突来的异变绝对跟怪影子有关。” “这怪影子绝对是我们从未见过的物种。” 如果徐江听到这话,绝对要笑岔气。 还从未见过的物种? 只不过是在空间生活太久,环境优良,又没天敌,一点点长成两米左右的淡水鱼。 潭深处乌漆麻黑,看不清晰,造成视觉错误,将很多很多大鱼当成一种庞然巨物。 那位叫小刘的同志拿起脖子挂着的相机,快速按动快门。 此时,徐江拉着首长快速上潜,何玉山,顾春雷快速下潜的画面逃不过相机的捕抓。 潭深底怪影重重,如山峦叠嶂,又似一只庞然巨物身上的鳞片开合。 一张张很怪异的的照片定格在这一瞬间。 何玉山的老婆是基地医生,何玉山多多少少了解医疗常识。 何玉山跟首长是多年的老搭档,不拘小节。首长救上来,立马采取紧急心肺复苏。 经过急救,首长终于有了反应。 清醒的他,第一时间询问:“田镜文救上来没?” 何玉山郑重摇头:“潭底有巨型怪物,我们没法施救。” 首长一个翻身跑到潭边,看到潭深处怪影子重重,心惊无比。 又一起异变。 基地周围有什么神秘东西? 首长心情郑重,他知道田镜文绝对没救了。 人刚救醒,不送去做全面检查,待在这里过年呢? 徐江道:“何部长,快送首长去做检查,千万别留下隐患。” 首长看向何玉山,顾春雷两人,下命令道:“你们两个人想办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首长。” 两人没有头绪,只得先答应下来,让首长安心接受检查和治疗。 首长走了,聚集在潭边的人群没有走。 经过刚开始的惊慌和恐惧后,大家好奇心大甚。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虽然心有余悸,依旧往潭边挤,要看个究竟。 硬着头皮后悔一时,不看后悔一辈子。 好奇心害死猫,不是空穴来风。 第45章 再派地质团队 随着时间推移,怪影消失,潭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但大家都知道,潭底的黑暗真的会吃人。 田镜文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田镜文提的下潭计划,最终止于田镜文,也算有始有终。 地质团队对下潭讳莫如深,不再要求下潭。 在此期间,小刘同志的胶卷都用完,拍下不少怪影照片。 这是一手资料,温勤慎重放进包里,转身回基地,他要将照片传回去四九城。 … 首长身体没什么大碍,拿着温勤送来的照片一张张看。 看到徐江,何玉山,顾春雷三人行为,首长面无表情,但牢牢记在心里。 尤其是徐江,在那种危急情况下,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丝毫犹豫。 只可惜,自己一腔热血,还是没能救下田镜文同志。 首长内心一阵愧疚,自责是基地的保护工作没做到位。 田镜文为国捐躯,一定要给他记一等功,保障他妻儿老小日后生活。 眼神定格在徐江揪着他衣领子,首长嘴角不自觉笑了。 昏迷前,自己好像就是被这小子蹬晕。 而且还是蹬脑袋,这小子胆大妄为,他老子都不敢这样做。 将照片看完,首长问:“温勤同志,你亲眼目睹异变,有何见解?” 温勤拿出一个手绘简易地图,他用笔比划:“孔雀河与塔里木河水流量大,两条主河从这里到这里…” 温勤一阵巴拉巴拉讲解,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沙漠分布大量地下暗河。 这一次来基地,他们古遗迹科考队是打辅助,为地质团队讲解古时代罗布泊地区沧海桑田变迁,为地质团队提供理论上的参考。 温勤看向首长:“想查明异变真相,就得找上面要人;如果就此打住,未尝不可,这样就不会有人再牺牲。” 就此打住不可能。 不查个清楚明白,基地永远处在不确定的未知中。 人心惶惶,影响蘑菇弹进程。 首长挥手让温勤回去,他来到办公室,向四九城打电话 “老总,基地又出现异变…” 电话那头静静听着,良久开口:“子不语怪力乱神,咱们要相信科学。” “老张,蘑菇弹到最后环节,不管什么异变或者怪物,遇神杀神,遇鬼杀鬼,谁也不能阻止蘑菇弹进程。” “实在不行,弄几十上百斤炸药包,将潭里的妖魔鬼怪轰了,送去见老天爷。。” 这… 首长哑然。 前一秒劝我要相信科学,后一秒就神啊鬼啊的,你是认真的吗? “老张,你守好基地,遇到再离谱的事,也不能动摇信仰,不能放弃基地。” “我会再安排一批人进去,异变是不可控因素,必须查清楚。” 随后电话交谈,决定授田镜文一等功,授地质科院士称号。 … 第二天,田镜文的尸体泡到发白,从潭底浮起来。 将尸体送到医务室,做一个大概检查,发现他的肋骨根根断裂,四肢出现明显的扭曲。 看着尸体,听着医生汇报,首长眉头皱成川字。 疑似巨力重击?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首长问:“有没有可能是一种大蟒之类的物种?” 医生摇头否认:“莽的攻击方式是缠绕勒死猎物。” “田镜文同志的骨头只是断裂,不是粉碎。而且,蟒不可能放着猎物不吃,因此,可以排除蟒类物种。” 不是蟒类;是鱼类? 有这么大的鱼吗? 首长想起照片,怪物的影子几乎占据整个潭,不见全貌。 要知道,潭足足有一公里范围 一公里只看到冰山一角,这怪物体型之巨,不敢想象。 … 四九城这边行动十分迅速。 很快,一支由地质院院长带队的地质小团队,坐上火车去玉门关。 从玉门关转卡车,进入沙漠腹地。 李老扫视众人,有多年老搭档,有自己的学生,也有学生的学生。 这批人是他指名道姓,没有征求本人意见。 纵使如此,大家没有抱怨,没有抗拒,一声令下,收拾行李告别家人,踏上征途。 照片他们都看过,对未知的庞然巨物说不害怕是假的。 让李老欣慰的是,看到大家的毅然决然。 他们现在走过的路,是行动组走过的路;他们现在吃的苦,是行动组吃过的苦。 在大自然面前,众生平等。 李老坐到多年老搭档旁边:“搏浪鲨,不怨我把你带上吧?” “搏浪鲨”只是一个绰号,是一起搭档好些年的老友,也是此次核心关键人物,主要负责一切水下活动。 搏浪鲨咧着大白牙笑:“我怪你干啥?” 李老:“照片你也看过,那个地方很诡异,有庞然巨物,十分危险。” 搏浪鲨咧着大黄牙:“我在南海,什么样的巨物没见过?” “搏浪鲨这个绰号,不是随便叫的,是对我实力的认可。” “沙漠地下暗河终究是河,不是海,庞然巨物总不能是鲸吧?” “国家不要我下海,我没法给女儿完成成年礼,正好借沙漠之行,给我女儿完成仪式,一举两得。” 搏浪鲨看肩头睡着的女儿,眼中无限宠溺。 要是在她18岁那年完成成年礼,现在我应该在抱乖外孙吧。 哎,还是做父母的不称职,耽误女儿。 搏浪鲨如此淡定,李老仿佛吃了定心丸。 老友跟自己走南闯北,下过无数大江湖泊,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过,总不能马失前蹄,折在沙漠暗河里。 过五关,没有六将可斩。 这批地质团队经历一个多月的风沙洗礼,终于来到基地。 首长连忙上前亲热握手:“老李,我是万万没想到,会让你带队过来。” “我就是干一行,我不来,谁还有资格来。”李老回以微笑,信心十足。 随着李老的到来,原先一批地质团队自动融合过来,队伍再次扩张。 首长带着李老及整个地质团队,一起去祭奠田镜文。 生前虽不是自己的学生,但在地质院小有名气,为国捐躯值得尊敬,李老认真一礼。 鞠躬之后,李老看着田镜文的墓碑,在心里暗下决定:“小田,等我搞清楚潭下庞然巨物,搞清楚异变,我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 “你的牺牲不是白牺牲,地质院帮你照顾妻儿老小,地质院培养你的孩子,继承你的衣钵,为地质院增光添彩。” 这个时候没有开放,没有经商渠道,基本老子干啥,儿子长大后也是干啥。 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就是传承,是铁饭碗。 用后世的话,这叫某某二代。 第46章 同志的丑,衬托我的帅 李老这次来,待遇比行动组来要好很多。 他们地质团队吃到肉,有足够的水资源,洗漱随便用。 在食堂吃晚饭时,徐江注意力都放在地质团队。 别误会,他只针对田镜文,而不是整个地质团队。 否则,也不会等田镜文下潭才出手。 他发现一群三四五十岁的队伍中,混进来一个少女和一个小老头。 少女和另外一个小老头,这两人皮肤不是黄种人那种白,也不是白种人的白,更不是病态的白,是在水里浸泡太久那种白。 一个多月的风沙路程,没晒黑,没晒干裂,引起徐江的好奇。 这种好奇,是看到同类的好奇。 徐江的身体素质每天一点点增强,来基地这么久,依旧脸色红润,不起皮不干裂,像是个异类一样。 异类看异类,正好看成同类。 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锐,徐江才看一小会,她就捕捉到。 顺着直觉看去,少女愣了一下,发现一位靓仔。 基地大多都是面色沙黄的小黄人,突然冒出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郎,还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哼... 你虽然长的与众不同,是人群中最靓的仔,但我还是要骂一句流氓。 少女拉了拉小老头衣角:“阿爸,有个流氓窥视我。” 听到“流氓”两字,搏浪鲨顺着女儿目光看去。 他愣了,脱口而出:“好俊俏的少年。” 徐江臭屁道:“我长相也就一般一般啦,全靠同志们的丑,衬托我的帅。” 这... 搏浪鲨父女无语了,这是碰到死脸皮吗? 坐在徐江身边的有顾春雷等行动组成员,不着痕迹拉开距离。 全靠同志衬托? 这是在骂我们丑。 我呸。 你一个人孤芳自赏吧。 这时,首长与李老拿着晚饭,一同走过来。 首长道:“老李,我带你跟行动组认识一下。” 坐在顾春雷等行动组对面。 首长率先开口,制止顾春雷敬礼举动:“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要搞敬礼那一套,你们不烦我烦,耽误我吃饭。” 借着吃饭的时间,首长将行动组几个主要成员介绍给李老等人认识。 当介绍到搏浪鲨,徐江在心里想,你搏浪鲨,我还秦始皇。 起绰号也不知道忌讳,直接取地名。 少女叫阿娇,跟过来是为了完成成年礼仪式。 当然,如果有需要,可以帮她阿爸完成下水任务。 大家都是浅谈即止,没有追问是什么样的成年礼。 大部分人一口一个“爸”或者“老爸”,她一口一个“阿爸”,有很大可能是少数民族。 对于他们的习俗,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认识后,阿娇对徐江没了敌意。 不过,阿娇没叫他名字,叫他靓仔。 徐江不由好奇多看几眼。 徐江打量父女俩泡白的皮肤,有理由怀疑,他俩人是在水里泡多造成的。 次日... 潭边再次围满人。 除了制造蘑菇弹的工作人员照常工作,不受影响外,其余没什么重大任务的基地人员都来了。 时隔一两个月,地质团队又要下潭一探究竟。 大家好奇潭底是什么怪物,也好奇下潭后是什么结局,会不会步入田镜文的后尘。 水潭边,首长,李老,何玉山,顾春雷等有头有脸的人站在最前方。 搏浪鲨腰上勒紧绳子,背上两个氧气瓶。 这一次看绳不再是人工,而是一个像板砖的大铁疙瘩。 通过何玉山得知,这个铁疙瘩重三吨重。 三吨的重力,想来能起到帮助。 搏浪鲨看过照片,也听过基地详细讲述,说不害怕是假的。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一条地下暗河只是一条河而已,又不是海。 那庞然巨物总不能是鲸。 凭借自己的水性,以及多年杀鲨鱼的记录,想来能逃跑。 搏浪鲨的任务是探明潭下怪物,不是与之搏杀,逃跑不可耻。 搏浪鲨的行为很是大胆,他背两罐氧气瓶,戴一罐。 徐江饶有兴趣,看这架势,是有真本事在身。 三罐氧气瓶挂身上,和挂三块大石头,将自己沉塘有什么区别。 不对,应该叫沉潭。 做好这一切,阿娇及时递上一根一米五左右的钩子。 巨大号鱼钩?这是要下潭钓鱼吗? 首长疑惑,围观的人都疑惑。 疑惑归疑惑,这个时候没人跳出来质问。 人家是专业的,一个啥也不懂的门外汉跳出来质疑,多少有点跳梁小丑,不自量力。 鱼钩在手,没我降伏不了的鱼。 搏浪鲨信心满满。 哪怕是南海里恐怖的大白鲨,也不止杀一两只。 来到潭边,搏浪鲨跳进潭中,整个人快速垂直下沉。 在明知潭下方有巨型怪物,还果断跳下去,这份勇气让大家伙心服口服。 徐江站在潭边,眼睛死死盯着潭里面,他倒要看看这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有什么本事。 只见搏浪鲨借助氧气瓶的重量,直线下沉到十米处。 他速度不减。 15米直接略过。 来到20米水深,徐江看到搏浪鲨下沉的速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几个呼吸间,就停在20米的位置。 然后,他就静止水里,不下沉也不上浮。 他左右四顾,好像能看到周围情况一样。 就在徐江以为这已经够离谱之际,他再次瞪大眼睛。 搏浪鲨如履平地,像是脚踩踏实的地面,在水里走来走去。 一时间,徐江看搏浪鲨更像是一个挂比。 搏浪鲨在黑暗的潭深处和常人一样,看不到东西。 但他的皮肤,他的身体非常敏感。 凭借采珠人多年在南海采珠的经验,以及对鲨鱼的搏杀,搏浪鲨感知到周围有东西游动。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庞然巨物吗? 突然,他的老腰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吓的他寒毛倒立。 搏浪鲨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极力保持身体静止状态。 随后时间,时不时有东西从各个方面在顶他。 那力道,不像庞然巨物,反而更像鱼群在水里悠闲游动。 确认没有危险,搏浪鲨伸手去摸。 经过反复摸索,搏浪鲨百分百可以确认是一条大约两米左右的大鱼。 搏浪鲨大松一口气。 20米水深确认后,搏浪鲨借助氧气瓶重量,再次下沉,他确认30米水深。 结果,依旧如此,这个水深没有怪物,只有大鱼。 下潜40米,搏浪鲨感觉到吃力。 这不是他下沉极限,也不是氧气瓶的极限。 是这个区域的大鱼太多,现在的他完全是踩着大鱼落脚, 如果强行往下潜,下潜容易,上潜难。 搏浪鲨明智决定不再下潜,也不玩什么极限挑战。 他轻踩鱼背,来到潭的边缘,拿出瓶子装满沙子。 第47章 全是骚操作 下潜40米的水深,徐江看呆了。 单凭氧气瓶,任何防护措施都没有的情况下,这个深度的水下压强,正常人无法承受? 明显,这个叫搏浪鲨的小老头,是有点牛逼属性在身上。 亲眼见证,徐江怀疑人生,也怀疑系统。 这系统好垃圾,我这个宿主个人能力,连土着都不如。 徐江受到打击,内心很沮丧。 他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来到铁疙瘩前,向阿娇确认:“下潜了多少米?” 阿娇看向绳子作的记号:“阿爸下潜了40米左右。” 阿娇说的随意,没有一点紧张。 真不知道是虎,还是心大。 或者,两者都有。 徐江:“你一点也不担心你阿爸?”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阿爸可是搏浪鲨,在南海水下杀了不少成年大白鲨。” 阿娇张开双手比划:“成年大白鲨,三米多长。” 徐江满头黑线,我本意问的是下潜深度,不是让你借机炫爸。 他再次问:“如果氧气管够的情况下,你爸的极限潜水是多少?” 阿娇歪头回忆好大一会,喃喃自语:“年轻时,是七十,还是八十来着?” 两人隔的近,阿娇的喃喃自语徐江听的一清二楚。 徐江一阵汗颜,不管是七十还是八十,这深程真的吓人。 “好了,不用想了,我心中有数了。”徐江打断阿娇回忆。 这个小老头绝对人才,难怪李老说他是老搭档。 .... 搏浪鲨潜回20米,伸手摸着大鱼,内心欢喜不已。 这里的大鱼有两米左右,正好让女儿完成采珠人的传统成年礼仪式。 想到就做,先给女儿打个样。 搏浪鲨掏出巨大鱼钩,摸索着一条大鱼,缓缓坐在鱼背上。 摸到鱼嘴的位置,将手中的鱼钩狠狠钩住大鱼的嘴巴。 大鱼原本悠闲的游动,突然的疼痛刺激,使它瞬间暴走。 大鱼全出全力,拼命游动,疯狂摆动脑袋。 鱼虽大,但胆子小。 一条大鱼暴走,瞬间引起周边其它大鱼惊慌,一个个跟着暴走,混乱无序,到处乱窜。 惊恐像野火,以燎原之势向潭深处蔓延。 30米… 40米… 50米… 各个区域的大鱼群彻底混乱,有的大鱼向下窜,有的大鱼向上窜。 一时间潭水搅动翻滚,潭深处的平静,变成躁动沸腾吃人。 潭面掀起阵阵浪花。 不好… 完犊子… 有上次经验教训,何玉山,顾春雷跑到铁疙瘩前,快速拉动绳子。 首长,李老等人探头往下看,看到潭深处怪影重重。 首长严肃道:“老李,他下水惊动了怪物。” 李老同样严肃:“来人,把潭深处异象拍下来。” 徐江站在潭边,将潭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他再次震惊。 尼玛… 他是跟我一样有系统的挂比?还是超人?或者说异能者? 今天,在这小老头身上,徐江看到很多离谱的事。 感受到腰间传来的拉力,搏浪鲨觉得碍事,他果断将其割断。 看到这一幕的徐江,差一点大声喊出“你疯了,不要命了?”。 下一秒,徐江大张的嘴巴又张大一点。 小老头用类似鱼钩的工具,钓着大鱼的嘴巴,控制大鱼游动方向,引导大鱼螺旋式上升。 看过各种骑,头一回看到骑鱼的。 还是螺旋式上天。 … 阿娇看过照片,也听过潭的诡异。 “阿爸,我来帮你。” 她跑到放背包的地方,从里面拿起一个眼罩,头灯戴上,拿起鱼叉,一个猛子扎进潭中。 在大家震惊中,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那速度,用一闪而逝不为过。 首长愣愣看向李老:“你的部将如此勇猛。” 李老忧心忡忡,在内心祈祷潭中怪物攻击力不如大白鲨。 那样的话,搏浪鲨有生还的希望。 我焯… 这娘们真虎。 浪花涛涛,挡不住徐江的视线。 他看到阿娇像条大鱼一样,快速下潜,仿佛不受水的浮力,压强影响。 此时的她,像是一条拿着鱼叉的大鱼。 不对… 徐江否定大鱼这个说法。更确切的说,更像条人鱼。 想到人鱼,自然而然想到美人鱼。 阿娇下潜到10米的位置,感知到潭水流动异常,仿佛是在打旋,这情况,有点熟悉。 下潜速度一个急刹车骤停,踩着水停在潭中间。 潭边,首长捏着断绳子,双手不停颤抖,又一位下水的同志牺牲。 他咬牙切齿:“特么的畜生啊,畜生啊。” “回到基地,老子一定要搞个大吨位的炸药包,将潭下妖魔鬼怪送去见老天爷。” 首战,出师不利,这不是好兆头。 李老脸色灰白,多年的搭档就这样折在沙漠里? 他呆呆看着断绳子,不敢相信。 老搭档在海里极为复杂的环境,连鲨鱼都能杀… 在沙漠里首次下水,折在潭中,难道这就是所谓“善水者溺于水,善战者死于兵”? 围观人群皆是哗然,潭底怪物时刻清醒。 他们在心中默默得出一个结论,对潭底的怪物要保持敬畏,不能下潭打搅它。 这样,才能保持人与怪物的和谐相处。 悲痛席卷四周,潭里的怪影子没有消停,反而愈演愈烈,好像一只庞然巨物彻底激怒,鳞片疯狂开合。 搏浪鲨上升到十米水深,看到灯光,知道是女儿下水了。 还好水潭足够宽,不怕大鱼撞到女儿。 通过灯光,阿娇看到阿爸捕捉到一条大鱼,紧张的心平复不少。 她蓄势待发,等大鱼游过时,一叉子叉进鱼尾部。 大鱼受此一击,在小老头的控制下,一升速度更快。 而阿娇则搭上快车,不用自己游回去。 今天的震惊太多,徐江都麻木了。 他愣愣看着潭深处,果然有什么样的爸,就教出什么样的女儿。 父女俩虎里虎气,莽的很。 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中,徐江提醒道:“快看,有东西。” 首长等人定眼往潭里看,只见一个模糊的虚影,快速由虚化实。 这是什么东西? 不像是大怪物,难道是小怪物? 李老惊呼雀跃:“是搏浪鲨,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李老冲到首长面前,捏着他的双肩拼命摇:“他是谁,他是搏浪鲨,能杀大白鲨的人,你怎么能质疑他的实力。” 首长脸上露出笑容:“活着出来了…” “哈哈哈…活着出来了,潭的怪物神秘即将揭开。” 第48章 潭底疑云解开 大鱼生活在黑暗的深水区习惯了。 突然被人控制游到浅水区,看到光亮,更狂暴不安。 疯狂摆动鱼鳍,加快游速,企图将身上两个爬虫甩下去,安全逃生。 随着上升速度加快,潭中的情形越发清晰。 这… 骑鱼战士? 所有人懵逼加震惊,想不到在水里还能这样玩。 李老看清这一幕,不由自主的大笑,搏浪鲨的称号真不是白给的。 越靠近水面,大鱼越烦躁。 仿佛知道到了生死攸关,大鱼拼尽最后一丝力量,一跃而起,跳出水潭。 这一跃有一米多高,有点像鲤鱼跃龙门的景象。 大鱼一出水面,小老头大声尖叫:“嗷嗷喔喔…” 阿娇有样学样,跟着大喊大叫:“嗷喔喔…” 大家定睛一看,好嘛父女俩,一人一尾挂在大鱼身上。 这样震憾的出水方式,是相当震憾。 大鱼落入潭中,想往潭底游,搏浪鲨哪能如愿。 他猛的一蹬巨型鱼钩,像是蹬马缰绳一样,大鱼游的方向立马调转,向潭边飞速游。 不出意外,大鱼游到潭上搁浅了。 纵使如此,搏浪鲨没有收手,用鱼钩将大鱼拽离水潭。 做完这一切,搏浪杀取下鱼钩。 “同志好样的…”首长过来打招呼。 搏浪鲨直接无视,拿着鱼钩走到女儿跟前,认真道:“20米水深有这样的大鱼,你用我的方式将大鱼骑上来,就算完成成年礼。” “以后,不管下哪里的水,不再需要大人看护。” 阿娇一脸郑重接过巨型鱼钩。 这是采珠人的成年仪式,只有完成仪式,证明有独立能力,才能单独下海采珠,才能结婚嫁人。 首长没有被无视而生气,他站在一旁边。 李老解释道:“他们之前是采珠人。” “阿娇本该在18岁那年下海猎杀一条一米五以上的幼鲨,以此证明有独立下海采珠能力。” 首长不理解,但表示尊重。 只不涉及封建迷信,他也不会制止。 接过鱼钩,阿娇啥工具都不用,哪怕氧气瓶也不要,直接下水。 潭下情况已探明,搏浪鲨一点也不担心女儿安危。 他带着大家伙来到大鱼旁边:“大青鱼都见过吧,淡水鱼。” “我下潜到大概40米的深度,一路走过,皆是这种大鱼。” 李老将一张照片递到他手里。 接过照片,搏浪鲨解释道:“你们在水面看到的怪影重重,其实就是这些大鱼不安来回游动造成的视觉错误。” 首长问:“除了鱼,还有其它生物吗?” 搏浪鲨摇头:“暂时没发现。” “我潜到40米区域不敢再往下潜。” “40米以下,大鱼密密麻麻,我怕潜下去容易,上潜被大鱼们堵住生路。” 搏浪鲨补充道:“20米以下,有丰富的鱼资源;20米以上,目前连鱼苗都没有。” 搏浪鲨说出怕死的话,没人嘲讽,反而得到很多赞许,崇敬的眼神。 水下40米,这是之前地质团队两三倍距离。 并且,给大家带回确切的消息,扫除大家心中对庞然巨物的心理阴影。 大家心中绷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下来。 徐江静静听着,没有插嘴。 他对这对父女的身份很好奇。 李老刚才提及过,他们之前是采珠人。 这时,有人喊:“潭底又出现躁动。” 首长等人再次来到潭边。 潭底神秘面纱被揭开,不再是未知的恐怖,这一次,大家没有之前的紧张和悲伤。 搏浪鲨哈哈大笑:“看来我女儿得手了,今天加餐,我父女俩请大家喝鱼汤。” “好啊…好啊…” 有人欢呼:“现在的基地日子,真是天差地别。有水有猪肉,还能吃到鱼。” 首长站在高处,大声道:“同志们,咱们坚守基地,信仰不灭,好日子还在后面。” “等基地成为一片绿洲,咱们还要养家禽家畜,现实肉蛋类自给自足。” “若是有可能,咱们反哺国家。” “同志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 掌声如雷,响彻基地。 同志们情绪激昂,首长欣慰点头。 阿娇没有取沙任务,也没探明任务,很快将搏浪鲨的行为复制一遍。 眼看大鱼快要冲出水面,阿娇不知道咋想,她从骑鱼姿势,变成双脚站立,人立而起站在大鱼头上。 当大鱼落水,阿娇用力蹬鱼钩,将鱼头调转方向,向潭边沙漠游去,最终搁浅。 将鱼拖远离水潭,阿娇一蹦三尺高,拉着搏浪鲨的手,兴奋大喊:“阿爸,我成功了,我的成年礼完成了。” 搏浪鲨上前轻拍阿娇的后脑勺,露出老父亲的微笑。 潭底的疑云解开,大家脸上的笑容变多,几个抬着大鱼回基地。 猪肉吃上,鱼汤也喝上,水随便喝随便用,大家脸上满是洋溢的幸福笑容。 本以为窝窝头配水,这样的艰苦日子要过很久很久,也接受这种苦日子。 谁曾想,幸福来的太突然。这样的日子以前做梦都不敢这样想。 吃好喝好,身体更有劲,做事更积极。 饭间,徐江时不时看向这一对父女。 他无法想象,在没有外挂的帮助下,是怎么下潜那么深,是怎么在水里做出违反常理的事。 比如急刹车,比如保持静止,再比如踏水好踏地面行走。 纵使他有系统这个外挂存在,也只是眼睛好,枪法准,仅此而已。 “喂,小子,你是不是看中我女儿?” “从我们来基地起,你就一直看。现在吃饭也不老实,还看个没完没了。” 搏浪鲨喝着鱼汤道:“你真要看中我女儿,就让你爸妈下彩礼,我也不做恶人。” “你长的不赖,在基地你也算是独一份的靓仔。” 听到阿爸这样说,阿娇没有江南小家碧玉的矜持。 她大大方方看向徐江。 还别说,在基地的确算的上是一枝花,配的上一声靓仔。 我今年21岁,成年礼也完成,可以考虑嫁人,否则就成老姑娘。 一抹情愫在阿娇内心生长。 眼神转向别处,目之所及都是小黄人,像是脸上的沙子没洗掉,给人一种干巴脏脏的感觉。 收回目光露到徐江脸上... 嗯,比小黄人好看很多。 真应了他说的那句话,他的帅,全靠同志的丑来衬托。 第49章 徐江,咱俩结婚吧 在海边长的女儿,不懂什么叫矜持,有感觉就上。 不会花花肠子,来一波甚至好几波测试,玩的都是套路,检验是否真心。 下午,大家跟地质团队一块探其余几座潭。 徐江盘腿坐下,阿娇坐了过来:“靓仔,你是不是喜欢我?” 哪里看出我喜欢你? 上来就这么直接吗?女孩子的矜持呢? 吃饭时,小老头一点也不顾及女儿,当众说那些话。 现在,她又跑过来问。 这对父女是真的虎。 徐江没回答,阿娇也不催他回答。 她缓缓道:“其实你除了有点流氓喜欢看美女外,其它的还好。” “脸色正常,没起皮没干裂,在基地没变成小黄人,说明你的身体很健康强壮,很适合当男人。” 徐江愣了,你这样的大大咧咧,让我很不适应,显得我像是一个思想保守的老封建。 徐江:“你说我喜欢看美女,这是变相给自己脸上贴金?” 阿娇挺直腰板,理直气壮:“一白遮百丑,我这么白,不算美女吗?” 徐江上下打量:“你站起来能看到脚尖吗?” 阿娇蹭的一下站起来,低头看到脚尖,然后来了一个90直角弯腰:“我不仅能看到脚尖,我还能摸到脚尖。” 做完这一切,阿娇得意问:“怎么样,我的身体素质也很强。” 哎.... 徐江捂眼没法看,我跟你对话不在一个频道,你太爱表现自己。 看到徐江眼中深处一抹失望,阿娇像是推销员一样,连忙说起另外一个优势:“等你哪天落魄,挣不了钱,我可以下海采珠养你,你在家带带孩子就行。” 不是... 姑娘,你的脑回路很奇特。 徐江满头黑线,还没开始谈呢,你就把以后的日子想好了? 这跟前世网络上看的段子“只在人群中看一眼,我连日后孩子叫什么都想好”的梗没区别。 还说我我落魄的时候。 你个虎妞就不能想点好的,比如我发大财,住别墅,开豪车。 能进基地,最起码是家世清白,国家信的过。 其次,能进到基地,多多少少能捞点功劳,出基地后不说荣华富贵,起码也是衣食无忧。 徐江很直接道:“我看你,是因为一开始的好奇。你父女俩不受风沙侵蚀,脸色跟水里泡发白一样。” “至于中午吃饭看,是因为上午下潭虎里虎气,把我震惊到。” “说说采珠人,我挺好奇你们身份。” 提到采珠人,阿娇眼前一亮。 当即她一个人侃侃而谈,徐江静静听着。 原来,在南海生活着这样一群人。 在先秦以前,他们叫鲛人,他们过着“耕海采珠,以珠易粟”的海民生活。 直到赵佗一统南越国,这群鲛人被收编,给他们户籍,为官采珠。 有了户籍之后,“鲛人”渐渐淡出视线,改称采珠人。 经历朝代更迭,他们一直栖息在海边,谁来统治他们,就给谁采珠。 直到上一个十年,也就是50年代,南海解放,他们这群采珠人不允许下海采珠。 千百年采珠人传统,成年礼必须凭借一把鱼叉杀死一头两米左右的幼年大白鲨,以此来证明,能在海里独立生存,有应对危机能力。 成年礼完成,就可以下海采珠。 同时,代表有生存能力,可以娶妻生子,通过采珠赚钱养家。 成年礼完成不了,要么被大白鲨吃掉,要么到下一年再举行成年礼。 56年,地质院李老找到他们这个群体,挑一位潜水能力最好的潜水老手,负责地质勘探下水任务。 然后,阿娇一家人就搬到四九城。 四九城周边没有大江大湖,没有两米左右的大鱼。 成年礼就一直拖着,婚事一直耽误。 这一次听说基地有水下怪物,想也没想,就把女儿喊上,借此机会完成成年礼。 之后,就是回四九城开始物色对象 听完后,徐江满头黑线。 阿娇她阿爸心是真大,这是多急着女儿嫁人。 要是潭里真是不知名的恐怖怪物,父女双双躺板板。 自己的家的情况都讲完,阿娇道:“说说你家的情况。” 徐江淡淡道:“我家没你家那样悠久的历史。” “我爷爷是川人,连个族谱都没混上一本,因此也不知道祖上出没出牛人。” “我爷爷翻雪山过草地,是抗日烈士;我爸妈在基地工作。” “至于我...” 徐江一摊手:“你也看到了,我在基地整天不是挖啊挖,就是看地质队下潭。” “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到我这一代算是废了。” 阿娇眼中闪光,这家庭条件还可以。 在行动组工作,前景一片光明。 三代人,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 不像她家,除了阿爸,几乎没有拿的出手的。 自己嫁人后,总不能跟地质团队,到处下水。 阿娇坐到徐江对面:“靓仔,我相中你,咱俩结婚吧。” 徐江呆呆问:“你是认真的?” 阿娇认真点头:“把你爸妈跟我阿爸见一面,咱的事就可以定下。” 徐江缓缓道:“他们只负责工作,工作以外的衣食住行,一概不管。因此,他们没有休息时间,吃饭工作睡觉三点一线。” “我们这些基地基础建设者,除了不参入相关工作,其余事都干,保障他们,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 “喂,你答非所问,是不是不想娶我?”阿娇撅着嘴,歪头不怀好意看着徐江。 哎,这是多愁嫁,赶着送。 “我没说要娶你啊。”徐江脱口而出。 “喂,你干嘛,把手里钩子放下,我喜欢淑女,不喜欢彪子。” 徐江连忙拉开距离,生怕阿娇把他当大鱼给钩了。 “你个流氓把我看了,还了解我的家世,就想这样算了?” 徐江无语了,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把你看光似的。 “哼,我阿娇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阿娇一步步逼近:“你觉得你比的过大白鲨?你最好从了我。” 这...我焯... 徐江艰难咽下唾沫,今天是碰到彪子,强嫁强娶。 第50章 奇思妙想出主意 下午,搏浪鲨一口气将,除基地前饮水潭没探查外,其余所有潭都探一个遍。 下潜深度达到六十米。 下潜到这个深度后,沙漠的地质结构发生变化,不再是纯粹的细沙,而是以粉沙为主。 通过聚集上来的沙土样本,地质团队确定基地细沙层厚度在40-55米左右。 至于粉沙层到粘土,暂时没下潜到一定深度,不得而知。 同时,得出另外一个结论,第一个探的水潭有大鱼,其余几个潭什么都没有,连水草都没有。 也没感知不到水的流动,仿佛是一个死潭。 李老否认这个结论。 因为死潭的水质会一点点变坏变臭。 从水潭出现到现在,这些水潭的水甘甜可口,没有一点变臭的迹象。 感知不到水的流动,说明地下暗河很深。 潭下的庞然巨物,已经查明真相。 天上下野猪无从查起,没有头绪,只能等下一场风暴,近距离观察风暴才有可能发现端倪。 那么现在有头绪,可以查的只有凭空出现的潭。 望着十座水潭之间挖的渠,李老咬牙,心一狠:“老张,既然你们有计划将水潭连接起来,何不玩把大的。” 首长茫然:“怎么玩?” 李老挥手指着前面一大块沙海:“除饮水潭外,这九座潭连起来,然后将范围内的浅层细沙都搞走,挖到粉沙层。” 听到这个建议,首长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是一个大工程,想法很好,但要花费很多人力。” 首长想起徐江。 上一次用抽水泵为基地供水就是他想出来的,这方法的确好用,到现在为止,依旧在用。 对身边战士道:“把小江喊过来,他鬼点子多。” “首长...” 徐江还没来及敬礼,首长挥手:“以后,不管是正式场合,还是私下,不用给我敬礼。” “不回你吧,显的不礼貌;回你吧,我嫌麻烦。” “不要拘谨,跟唠家常一样,随意点,怎么舒服怎么来。” 首长拍拍身侧:“坐这里。” 听首长和李老把事情讲完了,徐江心里有谱了。 李老与自己所求目的不一样,但要做的事是一样的。 绝对要大力支持。 徐江拿过挖渠的铁锹,轻松一铲沙子:“细沙好铲,完全不用担心磕到碰到硬石头。” “通过抽水泵,我联想到一种抽沙的方法。” “哦,去我办公室详谈。”首长眼前一亮,起身往回走。 徐江前世只见过抽沙机的工作,不知道怎么生产。 在办公室内他侃侃而谈,通过语言描述,将抽沙机讲个大概雏形。 听徐江说完,首长拿过纸笔:“把你所说,变成机械图纸。” 徐江很诚实道:“我只是将心中奇思妙想说出来,具体怎么生产,机械结构是啥样,我也不知道。” 怕首长不理解,徐江拿过纸笔,随手画一个圆,然后道:“我说这是一张饼,首长就要把它当成一张饼,并且多尝试,将这个画饼变成现实。” 李老大笑:“小江很有意思,还知道给老张画饼充饥。” 徐江淡淡一笑,看着首长。 饼的大概描述出来,怎么去搭建你自己去头痛。 我顶天就是造梦,你负责圆梦。 首长眉头皱成川字,没有图纸怎么安排生产。 徐江提议道:“基地汇聚全国最顶尖人才,找个机械工程方面的大佬,有空的话,让他套着设计一款不就成了。” 首长没有立即答应。 机械工程师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影响蘑菇弹的进程。 他要做的是,给他们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让他们心无旁骛工作。 李老这时缓缓开口:“听小江说的很轻松,想来在工程师眼里不难。” “何不请一位工程师过来看看,再让工程师自行决定。” 首长沉默好一会,拿起电话拨过去。 不大一会的功夫, 办公室门推开。 “是你,大工。” “小江同志还没回去?” 两人同时愣了,想不到还能再见。 大工不悦道:“小江,你既然没回四九城,怎么不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徐江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挠头。 说真的,他都快把这个小老头忘了。 徐江扯了一个理由:“你们吃饭-工作-睡觉,早上起来又是吃饭-工作-睡觉。” “天天重复,没时间在基地溜达,基地两三万人,哪那么容易碰面。” 徐江说的是实情,大工的不悦这才好很多。 “首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首长将事情原原本本讲完,最后道:“机械制造方面,你是基地第一人,就是想问问你,好不好造,实不实用。” 听完首长的话,大工脑海里已有雏形,图纸框架一点点成形。 大工缓缓道:沙漠里的细沙跟水差不多,套用抽水泵的机械结构,设计出来不难。” “不知道是直接放进沙子里抽,还是沿着潭边往外扩散式抽。” “其次,还要考虑抽出来沙往哪里转移。” “最后,还要考虑柴油汽油等动力能源问题。” 大工一下子抛出三个问题,尤其是后面两个问题,让人很头大。 李老开口:“我所提的议案,是一个利在当代,福泽后世的好方案。” “动力能源问题,老张找上面要,加大供给。” 至于转移沙子的问题,李老第一时间想到地下暗河。 但他犹豫,思考其中利弊。 地下暗河啥情况没摸清楚,大量沙子突然进入,会不会造成淤堵,影响地下暗河生态。 徐江不知道李老所想,但他知道潭深不可测,承载基地的沙子完全没问题。 徐江道:“沿潭边抽,细沙直接流入地下暗河。” “不行。” 李老道:“要考虑地下暗河生态问题。” “如果危害别的地方生态为代价,还不如不干。” 徐江:“李老觉得这沙转移到哪里好呢?” 这.... 这个问题他也没想好。 徐江微笑缓缓道:“李老来的时间短,可能不知道。水泵抽一天供全基地两三万人用水,水位不曾降一丝一毫,足以说明地下暗河水流量很大。” “一台抽沙泵的抽沙量,地下暗河绝对能消化掉。” 最后的结果,还是首长拍板,沿潭边抽,细沙转移到地下暗河。 将地表所有细沙抽光,直接达到粉沙层。 等人走后,首长给上面打电话。 一要是汇报潭中异变查明真相;二是要能源,加大补给。 基地是重中之重,最后一致决定满足基地一切要求。 第51章 有媳妇了 蘑菇弹有序进行,抽沙泵干的火热朝天,大家积极投入社会建设,为国家添砖加瓦。 时间一晃到大年三十,转天就是大年初一。 基地喜庆洋洋,大部分脸上洋溢笑容。 至于一小部分,还在站班守岗,蘑菇弹不能没人照看。 今天首长下令,野猪肉,鱼放开肚皮吃,大过年奢侈一把。 徐江一家打完饭菜,没有在食堂吃。 他们拿着饭菜,回基地所在的家。 在食堂吃饭的阿娇发出不满:“靓仔他爸妈今天休息,也不让两方大人见一面,把事给定下来。” 搏浪鲨无奈苦笑,也怪自己嘴贱,无形中挑动女儿对徐江的情愫,对徐江那小子恋恋不舍。 哎,基地有很多好男儿,但他们经风沙吹打侵蚀,皮肤状态很不健康。 脸色赶上黄沙一个色,成为女儿口中小黄人。 在他们衬托下,女儿更中意徐江。 吃过大年三十的饭,搏浪鲨看女儿郁郁寡欢,内心不好受。 转年女儿就是22岁的老姑娘,一旦上了岁数,很容易砸在手里。 为了女儿的幸福,搏浪鲨觉得要行非常手段,主动出击,不能等徐江搞男追女的戏码。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徐大志摇头,示意儿子去开门。 “是你父女俩?”开门一瞬间,徐江嘴角不停抽搐。 平日里纠缠就算了,大过年,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团圆饭,还找上门就没意思了。 阿娇脑袋从搏浪鲨身后伸出来,笑的月牙弯弯:“靓仔。” 搏浪鲨找上门,压根就不是来征求徐江的意见。 女儿倒贴找他,他总是一副爱搭不理,无可无不可的随意样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搞定亲家,等于搞定徐江。 搏浪鲨自觉往屋里走,上前亲热握手:“亲家翁亲家母,冒昧打扰真是抱歉。” 徐大志,赵思娣懵逼,这人谁啊自来熟。 两人看向徐江,等徐江解释,什么时候冒出亲家。 徐江满头黑线,这对父女俩身上有牛逼属性,也有社牛属性。 徐江:“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下,这位是地质团队,专门负责水下勘探专家,绰号搏浪鲨。” “水潭怪影异变,就是他查明真相。” “这位是他女儿,叫阿娇。” 啪… 阿娇一个立正,很正式敬礼:“爸妈好。” 阿娇得意挺起胸脯,对自己的表现十分满意。 徐家三代从过军,这小礼一敬,还不得把老两口子哄的心花怒放,让我进徐家的门。 我焯… 这对父女真特么不要脸。 老的喊亲家,小的喊爸妈。 徐江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这个时候,两口子反应过来,儿子不声不响谈了一个对象。 两口子这才正视,认真打量。 赵思娣更是走到阿娇跟前,围着阿娇打转,看她的胸脯,看腰,看屁股。 不是珠圆玉润,好生养的骨架子… 长的有点偏瘦,皮肤有点不正常白… 不过…但是… 能让国家安排到基地,说明家世清白,底子干净,经过国家全方位检验和认证。 转天就是1964年,儿子23岁,再不找个媳妇,就是老光棍。 啥时候回四九城也不知道,没能力给儿子张罗婚事。 现在在基地有能力,必须张罗起来。 这妮子经过国家认证,成为儿媳妇倒也不错。 赵思娣当即拉着阿娇坐下,摸着她的发丝:“小丫头片子长的真板正,敬礼也标准,一看就是拥有钢铁意志女巾帼。” 徐大志一直留意儿子变化,发现儿子表情变化多样。 更多是不情愿。 儿子那都好,就是在婚姻上好像不太开窍。 搂着媳妇睡觉不香吗?尤其现在晚上冷,搂着暖和。 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是男人追求的幸福。 看到亲家表现,搏浪鲨欣慰微笑。 女儿的终身大事妥了,终于可以安心。 我才50几岁,有希望看到乖外孙长大成人。 阿娇同样高兴,笑的见眉不见眼,一口一个妈喊着,亲热无比。 赵思娣拉着阿娇的手:“儿子,你俩明天就去找首长开个临时结婚证明,证明你们是两口子。” “等回四九城,再补办正式结婚证。” “你的人生大事完成了,做父母的任务也就完成。” “以后就可以安心工作,也可以安心养老。” 不是… 这是要当甩手掌柜的意思。 才40多岁,就想着养老,这个时代的人对养老有什么执念吗? 放到穿越的前世,40多岁正是年富力强,打拼的黄金年龄。 一屋子,爸妈联合外人一起施压,徐江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同意。 难不成当逆子? 最终四人喜气洋洋,徐江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回行动组营地路上,阿娇像只小鹿一样,围着徐江蹦蹦跳跳。 嘴里说一些“你现在是我的男人”“以后孩子叫什么”等等之类的话。 徐江能真情实感感受到阿娇的激动和兴奋。 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吧。 这个年代找媳妇就这样,上午看对眼,下午就扯证。 次日… 1964大年初一… 今天基地热闹依旧,过年的喜悦在每个人脸上绽放。 徐江带着阿娇,两人空手来到首长办公室。 基地所有物资都是国家的,不存在买卖。 徐江想给首长发喜糖都发不了。 “首长,新的一年吉祥如意,顺心顺意。” 来到办公室,徐江拱手拜年。 阿娇跟在徐江后面,拱手拜年。 看到徐江与阿娇一块来,很有夫唱妇随的意思,首长露出老父亲般的慈笑。 徐江舍生忘死,不顾危险救他一命,首长没拿到台面说,但记在心里。 “首长,我俩要结婚,麻烦打个证明。另外,我向基地申请一间房子。” 首长笑嘻嘻看着两人,的确是郎才女貌。 “哈哈哈…开年头一天,你给我整出这么大的喜事,这是好兆头,寓意今年喜事连连,万事顺遂。” “我早就看出这丫头对你有意思,没想到小江你没能过美人关…” “恭喜恭喜…” 首长很快给两人出具证明,盖上基地的印章。 交到徐江手里,叮嘱道:“等回到四九城,及时补办正式结婚证。” “走,我带你去找何玉山。小两口子结婚成家,得有自己的房子。” 有首长亲自安排,何玉山办事相当利索。 很快,房子有了,被子桌子,洗漱日常生活用品等都安排到位。 送走首长,何玉山,徐江带着阿娇去爸妈那边敬茶。 随后,又给阿娇的阿爸敬茶。 两家大人很有默契,没有留小两口。 回到家,徐江反手关上门。 转身就看到阿娇直勾勾盯过来,嘴里带有得逞的坏笑。 呃… 徐江微愣一下,有种她是狼外婆,我是小绵羊,是她眼中美味的猎物。 第52章 地质团队绑铁柱子 两人互相依偎,徐江感慨万千,想不到来大西北一趟,还能把人生大事解决。 有媳妇,徐江一下子长大成人,身上背负着责任,心态不知不觉发生改变。 他不想媳妇在大西北这个艰苦环境下吃苦。 不可否认,此时的基地生活条件,比行动组刚来时要好几十上百倍。 可基地坐落在沙漠腹地,生活条件不论怎么改善,终究比不上四九城。 “媳妇,你们地质团队勘探什么时候结束?” 阿娇坏笑:“想在我身上刺探军情机密?” “那你再在我身上再刺探一遍。” 阿娇翻身大马金刀坐下:“咱俩身体杠杠棒,孩子一定很健康。” “等孩子长到六七岁,我带他回南海,教他采珍珠。” 阿娇的行为,以及说出来的话,闪了徐江老腰。 你家世代采珠,还没采够吗? 还想让我孩子跟你采珠,不知道还以为我养不起孩子。 这媳妇不痛打一顿,不知道自家男人厉害。 次日天微微亮… 熟睡的两人被吵醒,有人大力拍门。 外面传来李老及阿爸的声音:“阿娇,快起床,跟我下潭。” “阿娇,快起来,有紧急任务。” 除了两人的大吼大叫,还有呼呼吹风沙声。 徐江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风暴即将到来的前兆。 起风暴不在屋内躲风暴,出什么紧急任务? “阿爸…”阿娇大声回应。 徐江连忙按下阿娇:“先把衣服穿好。” 两人穿好衣服,这才开门。 搏浪鲨连忙拉起阿娇:“起沙漠风暴,基地可能有异变,随我下潭监视水下情况。” 风吹乱阿娇头发,她没有紧张,更多是兴奋和刺激:“要起风暴吗?我见过海上风暴,还没见过过沙漠风暴。” 徐江一个闪身拦在老丈人身前:“阿爸,阿娇今天不能下水。” “小江,快让开。” “今天咱们地质团队要借这股风暴,查明一切异变原因。”搏浪鲨焦急催促徐江让开。 徐江纹丝不动:“阿爸,阿娇今天初为人妻,不能下水,否则很容易落下病根。” 搏浪鲨急了:“我们都是在海边长大,是海的儿女,没那么娇弱。” 李老道:“小江,这一次咱们地质团队全部出动,你是好同志,应该以大局为重。” 阿娇心里很感动徐江护妻行为,但她也知道在大局面前,其余都是小事。 借助这个机会将基地异变搞清楚,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基地安心。 拉了拉徐江衣服:“靓仔,没事的,我能下水。” 徐江没理阿娇,他语气坚定道:“以前我管不着,但现在阿娇是我媳妇。” 在翁婿俩僵持不下之际,首长顶着风沙来到屋前:“老李,我正在找你,你们地质安排的如何?” 看到徐江站门口,首长道:“小江,做好准备,等风暴停了,咱们去基地外面进货。”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首长一句话打破。 别人害怕遇到风暴,他语气里居然透着兴奋。 进货? 这么确定天上会掉点啥东西。 首长的笑脸突然僵在脸上,因为大家都没笑。 他感受到气氛不对劲。 呃… 这翁婿俩瞧鼻子瞪眼,这是闹掰了吗? 首长收回笑容,变的严肃:“小江,咋回事?” 徐江不满老丈人不疼疼惜女儿,说话带着火药味:“这小老头,拉着我媳妇下水,简直是在坑我媳妇。” 搏浪傻吹胡子瞪眼睛:“阿娇是我女儿。” 徐江一把揽过阿娇,大男人主义,霸气道:“他是我媳妇,以我为主。” 大家都是过来人,都经历过。 新婚之夜,阿娇破瓜有伤口。 徐江不让她下水,首长表示能理解。 他道:“阿娇就别下水,在家里休息。” “李老,搏浪鲨,你们做好准备。” “人定胜天,查明异变就在今天。” 地质团队全都出动,徐江很好奇他们用什么手段来查明异变。 安抚好阿娇,徐江带着好奇心,跟首长,李老等人走了。 很快,徐江来到哨台,看到上面五花大绑,像犯人一样绑在哨台铁柱子上。 徐江不解问:“首长,这是在干嘛?” 首长解释道:“借助哨台固定身躯。” 徐江:“然后呢?” 首长:“然后等风暴来,看风暴异变。” 我焯... 这是没条件,不惜一切代价创造条件。 “首长,你可能忘了一件事,天上掉的是野猪,地质团队就这样赤裸裸暴露在风暴之下,可能被猪砸死。”徐江提醒道。 “被猪砸死吗?这个笑话真不好笑。” 李老接茬道:“这种死法有点狼狈,但能查明异变原因,倒也是新鲜死法。” 此时的他背靠一根铁柱子,让基地战士将他捆绑起来。 李老跟阿爸差不多大, 都是50多岁的小老头。 这样的小老头,徐江从他脸上看不到半点死亡恐惧。 徐江:“李老,你一把年纪,这种危险的事,就别掺和吧。” “你是地质泰斗,要注意自身安全。” 李老眼神眺望远处,毅然决然:“泰斗?我只是做一个地质人该做的事。拼搏和挑战是我们地质人的底色。” “我这一把老骨头没几年可活。趁最后余光闯一闯,我多走一步,我的学生,我的学生的学生,将来轻松一步。” 哨台上有不少是李老的学生或隔辈徒孙。 听到李老感人肺腑的话,不自觉眼泪汪汪。 有这样的老师,地质未来可期。 将地质团队都绑好后,战士又给他们戴上防护眼镜,戴上防沙面罩。 徐江看不到他们整体神态,可他们表现出来果决坚毅,将生死置之度外,没有退缩和畏惧。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这份钢铁意志,让人为之动容。 地质团队这样做是没有意义,但任何事都是从一些无意义付出,一点点累积经验,变成有意义。 徐江站在哨台往下看,他看到阿爸背着氧气瓶,快速奔跑。 没回头 没有队友陪伴,独自一个人快速往最近的饮水潭奔跑。 看着阿爸背影,徐江眼睛微红,他无法想象阿爸此时的心情。 他会不会感觉孤寂,悲凉? 他会不会恨我没让阿娇陪伴,让他一个小老头独自面对沙漠风暴,面对漆黑的水潭。 第53章 物资补给来了 就在徐江感觉愧疚时,他看到一个人影冲出基地。 那是阿娇。 徐江连忙冲下哨台,要阻止阿娇。 可冲到一半,徐江停下,眼中有犹豫和纠结。 一边是媳妇,一边是小老头阿爸。 最后,徐江收回脚步。 水潭非常安全,且风暴不会长久,想来阿娇在水里泡的时间不长。 这时,首长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江,风暴危险,你先回屋。” 徐江重回哨台:“首长,我来都来了,不能白来。” “把我绑在哨台,我要看看风暴里有什么好东西。” 徐江找了一根铁柱,面朝水潭方向。 那里,有他的媳妇和小老头阿爸,只有亲眼看着才能放心。 将人都绑好后,首长严肃向每一位被绑着的人敬礼。 ... “阿爸...”阿娇兴奋大喊。 听到这个声音,搏浪鲨心中大喜:“阿娇,小江让你出来的?” 阿娇:“我自己偷偷跑出来,我要陪阿爸一块下潭。” “好,今天咱们父女俩一起立功,不给小江那小子分功劳。”搏浪鲨大笑。 风越来越大,风沙越来越多。 吹在脸上,仿佛是一坨坨泥巴砸在脸上。 防护眼镜,防沙面罩只防风沙对脸的刮伤。 很快,一股风暴出现。 看到风暴,徐江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黄沙漫天,像是一堵连接天地的墙,快速倾压过来,轰隆隆的声音,像是天崩地裂,压迫感十足。 风暴吹到基地,徐江没有使用空间锚点,放出空间里的物资。 整个地质团队的人,加上他自己都绑在哨台铁柱子上。 如果这个时候使用空间锚点,要砸死不少人。 保不证他这个宿主就是倒霉蛋之一。 风暴吹来,李老感觉自己在大自然面前,渺小漫天黄沙中一颗沙子。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风暴中有什么异常,异变从何而来,是不是风暴造成。 潭底50米的深度,阿爸和阿娇沉心静气,用身体感知周围。 这十座潭,是风暴异变带来的。 现在风暴出现,又会带来什么异变?他们很好奇。 今天地质团队全体出动,在各自领域发挥自己的作用。 搏浪鲨感知有细细索索,像细沙的东西从上往下落。 心中大概猜测是风暴卷起的细沙沉于潭底。 为了考察的严谨性,搏浪鲨撸起衣服,摆出兜底,接落下来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刻钟过后,风暴吹向远方,风也变小。 还想着趁这波风暴补充一下基地物资。 没听到重物砸门声,没听到野兽的嗷嗷叫,基地上下出现失望。 这次风暴白来了? 你丫的不带东西来,吹个嘚儿啊。 大家纷纷出屋,看着地面黄沙,连个猪毛都没有。 我要的猪血呢?我要的天上掉猪肉呢? 最后的一丝幻想也破碎。 首长手里提着冲锋枪,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 还想着今天基地再奢侈一把,结果闹这一出。 把大家胃口吊起来,又不来。 就在大家失望,准备把枪送回武器库之际,地面的细沙出现轻微的抖动。 首长笑了。 基地所有人都笑。 就是这种感觉,太对味了。 不等首长下令,大家一股脑往基地外冲。 ... 李老他们地质团队在哨台上,最先看到异变的出现。 当风沙变小,天地恢复清明之际,远处天边出现一条望不到头的黑线。 黑线仿佛是在追寻风暴吹过的路径,快速向基地冲来。 随着黑线快速靠近,沙漠真的掀起浪花。 奔腾的黑线震起一尺高沙子,沙漠起起伏伏像浪花一样,在阳光照耀下,散发黄金色的波光。 李老努力瞪大眼睛,想看清黑线的源头在哪里。 找到源头,就能找到真相。 只可惜,他的眼睛只是正常人的眼睛,看几百米距离就模糊不清。 地质团队所有人目瞪口呆,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象这副场景。 简直天方夜谭。 基地涌出人潮洪流,向奔涌而来的黑线对冲。 手中有枪,心中不慌。 看着战士们冲出基地,李老大声喊:“快来人,快来人松绑。” “找到异变的源头就能查出真相。” “狗日的老张,你跑出基地,我怎么办?” 看到首长不顾哨台上的地质团队,冲出基地,李老急的骂人。 李老心里又急又气,异变就在眼前。 只要在异变结束前找到源头,这一切将真相大白。 “喂,大家先别冲,先把我们松绑。” “喂...” 李老扯着嗓子喊,喊到哑火,也没人理他。 大家的心神被外面的猎物占领,眼里只有行走的肉类食物。 冲出基地的大部队,很快跟野猪群碰面。 哒哒哒声响起,野猪成排成排倒下。 搏浪鲨和阿娇上到哨台,看到远处的场景,震惊到无以复加。 阿娇呆呆道;“大爷,异变出现,不去远处天边查明源头吗?” 李老被阿娇这句话气到差点吐血。 到现在我还绑着,我魂飞过去查看吗? 李老愤愤道:“快给我松绑。” 阿娇从震惊中清醒,看到大家绑在铁柱子上,颇为好笑。 尤其是看到自家男人,全身上下满是黄沙,直接笑出声。 徐江给阿娇一个大大的白眼:“不经过我同意下水,看我怎么收拾你。” 松绑后,李老带着地质团队向远处天边狂奔。 他们不知道远处有多远,但他们坚信,只要朝那个方向寻找,一定能找到答案。 李老跑着跑着,速度慢下来。 一来是跑不动,二来是震惊到。 他真的要爆粗口。 沙漠里有成群结队的水牛。 水牛喜水,出现在沙漠,李老的世界观稀碎一地。 没记错的话,第一次异变只有野猪出现。 第二次异变是潭里的鱼。 这次异变,开始不整阳间活。 已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因为科学会把水牛放到南方水多的地方,而不是沙漠极度干旱。 李老无力,颓然倒在沙漠里。他瞪着眼睛看天。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第54章 九潭湖 不止李老一人绝望,地质团队全体上下都绝望。 他们钻研十几二十年的学术成果,在这一刻碎一地。 他们努力找理论支持,找案例举证… 想破脑袋也无法合理解释沙漠出现成群结队的水牛。 这不仅违反自然科学,还违反天理。 李老翻身站起来:“拍照,把异变的现场都拍下来,传回四九城让他们头疼去。” 搏浪鲨拿出一个小包裹:“这是是风暴刮到潭底的细沙,我收集一些,要不要拿回去研究细沙。” 李老看看小包裹,再看看搏浪鲨身前缺一块布料,明白是撕衣服收集的。 李老接过细沙,什么也没说。 他笑了,笑的眼泪都冒出来。 人为的?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不是人为的,老天爷心善,知道基地艰苦,安排一场场异变。 这不更扯蛋。 老天爷压根不管凡人死活,否则也不会有三年自然灾害。 李老麻木了,想放弃,不再去查异变背后的真相。 他怕再查下去,世界观要崩塌,他要发疯,他的学术成就一无是处,是一堆垃圾。 我摆烂,你随意,只要异变利国利民就成。 基地收获大半,有一小半逃掉。 首长挥手制止,到此为止。 水源都在附近,它们跑不远。 一场风暴一场大收获,基地上下很高兴,围着首长嚷嚷着今天再奢侈一把,放开肚子吃。 新年新气象,首长没有扫兴,当即拍板,让何玉山安排下去。 首长找到李老,两人跟着大部队往回走。 首长问:“通过这次风暴,看出什么名堂?” 李老受的打击有点大,颠覆他的学术认知:“除了匪夷所思,我无法形容我的震憾。” “野猪出现在沙漠我勉强能理解,毕竟猪好养活。” “沙漠没水,水牛怎么存活?” 李老看向首长:“看着像人为,但这不是人力能达到。哪怕举国之力都办不到。” “举国之力也不能将它们运送到沙漠腹地,不被发现。” “不可能让畜生保持肥美,不可能每次精准算到风暴时间投放,不可能投放如此大的量…” “这里面有太多太多不可能。” 首长理解李老的心情,他第一次碰到异变也是这样。 所以才会第一时间要求上面派人来查明真相。 首长淡淡道:“可现场情况摆在眼前,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你站在哨台上,看的最清楚,你我一起向上面汇报情况。” 李老找队员要了照片,跟首长回基地。 … 两人一起汇报情况,电话那头的老总沉默很久很久。 异变一次比一次离谱,离谱到怀疑科学。 之后的时间,首长,李老参加一场电话会议。 几个大佬围着电话交流。 会议主题就是对待异变的态度。 会议最终决定,目前异变是朝好的方向发展,不会损害基地。 越查越玄乎,越查越解释不清,异变之事,就此罢手。 李老提出地质团队返回四九城被拒。 蘑菇弹到了紧要关头,为保证成功,基地只许进不许出。 等蘑菇弹放响后,才能回四九城。 得到这样的结果,李老也没办法。 … 随后时间,又起过几次风暴。 结果让基地失望,没有任何异变出现,没有猪牛肉类补充。 首长下令,以后吃肉要精打细算,非重大节日不能奢侈。 无所事事的李老开始监工抽沙事宜,让首长又生产八台抽沙泵。 一共九台抽沙泵工作,将细沙层快速抽走,抽到粉沙层为止。 很快,以潭为核心的湖泊一点点扩大。 看着九座潭按自己的设想一点点连接起来,李老老怀欣慰。 倍受打击的信心,一点点得到修复。 查异变查不出来,把九座潭的工作做好,为基地创造出一片大湖泊,对基地对上面,也算有个体面交代。 九座潭合笼,形成一个近百公里,深50米的大湖泊。 李老一拍额头,命名为九潭湖。 ... 徐江找到李老,两人坐在沙丘上看着下方基地和湖泊。 徐江缓缓道:“第一次异变出现,十座潭跟着出现。” “我曾向首长提议,将这十座潭连接一起,形成一个百公里的湖泊,进而形成一片绿洲,从而实现自给自足。” “李老身为地质泰斗,觉得多久能形成绿洲?” 李老淡淡一笑,手指着基地周围遍地盛开的马兰花反问:“5月到9月是马兰花盛开的季节,而现在正是马兰花初开的5月。” “从你们进基地,到现在小一年时间,你发现基地的马兰花有什么区别?” 经李老这一提醒,徐江略微有些失神。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眼来基地小一年时间。 这一年,基地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马兰花从最开始只剩下十几株,到现在遍布基地。 基地仿佛坐落在花的海洋里。 徐江依稀记得当初在基地放置十座泉眼的初衷。 他的初衷只是想让老妈随意采摘马兰花,实现马兰花自由。 老妈看到马兰花现在的盛况,恐怕没心思采摘吧。 毕竟出门就能看到一片花海。 徐江缓缓道;“我来基地时,马兰花只剩下十几株,我爸不要我妈采摘。” 李老接茬,缓缓道:“现在马兰花遍地都是。” “所以,你不要小瞧沙漠植物,它们的生命力比你想象还要顽强。” “沙漠能风干肉类储存,也能风干植物种子。待到合适的生存环境,种子就会破沙而出。” “只要水资源丰沃,一两年时间绿洲就有雏形,五年左右就能形成绿洲。” 就在徐江为之开心时,李老又说了一句丧气话:“水无常形,说不定哪天地下暗河改道,这里的水资源枯竭。对绿洲,你不要抱有太大的幻想。” 徐江淡淡一笑:“我爸妈都在这里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四九城。我相信这片沙漠一定能变成绿洲。” 第55章 首长委托 以往的5月沙漠,是酷热干燥没足够的水喝。 今年的5月酷热依旧,但人们感觉不到热。 蕴含着高温热气夏风拂过湖边,被湖水抽走里面的温度。 近百公里的湖泊像是空调,吹向基地的风都是清凉带有甘甜的味道。 大家有事没事,喜欢坐在湖泊聊闲天,湖泊成了一处纳凉胜地。 他们时而忆苦思甜,时而展望未来。 蘑菇弹已经接近尾声,基地一切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样的日子,才有奔头。 徐江坐在湖泊边,看着湖里的阿娇像人鱼一样戏水。 看着阿娇在炫技一样在湖泊里游来游去,徐江撑着下巴。 这都结婚好几个月,每天晚上也没少耕耘,她的肚子怎么没反应呢? 我身体素质每天增长一点点,早就比正常人健康好几倍,想出问题都难。 难不成是阿娇的身体出了问题? 阿娇极速游到徐江身前,一个紧急刹车完好停下。 挥手舀起湖水向徐江洒去:“发呆想啥呢?” 湖水洒在脸上,冰冰凉凉,徐江招手,示意阿娇靠近点。 徐江道:“我怀疑你玩水玩多了,湿寒入体,身体出了问题。” 阿娇愣愣,采珠人玩水还能玩出问题? 阿娇踩水,使自己平稳站立在水中:“你说我身体哪里出问题?” 徐江指指阿娇小腹:“这里。我努力这几个月,你肚子一直没反应。” 听到这话,阿娇脸色垮掉,不嘻嘻哈哈。 是啊,别的新婚夫妇结婚一两个月就传出喜讯。 她这好几个月没动静。 她心里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体出问题。 这个时候,生育相关知识普及率很低。 只要生不了孩子,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第一时间就想到是女人的问题。 男人基本不在自身找原因。 拉起阿娇,徐江道:“你以后尽量少下水。” “等回到四九城,咱俩一起去医院做个检查。” 阿娇内心紧张又焦急,又有点害怕和抗拒。 万一真是自己身体出问题,生不了孩子,还会要我吗? 她问:“什么时候回四九城?” 不等徐江回应,阿娇拉着他跑:“我们去问问首长。” 来到办公室,徐江说明来意。 “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我不会把你们行动组一直困在基地。” 首长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缓缓抽着烟。 一根烟抽完,这才开口:“小江,等回四九城我委托你顺路帮我办件事。” 徐江:“首长你说。” 首长没说什么事,而是慢慢回忆缓缓道:“我参军时,也只是一个大头兵。” “后来,我成为班长,排长,连长…” “我所带领的队伍被打散打没,再到重组,身边的战友换了一批又一批。” “而段安这小子,跟我一样命大,从我还是班长跟着我,一直到团长…” 听着首长回忆往事,徐江心想,这位叫段安一定是个英雄,为国捐躯。 哎… 首长叹息一声:“段安是我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若非他将我扑倒,用身体为我掩护,我恐怕早就死在战场上。” “可惜他为救我,被炸药炸掉一条腿,没法并肩作战。” “那个…” 徐江小心翼翼问:“能冒昧问一下,段安同志是哪年因伤残退伍的?” 救命之恩,首长一直牢记心里。 他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1943年5月17日。” 听到个这个时间,徐江明白段安同志是位抗日英雄。 首长继续道:“自58年我带着大部队来马兰建立基地,我与段安便断了书信联系。” 首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最下方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铜体坠银的长命锁。 徐江一眼看出来,这是给小孩子带的。 首长放在手里细细观看:“这是段安托我找四九城好手艺人,打造一把带银的长命锁,给他孩子当周岁礼物。” “当时任务紧急,大部队经过长安没有停歇…” 哎… “他为救我失去一只腿,第一次开口委托办事,我办砸了” 首长脸上满是懊悔和愧疚。 他语气低沉,苦笑道:“我时常在想,段安那小子肯定在背后蛐蛐我,大骂我不是人。” “头一回委托办点事,不回书信就算了,结果连联系也断了。” 还别说,还真别说。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徐江肯定会像首长说的那样心态。 难得开口求一件事,不办可以再书信里面拒绝,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 直接断联系就不太厚道。 我断一条腿,救你一条命,这么不值吗? 首长:“等你回四九城,路过长安,帮我把迟到的长命锁给段安,替我说一声抱歉,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都是小事,只是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四九城。”阿娇一口答应,问起她目前最关心的事。 首长淡淡一笑:“咋的,我基地如此差劲,让你不想待下去。” 这... 阿娇哑火,不知道怎么回答应。 基地的确不如四九城,但这个不能说,得罪首长。 说身体有问题,生不了孩子,这就是变相广而告之,也不能说。 徐江解围道;“出来这么长时间,她还想着家里的阿妈。” “啊,对对对...我男人说的对。” 阿娇连忙点头:“我想我阿妈。” 首长哈哈一笑:“等我找小江过来拿长命锁时,就是你们回四九城之日。” 回到家里,阿娇发誓道:“地质团队的勘探查明任务取消,没有下水任务...” “从今天起,一直到怀上孩子之前,我绝不下水。” 阿娇发誓真的应验,她真没下水的机会。 随后时间,像行动组,地质团队等这些编外人员,不再清闲,都要参入基地建设,与基地成为一体。 基地全体上下逐渐忙碌起来。 不分男女都在进行基础建设,为蘑菇弹做基础准备。 高强度工作下,徐江感觉吃这一块应该要改善一下。 大家都在忙碌,放出猪牛,还要耽误时间猎杀。 他便将目光放到九潭湖。 只要空间锚点冷却时间好了,他就偷偷摸摸放出鱼种。 九潭湖出现好几次异变,丝毫震惊不了大家。 震惊习惯,人都麻木。 异变之后,九潭湖里的鱼群物种非常丰富。 几乎达到棒打狍子,瓢舀鱼的地步。 要是想吃鱼,来到九潭湖边,伸手成钩,放到水里,不大一会功夫就有傻鱼上钩。 首长挑出一部分,在基础建设中体力跟不上的老弱战士捕鱼,负责改善基地伙食。 第56章 邱小姐出嫁 临近10月,所有关于蘑菇弹基础建设完成。 首长下令,基地24小时全天候巡视。 一股风雨欲来紧张气氛在基地形成。 决战在即,到检验成果的时候。 这天,首长办公室外面站满警卫员,不管大小事,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办公室内,或坐或站,或靠墙,满屋子人。 他们都是基地最核心人员,而徐江口中的大工赫然在列。 至于徐大志夫妇,两人虽是工程师,但与在座这些人相比,还是要逊色很多。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一个个都是老烟枪。 “都完成了,就差起名…” “大家聚集一起,不能光抽烟啊。” 首长拿起一根烟点着,看向在场所有人:“蘑菇弹是在座各位用心血,一点点设计,一点点制造出来,仿佛是在培养自己的孩子。” “现在孩子长大成型,该亮相告诉世人,不能没有名字。” 首长一番话说下来,全场没有提名。 没人提名,首长直接点名:“老邓,你说该起什么名字。” 啊… 起什么名字,将来要记入史册,流传千古。 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真的好吗? 再说了,你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吗? 就像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激动又紧张,哪能静下心想名字。 首长再次点名:“老钱…” 哎… 钱老叹息一声:“老张,起名这么重大的事,怎么能指定谁谁来起呢?” “咱们今天坐一块,就要集思广益,从优择优。” 这时有人提议:“丑帝起名小男孩,胖子;北极熊起名叫南瓜…” “他们起名,一听跟蘑菇弹完全不搭边…” “我们起名也不能凸出蘑菇弹。” 此提议一出,大家不自觉点头,这是个好主意。 “蘑菇弹前方是圆像个球,要不叫老球?” “嗨,你咋想的?起个名字老气横秋。” “对对对…换一个名字,你这个名字太老成。” “球可以用谐音邱,蘑菇弹就姓邱。” 有人一锤定音,定下姓。 “我们对蘑菇弹的制造,每一步走的小心谨慎,生怕磕到碰到,细心呵护,像是培养自己的孩子,名字必须听着有朝气,充满年轻人的活力。” “那就叫邱小子?” 呃… 好家伙,大家直呼好家伙。 “装蘑菇弹的容器有很多雷管,像长长的头发一样,不如叫邱小姐,听着温文尔雅,端庄秀丽。” “谁能联想到是蘑菇弹?谁能想到邱小姐是暴脾气,一怒就能让丑帝们瑟瑟发抖。” “不错,这个形象很好,就叫邱小姐。” 随着大家一致赞同,第一颗蘑菇弹,在首长的办公室完成命名。 最后一步完成,接下来就是给邱小姐梳妆打扮,在世人面前亮相。 坐镇大西北,俯瞰太平洋,为国执剑,震慑四方敌。 … 徐江站在家门口,看着白色防化服战士不断从身边跑过,看着他们坐大卡车,驶出基地,去靶场。 虽然不知道相貌,姓名,但他们为蘑菇弹,为国家建设,功不可没。 徐江站的笔直,向远去的白色防化服工作者敬礼。 这一敬,敬他们的无声无息的付出。 这一敬,敬他们不畏死亡的钢铁意志。 这一敬,敬历史厚重,因他们而璀璨。 一辆大卡驶过,上面穿防化服的工作人员看到有人敬礼目送。 有人高声大喊:“回礼。” 啪啪啪… 他们挺拔躯体,向徐江回了一个标准礼。 有人看到这一幕,站直身体,敬礼目送白色防化服工作人员驶向靶场。 一石激起千层浪,像是受到召唤。 站在高空俯视会发现,无数人走出屋,站在门口,向白色防化服敬礼目送。 首长站在门口敬礼目送白色防化服工作者,喃喃自语:“你们是真英雄。” 历史进程照着历史轨迹进行。 并没有因为徐江这位穿越者到来发生偏差。 身为穿越者,来基地小一年时间,在基地挖过沙,扛过包,也铺过铁轨。 徐江嘿嘿一笑,喃喃道:“我也算是历史的参与者吧。” … 很快,时间来到10月16日,基地各处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 大家不觉得烦躁,反而是紧张和安心。 紧张,是因为到了决战时刻,邱小姐要出嫁。 安心,是邱小姐即将撑起国家的门面,让所有敌人胆寒,不敢蔑视。 工作人员推着邱小姐走在铺好的轨道,一点点接近塔底座。 首长与老总之间电话一直保持连线。 当邱小姐进入底座消息传过来,首长立马汇报:“老总,邱小姐进入上房,正在穿衣。” 电话那头传来老总喜庆大笑:“把我们的邱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人见人爱。” 邱小姐来到塔顶端平台,将其安置好。 首长道:“老总,邱小姐要出嫁了。” “好好好,打扮好,就出嫁。” “是,老总。” 首长发出一道道指令,各个单位就绪。 徐江站在基地的沙丘之上,虽然看不到靶场,看不到邱小姐出嫁进程,但他知道邱小姐出嫁就在今天。 哪怕等到天黑,也要看到蘑菇云升起。 他是历史的参与者,也要当历史见证者。 今天的太阳格外的耀眼,格外的毒辣。 然而,太阳仿佛像人一样有感知,拉过一团白云遮住自己。 人员安全撤离靶场,倒计时开始。 三,两,幺… 起爆… 一阵响彻天地,天塌地陷巨响传遍罗布泊,震聋发聩。 一团蘑菇云在靶场升起,强大的能量波冲击周围一切。 能量波所过之处,地面一切东西化为灰灰。 蘑菇弹的能量扫过,直接将太阳的遮羞布变成粉碎。 都说天无二日,然而蘑菇云升起,天上出现一明一暗,两个太阳。 与日月争辉不再是玩笑。 在双日照耀下,整个罗布泊陷入白茫茫的世界。 不管离靶场近,还是离靶场远,在不在蘑菇弹攻击范围内,罗布泊所有活着的生物短暂致盲。 致盲过后,不管是靶场,还是基地,爆发山呼海啸的笑声。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我们有自己的蘑菇弹,我们终于要站在起,站在世界顶端。” 老总守在电话旁,来回踱步,很想知道邱小姐最后的结果。 他内心焦急又忐忑。 呤呤当当… 电话响起,老总慌忙拿起电话。 不等他开口询问,首长道:“老总,我们有自己的蘑菇弹,我们可以挺直腰板,可以大声说话。” 听到这个消息,老总一屁股坐回椅子,激动到无法言语。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国之利器终于在这一刻铸成。 第57章 离开基地 邱小姐成功出嫁后,只能进不能出的禁令解除。 行动组,地质团队,古遗迹团队,这三支不属于基地的编外终于可以离开基地。 在这个基地,徐江知道有很多历史牛人,前世读书也知道他们的事迹。 但,徐江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徐江。 徐江没有刻意打听和偶遇的想法。 他们有他们的历史轨迹,我有我的生活。 先到父母家坐一会,诉诉离别情。 又在何玉山的指路下,找到大工。 来基地一年时间,头一回来看大工,惹的大工骂骂咧咧,嫌他要离开才过来,早干嘛去了?谁把你的脚绑住了? 之后,徐江被首长叫到办公室。 前面打过招呼,徐江知道是什么事。 首长让徐江先坐。 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长命锁,还有一信封。 首长郑重交到徐江手里:“长命锁是迟到的周岁物,500块钱是这些年失联的愧疚补偿。” “小江,在田镜文溺水那一次,是你冒死救我一命。” “如果不是你把我从水里救出来,我可能跟田镜文一样溺死在潭里。” “之前我从未提起这事,不代表我忘记。” “就像段安一样,从43年到今天,20多年我依旧记在心里。” 首长又写下一串电话号码:“你在基地待了一年时间,这是我的电话,可以直接打到办公室。” 交代完这一切,首长向徐江敬了一个礼。 徐江连忙回礼,并保证完成首长交待的委托。 ..... 三个队伍要离开基地,首长跟徐江一起到基地门口,与各位道个别。 大家都上了大卡车,就等徐江一人。 与父母,大工挥手告别。 父母与大工没有说“有空常来玩”这样的客气话。 也没有肝肠寸断,哭的死去活来的悲伤离别场面。 三人站在那里,目送离开。 因为,基地真不是一个好玩的地方,各个方面都比不过四九城。 发动机启动,发出轰鸣声,首长向大家敬礼。 此时无声更有声,首长静静看着大卡车向远处驶去。 ... 进了玉门关,大家下大卡车,转坐火车。 徐江让阿娇先跟阿爸回四九城,他则去完成首长的委托。 打开地图,徐江发现王坟村就在城区边缘,坐上大巴车,转几站就到。 来到王坟村口,徐江还没开口,就有村民拦路问:“你谁,来村干啥?” 徐江拿出首长早就准备好的介绍信:“我来自四九城,是来找段安同志。” “哦 ,你说他啊,早死了。”村民说的很随意。 死了? 徐江有点懵。 在来的路上,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而且通过首长描述,段安四十来岁,跟爸妈是一辈人。 非正常死亡? 徐江第一时间想到段安被村民欺负死。 毕竟,眼前这位村民说的很随意,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生死的样子。 段安失去一条腿,拄拐不方便行走,不能奔跑,是个好欺负的人。 加上国家每年会发一笔相应补贴,保障日常基本生活。 有钱又好欺负,不得往死里欺负。 徐江连忙问:“请问段安同志怎么死的?” 村民:“三年自然灾害,村里饿死不少人,他就是其中一个。” 三年自然灾害饿死? 三年自然灾害背了多少黑锅?有多少人以此为借口,掩盖多少肮脏事? 不得而知,但绝对不少。 徐江内心警惕,细心留意。 村民将徐江带到村长家。 在村长这里,总算得到一点好消息,段安的媳妇孩子还活着。 徐江:“村长,介绍信看完了,能带我去找段安同志家人吗?” 村长没多废话,背着手走在前面,缓缓道:“咱们这里不能跟四九城首善之地比较。” “三年自然灾害,为了节省口粮,我们村老弱病残最先饿死。” “段安就是那个时候饿死的。” 村长说的轻松,徐江听的沉重。 老弱病残最先饿死,每一个字重若千斤。 长安的住户都是独门独院,与四合院完全是两种风格。 来到段家,门是开着,村长带徐江直接进屋。 进屋抬眼看到一位中年妇女,一位少女。 “村长,你怎么来了?”中年妇女放下手中针线活,连忙起身。 看到村长身后跟着一个小年轻,妇人眉头挑了挑。 村长又来说媒? 一家有女百家求,女儿才19岁,门槛都要踏没了。 不过,这一次带过来的小伙子看起来很精神,比之前几个强。 做我段家女婿倒也不错。 少女第一反应和妇人一样,以为是村长说媒。 在村长和徐江脸上偷瞄几眼,然后羞红脸低下头搓衣角。 知女莫若母,见女儿这般娇羞,妇人叹息,女大不中留。 妇人一起招呼:“村长,小同志快坐。” 给两人倒上水,妇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村长,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 村长缓缓道:“吴秀清,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四九城来的官,叫徐江,是来找段安的。” 村长不是来说媒的? 四九城来的官,来找我家男人? 吴秀清心脏顿时砰砰跳,是段安常提起的老团长吗? 三年自然灾害前夕断联系?现在又找过来。 男人不在,但男人的面得撑起来,不能丢。 吴秀清立马坐直身体:“不知小同志找我家男人有什么事?” 不是来说媒的,少女内心莫名有点失落。 眼前这个小伙子比她这一辈子看过的男孩子都要好看。 少女尖着耳朵听,看看这位帅小伙为何而来。 徐江拿出一个盒子放到吴秀清面前:“五年前孩子周岁时,就应该送到段叔手里。” 五年前孩子周岁? 吴秀清心中疑惑,不明白怎么跟孩子周岁扯上关系。 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东西一瞬间愣住。 铜体坠银的长命锁。 雕刻瑞兽踩祥云栩栩如生,纹路精巧细致,一看就是能工巧匠打造出来。 这... 吴秀清看看长命锁,又看看徐江,整个人有点缓不过神。 这么精巧的物件,确定是给他家孩子带的? 从她的反应来,看来不知道段安委托首长打造长命锁的事。 徐江当即将那段事情转述说明。 吴秀清听完,悲伤涌上心头。 将长命锁捧在手心,双手不停颤动,这是自家男人为儿子求的长命锁。 第58章 你赌他们的善? 吴秀清眼睛微红对少女道:“秀,去把你弟弟叫出来。” “好的妈。” 少女进房间,再出来时牵着6岁左右的小孩。 小孩一只手拉着少女,一只手放到嘴里咬,嘴角不停流着口水。 徐江皱眉... 徐江的神态变化被吴秀清看在眼里,她解释道:“三年自然灾害,吃不饱饭,饿傻了。” 吴秀清努力说的平淡一些,但徐江还是听出其中哀伤。 自家男人饿死,唯一儿子饿傻。 村长叹息一声:“小同志,你们生活在四九城富贵之地,无法想象三年自然灾害带来的危害。” “尤其是第三个年头,看不到希望。” 在天灾面前,人力终究渺小。 这个话题太沉重,徐江主动转移话题。 沉痛的记忆,村长和吴秀清也不想回忆,随着徐江转移话题。 .... 农村下地挣工分,一年累死累活连10块钱都挣不到。 更有甚者,一年下来,连个钱毛都看不到。 村长在场,首长委托的500块钱,徐江没有拿出来。 在农村,500块是一笔做梦都不敢想的巨额数目。 财帛动人心,财不露白,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徐江是知道的。 三人闲聊,聊到最后没有话题聊,气氛陷入尴尬境地。 徐江希望村长有点眼色,自觉走人。 吴秀清在心里嘀咕,没话聊还尬聊下去,难道要我家招待一顿饭? 村长心里在犯愁,这位小同志待在这是几个意思? 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身为村长,陪你坐到现在,是给你避嫌。 外人看到我在,就不会传出闲话。 尴尬气氛逐渐凝固,三人尴尬到差点扣出三室一厅。 徐江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气氛,他率先开口道:“村长,老团长有机密话要跟段叔说。现在段叔不在,我跟吴婶子说,请你回避一下。” 机密? 你机密个锤子。 段安不参军一二十年,能有什么机密。 你找借口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徐江用这样蹩脚的借口赶人,村长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待下去。 吴秀清皱起眉头,没有第三人在场,要是被别人看到,不得到处传闲话。 等村长走出门,徐江对少女道:“去把门关上,我要说的事很重要。” 少女用怀疑加警惕的眼神打量:“真的假的?” 徐江也很无奈,他也不想这样。 但不这样,会招来祸事。 要是光明正大给钱,搞的人尽皆知,这钱就成催命钱,有命拿没命花。 “真的。”徐江严肃点头。 少女半信半疑关上门。 村长背着手往回走,听到关门声,回头一看,当即停下脚步。 转身蹑手蹑脚,来到墙角。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心无大错,提防一点准没错。 村长刚到墙边,迎面走来一妇人,村长立马做出噤声声音。 妇人好奇,村长蛮正经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偷听寡妇墙脚根? 还是光明正大的偷听,不知道避讳人。 妇人小心翼翼来到墙脚根,学着村长侧耳偷听。 听到里面有男人声音,妇人瞪大眼睛。 村长连忙打手势,示意她不说话。 妇人压下心中震惊,耳朵紧紧贴着墙面。 徐江从背包里拿出一封信:“段叔一条腿因保护首长失去,首长一直很愧疚。” “这里面有500块钱,是首长让我转交给段叔。” “现在段叔不在,我交给婶子你。” 多少? 刚才说多少? 母女俩齐齐看向信封,不敢相信里面装的是500块钱。 500块啊,挣一辈子工分,也攒不下来。 母女俩震惊的眼神从信封转移到徐江身上,母女齐齐开口,不确认问:“你刚才说多少,我们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屋外墙角根,偷听的两人齐齐点头,他们也没清楚。 在内心呐喊,再说一遍。 在四人期待中,徐江没让他们失望:“这是首长委托的500块,是给你家…” 噗通.. 噗通... 两声倒地声在外面响起,徐江心里一咯噔,门外有人偷听。 徐江一个闪身来到门前,打开门往外看,正好看到村长和一位妇人从地上爬起来。 被徐江发现,村长摸着屁股尴尬笑:“你们聊,我什么也没听到。” 妇人看了徐江一眼,连忙跑开。 看着两人背影,徐江警惕心大起:“婶子,500块钱不是小数目,村里有坏人吗?” “小同志,为什么这么问?” “大家一起生活几十年,知根知底。”吴秀清想也没想说出口。 徐江严肃道:“我觉得村里有坏人。” “不会的,村里人都很好。” “我家男人走了好几年,村里没有欺负孤儿寡母,没有吃绝户行为。”吴秀清连忙否认,她还是相信父老乡亲。 听到吴秀清这样说,徐江叹息一声,不是太善良,就是眼皮子浅。 村长和一名妇人偷听,这事不出半个小时绝对传遍全村。 平时大家有说有笑和气一团,是因为大家都穷的叮当声,没啥可图。 本来大家一起穷开心,突然冒出一个富户,大家就不开心。 会嫉妒,会眼红,甚至敌视你。 在500块钱面前,人也会变成鬼,选择铤而走险。 徐江严肃转身,郑重对吴秀清道:“把钱给我。” 啊... 吴秀清愣了,这还能要回去? 她脱口而出:“你说这是首长给我家的,我家男人为救他失去一条腿。” 徐江认真:“看到没,连你自己都舍不得放弃这笔钱,你觉得村民不心动吗?” “家里两女一小孩,你觉得你守的住?” 这... 吴秀清哑口无言。 她看着这笔钱,眼睛久久不能挪开。 徐江:“你还在犹豫什么?” 500块,有了这笔钱,就可以送孩子去县里大医院做检查治病。 吴秀清不想自己的儿子整天浑浑噩噩是个傻子。 她将钱死死捏在手里:“我嫁进村里十几二十年,大家知根知底,我相信他们不会害我。” 徐江:“你在赌他们的善良?” 吴秀清点头:“我们农村人虽然穷,但大家都淳朴善良。” 徐江:“你赌他们的善,我赌他们的恶。” 第59章 村民要分钱 不出所料,不到半个小时全村人都知道有大人物给段安送了500块钱。 一时间全村沸腾,大家脸上不再憨厚淳朴,一个个眼珠子转的比溜溜球还要快,像是千年老狐狸。 全村人挣一年工分,差不多能凑出50块钱。 500块相当全村10年的收入。 如果把这钱贡献给村里,是不是代表全村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干活? 一人富不算富,全村富才是真的富。 随着第一个人影出现在段家门前,后面人影逐渐增多。 很快,门口聚集大部分村民。 徐江一眼扫过去,好嘛,没一个老人。 最差也是四十几岁,年富力强的中年人。 大家脸色蜡黄,但身板看着挺硬朗。 村长说三年自然灾害,老弱病残最先饿死,村里是真这么干的。 这样村子,说村民心善也行,说村民心狠也可以,就看从哪个角度去看。 徐江大马金刀坐在段家。 徐江可以肯定,只要自己离开段家,吴秀清绝对保不住这钱。 搞不好段家为此丢性命灭门都有可能。 这时,一个妇人挤开人群,走进屋内,她满脸笑容,表现出极为和善。 为了要到钱,她决定连脸都不要,当着众男人的面,将不能说的羞耻说出来。 “秀清妹子,你是知道的,我身上有时候散发膀臭,那是因为我那个地方出了毛病。” “为此,我家男人不太愿意跟我同房。” “你能不能先借我一点钱,我去县医院看看妇科,把病治好。” 不等吴秀清开口拒绝,妇人噗通一下跪在吴秀清面前:“妹子,你身为女人,最能体会当女人的苦。” “我的病治好,我夫妻俩生活和谐,你是最大的功劳,我们铭记于心,来世做牛做马报答。” 来世做牛做马? 意思是这世压根不想报答。 还真会咬文嚼字。 谁再说乡下村民是文盲,徐江第一个不同意。 妇人爬到吴秀清面前,脸上全是哀求:“妹子,你也不想看着我跟我家男人,整天吵个没完没了吧?” 吴秀清面露难色:“嫂子,我要用这钱给小狗蛋治脑疾,不能外借。” 不外借? 你发财了不考虑接济乡里乡亲? 一时间外面细细嗦嗦出现议论声。 跪下的妇人脸色僵硬,后恢复哀求:“妹子,嫂子头一回求人,你怎么能狠心拒绝?” “你家男人走时,我家男人还抬过棺材。” “妹子,你摸着良心说,你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明白没有男人撑门面,容易被吃绝户。” “但,咱们村没这样对你。” “不是我们不懂吃绝户的手段,是因为我们心善。” 妇人对吴秀清重重磕头:“妹子,咱们对的起你,对的起段安。你发财不能对不起咱们,不能寒人心。” 妇人起这样一个头,门外面立马有人附和:“嫂子说的没错。” “秀清,都是一个村里,不能自绝于人民,站在大家对立面。” “现在有钱了,有病的该去治病。小狗蛋的脑疾是要看,但花不了500块。” “你拿400块钱出来,在村里种善因,得善果。以前没人吃绝户,以后更不会出现。” “大家都念你的好,平时也会照顾小狗蛋,不让小狗蛋被外人欺负。” 徐江听着不对味,村民这是软硬兼施。 明面上说着好话,话背后意思全是威胁。 不拿400块分给村民,以后就要使手段吃绝户,还要欺负小狗蛋。 吴秀清面色苍白,没想到钱在手里还没捂热,乡亲们直接上门要钱。 不分钱,以后没法在村里立足。 分钱,她又不甘心。 她要用这笔钱,去县里大医院找好医生治儿子的脑疾。 儿子才6岁,年纪还小,说不定能治好。 见吴秀清没有分钱的意思,几个中年汉子前后脚进屋。 他们没有过激动作,就站在门口,看着吴秀清。 妇人的男人扶起妇人,一脸愤怒道:“媳妇,你跪她干嘛?” “村里对她不薄,没人算计吃绝户。现在发财了,不知道反哺村里,简直就是白眼狼一个。” “她不配得到我们的善良和同情。” 几个大汉冲进屋,吴秀清的脸色更加惨白。 如果自己在坚持不分钱,下一步他们是不是要硬抢? “村长,我要见村长。”吴秀清站起身。 面对这种情况,吴秀清第一时间想到村长。 自从老村长在三年自然灾害主动饿死后,现任村长接替。 处理事情不偏不倚,很公正,邻里和睦相处,村长有一半功劳。 她很想出门找村长主持公道,但几个大汉站在门口,没有一点让的意思。 外面有人回应:“农村路太滑,村长摔了一跤现在还晕着。” 这… 晴天白日,太阳在天上挂着,地面干的能吹起尘土,你说农村路太滑? 我看是人心太复杂。 面对500块钱,村民还是变了心。 这个时候村长没出现,还找了这样蹩脚理由… 就算不是参与者,也算是默许。 徐江起身,从包里拿出行动组证件:“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谁拿吴婶子一分钱,谁欺负吴婶子一家,我把他送进去。” “这钱是首长给段叔,谁也不能染指,包括我本人。” “喂,你一个外乡人,凭什么插手我们村里的事?” 为了钱,总有头铁的出现。 徐江闻声看去,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小伙子。 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头,胆子,脾气比任何时候都铁。 徐江与那小伙子对视,眼神锐利丝毫不让:“因为这事跟我有关。” 大一辈的大人没出面,与徐江同辈人反而很活跃,大有跃跃欲试的架势。 咱们都差不多大,你凭什么这样优秀? 不是靠关系,就是溜须拍马。 一位小伙走到徐江面前,从他手里拿过证件反复观看:“这是啥玩意,看着挺高大上,挺唬人的。” 徐江:“你不认字吗?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唉,你还真说对了,我是文盲我真不识字。”小伙一副我文盲我有理的气势,做势就要撕毁证件。 小伙子读过书,有文凭傍身。 他装文盲,是想借文盲之名把证件撕了。 没了证件,怎么证明自己,怎么以势压人。 徐江语气瞬间冰冷:“不管你真文盲,还是装文盲,敢撕毁我证件,你等着坐穿牢底。” 说完,徐江从包裹里拿出手铐。 第60章 堵路,想走留下钱 明晃晃的手铐出现,大家心里突突一下。 我焯… 他有真家伙。 撕证件的动作一滞,小伙将证件还给徐江,冷哼一声:“行动组,只是一个组。你只是一个跑腿小喽啰,整的还挺唬人的。” 嘴上不怂,身体很诚实,将证件还给徐江。 证件亮了,手铐也亮了,再蹦哒下去,这个四九城来的小毛官真要抓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吴秀清这钱暂时要不了。 等这小子走了,再上门逼吴秀清交出500块钱。 大家心中有计较,人群三三两两散去。 徐江一直盯着这群人,敏锐发现,在他们失望的深处,有贪婪在作祟。 他们的退让,只是暂时。 得了,吴秀清以后别想安生。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村民很有可能谋财害命。 在农村弄个灭门,然后全村人一起掩盖真相,真能做到。 对于没见过大钱的村民,徐江用最大恶意去揣测。 纵使他们不害吴秀清一家性命,保不准村民尝到甜头后,让吴秀清挟恩图报,无底限找首长索要钱财。 人性的贪婪是一点点膨胀。 徐江思索再三,决定带吴秀清去四九城。 徐江严肃道:“吴婶子,村民的态度你也看到。纵使你将500块钱拿出来分,大概不能满足他们的贪婪。”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去四九城。” “回到四九城,我再联系首长,看首长怎么安排你家。” 吴秀清犹豫,故土难离。 “不能犹豫,要果断。” 徐江严肃道:“等我一离开。等到天黑后,保不准村民就成土匪,趁黑谋财害命。” 少女拉了拉吴秀清,劝说:“妈,四九城是京城,那里医院更大更好,弟弟的脑疾希望更大。” 女儿都这样说,吴秀清不再犹豫。 留下在村里百害无一得利;去四九城暂时只看到好处,没看到坏处。 家里穷的叮当响,没有值钱的东西可收拾,吴秀清只打包衣服。 三人刚出段家门,还没走几步,就有村民拦路:“吴秀清,你这是几个意思?发了财就想跑,不管穷乡亲?忒不厚道。” 从段家出来后,大家有意识监视段家。 这笔横财大家都眼馋的很。 吴秀清有跑路迹象,大家纷纷拦路。 “人可以离开村子,500块钱必须留下,一分别想带出村。” “我们没吃你家绝户,你不感恩就算了,发财就想跑?哪有好事都让你占尽。” “你嫁进咱们村,一切都是村里的。” “村里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不能做对不起村里事。” 一时间,围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总结一句话,人可以走,钱必须留下。 吴秀清在人群中找村长的身影,企图让村长出面将围上来的人群驱散。 结果让她失望,村长依旧没出现。 吴秀清算是明白,村长不想趟这场浑水,也有可能是默许村民行为。 徐江站在吴秀清身前,这一次他不再是拿手铐,而是直接掏出枪。 枪出现的一刹那,嘈杂瞬间消失。 咕噜咕噜… 无数道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大家惊恐向后退。 一时间,现场针落可闻,寂静一片,谁也不敢开口索要500块,当出头鸟。 徐江往前走一步,村民后退好几步。 哎… 一声长叹在村民后方响起,人群纷纷让出一条路。 村长缓缓走到吴秀清面前:“秀清妹子,一开始你就不该收钱。” 随后又对徐江道:“小同志你也不该送这笔钱。” “没有这笔钱,一个村大家其乐融融。” “你们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来,又不满足大家胃口…” 村长:“秀清妹子,你把钱留下,咱们还是好乡亲。以后回村,大家都念你的好,高高兴兴款待你。” 听村长一番话,吴秀清左右为难。 徐江走到村长面前,警告道:“这钱是首长给段安同志的,我劝你们村最好不要起贪念。” “而且段安同志是抗日英雄,你们欺负他的家属,敲诈勒索钱财…” “仅凭这几点,我可以要求本地公安把你们全抓了。” 徐江森然道:“不要妄想法不责众。在四九城,我们行动组一次性打靶一两百人。” 徐江说的杀意凛然,村民听的头皮发麻。 一两百人,血流成河,和古代诛全族有啥区别。 徐江推开村长,带着吴秀清一家往村外走。 四九城来的人,大家不知道深浅,加上徐江态度强势,村民纷纷让路不敢阻拦。 看着吴秀清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大家心疼不已。 天降横财,就这样没了。 … 三天后… 四九城火车站… 徐江带着吴秀清一家刚下火车,立马听到有人大喊:“徐江这里,在这里。” 闻声望去,是顾春雷。 “组长,让你来接,我受不起啊。”徐江上前打招呼。 “臭美的你,我是来接段安同志家人。” 虽然自己不归首长管,但拍马屁总归错不了。 顾春雷:“吴同志,欢迎来到四九城。” 吴秀清头一回来四九城,早就被四九城的繁华震惊到。 而村里,就是一个未开化的古代旧社会。 吴秀清一家迷迷瞪瞪上车,向长安街驶去。 回到行动组,徐江第一时间给首长打电话,汇报情况。 听到段安饿死在三年自然灾害,首长哽咽落泪。 想不到当初不告而别,竟是永别。 本就愧疚更加愧疚。 首长对段安的愧疚转移到他的妻儿身上,让吴秀清一家跟徐江住一起,好有个照应。 同时,会跟上面打电话,要求给徐江安装一台电话,可直通基地。 段家有问题,徐江如果处理不了,直接打他电话。 听着首长蝶蝶念叨吩咐,徐江一一记下。 心里感叹,碰到首长这样的战友,段安同志一定很欣慰。 从行动组出来,徐江直接找顾春雷要了车钥匙,自个开车回四合院。 坐在车上,吴秀清整个人还处在迷糊状态。 前几天还是乡野村妇,现在要落户京城。 开车行驶在四九城,徐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离开一年时间,归来终究还是四九城好,人多热闹繁华。 不知道这一年时间里,那群没灭干净的禽兽有没有闹幺蛾子。 没了贾张氏,我家房子应该没人霸占。 第61章 回到四合院 门外响起小车的轰鸣声,引起大家的注意。 小孩子们一窝蜂围上来,大人们站在门口观望。 他们很好奇,是哪位有钱有权的大人物来四合院,又是来找谁。 车门缓缓推开,看清下车的人,住户一副便秘表情。 怎么会是徐江? 在大院搅风搅雨,枪毙了易中海等人后,不声不响突然消失。 现在又不声不响出现,是几个意思? 看到是徐江,阎福贵没半点打招呼的意思 ,调头往屋里走。 路过自家三个孩子时,不着痕迹碰一下,提示回屋。 对于徐江,阎福贵没有半点好感。 徐江贪他的鱼还没给钱,一年多时间他一直没忘记。 时刻总想用法子把鱼钱要回来。 还有一个原因,别人路过前院,总要从手指缝里溜点东西。 而徐江直接把他当空气,压根没把他这个管事大爷当回事。 以阎老抠,没赚点小便宜就是亏的理念,他在徐江手里吃了很多次大亏。 阎家三人懂老爸的意思 ,跟着回屋。 徐江看到阎福贵的小动作,没有理会,也没生气。 你不想搭理我,我更不想搭理你。 屁本事没有,又抠搜,总想从别人手里抠好处。 跟这种人斤斤计较,跟碰到绿头苍蝇一样恶心人。 徐江打开汽车后门:“吴婶子,以后就住这座四合院。” 吴秀清像是刘佬佬进大观园,大开眼界。 四九城的一切都让她好奇。 看到门口站不少人,吴秀清脱口而出:“小江,他们都是你家人吗?” 徐江:“...” 我要是有这样家人,估计要气到把他们都掐死。 徐江纠正道;“吴婶子,可不能瞎说。” “他们都是这座四合院住户,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没事基本不打招呼。” “四九城的房子是大杂院式,一个院子里住几十上百人,跟长安独门独院不一样。” 两人说话没有避讳人,听到徐江这样说,大院住户脸色难看。 会不会说话?你这是自绝四合院住户。 徐江都这样介绍,大院住户自觉没趣,扭头走人。 你在外面混的再牛逼,我们不捧你的场,看你怎么装逼。 从前院一路来到后院,大家都是远远观看,无一人上前打招呼。 呃.... 吴秀清愣了,从那些人的表情推测,小江貌似跟他们关系不太好。 这是被排挤孤立吗? 门上的锁生锈,没有被人敲砸的痕迹。 看来四合院少了贾张氏这个乐子人,大院霸占房子的戏码成绝响。 一年没住人,屋内积满灰尘,一步一个脚印。 “徐大哥,这就是你住的房子,一点也不像有媳妇的人。”段秀四处打量。 徐江淡淡一笑:“我和我媳妇在外地结的婚。” 对于段秀,徐江没一点客气,他吩咐道:“我带你妈去街道办办理户籍转移,粮本,房子问题。” 四九城户籍很难落户,是分人分情况。 像徐江这种情况,只要开口,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你照顾小狗蛋的同时,把我家打扫一遍。” 等徐江带着吴秀清走了,刘海中顶着大肚子出现在门口。 咳咳咳... 他假意咳嗽,引起段秀的注意。 身为管理一大爷,自有一大爷的体面,要别人先开口跟他打招呼。 看到刘海中体型,段秀瞪大眼睛,嘴巴张的老大。 这体型,好像怀了大几个月。 她在农村生活十几年,就没见过胖子。 不由感叹京城真是养人的地方,养出这种大肥胖子。 “大叔,请问你找谁?”段秀问。 刘海中板着脸,努力摆出一副威严。 只可惜,他的大腹便便,以及市井小民气质,让他变的不伦不类。 刘海中严肃纠正道:“什么大叔不大叔,请叫我一大爷。” 段秀有点诧异,在长安称呼爷,一般都是爷爷辈。 眼前这位大叔,看相貌跟爸爸一辈人。 平白让别人大一辈,段秀没说话。 刘海中皱眉,眼前这个女娃有点呆,像个憨憨。 刘海中问:“听你口音,不像四九城人,你跟徐江是什么关系?” 这是刘海中此来的目的。 徐江不声不响消失,又不声不响回来,行踪神神秘秘,大院至今都不知道他在四九城具体是什么工作。 他带人进四合院,身为管理一大爷,必须摸清底细,方便以后管理。 段秀:“我来自长安。” 长安? 这名字听起来耳熟,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刘海中小学文凭,想半天也没想起古代有名的古都长安。 不知道长安在哪里,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四九城本地人。 刘海中再次问:“你跟徐江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这把段秀难住了。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词:“朋友关系。” 刘海中瞬间黑脸,你跟我扯犊子呢? 特么,整个四合院,就徐江整天遮遮掩掩玩神秘。 现在还让身边人也跟着玩神秘。 探不出底细,刘海中懒得站门口吃灰尘。 看到刘海中吃瘪,后院住户更不会自讨没趣。 .... 开车来到街道办,保安大爷看到小车,明白非富即贵。 立马迎上来:“同志,请问来街道办找谁?” “找街道办主任,能不能麻烦大爷带我过去?”徐江不喜欢装清高,有特权他是真的会用。 开小车过来,说话带有威严,不是二代就是身份特殊。 保安大爷在前面带路。 现在这位街道办主任是黄浩,一年前上任。 看到保安大爷进来,他淡淡问:“大爷,有什么事吗?” 保安大爷:“这两位同志找你。” “两位同志坐。” 黄浩招呼两人坐下,拿起热水瓶倒水。 不知是街道办有此要求,还是这位主任待人接物亲民。 这服务人民的态度和思想觉悟挺好的。 别人态度极好,没有端一点主任的架子,徐江自然也是客客气气。 “你好主任,我是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徐江,你贵姓?” “免贵姓...” 刚开口,黄浩突然愣住。 他喃喃自语:“徐江?徐江...” 他反复念了好几遍,念到最后眼睛明亮。 他想起来了。 一年前的王冬梅,就是他带人抓走,并且送到行刑枪决的。 他是行动组的人,他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他连忙放下手里的热水瓶,握向徐江的手:“你好徐江同志,你来的突然,让我措手不及。” 吴秀清穿的土里土气,明显是一个村妇,黄浩没有轻视,送上亲热的握手。 一番寒暄,熟知各自身份后,黄浩亲自为吴秀清办理各种手续。 黄浩道:“95号四合院,一间厢房,一个耳房,吴秀清同志一家住,勉强够用。” “徐江同志,你看这...”黄浩看向徐江,征求他的意见。 徐江拿过登记,特意找聋老太太,易中海两个绝户的房子。 他们没有后,徐江把他们打靶,算的上是灭门。 易中海的房子是私房,人死后街道办收为公有。 聋老太太的房子已经分出去,只剩下易中海家的房子。 当然,徐江亲自过来办理,这房子不收租金,跟私房差不多。 这样分房子,徐江很满意,吴秀清也很满意。 黄浩察言观色,见两人都满意,他的心放肚子里。 第62章 秦淮茹居然和傻柱结婚 特事特办,速度是相当的快。 一两个小时就将吴秀清户籍,粮本,居住问题都解决。 黄浩坐上徐江开的小车,带吴秀清去看房子。 黄浩知道这是多此一举,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 看到黄浩进四合院,阎福贵连忙迎上去:“黄浩主任,今天什么风把你吹过来?” “哟,小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阎福贵老戏骨附体,一副很吃惊刚看到徐江的样子。 阎福贵的演技,徐江都要鼓掌。 我刚回来时,你扭头回屋;现在当着黄浩的面装模作样。 人不当,当鬼。 如此做作,徐江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往中院走。 黄浩:“阎福贵,95号四合院来新住户,我一起过来认认门。” 被徐江无视,阎福贵脸上有些挂不住。 新住户认门,身为管事大爷,也要看看新住户住哪里。 门打开,里面的家具等一应俱全。 黄浩问:“吴同志,你看要添置点什么?” 吴秀清有点懵:“四九城分房子还分家具?” 黄浩:“如果前主人没带走,基本上是这种情况。” 吴秀清十分满意,不由感叹四九城就是好地方。 将钥匙交给吴秀清,黄浩独自回街道办。 徐江回到后院,屋内已经打扫干净,段秀哄着在地面打滚玩的小狗蛋。 徐江:“秀,你家房子分下来了,你带上我家扫把,去打扫卫生。” 在家经常下地挣工分,搞搞家务活,段秀手拿把掐。 忙活完,家里焕然一新。 看着劳动成果,吴秀清满意点头,家有家的样子,以后就是京城人,吃上定粮。 看看时间,徐江带着母女俩去买日常用品。 还好有小车,来来回回跑好几趟不觉得很累。 徐江原本请吴秀清下馆子,被她拒绝,买菜在家做饭省钱。 从千里之遥搬到四九城,今天算是乔迁之喜,徐江让吴秀清多买点菜,吃顿好的。 大院人看着徐江忙前忙后,再看段秀这位小姑娘笑的见眉不见眼,好像明白什么。 大包小包,一趟又一趟往家里搬,大院住户直摇头。 徐江为讨上媳妇,心甘情愿当大肥羊,给这家母女大买特买,真是人傻钱多。 你给我们一点媒人钱,四九城什么样的媳妇说不到。 进入中院,迎面看到傻柱,秦淮茹站在屋门口探头探脑。 徐江不由皱起眉头,傻柱不是疯了吗? 看他现在这样子,跟没事人一样。 还有秦淮茹,她往屋里看,又是打什么主意? “喂,贼头贼脑,你俩人干嘛呢?”徐江出声质问。 听到喝斥,两人几乎同时转头。 看到徐江一瞬间,两人神色不一。 秦淮茹是慌乱,傻柱则是龇牙咧嘴。 我焯… 一年不见,傻柱胆子大了,还敢对我龇牙。 不等徐江开口,傻柱率先开口:“特务,你是个大特务,我打死你个大特务。” 说着就撸起袖子,冲徐江来。 秦淮茹吓一大跳,可惹不起徐江,千万别在他面前犯病。 从傻柱身后抱住傻柱,死死拉住他别冲动:“傻柱,你冷静点。” 这一招还真管用,感受到秦淮茹贴身的气息,傻柱气呼呼,但没冲动。 “叮,傻柱欲殴打宿主,但没打成,作死值增加1%。” 久违的作死值再次出来。 只涨1%有点少。 安抚好傻柱,秦淮茹连忙解释:“徐江你别误会,傻柱他疯了。除了我,看大院住户都是特务。” “他还把他妹妹何雨水打的不敢回四合院。” 徐江愣了一下,傻柱这条舔狗,人都疯了还不忘秦淮茹。 徐江冷着脸:“我刚回四合院,就敢对我龇牙咧嘴…”” “看好你家舔狗,哪天惹我不高兴,一枪崩了他。” “是是是,我一定看好傻柱,不会冲撞到你。”秦淮茹连连点头,拉着傻柱走。 “慢着…” 徐江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在门口鬼鬼祟祟,打什么坏主意?” 秦淮茹赔笑:“就是想认识一下新住户。” “结果屋里只有一个孩子,就站在门口没进去。” 徐江挥手驱赶。 秦淮茹如同大赦,拉着傻柱往自家走。 秦淮茹把傻柱往自家带? 在中院扫视一圈,发现中院住户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好像早就习惯。 能明目张胆,看来是合法的。 我焯… 一个想法在徐江心中冒出,傻柱跟秦淮茹结婚了? 不可能吧? 徐江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一跳。 傻柱没工作,人也疯了,秦淮茹多精明算计的女人,怎么会在乎傻柱这个舔狗。 我不在这一年时间里,大院还是有些变化。 吴秀清留徐江在家吃晚饭,徐江没拒绝。 今天刚回来,来不及去地质院找媳妇,在吴婶子家对付一顿。 随着肉菜下锅,肉香味传遍大院。 徐江慢慢喝着水,眼神盯着门口,脸上有玩味之色,仿佛在期待什么。 一连几杯水下肚子,没人拿着祖传大海碗出现在门口,卖惨哭穷要肉。 哎… 徐江叹息一声,少了贾张氏这种死皮赖脸,四合院变的正常,少了很多乐子。 段秀围在吴秀清左右,脸上尽是喜悦。 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好。 小狗蛋闻着香味,张开双手,要抱抱举高高。 段秀抱起小狗蛋,小狗蛋盯着灶台上冒热气的菜,刺啦刺啦流口水。 段秀明白,弟弟这是馋了。 拿起筷子夹一小块肉送到小狗蛋嘴边:“啊…张嘴。” 小狗蛋乖乖张嘴。 当肉刚放到小狗蛋嘴里,他直接烫出痛苦面具。 一口吐出肉,抬起双手不停抓舌头。 “我忘了吹凉一点。” 段秀连忙放下小狗蛋,舀起一瓢凉水。 小狗蛋不管三七二十一,像狗一样伸长舌头舔凉水,企图用这种方式减少疼痛。 吴秀清看到这一幕,心酸无比。 难得吃一次肉,结果把舌头烫了。 如果不幸可能转移,吴秀清宁愿代替儿子变为傻子。 第63章 刘海中开全院大会 饭吃完,刚收拾完桌面,刘海中与阎福贵来到吴家。 不等问明情况,刘海中率先道:“徐江,新住户搬进四合院,要开全院大会,介绍给全院认识,混个脸熟。” “你们晚饭吃完了,选个时间,我们两位大爷好组织。” 吴秀清有点懵,刚收拾碗筷就上门,你们是在监视我家吗? 徐江看出吴秀清的困惑,他解释道:“四九城的大杂院就这样,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底下。” 刘海中接过段秀倒的开水,他一本正经道:“我是这座四合院管事一大爷,轧钢厂七级锻工。” 阎福贵紧随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管事二大爷,是红星小学老师。” 等两人自我介绍完,徐江淡淡道:“这个点,差不多都吃完晚饭,就这个点开全院大会。” 吴秀清刚来四九城,两眼一抹黑,徐江怎么说就怎么来。 刘海中对外面挥手,一个黑影窜过。 紧接着就是一阵敲盆声音在前中后三个院子响起。 一张四方桌,两把椅子,两个搪瓷缸,两位管事大爷落坐,下方是大院住户。 徐江将布局看在眼里,全院大会与以往一样,没有丝丝改变。 唯一不同,没有易中海和贾张氏。 阎福贵讲完开场白,就是刘海中讲一大堆废话。 之后将吴秀清一家介绍给大院住户认识。 徐江交代过,有些能说,有些不能说。 刘海中问的问题,吴秀清只挑能说的说。 问着问着,刘海中不知道脑袋犯什么抽,他将话题引到徐江身上:“小江,这一年你说消失就消失,也不跟院里两位管事大爷打个招呼。” “现在回来,说说这一年你干嘛去了,好让咱们大院住户心里有个谱,免得各种猜测和担忧。” 徐江看向刘海中,这老小子是飘了吗? 这次开全院大会的主题是将吴婶子一家介绍给大院住户认识。 介绍完了就散会,你老小子吃饱撑着问我行踪。 徐江很直接道:“我不想说,你别问。” 刘海中皱眉,徐江这小子真是个愣青头,说话这么直接,做人一点也不圆滑。 大家都看着,就不能给我这个管事一大爷面子。 刘海中:“徐江,新住户来自长安,是你带到四九城,带到咱们四合院。这一年时间,你不会跑去长安吧?” “去长安做什么,说给大家伙听听。” 徐江不悦,刘海中有毛病吧,听不懂话? 我都说了不想说,你还追着问。 我去哪里有必要跟你汇报吗? 一点也不给刘海中面子:“我去哪里,你不配知道,也没权询问。” 我不配,我没权询问? 你是二愣子吗?当着全院的面,就不能说委婉点? 你这样赤裸裸直说,显的我很没面子。 徐江的直接,让刘海中脸上挂不住。 他脸色难看道:“徐江,咱们都住一个大院,是一个集体。” “我身为管事一大爷,询问关心你,是我的义务。” 徐江起身拍拍屁股:“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徐江,你这样态度让我这个管事一大爷很难办啊。” 刘海中用半教训语气道:“大家都是一个院的,互相关心和帮忙...” “难办?难办那就别办。” 徐江一字一顿道:“我就这么跟你说,哪怕我放个屁,那也是不能透露的机密,你不配知道。” “才当多久的管事一大爷,让你飘成这样。” “屁权力没有的管事大爷而已,喜欢拿鸡毛当令箭。” 徐江直接打断刘海中的话,不想听他逼逼奈奈下去,也不想跟他玩什么极限拉扯。 不理会气到半死的刘海中,徐江对吴秀清道:“吴婶子,你先回屋,我出去一趟。” 徐江往外走,脑海里响起系统声音:“叮,刘海中逼问宿主,作死值增加5%。” 5%,还可以。 大院住户看看远去徐江,又看看气到脸色猪肝色刘海中。 打脸,不留情面,赤裸裸的打脸。 这是刘海中成为管事一大爷以后,头一次在大院被人打脸。 打一开始进大院,吴秀清看出大院住户与徐江之间关系有点紧张。 没想到在所谓的全院大会上直接爆发出来。 看向刘海中,吴秀清想不明白,徐江不想说,你为什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不纯纯强人锁男,自讨没趣。 … 来到街道办,大家都下班了,只有保安大爷还在。 徐江没有下车,摇下车窗问:“大爷,知道黄主任家在哪里吗?” “哦,小子挺忙的,又来找黄主任。” 大爷上前,给徐江派烟:“看你跑的辛苦,小伙子来一根。” 徐江挥手拒绝:“大爷好意,小子我不抽烟。能带我去黄主任家一趟吗?” 保安大爷:“下车,用里面电话打到黄主任所在的筒子楼,有事电话里谈。” 进到里面,大爷拿出一个本子,拨通电话。 电话里传来声音:“大爷有什么事吗?” 徐江:“黄主任,我是徐江。” 一番客套后,徐江直接道:“开全院大会,将吴婶子介绍给大院住户认识时,刘海中对我刨根问底,想刺探机密...” “我很不爽,你抽空去趟四合院,重新任免一位管事大爷。” 电话那一头,黄浩听明白。 我很不爽是重点,至于刺探机密只是一个借口。 黄浩放下电话,二话没说,骑上自行车就往95号四合院赶。 徐江随口说抽空,他不能真抽空,必须第一时间解决麻烦。 看到黄主任风风火火冲进四合院,阎福贵连忙往前凑:“黄主任,天都快黑了,来咱们院是有什么急事吗?” 来不及擦额头汗,黄主任吩咐道:“把大院住户都聚集起来,我有事宣布。” 不明所以,阎福贵还是照做。 刘海中在家里生徐江的闷气,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 我怎么说也是大院管事一大爷,关心你,你居然当众甩我脸色。 大院本来挺宁静和谐,你回来后没有一点集体意识。 突然,外面响起敲盆,阎解成拉着嗓子喊开全院大会。 刘海中皱眉,老阎没一点规矩,开全院大会没跟他商量。 这火气,噌噌往上窜。 刘海中凶神恶煞往中院跑,要将老阎痛骂一顿。 穿过月亮门,看到黄主任,刘海中的气一瞬间消失无影无踪,脸上挂上肥头大耳式的招牌微笑。 一路踩着小碎步上前:“黄主任,你怎么来了?” 黄浩厌恶看了刘海中一个,挺着大肚子的酒馕饭袋。 一点眼色都没有,招惹谁不好招惹徐江。 能从小鬼子时期活到现在,真是你祖坟冒青烟,在地下给阎王磕破脑袋。 第64章 刘海中失去管事 刘海中像个狗腿一样,站在黄浩身侧,对着大院住户维护秩序。 他卖力叫喊,只想在黄浩面前表现出杰出领导能力,向黄浩证明他能管事好四合院,大家很信服他。 黄浩看刘海中,像是看一只上下乱窜的小丑。 让人厌恶,又有点好笑。 黄浩看向阎福贵:“大院人都到齐了吗?” 阎福贵愣了,老刘就在你身边,你不问他问我? 刘海中同样也愣了,不应该问我吗? 我一直在维护秩序,谁来谁没来一清二楚。 刘海中看向黄浩,那眼神仿佛在说,主任你重新点名,我比老阎更专业。 无视刘海中眼神,黄浩眼神落在阎福贵身上。 阎福贵只好硬着头皮扫视一圈,确认后道:“除了秦淮茹一家没出来,大院住户都到了。” “她家为什么不出来开全院大会?”黄浩质问。 阎福贵满头黑线,黄主任真是贵人多忘事,忘了傻柱的存在。 在他眼里,大院住户都是特务。 这么多特务聚集一起,傻柱要是没有秦淮茹约束,早就在大院杀疯了。 被黄主任无视,刘海中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大权旁落的失落感。 他连忙站出来刷存在感:“黄主任,秦淮茹现在可能在约束傻柱。” “怕他见这么多人聚集一起,受更大的刺激。” 经刘海中这提起,黄浩想起来了,这个大院还有一个武力超群的疯子,只听秦淮茹的话。 人都到齐,黄浩没有废话连篇,他直奔主题:“今天我来你们四合院只为办两件事...” “第一,废除刘海中管理一大爷身份;第二,再大院重新选出一大爷。” 此话一出,宛如一道惊雷在刘海中脑海炸响,炸的他晕头转向。 他嘴皮子不停抖动,不解看向黄浩:“为什么?为什么要废除我的管理一大爷?” 刘海中看向黄浩,眼神灰败,没有往日光泽:“黄主任,我老刘自问这一年时间为大院做了不少贡献。” “傻柱发疯,在大院乱打人,是我出面撮合秦淮茹,让她与傻柱结婚,安抚傻柱作乱。” “秦淮茹是大院困难户,傻柱是个疯子,是我出力让他们活下来。” 黄浩纠正道:“这些事,是大家一起出力,协助街道办。” “你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揽功。” 听着两人对答,徐江大概明白秦淮茹那么精明一个女人,怎么跟傻柱这个疯子混一块去了。 街道办和大院住户一起施压,没有靠山的秦淮茹不得不妥协。 事情发展真魔幻,傻柱没疯时,心心念。 疯了后,如偿所愿。 刘海中颓然跌倒,他的管事一大爷就这样没了。 突然,刘海中凶狠看向阎福贵,一定是他在背后作妖,害他失去管事一大爷身份。 扳倒我这个一大爷,他这个二大爷才好上位。 没错,一定是这样没错。 刘海中眼睛瞪的像铜铃,咬牙切齿。 如果眼神能杀人,阎福贵被刘海中杀的千疮百孔。 感受到刘海中狠厉眼神,阎福贵吓的连连后退。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哪能面对刘海中这种抡大锤的锻工。 经过短暂惊慌后,阎福贵知道症结出在哪里。 他连忙解释道:“老刘,咱们几十年的老交情,你是知道我的。” 刘海中怒目:“不是你还会是谁?” 阎福贵看向黄浩,向他求助。 黄浩皱眉,都说刘海中是官迷,没想到迷到这种程度。 一个没有权力的管事大爷,让他怒火攻心。 黄浩严肃道:“刘海中,请你保持冷静,不要有过激行为。” 管事大爷身份,是刘海中唯一获得当官体验的途径。 没了管事大爷这层身份,这比杀他还难受,他没法冷静。 除非恢复管事大爷身份。 刘海中看向黄浩:“黄主任,你为什么要废了我管事大爷身份?依据是什么,总得给我一个让我服气的解释吧。” 依据?服气? 黄浩冷笑,这就智商还官迷,跟个智障一样,得罪谁到现在还不知道。 这种人,拿来当炮灰还要三思而后行,提防傻逼卖队友。 黄浩不可能把徐江卖掉。 他道:“管事大爷是街道办任命,我身为街道办主任,通过考察,你不适合管事大爷。” “我不服,我明明把大院管理的很好,大家和谐友爱,没有易中海时期的狗屁倒灶。” 黄浩冷冷道:“你服不服不重要,我说你不行就不行。” 看着刘海中如丧考妣,失去管事大爷这个身份后的不甘与挣扎,徐江满意点头。 你刘海中以为有个管事大爷身份,自己就是个人物,敢对我再三追问行踪。 黄浩不理会刘海中,宣布道:“有合适的人选,大家可以提名。” 所有人看向阎福贵,他是二大爷,顺位该顺到他。 刘海中顺着大家目光看去,整个人气到红温,绝对是阎福贵这老小子背后下的黑手。 大家才不管刘海中,黄主任让他们提名,那就提名。 “我们选二大爷。” “对,二大爷是个文化人,而且还当了这些年管事大爷,有经验。” 被大家提名,阎福贵心里苦,浑身不自在,总感觉下一秒刘海中要刀他,如芒在背。 阎福贵大呼:“你们真是害苦了我啊,我何德何能当这个一大爷。” 大院住户齐声道:“你当得起一大爷。” 阎福贵:“你们害苦了我,我受之有愧。” 吴秀清第一次看到这样场景,她好奇问:“小江,四九城选个管事大爷,都是这个流程吗?感觉跟登基一样。” 听到登基,徐江脑海灵光一闪。 我焯.. 阎福贵“说害苦了我”,接下来是不是要龇着大黄牙笑? 你阎福贵想当陈友谅,我徐江第一个不答应。 徐江立马出声:“黄主任,我提名吴秀清同志,当管事一大妈。” 嗯? 吴秀清愣了:“小江,你胡闹呢?” 徐江摆摆手,认真道:“要不是我年龄偏小,这个管事一大爷我就当了。” 大家懵逼看向徐江,你这提名是认真的吗? “我不同意,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住户,连大院住户都认不全,没资格当管事大爷。”刘海中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对于管事一大爷的位置,他不死心。 觉得,改天给黄主任送点礼,就会回到自己手里。 徐江淡淡道:“你同不同意不重要,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住户。” 第65章 见部长 听到徐江提名,黄浩在心里琢磨片刻,也不是不行。 有了这个身份,大院不敢欺负新住户。 他当即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吴秀清同志很适合当管事一大妈,为大院妇女发声。” “从现在起,吴秀清同志就是管事一大妈,阎福贵是管事二大爷。” “至于管事三大爷....” 提到管事三大爷,刘海中死掉的心又燃烧起来,他连忙道:“黄主任,管事一大爷的位置我不要,给我一个管事三大爷。” “刘海中同志....” 黄浩严肃呵斥:“请摆正你的位置,你只是一个普通住户,仅此而已。” “管事一大爷位置你不要也好,要也好,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手段。以后管事大爷跟你不沾边。” “你再执迷不悟,街道办直接把你关起来。” “另外,我常听你在别人面前炫耀七级锻工?” “我明确告诉你,易中海是八级工一样打靶,七级锻工一抓一大把,不值得炫耀。” 听黄浩这样说,刘海中当官梦碎了。 此生难道与官无缘? 刘海中恨恨看着阎福贵:“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吧,管事一大爷位置便宜外人。” 阎福贵的脸色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平白无故让刘海中诬陷,又无力反驳。 “够了。” 黄浩呵斥:“刘海中,你已经无药可救。明天上班我会打电话给轧钢厂,你自动到街道办学习一个星期。” “什么时间学满一个星期,什么时候回轧钢厂上班。” 黄浩跟徐江,跟两位管事打过招呼走了。 刚来四合院第一天,碰到这样的事,吴秀清无从适应,求助看向徐江。 徐江挥手道:“散了,会开完了,大家都散了。” 随着徐江的驱赶,人群一点点散去,只留下刘海中颓然坐在地面,看向阎福贵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当了万年老二,好不容易把易中海熬走,还没过完一大爷的瘾,阎福贵这个狗东西在背后使坏。 刘汪氏上前搀扶刘海中:“老刘,地面凉,咱们回后院。” 刘海中没感觉地面凉,心是真的凉。 刘海中颤颤巍巍站起来,他的眼神突然犀利,看向不远处两个儿子:“光天光福,你俩为什么不过来扶我?” 兄弟俩早就知道刘海中是什么尿性,想打我们出气直接来,没必要扯蹩脚理由。 见两儿子没有动,刘海中手扣在腰间:“光天光福,为什么不过来扶我?” 在刘海中目光逼视下,两兄弟不情不愿上前。 他们在心里腹诽,不扶要挨打,扶了一样要挨打,真是没天理。 两兄弟扶刘海中回屋,抱头下蹲,做好挨打准备。 然而,等了好一会时间,皮带始终没有落下。 两兄弟抬头看去,发现刘海中空洞眼神望向屋外,仿佛神游天外。 两兄弟很诧异,老爸今天转性了? 跌倒损伤药水拿在手里,刘汪氏脸上不解看着刘海中。 足足神游十几分钟,刘海中眼神再次集中,眼神闪过一丝阴狠戾气。 阎福贵你下黑手害我失去管事一大爷身份,我刘海中不是吃亏不返手的主,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不只你会下黑手,我也会。 刘海中缓缓开口:“光天光福,晚上蹲阎福贵的点,只要他起夜,套麻袋往死里打。” 阎福贵断他上进的路,刘海中想亲手套他的麻袋,发泄心中淤积。 奈何身体太肥胖,动作不灵活很容易暴露。 刘海中看向两儿子:“这一顿打先记下,办不好再抽你们。” 刘光天小心翼翼问;“如果办好呢?” 刘海中:“办好了,我先记在心里,下次补上。” 这... 刘海中,你是咱的亲爸,求求你当个人吧。 两兄弟欲哭无泪,终究逃不了一顿打。 ... 次日... 徐江早早起床,刚回来还有很多杂事要办。 来到中院,吴秀清正在给小狗蛋穿上干净衣服。 “吴婶子,吃早饭没?”徐江进屋。 “没了,等你过来。” “秀,把馍馍端上桌。”吴秀清对女儿吩咐。 早饭很简单,馍馍配糊糊粥。 吃过饭,徐江带吴秀清去协和给小狗蛋看脑疾。 去医院路上,吴秀清紧张不已,她担忧问:“小江,你说协和是全国最好的医院,里面看病会不会很贵?” 徐江淡淡一笑:“给小狗蛋看病还要婶子你出钱,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首长呢?” “只要首长一声令下,去家里给小狗蛋看病都不是个事。” 来到协和,徐江用特权,来到院长办公室。 对于徐江,院长有很深的印象。 因为之前他来过协和,还留下未解的医学问题。 为了解徐江的眼睛是受什么刺激才造成这种情况,几个眼科大佬没少争吵。 徐江要不是,是行动组的人,真要在医院设一个vip,要求他配合医院工作,为眼科事业发光发热,发扬奉献精神。 给小狗蛋看脑疾这事,一时半会出不了结果。 徐江告别吴秀清,去行动组报到。 来到顾春雷办公室,徐江表示他要请几天假,把家里的琐事处理完,才来上班。 顾春雷点头同意。 不过,休息前,先跟他去国安部长那里报到。 徐江愣了,顾春雷才是他的直属领导,怎么还要跟部长报到。 看出徐江疑惑,顾春雷拍拍徐江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你舍生忘死不白救,你那一跳,跳出一个前途似锦。” 徐江瞬间明白顾春雷的意思。 顾春雷将徐江的户籍,个人档案等等相关资料交给徐江:“你小子现在跟我一样,这些归上面管,不再归行动组管理。” “把这些东西带上,跟我去部长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门是开着的。 顾春雷站在门口敲门:“部长,人我给你带来了。” “嗯,徐江同志里面坐。”部长很亲热招待。 顾春雷识趣闪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徐江档案资料等放到办公桌,坐回到沙发。 部长拿起个人资料仔细观看。 徐江个人履历是相当精彩和丰富。 每一项单独拿出来,就不是常人能达到的高度。 第66章 十级待遇,光速窜升 看完徐江相关资料,部长将东西收起来:“这些,以后归部里管。” “从即日起,你就是行动组副组长,享十级正厅级待遇。” 我焯… 听到自己享受的待遇,徐江差点一蹦老高,一下子跨度这么大。 这已经不能用坐火箭来形容,简直光速跨越。 看到徐江表情,部长笑而不语。 等徐江从吃惊中慢慢缓过神,部长道:“基地首长那边让我给你安装一台电话,你看什么时候上门安装?” 徐江想了想:“我向组长请几天假,处理家里琐事,等我上班后,能安装吗?” “行,等上班后来我办公室打招呼,我再安排部里同志去安装。” 随后唠了一会嗑,徐江离开办公室,跟顾春雷打完招呼闪人。 厅级有自己的单独的房子,部长没提,徐江也不提。 四合院禽兽没嘎完,一旦搬走基本不会碰面。 没理由回来嘎他们。 上一次打靶易中海等人,就因为作死值不高,没领到好奖励。 现在四合院没几个可以嘎的,得好好拿满奖励才行。 开车来到地质院,警卫员一个电话就打到阿爸办公室。 通过电话,徐江听到阿娇的欢呼声。 不大一会的功夫,一道倩影飞奔而来:“靓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江脸带微笑:“昨天回来的,今天第一时间就来找你。” “阿爸。”徐江打招呼。 阿爸点点头:“走,回家去见你阿妈。” “不声不响把她宝贝女儿拐走,她在家里生好几天闷气。” 徐江汗颜,当初是我拐走的吗? 是你俩逼上门,跟我爸妈把事情给定下。 来到地方,徐江看着一进的四合院,脸上有点小尴尬。 自己家大杂院,媳妇家住独门独院。 还好现在是1964年,对女婿要求不高。 进了院子,看到一位妇人躺着摇椅,听着收音机,小日子十分悠闲自在。 徐江看到妇人泡白的面容,不用猜也知道是阿妈。 媳妇一家人,脸都是这种泡白。 不等介绍,徐江自来熟:“阿妈。” 听到声音,妇人缓缓睁开眼睛。 门口除了老伴和女儿,就一个陌生人。 看到女儿挽着他的手,脸上洋溢幸福笑容,妇人明白,这就是拐走自己女儿的靓仔。 徐江没来前,嘴上骂骂咧咧嘀嘀咕咕,看到本人后,阿妈不自觉满意点头,是个精气神很足的帅小伙。 阿妈一个灵活翻身,笑盈盈围着徐江打量:“靓仔,你很不错哟,长的相当不错。”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这一次,徐江体会到当初老妈围着阿娇打量的感受。 这感受不怎么好,有种被眼神扒光的不自在。 “走,进屋坐。” 阿妈热情领徐江进屋,瓜果零嘴往外拿,好像哄小孩子一样。 吃着东西聊着天,徐江道:“阿爸阿妈,我今天过来是带阿娇补办结婚证,顺带接她回家。” “毕竟,阿娇总不能住娘家。” 自己养二十几年的女儿,就这样让人拱了。 今天一过,女儿真就是别人家的人。 这下,阿妈不笑了,白了徐江一眼:“人长的帅气,就是这张嘴膈应人。娘家不是阿娇的家吗?” 阿爸没有那么多复杂情感,女儿以后住哪边都一样。 只要女儿嫁的幸福,他就安心。 阿爸道:“中午在家吃,让你阿妈做几道拿手菜。”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完中午饭,徐江带阿娇走了。 老两口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女儿上小车远去。 两人结婚很平凡,没有大操大办。 女儿的两个家都在四九城,女婿又有本事,两家人生活条件优渥,不愁吃喝,没有烦恼。 老两口也想像普通人嫁女儿那样哭的煽情,但老两口实在挤不出眼泪,甚至哈哈大笑,喜庆女儿找了一个好人家。 没有悲欢离合,有的是开心大笑声欢送。 补办正式结婚证后,徐江带阿娇来到协和。 一来是去妇科看看,二来小狗蛋还在做脑疾检查。 有院长打招呼,一切优先安排。 时间一晃一个小时过去,院长办公室电话响起,院长拿起电话一顿扒拉。 放下电话,院长上前握手:“恭喜徐江同志,你当爸爸了。” “等会,你再说一遍。”徐江有点懵逼。 面对懵逼的徐江,院长表示理解。 第一次当爸爸,大多数都是懵的。 “恭喜徐江同志,你要当爸爸了。你媳妇差不多有三个月身孕,只是不显怀,在家要小心养胎。” 三个月,也就是说在基地时就有身孕。 徐江激动大笑:“我不让她下水是对的。” “我要当爸爸了。” 徐江紧握院长手:“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等院长回应,徐江自语道:“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儿女双全才是最好的。” 院长怕徐江重男轻女,连忙附和:“是啊,儿女双全最好。能感受儿子的调皮捣蛋,也能体会女儿温人的亲情。” 阿娇拿着报告走进院长办公室,看到徐江一刹那想飞扑上去。 只是,跑到一半感觉不太对劲。 顺着感觉看去,发现院长正在捂眼。 他一把年纪,见不得小年轻腻歪。 你们小两口子注意点,这里是我办公室。 院长没有说出口,在心里呐喊。 阿娇立马制止小跑,改成淑女范,走到徐江身边:“你看结果出来,是喜讯。” 想象的情况没出现,院长这才放下捂眼的手。 “阿娇同志,三个月不显怀,胎气有点少,胎儿有点弱,后面在家好好养胎,不能去地质院上班,不能搬重物,不能吃冷贪凉。” 第一次当父母,没啥经验,院长的叮嘱一字不落记下。 下午四点多,医生带着吴秀清来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拿过检查报告,脸色瞬间郑重。 徐江察颜观色,发现吴婶子脸色失望,精神萎靡不振。 再看院长严肃的神态,徐江心中猜到八九不离十。 脑疾只是一个统称,小狗蛋脑子坏了,恐怕没法治。 果然,院长很沉重开口:“吴秀清同志,我代表协和医院,跟你说一声抱歉。” 听到这结果,吴秀清心如死灰。 “不过…” 院长话锋一变。 “不过什么?是不是还有希望?”吴秀清紧张追问,眼睛恢复一丝光彩。 院长给出一个不是建议的建议:“读书可以开发大脑,尝试让孩子学知识,多开发脑容量。” “虽然不能让孩子恢复正常人水平,起码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一丝丝。” 吴秀清看向徐江:“小江,就近给小狗蛋找个学校。” 院长连忙制止:“不建议你送孩子去学校,容易被人欺负,在家学习最稳妥。” 第67章 小两口混合双打 下车后,阿娇打量四周环境,调侃道:“这种大杂院配不上你的身份。” 徐江笑笑不说话,率先往院子里走。 当阿娇出现在四合院,引起一阵小声议论。 无他,太白,像水泡发一样。 面对大家的议论,阿娇没放心上,南海采珠人族群,大部分都长这样。 这种议论和异样眼神,早就习惯。 到中院,家里升起烟火,明显是段秀在做晚饭。 吴秀清道:“小江,阿娇,晚上不用生火,在我家将就一顿。” 都是自己人,徐江没有客气。 “水鬼,四合院来水鬼了...” “大特务带水鬼进四合院。” 徐江刚带阿娇进吴家,外面传来傻柱的大喊大叫的嚷嚷 。 他皱眉,秦淮茹怎么回事,连个疯子都看不住? 徐江反门要关门,不跟一个疯子计较。 然而,他不计较,傻柱却不依不饶。 他几步冲到吴家门口,两手抠着门,露着凶光道:“你们这些特务不干人事,把四合院搞的乌烟瘴气,现在还带水鬼进来。” 阿娇走到门口,指着自己鼻子:“水鬼?你在骂我?” “特务?特务在哪里?” 傻柱:“你是溺死的水鬼诈尸复活,他是特务。” 阿娇愣了,自家男人是特务? 这人肯定不是来搞笑的? 这种大杂院真是鱼目混珠,什么样的奇葩人都有。 徐江掰开傻柱的手,冷酷问:“秦淮茹呢?” 听到秦淮茹的名字,凶相毕露的傻柱露出温柔舔狗式微笑:“她上厕所去了。” “原来是秦淮茹裤子没勒紧,把你个神经病放出来。” 徐江指着贾家房子… 不对,贾家没人了,应该称秦家房子。 徐江指着秦家方向:“滚回家去。” 傻柱:“哟呵,你个大特务带水鬼进四合院,脾气比我还冲。” 说着,撸起袖子要干架。 傻柱人疯了,但他喜欢打人的坏毛病没改。 徐江脸色阴沉,这傻柱除了把大院住户都当成特务,跟疯前没区别。 特么的… 疯不是你嘴臭,嚣张的底气。 我回四合院才两天,傻柱这傻玩意两次想动手,这能惯着他。 徐江一个直冲拳,一拳头打在傻柱鼻梁上。 咔嚓一声脆响,傻柱的鼻子像是喷泉,喷出鼻血。 傻柱踉跄跌倒,捂着鼻子,怒目徐江:“大特务不老老实实潜伏,还敢出手伤人,我今天为国除害。” 傻柱一个懒驴打滚滚到墙边,熟练操起板砖。 哪能如他所愿,一个疾步上前,大家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徐江已经出现在傻柱跟前。 傻柱抄板砖的速度快,徐江速度更快。 傻柱手刚摸到板砖,徐江重重一脚踢向傻柱下巴。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 傻柱像风筝一样倒飞出去,下巴被踢脱臼。 啊啊啊… 傻柱捧着下巴撕心裂肺大喊大叫。 中院有住户站在门口静静观望,没有出面制止的意思。 傻柱瞪着看戏住户:“你们特务打人,你们这些特务还管不管?” “我要去报警,让公安把你们这些特务一锅端了。” 大院住户面无表情,内心畅快。 天天说我们是特务,你见哪个特务关你屁事。 阿娇不在乎别人讨论她们采珠人脸色发白,但忌讳别人骂他们采珠人是水鬼。 水鬼故名思义,是在水里溺死人所化。 以前采珠人白天大部分时间都要下海采珠,水鬼是对采珠人的诅咒,也是带有侮辱性质的贬义词。 冲到徐江身边,脱下鞋子:“靓仔,把他控制住,我大鞋底抽他胡说八道。” “敢骂我是水鬼,我今天抽的你嘴巴花开朵朵。” “好嘞。” 徐江将傻柱翻面,用膝盖顶在他的腰背,双手控制。 阿娇一手揪起傻柱头发,一手拿碰上鞋子狠狠的抽;“让你嘴巴乱说,骂我是水鬼。” “你妈溺死,你奶奶溺死在水里面化成水鬼,老娘都不会有事。” 啪啪声在中院响起,那些在心里暗想阿娇是水鬼的住户内心一阵发虚,牙根酸酸的,仿佛打在自己脸上。 看的出来,这个人对“水鬼”似乎很忌讳。 不大一会功夫,傻柱的嘴巴被抽烂,血糊拉嗞嗷嗷叫。 秦淮茹上厕所回来,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 她快步跑到跟前,大声制止:“住手,你们快住手。不要再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阿娇扭头看向秦淮茹:“你又是谁。” 看到阿娇脸色,秦淮茹吓了一跳,她结巴道:“我... 我是...是...” 徐江看向秦淮茹,警告道:“你最好时刻把傻柱栓在裤腰带上,少在我面前蹦哒。” 徐江放开傻柱,带着阿娇回吴家。 傻柱被阿娇抽傻了,躺在地面愣愣看着秦淮茹。 看到傻柱这样子,秦淮茹没有一点心痛,反而怪傻柱给她找麻烦。 傻柱是个疯子,看不清形势天天招惹徐江,秦淮茹害怕受到牵连,生出抛弃傻柱的想法。 只是,失去傻柱,就失去生计来源。 秦淮茹低头看着傻柱,心里恨死刘海中。 当初,就是刘海中逼她嫁给傻柱,负责安抚傻柱,不让傻柱在大院乱打人。 秦淮茹冷冷道:“没死就自己起来,整天给我惹祸事。” 傻柱没有起来,他道:“我要去街道办举报,把这个特务窝点端掉。” 秦淮茹翻了一个白眼,又疯又傻,这日子过的... 秦淮茹深呼一口气:“我忍,看在每月的生活补贴,我忍。” 每月生活补贴,是秦淮茹与街道办,与大院住户达成的共识。 秦淮茹负责安抚傻柱不乱打人,街道办每月给秦淮茹一笔补贴,保障一家在没有工作的情况下,不至于饿死。 拉起傻柱,将他往屋里拽。 回到家,秦淮茹让傻柱跪搓衣板,拿鸡毛掸子打。 小当,槐花坐在桌前静静看着,没有一丝心痛。 对于这个又傻又疯的假爸,她两人没少受别的小孩子嘲讽挖苦。 被嘲讽挖苦一次,对傻柱的厌恶加重一分。 第68章 找阎福贵教读书 吴秀清一直把院长的话记在心里,让小狗蛋多读点书。 院长不建议送学校,只能在家里学习,吴秀清很自然想到阎福贵。 住在一个大院,又是大院二大爷,还是教小学生,正好适合。 这个人情忙,想来二大爷不会拒绝。 等晚饭吃完,送走徐江小两口,吴秀清让段秀洗碗筷,她去前院找阎福贵。 吴秀清站在门口敲门:“二大爷,在家呢?” 因为徐江的原因,阎福贵连带不喜吴家。 他语气平淡中带有疏离:“你是来找我的?” 吴秀清进屋:“是啊二大爷,找你商量个事。” 想到吴秀清的身份,阎福贵猜测新官上任三把火,管事一大妈要在大院烧一烧,建立威望。 阎福贵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冷笑连连。 阎福贵在心里恶毒想,等你在大院烧火时,我就火上浇油,看着你出丑吃瘪。 可惜,阎福贵想多了, 吴秀清压根没把管事一大妈当回事。 吴秀清道出来意:“二大爷,你能抽空教我家小狗蛋读书识字吗?” 啥玩意,教一个智障儿童读书?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不是跑题? 你当前最要紧是在大院建立威望,方便日后管理大院。 “不方便吗,二大爷?”吴秀清问。 阎福贵打量吴秀清,貌似不是开玩笑。 阎福贵眼睛咕噜转,眼睛冒精明,这是赶着送钱。 咳咳咳... 阎福贵清嗓子咳嗽:“不知道一大妈,每月给多少钱?” 吴秀清比划出两根手指:“两毛钱一个月。” 正常上学读书,一学期是2块5。 而吴秀清是在我下课后读书,一两个小时就能打发,阎福贵想了想,两毛钱倒也大方。 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虽然吴秀清跟徐江关系不一般,但自己也不能把送上门的钱往外推。 阎福贵见钱眼开,决定先把恩怨放一边,把这个钱先赚了再说。 阎福贵当即点头同意:“从明天起,等我下课回到家,带你家小子来我家学习,从数数开始。” 吴秀清起身向阎福贵行一礼,以示对老师这个职业的尊重。 吴秀清从衣兜里拿出两毛:“这是这个月的学费。” 看着钱,阎福贵不自觉笑了,一大妈的思想觉悟很高。 送走吴秀清,阎杨氏关上门,小声嘀咕道:“老阎,一大妈家这两天买了不少好东西。有了这层关系,你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要点好处。” “要是她不同意,你就别教他那个傻儿子。” 阎福贵得意洋洋道:“我多精明的人,还用的着你提醒?” “说不定还能从吴秀清入手,让徐江还我去年的鱼钱。”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阎家两口子关起门算计。 … 日子一天天过着,生活步入正轨,除了傻柱时常发疯,大院还算平静。 睁开眼睛就要往外花钱,看着钱一点点减少,吴秀清很心疼。 不能坐吃山空,得给段秀找份工作,为家里挣钱。 吴秀清带着段秀来到徐家,说明来意。 徐江看段秀:“秀,你的想法呢?” 段秀:“我想去轧钢厂上班。” 徐江无语了,轧钢厂这个坎迈不过去吗?搬进这座四合院,就想着往轧钢厂钻。 徐江认真道:“你要不还是换个地方,或者我想想给你安排到哪里好。” “我是文盲,不识字,去别的地方,可能有学历要求。” 段秀脸红到脖子,自卑的低下脑袋:“大院住户说,轧钢厂没有学历要求,只要能进就能干。” 文盲不识字,这是硬伤。 在单位上班,最起码要识字,会加减算数。 徐江建议道:“要不我送你去学校读书,混个文凭后,我把你安排到编制。” 段秀连忙拒绝:“我这么大的人,还跟小孩子一起学习,我丢不起这个脸。” “家里没有收入来源,我要进厂上班。” 段秀说的是实情,且态度坚决,徐江不好勉强。 他缓缓道:“轧钢厂是重工业工厂,你一个姑娘不适合长干,暂时过渡,你边上班边学习。” “等你学到一定程度,我再重新给你安排工作。” … 徐江带段秀来到街道办,说明来意,黄浩当即跟轧钢厂联系岗位的事。 现在的轧钢厂由李怀德担任厂长兼书记。 工业部长则是他的老丈人。 至于原先的王部长受杨为国的牵连,回家养老享清福去了。 李怀德没有丝毫犹豫,满口答应。 拿着街道办开具的推荐信,徐江来到轧钢厂。 李怀德老早就在门口等候。 看到徐江连忙上前亲热握手,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怀德很清楚他和他老丈人是怎么起来的。 给徐江方便,就是给自己一个方便。 像徐江这样的人,多结交等于多条可走的门路。 亲自带徐江去人事科,安排到宣传科当播音员。 播音员不是力气活,平时没啥事,能拿工资,又能学习识字,很适合段秀。 带到宣传科,徐江看到许大茂与一位女科员侃大山。。 那名女科员笑的花枝乱颤,明显许大茂把她哄高兴了。 看到徐江出现在宣传科,许大茂一下子哑火,瞪大眼睛看着徐江和段秀。 什么情况?他们两个怎么来轧钢厂? 两人没过节,许大茂站起来,嬉皮笑脸打招呼:“徐江,段秀你俩怎么来了?” 随后又跟李怀德解释道:“同一座四合院,都住在后院。” 徐江原本要无视掉许大茂,现在他跳出来,不好装做看不见。 徐江回以微笑:“我给秀安排工作。” 李怀德接话道:“都是一个大院,都在宣传科,以后多照顾一点。” 许大茂将胸脯拍的梆梆响,保证道:“放心李厂长,你不说我也会的。” 许大茂顺杆往上爬:“段秀妹子,以后在宣传科,你把大茂哥的名字准好使。” 许大茂能说会道,也攀关系,几句话就喊上“妹子”,自称“哥”。 能哄女人,的确有两把刷子。 第69章 阎福贵找上门 许大茂能说会道,也会溜须拍马,他一路踩着小碎步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李怀德跟丢。 那模样,简直狗腿子。 来到播音室,许大茂敲门:“于海棠,李厂长来了。” 听到李厂长,于海棠立马起身整理着装,站在工作台前。 许大茂弯腰做出请的姿势:“李厂长,徐江,秀妹子里面请。” 尼玛... 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对段秀的称呼一变再变,现在开始喊“秀妹子”。 许大茂最好心思单纯点,徐江看了许大茂一眼。 “李厂长。”于海棠连忙打招呼。 李怀德对于海棠道:“给你安排一个徒弟,她没读过书,你平时闲的无事多教她识字。” 没读书?等于文盲。 让一个文盲,大字不识一个,来当播音员,是来搞笑的吗? 还是说播音员以后没门槛,谁都能进? 许大茂察言观色,看到于海棠脸上不满,连忙道:“于海棠,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叫段秀,跟你姐姐于莉一座大院。” 听到许大茂这样说,于海棠脸色好看一点。 面容僵硬假笑:“我一定好好教她。” 徐江插嘴道:“你主要教秀识字就行,播音工作看着安排。” 不明白这人是谁,能跟李厂长一起过来,想来身份不一般,于海棠老实点头。 工作给段秀安排好,徐江带她到百货大楼,给她买了一辆女式自行车。 钢印牌照一切都办好,段秀跟徐江回到四合院。 今天调整一下,明天正式上班。 女式自行车比二八大杠要矮一截,学起来很方便。 看着吴家一个新来住户,把日子过的如此红火,大院住户嫉妒到眼红,甚至有一丝恨。 没有男人,没有人上班,为什么还能大买特买。 还给傻儿子请老师教读书,完全就是钱闲的慌。 虽然这个老师是二大爷。 ... 晚上,许家... 许大茂对娄晓娥道:“白天在家没事多跟徐江媳妇接触,先把关系处起来。” “别看那小子整天神神秘秘,他的能量可大着。” 娄晓娥不解:“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许大茂:“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要根据形势做对策。” “段秀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徐江把她安排到播音员,李怀德没有任何意见,还亲自带路。” “咱们不知道徐江底细,是咱们地位低,不配知道。” “李怀德堂堂万人大厂厂长,他肯定知道徐江底细,才会这样巴结。” 听着许大茂说明情况,娄晓娥内心也有自己的想法,巴结上这样一个人物,说不定日后能用的着。 ... 徐江给段秀安排工作的事很快在大院传开,大家心动不已。 可惜徐江平时跟他们不搭理,想找上门求个工作,也没有正当理由。 这天... 徐江在家吃晚饭,阎福贵笑眯眯上门。 无事不登三宝殿,阎福贵笑无不透着诡异和算计。 徐江自顾自吃饭,没有招呼,他自己找个椅子坐下来:“小江,我上门是来跟你说一下小狗蛋学习进度问题.” 徐江淡淡道:“小狗蛋学习进度问题,你去跟吴婶子说,她正好在家。” “嗨,瞧你这话说的。” 阎福贵仿佛没听出徐江语气里有赶人的意思。 阿娇皱眉,她都听出徐江话里的意思,不信这个教书匠没听出来,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阿娇住进四合院有一段时间,四合院住户对自家是什么态度,她心里一清二楚。 阿娇埋头吃饭,没有一点起身招待阎福贵的意思。 小两口都这种态度,让阎福贵内心很恼火,在心里大骂两人有娘生没娘养,没有家教。 家里来客人,把客人晾一遍的。 徐江听不到阎福贵的心声,不然要反驳,一点眼力劲没有,在别人吃饭时间上门,还死皮赖脸不走。 有阎福贵在一旁看着,阿娇吃饭吃的也不自在。 她起身收起碗筷和桌子上的菜。 徐江连忙往嘴里扒饭:“我还没吃完。” “吃吃吃,你吃的下吗?”阿娇,娇斥徐江。 拿着饭菜回厨房,她小声嘟囔:“这种大杂院住的都是什么奇葩人,饭点上门死赖着不走。” 阿娇声音不大不小,故意说给阎福贵听。 阎福贵已经没有之前的笑眯眯,板着一张脸。 他内心十分火大。 又不停在内心安抚自己:“为了给解成找份工作,这口气先忍下。” 没的饭吃,徐江没有绕弯子,单刀直入问:“在我记忆里,你从未,来我家坐一次。” “今天厚脸皮来我家不走,说说求什么吧。” 徐江说的很直接,一点也不给阎福贵面子,也不给阎福贵东拉西扯攀交情机会。 阎福贵压下心中怒火,脸色浮现僵硬不自然假笑:“也没别的事,就是跟你说一下小狗蛋学习进度问题。” 又提这事,看来是要拿小狗蛋做文章。 阎福贵甩出小狗蛋学习进度问题,就是想徐江话赶话,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下去。 没成想,徐江压根不接茬,冷冷看着他。 徐江不提,阎福贵坐不住,他道;“听说你给段秀安排播音员工作。” “没错,是我安排的。” 段秀在轧钢厂上班,而四合院有很多轧钢厂工人。 于海棠,许大茂两人也是当事人,这事瞒不下去,也没必要瞒。 阎福贵露出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能不能把我家解成安排上,他初中文凭,应该能分到坐办公室。” 徐江笑了,尽是嘲笑:“分到办公室,最低学历是中专。” “阎解成一个初中文凭,脸是真的大。” 阎福贵原本僵硬的的假笑,直接焊死在脸上。 徐江果断拒绝:“安排不了,你自己花钱买,或者去别去求人。” 阎福贵脸色难看:“小江,二大爷头一回求你,给个面子。” 徐江:“你很有面子吗?你家的事跟我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徐江不想跟阎福贵哔哔赖赖,扯个没完没了。 他直接摊牌道:“去年你教唆棒梗杀我,我不计较不代表不知道。” “前不久我回来,看到是我从车上下来,你立马黑脸,扭头喊上三个儿子回屋。我不计较不代表我没看到。” “你都这样做人,还有什么逼脸求我安排工作?还扬言安排坐办公室。” 徐江指着门口:“滚出去!” 第70章 威胁安排工作 徐家门口,阎福贵整张脸气成红色:“徐江,都是一个屋檐下,你真就这样绝情?” “你能安排段秀一个文盲当播音员,为什么不能在轧钢厂安排,解成坐办公室?” 听到阎福贵这样说,后院住户一阵揶揄。 “初中文凭就想坐办公室,白日做梦没睡醒吗?” “嘿,你没抓住重点。重点是阎解成到现在还在打临时工,一进轧钢厂就要坐办公室。” “谁不知道想要坐办公室,要么一点点爬上去,要么中专毕业。” “我们只是敢想,二大爷是敢想敢提。” 吴秀清跟随人群从中院来到后院,看到阎福贵跟徐江起争执。 一边是小狗蛋读书的老师,一边是视如亲人的徐江。 吴秀清连忙站在两人中间,试图制止两人争吵。 看到吴秀清来了,阎福贵心中冷笑,本来就打算拿小狗蛋做文章,吴秀清来的正好。 阎福贵紧紧盯着吴秀清:“一大妈你是不是徐江的长辈。” 这套路有点熟悉,想以长辈压人,阎福贵这是连夜向易中海取经的吗? 这.... 吴秀清没有回答,她夹在中间不好做人。 阎福贵不管吴秀清如何回答,他威胁道:“你身为徐江的长辈,让他在轧钢厂给解成安排一个办公室工作,很困难吗?” 吴秀清脸色变幻:“小江不是轧钢厂领导,这事有很大的困难。” 哼哼哼... 阎福贵哼笑:“一大妈,你家小狗蛋的学习进度,我教起来吃力,我觉得也很困难。” 吴秀清明白,阎福贵这是拿小狗蛋逼她,从而达到逼小江。 吴秀清怒视阎福贵:“二大爷,你别得寸进尺,小狗蛋我一个月给两毛学费,平时买东西回家,总要给你家一点点。” “里里外外加起来,一个月差不多四五毛左右,你还不知足?” 轧钢厂一个月的工资,哪能是葱头蒜脑可比。 闹到这个地步,阎福贵豁出去,直接把脸皮丢掉不要:“一大妈,只要给解成安排一个办公室工作,我不要你路过前院的好处,也不收小狗蛋的学费,无偿教,而且还教的很认真。” 之前听徐江说这个大院奇葩多,今天算是头一回见识。 就这德行,我怕我家小狗蛋被教坏。 吴秀清伸手:“把这个月的学费还我,我家小狗蛋不用你教,我去外面请老师。” “把我家给的你的好处,要么还实物,要么折价还我。” 给出的东西就是别人的东西,还能要回来?还要的这样理直气壮。 这是大院住户从未尝试的举动。 大家看向吴秀清的眼神不一样,这样的骚操作,恐怕只有贾张氏能与之匹敌。 吴秀清的操作,直接刷新大院住户对管事一大妈的认知。 从别人手里抠下来的好处,头一回被人索回。 阎福贵气笑:“好好好,吴秀清这是你说的。” “这一片的老师我都认识,我看你能请动谁给小狗蛋读书。” “你家傻儿子,就一直傻下去吧。” “你没有男人,年龄上来也生不了。” “好不容易老蚌生珠,生下唯一一个傻儿子。我倒要看看你后不后悔。” “你...你...你,阎福贵配当老师吗?”吴秀清气到浑身发抖,想不到阎福贵这样歹毒。 阎福贵很得瑟道:“我不仅配,还当了很多年。” 得到手的钱和好处,阎福贵不可能吐出来。 他得意看向吴秀清:“以后别把小狗蛋往我家里送,我不会教。” “你请外面的老师,我也会一个个劝说,揭露你的丑恶嘴脸。” “叮,阎福贵威胁逼迫宿主办事,作死值增加20%,总计累积达到95%。” 徐江意义沉入脑海:“系统,阎福贵这样,作死值不直接拉爆?” “叮,作死值直接拉爆情况,是针对宿主生命安全。” “阎福贵本意没有威胁宿主生命安全。” 徐江:“好吧。” 阎福贵的作死值还差5%,那就刺激他作死到底。 一只手搭在吴秀清肩头,徐江语气冰冷:“吴婶子,不要生气,他明天过后就不是老师,他儿子以后连临时工都不会有。” 什么意思? 放狠话? 阎福贵盯着徐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徐江冷笑:“不明白不要紧,你明天就明白。” 看到徐江说的如此肯定,阎福贵心里没了之前的从容,开始七上八下。 他忐忑不安道:“徐江,虽然不知道你在四九城具体是干什么的,你总不能只手遮天,把手伸到学校?” 现在的阎福贵就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徐江不搭理他,对着围观住户驱散:“戏看够了就散开,别围在我家门口。” 阎福贵是什么玩意,拿小狗蛋的学习进度来要挟。 你不想吃这碗饭,老子直接砸了你的碗,让你连个屁都吃不上。 ... 次日... 徐江早早起床。 路过前院,发现阎福贵搬一张椅子,一手拿戒尺,一手拿书本,搞的好像古代一个教书的老夫子。 徐江走到大门前,阎福贵语气不再生硬:“徐江,你给我把昨天放的狠话说清楚。” 昨晚阎福贵回到家,思来想去心里忐忑不安,辗转反侧睡不安宁。 徐江整天神神秘秘不知道深浅,说不定真能做到。 今天早早起来堵在四合院大门口,是想服个软亡羊补牢。 当然,文化人服软讲究体面,给你面子,我也能留点遮羞布。 “看在一个大院的情分上,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孩子是无辜,为了小狗蛋能开智像个正常人,我继续教他学习读书,一大妈每月的学费照旧。” “至于解成的工作,我也不要你安排。” 徐江冷笑:“阎福贵,你怕了?我还是喜欢看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什么叫我怕了?我怕过谁? 我给你递台阶,你顺着下,大家重归和气,都能体面。 徐江知道阎福贵怂了,但他不会给阎福贵任何改过的机会,要将他逼上绝路,让他作死。 作死值达到100%就把这个恶心人的苍蝇给嘎掉。 第71章 阎福贵丢工作 阎福贵站起来,扬起手里的毛笔和戒尺,质问徐江:“你知道这两件东西是什么?,它可以让你遗臭万年。” 徐江带着嘲弄的冷笑:“执尺桃李满天下,一笔写尽春秋史。这就是你想表达的意思吧?” 听到徐江道出自己心中想法,阎福贵得意冷哼:“我拿出这两件东西,你敢对读书人放肆一下试试?” “啥玩意?一支毛笔,一把戒尺,你以为你是古代史官,想黑谁就黑谁?” 徐江伸手拍阎福贵老脸:“想让我遗臭万年,你先混到史官的位置在说。” “一个教小学的老师,能有多高的文化?别人吹捧你是读书人,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不知天高地厚。” “还以为你多大有本事,原来就这小伎俩。” 徐江:“把路让开。” 阎福贵咬着牙,坚持不让路:“今天不把事处理好,你休想离开四合院。除非你从我身上压过去。” “骨头犯贱,我满足你。”徐江抬腿踹向阎福贵。 阎福贵心中大骇,没想到徐江不顾他是老师身份,也不顾他上年纪,说动手就动手。 阎福贵惊慌失措,连连后退躲避。 他忘了身后还有一张椅子,一个踉跄跌倒。 纵使如此狼狈,徐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推着车从阎福贵裆部压过去。 啊...喔....呜... 原本倒地躺平的阎福贵瞬间坐起来,张大嘴嗷嗷叫。 然而,下一秒一个大鞋子印在他脸上,将他踹倒。 车咕噜直接碾过他的脸盘子,留下车轮胎印。 不理会阎福贵的惨叫,徐江骑上车就去红星小学。 来到红星小学,徐江直接来到校长办公室,拿出证件:“我是行动组副组长,你们老师队伍中出现败类,对我进行威胁恐吓,索要工作岗位。” 听到此话,校长惶恐,连忙道:“同志,请问是学校哪一个败类。” 徐江没有回答,他道:“把你的上级领导叫到学校来,我当面跟他谈。” 得了,这意思说我不够格。 校长是个人精,听出徐江意思,没有丝毫犹豫把电话打到局里。 局里听到校长汇报,慌的一批。 通过校长描述,来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很快,一辆小车风风火火驶进红星小学。 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校长办公室。 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校长,一个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来人连忙上前握手:“你好同志,我是局里管教师分配的教资科长季鸣。” 徐江直接拿出证件:“你好季鸣同志,我是行动组副组长,今天麻烦你跑一趟,是因为我被你们的老师威胁,索要工作岗位。” “扬言我不安排工作,不给我家小兄弟教书,还让我家婶子请不到老师。” 听到徐江亲口说出来,季鸣额头冷汗直冒,哪个畜生想死没挑日子。 等季鸣落座后,徐江讲起前因后果。 当然,怎么坏就怎么说,把阎福贵贬的狗屎都不如,十足的人渣败类,不打靶不能消恨的地步。 听完徐江讲述,季鸣恨死那个叫阎福贵的老师。 为儿子的工作,真尼玛昏了头。 索要工作就算了,还妄想以初中文凭,进轧钢厂坐办公室。 季鸣严肃脸问校长:“那个叫阎福贵的来了没?” 校长看看手表时间,不确定道:“这个点应该在学校。” 季鸣当即道:“喇叭通知全校师生,以班为单位到操场集合。” 随着校长亲自通知下去,学校喇叭响起一道婉转的声音:“紧急通知,所有师生以班为单位,到操场集合:通知....” 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集合,是教学的一部分,班主任带着各自管理的班级,井然有序向操场汇集。 不大一会的功夫,一个个方块出现在操场。 徐江,季鸣在校长的带领下,向升旗台走来。 阎福贵只是一个普通老师,跟大多数老师一样,站在队伍最后面。 当他看清徐江在校长及不认识的陌生人簇拥下,走上升旗台,阎福贵心里一咯噔,整个人摇摇欲坠。 完了,徐江不是放狠话,是来真的。 阎福贵双膝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一边眼镜腿滑到嘴边,一边眼镜腿还挂在耳朵上,模样极度滑稽。 “完了,他是冲我来的,这是要逼死我啊...” 阎福贵喃喃自语引起不少老师注意。 “阎老师,什么完了,什么冲你来的?”有老师搀扶起阎福贵,顺带问一嘴。 阎福贵抬手指向升旗台,手抖的像弹簧,有心控制,却无法控制,手不听自己的话:“他是冲我来的。” 老师们齐齐看向升旗台,很明显看到校长与一位陌生人,拱卫另外一名陌生人,以他为尊。 站在队伍后面都是普通老师,大家几斤几两彼此都有谱。 平时进校长办公室都要犹豫再三,小心翼翼怕哪里有一点点不好,惹得校长不高兴。 他们是老师,但在学校没任何权力。 阎福贵说台上那人是冲他来的,大家嘴角玩味。 有人嘲讽道:“阎老师,你少往自己面上贴金。像那种人物,除非下基层,否则你一辈子都碰不到照面。” “真的,他真的是冲我来的。”阎福贵声音嘶哑,像个苍髯老贼。 校长拿起大喇叭,给全体师生介绍道:“这位是局里的科长,是季鸣同志,接下由他来讲话。” 徐江轻拍季鸣:“不用把我介绍出去,别人问直接拒绝回答。” 季鸣点头,表示理解。 “喂喂喂…” 试了试大喇叭声音,季鸣开口道:“今天召集大家集合,是因为我们教师队伍出了败类。” “他道德沦丧,品行不端,他是蛀虫,也是厕所里的蛆,让人恶心反胃…” 季鸣一口气骂了近半个小时,词都不带重复。 阎福贵被骂半个小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脸上惨白没有血色。 惊动局里科长,他明白自己这一生要完了,以后没有哪个学校敢接受自己。 他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失去这份工作,家里没有稳定收入。 让他去打临工,搞不好最后是临工打他。 一家七口人,如果没一个稳定的正式工作,这日子活不下去。 季鸣骂爽了,他对着普通老师群喊:“谁是阎福贵,来升旗台做深刻检讨和反思。” 有人推了推阎福贵:“阎老师,你还真猜对了,这位领导就是冲你来的。” “你快上去做检讨和反思。” 做了检讨反思,是不是就不用开除我? 以前有老师犯错,做了书面检讨反思,事后啥事没有。 没错,一定是这样。 阎福贵看到希望,破涕为笑,拍着屁股灰尘,向升旗台跑去。 第72章 阎解成丢工作 来到升旗台,阎福贵第一句话就是:“这位领导,我跟你身边小江是一个大院的。” 季鸣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徐江同志跟我说了。” 阎福贵双腿并拢,对徐江弯腰鞠躬90度:“小江,二大爷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和鲁莽,我当着领导面,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给你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 徐江笑了,笑的很轻狂:“如果一句道歉就能抹平一切罪恶,还要法律和公道何用?” 徐江这意思,是不打算原谅我? 阎福贵哀求看向徐江:“我一把老骨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你鞠躬道歉,你不肯原谅我吗?” “难道要我跪下给你磕一个吗?” 徐江看向季鸣:“季科长你看,他根本没有忏悔的悔意。” “他所谓意识到自身错误,以及道歉,只是虚伪的谎言。” “请季科长回局里,全市下个通告,这种人品败坏的人渣,各小学学校不得聘用。” “为了保持老师队伍的纯粹,这个蛀虫必须清除。”季科长保证道。 这时,校长小心翼翼问:“他要是跑去中学当老师呢?” 徐江不屑一笑:“他在小学只是一个普通老师,你觉得他会教中学的书本?” 校一拍额头:“是啊,是我老糊涂。” 季鸣将大喇叭交给阎福贵:“先检讨反思,然后去学校财务结清工资,滚出学校,不配为人师表。” 检讨反思之后,还是要开除,简直虾仁猪心。 … 阎福贵推着自行车,一步三回头看向学校,一副不舍的眷恋。 阎福贵不是眷恋学校,是眷恋每月稳定的工资。 校长是一个溜须拍马的小人,不念旧情,我为学校付出那么多,没功劳也有苦劳,也不知道保我一次。 推着自行车漫无目的在南锣鼓巷这一块打圈,他不敢回家,不敢面对妻儿。 阎福贵很清楚这个家,是靠收入决定家庭地位。 他没了工作,等于失去家庭地位,以后要看儿子们的脸色。 将来三个儿子翅膀硬了,搞不好倒反天罡找他收伙食费。 他心中后悔,怪自己做事还是急躁,没有一步步谋划。 他怪徐江不近人情,教小狗蛋读书,助他开智,这是一笔恩情。 你动动嘴皮就能安排工作,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让我这个二大爷欠你一个人情。 你就不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 非要把邻里关系弄僵?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这样做,将你吴婶子置于何地?你对的起她吗? 对徐江的怒和恨,对未来的彷徨和惶恐,好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阎福贵有种生不如死的错觉,没有勇气面对惨淡的未来。 … 徐江很忙,忙到脚不沾地。 出了学校,他来到街道办找黄浩。 街道办所管辖的区域,临时工作归街道办分配。 来到办公室开门见山,让街道办以后不给阎家人安排临时工作。 同时,免去阎福贵管事二大爷身份。 他的品行,不足以服众。 黄浩没有立即答应,他在等徐江一个合理解释。 毕竟,阎家情况摆在那里,靠阎福贵那点工资无法维持生计。 黄浩听完原因后,头都要大了,这座四合院,一天天不让人省心。 挟恩图报是有恩情。 你阎福贵屁的恩情没有,以孩子读书进度来要挟,真是痴心妄想。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黄浩给阎解成所在的工厂打了一个电话,将阎解成扫地出门。 站在工厂门口,阎解成手足无措愣愣发呆。 活干的好好的,通知街道办收回临时工作,思前想后,很大概率与徐江有关。 回到四合院,阎解成没有回家,直接穿过前中院,来后院,冲到徐家。 段秀去上班,吴秀清来后院与阿娇,娄晓娥一块聊闲天。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真不假,三人隐隐有小团体的趋势。 阎解成怒气冲冲冲进徐家,把三人吓一跳。 不过,在场三人,没一个是好脾气。 吴秀清不用说,大院管事一大妈。 阿娇是个女汉子,力气不小。 至于娄晓娥,身上多多少少有点大小姐脾气。 不等阎解成开口,阿娇叉腰起身:“咱们三个女人聊天,你想干嘛?有事让你媳妇来跟我们说。” 昨天的事,让阿娇很不满。 她借机嘲讽:“一天天冒冒失失,二十好几的人没个正形,还在打临时工,真是丢人显眼。” “我家男人要是到你这个年龄,混成你这个鸟样,我找一块豆腐撞死,丢不起这个脸。” 不是… 我是谁? 我在哪里? 阎解成一脸懵逼,愣愣站在那里。 他连嘴皮都没来得及动一下,被徐江媳妇人身攻击,一顿贬损挖苦。 特娘的还有没有天理? 阎解成嘴巴张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怀疑自我,自己真的有那么差劲,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 于莉看到自家男人气冲冲过家门而不入,连忙追到后院。 一到后院就看到阎解成像是被定身一样,呆呆站在徐江门口。 连忙凑上前问:“解成,你怎么了?” 看到自家媳妇紧张模样,阎解成突然觉得愧疚。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自己现在连临时工工作都没有,跟徐江对比,真是逊爆了。 阎解成低下头,来掩饰脸上的自卑:“没事,我们回去。” 这时,徐江推着自行车出现在月亮门。 阎解成拦住厉声质问:“是你害我丢了临时工作?” “不错,是我。” 徐江很坦然承认:“我不仅让你丢工作,我还让阎福贵丢工作。” “你们一家几口人,以后别想在四九城找到临时工作,正式工更不用想。” “徐江,你好狠的手段,这是想逼死我阎家吗?” “我阎家没得罪死你,你为什么要下狠手?” 哼…哈哈哈… “你阎家最好得罪死我,正好有正当理由,合理合法送你们全家上刑场枪毙。” 徐江冷笑出声:“你阎家是什么东西?敢算计到我头上。” 徐江说的森然狠辣,阎解成感觉温度下降好几度。 徐江那眼神做不了假,他真会这样做。 而且,他也真这样做过。 第73章 黄浩传达上级通知 垂头丧气回到家,一家人唉声叹气。 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你不安排就不安排。 咱们两家只是有点小过节,又不是解不开的死结,为什么要下死手,往死里整? 徐江那个狗东西不当人。 特么的畜生,真畜生。 阎家几口没在自身找原因,反而齐齐指责谩骂徐江。 于莉坐在一旁,看着阎家愁云惨淡,一句话没说。 公公丢了工作,男人也丢了工作,这一大家子日后怎么办? 真是造孽,自从嫁进阎家,吃饭论粒,吃咸菜论根。 就算三年自然灾害,在娘家都没过这样苦日子。 一家人只认钱不认亲情,充斥着各种算计。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口号喊的震天响。 整天算计,把别人当成傻子,真以为看不穿你的小伎俩。 算计针头线脑,不值几个钱,别人不计较;真算计到别人底限,谁把你当回事。 … 徐家… 徐江让娄晓娥回自家,又请吴婶子先回中院,让阿娇守在门口。 拿出首长留下的电话号码,徐江拨通过去。 很快,里面响起爽朗的笑声:“小江。” 徐江:“首长,我跟你汇报一下工作。” 电话那头哈哈大笑:“说说段家情况,有困难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面对首长,徐江原原本本,不抹黑不洗白,讲的清楚明白。 最后,又表达个人对阎家的态度。 听完后,首长为小狗蛋叹息。 段安虽不是老来得子,但生下小狗蛋时不再年轻。 小狗蛋是段安独子,是段家的延续。 “想玩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一套,敢拿小狗蛋做文章…” “如果不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日后小狗蛋就成利用的把柄。” 首长语气森严:“必须以儆效尤。” “小江,你打算怎么处理,绝了他们的贪念?” 徐江淡淡一笑:“首长,这就是我打电话找你的原因。” “我希望首长跟上面商量一下,以后进工厂上班,先查成分,再查品行。” “工业部拟一张黑名单,但凡进黑名单,所有重,轻工业,一律不用。” “而第一批黑名单,就用用阎福贵打样。” 首长听完后,觉得可行。 查成分一直都在执行,只是松紧程度不一样。 品行也是观察工人标准之一,名声不好不重用,不提升。 徐江的提议,只是在此基础上,加大执行力度。 随后又谈及小狗蛋学习问题。 虽然读书不能把一个傻子变成正常人,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万一读书真能开智,就赌那一丝万一。 首长会打电话给教育局,就近安排一位语,数双课专业老师,按正常教学流程教。 首长跟徐江聊完,扭头跟上面开起电话会议。 很快,查成分,查品行的执行文件一层层下传,传到工业部。 又因为首长将阎家当成案例讲,工业部就将这个案例当成例子。 ... 阎福贵在外面一直转到肚子呱呱叫,饿的受不住,不得已才往95号四合院方向走。 站在四合院门口,阎福贵踌躇不前,不知道怎么跟老伴,跟家里人怎么交代。 在大门站了老半晌,阎福贵深吸一口气,抬脚往里面走。 回到家,看到一家人整整齐齐围着桌子,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唧。 停好车,阎福贵道:“给我做点饭,快饿死了。” 阎杨氏没有动作,脸上满是愁苦:“老阎,解成的临时工作没了。” 这话像一记闷雷在心中响起,阎福贵连忙扶着桌子站稳身形,脑袋机械式转动,目光盯在阎解成身上:“你的工作也没了?” “爸,徐江都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使的坏。” “他还扬言,让我一家找不到工作,哪怕临时工都不行。” 阎解成求助看向老爸:“爸,你精于算计,快想想办法。” 从未有过的无力,无助涌遍全身。 阎福贵颓然,缓缓坐在桌前,一家人刚好整整齐齐。 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比以往转的要快,阎家人保持一个姿势好久好久。 阎解成突然开口:“于莉,段秀跟你妹妹学播音员,你回娘家问问情况,能不能让于海棠走走段秀的路子,让阎家与徐江缓和关系。” “只要他恢复我阎家一切工作,我阎家愿意低头认错。” 大家眼睛一亮,这个主意真不错,找个中间人。 于莉面露难色,她不想将于家牵扯到阎家与徐家狗屁倒灶。 徐江能安排段秀这个文盲到播音室,说明换掉于海棠也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于莉犹豫再三,开口道:“爸,你干脆拿出一笔钱,态度放好一点,亲自登门给徐江赔礼道歉。” “只要态度诚恳,想来徐江大人有大量。” 掏钱,还要亲自登门,这是要阎家卑微到尘埃,奴颜婢膝讨好徐江。 要是徐江拿钱不办事,简直亏到姥姥家。 事还没办,阎福贵就想着办不成。 看阎福贵肉痛,于莉再次出主意:“去外面给解成买一个工作。” “你这都是什么馊主意?”阎福贵不满喝斥。 他压根没想给阎解成买工作,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 大几百块花阎解成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清。 看到阎福贵戴上痛苦面具,这不行那也不行,于莉明白这事没得谈。 她心中苦笑,都落到这步田地,还舍不得掏钱。 阎福贵情愿阎家这艘破船沉了,也不愿意拿钱出来。 没有工作,等着坐吃山空。 这时,一道身影从前院一闪而过。 阎福贵愣了一下,不确认问:“是黄主任过去吗?” “黄主任来了,我要找他做主,街道办不能看着我一大家人活不下去。” 阎福贵一溜烟冲出屋,追着来到中院。 看到黄浩进了吴秀清家,阎福贵三步并做两步跑。 吴家屋内... 黄浩对吴秀清道:“一大妈,麻烦你召集大院住户,组织开一次全院大会,我有紧急通知传达。” 吴秀清是管事一大妈,第一时间找她没毛病。 阎福贵笑脸凑上前:“黄主任,你真是及时雨,我家有困难需要求助街道办。” 黄浩瞥了阎福贵一眼,语气平淡道:“有什么事,等我传达通知之后,你再决定找不找街道办。” 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用决定?我现在就需要街道办求助 阎福贵心里在打鼓,一种不好的预感疯狂冒头。 院里大老爷们大部分在上班,到会都是妇人。 跟吴秀清确认人来的差不多,黄浩拿出通知宣读一遍。 随着内容一点点读完,大家明白,四九城要开始严查工人成份,品行。 念完通告,黄浩又拿出新的文件,这份文件是黑名单。 当阎福贵听到自己名字赫然在首列,眩晕涌上脑海,整个人天旋地转直挺挺栽倒。 人群一阵慌乱,黄浩上前查看,确认只是晕倒,让人把阎福贵抬回家。 随后又宣布,阎福贵道德沦丧,德行有亏,以管事大爷身份为自家谋财谋利,取消管事大爷身份。 第74章 于莉闹离婚 阎家... 阎福贵靠床老泪纵横,阎杨氏坐在床边不停抹眼泪。 四个儿女大眼瞪小眼,一副死了爸妈的哭丧脸。 没想到徐江的打击报复来的如此猛烈,完全堵死阎家所有活路,往死里逼。 “解成,你媳妇跑了吗?” 阎福贵没发现于莉,连忙询问大儿子。 挣钱的路子都被徐江切掉,这个家搞到最后,很有可能沦落为叫花子上大街要饭,二儿子三儿子打一辈子光棍概率很大。 传宗接代的希望只能指望大儿子来完成。 阎解成擦干泪:“爸,于莉回娘家找于海棠。” 这应该算是不幸中唯一的好消息。 阎福贵老脸一丝丝舒展。 就在一家人将希望寄托在于海棠身上,于莉带着一大票人冲进四合院。 几个呼吸之间,阎家挤满人,还有不少站在门外面。 看到这场面,阎福贵第一时间想到儿媳妇带娘家人给阎家撑门面,为阎家向徐江讨公道。 一瞬间,阎福贵从奄奄一息到精神抖擞。 他翻身下床,几步来到亲家跟前:“亲家公,亲家母快坐快坐。解成还愣着干啥,你老丈人家来人,咱阎家不用再受人欺负。” 被阎福贵这一提醒,阎解成大喜,事情还有转机,阎家没到山穷水尽的绝境。 阎家几口人欢天喜地招呼,没注意于家一众人从进屋就没一个人笑,都板着一张死人脸。 此时的于莉,就是阎家的活菩萨。 阎福贵放下公公的架子,亲自端茶倒水,像是哄祖宗一样哄于莉。 有于家这种兴旺的大家庭,一路横推过去,徐江算个球。 阎福贵亲热和蔼笑脸:“亲家公,非常感谢你能带这么多家人,为我阎家撑腰壮胆。” “请问亲家打算怎样一个章程?说出来我参谋参谋。” 阎福贵自得道:“我出不了多少力,脑子绝对不少出。” 于父脸色肃穆:“先礼后兵。如果好说不听,别怪我于家不讲理。” 先礼后兵,这个词用的很好。 这个章程也很合适。 阎福贵满意点头,这么多人往徐家门口一杵,恐怕他的腿肚子都要抖三抖。 阎福贵嘴角露出智珠在握的高深。 这一次我也不贪,恢复我小学老师工作,给解成安排一个能长期的临时工作。 “老伴,解成,跟我去徐家找徐江,今天就把事情敲定。” 有于家这一大帮人,阎福贵底气十足,喊上自家人,率先往外走。 于家人纷纷让出一条道,目送阎福贵。 走到屋外,阎福贵发现身后除了自家人,亲家没一人动,坐在那里喝茶。 阎福贵连忙道:“亲家,先把事处理完,晚饭再小酌几杯。” “你那掺水的假酒,你自己慢慢喝。把事处理完,我们还要赶回家吃晚饭。”于父直言不讳点出阎福贵假酒掺水。 阎福贵尴尬一笑:“我也是为了让一瓶酒能多喝几杯。” “这一次我保证不拿掺水的假酒招待亲家。”阎福贵这样保证,但大家看到他脸上的肉痛。 于父喝着茶水淡淡道:“你自己去谈吧,我于家就不参与。” “我于家跟别人没仇没怨,不会赶着上去交恶。” 阎福贵一下子愣住,让我一个人去? 阎福贵赔笑:“亲家,这么多人待在前院,起不到震慑作用。” 于父放下杯子,看向于莉:“在家都说好的,你在犹豫什么?你不开口说,难道要我开口?” 大家目光齐齐集中在于莉身上。 于莉深呼一口气,这口一开,她就是二婚。 哎,二婚就二婚,总比陪阎家这艘破船沉了强。 于莉眼神从犹豫变成坚定,看向阎解成:“我要跟你离婚,是我休你。” 静,死一般的寂静。 阎福贵,阎解成父子俩不可置信。 被女方休了,多荒唐,多新鲜一件事。 传出去多丢人。 以阎家目前情况,一旦于莉离婚,阎家真娶不上新媳妇。 三个儿子打光棍,阎家绝后成绝户。 于莉是唯一的希望,必须留在阎家,这婚他阎福贵第一个不同意。 阎解成还没开口,阎福贵急不可耐开口:“你是我阎家的儿媳妇,我不同意你们离婚。” 眼神看向于莉,阎福贵很想拿出公公的身份压制于莉。 只是,于家一大群人虎视眈眈,阎福贵不敢摆公公的谱。 阎福贵语气尽量压的平和:“于莉,你摸良心说,咱阎家对你好不好。我阎家对你一视同仁,从未苛责搓磨你。” 阎福贵这话很有水平,不知道以为阎家是一个好人家,疼爱儿媳妇。 然而,自家人知自家肮脏事。 决定离婚,于莉不再委屈自己,将这两年所攒的苦水都吐出来,让阎福贵当镜子照照,看清楚阎家有多稀烂。 于莉嘲讽道:“一视同仁,你这话说的很对。” “自从我嫁进阎家,你收我的人头费,伙食费,床位费,水费,电费…” “我用针头线脑缝补衣服,你们还找我要针线费。” “从天一亮睁眼,我就要交费,搞的好像我不是阎家儿媳妇,是来给阎家搞创收,给阎家送钱的。” 面对于莉的数落,阎福贵没有丝毫难堪和愧疚,他理直气壮道:“我几个儿女都这样,又不是只针对你一个。” “而且,这钱又不是你出,是解成出的。” 于莉被阎福贵的无耻气到:“我跟阎解成夫妻一体,他的钱就是我的钱。” “他每个月挣的钱,你以各种理由拿走,只留5块钱给我俩当日常开销。” “阎解成是我儿子,我把他养大不容易,他的钱是我的钱,不是你的钱。” “这钱我拿的心安理得,这是偿还养育之恩” 阎福贵反问:“你整天在家聊闲天,分币不挣,嫁进来两三年时间,也没生下一儿半女,五块钱不够花吗?要多少你才满足?” 分币不挣?没生下一儿半女? 原来阎福贵一直这样看待我。 到现在为止,阎福贵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觉得他搞的那一套是正确的。 果然,刻薄寡恩的人,从来不找自身原因。 于莉心累,更坚定脱离阎家想法。 这个家没有亲情,全是铜臭味。 等阎家坐吃山空,生存没有保障,阎福贵一定对儿女敲骨吸髓。 第75章 刘海中套阎福贵麻袋 到这一步,阎福贵依旧没有悔改,于父没心情让女儿跟这一家扯皮下去。 他直接道:“趁现在街道办没下班,去把离婚办了。” “我不同意离婚。” 阎家父子几乎同时出声。 于父冷笑:“你阎家没有稳定工作,临时工也干不了,过个一两月,你们拿什么维持生计?你家还有活路吗?” “你家对我女儿不好,难不成还想让于莉陪你阎家一起去死?” 于父一挥手,于家人将阎福贵一家围在中间。 于父冷冷道:“今天这事,不是你阎家说的算。再纠缠我女儿不放,别怪我于家不客气。” 面对围上来虎视眈眈的于家人,阎家这几口人塞牙缝都不够。 于父威胁道:“谁再说半个不同意,我就打断谁一只胳膊。” 于父一伸手,一根棍子立马送到手里:“阎福贵,我于家来这么多人,是来对付你阎家,不是帮你阎家撑腰讨公道。” “先礼后兵,给你脸你就兜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面对于父坚决,不容反对的强势态度,阎福贵再次老泪纵横。 阎家落难,儿媳妇第一个背刺,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阎福贵的哭泣丝毫动摇不了于父。 阎家现在是个火坑,必须让女儿脱坑。 在于家的逼迫下,阎福贵最终低头。 … 刘家… 刘海中下班后,听到老伴讲阎家遭遇,刘海中像只胖猴子在家里蹦蹦跳跳欢庆,脸上笑成菊花。 人在做天在看,你在背后下黑手,把我管事一大爷搞没,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吧。 阎福贵,你也有今天? 活该,真是活该。 他连忙对刘光天吩咐道:“去供销社买几发鞭炮,我要在大院听个响。” 刘光天脸皮不停抽搐,别人落难你放鞭炮庆祝,夺笋啊你。 刘光天小心翼翼提议道:“爸,买鞭炮钱不如多买两个鸡蛋改善伙食。” “虎落平阳被犬欺,咱们趁这个好机会,往死里欺负阎福贵,出心中恶气。” “你直接往他家里一坐,当着阎福贵的面,骑脸输出。” 刘光福瞪着眼睛看二哥刘光天,好歹初中毕业,知识都学狗身上去。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阎家什么时候成虎,我刘家成了你口中的狗。 算了,反正老爸小学文凭听不懂。 刘海天背负双手,挺着肚子向阎家走去,今天当着阎福贵的面,将他羞辱抬不起头,无地自容。 来到阎家,还没进门,酒气扑面而来。 这浓浓的酒气,是没掺水的真酒,而且还喝不少。 刘海中纳闷,这和想象的场景不一样。 儿媳妇跑了,差不多家破人亡的地步,不应该一家人整整齐齐抱头痛哭嘛。 阎福贵这个算盘精,咋还喝上真酒,这不符合他的抠搜性格。 刘海中小跑冲进阎家,抬眼看到阎家死气沉沉,阎杨氏等人愁云惨淡,脸上满是泪痕。 看到有人进来,阎杨氏连忙擦眼角:“你是来找老阎的?” 刘海中皱眉,阎福贵和阎解成是怎么回事,喝的酩酊大醉,趴在桌上流哈喇子。 刘海中凑到桌前,他俩是干喝,没有任何下酒菜。 刘海中问阎杨氏:“干喝,不整点萝卜丁咸菜啥的?” 阎杨氏:“老阎舍不得,说能省一点是一点。” “老刘,多年老邻里,你是高级锻工,门路多,拉老阎一把?我家一定感恩戴德记一辈子。” 阎杨氏像是溺水之人,只要有人出现在身前,她都要尝试一下,抓住任何一丝可能。 刘海中本意是来羞辱嘲讽阎福贵,巴不得一脚踩死阎家,怎么可能拉一把。 刘海中冷笑:“阎福贵下黑手搞掉我管事大爷身份,这笔账我还没算,想我帮你阎家…” 刘海中凑到阎杨氏身前,蔑视道:“食屎啦你。” 呜呜呜… 阎杨氏绷不住,呜的一声大哭起来。 阎福贵喝醉,阎杨氏大哭,刘海中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劲使不上来。 这种感觉有点无力,有点憋屈,反正就是不痛快,没达到预期效果,内心很失落。 刘海中在阎家众人身上来回扫,最后算了,不拿孩子出气。 回到家,刘海中叫来两儿子:“今晚在厕所外面盯紧点,阎福贵只要出来就套麻袋。” “爸,之前蹲好些天,阎福贵他大半夜不起夜。”做无用功,又要熬夜,刘光天不太愿意蹲点。 “今晚一定能蹲到阎福贵。”刘海中说的很肯定。 两兄弟看向刘海中,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如此笃定。 刘海中看出儿子眼神,他解释道:“阎福贵喝的大醉。” 就这一句话,刘家两兄弟明白。 大醉的人,等上头那一波酒精过后,就是频繁上厕所。 阎家的尿盆再大,也盛不下两个大老爷们频繁使用。 想到今晚极有可能套阎福贵的麻袋,刘海中心情大好,对老伴吩咐道:“今晚加两鸡蛋。” … 夜深人静,刘海中翻来覆去,让刘汪氏睡不安宁。 她知道刘海中大仇即将得报,心情激动亢奋。 刘汪氏道:“你反正睡不着,干脆跟儿子一起去蹲点,亲手打阎福贵一顿,出心中恶气。”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打儿子不如打阎福贵痛快。 刘海中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抄起擀面杖悄咪咪出四合院。 找到两儿子,父子三人轮流蹲守。 时间一晃来到下半夜,果然如刘海中所料,阎解放时不时跑一趟厕所。 只是,阎福贵连个人影都没冒一下。 刘光福小声问:“爸,启明星开始升起,再过一两个小时天就亮了。” 一宿没睡,刘海中顶着大黑眼圈,身心疲惫,在心里把老伴埋怨好几遍,尽出馊主意。 早知道熬大夜如此折磨人,就不来。 刘海中:“阎福贵应该霸占尿盆,让阎解成跑厕所。” “阎福贵不太可能出来上厕所,要不回去补个觉。”刘光福提议。 熬了一个大通宵,他身强体壮也有点熬不住,眼皮子打架,还要保持清醒,太折磨人了。 “别出声,来了,他来了。”刘光天突然制止两人交谈。 两人瞬间清醒,打起十二分精神。 第76章 阎福贵再次算计 家里的尿盆满了,阎福贵不得不出门上厕所。 昨天借酒消愁,喝的都是真酒,喝的很痛快尽兴。 可酒醒之后,阎福贵心中怅然若失,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喝最后一次酒。 家里没有收入来源,以后裤腰带勒的更紧,不太可能花钱买酒。 烟,以后也要戒掉,能省一分是一分。 他突然一笑,喝半辈子掺水假酒,最终以尽兴喝真酒收场,也算是个好的收尾。 只是这烟,要是能抽根好烟贵烟,就更好了。 想到以后,阎福贵脸阴沉,尽是怨毒和恨意。 徐江那个小杂种,把我阎家往死里逼。 我家的苦难,都是他一手造成,真到活不下去那一天,我拼了这条命,也要给他长长记性。 阎福贵心中恶毒想。 突然,心中警觉,目光打量墙角处黑暗。 去厕所的路,走了十几年,闭着眼都不会走错,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那个暗处,什么时候凸起一大块墙体。 阎福贵站在原地没动,瞪大眼睛仔细看。 墙体是圆的? 这不太可能。 阎福贵对着墙角黑暗喊:“出来吧,我看到你挺着一个大肚子。” 躲在暗处的刘海中一愣,本能伸手去抬腹部,想将肚子收起来。 阎福贵一开始只是恍惚不确定,开口试探。 没成想,一试探暗处真的有人露馅。 人躲在暗处,把手伸出来收腹,这种傻里傻气的骚操作,加上已经确认的大肚子,阎福贵第一时间想到刘海中。 只有他那种脑干缺失,才会干出这种傻事。 虽然不知道刘海中躲在暗处蹲谁的点,但自己还是提防小心。 坏他的大事,千万别成他的出气筒。 阎福贵直接点破:“老刘,天都亮了,别躲了。” 我焯…我躲一晚上没有被发现,阎福贵一出来就看出猫腻。 刘海中拍自己的肚子,决定后面把肚子减下去,这玩意太耽误事。 刘海中率先走出暗处,两儿子紧随其后。 阎福贵心中一惊,没想到刘家父子三人齐出动。 棍棒麻袋都有,这是要套麻袋揍人。 刘海中一步步靠近,阎福贵没有跑路的意思。 他在想谁跟刘家交恶,关系紧张到套麻袋下黑手的地步。 阎福贵左思右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谁跟刘家结仇。 刘海中被阎福贵的淡定给震惊,这老小子看着手无缚鸡之力,骨头倒是挺硬,没抱头鼠窜。 来到阎福贵身前,刘海中咧着残忍笑容:“阎老抠,是你自己蹲下来,让我们打,还是让我们套上麻袋打?” 啥玩意? 刘家父子三人蹲的是我,要对我下黑手。 我阎家跟刘家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打我? 阎福贵很懵逼,同时脑补很多。 以前大家都会亲切喊我一声二大爷,有点好东西总想着我阎家。 现在见我家走霉运,一个两个翻脸比翻书还快。 真是墙倒众人推,连老刘也欺负我阎家。 真是寒人心,没有一点邻里情。 阎福贵看着靠近的刘海中,第一次觉得很陌生。 阎福贵连忙问:“老刘,你凭什么欺负人?我阎家困难只是暂时,又不是站不起来。” 凭什么? 刘海中挥起擀面杖抽在阎福贵脑门上。 眼镜应声落地,眼片摔的稀碎。 阎福贵吃痛,大叫一声倒地蜷缩,双手本能护住脑袋。 “给我狠狠的打。”刘海中吩咐儿子动手。 他则蹲在地面,看着阎福贵痛苦惨叫的样子,缓缓开口:“你在背后下黑手,害的我管事一大爷身份丢了,以后不能成为大院管事大爷。” “我老早就在蹲你的点,只是今天逮着机会。” “你绝了我当官路,如同杀我父母,看我今天薅不薅死你。” 晴天白日,光明正大说薅死,阎福贵可不怕,甚至大胆到往上面送,求着别人薅死他,趁机讹一笔钱。 但是在黑灯瞎火的深更半夜,四下无人情况下,说薅死,刘海中可能真打算薅死他。 “死”字的震慑力相当大,阎福贵吓的的肝胆俱裂,他扯着嗓子喊:“老刘别打,是徐江,是徐江害你。我知道徐江下黑手的全过程。” 阎福贵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死亡恐惧下,脑袋转的异常快,临时想出借口,将锅丢给徐江,先把刘海中忽悠稳住。 他醉酒过,大半夜真要被刘海中薅死,结果真不好说。 刘海中挥手示意两儿子停下。 阎福贵咽了咽口水,心里大骂刘海中得了失心疯,如此在乎管事大爷身份,不惜大晚上不睡觉蹲点。 一个管事大爷,连办事员都算不上,出了大院屁都不是。 阎福贵不敢站起来,老老实实扶地面坐好。 刘海中手撑着地面蹲在阎福贵跟前。 既然决定往徐江身上丢锅,那就丢个彻底。 只是这个锅要怎么圆回去? 阎福贵缓缓开口:“老刘,你听我慢慢跟你讲,你别急着动手打我。” 刘海中:“你说,我暂时不打你。” 阎福贵暗自松一口气,自己可以慢慢造徐江的谣。 “首先,我明确告诉你,我对一大爷位置没觊觎任何想法,我也没在背后对你下黑手。” “徐江回来第一天,前脚开完全院大会,黄浩后脚撤你管事大爷身份,让吴秀清顶上。” “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刘海中摇头:“有话快说,别问我。” 呃… 阎福贵无语,刘海中这人不按套路接话。 一点脑子没有,还是小学文凭,就这智商还想当官,吃狗屎都轮不到你。 阎福贵在心里鄙夷刘海中,嘴上又是另一套话:“说明黄浩是徐江的人,他在处处维护徐江。” “他们之间关系,就像当初王冬梅维护易中海在大院地位,在背后为易中海撑腰一样情况。” “哦…我明白了。” 刘海中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态:“你是说他们都是特务。” 啥?你知道你在说啥吗? 只到刘海中这话,阎福贵差点没闪到老腰。 用看白痴的眼睛看向刘海中:“谁跟你说徐江是特务?” “他自己亲手抓聋老太太,易柳氏两个特务,会是特务吗?” 刘海中点头:“说不定他是隐藏更深的特务,要不然干嘛神神秘秘,不向大院透露在四九城的具体工作。” 阎福贵看向刘海中,怀疑他被傻柱附体,人傻还疯,看谁都像特务。 第77章 借刀杀人对付徐江 刘海中这样想,阎福贵懒得纠正。 他继续道:“吴秀清没有男人,还是一个小地方村妇进城,儿子又是傻子,徐江不可能天天在家护着,所以搞个管事一大妈身份,抬高她在大院的地位。” “你现在知道,徐江找黄浩下你的管事大爷身份,是为吴秀清挪地方。” 阎福贵满脸微笑,眼中透着算计精光。 以刘海中对管事大爷的执着程度,加上他没脑袋,敢套麻袋的狠劲… 只要我算计得当,可以置身幕后,把刘海中当枪使。 刘海中敢想敢做,想趁黑夜薅死我,未尝不敢趁黑薅死徐江。 刘海中不自觉点头,认可阎福贵说法。 他的管事大爷身份,以及吴秀清管事一大妈身份,就是徐江回来第一天发生变动。 自己跟徐江没有过节,那个狗东西为一己私欲,不干人事。 只是… 想到阎福贵一家的遭遇,刘海中心里发虚,有点怂,他不敢赌上家里的工作。 看刘海中神态一会凶狠,一会胆怯懦弱,阎福贵明白他在害怕什么。 阎福贵缓缓道:“知道你不敢对付徐江。不过,我们可以借刀杀人,将自己置身事外。” 刘海中眼睛一亮,借刀杀人这个成语他是懂的。 他眼睛急切,示意阎福贵快说。 阎福贵诡秘一笑:“傻柱是个疯子,觉得大院住户都是特务。” “如果告诉他,徐江是控制整个大院,最大的特务。然后再给他一把刀,告诉他只要杀了徐江,他身边特务就会消失…” “以傻柱的又傻又疯的爆脾气,不得跟徐江拼命。” 阎福贵得意道:“就算事后徐江打击报复,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 刘海中听的津津有味,还是读书人脑子好使,一肚子坏水。 两人一拍即合,并坐讨论怎么利用傻柱办事。 … 临近天亮这一段时间是睡眠质量最好的时间,徐江睡的正酣,脑海里响起叮叮叮的系统提示音 。 徐江下意识转动身体,换个舒适的睡眠姿势。 突然,他猛的睁开眼睛。 没听错的话,有刁民想害他。 徐江意识立马沉入脑海,看到几条系统提示。 “叮,阎福贵出馊主意,唆使刘海中借刀杀人,怂恿傻柱杀宿主。” “叮,阎福贵作死值100%,宿主将其嘎掉,可获得丰厚奖励。” 徐江看完系统提示,不得不对阎福贵竖起大拇指。 唆使刘海中去怂恿傻柱,一环套一环,转好几个弯。 阎福贵这个狗东西总喜欢在背后搞风搞雨,唆使别人,有当老六的潜质。 还有这个刘海中,特么的跟阎福贵搅和一块。 借刀杀人,想让傻柱杀我。 徐江拿起床头边的手表看了一眼,凌晨五点出头。 这是多想搞死我,起这么一个大早,生怕别人知道你们密谋。 可惜,纵使你们避开所有人,我有系统提示。 没有刘海中,傻柱的提示,看来他两人还没行动起来。 将手表丢一边,徐江搂着媳妇睡觉。 知道他们的阴谋诡计,徐江完全不担心人身安全。 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他们算是到头。 … 清早… 四合院一点点喧嚣热闹,大家开启新一天。 徐江吃过早饭,倒椅背一靠,没有出门的意思。 阿娇收拾碗筷桌面后,给徐江泡一杯茶送到跟前:“看你这样子,今天不去行动组?” 徐江摇摇头:“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行动组对成员有极大的自由空间,没有抓敌特,没有特别任务时,基本处于散养状态,爱干嘛干嘛,基本不会过问。 家里收拾差不多,吴秀清拿着鞋垫子,带着小狗蛋过来。 徐江连忙起身:“吴婶子来了,快来坐。” 吴秀清没客气,很随意坐下。 城里不用下地挣工分,每天吃完饭,如果不接糊火柴盒之类挣点外快,基本无事可做。 阿娇不可能,吴秀清不可能,娄晓娥在娘家是千金大小姐,同样不可能糊火柴盒。 吴秀清屁股还没坐热,娄晓娥出现在门口。 对于娄晓娥的出现,徐江不奇怪。 他媳妇,吴婶子,娄晓娥三个人早就成话搭子。 阿娇往那里一坐,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台子瞬间搭起来。 聊了一会大院琐事,吴秀清问徐江:“小江,小狗蛋的老师什么时候过来?” 徐江淡淡一笑:“找语,数双课的专业老师也要一点时间,估计明天到。” 吴秀清放下手中鞋垫,向徐询问主意:“按正常教学流程教,你说我要不要给她发一份工资,管中午一顿饭?” 徐江想想了,起身进内屋打了一个电话询问。 一番交流后,徐江一脸笑意:“吴婶子,我刚问了,就近原则,安排一位红星小学老师,正在赶来的路上。” “至于工资问题,依旧由红星小学发。” “老师上午三节课,下午三节课。一节课40分钟,中间有足够时间回红星小学吃饭。” 让老师来来回回跑,吴秀清有点过意不去:“小江,我觉得对老师尊重一些,中午要管一顿饭。” 徐江想了想道:“吴婶子你自己看情况办吧。” “不过我多嘴一句,如果老师觉得中午管饭理所应当,我不建议吴婶子管饭,免得成第二个阎福贵。”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聊着这个话题,突然前院一个小孩跑到门口:“一大妈,红星小学老师找你。” 通知完,小孩子一溜烟跑开。 “走,一起去瞧瞧。”徐江率先出门。 走出屋门,徐江下意识看向刘家,发现他家一切正常。 徐江压下进刘家看看刘海中在不在的冲动。 系统没有提示刘海中作死值增加,说明他还没付出行动。 或者说,他在为行动做准备。 路过中院,徐江发现阎杨氏正跟秦淮茹拉拉扯扯,似乎是想拉秦淮茹出门。 徐江猜出阎杨氏的打算,是想支开秦淮茹,好为刘海中递刀子创造条件。 徐江嘴角翘起,阎杨氏也参入其中,好的很。 你们想用傻柱对付我,我正好借机将你们这些只会在背后蝇营狗苟恶心人的苍蝇一波扫走。 第78章 毙了傻柱 来到前院,刚好看到一位陌生女的,跟阎福贵说话。 而阎福贵甩脸子,挥手厌恶驱赶;“你滚,别来问我,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陌生女的微怒:“阎老师,你怎么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 阎福贵冷笑:“又不是我让你来教书,你找我干嘛?不知道在哪里,你可以回去,没人求你来咱们四合院。” 听完阎福贵的话,吴秀清明白这个陌生女娃是红星小学校安排教小狗蛋的老师。 “你好,我叫徐江,是小狗蛋的大哥,请问你是小狗蛋的老师吗?”徐江几步走到跟前,伸出手。 冉秋叶大松一口气,不用找阎福贵问路。 她连忙握手;“你好,我是红星小学老师冉秋叶,以后专门负责小狗蛋语,数两门课程。” 吴秀清这时也伸手,学徐江握手打招呼:“你好冉老师,我是小狗蛋妈妈,以后小狗蛋的学习劳你费心。” “你好小狗蛋妈。” 当这句话说出来,冉秋叶感觉怪怪的。 她紧接着道:“孩子他妈,请问小狗蛋正式名字叫什么。” 吴秀清:“段小狗。” 呃... 冉秋叶哑然。 有起贱名那养活的习俗,但起两个贱名头一回见。 徐江没有在中院停留,将冉秋叶带到后院。 把中院留给阎福贵他们三人,方便他们操作。 进了徐家的屋,冉秋叶拉过小狗蛋一起玩耍一会,搞清楚小狗蛋智商水平,明白今后的课程怎么安排。 能被挑选来教小狗蛋,冉秋叶的教学水平很高。 她侃侃而谈,给吴秀清讲解因材施教方案。 吴秀清自身就是一个文盲,啥也听不懂,但看到徐江时不时点头,明白这位安排的女老师非常不错。 突然,徐江微愣了一下,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声。 “叮,刘海中怂恿傻柱杀宿主,并给傻柱递杀猪刀,扬言傻柱把宿主当猪宰。作死值达到100%。” 听到系统的提示,徐江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作死值一点点增加没意思,直接拉满才够爽,有感觉。 突然,一声惨叫如同杀猪一样响亮,差点将四合院掀飞。 “啊,救命,快去请秦淮茹,救命,傻柱杀人了,快拦住他。” 嗯? 这是刘海中的声音。 前脚给傻柱递杀猪刀,后脚发出惨叫,这是被傻柱当猪宰了? “你们在家把门关紧,不要到中院凑热闹。” 徐江交代一声,几步并做一步往中院冲。 刚到中院,看到四合院住户恐慌乱跑,如无头苍蝇。 刘海中像个灵活的肉球在中院滚来滚去,躲避傻柱捅来的刀子。 只是他每滚过一处,地面都会留下一条血痕。 傻柱挥着杀猪刀,没有目标,见人就砍,逢人就劈,几个呼吸砍伤好几人。 傻柱在中院杀疯了,没有哪一位住户敢徒手接杀猪刀。 阎福贵大声尖叫:“快去请秦淮茹...” 然而,他大喊大叫都是徒劳,秦淮茹被他老伴支开。 原本想着用傻柱对付徐江,没想到遭到反噬。 还没对徐江实施行动,刘海中先挨傻柱一刀。 看到徐江出现在后院月亮门处,阎福贵急中生智。 “徐江,徐江...徐江在那里。”阎福贵指着徐江方向大喊大叫。 徐江? 傻柱突然愣住,喃喃自语。 突然,傻柱疯狂之色更重。 他想起来刘海中这个老特务跟他说的话,徐江是四合院最大的特务。 大院所有特务都听徐江指挥。 只要徐江这个最大的特务死了,大院的特务才会消失,他傻柱就不会生活在一个特务的世界。 该死的特务,该死的徐江。 我要把大院所有特务都杀死,我要活在一个没有特务的世界。 傻柱站在原地发愣,中院住户得到喘息,一个两个跑回家,关起大门。 他们恨死刘海中,秦淮茹不在家,你吃饱撑着去刺激傻柱。 活该挨傻柱一刀。 傻柱猛的抬头看向后院月亮门的地方,看到一个歪嘴,脸上挂着汉奸笑的徐江。 徐江在笑,傻柱也跟着笑:“大特务,你的汉奸笑很标准。” 傻柱挥着杀猪刀砍向徐江,只要这个大特务死了,他身边这些特务就会消失。 傻柱几步就冲到徐江跟前。 看到徐江没有反应,仿佛被傻柱的气势吓傻,阎福贵也挂上歪嘴。 傻柱这一刀下去,不死也残。 刘海中那一团肉球瞬间舒展开,不顾肚子上腥红的血口子传来的疼痛,死死盯着傻柱对徐江挥刀。 他屏住呼吸,在心里呐喊,快一点,再快一点。 近了,马上就劈到徐江的脑袋。 刀即将落到徐江头上,阎福贵露出诡计得逞的奸笑。 你害我全家,我害你性命,一报还一报。 阎福贵更恶毒在心里想,等徐江死了,再慢慢炮制他的媳妇,炮制吴秀清一家。 阎福贵坚信在动脑子算计这一块,没人能比过他。 徐江没有反应,任由杀猪刀劈下。 傻柱通过徐江瞳孔,能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发出鬼哭狼嚎癫狂笑声。 只要这个大特务死了,他的世界就会清静,不再被特务包围。 傻柱眸子中闪烁更疯狂,他要劈出一个没有特务的朗朗乾坤。 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只有他,秦姐,孩子,温馨一家人过着幸福小日子。 他更疯癫,身上戾气冲天,他下劈之势更凌厉。 阎福贵几乎要跳起来欢庆。 电光火石之间,徐江手里凭空出现一把手枪,对着傻柱脑袋。 黑悠悠的枪口抵在脑门,傻柱疯癫残忍的气息瞬间停滞,刀势瞬间悬在半空中。 傻柱浑身像是抽光力气,连一把杀猪刀都提不起来。 杀猪刀脱落掉在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打破中院死寂。 傻柱噗通一声跪在徐江身前,眸子没了之前的疯癫嗜杀戾气。 此时的傻柱,愚蠢而又清澈的眼神,哀求道:“我再也不跟你们特务作对,我想做个好人。” 徐江嘴角歪到耳根子:“易中海夫妇,聋老太太,贾家母子在下面等你开party。” 傻柱瞳孔不断放大,满眼惊恐看着徐江大笑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傻柱应声倒地。 枪声落下,大院再次陷入恐慌,尖叫四下逃窜。 第79章 堵门不让刘海中去医院 将持刀威胁住户人身安危的歹徒击毙后,徐江收枪回屋。 刚进屋,阿娇紧张问:“外面发生什么事?谁开的枪?” 徐江拍她他的后脑勺:“不用紧张,是我开枪击毙持刀行凶歹徒。” 在吴秀清等一众恐惧害怕的注视下,徐江进内屋。 拨通行动组电话,跟顾春雷说明情况,让他安排十几个行动组人员来四合院抓人。 傻柱死了,背后使坏的苍蝇不能放过。 回到外屋,安抚好几个人,不用紧张,他会处理好一切,转身出门来到四合院大门处。 一是等行动组来人;二是守着大门,不让阎福贵,刘海中逃跑。 至于阎杨氏,秦淮茹,等她俩回来。 ...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阎杨氏算计着时间,刘海中应该完成递刀行动。 阎杨氏拉起正挑东西的秦淮茹:“走了,回四合院。” 秦淮茹没有挪动脚步:“二大妈,让我再挑一会,我感觉后面还有更便宜的。” 阎杨氏翻白眼,我只是把你支开,又不是要你真买。 而且你挑来挑去都嫌贵,挑到最后你买的起吗? 只不过是过过眼瘾而已。 大力拽着秦淮茹衣服,不用质疑的语气道:“挑什么挑,再怎么挑你都嫌贵,依旧买不起。” 面对阎杨氏突然的强势,秦淮茹有点懵逼,有点不习惯。 秦淮茹迷迷瞪瞪被阎杨氏带回到四合院,发现徐江搬一张椅子,堵在四合院大门口。 看到一幕,阎杨氏心脏跳到嗓子眼,蜡黄的老脸苍白无血色,一种不好的预感涌现。 徐江没事,有事的人就是傻柱。 傻柱不会将阎家卖了吧? 阎杨氏不敢看徐江,也不管秦淮茹,慌张向家里走。 看着阎杨氏有些慌乱的脚步,徐江心中冷笑,就这胆量,你干啥不好,干坏事。 查起来,你第一个露馅,简直就是猪队友。 秦淮茹脸上大写的懵逼,二大妈今天好反常。 还有徐江也反常,谁惹到他? 或者说,他又在大院闹什么幺蛾子? 秦淮茹懵逼走进中院,抬眼就看到傻柱倒在血泊中,血与地面的尘土混合成泥。 看到这一幕,秦淮茹呆立当场。 她就呆呆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表现。 她内心有一丝解脱,有一丝彷徨,有一丝酸楚,以及一晃而逝的心痛。 对于傻柱这条舔狗,秦淮茹除了利用还是利用,没有丝毫感情。 她与傻柱结婚,完全是在刘海中,街道办半逼半诱,不得已。 只是傻柱死了,以后还有钱拿吗?自家生计来源断了。 秦淮茹走到傻柱尸体前,看到脑袋上的弹孔,以及躯体旁的杀猪刀.... 秦淮茹突然笑了,事情经过差不多猜出八九不离十。 自从徐江回来后,只要自己不在家,傻柱总要去触徐江霉头。 现在好了吧,把自己命搞没了。 秦淮茹笑着笑着哭起来,想到自己的命运,为自己哭泣,感到可怜。 嫁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都不听劝。 贾东旭不听劝,反复作死,最后死了。 傻柱同样不听劝,反复作死,最后死了。 去特么的老天爷,真会开玩笑。 这时,有住户冲到秦淮茹面前,怒目圆睁:“秦淮茹,你不把傻柱绑在裤腰带拴紧,害的他伤人。” “我家有人被傻柱砍伤,赔钱。” “还有我家,快点赔钱。” 四合院有四家住户,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 秦淮茹没看住傻柱,是她的失职。 秦淮茹惨笑:“是傻柱砍伤你们,你们去找傻柱要。” 自家没有工作,断了收入来源,这笔账秦淮茹死都不会承认,她赔不起。 秦淮茹不赔医药费,住户不愿。 有人威胁道:“你不赔钱,我们就将傻柱尸体给狗啃,不让他下葬。” 秦淮茹看向威胁那个住户:“正好,省得我埋。” 面对秦淮茹对傻柱尸体无所谓的死脸皮,大院住户一时束手无策。 有人问:“管事一大妈呢?院里发生死人的大事,她为什么不出来主持局面?” 听到有人提到自己,吴秀清坐不下去。 管事一大妈承担的那份责任和义务迫使她不得不出面,不能躲在屋里。 吴秀清看向阿娇:“阿娇,你知道街道办电话吗?用你家电话通知黄主任。” 阿娇摇头:“外面的事我从不过问。” 吴秀清打开徐家的门,来到月亮门。 傻柱的尸体倒在月亮门处,血将这一块都染红,没法落脚。 吴秀清对中院住户道:“你们去把徐江找来。” 徐江就在四合院大门处堵着,有人招呼,几步就到中院。 吴秀清头一回碰到这种事,没有处理经验,求助看向徐江。 徐江对受伤的住户道:“知道你们很急,但你们不要急。” “先找个板车把伤者送往医院,缝伤口。” “至于赔偿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不会让坏分子蒙混过关。” 医药费的事不用自家掏,受伤住户立马扭头,送家里的伤员去医院。 这时,刘家两兄弟搀扶刘海中出屋,也要去医院做缝合。 刘海中脸色苍白,腿脚无力,像是纵欲过多的体虚。 在刘家两兄弟搀扶下,亦步亦趋。 刘海中怎么也没料到,傻柱发起疯来,六亲不认。 刚开始怂恿傻柱时,傻柱老实点头,像个乖宝宝。 等杀猪刀交到傻柱手里,傻柱瞬间凶相毕露,直接往他肚子捅。 还好自己胖成球,杀猪刀捅来的瞬间,倒地翻滚,这才没被傻柱一刀捅死。 想到傻柱给他来出其不意,刘海中气的牙痒痒, 真想鞭傻柱的尸体。 看着刘海中一家来到月亮门,吴秀清连忙让出路。 然而,徐江踩着傻柱的血,跨过他的尸体,堵住刘家去路:“你们哪里也不能去,回屋待着。” 徐江枪毙傻柱,早就把刘海中的胆震碎,在内心默默祈祷,他给傻柱递刀子行为,所有恩怨随着傻柱的死,一笔勾销。 知道徐江凶残手段,有枪他是真会用,刘海中胆怯不敢与徐江对视。 现在的刘海中不敢摆架子,也不敢要面子。 已老实,求放过。 刘海中一脸谄媚讨好:“小江,求求你,让我去医院。” 第80章 在四合院抓人 行动组十几二十人冲进四合院,吓的大院住户瑟瑟发抖。 这场面太熟悉了,上一次四合院冲进来这么多人,还是在上一次。 结果是易家,聋老太太全部覆灭。 这一次,看来是秦淮茹一家要倒霉。 大院住户心里这么想。 行动组来了,人手足够,可以抓人。 徐江带人冲进刘家,刘家人看到这阵仗躲在角落里,很自觉抱头蹲下。 刘海中在床上拼命挪动身体,可惜被墙堵着,惊恐万分道:“徐江,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光天化日之下,大家都看着,你最好收敛一点不要胡来。” “你们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抓我?” 徐江不跟刘海中啰嗦,挥手将刘海中铐上。 不能被带走,要自救。 刘海中立马哎哟哎哟叫喊:“你们放开我,我肚子上的伤口裂开,我要去医院紧急抢救。” “我是伤者,快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粗暴对待我。” 刘海中嗷嗷叫,徐江压根就不搭理他。 路过刘家三兄弟和刘汪氏,徐江略停顿。 他在思考要不要一波都带走。 徐江这一停,仿佛踩在几人心脏上,只要稍微用力踩下去,他们就会死。 刘家两兄弟大气不敢喘,心脏砰砰跳。 一股股窒息痛上脑海,使人精神紧张又恍惚,摇摇欲坠。 两兄弟张大嘴巴,想通过嘴呼吸,缓解呼吸困难。 然而窒息没有缓解,整个脑袋反而晕晕乎乎,被窒息到快晕厥。 刘家几人眼神模糊,眼前开始冒黑星星,脑袋一团浆糊,整个人处于失神迷迷瞪瞪状态。 等刘家两兄弟缓过神,脑袋清醒一点,发现徐江不知何时走了。 我的老天爷,我没有被抓走。 刘光天擦去额头汗水,有种劫后余生。 还好还好… 我虽然是见证者,但不是参与者,傻柱的事跟我无关。 刘海中像滩烂泥,双腿无力被行动组强行拖到中院。 来到中院,徐江冲到秦家:“将这个女人抓起来。” 秦淮茹正在想如何把傻柱给埋了,突然冲进来一帮人,踉跄跌倒:“徐江,傻柱尸骨未寒,你把我抓走,谁去埋他?” 徐江挥手:“抓走。” 手铐带上,秦淮茹挣扎跪到徐江面前:“徐江,法不外乎人情,求求你讲点人情好吧。” “傻柱等着我埋,我家两个孩子离了我活不下去。” 徐江没有理秦淮茹,转身来到前院。 看着阎家大门紧闭,徐江冷笑。 都是阎福贵在背后搅风搅雨,他做的恶不在明处,但更让人恶心。 以为掩耳盗铃关上家门就能逃避一切?痴心妄想。 徐江一脚踹开阎家门,吓起一片嗷嗷声。 阎福贵躲在角落里,面朝墙面,头顶墙体,屁股撅的老高,往里面拱。 仿佛墙角有个洞,要钻到洞里躲避审判。 看到阎福贵这副狼狈,徐江感觉很爽。 在背后动脑子算计,搅风搅雨像个人物,真将他从暗处揪到明面,结果是个鼠辈。 徐江手指连点:“将他,还有她抓起来。” 阎福贵拼命挣扎,企图反抗。 奈何他手无缚鸡之力,行动组成员,一只手就能控制住他。 行动组将两人往外拖,阎福贵不甘心被抓,他大声嚷嚷:“放开我,徐江你凭什么抓我?” “你在大院胡作非为,找不三不四的坏分子对我阎家进行打击报复…” “我要告到街道办,我要告到街道办…放开我…我要告到街道办。” 大放厥词告到街道办,在行动组眼里,阎福贵就是一个小丑。 街道办可能是这个小老头一辈子所能接触最高级别,所以将希望寄托到街道办,嚷嚷告到街道办。 虽然我们只是行动组成员,但亮出证件,街道办主任见了我们也客客气气。 敢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副组长,在背后阴招不断。 真是无知者无所畏惧,如井底之蛙观天。 阎福贵挣扎大喊告到街道办,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这时,街道办黄浩,交道口贺所长前后脚冲进大院。 看到徐江指挥抓人,紧张的心突然放松一下。 行动组抓人,百分百有确凿证据,没有反转的可能。 看到黄浩来了,阎福贵喊的更大声:“我要告到街道办…” “黄主任,你是青天大老爷,要为民做主。” 黄浩满脸黑线,都什么年代,还青天大老爷。 黄浩直接无视阎福贵鬼嚎,来到徐江身前:“徐江同志,这是什么情况?” 徐江淡淡道:“你们街道办把傻柱的尸体处理一下。” “至于大院发生什么情况…” 徐江看向贺所长道:“这一次不用你们交道口,我们亲自处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贺所长点头同意,交道口派出所不管这事。 两人反应,绝了阎福贵挣扎,他不再嚷嚷心如死灰。 出了四合院,将所抓人员全部押上吉普车。 “徐江,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徐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让司机开车。 将人带到长安街看押,徐江来到顾春雷办公室汇报情况。 将事情前因后果讲明白,顾春雷唏嘘不已。 这件事,祸源居然是几条不值钱的鱼引起。 为了几毛钱,从去年记恨到现在。 最可恨的是那个没脸没皮,自诩文化人的阎福贵,贪心不足。 没捞到想要的好处,就在背后唆使别人杀人。 虽然知道事情起落,但办案流程还是要走,要做成案宗留档存储。 顾春雷缓缓道:“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个过场,该留的案宗要留。” “你亲自操作,让他们说出完整的作案流程和动机。” 徐江:“是组长。” 徐江的审讯别具一格,他将刘海中等人放一块审。 徐江走进审讯室,他们几个排成一排,场面有点小意思。 徐江直奔主题:“将你们密谋的阴谋诡计一五一十说出来,我不给你们上手段,给你们一个痛快。” 阎福贵他们心知肚明,知道徐江说的密谋是什么,只有秦淮茹一脸懵逼。 密谋?我谋什么了? 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卖,老实本分过日子。 顶多就是没看住傻柱,让他在大院失控发疯。 想到傻柱失控,秦淮茹反应过来,今天的二大妈很反常。 先是死拉着我出门什么都不买;后又强势把我拉回家,不让我买东西。 我被阎家算计了,他们有意让傻柱失控。 这想法一出,秦淮茹吓一跳,自己和傻柱遭人算计。 秦淮茹大喊:“徐江,我什么都招,我是无辜的,我也是被阎家算计。” 第81章 四合院管事大爷成传说 顾春雷看完记录员记录下的口供,他拿出笔圈两个名字,随后推到徐江跟前:“阎杨氏是从犯,支开傻柱的监护人。” “但罪不致死,在篱笆子里蹲十年。” 随后指着秦淮茹名字:“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支走,属于受害者。家里死了男人,让她回去处理后事。” “还有几家受伤的住户,阎,刘两家是主谋,让两家赔偿医药费。” 对于顾春雷提出,徐江斟酌考虑,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两娘们作死值还没达到100%。 四合院男主猪脚傻柱已经死了,养老团,几个管事大爷报销完,剩下没几个可以嘎的。 再嘎下去,真的只剩下剧名。 徐江拿起办公桌上的钢笔,签下字,以顾春雷说的方案执行下去。 徐江是十级正厅级,且还是行动组副组长,其地位不是普通十级厅级能比拟。 他被人刺杀,不是街道办,交道口派出所能插手。 相应的,对刺杀者的处决,也相应的上档次。 处决他们,压根不用通知家属。 很快,阎杨氏的档案提到行动组,出现在徐江面前。 行动组开具判决书,阎杨氏这个人,她的档案押上车子,送去枳骒石场服刑。 阎福贵,刘海中押上刑场,绑在刑场。 刑场之上,刘海中扭头看向丢魂的阎福贵:“阎福贵,我是被你害死的,是你怂恿我。” 阎福贵焉焉道:“咱们都要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你认命吧。” 眼神模糊看向高台上坐着的徐江,阎福贵不知是跟刘海中说,还是喃喃自语:“这不是交道口刑场,身边也没有公安,徐江在四九城到底什么身份?” “我的老伴她去哪里了?” 阎福贵扯着嘶哑嗓子大喊:“徐江,能不能让我们当个明白鬼,回答我几个问题。” 徐江放下擦枪的布,缓缓道:“你说,我不一定回答。” 阎福贵:“我老伴去哪里,为什么不在刑场上?” 尼玛,这问的… 希望老伴陪葬吗? 徐江差点被噎着。 徐江:“去枳骒石场挖石头去了。” 让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去石场挖石头,阎福贵看向徐江:“你好狠的心。” 徐江淡淡看着阎福贵。 我要不心狠,我就不叫徐江。 阎福贵再次问:“为什么街道办,交道口派出所都听你的话?你在四九城是多大的官?” 经阎福贵这样一说,刘海中不太灵光的脑袋终于转过弯。 自己被管事大爷这个身份蒙蔽双眼和心智。 要是有人及时点醒自己,巴结上徐江,以后就是平步青云。 一时间,刘海中懊悔不已,原来真佛就在眼前。 他突然想到一个成语形容自己,叶公好龙。 徐江没有回答阎福贵这个问题。 哪怕他即将死亡,他也不配知道。 徐江走下高台,来到行刑标准距离,拉栓开保险。 “徐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要做个明白鬼。”阎福贵声嘶力竭大喊。 “你不配知道。” 话音刚落,一声更响的枪声覆盖徐江的声音。 砰… 阎福贵瞬间失去支撑的力量,垂下脑袋,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一枪过后,徐江偏移枪口,对准刘海中。 知道自己要死,刘海中嘴皮子不争气抖动,双腿打摆子,小便失禁顺着腿往下流,地面湿一大片。 刘海中带有哭腔的声音,问:“徐江,你知道的,我一生最执着就是当官,能告诉我你当多大。” 徐江淡淡道:“你能在这个刑场受刑,是你莫大的荣幸。因为普通的正常人,上不了这个刑场。” 是我莫大的荣幸? 普通人上不了这个刑场? 临死得到这样一句回复,哭和笑交织在刘海中脸上。 砰… 枪声过后,刘海中没了生机。 徐江对行动组吩咐:“把他两人拉去火化。” 在交道口打靶都是普通人,直接让家属来领尸体。 行动组这边的刑场,一场打靶,不是敌特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允许观刑,死者采用火化。 次日… 徐江手里捧着两个木盒子回到四合院,再次引起大院喧闹。 四家受伤的大院住户围上来,要求徐江处理大院事务,让秦淮茹赔医药费。 徐江对四家住户道:“把大院人都召集起来,我开个全院大会解决这个问题。” 很快,大院住户聚集到中院。 最前方坐着管事一大妈吴秀清。 大家有那一瞬间恍惚,这还是以前全院大会的模式。 只是物是人非,新人换旧人。 曾经的管事一大爷易中海的坟没人扫,没有祭奠,坟头草恐怕几丈高。 徐江扫视一圈,没发现阎家和刘家到会。 “去把…” 徐江愣住,他发现在四合院,手底下没有跑腿的人。 算了,随便指一个。 “你,你把阎家,刘家喊来,就说是我开的全院大会,必须来。”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徐江在大院胡作非为没人能治,没人敢忤逆他。 被指的那位住户连忙小跑去通知。 得知徐江点名要阎刘两家参加,两家不敢反抗,很老实到中院。 大院住户到齐,徐江将阎福贵,刘海的操作流程给大院住户讲清楚。 听到完全过程,大院住户这才明白,刘海中为什么要趁秦淮茹不在家,故意上门刺激傻柱。 敢情玩这样的套路。 一时间,四家住户眼睛都要喷火,他们受无妄之灾。 秦淮茹紧张看着徐江,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她家赔偿。 冤有头债有主,要找去找阎刘两家。 将事情经过讲完,徐江道:“此次事件,主要责任人是阎,刘两家。” “被傻柱砍伤的医药费,由这两家赔偿。” 不顾两家人是什么表情,徐江继续道:“阎福贵,刘海中昨天打靶,晚上连夜火化,。” 眼神扫向两家:“把骨灰盒拿回去埋了。” 被打靶? 阎家兄妹四人,刘家三口人,好像早就有心理准备,预料到这种结果。 徐江在大院抓那么多人,能活着回来只有秦淮茹一人。 阎解成拿过骨灰盒,哀默大于心死,他脸上除了麻木,没有任何表情。 阎解成:“我妈呢?” 徐江:“在石场挖石头十年。” 阎解成:“哪个石场?” 徐江没有回答。 他道:“三天时间内,把伤者的医药费赔了。” 阎解成抱着阎福贵骨灰盒离开中院,坐在自家门槛处。 只想要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结果爸打靶,妈劳改,媳妇离婚跑路。 这家已经没有家的样子。 第82章 幸运666牛逼属性 傻柱,阎福贵,刘海中都是100%的作死值,系统一定能给好东西。 处理完赔偿事宜,徐江立马回家。 告诉阿娇到饭点再叫他,徐江走进内屋,意识沉入系统空间,查看奖励。 “叮,何雨柱作死值100%已嘎掉。因何雨柱是四合院世界男主角,予以暴击奖励。” “叮,幸运666。” 备注:宿主获得幸运光环,宿主能幸运躲避任何形式的致命伤害。 看着这个功能,徐江陷入沉默。 特么,这系统给他套娃呢? 他之前已经获得【闪躲天赋点满】。 不等徐江发问,系统答疑解惑:“叮,闪躲天赋点满针对的是枪击。” “而这一个是针对任何形式致命伤害。例如,宿主被敌人拿导弹轰炸,宿主总能奇迹般活下来。” 听系统这么解释,徐江明白了,自己以后过马路随便浪,再也不怕卡车大帝。 “叮,刘海中作死值100%已嘎掉。” “叮,天幕华盖。” 备注:天幕华盖笼罩范围,根据宿主所掌控的地盘大小决定。当前天幕华盖只有宿主房子大小。 天幕华盖笼罩下,将成为军事禁区,任何非已方单位进入,除了人是正常外,任何热武器,电子设备无效。 天幕听起来很吊。 华盖是古代皇帝出行时,在出行交通工具上撑开的那把大伞。 同样华盖也是皇权的象征。 两者组合在一起,真是吊爆了。 任何热武器,电子设备无效,进了天幕华盖之内,等于进了冷兵器时代。 “叮,阎福贵作死值100%已嘎掉。” “叮,幽灵商船队。” 备注:一支来自郑和下西洋时代水手,(没有郑和)在各大洋漂浮经商。无需宿主亲自下场操作,只要使用空间一键功能即可。 宿主可通过商船队,将空间物资贩卖到世界各地。 至于买家,宿主自行联络维持。 紧接着,徐江手里出现一个类似海螺的小物件。 只要站在海边吹响这个海螺,幽灵商船队就会出现。 “叮,万慕大三角。” 备注:幽灵商船队在哪里被追踪,被打击等等,一切不友好行为,万慕大三角就会自动出现在哪里,覆盖面积1万平方千米。 该区域内,电子设备失灵,人们会进入失明状态。 天上飞的,水上漂的,海底游等现代科技打造的热武器,进入该区域都会坠亡。 看着备注,徐江有理由怀疑【幽灵商船队】与【万慕大三角】是一体的,硬是被系统强行分开,当成两种奖励。 徐江接着往下看,发现奖励没了。 嘎了三个100%作死值,而且傻柱还是四合院主角,给了四种奖励。 这些奖励,除了第一个【幸运666】对自身有益外,其余三种奖励,都有一定限制。 尤其是【天幕华盖】,这个能力很牛逼,限制也很大。 难不成要一步一步一步走到最高,一统四合院世界? 徐江打了一个哆嗦,这【天幕华盖】算是废了。 徐江:“系统,你后面两个奖励是什么鬼,要我去经商吗?” “四合院世界,大环境是个啥情况,你不清楚吗?” “这样的环境,我不可能出国找合作伙伴,卖我的空间物资。” 面对这种尖锐问题,系统装死不作声。 奖励发了,宿主怎么使用是宿主要考虑的事,跟系统无关。 面对系统的无耻,徐江无可奈何。 随便瞥了一眼系统空间,目之所及都是一群野化的家禽家畜,还有各种各样的鱼。 有些大鱼长到四五米长,成为水中庞然大物。 一直到改开前,没有做生意的大环境。 算了,现在不考虑这个问题。 目前形势大好,混到行动组副组长,还跟基地首长那边保持联系,未来可期。 不可能因为系统给的商队,放弃好不容易铺出来的康壮大道。 ... 时间一晃十天半个月过去... 这天,何雨水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自家傻哥哥被徐江给枪毙,连忙向纺织厂请假回四合院。 当初傻柱发疯,把何雨水当成特务,对她非打即骂,把她往外赶,不让住家里。 没办法的何雨水只好跟纺织厂申请留宿,在纺织职工宿舍住下。 大半年没有回四合院,何雨水站在大院门口,感觉有种陌生感。 走进大院,何雨水下意识看向阎家方向,那个方向大门紧闭。 门前花圃还是那个花圃,上面放着几个花盆,一个浇水壶。 只是,花盆里的花草没有照料,已经泛黄枯败,根子上有烂掉的迹象。 浇水壶里有半壶水,明显是三大爷没来的及浇完。 物还是那个物,但人已经不在。 何雨水闭上眼睛,悲伤将她包围,她仿佛能感觉到大院弥漫悲伤的气息。 自从徐江从部队里回来,他将三位管事大爷,将聋老太太,将贾家母子,以及傻哥都枪毙了。 何雨水无法想象徐江杀心为什么那样重。 他要干嘛?要把大院住户全都枪毙吗? 一个屋檐下,有什么解不开的仇,非要斗到你死我活。 只要徐江不去计较,放过他们一次,他们一定会感恩戴德,念徐江的好。 何雨水这样想,完全是站在自己角度看问题。 如果站在徐江角度,这些枪毙的人,是真该死。 … 来到中院,何雨水看到易中海家的门开着,里面还有人影闪动? “来了新住户吗?”何雨水喃喃自语。 何雨水只是看几眼,便向秦家走去。 她要问问秦淮茹,傻哥埋在哪里,她去看一程。 进屋就看到秦淮茹抱着俩孩子抹眼泪。 看到这一幕场景,何雨水皱眉,秦淮茹知道我要来,故意哭给我看的? 何雨水想想觉得不可能,只是碰巧撞到而已。 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秦淮茹嫁给傻哥,这是事实。 何雨水进门打招呼:“嫂子。” “雨水,你怎么来了?” 秦淮茹放下俩孩子,抹去眼角泪痕。 何雨水:“我在纺织厂听别人说我哥被人杀了,请几天假过来看看我哥埋在哪里。” “雨水...呜呜呜....” 原本制止的眼泪,又一下子哭出来。 秦淮茹拉着何雨水的手,哭诉道:“雨水,没有你哥,我家日子咋活下去?” “我前几天去街道办找黄主任,问我家的补贴什么时候发,街道办说傻柱死了,不需要我安抚,直接给我断了补贴。” “我没有工作,还有两个孩子要带,这世道要逼死人,我家活不下去。” 何雨水轻拍秦淮茹,不知道怎么安慰。 傻哥的死,她也很伤心。 何雨水:“先带我去看傻哥一眼。” 在秦淮茹的哭哭啼啼中,何雨水来到埋傻柱的地方。 这是一块乱坟岗,有很多无主之墓,没人祭拜。 怕何雨水挑刺,秦淮茹连忙解释:“易中海,贾东旭他们都埋在这里,我便把傻柱也埋这里,有熟人做伴,也热闹一点。” 何雨水嘶哑声音道:“你怎么不给我哥立个碑?” 秦淮茹:“我是文盲,不会识字。” 哎...造孽... 何雨水叹息一声。 第83章 你也不想你哥失去媳妇 从乱坟岗下来,秦淮茹比何雨水哭的还要伤心。 最后变成何雨水安慰秦淮茹。 秦淮茹哭她自己,哭傻柱,也哭贾东旭。 两个男人都埋在乱坟岗,碰面后不会因为媳妇是谁的问题,打起来吧。 路过一处菜市场,秦淮茹不哭了,她可怜卖惨道:“雨水,孩子还小,很久没吃肉,你是她们的姑姑,给孩子买点,解解馋。” 不看僧面看佛面,没带票,何雨水只好买高价猪肉。 走着走着,秦淮茹又停下,露出不好意思的尴尬:“雨水,你家嫂子我命苦,嫁给你哥后,一直馋鸡一直舍不得买,你给嫂子买只鸡粑。” 何雨水犹豫好大一会。 自己高中毕业,在纺织厂当宣传员,写大字报,工作很轻松,相应的工资也不高。 秦淮茹看何雨水犹豫,立马道:“如果傻柱再世,他一定会同意。你就掏钱买只鸡粑。” 哎... 何雨水叹息一声:“我的工资也不高,今天来看傻哥,就买了。日后不能再提这样无理要求。” 秦淮茹连忙点头:“就这一回。” 回到四合院,路过前院,何雨水身体本能藏起东西,防止阎福贵索要。 秦淮茹看出何雨水小动作,她道:“不用藏,咱们大院不会再出现拦路要东西的算盘精。” 经秦淮茹这一提醒,何雨水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人都死了,骨头化成灰。 回到家,看到肉,小当槐花高兴极了,围在秦淮茹身边蹦蹦跳跳。 烧开水,处理鸡毛时,秦淮茹突然一阵反胃,觉得开水泡过后的鸡腥味很冲。 冲到水池干呕好一会,吐了一肚子苦水。 何雨水连忙上前拍秦淮茹后背:“嫂子,你怎么了?” 秦淮茹:“雨水,你去处理鸡,我闻着味想吐。” 何家厨子传家,何雨水做菜有一定的水准,秦淮茹让何雨水做菜。 何雨水不由皱起眉头。 我花钱买,我亲手处理,现在又要我炒菜,是不是有点过分? 秦淮茹捏着鼻子:“我闻着鸡腥味就想吐。” 秦淮茹都这样说,何雨水只得自己上手。 炒素菜和猪肉啥事没有,等何雨水炒鸡肉,秦淮茹闻到油烟味,丢下火钳,飕的一下冲出屋,趴在水池边干呕。 看到秦淮茹反应如此大,何雨水这才相信秦淮茹没有骗她,是真的闻不得鸡味。 等菜上桌,刚到门口的秦淮茹,头也不回冲向水池。 听着秦淮茹呕吐没完没了,在家吃饭的吴秀清吃饭不自在,影响到她胃里翻滚。 起身来到门口,对着水池边干呕的秦淮茹道:“你八成是有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八成是有了? 一把年纪胡说八道坏我名节,我连个男人都没有,哪来有了。 等会... 秦淮茹想到一种可能,不会是傻柱的吧? 秦淮茹今年不过三十出头,虽然对傻柱没感情,但生理需求要靠傻柱解决。 一瞬间,呕吐感如潮水消失,秦淮茹愣愣发呆。 可能是傻柱的遗腹子。 没工作,还要养两个孩子,现在又来一个,秦淮茹感觉天都塌了。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这孩子是生下来,还是小产流掉。 秦淮茹站在水池边心思百转。 突然,秦淮茹眼睛一亮。 这遗腹子不是负担,反而是活下去的希望。 孩子流的是何家血脉,以此来套牢何雨水,让她每个月拿出一部分工资养小当槐花。 秦淮茹不再纠结,回到屋,直接跟何雨水道:“雨水,我可能怀上你哥的孩子。” 傻哥的孩子。 听到这消息,何雨水的脸庞一点点绽放,变成大喜。 放下筷子来到秦淮茹身边急切问:“几个月大?” “一大妈看我一直呕吐,猜测可能是有了。” 秦淮茹一把拉住何雨水的双手:“雨水,这可是傻柱的孩子,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 “你快把钱准备好,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孩子有几个月。” 何雨水被喜悦冲晕,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身上带着钱,现在就去医院。” 交代小当照顾槐花,两人来到医院。 经过一系列检查,最终确认,孩子已经有7周左右。 得到确切消息,秦淮茹内心大松一口气,终于可以靠何雨水过日子。 回到家,秦淮茹立马装出检查后的虚弱,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躺在床上,秦淮茹拉着何雨水的手,情真意切道:“雨水,这是你哥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但是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要不把何家私房卖了,变成现钱。” 一听要卖房子,何雨水不愿意,这是他爸何大清留给兄妹俩最后的念想。 “不行,我何家房子不能卖。”何雨水果断拒绝。 “为了孩子,我得活下去。” 秦淮茹装出很为难的样子:“要不你每月拿出一半工资,肚子里的孩子也要营养。” “雨水,你也不想你哥失去媳妇,失去孩子吧?” “一尸两命,你不能见死不救。” 这... 秦淮茹这一句话像是一把刀插在何雨水心口。 前进一寸伤的是自己,自己那点工资就要养着这一家人。 一个没有工作的大人,外加三个孩子,就是无底洞。 后退一步伤的是良心,愧对傻哥。 傻哥不在了,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延续。 如果是个男娃,这孩子就是何家的香火传承。 一时间,何雨水陷入两难之地。 秦淮茹没有催,静静看着何雨水。 她希望何雨水答应,这样日子虽苦,不至于绝望。 何雨水起身,向外面走去。 床上的秦淮茹心脏一瞬间紧张起来,死死盯着何雨水的背影。 她张大嘴巴想喊何雨水停下,可话到嗓子眼,没有喊出来。 何雨水不同意吗? 秦淮茹躺回床上,眼神出现迷茫,以后的日子怎么活下去? 何雨水走出秦家,站在门口,她内心很纠结很痛苦。 第84章 到保城找何大清 何雨水站在门口,思考良久。 孩子是傻哥的,至于抚养问题… 我不可能养一辈子,得找个人扶持。 老爸给白寡妇拉了十几年帮套,现在不能坐视不管自家人。 回四合院,还是留在保城,必须选一个。 心中有计较,何雨水转身来到内屋。 看到何雨水回来,秦淮茹悬着的心有着落。 何雨水一本正经道:“我请了好几天假,你现在就跟我去保城找我爸。” “养不教父之过,家里出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在外面自由自在。” 这就是何雨水的想法? 我打你主意,你打你爸主意。 你真是个大孝女。 在心里腹诽归腹诽,何雨水要去找何大清,秦淮茹没意见,只要有人来养家就行。 而且,何大清是孩子的爷爷,他不养谁养。 … 何雨水小时候跟傻柱去过一次保城。 傻柱带着何雨水去保城向何大清讨要说法,质问为什么要抛家弃子。 这一次,坐上去保城的火车,何雨水下定决心,一定要何大清负责孙子的抚养问题。 最不济,每个月寄一笔生活费,把孩子养到成年。 火车上,两孩子头一回坐火车,她们好奇张望,看沿途风景。 小当:“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秦淮茹摸着小当后脑勺,对两孩子叮嘱道:“等见了你们爷爷,就嚎啕大哭。” 小当歪着头,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掰起手指头算:“贾姓一个爷爷,易姓一个爷爷,两个爷爷都死了。” “妈妈口中的爷爷又是谁?” 秦淮茹看了何雨水一眼,没看出她有什么异样,当即道:“以后傻爸的爸,就是你爷爷。” 小当再掰起一根手指:“三个爷爷三个姓,我小当成了三姓孙女?” 三姓孙女? 这词挺新鲜的,跟三姓家奴差不多意思。 何雨水看了一眼小当,心中暗道童言无忌,说话没个把门,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 火车轰隆隆响,来到保城。 何雨水带着秦淮茹一家,直奔白寡妇家。 凭借小时候来过一次的记忆,沿途打听顺利找到白寡妇家。 敲响门,里面很快有动静。 门打开的一瞬间,何雨水一眼就认出何大清。 这张脸比记忆里更苍老,已经起很多褶子。 乌黑浓密的头发变成灰白色,前额秃头一片。 想不到老爸衰老成这样,比同龄人看起来更苍老。 白寡妇一家给老爸多大的压力,将人逼成这样? 何雨水不敢想象。 “爸,我是何雨水。”何雨水热泪盈眶喊何大清。 “雨…” “雨水…” 一声爸,唤起何大清尘封多年的记忆。 那一年,何雨水才八岁,同样的位置,同样一声爸。 那个时候何雨水只有齐腰高,喊他爸时哭的撕心裂肺。 现在的何雨水,长的亭亭玉立,喊他爸时强忍泪水。 何大清缓缓伸出手,捏着何雨水脸颊扯,就像小时候那样:“雨水,你长成大姑娘,你不爱哭了。” “爸,我好想你。” 何雨水压抑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秦淮茹见状,暗中掐小当槐花。 小当人小鬼大,明白妈妈的意思,眼泪说来就来,立马嚎啕大哭:“爷爷,我是你孙女小当。” 槐花处在懵懂年纪,感受到秦淮茹掐自己,眨着天真童稚眼睛,一脸懵逼看着秦淮茹。 小眼睛一眨一眨,像是会说话一样,问妈妈为什么要掐她。 秦淮茹被槐花的天真童稚打败,放弃掐她。 你不想哭就不哭吧。 秦淮茹眼睛一眨,一滴眼泪很自然落下。 有时候,默默抹眼泪,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痛。 门口哇声一片,屋内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 她边走边骂:“哪来的哭丧,你家死人呢?” 何雨水从小孩子变成大姑娘,白寡妇没认出来。 看到一个小姑娘,和一位三十来岁,姿色还不错的女人哭,白寡妇脸色瞬间阴沉。 她揪着何大清耳朵:“你个死鬼,是不是在外面睡别的女人,别人带孩子上门逼宫,要你负责?” 何大清连忙解释:“媳妇你放手,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白寡妇发出脂肪压声带的尖锐爆鸣。 白寡妇揪着何大清耳朵不放:“一定是你嫌我年老色衰没有搞头,在外面瞎睡年轻女人,导致她们上门闹事。” 白寡妇凶神恶煞,恶狠狠警告道:“你休想抛弃我娘仨,我两个儿子还没工作,还没娶上媳妇。” 何雨水皱眉,秦淮茹小心翼翼偷瞄。 两人同时冒出一个想法,何大清家庭地位这么低吗? 何大清挣脱白寡妇魔爪,有些恼怒道:“我女儿看着,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面?” 女儿? 何大清哪来的女儿? 何大清揉着红肿的耳朵,歉意对何雨水道:“雨水,让你见笑了,快屋里坐。” 雨水? 白寡妇一下子想起来,何大清有个女儿叫何雨水。 她冲到何雨水面前,对她上下打量:“你就是何雨水?” 何雨水点头。 确认后,白寡妇狠狠推向何雨水,大怒道:“你小杂种,不在四九城好好待着…” “你滚出我家,不欢迎你。” 何雨水踉跄跌倒,摔了一个屁股墩。 她感觉到,白寡妇使出吃奶的劲。 何雨水坐在地面,怒目瞪向白寡妇,毫不犹豫大骂:“你个克夫的寡妇,你前男人就是被你克死的。” 克夫,多么遥远的骂名。 自从和何大清结婚后,就没人再这样骂她。 “你个小贱人,你敢骂我?” “何大清教不好你,我代何大清教训你。” 白寡妇挥起巴掌向何雨水抽去。 “够了。” 何大清大吼:“雨水上一次来,你把他们赶出门,这一次还想这样做?” 白寡妇猛的转身,死死盯着何大清:“这是我家的房子,她这个小杂种不能进。” 何大清走出屋,心痛的扶起何雨水:“雨水,没摔伤吧?” “走,咱父女俩去外面找个地方聊,不碍她的眼。”何大清拉着何雨水往别处走。 秦淮茹连话都插不上,只得默默跟在身后。 白寡妇站在门口,气急败坏怒吼:“何大清,你放不下小杂种,你死在外面别回这个家。” 第85章 让何大清抛弃白寡妇 来到一个小酒馆,何大清点了一碟花生米,一瓶二锅头。 斜眼打量一眼秦淮茹,没有主动打招呼。 跟白寡妇跑路前,他见过这个女人,是贾东旭刚过门的新媳妇。 何雨水先是诉思念之情,如何如何想何大清。 又恢复女儿本性,撒娇埋怨何大清十几年不回四合院看看。 一套连招下来,何大清羞愧难当,又自责无比,觉得十分亏欠何雨水。 何雨水拉过秦淮茹:“爸,这是嫂子,是傻哥的媳妇 。” 何大清皱眉,她是傻儿子媳妇,贾东旭成绿毛龟? 傻儿子撬墙角,贾张氏那个蛮横无理的泼妇能放过傻儿子? 何大清就着花生米喝小酒,槐花扒在桌面瞪大小眼睛,舌头时不时在嘴边扫一圈,一副小馋猫的可爱模样。 得知秦淮茹是傻儿子媳妇,何大清的态度亲和很多,不再板着面瘫脸。 他以为槐花是自己的孙女,便低下脑袋凑到槐花跟前:“你想吃花生米?” “嗯嗯嗯…”槐花头点的像波浪鼓。 何大清大笑抓一把放在槐花面前桌子。 槐花手太小,只能抓一粒,放到嘴里嚼,满眼高兴。 嚼着花生米,围着何大清开心蹦蹦跳跳: “爷爷真好,爷爷真好。” 妹妹有的吃,小当馋虫引起来,眼睛直勾勾看着何大清:“爷爷,小当也想吃花生米。” 何大清抓一把放到小当面前,摸着小当脑袋问:“你是我大孙女。” 有吃的就是爷,小当很自然点头:“是的爷爷,我是你大孙女。” 槐花跑到何大清身边,在他身上蹭。 何大清一把抱起,放到腿上。 槐花指着酒:“我要喝那个。” 何大清高兴,便用筷子沾一点送到槐花嘴里。 “嘶,好辣好辣,爷爷是坏人。” “呜呜呜,妈妈,我不跟爷爷好。” 槐花哇的一声大哭,从何大清腿上溜下来,捂眼睛哭着走向秦淮茹。 孩子被逗哭,何大清哈哈大笑。 真好玩。 比起白寡妇两个儿子强太多太多。 这小孩能拿来逗开心。 而白寡妇两儿子只会天天气他,张口闭口就是伸手要钱娶媳妇。 秦淮茹一直小心翼翼观察何大清变化,看到他的态度转变,心中大喜。 让他养孩子,这事应该能成。 秦淮茹装娇弱温柔好媳妇模样,摸着肚子道:“公公,我肚子还怀着傻柱孩子,医生说有极大可能是男孩。” 何雨水看了一眼秦淮茹,没有点破她这个说法。 养别人孩子,不如养自己孙子,先把老爸哐回四九城,与白寡妇彻底断绝关系。 以后老爸有人养老,自己也不用背负秦淮茹生活负担。 提了好几次傻柱,傻柱没有跟来,何大清随口问:“傻柱人呢?他为什么不跟过来?那个逆子不想见我?” 何雨水声音低沉:“爸,从去年到今年,四合院发生很多大事,我慢慢讲你听。” 随着何雨水讲述,何大清听到贾,易两家被打靶,何大清无喜无悲,像个局外人。 当提及易中海他们是特务,何大清很震惊。 同时,为傻柱感到担忧,会不会受到牵连。 听到傻柱疯了,何大清满意点头,闷了一口小酒,点评道:“傻柱其实也不傻,知道用装疯卖傻,用态度表达与特务誓不两立。” 何雨水苦笑,秦淮茹也苦笑。 何大清想到的问题,她们也想到。 事实证明,傻柱是真的受不了打击疯了,不是装疯。 何雨水:“爸,傻哥是真的疯掉。” 真疯了? 脸上的得意消失,何大清不可置信。 傻柱跟易中海,跟聋老太太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 何大清内心像是吃了柠檬,酸酸的,有些嫉妒。 随着何雨水讲述下去,何大清眉头再没舒展开。 听到阎福贵算计,他大骂阎福贵不是个东西。 听到傻柱被徐江枪毙,何大清手抖动不止,连花生米都夹不起来。 “雨水,你开玩笑的吧?”何大清抱有一丝幻想。 “是真的,我没开玩笑。嫂子能作证。”何雨水无情打破何大清幻想。 哼... 死了,被阎福贵他们算计死? 哼..哈哈哈... 何大清哼哼大笑起来:“死了,傻儿子死了...” 何大清的大笑让何雨水很担心,这情况不对,不应该是哭吗? 老爸不会受刺激... 何雨水不敢往下想,双手紧紧捂住何大清的手:“爸,我是雨水,你想哭就哭出来,千万别笑,我害怕。” 秦淮茹同样紧张,何大清可是长期饭票,不能再疯了。 再疯一个,她自己都就要疯了。 何大清一直笑到喘不上气,在咳嗽中停止大笑。 他另一只手轻拍何雨水:“孩子,别担心,你爸我是从兵荒马乱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不就是死个儿子,我还有孙子,不用担心。” 何雨水担心总算是放下。 后面何大清只喝酒,不吃花生米。 可能是喝的急,也有可能酒不醉人,人自醉。 平时一瓶酒下肚子啥事没有,今天有些醉。 何大清醉意的眼神看向何雨水:“你这次过来,是来告诉我傻柱死讯?” 何雨水:“我想让你回四九城,照顾傻哥的孩子。” 何大清看看秦淮茹,发现她不知何时抹起眼泪。 何大清看过来,秦淮茹立马道:“这是傻柱的遗腹子,我要生下来。” “孩子出生没有爸,不能没有爷爷。” “公公,你跟我们回去,在四九城找个班上,看孙子出生。” 何大清看向秦淮茹肚子,有些意动,怎么说这孩子是自己的血亲。 何雨水连忙追问:“爸,你跟白寡妇在一起这么多年,有自己的孩子吗?” 何大清很直接:“没少努力,一无所有。” 听到这结果,何雨水感觉妥了,没有孩子就没有牵绊。 何雨水:“白寡妇能生下两个儿子,说明是能生的主。” “一直没有孩子,说明她使手段不想给你生孩子。” “爸,白寡妇把你当成拉磨的驴,养她两个儿子。” “等她两个儿子结婚,翅膀硬了,就是你扫地出门。” 听着女儿数落,何大清想起这些年的憋屈。 随着白寡妇两个儿子长大,脾气也随着长大。 自己一点点变老,两儿子不再害怕他。 小的时候还喊一声“爸”,现在直接就是“喂”,态度极其恶劣。 而且白寡妇不教育两儿子,放任他们这样喊。 更气的是,两个儿子没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天天伸手要钱娶媳妇。 从白寡妇两个儿子的态度变化,可以预见,是不孝子。 等自己老到挣不了钱,不一定养自己的老。 越想越气,越气感觉心里憋屈。 何雨水找过来,正好顺坡下驴,不怕四合院那些老住户嘲笑。 自己可以挺直腰板说是女儿请他回来,不是被白寡妇扫地出门。 何大清一口将瓶里最后一点酒喝光,一拍桌子:“走,我要跟白寡妇离婚,不给她养儿子。” 第86章 何大清回四合院 酒壮怂人胆,现在的何大清胆子格外大,脑袋也格外清醒。 回到白寡妇家,门也不敲,直接一脚踹开,带着女儿,儿媳妇进屋。 听到有人踹门,白寡妇骂骂咧咧冲出来,看到满身酒气的何大清,当即明白发酒疯。 何大清一步三晃来到白寡妇跟前:“老子不受你的鸟气,老子要跟你离婚。” 听到离婚,白寡妇没当回事,只当何大清发酒疯。 抬手掐何大清耳朵,让他明白谁才是这个家里的大小王。 然而,刚掐着耳朵,一巴掌扇过去:“贱人,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现在就跟我去离婚。” 何大清这一巴掌力气不小,将白寡妇抽倒。 白寡妇捂着脸不敢相信,自认识以来,何大清一直迁就,从未如此粗暴。 一定是何雨水这个小杂种挑拨离间。 白寡妇指着门口,对何雨水怒吼:“滚出我家。” 何大清受够白寡妇两个儿子,今天借酒胆,把离婚办了,不给她当拉磨驴。 何大清回屋翻出户口本,拉着白寡妇去街道办。 白寡妇不乐意,她挣扎大骂:“何大清你个狗东西,你睡老娘十几年,现在想提裤子走人?” “我两个儿子还没结婚,我不同意离婚。” 何大清呵呵一笑:“我睡你十几年,这十几年的工资都花在你们娘仨身上,我不亏欠你。” 何大清拖着白寡妇往外走:“今天这婚,我说离必须离。” 何雨水小跑跟上,抬起白寡妇双腿,父女俩半拖半抬来到街道办。 街道办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傻眼,一番询问后,感叹这一家关系好混乱。 何大清想借何雨水来保城,体面回四合院,不由得白寡妇不同意。 出了街道办,何大清将失神的白寡妇丢到一边。 对何雨水招手:“走,咱们回四九城。” 何雨水:“不回家,收拾东西,拿上积蓄?” 何大清淡淡道:“没什么可收拾,全都给她,算是了结这一段夫妻感情。” 你是真大方。 嫌钱多,你给我存私房钱。 秦淮茹在心里嘀咕。 .... 次日... 何大清出现在四合院门口,看着门匾号,内心五味杂陈,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四合院。 率先进入四合院,立马有老住户认出何大清,一个个很吃惊。 这个时候回来是几个意思?回来给儿子报仇? 大院才安宁几天,这下有热闹可看。 “何大清,你不跟寡妇过日子呢?”前院老住户,嘴碎的大妈问。 自己是女儿去保城请,算是体面回来。 何大清得意道:“家里没个撑门梁杠子,雨水去保城让我回来。” 听到何大清这样解释,一些老住户能理解。 何家只剩下何雨水,不把何大清找回来撑场子,以后何家在四合院,就会像易中海聋老太太那样除名。 在前院看到一些老住户,何大清主动打招呼,刷刷存在感,让大院住户明白,他老何家还有男人存在。 来到中院,何大清瞥了一眼易中海家方向。 听女儿说,现在住着管事一大妈。 何大清不由好笑,那间房子真是风水宝地。 先出易中海管事一大爷,现在又冒出一位管事一大妈。 何雨水打开房门,何大清进屋。 在屋内转一圈,何大清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 来到何雨水耳房。 这十几年来,何家房子没有任何修缮,墙体比以前更黑,更显得荒凉。 何大清叹息一声:“房子还是要人气撑着才长久,雨水以后住家里,不住纺织厂职工宿舍。” 何雨水点头。 随后又来到秦家,何大清不容质疑语气对秦淮茹道:“你现在是我何家的媳妇,这房子以后就是我老何家。” “小当槐花改姓何,我何大清认。” “如果不改,我不会白养浪费粮食和钱,找个肯收养的家庭送人吧。” 啊... 这... 何大清的反应出乎意料,脚刚沾地,就把一切都改姓何。 这算不算明目张胆吃贾家绝户? 他在回来的路上,肯定在心里琢磨。 何雨水拉着秦淮茹的手,劝说道:“嫂子,还有什么好犹豫和纠结的?” “贾家人都死光了,你在街道办见证下改嫁我哥。” “你是我何家媳妇,难不成要为贾家守节不成?” “可是...” 秦淮茹为难道:“小当槐花可以改姓何,这房子能不能留给棒梗?” 何大清斜视秦淮茹一眼,心里还装着贾东旭儿子。 对于棒梗,何大清不会让他姓何。 女孩子迟早要嫁人,可以跟他姓何。 男孩子天生叛逆,不容易养熟,不能跟他姓。 何大清眼神锐利盯着秦淮茹,严肃且不容质疑:“淮茹,你要搞清楚,你是何家的儿媳妇,事事要先考虑何家,别胳膊肘往贾家拐。” “贾家大人都死绝了,你为贾家好,他们也看不到。” “棒梗放出来后,可以住,但绝不能留给他。” 面对何大清咄咄逼人的强势,秦淮茹头一回觉得何大清这个公公不是好相处之人。 难不成送走一个贾张氏那个恶婆婆,即将面临一个何大清这个恶公公? 我的命好苦啊,秦淮茹欲哭无泪。 秦淮茹:“明年棒梗就从牢里放出来,求你看在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给口饭吃。” 何大清:“这个没问题,一碗饭还是给的起。前提是你要分的清主次,你肚子里的孩子为大。” “那是当然,我分的很清楚。”得到何大清这样保证,秦淮茹不敢为棒梗奢求太多。 给秦淮茹立好规矩,何大清这才露出笑脸,捏着小当槐花的小脸蛋,笑嘻嘻道:“以后你叫何当,你叫何槐花。” 头瞥向秦淮茹:“如果是孙子,就叫何晓;如果是孙女,就叫何晓晓。” 秦淮茹大字不识一个,只要听着不错,她没意见。 当即点头同意。 何大清不着痕迹点头,秦淮茹这个儿媳妇看起来挺老实,好管教。 .... 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有本事。 也不知道何大清用什么手段,居然混进轧钢厂当大厨,6级炊事员,一个月51块工资。 有这样一份高工资,当数秦淮茹最高兴,以后不用为生计发愁,只要在家带带孩子,好好养胎,躺平啃老。 嫁进城里十几年,总算如愿躺平享福。 何雨水也很高兴,老爸回来,何家里又有了人气。 ps:今天只码出三章,抱歉不能四更。 写何大清回四合院,大纲框架想好他作死死法。 但今天写着写着,感觉写不下去。 因为何大清,何雨水在剧中不算恶人,这个刀,斩不下去。 想写点主角感情日常吧,又干巴的很。 第87章 生孩子 徐家… 吃过早饭的徐江走到日历前,顺手撕去昨天的日期。 徐江看看上面日期,喃喃自语道:“1965年4月7号,不知不觉来这个世界两年了。” 想到其中一年还是在基地度过,徐江感觉这时间真不经过。 阿妈洗完碗筷,扶着阿娇来到外屋坐下。 “小江,你在嘀咕啥呢?” 徐江:“我在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孩子都快出生。” 阿娇摸着肚子,眼睛充满母性的光辉。 她能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活泼,迫不及待要来到这个世界。 “我感觉就这几天的事,孩子越来越好动,除了睡觉不踹我,无时无刻都在踹我。” “要不,先去医院住着?”徐江提议。 “医院哪有家里方便,等羊水破了再去。” 自从怀孕后,阿娇读过不少相关知识,一点也不担心怀孕出问题。 徐江指着肚皮道:“在肚子里安静点,别折腾你妈,否则等你出来,我的皮带抽你。” 这一吓唬,肚子里的孩子仿佛听懂,激起叛逆心理,踹的更厉害,肚皮出现明显鼓动。 嘶…哈… 疼痛突然来袭,阿娇痛的倒吸冷气 她一手抱着肚子,另一手握成拳向徐江捣去,气呼呼道:“我看你就是故意捣蛋,把娃吓的乱倒腾。” “将来你敢皮带抽孩子,我用皮带抽你。” “哎呦,我的肚子越来越痛…” “阿娇这是是要生了,小江快去准备板车。” 分娩就在这几天,看到阿娇这反应,阿妈是过来人,知道这是要生了。 这时娄晓娥进屋,看到地面有点点嫣红,大惊喊:“怎么了,是摔着吗?地面有血。” “足月,这是要生了。”阿妈连联娄晓娥一块搀扶阿娇回内屋躺着。 徐江头一次当爸爸,有点手足无措。 阿妈道:“快去借板车拉阿娇去医院。” 要什么板车,直接让医院安排急救车。 徐江拿起电话,直接打向协和院长的办公室。 能打到办公室,不是熟人就是有地位人物。 院长连忙接听:“喂,哪位?” 电话传来快且急的声音:“我是徐江,你快排急救车辆来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我媳妇快生了。” 老熟人了,院长记下地址安抚道:“你先别急,我找专业的人跟随车辆。” 徐江:“快点,都在流血。” 听到流血,院长明白,这是羊水破了。 娄晓娥没有生孩子经验,看到阿娇不止流血,还流黄白浑浊的粘液,惊慌道:“还流水。” 徐江没经验,被娄晓娥这一嗓子嚎的心里直突突,围在床边抓耳挠腮。 这时,吴秀清冲进内屋,看到这情况,推着徐江出去:“赶紧去找板车送医院。” 徐江:“跟协和打过电话,已经安排急救车。” “那就去烧点温水,给阿娇擦拭流出来的血和羊水。” 吩咐完徐江,吴秀清又吩咐娄晓娥:“你别一惊一乍,去衣柜撕几件衣服当擦拭用的抹布,越多越好。” 娄晓娥没生孩子经验,吴秀清怎么吩咐她怎么做。 找到剪刀,打开衣柜拿起里面衣服就是一顿哐哐。 片刻时间将衣柜里衣服全剪成一块块跟毛巾差不多大小的布条。 阿妈擦阿娇额头:“别紧张,怀的是足月,这些都是正常情况。” 阿娇原本泡白的脸,变成惨白,额头豆大汗水擦去一茬又冒出一茬。 “呜呜呜…阿妈,我肚子好痛…” “生个孩子好痛…” 阿娇紧紧捏着阿妈一只手,痛的哭起来。 阿妈安慰道:“生孩子哪有不痛的。” “头胎没经验,是很痛。等你生二胎三胎,有生育经验,就不会很痛。” 还要生二胎三胎? 啊…呜呜呜 “阿妈,我感觉肚子像是打满气,要撑爆。”阿娇一边哭一边说着自己感受。 徐江进内屋:“温水烧好了,然后呢?” 阿妈和吴秀清没好气白了徐江一眼,现在脑袋一团浆糊,急了吧。 阿妈:“装一盆温水进来,你继续烧温水。” 娄晓娥及时送上布条。 顾不得羞耻,吴秀清顺着腿清理血渍和羊水。 徐江闹出的动静,引起大院住户关注,大家站在后院,小声议论: “这都不送医院,准备是在家里接生吗?” “谁知道呢,徐江不像小气人,也不是缺钱的主,不应该吝啬这点钱。” “叫的好凄惨,生孩子的那么痛吗?” “看人吧。我当初生孩子,像拉粑粑一样简单。” 在大家议论纷纷之际,四合院冲进来一群白大褂。 一位中年女医生小跑走在前面,看到大家伙把路堵着,连忙驱赶:“把路让开,不要耽误我们送孕妇去医院。” 有认字的人看清楚白大褂胸前绣着协和两字,不由惊呼出声:“你们是协和医生。” 协和医生来院里接人。 以前只听别人吹牛皮,没想真发生在四合院。 指使完街道办,派出所,现在又来指使协和。 徐江他什么来头,这么牛逼。 本以为徐江的真实身份猜的八九不离十,结果每次刷新大家的认知。 中年女医生带着白大褂进屋,徐江上前打招呼被无视。 来到床边瞧了一眼,知道大致情况。 她连忙招手:“来人,来担架,到医院晚一点就要生出来。” 听到这话,阿妈,吴秀清愣了一下,对视一眼。 再晚一点就要生出来,那就在家里顺产,不用跑医院。 想法刚起,被白大褂打断,将她两人挤到一边,将阿娇抬上担架,飕的一下冲出四合院。 从进屋到出屋,不到一分钟。 这速度,所有人都吃惊,太专业了。 中年女医生走到徐江面前:“你是徐江同志吧,跟车走人。” 徐江对阿妈交代道:“打电话给阿爸说一声,阿娇要生了,我先跟急救车去协和。” 上了急救车,阿娇双手捏紧徐江一个巴掌。 感受到自家男人手心的温暖,阿娇紧张的心放松不少。 医生都是专业的,司机也很专业,开的四平八稳,基本上没有颠簸。 没到医院,各种接生工具已经布开,为接生做准备。 护士也在调药水,用毛巾给阿娇做清洁备皮。 来到协和,院长已经等在医院门口。 在他的指引下,一路畅通无阻,推进妇产科。 看着妇产科灯亮起,站在门口的徐江这才松一口气。 院长给徐江递一杯水:“第一次当爸爸,不用紧张。” 徐江接过杯子喝一口温水,紧张心情勉强缓解一点点。 第88章 取名徐雷 “我的乖外孙生了没?” 妇科外面响起阿爸的声音。 紧接着响起阿妈声音:“安静点,这里是医院。” 下一秒,小老头出现在徐江面前,脸上神态很复杂。 有焦急,也有高兴,还有一丝慌乱。 吴秀清来很正常,娄晓娥也跟来,有点意外。 看出徐江诧异,娄晓娥道:“我跟着学习学习生孩子经验,保不准我哪天也怀上孩子。” 好吧,这个理由很强大,徐江笑笑没说话。 跟了许大茂,甭想有孩子。 许大茂被傻柱踢坏,早就不能生。 想到这个问题,徐江愣了一下。 现在是65年4月,娄晓娥还没跟许大茂离婚。 看来我的穿越,无形中还是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就是不知道,后面许大茂会不会举报娄家。 穿越过来,徐江压根没想改变谁的命运,一切发展顺其自然。 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都是行走的系统奖励。 不招惹,大家相安无事。 如果不开眼,只要作死值达到100%,能嘎绝不手软。 … 手术室灯熄灭,徐江蹭的一下站起来,大喜道:“手术完成了,孩子生了。” 阿妈和吴秀清对视,看出彼此心中担忧,怎么没有婴儿哭声? 医生护士推着车走出手术室,大家齐齐围上去。 阿娇看向徐江,苍白脸上浮现得意:“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就说我牛不牛。” 目光灼热,等着徐江夸奖她。 捂着阿娇小手,徐江得意道:“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媳妇。” 护士将孩子送到推车前:“孩子他爸,别跟媳妇腻歪,先看看你家小子。” 院长拍着巴掌凑过来:“徐江同志,恭喜生下大胖小子。” “多谢院长,这一次又麻烦你了。” 徐江小心翼翼从护士手里接过孩子。 阿妈,吴秀清连忙凑上前:“小江,把孩子弄哭。” 呃… 徐江刚晋升为新手爸爸,有点心痛道:“不哭不行吗?” “不行,必须哭。”两位长辈态度不容徐江反驳。 徐江缩了缩脑袋,抱着孩子左右比划,迟迟下不去手。 自己的孩子,心痛啊。 这时,外面又冲来两人。 来的正是时候,给自己解围,也给孩子解围。 “冉老师,你和小狗蛋这是?” 冉秋叶解释道:“小狗蛋看妈妈走的急,嚷嚷着要找妈妈。” 看到徐江手里抱着孩子,冉秋叶道:“恭喜徐江同志,你以后就是爸爸。” 小狗蛋跑到吴秀清脚边,哇的一声哭出来:“妈,你跑那么快,还以为你不要我呢。” 吴秀清摸着小狗蛋:“别哭,你以后就是当叔叔的小大人。” “你是狗蛋叔,不能在大侄子面前哭鼻子。” 狗蛋叔?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小狗蛋一脸懵逼。 他不理解妈妈说的啥,也不明白大家为什么笑。 吴秀清拉着小狗蛋:“看看大侄子,说不定过几年能玩到一块。” 徐江蹲下,将孩子送到小狗蛋面前。 “耶,好丑。” 童言无忌,小狗蛋想到啥就说啥。 刚出生的孩子在羊水泡起褶子,的确不好看。 但父爱能抹平一切,徐江觉得很好看。 吴秀清没忘正事,她再次道:“小江,让孩子哭起来。” 徐江脸皮抽动一下,心疼孩子。 “磨磨唧唧,刚出生的孩子必须哭起来…” “阿娇刚出生时,也不哭,我直接一巴掌拍过去,不知道什么叫心痛。” 阿爸从徐江手里接过孩子,将其翻面,对着小屁股直接拍下去。 哇哇哇哇… 这下孩子小手在空中乱抓,大声哭出来。 哭声很响亮,很有穿透力,大家满意点头,是个健康娃。 有院长亲自过问,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娇转移到单人房间,有专业的医护照料调养身体。 房间内,除了冉秋叶不在,大家都在。 有这么多人陪同,享受大家的关爱和呵护,阿娇突然觉得,生孩子也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阿娇看向徐江:“孩子名起一个。” 徐江脱口而出:“徐雷。” .... 足月,且顺产,在医院调养一个星期,阿娇恢复完好,像没事人一样,能蹦能跳。 出院这一天,徐江开车,阿爸阿妈护两边,中间坐着阿娇抱着孩子,像是一个凯旋的将军回营地。 车子刚冒头,吴秀清就指挥段秀,娄晓娥两人点起鞭炮。 随着霹雳巴拉炮竹响起,车子缓缓停在四合院门口。 大院住户静静看着,没有主动搭讪。 对这些,徐江早就习惯。 外孙出生,怎么能少祝贺。 阿妈从阿娇手里接过孩子,走向大院住户跟前,得意道:“看到没,我女儿嫁进徐家,第一胎就是大胖小子。” “后面还要生二胎三胎四五六七胎,个个都是大胖小子,徐家靠我女儿人丁兴旺。” 听阿妈这样说,徐江满头黑线,你把你女儿当成什么了? 原本只想静静看着,不搭讪的大院住户,被徐家丈母娘抱着外孙怼到身前,不得不换上笑脸,一个个送上祝贺。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大家都这样做,你不照做就是作死,故意得罪徐江。 哪家祝贺过,可能不记得;哪家不祝贺,一定会记得一清二楚。 阿爸回到车上,拿出糖果:“来来来,吃糖吃糖,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看着阿妈人前显摆外孙,阿爸发糖果,徐江明白老两口的良苦用心,不想外孙从医院里回来,冷冷清清。 老两口也知道徐江拉不下脸这样做,干脆自己来。 小狗蛋是傻,但也知道糖果是好吃的好东西。 他连忙脱下外套,将衣服翻面撑开,拉成一个衣兜子。 吴秀清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小孩子衣服做成衣兜,能装很多糖果。 就算在自家,也不能这样。 连忙对小狗蛋道:“小狗蛋,可以用手接,就是不能用衣服去接。” 小狗蛋不懂,歪头迷茫看着妈妈。 吴秀清教育道:“不管在自家,还是别人给东西,不能多吃多占。” 小狗蛋听不懂意思,但妈妈说的肯定没错。 第89章 要糖沾福气 一个小女娃,双手捧的老高,在人群一蹦一跳,生怕自己被遗漏。 另一个女娃则尖着脑袋,趁着人群缝隙,一股脑往前方挤。 阿爸看到两个小女娃,哈哈大笑,从人群中拉出两人:“小娃长的粉雕玉琢,哪家的?” “我叫小当,何家的。” “我叫槐花,也是何家的。” 说完,两人双手举过头顶捧起来。 阿爸大笑给两人抓一大把。 槐花当场拆出来吃,小当则装进衣兜里。 她小眼睛看着:“能再给我一把糖果吗?我妈大着肚子在后面挤不进来。我给她带一把,沾沾福气。” “沾沾福气,这话说的中听。” 阿爸捏着小当小脸蛋:“人小鬼大,嘴倒是挺甜的,将来不知道要哄多少男娃倾心。” 阿爸往人群后面看,看到一个大肚婆一手撑腰,一手托着肚子,远远看着大门口的热闹,想来这就是小女娃的妈。 阿爸给小当又抓一大把放到衣兜里:“真是个孝顺孩子。” 有小当带头,小孩子们发现只要说些吉祥话,糖果就能更多。 立马有样学样,将知道的吉祥话都说出来。 甚至什么恭喜发财这样不沾边的吉祥话也说。 在糖果的加持下,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和和气气。 回到徐家。 阿妈抱着外孙,对徐江挖苦道:“姜还是老的辣。人情世故这一块,你服不服?” 看着阿妈的得意劲,徐江微笑点头:“不得不服。” 哼... 阿妈冷哼道:“我在四合院照顾阿娇这段时日,我早就发现你不跟大院住户打交道。” “你不理他们,而他们有点躲着你的意思。” “今天外孙从医院回来大院,换作是你,屁花都崩不出一个,冷冷清清。” 面对阿妈的数落,徐江还能说什么?只得听着。 训完女婿,阿妈又道:“吴妹子,娥子,中午不用在家生火,在我家凑一桌热闹热闹。” 吴秀清把徐江当成自家侄子待,自然不会客气。 娄晓娥跟阿娇是话搭子,也不客气。 屋外面... 院里大大小小孩子,包括小狗蛋在内,大家都围在段秀身边。 被孩子包围,叽叽喳喳的童声围绕,唤起段秀的童真一面。 段秀像孩子王一样,一手提着糖果,一手叉腰:“从小到大排好队,一个个来数数。数出多少数,我就给你多少糖果。” 吴秀清走到门口,看着女儿给孩子们编队,她目光落在小狗蛋身上。 今天难得把大院小孩子聚在一起,看看小狗蛋在这群孩子中表现如何。 可怜天下父母心,吴秀清希望小狗蛋能通过读书开智,跟正常孩子一样。 孩群中最小的是槐花,她站在最前面。 段秀道:“小槐花,从1到10,你先数。” 四五岁的孩子都在玩泥巴,没时间学数数。 槐花左顾右盼,眼神中尽是清澈的迷茫。 数数是什么?我为什么要数它?不数是不是没糖果吃? 槐花数不出来,段秀也没强逼她,给她一颗糖,让她站一边。 年纪越小,越不懂什么是数数,一个个瞪着小眼睛,满脸懵逼。袋子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只分得一颗糖。 临到小狗蛋,吴秀清打起十二分精神。 一对一单独授课,这样的学习环境,小狗蛋应该差不了多少。 段秀拉过小狗蛋,轻声道:“小狗蛋,数数给姐姐听一个。” 小狗蛋睁着小眼睛:“我不想数,我想要你手里的糖。” 段秀引导道:“先数数,后面才有糖吃。” “这样吗?” 小狗蛋歪着脑袋,手伸到衣兜里摸索。 “我不数,一样有糖吃。”小狗蛋手从衣兜里拿出来,手心放着一半没吃完的糖。 傻笑塞进嘴里,转身跑开:“我不数,一样有糖吃。” 小狗蛋的反应让吴秀清,段秀始料未及。 “小狗蛋。” 吴秀清大声叫住,严厉道:“数数。” 小狗蛋仿佛定身一般立马停止跑动。 他从嘴里拿出糖果,又塞回衣兜里。 委屈巴拉瘪着嘴看向吴秀清:“妈,我不想数。” 吴秀清:“你平时怎么学的,就怎么数。” 呜...哇.. 小狗蛋哇的一声哭出来:“没有书本,我数不出来。” “哇哇哇...妈,你没给我书本,让我怎么数?” 教了半年,离了书本数不出。 这半年白教?傻儿子要一直傻下去? 吴秀清内心不是滋味,满是心酸苦涩。 哎... 吴秀清长叹一声:“算了,不逼你数数。” “好耶。”小狗蛋立马破涕为笑,再次掏出半截糖塞嘴里。 徐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吴婶子。 第90章 提醒不要去鸽子市,黑市 这天... 徐江来到长安街这边,露个脸打算回去带娃,顾春雷把他喊住。 “徐江,今天别溜,等大家都上班,部里要开会。” 部长开会,这是稀罕事。 要么不开,要么有大事。 徐江立马凑上去,询问:“组长,你知道开会的主题是什么?” 顾春雷两手一摊,表示我也不知道。 等到九点,顾春雷电话响了几声,不等他接又挂断。 顾春雷挥手:“走吧,去开会。” 会议厅里面坐了五六十人,外面还有人陆陆续续进来。 进入会场,胸前挂有证件,警卫员扫一眼证件,带着行动组两人坐到属于他们的位置。 随着到会人数增多,徐江脸色从最开始的轻松变成严肃。 不止他这样,大家都很严肃,没有之前的交头接耳。 徐江大致扫一眼,大大小小干部都来了,这一次来的特别齐,说明有大动作。 九点半左右,部长来了,大家起身鼓掌欢迎。 部长走到高台,对着话筒吹了几口气试试效果。 确认无误后,他开口道:“首先,我欢迎各位同志参加我组织的大会。” 啪啪啪… 部长率先拍起巴掌,紧接着大家一起站起来拍巴掌,掌声响彻会议大厅。 待掌声停止,部长道:“我们…” 部长在上面讲,大家纷纷做会议笔记。 随着部长讲的深入,徐江明白主题。 公私合营十年之期已到,资本家退出工厂股份分红,全国工厂实现全面公有化。 没有工厂束缚,一些资本家起歪心思,想要裹挟家财,带着家人逃之夭夭。 对此,上面要求再次加大查成分力度,对裹家财,欲逃走的资本家严惩不贷。 同时,各个地方成立革委会。 会议一直开到傍晚。 行动组分到的任务是蹲四九城黑市。 黑市,鸽子市,这类老百姓私下交易市场,明面上禁止,私下却很宽松。 光靠上班发的那点钱,票,完全不够一个家庭正常开支。 为了维护家庭生活,这个时候鸽子市,黑市就发挥作用。 只要舍得花钱,不要票也能买到东西。 行动组任务是蹲黑市,不是捣毁黑市,这很能说明上面对黑市的暧昧态度。 谁拿出大量文物古物字画贩卖,谁在黑市换黄金,锁定目标,等出黑市,立马抓起来,扣押回行动组。 这就是行动组的主要任务。 回到行动组,顾春雷道:“今天晚上,明天白天回去睡觉,明天晚上开始行动。” “是组长。”徐江收拾东西下班。 黑白颠倒的夜猫子生活,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 第二天,徐江正常起床,吃过早饭就从阿娇手里抢过孩子,放到脖子上摇头晃脑哄孩子玩。 娄晓娥忙完自家事,过来聊闲天,随口问了一句:“你不出门吗?” 徐江:“都一样。” 这回答,前言不搭后语。 娄晓娥没放心上。 抱着孩子来到中院,正巧碰到冉秋叶。 “冉老师。” 冉秋叶:“徐江同志早。” 见着孩子进屋,小狗蛋立马凑过来,扯着徐江裤腿:“哥,我看看大侄子。” 徐江蹲下,让小狗蛋看的清楚。 小狗蛋扒着边,伸手弹婴儿的脸。 婴儿肥像是装了弹簧,每弹一下,回弹好几下,像果冻一样q弹。 小狗蛋逗弄着婴儿玩:“他为什么不说话,总是哭?” 徐江淡淡一笑:“因为不会说话,急哭的。” 小狗蛋瘪着嘴嫌弃道:“大侄子真笨,这么大一个人,还不会说话。” 小手在衣兜里掏出一块黑不溜湫的玩意,往婴儿嘴里送:“大侄子,狗蛋叔请你吃糖,老甜老好吃。” 徐江眼皮子直跳,这玩意是糖? 怀疑那玩意是碳,都没怀疑是糖。 他清楚看到,黑呼呼的一块从左手倒腾到右手,小狗蛋两只手黑一大片。 徐江连忙挪开婴儿,真要吃下去,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徐江黑着脸拿过黑呼呼的糖,对小狗蛋一本正经道:“这种糖不能要,不能捡起来吃。” 小狗蛋嘿嘿道:“我还有,我专门留给大侄子的。” 小狗蛋跑出屋,再回来时,一个黑瓦片盛着好几个黑呼呼的东西:“这些都是糖。” 徐江满头大汗,这要是给儿子吃了,真是要半条命。 徐江真想跟冉秋叶打声招呼,加大小狗蛋课时,免得搞出稀奇古怪玩意。 这时,吴秀清从外面走进来,徐江连忙道:“吴婶子,以后小狗蛋吃糖,让他都吃完,不要留。” 将黑瓦片递到吴秀清面前:“你能认出这是什么吗?” 吴秀清一下子没认出来,上手捏了捏:“这啥玩意?” 徐江:“小狗蛋,你说。” 小狗蛋没意识事情严重性,自得道:“我给大侄子留的糖。” 呃… 吴秀清一脸尴尬又想笑。 当即板着脸:“小狗蛋,以后你一个星期只能吃一颗糖。” 小狗蛋眨着大眼睛问:“一个星期几天?” 冉秋叶一拍额头,心累。 一个星期几天都不知道,这样显的我这个老师很没用,教不出名堂。 连忙科普道:“一个星期七天。” 小狗蛋跑回课座,翻开课本数,最后一脸委屈道:“我一天舔几口,一颗糖能管一个星期吧?” 徐江:“…” 吴秀清:“…” 冉秋叶:“…” 三人被小狗蛋的傻里傻气干沉默,这脑回路不是正常人能想到。 吴秀清揉着太阳穴,要被傻儿子气死。 “冉老师,你给小狗蛋上课,我去后院。”吴秀清没有当监工的习惯。 专业事交给专业人干,她不插手教学方面的事。 “嗯,狗蛋他妈去忙自己的。” 被人盯着教书,仿佛不被信任,不好好教书的错觉,浑身不自在,心里也膈应。 冉秋叶同样不喜欢有个监工在旁边盯着。 她需要一个宽松自由,不被打扰的教学环境。 两人心里有默契,因此在冉秋叶教小狗蛋时候,吴秀清基本在后院,不插手教学的事宜。 来到徐家,吴秀清道:“傻儿子整天做傻事,改明抽空去鸽子市买点猪脑花补补。” “吃猪脑花,补成猪脑子。”两个话搭子同时说出这句话。 吴秀靖愣了一下,骂人傻,通常用猪来形容,吃猪脑花补脑,寓意的确不好。 吴秀清想到狗脑花,连忙否定这个想法。 狗脑子,也不是一句中听的话。 牛脑花?羊脑花? 吴秀清将家畜想个遍,突然发现没有适合补脑的脑花。 第91章 女人影响拔剑速度 听着三人谈论鸽子市,黑市兴致勃勃… 原本不想说的徐江,不得不开口。 他一本正经严肃道:“吴婶子,你们三人甭再讨论。记住我说的话,从今天起,不要去鸽子市和黑市,连边都别沾。” “买东西走正规渠道,去供销社,百货大楼。” “钱票不够找阿娇要,市场买不到的东西,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徐江郑重道:“记住,鸽子市,黑市连边都别沾。” 在家里,徐江少有的严肃,他这神态,让三人都吃惊。 “为什么不能去?” “你们别问为什么。把我说的记在心里,别当耳旁风。” 阿娇心思玲珑,猜到行动组可能有动作。 … 风雨欲来,舆论先行。 之后的时间里,各个街道办宣传思想,在胡同口刷宣传语,成立革委会。 各个工厂同样如火如荼进行,纷纷成立工人纠查队,严厉打击偷懒耍滑,严查家庭成分,工作作风和思想教育。 徐江作息时间完全颠倒,日出而息,日落而起。 他这反常作息,再度加重大院住户对他的神秘感。 大家纷纷议论,有人上门假借关心之名,向阿娇打听和询问,旁敲侧击想探出点什么。 阿娇一句“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将来人打发走。 阿娇的敷衍没有解大家心中疑惑,反而更加大好奇心。 嘴长在别人身上,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传闲话。 徐江白天睡觉,晚上出门,是去干见不得人的坏事在大院传开。 具体是什么坏事,众说纷纭。 说什么打架斗殴;出城当土匪打家劫舍;经营黑市当起二道贩子。 更有人大胆猜测,最近查成分明显严厉好几个档次,徐江成分有问题,准备提桶跑路,安排后路。 传到最后,闲言碎语罔顾徐江爷爷是烈士的事实。 总之,没有最离谱,只有更离谱。 … 四九城黑市很多,行动组随机进黑市,没有固定目标,也没有固定谁谁负责哪一片黑市。 随机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一旦固定,很容易暴露身份。 这天… 徐江戴好口罩走到一个胡同口,黑暗中立马有人跳出来拦路:“干什么的?” 徐江:“进去买东西。” 黑影:“买东西两毛。” 徐江交了两毛,黑影让出路放行。 进一个黑市要花两毛,光一个行动组,每个月就要投入六七八百块。 当然,这些都会报销。 进了黑市,买卖加起来有二三十人。 大家都蒙着面,不买东西基本不交流。 各个摊贩前有人点煤油灯照明,也有用手电筒照明。 徐江在黑市转悠,主要找古董文玩类,以及黑暗角落交易黄金等行为。 在徐江眼里,黑夜与白昼没区别。 躲在没有光亮暗处交易,一样逃脱不了徐江的眼睛。 黑市走到头,徐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大家交易的都是日常所需。 徐江往黑市口走,准备去下一个黑市。 突然,他看到一位中年男人从一间屋内走出来。 在黑夜里,看起来很普通,身上没什么东西。 可是,徐江清楚看到那件衣服勒进肉里,脖子压弯。 徐江很肯定,这人衣服里藏了重东西。 中年男人出黑市,徐江跟着出黑市。 走出一段路,那人拐进黑暗角落,从里面推出一辆自行车。 徐江几个疾跑出现在必经之路,在前面做好拦截。 前方有黑影,中年男人骑车速度放缓,警惕心大起。 骑到一两百米距离,那人紧紧盯着自己,中年男人心里一咯噔,是冲他来的。 交易是在屋内进行,只有自己和黑市老大丑麻子知道。 特么的… 丑麻子那个狗东西开黑市不厚道,我这样的大主顾也敢派人来劫道。 中年男人双脚支撑地面,抬手行拱手礼道:“阁下,回去告诉你家老大丑麻子。” “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开黑市,最起码的道义要讲。” “像你们这样黑吃黑,把名誉坏了,以后谁敢照顾你们黑市生意。” 徐江愣了一下,这人是把他当成黑市的人。 徐江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你的身份是假的,做生意不能敞开天窗说亮话,谁也不敢保准你转身去报警,把咱们黑市给点了。” 中年男人摆手:“我打算长期与你家老大合作,怎么会点了你们黑市。” 徐江:“说出真实身份,这事还有得谈。” 黑市这架势,不表明身份不会放行。 中年男人思索道:“我姓娄,阁下知道我的底细吧。” “得罪我娄家,是你们黑市一大损失。” 娄家,解放前四九城赫赫有名的资本家,娄振华有一个响亮的绰号“娄半城”,可见实力雄厚。 解放前夕,娄振华无偿捐赠大半家业,换了一个“红色资本家”的荣誉证书,成为天下资本家学习的楷模。 1954年全国开展轰轰烈烈的公私合营,娄氏轧钢厂变成红星轧钢厂。 而娄晓娥就是娄振华的女儿。 现在严查成分,严厉打击资本家变卖家产换黄金提桶跑路。 在这样大环境下,娄家顶风作案,已有取死之道。 徐江问:“你在娄家是什么身份?” 中年男人大喜,娄家的名声真是太好了,一提娄家,态度立马变软,这下不用担心劫道问题。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老熟人。” “我和娄振华是堂兄弟,在娄家排行老八。” 徐江沉默,在思索要不要把这个人带回行动组。 将此人带回去,可以顺着这条线,以此为借口将娄家抄家。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带人去把娄家抄了,一定能抄出不少家财。 真这样做,自己大功一件,积攒功绩,为厚积薄发做准备。 只是... 徐江犹豫了,娄晓娥和阿娇话搭子这么久,媳妇生孩子她没少担心,也帮过忙,跟到医院。 这份情谊,我今天要是带人抄了娄家,是不是有点没有人情味,为了功绩不择手段? 哎呀,特么的 女人不仅影响我的判断,还影响我拔剑立功的速度。 第92章 堪称世纪大和解 那位姓娄的中年男人看到徐江沉默,知道娄家名头发挥作用。 他豪爽大笑:“阁下留下姓名,改天我坐东,让我大哥,也就是娄半城,邀你吃个便饭。” “如果阁下有兴趣,可以脱离丑麻子单干,我娄家这样的大顾主,绝对能让你撑起一个黑市。” 徐江差点笑出声,还大顾主,你知不知道你娄家站在万劫不复的深渊边来回蹦哒。 这一次,给我媳妇一个面子,也给娄晓娥一个机会。 此事过后,娄家不收手,我也能心安理得抄家。 徐江眸子闪烁凶光,脸上浮现嘲讽:“真以为你娄家在四九城了不起吗?” “代我向娄振华传个话,以后不要在四九城所有黑市卖值钱物件,换成大小黄鱼。” 中年男人下意识伸手保护换来的大小黄鱼。 徐江眼神何其锐利,看穿他的小动作。 当即拿出手枪,对准中年男人脑袋:“把黄金拿出来。否则死!!” 这话像催命符,中年男人大骇,娄家这块招牌不管用。 “阁下,你们开门做生意,不能言而无信,我要找丑麻子讨个说法。” 徐江冷笑:“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偷偷背着老大干劫道的事?” “什么?你…你…”中年男人结巴。 走到中年男人跟前,徐江一阵摸索,从内衣里找出大小黄鱼十几条。 徐江再次警告道:“回去告诉娄振华,从今天起,娄家人不要出现在黑市和鸽子市。” “我…” 中年男人还要说点什么,徐江一枪托敲在他后脖颈。 中年男人眼睛一黑,不省人事 将大小黄鱼收进空间,徐江去下一个黑市。 这一次,给过娄家机会。 如果下次再在黑市碰到娄家人,直接带人抄了娄家,绝不手软。 一夜巡视下来,天亮徐江回到行动组,跟顾春雷说了一句“今夜无事发生”,便回家睡觉。 既然给娄家一次机会,那些大小黄鱼徐江不打算拿出来,解释不清,不能自圆其说。 对于这个汇报,顾春雷没有一点怀疑,因为行动组基本都是这种结果。 偶尔抓到一两个普通小卡拉米,没一条大鱼。 不是行动组不专业,是大宗交易不在明面上。 黑夜是最好的隐蔽色,行动组成员没有徐江那样的夜视能力,也没有超强的视线距离。 回到家,热气腾腾的早饭,阿娇抱着孩子等。 “回来了,累了一晚上快坐。” 阿娇将婴儿放到婴儿车,转身小跑拿上洗脸盆,倒上热水,拿着毛巾。 该说不说,这个时代大部分女人在外面不管多凶... 回到家,很贤惠,洗衣做饭,伺候自家男人不用教也会。 洗完脸,阿娇立马送上牙膏牙刷,徐江接过走到外面漱口。 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享受媳妇的照顾。 洗漱完,徐江落座,这才开始吃早饭。 吃过早饭,徐江没有立马去睡,抱着孩子出去遛个弯。 吃完饭去遛弯,是老京人的习俗和习惯。 自从作息颠倒后,徐江迷恋上这种习惯。 溜差不多半个小时,徐江回大院。 路过前院,徐江没有主动跟人打招呼,大院住户也没给他打招呼。 来到中院,看到徐江一晃而过,何大清连忙跑出:“小江,小江等一下,我跟你商量一个事。” 徐江闻声停下,看到是何大清喊自己,徐江下意识看天上太阳。 今天太阳没抽风,是从东边出来。 从何大清从保城回来到今天为止,这是头一回主动打招呼。 徐江眯眼打量何大清,他是发失心疯吗? 我把你儿子杀了,你不报仇就算了,还主动跟仇人打招呼,傻柱要是知道,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 何大清提起屋门口一个鸡笼,里面还装着一只老母鸡。 他笑呵呵小跑上前:“这只老母鸡给小雷子补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徐江没有接,用眼神审视何大清。 徐江不接,何大清不觉得尴尬。 他笑脸道:“这不是我孙子马上要出生,家里也没个人照料淮茹...” “我就想,如果哪天羊水破了,我又不在家,你能不能给医院打个电话,让医院安排急救车。” 秦淮茹站在家门口,眼泪汪汪:“小江,我足月,就这三五天的事。” 徐江:“反正就这几天的事,直接去医院里住着,又花不了几个钱。” 徐江这样说,是拒绝的意思? 何大清连忙道:“送医院,我一个大老爷们更不方便。” “在家里,还有小当槐花照顾。”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阿娇怀孕,娘家来人照顾,还有一大妈吴秀清,娄晓娥,各个方面照顾到位,跟古代皇后生龙种一样。 秦淮茹怀孕十个月,除了小当槐花,身边连个唠嗑的都没有。 秦淮茹想过找吴秀清,她是管事一大妈,被何大清否决了。 娘家人又在昌平,请到城里来,就多一个人的开销,到最后不知道谁照顾谁,不划算。 两两一对比,秦淮茹生这一胎显的很寒酸。 何大清:“小江,我之前一直住在保城,不知道四合院的事,所有一切也跟我无关。” “我本身就是一个局外人,这次回来也没啥心思,只想老老实实过日子,把我孙子养大。” 这是真情实意的流露?还是说的表面话? 徐江分辨不出来,也不想分辨出来。 徐江果断拒绝:“要么送去医院住着,要么请个产婆白天陪护。” 徐江要走,何大清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徐江路前方:“别的医院我信不过,我就信协和的水平。” 生孩子又不是医学难题,还挑剔医院。 徐江冷冷道:“把钱准备好,一样能进协和。” 何大清脸上露出一瞬间的尴尬,离开保城是净身出户,现在手里钱也不宽裕。 “小江,等我孙子何晓出生,我第一时间带过来给你磕头。” 等会... 何大清刚才说他的孙子叫何晓? 徐江问:“谁给你孙子取这个名字的?” 何大清一愣,怎么扯到名字上? 他小心翼翼道:“这名字是我取的,如果跟你相冲,我可以改名字。” 徐江连忙阻止:“不用改,这名字挺好听的。” 何晓这名字不仅不能改,还要他平平安安生下来。 剧情人物都是行走的系统奖励。 只要作死值达到100%,嘎了就有奖励。 十几年后,剧情人物要么被我嘎的差不多,要么老死剩不了几个。 那个时期,何晓这个剧情人物,正好填补上。 徐江扶起何大清:“就是一个电话的事,这个忙我帮了。” 啊... 何大清,秦淮茹瞪大眼,徐江的态度转变之快,快到让人瞠目结舌。 吃惊过后,何大清大喜,连忙拿起鸡笼塞到徐江手里;“这只老母鸡你拿回去。知道你不缺钱,权当我一片心意。” 徐江与何大清之间的操作,把大院住户看呆了,堪称世纪大和解。 杀子之仇,何大清就这样放下? 是你老了提不动刀,还是你本身就是没骨气的软蛋? 第93章 生下何晓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 徐江还在逗儿子玩,没有睡觉。 突然,一个小小的人影冲到徐家,急切道:“我妈要生,我妈羊水破了。” 来人是小当,是秦淮茹让她找徐江打电话。 徐江对小当道:“去轧钢厂跟你爷爷说一声,让他去协和。” 小当没有动,眼神焦急,又有点不知所措:“电话呢?” 徐江挥手;“你一个小屁孩咋那么多小心思,让你去轧钢厂找何大清。” 等小当走了,徐江这才回屋给协和打电话。 等徐江打完电话从内屋出来,吴秀清看向徐江:“小江,何家现在没个大人,我是大院管事一大妈,刚好又在家,要不要伸把手?” 徐江满头黑线,都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呢? “吴婶子,这事你问你自己,不要问我。” “哎,谁让我是管事一大妈呢,碰到这种事不伸把手,说出去不好听,会骂我这个管事一大妈不管事。” 吴秀清转身走去中院。 娄晓娥与阿娇没动,继续聊着闲天。 吴婶子有管事一大妈的身份,如果不去,大院住户明面上不会说什么,背后肯定会说不少闲话。 名声这玩意,就看在不在乎,脸皮厚不厚。 吴秀清来到中院,有不少住户围在何家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秦淮茹生过三个孩子有经验,肚子虽痛,咬紧牙关能忍受。 槐花不懂,看到妈妈躺床上一动不动,怎么摇都没有反应,以为妈妈死了,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我妈妈死了,我没有妈妈。” “呜呜呜,我没了爸爸,现在又没了妈妈....我成孤儿...” “把门都让开,不要堵在门口,急救车马上就来了。”吴秀清挥赶围观人群。 吴秀清冲到床边,看到秦淮茹还睁着眼睛,抱起地面的槐花:“你妈都快痛死,哪来功夫搭理你,听话别哭。” 这一安慰,槐花哭的更大声,眼泪哗啦啦掉:“我妈是痛死的,我妈痛死...” 秦淮茹差点崩不住,真要痛晕过去,只得在心里默念“童言无忌”。 得了,跟孩子说不清楚。 看了一眼屋外面住户,吴秀清想想还是算了,他们压根没有帮忙的意思。 对槐花认真道:“你去烧点温水过来。” 槐花抹着眼泪去烧水,吴秀清找到毛巾做清洁。 几十分钟后,协和来人,一如既往的专业,从进屋到抬孕妇出门不到一分钟。 目送秦淮茹去医院,吴秀清这才转身回屋。 跟着车子去医院照顾,不可能,又不是她儿媳妇。 医生没来前照顾,算她这个管事一大妈仁至义尽。 ... 何大清不是徐江,不可能得到与阿娇相同待遇。 因为顺产恢复的快,加上秦淮茹是有经验的妈妈,协和做完一切后续工作后,通知何大清一家可以离院。 上午送到医院,傍晚就出院。 何大清在医院门口叫了一辆板车,让秦淮茹和小当乘坐,自己则走路。 坐着板车,看着夕阳和怀里的孩子,秦淮茹想到曾经的自己。 遥想当年生棒梗,也是这个待遇。 后面生小当和槐花,结果变成贾张氏坐板车,她抱着婴儿跟着走。 时至今日,她给何大清生了一个孙子,又坐上板车。 回四合院路上,何大清买了两块一斤的猪肉。 小当眼睛放光:“爷爷,今晚是不是有肉吃了?” 喜得孙子,没有后顾之忧,何大清心情很好。 他开心道:“今天没肉吃,改天我去买点鲫鱼催奶,你和槐花顺嘴吃点。” .... 板车来到四合院,没有鞭炮,没有围观送祝贺的邻里,一切都显得很冷清。 与阿娇回四合院相比,天差地别。 何大清付了车钱,从秦淮茹手里接过婴儿。 虽然没有人祝贺,也要昂首挺胸走进四合院。 从此以后,他老何家也有香火传承。 前院住户有人打招呼:“老何,怎么现在就出院?不学徐家,待个把星期调养?” 何大清嘿嘿一笑:“是个带把的孙子。” “不是,我没问生男生女。” “是个带把的孙子。” 另外一位前院住户:“老何,可以啊,傻柱临死前还给你老何家留种。” 秦淮茹皱眉,大喜的日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尽往伤口上撒盐。 不会说话就闭上臭嘴。 秦淮茹瞪了那人一眼,这老娘们这样说,肯定别有用心。 大妈见秦淮茹瞪自己,立马阴阳怪气道:“生了儿子就是不一样,底气足,腰板也硬起来。” “想当初贾张氏敢这样瞪我,我上去就挠花她的脸。” 秦淮茹怒目道:“贾张氏在时,骂的你像瘪孙子;人死了两年多,你还喘上。” 啧啧啧... “有贾张氏的潜质,将来大院又要出一个祸害。” 那位大妈看到何大清脸色阴沉下来,自己男人还没下班,不在家,丢下一句损人话,立马跑回屋,关上门。 进了中院,何大清来到吴秀清家。 在医院何大清听秦淮茹说起,羊水破了,大院住户没一人搭把手,都在屋外面伸头看。 只有一大妈照顾到急救车来。 人情冷暖,唯有自知。 何大清对吴秀清深深一礼,随后送上一块猪肉:“一点小心意,一大妈不要嫌少。” 吴秀清不缺嘴,赶忙往回推;“使不得,真的使不得。” “你家儿媳妇刚生下宝贝孙子,拿回去让她补补身子。” 何大清将猪肉硬塞到吴秀清手里。 一番极限拉扯,吴秀清没扯过何大清,只得收下。 何大清抱着孙子显摆到后院,不管别人问什么,他都是一句“是个带把的孙子。” 徐江在家吃饭,看到何大清在后院院子显摆孙子,没有出去凑热闹。 他在等何大清上门给他磕头。 事给你办了,头你得磕。 在后院显摆完,何大清抱着孙子来到徐家。 进屋直接扑通一声响,跪在饭桌前,咚咚咚三个响头磕下去。 “小江,非常感谢你。” “我孙子也给你磕一个。” 何大清将婴儿倒提着,给徐江磕头。 看着何大清粗鲁动作,徐江看着就牙酸,真不拿孙子当孙子。 徐江没有做作,很坦然接受,这磕头,他是应得的。 他是无法共情何家的喜悦,淡淡道:“孙子头也磕了,你们回去吧,我等会还要出门。” “一点心意,别拒绝。”何大清放下猪肉。 这个时代,肥肉比瘦肉金贵,在何大清眼里是好东西。 但在徐江眼里,肥肉还不如瘦肉。 第94章 抓到马家 顾春雷在办公室内抽闷烟,徐江吸着二手烟。 烟雾缭绕,遮住他半张脸。 重重吐出一口烟,顾春雷发牢骚道:“连街道办这种基层部门都成立革委会,还全范围严查家庭成分。” “在这种大环境下,哪个资本家敢冒头,都在等风头变松再倒腾家财。” 听着顾春雷发牢骚,徐江内心有自己想法,直接把四九城黑市头目抓起来,让他们交出账本,然后顺着账本去清算那些资本家。 当然,这只是在心里在想想而已,他不会提出这种得罪人的建议。 黑市只蹲点,不捣毁,足以说明很多问题,盘根错节。 看了看墙上挂的钟表,顾春雷道:“走吧,今天咱俩一组。” 顾春雷摊开地图,上面标有详细四九城黑市位置。 看着这份地图,徐江不由想笑。 普通老百姓逛黑市,偷偷摸摸把自己包裹严实,以为上面不知道黑市的存在。 殊不知,行动组对四九城黑市存在地址了如指掌。 顾春雷画出五个黑市:“今晚咱俩就巡这五个地方,巡完回来偷个懒。” “小江,咱俩偷懒的事,你可别往外说。” 徐江淡淡一笑:“这样的好事,我肯定不会说。” 走出长安街,两人骑着自行车前往菜市口,那里有两个黑市。 旧社会在菜市口砍头,就是指那个菜市口。 经过这些年发展,菜市口成为一个繁华的地段。 来往人流量多,两个黑市只有一条胡同之隔。 第一个黑市啥情况没有,买卖都是日常所需。 两人转头去隔壁第二个黑市,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站在黑市一个角落,顾春雷抽着闷烟,心情郁闷的很。 行动组没干出成绩,搞不好部里有人在暗中嘲讽行动组业务能力下降厉害。 顾春雷将烟抽完踩灭:“小江,你说那些在黑市倒腾的资本家,能憋多久?要是这风声一直紧下去,他们是不是一直憋下去?” “部长都问过好几遍情况,再不搞点动静出来,恐怕要把我们行动组骂的狗血淋头。” 徐江突然拍了拍顾春雷:“我看到有个黑市小喽啰带着一个人从黑市小门进去,我估计大概率是我们要蹲的大鱼。” 顾春雷顺着徐江目光看去,前方除了星星点点的光亮,全是乌漆嘛黑:“你确定?” 徐江自信道:“我的视力,你又不是不知道,绝对不会看错。” 顾春雷一拍大腿:“等他出来,咱们干他一票。” 徐江坏坏一笑:“行动主旨是蹲点,不捣毁。但做事不能太死板,有时候也要学会变通。” 顾春雷想想觉得是这个理。 这次任务执行以来,还没捣毁一个黑市。 开黑市的,以及黑市背后的人,以为我们行动组是闹着好玩。 顾春雷决定,就拿这个黑市杀鸡儆猴。 顾春雷起身:“你视力好,躲在暗处盯着那条大鱼,今晚就捣毁这个黑市。” “我回一趟,召集几十个组里人。” 顾春雷出了黑市,徐江也出了黑市。 他找了一个制高点,将两个黑市尽收眼底。 顾春雷组织很速度,几十分就组织人手。 很快,两三里外冒出人影,顾春雷让行动组成员下自行车,步行过来。 徐江立马上去汇合:“组长,到现在还没出来,看来交易巨大。” 顾春雷不是犹豫的人,当即挥手:“走,去抓个现形。” 四五十人一起行动组,没法做到完全隐蔽。 离黑市还有三四百米,一道尖锐的哨子响起。 黑市口有人大喊:“快跑,从后面那个小巷跑。” 哨子响起,黑市里瞬间乱作一团,大家连东西都不要,扭头就跑。 顾春雷紧急吩咐道:“不要管那些,咱们目标黑市头目。” 黑市内一个二进四合院内,黑市老大凶狠看了一眼顾主,最后大手一挥,将桌面的地契,以及玉器全都揽走。 那位顾主大急,大喊上去抢:“老大,你没给钱,这些东西是我的。” 黑市老大狰狞一笑:“你前脚来交易,后脚就有人来捣毁,说不定就是你点了我的黑市。” “去你妈的,给老子让开。” 黑市老大威胁道:“你别给我捣乱,不然我灭了你。” 随后对一众小弟呵斥:“手脚麻利点,将东西转移到地道,我们从那里逃跑。” 马大度深深看了一眼黑市老大,转头向屋外冲去,趁着外面混乱人群逃跑。 徐江突然停下,看向不远处逃跑的人群。 之前进屋子的那位,混在普通人群中。 徐江连忙道:“组长,那条大鱼要跑。” 顾春雷连忙打出手势,示意分两队行动。 一队冲进屋内抓黑市头目,一队跟着徐江去抓大鱼。 混迹在人群中的马大度心里在骂娘,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就不来这个黑市。 还有黑市老大,特娘的真不是个东西,空手套白狼,一块小黄鱼都没给我。 这么大的损失,回到马家没法交代。 跑着跑着,马大度发现身边逃跑的人群更惊慌,跑的更快。 下意识往后看,一个黑影子在瞳孔中不断放大。 不等他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一股怪力撞到后背,整个人直接倒地。 紧接着手腕处一冷,有人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后背那一击差点将马大度送走,被人揪着头发提起来时,眼珠子都在翻白。 大鱼抓到,徐江没有追那些普通人群,带着他这一队人冲进二进四合院。 徐江进屋,发现顾春雷一起持枪对着一个地窖口。 而地窖里塞满了人,他们脸色惨白且惊恐。 这是什么情况?瓮中捉鳖? 将里面的人都铐起来后,经过简单审问,原来这个黑市的老大通过地道逃出去后,直接把地道给封死。 一些物资和黑市人员,就堵在里面出不去。 被老大坑了,黑市人员对行动组成员的审讯,问什么答什么。 很快,藏在黑市里的物资和财货都搜刮出来。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一个黑市真是聚宝盆。 ... 回到行动组,顾春雷立即对马大度审讯。 马大度一开始还嘴硬,说自己只是普通人,去黑市只是换点粮食。 对这种嘴硬的人,顾春雷直接上手段。 审讯结果出来,是马家的人。 很快,马家的信息出现在行动组,以前是靠倒卖古董文玩起家的资本家。 顾春雷连夜将电话打到部长家里,汇报工作。 人赃并获,部长当即让行动组抓人抄家。 同时,让顾春雷通知四九城大大小小资本家。 顾春雷不解问:“通知他们来开会吗?” 部长:“观刑。” 仅仅两个字,杀伐气息扑面而来。 同时,透露很多信息,顾春雷明白,这是杀鸡儆猴 第95章 差点吓死娄振华 三天后... 南河口河堤之上... 从河口上游一直到河口下游,人头攒动,乌泱泱一大片,现场聚集两三万人之多,将河口围的水泄不通。 远处还有不少结伴而行,向南河口赶来。 经过三天宣传,整个四九城都知马家这个倒卖古董的资本家变卖家业,有意提桶跑路。 在河堤之上,十几排一百多个坐椅,座无虚席。 与人声鼎沸的围观群众兴奋大笑不同,坐席的人员一个个都在发抖,如坐针毡。 除了第一排,最中间五个人坐姿挺拔,神色严肃,带有杀气外,其余人脸色苍白,口干舌燥。 有人额头汗如雨下,衣服都湿了,怎么擦也擦不完。 还有人瘫坐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颤抖不止。 更有不堪者,已经吓晕过去。 坐在娄振华身边的娄晓娥,眼睛瞪的像铜铃,脸上满是震惊。 她在最中间五人中,看到徐江。 她知道坐最中间的是国安部部长,徐江坐在旁边的旁边,那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娄晓娥脑袋嗡嗡的,不敢想象自己身边隐藏这样一尊大佛,跟他媳妇成大半年的话搭子。 最可怕的是,昨天徐江亲眼看着她坐上娄家小车回娘家,期间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他能坐在这里,不可能不知道有今天这样一场公开行刑,不可能不知道娄家是受邀之一。 徐江的城府太深,娄晓娥头皮发麻。 .... 娄家入席,徐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娄晓娥。 他也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娄振华有好几个儿子,今天来观刑却带女儿。 难怪昨天娄振华突然来四合院接走娄晓娥,重男轻女思想作祟,不想儿子踏足险境。 部长看向娄振华,开玩笑道:“娄振华,听说四九城的老百姓给你起娄半城的绰号...” “半个四九城是你娄家的?还是你娄家的财力能买下半个四九城?” 娄振华吓的一个哆嗦,成为一滩烂泥,从椅子上溜到地面。 娄晓娥见状,以为老爸是跪地求饶,紧急跟着跪下。 部长起身将娄振华扶起:“怎么能兴旧社会那一套?” 娄振华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微笑:“那都是旧社会的事,好事人随口说的玩,不能当真。” 部长又扶起娄晓娥:“这是你女儿吧。你家有好几个儿子,怎么一个没来?” 娄振华脑袋一团浆糊,身体不断颤抖。 额头的汗,不能用雨下来形容,用水龙头冲更贴切。 枪打出头鸟,且家财颇丰,真要开刀,娄家必定是第一个。 娄半城这个绰号,曾经带给他无尽的虚荣和名声。 现在,这个绰号是娄家的催命符。 还好上次老八被人劫道抢了大小黄鱼,我很听话当了一次鳖孙子,硬是承下那位好汉的警告。 不然,今天打靶就是我娄家。 只是,过了今天,后面怎么办? 明显冲着我们这些资本家来的。 娄振华惊恐交加,脑子转的飞快,想保命之法。 娄晓娥不敢看部长眼睛。 他笑着扶起不让下跪,但杀气掩饰不住。 娄晓娥压下心中恐惧:“我几个哥都生病。” 部长淡淡一笑:“有需要说一声,我让医生上门去瞧瞧。” 等娄晓娥坐好后,部长面对在坐,四九城大大小小的资本家: “没解放前,资本家心黑的很,把工人当牛马使用,辛辛苦苦上一年的班,到头来可能还倒欠资本家的钱。” “马家能有现在的家业,一是倒卖,二是开工厂,全是工人的血和泪铺成。” 部长指着行刑二三十口马家人:“他们参与黑市倒卖,将家业置换成黄金,妄图跑到外面继续去逍遥快活。” “娄振华,你说这样的资本家可恨不可恨?” 娄振华如在火上烤,倍受煎熬。 不止他,在座所有资本家都是如此。 句句不提他们,句句都在点他们。 娄振华扶着娄晓娥的手,努力使自己不溜到地面。 喉咙发干,仿佛有一根针扎在喉结处,只要动一下就刺痛。 强忍着刺痛,娄振华声音嘶哑:“马家是黑心资本家,他可恨。” “嗯不错,娄同志,你的思想觉悟很好。” 看看手表,到时间了,部长挥手,示意可以开始。 临时安装的大喇叭响起,宣传员念着马家的罪行。 罪行从马家旧社会如何发迹开始,到最后黑市卖家业计划提桶跑路结束。 宣读完马家罪行,人群有人丢烂菜叶子,丢石子等行为。 行动组没有制止,任由群众对马家谴责唾弃。 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有徐江这个副组长在,发号指令这事,用不着顾春雷。 徐江将脖子上挂的哨子吹响。 听到指令,二十六名行动组成员集体上膛。 徐江从腰间拿出枪,朝天鸣警。 第一声枪响,紧随其后响起密密麻麻枪声。 最后一个枪声落下,人群响起山呼海啸欢呼,大声喊着口号“工人有力量,打倒资本家。” 以娄振华为首的资本家瑟瑟发抖,仿佛行刑上打靶,是未来某一天的自己。 所有参与黑市交易的马家人,就这样没了。 ... 娄振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南河口河堤,怎么上的小车,又怎么回到娄家。 小车驶行到娄家小洋楼。 司机把门打开,娄振华没有任何反应,他瘫痪在车座,像是从河里刚捞起来的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喘气,庆幸自己还活着。 这一场观刑,对身体没任何伤害,对精神极大煎熬,仿佛在鬼门关前看大戏。 娄振华几个儿子跑到车门前,几人合力将娄振华从车上抬下来。 脚刚沾地面,娄振华像是真瘫痪,双腿不着力整个人往下溜。 见状,娄谭氏只好让儿子把他背进屋。 回到家,娄振华看着小洋楼久久失神。 “老二...”娄振华气若游丝,像极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要嗝屁。 娄家老二连忙上前蹲下,身体前倾,将耳朵伸到娄振华嘴边。 离的近,才能听的更清楚。 娄振华奄奄一息道:“停止一切与黑市,鸽子市相关事宜,把娄家家底都摸清楚,记录在册。” 娄家老二悲呼:“大哥...” 娄振华没再说话。 要不是还时不时眨一下的眼睛,大家以为他死了。 第96章 求徐江 娄家四五十口人围在娄振华身边,有妻儿,也有没出三服的兄弟手足。 他们是亲人,也是娄家的核心,是他们协助娄振华成就娄半城绰号。 娄振华是娄家老大,放在以前旧社会他就是娄家大家长。 当然,现在娄振华也是说一不二,大家很信服。 在娄谭氏伺候下,去掉打湿的衣服,在浴缸洗去身上的狼狈,换上干净衣服。 经过娄谭氏一番捯饬,娄振华从恐吓的狼狈中缓缓回过神,恢复人模人样。 重新坐回大厅,娄振华感觉肚子饿的很,下意识揉着肚子。 老夫老妻几十年,娄谭氏明白他的意思,回厨房做一份药膳。 谭家菜是有名的官府菜,只有达官显贵才能吃的上。 身为谭家人,娄谭氏厨艺没得说。 很快,娄谭氏端着一碗银耳鹿茸安神汤。 娄谭氏吹着汤勺去温:“加了白糖,很甜的。” 可能安神汤见效快,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娄振华吃过安神汤,整个人精气神好很多。 心神安定,更好想出路。 看着女儿无声坐在一旁,娄振华想起昨天去四合院接女儿,在那个家里看到的人,跟今天吹哨子那个很像。 娄振华不确定问:“娥子,今天下指令行刑的那人,是不是昨天在四合院看过。” 娄晓娥五味杂陈的点点头:“就是他。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娄振华震惊,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他那样一个身份,为什么住大杂院?”娄振华脱口而出。 四九城,一个正科级能分配筒子楼。 他能跟部长坐一块,单独给他一栋小楼,或者一进四合院都不是问题。 娄晓娥苦涩一笑:“我跟他媳妇是话搭子小一年时间,也才是今天知道他身份。” “他城府深着,从你到他家接我起,一直到离开,没任何异常表现。” 听着女儿这样说,娄振华细想之下,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他抱着儿子玩耍,表现的非常普通。 现在得知他身份,娄振华心思活络,说不定娄家的转机就在他身上。 能坐在部长身边,肯定能跟部长说上话。 他一句话,顶的上自己磕一百个头。 娄振华坐到女儿身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娥子,你跟他媳妇是话搭子,你带我去见见他,只要我娄家能无恙,多少报酬我都愿意给。” 一时间,娄晓娥成为娄家希望,纷纷劝说。 娄晓娥左右看看,娄家人目光聚集到她身上,全是渴望。 身上承载着娄家的期许,这份期许如山岳一样重,她低下头,不敢看父母的眼睛,不敢面对娄家众人。 沉默良久,娄晓娥开口道:“爸,你安排人送我回四合院,娄家任何人不要出现,也不要试图接触他。” “免得很突兀的接触,让徐江产生对陌生人的抵触情绪。” 自己不能亲自和徐江谈,娄振华内心有点小失望。 不过,女儿说的也没错,现在形势紧张,突然冒出一个陌生人,谁都有抵触情绪。 … 部里… 会议大厅再次坐满人。 这一次,大家坐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板正。 部长的声音比以往都要响亮。 他慷慨激昂演讲,先是肯定行动组这些行动,也跟大家汇报一下马家藏了多少金银玉器,价值几何。 然而,大家都知道,部长说的如此仔细,不是说给部里人听,是给会议厅正中位置的老总听。 没错,今天老总亲自到会。 今天会议主题是商讨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让全国资本家主动交出家业,为建设做贡献。 部长讲完后,在鼓掌中,老总上台演讲。 今天会议主题已经定下调子,开场白过后,大家各抒己见发表看法。 … 娄晓娥回到四合院,第一时间就找上徐家,等徐江回家。 同时,跟阿娇以抱怨的方式,点出徐江的身份。 阿娇:“你也没正儿八经的问过。” 这… 阿娇的回答让娄晓娥哑口无言。 就算我正儿八经的问,你会回答吗? 平时闲聊时,我旁敲侧击询问,你有意识转移话题。 我要是追问下去,就是不识趣,话搭子都没得做。 “吴婶子,你好像不吃惊?”娄晓娥发现吴秀清很平静。 吴秀清淡淡一笑:“徐江是我大侄子,我能不知道身份。” “不是,我多嘴问一句,你俩不是一个姓,咋就大侄子?” 今天话都说到这里,娄晓娥索性问个清楚。 吴秀清:“他首长跟我家男人是过命交情,为首长挡过炸药。” 能用上首长称呼,地位不简单。 挡过炸药,这是救命之恩。 原本以为靠徐江照顾,没想到来历这么吓人。 现在看来,徐江是靠吴婶子才有今天。 不然,谁24岁能混到部长身边,这也太吓人。 娄晓娥眼睛放光,很激动:“吴婶子,那位首长是谁,能不能透个底。” 这… 吴秀清迟疑,首长是谁,长什么样她也不知道。 徐江没主动说,她也没主动问。 只知道那位首长,是自家男人口中常提到的老团长。 徐江将她一家从长安小村带到四九城,并照顾有加,也有首长原因。 吴秀清不知道首长是谁,但阿娇知道。 她以开玩笑口吻道:“晓娥,不能乱打听,就算在我家也不能提第二遍。” “要是让我家男人听到,他的疑心病犯了,你娄家就要遭殃。” 有些玩笑话,表面是玩笑,实则是在不伤害感情的情况下,说的真话。 娄晓娥心中有数。 娄晓娥不再询问,当即转移话题。 娄晓娥在徐家一直等到饭点,也没等到徐江回来。 吃过晚饭,娄晓娥又来等。 看娄晓娥的样子,仿佛比自己还要急着看到徐江。 想到今天南河口公开行刑的事,当即明白娄晓娥在焦急什么。 有马家例子在前,恐怕资本家如油锅上的蚂蚁,使出浑身解数自救。 娄晓娥发现自家男人身份,想走通他这条路子保命。 阿娇淡淡道:“晓娥,你家男人下乡放电影好几天没回来,也没见你这样焦急。” 娄晓娥:“大茂下乡放电影,一般都是白天回,不可能晚上赶夜路。” 第97章 人和天和?无稽之谈 天黑了,会议厅的会议还在开。 能提的意见都提过,经过商讨后一一否决。 被否决原因,无非是要讲证据,摆事实,让资本家,让老百姓心服口服。 徐江听着大家的提议,不着痕迹摇头。 四九城大大小小资本家有五六十位,总不能套娃式,用对付马家的方式对付。 对付起来,对行动组是一种负担,而且进黑市所花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有些人有些事,靠合理合法是办不成的。 特殊人要用特殊手段。 至于心服口服,不过是形势所逼。 杀鸡儆猴使用一两次还行,使用多了会失去震慑效果,反而让他们破罐子破摔。 不行雷霆手段,干不成惊天大事。 徐江举手,部长示意他说话。 徐江:“既然资本家动了想逃的心思,干脆随了他们的心意,正好借机净化人民队伍,大家齐心协力。” 此话一出,会场鸦雀无声。 他们听到前面半截,后面半截直接无视。 这是哪个大傻逼脑袋抽风? 放走资本家,这是不能提的意见。 否则,还会轮到你提吗? 目光齐齐汇聚过来,看清楚是行动组副组长徐江。 大家摇头惋惜,年纪轻轻前途已经没了。 还是太年轻,说话不经过脑子。 部长蹭的一下站起来,顾春雷紧跟着站起来,两人目光死死锁定徐江。 顾春雷就在徐江身边,他拼命使眼睛,让徐江给自己找个能说的过去的台阶下。 对于徐江,部长很看重,家世清白,小年轻敢打敢闯在阿三反击战立了大功。 只是,功是功,过是过。原则性问题不能触碰。 资本家在这片地土压榨的财富,必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在部里是什么职务?”坐在最中间那位脸上没有和煦的微笑,变得严肃。 会议厅紧张气氛丝毫影响不了徐江。 他先是行礼,随后道:“行动组副组长徐江。” 那位愣了一下,老张在电话里不止一次夸赞这个青年。 他也留意过此人,爷爷是翻雪山过草地的老兵,父母是核工程师,自身也是敢打敢拼的作战型人才。 家世干净,又有老张关照,那位神态缓和不少:“说说怎么会想到这种昏招?否则我让你这个行动组副组长在部门口当警卫员。” 听到降为警卫员,顾春雷松了一口气。 降到警卫员,总比当犯人来审要强。 徐江扫视一圈道: “有马家案例在前,谁敢再去黑市?” “至于杀鸡敬候效果,到目前为止,有哪位主动上缴一切家业。” “难道我们非得把自己摆在被动位置,一点点去收集他们犯罪证据?所耗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何其大。”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管黑心还是红心,一并清除。” “不管他们内心怎么想,只给他们两条路,二选一。” “第一,交出所有家业,全家平安离开这片土地;第二,他们是资本家,用不着遮遮掩掩。” 徐江的提议让大家都沉默。 有人道:“徐江同志,你太年轻,想法太激进,有失稳妥。” “第一计逼人离开故土,有伤人和;第二计杀伐太甚,有伤天和。” 徐江冷笑:“我看是你太保守。” “什么人和天和,无稽之谈。给他们退路,不珍惜就是死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一时间,大堂再次沉默。 他们还想用怀柔的手段,徐江直接用上杀伐手段。 良久,部长微怒开口:“徐江同志,瞧你说的什么话,简直丢人现眼,这提议能拿到台面上讨论吗?”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散会吧。” “徐江同志,你留下做检讨,反思今天不当言论。” 等人都走完,会议厅只剩下那位,部长和行动组两人。 顾春雷知道这是要开闭门会议,立马将会议厅的大门关起来。 几人坐下,那位认真道:“小同志,这提议是你提的,你说后续怎么处理?” 徐江很直接:“这提议能做不能说。我们需要找人做示范,让全国资本家知道,这片土地没有他们的土壤。” 几人静静听着,让徐江说下去。 “娄振华拥有红色资本家荣誉,在他们群体中,也算是挑大梁。就从他开始,给大家做个示范。” 顾春雷:“你去娄家说?” 徐江摇头一笑:“我才不去娄家。” 剧情里,娄家能逃离,靠的是娄晓娥求傻柱。 但他的穿越引起蝴蝶效应,改变很多剧情。 娄晓娥跟傻柱没有半点交集,反倒跟媳妇成话搭子。 她今天在观刑知道我的身份后,百分百肯定求到媳妇那里。 徐江道:“娄家女儿娄晓娥跟我一座四合院同住后院,可让她传话。”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想娄振华不会傻到选第二种,人财两失。” “而我们要做的,外松内紧让其他资本家效仿,留下家业走人。” 部长点点头:“行,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一个月我要看到效果。” 回到行动组,顾春雷严肃批评道:“徐江同志,在公众场合,要谨言慎行。” “有些提议,纵使想到,也要憋在肚子里。” “是,组长。”徐江行一礼。 顾春雷挥挥手:“回去吧,以后作息回归正常。” … 回到家,家里灯亮着,门也开着,阿娇抱着孩子坐在外屋等他回来。 “阿娇。” “你回来了。” 欣喜浮上脸颊,阿娇连忙放下孩子:“饭菜都给你热着,洗脚水也给你烧好。” 10点多,算是夜深人静。 徐江反手关上家门:“饭吃过,搞点水洗脚睡觉。” 徐江逗着孩子玩,阿娇搬个小板凳坐在洗脚盆前,给徐江洗脚揉脚。 “晓娥知道你的身份后,在家里一直等你到8点多。” 徐江心中了然,娄家越急,这事越好操作。 徐江:“她有没有说娄家底线在哪里。” 呵呵… “还娄家底线?她在家里守了一下午,正事一个字都没提。”阿娇被徐江的自信逗笑了。 只字未提? 徐江有点诧异,想不到娄晓娥如此沉的住气。 没在阿娇面前提更好,明天自己跟她谈。 第98章 索要娄家家业 次日… 娄晓娥忙完家里事,第一时间来到徐家。 娄家的事刻不容缓,保不准下一秒就拿娄家开刀。 这一次没让她失望,进屋就看到徐江。 见娄晓娥进屋,阿娇招呼坐下倒水。 娄晓娥缓缓喝着水,没直接进入主题,徐江也不提。 优势在我,比你更能沉住气。 三人闲聊,一直聊到冉秋叶给小狗蛋上课,吴秀清这才来到徐家,开始新一天聊闲天。 阿娇对吴秀清使眼色,示意她把门关起来,娄晓娥迟迟不提正事,恐怕就是等人齐。 气氛有点肃穆,吴秀清猜到大概。 果然,等吴秀清倒上茶水,娄晓娥开始说正事:“徐江,你在国安部工作,能透露一下对我娄家的态度吗?” 提起正事,徐江脸色瞬间变成严肃,将孩子交到阿娇手里。 “部里对你们这个群体一视同仁,不单单是你娄家。” “在大势面前,顺者昌,逆者亡。” 娄晓娥连忙问:“什么是大势?” 徐江一字一顿道:“你娄家在这片土地上吃香喝辣风光半辈子,是到了反哺这片土地的时候。” “上下一心要办成的事,这就叫大势。” 反哺? 娄晓娥瞳孔猛缩,这是要娄家死吗? 今天是来找徐江救命,不是来听他下达死亡通告。 娄晓娥求助看向阿娇和吴秀清,希望两人看在交情上,帮忙拉娄家一把。 徐江发现她的小眼神动作,率先开口,免得两人夹在中间为难。 “不用向她俩求助。她俩左右不了我,我也左右不了大势。” 娄晓娥颓然,无力且无助,娄家真要步马家后尘? 当初公私合营时,你们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看到娄晓娥脸如死灰,身上散发绝望,徐江不着痕迹翘嘴。 先绝望,再给生路,他们更容易接受放弃家业孑然一身走人。 ... 在乡下放电影,许大茂吃的满意,睡的也满意,回来时,乡亲们还送了不少山货。 走进大院,许大茂大大方方,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阎家。 一路来到后院,看到家里门关着,知道娄晓娥在徐家。 扭头看向徐家,发现他家的门也关了。 大白天关门,里面有猫腻。 难道三个娘们在谈私密话题,不能让外人听到? 许大茂好奇心一下子被钓起来,一抹淫笑挂在嘴边,他要听听女人之间聊些什么私密话题。 蹑手蹑脚来到墙角,许大茂听到徐江的声音:“你娄家也不是没有活路。” 娄晓娥急切道:“你说,要多少报酬能救娄家,我爸都愿意出。” 没头没尾来这一句对话,让许大茂疑惑?自己不在这几天,老丈人家出了什么大问题? 还有,娄晓娥求到徐江,难道她知道徐江在四九城具体身份地位? 想想也对,与他媳妇话搭子这么久,什么样的底细探不出来,等娥子回家,好好盘问一番。 当初之所以让娥子接近他媳妇,不就是看重他的神秘身份。 冷灶热灶一起烧,说不定将来用的着人情,开口求帮助。 许大茂很得意,自己有先见之明。 现在,娥子能求到徐江,全靠他点拨。 徐江摇头道:“我要你家全部家业。” 什么… 娄晓娥惊讶捂住小嘴,徐江这是狮子大开口。 我跟你媳妇,你吴婶子是话搭子,你是真敢要。 脸都不要吗? 屋外面,许大茂很吃惊,徐江人模狗样,下手挺黑,心也贪。 娄家家业何其庞大,三辈子坐吃山空也吃不完。 面对娄晓娥的震惊,徐江神情淡漠:“交全出部家业,我保你娄家无恙离开四九城。” 娄晓娥看着徐江眼睛,像是看陌生人:“离开四九城?你要我娄家去哪里?” 徐江手指指地面:“离开这片土地。” 娄晓娥:“我不懂你说意思?” 徐江:“你懂。只是在装不懂。”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娄家老八是我敲晕的。” “下黑手的那人是你?”娄晓娥再次震惊。 之前娄家在黑市倒腾,被人威胁警告,娄家这才停止交易。 如果当时徐江抓回部里,他娄家就是第一个打靶,成为杀鸡儆猴的鸡。 娄晓娥打了一个激灵。 可以说,这一劫是马家替娄家遭了。 徐江淡淡道:“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完全是看在你跟我媳妇,跟吴婶子小一年的交情,否则我凭什么帮你娄家。” “给你娄家三天考虑时间,如果不按我说的做,后果人财两失。” 娄晓娥没有动,她在犹豫。 娄家离开,她没有娘家人,再也看不到爸妈,离开等于永别,没有再见的机会。 娄晓娥不甘心:“没有两全的方法?” “两全?” 徐江冷笑:“你娄家的事,找我要两全的法子?不觉得可笑吗?” “把娄家全部家业给我,我保你娄家几十口无恙离开这片土地。” 知道徐江误会自己的意思,娄晓娥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娄家能安然无恙留在四九城吗。” “那是我娘家,一旦离开,永无相见。” 明白了,娄晓娥是舍不得娘家,也没有一起离开的打算。 娄家必须离开,给全国资本家打个样,让他们看到生路,乖乖交出家业不作妖。 徐江:“娄晓娥,你是资本家的女儿,你也必须跟着娄家离开。” 娄晓娥愣了一下。 娄晓娥想到许大茂,我走了,他怎么办? 解放前,许家是娄家的佣人。 随着成份划分,本身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 娄振华本着低调原则,加上许家成分好,知根知底,娄晓娥不反对,便将女儿嫁给许家。 只是四五年都这样过来,突然离开,本能就想到他。 这不是感情,只是四五年相处下来的习惯。 娄晓娥:“大茂怎么办,我和他是夫妻关系。” 屋外面,许大茂内心一紧。 是啊,让娄晓娥跟着娄家离开,他怎么办? 虽然自己这个毛脚女婿在娄家不受重用,但通过娄晓娥在娄家没少拿好处。 物质得到满足,精神方面也得到极大满足 一个佣人之子,能随意睡主人家的香喷喷的千金大小姐。 这种地位落差带来的虚荣满足,以及骑着征服,满足他所有幻想。 娄晓娥虽然不能生孩子,可她是只自带金银的金母鸡,能提供物质,身体和精神上的爽。 这样的千金大小姐不能生,也能接受。 大不了等乡下哪个女人怀上他的种,把孩子抱回来,或者养在外面都可以。 关乎到自己以后逍遥日子,许大茂耳朵贴的更紧,要听个仔细。 第99章 许大茂偷听 来四合院世界两年多时间,徐江对许大茂没什么交际,也没什么了解。 唯一了解,是通过前世看的电视和小说。 无论是电视还是小说,许大茂妥妥的反派。 娄晓娥是资本家女儿,如果不趁这个机会离开,以后铁定要戴高帽子,挂铁牌,游街示众。 大难临头,为求自保,许大茂说不定倒戈,站在对立面一起批判。 徐江:“要么带他一起走,要么离婚。” “如果没有信心带他一起走,你就不要提娄家要跑路的事。” “你我之间对话,一旦传开,我不会承认,并且第一个带头抄了你娄家,以表我与资本家不共戴天的决心。” 娄晓娥一下子像是泄气的皮球,弓着腰沉默。 看她为难样子,徐江再道:“许大茂是许家独苗,你肚子四五年没动静,换个正常男人,早就跟你闹离婚。” “你自己想想他为什么不跟你离婚原因。” 娄晓娥抬头看向阿娇手里抱的孩子,怅然若失。 谁还没个当妈妈的心,谁不想儿女绕膝。 许大茂为什么不跟自己离婚,是因为爱吗? 这个想法,娄晓娥第一个不信,他感受不到许大茂的爱。 有的只是在身上发泄欲望,和小人得志的小人嘴脸。 他与许大茂算是包办婚姻,看着不讨厌就结婚。 许大茂在家,她就恢复千金大小姐做派,过着在娄家有下人伺候的日子。 许大茂下乡放电影,睡寡妇家的传闻,当初三位管事大爷大妈,以及傻柱等在轧钢厂上班住户,在她耳边唠叨不止一次两次。 无风不起浪,这事未必不是真的。 只不过没有寡妇闹上门,娄晓娥就装聋作哑。 两人维持这些年婚姻关系,更多是习惯使然,只要日子能过的下去,就维持过下去。 可是… 嫁妆终有花光一天,要是不离,没了娘家人撑腰,手里没钱,又不能生孩子,许大茂会要我吗? 将来真不要我,这四九城哪里是我立足的地方? 娄晓娥想了很久,好的想过,坏的也想过。 娄晓娥的纠结,于公于私徐江更倾向离婚。 往后,风越来越紧,媳妇跟娄晓娥当话搭子,多多少少要受点影响。 徐江:“你与许大茂之间没有孩子束缚,有什么好纠结?” “他不和你离婚,是因为娄家还在,有利可图。” “娄家离开四九城,你有什么值得许大茂珍惜的?你的退路没了,往后都是绝路。” 这一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放到天平之上,天平的平衡被打破,娄晓娥有了决定,不再左右摇摆。 她道:“我会把话传给我爸,并劝娄家离开四九城。” 外屋的许大茂气的咬牙切齿,徐江真不当人。 谋夺娄家家业不算,还妄图怂恿娥子跟我离婚。 简直狼子野心,坏的流脓。 就是不知道他真实身份是什么,居然能左右娄家生死。 许大茂疑惑丛生,急需盘问娥子。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偷听,我要装出刚放电影回来的样子。 蹑手蹑脚离开墙角,推着自行车往大院外面走。。 在南锣鼓巷转一圈,许大茂若无其事推自行车再次进大院。 刚到后院月亮门,许大茂故意大声喊:“娥子,我下乡放电影回来了。” “娥子,快来接把手,老乡又给好多山货。” 听到外面许大茂喊,娄晓娥起身:“徐江,给我三天时间,我给你肯定答复。” 徐江与娄晓娥交流,阿娇,吴婶子全程都没参与。 等娄晓娥走了,阿娇连忙问:“真的没有其它选择?” “你可不能见钱眼开,财迷心窍走上犯罪的道路。贪赃枉法的事不能干 ” “这事一旦发现,或者被人举报…” 阿娇一把握住徐江的手:“孩子还小,我也不大,孩子不能没有爸,我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吴秀清连忙劝说:“小江,咱们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就好。” “你身上背负的不仅是阿娇和孩子,还有你爸妈,我段家三口人,大家都是依靠你活着。” “你要是因为索贿栽倒,也会将我们一起压死。” “小江,你要考虑考虑我们啊。” 徐江满头黑线,我说给娄晓娥听的,你俩还当真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贪墨? 徐江一本正经道:“我索要娄家家业,让行动组去搬,你们说娄家巨大财富进哪里?” 让行动组搬?这是整个行动组一起贪? 阿娇被自己的想法吓一大跳,部里绝不允许。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部里让自家男人这样干的。 奉旨办差,阿娇大松一口气。 阿娇轻拍吴秀清:“婶子,没事,是咱俩想多了。” … 娄晓娥千金大小姐习惯,从来都是别人伺候她,不是她伺候别人。 她坐在桌前想着事,没有丝毫搭把手帮许大茂卸山货的意思。 从自行车下完山货,许大茂自己给自己倒水。 许大茂缓缓喝着水,静静看着娄晓娥,等娄晓娥跟他坦白。 正如徐江所说,他对娄晓娥没有太重的感情。 他对娄晓娥,更多是下人对主子身体上的征服和精神上满足。 这一等,等到中午饭点,许大茂非常失望,进而变成恼怒。 我在等你坦白,你跟我装哑巴玩深沉不说话。 我可以不问,但你不能对我隐瞒。 我可以装傻,你不能真把我当傻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许大茂的怒气一点点积攒。 我的亲生父母在四九城,你告诉我一切,我也不会跟你娄家跑路… 但你我夫妻一体,凭什么对我隐瞒? 你将徐江的话当圣旨,对我如此不信任,不愿透露半点… 谁亲谁疏,谁跟谁是一家人,你没有分辨能力吗? 凭什么不告诉我? 四五年夫妻,不如外人一句话重要? 许大茂强压心中怒气,主动问:“娥子,你心事重重,遇到什么难事吗?” 娄晓娥看了一眼许大茂,有难事跟你说,你一个小小放映员也不顶屁用。 而且还有暴露的风险,导致徐江直接带人抄了娄家。 娄晓娥敷衍道:“没事,只是心情不好。” 第100章 许大茂怒了一下 许大茂嘴角抽动,我主动询问还隐瞒,这夫妻算是到头,她铁定要跟我离婚,随娄家跑路。 许大茂目光阴鸷,没脑子的女人,别人说啥你就信啥。 你娄家家大业大,几辈子都花不完,徐江三句话就将娄家掏空。 他的胃口那么大,吃的下吗? 先搞清楚徐江在四九城到底是什么身份。 “娥子,我让你跟徐江他媳妇接触,小一年时间,你摸清他的老底没?” 决定不告诉许大茂,决定与他离婚,娄晓娥守口如瓶,不会透露半点消息。 娄晓娥:“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娄晓娥回内屋。 面对徐江,面对娄家问题,她神经绷的太紧太久,有种疲乏感觉。 啪… “娄晓娥…” 许大茂愤怒拍桌子,直呼其名:“一句不知道把我打发?我和你是四五年的夫妻,不应该坦诚相见?” 面对质问,娄晓娥脸上浮现一丝愧疚。 她不是不懂察言观色的傻子,从许大茂的情绪来看,他肯定是是知道一些东西。 关系娄家几十条命,哪怕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也不能说给许大茂听。 这些年了解,许大茂不会跟着跑路,他父母也不愿意。 许家就许大茂一个独苗,还希望他养老送终。 娄晓娥:“我回内屋睡觉,中午饭别做我那份,我吃不下。” 许大茂双拳捏的咯吱咯吱响,内心不断怒吼。 一个不能生的臭女人,我没嫌弃你,你敢起离婚心思。 你妈勒个批,要不是有娄家,你算个屁,老子早就不要你。 我焯尼玛,徐江… 你真不当人,图谋娄家家业,还害我妻离子散。 等会… 我没有儿子,哪来子散? 想到被娄晓娥耽误好几年,导致没儿子,许大茂眼睛出现血丝。 许大茂关上大门,上好门栓。 从下乡放电影背的背包里拿出一根棍子。 以前怜香惜玉心疼你,不上手段… 既然你不知好歹要离婚,以后不再是我的女人。 怎么对付那些乡野村妇,就怎么对付你。 你娄晓娥,我心疼个嘚儿。 许大茂摸着包浆的木棍,喃喃自语:“今天有福了。” 内屋,娄晓娥正闭目养神,在脑海里思考怎么说服爸爸,让他心平气和接受现实,孑然一身跑路。 突然,压迫感传来,娄晓娥呼吸一滞,差点岔气。 睁开眼睛,发现是许大茂。 四五年夫妻没少做,娄晓娥明白许大茂心思。 她挣扎道:“大茂,现在是白天,等到晚上。” 许大茂内心怒火中烧,表面却很平静:“四五年夫妻,你还没见识我真正实力。” 哎… 娄晓娥对许大茂有一丝愧疚,不等晚上,现在如他愿,也算给四五年夫妻关系画个句号。 娄晓娥是资本家女儿,从小在蜜罐中长大。 哪怕今年25岁,皮肤保养的极好,像少女一样滑嫩。 身上散发的淡香,许大茂知道这是雪花膏的味道。 在家天天涂这个,早就腌入味。 许大茂拿过木棍,娄晓娥看清模样,瞬间愣住,扭头看向许大茂。 大白天干活,本来就很羞耻,现在有这个东西,仿佛内屋有第三者存在的错觉。 娄晓娥羞红脸,伸手将这恶心玩意丢掉。 许大茂压住娄晓娥手腕:“这不能丢。” 一分钟后… 哎… 娄晓娥叹息一声,还是这般不中用。 一分钟是许大茂的极限。 原本以为许大茂今天要支愣起来,达到琴瑟和鸣,夫妻双双满意地步,奈何还是没变化。 娄晓娥拉过被子准备休息。 许大茂邪笑:“才刚开始,还没结束。” 娄晓娥:“蔫了。” “我有这个。”许大茂一把按住娄晓娥。 什么意思? 突然,她忙乱蹬腿,踢开许大茂:“你疯了,有病吧。” 许大茂嘿嘿阴笑:“那些寡妇能行,到你这里就不行?” 她大吼道:“许大茂,你是个变态。” “那我今天就变态,让你知道许爷在乡下的手段。” 娄晓娥对许大茂的愧疚彻底消失,这种变态不离婚,日后必要遭殃,不知道会用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折磨人。 只穿着小衣小裤,顾不得被人看光,娄晓娥滚下床,往外屋跑。 许大茂捏紧木棍追出去。 第101章 许大茂举报娄家 今天的许大茂太可怕,连木棍都用上。 娄晓娥慌不择路,本能往徐家跑。 整个大院能帮忙自己,能震慑许大茂,只有徐江。 看到娄晓娥只穿小衣小裤 ,狼狈闯进屋,屋里几人懵逼,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 一副刚哪啥的模样冲到我家真的好吗? 虽然夫妻同房不是秘密,但在外人面前展示,多少有点羞耻。 徐江低下头不看。 阿娇连忙拿起外套披娄晓娥身上。 摸着如鸡蛋蛋白一样滑嫩肌肤,阿娇手痒下意识多捏几下。 娄晓娥抓住她的手:“许大茂他疯了。” 许大茂疯了? 受不了离婚刺激? 他缺女人吗?谁都缺,就他不缺。 徐江诧异,感觉有点荒唐。 走到门口,看到许大茂站在自家门口,脸上有犹豫之色,要不要冲到徐家。 挺正常的一个人,还知道思考,没有半点疯的样子。 徐江不再留意许大茂,扭头回屋。 “不用害怕,他不敢冲到我家来。”徐江淡淡道。 娄晓娥害怕依偎在阿娇怀里。 许大茂可能知道些什么,这是在报复和发泄。 太可怕,这个家不能回,现在就回娄家。 娄晓娥看向阿娇:“许大茂要折磨我,我不敢回去,把你衣服借我穿,我现在就回娄家。” 感受到娄晓娥的恐惧,阿娇带她进内屋,穿上衣服。 等她俩出来,娄晓娥情绪逐步平静:“能把你家自行车借我用吗?” 阿娇看向徐江。 徐江想想,点头同意。 然而,娄晓娥推车刚到门口,许大茂立马出现在门口,目光冷冷盯着她。 吓的娄晓娥转身回屋:“许大茂在蹲我。” 这特么… 就算没有傻柱与娄晓娥那档子剧情,现在的许大茂貌似也没想与娄晓娥好聚好散。 徐江想了想:“我送你回娄家,顺带跟你爸亲自谈,不用你当中间人。” 徐江推车出门,娄晓娥紧随其后。 许大茂目光阴鸷,徐江这个狗东西,我又没得罪你。 你一点人事不干,坏的流脓长疮。 是你先不当人,别怪我对付你。 你向娄家索贿,放娄家这种大资本跑路,纵使你背景再牛逼,也要栽跟头。 心中有对付徐江的主意,许大茂转头推自行车出门。 想到黄浩都听徐江的话,许大茂觉得找街道办的革委会屁用没有。 找东城区也不是很稳,最好找市革委会。 来到革委会,许大茂不跟门警卫员比比,一句娄家大资本家要逃跑。 警卫员不敢将人拒之门外,也不敢怠慢,连忙将他带到主任办公室。 四九城的资本家要跑跑,这事太重大。 娄家可是香饽饽,大家都盯着,只要露出一点破绽,立马就带人抄家。 如果这事办成,是大功绩一件。 革委会主任亲切握住许大茂的手:“这位同志,快里面坐,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许大茂缓缓将事情讲出来,革委会主任缓缓点头。 革委会主任跟大家一样,陷入思维误区,都住大杂院,能有多大背景? 他第一反应这人就是骗子,想利用娄家为求自保急昏头,失去理智,狮子大开口行骗。 在生死攸关之际,聪明人做出的荒诞的事,比普通人更难以理解,因为他们比普通人怕死。 心中有猜想,革委会主任还是本能问一句:“他什么来头啊,那么牛逼?” “”敢扬言保娄家几十人无恙逃跑,狮子大口开也不怕噎死。” 许大茂很老实回答:“不知道,整天独来独往,整的跟毛贼一样神神秘秘,几乎不主动和大院住户打招呼。” 许大茂说不出底细,革委会懒得问。 但凡科级以上干部,都分配筒子楼。 只有科员和底下办事员,才和大家一样,有什么房子就住什么房子。 打击资本家是上下一心要办成的事,不管是谁作对,都是死路一条。 他拍着许大茂的肩膀赞许道:“许大茂同志,你是人民的好工人,在大是大非前,思想觉悟很高。” “举报老丈人,及时与资本家媳妇划清界限,这是大义,值得大家学习。” “我们革委会一定将你当榜样宣传登报,让工人兄弟们争相效仿,踊跃举报。” 从未被如此大的领导拍肩膀,许大茂像是打了鸡血,浑身激动到颤抖。 他站起身,伸出手想跟革委会主任握手。 手刚有动作,他立马又收回,他去握革委会主任的手不适合。 许大茂连忙并排双脚,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感谢领导,我一定当好这个榜样,让工人兄弟直面资本家,让他们无所遁形。” 话赶话说到这里,许大茂给自己送这么大一份功绩,没点表示,会显得刻薄寡恩。 革委会主任向许大茂派一根烟,许大茂连忙起身,双手去接,样子毕恭毕敬。 革委会主任自己拿出一根,许大茂连忙掏出火柴给他点上。 随后再给自己点上。 革委会主任不着痕迹点头,这小子很会来事,姿态摆的很正:“你之前说你在哪个厂上班?干什么的?我忘了。” 许大茂谄笑道:“红星轧钢厂宣传科放映员。” 革委会主任:“你什么学历?” “高中读了两年,后跟我爸学放映技术,具体学历…”许大茂尴尬回应。 革委会主任明白了,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只能算初中毕业。 一个轧钢厂革委会差不多,再提高一点,就要拿出成绩来。 “我们是市革委会,对你们轧钢厂有提名权,我向你们厂长提名,你来当轧钢厂革委会主任。” 向李怀德提名,这事基本成了。 革委会主任想想,给许大茂一个芝麻官,让他发光发热。 真是天上掉馅饼,只是想报复娄晓娥和徐江,没想到还能捞个轧钢厂革委会主任当当。 虽然没什么上进心,但送上门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许大茂再次敬礼:“绝不辜负领导期许,我誓与资本家不共戴天。” 革委会主任满意点头:“不错,很精神。” “随我去组织人手,将欲要逃跑的娄家抄了。” 第102章 九九成,稀罕物 “叮,许大茂到市革委会举报宿主索贿,保娄家逃跑,作死值增加30%。” 自从傻柱,阎福贵他们死后,剧情人物都很老实,没人敢在自己面前蹦哒。 听到作死的提示音徐江呆了,停下自行车。 意识沉入脑海,特意看看许大茂作死值。 才30%? 徐江满脸黑线,感情第一次作死。 不过,按这个速度也快了。 离娄家小洋楼只有两三里远,突然停车,不打算进去吗? 娄晓娥跳下车:“不进去吗?你不是说要跟我爸亲自谈吗?” “来都来了,怎么会不去。”徐江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 娄家上下风声鹤唳,小洋楼外面有一点动静都能引起他们警觉。 等两人走近,娄振华内心砰砰跳,是那个吹哨子的人。 之前想当面跟他谈,现在人在面前又很紧张。 三步并做两步,娄振华亲热握手:“你好同志,快里面请。” 进了娄家,娄晓娥随意很多,立马回自己房子换衣服。 为表最大诚意,娄振华像供祖宗一样哄着徐江,甚至拿出高档的咖啡,雪茄。 娄家其余人像仆人一样,老老实实站成排,目光时刻留意徐江变化。 娄振华给徐江烤雪茄,娄谭氏亲手泡咖啡。 让娄振华夫妇这样福富贵人家战战兢兢伺候,徐江有那么一刹那恍惚,感觉灵魂都在云端飘。 这就是权力的游戏,让人留恋不舍。 一根雪茄烤好,娄振华点上,双手恭送到面前:“领导,您抽烟。” 娄谭氏优雅的下蹲,将冲泡好的咖啡放到徐江身前茶几上,对他微微一笑:“请慢用。” 随后退到旁边沙发,跟女儿坐一块。 看着爸妈奴颜婢膝,极力讨好徐江,娄晓娥五味杂陈。 她在徐江面前都没这样卑微过,基本都是平等相交。 徐江没有接,玩味道:“你递给我的是什么?给我喝的又是什么?” 他知道这些东西,这样问让娄振华话赶话。 果然,娄振华如他所想,顺势介绍下去:“我手里拿着的是雪茄,产自国外,属于香烟中极品。” 介绍的同时,娄振华小心翼翼观察徐江神态变化。 见他不动声色,接着介绍:“桌上的叫咖啡,类似于咱们的茶水,但比茶更高档。” 徐江没有反驳,哪怕再过几十年,外国货,就是高档的代名词。 徐江:“从国外倒腾过来,花了不少时间吧?” 此话一出,娄振华脚肚子抖了一下,这话听着不妙啊。 下意识看向娄晓娥,那眼神仿佛在问:“你和他到底谈妥没?只要能保下娄家,多少报酬都能给。” 娄晓娥不着痕迹眨眨眼睛。 得到肯定回复,娄振华心里大松一口气。 徐江:“这玩意几成新,也拿来给我抽?” 娄振华:“保存的很好,九九成。” “嗯…九九成,稀罕物。”徐江接过雪茄。 雪茄离手,娄振华心里再松一口气。 徐江肯接东西,说明这事有的谈。 然而,下一秒娄家人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徐江将雪茄放到咖啡里浇灭:“我不抽烟,也喝不惯洋人东西。” 娄谭氏连忙解释:“我加了很多糖,不苦的。” “不苦?” 徐江笑道:“不苦,就失去那个味。” 啊…原来是懂咖啡的主。 “我给你重新泡一杯。”娄谭氏连忙起身,伸手去拿。 “不用了,你娄家被人举报,马上有人要抄了娄家。” 此话一出,像是晴天霹雳,轰的娄家集体惊慌失色。 娄振华一个踉跄,往茶几上倒。 徐江一把扶住:“你倒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倒在茶几上。” “这些都是你这个大资本家奢靡的证据。” 将咖啡杯挪开,徐江淡淡道:“把这些东西藏好,不要摆在明面上。” 娄晓娥急切道:“徐江,前面说好,娄家给你所有家业,你保娄家无恙跑路。” 所有家业?跑路? 娄家人惊恐又懵逼看向娄晓娥,不知道两人达成什么交易。 徐江没有理娄晓娥,严肃看着娄振华:“上缴所有家业,离开这片土地。” 这一次,娄振华听的很明白了。 扭头看向家人,发现他们面如死灰,眸子里全是绝望。 将娄家众人神态看在眼里,再给他们加加压力,迫使他们做出选择:“许大茂已经将你娄家跑路的事举报到市革委会。革委会马上就来抄家。” 听到举报是许大茂,娄家人震惊。 特么的,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他这个女婿虽然不被娄家看重,但通过娄晓娥没少往自家搂好处。 女婿举报老丈人,真是狼心狗肺。 娄振华不再犹豫,立马道:“领导,求你看在我女儿娄晓娥,救我娄家老小。” 徐江:“将所有家业上缴,离开四九城。” 这一次娄振华不再犹豫,转身回屋拿账本。 再出来时,捧着十三四本,足见娄家家业丰厚。 将账本放到徐江面前,娄振华恭敬道:“领导,求你们放过娄家。” 徐江:“把你家电话拿来,我给行动组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抄家。” 听着徐江说的随意,娄振华内心不是滋味。 人为刀殂我为鱼,他娄家就是头肥羊,不是被这个宰就是被那个宰。 身无分文远走他乡,唯一区别是早死晚死。 电话拿来,跟顾春雷说明情况,让他带人来抄家。 娄振华像是仰头旋转的人偶,在宽阔的客厅打转。 这是娄家几代人打拼下来的家业,今日就要葬送在他手里。 娄振华没有愧疚,不觉得对不起爷爷,爹爹的打拼。 是这个时代没有经商的环境,不给商人喘息机会。 商人摇身一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资本家。 徐江没法共情家业失守,也没法共情此时娄家的哀伤,他一页一页翻着账本,看娄家有多富。 不等娄家嚎啕大哭,外面响起小车发动机的轰鸣声,还有一连串自行车急刹车的哧啦声。 来了,抄家的来了。 娄家所有人目光看向紧闭的大门。 明知道结果,可心脏不受控制狂跳,几乎要跳出胸膛。 哐啷… 革委会暴力破门而入,一队队持枪人员涌入娄家,黑呦呦的枪口对准客厅所有人。 第103章 行动组来人 “举起手来,不许动。” 革委会主任大喊走进娄家,许大茂化身狗腿子,小跑紧跟其后。 屋内有人害怕颤抖,有人闭上眼睛认命,也有人不甘心。 看到许大茂小人得志的嘴脸,更多是愤怒。 一个下人之子成为娄家女婿,是我娄家给他的恩赐。 早知道许大茂这逼样,在他许家还是娄家家佣的时候,乱棍打死。 在娄家众人中,有一个人特别反常,没有跟娄家人一样举起双手。 他心无旁骛看着书籍,仿佛被书中内容吸引全部心神,没注意到革委会气势汹汹的大部队。 这份淡定与周围紧张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 许大茂凑到革委会主任身边:“他就是那个索贿娄家家业,扬言保娄家逃跑的人。” 娄家反应才是正常人反应。 他这份沉着淡定,不是普通人。 革委会主任不敢轻视,先探明底细。 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不识自己人。 革委会掏出证件,送到徐江面前:“你好同志,我是市革委会主任罗大马。” 看清楚罗大马证件,徐江放下账本,拿出自己证件给罗大马看。 许大茂连忙凑过来,踮起脚伸长脖子看。 敢举报自己,自然没好脸色,徐江一把收起证件,目光凌厉:“你是什么玩意,也想偷看我的证件。” 这一声喝斥不大不小,可在许大茂耳中如洪钟大吕在耳边敲响。 被徐江身上散发的上位者气势震慑,愣愣呆滞,脑袋进入短暂空白。 在其位,养其气。 在高位久了,自然而然养出一种上位者气质。 许大茂平时能接触到的圈子,最高也就宣传科科长这个级别。 偶尔情况,也能在李怀德酒席上,扮个丑角活跃气氛。 罗大马也被徐江气势震惊一下,确认过眼神,是个人物。 转身瞪向许大茂:“你这个级别,不够格看证件。” 许大茂脸色不好看,连忙退到一旁角落,当个透明人。 没脾气对革委会主任,有脾气对娄晓娥。 他目光阴沉看向娄晓娥,牙齿咬的吱吱响。 瞧着许大茂瞪眼挑眉行为,徐江觉得好笑。 熟人面前龇牙咧嘴,陌生人面前客客气气。 将人性的两面显现淋漓尽致。 徐江再次拿出证件:“你们革委会带这么多人来娄家,气势挺足的,差点把我吓住。” 接过证件仔细看,确认徐江真实身份后,罗大马又惊又怒。 惊的是,徐江是行动组副组长。 怒的,还是因为徐江是行动组副组长。 防止资金外流,防止资本家叛逃,是国安部牵头。 现在,行动组副组长这行为,纯纯监守自盗。 将证件还给徐江,认真道:“徐江同志,你身为行动组副组长,请你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许大茂尖起耳朵听,不放过每一句话。 行动组副组长? 他抓到关键词,在心里快速想四九城有没有这个部门。 结果,想半天也没听谁提起四九城还有这样一个部门。 尼玛的,知道的越多,反而把自己整迷糊。 徐江这狗东西,越挖越神秘。 “解释?我给你什么解释?”徐江将证件收好。 罗大马:“难倒你不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与大资本家娄振华接触?” 徐江淡淡一笑:“如你所见,我正在清查娄家账本。” 罗大马脸色一下子黑成锅底。 我等你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离开娄家这个是非地,你自己不当回事,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清娄家账本。 事到如今,就算你职务比我高,我也不能放纵你与资本家同流合污,以权谋私。 “徐江同志,我接到举报,你向娄家索贿,以家业换娄家逃跑。”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还请配合,我将安排人,将你送到行动组接受审判。” 带走徐江,接受审判,这两句话像天籁之音,让许大茂十分受用。 他45度斜视徐江,一副小人得志。 贪图娄家家业,怂恿娄晓娥跟我离婚。 别以为你很牛逼,我就整不了你。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整人方式。 这么大的事,你不死也要脱层皮,这就是得罪我许大茂的后果。 徐江要带走审判? 听到这话,娄家瞳孔紧缩,惧骇无比。 徐江是娄家最后的救星,现在他也要接受审判。 那娄家… 这一切都是许大茂干的好事。 娄振华恶狠狠看向许大茂,发现他嘴角露着得意。 许大茂与娄振华对视,脸上得意之色更嚣张。 你一直瞧不起我这个女婿,认为是我高攀娄家。 自从娄晓娥那个贱女人第一天嫁进我家,至今再没踏足许家,仿佛我家的地脏了你的鞋一样嫌弃。 以前你不拿正眼看我,有种你今天再斜眼瞟我,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许大茂对娄振华竖起一个中指,做出挑衅动作。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娄振华差点气晕过去。 想不到恶奴欺主的事,会发生在娄家。 虎落平阳,被犬欺。 徐江:“谁举报,你把人证物证拿出来。” 罗大马指向许大茂,又指向账本:“这两件东西就是。” 哦… 徐江指向许大茂:“你这个人证当的很好,我不喜欢。” 罗大马没给徐江多啰嗦时间:“现在,你跟我们走,将你押回行动组,让你们自己人审你。” 徐江神色淡淡:“不麻烦你跑一趟,组长正在赶来的路上。” 这时,外面响起动静,顾春雷带人冲进娄家。 一时间,娄家客厅挤的满满。 徐江将顾春雷引到茶几旁:“组长,这是娄家账本。” 看一眼账本,顾春雷目光转向罗大马,拿出自己的证件:“我让徐江过来清查账本,你哪个部门的?带这么多人来娄家,整的挺唬人的。” 顾春雷是开闭门会议之一,他知道徐江的打算,需要娄振华这个红色资本家做个样子,逼出全国资本家的财富。 罗大马看清证件,明确顾春雷身份,明白这是闹个大乌龙。 娄家有钱不假,还做不到让整个行动组打掩护的情况。 他连忙道;“我是市革委会的,都是一场误会。” “你们行动组来人,我就不插手,现在就带人回去。” “等会。” 徐江喊住罗大马:“你说许大茂是人证,说明是他到你这里举报。” “把他叫过来,我要听听他都举报什么。” 顾春雷来后,局势瞬间反转,娄家与许大茂之间心态变化也发生反转。 娄振华大松一口气,让行动组抄家,总比革委会抄家强。 革委会没人情关系,他们不仅抄家,还会革了娄家的命。 娄振华目光再次看向许大茂,看到他如丧考妣,没了之前得意。 许大茂心神惶惶,他看到革委会主任认怂,以及徐江的强势。 第104章 许大茂劳改 没能一下子整死徐江,许大茂心生恐惧。 徐江一定会打击报复。 想到大院最拔尖,最强势几个人被徐江一一杀掉,许大茂内心恐惧更大。 罗大马对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许大茂招手:“你过来,将你举报的内容讲一遍。” “不是我举报,跟我没关系...”许大茂下意识本能否认,企图撇清关系。 话说到一半,许大茂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行为,将革委会主任给得罪。 许大茂连忙抽自己大嘴巴子,低声下气赔罪:“主任,我一时口快,说话没经过脑子,我这张臭嘴该打。” 罗大马脸一瞬间黑了,不是你举报,会有这一档子事? 关键时刻不能扛事,更可恨还推卸责任。 这种人,就是大家不愿意碰到的猪队友,搞不好哪天卖队友。 还好没给轧钢厂打电话,没让这个猪头成为轧钢厂革委会主任。 不然,他要是出点什么事,搞不好连累自己这个提拔人。 罗大马语气冰冷:“是你当着我的面举报,现在又当着我的面否认举报事实,是把我当成任你摆布的傻子,还是不会开口的哑巴?” “我....” 许大茂连忙狡辩:“主任,我是下意识的无心之举。我承认,是我举报娄家逃跑。” “还有呢?”罗大马质问。 许大茂抹去额头冷汗:“还有徐江,是我举报索贿,保娄家安全逃跑。” 徐江不想追问许大茂是怎么知道这些消息。 他淡淡道:“罗主任,你好歹是市革委会主任,听风就是雨,一个轧钢厂小小放映员,说啥你就信啥。” “你要做的,不应该是先确认谣言真伪吗?” 罗大马:“…” 罗大马无言以对。 今天这事,是他太鲁莽,急切想争下这份功绩。 徐江不管罗大马哑口无言,继续道:“如果明天有个路人在路边跟我举报,说你贪赃枉法,我们行动组不经过确认,直接冲到你家抓你?” “你说,这流程,这手段,合理合法吗?” “什么时候办事,不讲证据,不讲法律?” “什么时候办事,将别人捕风捉影的话当成金科玉律?” “真到那一步,大家工作不用干。” “被别有用心的跳梁小丑,利用谣言牵着鼻子走。他们看不惯某个领导,随便造个谣去举报,就能让人倒霉。” 啧啧啧... 徐江感叹道:“多高明的手段,难怪你罗大马看不穿。” 徐江语气很平淡,可每个字像一把大锤狠狠敲打罗大马。 罗大马额头大汗淋漓,这个革委会主任可能到头了。 罗大马立马端正态度,对徐江行礼:“对不起徐副组长,今天这事是我唐突。” 许大茂头皮发麻,徐江三言两语将他说成跳梁小丑。 他明明在窗户边听的清清楚楚,到他嘴里成了谣言,成了捕风捉影。 这特么还有没有天理? 许大茂上前:“主任,我...” “你闭嘴。”罗大马厉声喝斥。 自从许大茂否认,撇清自己那一刻起,罗大马对他的态度180度大转弯,这种人人品有问题,会反噬。 罗大马不再相信自己,许大茂一脸谄笑看向顾春雷:“这位领导...” 这位貌似是徐江的上级领导,只要跟他搭上话,一切都好说。 “住口...”徐江直接打断许大茂,不让他说话。 两边都不让说话,许大茂欲哭无泪,不知道徐江接下来是什么样的打击报复。 徐江看向罗大马:“他是你带过来的,公然造我的谣,你说怎么处罚吧。” 到他们这种级别,被人造谣,不是一句赔礼道歉就能了事。 这股风气不刹住,会引起大家效仿,后患无穷。 罗大马回想类似案件相关处罚,最后道:“蹲篱笆子半年,通知所在工作单位,收回工作。” 听到这样处罚,许大茂慌了。 徐江嘎大院里的人,只用两板斧。 第一步,先将要对付的人关起来;第二步,直接枪决。 没有第三步。 他嘎人的速度非常快,一副恨不得别人早点死架势。 今天抓进去,明天就要枪决,从不给别人余回操作的空间。 许大茂连忙道:“主任,我没犯伤天害理的大错。” 哼... 徐江冷笑:“你以为造谣不是犯罪吗?” 许大茂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笑脸:“以前我与易中海,傻柱他们互相举报,他们没少造我的谣,也没见街道办主任处罚他们。” 以前的街道办? 都成老黄历,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 徐江不由觉得好笑,许大茂还拿大院以前那套模式,思维思考问题。 一群跳梁小丑没什么真本事,只会造谣举报这种小伎俩恶心人。 徐江不屑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跟我一样?被人造谣后,造谣者什么事都没有?” 许大茂差点坏了大计,蹲篱笆子太便宜他。 对罗大马道:“送他去枳骒石场挖石头吧。” “这事因你们革委会而起,收回他的工作之事,就由你给轧钢厂李怀德通个电话。” 这话背后意思,不追究自己的问题。 罗大马大喜,当即挥手:“把这个造谣生事者铐起来。” 许大茂挣扎大喊:“主任,我出发点是好的,说的都是真的。” “徐江,我没有得罪你,是你怂恿娄晓娥跟我离婚,有错在先。” “徐江,你不当人,拆散我家,还陷害我造谣。” 许大茂挣开革委会成员的束缚,连滚带爬到顾春雷脚下:“这位大领导,你是徐江的上级对吧?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队伍中有坏人。” “他向娄晓娥索要娄家家业,保娄家无恙逃跑。” “大领导,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特么的... 对于这个破坏计划的小人物,顾春雷压根就不想搭理。 他拉开距离,语气严肃:“是我让徐江来娄家查账。我不相信他,难道相信你这个满嘴嚼舌根的陌生人?” “你们...” “他们在屋内密谋,我在屋外亲耳听到的。我怎么会造谣骗你们。” 许大茂看向娄晓娥:“娥子,我是你男人,你快出来为我做证。” 娄晓娥冷冷看着许大茂。 在许大茂变态到拿木棍捅自己那一刻,娄晓娥对许大茂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和关系。 许大茂对娄晓娥大吼:“你说啊,你快说啊。” 你要我说,那就如你所愿。 娄晓娥面无表情道:“许大茂说的一切都是造谣。” 造谣? 徐江将事实说成造谣,你做伪证说我造谣。 许大茂颓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革委会将许大茂拖出娄家,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娄晓娥,想刀她的目光不带任何掩饰。 第105章 娄家离开 资本家在哪个时代都是财富的代名词。 行动组抄家花了五天时间,各种物品不计其数,一车一车往外拉,形成一条长龙。 抄出来的财富,是马家的三倍有余,进一步证明“娄半城”的含金量。 看账本没感觉,只是一串数字。 看到实物后,连部长惊呼,盛名之下无虚士。 娄半城这个绰号真的没夸张。 … 娄家一大票人站在小洋楼外,看着徐江亲手给小洋楼贴上封条。 从此刻起,这栋小洋楼不再属于娄家,娄家在四九城没了立足之地。 娄家最后一栋小洋楼贴上封条,代表对娄家抄家行动,完美结束。 娄家每个人手里捏着250块,这是行动组给他们留下的路费,也是他们最后能自由掌控的钱财。 250块?这是在骂我娄家是二百五吗? 娄振华内心苦涩无比。 娄家53口人,每人250,合计起来才1万3。 这一点路费,到香江还能剩下多少? 贴完封条,徐江来到娄振华跟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通行证交给他:“你们国籍已注销,属于特殊人群。” “在火车上,国安部工作人员不定时抽查你们,一直到你们离开,有了这张通行证可以证明你们身份。” 娄晓娥问:“你们安排谁抽查?” 徐江道:“部里有安排,我们行动组负责押送你们上火车。” “另外,通行证上写多少人,抽查时就多少,少一人整个娄家连坐。” “因此,不要妄想留在这片土地。” 娄晓娥哀求道:“徐江,能不能帮忙向上面求个情,路费再高一点。” 徐江并没有因为娄晓娥的人情关系,就心软。 他果断拒绝:“退出国籍,就是250块费用,一切都是按标准来。” 徐江挥手:“走吧,我们行动组送你们上火车,看着你们离开四九城。” 坐上打头的一辆吉普车,徐江对娄晓娥招手:“你一家三口跟我坐一辆车。” 娄家人全部上车,发动机轰鸣向火车站驶去。 娄振华透过窗户看外面,眼神看向原本属于娄家的小洋楼。 在大势之下,娄家的辉煌轰然倒塌。 偌大的家业拱手让人,还要逃命天涯。 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祖辈,娄家的根在这片土地,此别恐怕难以再见。 他眼神复杂,有眷恋不舍,也有愧疚自责。 离别伤感在车内蔓延,这气氛徐江很不喜欢。 他用中指敲着车内扶手,闭目养神。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对于空间内的物种,徐江一直处于散养状态,从未主动干预限制发展。 无限大的范围,食物充足,空间内的家禽家畜现在达到天文数,并以极快的速度增长。 四九城没有海,想做生意也做不了。 而且目前大环境也不适合做生意。 香江不同,出门就是大海,荒废已久的【幽灵商船队】正好可以启用,将空间物资贩卖出去,变成金钱。 可以让娄晓娥试一波水。 想到就做,徐江意识立马沉入系统。 “系统,那个召唤幽灵商船队的海螺有多少枚?” “我召唤,需不需要用到海螺?” “叮,海螺有十枚。海螺的作用是方便买家及时找到商队做生意。” “当然,如果宿主不满意买主,可以自动收回海螺。” “至于宿主,你本身是商队主人,不需要海螺辅助。利用空间一键功能,就能完成所有买卖交易事宜。” 这一键功能真的很人性化,好用不费劲,属于躺着赚大钱。 可惜海螺为什么只有十枚?限制空间物资做大做强。 “娄晓娥…” 故土难离,娄晓娥正沉浸在悲伤,听到徐江喊她,立马擦干眼泪。 徐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海螺:“看在我媳妇的面子,给你一个小玩意 。” 娄晓娥接过海螺左右打量,平平无奇。 “你吹吹看。”徐江示意。 娄晓娥放到嘴边,轻轻一吹,车内瞬间响起声音。 海螺不是稀罕物,娄晓娥小时候经常玩,当哨子吹。 海螺平平无奇,吹出来的声音也平平无奇。 娄晓娥仔细看着平平无奇的海螺,捏在手里:“除了我家人,没有外人送我东西。海螺虽然很普通,但我很喜欢。” 徐江淡淡道:“你留着权当纪念,代表你曾经是四九城人。想故土就拿出来吹吹,缓解思乡。” 海螺的功效徐江没有主动告诉娄晓娥,让她自己去摸索。 这枚海螺是恩赐还是劫,就看娄晓娥自己怎么利用海螺的神奇效果。 利用好,说不定能在香江商界杀出一条血路,混的风生水起,再续娄家辉煌。 利用不好,就是烫手的山芋,被人惦记。 车队来到火车站,与国安工作人员对接完成,接下来的路程,不用他们操心。 到部里汇报完工作,徐江趁机偷懒半天。 有娄家跑路在前,四九城资本家看到活命机会,纷纷效仿。 当然,也有几家犟种,行动组也没客气,找个由头,直接当典范给抄了。 用行动向他们表明态度,活路和死路,总有一条路适合你。 … 随着许大茂送进去,大院再次恢复安宁。 日升日落,到饭点大人叫喊,小孩奔跑,烟火气十足,真有点情满四合院的感觉。 许大茂的父母,好像不知道许大茂被抓一样,至今没在大院冒头,也没来整理许家东西。 许家大门前晾的衣服没人收,屋檐下挂的蘑菇等等山货开始发霉变烂,大门上的锁满是灰尘。 屋子看不到一点人气,不明觉厉的人还以为许家全家死绝。 许家父母没出现,这让徐江有点小失望,毕竟也是剧情人物。 不整出点动静出来,不好平白无故下手。 … 时间一晃来到艳阳高照的七月。 外面太阳太毒辣,把树叶晒的蔫不啦唧。 至于人,不是躲在屋内,就是躲在树阴下乘凉。 这天休息日… 秦淮茹将孩子交给何雨水带,她自己提个桶,拿上抹布在水龙头打水。 何大清静静看着秦淮茹在西厢房忙碌打扫卫生。 他神态没任何变化,可眼珠子转个不停,暴露此刻的他,内心并不像表面一样平静,在心里权衡利弊。 就在昨天,有人来四合院通知,棒梗后天出狱,家属准备轮椅去接。 一个残废要分心照顾,秦淮茹会不会将重心放到棒梗身上,从而忽视冷漠何家的乖孙子? 原本以为自己能大度接受棒梗住家里,真面临这种情况时,内心又很反感。 何大清可以让小当槐花跟他姓,是因为两人迟早要嫁人,养不养得熟无所谓,不会跟何家过一辈子。 而棒梗是男的,不管改姓啥,都改变不了他骨子里流着别人的血。 而且,男的天生有股叛逆劲,不好养熟。 就算养熟,一个断双腿的废物,对何家没任何贡献。 秦淮茹现在是何家儿媳妇,何大清希望秦淮茹一心一意将心思放在何晓身上,让何晓得到全部的母爱。 可惜,看秦淮茹现在状态,这个想法不太可能 只怪当初答应秦淮茹,现在反悔来不及。 第106章 棒梗要出狱 大热天,大家都在躲太阳,秦淮茹一个人忙前忙后一桶水接着一桶水,用抹布将屋子擦的一尘不染。 她一点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热,干劲十足。 这房子以后就是棒梗住,再苦再累也要给他一个干净的房子。 棒梗可怜,小小年纪成残废。 身为一位母亲,不能治好他的腿,就让他居住条件好一点。 小当,槐花站在何大清身边,小小脑袋大大的问号,不知道妈妈今天咋这么勤快。 见她精神抖擞,仿佛家里有喜事。 可爷爷和姑姑脸上看不到喜悦。 遇事不解,问爷爷。 小当晃着何大清衣摆:“爷爷,干活不是很累很苦吗?妈妈怎么还笑,干劲十足?” 何大清摸着小当后脑勺:“因为贾梗后天要从牢里放出来。” “好耶好耶,我哥哥要出来了。” “以后哥哥还当孩子王,带着我们玩。”槐花蹦蹦跳跳,发自内心高兴。 小当比槐花懂事,她用另外一种形式表现开心。 撸起袖子,向西厢房跑去,大声嚷嚷道:“妈,我来帮你。” 听到小当喊声,秦淮茹走到门口。 槐花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跑,奶声奶气喊:“妈妈,妈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后天就能看到哥哥啦。” 汗水打湿她的刘海,耷拉在眼前,秦淮茹用小拇指勾起那一缕发丝往耳朵后面绕。 两年没见,两小还记得棒梗,兄妹情没有淡。 小当槐花如此依恋棒梗,秦淮茹露出老母亲欣慰笑容。 看着两小冲向原本属于贾家的西厢房,一种割裂感出现在何大清心中。 出现这种感觉,是因为棒梗要出狱,更因为他姓贾。 “爸。”何雨水突然轻声喊。 何大清没有回应。 扭头看向何大清,发现他看着那个方向愣愣出神。 何雨水抱着侄子坐在门槛处,说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爸,棒梗双腿残废,加上坐过牢,这一辈子废的不能再废。” “等你老了不能动,难道让侄子接着养他吗?” “小当槐花迟早要嫁人,能看到头;棒梗是真看不到头,是个无底洞的累赘。” “是啊,棒梗是个累赘,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 何大清声音悠悠,缓缓坐在门槛,与何雨水排成一排。 父女俩沉默很久。 如果有人路过中院会发现,此时的何大清,何雨水,何晓,三人流着何家血,是一家人。 而,秦淮茹,小当,槐花仿佛是另一家人。 良久,何雨水开口:“爸,我谈了一个对象,以后可能不太能扶持家里,你一个人能养活五口人嘛?” 听到这个消息,何大清没有任何惊讶。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到了嫁人年龄。 从保城回四九城至今,没给女儿张罗婚事,她自己在外面谈对象不奇怪。 何大清淡淡问:“什么时候谈的,是什么工作?” 何雨水:“有段时间,本想先不说。但考虑到后天棒梗要出狱,家里增加一个大饭桶,我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 “爸,你自己得思量思量,何晓才是咱们老何家的根。” 对于棒梗,何雨水没什么好印象。 跟贾张氏学一身臭毛病,小偷小摸就算了,还天天把“我要吃肉”挂在嘴边。 隔几天没吃到肉,就在家里闹腾。 以前把贾东旭每月工资吃光,还要向易中海借钱买肉。 何雨水很想劝何大清把棒梗这个废物丢弃不管,可良心道德束缚,让她说不出口。 何大清心知肚明,明白女儿未说出来的话。 这时,何雨水抱着的婴儿大哭起来。 秦淮茹从门口探头:“雨水,怎么哭了?” 何雨水:“无缘无故突然哭起来,可能是想吃奶。” 秦淮茹双手在衣服上擦,快步到正房门口:“把孩子给我,我去给儿子喂奶。” 婴儿是真的饿了,萘头刚送到嘴里,立马吧唧吧唧嗦起来。 … 时间来到两天后,秦淮茹早早起床,把自己,小当,槐花捯饬干净板正。 又提前给何晓挤好奶水。 做完这一切,秦淮茹来到何大清跟前:“公公,你今天能不能在家带带孩子。” 何雨水走出耳房,来正屋吃早饭,正好听到。 何大清下意识看向女儿。 得了,老爸是个大老粗,这是指望上我。 不行,得让老爸明白,棒梗就是一个大麻烦。 何雨水没有进屋,站在门口道:“爸,早饭我就不吃了,我先去厂里赶任务。” 不管何大清是什么反应,何雨水回耳房推出自行车,向大院外面走。 何大清不恼,女儿有股聪明劲,心思也多。 哎… 何大清叹息一声:“行吧。回来这么久,没一次跟你去探监,我对棒梗这个孩子挺好奇的。” 回来这么久,没少听大院住户吹嘘棒梗。 奶奶死后,性情大变,天天在家磨菜刀,夜袭徐江。 可惜,最后失败,废了两条腿,还坐牢。 要不是年龄小,差点打靶。 一桩桩一件件,听着跟听事故一样。 秦淮茹大喜,乘胜追击道:“公公,你再给我点钱呗。我给棒梗买身新衣服,再给他买张新轮椅。” 何大清皱眉,张口就来。 家里有矿吗? 买新衣服买新轮椅。 一个月工资经的起这样挥霍? 何大清脸色变了,秦淮茹不笑了。 她内心有点失望,看样子公公不会答应。 何大清拿出三块钱:“三块钱你拿去坐公交。” “衣服不用买,傻柱,贾东旭的衣服还留着,让棒梗捡着穿。” “至于轮椅就算了。待在四合院哪里都别跑,省得费心,也省得费钱。” 自己没有挣钱路子,何大清又是公公,秦淮茹只好拿着三块钱,带着小当槐花出门接棒梗。 何大清走到小摇床边。 感知到有人靠近,何晓眨巴眨巴小眼睛,一直盯着何大清。 何大清拉过椅子坐下,与乖孙子对视。 乖孙子笑一下,何大清跟着咧嘴笑。 第107章 棒梗瘦脱相 监狱门口,小当槐花满心欢喜来接哥哥回家。 可真看到棒梗从里面出来,两小害怕的躲在秦淮茹身后,死死抱着她的大腿,不让妈妈靠近那个骷髅人。 秦淮茹弯腰将两人从身后拉出来:“你们的哥哥出来了,快上去打招呼。” “那不是哥哥,那是妖怪。”槐花一头埋进秦淮茹腿里,不敢看监狱门口,坐着破轮椅的棒梗。 小当小心翼翼偷瞄,好奇又害怕。 记忆里的哥哥是一个胖墩子,长的肉墩墩,粉嘟嘟。 而眼前这人,两腮无肉塌陷成坑,深凹的眼眶像两个大窟窿,整个脑袋像是皮包着骷髅头。 没有肉支撑面部轮廓,十足的尖嘴猴腮。 这和记忆里的哥哥完全是两个人。 槐花说棒梗是妖怪,秦淮茹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监狱不像外面那样自由。生活环境和伙食,不能跟外面比。 外面人都吃不饱,更不可能让犯人吃饱。 都是好人进去,皮包骨出来。 饿死在里面也不是少数。 每次探监,看到棒梗明显变瘦变颓,秦淮茹无能为力改变他的困境。 只得给狱警送点好处,求狱警多照顾棒梗。 在监狱里,又没有行动能力,不被饿死已经是狱警大发善心。 秦淮茹强硬拉住两小,认真道:“那就是你们的哥哥。” 棒梗目光落到小当槐花身上,看着她俩穿着整洁,衣服不是新,但没有一块补丁。 而且,穿着十分合身,说明是新衣服穿旧,不是捡别人衣服穿。 低头再看自己衣服,比叫花子还叫花子。 没有比对就没有伤害,棒梗心头一团怒火在燃烧。 凭什么?凭什么是这样? 我为奶奶报仇,我在监狱里受人欺负,被人开后门。 你们不给奶奶报仇,反而在外面活的有滋有味。 我的奶奶,难道不是你们的奶奶? 你们为什么可以做到无动于衷,不想给奶奶报仇? 难怪被奶奶骂成赔钱货,果然没有错。 身边还有监狱人员,棒梗强压心头怒火。 来到门口,有工作人员拿出文件,让秦淮茹这个监护人签字。 秦淮茹尴尬道:“我不会写字。” 工作人员拿出红泥:“不会,按个手印也行。” 何大清不肯买轮椅,秦淮茹将心思打到这张轮椅上:“同志,我家男人死了,我没工作,没钱买轮椅,能不能把这张轮椅给我家棒梗用?” 说着,眼泪不要钱一样,哗哗啦啦的流,搏取工作者人员的同情心。 这张老旧的轮椅,不知道是哪个犯人剩下的。 没花监狱的钱,助人为乐,送出去也不心疼。 “孩子他妈,请不要哭,这张轮椅给你孩子用。”工作人员好心,同意送给棒梗用。 “谢谢同志,你真是心底善良的大好人。”秦淮茹连忙送上好人卡。 至于报答,肯定是没有的。 将棒梗交到监护人手里,工作人员回去。 秦淮茹拉过两小:“两年没见,快叫哥哥。” 两小怯懦懦喊:“哥哥。” 棒梗没有理两人,他伸尖耳朵听监狱工作人员脚步声。 两小对视一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加大音量:“哥哥。” 秦淮茹轻推棒梗:“妹妹喊你。” 这一推,棒梗本能应激反应。 在监舍里,那些坏种欺负人的第一步就是推搡,第二步就是将他按住,第三步后门。 棒梗猛的抬头,眼睛阴冷,死死盯着秦淮茹。 棒梗眼神突然变化吓秦淮茹一跳。 这眼神她太熟悉,当初贾东旭扬言要杀徐江,就是这种眼神。 棒梗劳改不彻底,还没忘记贾张氏的仇恨。 秦淮茹心里惊恐交加。 现在大院住户有一个共识,谁招惹徐江,谁就要倒霉。 对于徐江,大家的态度很明确,不上去讨好巴结,也不主动去搭讪。 只要没接触,就不会产生矛盾。 没有矛盾,大家相安无事,关起门过自己日子。 棒梗凶相毕露,要是惹到徐江怎么办? 有那么一瞬间,秦淮茹觉得,棒梗在里面其实挺好的,不用担心他在外面惹出大事。 大院那么多前车之鉴… 棒梗,你可要长点心。 “还愣什么,推我回家。”棒梗不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秦淮茹回过神,绕到轮椅后面推。 秦淮茹在前面推,两小紧跟其后,时而走,时而跑。 她们很好奇,这还是记忆里那个哥哥吗?感觉很陌生。 还有妈妈,来时明明很高兴,现在怎么不笑? 推着轮椅来到公交站,棒梗成为路人口中的焦点。 一身犯人囚服,寸头加瘦骨嶙峋模样,妥妥的标准犯人。 小小年纪就是个劳改犯,这孩子废了。 坐轮椅出来,明显有腿疾。 劳改犯+残疾,这种的孩子是废物中的大废物,以后没一点自食其力的希望。 留着就是个累赘,不如丢到荒郊野外,任由自生自灭,减少家庭负担。 大家毫不避讳议论,说出自己的看法。 没一句中听的好话,全是坏话,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响,棒梗没肉的面部扭动,更显狰狞。 大家不好的言论,像软刀子割肉,让人难受的同时,精神也受折磨。 棒梗阴森目光放到那些议论人身上,想用狠厉眼神吓唬他们闭嘴。 棒梗瞪来瞪去,没人把他的眼神威胁当回事。 一个残废双腿的半大小子,站着让他打,他都打不着,干瞪眼。 秦淮茹听着难受,这还只是刚开始。 棒梗以后要受多少流言蜚语,所要承受的心理压力无法估计。 秦淮茹双手捂住棒梗耳朵,企图用这种方式隔绝不好的声音。 一个个都是实力不详的大爷大妈,秦淮茹不敢犯众怒喝斥他们。 只得默默承受着他们不好的言论。 棒梗心里都在骂娘,换做以前腿好,谁敢这样蛐蛐自己,一定要上去跟他们干架,撕烂他们臭嘴。 他抬头看向秦淮茹,发现妈妈掩耳盗铃,丝毫没有出头的打算。 一股憋屈涌上心头,棒梗觉得自己这个妈太懦弱,活的太憋屈。 奶奶,爸爸都被徐江害死,两年过去,她不敢有一丝一毫报复行动,任由仇人逍遥法外。 公交车一直没来,大妈大爷议论不断,棒梗受不了,拍掉秦淮茹捂住耳朵的双手,怒吼:“你是贱骨头吗?站在这里任由别人说三道四?” “没用的东西,有你这样的妈,简直就是耻辱。” 秦淮茹愣住,没想到棒梗会这样骂自己。 她慌张道:“棒梗,公交车马上就来,上车就好了。” 棒梗心里气到爆炸,只会逃避,不会泼妇骂街吗? 遥想奶奶的战斗力,能让公交站这些人嚣张?早就骂的他们抬不起头。 棒梗对秦淮茹发脾气,那些大妈大爷反而更带劲。 时不时响起一声叹息:“明显就是逆子,不是孝顺的种,这孩子没救,真的废了。” “还是劳改的时间短了,没磨平他的性子。脾气冲,不知道收敛,后面还要进去遭苦头。” 棒梗肺都要气炸,当着我的面蛐蛐我,还骂我脾气冲… 特么的,没这样欺负人的。 第108章 棒梗馋西瓜 就在棒梗忍受度达到临界点,即将爆发之际,一辆公交车快速驶来。 秦淮茹推着轮椅站在马路牙子边:“小当你牵着我的衣服,小当牵着槐花,不要掉队。” 大家议论归议论,基本的同情心还是有的,没人跟秦淮茹抢上车,纷纷站在一旁等这一家人先上车。 司机见状,主动搭把手。 “谢谢司机师傅,你拿轮椅,我来背棒梗。” 秦淮茹半蹲在轮椅前:“棒梗,勒紧妈的脖子,我背你上车。” 棒梗没有动,脸色阴沉难看。 心里没点数吗,你半蹲着,我够不着你脖子。 你就不能先坐地面,再背我起来。 秦淮茹以为棒梗倔强好面子,不想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丢人,声音温和道:“棒梗,腿没了不要气馁,以后妈就是你的双腿。” “快爬妈背上,我带你回家。” 很暖的一句话,不被棒梗理解,在他听来非常刺耳。 双腿残废带来的自卑,让棒梗觉得在这群路人面前丢尽脸,抬不起头。 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生怕他们不知道我是残废吗? 特么的,你怎么不拿个大喇叭,在四九城满大街到处喊? 棒梗很不高兴大吼:“你没脑子吗,蹲这么高,我够不着脖子。” 秦淮茹连忙改成全蹲。 棒梗还是不满意:“坐地面。” 秦淮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坐下。 看到母子俩,路人纷纷摇头,慈母多败儿。 这孩子本身就是残废,碰到这样宠溺的妈,真真成为废物。 秦淮茹没理会路人的摇头叹息,此刻她心里满满都是棒梗。 儿子瘦的只剩骨头架子重量,秦淮茹自责不已。 怪自己没用,让棒梗在里面吃苦头。 一手扶着棒梗,一手撑地站起来,秦淮茹背着棒梗上公交车。 司机让两小跟着上车,他则提着轮椅随后。 这一家人上车,路人这才有序上公交。 … 秦淮茹背着棒梗,两小抬着轮椅进四合院。 两年没回四合院,棒梗感觉大院不似以前热闹,显得寂静。 记忆里,到饭点时间,三大爷很喜欢坐在门槛,就着大院菜香味下饭。 而现在,阎家大门紧闭,门前花花草草不见,显得死气沉沉。 棒梗:“三大爷不守门了?” 秦淮茹:“死了,都死了。” 都死了?阎家死绝了? 秦淮茹意思是三位管事大爷都死了,棒梗理解成阎家都死了。 棒梗第一时间想到这房子是无主之物,如果奶奶还活着,做梦都会笑醒,一定会霸占阎家房子。 想到奶奶的死,棒梗捏紧拳头打向秦淮茹后脑勺:“该死的徐江,要是奶奶活着,阎家房子就是贾家的,我一家就不用挤在一个屋子里。” 秦淮茹心脏颤抖,这话不能说,要是让徐江听到,不知道会招来什么样的打击报复。 她连忙道:“棒梗,以后碰到徐家的人,把嘴巴闭紧,不要想着报仇的事。” “徐江在大院杀了很多人。” 棒梗表情不屑,很显然将秦淮茹的提醒当耳旁风。 刚进中院,秦淮茹看到吴秀清捧着一半西瓜,带着小狗蛋从后院月亮门窜出。 小狗蛋一手拿一块切好的西瓜。 两块西瓜换着咬,吃的西瓜汁打湿身前衣服。 好巧不巧,两人眼神还对上。 秦淮茹连忙挪开视线:“一大妈。” 吴秀清挪开视线,目光落在棒梗身上。 仅一眼,吴秀清皱眉,秦淮茹背的是哪家孩子瘦脱相。 “秦淮茹,这谁家孩子,饿的太瘦。” 秦淮茹:“这是我家孩子棒梗,刚从牢里放出来。” 棒梗?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时间,吴秀清想不起来。 看到西瓜,棒梗挪不开眼,死死盯着小狗蛋左一口右一口,恨不得自己上去咬几口。 鼻子嗅着空气中西瓜的香甜,哈喇子不自觉往下流,口水流到秦淮茹脖颈处。 秦淮茹扭头一看,脸上顿时尴尬。 棒梗嘴馋毛病犯了。 秦淮茹尴尬道:“在牢里没吃饱过…一大妈你忙你的去,我背孩子回屋。” 这副馋相,吴秀清看在眼里,无法想象,人能馋到这个地步。 手里这西瓜,一半是留给女儿下班回来吃,一半留给儿子下午玩累了解渴。 这孩子再馋,也没多余西瓜分出去。 秦淮茹这样说,吴秀清正好顺坡下驴:“回见,我先回屋做午饭。” 从看到西瓜起,棒梗眼睛没再离开。 他的目光随吴秀清移动而移动。 感受到背后有人注视,吴秀清到门口,下意识后瞧,看到棒梗目光炽热,死死盯着手里西瓜,口若悬河哗啦啦流口水,一副饿死鬼投胎。 “秦淮茹家有这样馋嘴的孩子吗?怎么没听人提起。”吴秀清嘀咕进屋。 小狗蛋很快吃完手里的西瓜,吴秀清拿毛巾擦,交代道:“下午吃西瓜时,在家吃完再出去,免得惹得大院小朋友嘴馋。” 小狗蛋不解:“他们嘴馋关我什么事?我吃我的,他们馋他们的。” 吴秀清轻抚小狗蛋:“因为他们都没吃过,看到你吃,就馋嘴,甚至可能会抢。” “你还小,是抢不过那些大朋友。” 小狗蛋歪着脑袋,很茫然:“他们抢我的,那我吃什么?” 咦…我知道。 小狗蛋傻笑:“我可以抢姐姐。” 吴秀清满脸无奈,你真是个大聪明,把主意打到姐姐身上。 跟小狗蛋解释不清,他理解不了。 吴秀清端出妈妈的架子:“小狗蛋,听妈妈的话,下午吃西瓜,不能在小朋友面前显摆。” 小狗蛋挠着脑袋,瘪嘴道:“好烦,我要听妈妈的话,又要听老师的话,还要听姐姐,大哥的话,就是没人听小狗蛋的话。” 小狗蛋愣了一下,好像好久没看到老师。 “妈,我以后是不是不用上课,随便玩?” 吴秀清淡淡一笑:“你老师放暑假,你也跟着放暑假。” 瞧着儿子眼神又变的茫然,吴秀清无奈起身。 得了,他理解不了暑假的意思。 第109章 何大清不待见棒梗 西厢房… 秦淮茹拿着衣服,无奈与棒梗僵持着。 棒梗双手紧捏囚服,梗着脖子瞪秦淮茹:“你不是我妈,我要吃西瓜你不给买。” 儿子想吃西瓜,秦淮茹有心无力。 今时不同往日,四合院不是以前的四合院,直接端着大海碗上门去要。 吴秀清那西瓜明显是在徐家拿的。 她不给,谁敢上门去要。 秦淮茹苦口婆心劝说:“棒梗,你现在是小大人,该懂点事,不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小当在一旁看着棒梗闹,相信眼前这个皮包骨是哥哥,他此时的表现太对味了。 以前的哥哥嘴馋,也是这样胡搅蛮缠,直到东西要到嘴,才不闹腾。 哼… 棒梗冷哼:“我要吃西瓜你都舍不得买,当初干嘛把我生下来遭罪?” “生下来不管,你不配当妈。” 秦淮茹哑口无言,生孩子这事又不是她能做主的事。 要怪也要怪到贾东旭上头,当初没勒紧裤腰带,或者没飚墙上,这才有了你。 秦淮茹:“棒梗别闹,妈手里一分钱都没有。那玩意死贵,不是咱们普通人能吃的起。” 棒梗扭过脑袋,不看秦淮茹:“要是奶奶还在,她一定会想办法给我搞到西瓜。” “没钱买就上门去要,要不到就去偷,总有一种搞到西瓜的方法。” “我怎么有你这样窝囊,又没用的妈?”棒梗十分嫌弃秦淮茹。 在外面被人蛐蛐,不敢喝斥住口;回到家想吃西瓜,也满足不了。 看着只剩下骨头架子的棒梗,秦淮茹内心复杂。 她耐心道:“棒梗,我给你捣一杯糖水,跟西瓜一样甜。” “我不,我就要吃西瓜。”棒梗满脑子想的都是吴秀清手里捧的西瓜。 红红的西瓜瓤在脑海里浮现,像是鱼饵吊足棒梗的胃口,哈喇子不断在口腔分泌。 大热天吃上一口西瓜,那清爽那脆甜,无法想象,只有亲口吃了才能明白。 不怪棒梗如此嘴馋,在监狱里饿了两年,就算出来看到屎,也比监狱里清秀好看很多。 ... 到了饭点,何大清走到正屋门口,看看秦淮茹回来没。 孙子的奶喝完,家里也没人做饭。 如果没有回来,只得自己动手做午饭,还要给孙子熬糊糊代替奶水。 看到西厢房门开着,明白秦淮茹回来了。 何大清有点不满秦淮茹,回来不知道第一时间来正屋看孙子,给孙子喂奶。 还有小当和槐花,也不知道来正屋打声招呼。 接回贾家的种,全然忘了何晓。 不在我何家孙子身上花心思,重心放到贾家的种身上.. 何大清脸色很黑,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 抱起孙子往西厢房走。 “公公,你怎么来了?”秦淮茹连忙招呼。 看到秦淮茹手里拿着的衣服,以及轮椅上一个皮包骨梗着脖子,何大清明白这半大小子就是贾家唯一的种,贾梗。 梗着脖子一副犟种样子,何大清对棒梗第一印象很差。 这种犟种养不熟,养到最后可能养出一个反骨仔。 何大清教训秦淮茹:“我宝贝孙子已经断奶快一个小时,回到家,也不知道第一时间过去喂奶。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你是我何家儿媳妇,心思就要花在我何家人身上,不然我为什么养着你们吃白饭?” “爷爷,爷爷…”两小跑到何大清身边。 小当槐花喊这个半秃头,又老又丑的老男人爷爷? 信息量太大,棒梗一时间消化不了。 这两年不在时间,贾家发生什么事? 棒梗眼睛在何大清,秦淮茹,两妹妹身上来回扫,这关系乱的让人很懵逼。 秦淮茹连忙接过婴儿,转身去内屋给喂奶。 何大清低眉打量棒梗,而棒梗则翻着白眼,用眼白看人。 两人没有主动开口与之交谈的意思。 秦淮茹喂完奶出来,看到这一幕,心里一咯噔,苗头不对。 何大清是衣食父母,自己生的四个孩子全指望他养,又是自己的公公,不能得罪。 棒梗是自己亲儿子,没有行动能力,更不能得罪何大清。 秦淮茹连忙打圆场:“公公,你坐。” 随后对棒梗道:“棒梗,我给你添了一个弟弟,快看多可爱。” 棒梗阴冷看向秦淮茹送过来的婴儿,他终于理清关系。 妈妈给死去的爸爸戴绿帽子,跟野男人生下野种。 妈妈没钱,这个又老又丑的老男人总有钱吧。 在嘴馋和野男人之间,棒梗选择前者。 “妈,我要吃西瓜,你快给我去买。”棒梗催促。 秦淮茹下意识看一眼何大清。 自己虽然是何家儿媳妇,但管不了家里的财政大权,身上连一分钱的私房钱都攒不下来。 还好何大清这个公公当的称职,真到需要用钱的时候,开口就会给,不抠门。 “公公,棒梗头一天出来,能不能买个西瓜解馋?” 秦淮茹泪眼汪汪,就差上前拉着何大清的衣袖哀求。 何大清冷冷看了棒梗一眼,对他的坏印象再上一个层次。 不过,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何大清还是忍着棒梗。 他道:“你先去做午饭,再把上午我给乖孙子换下的尿布洗了。” “等你忙的不多,再给买西瓜,等雨水下班吃的时候,能新鲜一点。” 何大清吩咐一大堆事,很自然很理所当然。 包揽全部家务活,秦淮茹同样觉得理所当然,没任何怨言。 哪怕在这个妇女能顶半边天的时代,男女双方默认洗衣做饭都是女的来。 什么男女分工,你做饭我洗碗;什么女的碗筷一丢,男的承担家务活,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离经叛道,要挨批评和谴责。 得到何大清同意,秦淮茹喜笑颜开,开开心心去做午饭。 两看相厌,何大清抱着孙子回何家正屋。 生怕再看下去,忍不住想抽他。 从他进屋,贾家唯一的犟种,没拿正眼看他一眼。 翻着死鱼眼瞪着他,像是欠钱一样。 这种小逼崽子欠收拾。 ... 棒梗在监狱里两年没吃一顿饱饭。 午饭上桌,棒梗不等何大清动筷子,先将桌上三盘菜拉到自己面前。 在何大清诧异中,将三盘菜倒在一起,然后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 诧异过后,何大清脸黑成锅底。 特么的,桌子上就三个菜,你一个人抱着盘子吃,是一点菜不打算留给我们,丝毫不考虑我们感受。 秦淮茹连忙回厨房拿出一碟花生米,赔笑道:“公公,棒梗在里面饿了两年,突然碰到这么足的油水,吃相是难看了一点。” “他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饿了,下回一定注意吃相。” 何大清吩咐道:“把柜子里的酒拿来,窝窝头配花生米我吃不下。” 秦淮茹连忙从柜子拿出散白。 吃过午饭,棒梗开始催秦淮茹快去买西瓜,去晚了都是别人挑剩下的。 听着棒梗声音,何大清烦躁无比,让秦淮茹将他送回西厢房,眼睛耳朵清静点。 看着秦淮茹,两小齐心协力将棒梗弄到西厢房,何大清目光变的阴沉。 经过这一小段接触了解,贾家这个孽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而且身上毛病极多。 棒梗一开始在何大清眼中是犟种,一顿饭过后,升级为孽种。 劳改犯,残疾,贪吃,这三个大毛病单独拿出来一个都是王炸般的存在。 棒梗一个人全占,简直就是王中王。 真要留着他,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一个月工资都不够霍霍。 这种只进不出,不能为何家带来帮助的饕餮,得找个不落舌根,不被大院住户说闲的法子,把棒梗这个累赘丢到外面,任其自生自灭。 第110章 犟种棒梗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在南锣鼓巷口,徐江碰到下班的段秀。 段秀没有骑,而是推着自行车缓缓往前走。 徐江用力一蹬自行车,追上段秀:“秀,上班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吗?垂头丧气。” 段秀停下,等徐江靠近。 来到段秀跟前,徐江下来推着自行车,两人并排往95号四合院走去。 “哥。” 段秀只是有气无力的招呼一声,低头闷闷不乐。 徐江:“怎么了?” 段秀缓缓道:“于海棠今天又被厂里革委会带走查成份。” 徐江听的很清楚,他听到“又”字,说明于海棠家的成分有问题。 不管是于海棠还是于莉,都是剧情人物。 只是这些人跟自己没什么交际,工作和生活圈子不搭干,徐江直接无视,没留意关注。 徐江好奇问:“于家是什么成分?” 段秀:“于家以前是个大家族,有地主老爷存在。” “听说宣传科里的人传,于家正房成分定的是地主,于海棠她家属于偏房,定的是富农。” 这时,一辆自行车停在段秀旁边。 巧了,这人是何雨水。 “雨水,你也下班了。”段秀一改垂头丧气,换成笑脸。 “是啊,一起回大院。”何雨水下自行车,与段秀一起推车走。 段秀没跟徐江提关于于海棠成分问题,转移话题。 大院里同龄女孩子就两个,而且都住中院,很自然聊到一块。 几步就回到大院,三人前后脚穿过中院月亮门。 中院吴家.... 小狗蛋坐在自家门槛,吃着西瓜等姐姐下班。 妈妈给姐姐留那么大一块,他惦记着。 看到姐姐回来,小狗蛋瞬间化身猪八戒吃西瓜,一头扎进西瓜里,左右摇晃脑袋,一顿哐哐啃。 将手中西瓜消灭干净,掀起衣服擦嘴,几下就把一件干净的衣服变成脏衣服。 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娴熟。 做完这一切,小狗蛋挥手招呼:“姐,妈给你留了好大一块西瓜,你吃的时候分我一半。” 呃... 小狗蛋哪里傻,在吃这一块挺聪明的。 吴秀清伸出脑袋,对徐江招手:“小江,我有点事要问你。” 将自行车停在屋外面,徐江进了吴家。 吴秀清连忙拿菜刀,将西瓜分成几块,送到三人面前。 小狗蛋最积极,拿在手里一顿哐哐啃。 小狗蛋爱吃,徐江将自己面前的西瓜推到他面前。 见此,吴秀清连忙制止:“小狗蛋今天吃的够多,这块你自己吃。” 徐江淡淡一笑,很笃定道:“这西瓜是阿娇给的,家里肯定留着我的。我就不跟小狗蛋抢西瓜吃。” 段秀倒没客气,拿起西瓜就开啃。 都是自己人,她也不做作。 西瓜不吃,吴秀清给徐江倒凉开水。 坐在小狗蛋旁边,吴秀清问:“秦淮茹今天背回来一个皮包骨的瘦猴子,叫什么棒的,刚从牢里放出来的。” 徐江明白了,婶子口中那个瘦猴子,是棒梗无疑了。 在心里默算时间,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点刑满。 两年前,要不是他年纪小保他一条狗命,徐江当时就想弄死他,跟贾东旭一起上路,黄泉路上父子俩有个伴。 小小年纪能做到半夜无声无息撬开门,持刀闯进内屋。 换作床上躺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定真能夜袭成功,被棒梗砍死在床上。 棒梗能做到这种地步,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双腿尽废的棒梗,不成气候,吃喝拉撒都不能独立完成。 徐江手里转着杯子,淡淡道:“之前闲聊提到持刀闯进我家,要杀我的半大小子,就是他。” 啊... 是他。 吴秀清神情紧张:“小江,你以后有危险了。” 想到半夜被人不知不觉摸到床边,段秀不由打了一个哆嗦:“哥,我觉得那个叫棒梗在里面关着才能让人安心。” 徐江不在意的摆摆手:“不用紧张,他双腿被我踢废,失去行凶作恶的能力。” 将杯子里的水喝完,徐江起身:“我回家,也吃西瓜去。” 吴家是东厢房,与西厢房门对门。 徐江掀起吴家门帘子一瞬间,看到秦淮茹拿着一块西瓜站在门槛外。 门槛内,棒梗坐在轮椅啃着西瓜。 中院正屋,何雨水领着小当槐花坐在门槛吃瓜。 棒梗做梦都想杀了徐江,为家人也为自己报仇雪恨。 看到徐江,吃西瓜的狂热直接降到冰点,手里的西瓜不甜了。 将西瓜怒砸在门口,目光一刹那变成阴鸷,无穷无尽的仇恨在瞳孔中回荡。 就是这个狗东西,亲手杀了奶奶和爸爸。 是他亲手打残我的双腿,害我受监舍里的坏种欺负轮流开后门。 无数个日夜,在阴暗里爬行,从厕所爬行到睡铺。 害的妈妈嫁给傻柱那个野男人,还给傻柱生了一个儿子。 是他把贾家害成现在这样子,他罪该万死。 棒梗没丝毫掩饰,徐江清晰感受到他的怨恨,和刀人的目光。 对我还抱有敌意,好的很。 让你苟活两年半,出来后还不知道珍惜。 你的作死值早就达到100%。只要有合理合法的理由,这一次必须弄死你。 徐江对秦淮茹道:“秦淮茹,你儿子的眼神我很不喜欢。如果人教人教不会,我不介意用事来教人。” 此话一出,中院其他在自家门口吃饭的住户纷纷提椅子回屋。 这是要杠上的节奏,小心殃及池鱼。 事情发展太快,快到秦淮茹来不及反应。 想到徐江对付大院人的手段,秦淮茹急的直冒眼泪。 顾不得心疼手里的西瓜,丢到地面。 秦淮茹用双手去拧棒梗的脑袋,不让棒梗用恶狠狠的眼神瞪徐江。 对徐江动不动嘎人行为,秦淮茹是真的怕了。 然而,棒梗犟脾气上来,跟徐江杠上。 两人对视,没有丝毫退让的趋势。 原本坐在正屋门口吃西瓜的何雨水见此情况,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看向西厢房,秦淮茹用力转棒梗脑袋。 而棒梗双手扣着门框,固定身体和轮椅,目光则死死盯着徐江。 纯纯一个犟种,不把徐江得罪死不罢休的架势。 自从爸从保城回来,家里情况才有好转的起色,要是受棒梗牵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何雨水属于人间清醒那一部分人,做事先考虑自身情况。 当初请何大清回四九城如此,告诉何大清谈了一个对象,以后没能力接济家里,亦是如此。 棒梗这种犟种,就是欠收拾,打一顿就老实。 何雨水丢掉手里西瓜,撸起袖子冲向西厢房的棒梗。 你棒梗是贾家的种,要作死别连累老何家。 第111章 徐江使坏,在中院吃肉 啪啪… 打棒梗,何雨水一点也不心痛。 这狼崽子以前仗着贾张氏,仗着易中海,还有能气死人的傻哥,从不拿正眼看何家,对何家人直呼其名,也没一点尊重。 几巴掌下去,棒梗懵逼,愣愣看着何雨水不可置信的样子。 她敢打我?她凭什么敢打我? 我奶奶还在时,骂的她躲在屋内嚎啕大哭。 懵逼过后,棒梗恼羞成怒:“何雨水,你个赔钱货小贱人,我要告诉奶奶,让奶奶骂死你这个赔钱货。” “我要告诉傻柱,让傻柱打死你。” 棒梗不提还好,一提让何雨水想起曾经的憋屈。 那个时候,傻哥鬼迷心窍,他不为亲妹妹出头,还用易中海那一套道德教育,教育她要大度,别跟贾家计较。 一次又一次纵容贾张氏和棒梗,助长他们嚣张气焰。 啪啪… 巴掌打断棒梗的愤怒,何雨水冷冷:“你所有依仗,坟头草都换了两茬。” “一个废物,关里面还没改掉一身臭毛病。” 从来都是贾家瞧不起何家,什么时候沦到被何家欺负。 棒梗气昏了头,忘记双腿残废,他用力一跃想要跳起来打何雨水。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直接从轮椅上滚下来。 轮椅受力不均,直接来了一个王八带壳,将棒梗压在地面。 老旧轮椅很重,砸的棒梗嗷嗷叫。 秦淮茹大惊,连忙去扶棒梗。 重回轮椅的棒梗很不服气,翻着死鱼眼瞪着何雨水,气喘如牛很是不忿:“妈,奶奶以前怎么骂这个赔钱货,你就怎么骂她。” 秦淮茹很无奈,棒梗被贾张氏带坏,脑子也被带坏。 何大清站在正屋门口喊:“淮茹,别管狼崽子,过来做晚饭。” 秦淮茹看向何雨水:“雨水,别打棒梗,他知道错了。” “棒梗,最好收起你的小性子,嘴巴放干净点。你就是一个废物,谁都能治你服服帖帖。” 何雨水警告棒梗,转身回正屋。 本就不是何家的种,这种累赘,只会加重家庭负担。 何雨水决定直接跟何大清说清楚,让他抛弃棒梗这个累赘。 老何家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惹事生非。 徐江目睹这一切,看着棒梗挣扎挥拳头打空气,向何雨水示威。 推着车往后院走,一个坏主意浮现在脑海,看何大清能忍受棒梗多久。 回到家,阿娇抱出半块西瓜,上面插着一把勺子。 笑嘻嘻放到徐江桌前:“用勺子挖着吃,才够劲。” 徐江:“你不吃?” 阿娇:“中午我跟吴婶子,小狗蛋三人吃了一整个。” 这个,是你和段秀下班回来吃。 徐江没有动手,他取出勺子:“带上一斤肉,今晚去吴婶子家吃饭。” 徐江捧着西瓜来到中院,他没有立即进吴家,而是站在中院眼睛看向西厢房的位置。 阿娇抱着孩子,提着肉来到中院,不明觉厉的她,更懵逼。 来都来了,站在外面不进去? 顺着徐江目光看去,西厢房啥情况没有。 阿娇上去小踹一脚:“咋的,眼睛都挪不开,看上人家秦寡妇?” 徐江脸皮抽动,自家媳妇心真大。 秦淮茹大他七八岁,谁会对老女人感兴趣。 只是单纯想刺激一下棒梗,让他作的更厉害。 “吴婶子,今晚在你家吃饭。” 徐江掀起门帘子,带着阿娇进吴家。 吴秀清笑逐颜开:“行,不想在家生火,随时来我家吃。” “哎呀,来都来了,还带啥东西。” 徐江将肉交给吴秀清:“今晚都炒了,多放点油。” 随后对段秀吩咐道:“把西瓜分一下。” 小狗蛋眼睛盯着西瓜,又盯着吴秀清手里的肉,脸上纠结死了。 徐江不由大笑,对着小狗蛋一个脑瓜崩。 小孩子心性,看到好东西都想吃。 吩咐完,徐江将门帘子挂起来,又把各个窗户打开。 这操作,看懵在场所有人,几双眼睛瞪的老大,看着徐江。 啥情况,生怕别人不知道吴家在干嘛,吃些啥吗? 窗户作用就不用说,门帘子作用除了挡暑气热浪,挡严寒冷风,还有一大作用就是挡隐私,不至于让外人将家里情况一眼望个对穿。 做完这一切,徐江挥挥手:“别发愣,我这样做有我的道理。” 啥道理?让人摸不着头脑。 去中院水龙头洗完手回来,西瓜已经切好。 徐江拿块西瓜坐在门槛吃。 小狗蛋见此,拿起一块,溜下椅子坐到徐江身边:“大哥,西瓜好甜啊,明天还有得吃吗?” 轻拍小狗蛋后脑勺:“哪有天天吃的,先让你肚子歇几天。” 小狗蛋一手拿西瓜,一手拍肚皮。 肚皮隆起,拍的梆梆响,小狗蛋道:“我这肚皮熟透,也可以开吃。” “胡说八道,这不能吃。”徐江微微一笑。 段秀拿的是学徒工资,吴秀清手里只有当初首长给的五百块钱。 要不是靠徐江照顾,段家早就成为大院贫困户之一。 对于小狗蛋,徐江没有过分宠溺。 缺嘴肯定是不会缺嘴,但不会让他随心所欲放开吃。 奢靡贪吃的性格一旦养成,后续会引出一系列问题。 棒梗就是个例子。 随着吴秀清起锅烧油,肉香味传遍中院。 西厢房的棒梗闻着肉香,猪瘾犯了,坐立难安,浑身瘙痒,如同蚊虫叮咬,双手在身上各处挠。 心尖尖好似猫在挠,心痒难耐,肉香味太香,好想吃。 棒梗左右看看,西厢房一个人都没有。 妈妈去何家当牛做马,两个妹妹也跟自己不亲。 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们为什么不跟我亲? 一群吃里扒外的白眼狼,难怪奶奶骂你们是赔钱货。 棒梗身体往前一扑,顺势滚到地面。 他像只爬虫,胳膊用力拖动躯体,向门外爬去。 爬到门口,向何家正屋看去,门口没人,门帘子也放下。 他们都在何家正屋,只有自己一人在西厢房。 一种被抛弃的孤独涌遍全身,棒梗恐惧又愤怒。 一股热风吹过中院,棒梗打了一个冷颤,感觉有人不怀好意看自己。 顺着直觉看去,发现徐江和一个小屁孩子坐在门槛,饶有兴趣打量自己。 棒梗看出,徐江眼神里有嘲弄和讥讽,还有不怀好意的翘嘴歪笑。 仇人坐在对面嘲笑,而自己像个阴暗里的爬虫在地面爬, 憋屈,愤怒,以及被抛弃的恐惧在棒梗内心交织。 棒梗声嘶力竭大喊:“秦淮茹,你死哪里去了?把我生下来,不管我死活,你当妈的还有没有良心?” “我要跟奶奶告状,我要跟爸爸告状。” 棒梗这一嗓子吼出来,中院住户纷纷走到窗户口,透过窗户看向西厢房。 大家无语摇头,贾张氏带出来的乖孙子,就是男版贾张氏。 第112章 何大清赶棒梗出何家 何家正屋… 有中午的教训,四个菜上桌时,何大清把两盘素菜摆到自己面前。 两盘咸菜正常摆。 棒梗敢像中午那样,两道咸菜齁咸,咸死他。 闻着飘香的肉味,棒梗想吃肉。 桌面两个素菜两个咸菜,棒梗垮着脸,几乎将嫌弃写在脸上。 秦淮茹夹起土豆往棒梗碗里送:“棒梗,我给你夹个土豆丝,赶快趁热吃。” “我不吃这个。” 棒梗大吼,将筷子砸向秦淮茹:“这菜喂猪呢?就不能买点肉?” 棒梗清楚记得中午闹腾,妈妈向这个老丑男人要买西瓜,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掏钱。 这行为在棒梗看来,只要妈妈流两滴眼泪,这个老丑男人就心甘情愿掏钱。 妥妥的第二个傻柱。 “我要吃肉,现在就去买肉。”棒梗捏紧桌子拼命摇。 小当槐花很有经验的跳下椅子,躲在一旁。 如果这人还是记忆中那个哥哥,接下来就是掀桌子,把一桌子饭菜打翻,要妈妈买肉重新做一桌。 何大清脸色铁青,这个孽种。 中午看别人吃西瓜,闹着要吃西瓜。现在别人吃肉闹着要吃肉。 别人什么身份,你什么逼样,也敢想过别人一样的日子。 何雨水很淡定,一边喝着白菜汤,一边吃着窝窝头:“爸,瞧见没,这就是贾张氏那个老妖婆教出来的孙子。” “一分钱不挣,不能给家里带来任何帮助,整天想着大鱼大肉。” 面对何雨水的挖苦,棒梗没在意。 他死死盯着秦淮茹,像是得了哮喘一样哐哧哐哧喘粗气。 两小跑到何大清跟前:“爷爷,快把桌子压住,哥哥等会要掀桌子。” 秦淮茹恨死贾张氏,人都死了两年,还对棒梗影响这么大。 棒梗长成这样,全是贾张氏惯的。 她自己好吃懒做,还教棒梗好吃懒做,小偷小摸。 “棒梗,这伙食很不错了,不要胡搅蛮缠。” 秦淮茹弯腰捡起地面筷子,用衣服擦干净:“你现在是小大人,要学会懂事。” “一大妈家靠的是徐江,日子不是我们小门小户能比。” 秦淮茹的苦口婆心劝,棒梗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他要秦淮茹哭,那个老丑男人才会掏钱买肉。 棒梗再次将筷子砸向秦淮茹:“要是我奶奶在,他一定想办法让我吃到肉。” 啪… 何大清对棒梗的忍耐达到极限。 一拍桌子喝斥:“贾家的孽种,你总把你奶奶挂嘴边,你怎么不去死,跟你奶奶过日子。” 棒梗目露凶光,对何大清龇牙咧嘴:“拿钱给我妈买肉。” 棒梗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觉悟,找何大清要钱要的理直气壮。 何大清:“吃肉?我吃尼玛嘞个批。” 何雨水及时怂恿道:“爸,棒梗是贾家的种,我老何家不给别人养孩子。” “将这个累赘丢出去,任由自生自灭,饿死在外面。” 秦淮茹大惊,棒梗已经够可怜,不能这样对待他。 连忙出声制止:“雨水,你是棒梗的姑姑,不能这样做。” “姑姑,算哪门子姑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何大清不让棒梗改姓何,不认棒梗。 何雨水更不会认棒梗。 “怎么没关系呢?” 秦淮茹连忙解释:“何晓是棒梗弟弟,何小当何槐花是他妹妹,这些都是亲人。” 都到这一步,将棒梗这个累赘赶出何家势在必行。 何雨水冷冷道:“棒梗姓贾,不姓何。他这些臭毛病都是贾家惯出来的,就让贾家自己人养。” “他叫贾梗,我爸也不认他当孙子。” 棒梗怒目瞪着何雨水:“你们何家给我贾家提鞋都不配,让我姓何,门都没有。” “我生来就是姓贾,我的爸是贾东旭。” 棒梗说出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何大清心中,让他坚定决心。 哪怕被大院住户谴责唾骂,又如何。 他走到棒梗面前,俯视棒梗:“你把前面的话再说一遍。” 棒梗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这个老丑男人就是第二个傻柱,看不得妈妈哭。 有妈妈在,他底气十足。 棒梗自得道:“我生来就姓贾,我爸是贾东旭。” 何大清淡淡道:“上一句。” 棒梗:“你们何家给我贾家提鞋都不配,让我姓何,门都没有。” 何大清满意点头,对棒梗夸赞道:“很好,有骨气,没给贾家丢脸。” 何大清单手将棒梗从轮椅上提起。 棒梗瘦的皮包骨,只剩下六七十斤。 这重量,对常年抡大勺的何大清来说,就是撒撒水简单。 提到与自己视线对等高,对棒梗道:“你是贾家最后的独苗,保持这份骨气,不要丢贾家的脸。” 被人单手提起,棒梗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与何大清对视,这才发现自己的渺小。 他发现何大清眼神并没有表面那样平静,瞳孔深处有两团怒火 一时间,棒梗慌了神,求助看向秦淮茹,希望她赶快哭。 这招对付何家这群傻子很好用。 何大清不管棒梗眼中的恐惧,像提垃圾一样提着向外走。 “公公,你要干嘛?”秦淮茹连忙拦在前面。 何大清没有理秦淮茹,另一只手对她用力一扒拉。 不管踉跄跌倒的秦淮茹,提着棒梗来到门口,丢尸骨一样将棒梗丢在院中。 将棒梗丢到门外,何大清原本打算回屋。 中院住户目光都看过来,何大清觉得还是说点什么,减少外面传闲话,被人戳脊梁骨。 何大清冷冷道:“中午要吃西瓜,晚上要吃肉,没有你就闹腾摇桌子。” “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到头来还找老子要钱,口口声声说我何家给贾家提鞋都不配。” “总把你奶奶贾张氏挂嘴边,你就去找她过日子。” “从今以后,我何家一滴水,一个窝窝头,一片瓦你都别想。” 说完,何大清回屋,将老旧轮椅丢出屋。 一件破烂玩意,不稀罕。 来到西厢房,拿出一把锁,把西厢房大门锁上。 连西厢房都不让棒梗住。 回到正屋,何大清关上大门,不给棒梗一丝占何家便宜的机会。 中院住户目睹这一切,没有丝毫同情棒梗。 何大清说出这些话,中院住户下意识选择相信。 因为,棒梗是由贾张氏一手调教。 与贾家同住中院十几年,算是看着棒梗长大。 对他,对贾张氏的为人极为了解。 端着别人家碗吃饭,同时还骂着别人家,这种事贾家没少干,而且还是理直气壮,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 棒梗茫然四顾,妈妈为什么不哭? 只是你一哭,那个老丑男人就会像中午一样,乖乖拿出钱买肉。 第113章 没人同情棒梗 “你站住。” “我告诉你秦淮茹,踏出这个门,以后跟我何家没有关系。” “西厢房依旧我是何家的,小当槐花我不养。” “至于何晓,他不需要你的奶水喂养,以后别想相认。” 秦淮茹心痛棒梗想要出门,被何大清厉声喝斥住。 何大清的绝情吓呆秦淮茹,伸到门栓的手停在空中,不敢再向前移半寸。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秦淮茹可以肯定,何大清不是开玩笑的人。 而且,还有何雨水在旁边吹耳边风。 这对父女,对棒梗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秦淮茹缓缓收回手,不敢去拉开门栓。 秦淮茹声音悲鸣:“公公,棒梗还是个孩子,家里不缺他一口饭吃 。” “还是个孩子?” 何大清反问:“多大才不算孩子?” “傻柱还是棒梗这个岁数,腊九寒冬,天没亮就跟我去街边摆摊卖馒头,是个踏实能干的好劳力。 ” “棒梗那个孽种,废物一个没有自知之明,吃了西瓜还想吃肉。” “他今天理直气壮找我要钱吃肉,明天就敢骑在我何家头上作威作福。” 秦淮茹哑口无言,何大清说的一点也没错。 傻柱当家做主时,贾家就是那样对待何家。 而傻柱心甘情愿的傻乐呵。 棒梗敢直接找何大清要钱,以为何家像以前一样予取予夺。 可是,棒梗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自己的骨肉。 秦淮茹眼泪汪汪,想用感情打动何大清:“公公,你也是有儿有女的父母,应该能感同身受,能明白我这当妈的心,我真不能抛弃棒梗。” 何大清很冷漠道:“我是男的,我没法感同身受当妈的感受。” “我当初连儿女都能抛弃,跟白寡妇跑路,你觉得我会纵容没有血缘关系的孽种,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 呃… 何雨水愣了一下,老爸说的好直接啊。 秦淮茹哽咽的哭泣也制止,何大清的回答,出乎意料。 你是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出抛家弃子。 不理会两人诧异,何大清冷冷道:“我何家已经有何晓,你这个当妈可有可无。” “真放不下棒梗,你带着小当槐花滚出何家,和那个孽种一起饿死在外面。” 秦淮茹颓然,除了抹眼泪,没任何法子帮棒梗 … 棒梗像是一只断腿,没人要的野狗,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 目光扫视一圈,中院住户没一人伸出援助之手,大家站在家门口静静看着他的狼狈不堪。 贾张氏早败光大院人缘,以前种的因,现在结成果。 棒梗像蛆一样蠕动身体,向轮椅拱去。 只有坐在轮椅上,才能感觉自己像个正常人,才能挽回一点点自尊心。 看着棒梗凄惨模样,阿娇和段秀好像明白徐江为什么要打开窗户和门帘子。 “哥,看不出来,你也有蔫坏蔫坏的一面。”段秀站在门口,看着棒梗像条蛆蠕动。 徐江淡淡一笑:“是啊,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好人,没想到会有蔫坏的一面。” 爬到轮椅边,艰难扶正坐上去,棒梗眼睛赤红扫视中院。 你们站在原地冷漠看着,没一人伸出援助之手。 棒梗咬牙切齿,今天的冷漠,他日加倍奉还。 等哪天腿好了,我要你们好看。 面对狼崽子的凶厉目光,大家没当回事。 他凶相毕露,还是吃饱撑的。 饿他两顿,他的眼神就温顺的像条狗,谁给他吃的,就对谁摇尾乞怜。 “大哥,他好有意思,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吼声?”小狗蛋不解的问。 徐江:“因为他原先是一条咬人的狗。双腿断了后,只能发出无能狂怒。” 他明明是人,怎么变成咬人的狗?难道要咬人时,就会变成一条狗? 一会人一会狗,小狗蛋挠着脑勺,转不过弯。 棒梗目光阴森看向吴家门口,一大一小两个狗东西,赤裸裸羞辱,欺人太甚。 我对付不了徐江那个狗东西,还对付不了你个小屁孩。 别落我手里,否则我弄死你收点利息。 棒梗双手转动轮子,向西厢房墙角挪动。 西厢房本就是他贾家的房子,现在被那个老丑男人霸占。 棒梗很不服气,同样是霸占房子,为什么我奶奶打靶,他霸占我贾家房子不拉出去打靶? … 何大清做事,也很奇葩。 吃过晚饭,等秦淮茹忙完家务活,将她赶回西厢房。 为了防止半夜让棒梗进屋,何大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西厢房上锁,不让秦淮茹出门。 起夜上厕所的事,就用尿盆解决。 这做法,简直绝了,大院找不出第二位。 秦淮茹抱着何晓,靠在床头眼泪吧嗒吧嗒流。 前有贾张氏那个奇葩婆婆,对她,对小当槐花刻薄无比。 后有何大清这个奇葩公公,将棒梗往死里逼。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身为长辈,为什么就不能一视同仁? 自己嫁的两个男人,一点也不称心如意,一个比一个糟心。 两人都是一根筋的犟种,不断往死里作。 回想过往,自己的命,比黄莲还要苦。 悲伤逆流成河,在屋内如泣如诉。 小当和槐花玩着绳结,时不时看向哭泣的妈妈。 有吃有喝,没有奶奶的刻薄,日子比以前还要好,妈妈为什么要哭? 两人表示不理解,无法共情妈妈的悲伤。 哭了好大一会,可能是眼泪哭干了,秦淮茹没了哽咽声。 两眼空洞看着两小拆绳结,玩的不亦乐乎。 “小当槐花,你们哥哥挨着饿在外面,你们不心痛吗?” 秦淮茹这一问,打断两小的玩的正开心的兴奋劲。 两小想了一会,歪着脑袋道:“妈妈你忘了?奶奶一不高兴就骂我们是赔钱货,把我们晾在外面不让进屋。” “哥哥现在这情况,这不是很正常吗?” 此话一出,秦淮茹莫名笑出声。 原来,在两小眼里,这是很正常的事。 这下,秦淮茹明白两小为什么不同情棒梗。 该死的贾张氏,她做的孽影响至今。 何大清养棒梗是指望不上。 秦淮茹拉过两小,认真道:“小当槐花,你俩一定要记住,棒梗是你们的亲哥哥。” “等以后有能力,要尽一个妹妹的责任,好好照顾哥哥。” 两小眨着小小的眼睛,冒出大大的问号:“妈妈,你是不是说错了。哥哥比我们大,应该是他照顾我们才对。” 秦淮茹愣愣无言。 第114章 屋内屋外两种母爱 秦淮茹担心棒梗,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没睡着。 咚咚咚… 外面响起敲墙体声,以及一声又一声的呼唤:“我好饿好渴,我要死了…妈…妈…” 秦淮茹一下子坐立,是棒梗在外呼喊。 秦淮茹连忙穿起外套,向窗户口走去。 找开窗户,借着月光,看到棒梗不知道从哪里找的棍子,有气无力敲着墙面,嘴里不停喊妈。 一声声呼喊,像一把无形的刀,在秦淮茹心头割,痛到难以呼吸。 双手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看到屋内有亮光,棒梗扭过脑袋:“妈,我好饿好渴,给我一口吃的。” 此时的棒梗,又饿又渴,没了傍晚蛮横无理的气势。 滑动轮椅来到窗户,仰头哀求道:“妈,我知道错了,再也不闹腾,你去求那个老丑男人,求他给我一口吃的。” 儿子在呼喊,在哀求,做妈的无能为力。 “棒梗…”秦淮茹嚎啕大哭,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又冒出来。 一滴眼泪落在脸上,棒梗下意识伸舌头去舔。 他像一条极度渴水的鱼,嘴巴一张一合接落下来的眼泪,缓解口渴。 这一幕,让秦淮茹肝肠寸断。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和孩子? 在监狱恶劣环境下两年没饿死;放出来第一天快要饿死。 多荒诞可笑的一件事。 秦淮茹擦去眼泪,决定为棒梗做点什么。 然而,她这一擦,像是断了棒梗的水源。 棒梗吧唧嘴半天,没有一滴水,口干舌燥没得到缓解,反而更严重。 “妈,我要渴死,你快哭,多哭点眼泪出来。” 秦淮茹连忙安慰:“棒梗,你先忍忍,妈想到办法。” 缩回脑袋,将屋内桌子柜子推到窗户边,搭成一个简易楼梯。 搬东西动静吓醒两小,迷迷瞪瞪坐在床上,看秦淮茹所做一切。 顺着简易楼梯翻到窗户口,秦淮茹跳到屋外。 不等棒梗开口,秦淮茹撂开衣服,将奈头送到棒梗嘴巴里:“棒梗,妈没用,没有食物给你吃。” 棒梗又渴又饿又困,一口咬下去。 不管奶腥味,像是抽水泵一样,使出吃奶的劲,拼命狠狠的嗦。 棒梗仿佛触发儿时记忆,这边嗦完嗦那边。 嗦完奶水,秦淮茹连忙问:“棒梗,好点没?” 把何晓的粮袋子嗦光,饥渴得到缓解,勉强回一口血。 棒梗不满足这点奶水,他要吃东西:“妈,能不能给我搞点吃的,肚子还是很饿。” 秦淮茹看向何家正屋,所有吃的都在那里。 何家屋内漆黑一片,何大清站在阴暗里,拉起窗帘一角。 通过这一角,何大清借着月光将秦淮茹给棒梗喂奶看的一清二楚。 他脸色阴沉无比,棒梗抢了宝贝孙子的奶水。 门都锁上,也拦不住你给棒梗吃食。 秦淮茹的嚎啕大哭不止惊醒何大清,同样惊醒中院其它住户。 吴秀清放下窗户帘子,无奈叹息。 论迹不论心,秦淮茹是一个让人同情的妈妈。 只是,棒梗跟徐江的恩怨,纵使再可怜,很同情秦淮茹,也不能同情心泛滥。 回到床边,吴秀清摸摸小狗蛋额头,满头大汗。 吴秀清没有拉闸开灯,凭着记忆拿到扇子,给小狗蛋扇风除热。 想到儿子的脑疾,浑浑噩噩一辈子,吴秀清叹息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各的苦难。” “妈妈…” 屋内突然响起声音。 “嗯。”吴秀清没有惊慌,很自然回应。 “妈妈,好凉快。”小狗蛋声音透着开心。 吴秀清慈祥微笑:“趁着凉快,快安睡。” 小狗蛋:“妈妈,你给我扇凉风,你不热吗?” 吴秀清:“妈妈不热。” “妈妈…” “妈妈…” 享受妈妈扇出的凉风,小狗蛋在床上滚来滚去睡不着,不停喊吴秀清。 这一声声妈妈,喊的吴秀清母爱泛滥,摇扇子速度加快三分。 有那一刹那,吴秀清觉得小狗蛋浑浑噩噩也不是坏事。 起码没有烦恼,没有杂念缠身,活的没心没肺开开心心。 屋内,屋外都是妈妈照顾儿子,可结果截然不同。 前者杜鹃啼血,为自己为儿子哭泣。 后者扇着凉风,儿子在床上打滚,叽叽喳喳喊妈妈,母子情温馨又暖心。 小狗蛋玩累了,转头就睡着。 吴秀清走到窗户前看了一眼,发现秦淮茹将棒梗推到水龙头旁,打算喝水充饥。 哎… 吴秀清再次叹息。 这一夜,吴秀清睡的不安宁,时常听到外面哭声。 … 次日,吴秀清起床洗漱,看到秦淮茹趴着轮椅扶手,用脑袋给棒梗当垫子。 而棒梗整个上身则压在秦淮茹脑袋上,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 吴秀清凑近,发现秦淮茹整个脑袋都成乌青色,眼睛鼓成牛眼,里面血丝遍布。 这种状态,是长时间受压,导致大脑换血不畅所致。 哎… 同为母亲,吴秀清感同身受,她也有一个不能丢弃的儿子。 劝说秦淮茹抛弃棒梗,她说不出口。 吴秀清轻声道:“秦淮茹,你这样很危险,会把脑子搞坏。” “想想小当槐花,还有襁褓中的婴儿,留个好脑子照顾他们。” 吴秀清轻拍棒梗,给秦淮茹缓缓。 本意是好的,棒梗却不理解。 睡的正香,被人拍醒,起床气直接爆缸。 体力得到一丝恢复,棒梗故态复萌,变成之前蛮横无理的棒梗。 棒梗怒目吴秀清:“老东西,你敢打扰我睡觉。” 一巴掌拍掉吴秀清手里洗漱用品。 随后够着手,要去挠吴秀清的脸。 吴秀清吓的连连后退,拉开距离。 愣愣看着棒梗,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昨晚吃奶水,喝凉水充饥的可怜人。 这副凶狠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无法让人同情可怜;反而让人厌恶嫌弃。 秦淮茹一把箍住棒梗,不让他伸手乱打人。 连忙赔笑:“一大妈,我代棒梗说声对不起。” 吴秀清深深看棒梗一眼,不洗漱转身回屋。 秦淮茹也知道大家陆续起床,将棒梗推到西厢房门口,等何大清开锁。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何大清,让棒梗进屋睡觉,给他一口吃的。 第115章 将秦淮茹扫地出门 秦淮茹没等来何大清喊她去做早饭,等来何大清的冷漠。 何大清走出正屋,无视秦淮茹梨花带雨的哀求的目光,以及棒梗翻着鱼死眼的怒目。 他打开西厢房的门,将还在睡梦中的两小提出西厢房。 感受到拖拽,两小半醒半睡揉着惺忪眼,迷迷瞪瞪坐在地面,一脸茫然四处张望。 从屋内给窗户上栓,防止秦淮茹翻窗户进到屋内。 做完这一切,何大清抱起何晓,锁上西厢房大门。 操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秦淮茹不听警告,何大清就断她所有。 秦淮茹一把抱住何大清的大腿:“公公,看在我给何家留下香火,何晓是棒梗的弟弟,你就可怜可怜他。” 哼... 何大清冷哼,走到棒梗面前,一把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后拉:“你家孽种拿这种眼神看我,他哪里值得可怜?” 揪着棒梗头发,对没有肉的脸颊一顿扇:“吃老子一顿饭,吃出一个仇人。” “瞪着死鱼眼,像老子欠他钱一样。” 何大清一脚踢开上前阻止的秦淮茹:“有你这个白眼狼妈,教出白眼狼儿子。” 何大清冷冷道:“你把奶水都给棒梗吃,不留给何晓,分不清谁是你的衣食父母。” “以后你跟我何家没有关系,何晓也不认你当妈。你那几个孩子,谁爱接盘找谁接盘去。” 何雨水站在耳房门口,静静看着。 昨晚秦淮茹嚎啕大哭,同样惊醒她。 看到她给棒梗喂奶水,何雨水心里很不爽。 何晓是自家人,当然无条件站何晓这一边。 加上她本就不喜棒梗。 纯纯一个累赘,还没有自知之明。 反正何晓已经生下来,老何家后继有人。 既然秦淮茹心思都花在棒梗身上,正好借此机会抛弃这个大包袱。 老爸一个月工资,养何晓一个人,绰绰有余。 两小迷迷瞪瞪,不明白妈妈昨晚翻窗户出去,一大早自己怎么睡在外面。 两小懵逼看着妈妈,随后又看向何雨水。 两小跑到何雨水跟前:“姑姑,爷爷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何雨水:“因为你妈吃里扒外,一门心思放到棒梗身上。” 何雨水走向何家正屋,两小像往常一样,跟着去吃早饭。 来到门口,何大清拦在门口,不让进去,没了以往爷爷的慈祥。 小当:“爷爷,是妈妈惹你生气,不是我惹你生气。” 槐花眨着小眼睛,天真看着何大清。 面对两小,何大清不为所动。 秦淮茹不跟何家一条心,不赶出何家,留着过年吗? 将两小提到秦淮茹面前,何大清道:“要吃的,找你们的妈。” 两小撅嘴,委屈巴巴看着秦淮茹。 她俩用最天真的童声,发出最尖锐的质问:“妈妈,哥哥没回来前一家人很和睦很有爱。为什么哥哥才回来一天,就变成这样?” “你快去给爷爷说好话,让我们进去吃早饭。” 秦淮茹有苦说不出来,这已经不是说好话能解决。 何大清真的要逼死棒梗,她不能看着棒梗饿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大家看的出,秦淮茹一碗水端不平,最爱的还是棒梗。 至于两小和何晓,只能捡棒梗剩下的母爱。 “公公,何晓还小,不能离开奶水,我...” “够了。” 何大清粗暴打断秦淮茹,一个字都听不下去。 “何晓是离不开奶水,不是不能离开你。” 何大清冷冷道:“秦淮茹,机会给过你一次,是你不知道珍惜。” “你既然放不下棒梗,想继续做贾家的儿媳妇,我遂你的愿。” 棒梗推着轮椅来到秦淮茹面前,看着何大清心生杀意。 何大清那几个大逼兜,对一个十多来岁的孩子,造成巨大的心理伤害 “妈,这个老丑男人不给吃的,咱们不给傻柱的孽种儿子喂奶水,让何家断子绝孙。” 也不知道棒梗脑袋是怎么长的,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何大清。 看着棒梗,梗着脖子不知死活犟嘴,何大清真想拧断他的脖子。 何大清带着何雨水进屋。 大早上发生这样的事,前中后三个院子有不少站在月亮门看戏。 大家感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有能力带个累赘,可以理解。 没能力还把累赘当宝,你秦淮茹不可怜谁可怜。 棒梗一身臭毛病,换作是他们早就丢到荒郊野外。 看戏的人群散去,各家各户升起烟火气,早饭的味道传遍四合院各个角落。 两小摸着肚子,撅着嘴,眼泪汪汪无声看着秦淮茹。 此时无声胜有声,秦淮茹不敢看两小的眼神。 两小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也显的她这个当妈很没用。 相对两小的无声,棒梗更直接:“妈,我肚子饿的绞痛,你端着大海碗上门去要饭。” 秦淮茹心中酸涩无比,西厢房都进不去,哪来大海碗。 将棒梗再次推到水龙头边,秦淮茹道:“是妈没用,你先喝凉水充饥。” “水又不顶饱,我要吃东西。我已经两顿没吃东西。”棒梗在轮椅上左右摇晃,抗议喝水充饥。 小当槐花则凑到水龙头下面,仰着头咕噜咕噜喝水。 不大一会的功夫,两小肚皮撑的溜圆将军肚。 小当走到秦淮茹面前:“一点也喝不下,肚子一样很饿。” 槐花顶着将军肚,搂起衣服露出肚子给秦淮茹看。 三双眼睛齐齐看着秦淮茹,眼中尽是对食物的渴望。 在三人眼神逼视下,秦淮茹放弃最后的脸面,上门要饭。 大院住户看到秦淮茹上门要吃食,曾经被贾家支配的恐惧浮现在心头。 这个口子不能开,不然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一圈要下来,秦淮茹连滴水都没要到。 秦淮茹两手空空回来,棒梗很不满。 两顿没吃,饿的饥肠辘辘,棒梗将目光挪到秦淮茹胸口:“把衣服撂起来,我要吃奶水。” 没有地方可以掩护,秦淮茹顾不得羞耻,当众撂起衣服,给棒梗喂奶。 慈母多败儿,棒梗成现在这样,不光是贾张氏溺爱原因,秦淮茹的纵容也脱不了干系。 大院住户看到这一幕,叹息不止。 第116章 街道办介入 没办法,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街道办。 秦淮茹带着两小向街道办讨生活。 黄浩亲自接待,听完秦淮茹的诉求,他眉头皱成川字。 秦淮茹来找街道办诉求三件事,每一件事都不是小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是麻烦缠身。 第一个诉求将两个女儿送人;第二个诉求让何大清让出西厢房;第三个诉求就是一份养家糊口的临时工作。 街道办是服务人民,服务群众。 现在群众有困难找上门,黄浩第一时间想的是解决困难,而不是推脱责任。 他与刘海中主持秦淮茹改嫁傻柱,虽然傻柱死了,但还有一个何大清这个公公肯养她们。 日子过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冒出一个棒梗,把日子搅的一地鸡毛闹分家。 黄浩严肃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讲清楚。” “不要隐瞒,我会派人去四合院调查。” 紧接着喊来一位办事员,去大院询问具体情况,收集大院住户的意见。 秦淮茹不敢隐瞒,事无巨细都讲个明白。 讲到棒梗时,秦淮茹自己脸都臊的慌。 听完秦淮茹讲述,黄浩很认同何大清骂棒梗是孽种。 没血缘关系的残疾废人,不夹起尾巴做人,还敢大言不惭瞧不起何家。 有此境遇一点也不可怜,他很赞同何大清的做法,是明智之举。 只是,他身为街道办主任,可以看着别人做,就是不能教别人怎么做。 很快,办事员回来,将走访询问笔录交给黄浩。 一页一页翻着笔录,黄浩眉头没再舒展过。 这事还跟徐江扯上关系,变得很棘手。 合上笔录,黄浩闭上眼睛,想着怎么解决。 现在不是三年自然灾害,在自己辖区内传出饿死人的情况,肯定要追自己责。 这事坏就坏在棒梗,他是麻烦的根源。 黄浩在想事,秦淮茹没有打扰。 街道办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不能解决困境,这日子真没活下去的盼头。 良久,黄浩开口:“好的临时工作没有,每天清理扫大街的临时工作,一个月15块钱,你干不干?” 一个月15块钱,节约点日子也能过的去。 秦淮茹欣喜,连忙点头。 黄浩拿出自己所管辖区域图,在上面画出一块地方:“以后这一块归你打扫,自带清理工具。” “至于两女娃,送人大概也没人要,你自己养吧。” “房子的事,我找何大清谈谈。” 霸占房子,这个口子不能开,否则后患无穷。 一下子把所有问题都解决,秦淮茹激动无比:“黄主任,你是人民的好父母官,我无以为报,给你嗑几个,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拉过两孩子下跪,双手按住后脑勺,强行磕头。 咚咚几响过后,槐花哇的一声哭出来:“妈妈,好痛..哇哇哇....” 黄浩大惊,现在是新社会新气象,不兴这一套。 下意识看向门口,还好没人经过。这事要是让人撞见,好说不好听。 黄浩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果:“小朋友,给你糖吃,额头就不痛。” 听到有糖吃,槐花立马制止哭声,眨巴着泪眼,直勾勾看着黄浩手里的糖。 将糖放到槐花手里,又拿出一颗放到小当手里。 把孩子哄好,黄浩松一口气。 今天家里的小崽子吵着要买吃糖果,没想正好发挥作用。 想到吴秀清与徐江的关系,她家也有小孩,抓一把踹口袋。 哄孩子开心,也是哄大人的一种方式。 徐江这样的人物,保不准哪天求他也好开口。 ... 来到中院,看到小狗蛋趴在地面一个人玩着玻璃珠子,嘴里念着乱七八糟的嘟囔。 黄浩:“小狗蛋,你妈呢?” 小狗蛋看黄浩一眼,眼神里面迷茫,时而清明:“我好像记得你,又好像不记得你。” 黄浩一脸黑线,我去你家好几回,你说不记得我?这记性太差了。 想到小狗蛋有脑疾,黄浩表示理解。。 走到跟前,将小狗蛋从地面提起来,伸手打掉衣服上的灰尘。 假期没有课,大部分家长都是散养孩子,只要不下水随便玩。 散养就这一点不好,洗衣服速度永远没有孩子脏衣服速度快。 弹完灰尘,黄浩拿出一把糖果:“小狗蛋,给你糖吃。” 糖果是最好哄小孩子开心的东西。 小狗蛋眼睛瞬间放光,露出憨态可掬的憨笑:“给我?” 嘴上在询问,身体很诚实,衣服口袋已经拉的老开。 黄浩失笑,在糖果面前,小狗蛋一下子就变精明,仿佛没有脑疾。 将糖果放进口袋,黄浩随手留下两颗,分别放到两小手里。 “我也要吃。” 一道声音很突兀在角落里响起。 两顿没吃,只喝奶水不充饥,棒梗饿急眼了。 看到两妹妹分到东西吃,他张口就来也要吃。 黄浩顺着声音看去,一瞬间有种被盯上,同时被冒犯的感觉。 仅第一眼,黄浩就确认这人就是何大清口中的孽种棒梗。 没有任何依据,没有任何道理,直觉认定他就是棒梗。 黄浩是大人,养气功夫有的,没有计较棒梗的冒犯举动。 他拍拍口袋:“我身上没有糖果给你。” 此话一出,棒梗目光瞬间变阴鸷,死死盯着黄浩,眸子里充满敌意和贪婪。 睁眼睛说瞎话,当着我的面,那么大一把糖果,你跟我说没有? 我书读的少,你可劲骗我。 目光在小狗蛋和黄浩身上来回扫,最后定格在小狗蛋身上。 棒梗的眼神变化让黄浩很不喜,已经不能用冒犯来形容。 要不是保持街道办主任的体面,他都想给棒梗两耳光。 你特么的对我有敌意,脑子有病吧? 被人骂成孽种,果然有一定道理。 黄浩冷冷声音在秦淮茹耳边响起:“秦淮茹,他就是你口中的棒梗吧?” “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我觉得两年还是太短。” 秦淮茹脑袋嗡嗡响,处于空白一片。 她也没想到棒梗会这样,什么人的东西都敢要。 秦淮茹连忙赔笑:“黄主任,棒梗还只是一个孩子,饿的太厉害,无心之过,不是有意冒犯你。” “无心之过?我看他的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充满敌意,明显是有意。” 黄浩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教出这样奇葩孩子。 扭头再看小当槐花,黄浩更费解。 都是一个爸妈生的,养出两种性格。 第117章 棒梗起贪念 等黄浩带人去后院。 棒梗按耐不住,对小当槐花招手。 两小来到棒梗身前,棒梗拉开她们的口袋,查看里面是否有糖果。 结果可想而知。 黄浩拢共就给两次,一次在办公室,一次就是刚才。 两小现在吃的,就是刚才给的糖果。 棒梗:“小当槐花,把糖吐出来给我吃。” 这么好吃的糖果,自己都吃不够,怎么会给哥哥吃。 槐花舍不得,捂住嘴,扭头跑出大院,一个人偷偷吃。 小当犹豫半晌,将糖果吐出来咬成两截: “咯,一人吃一半。” 棒梗很贪,他要吃一整块糖。 接过半截糖果放嘴里,目光锁定小当手里另外一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过来。 小当愣住,一眨眼功夫没得糖吃了。 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要回来。 棒梗的牙齿像是装了电动马达,快速咀嚼,糖在他嘴里只待几秒钟。 棒梗得意张大嘴巴给她看,表示吃光了。 发愣的小当更愣住,几秒一块糖,哥哥是怎么做到的? 可能糖真的有用,也可能是心理错觉,棒梗感觉饥饿程度有所缓解,浑身恢复一点点力气。 伸手推发愣的小当,棒梗以哥哥的身份命令道:“小当,我是你哥,你去把那个小屁孩的糖都拿给我。” 小当呆呆道:“他要是不给呢?” 棒梗阴森一笑:“不给,你就抢。” 眼神扫向小狗蛋,小当心里发怵。 来到四九城后,小狗蛋不缺嘴,好吃好喝油水足,体格比同龄七八岁小孩子要高一小截。 小当同样处在这个年龄段,没小狗蛋高,不敢去抢。 棒梗怂恿道:“小当不要怕,我是小大人,我给你撑腰。那个小屁孩敢反抗,我替你揍死他。” 被哥哥看着,仿佛被骷髅盯着,小当不敢看棒梗的眼睛。 糖果那么好吃的,小狗蛋怎么会给。 跟他抢,没那胆量,害怕被小狗蛋打。 “我去找槐花。” 不敢找小狗蛋要糖果,又不敢面对哥哥眼睛,直接溜人最好。 棒梗恨恨捶轮椅扶手,以前白疼两个妹妹,临了不顶用。 盯着小狗蛋趴在地面玩玻璃珠子,棒梗目光闪烁不定。 他很羡慕小狗蛋,也很妒忌,要是有他那样的家庭环境多好。 有得吃有得穿,还有得玩,更有人喜欢,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日子。 妈妈带进四合院的人,一见到小狗蛋就给他塞一口袋糖果。 太可恨,为什么不给我糖果? 棒梗后牙槽咬的吱吱响。 贪念一起,棒梗不仅想要所有糖果,还想要小狗蛋手里的玻璃珠子。 小狗蛋趴在地面,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突然,一个黑影子出现在眼前,棒梗低头看着小狗蛋:“把你所有糖果,还有玻璃珠子交给我。” 小孩的世界很纯粹,非黑即白,不是好人就是坏人,没有第三选项。 在小狗蛋眼里,棒梗就是妈妈故事里的坏人。 棒梗阴鸷贪婪的眼神让小狗蛋不舒服。 当然,仅仅是不舒服。 小狗蛋一点也不怕棒梗,没有一丝害怕和胆怯。 大院里有妈妈,有大哥,没人敢欺负他。 小狗蛋像王八一样,用肚皮顶着地面,来了一个180度旋转。 随后匍匐爬行,弹着玻璃珠子玩。 内心阴暗的人,看什么都是阴暗。 匍匐爬行,是小狗蛋玩玻璃珠子时常规操作,落在棒梗眼里,让他想起不好的记忆。 想起在无数个日夜,像只蛆在阴暗中爬行。 无名火在心头燃烧,双腿好好不用,趴在地面爬行,这是在刻意羞辱我。 这个小屁孩跟徐江是一丘之貉,两家关系好到在一起吃肉… 新仇旧恨一股脑涌现,一股邪火在棒梗心中升腾。 看着小狗蛋爬行左右摇晃的屁股蛋子,真想将监舍那群坏人对付他的手段,复制到小狗蛋身上,让他承受所不能承受的痛苦。 走后门我做不到,但我可以用轮椅压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在我面前得瑟。 棒梗露出不似阳间的阴森微笑,暂时对付不了徐江,就从你这里收利息。 恶向胆边生,想到就做。 至于后果,从小到大在大院作恶无数,棒梗压根没想过后果。 哪怕在里面待了两年,依旧不长记性。 棒梗双手推着轮椅,向趴在地面的小狗蛋压去。 凭借轮椅+自身重量,棒梗很有信心,压不死小狗蛋,也能压残他。 轮椅老旧且笨重,在棒梗全力推动下,发出吱呀吱呀,要散架的金属声。 听到身后有声音,小狗蛋扭头向后看。 一大团黑影压过来,小狗蛋没有害怕和惊慌,反而觉得有趣,四肢并用,匍匐前进。 这一行为,气的棒梗七窍生烟,当场破防。 好好的一个人,在他面前爬行,绝对故意羞辱,专门戳他痛点。 棒梗发狠,使出吃奶的劲推动轮椅:“狗东西,你别跑,小爷我压死你。” 轮椅加速,小狗蛋也加速,在地面爬行模样,活脱脱就是人形壁虎爬行。 几个呼吸,中院地面全是小狗蛋拖出来的印子,衣服像是从泥浆里捞出来一样。 你追我赶的追逐,让小狗蛋很兴奋,爬行时咯咯咯笑不停,时不时扭头往后看。 轮椅离的近,就加快速度;轮椅离的远,就放慢速度。 追逐好大一会,棒梗突然停下轮椅,目光从小狗蛋身上转移到地面。 这个狗东西在爬行时爆糖果。 棒梗不自觉伸出舌头舔嘴唇,还有丝丝甜味。 “咯咯咯…妖怪,就算你屁股下面长轮子,一样追不上我。” 趁这个空档,小狗蛋双手拉开嘴角,伸出舌头嘲讽:“略略略…长轮子的妖怪…” 小狗蛋在嘲讽抓弄棒梗,而棒梗也在笑,有糖吃,不用饿肚子。 顺势往地面一倒,捡起地面糖果,猴急猴急剥开包装往嘴里塞。 几个呼吸,棒梗满嘴是糖,嚼的哈喇子直流。 他真的是太饿了,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顾不得手脏,伸出手接住哈喇子,伸舌头舔干净。 任何一点甜,都要吃进肚子里。 棒梗一副人间美味的模样,馋的小狗蛋食指大动。 有样学样,学着棒梗模样捡起地面糖果往嘴里塞。 东西抢着吃才有味道,小狗蛋觉得地面的糖,比以往吃的糖,还要甜三分。 第118章 抢小狗蛋长命锁 在两人狼吞虎咽下,黄浩给的糖果片刻间消灭光。 小狗蛋嚼着糖果吧唧吧唧嘴,看着棒梗, 跟坏人玩游戏真好玩,要是还有糖果,让他再陪自己玩一次。 棒梗舔着手掌,透过手指缝看小狗蛋,在心里琢磨要不要从他嘴里抠。 这个狗东西就坐在自己对面,很好下手。 小狗蛋屁孩子一个,不会察颜观色,没看出棒梗一肚子坏水。 吧唧嘴看着棒梗眼珠子乱转,觉得很有意思,照猫画虎,转动自己的眼珠子。 突然,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是嘴巴传来巨痛被人生拉硬拽。 感受到有东西在嘴里搅动,小狗蛋本能使出吃奶的劲咬。 啊…啊… 两根手指头被死死咬住不松口,棒梗痛的嗷嗷叫。 挥起另一只拳头重重锤向小狗蛋脑袋,用击打迫使他开口。 这一招很好用,几拳头下去,小狗蛋张大嘴巴哇哇大哭。 “哇哇…妈妈…我要找妈妈…” 小狗蛋嘴里血糊拉兹嚎啕大哭,双手抱着脑袋往后院跑。 看到自己伤口流血,棒梗一下子红眼冲昏头脑。 什么好处没搞到,还流血,不能放他离开。 棒梗像蛆一样快速度蠕动身体,一把抓住小狗蛋衣服。 “呜呜呜…妈妈…我再也不跟坏人玩,好吓人…” “妈妈…你在哪里…” 小狗蛋双手抱着脑袋,里面好像有无数根针扎。 棒梗用力一扯,小狗蛋踉跄跌倒。 吓的六神无主的小狗蛋,只能凭借身体本能挣扎,企图摆脱棒梗的拉扯。 哧啦一声响,挣扎中小狗蛋的上衣破碎。 一把长命锁很突兀的出现在棒梗视线内。 棒梗愣了一下,被精致的雕刻,以及银白色坠件吸引。 凭借多年小偷小摸经验,棒梗肯定这玩意很值钱。 这一下子,棒梗将主意打到长命锁上。 爬向小狗蛋,要去抢脖子上挂的长命锁。 棒梗的嗷叫和小狗蛋的撕心裂肺的哭泣惊动后院。 吴秀清和秦淮茹同时一惊,一个念头冒出来:“不好,那是我儿子的声音。” 两人几乎同时起身,同时冲出徐家。 黄浩几个大跨步冲出屋。 阿娇抱着婴儿紧随其后。 “小狗蛋…” 大院响起尖锐的爆鸣声,吴秀清站在月亮门处尖叫不止。 只见小狗蛋双手抱着脑袋,嘴里不停吐血沫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而棒梗像发疯一般,一手扯长命锁,一手死死按着小狗蛋脑袋。 他龇着牙齿,明显使出所有力气。 这一幕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响,秦淮茹脑袋里一片浆糊,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完了…都完了,棒梗又作恶。 离开视线不过半刻功夫,棒梗给她捅天大的娄子。 听到妈妈的尖叫,小狗蛋挣扎的更厉害:“妈…妈…我害怕…坏人要吃人…” “妈,我再也不跟坏人玩,他们都是坏人。” 黄浩心惊肉跳,这事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徐江要是追究起来,自己少不了一顿瓜落。 顾不得那么多,黄浩一脚踹向棒梗。 这一脚,棒梗没叫,小狗蛋惨叫声更大。 “痛痛痛…妈,我脖子好痛。” 黄浩抱起小狗蛋,连忙查看脖子处。 脖子勒出一道深深的红印子,还好没有勒破皮肤。 这种情况吴秀清第一次碰到,尖叫过后眼前一黑,整个人像烂泥往下倒。 阿娇连忙伸手扶住:“婶子,你可不能吓晕,快去把棒梗摁住,别让他爬出中院。” 吴秀清脑袋一片空白处于失神状态,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见此,阿娇只得让她靠月亮门坐下,先缓缓神。 这么多人涌到中院,棒梗下意识就是逃跑。 胳膊肘像划浆一样,拖着躯体向大院外逃去。 受徐江影响,阿娇对棒梗很厌恶。 看棒梗在地面爬行,就像看到一只臭虫。 抱着孩子冲到棒梗身前,没有丝毫留情,有多大力用多大力,一只脚狠狠踩在后背。 仅一脚,恍若有千斤重压在后背,无论棒梗怎么支撑胳膊,身体始终紧贴地面抬不起来。 回过神的秦淮茹冲到阿娇身边,双手抱住她的脚想要掰开,救出脚下的棒梗。 秦淮茹用力掰腿救儿子行为,在阿娇眼里比棒梗更恶心。 黄浩询问吴婶子意见,吴婶子一直帮秦淮茹说好话,为她日后生计出谋划策。 好心没好报,换来她儿子欺负小狗蛋。 恼怒的阿娇没一点客气,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抽向秦淮茹 几个大耳光将他抽翻倒地。 “秦淮茹,看看你娇纵出来的好儿子。我婶子处处为你考虑,你就这样报答?” 自知理亏,秦淮茹无力反驳,哀求道:“阿娇,你先放开棒梗,我愿意为棒梗赔礼道歉。” 哼… 阿娇冷笑连连:“赔礼道歉,你说的轻巧,你以为小狗蛋是好欺负的人?” “你家那个孽种有前科,不知悔改继续作恶,等我家男人回来,把棒梗拉出去枪毙。” 秦淮茹一个激灵,想起徐江的狠辣,他真的会这样做。 咚咚咚… 秦淮茹不去掰阿娇的腿,向阿娇磕头求情:“阿娇,棒梗还小不懂事,以后我会好好教他做人。” 阿娇冷漠看着秦淮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女人不值得同情。 真以为一句“棒梗还小不懂事”是万能的借口,到哪里都好使? 只要说出这句话,就能抵消棒梗所做的恶? 简直可笑。 阿娇与徐江夫妻一体,很清楚贾家与徐家恩怨纠葛。 这一次,说一千道一万,棒梗死定了。 阿娇不理自己,秦淮茹踉跄跑到吴秀清跟前,对她磕头说好话。 “一大妈你心底善良,我家棒梗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严加教育。” “要打要骂冲我来,求你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 吴秀清缓缓从失神中回神,脑袋清醒很多。 目光略过秦淮茹,落到小狗蛋身上。 仿佛母子连心,吴秀清看向小狗蛋,小狗蛋刚好扭头看向吴秀清。 小狗蛋一下子挣开黄浩,连滚带爬冲到吴秀清怀里:“妈妈,故事都是真的,坏人真的会吃人。” “妈妈,我脑袋里有好多小人,拿针扎我…” “呜呜呜,妈妈,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声声妈妈,喊的吴秀清内心支离破碎,心疼无比。 再看磕头哀求的秦淮茹,眼睛里没有同情,只有狠厉。 同为母亲感同身受? 棒梗把小狗蛋欺负成这样,没法感同身受同情秦淮茹。 第119章 抓到街道办 何大清敢把秦淮茹赶出何家,不需要她的奶水喂养,是有底气支撑。 结发夫妻生何雨水难产死了,当时是靠糊糊粥一勺一勺把何雨水养活。 在养婴儿这一块,何大清有经验。 不过,现在条件好了,工人福利多,宝贝孙子不用吃那种苦。 何大清打算向轧钢厂打个申请报告,将孙子放到轧钢厂职工托儿所。 自己是轧钢厂大厨,也没想着往上爬的心思,以后只做小灶,大锅菜就丢给几个普通厨子。 至于洗菜洗锅之类的杂事,自然有帮厨。 余下时间,偷个懒陪孙子没大问题。 轧钢厂一万多人的大厂,有不少上班没空带孩子,可以向轧钢厂打申请,上班期间将孩子放到职工托儿所。 轧钢厂确认职工家庭的确没有人照顾孩子,一般情况下都会同意。 心中有计较,何大清一点也不慌。 先带着孙子去百货大楼买两罐麦乳精,又买了一个婴儿车。 随后又去菜市场买几斤小米。 两者搭配一起喂,充当奶水。 出了菜市场,何大清将孙子放到婴儿车内,推着车子往回走。 孙子不哭不闹,瞪着好奇的眼睛四处张望,探索从没见过的新世界。 有路人擦肩而过,何晓就会发出咿咿呀呀的童言笑声。 一双小手不停抓空气,明显透着一股机灵劲。 这孩子将来一定比傻柱聪明,比傻柱有出息。 宝贝孙子聪明,日子有寄托和盼头,何大清感觉神清气爽,身子骨轻松一大截,脚步轻快走路带风。 一路笑呵呵推着孙子回四合院。 走进中院,何大清笑容愣在脸上,有点震惊,好大的场面。 只见街道办黄主任正用绳子绑棒梗,秦淮茹在一旁不停磕头,哭的撕心裂肺。 棒梗这个孽种很不服气,时而恶狠狠看向一大妈家的方向,时而仰头想去咬黄主任。 而吴家大门上锁,明显不在家。 能让黄主任亲自五花大绑,何大清瞬间明白,棒梗这个孽种在大院不安分。 何大清心中升起一丝侥幸,还好早上就跟秦淮茹撇清关系,不然现在可能受牵连。 瞧地面一块一块的血迹,这事肯定不小。 何大清的出现,让秦淮茹看到一丝希望。 她对黄浩道:“黄主任,我愿意出一切医药费,孩子之间的打闹,求你不要带棒梗去街道办。” 黄浩同样看到何大清出现在中院。 之前一直哀求放过棒梗,现在改口愿意出医药费,是因为何大清回来吗? 黄浩有些无语,把人打了,出一切医药费不是应该的吗?什么时候变成乞求的条件? 黄浩无视秦淮茹哀求,将棒梗绑的严严实实。 最后一巴掌抽向棒梗脑袋:“吹鼻子瞪眼睛,一副很不服气,把人打了你还有理是吧?” 棒梗看向黄浩:“都怪你,你跟我妈一起来四合院,为什么不把糖都给我?” “你跟徐江是一伙人,我迟早要收拾你们。” 黄浩:“…” 黄浩很无语,这思维逻辑真的很逆天。 跟你妈沾上边,默认东西就是你的? 难怪不知错,反而很不服气的样子。 小小年纪已经在里面待一趟,真是活该。 随便来一个四肢健全的正常人,收拾你这个残废跟玩一样。 真不知道哪来底气,嚣张扬言要收拾我们。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跟徐江扯上关系,何大清没有上前询问情况。 推着婴儿车挨着边向正屋走。 他不想找事,事找上他。 秦淮茹拦在婴儿车前:“公公,小狗蛋去医院的医药费…” 何大清脸都黑了,你说赔医药费,我还以为你拿的出来钱。 感情主意打到我头上,把我当成冤大头。 冷冷打断秦淮茹没说出口的话:“别乱叫,我已经不是你公公。” “不管你承不承认,何晓是我生的,你是他亲爷爷,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说着,秦淮茹伸手要去抱婴儿车里的何晓。 何大清眼疾手快,快一步抱起何晓,提着婴儿车绕开。 “黄主任,我跟秦淮茹一家没有任何关系,大院住户可以作证。” “棒梗这个孽种作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怕黄浩误会,引火上身,何大清用坚决的态度表明立场。 黄浩带棒梗回街道办,秦淮茹一路哭泣尾随。 这事可大可小,黄浩做不了主,要等吴秀清从医院回来,看小狗蛋的伤情再作出处罚。 … 阿娇到医院,说自己是徐江媳妇,有这层关系,协和立马给小狗蛋安排做检查。 结果很快出来,仅仅是头痛,无其它症状,问题不大,属于磕碰敲击所致的正常反应。 至于小狗蛋一直嚷嚷着脑袋里有小人扎,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心理问题。 头痛引起小孩子想象脑袋里有小人扎他。 满嘴血糊拉嗞,主要是口腔内壁破损流血,看着挺吓人,其实问题不大,做好消炎,就能慢慢恢复。 听到这样结果,吴秀清大松一口气,还好脑袋没事。 给小狗蛋开一些消炎的西药,以及中药安神补脑的处方中药,可以出院。 小狗蛋趴在吴秀清后背,痛苦道:“妈妈我脑壳好痛,为什么不让医生把我脑袋里小人赶走?” 吴秀清:“老老实实在家呆几天,脑袋里小人觉得无聊,就会离开脑袋。” 小狗蛋信以为真,郑重道:“等脑壳里的小人都走光,我天天在外面玩,把时间补回来。” 听着小狗蛋童言童语,阿娇忍不住笑了一下,小孩子总想着玩。 回到四合院,地面的血迹干涸,没人打扫。 吴秀清拿起扫把,将血迹一一清除。 … 时间一晃来到下班点。 徐江刚进前院,感受前院住户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徐江疑惑,难道家里又出什么事? 这种眼神很少见,徐江不得不重视,加快脚步。 推着自行车来到中院,阿娇站门口朝他挥手:“这里,来吴婶子家。” 刚进屋,小狗蛋一下溜下椅子,围着徐江打转:“大哥,我被人打了。” “大哥,我脑袋里有好多小人在跑,我嘴巴也破了,以后不能吃好吃的东西。” 徐江坐下,吴秀清说明情况。 最后,将断开的长命锁放到徐江面前:“被棒梗扯断了。” 看到长命锁出现,小狗蛋一把抢过,往地面一倒,学着棒梗的样子:“大哥,那个坏人就是这样勒我脖子。” 徐江脸色难看,提起小狗蛋,拍掉他身上的灰尘。 棒梗这个祸害已有取死之道。 “我去街道办找黄浩。” 徐江招呼一声,出门去街道办。 来到街道办,还是那个看门大爷。 徐江下车跟大爷打招呼:“大爷,黄主任下班没?” 老大爷挥挥手:“进去吧。” 徐江会意,明白黄浩还没下班。 直奔办公室,办公室的大门是敞开着,黄浩板着脸坐在办公桌前。 秦淮茹坐在下方沙发哭泣哽咽不断,身边还坐着一个40来岁的大妈。 这位大妈是街道办事员,来劝说秦淮茹别哭哭啼啼。 同时为了避嫌,黄浩故意找的第三人在场, 没第三人在场,像秦淮茹这样哭泣,搞不好明天就传出不好的流言蜚语。 不仅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找过来是非也不少。 只有大大方方,光明正大让外人看到,才不受非议困扰。 第120章 处理棒梗很难吗? “黄主任。” “徐江同志。” 黄浩连忙起身相迎,热情握手。 看到徐江来街道办,秦淮茹一颗悬着的心仿佛被无形大手死死捏住,心悸和窒息遍布。 原本只是滴嗒滴嗒的眼泪,瞬间如雨下连成线。 她很清楚徐江对贾家的态度,对棒梗绝不会手下留情。 纵使心中知道答案,秦淮茹还抱着一丝侥幸:“徐江…” 徐江最烦秦淮茹这种哭哭啼啼,不管遇到大小事,先哭为敬,想依靠眼泪搏同情。 这招搏同情方式老掉牙,也不知道更新换代。 “黄主任,我们出去谈。” 不经黄浩同意,徐江率先走出办公室。 秦淮茹想跟上去,黄浩看办事员一眼。 那位大妈领会意思,将秦淮茹拦下:“大妹子,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有结果自然会告诉你。” 出了办公室,徐江道:“带我去看看棒梗那个狼崽子。” 黄浩前方带路,叹息道:“秦淮茹碰到这样能惹事的儿子,真是造孽。” “早上秦淮茹来街道办寻求帮助…” “身为街道办主任,邻里街坊有困难求上门,尽力解决问题,是我的责任也是义务。。” “闹出这事,她一直在我办公室里哭哭啼啼,吵的我心烦。” 打开小黑屋,一道光线出现,刺的棒梗眯起眼睛。 眼睛一点点适应光亮,棒梗也看清身前两人。 “徐江,快点放我出去。” 棒梗大吼威胁:“你最好识相点,否则等我出去,我还要弄他。” 黄浩一拍额头,无语至极,都到这地步,还不服软求饶。 居然敢放狠话威胁徐江,难怪被人骂成孽种。 谁家有这样的孽种,家破人亡只是迟早的事。 徐江冷漠的表情,不掩饰的杀意:“你觉得你出的去吗?” 棒梗鼻孔朝天,全然不把徐江放眼里,不屑嘲讽道:“我还是个孩子,难不成你还能枪毙我?你有那本事吗?” “你真有那本事,我也不是只关两年。” 还是个孩子? 多耳熟的一句话,只要棒梗作恶犯错,秦淮茹总把这句话挂嘴边,无形中给棒梗灌输不良思想。 孩子可以为非作歹,不会像大人那样严重惩罚。 棒梗挑衅看向徐江,想看到他难看的脸色。 如偿所愿,此时的徐江脸色真的很难看。 徐江难受,棒梗很解气,让他有种报仇出恶气的快感。 黄浩小心翼翼偷瞄徐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行法律对大人很严厉,对孩子的确很宽松。 只要不出现真正的杀人放火,致人死亡等十恶不赦的恶行,像棒梗这样的,顶天就是关起来。 徐江对黄浩道:“打电话叫交道口贺所长来街道办。” “棒梗用链子勒人脖子,属于杀人未遂;暴力抢夺他人财物,属于明目张胆的抢劫,不行雷霆手段,不足以起到震慑效果。” 好嘛,短短时间就把棒梗的罪名都想好,而且比上次更严重。 有前科,这一次应该能多关几年。 回到办公室,秦淮茹立马扑上来抱住徐江大腿。 对这对母子,徐江厌恶至极。 一脚踹开秦淮茹:“少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装出一副可怜人样子,行胡搅蛮缠之事。” “你这种软刀子的胡搅蛮缠,比贾张氏明面上的胡搅蛮缠更让人感到恶心。” “有什么样的妈,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棒梗能有今天,少不了你的纵容偏袒。” “黄主任,把她叉出去。” 从跟着来街道办开始哭,一直哭到现在,黄浩很烦秦淮茹。 也很好奇,她眼睛里装了水龙头吗,想什么时候哭就什么时候哭,而且眼泪还不会哭干。 之前碍于街道办主任这个身份,不好意思直接驱赶。 现在徐江发话,黄浩没有心理负担。 论职务,徐江比他高,算是领导,不能不听。 将秦淮茹赶出街道办,黄浩立马给交道口贺所长打电话。 很快,贺所长来到街道办。 三人一番寒暄过后,徐江很直接道:“棒梗有前科,现在又犯杀人未遂罪,抢劫罪,该怎么判?” 贺所长苦笑,你是行动组副组长,法律条文不比我更清楚?你会不知道怎么判? 以前徐江还只是一个普通行动组组员时,贺所长还能跟他平起平坐,以平等姿态交流对话。 现在他升为副组长,所处的位置养出来的威势,让贺所长压力山大,两者现在是云泥之别。 贺所长伸手去擦额头汗水,眼睛小心翼翼看向徐江:“关个十年八年?” 说出这句话,贺所长仔细观察徐江微表情变化,以此来揣摩心思。 在贺所长看来,十年八年,对一个孩子是很重的处罚。 贺所长的小动作徐江全都看在眼里。 仅仅关起来,这不是徐江想听到的结果。 他道:“棒梗昨天放出来,今天就敢罪行累累,说明对他的改造很失败。” “仅仅关起来不到震慑作用,只会一次一次纵容,让他藐视王法,不断拉低底限。” “小小年纪作恶多端不知悔改,等他成为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不敢想象要祸害多少人。” 黄浩看看徐江,又看看贺所长,他听出徐江的意思。 贺所长感觉口干舌燥,他何尝没听出徐江的意思。 只是,棒梗这个年纪,这事没有先例。 枪打出头鸟,他只是芝麻绿豆大,不敢开这个头。 徐江:“前科加现罪,罪恶累累,处理棒梗很难吗?” 贺所长很想反问“不难吗”? 行动组又不是没有判决的权力,你怎么不以行动组的名义下判决书? 当然,这些贺所长只敢想,不敢说出来。 徐江已经不是他能得罪起的人。 而且,贺所长也知道棒梗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还不够格让行动组下判决书。 贺所长拿起杯子,将水一口闷掉。 口干舌燥依旧,不顾形象拿起茶壶对着壶嘴咕噜咕噜灌。 黄浩没有制止,任由贺所长牛饮海喝。 他明白此刻贺所长顶着多大的压力。 一边是徐江不断施压,一边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一壶滚烫的茶水下肚子,贺所长浑身大汗不止,顷刻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起来。 额头不断渗出豆大汗水,连眉毛都拦不住往眼睛里流。 汗水遮住眼睛,视线变的模糊不清。 贺所长内心天人交战,官大好几级压死人。 徐江喝着茶水,食指缓缓敲着桌面。 徐江敲的是桌面,贺所长感觉是在敲打他的心脏。 等徐江不敲了,说明他的耐心用完了。 “黄主任,我身上没烟,麻烦给贺所长发一根。” 此情此景,黄浩哪敢大声说话,连忙拿出香烟发一根。 点着烟,贺所长没有抽,汗水顺着胳膊流向香烟,将里面烟草打湿。 最终,汗水将燃烧的香烟浸湿,烟头的火星子一点点熄灭。 第121章 下判决书 晚上八九点,徐江回到四合院。 来到中院,吴家灯还亮着。 借着灯光,看到对门的西厢房门口有三个团影子,不用想,也能猜到是秦淮茹和她两个孩子。 掀开吴家门帘子,大家围着桌边在等他。 徐江;“吴婶子,给我热点吃的,在交道口派出所只喝水没吃饭。” 吴秀清连忙起身:“等会,马上就热好。” 等徐江坐下,阿娇不解问:“临走前不是说去找黄浩,怎么又跑到交道口。” 段秀比较直接:“那个欺负人的坏种怎么处置?” 徐江拿出判决书放到桌面。 在播音室跟于海棠学识字不短时间,基本日常用到的字,段秀都认识。 段秀拿起判决书瞧上面内容。 阿娇抱着孩子挪椅子,段秀将判决书放中间,两人一起看。 看到最终结果,两人略微呆滞,这办事速度是真的快。 两女齐齐看向徐江:“不给秦淮茹做准备时间?” 徐江冷笑:“她能做什么准备?准备给棒梗置办棺材吗?” “现在的她,连吃饭都成问题,买个席子裹棒梗尸体都做不到。” 小狗蛋双手抓着桌角,踮脚想看清判决书:“大哥,这是什么?不会是给我安排的作业吧?” 提到作业,徐江想起暑假作业。 这个时代的孩子真好,有暑假没有暑假作业。 放假是真的放假,大部分家庭都是散养孩子,撒丫子放开的玩,没人管。 徐江轻拍他的脑袋:“欺负你的坏人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 “哼,以后我自己玩自己的,不跟别人玩,这样他们就没有理由欺负我。”小狗蛋撅着嘴道。 不跟别人玩? 小狗蛋这是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看来这一次是长记性。 小狗蛋现在八岁,与同龄人之间的智商差距已经凸显出来。 随着年龄增大,这种差距将更大。 小孩子大部分都是欺软怕硬,谁最能打架,谁就是孩子王。 谁最好欺负就一起欺负谁。 智商低下大多情况下是受欺负的一方。 一群正常的小孩子,欺负一个智商低下,这种事太常见。 小狗蛋不可能一直在吴婶子,或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难免有不在身边照顾的时候。 这样也好,减少被欺负的可能性。 吴秀清拿出五个白面馒头,一碟用面粉裹花生米炸好的花生块,一碟晚上剩下的土豆丝。 徐江是真的饿了,一手拿馒头,一手夹菜往嘴里送。 大部分家庭吃的都是棒子面做的窝窝头,好一点吃二合面。 面粉做的馒头,或者饺子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舍得吃。 至于用面粉裹花生米油炸成块,费油费面粉,更是不敢想的奢侈。 要是让别人知道吴秀清的伙食情况,一定会羡慕到眼红。 看到花生块出现,小狗蛋眼睛放光。 他不哭不闹,就那么直勾勾盯着,舌头时不时伸出来舔嘴唇,就差我想吃写在脸上。 徐江淡淡一笑,用筷子夹了一块大的放到他面前。 小狗蛋不断咽口水,不断伸舌头,就是不动手去拿。 徐江:“自家东西,你想吃就吃。” 小狗蛋认真摇头:“花生块咬人,我想吃它,它就咬我。” 花生咬人? 徐江愣了一下,这说法够新奇的。 吴秀清几个知情人相视一笑。 吴秀清:“嘴巴里面破皮,面粉裹的花生米炸成块硬梆梆的,不好嚼容易碰到伤口。” 大家看小狗蛋一副馋鬼,想吃又不敢吃,十分有趣。 小狗蛋纠结半天,突然做出一个令大家想不到的举动。 他伸出舌头去舔花生米。 尝到花生米味道,小狗蛋开心的蹦蹦跳跳:“好吃,真是太好吃。” “大哥,这花生比糖果还要好吃。” 呃.... 几人无语,只能说小孩子的脑回路跟大人不一样。 用舌头舔,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一招。 徐江看向花生,吃了好几大块,怎么没觉得有多好吃。 瞧着小狗蛋舔一口欢呼雀跃的蹦蹦跳跳,鬼使神差下,徐江夹起一块花生,伸舌头舔一下。 嗯,除了盐味,没啥味,也没感觉到开心。 不信邪的徐江又舔一口,确认了,这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一个花生块。 坐在一旁的阿娇满脸黑线,伸手揪着徐江耳朵:“你一个大人,臊不臊的慌?” 徐江嘿嘿一笑:“受小狗蛋童真感染。” 这种掉面子的事,不能让自己受,让阿娇跟自己一样受囧。 徐江将花生送到嘴里,缓缓嚼着,一副享受美食的满足感:“不过,这花生米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好吃,不信你尝尝。” 小狗蛋看向阿娇,一脸认真道:“大嫂,真的,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一大一小两人说的认真,阿娇有点意动,伸出手。 徐江很识趣给阿娇夹一块。 细嚼慢咽,阿娇原本意动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感觉自己智商受到践踏。 自己居然相信两人鬼话,这跟晚饭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到阿娇吃瘪,徐江哈哈大笑。 打打闹闹中,徐江吃了四个馒头,将土豆丝清盘。 吴秀清收拾桌面,那块被小狗蛋舔过花生米一粒没少。 吴秀清:“小狗蛋,你吃不吃?” 小狗蛋很想吃,但想到会咬他,还是摇头:“不吃。” “秀,你吃了,别浪费。” “好的妈。” 段秀不嫌弃小狗蛋口水,拿过他面前花生块。 看着姐姐嚼,小狗蛋嘴巴跟着嚼,仿佛他也在吃。 吃饱了,时间也不早,徐江拿起判决书:“吴婶子,时间不早,我和阿娇回后院。” 出了门,徐江让阿娇先回后院,他则去将判决书送到秦淮茹手里。 徐江回来时,秦淮茹是看到的。 这个点回来,说明棒梗的事商量出结果。 秦淮茹很想去询问徐江,但她不敢,害怕得到最坏的结果。 她像鸵鸟一样,抱紧两小,将头埯的更低。 企图用掩耳盗铃方式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只要不去问徐江,棒梗就不会有事。 那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街道办关几天就会放出来。 然而,纵使如此暗示自己,她的心依旧忐忑不安,阿娇说的狠话一直围绕在耳边,徐江不会放过棒梗。 第122章 让秦淮茹准备送行饭 脚步声一点点逼近,秦淮茹身体颤抖。 虽然脑袋埋的很低,看不到光亮,可直觉告诉她,来人是徐江。 身体本能驱使秦淮茹抬头,但她用意志力克服这种冲动。 仿佛只要把头埋的更低,所有不好的事就会远离。 “秦淮茹...” 徐江声音冷淡,不带任何感情:“棒梗的处罚判决书下来,你确认一下。” 秦淮茹没有抬头,并用两只手死死压制两小抬头,仿佛是睡着一样。 只是那颤抖不止的身体暴露真实情况,秦淮茹在装。 徐江将秦淮茹反应看的一清二楚,鸵鸟心理逃避现实。 判决书都下来,你逃避的了吗? 都说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徐江觉得那是屁话。 只要刺激够大,装睡的人也能叫醒。 将判决书丢到地面,徐江道:“明天早上八点交道口刑场执行枪决,还是由我执行,记得起早一点给棒梗准备送行饭。” 行刑前,都会准备给犯人准备一顿丰盛的送行饭。 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贾张氏,贾东旭没吃上送行饭,棒梗这顿送行饭,徐江也不打算给他准备。 秦淮茹不是很宠爱棒梗,很娇纵嘛,就让她自己决定棒梗做饱死鬼,还是饿死鬼。 也不管秦淮茹是否还在装睡,徐江转身就走了。 即将穿过月亮门走进后院,背后传来尖叫的质问:“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这一嗓子让原本沉寂的四合院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 大院住户一个个走门口,伸长耳朵听动静,看来棒梗的事有了结果。 徐江驻足,转身回头:“什么为什么?” 秦淮茹悲愤:“棒梗不过抢几块糖果,罪不至死,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当初贾家霸占你家房子,贾张氏付出代价。” “人死债消,你为什么对贾家那么大的敌意?为什么揪着贾家不放?” 徐江冷笑:“是我揪着贾家不放,要对贾家赶尽杀绝吗?” “是贾家揪着我徐江不放,想方设法想报复我。” “贾家所做所为,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早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碰到我这样的硬茬子,你还委屈上?” “秦淮茹,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心里没点逼数,总得要点逼脸吧。” 坏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坏人,也从不反思自己干的坏事对别人造成多大伤害。 一旦受了委屈,就将自己摆在受害者位置,伪装可怜。 徐江直接亮明态度道:“秦淮茹,如果你觉得委屈,想为贾家出头,欢迎随时对我展开报复。” “我倒要看看,是你贾家头铁,还是我的手段硬。” 徐江目光阴森,看秦淮茹,小当槐花,像是看行走的奖励。 贾家一家老小都是剧情人物,巴不得他们作大死,最好直接拿刀砍他。 作死值达到100%好收割一波。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棒梗,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啊啊啊...为什么?你好狠的心,你不是人,没有一点人性,对一个孩子下手。” “天啦,这世道不让人活,还有没有王法?徐江胡作非为没人管?” “为什么...” 秦淮茹像疯了一样,在中院大喊大叫,不停质问为什么。 然而,没人回答她为什么。 贾家与徐家的恩怨很简单,大院住户以旁观者视角看的很清楚。 只有秦淮茹这个当局者,至今没意识自身错误,整天哭哭啼啼搏同情,以受害者姿态,怨天怨地怨人。 要问为什么,只能怪贾家仗着易中海撑腰养出嚣张跋扈的性子。 碰到徐江这样的硬茬子不是服软,而是硬碰硬。 棒梗昨天回到四合院,今天就敢在大院公然抢劫... 等会... 大院住户这才想起来,棒梗从监狱里放出来才两天,明天就要打靶。 徐江这办事效率,恐怕两年前就想弄死棒梗。 这.... 大院住户一阵胆寒,原来被人惦记是这种下场。 回到家,阿娇正在洗脚:“你等会儿,我洗完再打水给你洗。” 徐江没有做作,坐在一旁等阿娇给他洗脚。 阿娇将自己的洗脚水泼到门外,还能听到秦淮茹在中院哭丧式鬼哭狼嚎,不停质问徐江。 “神经病,今晚不能睡个安稳觉。” 阿娇嘀咕骂一声,将擦脚毛巾搭肩头,重新打一盆洗脚水。 徐江早就脱掉鞋子袜子等着。 给徐江搓着脚,阿娇问:“你都回后院,她还哭喊不停,不会受刺激疯了吧?” “应该不可能吧?”徐江不确认道。 不过,听着外面哭嚎质问,貌似有那个迹象。 秦淮茹和傻柱是四合院剧情里最主要的两个主角,要是秦淮茹也疯了,这就没意思了。 给徐江洗完脚,又给他擦脚,媳妇的本分做的相当到位。 徐江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不由感叹这时代的媳妇是真贴心。 一切忙活完,阿娇从婴儿摇床抱起孩子。 徐江关家门,听着中院声音:“真想拿个胶带把她嘴巴封住,免得吵到大家休息。” 阿娇:“把窗户也上栓,防止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突然跑到后院跟你闹。” 对于秦淮茹的悲痛,徐江和阿娇没法感同身受。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棒梗对徐家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几乎形成死结。 只要有机会,绝对不放过任何对徐家打击报复的机会。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徐江同样不会放过任何干掉棒梗的机会。 随着夜深人静,秦淮茹的哭嚎寂静的大院显的格外刺耳。 徐江挪开夹在中间的孩子,小声道:“媳妇,睡着没?” 阿娇:“没了,外面哭的很烦人。” 手从枕头下插过去,从后背抱住阿娇:“反正也睡不着,咱们给儿子整个弟弟或者妹妹。” 嘿嘿嘿.... 阿娇坏笑转过身子,上手去扒拉徐江:“来嘛来嘛,还等什么。” 徐江制止:“我把婴儿摇床搬到内屋,免得这小子影响我发挥。” “死鬼,你几把刷子我还不清楚。”阿娇娇羞用脚踹徐江屁股。 光着脚下床,快速去外屋,几个呼吸又出现内屋。 徐江小心翼翼抱起,生怕动作大一点惊醒儿子,惹的哇哇大哭,又得花大半天时间去哄,影响到夫妻之间上头的劲。 做完这一切,徐江刚靠近床边,阿娇就像八爪鱼一样,吊在徐江身上。 一时间,春色满园,大门窗户都上栓,关不住也要关住。 两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较高低 第123章 找我家要窝头?想瞎心 哭到下半夜,秦淮茹哭干眼泪,眼睛哭的红肿,哭到视力受到影响。 她靠在西厢房的大门,伸手揽过两孩子,让她们依偎在怀里,睡的踏实点。 秦淮茹的动作惊醒槐花,她迷迷瞪瞪道:“妈,我肚子好饿,能去搞点吃的吗?” 秦淮茹声音哭哑,张嘴说话喉咙传来强烈的灼烧感,仿佛有一块烧红的木炭卡在嗓子眼。 强忍着疼痛,嘶哑声音道:“睡吧槐花,睡着就感觉不到饿,梦里啥都有。” 搂着两个女儿,秦淮茹睁着眼睛看天上月亮。 她多么希望月亮永远挂在天空,这天永远都是黑的,不会天亮。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不以人的意志转移。 看着月亮一点点偏移,秦淮茹只能眼睁睁看着,内心很折磨,无力且无助。 一颗启明星在天边升起,秦淮茹最先发现。 将两小小心翼翼放到地面,她走到水龙头边,洗去脸上残留的泪痕。 仰天看星河,秦淮茹笑了,笑容里全是苦涩和无尽的悲伤。 都说人死后,天上会有一颗星星属于他。 秦淮茹看着星河,想知道哪一颗星星是贾东旭,哪一颗是贾张氏,棒梗又会化作哪一颗星星? 满天星河,又有哪一颗代表自己? 秦淮茹在天上找属于自己的那一颗星星。 她找啊找,找花了眼睛也没找到属于自己那颗。 天上星河满天,没有一颗属于自己;地上道路万千,没有一条活路。 这世道像是满天繁星看着很亮,却很黑,不给人活下去的希望。 秦淮茹怀念贾家没发生变故的两年前。 那个时候贾张氏,贾东旭虽然对自己不好,起码还有活下去的盼头,不像现在这样绝望,无依无靠。 对了,还有傻柱那个又傻又疯大舔狗。 哼哈哈哈... 徐江杀我两个男人,现在又要杀我儿子,多狠的心啊。 秦淮茹悲痛欲绝,很想哭,但眼泪已经干涸,哭不出来。 她没忘徐江的话,给棒梗准备送行饭。 棒梗从出来到今天,拢共不到三天时间,就吃过一顿饱饭,还是在何家吃的。 秦淮茹懊悔,不该接棒梗回四合院。 如果一直呆在监狱,虽然受点苦头,但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自己还是何家好儿媳,何大清心甘情愿养她以及小当槐花。 可惜懊悔没用,如果终究是如果。 月亮一点点变淡,天逐渐放亮,大院住户陆陆续续开门,开启新的一天。 看到秦淮茹在水龙头边,大家不约而同放弃洗漱。 现在的她走霉运,大家不想沾边。 人情冷暖,趋利避害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棒梗马上要死了,秦淮茹没有办法救下他,唯一奢求就是让他吃饱上路。 来到何家正屋门口,秦淮茹开口:“公公,行行好,给我几个窝窝头。” 昨天棒梗被抓,晚上判决书就下来,这办事效率让何大清明白徐江的手段可怕,简直就是催命阎王。 这个节骨眼,何大清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跟秦淮茹拉上关系。 直接驱赶道:“快滚,我何家一滴水都不会给你。 ” “屁用没有,惹事的本事不小。你为棒梗不顾一切时,已经跟我何家没关系。” 秦淮茹又来到吴秀清家,她站在门口:“我家棒梗被你家害死,有点良心就给我几个窝窝头。” 棒梗是被我家害死的?真会胡搅蛮缠不讲理。 自己孩子作恶,招的杀身之祸,反过来倒打一耙。 小江真没说错,秦淮茹也不是什么好鸟。 吴秀清不理秦淮茹,忙自己的早饭。 段秀没有吴秀清那样好脾气,起身来到门口,对秦淮茹推搡:“有你这样不明事理的妈,棒梗有今天这一遭不冤。” “败类妈,教出败类儿子,这一切都是活该。” 随后,秦淮茹将中院住户要一个遍,连个菜叶子都没要到。 审时度势,没人愿意当发善心的出头鸟,从而惹徐江不高兴。 中院没要到送行饭,秦淮茹不甘心棒梗饿着肚子上路,她到前院住户去要。 在前院要一圈,结果可想而知。 前院只剩下阎家没要。 秦淮茹看向阎家,阎家大门紧闭,烟囱里没有烟,仿佛没人一样。 但秦淮茹知道,阎家有兄妹四人在家。 至于为什么没像其它住户那样起火做早饭,当然是又穷又抠搜,舍不得。 秦淮茹犹豫半晌决定敲门。 阎家大概率不会给,但万一呢? 都是被徐江害的家破人亡,万一阎家心有感触发善心。 咚咚咚… 敲门声惊动屋内兄妹四人,他们齐齐看向门口,停止嚼隔夜窝窝头,眼中有诧异。 自从老爸枪毙,老妈不知道送到哪里去改造后,阎家的地位在四合院一落千丈。 哪怕主动上去搭讪,大院住户躲他们像是在躲瘟神一样,生怕开口借钱借粮,各种借。 毕竟,阎家四口人,没有正式工作,街道办也不分配临时工,这种情况下借出去,真是一借不还。 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踏足阎家,阎家兄妹四人很久很久没跟大院住户说过一句话。 大家潜意识里无视他们兄妹四人,当阎家不存在四合院。 大院住户如此对待阎家,除了怕借东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阎福贵生前在大院造的孽。 阎福贵凭借管事大爷身份,年复一年天天守在前院要好处,大家碍于面子,捏着鼻子认了,给点好处。 长年累月无度索取,不知道回敬的行为,大家表面不说,内心烦透了。 阎福贵造的孽,最后都让阎家兄妹四人承担。 三双眼睛看向阎解成,他是老大,自然而然由他当家做主。 “谁啊?”阎解成喊了一嗓子。 敲门的声音短暂停下,随后又敲起来,就是不回应自己是谁。 阎解成皱眉,谁这么无聊,搁家门口装聋作哑? 起身打开家门,看到悲伤,颓废又憔悴的秦淮茹。 阎家在大院是小透明,但昨晚哭天喊地的哭泣声,吵的大院不得安宁,阎家也是受害者之一。 不等阎解成问明来意,秦淮茹嘶哑道:“阎解成,大家都是老邻居,都受徐江迫害,都是苦命人,你给我几个窝窝头,拿去给棒梗填肚子。” 阎解成用怪异眼神打量秦淮茹,她疯了吧,要饭要到阎家。 受家风影响,阎家都是算盘精转世,只有往家里捞,哪有往外给的先例。 “找我家要窝窝头,你怕不是想瞎了心?”没跟秦淮茹废话,阎解成直接关门拒之门外。 第124章 下辈子别用这眼神看我 后院… 阿娇在帘子后面看了一眼,又坐回桌子前吃早饭:“秦淮茹在后院要饭。” 在大院要饭,徐江一点也不惊讶。 秦淮茹已经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除了要饭再无出路。 徐江抬手看看手表,早上七点出头,吃过早饭就去交道口。 秦淮茹敲响刘家的门。 刘家比阎家日子好过,大院人缘也比阎家强很多,家里基本盘还能撑着。 “汪大妈,行行好给我几个窝窝头。” 秦淮茹没有进屋,隔着帘子在门外面乞讨。 屋内刘汪氏愣了一下,想起曾经秦淮茹上门要肉的名场面。 那一幕与眼前一幕重叠,让刘汪氏既熟悉又陌生。 两年时间看似很短,但四合院早已物是人非,不似从前。 曾经的老邻居,包括自己的老伴,被徐江送上刑场枪毙。 看着秦淮茹凄凄艾艾站在帘子外面,刘汪氏生出一种恍如隔世,这两年不是两年时间,而是一辈子。 刘汪氏拿起两个窝窝头往屋外走。 “妈,给秦淮茹,我们吃什么?”刘家两兄弟不满。 哎… 刘汪氏叹息一声:“徐江今天将棒梗送上刑场枪毙,真不知道他要杀多少人才能满足。在大院胡作非为,也没人出面管管。” “我给秦淮茹两个窝窝头,也算是给老刘积阴德。” 老妈这样说,刘家两兄弟不好反对。 刘汪氏:“拿去吃吧,别再来我家乞讨,我家日子也不好过。” 这是大院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肯施舍窝窝头。 秦淮茹深深一礼:“谢谢汪大妈,以后不会来麻烦你家。” 听秦淮茹这样说,刘汪氏心中没由来一惊,一个模糊的可能一闪而逝。 可细品之下,秦淮茹这句话很正常。 大院二十来户人家,只要到两个窝窝头,悲凉在心头蔓延。 坏人比好人多,秦淮茹觉得人间不值得。 回到中院,秦淮茹叫醒两个孩子。 迷迷瞪瞪的两小看到食物,瞬间清醒:“妈妈,是给我们吃的吗?” “乖,听话,这两个窝窝头给棒梗吃的。”秦淮茹强装微笑安抚两小。 槐花摸着干瘪肚子:“妈妈,我肚子好饿,能不能先给我们吃。” 秦淮茹:“不能,窝窝头只能棒梗吃。” 槐花一下子瘪嘴,哇的一声哭出来:“妈妈偏心,你跟奶奶一样偏心,只爱哥哥,不爱我们。” 这两个窝窝头给两小吃了,秦淮茹不敢保证再次要到窝窝头。 她不敢赌,不敢让棒梗饿肚子。 秦淮茹起身:“小当槐花,你们在这里待着,我去给你们哥哥送最后一顿饭。” 就在秦淮茹安抚两小,徐江推着自行车出现。 看到秦淮茹被两小缠住,在那里磨磨蹭蹭,徐江心中冷笑。 再磨叽下去,棒梗连送行饭都吃不到嘴。 秦淮茹心中一紧,不能再耽误时间。 狠心丢下两小,让她俩饿着肚子,秦淮茹转身出四合院。 等她到大院门口,徐江的身影一点点变小,最终消失在远方。 顾不得那么多,秦淮茹向交道口跑去。 … 来到刑场,秦淮茹眼里只有棒梗,再无其他人。 有人要去阻止秦淮茹,徐江摆手示意不用拦。 “棒梗,妈给你送来吃的。” 秦淮茹冲到行刑台上,将两个窝窝头拿出来,往棒梗嘴里塞。 此时的棒梗没了之前嚣张,软绵无力,耷拉着脑袋,整个人萎靡不振,像是一具晒干,只剩下骨头的干尸。 长时间饥饿和口渴,加上知道自己要枪毙,棒梗陷入死亡的恐惧中。 寂静的夜晚,漆黑的夜,像是择人而噬的幽暗深渊,夜间黑暗加深棒梗内心的恐惧。 身体和精神上的摧残,压垮棒梗的意志。 他意识浑浑噩噩,处于一种自我麻痹状态,只有这样,才不会感到饥饿,不会感到死亡恐惧。 “棒梗你怎么了,别吓妈啊…” 秦淮茹捧起棒梗的脑袋,她再也压不住情绪,大声哀嚎:“棒梗,我可怜的儿啊,你快醒醒,妈给你带来吃的。” “棒梗,没了你,我怎么活…” “棒梗你醒醒,你看妈一眼再走…” 秦淮茹哀嚎不止,企图唤醒自我麻痹中的棒梗。 悲鸣响彻刑场,似杜鹃啼血。 棒梗缓缓清醒,干到发裂的嘴唇动了动。 他想喊一声妈,但他的身体不允许,身体和精神的摧残让棒梗油尽灯枯。 纵使不枪毙棒梗,以秦淮茹目前的能力,救活不了棒梗。 看到棒梗嘴唇动了,秦淮茹伸手抹去眼泪。 一抹嫣红出现在手背,原来是血泪。 秦淮茹这才想起来,昨晚哭干眼泪。 流不出眼泪,只能流血泪。 擦干血泪,秦淮茹将窝窝头掰成小块小块米粒大小,一粒一粒往棒梗嘴里送。 “水…”棒梗气若游丝说出一个字。 秦淮茹连忙将耳朵伸过去:“棒梗你再说一遍,刚才妈没听到。” 棒梗:“水…我好渴…” 这一次秦淮茹听清楚了,棒梗要喝水。 秦淮茹摇晃脑袋,四下找水源。 目之所及,只看到徐江风轻云淡小口小口呡着茶水。 他的淡然,与行刑台上的悲伤形成强烈反差。 仿佛一边岁月静好,一边悲惨世界。 棒梗要喝水,秦淮茹用奶水去喂:“棒梗,喝奶水,妈妈送你最后一程。” 嘴唇传来的感觉,棒梗身体本能咬上去,用最后力气嗦起奶水。 “这…” 贺所长很惊愕看向徐江:“这样有伤风化,不阻止一下?” 徐江淡淡道:“阻止她干嘛?” 徐江都这态度,贺所长只好沉默静静看着。 棒梗时而嗦奶水,时而吃秦淮茹送到嘴里的窝窝头颗粒。 两个窝窝头吃光,奶水也嗦空,秦淮茹干瘪下垂。 得到补充的棒梗出现回光返照,看着秦淮茹:“妈,我马上要死,跟奶奶爸爸一样,被徐江枪毙?” “妈,为什么我是孩子这句话不管用?” 棒梗每一个字像凌迟,狠狠刮着秦淮茹,痛到无法呼吸无法言语。 “妈,别哭,你眼睛在流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棒梗伸头去蹭秦淮茹额头:“妈,其实这两年我在里面过的很不好,在梦里我时常想起奶奶和爸爸。” “我是一个残废,是一个累赘,死了也是一种解脱,不给你增加负担。” “两个妹妹姓贾,贾家还没死绝,好好把她们养大。” “棒梗…”秦淮茹嚎啕悲呼。 “妈,我想看你笑。” 秦淮茹连忙用衣服擦去血泪,换成笑脸。 这张笑脸,只有棒梗看的最清楚,知道有多勉强。 徐江走到行刑台上,挥手示意来人将秦淮茹拉开。 贺所长会意,立马安排两人去拉开秦淮茹。 “棒梗…我的好儿子…没了你,我活不下去…” 秦淮茹拼命挣扎,双手不停向棒梗方向抓去。 棒梗眼神中依旧带着深深的仇恨,让人很不爽。 “记住,下辈子别用这样眼神看我,我会忍不住一枪崩了你。”徐江警告道。 棒梗:“我做鬼也不会…” 砰… 不给棒梗说出后半截的机会,徐江抬手,扣动扳机,一发子弹穿过棒梗脑袋。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迟疑。 棒梗到死,眼中仇恨不曾减少丝毫,怒目瞪着徐江。 张大嘴巴,后半句话卡在嗓子眼永远说不出来。 第125章 系统不发奖励 跟贺所长告别,徐江没有去行动组,而是直接回四合院。 棒梗是剧情中比较重要的人物,他的作死值达到100%嘎掉,不知道系统会给什么好奖励。 回到家,徐江立马查看系统。 “叮,贾梗作死值达到100%,已嘎掉,宿主获得一次强化系统功能机会。” “叮,鉴于宿主将十座泉眼安置在罗布泊,且在那个地方多次使用空间锚点,系统默认对宿主很重要,开启空间锚点对罗布泊定点投放,一年只能使用一次。” 不给奖励? 棒梗以偷闻名,徐江心里盘算系统会不会给一个以偷为主的奖励。 结果,他丫的不发奖励。 棒梗是四合院主要剧情人物之一,这么没分量的吗?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远不及贾张氏。 徐江:“系统,我要奖励,不要强化机会。” 这一次系统还是那副死出,碰到棘手问题就装聋作哑。 等不到系统回应,徐江开始考虑强化哪一个功能。 系统给的奖励看着很吊,大多华而不实,想要发挥真正作用,需要特定条件。 而这个特定情况,还是需要自己去营造。 徐江意识沉入脑海,斟酌升级哪一个功能。 嘎掉贾张氏,她贡献【热武器精通】【顶级乱拳】【闪躲天赋】【精通现世界存在的语言】【身体素质增强】。 可能是第一个嘎掉的原因,给的功能实用且多。 第二个嘎掉的是贾东旭,他贡献【疾跑】【鹰视狼顾】【空间锚点】【泉眼十座】。 易中海,聋老太太等人,因作死值没达到100%,奖励几乎等于零。 傻柱贡献【幸运666】刘海中贡献【天幕华盖】阎福贵贡献【幽灵商船队】【万慕大三角】。 不整理不知道,一一整理徐江发现一个规律,系统给的奖励越来越不实用,越来抠馊。 系统不会没奖励可发,用这种方式敷衍我?徐江心中冒出这个想法。 细想之下,貌似真有这个可能。 哎... 徐江叹息一声:“没了就没了,凭目前掌握的功能,也够用。” 将这些个功能一一对比,徐江觉得没有哪个功能值得升级。 思来想去,徐江询问:“系统,如果用来强化【身体素质增强】,能强化多少。” “叮,能翻倍。” 翻倍?徐江瞬间来精神,这个可以有。 谁都想无病无痛,健康生活一辈子,徐江也不例外。 然而,下一秒系统说的话,把徐江干沉默,一时无言。 “叮,从每天增强一点点,变成每天增强两点点。” 徐江:“... ” 这系统已经有不当人的趋势。 增强多少,一直没有一个具体的数值,用一点点这个模糊的概念介绍。 现在又冒出两点点。 徐江不禁想问,两点点是多少,后面会不会冒出三点。 埋怨归埋怨,徐江还是选择强化【身体素质增强】这个功能。 自身拥有一个好身体,终究没有错。 强化过后,徐江又看向空间锚点一年一次的定点投放。 我在基地那边多次使用系统功能,让系统产生误会。 不过,自己的父母在那边,而且首长算是自己的靠山,系统说基地对我很重要没毛病。 回来这么久,九潭湖周边应该形成绿洲的雏形。 是时候给爸妈,给首长补充一批肉类食物,改变伙食奢侈一把。 明年还有一个更大的氢弹要放,伙食得跟上。 想到就做,把今年这一次机会用了。 徐江:“系统,调出基地周边地图,我选一个坐标。” “叮,请标记一个地点,投放空间锚点。” 这事,徐江轻车熟路,很快标记地点,投放空间锚点。 这一次,徐江不仅仅投放猪牛。 空间里的家禽家畜都投放出去,丰富基地肉食种类。 至于基地那边,徐江一点不担心,早就有应对经验。 做完这一切,徐江又查看【幽灵商船队】,没有一次外出交易记录。 徐江再三确认,商队的一键自动是开启状态,只要有人吹响系统提供的海螺,就会出现,与持海螺者交易空间物资。 目前为止,徐江只送给娄晓娥一枚,看来娄晓娥还没发现海螺的奇特能力。 对此,徐江没太在意,一步无关紧要的闲棋而已。 到他这个级别,对钱的渴望不是很强烈。 意识退出系统空间,徐江想看看秦淮茹怎么处理棒梗尸体。 现在的她,恐怕连块裹尸体的席子都买不起。 阿娇:“你干嘛去啊?” 徐江:“我去吴婶子家坐坐。” 阿娇连忙起身:“我也去,你把门锁上,中午在吴婶子家吃。” 来到中院,看到小当槐花两小围着水龙头不停灌水,缓解饥饿。 徐江古井无波,泛不起一点同情心。 眼神不经意一瞥,看到何大清在自家屋内推着孙子晃悠。 徐江皱眉,他这么清闲的吗,貌似第三天没去轧钢厂上班。 来到吴家,收起门帘子,将对门西厢房看的一清二楚。 吴秀清招呼两人,淡淡道:“棒梗死了?” 徐江:“死了。” 小狗蛋撑着下巴,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看到嫂子抱着大侄子,眼睛瞬间放光。 跑到阿娇身前,扒着她的手,踮起脚看抱着的婴儿:“嫂子,让大侄子跟我玩,他应该不会打我的。” 阿娇淡淡一笑:“阿雷还小,不能跟你玩。你要是在家闲不住,就出去玩。” 小狗蛋撅着嘴,委屈巴拉:“我不想跟外面的人玩,我怕他们打我。” 这是被棒梗吓出心理阴影。 这时,徐江动了,面朝门口。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秦淮茹背着棒梗出现在西厢房大门口。 小当槐花愣愣看着妈妈,妈妈的衣服都染成红色。 而哥哥额头有个洞滴着血丝。 两小凑到跟前:“妈妈,你和哥哥怎么了?” “棒梗被人打死了。” 秦淮茹行尸走肉表情麻木,仿佛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哀莫大于心死,徐江不仅仅打死棒梗,也打碎秦淮茹活下去的勇气,她的心在枪响那一瞬间千疮百孔,和棒梗一同死去。 两小还小,对死没有清晰的认知,因此无知者无畏,不懂死这个字的沉重。 第126章 秦淮茹上吊 秦淮茹很认真摆放棒梗的尸体,让他更像一个靠着家门,低头睡着的活人。 做完这一切,她来到何家正屋。 这一次,她不打算委屈自己,不再唯唯诺诺,也不认何大清这个公公。 她态度坚定,直呼其名:“何大清,把西厢房让出来,那是贾家的房子。” “你说是贾家就是贾家?当初我从保城回来时说的很清楚,西厢房归我何家。”何大清面露不屑。 之前找秦淮茹要房子,何大清本就存着吃贾家绝户的心思。 小鬼子投降后,秃子军接手北平,那个时候四九城不包分配房子。 何家正屋是何大清没解放前从秃子军手里买下来的。 当初搬进这座四合院时,里面已经住着聋老太太,易中海,以及贾家。 贾家房子属于私房,可以买卖交易。 面对何大清的不屑,秦淮茹没有退缩和胆怯,她威胁道;“何大清你敢霸占贾家房子不还,我今天就死在何晓面前,溅他一脸血。” “我要让他看到,是你逼死他的亲妈,在他心里永远留根刺。” 秦淮茹阴森发笑:“何大清,你说何晓还会亲你这个爷爷吗?” 何大清条件反射抱起何晓,别真溅宝贝孙子一脸的血。 秦淮茹一步上前,直面何大清:“房子本就不是你何家的,现在就还给贾家。” 面对秦淮茹的强势,何大清一时有点不适应:“贾家人都死绝,你守节给谁看?你也不是什么忠贞烈女,否则也不会改嫁傻柱。” 为了棒梗身后事,西厢房秦淮茹说什么也要,要回来。 “你抱何晓躲我一时,不可能躲一世。你不还贾家房子,我迟早溅他一身血。”秦淮茹笑的更阴森。 特么的... 何大清目光阴沉,心里猜测秦淮茹手里没钱,可能想卖房子,给棒梗买棺材,买纸钱下葬,让棒梗走的体面一点。 何大清看着何晓眨着天真萌动的小眼睛,最后选择妥协。 不是他怂,是怕宝贝孙子受到伤害。 秦淮茹走上绝路,什么事都有可能干的出来。 何大清抱着何晓不敢离手,去内屋拿出钥匙。 “拿着钥匙滚出我何家,以后别来烦我,你们娘几个跟我何家完全没关系。”何大清不耐烦驱赶。 秦淮茹拿了钥匙,头也不回出何家,对儿子何晓没有一点留恋。 打开西厢房,秦淮茹背棒梗进屋,从衣柜里找出贾东旭遗留的干净衣服,给棒梗换上。 棒梗穿死去两年贾东旭的衣服,多滑稽多荒唐的事。 给棒梗换上干净衣服,秦淮茹拿起被单将其裹起来。 两小看着秦淮茹一系列操作,似乎有点明白哥哥死的含义。 之前爸爸用席子裹奶奶,然后再也没看到奶奶。 妈妈同样用席子裹爸爸,然后再也没看到爸爸。 两小回想奶奶,爸爸的样子,发现只剩下一团模糊的影子,看不清相貌。 但可以很肯定,那团模糊的影子就是奶奶,爸爸。 秦淮茹裹好棒梗尸体,用麻绳紧紧绑在后背向外走。 两小拉着秦淮茹衣服:“妈妈,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哥哥?” 秦淮茹愣在当场,久久没动。 良久,秦淮茹拍掉两小拉扯衣服的手:“你们在家里待着,我送棒梗上山。” 拿起角落里的铁铲,这把铁铲葬贾家三代人,而秦淮茹也送走贾家三代人。 真是一铲传三代,人走铲还在。 徐江一直关注西厢房,看到秦淮茹用床单包裹棒梗,不由感叹棒梗命真不好,裹席也没混到。 贾张氏死时,起码有贾东旭摔盆,撒纸钱。 贾东旭死时,是用裹席下葬。 棒梗沦落到床单当裹尸布,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来到乱坟岗,秦淮茹发现周围添了不少新土包。 埋在这里,又没立墓碑,明显都是买不起棺材的穷人家。 放下棒梗尸体,秦淮茹走到傻柱坟包前,将何雨水刻的简易墓碑拔掉,奋力丢向远方:“傻柱,要怪就怪何大清不仁。” 走到贾东旭坟包前,秦淮茹挨着挖坑。 将棒梗埋葬,秦淮茹带着麻绳回四合院。 至于那把铁铲,插在棒梗坟头当墓碑。 回到四合院,大家都在吃中午饭。 秦淮茹进屋,没看到两小。 来到内屋,看到两小倒床上睡着。 秦淮茹来到床边,手摸到两小脖子处,麻木的脸上出现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淮茹喃喃自语:“这世道太苦,活着也是受罪…” “我的孩子,妈对的起棒梗,对不起你们。” 最终,秦淮茹没有下死手,不忍心掐死两小,退出内屋,关紧西厢房大门。 棒梗死了,支撑活下去的心气没了。 昨天晚得知棒梗死刑,秦淮茹心生死志,没想着活下去。 自从,从农村嫁到城里,她从未被任何人善待过,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至于小当槐花两个女儿,秦淮茹的心很小,棒梗几乎占据全部。 用送棒梗上山的麻绳,送自己上路正合适。 麻绳绕过外屋的主梁,秦淮茹打上死结。 “棒梗,妈来陪你。” 脖子放到麻绳上,秦淮茹一脚推翻脚下椅子。 ....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小当肚子饿的痛醒了,抬头看外面天色,日薄西山。 “妈妈还没回吗?”小当喃喃自语。 下床穿好鞋,小当来到外屋。 看到外屋中间吊着妈妈,小当愣愣看着永远忘不了的一幕。 妈妈从脖子起,乌青色一直蔓延至整个脑袋。 半个眼珠子凸出,几乎要爆出眼眶。眼角有血泪留下的泪痕。 妈妈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挂着解脱的诡笑。 “妈妈...” 小当哽咽上前抱紧早已僵硬的双腿,努力抬起,想要将秦淮茹从麻绳上救下来。 然而,没吃饭,又是七八岁的孩子,哪来力气抱起。 小当扶起倒地椅子,尝试踩着椅子解救,终究是徒劳,勉强达到胸口。 紧紧抱着妈妈的躯体,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小当感受不到妈妈的温暖。 “呜呜...妈妈...” “妈妈,你偏心,你不要我和槐花。” 哭声惊醒内屋的槐花,迷迷瞪瞪来到外屋,揉着惺忪眼睛:“姐,你好吵啊。” “妈妈死了,我们没了亲人。” 小当放声大哭:“奶奶死了,爸爸妈妈死了,哥哥也死了,我们成了没人要的孤儿。” 第127章 秦家村来人 随着两小哭声不断,中院一家小透明住户凑到西厢房敲门,让里面把门打开。 小当开门,朝那位小透明住户哭喊:“大黄叔,我妈妈上吊死了。” 不用小当说,那位叫大黄的中年男人早已将屋内情况看的一清二楚,看到吊死的秦淮茹,瞳孔地震呆愣当场。 在大院上吊自缢,还是头一回。 “快来人,秦淮茹上吊自杀了。一大妈你是大院管事,快过来。” 大黄朝吴家方向扯着嗓子喊。 中院住户惊动,一个个起身,不约而同向西厢房跑去,齐力将秦淮茹从麻绳上放下来。 “快把一大妈叫过来,她是院里管事。” 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该发挥管事一大妈的作用和义务。 “不用喊,我到门口了。” 吴秀清进屋摸了摸,已经凉透,有变僵硬的趋势,预计死了好几个小时。 大家目光齐齐看向吴秀清,让她拿出一个章程。 在大家注视下,一下子成为焦点,吴秀清有点手足无措。 秦淮茹的死,源头跟自家有关系,不敢看秦淮茹瞪的老大的眼睛。 吴秀清下意识在围观人群中找徐江。 前后两院的反应不慢,来的都来了。 没来的,是明显不想露面。 看到人群后面徐江伸着脖子往屋内看,吴秀清立马喊:“小江,快进来。” 秦淮茹为什么会上吊自缢,大家心知肚明。 在大院住户心中,徐江就是彻头彻尾,无恶不作的坏人。 贾家一家老小都被徐江嘎完,一大妈这个时候指望徐江,真是荒唐至极。 大院住户怎么想徐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管他们是不是剧情人物,敢在自己面前作死,就是找死。 徐江往屋内走,大家纷纷让出一条道。 来到屋内,看到面目狰狞的秦淮茹,徐江愣了一下,没想到上吊自缢,死状如此吓人。 与秦淮茹凸出的眼珠子对上,有那么一瞬间耳边仿佛听到秦淮茹的哭诉。 徐江恍惚,摇晃脑袋恢复心神。 秦淮茹死了,代表【禽满四合院】主要剧情人物几乎都死光,只剩下一些配角边角料。 徐江哑然,真的只剩下剧名,比江玉燕不差分毫 。 徐江第一时间想到何大清,毕竟有何晓那一层关系在。 虽然断绝关系,但客观事实否定不了。 走到门口,只看到何雨水,没看到何大清,他明显不想掺和。 “何雨水,把你爸叫过来,就说是我喊他。” 面对徐江,何雨水识时务不敢梗脖子,转身就回正屋。 何大清来到西厢房,内心啥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 以为秦淮茹强势要回房子是卖掉给棒梗置办棺材走的体面,没想到是给自己要一个上吊的地方。 徐江没有弯弯绕,直接道:“她是何晓的妈,你说怎么办吧。” 不知真不知道徐江的意思,还是装不知道,何大清道:“死者为大,用四九城的老法子,大院各家各户出点微薄之力,一起料理后事。” 听到这个法子,吴秀清想起曾经的王坟村。 村里有钱出钱,没钱出力,也是这样处理同村死者。 吴秀清拍板定音:“这个法子可行,就这样办。” 然而,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突然消失。 随之而来是细细嗦嗦,有人悄咪咪离开。 虽然大家同情秦淮茹的遭遇,可真要掏真金白银时,他们又变的铁石心肠。 贾家几乎死绝,真掏钱,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 吴秀清懵了。 她站在门口大声喊:“老李家,你别跑。” 听到一大妈喊,老李家头也不回,跑的更快。 大黄家的… 老赵家… 一时间,围观住户像是老鼠见了猫,一个个不带掩饰的跑路。 片刻时间,西厢房只剩下吴家,徐家,何家几人。 吴秀清愣愣当场:“小江,接下来咋办?” “我回屋给黄浩打个电话。” 徐江回到屋,阿娇问:“怎么回事?” 徐江:“就那事。” 夫妻很有默契,阿娇没再追问。 电话打到街道办,黄浩还没下班。 听到秦淮茹上吊自缢,黄浩大惊失态,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来到95号四合院。 来到大院,一番沟通,何大清态度很坚决,出钱可以,料理后事不可能。 秦淮茹对何晓的母爱更像一场逢场作戏,想让何大清养她们娘几个,心里压根没有何家。 何大清这样说,黄浩一口定音道:“好,何大清,这是你说的。” “后事不要你料理,但丧葬费你全出。” “不是,黄主任,没你这样…”何大清急了,黄浩理解错意思。 他说的出钱,是各家各户平摊出的那份钱。 “何晓是秦淮茹亲生的儿子,就凭这一点,钱你一个人全出了。”黄浩强势打断何大清的话,不容他反驳。 徐江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满意黄浩这个处置。 因为,一开始他也是想让何大清料理后事。 没人愿意料理后事,只得让秦淮茹娘家人来。 黄浩对吴秀清道:“一大妈,我带两小回街道办,给秦淮茹娘家那边去个电话。。” “你晚上留意点,别让有心人去西厢房偷东西。” 几人合力将秦淮茹抬到内屋,让其躺床上。 黄浩带着两小回到街道办,让她俩今晚先住在街道办。 黄浩第一时间拨通红星公社电话,让公社人到秦家村通知明早坐最早的班车赶到四九城。 … 转眼时间来到第二天。 大院住户能出门的都出门,尽量不再家里待,就怕黄浩开全院大会,搞平摊那一套。 一时间,四合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安静。 身为管事一大妈,大体体面要照顾到,不能像普通住户那样老早就出门,她坐在家里等黄浩。 还好有阿娇陪着,不觉得等待时间漫长。 中午十一点多,黄浩带着一群土里土气的农村人进四合院。 吴秀清在地里刨食大半辈子,猜到这些人是秦淮茹娘家人。 吴秀清:“黄主任。” 黄浩介绍道:“这位是四合院管事一大妈。” “一大妈,这位是秦老汉,这位是秦大妈,是秦淮茹的父母。” “后面这一大群,是秦家同宗同族的兄弟姐妹。” 吴秀清连忙打招呼。 秦大妈满脸泪痕,明显哭过。 秦老汉脸面肃穆一副很坚强,可那双湿润的眼睛暴露他的内心。 秦淮茹的情况,黄浩给老两口讲的很清楚。 黄浩优先考虑,也是优先要做的是,事态平息,而不是扩大。 因此,在讲述前因后果时,美化小狗蛋,丑化棒梗。 是棒梗为非作歹,造成这一幕悲剧发生。 事到如今,秦家老两口不想追究谁对谁错,只想女儿早点安息。 第128章 两小归属问题 一大票人来到西厢房进内屋,秦大妈眼泪再次哗啦啦的流。 女儿两年多没回娘家,没想到再次相见白发人送黑发人,天人永隔。 黄浩带着吴秀清,秦家老两口来到何家。 黄浩介绍道:“二位,他是何大清,是何晓的亲爷爷。” “你两家原本是亲家,因为贾家棒梗原因,公媳俩关系破裂,分道扬镳。” 黄浩将“贾家棒梗”咬的很重,好让秦家老两口明白,棒梗是贾家的人。 随后又对何大清道:“何大清,这二位是秦淮茹父母。” 三双眼睛对视,两家人五味杂陈,这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不知道如何开口打招呼。 如果棒梗一直关在监狱里,两家见面就是以亲家翁相称,秦淮茹也不会走上绝路。 两家都不开口,黄浩道:“何大清同意出丧葬费,料理后事所有花费找他。” 秦家村来了很多人,料理后事基本不用大院住户插手。 女儿生前不体面,走时能体面一点。 秦老汉强打精神,对秦家人安排任务。 纸钱,棺材香火蜡烛,下葬穿的新衣服等等一切所有丧葬相关所需。 吩咐完这些,黄浩又带着秦老汉来到一处坟地。 这里是有条件的死者长眠地,都是有棺材有墓碑,逢年过节有人祭拜有主之墓。 秦老汉突然道:“我那两个女婿埋在哪里,我去瞧一眼。” 黄浩尴尬道:“你两个女婿不在这里,埋在乱坟岗,用裹席下葬没有墓碑,我也不知道哪个坟包是他们。” “这样啊…” 秦老汉仰天叹息一声:“这样看来,我女儿走的比他们体面。” 下葬的地方选好,黄浩回街道办,秦老汉回四合院。 两天后,秦淮茹的后事体面料理。 从入殓到下葬,都是秦淮茹娘家人一手料理。 生前婆家不重视;死后娘家尽心尽力,体面走完最后一程。 生于娘家,终于娘家,也算另类的有始有终。 料理完后事,秦老汉等秦家人要回秦家村。 当下面临小当槐花两人如何安置问题。 西厢房坐着黄浩等几个当事人,余下都是站着。 屋外面也站着不少秦家人。 小当槐花站在一旁低着头,不停搓衣服。 两人还小,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只能听从眼前这些大人裁决。 秦老汉眉头皱成川字,不知道如何抉择。 困难三年已经过去,可农村日子依旧艰苦,只能勉强生存下去,生活条件跟城里简直天差地别。 秦老汉三个儿子紧张看着老爸。 老两口还算康健,能下地挣工分,扶持三兄弟。 如果带两外甥女回农村,老爸老妈没空扶持。 秦老汉瞥了三个儿子一眼,手心手背都是肉。 黄浩看出秦老汉难处,他也为难。 他想尽快把这事平息下来, 眼看这事离完美解决,就差临门一脚。 黄浩思索很久,开口道:“秦老汉,小当槐花没了爸妈,如果没人管,后果可以想象。” “我身为街道办主任,我做主将贾家房子过户到两小名下,再给你秦家一个临时工名额。” 此条件一出,有人眼睛放光,城里一个临时工的名额,也比农村在地刨食强。 有人问:“这位大人,能不能把户口调到城里来。” 这位大人?这种过时的称呼不合适。 黄浩提醒道:“这位同志,现在是新时代,你可以称我为同志,也可以称职务。” “哦,好的职务大人。”那人立马改口。 黄浩满头黑线,我让你称职务,你还真用上“职务”。 算了,明显是没读过书的文盲,思想禁锢在旧时代。 黄浩肯定回答:“户口的事调不了。” 不能将农村户口调成城市户口,秦家村的人心思立马熄火。 一个临时工,还要带两个孩子,吃不上定量,这条件真不咋的,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农村苦是苦了点,但有老婆孩子,能享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秦老汉看向老伴,要是同意这条件,就要分隔两地。 要是不同意这条件,就要将两外孙女带到农村。 三个儿子可能不会说什么,三个儿媳妇心里肯定有怨言。 这时,有一少女跳出来:“大伯,我可以留下照顾两外甥女。” 闻声望去,是老三家的秦京茹。 秦老三连忙拉女儿:“你瞎胡闹什么,你自己都养不活自己,哪来本事养两外甥女。” “我没胡闹。” 秦京茹很认真道:“我在家不是主力劳动力,一天也挣不了几个分工,而且还没男人没孩子牵绊。” “我留在四九城养两外甥女最合适不过。” 秦京茹一本正经,其实是有自己的小打算。 秦淮茹是秦家村里第一个嫁进四九城。 身为堂妹,耳濡目染下,嫁进四九城几乎成为执念。 堂姐最终结局很悲惨,依旧唬不住那颗嫁进城的心。 只有在四九城站稳脚跟,遇到城里好男人的机会才多。 如果傍上一个,就有可能改变面朝黄土背朝天,苦哈哈在地里刨食的局面。 秦京茹不信自己的命跟堂姐一样,碰到奇葩婆婆和男人。 至于孩子,她有信心教育成人。 就算没傍不上城里的男人,回村那也是拔尖的存在,十里八村排成队让她选。 秦京茹心里的小盘算打的啪啪响。 秦老汉等人则在思考侄女说的话,可行性蛮不错。 秦老汉喊来几个兄弟商量,最终一致同意。 不过,秦老汉跟秦京茹打开天窗,说亮话:“京茹,大伯当一次小人,跟你把话说清楚。” “如果你不能照顾好,甚至苛待两外甥女,你大伯我会很不高兴。” 随后对黄浩道:“黄主任,管事一大妈,你俩当个见证人。” 黄浩保证道:“秦老汉你放心,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会收回临时工,直到你家来照顾,或者安排人来照顾两小。” 得到黄浩的保证,又跟管理一大妈同住一个中院,眼皮底下随时查看。 秦老汉看向秦老三。 秦老三回了一个郑重的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老汉会意,京茹侄女敢苛待外孙女,老三第一个不放过她。 黄浩暗中松了一口气,事情处理几方都满意,没闹出幺蛾子。 第129:街道办临时工 送走父老乡亲,黄浩带秦京茹到街道办做登记。 流程走完,秦京茹激动道:“以后我是不是就是城里人?” 户口问题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不能插科打诨模模糊糊。 黄浩很认真道:“你户口在农村,因此你依旧是农村人。” 将贾家房子地契一式两份,一份留在街道办,一份递给秦京茹:“房子已过户到两小名下,你照顾她们可以借住。” 黄浩一板一眼纠正,秦京茹只得老老实实接过。 接过地契,秦京茹没有走。 黄主任之前答应的临时工作还没安排下来。 看看登记的基础信息,又打量秦京茹几眼,让一个小姑娘去扫大街,有点埋汰人。 街道办缺一个打杂的,就她了。 黄浩缓缓开口道:“你以后就在街道办打扫卫生。” “同时,负责保障每个办公室内的办事员都能喝到当天的开水。” 黄浩着重提醒道:“尤其是早上刚上班,大家第一习惯就是泡茶。因此你要提前将温水瓶里的过夜开水换掉。” 秦京茹听明白,意思就是要早领导们来到街道办上班。 早起而已,秦京茹不在乎。 这工作听着就很轻松,比农村大清早下地甩锄头强太多太多。 秦京茹欣喜点头:“保证街道办一尘不染,保证领导们都喝上当天新鲜开水。” 黄浩满意点头,这姑娘看着劲头十足。 “你在街道办打临工,工作时间跟我们一样,非特殊情况每个星期有一个休息日。” “工作日,街道办管中午一顿饭,你可以在街道办吃饭。” 秦京茹眼睛瞬间明亮,中午管饭,正好省一顿饭钱,这工作真值了。 秦京茹一顿脑补出山珍海味,不由自主挂上一抹占天大便宜的市井小民市侩笑容。 街道办是基层单位,经常跟市井小民打交道,通过笑容,黄浩一眼看出秦京茹心思。 敲着办公桌将秦京茹从臆想中惊醒,当头给她泼冷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饭,在街道办吃饭一样要花钱。” 这盆冷水泼的很足,直接将秦京茹浇清醒。 吃饭要钱,她得考虑一下工资问题,看工资再决定午饭是否回四合院做。 毕竟,无论在哪里吃饭,都不如自己做饭省钱。 “你在街道办当临工,每月工资18块。” 黄浩拉开抽屉:“考虑到你刚来四九城,手里没多少钱,我以街道办名义先预支你一个月工资。” “此后,从每个月工资中扣三块,六个月还清。” “秦京茹同志,你觉得有问题吗?” 原本以为临时工很累工资很低,一个月也就十来块左右,没想到超出预期这么多,快翻倍。 “没问,一点也没问题。” 惊喜来的太突然,秦京茹激动心颤抖的手接过预支工资。 一张大团结,一张五块,三个一块,五张纸币很轻,轻到忽略不计。秦京茹却感觉重如山岳。 这是她第一次拿工资,也是这辈子头一回可以自由支配这么多钱。 这样的日子才有盼头,比农村强十倍百倍不止。 秦京茹心中暗自窃喜,要是让村里的父老乡亲知道,恐怕肠子都要悔青。 安置问题处理完,黄浩开始赶人:“给你放一天假,先去置办一些日常所需,熟悉一下四合院住户,后天正式上班。” “好的领导。” 将钱放进口袋,秦京茹用尽力气捏着,生怕被小偷给扒了。 回到四合院,两小呆呆坐在家里,以为人潮退去后,她俩被人抛弃。 直到看到秦京茹出现,两小脸上浮现喜色。 秦京茹一进屋,两小立马溜下椅子,围在她身边仰头看着,眼神很殷切。 看的出,很想叫秦京茹,又不知道怎么叫。 秦京茹蹲下揽过两小,一本正经道;“我跟你妈妈是堂姐妹关系,你们叫我小姨。” 跟妈妈是姐妹关系,两小心里有着落,对秦京茹亲切喊:“小姨。” “嗯,真乖,以后要听小姨的话。”秦京茹满意点头。 “我们一定听小姨的话,不给你惹麻烦。” 两小乖巧点头,哥哥棒梗的教训犹在眼前。 秦京茹将家的家具等整理一遍,将需要的生活物资记在纸上。 秦京茹年纪不大,人情世故懂的蛮多。 附近供销社她知道在哪里,但她装不知道,故意找上吴秀清这个管事一大妈,以此拉近关系。 人情往来,关系熟络,大多就是在这日常互帮互助中建立起来。 敲响吴秀清的门,秦京茹露出尴尬道:“一大妈, 人生地不熟不知供销社在哪里,能麻烦带我走一趟,我好记一下路。” 新住户求上门,吴秀清不好推辞。 将小狗蛋交给阿娇照看,带着秦京茹去供销社。 两小左右,一人牵一只手,生怕这位小姨跑了。 有奶便是娘,她俩日后生活全靠小姨,因此对她十分依赖。 来到供销社,将日常所需买齐,用去六七块,这花钱速度,让秦京茹心惊,感情城里钱好挣也好花。 真是城里挣钱城里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东西置办完,秦京茹眼珠子一转,咬牙买了一斤大白兔奶糖。 两小眼睛瞬间放光,口齿生津。 小孩子对甜的东西没有抵抗力,秦京茹注意两小的变化,笑嘻嘻张开袋子,让两小抓一把。 “小姨,真的吗?”两小有些诧异,爸妈在世时,也没这样待遇。 秦京茹:“当然是真的。不过以后要乖,听小姨的话。” “嘻嘻嘻,小姨真好,我们很听话的。” 两小不再客气,张大小手抓糖果,一把下去抓五六颗。 小手只能抓这么多,但两小很满足。 “一大妈,你也吃。”秦京茹将袋子送到吴秀清面前,示意她随便抓。 吴秀清是大人,懂得分寸,尖着手指拿了三颗。 回到四合院,秦京茹抓一大把糖果放到小狗蛋口袋里。 小狗蛋的嘴一下子像糖一样甜,对秦京茹不停喊姐姐,逗的秦京茹不顾形象哈哈大笑。 对于眼前抱着婴儿的阿娇,秦京茹不是很了解,但她有一种贵妇人的气质。 气质这个东西,不是靠伪装就能伪装出来的。 只有接触到那个层次,并长期熏陶下,才能养出来。 “嫂子,吃糖。” 秦京茹抓一把放到阿娇面前:“你家孩子真可爱,养的白白胖胖,肉嘟嘟的,已经有几个月大?” 秦京茹以婴儿为切入点,展开一顿唠嗑。 第130章 冉秋叶自行车被没收 下班回到家,阿娇做晚饭,徐江抱着儿子坐在一旁,听着媳妇絮絮叨叨讲秦京茹的事。 吴婶子没有开全院大会介绍秦京茹的心思,阿娇便讲给徐江听。 徐江了解吴婶子,她对管事一大妈不怎么看重,不会动不动就开全院大会刷存在感,来彰显在大院的地位。 来四合院至今,开全院大会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大院住户看的出,现在的管事一大妈与曾经三位管事大爷是两种极端。 曾经三位管事大爷,屁大的事都要开全院大会,还会强制住户做一些违背个人意愿的事。 俨然一副旧社会大家长作派,所有人都要仰其鼻息。 随着媳妇缓缓讲,徐江大概将事情脉络理清楚,没想到秦京茹这个剧情人物还是按时按点,以另一种形式留在四合院。 不过,貌似,媳妇对秦京茹的印象还不错。 哎,一把糖就能收获好感,媳妇真好拉拢。 听到秦京茹成为街道办一个临时工,徐江讶然。年轻的颜值真的是加分项,能改变生活处境。 没记错的话,黄浩之前打算给秦淮茹安排一个扫大街的工作。 这区别真不是一般的大。 从一个农村小姑娘,一跃成为街道办临时工,算是一次重要向上的阶级跨跃。 宰相门房七品官,街道办临时工含金量很高,说出去也是在街道办工作,被人高看一眼。 只要认真工作,户口转城市,成为街道办一名正式办事员也只是时间问题。 别看街道办是基层单位,能成办事员,那也是普通老百姓追求的奢望。 ... 时间一晃来到9月初… 暑假过完,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上学,有学校管着,孩子父母们大松口气。 吴秀清给小狗蛋换上干净衣服,把闲置两个月的课桌搬出来。 小狗蛋坐在课座前老老实实,等着开课。 这一等,等的时间有点久。 吴秀清看向墙上挂着的钟,快十点还没来。 难道冉老师忘记今天开学,或者学校没有安排? 就在吴秀清胡思乱想,冉秋叶出现在门口:“吴大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吴秀清连忙起身相迎:“冉老师快屋里请。” 两个月没见,小狗蛋看向冉秋叶的眼睛充满迷惑和探询。 妈妈说今天有老师来给自己上课,就是这位老师吗? 眼前这位老师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小狗蛋天真的眼睛透着茫然,盯着冉秋叶努力回想这位老师是谁。 冉秋叶知道小狗蛋有脑疾,智商低下,且记忆力不行。 同样的教学内容,如果不重复教,没几天全还给老师。 同时,不经常在他眼前晃,也会把人给忘记。 她微笑道:“小狗蛋,我是冉老师,以后就由我教你。” 小狗蛋本能站起身,跟学校里的学生一样回礼:“老师好。” 冉秋叶挥挥手:“你坐。” 伸头往外看,吴秀清脱口而出:“冉老师,你今天没骑自行车来吗?” 冉秋叶放下斜挎包,苦涩一笑:“吴大妈,以后我要先到学校接受思想教育,再来教小狗蛋。” “上课时间要往后推一推,每天的六节课改成四节课。” 察言观色,吴秀清看出冉老师的笑容很勉强,很无奈。 而且,老师不是教育学生嘛,怎么还要接受教育? “冉老师,是不是学校那边对小狗蛋的教学有不一样的意见。”吴秀清委婉的问。 她内心担心学校不同意安排老师单独教小狗蛋。 毕竟,小狗蛋不是学校的学生,让学校老师单独教,且老师的工资,伙食等由学校出,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都是大冤种行为。 “吴大妈你多心了。” 冉秋叶连忙解释道:“对小狗蛋的教学,学校还是很支持的。” “只是我的自行车被没收了,还要接受学校思想教育,要耽误不少时间。” 吴秀清愣了:“冉老师的自行车是私人东西,谁能没收?” 自行车私人东西? 冉秋叶想起自行车被推走时,觉得讽刺。 冉秋叶:“我家成分不好,革委会说我家旧时代吸食这片土地享福,现在新时代还过的比普通家庭好,劳苦大众很不高兴,就把自行车没收。” 吴秀清不是以前农村妇人,见识和眼界得到拓展。 目前四九城,连街道办这种基层单位都成立革委会,可见查成分多严厉。 查成分这事,主要打击那些成分不好家庭,对成分好的家庭影响不大。 冉老师家庭成分不好没收自行车,吴秀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每天只能上四节课,表示理解。 招呼完冉秋叶,吴秀清去后院,不在家里当监工,给冉秋叶留一个宽松的教学环境。 来到后院,阿娇正在给孩子喂麦乳精。 婴儿吧唧吧唧嘴吃的特别开心。 吴秀清凑到摇床边静静看着。 很快,大半奶瓶下肚子,孩子露出满足。 “这孩子真能喝,没出现吐奶现象,还是麦乳精比奶水好喝。”吴秀清调侃道。 一口气喝大半瓶,说明儿子能吃胃口好,吃的多才能长的好。 用手帕擦去残留,阿娇开心道:“是啊,麦乳精比奶水甜,孩子都喜欢喝甜的。” 吃饱喝足,婴儿一打哈欠,扭头就睡着了。 吴秀清不懂什么营养,但她是两个孩子的妈,有养孩子经验。 而且,自古以来养孩子都是奶水喂养,理所应当认为奶水喂养才是最好的。 当然,这种最浅显,最普世的常识没有错。 母乳是从婴儿出生,一直到两周岁,最安全最有效营养最全的哺乳方式。 比乱七八糟的营养奶粉强不知多少倍。 吴秀清建议道:“孩子还没满周岁,以后还是喂奶水。麦乳精等孩子长牙齿,咬人痛的时候再用。” 奶瓶里还有小半瓶麦乳精,阿娇自己咬着奶嘴喝起来。 “还别说,我也喜欢喝。”阿娇俏皮一笑。 吴秀清一脸黑线,都当妈的人,没有一点稳重。 喝完麦乳精,阿娇道:“其实,我也是看何大清天天用麦乳精给何晓当奶水。” 吴秀清:“何大清那是没办法,不得已。” “你吃好喝好不缺奶水,以后还是用奶水喂孩子。” 用奶水还是麦乳精喂孩子可行可不行,阿娇没有任何为难。 阿娇突然露出坏笑,自家男人以后晚上就喝麦乳精,奶水留给孩子。 就是不知道他晚上得知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 第131章 你身上有酒味 傍晚下班.... 徐江一进屋,阿娇发现不对劲,身上有淡淡的异味。 她耸着鼻子,围着徐江闻:“你身上有酒气,中午在外面喝酒了?” “中午有人情往来的应酬,请别人吃饭。”徐江按住阿娇头顶,制止她打转。 “还真是稀罕,头一回见你这个副组长请别人吃饭。” “请行动组的人?”阿娇啧啧啧道,她以为徐江是请行动组成员吃饭。 徐江淡淡道:“不是请行动组吃饭,是带交道口贺所长结交朋友。” 阿娇愣了,不明白徐江的操作。 贺所长属于公安部,带他去交朋友,难不成让他转国安部? 小娇妻疑惑求知的眼神,让徐江很有面子,虚荣心得到满足。 “在判决四合院那些个坏分子,他提供不少便利。” “这是一个人情社会,他给我办事,我不能拍拍屁股走人,不念别人出力的人情。” “想要马儿跑,得给马儿吃草。我看过他的档案,他的资历到了,可以平调到区公安。” 从交道口派出所平调到区,虽然是平调,但实际是提升。 因为能接触到的人和事级别更高,比一个所长更有前途。 阿娇没有插嘴,静听徐江下文。 如果只是平调,顺理成章的事,自家男人不会多此一举。 果然,徐江接着道;“我带他去结交一些人,把平调变成带副字。” 阿娇不确定道:“区副?” 徐江点头:“为了这个区副,我陪喝不少白酒。要不是我身体素质好,恐怕现在电话都打到家里,让你去把我拉回来。” 说的是玩笑话,真要是喝醉了,自然会有人安排小车将他送回来。 说起人情帮助,阿娇提及冉秋叶自行车被没收,还要接受思想教育。 阿娇用发梢挑逗徐江:“小狗蛋从六节课变成四节课,教学受到影响,你不出把力?” 面对挑逗,徐江一点也不客气,狠狠拍向她的屁股:“要发骚等天黑,看我怎么办你。” 有意插科打诨下,徐江避开阿娇抛出的问题。 一天六节课,徐江颇有微辞,只是老师有教学安排,他没有说出来而已。 改成四节课,小狗蛋正好劳逸结合。 至于查成分这事,徐江举双手赞成,不可能自己反对自己。 两次加大查成分力度,第一次是自己向首长提议,首长再向上面提议。 第二次是大势所趋,对资本家下手。 成分不好的家庭,说明没解放前阔过。 ... 这天休息日,何雨水吃过早饭,放下碗筷:“爸,中午我不回家吃,你不用等我。” 何大清:“今天休息,你干嘛去?” “对象遇上好事,请我去吃全聚德。” 何雨水转身推自行车,往外走,身后传来何大清的声音:“喂,你先把碗筷洗了。” 何雨水挥挥手:“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你去洗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何大清内心有一些落寞和失落。 女大不中留,到了出嫁的年龄。 女儿在茶余饭后提过几次,说是交道口一个片警。 何大清想看看成色,结果何雨水很果断拒绝,说要等确认结婚,才带他来四合院见面。 假如见过父母后,没有走到一块,对她的名声有损,以后不好谈对象。 女儿有所顾及,何大清便没再提这事。 做父母的,都希望女儿嫁的好。最不济也不能拖后腿。 收拾心情,何大清心里又有些期待。 纵使一个片警,身份地位也比普通老百姓高,间接说明男方家境还不错。 工作好有前途,家境不错,简直是乘龙快婿不二人选。 宝贝孙子健健康康,女儿谈的对象蛮不错,一切都那么顺心顺事,何大清心情大好。 洗碗筷时,不由自主哼起小调,抒发愉悦心情。 这边... 何雨水推着自行车,与另一名推着自行车男的并排走在王府井大街上。 休息日的王府井热闹非凡,不少谈对象男女都在这一天出门约会。 别人谈对象,要么全是走路,要么只有一辆自行车。 男女双方都有自行车,何雨水与她对象鹤立鸡群很显眼,想低调都难。 感受到路人目光,何雨水羞涩低下头,怪不好意思。 不着痕迹瞥一眼安胜利,何雨水感叹缘分这事不能用正常逻辑。 谁能想到,当初带走贾张氏的公安队长安大兴,是安胜利的小叔。 正是因为安大兴带走贾张氏成为导火索,引起后面一系列连锁反应。 还好棒梗死了,否则知道我跟安家人谈对象,棒梗那个孽种不得磨刀霍霍砍向我。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安胜利邀何雨水出来玩,一来是想把事给定下来,二来是分享升职务喜悦。 年仅22岁就接替小叔位置,成为交道口最年轻的小队队长。 这样辉煌成就,足够傲视同龄,称为翘楚。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以后小叔步步高升,自己的地位将会水涨船高。 安胜利压不住分享心情,一本正经道:“雨水,我不再是你口中的一个小片警,以后见面请称我安队长。” 何雨水有点吃惊,觉得对象在跟她开玩笑。 论资排辈,后面还有好多老片警等着升迁。再怎么论也论不到20出头小伙子当队长。 何雨水蹙眉,眸子透着不相信:“论资历也轮不到你,老片警会信服你?” 安胜利得意一笑:“我小叔成了副所长,跟原贺所长关系处的不错,那些老伙计不信服也得捏鼻子认。” 这一句话透的信息量太大,何雨水一时整理不过来。 找个树阴下,她要缓缓捋清关系。 20来岁的队长,还有一个副所长小叔,一句前途无量一点也不为过。 这样优渥的家庭条件,不能放手,得催催安胜利,让他早点去我家提亲,把这事给定下来。 聪明人心思多,何雨水一秒几百个心眼子,将以后的事都想到。 安胜利从远走来,将一瓶北冰洋汽水送到跟前:“今天约你出来吃全聚德烤鸭是次要。主要就是商量把咱俩的事定下来。” 安胜利不好意思道;“咱俩谈了好几个月,该了解的基本都了解,升职涨工资,娶媳妇成家,一块凑成好事成双。”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正想着怎么催安胜利,没想到他比自己还急。 何雨水装出矜持:“先见见父母,父母同意我就同意。” 安大兴大喜:“还等什么,现在就去全聚德,吃完立马去见父母。” 何雨水娇巧点头:“都听你的安排。” 第132章 许大茂劳改结束 在全聚德吃过烤鸭,安胜利带着何雨水回安家。 安家少一辈带对象上门,七大姨八大姑闻迅赶来,一个个围着何雨水打量。 至于打量啥,当然老一套传统观相,是否胸大屁股肥,是否是生儿子的好料。 被人围观,何雨水有点不习惯,有种挑商品的感觉。 看出何雨水的拘谨和窘境,一群老娘们挂上一副过来人的迷之微笑。 有人开导:“小闺女不用紧张,咱们女人都是这样过来,习惯就好。” 何雨水知道这是老传统,同样也是很冒犯的举动。 这种不带掩饰的打量,仿佛身上没穿衣服一样,让人感到不舒服和羞耻。 为了不留坏印象,何雨水局促中回以尴尬微笑。 她们以前淋过雨,然后以过来人的身份,让别人再淋一次雨。 对于何雨水的相貌体型,老娘们给出一个中肯评价“大众之姿”,可以做儿媳妇。 得到这个评价,何雨水内心其实很不服气。 只要不是非常丑,每个人对自己的相貌都有一种迷之自信,我就比别人好看。 这种迷之自信,在雌性身上尤为突出。 不过考虑到家庭情况,何雨水有自知之明,是她高攀安家。 老娘们说的不中听的话,自动过滤掉。 郎情妾意,两人想趁休息日,见双方父母,迫不及待要出门去大院。 何雨水认识安大兴,安大兴不认识何雨水。 听到她家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安大兴没了之前的淡然。 他道:“我去你们大院,怎么没见过你?” 何雨水尴尬一笑:“大院一百来人围观,不留意看是注意不到的。” 安大兴起身:“我跟你们去95号四合院,好久没跟徐江同志唠嗑。” 在自己人面前称呼还这般正式,让大家心中好奇这位徐江同志是什么人物。 要知道咱们家大兴不到40岁就是副所长,属于中年有为,前途无量,未来大有可为,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安大兴知道自己这个副所长是怎么来的。 能当上副所长,全靠徐江赏脸,给口饭吃。 ... 来到四合院... 何大清正给宝贝孙子喂麦乳精,看到女儿领两男的进屋,何大清眼神落到安胜利这位小伙子身上,直觉告诉他,这位就是女儿自己谈的对象。 只是小伙的爸,看着不老气,怕不是没长毛就结婚生子吧? 何大清心中将安大兴想成安胜利的爸爸。 心中知道答案,何大清依旧装出不知道:“雨水,这两位...挺面生,第一回来四合院吧。” 何雨水拉过安胜利:“爸,这是我常提起的对象安胜利,今天上门给你掌掌眼。” “这位是胜利的亲小叔,也是交道口副所长。” 何大清震惊,想不到跟一位副所长当亲家。 而且,南锣鼓巷就是在交道口治安管理区域内,妥妥的大靠山。 女儿钓到一只金龟婿,老何家时来运转。 何大清内心激动到发出土拨鼠尖叫,何家这下真的要好起来。 何大清连忙放下何晓,亲热招呼:“两位快坐快坐。” 安大兴想着去徐江家里刷个脸,便直接切入主题:“同志,今天带大侄子上门,就是让孩子见见彼此大人,方便后续商谈结婚事宜。” “你看定哪一天,准亲家之间见个面?” 何大清起身来到墙边挂着的日历,择一个黄道吉日。 “嗯,下个星期二,也就是后天是个好日子。”何大清决定日子。 “行,那就星期二。”安大兴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 随后闲聊几分钟,安大兴起身说去后院找徐江叙叙旧。 何大清不着痕迹微皱眉,怎么跟徐江搭上边?生怕不小心惹到徐江,全家倒大霉。 心里想是心里想,嘴上说的又是另外一套话:“他小叔,徐江今天没出门,可能在家带孩子。” 安大兴来到后院,徐江果然在家带孩子。 只见他双手叉着孩子腋下,将孩子在空中乱舞,手中婴儿咯咯笑不断。 有人出现在门口,徐江停下与儿子嬉戏。 定眼看清来人,徐江愣了一下,今天四合院挺安宁的,没发生能惊动公安的大事。 “哟,安副所长你这个大忙人来大院,有什么事吗?” “阿娇,拿个果盘出来招待安副所长。” 徐江这样调侃,气氛轻松,关系距离瞬间拉近。 安大兴很自然顺势进屋坐下:“以职务相称我还得叫你一声领导。” 徐江哈哈大笑,抱着儿子坐到主位。 说是果盘,其实就是一个盘子,叠着三层的梨。 下面四个,中间三个,上面一个,加起来八个梨。 果盘上了,阿娇又泡茶招待。 喝着茶吃着梨,徐江这等身份的人,还能如此周全招呼,安大兴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要不是不同部门,安大兴真想跟徐江混。 徐江道:“今天四合院挺安静,没闹出幺蛾子,不在家休息,怎么跑过来?” 有现成的合理借口,安大兴直接拿来用:“我大侄子跟你们大院何家姑娘好上,过来撑撑门面。” 何雨水跟安家人谈对象?挺会挑对象啊。 只是,大院没一点传闻。 徐江茫然看向阿娇:“你天天在大院,没听到一点动静?” 阿娇同样茫然:“大院没半点消息传。” “怎么,她有什么问题吗?”茫然好像会传染一样,小夫妻俩的表现,让安大兴脸上也挂上茫然。 徐江连忙道:“她没什么问题。只是让人感到意外。” “恭喜啊,你们安家马上添丁进口。” 安大兴松了一口气,借机邀请道:“等我大侄子结婚,请你和贺副赏脸,借花献佛,表达感激之心。” 徐江无所谓挥手:“你心里有数就行,不用说出来。” 这时,何雨水带着安胜利来到徐家。 主要是安胜利想看看小叔重视的人物是谁,跟雨水住一个大杂院,感觉不可思议。 屋内就三人加一个婴儿,一目了然。 那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就是小叔重视的人物? 徐江打量安胜利,跟何雨水倒也般配。 阿娇很客气招呼:“两位里面坐。雨水这是你对象,什么时候能吃到你们的喜糖?” 之后的闲聊中,得知安胜利之前是一个片警。 徐江不由唏嘘,自己改变很多剧情,但有些剧情还照旧进行。 比如冉秋叶成份问题,何雨水嫁给片警。 在徐家小坐片刻,茶水喝光,梨也吃完,安大兴知道该走人。 徐江起身送三人出门,四道人影前后脚出现在月亮门。 冥冥之中仿佛有感应,两双眼睛在定睛一瞬间对视上。 许大茂半年劳改结束了?这是徐江第一想法。 当初在娄家,连家都不让许大茂回,直接送他去枳骒石场劳动改造。 想到枳骒石场,徐江想起阎家的阎杨氏还在那个地方。 连许大茂这样大老爷们都瘦成皮包骨,而且晒成黑炭,阎杨氏这么能扛,还没累死在里面吗? 遭了半年罪,许大茂表面变得很温顺,立马低下头不与徐江对视。 只是低下头的瞬间,许大茂在心中暗骂晦气。 刚进四合院就碰到不当人的狗东西,尽做恶心人的事。 要不是他怂恿娄晓娥离婚,自己不至于沦落这副凄惨地步。 第133章 何大清发喜糖 许大茂进去劳改,许家老两口一直没出现,没有收拾打理许大茂的房子。 今天他劳改结束,一家人来的还挺整齐。 安大兴长年在公安工作,一眼就看出瘦黑瘦黑的许大茂是刚劳改完。 他不由自主皱眉,这大院犯罪分子真多,各种能人辈出,真是奇葩凑一窝。 许家父子一看就是亲父子,长着同款马脸,辨识度非常高。 许伍德瞥了一眼,目光落在徐江身上。 别人看过来的眼神是惊讶,只有徐江眼神是淡漠,那感觉就像看蝼蚁一样。 徐江没有主动打招呼,何雨水不可能主动打招呼,从而惹徐江不满。 至于安大兴叔侄,本就不认识,更不会主动打招呼 。 都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两波人很有默契无视对方,擦肩而过。 送安大兴来到中院,徐江瞥一眼吴家,吴婶子在外面还没回来。 转身回屋,阿娇连忙问:“许大茂变成那副鬼样,在石场肯定吃不少苦头,他不会想着报复咱家吧?” 徐江没把许大茂放心上,办他跟踩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只是作死值没达到100%,才没对他下死手。 都说许大茂是真小人,正面冲突不行,喜欢在背后使坏。 没有背景没有社会地位,背后使坏的手段无非就是挑唆怂恿别人当枪使,或者去相关部门举报。 想到前世看过的同人四合院,那些有系统的主角,或者上帝视角的读者害怕被四合院禽兽举报。 对“举报”畏如蛇蝎,动不动来一句,你不能这样,不能那样,要是举报你,你就完了。 举报?徐江冷笑无语。 他们的举报行为,在徐江看来就是自首。 明确告诉徐江,我要弄你,你快来打击报复我。 许大茂到市革委会举报,最后落得个劳改半年,还是自己手下留情的情况下。 他还敢举报吗?举报后的打击报复,他受的了吗? 思来想去,许大茂唯一能使出来的手段只有匹夫一怒。 徐江淡淡道:“你怕啥,你又不是弱女子,力气可不小。” “再不济,内屋衣柜里还有一把手枪,一枪崩了他。” “说的也对。敢报复你,你自有应对方法;敢报复我,我一枪崩了他。”阿娇嘿嘿一笑。 至于崩人的后果,小两口压根不考虑。 傻柱就是在大院击毙的。 … 时间一晃来到9月30号。 中午开完小灶,何大清找上食堂主任,笑嘻嘻从口袋里抓一把糖果放到办公桌:“聂主任,我女儿明天出嫁,今天先请你吃喜糖。” 聂主任淡淡一笑:“你的来意我明白,给你放半天假,好好去澡堂搓个澡,把身上的油烟味洗干净,别在女婿面前丢老丈人的脸 。” 何大清:“谢谢聂主任。” 去托儿所带宝贝孙子回家,何大清走路都带风,几乎等于小跑。 女儿的终生大事着落,为人父母的任务算是完成。 接下来就是全心全意将宝贝孙子养大成人。 回到家,何雨水在门窗上张贴囍字。 忙碌的身影让何大清有点吃醋:“雨水,你就这样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爸,离的又不远,随时都能回来看。”看着老爸酸溜溜,何雨水笑靥如花。 “哎,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嫁了夫婿忘了家,一点也不差。” 何大清抱起宝贝孙子,提着婴儿车进正屋:“还好我有宝贝孙子陪着。” 听着酸溜溜的话,何雨水感觉很温馨,这就是家的味道。 跟着何大清进屋,何雨水在缝纫机上贴上囍字。 随后用剪刀裁剪出一个小的,贴在手表盒子上。 将自行车擦的一尘不染,给自行车挂上大红花。 对于女儿出嫁,何大清是花了血本。 三转一响,何大清准备了两转。 余下一转一响由男方置办,这是何大清跟男方父母商量好的。 自行车是傻柱给何雨水买的,不算何大清置办。 当然,何大清没打算要自行车,当成嫁妆一并送给安家。 按何大清说法,每天上下班,推着婴儿车里的宝贝孙子,比骑自行车舒心的多。 等何雨水忙完,何大清将孙子交给何雨水带,他则去澡堂搓泥洁面,把自己捯饬精神。 等何大清从澡堂出来,形象大变。 原本前额秃顶两边留头发,给人一种不类不伦丑角的既视感。 现在变成全秃还打上蜡,在阳光照耀下,隐隐有反光。 胡子三四天不刮,配合下垂的大眼袋,给人一种很邋遢,很颓废中老年。 现在好了,满脸横肉加上反光的光头,有一种悍匪的错觉。 不过,纵使悍匪形象,也比之前很秃很颓看着顺眼。 回到四合院,何雨水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捯饬出悍匪风格,简直跟换头一样。 何雨水没大没小伸手去拍光溜溜反光的秃头:“爸,我觉得全秃显的精神,比之前半秃更好看。” “没大没小。”何大清拍开女儿的手,不让她乱拍脑袋。 来到镜子前,摸着蹭光的光头,整个人的精气神的确提升。 … 男方出身好,还有一个当大官的小叔,排场不能小气。 为了女儿风风光光出嫁,让婆家人不敢轻视女儿,何大清拉下老脸挨家挨户上门送喜糖。 来到吴家,冉秋叶正在给小狗蛋上课,没看到一大妈。 人情世故这块,何大清不是小白。 “老师,稍等下,先吃个喜糖。” 冉秋叶来大院教书时间不短,大院基本的人际关系知道大概,看到装糖果的袋子上面贴着大红囍字,明白何家嫁女。 再看何大清笑的见眉不见眼,说明他很满意女儿选的夫婿 喜事说吉祥话,冉秋叶祝福道:“恭喜何大叔,喜得乘龙快婿。” 哈哈哈.... “文化人说话就是有文化,吃糖吃糖。”何大清高兴大笑。 小狗蛋端正坐在课桌,看何大清手里提的袋子。他没有开口要,可他的眼神说明很想要。 何大清哈哈大笑,他跟着傻乐呵笑。 何大清走到课桌前,打趣道:“小狗蛋,你笑什么?” 小狗蛋单纯天真道:“你的笑很开心,我忍不住跟着笑。” “小屁孩,你不知道笑容会感染吗?”何大清摸摸小狗蛋脑袋,自己笑是发自肺腑,小狗蛋笑是天真无邪。 吃着何大清给的糖,小狗蛋笑的更灿烂。 第134章 让阿娇介绍对象 管事一大妈不在中院,必定跑到后院跟徐江媳妇聊闲天,正好一块送过去。 来到徐家,互相说了一顿漂亮话,何大清道:“明天请大院所有住户吃席热闹热闹,你们一定要赏个脸。” “阿娇,小江下班,跟他说一声。” 请全院住户吃席,是真舍得。 遥想自己进四合院,在大院连个水花都没溅起,要多低调有多低调。 心中想归想,阿娇理解徐江。 毕竟,徐江跟大院住户关系真不咋的,也没想改善大院关系。 阿娇:“不好意思,你家女婿第一天上门,安大兴就邀请他去安家吃席。昨晚还通过所里的电话打到家里。” 安大兴与徐江交好这事,何大清是知道的,便不勉强,他道:“正好,一边一个吃席。” 通知到位,何大清出门去通知其它住户。 吴秀清道:“何大清大操大办让女儿风风光光出嫁,一下子把大院嫁女档次拉起来。等秀出嫁,我要是办不到这个档次,恐怕要被人暗地嘲讽。” “出嫁比不过,秀心里恐怕不好受,我内心也愧疚死。” 阿娇问:“秀今年多大了?” 吴秀清:“20了,到了嫁人年龄。” 阿娇一脸玩味盯着吴秀清:“吴婶子,一家有女百家求,咋没见媒婆上门?” “我18岁时,地质院里大爷大妈,大叔大婶们围着我,将自家亲戚朋友介绍给我。” “要不是当时采珠人的成人礼没完成,一直拖着,我早就嫁人了。” 回想往事,阿娇俏皮一笑:“幸亏有成人礼,不然我也不可能嫁进徐家。” 吴秀清想起徐江第一次去王坟村,当时她和女儿都以为是村长的介绍的相亲对象,女儿流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十分中意徐江。 奈何徐江是带着任务来的,对段秀没想法。 得知徐江结婚后,女儿的心思也没了。 吴秀清叹息道:“秀长的也不差,至今没一个说亲媒婆上门,真是急死个人。” “你说轧钢厂是个男人窝,秀怎么就不争气,把自己的终生大事给解决。” “哎,何雨水是个有本事的姑娘,不靠家里介绍,自由恋爱找一个不错的对象。” 都是自己人,不用藏着掖着,不用扯大义讲套话。 阿娇毫不掩饰道:“轧钢厂是重工业,那些干体力活的大老粗配不上秀,要找最起码也要找坐办公室。” 人的想法会随环境改变而改变。 以前吴秀清想女儿嫁一个吃苦耐劳,挣工分厉害的农村小伙子。 进了四九城,想找一个城里。 现在听阿娇这样一说,她觉得女儿工作体面,找个工作体面的男人很合理。 吴秀清眼珠子转动,最后锁定在阿娇身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吴婶子正常点,你这眼神我害怕,感觉你在打我主意。” 在吴秀清眼神下,阿娇起一身鸡皮疙瘩。 吴秀清拉着阿娇的手:“把当初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介绍给秀呗。” 阿娇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地质院工作,大部分家庭条件不错,还是高知识分子。 她当即道:“后天回一趟娘家,让阿爸在地质院放出风,然后坐等帅小伙蹋破你家门槛。” ... 从徐家出来后,何大清就从后院开始挨家挨户发喜糖,请大家吃席,为何雨水出嫁热闹热闹。 来到刘家门口,掀起门帘子,何大清先发喜糖,临走前道:“大妹子,明天何雨水出嫁,记得一起去吃席。” 刘家两兄弟眼睛冒绿光,吃席的伙食相当于过年,随一分两分钱,就能胡吃海喝。 “何大叔,我们能吃席吗?”刘光天眼神炽热,在等他们想要的答复。 决定发风光大办,当然不会小气。 何大清道:“都来,大院住户一百来号人都来。” 耶... “何大爷局气。”两兄弟激动跳起来,送上没有含金量的马屁。 来到许家门口,里面好像没人。 何大清没有直接闯入,而是在门口喊:“有人吗?” 自从劳改完后,许大茂知道自己前途完了,没有哪个工厂会要他。 没事在外面溜达,成为无业游民当街溜子。 无聊在内屋睡觉,听到有人喊,许大茂不耐烦:“谁啊?” 有人回应,何大清这才进屋,看到许大茂顶着鸡窝头出来,马脸拉的老长。 何大清道:“发喜糖,同时请你明天吃席。” 许大茂垂目瞥一眼桌面的喜糖:“还是何大叔会做人,要是换傻柱早不把何雨水当回事。” 何大清脸一下子黑了。 当着我的面说傻柱不会做人,你也不见得聪明哪里去。 别人都恭喜说吉祥话,就你嘴巴像沾了屎一样。 许大茂损傻柱,完全是多年习惯使然。 看到何大清脸色黑成锅底,许大茂知道说错话。不过,他不打算道歉。 傻柱没少打自己,父债子还,子债父偿一样行的通。 女儿的大喜日子,何大清不跟许大茂计较。 发完后院,发中院,最后来到前院。 阎家的门依旧关着,关着时间比敞开时间要长。 何大清上前敲门:“有人吗,我来发喜糖。” 喜糖?白吃不要钱那种。 兄妹四人脑海不由自主想起糖的甜味,嘴里不断冒着唾沫。 白吃的喜糖不吃白不吃,兄妹四人唰唰出现在门前。 阎解成强压白嫖的喜悦心情开门:“何大叔。” 四人同时出现在门口,眼神灼热,让何大清这种大老粗浑身不自在。 仿佛不多给点他们喜糖,就是一种犯罪。 何大清正常发喜糖,一人一把。 然而,阎解旷,阎解娣嫌少。 他们正是藏不住心思年纪,脱口而出:“你袋子里还有那么多,再多发一点。” 阎家是什么德行,大院住户没少在背后蛐蛐,尤其是阎福贵死后。 知道阎家喜欢从别人手里抠,没想到嫌少直接开口要。 何大清无语至极。 后院有个奇葩的许大茂,现在又冒出前院阎家这个奇葩。 还是中院好,大家都很正常,大体面子顾及到位。 何大清全然忘记,中院是徐江嘎最狠最多,直接把易,贾两家从四合院抹去。 否则中院奇葩最多。 大喜日子不去计较,免得坏好兆头。何大清给两人再抓一把。 临走前道:“明天何雨水出嫁,我请全院吃席,记得来。” “一定,我们一定会去捧场。”四兄妹欣喜若狂。 饥餐饿顿,肉味是什么样他们都忘记。 兄妹四人决定晚饭不吃,留着肚子明天吃席。 第135章 大妈教启蒙知识 傍晚... 秦京茹刚下班,两小就围过来,将糖果交到秦京茹手里。 突然拿出这么多糖果,秦京茹内心一阵突突,棒梗的前车之鉴尤在眼前,千万别整幺蛾子。 “小当槐花,家里买的大白兔还没吃完,不能偷抢别人。” 将小当拉到跟前,秦京茹板着脸:“你年纪不小,该懂点事。你说这糖哪来的?” 小当今年8岁,到了上学的年龄,秦京茹没有送她去上学打算,让她在家照顾槐花。 不送小当去上学,主要还是经济原因。四九城的钱好挣,同样好花。 一个月工资18块钱,其中3块拿出来还街道办的债,实际到手15块钱。 一家三口人,平均下来就是5块钱,刚好脱离贫困线范围。 四九城贫困标准是每人每月低于5块,国家会有相应补贴。 纵使每月工资如此低,秦京茹依旧没有失望城里人生活。 城里的穷,放到农村依旧算是好日子。 小姨板着脸,小当害怕,怕小姨以为她是哥哥那样惹事的人。 小当太过害怕紧张,结结巴巴道:“是爷爷…给…我们糖吃。” 走到门口的何大清愣了一下,没想到小当还叫自己爷爷,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以前两小绕膝情景。 看到何大清出现在门口,秦京茹招呼道:“何大叔,有什么事吗?” 何大清:“那喜糖是我发的,明天请大院人吃席,记得带两孩子一起。” 秦京茹心中了然,知道何雨水要出嫁。 秦京茹道:“何大叔,你买缝纫机买手表,现在又请大院吃喜糖吃席,搞这么大排场,男方得是什么排面?” 提起这事,何大清脸上贼有光,得意道:“我女婿是交道口大队长之一,他家小叔是交道口副所长。” “我这个老丈人自然不能跌份,得给女婿把排面撑起来。” 安家这条件真不错,难怪何大清搞么这大的排场。 秦京茹羡慕道:“恭喜何大叔。” 何大清走了,秦京茹放下门帘子,开始做晚饭。 炒着菜,心思却不在锅里,秦京茹思绪不断。 何大清搞出这么大的排场,明天男方接亲肯定不少人。 如果把自己打扮亮眼点,会不会被接亲的七大姨八大姑看上? 毕竟一个队长,一个副所长,说明男方家的亲朋整体不差。 想到此,秦京茹加快锅铲的翻炒,早点吃完饭,把自己捯饬一下。 ... 转天就到十一国庆... 何雨水激动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来到窗户边,掀起帘子一角,外面天蒙蒙亮。 左右睡不着,索性起来捯饬自己。 坐在梳妆台前,何雨水摇摇头,老爸是个大老粗,没给安排盘头发的人。 拿起腮红涂在两颊,借镜子抹开,使自己脸色看起来红润更显娇嫩。 用指甲挑起点唇脂,使嘴唇看起来布灵布灵,娇艳欲滴。 一番梳妆打扮后,何雨水将头发盘起来。 盘头发预示着成为人妻,不再是少女。 做完这一切,何雨水再次来到窗户边,看到正屋门开了,这才安心,生怕老爸睡过头。 何大清起床,第一时间就是打开四合院大门。 随着何大清打开大院门,仿佛是开启新一天的信号,大院住户陆陆续续起床,洗漱完后向中院聚集。 请大院住户吃喜糖,又请吃席,大家知道何大清想何雨水热热闹闹出嫁。 吃人嘴短,大家便遂他愿。 等接亲接走何雨水,可以心安理得吃席。 大妈们打算给何雨水梳妆打扮盘头发,结果何雨水自己弄好了。 “雨水今天真好看,粉嘟嘟的一看没少花心思打扮。” 大妈们上前亲热拉着何雨水的手,调侃道:“怕不是没睡觉,一晚上都在打扮自己吧?瞧你现在样子,急不可耐想要嫁人。” “谁说不是呢。要是我女儿碰到好婆家,我提前一天把她打扮漂漂亮亮。” “雨水真是有福气,找的男人是个官,真是年轻有为。” 这时其中一位大妈驱赶门口探头探脑的小男孩和男人:“看什么看,自家媳妇嫁进来时,没看过新娘子啥样吗?” 被人驱赶,人群中有人不满道:“怎么说何雨水是咱们大院头一个出嫁大姑娘,我们也算半个娘家人,看两眼有毛病吗?” 顿时一群爷们起哄道:“住在一个大院,算半个娘家人,这话没毛病。” 小孩子觉得有意思很热闹,紧跟着起哄:“没毛病。” “滚滚滚。” 赶走男人,大妈关上耳房门。 屋内一群大妈露出迷之微笑,纷纷围过来:“雨水你马上要出嫁,你妈走的早,没人教你传宗接代的事。” “趁男方接亲没来,我们教你一些关于夫妻知识,免得你圆房时一窍不通,被自家男人的东西吓到。” 一时间耳房内响起细细嗦嗦的轻语。 听着大妈们的虎狼之词,何雨水羞红脸火辣辣臊的慌。 脸上烧的慌,强忍着羞耻,何雨水认真听。她知道这是出嫁前的一个流程,也是第一次性启蒙。 屋内大妈们临阵磨枪,教何雨水如何如何。 屋外,大人抽着喜烟,手里捧着瓜子,三五成群聚一起吹牛打屁。 小孩子叽叽喳喳在院子里来回跑,仿佛有使不完的体力。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大清笑的见眉不见眼,一脸的横肉配合蹭亮的光头,仿佛是悍匪版弥勒佛。 何大清一出来,小孩子们立马围上来要糖。 叽叽喳喳声音围绕,何大清笑的更开心,热热闹闹好啊,女儿女婿脸上有光。 不过,他忙的很,没空招待这群小孩子。 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小当身上。 昨天喊自己爷爷,今天把她这个小人力用起来:“小当,你跟我进屋。” 小当先是一愣,后甩下一起要糖的小伙伴,快步冲进正屋。 屋内,何大清将一袋喜糖交到小当手里:“你替我去哄小孩子。” “好的爷爷。”小当郑重接过袋子,心里很开心。 不怕爷爷使唤自己,就怕爷爷不理人。小当能感觉到何大清对她的态度变化,没有之前疏远。 小当笑了,笑的很开心,仿佛又回到那个围在何大清身边喊爷爷的时光。 第136章 秦京茹小心思 大院住户的人都来中院,连徐江一家也来了。 何大清没得罪自己,还笑脸上门通知。 当然,最主要还是看在安大兴面子。等接亲来了,他要跟接亲队伍去安家吃席。 段秀眼珠子来回扫,看着中院热闹一堂,眼中尽是羡慕。 看到耳房内的大妈驱赶人群,段秀好奇道:“妈,你身为管事一大妈不去凑热闹吗?” 吴秀清淡淡一笑:“你都说了我是一大妈,万一冷场怎么办?不得尴尬死。” “而且,她们还要教何雨水一些人生大事,我一个寡妇去新娘子房间不吉利。” 四九城是什么规矩,吴秀清不知道。 但长安的习俗,不管是出嫁还是娶媳妇,结婚当天寡妇是不允许接触新人,避晦气。 段秀好奇问:“能教什么人生大事?” 吴秀清愣了一下,女儿今天的话有些多了。 看来,昨晚跟她说让阿娇介绍对象,加上看到何雨水出嫁的热闹,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起心思了。 这样也好,早点出嫁,我也能早点抱外孙子。 段秀摇晃吴秀清手胳膊:“妈,你怎么不说话了。” 吴秀清挥开段秀摇晃的手:“等你出嫁,我自然会告诉你人生大事。” “还卖起关子,现在说不行吗?”段秀白了吴秀清一眼。 吴秀清很果断:“不行,必须等到出嫁才能说。” 阿娇嘿嘿坏笑捏过段秀耳朵,小声耳语。 理解出嫁前的人生大事,段秀唰的一下闹个大红脸。 伸手去挠阿娇的嘎吱窝:“嫂子,你好坏,我还是一个大姑娘,跟我说些污言秽语。” 哈哈哈... 阿娇痒的哈哈大笑:“谁让你好奇追着问。” 被棒梗欺负后,小狗蛋潜意识形成自我保护,不跟大院孩子一起玩耍。平时都是一个人自娱自乐。 看到姐姐跟嫂子嬉闹,小狗蛋眼前一亮。 刚有动作,吴秀清一把揪住后衣领子:“不许胡闹。” 小狗蛋一本正经道:“我不是胡闹,是想跟姐姐嫂子一块玩。” 吴秀清无奈摇头:“你是小孩子,不能跟大人玩。” 吴秀清不让,小狗蛋撅嘴失望。 徐江从阿娇手里接过孩子,让媳妇跟段秀尽情玩闹。 这种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打闹,恐怕不会再有。 昨晚夫妻夜话,徐江知道要给段秀介绍对象的事。 抱着儿子没法嗑瓜子,徐江的注意力聚集到大院住户身上。 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大院未婚男大部分围在秦京茹身边,一个个像只舔狗一样挂着谄媚。 徐江还发现,平时素颜朝天的秦京茹,今天刻意打扮,比平时好看好几分。 这一打扮,成为大院未婚男眼中香饽饽,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在这群舔狗中,看到阎解成,刘光天,许大茂三个人。 刘光天到了适婚年龄,黄花大小伙围着黄花大姑娘转没毛病。 阎解成和许大茂两人打临工都没人要,而且还是二婚,哪有脸去碰黄花大姑娘? 除非秦京茹瞎了心。 … 被这么多男人围在身边讨好,秦京茹面无表情板着一张臭脸,但没避开的意思。 她表面毫无波动,内心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自己稍做打扮就有这么多男人围在身边,这是对美貌的一种肯定。 在大家的讨好吹捧下,秦京茹对自己的相貌更自信。 年轻的姑娘谁都喜欢,尤其是许大茂。之前碍于自己的处境,一直望而却步。 看到有人围在秦京茹身边,而她本人没有驱赶的意思,许大茂便围上来。 有枣没枣打一杆,万一歪打正着,就喜欢这张马脸,非常想跟自己过日子呢。 享受臭男人追捧好一阵,再待在男人堆里,等大妈们从耳房出来,恐怕少不了闲言碎语。 这个时候小当提着袋子从何家正屋出来,秦京茹心思一动,正好化解没大妈跟自己聊天的尴尬处境。 秦京茹无视一众男人,走到小当面前:“小当,你干嘛呢?” 小当:“爷爷让我给小孩子发糖。” 闲着也是闲着,给自己找点事做,秦京茹来到正屋:“何大叔,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何大清压根没指望别人,所有事亲力亲为:“我一个人忙的过来,你先吃些花生瓜子,等着吃席。” 秦京茹:“没人跟我唠嗑,一个人闲着也无聊。” 秦京茹这样说,何大清便吩咐事。 有帮忙,何大清轻松不少,拿鞭炮在大院门口铺开。 ... 时间一晃快到八点,大妈们走出耳房,一个个挤在大院门口等接亲队伍。 “接亲队伍来了,可以放鞭炮。”有人大喊,示意何大清快放鞭炮。 话音刚落,远处人影出现。 不等何大清反应,人群中跑出几个吸烟的爷们,用烟头点着鞭炮。 在噼里啪啦中,接亲队伍来到大院门口。 双方都商量过,女方家大操大办,男方家自然不会寒酸。 安胜利推着戴着大红花自行车打头,随后七辆自行车跟随。 八辆自行车接亲,很有排面着实显眼。 大家心里知道男方家肯定借自行车,但能借到也算一种本事。 大家看向何大清,羡慕写在脸上。碰到这样好的女婿,真是何家祖坟冒烟。 鞭炮放完,大院老少爷们,大妈小孩子拦住大门口,没有好处不让路,不让接亲队伍顺利接走何雨水。 婚闹,闹的是一个热闹喜庆。 对此,安家这边早有准备。把自行车停好,拿出香烟和喜糖分发出去。 拿了好处的纷纷让开,没拿好处则等着发好处。 片刻时间,人群分列两旁,让出一条路。 安胜利今天是主角,事事以他为先。 他与何大清打头走进中院,其余人紧随其后。 耳房窗户口,何雨水看到安胜利进中院,立马坐回床边。 何大清将早就准备好的红花拿出来,带着安胜利打开耳房门。 四目相对,何雨水羞涩的低下头,脸上的红晕更加娇艳欲滴,小女儿的娇羞平添三分惊艳。 安胜利看呆了,此时此刻他眼里只有何雨水,再也容不下其它。 “还没进门就看呆,进门后哪还得了。” “小伙子一点定力都没有,这不得一年抱一娃,大胖儿子生不完,根本生不完。” 安胜利的痴态惹得大妈一顿夹枪带棒,带着颜色调侃。 安胜利没闹脸红,何雨水的脸反而更红。 第137章 何雨水出嫁 何大清将红花交给女儿女婿。 在大家注视下,何雨水先给安胜利挂上红花,随后安胜利给她挂上。 两人胸前挂红花,安胜利半蹲下:“媳妇快上来,我娶你回家。” “好好好…” “来一段猪八戒背媳妇…” 叫好声响起,大家喜笑颜开鼓掌,将喜庆的氛围再次拉高。 在大家喜庆起哄中,何雨水扒在安胜利后背。 双手搂着何雨水屁股,安胜利故意颠了两颠,摇摇晃晃走路,当着众人的面真来一段猪八戒背媳妇。 这么多人围观,何雨水臊的慌,将脸直接埋在后背不敢见人。 背着媳妇出了耳房,安胜利停在中院。 好事的大院住户不用何大清叫喊,自觉跟着进正屋。 搬着缝纫机出门 ,高声大喊:“何雨水陪嫁缝纫机一台。” 随后献宝一样,在中院转一圈,让大家伙掌掌眼。最后放在安胜利身前。 “何雨水陪嫁手表一块。”有人捧着手表盒子,在人前炫耀。 仿金色手表反射太阳光,晃的人连连眨眼,夸赞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自行车是旧的,推出来时没有报。 随后便是洗脸盆,热水瓶,棉被等一些日常所需的便宜物件。 这些物件在二转面前都是添头,同样没有报出来。 “起…” 随着男方这边一声大喊,接亲队伍将嫁妆往大院外面搬。 这一声“起”,从此以后就是安家媳妇,不再是何家女儿。 养育自己的地方成为娘家人,再回来就是客人。 何雨水扭头往后看,看到何大清就在身侧咧着大黄牙乐呵,没有一点女儿出嫁的不舍。 原本伤感的何雨水,看到这一幕仿佛一道光驱散内心悲伤情绪,瞬间化成开心,对何大清咧着牙笑:“爸,我会常回来看你。” 安胜利背何雨水出大院,安大兴趁空找到徐江。 徐江跟阿娇交代一下,转身回后院推自行车。 等徐江来到大院门口,看到何大清手里正拿着一盆水,做好泼的准备。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四九城有泼水这个习俗吗? 徐江有点汗颜,自己这个已婚男人连结婚流程和仪式都不知道。 当初回四九城补办正式结婚证,接阿娇回四合院,阿爸阿妈很平淡的送到大门口,结婚仪式压根就没有。 接亲队伍在噼里啪啦鞭炮中来,在噼里啪啦鞭炮中去。 鞭炮响起,何大清将水泼向远去的接亲队伍。 拿着空空如也的洗脸盆,愣愣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不舍和落寞在脸上浮现。 以后是安家的人,不再是何家人 之前的喜悦全是装给女儿看,何大清要女儿开开心心风风光光出嫁。而不是哭哭啼啼出嫁。 … 接完亲,接下来就是吃席。 不用何大清招呼,大妈们自觉打下手,杀鸡杀鱼,洗菜切菜等等。 大老爷们也没闲着,摆桌子分坐席。 饿了一早上,大家都希望早点吃上席。 安排坐席有讲究,何大清是厨子,没空坐席,自然而然轮到吴秀清这个管事一大妈坐主位。 有徐江那样狠人存在,没人敢怠慢阿娇,将她安排到次位,又拉来段秀做陪。 中院坐不下,便将所有小孩子安排在前院,小狗蛋同样安排到前院。 吴秀清对小狗蛋叮嘱:“平时不缺嘴,吃席时不要跟别的小孩子抢。” 小狗蛋认真点头:“我吃我自己的,不跟别人抢。” 随着坐席安排完,一盘盘菜出锅上桌。 吴家和徐家平时吃的不差,不缺肉吃,席间吃相很淡雅。 另一桌坐着阎解成和阎解放,许大茂,刘光天等同辈人。 席间,六双眼睛愣愣看着阎家两兄弟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大家想伸筷子都没机会。 为了这顿席,阎家从昨晚开始不吃晚饭,硬生生顶着饥饿腾出肚子。 一盘菜还没落桌,阎解成从传菜大妈手里接过盘子,先给自己碗里划拉一半。 紧接着阎解放接过盘子,将剩下一半划拉到自己碗里。 留下空盘子,留下六双眼睛干瞪眼,无从下筷子。 隐约间,许大茂还看到阎家两兄弟口袋鼓鼓囊囊装满塑料袋,打着占为己有吃独食主意。 许大茂轻拍桌子,示意同桌几人看阎家两兄弟的口袋。 有人道:“阎家两兄弟,别光吃菜,整两口酒。” 阎家两兄弟:“酒留给你们喝,菜留给我们吃。” 阎家今天目标很明确,要把所有肉菜全炫进自己肚子里。不在意别人说三道四,吃进肚子才是真的。 一时间,吃席的好心情没了,六人放下筷子无语至极。 许大茂开一瓶白酒道:“席咱们不吃了,干喝酒吧。” 许大茂本身酒量不行,又是干喝没东西垫肚子,不大一会的功夫喝的面红耳赤,说话大舌头。 很明显,他已经喝醉了。 人一醉话就多,许大茂开始吹牛逼,讲从前谈曾经。 突然,许大茂一拍桌子,拿着杯子一步三摇晃来到吴秀清这一桌。 感觉到一股酒气袭来,大家不约而同放下筷子,静静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围着桌子说酒话;“当初秀妹子进轧钢厂,还是我带的路,那个时候她就是新兵蛋子,我没啥事就去瞧两眼,看于海棠教的怎么样...” 这一行为,瞬间引起大家注意,纷纷放下筷子看向许大茂,想知道他突然提以前的事有何寓意。 “秀妹子,你摸着良心说,那段时间我对你好不好?” 许大茂来到段秀身后:“就这关系,咱俩必须碰一杯。” 酒气扑面而来,段秀缩着身体极力避让,语气严肃:“许大茂你喝多了,回你那一桌去。” “我没醉。” 喝醉的人从来不承认喝醉,许大茂也不例外。 “你刚到轧钢厂,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是我看咱俩一个大院,对你颇有照顾。这份关系,这杯酒你得喝。” 一身酒气闻着呛鼻子,段秀皱眉,从身体到内心十分抗拒逼着喝酒:“许大茂,我在轧钢厂有于海棠,有宣传科长,还有李厂长照顾,你那些只不过锦上添花。” 许大茂嘿嘿一笑,将手中杯子送到段秀面前:“你都说了锦上添花,这杯酒更应该喝。” 第138章 一巴掌扇晕 啪... 面对许大茂咄咄逼人,段秀又强势不起来,阿娇看不下去。 她拍桌子,一掌捣向许大茂:“你是听不懂人话吗?秀顾及你的脸面才说锦上添花。” “有厂长,科长照顾 ,他们一句话顶你跑断腿,你所谓的照顾跟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也不撒泡尿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有资格让秀陪你喝一杯?” 段秀松一口气,连连点头,很赞同嫂子的话。 被人推一掌,许大茂很不服气,大声嚷嚷道:“你特么谁啊,敢推许爷我。” 阿娇绕开椅子,走到跟前,眼神直视许大茂:“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是谁?” 一时间,中院鸦雀无声,大家连大气都不敢出,心里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许大茂要歇菜。 徐江可不是善茬子,惹到他算是踢到阎王爷,离死不远。 许大茂还真伸过脑袋凑近看,阿娇毫不客气抽出一个大巴掌。 阿娇本身力气不小,这一巴掌抽的许大茂原地转圈不知道多少度。 连转四五个圈,直接栽倒,躺在地面一动不动。 大家愣了,有点惊恐看向阿娇。倒地连抽搐都没有,不会把许大茂抽死了? 吃席的众人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离开还是继续吃席。 至于上前去扶许大茂,或者送医院,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掐灭,大院住户不敢惹祸上身。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许大茂对女儿发酒疯,吴秀清很恼怒。 虽然身为管事一大妈,但她不想管许大茂的死活。 何大清还在炒菜,碰到这样的事,连忙放下锅铲跑过来。 探探鼻息,确认没死,何大清感叹道:“年轻就是好啊,倒头就睡。” 随后抬起巴掌对许大茂一顿抽。 听着啪啪声,大院住户一阵牙酸,仿佛是打在自己脸上。 有理由怀疑,何大清这是借机报复许大茂在大喜的日子闹事。 大院住户怀疑没有错,何大清就是故意。 在席上发酒疯破坏喜庆氛围,这是在打他何大清的脸。 大嘴巴抽下来,许大茂脸颊红肿,疼痛使他从昏迷中苏醒。 何大清放下许大茂,拍拍巴掌道:“人没事,只是喝醉酒跌倒昏迷。” 这... 大院住户无语。 明明是徐江媳妇一巴掌抽晕,你说成喝醉跌倒,避重就轻被你玩的明明白白。 许大茂醒了,何大清不打算让他吃席,免得再发酒疯给自己捅个大娄子,自己受无妄之灾。 他想女儿风光出嫁,不是自己风光大葬。 “刘光天,你扶许大茂回后院,让他醒个酒。” 有阎家两兄弟在,刘光天对吃席没有期待,正好借机离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当即扶着迷迷瞪瞪的许大茂回后院。 闹事的人走了,何大清招呼道:“大家继续吃,后面还有几个硬菜没上。” 大家没有动,眼神看向阿娇。这顿席还能不能吃,要看她的态度。 阿娇:“看我干嘛?这样有排面的席,你们平时吃不到。” 席上有鱼有肉,丰盛程度比过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大院住户没几家能这样吃。 随着阿娇坐下拿起筷子,大院住户这才将心放肚子里,大胆吃起席。 只不过大家有所克制,喝酒的频率和量一再削减,尽量做到喝好不喝醉。 他们也怕酒精上头,做出不理智的糊涂事。 以前大家都在一个层次,发酒疯也就发了,别人也没办法。 徐江不一样,他是活着的阎王。 随着硬菜上桌,酒席的气氛再次达到高潮,大家放开嗓子,有说有笑。 大家都吃的开心,只有阎家所在席面,大家愁眉苦脸。 阎家四兄妹吃饱喝足后,拿塑料袋装,不给同桌一点动筷子的机会。 ... 吃完席热闹褪去,洗碗筷,擦桌子等收拾残局,依旧是大妈们干。 吴秀清觉得不能白吃,想着出一分力,结果她刚有所动作,原本边干活边聊天的热闹偃旗息鼓,气氛瞬间进入凝固尴尬状态。 吴秀清叹息一声,终究不是一路人,没法融洽相处。 何大清看出吴秀清尴尬,连忙过来解围道:“一大妈,还有不少糖果,麻烦你都发给孩子们。” 吴秀清借坡下驴,拿着袋子给孩子们发糖果。 小孩子对糖果没抵抗力,哪怕肚子吃的滚圆,依旧围着吴秀清叽叽喳喳要糖果。 吴秀清目光看到自家门槛坐着的儿子。 小狗蛋从口袋拿出一块糖向吴秀清挥手示意,又拍拍口袋,随后将糖放到嘴里,乐呵呵傻笑。 小狗蛋的意思是让妈妈给他留一口袋糖。 而吴秀清理解成小狗蛋示意自己有糖吃,不用管他。 从起床起,大院小孩子撒欢的嬉戏打闹,在人群中穿梭奔跑,小狗蛋一直静静看着,没有参与其中。 小孩子天性爱玩,小狗蛋也想嬉戏打闹。只是潜意识自我保护太强,只相信自己人,害怕跟外人一起玩被欺负。 “多懂事的好儿子,不哭不闹。”吴秀清喃喃自语,不再关注小狗蛋。 为了多要点糖,小孩子嘴特别甜,叫一大妈叫的十分亲热和勤快。 孩子叫的欢快,吴秀清受感染,发起糖果也不客气。 所有孩子拿到的糖果大概一样多,站在孩子群中吴秀清抖空袋子示意糖果都发完。 等吴秀清空手回家,小狗蛋傻眼:“妈妈,我的糖呢?” 吴秀清:“...” 这时吴秀清才反应过来,自己理解错了,略有尴尬微笑。 “没有就没有吧,我省着点吃。”小狗蛋失望低下脑袋,小手伸到口袋里不停翻动糖果。糖果很甜,他想要更多。 小狗蛋只表现失望,没有哭闹,吴秀清很欣慰。成材先成人,说明小狗蛋没有长歪。 段秀拉过小狗蛋,拉开自己的口袋:“小狗蛋,你看这是什么?” “是糖。” 失望从脸上消失,小狗蛋开心跺脚。 段秀将自己的糖全放到小狗蛋口袋里。 小狗蛋眨巴着眼睛不解:“姐,你吃什么?” 段秀:“大人不喜欢吃糖。” 口袋一下子鼓起来,小狗蛋乐呵呵开心极了。 第139章 许大茂躲到外面去 傍晚... 太阳落山,徐江还没回来,阿娇跑到大门口一遍又一遍。 吴秀清压下刚要起身的阿娇:“你都快成了望夫石,晃的我眼睛都花了。” 阿娇:“我担心他喝多了。” 吴秀清宽慰道:“就算喝多了,安家那边也不会让他睡大街,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小江不在家,今晚就在我家吃。”吴秀清转身去做晚饭。 吴秀清去做晚饭,阿娇又一次来到大院门口眺望。 突然,心里升起一种被偷窥的直觉,阿娇转身在前院扫视一圈,没发现偷窥者。 直觉这玩意,尤其被人盯着看时,格外的准,阿娇坚信有人在暗戳戳看自己。 在前院扫视一圈,没有异常,阿娇来到中院。 就这一晃功夫,阎家门打开一条缝,许大茂像一只黑耗子一溜烟而逝。 出了大院门,头也不回狂奔,拐进最近一个胡同才停下。 靠着墙,许大茂喘大气,不停轻拍狂跳的心脏,有种劫后余生的刺激。 早上喝断片啥也记不清,下午酒醒时,刘光天跑到家里帮他回忆早上干的糊涂事。 听到自己逼段秀喝酒,还被徐江媳妇一巴掌抽晕,许大茂既怒又羞。 一米八的大老爷们,被一个臭娘们抽晕,说出去不好听。 冷静过后只剩下害怕,许大茂第一反应趁徐江没回来逃出四合院,去爸妈那边躲一段时间。 来到父母家,许大茂找许伍德要十几块,在家人疑惑的眼神中,再次出门。 来到八大胡同,许大茂找一个半掩门,用最原始碰撞,缓解紧张和害怕。 可能是精神紧绷,也可能是半年的劳动改造憋的太久,这一夜的许大茂很疯狂。 早上从半掩门出来,双腿扶墙打摆子。 回到父母家,许大茂:“昨晚有人找上门吗?” 双腿走路虚浮,脸上有熬夜的憔悴以及肉眼可见的疲态,老两口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 “外面不干净货色少玩,小心得脏病。凭你讨女人喜欢的嘴,给自己找个媳妇。” 答非所问,许大茂再次问:“昨晚有人找上门吗?” 许伍德:“大晚上安静的很,没人找上门。” 没人找上门,许大茂大松一口气。心气一松,疲惫和困意涌来,整个人垮下来焉不拉唧。 “别叫我吃饭,先补觉。” .... 四合院.... 吃过早饭,锁上家门,徐江推自行车,阿娇抱起孩子跟着出门。 之前说好今天回娘家,让阿爸给段秀介绍相亲对象。 吴秀清守在家门口,看到小两口出现,连忙提醒道:“小江阿娇,别忘了给秀介绍对象的事。” 段秀轻拍吴秀清,有点羞恼:“妈,你小声点,搞的好像我恨嫁一样。我是女孩子要脸面,要矜持。” 恨嫁在南方是非常渴望出嫁的意思。 段秀的小动作徐江看在眼里,也看到脸上升起的红霞。 思索一会,徐江道:“秀,你跟我们一起过去。” 段秀呆呆下意识看向吴秀清。 之前阿娇怀孕,跟徐江丈母娘一起照顾阿娇,早就相处熟悉,吴秀清便点头同意。 得到吴秀清点头,段秀开心去推自行车。 吴秀清与徐江交谈没有避讳人,在水龙头旁洗衣服的秦京茹听的一清二楚 。 何雨水刚出嫁,段秀就有家人安排相亲,自己一个人在四九城无依无靠,没人介绍对象,只能靠自己谈。 想到昨天精心打扮成徒劳,秦京茹内心一阵失落,安家接亲七大姨八大叔压根没瞅她一眼,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新人身上。 等徐江几人不见身影,小当小声询问:“小姨,我是不是又能吃到席,吃到好多糖?” 秦京茹手指沾水,弹小当一脸:“脑子里想啥呢,给你洗洗脸清醒点。” “小姨好坏,我脸上都是冷水。” 小当嚷嚷着跑回屋,在内屋拿几颗糖果,带着槐花出去玩。 两小手牵手一蹦一跳向大院外面跑,秦京茹叮嘱道:“跑慢点别摔着,别打架。” “知道了小姨。”两小人影消失在月亮门不见。 … 路上,聊起许大茂的事。 得知许大茂昨晚就不在家,段秀嘲笑:“许大茂肯定是怕打击报复,跑到外面躲起来。” 徐江淡淡道:“你还真别说,要不是你不追究,我真没打算放过他。喝了几滴马尿分不清大小王。” 刘阎两家遭打击后,变的很低调,在大院几乎成小透明。 许大茂倒好,整天街溜子在外面瞎晃悠,日子比当放映员时期还要轻松,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做人。 得亏他有个在电影院上班的爹养着他,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做到真正意义的啃老。 阿娇好奇问:“你们猜他可能躲到哪里去?要躲多久?” 徐江脱口而出:“我查过,他父母住在关庄。” 之前阿娇担心许大茂报复,徐江特意打电话到许伍德所在的街道办,让那边将许家相关资料送到行动组。 段秀问出一个呆头呆脑的问题:“许大茂为什么往他父母那边跑?如果真要办他,他父母也无能为力。” 徐江反问:“如果你在外面惹事了,第一个想到谁?” “当然是哥哥你啊。”段秀嗲声嗲气,撒娇中带有一些俏皮。 人犯错,大部分人第一时间想家,找父母寻求帮助。 徐江哑然,没想到段秀这样答。同样也没想到她发嗲撒娇。 徐江点点头:“还别说,嗲声嗲气有种小巧柔和感,听起来舒心。” 好话谁都爱听,听到徐江的夸赞,段秀开心至极。 “哥哥...” “嗯,好听。小鸟依人中带有俏皮可爱。多叫几声,哥哥我爱听。” 这时,一只手掐着徐江的腰肉狠狠掐。 “当然是哥哥你啊。” 阿娇模仿段秀的嗲声嗲气,揶揄道;“哥哥,你看我学的像不像?” 随后就是一阵咯咯笑,阿娇自己把自己逗笑,这种声音太嗲肉麻学不来。 徐江揉着腰肉,痛的龇牙咧嘴。这女人吃起醋来,不分时间地点和人,真是毫不讲道理。 自己把段秀当干妹妹,半点想法都没有,你吃哪门子醋。 段秀瞪了阿娇一个白眼:“嫂子,我就卖个萌撒个娇,还把你醋坛子打翻了。” 阿娇理直气壮道:“小鸟依人是形容我这样的正宗南方姑娘。” 徐江和段秀满头黑线,一巴掌把许大茂抽晕,你所谓的小鸟依人有点抽象。 第140章 同意给段秀介绍对象 一路打打闹闹回到娘家. 自己娘家,阿娇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推门进去。 进门就看到阿爸躺在摇椅上,悠闲听着收音机,阿妈则坐一旁小板凳,手里托着一盘葡萄。 阿爸一张嘴,阿妈立马送上一颗葡萄。 这一幕,将徐江看呆,还是老丈人会过日子玩的花。不由自主升起仰慕,在心里给老丈人点赞。 这样优良传统一定要传给阿娇,让她也这样伺候自己。 目光瞟向阿娇,发现她一点也不惊讶眼前这一幕。 徐江嘿嘿一笑,回去就试试在家当大爷。 “阿爸阿妈,我来了哦。”阿娇开心冲上去,伸手在盘子里摘葡萄吃。 阿妈将盘子丢给阿爸,连忙起身招呼女婿。 阿爸从摇椅上坐起来,伸手抢过女儿怀里外孙,宠溺逗弄:“我的乖外孙,阿公想的你饭都吃不下。” “来感觉一下阿公胡碴子,看我扎不扎你。” 要不是看到阿妈喂葡萄,差点相信鬼话,阿娇笑盈盈懒得戳穿。 阿妈之前在四合院住过一段时间,一直照顾到女儿生下外孙,因此认识吴家人,也知道徐吴两家关系。 看到段秀跟着过来,好奇道:“秀,你这头一回来我家?” 想到今天来的目的,段秀脸唰的一下红透透的,主动上门让别人介绍男人,这事挺羞耻的。 段秀突然红脸,让阿妈有点摸不着头脑。 徐江:“今天秀是带着任务来,先坐慢慢聊。” 徐江进屋搬出椅子和一张茶几,阿妈立马放上瓜果零食招待段秀。 家里来客,最忙的是女人,一切招待完,阿妈转身去厨房忙中午饭,没有之前的悠闲。 阿爸直来直去问:“小丫头,带着啥任务来的?” 刚褪去的羞红再次上脸,段秀低下头,小动作拉阿娇裤腿子。这事她不好意思开口,示意嫂子说。 领会意思,阿娇摇头一笑,脸皮还是太薄。 哪像自己,看对眼直接主动出击,先把幸福抓在手里。 阿娇:“阿爸,地质院有不少未婚,打算让你介绍相亲对象。” 阿爸逗外孙的动作微微停滞:“你们是认真的吗?勘探地质有时候要进山下水,钻洞攀岩,偶尔还会碰到一些未知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危险系数挺大的。” “而且,地质院出任务全国跑,起步都是一月。遇到大型勘探,一年甚至几年都有可能,你受的了离别之苦吗?” “这样啊...”段秀沉思一会点头同意。 问题摆到明面,她既然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阿爸道:“明天上班我就开始打听,有小伙子要见面,我会提前打电话给阿娇,让你提前跟轧钢厂请假。” “一切都听叔安排。”段秀羞涩点头。 中午一顿饭很丰盛,翁婿俩少不了碰杯。 结果就是徐江啥情况没有,阿爸喝醉了。 人一醉,就喜欢吹牛,跟徐江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好女婿你听我说,想当年我在海里...”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其中有一个半小时听阿爸吹年轻时在海下多么多么牛逼,杀了多少多少鲨鱼,又看到多少多少奇形怪异的海下生物。 没解放前,采珠人每天都要下海, 阿娇和阿妈一点也不好奇海下生物。 反倒是段秀这种内陆不靠海,没有见识,感觉在听天书,全是没见过没听过的异形生物,远超认知范围。 听阿爸吹牛,吹到最后他说看到过鲸鱼,徐江明白,阿爸该去躺下休息。 鲸鱼那种庞然巨物,在海里碰到十死无生。 等阿妈洗完碗筷,阿妈又拉着段秀问找对象的标准。 三个女人一台戏,聊起天没完没了,转眼就到下午三四点,徐江打断聊天要回去。 回到家,同意给女儿介绍相亲对象,吴秀清喜笑颜开,终生大事有眉目了。 ... 时间一晃好几天,风平浪静无事发生,没人找上门,许大茂不用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早饭间,许大茂提出要回四合院。 许家老两口觉得徐江没找过来,大概率不会追究,便同意许大茂吃过早饭回去。 许伍德一本正经道:“养的起你,养不起你在外面搞半掩门,你自己找个媳妇解决,省钱还能给你生孩子。” 许大茂吃着窝窝头,寻思着老爸说的有道理。 想着想着,许大茂想到院里的秦京茹,这娘们年轻水嫩,要是把她搞到手... 想到靡靡处,许大茂露出淫荡坏笑。 吃过早饭,找父母要十几块生活费,许大茂溜溜哒哒,赶在中午饭点回到四合院。 进到前院,许大茂惊奇发现阎家的门开着,真是稀奇事,不在大院当缩头乌龟? 好奇的他走到门口瞧一眼,发现只有阎解娣一人在家。 “阎解娣,你三个哥哥呢?” 阎解娣:“我大哥去中院,二三哥在外面没回来。” 阎家三兄弟在外面找黑工维持每天基本生活,身为老大居然跑回来偷懒。 许大茂几步来到中院,第一眼就看到阎解成,刘光天围在秦京茹身边。 我焯,这两人家庭条件稀烂,敢公然勾搭人家小姑娘,真是敢想敢做。 尤其是阎解成,二婚没工作,吃了上顿没下顿,保不准哪天饿死在家里,他是怎么好意思让大姑娘跟他吃苦挨饿。 阎解成真是恬不知耻。 不对... 许大茂转念一想,阎解成都好意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也可以去勾搭秦京茹。 老爸让我找个媳妇,我直接找黄花大闺女,没开瓜的才香,比半掩门强不知道多少倍。 思路变化,眼神跟着变化,看向秦京茹像是看猎物。 走到西厢房门口,许大茂明知故问道:“京茹妹子,今天不上班呢?” 许大茂这一句“京茹妹子”喊的很自然,没有一点生硬。 许大茂叫的自然,秦京茹听着也很自然,没有突兀刻意感觉。 “中午回来照顾两小吃饭。”秦京茹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像是高冷女神。 “两小真是好福气,跟着你这样的小姨,也算是吃上公家饭。”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许大茂连忙送上夸赞。 “我在家没事,帮你照看两小,你安心上班。” 随后对两小招手:“小当槐花,叫声大茂叔听听,过两天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听到好吃的,两小眼睛放光,亲热喊:“大茂叔。” “真乖。”许大茂得意一笑,浅浅试探,两小对自己没的抗拒行为。 不着痕迹瞥一眼秦京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说明她不反感。 只要不反感,自己就有机会把她搞到手。 第141章 阎刘两人骚扰秦京茹 时间来到休息日,段秀拉着阿娇的手,撅着嘴埋怨道:“嫂子,这些天过去,咋没动静?叔不会没把这事放心上吧?” 阿娇揶揄道:“才20岁这么急着嫁人,吴婶子苛待你了?” 段秀小脸一红小声道:“20岁不小了,放在以前说不定我早就结婚了。” 阿娇明白“以前”是指没进四九城以前,农村结婚早。 轻拍段秀的手,安慰道:“货比三家,阿爸严选你放心,绝对给你找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 “要是随便拉一个充数,将来你日子过的不好,不得暗戳戳抱怨,搞的我阿爸没脸来四合院。” 阿娇这样说,段秀不再催促,双手撑上下巴,让阿娇讲讲地质院有哪些好男人。 徐江突然出声道:“听阿娇讲,不如看中院趣事有趣。” 几人一脸懵,中院能有什么趣事? 尤其是吴秀清和阿娇更懵,整天在大院待着,没发现有趣事。 徐江努嘴示意几人看外面。 掀起门帘子,段秀看到许大茂,阎解成,刘光天三人站在西厢房门口对峙。 许大茂已经撸起袖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近一米八的大高个子,配合一副要吃人的气势,硬是将阎解成刘光天唬一愣一愣不敢动手。 一打二,只论气势许大茂已经赢了。 吴秀清走到门口看一眼,心中有个大概,拉回准备吃瓜看戏的段秀,明显不想履行管事一大妈的职责,解决邻里矛盾。 放下门帘子,坐回桌面,段秀诧异问:“他们几个怎么搞到一块?” 明白徐江说的趣事是这事,吴秀清和阿娇一点也不奇怪。 吴秀清淡淡道:“自从何雨水出嫁那天起,阎解成和刘光天就盯上秦京茹。” “她中午从街道办带饭回来,两人像猫闻到鱼腥味,每天围在西厢房门口。” “只是你们上班中午不在家,才会觉得有趣。” 秦京茹得知安家整体条件不错,生出攀龙附凤想法。 在何雨水出嫁当天,耍心眼子,把自己捯饬漂亮,企图引起安家接亲队伍七大姨八大叔注意。 结果没引起安家接亲队伍注意,反而引起大院未婚男围观。 当时,秦京茹没有驱赶围上来的未婚男,使他们得寸进尺胆子变大,盯上秦京茹这个来自农村,无依无靠没人撑腰的大姑娘。 尤其是阎解成和刘光天表现更明显。 阎解成不再当缩头乌龟,中午饭点准时准点出现在秦京茹眼前,表现异常活跃的亢奋状态。 刘光天同样如此,看秦京茹的眼神丝毫不掩饰,血气方刚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看到年轻水嫩秦京茹像是看到一块香肉,恨不得当场办了她。 两人这般反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在打秦京茹的主意。 吴秀清心中一阵侥幸,还好自己是管事一大妈,也有小江照顾。 否则孤儿寡母,没个男人挡在前面,女儿保不准会受到骚扰和惦记。 没错,在吴秀清眼里,他们每天围在西厢房门口行为就是骚扰。 没正经且稳定的工作,连日常生计都保障不了,不想着怎么去搞钱改善家庭处境,满脑子想着霍霍大姑娘,就是在害人。 尤其是阎解成,全家人抠抠搜搜,还是二婚,哪来脸皮和勇气勾搭黄花姑娘。 吴秀清有时候用恶毒的心思揣测,阎解成勾搭秦京茹本意是想创收,以各种名义堂而皇之收取费用,压榨她每月18块的工资。 毕竟有前车之鉴,他的前妻于莉嫁进阎家,除了呼吸空气不收费,用什么都要收费。 吴秀清心里想归想,没有出声制止阎刘两人,也没打算提醒秦京茹,当个摆烂管事一大妈。 秦淮茹给她狠狠上一课,同情别人不一定能得好报,烂好人做不得。 棒梗欺负儿子,害的儿子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不敢跟别的小孩子玩。 小狗蛋看着大院小孩子吆五喝六一起玩耍,他不想加入一起欢快玩耍吗? 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小狗蛋肯定想。 但他不敢,害怕被欺负。 而且,秦京茹有一份街道办的工作,除非鬼迷心窍,才会往火坑里跳。 但凡脑袋正常点,都不会搭理阎解成刘光天。 … 西厢房门口,阎解成刘光天同仇敌忾怒目瞪许大茂这个强敌。 这家伙仗着他老爸有钱,像搅屎棍一样,破坏俩人在秦京茹心中形象。 两人自以为在秦京茹心中有形象,殊不知秦京茹内心十分厌恶。 两人像哈巴狗一样闻着味,总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门口晃悠,赶也赶不走。 两人死皮赖脸堵门骚扰,秦京茹多次冒出报警的冲动。 农村户籍的确比不过城市户籍,但两者差距不至于那么大鸿沟。 两人连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妄想依仗城市户籍能吃上定粮忽悠人。 有定粮与买的起定粮是两回事,真当我秦京茹是淳朴单纯好哄骗的大傻子。 宁愿多花钱买高价粮,也不羡慕账面上的定粮。 一个人在城里无依无靠,没有人在背后撑腰,秦京茹很厌烦阎解成刘光天两人,又不敢撕破脸,勉强维持表面和谐。 这也是她很想报警,又不敢报警的顾虑。 秦京茹表面冷冷看着许大茂与阎刘两人对峙,内心却有股暖流涌向心脏。 大院住户,尤其是中院住户袖手旁观,默许阎刘两人每天中午堵在门口骚扰,只有许大茂站出来驱赶两人… 这举动,真的很暖心很感动,许大茂这人还是有很多优点。 “许大茂,谢谢你。”秦京茹柔声感谢。 柔和声音传到耳中,酥酥麻麻直击许大茂灵魂,要不是地点不合适,他都要呻吟。 从秦京茹柔和的声音中,许大茂明显感受到秦京茹对他没有以前的排斥和疏远,被好感取代。 许大茂表面气势汹汹,内心大喜狂呼,果然英雄救美的套路永远不过时。 拼着被揍成猪头脸的决心,成功获得秦京茹好感。 一步很关键,有好感才方便下手。 目光再次落到阎刘两人身上,许大茂眼中尽是鄙夷不屑,什么货色。 一个自己人吃自家饭还要收费,将抠搜发挥到极致,变相吸血的抠搜二婚… 一个没尝过女人味,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喜欢的纯情童子鸡… 拿什么跟老子比? 我略微出手,已经是你们仰望的极限。 “京茹,拿根擀面杖给我。” 打蛇随棍上,秦京茹对他有好感,立马改口,让秦京茹无形中接受这个亲热称呼。 许大茂打算强势到底,让阎解成刘光天明白,秦京茹是他的女人,你们别想染指。 许大茂为自己出头,秦京茹感动不已,连忙拿擀面杖。 “许大茂小心点。” 秦京茹晃晃另一只手:“我给你准备了跌打损伤药。” 许大茂:“…”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不相信我的武力值?或者暗示我甩开膀子打,不用在意自身。 第142章 许大茂获得秦京茹好感 赶走两个苍蝇臭虫,搏得秦京茹好感,许大茂趁胜追击秀财力,让秦京茹明白,他许家条件,纵使自己不上班,依旧能过快活日子。 “京茹,之前说带小当槐花去吃好吃的,你今天休息,碰到就跟着一起沾沾光。” 听到好吃的,两小瞬间从刚才对峙的紧张氛围中脱离出来。 “好啊好啊,请我们吃什么好吃的?” 两小拍着巴掌,十分开心。那句“有奶便是娘”在这一刻具象化,谁给好吃的,就跟谁亲。 许大茂:“秋天贴秋膘,我带你俩去东来顺涮羊肉。” 两小围着秦京茹蹦蹦跳跳:“小姨,羊肉是啥味,东来顺在哪里?” 秦京茹尬笑,活了十几二十年她也不知道羊肉是啥味。 至于东来顺,听都没听过。 来四九城有些日子,街道办管辖范围内地盘都没走完,最远地方是菜市场。 是两孩子贪吃,不是我贪吃,我只是跟着沾光。 秦京茹在内心找一个蹩脚理由,说服自己。 许大茂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他是请两小吃,你秦京茹只是沾光。 这下秦京茹没有理由拒绝,也给她留面子。 略做思考,秦京茹用嗔怪语气道:“就这一次,没有下次,不能把孩子惯成馋嘴。” “行,就这一次,让两孩子尝个新鲜。” 许大茂吩咐道:“把自己捯饬好看点,走在路上别人夸赞,你脸上也有面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秦京茹点点头回内屋。 瞅着秦京茹年轻水嫩的身段,许大茂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淫笑。农村姑娘没见过大世面,很好拿捏。 任何事只有零和一,一步步踏进圈套,直到最后表面拒绝,身体很诚实。 想让她当媳妇是真的,想睡她同样是真的,两者不冲突可以同时进行。 想不到自己这个二婚劳改犯,有一天还能娶一个黄花大闺女。 等秦京茹捯饬出来,许大茂啧啧道:“京茹妹子真好看,随便捯饬一下赛过天上仙女。” 第一次被男人如此直白夸赞,秦京茹羞红脸,娇嗔道:“闭嘴吧许大茂,天上哪有仙女。” 表面是娇嗔,许大茂听到是欢喜,当即拍马屁道:“天上没有,地上有仙女。” “讨厌…” 秦京茹甩许大茂一个白眼:“出去,我要锁门。” 许大茂一手牵一个孩子,向大院外走。 秦京茹见许大茂不等自己,连忙锁上门,一路小跑追上去。 … 阎解成被许大茂赶回前院,内心一直忿忿不平,坐在门槛生闷气,不甘心白白把时间浪费在秦京茹身上。 他的时间很值钱,浪费的时间,足够他打黑工挣一两分钱,是一笔不小数目。 时间就是金钱,阎解成心好痛,钱花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手都没牵上,吃了大亏。 既然秦京茹不跟我好,不能白吃这么大亏。 阎解成一拍膝盖,决定去找秦京茹要时间。 不对,是要钱。 刚起身,看到许大茂带着两孩子穿过月亮门。而秦京茹在后面追,面前两坨左右甩,很吸引人。 跟于莉离婚后,他再没碰过女人。一下子勾起阎解成欲望,口干舌燥,一股邪火升腾。 吃大亏找秦京茹要钱的事抛掷九霄天外,满眼满心都是秦京茹。 “许大茂,慢点,等等我。”秦京茹一路小跑追随,轻声呼喊。 略施粉黛红扑扑的脸蛋,轻姿柔美的小跑,以及微微急促的少女音… 秦京茹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像是烈火烹油,让阎解成邪火燃烧。 流着口水一副猪哥像,身体僵硬像根木头,随秦京茹小跑而移动。 炽热带有欲望的眼睛让秦京茹很不舒服,直觉告诉她,此时阎解成内心很肮脏,对她幻想做龌龊事。对阎解成的厌恶达到极致,看他一眼就犯恶心。 秦京茹跑到许大茂身边,拉扯他的衣袖:“快走,我一秒都不想看到阎解成那种恶心玩意。” 许大茂扭头瞥一眼阎解成,露出胜利者的挑衅。 然而,阎解成眼里只有秦京茹摇晃的鼓鼓囊囊,以及脑海里龌龊。 感受秦京茹拉扯衣袖,许大茂更得意。 既然秦京茹不在意肢体接触,接下来我可以更大胆更主动些。 出了院,秦京茹朝大院门口啐了一口唾沫:“恶心人的玩意,怎么不去想你妈。” 许大茂:“阎解成他妈被徐江送到枳骒石场,我隔着铁丝网看过,在里面折磨不成人样。” “换作是别人,早就一了百了不遭罪,不知道他妈为什么咬牙死撑着。” 提起枳骒石场,秦京茹这才想起许大茂是劳改犯。 只是… 许大茂为我出头,带两孩子吃羊肉,还叫我“京茹”。这些行为,比冷漠的大院住户更暖人心,对我很好。 在别人眼中他是坏人,但在我眼中他是好人。 秦京茹再次找一个理由,说服自己不去纠结许大茂劳改犯身份。 “许大茂,谢谢你,你是好人。”秦京茹再次感谢。 我是好人?许大茂淡淡一笑。 走在路上,秦京茹道:“能讲讲你为什么劳改吗?” 提起这事,许大茂很愤恨,每次看到徐江哪哪都不顺眼。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一切错都是徐江那个狗东西不当人,怂恿娄晓娥离婚。 将愤恨埋在内心深处,许大茂努力装出淡然洒脱,他缓缓道:“从去年开始,两次加大查成分力度,资本家如过街老鼠,惶惶不可终日…” “我之前那个媳妇是资本家女儿,徐江贪图资本家家业,怂恿跟我闹离婚,怂恿资本家全家逃跑。” “我去市革委会举报,结果遭到徐江的打击报复,让我去枳骒石场劳改半年。” 许大茂三言两语将事情讲完,看似很短很轻松,可半年劳改时间要了他半条命。 秦京茹听大院住户私底下议论过徐江,说他穷凶极恶,十分不待见大院住户。 只要栽到他手里,基本可以选个山头挖好坑准备下葬。 大院住户把他传的神乎其神,可自己亲眼所见,徐江挺平常一个人。 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班,时不时带着孩子出门遛弯,活脱脱一个普通大众,没发现过人之处。 唯一跟大院住户有区别的地方,就是他家日子相当优渥,吃饭只吃细粮,水果蔬菜肉类不缺 第143章 东来顺下馆子 “徐江他什么身份?”秦京茹问出心中疑惑。 在街道办上班有段时间,基本情况了解不少,只要达到正科级,所在单位就会分配房子,住上筒子楼属于人上人。 许大茂略微回想,行动组三个字浮现在脑海。 劳改期间,他无数次回想四九城有这个职能部门吗?最终结果一无所获,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可以从市革委会,以及后来抄娄家那一大票人看出,行动组是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的部门。 想到秦京茹在街道办上班,而黄浩听徐江的话,应该能听到只言片语。 许大茂道:“京茹,你在街道办上班,有没有听黄主任提起徐江,或者行动组这个部门。” 秦京茹自嘲一笑:“我就一个倒茶倒水,打扫卫生的临时工,哪有资格知道那些。” 许大茂随口一问,秦京茹不知道很正常。 对于徐江那个狗东西,许大茂内心深处很恨,很想对徐江展开打击报复。 只是每次看到徐江,有种蚍蜉撼大树的无力,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付诸行动,不敢表现出来,不敢对徐江龇牙咧嘴。 没有一棒子打死徐江的机会,他不会表露出恨意。 一路走一路聊,秦京茹听着许大茂讲徐江,对徐江真实身份产生很大的好奇心。 休息日,东来顺的生意特别好,几乎是座无虚席。 秦京茹与两小头一回见这种大场面,像刘姥姥进大观院,完全失去自主能力。 许大茂走到哪,三人紧跟到哪里,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没见过世面的窘态,以及初来乍到的紧张拘束。 找到一张空桌坐下,几人神态才略微缓解。 两小在椅子上左右转看,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下馆子众人涮羊肉火锅,对周遭的一切充满好奇。 这是她俩头一回走出街道办地界,头一回离家这么远,仿佛进入人声鼎沸,喧闹又繁华的的美食世界, 秦京茹对这里的一切人和事同样很好奇,只是大人的面子使她不能像两小那样肆无忌惮打量别人。 孩子眨着清澈童真眼睛打量,别人觉得可爱;大人打量,别人只会觉得是冒犯挑衅。 许大茂交了钱和票回到座位,摆开碗筷。 不大一会功夫,火锅,羊肉,蔬菜端上桌,许大茂挥动筷子招呼:“今天我请客,放开了吃,羊肉不够再加。” 许大茂说的大气,手里的筷子可不慢。捞起一大块烫好的羊肉,就着碗吃起来。 半年没来东来顺涮羊肉,他也馋的很。 刚出锅的羊肉很烫,嘴巴舌头烫的胡乱抖动,依旧阻止不了许大茂往嘴里塞。 瞧着许大茂迫不及待,猴急猴急的吃相,两小嘴里流出哈喇子,肚子里馋虫到处跑。 两小尝试伸筷子去够火锅,秦京茹连忙制止:“你们坐着,小姨给你们夹。” 火锅里的汤水滚烫,要是不小心打翻,很容易烫伤人。 两小眼神被秦京茹筷子吸引,随筷子移动而移动。 当羊肉放到碗里,槐花学许大茂的样子,不吹直接往嘴里送。哪怕烫的嘴唇舌头发麻,依旧不停。 看到许大茂的吃相,槐花理所应当觉得涮羊肉就该这样吃。 羊肉下肚子,火辣灼烧感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肚子,烫的槐花不由自主弓起身体,忍不住当场哇哇大哭。 哭的太突然,在座顾客闻声看过来,许大茂这一桌瞬间成为焦点。 东来顺的工作人员连忙赶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对许大茂斥责:“你们怎么照看孩子,影响到顾客吃饭。” 秦京茹眼神瞥向墙上写着“不得无故殴打顾客”字样,吓的不敢出声,求助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是老油子,面对气势汹汹的工作人员一点也不虚。 只要不是在馆子里胡搅蛮缠,导致生意做不下去,正常情况下不会殴打顾客。 许大茂询问:“槐花,你怎么突然哭出来?” “哇哇哇…我肚子烫的好痛。”槐花一手捂肚子,一手抹眼泪大哭。 听到槐花这样回答,周围顾客哈哈大笑。 工作人员则不满道:“刚捞出锅就吃,谁跟你抢吗?” 目光扫向许大茂碗里,工作人员更不满:“做大人一点也不讲究,媳妇孩子碗里空着,你碗里满满都是肉。跟孩子抢吃的也不害臊。” “你这种只顾自己,不顾家人枉为父枉为夫。” 两个大人两个孩子,东来顺工作人员下意识认为他们是一家人下馆子。 秦京茹很想反驳工作人员,她与许大茂没关系,话到嘴边又停下。 如果说没关系,自己带着两小涮羊肉又算怎么回事? 这时候站出来否认,搞不好引起大家不好的遐想,保不准风言风语。 听工作人员嘲讽,周围人纷纷发出鄙夷和唾骂声音。 只顾自己不顾媳妇孩子,这种没担当的男人最受人唾弃。 面对群众的指责唾骂,许大茂尝试反驳,结果招致更激烈的唾弃谩骂,唾沫星子喷一脸,骂的狗血淋头。 被人骂急眼,许大茂勾搭秦京茹的心思没了,看向槐花眼神有些嫌弃。 贾家教出来的孩子,真是一言难尽。 烫就不会等凉一点再吃吗?大庭广众之下哭闹,脸都让她丢尽。 许大茂之所以对两小好,目的是接近秦京茹,搏取她的信任和依赖。 被人围着骂,许大茂不装了,露出本性。 他叉腰道:“事情没搞清楚,你们起什么哄?什么媳妇孩子能再扯蛋点吗?” “我跟她只是住一个大院的邻里关系,这两孩子是她的外甥女。” 邻里关系? 一时间,唾沫星子没了,唾弃谩骂消失不见,大家哑口无言,感情当了一回小丑。 “好心没好报,请邻里和孩子吃顿好的,被你们不明事理指责唾骂。” 在东来顺丢尽脸面,许大茂不想待下去,怒气冲冲对工作人员道:“打包,我带回家自个吃。” “你们道德高尚,打抱不平出头,就由你们请她和两孩子涮羊肉吧。” 这… 他们不是一家人?工作人员和顾客左顾右盼,一下子从有理变的没理。 同时,没料到许大茂会打包,让在座所有人请客。 顾客中有人嘀咕:“什么人嘛,请客又不请客,出尔反尔小人行为,就没见过这样小气男人。” “请不起就别出来装大尾巴狼,打肿脸充胖子。” 闻声望去是一个少妇人,许大茂懒得搭理这种道德婊小仙女,上下嘴一碰自己永远有理。 打包不仅是因为大家指责唾骂,更因为槐花让他丢尽面子,不想请槐花涮羊肉。 要不是想骗秦京茹上套,许大茂都不带搭理小当槐花这两个贾家人。 第144章 相亲有眉目 许大茂气冲冲回到四合院,大院住户看的一愣一愣。 没过多久,秦京茹垂头丧气带着满脸委屈的两小回来,大院住户更加愣神。 之前笑嘻嘻出门,回来就这副样子,看来是闹矛盾了。 大院住户心中莫名高兴,没有原由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回到家两小委屈低头,槐花更是眼泪啪嗒啪嗒流,知道自己今天犯错,害的小姨和姐姐没有好吃的。 自己没委屈,两小倒先委屈上,秦京茹很是无奈。 同时,觉得东来顺的工作人员,以及前来吃饭的顾客,真是吃着萝卜淡操心,关他们什么屁事。 哪怕真与许大茂是一家人,家事沦的到你们这些外人指指点点,而且还是素未谋面不认识的路人。 你们只动动嘴皮子,啥责任不负。说什么见义勇为,我呸。 做着恶心人的事来恶心人,管杀不管埋,害的自己和两小没羊肉吃。 秦京茹起身向后院走去,去找许大茂。 进许家,第一眼就看到许大茂架炉子,动手制作涮羊肉的火锅。 秦京茹轻声道:“许大茂,你没事吧?” 许大茂很生气,没好气道:“你看我像有事嘛?” 许大茂态度不好,秦京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槐花还小,别跟孩子计较。 她可是清楚记得这句话的杀伤力,把棒梗娇纵成祸害。 哪怕被徐江废了双腿,在监狱里不成人样,出来后依旧不知悔改。 一切只因堂姐那一句“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让棒梗以为这句话是免死金牌,胡作非为的底气。 很快简易的火锅制作完成,将羊肉,馒头从打包袋中拿出来。 许大茂拿出一些小白菜到后院水龙头清洗,眼睛瞥向待在屋内不走的秦京茹,许大茂眼珠子一顿乱转。 一点眼力劲没有,既然你想蹭我羊肉,今天我便把你这个人蹭了。 端着洗净的小白菜进屋,许大茂道:“我心情不好,坐下陪我喝两杯。” 秦京茹脸上露出喜色,连忙道:“我去把小当槐花叫过来。” “慢着…” 许大茂微怒道:“你是嫌槐花给我丢的面还不够狠吗?” 秦京茹啥表情,许大茂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 见许大茂拿的是白酒,秦京茹心里有点打鼓。 上次在何家吃席,许大茂对段秀发酒疯,逼人家女孩子喝酒。 今天要是对我发酒疯,打碎牙往肚子咽? 不行,这顿羊肉蹭不得。 “我是来替槐花向你道歉的,让你在外面丢脸。” “家里还有两孩子还饿着肚子,我回去给她们做饭。”秦京茹不敢在许家待,转身闪人。 焯… 这女人比她堂姐秦淮茹还精明,不上套。 本想借发酒疯乱性,把秦京茹办了。失了身子的她,除了嫁给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许大茂不甘的捶桌子,心中算计一场空。 一个人涮着羊肉,索然寡味没意思,心里想着找谁一起来吃。 思来想去,许大茂内心茫然,他能想到,且有资格一起喝酒的人都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生出物是人非的淡淡悲凉。 许大茂突然轻笑:“我真是贱骨头,傻柱,还有三位管事大爷,可没少给我亏吃,我居然想到他们。” “只是,那个时候虽打闹不断,但大家都没下死手。” 许大茂也不想想什么叫菜鸡互啄。 一群菜鸡斗来斗去,想下死手也没那本事。 因为槐花的事,许大茂冷了秦京茹几天,之后又活络。 对于两人之间矛盾,大院住户看个乐呵,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院住户讨论来讨论去,想不明白秦京茹脑子抽疯吗?街道办工作不好好珍惜,跟许大茂这个劳改犯眉来眼去,真是自掘坟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院住户站在旁观者视角理智看问题,当然不理解秦京茹行为,以为她昏了头。 秦京茹则不一样,她是当局者迷。 被阎解成,刘光天每天堵门骚扰,大院住户无人为其出头,许大茂突然跳出来更显难能可贵。 英雄救美,放到哪个时代都是搏好感的强力手段。 除非,那位英雄长的像狗熊,丑到没法生出好感。 … 时间一天天过去,阿爸那边终于有了消息,让阿娇通知段秀,明天把自己捯饬靓一点。 放下电话,阿娇将这个喜讯告诉吴秀清。 可怜天下父母心,都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吴秀清连忙拉住阿娇的手,她急切想知道男方家庭情况。 电话里,阿爸安排相亲对象叫杨涛。 对杨涛所在的杨家,阿娇有所了解。 父子四人都在地质院上班,是地质院独一份的排面。 大儿子二儿子早已结婚,结婚后,地质院分配筒子楼。 小儿子杨涛刚满20岁,还没有结婚暂时跟父母一起住在筒子楼。 阿娇对吴秀清道:“吴婶子,只要秀嫁过去,杨涛可以向地质院申请分配房子。以他家情况,地质院领导同意的概率很高。” 筒子楼是身份的象征,能住在里面,最差也是正科级待遇。 对比何雨水嫁的男人,丝毫不差。珠玉在前,吴秀清难免拿出来对比。 听完阿娇讲述,吴秀清既激动又忐忑。 激动是男方家庭条件太好。一家四个人上班,而且各自都分配有筒子楼,这样好日子不敢想象。 女儿的好事如果成了,就是正科级媳妇,以后是富贵命。 忐忑还是因为男方家庭条件太好,而自家条件很差,两家家庭条件简直云泥之别,让吴秀清产生自卑。 害怕因为自己的无能,坏了女儿好事。 两种表情交织出现,就差明晃晃写在脸上。 阿娇摁住坐立难安的吴秀清:“吴婶子,要稳重不要浮躁。” 吴秀清无意识的搓着双手:“我怕因为家庭条件不好,耽误秀的好事。” 阿娇安慰道:“段大叔是烈士,单凭这一点胜过很多家庭。加上你背后有首长这样的大人物,谁敢瞧不起。” 提起首长,吴秀清眼神希冀。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要是明天相亲,能以叔叔的身份来家里坐坐,女儿的好事准能成。 而且,通过这次机会好好感谢首长心里一直挂念段安,感谢他改变段家处境,来四九城享福。 吴秀清:“阿娇,能帮我联系一下首长吗?让他明天来家里坐坐。” 阿娇微愣,被吴婶子想法吓到,首长是想见就能见的吗? 纵使自家男人救过首长命,一直与首长保持联系,非特殊情况下,根本见不到首长。 第145章 闭嘴吧小狗蛋 “吴婶子,以后不要有这个想法。哪怕是我家也不一定能再次见到首长,” 阿娇严肃道:“这事出的你口,入的我耳,不要再提及。” 阿娇的严肃让吴秀清很惊愕,试探问:“连小江也不行吗?” 阿娇很肯定道:“没有命令或者特殊任务,也不行。” 吴秀清:“好吧。” 阿娇如此严肃,说明背后有不为人知的原因,哪怕她是段安的媳妇也不行。 喝着茶水细品之下,小江和阿娇好像从未主动提起关于首长的信息。 他们知道的内幕比我们这些普通人多,不提肯定有不提的原因。 吴秀清主动转移话题,又聊一些关于嫁妆的事。 阿娇道:“好事要是成了,你得跟男方家父母商量,决定按什么规格操办,两家保持步调一致。” 女儿相亲是头等大事,小狗蛋的学习先靠边站。 吴秀清起身:“我回中院跟冉老师说一下,明天休息一天不用给小狗蛋上课。” “另外,我再去菜市场把菜回来,为明天相亲做准备。” 女儿嫁的好,以后没烦恼。男方家条件那么好,必须得重视起来,尽最大努力促成这门亲事。 回到家,吴秀清先给冉秋叶倒杯茶水,又问了一些关于学习方面,最后开口道:“冉老师,明天秀相亲,小狗蛋能停一天课吗?” 冉秋叶听出话背后的意思,表面是询问,其实是明天别来。对此冉秋叶表示理解。 一边上课一边相亲多少有点违和,别人尴不尴尬不知道,反正自己肯定会尴尬。 当即道:“先恭喜吴大妈,明天停一天课不耽误小狗蛋学习进度。” 为了不给女儿丢面,吴秀清跑完菜市场,又跑供销社,忙忙碌碌一下午。 来来回回跑好几趟,先是买菜,后买梨子石榴山楂冬枣等应季零嘴。 每次手里都有东西,大院住户觉得稀奇,改善伙食也不这样改善,往后日子不过了? 有大院住户询问:“一大妈,你这是去进货呢,买老些多东西。” 吴秀清嘿嘿一笑:“明天家里来客人,提前把东西准备好。” 大院住户:“谁啊,让一大妈你这么舍得花钱。” 相亲不是什么羞耻见不得人的事,而且明天男方家来人,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吴秀清大大方道:“我家秀明天相亲,得给她把脸面撑起来。” 顿时大院住户来了兴趣,一个个上前询问男方情况。 吴秀清将男方家庭条件一一道出,大院住户纷纷发出惊呼,夸段秀有福气。 好话谁都爱听,吴秀清笑的见眉不见眼。 等吴秀清走后,有小孩子问自家大人:“妈,我们是不是又能吃席,还有好多好多糖果?” 大人轻拍孩子后脑勺:“是啊,又能吃席。” 吴秀清是大院管事一大妈,身后有徐江照顾,按理排面绝不能低于何雨水出嫁,不能被比下去跌份。 吃一次席,相当过一次丰盛年,小孩子们欢呼雀跃十分期待。 很快,段秀相亲的事在大院传开。 得知男方家父子四人在地质院上班,且父子四人分家都分配筒子楼,大院住户感觉在听天书。 能住上筒子楼已经是给祖宗烧高香,不再是普通人,属于人上人。 结果,吴秀清说男方家父子四人,分四套筒子楼,这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场面。 得知是徐江老丈人介绍的,大家又释然,自然不会介绍普通人。 段秀整天喊徐江“哥”真没白喊,关键时刻有事是真上,不由感叹段秀命真好。 否则,以段秀的家庭情况,脑残的弟弟没工作的妈,文盲的她,妥妥拖油瓶。 … 转天来到第二天… 早饭还没吃完,阿爸将人带到吴家。 吴秀清没料到来这么早,人出现在门口,一家人正吃着,母女俩都愣了一下。 眼神扫到小伙子,眼睛明显亮三分,小伙子卖相不错。 吴秀清脸上笑容更灿烂,连忙将两人迎进屋:“快进屋坐。” 进屋后,阿爸让杨涛和段秀互相认识。 随后道:“你们先唠着,我先去后院打个招呼。” 看到阿爸出现,两人脱口而出:“阿爸,来这么早,吃了没?” 阿爸摆摆手道:“已经在外面铺子过早,我抱外孙去中院。” “走吧,我们也去瞧瞧。”徐江放下筷子喊上阿娇。 来到吴家,吴婶子正热情招待杨涛,有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既视感。 看来吴婶子很满意,徐江微微一笑,心中有谱了。 没看到段秀的人影,阿娇便向内屋走去。 内屋,段秀一副小女儿姿态脸红透透的,没了以往的大大方方。 看到阿娇进来,段秀双手捂着脸:“嫂子,我好紧张心脏砰砰跳。” 阿娇伸手拉扯透红脸蛋,调侃道:“脸皮要死一点,看对眼就主动点别害臊。” 段秀倒在阿娇怀里,羞涩道:“头一回,我没经验啊。” 阿娇轻拍段秀后背:“相亲躲在内屋不见人,很容易让人误会,以为你看不上人家。” “走,跟我去外屋。”阿娇拉起段秀往外走。 阿爸见段秀羞羞答答,对女儿使眼色。 领会阿爸的意思,阿娇带着段秀坐在徐江身边。 随着段秀出来,话题围绕两人展开。双方对彼此的家庭情况了解更详细。 当说到小狗蛋时,吴秀清留意杨涛的神色变化,见无异样心中大松一口气。 小狗蛋则一脸懵逼,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在桌边吃着山楂和枣,聊着聊着怎么就扯上自己。 还有这个大哥哥,姐姐被他看的脸红,还盯着看,很不礼貌。 杨涛扭头看向小狗蛋,小狗蛋没有怯场,吃着零嘴与之对视:“看我干嘛,你要吃自己拿桌子上的。” 将手里山楂冬枣揣进口袋,跑到段秀腿边靠着:“姐,我帮你挡着,不让他看你。” 段秀哭笑不得,瞪了小狗蛋一眼,仿佛在说臭弟弟,别坏姐的好事。 见此,阿娇一把拉过小狗蛋,拿一个梨塞到他手里:“闭嘴吧,小狗蛋。” 昨晚妈妈交代过,梨要留给大人吃,他是小孩子只能吃山楂和冬枣。 小狗蛋将梨还给阿娇,一本正经道:“大人吃大的,小孩子吃小的。” 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冬枣,一口一个。 第146章 相亲成功 双方聊的比较融洽,让两人单独相处一下,如果相处下来没问题,这事十拿九稳。 阿爸道:“秀,你带杨涛出去转转。” 同时对杨涛叮嘱道:“如果有大爷大妈问,大大方方的。” “嗯,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们。”吴秀清连忙附和,对阿爸佩服至极,这小心思用的真到位。 阿爸来的早,大院男女老少基本在家吃早饭,还没去上班。 两人一出门,看到不少住户端着碗伸头看,他们很好奇段秀相亲相的咋样。 什么样的生活环境养什么样气质,杨涛家庭优渥,养出干净且自信的气质。一身得体的中山装,加上擦的蹭亮的皮鞋,卖相十足,一举成为大院的焦点。 大院二十来岁的同龄人,看到杨涛自惭形秽,纷纷扭头回屋。要是被有心人拿到明面上对比,谁拉胯谁尴尬。 ... 昨天下班回来,大院都在传段秀相亲的事,秦京茹内心不是滋味。何雨水,段秀两人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好。 秦京茹跟大院住户一样,端着个碗在自家门口晃悠,很想知道段秀相的咋样,有没有成功。 另外,她对男方挺好奇的。 当段秀与杨涛前后脚走出门,秦京茹眼睛像装了雷达一样来回扫。 二十岁的小伙子正是意气风发,二十岁的少女正值明艳动人,两人并肩走仿佛金童玉女。 看到杨涛年轻帅气,秦京茹内心羡慕又嫉妒。家庭条件好,人长的又帅,凭什么好事都让段秀碰到。 我长的也不丑,为什么碰到不到这样的好男人?如果可以,我也想找同款男人, 两人向外面走去,秦京茹目光跟着移动。段秀心有所感,扭头与秦京茹目光对视上,她眉头皱起,一股占有欲在心中砰发,落后几步,挡住秦京茹的视线,不让她看杨涛。 女人与女人之间,尤其在争男人这方面,仿佛有某种心有灵犀,无须言语就能明白对方。 一直到秦京茹看不到,段秀这才快走几步追上杨涛,保持并肩一起去外面溜达。 段秀这行为,刺激到秦京茹,她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我呸,还不让人看,搞的好像我很稀罕一样。” 嘟囔完违心话,秦京茹内心一阵空虚,她真的很稀罕。自愿留在四九城,不就是想嫁个衣食无忧的好男人。” “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嘀咕啥呢?” 身后突然冒出一个男人声音,许大茂那张马脸出现在眼前。 秦京茹没有回应许大茂,心里暗自拿许大茂与那个相亲小伙子做对比。 没有对比就没伤害,有了对比就会失望。 段秀那个相亲对象,全方面吊打许大茂,无论是年龄,长相,工作单位,家庭条件,两者之间云泥之别。 何雨水,段秀,还有我,我们三人年龄相差不大,她俩都能嫁这么好,我为什么不可以? 这下,秦京茹看许大茂的滤镜一点点褪色,他的条件其实很差劲,没他说的那样好。 “别看了,你碰到不到那样的男人。”许大茂轻推发呆中的秦京茹。 这话什么意思,我秦京茹难道比段秀差吗? 放在以前不觉得,但今天听在耳边格外的刺耳。 秦京茹微怒道:“我哪里不如段秀了?我可知道,她以前是农村姑娘,还是个文盲。” 见秦京茹生气,许大茂不再开口。 许大茂闭口不言,让秦京茹自尊心受到暴击。一口气吐出不来咽不下去,憋在胸口无处发泄,憋屈和愤怒不断蔓延。 转身回屋,让小当在家把碗筷洗了,背上饭盒去街道办上班。 看着秦京茹气鼓鼓消失的背影,许大茂嘴角挂上一抹坏笑。 你还真不如段秀,人家身后站着徐江,能给她介绍更好的相亲对象。 你身后有谁?亲戚朋友都是一群农村人,能给你介绍只有农村小伙。 至于城里人,大院谁给你介绍相亲对象,我都给你搅黄,直到我把你睡到手,或者你同意跟我结婚成为我的女人。 ... 等两人从外面转回来,阿爸没有弯弯绕,很直接问:“看对眼没?” “没看对眼咱俩回地质院继续上班;如果看对眼,便在准丈母娘这里吃个中午饭再回去。” 如此直接,差点把徐江逗笑。没看对眼还要回去上班,这就是阿爸赶个大早抽空安排相亲原因吗? 为了让人多上班,特意压榨空闲时间,阿爸很有当资本家的潜质, 不过,看两人小眼神眉来眼去,这事稳了。 杨涛与段秀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点头。 “看来我很适合当媒人,第一次说亲就成功。”阿爸老脸瞬间笑成菊花,比吴秀清还要高兴, “杨家小子,等娶秀进门那天,记得给我这个媒人包一个大红包。” 随后对吴秀清伸手:“大妹子,我给秀找这样好的婆家,这说媒钱可不能少。三块五块不嫌少,三十五十不嫌多。 两人点头,婚事铁板钉钉,只等双方父母见面,商量流程定下结婚日子。 吴秀清喜笑颜开,转身回内屋,不大一会功夫出内屋,一个红包送到阿爸手里。 阿爸没有看红包里包多少钱,直接揣口袋。伸手要钱,不是真图钱,图的是喜庆。 小狗蛋小眼睛扫一圈,发现大家都开心的笑。那怕姐姐脸红,但一样在笑。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不明白哪里好笑。 菜昨天都买好,吴秀清起身准备中午饭招待准女婿。 段秀想帮忙打下手,被吴秀清推开,让她陪大家一起聊天。 不大一会功夫菜香四溢,大院住户闻到菜香心中了然。留下吃中午饭,看来这事成了。 随着吴秀清忙碌,丰盛中午饭上桌。 阿爸接过酒,很浮夸道:“哟,还是茅台。果然准女婿待遇就是好,小老头我跟着沾光。” 杨涛刚拿起酒杯要敬酒,阿爸摆摆手:“别整些什么感谢之类话,一切都在酒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阿爸和杨涛有些醉意,只有徐江跟没事人一样像是在喝白开水。 阿爸摇着空酒瓶,明显是喝醉没喝尽兴。 而杨涛整个人晕糊糊的,勾着徐江肩膀:“大舅子,今天咱俩必须喝一杯。” “你随意,我先干了。”杨涛拿起空杯子,一口气喝下空气。 徐江摇头淡淡一笑,这小子酒量不行,人已经喝迷糊。 酒足饭饱后,徐江回家给地质院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一辆小车过来。 至于,两人骑过来的自行车,先留在大院。 第147章 徐雷学走路 等小车接走两人,家门口总有大妈们在晃悠,目光时不时看向屋内,徐江还在,她们不敢进。 大院这群大妈是八卦的中心,同样是打探传播消息的积极分子。 徐江知道这群人的心思,想打探段秀相亲情况。 对此,徐江抱着孩子起身:“吴婶子,我先回家。” 阿娇连忙跟上:“我也回去,不碍大家眼。” 小两口前脚走,大妈们后脚进,围着母女俩一顿扒拉打听。 吴秀清拿出剩下的山楂冬枣招待。 聊着聊着,有大妈聊到酒席上面,怂恿吴秀清不能被何大清比下去,把管事一大妈的排面,把准女婿的脸面要撑起来。 … 时间一晃来到休息日,双方父母约定今天见面,商量结婚流程事宜。 段秀只有一辆自行车,小狗蛋便丢给徐江照看。 小狗蛋一个人在后院爬着玩,玩的不亦乐乎。 怀里的孩子开始静静看着,之后咿咿呀呀的叫唤,双手双腿乱动弹。 阿娇以为孩子要吃奶,送到嘴边孩子一口也不吃,之后就是哇哇大哭。 徐江连忙送上波浪鼓之类的婴儿小玩具,孩子胡乱挥手,表示很抗拒。 小狗蛋跪着爬行到门口,小脑袋伸进屋内,突然来一句:“大侄子想跟我玩。” 对于小狗蛋在地上爬行为,徐江没有干预,只要没有危险爱咋玩就咋玩。 小狗蛋心中有阴影,害怕受欺负,不敢跟小朋友一起玩耍。 一个人自娱自乐的方式很单一,要么坐着发呆,要么玩玻璃弹珠。 玩玻璃弹珠,最好的姿势就是爬地面或者跪地面,小狗蛋久而久之养成玩玻璃弹珠时爬行习惯。 徐江:“你怎么知道?” 小狗蛋语气很笃定:“我就是知道。” “你让大侄子跟我玩,保证他是个乖宝宝。” 徐江打量小狗蛋,这小子不会是想找个玩伴吧? 徐江看向阿娇:“你想不想洗衣服?” 阿娇淡淡一笑,明白徐江的意思。洗衣做饭是女人在家做的家务事,哪有想不想的。 孩子交给他,叮嘱道:“在院子里玩看着点,别磕着碰着。” 抱着孩子来到院子,徐江放下孩子。 脚刚沾地面,孩子不哭不闹,换上咿咿呀呀欢快声音,没有方向没目标到处爬。 小狗蛋玩心大起,快速爬到孩子身前,头拱头玩闹。 孩子用力,小狗蛋紧跟着加大力气,就是不让孩子往前面爬。 小狗蛋拱一脚,孩子后退一步,完全不是对手。 前面拱不动,孩子转动身体换个方向爬行,小狗蛋立马灵活爬到孩子前方拦住。 一大一小两孩子拱来拱去,徐江没有阻止,任由小狗蛋逗弄孩子。 对屋内喊一嗓子:“阿娇,给我搬张椅子出来。” “来咯。”阿娇立马搬两张椅子放到屋檐下。 随后又搬张小板凳当茶几,拿两个杯子和茶壶摆上。 两人左右坐下,阿娇立马倒上茶水。瞧这架势徐江淡淡一笑,这日子有阿爸那味道。 他清楚记得阿爸躺在摇椅,让阿妈一颗一颗葡萄喂,真就过着大爷的悠闲日子。 只是… 徐江眼珠滴溜乱转,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不应该有观众。 徐江对阿娇淡淡道:“媳妇,你说哪天我把这座四合院住户都赶走,就住咱们自己人,你觉得怎么样?” 阿娇没觉得这提议多荒唐,反而认真思考起来。 片刻她道:“三进院子,就住咱们自己人,多多少少有点空旷,少了很多人气。” 徐江嘿嘿一笑:“为了增加人气,所以咱俩要多生几个孩子。” 阿娇脸上出现意动,只不过现在是白天,有意动不能行动。 娇媚一笑,抛给徐江一个白眼:“能生几个,还不是看你表现。” 徐江坏坏一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媳妇,给我倒上。” 拱头玩一会,老是自己赢,小狗蛋觉得没意思,转身玩自己的玻璃弹珠。 玩的正开心,突然没人跟自己玩,孩子小脑袋四处张望。 徐江露出慈爱笑容:“你瞧孩子,小狗蛋突然不跟他玩,整个人都懵了。” 阿娇掩嘴轻笑没有回应,静静看着孩子下一步该怎么玩。 没让阿娇久等,孩子张望过后,向小狗蛋爬去,目光锁定在地面滚动的玻璃弹珠。 小狗蛋识破孩子的意图,手里准备好一颗玻璃弹珠等他过来。 小手即将抓到,小狗蛋坏的很,立马将手中准备的玻璃弹珠弹出去,撞击地面玻璃弹珠。 孩子眼睁睁看着玻璃弹珠从手下溜走。 “略略略…那是我的玻璃弹珠,你休想抢走。”小狗蛋双手拉着两边嘴角,吐出舌头做鬼脸,对孩子尽情嘲讽。 几个月大的孩子哪知道这些,看到小狗蛋扮鬼脸,发出咿咿呀呀笑声。 小狗蛋捡回撞远的玻璃弹珠放到孩子身前,吸引他去抓。即将得手之时,立马用手里的玻璃弹珠撞走。 一次两次… 小狗蛋反复逗孩子玩。 看得到抓不到,在即将抓住又失去中循环往复,孩子急眼了。 他不再爬行去抓玻璃弹珠,反而双手撑地面,屁股撅起,尝试站起来。 这一幕,徐江瞬间来了精神,立马坐直身体,注意力集中盯着孩子。只要站起来一次,就会从爬行变成站立行走。 如果没站起来,就要等下一次。 小狗蛋愣了,不明白孩子这反应:“大哥,大侄子是不是要拉粑粑?” 徐江没理会小狗蛋,看着孩子蓄力,然后猛的劲使抬头,一下又一下。 阿娇同样紧张看着孩子,从爬行到站立跨出这一步,后面带孩子将会轻松很多。 见孩子有泄气的趋势,徐江连忙道:“小狗蛋继续拿玻璃弹珠逗他。” “要拉粑粑不管吗?”小狗蛋不解的问。 徐江:“照我的话去做。” “哦…” 小狗蛋将玻璃弹珠放到孩子面前,贱贱道:“我放你面前,你伸手也拿不到。” 吃一堑长一智,孩子没有伸手去抓,反而加大劲头,努力使自己站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努力好久依旧没站起来。徐江阿娇不再勉强,这次不行就下一次。 阿娇起身准备让他吃奶水补充体力。 看到妈妈过来仿佛一剂强心剂,孩子突然站起来。 孩子站的很稳,没有刚站起来的颤颤巍巍。 阿娇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前进,缓缓蹲下对孩子招手:“阿雷,快过来,妈妈在这里等你。” 第148章 不办酒席 孩子稳稳站着,小脑袋一会看妈妈,一会看向小狗蛋。 最终缓缓转动身体,面对小狗蛋。 仿佛是发泄被戏耍的不满,孩子声音急且大:“嗷唔艾嗷...汪汪...” 前面还是婴儿声音,最后突然变成两声汪汪,徐江愣住,谁教他学狗叫了? 阿娇同样愣神,还没教孩子学说话。而且大院没有狗子。 小狗蛋童言无忌,藏不住心事,直接道:“你在狗叫什么?以后就叫你小狗。” 徐江一阵汗颜,你自己本名叫段小狗,还给孩子起小名。 小名不能随便叫,尤其是类似贱名的小名更不能叫?一旦传开,大家以后都叫小名,不叫本名。 小狗蛋就是例子,吴婶子管自己儿子叫小狗蛋,大院住户一直喊小狗蛋,连本名都不知道。 哪怕是自己,同样一口一个小狗蛋,从不喊小狗蛋本名,一切都是习惯使然。 徐江立马纠正道:“小狗蛋,叫大侄子还是叫阿雷随你,就是不能叫小狗。” “哦,我知道了。” 小狗蛋极其敷衍回应一句,然后对着孩子一顿汪汪叫,反击孩子在他面前狗叫。 一时间,后院像是多出两条狗,你来我往汪汪不停。 这这这... 徐江头大,孩子不到一岁大不知事很正常,小狗蛋也不懂事跟着狗叫。 一阵汪汪叫过后,小狗蛋直接上手拉孩子:“大侄子,你以后跟我玩,我带你去搓泥巴。” 说着拉孩子一块往大院外走,带出去玩泥巴。 “阿雷刚学会站起来,要慢慢学走路。”阿娇拦下小狗蛋,双手穿过孩子腋下扶稳,让孩子学着走路。 好不容易有个玩伴,嫂子不让孩子跟自己一块玩,小狗蛋内心沮丧,转身坐到阿娇之前坐的椅子,一个人生闷气。 孩子尝试走路,每走四五步或扭头或抬头看妈妈还在不在。 看到妈妈在身后,孩子咯吱咯吱笑十分开心:“嗯麻麻麻嗯麻...” 发出的模糊音,听在耳朵里仿佛是在喊妈妈。 阿娇激动对徐江喊:“听到没,阿雷喊我妈妈了,他开口说话了。” 徐江又不聋,当然听到孩子开心发出的声音。 走到跟前,从阿娇手里接过孩子,对孩子道:“宝贝儿子乖,叫声爸爸听听。” 孩子小小的眼神大大的疑惑,透着不知事的迷茫,在徐江手里挣扎,小手朝阿娇伸去:“麻麻...” 徐江酸溜溜道:“你小子真没良心,没有我哪来你,你叫妈妈,不叫爸爸。” 孩子亲妈妈不亲爸爸,阿娇眼睛笑的月牙弯弯。 不甘心的徐江,挂上慈父微笑,语气柔和引导让孩子尝试学着喊:“儿子,叫爸爸。” 孩子眨巴眨巴眼睛,迷茫看向阿娇。 阿娇蹲下将孩子揽到身,用脸蹭蹭儿子:“叫爸爸。” 徐江:“爸爸。” 孩子:“嗯嗯。” “爸爸。” “嗯嗯。” 连叫两声,徐江感觉不对味,我这个当老子的喊爸爸,这小子答应。 我成了他的儿子?真是倒反天罡。 阿娇看到他脸一下子黑成锅底,揶揄道:“哈哈哈....笑死个人,你这个爸爸成儿子,儿子成了爸爸。” 阿娇的嘲讽丝毫不留情面,徐江恼羞成怒,真想拿皮带抽这个大孝子。 深呼几口气,嘴里默念大孝子不知事,不是故意坑爹。不能生气,他还小不能用皮带抽。 看看手表,徐江道:“孩子给我带,你去做午饭。” 阿娇去做午饭,徐江坐回椅子。 把孩子放到腿上,徐江像复读机一样,在孩子耳边爸爸不断,企图用这种速成方式让孩子将这个发音牢记在心里喊出来。 小狗蛋歪着脖子,一脸不解:“大哥,你喊大侄子爸爸,他都不搭理你。” 徐江欲哭无泪,为了孩子能喊爸爸,我容易嘛我。 小狗蛋没有一点眼力劲,对徐江道:“大哥,下午能让你爸爸跟我一起玩吗?我分他一颗玻璃弹珠。” 说着,还真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放到到徐江面前。 徐江黑了脸,咬牙切齿道:“小狗蛋,闭嘴吧你。我真想解下皮带抽你屁股。” 小狗蛋一脸懵逼,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抽自己。 不过,徐江严厉的言语真把小狗蛋吓唬住,双手捂住嘴巴,眨巴着无辜眼神:“大哥,我闭嘴,下午能让大侄子跟我一起玩吗?” 以前没有玩伴,一个人自娱自乐挺好的;现在有一个玩伴,小狗蛋不想一个人玩。 ... 吃过中午饭,小狗蛋放下碗筷,跳下椅子,小跑来到婴儿摇床前伸手去抱里面的孩子。 “你抱不动,别抱。” 徐江制止:“吃完饭坐着歇会,别出去折腾。” 小狗蛋像放不稳的鸡蛋一样,围着摇床转,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念经一样:“大侄子,我带你出去玩。” 有那么一瞬间,徐江希望吴婶子现在能出现在眼前,把小狗蛋领回去。 小狗蛋虽然有脑疾智商不如正常人,可人嫌狗厌的年龄真不是吹出来。 吃过午饭,阿娇去碗,徐江摇摇床哄孩子睡午觉。 可能是头一回学走路劲头十足,孩子不睡觉,挣扎着要下地。 徐江扶着孩子走路,孩子伸出小手扒拉徐江,意思很明显不要他扶。 松开后,孩子缓缓蹲下在地面爬行。小狗蛋见此往地面倒一块玩。 ... 下午三点多,段秀载着吴秀清回大院。 刚进大院门,住在前院的大妈们立马围上来,先是一顿彩虹屁,最后问哪天出嫁,排面一定要超过过何大清,这样才不跌份。 小孩子们也围上来,目光灼灼看向吴秀清这位管事一大妈,期待说出吃席时间,到时候放开肚子好好吃一顿。 面对大家殷切目光,吴秀清回以尬笑,她也想给女儿风光大办,热热闹闹出嫁,可男方家有顾忌,要求一切从简,发喜糖意思到位足够。 筒子楼住那么多人,真要风光大办,杨家不敢全请吃席,会显得很奢靡,不符合国家倡导“吃苦耐劳,勤俭节约”的社会风气。 而且,筒子楼属于地质院,里面住的都是一起共事的同志,不能只请这个不请那个,容易得罪人。 索性一切从简,只请自家人和说媒人在家吃顿便饭,省钱又省事,还省麻烦。 吴秀清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妈小孩子们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在心里猜想一大妈要办多大的排面。 清了清嗓子,吴秀清道:“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与男方家商量好,嫁娶双方从简,不办酒席。” 没听错吧?不办酒席? 男方家那么好的条件,舍不得花钱风光大办,一家人怕不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大妈们一片哗然,全指望段秀出嫁,花一分钱礼钱吃到比过年还丰盛的酒席。 孩子们心中失望,扭头就走,不再理会吴秀清。 大妈们则围在吴秀清身边,对男方一顿指责,说什么的都有。 耳边全是怂恿和挑拨,吴秀清拿出管事一大妈的架子,对大妈们进行驱赶:“是我嫁女儿,又不是你们嫁女儿。我都不计较这些事,你们激动什么?” “都散了,不要围在前院。” 预想中的丰盛酒席成泡影,大妈们对吴秀清很不满。内心不再羡慕段秀找一个好男人,而是妒忌。散开时,嘴里嘟嘟囔囔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 第149章 没吃到席,大院不捧场 母女俩来到后院,看到后院两只小脏孩撅着屁股玩,像是在黄泥巴里打滚一样,脏的她这个妈都快不认识。 再看屋檐下小两口,咧着大白牙笑的跟二傻子一样,不知道什么叫心疼孩子。 小两口散养孩子,脏的不成人样。这父母当的心不是一般的大。 “妈妈,给我带好吃的没?”两人出现在后院,小狗蛋立马丢下孩子,张开双手冲过去。 见此,吴秀清,段秀嫌弃躲开,不让小狗蛋靠近。 真要沾边,今天就要洗三个人的衣服,平白增加工作量。 两人毫不犹豫的闪躲和嫌弃,小狗蛋撅着嘴:“妈妈…” 绕过小狗蛋,来到屋檐下。 阿娇起身让出位置给吴秀清,自己回屋提两张椅子出来。 落座后,徐江问:“商量出什么章程?” 吴秀清:“一切从简,我这边什么嫁妆都不用办,当天就女婿一个人过来接亲。 ” “一切从简挺好的。像何大清那样高调嫁女,终究是少数。”徐江淡淡道。 阿娇附和道:“我进四合院,没红花,没贴囍字,也没发喜糖跟大院住户混脸熟。” “我阿爸阿妈那边,跟平常吃完中午饭出门一样随意,连个鞭炮都没放,更别提结婚流程和仪式。” 不管是徐江还是阿娇娘家人,真要想风风光光大办一场婚事很容易。 他们都这样低调,吴秀清和段秀内心舒坦很多。 休息日没啥事,四人聊着闲天,看俩孩子玩闹。 看到徐雷能站起来,还会喊妈妈,吴秀清一顿夸。 … 之后的几天里,大院传吴秀清,以及男方家抠门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家庭条件再好有屁用,终生大事不重视,一副小家子气丢人现眼,这婚姻注定不会幸福美满。 大家非常非常希望吴秀清风光嫁女,排面办的比何大清隆重,吃席的同时,为出嫁搞气氛大家一起热闹喜庆。 结果你说一切从简,搞的大家没得酒席吃。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巨大心理落差让大院住户产生怨气。 既然你吴秀清不地道不会做人小气不想风光,那就不风光。 吴秀清没事基本待在大院,大院住户私底下蛐蛐内容差不多都知道。 闲言碎语没搬到明面上,只好装作不知道。 吴秀清心里跟明镜一样,知道大院住户是什么心思。没吃到酒席,就在背后嚼舌根坏人名声,故意给喜事添堵。 面对大院住户背后闲言碎语,徐江道:“秀出嫁当天,别在大院发喜糖。” “他们来热闹也好,不来热闹也好,一颗喜糖都别发。” 吴秀清苦涩一笑:“恐怕一个都不会来,他们都商量好,让秀冷冷清清出嫁。” 徐江不屑冷笑:“一群跳梁小丑的货色,真把自己当个东西。” .... 时间来到出嫁当天... 吴秀清起了一个大早,天微微亮就把四合院大门打开。 回到中院,吴秀清拿出囍字贴在段秀睡的耳房,同时敲门喊她起来梳妆打扮。 段秀睡的很浅,听到敲门声下床开门。 有吴秀清在,段秀基本不用动手,老老实实端坐在梳妆台前。 通过镜子,段秀看到妈妈一丝不苟给自己脸颊涂上腮红,使自己看起来娇艳动人,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子。 段秀:“妈,我好看吗?” 吴秀清淡淡一笑:“我的女儿当然好看。” 拿起梳子给女儿盘头发,预示从今天起,不再是段家的人。 每一梳子落下,仿佛是在梳理女儿二十年的时光,嬉笑哭闹脑海浮现。 突然一道缺腿杵着拐杖的瘸子闯入脑海,段安的音容笑貌出现,最后定格在段安娶她进门那一天。 那天,段安娶我进段家的门;今天,我为女儿梳妆打扮送她出嫁。 看到妈妈梳头走神,段秀没有提醒,静静看着镜子,猜测妈妈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猜着猜着段秀发现镜子模糊,她没有去擦拭镜子,而是挽起袖子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就是这玩意,害的镜子模糊,看不清妈妈的样子。 然而,泪水像泄洪的闸门,擦去一茬又冒一茬。 这时,吴秀清声音响起:“秀,别哭花了脸,别让妈妈的辛苦白费。” 段秀转身抱着吴秀清腰,放声大哭:“妈,我想爸爸。” 吴秀清湿润了眼眶,眼泪在打转。 女儿出嫁是大喜事,要开开心心不能哭。吴秀清在心里告诫自己,仰头企图把眼泪逼回去。 “秀,你爸在天上看着,想看到你开开心心出嫁,而不是哭哭啼啼。” “别哭,咱们要开开心心。”强忍着不哭,吴秀清轻拍女儿后背,安慰女儿也是在安慰自己。 徐江抱着孩子带媳妇进屋,正好瞧见母女感人一幕。 徐江:“你安抚一下,我去看看小狗蛋起来没。” 走出耳房,还能听到段秀的哭声,徐江反手把耳房门给带上。 来到内屋,小狗蛋正睡的香甜,完全看不出姐姐要出嫁的离别与不舍。 “没心没肺挺好的,没烦恼。” 徐江推醒小狗蛋,让他穿衣服起床。 小狗蛋惺忪睡眼坐在床上发呆,整个人处在迷迷瞪瞪状态中还没完全清醒。 徐江:“你姐今天出嫁,不能睡懒觉。” 小狗蛋扭头呆呆看向徐江,惺忪睡眼透着懵逼和迷糊。 徐江把孩子放到床上,腾出手打算给小狗蛋强制开机。 在外屋洗脸架子拿起一条毛巾,出屋走向水龙头。 中院住户正围在水龙头洗漱,看到徐江过来,闲聊的声音戛然而止,活跃的气氛瞬间凝固,时间仿佛在一刹那定格。 “滚开。” 吃不到席就在背后诋毁,这种奇葩邻里,徐江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大家一哄而散,逃似的的跑回家,消失在徐江视线内。 徐江十分不待见大院所有人,非必要情况不主动说话。 与大院住户之间保持陌生距离,关系形同路人。 同样,非必要,大院住户也不愿意跟徐江打交道聊天。不念邻里情,动不动嘎大院邻居,这种恶人还是敬而远之。 第150章 段秀出嫁 进到内屋,孩子围着小狗蛋拍打摇晃,而小狗蛋眼睛已经闭上,呆坐睡着。 不管三七二十一,徐江一手托着小狗蛋后脑勺,直接将湿毛巾敷他脸上,来回揉搓。 经这一刺激,小狗蛋终于清醒过来,嘴里喊着:“妈,轻点,搓的我脸痛。” “我不是你妈,是你大哥。” 给小狗蛋清洗完,徐江这才停手:“你姐等会要出嫁,不能再睡懒觉。” 耳房那边... 阿娇劝说:“都住在四九城来回方便,有什么好哭的嘛,想娘家随时都可以回来。” “呜呜呜,你不懂。”段秀哽咽抽泣。 阿娇没有反驳,因为她真不懂。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她无法理解出嫁这种大喜事为什么要哭哭啼啼。 吴秀清伸手擦起女儿眼角流淌的泪水,再次梳起头发。 阿娇自知没法安抚,便给吴秀清打下手,一起打扮段秀让她漂漂亮亮出嫁。 将心中对爸爸的思念哭出来,段秀终于不再哭泣。 见此,吴秀清开始为段秀上启蒙课,让她对洞房花烛夜有一定的认知,免得晚上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阿娇坐在段秀另一边,拉着她的胳膊一起上课。 段秀臊的慌,强忍着羞耻听两人讲解。 ... 吃过早饭,该上班的大老爷们都去上班,没有工作则在家里坐着等。 比如阎家,阎家四兄妹眼神时不时看向门口。知道吴秀清不办酒席,便退而求其次吃喜糖也行。 不止阎家是这想法,大院大妈,孩子都是这个想法,坐在家里等吴秀清发喜糖。 虽然大家私下商量不给吴秀清捧场,让段秀冷冷清清出嫁没有一点喜庆热闹氛围,但不妨碍她们痴心妄想,幻想吴秀清挨家挨户发喜糖,求她们去家里凑热闹。 这一等,等老半天没看吴秀清出来发喜糖,把大妈们整不自信。 要不是门上贴着囍字,她们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段秀出嫁时间。 还想着冷落段秀,拿捏吴秀清,结果反被拿捏。 吴秀清身为管事一大妈办事不地道,不请大院吃席就算了,连喜糖都不发。 当妈的不重视女儿婚事,嫁到婆家一定会受欺负,这婚迟早得离。 ... 徐江看看手表,快八点,拿起鞭炮在大院门口摆开。 杨家这边没有接亲队伍,只有杨涛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前来,车头贴了一个囍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娶媳妇回家。 杨涛这种接亲方式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低调且节俭;像安胜利七八辆自行车接亲队伍,安排三转一响,在四九城终究是少数。 等杨涛到四合院门口,徐江立马点燃鞭炮,满脸微笑迎接杨涛进大院。 走过前院来到中院,杨涛眼中透着疑惑,大院连个人影都没有,安静的不像是大杂院,太异常了。 “一切从简,吴婶子没请大院吃席,她们很不高兴,故意呆在家里不出来捧场。” 徐江不屑嘲讽道:“平时买二两肉心疼老半天,过年才能吃顿好的奇葩恶邻,就指望吃席开荤,大饱口腹。” 听徐江这一解释,杨涛恍然明了:“是我们考虑不周,让丈母娘难做人。” 徐江无所谓摆摆手:“一群想吃席想瞎心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在乎他们的感受。” 走进耳房,段秀坐在床边埋头不敢看杨涛。 吴秀清,小狗蛋,还有阿娇三人站在一边。加上徐江,杨涛,出嫁场面就这么点。 对比何雨水出嫁热闹喜庆场面,简直差十万八千里。 杨涛:“丈母娘,我来接秀进门。” 吴秀清眉开眼笑点头:“进了你杨家的门就是你杨家的人,要是我女儿在你杨家受磋磨,我饶不了你。” 杨涛保证道:“秀跟我了,我将她捧在手心,放到心窝里。” 得到保证,吴秀清满意点头。 阿娇凑到小狗蛋耳边:“小狗蛋,你以后就是小舅子,他敢欺负你姐姐,你得为姐姐出头。” 小狗蛋看看杨涛,再看看自己,委屈巴拉道:“他那么高,我打不过他。” 小狗蛋呆萌委屈表情,惹的大家发笑。 在笑声中,吴秀清递过来两朵大红花。 给彼此系上大红花,杨涛背上段秀出屋。 送到大院门口,徐江再次点燃鞭炮,杨涛载着段秀远去,吴秀清一盆水泼向那个方向。 小狗蛋一脸懵逼,从起床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眼前状况。 “妈,那人要把姐姐带哪里去玩?”小狗蛋天真询问。 吴秀清将小狗蛋揽在身边:“不是去玩,是嫁人。” 小狗蛋:“嫁人?怎么不发糖果吃?” 原本不舍弥漫在心头,小狗蛋这句话将不舍击的稀碎,吴秀清心中只剩下恼怒。 “小狗蛋,你姐姐嫁人,你满脑子想着吃糖?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吴秀清直接在小狗蛋头上一个脑瓜崩。 小狗蛋抱头乱窜,嚷嚷道:“妈妈不能打头,小人又要出来扎我脑袋。” 小狗蛋双手抱头,向中院跑去。 路过前院,阿娇打了一个激灵:“有没有被人盯上的感觉?” 徐江淡淡道:“不用感觉,都在自家窗帘子后面盯着。” 掀起窗帘一角偷窥,自以为很隐蔽,殊不知徐江视力极好,将她们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都什么人嘛,跟做贼一样。” 阿娇抱怨道:“这种大杂院,没有一点隐私。” 徐江淡淡一笑:“等时机到了,我打算把这群人都赶出大院。反正一年到头也说不上两句话,至今大院住户人名都叫不全。” 阿娇追问:“什么时候?” 徐江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 站在家门口,看着空空荡荡屋子,吴秀清心里空落落。以后精神寄托只剩下儿子。 吴秀清转身去耳房,把段秀之前换洗的衣物,梳子镜子等等物件收进柜子。 一件件收进柜子,耳房一点点变的空旷,小狗蛋后知后觉问:“妈,姐姐呢?” 吴秀清:“姐姐嫁人了。” “我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姐姐?如果把姐姐忘记,记不起来怎么办?” 说完,小狗蛋撅起嘴巴眼泪汪汪,一副哭给吴秀清看的架势。 小狗蛋脑袋记不住事,如果长时间不在眼前露个脸,一两个月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吴秀清脸上挂上慈母微笑:“不会的,姐姐不来看你,我就带你去看姐姐。” “好耶...”小狗蛋瞬间变脸,开心到跺脚。 第151章 再次出任务 时间来到12月中旬,四九城寒冬已至。 大院住户早早熄灯猫在被窝里,整个四合院只有徐家的灯还亮着。阿娇看看墙上的挂钟,已近深夜十点。 这个点还没回来,阿娇猜测行动组有大动作。 无聊坐在摇床边,双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孩子睡觉,等自家男人回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江看看手表不知道这个会要开到什么时候,目光扫视一圈,行动组全员聚集,每人桌前放一张报纸,内容一模一样。 报纸上清晰报道14号-17号这四天,猴子与丑帝打架情况。 事情发生在11月中旬,过去差不多一个月才来求援,看来猴子是真顶不住。 视线挪到报纸,一条加粗加大的新闻占据大半篇幅,徐江在内容里看到这样一句话“他们好像忘记北纬17度线的警告。” 而今天开会的主题就跟这个有关。 会议结束,徐江明白此次行动组主要任务,护送一位身经百战的首长去猴子那边交流学习,震慑丑帝那群手下败将。 让他们明白,我们立的规矩就是规矩,不允许跨过这条线。敢不懂规矩,要你好看。 从会议厅出来,顾春雷将行动组所有人聚集起来再次训话半小时。 最后道:“白天好好跟家人聚聚,后天早七点整时整点到此报到。” “谁敢晚点,降级处理。” 深夜回家有人为你留一盏灯,或许这叫温馨和幸福。 掀起门帘子进屋,看到阿娇抱着孩子逗弄着玩。 徐江轻声道:“我回来了。” 阿娇还没反应,孩子已经伸手要抱抱。 徐江抱过孩子,轻声道:“以后碰到这种情况,你和孩子不用熬夜等我。” 阿娇嘿嘿一笑:“孩子可乖了,睡醒后不哭不闹,陪我一起等你回来。” “吃了没?给你留了一口饭菜。” 徐江:“吃了,你烧点热水洗个脚睡觉。” 享受媳妇搓脚,徐江淡淡道:“后天我要出趟任务,回来时间不确定。” 虽然对外宣称是交流学习,谁要当真谁就是傻子。 阿娇没有任何惊讶,早有心理准备:“过年能回来吗?” 徐江:“把日历拿来,我看看什么时候过年。” 阿娇起身取下日历,没给徐江,自己先翻起来。 翻到过年那天,阿娇跑到跟前:“差不多一个半月时间。” 徐江轻抚阿娇秀发:“不出意外的话,能赶回来吃饺子。”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徐江带着阿娇孩子去老丈人家蹭顿午饭,顺带把丈人灌醉。 下午回家,顺带在菜市场买些菜,喊吴婶子来家里吃晚饭。 徐江只是简单一句出任务,具体什么任务没有详细说。 徐江对吴秀清叮嘱道:“吴婶子,如果有人趁我不在家,欺负你或者小狗蛋,你这个管事一大妈可要强势起来,不能摸鱼摆烂。” 吴秀清不自信道:“大院应该没人敢欺负孤儿寡母。” 徐江:“他们明面上不敢,不代表暗地里不敢。秀出嫁当天,没一个人露头?一个个躲在窗帘子后面偷窥当小人。” 随后看向阿娇,她正拿汤勺给孩子喂汤。 她道:“看我干嘛?当我是好欺负的?就算你不在家,我还有阿爸给我撑腰。” “大院这些人敢让我吃暗亏,一个电话打到地质院摇人。” 徐江释然一笑,媳妇不是吃亏的主,不用特意叮嘱。 凌晨五点出头,天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天,后院徐家很突兀亮起灯。 阿娇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下床,不打扰徐江。 轻柔动作还是打扰到徐江,半醒半睡之间徐江拿起床头手表看时间,迷迷糊糊揽过阿娇:“媳妇,天还没亮,你起的太早了。” 拿开揽在腰间大手,阿娇道:“早上七点到行动组报到,我得起来给你做早饭。” “你先睡会,早饭好了我再叫你起床。” 今天这顿早饭,阿娇多炒两个肉菜,就怕自家男人在出任务期间吃不好。 遥想出任务去基地,那日子跟四九城一对比,是真的艰苦。 饭菜上桌,叫徐江起床吃早饭。 瞧着桌上饭菜,徐江淡淡一笑:“媳妇有心了。” 吃过早饭,时间来到六点,天渐渐放亮。 徐江推车出门,阿娇抱着孩子相送。 路过中院,吴秀清站在家门口,满脸微笑:“头一会碰到你出任务,挺稀奇的。” 徐江微微一笑,相送就相送,还找一个蹩脚理由,吴婶子的关心挺含蓄。 送到大院门口,吴秀清叮嘱道:“小江,出任务多长个心眼子小心点。” 徐江摆摆手:“不用担心,没啥危险。” 阿娇,吴秀清站在大院门口看那道身影远去。 下半夜阎解成饿醒,之后一直没睡着,总想搞点东西吃。 听到有人开大院门,阎解成本能起床来到窗户口查看,借助大院门口路灯,恰巧看到三人摸黑出大院。 “趁天黑,趁大院都在睡觉,偷偷摸摸又想干什么坏事?”阎解成贴着窗户小声嘟囔,第一反应就是徐江要干坏事。 对徐江,吴秀清,阎解成没有半点好感,是他们害阎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两家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阎解成没提及恩怨曲折,没打击报复,不是忘了,而是在隐忍,他坚信“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 徐江在大院为非作歹,做人做事不留情面不留活路,这种人不可能一直牛逼下去,迟早要栽大跟头 一旦他开始走霉运,就是墙倒众人推 ,破鼓万人捶的下场。 届时,阎家受的苦难和痛苦,将加倍奉还。 徐江身影消失在视线内,阿娇与吴秀清拉闸关掉门口路灯,关上大院门,转身回各自家。 目睹这一切的阎解成像一只躲在暗处的老鼠,缓缓缩回脑袋。 他没有回内屋睡觉,而是静静坐在外屋恶意揣测徐江要做什么坏事。 随后几天时间阎解成没有出去打黑工,守着前院时刻留意徐家动向。 一连几天没看到人影,阎解成明白徐江又玩失踪。 徐江父母突然失踪至今了无音讯,前年徐江突然失踪一年,这才回来多久,又他娘玩失踪… 尼玛的,这一家人怕不是有大病吧?不会大大方方的吗? 第152章 强势的阿娇 大院住户发现徐江好几天没在大院冒头,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上一次突然失踪,失踪真就是失踪,没有任何打探渠道。 这次失踪不一样,他留下妻儿,还有一个好脾气好说话的吴秀清。 好奇心害死猫,大妈平时最喜欢打探各种消息,然后变成八卦谈资,是非常敬业的情报人员。 几个大妈碰头一合计,打着关心的名头,向吴秀清询问徐江情况。 为什么不去问阿娇,因为她们不敢。 几个大妈后面跟着阎解成,他将自己扮成小透明,不插话静静听大妈们交谈。 大妈故意找个由头,开启询问打探话题:“一大妈,你家侄子一连好几天没回家,是不是跟他媳妇吵架闹矛盾,跑出去躲清净?” 自从她们私底下嚼舌根,串联一起让女儿冷冷清清出嫁,吴秀清对大院住户没有好脸色。 我背后站着小江,你们还敢这样欺负我家,要是没有小江撑腰不得往死里欺负。 这些大妈进屋,吴秀清一滴茶水都不招待。想吃我家席没门,现在连一滴水都不给你们喝。 吴秀清面无表情,语气里带有冷漠和疏离:“别瞎说,他俩夫妻俩感情好着。” “哦,不是去外面躲清净。” 大妈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继续追问:“四九城马上要下雪,还是在家猫冬最适宜。大冷天他还能跑哪里去?” 阎解成打起十二分精神,身体本能前倾,偏头尖着耳朵听吴秀清的回答,他十分想知道徐江干嘛去了。 “不知道。”吴秀清回应很果断,也很诚实,因为她真不知道徐江干嘛去了。 人们只相信自己相信的,只想听自己想听的话。吴秀清说不知道,大妈们眼神露着怀疑。 你家跟徐家关系好的像一家人,你不知道徐江去向,搁这里糊弄鬼呢? 大家怀疑眼神,吴秀清压根不瞧一眼,爱信不信。 大妈讪讪一笑:“一大妈,我们一片好心关心徐江安危,四九城的冬天变化莫测,保不准明天大雪封路回不了家,要是在外面饿着冻着就不好。” “我家男人需要你来关心?” 阿娇抱着孩子出现在门口,目光不善:“真要关心我家男人,直接问我就行,跑过来问吴婶子,你们脑子缺根筋吗?” 那位说话的大妈脸上表情非常丰富,唯独没有笑容。 走进屋,阿娇冷冷道:“连我家门槛都没踏足,平时碰面也不打招呼,跟我家没有任何交际往来,却关心我家男人安危…” “你们关心是假,图谋不轨是真。” 这...我... 大妈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她们借着“关心”名头,打探八卦消息,只是单纯想满足好奇心。图谋不轨多少有点牵强。 一屋子女人,里面杂着一个男人,阎解成再怎么努力当一个小透明,依旧是鹤立鸡群最显眼的靓仔。 视线落到阎解成身上,阿娇不留情面呵斥:“一个大老爷们混在一群娘们中臊不臊?” “我没记错,你阎家跟我徐家有解不开的死结,咋的你也突然关心我家男人安危?有这闲功夫出去多打几份黑工,免得没钱买煤球取暖,冻死在这个冬天。” 阎解成亲眼看到徐江趁黑偷偷摸摸出大院,他比大院任何一个人都好奇徐江去向。 不过,他也明白如果自己上门询问,铁定问不出结果。本想蹭大妈们一手消息,没想到被徐江媳妇羞辱。 恼羞成怒,深深看一眼阿娇,头也不回走了。 怒火攻心,回到家的阎解成抄起一个杯子发泄心中怒气。 手扬起一半,停在空中。虽然只是普通杯子,但以阎家目前经济情况,摔碎一个真就少一个。 憋屈放下杯子,心中怒气得不到发泄,阎解成脸色气成猪肝色。 “徐江…你全家欺人太甚。”阎解成无能狂怒,在内心歇斯底里怒吼。 … 阿娇的嘴巴太恶毒战斗力不输自己,大妈有种棋逢对手的热血沸腾,想跟她吵一架决战胜负。 可理智告诉她,跟阿娇发生争执,不管输赢最后吃亏是自己。 自家男人一个卖苦力没背景没势力的穷哈哈,斗不过徐江。 大妈内心叹息,有架不敢吵,这种憋屈谁懂? 带着一肚子憋屈,大妈们灰土土脸离开。 阿娇对吴秀清道:“吴婶子,你在大院住的时间不比我短,大院这群人是什么货色你心里应该有谱。” “像这种平时不来往,突然上门打着“关心”“为你好”的名头,心思绝对不纯,别听他们胡扯,直接赶出去。” 这些道理吴秀清都懂,直接赶人这行为,话到嘴边仿佛有无形力量阻止不让说出口,迈不过内心那道坎。 阿娇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这群人,尤其是阎解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两家是解不开的死结,他的关心让阿娇觉得不怀好意,是不是趁机暗中使坏。 自家男人不在家,必须把自己武装起来,像一只扎人的刺猬。 阿娇:“等明天星期一黄浩上班,跟我去一趟街道办。” 啊.... 吴秀清有点懵,怎么扯到街道办。 看出吴婶子不解,阿娇道:“我怀疑她们居心叵测,打探动机不纯,让黄浩把她们关起来细查底细。” 这... 吴秀清更懵了,这理由牵强附会。 不看僧面看佛面,黄浩一定会给面子,按自己意思办。 阿娇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警告阎解成不要动歪心思,老老实实过日子,你好我好大家好。 … 许大茂在对门西厢房,目睹对门发生的一切。 耐着性子与秦京茹闲聊一会,许大茂起身:“我出去遛个弯。” “去吧。”秦京茹有气无力回应。 等许大茂走后,嘴里嘟囔道:“大冷天出去溜弯有毛病。” 站在中院,许大茂目光阴鸷,脸色没有刚才和煦微笑。 回想秦京茹对自己态度改变时间,大概就是段秀相亲那天。 见到那个英俊笔挺相亲男开始,秦京茹对自己的好感直线下降,态度变得忽冷忽热。 秦京茹你个臭婊子,吃我的喝我的,身上穿的棉袄是我给你买的,老子花钱又花心思意图够明显,你跟我装傻充愣玩纯情。 你特娘真要纯情,别收老子的东西。 许大茂忿忿不平,你个乡下土姑娘,妄想高攀飞上枝头变凤凰?” 许大茂咬牙切齿:“只要你在这座四合院住一天,要么嫁给我,要么嫁给农村人滚回农村。” 第153章 让黄浩抓人 来到阎家,许大茂又恢复贱兮兮模样,仿佛刚才那个阴险的许大茂不是他。 “你来我家干嘛?” 生闷气的阎解成语气很冲,没有好脸色,对此许大茂不生气。 他淡淡道:“看你和几个大妈从吴家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阎解成挑眉看向许大茂,目光中带有审视,他不是个心胸豁达之人,不可能不关注徐江去向。 阎解成试探性问:“你不好奇徐江突然失踪干嘛去了?” 因为娄家的原因,许大茂比大院住户更清楚徐江的底细和手段。 虽然至今不明白行动组是一个什么样的职能部门,而且自己认识的熟人中没人听过这部门。 进一步说明这个部门的不简单,不是普通人能接触。 没有一棒子打死徐江的机会,许大茂不会露出獠牙。 吃一堑长一智,许大茂当然好奇徐江动向,但他能压住心中好奇。淡淡道:“好奇有什么用,他一家人骨子里透着一股傲慢自大,压根不搭理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阎解成:“那晚,我看到徐江趁黑偷偷摸摸出大院。他媳妇带着孩子,还有吴秀清到大院门口相送。” 媳妇孩子,还有吴秀清想送,这阵仗绝对是出远门办很危险的事。 原本能压住的好奇心,开始翘板板,有压不住的趋势。 许大茂挪动椅子靠近阎解成:“你继续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没了,送完徐江,她俩人关上大院门就回家。”阎解成摊摊手。 许大茂连忙追问:“在吴秀清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呢?” 阎解成:“一个字都没透露,她板着一张又老又臭的脸,仿佛别人欠她钱一样。” “然后,我们被阿娇那个臭女人赶出吴家。” 许大茂有点失望,阎解成说的信息全是废话,唯一能确定徐江真的出远门。 祝他死在外面,永远不要出现在四合院。许大茂在内心祈祷一句。 阎解成这里没有实质有用的信息,起身懒得在阎家待。大冷天取暖的炉子不升,全靠一身硬骨头撑着,透着一股穷酸味道。 去秦京茹家待着,虽然她本人对我忽冷忽热,但她家的炉子烧的是真暖和。 拉住要走的许大茂,阎解成淫荡坏笑,怂恿道:“你能说会道,哄女人有一手,要不先把秦京茹放一边,去接触一下吴秀清,或者阿娇那个臭女人。” “趁徐江不在家这段时间,把他媳妇睡了,报复徐江怂恿娄晓娥跟你离婚。” 许大茂:“让我把秦京茹放一边,然后你好去勾搭?” 阎解成愣住,这一层他还真没想到。 既然许大茂多心这样想,就让他这样想好了。 两人四目相对,露出懂得都懂的坏笑。 走出阎家,许大茂咳出一口痰,鄙夷吐在阎家墙角,真以为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就你阎家是聪明人。 有理由怀疑,那几个大妈受阎解成怂恿当成枪使。 什么玩意,不想想你爸是怎么死的,也不想想你妈怎么去劳改,一点记性都不长。 大冷天舍不得生炉子,就你这破条件,谁给你勇气敢想娶媳妇?纵使是傻子,也不会嫁给你吃受不尽的苦。 .... 第二天吃过早饭,阿娇抱着孩子来到吴家,和吴秀清一起等冉秋叶来给小狗蛋上课。 冉秋叶因成分不好,要先到学校上课接受思想教育。 之后走路来到四合院,给小狗蛋正常上课。 给炉子加好煤球,保证家里暖和,吴秀清对冉秋叶道:“冉老师,小狗蛋你教着,我出门一趟。” 冉秋叶淡淡一笑:“吴大妈你去忙,上课期间我一定看管好小狗蛋。” “我一定在你下课前赶回来,不耽误中午你回学校吃饭。”吴秀清保证道。 两人来到街道办,找到黄浩。 看到徐江媳妇,黄浩心里咯噔,无事不登三宝殿。 连忙起身相迎:“阿娇同志,吴秀清同志,快里面请。” 随后大声喊:“秦京茹,拿一壶开水过来泡茶。” 秦京茹干活挺利索,黄浩话音刚落,急促的脚步声已经在外面响起。 “是你们,你们怎么来街道办?” 提热水瓶进办公室,看见来人秦京茹惊呼出声。 吴秀清语气平淡:“我是管事一大妈,来街道办找黄主任很正常一件事,用不着大惊小怪。” “秦京茹,快泡茶。”黄浩吩咐道。 “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面对陌生人来街道办办事,秦京茹很坦然很自然端茶倒水招待,没有一点不适 可面对吴秀清和阿娇这样半熟不生,又住同一个大院,心里有种说不上的别扭,浑身不自在。 我在给她们端茶倒水,伺候她们… 内心不由自主生出低人一等。以后在大院面对她俩抬不起头的尴尬窘态。 “街道办没好茶,两位将就着喝。”强忍着别扭给两人泡好茶,秦京茹头也不回小跑出办公室。 泡好的茶阿娇一口没喝,单刀直入:“我家男人出任务,大院有人追着打听。尤其是阎家阎解成,我家男人枪毙他爸,劳改他妈,有解不开的死结,他突然关心我家男人安危....” “还有那几个大妈,一年到头没说一句话,走在路上碰面跟陌生人一样不打招呼,突然关心起我家男人?” 阿娇目光强势看着黄浩:“黄主任,你说这正常吗?” 徐江出任务?他这个街道办主任半点风声没听到。 想到徐江的身份,黄浩又释然,自己地位低不够格。 哪怕他家媳妇孩子的户籍档案,粮本等等,都不归街道办管理。 心中思绪万千,不过一眨眼功夫。 黄浩:“极其不正常。” 畏惧徐江身份,不敢也没能力报仇,忍气吞声当缩头乌龟大家能理解。 现在反而关心杀父仇人,这事听着就很荒唐,让人无法理解。 事出反常必有妖,阎家肯定没憋好屁。 看到阿娇怀里抱着的孩子,黄浩猜出阿娇找街道办的目的,将危险的萌芽摁下去。 黄浩主动开口:“阿娇同志,我现在带人把那些乱打探的人抓起来,好好查他们底细。” “不过查起来耽误一些时间,阿娇同志能宽限几天?” 想不到黄浩还挺上道,我在心里准备好久的话白准备。 阿娇:“你慢慢查,我可以宽限到我男人回来那天。” 黄浩是聪明人,明白要把那些人关到徐江回来,才能放出来。 第154章 抓起来就老实 出了办公室,黄浩点名七八个办事员。 阿娇抱着孩子在前面走,黄浩等一众办事员很识趣紧跟其后,这阵仗看呆秦京茹,有种下属陪领导的既视感。 黄主任在自己眼里已经是顶天的大领导,也是自己能接触到的大领导,结果在阿娇面前姿态放的如此低。 妻凭夫贵,徐江到底有多牛逼? 放下热水瓶小跑跟上,秦京茹要看看阿娇在四合院干嘛。 来到四合院,大院十分的安静,家家户户紧闭大门在家猫冬。 吴秀清快步走到最前面:“我去敲门。” 吴秀清率先敲响阎家门,老半天没反应。 吴秀清不确定道:“阎家三兄弟可能出去打黑工不在家。” 取消阎解成的临时工作,是自己亲自向他所在工厂打的电话。 而且阎家被工业部拉入黑名单,四九城及至全国工厂不会聘用阎家任何一人进工厂上班。 绝了正式工,临时工两条路子,阎家除了打黑工维持生计,别无选择。 而黑工,除了维持每天基本生存,几乎没有结余。 阎家活着已经极为艰难,为什么要跳出来作妖呢?黄浩表示不懂。 就在众人以为阎家没人时,屋内传出一个女声:“谁啊?” 吴秀清:“是我,管事一大妈。” 阎家门打开,阎解娣披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只手在外面。 看到这一大群人,她愣了一下,目光警惕,做好随时关门准备:“你们要干嘛?” 吴秀清:“你哥阎解成呢?” 阎解娣:“他出去打黑工了。” 果然和猜想一样,阎家三兄弟出去打黑工。 黄浩没有问阎解成在哪里打黑工,走上前严肃道:“等你哥阎解成回来,让他自己到街道办接受处罚。” 阎解娣:“我哥犯了什么错?” 黄浩:“等他到街道办就知道。” 在吴秀清的带领下,来到前院另一家住户。 那位大妈打开门,看到黄浩带一大票人,不好的预感在心中乍现,吓的惊叫出声,本能要关上家门。 这一声惊叫在大院响起,引起所有住户好奇,一个个开门,寻找声音来源瞧瞧出什么大事。 看到十来人在前院抓人,大院住户震惊之余,又有些无语。 这场面太熟悉了,大家下意识寻找徐江的身影。 徐江此时此刻不在国内,在邻居猴子家。 首长将行动组改编成战时尖刀连,以实战教猴子们如何利用地形山势跟丑帝打游击战。 没找到徐江,但看到阿娇抱着孩子站在一旁冷冷看着抓人现场。 得了,明显是她到街道办叫的人。 走了徐江,现在他媳妇接力在大院胡作非为。 这一对夫妻怕不是有大病,自绝与大院住户;或者跟这座四合院犯冲。 “黄主任,你为什么抓我?”那位大妈不服气质问。 黄浩:“为什么会抓你,我等会开全院大会就知道。” 转身对吴秀清道:“一大妈,还有哪些人?” 大院住户基本都聚集在前院,省的跑中后两院。 “她她她她…” 吴秀清连点四位大妈:“她们四人上门打探机密。” 黄浩脸色严肃,语气凌厉:“我不用强,你们自己站出来。” 被点名,有人害怕紧张,脑袋一片空白,处于失魂落魄状态。 有人外强中干质问:“吴秀清你什么意思?我们上门关心你家侄子安危,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抓我们,能不能讲点道理?” 阿娇语气冷漠:“平时碰面跟陌生人一样,现在口口声声说关心。强词夺理当我们没脑子?” 转头对黄浩道:“黄主任,她有很大问题,加大力度严查她底细。” 黄浩扭头对一位办事员吩咐道:“去趟交道口找安副所长。” 要是铐上手镯,性质就不一样。 脑海里不由想起徐江处理大院住户手段。上午铐走,晚上下判决,第二天拉去枪毙,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徐江媳妇同样不是好种。 大妈气势一泄,不敢再强词夺理,连忙求饶:“黄主任,我知道错了。” 黄浩:“你错在哪里?” 大妈:“错在不该乱打听。” 黄浩扫视一圈,清清嗓子提气道:“趁大家都在,我开个全院大会。” “她说的话,大家听到了吧?” “我身为街道办主任,很明确告诉大家,只要徐江同志不说,哪怕徐家早饭吃什么,你们也不能打听。只要打听,属于打探机密。” 这时阿娇插了一嘴:“我家男人曾经在全院大会上说过,哪怕是放个屁,那也是不能透露的机密,你们不配知道。” “刘海中才死多久,你们这群人是真不长记性。” 人群中,刘汪氏和刘家两兄弟脸色瞬间难堪变成酱紫色。 徐江媳妇完全不顾忌他刘家人在场,不顾忌感受,人死好久还拿出来鞭尸。 特么的什么狗玩意,仗着有个好男人在大院无法无天。夫妻俩不修德行不积阴德,迟早要遭报应。 刘汪氏目光扫向黄浩,更是啐了一口唾沫,小声嘟囔:“为非作歹的狗腿子,天打雷劈第一个打的就是你。” 刘汪氏拉了两儿子示意回屋,黄浩组织的全院大会,听着晦气。 回到家,刘家两兄弟气的捶桌子:“那个臭女人嘴是真贱,我恨不得撕烂。” 两兄弟不是为刘海中鸣不平,而是阿娇当众提及,让刘家两兄弟觉得很打脸。 刘汪氏深呼一口气:“街道办,交道口都是徐江的狗腿子,别去沾徐家的边。” … 大冷天坏人也在猫冬,交道口除了每天照常巡视外,目前处于清闲时期。 安大兴与侄子安胜利在副所长办公室喝茶下棋,很是悠闲。 突然有人敲门:“安副所长,街道办来人,说是95号四合院有事。” 95号四合院?与徐江有关? 安大兴第一时间就想到徐江又出手对付大院邻里。 为什么又呢? 除了剿聋老太太那一伙特务没参与,余下几次枪刑,安大兴基本都参与,早就在脑海形成刻板印象。 “去小队叫几个人,跟我去95号四合院。”安大兴对侄子安胜利吩咐。 让侄子多在徐江面前露脸,只有好处没有坏事 。 第155章 许大茂黑化 叔侄俩来到四合院,看到前院围满人,黄浩扯着嗓子跟大院住户上教育课,而他身边有五个垂头丧气焉不啦唧的大妈。 跟阿娇打声招呼,站在一旁听黄浩讲话。 黄浩第一时间注意到安大兴带人过来,不过他没有停下。 现在严厉给大院住户上教育课,是向阿娇表明街道办对此事的重视态度。 同样也是在救大院这些住户,告诫他们老老实实过日子不去触徐家霉头,徐家自然不会找他们麻烦。 讲到最后,黄浩用一句话总结,他大声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如果还有人打听徐江同志以及他家的事,在背后耍心眼子不老实做人,街道办绝不姑息。” 随后对安大兴道:“把你们叫过来,主要是这个女人强词夺理,态度极其恶劣。我们街道办能力有限,交给你们交道口处理。” 安大兴是聪明人,明白黄浩的意思。 街道办抓人是罚,交道口抓人是判。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规矩。 安大兴拿出手铐,那位大妈挣扎嚎叫:“你们要干嘛,我愿意接受街道办处罚,用不着你们插手。” 安大兴冷笑:“事到如今,由不得你。” 徐江出任务,连我们都不知道,更不敢打听,你们居然上门追问。 真是无知者无所畏惧。 安大兴对安胜利摆头,安胜利会意,跳起来将挣扎的女人摁在地面,脸死死贴着地面。 纵使如此 ,那女人依旧挣扎不止,嘶声嚎叫:“你放开我,我是何雨水半个娘家人,你们不能这样对娘家人。何雨水出嫁那天,我还给她梳妆打扮,教她洞房知识。” 安胜利无所谓道:“我媳妇娘家人只有老丈人和何晓。” “至于你,不沾亲不带故,我认识你吗?犯错就老老实实伏法,别东拉西扯。” 半个娘家人只是说的好听,哄哄大家耳朵,逗大家一乐而已,这种蠢女人居然当真。 双手铐上,被交道口带走成事实。 她不甘心,大家一起去吴秀清家打探徐江行踪,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被公安带走,而她们到街道办轻罚。 “她几个人跟我一起上门,为什么只抓我不抓她们几个?” 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几个大妈惊惧,这个骚浪货要拉她们下水,一起去公安遭罪。 几人恶狠狠瞪过去,表达不满。好些年的话搭子老闺蜜,我们把你放心上,你把我们放牢里。 黄浩冷冷道:“事到如今你依旧负隅顽抗态度极其恶劣,对你这种人必须从严处理。” “如果一开始就配合,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听到黄浩如此说,几个大妈大松一口气,还好自己一直老老实实,没有犯浑。 小眼神偷偷瞄向阿娇,不知道她会不会像他家男人那样心狠手辣,今天公安抓人,明天拉出去枪毙。 就在黄浩,安大兴准备离开四合院,阎家三兄弟一起回大院。 阎解放,阎解旷一脸好奇,快步小走想看热闹。 看到昨天一起去吴秀清家打探徐江行踪的几个大妈被抓,阎解成脸色煞白。 完了,摊上大事。 没有丝毫犹豫,阎解成本能拔腿就跑,在南罗鼓巷狂奔。 平时饭吃不饱,时不时喝凉水充饥,就这条件下养出来的体能,事前不作准备就狂奔,身体吃不消 。 没跑几步眼前一黑,眩晕涌遍全身天旋地转。 阎解放和阎解旷本以为吃大院的瓜,没想到吃到自家大哥的瓜。 看着逃跑被押回来的大哥,两人一脸懵逼:“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阎解成看向阿娇,恐惧和愤怒交织:“我们不过是关心一下你家男人,犯了什么大罪?让你这样大张旗鼓对付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阿娇冷冷道:“如果真心实意关心我家男人,见到街道办,见到公安同志,你慌里慌张跑什么?” “以你阎家算计,如果是真心实意关心,恐怕第一时间恬着脸皮邀功索要好处?” 阎解成哑口无言无法反驳,他逃跑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这个理由说出来肯定没人相信。 安大兴知道阎家与徐家的死结,徐江不在家这档口,你说关心徐江谁信?你比人家两口子还要亲,比吴秀清这个当婶子还亲? 打着“关心”的名头上门追问,也只有他这种自以为很聪明的猪脑子才干的出来。 安大兴带着阎解成,以及另外一个大妈回交道口,这两人负隅顽抗,必须从严。 黄浩带着另外四位大妈回街道办。 看到人群中的秦京茹,黄浩道:“马上到中午饭点,你不用回街道办招待。下午一点半前到街道办就行。” “好的黄主任。”秦京茹点头回应。 … 吴秀清摆出管事一大妈的架势,重声警告道:“老老实实不起歪心思,我以管事一大妈身份向大家保证,我家侄子不会故意针对大院任何人,大家相安无事过安稳日子。” “但如果心思不纯,后果自负。” “都散了,各回各家。”吴秀清驱赶大院住户。 人都走了,留下阎家两兄弟愣愣发呆,没搞明白大哥什么时候去招惹徐家,为什么要去招惹徐家。 那么久都苟过来,徐江不在家就苟不住呢?真是愚蠢至极。 他只是不在家,又不是死在外面。 阎家两兄弟对阎解成只有抱怨,没有救人的心思。也没救人能力,任其自生自灭。 许大茂内心忐忑,昨天他跑到阎家坐了一小会功夫,阎解成会不会把他牵扯进去? 害怕使他有点昏头,冲到中院西厢房,找秦京茹询问情况。 “京茹,你在街道办上班,多多少少了解一点内幕…”许大茂急促道。 许大茂慌张引起秦京茹警觉,不着痕迹拉开距离:“这事你也参与其中?” “没有,我真没有。” “许大茂连忙否认:“我昨天只是单纯去阎家唠会嗑。” 嘴上否认,身体的小动作和紧张却让秦京茹误会,断定许大茂参与其中。 见识到黄主任不敢怠慢,前呼后拥下阿娇展现出来的威势,确认过是自己惹不起的贵妇人,秦京茹明智选择疏远许大茂,免得引火上身。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秦京茹将许大茂往外推:“我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临时工,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你非亲非故没有任何关系,男女有别,以后不要有事没事来我家找我聊闲天,我没兴趣。” 将许大茂推出屋,秦京茹反手关上家门,插上门栓。 好不容易留在城里,还有街道办一份工作,不能被无关紧要的人耽误。 站在门口许大茂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表情十分丰富,后牙槽咬的吱吱作响。 老子还没被抓,就想跟我划清界限。 特么的… 接受老子真心付出东西和钱财,现在跟老子扯男女有别。 又当又立,你特么真是个婊子。 之前秦京茹忽冷忽热的态度,让许大茂很不爽。 此刻秦京茹冷漠无情的举动,成为压垮许大茂最后的稻草。许大茂对秦京茹彻底黑化。 以前是想睡她娶她当老婆,现在只想玩弄她报复她,然后抛弃她 第156章 行动组困境 这件事很快有了定性。 带到街道办那四位大妈关在街道办,什么时候放出来待定。 阿娇很怕麻烦,也没心思跟这群大妈斗来斗去花精力提防小人作祟。干脆把这些麻烦关到徐江回来。 以自家男人心狠手辣程度,这群人立马老实像鹌鹑,不敢炸刺。 被交道口带走的两人,则送到枳骒石场劳改半年。 可能是大家都猫在家里烤火,也有可能受此次事件影响,之后的大院陷入诡异的寂静。 除了上下班这两时间节点,其余时间大院几乎看不到人影走动,冷冷清清配合萧瑟的寒风,显得有些凄凉没有人气和烟火气。 每过一天,阿娇就翻一页日历,期盼徐江早点完成任务回家。 很快,日历翻到腊月初八,碗里熬好的腊八粥一口也吃不下去。 都到这个时间点,自家男人什么时候回来,一点音讯都没有。 要不是知道一些内幕,她都怀疑自家男人抛家弃子跑路。 “麻麻…”孩子伸手抓向桌面,示意要吃腊八粥。 阿娇恍若未闻,目光空洞走神,手里的勺子无意识捣鼓。 见此,吴秀清无奈摇头。每到这种相聚的节日,亲人不在身边思念如潮水不止,这种感受她懂。 没有惊扰陷入思念中的阿娇,吴秀清自顾自吃起腊八粥。 今天腊八节,配合腊八粥才有节日氛围。 吃着吃着,吴秀清脸上挂上满意笑容,自己煮的腊八粥真好吃。 尤其是红枣,莲子,桂圆,葡萄干这四种食材,放在以前自己听都没听过,更别提吃。 现在神仙好日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腊八粥是甜的,小狗蛋特别爱吃,手里的勺子都快挥出残影。 三碗腊八粥下肚子,小狗蛋肚子吃的滚圆。 瞧着大侄子不停伸手抓空气要吃,小狗蛋道:“妈妈,嫂子不给他吃。” 吴秀清转身拿一副碗勺,在大海碗里挑出红枣莲子捣碎交给小狗蛋:“你既然吃饱了,就给孩子喂点。” “我亲自喂。”回过神的阿娇从小狗蛋手里接过碗勺。 孩子仿佛知道有的吃,将小手送到嘴里咬,直勾勾看着眼前碗勺,嘿嘿开心笑。 … 这边吃着热气腾腾腊八粥,猴子那边行动组全体成员与17线北边本部失联,迷失在雷暴雨中。 一处小山洞中,在战场上,行动组成员摸黑聚集一起,商讨应对这场猝不及防的雷暴雨。 伸手不见五指环境下,生火是大忌,相当于黑暗中一盏明灯十分醒目,暴露位置让敌人过来围剿。 还好徐江夜视能力极好。 他这个奇异特点,行动组都知道,自然而然成为巡视守卫主力。 这场雷暴雨来的突然,来的急切迅猛,不给大家半点反应时间,所有通信受雷暴影响,没有半点信号。 加上下大雨山路泥泞不堪,行动组陷入孤岛模式,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徐江在洞口眺望,眉头皱成川字没舒展过。 为了教这群渣渣猴如何打游击战,首长改编行动组为战时尖刀连,进行实战教学。 至于首长他本人的人身安全,首长很自信没人敢伤害他分毫。 北猴子有求于人,恨不得当祖宗供起来;丑帝那边更不敢,不能送介入的正当理由。 如果真介入,此战丑帝再无获得胜利希望。 游击战实战教学原本有条不紊进行几十天,谁能料到天突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紧接着风起云涌,雷鸣电闪不断,然后就是倾盆大雨。 下了快四个小时,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 那群猴子特么也不道义,天黑了他们不见踪影,不知道消失在哪里。 徐江自嘲一笑,恐怕那群猴子也这样骂我们吧。毕竟我们尖刀连穿插太快,他们体能跟不上。 四九城行动组成员是部队万里挑一的精英,猴子所谓的精锐在他们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转身回到洞内,徐江扫视一圈,大家精神状态不错,保持足够的战斗意志。 漆黑的山洞响起顾春雷声音:“牛春生。” “连长,我在这里。”立马有人回应。 顾春雷道:“我记得你拿手的本事就是辨风向,识天气,你丫的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没有预警?” 牛春生尴尬道:“组长,猴子这边天气野性不归国内管,我水土不服。” 听到牛春生这话,徐江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一句不归国内管,水土不服,不合理中透着合情合理,挑不出毛病。 顾春雷对另外一人问道:“栾山河,通讯调试如何,能接收到信号吗?” “你可是咱们行动组最好的通信兵,别给我说丧气话。” 哎... 洞内响起叹息声,大家心中一沉,知道此事没指望。 栾山河无奈道:“当前情况,没有一点接受通讯的可能。” “外面雷暴不断,咱们又窝在山洞中,妥妥的绝缘。雷暴不停不用想着联系本部。” 顾春雷气笑:“你们在国内,是从部队中挑出来精英中的精英。” “来到猴子地盘,全都哑火。” 沉默好一会,顾春雷问徐江:“头一回碰到这种极端天气,你说现在怎么办?” “周围全是丛林山体,这种倾盆大雨很容易形成泥石流,或者山体滑坡。一旦我们回去的退路被堵塞...” 徐江接过顾春雷话头:“本部在17线北边,而我们身处南边,一旦天气放晴,前有敌兵,后无退路,撤回本部微乎其微。” 徐江说话很直接,没用委婉的修辞手法粉饰当前处境。 南边全是丑兵,而且南边猴子,不管是兵还是普通人对北边猴子充满敌意。 此时猴子境内,就像51年的南北朝,都想把彼此吞下,完成大一统。 徐江将问题抛给众人:“大家畅所欲言,是等雨停,还是顶风冒雨撤退。” 有人开口道:“其实最先解决肚子问题。撤退前先补充体力。” 一时间,大家纷纷附和。 得了,徐江和顾春雷明白,大家的决定是吃饱顶风冒雨撤退。 不管退路多么艰险,好坏起码参半;等雨停,就是绝地求生。 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假,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而且只有七八十人,再牛逼也干不过成千上万的南猴子和丑兵。 第157章 遭遇战 吃饱补充体力,徐江打头阵,带着大家行走在泥泞的丛林中。 大自然面前,人类渺小如蝼蚁,在倾盆大雨浇灌下,大家纷纷低头才能保持正常呼吸。 如果正常抬头行走,时间一久,暴雨落在脸上形成雨幕,仿佛大自然在施行水刑,让人无法正常呼吸,最终呛水窒息而死。 在这恶劣条件下行军,对体能消耗巨大走了两个小时左右时间,大家不得已停下补充体力。 这一次周围没有山洞可以栖息躲雨,徐江只好将大家安排在大树冠底下。 倾盆之下,树冠失去遮雨的功能,了胜与无起到自欺欺人的心理作用。 大家靠着树干使自己身体放松,减少体力消耗。 至于为什么不坐下,这样恢复体力更快?因为路上的水已漫过脚踝。 如果带路人不是徐江,行动组成员都会怀疑是不是往河里带,而且还是往河深处。 徐江一眼扫过去,发现大家停靠树干休息,他才收回目光靠向树干恢复体力。 轰隆隆… 雷鸣声响起,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将大地照耀成冷白色,通过这一刹那照亮,顾春雷目光所及地面黄褐色泥水向更低的地势奔腾。 顾春雷心中忐忑不安,照这趋势发展下去,下一步将形成泥石流。 顾春雷摸到徐江身边:“还有更好的路线吗?或者附近哪里有躲避泥石流?” 此时此刻不是矫情时候,徐江如实道:“没有,周围都是这种情况,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休息十几分钟,徐江带着大家再次踏上17线方向行军。 跨过17线回到北边,才算真的安全。 … 在大自然面前人人平等,哪怕拥有先进武器和发达的通信的丑军一样如此 威史蒂夫目前的遭遇处境几乎是行动组的翻版,在极端天气下,成为孤岛模式。 “法克,这该死的天气…” 威史蒂夫愤怒大骂发泄糟糕的情绪,这场雷暴雨耽误抵达前线的预定时间。 对面北猴子开始打游击战兵力分散,已方火力覆盖也是枉然,威史蒂夫暂时没有好的应对办法。 北猴子每每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意想不到的时间出现。将手中弹药打光,在支援赶到之前,利用茂密丛林掩护从容撤退。 这种战术威史蒂夫太熟悉了,他看到老朋友的影子。 忍了十几日,再也忍不住,威史蒂夫决定离开总指挥部,亲自到前线视察指挥,歼灭那一支神出鬼没的游击队,给他们狠狠一个教训。 用实际情况警告老朋友,你们到现在依旧沿用十几年前老战术,而我们的武器装备更新换代。 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如果有可能,威史蒂夫还想带着飞机坦克跨过17线,看看是哪位老朋友接管北猴子指挥权。顺带请他抽雪茄,喝杯热咖啡。 如果真有如果,威史蒂夫还希望他们放弃所谓的17线,退出北猴子支援。 这样自己就能将飞机,坦克大炮开过17线,对北猴子进行火力覆盖,炮火洗地,不至于打得畏手畏脚十分憋屈。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外面的狂风骤雨没有丝毫消退迹象。 嘶… 灼烧的疼痛从指间传来,将威史蒂夫从幻想中拉回现实,本能将手中烟头丢掉。 “法克,今天是我的倒霉日…”威史蒂夫转身回山洞中烤火。 至于山洞外一两千多名淋雨的士兵,威史蒂夫只能在内心默默说一声: 对不起我亲爱的士兵们。如果山洞再大一些,我不介意跟你们分享。可惜山洞不大,只能容纳五六十人。 回到火堆旁,威史蒂夫对下属吩咐道:“给我拿一罐罐头,再报一下时间。” “报告,现在晚上八点二十三分。” 接过罐头,威史蒂夫喃喃自语:“这雷暴雨从白天下到晚上,该结束了吧?” 随后吩咐道:“调试通信设备,等雨停立即向杰斯发送消息,让他安排接应。” 这场暴雨将他浇了个湿透,浑身不舒服,急需在浴缸泡个热水澡,品着红酒洗去身上的疲乏。 … “都停下,不要搞出动静,前方有火光,我们可能被人劫道了。” 劫道? 大家立马警戒,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拿起手里的枪支,三人一组组合成三三制战术。 行动组没有任务时虽然很清闲,可该有的训练不会少半点。始终保持熟练的战斗记忆,让身体形成本能反应,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 三三制战术是经过实战检验,很成熟的作战战术,非常适合火力不足的战斗。 至于火力充足,嘿嘿嘿… 有了摩托,谁还要单车。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顾春雷凑徐江身边,小声问:“对面有多少人?” “等我观察一下。”徐江挑一棵大树,手脚灵活像一只猴子,眨眼间就爬到树的顶端。 有了这个高度,视野开阔很多,前方情况一览无余,不是南猴子面孔。 得了,碰到丑兵。 自身所在与最外围敌军不过一里地。这个距离,算是摸到敌军屁股。 要不是雷暴雨和黑暗打掩护,恐怕早就被发现。 这群人真是狂妄自大,仗着自身武器先进,仗着在自己地盘,不怕暴露位置被敌人发现。 目光扫向山洞燃烧的那团火,发现里面有三五个人围在火堆边。 视线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那位吃罐头身上。 猛的,徐江瞳孔地震。 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看去,的确是丑军的总指挥威史蒂夫。 特么的,北猴子的卧底不行,这么重大的事没能及时传到北边。 总指挥不坐镇大本营,突然来到前线,是有大动作吗? 徐江刚一落地,顾春雷率先问:“对面是哪支部队?有多少人?” 徐江提醒道:“做好心理准备,我说出来大家不要惊呼出声。” “少卖关子,快讲。”顾春雷催促道。 徐江:“目测对面有两千人左右在外面淋雨,领头是威史蒂夫,他在山洞中架起火堆烤火。” 我焯…是他。 他的黑白照片挂在本部作战地图,其目的就是让参会人员知道对手是谁。 行动组都沉默,前面敌人两千人左右,只能暂避锋芒。 第158:以一当百 得知对面是威史蒂夫,顾春雷跟大家想法背道而驰,第一想法不是换方向撤退,而是在想威史蒂夫能顶多大的军功。 之前觉得这天气很恶劣,现在不一样简直如有神助。 目光看向徐江,内心盘算对面丑兵有几分像阿三兵。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能不能再创造一个奇迹。 黑灯瞎火又有雷暴雨做掩护,这个险能不能冒?仅凭行动组这点人,能不能活抓,或者击毙威史蒂夫? 感受到顾春雷好战目光,徐江淡淡道:“我看行。” 顾春雷:“你行你上。” 徐江:“...” “我们以三三制战术吸引大部分注意力,你能不能凭借独特的夜视能力摸到威史蒂夫所在的山洞,对里面一顿扫射,能死几个算几个。” 顾春雷将一挺机枪交到徐江手里。 我焯... 顾春雷此话一出,行动组成员倒吸凉气,我们想着从哪个方向撤退,尽量避开不引起注意。 你倒好,打算把丑军指挥给端掉。 徐江提醒道:“丑军可不是阿三,他们有丰富作战经验。” 顾春雷语气坚毅:“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敢打胜利就属于我们。” “机不可失,失不可再来。不待在总指挥部,跑到前线来肯定有大动作。我们要是把他们扼杀在萌芽中,何尝不是大功一件。” 顾春雷态度坚决,行动组成员沉默好一会,最后一致点头同意。 组长都不怕,我们怕什么,跟着冲就完事。 大家都同意,徐江自然随大众。这事不管成与不成,他都有逃跑保命的能力。 系统赋予那么多保命功能,平时用不着,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正好发挥大作用。 徐江提起机枪,临走前交代道:“只要听到枪声响起,你们立马冲锋,不管杀敌多少,哪怕对天开枪都行,先营造出将他们包围,漫山遍野都是敌人的气势。” “敌明我暗,只管造势,在气势上先吓唬丑军,让他们恐慌逃窜失去战斗意志。” 雨夜带枪不带刀,借着雨夜掩护,徐江绕过山洞外面的大部队,沿边缘地带步步摸近。 顾春雷这边蓄势待发,只等枪声响起。 在自己的地盘,丑兵警惕性大减,一个个低脑袋保证呼吸顺畅,不至于遭受雷暴雨形成的自然水刑。 徐江如无人之境,摸到山洞两百多米距离,奇迹般没一人发现他存在。 真是天助我也,徐江在内心大呼不止。 深呼一口气,捏紧手里的机枪,徐江一个疾跑冲到山洞口,抬枪口,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每耽误一秒,就多一秒危险。山洞中有五六十人聚集,闭着眼也能打中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山洞里一顿嗒嗒嗒。 突变发生的太快,快到大家都懵逼,山洞中瞬间倒下十几人。 威史蒂夫惊骇欲绝,这人绝对不是北猴子。第一时间就想到东大,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他们惯用的伎俩。 特么的,这种恶劣天气走路都困难,他们是怎么摸到这里? 等丑兵反应过来,四面八方响起枪声,仿佛被人包了饺子。 看不清敌人有多少,丑兵下意识看向山洞方向,发现洞口屹立一道身影,手里的枪对着山洞里面扫。 完了,总指挥一行人被敌人一锅端了。 蛇无头不行,家被人偷了,丑兵士气瞬间溃败。漫山遍野的枪声,丑兵只有一个本能,那就是趁黑逃命。 没有主心骨的情况下,溃败一旦出现,败局如洪水溃堤,一发不可收拾。 慌乱中有丑兵爬上大卡车,企图用厚实的铁皮,以及大卡车体型冲出包围圈。 发动机点火,一脚油门踩到底,毫无目的向前冲,压死不少丑兵。 横冲直撞丑兵们更惊恐,以为敌人已经打到身边,成为惊弓之鸟。 有人抱头蹲下投降,有的丢弃手里的武器逃跑。 徐江得手,顾春雷激动无比,八十对两千优势在我,这一刻他也体验到三个人追着敌军满山跑,以一当百的爽感。 手里机枪子弹扫光,山洞里没一人站着,洞内升起一层血雾。 徐江转身看向战场,发现丑军像无头苍蝇漫无目的乱跑,被自己人打死,被溃逃踩死不计其数。 行动组表现比丑兵表现强很多,他们以山洞火光为目标,快速聚集。 突然,徐江心中警觉身后一股危险来袭,想也没想,本能一个侧移。 “哦买噶,我的上帝...” 这么近的距离,怎么能躲开子弹,这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反应。威史蒂夫震惊的同时,遗憾偷袭没有杀了眼前这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这种耻辱传回国内,传给家人,我将是历史上第一个被活抓的最高指挥。 我不能被活抓,只有死才能洗刷耻辱 ,只有死才显得壮烈,我的家人才不会受牵连。 活抓是耻辱,死是最终归宿。威史蒂夫没有丝毫犹豫,枪口对准自己很果决。砰的一声响,倒在血泊中。 对此,徐江站在山洞口内心没有一点触动。 顾春雷是第一批赶到洞口,气喘吁吁来不及缓口气,连忙问:“威史蒂夫呢?” 徐江指指里面:“死了。” 顾春雷率先进山洞,看到威史蒂夫的姿势,明白是自裁。 第二批行动组赶到,顾春雷吩咐道:“把完好的挑出来,带回去领功。” “尤其威史蒂夫一定要妥善保管,他是最大的功劳。” 随着行动组聚集,顾春雷不留恋外面逃跑丑兵,也不贪图他们遗留下来的武器装备。 那些玩意加起来不如身上背后的功劳。 这一次,行动组很理智,在撤退途中遇到人主动退让尽量避免交火。 雨一直下,下到次日天微微亮。 而且行动组背着功劳跋山涉水,没有停留走了一整晚,泼天的功劳抵消所有饥饿和困乏。 终于天彻底放亮前,行动组穿过重重关卡,达到17线北边。 找到北猴子,一阵叽里呱啦之后,他们开着大卡车将行动组送到本部。 随行有一位高级猴子,他看着威史蒂夫的尸体,内心惊骇同样又恐惧。 惊骇东大游击实力,雷暴雨走路都困难,他们悍然出手阻击,这种悍不畏死,敢打敢想的勇气真的很可怕。 高级猴子恐惧,无法想象怎么面对丑帝的怒火。 如果东大抵抗不住压力抽身不管,他们这些北猴子直接死翘翘。 第159章 立大功 行动组马不停蹄赶回本部,紧张而又兴奋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次的遭遇战对未来走势影响极大。 顾春雷,徐江两人一起走进首长指挥室,第一眼就看到近乎一面墙大小的作战指挥地图。 而地图左上角挂着一张黑白照,正是丑兵总指挥威史蒂夫。 黑白照挂上墙,真的很应景。 昨天雷暴雨来的突然,在短短几分钟内所有通信失灵,本部与尖刀连失联,雷暴雨压的人抬不起头,首长心悬着,一宿没睡。 这支精锐要是折在南边,他这个当首长无颜面对国内期许,无颜面对他们的妻儿老小。 两人出现在门口,首长脸上的忧虑刹那间变成欣喜,激动蹭的一下冲到两人面前认真打量。 两人嘴角带着笑意,精气神很足,说明无大问题。 首长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安心。 哈哈哈… 首长重重拍两人肩膀:“春雷,小江…” 两人笔直地站定,向首长敬礼:“战时尖刀连连长顾春雷…战时尖刀连副连长徐江,向首长报到。” 首长:“尖刀连其余战友如何?” 顾春雷:“报告首长,此次大撤退无一人牺牲,六名轻伤,一名重伤,已安排人送往战地医院接受治疗。” 顾春雷挺起胸膛,十分自豪的开始详细汇报大撤退情况。讲述了尖刀连所经历的艰难险阻。 仗得打,该诉的苦得诉。 首长认真倾听着汇报,不时地点头对尖刀连果断选择撤退表示肯定。 当听到关键之处时,首长会打断他询问更多细节,以确保对整个局势有更全面的了解。 当听到尖刀连与敌军遭遇,且还是丑兵总指挥威史蒂夫,首长再一次噌的站起来。 威史蒂夫来前线,这么大的事北猴子卧底没一点消息传过来。 这是情报系统的重大失误,很容易误导导致战略误判。 震惊过后,首长又恢复淡定。 还好尖刀连把这个消息带回来,自己有时间调整战术从容应对。 首长缓缓坐下挥手示意继续讲下去,他很想知道尖刀连遭遇威史蒂夫,如何从他眼皮底下安全大撤退。 首长和大众想法一样,敌众我寡实力相距甚远的特殊情况下,最佳最理智选择就是撤退。 然而,顾春雷下一句话把首长雷的不轻:“八十对两千优势在我,尖刀连选择主动出击。” 二十多倍的兵力差距,而且对面武器先进,尖刀连都是彪子吗? 除了胆识过人,还有哪点是优势? 选择主动出击作战,首长第一反应看向徐江,这小子有前科。 两三年前敢以小搏大,抱着机枪追着阿三兵满山跑。 这一次,热血沸腾也不是不能做出来。 首长微笑看向徐江:“你小子的主意?” “首长,你可太看的起我了。” 徐江将顾春雷推出来:“我们只是听命令的兵,连长指哪儿我就打哪儿,主动出击是连长的决策。” 首长诧异看向顾春雷,带着笑意指责道:“老大不小的人没有一点稳重,打仗岂能儿戏。” 首长表面是指责,脸上笑的褶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多。 主动出击,还能无损回到本部,说明这一次主动出击很成功。 首长示很期待能听到威史蒂夫狼狈不堪的逃窜场面。 顾春雷嘿嘿一笑:“接下来让徐江讲,你夜间视力好,战场看的最清楚,且是此次首功。” 徐江没有客气,此次出击能成功,自己真的功不可没。 听到着徐江汇报,首长被震惊到麻木。 来到猴子境内接管指挥权,自己没少跟威史蒂夫暗中较劲。 凭心而论,威史蒂夫二流军事手准,借助武器先进达到一流水准。 武器是实力的一部分,这一点不可否认。 然而,他稀里糊涂在一场雷暴雨中没了。 这场雷暴雨算天时地利吗? 随着汇报的结束,首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沉思。 威史蒂夫的死亡不代表结束,丑帝可能加大投入,更疯狂报复。 最后,首长转过身来,目光坚定说:“你们的行动非常出色,用智慧、勇气和毅力战胜了重重困难,对敌军狠狠打击。” 被首长肯定,所有努力都值得,两人无比自豪挺直腰板,这不仅仅是个人的荣誉,更是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 “不过…” 首长话锋一转,“这次的成功有很多侥幸,以后不允许在这种实力悬殊情况下以小搏大。” “你们最主要任务是将北猴子们训练成合格的游击兵。” 顾春雷嘿嘿一笑:“那种压的抬不起头雷暴雨不常有,我们一定会小心行事。” … 高级北猴子们惶惶不安,对面总指挥被东大这支强大的尖刀连端掉,丑帝怕不是要疯。 北猴子们齐聚向指挥室赶来,只得将所有筹码压到东大这边。 看到尖刀连正在汇报,北猴子们像鹌鹑一样站在一旁角落。 徐江不由想起古代历史,那个时候的交趾看到中原大将,恐怕也是这副场景低头做小不敢冒昧吱声。 徐江不由在内心感叹,历史真是一个轮回。 “带我去看看威史蒂夫。”首长起身往外走。 顾春雷与徐江紧随其后,最后才是北猴子一众高级猴子。 面对尖刀连这群猛人,北猴子不敢逾越。 宰相门房七品官,北猴子的地位听着高级,实际情况不如顾春雷和徐江。 经过一夜时间泡的浮肿,还是能分辨出人样。 首长放下白布,对北猴子下命令道:“二十四小时不间巡视,加大人员投入到17线,防止对面狗急跳墙。” “还有…” 随着命令一条条下达,北猴子们紧急部署。 回到指挥室,首长拨通四九城电话。 大事小情首长可以临阵决断,但丑兵最高总指挥没了,属于天大的事,搞不好需要自己人来猴子境内增援,不是他一个人能决断。 很快东大再次重申北纬17度线,谴责丑兵的飞机越界,是在挑衅东大底线。 明确指出,打归打但不能越界,哪怕一颗子弹也不允许。我们定下的规矩必须遵守,否则后果自负。 声名一出,先在道义上占据主动权。 随后,首长让北猴子送威史蒂夫遗体交给南猴子,再从南猴转交给丑帝。 第160章 大年三十 跟遗体一块传到南丑帝手里,还有一则南猴子卧底传回来的消息。 威史蒂夫是在雷暴雨的夜晚,被一支由七十八人组成的尖刀连,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贴脸开大一顿突突。 得知对面只有七十八人,丑帝又气又怒,大骂威史蒂夫没卵用,同时惊骇东大的战斗力,他们比14年前更强大可怕。 很快南边作战地图,再添两张照片,一张是顾春雷,一张是徐江。加上首长照片,丑兵作战地图上有三张照片。 有了这一次深刻教训,接替威史蒂夫的总指挥不让飞机,炮弹越过17线。 同时,花大代价给飞机,给地面部队安装预警警报装置。 他这样做不是防北猴子,而是提醒自己人不要越界。 飞机飞到17线立马调头,地面士兵立马驻足停止前进,以免触东大霉头。 免得某一天自己出巡,突然冒出一支游击,对着脸就是一顿嗒嗒嗒,步前任总指挥后尘。 ps:给自己人安装预警装置,这段历史丑军真干过,其目的就是怕自己人跨过东大规定的17线。 行动组还没回囯,他们的功劳已经记录在功劳簿上。 行动组集体特等功。 顾春雷,徐江,以及那名重伤行动组成员,个人一等功。 其余是个人二等功。 丑兵自己队伍不敢越界,便加大南猴子扶持,让他们越界。 南北猴子之间本属于家事,对此东大明面上无法指责。 首长让顾春雷,徐江加大对北猴子游击实战教学,尽快把他们都练成精英。 ... 转眼来到大年三十... 吃过早饭,将昨天的旧日历撕下,今年过年团圆没戏了。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次任务有多久才能完成。 这时,一个脑袋伸进屋内,小狗蛋道:“嫂子,我妈喊你过去包饺子。” 瞅着玩伴出现,孩子迈着小步子快走,嘴里哇哇哇喊着。 等孩子到跟前,小狗蛋很自然蹲下,露出后背。而孩子很自然扒上后背。 背着大侄子,踩着雪向中院走去。 来到吴家,吴秀清正用擀面杖擀着面皮,桌子旁边放着饺子馅。有咸豆角,有鸡蛋葱花,也有纯肉馅。 不用吴秀清招呼,阿娇洗干净手,拿起擀好的面皮开始包饺子。 小狗蛋与孩子两人趴在桌子边,眼睛来回打转。 “嫂子,菜馅啥味,好吃不?”小狗蛋看着菜馅一点点减少,小心思都摆在脸上。 如果按正常回答,小狗蛋下一句就提出吃一口。 然后就是一口接着一口,直到不想吃为止。 阿娇淡淡一笑,有意逗弄不按套路回应:“菜馅不好吃,全是肉味。” “麻麻..” 孩子立马附和,小手指向菜馅:“麻麻...吃...” 两只小馋猫心思写在脸上,闻着菜香味馋嘴。 “阿雷乖,妈妈不吃。” 阿娇故意曲解意思。 “嫂子,大侄子说他想吃,不是让你吃。”小狗蛋立马纠正。 阿娇:“你怎么知道?” 小狗蛋:“我就知道。” 孩子双手够着桌边,整个身体悬空,目光紧紧盯着桌面。 吴秀清停下擀面,露出奶奶般的慈祥微笑:“你看这孩子多聪明,绝对是个小神童,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 阿娇微微一笑,很认可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何晓跟我儿子只是小月份,到现在为止只能在地面爬行,不会走路不会说话。” 有比对就有差距,徐家小子比同龄孩子要聪明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有样学样,小狗蛋也学着胳膊撑着桌面,整个身体悬浮。 吴秀清看到小狗蛋模仿徐雷,内心叹息不止。 恐怕等徐雷满周岁,智商就超过小狗蛋。 “下去,不要扒桌面。”阿娇板着脸严肃道。 这种扒桌面行为不能纵容,一旦形成习惯,想改就很困难。 小狗蛋缩回脑袋,老老实实不扒桌面。 阿娇瞪眼,眼神示意小狗蛋带走还扒在桌面的孩子一边玩去。 “嫂子,你眼睛在抽筋吗?” 小狗蛋委屈又懵逼,呆呆看着阿娇使眼色,愚蠢而又清澈的眸子让人生不起半点脾气。 阿娇无语,眼色白使了,简直对牛弹琴。 “要是把桌子扒翻了,今天就没饺子吃。把阿雷带到别处玩。”阿娇吩咐道。 “可是外面好冷,没屋里暖和。”小狗蛋愚蠢且单纯。 谁说去外面玩? 阿娇深呼一口气,交流起来好困难。指着屋内一个角落:“去那里玩,不要在桌子面前晃荡,要是把桌子打翻,我打你。” 听到要挨打,小狗蛋连忙半抱半拖带着孩子到指定地方,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像是罚站一样静静看着包饺子。 很想吃,可大人不让吃。 ... 刚吃过中午饭,黄浩来到95号四合院,找到吴秀清这个管事一大妈,让她把大院住户聚集起来开个全院大会。 吴秀清没有跑腿的人手可用,便让小狗蛋通知全院住户。 大年三十开全院大会,大家习以为常。按照往常惯例,街道办先给大家拜个年,然后在大院组织劳力,去大街上除积雪。 清点住户,吴秀清对黄浩点头示意住户到齐。 清了清嗓子,黄浩走到人群最中间,高声道:“今天大年三十,我代表街道办给大家伙拜年。” 随后,拱手向四周住户行拱手礼。 大院娘们没啥反应,爷们们倒是很给面子,及时回礼。 年拜完了,黄浩直接下达任务:“现在,每家每户有大老爷们的,拿起扫把铁铲去大街上清积雪。妇人们则在自个大院,将积雪清理干净。” 大家领了任务各自散去,拿起家伙开始除雪。 黄浩找到秦京茹,单独给她吩咐任务:“你除大院积雪时,优先把吴家和徐家门口雪清理干净,再清理自家。” “哦,好的黄主任,我会先给一大妈和阿娇清理积雪。”秦京茹点头同意,只是情绪低落。 虽然在街道办干的就是伺候人的事,但像这种被当仆人用的感觉真不好。 尤其是同一个大院,众目睽睽眼皮底下,明晃晃告诉大家我秦京茹比别人低一等。 黄浩看出秦京茹的心思,他没有多解释什么。 他自己在讨好徐江,同样也是给秦京茹在徐家面前表现的机会。 跟徐家保持良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吩咐完秦京茹,黄浩去下一座四合院。 今天他的任务很重,要动员辖区内所有四合院,将各条街道清理出来,方便明天来往行人拜年。 第161章 给秦京茹饺子 站在自家门口好一会,抛弃个人自尊克服内心羞耻,秦京茹拿着铁铲和扫把来到后院。 进到后院,看到吴秀清和阿娇两人正在合力除雪,小狗蛋则领着孩子抓雪玩。 既然决定放下面子,就不能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否则事做了还不招人待见。 秦京茹立马换谄媚笑脸,小跑到徐家门口:“一大妈,阿娇,外面冷别冻着孩子,你们带孩子回屋烤火,我来给你们除雪。” 两人诧异对视,与秦京茹几乎没有往来,她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 看出两人眼神中的诧异和怀疑,秦京茹连忙解释道:“黄主任安排的。” 这下就说的通了,不用怀疑秦京茹动机不纯。 “那就麻烦你了。”既然是黄浩的安排,两人坦然接受。 黄浩是私下找到秦京茹,不是当着大家的面,因此大家不知道秦京茹是受街道办安排。 自家门前积雪不除,跑来给徐家除雪,而且还是让阿娇这个当事人回屋烤火... 大院大妈们纷纷鄙夷,暗戳戳嘲讽秦京茹,骂她是贱骨头,农村人头发长见识短。 听着大妈们暗中蛐蛐,秦京茹苦涩一笑,她也是没办法,她还要街道办这份工作。 两家门前积雪清理干净,秦京茹这才着手清理自家门口。 秦京茹巴结徐家让大妈们很不满,西厢房这一块连接公共区域,大家一铲雪都没动,让秦京茹一个人清理,暗搓搓给她暗亏吃。 随着大院积雪清理干净,小孩子们三五群成一起放炮仗撒欢的玩。 孩子们知道,等时间再晚一点,就能吃到饺子,能吃到丰盛的年夜饭。 开心玩闹的笑声,时不时响起炮仗声,将过年的气氛一点点拼凑起来。 屋内... 吴秀清对阿娇道:“秦京茹帮我们打扫积雪,要不给她送点饺子表示感谢?” “虽然是黄浩安排,但我们也不能小气差饿兵。” 阿娇顿了顿,明白吴秀清的心思,缓缓点头同意。 吴秀清起身开门,对中院玩耍的槐花招手:“小槐花,你过来一下。” 小槐花跑出人群,来到吴秀清面前,眨着小眼神:“有事吗一大妈?” 吴秀清:“你家今晚年夜饭吃什么馅的饺子?” 提起这个,小槐花开心像献宝一样得意道:“有咸萝卜馅和白菜粉条馅。” “你等会...” 吴秀清转身回屋,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个饺子盘,上面摆了差不多二十个饺子:“小槐花,这是肉馅饺子,你拿回去给你小姨。” 眨着疑惑小眼神,小槐花不明白一大妈为什么要给好吃的肉馅饺子:“为什么要给我小姨?” 吴秀清道;“这是感谢你小姨今天帮我们除门前雪。” “哦,谢谢一大妈。” “耶,今天有肉馅饺子吃。”捧着饺子盘,开心往家里跑。 小槐花开心了,小狗蛋不开心,撅着嘴不满质问:“妈妈,为什么要给她?” “这是感谢她小姨今天帮我们除门前雪。”吴秀清重复解释道。 这回答小狗蛋依旧不满意:“是她自己过来帮忙,又不是妈妈求她帮忙。” 这里面的人情世故跟小狗蛋解释不通,他也听不懂。 ... “小姨小姨,年三十我们有肉馅饺子吃了。”槐花推开家门大喊。 一眼看去,饺子盘放满,谁家这么大气? 秦京茹:“谁给的?” “一大妈给的,说是感谢小姨帮忙除雪。”槐花托手往上举,示意小姨拿好。 离的近,能闻到饺子里的肉馅味,秦京茹五味杂陈,最后汇聚成一声自嘲轻笑:“头一回在城里过年,还能吃上肉馅饺子...在城里虽然低人一等,但能吃上肉,倒也不错。” 将肉馅饺子倒进自家饺子盘,让槐花将盘子送回去:“槐花,还的时候说一声谢谢。” “好的小姨。”槐花快速跑出屋。 小当凑到跟前:“小姨,晚上年夜饭吃肉馅饺子吗?” “嗯,年夜饭吃肉馅饺子。家里那些咸菜饺子留着明天吃。”秦京茹微笑回应。 得到肯定回答,小当嘴角一点点咧开,她好久没吃肉。 … 傍晚,家家户户着手开始贴春联。 小狗蛋扶着梯子,阿娇捧着粘糊糊的面浆糊,吴秀清拿着毛刷子给门口两边刷上面浆糊。 奶娃娃孩子也没闲着,像是一个人形挂件,拆开春联挂在他身上,免得放地面被雪水打湿。 孩子老老实实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小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吴秀清张贴春联。 身上挂满了春联,红彤彤的一片,映得他那张小脸格外喜庆。 他的眼神里透着好奇和兴奋,虽然不明白也不理解贴春联的意义,但家家门口都在贴春联,人人脸上挂着笑容,显得大院很热闹。 小狗蛋同样不懂贴春联的意义,不过他知道贴完春联就会有好吃的,而且是一年当中最好最丰盛。 他紧紧地盯着吴秀清的每一个动作,看着她将春联贴到门上,然后用手轻轻抚平。 门口春贴好,小狗蛋乐呵呵傻笑,仿佛看到好多好吃的,感受到了过年的氛围。 “好了,我贴的板板正正,真好看。” 走下梯子,吴秀清拍了拍手,十分满意自己贴春联的手法。 小狗蛋激动道:“妈妈,春联贴完,我是不是拿鞭炮出来放?” “放完鞭炮,妈妈是不是要给我做好吃的?” 吴秀清摸了摸孩子的头,温柔地说:“去你嫂子家贴春联。” 小狗蛋牵着孩子往后院走,两大人拿上梯子和面浆糊跟在后面。 贴完徐家,回到中院的吴秀清又拿出两盏大红灯笼向大院门口走去。 她这个管事一大妈摆烂归摆烂,大院大门红灯笼这事还得她来操办。 别处四合院过年都挂灯笼,95号四合院不挂,外人只会盯着大院管事蛐蛐不作为,不重视过年。 原本玩耍的大院孩子停止玩耍,一个个跟在吴秀清后面看她挂灯笼。 搭好梯子,吴秀清给大院门口路灯挂上灯笼。 刚挂好灯笼,路灯突然亮起。白炽灯散发的光亮不再是暗黄色,变成喜庆红色。两个圆圆的灯笼像两颗小太阳,照亮大院子门口这一亩三分地。 紧接着红灯笼一闪一灭,灯闸的声音咔嚓咔嚓密集响起。 得了,有调皮捣蛋的孩子闹着好玩。 吴秀清扫一眼,是前院一个半大孩子。 第162章 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亏 1966年,大年初一... 天朦朦亮,外面一连串鞭炮声响起,迎接新的一年。 小狗蛋开心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等妈妈拿新衣服新鞋子,今天他要一身新拜年要糖。 吴秀清拿一发鞭炮在门口放响,鞭炮升起的一股香烟很好闻。 等鞭炮放完,吴秀清拿出糖果,瓜子摆盘。 做完这一切,这才回内屋从柜子里拿出小狗蛋的新衣服。 “妈妈,我今天是不是可以随便去别人家要糖吃?” 小狗蛋很配合妈妈给他穿新衣服,眼神直愣愣看着妈妈,想看到她点头回答是的。 “今天可以随便去别人家要糖吃。” 吴秀清宠溺一笑,叮嘱道:“不过一家只能要一次,要糖时要说吉祥如意。” 小狗蛋穿上红色鲜艳的棉袄,穿着一双崭新的布鞋子,激动伸手:“妈,给我一个袋子,我去别人家要糖吃。” 拿出一个布包挂在儿子脖子处,吴秀清再次叮嘱道:“记住妈妈的话,一家只能要一次。” “先去给你嫂子拜年要红包。” 阿娇正在给儿子换上新衣服,一道身影冲到内屋,还没看清人影,小狗蛋直接跪在阿娇面前,咚咚咚就是几个头:“嫂子吉祥如意。”随后抬起头一脸期待。 小狗蛋真是实在的憨憨,嗑头是真的嗑,额头有一块红印子。 阿娇拉起他,用袖子擦去额头灰尘,拿出一个红包放到布包里。 里面一颗糖果都没有,看来是刚出门。 带着小狗蛋来外屋,给他抓一大把糖果和瓜子。 小狗蛋:“嫂子,给大侄子挂布包,我带他出去拜年要糖。” 阿娇:“今天路上人多,阿雷也走不了多远,哪里也不去,你一个人出门去要糖。” “好咧,等我要一布包糖,我给大侄子分着吃。” 小狗蛋撂下这句话,扭头出门,先从后院开始拜年。 大过年的,纵使不待见吴秀清这个管事一大妈,小狗蛋上门拜年,大院住户还是给一两颗糖,维持表面过的去。 从后院要到前院,小狗蛋来到阎家,阎家死气沉沉没有一点过年时的热闹喜庆。 小狗蛋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拜年,然后一脸期待等着。 结果大眼瞪小眼,阎家没想着给,小狗蛋没要到糖不走。 两两坚持好大一会,小狗蛋没有一点眼力劲,阎解放只得开口赶人:“小狗蛋,我家没钱买糖,你去别的地方要。” 小狗蛋不满撅着嘴:“我头都嗑了,不能不给糖。” 阎解放无语了,强压下把小狗蛋丢了去的冲动,走到他跟前,咚的一声跪下给小狗蛋磕头:“头还给你了,你去别的地方要糖。” 阎解旷,阎解娣,小狗蛋都懵逼,没想嗑头还能还回去的。 把嗑的头还回去,阎解放脸色难看指着门口:“你可以离开我家了。” 小狗蛋没有走,手伸到布包里抓了一把糖果,一本正经道:“你给我磕头拜年,我理应给你糖吃。” “给你...” 这下轮到阎解放懵逼,反向磕头拜年还能吃到糖。 不过,这是小狗蛋自愿给的,这样的大便宜不要白不要,立马换上占便宜的笑脸。 接过小狗蛋发的糖果,直接揣到口袋,这是自己拜来的糖果,自己吃独食不分给弟弟妹妹。 心里美滋滋想着,突然看到小狗蛋将手伸到面前,一本正经盯着他的口袋。 “你朝我伸手干嘛?”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浮现,具体是什么不好,又说不上来。 小狗蛋:“我给你磕头拜年,你理应给我发糖吃。” 这.... 阎解放哑口无言,被小狗蛋骚操作搞的无语,敢情这糖在口袋晃一圈,最终还是回到小狗蛋手里。 谁特么说小狗蛋是一个傻子?这歪理一套一套的,还让人没法反驳。阎解放不情不愿将糖还回去。 等小狗蛋走了,阎解放内心很不爽。 一来别人来家里拜年没糖果零食发,搞的自家很尴尬很没面子;二来被小狗蛋气到,进了自己口袋,还要往外吐,这比杀他还要难受。 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亏是阎家家风。哪怕在这上面吃过亏,依旧改变不了刻在骨子里的德行。 阎解放突然站起身,对两人道:“走,跟我去小狗蛋家拜年,把失去的糖要回来。” 阎解旷提醒道:“二哥,小狗蛋一家可不好惹,那群狗东西狠着嘞。” 阎解放:“我们招惹他家干嘛?我们是去拜年送新年祝福。 谁会把送上门的祝福往外推?大过年的,不可能让我们空手吧。” 阎解旷一听,还真是这个理,过年讨的就是吉利。要是把祝福往外推,就不吉利,接下来一整年就不得好。 阎家兄弟心里这么盘算,全然忘记刚才行为,小狗蛋送新年祝福,阎解放把人往外赶不吉利。 阎解放带着两弟弟妹妹来到吴家,进家就拱手:“一大妈,新年快乐。” 阎家三人最小的阎解娣都有十几岁,都是小大人要脸,不可能像小狗蛋那样跪地上磕头。 吴秀清不疑有他,以为阎家三兄妹是真心来拜年送祝福。 “新年快乐,吃糖吃糖。”吴秀清喜气洋洋,开心发糖。 拿了糖果,阎家三兄妹转身就走,连个谢谢都没有。 吴秀清没有去计较这些,来家里拜年的孩子都这样,拜完这家风风火火往下一家赶。 孩子们能拜到多少糖,完全取决于他们有多少体力能跑多少家。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路上奔跑拜年的孩子越来越多,基本以各自大院为单位群成结伴去别的大院拜年要糖果,有条件的背个布包,没条件的拿个袋子装糖果。 在大人眼里过年没有年味,是人情往来送不完的礼,应付不完的应酬。 在小孩子眼里,鞭炮,糖果,以及叽叽喳喳热热闹闹的拜年队伍就是年味。 ... “小狗蛋,就你一个人?怎么不跟你们大院队伍一块拜年?” 黄浩空着手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免费劳动力帮忙礼品,走在雨儿胡同,往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方向走去。 自己怎么说也是街道办主任,亲自提礼物上门多少留人话柄,碰到熟人尴尬面子上过不去。 带上一个免费劳力,真在路上碰到熟人,可以把他拉出来打掩护,说礼品是他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不摆到明面上,都会装糊涂。 听到有人喊自己,立马停下奔跑,朝声音方向看去,这位大叔叔他认识。 至于他身后跟着的大哥哥,没见过不认识。 小狗蛋小脸红扑扑,是冻的也是开心和喜悦,今天拜年要了好多糖果,足够吃好久好久。 走上前拉了拉小狗蛋布包,里面不光糖果,还有瓜子,花生等零嘴。 黄浩:“怎么不跟你们大院孩子群一起拜年?” “我不跟他们一起,他们会欺负我。”小狗蛋一本正经回应。 黄浩愣了愣,吴秀清是管事一大妈,徐江那么强势,你不欺负别人就是烧高香,谁敢欺负你。 他不知道的是,小狗蛋被棒梗吓出心理阴影,自那以后不跟大院孩子一起玩。哪怕很羡慕渴望,也不凑一块。 屁大的孩子一个人走街串巷到陌生人家拜年要糖不怕,怕住在一个大院的小朋友。黄浩失笑摇头,不知道该说他胆小还是胆大。 第163章 钱多才看上秦京茹 来到四合院,黄浩身后跟着的小伙子开口:“姑父,这一个大杂院有你值得拜访的人?你可是住筒子楼。” 黄浩一脚踹向那个小伙子,教训道:“你一个农村人,还瞧不上四九城的大杂院?不比你家那几间破土坯屋强?” “跟姑父跑几个地方,把心气跑出来了?眼高手低的猴崽子,进了门给我闭嘴。我是来跑关系的,别给我惹事。” 小伙子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 一大早帮姑父提礼品跑了不少筒子楼,最后一站突然来到大杂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直口快把心里话说出来。 黄浩大早上跑的那些筒子楼,是工作上的上级领导 至于徐家,徐江工作和自己的工作不搭边,而且徐江不在家,大早上跑他家有点冒昧,便排到最后一站。 “黄主任,你不去拜年,怎么跑到我家?”吴秀清很错愕。 大年初一是跑关系的最佳时间。吴秀清这种没有见识的妇人都知道,跑关系拜年不一定记得,但不跑或者晚一两天别人可都记在小本本上。 “一大妈,阿娇妹子,我给你们拜年了。”黄浩没有回答吴秀清的问题,而是拱手拜年。 身后小伙子连忙跟着弯腰。 黄浩从小伙手里拿过礼品:“大过年一点小礼品。” 阿娇瞥了一眼礼品,茅子和华子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消费的起的东西。 当然阿娇也知道,黄浩说的是客气话。 接过黄浩递过来的礼品,阿娇略微客气道:“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让黄主任破费。” 不怕不收,就怕不收。 见阿娇和吴秀清没有推辞,黄浩笑容满面:“一点小心意,别嫌弃。” 吴秀清连忙招呼坐下,瓜果香烟茶水送上:“小伙子挺精神的,头一回来大院吧?” 黄浩介绍道:“我家外甥钱多才,多才多艺的多才。拉来当个免费劳力,帮我提东西。” 钱多才露出一贯的憨笑,算是回应。 他不是真的憨,也不是不爱说话,是姑父要求少说话多装憨,给人一种老实憨印象。 吴秀清在农村待了大半辈子,一眼看出这位叫钱多才的小伙子是个农村人,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散发土里土气。黄浩把他带在身边跑关系,看来是打算留在身边用。 农村一年,不如四九城临时工一个月。十几二十岁的年纪,到了可以上班的年龄,有黄浩这层关系,一个工作名额不是问题。 喝了几杯热茶,聊了会闲天,黄浩知道自己该走了,起身道:“秦京茹在街道办上班,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既然来大院,我顺道去对门给她拜个年,之后就回家。” 吴秀清象征性客气挽留:“黄主任留下在我家吃个中午便饭。” 都是客套话,黄浩没有当真,连连摆手道:“不用,拜完年就回去。” 等黄浩走后,吴秀清看礼品为难道:“阿娇,你说我们不会抽烟喝酒,这不浪费吗?” 阿娇淡淡一笑:“明天段秀回娘家拜年,正好拿来招待杨涛那个毛脚女婿。你这个丈母娘,还有段秀多长脸。” “至于我的,我明天给阿爸。” 吴秀清一拍脑门:“是啊。” .... 头一回在城里过年,秦京茹舍得花钱,给小当槐花,还有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明天带着两小回农村不能跌份。 来四九城差不多半年时间一直没回农村,过年再不回去,秦家村的人恐怕要杀到四九城。 屋内只有她一人靠着火炉无聊嗑着瓜子打发时间,小当和槐花穿上新衣服跟大院孩子群一块出去拜年要糖。 咚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提示声音。 大过年,方便孩子进门拜年送祝福,大部分家庭大门是敞开,黄浩出于礼貌先敲门。 “黄主任,你怎么来了?” 自己没想着给黄主任拜年,黄主任大年初一来给自己拜年,秦京茹受宠若惊,慌忙起身相迎。 “新年快乐。”黄浩进屋拱手行一礼。 “黄主任快坐...”黄浩来的太突然,秦京茹紧张到手忙脚乱。 人靠衣装马靠鞍,穿上新衣服的秦京茹比平时漂亮三分,钱多才一进屋就被秦京茹吸引,是自己喜欢的那一款。 瞧着因紧张导致毛手毛脚的秦京茹,钱多才时不时偷瞄一下,偷感十足像个毛贼,收回目光低下头时,脸上浮现痴笑。 没过几秒钟,又羞答答的偏头偷瞄,紧接着立马收回目光低下头不敢偷瞄太明显。 这一刻,钱多才好像理解“一见钟情,怦然心动”的意思。 给黄浩送上茶水,黄浩淡然接过茶水。 随后秦京茹又给钱多才送上茶水。这人跟在黄主任身边,在街道办上班从未见过此人。 钱多才不敢直视,心脏紧张砰砰跳,一秒好几个动作,他双手不停地在衣服上擦拭着,似乎想要擦掉什么东西。 他手里什么脏东西没有,只是下意识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紧张和兴奋。 他一边擦拭着双手,一边偷偷看秦京茹年轻姣好的面容。 本能整理自己的衣服,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整洁、更得体一些。 紧张的神态,局促的小动作,无不说明他是情窦初开的纯情小男人。 女人的直觉很准,当黄主任进屋秦京茹就感觉这个陌生人在偷窥自己。 秦京茹看向钱多才,正好瞧见他鬼鬼祟祟神似小偷小心翼翼偷瞄自己。 从钱多才身上看到偷感,也看到土气,那皮肤明显是太阳晒黑的,而且还是长年累月,可以很肯定眼前这人是农村人。 黄主任把他带到我家是几个意思?不会是给我介绍对象吧? 我好不容易混进城,不会嫁给农村男人,重新过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哈哈日子。 我秦京茹的目标是嫁给城里男人,以前是,现在还是。 秦京茹自恋的想着,得想个好法子在不惹怒黄主任的情况下拒绝这个农村人。 注意到外甥的异常,黄浩不由感觉臊的慌真丢脸。 用手拐子轻轻撞了一下外甥,咳嗽了两声提醒他注意形象。 外甥回过神来,脸色黑红黑红,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但他的眼睛还是不时地瞟向秦京茹,显然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秦京茹年轻长的不懒,脸上胶原蛋白没流失,小脸蛋看着很嫩很润。 在得体的新衣服加持下,有几分耐看姿色,任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只是外甥沉不住气,心思几乎是写在脸上。 黄浩脸色尴尬臊的慌,替钱多才接过秦京茹端过来的茶杯:“农村来的,没见过世面。” 第164章 拜年送礼 出了四合院大门,黄浩跳起来踹自家这个没出息的外甥,看到花姑娘挪不开眼睛。 自己好歹是街道办主任,是秦京茹顶头领导,外甥把他这张脸丢光。 钱多才没了刚才羞涩,厚着脸皮凑到黄浩身边:“姑父,我看上人家,你找个媒婆上门去说亲呗。” 黄浩道:“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可以自由恋爱嘛,喜欢就去追求她。” 钱多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红着脸说:“姑父,我自己泡妞没把握,还是通过说媒方便快捷不用动脑子。只要多做些思想工作就能成功。” 说完,偷偷瞄一眼姑父观察他的反应。 我焯… 这小子算盘打的叮叮响,自己谈对象的苦是一点也不想吃,直接找媒婆走捷径,能不能成看媒婆一张嘴。 打打闹闹一路,刚出南锣鼓巷,一辆小车突然停在黄浩身边。 后排车窗摇下,贺傅伸出脑袋打招呼:“黄主任,你这是从徐江同志家出来?” 南锣鼓巷这一块,能让街道办主任大年初一来跑,除了徐江再无第二人。 “哟,贺副局长今天有空来。”黄浩连忙拿出华子给贺傅抽上。 因徐江的关系,两人在酒桌上吃过几次,不算真正朋友,算是个酒肉朋友。 等贺傅抽上烟,黄浩这才开口:“徐江同志有任务不在家,你直接去大院找管事一大妈就能碰到他媳妇。” 有任务? 我这个东城区副局都没听到风声,黄浩一个街道办主任比我先知道? “我先去徐家,改天找个时间碰一杯。” 贺傅面带微笑,他的语气充满了热情和友好,但没有具体“改天”是哪天,这只是一种礼貌的客套话。 “回见。改天有空把安大兴拉上,咱仨喝一杯。”黄浩也同样客套地回答道。 等小车开走,钱多才激动道:“姑父,他能开小车得多大?” 黄浩淡淡道:“不大,车不是他自己的。” 贺傅的身份地位比自己高,但也高不到能拥有一辆自己的私人小车,不用猜也知道他公车私用。 公车私用这事,大家都知道不对,但大家都默许。 黄浩说的轻松,反而激起钱多才更大的好奇心。 左右看看,确认无人后,开口询问:“姑父,你口中那个徐家,是什么底细来历?” 黄浩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钱多才。 锐利的目光,严肃的神态吓的钱多才缩脖子,连忙摆手:“姑父,我闭嘴我不问了。” 黄浩收回目光,语气凌厉道:“再有下次,你可以滚回农村种地,就算你爸还有小姑给我下跪磕头,我都不会让你进城进街道办。祸从口出,管不住嘴迟早惹事。” 钱多才畏手畏脚看着黄浩,连忙保证道:“我长记性了,多听少说不乱打听。” 外甥态度还算诚恳,黄浩语气缓和道:“钱多才,你记住姑父一句话,当你不够格时,有些东西不配知道。乱打听就是一种错,别人要追究起来,没好果子吃。” … 另一边,小车停在95号四合院,贺傅下车打量95号四合院,这是他第一次来。 让司机提着礼品,在前院拦下一位住户:“老哥,请问你们大院管事一大妈住哪里?” 那名小透明住户斜眼打量贺傅,很正宗的大背头,乌黑发亮头发明显是抹了东西。 得体合身的中山装,蹭亮的皮鞋,再配合身后跟着提礼品的小跟班,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 那名小透明住户心中泛起好奇,一大妈靠的不是徐江吗?没听说有这样牛气的亲戚。 不解归不解,小透明住户道:“一大妈住中院东厢房,今天在家没出门。” 谢过住户,直奔中院东厢房。 咚咚咚… 贺傅敲门:“请问是一大妈嘛?” “你是?”吴秀清,阿娇愣了一下。 两大人闲着聊天,一孩子在地面打滚玩,屋内情况一目了然。 贺傅连忙道:“我叫贺傅,来给徐江同志拜年,劳烦一大妈带下路。” 吴秀清茫然,没听过这名字。 阿娇则恍然,记得自家男人提过一嘴,让这位原交道口所长成为东城区副局。 阿娇:“你好贺副局长,我是徐江的爱人。” 听到来人了职务,吴秀清乐了,大年初一不去跑关系,跑到大杂院来拜徐江,不由感叹穷在闹市有人问。 只是,现在上门拜年都喜欢带个提礼品的小跟班吗? 迎两人进屋,贺傅进屋拱手拜年,随后从小跟班手里拿过礼品。 拜完年放下礼品,贺傅拒绝吴秀清客套挽留。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中午饭点。那些出去拜年的孩子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经过一个上午的奔波,尽管身体有些疲惫,但当他们看到自己手中那鼓鼓囊囊的布包和袋子时,很开心很有成就感。 这是他们凭实力拜来的零食,足够让他们吃好长一段时间。 里面不仅有各种各样的糖、瓜子,花生,还能看到油炸的饺子,晒干的红薯干等纯手工零嘴。 吴秀清站在大院门口眺望,大院孩子陆陆续续回来,小狗蛋应该也快回来。 果然,没让吴秀清久等,小狗蛋一蹦一跳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出现在视野内,看的出他发自内心开心。 “妈,我拜到好多好多吃的。” 小狗蛋献宝一样拉开布包口子,送到眼前让吴秀清看他磕头拜来的战果。 吴秀清瞧着小狗蛋额头红一大块,心疼要死。 别人小孩子拜年只是象征性磕头,他个憨憨真嗑实在头。 算了,大过年不扫兴,小狗蛋不觉得疼就行。 回到家,小狗蛋故意在孩子眼前晃悠,左右来回走。 孩子也不争气,一勾引立马上当,眼珠子恨不得长在布包上,跟着小狗蛋移动而移动。 小狗蛋贱兮兮很得瑟逗弄孩子,让孩子看得见却摸不着,把孩子的胃口吊得足足的,还不忘嘲笑孩子不跟他一起出去拜年。 孩子在阿娇怀里扭来扭去,挣扎着要下地。 脚一着地,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嗖”地跑到小狗蛋脚边,一只手揪着他的裤子,像个小猴子似的稳稳站住,另一只手则伸得长长去够布包。 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似乎在催促小狗蛋赶紧把布包里的糖果零嘴拿出来给他吃。 两个大人看着两个孩子玩闹,静静看着没有阻止。 第165章 阎杨氏嘎在石场 大年初二回娘家,几乎全国各地统一遵循的传统习俗。 阿娇早早起床,抱着未醒的孩子,提着昨天黄浩贺傅两人送的礼品到中院。 段秀那台女式自行车留在家里,没有随出嫁带走。 而自家又是二八大杠那种,骑着不方便也不文雅。 阿娇刚在门口露面,吴秀清明白意思,立马将自行车推出来。 将东西绑好,将孩子安置好,阿娇对吴秀清交代道:“我在娘家住几天,如果有人来吴婶子招待一下。” 吴秀清满口答应,送到大院门口。 … 独门独院的一进四合院门口,老两口在门口眺望无数次,真可谓望眼欲穿。 “今天大年初二,阿娇给咱们拜年一点也不积极。”阿妈焦急的搓着手,在门口来回踱步。 阿爸:“晃得我眼都花啦,害得我也跟着着急。你还是回屋做一桌好菜,等女儿和外孙回来吧。” 阿妈:“急啥呀,我都不着急,你倒是急起来了。” 得,搞清楚是谁先急的行不?阿爸无奈地摇摇头,懒得跟老婆子争辩,转身回屋给炉子添煤球,把屋子烧得暖乎乎的。 终于,阿娇骑着女式自行车来到了娘家。 看到阿妈等在门口,她疯狂按车铃铛:“阿妈,我回来咯。” 阿妈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小跑迎上去。 阿娇下车伸出双手求抱抱上演一场母女深情,结果阿妈直接无视,慈祥抱着外孙用头去拱,笑的见眉不见眼。 闻着外孙身上的奶香味,阿妈陶醉其中:“孩子身上奶香味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那叫一个地道。” 阿娇调侃道:“才落户四九城几年?分不清自个谁是谁?你这一个“地道”真的很地道,隔几天是不是要冒充老四九城人?” “没大没小,有你这样嘲讽亲妈的吗?”阿妈白了阿娇一眼,抱着外孙进院子。 整个一进院子都是自家的,阿娇将自行车停在屋檐下,没有推进屋。 进屋,暖乎乎的温度扑面而来,瞬间驱散身上的寒气。 阿爸眉眼在笑,一脸慈祥。阿娇感受到屋内的温暖,也感受到阿爸的温暖。 “阿爸,你看...” 阿娇将礼品提起来:“好酒好烟伺候着。” 阿妈柠檬坛子打翻,酸溜溜阴阳怪气道:“好酒好烟伺候着,就是没有阿妈的份。” 阿爸接过礼品,看宝一样拿在手里反复观看。 阿娇:“阿妈,把我原先的房间收拾一下,我在家住几天,过几天当女儿时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你亲阿爸不亲阿妈,还想回家让我伺候?” 阿妈抱着外孙,对外孙道:“把你妈妈赶出去,跟阿婆一起住。这一进的大院子以后都是你玩耍的场地。” 阿娇拉着阿妈一只胳膊,嗲声嗲气撒娇道:“阿妈,我可是你女儿,你不能酸我。” 阿妈没有理女儿,对外孙道:“乖外孙,以后只跟阿婆亲,把妈妈赶出去。” 孩子仿佛听懂一样,立马在阿妈怀里扭动身体,调整姿势,对阿娇伸手:“麻麻...吃..麻麻抱...” 阿妈慈祥的笑脸瞬间凝固,幽怨道:“有奶便是娘,现在连乖外孙都不亲我。” 阿爸哈哈大笑:“活该,谁让你碎嘴子挑拨关系?我乖外孙是神童有股聪明劲,能明辨是非。” 一岁不到会说话会走路,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能称的上神童。 中午吃饭,阿爸特意拆一瓶女儿送的茅子自斟自饮,一杯小酒一口菜喝的那叫一个舒坦。 吃过午饭,阿妈开始忙碌家务事,洗完碗筷又去收拾房间,让女儿和外孙住。 阿爸则拉着女儿,一脸认真问:“阿娇,去年你送进去一个人,他出事了你知道吗?” 去年送进去一个人? 阿娇微愣,去年亲手送进去五个?还是六个,她自己都不记得。 那些人还在街道办关着,哪怕大过年也没放出来。昨天大年初一,黄浩上门拜年也没提及有人出事? 阿娇问:“阿爸,你跟我说说具体情况,没人跟我说有谁出事。” 阿爸缓缓道:“这事发生在腊月十七那天...” 随着阿爸讲述,阿娇明白事情全过程。 枳骒石场是一个很大的石场,供犯人劳改只是其中一个区域。 有地质院老同志带徒孙为期两个月的基础教学,选中石头种类丰富的枳骒石场。 搬石头挖石头等杂事地质院肯定不干,便跟上面要了一批犯人。毕竟,在哪里搬不是搬呢。 那一批随机安排的犯人中有阎解成。 前面好好的,直到腊月十七那天,枳骒石场女犯人区有个女犯人脚滑被石头砸死。 经过里面工作人员一查发现,死者儿子阎解成也在石场服刑,便将此事通告诉阎解成。 自己亲妈在这个地方劳改,枳骒石场工作人员居然不告诉他,也不安排母子俩见面。反而意外死后才告诉见最后一面。 阎解成当场歇斯底里,咬牙切齿喊出徐江,阿娇两个人名,隔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怨气冲天。 得了,大家都明白这位发狂发怒的犯人跟他口中两人有天大的仇。 地质院很少有人知道徐江是谁,但知道阿娇。 毕竟地质院能潜水敢潜水的优秀水下地质工作人员是阿爸,在地质院是个有名气的小老头。 至于阿娇,自从结婚后辞了地质院工作,不再参与水下作业,在家相夫教子。 阎解成拿到骨灰后,在当天夜晚脚莫名其妙受伤,枳骒石场医疗条件有限,只能送到外面医院治疗。 阎解成的妈妈? 阿娇思索好久,才想起这个人,想起她关进去劳改原因。 阎解成他妈,他爸,还有刘海中三人暗中使坏,真正借刀杀人怂恿傻柱。 那次事件,阎解成他妈是从犯,没有枪毙,只判十年枳骒石场劳改。 阿爸一直观察女儿神色,看她露出了然的神态,明白她想起前因后果。 阿爸起褶子的老手,抚摸外孙额头,郑重叮嘱道:“他这次外出治疗可能不会再回去劳改。” “对自己那么狠,自己的身体都能下手,那个叫阎解成的是个狠人...” “外孙还小,你时时刻刻要带在身边,小江不在家,你一个人住在四合院小心点,别让人暗中使坏。” 这事发生在年前,一点消息都没传回大院,而且阎家剩下那几个貌似也不知道。 难道是阎解成阻止,不让通知家属?好像只有这个可能。 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赶回来过年,也不赶回来给亲妈下葬,难不成只是逃避劳改? 想不通,一点也想不通。 阿娇干脆不想,但凡阎解成有一点坏心思冒头,直接摁回去。 但凡四合院这些住户主动来触霉头,事情发展由不得他们做主。 事是你们挑起,什么时候结束,以什么方式结束,由我家说的算。 第166章 秦京茹回村 秦家村… 秦老汉站在家门口眺望村口,脸上尽是落寞和悲凉。 知道自己女儿秦淮茹回不来,但还是忍不住站在家口等着,希望能看到女儿身影出现在村口。 秦大妈正在烧火做饭,看着老伴萧瑟背影,心中同样有数不清的辛酸。 突然,秦老汉欣喜若狂的大喊:“老伴,回来了,她带着孩子回来了。” 秦大妈听到声音后,立刻停下了手中炒菜,将锅铲放在一边。她迅速走向门口,脚步快且慌张。 到了门口,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目光看向村口的方向。 整个村庄都被白雪覆盖,白的晃眼睛,秦大妈抬手遮住眉头,眯起眼看村口。 一大两小三个身影出现在村口,大的身影走在中间,手里提着东西,两小则紧跟左右,踩踏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回来了,京茹从城里回来了。”秦老三小跑向村口,迎接半年没见的女儿,很想知道她在城里有没有受苦受委屈。 京茹从城里回来了? 秦老汉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女儿的音容相貌快速消失,取而代之是侄女秦京茹。 幻想被打破,巨大的落差带来巨大的失落和哀伤。 眩晕涌向脑海,秦老汉一手死死抓住门框,一手死死攥着胸口,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嘴里喃喃道:“她是京茹,不是淮茹。” 秦大妈没有老伴那样大起大落,神态落寞转身回屋继续做饭,坐在灶头暗自神伤默默抹着眼泪。 待情绪稳定,秦老汉抹去眼眶中的湿润,强颜欢笑跟随秦老三迎接秦京茹和两外孙女。 两人齐齐来到村口,看到三人身上穿的是新衣服,脸色红润有气血,内心担忧放松不少。从衣着和脸色来看,最起码在城里没有吃太大的苦头。 秦老汉很欣慰,说明京茹侄女没有亏待自家两个外孙。不枉当初把留在城里名额交给她。 “爸,大伯。” 秦京茹亲切喊着,将手里一斤猪肉,五斤白面分别送到两人面前:“在城里没攒下大钱,烟酒买不起只得买这些,别嫌弃。” 秦京茹嘴上谦虚,脸上神态却很自豪和自得。 猪肉和白面,农村谁吃的起?谁买的起? 秦老汉有些窘态的搓手:“侄女,还有我的?” 秦京茹:“忘了咱爸,也不能忘咱大伯不是。在城里挣了钱肯定要孝敬大伯。” 接过侄女的孝敬,秦老汉睹物思人看向秦京茹红了眼睛。 等秦老汉接过猪肉和白面,秦老三伸手掂了掂。 秦京茹瞪了自家老爸一眼:“别掂重,都是一斤猪肉五斤白面。” “外公。”两小躲在秦京茹身后,怯生生喊,生怕大人们聊开心把她们两人忘记。 一声“外公”把秦老汉思绪拉回来,老怀甚慰两外孙女还记得自己。 蹲下身,张开双臂,和蔼道:“乖外孙女快过来,外公抱你们回家,让外婆给你们做好吃的。” 秦老三对秦老汉道:“大哥,我先带京茹回家。” 秦老汉撇撇头示意:“去吧,我也带两外孙回家。” 秦老汉抱两小回家,将猪肉交给老伴:“把肉都炒了,白面做成馒头,我去几个儿子家喊他们一起过来吃肉吃白面馒头。” “顺便让她们给外孙女包个红包。” … 秦老三回到家,让老伴把猪肉白面收起来,打算留到元宵十五做硬菜。 随着秦京茹回村的消息传开,村里叔伯大妈们纷纷过来瞧个新鲜,看秦京茹在城里过的如何。 看到秦京茹比之前白嫩三分,脸上气色红润没有菜色,知道她在城里没吃苦,大家纷纷打探她一个月多少工资,在城里过的如此滋润。 秦京茹一开始打哈哈想蒙混过关,面对大家不断追问,最后留一手说谎道:“我在街道办干的是临时工,一个月十块钱。” 一个月十块钱,还带着两小孩,一个月下来也存不了几个钱。 大致情况摸清楚,话题一变,开始关心她找对象的事。 一人一张嘴在耳边喋喋不休劝说催婚,秦京茹除了点头陪笑还是点头陪笑。 大过年撞上结婚年纪,两种条件同时出现就是大型催婚现场。 本人不着急,父母先着急,七大姨八姑急,一个个都想当媒人。 有人说她到了出嫁年龄,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 有人附和道:“是啊,你看看咱们村儿里的大姑娘,哪个不是二十岁左右结婚生子,现在娃都在地上跑?” “婶子我看着你长大,给你介绍一个会过日子的大小伙。” 村里同龄姑娘? 嫁来嫁去还是嫁农村人,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挣工分的日子。 这种生活,秦京茹一点也不羡慕。 没进城前秦京茹是以嫁进城里男人为目标,进城后尝过呆在城里的好处,这个目标更坚定。 农村男人条件再好,能好过城里?人生只能向上走,绝不能下嫁。 纵使内心千般想法,但还是礼貌婉拒那位婶子介绍对象提议:“我现在除了每个星期休息日,再没休息时间也没空回来,婶子你不用给我介绍对象,免得耽误人家。”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劝说,眼光不要那么高,遇到差不多的,看着不讨厌就把自己嫁出去。 纵使秦京茹委婉拒绝,那位婶子出门一趟,再回来时拉着一个小伙子凑到秦京茹面前,强行介绍对象:“京茹,你看这小伙子怎么样?隔壁村很精神的小伙,赚工分可厉害,一天能刨二亩地,种地是把好手。” 秦京茹无语了,敢情一大堆劝说,搁这里等着,是想把这个小伙介绍给自己。 扭头看爸妈,老两口笑眯眯貌似不反对。 老两口没秦京茹那么多心思,女儿是农村姑娘,嫁给农村小伙属于门当户对 而且,女儿到了嫁人年龄,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砸手里。 那小伙看到秦京茹,眼睛一下子看直,整个人直愣愣挪不开视线,脸上表情一点点猪化变成猪哥像,这辈子没看过这么水灵白皙的大姑娘。 听说她还在城里工作,这要是娶回家真是出息了。 逢人能吹上一句,我家婆娘在城里上班,脸上倍有面。 秦京茹被他不带掩饰的猪哥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从心理到身体透着一种莫名排斥。 微微皱起眉头,心里暗自嘀咕这人好像没见过大姑娘似的。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强忍着反感,装出微笑点头。 然而,她的微笑却让那小伙更加兴奋,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说道:“美…美…女你真好看,跟仙女一样。给我做…做…媳妇,我挣工分养你。” 本就没好印象,现在说话又结巴,秦京茹对他的好感全无。 开口就挣工分养我,这就是你娶我的筹码? 你那破工分值几个钱?我在城里一个月顶你一年收入还有余。 之后时间,纵使在大家撮合下,秦京茹一副爱搭不理,有意无意表明自己只考虑城里男人。 得了,秦老三家姑娘在城里上几天班,心气变高,看不上农村小伙。 第167章 许伍德教坏主意 关庄许伍德家... 许大茂同样被父母催婚,让他再找一个媳妇为许家传宗接代,不能到他这里绝后,否则无脸面见地下祖宗。 听父母喋喋不休唠叨没完没了,许大茂一个头两个大,听的昏昏沉沉。 瞧着许大茂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油盐不进死脸皮,气得许伍德用手指头戳着许大茂脑袋质问:“昨天晚上才大年初一,你拿着我给你的钱去逛窑子去焯半掩门,咋的啦新年第一天需要你这个大善人给她们开张送钱?” “把老子的老本都拿去给那些半掩门开张,想睡什么样女人就睡什么样。”许伍德愤怒把一叠大团结砸许大茂脸上。 钱是英雄胆,没钱腰板挺不起来,许大茂在许伍德面前硬气不了一点点,纵使用钱砸羞辱只能嬉皮笑脸。 一旁的许母,许招娣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看着许大茂。 别人大过年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而许大茂大晚上不回家,留宿半掩门家。 许大茂一边捡散落地面的大团结,一边道:“爸,我是一个正常的大男人,憋了那么久,趁过年这个喜庆日子出去找个乐子放松一下。” 许伍德被这话气的呼呼喘气,指向许大茂的手都在颤抖:“你在那群婊子身上花的钱,足够你娶一个媳妇。” “有了媳妇,你还用的着憋?睡媳妇还能生儿子,为许家开枝散叶。” 许大茂停下捡钱的动作,语气里带着埋怨:“你就知道催来催去,你找媒婆她们不肯接活,难道我自己去谈就好谈了?” 许伍德:“你长着一张嘴干嘛?以前不是能说会道很会哄女人,下乡放电影骗女人跟你睡觉。” 提起这事,许伍德两口子没有半点害臊的意思。 娄晓娥嫁进许家好些年没生下儿子,许家两口子不敢提离婚,便纵容许大茂在农村多点开花,希望能搞出一个儿子为许家传宗接代。 结果传宗接代没搞出来,娄晓娥这个儿媳妇被狗东西怂恿离婚跑路。儿子为此关进去劳改半年,后半辈子人生尽毁。 “你也说了下乡放电影。现在我没有放映员这样的好工作,去乡下没人鸟我。” 许大茂摊手无奈道:“就我这条件,城里姑娘看我像看到苍蝇一样嫌弃生怕沾边。” 许伍德颓然叹息,自己没少拉下脸面,花重金找媒婆说媒,听到许大茂是劳改犯,果断拒绝。 媒婆靠口碑吃饭,万一女方闹到所在辖区街道办,街道办下个通告,媒婆这碗饭砸手里。一顿饱还是顿顿饱,媒婆还是分的很清楚。 许伍德沉默很久,再次开口道:“你之前提到那个乡下姑娘,怎么不提了?事黄了吗?” 提起这事,许大茂内心很窝火。钱花了心思也花了,好处她一件不落收下,结果那个婊子又当又立,不搭理自己。 “事黄了。”许大茂回答。 之前还说相处的不错,有把握拿下,这才多久事就黄了? 许伍德用怀疑的眼神打量许大茂:“我给你的钱,你都拿去填半掩门的洞?没买吃的喝的,没带她出去逛街买新衣服哄她?” 许大茂一脸冤枉道:“那个臭婊子还不如半掩门诚信,给钱就能干嘛。” “我给她花钱买东西时笑嘻嘻,过了花钱那一茬她就不搭理人。” “别看她是一个乡下人土里巴唧 ,心思比城里姑娘还多,我到现在还没摸到她的手。” 钱花了,连手都没摸到?儿子这是被那个乡下姑娘拿捏了。 许伍德眼神一点点阴鸷,神态阴邪道:“有时候娶媳妇不一定要当个正人君子,只要事后把她娶进门好好过日子就成。” “老爸,你的意思是....”许大茂眼睛放光,心中知道怎么做,但还是询问一句。 许伍德:“奉子成婚不是离经叛道的大事,半强半就又不是新鲜事,一个不知道检点婚前失身的残花败柳谁会要?最终不得不嫁给你。” “她不是喜欢捞你的好处吗?你就…” 嘿嘿嘿.... 父子俩目光对视,发出阴森坏笑。 ... 许大茂兜里揣着三张大团结,手里提着一只烤鸭,两个酱猪蹄,半斤卤牛肉,一瓶二锅头,溜溜哒哒走在回四合院路上,心里盘算今晚怎么玩秦京茹才能尽兴,才能发泄在她那里受的憋屈。 就按老爸的主意,借着酒劲把秦京茹给办了,坐实夫妻之实。 趁着过年喜庆日子,初五街道办上班就去扯结婚证,这样自己这个劳改犯就有新老婆。 想法美好,现实很残酷,刚进四合院大门,碰巧看到阎解放出门上厕所。 看到许大茂提的满满当当,各种肉香味扑鼻,肚子里的馋虫抑制不住疯长。 家家户户大过年吃好东西,阎家大过年吃咸菜窝头。 现在恰巧碰到,必须从许大茂手里扣点好处改善伙食解解馋。 “许大茂从你爸家回来呢?你提的都是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阎解放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给许大茂反应机会,厚着脸皮硬去扯袋子口。 “你一个人在家喝酒冷冷清清寡淡无味,我让解娣炒几个下酒菜,去我家喝酒人多热闹。” 看清许大茂提回来的东西,阎解放生拉硬拽让许大茂去他家,心想着只要进家门,许大茂就不好意思拒绝。 然而,阎解放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自己是他爸,是曾经的管事大爷,不想与管事大爷交恶多多少少给点过路费。 “你能拿出什么下酒菜?”许大茂硬生生顶住阎解放的拉扯,开口直接问。 啊…这…我随口一说,你真打算让我家拿下酒菜? 拿什么当下酒菜还用的着我亲口说出来吗?我家那些个咸萝卜头,哪有你手里提的各种肉菜更合适的? 阎解放目光很自然落到许大茂手里的东西,然后又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许大茂。 很明显告诉许大茂,你手里这些就是下酒菜。 许大茂被阎解放的无耻气笑,合着你家就出张嘴吃。 什么玩意,你没有你爸在大院的管事大爷地位,但比你爸更贪,脸皮更厚。 “松手…” 许大茂语气严厉:“你阎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没你爸的本事,还想接你爸的班?” 第168章 找上门处对象 摆脱阎解放,来到中院,目光看向西厢房发现门上锁,人不在家。 不在家?难道回农村过年。 找个中院小透明住户简单打探一下,得知昨天大年初一是在家过的,今天不在家大概率回农村。 还好是大冬天,手里东西经的起放,秦京茹初三不回初四肯定要回。因为初五街道办要上班,她得去伺候人。 回到家打开门,一股寒气直接往衣服里灌,冷的许大茂缩脖子。 他喃喃自语道:“去父母那边三天,回来家里冷锅冷灶冷屋子,冷冷清清感觉真特娘的不好受。” “要是有个婆娘,能暖被窝,也能暖屋子,不用我亲自动手升火起炉子。” 时间一晃到晚上六七点,冬天的天黑的早,这个点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许大茂在月亮门冒头瞅向黑呼呼的西厢房,随后又缩回脑袋。 这个点大巴车停运了,难不成秦京茹留在农村老家? 回屋途中,目光下意识扫向徐家,他家同样乌漆麻黑没人在家,他媳妇今天回娘家拜年。 徐江不在家,一个婆娘带个不到一岁的孩子,要是… 许大茂内心阴暗的想着报复徐江,让他在后悔和痛苦中度过一辈子。 不过,纵使徐江不在家,他婆娘手段依旧强硬。把人送进去街道办,大年过也不放出来阖家团圆。 特么的,这不是徐江的软肋,这是徐家坐镇的母老虎,还是专咬外人那种。 想着想着,许大茂突然想到棒梗。 他如果还活着,恐怕不会放过这次极佳时机,溜门撬锁把徐江东西全都偷光,出心中恶气。 “可惜,死早了没法恶心徐江。” 许大茂叹息一声:“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棒梗你个祸害咋死那么早,还挺让人怀念。” … 次日初三上午,许大茂在中院后院来回溜哒,蹲秦京茹回来。 好事的住户见此,给许大茂发一根烟,以此打开话匣子,依靠在月亮门处吹牛,顺带打探一下他溜哒来溜哒去几个意思。 得知在等秦京茹从农村回来,那名小透明住户心中了然。 许大茂在大院追求秦京茹不是秘密,多次带秦京茹出去玩,给她给两小买东西,大家都看在眼里。 两人关系已经发展到随意进家门,坐一块聊闲天的地步。 许大茂现在急猴猴的样子,看来这次许伍德催的紧。 这时,一个黑小伙很突兀出现,自来熟往西厢房走去。穿的人模狗样一身新衣服,但身上那副乡下人土气一览无余。 怎么回事?难道是秦京茹老家人找上门? 也不对啊,秦京茹回农村了,要找也是在村里找。而且他一脸迷茫,明显没料到秦京茹不在家。 想不明白便不想,直接开口询问,许大茂拿掉嘴角香烟,主动打招呼。“喂,你哪位?来咱们大院有什么事吗?” 黑小伙不是别人,正是黄浩的外甥钱多才。 自从前天看到秦京茹惊为仙女之后,那颗心开始荡漾,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无时无刻都想再见到她,有点茶不思饭不想的魔怔程度。 他劝说姑父黄浩说媒,姑父拉不下街道办主任的脸面。 说什么他是街道办主任,秦京茹是街道办临时工,不方便出面。 还说什么现在是新时代,讲究自由恋爱,喜欢就去追求。自己的终身大事自己解决。 无奈之下,钱多才打着通知正月初五上班的由头,来四合院找秦京茹解相思。 同时,打算让秦京茹跟他处对象。 钱多才故意露出农村人独有的憨厚:“你们和秦京茹一个大院的住户吧,请问秦京茹去哪里了?” 真别说,钱多才这副伪装很有欺骗性,给人第一印象很踏实,是个老实人,非常能搏人好感。 这不,那名小透明住户就被钱多才欺骗,不等许大茂回应,他率先道:“秦京茹昨天带着两孩子,可能回农村老家过年,估计今天就能回来。” “你跟秦京茹是什么关系,等她回来我们可以帮忙传个话。” “不用,我等秦京茹回来。” 钱多才直接拒绝,随后道;“打扰两位,我去一大妈家烤烤火解身上寒气。” 听这语气,这农村黑小伙还跟吴秀清认识? 还有他跟秦京茹是什么关系?大年初三找上门? 这下许大茂更好奇这位农村黑小伙的来历。刚准备拦下询问,发现他已经走到吴家门口,打探就此作罢。 听到敲门声,吴秀清看向门口,是黄主任外甥,连忙将钱多才迎进屋:“小伙子,黄主任让你过来,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钱多才挠挠后脑勺,装出憨憨模样:“一大妈,我是来找秦京茹的。” “哦,她这两天不在家,大概率回农村过年。”吴秀清想也没想回答。 小狗蛋坐在火炉边,小眼神一直盯着钱多才,眸子里透着疑惑。这个黑大哥哥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起来。 小狗蛋有模有样,一副小大人老气横秋叹息一声,这几天来家里的陌生人真多。昨天还来一个大哥哥和大姐姐,非得让我叫姐姐和姐夫。 哎,我这小脑袋瓜子真累,每天要记那么多事,还是先吃颗糖甜一下自己。 跳下椅子,小跑进内屋,从布包里抓一把揣口袋,脸上浮现幸福满意。 过年真好,能吃到好多好东西,能穿新衣服,还有想吃就吃的零嘴,妈妈也不管。 开心从内屋跑出来,坐回老地方,剥开一颗糖放嘴里,小狗蛋又用疑惑的小眼神继续盯着钱多才。 秉承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小狗蛋小眼神一直盯着看,没有挪开视线的觉悟。 直愣愣看别人一秒两秒还能忍,看一两分钟真的没法忍。钱多才浑身不自由尴尬对吴秀清道:“一大妈,你家孩子真可爱,胆子大不认生。” “前天大年初一,在一个胡同看到他脖子上挂布包,一个人走街串巷到处拜年,一点也不怯场。” 借这机会,钱多才对小狗蛋露出自以为很和蔼的微笑:“小朋友,我俩前天还碰过一面。” 小狗蛋眼神没有丝毫挪开意思,摇晃脑袋:“不记得。” 这..… 前天见过一面,中间隔一天就忘记,脑袋里是一点东西都不装吗? 吴秀清尴尬赔笑解释:“小伙子别介意,我家孩子有脑疾记不住东西。” 吴秀清走到小狗蛋身前,强行转动椅子,挪开小狗蛋视线。 原来是个傻子啊,难道直勾勾盯着人看,不觉得不礼貌和尴尬。 钱多才汗颜,自己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想到真想对了。 第169:鬼迷心窍的钱多才 快到中午饭点,这小伙子还不走吗?不好意思开口赶人,吴秀清时不时看墙上挂的钟表,用动作暗示,希望黑小伙有点眼力劲,自觉开口提出走人。 结果等了十几二十分钟,钱多才大模大样嗑瓜子剥花生米,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吴秀清没办法,只得客套开口:“小伙子,秦京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在我家吃个午饭,下午继续等?” 这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一句客套话,但凡有点眼力劲都能领会背后委婉赶人意思。 但世上总有没有眼力劲的人,不懂或者装听不懂话背后的弯弯绕。 钱多才:“好啊,麻烦一大妈了。” 这…吴秀清愣住,硬控她好几秒。 客套话也能当真?年轻人不讲武德,不懂人情世故不按套路出牌。 话说出口,想反悔已经来不及,吴秀清只得换上笑脸:“你坐着,我忙活。” “一大妈你去忙,不用管我。”钱多才抓起一把花生,自来熟的剥着吃,没把自己当外人。 小狗蛋两腮鼓起包,用糖果撑起包子脸。他一眨一眨看着钱多才,脑海突然多出一个新名词“厚脸皮”,觉得非常适合眼前这位黑脸大哥哥。 毕竟是黄浩的外甥,轻视他外甥就是轻视他本人。 黄浩是街道办主任,这层关系不能破坏,以后说不定还用的着地方。 人情世故这一块,吴秀清拿捏很到位。 午饭做了青椒炒肉丝,一条红烧鱼,半只老母鸡汤,再加上青菜豆腐汤,油炸黄豆,咸菜丁拢共做了六个菜。 饭桌上,小狗蛋咬着筷子,小眼神在三个肉菜来回转:“妈妈,今天过年吗?” “一直到正月十五,这半个月都算过年。”吴秀清宠溺擦去小狗蛋嘴角油渍,顺带给他碗里盛一勺鸡汤。 “妈妈,鸡汤好喝。” 小狗蛋抱起碗一口气将鸡汤喝光:“妈妈,我还要喝鸡汤。” 吴秀清连忙给小狗蛋满上:“喜欢喝鸡汤,就多喝点。” 可能吃别人家不心疼,或者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好吃一些,钱多才啃着唯一一条鸡腿,瞧着小狗蛋肆意欢笑,不由自主跟着笑起来,手里鸡腿吃的真过瘾。 鸡腿是鸡身上最肥美的一块肉,是吴秀清昨天招待完女儿女婿,留下半只给小狗蛋解馋的。现在不得已拿出来招待钱多才。 这一桌子菜他很满意,尤其是三个肉菜,足见一大妈对他的重视。 被人重视的感觉真好。 还好吴秀清听不到他内心话,否则不知道会不会冒出一句“全是看在你姑父黄浩的情面。” “一大妈,咱农村人吃饭有个爱好,喜欢坐在门槛吃饭,你别介意。” 钱多才端起碗筷给自己夹几筷子菜,然后坐在门槛处吃饭,眼睛直直盯着对门西厢房。 吴秀清满脸黑线,你让我别介意,自己麻溜的坐到门槛,真拿我家当自家。 这小伙子脸皮死,自来熟很随意,不拿自己当外人。 吃完饭,钱多才双手摊开搁在膝盖处,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 如果再把裤腿子卷起来,活脱脱一个干完农活,趁吃饭时间休息一会的农村小伙子。 月亮门处,许大茂刚冒头,钱多才就发现他伸出来的脑袋瞄向西厢房。 同样,许大茂也看到钱多才很随意自然坐在吴秀清家门口。 两人目光在一刹那间对上,又在一刹那间移开,齐齐看向西厢房。 两人动作出奇一致,像是排练很多次,形成下意识动作。 秦京茹还没回,许大茂缩回脑袋回后院。 坐在自家火炉旁,许大茂揣测那个农村黑小伙跟吴秀清是什么关系? 在她家吃饭还很放松随意坐在门槛处,正常客人不会这样做,完全放不开面子。 只有关系非常亲近,把吴家当成自家才会如此随性。 他刚来大院时直奔西厢房,现在又坐在对门看,莫非他看上秦京茹? 特么的,我回爸妈家这三天,被人截胡偷家了? 钱多才同样在怀疑这个马脸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总盯着西厢房看,难道也是在等秦京茹回来? 看他模样也有三十岁,莫非还想老牛吃嫩草不成? 我呸,真不要脸,一把年纪还想搞小姑娘。 想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一个又老又丑的马脸老东西惦记,钱多才内心很不爽。 吃过中午饭,钱多才依旧没有走的意思,吴秀清忍不住道:“小伙子,黄主任有什么重要的事交代秦京茹,你可以跟我说,我帮你转告一声。” 钱多才尴尬又不失礼貌尬笑:“一大妈,其实是我个人来找秦京茹,我喜欢她,想让她跟我处对象。” 吴秀清愣住,这事挺突然,毫无征兆就要求处对象? 仔细打量小伙子,再想到长的白皙水灵的秦京茹… 如果两人处对象站在一块,有种白+黑,黑白双煞的既视感,吴秀清脑海里已经出现画面。 农村配农村倒是门当户对,而且小伙子还是黄浩的外甥。凭借这层关系,两人在街道办上班,哪怕是临时工也能风生水起。 不过… 许大茂正在追求秦京茹,两人关系发展到随意进家门程度,起码说明秦京茹不讨厌许大茂。 这个时候找秦京茹谈对象,多少有点截胡的味道。 两人同时喜欢秦京茹,这事得看秦京茹意思,更中意那个。 钱多才小心翼翼轻声询问:“一大妈,你觉得行不行?” “不是我觉得,终生大事要慎重,要你自己觉得。”吴秀清给了一个看似很中肯,实则极其敷衍的回答,说了跟没说一样。 没得到自己想听的回答,钱多才有点沮丧。 随后又问起后院那个马脸跟秦京茹的关系。 吴秀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知道的情况如实说出来,让钱多才心中有个底。 听着吴秀清讲述秦京茹的事情,钱多才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沉迷的神色,嘴角也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迷之微笑。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对秦京茹的滤镜一点点放大,不断臆想她迷人的笑容和温柔的眼神。 第170章 秦京茹回四合院 让吴秀清更觉得神奇和惊讶的是,原本以为钱多才听到秦京茹跟许大茂搅和在一起,一起出去吃喝玩乐,因此而感到不满或者失望。但没料到他竟然是痴汉反应。 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钱多才对秦京茹的好感不但没有下降,反而不断上升。觉得她是一个有底线、知分寸,不被金钱和物质所诱惑的好女孩。 每月干着临时工,当爹又当妈无怨无悔带着俩侄女,这种品质让钱多才越发欣赏和喜欢,觉得她是一个顾家持家的好姑娘,产生想要给她一个家的冲动。 至于真想给秦京茹一个家,还是想秦京茹嫁给他,只有钱多才自己最清楚。 看到钱多才鬼迷日眼的傻笑,吴秀清不禁错愕,现在的小年轻找对象这么随意的吗?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吴秀清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没有客观陈述事实,让钱多才误会。 秦京茹跟许大茂出去吃喝玩乐,还允许许大茂随意进出家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坐一块烤火聊闲天 … 如果再往坏处想想,他俩人是不是把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毕竟正值火气旺盛的壮男少女,情难自禁很容易干柴遇上烈火,擦出火花。 吴秀清不懂什么是“恋爱脑”,但可以看出钱多才十分着迷秦京茹,一心扑在她身上,有点鬼迷心窍。 这种情况下,但凡秦京茹使点手段,就能把他耍的团团转,发展成一条合格舔狗。 见此,吴秀清果断选择闭嘴,不再用自己的视角立场去评价秦京茹。 吴秀清不提秦京茹,钱多才急了,他想知道更多有关秦京茹的人和事。 他催促道:“一大妈,你继续讲秦京茹。” 吴秀清摆手拒绝道:“她在街道办上班,你以后有的是时间了解。” “我一定要追到她!” 钱多才双手捏拳放胸口,突然来这么一句,眼神十分坚定为自己打气。 钱多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始幻想和秦京茹在一起后的幸福生活。 吴秀清摇摇头,不是有点鬼迷心窍,是完全迷了,恐怕十头牛都扯不回来。 黄浩要是知道自家外甥是这副模样,会不会气的把他送回农村? … 两小牵着秦京茹,一左一右开心蹦蹦跳跳走进四合院。 今年外公外婆,还有几个舅舅非常热情,每人都包了红包。虽然里面钱只是几分钱,但两小非常珍惜,说明她俩也是有人疼爱的孩子。 回到家,秦京茹卸下围脖手套,拿火钳夹起煤球升火炉。 两小迫不及待跑进内屋,小心翼翼将红包放到枕头底下一点点积攒起来。 等拜年拜的糖果零嘴吃完,再用红包去买糖吃。 吴家… 钱多才看到西厢房烟囱冒烟,知道有人在家生火。 钱多脸上露出青涩,一副羞答答:“一大妈,秦京茹回来了,你跟我一起过去呗。” 不是…你搁我老人家面前玩反差呢?秦京茹的人还没见到,你倒先扭捏起来。 之前那个自来熟,在我家大吃大喝的厚脸皮去哪里呢? 本以为他在谁面前都这样,敢情是分人,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唯唯诺诺。 前后反差巨大,让吴秀清傻眼, 如果只是钱多才,秦京茹两人,吴秀清不介意当一次媒人尽量撮合。 但这里面牵扯到许大茂,而且还和秦京茹关系处的不错... 没搞清楚秦京茹对两个追求者是什么态度,三人复杂关系没捋清楚前,冒然插手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吴秀清道:“你俩都认识,自己去接触了解,我就不去碍眼惹人嫌。” 钱多才扭扭捏捏,一步三回头看门口的吴秀清,那眼神好像女人一样幽怨。 没有泡妞的经验,独自一人面对喜欢的姑娘,内心莫名有种自卑,感觉自己配不上人家姑娘。 钱多才非常希望走进西厢房,但又害怕走进西厢房,每走一步是期许又是煎熬。 终于,还是来到门口,钱多才深呼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以及不安的忐忑。 感觉心跳恢复一点点,钱多才敲响大门。 屋内... 秦京茹皱眉,刚回到家升起炉子就有人找上门,难道是许大茂?说实在的,她现在不太想与许大茂打交道。 以前阎解成,刘光天每天堵门骚扰自己,大院住户视若无睹纵容两人,没人愿意为自己出面呵斥阻止。 是许大茂及时出现,以一己之力将两人震慑吓走,从此不敢再堵门骚扰。那个时候,自己对许大茂十分感激和好感,对他的示好从来不拒绝,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待见许大茂的呢? 好像是从那天早晨看到段秀有个,相貌,家庭条件很优秀的相亲对象。说实话,她当时羡慕嫉妒,非常酸。 那天早晨,她还听到许大茂在她耳边很笃定说她一辈子不可能碰到那种优秀男人。 这句话秦京茹不爱听。同样是农村进城的姑娘,哪里比段秀差了?凭什么很笃定告诉我碰不到那么优秀的男人?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许大茂出现反感,对他的滤镜一点点褪去。 许大茂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反而他这个人很差劲,是个劳改犯,没工作没稳定收入,后辈子全靠家里人养着。一旦失去他父母供养,他连生计都是问题。 并且,他这人也不安分,打探徐江离开四合院的动向,他好像参与其中。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在这种情况下,秦京茹更不想跟许大茂有来往,从而引祸上身。 外面敲门声不断,秦京茹有些不耐烦,有必须再跟许大茂重申一次,咱俩人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来纠缠。 “怎么会是你?”打开门,秦京茹惊讶出声。 门外不是许大茂,而是初一当天黄主任身后的小跟班。 那天,这个小跟班一直在暗中偷窥自己,像个偷感十足的小毛贼。 看到秦京茹粉嫩白皙的俏脸,钱多才脑袋嗡的一声巨响浆糊一片,思维在一瞬间变得混乱而模糊,整个人如同电击愣愣失神。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日没见就是六秋。 目光呆呆看着日思夜想两个晚上的可人。一双眼珠子恨不得焊在她脸上,恨不得把她搂入怀里爱惜一番,用力挤压融为一体。 眼神充满痴迷和渴望,当然还有欲望。 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都是基于美貌才起的心思。 第171章 京茹开门,我是大茂 就在钱多才痴迷地凝视着秦京茹时,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吹的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 心里很想看秦京茹漂亮红润的脸蛋,甚至想亲上一口, 但钱多才也明白,再赤裸裸看下去就不礼貌,容易引起反感当成耍流氓。 钱多才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躁动,强迫自己将目光从秦京茹身上移开,假装若无其事地转向别处。 同时,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与秦京茹自然地交流,而不至于让场面尴尬。 头一回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没啥经验,也没啥能拿的出手的底气。 想想只能使出杀手锏——露出农村娃特有的憨厚笑容。 这一笑,让他那本就黝黑的脸庞显得更加朴实无华。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拉近与秦京茹的距离,毕竟他俩人都是农村人。 然而,秦京茹看到钱多才的憨厚笑容,无语至极,内心蛐蛐不止。 大黑蛋子一个,浑身上下透着土里吧唧,现在又挂上憨批笑,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农村人。 你这招对付城里人有用,对付农村人屁用没有,一看就没憋好屁。 从钱多才的表现来看,秦京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这个大黑蛋子对她有意思。 就冲他此时表现,秦京茹直接把他否决。农村男人再优秀也不考虑。 好不容易混到城里,自然要找个城里男人。 钱多才的憨厚笑容一点点变成尬笑,发现这招对秦京茹没有用,她一如既往淡淡,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钱多才麻爪,原本尴尬的气氛更加尴尬。 “今天阳光明媚,天气真不错啊。”钱多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避免流露出任何异样。 然而,他的尬聊让尴尬再度升级。 秦京茹斜眼看了一下天空,天上虽然挂着太阳,但没卵用。天依旧冷的要死,哈出一口气立马成雾。 没话找话。秦京茹脸上不耐烦一闪而逝,不想搭理钱多才。 说她嫌贫爱富也好,拜金也罢,反正是不会下嫁给农村男人吃苦。 一闪而逝的情绪变化被钱多才捕捉到,钱多才意识到在大冷天说阳光明媚是件很愚蠢的事。 “要不你先把门让开,让我先进去烤烤火,外面站着小风一吹还挺冷的。”钱多才再次开口。 怕秦京茹不让进门,连忙补充道:“我今天来是通知你一件事。” 听到“通知”两字,秦京茹脸色这才缓和:“原来是黄主任有事通知,快里面请。” 秒变好脸色,钱多才浮现欣喜,还是姑父的面子好用,直接让秦京茹对我笑脸相迎。 一番端茶倒水招待后,秦京茹直奔主题:“同志,请问黄主任有什么通知?” 钱多才挠挠后脑勺,尴尬道:“就是过来通知你初五,也就是后天上班。” 正月初五上班,年前就通知到位,在街道办上班的人都知道。 秦京茹点头表示知道,静等钱多才接下来的通知。 只点头不开口接话茬,没办法做到话赶话,这天聊不下去。 一时间,屋内陷入沉默。 两小好奇打量这个像黑炭一样的大哥哥,这个人好陌生,好像是头一回来家里。 “没了?” 等了半天下文,结果没有下文。秦京茹抬头看向钱多才,眼中透着疑惑。 如果只通知上班时间,黄主任完全没必要安排人再通知一遍。 “嘿嘿嘿…”钱多才又露出憨厚笑容:“没了。” 嘶… 秦京茹小手握拳,送到嘴边咬食指关节,强忍着给钱多才一拳的冲动。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都是农村走出来的人,是不是憨厚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装什么憨厚?而且还有很明显的刻意痕迹。 秦京茹轻咬食指关节的动作,在钱多才眼中竟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挑逗,犹如一道无形的电流,穿透他的身体,直击他的心坎。 这股奇异的感觉如同一股无法抗拒的诱惑,让他内心深处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焰。 血液在沸腾,心跳在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钱多才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开口道:“秦京茹,我看中你了,跟我处对象吧,我以后肯定会对你非常好。” 说完这句话,钱多才目光炽热看向秦京茹,能不能处对象,就看这一搏。 搏成了,就能抱得媳妇归。 秦京茹愣住了,显然没有预料到钱多才玩这一出。身体往后靠,目光中带有警惕。 回农村,村里婶子强行介绍对象,刚回四合院农村大黑蛋子就上门。 我稀罕农村男人吗?我稀罕的是城里好男人。 大黑蛋子大年初一在黄主任身边当小跟班,两人关系匪浅,得想个不得罪人的同时,拒绝这个大黑蛋子。 “我不同意…” “孙贼是谁?敢惦记我家京茹。” “京茹,开门,我是大茂。” 外面响起梆梆梆的敲门声,很急且重。 突然半道杀出个程咬金搞截胡,许大茂在门外面急眼了。 “外面是什么情况?”钱多才懵逼看向秦京茹,没听说她有家人在城里。 就算有,也只有旁边两个小丫头。 真是嗑睡来了送枕头,正想着怎么不得罪人,许大茂就闯进来。 门刚打开,秦京茹还没反应过来 许大茂像一只大黑耗子嗖的一下钻进屋,脑袋一秒转好几遍。 最终,许大茂的目光恶狠狠地落到钱多才身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发出来。 麻勒个批,一个黑不溜秋跟碳一样的农村小垃圾,就这家庭条件也敢跟老子抢女人,截老子的胡。 看向钱多才的目光,不仅有怒火,还充满对农村人的不屑和鄙夷。 在自己喜欢女孩子面前绝对不能露怯,一定要表现得足够强硬。钱多才挺直了身子,毫不退缩地直视着许大茂的眼睛。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轻蔑和嘲讽,对于许大茂的怒火,他丝毫不理会。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张马脸,一个又老又丑的劳改犯,心里没点逼数。哪来勇气惦记人家黄花大姑娘? 人家黄花大姑娘图你什么?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这种烂人惦记,钱多才觉得这是对他的私有领域的侵犯,更是对秦京茹的亵渎。 第172章 你是劳改犯许大茂吗? 收回目光,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阴暗,看我如何让你难堪,在秦京茹面前丢脸。 转身对秦京茹道:“我从我爸家回来,给你带了烤鸭,酱猪蹄,卤牛肉。” 将东西放桌面,许大茂招呼道:“小当槐花,看看大茂叔给你们,还有你们小姨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叫声大茂叔,这些东西都是你们的。” 有奶便是娘,两小笑眯眯亲热喊:“大茂叔。” “欸,真乖。以后大茂叔天天给你们买好吃好喝的。” 许大茂挺起胸膛得意瞥一眼钱多才,那神态仿佛在炫耀跟两小关系匪浅,得到她们认可。 随后对秦京茹招呼道:“京茹,这些都是农村人一辈子都吃不到的好东西,我特意带过来给你尝尝。” 许大茂自导自演,仿佛不小心说漏嘴一样看向钱多才:“不好意思忘了你是农村人。长的很黑,一看就是天天下地挣工分晒黑的。” “小兄弟,你挣一年的工分,能买的起这些东西吗?” 许大茂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尖着指甲抓起两三片卤牛肉,对钱多才示意:“我带过来的卤牛肉不多,你把这些吃了回家吧,毕竟天色不早,再磨叽一会赶不上回农村的大巴,明天没法下地挣工分又要饿肚子。” 两三片牛肉,打发要饭的也不是这样打发。 许大茂一顿扒拉连说带比划,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字将嘲讽拉满。 两小刚准备坐到桌边吃许大茂带回来的肉菜,秦京茹不着痕迹拉了一下小当。 先让许大茂把这个大黑蛋子赶走,恶人让他当。 然后,自己再把许大茂赶出门,既能赶走大黑蛋子,又不得罪黄主任。 感到有人拽衣服,小当扭头看去,看到小姨皱眉挑眼,小当拉住槐花,有点明白小姨的意思。 看看小姨,再看看为小姨争风吃醋的两人,仿佛有用的冷知识往脑袋里钻。 秦京茹冷漠看着,对钱多才,许大茂两人,一个也瞧不上。 钱多才走到许大茂面前,从他手里接过卤牛肉直接塞嘴里。 还别说,这卤牛肉真好吃,有嚼劲。 许大茂嘴角挂着一抹轻笑,农村人就是农村人一点也不自尊自爱,为了一口吃的连脸都不要。 这样也好,正合自己心意,让秦京茹看轻他,从而轻贱他。 目光瞥向秦京茹,发现她皱起眉头,许大茂嘴角咧的更开,自己目的达到。 秦京茹眉头皱起,的确升起对钱多才的轻视之心。明眼人都看出来许大茂是故意羞辱,他还真吃了。 钱多才咽下牛肉,拍拍手掌:“你就是那个劳改犯许大茂吧?”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钱多才不讲武德,直指要害打许大茂三寸,把“劳改犯”三个字念的特别清晰。 零帧起手直接贴脸捅肺管子,还是一捅到底不留情面那种。 许大茂脸一下子黑成锅底,脸色像死了爸妈一样难看。 就因为这三个字,他的后半生尽毁,做人做事到哪里都会受到异样眼光和歧视。 妈的,别让我知道你这条土狗是哪个村的,否则半夜把你劫道做掉。 我付出那么多精力和金钱,敢截胡老子预定的女人?这是夺妻之恨。 我不敢报复徐江,难道还不敢对一条农村土狗下手? 仅仅几秒功夫,许大茂在内心想到好几种对付钱多才的方法。一条农村土狗,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钱多才不客气揭老底捅肺管子,等于撕破脸,许大茂不跟他客气,警告道:“哪里来回哪里去,你这条农村土狗也想打秦京茹的主意,真是想瞎了心。你锄头挥冒烟,一年挣的工分还不够给秦京茹买一盒雪花膏。” “不错,你说的都对,我一年下地挣的工分还不够换一张大团结。” “你是劳改犯许大茂吗?”钱多才语气平缓,没有因为嘲讽是农村土狗而出现波动。 许大茂说的是事实,无法反驳,也没想着反驳。 预想中的恼羞成怒没有,反而大大方方承认,让许大茂有一拳打向空气的憋屈感,有劲无处使。 尼玛,这人是没脸没皮的滚刀肉,不懂什么叫羞耻。 气不顺的许大茂再次嘲讽道:“就你农村破条件,城里一条狗看着都嫌,担心跟你回村吃不饱。” “你是劳改犯许大茂吗?”面对许大茂的嘲讽,钱多才无动于衷,再次反问。 秦京茹:“....” 秦京茹突然来了兴趣,这个大黑蛋子有点意思,追着许大茂问同一个问题。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事实是一回事,亲口承认事实又是另一回事。 嘲讽羞辱他是农村土狗没用,许大茂决定换一种方式嘲讽羞辱:“我能给秦京茹花钱,能给她买肉买新衣服。你一个农村土狗能给她什么?” “你是劳改犯许大茂吗?”钱多才像复读机一样,重复一个问题。 许大茂怒了,大声怒吼;“你特么是傻逼吗,只会这一句?” “你许大茂是劳改犯吗?”这一次钱多才将字的顺序变换位置,可意思还是原来的意思。 “啊...老子受不了...” 许大茂被钱多才重复一句话搞破防,气的后牙槽咬的吱吱响,不再用言语贬损羞辱,决定用一米八的大高个捶死这条土狗。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要打架出去打,我家家具比你们金贵。” 这时,秦京茹突然大吼,制止处在暴走边缘的许大茂,拿起鸡毛掸子将两人往外赶。 将两人赶出去,秦京茹关上大门插上门栓。 被秦京茹赶出屋,钱多才贱兮兮问:“你是劳改犯许大茂吗?” 我焯.... 没完没了是吧? 截胡老子预定已久的女人,现在又来气老子。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当真我许大茂是泥捏的,没脾气? 许大茂跑到墙角抄起一块板砖,高举过顶冲向钱多才。 “许大茂是劳改犯...许大茂是劳改犯...”钱多才贱兮兮大喊,撒腿往大院外跑。 今天被秦京茹赶出来,得回姑父那里让他出出主意,帮我把秦京茹拿下,成为我的婆娘给我生孩子。 “你麻嘞个批,农村来的土狗有种别跑,看许爷拍不拍死你个狗杂碎。”许大茂气急败坏挥动板砖追出四合院。 一直追到钱多才拐进一个胡同消失不见,许大茂愤恨停下脚步,将手里的板砖狠狠砸向一面墙,发泄心中怒火和憋屈。 回到中院,无论许大茂怎么敲门,秦京茹在里面装聋作哑不出声。 在屋内,秦京茹用肢体动作招呼小当槐花快吃许大茂送来的肉菜。 许大茂自己送过来这些肉菜,不吃白不吃。 收许大茂的好处不是一次两次,再多这一次又何妨。 第173章 找吴秀清说媒 原本打算用这些东西把秦京茹灌醉,再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坐实夫妻之实,这样秦京茹不得不嫁给自己。 敢不同意嫁给他许大茂,就将婚前失身不小心说漏嘴在街道这一块传开,让她身败名裂,失去街道办工作。 没了工作,又背上一个不检点骂名,还想留在城里?其中利弊她自会思量。 一切都计划好,结果一次次出现计划外的意外。 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那些肉菜没了,连秦京茹的面都见不了。 捏紧拳头,许大茂怒不可遏,全是农村那条土狗坏他的好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许大茂给火炉子加好煤球直接躺回床上睡觉。 还好自己兜里还有三张大团结支撑,明天再去哄秦京茹,直到把她哄骗上床办了。 麻的,老子看中的女人,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给自己打完气,许大茂掀起被子蒙头睡大觉。 … 另一边… 钱多才回到黄浩家,屁股一沾椅子就开始诉苦,说秦京茹明里暗里看不上自己,更是将许大茂嘲讽尽数吐槽出来。 钱多才脸皮厚,可以做到心如止水面对许大茂的嘲讽。但无法坦然面对心仪女孩子的轻视和嫌弃。 秦京茹一动一暼抵的过许大茂千言万语,直戳心脏,真的很扎心。 “姑父,秦京茹听到你的名字,立马对我笑脸相迎,说明你的脸面在她面前很管用。” 钱多才哀求道:“姑父,你可是我亲姑父,你就出面给我说一次媒,就这一次。” 黄浩看向钱多才,那眼神仿佛在问:“咋的,一次还不够?你想要多少次?” 面对姑父直视过来的眼神,钱多才畏惧缩头,挪动屁股坐到姑妈旁边,伸手扯姑妈衣角小动作暗示。 接受到的暗示,黄浩的媳妇在一旁帮腔道:“老黄,我哥就这一个儿子,我老钱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 “多才难得遇到心仪的女孩子,你这个做姑父必须牵线搭桥,促成这件美事。” “顺带把多才的城市户籍解决,这样就没人敢骂他是农村土狗。” 黄浩喝了一口茶水,皱起眉头将杯子立于眼前,今天这茶够苦够味,但现在他不想喝苦茶。 别人是扶弟魔,自家婆娘是扶哥魔,心疼父母在农村吃苦,心疼自家哥哥整天下地挣工分。 难道就不心疼一下自家男人难做? 自己好歹是街道办主任,给外甥处理这档子事,对方还是街道办一个临时工… 这特么的拉低档次掉面子。 就算自己放下身段说媒,如果结婚后夫妻情感不合,外面就有闲话传,什么以势压人,逼迫等等好说不好听闲言碎语。 两人差距摆在那里,纵使长千张嘴反驳,别人也不信。 自己还想再进一步,得维持一个好名声好形象。 瞧着外甥死球白来的厚脸皮,黄浩后悔当初耳根子软,听信媳妇的枕边风,让钱多才进城在街道办上班。 老夫老妻多年,一撅屁股就知道是放屁还是窜稀,自家男人皱眉头明显有不想答应的趋势。 咱钱家就多才一个男丁,全都指望他开枝散叶,在城里混个出息。 不行,这事不办也得办。 黄浩媳妇眼泪瞬间啪嗒啪嗒往外冒:“你个好没良心的,我从十八岁开始跟你,你就这么狠心?” “你不给多才把这门亲事说成,我没脸回娘家见大哥见爸妈;咱们孩子也没脸见老舅见外公外婆。” “真到那一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回娘家被赶出门,指着鼻子骂不孝顺。” 哭哭啼啼用衣袖擦眼泪时,还不忘偷瞄自家男人,是他铁石心肠还是眼泪攻势奏效。 哎…这婆娘… 黄浩喝一口茶,觉得这茶真特么苦,板着脸问:“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茶叶?” 他媳妇:“这是你们街道办陆干事昨天送来的茶叶。” “这日子本来就苦,还送苦茶,嫌我不够苦吗?” 将杯子重重放在桌面,砸出啪的一声响:“把茶叶全都丢去喂狗,再把这杯茶水倒了,换上糖水。我这干巴苦涩的日子,需要点糖水。” 得了,不同意就算了,发脾气给谁看呢? 他媳妇翻了一个大白眼,重新给黄浩换上糖水。 至于下属送的苦茶,没有丢。就他那德行,等气消后,肯定要喝苦茶解各种腻。 黄浩发一通脾气,钱多才老实巴交坐在那里不敢再求着说媒。 只是,那坐在那里像枚放不稳的鸡蛋坐立难安,抓耳挠腮显的他内心很焦躁和急切。 秦京茹不能成自己的婆娘,想想心里就难受,仿佛无数个猫爪抓心挠肝,浑身哪哪儿都想亲近秦京茹,都想跟她有肌肤之亲。 黄浩喝着糖水,他媳妇幽怨眼神静静看着,几乎成家庭怨妇。 糖水喝一半,黄浩觉得甜腻喝不下去。 他道:“把糖水换了,重新给我泡上苦茶。” 他媳妇赌气道:“苦茶我丢了喂狗。” 黄浩:“…” 黄浩无语,这打脸来的太快了,拿我的话来呛我。 不过也知道媳妇这是说气话,门都没出去丢哪门子喂狗。 将杯子放到媳妇面前,黄浩直接往椅背一靠,摆出一副大爷姿态。 他媳妇忿忿拿起杯子,嘴里嘟囔道:“我每天洗衣做饭,端茶倒水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一大家人,到头来给我娘家人办点小事还不答应。” 泡好苦茶,赌气的放到黄浩面前:“把苦茶丢去喂狗,是你说的。现在你就喝吧,一喝一个不吱声。” 听着媳妇唠叨,黄浩一个头两个大,喝着苦茶那滋味更苦。 一杯茶水下肚子,黄浩起身回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叠大团结和各种票据。 放到钱多才面前:“说媒的事我不好,也不能出面。” “秦京茹那个大院的管事一大妈跟我有些交情,你买点礼品送她,让她出面给你说媒。” “她是管事一大妈,最适合牵线搭桥。” “另外,去买雪花膏和陈记糕点送秦京茹,向她证明你不是土狗。” 这下,钱多才露出笑脸。 黄浩他媳妇不再当怨妇,换上好脸色,对钱多才催促道:“趁现在有空,拿上姑父给的钱票,我带你去把礼品买好准备,明天提着东西再去一趟四合院。” 钱多才激动点头:“谢谢你姑妈,还是你跟我亲。” 黄浩:“…” 黄浩再度无语,钱票都是我出的,不应该最先感谢我吗? 感情一个姓就是亲,我这个姑父成外人了。 黄浩几个儿女看到老爸老郁闷的模样,不由捂嘴偷笑。 第174章 我喜欢多财多亿 次日刚过早饭点… 寒风呼啸,刺骨的冷风刮在冻的通红的脸颊,带来阵阵刺痛感。 钱多才无视寒风凛冽,大步流星身上冒着阵阵热气白烟,满心欢喜眼里全是秦京茹的身影,迫不及待想看到她。 兴高采烈地提着大包小包,满脸笑容站在了四合院门口。 有姑父加持,有管事一大妈撮合,与秦京茹的好事铁定能成。 踏进前院,钱多才发现各家各户的大门紧闭,大家都在猫冬缩在屋内围着火炉取暖。 尽管冬日的阳光明媚耀眼,但它无法带来一丝温暖无法提高温度。 来到中院后,钱多才的目光首先聚焦在西厢房,注意到烟囱冒烟,心中不禁涌起喜悦之情。 “看来秦京茹在家等我上门。”钱多才自恋的意淫。 确认了秦京茹在家后,钱多才收回目光,朝着对门的东厢房走去,找管事一大妈,请求她当一次媒婆帮忙牵线搭桥,促成他与秦京茹的好事。 钱多才轻轻敲了敲门:“一大妈,我是小钱啊,您在家吗?” 屋内吴秀清皱眉,昨天来今天还来?莫非又要管一顿饭? 天天搞肉菜招呼,家里有矿也不能这样吃。 如果不拿几个硬菜招呼,又会让黄浩觉得怠慢他的外甥。 想归想,吴秀清还是开门。 房门缓缓打开,吴秀清探出身子,钱多才连忙笑着递上手中的礼物,说道:“一大妈,这是我特意给您带的一点小心意。” 昨天上门不带,今天上门带礼物,挺突然的,吴秀清脸上带着疑惑,一时摸不清头脑。 带着疑惑,吴秀清直接问:“小伙子,你买这些东西多浪费钱财,你姑父知道吗?” “他要是不知道,你把东西提回去孝敬你姑父。” 钱多才非常自来熟,没一点客气,从礼品里挑出两盒包装精美盒子:“这两件东西是给秦京茹的,余下才是一大妈你的。” 吴秀清没有查看礼物,而是用眼神打量钱多才,等他一个合理解释。 一个农村人,一年挣不了几个钱,买这些礼物恐怕老婆本都搭进去。 送了礼好办事,钱多才也不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诚恳地请求一大妈帮忙撮合他和秦京茹的好事。 一大妈听后有些错愕,再次确认一遍:“你说,这些礼物花的钱票是黄主任出的,还让我帮你个媒?” “是的,一大妈。我和秦京茹的事拜托您了。”钱多才一脸恳切认真。 让我当媒婆这事,黄浩不应该先到我家跟我说清楚,然后我在找个空闲时间上门说媒。 人在家中坐,事从天上来,好端端的就成了媒婆。 吴秀清思索了一会儿,心想这媒婆的活应该能做好。毕竟这些年她也算是经历过不少事情,对人情世故还是比较了解的。 而且,小江和阿娇让黄浩做了很多事。 现在事情反过来,黄浩为了他外甥的终身大事,头一回请求她这个管事一大妈说媒,不得不答应。 吴秀清站起身来带着小狗蛋:“”走吧,去和秦京茹见个面。” 钱多才见状,急忙跟上前去,兴奋地说道:“好嘞,一大妈。” 两人来到秦京茹家门口,吴秀清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轻声喊道:“秦京茹在吗?我是一大妈。” “来了来了。”秦京茹打开门。 看到吴秀清还是笑脸。看到大黑蛋子,脸上笑容瞬间凝固,脱口而出:“大黑蛋子,又来骚扰我,你烦不烦?” 大黑蛋子?吴秀清侧身看看钱多才,这词形象的很到位,挺黑的一个小伙子。 钱多才哭笑不得,原来自己在她心中是个大黑蛋子。 意识到自己口快,秦京茹对吴秀清歉意道:“一大妈,这只是一个绰号,没有恶意。跟小狗蛋一样,只是一个称呼。” 吴秀清愣了一下,你跟我解释什么,要解释也是跟钱多才解释。 小狗蛋眼神疑惑又迷茫,自己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怎么又把自己匡进来。 搞不懂,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将两人迎了进来,秦京茹让小当槐花让出椅子。 随后招呼道:“一大妈,快坐快坐。” 吴秀清坐下后,看了看钱多才,笑着说道,“小钱,你也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吧。” 钱多才将两盒礼品送到秦京茹面前,不好意思的羞答答道:“这是我给你买的雪花膏和陈记糕点,向你证明我不是土狗。” 呃… 吴秀清满头黑线,双手捂脸没眼看。脸皮挺厚挺灵光的一个小伙子,面对秦京茹直接变脑残。 那句“向你证明我不是土狗”真的很败人家姑娘好感。 哎,礼品白送了。吴秀清在心里想着。 雪花膏很大众的一个牌子,秦京茹没用过,但听街道办的娘们们聊闲天时听过。 陈记糕没听过也没吃过。不过这精美的包装透着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明显不是便宜货。 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来送礼物的,秦京茹立马换上好脸色。 待两人都坐下后,吴秀清脸上挂上亲切的姨妈笑,她看着秦京茹,眼中满是笑意,仿佛看到了自家的亲闺女一般。 接着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秦京茹的小手,并温柔地抚摸着。那股亲热劲儿,就好像秦京茹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似的。 吴秀清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京茹啊,小钱这孩子心眼实诚,又勤劳肯干。我今天来呢,就是想给你俩牵个线,挣一份媒婆钱。” 挣一份媒婆钱只是开玩笑,其实是明确表达来意。 又来给我介绍对象,还是一个农村大黑蛋子。 虽然到目前为止自己户籍还是农村户籍,但农村男人一个都不想见。 纵使四九城好男人死光,宁愿孤寡,也不考虑农村男人。 秦京茹委婉拒绝道:“一大妈,大黑蛋子跟我不合适,我喜欢多财多亿的男人。” 多才多艺?秦京茹提到我名字,她表面厌烦我,内心其实暗恋我。 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钱多才的智商没有下限。恋爱脑产生错觉,自动脑补秦京茹喜欢他。 钱多才将胸脯拍的梆梆响:“我就是多才,是你喜欢的人。” 秦京茹给了他一个白眼,能是一个意思吗? 第175章 暴怒的许大茂怒了一下 听到屋内有声音,许大茂侧耳偷听,里面传来吴秀清声音:“京茹,小钱跟你同岁一样大,都是年轻人有很多相同的话题聊,我给你俩说个媒,先处几天相互接触了解一下。” 不等许大茂反应,屋内传来钱多才向秦京茹的保证声音:“京茹,我真心喜欢你真心对你好,跟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受累。” 什么玩意?这不是昨天被我拿板砖赶走的农村土狗吗?大清早又来截老子的胡,还把吴秀清拉上。 特么的,这是跟老子杠上吗?外面女人那么多,非得截老子的胡? 咚咚咚...屋外传来粗暴的敲门声:“好你妈的个头,大清早打老子女人的主意。” 秦京茹无语,又是许大茂的声音。 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他这个人有偷听别人谈话的毛病。 连手都没摸到,在外人面前说我是你的女人,坏我清白名声,心思真歹毒。 秦京茹原本不打算放许大茂进来,外面一直梆梆敲,还有一大妈和大黑蛋子盯着自己看,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 打开门,秦京茹有点小失望,许大茂是两手空空来,今天没带东西 不跟秦京茹打招呼,许大茂直接钻进屋。 这一次他无视钱多才这条土狗,反而看向吴秀清。 许大茂没有尊称一大妈,直呼起名质问:“吴秀清,你身为管事一大妈连良心都不要,将一个大好的黄花大姑娘往火坑里推。” “他一个少挣一天工分都要饿肚子的农村土狗,哪里配得上秦京茹?” “他跟你是什么关系,让你仗着管事一大妈的身份在大院坑蒙拐骗偷?” 吴秀清:“我是小钱请的说媒人,你说是什么关系?” “农村土狗请乡野村妇说媒,说出真让人笑掉大牙。怕不是早就串通好昧良心一起坑人的吧?” “知道你女儿为什么是文盲,你儿子是傻子吗?就是你缺德事做大多。” 许大茂怒火攻心,怒令智昏说话不经过脑子,开口就往吴秀清的痛处戳,不留情面。 中院几家小透明住户听到西厢房有人大吼大叫,侧耳静听是许大茂的声音。 难道是跟秦京茹发生争执? 两人搅和在一起,大院住户表面不说什么,但内心啧啧不止,一朵鲜花插在臭水沟里。 惋惜秦京茹一个黄花大姑娘涉世未深,被许大茂这个油腔滑调的劳改犯哄的五迷三道,让许大茂随意出入家门,等于引狼入室。 听这动静是搅和出问题。大院住户们脸上浮现玩味的笑容,这下有意思了。纷纷拿起大棉袄披上,打开家门来到西厢房看戏。 女儿是文盲,儿子是傻子这两句话像大砍刀,狠狠砍在吴秀清心坎上。尤其是小狗蛋脑疾问题,是吴秀清一辈子的痛,感觉对小狗蛋很愧疚和亏欠。 吴秀清脸色铁青一片,瞪大眼睛怒目许大茂。 看到吴秀清气的脸色出现乌青,许大茂不屑冷笑。打架不是强项,论嘴皮子就没输过。 联合外人,在大院搞截胡,这种吃里扒外行为,说破天也是他许大茂占理,大院住户站他这一边。 见中院几户吃瓜群众凑到门口,不等吴秀清开口反驳,许大茂继续道:“吴秀清,你不为大院住户考虑,不为大院谋福利,吃里扒外,联合外人欺负大院住户,德行有亏当管事一大妈不能服众。” “我要召集大院住户,一起联名告到街道办黄主任那里,撤掉你这个尸位素餐管事一大妈。” 这时,钱多才突然开口:“那个...你可能还不知道,街道办黄主任是我亲姑父。” “你也不用告到我姑父那里去,我代你转告一声就行。” 什么? 街道办主任是他亲姑父?这不等于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许大茂震惊到张大嘴巴瞪圆眼睛,脸上愤怒被震惊取代,一副难以置信神情,仿佛听到匪夷所思,滑稽可笑的笑话一样。 许大茂下意识看向秦京茹,目光带有质问和责备,她是不是早就知道,对我故意隐瞒? 从秦京茹脸上许大茂看到同样震惊神态,说明没有隐瞒。 看来秦京茹也不知道这事,我的内心总算好受一点。 秦京茹震惊,是震惊这个小跟班跟黄主任关系这么亲。 震惊黄主任都混到街道办主任的位子,居然还有乡下穷亲戚。 吴秀清平复心情,不理会许大茂,对秦京茹道:“小钱是黄主任的外甥,以后跟在身边做事。” “如果先互相了解,你们两个在街道办工作互相有个照应。想来你也能很快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工,也能把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吃上定粮。” “当然,你不理小钱也没事。只不过两人在街道办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相处不愉快...” 吴秀清话说到一半不再说下去,只要不傻都能猜出没说出口的后半截话。 好处和坏处给秦京茹说的清楚明白,就看她怎么选择。 钱多才内心狂喜,一大妈这个媒婆真给力。表面却紧张看着秦京茹变幻不断表情变化,真是丰富多彩。 秦京茹瞥了一眼钱多才,又瞥了一眼吴秀清,心有不甘,凭什么你女儿嫁的那么好? 至于许大茂,秦京茹看都没看他此时的表情变化。 当初之所以跟许大茂接触,只是被一时的好感迷了眼,幡然醒悟之后,才不会将自己终身大事交给一个劳改犯。 秦京茹没看许大茂,但许大茂一直在关注秦京茹神态变化。 她看那条土狗,看吴秀清,就是不看自己,许大茂像是陷入失重的黑暗,心一截一截下沉瓦凉瓦凉的。 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到头来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在你心里没一点位置?我在你眼里算什么?算小丑吗? 焯特么的... 以前,我以一敌二赶走阎解成,刘光天;昨天,我拿板砖把这条土狗赶出大院,追的他狼狈逃窜... 我明明守住秦京茹,没人敢染指,结果你吴秀清横插一杠当起说媒人。 “吴秀清...” 一腔热血直冲脑门,冲的许大茂双眼通红失去理智,他将这一切都归咎到吴秀清身上。 第176章 让秦京茹选男人 许大茂歇斯底里喊出来:“你女儿段秀进轧钢厂,是我给她带的路。在她上班期间,我还时不时去看她...” “扪心自问,我许大茂没有一点对不起你,你就这样报答我?带着外人来大院截我的胡,跟我抢女人?” 许大茂看到柜顶放着一根擀面杖,一个箭步冲过去捏在手里,凶神恶煞像是一头接近疯狂的的野兽。 这一过激行为,吓的屋内屋外惊叫连连,下意识慌乱躲避。 小狗蛋先是一呆,哇的一声吓的在原地哭出来:“妈妈...我怕…” 吴秀清大惊失色,惊慌将小狗蛋扑倒在身下,用身体护住。儿子是自己的宝贝疙瘩,不能受到伤害。 许大茂凶相毕露,吓的秦京茹花容失色拉起小当槐花做势要跑出屋。 钱多才一个闪身拦在秦京茹身前:“京茹别怕,我来保护你。” 管不了那么多,秦京茹拉着两小躲在钱多才身后,随后用力推钱多才后腰。 哎哟… 钱多才一个踉跄扑腾:“哎哟喂,差点闪了腰。” 许大茂快气炸了,眼里只有吴秀清这个恶毒老女人,挥起擀面杖往脑袋砸去。 在擀面杖即将砸到脑袋时,吴秀清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徐江。 她扯着嗓子大喊,掩盖内心恐慌:“许大茂,你敢打我一下,等小江回来,我让他枪毙你。” 枪毙代表着死亡,而死亡对人心最有震慑力。 听到枪毙两字,愤怒到极点的许大茂恢复些许理智,下砸的擀面杖停在半空中,呼呼喘着粗气,目光死死盯着吴秀清。 大冷天,吴秀清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差点被许大茂的凶狠吓死。 身下的小狗蛋哭的更大声,他不明白天聊的好好的,这个坏大人为什么要打妈妈。 小狗蛋手脚并用狼狈爬出吴秀清怀里,用力拉着吴秀清胳膊:“妈…妈妈,我们回家,回到家他就不敢欺负你。” 吴秀清踉跄起身,将小狗蛋护在身后:“小狗蛋别怕,有妈妈在。” 捏擀面杖的胳膊青筋凸起,像是一条条爬虫附着在手臂上。仔细看还能看到青筋像爬虫一样在蠕动。 这不是许大茂搞出来吓唬人,是气到极致,又没地方发泄的愤怒,一股火憋在心里憋屈。 他很想一擀面仗攮死吴秀清和她这个杂种傻儿子。 可攮死后的后果他承担不起。他不是徐江可以在大院随便嘎人而不受惩罚。 呼吸像拉风箱一样响,许大茂气到浑身发抖。 目光转向秦京茹,竭力质问:“秦京茹,老子在你身上没花两百也有一百八。拿好处时对我笑脸相迎,转头对我不理不睬,你把老子当成什么?当成冤大头?” “跟农村土狗,还是跟我,你挑一个。今天不把这个事搞清楚,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屋。” 许大茂杀气腾腾道:“徐江也拦不住,我说的。” 屋外看戏的大院住户似乎明白发生什么事,又不明白具体的事。 唯一可以肯定,许大茂发这么大脾气,是跟那个土里土气的黑小伙争秦京茹。 两个男人为争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不是稀罕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句古话不是闹着玩的。 大家看看黑小伙,是个带着土气的生面孔,明显是农村人。又看看脸色煞白还处在惊慌状态的吴秀清。 莫非是一大妈带这个黑小伙来大院跟秦京茹相亲,然后被许大茂撞见?貌似只有这一种可能。 自从段秀出嫁,吴秀清不请大院住户吃席,而大院住户联合摆了吴秀清一道以后,大院住户与吴秀清是两看相厌,连表面和气都懒得维持。 孤儿寡母没个男人撑门面,要不是徐江镇场子,大院住户早就出手欺负死这一家。 现在许大茂暴怒动手打吴秀清,大院住户没人出面制止劝和,一个个内心惋惜刚才那一擀面杖许大茂没抽下去。 徐江人不在大院,余威还在。 秦京茹面露难色,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完全没料到事情竟会演变成如此棘手的局面。 其实呢,秦京茹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嫁给像段秀所嫁那样的男子。那种男人不仅长得帅气,而且家境殷实,工作稳定,这样的条件简直就是完美的婚姻对象。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许大茂手持擀面杖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将她推向了一个不想选择,但又不能不选择的困境中。 眼前的两个选项,无论哪一个,她都不太愿意接受。 两人要经济没经济,要长相没长相,家庭条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除了缺点就没有优点,浑身上下挑不出一比亮点。 “这事太突然,能不能先冷静下来,给我思考时间?” 秦京茹怯生生,小心翼翼开口,企图能拖一段时间就拖一段时间。 趁这个空档时间,赶紧找到好男人立马将自己嫁了,这样就不用面对许大茂,大黑蛋子的骚扰,自然由自家男人出面摆平。 许大茂气得脸红脖子粗,额头青筋暴起,他跳起来用擀面杖狠狠地砸向桌面,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憋屈和愤怒:“秦京茹,你还想吊着我多久?难道我在你心里是一个予取予求的冤大头?还要我花多少钱,付出多少真心才能明白我的真心?” “今天必须有个了结,在我与他之间必须选一个做男人。” 许大茂三问掷地有声,引得大院住户感叹。想不到在乡下随意睡女人,喜欢逛半掩门的泛爱浪子,还是个痴情人。 屋内回荡着梆梆的敲击声,还有那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是桌子在承受着许大茂的怒火时发出的求饶信号。 终于,在许大茂的愤怒之下,桌子再也无法承受,发出了一声不甘的哐啷声,彻底散架了。 没有了桌子作为发泄对象,许大茂紧握着擀面杖,如同一只处于暴怒边缘的野兽,眼神凶狠而充满攻击性。 “说话啊,你哑巴了?”许大茂对秦京茹怒吼。 秦京茹被许大茂大吼吓的一个激灵哆嗦,吞咽口水,不敢直视许大茂,生怕擀面杖打在自己身上。 第177章 我选择大黑蛋子 当着大院住户面,在这么多人见证下,一旦做出选择,是一点反悔的余地都没有。除非自己不住在这里,或者回农村。不然只得硬着头皮嫁人。 许大茂横在门口,拦住屋内所有人退路:“你今天必须选一个做男人,否则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看戏的大院住户以旁观者视角,看出许大茂冲昏头,做事有点偏执和过激。 还好徐江不在家,否则以他的雷霆狠辣手段,丝毫不怀疑直接在大院崩了许大茂。 欸… 大院住户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徐江他媳妇过了大年初一就没在大院露面。 这一瞬间,大院住户恍然大悟,难怪许大茂敢这么嚣张,差点拿擀面杖殴打吴秀清,还吓哭小狗蛋。 两小一手紧紧地拉住秦京茹的裤腿,一只手则用力地抱住她的大腿。这种混乱紧张局面小姨是救命稻草,是唯一依靠。 两双小眼睛畏惧地看着正在发怒的许大茂。此时的模样,与印象中嬉皮笑脸的“大茂叔”判若两人,感受不到从前的关爱。 秦京茹感受到裤腿传来的明显拽力,大腿肉捏得生疼。这种切身感受让她明白两小内心的紧张和恐惧。 哎,我的命咋这么苦?老天爷就不能安排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给我? 秦京茹叹息,事情闹到这地步,身不由己只能从两人中间选一个做男人。 秦京茹先看向暴怒边缘的许大茂,他有一点好,就是花钱很大方,很舍得。 但是都是花他爸的钱,当然不心疼。一旦他爸退休没有工作,生活开支就断了。 他一个劳改犯不可能找到工作,哪怕临时工都不可能。跟了他以后就是吃不尽的苦,受不尽的歧视和区别对待。 而且,大院住户没少传他在乡下睡女人,喜欢逛半掩门的流言蜚语,明显是一个守不住下半身的男人。 自己削尖脑袋往城里钻,目标很明确,是为了享福过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 她的目光在许大茂身上停留一秒钟,直接在心里把他否定。 挪动视线看向了大黑蛋子。 尽管大黑蛋子长相大众之姿,长的也没许大茂高,但他的姑父却是街道办黄主任, 自己跟他好上,可以趁机摆脱伺候人的临时工身份,摇身一变成为街道办正式工,大小也能算个干部。 不仅如此,还有可能将农村户籍转为城市户籍,这样一来,她每个月就能吃上定粮,不用去买高价粮。 既然不能选择更好的男人,那就矬子里拔将军,大黑蛋子是最好的选择。 “许大茂,既然你非逼我做选择,那我选择大黑蛋子。” “我现在是有对象的人,你现在从这里出去,以后不要来骚扰我。” 做出选择,秦京茹开口赶人,对许大茂没有丝毫迟疑和客气。 这种结果,在意料之中。 当那条土狗说出他姑父是街道办主任黄浩时,许大茂就知道自己输了。因为秦京茹在街道办上班,其中利弊吴秀清也跟她说了。 之所以逼秦京茹二选一,一来是心中抱有一丝幻想。秦京茹是个黄花大姑娘,不管是睡她,还是娶进门当媳妇,都是绝佳人选,自然想牢牢捏在手里。 二来嘛… 既然你选择那条土狗,那么曾经的花销好处全都还回来,老子才不会给别人养媳妇。 许大茂挥动擀面杖指向钱多才:“农村来的土狗,你现在是秦京茹的对象,替她把钱还了。” “我给她买吃的喝穿的,还带她去看电影,差不多在她身上花了二百块。” 当秦京茹说出自己的选择,那声音在钱多才耳中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空灵有神悦耳动听。 自己竟然能被喜欢的女孩子如此坚定地选择,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像天上掉馅饼一样,砸得他晕乎乎的。 他像个呆子一样,傻愣愣地看着秦京茹露出憨厚的傻笑。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除了咧着嘴傻笑,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表情能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选择了大黑蛋子,再看他那张黝黑的脸,突然就觉得顺眼很多。 大黑蛋子? 我之前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给他起这样一个好笑的绰号呢? 秦京茹被钱多才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幕你侬我侬的笑,看的许大茂浑身难受,生理和心理犯恶心,呼吸再度上强度,跟拉风箱似的。 没羞没臊的狗男女,眼神都快拉丝,在大庭广众之下连脸都不要… “还钱,还我二百块钱。”许大茂拿擀面杖敲打椅背,破坏两人对笑的气氛。 钱多才回过神来,看向秦京茹的目光坚定,改天就把她娶回家做婆娘。 身为带把的爷们,当有爷们的气概。钱多才没了之前的羞答答纯情小男人,伸手一把捏住秦京茹手腕,将她拉到身后,昂首挺胸看向许大茂炫耀主权。 “许大茂,我告诉你,秦京茹现在是我的女人,以后别来骚扰她。” 钱多才瞪着许大茂说道:“至于你要的二百块钱,等我回姑父那里要到钱,我替秦京茹还给你。” 脸皮都撕破,秦京茹也跟了这条土狗,许大茂无所顾忌开口就是嘲讽:“乡下来的土狗,没钱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学城里人拍婆子。” “你要还是个大老爷们,还是秦京茹选择的男人,现在就替她把钱还了。” 当着秦京茹的面,钱多才不想耍无赖丢脸面,但他此时此刻真拿不出来。 刚才钱多才说的是“要”,而不是“借”,说明亲情很浓。 黄浩出钱又出票让钱多才买礼物,请我这个管事一大妈说媒,进一步说明他俩亲情关系很好。 既然已经交恶许大茂,再畏首畏尾犹豫退缩,将是两面不讨好。 而且事情闹到这一步几乎明了,钱多才与秦京茹的好事就差临门一脚。 心中有了决断,吴秀清出声帮钱多才化解尴尬:“小钱,这钱我先给你垫着,等找你姑父要到钱再还给我。” “谢谢你一大妈,你帮我说媒,又帮我这么一个大忙,你就是我的大恩人。”钱多才连忙感激。 吴秀清拉着小狗蛋出西厢房回屋,许大茂看着一大一小背影,阴鸷的眼神目露凶光。 一群不当人不做人事的狗杂碎。徐江怂恿娄晓娥离婚,害我妻离子散;你个老女人仗着徐江那狗东西,带人公然截老子的胡…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总有一天我要你们两家付出代价。 第178章 许大茂造谣 回到家,吴秀清数了两百块钱出门。 小狗蛋快跑到门口张开双手拦住去路,头摇的像拨浪鼓:“妈妈,我不要你出门,回了家他们就不敢欺负你。” 吴秀清轻抚小狗蛋头发:“小狗蛋别怕,有你大哥在,这大院没人敢欺负妈妈。” 压下小狗蛋拦路的双手,吴秀清出门走向西厢房。 而小狗蛋站在门口,眼睛死死盯着妈妈背影,害怕她被那个坏大人欺负。 来到西厢房门口,看戏的大院住户很自觉让开路。 进了西厢房,吴秀清将钱交给钱多才。 接过钱,钱多才连连道谢,向吴秀清保证道:“一大妈,回去我就找姑父要钱,明天铁定给你送过来。” 吴秀清客套摆手道:“明天初五,街道办开始新一天上班,你先给黄主任打下手,什么时候忙完事什么时候再还钱。” 钱只是过一个手,最终还是给许大茂。 “当面数清楚,出了这个门再说少钱,我们不承认。” “另外,秦京茹以后就是我钱多才的女人,别来骚扰她。你一个劳改犯老实安稳点,除非你不在这个街道生活下去。” 啥也没干,先损失二百块钱,钱多才在口头上赚回来,故意放狠话威胁许大茂。 当然,钱多才说的没错,顶着一个劳改犯名头,想整一个劳改犯连借口都不需要,有现成的。 花心思讨好那么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拿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二百块钱,还让人放狠话威胁... 虽然经济上没有损失,但心中的气依旧不顺。走到门口的身形停下,许大茂转身用贱兮兮的语气轻蔑嘲讽道: “我能随意进出秦京茹家,真以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是单纯坐在一块烤火聊闲天?” 许大茂做了一个提裤腰带的动作:“秦京茹不愧是黄花大姑娘真的很嫩很润经不起折腾。那一夜不止一次哀求哭泣温柔一点,可我每次都是策马奔腾不懂什么叫节儿软。” 跨过门槛,来到门外,许大茂继续道:“我跟秦京茹好上那么久,当然不止那一夜,还有很多个大白天。” “哈哈哈,一条土狗,捡我玩烂剩下不要的破烂货色当成宝,手都没牵先损失两百块钱。” 许大茂心思很毒,故意破坏秦京茹清白名声,让她身败名裂背上一个婚前不检点的荡妇骚浪货,让她在南锣鼓巷这块地,走在路上被人戳脊梁骨。 怀疑的种子种下,在钱多才内心埋下一颗钉子,只要看到秦京茹一天就恶心一天。 同时,还要面对各种有关秦京茹的流言蜚语,心里那道坎看你怎么过。 属于带刺的癞蛤蟆爬脚面,既扎心又恶心人。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你连我的手指甲盖都没碰到,我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姑娘。”秦京茹花容失色,脸上瞬间苍白无色冲出家门追许大茂。 “你站住别跑,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还我一个清白。” 许大茂玩味看着脸色苍白的秦京茹,心中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你不肯嫁给我,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要是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你要么嫁给我保住名节,要么回农村躲避。 当然...还有以死明志证明清白。 许大茂跑到月亮门处,对发愣中的钱多才竖起一根中指,将嘲讽直接拉满。然后头也不回跑出四合院,不能让秦京茹抓回去。 看你还敢不敢娶秦京茹。 娶了,唾沫星子淹死你;不娶,你也没得到秦京茹。 小样跟我斗,现在脑袋嗡嗡的吧,我得不到的女人,拼个两败俱伤你也别想好过。 出了四合院,许大茂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回关庄爸妈家,而是拿着这两百块钱去找半掩门,将今天受的气找个宣泄口。 追出大院没能追上许大茂,秦京茹脸色惨白,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在等她。每往回走一步,感觉走在铺满荆棘的受刑路上,她能明显感觉到大家看她的眼神变味,还有鄙夷和嘲弄。 当然,也少不了私下低语,说着污言秽语对她进行唾弃谩骂,站在道德层面批判。 “你觉得许大茂说的是真是假?” “什么真啊假的,当然是保真的。许大茂是什么性格还不知道吗?以前下乡放电影必定睡女人,回到大院,搂着媳妇睡觉不过瘾,还要去逛半掩门。” “他媳妇跑了那么久,他恐怕早就憋的尿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当许大茂这个色中饿鬼是正人君子看着一个花姑娘在眼前晃来晃去不下手?” 大院爷们这边讨论话题主要集中在许大茂身上。他们眼神透着莫名的激动和羡慕,羡慕许大茂遍地都是丈母娘的逍遥快活。 许大茂有前科,战绩可查。实在不行,还可能把傻柱,易中海,刘海中从土里挖出来问个清楚,他们仨人最清楚许大茂风流事。 而大院大妈们小媳妇老媳妇们则讨论秦京茹,男女分工很明确,各抓一个主攻点。 “当初何雨水出嫁,她一个吃席的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像个半掩门一样杵在那里招蜂引蝶,身边围满男人,她板着脸不驱赶又当又立,我一眼就看出她是骚浪货。” “谁说不是呢,正常女孩子都很矜持自爱,不会跟一个色坯出去吃喝玩乐,不会让色坯随意进出门。 “干柴碰到烈火哪有不燥的,大冬天家家紧闭大门烤火,大白天干点不要脸的事,只要浪叫的声音小一点大家也听不到。” “许大茂那么风流,搞了乡下搞半掩门,搞的都是脏东西,你们猜他有没有脏病?” “什么,许大茂有脏病?” “啊,许大茂有脏病?那不早就传给秦京茹?” “什么,许大茂把脏病传给秦京茹?” 娘们这边说着说着,说成许大茂得了脏病,还传染给秦京茹。 “住口,你们不要乱嚼舌根,我还是清白干净身子,跟许大茂没有任何关系。”面对大家越来越离谱的谣言,秦京茹嘶吼制止。 然而,她只是一个没有依靠的农村野丫头,哪怕竭尽全力的嘶吼,在大院住户眼中是那样苍白无力,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大家看她的眼神,对她的风言风语没有丝毫停止。 秦京茹百口莫辩,颓然靠着门框,浑身力气仿佛在一刹那抽干,瘫软无力溜到地面。 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完了,这辈子都完了。这些老娘们碎嘴子一但传开,还会有人要我吗? 不对,还有大黑蛋子,他喜欢我。 “我真的是个清白干净好姑娘。” 歪头看向钱多才解释,想让他相信自己。 第179章 我相信你 吴秀清站在那里左右为难,没想到许大茂临走前还丢出一个王炸。 许大茂丢出的王炸,吴秀清内心觉得真的概率非常大。许大茂的风流韵事是最有力的佐证。 就像大家讨论那样,正经好姑娘是矜持和自爱,不会独自一人面对许大茂那种烂人。 秦京茹与许大茂之间的表现,完全就不像是个正经好姑娘。而且还不避讳大家的目光,她想为自己辩解都不可能有人信。 早在之前,吴秀清就告诉过钱多才,秦京茹与许大茂搅和在一起,但钱多才鬼迷心窍糊了眼,满脑子都是秦京茹,其它充耳不闻。 吴秀清无奈地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被感情蒙蔽双眼的小伙子。 这个坎要看他自己怎么迈。 事情闹到这一步最好的选择是明哲保身,撇清与秦京茹的关系,不再追求她。 有黄浩这个姑父,只要四九城户籍办下来,四九城比秦京茹好看还优秀的好姑娘多的是。 “我相信你。” 钱多才看着秦京茹,声音坚定而温柔,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这是自己心心念的女孩子,是她选择了我,我怎么能不相信她。钱多才走到门口缓缓地将秦京茹搀扶起来。 当他触碰到秦京茹的手臂时,他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和无助。明白一个无依无靠的农村姑娘带着两孩子在四九城站稳脚跟是多不容易。 他的心揪起来,动作更轻柔,双手托的更紧,以免秦京茹再瘫软坐到地面,在大庭广众之下狼狈不堪。 “我相信你”这句话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秦京茹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丝血色和红润。 仿佛给秦京茹的身体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冲散了她内心因无助带来的无力,以及惶恐。 她抬起头,望着钱多才的眼睛,眼中闪烁着泪花,被一个人信任和支持真的很感动和安全。 “谢谢你,黑蛋。”秦京茹的声音略微沙哑,却是最真心的感谢。 这一幕没有感动大院住户,而是一个个嘘唏不已喝倒彩。 王八看绿豆,还看对眼了。 小小年纪,背靠街道办主任,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非要一根筋吊在一个失了清白身子,不知道检点的骚浪货色。 还玩起真爱,我呸,恶心。 大院住户骂骂咧咧离开看戏现场,再一次实名羡慕许大茂泡妞技术,真是吾辈楷模。 纵使他把秦京茹捅成筛子,一样能做到片叶不沾身,有大冤种接盘当宝一样捧在手心。 要不是实力不允许,真想给许大茂磕头奉茶拜师学艺。 吴秀清叹息一声:“小钱,你看你是…” 钱多才对吴秀清微笑点头道:“一大妈,中午这一顿午饭,我在京茹家吃,下午我带她去见我姑父。” 随后又用询问语气问秦京茹:“京茹,你觉得行不行?” 秦京茹点点头,现在在城里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你先坐着,我去做中午饭。” 钱多才脸上笑容更灿烂,他能明显感受到秦京茹对他的态度转变。从陌生疏离变成亲切和一丝依赖。 秦京茹系上围裙,家里实在是没拿的出手硬菜。最后,想了想还是把昨天没吃完的半只烤鸭,一只酱猪蹄拿出炒了。 当然,还有一瓶二锅头。 这些东西都是许大茂送过来的,现在拿来招待大黑蛋子,气死许大茂那个狗东西,让你毁我清白名节。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纵使小当懂事的早,小脑袋也跟不上事情发展变化,其中的弯弯绕绕一知半解,处于模模糊糊状态。 两小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不敢光明正大看钱多才,只得偷瞄。 钱多才则露出自以为很和蔼的笑脸。 不笑还好,一笑吓到两小,我们跟你真不熟。 小当牵着槐花围在秦京茹身边,看着忙碌的小姨,嘴巴张合话到嗓子眼不知道该不该说。 犹豫好一会,小当闭嘴不打算说,静静看着小姨炒菜做饭。 两小围在旁边,多多少少有点碍事,秦京茹道:“黑蛋,把你带过来的糕点拆开给俩孩子吃。” 黑蛋?之前不是喊“大黑蛋子”吗? 长的黑大家都看的出来,叫他黑蛋这个绰号,秦京茹是第一人。 为什么别人知道不这么叫,就秦京茹这么叫我? 因为这是独属于她的爱称,她之前是对我有好感的。钱多才恋爱脑发作自我脑补攻略。 “黑蛋,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秦京茹拿着锅铲对处于傻乐呵的钱多才娇斥。 “啊…哦…” “我听到了,我现在就拆开给孩子吃。”钱多才手忙脚乱点头回应。 秦京茹轻推俩孩子:“别在锅边打转,万一烫伤就不好。” “黑蛋给你们带了一盒从未见过的好吃糕点,快去尝尝。” 盒子刚刚拆开,一股淡淡的花香飘出来,让人闻起来非常舒服,仿佛一朵桂花就在鼻尖绽放,闻着淡雅清香不呛鼻。 两个小家伙耸动着小小的鼻子,一脸疑惑地看着钱多才,似乎在询问他这是什么味道。 钱多才从盒子里拿出托壳,里面放着八块雕刻花纹精致的桂花糕。 精美的包装加上精心的雕刻,赋予桂花糕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贵气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享用的。 普通人眼里没有奢侈品概念,但也知道好东西贵,便宜东西贱。 “这是桂花糕,你们俩尝尝。”钱多才笑着将两块桂花糕递给了两小。 两小小心翼翼地接过桂花糕,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 “哇,好好吃。” 槐花惊喜地叫道:“槐花一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槐花的惊叫惊动秦京茹,她扭头笑道:“你才多大呀,就一辈子?傻孩子,这回不是吃着了嘛。” 见妹妹如此,小当迫不及待咬一口。 刚送到嘴里,满嘴桂花,香而不浓,味甜而不腻。 甜度虽不及糖果,但吃在嘴里的体验比糖果强不知道多少倍。 “嗯,真的很好吃耶!” 只吃一口,小当眼睛都笑成月牙,这是她到目前为止吃到最好的东西。 看着两个小家伙满足的表情,钱多才开心地笑了,拿起一块往嘴里塞。 这么精致好闻的糕点,要不是姑父拿出钱票,指名道姓说陈记糕点,他还不知道世上还有桂花糕这种东西。 瞧着一大两小嘎嘎炫,自己眼巴巴看着,秦京茹不满道:“黑蛋,你光顾着吃,忘了是送给我的东西?” “你们吃的开心,我只能闻味。” 钱多才一拍额头,心中暗道糟糕,把她忘了。 第180章 留在秦京茹家吃饭 看着只剩下一块糕点,再看两小火热的眼神,舌头在嘴边打旋舔嘴角糕点沫子,要不是秦京茹这一嗓子制止,恐怕一块也不留。 钱多才赶紧拿起仅存的一块糕点,送到秦京茹嘴边,急切地说道:“快吃吧,不然这俩小馋猫可要跟你抢着吃。” 然而,钱多才这个无心的举动却让秦京茹感到一阵羞涩和尴尬。她不禁红了脸,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接受这样亲密的举动。 毕竟,被一个男人如此亲近地喂食还是第一次。 这一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有些旖旎。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许多,彼此间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听到。 秦京茹的心脏怦怦直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少女的脸红胜过所有情话,在这一刻体现在钱多才面前。 娇嫩脸颊升起两团红霞,胜过一切胭脂水粉。 此时此刻的秦京茹明艳动人,看的钱多才热血沸腾,即动情也动欲,有一团火在小腹乱窜,想要融入秦京茹身体。 钱多才口干舌燥,艰难咽下口水:“京茹快吃,就剩一块桂花糕。什么时候还能吃一回,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秦京茹从钱多才手里接过桂花糕,仅吃一口眼神瞬间明亮,比所有肉菜都好吃,两小真没开玩笑。 吃完整个桂花糕,有点不上不下的感觉还想吃,便对钱多才道:“黑蛋,我还想吃能不能再买一盒?” “嗯,我们也想吃。”两小齐齐开口点头。 三人期盼眼神齐齐看过来,钱多才招架不住点头同意:“下午跟我去姑父家,我在找他要些钱票再买一盒。” 有奶便是娘这个真香定律放在两小身上非常有用。 这不,有了一盒糕点开路,两小与钱多才的关系熟络。 在钱多才有意引导下,两小改口叫小姨父。 听着两小称呼,秦京茹没有制止,算是默认也算是认命, 毕竟,经许大茂这样造黄谣,加上大院碎嘴子,再想找到比钱多才更好的男人简直痴心妄想。 至于像段秀找的那种优秀男人,秦京茹看开了也死心了。她没有徐江那样牛逼的干哥哥给她介绍那个层次的男人。 很快,屋内传遍菜香味,身边围绕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孩子,钱多才有那么一丝恍惚,妻子在做饭,儿女绕膝嬉闹,这就是人们追求家的样子。 这一刻,钱多才似乎理解爸爸为什么在妈妈做饭时,露出智障一般的傻笑。原来他感受到幸福。 想到爸妈,钱多才不由咧开嘴。他们两口看到儿子在城里情况,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过年进城一趟工作有了,媳妇也有了,人生大事一下子全解决,事业爱情双丰收。 菜上桌,秦京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饼没开封的二锅头放到钱多才面前。 钱多才拿起酒看看,又看看桌面上菜:“那个劳改犯昨天还送卤牛肉,怎么没端上桌。” “昨天我吃了几片牛肉,味道挺不错的。” 秦京茹观察钱多才,发现他说出这句话时,风轻云淡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一颗悬着的心放在肚子里安心。 黑蛋说相信我,是真的相信我。 我选择你,你相信我,我怎么会让你失望,我真的是完璧之身,没有被许大茂玷污。 秦京茹:“昨天我跟两小吃完了,就剩下这些。” 一顿饭吃在其乐融融欢快氛围中吃完,秦京茹收拾完桌子,去洗碗筷。 等秦京茹忙完这一切,对两小道:“小当,我跟黑蛋出去一趟,你身为姐姐在家要照顾槐花,取暖的火炉记得加煤球。” “我会照顾好槐花的。”小当一面认真点头。 而槐花则歪头,心里想着这次出门为什么不带上她俩,是想背着偷吃好吃好喝的? 敲响吴秀清家门,里面很快有动静。 开门看到两人并排站在门口,吴秀清当即明白钱多才这是硬顶着风言风语要跟秦京茹好上。 而且秦京茹好像除了钱多才,再无更好的选择。 该说的之前都跟钱多才说过,他鬼迷心窍态度坚定,吴秀清不当那个扫兴的人。 吴秀清:“小钱,京茹快进屋坐,外面冷。” 钱多才:“一大妈,我是来跟你打个招呼,我要回去了。” “回去吧,跟你姑父好好聊聊。”吴秀清微笑挥手,示意他们回去。 ... 秦淮茹没死前,黄浩给她安排的临时工是扫大街。 她死后,街道办与秦淮茹娘家人商量出章程,秦京茹留在城里照顾两孩子,同时安排一个临时工作。 让一个黄花大姑娘去扫大街多少有点埋汰人,便让她在街道办打杂端茶倒水,干伺候人的事。 黄浩知道外甥去干嘛,看到两人结伴出现在门口,明白吴秀清说媒成功了。 进屋后,黄浩对秦京茹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再摆领导架子,看人的眼神也变得随和,亲切。 坐下后,钱多才向黄浩讲今天的事。 当然,对许大茂在大院的事,钱多才只言片语带过。 他知道,如果把许大茂扯进来太深,聊他聊的太多,那么他临走前丢出的王炸就隐瞒不了。 届时,姑父绝对会反对他与秦京茹在一起,甚至为保好名声可能把秦京茹赶出街道办,赶回农村。 只能说恋爱脑真可怕,所谓的爱情永远排在第一位,什么亲情之类也要退避三分。 说到最后,钱多才撒了一个谎:“京茹的工资太低,又要养两孩子,不得已跟大院住户借了些钱,拢共是两百块钱。” “他们得知我是京茹相中的男人,便要我还钱,姑父你看是不是…”钱多才搓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得了,这小子憋了一个大,看模样已经决定替秦京茹扛下。 两百块钱在黄浩眼里是小钱,但不能太骄纵外甥。这是秦京茹欠的外债,这笔钱不能让外甥一个人承担下来。 他还年轻,做事冲动不经过脑子,身为姑父得把把关,不能当冤大头。 黄浩道:“钱我可以给你,不过从今儿起,你在我这里拿的每一分钱都要记账。” “等明天开始上班,我每个月从你俩工资里扣一部分还债务。” 第181章 负债三百块 之前姑父拿钱给我没提这茬子事,突然提难道是因为我要的太多吗? 一分没挣,就欠下这多钱,钱多才很心疼:“姑父,你可是我亲姑父…” 黄浩脸一下冷下来:“亲兄弟还明算账,你想跟姑父扯糊涂账不成?” “真要扯糊涂账,你俩上班工资以后由我领了,我可是你亲姑父。” 这… 姑父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 黄浩表面严厉,看着外甥吃瘪哑口无言,内心十分开心。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小样跟我闹呢?想用亲情来打感情牌?我直接用魔法打败魔法,看你怎么反驳。 而且姑父这样做也是用心良苦,等你成熟稳重后就能明白姑父这样做的道理。 听到要与钱多才共同承担债务,而且还是每个月还一部分,秦京茹不笑了。 不是她不爱笑,实在是笑不出来。 前不久刚还完街道办的债务,现在又背上一个更大的巨额外债。 一环套一环,城里套路多,合着把我套在这里。 黄浩看向钱多才:“同不同意这个方案?如果不同意你回农村找你爸要那个钱。” 爸妈有几个钱,钱多才一清二楚,苦笑一声点头同意。 黄浩看向秦京茹:“你同不同意这个方案?” 秦京茹看了一眼钱多才很无奈,她有的选吗? 秦京茹:“一切都听黄主任的。” 黄浩满意点头:“这又不是上班期间,还叫黄主任呢?” “哪叫...”秦京茹以征求语气询问。 怎么称呼这事不是她说的算,于公于私都要征询黄浩意思。 黄浩:“多才怎么叫,你随他就行。” “那行,一切听黑蛋的。”秦京茹喜形于色,对钱多才用上绰号。 黑蛋? 黄浩看向钱多才,真有这小子的,现在连绰号都用上。 钱多才嘿嘿笑:“姑父,京茹口中的黑蛋就是我。” 黄浩无语,叫黑蛋你还傻乐呵,真是傻外甥。 黄浩对秦京茹许诺道:“等你嫁给多才后,我找个时机把你户口转到四九城,至于工作问题,要排队等空差,我要先把多才给安排成街道办正式工。” 秦京茹嫁给多才,这些问题早晚要解决的,现在就当画个大饼,让她一颗心系在多才身上,让她知道这一切便利得益她嫁的男人。 身为街道办主任,转户籍不是难事。 之前不给秦京茹转户籍,是因为按规章制度办事,一切按流程来办,她秦京茹不符合要求,当然不会给她办转户籍。 但现在不一样,她是外甥媳妇。 秦京茹大喜,黄主任自己提出来,不用自己开口要,这样省了很多膈应事。 毕竟,别人给,和开口是两种心理感受。 终于混成城里人了,一朝得愿,除了开心还是开心。选择黑蛋真不赖,效果立竿见影。 … 至于两个孩子,黄浩想了一会,先征求一下外甥意见,再询问一下秦京茹的看法。 亲疏主次,黄浩看的很清楚,不搞糊涂账。 “多才,对于秦京茹身边两个孩子,说说你心里想法?” 钱多才看向秦京茹:“她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黄浩与自家媳妇对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瞧瞧你钱家人,就这样被拿捏,没结婚就成妻管严,将来肯定要听不少枕边风。” 多年老夫妻,黄浩一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媳妇一看便知,白了黄浩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对于你堂姐留下的两个孩子,说说心中想法。” 这个问题还没考虑过,黄浩突然提出来,秦京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京茹:“姑父,这事我再想想,明天上班我再给你答复。” “行,好好考虑一下,给你伯叔们,给你秦家村一个妥善交代。”黄浩点头同意。 钱多才嘿嘿笑:“姑父,能不能再给我点钱票,我再去买盒陈记糕点。那个桂花糕太好吃了,我嘴还有点馋 ” 黄浩对媳妇挥手示意去拿钱票:“拿三百块,还有票给多才,顺带拿个本子和钢笔。” 纵使钱多才是钱家血脉,和自己流淌一样的血,亲兄弟明算账这个道理,黄浩他媳妇还是懂的。 而且,几个儿女都在旁边看着,再宠溺也不能超过亲骨肉。 儿女要是来一句“爸妈你们偏心,表哥是亲生的还是我们是亲生的?以后让表哥养你们的老”,真就是完犊子啦。 黄浩他媳妇将三百块钱,纸笔放到钱多才面前。 钱多才与秦京茹对视一眼,从眼神中看出彼此想表达的意思。 这日子还没一起过,就共同欠下三百块巨额债务,以后得节俭过日子。 钱多才拿起钢笔,在本子上打下欠条,写明时间,日期,地点数额,以及票的价值,最后在末尾写下名字。一套流程下来,搞的倒很正式。 拿了钱,两人走出筒子楼麻爪,这么一大笔钱有点烫手。 其实吧,陈记糕点不是非吃不可,嘴馋忍忍就过去了。 钱多才站在筒子楼下,茫然道:“接下来干嘛?陈记糕点还买不买?” “哎,还了一大妈债欠姑父的债,倒来倒去还是我们欠下的债。” 秦京茹叹息一声:“回四合院先把一大妈的钱还了。至于家里两个孩子,就说店铺倒闭了,以后没得卖。” 钱多才愣住,这样的理由也能编出来?哄小孩呢? 不对,就是哄小孩子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钱多才再次提及两小抚养问题。 钱多才认真道:“京茹,我都听你的,你说两个孩子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想想。”秦京茹低头踢着路上的石子。 秦京茹脑海里想的不是两小抚养问题,而是自己清白问题。 有了钱多才兜底肯娶自己,秦京茹思考问题理智很多,没有刚开始的绝望无助。 面对这种情况,要么搬离四合院逃避,要么积极面对。至于以死证明清白,好日子刚开始秦京茹舍不得死。 只不过,就算搬离这座四合院,自己以后的工作范围依旧在街道这一块,没法逃避。 那么剩下只有积极面对,必须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堵住老女人们的碎嘴子,绝不容许大院里那些长舌妇们胡说八道。 最有效,最能确凿地证明,便是新婚之夜的落红。 这是一种无法忽视的重要证据,妇女们接受的传统观念就是如此。 第182章 许大茂留宿半掩门 秦京茹咬着嘴唇,心中有了决断,认真对钱多才道:“等明天你户籍转到城里,不用姑父安排房子,就住那个大院,抚养两孩子也方便。” 钱多才迟疑了,有种做上门女婿的感觉。 似乎是看出钱多才顾虑,秦京茹道:“现成的房子,里面衣食住行同样是现成,不用再花钱去买家具之类的生活物件。” “不花钱置办,还方便照顾两孩子,两全其美。” 钱多才为难道:“那房子是私房,是俩孩子的,将来要是不让我们住,把我们赶出来…” 秦京茹很胸有成竹道:“凭咱俩在街道办的关系,将来真缺房子住,给姑父打个申请就能分配下来不是难事。” “而且…” 秦京茹咬牙道:“等洞房之后,我要把落红挂中院晾衣杆几天几夜,让那群嚼舌根的老女人闭上臭嘴。” “我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是干净清白的好姑娘,她还敢乱嚼舌根…哼…” 县官不如现管,有了黄浩这个姑父,秦京茹腰板硬气,敢在大院大声说话。 我焯… 钱多才惊的飙出国粹,不可思议看向秦京茹:“京茹,你不觉得羞耻吗?。” 秦京茹:“哼,一时的羞耻好过她们造谣中伤肆意坏我名声。” 钱多才嘴上说相信秦京茹,但内心多多少少有些疑云。 现在秦京茹敢这样做,堵没堵住那些婆娘的碎嘴子先不管,起码先打散钱多才内心疑云。 这下,轮到钱多才激动了起来,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秦京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完完全全地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种拥有感激动得难以压抑,看着秦京茹那一张粉嫩白皙中微微泛红的娇艳欲滴的脸庞,钱多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情到深处,情难自禁。 他紧张地左右看了看,确认胡同里没有人后,便迫不及待地一把将秦京茹推到胡同靠墙的地方,然后像一只大黑猪疯狂地在她的脸上乱啃。 钱多才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让秦京茹毫无心理准备,她的整个身体本能紧绷僵硬,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处于无意识状态,不懂反抗也不知道迎合,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傻愣愣的。 脑袋嗡嗡嗡的,时间过去多久秦京茹不知道,可能是几秒,也有可能是几分钟。 唯一能感触到的感觉就是,钱多才正把她当白菜拱,在脸上啃来啃去。 “黑蛋,你要死了?要是让人看见,我的清白真就跳进黄河洗不清?” 秦京茹推开钱多才喝斥道:“你现在除了能弄我一脸唾沫,还能干什么?” 头一回贴脸尝黄花大姑娘味道,那似有似无的处子淡香真让人着迷。钱多才嘿嘿坏笑:“什么都不干,就是给你盖上章,证明你就是我钱多才的婆娘。” 走在回去路上,只要是经过没人的胡同,钱多才就抓住秦京茹的小手不停揉捏,时不时冒出一句:“京茹,我真的太稀罕你。” 走在南锣鼓巷,钱多才这才安稳,不再动手动脚。 回到中院,敲响吴秀清家门,里面很快有反应。 钱多才笑容满面道:“一大妈,不用等明天,今天我就来还钱。” 吴秀清不确定的问:“你俩见过黄主任?” 钱多才重重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说道:“见过姑父了,他对京茹非常满意,甚至还让她改口随我一起称呼他。” 既然黄主任都不在乎许大茂抛出的王炸,那自己也不必再为此事担忧。 于是,他立刻改变了口风,热情地将两人迎进屋内,并招呼他们坐下。 随后笑着问道:“我这个说媒人也算勉强完成黄主任交给我的任务。那么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呢?” 钱多才:“明天街道办上班,把工作户籍等一系列处理妥当,就让两家爸妈见面讨论结婚事宜。” 钱多才端起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转眼间已经喝了好几杯。 一大妈太热情,他真的喝不下去,摆摆手示意不要再给他倒茶了。 接着,他伸手摸进衣兜,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两百块钱,轻轻地放在吴秀清面前的桌子上:“一大妈,真的非常感谢您在关键时刻帮我解决了难题,让我避免了尴尬。这两百块钱请您收下,您清点一下数目是否正确。” 说媒之情,救急之情,都是在不图回报的情况下帮忙,钱多才发自肺腑感激吴秀清。 吴秀清没客气,当着钱多才的面数起钱。 小狗蛋在一旁傻笑,这人还挺好的嘞,给我家送钱。 在吴秀清这里坐一会,钱多才带着秦京茹回西厢房。 现在确认秦京茹是自己婆娘,钱多才恢复死皮赖脸的程度,秦京茹连赶他好几次回去,他非不走。一直等到天黑,在这里吃完晚饭,这才心满意足溜溜哒哒回到黄浩家。 ... 正月初五,四九城开始运作起来,各行各业在这一天开业。 当然半掩门除外,她们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营业。 许大茂拿了秦京茹还的两百块钱,决定逛个十天半个月半掩门,钱都花在半掩门身上,让秦京茹看清楚,半掩门比她这个又当又立的婊子更有诚信。 听着外面热热闹闹,许大茂从半掩门肚皮上起来:“大早上怎么这么热闹?” 被许大茂光顾的半掩门嗲声嗲气娇笑道:“爷,今天初五开业,你不回去上班吗?” 今天初五?许大茂眼神出现纵欲过多的恍惚。想到今天秦京茹跟那条土狗浓情蜜意一块在街道办上班,一股怒火噌蹭往外冒。 许大茂看向那位半掩门,眼中出现暴虐,抽出一张大团结砸在脸上落在黑色大地上:“你叫什么?” 别问为什么是黑色大地,顾客盘的。 那位半掩门无奈翻个白眼,又来,又需要我配合你演戏。这一天一夜都多少回了,不知道疲倦吗? 真不知道那位叫“秦京茹”的女人,是爱的太深还是恨的太狠,把我幻想成她就算了,还让我做下流动作去扮演她。 半掩门往床上一躺,一张死人脸摆成一个大字,语气没有任何感情:“我是秦京茹....” 一分钟后,那半掩门扭头看向许大茂,看到他拿起棍子..... 要不是出手大气,老娘才不会遭假家伙之苦。 第183章 两小安置方案 初五上班后,黄浩着手处理自家外甥的事,有他打招呼一切特事特办快的很,一天功夫就解决,成为街道办一名正式办事员,在街道办革委会做事。 中午等秦京茹给两孩子送完饭回来,钱多才把她喊到黄浩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黄浩示意把办公室的门关上,都是自己人,属于关起门聊家事。 等秦京茹坐好,黄浩道:“你心中的打算多才跟我说了,我觉得不错。两孩子还小,需要大人抚养,她家的房子你们可以先住着。” “等孩子长大需要房子,是十来年以后的事。你们熬资历也能在街道办熬成老资格,分配套房子不是难事。” 秦京茹:“姑父,现在唯一要考虑就是她俩住的地方。我和黑蛋结婚后,她俩再跟我一起睡就不方便。” 黄浩反问:“你在大院住那么久,院里还有房子吗?” 秦京茹想了想,缓缓道:“前后两院都住满了。貌似只有中院一大妈家,何大清,这两家嫁女儿,腾出两间耳房。” “而一大妈家房子是街道办的,何大清是私房。” 黄浩思量一番,决定租何大清他家耳房,每月给租金。 心中有计较,黄浩道:“行,我知道了。” “今天来街道办报个到,你俩明天就着手准备结婚事宜。” ... 初六早上,秦京茹提前多做几个窝窝头,临走前对小当交代道:“小当,我回秦家村一趟,中午的窝窝头我给你俩做好,到饭点拿到火炉上加热一下就能吃。” “只要不是我敲门,谁来敲门都别开,尤其是许大茂听到没?” 小当好奇问:“小姨,前几天回过农村,怎么又回农村?” 秦京茹轻抚小当:“小姨要嫁人了,回农村让爸妈主持局面,顺带拿户口本,方便把户籍转到四九城。” 听到小姨要出嫁,小当心一下子悬起来,抓着秦京茹衣服,仰起小脑袋,眨巴着眼睛可怜无辜啊,仿佛在说不要抛弃我们。 她清楚记得中院何雨水,段秀出嫁后不常回家。 如果小姨出嫁,会不会也是那种情况?她和槐花又没人要吗?小当眼神失去光泽,失落几乎写在脸上。 秦京茹安慰道:“不用担心,就算小姨嫁人,一直会照顾你们。” “真的?”小当眼神恢复神采,再一次询问确保自己没听错。 秦京茹:“真的。” “小姨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小当开心将秦京茹往外推。 ... 回到秦家村,秦老三被女儿带回来的消息炸的晕头转向找不到北。 尤其是街道办黄主任以后成为她的亲姑父,这冲击太大无疑石破天惊,有种乡野丫头嫁给县老爷的赶脚。 大侄女秦淮茹在城里混了十几年都没混出名堂,最后落了一个上吊自杀。 自家女儿进城才多久,这么快就傍上好男人... 秦老三呆呆坐在炕边,看着女儿那张脸,有些不自信。就这长相,何得何能让街道办主任外甥相中? 不对,一定是老秦家祖坟冒烟,老祖宗在地下保佑。 秦老三跳下炕,状若疯魔在家里翻箱倒柜,嘴里念念有词:“老祖宗显灵,我得多给他们敬香火,多烧点纸钱给他们在地下花花。” “老伴,快去通知几个儿子,再去把我几个兄弟请过来。” “我秦老三女儿出息了,以后就是官家人,吃上皇粮。” 秦京茹拉了拉老妈衣角,小声道:“妈,咱爸不会高兴疯了吧?” 秦京茹她妈重重拍秦京茹一巴掌:“胡说什么呢?这么大一个秦家村就你有出息,你爸能不高兴。” 秦京茹她妈欣慰道:“你以后就是大家嘴里那个有出息的孩子,也是秦家村姑娘羡慕学习的榜样,一个个想进城傍上好男人。” “你爸在村里脸上倍有光,以你为荣。” 老妈说的话,秦京茹丝毫不怀疑。自己削尖脑袋往城里钻,不就是受堂姐影响。 诺大的秦家村至今就两人嫁进城,一个是她,一个是堂姐秦淮茹。 随着消息传开,秦老三家再次热闹起来。 初二秦京茹带回来的猪肉,秦老三不再藏着掖着,拿出来混合白面粉和一起,再通过筛子变成一粒粒小肉渣,油榨过后给前来凑热闹的大家伙当零嘴吃。 之前给秦京茹介绍对象的大妈拉过秦京茹,亲热拍着她的手掌,埋怨道:“你可真藏的紧,一点风声都不透露。你要是早说你在城里找了官老爷家的小伙子,我就不出来丢人现眼。” 秦京茹成为众人的焦点,听到大妈的抱怨只得回以微笑。 秦老汉和秦大妈看着风光的秦京茹,强颜欢笑跟着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脸上的笑容有几分苦涩只有老两口自己最清楚,不同人不同命,女儿淮茹的命真苦。 今天是高兴日子,纵使惋惜心疼女儿,老两口不敢表露出悲伤,破坏现在活跃开心的氛围。 随着消息传开,秦京茹身边围绕不少村里适龄大姑娘,到她这里来取经。 看着明艳动人衣着崭新很有范的秦京茹,再看身上补丁摞补丁土里吧唧的自己,自惭形愧产生自卑不敢直视。 村里叔伯婶子的夸赞,同龄姑娘们眼中无法掩饰的羡慕和自卑,让秦京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所谓的衣锦还乡大抵如此。 送走热情父老乡亲,留下都是自家人。 秦老三拉过秦老汉:“大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憋的难受吧?” “京茹侄女嫁的好,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难受。” 秦老汉说的客气,可下一句话锋突转:“京茹,你出嫁,我那两个外孙女街道办怎么安排?她俩是淮茹留给大伯,婶子唯一的念想。” 秦大妈红了眼睛,强忍着没冒眼泪,看向秦京茹,想知道街道办如何安置。 秦京茹安慰道;“大伯放心,我和黑蛋结婚后还是住在那里抚养,等她们需要房子,能独立生活,我会向街道办申请房子搬出去。” 秦老汉老怀欣慰,京茹这个侄女懂事,两个人一起照顾外孙女,以后不用担心吃苦受累。 第184章 找何大清租房子 当天下午秦京茹就带父母进四九城,回大院路上秦京茹买了些肉菜。 看着女儿花钱大手大脚,老两口心痛的要死,在地里卖一年的苦力挣工分也挣不到一顿饭钱。 晚上含泪吃了五个大白馒头,将肉菜连汤带水炫个干净。 秦老三用手粗俗抹去嘴角油渍,咂巴咂巴嘴感叹道:“城里真是好日子,这一桌子菜比过年还好。” “女儿削尖脑袋往城里钻真是明智选择,得亏咱老两口很开明没制止。” 老两口吃的舒坦心情自然跟着舒坦,不忘夸自己一句。 …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秦京茹带着老两口出大院,大院住户看到两人补丁摞补丁一副穷酸样,心中猜测这应该就是秦京茹的父母。 这一家神彩奕奕明显是好事将近,莫非黄浩接受秦京茹是个破烂货?堂堂一个街道办主任,这么不顾及面子吗? 大院住户心里各种猜测,却从未想过许大茂只是一笔带过,黄浩压根不知道许大茂丢出的王炸。 大院住户眼珠子咕噜乱转,明知道秦京茹的好事大概是成了,但依旧微笑恶毒问:“秦京茹,这两位是你爸妈吧?就初五上一天班?被街道办开除了?” 她们这样做不为别的,纯粹看不得秦京茹过的好,故意恶心人。 秦京茹皱眉,对眼前这恶邻里十分恼火,这么大一个人会不会说话? 秦京茹黑着脸没有搭理,伸手拉父母快步往外走。 出了大院,秦老三朝大门口啐了一口痰,厌恶之色跃于脸上:“这城里人真是人心不古。” “淮茹大侄女料理后事,这个大院没人伸手帮忙,现在又直言不讳说你被开除,说话不顾忌你的感受,明显不把你当回事。” 都是自己家人,秦京茹说话很直白,她忿忿不平道:“这座四合院全院恶人,我被人堵门骚扰时,他们一个个冷眼旁观。” “年三十那天大院除积雪,他们合起伙让我吃暗亏。” 堵门骚扰,一个不小心就坏名声,秦老三紧张问:“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起?哪个王八羔子耍流氓?你指出来我回村里摇人。” 秦京茹她妈道:“咱家京茹懂事,对家里报喜不报忧。而且,这事好说不好听,闹的沸沸扬扬最后吃亏的还是女儿,名声坏了。” “哎,想不到女儿在城里受了这么多委屈。城里人不沾亲不带故,没有人情味。”秦老三叹息一声,感觉到女儿在城里立足不容易。 双方父母见面熟络之后开始谈彩礼,结婚事宜等相关内容。 因男女双方父母都在农村,而且两个村相隔老远,大清早去接亲,下午三四点不一定能回,纯粹找罪受。 几人一合计,结婚流程要因地制宜做些改变,接亲这个流程直接划掉。 明天小两口直接回农村男方家,在村里摆个席。 女方家这边流程,秦老三为了省钱,不打算摆席,买点喜糖发给父老乡亲。 至于95号四合院这边,门都没有。段秀的前车之鉴尤在眼前,压根不在四合院走流程。 花钱请他们吃席,不如倒掉喂狗。 别说请客吃席,连喜糖都不给他们发。他们的热闹?他们的祝福?不稀罕。 一切谈妥,钱多才父母当场给秦老三十块钱的彩礼。 这彩礼在钱多才秦京茹两人眼里就一个月的工资,但在父母眼里这就是一笔巨款,全家人要挣两三年工分才能积攒下来。 在双方父母催促下,两人拿着户口本去找黄浩这个街道办主任扯结婚证。 双方父母一番告别,赶各自大巴车回农村。 回到街道办,有黄浩牵头,结婚证很快办理下来。 钱多才先带着秦京茹给街道办各个办公室发喜糖。 妇联一位大妈拉住要走的钱多才,皱眉抱怨道:“你小子下手真快,你刚在街道办挂职就把秦京茹这个大姑娘骗到手…” “老实交代,是不是早就盯上人家?来街道办上班也是因为人家?” “你猜…”钱多才嘿嘿一笑拉着秦京茹出了妇联办公室。 等小两口一走,妇联的大妈瞬间叽叽喳喳八卦起来。 黄浩是钱多才的姑父,大家很给面子的接过喜糖笑容灿烂,并送上一句“早生贵子”等祝福语。 来到办公室,钱多才抓一把喜糖放到黄浩面前:“姑父你吃喜糖。” 发喜糖发到他这里来,说明街道办各个办公室都跑到位。 黄浩看看时间,这个点何大清在上班,打电话到轧钢厂,让他回来四合院谈点事。 黄浩起身往外走:“走吧,趁现在有时间把两孩子住处解决。” “这件事处理完,我也能安心上班。为你俩的事我折腾好几天。” 钱多才嘿嘿一笑不说话。 … 得知街道办黄主任找自己,何大清到托儿所接回宝贝孙子往四合院赶。 在吴秀清家找到黄浩:“黄主任,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黄浩招手示意道:“吴秀清是管事一大妈,大院的事需要她做个见证。” 何大清皱眉,感觉气氛有点严肃,大院发生什么事? 小狗蛋跑到何大清跟前,眼睛直愣愣看着婴儿车里的何晓,疑惑道:“光头叔,能不能让他跟我玩?我家大侄子不见了。” 光头叔? 小狗蛋这样喊自己,太突然还有点不适应。 何大清下意识摸摸脑袋,结果被毡帽挡住。 女儿何雨水出嫁以后,自己的确以光头示人。因为女儿说光头比半秃更精神,何大清听进耳朵,记在心里。 小狗蛋跟徐家那小子玩,不是在地面爬就是翻来覆去打滚,或者硬拽着跑。 小狗蛋傻不啦唧,玩起来没轻没重,万一把宝贝孙子玩出个好歹,自己又不敢找吴秀清说理,真就是哭都没地方哭,打碎牙往肚子咽。 徐家两口子不心疼儿子,是因为他们儿子经得起折腾;何大清可宝贝自家孙子,不敢让宝贝孙子跟小狗蛋玩。 都是同龄孩子,徐家那小家伙能跑能说话,自家宝贝孙子还躺在婴儿车里咿咿呀呀说婴语,一步慢步步慢。 何大清不止一次自我怀疑。对比之下,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真的人比狗之间差距还要大。 何大清委婉拒绝道:“不行小狗蛋,我家孙子不会走路说话,没办法陪你一起玩耍。你家嫂子只是回娘家,过几天就会回来。” 小狗蛋一本正经问:“过几天是几天?” 面对小狗蛋一本正经犯傻,何大清哑口无言,我随口敷衍,你还当真。 你问我,我问谁去? 眼神向吴秀清求助,你管管你家孩子别再犯傻。 第185章 门前挂白布证明清白 吴秀清慈爱拉过小狗蛋:“你家大侄子在外公外婆家玩开心了就会回来。” 小狗蛋眨巴眼睛道:“我怕他把我这个狗蛋叔忘了,以后不跟我玩。他不跟我玩,就没人跟我玩啦。” 吴秀清将小狗蛋拉到身边,把他按到板凳坐下:“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没那么快忘记你。” 这样说,其实是在安慰小狗蛋。因为小狗蛋能记住熟人只有差不多一个月时间。 在这个时间段内,没在他眼前刷一下脸,就会忘记。 小狗蛋坐不住,跑内屋抓一把拜年拜来的糖果,跑出到婴儿车旁边企图哄婴儿车内的何晓:“你跟我玩,我就给你糖果吃,可甜可好吃了?” 婴儿车内的何晓啥也不知道,瞪着清澈而无知的童真眼神愣愣看着小狗蛋拿着糖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小狗蛋没有强要求宝贝孙子跟他玩,何大清便任由他逗弄孙子。 吴秀清招呼道:“黄主任,不用管小狗蛋,咱们谈咱们的事。” 收回目光,黄浩道:“多才跟京茹今天扯完结婚证,以后还是住在西厢房,方便照顾两孩子。” 何大清有些惊愕,黄主任居然同意了?真不在乎许大茂说的那些不知真假的消息? 下意识看向吴秀清,这桩婚事可是她说的媒。见两人神色平淡,看来是真不在乎。 何大清收敛惊愕表情,听黄主任接下来要讲的事。 果然,黄浩没给何大清思索时间,他继续道:“新婚燕尔,两孩子再跟秦京茹住一块不合适。” “你家私房空出一间耳房,我外甥打算租下来给两孩子住,我是来跟你商量,借用街道办租房子给群众的模式,向你租下耳房。” 何大清不动声色,心道黄主任真护犊子对他这个外甥真好。亲自来通知我,而不是来询问我租不租。 何大清不是一根筋的死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出去赚点外快也不错。 哪怕女儿何雨水回家住,也能跟两孩子挤一挤。 “一切都听黄主任,我今天就把耳房清理出来。”何大清没有犹豫就同意。 黄浩对钱多才道:“租金一年一付,当着管事一大妈的面,当着我这个街道办主任的面,把这一年的租钱付了。” “好嘞姑父。”钱多才将准备好的钱放到何大清面前。还好之前姑父多给一百块钱,现在正好发挥作用。 何大清没有矫情客气,拿起钱数了数确认金额。将钱揣进口袋:“我现在腾房子出来,今天两孩子就能搬进去。” 回到西厢房,两小静静地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小姨整理她们的东西。 随着时间推移,一种莫名的恐惧开始侵蚀小当敏感的心灵。小姨这不像正常整理衣服,更像是打包送人的样子。 小当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哭,声音沙哑而低沉:“小姨,你要把我和妹妹送到哪里去?你不是说会一直照顾我们吗?”她的眼神充满悲伤和困惑,有种爹爹不疼,姥姥不爱。 秦京茹停下手中动作,苦笑摇头。小当懂事也变得敏感,仅仅看到给她们收拾东西就胡思乱想。 “小当别担心,小姨只是帮你们整理东西送到何雨水那间耳房,你们以后就住那边,依旧还是由小姨照顾你们。” 小当看向依旧在收拾东西的小姨父,好像是他抢走了小姨,不让她们住一块。 低下头,小当不再说话。 搬完房子,黄浩独自一人回家,留下钱多才在四合院。他俩扯了结婚证是合法的夫妻,可以住一块。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钱多才与秦京茹扯了结婚证这事,只有吴秀清和何大清知道,没在大院引起任何的波澜。 吃过晚饭,钱多才迫不及待将两小送到耳房,叮嘱她俩早点睡。 回到西厢房,钱多才给火炉里加满煤球,不等秦京茹忙完家务活,从身后抱起她的腰肢,扛进内屋丢在床上开始扒拉衣服,一副急猴猴。 秦京茹知道重头戏来了第一次尝男人的嗞味,从女孩子变成女人成为有夫之妇。 就在钱多才扑上来,秦京茹制止:“等下,我在腚下垫块白布。” 秦京茹羞红着脸,低声说道:“我听村里的有经验大妈们说,初次行房事,要用白布接住落红,向自家男人证明贞洁。” 钱多才听后哈哈大笑起来,从秦京茹身上下来,让她去拿白布。 爷们之间聊天离不开女人,少不了开黄腔,这种传统规矩听别人提及过,自己心急把这茬事忘记。 一切准备就绪,秦京茹羞的从头到脚红彤彤,钱多才仿佛看到一尊胴体散发粉红光芒的妖女,光着站在光里十分诱惑。 秦京茹的缓缓躺下,眼神害怕又期待看着钱多才:“黑蛋,今晚我就是你的女人,你要好好疼惜我。” 钱多才连忙安慰道:“好好好,都依你。”说罢,再次扑上秦京茹渐入佳境...... 钱多才像是一头闻到血腥味的野兽,看到白布上的落红,热血沸腾,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响起“彻底疯狂”。一手的秦京茹就是香,就是有干劲。 秦京茹扯过棉被死死咬住,太颠簸免得自己忍不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喊出声。 次日清晨… 秦京茹强忍着劈叉的酸痛,拿着落红的白布,双手叉腰指挥:“黑蛋,把中院的晾衣竿挪到家门口,把新婚夜的白布挂上,让大院那群长舌妇老女人看清楚,我秦京茹是清白身子嫁给你的。” 秦京茹脸不红心不跳,钱多才反而扭扭捏捏十分羞耻臊的慌。 挂白布不是投降,是证明清白。秦京茹拍拍手掌:“黑蛋,以后谁敢造谣生事乱嚼舌根,就让姑父把他们抓起来,在街道办关到老实为止。” 秦京茹站门口昂首挺胸,我秦京茹不是曾经的秦京茹,而你们还是曾经的你们。 谁敢明里暗里让我吃亏,我就在最小的权力范围内,给你们制造最大麻烦,让你们疲于奔波,明白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 到耳房叫醒两小,两小迷迷瞪瞪没睡醒,秦京茹和钱多才一人抱一个,抱到西厢房,叮嘱小当在家照顾好槐花,中午饭热窝窝头随便应付一下。 出了四合院两人找黄浩要辆自行车,骑车回钱多才所在的农村老家,新媳妇见父老乡亲。 第186章 阿妈,我还会回来的 大冷天,家家户户很少洗衣服,晾衣竿基本都是空的。突然一块带血的白布挂在西厢房门口,引起大家好奇。 只要结过婚的男女,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昨晚秦京茹破瓜,还是一手瓜。 如果有不懂白布带血是什么意思,寓意着什么,要么是没结婚没经历过,要么自己家婆娘不是一手的大姑娘。 这种情况下,不懂也得装懂,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娶了一个破烂货。 敢把白布挂出来,说明秦京茹已经有了男人,而且还是住在这座大院。 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秦京茹他男人一点规矩都不懂,不知道发喜糖摆酒席吗? 揣着明白装糊涂,几个大妈找到吴秀清。 一开门,吴秀清眉头不由自主皱起,脸上摆出明显的不喜。 自从女儿段秀出嫁被大院住户摆了一道,吃了暗亏,吴秀清就不再维持表面和谐。 现在吴秀清对待大院态度,跟徐江一家一样态度,看这群人看到陌生人一样,走在路上直接无视基本不招呼。 自己儿子也不跟他们家孩子玩,更没有搭理的必要。 人情世故也要看是谁,明显大院住户不够格,不够让吴秀清人情世故。 说她势利眼,说不会为人处世也好,反正吴秀清不想搭理这群人,不会委屈求全假心假意维持表面和谐。 吴秀清:“有事?” “一大妈,你身为大院管事一大妈,有人在大院搞破鞋你还管不管?”这几位大妈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吴秀清皱眉,第一反应就是想到钱多才与秦京茹的事。毕竟他俩扯结婚证,大院只有自己和何大清知道。 而且还得知,他俩压根没在大院发喜糖办酒席的意思。 吴秀清不缺那一口吃的,自然不会在意吃席。但眼前这群恶邻不一样,他们很在意,想通过吃席改善一下伙食,满足口腹。 吴秀清站在门口没有请她们进门的打算,板着脸问:“大院谁搞破鞋?” 有人指向西厢房门口那块带血的白布:“看到没,没有办婚礼,没让大院所有住户知晓就睡到一张床上,就是搞破鞋。” 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吴秀清是过来人,一眼看出秦京茹这样做的目的。 她的目的达到,这块落红就是最有力的证明,一下子堵住大家的嘴,证明自己一个清白完璧的好姑娘,没有失身给许大茂。 吴秀清皱眉眯眼打量眼前这群人,这群人是真的坏。有落红,说明秦京茹是一个清白完璧之身,事实摆在眼前还骂破鞋... 她们都是女人,都经过那一次蜕变,不可能不知道破鞋是什么意思。 吴秀清语气严厉道:“昨天秦京茹与钱多才扯了结婚证,属于合法的夫妻。小两口洞房花烛行周公之礼有问题吗?” 有人话赶话,连忙道:“小两口结婚怎么不请大院所有人吃喜糖吃席?” 吴秀清冷笑,恐怕这就是她们几个来找自己的目的。 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在大院碎嘴子还想吃喜糖吃席? 骨头是有多贱,才会被你们蛐蛐过后,还笑脸请你们吃喜糖吃席? “你们觉得小两口是搞破鞋,可以去街道办举报,看黄主任怎么处置你们。”吴秀清不想搭理这群人,丢下这句话重重关上门,让她们在寒风中凌乱。 这... 如果真搞破鞋,到街道办黄主任那里去举报,哪怕钱多才是他外甥也不敢包庇。 可落红的白布挂在那里,还是在扯了结婚证之后圆房,怎么举报都不占理。 一时间,大妈们在心里暗骂许大茂没卵用,哄秦京茹那么久,没把她哄上床。 几个大妈突然怀念起易中海这位曾经管事一大爷。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跟秦京茹讲道理,让她办酒席请大院住户吃一顿。 都怪吴秀清开了一个坏头,结婚嫁女不办酒席,现在秦京茹有样学样。几个大妈相顾无言各自散去。 随着秦京茹嫁给钱多才,她的户籍很快从农村转到四九城。至于工作问题, 暂时没有空差不好安排。 以前是一个人挣钱养两个孩子,现在两个人挣钱,通过桌上的饭菜,小当槐花明显感觉到日子变好,更有盼头。 ... 时间一晃到了正月十六,元宵节一过代表年过完了,该吃该喝的都造光,得安心上班挣钱。 在家吃过中午饭,阿娇推着自行车走出一进四合院,阿妈牵着孩子跟在后面。 出了门,阿妈蹲下身子,眼神慈祥地看着可爱乖外孙,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外孙胖乎乎婴儿肥的小脸蛋:“乖外孙,跟阿婆说声回见。” 小孩仿佛感觉到慈祥的爱意,发出咯咯咯的童声笑声,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道:“阿婆回见。” 听到童真稚嫩的声音,阿妈眼睛笑成一条缝见眉不见眼。 接下来阿妈上演“奶奶觉得你冷”的名场面,各种御寒衣物一件一件往外孙身上套,要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骑自行车回去的路程中让乖外孙感到风寒。 当阿妈手里最后一件衣服套身上,眼前乖外孙整个身体包裹在衣服里面,四肢张开没法合拢。只剩下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在外面眨呀眨,犹如一双珍贵的黑色宝石。 小孩子扭头看看妈妈,又看看阿婆一脸清澈迷茫,圆滚滚笨拙模样像一只幼崽小企鹅滑稽可笑。 阿娇看到孩子这副可爱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帮孩子捋顺最外面一层衣服,抱起来亲亲他的小脸。 女式自行车前杠不是二八大杠那种横的,而是类似v形设计,更方便女性骑行。 将孩子放到前斜杠婴儿椅上,让阿妈帮忙将孩子与自身绑起来,不用担心骑车把孩子丢了。 蹬自行车前,阿娇道:“阿妈,你在家要是闲的无聊,就去我那边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我在你面前还是个女儿,还是两百多月的大宝宝。” 原本微笑目送的阿妈脸瞬间拉下来,她不笑了。 脱下靴子,不顾地面冰雪寒冷,小跑冲向女儿:“你个不孝女,回娘家这半个多月每天睡到太阳晒屁股,除了吃就是睡,跟头猪一样。你舒坦了,可害苦阿妈。” “现在还不知足,还让我去你那边照顾你,把我当成专门伺候人的老妈子?” 眼看阿妈的鞋子打在身上,阿娇用力一蹬。 自行车在前面跑,声音在后面追:“阿妈,我还会回来的。” 阿妈站在门口目送女儿和外孙,满眼笑意溺爱看着消失在视线内。 第187章 槐花背锅 过完元宵十五,恰巧碰到休息日,所有工人连休两天。 中午这会太阳还能感受到温暖,有不少男人妇女三五成群聚在大院外面,挨着墙晒太阳。 当阿娇骑自行车出现,原本热闹哄哄的大门口瞬间鸦雀无声,看着阿娇一点点驶近95号四合院。 到了大院门口,阿娇无视当他们不存在,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 阿娇停下自行车给孩子解绑,没一位大妈老媳妇小媳妇主动上前帮忙解绳子,或者扶自行车。 经历大院一件件重大变故,大院住户已经将徐家定性为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唯恐避之不及。没人热脸贴冷屁股上来巴结讨好。 阿娇压根没指望这些人能搭把手,因此面对他们无动于衷不帮忙没放心里。 解开绑着的绳子,阿娇将孩子放下让他自己下地走路。 孩子还小,大人抬脚就能上的阶梯,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坎。 阿娇在前面推着自行车跨过大院门槛,在前院找一根棍子丢到小孩面前。 小孩看了看棍子,又看了看妈妈,迟钝几秒捡起棍子杵着当拐杖用。 阿娇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之前在阿妈家带孩子出去玩,就是这样培训他独立进出大院门。 在阿妈那边怎么样,回到大院就该怎么样。 瞧着不到一周岁大的孩子,杵着棍子一步一步爬阶梯,最终爬进大院... 大院住户看着一阵牙酸,心里很嫉妒,为什么聪明的孩子总是别人家的。而自家孩子跟个憨逼一样。 尤其是人群中的何大清,羞愧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免得自己和宝贝孙子在人前丢人现眼。 宝贝孙子何晓只比徐家小子小月份,但智商已经天差地别,仿佛存在好几个代差。 感受时有时无异样目光投来,何大清将婴儿车转个方向,爷孙俩背对众人。 别问,问就是想晒背。 穿过月亮门,阿娇看到秦京茹跟一位黑炭小伙一边晒被子一边捶打推搡,气氛貌似有些暧昧更像打情骂俏。 这个黑碳小伙有印象,大年初一跟在黄浩身后跑关系。 虽然之前秦京茹帮忙除门前积雪,但阿娇依旧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她不想打招呼,秦京茹却想主动打招呼,她亲眼见到姑父在阿娇面前的样子。说好听点是恭维,说实在点是讨好谄媚。 就算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有姑父那层关系主动交好准没错。 秦京茹:“阿娇,从娘家回来了。” “嗯。” 感觉回答有些生硬,阿娇开玩笑道:“看你晒的被子,是小当还是槐花在上面画地图?” 秦京茹:“...” 钱多才:“...” 两人唰的一下羞红脸。 钱多才本身就是一个大黑蛋子,看不出红脸。 秦京茹就不一样,脸红的像烧红的烙铁,浑身躁热起反应。 羞红脸看看钱多才,又看看打湿一大块的被子... 槐花对不起了,你还小尿床没人笑话,小姨是大人还要脸,你就替小姨背这口黑锅吧,不然我真没脸见人。 强忍着羞涩,秦京茹回应道:“是槐花昨晚不小心尿床。” 别人脸不红心不跳撒谎,增加说谎的信服力。你脸红的像猴屁股,心脏像擂鼓我都能听到,让别人怎么相信你的谎话。 钱多才摇头,真是个傻媳妇说谎都不会,脸皮还是太薄了。 自己一句玩笑话,怎么还把秦京茹闹一个大红脸,这气氛不对劲。 阿娇意味深长看了钱多才一眼,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是跟秦京茹好上。不碍眼当电灯炮,带着儿子往东厢房走。 等阿娇转身,秦京茹伸手攮向钱多才:“黑蛋,都怪你害我丢脸。” “是你尿床,怎么就扯到我头上?”钱多才得意洋洋,嘴角带着旖旎的坏笑。 秦京茹:“滋的时不知道停下?还那么使劲冲。” 此话一出,钱多才脑海里立马浮现当时画面,回味当时传来的触感,那一刻比春宵更难得更爽。一股邪火沸腾,拉起秦京茹回屋,栓上门栓。 秦京茹大惊道:“再搞下去,没有被单换洗。” 钱多才是火气旺血气方刚小伙子,扛起人往内屋去,一分一秒都不想忍。 ... “吴婶子开门,我回来了。” 内屋,小狗蛋疑惑看向妈妈:“妈,是不是嫂子带着大侄子回来了?” 阿娇只离开半个月,小狗蛋记忆里还记着没忘记,通过声音分辨来人。 吴秀清淡淡一笑,和自己预料一样,住完正月十五。 起身开门,吴秀清还没开口打招呼,小狗蛋像只大耗子趁着门缝钻出去:“大侄子...” 一眨眼功夫冲到小孩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就往屋内跑。 小孩脸上还未露出看到玩伴的欣喜,步伐踉跄像喝醉酒一样凌乱努力跟上小狗蛋的脚步。 还好只是几步路勉强跟的上,不然就变成小狗蛋硬拖拽。 大院人多手杂放外面不安心,吴秀清抬起车后座,两人把自行车抬进屋。 两人进屋就看到小狗蛋把大侄子摁到一个小板凳上,随后屁颠屁颠往内屋跑。 小孩老老实实坐在小板凳,目光看向内屋帘子。 小狗蛋从内屋柜子里翻出布包,里面全是过年拜的零嘴,里面有糖果,有瓜子花生,还有红薯干等等。 从内屋跑出来,小狗蛋将布包挂在大侄子脖子上,一本正经道:“狗蛋叔很大气,你随便选随便吃。” 在糖果诱惑面前,小孩子是没有抵抗力,伸手往脖子上挂着的布包摸去。一下没摸着,第二下还没摸着,第三又没有够上。 “你真是笨死了,好东西吃不到嘴。”小狗蛋一脸嫌弃大侄子笨。 如此温馨一幕,吴秀清嘴角不由自主挂上微笑:“阿雷可比你聪明的多,笨死的人是你。” 尝试几次够不着,小孩看向妈妈,那眼神仿佛在说身体太臃肿,能不能把我衣服脱几件。 阿娇伸出中指戳小狗蛋额头:“你这个狗蛋叔一点也不称职,屋内暖和不知道怎么照顾大侄子。” 小狗蛋愣住,搞不明白好东西都分享给大侄子,怎么还被嫂子戳脑袋,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第188章 许大茂有偷听坏毛病 阿娇一边熟练地给小孩子脱下厚重的御寒衣,一边好奇地向吴秀清问道:“秦京茹不是跟许大茂搅和在一起吗,怎么现在又和那个黑小伙好上呢?” 吴秀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说起这事也是够狗血的……”接着,她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阿娇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秦京茹这个农村姑娘如此会玩,竟然能够在两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最后还能平安落地。 特别是对于许大茂来说,他们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他可以随意进出家门,甚至坐在一块聊闲天,但秦京茹却仍然能够保持清白之身。 当得知秦京茹和黑小伙已经结婚,而且小当和槐花现在住在何大清家的耳房时,阿娇不禁愣住了。 她突然意识到,刚才看到秦京茹在自家门口晒尿床的被子,槐花背了黑锅。 阿娇心中暗自感叹,新婚燕尔玩的花啊,不敢想象多激烈。 跟吴秀清闲聊一会,阿娇起身:“阿雷,回去了。” 小孩听到声音后,扭过头来看一眼,算是对阿娇的回应了。然后,他又把手伸进布包里摸索着,摸到了一颗糖,递给旁边的小狗蛋,并示意他剥开。 一高一矮两个孩子并肩坐着,看起来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弟。 得了,阿娇明白了孩子的意思,他眼神表明了他不想回去。 于是,她转过身来对吴秀清说:“吴婶子,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孩子们,我先回家里去收拾一下。” 吴秀清挥挥手,笑着说道:“行,等你收拾完屋子,记得过来坐,晚饭别生火来我家吃。” “行,人多吃饭热闹。”阿娇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经常在吴婶子家吃,当成自家一样。 回到后院,锁上有团雪疙瘩,不知道是孩子们打雪仗玩闹的无心之举,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敲掉雪疙瘩开锁,轻轻推开门,一阵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家里显得格外冷清,冷锅冷灶,给人一种毫无生气的感觉。她的目光缓缓地扫视四周,最后停留在墙上的日历上,日期定格在了大年初一那一天,仿佛时间在这里定格。 走到日历前,抬手一页页翻动日历,最终停留当前时间。 阿娇将十几张日历撕掉,日历瞬间从大年初一跳转到正月十六。 看着日历,阿娇想起自家男人。过年没回,年过完了还没回。 有时候很想冲动一下,打电话到部里询问情况,但理智告诉她要冷静。 自己在家更应该要做到持家有道,把自己和孩子照顾好,稳固大后方,让自家男人没有后顾之忧。 而不是打电话过去,让他心起波澜想家想妻儿,没法安心执行任务。 出任务不怕没消息,就怕半途传回消息。 用撕下来的日历纸当引火,将火炉升起来给屋子烘暖和,拿起鸡毛掸子里里外外都扫遍去灰尘,让屋子恢复人气。 忙活完这一切,时间来到下午四五点,正好去吴婶子家吃晚饭。 阿娇过来后,吴秀清让她看着俩孩子,自己则去做晚饭。 … 拿秦京茹还的两百块钱,许大茂夜夜笙歌闻鸡鸣炒鸡肉,在各个半掩门之间流连,日子过的是十分逍遥快活,有种古代皇帝睡三宫六院的错觉。 十几二十天过去,钱花完了,许大茂被半掩门赶出门。 站在外面街道上,一股寒风吹过,许大茂浑身冻的哆嗦打一个喷嚏。 随这个喷嚏打出,许大茂从想干谁就干谁的醉生梦死中清醒过来。 “好冷…” 勒紧棉袄领子缩头缩脑:“呸,一群只认钱不认人的臭婊子,老子身上钱花光立马就将我赶出门,活该沦为半掩门,只要花钱就能肆意糟蹋。” 看了看手里的棍子,恨恨道:“下次找老爸要到钱,我把这玩意换成更大的,不把你们当人看,往死里糟蹋你们这些半掩门。” 将手里短棍随手丢掉,许大茂决定回家后削一根更长更粗的棍子。 走在八大胡同里,许大茂愣了一下,今天是几号来着?玩半掩门把时间都玩忘记了。 摸着下巴思考今天几号,手上传来的感觉不对,双手在脸上搓几把感觉胡子拉碴。 站在胡同口,许大茂迷茫,是回关庄找老爸,还是回四合院? 自己满脸胡碴子,回老爸那边,一眼就看出我夜宿半掩门。 得了,先回四合院把脸上胡碴子清理干净人显得精神,再睡几天安稳睡,补足精神消除逛半掩门的疲态,再去关庄找爸妈要生活费。 顺带反向催婚,让老爸花大钱说个媳妇。反正让自己去谈是没戏。 回到四合院进了中院,鬼使神差下许大茂鬼鬼祟祟放松脚步走到西厢房门口,伸头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动静。 听了老半天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许大茂很不甘心,他没听到想听到的声音。 许大茂蹑手蹑脚行为,正好被对门吴秀清看到。 阿娇问:“吴婶子,你在窗户偷瞄什么呢?” 吴秀清:“你过来看许大茂在憋什么坏屁?” 起身来到窗户边,透过窗户一角,将许大茂行径尽收眼底。阿娇皱眉,本能厌恶这种偷听行为。 打开窗户,阿娇呵斥:“许大茂,你魔怔了吧,人家秦京茹早就跟别人扯证结婚,你贱不贱还在纠缠。” 阿娇出头,吴秀清不好隐藏在窗户后面,她也开口呵斥:“秦京茹还你两百块钱,你们之间两清没有任何瓜葛。再纠缠下去,小心钱多才找他姑父收拾你。” 啥玩意?我逛半掩门那段时间,秦京茹跟那条土狗结婚了?进一步说明那条土狗把秦京茹干掉了。 我尼玛... 自己花尽心思追求几个月连手都没摸到,那条土狗只花费几天时间,就已经进入身体拿一血。 许大茂差点气的吐血,咬牙切齿:“秦京茹,你真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是个骚浪烂货。” 骂秦京茹不解气,许大茂目光看向东厢房窗户,恨恨扫了一眼吴秀清。这一切源头都是她不当人,给那条土狗说媒。你个老女人的恶毒,堪比水浒里的王婆不办人事。 收回目光,许大茂低头快步向后院走去。 第189章 阎解成想赖账 东城区第六医院,一处病房内,阎解成看着天价账单,久久无语,把自己当猪肉卖,把家里一切东西变卖也凑不齐这些钱。 账单上清楚明了记录手术费用,以及后续一系列用药费用,总共1445块钱。 阎解成默默念着数目:“1445...1445..”念着念着,不知怎么的念成一死死一屋。 “一死死一屋?”阎解成突然愣住,好像被某个东西击中。放下账单,目光空洞整个人处于失神状态。 成语“一语成谶”莫名浮现在脑海。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会真成现实吧? 阎解成拼命摇头,把这可怕的想法强制甩出脑海。自我安慰道,只要不说出来就不会成真。 每每回忆起老妈死去时惨状,阎解成心如刀绞。她整个胸腔被大石头砸得凹陷下去形成一个的坑。内脏被石块碾碎,当场身亡,根本无法挽救。 眼看已近年关,阎解成申请提前出狱,送自家妈妈最后的体面,骨灰与老爸的骨灰葬一块做个伴。结果,这个请求却遭到了无情的驳回,必须劳改完才能出去。 至于死者为大?一个劳改算什么大,将其火化,骨灰装进坛子安放,已经是石场给她最高的体面。 老妈生前不体面,连死后都无法体面下葬得到安息吗?难道要让她在这冰冷的石场度过新年吗? 更何况,此时正值腊月寒冬,由于长期饥饿和营养不良,阎解成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虚弱。在狱中,他吃不饱、睡不好,每天都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而现在,他还要在零下的冬天劳改干体力活。恐怕自己无法撑到劳改结束,就会因为饥饿、寒冷或过度劳累而丧命于枳骒石场。 一旦自己在石场出意外,谁带老妈的骨灰出去? 在狱友们的建议下,阎解成想出了一个极端的办法来争取自由。他用石头将自己的左脚前掌砸得粉碎,以此获得了外出就医的机会。 趁此机会,老妈的骨灰不用在牢里过年,自己也不用遭受牢狱之灾,风雪之苦。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住进医院后,阎解成得到医生们的悉心照料。给他用最好的药,饮食方面也十分讲究,注重药食同源一起补,既能补充营养又能加快康复速度。 在住院期间,阎解成品尝到了许多从前未曾见过、甚至闻所未闻的美味佳肴。这些食物不仅口感鲜美,而且具有特殊的药用价值。比如山药、党参、熟地黄、白芍、益母草、五加皮等,都是能够促进骨骼生长发育的食材。 这个时代的医生都有着高尚的医德,将治病救人视为己任。他们全力以赴地治疗阎解成,只为了尽可能减少左脚受伤对他日常生活的影响,确保他能够正常生活。 他们的愿望是美好的,最终治疗的结果也符合预期。经过医生们的不懈努力,阎解成虽然失去了半只左前脚掌,但行走能力得以保留。 尽管走路时有些跛脚,无法奔跑,但基本与正常人无异。 阎解成享受着医院护士伺候,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生活。 当然,在阎解成心里,这就是旧社会少爷过的日子。 可惜,这种少爷日子终有到头的时间。今天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医生通知可以结清医药费出院。 看着账单,上面的每一项费用最低都是一元起步,阎解成不禁瞪大了眼睛。 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这样的用药和手术治疗,难不成以为我家有矿?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天王老子来了也顶不住。 一项项看下来,阎解成内心一点点冰凉,每一个数字像是锋利的钢刀,在一点点剜他的心,好心疼。 家里连一个钢蹦都拿不出来,面对天价的医疗费用,他根本无法承担。 把整个阎家打包按猪肉价卖,也凑不出这笔钱。 得想个办法把这个账赖掉不给,不能成为负担。 他索性选择破罐子破摔,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决定无理取闹一番,说不定还能有奇效。 阎解成愤怒地指着账单上的一项质问:“这个白芍是不是就是白红薯啊?红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芍。一个破红薯居然要收我一块三分钱,你们这是把我当成肥羊来宰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愈发激动起来。接着,他又指着其他项目,如创面防感染、骨骼打磨光滑等等,一口气将那些较大的项目指了出来,并大声吼道:“你们使用这么昂贵的治疗手段,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作主,这份账单我绝对不会承认!” 主治医生听到阎解成耍赖不认账,他眼神透着鄙夷嘲讽:“你猜红薯为什么叫红薯,而白芍是一种药材。不要用你那没见识的浅薄知识揣测医学,会显的你很无知白痴像个大傻子。” 这种赖皮狗在医院看的多,穷不是你无理取闹死不认账的底气和态度。不是谁穷谁有理。 懒得跟这种人扯皮,否则一天天啥事也不用干。交给院长来跟他扯皮,反正院长对此事很轻车熟路。 等主治医生出了病房,阎解成看着账单,脸上愤怒表情秒变肉疼,比死了爸妈还要难受。 家里没有正式工作,没有临时工作,每天靠打黑工维持生计,大冬天连煤球都不敢用一块,已经是穷到山穷水尽的地步,1445块的医疗费用在阎解成眼里天价费用。 他这只左脚不值这个价,他宁愿变残废。 主治医生喊来院长,让院长跟这种赖皮去扯皮。 东城区第六医院院长来到病房,坐在阎解成病床,推了推眼镜一脸和蔼,像是一位很好说话的小老头:“小兄弟,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生的天职,你的伤我们尽最大努力治疗,尽量减少对生活影响。” “经过积极治疗,你走路虽跛,但不影响上班工作,不影响干重体力活。” “如果不积极治疗,你整个左脚掌将会出现冻伤溃烂,有极大概率成为杵拐杖的残疾人,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家里人养着,成为家里负担。” “两者对比,积极治疗的意义更大,你以后的生活能完全独立自理。” 院长一上来就说明积极治疗的好处,以及不积极治疗的坏处。 第190章 打电话街道办 说完好坏区别,说医药费,院长道:“但费用你得交,白纸黑字一笔一笔都记的很清楚,不是你无理取闹就能赖皮的掉。” “你家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讲,我们可以酌情考虑,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做调整。” 听到“酌情”“调整”,阎解成眼前一亮,仿佛看到希望之光,看院长的眼神像是看到亲爸一样亲切。 同样是个干瘦,带着眼镜的小老头,外型上有几分像老爸阎福贵。真想现场给他嗑一个,认他做干爹。 阎解成满怀希望道:“院长,我家穷的叮当响,这费用能不能免掉。” 面对阎解成痴心妄想的要求,院长依旧保持和蔼慈祥微笑:“小兄弟,你还有家人吗?” 主治医生回答:“我之前问过,他说家人都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阎解成为什么要这样说,主治医生多多少少猜到他的心思。事先说一个人孤苦伶仃,就是为了事后赖皮。我没有家人,你还能从哪里下手找我要钱。 “对了...” 主治医生突然想起事,连忙补充道:“他妈的骨灰还在咱们医院保存。” “骨灰保存?原来是你啊。”院长略微回忆,想起医院干过这事。 因为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事,而且还跟枳骒石场那个地方沾边,院长特意留意过石骒石场移交过来的相关资料,知道这位劳改犯家庭情况,吃了上顿没下顿,三天饿九顿穷的叮响。 虽然家里穷,但这不是当癞皮狗的合法理由;不能因为穷,就可以理直气壮要求免去一切费用。 院长对主治医生道:“去档案室把这位小兄弟的医疗档案调出来,上面有他所在街道办地址,以及街道办电话。 “打电话到他所在街道办,让街道办主任,还有他家人过来缴费。” 听到要惊动街道办,阎解成急的从床上撑起身子:“你们要干什么?我没钱还想胁迫我不成?” 院长依旧保持和蔼:“小兄弟你这话说的很不对,我是让他们一起过来协商,一起商量个对策。” “总不能一直僵持不缴费,你说对吧小兄弟。” 院长一口一个小兄弟,起初阎解成还觉得这个小老头挺和善挺好说话的,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一听要叫街道办过来,阎解成立刻变得老老实实,不敢再无理取闹。他紧紧握住院长的手,苦苦哀求道:“院长,您可是大好人啊,千万别喊街道办介入。您就行行好,别为难我这小老百姓,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我一定会感恩戴德,铭记您的好,将来也一定会报答您的。” 院长依旧和蔼可亲,轻轻拍了拍阎解成握过来的手,说道:“我当然是个大好人啦,从来都不会为难任何患者。但这事得有个妥善处理办法。” 另一边,黄浩接到了来自第六医院的电话,得知自己辖区内有居民耍赖皮,不愿支付医药费时,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这是在给街道办招黑蒙羞。 而当他听到阎解成的名字后,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这阎家的人可真是能折腾啊,每隔几天就会闹出一些事情来。 先是阎福贵勒索工作不成,怂恿刘海中借刀杀人;后有阎解成不知死活,打着“关心”名义追问徐江下落。 这一家人屁本事没有,变着花样作死一点不少。 看看刘家,从刘海中死后,一直老老实实过日子不闹幺蛾子。 放下电话,黄浩找到钱多才,让他跟自己出去一趟。 钱多才跟在黄浩身后一脸懵逼,这方向是95号四合院。 “姑父,你要去大院有什么事吗?” 黄浩:“你们那个大院有人在东城区第六医院闹事,医院电话打到我办公室。” 这下钱多才更懵逼,没听谁受伤住院。 来到四合院,黄浩第一时间先找吴秀清这个管事一大妈。 到吴家,里面只有冉秋叶和小狗蛋两人。 “不好意思,打扰老师教学。”黄浩客气抱歉,转身去后院。 来到徐家,吴秀清果然在这里。 “黄主任,你怎么来了?”吴秀清连忙招呼进屋坐。 黄浩挥挥手:“你们院的阎解成在第六医院闹事不肯付医药费。” 吴秀清还没开口,阿娇率先开口:“他砸坏的脚伤好了?恢复到什么程度?” 阿爸提醒小心阎解成,能对自己狠是真的狠人。住在四合院看紧孩子安全,留意小心防止别人暗中使坏。 阿娇把这句话牢记在心里。 只有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才不会咬人。同理,对付狠人只有关在里面磋磨,磨平他的心气和棱角,才没有心思和精力炸刺。 面对阎解成这种危险狠人,阿娇第一想法就是再把他送进去关起来。自己和孩子不用遭人惦记。 “你都知道?”黄浩惊讶出声。要不是第六医院打电话,他都没心思去关注阎家。 “阎解成和他妈在同一个地方劳改。他妈在枳骒石场被石头砸死时,我就已经知道。”阿娇撒了一个小谎,将知道的时间提前。 这下在座几人都震惊,闹出人命了。 吴秀清和黄浩几乎同时在脑海里搜索关于阎解成他妈的信息。 很快,相关信息浮现在脑海。那个女人是从犯,参与借刀杀人事件,故意支开秦淮茹,使傻柱失去约束在大院发疯砍伤好几人。 吴秀清不由感叹事实无常,劳改吃尽苦头折磨,落得石头砸死的下场,还不如枪毙来的痛快,至少痛苦在那一瞬间结束。 阿娇再次询问:“阎解成恢复啥样?” 黄浩:“医生没说,让我喊上他的家人去医院解决问题。” 吴秀清:“黄主任找我,有什么事让我去做吗?” 黄浩:“你毕竟是管事一大妈,这种事告诉你一声,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心里有谱。” 吴秀清起身:“我带黄主任去找阎解放和阎解旷。” 阿娇顿了顿,起身跟在吴秀清身后。 “阎家的,我是一大妈,街道办有事找你们兄弟俩。”吴秀清敲响阎家门。 里面传来脚步声,开门是阎解娣。 她今年十五六岁,正慢慢长开,属于小大人,看到街道办黄主任,内心莫名一紧,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吴秀清:“你两个哥呢?” 第191章 我跟阎解成不熟 吴秀清:“你两个哥呢?” 阎解娣扭头朝内屋方向喊:“哥,街道办黄主任找你们俩。” 随后对吴秀清道:“饿的没劲,躺在内屋睡觉。” 阎家因为长期半饥不饱,两兄弟从内屋出来,整个人看起来蔫不啦唧的,脸部轮廓因饥饿而变得浮肿,就像充了气一样。有气无力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响慢慢地向前挪动着。 看着两人走路模样,仿佛是麻木的行尸走肉,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活力。 然而,阎家如今的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站在门口的几人心中并没有生出任何同情心。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要怪就怪那个死去的阎福贵,有惹事的本领,没有平事的能力。 还总是喜欢将别人当作傻瓜,在背后玩些小聪明、搞风搞雨。真以为靠自以为是,自欺欺人的小计谋,就能去算计那些不该被算计的狠人? 殊不知,那是傻逼行为。遇到真计较的狠人,他连个狗卵子都不是。 黄浩开门见山,直接对两兄弟说道:“你们大哥住院的事情你们知道吗?” 两兄弟看了一眼门外牵着孩子的阿娇,眼神中的胆怯瞬间闪过,很快便消失不见。这个女人比她男人心狠手辣程度不遑多让。 “大哥在劳改,没听他住院。”两兄弟摇头如实说。 黄浩:“他在第六医院闹事不付医药费,你俩现在跟我过去把这事处理了。” 我家是什么情况,你身为街道办主任还不知道吗?大哥付不起医药费,难道我们就付的起?找我们哥俩,除了干瞪眼什么也干不了。 阎解放试探性问:“我大哥欠医院多少医药费?” 黄浩:“1445块钱。” “什么?” “你说多少?” 兄弟俩几乎同时惊呼出声,被这个天文数字吓到,打劫也不是这样玩的,医院简直是在抢钱。 黄浩再次道:“1445块的医药费。” “黄主任,我家情况你是知道的,我跟阎解成完全不熟,他治病花的费用找他要去。”阎解放连忙撇清关系。 还没享大哥的福,先给大哥扛雷。这笔钱一辈子还不完,还是让他自己老老实实背着,不要牵连到家人。 有句怎么说来着“福可惠家人,祸不及家人。” 阎解旷后知后觉,震惊过后,同样选择撇清关系:“黄主任,我家情况特殊,你应该听过一二。从搬进这座四合院起,除了呼吸,喝外面水龙头的凉水不收费,其余一概收费,” “我们虽然同住一个屋子里,其实早就分家,不是一家人。既然分家,自己的花费开支由自己负责。” 黄浩看向吴秀清,吴秀清点头:“阎福贵还活着时,的确以各种名目搜刮儿女身上钱财,整天挂在嘴边的口号是“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完全没把儿女当儿女对待,而是当长工佃农在讨债。” 还“算计不到要受穷”?我呸,算计不到你要受死。 阎家在自己辖区内是最奇葩的居民。老无德行,必招灾殃说的就是阎福贵这种人。 黄浩以命令不容拒绝的语气,强势道:“先跟我去第六医院,当着阎解成的面把医药费处理妥当。” 医药费肯定是要出的,早点把阎解成的事解决,免得丢街道的脸。 至于阎家内部狗屁倒灶的事,让三兄弟自己关起门扯皮去。 … 不情不愿来到第六医院,在医院门口说明来意和身份,一路带到病房。 阎家在自己辖区内,为了街道办的脸面,黄浩不得不给院长赔笑脸。 至于病床上的阎解成,他压根没有正眼瞧,直接无视他那带有哀求可怜兮兮。装可怜给谁看呢? 阎家不懂什么叫安分守己非常能惹事,黄浩实在无法产生任何好感,更别提同情心了。 而钱多才则是仔细地打量,想知道这样的稀烂人当时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竟敢在二婚且无工作的情况下,堵门骚扰秦京茹? 就凭他稀烂到不能再稀烂的家庭条件,居然还妄想追求黄花大闺女,是谁给了他如此勇气?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没逼数吗? 面对黄浩的无视,阎解成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无比难受,但却又无可奈何。 黄浩对院长道:“我能看一下账单吗院长?” 院长将账单交给黄浩,对主治医生道;“把每一项收费项目,所起到的作用讲给黄主任听听,同时也让这位小兄弟知道为什么。” 阎解成对两兄弟使眼神,结果两兄弟目不斜视看着墙体像看呆一样,就是不看病床上的阎解成。 随着主治医生讲完,黄浩对阎家三兄弟道:“你们三兄弟合计一下该怎么缴费。” “黄主任,我们三兄弟早就分家,他的事他自己解决。”两兄弟咬死不松口,不会一块承担债务。 看向两位亲弟弟,阎解成眼神五味杂陈,有释然,有失落,也有一丝心疼,一丝对爸妈的恨,十分对徐家的恨。 兄弟三人不能齐心协力的根源,一切源自爸妈。是两口子算计让亲情变得淡薄,一切向钱看。 当然,阎家的苦难和悲惨是徐江一手造成,他罪大恶极。 对于两个弟弟的态度,阎解成没有任何意外和震惊。位置一变,他也会如此绝决。生活本来就没有奔头,再背上这样一大笔债务,人生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三兄弟的变化院长看在眼里,内心好奇的同时,更多是想笑。 这是什么家庭?进到医院,从头到尾兄弟三人就没交谈一句话,甚至眼神也不对视。谈到缴费果断一口拒绝。三兄弟三人仿佛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院长看向黄浩:“他是你们街道居民,你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黄浩被院长干沉默,阎家什么情况他很清楚。阎解成已经废了,他一个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掏出这笔钱,必须让整个阎家一起负担。 黄浩沉默,院长察言观色看出这事棘手。 第192章 要求减免医药费 院长看向黄浩:“黄主任,这位病人家庭情况我不是很了解,说说他的情况吧。” 黄浩顿了顿组织语言:“他爸拉去枪毙,他妈送去劳动改造..而他去年送进去劳改。” 这... 什么样的家庭,老子拉去枪毙,母子劳改? 院长既懵逼又震惊,短短一句话说明很大问题。 不等院长消化,黄浩继续道:“全家人被工业部拉入黑名单,不得从事任何正式工,临时工。如果不是户籍还在街道办,我都想把房子收回。” “院长,你现在知道他家是什么成份吧?” 院长傻眼了,拉入黑名单,等于没有稳定收入来源,没有收入又没地可种,这不妥妥的黑五类嘛。 阎解成瞪大眼睛看着黄浩,刚才没听错的话他说想收回房子? 如果没了房子,四九城还有落脚的地方吗?真的到十死无生的绝路。 噗通... 阎解成从病床上翻下来,跪着爬行到黄浩脚边,用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双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在一瞬间夺眶而出,声音悲痛欲绝:“黄主任啊,我知道错啦,我保证从今往后不再犯错,请您千万别收走我家的房子呀!” “呜呜呜……黄主任,您可是个大好人呐,千万不能收回我们家的房子啊。没了房子就没有落脚点,如同无根的浮萍,只能流落街头去乞讨,这对咱们街道办的形象不好。会有人骂街道办工作失职。” 阎家两兄弟被大哥这一顿哭诉,跟着紧张,害怕街道办收回房子。噗通两声响,两人跪在黄浩面前。 有人会骂街道办失职?我焯你祖奶奶,到现在还给我玩心眼子,夹枪带棒用言语挤兑我。 黄浩一脸厌恶地盯着眼前这个哭得死去活来的阎解成:“你在医院闹事当赖皮狗不认账,早就损害了街道办的形象了。” 站在黄浩身旁的钱多才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仿佛跪在地上的那三个人跪的是他。 他低下头,俯瞰着这几人,将阎家三兄弟丑态全部收入眼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奇妙的快感。 难怪它能与“金钱”相提并论,甚至比“金钱”更具吸引力,使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黄浩伸手扶起三人:“你们不应该求我高抬贵手,更应该求自己,求自己放过自己。你们阎家隔三差五不安分,总要搞点事情出来。你阎家能有今天,完全是不知死活自作孽。” “你们老老实实过安生日子,谁能把你们咋的? 院长听着黄浩的话,从中品出不一样的味道,似乎这一家是不安生的主,很能惹事。 既然如此,我没必要同情心泛滥,医药费抹零够意思,余下一点也不能少。 医生竭尽所能保证你日常生活不受影响,用的都是高端仪器和药食,这些东西不是大风刮来的。 医院不是善堂,天下穷人多了去,同情心泛滥也要分情况,有的人不值得同情。 心中有了计较,院长依旧是和蔼小老头形象,但心态已经发生转变。 黄浩一只手扶起一个,可两只胳膊被阎家兄弟死死捏住不松手,甚至有些生疼。 阎家兄弟三人哀求,颤抖的嘴唇显示他们的担忧和紧张,黄浩道:“吃一堑长一智,记吃也要记打。只要以后安稳过日子不生事,街道办会酌情考虑。” 阎解放和阎解旷连忙保证道:“请黄主任放心,我们以后安分守己,关起门过自安生日子。” 气氛都烘托到这里,阎解成贪心不足,想要的更多。1400块的医药费,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搞不到这么多钱。让他掏钱,不如让他去死。 打蛇随棍上,他再次跪在黄浩面前:“黄主任,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务必答应。” 我尼玛... 什么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什么叫务必?这话听着就不对劲,这小子不识好歹。 黄浩原本微笑的笑脸瞬间板起来,一副公事公办不带任何感情:“你说,我酌情考虑。” 看到黄主任脸色变化,阎解成心脏加速跳动,感觉这事成不了。 不赌什么没有,赌了还有个万一。管不了那么多,豁出去了,赌那一丝万一。 阎解成:“黄主任,我家连口饱饭都吃不起,这医药费用太贵,能不能把这费用减免。” 黄浩脸色瞬间黑成锅底,叮嘱阎家记吃也要记打的话尤在耳边回响,而他阎解成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阎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笑容就蹬鼻子上脸,把占便宜的小算计刻在骨髓里,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你跪错地方,哭错人。你们街道主任能做我第六医院的主?”不等黄浩拒绝,院长开口质问,很不满阎解成行为。 街道办连越俎代庖的权力都没有,你求他真是笑死人。 院长问:“你要减免多少?” 阎解成一副痴心妄想的笑容:“全部减免。” “不可能。”院长和黄浩几乎是用吼来击碎阎解成白日做梦。 尼玛,你家有此遭遇一点也不冤。你什么逼样心里没点逼数?还想全部减免。 两人的声音响彻病房,吓的阎解成一激灵:“我身上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想付医药费也没能力。” 院长没了之前和蔼微笑,严肃道:“你的账单是1400块,一分都不能少。” 全程看戏的钱多才对阎解成很佩服,他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说出减免全部的?脸没有盘子大,心比天大。 耐心快用完了,黄浩语气严肃:“阎解成,就说这医药费你付不付。” “我想付,但我没能力付。就算把我当猪卖,也卖不出1400块钱。”阎解成一副小受,那模样仿佛他才是受委屈的一方。 得到这个答复,黄浩转头看向阎解放,阎解旷:“阎解成是你们亲大哥,你们帮不帮?不想付这笔医药费,你们阎家没必要留在街道丢人现眼。”黄浩目光锐利且有威严,没有一丝嘻嘻哈哈。 面对黄浩严厉目光,不容协商的语气,两兄弟头皮发麻。 第193章 变卖家当 帮了还能苟活一段时间,不帮街道办可能要收回房子,赶出街道成为流浪汉。 两兄弟硬着头皮点头:“我们帮。” “不过....” 两人看向阎解成:“亲兄弟明算账,得记账,以后必须还钱。” 医院每天进账那么多钱,缺我1400块是大损失吗?医者仁心,你的“仁”在哪里?非要在我阎家身上割肉... 黄浩身为街道办主任不作为,不想着帮困难贫困户解决困难,反而帮外人说话,早晚失民心。 你们两人狼狈为奸,把我阎家往死里逼,没有一点人情味,不留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阎解成脸上表情依旧是哀求和卑微,但眼神闪过一丝阴霾,对院长和黄浩生出恨意。 他骨子里透着阎家独有的小算计,没占到便宜就是吃大亏,穷做什么事都有理,有能力不帮我,等于见死不救。 将怨恨埋在内心深处,阎解成不甘心道: “亲兄弟明算账,你们帮我的每一笔钱都记账。将来我一定还你们的账。” 黄浩接话道:“现在话说开了,阎家承认账单上的医药费,说说怎么缴医药费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阎解成放弃挣扎,放弃不切实际的妄想,他道:“你们自己商量吧,无论什么方式我都接受。” “不过,我家的情况你身为街道办主任应该是知道的,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黄浩与院长两人当即在病房商量缴费方案。阎家是真的没钱,一整个冬天在家猫冬,想打黑工都没地方打,此时此刻是真的没有积蓄。 两人商量半天,最终对阎解成道:“先去他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抵债,先缴一部分,剩下以每月最低20块,直到缴清为止。” 这个方案三方都接受,黄浩告辞院长,与钱多才骑自行车回街道办。 阎解放,阎解旷站在医院门口愣住,来的时候是你们骑自行车载我们来,回去就不带我们回去? 咋的,管杀不管埋吗?怎么带我们来,就该怎么带我们回去? 院长带着医院财务走到三兄弟跟前:“走吧,带我去你们居住的院子。” 走在路上,阎解成除了跛脚,基本能跟上大家的步伐,真如医生说的那样,正常行走不受影响。 可是,这只脚值这么价吗?你们医院不是在救我,是在害我。 阎解成瞥了一眼院长,真想对那张苍老起褶子的老脸狠狠一拳。给我用那么贵的东西,又不给我减免,特么的就是想赚我的钱。 .... 回到街道办,黄浩让钱多才找到街道办辖区的旧货市场,以及废品站负责人,让他们拉上板车去95号四合院。 黄浩带着五六个人出现在四合院,引起大家注意。 大家第一时间想到阿娇,毕竟这女人不是好种,只有她能指挥的动街道办主任,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阿娇与吴秀清随着人流来到前院,吴秀清凑到黄浩跟前:“黄主任,事情怎么处理的?” 围观看戏的大院住户愣住,一大妈貌似知道街道办此来的目的。 焯...大院发生什么事,我们这些住户一点风声都不知道?真不把我们当95号四合院住户是吧?什么事都遮遮掩掩。 看向吴秀清这位管事一大妈,她就是一个废物,来大院这么久没主动开过一次全院大会,像个闷葫芦啥事也不通知到大院。 大院住户内心腹诽,不敢说出来。不管是街道办主任,还是一大妈,都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存在。 仿佛感觉到大家好奇心,趁第六医院人还没来,黄浩大声道:“街道的荣誉是街道办的,也是群众的。街道有个好名声,你们出门在外脸上也有光,” “街道荣誉靠大家自觉维护,而不是给街道抹黑丢脸。” 一顿噼里啪啦地说了很多有关集体荣誉,又把阎解成在医院耍赖不付钱,以及阎杨氏在枳骒石场被石头砸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听到曾经在院子里风光无限的三大妈最后却落得个尸骨不全的凄惨下场,很多婆娘都心生同情。 特别是人群中的刘汪氏,更是生出兔死狐悲的心情,引发了强烈的情感共鸣。 回想过去,凭借自家男人在大院的地位,她成为了众人尊敬的二大妈,而阎杨氏则是大家敬重的三大妈。 那时,大院住户纷纷热情地主动跟她们打招呼,让她们的自尊心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觉高人一等。 然而,在大院风光十几年,最终被徐江一锅端了。 家里没了顶门立户的男人,没有管事大爷这个身份衬托,在大院地位一落千丈,成为边缘小透明。 最特么气的是,徐江在大院嘎人屁事没有,日子越过越红火。 … 大院住户听完黄浩叙述,纷纷将目光投向阿娇。阎家当前悲惨局面,全是徐江那个大恶人一手造成。他们想看看阿娇的表情变化。 结果,想象中表情变化没看到,从她脸上看到淡然,丝毫不受影响。那淡漠的表情,就像人类俯视蝼蚁一样。 感觉大家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阿娇秀眉皱起,不喜欢被人这样注视。而且还是一群互不搭理的半生不熟的陌生人。 转动身形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目光扫到哪里,哪里瞬间低半截,不敢与之对视,大院住户如惊弓之鸟纷纷低下脑袋,一个个老实的像鹌鹑。 人群中的许大茂有点脾气在身上,当阿娇的目光扫过来,他站的板板正正没有低下脑袋。 当然,他的眼神游离躲闪,没有焦点四处张望,不敢看阿娇扫过来的目光。 几个呼吸过后,前院除了黄浩带过来的几人,只剩下吴秀清,许大茂两人还抬着头。 一时间,大家噤若寒蝉心脏砰砰直跳,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呼吸粗点,成为阿娇找事的借口。 钱多才瞪大了眼睛,心中激动不已。眼前的场景就像一面镜子,让他窥视到权力的冰山一角,真的让人着迷。 他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拥有如此威风凛凛的气势,让大院所有住户对他毕恭毕敬、俯首帖耳。 真到那地步,真是无法想象的爽。 第194章 告诉俺爸,俺不是孬种 整个大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一丝声音。这种沉默让人感到无比压抑,仿佛空气都凝固。 大院住户们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麻麻...” 一道童稚的声音打破凝固的气氛,让神经紧绷的大院住户大松一口气,呼吸紧张得以缓解 。 “麻麻抱...”小孩张开双手,做出求抱抱的姿势。 阿娇收回扫视的目光,肃穆的神态瞬间变成微笑,弯腰叉起儿子,一手抱住双腿,一手托着屁股。 小孩像一只顽皮的猴子,一刻也不能安分下来。他扯着妈妈的衣服,努力想要和妈妈保持同样的高度。 不断地在妈妈怀中打转,并模仿着妈妈的动作,好奇地扫视着周围的大院住户。 一眨一眨的小眼神透着疑惑,大家为什么不敢看过来。 尽管只是一个还未满一岁咿牙学语的小屁孩,但大院住户们依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并非他们害怕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而是害怕他爸爸徐江。 虽然徐江已经离开大院好几个月,但凶名依旧,没有人胆敢在徐家面前放肆。 小孩的出现打破了僵局,让紧张的气氛得到缓解。黄浩趁机继续讲述阎家的状况,以此警示大院住户。 大家老老实实听着,眼睛不敢乱瞟。没人再敢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抱着孩子的阿娇。 刚刚那种令人窒息的氛围实在太过压抑,大家都不愿意再次体验。 随着黄浩结束讲话,大院中的住户们纷纷发出唏嘘之声,阎家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毫无翻身的可能。 给大院住户讲完这一切后,黄浩带着旧货场市,废品回收站负责人进阎家,对他家的桌椅板凳,柜子抽屉,取暖用的火炉子,扫把等物件一一估价。 当黄浩开始估价锅碗瓢盆,热水瓶之类有关基础生活物件时,阎解娣从他们手里抢下东西:“黄主任,你是要把我阎家往死里逼吗?” “桌椅板凳等这些物件拿走就拿走,大不了站着吃饭。” “锅碗瓢盆等物件拿走,我家在哪里做饭?让我一家都饿死?” ps:这个抄家对标超生罚款。 旧货市场,废品回收负责人看向黄浩,等他拿注意这事办不办。 钱多才一本正经看着黄浩,希望在姑父身上多学些本事,尽量往上面爬, 看看高处的风景。 黄浩考虑一小会,锅碗瓢盆等基础生活物件值不了几个钱,留给阎家。 家里东西现场估价,很快出结果,能用,能回收的物件,总价只值25块钱。 这个时候,院长,财务,阎家三兄弟回到四合院。 五人出现在大院门口,目光第一时间看向阎解成。 “我焯……这太不科学了吧。”有人忍不住低声说道。 只见阎解成的气色看上去竟然比大多数人还要好一些,原本消瘦凹陷的骨架竟然长出了肉,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众人不禁怀疑,确定是劳改,而不是去享福? 当看到阎解成走路一跛一跛,大家心态稍稍感到平衡。福是享了,罪也没少遭。 失去左前脚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众人的目光又转移到他手上抱着的瓷罐上,里面想必躺着阎杨氏。 曾经的三位管事大爷都已经死光光,他们的老伴只剩下刘汪氏这位曾经的二大妈。 短短的两三年时间里,大院发生巨大的变化,给人一种沧海桑田的变化。 大家的思绪再次被拉回三两年前,那时大院内充满了各种鸡毛蒜皮的争吵,虽然有些闹心,但也显示出大院的人气,以及烟火气。 然而,自从徐江回来后,情况却变得截然不同。 回来就是一顿突突突,大院安静耳根清净没有往日喧嚣。但也失去活跃热闹的气氛,把大家干沉默,死气沉沉一片。 大院住户在回忆从前,而阿娇则紧紧盯着阎解成一举一动,在心里盘算要不要把他再搞进去。 有句话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干脆把这危墙推倒,我站这里就没有潜在危险。 感觉到有人看自己,顺着直觉看去,仅一眼,吓的阎解成连忙低下脑袋,身上白毛汗渗出,心里暗自嘀咕:“我焯尼玛的,那眼神不对劲,阿娇那个臭女人不会又要搞我吧?” 双手紧紧抱着老妈的骨灰罐子,阎解成内心祈祷:“妈啊,你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别让徐家搞我。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告诉俺爸,俺不是孬种” 看到对方那副胆小怯懦的模样,阿娇不禁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家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个狠角色。 阿爸太过谨慎,害的我对这种废物多关注几眼。 敢在背后搞小动作?我可以失误无数次,但只要你露出马脚一次就完蛋,栽在我手里,就一劳永逸。 与此同时,黄洛已经将那份估价清单递到了阎家三兄弟的面前,让他们仔细确认哪些物品需要出售,哪些要保留下来。 看着这份清单,阎家三兄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家里的桌椅、柜子等等,总共才值25块钱,家里的家当竟然如此不值钱! 无奈之下,三兄弟只好在清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表示这些东西都卖掉。 家里的物件一件接一件地被搬出屋外,有种抄家的既视感。 大院住户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向阎家屋内张望。此时的阎家,早已空空荡荡,家徒四壁,可谓是一贫如洗。 许多人忍不住摇头叹息,家被抄的精光,这一次是真的一无所有,还欠下一屁债务。 阎家都落魄到这种地步,如果街道办再把房子收回街道,阎家可以从这世上除名。 沦落到此,阎家三兄弟要是有点骨气,就该像他爸一样,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从徐家咬下一块肉,给徐家长长记性。 看戏的大院住户内心非常硬气,可现实是他们不敢说半句徐家坏话。 毕竟,徐家两口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只要冒头,就摁下去。 第195章 马无夜草不肥 院长拿了25块钱,走到阎家三兄弟跟前:“下个月的今天,到第六医院缴费,每月20块,直到缴清为止。” 阎解成没有理会院长,呆滞地看着那空无一物的房子,心中的怨恨不断涌现、发酵,又被深深埋藏,然后再次涌现、发酵……如此循环往复。 在他的仇恨名单中,又增添了两个人。一个是院长,另一个则是黄浩。 这两人明明有能力帮助阎家,却非要将阎家逼入绝境,一点人情味不讲。 看到大哥没有回应,显然是不想搭理院长,阎解娣赶忙站出来说道:“院长,每月二十块钱,我们家一定会交的。” 在医院下跪哀求,回到家就摆出一副不理人的臭脸,这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狗脸还快。院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种奇葩的患者确实少见。 院长离开了,黄浩也走了,大院里看戏的住户们也纷纷散去。唯有许大茂与众人背道而驰,朝着阎解成走去。 走到阎解成面前,许大茂开口问道:“你妈也在枳骒石场劳改?我在那里劳改了半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可能是同病相怜都是被徐家送进去劳改,阎解成听出许大茂是以平等的语气在问他,让他内心好受一点。 他道:“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妈在那里劳改,直到我妈被砸死,石场工作人员通知才知道。” “大茂,把你家铁铲借我用下,我去乱坟岗把我妈埋在我爸身边。” 想起阎家的铁铲被街道办抄家带走,许大茂没小气,当即道:“你随我去后院吧。” 拿了铁铲,阎家四人去乱坟岗,挨着阎福贵的坟,给阎杨氏挖一个坑埋了。 生同床,死同眠,这是阎解成的最大孝心,让父母在地下做个伴。 坐在坟头,阎解成开口道:“想想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吧。就算我们兄妹四人没日没夜打黑工,一个月也不可能挣20块缴费。” 家里啥情况,阎家兄妹四人最清楚,别说一个月20块钱,就是一年也攒不下20块。打黑工那点钱,只能保证半饥不饱饿不死。 从医院和黄主任的态度来推测,糊弄肯定糊弄不过去。最终要么缴费,要么被街道办收回房子,赶出街道。 三人垂头丧气没有回应,一双双眼眼看着爸妈的坟头,眼神尽是痛苦和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风从乱坟岗吹过,变成阵阵阴风吹的脖子凉飕飕。 阎解成眼神闪过狠厉,他阴森道:“凭良心赚钱迟早饿死;但没了良心,可以搞到更多钱。” 余下三人不解看向大哥,一时间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阎解成:“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 日子一天天过着,冬去春来转眼时间来到1966年4月7号。 阿娇走到日历前,撕去昨天的时光,嘴里喃喃道:“过年没赶上,儿子的周岁也没能赶上。这趟任务可真够久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忆去年的今天,那个时候全家人围在她身边,以她为中心。 想着想着,阿娇想起话搭子娄晓娥,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一年。 刚打开家门,抬眼就看到小狗蛋叉腰一副堵月亮门的架势,还别说有点小大人的样子。 刚准备打招呼,他嗖的一下没了人影。阿娇不禁笑了起来,小狗蛋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跑回家,小狗蛋大喊道:“妈,嫂子起床了,我们可以去她那边蹭饭。” 吴秀清对小狗蛋道:“把你的书本拿给你大侄子,今天抓周要用到。” 小狗蛋虽然不太懂什么是抓周,但他知道听妈妈的话准没错。 将书本全都装进书包里,小狗蛋问道:“妈,以后是不是大侄子替我上课,我不用上课?” 吴秀清用手指戳着小狗蛋的脑袋,笑着说道:“你想的美,你的课你自己上,谁也代替不了。” 小狗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我一点也不想上课,我想玩。” 吴秀清无奈摇头,小狗蛋还是小孩子心性,满脑子只想着吃和玩。 冉秋叶教这么久,小狗蛋依旧两眼一抹黑马爪了。 不是冉秋叶教学不行,而是小狗蛋脑袋不记事,教的再多,时间一长就会忘记。 顺手带上家门,吴秀清与小狗蛋来到后院。 “大侄子起来没,我给他带了课本,他以后跟我一样要上课读书。”小狗蛋进屋摘下书包,撒腿就打算往内屋跑。 阿娇一把抓住他的后领脖子:“阿雷还没睡醒,别把他从床上拉起来。”阿娇这样说,是因为小狗蛋真做的出来这样的事。 小狗蛋双腿在地面蹬着,双手在空中扑腾想进内屋。 阿娇单手提起小狗蛋,将他放到桌边椅子上:“老老实实坐着,别闹醒阿雷。今天他抓周,让他睡个懒觉。” “懒虫,全是嫂子惯的。”小狗蛋小声嘀咕。 吴秀清没在意这些,转身去做早饭,今天在徐家吃。 阿娇没有帮吴秀清的忙,拿起鸡毛掸子打扫屋,将各个角落灰尘都清除,为中午的抓周做准备。 大家都有事在忙,一个人闲的无聊的小狗蛋双手枕着脑袋,趴在桌面当个小废物,等着吃早饭。 很快三个菜一个粥,配白面馒头端上桌,三人围桌吃早饭。 在这个年代,大多数人都只能吃用棒子面做成的窝窝头,而咸菜则是他们的标准配菜。 相比之下,徐家的这顿早饭简直就是富贵人家才能享受的生活。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样的早餐已经相当于逢年过节时。 小狗蛋今年九岁,正处于长身体的关键时期。他一口气吃下了三个白面馒头,又喝下了两碗粥,虽然觉得肚子已经饱了,但还能再吃半个馒头。 看着盘子里只剩下两个馒头,便拿起空碗假装喝粥,碗后面的眼神咕噜乱转。 他自认为隐秘的举动,殊不知在两个大人前面清澈的愚蠢,显得格外幼稚可笑。 吴秀清揭过挡在面前的碗:“咋的?” 小狗蛋:“我还想吃。” 吴秀清笑笑摇头,自己一顿早饭也就三个馒头,加一碗粥。而小狗蛋还没到半大小子的年龄,吃的饭量超过大人。 还好是在四九城,要是以前的王坟村,小狗蛋要饿肚子的,哪能像现在这样顿顿饱,还顿顿吃的好。 第196章 徐雷一周岁 吃过早饭,小狗蛋坐不住,趁阿娇没注意溜进内屋,小心翼翼地将还在熟睡中的小孩拉到床边,然后背起外屋走。 当小狗蛋走到外屋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同时还故意大声说道:“嫂子,大侄子睡不着,非要我背他出来,你快给他穿衣服吧!”说完,还对着阿娇嘿嘿傻笑。 阿娇一拍额头无语了,睁眼说瞎话小狗蛋是真的调皮捣蛋。 “小狗蛋,你以后大早上不要跑我家来。”阿娇咬牙切齿道。 小狗蛋一本正经很认真问:“那什么时候能找他跟我一块玩?” 阿娇:“以后都不允许。” 小狗蛋一脸呆萌地望着阿娇,眼睛里充满了无辜和疑惑。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问号,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折腾大侄子。 阿娇轻轻地从小狗蛋背上抱下孩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进内屋放在床上。 接着,她转过身去,从衣柜里取出早已精心准备好的崭新衣服换上。 今天是儿子的周岁生日,家里条件允许,自然要让孩子穿上新衣服抓周。 “嫂子,现在不是过年,还能穿新衣服?”小狗蛋好奇地站在内屋门口询问着。 阿娇微笑着回答道:“阿雷今天满一岁,周岁抓周的时候,当然得穿新衣服啦。” 小狗蛋眨眨眼,期待地问道:“那我过周岁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穿新衣服啊?” 就在这时,吴秀清走了过来,笑着说:“你周岁已经过去好久啦。” 小狗蛋天真无邪地说道:“妈妈,你只要现在买一身新衣服给我穿上,我的周岁不就又回来了吗?” 这… 两人被小狗蛋的脑回路整的一阵无语,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周岁的含义,他对这个概念完全没有理解能力。 如果不是知道小狗蛋脑子有问题,还真会怀疑他的目的是想要穿新衣服。 刚刚给孩子穿上新衣服,孩子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本能地往妈妈的怀里钻,小嘴张着要吃奶。 吴秀清见状,连忙拉走小狗蛋,带着他回到了外屋。 ... 今天阿爸没有去上班,在家随便对付两口,骑着自行车载着老伴往东城区赶。 阿妈虽然是坐车的,但他双手不得闲。一手挽着自制的木摇摇马,一手拿着一米左右的大竹竿,背后背着麻布袋。 一路骑行来到南锣鼓巷,马上就能看到宝贝外孙,阿爸浑身充满力气,站起来用力蹬自行车。 还没看到女儿和外孙,阿妈已经笑的见眉不见眼。 “大爷,大妈,等我一会。” 身后传来呼喊,一下把提起来的速度压下去,阿爸刹车停下,看到杨涛带着段秀快速靠近。 等人靠近,阿爸先开口:“你小两口怎么过来了?” 杨涛嘿嘿一笑:“在地质院听大爷你提及外孙过周岁,我找借口给自己放假休息一天,过来蹭顿饭。” “大爷大妈,我们不白蹭饭,给阿雷带了这个。”段秀献宝一样将两个包装精致盒子拿给阿爸过过眼。 接过盒子,拿在手里翻转观看,一个是东方红牌,一个是丰收牌的玩具拖拉机。 阿爸:“哟,花了老多钱吧?” 这种儿童玩具属于工业品,市面上有的卖但是稀缺,货物上架眨眼就卖光的程度。 “是花了不少钱,但心意不及大爷你这些自制玩具。”杨涛很大方承认。 工业流程制作出来的玩具,论价值比自制玩具不知道贵多少;但论心意,亲手制作的玩具更有意义。 推着自行车一路走一路聊,很快来到95号四合院。 这个时间点,大家刚吃完早饭,一个两个出门上班。 大院住户一眼就认出阿爸阿妈,主要这一家人泡白的皮肤放在四九城别具一格找不出第二家,很容易留下深刻印象。 大院住户只是愣一下,随后像是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杨涛对四合院住户的冷漠态度早有体会,他接亲时整座四合院见不到人影,没一个出来凑热闹。 推自行车进到前院,迎面走来钱多才推着自行车,身后跟着秦京茹。 秦京茹看到杨涛一刹那,脸上的幸福微笑僵在脸上,出现一瞬间的恍惚。曾经有一段时间就是以这个男人为理想型标准,幻想自己能找到理想型男人嫁给他。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下头紧跟钱多才身后,不着痕迹拍打示意他走快点。 钱多才感受到秦京茹的异常,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加快脚步与杨涛擦肩而过。 杨涛皱眉看向段秀,眼中透着疑惑,自己跟这位别人家小媳妇认识吗?刚刚那一瞬间,杨涛感觉到秦京茹看向他的眼神不对劲。 段秀醋坛子有些翻滚,不满秦京茹刚才一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复杂情绪。 哪怕一闪而逝,也让她很不高兴。你都嫁为人妻,眼珠子还不老实。 她目光如炬盯着擦肩而过的秦京茹,直到消失在大院门口。 “怎么了秀?”杨涛没心没肺的问。 段秀瞪了杨涛一眼,男人就是心大,伸手狠狠掐他的腰肉。 来到中院,见门关着,一块来到后院徐家。 “阿娇...” “嫂子...” 门口一下子涌出三四个人,大人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小狗蛋和小孩慌了神,各找各妈,跑到她们身后寻求庇护。与此同时伸出小小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门口。 门口的段秀满脸黑线,对小狗蛋的反应感到十分无语。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啊,你那惊慌的小眼神是什么意思呢?几天没见又把我这个亲姐忘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又?因为自从出嫁后,小狗蛋不是第一次忘记她这个亲姐。 惊慌的小孩看清了门口的两张苍老脸庞,脸上表情瞬间从惊慌转变为惊喜,从阿娇身后窜出来,小跑着跑到阿妈脚下,紧紧拉住她的裤腿,奶声奶气地说:\"阿……阿啵……玩……我要玩……\" 外孙的童音传入耳朵里,宛如天籁一般令人愉悦,使得阿妈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扭头得意看向阿爸,故意炫耀外孙记得她这个阿婆。 第197章 组装玩具 站在吴秀清身后的小狗蛋被阿妈手中的玩具所吸引,见大侄子不怕人,他鼓足勇气走出身后。 看到小狗蛋走过来,段秀以为他记起她这个亲姐。 “小狗蛋,来姐姐这里,我也给你带来好玩的玩具。”段秀蹲下身子,满心欢喜招手,手里不停晃动包装盒子示意里面有好玩的东西。 结果,小狗蛋只看一眼段秀,那疑惑的小眼神仿佛在说,我认识你吗? 他跑向阿妈脚边,学着小孩说话:“阿啵,我也要玩。” 不是,我外孙喊阿啵是年龄太小口齿不清,你这么大一个孩子喊阿啵跟我闹呢? 瞧着儿子犯傻,吴秀清内心复杂。阿雷才一岁,能记住自家外婆。小狗蛋和秀这么多年的亲姐弟,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人。 吴秀清拉过小狗蛋:“别闹,先让亲家和你姐姐姐夫进来。” 阿爸从阿妈手里接过麻布袋子,阿妈趁机放下手里木制摇摇马,以及大竹竿。 东西放下,小狗蛋和小孩撅着屁股蹲下,碰碰这个,摸摸那个,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小孩拉着麻布袋口,而小狗蛋伸手将里面东西一一拿出来。 随着东西拿出来,大家疑惑都是半成品,还没组装。 “这件是我的...”小狗蛋拿起一件组件放到自己面前。 随后又拿一件放到小孩面前:“这件是你的。” “你一件我一件,咱俩平分。” 小狗蛋拉着小孩坐在地面,然后很认真分起玩具。 吴秀清笑盈盈道:“小狗蛋,在场玩具没一件是你的,都是阿公阿婆送阿雷的。” “阿公阿婆是谁?”小狗蛋不解的问。 小孩拍打地面引起小狗蛋注意,然后抬手指过去:“阿啵阿公...我的,都是我的。” 吴秀清跟着附和:“听到没小狗蛋,这些都阿雷的玩具,你没有份。” 阿爸满怀欣慰哈哈大笑:“老伴,你没啥好得瑟,外孙也记得我这个阿公。” 明明一人一件分的很公平,怎么现在都成大侄子的了? 小狗蛋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玩具一件件被大侄子扒拉走,小嘴瘪得像个小鸭子似的。好委屈,妈妈竟然说这些玩具没有自己的份! 小狗蛋看看妈妈,又看看那个笑得最大声的人,整个屋子里就属他的声音最大。 他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起身跑到阿爸面前,张着嘴巴就要说:“阿公,我也要玩具。” 阿爸正悠闲地喝着茶,一脸慈祥地说道:“别急,等我先喝口茶解解渴,然后再帮你们组装这些玩具。”对于小狗蛋叫他“阿公”,他欣然接受了。 一旁的阿妈见状,脸色都黑了。她伸出手狠狠地掐向阿爸:“小狗蛋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个老小子也跟着不懂事吗?这辈分都乱套了。” 阿妈紧紧揪住阿爸身上的一小块肉,使劲地掐,那酸爽的感觉让阿爸的嘴皮子不停地抽搐,心里暗自嘀咕,女人啊,你也就这点手段了,我忍忍就不痛了。 咳咳咳… 阿爸咳嗽,喝茶掩饰尴尬:“别急,等我喝完茶解解渴,现场把玩具组装起来给你们玩。” 小狗蛋直直看着阿爸:“那玩具能分我一半吗?” 阿爸:“玩具好多个,够你们两人玩。” 喝完茶水后,阿爸拿起摇摇马放在了外孙面前。 这孩子非常聪明,不需要别人教导就知道如何玩摇摇马。他手扶着摇摇马,敏捷地爬上马背,摇晃身体让摇摇马前后摆动起来。 看到外孙如此聪慧伶俐,阿爸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慈祥溺爱的笑容,忍不住夸赞道:“我的宝贝外孙真是聪明伶俐。” 陪外孙玩一小会,阿爸从一堆组装零件中挑出一条皮带递给了阿娇,并说道:“这条皮带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听到这句话,阿娇愣住了。她看着带有铁头的男士皮带一脸疑惑,目光转向阿爸,似乎在问,确定是给我准备的,而不是给毛脚女婿准备的吗? 不仅阿娇感到惊讶,就连一旁的吴秀清、段秀小两口也都愣住了。给女儿送东西太出乎意料和随意吗? 阿娇接过皮带,愣愣道:“你确定给我准备的?” 阿爸嘿嘿一笑:“当然是给你准备的,别浪费阿爸一片苦心。” “外孙过了一周岁,不再属于婴儿。大孩子皮厚耐揍,调皮捣蛋不听话就用皮带抽他。” “男娃子野性大,教育孩子要从娃娃抓起,不然等外孙再大一些,再想教育就镇不住熊孩子。” 阿娇愣愣掂量皮带,是真的结实,估计抽上几年都抽不坏:“阿爸,你一口一个宝贝外孙,现在不宝贝了?” —— 阿爸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该宝贝的时候当然要宝贝,但该教育的时候也绝不能含糊。宝贝外孙的同时,也不耽误抽外孙。” 才一岁的孩子,就算再聪明,终究只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他看到妈妈手里拿着皮带,误以为那是一种新奇的玩具,便伸出小手想要抓住它玩耍。 “麻麻,我要……” 阿爸从阿娇手里拿过皮带:“我先来开个张,给你示范一下如何用皮带抽人!”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皮带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当大家回过神来时,一声清脆的“啪”响,响彻整个房间。 小孩瞬间如雕塑般定格,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向阿公,仿佛在问:“阿公,您为何要打我?” 紧接屁股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哇的一声哭出来双手兜着屁股,十分滑稽扎进阿娇怀里:“麻麻...坏..阿公坏...” 小狗蛋屁股一紧,不敢要玩具,双手兜住屁股跑向吴秀清身后,探头探脑小眼神透着害怕,这糟老头子不像好人啊,喜欢打孩子。而且还是不理由打孩子那种。 阿爸爽朗大笑,没想到起了杀鸡儆猴作用,把小狗蛋吓到。 儿子哭的伤心欲绝,阿娇心疼啊。将孩子旋转180度,就这么水灵灵像提小鸡崽一样把儿子倒提着。 看到儿子两瓣屁蛋子上出现的红肿抽痕,阿娇瞪了阿爸一眼。 阿爸毫无征兆用皮带抽外孙,已经让杨涛和段秀震惊,阿娇将哭泣的儿子倒提举动更是出乎意料。 这对父女带孩子这么潦草的吗?孩子要玩具玩,而你们直接拿孩子当玩具。 杨涛和段秀对视一眼,明白彼此要表达的意思,将来有自己孩子绝不能这样粗鲁。 第198章 留冉秋叶吃饭 喝完茶,休息差不多,阿爸开始当着外孙的面,着手组装玩具。 从一堆零件里,阿爸找到一小截钢柱,一个滚动轴承,再拿起那根一米左右的大竹竿。 熟练地将钢柱穿过轴承,接着又用力掰开早就劈开的大竹竿,将轴承紧紧夹在中间,这样一来,一个简易的独轮手推就做好了。 阿爸得意地推着手推,开心地围着阿娇转起了圈,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的宝贝外孙,快来看看阿公给你做的新玩具!” 小孩子总是记吃不记打,一看到新奇有趣的东西就忘记之前皮带抽,迫不及待地想要玩具,扭动着身体示意要下地去玩。 阿爸将独轮手推递给外孙后,又开始动手组装其他小玩具。用竹子制作了竹筒水枪,原理等同于注射器;还有竹蜻蜓、纸制的土手枪以及陀螺等等。 小孩推着独轮手推在屋子里快乐地转圈,小狗蛋则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喊着:“大侄子,我是你的狗蛋叔,我是个大孩子,让我先玩吧!” 小孩玩的正起兴,小狗蛋在后面追让他觉得抢着玩更有意思。 阿爸见小狗蛋追半天,外孙不给他玩,从零件中找出一个刷着绿漆的铁皮蛤蟆,组装成型,装上发条:“小狗蛋过来,我给你一个更好玩的玩具。” 阿爸那慈祥的微笑,让小狗蛋有些害怕,指着陀螺旁的鞭子:“你是不是想用那东西抽我?” 阿爸:“...” 阿爸无语了,这个小子小人之心。 阿爸将鞭子绕在陀螺上,用力一拉陀螺落在地面旋转。等陀螺旋转速度有所下降,阿爸及时用手里鞭子抽打使陀螺加速。 给小狗蛋演示一遍,阿爸这才开口道:“这玩意抽陀螺不抽你。像你这样熊孩子了,我一般用皮带抽,有效还不费劲。” 小狗蛋浑身一抖,越看越觉得这个小老头不是好人。 见小狗蛋不过来,阿爸也不在意。扭动铁皮蛤蟆的纽带,发出吱吱吱的机械声音。 将扭力拧到最大,阿爸将铁皮蛤蟆放到地面,快速收回双手。 松手的一瞬间,铁皮蛤蟆像是活过来一样一蹦一跳, 蹦到小狗蛋身边铁皮蛤蟆的扭力刚好结束。 小狗蛋看向阿爸,发现他正在装下一只铁皮蛤蟆,弯腰捡起,揣口袋一气呵成,然后装出若无其事,那模样就像在路边捡钱一样小心谨慎。 小孩跑累了,将手里独轮手推丢一边,撅着屁股蹲在阿爸旁边,看着一个个新奇玩具组装而成。 小孩不玩独轮手推,小狗蛋立马捡起来,往屋外跑在后院转着圈玩。 阿爸拿起竹蜻蜓在外孙眼前晃一晃,双手用力一搓,竹蜻蜓在空中飞舞。 小孩目光随竹蜻蜓移动而移动。在竹蜻蜓即将落地时,连滚带爬扑上去紧紧捂在手里,有模有样学着搓动竹蜻蜓。终究是手太小,力气不够大没能让竹蜻蜓飞起来。 竹蜻蜓飞不起来,乐趣瞬间少一大半。 听到外面小狗蛋嗷呜嗷呜鬼叫自娱自乐,小孩跑出屋凑个热闹。 现世报来的太快,小狗蛋撒丫子跑,让大侄子在后面追。时不时停下吐舌头略略略嘲讽大侄子追不上。 “小狗蛋,到了上课时间。” 就在小狗蛋嘲讽大侄子最得瑟时,冉秋叶出现在月亮门处。 听到老师的声音,小狗蛋开心的笑容变成痛苦面具,欢快的笑声戛然而止,本能将手里的独轮手推丢掉,站的板板正正。 瘪嘴哭丧着脸打招呼:“冉老师好。” 冉秋叶声音在外面响起,吴秀清起身出屋迎上去,以商量语气询问:“冉老师,今天能不能给小狗蛋放一天假?” “是啊冉老师,我还有好多玩具没玩过,能不能让我玩一天。”小狗蛋心里藏不住话,说话也不经过脑子,明明白白说是玩。 这时,阿娇也出现在门口:“冉老师,今天不给小狗蛋上课,来我家坐坐。” 对于徐家,冉秋叶心中是保持敬畏。 除了休息日,每天的任务就是单独教小狗蛋学习,而工资伙食等方面都是红星小学出,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 而且,她教小狗蛋一年多时间,对徐江的狠辣手段相当了解。面对这种人内心多多少少犯嘀咕。 加上家庭成分不太好内心发虚,对徐家自然而然产生敬畏。 冉秋叶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道:“今天给小狗蛋放一天假,我回学校去。” 阿娇:“不用回学校,今天中午在我家吃饭,顺带计划一下给我家阿雷安排教学课程。” 冉秋叶愣住,给你家孩子安排教学课程?才多大的孩子,你这个当妈的心里没数?要不要这么卷? 算了,教一个是教,教两个还是教。总比学校教室四五十个娃教的舒心。 小狗蛋看向大侄子幸灾乐祸,总算有人陪他上课,学一些听不懂的东西。 刚到徐家门口,冉秋叶再次愣住,今天人来的好齐啊。满地玩具又是怎么回事? 跟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冉秋叶问出心中疑惑:“吴大妈,你们这是?” 吴秀清:“今天阿雷一岁抓周,多准备些玩具让他玩开心点。” 小孩抓周,还留下吃中午饭,冉秋叶两手空空有些过意不去,她露出歉意道:“真不好意思,空手过来没给徐雷带礼物。” 阿娇不在意道:“没事,多给阿雷布置点作业就行。” 冉秋叶有些同情看向屋外,目光落在院中奔跑的徐雷身上,才一岁大的孩子就失去童年快乐。 等阿爸将所有玩具组装好,阿娇将所有玩具合拢,又将小狗蛋书包里的书全都拿出来,随后拆开杨涛段秀小两口送的玩具拖拉机。 做完这一切,阿娇将儿子抱回屋:“阿雷,今天是你一岁抓周,你想要哪个?” 小孩还没回答,小狗蛋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化身嘴替:“他啥都想要。” 吴秀清上前拉过小狗蛋,手动给他闭麦,捂紧他的嘴巴,抓周是一件很有意义仪式,不能搅胡。 在懵懂无知的年纪,在抓周仪式上,抓到什么物件,就预示未来往哪个方向发展。 虽然这种预示大多都是胡扯,但这是为人父母对孩子未来的一种期盼,希望一代比一代更有出息。 第199章 竹节人 小孩看向妈妈,指着自己的鼻子:“妈妈…都是我的?” 虽然是在问,但那在笑的眼睛和在笑的神情表,无不说明小孩的开心。 阿娇回以微笑:“你先从中选一个,之后都是你的。” 该选择哪个呢?小孩将目光投向小狗蛋,想让一起玩的狗蛋叔做个参谋,哪一个玩具最好玩。 可惜,此时的小狗蛋被吴秀清手动闭麦,紧紧捂住嘴巴,不让他干扰抓周。 收回目光,落在一堆玩具中,他挑花了眼,不知道怎么选。 看到小狗蛋学习用的书本,小孩撅起小嘴巴,第一眼就否定这玩意。就是他耽误小狗蛋跟他一玩耍。 走到书本前蹲下身,大人脸上瞬间紧张,但笑容更灿烂,读书的好处太多太多,说都说不尽。不管那个时代,能干出大事的人,都有不俗的文化底蕴。 大人的想法很好,但小孩有小孩的想法,他这个年纪吃和玩才是重点。 当小孩拿起书本时,大家嘴角都快咧到耳根,这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结果,下一秒大家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呼吸似乎在那一刹那间停止。因为小孩毫不犹豫地拿着书跑到门口,然后将它狠狠地丢到了门外。 阿娇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就像锅底一样黑。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并告诉自己:“今天是阿雷周岁,不能打他。等明天来顿皮带小抄肉,让他明白母爱的深沉。” 没有了碍事的书本,小孩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开始在玩具堆中挑选,每一个玩具都要摸一摸、捣鼓一下。 对于那些暂时玩不明白的玩具,毫不留情丢掉角落;而对于能玩明白的玩具,则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 儿子如此聪明,居然懂得给玩具分类,阿娇的心情渐渐好转起来。她的脸色不再那么黑,而是透露出一丝自豪。 最后,小孩坐在地上,熟练地操控着一个竹节人,让它在擂台舞刀弄枪,这个玩具很合心意发出咯咯笑声。 等了一小会,小孩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大家明白抓周完成,他抓到这个玩具。 阿娇:“阿爸,这玩具是你做的,说说它的寓意吧,不好听我可不听。” 阿爸苦笑不已,不好听你可不听?不好听我还不说嘞,抓周就是讨个好彩头。 咳咳咳… 阿爸清了清嗓子道:“外孙在擂台下面操控指挥,竹节人在上面打架,说明咱外孙将来要成为指挥的大将军。” 阿娇:“打仗的将军?” 对于这个寓意阿娇不太喜欢,毕竟打仗会死人,更希望儿子读书考大学。 阿爸得意一笑:“打仗的将军一点也不耽误读书,一文一武相当于两条腿撑起一个人。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阿爸得意问:“冉老师,你觉得我这个解释怎么样?” 冉秋叶嘴角抽了一下,小孩手里没笔没书,跟文不沾边,这解释有点牵强附会。 不过,她也懂人情世故,在这个讨好彩头的日子里不会说晦气话。笑着附和道:“是啊,大爷说的非常好,很有文化底蕴。小孩打小就是神童聪明又健康,读书习武手拿把掐。” 好话谁都爱听,阿娇也不例外,乐的合不拢嘴。儿子这么高的起点,好好培养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抓周完成了,阿爸掏出一把铜制长命锁,寓意长命百岁:“乖外孙,你自己带?还是阿公帮你带?” 玩的正过瘾没空搭理,小孩伸长脖子示意帮忙带,双手却不停拨弄竹节人。 外孙表现越灵光,阿爸越开心轻巧给外孙挂上。 “我也有这个东西,我掏给你们看。”小狗蛋挣开吴秀清,跑到跟前,从衣服里拿出长命锁。 将两块长命锁放到一块对比,小狗蛋不高兴:“为什么他的比我的新?我这个变黑了。” 阿爸:“阿雷这个是新的,你那个时间长氧化了。” 小狗蛋不懂什么叫氧化,反正觉得新东西更好。 看向妈妈,发现妈妈转身走了。 “妈…” “别喊我,我去做中午饭。” 段秀走上前安慰道:“小狗蛋,你这个比阿雷那个好。” 小狗蛋带着狐疑:“真的吗?” 段秀伸手将小狗蛋的长命锁放进衣服里:“真的,你这个很值钱。” 小狗蛋这个长命锁是铜体坠银,而且还是素未谋面首长亲手打人打造的,不论经济价值,还是特殊意义很大。 听到这个自称姐姐的姐姐安慰,小狗蛋心情大好,挪动屁股坐到大侄子对面,操控起另一个竹节人,两人对打。 吴秀清和阿妈去做饭,阿娇则拉着冉秋叶讨论小孩的教学问题。 瞧着两人玩竹节人打架玩的起劲,冉秋叶眉头皱起,缓缓道:“徐雷现在虽然能走能跑能说话,但一岁的年龄太小,说话口齿不清,我不建议过早学习,应该让他玩,释放孩子天性。” 冉秋叶的态度很明显的,但阿娇不这么认同。她道:“冉老师,你应该读过[伤仲永],孩子天赋异禀更不能马虎,趁着这股灵光劲早早学习。” 一旁的段秀不解插话问:“什么是伤仲永?能伤人?” 杨涛捂脸没眼看,用脚在桌子底下轻轻碰到自家媳妇,暗示她不懂就少说话静静听,一开口就露馅。 接受到私底下提示,段秀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嘴快闹了个笑话,连忙拿起杯子喝水掩饰尴尬。 虽然在轧钢厂播音室跟于海棠学识字一年多时间,摆脱文盲范畴。但终究学识浅薄,没听过[伤仲永]。 还好今天除了冉老师是外人,在场都是自己人,否则要被人嘲讽笑掉大牙。 杨涛连忙给段秀解释,化解她的尴尬:“伤仲永是北宋文学家,改革家王安石一篇名作。讲述一个神童五岁作诗名声大噪,因父母眼皮子浅,不让神童读书深造,反而为是生计碎银几两下地务农,白白浪费天赋,最终泯然众人,沦为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普通农夫。” “这篇文章告诫我们,天赋再好,也要注重后天学习。” 段秀听的连连点头,被自家男人博学征服,看向他的眼睛都在冒小星星。 杨涛看到自家媳妇仰慕之情,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一顿暗爽,这波装到了。 同时,打算以后下班回家教她一些诗经典籍,人文故事等等。 会识字是基础,要给媳妇增加一些文化底蕴,免得再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第200章 阎家搞钱手段 阿娇把这个典故都拿出,冉秋叶再劝让孩子玩多多少少就是不识好歹。 这孩子聪明,比作神童一点也不为过。万一最终成为典故里的仲永,真是黄泥巴掉裤裆,这个锅沾上,甩都甩不掉。以徐家权势,整他冉家分分钟的事。 冉秋叶无奈道:“今天我回去就给你家孩子备课。” “他的教学不同于小狗蛋,要分开教,上课时间可能要少一半。” 阿娇思索片刻道:“这样吧,上午的课给小狗蛋,下午的课就给阿雷。” 这样安排,冉秋叶没有任何意见,点头同意。 在吴秀清与阿妈通力合作下,屋内很快传出菜香味,飘向大院。闻着浓浓的菜香味,大家肚子出现咕噜咕噜的饥饿声。 前院扎堆的婆娘中,有人伸着鼻子闻,很肯定道:“这是猪油炒菜。” “这菜是真的香,明显放了足够猪油和猪肉。谁家这么舍得,吃这么好?” “嗨,你这说话不经过脑子,你说咱们大院有这条件,还能是谁?” 经这一提醒,有人恍然大悟,只有后院徐家有这条件。 “段秀和他男人,还有阿娇爸妈都过来,你们说会不会是徐江死在外面,才搞的这么隆重?” 说出这话的婆娘知道自己在瞎说,但她就故意瞎说,故意恶心人。 反正她们声音很小,而且在前院,阿娇在后院听不到 有人配合回应:“这还真说不准,毕竟他家整天搞的神神秘秘,基本不与咱们大院住户来往和交代。” “还是曾经的三位管事大爷好啊,办事敞亮,什么大事小情都开全院大会,让大家知道一清二楚。” 肉味太浓,阎解成走到门口听婆娘们讨论,顺带闻闻空气中飘着的肉味。 听着婆娘讨论,没一点盼徐家好的,阎解成觉得痛快的同时,又忿忿不平。 徐家自绝于四合院住户,这种行为放在管事三大爷做主的时期,大家肯定排挤孤立,合谋赶出四合院,大家不欢迎不合群的人。 可惜,如果终究是如果。徐江势大,大到所有人在他的淫威下瑟瑟发抖,是他在排挤大院住户。 肉香味越闻肚子越饿,馋虫被勾引出来,阎解成转身回屋关上门,对阎解娣道:“解娣,你拿些钱票去割半斤肉回来,今天咱们开开荤。” 阎解娣一副管家婆的架势:“大哥,如果去买肉,钱真的花的一干二净。” 一旁悠闲喝茶的阎解放道:“钱花没了,晚上就去搞钱。能去黑市掏东西的人都是有钱人,我们这是在劫富济贫,给那些有钱人积阴德。” “二哥说的没错,只要他们手里露出一点,足够我家吃好些天。”阎解旷很认同点头。 随后又感叹道:“去年我们还是太老实,硬生生打黑工吃尽苦头,人累死还吃不饱饭。” “大哥那句“良心没了,我们能搞到更多的钱”一点也没错,劫富济贫来钱真的快。” 三个哥都这样说,阎解娣只好拿上钱,票去买肉。 阎解成跛着脚坐到桌前,给自己倒杯水:“老二,咱们画的地图拿出来瞅瞅,看今晚在哪个黑市踩点劫道。” 阎解放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简易东城区地图,上面记载着他们所知道的黑市地点。 地图上的黑市标记点下面,有的有数字,有的是空白。 有数字的标记点,表示在这个黑市周边搞了几次劫道,没有数字代表还没开张。 三兄弟围在桌前,讨论今晚在哪个黑市行动。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饭都吃不饱,还欠下一屁股债,阎家索性丢掉良心。只要不被现场抓包,属于一本万利。 ... 徐家,中午炒了八个菜,还用白面粉做好多烧饼。 冉秋叶小口小口吃着饼子和菜,内心感叹万千,没想到自己还能大大方方吃这么丰盛。 冉秋叶家庭条件原本很不错,家里和谐不缺嘴,被好几个年轻小伙子追求。 可惜,自从严查成分开始,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蹶不振。家里的自行车被没收,妈妈爸爸,以及她自己的工资都是按最低标准发放。那些曾经追求她的人,一个个躲的远远的,害怕被牵拉。 见冉老师心不在焉,吴秀清开口询问:“冉老师,是我烙的饼不好吃吗?” “没有吴大妈,饼很好吃,我好久没放开肚子吃这么好的东西,一时间有些回味。”回神的冉秋叶连忙回应。 吴秀清将饼子往冉秋叶那边推近一些:“冉老师别客气,吃饱了才有力气教两个熊孩子。” 冉秋叶礼貌性回以微笑。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结束,忙碌的依旧是吴秀清和阿妈。 在徐家小坐一会,又聊了小狗蛋与小孩的教学问题,冉秋叶起身要走,回家备课安排徐雷的教程。 关乎到小孩的学习,阿娇没有多留:“我送送冉老师。” 阿爸也跟着起身:“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我也送冉老师,顺带出去遛个弯消食。” 从后院到中院,再到前院,没一位住户上前打招呼,像透明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冉秋叶见怪不怪,早就习惯。 阿爸听阿娇提及与大院的紧张关系,他不可能拉下老脸主动给他们打招呼,丢女儿的脸,凭白让人私下耻笑。 送走冉秋叶,阿爸刚准备去溜弯,看到一个跛子一瘸一瘸走过来,那方向是公厕,看样子是上厕所回来。 那个跛子不是别人,正是四合院唯一跛子阎解成。 看到门口站着阿娇和一个小老头,阎解成先是一愣,后低下脑袋努力纠正走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走路。 只是,越强求就越不自然,越不自然看就着就很别扭。阿爸眉头皱起,第一时间就想到砸自己脚出狱的狠人。 他眼神一直盯着阎解成,一直看到他进屋关起门,这才回收目光。 “阿娇,跟我一块溜溜。”阿爸轻声道。 离开95号四合院,走在南锣鼓巷的路上,阿爸开口:“刚才那个跛子是就是那个人吧?” 知父莫若女,阿娇淡淡点头:“就是他。” 阿爸回想阎解成的脸色 ,眉头皱成川字:“他腿瘸了,以他家情况应该饿的面黄肌瘦才对,怎么看着还不错?” 阿娇:“鼠有鼠路,蛇有蛇道,他阎家可能有自己的谋生手段吧。” 阎家情况,阿娇都看在眼里。自从阎解成回到四合院之后,打黑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有以前刻苦。 但阎家日子比以前更好,不仅每个月还医院20块钱,还能吃饱饭。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恢复到正常水准。 阿爸叮嘱道:“多留个心眼,实在不行就回来住。” 阿娇小跑到阿爸身边耳语道:“家里有一支枪压箱底,他们敢乱来我就敢崩了他们。” 阿色吃惊:“小江留下的?” 阿娇点头。 第201章 守株待兔 人的悲伤并不相同,快乐同样不相通。徐家欢声笑语十分热闹,后院却很冷清没人出来看两孩子玩闹。 后院几家住户坐在屋内,听着外面孩子的欢声笑语觉得非常刺耳,忌妒使人面目狰狞,什么好事都让徐家占尽,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生的儿子也很争气。 听的烦躁,后院几家婆娘索性出门,去前院扎堆聊闲天。 一时间后院只剩下徐家,不过有俩孩子的玩闹倒也不显的无聊冷清。 阿娇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无忧无虑地玩耍,她想起自家男人曾经的提议,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大院中的人全部赶走。 他徐家过日子,不需要那些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也不需要那种虚假的热闹氛围。 阿娇走出屋,在后院一番打量,如果这事真办成了,把月亮门拆掉打通前中后三个院子,阿雷玩的空间将会非常大,可以尽情玩闹。 阿娇挠挠脑袋,觉得这事得慢慢来。现在四九城住房困难,一下子把十几二十户赶走,街道办承受不了,没房子安排这些人。 阿娇回屋,喊上吴婶子搬椅子在外面坐,喝茶悠闲看孩子玩。 … 时间来到深夜十点以后,离黑市有两里地距离的地方,一个乌漆麻黑胡同死角,响起细细索索低耳声,阎解成压低声音小声道:“解娣,你去外面躺着守株待兔。” “我知道的哥。”一道女声响起,死胡同走出一个身影,借着月光能大概率看清轮廓,是阎解娣。 拿出早就和成泥巴的黑灰,对着脸就是一顿糊。几个眨眼功夫,一张干净的脸蛋就成大黑脸。 “怎么样?看不看的出我真正样子?”阎解娣询问。 “一脸黑,加上又是晚上,完全认不出的你的样子。” 阎解成催促道:“快去路边靠墙躺好。” 阎解娣左右看看,随后靠着胡同墙体缓缓坐下,静等鱼儿上钩。 不远处的死胡同内,阎家三兄弟腰间别棍棒。 一人手里拿绳子,一人拿麻袋,阎解成手里则拿着一把杀猪刀。三双眼睛紧紧盯着黑市方向,等有缘人上钩。 这把杀猪刀以备不时之需起到震慑作用。当然,紧急情况下杀猪刀不仅仅是震慑,还要发挥真正作用。 不管是出于好心救助倒地的阎解娣,还是用心不良趁机做猥琐事,只要靠近放松警惕,就跳出来套他麻袋。 地面的阎解娣同样睁着眼睛留意黑市方向,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万事开头难,任何事只有零和无数次。一开始阎解娣拉不下脸,干过一次克服心理障碍之后,她没有心理负担。 不干劫道的事,难不成累死累活去打黑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钓鱼钓到凌晨,阎解娣在地面躺了一两个小时。 黑暗的死胡同内,阎解旷烦躁不耐烦:“老大老二,这次钓鱼不会空军吧?” 阎解放:“钓鱼空军多正常的事,咱爸以前老空军了。”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 就在三兄弟吐槽之际,阎解娣突然靠墙滑倒,三兄弟先是一愣,后抬头看向黑市方向,有个人影向这边走来。 有鱼游过来,三兄弟立马给自己套上劫匪专属头套,只露出一双眼睛,屏住呼吸捏紧手里家伙,等鱼上钩。 随着人影逐渐靠近,三兄弟终于看清了来人。这是一位貌似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看不清具体相貌。 这位中年男人穿着单薄的衣物,由于光线昏暗,无法确切看出衣服的新旧程度,但可以看出衣服上并没有补丁。 单薄的衣着给人一种穷酸的感觉,但衣服上没有补丁又让人觉得他可能是一只肥羊。 要知道,现在流行“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观念,即使是在四九城这种地方,大多数人的衣服上都有补丁。 他身上没有补丁,意味着他的家境至少超越了80%的家庭。 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显得十分矛盾,一时间不好判断是穷是富。 阎解成低声说道:“干了兄弟们?” 两兄弟:“必须的!这人看起来像是富贵家庭落魄,来到黑市必定是想变卖家中的好东西,以维持日常生活开销。” 这么解释,三人眼睛瞬间冒绿光,干了这一票,能吃好些天。 这位中年男人正是冉秋叶的爸爸冉兴中,今天来黑市目的正如阎家三兄弟所料。 因家庭成分不好,处处受到打压排挤,每月工资都是按最低标准发放,票据同样也是按最低标准发放。 都是按最低标准发放,家里方方面面自然受到影响,按最低标准过日子。 今天女儿回家,说起在学生家中午吃的伙食,老两口听的馋虫引起来,想吃顿好的,便将家里一柄古董彩扇拿到黑市去卖。 换完钱,在黑市转了一圈,看到猪肉,鸡肉,以及鸡蛋价格,最终还是算了,吃不起是真的吃不起。窝窝头配咸菜也不错。 空手出黑市后,冉兴中大步流星地朝着来时的路往家赶,赶紧回家睡觉。 突然,冉兴中的脚步停住,警惕望向前方。月光并不明亮,但大致的人形轮廓还是能够分辨出来。 定睛仔细一看,果然有人倒在那里。观察了一会儿,那个人影始终一动不动。 这地方距离黑市差不多两里远,冉兴中心中猜测可能是遭遇劫道的? 黑吃黑劫道这事,在四九城不是稀罕事。谁让四九城是好地方,好东西自然不少。 心里想着,缓缓靠近阎解娣。 走近后发现是两根麻花辫的女人,衣服完完整整没有粗暴痕迹。看来劫道的还有点良知,只劫财而未劫色。 翻动阎解娣身体,月光照在她脸上,冉兴中看到一张大黑脸。 蹲下伸出手试探鼻息,还有热气。 冉兴中轻推,轻声呼喊:“女同志,快醒醒。” 一下两下轻推,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看到墙上出现三道影子,从影子摆出来的姿势可以看出很有攻击性,很狰狞。 完了,那群歹人没走,我也被人劫道。 第202章 被人劫道 冉兴中刚想拔腿就跑,结果眼前一幕让他瞪大眼睛头皮发麻,知道自己上当,惊呼大声:“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眼前原本昏迷的阎解娣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直接抱住冉兴中的双腿,不让他逃跑。 惊骇欲绝的冉兴中刚想反抗,眼前一黑被人套上麻袋,浑身各处传来疼痛,棍棒像雨点落到身上,痛的他本能抱头蜷缩一团。 “好汉饶命,你们劫道只为求财,我情愿将身上的钱都孝敬。” 阎家三兄弟没有理会冉兴中的求饶,手里的棍棒一点也不含糊。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直到失去反抗能力。 阎家兄妹干劫道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早就积累出丰富经验。 既然劫他的道,就不能因为一两句求饶就停下手下留情。把这人打的反抗不了,身上的钱自然就是他们的。 棍棒一下下打在身上,冉兴中尽力护住脑袋,内心十分懊悔。常在河边走,今天湿了鞋,出门没看黄历。在黑市换钱那么多次,这次被人宰一顿 。 一直打到不能动弹,阎家兄妹这才停手。 “老实点别反抗,不然还要打你 。”阎解成压低声线,发出死鸭子的声音。 此时的冉兴中浑身酸痛刺骨,没有胆气反抗,老老实实不敢动弹。 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心里祈祷这些人说话算数,千万别干谋财害命,杀人灭口的事。 阎解放用绳子死死勒紧麻袋口,不让套在里面的人挣扎逃走。 阎解旷用棍棒抵在冉兴中的脑袋处,威胁道:“你敢动一下,我给你脑袋开瓢,打死你这个傻逼。” “不敢动,一点也不敢动。”麻袋内的冉兴中瑟瑟发抖,说话声音都在颤抖,无不显示他的害怕和恐惧。 能干劫道的,还是团伙作案,想必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面对这些人,除了老实配合,剩下看老天爷赌他们一丝良知。 一阵摸索,搜出15块钱。三兄弟对视一眼,很不满这个数额。 抬腿狠狠踹向肚子,阎解成愤怒道:“说,身上是不是还藏有钱?” 冉兴中身体一阵抽搐,腰瞬间弓曲,形成一只小虾米。声音颤抖道:“各位好汉,我家里很穷,实在是揭不开锅,不得已才拿祖传的彩扇到黑市换点钱救急,这15块钱已经是我家所有家底。” 阎解成目光落到他穿的衣服,没打补丁算是件好衣服。虽然不能穿出去,但可以剪成布片缝补衣服。 想到就做,伸手就去扒拉衣服:“钱不够,用你的衣服抵押。” 很快,冉兴中被扒的只剩下一条裤衩子。 就在他以为人身安全得到保障时,一道恶风在耳边响起,紧接着脑袋瓜嗡嗡响,两眼冒金星,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确认将人打晕,阎解放松开麻袋口,将麻袋取下来,念了一句阎家口头禅: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这麻袋也是花钱买的,不能浪费,要反复利用起来。” 阎家兄妹走了,原本躺着阎解娣的地方,现在躺着一个光溜溜只剩下裤衩子的冉兴中。 … 等冉兴中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额头上缠着绷带,床边还坐着一个陌生人。 \"大兄弟,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冉兴中虚弱地问道。 嘶嘶...哈... 当他试图撑起身体时,全身顿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散架了一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哦,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那位好心路人见状,立刻转身走出病房去找医生。 很快,医生赶到了病房,冉兴中连忙感激道:\"大兄弟,太感谢你送我来医院,能不能留个名字,地扯?改天登门感谢。\" “不用,做好人好事不留名。既然醒了,我得赶紧去上班。\"那位好心的路人急着去上班,说完就离开病房,后续的事跟他无关。 医生将诊断报告放到冉兴中身前:“认识字吗?” 冉兴中:“我是教初中的老师,自然认得。” 这下轮到医生吃惊,这病人还是一位教师。 这副惨样,不会是被学生套麻袋吧?现在的孩子调皮捣蛋,下手没轻重,还真干的出这种事。医生恶意揣测。 医生:“你的伤都是殴打所致,要不要医院替你报个警?” 冉兴中连忙摆手拒绝,这个哑巴亏只得往肚子里咽。因为明文规定禁止黑市存在,一经发现立即端掉。 去黑市换钱这种事,私下交易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 但要闹到明面惊动公安,那完了。劫道的坏人没收拾,他冉家最先遭收拾。 因为他家成分不好,还到黑市去换钱,这纯纯是作死。 冉兴中请求道:“医生,能不能帮忙打电话,通知我家人来医院。” 医生点点头:“是单位还是街道办通知?” 冉兴中:“这个时间点,找到街道办,让街道办通知我家。” 随着通知家属,冉秋叶和冉妈神色慌张出现在医院。她俩昨晚一晚上没睡觉,一颗心七上八下担心在黑市出事。 越担心什么,越发会生什么,街道办上门通知,家里顶粱柱被人套麻袋打了。 被人套麻袋,街道办办事员以为是交恶引来打击报复。临走前还警告冉家低调点,尽量交好邻里,别到处得罪人。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是被人劫了道。不是得罪邻里。 去黑市换钱这事违法,只得打碎牙往肚子咽,损失的钱财找不回来。 还好人没事,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进病房看到自家男人鼻青脸肿,头上还包着绷带,冉妈一下子绷不住眼泪哗啦啦流。 钱没了,人也被打这副惨样,真是祸不单行。 冉秋叶看到老爸的凄惨模样,内心沉到谷底,家里钱恐怕不够交医药费。 家属来了,医生当即将受伤情况,严重程度一一说出来。 受伤最严重是左胳膊,被人打成骨折。 至于浑身淤青,看着吓人,倒成了最轻的伤,最多住几天院便能消肿。 等医生走后,冉秋叶轻声问:“爸,你知道是谁套你的麻袋吗?” 冉兴中摇摇头:“不知道,我当时脑袋一片空白。唯一可以肯定是团伙作案,手法很娴熟,一看就是老手。” 第203章 上门借钱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冉秋叶没来上课, 甚至连一个口信都没有留下,这让吴秀清和阿娇感到疑惑。冉秋叶从来没缺过课,如今已经连续两天没有来上课,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趁着两天的空档时间,小狗蛋撒欢的玩各种新鲜玩具。比徐雷这个玩具主人玩的还开心,玩的频率更高。 玩具丰富了娱乐方式,两孩子的笑声在后院里回荡久久不散,把学习的烦恼忘的一干二净。 看着孩子撒欢的玩,没心没肺的大笑快乐,吴秀清不禁感叹道:“如果冉老师还不来上课,这两个孩子恐怕就要彻底玩野了。” “这心要是玩野了,学习方面就不用心。” 瞧着两孩子肆意玩闹,衣服脏的能扣下泥巴,脸上黑一块灰一块搞成脏脏熊孩子,阿娇很赞同的点头。 自从过完周岁生日,尤其是拥有了这么多好玩的玩具之后,儿子似乎突然觉醒贪玩的天赋。他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几乎都是在玩耍,一身使不完的精力,不知道什么叫累。 如果不通过读书上课来约束他,真有可能玩成一个野孩子。 “你猜冉老师被什么事耽误?话说她的年龄也不小,好像二十二三岁,不会是在家相亲吧?”吴秀清笑着猜测,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院里出嫁的三个姑娘,都是二十左右出嫁。 二十二三岁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在大家眼中就是老姑娘。越往后越不好嫁。 阿娇沉思小会,否定道:“就算相亲,下午也应该过来。可冉老师两天都没过来,说明被什么事牵扯住,脱不开身。” 吴秀清:“那你觉得是什么问题?” 阿娇想了想,缓缓道:“能耽误她上课,想来只有家庭成分问题。说不定被学校革委会拉去上思想教育课。” 吴秀清顿了顿,她压根没往这个问题上面想。毕竟论成分,她家成分可不差,再怎么查也查不到自家。 提起成分问题,吴秀清想起冉秋叶之前说过,她的自行车属于小资,被学校没收,而且每天都要先在学校学习思想教育,随后才来大院教小狗蛋。 吴秀清道:“转天就是休息日,如果下星期一还没来上课,要不要去学校问问?” “我想想。”阿娇没有给明确回应。 没记错的话,以前在自家男人面前提起过冉秋叶成分问题,导致小狗蛋从每天六节课变成四节课。 而自家男人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平淡,完全没有要帮冉秋叶的意思 想到这里,阿娇心里就有数了,她知道自家男人并不想管闲事。 而且,正是自家男人掀起第一次严查成分的风潮,如果现在帮冉秋叶,岂不是在拆自家男人的台? 成分这事,只能说上一代,上上一代在旧社会享福,这一代在新社会替父辈爷辈还债。 同理,上两代人在旧社会吃苦,到这一代在新社会享福。 ... 转天休息日... 经过在医院三天消肿消炎,冉兴中身上的肿块鼓包差不多消下去,而且伤口结出新的皮肤。 至于头上的伤口,以及骨折的胳膊还得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几天的功夫看不到明显效果。 主治医生拿着账单到病房,让冉兴中缴费,流程走完就可以出院。 冉秋叶连忙问:“出院后,我爸身上那些伤口怎么办?” 主治医生:“每天来医院清洗一下伤口,防止感染足够,不用住院浪费钱。” “至于骨折的胳膊,虽然是伤的最重,养好的时间最长,但也是最放心的地方。用石膏固定后,不要磕着碰着,水磨功夫就能好。” 拿过账单,冉兴中一脸丧气,家里没这么多钱。 难不成又要拿家里老古董去黑市换钱?看向妻女,在脑海里否定这个想法。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只有挨打的份,落的这副惨样,娘俩去黑市后果不敢想象。 似乎看出老伴想法,冉妈道:“医生,我们能先缴一部分,余下再去亲戚家借一些。” “你是老师吧?”医生问冉兴中。 冉兴中:“教初中的老师。” 医生示意道:“把你所在的街道办,工作单位写一下。后续借到钱,来医院清洗伤口时再带过来。” 病人没想赖账,医生就不着急催,给他时间去借钱。记下住址和工作地方,不怕他后续赖账不承认。 在医院门口找了一辆板车,讨价还价给了七分钱,拉板车的脚力看冉兴中惨兮兮,勉强同意。 回到家,冉兴中愁眉苦脸:“咋办呢?现在家里一分钱也拿不出来,亲戚那边早就断了联系,上门去借,恐怕避我们像避瘟神。” 跟医生说去亲戚家借钱,就是一个谎话。因冉家成分问题,亲戚们畏于蛇蝎害怕受到牵连。 一时间屋内唉声叹气,一点办法没有。 去黑市换钱的想法,只字不提。女的大晚上去黑市,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冉秋叶开口:“爸,我去学生家借钱,你觉得这事行不行?” “去学生家借钱,你才几个学…” 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嗓子眼,冉兴中看向女儿。她的学生可不一般,能让老师上门单独教学,几十块钱应该能拿的出来。 冉兴中缓缓点头:“你去试试,态度好些。” 冉妈郑重看向女儿:“秋叶,靠你了。” … 休息日大家在家休息,看到冉秋叶来四合院,大家淡淡抬了一下眼皮子,然后直接无视。 不是这座大院住户,还跟徐家走的近,他们一点也不想搭理冉秋叶。 来到中院,冉秋叶眼前一亮,吴大妈和阿娇,还有两个孩子都在。 让冉秋叶好奇的是,对门小两口居然也凑到一块,四个人三张椅排排坐。 而钱多才像个伺候的仆人,给她们三个添茶倒水。 做完这一切,蹲在秦京茹旁边,手在她小腹摸着,一点也不避讳人。 瞧钱多才那一副享受模样,冉秋叶似懂非懂,她还是个黄花老姑娘,有些事没经历过,不太懂。 冉秋叶突然出现在了月亮门下,原本正哈哈大笑、开心得不得了的小狗蛋瞬间愣住,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道:“冉……冉老师好。” “咦,冉老师来了。”经小狗蛋这一提醒,大家才看到冉秋叶。 冉秋叶:“吴大妈,你们都在呢。” 吴秀清连忙让出椅子:“冉老师快坐,我给你拿杯子。” 第204章 秦京茹怀孕 借钱这件事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实在让人有些难为情。 冉秋叶心里暗自希望秦京茹和钱多才有点儿眼色,主动回避一下。 蹲在秦京茹身旁的钱多才像是一只蛤蟆,手一点儿也不安分,时不时地往秦京茹的肚子上摸。 小两口完全没有眼力劲,依旧若无其事在眼前浓情蜜意。 真就是心机之蛙,他一直摸你肚子。 一杯茶喝完,冉秋叶故装关心问:“肚子不舒服吗?” 秦京茹还没开口,钱多才一脸幸福傻笑,抢先开口:“肚子好的很,只是里面怀了一个宝宝。” 原来如此,这下理解为什么一直摸肚子,敢情要当爸爸。 冉秋叶内心有些失落,秦京茹貌似比自己小,马上就有孩子。而自己因为成分原因,连个追求者都没有。 收拾失落的心情,冉秋叶连忙恭喜道:“恭喜恭喜,多子多福生个大胖小子。” 嘿嘿嘿… 钱多才脸上笑容更灿烂,而秦京茹脸上浮现母性光辉,手不自觉落到肚子上缓缓抚摸,仿佛能感受到肚子里孩子的气息,母子一体。 一只竹蜻蜓飞到眼前,冉秋叶伸手轻轻地接住了竹蜻蜓,目光顺着竹蜻蜓轨迹,落到小狗蛋身上。 仅一眼,吓的小狗蛋缩脑缩头,一把拉过大侄子挡在身前,做无谓的躲避:“大侄子,你帮我挡一会,我给你糖吃。” 冉秋叶不自觉微笑,还是小学生可爱,对老师有种天然的敬畏,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这样的孩子最容易管教,也最有趣。 不像他爸教的初中生,个子长高了心气跟着长高,一个个长出反骨凸显叛逆,非要跟老师对着干。 让他往东,非要往西;让他抓鸡非要撵狗,跟个逆子一样调皮捣蛋。 “小狗蛋,把你的竹蜻蜓拿走。”冉秋叶和煦喊他。 小狗蛋在小孩身后探头探脑小心翼翼道:“那不是我的玩具,玩具都是他的。”随后推小孩,让他去拿竹蜻蜓。 小孩看看冉秋叶,头摇的像波浪鼓,三步并做两步从小狗蛋身前跑开。 小狗蛋不情不愿,一副委屈巴巴走到冉秋叶身前:“冉老师,今天还要上课吗?” 冉秋叶:“今天休息日,不上课。” 耶… 小狗蛋秒变激动开心,今天又能开心玩一天。 休息日跑过来,不是来上课,那就是有事。坐了半天没说事情,看来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阿娇扭头对钱多才小两口道:“孕初期得注意养胎,不能久坐久站。秦京茹坐了好一会时间,让她出院遛个弯放松一下筋骨,或者回家躺一会。” 秦京茹眉头微皱,这话听着有点像赶人的意思。 再看冉秋叶看过来的目光,秦京茹有一丝了然。 现在是两个身子的人,遛弯还是算了。起身对钱多才道:“黑蛋,我回屋躺着,你去给我买点酸酸的零嘴回来。” “好嘞媳妇。” 自己媳妇,可宝贝着。钱多才想也没想就答应。提着椅子送秦京茹回屋,拿了钱就出门。 等小两口走了,阿娇开口询问:“冉老师,现在没外人,有什么事你说吧。” “就是...哪个...” 求人如吞三尺剑,虽然没有外人在场,冉秋叶依旧难以启齿,扭扭捏捏半天才说出来意:“我爸被人套麻袋,身上全是伤,胳膊也被打断一只,家里钱都花光,还欠医院的钱,我今天来就是....” “就是...” 冉秋叶低下头,不敢看阿娇和吴秀清,声音越说越低,仿佛随时会消失一般,双手捏着衣角无意识揉搓,缓和内心紧张。“借钱”两个字太难说出口,害怕被拒绝。 阿娇接话,将她吞吞吐吐说不出的话说出来:“就是来借钱的吧?” 冉秋叶点头,语气很低回应:“家里因为成分不好的原因,亲朋好友都断了联系,没办法才求到这里。” 吴秀清关心问:“你家报警没?打人的行凶者找到没?” “没找到凶手。我爸当时脑袋一空白就被人套了麻袋,打晕躺到天亮,被好心的路人送到医院才获救。”冉秋叶简洁说明情况,自动隐瞒去黑市的事。 打晕躺到天亮,还把一只胳膊打断,这得打的有多狠?要是体弱的人,恐怕遭不住。 “能不能借30块,后面我再慢慢还。”冉秋叶细声细语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说多少?”阿娇很惊讶。 冉秋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希冀,轻声说道:“30 块。” 刚才说起她父亲的伤势时说得那么吓人,阿娇以为会需要很多钱来治疗,可能要百八十块,没想到只需要 30 块。 冉秋叶看到阿娇吃惊的表情,误以为自己借得太多了,连忙解释道:“这……如果 30 块太多的话,那 20 块也可以,剩下的部分我再想其他办法解决。” 阿娇皱起眉头问道:“你再说一遍多少?我还没反应过来。” 冉秋叶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心里觉得有些难为情,声音更小了:“没有 20块,借 10块也行。” 冉秋叶紧张看着阿娇,发现她吃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里不由咯噔,再次怀疑是不是借多了。 可是,如果再降,就没有借的必要。 “不是,你当菜市场买菜呢,还讨价还价。”阿娇用审视的眼神打量冉秋叶。 “我……”冉秋叶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 虽然自己在家带娃没上班挣钱,但自家男人挣的钱足够丰衣足食,花都花不完。一个月工资抵的上别人一年的工资。30块钱在阿娇眼里连个零头都不到。 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富,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穷。 阿娇扭头看向吴秀清:“吴婶子,你借还是我借?” 吴秀清起身:“都在中院,我来吧。” 柳暗花明,不管谁借,只要肯借就好。 冉秋叶激动向吴秀清深深一礼:“谢谢吴大妈,你就是我家的救命恩人。” 30块钱在她们眼里不是大钱,但在冉秋叶眼里就是救命钱,不用冒着危险去黑市。 接过吴秀清递过来的三张大团结,冉秋叶再次鞠躬一礼:“感谢吴大妈,等月底发工资,我会把钱还上。” 吴秀清:“等手头宽裕,再还也不迟。” 坐了一小会,冉秋叶起身要走:“吴大妈,阿娇,我先回去把医药费缴清。明天恢复正常上课。” 送走冉秋叶,小狗蛋放下手里的玩具,跑到两人跟前:“妈,冉老师后面还来不来上课?” 吴秀清:“明天就恢复正常上课。你以后只上半天课。” 小狗蛋:“还有半天就是玩吗?” 正是玩的年龄,满脑子都想着玩。吴秀清使出一指弹,在小狗蛋脑门重重一弹:“玩不能当饭吃,知识学进肚子将来能混口不错的饭碗。” 第205章 任务完成 猴子的地盘天热的早,才4月底5月初,温度已经来到30度以上,加上雨季湿度高,天气闷热潮湿。偶尔碰到极端天气,不是开启蒸桑拿,就是大雨倾盆。 还好这一次的交流学习结束,不用再受这样的鬼天气。 这天,北猴境内通往机场的路,军车开道,沿途做清街处理,延绵几十里。 一辆辆吉普小轿车,两个a柱挂着双方国旗,无不彰显友好关系。 首长所坐的车辆中,有北猴子、顾春雷和徐江。他们一边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一边交谈着。 看着外面如火如荼的建设,首长感叹道:“咱们工程兵搞大基建的本事,不输当年。有了铁路,运兵能力大大提升,有了工业,就能生产更多武器打洋鬼子。” “多亏上国全方位支持打洋鬼子,否则真被南边那些砸碎完成大一统。”一旁陪同的北猴子一脸谄媚,一副比亲爹还要亲的架势。 此刻北猴子对东大的态度,像极了儿子手里没钱,找老爸要钱时的讨好迎合。连“上国”这种尊称都用上,自降身份仿佛恢复到朝贡番属国。 当然,当儿子自以为长大,身强体壮时,就会出现叛逆心理,总想挑战一下衣食父母的权威。 这只北猴子说的没错,东大对他们援助是全方位的。军事上教北猴子打游击,划出北纬17度线,明确警告对面不要跨界,否则我们亲自下场参战。 让北猴子放开手脚去打,给他们勇于挑战丑帝的勇气;给丑帝加上枷锁,让他们束手束脚打的憋屈,又无可奈何。 民生方面,几万甚至几十万工程兵入北猴子地盘,带领他们搞基建搞工业。 站在普通老百姓视角,这就是穷大方,但站在更高度看全局,这事不得不这样干。 南猴子亲丑帝恨东大,如果真让南猴子一统猴子地盘,丑帝布局完成,将是一柄蓄势待发的毒剑,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剑。 加上北境方向,自从与老毛熊交恶之后,老毛熊一直虎视眈眈窥视边境,想扩大地盘。 一旦南北形成合力,完全包饺子,东大就成困兽犹斗,没有任何战略缓冲。 东大这块湖边看似风平浪静,水下却是暗流汹涌,棋差一招将打破湖面平静安宁日子。 因此,不得不无条件支援北猴子,让他支棱起来,御敌于国门之外,让北猴子看门护院。 来到机场,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都是实枪实弹的北猴子。 一番寒暄,一只女猴子拿着相机凑上前:“两位将军,临走前能合个影吗?” 机场戒严,能拿相机出现,还能随意靠近,想来关系不一般。 不等询问,那只女猴子自报家门,得知是某位高级猴子的女儿,顾春雷和徐江便随了她的意。 女猴子与顾春雷并排站,主动挽过顾春雷胳膊,另一只手比耶,露出少女独有的俏皮。 被一个不认识的黄花大姑娘挽手,顾春雷难得有些拘谨。全身不由自主紧绷,努力装出一本正经。 咔咔两份声响,少女发出咯咯咯的娇笑:“谢谢将军大叔,与你合影是我的荣幸,将是我在朋友面前炫耀的底气。” 北猴子依旧沿用老一套,只要级别比自己高,统一尊称将军,而不是叫首长。少女喊自己将军大叔,顾春雷坦然接受。 来到徐江身边,深情款款眉眼弯弯,看小情郞一样看着徐江,眼神都要拉丝。 她听位高权重的老爸提及眼前这位年轻的小男人。就是他凭借雷暴雨夜,以一人之力端掉南边丑帝最高指挥官,参谋部。 在父辈那群老家伙眼里,这个小男人的事迹如同天神下凡,让人敬畏到恐惧。 这种强大到变态的单兵作战能力,谁碰到谁不迷糊,谁又能抗衡? 人都有慕强心理,这只女猴子也不例外。 加上这位小将军年轻帅气又勇武,哪个少女不思春,看了不心动? 要不是得知这位小将军有妻儿,否则就要丢下女孩子的矜持献身给他。 英雄好美人,美人同样好英雄,得知东大今天离开,这只女猴子缠着老爸要一个合照机会留作纪念。 这只女猴子没有在顾春雷面前的矜持,双手抱着徐江胳膊夹在中间,整个人靠向徐江,脑袋靠在肩头,一下子将暧昧气氛烘托出来。 咔咔两下过后,徐江以为合影结束,突然后背一沉,女猴子行为十分大胆像情侣一样匍匐在背后,小嘴凑到徐江耳边,柔情似水绵绵:“小将军,我喜欢你。你这么神勇,我想你做我的男人。” 徐江一阵汗颜,平时没这样的艳遇,临末了要离开,你跟我表白?之前干嘛去了?你跟我闹呢? 而且第一次见面就说喜欢,你确定不是见色起意? 徐江尴尬扭头看向首长:“首长…” 首长哈哈大笑:“战场上万人敌,也怕绕指柔。英雄难过美人关当真不开玩笑。” “黎将军,你们的人民太热情,让徐江同志为难。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能让他犯错。” 那位叫黎将军的北猴子哈哈大笑:“这不算犯错,美人慕英雄人之常情。” 又是咔咔两声响,那只女猴子快速在徐江脸上啄几口,心满意足从后背跳下来。 随后在敬礼目送下,首长带着行动组成员登机。 半年都在战场上杀敌,大家归心似箭。 跑道上,飞机一点点攀升,机场地面人员快速变小,最终成为黑点。 … 说来也巧,首长和行动组返回四九城时,恰好赶上五一劳动节这个特殊的日子,各行各业的人们迎来了难得的两天假期。 五一劳动节,作为工人阶级的节日,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正倡导着“劳动最光荣”的理念,工人老大哥成了受尊敬的群体 然而,首长和行动组的归来并没有引起大规模的轰动。 他们低调地走下飞机,立即登上了红旗牌专车。没有盛大的迎接仪式,也没有广泛的宣传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持低调,避免过度曝光。 有些事没必要热闹到人尽皆知,普通老百姓安居乐业就行。 专车一路行驶,路过国安部而不入,直接驶入老人家住处。 这是徐江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他并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紧张或激动的情绪,相反,他显得非常平静。 就像是一个在考试中取得优异成绩的学生,有着足够的底气去面对老师。对于他来说,这次执行任务就如同交一份答卷。 有首长带路,警卫员一路绿灯,很快进入一个客厅。 客厅里有四个人,坐在主位是的老人家,旁边是位大妈,东大的大管家,以及国安部长都在。 第206章 晋升组长 汇报完工作,从老人家那里出来,顾春雷晋升为宣传部办公室主任,七级正部级待遇。 徐江晋升为行动组组长,八级副部级享正部级待遇。 栾山河升为副组长,其余行动组成员级别提一级。 在执行任务中受重伤的那位成员退出行动组,因身体原因不安排工作,在部里挂名颐养,处级升厅级,享厅级待遇。 做完这一切,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中午饭点,但行动组没有一个人愿意留在部里吃饭,他们都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双翅膀,立刻飞回久违的家。 经过大半年在外面的拼命厮杀,对家的渴望和思念在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时,已然达到了顶点。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回家,看看家中的妻儿老小。 至于与顾春雷的交接行动组工作,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部长一个电话打出去,迅速调动车辆送行动组成员们回家。 而对于徐江,部长更是格外贴心,特意安排了自己的警卫司机前来相送,以此表示对他的高度重视。 像徐江这样敢打敢拼的作战型人才,可是相当难得宝贝。 一辆红旗牌轿车缓缓驶来,车头上插着鲜艳的五星红旗。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徐江的面前,警卫司机下车恭敬打开车门,并向徐江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徐组长,请上车。” “辛苦你了,同志。”徐江回敬了一个军礼,脸上挂上了亲切的微笑,热情地与对方握手。 一旁的顾春雷打趣道:“小江真是好福气,我在行动组干这么久,老领导从未单独安排他的车辆送我。” “你要不着急回家,等的起,等司机送小江回来,再送你回家。”部长哈哈大笑。 顾春雷连忙摆手:“还是算了,我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我媳妇儿子面前。” .... 中午饭点,给小当槐花送饭的任务自然而然落到钱多才身上。 该说不说,街道办的食堂是真的可以,一分钱加一张饭票就可以吃到饱吃到撑。菜品不多,但胜在便宜。 这价格在四九城属于最低收费标准。而这个标准只适合机关单位。 骑自行车即将到95号四合院时,后面传来轰鸣以及鸣笛声,提示前方的自行车注意。 接到提示,钱多才当即控制速度向路边靠,没打算下来的意思。 毕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都给你让路了,如果还能撞到我,只能说明你开车技术菜。 借着自行车车速下降空档,钱多才扭头往后看。 红旗牌小轿挂红旗?仅一眼钱多才当场石化,心中暗自思忖,有大人物来南锣鼓巷。 他在街道办革委会工作已近半年时间,眼界得到开拓,见识也随之增长不少,不是当初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土狗。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过大人物,但在日常与同事闲聊时,没少听闻关于大人物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里面大人物是谁,钱多才不敢怠慢或者无视。怎么说也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不能给姑父抹黑。 钱多才连忙下自行车,来不及将自行车支稳,任由其倒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给行驶过来的小轿车行礼。 见此,司机踩刹车将车速降下来,善意提醒道:“徐组长,遇到这种情况不用下车,摇下车窗回礼就可以。” 徐江视力极好,在钱多才敬礼那一瞬间就看清他的相貌。确认过眼神不认识。 司机善意提醒,说明遇到这种情况他很熟悉,知道怎么妥善应对。 摇下车窗,徐江坐在车内回了一礼:“辛苦了,同志。” 当车窗摇下,看清里面坐的人,钱多才再次震惊。这人看起来跟我一样年轻,不会是哪位公子哥吧? 这事得跟姑父说一声,让他知道街道办辖区内来了这样一个人物。 这个点是午饭点,大人小孩都在家吃饭,95号四合院大门没有人影。 “感谢同志,一路辛苦了。”小轿车停在大院门口,徐江下车后给司机行一礼,以示尊重。 他虽然只是司机,但他是部长的专用司机,不能怠慢。 在咱们大院门口停下? 就这一小段路,钱多才震惊很多次,已经麻木了。他扶着自行车站在那里,不敢靠近轿车,更不敢上前去搭讪或者打探身份背景。 至于抢先一步进大院,那是傻逼行为。 听说只有曾经在四合院风光一时的那几家老住户才敢这样做。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谁来这座四合院都得当乖孙子。 不管你是烈士家属,或者战场下来的,在这个四合院尊严是没有的,权力是不会用的,任由揉圆搓瘪。 不拿瓷器当瓷器,非要把自己当成瓦片,跟瓦片玩对对碰。 不过,只手遮天的那几家几乎死绝了,他们的坟墓在时间侵蚀下,从小土包变成平地,没人知道他们埋在乱坟岗哪个地方。 那些死掉的老住户,钱多才一个都没见过,活在大院住户嘴巴里口口相传,只能算传说。 同样,大院住户私下讨论不待见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钱多才也没见过,只存在口口相传的传说中。 等徐江进院,小轿车这才开走,而钱多才等小轿车开走后才进四合院。 .... 走到中院,看到小当槐花坐在西厢房门槛,等小姨父送中午饭。 小姨父没等到,等到徐江回来。 看到徐江的一瞬间,小当犹如见到了极其可怕的怪物一般。 虽然徐江身上穿着的衣服十分干净,但不知为何,小当却感觉到他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即使隔着一段距离,那股刺鼻的味道仍旧直直地冲入脑门。 直觉告诉小当,徐江不在大院的这半年时间里,他在外面嘎了很多人。 徐江曾经在大院抓人嘎人,甚至还在大院开枪崩人,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记忆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席卷而来,尤其是妈妈的死状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有那一丝恍惚,小当与记忆里妈妈眼神对视。 “啊……”小当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随后身体僵直地向后倒去,直接被吓得昏厥过去。 相比之下,槐花的应激反应没有小当那么强烈,她只是用双手紧紧捂住双眼,不敢去看徐江,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她有病吧,我有这么吓人吗?徐江皱眉,回家的好心情也淡了一点。 没理会吓晕的小当,以及手足无措的槐花,对东厢房走去。 第207章 回家 “媳妇...” 原本顺路跟吴婶子打个招呼,没想到媳妇孩子在这里吃饭。 屋内四双眼睛看过来,热闹的气氛一下子熄火。 阿娇和吴秀清两个人都愣住了,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变得无比激动。 “你终于回来了。”阿娇惊喜尖叫,放下手中的碗筷冲向徐江。她扑到徐江怀中,像是只树懒,用四肢紧紧缠住他的身躯。 徐江用手托住媳妇,感受着她的热情如火。 阿娇顾不得矜持,将脸颊紧贴徐江略有胡渣子的脸庞,耳鬓厮磨间感受胡渣子扎在自己脸上传来的的酥酥麻麻,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 酥麻感让阿娇陶醉沉沦,这是自家男人的味道。 她将所有累积的相思、担忧和开心等情绪化作动力,手臂紧紧缠绕在徐江的脖子上,不断地用力,仿佛要把眼前这个男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徐江轻轻地拍打着媳妇的后背,温柔地说:“媳妇,我回来了。” 阿娇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思念之情,恨不得一直挂在他身上。 徐江感到脖子处被不断勒紧,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忍不住抬起手,狠狠地拍在阿娇的腚上:“你个臭娘们虎的很,你是想勒死我吗?” “嘻嘻嘻...不想勒死你,但我想死你了。想的每天晚上睡觉打呼噜。” 这一巴掌拍得阿娇春心荡漾,没有责怪拍疼了,反而浑身一酥,像是过一次电流麻麻的,发出咯吱咯吱的俏皮欢笑声。 双手从勒住脖子的动作变为勾住脖子,贝齿咬着嘴唇,目光靡靡带有渴望的魅惑,眼神拉丝看着眼前心心念念的男人。 被咬过的嘴唇微红湿润布灵布灵,徐江是个正常男人,憋了半年时间,看到媳妇的媚态,心燥体热。 现在是大白天,不能太明显,轻拍媳妇:“吴婶子看着呢,你臊不臊?快下去,别挂我身上。” 阿娇媚眼如丝,轻轻点头从自家男人身上下来。 “回来了。”小两口耳鬓厮磨互倾相思之情,吴秀清没开口打扰。等阿娇从徐江身上下来,这才打招呼。 “吴婶子。”徐江回以微笑。 随后目光看向桌边坐着的儿子和小狗蛋,两人像是看到什么吓的东西,齐齐跳下椅子,跑吴秀清身后躲起来,一人拉一边衣角显得十分紧张。 徐江:“...” 徐江无语了,才半年不见不记得就算了,啥也没做害怕我干嘛? 小当槐花看到自己害怕就算了;这两小子居然也害怕,真的很扎心。 阿娇走到吴秀清身边,伸手去拉儿子:“阿雷,你爸回来了,快过来叫爸爸。” 孩子挥手不让妈妈拉他出来,一脸警惕地看着徐江。紧紧揪住吴秀清的衣角,不断往后挪动身体,一直躲到了小狗蛋身后,显得极为抗拒。 阿娇和吴秀清对视一眼十分困惑。这孩子平日里并不怕生,对陌生人也毫不畏惧,今天怎么看到徐江往后躲?说好的父子血浓于水,有心灵感应,咋不灵验呢 “你个小崽子,我是你老子,这么快就忘了?”徐江看向儿子。 孩子没有开口,只是一个劲摇头,表示我跟你不熟。 徐江不甘心,又转向小狗蛋,说道:“小狗蛋,你快要长成一个小大人,总不至于连我也忘记了吧?”他期待地看着小狗蛋,希望能得到一些回应。 小狗蛋眨了眨眼睛,歪着小脑袋,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仿佛在说你谁呀?我认识你吗? 徐江深呼吸一口气,再次被打击到。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 徐江:“吴婶子,我中午还没吃饭,给我添副碗筷。” “等会,我这就去拿。”吴秀清起身去拿。 阿娇则道:“没在部里吃?” 徐江:“下了飞机,汇报完工作,回到部里还没喘口气就马不停蹄往回赶,就想早点看到你和儿子。” 阿娇笑颜如花,脸上洋溢着幸福,惦记和被惦记的感觉真好。 阿娇欢喜看着自家男人眼神又要拉丝之际,衣角被人拉扯,儿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麻麻,他身上有血腥味是个大坏人,离他远一点。” 一旁的小狗蛋认真点头:“嫂子,我也闻到他身上有呛鼻的血腥味。” “这个东西不像好人,嫂子快离他远一点。” 徐江的心再次受到打击,儿子说是坏人,小狗蛋说是个东西,合着我是个坏东西呗。 徐江抬起胳膊在自己身上闻了又闻,再三确认身上连狐臭都没有,哪来的血腥味? 阿娇围着徐江闻,闻半天只闻到男人味,哪来血腥味? 吴秀清将碗筷子放在徐江面前,顺带嗅了嗅鼻子,也没闻到血腥味。 是小孩子鼻子太敏感,还是大人的鼻子退化?不得而知。 徐江懒得去想这些,先吃饭填肚子。 徐江招呼道:“不用管俩孩子,咱们先吃。” .... 钱多才走进中院,第一眼就看到阿娇挂在那个公子哥身上,举动十分大胆,充满暧昧旖旎。 这一幕让钱多才想起传说中那个大恶人,难道他回来了? 这个想法刚升起,如野草一般疯长从猜想变成确定,姑父跟徐家相处的不错,要把这个消息尽早告诉姑父。 扭头看向自家,钱多才愣住,小当倒在地面,槐花则紧紧捂住双眼。 这是什么情况?家里发生什么事? “槐花,你姐是怎么回事?”钱多才放下盒饭,抱起晕厥的小当。 “小姨父,你回来了。”听到钱多才的声音,槐花找到主心骨,不再害怕。 将小当放到内屋床上躺下,钱多才伸去去掐她的人中。 连掐几下,小当缓缓睁开眼睛,扑到钱多才怀里哭泣:“小姨父,我看到我妈,我妈瞪着老大的眼睛看着我?” 什么跟什么?大白天还能做噩梦不成? 安抚好一会小当,让姐妹俩吃午饭,钱多才急急忙忙回街道办,通知姑父徐家那个人回来了。 骑自行车风风火火冲到街道办。 刚到街道办,不等秦京茹开口,钱多才将自行车丢给她:“把自行车停一下,我有大事找姑父。” 这副急匆匆,是大院发生什么事吗? 秦京茹将自行车推到屋檐底下,冷哼道:“我现在是两个身子的人...哼,居然吩咐起来我。” 第208章 唠家常 秦京茹冷哼着将自行车停好,双手叉腰往黄浩办公室走去。 来到办公室,里面传来钱多才急吼吼的声音:“姑父,那个人回来了,我亲眼看到。” 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刚吃过中午饭,黄浩正悠闲抽着,钱多才突然冒出这一句,让人莫名其妙。 “哪个人?”黄浩弹掉手中烟灰 这里是姑父的办公室,跟自家一样随意,不用招呼,秦京茹走进办公室,随便找个沙发坐下。 钱多才:“就是阿娇他男人,那个姓徐的回来了。” “什么?” 黄浩蹭的一下站起来:“你确认看清楚了?” 钱多才很确定道:“在大门口看到红旗轿车插红旗,他从车里面下来。还看他在吴大妈家跟阿娇搂搂抱抱。” 亲眼所见,看来假不了。 黄浩走出办公桌:“多才,跟我去你们四合院。” “京茹,你留在街道办。如果有人有事找我,你先招呼一下,把事情记下,等我回来再处理。” 秦京茹:“好的姑父。” 一路上,黄浩问钱多才看到的一些细节,明白很多事。 红旗小轿车插红旗,这是一线大领导才有的配置和标识,看来徐江这次出任务,得到大人物的赏识,又向前进了一步。 来到四合院,黄浩发现大院死寂沉沉,坐在门口的大妈们像是霜打茄子,没了往日的健谈,以及聊嗨后的肆意大笑,一个个哭丧着脸像是死了爹妈一样难看。 吃过午饭,没事的大妈打算向前院聚集,坐一块聊闲天打发下午无聊时间。 结果,路过中院,发现徐江回来,顿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喘加速离开中院。 然后就形成黄浩进四合院看到这死气沉沉的一幕,没了往日活力。 坐在前院的大妈们抬起死鱼眼,生无可恋的看着黄浩急吼吼穿过前院,没有半点停下打招呼的意思 。 得了,不用想也知道街道办主任得到一手消息,这么迅速来大院,是给徐江那个大恶人当狗来的。 呸,狗东西,哈巴狗一条。大家暗自啐唾沫,对黄浩这位街道办主任行为很不满意。 来到中院,就看到徐江正拿着皮带,追着自己儿子,还有小狗蛋抽。 而阿娇和吴秀清站在门口乐的合不拢嘴。 从这场追逐可以看出,徐江其实是借着打他们,跟他们闹着玩。只有两孩子像个二傻子一样,真以为只要自己跑快一点,身后这个大坏蛋就追不上,皮带打不到身上。 看到黄浩出现在月亮门,徐江停下追逐,收起皮带:“黄主任来了。”态度随和,没有因半年没见产生距离。 黄浩哈哈一笑:“得知你回来了,这不过来瞧瞧。” 黄浩用脚踹钱多才:“快过来给领导敬礼。” 随后对徐江道:“我外甥钱多才,住在一大妈对门,是一个院的邻里,以后还得指望你多照顾一下。” 钱多才明白姑父这是在提点自己,立马上前敬礼:“见过大领导。” 徐江微笑摆手:“在我回来时,你在路边已经跟我敬过礼。” “不是单位,也不是上班期间,同住一个大院,见面随和,自然一点。我不喜欢一板一眼。” “是大领导。”钱多才再次敬礼。姑父教的礼多人不怪。 徐江:“屋内坐,还是外面坐?” 黄浩:“屋里坐。” 大人回屋,只剩下两个小孩子在院子里。 小狗蛋走到徐雷跟前:“大侄子,你被那个坏人抽了几皮带?” 徐雷掰起指头算了算,一脸委屈揉着屁股:“抽了七皮带,你呢?” 小狗蛋双手一摊,很摆烂道:“我数数没数清楚,干脆不数,不知道抽了多少皮带。” 徐雷鄙夷道:“狗蛋叔你真笨,还没我聪明。” 面对徐雷的鄙夷,小狗蛋听多了早就习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拉起徐雷往后院跑,小狗蛋道:“把你的玩具都拿出来,咱们在后院玩,不回中院。” 两孩子跑到后院去玩,几个大人在吴秀清家唠家常。 时间一晃到下午上课时间,冉秋叶出现在门口:“徐江同志回来了?” 徐江:“哦,冉老师来上课了。” 等冉秋叶坐下后,阿娇开口道:“冉老师,今天下午不给阿雷上课,让他休息一天。” 冉秋叶汗颜,动不动就让孩子休息,真不知道是在乎孩子学习,还是不在乎孩子学习。 听到儿子在读书学习,徐江看向阿娇,他也汗颜。才一岁大的孩子,能学进去啥知识?自家媳妇这是要卷死同龄娃,不给他们留一点活路。 既然聊到儿子学习,做为一个新手爸爸徐江又将话题扯到学习方向。 一顿聊下来,徐江脸上露出老父亲般的微笑,从周岁那天到现在,十以内加减乘除都能算。 一岁达到这种水准,我儿有大学之资。 儿子聪明有出息,徐江脸上倍有面,笑呵呵道:“我的儿子,是我老徐家的儿子。” 阿娇掐徐江胳膊:“还不是我生的好。” 之后又聊到小狗蛋的学习,到目前为止依旧在教十以内的加减,只要三五天不巩固,他就忘的一干二净。 至于乘除,压根教不会,冉秋叶就不教。 小狗蛋的学习如此糟糕,吴秀清早就摆烂,对学习开智不抱希望。 小狗蛋傻是傻了点,但每天活的无忧无虑不用考虑事情,永远留在童年不烦恼,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失望透顶之后,就没有失望,坦然接受现实。听冉秋叶跟徐江汇报小狗蛋学习,吴秀清情绪很稳定。 聊着聊着,黄浩想到冉秋叶她爸的事:“你爸被人套麻袋的事,有没有找到是谁干的?伤势好的怎么样?” 冉秋叶苦涩一笑,被劫道只能吃哑巴亏,不敢去查也不敢报警。真要说出来,恐怕眼前这位街道办主任第一个抓她冉家。 冉秋叶:“感谢黄主任关心,我爸除了脑袋和胳膊伤,身上其余大大小小的伤基本好的差不多。”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冉秋叶这样说,黄浩没再提抓行凶者的事。 提到这事,就不得不提借钱的事。钱没还齐,话要说清楚。冉秋叶歉意对吴秀清道:“吴大妈,我家手头紧,一次性还不完。等月底发工资我再还10块钱。” 吴秀清大大方方道:“没事,等手头宽裕再还也不迟。” 30块钱在吴秀清眼里只是小钱,冉秋叶一个月还多少不在乎,只要把这笔账记在心里,不赖掉就行。 第209章 钱多才蹭饭 之前打探徐江行踪的几位大妈,因表现良好只关在街道办,至今还没放出来。 阿娇没说关多久,黄浩就一直关着她们。反正关押期间衣食住行,她们的家人承担,不会给街道办带来负担。 阿娇原本的打算是关到徐江回来再放她们出来。 正好黄浩在场,便开口道:“黄主任,之前那几位打探行踪的碎嘴子可以放出来了。” “我家男人现在回来,她们翻不起浪花。” 徐江看向阿娇,眼神中透着关心和疑惑,难不成他出任务期间,大院有人不安分? 特么的,不愧是【禽满四合院】,头不是一般的铁,都是记吃不记打的犟种。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群小透明住户连当初三位管事大爷一半能力都没有,也敢出来蹦哒。 黄浩点了点头:“经过这次教训,想必她们应该安分老实过日子。我现在就回去把她们放出来。” 拉关系要有个度,过了就适得其反。在一大妈家聊了很久,也是时候离开,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闪人。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想起还有一个被判刑的人。于是问道:“那个被判刑的呢,要怎么处理?” 阿娇:“按照判决来处理,时间一到自然会释放,不用过问管她。” 一旁的徐江满意点点头,此时此刻自家媳妇有气势有范,没丢自己的脸。 黄浩看了一眼徐江,发现他静静听着,没有干预阿娇的意思。 黄浩:“行,我先回街道办,有空再聚。” 送走黄浩后,冉秋叶非常识趣地离开了。 重新回到吴家,徐江问起这半年来大院发生什么大事,有谁头铁在大院炸刺。 得知阎解成联合几个老娘们,打着“关心”的名头,打探自己行踪,徐江无法用常理去揣测这群小脑被泔水包裹的大傻逼。 一年到头基本不打招呼,路上碰到跟陌生路人一样的,突然变得关心,被抓时还试图用“关心”的名义强词夺理,为自己狡辩。 真不知道她们小脑本身就缺失,还是把别人当成不会思考的智障,说什么就信什么。 不对,这就是禽兽们的特长,只不过从易中海等大禽兽变成现在这群小透明禽兽。 里面提阎解成,徐江又问了阎解成的处理方法。 得知阎杨氏被石头砸死,阎解成成了一个跛子,徐江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这世上要是真有地府,阎福贵得知他的家人这种结局是如何感想? 徐江好奇的想,他会不会肠子悔青,以小狗蛋学习进程要挟要工作岗位? … 吴秀清起身道:“中午赶上饭点伙食不行。我去菜市场买些菜回来,给小江改善伙食。” “这半年时间在外面吃的饭菜,恐怕没有家的味道。” 徐江淡淡一笑:“吴婶子还真说对了,这半年吃的伙食真的很差劲,吃不习惯。吴婶子,你是知道我的口味,多买一些我喜欢吃的菜。” “这就对咯,外面再好也没家里里好,等着晚上放开肚子吃。”吴秀清笑的见眉不见眼。虽然不是亲侄子,但更似一家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拿起菜篮子出门,吴秀清走路都带风。 ... 随着徐江回来的消息在大院传开,各家各户心思不同,唯一可以确定忐忑大过安心。 徐江这狗东西每次回来都要在大院兴风作浪,这次恐怕也不例外,就看谁触他的霉头,往枪口上撞。 得知徐江回来,阎解成二话没说连忙把门关上。仿佛只要关上门,就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就不怕徐江。 阎家兄妹四人围在桌子边,三双眼睛看着阎解成。他变幻不定的脸色,像是在看变脸。 大家沉默不语,屋内气氛死气沉沉。 阎解放受不了这种压抑,率先开口道:“老大,徐江回来了,你说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我们又没得罪他。”阎解成心虚底气不足,说话的语气低三分明显带有胆怯。 还搁这里装? 阎解放直接道:“劫道的事业还干不干吧?徐江要是发现端倪,咱阎家就真就完了。” 阎解成:“不干,难不成出去打黑工?” “你愿意再去打黑工吗?” 阎解成的反问,让阎解放语塞。 大院发现他们兄妹四人鬼鬼祟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徐江回来,以他对大院住户的态度,一旦发现端倪,绝对会往死里整,阎家就完了。 那个狗东西,纯纯恨大院住户不死。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三双眼睛再一次看向阎解成。 他是阎家最大的,而且阎家走到如今地步,全都是他一手造成。 是他让阎家背上巨额债务,是他出谋划策,让阎家走上劫道的犯罪道路。 沉默很久,阎解成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道:“劫道这事先停一个月。如果他在大院不找茬,咱们就接着干。如果找茬,咱们就夹起尾巴低调点,不能让他抓到搞事的把柄。” “至于第六医院的钱,先哭穷卖惨拖一两个月。” … 往日一到下班时间,大院就变得热闹喧嚣。大老爷们扯着大嗓门叫喊,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嬉闹,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气息。 然而,今天的情况却截然不同。下班后的大老爷们仿佛开启了静音模式,说话声音都变得轻声细语。孩子们也被各自家长约束在家中,大院失去了往日的喧闹。 有些人对徐江充满畏惧,如同见到蛇蝎一般;有人赶着上去巴结,交好徐江这个大人物。 这不,钱多才带着秦京茹回到大院,将自行车推进屋内,转头提着茅台,以及各种卤肉菜去对门吴秀清家。 槐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飘着卤香的肉菜从眼前消失,心中满是疑惑,她不解地问道:“小姨,小姨父带回来的这些肉菜,难道不应该是我们自己家吃的吗?”对于5岁孩子来说,好吃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秦京茹揉着槐花的丸子头,耐心解释道:“傻丫头,小姨父要去一大妈家吃饭,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槐花:“今天回来的那个人很坏,以后不要跟他打交道?” 第210章 你个坏东西还没走 秦京茹没有理槐花这种无知无畏的话。 自从与钱多才结婚后,有黄浩与徐江这层关系,加上钱多才有意巴结吴秀清,阿娇。 妇随夫唱,相处下来比较融洽,休息日在大院能坐到一块聊闲天。时间一久,秦京茹对徐家感观改变很多,比大院那些又贪又坏的恶邻好太多太多。 至少不在背后嚼舌根,不眼红嫉妒别人日子过的好。 至于堂姐秦淮茹和徐家的恩怨,与她何干?是堂姐嫁给贾家,为贾家守节去死,又不是她秦京茹嫁给贾家。 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宝宝,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秦京茹共情,只共情堂姐嫁到城里,从未被婆家人善待。 至于贾家男人,恶毒婆婆死绝,贾家从这世上除名,完全共情不了一点点。只能说活该,贾家配得上那样遭遇。 五六岁的小屁孩心里藏不住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个习惯非常不好,必须纠正。 如今,她嫁进钱家,就是钱家的人,要多为钱多才着想。不能因为槐花口无遮拦,说徐江坏话,导致交恶徐家,引来无妄之灾。 秦京茹严肃对小当道:“小当,你身为姐姐懂事早。从今天起,你要特别留意槐花,千万不能让她乱说话,尤其是关于徐江的坏话一句都不能说。” “如果槐花乱说话,闯出什么祸事,你们姐妹俩以后就别想过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了。” “记住了吗,小当?”秦京茹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也很郑重。 经历种种变故,抚养照顾的大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小当懂事的早。知道现在的好日子依靠的是谁。 “我知道的小姨,以后绝不让槐花说半句坏话。”小当点头保证。 … “一大妈,今晚蹭顿饭行不行?”钱多才将酒肉交到吴秀清手里。 吴秀清笑着接过,说了一句流行的客套话:“来都来,还带什么东西。快坐快坐。” “阿娇嫂子,今晚跟江哥喝两杯,你不会生气吧?”钱多才以询问语气打招呼,不显得生分和生硬。 有黄浩那层关系搭桥,这关系差不了,徐江淡淡道:“咱家是我作主,你征求他的意见没用。” 阿娇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吴秀清掂了掂分量,总共加起来好几斤重。 下午去菜市场买了不少菜,加上钱多才带过来各类卤肉菜,能凑出一桌席面。 吴秀清:“小钱,今晚菜分量足,跟你媳妇说一声,不用生火,来我家一块热闹热闹,给小江接风洗尘。” “那行,我这就喊京茹过来。” 钱多才跑回家,眨眼功夫带着秦京茹小当槐花过来。 小当槐花很畏惧徐江,进屋后自个坐到角落不作声。 见此,大家都没说什么。 秦京茹先开口跟屋里三人打一声招呼,后要给吴秀清打下手帮忙做饭 吴秀清连忙推开秦京茹,将她按到椅子坐下:“你现在是两个身子的人,可得宝贝点自己。” 秦京茹:“没事的,在街道办黑蛋还吩咐我做事,让我给他停自行车。” 吴秀清硬压着秦京茹坐下,不让她这个孕妇打下手。 拗不过有秦京茹只好坐下聊闲天,吴秀清一个人忙碌晚饭。 很快,屋内飘起猪油的香味,是吴秀清在熬猪油。 … 自打吃过中午饭,被徐江追着用皮带抽,小狗蛋和徐雷在后院玩疯了,一下午时间没在中院冒头。 突然,一股诱人的香味飘到后院,小狗蛋用脏成灰色的衣袖抹去挂在鼻尖的鼻涕,狠狠的吸几口:“大侄子,你闻到没?” 徐雷点点头,表示闻到。 小狗蛋一本正经对徐雷道:“你把玩具收起来,我回去看看那个坏东西走了没。” 徐雷再次点头。 对于小狗蛋说的坏东西,徐雷很认同。因为他挨了七皮带,抽的屁股老痛了。 到现在也没搞明白那个坏东西为什么要打人。 搞不明白不要紧,他有自己的判断标准。那就是,谁要是打他,谁就是坏东西;而谁要是和他关系好,谁就是好人。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样简单单纯。 小狗蛋偷偷摸摸地将小脑袋从门框后面伸出来,小眼睛滴溜乱转寻找打人的坏东西。 鬼头鬼脑透着喜感,让人忍俊不禁,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狗蛋…”徐江一眼看出小狗蛋是在找他,出声喊他。 “啊,你个坏东西还没走?”小狗蛋惊叫脱口而出。 徐江满头黑线,这小子欠收拾,开口叫我坏东西。 小狗蛋见状,连忙缩回头,准备开溜。然而,身后却传来了徐江的威胁声:“你要是敢跑,今晚就别想吃饭,也别想进家门。” 迈出去的小脚收回,小狗蛋不情不愿转身进屋。 回到屋内,小狗蛋低头走到屋子一角坐下。 “阿雷呢?” “大侄子在后院收玩具。” 徐江吩咐道:“去,把他叫回来。敢不回,拿皮带抽他。” 过了一会儿,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双手放在背后兜着屁股,低着头出现在门口,生怕被皮带抽。 走进屋,很有默契地走到屋子的一角,默默地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 与此同时,另一个角落里的小当和槐花,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这一切。 阿娇忍不住笑出声:“可真有你的,小孩子都怕你。往那里一站,板着一张脸,就能起到小儿止啼的效果。” 徐江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 左手边角落坐着小当槐花,进屋后一句话都不敢说,老实的像个鹌鹑。 右手边角落坐着小狗蛋和儿子,那副低头巴巴的样子,搞的好像受天大委屈一样。 明明啥也没做,回到家也没发脾气,这些小孩无缘无故害怕。 就孩子这状况,跟自己在一桌吃饭,恐怕也是畏手畏脚,吃的浑身不自在。 徐江对钱多才道:“把你家桌子搬过来,给四个孩子摆个小孩桌。咱们几个大人坐一桌。” “得了。没有孩子碍事,喝酒也能尽兴。”钱多才立马起身回屋。 桌子搬过来,钱多才放到徐雷身前,随后对小当槐花招呼道:“你们都是小孩子,把椅子搬过来坐一桌。” 第211章 多吃菜,少喝酒 饭菜上桌,一共十二个菜,达到一桌席面的标准。 最后一个山药炖老母鸡上桌,吴秀清招呼道:“晚饭没准备馒头,大家把桌子上的菜清盘,不要剩下。” 钱多才:“一大妈,你可真舍得,这比过年还要丰盛。” 吴秀清笑笑摆手道:“觉得丰盛就卯足劲吃,你们吃的开心,我也跟着开心,说明我做的菜合你们胃口得到认可。” 大人这一桌还在聊着,没动筷子,小孩桌正埋头干饭。小当槐花和小狗蛋徐雷之间平时玩不到一块,就算坐在一桌也聊不到一块。 钱多才将茅子开瓶,起身道:“江哥,咱爷们之间喝着。” 给徐江倒满,又给自己倒满:“第一杯酒敬你。” 跟徐江碰了碰杯子:“我干了,江哥随意。” 徐江刚准备一口闷,阿娇拦住道:“喝慢点,别喝醉了。这桌子菜可是吴婶子为你准备的,少喝酒多吃菜。” 女人最懂女人,当阿娇说出这句话,吴秀清和秦京茹玩味带有深意的一笑。 尤其是秦京茹,同为少妇,她更清楚阿娇的心思。 这一瓶酒就那么多,有人喝多,就有人喝少。她对钱多才道:“黑蛋,敬一杯可不行,你得敬三杯,才显得敬重。” 钱多才连忙点头称是:“对对对,我应该敬三杯,江哥您随意。”说着,他端起酒杯,又连续喝下两杯酒。 徐江见状,也豪爽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个大猪蹄子,我都提醒过,还喝这么急,要是喝醉了,我晚上怎么办,难不成自动?阿娇急忙给他夹菜、舀汤,赶紧压压酒。 一顿饭下来,徐江喝没喝尽兴不知道,反正钱多才喝的晕糊糊头重脚轻,说话口齿不清。 一瓶茅子,徐江就喝了两杯,其余都被秦京茹,阿娇的劝酒,让钱多才喝完。 一时间,徐江有些懵逼,今晚这桌菜,谁才是主角,给谁接风洗尘呢? 吴秀清瞧着徐江一脸懵逼,觉得这个侄子是个榆木脑袋,小别胜新婚懂不懂? 阿娇都说别喝醉了,那点小心思还不明白吗? 酒足饭饱,帮忙收拾完碗筷,秦京茹带着两小,搀扶钱多才回去。 阿娇准备帮忙洗碗筷,吴秀清将阿娇往外推:“天黑了,想必你也着急回家,我就不留你帮忙。” 双目对视,阿娇看到吴婶子眯眯的眼光中有狡黠的揶揄。 阿娇羞红脸,娇嗔道:“吴婶子真坏,为老不尊没个长辈模样。” 吴秀清抬手掐阿娇脸蛋:“人之常情,怎么就为老不尊?” 这下,徐江回过味来,明白媳妇让他多吃菜少喝酒的用意,敢情在这里等他嘞。 以他的身体素质,拿酒当水喝都没问题。还好没什么酒瘾,喝多喝少无所谓。 阿娇拉起徐江回后院,急吼吼的忘记一旁的儿子。 小孩先是一愣,后连忙跳下椅子追上去:“麻麻等等我。” 回到家,阿娇着手烧水,准备洗漱。 徐江和儿子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副犟种样。 出任务之前,儿子口齿不清咿呀学语,现在都能上学,这成长速度真的是惊人。 瞧着婴儿肥的小脸,徐江一把将犟种儿子攒到跟前,捏着婴儿肥:“我都回来大半天,你个不孝子连声爸爸都没喊一声。” 徐江认真道:“叫声爸爸给老子听听。” “麻麻,我要麻麻。”小孩子挣扎着扑腾,向阿娇求助。 阿娇拿出洗澡盆盛满热水,从徐江手里接过儿子,就这么麻溜给他脱衣服。 小孩子光溜溜坐在洗澡盆里,小手不停打水花,不解问:“麻麻,这个坏东西为什么不走?” 阿娇笑盈盈,用湿毛巾给他洗澡:“因为他是你爸爸。” 小孩子:“能不能把爸爸赶出去?” 徐江愣住,阿娇也愣住,这孩子真是个大孝子。 废了,这个大号废了,今晚得赶紧练小号。 徐江蹲下身,掐着孩子婴儿肥:“你个大逆子,我是你老子知道不?” “不知道。”小孩子眨着天真的眼睛,很认真回应。 儿子不认识老子,好扎心。 阿娇笑着安慰:“头一天回来,忘了很正常。过些时间就知道。实在不行给孩子一顿爱的教育,皮带底下出孝子,我不心痛。” 将毛巾给徐江,让他给儿子洗澡,阿娇则去收拾闲置的婴儿车。 自从徐江出任务后,阿娇没再用婴儿车。今天该婴儿车发挥应有的作用。 婴儿车能用到孩子两三岁,虽然孩子能说能跑,但也只是一岁的孩子,睡婴儿车最合适。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危险的时候爸爸最安全,没危险时爸爸最危险。 阿娇搬出婴儿车时,看到徐江一手掐着儿子后脖颈,像提咸鱼一样,一手拿着毛巾,很粗鲁给儿子洗澡。 平时洗澡儿子喜欢在洗澡盆里打水花,拉着一块玩闹。现在的他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任由摆布。 看到麻麻搬着婴儿床出来,生无可恋的眨着可怜兮兮无辜的小眼睛。 徐江:“他在水里太闹腾,这样就蛮好的,离了水安生很多。” 小两口带孩子属于粗心大意的散养模式,徐江这样做,阿娇不反对。 片刻功夫给孩子洗完,擦干水渍直接放到婴儿车里。 “麻麻…”孩子扶着婴儿车的边站起来,求抱抱求安慰。 阿娇将孩子放倒,给他盖上被子:“你爸爸回来了,以后你一个人在外屋睡婴儿车,内屋是我和你爸爸的二人世界。” 孩子眨巴眼睛满是疑惑,更显懵懂天真。 阿娇摇晃婴儿车轻拍被子,哄儿子早点入睡。只有儿子睡安稳,才有时间干大人该干的事。 徐江倒完洗澡水回来,拿了一个水桶出门,直接在院子水龙头边冲澡。 冲完澡,徐江光膀子回屋,外屋没看到阿娇身影,反而内屋传来细细嗦嗦的轻微声音。 走到婴儿车旁,徐江不由微笑,孩子真懂事,倒头就睡。 关上家门,关掉外屋灯,徐江坏笑进内屋。 内屋阿娇热毛巾擦身子,看到光膀子的徐江进来,一股阳刚之气扑面而来,浑身瞬间燥动。 不止她,徐江同样如此。 两人都憋了半年,此时此刻尤如干柴遇烈火。 阿娇眼前一花,脚底一空,被徐江搂在怀里。 本能化成八爪鱼缠在徐江身上,阿娇将头埋进他的脖子里,男人味从鼻腔灌入,直冲脑门,真的很上头。 自家媳妇白到发亮的皮肤,在灯光下隐隐有变淡粉红熟透,直接进入主题 第212章 突然打来的电话 早上起床,徐江神清气爽,憋了半年的火气得到释放,浑身通畅无比,一夜大战看不到半点疲倦。 徐江起床的动作扰醒阿娇,她缓缓睁开眼睛,伸手蹬腿舒展身躯,慵懒之下尽显媚态,像蛇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舒坦酥麻传遍全身,忍不住哼唧。 灯光下有灯光的朦胧诱惑,日光有日光明亮清晰。看着娇妻一览无余展现在眼前,发出靡靡之音,徐江身体不受控制立正。 扭头看着小徐江向她敬礼,而自家男人眼神呆迷挪不开,阿娇妩媚一笑,这是对她身体魅力的肯定,昨晚勾起的红潮再度上脸泛红。 阿娇侧着身子尽显魅惑,笑盈盈勾引徐江:“来嘛男人,反正有大把时光。” 徐江走到床边,将她拉起来:“少发骚,天亮了你给我收敛点。我刚回来很忙,要去部里与老组长交接工作。” 哼... 阿娇发出不满的冷哼:“出任务半年,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独守空房。回来也不得闲,还要忙着工作,你说你图什么?” 徐江愣了一下,被媳妇这话问住了,他压根没想这么深远的问题。 徐江随意道:“把头上这个副去掉,换成正的。” 阿娇:“二十几岁就副部级,还不满足吗?这官当多大才叫大?” “我说你个臭娘们跟女色鬼一样,上瘾了是吧?跟我磨磨唧唧不起床。”徐江一巴掌重重拍在她腚上,自家媳妇渴的太久食髓知味了。 将她抱起放到地上,徐江打开衣柜,从里拿出衣服给媳妇穿上。 享受自家男人伺候,阿娇十分享受,有种征服的快感。这是一种全新的快感,不同于床上。 嘴角压不住的上扬,阿娇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 徐江白了一眼阿娇,不就是给你穿衣服嘛,笑点真低。 给她扣上最后一个纽扣,给她系上裤腰带,徐江摊开双手:“来吧,现在轮到你给我穿衣服。” 阿娇对徐江龇牙,装出恶狠狠的样子:“我真想扑倒你。” 抬起双手捏媳妇两边脸颊,徐江调侃道:“你个女流氓,真不要脸。” 阿娇身若无骨缠上去:“你是我的男人,在你面前要什么脸?” 干柴烈火,遇到天亮也得熄火。在打打闹闹中,小两口穿好衣服,一块走出内屋。 .... 来到行动组,顾春雷已经在等他。没有多的废话,两人一块去部里交接工作。 交接工作很顺利,只花费三五天时间。 走出国安部,部长拍着顾春雷的肩膀鼓励道:“春雷,到了宣传部可得好好干,别丢了我们国安部的脸,继续保持高质量,过硬的工作素质,为思想建设做出成绩。” 顾春雷立马行礼:“谨记老领导教诲。” 部长:“上一次你念叨没坐过我的车,这一次就用我的车送你去宣传部上任。” 一旁的徐江行礼:“老组长,别忘了行动组的弟兄,记得常回来指导工作。”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顾春雷知道徐江说的是场面话,不过很受用。 他回礼道:“回来指导工作就算了,我怕老领导抽我大嘴巴子。” 红旗车有眼前消失,部长带着徐江回去。 回到行动组,曾经属于副组长的办公室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不过徐江现在是组长,这办公室的性质跟着升级。 ... 徐江回来有几天,一直忙着交接工作,大院没人敢招惹他,四合院相安无事。 时间平平淡淡一天天过着,大院住户忐忑的心逐渐恢复平静。 时间来到5月15这天,这天是休息日。 经过这些天混熟悉,小狗蛋,小孩子对徐江没了一开始的害怕,现在也敢抱着徐江大腿,两人合力想扳倒徐江这个大人。 正哄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玩,阿娇找过:“来电话了,让你去接?” 徐江推开两人:“你们自己去玩,我接个电话。” 回家接过电话筒:“我是徐江,请问是哪位同志?” 对面立马有回应:“你好徐江同志,我是部长秘书,部长让我打电话通知你,明天要去会堂开会,早上七点赶到部里,坐部长的车一块过去。” 徐江:“哪个会堂?” 秘书:“那个会堂。” “哦,明白了。”徐江恍然大悟:“嗯,好的,明天准点报到。” 挂掉电话,徐江把这个事记在心里。 今天休息日用来休息,出门继续去哄孩子玩。 突然,脑海灵光一闪而逝,徐江呆愣当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忘记。 转身快步回屋,走到日历前,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喃喃道:“5月15....5月15...” 徐江一遍又一遍念着这个时间,拼命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光,感觉今天这个时间很特殊,某些东西被他忽略。 是了,我想起来了。 如果没记错,明天就要刮台风。原本轻松的脸庞变得严肃。 徐江的异常反应让阿娇脸上的幸福笑容凝固,之前从未看到自家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态?哪怕出任务离家也不曾看到。 自从接了电话后,他就变成这样,难道是有什么棘手的事? 阿娇走到门口,关上大门。 回到徐江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心翼翼问:“你一直念5月15,今天怎么了?” 阿娇打破徐江的沉思,回过神的来的他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就是打电话让我明天七点去开会。” 阿娇:“能让你这样失态,不会又要出任务,而且还是明天吧?” 徐江没有回答阿娇,揪起15,16两天的日历纸页面,直接撕掉。然后将这两页纸十分郑重折叠起来。 徐江反常且不能理解的举动,让阿娇一颗心悬起来,眼神紧紧盯着,透着关心和担忧。 自家男人这反应太不正常,那个电话一定有问题。 徐江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没事,不是出任务。” 虽然不出任务,可这事比出任务还要吓人,还要持久。 徐江找出一个塑料袋,郑重将两页日历包裹起来,用橡皮筋扎起来。 随后严肃对阿娇道:“晚上不贪玩了,明早务必在六点起床做早饭,我好七点赶去上班。” 虽然每天缠着自家男人行鱼水之欢,弥补出任务半年来的缺失,但阿娇知道轻重缓急,徐江的严肃让她知道事情很重要。 第213章 开大会 心里有心事,就算晚上不折腾,一样睡的浅。 窗外刚朦朦亮,徐江就醒了,揉了揉眼睛也不管现在几点,直接起身下床。 一旁的阿娇翻了个身,伸手拿起床头柜放的手表,时间接近六点。 再睡十几分钟也没什么意义,于是便起床伺候徐江把衣服穿好,然后简单洗漱,匆匆忙忙去做早饭,不能耽误他上班时间。 徐江打开家门,看着外面的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还能看到天上挂着的月亮,但已经失去了月光。 这样的月亮,挂在天上只是一个摆设,迟早被逐渐放亮的天光掩盖。 徐江坐在自家门槛上,手指头不自觉地动了动,发现手指间空荡荡,心里头空落落,感觉哪哪都不得劲。 今天这个会过后,这种安宁的日子恐怕要结束。 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以及火柴,再次坐回门槛,拆开包装,给自己点上。 重重吸一口,再吐出来,徐江感觉大脑清明一片很舒坦。虽然是第一次抽烟,但香烟从嘴里吸入,由鼻孔喷出,表现像老烟枪一样顺滑,不用刻意练习就会。 这一刻,徐江理解为什么男人到一定年龄,就自动学习抽烟。 此时此刻的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正在做早饭的阿娇闻到淡淡的烟味,顺着飘过来烟味看去,发现徐江坐在门槛抽烟。 自家男人以前是不抽烟的,阿娇静静看着那支香烟一点点被徐江吸完,吐出来的烟雾围绕在身边。 昨天接了电话后,他整个人情绪低落,问他发生什么事,瞒着不肯说。 一根烟抽完,没了尼古丁,内心突然一阵空虚,徐江再次点上一根。 阿娇目睹一切,很心痛徐江,是什么不能说的心事压着他,让他如此惆怅需要用香烟来解压。 徐江坐在门槛抽着烟,静静看着天光一点点变亮。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的状况,不明白提前知道今天要发生大事,整个人为什么情绪不高,浑身不得劲。 “别抽了,过来吃早饭了。”阿娇朝门口喊了一嗓子。 将半截没抽完的烟丢掉,起身抬脚将烟踩灭,动作一气呵成,不知道还以为是老烟民。 回到桌边,徐江:“今早吃面条啊?” 阿娇:“不然呢?做馒头时间来不及。” 阿娇用筷子挑动徐江碗里的面条:“还给你包了一个荷包蛋。” 徐江淡淡一笑:“你的呢?” 看到徐江脸上露出微笑,阿娇心中微微放松,脸上出现一丝微笑:“再苦也不能苦自己,我当然也给自己包了一个荷包蛋。” 徐江伸筷子挑她碗里面条,不仅挑出鸡蛋,还挑出大片大片的肉。 缩回筷子在自己碗里翻找,徐江脸上的微笑不笑了,愣愣看着媳妇,那表情仿佛在问我碗里没放肉? “嘻嘻嘻...锅里有,你自己去加。”阿娇挑起面条,脖子一伸,将面条刺溜吸到嘴里,顺带夹肉吃。 给自己加上肉,徐江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吃过早饭,早上六点半,蹬自行车快点能赶在七点到部里。 .... 今天的钱多才起的比以往都要早,昨天下班前街道办下达通知,今天街道办所有人准时准点在街道办一起听收音机。 看到徐江推自行车过月亮门,钱多才连忙打招呼:“江哥早啊。” 徐江:“你今天起的有点早啊。” 钱多才嘿嘿一笑:“街道办今天安排听收音机学习大会精神,所以起早点,去抢个好位置。” 这个时候,电视机有,但普及率范围很小,还没普及到街道办。而且电视机频道只有两三个,还经常没信号,可看的内容相当匮乏。 今天钱多才听的内容,大概率就是会堂上演讲的内容。如果自己能上台发言,他们能在收音机内听到我声音。走在去长安街路上,徐江心里这么想着。 来长安街,部门口停着部长的红旗专车,而部长本人则在旁边的花圃处抽烟。 司机和秘书笔直站立在小轿车旁,随时准备开门。 看着徐江骑着自行车从远处驶来,秘书上前小声提醒:“部长,徐组长来了。” 看着徐江下自行车,改成推自行车,部长莫名一笑,这小子真是好福气。 基地那边老张为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无视他的资历和年龄,硬生生将他从一个行动组成员提携到行动组副组长。 要不然,以这小子年龄和资历,论资排辈还轮不到他,而是行动组其他老成员。 都说一步快,步步快,这句话一点不假。如果他之前不是副组长,行动组这个组长轮不到他。 能达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贵人提携,这小子本身很争气,敢打敢拼拿命来换功劳。做出的贡献让行动组老成员服气,挑不出毛病。 “部长。”徐江敬礼。 部长挥挥手:“秘书,给小江把自行车停一下。停好自行车,你就留在部里,不用跟我去开会。” 将自行车交给秘书,徐江说了一声:“麻烦了。” 坐上车向会堂驶去,部长道:“其实呢这次大会,原本没打算让你参加的。但有人点了你的名,昨天休息日才紧急通知你。” 被人点名?难道是基地那边的首长?这个想法刚升起,徐江马上否定。 部长淡淡一笑:“不用想了,是江大姐点你的名。” 听到“江大姐”这个称呼,徐江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嘀咕:“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我可不想搅和到里面去。” 此刻,他真心希望自己能当个摆烂的咸鱼,大家各自忙碌,互不干涉。 然而,他明白现实并非如此简单。他不找事,事找他。他被点名临时通知参加大会。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自觉地展现在了脸上,徐江迅速调整状态,让自己的表情变得轻松自然 徐江还是太年轻,藏心思的手段略显稚嫩,部长一眼就看到他的微表情变化。 来到会堂广场,已经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向会堂内走去。 一眼扫过去有人笑嘻嘻,很有松弛感;有人严肃板着脸,表现很郑重。 徐江头一回参加这种规格的大会,老老实实跟在部长后面。部长跟谁打招呼,他脸上挂上微笑就完事。 第214章 拒绝 期间看到部长跟不少书本上名人打招呼,徐江没表现出好奇过度关注。 有部长在前面顶着,自己只要化身成一个小跟班保持微笑就完事。 至于敬礼这个流程,大家都没有,徐江随大流,不搞特立独行当显眼包。 不像其他穿越者那样,见到名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一个立正敬礼,然后一番长篇大论诉说崇敬之情。 那不是尊敬,而是一种冒昧无礼,是一种僭越。 领导没有举荐介绍,你直接跨过领导,谁会喜欢这种下属? 同样,被敬礼的当事人也觉得被冒犯到,我正和你领导聊着,你很突然来这么一下,一下子把气氛搞尴尬,回不回礼都膈应人。 街道办.... 黄浩将街道办所有办事员召集在会议室,聆听大会传达的精神,好几台收音机播放着大会内容,办事员快速在笔记本上一字不落记录下来。 临近中午饭点,黄浩让街道办内部食堂工作人员将饭菜打包送到会议室,大家吃饭的同时不耽误学习大会精神。 钱多才与秦京茹对视好几眼,明白彼此的意思。只是姑父当前很严肃,两人不敢开口离会,因私废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收音机里,钱多才听到有人提及徐江的名字,目光看向姑父,用眼神询问? 黄浩没有回应,静静听着收音机传出来的内容,认真做笔记。至于里面提到的“徐江”,极大可能是他本人。 但不排除重名,毕竟四九城那么大,人口那么多。 收音机里有位女领导对他好一顿夸,说他是年轻人的代表,有年轻人的热血和刚勇,敢打敢拼。 希望他在接下来的工作中,继续发挥敢打敢拼,做到不怕事,不怕人的强悍风格。 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收音机里面响起震天响的高呼,黄浩激动站起来握紧拳头,跟着收音机里的节奏一起高呼,大家立马响应。 街道办只是一个缩影,像这样的缩影四九城还有很多,大家情绪高涨激动无比。 ... 在大家亢奋的时候,徐江跟部长去休息室见那位大妈。 等出来时,部长脸黑成锅底,徐江脸色难看。 至于那位大妈,等两人离开,气的将手中杯子摔碎,嘴里骂徐江不知好歹,想提携他,他不珍惜机会。 从会堂出来,坐车回去路上,部长脸色铁青:“说说你为什么态度坚定拒绝?” 徐江依旧是老一套说辞:“我现在连行动组都没理清楚,精力有限。” “你还在我面前胡扯?”部长怒斥。 这一声怒斥,没吓到徐江,反而把开车的司机吓了一个激灵。 自从成为部长的专职警卫司机,部长几乎没发过脾气,始终保持温文尔雅,养气练到大成沉着稳重。 早上的还有说有笑,回来就发脾气,徐组长是怎么气部长的? 徐江索性不打马虎眼,不装了直接摊牌:“说好老中青三代人携手,在各自领域发力争做表率,结果...” “原本没打算让我参加这个会,临时通知我参加,结果让我成那个革委会小组副组长手里马前卒,成为手中的快刀,脏活累活得罪人的活我来干。” 部长:“你特么的,你就是一个愣头青,说话嘴巴没个把门,想到什么说什么,拒绝不知道委婉点?那么直接果断。” “你知不知道,我倒是很希望你能答应,不然也不会带你去见江大姐。” 徐江沉默了,没有回应部长。 敢打敢拼是在战场上,对付的是敌人。而不是... 如果不果断拒绝,将来会拧巴,变成剪不断理还乱的地步。 部长看着徐江就来气,回到部里直接打发他下班,别在眼前晃悠惹人烦。 徐江骑自行车下班回家,而部长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能混到他这个位置,加上丰富的人生争斗阅历,他深知其中利弊。 从长安街一路到南锣鼓巷,徐江看到街上画风出现明显变化。 沿途好几个街道办拿着扩音喇叭,在各自管辖范围宣传,传达上面精神。手脚麻利的开始拿油漆在墙上刷标语。 从大会结束,到自己下班回家,才几个小时?这办事速度,只能用雷厉风行来形容。 回到95号四合院,徐江发现院子里十分热闹喧嚣,三五成群聚集一块交头接耳,揣摩街道办宣传的思想精神。 无视这群小透明住户,徐江来到中院,将自行车停好,走进吴秀清家。 “吴婶子,黄浩来大院开全院大会了?”徐江进门就问。 吴秀清没文化,不懂黄浩传达的思想精神,徐江回来的正好,帮忙分析一下更好理解。 放下手里锅铲,双手在围裙擦干净,招呼坐下,吴秀清道:“黄浩说上面传达的思想精神关乎到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能参与其中,尤其是年轻人要踊跃参与,有主人翁的思想觉悟。” “他还拿出好几张带有印章的文件...” 吴秀清将黄浩传达的内容大致说给徐江听。 说到最后,吴秀清问:“小江,这个云动是干嘛的?” “吴婶子你只要明白一点,你是没文化知识的文盲,不用管什么云不运动。” 徐江给自己倒杯水,缓缓喝几口润嗓子:“跟咱们没多大关系。以后大院不关咱们事,吴婶子都别管,有事让他们去找街道办,你当个看客就行。” 徐江的回答模棱两可,让吴秀清听的云里雾里一头雾水,更不理解黄浩要传达的精神。 徐江回到后院,看到十分难得一幕,刘家两兄弟和许大茂正在屋檐下嗑着瓜子聊天,从他们脸上看到重新焕发的活力。 看到徐江回来,三人不约而同闭嘴,装出无所谓的平静。 回到家,小狗蛋和小孩子两人坐在地面一块玩玩具,阿娇靠在桌边撑着下巴,目光没有焦距,脸上有淡淡的忧色。 徐江知道是昨天到今早的反应,让她在家担忧。 “爸爸...” 小孩子起身迎上去:“爸爸,今天院里来了好多人,好热闹啊。” 阿娇起身,察言观色看徐江神情变化。感觉他情绪恢复正常,脸上的担忧消散,换上笑颜。 阿娇解释道:“都是街道办和大院的人,聚齐在中院显得人很多。” “今天黄浩来大院,说从文件下达到街道起,开始搞文化....” “别提了阿娇,心里知道就行。”徐江连忙打住,不让她说下去 第215章 大院选队长 第二天正常去上班,徐江看到街边全刷上标语,曾经那种灰白色的墙体都消失。这才仅仅过去半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变化如此之大,真的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现在五月,春末也算春,可惜风不是好风。 一路上,徐江还看到大大小小的年轻人成群结队地走在街上,手中拿着棍子、木棒等家伙事,对着街边一些老物件、老建筑,老遗址就是一通乱砸。充满了激情和力量,但也显得盲目和冲动 这才刚开始,他们只是砸老东西而已,再过几个月这群人就真是砸老东西。 来到行动组,徐江关起办公室躲清闲,多做多错,少做少错,摆烂是最好的选择。 ... 四合院... 钱多才骑自行车回大院,车后载着一个大袋子,在骑行颠簸中,袋口时而有一抹红色露出。如果凑近去看,会发现是一摞摞本子。 回到四合院,钱多才找到吴秀清这个管事一大妈,让他召集全院开大会发本子。 昨天开过全院大会,今天还要开,是不是太频繁? 吴秀清想起昨天徐江的提醒,只要不关自家事,大院事务都别管,让他们去找街道办。 吴秀清脸上歉意道:“小钱,我家与大院关系你是知道的,不说水火不融,也算老死不相往来。而且我这个管事一大妈只是一个摆设,在大院没有威信,大院住户不搭理我。” “你是街道办办事员,威信比我这个老婆子高,还是你召集大家开会,我当个普通群众。” 钱多才愣了一下,别的大院管事还能发挥作用,帮街道办传达工作思想。咱们大院的一大妈纯纯摆烂,还没什么存在感。 “好吧一大妈。”钱多才背着袋子出门。 回到自家,拿起一个铁盆和擀面杖,走到前院用力一敲,扯着嗓子大声喊:“大家伙出来开全院大会,每家每户必须有一个人到场。” 如此反复在在前中后三个院子通知,很快大家伙都聚集在中院。 钱多才看到一大妈站在人群中,完全没有管事一大妈的觉悟,无奈摇头。 钱多才拿出文件一顿巴拉巴拉,讲的主要内容还是鼓励大家走出家门,走上大街,和人民群众一起清除旧社会痕迹破四旧。 一顿宣传过后,钱多才给大院住户发本子。 家家户户都拿到本子,钱多才提起袋子,去下一个四合院。 吴秀清,阿娇带着孩子走了,反正她们过自己日子,不参与其中。 大院住户没散,尤其是大院年轻人,仿佛打鸡血一样,处于亢奋状态, 许大茂摸到刘家两兄弟身边:“喂,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一块出去多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 无事生非,人无聊到一定程度就想搞点事情做,此时的许大茂就是这状态。 “就咱们几个?”刘光天翻着本子,逐字逐句看。 “嘿,你的思想觉悟不够。什么叫就咱们几个?咱们有广大的工农兄弟姐妹。”许大茂立马纠正刘光天话里面的漏洞。 刘光天瞥眼看许大茂,我跟你谈事实,你给我讲大道理。 大家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就咱们三个人出去闹,如果真要起冲突,不得被人打成孙子。 人多势众才能镇住场子不丢面。 刘光天踮起脚扫视聚集的大院住户,一个想法冒出来。 “大家静一静,听我讲两句。”刘光天扯着嗓子喊,示意大家看过来。 这一声吆喝将大家目光吸引过来,刘光天一下子成为焦点中心。被人关注的感觉真好,内心有点小得意和暗爽, 刘光天扭头对刘光福道:“你去搬张椅子出来,我站在高处跟大家讲话。” 刘光福立马跑回后院搬一张椅子放到中院。 刘光天踩着椅子,一下子比大院住户高一截。 一群人仰视自己,而自己俯视众人,这感觉…倍爽。 刘光天仿佛明白什么叫人上人,理解死鬼老爸为什么执迷当官。 刘光天举起手中的本子,扯着嗓子道:“我们手持本子,贯彻落实思想,有没有跟我一起去破四旧?” “我,我跟你一块去。”刘光福及时出来捧哏,不让自家二哥冷场。 许大茂自然不落后,他连忙站出来,将本子高高举起:“昨天黄主任到院里开全院大会,今天街道办又来一次,还发了思想指导,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一切迫在眉睫…” “我们是年轻人,我们有热血,有强健的体魄,有坚定的信念。年轻就是闯的年纪…” 许大茂一顿巴拉巴拉,说的比刘光天更煽情。 在许大茂慷慨激昂的煽动下,原本看戏,或者左右摇摆不定的大院青年被许大茂感染,一个个捏着本子,挥动臂膀响应。 站在椅子上的刘光天看到许大茂振臂,一呼百应的场面,完全盖过他的风头,内心十分不是滋味。 麻的,敢情我讲的都是废话,你们全听许大茂讲话。 刘光福皱眉看向二哥刘光天… 焯,咋那么熟悉呢?跟老爸当年一样场景,永远是老二,给别人当绿叶当陪衬,用自己的无能衬托别人的优秀。 刘光天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与刘光福对视一眼,觉得要做点什么反制许大茂,压压他的风头。 “大家都安静一下,听我说两句…”刘光天扯着嗓子制止激昂的现场。 “大家都停下安静,听我二哥讲话。”刘光福连忙帮腔,制止大家激昂的声音。 高呼的声音停止,大家目光再次看向刘光天。 刘光天道:“从昨天到今天,大家肉眼看的到,街道办大力宣传号召大家参与。咱们大院可以组成一个小队。” “蛇无无头不行,咱95号四合院组成小队,需要一个领头的队长。” 有人问:“选谁做队长?我可不想看到一个老娘们当队长,不然我找块豆腐撞死,丢不起大老爷们的脸。” 那位口中的老娘们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吴秀清坐在屋内不参与,可家门是开着的,还是能听到他们讨论。她知道外面那群人口中的“老娘们”指的是她。 吴秀清脸上有些怒意,这些人太欺负人了。 自从成为管事一大妈后,一直以来不争不抢的摆烂,大院这群人看不出来吗? 一个自行发起组织的小队,没有经过街道办认可和任命,搞的好像谁稀罕所谓的队长。 第216章 阎解放成队长 坐在对面的阿娇安慰道:“吴婶子跟一群跳梁小丑置气不值得。所谓的队长就是个屁,只有他们这些没见识的乌合之众才会稀罕。” “他们就像一个只有一分钱的穷鬼,整天担心手里一分钱被人惦记一样的道理。” “咱们坐看这群小丑上下蹦哒,能蹦出什么花样。” … 刘光齐大声道:“虽然是全民参与,但大多宣传都是鼓励年轻人要有主人翁意识,积极响应。” “因此,咱们95号四合院小队队长,当从年轻人中选取。年龄大的大爷大妈们,重在参与即可。” 说完这些话,刘光天对一旁的刘光福使眼色,让他及时捧哏。 收到眼神示意,刘光福立马接话捧哏:“我二哥说的没错,当以年轻人为主导。我提议我二哥刘光天成为队长。” 此话一出,大院老中青三代人都沉默。 只有小孩辈啥也不懂,在那里啊巴啊巴,玛卡巴卡,觉得真热闹好有意思。 老中两辈人看着蠢蠢欲动的年轻人,最后无奈叹息不服老不行。 年轻人精力旺盛,就让他们去闹,去破四旧。 后院一家小透明小伙子不满出声反对:“凭什么是你当队长?我也是年轻人,我也能当队长。” 他的话刚落,又有一家小透明站出来:“你们两家都能当队长,我感觉我也行。” 站在椅子上的刘光天脸黑了,这特么是来捣乱的。 刘光天在年轻一辈脸上扫过,发现他们神色意动,大概率都想当这个队长,一瞬间有种群狼环伺感觉。 扭头看向刘光福,刘光天摇摇头,他个子太小没有武力值。 此时此刻,刘光天非常希望有个战力强悍的愣青头打手,说不服那就打服,让所有反对的声音都消失。 脏活累活得罪人的活都让他去干,自己在背后指挥坐享其成。 可惜,自从傻柱被崩后,大院没有愣头青好控制的合格打手。 刘光天环视一圈,最后想出一个蹩脚理由:“你们是家里独苗,而我家是兄弟三人,这个队长当的最合适。” 论兄弟人数,谁有他阎家多? 既然刘光天这样说,阎解成当即跳出来,他也要争一争这个队长位置:“去你娘的吧,你大哥刘光齐跑了好几年了无音讯,默认开除四合院。你刘家现在只有兄弟两人。” “我阎家兄弟三人,我身为阎家老大,最适合队长位置。” 大家目光聚集到阎家兄妹四人这边,还真别说,阎家男丁最多。以刘光天那套理论,这个队长位置貌似给阎家最合适。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反驳,刘光天脸上有些挂不住。折腾这么久,做了这么多铺垫,是为我自己能当上队长而铺垫,不是让你们踩着我上去。 他心态有点崩不住,怒吼质问:“阎解成,你个劳改犯跛子,有什么资格成为咱们大院队长?如果真让你成为队长,出门在外丢大院的脸。” 阎解成愣神,争理争不过,开始搞人身攻击是吧?我劳改犯怎么了?我跛子怎么了? 一旁许大茂脸色难看,你骂阎解成是劳改犯时,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也是劳改犯。 你特么狗东西,嘴巴没个把门,把我也匡进来。亏我还配合你工作,号召大家一起响应你的号召。 你让我不痛快,我也不能让你如愿,哪怕这个小队组织不起来,你也别想当这个队长。 许大茂脑海思索万千,不过一瞬间时间。 他出声道:“阎解成是劳改犯没错,但不能否认他家有兄弟三人,是咱们大院独一份。他不能当队长,就让阎解放顶上,一样不耽误。” 许大茂出声,让刘,阎两家愣神,玩无间道呢?站在刘家那边,说着支持阎家的话。 阎家兄妹四人没想到许大茂帮阎家来一记助攻,看向许大茂的眼神满是善意。 许大茂微微笑走向阎家,用行动支持阎家。 这下情况清晰明了,许大茂是支持阎家的。 昨天还在一块嗑瓜子聊天拉交情,今天你许大茂先抢我风头,现在又当着众人转头支持阎家… 这行为在刘光天眼里就是赤裸裸的背刺,气的在心里怒吼骂娘。 事情发展不往自己想的方向发展,完全失控。刘光天脸色憋的通红,像是油炸过后的皮皮虾。 “许大茂,你特娘的也是劳改犯,大院谁当队长轮不到你表态。”刘光天的心态一次次被打击,搞的他破防,怒吼像是装了大喇叭,震的大家耳朵不适。 听着外面大吼大叫闹出的动静,阿娇不屑嘲讽道:“吴婶子你听听歇斯底里的吼声,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争皇位呢。” “为了一个没有经过街道办承认的队长,外面那群小丑争红了眼,情绪管理失控了。” “好害怕他们打起来,打到最后没一个人受伤,大家相安无事白闹腾。” 阿娇揶揄调侃,不嫌事大起身抱起儿子,拖着一张椅子坐在大门口缓缓坐下,翘起二郎腿,看一群小丑为所谓的队长,上演狗咬狗。 小狗蛋坐在门槛处,双手撑着下巴:“嫂子,他们在争吵什么?” 阿娇轻蔑道:“他们在争,他们这辈子能摸到的高度[四合院队长]。”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小狗蛋眼神变得清澈且愚蠢。这群人手都不往上抬,怎么去摸高度? 提到这个,阿娇想起被自家男人崩掉的那个疯子,他好像号称[四合院战神],在四合院想打谁就打谁。把人打了,还要被打者跟他道歉,弄痛他的手。 吴秀清来到门口,不理解有什么好争的?世界那么大,为什么要把眼界蜗居在这座四合院? 随便在外面了解一下就会发现,他们争的急头白脸,争的面红耳赤,还不如一个街道办办事员权力大。 亏他们还是读过书的年轻人,还不如她这个文盲老妇人看的开。 … 争到最后,阎解放成为四合院队长。 一场铺垫,让阎解放摘了桃子,刘光天不甘心。 他再次跳出来说话:“我积极号召大家响应上面思想精神,也是我提议咱们四合院组成小队一块去破四旧,我应该有个位置。” 第217章 许大茂当三队长 位置变了,心态也跟着变化。成为队长后,阎解放生出一种莫名自信和优越感,开始觉得高人一等,是大院年轻辈的领军人物。 看向站在椅子上的刘光天,阎解放很不满。什么档次,让我仰头看你。 这个狗东西屁都不是,还站那么高。你老子是个官迷,你也跟着官迷。 几步走上前,阎解放一点面子不给刘光天,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推了下去。 得意洋洋踩着椅子,站在刘光天站的地方。 没记错的话,这椅子还是刘家的。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的自信和优越感又增添了几分。 地被从椅子上赶下来的刘光天感到无比的憋屈和屈辱,他的自尊心被阎解放当众丢在地面踩。 俗话说得好“站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越惨”,此刻的刘光天正印证了这句话。 众人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辛辛苦苦搭台子唱戏,结果让阎解放成主角。 刘光天没有转头看向四周,但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大家对他投来的鄙夷目光和嘲讽表情。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胸腔乱窜,找不到发泄口,憋的脸色涨红。 提出成为队长的限制条件,正是他自己。如今他却成了那个被限制的人,真是自食恶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地方说理。 阎解放看着刘光天即将暴走的样子,不禁心里打起了鼓。这家伙会不会像他死鬼老爸一样,为了争夺管事一大爷职位,不惜整夜不睡觉蹲点套麻袋? 他老子是个十足的官迷,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刘光天极有可能也这样干。 不过,我现在成为队长,不可能这样让出去,否则别人说我没卵用,怕了他刘光天。 他既然要个位置...他爸万年老二,就让刘光天继续当老二,安抚他处在暴怒边缘的情绪。 阎解放道:“你最积极响应街道办传达的思想精神,就当个二队长吧。” 处在暴怒边缘的刘光天表情略微愣了一下,当个二队长吗? 许大茂看出刘光天脸上明显不服气,还想争一争队长的位置,当即为阎解放捧哏:“刘光天,你先定下的规矩,那么你就得带头遵守。” “如果你失信不遵守,你连这个二队长都别想当。” 之前争队长位置的两家小透明,及时附和:“刘光天,如果你不遵守规矩,我们也不遵守规矩。只要有意向的年轻人都可以来争这个队长。” 刘光天想当队长的想法动摇了,许大茂这个狗东西嘴皮子利索能说会道。极会煽动大院人心,前面搞掉他的队长位置,再闹腾下去,可能最后啥也没捞着。 心中计较得失,刘光天脸上的怒容快速消退,换成一张没有表情的死鱼脸。虽没达到自己想要的预期,起码排行老二,挽回一点面子。 三位管事大爷时期,老爸是万年老二;现在破四旧还是个老二,咋的当老二上瘾了? 刘光福不满对二哥刘光天就这样妥协,对他使眼色继续闹。 兄弟两人一唱一喝花这么大劲,才混成二队长,是真的很二逼。 然而,刘光天不着痕迹摇头拒绝,用眼神安慰刘光福,示意他见好就收。 瞧着二哥烂泥扶不上墙,得过且过的表现,刘光福胸口好似被人攮了一拳头好心痛。想使劲都没地方使,碰到猪队友。 这是什么狗屁家庭,老爸是个无能庸才,二哥同样是个无能庸才。 阎解成皱眉,有些不满阎解放的安排。 刘光天一句“你是劳改犯”,害的他与队长这个位置失之交臂,什么好处没捞到。结果他刘光天这个狗东西当上二队长。 不行,我得恶心一下刘光天。 阎解成:“街道办鼓励所有年轻人上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与广大工农兄弟姐妹一起破四旧,建设社会主义新国家。” “宣传中号召所有年轻人...” “听清楚是所有年轻人,只要还是年轻人,哪怕是劳改犯,一样可以参加这次运动。” “既然选出大队长,二队长,索性一步到位,再选一位队长,咱们大院三个队长。” 听话听音,阎解成这是在为自己摇旗呐喊。 二哥得过且过不吱声,刘光福不能让阎解成得逞,立即呛声道:“咋的,你阎家没爹没娘的落破户,有一个队长还不满足?心思不小,胃口有那么大吃的下吗?” 论嘴皮子,刘家两兄弟比死鬼老爸刘海中强好几倍,骂人都是搞人身攻击。 前面刘光天骂阎解成是劳改犯跛子;现在刘光福直接骂他死了爹娘。每一句都是刀子,直指痛点老扎心。 阎家兄妹四人齐刷刷怒目瞪向刘光福。 刘光福一点也不胆怯,梗着脖子瞪回去:“我说的有错吗?你阎家想占两个名额,门都没有。” 阎家想占两个名额,一下子挑动大家神经。我们还没上桌,你阎家就想两个人上桌,真是想瞎了心。 “我反对...” “我也反对...” 一时间从成群激昂变成,成群激愤。 坐在门口的阿娇对吴秀清道:“吴婶子看到没,一群乌合之众还没开始,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开始掐起来。最好打起来,打成狗脑子。” 吴秀清摇摇头,看不懂大院这些年轻人咋想的。没有经过街道办认可的东西,争红了脸。 听着反对声音,阎解成知道事不可为,便调转方向,借花献佛送许大茂一个机缘。 向前走几步,阎解成道:“许大茂思想觉悟很高,对本子上的思想指导有深刻的理解,才能在一开始说出那番激励人心的演讲。我提议许大茂成为三队长。” 静...现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没料到阎解成会提许大茂的。 寂静过后,大家又开始思考阎解成的提议。 许大茂像根木头转动,愣愣看向阎解成,他压根没想当什么队长。 阎解成拍拍惊愕中的许大茂,随后又在自己胸前捶两下,一副铁哥们好兄弟,一切都在心里。 看着阎解成打出的手势,许大茂哭笑不得。我帮你阎家纯粹是刘光天说话没把门,连带把我也匡进来。他说的话让我感到不舒服,我绝不让他痛快。 算了,阎解成误会就让他误会,自己混个三队长当当也不错。 阎解放对众人道:“提议许大茂当三队长,谁赞成谁反对?” 第218章 架空管事一大妈 大家细想之下,许大茂那一番讲话,说的大家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拿上棍子上街破四旧扫除陈规陋习,一起建设新国家。 众人仔细回味着许大茂刚才的那番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热血,恨不得立刻拿起棍棒,走上街头,破四旧扫除旧社会痕迹,一起建设新国家。 不得不承认,论嘴皮子,好像没人能耍的过许大茂。 馅饼砸过来,自己也得争气去接。许大茂当即表态,发动钞能力。 从口袋拿出香烟,发给那些在大院有点分量的年轻人。 至于没分量的…许大茂直接无视。不是他不会做人,而是真看不起那些人。 四合院二十几户,为什么在大院没分量?说好听是老实巴交,说实在点就是没卵用的软蛋。他们的意见不重要,只会随大流。 被许大茂发上烟的,吞云吐雾间倍感有面,觉得许大茂把他们当个人物来对待。 烟发完了,战线也统一了,当即无条件支持许大茂当这个三队长。 许大茂支持率这么高,刘家两兄弟的反对显得苍白无力,只得气馁同意,承认他这个三队长。 阎解放在站椅子上高声大喊:“现在全院通过,我阎解放是大队长,刘光天是二队长,许大茂是三队长。” “咱们95号四合院是一个小队,以后上街破四旧一起行动。在外面齐心协力,不能丢咱们大院的脸。” 一时间,大院再次高举手中本子,一起宣读本子上的思想纲领和行动指南。 大家被激情的气氛感染,处于亢奋状态。 而许大茂则是人间清醒,没有被大众情绪裹挟,失去独立思考。 他斜眼看瞥向东厢房门口站着看戏的吴秀清,心中发出冷笑。你就看吧,看老子如何让你这个管事一大妈名存实亡。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许大茂始终没忘记吴秀清这个老女人帮钱多才那条土狗,在大院明目张胆搞截胡,让秦京茹那个骚货婊子睡到土狗床上。 每次看到那条土狗与那个婊子成双入对上下班,就像一把刀在狠狠剜心,痛到无法呼吸。 老子睡不到的女人,让钱多才睡到怀孕。 等大家情绪逐步平缓,许大茂道:“我既然是三队长,如果大家肯赏脸,我请大家去我家嗑瓜子,聊接下来破四旧安排。” 听到有瓜子嗑,没脸也要赏个脸,一个两个跟在许大茂屁股后面向后院走去。 刘家两兄弟原本不爽许大茂临阵背刺,但面对零嘴诱惑,决定先嗑瓜子要紧。毕竟那玩意,也就过年才能吃上,平时别人不给就没得吃。 看着人群都涌入后院,阿娇嘴角不屑道:“吴婶子,看来他们有意避开我们。” 吴秀清算是把大院这些年轻人看清了,还没开始破四旧,为了所谓队长争执不休。 一个二十来户的四合院,整出一二三队长,简直像小学生玩过家家一样随意。 这种乌合之众要能搞出名堂,真就是笑掉大牙。 “我们站在这里,可能给他们带来压力,放不开浑身不自在吧。”吴秀清转身回到桌边,不再关注成立小队的事。 拿出瓜子招待,等大家都嗑上,许大茂这才说出请大家吃瓜子的意图:“咱们是一个集体,今后出去破四旧一起行动,听指挥服从安排。” “同样,邻里之间有什么鸡毛蒜皮,有困难的,就来找咱们三位队长,这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 “借这次运动,咱们95号四合院团结一致,携手打造和谐四合院。” “大家说好不好…好不好…” 别人好不好不知道,反正阎家和刘家觉得非常好。因为他们两家是大院不和谐受害者。 阎解放:“我支持。” 刘光天:“我也支持。趁着破四旧这股风,一扫大院不良风气,建设成一个全新和谐的四合院。” 许大茂看向其余人:“你们的意见?”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三位队长都表态了,当然随大流。 得到大家一致点头同意,许大茂再度开口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以后咱们恢复三位管事大爷时期的模式,如果要集合开大会,到大队长家集合。” “以前大院有什么事,吴秀清藏着掖着不让大家知道;从今往后,大家有什么事直接跟我们三位队长说,不用找吴秀清那个老女人。让她这个管事一大妈一个人唱独角戏。” “时间一久,她觉得没劲,去街道办辞去管事一大妈身份也说不定。” 许大茂穷图匕现,说出最终目的,架空吴秀清在大院的管事一大妈权力,让她一个人玩去吧。 对于许大茂这个提议,众人没啥意见。反正平时跟吴秀清说不上一句话,家里真有什么事也不会去找她。 反倒是街道办每次来人,都要拉上吴秀清。 把许大茂家瓜子嗑完,各回各家开始准备棍子,木棒等趁手的家伙,方便明天上大街一起破四旧。 ... 傍晚下班,徐江在中院看到阿娇,便停下自行车走进吴秀清家。 刚坐下,阿娇和吴秀清连忙将大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出来。 听完两人讲述,徐江乐了,不由感叹道:“历史真是一个轮回,每次都重复那些事。” 两人懵了,咱们聊的是大院琐事,你跟我们聊历史,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两人盯着徐江,等他一个说法。 徐江对一旁下巴放到桌面的小狗蛋道:“把你的书本和笔拿来,我要用一下。”顺带把儿子从阿娇怀里搂过来,放到腿上。 不管儿子会不会写字,起码让他有个印象,看多了就会写。 小狗蛋跑到书包前,从里面拿出纸笔,随后跑回桌子,把纸笔放到徐江桌前。 就在徐江准备拿笔,在纸上写时,小狗蛋脑袋穿过他腋下,看架势是要爬上大腿。 徐江满头黑线,连忙制止小狗蛋,扣着他的天灵盖往旁边推:“小狗蛋,干啥呢?” 小狗蛋一脸天真无邪中带有委屈:“大哥,你让大侄子坐你腿上,为什么不让我坐?” 瞧着小狗蛋委屈巴巴,徐江无语之极:“阿雷是一岁的小不点,你是八岁大孩子,能比嘛。” 小狗蛋感觉很委屈,不理解大侄子能,他为什么不能? 徐江无奈看向吴秀清:“吴婶子,管管小狗蛋吧。” 第219章 大清早就闹腾 徐江再纸上写下曾经的三位管事大爷,再把现在的三位队长写下,用线连接起来。 将纸推到两人面前,缓缓道:“看到没,多清楚的关系。只是这次的三个队长排名发生变化 ,许大茂代替易中海。本质上换汤不换药,” 吴秀清,阿娇虽然没见过易中海一家,贾张氏一家,以及老聋子,但没少听别人提及。 毕竟是四合院一代经典人物,时常有人怀念,一时半会不会从人们记忆中死去。 “还真别说,现在三位队长就是曾经三位管事大爷的翻版。” 阿娇将纸拉到跟前,不确定道:“你说他们三人会不会搞事情?” 吴秀清看向徐江,毕竟他在这座四合院最长,接触过曾经三位管事大爷。 徐江淡淡道:“从上到下,都在鼓励年轻人搞事情,他们不搞事情才奇了怪。” “不过...” 徐江话锋一转:“只要不搞到咱们头上,哪怕把大院搞翻天,你们都别管,当个看客就行。” “如果他们趁我不在家,想跑到家里打砸破四旧,态度一定要强势,压住他们的气焰...这人跟狗一样,一旦被粘上,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一点点试探底线。” “如果…” 徐江森然道:“如果压不住他们气焰,等我回来跟他们算账。” “我杀的了三位管事大爷,也杀的的了他们这群上不了台面的小蝼蚁。” 徐江之所以如此杀气腾腾,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时期的年轻人都不是安分的主。现在只是破四旧砸东西,等老旧东西砸没了,就开始砸人。 前世看的四合院电视没记错的话,在这个特殊时期,刘光天成为工厂委会委员,刘光福混成小将,连他们的老子刘海中都不放在眼里。 阎家四兄妹也加入其中,一度扬言把他们的妈给造反了。 自己的到来,避免刘海中,阎福贵没受儿女们的鸟气,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让他们保留为人父母的体面。 这样一想,徐江觉得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 次日... 徐江还在睡觉,突然被一群人吵醒嚷嚷,伸手拿过手表,六点出头。 阿娇用手肘撑起身子:“现在几点,外面在吵吵什么?” 徐江:“才六点出头。”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有凌乱的脚步声,也有梆梆敲门的声音,还有一些骂骂咧咧的声音。 不用想徐江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能说这群人真特么的精力旺盛,大清早上街破四旧。 等媳妇伺候穿好衣服,徐江打开家门,看到后院几家年轻人手里拿着棒子,铁棍等家伙事,吆五喝六一副跃跃欲试的亢奋劲。 徐家的门在缓缓打开,原本热闹喧嚣,舞棍弄棒的后院几人,包括许大茂在内,一个个像定格当场一样,目光齐齐看向徐江。 焯,太过兴奋,忘了后院还有个杀神。一时间几人额头渗出汗珠。 徐江看着眼前定格的几人,从他们眼中看到畏惧。 缓缓坐在门槛,拿出香烟点上,徐江扭头对身后的阿娇道;“你去做早饭吧。” 阿娇:“嗯,这就去做早饭。” 许大茂和刘光天等人站在后院,一个个神情紧张地盯着徐江,心里七上八下。 徐江坐在门槛上,静静地抽着烟,烟雾缭绕将他的脸半遮半掩,给人一种无形压力,气氛异常凝重。 在许大茂,刘光天等人眼里,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他们神经瞬间绷紧,眼睛死死盯着徐江手里的烟,脑海里不断在猜想,徐江抽完手里这根烟,会不会抽他们。 要是被徐江抽了,是忍气吞声呢?还是滑跪道歉? 至于赶紧离开后院,他们有这个想法,但不敢实施,害怕当出头鸟被徐江重点照顾。 说好集合一块上街,后院怎么没动静哑火了?身为大队长,阎解放觉得有必要发挥大队长的作用,敦促二三队长搞快点出门。 刚到月亮门阎解放看到后院几个在那里凹造型,顿时那个气的。 刚想骂刘光天等人摆什么奇怪造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发现徐江正坐在门口。 我的妈呀…阎解放头皮一麻,连忙缩头缩脑后退。 退回到前院,阎解成问:“后院几个人呢?” 阎解放没有回答,连忙挥手道:“不用等后院,咱们先上街行动起来。” 早点出门,就不用面对徐江,不用受后院那几个倒霉孩子牵连。 一根烟抽完,徐江弹掉手里的烟屁股:“刘光天,去前院把阎解放喊过来。” “是是是…” 刘光天身体一松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往前院跑,内心一阵庆幸没有成为大队长,现在阎解放是大队长,万事找他这个带头大队长。 来到前院,刘光天傻眼了,阎家门上锁,表明不在家。 焯… 刚才明明在月亮门冒头,眨眼功夫就跑的不见人影。 刘光天明白,阎解放这行为是在刻意躲避徐江,害怕徐江对后院这几人发脾气牵连到他阎家。 一拳头恨恨砸在阎家大门上,说好的是一个小队,一起集体行动,重新打造和谐四合院。昨天的话尤在耳边回响,他们却当成屁话。 大队长不在,只得由他这个二队长顶上。想到徐江的狠辣,刘光天不受控制打了一个寒颤。 好巧不巧,一阵晨风吹过后脖颈,一股凉嗖嗖的寒意沿着脊梁往下蹿。那感觉像死鬼老爸在他后脖颈吹阴风。 来到中院,看到钱多才拿搪瓷缸走向水龙头洗漱,刘光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破四旧是街道办大力宣传鼓励,而钱多才正好是街道办办事员,正好让他顶上去。 想到就做,刘光天赔笑脸凑上前:“钱干事,后院出了问题,你身为街道办干事,能不能出面解决一下?” “叫我钱干事,头一回,听着还挺稀罕的。”钱多才惊讶道。 他不是故意反讽,而是真的惊讶。自从和媳妇结婚住进这座四合院,这是刘光天头一回跟自己说话。 头一回搭讪用上“钱干事”这种称呼,这姓刘的小子上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钱多才微笑道:“有什么事吗?” 刘光天连忙道:“这大早上不是准备上街破四旧嘛,就是…” 不等刘光天说完,钱多才打断道:“不错,街道办正大力宣传,号召年轻人走上大街,与广大工农一起破四旧。” “对对对…钱干事不愧在街道办工作,思想高度就是高。”刘光天送上一记马屁。 紧接着说出自己的来意:“徐江让我找阎解放,阎解放不在家,你能不能过去一下,事关破四旧的事。” 刷牙的动作突然停滞,钱多才抬头目光审视刘光天。 第220章 我怎么看?我选择不看 跟刘光天一块来到后院,看到后院几人一副恐惧又胆怯。 而徐江若无其事坐在门槛处,淡淡抽着烟。 钱多才小跑上前:“江哥,是不是刘光天这小子惹你生气了?” 让刘光天去找阎解放,他把钱多才找过来。特么的我说话不好使了? 徐江没有理钱多才,视线看向他身后的刘光天:“我让你找的阎解放呢?你把钱多才找过来是几个意思?” “这…我…他…” 被徐江盯,仿佛被死神盯着一样的感觉,刘光天努力想装出镇定,反而事得其反,一开口紧张到舌头打结。 “回你的中院去。”徐江将半截烟丢在脚下踩灭,打发钱多才走人。 钱多才心里咯噔,心里暗道糟糕,被刘光天这小子在坑他。 临走前,钱多才狠狠的剜了刘光天一眼。 徐江打发钱多才,明显不想让他掺和,刘光天内心也暗道糟糕,这下连钱多才都得罪了。 刘光天两股颤颤,双腿不受控制打摆子,抬抬眼皮仿佛看到死鬼老爸在头顶招他的魂。 “阎…他全家…都跑了,不在大院。”刘光天磕磕绊绊道。 阎家全跑了?徐江一瞬间就明白阎解放那点小心思。 “你们打扰到我睡觉,让我很不高兴。从今儿起,八点以前都给我安生点,谁打扰到我休息,我弄谁。” “滚吧,别在我眼前碍眼。”徐江像赶条狗一样,赶走刘光天。 徐江一声“滚吧”如同天籁之音,令刘光天那颗紧绷的心终于落回原位。 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随即朝后院那几个人招了招手,逃似跑出四合院。 出了四合院,刘光天气得咬牙切齿恨恨道:“特么狗日的阎解放真不是个东西,带着前中两院的人跑路,将咱们后院的人给卖了。” 昨天大家明明说好集体行动,一起携手打造和谐四合院,结果今天全成屁话。 阎解放的所作所为,也同样引起了许大茂的不满和愤怒。 ...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一天热过一天,年轻人的热血在火热太阳下被点燃,年轻人组成那个啥,袖子上有红标。 徐江手指间夹着烟,坐在家里看报纸,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将手里烟抽完,徐江本能拿起烟和火柴继续。 打开火柴盒,里面的火柴用完了。 徐江:“媳妇,再给我拿包烟和火柴。” 阿娇起身拿烟和火柴,顺手帮忙拆开香烟。 这个时代没有抽烟有害健康的宣传,但一天一包烟,屋子总保持烟雾缭绕,呛的孩子咳嗽不断。 吴秀清道:“小江,小狗蛋和阿雷在家玩时,你还是少抽点烟。” 徐江点烟的动作顿了顿,这点他还真没注意。 徐江当即对两孩子道:“你俩把玩具拿到院子里去玩,不要待在屋内吸二手烟。” 这… 吴秀清愣了,被徐江的操作搞无语了。 阿娇同样愣住,自家男人带孩子比她还敷衍,还能这样玩?真是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 小狗蛋和孩子倒没意见,来回跑几趟将玩具都拿到院子里。 阿娇坐在徐江身边,缓缓道:“我感觉你像小老头一样。” 徐江一呆,这话听着不对劲。说我像个小老头,难道是在暗示我?不应该啊,每次都能满足她,直到喊停为止。 徐江眼神上下来回,在媳妇身上打量。 从自家男人眼神中,阿娇读懂什么意思。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现在烟不离手,报纸不离手,茶也不离手,你就说这是不是小老头三件套吧?” 原来说的是这个意思,害的自己想歪了。 徐江将烟,杯子,报纸拿到自己面前,看着这三件东西内心五味杂陈。 好像从那个早上开始学会了抽烟;在办公室摆烂的时候学会喝茶。 从第一个名人被夏日热浪掀起的热风吹倒后,自己学会看报纸,有意识留意云起云落。 这才短短三五个月时间,自己就染上小老头习性,貌似还上瘾了。 虽然这些习性能戒掉,但他不想戒。 徐江努努嘴,示意媳妇给他点烟。 阿娇拿过火柴盒,抽出一根火柴划着,给他把烟点上。 不等媳妇得闲,徐江又努努嘴,示意给杯子添水。 阿娇依旧照做,没有任何抱怨。 而一旁的吴秀清对这场面司空见惯。 她们都是传统的女人,所接受的就是女主内,围着家庭转,伺候一大家人吃穿用度。 将杯子送到跟前,阿娇道:“冉老师的事你怎么看?” 提到冉老师,吴秀清打起十二分精神,她也想听听徐江的意见。 小狗蛋,阿雷的学习问题,以及冉秋叶还欠10块钱没还。 “我怎么看?我选择不看。” 徐江很直接,同样是表明态度:“你们出门上街应该能看到,现在这个时期,成分不好的家庭,谁家好过?都拉到街上游街。” “虽然冉老师给小狗蛋,以及儿子教书,但你们也要明白,她在学校是有工资拿的,不无偿教书。我们与冉老师之间,谁也不亏欠谁的。” “可是…” 阿娇顿了顿:“两孩子的学习怎么办。” 徐江:“外面都乱套了,大家都没学上。就让孩子玩泥巴去吧。” 一旁的吴秀清原本想为冉秋叶说两句话,见徐江说的如此绝决,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去。 小狗蛋学习,学了这些年,十以内的加减不重复学习,很快就忘记,说明读书并不能开智。 吴秀清走到门口看两孩子玩耍,内心生出一丝失落。 医学解决不了小狗蛋脑疾问题,读书也不能开智,心中那一丝万一,期待的侥幸彻底死了。 两个孩子玩耍,吴秀清明显看的出,阿雷虽然只是一岁半的孩子,但他处于主导位置。 而小狗蛋虽然是八九岁的大孩子,但他像小跟班,智商明显没有阿雷高。 第221章 阎家胡吃海喝 这天傍晚... 徐江正常下班回家,走在南锣鼓巷,一位中年人把他拦下,礼貌询问:“这位同志,请问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还有多远?” 徐江停下自行车,打量眼前这个拦路的中年人:“路上这么多人,你干嘛拦路问我?” 那位中年人不好思意道:“因为你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看起来像个正常人,这回答挺新鲜的。 徐江打量自己,又打量三五成群袖间带有红色标识的的年轻人,跟他们对比,自己倒显得温文尔雅,没有攻击性。 那位中年男人连忙道:“我是第六医院财务办事员,那个大院有人欠了好几个月的医药费,我过来询问一下情况。” 得了,说好听点是询问情况,其实就是来催债的。 徐江:“前走一两里路,就能找到你要找的95号四合院。” “谢谢这位同志指路。” “不客气,咱们一起走吧。” 一两里路,骑不骑自行车没多大区别,徐江干脆推着自行车走。 得知是来找阎解成收拖欠的医药费,徐江更好奇:“他欠了多少?” 中年人:“一千两百多。” “原来欠这么多啊。”徐江喃喃自语。 虽然不跟大院住户说话,也不关注他们日常生活,但每天出出进进,时有碰面。 一千两百多外债,阎家貌似一点也不急,每天有用不完的精力上街搞事情。 纵然不挣钱养家糊口,他家也没说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深入细品之下,徐江发现不止阎家,还有刘家,许大茂也是这种状况。 不上班哪来的钱供他们吃好喝好?难不成是别人孝敬的? 徐江边走路边想,把这个推测记在心里,抽个时间好好查查这三家是什么野路子来钱。 徐江边走边查看系统,看他们这些剧情人物的作死值达到多少。 结果很不理想,除了许大茂高一点,像阎刘两家的人,作死值几乎忽略不计。 麻的,四合院这些人不作死,这系统就像是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 前院阎家... 阎家屋内热闹喧天酒肉飘香,阎家四兄妹,刘家两兄弟,加上许大茂,这些人四合院小队核心人物,一个个化身饕餮,伸筷子在火锅里捞肉吃。狼吞虎咽吃的大快朵颐,一点也不担心吃完没得吃。 因为旁边还有两盘切好的肉片,等着下锅。 阎解放拿起二锅头给自己倒满,也不跟大家碰杯,小酌一口发出满意享受的舒坦的“嘶哈...”声音。 阎解放闭上眼睛,慢慢回味嘴巴里的辛辣,以及辛辣过后的醇香。真巴实,这才他阎解放该过的日子。 真酒管够,放开肚子吃肉,这样的好日子还得感谢这个好时期。苦的是别人家,甜的是阎家。 放在以前那种吃窝窝头,咸菜论根数的艰苦日子,做白日梦都不敢想象现在这场面。 身为家里老大,气势不能弱了小老弟。阎解放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意气风发道:“我革命了,我造反了,我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喜欢谁就谁。我要有吃不尽的美味佳肴,喝不尽的好酒。” 在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逼吧莫名其妙喊出这些话。 阎解成不理会大家异样眼神,掐着兰花指喝道:“我手持钢鞭将你打....” 大家吃的尽兴开心,你丫的背起初中课本是几个意思?显的你知识渊博?大家都是初中毕业,你秀个鸡儿啊。 大家都是初中文凭,都在学校学过鲁迅的小说着作【阿q正传】。当时老师讲课,是带着批判态度去讲阿q这个故事人物。 现在阎解成模仿这一段,这不是好兆头。众人向阎解成投去鄙夷的眼神,知识学到狗身上去了。你才是阿q,你全家都是阿q。 阎解成没注意到大家投来的鄙夷,唱一句“我手持钢鞭将你打”,就势喝一口小酒。 ... 进了院子,徐江闻到浓浓的酒香和肉味,顺着味道看过去,是阎家在喝酒吃肉。 外面欠那么多债,又不上班挣钱,还能这样胡吃海喝,阎家搞钱的路子肯定野的很。 徐江指向那个方向:“赶的早不如赶的巧。那里就是阎家,你现在上门讨债,还能在他家吃顿酒肉。” 闻着浓郁的酒肉味,可以想象他们吃的有多好。 有钱吃喝,没钱缴医药费,真特么不要脸。 “谢谢同志。”那名讨债的中年人脸色黑成锅底。 来到阎家门口,中年人脸色更黑。 七个人凑一桌,桌上摆的盘子没一道咸菜,不是肉就是新鲜蔬菜。 桌子中间的火锅正咕噜咕噜冒着滚烫的热气,火锅表面油水很足,肉片在里面翻滚。 特么的,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家欠一千多块钱的债务,恐怕被眼前景象蒙蔽,以为是哪个大富之家。 虽然不是医生,但在医院待久了,也会“望”这一项技能。 目光扫向在座众人脸色,个个气色红润。这气色不是吃窝窝头配咸菜能养出来的人。说明他们的日子过的很好,吃的都是精细粮。 就这,还在医院哭穷卖惨拖欠医药费。 中年人的出现,让热闹酣畅气氛出现停滞。 门口站着这位中年男人,穿着还不错,气质也不错,一看就是上台面的人。 只是,他的脸色怎么不对?好像来者不善。 阎解成将手中剩下的酒一口闷,问道:“你哪位?来咱们大院有什么事?” “我是第六医院财务科办事员,这个时间点来,是算着你们阎家在家。”中年人黑着脸,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 有钱大吃大喝,不还医院里的钱?把心中怒气压在心里不表现出来,算这位中年人能沉住气。 听到是第六医院财务科,阎解成脸上出现短暂慌张,心里快速想着拖延借口。 拖了好几个月,第六医院忍不了上门讨债,这下该怎么办敷衍继续拖下去? 阎解成顺着中年人的目光看向桌面的狼藉…得了,他都看在眼里,怎么编借口都不会相信。 阎家其余人同样紧张站起来,万万没想到第六医院要钱要到家里来。这催债的手段,真特么丧心病狂,猴急猴急的生怕别人不还钱。 第222章 欠钱是大爷讨债是孙子 阎解成看看门口的中年人,又看看自己袖子上的红色标识,眼珠子咕噜乱转。 还第六医院的钱不可能还,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还。 有那些钱,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说不定还能娶个黄花大姑娘当媳妇。 得想个办法把他赶走,以后不敢来阎家收钱。 眼神扫到阎解放的袖章,咱们之中有小将,想到刚才自己唱的那句“我手持钢鞭将你打”,阎解成嘴角扬成翘嘴,一个歹毒的计谋涌现。 我不找第六医院麻烦,第六医院敢上门,好的很走着瞧。 阎解成没有请那名中年人进屋,而是拉过阎解放走到门口,指着他的袖章:“看到没,他是小将,你敢来小将家闹事?” 阎解成直接将中年人的讨债行为定性为闹事。 如果徐江听到这话,一定会鼓掌叫好,阎解成深得曾经三位管事大爷真传,上下嘴皮一碰颠倒黑白,以为仗着人多势众,说啥别人就得信啥,任何人都得任他们摆布。 中年人打开文件包,从里里拿出阎解成的账单:“我很尊重你们闹革命,但上面白纸黑字,还有你签字,按的手印。” “我今天上门不是来闹事,是让你履行合同,从5月份到现在的9月份的账单缴清。或者一次性把所有医药费缴清也可以。” 阎解成看向阎解放,很正式的语气道:“阎小将,这人是压榨劳苦大众的黑心家,对待这种人,你说怎么办?” 兄弟俩一唱一喝,阎解放及时附和:“对于这种黑心家,我们坚决打击斗争,直到他幡然悔悟。” 两兄弟对视一眼,露出阴险坏笑。 中年人心里一咯噔,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不等他做出反应,两个拳头朝面门打来。 事关阎家利益,而且老大老二都动手,阎解旷放下筷子,冲到门口加入殴打。 一打三怎么打?除了抱头鼠窜没别的办法。 阎解娣看向刘家两兄弟和许大茂,决定把他们三人拉下水。 阎解娣:“刘光天,许大茂,你们身为二三队长,不能吃我阎家喝我阎家,然后看着外人逼上门欺负无动于衷。当初可是说好一起打造和谐四合院,现在大院有不和谐的事。” 吃人嘴短,阎解娣这样说,如果不帮忙的话,四合院这个小团体恐怕不够凝聚。 而且,阎解放还是小将,身份比他们这些普通红色标识高级。出门去搞事情,95号四合院这一小撮人归他管。 而阎解放则归更高级的人管。 三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冲向门口一起殴打。 这下,那位中年人抱头鼠窜都做不到,只得倒地面蜷缩一团,尽最大努力保护脑袋和腹部。 前院传来痛苦的嚎叫声,大家纷纷走出屋,向前院赶去。 小狗蛋和孩子看着人群奔跑,抬脚跨出门槛想去看热闹。 徐江一把揪着两人后领子提回桌子旁,将他俩按到椅子坐下:“大人的世界,热闹你们少看。” 吴秀清轻声喊:“小江…” 徐江:“吴婶子别管,继续做晚饭,我出去瞧瞧什么情况。” 刚出门,正好碰到钱多才和秦京茹走出门。 钱多才小跑上前:“江哥。” 徐江点点头算是回应。 这时,前院响起高呼声:“打倒他…打倒他…”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非常具有感染力。 来到前院,徐江一眼就看出地面蜷缩的那人是路上碰到第六医院财务科办事员。此时的他被阎家,刘,许三家围殴。 阎解娣虽然是个女的,但她也没闲着,拿出本子,声嘶力竭带动大家情绪,一起喊“打倒黑心家”。 阎家三兄弟打人,阎解娣煽动大家情绪,这一家很会配合,各司其职。兄妹齐心,难怪阎解放这么快混成小将。 “这…江哥…” 钱多才茫然失措,下意识询问徐江:“这场面要不要把管事一大妈请出来?” 秦京茹皱眉,觉得黑蛋蠢的一塌糊涂。 自从成立小队之后,大家有事都是找三位队长。 目前这场面,把一大妈请出来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秦京茹不着痕迹伸手去掐钱多才。 感受到掐肉的痛,钱多才扭头看向秦京 茹,看到她挤眉弄眼示意,用嘴型说出无声说话:“闭嘴。” 有了媳妇提示,钱多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快了。 有徐江在,有自己这个街道办办事员在,哪还需要一大妈出面。 倒地的中年人拼命蜷缩护住脑袋,知道这群年轻人无法无天不讲道理,没想到无法无天到这种地步。 不还钱就算了,还打人。真是欠钱是大爷,讨债是孙子。 这群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不能跟他们死犟,先服软求饶挨过这一遭。 中年人大声哀求道:“各位小将同志不要打,今天这账我不要了,你们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 阎解成是奔着不还钱去的,这个讨债的中年人回答没达到心理预期。 没了前脚掌踢不了人,但因在医院主治医生专业,整体修复的比较好,一点也不耽误用脚踩人。 阎解成不顾他的死活,跳起来踩:“我焯你麻,都被打成孙子你还想压榨我们这些劳苦大众?” “你个黑心家死性不改,现在就绑了你游街以儆效尤。” “啊…啊…,别打了,我回去跟院长商量把你的医药费减免部分。”中年人开始松口,自认倒霉。 中年人以为让出一部分医药费能安阎解成的心,能让他们收手。 然而他忽略人性的贪婪,他的让步没有制止阎解成的暴虐,反而让阎解成看到减免全部的希望。 第六医院讨债的人已经开始让步妥协,只要继续殴打下去,就会减免全部。 阎解成脸上出现残忍的阴笑,一千多块啊。 “兄弟们,他们是黑心家,给我使劲打。”阎解成大声怂恿。 阎解娣及时配合,扯着嗓子大喊,调动大家情绪。仿佛只要喊的声音够大,他们就是正义的一方。 就在中年人眼冒金星,看到太奶奶以为要被打死时,一声大喝在前院炸响,一举压过所有声音。 “都特么给老子安静。” 这人跟自己无亲无故,仅一面之缘,徐江原本静静看戏,没打算管他。 但看到阎解成的凶狠劲,使出吃奶的劲跳起来踩人,徐江看不下去。 一个成年人一百多斤,跳起来踩人,使出的力气可不止一百多斤。 徐江一嗓子镇压前院,所有的声音都哑火,只剩下那位被打的中年人在地面哎呀哎呀惨叫喊痛。 第223章 我欺你,能拿我怎么样 徐江一开口,现场死寂一片,光凭气势压的众人抬不起头。所谓的三位队长,所谓的红卫小将都哑火。 那位中年人艰难撑起身子,连吐好几口唾沫,全是血沫子。 脸上只有几块紫青色,看起来不严重,但他自己知道身上没一块好的,稍微动一下就会传来钻心的痛。 徐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钱就算了,还把人打的这样严重,当真以为成了红卫,就能无法无天是吧?” “快点把第六医院的医药费还了,别打扰我吃晚饭时清静。” 阎解成很想跟徐江呛几句“我革命了,我造反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他不敢。 对徐江有深深的恐惧,害怕他突然掏出枪,直接在大院崩了他。 低下脑袋,阎解成眼中闪过一丝阴厉,在心里盘算阎解放这个红卫小将能不能与徐江碰一碰。 徐江在牛逼还能牛逼的过那几位吗?报纸上那几位被红卫掰倒。 阎解成看向阎解放,那眼神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阎解放接受到大哥投过来的眼神,明白要表达的意思,不着痕迹摇头拒绝。 再看刘光天,许大茂等人,他们一个个仰头东张西望,好像天上有飞机在吸引他们。 哎…徐江在大院凶名赫赫,大家对他还有畏惧。 阎解成低下头目光闪烁不定,得想办法让他们克服对徐江的恐惧,然后合力将他打倒,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经历这几个月的运动,报纸新闻总在报道谁谁倒了,袖口那一抹红色标识,让阎解成心态膨胀。 对徐江的恐惧依旧还在,但也生出把他绑了去游街,像报纸报道那样将他摁倒。 该说不说,此时的阎解成很像他模仿的阿q那样。他也知道怒愤,也知道憋屈,喜欢白日做梦的臆想,可惜只敢想不敢做。 虽然不知道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是什么身份,能以一己之力压的这些无法无天的小将低头不语,足以说明他身份不简单。 趁现在他撑腰,赶紧找阎家把医药费还了,不然这顿打白挨了。 中年人一瘸一拐走到阎解成前面,将账单送到他眼前:“你还欠第六医院一千两百八十块…” “你家吃的这么好肯定有钱,一次性把欠债还完。你阎家和第六医院就两清。” 打成憋孙样还要为医院讨债,特么的一个月几十块钱,你玩什么命啊? 为了这一点钱一而再再而三紧逼,没了我这点医药费,第六医院就开不下去吗? 阎解成阴沉脸看着这个中年人,想整眼前这个中年人的心思如杂草疯长。 今天先拖过去,等明天我就带着人去革了第六医院,把你把院长绑了游街。你不让我痛快,我也不让你痛快。 阎解成:“我家没钱,你再怎么催都没钱。” 我焯,现在的阎解成头这么铁吗?我都发话了,他还明目张胆说瞎话。当我这一双眼睛是白长的? 我回来这么久没在大院发脾气,真当我徐江没脾气是吧? 徐江走到阎解成跟前,一把掐住他的后脖颈往下摁,像大人教训小孩子一样:“老子说的话不好使了?” “你梗着脖子,眼睛瞪的像牛眼睛,还想在我面前耍横不成?” “咋的,欠钱不还,还打人,真以为成了红卫,就可以为所欲为?” 徐江每问一下,阎解成的头颅被徐江摁的更低。三个问题下来,头颅几乎低到裤裆变成夹头。 阎解成不是没想过挣扎,他使出吃奶的劲想要挺起腰板,可是徐江的大手像是无形的大山,压弯他的腰,压的他脚在地面生根挪不动。 他心神俱骇,徐江的力气有多大?当初傻柱在四合院纵横时,也没么这大的手劲。 阎解成之所这么肯定,是因为他被傻柱把过很多次,久而久之知道他的手劲。 徐江一手按着阎解成,一手拍他的后脑勺:“你知道小瘪三指哪种人嘛?指的就是你这种仗着人多势众胡作非为的人。” 腰弯成90度,头低到裤裆,从未有过的憋屈在心中迸发,尊严被徐江踩在地面肆意羞辱。 “啊...徐江,你欺人太甚...” 阎解成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像极了狗子护食那种低吼声音。 他的理智一点点被怒愤蚕食,说话不经过脑子:“徐江,同住一个大院,你胳膊肘往外拐,不为大院谋福利,联合外人欺负大院人,你不配住在大院。”他无能狂怒,他拼命挣扎,想奋力挺直腰板。 可是,徐江一只手将他摁的动弹不得半分,像铁钳一样死死扼住他后脖颈。 “你不还钱,还殴打这位第六医院办事员时,怎么不想着欺人太甚?” “恶人自有恶人磨,现在换成我磨你,你就狗叫欺人太甚?” 啪啪啪... 像提小鸡崽一样将阎解成提起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扇:“我欺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几巴掌下去,阎解成被抽眼冒星星,脑袋嗡嗡嗡响。 徐家看向阎家三人,最终定格在阎解放身上:“阎小将,我欺你阎家,你不会对我打击报复吧?毕竟你是小将,在这座四合院内,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然,出了这座四合院,你就是一坨狗屎,见我的资格都没有。”羞辱,徐江赤裸裸羞辱。 阎解放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喉结不停滚动,脸上出惶恐和害怕。徐江虽然没发大脾气,但他平平淡淡的语气更让人瘆的慌。 自从成为小将后,阎解放总感觉高人一等,是大院年轻一辈中混的最有出息那一个。但徐江强大气场下,他这个小将显的更像是个笑话,他竭力维持的小将形象稀碎一地。 前院很安静,徐江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被他支配的恐惧攻击尘封很久的记忆。 大家不约而同猜想,徐江不会发神经,丧心病狂又要在大院胡作非为? 钱多才瞪大眼睛呆呆看着眼前一切,被徐江震撼到,实在是太生猛了。果然如传闻一样,在大院胡作非为无人能治。 面对袖口带有红色标识的年轻人,自家姑父是谨慎对待。 而他这个街道办办事员,在大院威信还不如阎解放这个小将说话好使。 他和他姑父小心谨慎对待的一群年轻人。 而这群年轻人在徐江面前战战兢兢。 有时候人与人的差距,比人与狗还要大。 第224章 阎解成气到吐血 松开阎解成,徐江拍拍手掌:“我不想再看到我在四合院时,你们吵吵嚷嚷打扰到我的安静” 阎解成脸成酱紫色,是气的也是弯腰弧度太大憋的。 他双手握成拳,指甲都陷进肉里,血从指甲缝一滴一滴流。杀人不过头点地,徐江欺人太甚。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心中怒火无法宣泄在胸腔乱窜,喉咙一甜一口血喷出。 这口血喷出,阎解成心中憋屈好受很多。但头晕目眩是怎么回事? 阎解成眼前一黑直挺挺栽倒。 “啊…啊…血…阎解成气到吐血。” 不知道是谁尖叫一声,引起前院一片哗然。 紧接着众人四散跑开,回到自家马上关上门,插上门栓。 此时此刻,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趁混乱闪人,离开是非之地。 刘,许两家二话没说,头也不回跑回后院关起门。 徐江不好惹,他们不想引火烧身。至于在吃阎家那点肉和酒,就当喂了狗。大不了改天请回去。 “大哥…你别吓我啊。” 阎解娣扑到阎解成跟前,将他抱起放到腿上枕着,伸手去掐人中。 一下两下…连掐六七下,依旧昏迷不醒。 “徐江,你把我哥逼到吐血,你现在满意了吧?” 阎解娣怒目圆睁朝徐江大吼大叫:“我爸我妈被你逼死,你现在又想逼死我大哥?” “徐江你好狠的心,同住一个大院,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公然联合外人欺负我阎家欺负到家门口。” “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怕遭报应吗?” 听着阎解娣的控诉,钱多才和秦京茹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听,想知道大院流传有关徐江的传闻,有多少是真的。 那位讨债的中年人听到阎解娣的控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看向徐江。 这人看来温文尔雅,看起来人畜无害,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戾气,怎么在这个少女嘴里变成逼死人的坏人。 阿娇不知何时来到前院,厌恶的看向阎解娣:“你们这些人真可笑,死不悔改,错的永远是别人。” “你们有钱吃喝,没钱还医药费,还把别人往死里打。” “现在没讨到便宜,就颠倒黑白说我家男人联合外人欺负你阎家…” “啧啧啧,你阎家有脸说,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吗?” “如果天,真的在看,先劈的就是你阎家这种无德无良心的恶毒家庭。” 徐江拉过阿娇道:“没必要跟这种人争嘴皮子。” “既然他们不反思自己,踢到铁板后喜欢标榜自己是可怜者是受害者,那就…” 徐江扭头对钱多才道:“去交道口派出所,让安大兴把阎解成带走。” 一想到派出所,阎解娣瞳孔地震充满惊惧。 徐江的惯用伎俩,先把人抓起来,不给家属操作空间,第二天起床就是死讯。 一副恨人死慢了的架势。 “徐江,你真要逼死我哥吗?我哥都这样你还不放过他?” 阎解娣大吼道:“二哥三哥,快赶住钱多才。” 不用他哥俩去拦,钱多才,秦京茹,以及那位中年人被徐江的操作搞傻眼了,彪悍人生无法用言语表达。 当传闻真真实实发生在眼前,钱多才与秦京茹对视一眼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大院住户没夸大徐江的狠辣。 他真的是心狠手辣。能枪毙,绝不吵吵。 中年人擦去额头汗水,凑到徐江前身小心翼翼道:“这位同志,不至于真不至于报警,今天我认栽,改天等我伤好了再来。” 钱多才紧跟着劝说:“江哥,阎家欠钱的事,我明天跟我姑父说一声,让医院跟阎家协商解决。” 听到两人劝说徐江,阎解放阎解旷大松一口气。不过,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徐江欺人太甚,简直不把阎家当人看。 徐江看看那位中年人,又看看钱多才,带着阿娇走了。 … 徐江走了,阎家两兄弟连忙抬阎解成回屋。 刚放到床上,阎解成睁开眼睛,双手紧捂乱锤床面,喉咙发出似野兽低吼。 “大哥,没事啊?没征兆的乱锤乱打,跟诈尸一样。” 三人惊愕看着眼前阎解成,除了发脾气是真的,感觉一切都演的,尤其是吐血晕倒。 哪有气到吐血晕倒,还能这么精神。 一通脾气发泄过后,阎解成阴沉着脸道:“去把家门关上,免得徐江那个狗东西杀个回马枪。” 做完这一切,阎解成面带杀意道:“我刚才的确被徐江气晕过去。小妹掐我人中时我醒了。脸面丢的精光,索性装晕不让徐江继续羞辱。” 三人无语了,敢情是装晕逃避。还好徐江被劝住,不然就是他们面对徐江对线。 “你是小将,偶尔还能参加会议,你确切告诉我,咱们发动群众力量,能不能干掉徐江?” 阎解成阴森看向三人:“我要徐家都死绝灭门。” “大哥…你也不是三岁孩子,怎么会问出那么可笑问题?” 阎解放自嘲道:“发动群众力量肯定能干掉徐江,但前提是咱们能发动。” “我在外面还能指挥几十号人,回到四合院,大院这些群众面对徐江是怎么个情况你也看的到,跑的比兔子还快,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焯… 阎解成不甘心狠狠捶向墙面,往日之仇,今日之辱没法打击报复?就这样算了? 不甘心,我不甘心。 阎解成:“你现在是小将,努力往上爬,这样就能发动更多群众。” 大哥脑子不会被气坏了吧?尽说些不切实际的话。 阎解放耐着性子道:“再怎么爬也是要时间。我们在爬,难道徐江不会往上爬吗?” “他说在外面,我这样的小将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我无法想象他现在当多大的官。” 阎解放一次次说丧气话,让阎解成很不满:“徐江才大你几岁?你看看你混的,再看看你混的…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叹气。 别人是望子成龙,阎解成则是望弟成龙。 这时,阎解旷出面维护阎解放:“徐江是战场下来立了大功,起点比二哥高不知道多少节,能拿来做比较吗?” “与其怪二哥,倒不如怪咱们那个小气鬼老爸,当初怎么就没把二哥送上战场去打仗。” “但凡立个一等功,就是第二个徐江,在大院耀武扬威。” 阎解放无语看着二兄弟,真特么相亲相爱一家人,想着送我上战场。 第225章 无题 徐江牛逼对付不了他,他身边的人总不能个个牛逼吧。 阎解成道:“徐江暂时动不了,他身边的人总可以吧?” 阎解放没有立马回答。 见阎解放犹豫,阎解成恨恨道:“你难道忘了爸妈是怎么死的?忘了我们的惨日子是谁造成的?” 阎解娣立马附和道:“大哥说的没错。以前没能力咱们隐忍。现在趁这股风扶摇直上,趁势摁死徐江一家老小。”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阴狠寒光,没有一点少女的阳光青春。 两人异口同声让阎解放很无语。真的想撬开他们的脑袋看看,难道他们真的没有脑子吗? 都是一个爸妈生的,智商咋差距这么大呢?扶摇直上的前提,首先需要遇到贵人提携。所以,阎解放选择保持沉默。 得了,又是这副德行。看着阎解放不争气的怂样,阎解成很无语也很无奈。谁让他混得最好,出门在外面还得依仗他。 徐江固然可恨,但那个讨债的人也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当然,还有院长和黄浩那个狗东西。这两人联手压榨阎家一千四百块钱。 阎解成:“徐江暂且放到一边,明天我们召集一些人去把第六医院给革了,成不成?” 阎解成目光逼视阎解放,那语气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利用阎家老大的身份在命令。 这次阎解放不再沉默,他道:“这个倒没问题,就用黑心家这个名头。” 阎解娣道:“这个不错,给他安上一个黑心家名头,不用考虑他家成分问题。” “等咱们有能力摁死徐江,给他安个野心家的名头,就算他家庭成分红到发紫也没用。” 一时间,阎家兄妹四人发出阴森笑声,整的不像阳间人。 … 徐江回到中院吴秀清,吴秀清连忙端菜上桌,摆开碗筷。 在饭桌上,吴秀清担忧道:“小江,他们是红卫,你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他们?” 徐江无所谓一笑:“我的事你别担心,吃饭吃饭。”徐江不愿跟吴婶子讨论这个话题。 吃过晚饭,小坐一会儿,徐江带着妻儿回家。 回到家,阿娇又问出同样的问题。 徐江拍额头无语,他道:“亏你还读过书,懂不懂什么叫兵对兵,将对将?” “像阎解放那样的小将,在街上找块砖往人群里一丢,能砸出好几个。他没资格跟我对线。” … 次日… 等徐江推自行车出门,大院才响起阎解放大喊大叫声音,喊大院人一块出门 走出南锣鼓巷,阎解放带人找上几个老熟悉人,队伍一下就有上百人。 阎解放率先给第六医院院长扣帽子,把他说成贪财敲诈的黑心家。 这时,阎解成恰到好处地出现,并开始卖惨。他脱下鞋子,将没有前脚掌的断脚掌展示给所有人看,凄凄惨惨说道:“大家看过来,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我的前脚掌没了,还得遭受第六医院的敲诈。” “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而他们违背初衷违背医德,骑在劳苦大众头上无底线压榨。” “大哥,别说了……”阎解娣擦去并不存在的泪水,扮演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我就要说。第六医院忘了初心,院长是压榨劳苦大众的黑心家。”阎解成梗着脖子,一副犟种的坐在地上,倔犟的将残脚高高举起,似乎要让所有人都目睹他的悲惨遭遇。 阎解旷激愤地捂拳上举,带领着众人高喊 阎解放看向身边几位:“哥几个,带上铁牌子和高帽子,今天咱们冲了第六医院。” 很快,阎解放绑了第六医院院长。又在病房里找到昨天上门讨债的中年人,不顾他身上的伤,硬生生将他拽下地绑起来。 在医院门口,阎解放亲手给两人脖子挂上重十斤左右的铁牌子,上面写的全是他的坏点。 阎解放接过用铁皮卷成的锥筒高帽子,很粗暴给两人戴上,用细铁链缠绕在脖子上。 只要铁皮做的高帽子有滑脱迹象,脖子上的细铁链就会崩紧,随之而来就是呼吸不畅引起窒息。 为了少遭罪,就要集中注意力保持高帽子稳稳戴在头上,肩膀以上不能出现晃动。 那位中年人看到阎家带头,明白这是阎家对他的打击报复。 至于院长,他对阎解成没有印象。一来是每天要打交道的人很多;二来阎解成狗屁不是,不值得花心思去记住这个人。 不是他傲慢,而是当时的阎解成以及阎家等同于黑户,属于最尘埃那一小撮。 只能说阎家赶上好时候,从尘埃变成站起来的人。 当然这个人不是好人,是一个恶人。一朝得势就咬人。 阎解放组织人手沿街宣传,让那些欠医院医药费,恨院长的人站出来,将曾经不敢表达的情绪,趁这个机会统统表达出来。 墙倒众人推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唾沫星子像是不要钱一样,喷的两人感觉呼吸都是一个错,不配当人,猪狗不如。 院长忍着众人的唾沫星子,看着成群激愤的人民群众,在人群中看到好多住在第六医院周围的老居民,这些老居民多多少少受过他的恩惠。 比如医药费减免,比如紧急协调抢救,比如冬天上门送冻疮膏之类惠民送温暖政策。 这些老居民的反应,让院长感觉很心寒,这些人昧良心。 最不应该,也是最没资格对他吐唾沫星子。 不求同情站出来帮忙说句好话,起码别落井下石的诋毁。 走到一处广场,两人押到广场中间,对大家伙做深刻反思。 上午的游街在院长和那位中年人反思中结束。 游归游,游完了,院长他们的工作还得继续上,处理医院事务。 回到第六医院,阎解成单独找到院长。 院长连忙起身让出办公桌的位置,请阎解成坐下,随后又给他端茶倒水。 院长卑微弯腰小心翼翼将杯子放到阎解成面前:“请喝茶。” 喝着院长亲自倒的水,阎解成很享受被恭维,以及面对他时的小心翼翼。 自己一举一动,就能让人颤颤巍巍。 第226章 冉秋叶一家游街 阎解成:“老东西,你还记得我吗?” 说话的语气不是来叙旧,那就是来搞清算的。 院长苍老的脸有种想哭的冲动,该交代的都交代,难不成一天要游两次街?干脆把我这个老骨头直接整死吧。 院长之所以这样悲观,是因为游街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标签一旦打上就抹不去。 慢悠悠喝完茶,阎解成戏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老东西,你也想不到会有今时今日吧?” 苍老的脸色出现灰白,院长还算健朗的躯体在这一刻佝偻。 他声音嘶哑道:“这位小将,之前还有得罪的地方,我给你道歉。”说完,低头弯腰。 阎解成双腿搭在办公桌上,脚底板对着院长脑袋。 院长本能的抬起头,拉开距离,眼中有被羞辱后的愤怒。 而脸上表情则是极力克制,保持理智。 看到院长的敢怒不敢言,阎解成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种快感遍布全身,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吸。 只是,下一秒阎解成眼神变的阴翳, 之前徐江欺我太甚时,恐怕也是这种快感吧? 收敛情绪,阎解成解开鞋带脱下袜子,一只没了前脚掌的脚掌出现在院长眼前。 “是你!”看到这只断脚掌,院长想起医院有这号病人。 阎解成:“是我。你这个老东西想起来了。医院坑我一千四百块钱,害我背上巨额债务,几乎将我阎家逼上绝路。” 事情明了,院长终于明白为什么相安无事的第六医院,毫无征兆被这群小将给革了,原来是这人从中作祟。 阎解成缓缓道:“你当院长这些年,心也黑了这些年,趴在劳苦大众身上吸了不少血。在游街中你做了深刻反思,该反哺劳苦大众。” 院长一听这话,明白阎解成这是打着口号行勒索之事。 哎,上面的意图是好的,层层执行下来,到了基层就变味。像眼前这种垃圾人,垃圾家庭不配成为小将。 行形势比人强,院长很愤怒也很无奈,谁让现在是年轻人当道。 院长:“医院减免你余下所有医药费。” 阎解成缓缓摇头:“不够。医院的初衷是救死扶伤。” 院长腮帮子动了几下,最后咬牙道:“之前收的医药费退还给你。” 阎解成再次摇头:“老东西,你不愧是黑心家,心黑的没边。” 院长看向阎解成,在他脸上看到贪婪。 咬咬牙,院长道:“父的医药费全免,另外再给你十块钱,了表歉意。” 阎阎成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轻蔑看向院长,仿佛在说你个老东西挺上道的。 但还不够。 阎解成:“明天上午捯饬捯饬,我们还要拉你去游街。” “再加十块。” “后天游街。” “再加十块…” 每加十块,阎解成的嘴角上扬一分,看向院长的眼神有得意和挑衅。当初怎么收我阎家的钱现在就怎么吐出来。 当钱加到六十块,阎解成嘴角咧到耳根。看来这个老东西蛮有钱的,后面可以多照顾他,没钱花了就绑了他去游街。 阎解成满意摆摆手道:“去拿钱吧。我保证一个星期七天之内不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之前一百二十块的医药费,加上六十块钱,总共一百八十块。院长拿着一沓钱将钱放到阎解成面前。 阎解成拿起钱,沾着口水确认数额。 阎解成笑成眯眯眼,有了这些钱,阎家又能过上一段好日子,想吃啥喝啥就买啥。 将钱揣口袋,阎解成穿好袜子鞋子,瞧都不瞧院长一眼,径直走出办公室去找阎解放汇合。 口袋有钱,心中不慌。摸着钱十分踏实。 饱暖思淫欲,阎解成在心里盘算着给自己找个媳妇,晚上睡觉搂着媳妇睡觉才香。 看着阎解成回来,阎解放明白事情办妥,当即起身道:“各位,下午怎么安排?该游谁?” 其中一位小将道:“大玉窑村有一批老物件,该村村民说是做旧的假物件。本着宁砸错,也不放过,下午就去那个村破四旧去。” 下午不拉人去游街,破四旧也不错,大家纷纷响应。 阎解放站在高处,挥手示意安静:“咱们先回家吃中午饭,下午在东直门集合。” 回去的半路上,迎面走来游街队伍,阎解放定睛一看… 好嘛,被绑游街的几人中,有那个叫冉秋叶的女老师。看他胸前铁牌子写的,她家是地主阶级。 难怪运动后,她就没去四合院上课,原来是拉出来游街。 看她顶着铁皮高帽子稳稳当当没有丝毫勒脖子情况出现,起码是三天一小游,五天一大游,游出经验。 阎解成看到冉秋叶在游街队伍中,眼前一亮,脸上出现一抹笑意。 别误会,他不是喜欢冉秋叶,而是想到恶心徐江的方法。 既然暂时拿徐江没辙,就先恶心搞他心态,顺带试探他的底线,一步步摸清他的底子。 阎解成用胳膊撞了撞阎解放:“上去询问一下情况,看这支游街的小将同不同意将冉秋叶交给我们,然后有事没事将冉秋叶拉到南锣鼓巷游街,试探徐江底细。” 阎解放淡淡一笑,大哥真是太损,很合他意。 挤开街边看戏的人群,走到游街队伍最前面:“同志。” 走在最前方的小将,第一时间看向阎解放袖口的袖章,确认跟自己是一个档次,脸上换上笑脸,温和道:“同志,我们正在斗地主,你拦下我们有什么事吗?” 冉秋叶看到阎解放,目光挪到他的袖口,呆滞的眼神,麻木的表情出现一丝变化,心中升起一丝小希望,他是一位小将。 他会不会看在熟人的份上,给我一家求个情,今天游街到此结束。 没错,这就是冉秋叶当前的希望,就是这么简简单单。 至于从此以后不再拉出来游街,家庭成分摆在那里,她不敢生出这个奢望。 心中有希望,冉秋叶呆滞的眼神恢复些许活力。 阎解放给那位小将发一根烟,在火柴盒上划着,给那位小将点上。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那位小将心想着阎解放不会跟冉家有关系,来求情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这位小将思想觉悟低了,不配与之为伍。 在这个特殊时期,哪怕是亲娘老子,也要及时切割,把他们当功绩来刷。 想要爬的高,爬的快,心要狠手要黑。只要不斗死人,就往死里斗。 第227章 只是老师,又不是老娘 然而,下一秒听到阎解放的话,冉秋叶希冀的眼神泛散,再次恢复呆滞。升起的希望一刹那幻灭,重新沉入谷底。 只听阎解放问道:“这位同志,能不能将冉家交给我这支队伍?” 那位瞧瞧阎解放:“你没的游吗?” 阎解放指向冉秋叶:“那个女人以前是老师,天天到咱大院上课,我打算让她在咱南锣鼓巷游,让四邻街坊对她进行思想教育。” 那位小将思索片刻,和自己知道的信息大差不差,看来没说谎。 他道:“那行,冉家这个地主交给你。” “谢了同志,改天我请你下馆子。”阎解放客套道。 “不用改天,就现在。”那位小将仿佛不知道阎解放说的客气话,没有丝毫迟疑就同意一点也不客气。 呃… 阎解放微笑出现一丝僵硬,这人忒不讲究,我只是客套一下,你还当真呢? 这时,阎解成立马出场打浑:“老二,咱跟别人约好下午去大玉窑村破四旧,别放人鸽子。” 真是及时雨,阎解放顺坡下驴道:“真的不赶巧,今天就算了,改天再请你。” 就这样,冉家像一件任人摆布的玩具,转交到阎解放手里,往南锣鼓巷游去。 从始至终,冉家都没出现挣扎反抗,也没出现愤怒谩骂。 他们脸上除了麻木还是麻木。反正都是游,在哪里游,让谁游,无所谓了。划分地主成分,冉家这一辈子就这样,再坏下去也就是一死而已。 游着游着,冉兴中目光露出惊疑,前面那个女的身形看起来咋那么眼熟呢?好像那次劫道的团伙一员。 头一次被人劫道,冉兴中对那位躺路边当诱饵的女人记忆深刻。 当时虽然没看清长什么样,但看清她的身形体段。 冉兴中将阎解娣与那晚那个女人在脑海中对比n多次。 随着对比次数越多,冉兴中越觉得是同一个人,最终百分百确定是同一个人。 一个打家劫舍的劫匪,摇身一变成了红维,冉兴中自嘲一笑多么荒诞可笑的事。 … 四合院,刘光天兴冲冲跑回家,刘汪氏拦下兴奋不已的二儿子,不明觉厉问:“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刘光天按捺不住内心亢奋,激动道:“我们把冉秋叶一家拉到南锣鼓巷来游。” 刘汪氏更不解,这不是他们天天干的事嘛?有什么好兴奋的? 似乎知道自家老妈的心思,刘光天解释道:“妈,冉秋叶以前单独给小狗蛋教书,你说阎解放把她一家拉到南锣鼓巷,用意是什么?” 刘汪氏不确定道:“故意做给徐江看的?” 刘光天点点头又摇摇头:“胆子再大一点。” 刘汪氏就那点胆子,大不了一点,想不出更多用意。 在老妈眼中看到疑惑,刘光天不卖关子:“昨天徐江在大院那样羞辱阎家,让他家颜面尽失。” “他阎家忍不了,开始打击报复。” 刘汪氏不由感叹道:“阎解放不愧是小将,总算有种一回。” “光天,我支持你闹,希望你们早点联手把徐江那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绳之以法,告慰老刘在天之灵。” 刘光天得意指着袖口红色标识,得瑟道:“街上到处是我们的人,徐江好日子到头了。” 这时,许大茂拿着铁盆和擀面杖出现在门口:“光天,快点别磨叽。游冉家还得要咱们敲锣打鼓。” “来了。”刘光天转头拿上家里的铁盆和擀面杖当锣锅用。 许大茂挥起擀面杖狠狠敲向铁盆底,扯着嗓子喊:“各位邻里街坊,今天游的是冉秋叶一家,大家都上街去啰。” 在后院喊了几嗓子,许大茂来到中院,眼神飘向吴秀清家,透着一丝得意。 当当当当… 许大茂故意将锣敲的紧且急促,故意朝东厢房扯着嗓子喊:“各位邻里街坊,今天游的是冉秋叶一家,你们的孩子曾经在她课堂上受气挨训挨打,可以带上孩子对她一家进行谴责。” 四合院孩子小学都在红星小学读书,冉秋叶在红星小学带了几届小学生,之后才安排到大院单独教小狗蛋。 刘光天有样学样,跟许大茂一起喊。 屋内正在吃饭的吴秀清,阿娇两人同时皱眉,互相看了一眼。 游街一般都是在当事人附近游,怎么把冉秋叶拉到南锣鼓巷来游? 吴秀清:“阿娇…” 阿娇顿了顿,放下筷子:“走,出去瞧瞧。” 吴秀清对小狗蛋,轻拍他的后脑勺:“你好好在家吃饭,我和你嫂子出去看看。” 阿娇看向自家儿子,儿子伸手求抱抱想跟过去凑热闹。 阿娇微微一笑,抱起儿子往外走。 看到吴秀清和阿娇出门,许大茂对刘光天挑眉,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坏笑。 全院通知到位,两人脚下像是装了风火轮,嗖的一下冲出大院。 来到游街队伍最前方,许大茂,刘光天两人站两边,每走几步就敲一下铁盆,搞的好像古代押犯人一样隆重。 冉秋叶看到人群中的吴秀清和阿娇,再看兴奋异常的95号四合院住户… 这一刻,明白阎解放为什么半路接手,把她一家拉到南锣鼓巷游。 她立马挪开视线,麻木的表情更加麻木,让人看不出喜悲。 她很想低头,但头顶戴的高帽子不允许,否则就会锁喉。 吴秀清于心不忍,闭上眼睛不敢看冉秋叶。 阿娇则皱眉看向阎家,刘家,许家,那得瑟的劲真想上去扇他们大嘴巴子。 不在冉秋叶家附近游,拉到南锣鼓巷,绝对是故意的? 阿娇深深看了前面嚣张得意几人,决定等自家男人下班后,好好跟他谈谈。 队伍马上要过巷子,阎解成急了,对许大茂询问道:“怎么回事?那两个臭女人看到无动于衷?” 许大茂停下敲铁盆,双手一摊:“我也很好奇。” 阎解放无所谓道:“反正只是恶心一下徐江,拿冉秋叶试探他的底线。” 许大茂嘲讽道:“恶没恶心没看出来,底线倒是挺低的。怎么说也是小狗蛋,还有徐家那个狗杂种,亲眼看着老师落难没有表示。” “只是老师而已,又不是老娘。” 刘光天反问道:“如果哪天在街上看到你老师被游被批,你会上去为老师出头吗?” 许大茂想也没想回道:“你也说是老师又不是老娘。” 这句话说完,许大茂愣了一下,刘光天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反驳。 下意识看了一下阎家,阎福贵教了那么多学生,他死后也没学生来大院关心阎家生活,也没学生扬言要给阎老师报仇。 第228章 发现阎家劫道秘密 游完街,冉兴中带着妻女回到家。 回到家后,冉兴中伸出头左右看看,没有大院住户偷偷关注,这才放心关上家门。 坐回桌面,冉兴中严肃看着女儿冉秋叶:“半途拉我们去南锣鼓巷游街,那些人你应该认识吧?” 冉秋叶理解错意思,苦涩道:“那支队伍中的小将叫阎解放,跟我教书的学生住一个大院。” “爸,你别指望他们会放过我冉家,他们不变本加厉折磨,就谢天谢地。” “徐江把他们几家爸妈都枪毙了,结下死仇。把我们拉到南锣鼓巷游,用意很明显。我现在担心他们在徐江那里受的气,宣泄在我们身上。” 听到女儿的担忧,冉兴中内心一片悲哀。 阎解放要打击报复女儿口中的徐江,而她冉家这种边角料最先倒霉。这纯纯就是大鱼斗法,最先死的是虾米。 摇头将心中的悲伤摇散,冉兴中道:“女儿,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今天那些人当中,有个女的是当初在黑市劫我道的那个女人。” “你说是真的?”冉秋叶不相信。 冉兴中点头,很笃定道:“是真的,我绝对不会看错。就是站在那位小将身边那个少女。” “是…”冉秋叶捂住差点惊叫的声音。 待缓过神,冉秋叶问:“爸,当里劫道的有几个?” 冉兴中:“三男一女四个人。” 对上了,这一切都对上了,那次劫道的土匪是阎家。 谁能想到表面看起来普普通通,落魄到不能再落魄的阎家,全家都是土匪。 冉秋叶突然笑了,笑世事荒诞,为非作歹的摇身一变成正义一方。 她冉家兢兢业业教书,不曾做亏心事。只因老一辈攒下一份家业,后人就要遭罪。 见女儿笑的怪异,冉母心莫名紧张担忧,怕女儿在一次次的游街中受不了打击,出现心理创伤。 伸手捂紧女儿的手,安慰道:“秋叶别怕,不可能一直这样动乱下去,只要活着,总有看到希望的一天。” 冉兴中同样紧张看着女儿,家里没有男丁,女儿就是他们的精神寄托。 大笑过后,冉秋叶轻拍冉母手背:“妈,不用担心我,我好的很。” “当初那个劫道团伙就是阎家兄妹四人,现在变成有志青年。” 这… 冉兴中嘴皮子抽了又抽,此时此刻他都想骂娘,阎家天生克他冉家吗?理解女儿为什么突然笑。 以前不能报警,不能暴露去黑市换钱:现在明知道凶手,依旧不敢报警,因为人家洗白了。 就算去报警,别人只会相信小将,不会相信他们地主家庭成分的坏分子。 最终结果可想而知,倒霉的是他冉家。 … 傍晚… 徐江喝着茶,静静听着阿娇讲今天冉秋叶的事。 讲到最后,阿娇道:“我感觉阎解放他们游冉老师一家,是冲着咱们来的,要不要帮冉老师一家?” 徐江第一反应不是感觉,而是百分百肯定是冲他来的。 大院这群人贼心不死,还抱着打击报复的心思,并做出试探行为。 冷笑的看看系统作死值,没有半点上涨。看来阎解放他们暂时是在利用那些跟我相识的熟人做路引子,一步步试探我的底线。 在作死边缘试探挺好的,起码说明他们在行动。 只要作死值拉满,就是他们的死期。 徐江放下杯子,淡淡道:“没那个必要。冉老师虽然跟我们很熟,还是小狗蛋和儿子的老师,但师生关系真没那么重要,谁也不亏欠谁。” 吴秀清插话道:“她看着好可怜,脖子上挂的,头上带的都是铁制作的。折腾的没以前当老师时精气神。” 徐江脸色淡淡,反问道:“被游的,哪一个看着不可怜?哪一个不遭受折腾?” “吴婶子上街买菜应该看到不少游街。那些被游的老师,他们的学生,学生家长有替老师出头的吗?” “不趁机落井下石,就算是有良心。” 见两人脸色不佳,徐江想了想道:“这样吧,如果冉老师开口求助,我就出面一次。” “如果冉老师没开口,别上赶着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提醒声,钱多才笑嘻嘻走进来:“江哥。” 徐江:“嗯,有事吗?” 吴秀清起身招呼钱:“快坐,小钱。” 接过吴秀清递过来的茶水,钱多才润润嗓子道:“江哥,今天我姑父电话打到第六医院,原本想解决阎家欠医药费的问题,结果今天上午阎解放就对院长,还有昨天那个计债的办事员进行打击报复。” “从我姑父那里知道消息,医院减免阎解成所有医药费,现在两清了。” 徐江调侃道:“昨天上门讨债,今天就对那位办事员打击报复,阎家速度不赖,报仇尽早不尽晚。” 钱多才仔细观察徐江表情变化,结果他脸上是调侃,再无其它变化。 小心翼翼道:“江哥,你昨天还让阎家还钱,今天阎家就这么干,我姑父让我问问你的打算。” 黄浩让问的?徐江表示怀疑。 黄浩不是政治小白,他应该知道,这个时期多做多错,不做不错,只要不涉及身边亲人和利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第六医院和街道办平时八竿子打不着,既然院长和阎家把问题解决了,肯定不会再来问他的打算。 这不平白无故给领导找麻烦吗?黄浩没那么白痴。 徐江直直看向钱多才眼神,上位者气势不怒自威:“是你姑父让你问,还是你自己有小心思?” “我...” 上位者的气势压的钱多才紧张不已,不敢直视,不敢撒谎。 他低头道:“我觉得阎家做的很过分,不还钱把人打了,还把人拉到街上游,戴黑心家的高帽子。” “我觉得阎家所作所为性质十分恶劣,违背鸽命的初衷。” 徐江轻蔑道:“你没忘初衷是好的,但你打着黄浩的名头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我很不喜欢。” “别没事给你姑父找事,也别给我找事。否则黄浩不收拾你,我也会收拾你。” 徐江毫不留情面警告,每一字每一句如当头喝棒,惊的钱多才冷汗直冒。 第229章 发现阎家来钱野路子 这天,许大茂和刘家两兄弟提菜提酒来到阎家,让阎解娣下厨做饭。 饭间,许大茂放下杯子道:“把冉家拉到南锣鼓巷好几天,吴秀清和阿娇那两个臭女人没一点反应,她们软硬不吃,下一步该怎么办?” 阎解成刺溜一口将杯中酒喝光:“还真印证刘光天说的那句话,是老师又不是老娘。” 刘光天放下筷子道:“我们故意把冉家拉到南锣鼓巷,大院其他人都知道咱们针对的徐家,他徐江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两个臭女人没有替冉秋叶出头,肯定受徐江叮嘱过,我觉得吧大概率是怂了,怕了咱们。” 刘光天这话一出,几人当场愣住,眼珠子不停乱转,细品刘光天这句话。 细品下来,还真有那个可能。 许大茂开口道;“明天是休息日,徐江肯定在家,要不我们把冉家再拉出来溜一溜,当着徐江的面逗逗他,看他是什么个反应。” 阎解成接话道:“如果他有反应,说明没有怂。如果没反应,说明他怂了。” 许大茂用筷子夹起一块青菜,狠狠往桌面摁下去:“如果他怂了,咱们可以考虑怎么把他摁死。” “吴秀清那个老女人截我的胡,徐江怂恿娄晓娥那个贱女人跟我离婚,咱们新仇旧恨一块算。” 阎解成有样学拿起青菜摁到桌面:“只要徐江露出胆怯,咱们就扑上去,新仇旧恨把他摁死。” 阎解娣,刘光天等余下一起用筷子夹起青菜摁到桌面,然后齐声道:“只要徐江露出胆怯,咱们就扑上去,新仇旧恨把他摁死。” 七个人七双筷,喊着同样一声话,仿佛是在宣誓。 吃完喝完,许大茂道:“既然明天让徐江难看,干脆给冉家加点料,上上手段。” 几双目光看向许大茂,想知道上什么样的手段。 许大茂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明天安排人牵头,带动群众给冉家丢烂菜叶子,丢臭鸡蛋。” 大家眼前一亮,这个办法挺好的。 ... 他们好吃好喝,一起商量怎么对付徐江。 而徐江这边也没闲着,早就安排人调查阎家,刘家,许家这三家不上班,没有收入来源的情况下,是怎么一个来钱的野路子,保持每天好吃好喝的优渥生活。 他们三家过的日子,不比徐家差。 什么档次?和我过一样的生活。 办公室门敲响,徐江淡淡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行动组副组长郝山河,他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徐组长,这是行动组兄弟们查到的情况,基本能反映被调查者最近的实况。”郝山河将资料放到办公桌上。 “嗯,很好。”徐江拿过资料,淡淡道。 郝山河识趣的退出去办公室,顺带把门带上。 徐江一页一页看翻看,上面都是有关阎许刘三家搞钱的方法。 其中要数阎家路子最野,专门勒索那些被游的家庭。钱给的少就游的多,钱给的多就少游一点。 阎福贵当大院管事大爷时,从大院住户身上捞好处;阎解放得了一个小将身份,从群众中身上捞好处。 徐江笑了,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利用身份之便。只不过现在的阎解放比曾经的阎福贵更野更贪。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代比一代强。 看了看刘家,这两兄弟显的平平无奇,全靠阎解放赏饭吃。 阎家之所以这么大气,是想刘家两兄弟跟他们混。毕竟,混到饭都吃不饱,谁还愿意跟。 当然,是以借钱的形式。等刘家有钱了得还。 许大茂除了靠阎解放赏口饭吃,同时还从他老爸许伍德那里拿零花钱。 快三十的人,还跟家里老爸要零花钱,这啃老啃的真是大孝子。 将所有调查资料看完,徐江给自己再点上一根烟,走到窗户边,看着这个时代独有的蓝天白云。 天是蓝的,云是白净的,空气是清新没有被污染的,将秋高气爽展现的淋漓尽致。 唯一的败笔是枯萎的小草显的大地荒凉,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透着一种秋的悲凉。 一根烟抽完,徐江回到办公桌前,将那份资料放到抽屉里锁起来。 等大院那群人作死值达到100%,这些就是罪证。 .... 时间来到次日早上八点左右... 大院住户不约而同在这个时间点出门,仿佛是商量好的一样。 出了大院,他们这支队伍风风火火杀到冉秋叶所在的胡同,冲进她居住的大杂院。 阎解放带着一大票人冲进冉家时,冉秋叶一家没有任何惊慌和紧张,静静坐在那里很表情万年不变的麻木,看不出任何表情。 阎解放:“起来,该去游街了。” 冉家三人像是得到指令的行尸走肉,后脚跟拖着地面缓缓往屋外走。随后锁上家门。 三人像是被驯服牛马,自觉给自己挂上重十来斤的铁牌子,又给自己带上高帽子。 阎解放讥笑道:“冉秋叶,你一家三口思想觉悟有所提高,知道主动带上。” 冉秋叶木讷看了一眼阎解放,以前冉家是二天一游,自从阎解放接手以后,是天天游,而且还是天天拉到南锣鼓巷去游。 阎家是真的坏,坏到脏心烂肺的程度。徐江嘎阎福贵时,怎么不把这些人一并带走。 这座大杂院不少住户站自家门口,看戏一样看着冉家准备出去游。 小孩子则围在周边跑来跑去,想找一个视野好的地方,看冉家挂铁牌子戴高帽子。 当然,也有与冉家有矛盾的住户,在这群小将来到大院后,原本安分的心变得躁动,开始对冉家破口大骂,将毕生所学的污言秽语一股脑往外喷。 走出院子,不用阎解放开口,冉家三人自觉往南锣鼓巷走。 南锣鼓巷... 今天休息日,没有加入红卫,保持正常上下班的普通群众,趁休息日纷纷走上街,看小将们在街上游人。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用别人的痛苦给自己带来欢乐,何尝不是一种娱乐方式。 阎解放这支队伍还没来,南锣鼓巷路两边已经站满人,一个个伸脖子踮脚等着看热闹。 “来了,阎解放带着冉秋叶一家来南锣鼓巷来游了。” 不知道是谁喊一嗓子,一瞬间把现场气氛点燃,一时间人声沸腾。 第230章 你们是大孝子 走到巷子口,刘光天看向人群中的老妈,对她使一个眼色。 接受到眼色,刘汪氏立马按昨晚上商量好的行动执行。 她手提一个菜篮子冲出人群,伸手抓起一把烂菜叶子狠狠对冉秋叶砸过去。同时大声喊:“万恶的地主不得好死,地主收租压榨劳苦大众最狠...打倒万恶的地主...” 刘汪氏突然加戏,让看戏的群众猝不及防,游街有这个环节吗?不都是在言语层面进行谴责和教育。 大家用怪异眼神看着刘汪氏嚎一嗓子丢一把烂菜叶子举动。 一篮子烂菜叶子丢完,原本以为后续有人起哄,让冉家在徐江面前显得更狼狈,出更大的洋相,进一步试探徐江底线,看他能忍到哪一步。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现实,刘汪氏这行为像小丑一样,丢完烂菜叶子,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干嘛。 因为群众没有响应她,让她觉得尴尬且不自在。 这一幕同样让阎解放等人觉得尴尬捂脸,和预料不一样。 阎解放他们过了几个月好日子,过的得意忘形,开始脱离群众,忘了大部分家庭都是窝窝头配咸菜。 让他们出点唾沫星子可以,让他们出烂菜叶子没门。只有吃进肚子的菜叶子,没有烂掉的菜叶子。 局面不能直僵在这里,刘光天走出队伍拉了拉愣神尴尬中的刘汪氏,示意她可以回到群众中去。 预期的效果没达到,阎解放黑着脸带着队伍继续游。 游到95号四合院大院门口队伍停下,阎许刘三家在人群中寻找。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徐江的人影,阎解放等人算计落空。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力。 就想使尽手段,把所有大都交出去,结果对方鸟都不鸟一下。 有劲无处使,憋屈和无可奈何涌遍全身,一口气憋在胸口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令阎解放等人相当郁闷。 阎解放拉过刘光天和许大茂,小声嘀咕道:“你们离开后院地时,徐江一家在家吗?” 两人齐齐点头:“出来时他一家都在的。” 今天唱这出戏就是恶心徐江,他怎么能不出现呢。 阎解放:“许大茂,进院子看看徐江在不在。” 吩咐完许大茂,阎解放对冉家三人道:“冉兴中,你身为冉家顶梁柱,先当着群众的面做深刻的思想反思和检讨。” 冉兴中走到人前,走到群众对面,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念稿机器。 被游了这么久,该怎么反思检讨,该说哪些话,早就烂熟于心张口就来。 ... 来到中院月亮门,抬眼就看到徐江,吴秀清,钱多才这三家坐在中院喝着茶,悠闲聊着天,丝毫不受外面闹哄哄的游街影响。 而小狗蛋和徐江的小狗杂种正在院子里无忧无虑玩耍。 与外面你游我,我斗你的混乱相比,这时的中院像是和谐的世外桃源,只有宁静安逸。 大院内外只有一墙之隔,隔出两种天地。 许大茂目光最终停在秦京茹身上。准确来说停留在秦京茹的肚子上。 此时的秦京茹肚子大到走路都要扶着腰,那滚圆的肚子像充满气的气球,拿针扎一下就会爆炸。 许大茂在暗中无数恶毒诅咒她肚子爆炸,炸死她这个臭婊子和肚子里的野种。 许大茂心思百转,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确认徐江在家,扭头走了。 等许大茂走了,吴秀清担忧道:“小江,许大茂这举动,是看你在不在大院?” 徐江无所谓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用不着搭理。” 钱多才道:“江哥,我感觉他们对你的挑衅越来越大胆,天天把冉秋叶拉到南锣鼓巷来游。” 徐江淡淡一笑:“天欲其亡,必先让其疯狂。他们跳的越欢,收拾他们时才不会留下话柄。” 话柄? 钱多才不禁在心里想象,到徐江这个级别,如果留下话柄会怎么样? 钱多才只是街道办一个办事员,已经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无法想象这个级别的话柄,会带来什么后果。 许大茂走出大院对阎解放点点头,抬手捂着阎解放的耳朵,贴耳只用两人个听到的声音道:“徐江在中院正喝茶聊天,全然不在乎冉秋叶的样子。” 阎解放瞥了一眼中院不动声色,继续拉着冉家游。 游街完,阎解放对冉秋叶嘲讽道:“冉秋叶,亏你还是小狗蛋的老师,还是徐江他家那个小杂种的老师…” “今天徐江在家休息,躲在大院不出来,我替你感到心寒。” “遇到他们这样的学生家长,真为你感到不值。” 冉秋叶知道阎解放这样说的意图,想激起冉家对徐江的怨恨,从而配合他们挑衅徐江。 在这个父子可断,夫妻可离,撇清关系不想卷入批斗的混乱时期,师生关系又算什么? 她一个女都都看的清,而阎家这群人却看不清。拿冉家打窝,试图挑起与徐江的矛盾。 任由阎解放怎么说,冉秋叶依旧麻木无表情一副很木讷的样子,没有半点开口接话的意思。 见冉秋叶还是这副死出样,话掉地上都不接,阎解成气不打一处来。 前面有徐江不鸟他们,现在这个地主阶级的坏分子也敢不鸟他们。 我们打不徐江,还打不了你吗? 阎解成上前,手掌形成钳子状,狠狠掐冉秋叶的嘴角:“跟你说话是看的起你,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蒙混过关?” 突然来这一下,冉秋叶腮帮子传来刺痛感,紧接着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能明显感觉到口腔破皮,出现伤口。 冉秋叶看向阎解成,眼眶中有一股劲倔犟,不使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流出来。 特么,不鸟我们就算了,现在还死犟死犟。 阎解成火冒三丈,怒吼道:“跟你说话,你是哑巴了,还是耳聋了?” “那个…” “大哥,你就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掐着她两腮,她没法说话。”阎解娣拉了拉大哥的衣角提醒。 嗯…小妹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 阎解成松开钳着的手,命令语气道:“说话。” “你爸阎福贵枪毙了,他曾经带过十几届学生,他的学生来吊念祭拜过他吗?来给他送行吗?没有吧?” “你们身为儿女,不替阎福贵感到寒心不值,反而替我这个无亲无故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感到寒心不值…” “你们真是大孝子,阎福贵含笑九泉。” 冉秋叶用最麻木的表情,说着最无讽刺的话,发泄游街带给她的耻辱和委屈。 第231章 逼急了的冉兴中 “冉秋叶…你找死…” 恼羞成怒的阎解成暴怒一声吼,卯足劲一巴掌狠狠抽向冉秋叶,直接将她抽飞。 脸颊传来巨痛,啪的一声响,像是电炮在耳朵炸开,炸的冉秋叶脑袋嗡嗡声,炸的她两眼冒星星。 “你们要干嘛?就算你们是红卫也不能胡作非为。”冉兴中蹭的一下站起来,脸上的麻木消失,取而代之是愤怒。 然而,冉兴中的愤怒只是怒了一下,起不到半点震慑作用。 不仅起不到半点震慑作用,反而激起阎解成更强烈的暴虐。 特么的地主阶段的坏分子,也敢对阎家冷嘲热讽,胆肥了。 今天游冉家没达到预期效果,徐江不接招鸟都不鸟他们,胸中攒了一团火气,冉秋叶那一番话直接点燃。 阎解成扭着脖子,活动手腕,露出暴虐的冷笑:“我们打不了徐江,还打不了你冉家?” “哥几个,给我打。让他这个老逼登知道什么叫武蚪。” 阎解成跳起来往冉兴中脑袋上捶,嘴里大喊:“他婆娘也别放过,他女儿更不能放打,打死那个贱女人。” “老伴…” “爸…” 冉秋叶和冉母被打的抱头倒地,惨叫中本能呼喊求救。 听着妻女的惨叫,冉兴中红了眼睛,顶着打过来的拳脚,摸到一张椅子,在空中乱挥舞。 “唉呀我焯,他手里有家伙,快散开。”阎解成挨了一椅子,痛的嗷嗷叫。 众人散去,冉兴中将妻女护在身后:“我家只是地主成份,又不是犯了天条,为什么天天游我家?” “你们与徐家有矛盾,为什么拿我冉家作法?难道就因为我女儿跟徐家认识?” “认识徐家的人多的去,为什么不去找别人,非得盯着我冉家搞?” 没人回答冉兴中的怒问,众人将他团团围住,目光死死锁定他。 冉兴中手里提着一张椅子防备,阎解成等人像是一只只伺机而动的鬣狗,只要冉兴中露出一丝破绽就扑上。 许大茂不动声色挪到冉兴中身后,对阎解成点头示意。 接收到示意,阎解成故意跟冉兴中扯皮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警惕性放松:“冉兴中,你把椅子放下,我可以允许你冉家休息三天,这三天不用上街。” 三天嘛? 冉兴中内心动摇,刚涌上头的热血似乎有点冷静下来。 冉兴中看向屋外,十几年的老邻里现在一个个看好戏,更有甚者有说有笑,将冉家遭遇当笑点。 如果我跟这群人打起来,他们应该不会送我家人去医院吧? 未谋胜,先谋败。真要打起来,一家老小绝对是挨打的那一方。 冉兴中虽然捏着椅子,但大家看出他反抗愿意明显减少。 就在冉兴中心神松懈之际,许大茂从后面将他扑倒。 一瞬间两人扭打起来,许大茂大声喊:“他倒地了,大家快把他摁住。” 特么的,冉兴中一个人拿一张椅子就敢耀武扬威?真当我们这些年轻人吃屎长大的? 阎解成立马道:“分开打,他的妻女也别放过。” 徐江不鸟他们,心里憋着一股火,正好拿冉家当出气筒。 一时间分成三团人,围着冉家三人拳打脚踢。 外面看戏的邻里,没一人为冉家出头。 他们甚至觉得冉秋叶是个惹祸精,忍了那么久,现在就忍不了一点点吗?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用言语激怒这些人。 之前来文的,只拉你们冉家上街游;现在好了,直接从文斗变成武的。 看戏人群骂冉秋叶是惹事精,是赔钱货的声音不绝于耳。 打的冉兴叶没有反抗之力,打的冉家母女捂着肚子惨嚎不止... 最终在冉母被打晕死才住手。阎解成他们怕打死人。 阎解成打爽了,心中那股憋着的气发泄完了。 只是,冉家这伤势,恐怕没个五六天是上不街。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他们游的不止冉家这一家。 阎解成伸一个懒腰,扭了扭屁股,拍拍手掌道;“今天打的真痛快,浑身哪哪儿都通达。” 阎解成等人走了,而冉家三口还躺在地面。不是他们不想起来,实在是痛不能动。 看戏的邻里陆陆续续散去,没人进到冉家伸出援助之手。 没事时喊着远亲不如近邻,相互之间要互帮互助。有事时就是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完美诠释人性的趋利避害。 一家三人躺在地面,冉兴中扭动脖子看向妻女,老伴被他们打的鼻青脸肿晕死过去。 女儿原本姣好的脸血糊啦嗞,鼻子还有股股血流,头发也不知道被谁薅掉一大块,露出血肉。 她没有晕死,就那么躺在地不哭不闹,像是一个木头人。 不哭不闹也不喊痛,女儿的懂事和倔强像一把无形的钝刀,一点点割着他的心脏。 冉兴中忍着痛艰难坐起来,爬到老伴身边,将她从冰冷的地面扶起来,随后又扶起女儿,将母女俩揽在怀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冉兴中很痛苦十分内疚,是自己无能无用保护不了妻女,眼睁睁看着被殴打欺辱。 一滴滴眼泪不受控制往外冒,顺着眼角啪嗒啪嗒往下落。 “爸,有啥好哭的,这都是命,咱家是地主成份,这一辈子都洗不掉。”落下的眼泪在打在脸上,冉秋叶开口安慰。 冉兴中低下头看女儿,眼泪落的更快。 “对不起秋叶,是爸爸没用连累你。”冉兴中抬手捏着衣袖擦去女儿脸上的血污和落在她脸上的泪水。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反正冉兴中哭到没眼泪。 在女儿的帮助下,背起老伴放到内屋床上。 父女俩靠着床沿坐下,冉兴中道:“女儿,阎家三番四次欺我冉家,你说我曝光阎家是土匪,能不能给阎家一个深刻教训?” 教书育人十几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老爸突然发狠,冉秋叶一下子有点不适应,眼神中出现一丝异样。 冉兴中看着女儿,他想听听女儿的意见,是沉默忍着,还是给阎家一个深刻教训。 当然,也只是听听。如果女儿不同意,他将用自己的方式让阎家那群王八犊子知道,妻女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逆鳞。老实人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第232章 将主意打到段秀 冉秋叶沉默良久,开口道:“我们是地主成份,他们是小将。曝光有用吗?没人会相信一个地主家庭说出的任何一个字。” “而且,曝光阎家,同样等于自爆。对资本,地主成分不好的家庭去黑市换钱,态度是零容忍。到最后可能是阎家没事,我家出事。” “只要找对人,绝对能让阎家不好过。” 冉兴中很笃定道:“我不信你口中那个徐江看不出阎家用意。以你对他的讲述那些事迹,可能肯定徐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人。他之所以隐忍不发,可能只差一个把柄。” “有了把柄,绝对不会让阎家像苍蝇一样天天在耳边嗡嗡叫挑衅不休。” “在那座四合院住户眼里,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在我冉家眼里,阎家何尝不是大恶人?恶人自有恶人磨。” “哪怕最被那个叫徐江的交出去打把,变成他的功绩,我也要给阎家那几个王八犊子上一课。” 冉秋叶:“爸,别想那么多,先把伤养好再说。” … 打发走队伍其余人,阎解放带着核心队员去下馆子。 至于谁是核心,当然是95号四合院这群人是核心,是阎解放成为小将后的班底。 刘许两家是核心中的核心,自然跟阎家坐一桌。 请大院这群人下馆子,是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阎解放大气包下几桌,十分豪气道:“都是一个大院的兄弟,吃好喝好,今天全场由我阎家买单。” 有人请客吃饭,大院这群人当然乐意。 至于是否怀疑阎家哪来那么多钱,他们自行脑补出一个完美的理由。 一年穷知县十万雪花银,就是很好的诠释。 阎解放都成小将,要是没来钱手段,还过着半饥不饱忍饥挨饿的穷日子,他们都要怀疑阎解放能力有问题,不配当这个小将。 酒酣耳热时,阎解放道:“把冉家打的跟龟孙子一样,没有个三五天走路可能都成问题,暂时游不了街。” “我们明目张胆的挑衅,徐江都不冒头出来瞄一眼,你们说徐江是怂了,还是压根不在乎冉家死活?” 说怂很合理,说不在乎同样合理。主要看站在什么角度,又是以什么心态去揣测。 但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站在自己角度去思考问题,喜欢以自己内心所想要的那个答案去思考问题。 “我觉得他即怂,也不在乎冉家,属于外强中干那种。” 许大茂拉了拉袖子的红色标识道:“他不怕咱们,有可能怕这个红色。巧的是我们袖口正好有。” “咱们没找他的茬,以为我们怂,才有那一次羞辱阎解成。但咱们真硬气找他的茬时,他又怂了。” 阎解放:“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许大茂想也没想道:“怎么办?就像昨天说的那样,只要他怂了咱们就扑上去,把他摁死。” 在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嘴皮子牛逼轰轰,真到干徐江时,阎解放内心又有点打鼓。他是小将,如果徐江打击报复,他就是那只出头鸟。 他道:“要不这样,咱们先从他的亲朋好友下手。” 许大茂立马反问:“拿吴秀清开刀?都在大院动手了,还不如直接干徐江。” 阎解放摇摇头:“是段秀。她不是在轧钢厂上班嘛。” 段秀?这个名字好久没听人提及。 当初她进轧钢厂,还是我许大茂带的路,事后还对她多有照顾。 结果,得到的回报是徐江害他离婚,吴秀清截胡。 啪... 许大茂狠狠在桌子上捶一拳头,厉声道:“就从段秀先下手。咱们一步步蚕食徐江,最后让他成为像我们一样的孤家寡人。” 阎解放将手中酒一口闷,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今天休息日,轧钢厂休息。我们也不知道段秀住在哪里。” “今天下午我们也休息半天,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就冲进轧钢厂把段秀拉出来绑了。” “好...”大家异口同声。 ... 次日清晨... 段秀骑和往常一样骑自行车来到轧钢厂上班,跟着工人形成的蓝色洪流一起走进轧钢厂。 来到播音室,看到门是开着的,段秀脸上出现一丝惊喜,难道于海棠不用上街游? 走进播音室,果然看到于海棠。段秀开心小跑上前拉着她的双手:“今天可以正常上班?” 听到段秀这样问,于海棠微笑中的苦涩一闪而逝。她点点头道:“我爸给那些人交了一笔钱,这一个星期不会找我家麻烦。” 段秀拍着胸口,大松一口气:“这样也好,破钱消灾。至于轧钢钢内部自查自纠的劈斗,暂时还没轮到你吧。” 于海棠摇摇头:“一天只斗三个,要得好久才轮到我。” 段秀:“这样也好,起码能安安心心上一个星期的班。” 从云动开始起,各行各业,各个单位都受到影响,只是轻与重的区别。 在轧钢厂上班的工人,不仅会被小将们拉上街,轧钢厂内部也有属于自己的方式,而且还是李怀德牵头任小组长。 那些不听自己话的轧钢厂干部,李怀德以各种由头找茬,将他们统统赶去扫厕所,工资也是按最低标准上面。 至于那些成分不好的工人,该游的时候去游,游完回来继续在原岗位上班,不会赶去扫厕所。 在李怀德的努力整人的情况下,只花几个月时间,就将轧钢经营成铁桶江山一言堂。 这时,宣传科办事员来到播音室,看到于海棠稍微愣了一下。 只是稍微愣一下,然后若无其事道:“于海棠,这是今天要斗的三个人信息,全厂广播通知下去。” “好的,等到时间就通知下去。”于海棠接过通知文件。 等那位办事员走了,段秀凑过来看上面的内容。 于海棠将文件交给她:“还是你家成分好丝毫不受影响。” ... 轧钢厂大门处,阎解放抬起胳膊,将袖章给守门的保卫科员看。 看到这个标识,保卫科员没阻止他们进去绑人,也不敢阻止。 这些小将人数加起没有保卫科人员多,但他们背后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四九城好多工厂,好多单位被小将们冲了,是那些地方没保卫科吗? 保卫科敢对着干,他们就敢把保卫科给绑了拉上街高帽子,理由就是他们不支持,且阻碍鸽命。 第233章 李怀德放任不管 此时的李怀德正在办公室内,与刘岚浓情蜜意打的不可开交。 突然电话响起,把正起劲的李怀德吓一跳,打扰到好事,脾气一下子上来,叮叮当当的铃声,真想把它砸了。 没好气对刘岚道:“安静,别发出声音。” 刘岚搔眉弄眼娇滴滴的点头。 拿起电话,李怀德调整心态,用不冷不淡语气道:“喂,那位?” 电话那一头响起保卫科洪科长声音:“李厂长,有小将跑到轧钢厂来绑人...” 不等洪科长把话说完,李怀德不冷不淡瞬间变得不耐烦:“小将们来绑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你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吗? “小将们绑的都是该绑的人,咱们自然配合他们工作。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人,不影响轧钢厂正常运转就行。” “好的李厂长。”听出李怀德语气里的不耐烦,洪科长挂断电话。 等李怀德放下电话,刘岚像蛇一样缠上来,柔声细语道:“总有小将来轧钢厂绑人,这样下去不得乱套?” 李怀德撇了撇脑袋,示意刘岚给他点上一根烟。 狠狠抽了一口,再吐出一大口烟,舒坦传遍全身,李怀德缓缓道:“两个月前,城北区一个拖拉机厂,保卫科差点与小将们发生械斗。上面发文指导意见,乱中求稳,尽量保证平稳生产。” “为了轧钢厂稳定,那些成分不好的工人,该咋的就咋的,轧钢厂绝不会保他们。” 刘岚娇笑问:“还好我家成分没问题,否则你也会无情抛弃我吧?” “悲不掌兵,义不主财,善不为官。你说呢?” 李怀德将手中没抽完的烟摁在桌面掐灭。他不抽烟,改为抽刘岚。 另一边,洪科长正陪着阎解放,一来是防止他们在轧钢厂乱来,二来得知道绑走的是谁,做到心里有数。 洪科长:“阎小将,这次来绑的是谁?” 许大茂站出来开口道:“播音员段秀。” 洪科长注意力都在阎解放身上,压根没注意许大茂。 许大茂的突然开口,这才引起他的注意。 看到他袖口,洪科长不由皱眉,心中暗想就许大茂这样的人,也配加入红卫? 以前下乡放电影,在乡下流言蜚语不少。虽然没人去证实是否在乡下睡女人,但大家传的有鼻子有眼,无风不起浪。 这人一身毛病,作风有问题,还坐过牢。 洪科长皱眉被许大茂捕抓到,这细微变化戳到许大茂那敏感又脆弱的自尊,能感觉到洪科长对他的嫌弃。 自尊受到打击,许大茂当即伸出胳膊露出上面的标识,来证明自己,来给自己强行挽尊:“洪科长,我现在是红卫,请对我放尊重些。” 特么的,这许大茂会读心术吧,能看出我内心对他的不屑。 “哦,原来是许同志,可喜可贺。”洪科长皮笑肉不笑,礼貌中带有距离感。 虚假的客套话说完,洪科长不再搭理他。洪科长再次问:“请问你们这次绑的是谁,我保卫科好做个登记。” 阎解放将许大茂的话重复一遍:“播音员段秀。” “哦,那绑她的理由呢?”洪科长继续问。 绑她的理由?这个他们还真没想过。 他们对段秀,哪怕是吴秀清的底细都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一家是中西部农村人,被徐江带到四九城。 段秀嫁人后,她与大院住户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上都没有交集,像两个世界的人。 至于段秀婆家,更是一无所知。连段秀的男人姓啥名啥都不知道,住哪里也是一无所知。 绑人总得有个借口,阎解放哑口无言让现场气氛一下都尴尬。 许大茂见状,再次开口:“段秀她男人家日子殷实,她不在家相夫教子,以一个文盲身份干起播音员,明显是想占轧钢厂便宜,属于多吃多占。” 这理由把洪科长干懵逼了。相夫教子总得有子可教吧。她虽然结婚了,但她至今没有生孩子。 这理由不能说牵强,完全是胡扯。 至于以文盲身份干播音员,这都过去两年多时间,人家边播边学,早就不是文盲。 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洪科长明白这群小将是没事找事。 洪科长对小跟班保卫科员吩咐道:“你带小将们去播音室,我去拉泡大的。”说完对小跟班使一个眼色。 小跟班明白洪科长又是玩老一套把戏闪人,会意点头。 回到自己办公室,洪科长再次给李怀德打电话。 这次绑的是段秀,是徐江的关系户。 徐江自从送段秀进轧钢厂后,没在轧钢厂露面,不代表他不关注段秀。 这事得让李怀德知道,看他是否看在徐江的面子安抚小将放弃这次游街。 电话响起,再次打扰好事,李怀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抬手对着腚啪啪抽两巴掌。 刘岚咬着牙齿忍着疼痛,给李怀德几个白眼:“不是自家婆娘,打的不心疼是吧?电话响的没完没了,干脆把电话线拔了。” 李怀德拿起电话,强压心中不上不下的火气:“喂,哪位?” “李厂长,我是。小将这次来绑的是段秀。”电话那头响起洪科长声音。 又是保卫科的洪科长,连续坏他两次好事。 此时的李怀德满脑子都是那点事,满眼都是赤条的刘岚。 至于段秀的事,直接抛到九霄云外。 只要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都没眼前这个少妇重要,她真的在勾魂。 不耐烦道:“你身为保卫科,你自己看着解决,没必要三番四次打电话。我现在忙的很,你一直打电话让我没法安心工作。” 刘岚怂恿道:“这一会一会的电话,搞的不上不下,心里总的感觉欠欠的,一点也不痛快。要不你把电话线拔了。” 刘岚这耳边风一吹,李怀德想了想还真这么干了。十几二十分钟时间,应该不会漏接什么重要电话。 另一边,洪科长放下电话,坐在办公桌前,思索半天。 既然李怀德都不在意这件事,他决定还是像往常一样装聋作哑。 现场有小跟班盯着,出不了乱子。 至于徐江会不会找到轧钢厂要说法,李怀德是第一负责人。 ... 另一边,段秀正拿着一本书来看。自从识字以后,在播音室无聊时,就会拿一本书出来看打发时间。 如果有不认识的字,或者不明白的句子,成语之类,可以找于海棠解答。 突然,一群鱼贯而入,几个呼吸将播音室挤满人。 看到是一群小将,段秀表现很淡定,因她家成分没问题,自己也没犯原则性错误,劈斗劈不到她身上。 于海棠则是截然相反,慌乱后退,一直退到角落退无可退。她眼神中惊惧慌乱,声音打颤:“你们要干嘛,我家交了钱,说好一个星期不会游到我家,你们小将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当事人没反应,你个局外人反应这么大。 阎解放看着这个前嫂子的堂妹,嘴角出现一丝玩味:“谁答应不游你于家,你找谁去。又不是我答应的。” 第234章 许大茂大嘴巴子段秀 跟于海棠开一个小小的玩笑,看着她脸上被惊惧占满,阎解放笑的更邪恶,有种玩弄于股掌之间撑控他人的美妙。 心里爽归爽,他没忘记来轧钢厂的目的。 扭头看向段秀,发现她抱着书放胸前,很淡定看着他们,脸上没丝毫惧色。 阎解放嘴角上翘,像是条翘嘴鱼。他大概率猜到段秀为什么这样淡然,这女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咱们是冲着她来的。 段秀的确没往这方面去想,成分没有问题,也没做违法犯纪的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而且冲进来这群人中,有不少是95号四合院。 段秀对大哥很有信心,只要他还住在那座四合院,这群人就像鹌鹑一样老实,不敢炸刺。 看到阎解放看向自己,段秀与之对视看过去,眼中无比自信不带一点怂的。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段秀感觉气氛一点点凝固,这事的苗头不对劲,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涌起,这群人是冲她来的。 阎解放那阴鸷的眼神一直盯着,一副蔫坏蔫坏的坏笑透着不怀好意,段秀不由紧张起来:“阎解放,你要干嘛?你别乱来,这里是轧钢厂。” 阎解放嘴角咧的更大:“段秀,你不仅是个文盲,还没有脑子的女人,说出的话很可笑,很无知。这里是轧钢厂,你猜我是怎么进的轧钢厂,怎么找到播音室的?” 段秀心里一咯噔,想起李怀德对小将们的态度,为了轧钢厂稳定,不会跟小将们起冲突。 目光看向播音室外,除了一些做不了主作的轧钢厂办事员看戏,能说的上话的干部一个都没有。 阎解成看到于海棠,睹人思人想起他的前妻于莉,一股怨恨压不住往外冒。 他恨于莉不顾夫妻情分,阎家一落难,宁愿背上二婚的坏名声,也要跟他离婚。 阎解成看向角落里蜷缩,吓的颤颤巍巍的于海棠,一个坏心思冒出来,改明去于家,把前妻,前丈人,丈母娘一家拉上街游。 阎家这种自私自利的家庭,从来不在自身找问题,错的永远是别人,永远都是别人对不起阎家。 阎解成道:“把于海棠也拉上街一起。” 亲兄弟之间,无须多言一句话就能明白对方意思,阎解放点头同意。 许大茂催促道:“阎解放,跟这两个女人废什么话,来人绑了她们。” 许大茂不满阎解放磨磨唧唧,当即挥手招呼人上前绑人。 看着逼近的人,于海棠抱头做出鸵鸟行为:“我家交过钱的,这一个星期你们不能游我。” 阎解成一把揪起于海棠头发:“谁承诺的去找谁。” “许大茂,你们想死不成?我大哥是徐江。” 段秀第一时间想到徐江这个大哥,而不是婆家。 毕竟,许大茂这群人跟大哥住一个大院,知道大哥的狠辣手段,搬出来能镇住这些人。 然而,这一次段秀失算了,许大茂正一步步试探徐江,一点点驱散心中对徐江的恐惧。 许大茂戏谑道:“徐江敢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敢把他一块绑了拉上街游。” “我告诉你段秀,徐江现在是怂蛋,我们一次次挑衅他,他关上家门躲在屋内不敢出来。” 躲在屋内不敢出来?我几个月没回娘家,妈和大哥家发生什么事? 上一次回娘家,还是徐雷过周岁。 想到大哥的强势,在大院崩了傻柱都没事,怎么会怕许大茂这群没工作,还有坐牢案底的小瘪三,段秀不相信许大茂说的是真的。 然而,当眼神扫到他们袖子挂着的袖章,段秀心中一紧。在内心质问自己,许大茂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如果大哥没失势,这群小瘪三不敢跑到轧钢厂找她的麻烦,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如果大哥失势....妈妈和大哥跟他们住在一个大院,而且跟大院住户关系不好,如果大院住户一起联手,不得被针对死。 段秀思绪万千想了很多可能,只是几个眨眼功夫。 不行,得回95号四合院一趟,他们没事才能放心。 段秀伸手去推开拦在路前方的许大茂:“让开,我要回一趟95号四合院。” 都到这个地步,段秀还敢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许大茂这暴脾气一点也忍不了。 认不清现实,就帮她认清现,抬起大巴掌狠狠给段秀一个大嘴巴子。 许大茂冷笑道:“我们今天就是来游你的,你想趁机逃跑?先问我答不答应。” 一瞬间,脸颊火辣辣的痛,段秀捂着脸怒目瞪着许大茂。自从她长大成人后,还没人敢打她大嘴巴子。 这时,于海棠拉了拉段秀:“别跟他们对着干,他们真的会打人。”这是于海棠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有很多人一开始不配合,做出反抗行为,被小将们打几顿后就老老实实配合上街游。 随着游的数次多了,最终变成得麻木。自己给自己带上铁牌子,给自己戴上铁皮高帽子,走在街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空壳。 阎解成嘲讽道:“于海棠,你倒是挺上道,看来这几个月没少上街。” 对于阎解成的嘲讽,于海棠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在街上游多了,什么样的嘲讽谩骂都听过,内心麻木且强大。 于海棠劝说,段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不对着干,就要拉上街游,她不服气,质问:“你们为什么游我?我家庭成分没问题。” 许大茂森然一笑:“你多吃多占,跟工人抢钱。” “别碰我…” 段秀拍开许大茂伸过来的手:“我本身就是轧钢厂工人,拿的是属于我的那一份工资,没有多吃多占。” “笑死,一个文盲在成为播音员,就是多吃多占。” 段秀还敢反抗,许大茂懒得啰嗦浪费口水,抡圆胳膊抽过去。 暂时在段秀这里收回一点利息,后面再在吴秀清,徐江身上全部找回。 几个大嘴巴子全力抽下去,抽的天旋地转,把段秀打懵逼。失去反抗能力,在晕晕糊糊中被绑了,半拖半拽拉到轧钢厂门口。 至于于海棠,老老实实不敢升起半点反抗意识,这几个月上街游得出一个结论,只要不反抗就不会挨打。 第235章 游到南锣鼓巷 轧钢厂门外… 于海棠很自觉给自己带上铁牌子,铁皮高帽子,熟练的动作让阎解成等人哈哈大笑。 大笑过后,目光齐齐看向段秀,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且丝毫不加掩饰。 许大茂努了努嘴,冷笑道:“段秀,看看人家于海棠,那叫一个乖巧顺从,就条狗一样听话。榜样就在眼前,还不赶紧学着点?你给自己戴上吧。” 许大茂将于海棠的顺从比作听话的狗,其他人纷纷戏谑地盯着段秀。如果她能像于海棠那样当一只顺从听话的狗,那感觉…他们心中暗自想象着那种征服的感觉,想想都激动不已。 她可是徐江认的妹妹,践踏徐江的道路上迈出一大步。 段秀虽然被打懵,但懵逼不伤脑。面对这样让人看笑话、充满羞辱的行为,她实在无法接受,更不可能去做。 就算被拉上街游,也要有骨气,不能丢婆家和娘家的脸。 段秀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服软:“我不会。” 见此情景,许大茂走上前,一把捏住段秀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嘴里却用低俗不堪的话语调侃道:“你们快来看看她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个黄花大闺女开苞时的倔强和扭捏劲儿。” 脸凑到段秀眼前嘲讽道:“段秀,我很好奇,你跟你男人在床上也是梗着脖子说不会?” “你跟你男人结婚快一年,不会真不会吧?” “许大茂,你流氓。”要不双手被绑着,段秀真想抡圆胳膊抽烂许大茂嘴巴,让他一辈子都说不了话。 哈哈哈… “瞧见没,她急了,她脸红了,看来被我戳到痛点了。” 许大茂放肆大笑,肆意羞辱段秀:“难怪快一年还没给你家男人生个孩子,我要是你公公,立马休了你这个不下蛋的老…” “不对,你还是个少妇,是少母鸡。” 一时间,轧钢厂门口笑声此起彼伏,被许大茂的黄段子逗乐了。 段秀咬牙切齿,目光看向哪里,哪里笑的更大声,完全不顾段秀的感受。 于海棠看着眸子快要喷火的段秀,她帮不了忙,也劝说不了段秀妥协,任由他们摆布。 放肆大笑过后,许大茂脸上笑容就变成阴森笑:“段秀,你进轧钢厂我对你多有照顾,今天还是由我照顾你。” 许大茂拿过约十斤重的铁牌子,亲手挂在段秀脖子上。 突然的重量压来,顿时头重脚轻,段秀身子一沉,险些栽倒。 稳住身形后,后脖颈立马传来勒痛,本能想要低头弯腰。 哈哈哈… 看到段秀的狼狈,许大茂放声大笑,戏谑道:“头一回,一下子不适应吧?” 许大茂伸手掐段秀的脸蛋:“没关系的秀妹子,一回生二回熟多游几次你适应。” “秀妹子…以前我就是这样喊你的,听着多亲切。” “可是你妈,她联合农村那条土狗,截胡我的看中的女人。” “你认的那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假哥哥,害我妻离子散。” “他们全然忘了,我在轧钢厂对你的照顾。他们对我恩将仇报,做人做事不当人。” 听着许大茂的述说,段秀差点拍手叫好。就许大茂这种人,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当初进轧钢厂,是大哥亲自带到轧钢厂。有李怀德,有宣传科长照顾,哪轮到许大茂沾边。 而且,他所谓的照顾只是口头上的关心,没有任何实质帮助。 只说了几句漂亮的关心话,算个屁的照顾。他还喋喋不休的提起,搞的好像他付出很多真心,搞的亏欠他很大的恩情似的。 段秀闭嘴不作声,许大茂一点也不恼。 双手在脸上搓了搓,一副小人得志:“人无百日红,徐江不可能一直牛逼下去。” “这一切快了,我会让你妈,让徐江一家付出代价,让他们跪在我脚下忏悔。” 说话间,许大茂给段秀带上铁皮高帽子,粗暴将冰冷的细铁链子缠在她脖子上。 许大茂阴森笑容中带有一丝报复的疯狂,咧着两排牙道:“秀妹子,别低头帽子会掉。不然还没看到你妈,你大哥被我们摁死,你就把自己勒脖子窒息死了。” 说着,许大茂还打着手势,右手在自己脑袋上面画圈,然后脑袋一歪,吐出舌头:“就像这样,死的老惨咯。” 两人都戴上,阎解放大手一挥:“走,往南锣鼓巷去,我就不信吴秀清,徐江还能忍气吞声当缩头王八 。” 回南锣鼓巷的路上,阎解成对刘光天,许大茂吩咐道:“你俩快一步回到大院,拿盆敲的锣鼓喧天,让整个南锣鼓巷都知道游的是谁。” 这事他们熟,当即离开队伍跑着回南锣鼓巷。 回到大院,许大茂和刘光天拿起盆和擀面杖在大院敲敲打打,扯着嗓子大喊:“各位注意了,今天游的是段秀。”重要的事说三遍,两人扯着嗓子喊三遍。 有大院住户冲出屋,不敢置信道:“许大茂,是那个段秀吗?” 许大茂:“没错,是你想的那个样,就是吴秀清的女儿 。” 刘光天及时补充道:“各位注意了,今天游的是吴秀清女儿段秀,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准备好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砸她。” “当然,没有这样东西不要紧,拿石头砸也是一样的。” 听到是游吴秀清的女儿,大院住户眼前一亮。 “好样的许大茂,干的漂亮。我们早就看不惯吴秀清,一天天装什么清高,不跟大院住户打招呼,脱离大院群众。” 有好几个大妈冲出家门,对许大茂竖起大拇指,对他们游段秀表示肯定。 尤其是曾经被阿娇送进去关起来的几个大妈,更是激动无比。 之前阎解放他们游小狗蛋的老师冉秋叶,大院住户就猜出意图,是在试探徐江态度。 不过,徐江态度很明确,他怂的不能再怂,眼睁睁看着冉秋叶一家游来游去,躲在大院不敢冒头。 今天,阎解放等人游段秀,说明开始对吴秀清,对徐江一家清算。 大院群众苦徐江久矣,这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 第236章 身高不够,跳起来揍 屋内... 吴秀清听到阎解放他们游的是段秀,顿时五雷轰顶愣在当场。他们是怎么敢的?胆子大到这种地步。 阿娇推了一下吴秀清:“吴婶子,发什么愣?快跟我出去救下秀。” “啊,对对对...不能让他们游秀。”吴秀清像是刚从梦中醒过来,一头冲出屋。 阿娇对小狗蛋和孩子道:“你们在家待着。” 今天游段秀,明显是冲着自家来的。为了孩子安全,阿娇反手把门锁上,防止孩子突然出门,也防止他们强闯。 吴秀清没有理会还在中院叫喊的许大茂刘光天两人,闷头往大院外面跑,要阻止他们对女儿的伤害。 看到吴秀清慌乱冲出屋,许大茂和刘光天笑的更猖狂,现在知道害怕?现在知道慌张? 纵使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段秀,今天必须游她,我说的。 看到阿娇还有闲功夫锁门,许大茂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锁上门就能保证孩子的安全吗?真是异想天开。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懂不懂,当我们要摁你徐家时,就算是铜墙铁壁也没用。 直觉告诉阿娇,有人在看她,锁上门转身一瞬间与许大茂对视上,在他眼神中,感受到不怀好意。 而刘光天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使出吃奶的劲哐哐敲盆,故意扯着嗓子喊,生怕别人听不到。 之前想着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不招事也不惹事,他们要游冉秋叶就让他们游,不鸟他们的挑衅。 现在居然敢把爪子伸到段秀身上,把她拉到南锣鼓巷,挑衅到家门口。 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家男人是病猫? 许大茂的眼神让人不爽,刘光天的破锣嗓子听着刺耳。 阿娇走到两人跟前。 许大茂扬起脑袋,故意抬起手上袖章,45度挑衅看向阿娇:“阿娇,我们现在是红卫。我许大茂已经不是当年的许大茂。” 刘光天停下敲盆,学着许大茂的样子,十分傲慢道:“没错,我刘家也不是当年的刘家,不信你让徐江那个怂包缩头乌龟出来碰一碰,我们把他往死里摁。” 阿娇鄙夷不屑道:“一群小瘪三,仗着人多势众,有点能力就以为天老大你们老二,目中无人。” 阿娇虽然是个女人,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有股独属于南方女人的娇滴滴。但她不是真的娇滴滴。 面对许大茂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面对两个成年壮汉,阿娇没有丝毫胆怯,身高不够,跳起来揍。 耳边传来恶风,两人来不及反应,两道电炮在耳边炸响,紧接着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 许大茂和刘光天被这一巴掌扇懵逼。 徐江不在家,明明优势在我的情况,阿娇这个臭女人敢一扇二,她是彪子吗? 不等两人从懵逼中反应过来,肚子传来一阵绞痛,两人捂着肚子倒下。 放倒两人,阿娇没有耽误,扭头就出门。 刚冲到大院门,看到吴秀清趴在段秀身上,将她护在身下,承受和反抗来自四面八方的打击。 一只胳膊护住女儿的脑袋,一只胳膊用尽全身挥动,想要打开那些踢到女儿身上的腿。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每一次使出全力挥出拳头,但每一次又显得那样无力,十几个年轻人,不是脚踢就是脚踹,护住女儿这边,又漏出那一边,真正是顾头不顾腚。 此时的段秀没了之前的硬骨气,吓的放声尖叫:“不要打,求你们不要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你们要我怎么样都配合。” 她在求饶的同时,本能的往吴秀清怀里钻,本能觉得妈妈的怀抱最安全。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被打怕了。” 阎解成通红眼,脸上尽是暴虐,伸手抹去右胳膊上伤口:“敢咬掉我手上一块肉,今天我让你知道什么叫血债血偿。” 吴秀清的身影出现在大院门口,仿佛是一针强心剂,让段秀冒出一股巨大的反抗勇气,不甘受这样屈辱。 在挣扎反抗中,段秀狠狠的咬向阎解成掐过来的胳膊,从上面撕下一块肉。 本以为是无伤,结果见了红,这下惹怒阎解成,不管不顾对着这对母女一顿暴打,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受家里人影响,大院年轻人同样不待见吴秀清,徐江。虽然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矛盾,反正就是不待见,有种莫名的敌视。 阎解成带头殴打吴秀清母女,他们紧跟其后,一时间形成围殴。吴秀清护着女儿做无谓的抵抗,连逃跑的缝隙都没有。 阿娇出现在大院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没有冲昏头脑直接扎进人堆解围。 面对十几二十个身强力壮的壮汉,纵使再能打,一旦冲上去一样落得被围殴的下场。 情况危急,阿娇第一时间想到自家男人,可他不在家。 对了,自家男人在家里放了一把压箱底手枪。打不过这一群人,直接上真理,吓也能吓唬住他们。 想到就做,阿娇扭头往回跑。 阿娇扭头跑回大院,大院门口站着住户都看在眼里,纷纷发出鄙夷的声音,对阿娇的背影指指点点。 “切,就这?当初在大院的牛逼劲呢?跟他男人一样是个怂包缩头乌龟。” “平时跟吴秀清好的像一家,其实都是虚情假意。现在到患难时刻,脚底抹油跑的比谁都快,一点情都不念。” “谁说不是呢。从冉秋叶在南锣鼓巷游,徐江吓的龟缩在大院不敢冒头,我就看出徐江是空心架子,看着牛逼轰轰,其实日子过的如履薄冰,生怕大院这些小将们把他一家绑了上街游。” “我早就看吴秀清一家不爽,成了管事一大妈还小家子气,从未为大院谋过福利,从未主动开全院大会交代一些事情。” “我不仅看吴秀清不爽,我还看徐江一家不爽,把大院霍霍的没有人气一副死气沉沉。想想三位管事大爷时期,从前院一直热闹到后院。” 三位管事大爷死了好些年,到现在还有人怀念? 大院住户闻声看去,发现是刘汪氏在怀念。那就不奇怪了,她死鬼老伴刘海中就是管事大爷之一。 一下子被这么人注视,刘汪氏有些不自然。不过为了面子,她强撑着不露出怯场,咬牙切齿道:“等我家光天光福绑了吴秀清和徐江一家,我拿鞋底抽死他们,出心中恶气。” 第237章 刘光福大孝子行为 大院住户议论声音很大,没有避讳人,阎解成他们这群人全都听进耳朵里。 大院住户所说,就是他们心中所想。吴秀清被围殴,阿娇第一反应当缩头乌龟跑回大院,说明徐家是真的怂了。 既然徐家怂的连吴秀清都不管,下一步就该针对徐家。 这一刻,大家对徐江的恐惧快速削减,取而代之是报复心理。 哈哈哈.... 阎解成放声大笑,抬起受伤的胳膊吸一口,然后吐向吴秀清:“吴秀清,看没到?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依仗的徐江,他怂了。” “别急,我会慢慢炮制,让徐江跪在我脚下磕头忏悔,最后将他一家摁死。” 说着说着,阎解成脑海自动脑补出画面,他用只有半只脚掌的脚踩着徐江的脑袋,以胜利者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痛哭流涕的徐江。 在他磕头忏悔,拼命求饶下扣动扳机。 “哈哈哈...爽,真特么爽。” 阎解成放肆大笑,笑声有白日做梦的癫狂,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意淫。 砰… 就在阎解成意淫扣动扳机枪毙徐江时,好巧不巧耳边响起枪声,紧接着尖锐的爆鸣声轰然炸响:“杀人了,快跑,她手里有枪。”人群如受惊的羊群哄散溃逃,乱作一团。 阎解成打了一个哆嗦,不知道是枪声吓的,还是突然从意淫中清醒过来。 他恍惚看向四周,就他一个人站着,脚边躺着吴秀清母女抱在一块哭嚎。 看到阿娇手里拿着手枪,枪口冒着似有似无的烟,阎解成瞬间吓的白毛汗直冒。 我的妈呀… 我只是在想象中扣动扳机,阿娇这个臭女人是来真的,还开枪了。 不管有没有人受枪伤,阎解成双手抱着脑袋,撅着屁股闷头逃跑,真正做到抱头鼠窜。 刚才意淫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窝囊不堪。 看到阎解成撅屁股逃跑,阿娇想起自家男人上门抓阎福贵场面,当时阎福贵撅着屁股头往墙角钻。 果然鼠辈一窝,连逃跑的姿势都同步。 阿娇还是那个看似娇滴滴,但她手持真理,所过之处人群一哄而散,看她像一只噬人的母老虎。 走到吴秀清面前,将母女俩拉起来,阿娇道:“吴婶子,秀,跟我回大院。” 段秀瑟瑟发抖,躲在吴秀清怀里,眼睛中满是恐惧:“嫂子,我怕。那是他们的窝。” 阿娇恨恨目光扫向躲在远处掩体后面,缩头缩脑的阎解成众人。 轻拍段秀后背安抚:“秀别怕,跟我回大院,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回到大院,嫂子立马打电话把你大哥叫回来,让他收拾这群杂碎。你放心,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 阿娇搀扶母女俩走了,直到不见背影,大家这才敢从掩体后面走出来。 大家心有余悸围在阎家身边,对付徐江的坚定眼神有所动摇。 连阿娇那个闲在家没事干的臭女人都有枪,他们赤手空拳没法下手。狗急了咬人,她急眼了真开枪。 众人看向阎家兄妹四人,都不愿意成为第一个挨枪子儿的人。 阎解成四下看了看,发现不对劲,少了两个人。 阎解成:“许大茂和刘光天呢?” 这时刘光福站出来开口道:“他俩进大院就没再出来。” 阎解成:“谁进大院去看看许大茂和刘光天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没出来汇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眼神躲闪四处张望。 阿娇手里有枪,这个时候进大院,她万一应激反应过大,再开一枪,不就芭比q了。 没人愿意回四合院,阎解成的目光落到刘汪氏身上,对刘光福吩咐道:“刘光福,让你妈进大院看看院内是什么个情况。” 刘光福:“为什么是我妈?” “因为你二哥刘光天在大院,你妈也是他妈。”阎解成想也没想回答。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刘光福看向刘汪氏,以不容违抗的语气命令道:“妈,你回大院看看二哥的情况。” 原本被枪声吓的颤抖不止的刘汪氏不抖了,眼睛瞪的老大看着这个大孝子。 阎解成说啥你就听,你跟他亲还是跟亲妈亲? 刘光福在刘汪氏眼中看到震惊,看到失望,也看到一丝悲凉。 但那又怎样?这么危险的事难不成自己上? 看到归看到,刘光福内心毫无波澜。从小到大,父母的爱都给了大哥刘光齐。哪怕大哥结婚后抛弃这个家,父母依旧念念不忘,嘴里常挂着大哥。 他和二哥像是路边捡的野种,不仅得不到半点关爱,三天两头还挨皮带抽,沦为出气筒。 刘汪氏的眼神变得黯淡,她能感觉的到儿子们的不孝和逐渐冷漠。 双手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来,她的腰没了往日的笔直,变得佝偻。仿佛在刘光福说了那句话瞬间老了十几岁。 刘汪氏回到大院,在中院看到倒地的许大茂和刘光天,两人弓成虾米哎呦哎呦嗷嗷叫。 刘汪氏快步走到刘光天身边,将他扶起来:“光天,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光天:“妈,我们是被阿娇打的。” 见过阿娇拿枪,外面还响起枪声,刘光天嘴巴不敢犯贱,不敢骂阿娇是臭女人。 刘汪氏一手扶一个:“我扶你们回家里休息。” 刚走到后院,三人听到徐家传来段秀的哭诉声:“大哥,我被许大茂那群禽兽欺负,他们骂我打我,还当着所有人面羞辱我…” “呜呜呜…十几二十个人围着打,我好害怕…” “大哥,你快带人把许大茂他们抓起来枪毙。” 给徐江打完电话,阿娇又将电话打到地质院。 她曾经在地质院工作过,知道院里电话。 电话交到段秀手里,又是对杨涛一阵哭诉,让他快来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他是她的男人,要为她出头。 段秀的情绪是崩溃的,说话的声音也是崩溃,几乎是大哭大闹一样的倾诉委屈,许大茂三人在外面听的真真切切。 听到段秀句句都提到自己,许大茂头皮发麻,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焯尼玛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打你骂你羞辱你,你为什么在徐江,在你家男人面前只提我一个人名字? 许大茂全然忘了,是他欺负羞辱辱段秀最狠最多的人,不把账算他头上,算谁头上? 许大茂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有的是担惊受怕,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躲外面去,不能被徐江抓到,不然他完了。 许大茂用力推开刘汪氏的搀扶,头也不回冲出大院,要在徐江回来前躲起来。 刘光天先是一愣,后仿佛想到什么大恐怖,一把推开刘汪氏紧跟着跑出大院。 恐慌一旦蔓延,就会造成更大的恐慌。 阎解成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羊群效应在他们身上展现淋漓尽致。 他们十几二十人见两人慌乱逃窜,想也不想跟在后面闷头逃窜。 第238章 阿娇堵门 大院内… 段秀摇完人,阿娇提着枪,带着吴秀清母女俩堵在四合院大门口。 阎解成他们在外面四散逃开,自己一个人没法抓。但大院内这些人,一个也别想出门。 这一幕让还留在大院的住户头皮发麻。 特么的,前些年徐江来这一套,把刘家阎家人抓了。 现在他媳妇阿娇也玩这一套,咋的是想团灭大院所有住户吗? 毕竟,阎解放带领的这支队伍,有三分之二是大院的人,他们都参与围殴吴秀清母女。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徐江不在家,当不了恶人,他媳妇阿娇就顶上,真特么全家恶人,没一个好人。 有些人忐忑不安,但为了儿子安危,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阿娇,你把门堵着是几个意思,还有没有天理王法?真以为这座大院是你徐家的自留地。” 阿娇冷笑道:“几个意思?等我家男人回来你们就知道是几个意思。”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男人是病猫?既然你们纵容家里人为虎作伥,甘愿沦为阎解成他们帮凶,一次次作死挑衅,干脆去死好了。” 阿娇每一字,字字诛心;每一句话杀机凛然,大院住户听的如坠冰窟。 完了,看来这次徐江要玩真的,不再当怂包缩头王八。 大院住户知道,徐江一怒是要嘎人那种怒。 三位管事大爷,贾家,何家的遭遇如幻灯片在脑袋里闪过,徐江的狠辣一点点占据他们的脑子,恐惧的阴云笼罩在心头。 徐江不当他们口中的怂包缩头王八,这下轮到他们怂包了。 有个大妈站出来质问:“阿娇,大院二十几户,你懂不懂什么叫法不责众?怨有头债有主,有本事去找领头的阎,刘,许这三家。” 为了保自家孩子,大院住户开始甩锅,这三家无疑是最佳的背锅侠。 阿娇不屑看着这群人:“你问我懂不懂法不责众,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懂。我眼里只有一视同仁。” “你...你...” 那位大妈“你”半天,最后说了一句:“你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哼... 阿娇突然抬起手枪:“我徐家安稳过自己日子,你们步步紧逼不讲道理,蹬鼻子上脸。你们有脸跟我讲道理?” 黑悠悠的枪口对着那位大妈,大妈吓的抱头蹲下,不敢再扯什么狗屁道理。 阿娇冷笑道:“大院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参与围殴吴婶子和秀,这次都别想跑,都得去死。” 阿娇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大院住户一个个胆颤心寒,这种事徐江以前没少干。 刘汪氏脸色苍白无血,浑身不受控制打摆子。徐江的狠辣她刘家是亲身体会过,老刘就是被他嘎掉的。 如果两儿子再被他嘎了,刘家的天,真就塌干净。她一个孤苦无依的老婆子,家里没有男丁撑门面,不得被人往死里欺负,往后的苦难不敢想象。 不管这两个儿子孝不孝,于情于理都要想办法救下两个儿子。 是救两儿子,也是在救自己的未来。 最不济也要留住一个儿子撑门面,将来给她养老送终。 刘汪氏悄咪咪往月亮门方向挪,确认阿娇没注意到自己,嗖的一下溜走跑回后院。 回到后院,刘汪氏搬桌子搬椅子,翻后院墙出大院。 刘光天跟着许大茂跑,而大家伙是跟着他俩跑,队伍虽乱但没散,刘汪氏很快找到两儿子。 刘汪氏急切催促道:“光天光福,徐家这次是来真的,你俩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别被徐江抓到。” 刘家两兄弟还没开口,阎解成抢先道:“刘大妈,大院是什么情况?” 哎... 刘汪氏深深看了一眼阎解成,哀声叹气:“这事你们玩脱了。大院有一个算一个,被徐江抓到就是枪毙。” “阿娇把大院门堵住,不让大院住户通风报信,我是翻后院墙跑出来的。你们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徐江的脾气熄火了,等这件事平息,再让自家父母通知回家。” “可我没父母啊。”阎解成脱口而出。 刘汪氏:“没父母,回不回四合院都一样。没了父母,到哪里都是家。” 阎解成脸都黑成锅底,能一样吗?户籍还挂在街道办。 通风报信完,刘汪氏推着两儿子,催促道:“只要活着,总比死了强。你两兄弟快离开街道这块区域。” “街道办黄浩,交道口安大兴都是徐江的人,躲的越远越好。” 刘汪氏走了,留下茫然的众人。 望着身前条条大路,各个胡同,看似有很多选择,可他们不知道怎么选择。他们不想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在阴暗里爬行求活。 如果徐江抓不到他们,父母兄弟姐妹还在大院,会不会受到牵连? 这一刻,众人发现,玩不起的是自己,而不是徐江。 众人很茫然,急需一个拿主意的主心骨,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阎解放,他是领头的小将。 众人看过来的眼神,让阎解放感到从未有过的压力。接下来自己一举一动,关乎到二十几人的生死。 见他犹犹豫豫耽半天拿不出一个章程,耽误大家时间,许大茂开口道:“你这震慑不了徐江,就找你的上级。” 他们红卫虽然松散自由,但上级是存在的。 阎解放等人只绑普通人上街游,他们的上级绑的则不是普通人。巧的是徐江不是普通人。 大家眼前一亮,这个法子不错,只要有人能震慑徐江,他们就可以回家,不用东躲西藏。 负责东城区这一片的文鸽小组王组长,他如果肯出头,振臂一呼能能聚集不少小将。面对几百上千号人,徐江还能翻天不成? ps:鸽=革。 可这样又冒出另外一个问题,求人办事,还是事关生死,总不能空手去求。 阎解放提出送礼的问题,大家又沉默。家回不了,哪来钱凑。 而且这礼送轻了,别人看不上;送重了,没钱送。 现在摆在面前两条路,要么东躲西藏,要么去找小组王组长。 一时间,众人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将众人表情看在眼里,现在大白天去黑市劫道也来不及凑钱。 阎解成目光一一扫过,最终落在许大茂身上。他没钱,但他爸有钱啊。 第239章 许家出钱 在阎解成眼里,许大茂父母就是一只大肥羊。把他家里积蓄挤一挤,还是能拿出送礼钱。 事情紧急,阎解成开门见山道:“许大茂,在场只有你能拿出钱。大家是一个集体,要以大局为重,你拿些钱出来,让解放去送礼。” “让我拿钱,以大局为重?”许大茂用手指着自己,仿佛听错一样不敢置信。 阎解成点点头:“大家伙的父母都在南锣鼓巷,这个时候回去,等于让徐江抓。” “你父母不住在南锣鼓巷,而且还很有钱,是最适合顾全大局的人。” 许大茂刚要开口拒绝,凭什么牺牲我家的钱,来顾大家的局,当前这场面又不是他许大茂一个人造成。 然而,众人看穿许大茂的心思,赶在许大茂开口拒绝前,一个个不怀好意围上来:“许大茂,要以大局为重,不然咱们被徐江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许大茂感受到无形压力一点点在挤压他,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准没好果子吃。 别人是三棍打散兄弟情,他们这群乌合之众一个徐江就让他们各怀鬼胎。 咽口水,许大茂道:“这个钱我可以找我父母要,但平摊到大家头上,等这件事处理完,你们得还钱。” 许大茂不是肯吃亏的主,都这个时候还敢要还钱。 可笑,凭本事借的钱,我为什么要还?不少人心中冒出这个想法。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早点把这事处理,安心回家。 大家心思各异,但说出的话却是异口同声:“借多少钱平摊,不会让你许家吃亏。” 许大茂是个人精,看出有人心口不一,但形势比人强,不得不答应。 许大茂带着一行人走偏僻的小胡同,尽量避开大街防止在路上碰到徐江。 来到关庄许伍德所居住的四合院,大院住户看到这一票戴着袖章的年轻人, 一个个吓的噤若寒蝉不敢大声喧哗。 同时,一个个伸长脖子,好奇许伍德他家儿子许大茂从哪里带过来的小将,一个个都是生面孔。 更好奇哪家倒霉蛋要被拉上街。 一大票人毫无征兆冲进屋,屋内光线一下子暗下来好几个层次。 许招娣吓的躲在许母身后寻求庇护,许母则被冲进来的阵仗吓愣住,内心翻江倒海。 她瞳孔地震,看着打头阵的许大茂,心脏被揪了一下。自家好大儿不会要当逆子,把亲娘老子拉上街劈斗吧? 儿子游亲娘老子这种,四九城每天都有出现,不是个例。 许母紧张看向许大茂,揣着明白将糊涂:“大茂,你好久没来爸妈这边,一来就带这么多人来家里,这是要干嘛呢?” 许大茂知道老妈误会,他解释道:“妈,你别担心,我来就是借点钱。” 看到借钱,许母大松一口气,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紧张僵硬的勉强微笑放松下来,换成很自然很正常的微笑:“要多少你说。” 当着阎解成这些外人的面,许大茂留了一个心眼。他道:“我要家里所有钱。” “没问题,这个不用经过你爸点头,我也能作....” 话说到一半,许母愣住:“你说你要多少?” 许大茂:“家里所有钱。” 原本恢复自然的微笑不笑了,表情变得僵硬无比。 许母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大茂,你爸一个人挣钱,养咱娘仨,他的压力很大的。” “你一下子把钱都要走,万一家里有个三长两短,没个周转的。” 许大茂面无表情:“妈,我们得罪了徐江,他要把我们抓起嘎掉。我现在要用钱去求人保命。” “你真是瞎了心,怎么能去得罪那个杀神?老许叮嘱你关起门过自己日子,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许母抱怨一句,只觉得天旋地转,看着眼前好大儿出现重影。 许母晕倒,许大茂借机将阎解成这些人往外赶:“你们先出去,我把我妈送回内屋。” 临到门口,阎解成提醒道:“许大茂,要钱的事可不能耽误,不然咱们都得死。” 许大茂示意许招娣关上家门,搀扶老妈进内屋。 回到内屋,许大茂当即报了一个数额:“妈,快拿两千五百块出来救命。对外就说是家里所有钱。” 只要两千五?这笔钱很多让人肉疼,但勉强能拿的出来,许母头晕脑胀瞬间好了很多。 许母担忧问:“你怎么又得罪那个杀神的?” “说来话长,你把钱拿出来,让阎解放去走关系保命。”许大茂催促道。 当许家门再次打开,门口聚集的人涌进屋内,第一眼就看到许大茂手里捏着一沓钱。 他们眼睛看直了,从未看到这么多钱,他们眼神炽热透着贪婪。 许大茂早就料到这一点,将钱交到阎解放手里:“这是我家爸妈所有积蓄。等这件事平息后,尽量把钱还给我许家。我把两千五百块交到你阎解放手里,到时候我只找你一个人要。” “咱们二十几个人不可能一咕噜都跟过去,会冲撞到上级。” 阎解放看一圈,对许大茂和阎解成道:“许大茂,大哥你俩灵光又会说话,跟我一块过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够灵光,不会耍嘴皮子呗? 刘光天踏出一步刚要争个面子,刘光福连忙把他拉住。 阎解放没空理刘家的小动作,带着两人扭头就去找东城区文鸽小组王组长。 他们仨走了,刘光天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该往哪里躲?” 阎解旷道:“那里不用去,就在这里等我大哥二哥回来。” 一旁的许母嘴巴开合好几次张口欲言,想把这群半熟不熟的人统统赶出家,犹犹豫豫最终选择闭嘴。 老伴不在,大茂也不在,一大一小两个女的说话没有分量,万一开口赶人惹怒这群年轻气盛的小将,他们不管你是谁,是真的会打人。 “徐江不会找到这里吧?”大家准备安心等阎解放带回来好消息时,一个不适时宜声音打破难得的安心瞬间。 现场没有阎家两兄弟,没有许大茂,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刘光天咳嗽一声走到人前,装出一副老大的派头。 第240章 徐江回家 刘光福捂眼,被二哥的愚蠢感到无语。你又不是刘家嫡长子,咋把死鬼老爸的臭德行给继承,对当官那么有瘾,急不可耐跳出来表现自己。 当前这种情况,越低调才能越安全,越高调就成枪打出头鸟。 几个冒尖的人都不在,刘光天自然要出来冒尖。他开口道:“许大茂没带咱们来之前,你们知道这个地方吗?” 众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我们跟许大茂同住一个大院十几年,我们都不知道,他徐江能知道吗?” 刘光天的认知和眼界摆在那里,考虑问题会受思维惯性,认知和眼界局限。 他自己不知道,就以为徐江也不知道关庄这个地方。他自己没能力搞到相关信息,就以为徐江也搞不到。 全然不了解,行动组想知道一个普通老百姓的信息,跟呼吸一样简单。 在许大茂劳改回来后,徐江就将许伍德的相关信息了解的一清二楚。 虽然徐江从未提及,不代表他不知道。 … 95号四合院… 黄浩,安大兴两人带着各自人员,前后脚过来,一时间大院门口聚集人数有二三十人。 得知是徐江让他们先过来稳住局面,阿娇这才放他们进大院。 看着徐江的两大狗腿子,带着一群小狗腿子也及时出现,大院住户一个个变成乖宝宝,静若呆逼不敢吱声。 小眼睛躲闪很心虚,同时还忍不住偷瞄,想从脸色看出一些端倪,怎么处置他们。 阿娇问:“黄主任,安所长,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阿娇问的,也是大院住户们想知道的。他们一个个屏住呼吸,尖着耳朵生怕漏掉一字一句。 黄浩,安大兴对视一眼,如实道:“打电话只让我们稳住局面。” “哦,这样啊。”阿娇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听到这个结果,大院住户心一下提起来。他们宁愿街道办从重处罚把这事定调子,也不愿等徐江回来再处理。 很快,七辆吉普车驶入南锣鼓巷,打头的正是徐江。 一辆吉普车下来四五个,总共三十几位行动组成员。 这座四合院,行动组成员来过好几回。 徐江以前只是成员,住大杂院能理解。现在成组长还住大杂院,是真的不理解。 以组长的身份地位,分座四合院都不成问题,为啥要挤在这样大杂院中? 大隐隐于市吗? 行动组成员看向徐江透着怪异,年轻人就是好啊,喜欢没苦硬吃。 徐江不在意他们怪异眼神,带着人就进院子。 看到徐江的身影出现,大院住户脖子凉飕飕的,身体不受控制抖如筛糠,在内心祈祷祖宗保佑。敢不保佑子孙后代,就让祖宗绝后。 “黄主任,安所长辛苦了。”徐江打招呼道。 “不辛苦,我们也是刚到。”两人客气回应。 徐江: “许大茂那群人抓了几个?” 黄浩,安大兴脸露苦涩,无言低下头。 他们来的时候,相关人员一个都不在,只有这些不上班的,被阿娇拦截强行留在大院。 阿娇出来解围道:“许大茂他们逃了,没一人回到大院。” “大哥…” 看到徐江回来,段秀有了主心骨,更觉得自己今天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头扑进徐江怀里:“大哥,我被许大茂欺负的好惨,他们说要打死我。” 徐江低头,看到段秀后脖颈勒出红色血线,勒痕周围出现淤青。 徐江轻拍段秀,安抚道:“秀,别哭。大哥现在回来,一定让许大茂付出代价。” 看着段秀抱着自家男人痛哭,一旁的阿娇有点酸溜溜。不过,她是识大体的人,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争风吃醋。 徐江担心看向吴秀清,吴秀清一只眼睛打成乌青色,肿的眨不开眼睛;两个鼻孔塞着布条,布条被血浸红貌似鼻血还没止,只能靠嘴呼吸;整个脸没一块正常,仿佛被烙铁烙过一样,红通通肿胀成猪脑袋。差一点点,打的连徐江都不认识。 吴秀清护着段秀,几乎承担所有伤害,伤的比较严重吓人。 该死,你们是真的该死。 怒火在胸腔中乱撞,徐江看向蹲在角落里的大院住户。 阎家没父母,许大茂家父母不在这里。徐江杀气腾腾:“刘汪氏,给老子滚出来,你特么管不住儿子,老子崩了你这个没用的狗东西。” 徐江正在气头上,黄浩,安大兴不敢开口。 这个时候阿娇最合适。阿娇道:“她也不在大院,应该是出去通风报信。” 给刘光天他们通风报信? 徐江深呼一口气,压下怒火:“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吴秀清连忙捏着衣袖抹去眼泪,哽咽道:“我没事,都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秀今天受那么多委屈,被许大茂他们围着打,我心疼…” 徐江深呼一口气,压制想嘎人的冲动,眼神闪烁着凶光:“许大茂…许大茂…想死我成全你。” 凛冽的目光看向这群蹲着的大院住户,有一个算一个,这些家庭最少出了一个年轻人跟阎解放他们混,都是帮凶。 徐江的眼神扫过来,大院住户感觉身体一冷,温度仿佛一瞬间降到冰点凉飕飕控制不住打寒颤。 那满是杀机的目光像是无形的刀一点点刮肉剔骨。 如果眼神能杀他,他们现在千疮百孔。 完了,这下全完了,徐江这个大恶人起了杀心,大院住户心里哇凉哇凉的。 … 大院外,杨涛将自行车快蹬出火星子,他很担忧自家媳妇处境。 他虽然没有被小将们拉上街游,但听过见过不少被游的家庭,麻木似行尸走肉。 他不想自家媳妇经历那样的折磨。 看到大院门口停的吉普车,杨涛紧张的心终于得到缓解,段秀的大哥回来了。 进了大院,满满登登都是人,一部分人站着,一部分人蹲着。 杨涛不确认问吴秀清:“妈,是你吗?” 女婿这一问,让吴秀清有点懵,也有点恼怒,这问的像话吗?虽然被打成猪头脸,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吴秀清有些恼怒道:“我把秀交给你,你看看你怎么照顾的?让外人欺负死。” 自家男人来了,段秀从徐江怀里离开,抱着杨涛哭的更伤心,挥起拳头不停打他。 看着媳妇哭的伤心欲绝,以及脖子上勒出的伤痕,杨涛恨不得将许大茂他们千刀万剐。 第241章 冉秋叶揭发阎家 杨涛眸中喷火,看向徐江:“大哥,抓他们时算我一个。” 徐江对安大兴吩咐道:“你把这些人都带回去,让他们交代从阎解放他们组织破四旧小队起所作所为,所说所想,事无巨细,精确到每一天。” “等他们交代完,谁说谎最多,谁交代的最少,谁就从重从严处理。” 徐江看向蹲着的众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不要给我耍小聪明,我会对比大家口供,说的最少的人,受最严重处理。” 徐江的话让大院众人看到希望,又十分无奈。他们又不是参与的当事人,怎么坦白,往哪个方向坦白,他们无从下手。 说的最少,处理最严,咋的你还搞末尾淘汰不成? 仿佛是看出大家心思,徐江重复道:“将你们家人参与过程,以及听到的传言,精确到每一天,精确到每一件事。我要知道阎家,刘家,许家他们后背肮脏阴谋诡计。” 听到徐江着重提到这三家,大院住户眼前一亮。之前就想让这三家背锅,现在锅正好送到手里嘛。 徐江一挥手,示意安大兴将这些人都带走,中院一下子空旷。 钱多才和秦京茹虽然在这座四合院住了很长时间,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徐江生气。看的他俩头皮发麻,法不责众这个基本常识好像在徐江这里不管用,整个大院住户都囊括其中。 不对,我家和何大清家不受影响。 钱多才暗自擦起不存在的额头汗,还好有姑父这层关系在,平时相处的也不错。 至于何大清,他孤家寡人一个,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带宝贝孙子,没闲功夫。 ... 南锣鼓巷... 看戏的人群中有一男一女两人,他俩腋下都拄着简易自制的医用拐杖。 要不是有更好看的大戏吸引眼球,这一男一女两人身残志坚绝对是最抢眼的焦点。 拄着自制简易医用拐杖的两人,正是冉兴中和冉秋叶父女俩。他俩来95号四合院,就是找徐江曝光阎家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父女站在看戏的人群中,看着垂头丧气,一副上刑场要死不活的队伍,脸上写着大大的懵逼。 目光转到排成一条龙的吉普车,冉秋叶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认识这些被羁押的人,他们都是95号四合院的住户。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升起,整个大院被一锅端了? 冉秋叶踮起脚尖在这群被羁押人群中寻找,结果让人很失望,那些欺负冉家的人一个都没看到。 等安大兴走了,父女俩这才向95号四合院走去。 父女俩刚在中院冒头就深深吸引大家眼球。这造型挺别致的。 尤其是冉秋叶和吴秀清,两人对视看到彼此的惨样,莫名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黄浩皱眉看着这对父女,从他俩脸上,还有拄着的拐杖无不表明这是被人打的。 徐江也看出冉秋叶的状况,第一想法就是来找他的。 仿佛是印证徐江心中猜测,冉秋叶主动开口道:“徐江同志,我今天是来找你的。” 黄浩及时吩咐道:“多才,京茹,将两人扶到椅子坐下。” 接到姑父指令,两人赶忙上前搀扶。 落坐后,冉秋中介绍道:“这是我爸冉兴叶,正好黄主任也在,我们今天来是揭发阎家团伙作案的的勾当。” 被打的走路都要拄拐杖,徐江摆摆手道:“坐着说事就行,不用站起来。” 冉秋叶从衣兜里拿出十块钱,伸手递到吴秀清面前:“一大妈,之前在你家借三十块钱,这是最后欠的十块钱。” 吴秀清接过钱,什么也没说,她和大家一样在等冉秋叶要揭发阎家。 冉兴中道:“这事说起来,就是...” 随着冉兴中说出阎家以前在黑市劫道干着土匪勾当还打伤人,黄浩和吴秀清露出原来如此表情。 当时医院打电话到街道办,让街道办通知伤者家属去医院。 而冉秋叶当初跑到大院,说她爸被人套麻袋,借三十块钱缴医药费。 静静听着的徐江嘴角露出一抹残忍。阎家好的很,罪证又多一条。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徐江看向冉兴中:“你能为你说的事负责吗?需要的时候,你能出来当证人吗?” 听徐江这语气,冉兴中咬牙切齿道:“昨天,阎家带着一群小将,把我老伴打晕,把我和秋叶打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能让他们得到惩罚,我愿意当证人。” 徐江对阿娇道:“媳妇,给杨涛拿些钱,让他到巷子外面叫板车,送吴婶子一家,还有冉秋叶一家去医院。” 还的这十块钱是家里最后的钱,冉家现在没钱去医院。冉兴中连忙拒绝道:“不用去医院,这些伤扛几天就会自己好。” 徐江:“钱我先替你家出了,心里记着这笔账,有钱了再还。” 冉兴中一脸窘态,尴尬道:“我和秋叶在学校领的是最低工资,不知道何年何日才能还钱。” 徐江:“手头宽裕再还,只要不赖账就行。” 紧接着对阿娇道:“你在家照看小狗蛋和儿子。” 随后又对黄浩道:“你带人在街道管辖内找,看到有这座大院的小将,直接抓起来,等我回来处理。” 阿娇连忙追问:“那你呢?” 徐江:“我猜许大茂会躲到他爸妈那里,我去关庄守他。” 徐江招呼行动组上车,目标关庄。 .... 关庄许家... 刘光天他们占据许家,而许母和许招娣成了下人,正在院子里升炉子烧开水供这群小将喝。 许招娣鼓着腮帮子,愤愤不满小声道:“妈,那是我们的家。他们口渴不自己烧水,跟古代公子似的,把我俩当下人使唤。” “拿了我家的钱,还把我们当下人使唤,这就是我哥的狐朋狗友?他们忒不是人了。” “闭嘴,别瞎说。” 许母大惊失色,连忙捂住许招娣的嘴巴,免得祸从口出。 许母小心翼翼偷瞄屋内,确认他们没听到动静,一下子紧绷的精神这才缓解放松下来。 家里没个撑门面的男人,为了不惹怒他们,就照他们使唤做。 第242章 找到许大茂父母家 七辆吉普车同时出现在关庄这座四合院。 许伍德之前是娄振华的司机,许母在娄家当佣人,对汽车的声音不陌生。 听到汽车声音,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那个叫徐江的杀神找过来。 许母朝屋内大喊:“快跑,徐江带人找过来了。” 屋内刘光天他们正屏住呼吸,尖着耳朵听外面发动机轰鸣声,心中抱着有一丝侥幸是路过的汽车。 然而,许母这一声大喊,直接打碎他们心中侥幸。 “徐江,他找过来了…” “刘光天,你不是说徐江找不到这里来,我要撕烂你这张臭嘴。” 有人怒目刘光天,恨不得撕烂他那张烂嘴,是他误导大家坐以待毙。 “快拉唧吧倒,现在逃命要紧,让徐江抓到就完了。” 一群人像疯牛一样横冲直撞,想要在徐江进院子前逃出去。 ... 院外… 徐江一马当先冲进大院,面色冷峻肃杀,直奔许伍德家,誓要抓住许大茂。 同时,以许大茂为突破口,将逃跑的阎家等人从藏匿点揪出来。 徐江带着一群人杀气腾腾冲进院子,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哄乱。这座四合院的住户们惊慌失措,纷纷逃窜回自家紧闭大门。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的来意,但他们的气势更吓人看着不像好人。 同时,一个个站在屋内窗户边,掀起窗帘一角偷偷摸摸看外面情况。 大院今天遭了什么孽,前有小将们冲进大院赖着不走,现在又冲进一群不明来历的陌生人,一个个气势汹汹要吃人样子。 大院住户的骚乱,恐慌尖叫,引得刘光天等人更恐惧。他们原本就已经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现在这种混乱局面更是加剧了他们内心的不安 说刘光天这群人是羊群一点也不假,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不想着分散逃跑,反而带头往月亮门方向跑。 大家把带头那人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纷纷跟在屁股后面。 阎解娣跟着往月亮门逃跑,突然一股巨大的拽力传来制止向外冲的势头。 扭头往后看,是三哥。她急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拼命挣扎:“三哥,放手,再不跑就晚了。” 阎解旷死死拽紧阎解娣不松手,他绝望道:“小妹,已经晚了,从月亮门逃出去,只会跟徐江撞个对面,我们成了瓮中捉鳖。” 不等阎解娣开口,阎解旷生拉硬拽将她拉回屋内,并且关上许家的门。 关上门,等于关掉逃跑的想法。既然逃跑不了,只能拿起武器反抗。 阎解旷严肃对阎解娣道:“小妹,我们所做的一切,落到徐江手里,以他的狠辣,绝对不会手软。” “你注意外面情况,我看看许家有没有趁手的刀,只要徐江破门而入,直接刀了他。” 阎解娣跑到窗户边看外面形势,发现刘光天他们像羊群一样,怎样从月亮门往外跑,现在又怎样从月亮门退回来。 他们像是无头苍蝇在这个院子乱窜转圈,跑了一圈又一圈,完全看不到一丝理智冷静。恐惧占据他们大脑,身体本能在支配他们做出荒诞怪异行为。 阎解娣瞳孔突然紧缩,呼吸出现短暂停滞,从月亮门走进来的那个男人,就是大家此时要面对的恶魔。 徐江双手向两边打出手语。 行动组接到指令,马上做出反应,走出五六个人,助跑借力蹬着墙壁,十分轻松占据大院制高点,迅速从腰间摸出手枪,动作一气呵成,形成肌肉记忆。 躲在屋内偷瞄的阎解娣,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捂着差点惊叫出声的嘴巴,此时的她除了震憾还是震憾,仿佛看到小说中的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 她捂紧嘴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转过身背靠墙面颓然向下滑,最终瘫坐在地面。除了震憾,更多是无力。 武林高手配枪,这还怎么反抗?完全是碾压,这差距比人与狗还要大。 这一刻,她明白徐江为什么会骂他们是小瘪三。不是装逼看不起他们,是真心看不起他们这群跳梁小丑。 不止阎解娣被这一幕震憾到,这座四合院住户躲在屋内偷瞄外面情况时,同样震惊无比,一个个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们搭梯子还要费劲爬的院墙,这些人蹬蹬两下就这样水灵灵翻上墙。这些人要是入室打劫,不跟玩一样? 更有无知的小孩子瞪着懵懂天真的眸子,对飞檐走壁很向往。 蜷缩在大院角落里的许母脸上灰白无血色,已经将徐江这个杀神想象的很厉害,没想到他已经超出想象。这一次自家好大儿许大茂恐怕在劫难逃。 许母很想逃出大院,把还在上班的老许找回来,但理智压制这股冲动,这事不能再牵扯到老许,不然许家真的要完了。 这些时间看似很久,只不过几个呼吸时间。 徐江找到这里,逃无可逃,只能做生死搏斗,阎解旷在许家乱翻乱找,很快找到两把菜刀。 他提着菜刀走到阎解娣身边,看着小妹吓的瘫坐绵软,有些恼火,这个时候还拖后腿。 将一把菜刀递到小妹身前:“拿把菜刀,等徐江冲进屋,闷头砍他。” 阎解娣看向阎解旷,眼眶中有泪水,有绝望后的无力,她抽泣道:“三哥,徐江带的那群人会功夫,我们阎家完了。” 阎解旷目露凶光看向小妹,无比坚定道:“功夫在高也怕菜刀。我们有菜刀不怕他们。” “没用的,我们斗不过徐江,不要做无谓的抵抗,认命吧三哥。”阎解娣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阎解旷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动静,面目扭曲,眼中充满疯狂,低吼用喉咙发出声音:“小妹,咱们认命就得死。只要我们拖到大哥二哥回来,我就安全了。” 外面的惊慌尖叫,哭嚎求饶,以及徐江大声呵斥抱头蹲下,无不说明屋外面的混乱和一面倒的局势。 这些声音听在耳边,让阎解旷躁动不安。 紧张和疯狂不断挑动神经,阎解旷双手紧紧捏着菜刀柄,手心额头冒出的汗如雨下。 顷刻间,他从头到脚,浑身上下没一块干的。裤腿下方更是不断有水珠在滴,一时间分不清是汗水,还是吓尿了。 第243章 废了刘家两兄弟 “抱头蹲下,谁站着我崩了谁。”徐江朝天鸣枪,刘光天等人吓的呆愣当场。 下一秒,这群人丑态百出,有人吓的大小失禁。 有人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徐江,我是受阎解成他们蛊惑,我压根没想跟你作对。” 更有不少心理素质极差的人,听到枪声,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直接晕死过去。 面对这群人的丑态,徐江不在意,锐利目光在人群中寻找。 焯特么的,没有阎家和许大茂人影。 还好人群中有刘家两兄弟,不知道是被抛弃还是蠢,居然一个都没跑掉。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刘家两兄弟的心跳飞快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当他们感觉到呼吸已经无法跟上心跳的节奏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当眼皮子底下出现一双皮鞋,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来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原本的眩晕感消失,刘光天眼前一黑,大脑瞬间失去了意识,只听见“嗝”的一声晕死倒地。 刘光天晕死惊到旁边的刘光福,他也想,像二哥那样两眼一闭直接晕死。可越想装死躲避徐江,脑袋越清醒。 刘光福心里那个恨,有时候脑袋太清醒也不是好事。 就在他在考虑要不要装晕死时,突然天灵盖一凉,冰冷的枪口抵在脑门上,刘光福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身体不由自主从蹲着变成了跪着。 刘光福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哀求道:“徐江,我知道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不知道天高地厚。我情愿退出,以后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安安稳稳地过我的小日子。” 听着刘光福这天真可笑的话,徐江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事到如今,你以为仅仅一句退出,这事就能这么轻易了结吗?” “你跟阎家、许家三番四次挑衅我时,怎么不主动退出呢?你们对我穷追猛打、步步紧逼的时候,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得瑟劲都去哪儿了?” 徐江每说一句话,刘光福就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下降了好几度,仿佛一下子进入了腊月寒冬一般,冷得刺骨。 咚咚咚… 刘光福额头狠狠地撞击着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几下之后,他的脑袋已经磕破,鲜血直流,但他却丝毫不敢停歇,只要能活下来,这点皮外伤又算什么呢。 看着刘光福卑微似狗,徐江脸上看不到任何快意,他想嘎的许大茂不在这里。 徐江:“许大茂,阎家在哪里?” 刘光福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不是一枪崩了,看来这件事还有余璇的周旋余地,也许只要我好好配合,就不会死? 刘光福心中再次生起侥幸,换上一副极度讨好谄笑:“阎家两兄弟,许大茂,他们三人拿着两千五百块,去找区闻鸽小组王组长保命。” “钱还是许大茂他妈出的,他家老有钱了。” 为了讨好徐江,刘光福继续道:“阎解旷和阎解娣留在这里,没看到他俩逃跑,现在应该还在许家屋内。” 刘光福指着一间厢房,谄笑道:“那就是许家,阎解旷和阎解娣躲在屋内不敢出来。” 为了活命,刘光福将阎,许两家卖的干干净净。 徐江笑了,笑的很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刘光福浑身打摆子,心里害怕的要死,但脸上的谄笑更灿烂。 说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徐江你可千万别崩了我。 砰… 一声枪响,刘光福打了一个猛子,眼睛瞪的老大。他本能伸出双手在胸口乱摸:“没死,哈哈哈…我没死…我…” 死里逃生的狂喜突然哑火,大腿传来深入骨髓的痛,痛到几乎要晕厥过去。 “啊…我的腿…徐江你废了我的腿…” 刘光福身子一歪,抱着中枪的腿在地面打滚,发出杀猪般惨嚎。 一个血洞十分精确打在膝盖骨上方一寸处,将膝盖骨与大腿的连接打断。 徐江蹲在刘光福跟前:“我废了你的腿,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枪声和刘光福的惨叫惊醒一旁晕厥的刘光天。 看到刘光天有反应,徐江戏谑看向缓缓睁眼的他。 刘光天睁眼就看到徐江那双透着杀意的眼睛,仿佛木有感情的地府的勾魂使,冷冰冰注视着他。 刘光天露出比笑还要难看的哭:“徐江…我上有老娘要养,下还没给老刘家传宗接代…” 徐江冷笑打断:“你说的这些,关我屁事?” 刘光天咚咚咚磕头求饶:“看在一个大院的情分,留我一条狗命,以后给你徐家当牛做马。” 徐江缓缓抬起枪,枪口指向刘光天的脑袋,不屑道:“就你也配给我徐家当牛做马?别拉低牛马逼格。” 黑黝黝的枪口在瞳孔中不断放大,刘光天白眼一翻,倒地乱抽搐痉挛吐白沫子。 就这?短短几分钟就吓晕两次。还不如他弟弟刘光福。 就这点胆子也敢在我面前炸刺。 徐江抬枪,对着刘光天的膝盖骨扣动扳机,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砰… 啊… 倒地抽搐倒沫子的刘光天直挺挺坐起来,同样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两枪吓破众人胆,大家的心提到嗓子眼,将头低的更低,生怕成为最显眼,成为徐江下一个目标。 这些小卡拉米,徐江不在意。他对许家屋内的阎解旷和阎解娣更感兴趣。 真要细算下来,阎家罪魁祸首一肚子坏水。 将目光挪到那处厢房,那是许大茂父母的家。 徐江森然一笑,许大茂他妈真是好样的,出钱又出力收留这群人。 挥手招来一人,指着角落瑟瑟发抖的许母道:“把她俩也看押起来。” 屋内,听到两枪声,以及刘家两兄弟的惨叫,阎解旷小心翼翼抬高脑袋,透过门缝看外面情况。 看到徐江提着枪向许家门口走来,他的瞳孔从收缩到放大,惊恐的表情无不说明他害怕到极点。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水不断落到地面,地面那滩水面积一点点扩大。 随着汗水滴滴答答落到地面,屋内冒出一股臭味。 阎解旷死死捏着手里菜刀,做好准备拼命,只等徐江进来,一刀劈了他。 阎解旷很怕死,他不想死,但又不得不以命相搏。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最终停留在门口,阎解旷屏住呼吸,蓄力做出劈砍准备。 第244章 阎解旷嘎了 不出意外,没有狗血的意外出现。只听“哐”的一声响,许家的大门应声破碎,徐江势大力沉一腿脚将许家的门踢的稀碎。 仿佛踢的不是许家的门,而是许大茂本人。 当门破碎的一瞬间,一道寒芒乍现,电光火石之间徐江一个后退拉开距离。 “啊啊啊...徐江受死吧。”阎解旷哇哇大叫,闭上眼睛使出吃奶的劲,不管三七二十一闷头一下一下又一下劈砍。 连劈四五刀,感觉不对刀刀都砍在空气中,阎解旷停下劈砍动作,缓缓睁开眼睛。 透过眼睛缝隙,阎解旷看到徐江站在刀砍的距离外,单手握着手枪,黑呦呦的枪口散发夺命寒光。 阎解旷毫无章法全凭本能劈砍,还不如一个新兵蛋子,徐江脸上挂着猫戏老鼠的戏谑。 在北猴子战场上教北猴子打游击,其中少不了爆破敌人堡垒。就阎解旷的水平,要是能伏击到他,在北猴子战场不知道死多少回。 差一点,只差一点,如果自己向前多走一步,菜刀就能砍到徐江。 阎解旷看着手里的菜刀,心里那个恨,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这一步之差距离,徐江毫发无损。 面对徐江脸上的戏谑,面对近在咫尺枪只,阎解旷心里很明白,除非徐江放过自己,不然没法躲开。 阎解旷看向瘫坐的阎解娣,这一刻终于明白她的绝望,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仿佛抽空浑身所有力气,连一把菜刀都提不起来,哐啷啷一声响,菜刀从阎解旷手里滑落。 只要还没死,人都有求生的本能,阎解旷瘫跪在地,如一条被打断脊梁的老狗。 他抬起脑袋像一条哈巴狗:“徐江,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他没有跟徐江讲大道理,也没扯什么邻里情分。因为他知道徐江听不进去这些。 阎解旷的话,徐江的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在刚才挥菜刀砍徐江时,沉寂很久很久的系统终于了一条提示: “叮,阎解旷拿菜刀砍宿主,对宿主人身安全造成直接威胁,作死值达到100%,将其嘎掉,将会获得丰厚奖励。” 徐江歪嘴笑了,笑容让人瘆得慌。阎解旷的作死值达到100%,不嘎留着过年吗?他活着对自己没有好处,但他死了就可以领一次奖励。 他缓缓道:“其实你们完全没必要对我身边的人搞小动作,直接拿刀拿枪冲我来。” 抬起空着的手,指向自己的脑袋:“你们可以拿刀直接朝我脑袋砍,或者搞一把枪对我脑袋开瓢。只要我不死,死的就是你们。” “徐江,我求求你,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只要我活着,我阎家能给你搞到很多钱。”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你阎家烂命一条又值几个钱?” 徐江冷笑不不屑道:“重新做人需要投胎,而投胎是阎王爷管。我的任务是送你去见阎王,他会给你重新做人机会。” “下辈子好好珍惜,碰到叫“徐江”的,记得绕路走。” 说完这句话,徐江不给阎解旷忏悔的机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大院回荡,一朵血花在阎解旷头部绽放,瞬间失去生机。 亲眼看到三眼死在眼前,阎解娣慌乱爬行到跟前,抱起阎解旷,用衣服去堵住脑袋上的血洞,声撕泣惨:“三哥,你快醒醒,我是小妹...三哥,你要坚持住,只要大哥二哥求人回来,我们就有救,不用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纵使阎解娣啼血般哭喊摇晃,阎解旷软的像一团烂泥没有着力点。 将死去的阎解旷搂入怀里,对徐江怒吼:“徐江,你恶贯满盈,你杀了我父母,现在又杀了我三哥...有种把我也杀了。来啊,来杀了我,满足他变态的报复心理。” 阎解娣嘶吼哭喊没有搏得大家同情,而是激起更大更深的恐惧。 抱头在地的那群围殴过吴秀清母子的人,人人自危个个抖如筛糠。以为徐江只在95号四合院窝里横,没想到在别人的四合院一样无法无天。 在大院崩人,这座四合院住户第一回碰到,一个个吓的不敢躲在窗户后面偷瞄,招呼家人搬桌子椅子加固家门和窗户,不能让这样凶人闯进屋。 徐江走到前,一枪托将阎解娣砸晕,招呼道:“将这些看押的人统统带到行动组审讯。” 这群人来的快,去的也快,片刻功夫大院寂静一片,空气中弥散着血腥味,加上时不时吹过的秋风凉意,仿佛身处阴森恐怖的地狱。 一直过了十几分钟,确认那群小将,以及那群恶人不会杀个回马枪,大家这才战战兢兢从屋内伸出脑袋。 “管事大爷,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大院住户齐齐看向大院唯一一个没有上班的管事大爷,把他当成主心骨。 那位管事大爷脸上恐惧没有退去,他无奈苦笑道:“敢抓小将,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枪崩一名小将,那位身份不简单。这事远超我这个管事大爷能处理的。” “你,还有你,一个去关庄街道办,一个去关庄派出所。”那位管事大爷在人群随手指两人去报案。这事他处理不了,也不敢处理。 众人来到许家门口,许家母女被带走,屋内躺着的尸体没人处理。 “这算怎么回事,许大茂带这群小将来大院时,我就觉得有蹊跷。” “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就看出猫腻,只是碍于他们人多势众,我一把老骨头不敢吭声。” “许大茂真不是个东西,在外面惹了事,把祸水到咱们大院。” 一时间,大院住户纷纷跳出来指责许大茂,完美诠释什么叫事后诸葛亮。 那位管事大爷一直等到关庄这边的街道,派出所到来,将自己所知道的前因后果讲明白。 听完管事大爷,以及住户补充,街道办沉默了。 小将的厉害,他们都看在眼里,更有人亲身体验过,谁那么大胆子敢跟小将们对着干? 住户三番四次提到许大茂 ,街道办让人骑自行车把上班的许伍德找回来,让他来确认这个死去的小将是谁,好通知他的家来来认领尸体,早点入土为安。 在回来的路上,办事员就将大院里的情况跟许伍德说的很清楚。 回到大院,看到屋内凌乱场景,许伍德想死的心都有。 儿子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老伴女儿被抓走,家里还横死一个外人,种种倒霉事接踵而来。 第245章 王组长收钱 挤到人群走到最前方,看到阎解旷脑袋有个血洞,许伍德莫名想起徐江。因为许大茂曾说过,他在95号四合院当众枪毙过傻柱,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许伍德又气又悲,想用皮带抽死许大茂这个大孝子,在外面惹祸事,往家里带,最终害的老伴和女儿受到牵连。 民不与官斗,哪怕只是一个办事员,咱们是生斗小民,一样得罪不起。这些道理老早就告诫儿子,结果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街道办主任轻推处在愣神中的许伍德:“许伍德,这位小将是你儿子许大茂带过来的,你认识吗?” 回过神的许伍德缓缓开口:“认识。这人是交道口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前院住户,叫阎解旷。” 许伍德虽然努力保持语气平淡,但大家听的出声音里带有颤音,表明他内心并不像表现这样沉着冷静。 “那一群冲进大院抓人的人又是谁?”街道办主任紧接着追问。他的辖区发生这种事,他要知道大致脉络,好向上级汇报。 许伍德:“我大概猜到是谁。主任,你直接打电话到交道口街道办,那边应该比我知道的更详细。” “哦,对了。这个死者没有父母。他大哥二哥逃了,他小妹被抓了。” 听许伍德说死者家里情况,街道办满头黑线,合着管杀不管埋,没人管呗。 这事棘手,街道办和派出所也不敢下结论。 算了,回到街道办,先给交道口那边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处理死者,再向上级汇报。 ... 行动组这边... 郝山河找到徐江:“组长,审讯他们,该从哪个方面入手?” 徐江起身打开一个抽屉,将一封档案袋从里面拿出来,放到他面前:“看看吧。” 郝山河当面打开档案袋,只看几眼,明白这是之前组长安排行动组查阎家那群人勒索钱财的事。 “我明白从哪里入手了。”郝山河回道。 徐江抬手下压,示意他别急着走,补充道:“那个叫阎解娣的,阎家四人团伙作案,在黑市多次打家劫舍;家里没有稳定收入来源,还能保持每天高质量生活,着重审黑市和来钱路子。我怀疑他们还有其它来钱路也。” “至于其他人,让他们交代破四旧,以及拉人上街游期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及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 “审讯完,把资料整理一下,等我把余下主犯抓回来,再一起处理。” “另外,把东城区闻鸽小组,姓王的组长相关资料,以及具体地址调出来,送到我办公室。” 吩咐完这一切,郝山河出办公室安排徐组长交待的任务。 而徐江点着一根烟走到窗户边,吞云吐雾看远处光秃秃树和草地,趁这个时间休息下,等拿到那个所谓的王组长的具体住址,带人过去。 如果识相,大家都一团和气互相照顾体面。 如果接收了两千五百块,要保许大茂他们...嘿嘿嘿,这么明显的证据,不用白不用。 叮叮叮...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徐江拿起话筒:“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部长的声音在电话那一头响起:“小江,听说你又有大动作,出动了二三十人?” 对于部长为什么知道这事,徐江一点也不好奇 徐江:“发现一起团伙作案在黑市劫道,行为极其恶劣,我带人把他们抓起来。” 听到徐江的回答,部长不疑他。行动组的权限范围很广。 徐江往劫道这一块扯,没有说是红卫,是因为徐江知道部长站队的是他口中那位大姐。如果让部长知道,一定会阻止徐江这样做。 很快,那个所谓的王组长的信息出现在徐江的办公桌前。 仔细看下来,整整比自己低一个级别。在这信息中,行动组还查明,他正在自己住宅。 没错,他有一栋小洋楼住宅,搞的排场比徐江还大。再结合许大茂他们送钱行为,这一切又说的清了。 缓缓将调查信息放入档案袋中,徐江嘴角挂起玩味的笑脸,就看所谓的王组长认不认趣,如果敬酒不吃,那就给他灌罚酒。 徐干再次召集人马,上车向东城区驶去。 只要抓到许大茂等人,该抓的人基本都到位了,剩下就是审讯。 ... 东城区某一处小洋楼... 这一处小洋楼是四九城一位资本家跑路后带不走的遗留。王组长通过一些手段搞到手,一家人开开心心住进里面。 为什么住独门独院的小洋楼,不住建设好的筒子楼,当然是有多种原因。 舒适,安全,好藏东西就是其中原因之三。 屋内,许大茂,阎解成,阎解放三人俯首低眉,一副人畜无害,老实听话的恭顺。 王组长没有被三人假象迷惑。他们要是真老实,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求保命。 桌面放着的两千五虽然是小钱,但当零花钱正好适合。不看僧面看佛面,阎解成这位小将,名义上是自己下属,加上又送了一份不错的零花钱,伸手保一命问题不大。 王组长将桌面的钱推到自家媳妇面前,挥手示意她把钱收来放到保险柜里。 王组长把礼收下,说明他肯出头保下他们,这钱花的不冤。 阎许三人大松一口气,绷着的那根神经得以放松。安全有了保障,不用担心徐江打击报复。 王组长喝着茶,淡淡问:“说吧,你们得罪谁了。” 阎解放连忙回复:“得罪我们大院一个大恶人?” 王组长皱眉,用眼神打量三人,仿佛在说一群没卵用的东西。咱们干的就是改造他人的事,一群小将还办不了一个同院大恶人。 看在钱的份上,王组长耐着性子问:“那人什么身份?做什么的?” 这... 徐江从回到大院,基本不跟大院住户打交道,每天都是独来独往,除了他身边亲朋好友,没人知道他在四九城的真实身份和工作。 阎解放回以尬笑:“王组长,虽然同住一个大院,但我们对他知之甚少。” 王组长脸上瞬间黑下来,不知道别人底细也敢去招惹别人,这不是勇,纯粹就是飘了不知天高地厚。 看到王组长黑下脸,阎解放补充道:“徐江看起来很牛逼,在大院开枪崩了人,啥事没有,街道办和所出长都是他的人。” 听到这话,王组长缓缓手里的茶杯,神色变得严肃,最差最差也是跟自己一个级别,还是实权那种。 因为自己没有配枪资格。 第246章 闹大了 王组长挥手,对靠近过来的媳妇道:“带孩子上楼,我正在谈工作。” 收钱时没看到自家男人板着严肃脸,这一个转身功夫,就变成这样。王组长媳妇意味深长看了许大茂等人三,看来他们惹的事不小。 王组长给自己点根烟,缓缓道:“从头说起,怎么惹到别人的。” 许大茂他们原本大松一口气,随着王组长神色一沉,心跟着变得沉重。 阎解放是领头的小将,他当即将事情前因后果讲出来。 当然,讲的过程,阎解放将自己一方描述成正义一方,尽心竭力配合上面工作改造那些成分不好的家庭。 而徐江不出意外,在阎解放嘴里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企图阻碍他们这些小将。 得了,在他的嘴里,那个叫徐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人。 王组长没有信他的片面之词,眼神看这三人像是在看初生的牛犊子,无知者无畏。 站的更高,了解的更多,眼界更开阔。 有资格配枪,在大院抓人崩人事后屁事没有,街道办派出所都是他的人,这种种一切无不说明那位叫徐江的厉害。 只是有一点搞不懂,他为什么还住在那种大杂院。 要知道只要到了科级,就可以申请分配筒子楼。能住上筒子楼,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他什么来头,那么牛逼?这是王组长急需要知道的信息。 他道:“你们住在一个大院,连他的只言片语的信息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救命,这让我很难办啊。” 阎许三人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委婉的拒绝吗? 阎解放急的额头冒汗,连忙道:“王组长,不仅是我们三人的命,还有二十好几条命,他们都加入了红卫。” “以徐江的狠辣,我们这些得罪他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咕噜...屋内响起王组长吞咽口水的声音。 二十好几个人,这下王组长坐不住了。那个叫徐江的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吗? 王组长站起来,走到阎解放身前,板着脸严肃道:“不要藏着掖着,将关于徐江的信息告诉我。那些人要是出问题,你这个领头小将难辞其咎。” 在王组长目光审视下,阎解放汗如雨下,他是真不知道徐江在四九城的真实身份。 “那个...我知道一点点。”许大茂突然开口。 这声音如同天籁,阎解放激动催促:“许大茂别卖关子,快告诉王组长,好想应对之法。” 王组长目光挪到许大茂身上,眼神急切。 许大茂:“去年抄娄家时,我听到他们交谈,说是行动组的人。” 王组长瞳孔一震,试探性问:“你确定?” 许大茂:“应该错不了。” 王组长一拍额头,顿时感觉头大。这也就能解释,徐江能抓人,能公然在大院开枪崩人啥惩罚没有。 行动组因特殊性,权限非常大,可以做到左手崩人,右手下判决书。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这怎么玩吧。 王组长一拍大腿,恨恨道;“你们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许大茂懵逼了,“行动组”这三个字有什么魔力吗?所有人听到后一阵头大。 去年举报娄家,革委会一开始很兴奋,以为立功的机会来,结果徐江亮出证件就熄火退避三舍。 现在,“闻鸽”闹的这么厉害正是风头无两的势大,这块金字招牌面对行动组要失灵吗? 王组长在屋内踱步,时不时看向阎解放三人。 这时不时的一瞥像是加速器,让三人忐忑不安心脏加速跳动。 古自以来兵对兵,将对将,我这个级别不配跟行动组对钱。如果放任不管,东城区一下子嘎这么多小将,事后我恐怕要担责。 踱步的王组长突然停下,阎解放三人快速跳动的心脏出现短暂的停止,他们三人紧张看向王组长的决定,事关生死。 如果王组长都不肯庇护他们这些人,真就到了十死无生的绝境,以徐江的狠辣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王组长上小洋楼二楼,在书房里给上级打电话。 得知行动组行为,电话那头十分震惊,有些愤怒道:“你把那三人带到我这里来,我去电话到行动组质问,看那个徐江是不是想阻碍我们工作。” 下了楼,王组长对三人道:“跟我走吧。” 许大茂小时候沾老爸的光坐过娄振华的小轿车,对此不陌生,坐在车显得平淡。 阎家两兄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坐在车内局促又紧张,腰板崩的笔直不敢靠车后背。 瞧着两人这副放不开的样子,王组长眼中闪过一丝嫌弃。 不过,对坐姿轻松自然的许大茂多看了几眼,看的出坐过小轿车,还不止一次两次。 王组长不着痕迹将许大茂这个名字记下。等这次事件了结,将阎解放这个穷酸没见过世面换掉,免得丢人现眼。 .... 另一边,徐江来到王组长所在小洋楼。 听到外面轰鸣声,王组长他媳妇从二楼房间出来,走到阳台处看情况。 看到院子外停了三辆吉普,气势汹汹下来近十人,联想到那三个小将惹的人。 这么快,还能精确找到这里,这两千五百块拿的真烫手。 徐江下车第一时间就发现二楼站着一位中年妇人。 他道:“你就是王组长的爱人吧?” “是的,请问你们是谁,找我家男人有什么事?” 那中年妇人明知故问装糊涂:“如果是工作上的事,还请到他上班的单位去找他。” 这一套,套话说的还挺溜的,直接将人打发走。 要不是掌握到他的信息知道他在家,真就信了这女人鬼话。 徐江拿出证件,也不管那女人看不看的见,反正是亮了证:“开门,我是行动组组长徐江。” “行动组正在抓捕在逃打家劫舍的土匪,据可靠消息他们三人正躲在你家。而你家貌似正在包庇,还接受他们贿赂的两千五百块。” 徐江一上来就扣罪名。如果王组长识趣,这些话就是敲门砖,事后不再提。 如果王组长不识趣,不肯体面,徐江就帮他体面,两千五百块能做出大文章。 第247章 打狗还要看主人 两千五百块,正是那三个人送的礼,说出具体数额,看来是掌握确切证据。中年妇人心惊肉跳,他被行动组的能力吓到。 前脚刚收下钱,后腿行动组就知道,这是在他家装了眼睛吗? 行动组将说的这么明白,中年妇人知道打马虎眼糊弄不过去,看他们架势貌似还有破门强闯的意思。 中年妇人妥协:“我家男人不在家,去了郑主任那里。” 这时,一位行动组成员凑到徐江身边:“就是他的上级,在市..” 徐江皱眉,这事怎么越扯越大?如果那个所谓的郑主任再往上汇报,就升级到那位大妈那里去了。 徐江皱眉沉思,在心里琢磨。最终挥手道:“走,跟我去郑主任那里。” 看着吉普车离开小洋楼,二楼中年妇人大松一口气,还好自家男人果断。 不过... 中年妇人眼神阴鸷,捅出这么大一个娄子,仅凭两千五百块还不够擦屁股。一定要男人多找他们三人要一些。 中年妇人以为自家男人是为钱才这样费劲保下他们三人,殊不知这次完全跟钱没关系。 如果二十几个小将就这样嘎了,这个责他担不起。不管保不保下来,至少让上面看到他努力保护过这些小将。 ... 车上,一位行动组成员道:“组长,我觉得这事不太好办。他们虽然只是小将,但不仅仅是小将。弄一个两个还行,一下子弄这么多,他们身后不会坐视不管。” 这位行动组成员说话很直接,没有明里暗里弯弯绕。 “我们抓的打家劫舍的土匪。什么时候土匪能成小将了?” 徐江知道其中利弊,因此自始至终都说他们是在黑市劫道的土匪,只字不提小将这类的词。 来到柿正办公楼,徐江亮出证件,说明要找的人,警卫员道:“请稍等,我给郑主任打个电话。” 徐江挥手打断道:“不用,直接带我过去,他知道我的来意。” 警卫员一脸黑线,这人太霸道连流程都不走一下,这让我很难办啊。 就在这时,两辆车驶过来,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徐江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怎么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部长的秘书。 秘书走到徐江面前,板着严肃道:“徐组长,部长请你回行动组汇报工作。” 另一辆车下来一位女秘书,她面若寒霜,像是个冷面罗刹。 这个女人徐江见过一面,就是在那次大会过后,部长带他去见大妈,这女的是以秘书身份站在一旁。 走到徐江面前,她厉声呵斥:“徐江,你是胆大包天,打狗还要看主人。” 徐江黑着脸道:“什么狗啊主人的,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正在抓打家劫舍的土匪。” 男秘书皱眉上前,拦在徐江面前:“部长请你回去汇报工作。” 许大茂他们三人就在身后这栋办公大楼内,临门一脚就能将他们抓到行动组,然后崩了他们。 结果,特么的功亏一篑,真的很不甘心。 徐江恨恨咬牙,特么的,姓王没那么大能力,看来是姓郑捅上去的。 那个姓郑的很聪明,但徐江很不爽。 许大茂三人这样的小蚂蚱,居然迎来高光时刻,真他娘的气人。 徐江双手负在身后紧紧握成拳,最后又缓缓松开,他挥手对行动组成员道:“上车,回去。” 上车前,徐江扭头往后面大楼看,发现不少人站在办公室窗户边,看着大门这边的情况。 .... 回到行动组,推开的办公室,发现部长冷着脸坐在原本属于徐江的位置。 徐江行礼:“部长。” 部长冷冷连连:“徐江,你好大的威风啊,你要不要把我也绑了?” 徐江依旧嘴硬道:“阎家兄妹四人曾经在黑市打家劫舍,曾经向被拉上街游的家庭索要钱财,我掌握确切证据。” 部长怒拍桌子,拍案而起:“徐江,你还在狡辩?你明明是打击报复。你懂不懂什么叫大势所趋,难道你想搞逆势?” 徐江面无表情,语气里木得感情:“我只是一个小卡啦米,只会顺势不会逆势。但阎家是在黑市 打家劫舍的土匪,这样的人渣不配成为小将。他们也要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证据...你口口声声说证据,你倒是把证据拿出来亮个相。”部长伸手向徐江要证据。 徐江:“人抓的差不多,正在审讯。” 哼...哼..部长被徐江这句话气笑了:“好,我就在这里等审讯看口供。” 行动组这边,办公室内气氛压抑肃穆。 而外界则惊涛骇浪,被徐江的勇... 不对,应该说被徐江的莽震惊到,没想到他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还用实际行动反对,不是打嘴炮。 只能说年轻就是好,有敢为人先的闯劲,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先莽了再说。 随着事件越闹越大,所有人目光聚集在了行动组这边。 一时间,行动组的电话打爆,你方唱罢我登场,形形色色的人以各种理由询问情况。 有部长坐镇,徐江是一个电话也没接成。 当然,也因为有部长坐镇,打到行动组的电话态度很模糊,没有表现出支持和反对徐江这么干,仿佛正常询问事件进展。 虽然没在行动组这边询问出想要的信息,但徐江和行动组成了风暴中心暗流涌动。 ... 下午后厨没啥事,何大清收拾完一切,转身就去轧钢厂职工托儿所照看宝贝孙子。 离下班还有十几分钟,不等下班铃声响起,推着婴儿车下班。 何大清推着宝贝孙子进大院,抬脚刚进到,发现大院气氛很诡异,除了小孩子在嬉闹,目之所及看不到一个大人,各家各户的烟囱很安静,显然没人做晚饭。 一家两家还能理解,家家都不做晚饭,这很难让人理解。 带着疑惑走到中院,中院同样如此诡异。 婴儿推车里的何晓仿佛也感觉到异样,咬着小手手扭头眨着眼睛看着何大清,仿佛在问大人都到哪里去了。 第248章 人抓了还要赔医药费 将何晓送到家里,何大清压不住心中好奇,走到月亮门看后院情况。 结果就是整个大院除了小孩子,没一个大人身影。 这时,吴秀清从屋内出来,看到何大清探头探脑看后院:“喂,何大清,你瞅啥?” 你瞅啥?何大清本能想说一句“瞅你咋的”,好在他脑子转的快,将到嘴的话硬压下去。 看到吴秀清鼻青脸肿惨兮兮,何大清吓一跳,谁那么牛逼把一大妈打了?等徐江回来,这四合院不得要闹翻天。 “一大妈,你这是?” 吴秀清:“今天被人打了。” 虽然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但这么直接说出来让何大清没想到的,让他不好接话。 为了不让话掉地上,他道:“赶紧报街道办,把打人者关起来教育。” “不用了,今天在大院的都被交道口带走。”吴秀清语气平淡,仿佛事不关己。 我焯,一网打尽,这么狠的吗? 难怪大院没一个大人,这么大的手笔,只有徐江能办到。 不知道大院住户下班回到家,是个什么情况。 “一大妈回见,我回家做饭。”何大清找了一个借口回家,连忙关起家门,外面的是是非非让他们去闹,自己连看戏都不看。 关上门,何大清摸向光秃秃的脑袋,有一层细汗。 用毛巾擦去汗水,何大清喃喃道:“平时都在轧钢厂上班,又没得罪他们,我心虚个啥?” 拿起麦乳精冲水,何大清将奶瓶送到孙子手里。他现在的心思,只有攒钱和养孙子,给何家留个传宗接代的。 陆陆续续有上班的住户回家,进了大院都是一个懵逼样,家里怎么没人? 问嬉闹的孩子,得到结果今天大院来了街道办,交道口,还有一大批陌生人,把大院里的大人统统带走了。 大家第一反应就是徐江,因为他不止一次这样干过,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大家不约而同聚集到中院,围在吴秀清家门口:“吴秀清,你这个管事一大妈就这样当的?一次次欺负大院人。” 屋内有吴秀清,阿娇,及两小孩子。 至于段秀和杨涛,直接从医院回去了。 吴秀清和阿娇起身走到家门口面对这群上门质问的大院住户。 大院住户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主,只要表现出怯懦,就会像鬣狗一样咬人。 吴秀清指着自己脑袋,强势道:“我还想问问你们怎么当父母? 怎么管教儿女?你们家儿女把我女儿段秀,还有我打了。你们有脸质问我这个管事一大妈怎么当的?” 众人懵逼,被吴秀清的猪头脸震的,也被她强势态度震慑住。那气势搞的好像他们才是理亏一方。 阿娇拿出医药费账单道:“你们家的人把吴婶子,把秀,还有冉家三口人打了,这是今天去医院所花的费用。” “我也不找你们要赔偿,把今天的费用平摊了。” 大院住户个个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们聚集一起是来要个说法。现在好了说法没有,还要掏钱。 特么的,把我的家人抓走,还要掏钱,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阿娇拿着账单道:“打人赔医药费天经地义。如果我的话不好使,那就让我家男人出面。” 挥走赶人:“别聚在门口,回家拿钱去。” “我可警告你们,平摊医药费的住户我可能不记得,但没平摊的住户我绝对记得一清二楚。” 焯,有个牛逼的男人就了不起吗?抬出来威胁我们。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院住户一个个散去。 至于医药费,有人出了平摊那一部分,就当破财免灾。 有人没出,家人都没放出来,出个锤子医药费。 对于没出的那部分人,阿娇多多少少猜到他们心思,拿出小本本记下名字。 小狗蛋站在桌子边,呆呆问:“嫂子,你在写什么?” 阿娇:“记那些打了你妈,没有出医药费的名字。” 小狗蛋扭头看着吴秀清猪头脸,撅着嘴十分委屈问:“妈妈不跟他们玩,为什么要打妈妈?” 小徐雷扒着桌子,踮脚看上面写的字:“因为他们是坏人,才把他们记在小本本上。” 在小孩的世界里,我跟你玩不到一块,你伤害了我就是坏人。 面对那些坏人,小狗蛋鼻子哼哼道:“他们打妈妈是坏人,我要打坏人。” 吴秀清拉过小狗蛋,告诫道:“打人是不对的,你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坏人。” “大人之间的事,你个孩子别管。平时你玩你自己的,不要跟他们家的孩子凑一块玩。” 小狗蛋重重点头:“我不做坏人,也不跟他们一块玩。” … 大院唉声叹气一片,吴秀清被打了,也不知道徐江那个大恶人倒底要闹成啥样,一个个为家人担忧会不会拉去枪毙。 有人跑到钱多才那里去问,得到的回复是,人都被交道口带走,街道办不知道具体情况。 钱多才从姑父嘴里知道一些消息,但他不会跟眼前这些人说。 在钱多才这里打探不到消息,大院住户三三两两结伴向交道口去,是死是活总得给个准信。 至于报复徐江,他们现在不敢起心思。 从以前的贾家,到现在大院住户一锅烩,徐江越玩越大。再闹腾下去,这座大院的人都要被霍霍光。 然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两辆吉普开进南锣鼓巷。 车停在95号四合院,下来两个司机,他们径直走到中院东厢房。 门是开着的,但他俩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敲门框提醒:“请问是吴秀清同志家吗?” 正吃着饭,突然冒出两个陌生人,吴秀清看向阿娇。 阿娇替吴秀清回答:“这里就是,你们是谁?” “我们是行动组的人,徐组长让我们接你去行动组。”说着,两人纷纷亮出证件。 阿娇上前查看证件,疑惑道:“我家那口子呢?他不回家吗?” 行动组成员:“接到消息,交道口这边有多股小将队伍聚集。为了安全,还请去行动组暂避。” 天都快黑了,不回家吃饭,居然聚集一起,这是冲自家来的。 阿娇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小将之间经常串联。尤其还在同一个辖区,基本都是熟人。 阿娇知道事情紧急,当即对吴秀清道:“吴婶子别吃了,带着小狗蛋和阿雷快走。” 吴秀清也知道事情严重性,一手抱起小徐雷,一手拉着还在吃饭的小狗蛋:“别吃了。” “妈,我还没吃饱。”小狗蛋挣扎着一手拿一个馒头往嘴里送。 桌面的饭菜来不及收拾,吴秀清强拽着小狗蛋出门,并锁上家门。 阿娇跑回后院,在内屋柜子底下拿出手枪别在腰间,瞬间底气足了很多。 第249章 叉出去放门口站岗 冉家... 今天去医院上药,可能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药疗效快,沉重疼痛的身子骨舒服放松不少。 一家三口人吃着饭,突然闯进来三个人:“请问你就是冉兴中吗?” “我是,请问你们是?”冉兴中一脸茫然,同时也升起戒备心理。 “我们是行动组的人,现在需要你这个人证出场,请跟我们走一趟。” 冉兴中试探性问:“你们组长是谁?” “徐江。”行动组没有丝毫迟疑回答。 这下冉兴中不再怀疑,放下戒备心理。 起身对妻女道:“吃了饭,你们就熄灯睡觉,不是我敲门谁来都别开。” 坐上吉普车,冉兴中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行动组成员:“去行动组,需要你这个人证出面指证阎家在黑市打劫团伙作案。” 冉兴中再次追问:“阎家都抓到了吗?” 行动组成员:“都抓到。不过小将们把行动组包围了,要求行动组放了所有被抓的小将。” “啊,小将们有那么大的胆子吗?”冉兴中惊讶出声。 这一次,行动组成员没有回应。 ... 另一边... 第六医院院长坐在办公室,也被行动组带走。 一开始他是惊慌,天都快黑了还要拉上街游,还让不让人活下去? 一直到坐上吉普车,院长整个人懵逼。咋还整上车子呢? 直到告之去行动组当人证,指证阎家勒索钱财,这才安心。 不过,另一个问题又冒出来,他连忙问:“行动组是干嘛的?抓人不应该由公安吗?” 行动组成员:“这位老同志,你的话太密了。” ... 吉普车一路驶进长安街,坐在车内的阿娇听到外面有此起彼伏喧闹声,好奇问:“同志,外面干嘛呢那么热闹,听着不少人聚集。” 开车的司机:“几百个小将在行动组门口嚷嚷,让我们把人放了。” “坐稳了,我们从北门进入行动组。”话音刚落,车辆调转方向,向北门开去。 … 行动组内部会议室内,里面坐满二三十人。除了徐江和部长,其余都不是行动组的人。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心思不一。 而徐江这个行动组组长,他虽然是此次事件的主角,但因身份问题只能坐在吊车尾位置。 一眼看去,坐的越靠前,身份地位越高级。 徐江坐在末端,像是个局外人看他们打口水仗。 以前没人挑头大家都憋着,现在借徐江抓了小将,以此为由头展开辩论。 唯一让徐江不爽的是,对面坐着一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二逼,一副苦大仇深,就差我要弄你写在脸上,搞的好像徐江焯了他老娘一样。 “闻鸽”人事构架秉承着“老中青”原则,在各自领域选一个领头羊。 青年一代原本让徐江来担任,结果徐江果断拒绝那位大妈抛过来的橄榄枝。 徐江不要那个位置,就由眼前这个叫康维的年轻人担任。 接到通知行动组抓了二十几个小将,他便组织人手过来施压,要求放人。 得知行动组组长叫徐江,康维脸色非常难看。 同时,像打鸡血一样要带人冲掉行动组抓了徐江。 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我是凭本事成为青年代表,而不是徐江不要趁机捡了漏。 本以为凭借三百多号人,一波拿下徐江。 结果,徐江一点不虚,直接命行动组子弹上膛,拉开保险栓,谁敢第一个冲就崩了谁。 小将虽人多,但他们都是赤手空拳,头再铁也铁不过子弹。 面对子弹上膛,做出射击准备的行动组,康维只敢打嘴炮在行动组门口哔哔赖赖,不敢冲也不退走。 原本想证明自己,结果被徐江压住气焰,康维心里很怒火,他不能接受自己不如徐江这个事实。 在对峙中,各路人马开着红旗车来到行动组。 两人这才暂时放弃对峙,进入会议室。 … 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个缝,一位行动组成员对徐江说了几句悄悄话,两人一块出会议室。 北门... 看到徐江出来,阿娇,吴秀清小跑上前,眼里满是担忧:“这事怎么会闹到这样?许大茂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徐江淡淡一笑:“他们三个小蚂蚱当然没那本事,只是有人往上捅。” “不说这些。这事没结果前,先不要回大院。” 将她们安置好,徐江再次回到会议室。 刚进会议室,对面坐着的那个二逼立马跳出来质问:“徐江,离席为什么不打报告?” 徐江面无表情看了那人一眼,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你那么想踩着我来证明自己,证明你是青年一辈代表? 徐江在内心已给这个人判了死刑。与人斗其乐无穷,等这次事件处理完,老子就盯着你查。 徐江冷冷斜眼看那人一眼,随后直接无视。 “徐江,注意你的态度,我是小将代表,请对我尊重一点。”康维不满徐江冷漠无视态度,感觉被徐江轻视,自尊受到严重打击。 他感觉的没错,徐江压根没把他当回事。就蹦哒吧,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 徐江看向坐在会议室最上方那位:“在会议上没素质,没教养大声喧哗,是不是该赶出会议室,让他冷静冷静?” “徐江,你放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小将,还有没有在座各位领导?”在座有好几位闻鸽领导,他底气是相当足。 有自己人撑腰坐镇,他自己还是青年代表,不得把年轻人的热血和闯劲展现出来,把徐江当功绩来刷,步步高升。 “各位领导看到没,这人在大会上大呼小叫,既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还嚷嚷着让我尊重他。” 徐江双手一摊:“这种人...神经病。让他做闻鸽青年代表,简直丢“老中”两代人的脸。” “这种扰乱会场的神经病,就该叉出去,在会议室门口站岗。” 说着,徐江对门外喊:“来人,把他叉出去。” 会场中几个闻鸽领导脸黑成锅底,这个康维怎么回事,没有一点沉稳冷静样子,更像个市井泼皮没长脑子,大事抓不住,总在无关紧要的地方鸡蛋里挑骨头。 还有徐江的态度,是真的恶劣。我们都在现场坐着,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直接将人叉出去。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连看都不看是吧? 第250章 明白徐江真实身份 会场中,也有一部分人对徐江刮目相看,行动组正门外聚集几百人,徐江下令对抗;会场坐着好几位闻鸽领导,还敢这样对待康维... 这恐怕不仅仅是性子刚烈这么简单,可能他内心也反对“闻鸽”,正好我们内心不谋而合,倒是可以让他当一次探路石子。 人在江湖,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徐江原本只想摆烂,不参与,不选边站,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几方人马都觉得他的态度是反对,在主观意识上帮徐江选择了队伍。 有几位面带微笑看着那几位脸色难看的闻鸽领导,看似笑的和蔼可亲,实则幸灾乐祸看笑话。 之前那场大会上,那位大姐着重点名徐江,表扬赞美之词滔滔不绝,大夸徐江热血刚勇,敢打敢拼。希望他在接下来的工作中继续发挥本色,做到不怕事,不怕人的强悍风格。 传闻那位大姐私下还找徐江谈话,还想让徐江成为“老中青”三代人中的那个青年代表,结果谈崩了,青年代表换成康维。 现在好了,徐江真如期许那样,做到了不怕事,不怕人的强悍风格。而康维与徐江碰了碰后,有种不堪大用庸才的既视感。 .... 行动组正门外... 两辆吉普车前后脚停在门口,从车子里走出冉兴中和院长。 看到外面摇旗呐喊几百人的小将队伍,这场面吓的瑟瑟发抖,生怕这些小将突然冲过来。 扭头看到拉成人墙,荷枪实弹的行动组,两人头皮一麻,连滚带爬跑到安全角落。 这两辆车仿佛是个引子,很快又有两辆吉普车出现,下来的许大茂,阎解成,阎解放,还有那个郑主任。 许大茂三人下车后,被眼前场面吓的腿软无力直打摆子,扶着吉普车不让自己露出狼狈出洋相。 阎解放拉了拉郑主任衣袖,小心翼翼问:“郑主任,这里是哪里?” 郑主任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没有被场面震慑住,他淡淡道:“这里是行动组,也就是徐江工作的地方,他是这群人的组长。” 看着一个个荷枪实弹,将这么多小将拦在外面,三人头皮一阵发麻,再也坚持不住,腿软无力直接瘫坐倒地。 这些人敢拿着枪口,明目张胆对着小将,丝毫不怀疑徐江一声令下,他们直接开火。 一直好奇徐江在四九城真实身份,一直好奇他当了多大的官,真了解清楚后他们三人差点吓死,原来徐江要弄死他们,跟踩死蚂蚁一样容易。 愣愣看着这群面露杀机,像一堵墙的人墙,许大茂他们三人胆气一散而空,这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高墙。 所倚仗的小将身份,连见徐江的资格都没有,这不是一句装逼的玩笑话。 早知道徐江是真的牛逼,宁愿撞南墙也不会跟他作对。 三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脸上的死灰色。他们内心很懊悔,被仇恨蒙蔽双眼,把徐江的无视当成认怂了,不敢跟小将碰。 现在知道实力差距,才明白他们想法多么可笑。 事到如今,全是他们自己作出来。 三人不敢看行动组拉出的人墙,便将目光投向孤零零站在角落里的两人。 看清那孤零零站着的是冉兴中,第六医院院长,三人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时至现在,他们觉得打人,索要钱财都是正常现象。大家都这样干,你不这样干反倒显的很另类不合群。 当浑浊成为常态,清白便是一种罪过。 ... 郑主任走到三百多号人跟前询问:“你们的代表康维呢?” 一位小将回答道:“行动组有枪,我们冲不进去,康代表进里面跟徐江交涉。” 郑主任抬脚准备往里面走,郝山河一步跨出:“抱歉,里面正在开会,无关紧要的人不得入内。” 刘主任指着自己:“你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 郝山河严肃道:“你现在的确是无关紧要的人。三个犯人已到场,你的任务完成了。” 郑主任气笑了,行动组太嚣张了。 又来一辆吉普车,上面下来两个行动组成员,抬着一个铁制箱子出现。 郝山河走上前道:“是交道口那边整理好的口供吗?” “是的郝副组长。” 郝山河挥手道:“去里面说一声,人证和口供,还有三位主犯到位。” 很快,一大票人来到正门外,行动组拉成的人墙自动分列两旁。 看到徐江这个罪魁祸首出来,小将们瞬间义愤填膺摇旗呐喊嚷嚷道:“徐江滚出行动组,放了我们同志。” 三百多人齐声呐喊,该说不说气势挺足,都能听到回音。 这些都是自己带过来的人,康维士气大震,对徐江呵斥道:“徐江,你听到没,快把抓到的小将都放了。” 徐江无视康维这个二逼,目光落到许大茂,阎家两兄弟,露出一丝阴森坏笑,这一次都得死。 徐江的阴笑像是来催命阎王,阎许三人脸色从灰白变成惨白,一种死亡气息围绕在心头。完了,这一次想躲都没地方躲。 徐江招来郝山河:“将白天抓的那二十几个拉到现场。” 很快,被徐江抓的二十几人送到正门口。 从抓到他们开始起,一直到现在拉到正门口,期间没进一滴水一粒米,一直处在高强度紧张的审讯中。 皮肤表面没有明显的伤害,也没对他们用刑,但整个人萎靡不振,焉不拉唧,精神受到极大的摧残,整个人精神恍惚,眼神空洞飘忽没有焦距。 行动组刚一松手,一个两个跟傻子似的坐在地面像是一个空躯壳。 而刘家两兄弟抱着一只腿痛苦呻吟,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气。 看到这些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身为青年代表,康维觉得该站出来发声,尽到自己的义务和职责。 他怒声质问:“徐江,这两位小将的膝盖是怎么回事?你们行动组私自用刑?” 面对这个像苍蝇一样跳梁小丑,徐江厌恶道:“防止他俩逃跑,开枪废了他们行动能力。至于你说的私自用刑,行动组一直以来就有行刑的权力。” “你...你怎么能对小将开枪?你是想反闻鸽吗?”康维没想到徐江这么直接承认开枪,当即给徐江扣上反的帽子。 徐江气势丝毫不让,目光逼视康维:“别乱扣帽子,他们都是胡作非为的犯人。” 在徐江的目光逼视下,康维感觉看到一双杀人的眼睛,吓的连连后退。 几个闻鸽领导看到康维连徐江眼神都不敢直视,对他的印象分又下降好几个档次。 他们要的是不怕做事,不怕人的青年代表,不是一个青年怂包。 将熊熊一窝,年轻的小将看到这样代表,哪来的士气搞闻鸽。 第251章 别逼我在人多地方抽你 阎解成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没发现阎解旷的身影。走到阎解娣身前,将她从地面搀扶起来:“小妹,解旷呢?” 此时的阎解娣饿的心发慌,浑身无力;渴的浑身燥热,感觉快干成人肉干。她气若游丝回答:“三哥被徐江崩了。” “大哥,我阎家这次可能要死绝了。” 解旷被徐江崩了?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将阎解成轰的踉踉跄跄栽倒。 康维连忙上前搀扶:“你好同志,我叫康维,是你们小将的代表,有冤屈跟我说,我不会让你们吃亏受欺负的。” 阎解成看向康维,紧紧捏着康维的手腕,眼眶湿润满是哀伤:“我弟弟是小将,被徐江崩了,他要将我阎家赶尽杀绝。” 康维呆住,被徐江的大胆震惊。他崩了小将,他怎么敢的?他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吗?还是说他铁了心要反对? 徐江当即站出来道:“阎家兄妹四人是在黑市打家劫舍的土匪。我抓阎解旷,他不束手就擒,反而负隅顽抗持菜刀砍人。这种悍匪,不崩留着继续伤人吗?” 康维怒目道:“徐江,你真该死。他们是小将。” “放你娘的狗屁,他们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徐江毫不犹豫骂回去。 徐江对冉兴中招手:“他是人证,他是被劫道的受害者之一。” “把你去黑市换钱遇到土匪团伙作案前后讲出来,指证这些人当中谁是土匪。” 冉兴中本来就是揭发阎家,当即没有保留将那天黑市遭遇讲的明明白白。 讲到最后,指向阎解娣道:“她就是当晚那个躺在路边当诱饵的人。” 这一指,阎解娣心虚低下头,想不明白是怎么认出自己的。每次在黑市劫道,都把脸涂黑,在夜色的掩护下,应该没人能认出她才对。 最关键的是,她不记得劫过冉兴中,只记得昨天打过冉兴中一家。 眼神偷瞄大哥阎解成,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明显不记得劫过冉兴中。 徐江走到康维面前:“这种打家劫舍,故意伤害他人的土匪也能成为小将?” “我不禁想问你这位青年代表,加入红维不需要审查吗?只要是个年轻人,不管出身就能冠上小将的名头?” 面对徐江的质问,康维哑口无言。 眼前这个阎家,压根没见过没听过,对阎家的情况两眼一抹黑。 康维求助看向那几位闻鸽领导,想让他们出面,以上位者身份压制徐江咄咄逼人的气焰。 几个闻鸽领导无视康维的求助,没一人站出来 他们闻鸽现在势大,但不是绝对的势大。如果出面拉偏架,旁边这些老熟人不会坐视不理的。 现场聚集二三十位老同志,他们各有各的立场,否则也不会在会议室打半天的口水仗。 面对徐江,康维这个青年代表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大失所望。几人不着痕迹对视一眼,然后摇头,表达对康维的失望。 看向徐江的眼神反倒炽热,赞叹大姐的眼光毒辣,徐江的确是目前最合适当青年代表。如果让他加入闻鸽,以他的性子绝对是一把好使的工具人。至少比现在的康维强很多。 看出领导对自己的失望,康维心里一咯噔,难道前途止步吗? 前几个月顺风顺水,一路高歌猛进搏得不错的表现分。 现在,所有的一切努力要付诸东流吗? 本以为自己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就达到普通人一辈子达不到的高度。结果在徐江这里被打回原形。 就因为我捡漏他不要的“青年代表”,我就不如徐江吗? 不甘心,羞恼和耻辱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将自尊拍的稀碎。 领导不帮自己说话,要想办法自救,挽回在领导面前的印象,挽回即将失去的仕途。 康维看向一旁的冉兴中,想到破局之法。他厉声质问:“你刚才说去黑市换钱?说,你家是什么成份?” 明面上是禁止去黑市买卖,去黑市换钱,但私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这事要是搬到明面上,那么两只眼睛都是睁着,怎么规定就怎么处罚。 揭发阎家在黑市打家劫舍,冉兴中做好吃枪子心理准备。他道:“我家是地主成份。” 康维笑了,笑的很开心,地主成份去黑市换钱,这就是突破口。 “明令禁止去黑市,你不仅去了,还是去换钱。前面两次查成分,怎么把你这个地主给漏了?” “像你这样恶劣的地主...” “够了...” 徐江制止准备扣帽子的康维,他冷着语气道:“他现在是人证。至于去黑市换钱,后续会有处罚。” “哼...人证?” 康维冷哼道:“他是地主成份,说的每一个字都不可信。” “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地主成份,而你是走资,你们狼狈为奸。” 走资,多么阴狠的大帽子。有多少人因这个大帽子被干掉。 徐江目露杀机,犀利的眼神仿佛能刀人:“你叫康维是吧?我现在跟你讲道理,你最好给我讲道理。如果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也不讲道理。” “徐江,我告诉你,现场这么多领导,你最好别胡来。”康维被带有杀意的眼神吓到,总感觉徐江下一秒就要弄他。 徐江:“我在讲事实摆证据时,你最好闭嘴,别逼我在人多的时候抽你大嘴巴子。” 不理会跳梁小丑一样的康维,徐江缓缓道:“去年过冬,阎家吃饭都成问题,过冬煤一块都烧不起。” 各位领导没有打断徐江讲阎家事迹,能拿出来讲必有原因。 “今年年初,阎解成从监狱里出来,因脚伤欠第六医院医药费1400块,在街道办与院长的协商下,先拿家里东西抵一部分,随后每月还医院20块钱。” 徐江指向阎解娣:“她阎家穷的只剩下四面墙,随时都有可能饿死的程度。” “突然有一天,阎家每月能还医院20块钱,还能吃上精细粮,日子一夜之间过的比大部分家庭都要好。” “从破四旧起,他阎家隔三差五就请自封的二队长,三队长大吃大喝。他家过的日子,比我家日子过的还要好。” 徐江是副部级享正部级待遇,比他家日子过的还要好。 在场领导无不侧目看向阎解娣,心中已经确信冉兴中的指控。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这个横财不是正经来钱路子,不然不可能从快饿死,一跃过上红火日子。 第252章 你怎么能骂人呢? 总有那样一种人,不讲任何道理,纯粹为反对而反对,总能要跳出来质疑。 这不,康维跳出来质问:“徐江,你说的纯粹是无鸡之谈。他们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能是勤劳致富过上红火好日子。” “我看你就是,恨人有,怕人富,眼红妒忌别人过上好日子。” “你这种人,从一开始就带着人的劣根性,带着私利。” 尼玛,现在开始搞人身攻击了,这个二逼是真的欠收拾。 徐江走到康维面前,伸手整理他中山装的衣领子:“你说我眼红妒忌他们过上好日子?你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吗?” 徐江突然整理他的衣领子,康维吓的不敢动,总感觉徐江这行为很不对劲。 徐江缓缓道:“你说他们有手有脚,靠勤劳致富过上好日子?” “第一次查成分,工业部下发文件,拿阎家当反面例子出现在文件里,把阎家所有人拉入黑名单,不得从事任何轻,重工业生产。” “你如果怀疑我说的是假话,可以去查看第一版文件。” 整理好康维的衣领子,徐江轻拍他的肩膀:“我不明白,你个傻逼是怎么敢当着各位领导的面,罔顾事实睁眼说瞎话。” “欸,你怎么能骂人呢?” “我不仅骂你,我还要打你。” 下一秒,在几百双眼睛注视下,徐江抡圆胳膊,大手向蒲扇一样抽在康维脸上。 一巴掌将康维打懵逼,眼睛瞪的像牛眼睛,不敢相信徐江敢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粗暴动手打人。 徐江单手将康维提在空中:“我说了,跟你讲道理的时候,最好给我讲道理。” “人证和事实都摆在眼前,你特么还胡搅蛮缠,真以为我是你爹,会惯着你?” 康维拼命蹬腿,双手去扣徐江如铁钳的虎口,同时不忘狡辩道:“徐江,被我戳穿性格,你恼羞成怒?阎家的生活变化,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事到如今,还嘴硬狡辩,不跟他哔哔赖赖,徐江抡圆另一只胳膊,左右开弓一顿招呼。 一时间,正门外响起啪啪不断的扇大嘴巴子声音,以及康维的嗷嗷叫。 这个叫徐江的太嚣张,小将们成群激愤,摇着旗子往前冲,口里喊道:“兄弟们,给我冲,今天绑了徐江。” 然而,他冲的再快也没行动组快,原本分列两旁的人墙,再度连成片线,郝山河朝天示警:“退回线外。” 那二三十位领导站在原地没有动,神色淡然风轻云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体面人,这样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耍市井无赖那一套,纵使脸皮再厚,也觉得康维真该打。 许大茂,阎家两兄弟看向正在抡圆胳膊抽大嘴巴子的徐江,三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徐江的嚣张不分场合地点吗? 不对,这个地方好像就是徐江的地盘。在自己地盘嚣张一点好像很合理。 徐江打满意了,将康维丢到一边拍拍手道:“你说我一个外人怎么知道阎家生活变化?那是因为我跟他们住一个大杂院。” 此话一出,康维愣住,他不相信道:“胡扯,你纯粹就在胡扯。我不相信你会住大杂院,我不相信你住的习惯大杂院。” 那二三十位领导也愣住。徐江这个级别住大杂院?闹着玩呢?拿干部不当干部是吧? 他们纷纷看向部长,眼神透着询问。 部长尴尬道:“徐江在雪山打完阿三回到四九城,当初是顾春雷任行动组组长,鉴于徐江他父母留有房子,就没分配房子给他。” “他成为行动组组长,有权给自己分配房子,但他没给自己分配房子。” 部长都这样说,康维不得不相信徐江住大杂院。 但他又很不理解,有更好的条件,为什么不利用起来?没苦硬吃是年轻人该有的作风吗? “不错,年纪轻轻吃苦耐劳,没有被繁华的骄奢淫逸侵蚀,是一位好同志,更是青年学习的榜样。”一位闻鸽领导夸赞拍手鼓掌,对徐江的生活作风表示满意。 康维内心一片冰冷,徐江被领导夸赞,还说他是青年学习的榜样。这是几个意思?难得要把我换掉吗? 从闻鸽起到昨天,我的表现可圈可点。就因为今天一时失利,就要把我换掉? 你们看好徐江有屁用,他一身反骨不听话,用起来肯定没我顺心顺手。鸽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徐江挥手:“第六医院院长过来,将阎解成勒索钱财前因后果讲出来。” 随着院长讲述,阎解成在医院赖账,以及街道办的处理方式一点点浮现在眼前。 得知阎家联合一众人把医院财务打到住院,第二天还强行拖下病床上街游… 再看带伤出来当人证的冉兴中,所有人脸色都阴沉下来。阎家简直就是穷凶极恶的土匪。 听到阎解成私下找院长减免1400的医药费,还勒索要60块钱,保证一个星期内不拉上街,几个闻鸽领导脸上无光黑成锅底,在内心已经给阎家判了死刑,不杀不儆效尤。 不等院长讲完,阎解成突然跳出来狡辩:“钱多就少游,钱少就多游,约定俗成大家都这样做,我们不过是随大流。而且,那些成分不好的家庭自愿破财消灾。” 自愿?神特么自愿。 就你聪明,把别人当傻子?就你的嘴能巴拉,别人是哑巴?你说啥别人就信啥? 阎解成这样说,院长坐不住了,他站出驳斥阎解成不要脸的言论:“给你减免1400块医药费,是你逼的;你勒索的60块钱,也是你逼的。” “所谓的自愿,非我本意,我非常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妥协。” 钱多就少游,钱少就多游,阎解成这个劳改犯也能成为小将,还大言不惭说“自愿”。 几个闻鸽领导臊红脸,一阵青一阵黑。 还好这里天色暗下来,难看的脸色有夜色掩护,不至于更难堪。 徐江对各位领导道:“像阎解成这样劳改犯,成为小将不是个例。” “他们当中的许大茂也是劳改犯,而且还是大资本家娄振华的女婿。” “我不是资本家女婿,我早就跟娄家断了关系。” “徐江,别搞我了,我知道错了”许大茂连忙否认与娄家关系。 当小将好几个月,他清楚知道从上到下对资本家是零容忍的态度,上街游的力度和羞辱,以及所要遭受的折磨,是所有不好的成分中最狠的, 徐江冷笑道:“你可没跟娄晓娥到街道办办理离婚,到目前为止还存在夫妻关系。” 许大茂破防直接泪崩,是他不想去街道办办理离婚吗?当天就被徐江送去劳改,没机会办理离婚。 第253章 先管好你自己 之前康维处处找事挑刺,还想给他扣“走资”的大帽子。 徐江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优势在我的情况下,这个仇怎么能不报。 徐江缓缓地走到康维跟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那自以为极为和善的笑容。 然而,在康维眼中,这看似和善的笑容是带着不怀好意的伪善,很做作虚伪。是动手打人前的征兆。 康维被徐江打怕了,脸上火辣辣痛到现在还没消散,吓的他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双手护在胸前,不让徐江整理他的衣领子。 那副胆小怯懦的模样,着实惹人发笑,也让人不禁为他感到悲哀。 就这? 不远处三百多的小将看到康代表如此懦弱,挨一顿打就怂了,怒其不争康代表没发挥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对他的表现十分失望。 同时,对徐江的嚣张感到无比气愤。他不仅是藐视康代表,更是藐视所有小将。 “劳改犯,团伙作案的土匪都能加入红维,都能利用小将这个身份对成分不好的家庭索要钱财…” “他们原本只敢在暗中作恶,现在摇身一变光明正大作恶。你身为青年代表,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你给他们洗白,大开方便之门。” 康维额头冷汗直冒,徐江这人真歹毒,想将阎家那些肮脏事与他强行挂钩。 “徐江,你放屁。我跟阎家从未交际,他家做的那些事我压根不知道。就事论事,你不要胡乱攀咬。” 康维擦去额头的冷汗,阎家所做的一切跟他半毛钱关系没有。 至于用钱减少上街数次这种行为,其性质跟去黑市一样,大家心知肚明,早就约定俗成形成默契。大家不搬到明面讲,你好我好大家好。 徐江冷笑连连:“就事论事,这种恶劣事情虽不是你干的,但你是第一责任人。你急着否认,就是没担当。” “一个没担当的人,遇事就撇清关系,你这种人怎么能成为青年代表?” “我…你…” 一时间,康维进退两难,不管是哪种结果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憋了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话:“徐江,你害我。” 夜色下,别人看不清康维此时的表情,但徐江看的清清楚楚,嘴角压不住上翘。 憋屈,愤恨,以及无力辩解就是康维现在的表情。 康维憋了好久,最终倔犟道:“有问题也只是阎家和许大茂。” “你抓的其余二十几位小将,他们总不可能个个有问题吧?” 他连滚带爬跑到刘光天身边,将他扶起来:“你说,你说没问题,你是一名合格的小将,对的起你袖口挂着的袖章。” “只要你说你是合格的,你的脚伤问题,我会为你讨回公道,让徐江负责到底。” 刘光天的胆量在抓到行动组审讯室时,消散差不多。 拉到正门口外,看清徐江真正身份和实力后,发现连当只蝼蚁都不配。 他与徐江的差距,宛如蜉蝣比苍天。那种无力和挫败感让人绝望,最后的胆量斗志消散一空。 这个所谓的青年代表被徐江抡起来大嘴巴子,现在跑过来为我主持公道?让徐江负责,真是可笑。 刘光天不屑一笑,推开康维:“先管好你自己。” “先管好你自己”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他自尊心上。 康维有点激动,他摇晃着刘光天:“我是青年代表,等于是你们的代表,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我们还年轻,我们有热血,只要我们团结齐心,就是扫除一切。” 刘光天白了康维一眼,口号喊的震天响,喊的再鸡血,有毛用? 他用力推开康维,再次用行动表明态度。 康维跑到刘光福身边,说着同样的话术。得到同样的结果。 在刘家两兄弟这里碰壁,不甘心的康维又找其余二十几人,让他们说自己没问题,是合格的小将,对的起袖口挂着的袖章。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没有问题,对不对的起袖章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吗? 他们毫不怀疑,上一秒敢说自己没问题,下一秒徐江就将他们的口供拿出来打脸。 审讯时承诺坦白从宽,他们相信了。便竹筒倒豆子般事无巨细都交代,只求“从宽”,不想步阎解旷的后尘。 徐江当着大家的面崩了阎解旷。那一枪的震慑,纵使康维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 徐江在一旁冷笑道:“有没有问题,不是他们说的算,也不是你说的算。” 康维:“难道是你说的算不成?” “我说的也不算。” 徐江走到交道口那边递交过来的口供,以及行动组审讯出来口供:“各位领导,从破四旧起,他们这些人打着小将名头干了多少坏事,这些口供都有交代。” “窥一斑而知全貌,处一隅而观全局。各位领导可以来看看口供,看看康维这个青年代表有多稀烂。” “在他的带领下,短短几个月时间,年轻人组成的红维失去了初心,忘了最初的承诺和誓言。骑在人们头上作威作福,成为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徐江言辞犀利不留情,将所有责任往康维身上扣。 原本想踩着徐江刷功绩,在闻鸽领导面前露前证明自己这个青年代表。 结果,一输再输,搞到最后自己狼狈不堪沦为小丑;搞到最后颜面扫地让领导大失所望。 都狼狈成这样,徐江还往他头上扣屎盆子,康维心态再也崩不住,破防发出怒吼:“闭嘴。徐江你不要在我头上乱扣屎盆子。这些都不是我干,我也没让他们这样做。” 徐江耸耸肩,摊手无所谓道:“你让我闭嘴,那我就闭嘴好了。” “用证据说话,请各位领导看看口供。” 看着狼狈不堪的康维,几个闻鸽领导老脸挂不住。多年的养气功夫,才勉强压制抖动的巴掌。 内心决定,回去就跟大姐商量,康维这个丢人现眼的庸才换掉。 而徐江所有所为,不仅仅是打击康维青年代表威信,更是打击闻鸽。几乎是扯下遮羞布,将大家的脸面丢在地上,丢在大家眼前踩了又踩。 他的征冶立场有问题,是第一个旗帜鲜明跳出来反对闻鸽。 第254章 首恶者当诛 交道口那边递交过来的口供,各种各样的都有。 其中有关阎家出手阔绰大肆花钱,那些钱是从哪条路子搞来的。当然,大部分都是传言,有一小部分瞎猫子碰到死耗子碰对了。 比如打家劫舍当土匪,比如勒索钱财,这些都证实是真实发生。 也有许大茂以前还是放映员时,在乡下睡女人搞破鞋,以及逛半掩门。 还有他们破四旧挖别人的坟,碰到一些古董文物没有按规矩砸毁,而是拿到黑市去卖,换来的钱所有人平分,或者去下馆子大吃大喝。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大院住户没少往阎,刘,许三家身上泼脏水,让他们几人背锅挨枪子来平息徐江的怒火,从而保住自家人。 口供里,大院住户把自己人所做所为全描述成被裹挟,很无奈很被动,迫不得已参与其中。 … 至于行动组这边审讯二十几位小将的口供,比交道口那边更详细更清楚。 口供里面说的事都是他们亲自参与。 他们在这期间所做的事,更像是人多势众的地痞流氓。 打着破四旧名头,刨别人家的坟,跑到别人家里半砸半抢,将一些老物件拿到黑市换钱或者吃的。 他们欺男又欺女,做了很多猥琐下流事。 他们还交代如何一步步试探徐江底线,要把他一家怎么样等等细节。 在阎解娣的口供里,直言不讳交代黑市干的土匪勾当,找成分不好的家庭索要钱财。 他们利用破四旧,小将名头干的坏事不止这些,各位领导看得触目心惊,眉头的川字没再舒展开,脸色没有最凝重,只有更凝重。 徐江也在看口供,他里面看到好多阎刘许三家放出的狠话,恶毒的诅咒,以及摁死徐家的步骤。 虽然他们的阴谋诡计对自己造不成伤害,但看到这些口供,徐江还是低估他们报复的强度。 既然想方设法弄死我全家,好的很。 徐江放下一卷口供,脸上出现残忍的阴森,我没死,死的就是你们。 至于作死值没达到100%养肥了再嘎,徐江表示奖励他不稀罕。 看完口供,那几位闻鸽领导缓缓开口,违心夸赞道:“这一次真要感谢徐江同志刚正不阿,敢于将腐朽曝光在太阳底下,受大家监督。” “也很感谢徐江同志这些行动,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看清队伍里蛀虫,以及普遍存在的问题。” “是你将这些问题揪出,让我们知道整改方向。闻鸽的大势将越来越好,徐江同志功不可没。” 徐江表情很平静,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这些不要钱的漂亮话,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这几人的态度,是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人。 其中一位闻鸽领导对康维道:“你把这些小将带回去,不要在行动组门口聚集。” “至于徐江同志抓的这些人,是人渣蛀虫,不配成为小将,从即刻起踢出红维。” 听到领导命令,康维开心极了。不怕领导不吩咐,就怕领导不吩咐。 领导吩咐做事,说明自己现在还有用处。康维脑海里浮现一丝希望,他这个青年代表能保住。 “是,领导。”康维亢奋行礼,屁颠屁颠去疏散。 随后对其余领导道:“各位老友,口供都看了,咱们回会议室讨论。” 许大茂,阎家两兄弟眼睁睁看着郑主任离开,他们的心彻底死了。本以为郑主任能庇护他们躲过这一劫,结果是送他们来送死的。 三人绝望一笑,伸出双手让行动组给他们铐上手链。 许大茂对行动组成员道:“能让我和我妈,我妹关押在一起吗?” “我想临死前跟家人多说说话,我聚一聚…呜呜呜…”说着许大茂哽咽哭起来。 仿佛是回应一样,人群中响起许母和许招娣的嚎啕大哭。 郝山河点头同意,随后又安排人手送院长回家。 大家都安排,只有冉兴中一个人站在原地忐忑不安,他紧张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手无意识搓着。 他死后,家里没有男人撑门面,会不会被邻里街坊往死里欺负吃绝户?女儿一把年纪因成分问题还没出嫁,会不会嫁不出去?家里本来就穷,他死后家里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死后各种担忧不受控制在脑海浮现,他死了妻女怎么办?这一刻冉兴中有点崩溃,他不想死。 虽然在揭发指证阎家时,做好吃枪子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刻真的到来,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坦然面对的勇气。 他缓缓走到郝山河跟前,小心翼翼道:“这位领导,我能回家吗?我想看看我的老伴和女儿。” “呜呜呜...领导,我放不下妻女” 冉兴中跪在郝山河脚下,哀求道:“看在我揭发阎家,属于带罪立功,能不能从轻处罚?” 又哭又跪又是戴罪立功,把郝山河搞懵逼,挺会给自己脑补加戏的。 郝山河提起冉兴中道:“要等那二十几人处理完,再处理你去黑市换钱。至于最后怎样的处置结果,等到时再说。” 挥手招来一人:“把他单独押在一个房间。” … 会议室… 徐江依旧坐在吊车尾的位置,不过对面没了康维那个二逼。 问题都被徐江抖了出来,自然少不了一阵唇枪舌战。 徐江不关心他们打口水仗,只关心那二十几个人的处理结果。 一直争到最后,仿佛才想起徐江还在会场一样,询问他这个行动组组长,怎么处置那二十几个人。 徐江想也没有想,很直接道:“他们打着小将名头,做的全是作奸犯科的事,给红维摸黑败坏在大众心中的印象,只有全部枪毙才能以正视听,才能让大众明白净化队伍的决心。” 在场领导愣住,二十好几人全枪毙,杀心太重了。而且也超过他们心中预想。 会场一下子安静,各位领导眼神都落徐江身上。 有人道:“你的想法很不好,年轻人杀心不要太重了。” 徐江脸色严肃:“其余人可以轻判,首恶者当诛。” “那你认为谁是首恶?” “阎家兄妹四人,刘家两兄弟,许大茂。”徐江直接点出这三家。 可以说,徐家与这三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们只要有点能力,逮着机会就会想着报复。 他们想弄死徐家,就趁这次机会,将他们一锅烩了,从物理层面消灭,绝不给自己留麻烦。 留着当乐子,那是乐子人干的事,不是他徐江。 徐江提出“首恶者当诛”,在结合他们三家做过的那些事,点头同意徐江这个提议。 第255章 你好坏哟,我好喜欢 一辆辆红旗牌小轿车驶出行动组,行动组的警卫工作顿时轻松一大截,不用高度警戒。 郝山河向徐江汇报工作,徐江挥挥手道:“除了值勤,让其余兄弟都回家休息吧。” “如果有兄弟不想蹬自行车,想开车快一点回家,行动组的车一律都同意。” 郝山河嘿嘿一笑:“行,我今晚开一辆回去,在我媳妇孩子面前得瑟一回。” 等行动组这边都处理完,徐江这才找到媳妇,和吴婶子暂时歇脚地方。 刚推门进去,小徐雷双手张开跑过来,求抱抱。 徐江顺势蹲下抱起儿子,用胡渣子扎儿子逗儿子。 小徐雷双手推着十分抗拒。 然而,他终究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子,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推开扎人的胡渣子。 扎急眼的他,放弃挣扎,扬起小手,冷冷的巴掌在徐江脸上胡乱地拍。 小手一下又一下, 温馨父爱一瞬间在徐江脸上僵硬,他被儿子的大孝拍懵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不小。 徐江那个气,刚准备把儿子倒提起来抽他屁股,让他明白什么叫父爱如山,儿子一句话击中他内心的柔软:“爸爸,怎么这么晚回家?我差点等的睡着了。” 这...这怎么下的去手? 徐江脸上再次出现父爱慈笑:“爸爸现在回来了,你可以去睡觉了。” 将儿子交给媳妇:“让儿子去睡觉。” 吴秀清紧张问:“小江,事情处理怎么样,会不会很麻烦?” 吴秀清被外面那群小将的阵仗吓到,而且还听到有枪声响起。 徐江回以微笑,安慰道:“吴婶子放心,已经处理完。” 小狗蛋走到徐江身边:“大哥,我肚子好饿,我还没吃饱,妈就把我硬拽走,不让我吃饭?” 吴秀清伸手戳小狗蛋脑袋:“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个子越大越长成一个饭桶。” 小狗蛋躲到徐江身后,不让吴秀清戳脑袋:“我才不是一个饭桶,我还是个孩子。” 呃?我还是个孩子,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徐江拉出躲在身后的小狗蛋,转年就是10岁的半大小子。 看着超出同龄孩子一个脑袋的小狗蛋,徐江脑海里浮现刚看到小狗蛋时场景,那个时候在王坟村整天吃粗粮,又瘦又矮发育不良。 这两年不缺嘴吃好喝好,整天傻乐呵无忧无虑玩的开心,反倒超过大部分同龄人。 只是这心智,就如他说的那样,还是一个孩子心智,一点没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 阿娇走过来,徐江问:“儿子睡了?” 阿娇点头:“脚刚沾上被子,一秒入睡。大院那群人怎么处理?” 徐江淡淡一笑:“对付大院那群人,我一贯是今天抓,明天崩。等明天一早我就给他们下判决书。” 阿娇和吴秀清盯着徐江,等他的下文。 徐江:“要用阎刘许三家杀鸡儆猴以正视听,警告小将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做。至于其他人员,上面领导不同意,只能判他们劳改。” 小狗蛋拉了拉徐江衣角:“大哥,我好饿。” 吴秀清一拍额头,自家傻儿子真快变成一个饭桶。正说着正事,还喊饿要吃的。 徐江轻拍小狗蛋后脑勺:“别叫了,我这就去给你搞点吃的。” 五六分钟过去,徐江拿了一碗刚下好的挂面走进来。 小狗蛋脸上浮现开心的笑,没有去接挂面,反而跑到桌子前坐下。 将挂面放到小狗蛋身前,徐江道;“吃完就去睡觉。” 一时间,屋内只有小狗蛋嗦面的声音。 瞅着小狗蛋狼吞虎咽,吴秀清感慨:“也就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放到以前哪能像现在这样放开肚子吃。” 徐江:“正长个,也是最能吃的时候。” “时间很晚,等小狗蛋吃完,吴婶子带他去休息吧。” 一大碗挂面,小狗蛋两三分钟吃完,还把面汤都喝光。 吃饱喝足,小狗蛋跳下椅子,满意拍着肚子:“大哥,我吃的好饱,面条好好吃。” 徐江淡淡一笑,清汤寡水的挂面有什么好吃的,只不过是饿急了才觉得好吃。 吴秀清领着小狗蛋去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小两口也进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阿娇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大院?交道口有几股小将聚集,是自发的还是有人暗中鼓动?” “你也看出交道口那些聚集的小将不对劲?”徐江搂过阿娇,抱在怀里。 十一月的四九城晚上温度基本在零度左右徘徊,搂着媳妇睡觉暖和。此时此刻媳妇孩子热炕头,就差个火炕了。 阿娇顺势蜷缩往徐江怀里钻,像只乖巧的小猫眯:“我又不是傻子。人是上午抓的,交道口那几股小将傍晚饭点聚集,只有傻子才看不出猫腻。” 徐江:“大院那边,和行动组门口这边是前后脚发生,可以肯定是康维在使坏。” “康维是谁?” “他是青年代表,等于是小将的代表。想两边施压,让我把抓的那些人都放了。” 阿娇摸着自家男人宽阔的胸膛:“许大茂他们顶天就认识黄浩那个级别的,怎么闹到劳什子的青年代表?” “这事还得从阎解放说起...” 讲到最后,徐江道:“康维今天被我打击的丑态百出失了分寸,可以肯定不久的将来他会被那几位抛弃。等这件事处理完,我专门盯着他搞,让他明白什么叫痛打落水狗,他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好坏哟,我好喜欢。” 阿娇嗲嗲的声音中带着勾引的妩媚:“那我们明天能回去吗?在行动组我待不习惯,有种不自然的束缚感,一切感觉很陌生,没法像在家里一样轻松舒适放的开。” 媳妇能有这种感觉不奇怪,行动组本来就不是合适留宿的地方。 徐江:“这事经过各位领导讨论已经有了结果。除非康维犯傻才会昏招频出,才会继续操控交道口那边小将搞事情。” 听到徐江这样说,阿娇将一颗心放肚子里。 至于大院住户,那就是一群小卡啦米,有家庭羁绊,也知道自家男人的手段,想来不敢使坏。 第256章 兄友弟恭刘家兄弟 忙了一天一直没得闲,上午崩了阎解旷,他的作死值达到100%还没来得及查看奖励。 这是自上次崩了棒梗之后,过去这么久系统才有反应。 搂着媳妇熄灯睡觉,正好趁这个空闲时查看一下奖励,希望来点实用的功能。 意识沉入系统空间查看奖励。 “叮,阎解旷作死值达到100%已嘎掉。 “叮,过目不忘。” 备注:名字就是功能介绍。可给自己使用,也可以赠与他人使用。 “叮,净化标签。” 备注:只要给空气净化器,水净化器贴上宿主独有标签,它们就属于宿主控制,是一台不一样的净化器。 能净化空气,水质内任何对身体有害的杂质和污染,直到净化纯度达到系统空间环境标准。 重要的事说三遍,是任何有害杂质和污染。 没有标签的净化器,不属于宿主控制,不具备特殊性,该咋的还是咋的。 随着系统讲完,徐江意识一动,系统空间出现一张净化标签。 这张标签看起来平平无奇,更像是一个logo标签,方便大家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净化器。 一番仔细琢磨下来,徐江发现有趣的地方,只要是空气净化器和水质净化器,不管是谁生产出来的,只要贴上独属他的标签,这台净化器就是自己的东西,受自己控制。 想要净化器工作,它就工作;想要它罢工,净化器就是一台摆设,怎么修都修不好。 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净化器的功率,由净化器制造决定。等于说这张“净化标签”的作用是赋能和控制。 这个时候国内大部分连净化器都没听过,等改开后从国外引进净化器贴上自己的标签,转手卖到国外打造高端净化器占据高端市场,吊打一众丐版净化器。 等哪天缺钱了,就让这些净化器原地报废,逼他们都来买自己的高端品牌。毕竟能净化任何有害杂质和污染。 世界上有钱人很多,当他们积累到一定财富,更注重身体健康,更想活的久一些,舍不得几辈子都享受不完的财富。 想到这玩意能控制净化器,徐江心中冒出一个邪恶想法。 东西能控制,那人能不能控制? 徐江淡淡道:“系统,你既然能奖励控制类功能,能不能奖励类似[思想钢印]这种控制人的玩意。” “叮,那玩意本系统能捣鼓出来。宿主想要,就多嘎四合院剧情人物,只要作死值达到100%,说不定下次就会奖励给你。” 可是阎,刘,许他们的作死值都没达到100%,难不成把他们放了,让他们继续在外面浪? 这个“说不定下次就会奖励”很灵性,不是百分百保证。 徐江思索一会,这个不确定的奖励不要了。系统爱给不给,不给拉唧吧倒。 既然不能保证100%,留着他们像苍蝇一样在身边不断蹦哒? 过目不忘这个功能,徐江打算给小狗蛋。虽然不能提升他的心智,但过目不忘能改善他脑子不记事这个毛病。 两个功能有了安排,徐江心神算是空闲下来。搂了一搂媳妇贴自己更紧一点,睡着暖和。 次日早晨... 阿娇和吴秀清对行动组不熟悉,也不是他们能随意逛的地方。 徐江主动担起做早饭。 一个大老爷们做早饭,当然是怎么简省怎么来,讲究一个快捷。很快,桌面出现五碗清汤寡水的挂面。 小徐雷吃了两口挂面不吃,奶声奶气道:“不好吃,也没味。我不吃了,我要吃奶水。” “行,等妈妈把早饭吃完再喂你。”阿娇不在意,不到两岁的小孩子还没到戒奶的年龄,吃啥都行。 徐江吃完挂面,招呼一声就去办公室,急着给他们下判决书。 等郝山河上班,徐江已经草拟好判决书,只要在行动组内部走个流程,建立案宗就可以执行判决书。 昨天的口供,郝山河也看过,不出意外,阎,刘,许三家是要吃花生米。 其余二十几个,都5-10年不等,一部分到东北山嘎达的林场内改造;一部分到塞汗坝改造,反正不会放到四九城周边。 时间来到八九点,徐江出现在行动组这边的刑场。 这个点的太阳虽然升起来,但感受不到丝毫温度。冷冷的北风在脸上胡乱拍,刮的脸上挺冷的。 徐江走到他们七人跟前,来回走着晃悠,像是胜利者在巡视。 他走到阎解成跟前停下:“阎解成,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出谋划策想摁死我徐家的鬼点子最多。” “现在,你动动你聪明的脑袋瓜子,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想想怎么救自己。” “只要你想到救自己的办法,我便放了你。” 阎解成像条咽气的死鱼,他放弃任何挣扎求活,一动不动不理会徐江。 以徐江的狠辣,人都绑在刑场,再怎么狡辩都是徒劳,他这样承诺就是想看更大的糗,看更大的笑话。 阎解成无视徐江的话,阎解放却听进去了。他带着哭腔连忙催促道:“大哥,我们阎家不能死绝,我们阎家活命的机会全靠你了。” 徐江扭头看向阎解放,露出阴森笑容:“我说的是你哥救他自己,什么时候说整个阎家?” “你玩我?” 阎解放先是一愣,后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他恼怒道:“你耍我?” “哟,你变脸速度挺快的。看在你快死了,我大慈大悲不计较你吼我。” 徐江脸上带着戏谑,很邪性的阴笑:“告诉你阎家一个好消息,你们那个抠门老爹阎福贵就是在这个刑场死的,还是我亲自动手。” 随后走到刘家两兄弟跟前:“你们那个官迷老爹刘海中也是在这个刑场死的,同样是我亲自动手。” 刘光天惨白的脸还抱着一丝侥幸,他哀求道:“徐江,我上有老妈要养,能不能让光福去死,留下我养老送终,在我妈身前尽孝?” 自己的亲哥为了活命,让我去死?刘光福看向刘光天一脸不可思议。 下一秒,不可思议变成愤怒,他连忙道:“徐江,那些对付你的鬼点子,有一部分是刘光天的馊主意,你崩了他,留下我。我不给我妈尽孝,我给你儿子当马骑成为奴才。” 徐江忍不住笑出声,之前刘光福让自家老妈进大院探路,现在刘光天让刘光福去死。 不愧是刘家,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徐江嘿嘿笑:“你们临死前也算风光一把,接触到你们本不该接触的层面,还在这个刑场受刑。下辈子投胎,也算是值得吹嘘的噱头。” 第257章 许大茂有骨气的死 人之将死,徐江也不吝啬漂亮话,走到许大茂身边:“你家以前给娄家做事,靠娄家当时风头无限,所见所闻所接触的世面更多更广,比大院青年一辈子混的都要好...” 不等徐江把话说完,许大茂冷哼一声:“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没心情听你炫耀得瑟,我不会像他们那样狼狈求饶,不会向你低头。自始至终,都是你徐家,还有吴秀清家害我,处处与我作对,是你们有错在先。” “我报复你们问心无愧,只怪自己没本事,弄不死你们。” “好,很好,非常好,临死前腰板硬气起来。” 徐江对许大茂竖起大拇指:“我在大院嘎了那么多人,那怕是傻柱所谓的四合院战神,临死前都成软蛋下跪求活。” “你既然这么有骨气,那就先崩了。” 徐江跳下行刑台,挥手示意行动组做好打把准备。 这一次徐江没有亲自动手,他们作死值不高,亲手崩也得不到好的奖励,拿不到好的奖励,那么他们不配自己动手。 他道:“许大茂有骨气,就先送他上路吧。” 一位行动组成员抬枪打开保险一气呵成,瞄准许大茂。 徐江抬胳膊向下一挥。 接到指示,毫不迟疑扣下扳机。 刑场中砰的一声枪响,许大茂脑袋出现一个血洞头颅低垂,浑身力气瞬间消失,双腿没了力气,整个人软的像滩烂泥,全凭束缚的绳子勒着不至于栽倒。 纵使如此,他的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但大家都知道他许大茂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这一枪,崩了许大茂,也让刘家两兄弟,阎解放崩溃。他们朝徐江大声哭喊:“徐江,我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生孩子,还没尝过女人是什么样的味道。” 徐江:“...” 郝山河:“....” 众行动组成员:“...” 大家都懵了,临死前还想着女人味道?是哪位色中饿鬼? 闻声看去,发现是刘光天喊的。 这下徐江突然能理解他,二十好几正是想女人的旺盛年龄,听闻去年还追求过秦京茹,结果被许大茂赶跑了。 徐江抬起的手果断挥下。 当手背负身后时,枪声不断,阎刘他们的嚎叫戛然而止,刑场寂静一片。 徐江平淡道:“把他们拿去火化。火化完把骨灰送到我的办公室,我回大院时顺路带回去。” 这时,郝山河道凑上前道:“阎家都死绝了,他们的骨灰怎么处理?” 徐江想了想道:“我交给街道办处理,顺带把阎家房子收回街道。” “另外,他们这些的人案宗整理好存档。” 火化这事不用徐江亲力亲为,跟郝山河交代一些事,徐江回到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徐江站在窗户口抽着烟。 穿越到四合院世界差不多三年半,没打算改变谁的命运,顺其自然发展,结果剧情还没开始,主要几个剧情人物都没了。 哎,还以为众禽多牛逼,结果也不行啊。现在能蹦哒的都死了,下一步该将大院住户赶出去。 他们可是阎刘许身后的帮凶,没少在背后饶舌怂恿,狂吠不止,给许大茂他们鼓舞打气。 烟抽到一半,徐江想起一件事还没办。那就是许大茂去轧钢厂绑秀时,李怀德这个厂长,还有保卫科的洪科长为什么没有反应? 将烟掐灭,徐江走到办公室,拿了一把车钥匙,开着吉普车杀向轧钢厂,找他们要一个说法。 当吉普车出现在轧钢厂门口,立马就有保卫科员过来。 这个时期还能这样大摇大摆开车,足以说明身份不简单。 车子停在门口,保卫科员发现车上只有一名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看模样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好,请问来轧钢厂找谁?我帮你传达一下。” 徐江下车关上车门:“李怀德在哪一栋办公楼,我是来找他的。” 保卫科员:“在七栋,办公室在最顶层。你稍等一下,我打电话通报一声。” 徐江:“不用,把我车看好,我直接去他办公室找他。” 不管保卫科员反应,徐江抬脚就进轧钢厂。 我焯...这么牛逼的吗? 这人谁呀?我脑海里有点印象,但想不来认识这么牛逼的人物。 不行,我得赶快打电话让洪科长知道。 ... 李怀德为什么选七栋楼顶层为办公室。一来是为了寓意,七上八下,他还想往上爬一步。虽然知道很难,不妨碍期盼一下,说不定哪天就上一步;二来,顶层他一个人占据,好方便自己在轧钢厂偷腥。 因为老丈人原因,自家媳妇很强势,处于女强男弱的状况,李怀德在家没一点地位。 在家没有地位,就得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而刘岚就是他的找补目标,听话花样多会伺候人,是会勾引人的丰腴少妇。总能及时满足李怀德,给他足够的情绪价值。那感觉是真的上头,让李怀德爱不释手。 昨天保卫科洪科长因为段秀被小将绑上街游的事,三番四次打断,让李怀德和刘岚总感觉欠欠的不够痛快,今天上午又约在办公室。 徐江来到顶层,看着空空荡荡的走廊,不得不佩服李怀德牛逼,一个人占据整个一层楼,不允许有其余办公室存在。 沿着走廊走着,徐江突然皱起眉头,他听到细微的吱呀声,好像是床板摇晃发出来的声音。 顺着细微声音找去,徐江停在李怀德办公室门口。 传闻李怀德在轧钢厂不检点,跟食堂后厨的刘岚搞破鞋,听这声音不正搞上嘛。 李怀德在轧钢厂搞这种事,轧钢厂职工,和干部层不可能不知道。 你情我愿的事,又没搬到台面,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上他老丈人是工业部长,去举报恐怕人微言轻,不了了之。 徐江没有暴力破门而入,而是敲办公室的门:“开门,我是行动组组长徐江。李怀德,给你体面 ,你最好体面开门,否则我将破门而入。” 第258章 抓现形 办公室内,两人大惊失色。 李怀德拔开刘岚,第一想法是跳窗逃跑,不能被抓现形。 跑到窗户口,李怀德又怂了。办公室在顶层,这样跳下去不摔死也是摔残废。 这样赤条跳下去,等于将搞破鞋搬到台面上来,再想装聋作哑也不可能。 而刘岚大脑一片空白,本能拉过被子盖住,将脑袋缩在被子里,将自己包裹起来。 窗户不敢跳,屋内又没地方躲,李怀德感觉天都要塌了。 被轧钢厂的人抓个现形,可能威逼利诱把这事捂盖子。 可外面的抓奸的是徐江,自己那套捂盖子的把戏对他没用。 逃又逃不掉,这事不能闹到众人皆知。李怀德对被子里的刘岚踢了两脚:“骚货,把衣服穿好,别让人看光了。” 被子内的刘岚嗡声嗡气道:“老李,你快想办法把这事应付过去,不然你我都要完了。” 听到刘岚说完了,李怀德十分恼火,轧钢厂大门口的保卫科员是怎么回事?一点提醒都没有,让徐江进了轧钢厂,还清楚找到办公室,不给他一点反应收拾时间。 穿好裤子和外套,李怀德搓了搓脸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走到门口,拉开门栓开门:“徐组长,好久不见。” 徐江板着脸一把推开门口的李怀德,直接就进办公室。 办公室看起来很正常,但旁边开一个门就不正常。 徐江直接往那个方向去,李怀德连忙拉住徐江,赔笑道:“那是我平时午休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 “快坐沙发。咱兄弟俩难得碰面,我让食堂开小灶,咱哥俩好好碰一杯。” 徐江目光阴冷:“李怀德,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子糊弄吗?” 甩开李怀德,徐江推门而入。 这个隔间只有办公室一半大小,里面放了一张床,一个温水瓶,一个洗脸架。架子上放着盆和毛巾。 工具还挺齐全的,知道事后做清洁工作。 床上的被子隆起,一看就知道里面藏人,徐江走近,还能听到里面急促的呼吸声,明显是紧张引起的。 一把掀起被子,刘岚赤条出现在眼前。 四目对视,徐江看到她眼中的惊恐和害怕,以及一丝羞愧。 刘岚牙齿紧咬着来不及穿的裤头,同时一双胳膊护住胸前,努力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生怕自己的惊叫引来楼下坐办公室,引来更多人围观,自己没脸见人,婆家娘家以她为耻,她活不下去了。 刘岚眼神躲闪,小心翼翼怯声声道:“你是谁,你想干吗?” 徐江不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那一套道德绑架对他没用。 他光明正大,不带丝毫掩饰打量刘岚身材。 李怀德早就将刘岚视为自己的禁脔,内心很恼火徐江的无礼行为,要看女人回家看你媳妇去,别看我看上的女人。 不满归不满,李怀德是一点也不敢表达出来。此时此刻,人为刀俎他为鱼。 同时也恼怒刘岚,穿个衣服磨磨唧唧,连裤头都没穿上,就这样赤条暴露在徐江眼前。 他道:“刘岚,还发什么愣,快把衣服穿上,别污了徐组长的眼睛。” “哦,我这就穿好衣服。”刘岚偷瞄徐江几眼,发现他没有反对的意思。 只是,当着徐江的面穿衣服,刘岚又扭捏起来,脸色从被发现的惨白,变成羞耻的通红。 “那个,能不能出去一下,当着面穿衣服挺不好意思的。” 徐江冷笑:“现在有羞耻心了?搞破鞋时怎么不感到羞耻?” 仅一句话,刘岚羞愧欲死,把脑袋低到胸前抬不起头。 一旁的李怀德脸色变了又变,像是跑马灯五颜六色十分丰富。 抓奸抓双,还是抓奸在床,以徐江的身份要弄他李怀德,不死也要脱层皮,牢饭几年起步,徐江说的算。 真到那一步,他的媳妇肯定要跟他闹离婚,他的老丈人可能为女儿出气,为了脸面,还要添把火弄他。 想到一系列后果,李怀德忐忑不安,很懊悔昨天色迷心窍,对段秀不管不顾任由许大茂他们拉上街,这才招致徐江找到轧钢厂,为段秀出气。 想到段秀,李怀德眼珠子转了转,赔笑道:“徐组长,我去安排食堂小灶,顺带叫段秀妹子喊来一块聚聚。” 徐江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冷冷道:“她昨天被许大茂他们打得去医院,这几天没法上班。” 啊…这… 李怀德哑然,许大茂他们打段秀?游街只要配合就不会打人。段秀被打,只能说明她不配合。 刘岚听了几句,反应过是因为昨天的事。 之前听说段秀是一位关系户,没想到关系这么硬。硬让李怀德这个轧钢厂厂长在他面前唯唯诺诺。 徐江走出隔间,直接坐到李怀德的位置。 呼… 李怀德大松一口气,对刘岚挥手,示意她赶紧把衣服穿好。 同时,出隔间把门带上,免得自己视为禁脔的刘岚被徐江肆意看光看她穿衣服。 徐江坐了李怀德的位置,李怀德只好坐沙发赔着脸笑。 他察言观色发现徐江虽然来势汹汹,还抓搞破鞋现形,但他的态度貌似可以谈。 李怀德悬着的心放松一些。只要能谈就是好事,无论出多大代价都可以。 这时,办公室的门敲响,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洪科长。 下面说有人开吉普来轧钢厂,啥也不问,就问李怀德办公室所在,洪科长第一时间就想到徐江。 看到徐江和李怀德坐的位置,客比主大,明白徐江是来问罪。 “你好,徐同志。”洪科长连忙打招呼。 徐江像主人一样,挥手道:“你来的正好,免得我去找你。” 洪科长尴尬收回伸出去的握手,尬笑坐在李怀德对面沙发。 隔间内的刘岚听到办公室来了洪科长,坐在床上不敢穿衣服捣鼓出声音。 徐江:“昨天是谁放许大茂他们进轧钢厂,又是谁允许他们绑走秀的?” 洪科长脸皮抖了又抖,这两个问题矛头直指他的保卫科。 虽然保卫科归属公安,徐江不是他的直属上级领导,但真要问罪办他,也就是几句话的事,这个责洪科长不想担。 这事想要妥善处理,安抚徐江的怒火,还得把许大茂他们那些当事人找过来。 “这事错在许大茂他们,我现在就安排人手把他们抓到轧钢厂来。” “徐组长想怎么处罚他们,我们保卫科全力支持。” 洪科长也是人精,开口就认定错在许大茂他们。想把徐江的怒火转移到许大茂他们身上。毕竟是他们绑了段秀,是此次事件的当事人。 第259章 用把柄换岗位 “不用找他们。我昨天抓了他们,今天早上全部枪毙了。”徐江目光阴森,说话的语气冷酷无情。 全部枪毙? 李怀德和洪科长白毛汗瞬间炸起,股股冷气从后背往后脑勺窜,不由自主打摆子。 昨天抓今天崩,办事速度要不要这么快?徐江是怎么敢的,不怕惹起更大的麻烦? 你虽然牛逼,能牛逼过他们背后的人吗? 等会… 两人想到什么,震惊中带有一丝慌张,头皮发麻。 把许大茂他们崩了,徐江还能安然无恙,大大咧咧开吉普出现在轧钢厂,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两人汗如雨下,几个眨眼功夫把后背浸湿。 洪科长小心翼翼看徐江脸色变化,想做一番揣摩,好有更好的应对之法。 结果让他失望,徐江冷着一张脸,什么表情都没有。 昨天的事,真要追究起来,责任全在李怀德身上,跟他打了两次电话,次次都不耐烦,压根不想管,纵容许大茂他们在轧钢厂绑人。 这一刻,洪科长再次生出丢锅的心理。反正保卫科不归轧钢厂管,也不是李怀德给他发工资。 他做的错误判断,不可能替他承担徐江的怒火,顶天承担一部分。 如果事后李怀德追究,大不了换个厂子任保卫科长。 李怀德感受到洪科长看自己的眼神逐渐不对劲,大致猜到他的心思。 他不怨洪科长不敢扛雷担责,只怪昨天的刘岚太勾魂吹耳边风,被少妇色迷心窍,这才放任不管。 虱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既然与刘岚搞破鞋的的事被徐江抓现形,干脆把这个责揽过来,卖洪科长一个人情。 李怀德赔笑道:“这事不怪洪科长,昨天是我鬼迷心窍,让洪科长照常处理。” 徐江:“怎么样的照常处理?” 李怀德用袖子擦汗,感觉徐江散发的威势比他老丈人还要犀利。 老丈人是威而不发,徐江是咄咄逼人。 李怀德:“小将来轧钢厂拉人上街游,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人正常生产,一律不管。” “你认为秀是不正常的工人,所以你也不管。”徐江一拍桌子站起来。 突然的拍桌子,吓两人一个激灵。 李怀德在内心腹诽,段秀算正常工人吗?她是文盲关系户。 虽然这两年在轧钢厂学习认字成绩不错,摆脱文盲范畴,但她没有去考试拿文凭,到现在为止,档案上依旧挂着文盲。 徐江挥手道:“洪科长,没你的事,你回去吧。” 洪科长愣了一下,自己就这样没事了?感激看了李怀德一眼。 走出办公室,在下楼梯的地方停下,洪科长抽自己一巴掌,为自己刚才的小心思感到羞愧,是自己小人。 洪科长走了,徐江指使李怀德:“去,把办公室门关上。” 把柄在徐江手里,李怀德不敢不从,起身关上办公室门。 等李怀德坐回沙发,徐江脸色缓和:“被我抓奸在床,还有秀被打的事,你说怎么处理?” 徐江开始谈,这事有转机,说明不想公事公办,而是私下解决。 李怀德在心里盘算,自己这个把柄在徐江心里是什么个价位,该出多少钱平息? 说少了,会不会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说多了会不会勾起他的贪念? 李怀德试探性问:“徐组长,明天我请客赔礼道歉,你喊上段秀,我一定给你,给她一个满意补偿。” 李怀德说的这个补偿是出钱,而钱不是徐江想要的。 徐江他自己每月工资都花不完;段秀她男人杨涛家境殷实,没有父母兄弟拖后腿,小两口自己挣钱自己花,也不缺钱。 他反问:“你觉得我,或者秀很缺钱吗?需要你那点三瓜两枣?” 不要钱?那要什么? 李怀德不确认看向徐江,他那样子也不想办事公办。 徐江没认李怀德过多猜想,直接道:“轧钢厂的革委会还在吗?” 李怀德:“还在的。属于轧钢厂内部自查自纠,负责纠查成分不好的工人。” 徐江:“把革委会主任位置给秀腾出来。” 这下李怀德明白了,原来不是要钱,是来要位置。看样子是因为拉上街原因,徐江打算把段秀放到革委会保护起来。 李怀德连忙道:“这个没问题,我自己身兼革委会主任。等段秀上班,我直接将她工作岗位转到革委会副主任。” 徐江皱眉,自己说的还不明显吗?李怀德是不懂,还是装不懂? 或者说,我抓到他这个把柄,他压根不在乎? 徐江目光一寒,语气瞬间冰冷:“秀虽然不是我亲妹妹,但我把她当亲妹妹待。” “你不作为,害的她拉上街被打,还有你搞破鞋这事,一个副主任打发了?是看轻我,还是看轻你自己?” 李怀德不自觉搓着手,他感受到徐江的寒意。 他就是靠着这个,把轧钢厂不听话的人赶去扫厕所。要是这样让出去,以后自己怎么整人,怎么树立厂长威信。 “嗯…你不愿意。”徐江冷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李怀德感受徐江给的压力越来越沉。 轧钢厂革委会这个位置,是用来打造在轧钢厂绝对权威一言堂的利器。没了这个位置,自己怎么震慑那些不听话的人? 李怀德在内心天人交战,现在不答应徐江,他所处的位置,以及手里捏着我的把柄,送去劳改绝对轻轻松松。 要是让段秀坐了这个位置,再受别人蛊惑,说不定将矛头指向他这个厂长,把他拉下来去扫厕所。 看着徐江越来越冷的目光,李怀德试探性问:“段秀工作属于宣传科,我用宣传科长换行不行?学历问题我也帮忙解决 ” 哼,还讨价还价起来。 徐江之所以帮段秀要革委会的位置,是因为前世记忆里,革委会在这个时期有些牛逼。 不过,瞧李怀德这一脸难受的样子,他貌似不太情愿。 徐江:“既然你那么为难,那就腾出个副主任。” 李怀德心中一喜,革委会主任这个位置总算保住,没人能威胁他在轧钢厂的地位。 然而,徐江冷酷声音打断李怀德欣喜:“做为补偿还远远不够…” 李怀德心里一咯噔,难不成还要钱?徐江未免太贪心了,逮着我薅羊毛是吧? 徐江道:“宣传科长位置腾出来,让秀身兼两职。同时把秀的学历问题解决,提升到中专文凭。” 第260章 再次拒绝那位大妈 徐江道:“宣传科长位置腾出来,让秀身兼两职。同时把秀的学历问题解决,提升到中专文凭。” 把柄在他手里,他还退让一步不要主任这个位置,自己要是还不答应,惹恼他定没好果子吃。 李怀德点头同意:“行,等段秀伤好上班,我当天都给他安排好。” 徐江满意点点头:“今后,我家妹子如果还在轧钢厂受欺负,我谁也不找,就找你。” 怎么就管不住下半身呢?刘岚有那么好干吗?要是今天没这茬事,我就不会被徐江这样拿捏。李怀德连忙奉承道:“请徐组长放心,只要我李怀德还是厂长,你家妹子绝对不会受欺负,哪怕外面的小将都不行。” 事谈妥了,徐江没有蹭吃蹭喝,拒绝李怀德的挽留,开车回行动组。 送走徐江,李怀德擦出额头冷汗,今天这一劫总算平安度过。 快步往回走,今天受这么大一惊,得用刘岚来压压惊,处罚她昨天乱吹耳边风。 刚才还懊悔没管住下半身,质问自己内心,刘岚有那么好干吗,转头又想。真是死性不改色迷心窍。 回到办公室,刘岚刚从隔间里出来,李怀德把她推回去。 躺在床上的刘岚小心翼翼道:“你不怕徐江杀个回马枪,再抓个现形?” 李怀德淫荡一笑:“反正把柄落到他手上,无论再抓多少次,还是那个把柄。” … 回到行动组,徐江刚下车,郝山河说部长来电话,带他去参加一个会。 徐江点头表示知道,恐怕跟昨天的事有关。 来到囯安门口,大门处停着一辆红旗,部长的秘书站在车旁。 徐江路过打招呼:“秘书,部长在办公室吧?” “在的。”秘书仿佛惜字如金,回答的很简洁。他的态度很冷淡,冷淡中还带有强烈疏离感。 秘书是传声筒,也是晴雨表。他的态度有时候代表部长的态度。 去部长的办公室路上,徐江明白因昨天的事,他与部长之间有了隔阂。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部长站的是大姐那一边。昨天自己所作所为是刺头的表现,没人喜欢刺头。 走到办公室,徐江站在门口敲门提示:“部长。” 看着徐江这个得力干将+不服管教的刺头,部长既惜才又头痛。 不论在战场上,还是在四九城处理资本家,无不表明眼前这位得力干将是难得的人才,工作能力非常出色。 胆子大敢为人先,有独属于年轻人的热血闯劲,有事他是真的敢上。 可惜这股闯劲是平等闯飞每一个人,连他这个上级领导也一样闯。 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的缺点。 自己的下属不站自己这一边,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真头痛。 部长起身:“走吧,车在门口等着。” 随部长下楼,秘书连忙打开车后门。 徐江则从另一边上车。 坐在红旗车上,两人都没有主动开口交谈,车内气氛显得诡异的安静和凝重。 车行一半,部长突然开口道:“小江,怎么还住在大杂院?你成为组长,有权给自己分配一套房子。”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徐江斟酌道:“那地方是我爸妈的房子,住在那里能感受爸妈的味道,睹物思人能缓解我的思念。” “嘿,还挺孝顺的一个孩子。” 部长缓缓道:“你的级别也不低,每天有很繁重的工作,住大杂院吵吵闹闹影响正常睡眠休息。” “改明我批一套二进的四合院给你,独门独院宁静,养足精神才能更有精力开展工作。” 徐江皱眉,这是送人情吗? 换个懂点人情世故的老滑头,上级领导送人情得接着,找个机会再把人情还回去。 人情往来,一来二去,关系越处越亲近融洽。 徐江大致猜到背后深意,思索片刻:“不用了部长,我住那个大杂院挺好的,人多热闹有烟火气。” 徐江睁眼说瞎话,95号四合院哪来的烟火气。他把大院所有住户几乎得罪个遍,家家户户被抓被判,唉声叹气遍地哀伤。 部长轻声笑道:“徐江同志有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又孝顺,还能发挥吃苦耐劳的精神,没有沾染小年轻的享乐坏习性。不错,这种精神值得保持并发扬光大” 坐在副驾驶的秘书不着痕迹往后瞥了一眼。 搞不明白徐江是怎么坐上行动组组长位置,像个傻逼愣头青,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 开口之前喊小江,拒绝之后喊徐江同志。看似更礼貌,实则是一种态度转变。 此后,车内再度恢复安静,气氛比之前更凝重。 来到一个大厅,里面有很多人,跟在部长身后,坐到自己该坐的位置。 扫一眼会场,好家伙坐了百八十人,昨天出现在行动组的二三十人都在。 会议主要针对昨天许大茂他们口供所暴露的问题。 这些问题是普通存在,这些恶习侵蚀范围很广,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必须刮骨疗伤下严令整改和杜绝。 革委会之前就是因为查成分而成立,这一次它的范围再次扩大。 以后想要加入红维,第一步要经所在街道办的革委会查清成份,有无污点劣迹。这些确认之后,才能向革委会提交申请。 经街道办革委会商讨决定后,才能成为小将。 同理,工厂和学校也是这样的。 等于说,现在的革委权限扩大,有了人事权。 听到这个方案,徐江微愣一下,刚给秀要了轧钢厂一个副主任的位置,这么快就发挥作用了。 阎家在黑市打家劫舍;索要钱财;以及阎解成,许大茂是劳改犯还能加入,这一切种种要有人承担责任,而康维这个青年代表是不二人选。 会一直开到下午四五点,徐江主打一个重在参与,没说一个字。 散会后,部长叫住徐江:“先别急着走,跟我去见大姐。” 徐江皱眉,那位大妈还不死心吗? 来到休息室,大妈面带微笑一副和蔼可亲招呼两人坐下。 徐江斜眼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那位冷脸女秘书,昨天见过,还质问他打狗不看主人。 好一番寒暄客套夸赞过后,大妈道:“康维跟你一比,明显能力不够,不足以服众,也代表不了青年。” “小江,我一直都很看好你,不止一次当众夸赞你。你还年轻是个可塑之才,适当得加加担子才能更快成长起来,这个青年代表你能胜任。” 第261章 让街道处理阎家后事 果然和自己预想一样。 徐江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拒绝:“我的精力有限,能力也有限,我谁也代表不了,只能代表我自己。” “青年代表,还是找能代表青年的人吧。” 再次被拒,大妈眼神瞬间锐利锋芒逼人,皮笑肉不笑道:“小江,你还是太年轻了,眼皮子浅薄,还不明白“老中青”的青,意味着什么。” “你这个年纪,正是闯的年纪,要明白什么叫机遇。” 徐江当然明白意味着什么,但他不愿意。再次果断表明态度:“不好意思,你们还是重新选一个优秀的青年代表。” 泥人还有三分火,自己拉下脸两次找徐江谈话,他两次果断拒绝表明态度。 大妈眼睛眯起,锋芒更胜三分,脸上也出现明显的不悦和恼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妈挥手:“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 回到行动组,许大茂他们的火化已经完成。 徐江将骨灰盒和判决书放到吉普内,喊上媳妇孩子,还有吴秀清小狗蛋回四合院。 车上,小狗蛋时不时扭头看向骨灰盒,好奇问:“妈妈,坏人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就用一个小小盒子装起来?怎么装的下去?” 吴秀清摸着小狗蛋,不知道怎么解释。难不成说是死了烧成灰。 徐江道:“坏人死了,就可以用盒子装起来。” 小狗蛋在车内站起来,叭在前排坐椅背上:“大哥,是不是坏人都死了,以后没人能欺负我妈妈?” 徐江:“是的,他们以后再也不能欺负人。” “好耶,坏人都死了,没人能欺负妈妈。”小狗蛋在车内蹦蹦跳跳释放内心的喜悦。 见狗蛋叔开心的蹦哒,小徐雷受到感染,开心跟着喊:“好耶好耶…” 喊的同时,溜下阿娇的怀抱,跟小狗蛋一样有节奏的摇摆。 还好吉普车皮实耐造用料扎实,两人蹦蹦跳跳不影响徐江开车。 车子一路开到街道办,刚停车就碰到下班的钱多才。 “江哥,你们怎么来了?”钱多才撑起自行车,小跑上前开车门。 徐江:“来的正好,阎家三个骨灰盒抱给你姑父。” 吩咐完,徐江空手带着媳妇一行人进街道办,钱多才成了工具人抱着骨灰盒跟在后面像个小跟班。 黄浩正收拾桌面文件准备下班,看到徐江一行人进来,立马端茶倒水招呼坐下。 无事不登三宝殿,徐江来街道办肯定是有事。 徐江:“简单几个事,耽误一会时间。” 伸手指向骨灰盒道:“阎家人都死绝了,街道办埋一下,另外把他家的房子收回街道办。” 昨天抓,今天出骨灰盒,这速度是相当哇噻。黄浩一点也不奇怪,这就是徐江的做事风格,不给家属一点操作空间。 黄浩顿了顿问道:“交道口那边抓的人,该怎么处理?” “对了,昨天傍晚在一个破旧荒废的四合院抓到刘汪氏,正关押在交道口。” 徐江:“参与围殴吴婶子和秀的人都受到相应惩罚,交道口那边都放了吧。” “等会…” 阿娇插话道:“那些打人的住户,还有一部分没出医药费,我都记在小本本上。” “回家后我把小本本交给钱多才,没交的就关在里面,什么时候肯赔医药费什么才能放出来。” 徐江看向钱多才:“他在街道办是干革委会的吧?”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黄浩还是点头:“革委会一个办事员。” 徐江:“把他往上提一提,革委会查成分的权限将会扩大,这么重要的位置要抓在自己手里。” 黄浩眼前一亮,看来徐江得到什么内幕,不然也不会这么提醒。 钱多才喜形于色,有些激动搓手,又要升职加薪。 激动的看向徐江,他一句点醒话,顶自己熬好久好久的资历。 黄浩亲自将徐江等人送出街道办,徐江对钱多才道:“走吧,坐车一块回大院,他们的判决书和骨灰盒还需要你送达。” 徐江不是道德高尚的人,也不会装清高,钱多才这么好用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 “好嘞,等我把自行车送到里面锁起来。” 还能坐上徐江的车,这是看得起他,钱多才乐呵呵屁颠屁颠推自行车回街道办内。 站在门口的黄浩也是乐的合不拢嘴,他知道徐江是看在他的面子,让他倍有面。 自己去区里开会办事,汇报工作还得小心谨慎,脸都笑僵硬。 而徐江这样的大人物还能这样给面子,不由感叹初次与徐江见面就打好关系,是无比正确的作法。 等钱多才出来,徐江道:“你坐副驾驶。”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坐汽车,钱多才坐上副驾位置,像是放不稳的鸡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对什么都好奇,没有一点沉着稳重样子。 车外的黄浩无奈摇摇头,没看过世面糗态百出不自知。 对于钱多才的好奇好动,徐江笑笑摇头,开车回大院。 … 大院内哀愁一片,从昨天傍晚下班,到今天这个点,足足过了一天一夜,他们走遍街道办和交道口派出所,从上到下愣是没一个人透露半个字,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仿佛他们的妻儿不存在这个世界。 他们哭惨搏同情没人理会;闹事要求放人被警告。 凑钱给黄浩,给交道口安大兴送礼,想打探消息,哪怕一点点也行。结果连办公室的门都摸不到。 黄浩和安大兴不是不收礼,而是95号四合院这些人送礼的资格不够。 收了他们的礼,等于自降逼格。 至于找中间人跟徐江说和调解,大院这些人没那人脉关系。 本以为加入红维,跟阎解放这个小将混,就能吃香喝辣;本以为大院年轻抱团能压住徐江在大院嚣张气焰。 这一切都是他们“本以为”的误判,因此对自家人所作所为放任不管,任由他们合起伙挑衅徐江,甚至还怂恿摁死徐家,还大院一片安宁,恢复往日热闹的烟火气。 结果,徐江发起火来,是他们承受不起的代价,参与的儿子和女儿,在家看戏的婆娘,有一个算一个至今没半点消息。 整座大院,就剩下他们这些上班,事发时没待在家,才躲过一劫。 以徐江对大院住户的狠辣,昨天抓,今天应该有判决书下来。 大院遗留的住户自发来到中院,一个个坐在院子里等,等一个是死是活的结果。 第262章 秦京茹教育两小 西厢房门口,小当槐花坐在门口撑着下巴,看着院子坐在地面的大人,他们一个个哭丧脸,时不时哀声叹气,她俩有点情感共鸣,想起奶奶爸妈和哥哥。 小当扭头看向屋内顶着大肚子半躺在摇椅的小姨秦京茹:“小姨,大院一下子少很多人,是不是都被后院那人抓走了?” 秦京茹眼中满是母爱的光辉,轻轻抚摸着肚子,感觉到肚子里面的孩子在拳打脚踢很活泼,算算日子,生产就这几天的事。 见小姨摸肚子不理人,槐花起身跑到摇椅前,摇着秦京茹道:“小姨,姐姐跟你说话,你咋不理人?” “啊,小当说了什么?”秦京茹回过神,停下抚摸肚子。 槐花:“姐姐说大院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是不是被后院那人抓走了?” 秦京茹:“外面那些人,他们的家人打了一大妈和段秀,都被徐江抓起来惩罚。” 抓起来惩罚? 槐花挠了挠脑袋,想到奶奶,爸爸和哥哥,他们就是被后院那人抓起来,然后死了。 然后妈妈自杀,只剩下她和姐姐小当。 槐花问:“小姨,那些被抓的人是不是都会死?我以后是不是就看不到大茂叔?他以前给我好多好吃的。” 听到槐花挂念许大茂的好,而且还亲切喊大茂叔,秦京茹脸色瞬间垮下来,许大茂是她不愿意提及的黑历史。 一直以来,秦京茹尽量避免在黑蛋面前提许大茂这个人,免得让黑蛋心里有膈应。 秦京茹脸色严肃,对门口的小当招手:“小当,你过来,我有几句话叮嘱你俩姐妹。” “怎么了小姨?”小当看出小姨脸色不干净,不明白哪句话说错了。 秦京茹严肃道:“以后不许在我,在小姨父面前提许大茂。” “你们要分的清楚,是小姨父让你们顿顿饱,让你们有新衣服穿,成家立业还带着你俩外姓,养恩比生恩大。” “你们要是被许大茂那点好吃的糊了眼睛,一直念他的好,等小姨父生气把你们赶走,小姨我是不会帮你们说话的。” 槐花伸手摸秦京茹肚子,撅嘴哽咽抽泣道:“小姨,你和小姨父是不是有了自己孩子,就要把我们赶出去?” 呜呜呜…说着,槐花大哭起来,她真的害怕被赶走。 小当看了看秦京茹隆起的肚子,再听妹妹这样哭诉,低下脑袋,揪着衣角不停的搓。 她也害怕等小姨肚子里宝宝生下来,小姨和小姨父的爱会转移到宝宝身上,嫌弃她俩碍眼。 一个哭鼻子,一个委屈巴巴像个受气包,秦京茹的脸色缓和下来:“你们只要听话当个乖孩子,不惹小姨和小姨父生气,不在外面惹麻烦,不会赶走你们的。” “许大茂死了,这个名字也该随他一起去,以后不要再提起。” 这时,聚集在中院的大院住户沸腾,响起嘈杂的声音。 秦京茹听到钱多才的声音,大喊制止住户安静不要吵。 “小当槐花,扶我到门口看看啥情况。”秦京茹连忙吩咐,她也想知道徐江怎么处理大院这群人。 两小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着秦京茹的胳膊肘。 中院… 徐江无视这群吵吵嚷嚷的住户,从这群住户中间横穿过去,所过之处纷纷让路,没一个犟种敢站在原地不动。 宣读判决书和骨灰盒处理,让钱多才去办。 等徐江走了,钱多才放下骨灰盒和文件,大声道:“大家都安静不要吵,你们想要的结果出来了。” “在宣读判决书前,我钱多才以街道办办事员的身份再次提醒各位,老老实实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徐江同志不跟你们计较,不代表怂了怕了你们。耍小聪明动坏心思前,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是家里人口多,还是枪子多。阎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院住户看到钱多才放在地面的三个骨灰盒,明白徐江这次又嘎人了。 想哭和后怕齐齐涌上心头,徐江每次在大院发脾气就要死一批人。 他们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三个骨灰盒没有自家人。 “钱办事,我们谨记你的教诲,我们再也不敢放肆,一定约束好家人。” 一时间,大家认错的态度速度十分快,也很端正。 但真实是什么样,千人千面没人知道他们内心是咋想的。 听着大院住户喊自己“钱办事”,钱多才不由觉得好笑。 之前喊“黑蛋”喊的挺顺嘴,不拿干部当干部。 现在遇上事了,这态度像是见了亲娘老子一个个恭敬的喊“钱办事”。 钱多才在内心总结,这些人就是欠敲打, 他也不卖关子,拿起判决书宣读阎家所犯的罪行。 听到阎家兄妹四人全都枪崩,有心理准备的大院住户还是不受控制打摆子,吓的大汗如雨,这可是灭门啊。 这样的事,徐江在大院干了很多起,到现在屁事没有。 大院住户在心里默数,易家,老聋子家,阎家,这三家被徐江直接干销户了。 贾家只剩下两个懵懂的孩子,要不是有秦京茹这个小姨收养,恐怕贾家在秦淮茹上吊时就该销户了。 还有何家,要不是何大清从保城回来撑门面,何家也要从四合院除名。 等会,何大清人呢? 大院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个老小子不冒头? 有人看向何家正屋,发现他家大门紧闭,窗户帘子也拉上,烟囱里冒着烟,明显是在家做晚饭。 这…真·特么的关起门过自家日子。 这老小子被徐江吓的在大院低调成小透明。 不管众人表情变化,钱多才拿起刘家两兄弟判决书,大院住户明白刘家完了。 就算有刘汪氏还在,她也是个半百的老婆子,没工作没收入,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都成问题,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放在以前,面对刘汪氏这样的孤寡,大院住户肯定要动歪脑筋,吃绝户霸占房子。 但有徐江这样的杀神存在,大院住户没人敢吃绝刘家绝户。 宣读许大茂的判决书,钱多才想起他爸住在关庄,还得明天上班打电话到关庄街道办,通知老许过来拿骨灰盒,以及许大茂他妈,他妹的判决书。 许大茂他妹可能熬的过去,他妈一把年纪估计悬了。判了十年,还是在东北旮瘩,大概率熬不过去。 宣读完许大茂的判决书,大家心脏在打鼓,地面只有三个骨灰盒,但已经死六个人,后续还会死人吗? 第263章 给小狗蛋过目不忘 钱多财拿起一份判决:“这份是孙大可,判十年东北林场劳改。” “喂,老孙,把你家儿子的判决书收好。如果条件允许,给他寄点钱。东北那旮瘩冬天零下几十度,没有御寒衣服能冻死人。”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拍着大腿走出人群。他没哭没嚎,但脸上是无尽的懊悔,好好的一个家,咋就弄成这样呢? 接过判决书,老孙看着上面黑色的字体。字没有温度,但字里行间,他感受到每一个字如冰锥寒冷刺骨。 钱多才没有理会老孙,他继续道:“邯芳芳,塞汗坝劳改七年。” 钱多才挥挥手,示意老邯家过来拿判决书。 得知女儿是到塞汗坝改造,老邯大松一口气。条件虽不如四九城,但比东北旮瘩冰天雪地强。 接过判决书,老邯试探性问:“钱办事,我家婆娘还关在交道口,是什么样一个处罚结果?” 钱多才:“打了人就得赔医药费,出了医药费的人明天就放出来。没赔医药费的继续关着。” “小将打人多正常的事,也没见谁要医药费。”昨天没出医药费的,今天依旧不想出医药费,有人小声嘀咕发泄不满。 钱多才看了那人一眼,暗骂那人心里没点逼数,一把年纪活狗身上,还搞不懂不同人不同命吗? 懒得跟这种犟种扯嘴皮子,浪费口舌。舍不得钱,你家婆娘就一直关在里面吧。 只要没明目张胆跳出来说,钱多才装作没听到,将判决书发到对应住户手里。 大部分人接到判决书,脸上挂上悲惨可怜模样,泪眼汪汪的眼神,配合菜色起褶子的脸,像是饱经风霜的苦命人。 吃亏后,将自己摆在受害者位置,开始装可怜卖惨搏同情。这是大院住户一贯的风格,早就形成肌肉记忆,不用刻意伪装做作,表现的非常自然,很具欺骗性,很容易勾起不明事理的外人同情心和正义感。 然而,钱多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德行。得势时张牙舞爪,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联合一起孤立别人,把暗亏给别人吃。 小两口夜话,钱多才没少听秦京茹说起没结婚前,她一个乡下姑娘没有依靠,大院这些人是如何的坏,如何让她吃暗亏。 钱多才虽然没有报复这些人暗中欺负秦京茹,不代表他忘记。 事办完了,钱多才拍拍巴掌:“判决书都拿了,我最后再说一次。阎,刘,许三家就是前车之鉴,动歪脑筋起坏心思前,想想后果能不能承受的起。 “不是你们一群人聚众扯着嗓子嚷嚷就能平息;更不是嗑头求饶,凑钱送礼能摆平。” 钱多才抱着骨灰盒到后院,将骨灰盒放到刘,许两家门口。 做完这一切,钱多才走到徐家:“江哥,事都办好了。只是医药费的事,有人小声嘀咕,貌似不太愿意出。” 徐江无所谓道:“不愿意赔医药费,就一直关着吧。那点医药费说不定还能当彩礼,重新娶个新媳妇。” “当然,前提有人肯嫁给他们家。” 阿娇将早就准备好的小本本交给钱多才:“上面记下的都是没赔医药费,明天放人就根据这上面来。” 钱多才:“行,明天办妥。秦京茹在家等我回去做晚饭,就先回中院。” 等钱多才走了,看阿娇忙着做晚饭,徐江抱起小徐雷道:“把菜拿到吴婶子家,晚饭在那边吃。” 一家人来到吴秀清家,好巧不巧碰到赔医药费上门的住户。 看到徐江出现一瞬间,那位住户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带着颤音。 对于大院住户,徐江没一点好感,像赶苍蝇一样嫌弃挥手:“把钱交给钱多才,跟他说一声赔过医药费,从小本本上划掉名字。” 那位住户如蒙大赦,头也不回踉跄着跑出吴秀清,生怕自己慢一步惹恼徐江。 徐江的狠辣一次又一次刷新他们的认知,打击报复的范围更广。这一次更是覆盖整个四合院,法不责众在他这里完全不顶用。 小徐雷在屋内转来转去,还跑到内屋找半天,没发现小狗蛋的人影。 从内屋出来,小徐雷咬着手指头,眨巴着眼睛来到吴秀清旁边:“吴奶奶,狗蛋叔呢?” 吴秀清轻推小徐雷,不让他在自己身边转,热油溅出锅容易烫到人:“我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你先自己玩。” 提到小狗蛋,徐江想起“过目不忘”这个奖励是打算给小狗蛋用的。 小狗蛋心智不成熟智力障碍,脑子还不记事。 这个“过目不忘”虽然不能改善智力障碍,但能让脑子记事。 晚饭做到一半,小狗蛋嗷呜嗷呜鬼嚎着出现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很脏的皮球。 看到大侄子,他像献宝一样冲到跟前,傻乐呵道:“大侄子,咱俩以后又多一个能玩的玩具。” 皮球脏的发黑,小徐雷嫌脏,抗拒的往妈妈怀里躲。 这反应让小狗蛋有些失望,他道:“大侄子,你不喜欢吗?我可是跑了好远好远的路。” 徐江:“这皮球哪来的?” 小狗蛋嘿嘿一笑:“回来路上看到的,趁大家在中院开会,我跑出去捡回来。” 小徐雷指着小狗蛋衣服,嫌弃道:“狗蛋叔是大邋遢。” 徐江意识进入系统空间:“系统,要怎么把过目不忘赠予他人?会不会有异常反应?” “叮,确认人选后,只要有接触就能赠予,不会有任何异常反应。” “哪怕是被赠予者,宿主不说,他也不会知道。” “系统,选中眼前目标段小狗。” “叮,目标段小狗已选中,请宿主赠予。” 徐江对小狗蛋招手:“你过来,我给你弹个脑瓜崩,给你不开窍的脑瓜子开开窍。” 小狗蛋双手抱头,一脸无辜:“大哥,不能打脑壳,会有小人在里面扎我。” “脑袋里哪有什么小人扎,医生说了是你心理作用。” 徐江起身,不管小狗蛋同不同意,直接一个脑瓜崩。 速度太快,快到只有眨眼功夫,小狗蛋想躲都躲不掉。 一个脑瓜崩响起,小狗蛋呆呆看着徐江:“大哥,你还真打呀?” 徐江被小狗蛋傻里傻气逗笑:“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小狗蛋在原地发呆好一会,确认脑袋里没小人扎他,这才揉着疼痛的脑门处。 第264章 刘光齐回家 次日… 徐江刚到办公室坐下,电话铃声响起。 拿起电话:“喂,哪位?” “小江,你咋回事?一点也不知道变通像个愣头青一样。”电话另一头响起顾春雷的抱怨声音。 这位老组长是来当说客的吗?徐江装起糊涂:“哦,是老组长啊。我不太明白哪里犯错了。” 听出徐江装糊涂,顾春雷一阵郁闷,这事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不同。 顾春雷道:“上面下了两份文件,其中一份主要整改和改制红维,还要宣传过硬良好的作风。这些都是昨天开会讲过的问题,你在现场应该知道的。” 徐江点点头:“这个我是知道的。” 顾春雷:“我是宣传办公室主任,宣传任务交到我手里。第二份文件就行动组前天行动好坏话各说一半。虽没指名道姓,但句句不离你。” 徐江眼珠子动了动,这是因为我昨天拒绝成为青年代表,今天开始做文章吗? 顾春雷叮嘱道:“小江,多的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既然你不靠过去,那以后做人做事低调点不要太闯,刚则易折,柔则长存。” 徐江面色沉重,他明白顾春雷话里的意思:“老组长点醒的是,我铭记于心。” 顾春雷:“这两天压力挺重的,要宣传到全国。挂了,我去忙我的事。” 放下电话,徐江手指轻嗑桌面,老组长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宣传一份文件,还是宣传两份文件至全国?不论是哪一种,这都不是好兆头。 徐江想了想,起身出了办公室,跟郝山河交代一声,便回家。 … 近乡情怯说的是离家多年的人,离家乡越近,心情越不平静。 刘光齐在巷子口转来转去,近乡情更怯。 无他,他怕他爸刘海中拿皮带抽他,他怕刘海中不肯收留,将他往外赶。 当年结婚头一天晚上,连洞房花烛夜都不过,带着媳妇跑到娘家,安心做上门女婿。 之后就是老丈人带着一家人去别的地方任职。 这些年,刘光齐只寄两三次信回来,表明自己还活着,而且日子过的很不错,借老丈人的风,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科员。 本以为靠老丈人扶摇直上,从此以后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少走一辈子的弯路。等老丈人退休后,所有征冶资源和人脉圈子都是他继承。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结果一股风刮来,把老丈人刮散架。 在街上游了两次,刘光齐受不了折磨和羞辱,为了不受牵连,果断离婚不要孩子撇清关系。 没了老丈人照拂,他这个科员也到头了。 单位不要,老丈人家不能回,一无所有的刘光齐想到四九城的父母。 刘光齐抬腿进巷子,刚走几步又缩回来,他实在是怕刘海中的皮带。 虽然一次都没抽到身上,但心理阴影一点也不少。 刘光齐始终认为,老爸打光天光福是杀鸡儆猴的意思。 他就是那只猴。因为老爸常说他刘光齐是家里嫡长子代表刘家,指望将来撑门面,养老两口的老。 就在刘光齐犹犹豫豫之际,徐江骑自行车路过。 南锣鼓巷好几座四合院,进进出出的人多了去,徐江没有留意巷子口徘徊的人影。 “喂,徐江,停下等会。” 刚骑出百来米,身后传来呼喊声,徐江刹车往后看,他愣住了,这人是刘光齐。 不声不响跑了几年,这个时间回四九城,是回来让我嘎,好完成禽满四合院三位管事大爷全家桶吗? 易中海是管事一大爷全家死绝,阎福贵是管事三大爷全家死绝。 刘海中这个管事二大爷家还剩下刘汪氏和刘光齐没死。 看着韭菜在后面奔跑追,徐江邪魅一笑,索性停下等等他。 等刘光齐跑到跟前,徐江上下打量,眼神中透着打量韭菜的意味,嘴角挂着翘嘴,给人一种感觉,这人不是好种。 这种眼神让刘光齐很不舒服,心里毛毛的,仿佛被一头野兽窥伺,目光里全是不怀好意。 这种感觉让刘光齐很不舒服,但他没有多想。 95号四合院他还不了解吗?大院里的人再坏,能坏过贾张氏那个泼妇吗?倚仗易中海这个管事一大爷无底限偏袒,俨然成为大院一毒瘤。 为了打破这种不舒服感觉,刘光齐自来熟轻拍徐江肩膀:“咋的,都住后院,不认识了?我,刘光齐,二大爷家老大。” 徐江淡淡道:“一身中山装修身得体,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差点没认出来。” “那是,这一身中山装可是干部服,我以前是干部。”刘光齐昂首挺胸十分得意。 徐江带有戏谑的问:“那现在呢?” 呃… 刘光齐瞬间成哑巴,得意劲也没了。这人会不会聊天?把天聊死。 刚回四九城,两眼一抹黑,街上也没看到小将拉人游,这种现象让刘光齐很不解。 他道:“路上怎么没看到小将身影?四九城是结束了,还是不搞了?” 徐江:“正在查成分和劣迹污点,有问题就踢出红维,没问题的继续留着。” “等队伍整改完,估摸着又要炸街。” 刘光齐感叹道:“不愧是首善之地,做事规范有章法,不像我老丈人…” 话说一半,刘光齐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转移话题。 听着刘光齐吹嘘年纪轻轻混到科员,应该是大院最有出息的青年一辈,徐江笑笑不语,静静听他吹牛逼。 对此,刘光齐不在意,他一路走一路说,既是为了不冷场,也是拾起离开前的记忆。在他的絮絮叨叨中,模糊的大院一点点变得清晰熟悉。 一路走到95号四合院,徐江走进院子,依旧空空荡荡,看来交道口那边还没放人。 刘光齐四处看去,家家户户上锁明显不在家。 空空荡荡的大院没有人气,偶尔吹过一缕寒风,给人一种荒凉破败的感觉,与之前的热闹喧嚣,爱折腾的印象形成鲜明对比。 看向阎家方向,没有养花浇水的痕迹,连花盆都看不到一个。 难倒三大爷改性子,不在门口吃拿卡要?不应该啊,他那性格打死都不会改。 带着疑惑来到中院,中院情况比前院好一点,起码还有东,西两个厢房开着。 而西厢房门口坐着两个小丫头,撑着下巴很无聊的样子。 第265章 刘光齐扬了两兄弟骨灰 刘光齐问:“那是贾东旭的两个小丫头吧?我走的时候只有贾梗和贾小当两个孩子。” 徐江接话道:“现在还是两个孩子。” 刘光齐愣住,下意识问:“现在还是两个孩子是什么意思?” 徐江:“棒梗死了,坟头草都枯了一茬。” 这下刘光齐更愣,棒梗死了,贾张氏不得把大院闹翻天? 想到贾张氏胡搅蛮缠不讲理的泼辣,路过的狗都要挨两句骂,刘光齐赶忙收回视线不去看贾家。 来到月亮门,徐江直接进入后院,而刘光齐躲在月亮门后面,缩头缩脑看老爸刘海中在不在家。 看到门锁着,说明一家人不在家。刘光齐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内心有点小失落。 从月亮门走出来,进入后院。看到刘家门口放着东西,凑近一看是标准的骨灰盒,而且还是两个。 刚回四合院就碰到这玩意,真特么晦气。 大院哪个贱人趁爸妈不在家,故意在背后使坏? 刘光齐第一反应想到是大院住户干的,因为他太了解大院这群住户,他们干的出来这种招晦气的事,故意膈应人。 刘光齐想也没想,抬脚就是两下,将骨灰盒踢翻。 骨灰盒打翻的一瞬间,北风裹挟骨灰在空中飘散。 刘光齐似乎非常在意这种招晦气的封建迷信,纵使骨灰盒里的骨灰都飘散,他还一脚一脚踢骨灰盒,要踢出四合院。 听到外面哐哐啷啷声音,徐江停好自行车顿了顿。 如果借机激怒刘光齐,让他失去理智对我行凶… 徐江邪性一笑,这样他的作死值就能达到百分之百,趁这个机会把这个韭菜收割了。 想到就做,徐江走到门口:“喂,那是刘光天和刘光福的骨灰盒。你的气性真大,还把亲弟弟的骨灰扬了。” 徐江说刘光齐气性大时,脸不红心不跳。 此话一出,刘光齐呆住,这是俩弟弟的骨灰盒?怎么死的?难道是被老爸用皮带抽死的? 刘光齐不确定的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徐江淡淡一笑:“被我枪毙的。” “开什么玩笑,就…” 话说一半,刘光齐将没说出来的话憋回去,扭头看向徐江,眼神中带有不相信:“开玩笑的吧?” 徐江依旧淡笑:“不开玩笑,刘光天刘光福就是被我枪毙的。” 在看徐江脸上挂着的浅笑,刘光齐毛骨悚然,感到阴森害怕。 这一刻他似乎理解在巷子口跟徐江打招呼时,他那怪异让人不舒服的眼神。 刘光齐眼神落到自家大门上的锁,这一刻他的思维很敏捷,大脑清明一片。老妈在家操持家务,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没人在家。 “我爸妈呢?”刘光齐看向徐江,一颗心揪了起来。 徐江:“你爸坟头草长了两茬,埋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我妈呢?你不会灭我全家吧?”说出这句话时,刘光齐突然愣住,出现一丝恍惚,自己咋那么像漏网之鱼的余孽呢? 我焯…徐江那眼神不就是想斩草除根,铲除余孽的眼神嘛。 想到这里,刘光齐瞬间汗毛乍起头皮一阵发麻。 我的老天爷,刚出狼窝,又入虎口。我刚回来就干这么狠的活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刘光齐连忙摆手:“我不问,我什么都不问。” 说着拿起空空荡荡的骨灰盒,他点头哈腰赔笑道:“我把这玩意丢外面垃圾堆。” 不等徐江同意,刘光齐连滚带爬逃似往大院外跑,感觉跑慢一点可能会死。 瞧着刘光齐狼狈逃走,徐江轻蔑一笑,刘家三兄弟当真是人才,一点也不团结。 难怪刘海中有三个儿子,在大院还得听易中海的话,被一个绝户长年压的抬不起头。 三个儿子他不争气,还没阎家团结。 刘光齐这个小韭菜是个怂蛋,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保持理智不敢炸刺。 他不炸刺,也没有作死值,自己还真没理由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把他嘎了。 看着小韭菜在眼皮子底下跑了,徐江略有失望。 回到屋,阿娇问:“那人谁啊?” 徐江:“刘海中大儿子刘光齐。结婚当晚洞房花烛不过了,带着新媳妇离家出走。” “新媳妇第一次,不在洞房花烛夜进行,他媳妇内心会不会很遗憾?”阿娇调笑道。 徐江坏笑捏着媳妇脸:“你们女人很看重洞房花烛夜吗?” 两年半的夫妻半新不旧,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话。阿娇道:“必须看中。你们男人想洞房花烛睡媳妇,我们女人当然也想洞房花烛尝男人。” “都是第一次,说不想都是违心的。” 徐江坏坏一笑:“其实男人可以夜夜当新郎,夜夜入洞房。” 听到徐江这么说,阿娇脸黑了,一手叉腰一手指他:“你过来,让我摸摸你的脸。” 徐江连忙拉开距离,保持警惕:“媳妇你别乱来。儿子现在懂事,要是看到咱俩打架不和,会给他童年留下阴影。” “哼,有我在,你只能当一次新郎,入的是我的洞房。”阿娇霸气侧漏扞卫自己的地位。 徐江:“…” 徐江一阵汗颜,自家媳妇有母老虎的潜质。这样的虎狼之词还好是在自家说,说的是自己听。 一阵打情骂俏过后,徐江整理衣服,认真道:“媳妇,你在门口守着,我打个电话给基地那边。” 提到基地,阿娇收起嬉闹恢复正经:“有什么大事吗?” 徐江:“因为我前天抓那么多小将的事,昨天开会让我做青年代表,再次被我拒绝。可能不待见我了。” “谁不待见你?”阿娇一下子紧张起来。 徐江:“很多人。” “那我们怎么办?” “我正打算找首长指点迷津。” 轻拍阿娇的腰枝:“你去门口看着,防止有人偷听。” 徐江走到内屋,拨通首长电话,这个电话直通办公室。 … 另一边… 刘光齐将骨灰盒丢到垃圾堆,站在原地很茫然。徐江那阴森的眼神感觉能刀人,大院铁定是不能回。 从大院出来,被寒风一吹,刘光齐的脑瓜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想到很多细节,大院太安静太诡异,没有一个大人。 如果没看错的话,许家门口也放了一个骨灰盒,而且他家大门上锁。 自家和许家情况差不多,等于许家也嗝屁了。 在前老丈人自己身边混那些年不是白混的,刘光齐的眼界比普通人更高更广。枪毙两家人,徐江一点事没有,说明他不是普通人。 就算有前老丈人做靠山,自己一个科员身份也没这么牛逼。 联想自己离家出走前,徐江已经参军入伍,刘光齐心中有模糊的猜测,得找个人确定一下。 刘光齐自然而然想到街道办。 第266章 刘光齐滑跪道歉 今天的街道办非常热闹,有很多人聚集一起打听上面政策问题。 刘光齐来到街道办,站在人群旁小听一会,明白这些人曾经都是小将,自觉成分没有问题,没有劣迹污点,第一时间来街道办,要求街道办过审他们,想要重振旗鼓,继续拉人上街。 刘光齐理解他们的感受,风光久了突然失势,从云端跌入泥巴里,谁也无法坦然面对这种巨大心理落差。 几个办事员堵在街道办大门口,不让这群人冲进里面去,免得乱了秩序。 人靠衣装马靠鞍,该说不说刘光齐一身中山装,加上当过几年干部养成的气质,放到这群人当中,属于鹤立鸡群很显眼。 一位办事员挤过人群,来到刘光齐跟前询问:“同志,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哪个单位的?刘光齐一时语塞。他尴尬道:“我以前是***城区一个科员干部,不过现在不是的了。现在只是一位人民群众。” 办事员愣了一下,说的这个地方没听过。他道:“你来我们街道办有什么事要办吗?” 刘光齐:“我把户籍转回四九城,另外找街道办打听一些事。” 说着,把一封信拿出来:“这是我以前工作单位开具的推荐信。” 街道办这些天有很多事要忙,办事员第一反应是拒绝拖一拖,可看到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几个字,到嘴的话咽回去。 南锣鼓巷这两天名声大噪,今天黄主任还在为95号四合院奔波。 办事员:“你是95号四合院住户?” 刘光齐:“是的。” “行吧,我带你去找革委会钱副主任,他跟你住一个大院。”说着,办事员带着刘光齐往里面走。 紧随其后的刘光齐一脸疑惑,什么时候95号四合院这么牛逼了,连革委会副主任都冒出来。 经徐江昨天的提醒,黄浩今天来到街道办,直接任命钱多才成革委会副主任。 至于主任这个位置,主要是钱多才资历太浅,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强行上这个位置,反而适得其反。 革委会,乃至整个街道办都在忙,拿着一堆堆档案审查。档案没问题,没留下案底,就是合格的。有问题的直接打叉,以后不能成为小将。 至于实地走访调查,向邻里街坊打探人品道德之类行为,那只针对个例,非普遍性。 不说街道办整个区域,光说一座四合院,就有十几二十户家庭,真要一户户的来,一天也审批不完一座大院。 千人千面有人觉得他人品道德没问题。有的可能有矛盾,故意跳出来说坏话,不想让别人成为小将。 …… 办事员走到钱多才身边耳语,钱多才听抬起头看向刘光齐,眼神里全是打量,这个比自己还有派头。 放下手里的档案,钱多才笑着招呼道:“这位同志,跟我来一下。” 来到属于副主任的办公室,钱多才拿起热水瓶给刘光齐倒一杯热水:“同志,请喝水。” 这服务态度,是跟姑父学的。 钱多才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这么点年纪就是副主任,刘光齐人都麻了自尊心倍受打击。 敢情同辈中,自己不是大院最有出息的天选之子。 我离开四合院这些年,大院风水发生什么变化,怎么出这么多牛逼人物? 坐回办公椅,钱多才道:“请问同志叫什么?面生的很,没在95号四合院露过面。” 随着钱多才提问题展开,他很快了解刘光齐的情况。 听完刘光齐说的一切,钱多才眼神变得怪异,真是一个衰仔,什么倒霉的事都让他赶上,好死不死非得在这个节骨眼回来。 钱多才:“我跟你一个大院的,是中院西厢房住户。” “西厢房不是贾家的房子吗?”刘光齐脱口而出。 钱多才淡淡道:“贾家犯事早没了,只留下小当槐花。我是她俩的小姨父抚养着她俩。” 贾张氏这样的泼妇还能死? 刘光齐掏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不等刘光齐消化,钱多才道:“易中海全家,阎福贵全家,老聋子,傻柱等等,你所熟知的人都死了,全都是被江哥枪毙的。” 啪嗒... 钱多才说的很平淡,刘光齐听的却心惊肉跳,吓的手里的水杯掉地面摔碎了。 徐江这是把四合院有头有脸的住户全嘎了,留下一些小透明住户。 不对,之前进大院,家家户户都锁上门,大院呈现出破败荒凉趋势,该不会... 一个可怕的想象在脑海生成,刘光齐用力摇头,依旧挥不之去。 一时间,刘光齐后悔跑回四九城投奔父母,本以为家是避风港,结果是赶回来送人头。 看到刘光齐诚惶诚恐,连水杯都拿不稳,钱多才道:“刘光齐同志,不用紧张。你回来后,只要不找我江哥的麻烦,你的生命还是有保障的。” 刘光齐小心翼翼问:“钱同志,现在大院还剩下几户人家?” 钱多才答非所问:“他们今天都会放出来。” 起身走到刘光齐身边,钱多才拍拍他的肩膀:“现在街道办很忙,没空给你办户籍转移。” “你去交道口接你妈回家,或者回家把你两弟弟的骨灰埋了都行。” “只要不耍小聪明不动坏心思,关起门过自己日子,没人无故找你麻烦的。” 打发走刘光齐,钱多才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内闭上眼睛趁机偷个懒。 … 重新回到南锣鼓巷,刘光齐站在巷子口徘徊,他在犹豫要不要回95号四合院,要是被徐江斩草除根,哭冤都没地方哭。 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貌似实力不允许去别的地方租私人房子住。 咬咬牙,心一横刘光齐抬脚往里走,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我向徐江低头,他总不能嘎我吧。 回到大院,刘光齐直奔徐家,进门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对着懵逼的徐江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徐江懵了,阿娇懵了,在家玩的小狗蛋和小徐雷也懵了。 阿娇看向徐江,那眼睛仿佛在问:“进来就嗑三个响头,这是要闹哪样啊?” 三个响头嗑完,刘光齐很诚恳道:“徐江,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徐江懵逼的脸更懵逼,你刚回来哪里犯错了? 这么光棍的认怂,是一点脸和骨气都不要。 刘光齐紧张看着懵逼的徐江,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他转动方向,对着阿娇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我深刻认识到犯的错误,恳请原谅。” 这... 阿娇哪见过这样没场面,也没见过这样没骨气的人,更不知道刘光齐认的是哪门子错,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扭头看向徐江。 第267章 刘汪氏放出来了 见徐江没有反应,刘光齐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调转方向,对小狗蛋和小徐雷嗑三个响头。 这行为把小徐雷吓的往小狗蛋身后躲,而小狗蛋往徐江身边靠:“大哥,这人有大病吧,上来就拜年,我兜里没糖发给他。” 刘光齐不计较小狗蛋的无礼,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徐江的态度。只要他接受这个道歉,晚上睡觉才能安心,不用担心某一时刻被徐江拉去枪毙。 一上来就搞这么大的阵仗,一跪九嗑,最后还求到孩子身上,这滑跪认错速度,以及认怂态度真让人意想不到。 见徐江不说话,刘光齐连忙道:“还是不够诚意吗?那我继续嗑,直到你满意为止。”顿时屋内响起咚咚咚的磕头声。 在大院嘎了那么多人,刘光齐的下跪磕头磕的最多,最有诚意。 徐江看着刘光齐没有停下的意思,神色变幻不定。不怕刘光齐是真的认怂,就怕他是能屈能伸的性格。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这种人表面认怂,其实是在隐忍,内心一直惦记着仇。就像阎,刘,许他们一样,一朝得势就搅风搅雨想着报复回来。 徐江一拍额头,发现自己陷入一个思维误区,为什么要考虑刘光齐一朝得势呢?没了他老丈人当靠山,就他家现在这情况,实在想不出他怎么得势。 而且他老丈人都没达到自己这样的级别,凭刘光齐更不可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就算最后想要报仇,摁死他还不是摁死蚂蚁一样简单,还能收割一波奖励。 想通这一点,徐江不再纠结。他淡淡道:“起来吧,我大发善心,就不跟你计较,原谅你犯的错。” 小狗蛋拉了拉徐江衣角:“大哥,这人不认识,他犯了什么错,需要跪着求你原谅?” 徐江:“不知道,他一进来就跪下认错,求我原谅。虽然不知道他错在哪里,但他认错,咱们就认为他犯错了。” 听到徐江原谅自己,刘光齐仿佛听到天籁之音,以后能安稳住在大院,能睡安稳觉。 可听到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傻小子跟徐江对话,刘光齐脸上喜悦笑不出来。合着我就是贱骨头,没错硬吃呗。 刘光齐看向小狗蛋,这个半大小子嘴角如果再流口水,妥妥就是一个智障。 过了好一会,徐江纳闷道:“刘光齐,还不滚出我家,难不成想留下吃中午饭吗?” 刘光齐:“你没说让我起来呀。” 我焯...徐江无语了,没想到刘光齐怂到这种程度,不说起来不敢走。 这人可以说是整个四合院最怂的存在。 徐江不耐烦挥手:“滚吧,没事不要来我家沾边,你的档次不配。” “是是是...”刘光齐点头哈腰倒退出去。 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跟古代的奴才一样,让徐江很无语。 等刘光齐走了,阿娇道:“这人是刘家老大?怂的跟孙子一样。” 徐江轻蔑道:“刘家就这德性。” “在刑场时,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还互相出卖对方,让对方去死,换自己苟活。” “刘光福还说给儿子当马骑做个奴才。” “那结果怎么样?”阿娇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徐江鄙夷投过去一个白眼:“说话不经过脑子吗?你说刘家两兄弟怎么样?傻不啦唧的傻媳妇。” 一旁的小狗蛋很认同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阿娇脸一下子黑了,她坏坏一笑:“小狗蛋你完了,你敢附和说我傻。” 一时间屋内鸡飞狗跳,小狗蛋围着桌子转圈,双手抱头哇哇叫:“嫂子,你为什么打我不打大哥?” “我打不了你大哥,还打不了你吗?”阿娇拿着鸡毛掸子在身后追。 徐江抱儿子在一旁嗞着牙看乐呵。 ... 临近中午饭点,大院响起哭丧声,一个两个扯着嗓子嚎着“我的儿啊”“我的芳芳啊”之类的哭泣。 她们哭自家孩子判决十年,天高皇帝远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就算熬过去,回来后都三十好几的人,没媳妇没工作还是一个劳改犯,这一辈子算是完了。 大家哭天抢地,一个个哭肝肠寸断,没有哭的最惨只有更惨。 刘汪氏整个人失魂落魄没有一点精气神,步履蹒跚走到哭丧人群后面。她比任何人都要悲伤,她的两个儿子死了,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火化成骨灰。 先失去老伴,现在又失去赖以生存的两个儿子,她很想和大家一样放声痛哭宣泄内心的沉痛的悲伤,但悲伤已经消耗她所有精气神,哭不出来。 别人伤心欲绝,好歹有家人一路陪衬,绝望的情绪下却有一丝希望,有个老伴当依靠知冷知热,十年后能看到儿女回来。 而她的绝望是真的绝望,一个人形单影只像个丧家之犬。 大家都进了大院回到家里痛哭,刘汪氏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不敢面对两个儿子的骨灰。 如果当初拦下光天光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当初能理智看清现实,徐江只是不想搭理他们,而不是怂了,就不会引来杀身之祸;如果... 可惜这一切都是如果,如果不是后悔药。 徐江的狠辣一次次在大院重复,为什么不长记性? 刘汪氏悔恨的双手捶脑袋,认为自己没做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放任甚至有点怂恿两儿子去对付徐江。 她恨自己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记吃不记打,才会惹出这样的祸事。 站在大院门口,刘汪氏绝望到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了老伴,没了养老的儿子,没有工作也没有挣钱的能力,以后的日子一眼看过去,除了一个“死”字,再无任何出路。 突然想起秦淮茹,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绝望到上吊自杀。 又想起秦淮茹临死前还找到她刘家要两个窝窝头,自己同情她便给她窝窝头。 现在,自己如果想吃饱上路,有大院住户同情她吗?刘汪氏不知道,也不敢尝试。 刘汪氏抬脚缓缓走进大院,她走的很慢,每走一步眼神看向四周,仿佛是要将大院现在的情景刻入脑海。 走到中院,看到一大妈吴秀清端着饭碗出门,那模样是往后院去。 刘汪氏轻声一笑,一大妈真是好命,一个寡妇带着一个智障的傻儿子,放到哪里都是被吃绝户的命。 然而,就因为有徐江这样一个没有血亲的便宜侄子,吃好喝好穿的好,过人上人的好日子,被人打了还为其出头,硬生生挺起腰板。 第268章 刘汪氏有活下去的动力 吴秀清瞥一眼失魂落魄的刘汪氏,然后直接无视。 刘汪氏变成现在这样,吴秀清丝毫同情不起来,刘家两兄弟脚踢脚踹的力气一点不比别人少。 对于伤害自己的人,哪怕再可怜也不会同情。 吴秀清端着碗扒着饭进后院,看到刘家门口阶梯坐着中山装小青年,没有多管闲事。 进了徐家,看到小狗蛋他们正围着桌子吃饭,吴秀清自顾自拉过一张椅子。 阿娇对小狗蛋道:“跟阿雷坐一块,把位置腾出来。” “哦,我给妈妈让位置。”小狗蛋听话的拉椅子和小徐雷坐一块。 饭点到别人家是很无礼的行为,但这个常识不限徐家和吴秀清一家。 坐下后,吴秀清问:“小江,刘家门口那人谁呀?” 徐江:“刘光齐,刘家的大儿子。” 小狗蛋插话道:“妈,那人好傻呀,他一进门先给大哥嫂子嗑头,然后又跟我嗑头。” “他没犯错就认错,大哥不知道他犯什么错的情况下,就原谅他。” 吴秀清用手戳了戳小狗蛋脑袋,宠溺道:“不能开口说别人傻,不然别人会笑话你。” “为什么笑话我?”小狗蛋不解。 吴秀清:“因为没人喜欢别人说他是傻子。” 小狗蛋想到什么,装出扒饭的样子,小眼睛偷瞄阿娇,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 小狗蛋偷瞄的小动作全是破绽,阿娇哼道:“小狗蛋,你瞅啥?” … 刘汪氏站在中院,做足了心理准备去面对两个儿子的骨灰,这才抬脚往后院走。 走进后院,看到家门口熟悉的身影,刘汪氏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刘光齐同样看到进后院的老妈,欣喜站起来:“妈,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 这一声“妈”,让刘汪氏如梦似幻不敢相信,她伸手摸着刘光齐身上的中山装,一直摸到脸庞,喃喃:“你…你是光齐?你回来啦?” “妈…”刘光齐情真意切回应。 老爸刘海中杀鸡儆猴,让刘光齐不喜和害怕,甚至离家出走。 但老妈没有用杀鸡儆猴的手段,反倒很偏心的爱他这个大儿子。 对刘海中没多少感情,对刘汪氏这个妈还是有点感情的。 这一声“妈”,如天籁之音,刘汪氏死寂灰暗的眼神快速明亮,横扫所有的绝望和死意,焕发希望。 有了希望,刘汪氏不想死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我家光齐回来了。” 刘汪氏笑了,笑的很激动:“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刘光齐点头:“哪里也不去,以后就留在家里。” 这下刘汪氏更激动,从心生死志,到惊喜有活下去的希望,刘汪氏由大悲变成大喜,原本哭不出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也蚌埠住了,嚎啕大哭:“光齐,你爸死了,光天光福也死了,家里就剩下咱娘俩。” “光齐…呜呜呜…老刘家就剩下咱娘俩。” 原本还在笑的刘光齐大惊失色,连忙捂着刘汪氏,生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 自己可是把头嗑破了换来的安心和安稳日子,不能让老妈坏了事。 刘光齐小声道:“妈,管好你的嘴巴不要乱说,徐江他在家。” 听到徐江在家,刘汪氏脸色煞白。她连连点头表示不乱哭嚎。 徐江的名字在这一刻达到止啼的效果。 得到刘汪氏的保证,刘光齐这才拿开手,他催促道:“妈,快开门做饭,我肚子都饿的呱呱叫。” “好,妈这就给你做饭去。”刘汪氏捏起衣袖,擦去脸上泪水,再度换上喜悦的笑脸。 一直偏爱的大儿子回来,养老有了保障,以后的日子有倚仗,刘汪氏没了寻死觅活的想法。 她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干劲,大儿子回来,得把这个家撑起来。 拿出钥匙刚准备开锁,刘汪氏愣住,想起两儿子的骨灰盒。 出来时,黄浩说送到家门口,回家后让他们入土为安。 刘汪氏看向刘光齐:“光齐,你回来时看到光天光福的骨灰吗?” 嗯… 刘光齐不好意思道:“我已经送光天光福上天了。” 刘汪氏很欣慰,不愧是刘家的嫡长子,有嫡长子的担当。 她道:“你把光天光福埋哪里,改明给他们烧点纸钱。” 刘光齐尴尬挠脑袋:“妈,我不小心把他们的骨灰盒踢翻了,骨灰随风飘了。” 静,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刘汪氏瞪大眼睛。 虽然偏心大儿子,什么都给他最好,什么都偏袒他,但这一次刘汪氏觉得大儿子做的不对。 刘光齐连忙解释道:“我以为是大院哪个坏种趁家里没人,故意在背后使下作手段,给我家招晦气…” “所以就…”刘光齐尴尬的说不下去了。 听大儿子这样说,刘汪氏内心好受一点,最起码大儿子不是故意的。 光天光福从小苦到大,再苦这一回吧。刘汪氏对两儿子有点爱,但不多。 两人纵使死了,加起来也不及刘光齐,刘汪氏的偏心一直都没变,哪怕刘光齐离家出走多年。 刘汪氏打开家门,叹息道:光齐,他们的骨灰盒呢?里面放几件生前穿的衣服,做个衣冠冢入土为安。” 刘光齐哑火,脸上的表情更丰富。 刘光齐的沉默震聋发聩,刘汪氏无语,不知道怎么说这个大儿子,咋没一点兄弟情呢? 打开柜子,将两儿子的衣物打包好,刘汪氏道:“拿上铁铲,给光天光福在老刘旁立个衣冠冢,让爷仨在地下有个伴。” 刘光齐摸着肚子:“妈,能不能先做中午饭,吃了饭再去埋衣物。” 谁让他是自己唯一疼爱的大儿子,刘汪氏叹气一声:“行吧,先做饭。” 趁着这个机会,刘光齐听老妈唠叨很多事,了解离开后这些年大院发生的事。 听着刘汪氏讲述,刘光齐恨恨道:“阎福贵那个鳖犊子真不是个东西,算计指使老爸。” “他家被徐江灭门死绝,纯属活该。” 紧接着话锋一转,抱怨道:“老爸没脑子还整天想着当官,被棺迷心窍,才会被阎福贵当枪使。” 刘汪氏等他抱怨完,继续讲大院发生的事,一直讲到今天放出来。 怎么说也在仕途摸爬滚打好些年,刘光齐听的腿肚子都在打颤,对徐江的恐怖有了新的认知。 大院这群人因为无知所以无畏,还想着利用小将身份摁死徐江,真把自己当盘菜,不懂什么叫兵对兵,将对将。 徐江或许对付不了同级别的人,对付一群连级别都没有的小虾米还不是轻轻松松。 第269章 刘汪氏馊主意 刘汪氏翻着锅铲炒菜,开始对刘光齐这些年离家生活问东问西。 得知离婚,与老丈人那边完全断绝关系,女儿也不要,刘汪氏沉默良久,最终开导刘光齐,也是在开导自己:“离了也好,免得受牵连拉上街游,那真不是人遭的罪。” “这些年你媳妇没给你生个儿子,说明就不是生儿子的料。后面找个四九城姑娘,生大胖小子。” 面对老妈这样数落前妻,刘光齐无动于衷,没有半点维护的意思。 能在老丈人落难时提出离婚,而且连女儿的抚养也不管,可见刘光齐是一个利己自私的人。 刘汪氏问:“回到四九城,你接下来怎么办?” “没想到好办法。”刘光齐很光棍的回答。 原本想着倚仗老爸老妈对自己的偏心,利用老爸死要面子的性格 ,让老爸心甘情愿掏钱买个工作岗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家里落魄成这样,花钱买工作的事还没提就黄了。 刘汪氏左思右想,想给刘光齐找到合适工作。 突然,她脑海灵光一闪,眼珠咕噜一转,一个想法冒出来。 她放下手里的锅铲,走到刘光齐身边,小声道:“光齐呀,你以前是当干部的,最懂其中的道道。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刘光齐用怀疑眼神打量刘汪氏,有种预感老妈要出馊主意。 不是他不相信刘汪氏,主要是刘汪氏一辈子打交道的都是一些家常里短聊八卦的碎嘴子,属于头发长见识短那一类人。 在刘光齐怀疑的眼神下,刘汪氏说出心中的主意:“光齐,你好歹是体面人,是老刘家的门面,只能比以前混的更好,不能更差,不然会让人看笑话...” 刘汪氏才说一半,刘光齐就听出话里的不对劲。心中暗想果然如此,老妈头发长见识短,还是老一套思维。 没有打断刘汪氏的话,刘光齐静静听着,看看是什么个馊主意。 刘汪氏轻声轻语害怕别人听到,小声道:“中院钱多才是街道办一个办事员,你可以利用户籍转移为借口与他拉近关系,能不能在街道办谋个差事。” “毕竟你以前当过干部,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才,想来黄浩不会放着人才不用。” 想来? 一句“想来”就可以白日做梦? 刘光齐无语了,真想把老妈的脑袋撬开看看脑回路,跟老爸一样没脑子。 他突然感觉心累,怎么生在这样的家庭? 刘光齐清楚记得老妈前不久还说阎福贵去找徐江要工作岗位,最后遭徐江打击报复。这事是起因,才有后面一系列事,导致阎家死绝。 活生生的例子从老妈嘴里讲出来,她是一点也不吸取教训,让我去找钱多才要工作岗位,真是不拿干部当干部。 这已经不是馊主意,而是记吃不记打的送死主意。 刘光齐再次理解什么叫因为无知所以无畏。眼皮子浅,怎么作死自己都不知道。 以钱多才革委会副主任的身份,加上交好徐江,想弄他刘家都不用亲自动手,一句话就有人替他办的漂漂亮亮。 都说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刘光齐怀疑老爸的死,还有光天光福的死,有没有老妈在背后的撺掇。 他还真没怀疑错,刘汪氏知道他们干的那些事,没有阻拦过一次,基本默认他们那样干。 尤其是两个儿子成为小将后,刘汪氏还怂恿趁人多势众,把徐家摁死,为大院除一大害,还四合院安宁。 刘光齐严肃道:“妈,收起你的小心思,别到头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被儿子这样说,刘汪氏不解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刘光齐很直接问:“他凭什么帮我在街道办谋个差事?人家跟我家关系很好吗?” 刘汪氏理所应当道:“所以我让你去拉关系,关系拉好了不就可以。” 刘光齐一拍额头无语了,他再问:“老爸以前在大院巴结王主任,在轧钢厂巴结各个干部领导,最后混到一官半职没?” “妈,你跟爸一样蠢。想跟别人拉关系,得先够格,先配别人搭理。” 说到最后,刘光齐严厉道:“我的事你以后甭管,少指手画脚。以后在大院也别像长舌妇一样碎嘴子乱嚼舌根。” 看着有些生气的儿子,刘汪氏愣在当场,她呆呆道:“光齐,妈给你出主意是为了你好。” 为你好?多么经典的cpu。 刘光齐起身走到门口抽烟,没法与老妈正常交流。 一根烟还没抽完,刘光齐看到许伍德出现在月亮门,身后还跟着几个板爷打扮的人。 刘光齐下意识看向许家方向,门口正放着许大茂的骨灰盒。 刘光齐扭头回屋,不想跟许伍德打招呼。 他不招呼,许伍德却打招呼道:“刘光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伍德越活越回去,一点眼力劲没有,没看出来我不想搭理你吗? 刘光齐心里这样骂着,但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亲热回应:“许叔吃过饭没?” 回应同时,手脚不慢,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许叔来抽根烟。” “几位大哥,抽烟抽烟。”刘光齐又给个几板爷发烟。 唯一的儿子死,老伴女儿劳改,没崩溃算是内心强大,现在哪有心情抽烟,许伍德接过香烟夹在耳边。 几个板爷看刘光齐一身干部服的中山装十分神气,以为他是一位干部,连忙弯腰哈背双手接烟。 许伍德抱起许大茂的骨灰盒,刘光齐连忙安慰道:“许叔,节哀。” 许伍德没有理刘光齐,用衣服擦去骨灰盒上累积的尘土,自言自语道:“三番四次叮嘱你不要惹徐江那个杀神,你为什么就不听老子的话呢?” “现在好了,让老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特娘的不孝顺啊,临了让老子给你擦屁股处理你的后事。” 刘光齐微微一呆,听这语气,以及说的话,貌似许叔不伤心不悲痛? 刘光齐悄眯眯偷瞄许伍德,发现他的眼神一直盯着许大茂骨灰盒,眼睛一点点泛红,一点点起雾。 就在要掉眼泪时,许伍德发现刘光齐在偷瞄,抬手擦干不让自己哭出来。 将骨灰盒夹在腋下,拿出钥匙打开门:“你们把屋里能搬的东西都搬走。” 刘光齐:“许叔,这边房子你不要了?” 许伍德惨然一笑:“大茂都死了,房子还留着有什么用?把房子还给街道办,以后不来这个到处死人的死人地。” 第270章 钱多才生俩儿子 时间一晃几天过去,难得平静的四九城再次热闹起来,各个地方的小将再次出动,继续拉成分不好的家庭上街进行改造。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95号四合院显得异常的安稳,一个二十几户家庭,百来人口的大杂院愣是凑不出一个小将,也没人跳出来代表95号四合院参加云动。 上班的老老实实去上班,守家的婆娘在家老老实实守家,不再去外面大街上凑热闹,不敢再当长舌妇在背后嚼乱舌根。 这天傍晚徐江下班,刚进中院,看到群小孩子聚集,除了小狗蛋和儿子不在场,大院孩子几乎都到了。他们将小当槐花两姐妹团团围住,伸手叽叽喳喳要糖果吃。 今天的小当特别神气,手里拿着糖果想分给谁就分给谁,想分多少就分多少。 槐花站在小当身后同样昂首挺胸很神气,体验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 中院小透明住户看到徐江回来,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祈祷孩子别为了一点糖果冲撞到徐江。 对徐江,他们是真的怕了。这个恶人是男女老少不忌,谁惹到他都要倒霉。 徐江将自行车停在东厢房门口,屋内的小徐雷看到,连忙跑到门口:“爸爸这里,我在这里。”喊的同时快速招手示意快过来。 等爸爸走进屋内,小徐雷扭头跑到桌子处,指着桌面放的糖果:“爸爸,好甜。” 随后双手推小狗蛋:“狗蛋叔你让开,让爸爸坐,让爸爸吃。” 糖果占了半张桌子,起码有半斤多。 阿娇开口道:“这些糖是钱多才发的,上午他媳妇给他生了双胞胎,还都是带把的。” “一下子生两个儿子,还挺能生的。钱多才怕不是嘴都要笑歪了吧?”徐江调侃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钱多才身影就出现在门口:“江哥只说对一半,我都要笑裂开了。”光听声音就能听出钱多才的喜悦。 徐江:“恭喜恭喜。” 钱多才:“江哥,晚上都去我家吃饭,我跟阿娇嫂子,还有一大妈说好的。” “就你那蹩脚厨艺,请我们吃饭?” 徐江揶揄道:“是不是舍不得钱,故意不下馆子?” 钱多才拍拍胸膛道:“这次我请了厨子,做的菜包满意的。” 请厨子?不会是何大清吧? 这个想法刚起,钱多才就印证他的想法:“我请何大清下厨,他正在忙活着。” 徐江:“还有谁?你姑父呢?” 钱多才没有遮遮掩掩,很老实道:“等我爸妈,还有老丈人一家明天从乡下进城,再请姑父,今天暂时先晾一晾。” 请徐江一大家子吃饭 ,是感谢今天吴秀清和阿娇及时搭手帮忙照顾,把电话打到街道办让钱多才回来。 同样也是人情往来拉近与徐江的关系,感谢他之前一句话,让自己连跳好几级成为革委会副主任。 现在的革委会人事权可大了,想要成为小将,先经革委会审核。 而他这个副主任,在档案上打对,或者打叉就能决定别人能不能通过。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让他食髓知味。 徐江点点头:“行,我等过会去。” “我先回去照顾京茹。”钱多才乐呵跑出去,走路都带风。 等钱多才走了,小徐雷伸出小手,一手抓一颗糖送到跟前:“爸爸,吃糖,可甜了。” 徐江一个巴掌就能捂住儿子两只小手,慈爱道:“爸爸不吃糖,这些都留给你吃。” 小狗蛋急了,连忙道:“大哥,还有我,我也要吃糖,可甜了。” 徐江:“桌子上的糖都是你们吃,没人跟你们抢。” 几杯水下肚,几根烟抽完,歇息的差不多,徐江伸出一根手指:“走吧,去钱多才那边。” 小徐雷立即伸出小手牵着爸爸的手指。 吴秀清挥手拍掉小狗蛋身上的灰土,叮嘱道:“去别人家别闹腾收敛点。家里不缺嘴,吃的时候斯文些。” 小狗蛋不理解斯文的意思,眼睛闪烁着清澈的愚蠢,仿佛在问什么是斯文。 吴秀清:“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别抢着吃。” 这下小狗蛋听懂了,认真点头。紧接着道:“我能把球带过去玩吗?” 吴秀清:“带球过去干嘛?” 小狗蛋理所当然道:“我在他家跟大侄子踢球玩。” “好呀好呀,踢球玩。”小徐雷小跑跑到皮球前,抬腿使出吃奶的劲踢,开心大喊:“狗蛋叔该你了。” 吴秀清:“...” 无语了,敢情之前叮嘱在别人家别闹腾都成废话,这两人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自从小狗蛋从外面捡回别人不要的皮球,这两家伙什么玩具都不玩,就喜欢踢皮球。好几天过去,新鲜劲还没过去。 小狗蛋被小徐雷的笑声感染,跟着龇牙咧嘴笑,猛的一看,就像是大傻子和小傻子对着笑。 皮球滚到脚下,小狗蛋想也没想,抬腿作势要踢。 如果一脚踢结实,屋内绝对又要少一件东西。 为什么要用又,因为在前天在家里踢皮球,把热水瓶打碎一个。 徐江无奈又无语,儿子和小狗蛋真是一点记性也不长。 就在脚踢到皮球一瞬间,徐江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小狗蛋后脖领子,一把将他提起来。 整个人很突然悬空,小狗蛋本能蹬腿挣扎。同时扭头看妈妈,发现吴秀清脸黑成锅底。 最后扭头看向徐江,没有一点觉悟道:“大哥,把我放下来。” 徐江伸腿一勾,皮球灵活的落到手心,翻手倒扣捏在手里:“以后不许玩皮球。阿爸制作那么多玩具,足够你们玩很久。” 小徐雷走到徐江身边,抱住他的大腿,眨着小眼睛,懵懂天真道:“阿公送来的那些玩具已经玩了很久,是时候找阿公换一批,重新制作新玩具。” 这...新脑子就是好用,还知道找阿公换一批。 想到阿爸有自己的事要忙,徐江想了想放下皮球:“你阿公很忙没空给你制作玩具,以后还是玩皮球吧。” “不过以后不允许在家胡来,打碎东西就不好。” 第271章 有宝有玉 来到钱多才家,何大清正在忙活,钱多才正在帮忙打下手。 看徐江一家人过来,钱多才手在衣服上擦干水,连忙招呼道:“都坐都坐。” 小狗蛋和小徐雷两人没有坐,眼珠子都朝一个方向滴溜乱转,像是在寻找什么。 “是不是想吃糖,我这就给你们去拿。”钱多才以为俩孩子要吃糖。 两人齐齐摇头:“我们想看小丑八怪。” 徐江尴尬道:“童言无忌,说话没脑子。” 钱多才不在意挥手:“没事的江哥。” 钱多才走进内屋,再出来时一手抱一个婴儿,眼神充满笑意。 “大儿子叫钱有宝,二儿子叫钱有玉。”钱多才很自豪的介绍两儿子的名字,自我感觉良好,起的名字非常有水平,也很有寓意。 “有宝有玉,合起来就是宝玉?合着你家起名字离不开钱呗。”阿娇开玩笑的调侃。 被阿娇一语说中名字寓意,钱多才嘿嘿笑。 提到宝玉,徐江脑海里第一想法就是贾宝玉。 徐江脑海里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钱多才现在住的房子正是贾家的房子。 我焯...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一跳。 小狗蛋和小徐雷扒钱多才胳膊,踮脚看襁褓中婴儿,一边嫌弃一边看:“咦,又脏又丑,像个老头子一样额头都是皱纹。” 小徐雷一本正经点头:“还没我好看。” 童言无忌藏不住心思,钱多才也不计较。刚出生的婴儿就是这样,等过一两月长开后,皮肤上的胎泥,皱纹没了,就变成奶乎乎的。 在徐江他们面前秀了好一会婴儿,钱多才将两婴儿送到内屋,让他俩躺在秦京茹身边吃奶。 没了两婴儿玩,小狗蛋和小徐雷两人又把主意打到婴儿车内的何晓。 来到婴儿车旁边,两双眼睛看向何大清,就差想玩写在脸上。 何大清:“两个小屁孩别在灶头转悠,去院子里跟那群孩子玩。” 然而,他俩人压根不跟外面那群孩子玩。 两人相视坏笑,很有默契将手搭在婴儿车上,撒腿推着跑,在屋内转圈玩。 婴儿车内的何晓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咿咿呀呀露着乳牙开心的笑,以为这两个是做游戏哄他开心。 一时间,屋内响起一大两小,三个孩子的欢快的笑声。 这笑声像是有某种魔力,将屋内众人都感染,不自觉露出微笑,眼神被吸迷。 当然,吴秀清除外。之前在家叮嘱别太闹腾,结果一字都没听进去。 听到宝贝孙子发出童真的天真笑声,何大清有一丝失神,他带孙子这么久,还没听孙子笑的这么开心,笑的这么干净,纯粹因为开心而开心。 或许孙子也需要一两个玩伴,而徐家小子跟他同岁,应该能玩到一块去。 这个想法刚起,何大清突然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摇晃脑袋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驱散。 哪怕没人跟宝贝孙子玩,也不能跟徐家小子玩。 小孩子之间玩起来没轻没重,要是伤到对方,以徐江的性格不死也要脱层皮。 何大清不敢赌徐江的善,而是揣摩他的恶。 钱多才走出内屋,瞧着这一幕发自内心的笑出来,最近真是喜事连连,自己争气,京茹也争气,家里的一切欣欣向荣。 ... 屋外面... 小当对围在身边的孩群道:“糖发完了,我们要回家吃饭,我小姨父买了好多好吃的。” “没发完,你袋子里还有糖没发。”有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大孩子眼尖,看到袋子还有。 槐花耸着鼻子道:“剩下的糖是我和我姐姐吃的。你们手里有糖不能再找我们要。” “你家肯定还有糖没拿出来,你们把袋子里糖发完才行。”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小当提的袋子,那意思很明显,不发完不让回家吃饭。 小当看着袋子,不舍里面的糖果,她同样也是孩子,也喜欢吃甜甜的糖果。 她往前走两步,结果没人让路,反而将手伸的老长要糖。 槐花推着小当道:“姐姐,不理他们,咱们回家吃好吃的,馋死这些人。” 这些孩子除了过年能吃到糖,平时连糖的影子都看不到,非必要基本不会买。 今天碰到发糖,不得把一年欠的都吃回来。而且不是吃自家的,吃起来不心痛。 “给我们糖,我们要糖...”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身边人纷纷起哄,要袋子里剩下的糖果。 屋内笑,屋外吵,钱多才起身走到门口,正好看到一群大小孩伸长手朝小当要糖。 小当看到门口的小姨父,投来求助的目光。 钱多才无奈摇摇头,感叹什么大人教出什么样的孩子,难怪京茹不同意在大院发糖。这些人尝到一次甜头,后续还想继续尝甜头,果然不假。 钱多才对小当道:“把糖都发了,好让这群孩子散去。” 小姨父发话不能忤逆,小当槐花顿时气鼓鼓,感觉是他们抢了自己的糖果。 小当用力将袋子抛出去,生气道:“都给你们,我不吃了。” 当袋子抛出去一瞬间,所有目光随袋子移动。随后孩子们像饿狼抢食,开始抢袋子里的糖。 槐花刚准备抬腿抢回属于自己的糖果,小当一把拉住:“槐花,咱们要听小姨父的话。” 槐花走到门口,撅嘴道:“小姨父,你花钱买的,都给他们吃,我和姐姐一颗糖果都吃不到。” 钱多才安慰道:“没吃到糖,等会吃好的。” 进了屋,小当槐花两人生闷气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闻着菜香味,徐江在内心默默做评价,跟在行动组吃的中午饭一个水准,说明何大清的厨艺差不多这个水准。 很快菜上桌,大人坐大人一桌喝酒,四位孩子坐小孩桌。 身为家主人,钱多才给在座几人倒上酒,然后提杯道:“第一杯先敬一大妈和阿娇嫂子,感谢你们搭手帮忙,一直忙到我从街道办回来送医院。” “我干了,你们随意,不喝也没事。”说完,钱多才一口闷。 随后对徐江道:“这第二杯我敬江哥。要不是你一句话,我也成不了副主任。” 随后对何大清道:“明天我爸妈,还有老丈人来看孙子,还得再麻烦何师傅一次,这第三杯我敬你。” 得知钱多才是副主任,何大清不敢像徐江那样随意,连忙起身托着杯底碰杯。 第272章 被发好人卡 次日天蒙蒙亮,冉秋叶拿了两个昨晚剩下的冷窝窝头,跟老妈打声招呼:“妈,我去南锣鼓巷找徐江问问爸的情况。” 冉母的声音在内屋响起,她窝在被子里道:“秋叶,去南锣鼓巷尽量走胡同,不要走大街,免得跟那些人碰到。” 听着外面女儿关门锁门的声音,冉母叹息一声,世事难料,怎么也没想到一门双教师的冉家会落魄到一件过冬棉袄要轮流穿。 女儿穿了棉袄,自己只能窝被子里保暖。 望着灰白色的屋顶,冉母担忧老伴在里面有没有遭罪,会不会冻着。 又想到如果老伴出来,这棉袄又该怎么分配穿?没钱买过冬煤,家里总得有两个人要挨冻。 冬天很不好,它会将人的窘迫放大无数倍,越穷越能理解什么叫寒冬。 12月的冬天,四九城的冬雪虽然还没来,但温度已经到零下,冉秋叶紧了紧衣领口子,双手放进棉袄袖口里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过去这些日子,老爸一点音讯没有,昨天去街道办打听消息,得知阎解放那群小将早就处理完,死的死,判的判。 街道办说那件事不经过街道办,不知道冉兴中的处罚结果 。 人是徐江安排带走的,冉秋叶便找徐江问清楚处罚结果。 在去南锣鼓巷路上,冉秋叶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拉去枪毙。 自从查成分起,从上到下对成分不好的家庭去黑市都是零容忍。 冉秋叶小心翼翼走胡同,尽量避免碰到小将。 走着走着冉秋叶脸上浮现悲哀之色,感觉自己像阴暗里的爬虫,又感觉像过街老鼠,只要出现在街头,就是人人喊打的局面。 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这个地主的帽子难道要戴一辈子? 一路走到南锣鼓巷,好巧不巧迎面碰到徐江。 徐江也发现冉秋叶,不由皱眉,这个时间点来南锣鼓巷看来是找他的。 停下自行车,徐江主动打招呼:“冉老师,你是来找我的吧?” “是的徐江同志,耽误你一两分钟,” 冉秋叶单刀直入,没有说废话:“听说那件事都处理完了,我爸最终是什么一个结果?” 她爸? 徐江惊讶道:“你爸没有回家吗?” 冉秋叶愣住,徐江这惊讶不像作假,他不知道我爸还没回家? 不用冉秋叶说出答案,从她的表情,徐江明白冉兴中还关在行动组。 他开口道:“冉老师,我知道了。你回家等着吧,你爸今天就能出来。” 今天就能出来,去黑市换钱不做处罚吗? 这惊喜来的太意外,和想象的枪毙天差地别。 冉秋叶激动向徐江深深一礼:“谢谢徐江同志,你真是好人啊。” 被人发好人卡,徐江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顿了顿道:“你家那天去医院的医药费,我让那些行凶者的家人都赔付了,因此你家不欠我家的钱。” 惊喜来的太意外,冉秋叶喜形于色,脸上的愁容在这一刻化开少许,无债一身轻。 徐江挥挥手:“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冉秋叶鞠躬:“谢徐江同志,你走着。” 目送徐江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冉秋叶轻拍胸脯,苦涩道:“我忙前忙后打听爸的处罚结果,担忧会被枪毙,结果只是徐江一句话的事。”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的差距还要大。” 老爸今天就能放出来,让老妈去菜市场买颗大白菜庆祝一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回家的路上,冉秋叶走路都轻快很多。 有句话叫乐极生悲,就在冉秋叶开心踏进大杂院所在的胡同口时,她看到老妈被人押着从大院出来,套上铁皮牌子,戴上高帽子。 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 又开始了,这没完了吗? 冉母也看到女儿,连忙对她使眼色,让她快躲起来,别让小将们发现。 冉秋叶会意,没有丝毫犹豫扭头就走。 面对这群小将,她一个女的毫无反抗能力,也起不到半点解救老妈的可能。 冒头去维护老妈,只会落得拉上街,和老妈一样的遭遇。 扭头就走不是无情,而是最佳选择。 “冉秋叶在这里,快把她抓起来,别让她跑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扯着大嗓门喊,给小将们指方向提醒。 暴露了,冉秋叶来不及去看是哪个丧良心的坏种害她冉家,拔腿就跑。 虽然知道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但能躲一时是一时。 可惜,刚跑百来米,终究还是被抓到。 领头的吐一口唾沫在手心,双手搓着,恼怒道:“你家是地主成份,不积极配合改造,妄图逃避,几天不游你冉家,胆子变肥了。” 抡圆胳膊朝冉秋叶脸上招呼:“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几个巴掌下去,冉秋叶原本消肿的脸再次肿起来。 领头的没有一丝怜香惜玉,冉秋叶又不是他对象,凭什么惯着她。 打量冉秋叶身上的棉袄,嘴角成为歪嘴,对旁边人吩咐道:“接盆冷水过来。” 被吩咐的人坏坏一笑,明白领头的是什么意思。 不大一会功夫,一盆水送到领头手里。 冉秋叶明白那人要干什么,她忿忿质问道:“你们刚经过整改,还敢乱来。” 领头的嘿嘿一笑:“整改的内容是要钱,抢古董,成分问题和劣迹污点。” “你反抗不配合,处罚方式不在整改范围内,哈哈哈…” 他笑,引得其余人一起跟着笑。 一时间,现场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冉秋叶心如死灰,成为供人乐的乐子人。 在一阵哄堂大笑声中,那个领头的家伙毫不犹豫地朝着冉秋叶猛泼过去。 只听“哗啦”一声,一盆冰冷刺骨的水直接泼在了冉秋叶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一盆冷水,其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冉秋叶瞬间就被冻得尖叫,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 她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不停地抖动着身上棉袄。 棉袄这种东西,平时没沾水的时候确实非常暖和,可是一旦被打湿,效果就完全变样,不仅变得又重又冷,而且还很难晾干。 冷水顺着冉秋叶的脖颈流淌进衣服里面,无论是内衣还是外衣,无一幸免被彻底浸湿。 第273章 放冉兴中 冷水流过皮肤,每一寸接触到的地方都仿佛被针扎一般刺痛难忍,冻的冉秋叶上下牙齿不停地打着寒颤,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她的身体温度急剧下降,整个人宛如被冰包裹,身体温度骤降,浑身不受控制痉挛。 冉秋叶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引得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哈哈大笑。 他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有的甚至拍起手来,仿佛在看一只任人戏弄的猴子,毫无尊严可言。 人群中传来一个看似关心的声音:“冉秋叶啊,你看看你这衣服都湿透啦!赶紧把湿衣服脱掉吧,要不然小心着凉感冒。” 说这话的人表面上装作一副关切的样子,其实心里头全是肮脏的龌龊。让一个未出嫁的黄花大姑娘当众脱湿衣服,亏他说的出口。 冉母看到自己的女儿遭受这样的欺负和侮辱,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来保护她。可是,她还没跑几步,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人死死地揪住了头发,并用力往后拉扯。 冉母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束缚,无奈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受难,却无能为力。 领头的背负双手走到冉秋叶前,戏谑道:“想要早点回家换衣服,就老老实实配合我们游完全程。” 指着铁牌子和铁皮制作的高帽子:“去,自己给自己戴上。” 见冉秋叶没动,领头的冷笑威胁道:“最好老实配合不遭罪。不然,我们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对付犟种。” 冉秋叶打着寒颤,哆哆嗦嗦踉跄走过去,忍着无尽的委屈和羞辱,戴上铁牌子和高帽子。 “秋叶…”冉母凄惨哽咽。 “妈,这都是命。”冉秋叶勉强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不得不低头认命。 … 来到行动组,徐江直接去拘留室。 大老远就看到冉兴中蜷缩在角落里,昂着脑袋看上方不大的窗户口,对外面的渴望几乎是写在脸上。 徐江站在门口好一会,冉兴中看窗户看入神,愣是没发现有人过来。 徐江真怕他有感而发,创作出铁窗泪这样脍炙人口,具有教育意义的歌。 挥手让人打开铁门,徐江:“冉兴中,你可以回去了。” 思绪被打断,冉兴中看到徐江过来,连滚带爬跑到跟前:“徐江同志,你要怎么判我?” 徐江淡淡道:“你揭发有功,功过相抵,没事了。” “真的嘛…” 不仅不会枪毙,还不用劳改,冉兴中惊喜交加,后退两步噗通一声跪下,对着徐江就是一顿咚咚咚。 他无法用语言表达现在的心情,也无法用语言表达对徐江的感激之情。 唯有磕头这种大礼才能表达一二。 … 在里面不觉得,出了拘留室一股寒风吹来,北风冷的有点刺骨,冉兴中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见此,徐江道:“看在你女儿冉秋叶的面子,给你一件冬大衣。以后不要再去黑市做违法的事,否则没有下次。” “是是是,一定将徐江同志的训诫铭记于心。” 冉兴中连连弯腰鞠躬:“感谢徐江同志赠的冬大衣。” 其实不用徐江警告,冉家在破四旧时期家里的老物件不是被砸就是被抢,没能力去黑市换钱。 行动组仓库里的冬大衣都是战略级别,保暖效果杠杠的。 冉兴中刚把冬大衣披在身上,仿佛瞬间被加热一般十分的暖和,感受不到寒风的侵蚀。 “谢谢徐江同志,你真是大好人啊。”冉兴中弯腰鞠躬。 我焯,这一家人喜欢发好人卡吗?动不动就来一句“你是好人”。 徐江浑浑手,示意他快回去,别待在行动组。 … 另一边… 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徐江第二次拒绝成为青年代表。 这行为引的大佬们纷纷侧目,有人高看徐江一眼,觉得他刚正不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值得培养。 也有人听到他的名字就皱眉,很厌恶这个不听话的刺头。那些反对的人都在蛰伏隐忍不发,你一个小萝卜头敢跳出来蹦哒,真想当急先锋,冲锋在前蹚路? 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摆设吗? 整改过后,两方人马以徐江为引子,展开对云动一系列讨论辩论,一方认为该结束了,一方认为要加大力度。 讨论辩论到最后,变成扯皮,双方以徐江为角力点,争吵不休。 而徐江这个当事人不知道上面发生的事,跟没事人一样依旧上着班,不知道自己处在漩涡的中心暗流涌动。 时间来到12月中旬,这场辩论出了结果。 这天,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徐江将烟夹在手指间,拿起电话:“喂,哪位?” “徐江同志,我是秘书,请现在来部长办公室。”对面传来秘书的声音,语气很公式化。 徐江:“好的,现在就过去。” 走到一楼拐角处,徐江看到郝山河,打招呼道:“山河等下,我要去部长那里,你看着点组里。” 郝山河惊讶道:“徐组长也是去部长那边?那不巧了嘛,咱俩一块过去。” 郝山河也去部长那边?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顾春雷还是组长,他还是副组长时,部里不管大小事,都是通过顾春雷通知到他。 现在他成为组长,部里绕过他这个组长,直接通知郝山河这个副组长。 看来不装了,部长已经将不待见摆到明面上。 徐江不动声色回应:“走,咱俩一块去部里。” 两人来到国安门口,秘书正等在那里。 见两人来了,上前打招呼:“徐江同志,郝副组长走吧,部长在办公室等你们。” 有时候秘书的态度就是晴雨表,在一定程度上代表领导的态度。 对徐江用同志称呼,对郝山河称职务,这态度几乎是不掩饰了。 徐江和郝山河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江两次拒绝成为青年代表,虽然没人拿到明面到处说,但这是公开的秘密,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知道。 郝山河猜测部长对徐江的态度转变就跟这事有关。 没人能接受不跟自己一条心的下属,也没人喜欢下属跟自己唱反调。哪怕这个下属再有能力也不行。 第274章 撤职流放 走进部长办公室,部长正站在窗户口抽烟看外面。 大冬天到处枯萎一片,目之所及都是灰白色,毫无景色可言,但坐办公室的人都喜欢站在窗口看外面世界,因为视野开阔,心情也跟着开阔。 包括徐江也不例外。 秘书敲门提示:“部长,徐江同志和郝副组长来了。” 部长缓缓转身,坐回办公室前:“进来吧。” 秘书站在门口没有进,徐江和郝山河进办公室敬礼:“部长。” 部长挥挥手:“坐吧,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人事变动。” 听到人事变动,徐江心里一咯噔,再结合秘书两次都是以“同志”称呼,看来是要把自己这个刺头调出行动组,甚至是国安部。 两人坐下,部长缓缓道:“徐江同志自1963年至今,在行动组兢兢业业屡立大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鉴于你工作能力出色,从此刻起撤掉你一切职务。” 工作能力出色,撤掉一切职务? 这…这理由真的很强大,让徐江无法反驳。 这是摊牌了,不装了,连敷衍一下都懒得敷衍,直接撤掉。 这消息来的太突然,将徐江和郝山河震的愣愣发呆。 不等徐江消化这则震惊消息,部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密封袋:“徐江同志,这里面是通行证,限期1967年1月1日前离开四九城。” 徐江自嘲一笑,果然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只不过比想象的来的更快,更猛烈。 撤了自己的职,还要赶出四九城。这种情况,放到古代就是撤职流放。 下一句是流放岭南还是宁古塔? 接过密封袋,徐江拿出通行证,上面所有手续齐全,只有两处是空白没有填。 一处是需要通行的人名,一个是所要去的地方。 徐江淡淡一笑:“你们要我离开四九城,打算安排我去哪里?” 见徐江还能淡然自若的笑出来,部长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和沉稳。 想来,他自己早就料想到这一切,做好心理准备。 部长:“只要不是出境,国内东西南北自个选个地方待着,离四九城越远越好。” 徐江再问:“我能带多少人走?” 部长:“你的亲戚朋友可以带走,前提是自愿。” “上面两处空白你自己填,填好后交给郝山河,让行动组护送到目的地。” 说的好听是护送,恐怕是押送吧。 部长又对郝山河道:“行动组暂且由你全权负责,职务级别依旧不变。” 职务级别依旧不变,郝山河内心有点小失望,组长的位置腾出来了,没安排他这个副组长顶上。 郝山河在内心揣测这个“暂时”是几个意思?该不会空降个组长吧? 部长挥手道:“你们可以回行动组交接工作。确定好离开四九城时间,地点,郝山河你记得跟我汇报。” 挥手打发两人走,部长点着烟再次站在窗户口。他的目光落在国安大门口,看着两人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大门处。 部长抽着烟,脑海里不由想起以徐江为角力点的那场讨论辩论会。 另外一方人想让徐江继续担任行动组组长,让他在四九城当一条鲶鱼,将四九城这一滩水搅起来,在前面蹚路。 但自己一方对徐江的容忍到了极限,不可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打脸,妨碍工作进展。 有他这样一个小刺头在四九城炸刺,这工作还要不要开展? 回到行动组,徐江伸出握手:“郝山河同志,恭喜恭喜。” 伸手跟徐江握了一下,郝山河谦虚道:“恭喜个啥,我的能力终究不如你。之前还有你顶在前面,现在我顶在前面真是架在火上烤。” … 另一边,冉兴中穿着冬大衣,浑身像是包裹着暖炉十分的暖和。 摸着面料,冉兴中不由自主感叹是真的好东西,市场上从未见过这么好的保暖冬大衣。 身体热起来,走路都有劲,冉兴中大踏步往回走,早点看到老伴和女儿。 迎面走来一群队伍,冉兴中本能钻进胡同不与这群人碰面,三步并做两步朝家的方向去。 可能是鬼使神差,也可能是国人刻在骨子里的爱看戏,走出一截的冉兴中又折返到胡同口,想看看游的是谁。 不看不要紧,一看冉兴中愣住,看戏看到自家人头上,游的正是老伴和女儿。 特别是女儿,她身上的穿的黑色棉袄表面结了一层冰还反着光。 两条马尾辫像是两个冰锥挂在后脑勺,眉毛和睫毛间结了白霜。 别人的脸都是冻的通红一片,女儿却是惨白没有血丝。 浑身冰霜配合惨白的脸,在冬日没有温度的阳光照耀下,反射光线显得波光粼粼。 别人看冉秋叶可能觉得像冰封美人,但冉兴中看到的是虐待。 铁皮制作的高帽子四周有冰凝固,仿佛是焊在头皮上。 她每走一步都在哆哆嗦嗦,还要尽力保持头顶的铁皮高帽子不能掉下来。 特么的,没了阎家,这群瘪犊子还不放过我冉家,我家是犯了天条吗,紧咬着不放。 顾不了那么多,冉兴中冲出胡同,推开看戏的人群。 看到冉兴中出现在眼前,小将们眼睛一亮,嘴角挂起一抹坏笑,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 冉家母女同样眼前一亮,随之黯淡下去,这个时候跳出来就是送人头。 老冉糊涂,该找个地方藏起来。 冉兴中冲到冉秋叶身边,伸手拍掉她身上的冰,他愤怒看向领头的小将:“你们都是畜生,特么的畜生啊。” “大冷天往我女儿身上泼水,你们是想冻死我女儿吗?闹出人命,你们负的起责任吗?” 身上有冰包裹,虽冻的发抖,但温度下降的缓慢。 突然拍掉冰块,寒风像刮骨刀,直接吹到皮肤冷到骨髓。 “爸,好冷好冷,我是不是要冻死了?”冉秋叶冻的牙齿打颤,冻的眼神开始泛散。 冉兴中怒目圆睁看向这群人,而他们一个个有恃无恐,脸上带着戏谑看戏,看着冉兴中上演父女情深,等冉兴中怒一下。 看多了顺从驯化像狗一样的的家庭,正好来个犟种反抗一下,为单调乏味来点调味剂活动筋骨,过过打人虐人的快感。 第275章 冉兴中的软肋 女儿遭此对待,冉兴中杀人的心都有,他腮帮子咬的吱吱做响,目光扫向街边墙角找板砖跟这群杂砸拼了。 就在他快被怒火冲昏头脑,要失去理智要爆发怒火与这群人拼命之际,感觉到有人拉扯衣角。 冉兴中扭头看去,发现是老伴。 冉母眼中带着泪水,透着悲伤对冉兴中摇头,阻止他不要冲动,不要反抗。 逆来顺受,不反抗啥事没有,如果反抗了搞不好又是一顿毒打,之前被阎家打的伤还没完全好,不想再添新伤。 仿佛知道这样还不能平息老伴的怒火,避免他被怒火冲昏头脑,冉母伸手紧紧抱住冉兴中的胳膊,含泪摇头。 老伴的泪水像一根刺,精确的刺中冉兴中的软肋,让他被怒火占据的脑袋逐渐恢复。 血溅五步凭的是一时上头的狠劲和热血。一旦这股狠劲和热血冷下来,这人基本就不敢做出过激行为。 看到冉兴中从怒发冲冠渐渐变得温顺,领头的嘴角挂上一抹阴森坏笑。 如果你是光脚的,我可能怕你三分,毕竟我的命只有一条。 但你有妻女老小,等于有了软肋,不怕你发怒失去理智。 冉兴中深深吸一口气,压下玩命的冲动,脱下冬大衣。 之前光看着他上演父女情深,没注意冉兴中衣着,他脱下冬大衣动作,瞬间吸引领头的注意力。 看一眼崭新的灰白色冬大衣,再看看自己身上黑色棉袄,瞬间觉得这黑棉袄配不上帅气的自己。 差距立马比对出来,贪婪随之出现,想将这件新的冬大衣占为己有。 “特么的,你一个地主家庭也能穿这么好的冬大衣,看来你家里还藏着不少好东西。” 领头的脱下身上的黑棉袄,随手丢向小将群:“这件过冬棉袄,你们谁抢到就是谁的。” 虽然这件过冬棉袄是旧的,里面的棉凝固成坨,依旧拦不住抢夺的热情。大冬天的谁都想穿暖和,谁也不嫌棉袄多余。 领头的走到冉兴中跟前,伸手就去抢披在冉秋叶身上的冬大衣:“一个地主家庭还穿这么好这么新冬大衣,说明我们对你冉家改造的还不够彻底。” 冉兴中将女儿护在身后,不让扒女儿身上的冬大衣:“这是徐江同志的冬大衣,是要还给他的。” 冉兴中不敢说这冬大衣是自己的,否则冬大衣就跟他没关系了。 女儿冻成这个样子,最需要这样一件很保暖的冬大衣。 徐江?好像在哪里听过? 领头的像是触电一般,猛的缩回手,回忆这个即熟悉,又感觉陌生的名字。 领头的没有强抢,说明徐江的名字很有震慑力。 可他脸的疑惑,好像不是很清楚徐江是谁。 冉兴中:“你可能不知道徐江是谁,应该知道阎解放他们那一支队伍吧。同在一个街道办辖区,你们之间应该有串联。” 提到阎解放那支队伍,领头的吓的一个激灵。 听说是惹到某个惹不起的大人物,死的死,判的判,直接让那支队伍除名。由此牵扯出后面的整改。 呃...想起来了,那个大人物叫徐什么的。 领头的眼神审视冉兴中,他口中的那个徐江不会就是那个大人物吧? 越想越有可能,越觉得有可能 ,领头的眼神越清澈,戏谑和贪婪快速消退。 他熄灭了抢冬大衣的心思,抬手捏着下巴,眼神在冉兴中一家身上来回扫,思索冉家与那位大人物之间的关系。 思来想去,觉得他们之间关系不大,不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冉家游那么久。 冉兴中能有一件大人物的冬大衣,肯定是走了狗屎运。 一阵寒风吹来,领头的打了一个哆嗦,他手搓着胳膊骂道:“这天真特么的冷。” “喂,那个谁,把我的棉袄还给我。” 抢到黑棉袄的小将不情不愿走到领头的跟前:“头,冉秋叶身上有件更新更暖和的冬大衣,直接从她身上扒下来。” 他猥琐下流一笑:“冉秋叶还是个雏,你把这件冬大衣穿身上,说不定还能闻到她这个老姑娘的处香。” 阎解放那一支队伍就是前车之鉴,这件冬大衣再好也不及活着好。 领头的反手一巴掌抽过去:“你特么的,这是我的过冬棉袄,让你还你就还,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一巴掌把那人打懵逼,老老实实将过冬棉袄还回去。 穿上自己的黑棉袄,领头的目光阴鸷看着冉兴中,今天的游街到此结束吗? 不行,必须游完全程。 他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来,有好办法。 领头的上去对着冉兴中就是两巴掌,让他懵逼不伤脑:“让你女儿把冬大衣脱下来。” 冉兴中倔犟道:“这是徐江同志的冬大衣,你敢抢?” 领头的嘿嘿一笑:“我不抢这件冬大衣。但你冉家是地主成分需要改造。” “在改造期间,不允许你冉家玷污这件冬大衣,从而给徐江同志招黑。” 女儿浑身上下被打湿,身上的棉袄不能起到保暖效果,反而因为被打湿成了累赘。 冉兴中怒目瞪过去,咬牙道:“都是一条街上的住户,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冉家自问没得罪你家,是什么仇什么怨让你紧咬着不放?” “什么仇什么怨?你家是地主成份,在旧社会剥削劳苦大众。” “而我们大多都是贫农,是被剥削的劳苦大众。” 领头的冷笑道:“你居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思想觉悟不够,改造的还不够彻底。” “识趣点就老实听话,不用受皮肉之苦,否则我们有的是手段和力气对付不听话的犟种。” 放在几分钟以前,不会跟冉兴中哔哔赖赖,直接上手去扒冬大衣披自己身上。 冉兴中言辞凿凿说这件冬大衣是徐江的,是要还回去的,领头的心中有顾忌,他不敢抢大人物的衣服,也不敢强扒,生怕损坏冬大衣。 “爸..”冉秋叶摇头,示意老爸放弃挣扎。 冉兴中看向老伴,老伴也是摇头。 在妻女的反对下,冉兴中一腔热血被束缚,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妻女考虑。叹息一声选择妥协。 看着女儿将冬大衣交出去,冉兴中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女儿身上,只留一件单薄的内衫。 接过冬大衣,领头的招呼一人过来,吩咐道:“把这件冬大衣保管好,要是出现一点问题,我大嘴巴子抽你。” “兄弟们,给冉兴中戴上家伙事,咱们继续上街游。” 一时间队伍里出现奇葩一幕,领头的在前面走,后面一个小跟班,双手捧着一件冬大衣,一副诚惶诚恐小心谨慎。 第276章 确认流放地点 傍晚回到四合院,徐江到吴秀清家溜达一圈,没发现媳妇人影。 徐江道:“吴婶子,今晚去我家做晚饭,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吴秀清没多想,点点头:“行,我把煤球添上就过去。” 推着车进后院,看到小狗蛋和儿子正踢着皮球玩。 两人脸红扑扑的,头顶还冒着气。在层层冬衣加持下,跑起来像两只笨笨熊,笨拙且好动。 看到爸爸回来,小徐雷不踢皮球,张开手一步三摇晃奔跑过来,一头撞在腿上:“爸爸。” 小狗蛋有样学样也想撞过来,吓的徐江连忙叫停:“小狗蛋,你现在是半大小子,要有半大小子的稳重,你这么直接撞过来,我老腰受不了。” 小狗蛋不满道:“大哥偏心,爱跟大侄子玩,不爱跟小狗蛋玩。” 徐江无语了,这能比吗? 跟小狗蛋解释,以他的心智智商无法理解,徐江懒得解释。 单手抱起儿子,徐江招呼道:“外面冷,都回家烤火去。” 看到徐江回来,阿娇起身倒一杯热水送到手:“喝热水暖暖身子。” 等徐江坐下,阿娇继续道:“下午首长打电话过来…” 喝水的动作一滞,徐江问:“首长都说了啥?” 阿娇:“首长啥也没跟我说,就说你回来给他打个电话。” “行,我知道了。” 徐江突然板起严肃脸,认真对阿娇道:“媳妇,我跟你说件事,你可不能大喊大叫,也不能哭啊闹的。” 见自家男人突然凝重表情,阿娇心里一紧:“你说,我不哭不闹。” 徐江:“我被上面撤职,这个月月底之前必须滚出四九城。” 阿娇瞳孔放大,脸上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不开玩笑?” 徐江点头:“不开玩笑。” 阿娇:“为什么,你犯了什么事吗?” 徐江苦涩道:“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就这一句话,阿娇明白问题所在,她追问道:“离开四九城,我们去哪里?” 徐江顿了顿道:“我打算去基地那边,不过得先问过首长。” 阿娇拍着胸脯松了一口气:“远离四九城的是是非非也好。” “正好首长让你给他回电话,可以提这事。” 放下水杯,徐江到内屋打电话。 不大一会时间,基地的电话接通,徐江率先打招呼:“首长好。” 电话那头传来首长的声音:“我好的很,倒是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好了。” 徐江调侃道:“首长是顺风耳,千里之外的消息这么快就知道。” 哈哈哈… 电话那头响起首长爽朗的大笑声:“你我现在打的电话,不就是你口中的顺风耳 相隔千里也能通话交谈。” “东南西北,想好去哪个犄角旮旯待着?” 不等徐江回答,首长自问自答道:“来基地吧,对比外面的混乱,我这个地方算是世外桃源。” “生活条件不及四九城,但已经得到极大的改善,起码不是窝窝头配水。” 徐江淡淡一笑,首长的提议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好的,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首长吩咐道:“你让段安媳妇接电话,让他一家人跟你来基地。” “没了你在四九城,四九城局势混乱…” “你大院那些恶邻见你失势,又离开四九城,不得张牙舞爪将所有怨气报复到孤儿寡母,被人欺负死。” 上一次徐江打电话到基地,跟首长说明吴秀清段秀被阎解放他们拉上街的事。 在徐江的照顾下,还能发生这种事,如果徐江离开四九城没了照顾,后果不敢想象。 哪怕那些欺辱殴打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首长依旧不放心。害怕一个疏忽大意害了段安的妻儿。 对段安这位救命之恩的老战友,首长一直有亏欠和愧疚。 段安饿死在三年困难时期,这份亏欠和愧疚自然弥补在他的家人身上。 徐江:“好的首长,我让媳妇去喊吴婶子过来。” 随即大声喊道:“媳妇,去中院叫吴婶子过来。” “我这就去喊。”站在门口的阿娇回应一声。 两个脑袋一高一低出现在内屋口,瞪着好奇的小眼神。 小徐雷轻声道:“爸爸。” 徐江对电话里道:“首长,小狗蛋正在门口看着,要不跟他打个招呼。” 小狗蛋的名字,只要徐江打电话到基地每次都提及,首长知道这孩子是段安的崽。 首长:“好好好,我听听声音有几分像段安。” 徐江对小狗蛋招手:“小狗蛋过来,跟首长打个招呼。” 小狗蛋走到跟前,疑惑问:“大哥,首长是什么东西?” 这让徐江怎么回答,总不能说首长不是东西。 将话筒放到小狗蛋耳边,徐江教小狗蛋说话:“你对电话里说首长好。” 小狗蛋有样学样:“首长好。” “哈哈哈…好好好,小狗蛋我是你张叔,是你爸爸的老战友。”听到小狗蛋声音,首长开怀大笑。 电话里爽朗的大笑感染小狗蛋,他欢呼雀跃,像是发现新大陆十分的新奇: “大哥,你听,里面有声音,里面住着一个小人,还跟我说话。” “大哥,你听里面有声音,还说是我爸爸的战友…” “我只有妈妈,哪来的爸爸?这里面住的小人在骗我对不对?” “哼,真不愧是小人,尽骗人。” 徐江站在一旁愣愣看着小狗蛋,他的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能说?感觉像机关枪一样,一顿吧啦吧啦。 还有这个“小人”是几个意思?话里语气好像代表好几个意思。 听着小狗蛋天真宛如智障的言论,首长没有生气,他知道小狗蛋脑子在那个三年困难时期饿坏了,心智和智商停留在三四岁那年。 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就是这样天真搞笑。 首长听的出来,小狗蛋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十分的活泼开朗,说明来到四九城以后的日子过的很好。 什么样的环境养什么样的人,如果生活环境不好,很少养出活泼的人。 这时,吴秀清出现在内屋口,她双手在衣服上擦来擦去,仿佛手上有脏东西。 自家男人活着时,常提到的老团长,今天突然要自己接电话,让吴秀清惊喜的同时,又手足无措无处安放,不知道怎么开口打招呼。 第277章 首长与吴秀清首次通话 “小江,首长让我接电话?”吴秀清走进内屋,手还在衣服擦着,显的局促又紧张。 徐江从小狗蛋手里接过电话:“首长,吴婶子来了。” 首长:“好,把电话筒给她,让她接电话。” 徐江将电话筒递到吴秀清面前,她颤魏巍伸手接过,放到耳边,然后求助看向徐江,不知道怎么开口。 徐江无声的教了一句:“说首长好。” 吴秀清捏了捏衣服,鼓起勇气开口打招呼:“首长好。” 电话里立马响起首长声音:“以我跟段安的关系,叫首长很生分。我比段安长几岁,不介意就叫我一声老哥。” 吴秀清连忙道:“不介意,是我家段安高攀首长了。” 话有了开头就好聊,聊了一会家长里短,首长道:“大妹子,小江被上面撤职,要求在这个月离京,你跟他一起走吧。” 吴秀清愣住,好好的怎么就撤职,还赶出四九城? 放下电话,吴秀清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她瞪大眼睛愣愣看着徐江:“小江,你犯了什么事?怎么落得撤职赶出四九城的下场?” 徐江基本不跟吴秀清说工作,这次也不例外,不打算说立场不同。 他道:“没犯事,就当是离开四九城躲清静。” 吴秀清不是傻子,徐江一直好好的,突然失势,可能跟抓了阎解放他们有关。 吴秀清十分内疚:“小江,是我和秀害的你丢了职务,早知道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我和秀该忍下来,配合他们游完。” 徐江安慰道:“吴婶子别多想,跟那事没关系。” “离开四九城也是一件好事,避开麻烦不断的旋涡。” 徐江的宽慰吴秀清压根听不进去,坐在外屋了好一会,处在自责和内疚当中,良心受到谴责。 小江待她如亲婶子,照顾一家人,还给秀找了一个好婆家,安排好工作,这是天大的恩情,一辈子都无法回报。 恩还没报,结果害了小江失势,从那么高一个地方跌下来,还被人赶出四九城。 小江表面不在乎,内心肯定很不好受,任谁突然失势,都接受不了跌下来的失落。 吴秀清自我脑补,越想越觉得良心不安,她哽咽道:“小江,我和秀对不起你啊,你这样照顾我们孤儿寡母,而我和秀害了你。” 徐江一拍额头,无语了。咋整的情绪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激烈? 徐江道:“吴婶子,别多想。快去做晚饭吧,忙起来就不会多想。” 小狗蛋眨着眼睛,不明事理的问:“大哥,我妈咋要哭鼻子?” 徐江:“没咋的,你该玩玩,该吃吃。” 很快饭菜上桌,因吴秀清情绪不高,导致吃饭的气氛有点压抑。 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吴秀清又包揽洗碗涮锅,不让阿娇插手做家务。 等吴秀清忙完一切,徐江道:“明天咱阿爸阿妈,还有秀和杨涛也叫过来询问要不要一起走。” 生怕吴婶子强迫秀和杨涛,徐江提前预防道:“吴婶子,一切都是自愿,可不能强迫秀他们两口子。” “秀是轧钢厂革委付副主任,加上有李怀德这个厂长照顾,想来不会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 吴秀清点点头表示知道,她也是从段家媳妇走过来的人,知道出嫁以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夫家为主。 如果女婿杨涛舍不得父母,不愿跟着离开四九城,吴秀清能理解。 … 次日清晨,看了看手表时间,估摸着地质院上班,徐江将电话打到地质院,通知阿爸和杨涛带人过来吃中午饭,商量一些事。 具体什么事,徐江没在电话里说,他不想搞的众人皆知。 吃过早饭,阿娇喊上吴秀清去菜市场买新鲜菜。 刚走到中院,看到秦京茹抱着孩子在中院活动筋骨。 看到两人一起从后院出来,秦京茹道:“一大妈,阿娇,快来我家坐坐,陪我聊闲天解闷。” “带着俩刚出生的婴儿,还不够你忙的?” 阿娇直接拒绝道:“今天阿爸阿妈来家里做客,我这个做女儿的要好酒好菜招待表孝心,不陪你聊闲天,你找别人解闷。” 秦京茹无奈一笑,她跟这座大院的住户明面上没有矛盾,但私下积了不少恩怨,平时没事基本不交流。 要不是钱多才会做人,借着姑父的人情面子跟徐江处好关系,自己恐怕没资格跟一大妈,阿娇聊。 秦京茹是知轻重的人,她道:“那就不耽误事,我一个在院子里溜达溜达。” 阿娇和吴秀清出了门,在路上聊起离开四九城,聊着聊着居然抹起眼泪,这样齐聚一堂的日子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对于未来的日子,她俩没想过能回到四九城,默认要在基地那边待一辈子,甚至安家落户。 … 小狗蛋和小徐雷没感觉,吃过早饭放下碗筷就是玩,无忧无虑不用考虑任何事。 徐江在屋内转了几圈,觉得没有必要带的东西。坐在门口,掏出一根烟,拿出火机点上。 徐江感叹世事无常,之前还计划把大院这群毫无邻里情分,不相干的小透明都赶出这座四合院。 结果这些小透明还没滚蛋,自己先滚蛋,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根烟抽完,徐江接着点着一根烟。这次全家离开,不打算跟街道办黄浩,或者钱多才说。 跟他们虽然有交情,但没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 以他们的级别,还不配得知自己已经被撤职,要去哪里。 至于房子问题长年没人住会不会被有心人惦记,甚至霸占,徐江丝毫不担心。 再过八九年时间,这事平息后,自己还会回到四九城。 他之所以这么自信会回到四九城,因为他知道历史发展大趋势。 历史上那些反对的人,只要熬过去活下来,事后都得到重用。 自己虽然想摆烂,不选边站,但自己所作所为已经被动被人打上反对的标签。 从五月开始到现在的十二月,自己是第一个跳出来炸刺。而且还是旗帜鲜明真真切切跳出来搞事情那种。 第一放到哪里,放到哪个时代都是最有含金量的。 只要这八九年不死,回到四九城,级别最差最差还是原地踏步,八级,副部享正部待遇。 纵使自己原地踏步,也不是大院这群小透明住户能亵渎冒犯。 第278章 阿婆不爱我,我不爱阿婆 阿娇和吴秀清买菜回来,没歇半口气就开始着手杀鸡杀鱼等一系列准备。 而徐江没有半点插手帮忙的意思,他一个人喝着茶抽着烟,十分的悠闲,没有做家务的思想觉悟,也不接受后世那一套疼媳妇的pua。 在这个年代,男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才是正常符合时代的特色。 那种帮忙干家务活才是神经病。 小狗蛋和小徐雷没有玩闹,而是蹲在阿娇身边看她用烧开的水烫老母鸡毛。 小徐雷看看冒热气的开水,又看看妈妈提着鸡腿翻转:“妈妈,今天要吃好吃的吗?” 阿娇微微一笑:“今天你阿公阿婆要来家里。” 小徐雷脸上一喜,开心问:“阿公是不是给我带好多好玩的玩具?” 随后瘪嘴道:“妈妈,阿公之前做的玩具我都不想要了。” 小狗蛋及时附和:“玩腻了,我也不想要了。让阿公重新送来一批。” 阿娇伸出一根手指戳小狗蛋脑袋:“你也喊阿公,你还记得阿公吗?” “我不记得,但我常听大侄子说阿公来会带好多好玩的。”小狗蛋很诚实回答。 在小徐雷过周岁,阿公,段秀他们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小狗蛋还没被徐江赋予【过目不忘】的能力。 阿公这个称呼,是小徐雷经常提,所以小狗蛋也提。 阿娇对小狗蛋吩咐道:“去,拿个袋子把鸡毛装起来。” 小狗蛋:“装鸡毛?” 阿娇:“等阿公来了,让他用鸡毛给你们做几个毽子。” 听到有的玩,小狗蛋很积极,找吴秀清要了个袋子。 ... 一辆小轿车出现在95号四合院,发动机的轰鸣引起大院住户警惕,一个个像是见了鬼一样惊慌紧闭大门。 结合以往发生的种种情况,只有徐江能开的起小车。而他一旦开小车,那么大院必有事发生。 鉴于徐江的凶残狠辣,大院住户不敢明目张胆吃瓜看戏,害怕吃到最后吃到自家瓜。 小轿车停下,走下阿爸阿妈,还有段秀和杨涛。 而这辆小轿车是地质院的,是阿爸暂时借来的,让杨涛接了老伴,再去轧钢厂接段秀,四人一起过来。 四人进大院,可能是女人的天生第六感强,段秀道:“你们有没有感觉有人在偷窥?” “嘿,大杂院就是这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躲在窗户玻璃后面偷看。”阿妈很随意的点出问题所在,没把这事放心上。 阿妈抱怨道:“女婿也真是的,还住在种大杂院,让阿娇跟他吃糠咽菜,一点福也没享受到。” “凭他的本事,批一套独门独院的四合院,或者小洋楼啥问题没有。” 听着老伴唠叨,说话也不挑场合,阿爸板着脸严肃道:“现在倡导的是勤俭节约,吃苦耐劳的风气。祸从嘴出,不要给女婿女儿找麻烦。” 杨涛送上一记马屁:“不愧是地质院的老人,这思想觉悟就是高。” 那些躲在窗户后面偷瞄的大院住户看到是阿娇娘家来人,警惕的心放松下来。 四人来到后院,阿妈一路小跑,开心喊着:“阿雷,我的心头肉嘞,快让阿婆看看你瘦了没。” 蹲在地面撑着下巴的小徐雷听到有人呼喊,扭头看过来,开心蹦起来:“阿公,有没有给我带玩具?” 见外孙无视阿婆,找他这个阿公,阿爸笑的见眉不见眼,嗖的一声跑的比老伴还要快,眨眼功夫就出现在外孙跟前,双手叉过腋下,将其抱起来。 “好外孙,跟阿公亲,没白疼你,没白给你做那么多玩具。” 走到跟前的阿妈不满道:“有奶就是娘,忘了我这个阿婆。” 小徐雷扭头,将下巴搁在阿公肩膀处,对阿婆做鬼脸吐舌头,淘气道:“阿婆不给我玩具,阿婆不爱我,我不爱阿婆。” 阿妈抬手勾了勾小徐雷鼻子,没把他这句话放心里。 “都来了,外面冷,快屋里坐。”徐江拿出烟发给阿爸和杨涛,招呼众人进屋。 阿娇将没处理完的鸡放一边,不急这一会的功夫。 手在衣服上擦干,招呼道:“还没到饭点,大家先进屋坐。” 吴秀清停下手里活,站在门口笑脸相迎。 一群人热热闹闹进屋,留下一脸懵逼的小狗蛋,这些人他一点印象没有。 吴秀清时刻留意着小狗蛋,发现人一多,他又犯傻。站在门口招呼道:“小狗蛋,还发什么愣快进屋。” 小狗蛋看了看手里提着袋子,想起嫂子说让阿公做毽子,连忙跑进屋。 他在屋内看一圈,目光落在阿爸身上,他刚才听到大侄子喊这个老头阿公,就他了。 跑到跟前,将袋子提起来:“阿公,嫂子说这鸡毛让你给我们做毽子。” 阿爸看了一下吴秀清:“亲家,这辈分乱了。” 吴秀清无所谓摆摆手:“小狗蛋的情况你也知道,乱就乱吧让他随阿雷叫。” 得了,身为母亲都不在意,阿爸也不纠结。 接过袋子道:“给你们做毽子可以,先让我歇口气,把这烟抽完。” 小徐雷在阿公怀里转圈圈:“阿公,还有我还有我的。” “都有都有。” 从进屋到现在,小狗蛋满脑子都是玩,没看她这个亲姐一眼,让段秀内心很受伤。 虽然知道小狗蛋脑袋记不住人,只要一月左右时间没在眼前刷一波眼缘,就会把人忘的一干二净,但还是感到扎心。 段秀一把薅过小狗蛋,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小狗蛋,还记得我是谁不?” 小狗蛋看向段秀,眼睛一眨一眨仿佛在说“你谁啊,我记得你吗?” 段秀指着自己鼻尖:“小狗蛋,我是你姐,亲的,” 小狗蛋老实巴交喊了一声:“姐姐。”不喊不行,衣服还被这个陌生人薅着,想逃也逃不掉。 段秀指向杨涛:“他是你姐夫,喊姐夫。” 小狗蛋:“姐夫。” “以后见面我们就这样喊,记住没?” “记住了。” 一旁的吴秀清看着姐弟俩一问一答,心中莫名升起一缕悲伤。 如果秀和杨涛不跟着离开,小狗蛋很快会忘记秀这个亲姐姐。 第279章 段秀选择留在四九城 吃饭不谈事,一顿饭大家吃好喝好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在屋内响起。 听着笑声,闻着肉香味,把一众后院住户羡慕的心痒痒,要是自己家多好。 至于眼红妒忌,他们不敢表现出来。 徐江拿起酒瓶:“最后一点酒,咱仨喝完不留着。” 说着先给阿爸倒满,又给杨涛倒满,最后剩下的才是自己的。 “干了。”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爸和杨涛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酒喝完了,席也散了。 吴秀清正准备收拾桌面,小狗蛋手指戳了戳吴秀清,眼神直愣愣看着菜碗:“妈,还剩下一个蒸红薯 ,能不能给我吃了。” 吴秀清拍着小狗蛋圆滚滚的肚子:“撑的像个球,你能吃的下吗?” 小狗蛋点点头:“感觉还能再吃一个红薯。” 徐江摸着小狗蛋后脑勺道:“给他吃吧,免得以后怀念红薯的味道。” “好吧。” 吴秀清把最后一个红薯拿给小狗蛋,轻声道:“慢慢吃,吃了就忘掉红薯的味道。” 段秀摸了摸脑袋,感觉妈妈这话听着好别扭和古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弟弟的脑子本就不记事,哪有劝他忘记的。 小狗蛋要到吃的,小徐雷也馋,伸手戳了戳吴秀清:“吴奶奶,我要吃那个棒子。” 吴秀清笑笑,将玉米棒子一掰两半,用两根筷子把玉米串好:“拿紧筷子去一边啃。” 小徐雷一手捏一根筷子开心跑开。 吴秀清收碗筷,阿娇给众人泡上茶。 等吴秀清洗完碗筷,坐到炉子边,大家预感到接下来要说正事,前面电话里说了,是过来商量事。 徐江放下杯子,缓缓道:“我撤职了,这个月就要离开四九城。” 果然,一开口就是惊天大雷,雷的阿爸阿妈,段秀杨涛愣愣好久。 几乎是同时开口询问:““你怎么失势了?” “什么情况,这么突然?” 段秀心思灵活,第一反应跟吴秀清一样,是因为上次的事惹的祸。 她感觉天塌了,大哥失势,等于靠山没了。 “大哥,是我连累你了,我…”话说一半,说不下去,眼眶里开始起雾。 徐江一拍额头,又来这一出,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他板着脸道:“哭什么哭,我现在还好着了,不就是丢官赶出四九城,有什么大不了的。” 杨涛拉过段秀的手捂在手心,安慰道:“你先把眼泪收起来,听大哥说完,再哭也不迟。” 阿爸阿妈脸色沉重,看着女婿等他的下文。 徐江继续道:“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是继续留在四九城,还是跟我离开四九城。” 吴秀清紧张的看向女儿女婿,她内心很纠结,既想让他们跟着离开,但刻在骨子里的规训,传统思想时刻提醒,出嫁了就要以夫家为主。 而且徐江也说了,自愿不能强迫。 段秀这边沉默在思考。 阿爸开口道:“女儿和外孙是我的牵挂,你们离开四九城,我和你阿妈在四九城也就没了牵挂。” “我们老了,最不能接受离别…” “等回去我就向地质院打报告离职,以后就闲下来享清福,吃女婿的喝女婿的,指望女婿养我们的老。” 阿爸是开着玩笑说的,但这不是玩笑话,是认真的真话,他就阿娇这一个女儿。 如果女儿女婿不养老,真就是老无所依。 阿爸答应一同离去,阿娇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 自己到哪里娘家就跟到哪里,随时随地都能看到阿爸阿妈,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众人目光落到段秀小两口身上,一下子让小两口紧张,心理压力巨增,内心纠结如何选择。 杨涛目光也落到段秀身上,想知道媳妇是怎么选择。 扪心自问,人心都是肉长,没有绝对的公平,只有相对公平。丈母娘家和亲生父母之间,他无疑更舍不得含辛茹苦将自己养大成人的父母。 同样,也不想放弃当前这样优渥的生活环境。 如果跟着离开四九城,等于一切从头再来,未来一切都是不可预测的未知数。 最关键,如果要跟着离开,还得考虑父母,两哥哥的态度。 杨涛心里想了很多很多,明确知道自己内心真实想法。 心里头的想法千回百转,但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完全是另一副态度。只见杨涛一脸真诚地看着段秀说道:“秀啊,咱俩夫妻一体,你所做出的任何一个选择,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尊重你。” 所有人目光落到身上,段秀陷入两难之境,如同被架在了火上烤一般,左右为难。 她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纠结与痛苦交织在一起,无论怎样去选择,都会不可避免让人失望。 段秀焦躁地伸手使劲挠头发,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理清头绪,找到那个正确的答案。 看向自家男人,发现他将这个选择性难题丢给自己。 看向妈妈,发现她眼神中有紧张和不舍。 短短一会儿的工夫,段秀把头发挠得跟鸡窝似的,乱糟糟一片。那句“剪不断,理还乱”在此刻简直就是最生动形象的写照。 吴秀清不愿看到女儿纠结难过,便替她做选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是杨家的人,就留在四九城。” “我还有小狗蛋,还有小江他们陪着,到哪里都是家。” “妈…” 段秀蚌埠住了,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扑到吴秀清怀里,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妈,我舍不得你和小狗蛋,我以后想回娘家,但四九城没我娘家的人…呜呜呜…” 吴秀清的眼眶渐渐泛红,她轻轻地拍打着女儿颤抖的后背,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哽咽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安慰女儿。 听到屋内响起哭声,小狗蛋和小徐雷跑进屋,凑到跟前近距离,脑袋歪来歪去看两人抱头痛哭。 两人没心没肺且无忧无虑 ,没法感同身受离别的愁伤和不舍。 母女俩相拥而泣好一会,见妈妈不哭了,小狗蛋拉起小徐雷:“走,我们继续出去踢皮球玩。” 吴秀清见状,来不及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连忙伸手一把拉住了小狗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着段秀和杨涛缓缓开口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去照相馆拍张全家福,想的时候拿出照片看看。” 虽然媳妇没说出自己的选择,但杨涛松了一口气,明白媳妇留在四九城。 杨涛向吴秀清投去感激的眼神。 为了弥补内心的亏欠,他噗通一声跪在吴秀清跟前:“妈,是我这个女婿没做好,让你和秀分离。” “妈,等回去后,我找我爸妈,还有两哥哥凑一笔钱,你带在身上留着当养老钱。” “干甚呢。干甚呢,额不要你的钱。”吴秀清连忙扶起女婿,急的方言都冒出来。 杨涛:“妈,我和秀没能尽孝,只有这样愧疚才好受一点。” 这时,徐江插话道:“不用凑钱把家里搞得拮据揭不开锅。我们离开四九城后,基本用不到钱,衣食住行公家管着。” 擦干眼泪,吴秀清带着女儿女婿,喊上小狗蛋出门。 徐江送他们出大院,对杨涛道:“你跟照相馆里说一声加急,尽快洗出来。” “好的大哥。”杨涛开着小轿车离开南锣鼓巷。 第280章 冉秋叶还冬大衣 杨涛开车驶出南锣鼓巷去照相馆,刚开上大街,段秀轻拍吴秀清:“妈,你看那人是不是冉老师?她怎么被拉过来?” “这群人该不会还要搞事情吧?” 看到这一幕,段秀想起自己的经历。她就是被许大茂他们从轧钢厂拉到这边,故意试探挑衅大哥。 杨涛下意识踩住刹车,看这群人到底要干嘛,难不成都是记吃不记打的头铁二愣子? 虽然大哥失势,但人脉关系还在。 小将的人事权现在归革委会管,无论是街道办的革委会,还是自家媳妇这个轧钢厂副革委主任,都能管到他们。 除非他们户籍不在这个街道办,他们的家人不在轧钢厂上班。 杨涛对段秀提醒道:“秀,你是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他们敢乱来,你就在轧钢厂针对他们的家人,让这群人不得安生。” “我…我知道了。”段秀有点胆怯,这种打击报复的事,她还从未干过。 他们在看这群人,这群人也在看他们。 通过窗户,吴秀清与冉秋叶有一刹那的对视,一刹那过后,两人默契的挪开视线。 因为自家的事,害的小江失势,还被人赶出四九城,吴秀清不敢再给徐江惹麻烦。 冉秋叶是不想让吴秀清看到她的狼狈,被驯化的像条听话的狗。 领头的拉过冉秋叶:“他们在车子里面看我们,是你认识的人吗?” 冉秋叶摇头否认:“不认识。” 领头的没有节外生枝,能开的起小轿车说不定也是一位大人物。 有阎解放他们前车之鉴,得擦亮眼睛不能去招惹惹到不起的大人物。 “南锣鼓巷还有多远?” “前面几百米就到了。” 往前走了几百米,这群人停在巷子口。 杨涛走下小轿车,锁上车门,往回走到巷子口,凑上前问:“你们是哪条街的,不在自己的街,怎么串联到南锣鼓巷?” 领头的打量杨涛,内心有点心虚,但为了面子强撑问:“同志,你谁啊?” 杨涛:“我媳妇是革委会的。” 听到革委会,领头的立马弯了腰,县官不如现管,革委会管着他们的人事权。 他弯腰驼背,一副谄媚道:“我们是押冉家过来,还大领导的冬大衣。” “他家是地主成分,穿大领导的冬大衣属于给大领导抹黑。” 大领导?杨涛微微皱眉,这一块有他们的大领导吗? 看到杨涛皱眉,领头的连忙解释道:“姓徐的大领导。” 提到姓徐,杨涛知道是谁了,敢情他们口中的大领导是大哥。 仔细一想,他们说的也没错。他们能打交道的层次,到区算是顶天了。 杨涛指向冉秋叶道:“那位大领导喜静,让她一个人进去还冬大衣。” 今天拉冉家过来,本就是让冉家来还冬大衣的。杨涛这样说,领头的没意见。 搞清楚这群人不是来找麻烦的,杨涛没空再搭理这群人,直接扭头走了。 人家媳妇是革委会的,不打招呼走了,领头的不敢有脾气,笑脸相送。 “小杨,他们拉冉老师来南锣鼓巷做什么?”吴秀清心急的询问。 杨涛:“妈,他们押冉家过来给大哥还冬大衣。” 段秀愣愣道:“为还一个冬大衣,把冉家押到这边,不觉得荒唐吗?” 杨涛反讽一笑:“这不很正常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启动发动机,杨涛开车走了。 ... 另一边... 冉秋叶双手捧着冬大衣来到徐家。 屋内所有人都愣了,冉秋叶这造型还挺别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双手捧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再看冉秋叶身上穿的黑棉袄,上面隐隐还有大块大块浸湿没有干。 打湿的棉袄不保暖,反而还是累赘像块冰冷的铁块压在身上。 她脸上透着病态不自然的惨白,黑眼圈浓的跟墨水一样,整个人整体蔫不啦唧没一点精气神,像是被掏空身体一样。 冉秋叶的身体状况,就像是一个病人熬了一个通宵的错觉,全凭一口气吊着。 徐江皱眉,昨天早上见面,挺好的一个人,怎么一天时间变成这副鬼样? 阿娇连忙将冉秋叶招呼进屋:“冉老师外面冷,快进屋烤火。” 进屋的功夫,冉秋叶将冬大衣交给阿娇。 等冉秋叶坐下,小徐雷跑到跟前拉着冉秋叶衣服:“冉老师。” 冉秋叶凄惨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微笑,难得还有学生记得她这个老师。 奶里奶气的童音,加上冬衣层层包裹下,小徐雷像个奶团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冉秋叶无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捏满是婴儿肥的小脸蛋。 手伸到一半,冉秋叶又慌乱缩回手:“我的手还是凉的,摸着冻人。” 徐江缓缓道:“冉老师,有冬大衣为什么不穿?总比你身上这件旧棉袄保暖强些。” 提起这事,冉秋叶满是心酸和无助。是她不想穿的暖和吗?是外面那群人不让她穿。 “小将不让我家穿你送的冬大衣,说我家地主成份,穿上这件冬大衣就是给你这样的大人物抹黑。” “昨天把我爸拦下,捧着冬大衣游了一个全程。” 这...真的我焯,小将居然在维护他的名声。 一时间徐江有点凌乱分不清敌友,哑口无言没法反驳。 昨天刚把冉兴中放出来,他们就拦下来捧着冬大衣游了一个全程。真不知道说冉兴中是个衰仔,还是说那群人是个人才。 捧着一件冬大衣游全程,阿爸他们几人对视一眼,感觉这事挺荒唐的。 就算是巴结女婿,也不是这样巴结的。马屁全拍到马蹄上。 徐江挥挥手道:“这件冬大衣给你冉家,你拿回去吧。” 冉秋叶没有接冬大衣,她犹豫好一会,脸上的惨白出现一丝不自然的红,仿佛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徐江同志,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求你再发一次善心救救我家吧,我真的不想再遭罪...” “昨天回去后,他们把我押上街,往我身上泼冷水还说着污言秽语,我几乎冻成冰雕,差点被冻死,晚上一闭眼,做的噩梦都是被折磨凌辱至死的画面…..” “我受不了,我快受不了…” 冉秋叶崩溃大哭,身体缓缓溜下椅子,跪在小徐雷跟前:“徐江同志,看在我教过孩子几天书,勉强算是他的老师,求求你救救我家,我全家给你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小徐雷瞪大眼睛,一脸疑惑和懵逼,不明白冉老师为什么哭。 阿娇抱起小徐雷挪到一边,什么话也没说。 阿爸阿妈脸色动容,隐隐动了恻隐之心。 看的出来,冉秋叶在身体和精神在那群人的摧残下,逼到绝望,处在崩溃的边缘,将徐家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这根救命稻草也指望不上,后果不堪设想,不是被逼疯就是被逼死。 第281章 帮冉秋叶一次 冉秋叶的哭声越来越绝望,如果徐江不肯救冉家,这样遭罪的日子看不到头。 看着冉秋叶哭的伤心欲绝,阿妈于心不忍开口求情:“女婿,阿雷正缺个老师上课,就把她给带上吧。” 有人给自己求情,冉秋叶在绝望中看到希望,她跪爬到阿妈脚下:“还有我爸,我爸是初中教师,也可以教你的外孙。我家可以承包小学至初中的学业。” 阿妈看向徐江,那意思很明显。 听到要上课,小徐雷不干了,他和所有小孩子一样,满脑子都是想着玩,对上课有种天然的抗拒。 他撅着嘴,奶凶奶凶不满道:“坏阿婆,阿婆坏。你不给我玩具,还不让我玩,坏的很。” 在阿娇怀里张开双手:“阿公抱抱,我最爱阿公。” 外孙古灵精怪聪明的很,很粘自己,阿爸很想夸奖外孙,但考虑到冉秋叶还跪在那里哭天抢地,就不夸奖。 阿公伸手抱过来,小徐雷立马道:“阿公,我不要上课,不上课。我要你给我做好多好玩的玩具。” 小徐雷抗拒上课,冉秋叶心一下子悬起来,凄凄惨惨看向阿妈,现场唯一帮自己说情的人。 徐江看向冉秋叶:“你要我救你冉家,那你家愿不愿意离开四九城?” “愿意,只要不遭这样的罪,我们愿意离开四九城,哪怕躲进深山老林隐姓埋名都行。”冉秋叶连连点头破涕为笑。 徐江:“比深山老林的生活环境还要恶劣,还愿意吗?” “我愿意。”冉秋叶一秒都没多想。 昨天那种冻成冰雕,濒临死亡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晚上睡觉做的噩梦都是千奇百怪的死法,梦里的画面很真实,仿佛是预兆,未来某一天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白天的身体折磨,再到晚上的精神折磨,让冉秋叶身心不堪重负。 徐江:“既然你同意离开四九城,那就回家去等着,时间到了会有人带你们走。” 冉秋叶:“我家要准备什么?” 徐江:“什么都不用准备,跟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暴露任何异常。” “徐江同志,你真是大好人啊,我和我爸一定认真教小徐雷,绝不辜负你的恩情。”冉秋叶无以为报,只得这样保证。 冉秋叶笑了,但小徐雷哭了,他小脑袋歪在阿公肩头哇哇大哭:“阿公,我要好多玩具,不要上课…哇哇哇,上课我就没时间玩…” 以前是没条件,就不勉强;现在有条件了,也希望外孙多读书少贪玩。 望子成龙是每一个大人长辈的期许,他这个做阿公的,当然也希望外孙将来出人头地,干一番大事光宗耀祖。 虽然光的不自己的宗,耀的不是自己的祖,但对外孙的期许一点也不少。 徐江拿起冬大衣丢给冉秋叶:“走吧,带我去找那群人。” 冉秋叶激动的爬起来,小跑着在前面带路,有种拨开云雾见太阳。 冬日没有温度的阳光,在这一刻仿佛有温度,光明照在身上驱散寒意,暖暖的让人很舒服。 来到南锣鼓巷,不用冉秋叶指方向,徐江就看到一群小将围在巷子口,其中还有戴着铁牌子,铁皮高帽子的冉兴中和冉母。 冉兴中看到徐江跟着女儿一起出来,死气沉沉的眸子瞬间明亮,难掩心中的激动。 这位大人物出面,冉家以后的日子肯定能好过。 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是因为有先例在前。 在其位养其气,身处高位,便会滋养出与之相应的气息和气质来。那种上位者的气场就算不刻意展现,举手投足之间也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徐江往巷子口一站,上位者的气势毫无保留地肆意张扬,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宝刀,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给人一种很刀的杀伐果断,一眼就能看出这绝非是个好相与、能好好说话之人。 原本吵吵闹闹,走在街上像螃蟹一样横行霸道,招摇过市的这群人,在徐江现身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更有胆小的人,被徐江气场所震慑,低头不敢看这位大人物长什么样。 瞬间鸦雀无声,一个个屏住呼吸不敢大喘气,恐惊扰到这位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可是真嘎过他们小将,还安然无恙的狠人。 领头的弯腰哈背满脸堆笑,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那笑容灿烂得简直快要开出花来了,极尽讨好谄媚。 徐江:“谁是领头的,出来见我。” 那位领头的迈着小碎步,小跑上前,用不太标准动作敬礼:“大领导好。” 徐江没有交谈的意思,单刀直入道:“冬大衣我送给冉家了,你们有意见?我以后做什么事说什么话是不是都得经过你们点头同意?” “你们算老几?” 徐江说的很平淡,语气没有半点怒火,但领头的听在耳边如同闷雷炸响。 尤其是那句“你们算老几”把领头的吓的冷汗直冒,仿佛看到阎解放在瞳孔里向他招手,喊他下来一起玩。 他诚惶诚恐连忙解释道:“大领导,我是怕冉家打着你的旗号,给你招摇抹黑。” 徐江不怒自威:“合着你们是在维护我的颜面?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给你们颁个大红花戴在胸前?” 领头的低下脑袋不敢直面回应徐江。 徐江:“这件冬大衣我送给冉家,你们有意见吗?” 领头的:“不敢。那是冉家的荣幸。” 徐江伸手搭在领头的肩膀上,吓的他打一个哆嗦身体紧绷,脑袋低的更低,将姿态低到尘埃。 徐江:“从今天起,不许拉冉家上街,你们有意见吗?” 领头的小心翼翼抬头,用卑微到极点的谄笑:“没意见的大领导,从现在起我们这支队伍不再拉冉家上街。” “你特么的还想给我耍滑头?想给我软钉子吃吗?” 徐江听出这人用“我们这支队伍”来玩文字游戏,当即抬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跟我玩文字游戏来糊弄我是吧?我的话听不懂是吧?我倒要去革委会问问,你是怎么通过审查的。” 领头的捂着红肿留下巴掌印的半张脸,感觉自己比窦娥还要冤,他们这支队伍不游冉家,街道其余队伍得知冉家是地主成份,还没人拉上街改造,必然会盯上冉家。 我说的是实情,他以为我玩文字游戏。 “大领导,我真没耍滑头,街道办辖区有很多支队伍的。”领头的哭丧着脸解释。 呃,他说的貌似是那么回事,敢情是自己多心了。 徐江挥挥手:“把冉兴中老两口身上带的枷锁卸掉,放他们回去。” 呼... 领头的大松一口气,感觉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连忙招呼人拿掉挂在身上的铁牌子和铁皮高帽子,点头哈腰向徐江敬礼告退。 第282章 叮嘱杨涛 送走冉家三口人,徐江回到家拿出通行证,在上面写下离开四九城的人员名单,写下基地。 阿爸伸头看了看,感叹道:“不知道经过这两年发展,基地发展成啥样。” “我在地质院听老李提及过,自从我们离开后,基地那边还出现两次异变,一次是1965年年中发生异变,一次是今年大年初一发生异变。” 两次发生异变的事,徐江心知肚明。去年嘎掉棒梗,系统不给奖励,给了一次强化系统功能的机会,还给一个【定点投放】功能 系统的理由是宿主将十座泉眼放到基地,还在那个地方多次使用空间锚点,系统就认为那个地方对宿主很重要,便开启【空间锚点】对罗布泊定点投放物资,一年只能使用一次。 这个定点投放可以无视距离限制,无论宿主本人在哪里,都可以向罗布泊投放物资。 当时有了这个定点投放功能,徐江立马使用一次;今年大年初一当天,徐江还在北猴子战场,趁空闲时间又使用一次定点投放,把一年一次的机会使用掉,免得放忘记了。 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徐江还是忍不住询问:“你们地质院派专业人员去弄清这两次异变缘由没?” 阿爸哭笑不得道:“异变邪性的很,用现有的科学手段是没法合理解释。” “如果真要钻牛角尖,我估计老李要怀疑科学,相信封建迷信。” “而且,从上到下一致认为一次次的异变是利国利民,暂时不去探索。等真出现危害,再想对策。” 徐江笑笑拿起水杯喝水,这次离开四九城去基地,也算是种善因得善果,不用过窝窝头配水的艰苦日子。 搂过儿子,徐江轻拍他的后脑勺:“咱们一家也算是沾异变的光,不然我还真不放心带儿子去那边。” 小徐雷:“爸爸,你要带我去哪里?” 徐江:“带你去一个只有大人,没有小孩子的地方。” 小徐雷吸吮着手指想了好一会道:“那我不就成为唯一一个小孩子?以后谁跟我玩?” 徐江:“还有你的狗蛋叔,以后只有你们两个人玩。” 还有狗蛋叔跟自己玩就足够。反正在大院,不跟别的小孩子玩,只跟狗蛋叔玩。 当然,小狗蛋同样这样,唯一的玩伴就是小徐雷。 ... 很快,杨涛开车回到四合院。 除了小狗蛋因照相开心的蹦蹦跳跳,吴秀清和段秀眼睛红肿,看的出来是哭了很长时间。 等几人坐下,徐江跟段秀交代轧钢厂的事,听的众人三观炸裂,觉得李怀德和刘岚胆子大到没边,公然在轧钢厂搞破鞋。 段秀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睛:“大哥,你说这是真的吗?” 徐江淡淡一笑:“当然是的。不然他为什么力排众议,让你从一个小小的播音员,一跃成为宣传科长,革委会副主任,身兼两职,还给你解决学历问题。” “我离开四九城后,如果李怀德不服气,想要针对你,这就是他的把柄。” “只要心够狠,这个把柄能让他和刘岚名声臭大街,成为人人喊打的奸夫淫妇。” 阿娇拉了一把徐江,将他的注意力拉过来,板着脸严肃道:“你看光那个叫刘岚的女人?” 徐江心里一咯噔,媳妇这醋坛子... “李怀德办公室里有个小门,门后面小屋才是他俩寻欢作乐的地方。我当时只是在办公室,没进小屋。” 他连忙保证道:“媳妇你要相信我,我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要是看光,眼睛早就长针眼。” 说着,还拉起眼皮子:“你看,我眼睛没有一点针眼的迹象。” “哼,你最好没看。”阿娇冷哼一声。 徐江看向杨涛:“都说读书人心思多,心肠歹毒。如果,秀在工作上受到李怀德刁难,你可要把读书人那点弯弯绕绕的坏心思拿出来,教秀怎么应对。” 杨涛:“...” 杨涛满脸黑线,一时间分不清大哥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总感觉这话对读书人有刻板印象。 说杨涛是读书人,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参加地质工作,要有非常扎实的学术知识,非常丰富的文化打基础,否则出任务勘探两眼一抹黑,别人说的专业术语一个也听不懂。 交代完这些,徐江道:“离开也就这两天的事,你们就不用来送,免得搞的众人皆知。” “不能送一程吗?”段秀鼻子一酸,下一秒眼泪啪嗒啪嗒往外流。 徐江一拍额头无语了,段秀这说来就来的掉眼泪的技术跟谁学的?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咋那么多眼泪呢? 徐江很直接道:“不能送一程。” ... 冉家... 回到家,冉秋叶立马关起门,将离开四九城这个好消息告诉爸妈。 听到这个消息,冉兴中愣住,他道:“离开四九城,我们去哪里?” 冉秋叶:“徐江没说,我也不敢问。他让我们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暴露任何异常,时间到了会接我们走。” “要离开四九城吗?”冉母语气有些不舍,年纪越大,越是故土难离。 冉兴中内心同样有些不舍,祖祖辈辈在这片土地生活,从出生到长眠都没离开四九城。祖祖辈辈埋在这里,这里就是冉家的根所在。 看到父母脸上的不舍,冉秋叶心一下子慌了,害怕父母不同意离开。 她受够了天天被人当狗一样拉上街肆意殴打虐待,肆意谩骂羞辱,人格被人蹂躏,自尊被人践踏,她要逃离这个让她不愉快,让她感觉到死亡窒息的地方。 “爸,妈...”冉秋叶喊了一声,将爸妈从不舍的情绪中拉出来。 冉兴中叹息一声:“秋叶,你草率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离开吗? “爸,咱们是地主成份是一辈子洗不掉的耻辱,被人当狗一样对待...” “从五月到现在,过去七个月,我们被拉上街七个月...” 冉秋叶比划出“七”的手势,带着哭腔质问:“爸,这样遭罪的日子,这样遭罪的地方有什么不舍?” 面对女儿的质问,冉兴中沉默了。 老爸的沉默,让冉秋叶心沉到谷底,同时一种无力涌遍全身,感觉天都要塌了。 感觉沉默是一种无声的对抗,她再次质问:“你非要留在北平是什么意思?北平有谁在啊?” 第283章 离开前的准备 次日早上,徐江来到行动组,将通行证交给郝山河:“这个给你,你拿去向部长汇报吧。” 郝山河看了看上面的名单,冉家让他感到意外,他们两家又不是亲戚好友关系。 郝山河确认问:“组长,你确定了?要不要减少或者添加一些人?” 徐江挥挥手道:“你还是叫我名字,我现在没有职务了。” 郝山河:“嘿,说气话呢?按惯例得称你为老组长。但你还没我年龄大,叫你老组长感觉别扭,把你叫老了,也把我叫小了。” 两人闲聊一会,郝山河拿起公文包,对徐江道:“你在办公室等着,我这就去部长那里汇报工作。” 将徐江留在行动组,自己则去国安部那边。 ... 来到国安部,郝山河直接去部长办公室。 咚咚咚....郝山河敲门提醒。 正在处理公务的部长放下钢笔:“有什么事吗?” 郝山河走进办公室,将徐江的通行证放到办公桌前:“部长,徐江同志已经确定人员和地方。” 部长拿起通行证,不由感叹道:“徐江同志办事效率就是高,这才过去一天就把人员名单确定。” “可惜,成也年轻,败也年轻,是个刺头。” 通行证手续啥的早就办好,只等徐江自己写上人员名单和地方。 部长将通行证交给郝山河:“以国安部的名义,将名单上这些人的档案从各自街道办辖区提出来,户籍销了,抹去所有有记载的痕迹。” “档案提出来后,让你的人直接送到我这里来。” “这些事处理完,就安排徐江他们上路吧,由你们行动组亲自押送到地方,沿途不许有人掉队,少一人按连坐处理。” 不许有人掉队,少一人就连坐处理。这让郝山河想起当初处理资本家离境,也是这样要求。 真是世事无常,不知道徐江知道这样的处理方式,会不会把自己比作当初的娄家。 郝山河:“部长,徐江同志他老丈人家的档案存在地质院,他们也要提出来吗?” 部长:“地质院那边,我会跟老李通电话,他知道事情轻重,会配合你的工作。” 部长又跟郝山河谈论好几处细节,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小时。 “从四九城到基地,这一路所需要的物资从你们行动组那边的仓库划拨。” “划拨多少物资不用跟我汇报,你自己看着安排。” 部长挥挥手,郝山河识趣的行礼出办公室。 回到行动组,郝山河先安排人手去各自街道办提走相关人员的档案。 又安排人手去地质院提走徐江老丈人家的档案。 而郝山河本人则陪徐江到行动组仓库,让徐江亲自安排路上所需要的物资,他只管在后面批条子就行。 ... 当行动组成员以国安的名义到街道办提走吴秀清一家,冉兴中一家的档案,并要求街道办这边销户籍,黄浩很惊愕。 他没有问原因,老老实实配合,按上面要求处理。 等人走了,黄浩立马找到钱多才的办公室,进门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看到姑父如此谨慎严肃,钱多才立马起身相迎:“姑父,你脸色不对,有什么事吗?” 黄浩很严肃问:“多才,你们大院最近发生什么事?” 钱多才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懵逼:“大院好的很,大家相安无事。” 黄浩:“吴秀清还在大院吗?” 这下钱多才更懵逼,姑父今天的表现很古怪,问的都是一些不着边迹的问题。 懵逼归懵逼,钱多才老实回答:“一大妈在大院。有什么话需要我转达吗?” 黄浩:“你江哥呢?” 不是,这问题怎么越问越刁钻? 这下钱多才不是懵逼,而是疑惑。姑父这严肃的神态不是做假,怕不是有大事要发生吧? 钱多才凑到黄浩跟前:“姑父,你给我多一点提示,好让我有点头绪。” 黄浩:“你先回答我。” 钱多才:“江哥好的很。” 这下,黄浩比钱多才还要懵逼,吴秀清还在大院,她家的档案提走,在街道办销户籍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吴秀清要退回原籍?但这程序也不对啊。 还有就是冉兴中一家,他家往上数三代,都是四九城本地人。 黄浩一脸懵逼走出钱多才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办公室抽了好几根烟,也没想明白其中关键。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以自己与徐江的关系,徐江要是想说自然会说,要是不想说,说明自己不配知道。 黄浩对自身地位有很清醒的认知,心中有计较,索性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乱打听。 ... 行动组办事能力很快,仅用一天的时间,他们的档案就出现在部长的办公室。 部长喊来秘书,让他做封档保存。 随后又对秘书吩咐道:“明早上班,第一时间给郝山河打电话,准备差不多可以让徐江离开四九城。” 秘书:“好的部长,明天上班第一时间去催他。” .... 行动组这边,徐江毫不客气的大拿特拿,只要路上能用到的东西,都让人搬上车。 行动组成员也不客气,认为路上可能要用到的东西,就算徐江不说,他们也搬上车。 毕竟去基地的路上,这些物资他们这些负责押送的人也要用到。 徐江看看手表,差不多到下班时间,对郝山河道:“东西备的差不多足够,等照相馆的照片洗出来。” “一直到照片洗出来前,我就不来行动组,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郝山河淡淡一笑:“你这台电话还是部里给你安装的,等你走后,部里还要收回去。” 电话本就是部里安装的,收回去很正常。 回到大院,刚进中院就看到段秀正在跟小狗蛋两个大小孩玩。 徐江:“昨天来过,今天还来?” 段秀耸着鼻子,撅嘴道:“轧钢厂离这里又不远,我是下班后过来的,晚上我就住在我妈这里,我还要住好几天。” 得了,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徐江,一直住到他们离开四九城。 “你啊你...”徐江手指向段秀,对她无可奈何。 第284章 再哭梆梆两拳头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徐江到照相馆将洗出来的照片拿回家。 进了吴秀清家,将照片交给她:“吴婶子,明天走,啥也不用准备收拾。” 照片是黑白色,吴秀清段秀分别坐两边,强颜欢笑的表情下,隐隐还能看到眼角的泪痕。 小狗蛋坐在两人中间,龇着牙傻笑没有一点离别伤感,表现的没心没肺。 那傻傻的表情搭配好奇的眼神,看的出来他很好奇相机这种新奇玩意。 段秀身后站着的是杨涛!他双手搭在段秀双肩不苟言笑。 里面四人神态各异,很直观看出他们当下的情绪。 吴秀清轻柔的摸着照片,手指摸向段秀的脸,仿佛是要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缓缓道:“小江,你看小狗蛋笑的多开心,还是没脑子好啊,没有烦恼。” 我笑了吗?我没笑啊。一旁玩的小狗蛋一脸懵逼,不知道妈妈从哪里看到他笑。 想不通不想,小狗蛋继续跟小徐雷玩翻花绳。 吴秀清小心翼翼用小狗蛋的书本将照片夹起来,放到布包里珍藏好。 离开四九城,这照片是唯一的解思念,唯一能近距离看到女儿。 回到外屋坐下,吴秀清如坐针毡一副欲言又止。 看着吴婶子的神态,徐江都替她难受别扭:“吴婶子有话你直说,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吴秀清搓了搓手:“我想临走前,把女婿叫过来吃个团圆饭。” 这两天段秀下班后,直接从轧钢厂回到这边,没有回婆家,不出意外今天下班也不例外,吴秀清就想着喊杨涛过来。 哎... 徐江无奈点头:“行吧,我打电话到地质院。” 吴秀清脸上的皱纹瞬间绽开,她道:“我去菜市场买点好酒好菜。” 等吴秀清走了,阿娇道:“干脆把阿爸阿妈他们也叫过来,今晚在这里歇一晚上。” 徐江点点头:“行,我去打电话叫他们过来。顺带给行动组的郝山河说一下明天离开四九城。” 接到徐江的电话,阿爸也不管流程走没走完,找到院长李老,打声招呼闪人去找杨涛,让他开地质院的车,接上老伴一块去女婿家。 李老一直送到地质院门口,看着小车背影消失在视线内,不由感叹道:“多年的老搭档说走就走,没有一点留恋和犹豫。” “专业下水的老同志走了,我得去一趟南海,从他们采珠人中重新选一位出来接替地质院下水工作。” 行动组这边,郝山河接到徐江的电话,立马跟部长汇报工作情况。 ... 徐江说不用收拾东西,阿爸阿妈还真信了,十分洒脱空手下车。 下车后,阿爸拍了拍衣服,淡淡道:“从我搬到四九城,生活十几年,还以为就此安家落户,末了还不是落脚点。” 阿妈帮忙拍着阿爸后背:“咋的,不舍得四九城的繁华?” 阿爸淡淡一笑:“四九城虽然繁华,但也嘈杂,没有什么舍不得。” 阿爸率先走进四合院,后面跟着阿妈和杨涛。 至于段秀,等傍晚下班,自然会过来。 看着三人又过来,小狗蛋斜眼看向徐江,那鬼鬼祟祟的小眼神,好像有八百个心眼子,但又给人一种傻憨憨不太灵光的搞笑。 杨涛轻拍小狗蛋后脑勺:“小狗蛋,你这是什么表情?” 小狗蛋说话不经过脑子,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他没心没肺道:“你前几天来过,今天怎么还来?” “还有阿公,来了两次,次次都是空手来,没给我们带好玩的玩具。” “狗蛋叔说的好,阿公没给我们带好玩的玩具。”小徐雷及时附和,跺着小脚叉腰奶凶奶凶表达没有玩具的不满。 阿爸和杨涛被两孩子逗笑,觉得小孩子真有意思, 吴秀清买菜回来,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开始忙碌做晚饭。 阿娇想要帮忙,被吴秀清赶出去,她要一个人用心做晚饭,将对女儿的不舍和眷恋倾注在这顿饭里,要让女儿吃到妈妈的味道。 段秀下班果然还是回到这边来,刚进屋就闻到菜香味混合香烟味道,一眼扫过去人都到了。 这一刻,段秀明白,明天就是妈妈,小狗蛋,大哥离开的时间。 他们都离开四九城,从此以后四九城没了娘家人,没了第二个家。 看到段秀愣愣站在门口,眼睛一点点泛红,鼻子抽动,徐江知道她又想冒眼泪。 他开口连忙制止:“打住,你赶紧给我打住。一天天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把好运气都哭没了。” “呜呜呜...大哥,我这么伤心你不安慰我一下吗?”段秀抽泣,捏着衣袖去抹眼泪。 徐江:“我安慰你个锤子,再哭我梆梆就是给你两拳头。你们女人就是内心戏太多,把什么都搞的那么悲伤。” 听到大哥这么无情的话,段秀那快要掉出来眼泪一时间不知道是哭出来呢,还是哭出来,反正收是收不回去了。 抽了抽鼻子,段秀选择用衣袖擦去眼泪,跑到吴秀清身边帮忙做饭。 原本被吴秀清和段秀渲染起来的离别氛围,被徐江破坏的稀碎。 一顿晚饭,在母女俩的辛苦中上桌,三个大老爷们开瓶,啥也没说一切都在酒里。 一时间菜和酒香在大院飘香。 闻着味,听着吴秀清一家热热闹闹,大院住户一顿疑惑,这隔三两头走亲戚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这才几天功夫,又大吃大喝。 经过大院一系列变故,大院住户现在老实的像个鹌鹑,不敢在背后搞小动作。 虽然觉得吴秀清他们大吃大喝太频繁,把大家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引起来,但没人敢上门质问指责,也没人敢去举报。 他们的举报丝毫威胁不到徐江,反而还要面临徐江的打击报复,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起。 对门西厢房.... 在家里带孩子的秦京茹觉得不正常,有心想上门询问,但看到段秀和杨涛都在,便压下心中好奇。 当初段秀相亲时,可没好脸色给她。 目光投向钱多才,她问:“黑蛋,你就不好奇吗?” 钱多才:“有什么好奇的?婆家娘家都在四九城,还能开小车,来回路程都不是事,大冷天正是进补的好时节,大吃大喝多正常。” 钱多才明面上是这样说,其实他的内心也很好奇,只不过他没有乱打听的想法。 而且,别人正在吃饭,自己也没有正当理由上门去打听。 第285章 别哭,哭花脸不好看 次日上午八九点.... 行动组三辆吉普开到大院门口,下来三名行动组成员走进大院,直接来到中院。 徐江正在门口等着,看到三人立马招手:“这里。” “徐组长。”三人打了声招呼。 之所以称徐江还叫组长,主要是徐江在行动组年龄最小,按惯例叫老组长是真叫不出口。 进了屋坐下,徐江歉意道:“这马上要走了,屋内没有升炉子,也没烧开水...” “没事的徐组长,要是一切都处理妥当,现在就出发吧。”行动组三人不在乎那一口热茶,提议走人。 徐江:“吴婶子,家里的钥匙是自己带着,还是交给秀保管?” 吴秀清想了想道:“我跟大院的住户关系不好,我走后,就没必要来这座大院,免得被人暗中使坏,钥匙还是我自己拿着。” “至于房子,本就是街道办的,是空置还是回收,随便街道办。” 徐江率先带头往外走,小狗蛋和小徐雷一蹦一跳紧跟在后面显的很活跃开心,一点也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以为跟往常一样出门。 吴秀清拿上布包斜挎背着。布包里只有一本书,书里面夹着全家福,那是最珍贵的东西。以后想女儿了,就拿出来看看。 吴秀清落在最后面,将家门锁上。 之前是两手空空从王坟村那个小山村来到繁华的四九城;现在还是两手空空离开四九城。时光荏苒,恍若黄粱一梦,繁华褪去,好梦也就醒了。 这一锁,仿佛锁住在四九城的一切回忆和遗憾,终究没能在四九城安家落户。 段秀拉着吴秀清的胳膊,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往下落,这次离别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到妈妈。 走到大院门口,徐江让阿爸阿妈他们都上车。 只剩下他自己时,扭头对杨涛道:“把秀带上车离开南锣鼓巷。” “出了巷子,就此分道扬镳,你送秀去轧钢厂上班,我们离开四九城。” 徐江说的很平淡,没有一丝对四九城的眷恋。 “大哥....” 段秀扑到徐江怀里:“大哥,我舍不得你们,我想你们了怎么办?” 徐江轻拍段秀后背安慰道:“不是有照片嘛,想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呜呜呜....我要是想大哥了怎么办?” “别,千万别想我,你嫂子会吃醋的,她吃起醋来,我不得安生。” 徐江捏起衣袖擦段秀不止的眼泪:“别哭,你是知道的,你大哥最不喜泪汪汪的。而且哭花了脸也不好看。 ” “秀,相信大哥,吴婶子跟我离开四九城,不会吃苦的。” “你在四九城跟杨涛好好过日子,等吴婶子再回来时,希望看到大胖外孙绕膝,听到孩子的欢声笑语。” 徐江难得流露出柔情,将段秀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双手捏着她的脸颊上拉:“我们离开四九城,你应该笑,笑的很开心那种。” 徐江对杨涛招手:“带秀上车,你们先行离开。” 段秀:“大哥,到地方一定要写封信,或者打个电话报平安。” 徐江微笑挥手,微笑看着段秀被杨涛带上车,没有回应报平安的事。 杨涛启动发动机,向南锣鼓巷外开去,段秀脑袋伸出车窗,她没有哭出声,但眼角的泪水像连珠一样撒在空中。 徐江挥手告别,目送段秀离开南锣鼓巷。 等车子消失在视线内,徐江上吉普,缓缓道:“走吧。” ... 另一边... 有了徐江打招呼,这几天没人拉冉家上街。 这几天冉秋叶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盼徐江能信守承诺,带冉家离开四九城。 冉兴中叹息连连,女儿翘首以盼,离开四九城的决心几乎写在脸上。 他轻声道:“秋叶,咱们是不是该收拾一下家里的东西。它们虽然都是木头做的,可是生活大半辈子多多少少有点感情。” 这话冉秋叶不爱听,老爸总想搞点事出来。 冉秋叶:“家里值钱的老物件不是拿到黑市换钱,就是被那群人打砸...” “现在家里穷的家徒四壁,只剩下这些不值钱的破铜烂铁,有什么好值得你留恋的?” “你对这些死木头有感情,对我这个女儿就不能有点感情?” “徐江说了不要暴露任何异常,你咋就听不进去?非要闹出动静,闹的大院都知道,让他们上报到小将那里去,再把我们拉上街,你才满意吗?” “真的闹到众人皆知,让徐江下不了台,你觉得他还会帮我冉家吗?” 冉秋叶有些恼怒的斥责自己的亲爸,觉得他是年老昏聩,拉上街把脑子游坏了。 自从得知要离开四九城,老爸整天磨磨唧唧这不舍那不得。 说什么冉家的根在四九城,离开四九城就是丢弃冉家的根,是背叛,对不起老祖宗,死后没脸见列祖列宗。 老爸还拿这些陈腔烂调,陈规陋习来堵话,不愿意离开四九城。 冉秋叶当时很激动很愤怒,为了离开四九城,说了很重的话: “你没给冉家留下儿子,冉家到你这里已经绝后。你早就对不起列祖列宗,是你让冉家传到你这里就绝代。” 就这一句不留情面犀利且扎心的话,把冉兴中干破防,最后勉强同意离开四九城。 虽然同意离开四九城,但他还是很不舍四九城,总想着将来落叶归根,魂归故里。 这时,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外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冉兴中在家吗?” 来了,徐江安排人过来接他们离开四九城。冉秋叶喜形于色,三步并做两步去开门。 走到门口,冉秋叶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的喜悦心情,伸手打开家门。 “同志,这里就是冉家,你是谁,找我家有什么事?”冉秋叶内心百分百可以肯定,但还是询问确认一下。 那名行动组成员:“我们是过来接你们离开四九城的人。” 冉兴中看着门口的大汉,叹息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起身道:“同志,能不能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家里东西带走。” 行动组成员:“不用,现在就跟我们走。” 怕冉兴中反悔,行动组丢出一个重磅炸弹:“你们的户籍已经销了,以后不可能再有定粮,工作等一系列正常居民所需。” 冉兴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都到这份上,看来不得不离开四九城。 第286章 再次出玉门关 一直出了四九城,冉家才和车队汇合。 冉兴中笑嘻嘻凑上前打招呼,同时问出心中疑惑:“徐江同志,我们离开四九去哪里?能不能说一下,让我心中有个底?” “去很远的地方。”徐江只是简短的回了一句,没有具体说哪里。 人都到齐了,徐江不磨叽,对郝山河吆喝一声上车,在行动组的看押送下向基地方向出发。 一路上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最兴奋的是小狗蛋和小徐雷,两人仿佛是看到新世界,对路上的一切都很好奇,叽叽喳喳拉着车上大人问东问西,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 随着行程越靠西,目之所及从黑灰色土地渐渐变成黄土地。 小狗蛋和小徐雷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欢呼雀跃,到单调乏味,再到坐立不安哭闹着想要下车。 小徐雷哭闹泪眼巴巴看向爸爸:“爸爸,我不想走了,我要回家。” 徐江缓缓道:“回不去了。” 对于孩子的哭闹,徐江表示理解,任由他们哭闹不去制止。 小徐雷看向阿娇,撅着嘴委屈巴巴:“妈妈。” 阿娇抱着轻轻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爸爸妈妈这里不行,小徐雷将目光移向阿公阿婆。 得到的结果是两人眼睛一闭装睡着了。 想下车,想要回家的诉求没有答应,小徐雷倒在阿娇怀里泣不成声,叽里呱啦说着模糊音,不知道都说了啥。 哭着哭着,小徐雷哭累了,不知不觉躺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小狗蛋也哭闹过,只不过哭闹过后,他没有睡觉,看着窗户外划过的黄土地,神情变的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吴秀清轻推了一下小狗蛋,轻声细语道:“小狗蛋,你要哭就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小狗蛋扭头看向吴秀清:“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家里那么暖和有那么多好吃的,为什么要走?” 很多事没法跟小狗蛋说明白,吴秀清叹息道:“小狗蛋,你只管无忧无虑的开心就好,别想那么多。” 小狗蛋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黄土地,缓缓道:“妈妈,我不开心,我想家了。” 吴秀清心疼的搂过小狗蛋,轻轻抚摸:“妈妈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 小狗蛋昂头看妈妈,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妈妈,我说的家是有房子的。” … 再次出玉门关,黄土地变成漫天黄沙,加上冬季西北风大,风卷沙子,沙遮天色,天地间除了黄色还是黄色,天地一色。 玉门关只有风沙没有人烟,给人更荒凉,仿佛是来到世界末日之后的废土。 众人带好防风防沙面纱下车休息。 郝山河缓缓道:“组长,这个时季来这个地方,这路途恐怕比我们行动组上一次去基地更难走。” “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灼人的大太阳。” 徐江转动目光,缓缓道:“是啊,这一次没上一次好走。希望别来沙尘暴或者沙漠风暴。” 提起沙漠风暴,郝山河揶揄道:“你不希望来沙漠风暴,基地那边说不定眼巴巴等着大自然的馈赠,等老天爷赏点饭吃。” “你这个希望可是断了基地饭碗,他们要是知道你心肠这么歹毒,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 徐江笑笑道:“你还真别说,基地那边可能真的盼望沙漠风暴多来几次。” “去年年中,还有今年大年初一,沙漠又出现两次异变。” 郝山河:“你怎么知道?” 徐江:“我老丈人在地质院工作,两次异变都报到地质院。” “我还把这茬忘了。”郝山河哈哈一笑。 … 之后的时间,所的行程都在沙漠里,茫茫无边际的沙漠一开始看到挺震憾的,但架不住天天看,时间久了就没意思。 时间一天天过去,身边除了沙还是沙,仿佛每天都在重复赶路,又感觉每天的赶路是遇上鬼打墙,来来回回在原地踏步。 还好郝山河一众行动组成员,徐江,阿娇,还有阿爸之前前往过一次基地,有一定的基础经验,知道路途就是这样。 他们神情淡然自若,很好的安抚吴秀清,以及冉家三人,让他们定心没有出现精神方面的异常。 … 这天… 郝山河从帐篷里醒来,看了看旁边的日历,上面显示1967年2月9日,大年三十。 郝山河叹息一声:“去年年三十出任务没能和家人团圆;今年年三十又出任务,没法跟家人团圆。” “哎,已经两个年没在家里过,希望明年能在家过个团圆年。” 在帐篷里自顾自语的嘀咕一会,郝山河起身打开帐篷,外面依旧是风卷沙,沙遮天色。 一缕风沙吹到嘴里,郝山河嫌弃的吐出来:“冬天这个季节太特么耽误行程。” 郝山河找到徐江:“组长,今天年三十,要不休息一天过个安稳年。” 年三十了吗?徐江细想一下时间,离开四九城是十二月下旬,到今天差不多赶了一个多月的路程。 看着千篇一律的沙海,再看看身后的沙丘和车辆围起来的简单防御,徐江点点头:“行,那就休息一天。” “辛苦兄弟们了,害的大家没法在家团圆。” 郝山河:“行,我通知下去今天歇一天。” 回到自己的帐篷,阿娇正在哄哭闹的小徐雷。 才两岁左右的孩子,经历这么长时间赶路,从舒适的四九城踏进又冷又干,满是风沙的沙漠,哭闹能理解,要哭就让他哭。 看到爸爸进来,小徐雷从妈妈怀里跳出来,跺着脚,气呼呼走到跟前,叉腰质问:“爸爸,为什么不回家,我讨厌这里,我讨厌你。” 前一秒还在哭闹,后一秒就发脾气,真不愧是小孩子心性。 徐江蹲在小徐雷跟前,拍着并没有黄沙,但已经变黄的衣服:“马上就到地方,马上就能看到爷爷奶奶。” “到时候让爷爷和阿公两个人给你做玩具,你就会有好多好多玩不完的玩具。” “哼,我不听,爸爸是骗子,这句话我听了很多次。” 小徐雷捂住耳朵,转身回跑,一头扎进妈妈怀里,又哭起来。 阿娇苦笑看向徐江,一脸的无奈。 这种恶劣环境赶路,孩子哭闹是不可避免的,除了安抚别无他法。 至于用打孩子的方式迫使孩子不哭,这是不可取的,徐江不允许阿娇这样做,也不允许吴秀清这样对待小狗蛋。 没出现水土不服已是万幸,不能再打孩子吼孩子。 第287章 年三十 基地… 今天大年三十,基地上下喜庆洋洋一片,食堂飘出肉味像无形的触手,缓慢向基地各处蔓延。 如果是以前,大家闻到肉味可能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眼睛冒绿光恨不得把肉吃到饱吃到撑。 但九潭湖的挖掘成形之后,大家对肉食的馋瘾没那么严重。 虽然不能每天大鱼大肉,但半个月一次鱼,半个月一次猪肉干或牛肉干。 一个月能吃到两次肉,日常饮水,日常用水不受限制,这生活条件放到以前是不敢想的好日子。 首长办公室内… 办公室的两个窗户全都打开,首长与何玉山聊着闲天闻着飘过来的肉味,坐等傍晚到来,大食堂开饭,和大家一块吃团圆饭。 何玉山:“首长,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咱们要不要做一些准备?” 首长明白何玉山这个准备是什么意思。他问:“你确定明天一定会出现异变?” 何玉山顿了顿,不确定道:“异变的出现很不固定,没有任何征兆和踪迹可寻。” “唯一有征兆的警示是沙漠风暴。但这两年的沙漠风暴瞎鸡儿吹,是一点物资也不带,害的基地空欢喜一场。” 听到何玉山飙脏话,首长淡淡一笑。这两年的沙漠风暴不止让何玉山失望,也让他这个基地总负责人很失望。 何玉山不给首长说话的机会,喋喋不休道:“去年是年中七八月份出现过一次,今年是大年初一出现过一次,这两次是没沙漠风暴情况下突然出现…” “转天就是明年的大年初一,万一要是出现异变呢?” 说着说着,他坚定道:“我就是赌那一丝万一,老天爷肯赏肉吃。” 首长吸着抽,其实他内心也期待明天能来一场野猪水牛到处跑的异变,会极大的鼓舞基地几万人的斗志和信心。 敲着桌面缓缓道:“行吧,你下去准备。” “如果明天有异变出现,咱们再奢侈一把,让大家伙吃上新鲜热乎的鲜肉,开开心心过大年。” “是,首长,我这就通知下去。”何玉山行了一个礼,转身就去安排。 “等下...” 何玉山刚走到门口,首长把他叫住:“跟徐大志夫妇说一声,趁过年这个喜庆日子告诉他们一个好事和坏事。” “好的,首长。” 何玉山走了,首长走到窗户边狠狠的吸了一口,连空气中都是肉味,感慨万千,这样的好日子放到以前想都不敢想。 感叹过后,首长又开始自省,不能自满,还得想办法提高基地的生活质量,起码日常伙食中有新鲜蔬菜出现。 目光看向九潭湖那边,首长默默盘算,湖周边已经出现一些草皮植被,不知道能不能种田。 正想着基地发展,徐大志夫妇来到办公室,敲门提醒:“首长,你叫我们来有什么好事和坏事。” “坐。” 首长招呼两人坐下,拿起热水瓶给两人倒水,随后给徐大志发一根烟。 做完这一切,首长没有坐回办公桌前,反而坐在两人对面,带着戏弄的浅笑:“徐大志同志,赵思娣同志,你俩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先听坏消息吧,万一坏消息把我吓到,还能用好消息吊一口气。”徐大志以开玩笑的形式说出来。 在来的路上两人琢磨过,两人都在基地,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应该脱离不了基地。 首长这样说,只能说明是跟儿子有关的消息。 想到是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两两中和一下,这消息也不太坏。 两口子抱着这样的想法,对于所谓的坏消息倒淡然很多,一点也不紧张儿子。 首长:“徐江同志在四九城太跳脱活跃,逆着大势反其道而行,目前撤其一切职务。”说完,首长想看到夫妇俩口子的笑话,想看到担忧的紧张神态。 结果首长很失望,两人像神经大条一样,坐的稳稳当当,没有一点为人父母的紧张。 首长:“你们不担忧儿子在四九城的处境吗?” 徐大志:“担忧个啥,后面不是还有个好消息嘛。” 首长无语了,这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索性不卖关子,不吊徐大志夫妇胃口,首长道:“你儿子儿媳孙子等一家人,被打发到基地,估摸着再过二十来天时间,就能来到基地。” 这下赵思娣有反应了,而且反应还有点激烈。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拔高好几个分贝:“我儿子要来基地?真的假的?” 首长淡淡一笑:“赵思娣同志别激动,他们十二月下旬就离开四九城。现在估摸着已经进了罗布泊,正在某个地方吃沙子过年三十。” 赵思娣扭头左右瞧瞧,一个健步冲到日历前,看上面的阳历,又掐着手指算日子。 算算时间,他们离第一道关卡还有些远,不然跑过去接他们。 这想法刚升起,马上被否决。 赵思娣心中思量一下,从基地跑到第一道关卡,这一个来回路程,正常情况下要十天时间,用十天时间去接儿子怎么算都不划算。 此时的两弹虽然都引爆成功,但怎么搭载到导弹上,怎么发射出去打击敌人,这一点还在探索中,核技术还需要优化,尽量做到能适配现役导弹。 两弹就像是子弹,导弹就像是枪支,子弹威力大很重要,发射出去,打到敌人腹部也很重要。 赵思娣的思想觉悟很高的,舍小家顾大家,决定还是把重心放到两弹优化上面。 相见不急在一时,儿子已经在来的路上,迟早会相见。 徐大志没有赵思娣那么大的反应,不过脸因激动到通红。 他头脑很清醒,问出关键所在:“我儿子来基地待多久?” 首长:“这个没个具体时间。什么时候回四九城,就看四九城那边什么时候想起他,通知他回去。” 徐大志豁达一笑:“基地现在生活条件还不错,回不回去无所谓,留在基地也算是一家团圆。” 今天年三十,基地大部分人休息一天,小部分人还在坚守岗位。 闲来无事,徐大志夫妇便在首长办公室里聊闲天,等大食堂做好晚饭开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大食堂开饭,首长关上窗户道:“走吧,一块去大食堂。得知你儿子来基地,今晚不得多吃几个窝窝头。” 经首长这样一说,徐大志顿时感觉肚子饿了,食欲一下子就上来,迫不及待去大食堂大吃大喝。 第288章 到达第一道关卡 次日... 基地有闲暇时间,还能扛的起枪的,一个个磨刀霍霍,成建制的组成军团模式,聚集在基地前方一大片的沙地上。 上百个哨台上站着哨兵,拿着望远镜像老鹰在巡视,只等猎物出现。 基地这边的准备没有白做,异变在中午如期而至,地面震动声如天崩,基地的几万名战士们嗷嗷叫,声震于野,拿起机枪冲上去着野猪群,水牛群一顿狂扫,疯狂收割。 基地这边吃上新鲜肉类,开开心心过大年,而徐江这支车队苦逼的在沙漠里赶路。 这一路走来,除了徐江一家三口,阿爸阿妈没有变成小黄人,其余人差不多都变成小黄人,脸上的蜡黄几乎和沙漠的黄沙一个色。 每每提起小徐雷没有变成小黄人,阿娇都要跳出来得瑟一下,将功劳归结她生的好。 对此,徐江笑笑不语。第一次来基地,他本身身体素质很强,整个基地都是小黄人,就他自己一个人脸色红润,不受风沙干燥侵蚀。 不过媳妇喜欢得瑟邀功,就让她得瑟邀功。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十几二十天后,在沙漠里看到人影,徐江知道这是到了第一道关卡。 车队来到关卡前,立马一支队伍荷枪实弹部队出现。郝山河不磨叽,当即拿起通行证交给领队的。 关卡这边接到上面通知,也跟基地首长通过电话,知道行动组押送一批人去基地。 领队的按通行证上面的名单点名,确认无误对郝山河道:“郝组长,你们需不需要歇脚,或者补充物资?” 郝山河看看天色,眼神询问看向徐江。 一路风尘仆仆,就大年三十那天休息一天,其余时间都在赶路,徐江点头示意在这里歇脚。 郝山河:“辛苦了同志,麻烦你们。” 车队缓缓有序的进了关卡,郝山河将众人安顿好,跟徐江打声招呼,便去找关卡的负责人。 看着郝山河离开,徐江想到第一次来基地。 那时徐江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行动组成员,没资格接触负责人,一路全是老组长顾春雷顶在前面打交道。 这一次来,去打交道的是郝山河。 .... 几个月没看到人,突然看到人,那感觉就像是异地见到老乡一样,激动的心无法言表。 冉家三人,吴秀清激动到哽咽抽泣,总算看到人影,不再是茫茫没有生命迹象的沙漠。 小狗蛋小徐雷一路行程被折腾到蔫不啦唧,看到人影和房屋眼睛放光,像是打鸡血满血复活,变得亢奋脸上的笑容多起来。 车刚停稳,急吼吼的跳下车,脚刚沾地,两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直接往地面一倒,然后像蛹一样,用脑袋顶着沙子撅着屁股一拱一拱,肆意发泄情绪。 沙漠里全是沙,不怕磕到碰到,两人拱来拱去像是在地面涂鸭。 这一刻,两人不再觉得沙子枯燥乏味,反而觉得沙子是很好玩的。 吴秀清刚要去制止,徐江连忙将她拦下:“吴婶子,小狗蛋这一路上憋的不开心,就不要打击他好玩的积极性。” 哎... 吴秀清叹息一声:“小江,你让婶子说你什么好呢?” 徐江淡淡一笑:“那就不说呗,你看孩子玩的多开心。这一路上你听到这么欢快的笑声没。” 随后扭头对冉秋叶一家道:“冉老师,你们不用再一副忧心忡忡,整天皱着眉头。” “这地方的生活环境虽然不如四九城,但胜在没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没人因为你们成分不好而针对排挤你们。” “这地方对你们来说,可以算是新的开始。” 心境不同,看到的风景也不同。经徐江这么一说,再看这茫茫无际的沙海,冉秋叶豁然开朗。 她走到徐江身前,深深一礼,由衷感激道:“谢谢你徐江同志,是你救我出火坑,让我重新捡起人格和尊严,让我重获新生。” “以后我晚上能睡安稳觉,不用担心被人拉上街羞辱。” 这一礼,徐江坦然接受。要不是他拉一把冉家,就冉家那情况,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十年。 冉兴中带着老伴过来,也对徐江行一礼。 行完礼,冉兴中哈着腰恭谨问:“徐江同志,我们这是来到哪里?” 深处沙漠腹地,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徐江不怕冉家泄密,直接告诉他们:“军事禁区,没有允许 ,任何无关紧要的人不得踏入。” 想到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冉兴中内心腹诽,就算允许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沿途没有任何食物和水资源补给,谁会踏入? 如果没有万全准备,一旦深入这种鬼地方,风沙把来时路的痕迹抹去,几乎没有退路,如果出点意外,结局就是一个死字。 ... 郝山河找到负责人,将诉求说了之后,负责人立马安排炊事兵送上开水和食物。 很快用铁桶盛放的开水,热窝窝头,咸菜和肉干送到众人跟前。 一路走来,吃的都是干巴巴的干粮,水也是尽量控制着喝,看到冒着热气的水和食物,众人不由自主吞咽口水。 顾不得吃相,众人狼吞虎咽大吃起来,这味道简直人间美味。 小狗蛋抬头看向徐江:“大哥,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徐江:“是的。” “耶,这一路吃的干饼子我都要吃吐了。”小狗蛋开心蹦蹦跳跳,跑到吴秀清身边催促快给他打食物。 小徐雷拉着徐江的手指头问:“爸爸,我们是不是不用走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徐江抱起儿子,微笑道:“后面还要通过三个关卡才算到地方,那里有我和你妈妈曾经住过的家。” 郝山河回来,坐到徐江身边,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你知道现在吃的肉和水是哪里来的吗?” 徐江一口窝窝头一筷子肉吃的津津有味,比干巴巴的干粮强好吃多了。 尤其是这肉,还带着新鲜劲,一尝就知道是刚宰杀不久。 “不是基地那边反哺,就是从外面运进来的呗。总归不就是这两种途径。”徐江心里有数知道水和肉是从哪里来的,但他故意这么说。 郝山河大笑道:“我刚从陆同志那里得到消息,年初一基地那边又出现一次异变,首长让何同志分了一些肉食送到每道关卡。” “至于饮水问题,四道关卡现在喝的都是基地那边运输过来的。这比从外面运到沙漠要省时省力很多。” 郝山河口中的陆同志是第一道关卡的负责人。 正如郝山河所说,自从基地水资源得到解决,这四道坚守在外围的关卡跟着受益,生活质量有显着的提高。 徐江一眼扫过去,看到坚守站岗的战士精神面貌有极大的提升,每人腰间都挂着一个馕,渴了就大口喝,不用再拮据。 第289章 到达九潭湖 随后时间又过了三道关卡,徐江,郝山河脸上的笑容多了,一路虽然艰辛,但没意外出现,大家平安到达。 站在一座沙丘上,徐江一手抱起小徐雷,一手抱起小狗蛋,开心道:“你们看到什么?” “我们到一个湖,好大好大一个湖。”小徐雷尽力张开双手,企图用双手之间的距离丈量九潭湖的宽度。 九潭湖的波光粼粼反射太阳光,像一颗颗宝石在闪耀,给满是泛黄的沙海带来不一样的色彩,让人心情愉悦,让人安心。 也给人们无限的信心和底气,沙漠里的风沙,恶劣的生存环境又能如何,以前不惧,现在更不怕。 吴秀清,冉家三人看着大到没边的九潭湖,眼睛瞪的像铜铃,嘴巴都能塞下一个窝窝头。 在沙漠里走了那么久,所见所闻除了沙就是沙,看不到一点人烟,看不到一点动植物,沙漠仿佛是生命的禁区。 结果,自从在第一道关卡看到军队驻军守关,这路越走越有生机。 更不可思议的是,沙漠里居然有看不到边际的湖,给人一种浩淼无垠的感觉。 吴秀清揉了揉眼睛,拉着徐江的衣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江,这是真的吧吗?不会是我出现幻觉吧?” “我们走了那么久,早上起来连露水都看不到一滴,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湖?” “太不可思议了,沙漠还有这么大一片湖,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冉秋叶同样震惊,完全超出她的认知和想象。 阿妈站在沙丘眺望九潭湖,她的神态显得很平静。年轻时在南海采珠,水下奇观见过很多,各种不可思议。 沙漠出现湖泊,让吴秀清等人不敢置信刷新认知,但在阿妈眼里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儿科。 尤其得知这九潭湖是人工挖掘出来的,那种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压根没有。 阿妈清楚记得老伴他们地质院两次进沙漠,试图解开异变之谜。 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没能解开异变之谜,但李老在沙漠干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主持九潭湖挖掘,为基地安装了一台外置空调,不用再忍受炎炎夏日的灼烤。 众人站在沙丘上看九潭湖,九潭湖上三艘结伴的打鱼船有人拿望远镜看他们。 众人只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而徐江的视力在【鹰视】功能加持下,看的非常远看的非常清,三艘打鱼船尽收眼底。 想到马上要到基地,徐江对着天空打出的手语,告诉湖中打鱼船上的战士。 吴秀清,冉家一行人看到徐江对着天空摇手花,直接呆愣当场,一脸的懵逼,什么情况? 我们没激动,你倒好激动到手舞足蹈? 手花摇的挺利索啊,看不出来还有这本事。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郝山河一眼就看出徐江打出的手语信息量很大,同时也表明湖面有人。 他立马吩咐道:“把望远镜给我拿过来。” 一名行动组成员连忙从脖子上取下望远镜递到郝山河手里。 郝山河直接将望远镜的倍数调到最大,屏气凝神顺着徐江打出手语的方向看向湖面,果然看到湖面上有三艘打鱼船。 吴秀清看到郝山河拿望远镜,一下子醒悟过来,明白是自身肤浅眼皮子浅,不懂徐江摇手花的含义。 通过手语,徐江与湖面打鱼船上的战士无障碍交流起来,郝山河通过望远镜知道他们交流的内容。 一番交流过后,湖面打鱼船分一艘,向基地方向开去。 郝山河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惭愧道:“通过四道关卡后,我的警惕性放松,没探查湖面情况。这要是在战场上,可是大忌。” 徐江淡淡道:“沙漠深处连苍蝇老鼠都不来,还经过四道关卡,任谁都会放松警惕,不担心有敌人存在。” “再说,真在战场上,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可能这样轻松淡定。” 阿爸从郝山河手里拿过望远镜看九潭湖,又看看调的倍数,最后将目光落到徐江身上,上下打量:“你的眼睛堪比望远镜,能看那么远?” 徐江双手一摊:“大家都知道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阿爸阿妈齐声道:“我们不知道。” 吴秀清附和:“我也不知道小江有这样过人的本领。” 冉家三人没有说话,但目光落到湖面,除了波光还是波光,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徐江:“行动组所有成员都知道我这个本领。我不仅看的远,还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如同白昼。” 阿爸再三打量这个女婿,果然年纪轻轻能混到这一步,多少是有点牛逼本领傍身。 就这一手堪比望远镜的视力,先天就是快人一步发现敌情。 等会,如果要是去偷窥女人洗澡呢? 我焯...一瞬间阿爸看女婿的眼神变了,会不会偷偷背着女儿干坏事? 徐江没有读心术,不知道阿爸内心想法,不然要反驳一句:“心眼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我这双眼睛跟我的人品一样正直。” 众人下了沙丘,坐上车朝九潭湖方向前进,阿爸对郝山河道:“到了九潭湖,车队在那里停一会,我下车看看湖边的沙土结构发生多大的变化。” “不用看了,直接去基地。”徐江直接打断阿爸的想法。 “我们离开时,基地周围开遍马兰花。我和李老曾坐在湖边交流过,李老说沙漠植物生命力很顽强,只要一点点水就能存活下来。” “一两年时间绿洲就有雏形,五年左右就能形成绿洲。” 对于老搭档的专业,阿爸没有任何怀疑,他说五年左右就能形成绿洲,那么这个时间大差不差。 阿爸当即改口道:“既然老李都这样说,我就不下车折腾,咱们直接去基地吧。” 众人上车,沿着九潭湖向基地出发。 ... 另一边... 九潭湖很宽广,打鱼船在湖面飞驰划出浪花,快速向基地方向赶去。 下了打鱼船,那名战士飞奔跑向基地。 首长等一众人知道行动组此来的目的,下面的战士不知道,下意识认为护送的人很重要。 这个消息很重要,得及时让首长知晓。 第290章 一家人团聚 得到消息的首长立马叫来何玉山吩咐去喊徐大志夫妇。 得知儿子到了基地,赵思娣一颗心飘了出去。之前忍着去第一道关卡去接儿子的冲动,现在终于不用压抑情感,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儿子。 喊上老伴,脚底像装了轱辘一样冲出工作地点,而徐大志在后面追赶。 一时间,颇有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既视感。 跑到基地口,刚好看到首长和何玉山正在车边抽烟,赵思娣连忙问:“首长,我儿子他们到哪里了?” 瞧着赵思娣急吼吼连自己都老伴都不顾,将他丢的老远,首长笑道:“现在应该沿着九潭湖往基地这边来。” 徐大志跑到跟前:“首长,就咱们几个人?不叫些战士跟随?” 首长自信道:“基地又没敌人,不需要跟随。” “走吧。玉山今天你当一回司机。”首长挥手招呼徐大志夫妇上车,又吩咐何玉山当司机。 “坐稳了首长。”何玉山启动发动机,向九潭湖驶去。 … 车上的赵思娣用衣袖在脸上使劲的擦,拉着徐大志道:“老伴,你看我捯饬的咋样?脸上是不是已经很干净?” “已经很干净,不用过度擦脸。”徐大志看着老伴行为,颇觉得好笑。在基地待这么久,大家都是小黄人,脸上再怎么擦也透着干燥的黄。 这种肤色跟喝水多少没有关系,完全是受沙漠这种大环境影响。 赵思娣喋喋不休道:“会不会给孙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我听说这第一印象很重要,关乎到以后奶孙的关系,必须重视起来。” “我那孙子长的很俊了,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 人还没看到,赵思娣就一顿吧啦吧啦的讲个不停,搞的好像她亲眼看着孙子从出生长到两岁半一样。 车子上几个人听着赵思娣吹嘘从未见过面的孙子,没人出言打击这位做奶奶对孙子的美好幻想。 一旁的徐大志虽然没有参与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吹嘘中,但他的嘴角比ak还要难压,都快乐成歪嘴。 两人的幸福跃于脸上,首长和何玉山看在眼里听在耳边,很羡慕这一大家子三代人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回想从1958年深入沙漠,来到这里建设基地至今,他们几乎没与家人团聚,对家人的思念只存在书信往来,电话通讯两种方式。 … 车开了一个小时,双方终于在九潭湖边碰到。 赵思娣跳下车,沿着湖边奔跑大喊:“孙子,我的宝贝孙子,快让奶奶瞧瞧。” 大喊大叫,加上无所顾忌的奔跑,活脱脱就是一个思念成疾的疯婆子。 徐大志在后面追老伴,不停叮嘱道:“老伴,一把年纪要稳重,你这样冒冒失失会吓到孙子。给孙子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跟你亲。” 听到孙子不跟自己亲,赵思娣立马停下来拍着胸口缓解激动的心情:“哎,太激动了,没控制好情绪。” 另一边,车上的徐江和阿娇正在争抱小徐雷的权利。 徐江想抱着儿子见爸妈,告诉他们徐家有后。 阿娇想抱着儿子在公公婆婆面前邀功,头一胎给徐家生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带把小子,她这个徐家儿媳妇很称职。 小徐雷坐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好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抢手,爸妈争着抱。 阿爸看两人争来争去,等车停稳,二话不说抱起外孙跳下车,留下两人一脸懵逼,耳边还回荡着阿爸的声音:“你们争吧,争出结果再下车。” 阿妈在两人额头上点一指:“活该,看以后还争不争。” 下了车,阿爸笑着跟赶过来的徐大志和赵思娣打招呼:“亲家,瞧见没,我女儿可有本事,给你徐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徐大志吹捧道:“也给你生个好外孙。瞧瞧这小眼睛转的,一看就是小机灵。” 看着心心念念的孙子长的红扑扑的白嫩小脸,不受风沙影响。赵思娣眼睛都笑成月牙。 小徐雷扑闪扑闪的小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搭配那一脸好奇的小表情,惹人疼爱,赵思娣忍不住伸手去捏小徐雷脸上的婴儿肥。 被眼前奇怪的陌生人伸手掐脸,小徐雷本能躲避,收起好奇的眼睛,扭头往阿公肩膀上躲,双手紧紧的抱着阿公脖子。 孙子的反应让赵思娣有点尴尬,手伸到一半不知道是继续,还是缩回。 这时徐江走过来,轻声喊道:“老爸老妈。” “公公婆婆。”阿娇一副好媳妇的顺从,没了刚才在车上争小徐雷的气势。 “嗯,都来了。”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但徐大志脸上笑出的褶子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 徐大志受的是传统教育,他的爱也是传统的父爱,不善表达也不屑用言语表达。 徐大志的父爱如山沉着且稳重,尽显老父亲的威严。与之鲜明对比,赵思娣对儿子的爱则是澎湃汹涌,她张开双手:“乖儿子儿子乖,快让老妈抱抱。” 徐江:“…” 徐江满头黑线,这话听着跟哄小孩子一样,尴尬的快要扣出三室一厅,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老妈如此社牛,完全是不在乎儿子的死活。 徐江幽怨看向赵思娣,那眼神仿佛在说我成家立业是做爸爸的大人,老妈能不能含蓄委婉一点,别把我当小孩子。 赵思娣才不会顾忌徐江的感受,张开双手就要拥抱。 这份热情让徐江明白什么是母爱似水,溺死一个算一个。 “老妈,你还是这样大大咧咧。”说着,徐江给老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与儿子拥抱过后,赵思娣拉住阿娇的手:“我的好儿媳,你可真给老徐家长脸,你以后在咱们老徐家就是这个。”说着对阿娇竖起大拇指表扬。 来自婆婆的肯定,让阿娇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小脑袋都昂高几分,不拿正眼看徐江。 瞧着媳妇得瑟劲,徐江龇了一下牙,把你能的臭显摆。 “我儿子要是敢不疼你,你尽管找我这个婆婆,我拿鞋底抽他个桃花朵朵开。” 阿娇挽着赵思娣的手,咯咯笑:“婆婆不用担心,我治的了他。” 听着婆媳俩的交谈,徐江再度无语。这母爱是山体滑坡,直线下滑,还想着用鞋底抽。 第291章 小狗蛋跟段安很像 另一边… 首长虽然没见过段安的妻儿,但看到小狗蛋一瞬间,首长像是被定身一样,呆呆看着小狗蛋愣愣失神,在小狗蛋身上看到年轻时的段安。 曾经的记忆在脑海浮现,那个时候自己只是一个班长,段安就在自己麾下打仗。 部队打没了好多次,打散好多回,段安没有怨言不满,始终愿意跟随。 直到在战场上为救自己,段安奋不顾身用身躯挡下炮弹,被炮弹炸没一条腿。 段安不能上战场杀敌,而自己也失去一直跟随的老战友。 当时的医疗环境差,医疗设备没有,消炎止痛医物更是难寻,首长清晰记得当时的医生用开水泡过的布条包裹草木灰,强行塞到断肢处,强行为段安止血。 段安那样铁骨铮铮的汉子,痛到咬断嘴里的棍子,痛到咬碎牙齿,痛到直冒眼泪,痛到反复晕死又痛醒。 自己这条命是段安拿腿换来的,而自己在他接受治疗时,没能力给他寻到好医生好药缓解断肢伤口带来的痛苦。 在很长时间里,段安疼的死去活来,心生死志没有活下去的毅力,多次请求给他一个痛快。 他成了一个废人,不想成为累赘浪费食物耽误部队打鬼子;也不想受断肢之痛,每到阴雨天,断肢处像有无数只虫子啃咬,痛到骨髓。 首长下不去手,一路安抚,鼓励段安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希望。 首长清晰记得在脱离部队前,段安紧紧捂着他的手,叮嘱他注意安全:“团长,我以后没法跟随你打鬼子,战场上注意小鬼子的炮弹,他们阴着嘞。” 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首长眨了一下眼睛,眼前这个像段安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仿佛要消散。 小狗蛋一脸懵逼,挠着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子,不懂这位从未见过的陌生大人看自己为什么会有眼泪? 我看着有那么好哭吗? 吴秀清注意到首长看向小狗蛋的眼神不对劲,眼眶中起雾。 从那愣愣失神,吴秀清心中猜出大概,眼前这位就是自家男人口中的老团长。 睹人思人,老团长一定是看到小狗蛋想起段安。 首长连忙擦去眼眶中的迷雾,换上和蔼可亲的微笑,看向站在小狗蛋身后的吴秀清:“大妹子,你是段安媳妇吴秀清吧?” “段安和小狗蛋的遭遇,我听小江在电话里说起过,这些年真的辛苦你将段秀和小狗蛋拉扯大。” 提及段安和小狗蛋的遭遇,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悲伤触动心弦,吴秀清想起三年自然灾害,自家男人为了省口粮保证家人不饿死,跟王坟村一众老弱病残赴死,只为保留青壮年,保留家里孩子有口吃。 想到段安付出生命,依旧没能让小狗蛋吃饱,在那个时期饿坏了脑子,成为一个智障儿童,智商心智停留在三四岁。 悲伤成河,吴秀清从小狗蛋衣领子里掏出长命锁,哽咽道:“老团长。” 这一声老团长,吴秀清是替段安喊的。 首长明白,吴秀清这一声老团长是替段安喊的。 “欸,是我对不起段安。” 看到长命锁,首长内心很是愧疚。伸手轻拍小狗蛋后脑勺:“小狗蛋跟段安很像。” 小狗蛋不自然的缩了缩脑袋,不习惯与陌生人接触,捏着吴秀清衣服躲到身后。 吴秀清收起悲伤,苦涩道:“以前不怕生,自从被棒梗吓到,留下心理阴影,开始怕生。” 首长和蔼微笑:“怕生很正常,等混熟了就不怕生。” 徐江对冉家三人招手:“过来见过首长。” 冉家三人初来陌生地方,一直察言观色,细看细听细品他们之间的交谈。 冉家三家不知道首长是什么级别,但他们知道徐江很牛逼是大人物。 徐江这样的大人物在这位首长面前恭敬有加,说明比徐江还牛逼。 冉家三人走到首长面前,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 礼毕之后,徐江指向冉秋叶介绍道:“首长,这位就是小狗蛋的老师,教学经验丰富,已经教小狗蛋差不多两年时间。” 首长伸出握手:“冉老师,以后还得辛苦你继续教小狗蛋学习。” 冉秋叶也机灵,连忙握手,说了一句很有思想觉悟的漂亮话:“人民教师为人民,不辛苦。” 首长满意点头。 至于冉兴中老两口,徐江没有介绍。 人微,又没作出贡献,被忽视也正常。 对此,冉兴中不敢,也不配有意见。他知道徐江是看在冉秋叶的面子,才伸手拉他冉家。 否则,自己地主成份的家庭,不配结识这样的大人物。 … 在首长的带领下,众人一块回基地。 快接近基地,徐江看到第一座水潭旁边有一座水泥屋,屋门是开着的,里面伸出一根很粗的管道。 顺着管道看下去,一直延伸到基地。 与水泥屋并排而立还有一座岗亭,里面有五名背着冲锋枪战士在站岗。 上一次离开基地时,这个地方没有这些工程建筑。在这里设岗亭看来是首长意识到要派人时刻保护饮水安全。 当初徐江放了十座泉眼,李老将其中九座泉眼打通连成一片,取名【九潭湖】。 离基地最近的这一座泉眼则成为基地日常饮用水专属,首长便专门安排战士一天二十四小时轮岗看守。 只要基地那边发来信号,他们就到水泥屋内发动抽水泵给基地供水。 同时,保证这处水资源的安全,防止有人跑到水源地游泳洗澡等不良行为,也防止漏网的野猪水牛践踏破坏。 回到基地下车,首长带着一行人来安排住处,同时吩咐何玉山将准备好的棉被,热水瓶,搪瓷缸,毛巾等一众日常生活物资送到过。 首长带着众人来到基地一角,拍拍徐江的肩膀:“还记得不?” 徐江朝首长行一礼:“感谢首长还保留房子。” “嘿,还给我整上客套了,以后随意点,别整那一出。” 首长淡淡道:“基地没有新人加入,你之前住的房子一直空置,以后这个房子还是你住。” 随后对郝山河道:“你们行动组以前的房子同样空置,你们行动组上次来过,就不用我安排人带路吧?” 郝山河:“不用的首长,我们知道地方。” 安置完行动组,首长将吴秀清,阿爸阿妈,冉家安排在徐江旁边。 对于首长的安排,大家觉得很不错,熟人在一块,能减少陌生感,更快熟悉基地生活。 随着首长的安排,一切有条不紊进行,原本空荡没有人气的屋子渐渐有了人气,有了家的感觉。 小徐雷在屋内跑来跑去开心大笑,他笑终于不用再赶路,终于有了家。 第292章 赵思娣催生 小徐雷蹦蹦跳跳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很是活泼可爱,显得十分有灵气。 一旁的赵思娣脸上挂着奶奶的慈祥微笑,这么讨喜的孙子多来些才好,最好生一个班,等老了退休,和老伴一块专门带孙子。 目光在儿子和儿媳之间来回游移,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最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玩味笑容,不趁年轻造娃,什么时候造娃? 她对首长道:“首长,你看我孙子也长大了,再跟爸妈睡不合适,你看是不是再分一间房子?” 才两岁左右的小孩子,婆婆就说小徐雷长大了,鬼扯呢? 阿娇心思细腻,觉得婆婆这带有玩味的笑不怀好意。 细品之下,唰的一下臊的慌,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脖子。 她明白婆婆的意思,急着将小徐雷分出去,是为了创造更多独处造娃的机会,好让他们快点再生一个。 这算是隐形的催生吗? 想到这里,阿娇不禁感到一阵羞涩涌上心头,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正视婆婆那略带玩味的目光。 然而,就在阿娇试图躲闪的时候,却好巧不巧地与婆婆的视线撞个正着。 刹那间,阿娇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愈发滚烫,仿佛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她心慌意乱地急忙收回目光,同时不着痕迹地伸出手去,用指甲狠狠地掐在了徐江腰间的软肉。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毫无防备的徐江猛地一哆嗦,他受着痛扭头看向媳妇。只见阿娇正一脸嗔怒地瞪着他,还丢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大白眼。 徐江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暗自嘀咕:“这又是咋回事啊?我啥时候招惹到这位姑奶奶啦?也真是的,不注意下场合,免得让人误会打情骂俏。” “你还看?”阿娇小声嗔怪一声,指甲的力道更有劲。 徐江则是一脸懵逼,自己的媳妇还不能看了? 自己的媳妇想咋看就咋看,一点毛病没有。 不明白阿娇为何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色。这女人的心啊,真可谓是深不可测、难以捉摸!明明前一刻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属狗脸。 注意到儿媳的小动作,赵思娣会心一笑,明白儿媳读懂她的意思。 催婚催生,多子多福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子孙满堂才是最大的幸福,赵思娣可不满足只有小徐雷这一个孙子。 首长顿了顿,想到小狗蛋,他虽然心智停留在三四岁,但他实打实的是个半大小子。 首长询问道:“正好跟小狗蛋同住一个房间,你觉得怎么样?” 赵思娣:“基地就俩孩子,睡一个屋挺好的。” 小徐雷正开心的玩,没想到自己以后睡哪里就被这个刚见面的奶奶决定。 … 等首长等一行人走了,赵思娣拉着阿娇上下打量,时不时点头越看越满意,生完孩子恢复的不错,下一个孩子该提上日程。 基地建的住房大部分是一室一厅的户型。客厅接客,卧室睡觉。 拉着阿娇坐在客厅,捂着她的手亲热道:“阿娇啊,孙子已经戒奶了吧?” 阿娇看了看一旁的徐江,幽怨道:“孙子还没戒奶。” 徐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话听着不对劲,感觉媳妇这是拐着弯骂他是孙子,但他又拿不出证据。 赵思娣一副认真道:“孙子也两岁,牙口都长齐了,再喂下去咬的痛,赶紧让他戒奶。” “等孙子戒奶成功!你啊再努力努力给咱老徐家生一个二小子。” 阿娇瞪了徐江一眼:“出去出去,我要跟婆婆说些悄悄话。” “得了,我走还不行吗。”徐江出了屋,将门给关上。 通过刚才婆媳谈话,徐江知道媳妇肯定是在背后蛐蛐他。 出门顺手带上门,徐江站在门口给自己点上烟。 前方空地上,老爸像是个老顽童,在与小狗蛋,小徐雷追逐玩闹嬉笑,只要孩子撞过来 立马用摔跤的动作将其放倒,然后在前面踩着小碎步佯装逃跑,时而加速时而减速,让两孩子在后面追。 徐江不自觉被爷孙间的欢声笑语感染,脸上挂满笑意。 或者这就人们口中的天伦之乐,儿孙满堂。 一根烟抽完,徐江走到吴婶子的新家,看到她正打扫房间,打了声招呼去下一家。 来到阿爸阿妈这边,徐江嘴角扬起来,凑近过去,学着阿爸靠墙蹲着,看远处嬉闹的两小一老的三人 阿爸拿出烟:“来一根?” 徐江也不客气,接过烟点上。 听着屋内阿妈忙前忙后的动静,徐江不由感叹:“阿爸,你之前上班,全是阿妈伺候你。现在不上班了游手好闲,还让阿妈伺候呢?一点忙都不帮,自个在屋外抽烟。” 阿爸没好气道:“咋的,心疼你阿妈?心疼你进去帮忙啊。” 屋内立马传来阿妈的声音:“不用不用,你们男人是要干大事的,这种家里家外的杂活还是我们女人干。” 徐江朝屋内喊了一嗓子:“还是咱阿妈好,说话就是中听。不像阿爸。” 阿爸不甘示弱:“你现在不是游手好闲呢?咋没见你帮我女儿分担一点?尽说些屁话。” “就你小子三言两语想破坏我跟你阿妈的夫妻感情。” “要是别人这样挑拨,我跳起来拿鞋底抽,得亏你是我家的毛脚女婿…” “我跟你讲…” 自己说一句,阿爸说的没完没了跟机关枪一样,还得是老丈人牛逼,说话如此有底气。 徐江自讨没趣一笑,抽完一根烟连忙起身,不听阿爸啰嗦:“我去冉家那边瞧瞧。” 屋内的阿妈听到翁媳俩的声音,微微一笑。伺候男人衣食住行在阿妈的认知里天经地义的事。她自己是这么做的,教育阿娇时也是这么教的。 … 冉家三口人分了两间房子。 冉兴中夫妇住一间,冉秋叶一个人住一间。 看到徐江过来,冉秋叶手忙脚乱请进屋,拿起热水瓶准备倒水招呼。 结果,尴尬的事出现,她这个家里只有一个搪瓷缸,而且自己刚才还用过。 冉秋叶尴尬愣住,不由尬笑:“徐江同志,这真的…” 不等冉秋叶把话说完,徐江道:“我不渴,不用倒水招待。大家都是分一个搪瓷缸,以后串门记得带缸子。” 隔壁的冉兴中夫妇看到徐江过来,以为有什么事要通知,放下手中忙活直过来:“徐江同志,有什么吩咐的吗?” 徐江:“没事过来转转,看看你们房间收拾的咋样。” 等冉兴中坐下,徐江道:“这里是军事基地,跟四九城完全不一样。所有吃穿用度,都是集中的大集体模式,不存在买卖,也不允许买卖。大家吃啥你们也吃啥。” “基地内有战士驻守的地方属于禁区,非相关人员不得涉足,包括我也一样。” 第293章 两孩子的特殊待遇 冉家初来乍到,徐江给他们三人讲了很多禁忌和注意事项。 讲到最后,徐江严肃道:虽然同属一个基地,但你们的任务是教小狗蛋和我儿子学习。除了教学,一概不要过问,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同时,你们在基地所见所闻都属于军事机密,不允许外泄。一旦发现泄密,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是是是…我们谨记徐江同志的警告。”冉家三人连忙保证。 他们三人不是傻子,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完全超出普通人的想象,完全不是普通人接触的。 都到沙漠腹地,还设下四道军事驻守的关卡,傻子也知道国家正在干大事。 这时,基地响起嘹亮的红歌,徐江知道这是到了晚饭开饭时间。 徐江起身拍拍衣服:“走吧,去食堂吃晚饭。” 嘹亮的红歌传遍基地,从天空向下俯瞰,仿佛有无数只灰蓝色,或者浅军绿的点点齐头并进,向基地几个大食堂移动。 坐在食堂的公共餐桌,这一次不再是窝窝头配水,而是窝窝头配咸菜和肉干,这生活条件算是质的飞跃。 冉母吃着吃着,突然就抹起眼泪,想起在四九城过着饥寒交迫的苦日子。窝窝头掰成两顿吃,肉食一年到头就过年当天吃一回,一件过冬棉袄一家三口人轮流穿。 最关键,还要被人拉上街改造,忍受来自四面八方唾骂羞辱,活的没个人样。 冉母看向冉秋叶,很庆幸女儿当初的强势和坚持,让冉家脱离苦海。 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的徐江无语了,他最不喜欢看到哭哭啼啼的场面。 皱眉看向冉母,吃个大锅饭还感动到哭,窝窝头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 冉兴中时刻察言观色,看到徐江吃饭的动作一滞,皱起眉头瞥了老伴一眼,当即明白徐江不喜。 他连忙在桌子底下用腿提醒老伴注意吃相,别丢人现眼惹徐江不高兴。 正吃着,首长和何玉山走过来,坐到小狗蛋身边。 看到首长和大家一样坐食堂吃大锅饭,冉家三人有些震惊,这么大一个领导,居然没开小灶。 要知道,像他们以前所在的小学,初中食堂都有单独的小灶,美其名曰招待兄弟单位,其实真实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至于徐江,郝山河,徐大志夫妇等一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从基地建设至今,首长和大家一样同吃同住,没有搞特殊化。 吴秀清连忙起身,让小狗蛋让位置,首长摆摆手:“就让他坐这里。” 首长亲切问:“小狗蛋,习不习惯这里?” 小狗蛋看向吴秀清,仿佛是在寻求答案。 吴秀清微笑点头。 小狗蛋有样学样,啃了一口窝窝点头,然后屁股向吴秀清那边挪动。 看的出来,小狗蛋不太喜欢陌生人靠的太近。 对此,首长并没有生气,理解这是正常反应,只要混熟悉就好了。 首长转身从何玉山手里拿过一个陶罐,揭开盖子,里面是白砂糖。 首长撕开一个窝窝头,将白砂糖均匀撒开当成夹心,递到小狗蛋面前,像是哄小屁孩一样哄小狗蛋:“小狗蛋,尝尝我这个窝窝头,加了糖很甜的。。” 听到是糖,小狗蛋咽了咽口水,食指大动。 不远处的小徐雷眼睛放光,直愣愣看着陶罐。对于甜的食物,小孩子们没有任何抵抗力。 小狗蛋接过窝窝头,掰开看里面的糖,又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首长,不敢相信窝窝头还有这种吃法。 首长笑看着小狗蛋,眼神鼓励他吃加糖的窝窝头。 小狗蛋张大嘴一口咬下去,大眼睛一下子成了眯眯眼,眼睛都掩藏不了笑意,这样吃窝窝头真甜。 一旁的小徐雷感同身受,仿佛是自己在吃甜甜的窝窝头,嘴巴无意识咀嚼着,小狗蛋咬一口窝窝头,他就咬一口空气。 还别说,他吃空气的模样,比小狗蛋吃窝窝头还要甜。 首长将陶罐递到吴秀清跟前:“大妹子,这罐白砂糖以后给小狗蛋拌小甜水,搭配窝窝头吃起来不拉嗓子。” “谢谢张老哥。”吴秀清接过陶罐,盖上盖子。有了这罐白砂糖,拌成小甜水吃窝窝头,能吃好久久。 “嘞,这是给你孙子的一罐白砂糖。” 首长从何玉山手里又拿过一罐放到徐大志跟前,却对赵思娣道:“赵思娣同志,这糖是你孙子小徐雷喝的。” “这是我特许给两个孩子的特殊待遇,你可不能偷摸摸给徐江喝了。” “他现在成家立业有儿子,是正儿八经的大人,别把他当没长大的小屁孩哄。” 何玉山起哄道:“徐江同志第一次来基地,赵思娣同志风风火火跑到我的保障部,找我要糖,说给儿子拌糖水吃窝窝头。” “瞧把儿子惯的,我都没有糖水配窝窝头待遇,我到现在还心痛送出的那半包糖。” 两人的调侃引起哄堂大笑,只有徐江尴尬赔笑。 老妈之前那样做,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经首长、何玉山这一调侃,徐江这才反应过来,敢情当时老妈把他当小孩子哄。 小狗蛋和小徐雷似懂非懂,看大家开心的笑,也跟着没心没肺大笑起来 一顿饭开开心心吃完,基地没什么娱乐项目,大冷天便各自回家。 回到家的小徐雷一直盯着爸爸妈妈,两人走到哪里眼睛就跟在哪里,他对陶罐里的白砂糖念念不忘,想等爸妈忙完后给他拌糖水喝。 这时,门口光线一暗,小狗蛋捧着搪瓷缸出现在门口,缸子冒着热气,隐隐散发甜味。 小狗蛋站在门口得瑟道:“大侄子,我喝上小甜水,你的呢?” 小徐雷跳下椅子跑到小狗蛋跟前,踮起脚伸长脖子,手还用力扒拉小狗蛋胳膊,让他把搪瓷缸放低些。 小徐雷舔了舔嘴巴,眼神希冀道:“狗蛋叔,给我喝一口小甜水,就喝一口。” 小狗蛋憨笑中透着一丝小机灵:“给你喝可以,等我的喝完了,你把你的小甜水给我喝。” 小徐雷小鸡啄米般点头同意,即将要喝到小甜水的喜悦在脸上绽放。 看到小徐雷那副馋样,徐江放下手中事:“儿子,别跟你狗蛋叔抢喝的,我给你拌小甜水。” “好耶。”小徐雷扭头就跑到徐江脚边,围着爸爸打转。 小狗蛋脑袋突然灵光一闪,仰头将搪瓷缸里的小甜水喝一半!然后跑到徐江脚边,和大侄子一块围着徐江打转。 小狗蛋抖的小机灵徐江全看在眼里,直接给他一个脑瓜崩:“你那点机灵劲全用在贪吃上,没用到脑子上。” 小狗蛋憨笑送上搪瓷缸:“大哥,给我加些糖,再给我加满水。” 第294章 菜篮子工程 这时吴秀清走进屋,看到小狗蛋伸着搪瓷缸,徐江加糖倒开水。 自个找个椅子坐下,吴秀清道:“时间差不多,小狗蛋和小徐雷该睡觉了。” 徐江给两孩子倒满水:“等他俩喝完小甜水就去休息。” 倒满开水,两孩子坐在桌前,对着搪瓷缸不停的吹,猴急猴急的。 吴秀清对小狗蛋叮嘱道:“你以后跟小徐雷一块睡觉,晚上要记得时刻注意被子,照顾好小徐雷别冻着,不然没人跟你玩。” 听妈妈说没人跟他玩,小狗蛋一本正经保证道:“为了有人跟我玩,我绝对不会让大侄子冻着。” 徐江笑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年纪,想着照顾小徐雷。 小狗蛋拿起搪瓷缸,缓缓吹着热气,然后小呡一口发出“嘶哈”的哈气声,俨然一副老干部喝茶的动作,一副回味享受。 有样学样,小徐雷同步小狗蛋的动作。一时间屋内多了两个老气横秋的小孩。 等两人喝完小甜水,吴秀清领着小狗蛋和小徐雷走了。 来到两孩住所门口,吴秀清道:“先睡前先撒泡尿,免得睡着后尿床。” 小徐雷:“吴奶奶,我不想跑厕所。” 吴秀清淡淡一笑:“你要是不怕羞,就在屋后面去。” 其实屋前屋后都一样,但内心感觉不一样,在屋后没有心理负担。 两孩子从屋后回来,吴秀清带他俩进卧室:“你们先钻进被窝,我用被子把你们裹起来。” 两孩子很配合钻进被窝,吴秀清像翻咸鱼一样翻动两人,将被子裹了又裹,然后让他俩用身体压着被子。 一番倒腾下,两人裹成一条蛹,脖子以下密不透风,只留下脑袋在外面。 安顿两孩子睡下,临走前吴秀清对小狗蛋道:“电闸的绳子就在你旁边,我就在你们隔壁,有事找我。” 小徐雷抢先开口,摇晃的脑袋示意:“吴奶奶,我要睡觉了,你快走吧。” 吴秀清满意自己的杰作,裹成蛹想来晚上踢不开被子。 … 徐江关上家门,嘴里念叨着:“我看老妈是故意把孩子住的房间选在吴婶子那边,方便吴婶子随时起夜照看俩孩子。” 阿娇没有回应徐江,反而眼波迷离,嘴角扯着女流氓的色痞坏笑。 回头看到媳妇的不正常,徐江伸出双手捏着媳妇脸蛋,防止她的笑容越来越邪恶。 阿娇任由自家男人捏着脸蛋,伸出一根手指勾着男人的皮腰带,羞中带色道:“男人,我现在需要男人。” 徐江一巴掌拍在阿娇腚上:“媳妇你正常点,别发骚。” “嗯...” 阿娇轻嗔一声,娇媚白了一眼徐江,手指勾着皮腰带往卧室拉:“婆婆今天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目标三年抱俩娃。” 阿娇脸上的痞笑越发的邪恶:“我可是奉旨造娃,你等着被我榨干吧。” 阿娇勾着皮腰带往后退一步,徐江就跟着前走一步,两人亦步亦趋从客厅来到卧室... 阿娇刚有所肆意妄为的行为,脚突然离地,紧接着人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落在床上。 经过一阵折腾,阿娇幽怨看着身上的徐江:“你个臭男人,扭扭捏捏还以为你不行了,敢情是欲擒故纵,进到卧室就成大变态。” 徐江嘿嘿一笑:“我今年才虚26岁,正是年轻力壮,精力旺盛的年龄,怎么可能不行。” 说到自己虚26岁,徐江突然停下,不知不觉自己原来这么大了。这个年纪还只有小徐雷这一个孩子,在这个时代算是生的少。 徐江突然停下,让阿娇仿佛是鱼突然离水的不适应,十分渴望水的滋养。 我焯... 感觉到异动,徐江从失神中回过神,发现自己成了阶下囚,夫纲颠倒。 ... 行动组在基地休息五天,等基地将他们回去所需要的干粮,水等一系列物资准备充足,便踏上回四九城的路程。 首长,何玉山,徐江三人将行动组的车队送出基地,互相敬礼算是告别。 看着行动组车队消失在视线内,三人没有回基地,席地而坐抽起烟,上聊天文下聊地理,中间再搭点国内外时局。 还别说,到了首长这个级别,纵使是随意的闲聊,真的能影响到一些时局变化或者进程。 三个人将三盒烟抽完,首长起身拍掉裤子后面沾的黄沙灰尘:“小江,你来基地这几天,说说你的看法。” 首长说的随意,徐江也没往心里去,随意道:“首长打理的很好,坐镇指挥一切平稳推进,两弹成功引爆,首长身为基地负责人功不可没。” 哈哈哈.... 首长放声大笑,笑声里有得意和自豪。他可是亲自看着两柄国之重器从零开始,到最后铸成。 大笑过后,首长缓缓摇头:“你没说到点子。其实我的意思是让你点评基地生活质量。” 何玉山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看着徐江。 身为基地保障部的负责人,为保障基地方方面面,包括核武研发所需要的材料等等,都是保障部从中调配协作。 基地核武研发有条不紊开展,基地正常运行,可以说何玉山身上的担子,仅次首长,排在第二。 徐江略做思索,缓缓道:“现在的基地生活质量,比穷困家庭强,起码窝窝头和咸菜管饱;但比正常的普通城镇居民相比,一年四季他们只吃一季的咸菜,其余时候基本吃新鲜蔬菜。” “至于基地嘛,偶尔吃到新鲜蔬菜,大部分时间都是咸菜。” 首长点点头,徐江说的很中肯,基地坐落在沙漠这种不毛之地,完全不生产物资,都是从外面运进来。 新鲜蔬菜可以运进来,但成本极高很不划算。 以前没有条件,首长不敢奢求。现在基地旁边有这么大一片湖,这是触手可及的金湖银湖,首长已经不满足窝窝头配咸菜,他想要的更多更好,让基地全体同志过上正常的生活水平。 人心的阈值就是这样,只要看到一丝可能,就会不断的拉高。 首长缓缓开口:“你老丈人是搞地质的,应该对土质变化很专业。翁婿俩通力合作能不能在九潭湖旁边开垦出基地的菜篮子?” “如果你接下这个任务,我跟上面打报告,将这项工程定为【菜篮子工程】,由你负责牵头。” “干出点成绩,也好在上面露面,不至于被遗忘埋没,保不准哪天重新启用。” “你小子是有真本事的人,也是能干事的人,就这样闲置将是一大损失。” 听着首长的夸奖,以及为他的前途着想,徐江受宠若惊。 他明白首长这样照顾自己,是因为当初从潭里救下首长,首长虽然没提,但时刻都记住。 不过,徐江巴不得被遗忘埋没,当个小透明,直接摆烂到这个时期结束。 第295章 绝户网捕鱼 徐江苦笑不已:“你是知道的,种田开垦这事,我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啊,我压根没种过地。” “而且,从李老开掘九潭湖至今不过小两年时间,沙地还没土壤化 ...” 首长无所谓挥手:“反正你在基地闲着也是闲着。我也不强制要求你开垦多少,种出多少蔬菜。先尝试累积经验,失败数次多了就能成功。” 这… 首长都这样说,处处透着善意,再拒绝就是不礼貌。 既然无法拒绝,徐江立马调整心态,进入工作状态:“首长能给我多少工程兵用于开垦?”既然要打造基地的菜篮子,徐江直接开口要人。 首长:“五百工程兵,满编制的一个营交给你指挥。” 一个营的工程兵,这个规模不小,看来首长是铁了心打造菜篮子。 基地好几万人,一天的消耗非常巨大,首长想依托九潭湖打造出菜篮子,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而且以首长的性格,就算真打造出菜篮子,绝对要反哺外围四道军事关卡,里里外外加起来都快十万人。 … 三人回到基地,找阿爸这个地质专家,商量菜篮子的事。 女婿接下这个任务,做为老丈人必须全力支持。 阿爸花了好几天时间,将九潭湖周围的沙地采样,最终选在九潭湖的东边做为开垦地。 确认选址,首长特意跑过来看看现场,阿爸很不客气道:“这是矮个里拔高个,东边沙地最好。” 但是…” 听到“但是”,大家本能看向阿爸。谁都知道“但是”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但是沙漠昼夜温度极大,沙地松软不适合蔬菜生长,到最后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算最后种出蔬菜,极大可能是歪瓜裂枣,我们几亩地种出来的蔬菜,还不及沙漠外面土地一亩地产量。” 首长看着天上的云展云舒,再看波光粼粼的九潭湖。 他缓缓道:“历朝历代人定胜天,改造大自然的壮举不少。” “比如郑国渠,使得关中平原成为粮仓;比如都江堰将盆地改造成天府之国。这些都是功在当代,福泽万年利国利民水利工程。” “老李开掘九潭湖,给我们打下夯实的基础,创造有利条件…” “我们要抱着人定胜天的决心,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就一定能在沙漠里种出自给自足的粮食物资。”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首长豪情壮志对九潭湖咏诗。 只要九潭湖屹立在基地旁边不消失,他就有信心打造出菜篮子。 瞧着首长雄心壮志,说的慷慨激昂,徐江有些动容。 这代人这种不抱怨环境,敢于挑战,敢于改造环境的的拼搏精神,奋起直追才用几十年时间,走完西方几代人才能走完的路。 徐江内心彭拜,奈何文化水平有限,只能对首长竖起大拇指说一声:“首长牛逼。” 首长:“…” 首长无语,看徐江像是看小学生一样,原本荡气回肠的豪迈,被这一句“首长牛逼”拉低档次。 首长手指向徐江,很是无奈:“你小子晚上抽出时间学习一两个小时。” 徐江嬉皮笑脸道:“纵使我学习一辈子,也不及首长才华半斗。” 首长:“少拍马屁,你必须抽一两个小时学习起来。” 随后时间继续聊着开垦事宜,以及对未来菜篮子的展望。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四人身上的香烟也抽的差不多。 徐江主动转移话题:“首长,九潭湖如此宽广,水里的鱼类资源非常丰富,可以加大打鱼力度,毕竟鱼肉也是肉。” 首长看向何玉山,示意他来回答。 “竭泽而渔不可取。” “我们保障部做过精确计算,以当前力度打鱼,能有效保障鱼类可持续发展。”何玉山一开口就否定加大力度打鱼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现在自己来了基地不存在竭泽而渔,也不存在可持续发展。 徐江很肯定道:“能长到两米多长的大鱼,说明活了很久很久,水下没有天敌,光一年产的鱼卵无法估计。” “九潭湖连接地下暗河水系,在地底暗河中不知道存在多少鱼,又存在多大的鱼。” “说不定暗河水系的鱼群早就泛滥成灾。” “我建议打鱼船从三艘增加到十艘,乃至二十艘,将渔网的间距做到两指宽,每天在九潭湖来回拉网,做到潭中的鱼条条归仓成为食物。” 听到徐江这个建议,三人都懵逼。 尤其是阿爸,两指宽的渔网,妥妥的绝户网。 还每天来回拉网,女婿这是想把九潭湖的鱼类赶尽杀绝吗?多大仇多大怨? 对四合院住户赶尽杀绝能理解,毕竟那些人都是记吃不记打的头铁。 对九潭湖里的鱼下绝户网,赶尽杀绝这就有点过分,很不理解。 女婿真是畜生啊,一点人事都不干。 阿爸心里这样想,但不会说出反对的意见,谁让他是自家的毛脚女婿。 徐江仿佛没注意三人的脸色变化,依旧夸夸其谈:“只要捞的勤快,每天都能喝到鲜美的鱼汤和鱼肉。” “吃不完的鱼晾成鱼干,可以运出沙漠拿去赚外汇,有了钱才能更好的建设发展。” 提到赚外汇,首长眼神终于出现一丝动摇。基地从建设至今,一直都是消耗资源的大户,投入资金不计其数。 首长开始思考,是竭泽而渔还是可持续发展。 见首长在犹豫,徐江提议道:“首长,咱们先开足马力捞半个月,如果九潭湖的鱼类资源没有减少,咱们再捞半个月。” “直到真出现鱼资源枯竭,咱们就休渔,等到恢复再继续捕捞。” 之所以建议半个月时间,因为空间锚点的冷却时间是半个月。 而且,九潭湖湖底足够大且足够深,投放鱼类资源不会引起异常。 何玉山看向徐江:“你这小子,一来就搞这么大的狠活,九潭湖里的鱼跟你有仇吗?” 徐江嘿嘿一笑:“新鲜鱼汤比鱼干好下饭,我也是想基地同志们吃好一点嘛。” 首长起身拍拍衣服:“走吧,咱们回基地。打鱼的事我还得认真思考权衡利弊。” 回到基地,首长和何玉山回办公室,两人商讨九潭湖打鱼的事。 徐江和阿爸回到住所。 回到家就看到媳妇,阿妈,吴婶还有冉家两口子坐在门口晒着太阳,悠闲自在的聊闲天。 而冉兴中和冉母两人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菊,发自内心的开心。在这里没人揪着冉家不放,对冉家排挤打击,拉上街进行改造。 真真就是面朝沙海,春暖花开。 而冉秋叶正在屋内客厅,给小狗蛋,小徐雷上课。 两人走过来,冉兴中两口子很有眼力劲,连忙起身让出椅子。 坐下闲聊一会,徐江对冉兴中道:“暂时用不着你教初中知识,明天跟我去九潭湖种田。等哪天需要你教书,丢了锄头拿起书本。” “行,一定会积极参加劳作。”冉兴中没有丝毫犹豫。 第296章 饭桶将军 回到办公室,首长跟何玉山一番讨论过后,决定先采用徐江的方案,加大打鱼力度。 真到九潭湖里的鱼资源出现青黄不接情况,就停止打鱼,给湖里的鱼休生养息。 首长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打向四九城,汇报【菜篮子工程】的设想和未来展望。 还找上面要七艘打鱼船的建材料,加大打鱼力度,促进基地生活质量改善。 打鱼船没有技术壁垒,只要建材到位,基地这边就能造出来。 现在投入使用的三艘打鱼船就是基地造的。 打造基地菜篮子工程这是大事,关系基地口粮问题,得仔细斟酌,集思广益一块讨论可行性。 很快由老人以及他身边那位江大妈,东大管家,农业布长,首长,这五个人组成的电话会议开始讨论这个菜篮子工程, 一番讨论过后,老人一锤定音同意基地打造属于自己的菜篮子。 如果这个工程真干成了,基地基本能实现内循环,将省下很大一笔资金。 至于用鱼干赚外汇这事,没放在心上,基地能保证喝上鲜鱼汤就很不错。 听到让徐江负责菜篮子工程,那位大妈不乐意了。刚把这个刺头赶出四九城,他又不安分老实跳出来蹦哒。 基地对绝大多数人来讲就是绝密,但这个大多数人不包括这位大妈等一众大人物,她是属于随时能查看绝密,甚至能影响左右的人。 在首长一再强调下,这才勉强让徐江负责这个工程,大妈在电话里道:“他以前是从部队转到行动组,一路晋升到八级,副部享正部待遇…” “八级对标少将,他既然负责这个工程,就送他一个饭桶将军头衔。以后汇报有关菜篮子工程时,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以饭桶代替。” 饭桶是一个骂人的贬义词,用饭桶代替人名真的是埋汰人。 首长尴尬道:“饭桶有点损人,要不换一个?” 大妈强势道:“谁干这个菜篮子工程,谁就是饭桶将军。他要是不干,就让何玉山干也挺好的,他能力出众负责的保障部运行井井有条。” 这位太强势了,而且是拍板人之一,首长只好苦笑:“何玉山同志负责保障部,分身乏术没精力再负责菜篮子工程。” 会议最后,首长让农业布长多准备一些与农业相关的书籍。 同时,各季节好种好养活,对土质要求不高的种子需求很大,连同造船用的建材一块运到基地。 … 放下电话,首长马不停蹄,带上何玉山在基地找了一圈,勉强找出几本与农业沾边的书籍,让徐江这个没种过田的新手临时抱一下佛脚。 将书籍打包好,首长对何玉山道:“把这些送给徐江,要求他每天抽一两个小时学习,我会不定期抽查,看他是否偷奸耍滑。” 何玉山拿出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脸上揶揄道:“首长,这跟农业知识不沾吧?” “你糊涂…猪不属于农业吗?” 首长笑骂道:“咱俩搭档这么多年,你脑袋咋不开窍呢?菜篮子工程只是笼统的说话,不能局限于瓜果蔬菜类。” “等菜篮子工程步入正轨,我们可以圈养野猪水牛等生畜,将基地生活质量再提高一个档次。”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几万张嘴,不能总等着老天爷赏肉吃,咱们基地也要自强不息。” 何玉山点点头,将【母猪的产后护理】塞进包里。 对于首长说的话,何玉山坚信不疑。遥想当年,谁敢相信首长克服重重困难,完成在沙漠建基地这一壮举。 … 何玉山来到徐江住处,一众人连忙起身相迎。 何玉山将打包好的书籍交到徐江手里:“这些书籍多多少少与农业沾边,是首长为你准备的。” “每天抽出一两个小时学习,首长会不定期抽查,防止你偷奸耍滑。” 接过打包好的书籍,徐江当着何玉山的面拆开。 扫过一本本书籍,徐江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再抽,仿佛在抽筋。 拿出【母猪产后护理】,徐江道:“首长这是要我去养猪吗?” “还有这本书,上面全是英格利士,咋的,让我学会英格利士,去外汇部上班把猪卖给洋鬼子?” 一边吐槽一边看首长送过来的书籍,徐江脸上逐渐带上痛苦面具。 何玉山嘿嘿一笑:“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得能回到四九城。” “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在基地有头衔,不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听到在基地有头衔,徐江顿时来了兴趣,坐直腰板认真听。 不仅徐江如此,阿娇,吴秀清,阿爸阿妈,还有冉家等人都伸长耳朵全神贯注。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依附徐江生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然最希望徐江能重新得势。 众人的反应何玉山都看在眼里,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来:“基于你之前在四九城的级别,你的头衔是饭桶将军,不过是少将。” 啥玩意,饭桶将军?这不是骂他是饭桶,在贬损他吗?头衔这么随意的吗? 这菜篮子工程还没开始干呢,就这么悲观预示着我不行,是个饭桶。 众人一脸怪异看着徐江,很诧异首长怎么会给他这样一个污名化的头衔? 徐江苦着脸,郁闷到不想搭理人。 哈哈哈…” 何玉山大笑道:“谁让你得罪那位,她不想听到你的名字,以后都是用饭桶来代替。” 那位是哪位? 因为闻鸽的事,徐江把那一边的人全都得罪,谁这么恨他,连名字都不愿意听到,还骂他是饭桶? 何玉山缓缓道:“饭桶将军,你真不记的得罪谁了?” 何玉山一副想笑,但努力忍着不笑的样子。 徐江静下心一想,很快想到是谁骂他是饭桶。 哎,都把我赶到沙漠还这么记仇,真不搁人。 书籍送到徐江手里,何玉山走了,去忙自己的事。 等何玉山的人影消失在视线内,阿爸拍着大腿大笑不止,手指向女婿都在颤抖:“饭桶,我这毛脚女婿成了饭桶…饭桶…真的是笑死我了…这份殊荣你是头一个…” 听着阿爸的肆意拍大腿大笑,无情的嘲讽,徐江听着非常刺耳,这个头衔就跟绰号一样,一旦时间久了就焊在头上,想甩都甩不掉。 第297章 我很强,比你们都强 徐江抱着书籍回屋进卧室,这太阳晒的一点劲没有。 将自己关在卧室内,徐江看书籍内容,大多是跟农业有关的知识。 徐江喃喃道:“首长让我抽时间学习,敢情学的是这些。” 从书籍中挑出英语版,看起来毫无障碍,里面写的啥都知道。 有系统功能【各国文字语言精通】加持,他就是万国通,对各种文字和语言张口就来。 … 次日... 九潭湖边… 首长走到前面,何玉山,徐江跟随其后。 走到五百名工程兵正前方,首长先敬一礼,随后大声喊道:“营长陈大牛出列。” 五百名的队列中走出一个黑汉子,左脚靠右脚行标准敬礼:“十三营长陈大牛向首长报道,应到五百,实到五百,请指示。” 首长指向徐江道:“你所在的十三营工程兵以后归徐江同志,也就是饭桶将军所属。” 不是,首长这是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喊出饭桶将军,徐江满脸黑线。 一个满编的营,五百双眼睛齐齐看向徐江,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饭桶将军”。 他们坚定的目光可以做假,但他们那努力憋着,不断抖动脸部微表情做不了假。 参军入伍这么多年,枪里来弹里去,辗转千里,还是头一回听说饭桶将军这个称呼。 再看徐江那苦瓜脸,无可奈何的小表情,他们更想笑。 还好他们经过严格训练,有严明的纪律束缚,不然真就放声大笑。 徐江走到前方,先敬礼后开口道:“同志们好,我是徐江,菜篮子工程的负责人,你们十三营以后跟我开垦种田保障基地伙食,大家有没有信心? ” 听着徐江训话,大家憋着笑声音里带有破音回应:“有信心。” 回答软弱无力,听着像是没吃饭一样。 不是他们不配合,不积极响应,主要这个饭桶将军这个头衔太好笑,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立正…”徐江板着严肃脸发出指令。 得了,刚才喊的不够响亮,这个饭桶将军不高兴了。 首长在这里看着,饭桶将军也认真起来,十三营立马收敛,站的板板正正。 徐江:“稍息…” 顿时响起一阵“沙沙沙”摩擦沙子的声音。 徐江再度重复:“大家有没有信心开垦出基地的菜篮子?” “请首长放心,请饭桶将军放心,我们有信心。”五百名工程兵气势如虹高声大喊,声势浩大直冲云霄。 他们气场和排面是有了,可徐江的排面没了。 他脸皮不受控制抽动,那句请饭桶将军放心,差点让他严肃的气势破防。 不远处的照相战士快速按动快门,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简单和训话过后,徐江指挥十三营全体工程兵从卡车上拿出旗帜,将预订开垦的范围面积用旗帜圈起来,,以后就是【菜篮子工程】的第一块开垦地。 随着旗帜将地围起来,旗帜在风的刮动下瞬间红旗招展猎猎作响。 太阳底下一片红,看着就很振奋人心,让人生出莫名的自信,能把这个工程干起来,能干好,达到预期目标。 首长手里拿着种子,徐江手里拿铁铲,何玉山手里提着一桶水,身边围满了五百名参加【菜篮子工程】的工程兵。 在五百名工程兵鼓掌欢呼声中,徐江挖出一个沙坑,首长往里面投种子。沙子回填盖上种子,何玉山马上提桶浇水。 三人的配合像是排练了无数次一样默契。 不远处的照相机快速按动快门,用照片的形式记下这默契的一幕。 随着何玉山水桶里最后一滴水浇完, 预示着菜篮子工程正式启动。 以后基地是继续吃咸菜,还是吃新鲜蔬菜就看这个工程的成败。 首长看向看向九潭湖,壮志满酬:“小江,从此刻起这个工程全权由你负责。基地以后吃稠的,还是喝稀的,全看着你。”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九潭湖是最大的依仗,你可得好好利用发挥最大的作用。” 说着把手里二两青菜种子交到徐江手里。 这包青菜种子是基地能找到的唯一种子,首长用在此处也算应景。 至于后续开垦所需的种子,还要等外面运进来。 “请首长放心,绝对让基地全体同志吃上稠的。”徐江接过青菜种子,敬礼做出保证。 紧接着徐江又道:“太阳已经偏西,今天就先回基地。” 首长看看太阳,点头同意回基地。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将菜篮子这事交给徐江,首长不想过多干预,任由徐江发挥。 … 回到基地,首长跟徐江打声招呼,直接让何玉山开车离队伍。 徐江站在运兵车旁边大声喊道:“陈大牛出列。” 陈大牛几个跨步出列行礼:“工程营营长陈大牛向饭桶将军报到。” 我焯…又来,再这样喊下去,不是饭桶也成了饭桶。 徐江心里那个气,真想闪现回到四九城,梆梆两拳捶向那位大妈,看你还皮不皮。 徐江回了一礼:“现在带着你的营回去,等开垦时我会通知你们。” “另外…” 徐江很严肃,一字一顿道:“以后叫徐江同志就可以,不用喊饭桶将军…” “我很强,比你们都强,不是饭桶。” 至于“首长”这个称呼,基地有首长在,谁也不配称首长,哪怕何玉山也不行。 “是,徐江同志。”陈大牛挥手,工程兵纷纷上运兵车,向本营所在的居住地驶去。 目送工程营离开,徐江用手掂了掂这二两青菜种子,种下去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 徐江对阿爸和冉兴中道:“上车吧,咱们回住所。” 运兵车的出现,引起阿娇等一众女人围观,阿娇好奇问:“你怎么把卡车开到这里?” 这个时代的运兵车就是卡车,只不过用途不一样,叫法也不一样。 徐江:“这卡车以后就是我下地干活的交通工具。” “我呀,以后就是一个种田的泥腿子,在沙漠面朝黄土背朝天,靠老天爷赏饭吃在地里刨食。” 众人被徐江的搞怪逗乐。虽然他说的没错,但大家都知道,哪怕种田也有个三六九等。 第298章 铺设滴灌管道 坐在家门口,徐江从口袋里拿出首长交给他的二两青菜种子。 二两种子只有拳头大小,放到衣兜里都不占地方。 种子看起来很少,其实这一点点种子差不多能种半亩地。 而青菜成长周期25-30天可以拔起来炒菜。 阿娇凑近问:“菜篮子工程就这点种子?闹着好玩呢?我一个人就能刨地种下种子。” 徐江扭头看向媳妇,带有疑惑的质问:“你会种田?” 结婚这些年,媳妇成了家庭主妇,从未见她扛起锄头下地,也没见她养花花草草,每天吃的喝的都是花钱买,完全一副不知农模样。 “瞧不起谁呢?” 面对徐江的质问,阿娇得意道:“没搬迁到四九城前,我家就在门前围了一个大大的菜园子,基本上就是我和阿妈打理,保障家里供应。如果天天买菜,地主家也没余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冉家人脸色出现不自然的尴尬,因为他们家就是地主成份。 这只是无心之言,一时尴尬过后冉家人脸色又恢复正常,一起聊怎么种好田。 闲聊好大一会时间,徐江发现在场人都有种田的经验,说的头头是道。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是没有经验的门外汉。 种田这块没经验,徐江便问东问西让众人教授经验。 书籍上的农业知识太专业,用语用词都是专业术语,徐江这个门外汉看的云山雾饶一知半解,感觉像假太空不贴合实际,属于纸上谈兵。 众人说的种田经验,都是一次次实践出来的,说的都是大白话通俗易懂,一听就会。 狠狠的学了一波种田经验,徐江感觉自己种田技术达到满分,压不住想要实验的冲动。 “听你们讲了这么多知识,我回屋去看书学习,印证书籍上和你们说的差别。”徐江打声招呼回屋。 来到屋内,徐江随手拿起一本书打掩护,意识沉入脑海,将二两的青菜种子收入系统空间,在空间内种田累积经验。 既然接下基地菜篮子工程这个任务,徐江就想着去完成这个工程。 正常情况下,哪怕水资源丰富,在沙漠开垦种菜,可能像阿爸说的那样竹篮打水一场空。就算最后种出来,极大可能是歪瓜裂枣,产量不会太高。 徐江想着利用空间特性,改良青菜种子,让其适应沙漠环境。 空间无限大,什么样的山川地貌都有,什么样的气候都存在。 根据大家说的经验,徐江找到一块类似戈壁地貌和气候,利用空间的一键功能将种子种下。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选择沙漠环境,因为青菜种子只有二两,是启动的本钱。这本钱太小,徐江不敢尝试。 利用空间的1:100的时间比,如果只用来吃,一天可以收获三茬青菜。 但如果培养种子的话,一天只能收获两茬种子。 种来吃青菜,还是培养种子,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徐江选择后者,利用空间来培养种子。 徐江培养种子的思路很简单,那就是优胜劣汰,从优择优,将长势好的青菜结出来的种子收集,之后再种下。 长势不好的种子直接丢掉,它们是淘汰掉的残次品,没有利用的价值。 如此循环往复在戈壁土壤种下种子,青菜成熟一季又一季,生长环境也在一季又一季的更新迭代中,缓缓从戈壁偏移到沙漠,让青菜逐步适应沙漠环境。 种子在空间里进行改良适应,一时半会没种子可种。 徐江没闲着,每天带着十三营将旗帜围起来的开垦地筑起一条条隆起的田埂。 田埂隆好后,徐江到保障部找何玉山要很多水管铺设在田埂与田埂之间的沟渠中,在水管上钻一个滴水孔,引九潭湖的水入渠。 这种滴水孔即能保证沙漠地的湿润,也不怕水过多将隆起的田埂冲垮。同时也保证种子后续生长不会干死。 田埂上面种青菜,沟渠铺水管灌溉,等这一切前期准备做完,花了半个月。 徐江找首长汇报工作进展,顺便让他到现场检验劳动成果。 首长站在旗帜外面,看着这一切的前期准备,满意点头:“小江,你还说你不会种田,这方法就蛮好的,说明你把书本上的知识学进肚子里,还运用到实践中。” “那个...” 徐江不敢揽功,连忙纠正道:“这方法不是从书本上学来的,是吴婶子告诉我的方法。” “哦,看不出来,大妹还有这本事。”首长有些惊讶。 徐江:“吴婶子以前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祖祖辈辈都在地里刨食。丰富的农耕经验虽然没书本上说的专业,但都是实践出来,且有效方的法子。” “这种灌溉法子,是吴婶子从种麦子中想到的主意。” “嗯,不错,等菜篮子工程干出成绩向上面汇报,大妹在功劳簿上有一份功劳。”首长满意点头。 众人走到九潭湖边,徐江指向进水口那个阀门:“等我们种下种子,打开阀门,铺设好的水管就可以投入工作。” “只要这水管后续没有损坏,或者风化,它就会源源不断灌溉。” “用滴灌的方式,不会淹死,也不会渴死种子。” 听着徐江的汇报,首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一切欣欣向荣,朝好的方向发展。 “忙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将水管铺好,解决灌溉问题,取得阶段性胜利,我替咱们的饭桶将军做主,让你们十三营休息两天。”首长大手一挥,给十三营放两天假。 一时间九潭湖响起欢呼的声音,首长给他们放假,是对他们劳动成果的肯定,让他们倍感荣耀。 大家是开心了,徐江却是苦瓜脸:“首长,事实证明我是干实事的实干型人才,不是饭桶。这个饭桶将军的头衔忒埋汰人,骂的是真的难听。” 哈哈哈... 首长放声大笑,重重在徐江肩膀连拍几下:“你以为我不提,这个头衔就不存在吗?这可是四九城正儿八经授权。” “保不准现在四九城就流传着饭桶将军传说。这个头衔恐怕摘不掉啰。” “哎...敢情想甩还甩不掉?”徐江很无奈。 首长:“嗯,大概率是甩不掉。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证明你不是饭桶,把那些嘲讽你的人比下去,这样他们就是连饭桶都不如。” 第299章 检查学习 首长的宽慰咋越听越不对劲? 比自己级别低的不用比,直接以势压人;比自己级别高的更不用比。 哎,想甩丢这个头衔真难办。 徐江郁闷无语了,真就是我不在江湖,江湖还有我的传说。 “十三营上车回基地,休息两天。”徐江无力挥动胳膊招呼上车。 首长对徐江招手:“坐我这辆车,去你那里看看小狗蛋。” 车子开到住所,不出意外又看到几个女人一台戏,悠闲的聊闲天,旁边放着搪瓷缸,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提前过上养老生活。 一日三餐吃大锅饭,不用亲自下厨,也不用考虑每天吃些啥。把换洗的衣服洗完,就无所事事。 这几个女人当中,就数冉秋叶最忙。没了四九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缠身,冉秋叶每天又恢复到上午三节课,下午三节课,一天上六节课。 首长下车对吴秀清道:“大妹,你可真有本事,给小江解决一大难题,立大功一件。” “张老哥,我就一个吃闲饭的,出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嗖主意。”吴秀清知道首长说的是灌溉的事,但还是谦虚道。 首长:“大妹太谦虚了。” 首长坐下聊了一会家长里短,起身道:“我去看看小狗蛋学习怎么样。” 提起学习,吴秀清脸上浮现一丝自豪:“基地的水养人啊,自从来到这里,小狗蛋的脑袋像是开窍一样,冉老师教的知识他都记在脑子里没有忘。” 听出吴秀清语气里的自豪,首长开怀大笑由衷为小狗蛋感到高兴:“大器晚成,说的就是小狗蛋。” 提起这事,不管是吴秀清这个做妈的,还是冉秋叶这个当老师的,对于小狗蛋的变化很惊讶。 还在四九城时,小狗蛋的脑子像漏斗,不管怎么学都记不住。来到基地后,只要教一遍都记住了。 这种变化没有任何征兆,仿佛是自然而然的变化。要不是冉秋叶再次给小狗蛋上课,恐怕没人能发现小狗蛋的变化。 来到小狗蛋和小徐雷住的房子,首长没有进屋打扰冉秋叶上课,而是背着手走到窗户边,透过窗户看小狗蛋上课。 这一幕像极了班主任暗中观察班级里的学习纪律,以及学生的学习态度。 正在上课的冉秋叶看到窗户口站着一大票人,为首的是首长,心脏吓的砰砰跳,整个人瞬间紧张。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正常上课,还是出去相迎? 跟在后面的冉兴中仿佛读懂女儿的情绪变化,看出她的紧张和局促,缓缓点头示意,让她保持自己的节奏正常上课。 冉兴中比女儿有更丰富的上课经验,经常碰到类似班主任,校长在窗户口暗中观察。 老爸的点头示意像是一记强心针,让冉秋叶放松很多,渐渐恢复平稳不再受外界干扰,按自己的节奏上课。 课堂上只有两个学生,小狗蛋和小徐雷纵然想耍滑头也没人打掩护,除了认真学习还是认真学习。 在窗户口驻足看了好一会,瞧着两孩子聚精会神听课,首长满意点头:“不错,两孩子专注模样,说明学进去了。” 直到首长这一行人离开,小狗蛋和小徐雷都没发现窗户边的异常。 等首长一行人离开窗户口,冉秋叶拍着胸口大松一口气,还好有老爸给出提示。 走在回去的路上,首长对吴秀清道:“小狗蛋的白砂糖要是喝完了,你就去保障部找何玉山要。基地就两个孩子,可是宝贝疙瘩。” 首长如此在意小狗蛋,吴秀清喜笑颜开比谁都要高兴。 回到门口坐下,首长对徐江道:“来都来了,把我送你的书籍拿出来,我也当一回老师查看你学的咋样。” 徐江:“首长,你看这其乐融融的气氛,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向你保证,我每天晚上都抽一两个小时学习相关知识。” 首长:“如果真的认真学习,将知识都学进肚子的好学生,是不怕检查,反而很期待检查,好在老师面前显摆。” “相反,只有囫囵吞枣,不认真学习的差学生,才会心虚检查。” 首长带着调侃道:“你说你是好学生还是差学生?” 听完首长这理论,徐江直呼好家伙,一套一套的还让人无法反驳。反驳就会打上坏学生的标签。 徐江耷拉着脑袋进屋,将书籍都抱出来。 何玉山很有眼力劲让出自己的椅子,放到首长旁边:“小江,把书籍放这里,方便首长拿。” 首长坐的稳如泰山像老师一样,翻到哪一页就检查哪一页,而徐江像是厌学的学生一副不情愿,又不得不应对老师的检查。 虽然不情愿,但徐江还是对答如流,没有丝毫停顿。 首长不着痕迹满意点头,说明这些与农业沾边的书籍是真的在看,没有糊弄人。 徐江不情不愿吃瘪样,看的在场人都乐了,能让徐江吃瘪的人不多,首长算一个。 ........ 休息这两天,徐江表面一副岁月静好的悠闲日子,实则意识在空间里培养青菜种子。 从拿到青菜种子起,一直到现在,空间里的种子收获一茬又一茬,种下一季又一季,经过一番优胜劣汰的选种,空间内的沙漠地终于长出绿油油的青菜。 看着长势喜人的青菜地,徐江满意点点头,甚至有些小得意。 自己凭借系统空间,已经将青菜种子改良不知道多少代,完美适应沙漠环境,达到抗旱抗干燥抗暴晒。只要不是极端干旱,就能保证很好的生长。。 这改良成果,比肩甚至超越那些花费无数时间,投入无数心血和科研资金的农业大佬。 别人是科技改变世界,徐江是系统空间改变青菜。 一键功能将成熟的青菜种子收获,徐江意识退出系统空间,青菜种子也随着一块出空间。 徐江在手里掂了掂青菜种子,都是优胜劣汰中选出来的好种子,差不多有一斤左右。 将种子一分为二,一半留在空间继续扩种,一半等休息完拿去九潭湖那边种下。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等后续手里的种子多了,就可以在空间大面积铺开,得到更多适应沙漠的种子。 第300章 我这是科学种田 两天休息时间一晃而过,在食堂吃过早饭,徐江回到住所,叫上阿爸和冉兴中上卡车,开车驶出基地。 等徐江来到九潭湖东边,十三营全体已经等在湖边。 看到徐江开车过来,陈大牛吹响哨子,原本松散的人群几个呼吸间排成行,竖成列站好。 徐江下车,陈大牛连忙道:“徐江同志,我们时刻准备着,随时都能开工。” 众人精神头很充足,说明这两天休息的不错。 徐江满意点点头,郑重其事从口袋里拿出青菜种子:“这就是我们此次要种下的青菜种子。” 看到种子的一瞬间,大家愣住,看看徐江,又看看他手里种子,一脸的失望。与心理预期差太多太多。 这个工程正在缓缓进行,突然来这一茬,仿佛掐住命运的脖子,闹着好玩呢? 当初首长将种子交给徐江时,大家都看在眼里,以为只是一个仪式交接才给那一点种子做做样子。 现在,谁成想真就这一点种子。 围这么大一块开垦地,隆起这么多的田埂,铺设这么多管道,把调子起这么高… 战士们左手铁铲右手镐头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就这一点点种子,还不够一个营分的。 陈大牛双手在脸上搓了搓:“搞工程保障基地蔬菜供应,就给这点种子?” “首长那里没有吗?保障部没有吗?” 徐江看出大家脸上的失望,他缓缓道:“基地目前的确所有的种子都在我手里。” 提起只有拳头大小包裹起来的种子,徐江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后续会有更多的种子从外面运进来。”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这包青菜种子种下去,尽可能保证能存活生长。” 种这点种子,连汗都不可能出,大家兴致缺缺,感觉不如开垦地铺设管道更有干劲。 徐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没有说打鸡血的激励人心的话。 他走到旗帜围起来的开垦地,对着开垦地画了一个大概面积的圈:“青菜种子种这里,一粒种子一个坑。” 听到一粒种子一个坑,一旁的阿爸和冉兴中看徐江的眼神都不对劲,确认过,的确没种田经验。 而且,之前讲那么多种田经验,他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这青菜种子跟芝麻一样大小,一粒一粒种下去,磨洋工呢? 不止他俩不解,十三营的全体都不解,更有甚至气笑了。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种青菜这种小颗粒种子,大家都是撒种。 一粒一粒种下去,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不靠谱的事。 “我知道你们很不理解,但种子只有这一点,不允许像以前那样豪横播撒。咱们要与时俱进学会科学种田。” 啥玩意,科学种田?是不是只要扯上科学两字,你就牛逼高大上,你就是绝对的正确? 合着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种田方式,经过几千年岁月检验,经过无数代人认同… 一句科学种田就否定几千年的经验积累,这特么不是搞笑的吗? 大家看向徐江的眼神更加的不解。 面对大家的不解,徐江没有过多解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青菜种子种下去,百分百能成活,不存在死芽坯。 将种子交给陈大牛,徐江严肃道:“这不是玩笑,而是命令。” “服从命令是天职,哪怕我是错的,你们也要执行下去。” 领导都这样说了,身为下属只得捏鼻子认,陈大牛接过种子,招呼十三营开始播种。 阿爸和冉兴中也拿了一点种子,配合着一人挖坑一人放种子。 青菜种子是圆的,阿爸尖着指甲夹了好几次才夹起一粒种子放到坑里。 这一粒种子,搞的阿爸心浮气躁不耐烦,这不纯纯磨人耐心嘛。 他扫视一圈,发现大家和他一样,脸上出现明显的烦躁,这么精细的活比女人绣花还要折磨人,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阿爸看了一眼徐江,最终还是强压下烦躁,谁让他是自家毛脚女婿,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无条件支持。 如果自己第一个跳出来表达不满,搞不好十三营的工程兵紧随其后发泄烦躁的情绪。 如果搞的女婿没有面子,在下属面前失去威信,人心要是散了,这队伍就不好带。 一亩半的,如果用撒种的方式播种,只要几分钟时间。 徐江这一坑一粒种子的方式,足足花了一个小时,十三营的众人很佩服徐江,这磨洋工的技术炉火纯青。 种子种下,余下就是灌溉,徐江来到九潭湖边扭开进水阀门。 随着阀门打开,管道里响起咕噜咕噜的通水,以及排空气的声音。 徐江起身,侧耳听着管道里的咕噜声,顺着管道一点点走向开垦地。 终于咕噜声不响了,钻好的孔开始渗出一滴一滴的水珠。 徐江满意点头,指着一条条隆起的田埂,以及田埂之间的小沟渠,对阿爸道:“阿爸你看,条条沟渠都有水灌溉,剩下就是等着收成。” 阿爸白了徐江一眼:“不要小瞧沙漠的植被,它们的生命力比种子更顽强。搞不好青菜没长出来,沙漠植被先长出来。” “种下种子只是开始,你还要及时除草。” 除草这事,目前没有农药可以用,只能人工除草。 暂时工程量不大,徐江让陈大牛把十三营分成好几个队伍,每天轮流来这边看守。 如果有杂草,就除草;有管道孔不出水,就清理一下。 … 众人的表现和失望徐江看在眼里,回到基地,徐江直接去找首长催催种子的事。 跑了一趟首长办公室,结果跑了一个空,办公室没人影。 出了办公室,转身又跑到保障部找何玉山。 好巧不巧,在保障部看到首长和何玉山。 看到徐江找过来,首长放下手里钢笔:“来保障部有什么事吗?” 徐江自个找个地方坐下:“今天播种,大家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结果只拿出一点点青菜种子,大家挺失望的。” “我过来就是想询问一下,外面的种子什么时候运进来?” 首长缓缓道:“今天种下,十几二十天就能看到在沙漠地种菜的效果。” 徐江:“正常情况下,青菜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就可以上桌。” 第301章 拒绝徐江提议 首长顿了顿,缓缓道:“派人盯紧一点,不是十三营的人不要靠近开垦地。” 首长看向何玉山,他负责保障部最清楚:“看下种子什么时候到基地。” 何玉山起身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厚厚一个记事本,当众就查看,又看看墙上日历,在心中默算,缓缓道:“早的话下个月中旬,慢的话下个月底。” 两次来基地,徐江心中有个大概时间,但听到何玉山报出的日期,还是忍不住皱眉,运输效率太低了。 接过何玉山递过来的烟,徐江拿出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他道:“运用运输机运输是不是更快一点?” “不行,空军那边都不够用,宝贝的很,把运输机用来运种子,他们绝对不会同意,可能还要骂我一顿。” 首长想也没想就拒绝徐江的提议:“而且,基地这边的跑道不耐用。虽然菜篮子工程关乎到基地蔬菜供给,但还不是万分紧急情况。” “非必要,我也舍不得开放跑道。” 得了,空军那边不同意,首长这边也不同意,用运输机这事没法谈,只能按固旧班老老实实用卡车运输。 说了一些种菜事宜,徐江便回家。 人影刚冒头,徐江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仿佛在看傻逼智障一样。 徐江明白大家为什么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无非就是一个坑一个青菜种子。 当他刚坐下,阿娇道:“你说你不会种田,我现在是真的信了。” “我们这些人给你传授的经验,你在书本上学的相关知识,全都成耳旁风。” 徐江看向阿爸,那眼神很明显,在质问是不是你说出来的? “别用这样眼神看我,要不是为了维护你的面子,在九潭湖那边我都要发脾气,撂挑子不种了。” “你简直就是胡闹,做事想一出是一出。这事传出去,不仅笑掉大牙,还坐实你饭桶。”阿爸很气愤道。 阿爸气的吹胡子瞪眼,但徐江还是坚持己见:“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我这是科学种田。” 又拿科学当幌子,阿爸气笑了:“你废了,你赶紧把工程交给别人干,免得以后出现做出更丢人现眼的事。” “我懒得跟你争,我的科学种田你不懂。” 徐江二郎腿一翘,扭脸道:“媳妇,我渴了,把搪瓷缸拿过来,” 阿娇没有丝毫犹豫,很自然起身往屋里去。 看着女儿不值钱的样子,屁颠屁颠伺候,阿爸心里那个气呀,看向老伴:“去,把我的搪瓷缸拿过来,我都快被这逆子气死,老脸都让他丢光了。” 头一回看阿爸气呼呼的,徐江觉得挺有意思,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阿爸黑着脸,怒气冲冲道:“笑,你还有脸笑?你自己都快成笑话了。” 接过阿娇递到身边的搪瓷缸,徐江喝了一口咂巴咂巴嘴,感觉有丝丝甜:“你加糖了?” 阿娇:“儿子喝剩下的,我直接倒你搪瓷缸里。等儿子下课我再重新给他拌小甜水。” 喝完带有丝丝甜味的开水,徐江拿出烟,给阿爸和冉兴中丢一根。 玩归玩,闹归闹,抽烟一块要体面。 气归气,烟还是要抽的,阿爸立马点上烟吞云吐雾,吹胡子瞪眼的小表情消失不见。 一根烟还没抽完,耳边就想起小徐雷的声音:“妈妈,我要喝小甜水。” 众人闻声看去,小徐雷撒开腿跑过来,而小狗蛋双手抱着搪瓷缸,在后面追。 这样场景,阿娇经历过很多次,她对吴秀清开玩笑道:“小狗蛋又耍小聪明,来蹭白砂糖。”说完再次起身往屋里去,给两孩拌小甜水。 小徐雷直接无视门口的众人,一头冲进屋。 小狗蛋后脚也冲进屋,大声嚷嚷着:“给我加糖倒满。” 来到这个全是沙的地方,没有玩具玩,没有好吃的,每天还要花大把时间上课,小甜水成为两孩子唯一的快乐。只要喝到嘴里甜,心里也跟着甜。 阿娇提了两个椅子出来,两人抱着搪瓷缸并排坐下,一副哥俩好。 两人喝着小甜水,冉秋叶过来坐下,聊着闲天等食堂中午开饭。 .... 时间一晃来到五月初... 徐江打开家门,一股清新湿润的空气往鼻子里钻,深深呼吸一口气,整个人心旷神怡,好像有团清新的水气在滋润肺部。 徐江鼻子嗅了嗅,基本可以确认这是被雨水洗涤过后的空气。昨晚夜里下过雨,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眼神扫向地面,地面还是那个地面,没留下一点雨来过的痕迹。 阿娇走到门口,同样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昨晚什么时候下的雨?” 徐江:“我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下的,唯一可以肯定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你这不是废话吗?” 阿娇白了徐江一眼:“这样的雨水贵如油,最合适蔬菜生长,你快去东边看看那块菜地,说不定一晚上长高很多。” 经这一提醒,徐江觉得有道理,回屋拿上钥匙,对媳妇道:“你去食堂吃早饭,记得给我带几个窝窝头,我回来再吃。” 交代一声,一脚油门踩到底,往九潭湖东边赶去,发动机的轰鸣声像是晨钟,打破基地的宁静。 这时,阿爸阿妈打开家门,出现在家门口:“女儿,他一大早不吃早饭,开车去哪里?” 阿娇:“去九潭湖那边看看青菜的长势。” .... 发动机的轰鸣声引起首长的注意,他扭身看过去,随后又看看手表,首长满意点头:“应该是那小子过来了。” 何玉山接话道:“应该跟我们一样,没吃早饭就赶过来,说明他把这个工程放在心上。” 刚到九潭湖,车上的徐江就发现东边停着一辆车,不用猜也知道是首长过来查看情况。 车很快来到眼前,停车熄火,徐江下车连忙道:“首长,不知道你过来,来晚了。” 首长无所谓摆摆手:“我也不过是比你早起几分钟,早几分钟过来。” 一旁的何玉山笑笑不语,没有戳穿首长的谎话。 他还在睡梦中,首长不顾他的死活梆梆敲门强行把他叫醒,说什么半夜下雨,现在天亮了让他当司机开车去九潭湖查看青菜的情况。 第302章 想打水漂,没瓦片 首长他们三人站在旗帜外面看开垦地那一排整齐划一的半大青菜,首长缓缓远道:“当初我听到一个坑一粒种子,我听到这个消息觉得荒唐可笑,只有你这种没下过田的人,才干出这样不靠谱的事。…” “不过,这个工程既然交给你,过程荒不荒唐我不管,不会插手干预,我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徐江淡淡反问:“现在呢?” 首长听出徐江语气里有得意之色。 不过,他有得意的本钱。 眼前这一亩半的田埂,半大的青菜像战士一样整齐划一,长势喜人,品相也好看,一眼看过去十分有视觉冲击, 尤其是在雨水的洗涤下,洗去菜叶表面的沙尘,显露出青菜的翠绿,在初升的太阳照耀下,像是翡翠一样亮眼。 首长:“现在嘛,实事胜于雄辩,不得不承认,你所谓的科学种田是对的。这青菜与正常土地种出来的效果差不多。” “当然,也证明我看人的眼光很准。” 扑哧… 一旁的何玉山听到首长最后不忘自卖自夸,忍不住笑出声。 两双目光看过来,何玉山立马收起笑声,一本正经道:“平时我是一个很严肃的人,除非忍不住才会笑。” “刚才是没忍住才笑的。” 首长:“好笑嘛,你就说小江是不是我提起来的吧?基地这么多人不选,我为什么选他,说明我眼光独到。” “是是是,首长慧眼识珠。”何玉山竖起大拇指。 两人是多年的老搭档,首长自然不会计较何玉山的失态。 首长首次对所谓的科学种田表示肯定,徐江脸上倍有面,很有成就感,又干成一件大事。 不过,这个所谓的科学种田只是暂时性,一旦种子足够多,面积铺开,还是要恢复传统的播撒方式,省时省力。 徐江:“其实我种田很一般。这场春雨没来之前,青菜长的蔫不拉唧,一副要死不活,时刻担心下一秒就焉死。” “经过昨晚一场春雨过后,我现在可以把心放肚子里,瞧这长势,再过十天左右,就可以端上桌。” 首长感叹道:“春雨贵如油,大抵就是形容眼前情况。” “加之这里是沙漠,沙漠里的春雨更是贵如黄金,对植被生长有更大的促进。” 春雨贵如油一点也没错,徐江看到九潭湖旁一夜之间冒出很多小嫩芽。 这些小嫩芽有的是马兰花,有的是其它沙漠植被,借这股春雨纷纷破土而出。 当然,除了马兰花能叫上名字外,其余叫不上名字的植被,在种田人眼里统一称为杂草。 首长负手走到湖边,浩淼的湖面很平静,平静的像一块镜子将清晨初升的太阳,天上云朵和蔚蓝的天空倒映,形成海天一色。 这么平静的湖面,不打水漂可惜了,首长眼光在沙地里来回扫。 “首长,你找啥呢?”何玉山快徐江一步,问出他想问的。 首长:“手痒,想打水漂了。” 何玉山:“甭找了,这里没有合适的瓦片,只有细小的沙子。” “ 哎...想打水漂,没瓦片,可惜这一片平静的湖面。” 首长叹息一声。 随后脱下鞋子,垫在地面坐下:“看着绿油油的青菜,和湖面景色,这心情也好很多。” 何玉山:“不回去吃早饭吗?” 首长:“等陈大牛他们过来再走。” 既然这样说,徐江,何玉山席地而坐。 在湖边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再一次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不用猜也知道是十三营来人。 三人仿佛没察觉,很淡定的聊着,没有起身的意思。 打头的卡车上坐着陈大牛,他看到有两辆车停在那里,心里一咯噔,没想到领导比他还先来。 对比之下,这不显得自己不重视这个菜篮子工程嘛。 陈大牛硬着头皮催促道:“开快点。” 很快,陈大牛所在的车脱离有序的队伍,快速前往开垦地。 来到跟前,看到首长也在,陈大牛想死的心都有。 车刚停稳,他连滚带爬冲到湖边,立马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首长。” 首长挥挥手:“不用慌张,我坐在这里就是等你过来。” 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陈大牛吓的差点踉跄,内心不断打鼓。 完了,在这里等着我,看来是要处罚我。 担忧的处罚没有,首长起身穿上鞋子:“在沙漠里种出点青菜不容易。你们十三营要像守护生命一样守护,禁止不相关人员靠近。” 不用受处罚,陈大牛大松一口气:“是,首长。” 在陈大牛的目送下,三人开着两辆车离开开垦地。 送走这三人,陈大牛身上没有压力,背着手来到旗帜旁,开始打量青菜的情况。 还别说,有雨没雨的区别挺大的,肉眼都可以看到变化。 一排排青菜像战士一样排列,视觉感观是极好的,明显是讲究人干的讲究事。 陈大牛不由点头,理解徐江为什么要一个坑一粒种子。 这时,下面一个连长凑上来:“营长,你说这一茬青菜熟了,我们营能不能尝尝鲜,要求食堂多照顾一点?” 陈大牛愣了一下,光想着种,没想到吃。 现在下属提出来,陈大牛捏着下巴思考。菜篮子工程,十三营怎么说也是开拓者,没功劳也有苦劳,想来能吃到第一波新鲜蔬菜。 他看看这一亩半的青菜,又看看十三营五百名兄弟,一人夹不到一筷子。 不患寡而患不均,谁多夹一筷子,谁少吃一口成了难题,这下陈大牛犯难了。 而且,十三营能不能吃到,还得看徐江怎么安排。 思索良久也没想出好的方法,陈大牛索性不考虑这个问题,他板着脸道:“徐江同志是这个工程的负责人,这点青菜要怎么安排,是他说的算。” 那名连长嘿嘿一笑:“营长,你去探探口风,给咱们营兄弟谋点好处呗,在食堂排队时多打一些青菜。” 陈大牛一眼扫过去,其余几个连长一脸希冀,希望能吃上新鲜蔬菜。 基地现在生活质量,肉类每月都能吃上两回,反倒是蔬菜成了稀缺资源,比肉类更金贵。 以前没人种蔬菜,大家对蔬菜的需求只停留在口头上,没往心里去。 现在青菜这么水灵灵的长在眼前,大家开始馋蔬菜,都想吃上一回。 面对兄弟们眼神,陈大牛不忍心拒绝, 当即道;“你们看紧点,我去探探口风,请求多照顾一下咱们营。” 第303章 陈大牛关禁闭 陈大牛来到徐江住处,看到首长,何玉山两人坐在人堆里,顿时傻眼了。 他呆愣当场,陷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尴尬境遇。 怎么也没想到首长会来徐江的住处,还扎在人堆里,不凑近看,谁能发现。 首长招手:“发什么愣呢?有什么事坐下说。” 陈大牛来找徐江,是来要好处,是带着目的来的。 面对首长,他心虚的很。 陈大牛的不自然太明显,大家都看出来。首长皱眉,这扭捏样,还是那个陈大牛吗? 首长:“说吧,来找小江有什么事。” 陈大牛不自然尬笑:“没事,就是过来坐坐。” 他越是说没事,他不自然又不自在表情,小动作不断的肢体动作不断出卖他的内心真实情况,无不说明他在说谎。 徐江淡淡一笑:“连撒谎都不会,你那一秒八百个小动作出卖了你,有事就说。” 陈大牛脸上抽了抽,犹豫半响硬着头皮道:“我过来,就是想问问徐江同志,这茬青菜熟了上桌后,能不能让食堂多照顾一下十三营。”说完,他低下头不敢看众人。 此话一出,空气突然变得安静,气氛一瞬间凝固。 陈大牛是当事人感受最明显,虽然低着头,但直觉告诉他,大家都在看他。 众人看向陈大牛的眼神各异。青菜还没熟,还在地里长着,就开始惦记,是不是太急了些? 最主要的是,青菜就一亩半,炒不了几盘小青菜。跑过来要食堂照顾,不如直接说专门供你十三营得了。 基地自建设起,一直都是吃大锅饭,大家同吃一样的伙食。连首长这种身居高位的大人物都吃一样的大锅饭,没搞特殊化。 突然跑过来要食堂多照顾,咋的?要特殊待遇? 徐江皱眉,不明白陈大牛发什么失心疯。 众目睽睽之下,陈大牛额头渗出汗水,很懊悔来这一遭。 首长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威而不发静静看着陈大牛,这人思想出现滑坡,失去大集体意识,也失去吃苦耐劳的奋斗精神。 “陈大牛,你突然提出,是不是受谁的怂恿蛊惑?”徐江严肃的询问。 陈大牛抠着裤子,嗡声嗡气道:“是我自己找过来,想兄弟们吃口新鲜的。” 虽然是手下连长提的,但他都是为营里的兄弟着想,出发点是好的。 身为营长,陈大牛不能出卖兄弟,自己承担一切。 徐江再问:“是不是觉得十三营劳苦功高?这一亩半的青菜,该归十三营?” 这次,陈大牛头低的更低,没有回应徐江。 一时间,现场气氛凝固到让人窒息。 良久,首长开口:“陈大牛同志,你的思想觉悟出现严重滑坡,自己去禁闭室背基地的纪律,自我反思自我改造这种不良思想。” “是,首长。” 听到关禁闭,陈大牛如释重负,起身行了一礼,逃似的离开这种压抑凝固的气氛太折磨人的精神。 原本想坐下来享受一下悠闲的时光,经陈大牛闹这一出,首长的好心情没了。 起身拍拍衣服走人:“小江跟上。” 不用首长说地方,何玉山直接开车回保障部。 来到保障部,首长缓缓道:“说说这一亩半的青菜吧。” 徐江,何玉山大眼瞪小眼,那一点青菜炒不了几盘,有什么好说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首长的话。 眼看首长的话要掉地上,何玉山道:“首先,陈大牛要食堂照顾是不对的,是在搞特殊化。” “这种情况必须杜绝,不然有一就有二。基地几万人,有点功劳就要特殊,基地不早就乱套了。” “其次嘛…” 何玉山“其次”老半天,也说不出下文,看向徐江,示意他做补充。 徐江也很难受无奈,谁能料到陈大牛来这一出。 青菜就那一点,就算说出花来还是那一点,不会变多。 虽然他有空间,空间里有很多青菜,但不能拿出来。 徐江:“这一茬的青菜干脆不上桌,让青菜一直长下去,直到开花结种子成为种株。” 何玉山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既然不够吃,干脆大家都不吃,从根源上杜绝。 首长神色出现一丝意动,这倒是个好法子。 苦了这些年,再苦一苦也不碍事。 首长看向徐江,缓缓道:“这个工程还是起步阶段,短时间不能保障整个基地供应。” “种出来的蔬菜优先保障基地工程师们,他们是核武研发的主心骨;其次是参与靶场作业的战士,他们时刻面临暴露在辐射的危险情况。” “只有他们得到保障后,剩下才是我们。” “陈大牛所在十三营归你管。你身为菜篮子工程的负责人,我先跟你说明白,这种情况我不想再看到第二遍,不然追究你失职。” 随后又对何玉山道:“所有保障以我刚才说的优先级供应,并草拟出铁律,谁违反就处罚谁,绝不容情。” 这一刻,徐江感受到首长的身上杀伐气息,明白慈不掌兵。 “是首长,以后绝不允许此类情况出现。”徐江与何玉山没了往日的随意,两人齐齐站起来行标准的礼。 首长回了一个礼,抬脚走出保障部。 何玉山连忙追上去:“首长,我送你回办公室。” 首长:“不用,我自个走路回去,沿途正好看看战士们的精神面貌。” “以前生活质量那么艰苦,大家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干大事,没人要特殊;我努力提高基地生活质量,反而成了一个坏引子,让陈大牛这样一位好同志思想觉悟出现问题。” 两人目送首长离开,何玉山缓缓道:“这一次首长真的生气了。” 徐江:“是啊,首长生气了。” 何玉山拍拍徐江的肩膀:“我就不留你,你回去好好整顿一下十三营,有些原则性错误是不能犯的,要特殊这个口子不能开。” 从保障部出来,徐江一路黑着脸回到家。 在门口聊闲天的众人看到徐江黑着脸,默默不作声。 哪怕她们只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也明白陈大牛这种跑来要特殊的行为很恶劣。 他明显是冲徐江来的,恰巧让首长碰到。 第304章 媳妇送饭 进屋拿了车钥匙,徐江一声不吭开车去九潭湖东边的开垦地。 来到地方,只看到徐江,没看到营长陈大牛,十三营众人生出不好的预感。 “集合。”徐江大声吼着。 片刻时间所有人集合到位,他们目光直视前方,但眼睛的焦点很游离,不敢看徐江,显得很心虚。 让营长去找徐江谋点好处,他们是支持者之一。 尤其是那位连长如芒在背忐忑不安,这个嗖主意是他向营长提议的,他的内心是最心虚的。 纵使徐江的目光没放在他身上,他都感觉徐江在看他。 徐江没有立马训话,就让他们站在那里,熬十三营。 这一熬就是两个小时过去,徐江看看时间到了中午饭点。 然而,他没有丝毫松懈继续熬。陈大牛的事,徐江并不相信是他一个想出来的,肯定是跟众人合计过。 众人没人看时间,但挂在天上的太阳也能显示时间,这个点差不多是午饭点。 貌似,饭桶将军没有让他们吃饭的意思。 大家心知肚明,徐江这样做是在处罚十三营,怂恿营长去谋好处。 … 另一边,大家都去吃饭,只有阿娇一个人还在家等徐江回来。 等了好大一会时间,眼前食堂就要熄火,阿娇明白徐江中午可能不回来吃饭。 锁上门,阿娇快步向食堂走去,打算打包窝窝头送过去。 看到阿娇一个人来食堂,正在吃饭的阿爸问:“他没回来吗?” 阿娇:“没回来,我打包窝窝头给他送过去。” “你送过去也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阿爸点点头同意。 瞧着女儿打包好窝窝头,匆匆忙忙走出食堂,阿妈微微一笑:“看到女儿送饭,让我想起以前的自己,我那个时候经常在家先做好饭,让女儿守家,我划船给你送饭。” 阿爸不以为然,觉得送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养家糊口,你送饭多正常的事,没什么好提的。” 回到家,阿娇给搪瓷缸倒满水,拿着这两件东西就往九潭湖东边赶去。 顶着太阳走在沙地里,阿娇擦去额头细汗,基地没有自行车骑,靠两条腿走挺累的,学会开车很有必要。 这个想法一冒头,阿娇决定要学开车。 终于来到九潭湖东边,一眼看过去,前方站着一个方队。 而自家男人正迈步向她走来。 想到自家男人堪比望远镜的视力,阿娇淡淡一笑,他肯定早就发现。 头一回看到我给他送饭,他会不会很开心感到很幸福? 徐江开不开心,幸不幸福不知道,反正她脸上浮现幸福的笑意,人还没到跟前,连忙挥手示意:“喂,我给你送饭来了。”喊完这句话,腿撒欢的跑起来奔向徐江。 正如阿娇所想那样,徐江的确感到开心和幸福。 做好与十三营一块饿肚子的准备,媳妇送饭属于意料之外的惊喜。 走近之后,阿娇嘻嘻笑道:“开不开心?” 媳妇因奔跑脸上出现红晕,白里透粉别有一番味道,徐江很想亲一口以示奖励。 但考虑到场合不合适,那么多人盯着,只好宠溺的掐着阿娇脸蛋:“大老远送饭,能不开心嘛。还是自家媳妇疼我。” “那可不,我的男人我不疼谁疼。”阿娇挺胸小傲娇的得意。 徐江:“走吧,去湖边吃。” 来到湖边,徐江踩着鞋后跟脱下鞋子:“一人坐一只,免得脏了衣服。” 靠着自家男人坐下,阿娇像是献宝一样将窝窝头,搪瓷缸拿出来。 徐江接过窝窝头和搪瓷缸,一口开水一口窝窝头吃起午饭。 窝窝头是冷的,白开水也是凉的,好吃,就是没味。 湖面倒映出两人影子,阿娇撑着下巴,歪头看着徐江。 看着自家男人吃窝窝头配水很开心,阿娇笑盈盈跟着开心。 不远处的十三营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酸的不行。要不是严厉的军纪约束,要不是今天犯了错正在受处罚,他们都要起哄。 十三营的战士脸上的神情一点点从严肃变成迷之微笑。 有媳妇的战士想起家里媳妇,幻想卸甲归田离开基地回到家,一家人过着男耕女织平静祥和的安稳日子。中午在田间劳作,自家婆娘也像这样给自己送饭,坐在田埂自家婆娘也是这样柔情蜜意的看着自己。 没媳妇的战士,来到基地八九年,风沙洗去脸上的稚气不再是少年,而是老光棍。看到湖边这一幕,对以后离开基地找媳妇有了明确的标准。 贤惠是基本条件,在此基础上还要会送饭,会撑着下巴歪头看着自己。 背朝众人,徐江虽然没有往后看,但能感受到他们的羡慕的目光。 徐江伸手拉过媳妇的小手,放到手心揉捏把玩,另一只手拿着窝窝头啃,这日子过的真巴适。 感情就算不说,也能产生共鸣,阿娇体会到自家男人浓浓的爱意,身体不由自主缓缓向徐江靠过去,头搁在他肩上。 面前是九潭湖,湖面倒映天色,让沙漠风景成为一幅画,放在眼前供人欣赏 自己靠在自家男人肩头,男人吃着自己送过来的窝窝头… 这一刻,阿娇觉得生活在沙漠其实也挺好的。 如果是四九城,哪有这样温馨幸福的时光。 徐江吃完窝窝头,喝完搪瓷缸里白开水,见媳妇靠在肩头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随她的意让她继续靠着。 阿娇注意到这一切,脸上洋溢的幸福更灿烂。 时间一晃一个多小时过去,十三营众人脸色变得怪异,心里琢磨这两口子不会睡着了吧? 我靠,我们还饿着肚子,像木桩一样站了四五个小时,你俩还在湖边秀起恩爱… 真的是杀人诛心啊。 徐江没有睡着。反倒是阿娇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静静望着九潭湖,徐江想着菜篮子工程的事。 想要整个基地都吃上新鲜蔬菜,光靠这一块开垦地是不够的。哪怕把九潭湖周边都开垦出来,依旧不能保证每天都有蔬菜上桌。 想要人人都有保障,能吃口新鲜的,种田开垦面积还要往外扩。 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九潭湖的水要及时供应上。 第305章 罚站一天 “我睡了多久?” 阿娇迷迷瞪瞪醒来,感受到胸口异常,发现自己还紧紧抱着自家男人的胳膊。 “睡了快两个小时。”徐江的声音及时响起,告诉她睡了多久。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阿娇走到湖边,双手合拢,捧起湖水洗脸。凉凉的湖水,瞬间让人清醒过来。 挥动其胳膊将手上水甩干,突然心中升起恶趣味,走回湖将手放进湖里。 随后起身走到徐江身前,对着他的脸弹水花。 “胡闹,多大的人还没个正经样。”徐江本能用手去拦。 “让你醒醒脑,把胳膊放在我胸口,美得你。”阿娇俏皮道。 徐江无奈摇头,自家媳妇有时候挺调皮。 阿娇将手上的水弹完,笑嘻嘻拿起搪瓷缸,瞥了瞥头示意:“他们站了这么久,午饭还没吃,还不放他们回去吃饭?” 徐江:“不放,一直站到太阳落山。我原本不打算吃午饭,一直监督他们。” “既然你心疼我,给我送吃的,这个打算就不打算了。” 捏着媳妇的脸蛋,像是和面团一样揉搓,算是对刚才弹水花的反击。 “我先回去了。”阿娇挣开两只大手,笑嘻嘻回基地。 可能是睡了一觉精力充沛,徐江目送媳妇回去,发现她开心的像是一个没有烦恼的小女孩一蹦一跳,搪瓷缸随着手臂摆来摆去。 阿娇刚回到家,来不及坐下休息,大家纷纷围过来。 阿娇送饭这么长时间,他们担忧徐江因为陈大牛的事,对十三营大发脾气,还在气头上。 吴秀清连忙问:“阿娇,小江他还在生气吗?” 阿娇小得意的吹嘘道:“我给他送饭,他在我面前还敢生气吗?只要我略微出手,就能把他的脾气压的死死的。” 见阿娇神情轻松,还能吹牛,大家担忧的心放下一截。 吴秀清继续道:“小江没有受牵连吧?需不需要我去张老哥那里求个情?” 阿娇连忙制止:“别,千万别。吴婶子咱们就在基地享清福,不要卷入基地的事务当中。咱们什么都不折腾,就是最大的帮助。” ... 太阳一点点偏西,时间来到傍晚。 徐江站在十三营前方,严肃道;“我让你们站在太阳底下,不吃不喝晒一天,是什么原因我不说你们心里应该有数,明白我为什么要惩罚你们。” “报告...” “讲...” “我不明白,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我现在又饥又渴又干,快要变成一具干尸。” “还有,你跟你媳妇的恩爱让我精神倍受摧残。我是一名老光棍,见不得恩爱场面,身心受到双重打击。” 听到有人跳出来呛声,徐江原本消下去的脾气蹭一下又上来,但听到这名战士说自己是老光棍,这脾气又蹭的一下熄火了。 基地有相当一部分人年少参军,来不及娶妻生子,一纸调令下来,无条件跟首长进沙漠建设基地, 从58年至今,他们与外界失联,仿佛凭空消失一般。他们不知道老家家人现状,老家家人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他们的儿子。 徐江目光落到那战士身上:“姓名,年龄。” 那名战士回答:“曾存继,今年27岁。” 27岁,只比自己大一岁。 可要是从长相对比,这位叫曾存继的战士很显老,像是一位饱尽沧桑,年近四十岁的大叔。 徐江知道,不是曾存继长的老气横秋,而是因为经过八九年风沙磋磨,脸上皮肤粗糙,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小黄人,长年累日风吹日晒才显老。 徐江缓缓道:“既然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惩罚你们,我现在就告诉你们,让你们心服口服。” “这一亩半青菜刚有起色,还在地里面生长,就被陈大牛惦记上,跑到我的住处要食堂照顾一下十三营。” “青菜就这一点,他表面是要食堂照顾,实则是找我要特权,想占有这一茬青菜。” 徐江顿了顿,严肃道:“这事绝不是陈大牛一个人想出来,青菜也不会只进他一个人碗里。这背后出嗖主意的人绝不在少数。” “自从菜篮子工程开展以来,你们是不是认为劳苦功高,第一茬的青菜先让十三营尝鲜?” “昨夜一场春雨,天没亮首长就来到这里看青菜的长势。而你们还在睡大觉,还在食堂吃个肚饱。” “慢慢悠悠开车过来,我在你们脸上看不到丝毫对青菜,对这个工程的重视。” “功劳没有多大,就想着挟功要特权。以后工程扩大,你们是不是还要跑到我的住处要金银财宝?是不是我不满足你们,你们就撂挑子不干了?” 一时间,风无声,十三营也无声,大家眼神飘忽不定很心虚。 正如徐江所说,他们十三营吃过早饭来开垦地,首长坐在湖边等他们。对工程的重视程度高下立判。 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徐江继续道:“菜篮子工程优先保障基地内的工程师,其次保障参与靶场的战士,最后才是我们这些人,把这个前后次序都给我记好,刻在脑子里。” “如果有人不服,可以去参与核武研发成为一名工程师;也可以穿上防化服进入靶场,参与靶场的建设和维修,近距离观察核武爆炸,做好每一场实验的数据记录,为后续研发提供夯实精准的数据支持。” 听到徐江这样说,十三营的众人一个个低下头。 相比工程师和进入靶场,他们十三营在基地这边搞菜篮子工程,简直是远离危险的世外桃源,不用担忧出现核辐射。 冒着生命危险的同志还没吃口新鲜,而他们十三营就惦记上青菜,一时间众人羞愧难当,纷纷低下头反思错误。 十三营的反应,徐江很满意,说明他们的思想觉悟还可以,认知到自身的错误。 他道:“陈大牛关禁闭,希望你们引以为戒。今天罚站只是小惩大戒,谁敢再犯原则性错误跑到我这里来要特权,就是明知故犯,我绝不轻饶。” “现在,放松休息一会,开车回基地吃晚饭。” 最后一句话仿佛天籁,战士们的气势一泄,三三两两软的像面条,直接往地面一倒。 有的则跑到开垦地,对着里面就是一顿嘘嘘。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第306章 让曾存继当司机 徐江站在自己车旁边,看着十三营排队上各个卡车后斗,想起陈大牛开过去的车还停留在家门口。 得找个人把车开回十三营。 十三营用卡车运兵都是计划好的,突然少一辆,其余卡车就要平摊多出来的人。 “曾存继。” 徐江对正准备上卡车的曾存继招手,示意他过来。 曾存继带着疑惑走过来,不等他询问,徐江率先开口:“会开车吗?” 曾存继:“会的。” “钥匙给你,你来开车。”将车钥匙丢给曾存继,徐江自己坐到副驾驶。 曾存继手忙脚乱的接过钥匙,看向副驾驶的徐江,眼神很懵逼也有疑问。 周围准备上车的众人同样懵逼。 徐江本身会开车,突然让曾存继开车是几个意思?这是被赏识,让他成为司机吗? 说好的枪打出头鸟,原来都是瞎唧吧扯蛋。勇敢的人先得到赏识。 曾存继大脑还处在宕机,还没搞清楚其中弯弯绕绕。前不久自己冒头呛声,表达他两口子当众秀恩爱的不满。 徐江见曾存继站在原地没有动,便开口道:“喂,发什么愣呢?你要是不想开车,我也不勉强你。” “啊...哦...我开车的技术很好的,如履平地一点也不颠簸。”回过神的曾存继激动不已,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他手忙脚乱上车,放在方向盘的双手因激动都在颤抖。 看着像得了帕金森一样的双手,徐江笑笑摇头,不就让你开个车瞧激动的,没有一点大人该有的沉着稳重。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还得练心性。 徐江在内心评头论足,全然忘记自己比曾存继还要小一岁。 徐江所在的这辆车打头阵,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其余卡车,像是一条长龙向基地开去。 饭桶将军虽然不好听,但是实打实的将军。头一回给将军级别开车,曾存继即激动又紧张,抖的像帕金森的手打方向盘都不灵活,开车开的像蛇扭,方向盘总是打飘。 “好好开车,别激动也别紧张。” 徐江抽出一根烟:“来根烟压压惊。” 曾存继单手接过烟,徐江的打火机就送过来。 将军点烟?曾存继受宠若惊,夹烟的手抖的更严重。 烟点着,他哆哆嗦嗦送到嘴边,狠狠的抽了一口,随后吐出一口大大的烟雾,烟雾缭绕在眼前,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恍惚。 将军点烟,这足够让他吹嘘炫耀一辈子。 猛吸好几口,在尼古丁的作用下,烟的确发挥压压惊,让人镇定的效果。 一根烟抽完,曾存继情绪恢复些许平静,集中精力开车。 该说不说,开车技术不错开的四平八稳,是个老司机。 徐江缓缓道:“我缺个司机,有没有兴趣?” 啊…惊喜来的太突然。 这…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砸中,自己时来运转。 曾存继想也没想就同意:“承蒙领导提携,我一定干好司机份内工作。” 看不出来,这小子是个人精,挺上道的,这改口的速度也是没谁了。 回到基地,徐江让曾存继将车开到住处,车后面跟的卡车则回十三营住处。 知道领导携家带口,但看到家门口坐的一大堆人,曾存继还是很吃惊。这一个个的,怕不是七大姨八大姑都跟过来吧? 看到五十多岁的小老头阿爸,又看到两三岁的还穿开裆裤的小徐雷,曾存继不着痕迹瞥了徐江一眼,基地条件这么艰苦,领导他是怎么忍心放着外面好好的日子不过,让家人跟他来基地吃苦? 车还没停稳,小徐雷将手里的小甜水塞给狗蛋叔,跳下椅子围着车子跑来跑去,甚至跳起来想要够车门把手:“爸爸,你中午去哪里了,吃饭时怎么没看到你?” 小徐雷这危险行为,吓的曾存继踩死刹车,也不管车有没有靠边停到位置,熄火拔车钥匙。 下了车,看小徐雷蹦蹦跳跳没有一点害怕,曾存继觉得这小屁孩是真的虎,还在穿开裆裤的年龄,稍微有点剐蹭对他来说就是磕碰。 看到爸爸下车,小徐雷双手举高高,开心的围在身边蹦跳,口口声声喊爸爸抱。 单手抱起儿子,用头顶他的胸口:“儿子,有没有想爸爸?” 小徐雷:“想爸爸,我还想爸爸会不会饿肚子。” “乖儿子,爸爸没白疼你。”徐江将小徐雷放脖子上,双手握紧儿子双腿保证稳当。 “领导,我明天早上几点过来?”曾存继小心翼翼询问。 身为司机,要搞清楚领导作息时间,在领导出门前做好准备。 徐江:“早上就算了,我跟十三营时间对不上,我自己开车去九潭湖。” 早上领导自己开车,这样蛮不错的,不用早早跑过来候着。 曾存继将车钥匙还给徐江。 徐江接过车钥匙,指着门口另一辆车:“那是陈大牛上午开过来的,钥匙在上面没拔,你开回十三营。” 曾存继: “是领导。” … 徐江刚放下儿子,阿娇就将搪瓷缸递到眼前。 接搪瓷缸,白开水已经放凉,一口气将水喝光,口渴的情况几个呼吸间就缓解。 将搪瓷缸重新交给媳妇,她立马跑回屋,再出来又是满满一缸白开水。 这媳妇真会伺候人,在家可以安心当个生活废物。 阿娇将搪瓷缸放到椅子边,开口道:“你抽个时间教我学开车。” “学车?”徐江上下打量媳妇。 阿娇撸起袖子,拱起肱二头肌:“我有的是力气,什么样的方向盘我都能操控。” 徐江:“怎么突然想学车呢?” 阿娇傲娇道:“走路太累了,以后给你送饭我开车过去,送到你手里,说不定还能吃口热乎的。” “还得是你疼人。” 徐江夸赞一句,话锋突转:“以后不用给我送饭了。我…” “为什么不让我送?中午你不是吃的很开心吗?”不等徐江把话说完,阿娇听到不让送饭,顿时急了,强行打断徐江未说完的话。 阿爸阿妈齐刘看过来,不明白中午送的好好的,这一回来咋就翻脸不让送? 拉过媳妇的手,轻拍安抚道:“你做的很好,我也很开心,巴不得你天天送饭。” “但是,坏就坏在刺激到十三营一些没结婚的同志,他们见不得秀恩爱,让他们身心受到双重打击。” “为了不刺激他们,以后不用给我送饭,跟他们一块挨饿。” “这样啊,那好吧。”阿娇一脸失望。 第307章 跟影子玩,晚上会尿床 听到徐江说十三营有些没结婚的同志,冉母看向老伴冉兴中。 老夫老妻早形成默契,老伴一个眼神看过来,冉兴中就明白要表达的意思。 接受到老伴的目光,冉兴中看向女儿冉秋叶,因为成分原因一直耽误没人敢娶,一晃就是毛三十的老姑娘。 只是… 冉兴中暗自叹息一声,基地虽然没有查成分,也不搞拉上街改造那一套,但近半年的沙漠生活,女儿现在变成一个小黄人,面相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老很多。 这粗糙的样子,恐怕没人愿意娶吧。 在沙漠这种大环境下,哪怕冉秋叶不从事劳作,不用顶着大太阳晒,不可避免的还是成为小黄人。 一起来基地的众人,除了徐家五人不受风沙侵蚀,不受沙漠这种大环境影响,其余人都变成小黄人。 哪怕小狗蛋这种正长身体的半大小子,也没能摆脱小黄人的结局。 … 休息差不多,徐江抱起儿子:“走吧,去食堂吃晚饭。” 小徐雷手里抱着他自己的搪瓷缸,小狗蛋则像个跟屁虫紧跟在徐江身后。 徐江来到食堂本能看向常坐的老位置,正好看到老妈赵思娣伸着脖子看食堂门口,在一大堆人群中寻找儿子和孙子。 看到儿子看过来,赵思娣连忙挥手示意。 徐江放下小徐雷:“去你爷爷奶奶那里,我排队打饭。” 小徐雷和小狗蛋一路小跑过去,然后靠着赵思娣并排坐下。 正在排队的功夫,食堂里的大喇叭突然响起试音的声音:“呼呼呼...喂...喂...” 紧接着大喇叭里响起何玉山的声音:“各位同志,我是保障部何玉山,趁晚饭之际公告一条纪律。自公告起,保障供应优先依次是工程师-靶场一线作业战士-基地二线战士。如果有人违反纪律,尤其是基地二线战士,绝不姑息。 ” 听到何玉山的公告,基地上下一脸茫然,好端端的怎么搞出这样一条纪律? 有心思活络,脑子转的比较快的人在内心猜想,是不是基地保障供应出现问题。 而十三营的众人心知肚明,知道这条律是因为今天的事而制定。 徐大志两口子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的意思。儿子是菜篮子工程的负责人,跟首长,跟何玉山走的近,应该知道一些内幕。 徐江他们打完饭坐到餐桌,聊着家常里短吃饭,有意识不去聊这则刚通知的公告。 一顿饭很快吃完,徐大志和赵思娣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出了食堂门,赵思娣对徐江道:“把我的宝贝孙子还给我。” 小徐雷闻声看过去:“奶奶要抱我吗?可奶奶抱不了一会就喊累。” 赵思娣慈祥微笑:“奶奶抱不动你,牵着你总行可以吧。” “不行。”小徐雷态度很坚决,拍着滚圆的肚皮道:“我吃饱了不想走路。” 被孙子拒绝,赵思娣白眼瞪向徐江:“看你把孙子教成啥样。” 得了,老妈把责任怪到我头上,徐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仔细想想自己和媳妇俩养孩子的方式没有错啊,该上课时候上课,该玩的时候玩。 不过,为了哄老妈,徐江还是把小徐雷放下,轻声道:“奶奶最疼你,你牵着奶奶回家。” 这话说到赵思娣心坎上,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她蹲下身子,双手对小徐雷拍着:“宝贝孙子乖,奶奶最疼你,你跟奶奶亲,快来奶奶这里。” 小徐雷小跑过去,一头扎进赵思娣怀里,踮着脚尖双手勾她脖子,明显想抱着不想走路。 不过,正如小徐雷所说,赵思娣抱不了多久就喊累抱不动。 “哎,真拿你没办法。” 赵思娣抱小徐雷,走到老伴身后,将小徐雷高高举起。 小徐雷明白奶奶的意思,也奋力抬腿叉开双脚,往爷爷脖子上骑。 徐大志很配合的半蹲身体,方便孙子骑脖子。 等孙子坐稳后,徐大志颠着肩膀左跳一下右跳一下逗小徐雷玩。 骑在脖子上左右摇晃,像是坐摇摇椅,小徐雷双手紧紧箍着徐大志额头咯咯直笑。 逗小徐雷好一段路,徐大志气喘吁吁,体力有些跟不上。 听着孙子欢声大笑,徐大志累并快乐着。 眼见着孙子丝毫没有要从背上下来的打算,徐大志对身旁的赵思娣道:“老伴啊,快到我身后来搭把手,托住咱们的宝贝孙子,让我稍微喘口气儿。” 说完这话,他的脊背出现微微的佝偻,呼哧呼哧大口喘气。 赵思娣赶紧落后一个身位,伸手托着小徐雷屁股,帮老伴减轻重量。 小徐雷光想着玩,看到奶奶托着他的屁股,调皮的扭动。 徐大志叹息一声:“哎,不服老不行,才陪着孙子玩耍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感觉累得快要散架了。” 夕阳的余晖洒下,徐大志和小徐雷爷孙俩的身影在落日的映照下拉得老长老长,竟然融合成了一个单独的人影。 说来也是凑巧,这道被夕阳拉长的身影最终恰好停留在了徐江的脚下,每一步踏出,都能踩到影子。 徐江没注意脚下的巧合,他的目光全落在老爸老妈,还有小徐雷身上。 老爸要是背不动了,他就立马上前接过小徐雷。 小狗蛋跟在吴秀清身边,看着小徐雷有这么多人哄着玩,内心有些羡慕,也有些失落,他也想有人这样背着他,逗他玩。 情绪低落的他低着头,走着走着,他突然眼前一亮,发现好玩的事,大哥正在踩大侄子的影子。 小狗蛋小跑到大哥身边,原后学着大哥样子,每一步踏出都踩着影子。 只要影子从脚下划过,立马跟上,影子快他也快,影子慢他也慢。 注意到小狗蛋跟影子玩的不亦乐乎,徐江没太在意。 徐江不在意,吴秀清反而很在意,哪能故意去踩别人影子,在封建迷信里,这是犯忌讳的事,容易挨打。 吴秀清快步走上前拉住小狗蛋:“小狗蛋,不能跟影子玩,晚上会尿床的。” 听到会尿床,小狗蛋本能的夹起腿,认真道:“真的吗?” 吴秀清也不知道真不真,反正老一辈是这样说的。 不过踩别人的影子很不好这个倒是真的。 吴秀清一本正经认真点头:“真的。以后不许跟影子玩。” 第308章 小狗蛋要骑脖子 不让跟影子玩,那自己能玩什么? 小狗蛋觉得委屈,没有玩具玩,每天还要上课,也没人逗他玩,还不让玩影子,太无聊了。 看向骑脖子的大侄子,小狗蛋突然道:“妈妈,那你让我骑脖子,背我回家呗。” 吴秀清:“…” 徐江:“…” 众人:“…” 大家都愣住,没想到小狗蛋会提这样要求。 别人是父爱如山,小狗蛋这是孝子如山。 小狗蛋虽然是小孩子心性,但实打实的十岁的半大小子。平时吃饱喝饱无忧无虑,体格比正常十岁要高小半截,长到吴秀清胸口位置。 这要是骑脖子像小徐雷那样没轻没重的摇晃两下,不得把脖子拧断了。 瞧着自己的傻儿子提这样傻主意,吴秀清很无奈,还是傻不啦唧的,唯一有好转的就是脑袋可以记事。 “你长大了,妈妈也老了,现在背不动你。” 吴秀清认真教育道:“小狗蛋,你要记住,你现在是10岁的小大人,要懂事,有个小大人的样子。” “大侄子有人哄着玩,没人哄我玩。”小狗蛋撅嘴嘟嘟囔囔表达不满,低头一个人生闷气。 前方三人停下,纵使有老伴伸手帮忙托着,徐大志体力终究是跟不上。 等徐江走近,徐大志故意说的很大声抱怨道:“我都到养老的年纪,临老不得闲。” “年轻时让儿子骑在脖子作威作福,老了还被孙子当牛马骑。” 不是,这是在蛐蛐谁呢? 老爸不过四十五六岁,正是闯荡的年纪,怎么就到了养老年纪? 好人家谁四十来岁就养老? 呃…不对,这个年代大家对养老好像挺执着的,只要有了孙子自动默认为是老人。 听着老爸的蛐蛐,徐江连忙将小徐雷从他脖子抱下来。 小徐雷脚刚沾地,小狗蛋立马凑到跟前,勾肩搭背搂着:“大侄子,咱们不骑脖子,咱们是小大人要懂事,咱俩一块走路回去。” 一个十岁勾肩搭背一个两三岁的小屁孩,跟他说是小大人要懂事? 这操作让徐江有点傻眼,小狗蛋活学活用,把吴婶子教育他那一套,现在搬过来教育小徐雷。 合着吴婶子一套教育,教育了两个人。 回到住处,天没完全黑。徐大志和赵思娣提议坐外面,这样就不用点灯,节约点资源。 他们这一代人艰苦日子过惯了,将勤俭节约刻在骨子里,能省则省。 赵思娣很稀罕宝贝孙子,双脚脚将小徐雷箍在身前,哪里都不让去,强行留在身边。 还好手里有小甜水喝,狗蛋叔也没跑出去玩,小徐雷倒是很安静,靠着赵思娣听大人聊闲天。 徐大志问:“儿子,今天突然发这样的公告,是基地供应出问题吗?你跟首长他们走的近,能不能透露一点?” “如果基地供应出问题,最困难的时候困难到什么程度?”徐江没有回答,反而反问回去。 儿子这话听着不对劲,不会真出问题吧? 不应该啊,基地现在有水,有鱼,还有猪牛肉,正常情况下供应不会出现问题。 难道是基地外面的世界问题? 想到儿子刚来基地,说外面很混乱,你方唱罢我登场,逮着人整来整去。莫非,现在已经到了不管不顾的地步? 外面的事多想无益,徐大志缓缓道:“最困难的时候,应该就是基地刚建成那一段时间,大家刚到沙漠这种干燥缺水的大环境,很多人水土不服。” “至于供应嘛,窝窝头配水这种日子,一直延续到63年,也就是你们行动组第一次来基地那年。” 徐大志试探性问道:“如果基供应出问题,最差也就是打回原型,窝窝头配水的程度吧?毕竟,这已经是最低标准。” 徐江淡淡一笑:“打回原型窝窝头配水的日子不会再有,基地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今天之所以公告这条纪律,是因为菜篮子工程取得阶段性胜利,有人跑到我这里要特权,正巧被首长撞见。” “你也知道工程刚起步,没有大面积铺开,蔬菜不可能保障供应基地几万人。” “防止以后有人要特权,首长便立规矩,定下铁律。” 听到菜篮子工程取得阶段性胜利,徐大志脸上欣喜,为自己的好大儿感到高兴,他可是这个工程的负责人。 赵思娣眼前一亮:“儿子,你种的那茬青菜成熟了?什么时候上桌?就算上桌也不够咱们工程师分吧?” 赵思娣一连提三个问题。来基地这些年,吃到的新鲜蔬菜次数屈指可数。 面对老妈的问题,徐江缓缓道:“这一茬青菜太少不够大家分,干脆大家都别吃。让青菜继续长下去开花结种子成为种株。” 赵思娣同意点点头:“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方法倒是不错。” 明白今天这条纪律的前因后果,徐大志夫妇打消心中疑虑,不用担忧供应出了问题。 随后的时间里,又询问菜篮子工程的计划。 菜篮子工程不是机密,徐江能说的基本都说了,让老爸老妈心里有谱,明白基地的日子只会更好,不会倒退。 沙漠里人烟稀少,造成的结果就是天空非常干净,加上沙漠干燥,云层比较稀薄,升起的月亮像一盏冷白色的大灯挂在天边,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走夜路都不用打手电筒。 小徐雷被赵思娣用脚箍在身边哪里都不让去。 活动空间狭小且无聊,不知不觉困意来袭,小徐雷点头晃脑往奶奶怀里一靠,下一秒就睡着了。 赵思娣慈祥抚摸孙子头发,越看越喜欢。一家人在月亮下悠闲聊闲天,孙子在怀里酣睡,何尝不是天伦之乐。 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孙子太少。 目光看向儿媳妇,来基地那天给她下了任务指标,三年生俩娃,到现在咋还没动静? 两人晚上还得多努力努力。 赵思娣对阿娇道:“你跟我一块送孙子去睡觉。” 阿娇看向坐在吴秀清身边的小狗蛋:“小狗蛋,睡觉去了。” “来了,大侄子不跟我玩,我好无聊。”小狗蛋抱怨。 有阿娇照顾睡觉,吴秀清便没起身。 安顿好两人睡下,赵思娣反手带上门。 她拉住要回去的阿娇,笑眯眯道::阿娇,你们晚上是不是没那啥?肚子咋一点反应没有?” 阿娇先是一愣,后羞红脸,婆婆为老不尊心里老惦记添丁进口。 第309章 种子来了 时间一晃青菜到了可以端上桌时间,而陈大牛还在关禁闭。 十三营众人看着绿油油鲜嫩的青菜,恨不得现在就摘了吃。可是徐江下令,这茬青菜不摘,一直长下去,等到开花结种成为种株。 看着绿油油青菜不能上桌,那感觉简直是对味蕾,对口腹之欲的挑战。 看得见摸不着,才是最折磨人。 众人围在曾存继身边,询问菜篮子工程下一步的计划和安排,算算新鲜的蔬菜什么时候能供应到他们。 曾存继尴尬道:“这事领导心里自有章程,怎么可能跟我说。” 有人不信,质疑道:“当司机也有段时间,你真一点消息不知道?” “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曾存继很肯定的回答。 这事他没有说谎,虽然给徐江当司机,但聊的都是天南地北。 徐江不往菜篮子工程上面聊,曾存继也不敢将话题往上面扯。 有人怂恿道:“曾存继,现在都在休息,你摸到湖边,凑过去坐坐旁敲侧击打探一下后续。” 我焯…这谁啊,净不干人事出嗖主意,这特么不是在害我吗? 曾存继顺着声音方看向说话的人,是营里一个连长。 微眯眼睛,直觉告诉他,营长陈大牛要特权那事,这货绝对参与其中。 人的直觉很奇怪,有的时候是真的准。 这个连长就是那个出嗖主意的人。只不过陈大牛一个扛下来,这才没追责到他头上。 “不要围在我这里。上面怎么安排就怎么做,时间到了该让我们知道的自然会让我们知道。” 曾存继起身拍拍裤子上的沙尘:“休息差不多干活吧。忙起来就不会想有的没的。” 坐在湖边的徐江没在意身后的动静,他静静看着九潭湖。 经过那一场春雨后,九潭湖周边的沙漠植被噌噌的往上长,生长速度堪比竹子速度,一天一个大变样。 十几天过去,九潭湖像是戴上绿环,不仅有马兰,也有不知名的植被,一切显得生机盎然。 这些绿色植被好看是好看,可惜等大批量种子运进来,都要被处理掉。 … 时间一晃来到五月下旬… 这天中午徐江正在吃午饭,何玉山找过来。 徐江猜到大概,一手拿着一个窝窝头跟着出食堂。 来到食堂外面,何玉山道:“菜篮子工程的种子来了,你跟我去一趟保障部。” 徐江双手拿着窝窝头啃,没空闲开车,何玉山便坐到主驾驶自己开。 去保障部的路上,何玉山道:“这下你和你的十三营可能忙到飞起。那块开垦地不够用。” 这一点徐江早有心理预期。这个工程既然同意上马,四九城那边不可不重视。 既然重视,运进来的种子肯定不少。 人还没到保障部,徐江看到一辆辆重型卡车排成长龙。 我焯,我上午在九潭湖怎么没看到这么浩大的车队进基地?我这堪比望远镜的眼睛白长呢? 徐江连忙道:“我在九潭湖怎么没看到车队进基地?而且还是这么大的规模?” 何玉山淡淡一笑:“基地这么大,沙漠这么广,运输的路线可不止九潭湖一条线路,你看不到很正常。” 来到保障部,首长正在与一名凸显老态的陌生人交谈。 两人跳下车,那位陌生人看到何玉山只是淡淡点头。 何玉山点头回应:“首长,他就是我们基地菜篮子工程的负责人徐江,之前在电话里跟你提及过多次。” 能让何玉山称首长,看来这位陌生老者级别不低,起码跟基地首长一个级别。 虽然不认识,但何玉山已经将他介绍认识,该有的规矩和礼节就不能坏。 徐江上前行了一礼:“首长,我是菜篮子工程负责人徐江。” 老者回了一个礼,微笑缓缓道:“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可认识你,在四九城鼎鼎有名的饭桶将军。” 不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头衔,都快被遗忘,现在又来提起?这位怕不是四九城来的吧? 徐江露出不自然的尬笑:“首长抬举了,我这饭桶将军头衔,也算是独一份。” “从55年授衔至今,你这个饭桶将军的确是独一份。” 老者哈哈大笑:“听说你的科学种田,种出一批不错的青菜。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带我去看看成果。” “如果效果不错,我将这项科学种田带到外面去推广。” 首长连忙道:“坐我的车过去。玉山开车,小江在车上跟老哥交流种田经验。” 这科学种田有屁的经验,无非就是将种子种了一茬又一茬,然后在这一茬茬中从优择优,将最好的种子收集起来,如此反复种下,收获。 这个操作是在系统空间内完成,不可能当经验说出来。 上车,徐江被安排坐在中间,两边则是两位首长。而何玉山成了司机。 四人当中,徐江的级别最低,这待遇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徐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心态很稳定。他接着之前的话题缓缓道:“没下春雨前,青菜奄奄的,看着让人揪心,生怕死掉。” “这一茬青菜长势不错,得亏天公作美下了一场及时春雨。” “这场雨不仅救活青菜,也唤醒沙漠植被,让九潭湖周边绿意盎然。” 老者满意点点头:“将功劳归结于天公作美,说明你很谦虚。态度是好的,但你的科学种田也不能忽视。” 徐江:“所谓的科学种田,其实是种子太少,我怕浪费,才选择一个坑一粒种子。” “种子少的情况下,这个方法还能用。一旦种子够多,这方法费时费力不可取。” “这个...” 之前看的书籍没白看,这个时候成为关键。 一路上,徐江侃侃而谈专业术语随口而出,谈的都是书籍上理论知识。 徐江一套一套的专业知识,让老者很满意,笑呵呵道:“饭桶将军的理论知识很不错。” 老者两根手指作出走路的动作,缓缓道:“理论和实践就像两条腿走路的人,缺一不可。切记不能纸上谈兵。” “你身为菜篮子工程的负责人,要利用好这两条腿,将菜篮子工程做大做好,保障基地供应,让基地同志们过上好日子。” 徐江:“谨遵首长指导,保证菜篮子工程是两条腿走路,让同志们过上好日子。” 第310章 种子成吨 来到九潭湖东边的开垦地,青菜不再是绿油油,而是墨绿色,显的有些老。 老者看到铺设的管道正缓缓滴水,不用人力浇水,是个不错的方法。 他满意道:“这个方法不错,不用担心干死,也不费时费力。” 徐江连忙解释道:“这方法是我家婶子教我的。这种滴灌方式将每一滴水资源都利用起来,最适合水资源不丰富的地区。” “也能防止大水漫灌冲坏田埂。” 老者听着徐江讲解,又指向一亩三分地:“你这是打算留作种,不上桌吗?” “是啊,” 这茬青菜为什么不上桌,原因肯定不能说,不然就是自揭其短,让人看笑话,从而怀疑他徐江不会管人。 只是一句“是啊”显得有点生硬,他接着道:“种子没运进基地前,基地就这点种子。如果端上桌后续就没得种。” “种田要秉承着科学种田,有预见性的可持续发展。” “不能吃了这一茬青菜,不管后面情况,竭泽而渔的事不能干。” 听到徐江说竭泽而渔的事不能干,一旁的何玉山本能看向徐江,眼睛略微瞪的有些大,直呼好家伙,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料子。 你提议增加打鱼船数量,提议用两指的绝户网不间断打鱼,怎么不说这样的话。 首长一本正经,努力保持自己表情不出现变化。 老者则调侃道:“好一个可持续发展。这理论知识我都佩服。” “只是…”他略微停顿,看向徐江的目光带有玩味的笑。 说话最怕遇到“但是”“只是”这两个词,因为后面的话要反转。 果不其然,他道:“只是,你对九潭湖里的鱼,怎么就竭泽而渔?” 徐江还能怎么办,只能说:“没有竭泽而渔,只是将鱼获发挥到最大作用。如果九潭湖里的鱼有减产的趋势,会停止打鱼进入休鱼期。” “哈哈哈…你小子强词夺理。死的有死的说话,活的有活的说话。”老者细品徐江这话,被他的伶牙俐齿逗乐了。 来到这里,就绕不开九潭湖,老者缓缓走到湖边,感慨道:“早些年让老李来调查异变,结果异变没有查明白,让他这里挖出这么大一片湖。” 首长淡笑道:“老哥你当初是没看到老李的不敢置信的绝望,信心受到极大的打击,便在九潭湖这里找补信心。”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老李挖掘出九潭湖,我也不敢妄想打造基地的菜篮子工程。” 四人沿着湖边缓缓走着,老者道:“这个就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在九潭湖边走了小一会功夫,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发动机声,十三营吃完午饭过来。 老者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回基地交接一下打鱼船的建材,还有菜篮子工程所需的种子。” “九潭湖的湖天景色很美,这里没有外面的纷纷扰扰,很宁静祥和。有种面朝大海,背靠沙滩的错觉。” 老者叹息道:“可惜这地方太干燥,让人水土不服。” 走到停车位置,十三营也过来。 看到首长等人,十三营心虚的很,同时脑海里冒出一个声音,又搞突袭检查,不吃午饭吗? 老者缓缓道:“让你的营跟我们回去卸种子和建材。” 看到十三营心虚躲闪的目光,徐江微微一笑,要是这样多来几次,会不会成为惊弓之鸟? 徐江大声喊:“上车,回基地保障部。” 啥情况?十三营服从命令上卡车,但脑子里一处片懵逼。 四人当中,徐江级别最低,他又没有需要汇报的工作,自然而然成为司机。 十三营来到保障部时,看到重型卡车旁站满了人,瞬间明白来保障部的任务是什么,敢情是让我们十三营卸货。 首长等人下车,守在重型卡车的战士立马过来行礼:“报告,时刻待命做好卸货准备。” 徐江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名字,但知道他是隶属保障部的一个团长。 等何玉山安排好人手,老者道:“存放种子的仓库准备好没。” 何玉山:“早就准备,可以直接将种子搬进仓库。” 老者:“让同志们卸货,我们去存放种子的仓库等着。” 保障部一个团,加菜篮子工程的十三营,加起来差不多两千五百人。 人多力量大,在两千五百人通力合作下,重型卡车上的东西快速卸货,运进保障部管理的仓库。 一麻袋一麻袋的土豆搬到仓库,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搬了一百多袋,并且还源源不断往仓库里搬。 这阵仗把徐江看愣了。 确定土豆是来种的,而不是用来吃的?怕不是把四九城的土豆都收集过来。 老者看出徐江的震惊,他缓缓道:“不用吃惊。我们准备的种子,是按供应整个基地标准制定。” “考虑到沙漠环境,种下去后,只要折损率保证在50%以内,等成熟后,就能让基地全体同志们都吃到新鲜的蔬菜。” 听到老者这样解释,徐江更震惊。自己还想着慢慢发展,一点点扩大种田面积。 结果上面的人比他还激进,想要一下子满足整个基地蔬菜供应。 一时间,徐江感觉自己太low了,跟不上他们思维和想法。 徐江想起那句话,“什么大都不如胆子大,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轻拍徐江肩膀,老者淡淡道:“你所负责的菜篮子工程,上面是不留余力的支持。” 徐江愣愣点头,看的出来的确是不留余力。 又过一会,徐江看到成袋成袋红薯运进仓库。 徐江愣愣道:“首长,全都是这种经济型农作物吗?没有类似青菜类的。” 土豆可以当菜上桌,红薯可以当主食来吃,种植方便产量极高,属于经济型农作物之一。两者搭配,倒是能改善基地单一伙食,不用天天啃窝窝头。 老者淡淡一笑:“你要的青菜种子当然有。” “还有番茄种子,高粱种子,玉米种子,小麦种子,油菜种子…” 老者如数家珍一样说了很多类的种子,保证菜篮子工程一年四季都有种子,保证十三营一年四季不得闲。 第311章 扩大种田 听到这么多种类种子,再结合一袋一袋不要钱似的往仓库里搬… 徐江在内心默算,一袋按200斤左右算,运进基地的种子,都是以吨来算。 真就是量大管饱,你只管种,种子的事我来搞定。 这样的支持力度,菜篮子工程要是干不起来,良心都会受到谴责,自己都要打自己几个大逼兜,不能饶恕自己的无能。 等重型卡车上的的东西交接完成,老者笑容满面看向徐江:“这些种子够不够?说说你还需要什么种子,回到四九城我再给你筹集送过来。” “够了,完全够了。”徐江连忙回应。 每一种类型的种子,都是按折损50%的情况,还能供应基地几万人,十三营的锄头挥冒烟可能都完成不了。 尤其是在这种起步阶段,前期所要做的准备工作,更是达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徐江内心在盘算,要不要再找首长要两个营,参与菜篮子工程。 思索一会,徐江决定抽空找首长要人。 等种子,打鱼船所需要的建材都搬进仓库,时间来到傍晚,差不多到了饭点。 首长道:“老哥,到饭点,去食堂吃晚饭。” 老者:“走吧。” ..... 四人来到大食堂,偌大的食堂空空荡荡,没一人提前来排队。 老者看看时间,知道还没到饭点,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通过打饭窗口,老者看到后厨正在忙碌,将热好的窝窝头倒进盆里,为开饭做准备。 时间一晃十几分钟过去,基地的大喇叭响起红歌。 可能是天天听早就听习惯了了,徐江等三人面色没有任何变化。 反倒是老者听的津津有味,回忆起曾经大锅饭。 四人来的最早,打饭基本不用排队。 老者一手窝窝头一手咸菜,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特殊。 他缓缓道:“虽然知道基地过的苦,但年复一年生活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吃的这么差劲,基地全体同志辛苦了。” “基地全体同志的确是辛苦了,尤其是邱小姐出嫁以前,那日子比现在还恶劣,极度缺水。”首长没有谦虚,很认可老者的话。 基地的苦是事实存在 ,哪怕现在生活质量变好了,也不能否认曾经吃过的苦。 老者吃完一个窝窝头,缓缓道:“等菜篮子工程慢慢运转起来,接下来基地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看向徐江,老者继续道:“你身为菜篮子工程的负责人大胆去干,只要能把这个工程干起来,前期的投入和损失都不算个事。” “这事干好了,我和老张一块提议,保你回四九城。” “别,千万别。” 徐江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直接拒绝:“我爸妈在这里,一家三代人其乐融融享受天伦之乐。” 既然跳出四九城麻烦事,徐江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在基地好好种田,混上八九年时间,到时候视情况而定,再考虑回不回去。 老者微愣一下,没想到徐江拒绝的这么果断。 听说他是拖家带口来到基地,连几岁大的孩子也带过来。 他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不为自己的孩子未来考虑?沙漠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小孩成长。 首长哈哈一笑道:“老哥,我可没同意跟上面提议让小江回四九城。这么好用的人才,放回去多可惜。” “你啊…” 老者摇头一笑:“既然你舍不得放人,我也不勉强。” 吃过晚饭,首长让何玉山,徐江回去,自己陪老哥在基地遛溜弯。 目送两们离开,徐江给何玉山散根烟:“把放种子的那个仓库钥匙给我,从今儿开始,我就睡在那个仓库。一直到前期准备工作完成再回去。” 何玉山抽着烟淡淡一笑:“睡仓库?让你媳妇独守空房,不怕她提菜刀杀到仓库?” “欸,谈正事,不开玩笑。” 徐江一本正经道:“上面这样支持我搞工程,我要不认真起来,愧对大家的信任。” “种子是按整个基地制定的,九潭湖周边都要开垦出来也不一定能种完。” “你保障部这边组几台抽水泵,以防万一。另外铺设管道所需很大…” 徐江谈正事,何玉山不再调侃,也认真起来,记下徐江所需要的物资。 徐江一顿巴拉巴拉找何玉山要了很多东西。 两人来到保障部,何玉山将存放种子的仓库钥匙,铺盖卷,被子交给徐江,又给他配了一个手电筒。 “手电筒就不用了,还没我眼睛看的清楚。”徐江很自信的将手电筒还给何玉山。 “哦,对啊,差点忘了你的眼睛很牛逼,压根用不上这玩意照明。”何玉山将手电筒放回去。 徐江出了保障部,去仓库将铺盖卷展开。 看着满仓库的种子,徐江豪情万丈,他要利用系统空间对种子进行改造升级,达到适应沙漠环境。 等前期工作都准备好,种子的改造应该也差不多好了。 届时,只要种下去,等到收获时,就能保障整个基地新鲜蔬菜供应。 这事要等到夜深人静,现在先回家跟媳妇打声招呼,免得她在家等着急。 … 一回到家,阿娇连忙询问:“又被什么事耽误吗?回这么晚。” “我给你打包了窝窝头,你赶紧吃饭。” 徐江:“今天种子从外面运到基地,被这事耽误。我陪首长他们在另外一个食堂吃过晚饭。” “这窝窝头留着明天吃吧。” “儿子呢?已经睡了?” 提及儿子,阿娇埋怨道:“儿子见天黑了你还不回来,急的哇哇大哭,哭着闹着要去九潭湖东边找你。” “还有小狗蛋也跟着胡闹,像个牛犊子一样撞来撞去为儿子开路,不让我们拦路。” 阿娇短短几句话,徐江已经在脑海有了当时的场景,不由笑道:“好几个大人,对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围追堵截,那场面想想都欢乐。” 阿娇一指戳向徐江额头:“笑,你还笑的出来。小狗蛋一身蛮劲,撞起人来没轻没重,也不知道收着点力气。” “我们几个人费老大的劲才将小狗蛋制服,吴婶子气的拿皮带抽。” 徐江:“谁递的皮带?” 阿娇:“我阿爸。不止小狗蛋挨皮带,儿子也没逃过。” 第312章 睡仓库 徐江:“谁递的皮带?” 阿娇:“阿爸递的皮带。不止小狗蛋挨皮带,儿子也没逃过。” 阿爸对外孙喜爱是真的喜爱,但打起来也不含糊。真就是我疼爱外孙的程度一点也不耽误皮带抽的力度。 依稀记得,小徐雷过周岁生日,阿爸送的周岁礼物中就有皮带。理由是孩子大了不好管,用皮带教育。 “走,一块去看看孩子。” 徐江抬脚出屋,阿娇带上门连忙跟上。 走在路上,徐江对阿娇道:“今天运到基地的种子有很多,这段时间我晚上睡在仓库。” 阿娇连忙问:“种子有多少?你要睡仓库多久?” 徐江:“种子成吨成吨满满一仓库。至于仓库,应该需要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睡仓库,阿娇觉得这时间有些久,她道:“有巡夜的同志,用的着你多此一举吗?” “你一天天不着家,我倒没什么,儿子要是看到你没回来,哭哭闹闹怎么办?” 徐江:“我身为负责人,要以身作则。” “再说,谁说我不着家?我只是晚上睡在仓库,又不是从早到晚住在仓库。” 阿娇不满嘀咕:“好好的床不睡,去仓库打地铺睡,你不是犯贱就是在躲着我。” “婆婆下达的任务指标,三年抱俩娃,身为儿媳妇,我当然要执行下去,为徐家开枝散叶。” 阿娇拦在徐江身前:“说,你是不是虚了?” 徐江满头黑线,这话听着像欲求不满的怨妇。 哎,这媳妇废腰子,天天拿老妈催生说事。把造娃当成任务一样在执行,造娃的过程体验会差很多索然无味,反而成为一种心理负担。 就像兴趣一旦变成工作,就没有一开始的热情。 至于虚不虚,徐江他自己最清楚。 身体每天增强两点点,经过这些年不间断增强,他的身体壮如牛,一口气打十个都不算个事。 “人到中年不得已,搪瓷缸里泡枸杞。”面对媳妇的质问,徐江索性认虚,以这个借口堵住她的嘴。 “哼,我就知道你是在躲我。我有那么可怕吗?我也只是想完成婆婆交代的任务。”听到自家男人这话,阿娇冷哼一声,气鼓鼓生闷气快步往前走,几个呼吸就将徐江甩十几米远。 徐江跟在后面慢慢走,没追上去哄媳妇的打算。反正到孩子住处,她会停在门口等的。 果不其然,阿娇走到住处,没有立马开门,站在门口,徐江嘴角得意扬起一个弧度。 小小媳妇,拿捏拿捏。 等徐江走到门口,阿娇鼓着腮帮子道:“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我不跟你生气了。” 徐江:“呵呵,还是儿子面子大。” 两人进屋走进卧室,小狗蛋和小徐雷睡的很沉,徐江摸到床前也没惊醒两人。 小狗蛋睡的四仰八叉,被子也踢到床尾;小徐雷则是趴着睡,一只手指放在嘴里一嘬一嘬像是嗦奶一样嗦着,口水流打湿一片。 徐江蹲在床头捏着衣袖,尖着手指给小徐雷擦口水:“你瞧儿子这样子,梦里肯定在喝奶水。” 擦掉嘴边的口水,徐江缓缓抱起小徐雷,让他换个地方睡觉。 随后又走到床尾,先给儿子盖上后背,又拉过另一角被子给小狗蛋盖上肚子。 五月底的沙漠气温已经有初夏的趋势。 晚上睡觉,不管天气有多热,别的地方可以不盖,肚子必须盖起来。 小狗蛋和小徐雷住在吴秀清隔壁,当初老妈这样安排,是方便儿子儿媳妇造娃,也有让吴秀清照顾两孩子的起居的目的。 吴秀清睡的浅,听到隔壁有动静,披上外套开门看情况。 发现门大大方方开着,猜测是徐江回来了过来看孩子。 走进卧室,正好看到徐江拉被子给小狗蛋盖肚子。 吴秀清走进卧室,轻声细语道:“又踢被子。” 徐江:“是啊,我进来时被子都踢到床尾。” 给孩子盖上被子,三人出卧室来到客厅,吴秀清问:“刚回家?是被事耽误了?看你最近挺忙的。” 徐江淡淡一笑:“今天种子运到基地,估计以后天天忙到飞起,没有得闲的时间。” “这样啊,那你赶快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孩子这边你不用管,我时不时会过来看一下有没有踢被子。”听到以后要忙到飞起,吴秀清直接赶人,催他们赶紧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阿娇闷闷不乐,徐江知道为啥原因,依旧没有哄的打算。 在家小坐一会,徐江道:“媳妇,早点休息,我去仓库那边了。” 哼… 阿娇冷哼一声,转过身体背对着徐江不作声。 这个臭男人一点也不懂情调,明知道我生气不高兴,还像没事人一样。其实我很好哄的,一哄就不生气。 自家媳妇耍小性子也没用,不把仓库里的种子都换成适应沙漠环境,徐江不打算回家睡觉。 背对着徐江,是倔犟也是生气,阿娇尖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希望自家男人能过来哄自己。 听到徐江抬脚声音,内心莫名紧张,很期待能过来哄自己。 一步两步,脚步声是朝外走,阿娇内心有些委屈失落,同时还有恼怒。 臭男人,我那么疼你,你居然不心疼我。你躲着我睡仓库是吧,那你以后休想爬上我的床。 放在膝盖处的小粉拳已经捏起来,脾气也是蹭蹭的上涨,真想这个臭男人明白什么叫“捶你是我汹涌的爱意”。 走到门口,徐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媳妇背影:“喂,真不起身送我出门?” 阿娇没有回应,双手小粉拳已经捏起,腮帮子鼓成包子脸,被气到不行,这个臭男人肯定是故意气我的。 得了,看来媳妇是真的生气了。 之前何玉山是怎么调侃来着?好像是说:“睡仓库,让你媳妇独守空房,不怕她提菜刀杀到仓库?” 就目前这架势,虽然没到提菜刀的地步,但媳妇的态度不遑多让。 哎,女人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也是男人的饶指柔。还是先安抚好媳妇的小情绪,之后再去仓库。 听到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近,阿娇心弦再次触动,恼怒随着脚步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是开心,小粉拳也缓缓松开。 徐江走到阿娇身后,双手从她身后穿过,握住放在膝盖处的小手,歪着脑袋在媳妇脸上亲一口,耳鬓厮磨道:“咋的,还真生气了?” 从期待到失落,再到满足,情绪如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冲击着心脏,这感觉让阿娇有恼有喜,甚至有些上头,最后全都化成汹涌的爱意,娇嗔道:“臭男人,你真的很讨厌。” 第313章 替换种子 来到存放种子的仓库,徐江关上仓库门一个人待在里面。 看着满满一仓库种子,徐江叹息道:“要有替换的麻袋多好,不用这么麻烦,倒腾来倒腾去。” 抱怨几句,徐江着手将一袋袋种子收到空间,有一键功能辅助,只要种子收进空间,立马就种下去。 随着种子一袋袋收进空间,仓库也缓缓变得空旷,直到最后仓库空空如也,连一粒种子都没有,耗子来了都要怀疑鼠生。 徐江没有睡觉,意识沉入空间。 在1:100的时间比例下,种子发芽破土,生长拔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 几个小时过后,目之所及都是开花结果的各类蔬菜,一眼望不到头。 尤其是土豆和红薯这种经济型农作物,最能直观看到产量几倍增产带来视觉冲击,一个种子种下去,成熟就是一大串,直接番好几倍。 当然,纵使番几倍,徐江依旧很平淡,没有丰收的喜悦。 他要的是能在沙漠环境生长,且保持不会减产的优良种子。至于那些淘汰掉的种子不要了。 等这些蔬菜变成种子后,徐江利用空间内的一键功能优中择优,将比较好的种子收集起来,然后又种下。 夜深人静,徐江意识从空间里退出来,将铺盖卷拿到仓库门口,挨着躺下。 一夜无话,天边的启明星悬挂在天上,徐江从睡梦中醒来,再次叹息道:“还是吃了没有替换麻袋的亏,不然哪能像这样折腾。” 随后,意识沉入空间,将优良种子装进袋子,一袋又一袋运出空间,放到仓库打掩护。 在外人看来,这仓库里存放的种子还是那个种子,但徐江知道这种子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种子。 做完这一切,天开始放亮,徐江不打算再睡,先回家一趟,免得儿子没看到他,又要闹腾。 打开仓库门,徐江随手招来一个正在巡夜的班,让他们守在仓库口,无关人员不得进入仓库。 安排好守仓库人员,徐江向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门口,大家还在睡梦中没有起来。徐江没有敲门叫醒媳妇,靠着墙蹲在门口。 闲得无聊,便抬头看清晨的天色,天上挂着的月亮正逐步失去月辉,而太阳还未从天边升起,但光芒已经将天际线照成红霞。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在天边缓缓升起,基地跟着太阳从宁静中苏醒。 听到屋内有走路的动静,徐江起身敲门:“媳妇,开门,我回来了。” 阿娇打开门,看到徐江两眼有淡淡的黑眼圈,有些心疼道:“仓库的铺盖卷睡不好吧,黑眼圈都冒出来。要不让别的同志去守仓库,你回家搂着我睡吧。” 关心和心疼是真的,让自家男人搂着睡觉也是真的。 虽然出现黑眼圈,但徐江的精气神依旧很充足,没有一点熬夜的后遗症。 “这不是怕儿子大早上见不到我人影又要闹腾,在他面前刷个脸嘛。”徐江避重就轻回应。 一番洗漱过后,徐江去儿子住处,叫他起床吃早饭。 开门走进卧室,小狗蛋和小徐雷还在酣睡。无忧无虑,活的没心没肺就是好,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失眠的烦恼。 徐江单手抱起还在熟睡的儿子,给他穿上小屁孩的特色-开裆裤。 小徐雷在徐江手里像一个玩偶一样,不管怎么倒腾都不受影响,依旧睡的很沉。 三下五除二熟练的将衣服穿好,徐江抬起手对着小徐雷的屁股不轻不重就是一巴掌。 打完儿子,一旁的小狗蛋也不能放过,又是一巴掌过去。 巴掌很有效果,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迷迷瞪瞪醒了,在床上扭来扭去伸懒腰。 扭着扭着小徐雷揉了揉惺忪眼,滚到徐江身边:“爸爸,你干嘛去了?我要去找你,妈妈不让,阿公还用皮带抽我,老疼了。” 徐江笑眯眯抱起儿子,被儿子的孝心暖到。 小狗蛋还处在半睡半醒之间的迷迷瞪瞪,徐江直接给他一个脑瓜崩:“小狗蛋,快起来穿衣服,再晚一点就没早饭吃了。” “喔,吃饭了吗,我的肚子好饿。” 在吃这一块,小狗蛋一直都很上心,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直挺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欸,大哥,你可回来了。” 徐江拿过衣服放到小狗蛋跟前,让他自己穿衣服。 吴秀清走到卧室门口,看到徐江照顾两人起床,打声招呼就回去洗漱。 ... 吃过早饭,徐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首长办公室。 在去办公室路上碰到何玉山提着一个公文包,往办公室方向走。两人正好同路,都是找首长。 何玉山:“瞅你这黑眼圈,不会真的守大夜吧?其实没那个必要。沙漠这地方老鼠都不来,也不用担心潮湿发霉的问题。唯一担心就是太干燥,担心明火。” “对了,你找首长有什么事吗?” 徐江还想着用什么借口敷衍昨晚没睡好觉的问题,没想何玉山直接跳过,正好不用动脑子想借口。 他道:“种子到位,我得找首长再要两个营的工程兵,甩开膀子去开垦新地。” 何玉山呵呵一笑:“还要两个营的兵力,加上十三营就是一千五百人,是一个标准团的人数。” 都是老熟人,而且汇报工作跟徐江有关,不用藏着掖着,何玉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清单:“这是按照你的要求,草拟出来的用料清单,你瞧瞧哪里还有遗漏的,我现场给你补上。” 菜篮子工程关乎基地每一个人生活质量,从上到下都是不留余力支持,何玉山的保障自然也不例外。 两人一走一聊,很快来到首长的办公室。 看到两人同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首长略微有些诧异,这情况不多见。 “你俩一块过来,是有什么大事吗?” 徐江看看何玉山,示意他先说。 何玉山也不客气,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清单:“种子到位,菜篮子工程扩大种植面积,所需的清单和数目,我昨晚连夜组织人手模拟计算出来。” 第314章 你像猴子派来的逗比 何玉山跟自己是多年的老搭档,他办事首长放心。只是大概的看一眼便将清单交给徐江:“你是菜篮子工程负责人,你也瞧瞧这个清单。” 在路上何玉山就让徐江看过,但这事不能说出来,会让何玉山难做。 徐江接过清单再看一遍:“我觉得可以,就照这个清单给我供应。” “只是…” 徐江顿了顿:“首长,能不能再给我增加两个营的兵力?” 首长:“你先说说你的计划。” 徐江缓缓道:“前面有经验可供参考,我打算将九潭湖南北两边开垦出来,隆田埂铺设管道。远一些的地方供水可能不太行,就用上抽水泵。” “九潭湖西边面朝基地,围三缺一,那一块地空出来,给打鱼船使用。” 首长点点头:“你心中有章程,我就不多干预,我只要结果。” “不论是四九城,还是基地这边对你不留余力支持,这个工程一定要干漂亮。” “这几天我还要陪老哥在基地走走看看,你要的两个营我会让何玉山安排好。” 随后又对何玉山吩咐道:“七艘打鱼船所需的建材和电机都到位,你从今天开始安排人手造船,尽早投入使用。” “另外,老哥他们的重型卡车运输队伍回程所需的物资也安排一下。基地的鱼肉干,猪牛肉干多备一些,让老哥带回去,让四九城各位尝尝。” 何玉山:“是,首长,一定加紧造船,备物资。” 首长挥挥手:“你们下去忙吧。我趁现在有空,还要通知其他人过来处理其它事。” “等会…” 两人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首长叫住他们:“小江,你去禁闭室把陈大牛放出来。” 两人出了办公室便分道扬镳,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来到禁闭室,陈大牛看到徐江出现,仿佛看到救星。他连忙道:“徐江同志,我关这么久的禁闭,是来放我出去的吧。”他赔着笑脸走到窗户口,那喜悦又紧张的神情,无不说明对自由的渴望。 人是群居类,长时间关禁闭独处,没人聊天打发时间,又没有娱乐转移注意力,时间是相当难打发,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度日如年。 徐江没有立即打开禁闭室的门,他问:“最新的纪律是哪一条。” 陈大牛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自公告起,保障供应优先依次是工程师-靶场一线作业战士-基地二线战士。如果有人违反纪律,尤其是基地二线战士,绝不姑息。 ” 徐江:“你陈大牛排在第几?” 陈大牛:“我既不是工程师,也没有参与靶场作业,我属于基地二线战士。我已深刻认知到自己的错误,绝不再犯第二次。” 徐江严肃冷冽道:“没有第二次。” 陈大牛:“是,没有第二次。” “陈大牛同志,你的禁闭结束了。”徐江拿出钥匙开锁。 禁闭室打开一瞬间,陈大牛嗖的一下直接窜到外面,在禁闭室门口放飞自我,发泄这些天的郁闷,激动到乱蹦乱跳:“哈哈哈…我出来了…我出来了…我陈大牛出来了…” 活蹦乱跳手舞足蹈的劲头像是在发癫,又像是刚出五指山的孙猴子? 徐江笑道:“陈大牛,我看你以后叫陈大猴算了。” 这话让陈大牛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呆呆道:“陈大牛挺好听的?给我改名是洗心革面的意思吗?” “别误会,你刚才蹦哒,很像猴子派来的逗逼。” 也不管陈大牛明不明白“逗逼”是什么意思,徐江接着道:“走吧,去干活了。” 带着陈大牛回到家,徐江喊上阿爸和冉兴中:“从今儿起,以后就没有休息时间。基本上就是食堂吃饭,九潭湖种田,回家休息,过着连轴转的三点一线生活。” 听到要连轴转没有休息时间,阿爸起身活动一下筋骨:“给我一把铁铲,我一个人就能隆起十几条田埂,让你看看什么叫老当益壮,不输当年。” 阿妈扑哧一笑:“别听你阿爸吹牛。在九潭湖那边可要多照顾点阿爸,五十好几的小老头,老了老了累不得。” 阿妈的关心,阿爸一点也不领情,他骂道:“放屁,我精力充沛的很,哪里老了?头发长见识短的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多出一份力气,就能早一点吃上新鲜蔬菜。天天窝窝头配咸菜,我早就吃腻了。” “要不是基地就这条件,不能单独开小灶,我早就跳到九潭湖里抓一条大鱼炖汤喝,好好祭我的五脏庙。” 阿娇揶揄道:“阿爸,你第一次来基地时,窝窝头配水不也吃的挺香的?现在你家毛脚女婿负责菜篮子工程,你就吃不了这个苦?” 阿爸嘿嘿一笑:“你还真就说对了,所以我倒是希望这个毛脚女婿干出成绩改善伙食。” 徐江笑笑道:“阿爸,她们都是吃闲饭的,不跟她们耍嘴子,我们去九潭湖干活。” 一路上,陈大牛像是社牛一样,有很强的表达欲望,像是装了机关枪一样,开车的同时,还不停的巴拉巴拉有说不完的话。 没办法,关禁闭太久,憋的。 来到九潭湖东边,陈大牛下车,对着十三营大喊道:“呜呼,我陈大牛又回来了。” “营长…” “营长回来了…” 正在干活的十三营众人顿欢时呼一片,如潮水般将陈大牛围住。 大家围在身边,真心为他出禁闭室感到开心,尤其是几个相关的连长围在身边关心,陈大牛倍感欣慰,不枉自己一个人担责关禁闭,这片苦心没白费。 曾存继没有围上去,而是过来跟徐江打招呼:“领导。” 徐江点头算是回应,静静看着陈大牛与十三营打成一片。 等热闹散去,大家恢复平静,徐江:“集合。” 命令一下,一个整齐的方队出现在眼前,目光齐齐看向徐江。 “昨天卸货大家都看到种子的吨位,从今天起我们要甩开膀子,卯足劲种田。” “从今天起,除了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要待在九潭湖这边…” 一顿训话用了五六分钟,徐江:“今年的目标是完成整个基地的蔬菜供应,有没有信心?” “有信心,保证完成目标。”十三营信心十足,声音震天响,他们是向徐江保证,也是向自己保证。 谁都向往好的生活,他们也不例外。 阿爸和冉兴中被十三营的激情澎湃所感染,热血沸腾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牛劲,恨不得现在就耕两里地。 第315章 再添两营 何玉山的办事效率很快,首长点了两个营,他立马找到两营通知他们不用参与工事建设,而是去打造菜篮子工程。 二十二营接到通知后,没有什么意见。 无论工事建设,还是菜篮子工程,都是为建设基地添砖加瓦,在哪里干都一样。 二十二营好说话,五营这边何玉山碰壁了,五营不太愿意去种田,菜篮子工程负责人,他们压根没听过,也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何玉山废了半天的精力,五营营长章德像头犟驴一样百般拒绝。 这老小子所带领的五营,以前是归属首长麾下,如果不论级别,只论资历,都是老资历。 没办法的何玉山只好抬出首长。 吃过中午饭,何玉山带着两个营来到九潭湖。 “五营营长章德,二十二营营长陶贯出列。” 随着何玉山点名,两营营长出列,先向何玉山行礼,随后又向徐江行礼:“五营…” “二十二营前来报到。” 徐江回礼:“欢迎五营,二十二营加入菜篮子工程。” 等徐江与两个营长认识之后,何玉山目光落到五营章德身上。中午废了老半天嘴皮子,最后还是抬出首长才说服他。 他章德,还有他所带领的五营是什么德行,何玉山很清楚。 他语气严肃道:“章德同志,你五营是老兵营,平时仗着老资历有点脾气在身上。” “把你们调到徐江同志麾下种田,你们可能心高气傲不服气让一个年轻小伙子指挥…” 一旁的徐江嘴角抽了抽,我都26岁马上奔三十的人,在你们眼里就成了小伙子? 还有这五营是啥情况?难不成是老兵油子想倚老卖老? 不等何玉山把话说完,章德强行打断:“报告,我没有。首长让我们五营干啥我们就干啥,绝对服从首长命令。” 何玉山笑着摇头看向徐江:“瞧见没,我话还没说完!就给我打断了。” 前一秒还跟徐江是笑呵呵,下一秒扭头看向章德时,何玉山神色突变,严肃大声呵斥:“最好没有。让你们五营来种田是经过首长点头,这就是首长的命令。从此刻起,你们五营要听徐江同志指挥,服从命令是你们的天职。” 章德目光落在徐江身上好几秒,最后行礼:“是,绝对服从命令。” 章德本身就是老资历,再加上徐江长的太具有欺骗性,脸上白白净净,气色也不错,给人一种小白脸感觉。放在满是小黄人的众人眼中,很自然产生轻视和抵触。 要不是沙漠艰苦环境摆在这里,进出一趟千难万难,章德甚至怀疑这小子是来渡金的。 徐江看向章德细细打量,发现他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桀骜不驯。 再看他身后的五营,一个个昂首挺胸,三七分的稍息站姿,给人一种雄赳赳气昂昂的威武气势,同样也给人一种拽拽的感觉。 配合桀骜的神态,仿佛在说我就这么拽。 感受到徐江看过来,五营目光齐齐从何玉山身上转移到徐江身上,目光坚定丝毫不让。对视好一会,气势依旧。 气势这一块,五营真的很有气势。 徐江了然,难怪何玉山要着重说五营有点脾气在身上。 何玉山拍拍徐江:“五营,十三营,二十二营,菜篮子工程已经有三个营的兵力,以后交给你指挥。” 这两天何玉山很忙,两营交到徐江手里,马不停蹄去忙别的事。 目送何玉山离开九潭湖,徐江面对三个营的,他大声训话:“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样的,也不管是谁的兵,既然分到我手下打造菜篮子工程,那么一切重心都要围绕种田开展。我说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这是我对你们的绝对要求,也是唯一的要求。” “不服气,不想干这个工程,现在离开回基地,不会挨处分关禁闭。这是你们唯一一次选择机会。” “后续如果有人不想干了,闹情绪了,那就由不得你。” 说完这句话,徐江背负双手转身看向九潭湖,背对五营,二十二营,给他们几分钟思考时间。 一旁的阿爸,冉兴中时不时瞥一眼徐江,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威势一天高过一天,有不怒自威的范儿。 章德站在原地没有动,正如他所说,他绝对服从首长的命令,让他干啥就干啥。 既然首长让他五营来种田,纵使千般不愿意,也不会当逃兵。 五营众人将目光移到营长身上,只要营长撂挑子不干,他们集体响应。 见营长站的板正没有动作,五营的众人明白营长的选择,收起小心思笔直站着。 五六分钟眨眼而过,没一人离去,徐江缓缓道:“离开的机会给你们了,既然你们选择留下,漂亮话我不会说,也不想说。我只告诉你们一点,菜篮子工程关乎你们每一个人的饭碗,关乎到你们以后是吃咸菜还是吃新鲜蔬菜。” 徐江没有多讲套话空话,也没有啰里吧嗦讲一堆废话,他直接安排任务:“五营...” 章德一步踏出行礼:“五营应到五百人,实到五百人,请指示。” 徐江:“九潭湖南边以后划拨到你们五营,当前以开垦隆田埂,铺设供水管道等前期准备工作为主” 随后他又下命令:“二十二营...” 陶贯同样踏出队列:“二十二营应到五百,实到五百,请指示。” 徐江:“九潭湖北边划拨到二十二营,同样是先做前期的准备工作。” “如果不知道怎么开垦隆田埂,你们身后这块开垦地,就是示范,直接照抄。” “九潭湖西边,方向朝基地,那一块留给打鱼船。” “是。”三个营长齐声回应。 徐江挥挥手:“我们任务很重,不耽误时间,现在就开展工作。” 隆田埂很简单,五营,二十二营走到开垦地,大致看一眼就明白怎么弄,当即带着自己营的人马往九潭湖两边赶去。 这时,陈大牛凑上前:“那个..,我们十三营该干嘛?东边都开垦完了。” 完了?开什么玩笑。想要供应整个基地蔬菜,开垦面积还要往外扩张。 徐江指着开垦地前方:“在此基础,开垦面积继续往外扩张。” 陈大牛为难道:“距离太远,九潭湖的水供不上那个地方。” 徐江:“这个问题,我比你先想到,早就跟保障部打招呼,组装几台抽水泵。”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问题。”陈大牛一拍脑门,这个方法很实用,但他完全没往这上面想。 陈大牛转身对十三营招手:“干了兄弟们,我们比其它两营有经验,绝不能让他们比下去。” 陈大牛带着十三营走了,现场只剩下徐江,阿爸,冉兴中三人。 两人走到徐江身边,阿爸道:“我们干什么?” 徐江从十三营其中一辆车后斗拿出铁铲和镐头:“当然是跟着大伙一块干活。” 第316章 打鱼船下水 时间一晃来到六月,进入初夏之后,天气温度一天高过一天,大家干活的积极性随着太阳变得热情。 在不懈努力下,九潭湖南北东三个方向终于开垦出足够的种植面积,一条条隆起的田埂像长龙一直延伸到视线之外,仿佛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延绵望不到尽头。 一条条铺设好的管道躺在田埂之间的沟渠中,只等种子种下就开始工作。 忙活十几天将前期工作准备好,徐江叉腰眺望,这是他带领三个营整出来的大工程,自豪的成就感由然而生。 得意过后,他召集三个营集合。 片刻时间三个方队集合完成,三营长报告完应到,实到人数,确认无误,徐江喊道:“经过十几天辛苦开垦,我们终于完成,下午休息半天时间,养养精神,明天开始大面积种植。尽量在六月结束前将种子都种下去。” 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大家眼前一亮,无数双眼睛落到九潭湖。只看一眼,整个人从内而外有种透心凉的舒爽。 难得有时间休息,不在九潭湖溜达一圈对不起自己。 这些天,大家的劳作强度堪比007,众人看向九潭湖的眼神,徐江也能感受到,他道:“将手农具一件不落收好,下午时间随意。” 耶… 不知道谁率先喊一嗓子,撒丫的冲向九潭湖。 有人带头,大家蜂拥跟随,衣服也不脱,跟下饺子一样直接跳进湖里。 当然也有一部分旱鸭子,以及水性不好的,站在湖边羡慕看,没有下水。 曾存继走到徐江身边:“领导,不下去游会解解暑气?” 徐江指向自己:“你看我需要解暑气吗?” 随着身体每天增强两点点,几乎达到冬不怕冷,夏不怕热程度,徐江对自己身体很自信。 呃…貌似不需要。 天气热了,大家顶着大太阳晒,小黄人的皮肤有晒黑的趋势。 反观领导,他跟大家一块干活,脸不红气不喘,仿佛不知道累字怎么写。皮肤也没有晒黑的趋势。 曾存继:“那领导你现在是回去,还是在九潭湖边逛逛?” 九潭湖天天看,再美的湖光天色风景也会看腻。 徐江扫视一眼没下水的人群,只看到冉兴中没看到阿爸的身影。 扭头看向湖里,同样没看到阿爸身影。 徐江挥手道:“去把冉兴中叫过来。” “好的。” 曾存继一路小跑,在人群中找冉兴中,不大一会功夫将他带过来。 冉兴中:“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徐江:“我阿爸呢?” 冉兴中:“跟着人群跳下湖。” 徐江一拍额头,辛苦开垦十几天阿爸不想着休息,反而跳下去游泳,这精力真是老当益壮。 徐江对曾存继道:“你去跟陈大牛说一声,回去时带阿爸一程,我们先回基地。” 曾存继又成了跑腿的去传话。 跑来跑去没得闲,可曾存继一点也不感觉累,反而越使唤越有劲,说明领导重视他。 跟在领导身边混,他曾存继虽然暂时是司机,但前途绝对比陈大牛等人宽广。自己才27岁,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等曾存继回来,徐江挥手:“走吧,回基地。” 徐江的离开没有引起大的注意,大家都在湖里或者湖边凑热闹。 … 当初开垦,徐江是围三缺一,将九潭湖西边留给打鱼船。 打鱼船的主要作用就是打鱼,其余附加作用要求不高,因此建造打鱼船没有技术难度。 基地今天好事成双,第一件好事,种田的前期准备工作全部完成,明天就可以播种。 第二件好事则是打鱼船建造完成,何玉山正在西边观看打鱼船下水。 徐江对曾存继道:“停车,我还没看过船下水,我去看看打鱼船怎么下水。” “好的领导。”曾存继快速将车子平稳停下,连忙下车准备给徐江开门。 虽然知道徐江不讲究这些,他自己会开门,但身为司机表面工作要做到位。 果然,不等曾存继开车门,徐江自己已经推门下车,向打鱼船走去。 打鱼船靠着湖边建造,船底放着铁制圆形枕木,其作用就是方便刚建造完成的打鱼船下水。 徐江走到何玉山身边,拿出烟给他发一根:“打鱼船下水,怎么不安排人摇旗喝彩,安排人拍照记录?” 接过烟点着,何玉山吸一口,嘴里冒着烟道:“之前打鱼船下水仪式搞过,这次就算了。” 这时,一道尖锐的哨子响起,何玉山挥手:“后撤后撤,打鱼船要下水了,我们让一下。” 不大一会功夫,打鱼船周围空无一人,只留船上的工作人员将一根根绳索缠在打鱼船前方各个角落。 绳索的另一头船则缠在湖里那两艘打鱼船上。 徐江明白了,让湖里两艘打鱼船当牵引船,拉湖边这艘打鱼船下水。 前世今生,徐江一直好奇那些几十上百吨的大船大轮是怎么下水,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似乎明白怎么下水了。 将绳索都套牢后,尖锐的哨子再度响起,是给湖中的两艘打鱼船发信号。 湖中打鱼船接收到信号,几乎同时点火,将速度控制在一个档位同步速度。 紧接着,打鱼船以不算快的速度缓缓向湖中心驶去,绳索也从松弛一点点崩直,再到最后崩紧。 湖边的打鱼船受到拉扯,在铺设好的铁制圆形枕木上缓缓前进。 船底与枕木的摩擦,发出呲呲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听的耳朵难受牙齿发酸,总之那感觉真不好受。 终于,湖边这艘打鱼船头重脚轻,一头扎进湖里。 有了浮力,打鱼船下水的速度更快,几个呼吸整个船体进入九潭湖。 前方牵引的两艘打鱼船配合很有默契,同时减速停下熄火。 哈哈哈… 何玉山大笑鼓掌,开道:“又一艘打鱼船下水,我们基地鱼肉供应再上一个台阶。” 随着何玉山拍手鼓掌,周围人纷纷附和。 在众人注视下,下湖的打鱼船点火启动,在九潭湖里试驾。 刚下水的打鱼船试驾适应过后,带上两指宽的鱼网加入打鱼事业。 何玉山走到湖边,瞧着四艘打鱼船在九潭湖驰骋,不由感叹道:“看着他们在湖里撒网,我都冒出下去甩两网的冲动。可惜我不会。” 第317章 逆子,你想气死老子吗 在九潭湖看完打鱼船下水,徐江上车回家。 天气热了,门口没人,一个个都躲在屋子侧边的阴凉处,刚下车就听到这群聊闲天的嘻嘻哈哈的笑声。 徐江接过曾存继递过来钥匙,客套的问:“要不坐下歇个脚?” 十三营都在九潭湖游泳,一个人回到十三营住处挺没意思。 曾存继:“不耽误领导吧?” 不是,我只是客套一问,你来真的?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徐江:“反正都是休息时间,有什么耽误的。” 三人来到屋子侧边,众人立马让坐。 看到小狗蛋和小徐雷在挖沙子,徐江道:“下午冉老师不上课吗?” 听到上课,正在挖沙的两人突然扭头,眼睛四下乱瞄。 确认没有冉老师身影,又安心转回脑袋继续挖沙子。 冉母歉意道:“秋叶她可能是生病了,肚子不舒服,今天放一天假。” 大家伙来基地快半年时间,一直都好好的,还是头一回有人生病。 徐江道:“原来生病了。基地有医务部门,可以去看看医生开点药。虽然医疗条件不及四九城,但相对还不错。” “我这就去喊她。”冉母连忙起身,向女儿住处走去。 不大一会儿功夫,冉秋叶随着冉母过来。 徐江细看她的面色,可能不是专业医生原因,没看出异常,挺正常的小黄人脸色。 徐江:“疼的厉不厉害?我让曾存继开车带你去找医生看看,开点药,” 冉母挥手,示意女儿坐她的椅子。 坐下冉秋叶缓缓道:“不用去看医生。腹痛是一阵一阵,不是一直痛,应该是吃坏肚子了。” 吃坏肚子这个理由是万能的,只要腹痛都可以往这上面扯。 曾继给徐江当司机有一段时间,知道领导七大姨八大姑都在基地。但像这样坐一块聊闲天还是头一回。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基本上是大家说,他在听,不大一会的功夫就捋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目光看向玩沙的一大一小两个大小孩,不由感叹出生很重要。 基地这种条件还有单独的老师教书,只能说领导敢想,也敢做。 更能说明首长对领导的照顾,几万人的基地,这算是独一份。 曾存继眼神不着痕迹打量冉秋叶,这就是冉兴中口中的女儿嘛。 听冉兴中提及过女儿,没听他提及女婿,他女婿呢? 收回目光,曾存继掏出烟,递到徐江跟前:“领导来根。” 基地的烟都差不多,不存在特供也不存在好坏,徐江接过烟直接点着。 曾存继又给冉兴中发一根,开玩笑道:“你之前吹嘘是初中老师,看样子你家是把两个孩子的学习包圆了。以后偷懒有现成的借口。” 冉兴中淡淡一笑:“教初中还早着。等我挥不动铁铲时,差不多就是拿起书本的时候。” 徐江略有得意缓缓道:“用不了那么久,我家儿子和小狗蛋学习挺厉害的。” 徐江自卖自夸不知道什么叫尴尬,冉秋叶却有点敷衍式尬笑。 她是两孩子的老师,最清楚两个孩子是什么样的情况。 小狗蛋脑子虽然记事,但不懂得灵活变通,不会举一反三。 例如四加六等于十他学会了,要是反过来十减六,他就不会了。 非得教他十减六等于四,他记在脑子里,之后他才会算这道数学题。 教书这么多年,傻和过目不忘同时并存,这种情况冉秋叶头一次碰到,她很无解。 至于小徐雷,这孩子的确比同龄孩子灵光。可他还是两三岁的孩子,玩心特别大,灵光劲没用到学习上。 大家的话题转移到两人读书上,而小狗和小徐雷两个当事人仿佛事不关己,没心没肺的玩着。 听着冉秋叶谈论学习,曾存继从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她还没结婚,是个老姑娘。 这下,曾存继心思活络起来。 他双手敷在脸上搓脸,透过手指缝偷瞄冉秋叶。 嗯,和我们一样都是小黄人,看着比正常人肤色显老。 曾存继知道,基地的小黄人看肤色最不准确。 她是个老姑娘,我是个老光棍,男未婚女未嫁这不赶巧了嘛。 曾存继掏出烟又发了一圈。 徐江接过烟疑惑问:“发烟这么勤快,烟瘾犯了?” 曾存继嘿嘿一笑没有回应,又给冉兴中发一根。 冉兴中没多问伸手接过,发了就抽,不发也没事。 心里挂着人,纵使烟抽完了,曾存继坐在那里,没有闪人回十三营的打算。 时间打发的很快,临近下午五六点,陈大开着车出现在视线内。 徐江起身道:“应该是送阿爸回来。” “死老头子不知道累。上午刨了一上午地,下午还去游泳,玩到现在才回来。”阿妈嘴上抱怨,步伐却比徐江还要快三分。 车子在门口停下,阿爸从副驾驶跳下车,不等阿妈责骂,他乐的龇牙咧嘴抢先开口:“大家都在,看我徒手抓了个什么东西回来。” 阿妈和阿娇两人对视一眼,她俩闻到空气中似有似无的腥味,再看阿爸浑身衣服都是湿的,一瞬间明白车后斗是啥玩意。 母女俩很默契的翻了一个白眼,不就抓了条大鱼,有什么好得瑟的,也就在没下海的这群人面前显摆显摆。 母女俩表现很淡定,站在原地没有凑热闹。 徒手?还乐的这么开心,众人一下子吊起众人的胃口,纷纷往车后斗走去。 阿爸得意昂起头45度望天,想听到众人的惊呼声,以及崇拜敬仰声音。 姿势和心理准备都做好,等了小一会,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爸垂下高傲的脑袋,愣愣道:“你们不震惊吗?我徒手不借用任何外物,下潜几十米抓的。” 众人齐齐摇头,表示不震惊。 打鱼船打上来的鱼有大有小,两米多长的大鱼一点也不罕见。几寸长的小鱼也很多。 众人的反应让阿爸很失望,他抖着双手道:“你们知道这样的大鱼,在水下有多大的力气吗?我徒手抓的,你们不震惊吗?” 阿爸的心思几乎是写在脸上,徐江笑道:“阿爸,你跟不上时代的脚步,徒手抓鱼落伍了。现在打鱼船抛一网,顶你徒手抓十天半个月的鱼。” 想要的震惊和仰慕没有,反而让女婿一顿嘲讽,阿爸顿时恼羞成怒,撸起袖子就要干仗:“你不孝逆子,不捧哏就算了,还带头拆我的台。” 徐江哈哈大笑:“阿爸别生气,我真要跑,你是打不到我的。” “你…” “逆子,你想气死老子吗?我打不到你,还打不了你儿子吗?” 阿爸咬牙切齿抽出腰间皮带朝小徐雷走去。 看到阿公提着皮带走过来,小徐雷小狗蛋瞳孔一阵紧缩,被皮带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吓的哇的一声大哭,头也不回撒丫子奔跑。 夕阳西下,一个小老头在后面追,一大一小踩着沙地边哭边跑。 那是他们正在经历的童年。 第318章 抬鱼去食堂 阿爸在后面追,保持若即若离的距离,给人一种跑慢了就追,跑快点就追不上的错觉。 小狗蛋撒丫子甩开膀子跑,几个呼吸将小徐雷丢在后面。 小徐雷还没学会甩膀子,见狗蛋叔越跑越远抛弃他,哭声更大。 他太害怕阿公的皮带,那是真的打在屁股上。 他扭头往后看,想知道阿公的皮带离自己有多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阿公就在身后,他手里的皮带在空中舞的虎虎生风。 “哇哇…狗蛋叔等等我…” “阿公别打…阿公…喔喔喔…我很乖的,你最喜欢我的…” 小徐雷很想跑快些,可他的脚丫子已经是迈到最大。他边跑边哭喊求饶,双手放到身后兜住屁股。 阿爸真要追,真要抽皮带,轻而易举的事。他跟在外孙后面挥舞皮带不落到实处,故意吓唬外孙。 远处看戏的众人笑眯眯看着这一切,没一人上前劝说。 一个老顽童追两个小顽童,在娱乐匮乏的基地,为单调的生活增加不少色彩,让人感受到亲情的乐趣。 真让人羡慕,孩子就是拿来逗乐的。 徐江用胳膊肘碰了碰媳妇:“咱阿爸是人才啊。上午顶着太阳刨地,下午在湖里折腾抓大鱼,现在又逗着孩子玩,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和牛劲,老当益壮真不是他吹的。” 阿娇乐呵呵看着这一幕,此时的阿爸就像是老了的孩子,玩心很大。 徐江对一旁的陈大牛和曾存继道:“你俩回十三营吧。” 陈大牛:“车上的大鱼呢?” 徐江对玩闹的阿爸喊道:“再吓唬我儿子,你的鱼就没了。” 听到鱼没了,阿爸不跟孩子闹了,停下追逐往回走。 看到阿公不追了,跑在前面的小狗蛋用衣袖擦去泪花,这顿打总算逃过去了,看来逃跑是有用的。 往回走拦下还在闷头跑的小徐雷:“大侄子不用怕,我们赢了,阿公跑累了追不上我们。” 听到阿公不追,原本撕心裂肺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徐雷扭头转身,果然看到阿公不追,顿时破涕为笑开心极了:“狗蛋叔我们赢了,阿公追不上我。” 小狗蛋看小徐雷边笑边冒鼻涕泡,捏起袖子在他脸上来回擦。 不擦还好,一擦鼻涕像是在小徐雷脸上作画,搞的满脸都是。 等小狗蛋擦过脸,抬头挺肚子洋洋得意,一副我果然厉害,逃过阿公的皮带。 看到小徐雷得瑟劲,阿公笑笑不语,真以为我追不上,真以为我皮带抽不到? 逗孩子玩真有意思,有机会还要吓唬他俩。 阿爸走到车后斗,放下车挡板翻上车,扣着比蒲扇还要大的鱼鳃,将大鱼调转方向,拖出车后斗。 随后对陈大牛道:“行了,你开车回去吧。” 陈大牛和曾存继没问这鱼怎么处理,直接上车回十三营。 见阿公拖出比人还要高的大鱼,小徐雷好奇凑近问:“阿公,这是你抓的大鱼吗?” 说着,蹲在大鱼旁用巴掌去丈量鱼的长度。全然忘记刚才被阿公拿着皮带追的满地跑,吓的哭天抢地。 两三岁小孩子心性就这样,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哭过一阵后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抛之脑后。 阿爸对女儿道:“带外孙和小狗蛋去洗个脸,脸都哭成花猫子。” 随后又对徐江吩咐道:“你去找根绳子和扁担,咱翁婿俩抬着鱼去食堂,好好在人前风光一把。” 徐江脸皮抽动不止,仿佛是戴上痛苦面具。阿爸这种社牛性格当的起老小孩称呼。 回到家找了一根麻绳,又找了一把铁铲当扁担用。 阿爸接过麻绳,绳子一头先穿过鱼鳃,一头穿过尾鳍,两头打结,将鱼绑成弓形。 一路走到食堂,引的不少人观望讨论,给足阿爸情绪价值,脸上有光走路都轻快很多。 后厨的炊事兵满脸黑线,抬一条鱼到食堂,这事怎么看都不靠谱。 不过,谁让他女婿是菜篮子工程负责人,就是任性。 在人前装了一波大的,阿爸吃饭都有胃口,晚饭多吃两个窝窝头。 … 时间一晃六月就要结束,应季的种子都种下去,田埂之间的沟渠管道开始工作,缓缓滴灌,保持沙子的湿润。 另一边,打鱼船的规模和预期一样扩大到十艘,每天打上来的鱼获有点震撼人心。 怎么处理每天大量打上来的鱼获,那是首长操心的事。 还别说,此时的首长还真的很头痛,跟何玉山坐在办公室愁眉紧锁。 办公桌上放一盒烟,何玉山椅子旁的桌子上放一盒烟,两人像比赛一样各抽各的,一根接着一根。 两人在苦恼基地人手问题。 现在将打鱼船扩大到十艘,十条鱼船一轮拉网下来有1-1.5吨左右的鱼获。 一天下来可以拉三轮,差不多有四吨左右。 四吨听起来很少,如果换成“斤”,就是八千斤左右的鱼获。 这个数字可以想象的到,鱼获场面有多震撼。 鱼获猛的增产,杀鱼处理的人手自然要增加。 否则内脏不去,就算沙漠这种极度干燥地区,一样容易发臭变烂。 菜篮子工程抽走三个营的兵力,让基地的工程兵捉襟见肘。 现在杀鱼不得不再分三个营出去处理鱼获相关的事宜。 来来回回就抽走六个营,这下基地其余工事建设的工程兵完全不够用。 首长和何玉山现在面临两个选择,是减少打鱼;或者再向上面打报告,要求再送一秕工程兵过来。 十艘打鱼船都建造出来,而且每天能打多少鱼获大家都看在眼里。突然要求减少打鱼,闲置几艘打鱼船… 不论首长以及何玉山怎么想,基地大多数人肯定是不愿意的。 毕竟鱼肉也是肉,既然能过上好日子,为什么又要回头过苦日子? 这一点首长自己很清楚。 如果向上面要人,基地又要扩建。 同时,吃饭的人多了,菜篮子工程又要加担子扩大生产。 首长重重吸口烟,对何玉山道:“说说你的看法吧。” 何玉山说出自己想法:“向上面要六个营的工程兵,填补抽调出去的六个营。” 第319章 基地开始有产出 首长抬抬手,示意何玉山继续说。 “同时,将多余的鱼获晒成鱼干后,运到外面上交。” 何玉山斟酌道:“以目前鱼获产量,每天都能保障供应基地全体同志。” “每天一顿肉菜…” 何玉山顿了顿,观察首长的脸色。 首长:“看我干嘛?咱俩多少年的老搭档,有话就直接说。” 首长这样说,何玉山便不客气的说出自己观点:“每天一顿肉菜,这条件放到四九城,哪怕放到上面,也不可能这样奢侈。” “我建议基地每三天供一次鱼肉,其余时间打的鱼获晒干后,全都运到外面。” “基地从建设至今投入无数资金和人力,一直都是消耗大户,占据太多太多资源。” “以前是没能力只能空谈,现在有能力自然要反哺不能空喊口号。” “至于像徐江说的那样卖到国外赚外汇,还是在国内自产自销,怎么处理,就让上面去考虑。” 听着何玉山的建议,首长缓缓点头,同意这个方案。 他补充道:“基地现在有能力,对基地外围四道关卡反哺可以提高一个台阶。” 两个人,两盒烟,在办公室就这样做出决策。 至于影响,当然是积极的,标志着基地以后产生收益,不再是砸钱的无底洞。 首长不磨叽的人,当即拿起电话打回四九城。 不到一会功夫,电话另一头响起开玩笑的声音:“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张你打电话回来,又是要什么?” “瞧老总这话说的,我打电话有时候也是好消息的嘛。”想到基地能产生收益,首长开怀大笑。 “哦,看来这一次打电话回来,是一个好消息。”电话那头被首长大笑感染,跟着爽朗大笑。 首长:“基地这边十艘打鱼船全都下水,每天鱼获高达四吨左右…” 听到基地每天有四吨鱼获,电话那头笑的更爽朗,以后基地的肉类有稳定的保障,不再缺肉类食,同志们的生活条件再一次提升。 等笑声停下,首长接着道:“在保障供应基地,以及外围四道关卡的供应同时,还能多出一部分,我设想制作成鱼干,运出沙漠。” “好…好…好…基地开始有产出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电话那头响起三声叫好声,老总欣慰道:“老张,你真是好样的。从提出菜篮子工程到现在,短短几个月时间,给我们所有人,给广大人民一个大惊喜。” “基地能运出多少鱼干?”大笑过后,老总问出关键问题。 首长:“优先保障基地和外围驻军三天吃一顿鱼肉情况下,还能结余三分之一鱼获。” 首长提出这个优先,老总没有半点意见,并且还很支持这个方案。 基地和外围驻军在沙漠吃太多苦,以前窝窝头配水,水还计算着喝,这种苦日子只能算维持生命。 现在有能力了,当然要改善伙食提高生活质量。 老总默算了一下,在优先保障供应情况下,一个月还能剩下四十吨。 晒干成鱼干后,这个吨位将大大缩水。 他缓缓道:“能不能再加大打鱼力度?” 首长顿了顿道:“九潭湖投入使用的是小型打鱼船。想要加大力度打鱼,要么增加打鱼船数量,要么建造中大型渔船。” 看来想更多鱼获,就得加大投入力度。 老总缓缓道:“这十艘暂时先用着,后续再看情况决定。” “基地虽然解决肉类供应,但主粮方面还是靠外面运输。后续这部分鱼干让运输队顺手带出沙漠。” 鲜鱼用吨当计重单位,听着很多,看起来也很多。 但是晒成鱼干后,这吨位和体量将大大缩水。回程空车顺手带的事,首长认为这个办法可行,总比空车回程强些。 谈完这事,首长话锋一变:“老总,好事跟你汇报完了,我接下来要汇报点别的事。” 好事正高兴,老总轻笑道:“说吧,要什么尽管开口。” 首长也不含糊,张口就来:“我还要八个营的工程兵。” 坐在办公室,在一旁听电话内容的何玉山差点被烟呛到,鼻子酷酷往外冒烟,他很惊愕看向首长。 咱俩刚才讨论需要六个营填补,现在开口要八个营。 不等老总问为什么,首长解释道:“菜篮子工程抽走三个营,每天的鱼获处理又抽走三个营。” “基地其余工事建设人手严重不足,多要两个营以做缓冲。” “基地事关大局,在人力这方面绝不能含糊。凑个整数给你十个营,总计五千人。”基地是东大铸造国之重器的核心区,无论多大投入都不为过,老总想也没想就同意,还多给两营。 他继续问:“菜篮子工程进展如何?这可是你提的工程,比打鱼还重要。” 首长:“菜篮子工程取得阶段性胜利,所有应季蔬菜种子都种下。” “所有开垦都是依托九潭湖灌溉,静等三四个月后看结果。” 随后时间,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多改善基地,也询问核武研发进度,什么时候能适配现有的导弹。 … 另一边的九潭湖… 曾存继又摸到冉兴中身边,脱下鞋子当垫子坐。 为什么是“又”?因为自从得知冉秋叶是老姑娘以后,他便有意识的接近冉兴中,走他这条路线。 什么时候能出基地是个未知数,就算真到能出基地那天,在外面找媳妇估计没人看的上他们这种小黄人,肤色天然比同龄人老一轮。 外面不一定能娶到媳妇,而身边正好有一个不美但也不丑,看着不讨厌的老姑娘。 近水楼台先得月,曾存继这个27岁的老光棍便动了心思。 坐下后,曾存继给冉兴中发根烟,用火柴给他先点上,随后给自己点上,胡吹海侃的闲聊着。 冉兴中缓缓抽着烟,对于曾存继的意图,他猜到大概。 毕竟有着十几二十岁的年龄差,属于隔辈人。曾存继接近自己总不会是想来个忘年交。 不远处的徐江看到曾存继又摸到冉兴中身边坐下,笑笑没有吩咐他干活。 曾存继那心思属于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第320章 劝冉兴中 随着种子种下去,徐江身上的担子终于可以减轻,不用每天连轴转,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如此。还有五营,十三营,二十二营所有参与菜篮子工程的人,他们也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不用007从天亮干到天黑。 当然,这个时代没有007这种说法,全是徐江为了抢农时播种,才卯足劲大干快干。 徐江一手叉腰一手吸着烟站在湖边,湖里打鱼船,湖边种下的种子,几乎代表了基地以后的菜单种类。 瞧着九潭湖,徐江想起李老。 当初要不是他被异变打击到快要丧失信心,牵头挖掘这个九潭湖,要不然就没有后续这一系列事。 现在好了,基地的生活质量全依托在这上面。 也因为这座九潭湖足够大,挖的足够深,深夜人静时利用【空间锚点】投放空间内的鱼资源不会引起九潭湖异常动静。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自从十艘打鱼船下水,每天四吨左右捕捞,没把湖里的鱼捞绝种,还能天天满载而归,其中关键就是徐江。 【空间锚点】的冷却时间是半个月,只要冷却时间一好,他就将空间内的鱼资源转移到九潭湖中。 徐江又想起李老曾经的预测,说九潭湖周边两三年就有绿洲的雏形,五年左右就会形成绿洲。 他老人家要是看到现在的九潭湖周围光秃秃,哪怕马兰花也看不到一株,没有半点绿洲影子,会不会觉得打脸?觉得自己大意了?失算了?没料到会有人,人为的抹去已有雏形的九潭湖周边生态环境。 脑海里脑补出李老很意外很惊讶的表情,徐江忍不住笑出声,想想都精彩。 马兰花对基地的确有非凡的意义,但为了基地生活质量,九潭湖周边除了蔬菜,不允许有其它沙漠植被。 当然,马兰花不仅仅长在九潭湖这里,它长在基地周围,长在整个罗布泊。 没了九潭湖这个风水宝地,一样不影响马兰花在沙漠里成长和盛开。 … 看看手表,临近中午饭点,徐江扫视一圈发现曾存继还在和冉兴中闲谈,这小子为了讨个媳妇也是煞费苦心。 而冉兴中貌似不反感曾存继有目的的接近。 得了,看来这事八九不离十,就看曾存继什么时候捅破窗户纸把话挑明。 到饭点了,不得不当个破坏气氛的坏人。 徐江先找到阿爸,把他喊上。 看到徐江过来,曾存继立马起身:“领导。” 徐江吩咐道:“去通知一声陈大牛,到饭点,回基地。” 至于南北两个方向的五营和二十二营,不用通知,他们会看眼色行事,只要看到十三营全体有大动作,就知道到饭点。 “好的,这就去通知。”眨眼功夫曾存继向远处跑去。 趁这一小会时间,徐江眼神打量冉兴中。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精神挺抖擞。 在徐江的打量下,冉兴中表情逐渐不自然,双手无意识的在衣服上乱摸:“怎么了?我身上哪里有东西吗?” 为了缓解不自然的尴尬,他脑袋四处扭,视线乱飞,就是不敢看徐江和一旁玩味的阿爸。 真就印证那句话,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变得手忙脚乱。 徐江缓缓笑道:“瞅着你跟我司机聊的火热,你女儿的好事是不是将近了?” 冉兴中下意识否认:“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虽然知道曾存继的意图,但他只要没有亲口说出来,那就属于八竿子打不着没影的事,冉兴中本能下意识否认。 阿爸抬手直接在冉兴中肩头捶一拳头:“你老小子一点也不痛快,明摆的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你还装起来。” “你女儿岁数不小的老姑娘,再扭扭捏捏的装,小心砸手里。” 阿爸这样说,冉兴中尴尬的尬笑道:“不是我装,是曾存继那小子聊东聊西,就是不往正事上提,也不挑明说。而且,他看到我女儿,目光总是躲闪,比我还扭捏。” “我女儿怎么说也是个姑娘,总得矜持一点。” “曾存继不挑明说,我家去挑明,会显得我家秋叶很廉价没人要。” 冉兴中:“我知道他的意图,和他亲口说出来是两码事。” 听到冉兴中这一套说词,阿爸满脸黑线,你自身啥情况不知道?你女儿拖到现在没能嫁出去,不就是没人要嘛。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小伙子动心思,你还故作矜持扭捏起来。 阿爸内心腹诽不止,大大方方多利索,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内心腹诽归腹诽,阿爸表面又是另一套说辞:“你干脆回去一家人关起门商量一下。如果满意就捅破这层窗户纸;如果不满意,你也别一根又一根抽他递过来的烟,免得辜负人家小伙子花的心思。” 被阿爸这么一说,冉兴中老脸一红。只要曾存继递过来的烟,他似乎都抽完了。 阿爸拉过徐江:“这我女婿,瞧见没?” 不是,这哪里到哪里?阿爸的思维太跳脱了,怎么又扯到我头上? 被动拉过来的徐江有点懵逼,搞不明白阿爸闹哪一出。 冉兴中同样一脸懵逼,正说着我家秋叶的事,怎么又跳到你家女婿身上? 冉兴中愣愣道:“瞧见了,我知道他是你家女婿。” 阿爸勾肩搭背得意道:“当初我女儿相中他,我父女俩一合计,直接杀到亲家屋里,把这事给拍板决定了。” “要不是我和我女儿主动出击,哪有现在的女婿。他才26岁就有这样的大出息,到哪里我都有吹嘘的本钱,脸上倍有面。” 阿爸很佩服自己和女儿的眼光,笑的见眉不见眼,一副与有荣焉。 这下轮到徐江尬笑,想起曾经第一次在基地执行任务时,因阿爸和媳妇长的太白,与周围小黄人格格不入,就在人群中多看好几眼。 而自己当时正值颜值巅峰,面如冠玉的少年郎,不受风沙侵蚀,同样与周围小黄人格格不入。 自己当时还臭屁的说了一句“我长相也就一般一般啦,全靠同志们的丑,衬托我的帅。” 结果,坏事了,被这对父女惦记上了。 冉兴中看向阿爸,对这种直接杀到家里,一副恨嫁送上门的廉价行为表示不理解,简直就是作贱自己女儿。 万一被拒绝,父女俩脸丢尽不说,名声算是毁了,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更不好嫁人。 生长环境不同,接受的思想教育不同,所做出的行为天差地别。 冉兴中不能理解阿爸赶着往上送女儿行为,显得很廉价让人瞧不起;阿爸同样不理解冉兴中有什么好矜持,相中了就主动,没相中就果断拒绝。扭扭捏捏搞暧昧,耽误别人也是在耽误自己女儿。 第321章 吃口新鲜的 见冉兴中还扭扭捏捏纠结,徐江道:“走吧,到车旁边等曾存继过来。” “至于我阿爸的话,你可以回去一家人关起门讨论讨论。” “你在基地也待了大半年时间,跟十三营聊天,应该多多少少听出一些名堂。基地99.99%的人来到这个地方,就没再回去,与家里完全失联。。” “他们待在基地快十年,什么时候能出沙漠回到家里,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真有出基地那一天,你觉得冉老师多大岁数?她肯嫁,还有人敢娶吗?再扭捏下去,可能真要砸手里?” 看到曾存继从远处走过来,徐江闭口不再谈这事:“上车吧。” 随着曾存继通知陈大牛,东边的十三营行动有序的上车后斗,一辆辆卡车启动点火。 发动机的轰鸣在东边响起,像信号一样传递到南北两边,五营和二十营营长连忙招呼上车回基地吃饭。 车队像一条长龙从九潭湖出发,向基地驶去。 回到基地,长长的车队分道扬镳,各回各营,各回各家。 车开到家门口,立马就有两个小脑袋从屋侧边伸出来,正是小狗蛋和小徐雷。 缓缓将车停稳,曾存继从主驾驶下来,眼神第一时间落到冉秋叶身上。 就在冉秋叶扭头看向停车地方,曾存继慌张的收回目光,不敢让冉秋叶发现他在看她。 连忙将车钥匙交给徐江:“领导,钥匙。” 等徐江接过钥匙,曾存继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仿佛在害怕什么似的。 看着曾存继逃似的背影,徐江摇摇头。 曾存继刚才那一瞥那一慌神的小动作,纯纯就是一个没有处对象经验的小纯情,打人家主意,又不敢直面人家。 曾存继这种有心没胆的表现,加上冉兴中含蓄矜持,两方都有意思,但都不主动,怎么看怎么拧巴。 要是没人从中撮合干牵线搭桥的事,这种拧巴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最后,要么拧巴成了,要么拧着拧着就黄了。 在屋侧阴凉处小歇一会,大家伙一块去食堂吃饭。 … 还没到食堂,众人隔老远就闻到一股鲜香味。 徐江鼻子嗅了嗅,确认不是晒干的鱼干味,而是新鲜鱼。 “这次总算不是鱼干,这顿有新鲜鱼汤喝。来基地这么久总算能吃口鲜的。” 阿爸闻着味,猜出食堂这顿是鱼汤,眼睛都亮了。 今天的食堂很热闹,人声鼎沸不足以形容大家的激动,上一次吃一口鲜的,还是在大年初一那天老天爷赏肉吃,大家伙杀猪宰牛。 徐江轻拍儿子后背:“小狗蛋,带他去餐桌坐着等我们打饭回来。” “好嘞。”小狗蛋勾肩搭背带着小徐雷去老地方餐桌坐下。 徐江排着队,嘈杂的嚷嚷的声音耳边回响,全是围绕鲜鱼展开的话题。 他跟大家一样伸长脖子看前面还有多少人在排队,期待早点排到自己。 浓浓的鱼汤味飘在食堂各个角落,徐江耸着鼻子狠狠的吸了几口味。说实在的,他也馋这一口新鲜的。 以前的肉菜都是鱼干猪牛肉干,虽然是一道不错的肉菜,但味道终究不及新鲜。 能吃上新鲜鱼,喝上鲜鱼汤,谁还愿意吃肉干。 队伍一点点前进,终于排到徐江:“同志,今天鱼汤怎么打的?” 这句询问是炊事兵今天听到最多一句话,他像复读机一样重复回应:“一人一勺鱼汤,三个鱼块。” 徐江送上自己的饭盒:“拿四个窝窝头。” 炊事兵没有立即拿窝窝头,而是舀一勺鱼汤,又在盛放鱼汤的不锈钢桶里捞三个鱼块,随后又是一勺子咸菜,最后才放上四个窝窝头。 虽然知道徐江是菜篮子工程的负责人,炊事兵依旧秉承着一视同仁,没有谄媚讨好多打鱼的举动,按一勺鱼汤一勺咸菜三个鱼块的标准打菜。 在基地,大家同吃同住同穿,没有搞特殊化,哪怕首长来这边食堂吃饭,也是这样的标准。 至于窝窝头,则是管饱。 打完后,徐江没有离开,而是从媳妇手里接过一个饭盒:“一个半窝窝头,给我儿子打的。” 炊事兵:“同志,平时不都一个窝窝头的吗?” 徐江淡淡道:“今天这不是有鲜鱼汤,胃口大开,给儿子多要半个。” 炊事兵:“你家孩子还小,我给他捞鱼肚子上的鱼块。鱼肚子上的鱼刺是大刺,吃起来放心,不怕孩子卡刺。” 徐江连忙笑道:“谢谢同志。” “嘿,客气不是。这么大一个基地,就你家一个小萝卜头,不得当金疙瘩一样宝贝着。” “要是你家宝贝疙瘩吃鱼卡到喉咙,你这个菜篮子工程撂挑子不干,我们想吃到新鲜蔬菜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炊事兵嘴上调侃,手上的活一点也不慢,在桶里捞出三块鱼肚子。 “给你,同志。” 他随后又对吴秀清喊道:“老大姐,你家孩子的饭盒呢?” 居然还有小狗蛋的份,吴秀清连忙送上饭盒,嘴里不停:“谢谢同志,非常感谢同志。” 炊事兵不在意道:“甭客气,顺手的事。” 不用吴秀清说小狗蛋要吃几个窝窝头,炊事兵直接放了四个。 小狗蛋平时要吃三个,今天有鱼汤喝,不得多吃一个。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小狗蛋的饭量赶上徐江的饭量。 … 吃了大半年的咸菜和肉干,突然闻到鱼汤鲜味,这味道在小狗蛋和小徐雷眼里就是美味,只比小甜水差一丢丢。 小狗蛋不停的咽口水,听着大家伙讨论今天伙食提升,以及鱼汤的鲜香。 小徐雷则站在椅子上,嗦着手指缓解嘴馋,眼睛咕噜咕噜乱转寻找爸妈,阿公阿婆身影。 在排队人群中一番寻找,看到爸爸拿着饭盒过来,小徐雷双手扶着餐桌缓缓蹲下坐回椅子。 坐稳后,又将手指放到嘴里嗦起来,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看到儿子嗦手指,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胸前衣服打湿一片,徐江哭笑不得,这大半年的苦日子,瞧把孩子馋的。口水流的当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不知道儿子长大后,回忆这段记忆会怎么诉说。大概是:曾经我家吃香的喝辣的,豪横富贵过。后来在那个冬天我家落魄了,从此吃糠咽菜。 第322章 大孝子小徐雷 坐在小徐雷身边,徐江将饭盒放到他桌前。 小徐雷连忙道:“爸爸…爸爸…我不吃窝窝头,我喝水。” 徐江纠正道:“是鱼汤。” 小徐雷才不管是水还是鱼汤,眼睛直勾勾盯着。 徐江伸手将窝窝头拿走,又用筷子将鱼块夹到自己饭盒里。 等这一切做完,小徐雷抱起饭盒就喝。 刚喝一口,小徐雷咂巴咂巴嘴,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细品。 徐江微笑看着:“儿子,好不好喝?” 小徐雷一本正经的点头:“好喝。” 听儿子说好喝,徐江脸上笑的更灿烂:“好喝你就多喝点。” 小徐雷再次抱起饭盒,这次没有停顿,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光。 喝完之后,感觉不过瘾,小眼睛落到徐江的饭盒。 “得了,真是个大孝子,盯上老子的饭盒。” 徐江笑骂着拉过儿子的饭盒,将自己饭盒里的窝窝头,鱼块倒腾过去。 做完这一切,将自己饭盒送到儿子跟前。 瞧着儿子喝的有味,阿娇也这样做,将自己鱼汤送到他面前。 这一次小徐雷摇头:“妈妈你喝,我要吃窝窝头。” 徐江:“…” 这大孝子,合着就盯着我的饭盒。 前一秒笑嘻嘻,后一秒就黑脸,阿娇被徐江的变脸速度逗笑了。 儿子不喝,她将鱼汤推到徐江面前:“我的给你喝了。” 徐江也不客气:“我拿来泡窝窝头。” 听到泡窝窝头,小徐雷又直愣愣看着爸爸,小眼睛眨巴眨巴,那意思很明显。 徐江一拍额头,有些郁闷了,这小子见不得自家老子吃口好的。 徐江将饭盒再次推到小徐雷面前:“你自己掰窝窝头泡,我啃干窝窝头。” “爸爸,你对我真好。” 小徐雷掰一块窝窝头在鱼汤里泡一泡,送到徐江嘴边,灿烂一笑:“爸爸,给你吃一口,尝个味。” 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在儿子这一细微的动作下,在他开心的灿烂笑容下,郁闷被冲刷的荡然无存。 郁闷没了,剩下就是开心。只要儿子能开心,自己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徐江内心这样想。 “爸爸的乖儿子。” 徐江接过窝窝头缓缓嚼着,细细品味鱼汤的鲜美。可能是因为儿子给的,觉得今天的窝窝头格外的好吃,不自觉笑的见眉不见眼,额头都笑出抬头纹。 另一只手亲腻抚摸儿子后脑勺:“儿子,给妈妈一块窝窝头。” 小徐雷再掰一块窝窝头,在鱼汤里泡一泡,:“妈妈,你吃。” 阿娇接过窝窝头,脸上洋溢着幸福,这块窝窝头里包含了男人和儿子对她的爱意。 小狗蛋看到大哥大嫂笑的很开心。他能感受的到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小狗蛋眼神咕噜乱转,大哥大嫂有开心,妈妈也不能少。 转向身旁正在喝鱼汤的吴秀清,决定有样学样,让妈妈也发自内心的真正开心一回。 想到就做,小狗蛋伸手从吴秀清手里抢过饭盒,一口气将鱼汤喝个精光。 来基地大半年,一直到今天才吃到一口鲜的,吴秀清正喝着,眼前出现一只手,紧接着自己手里一空,饭盒不见了,鱼汤没得喝。 抢过饭盒,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没搞明白这是什么骚操作时,小狗蛋一口气将鱼汤喝光。 把空饭盒放回吴秀清桌前,发现妈妈没有发自内心的开心,而是呆呆看着自己。小狗蛋不解的问:“妈妈,你不开心吗?不应该像大哥大嫂那样开心的笑吗?” 吴秀清人都麻了,笑?她一点也笑不出来。 众人也被小狗蛋的骚操作搞的一愣一愣的,真想撬开看看小狗蛋的脑回路是怎么搭的,这么神奇的吗? 小狗蛋以为学大侄子就能哄妈妈开心,结果妈妈的反应让他很意外,没有预想的效果。 小狗蛋是一点自觉性没有,还傻乎乎的问:“妈妈,你不开心吗?” 小徐雷抬手拍小狗蛋提醒道:“你还要泡一块窝窝头给吴奶奶,她才会开心。” 小狗蛋恍然大悟,原来没学到精髓。他连忙掰一块窝窝头泡一泡,然后送到吴秀清面前:“妈妈,吃窝窝头。” 这傻儿子傻乎乎的有样学样。吴秀清哭笑不得,很无奈的接过窝窝头。 吴秀清想起来,连忙补上微笑:“小狗蛋,妈妈很开心,你快吃饭。” “嘿嘿嘿,妈妈也笑了。” 小狗蛋开心的嘿嘿笑,拿起窝窝头大口大口吃起来。 大家正吃着,徐大志和赵思娣突然出现。 徐江:“爸妈,怎么跑到这个食堂吃饭?” “这不是有口新鲜的嘛,我过来看看孙子有没有份。” “起开,我跟孙子坐一块。” 母子哪有隔辈亲。赵思娣毫不客气将徐江赶走。 徐江和阿娇连忙腾出地方,让老两口跟小徐雷亲近一会。老两口是大忙人,没空天天享受与孙子间的天伦之乐。 “乖孙子,想不想奶奶。” 赵思娣不管小徐雷同不同意,直接将他提到自己腿上,拉过他的饭盒,宠溺的给小徐雷喂饭。 面对奶奶的宠溺,小徐雷很自然接受,做个饭来张口的小废物。 “奶奶,你和爷爷怎么总是消失不见人影?”小徐雷天真无知的问。 赵思娣:“不是消失,只是忙的很,抽不开空来看你。” 小徐雷不解的问:“奶奶在忙什么?有我重要吗?你可是说了最喜欢我的。” 赵思娣贴贴孙子小脸蛋,缓缓道:“你在奶奶心里很重要,但你有爸妈在身边照顾,不需要奶奶;奶奶要忙的事同样很重要,邱小姐更需要奶奶照顾打扮。” ps:第一枚蘑菇弹在1964年起名邱小姐。现在提到的邱小姐是升级款。 小徐雷满眼迷茫,不懂奶奶口中的邱小姐是谁,他小小的脑袋里没有这号人。 同时,内心有些不满,不满那个素未谋面的邱小姐霸占奶奶。 小徐雷撅嘴抱怨道:“那个邱小姐没有爸妈吗?没有爷爷奶奶吗?为什么要我的爷爷奶奶去照顾?” 孙子问题让赵思娣哑然,敢情孙子把邱小姐当成一个人。 赵思娣给小徐雷喂一口窝窝头,缓缓道:“因为邱小姐是个好人,我们照顾好,打扮好邱小姐,它才能保护我们不受欺负。” 第323章 拉勾约定 赵思娣给小徐雷喂一口窝窝头,缓缓道:“因为邱小姐是个好人,我们照顾好,打扮好邱小姐,它才能保护我们不受欺负。” 小徐雷脑袋一扬,傲娇道:“有爸爸在,谁敢欺负我们。我要奶奶回来照顾我,要爷爷陪我玩。” 徐江满头黑线,嘴里默念童言无忌。 老妈口中的“我们”是广义,指的是国家;而小徐雷口中的“我们”是狭隘,指的是自己一家一户。 赵思娣被孙子懵懂无知逗笑,轻拍他的后脑勺承诺道:“奶奶给你保证,等奶奶老到忙不动,就停下来天天在家陪你。” “真的吗?” 小徐雷开心的伸出小手指:“奶奶拉勾。” 赵思娣慈祥配合伸出小拇指勾住孙子小指,奶孙俩一块念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念完后,奶孙俩竖起大拇指互相按手印,算是完成约定的承诺。 拉完勾,小徐雷脑袋一歪看向笑眯眯的徐大志,伸出小拇指勾勾:“爷爷,你也要跟我拉勾,保证老的忙不动,天天在家陪我玩,还要给我做好多好多的玩具供我。” 徐大志笑的像弥勒佛,伸出小拇指与孙子拉勾。 小徐雷童言天真,徐大志却把这话当成一个承诺,记在心里。他认真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 在爷奶孙三人刚完成约定,小徐雷嘴里蹦出一句让人猝不及防的话:“你们最好现在七老八十,老得忙不动,这样就可以天天陪我。” 呃… 原本很认真,很有爱的气氛,被小徐雷破坏的荡然无存。 让爷爷奶奶现在就老,真是哄堂大孝的贤孙。 徐大志和赵思娣哭笑不得,只能借童言无忌来安慰自己,孙子不是真想他们变老,只不过想爷爷奶奶多陪陪自己。 小徐雷的思维已经够跳脱,没成想小狗蛋更抽象,他一本正经很认真问:“你们都变成小狗,那我是谁?” 我焯… 徐江脸上冒出大大的无语,被小狗蛋傻里傻气整的蚌埠住。 同时也佩服他的脑回路,一顿饭时间整出俩骚操作,论搞抽象还得是他。 小狗蛋眨着求知的眼神,很想知道他们变成小狗之后,他小狗蛋又是谁? 徐江被小狗蛋求知的眼神打败,没好气道:“你是个蛋。” 小狗蛋还要反驳说些什么,不等他发出声音,徐江连忙拿起窝窝头塞到他嘴里堵住,不让他开口:“哥,你是我大哥,我求你了,别说话,让我们安心吃完这顿饭。” 小狗蛋对着窝窝头咬一大口,傻傻的点头表示不说话了。 傻儿子的傻里傻气,吴秀清很无奈。 一顿饭原本大家都有鲜美的鱼汤喝,结果吴秀清,徐江还有阿娇没得喝。 徐江损失最大,不仅损失鱼汤,还损失一个窝窝头。 而小狗蛋借着鱼汤泡窝窝头吃了五个,肚子撑的滚圆,像个大西瓜。 徐大志和赵思娣吃过饭,去儿子家坐了一小会,陪陪孙子小徐雷。 随后两人拿着饭盒离开,回去继续照顾打扮邱小姐。 只有什么时候能适配现役导弹,保证指哪儿打哪儿,才算完成计划预期。 或许到那个时候,就能退下来,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众人送到门外,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视线内。 徐江在家歇了一会,叫上阿爸出门。 来到冉兴中家,冉兴中不好意思道:“下午我就不去了,在家跟老伴和女儿好好谈谈。” 徐江目光瞥向冉秋叶,瞧她小黄人的脸有一丝羞红,看来吃完饭后,在这休息的片刻时间,冉兴中跟她说了些关于曾存继的事。 “得了,你们一家三人关起门聊,我们走了。”徐江招呼一声,带着阿爸走了。 在去九潭湖东边的路上,阿爸道:“冉兴中开始跟家人谈,看来我们的劝说他听进去了。” “可惜…” 阿爸没由来的突然笑起来,他道:“可惜这里是基地,连像样的嫁女都不可能,也没法要求曾存继三转一响。” 徐江笑笑不语,阿爸说这话时,也不想想自己,他也没像样嫁女,也没要三转一响。 路上两人东一榔头,西一锤子闲聊着,徐江问:“你觉得这事多久能成?” 阿爸答非所问:“其实吧,除非曾存继继续打光棍,否则除了冉秋叶他没得选。” “至于冉秋叶,只要她愿意接受三十岁往上走的同志,其实比曾存继更有优势。” “以冉兴中的态度来看,只要曾存继挑明说,这事基本妥了。” “坏就坏在曾存继这边,他看冉秋叶都是偷偷摸摸的,像女人一样扭捏。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有色心没色胆。” 面对自家女婿,阿爸没有顾忌,说话措词怎么通俗易懂怎么来。 徐江很认同的点头,这话说的没毛病。 基地虽然有女同志,但不多。而且还都是名花有主。 徐江来基地这么久,除了冉秋叶,就没见过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或者老闺女。 曾存继想要抱得美人归,就得主动挑明,好让冉兴中面子上过的去。 开车来到九潭湖,湖里的打鱼船已经在干活;南北东三个方向三个营,同样在干活。 只不过种子已经种下去,他们干活的积极性有所散漫。对此徐江能理解,劳逸结合才能保持人力。 来到九潭湖东边,徐江没有立即干活,而是找到曾存继:“跟我去湖边走走。” 曾存继放下手里农具,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有什么事吗领导?” “有事,还是关乎你人生大事。” 在来的路上,徐江打算从中牵线搭桥促成这件好事。免得男女双方拧巴来拧巴去就是不主动挑明,最后成了痴男怨女。 听到是人生大事,曾存继脑海里瞬间冒出冉秋叶的身影,他下意识扭头四处张望。 这动作又好气又好笑,徐江缓缓道:“别找了,冉兴中没来。他一家三口现在估计关起门讨论你的事。” 曾存继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揪住,砰砰加速跳动要跳出胸膛。 曾存继小跑跟上徐江脚步:“领导,他家怎么好好的要讨论我?要是让冉秋叶知道,她会不会很生气?” 我焯…要是让冉秋叶知道,她会不会生气?这话曾存继是怎么说出口的 咋的,不让她知道,玩纯爱搞暗恋就是玩呗? 第324章 比我背心还拧巴 走在湖边,面对曾存继这种纯情没处过对象的小白,徐江有种无力感。 走了好一会扭转心态,徐江缓缓开口:“什么爱不爱情的太高大上,不跟你扯那个犊子。你就说你有没有看中冉老师,想不想跟她结婚。” 徐江这样简单粗暴说出来,这个味道太地道了,也很符合这个时代,只要看着不讨厌,男人顾家,女的贤惠,基本就结婚,然后就是过一辈子。 这么直接,搞的曾存继很不好意思,扭捏不语手不停在身上抓来抓去,仿佛是有跳骚一样。 “哎呀我焯...又来这没出息的死出样,我都替你感到捉鸡。” 徐江不满道:“你一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像个爷们,难不成让人家冉老师倒追你吗?你配吗?” 曾存继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支支吾吾道:“我没处过对象,不知道怎么跟人家姑娘相处。” 徐江一巴掌招呼到曾存继后脑勺:“怎么相处,当然是大大方方的相处,处对象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也没人笑话你。” “我给三天时间,如果你不跟冉老师,或者跟冉兴中把话挑明...” 徐江顿了顿,决定逼他一把,让曾存继有危机感:“如果你还这样拧巴,你也别耽误人家冉老师的时间。你长的不帅,自身条件也很一般,冉老师不可能在你这棵榆木吊死。” “基地男多女少,有大把比你还要优秀的同志任冉老师挑选。” 被贬损不如其他人,简直是在捅肺管子,曾存继很不服气反驳:“不是,领导你怎么还损人呢?搞人身攻击是不对的。跟领导比我的确不如,但跟其人他比,我曾存继不落人后。” 徐江扭头目光锐利看向曾存继:“不落人后?你比别人强在哪里,说个一二三四出来。” “我…我…” 曾存继“我”几声没个下文,横竖对比,自己虽然不落人后,但也没比别人强在哪里。 在徐江的目光逼视下,自身又没有拿的出手优点,曾存继一点点变得心虚,下意识低头躲避徐江带有进攻性的犀利目光。 “抬起头,看着我眼睛,说你比别人强在哪里。”徐江以不容质疑的语气命令。 曾存继缓缓抬起头,表情很不自然,他真没有拿出手的。 徐江一字一顿道:“你要么就大大方方看人家冉老师;要么就控制自己眼睛,别特么乱瞅像个猥琐流氓。” 曾存继哭丧着脸:“我忍不住想看。” “那就大大方方的看。”徐江比划三根手指:“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还扭扭捏捏像个娘们唧唧,我把冉老师介绍给别人。” 不等曾存继回应,徐江扭头走人,让他一个人呆在这里纠结拧巴。 等徐江走远了,曾存继脱下鞋子当垫子用,坐在湖边看着湖面。 这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依旧没有要起身干活的意思。 徐江,阿爸,陈大牛三人站在田埂边瞅着曾存继。 陈大牛脱下背心擦脸上的汗,随后将背心拧了又拧,他缓缓道:“瞧曾存继那怂样,比我这背心还拧巴。” 将背心的汗拧干,陈大牛又将背心穿上,他接着道:“在湖边坐那么久,不会魔怔吧?” 徐江淡淡一笑:“这就魔怔了?那他以前打仗时不得要崩溃。” 陈大牛叹息摇摇头:“跟营里兄弟们吹牛时一个比一个响。现在这死出样不知道跟谁学的。” 三人聊着曾存继好一会,歇的差不多,各自去忙活,没人去湖边劝他开导他。 十三营其余人看到曾存继坐在湖边,没人过去打扰他,也没人催他干活。 不少人看到徐江找曾存继谈话,然后曾存继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谈了什么,但从目前这情况来猜测,大概率不是好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曾存继坐在湖边不停的纠结,纠结到最后也没纠结出结果。 反而看着空旷的湖面,他的脑袋一点点放空,变得什么都不想。 当然,脑袋空空也使他不想干活,干脆就这样静坐着,偷一下午的小懒。 … 另一边,冉秋叶上课心不在焉总是走神。 女人心思很敏感,曾存继偷瞄的小动作她早就留意到,也察觉到他在打她的主意。 今天老爸在家里把徐江翁媳俩的话转述一遍,让冉秋叶不得不重视起来。 尤其那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出去后肯嫁还会有人肯娶吗?仿佛是灵魂拷问,不断在脑海回响。不得不正视自己奔三的年龄,不得不考虑曾存继是否值得托付终身。 至于家庭条件,完全不在冉秋叶的考虑范围。自己至今没嫁出去,就是受家庭影响所致。 下方的小狗蛋和小徐雷见冉老师总在走神,到现在还不教知识,两人眼珠子咕噜一顿乱转,不用任何语言,只通过眼神交流就能读懂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两人很默契的脱下鞋子提在手里,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往门口摸去。 走四五步,两人同步扭头往后看,确认冉老师还在走神中,两人继续往外走。 走到门口,小狗蛋还打算往后瞧,小徐雷推着他的腰往前拱,示意他不要回头。 出了门,小狗蛋道:“我们去你家,让大嫂给拌小甜水喝。” 小徐雷眼珠子依旧乱转,透着古灵精怪,他道:“我们不能过去,不然又被赶回来上课。” “我不想上课,我想玩。” “爸爸常说九潭湖东边,我们去东边找他们玩。那里有湖还有大鱼,让阿公跳下去给我们抓条大鱼。” 小狗蛋眼前一亮,大哥天天出门,正好趁这个机会,偷偷摸摸去看看。 初生牛犊是真的虎,两人凭着感觉,还有平时车队出现的大致方向,找准一个方向走。 走了十几二十分钟,小徐雷看着千篇一律黄沙,感觉跟上课一样无聊。 他拉了拉小狗蛋的衣角:“狗蛋叔,太累太无聊,咱们回去吧。” 好不容易逃课,也没有大人在身边束缚,小狗蛋不想就这样回去,还没看到九潭湖,还没看到阿公抓大鱼。 他蹲下,反手拍着后背:“大侄子,今天中午我吃了五个窝头,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你趴我背上,我背你过去找大哥。” 一个敢背一个敢信,小徐雷直接趴上去。 第325章 两小溜出基地 哨台上… 哨兵正常拿着望远镜巡视基地周边。 当望远镜中出现两人身影,哨兵愣了一下,这不是徐江同志家的孩子嘛。 哨兵移动望远镜方向,在小孩子周围巡视一圈,没发现有大人陪同。 望远镜又移回来,看到小狗蛋背着小徐雷向前走。 哨兵嘴角微微上扬带有一丝笑意,这两孩子虎头虎脑,再结合两孩子走的方向,哨兵明白了,肯定是调皮捣蛋背着家里大人,偷跑出来去找徐江同志。 一个哨台上有三位哨兵,三人轮流巡视哨台负责的范围,他对其中一人道:“徐江同志家的孩子偷跑出基地,朝九潭湖方向走去,你开车把两孩子拦下来,送回家。” 哨兵下哨台,开着车子向九潭湖方向驶去。 小狗蛋,小徐雷走了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开车只花几分钟就追上。 听到身后传来轰鸣声,小徐雷扭头看去,发现车子正向这边驶来,他拍着小狗蛋催促道:“狗蛋叔快跑,我们被发现,跑慢了就要被抓回去。” “搂紧我脖子,我要跑起来。”小狗蛋提示一声,撒丫子就跑。 我越追你越跑,两条腿跑的过车子吗?开车的哨兵一腿油门下去,车子眨眼提速,几个呼吸车子就追上小狗蛋并超过他,一个漂移直接拦下小狗蛋。 哨兵脑袋伸出车窗户:“喂,两个小家伙偷跑出来的吧?上车,我送你们回基地。” 小徐雷一本正经的撒谎道:“我们不是偷跑出来,是让我去找爸爸。我爸是徐江,你一定认识的,叔叔能送我们过去吗?” 我的乖乖,这小家伙还穿着开裆裤,撒谎都不带心跳的,还理直气壮让我送过去。 “不能。” 哨兵下车果断拒绝,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不然打你屁股。” 听到打屁股,小狗蛋和小徐雷第一时间想到阿公的皮带,那是真的抽。 再看这位叔叔,他腰间也有一根皮带,两人很从心的听话。 哨兵路过哨台没有停,直接开进基地驶向徐江住处。 ... 而住处这边,当冉秋叶从走神中回过神,发现小狗蛋和小徐雷不见了。 她第一时间就找到阿娇和吴秀清询问两孩子回来没,两人异口同声说没见孩子回来。 “完了,孩子不见了。” 冉秋叶脑袋轰的一声嗡嗡响,看着阿娇和吴秀清喃喃道:“俩孩子不见了。” “啥玩意?孩子不是在上课吗?”吴秀清反问。 冉秋叶:“孩子不见了,我没看到他们人影。” 上课把孩子上丢了,这下大家炸开锅。尤其是冉家三口人又急又惊。 阿娇连忙吩咐道:“都仔细找找,各个隐蔽角落也不要放过,他俩可能跟我们躲猫猫。” 小孩子玩心大,可能缩在某个角落里不出声,眼睁睁看着大人找来找去,急的团团转,这几乎是所有小孩子调皮捣蛋的常用伎俩。 众人将住处周围翻了一个遍,哪怕各家的卧室床底也没放过,结果连个人影都没有。 原本抱着躲猫猫找孩子的众人这下真的急了,孩子是真的走丢了。 小徐雷是徐江的独苗,小狗蛋是吴秀清的独苗,而且小狗蛋跟首长还沾亲带故,要是出个好歹,冉家万死难辞其咎。 冉兴中比阿娇,吴秀清还要心急,他又急又气:“秋叶,两孩子走丢多长时间?” 此时的冉秋叶心乱如麻,脑袋嗡嗡成一团浆糊,她摇头:“我不知道。” 阿娇很急,但能保持基本的清醒。如果孩子还在基地内,肯定会有人拦下不让乱闯乱跑,基地有很多地方是禁区,非相关人员不得涉足。 如果孩子走丢时间很长,到现在还没人送回来,很有可能是跑出基地。 她跑到冉秋叶身边:“小狗蛋和我儿子是什么时候走丢的?” “我不知道。”冉秋叶像复读机一样回应。 啪... 一声大嘴巴子响起,冉兴中急吼:“一问三不知,你除了不知道,还知道什么?” 脸上火辣辣的痛,立马出现几道红手印,冉秋叶本能的捂住脸颊,带着哭腔道:“爸,我当时想事想入神了,真不知道两孩子什么时候丢的。” “想事?你那点破事有小狗蛋和小徐雷学习重要?”冉兴中急火攻心,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女儿另一边脸上。 被老爸毫不留情大嘴巴子,两边脸火辣辣痛,冉秋叶知道自己犯错,惹出大祸事。小徐雷要是没找回来,以徐江的脾气,后果不是冉家能承受的。 心里又急又害怕,冉秋叶绷不住,捂着脸哭起来。 冉母看到老伴抽女儿,她没有阻止。老夫老妻几十年早就形成默契,明白老伴这是打给阿娇和吴秀清看的。 孩子走丢是大事,要是不做出样子给阿娇和吴秀清看,等徐江或者那位首长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别哭了,哭有什么用?”阿娇对冉秋叶大声怒斥。 这一声怒斥勉强镇住大家的慌乱,阿娇深呼一口气:“我去找首长联系基地哨台,要是他俩出基地,一定会被侦察到。” 吴秀清连忙道:“阿娇,我跟你一块去找张老哥。” 阿娇点头同意,凭借吴婶子跟首长的关系,更能让首长重视。 随后又对冉兴中道:“你现在去九潭湖东边把我男人和阿爸叫回来。” 阿妈拉住阿娇:“我们呢?要不要去基地外面找外孙?” 阿娇:“如果真跑到基地外面,没个准确方向,不是我们几个人能找到的。你们在家等着,我先去找首长询问各个哨台。” 就在阿娇安排好一切,勉强镇住场面之际,一辆车出现在视线内向这边驶来,同时还很频繁按喇叭,明显是故意的,是在提示。 阿娇停下去找首长的脚步,眼神紧紧盯着驶近的车子。 吴秀清紧张捏着阿娇胳膊:“阿娇,是小江回来了吗?车子太远我看不清里面的人。” “我也看不清车里面的人。”感觉到吴秀清双手在发抖,阿娇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吴婶子别担心,俩孩子应该走不了多远。” 吴秀清拉着阿娇:“阿娇,快跟上,上去看看是不是小江回来了。” 阿娇紧随其后小跑跟上。 看到妈妈和吴奶奶小跑靠近,小徐雷突然冒出一句:“狗蛋叔,我们偷跑出去,会不会挨打?” 小狗蛋一愣,挠了挠脑袋,不确定道:“不应该吧?阿公不在家,没人递皮带。” 第326章 打孩子 看清车里坐的人,大家松一口气,焦急的心也平静下来。 冉兴中更是擦去额头豆大的汗水,大大的松一口气,还好赶在徐江回来前,两孩子回来了。 哨兵踩刹车停下,拔钥匙熄火下车:“谁是徐江的爱人?” 阿娇连忙道:“同志你好,我就是徐江的爱人。” “你好,我是1209号哨台...”打完招呼,哨兵板着脸严肃质问:“你们这么多大人在家,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 “你是怎么当妈的?两个孩子这么小,尤其这个穿开裆裤没有一丁点独立能力,如果走失在沙漠里,直接丧失生存能力,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这位哨兵同志将两孩子安然无恙送回来,他训话得听着,阿娇赔着笑脸道:“对不起同志,因我们的疏忽大意,给你们添麻烦。我已认知到错误,以后绝对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认错态度还算积极,哨兵看在徐江的面子不过多训话,他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两个小捣蛋鬼下车,以后再背着大人跑出基地,我把你们关小黑屋。” 小徐雷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眨巴着眼睛,天真问:“妈妈,你说不打我,我就下车。” 担忧的心落下来,阿娇原本没想打儿子,但儿子这句话动摇了她的母爱。 这熊孩子还没意识到错误和危险,这次要是不把他打怕,保不准下次趁人不注意又跑出基地,长此以往,哪有不出事的。 “儿子,你让妈妈担心死了。妈妈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来不及,怎么会打你。”阿娇皮笑肉不笑举起双手抱小徐雷下车。 小狗蛋同样害怕挨打,问吴秀清:“妈妈,你不打我的对吧?” 吴秀清脸上表情喜怒交加:“小狗蛋,你一点也不懂事,你现在是一个小大人怎么能让妈妈担心呢?” 小狗蛋没有小徐雷抱下车的待遇,自个跳下车。 “以后把孩子看紧点,出了基地,外面的沙漠依旧很危险。”哨兵上车前补充唠叨一句。 “非常感谢同志,同志慢走。” 阿娇抱着小徐雷,赔笑目送车子开走。 等车子开走,小徐雷扭头看向妈妈,发现妈妈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冰冷。 小徐雷打了一个激灵,直觉告诉他要挨打了。 他尝试唤醒妈妈的母爱,抬起双手轻柔抚摸着妈妈的脸:“妈妈,是我,你最疼爱我。妈妈,我想看你开心的笑。” 阿娇依旧面若寒霜,说出的话直接浇小徐雷一头冷水:“打哭你,打到你长记性,我自然会笑。” 小徐雷还没听清楚妈妈说了啥,整个人天旋地转从抱着变成趴着。 只见阿娇一手揪着小徐雷衣服,将他硬生生托在手里,另一手不留情面狠狠打屁股,给他长长记性。 “哇哇哇...妈妈骗人,是大骗子,答应不打我。”小徐雷双手在空中扑腾,哇哇大哭。 小狗蛋看小徐雷挨打,看了一眼吴秀清拔腿就跑。 十岁的小狗蛋有一身蛮劲,他想逃跑,吴秀清还真追不上他。 还好,现场有冉兴中这个大老爷们在。 “冉老师他爸,快把小狗蛋摁住,今天我要打的他花开朵朵为什么这么艳。”吴秀清脱下鞋子捏在手里。小狗蛋是半大小子,用巴掌打不起作用,也没人递皮带,只好用鞋底抽。 有了吴秀清的吩咐,冉兴中几个健步追上小狗蛋,将其摁倒在地。 一时间,两道哇哇哇大哭此起彼伏,像是比谁的声音更洪亮,哭的更伤心。 阿娇打累了,将哇哇大哭的儿子放下。 脚刚沾地,小徐雷抱着阿娇的大腿哭,哭的鼻涕泡一个接着一个。 阿娇没有安抚儿子,就这么静静看着,让他抱着腿哭。 小树不修不直,人不修哏赳赳,调皮捣蛋不打不长记性。只有打痛了才不会犯错。 哭了好大一会时间,小徐雷伸出小手捏着妈妈的裤子,把鼻涕泡擦干净。随后昂着脑袋,眨着水汪汪的眼睛,一边冒眼泪一边问:“妈妈,挨了打是不是就不用再上课?” 儿子这行为,以及不想上课的问题,让阿娇的母爱再次动摇,巴掌绷的直直的,有点压制不住打孩子的冲动。 这时,阿妈跳出来唱白脸:“阿婆替你作主,下午让你玩。” “耶,还是阿婆最爱我。”小徐雷转头扑到阿婆怀里撒娇,双手兜着屁股:“阿婆,妈妈打的好痛。” 小狗蛋哭的伤心欲绝,听到不用上课,瞬间不哭了,站在原地乐呵呵对吴秀清傻笑:“好啊好啊,我不用上课,这顿打没白挨。” 打累了叉腰喘气的吴秀清,被小狗蛋的话打击到,无力涌遍全身。无奈重重叹息一声,傻儿子又傻又贪玩。 … 另一边,首长接到哨台的报告,能想象到两孩子回到家的遭遇。 熊孩子靠口头教育没用,转身抛之脑后,但让他知道痛,让他认识到什么事是犯错。 首长合上文件伸了一个懒腰,喃喃自语:“正是人嫌狗厌调皮的年纪,好些天没去看看小狗蛋,正好出去走走。” 拨通何玉山的电话,让他开车过来。 不大一会功夫,外面响起喇叭声,首长走出办公室。 何玉山给首长开门,询问:“首长,要去哪里?” 首长:“去看看小狗蛋。刚才哨台给我报告,他偷跑出基地。” 何玉山笑笑:“我看是今天中午吃饱了,闲的没事撑着。” 提起中午这顿饭,首长道:“抽空出个通知,贴在各个食堂打饭窗口,让基地所有同志都知道,以后每三天供一次鲜鱼。” “当然,以前计划供应的鱼干取消,猪牛两种肉干继续保持计划供应。” 何玉山:“等回去我就安排保障部人手通知到位,保证让基地每一个人都知道。” 车子一路驶过,很快来到地方。 正闲聊的众人看到首长,何玉山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这不上不下的时间点过来,难不成首长知道偷跑出基地的事?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 冉兴中紧张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内心祈祷不是来问责的。 吴秀清笑问:“张老哥,是来找小江谈事吗?” 首长:“不是找他谈事。听说小狗蛋偷跑出基地,我特意过来看看他长没长记性。” “小狗蛋别玩了,你张大伯来看你,快回来。”吴秀清连忙起身,朝远处喊。 第327章 放暑假 首长在小狗蛋印象里非常好,因此小狗蛋一点也不怕首长。 来到首长跟前,小狗蛋首先就是诉苦:“张大伯,我妈拿鞋底抽我,痛死我了。” 小徐雷同样诉苦:“我妈妈也打我。” 首长抬手对着两人额头就是脑瓜崩:“知道痛了,以后还偷不偷跑出基地?” 一个脑瓜崩直接让两人清醒,张大伯不站他们这边,明白诉苦是没用的。 小狗蛋很老实道:“张大伯,天天上课,害的我玩的时间不够,你能不能跟冉老师说一下。等我玩够了,我就认认真真学习。” 小徐雷点头如捣蒜,眼神期待看着首长。 首长想了想,看向冉秋叶:“冉老师,我记得外面上学有寒暑假?” “不用起身,坐着回答一样。”首长抬手下压,示意冉秋叶不用起身。 首长不让起身,冉秋叶也不敢怠慢。 首长是跟徐江,吴秀清关系近,不是跟冉家,不能太随意失了礼数。 她坐的板板正正,一副汇报工作样子,一板一眼回应:“是的首长。暑假两个月,寒假一个月假期,让孩子学习与玩耍劳逸结合。” 首长一锤定音:“按外面的标准来,现在就是暑期,从现在起就给两孩子放假。” 冉秋叶偷偷瞥了一眼阿娇和吴秀清,两人没有丝毫反应或者暗示。 得了,首长发话,在场所有人不敢有异议。 冉秋叶:“好的首长,从今天起给小狗蛋和小徐雷放暑假。” 听到有假放,小狗蛋,小徐雷看首长的眼神都在放光,觉得首长此刻的身影很伟岸是心中的大英雄,一句话就让冉老师,就让妈妈不敢反对。 小狗蛋:“张大伯,你等会,我给你喝小甜水。” 两小扭头跑回屋,再出来时手里捧着搪瓷缸,小跑到首长跟前,举起小甜水:“大伯,你让冉老师天天给我放假,我天天给你小甜水喝。” 首长不禁一笑,小狗蛋喝的小甜水,还是他特许的。 摸着小狗蛋后脑勺,对众人道:“谁说小狗蛋傻的,他身上是有股聪明劲,只是用错地方。为了玩,还知道用小甜水贿赂我。” 吴秀清哭笑不得,缓缓道:“是啊,这股聪明劲全用到吃和玩,就是没用到脑子上。” 一旁的阿娇很认同点头,瞧着儿子跟小狗蛋一样举起小甜水,心里不由犯嘀咕,他身上的聪明劲不会被小狗蛋带偏了吧? 首长将两人的搪瓷缸推回去:“小甜水是你们孩子喝的,我是大人不喝这个。” 小徐雷:“那你喝什么?” 首长比出一个拿酒杯的动作:“大人喝的是酒。” 小狗蛋和小徐雷眼前一亮,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齐声道:“我也要喝酒,这样我们就是大人,不用天天上课,就可以像妈妈一样天天聊闲天。” 吴秀清和阿娇无语了,两个孩子还是太天真,以为长大了就不用坐在教室里上课,不用听老师喋喋不休的唠叨。 他俩要是真大人,估摸着会被徐江拉去当壮丁。没看到他连冉兴中这个初中老师,连自家老丈人都没放过,能用的人力都用上。 首长被两人的天真逗笑,要是身边真有酒,说不定就让两人尝尝酒的辛辣。他道:“这里没酒,我也好多年没喝过酒。” 张大伯不喝,小狗蛋往他腿边一靠,捧着搪瓷缸嘶哈嘶哈喝起来。 小徐雷靠在首长另一条腿边,同样喝着小甜水。 两孩子亲腻靠着,让首长很受用。 首长随后询问他俩是怎么偷跑出去,想要跑到哪里去。 听到小狗蛋说冉老师上课走神,借机溜出去,冉秋叶连忙解释是想事太入神。 首长淡淡一笑,既然孩子已经找回,便不斥责冉秋叶。 得知两人打算去九潭湖找徐江,首长打算过去看看种田种的咋样。 等两人将小甜水喝光,首长道:“我要去九潭湖,你俩跟不跟?” 俩人想也没想点头:“跟,我们要去九潭湖,我们要去看阿公抓大鱼。” 话刚说完,俩人有所警觉,有种如芒在背似针扎脊梁骨,小心翼翼扭头看过去,发现妈妈目光不善盯着,那眼神感觉能刀人。 小狗蛋,小徐雷可怜兮兮看向首长,那意思很明显是在求助。 首长哈哈一笑:“不要用这眼神看孩子,会吓到孩子的。”起身牵着俩人,向车子走去。 何玉山连忙跟上,坐到主驾驶位置。 大家纷纷起身相送,一直等到车子消失在视线内,才坐回椅子。 “这一次让他俩偷跑基地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失职。” 冉秋叶愧疚对阿娇,吴秀清深深鞠躬道歉:“他俩放暑假,我还是可以帮忙照看孩子的,免得两个小调皮在身边烦你。” 这认错态度诚恳,还答应暑假帮忙照顾孩子,再大的脾气也顶不住。 阿娇大度的摆摆手:“我跟我阿妈照看就行,你趁这个时间好好歇一段时间,顺带把下半年的教学课程整理计划好。” .... 车子来到九潭湖... 小狗蛋将头伸到车窗外,指着反射耀眼波光的九潭湖,兴奋大喊:“张大伯,那就是九潭湖,我记得我路过这个地方。” “那湖跟天一样大,看不到尽头。”说着,小狗蛋尽最大的努力张开双手,不知道是拥抱九潭湖,还是丈量九潭湖。 首长表扬道:“小狗蛋真聪明,还记得大半年前路过这里。” 被夸聪明,小狗蛋得意道:“我还记得好多好多。” 小徐雷指着前方人影晃动:“我爸爸是不是在那里干活?” 首长:“那里是北边,我们要穿过北边,才能到达东边。” 首长的车辆从北边穿插过去,引起二十二营一阵骚动,干活的积极性一下拉到巅峰,生怕被首长看到偷奸耍滑摸鱼的混子,在首长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来到东边,看到有人单独坐在湖边,首长留意了几秒钟,发现这人像雕塑一动不动。哪怕发动机的轰响都没惊动他。 首长:“就在这里停车,我下去看看那位同志。” 第328章 知道坑爹是什么意思吗 听到有脚步靠近,曾存继扭头察看。 看清来人,曾存继瞳孔一缩,噌的一下站起来,连忙行礼:“首长好。” 这反应有点大了,首长和煦微笑:“不用紧张,我就是随便过来看看。” 首长指着鞋垫子:“坐吧,坐在湖边看看湖面云展云舒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首长脱下鞋子问:“小狗蛋,要不要鞋子当垫子?” 小狗蛋摇头:“不要,我要阿公跳下去给我抓大鱼。” 不等首长问,小徐雷抢先道:“我也不要,我要阿公带我下去抓大鱼。” 首长摇头笑笑,带你下去抓大鱼,纯纯就碍手碍脚。 坐下后,首长缓缓道:“看你一个人坐在湖边,是有什么心事?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给你解决。” 曾存继头一回和首长坐一块聊天,受宠若惊的小心翼翼回应:“没心事。只是坐在湖边脑袋空空忘了时间。” 脑袋空空忘了时间? 首长笑笑道:“脑袋空空啥也不想,挺好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曾存继有点小羞愧。领导让他好好想想,结果他坐在湖边偷懒到现在。 这时,徐江走过来:“首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首长淡淡道:“两个小家伙偷跑出基地找你,这不就顺带过来看看工程干的咋样。” 小徐雷小跑过去,扯着徐江的手指:“爸爸,我偷跑出来已经挨过打,你可不能再打我。” 徐江淡淡一笑:“我不打你。” 徐江挨着何玉山坐下,随意的聊着天。 一边以聊天的形式汇报菜篮子工程进度,一边注意两孩子沿着湖边玩水。 首长时不时点头,很满意工程进度,到目前为止所有的辛苦没有白费。 首长缓缓道:“今天中午食堂伙食怎么样,跟鱼干对比,是不是好下饭。” 徐江瞧着小徐雷玩水,淡淡道:“闻着味还不错。至于汤,一口也没喝上。那小子就盯着我的饭盒,不给我喝一口。” 食堂里的汤勺是大勺子,首长瞥了一眼小徐雷,两勺鱼汤肚子装的下吗? 他继续问:“小狗蛋呢?” 徐江轻笑道:“他更厉害,把吴婶子的汤抢着喝光,自己的汤拿来泡窝窝头。” 伸出五根手指,徐江比划道:“他中午吃了五个窝窝头,饭量比我还大。” 首长愣了一下,目光落小狗蛋身上。小狗蛋和小徐雷往湖里刨沙,没一点吃撑着的笨拙。不由一笑,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吃的多消化的也快。 首长:“现在鱼获很充足,食堂每三天供应一次鲜鱼。过不了几天又能吃到新鲜的。至于怎么个鲜法,就看食堂安排。” 三天吃一次鲜鱼?徐江快速在内心默算一遍,应该还有大量结余。 以首长他们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精神,大概率供应外围四道军事关卡。 这时,小徐雷突然喊道:“爸爸,我要下水,你护着我。” 小狗蛋不落人后紧跟着:“还有我,我没下过水。” 徐江扭头对一旁,尽量减少存在感努力装成透明人的曾存继道:“你去把我阿爸叫来,就说他外孙要下水,让他过来照看。” “你小子,你老丈人跟你真是造孽。不仅要种田,还要给你带儿子。”首长笑骂道。 何玉山附和道:“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老丈人还没让你养老,你倒先坑爹。” 我焯,这个年代还能听到坑爹这个词? 徐江:“你知道坑爹是什么意思吗?” 何玉山:“字面意思。” 好家伙,徐江直呼好家伙,然来坑爹老早就存在。 首长:“我过来时看到那位同志坐在湖边发呆,是有什么事吗?” “他叫曾存继,开车稳当,便让他当我的司机。”徐江很大大方方说出,没有半点遮掩。 饭桶将军虽然不好听,但这是四九城那边正儿八经授的头衔,江大姐虽然恶搞,但少将的含金量是一点也没少。 到他这个级别配个司机合情合理,一点毛病没有。 徐江是这么想的,首长同样也是这样想,没有一点吃惊。他自己也是拿何玉山这个老搭档当专用司机。 徐江:“冉老师知道吧?还是一个老姑娘。” 首长缓缓点头,静静听着。 徐江接着讲:“曾存继知道她还未婚,便起了心思。结果这小子有心没胆,跟冉老师她爸冉兴中聊的火热都快处成忘年交,也不敢把话挑明,捅破那层薄窗户纸。” “曾存继他自己扭扭捏捏不敢挑明;冉兴中一家又故作矜持,两家就这样拧巴。” “中午吃过饭,我给他三天时间,像个爷们一样积极主动,否则就把冉老师介绍给别人。” “结果,首长你也看到了,从吃饭到刚才他整个人陷入犹豫和纠结中。” 徐江无力摊手,很无奈道:“他的纠结把我都整纠结,怀疑自己没有牵线搭桥点鸳鸯的本事。” 听出徐江语气里的无奈,首长笑出声:“你小子还真护食。基地好多同志还未成家,你率先想的给自己司机介绍对象。” 自己人当然要想着自己人,有什么好事自然要捞到自己人面前。 心里这么想,徐江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又是另一套:“我不是不为基地其他同志着想,是曾存继和冉老师年龄相近。” “冉家三口人知道曾存继的意图没有抗拒态度,反而在等曾存继挑明。咱们不能棒打鸳鸯不是。” 首长淡淡一笑:“你知道小狗蛋和你儿子是怎么偷跑出来吗?” 徐江:“不知道。” 首长:“冉老师上课走神,这两小家伙在课堂偷跑的。” “在课堂上,在眼皮底下让俩人偷跑,这得走多大的神?” 徐江调侃道:“一个在课堂上走神,一个在湖边走神,真有夫妻相。” “哦呼...外孙,阿公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聊天。 就在首长准备打招呼时,一道风刮过,阿爸直接无视首长冲到小徐雷身边。 首长笑着调侃道:“你阿爸的精神头真的足,你坑爹不是没道理。” 徐江捂脸,对阿爸没眼看。 看到阿公出现,俩人围在身边叽叽喳喳吵着要下水。 阿爸老脸都笑成菊花,信心十足道:“你们尽管下,这九潭湖我罩着。” “真的吗?”小徐雷再次确认询问。 “真的。” 下一秒,小徐雷眼睛一闭,没有任何预兆就往九潭湖里栽。 “我焯...你是真的虎啊。” 阿爸惊呼一声,也跟着扎进湖里,揪着小徐雷后背衣服让他浮在水面不至于沉下去。 第329章 老古董,采珠采傻了吧 “阿公接住,我也来了。” 刚搞定小徐雷,小狗蛋也来添乱,怪叫一声直接扎进水里。 小狗蛋个子大,身体重,一头扎进湖里炸出成片浪花,紧接着就是手忙脚乱在湖里乱扑腾,身体下沉,一股股气泡从小狗蛋嘴里吐出来。 得了,就这吐出来的气泡,阿爸知道小狗蛋正在呛水。 阿爸一手提着小徐雷,一手揪着小狗蛋后脖领子将其提到水面露出鼻子。 阿爸满脸黑线,这画风被外孙带偏,这两小子不在乎自己死活,也不在乎他这个阿公的心脏能不能承受。 他俩不是玩水,是在玩他。阿爸心中升起一丝后悔,后悔刚才嘴贱吹牛逼。 然而,小狗蛋和小徐雷恍若未觉,在阿公的辅助下,尽情在湖里扑腾。 等心情平复,阿爸踩着水保持身体不下沉:“你俩别扑腾了,我教你们玩水。” 俩人扑腾劲还没停下来,眼前一黑,瞬间进入窒息… 咕噜咕噜…啊…咕噜咕噜… 等俩人眼睛再次看清东西时,人已经离湖边十几米远。 估摸着俩人换气差不多,阿爸又给两人游一个来回。 这次,小狗蛋和小徐雷再看清眼前事物,他俩又回到湖边。 不知道是呛傻了,还是吓傻了,小狗蛋和小徐雷身体僵直像根木头不再扑腾,脸上表情呆呆。 小徐雷呆愣失神模样,看的徐江有点心疼:“阿爸,瞧你把俩人吓的,注意点分寸。” 阿爸不以为意道:“这都是小场面,阿娇像外孙这么大时,我和你阿妈就教她潜水。” 徐江无语了,他道:“今时不同往日,还拿以前跟现在比呢?以前你们靠采珠为生,必须掌握潜水这门技术。但小徐雷他不用。” 阿爸不服气道:“就算不用,游泳总得学会吧。七八九月正是酷暑,在九潭湖游一圈,那清凉感觉有多爽,你这种不下水的旱鸭子是不懂的。” 徐江:“你别管我懂不懂,你看小狗蛋和小徐雷,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阿爸不屑道: “啰嗦,我外孙我会害他吗?” “少用你的业余,来质疑我的专业。怎么快速教会孩子游泳,我比谁都清楚。” 不等徐江反驳,阿爸带着俩人直接游走。 眼不见为净,这一次阿爸游的老远,离湖边差不多两三里距离。 ps: 1里=500米;2里=1公里。 徐江在湖边大喊道:“你个老古董,还抱着老一套想法,采珠把脑袋采傻了吧。” “你让我儿子受到惊吓,我回家打你女儿,看谁心疼过谁。” 一旁的曾存继瞪大眼睛,觉得领导牛啊,这腰板不是一般的硬气,敢这样跟老丈人说话。 首长,何玉山两人浅笑看着徐江在湖边气急败坏大喊大叫,就是不跳湖追上去。 喊了好一会,阿爸像是没听见,依旧我行我素折腾小狗蛋和小徐雷,徐江气馁坐回去。 湖里... 小狗蛋和小徐雷傻眼了,一眼看过去周围除了水还是水,远处黄沙地可望不可及。 脚下没有踩地面的踏实感,空空荡荡让人很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沉下去。 回到湖边是不可能,唯一能依靠只有阿公。 感受到俩小家伙的紧张,淡淡道:“ 别怕,阿公教你们快速学会游泳,以后你们自己就能下水游泳。” 小狗蛋哭丧着脸:“阿公,我们能不能不学?好不容易放假,我们只想玩。” 小徐雷连连点头,很认同狗蛋叔的话。放假了本就是玩,哪还有心情学东西。” “不行。开练。” 该说不说,阿爸教人玩水是有两把刷子的。 小狗蛋,小徐雷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后续学的有模有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俩人在水里越来越平稳,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能在水里扑腾两下,对于从未下过水的俩人来说,这个成绩很不错。 小狗蛋和小徐雷像青蛙一样蹬腿,围着阿公转了一圈又一圈,:“阿公,水里面好好玩,比在地面好玩多了,你什么时候带我们抓大鱼?” “想跟我一块抓大鱼,你还得练。”阿爸看看天色,伸手揪住俩人胸前衣服。 小狗蛋和小徐雷知道阿公接下来要做什么,很默契的大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和嘴巴。 果不其然,下一秒整个人沉到水下,耳边传来哗啦啦的破浪声,身体皮肤能明显感觉到水从身边流过。 九潭湖的水非流动水,俩人之所以感觉到水的流动,是因为他们身体在动,进而产生水在流动的错觉。 等这种错觉消失后,小徐雷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回到湖边。 阿爸对徐江招手:“把俩人拉上去,我去湖底给外孙抓条大的,给他助助兴。” 前面折腾孩子,现在要去湖底折腾抓大鱼,徐江很无奈,不知道阿爸这一天天的,哪来那么牛劲折腾。 首长等现场一众大人见识过抓大鱼,因此表现的很平淡。 小狗蛋,小徐雷则像放不稳的鸡蛋,在湖边跑来跑去,只要看到湖面起涟漪,立马集中注意力,目不转睛盯着那个地方,期待阿公从水里钻出来,抓一条跟上次一样大的鱼。 他俩的期待没等多久,湖里突然冒泡。 一开始只是巴掌大范围,紧接冒泡范围扩大到箩筐大,冒出的气泡剧烈像是沸腾的水,最后冒泡的范围扩大到几米。 徐江知道,阿爸正操控大鱼从深水区往上游,湖面沸腾面积越大,代表离湖面越近。 徐江一步跨出,将小徐雷抱起来,拉着小狗蛋离湖边远一点,免得影响阿爸发挥。 小徐雷指着湖面那一处沸腾:“爸爸,那里水烧开了。” 徐江:“那不是烧开水,是你阿公抓到大鱼,可能从那个地方浮出水面。” 首长,何玉山站起来眺望,巴掌放到额头处不让太阳光晃眼睛。 看着那处湖面越来越沸腾,首长不由感叹道:“你阿爸这一手潜水的本事,真可谓下五洋捉鳖。” 听着首长这夸奖,徐江得意道:“当初地质院李老在采珠人中选择阿爸,说明我阿爸在采珠人中的实力,绝对是这个。”说着,徐江竖起大拇指表示第一。 他继续为老丈人吹嘘道:“南海的风浪可比九潭湖大不知道多少倍,鱼也比九潭湖里大很多倍。” “我阿爸还有一个“搏浪鲨”的绰号,在海里杀成年鲨鱼是基本操作。” 听着徐江不留余力吹嘘老丈人,首长淡淡一笑:“风浪越大,鱼越贵。鲨鱼的鱼翅是极佳食材。说不定你阿爸卖鱼翅是主业,采珠只是顺手的事。” 第330章 想学抓鱼,还得练 湖面越来越沸腾,徐江拉着小狗蛋再次后退,同时对首长等人提醒:“再后退一些我阿爸要上来了。” 闻声众人齐齐后退,给湖边留出足够大的空间。 片刻,那处湖面不再沸腾,而是翻起浪花,一道超两米的黑影在浪花下翻滚躯体。 翻滚中,一道红色的血线甩出,给黑影增加不一样的颜色,也把湖面染成红色。 突然,大鱼疯狂扭动尾鳍,像鲤鱼跃龙门一样跃出水面。 而阿爸身上仿佛有吸力紧紧贴着鱼鳃。 徐江视力比众人好,他看到阿爸双手插进鱼眼睛里死死扣着。正因为扣着眼睛,才给人一种吸在鱼身上的错觉。 鱼跃出水面半米多高,又重重砸进湖里,两米多长的体型溅起巨大的浪花,企图用这种方式砸掉身上这只小爬虫。 大鱼这行为,就像海里的鲸鱼跃出水面,借助下落造成的冲击波冲刷寄生在身上的藤壶。 阿爸这种在海边长大的老手自然无畏这种手段,他使出全身力气扣紧大鱼眼睛不松手。 阿公趴在大鱼身上跃出水面,大鱼出水的视觉冲击让小小的徐雷,感受到大大的震撼。 阿公的神勇在此刻刻在脑海里,让小徐雷产生强烈的崇拜,幻想也能像阿公一样抓大鱼。 小徐雷看向徐江:“爸爸,我长大以后也要像阿公一样抓大鱼。” 对于儿子这想法,徐江笑笑不语,只能用天真来评价。 有自己这样的老子,儿子长大后,怎么也算是个二代。抓鱼这事有的是人抢着干。 两米多长的大鱼,在水里力气非常大,没法凭人力徒手生擒。要么在水里杀了,要么让大鱼脱离水。 等大鱼回落到湖里,阿爸通过操控,一点点将大鱼游的方向转向湖边。 看到湖边没人,阿爸大喝一声,一只手抽出来又狠狠的插进鱼眼睛里。 受到疼痛刺激,大鱼疯狂甩动全身鱼鳍在水里狂飙。 阿爸没有丝毫犹豫,果断松手,让大鱼自个冲出九潭湖。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凭借巨大的惯性,大鱼终于把自己送到沙地,离湖四五米远。 这个距离,没有水做后盾,可以说它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大鱼似乎是预感到自己马上要死,拼命拍着尾鳍,鱼鳃一张一合做徒劳的挣扎。 阿爸从湖里走上来,来到大鱼旁抬脚踩着鱼肚子,得意道:“瞧着没,不借用任何工具,我徒手抓大鱼。” “这本事,你们谁有?” 两米多长的大鱼,在众人眼里稀松平常,九潭湖十艘打鱼船一轮拉网下来,总能打到这样的大鱼。见多了也就不稀奇。 大家对阿爸的潜水技术,以及徒手抓大鱼的技术倒是很认可。 到目前为止,阿爸在玩水这方面,属于基地第一人,无人可复制。 首长很会捧哏,立马带头鼓掌。 十三营也有不少看戏的人,立马跟着鼓掌。 一时间湖边掌声如雷,阿爸虚荣心得到一次小小满足。 小徐雷巴掌都拍出残影,他大声喊:“阿公好厉害,我最爱阿公。” 来自外孙的肯定,阿爸笑的更灿烂,浑身又有了精力。 他对徐江招手:“过来合力抬上车后斗。” 徐江将小徐雷放下,走到大鱼跟前,杯口大的鱼鳞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出五彩纹路。 手刚挨到大鱼,大鱼挣扎的力度更大,仿佛知道自己要死了,做垂死挣扎。 徐江:“曾存继,拿把镐头过来,我把这大鱼敲死,免得它蹦来蹦去。” 听到女婿要用镐头把大鱼敲死,阿爸满头黑线,女婿真是畜生啊,太残暴了。 阿爸连忙道:“不用那么麻烦,离了水,在沙漠这种干燥地方,再过几分钟大鱼就干死渴死。咱们现在要做事,就是搬上车,将大鱼送回去。” 小狗蛋和小徐雷围在鱼身边反复看,那小眼睛的崇拜写在脸上。 他俩一左一右拉着衣服:“阿公,我们要跟你学抓大鱼。” 阿爸哈哈大笑:“想学抓鱼,你们还得练潜水。” 俩人齐齐点头:“我们愿意练潜水。” 这俩孩子被阿爸带偏了,徐江严厉道:“不行,你们要以读书学习为主。” 首长挥挥手:“正是玩的年纪,不用严苛要求孩子学习。” 随后对阿爸道:“两个月的暑假,你干脆就领着孩子玩,不用种田干活了。” 阿爸没啥意见,点头同意:“也行,免得我这一身潜水本事失传。” 首长发话,徐江也不好反驳。 大鱼抬上车后斗,首长看看手表下午五点多,对徐江道:“都回基地吧。” 徐江扭头对曾存继示意,让他通知陈大牛。 三个营知道首长在,很有默契跟在后面,保持秩序排好队伍,整齐的车队似长龙浩浩荡荡,首尾呼应。 徐江透过窗户看着后面井然有序车队,不由感叹首长威望之高,往这里一站,这些老兵油子恢复秩序。 回到基地,大家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曾存继停稳车下来,刚给徐江打开车门,直觉告诉他,有很多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 他的直觉没错,得知冉秋叶为什么走神后,大家再看曾存继,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尤其是冉秋叶,看向曾存继眼神透着三分羞涩,三分雀跃,三分期待和一丝幽怨,形成十分复杂的情绪。 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不太好受,让曾存继浑身不自在。 他小心翼翼往后看,第一眼就落在冉秋叶身上。 好巧不巧,冉秋叶眼神复杂正看着他。 眼神对视一刹那,曾存继像是受到惊吓,连忙扭回脑袋。 “领导,钥匙给你。”将钥匙塞到徐江手里,曾存继撒腿就跑。 看着曾存继狼狈逃跑,徐江无奈摇头,烂泥扶不上墙。 在座众人错愕,没想到曾存继是这样的反应。 冉秋叶眼神没了复杂情绪,只剩下失望和幽怨占据全部。 女人的心思总是细腻,冉母好像感受到女儿失望和幽怨,抓住女儿的手握在手心,内心五味杂陈。 徐江将小徐雷抱下车,走到阿娇跟前。 等阿爸走过来,当着阿爸的面,抬手直接给媳妇一个脑瓜崩:“你阿爸让我儿子受到惊吓,我现在报复到他女儿身上。” 阿娇一脸懵逼,这什么跟什么?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合着最后受伤的人是我。 小徐雷伸手轻揉着妈妈额头,心疼的安慰道:“妈妈不痛,我给你揉揉。” 第331章 表白冉秋叶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曾存继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在内心模拟无数遍向冉秋叶表达心意的场景,幻想过无数种冉秋叶对他的态度。 真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今天是第三天,也是领导给他限定时间最后一天,今天要是不主动挑明表达心意,就要把冉秋叶介绍给别人。 曾存继烦燥的挠着头皮,内心还在拧巴纠结。 挠了好一会的头皮,曾存继将铁铲一丢,找到正在干活的冉兴中:“忙乎这么长时间,去抽根烟歇一会。” 冉兴中看着这张讨好的笑脸,真想给曾存继两拳头,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你丫的就是不开口,没有一点大老爷们的担当,害的我女儿暗自神伤。 麻的,难不成还要我冉家开口,求着你做姑爷? 想到女儿因为这个狗东西憔悴不少,冉兴中没好气道:“我正烦着,别来烦我。” 曾存继没有离开,心一横咬牙道:“我跟你说个事。” 冉兴中一愣,眼神打量曾存继,这小子脑袋终于开窍了? 冉兴中将铁铲丢一边,拍着手上沙子:“走吧,去湖边抽烟。” 两人来到湖边坐下,曾存继给冉兴中发一根烟,又用火柴给他点上,最后再给自己点上。 冉兴中没有抽烟,而是夹在指间等曾存继说事。 曾存继表现则相反,他抽烟跟喝水一样,一口又一口。不大一会功夫,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冉兴中拉着脸:“你不是要说事吗?说吧,说完了我回去接着干活。” “就是...那个...呃...”话到嗓子说不出口,好像有千难万难的阻碍,曾存继结巴半天说不出口。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结巴。”为了女儿,冉兴中忍着走人的冲动。曾存继这小子平时挺利索的,在这事上面反而像个呆jio布,真的气人。 曾存继深吸一口气,不停在内心做心理建设,他心一横咬牙道:“我相中你家女儿,能和我处对象吗?”说完,紧张看着冉兴中,害怕他拒绝。 冉兴中表面古井无波,内心大松一口气,总算把话挑明。 他装做矜持道:“相中我家秋叶,说明你眼光不错。” “你同意我和你女儿处对象?”听话听音,曾存继瞬间激动。 冉兴中挥挥手示意他不要激动:“原则上我这边是同意,但你还得去跟我女儿说。我尊重她的意愿,她同意才算真同意。” 冉兴中拍着曾存继肩膀:“你现在回基地去找我女儿吧,她是在家的。” 曾存继狠狠抽一口烟,利用烟中的尼古丁平复紧张的心情。 一根烟抽完,曾存继起身:“你说你女儿会不会同意?” 我焯...真想给这小子一脚。 冉兴中:“ 快滚回基地,别来烦我。” 打发走曾存继,冉兴中找到徐江:“存继那孩子把你的车开回基地了,回去时可能要坐车后斗。” 徐江放下手中活,对着远处看去,发现曾存继开着他的车在狂飙。 “存继那孩子...啧啧啧,八字还没一撇就叫的这么亲切。”徐江调侃道:“他终于开口了?你马上要当老丈人呢?” 冉兴中淡淡一笑:“我家秋叶不是挑剔的人,对存继意图也明白,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 徐江:“可惜这是沙漠,我为他俩好事忙活不少,到头来吃不上酒席,也吃不喜糖,连个红包喜钱都没有。” 哈哈哈.... 女儿的终生大事有着落,冉兴中心情倍好,爽朗大笑:“先欠着,有机会一定补上。” ... 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这个头,后面一切的压力少很多,此时的曾存继就是这样。 干燥带有热气的风吹在脸上,曾存继激动且紧张的心平复很多,脑袋也清醒很多,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妥了,不用再当老光棍。 心情愉悦,曾存继想高歌一首,抒发心中喜悦,结果发现自己不会唱歌。 得了,不会唱,瞎哼也一样,反正周围没人看他笑话。 女人都爱八卦,这两天冉秋叶成为话题焦点,羞的她不敢坐一块聊闲天,只好以备课为借口,待在自家不出门。 正转着钢笔打发时间,突然外面响起叽叽喳喳的起哄声,紧接着就看到曾存继被推着进屋。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让冉秋叶猝不及防。 看到曾存继扭扭捏捏被强行推进屋,而且脸红的像猴屁股,冉秋叶心弦触动,猜到曾存继是来跟自己表达心意。 冉秋叶虽然是老姑娘,可她没谈过对象没经人事,脸皮薄的很。 与曾存继对视一眼,脸上突然发烫升起两团红晕。 她低下头不敢看,含羞带怯娇嗔道:“你们干嘛呢,快出去。我正在备课被你们打扰到。”说完害羞抱头趴在桌面来掩饰自己。 “瞧瞧,还不好意思。” 听到拉椅子声音,看到一双大腿出现在桌子底下,加上传来的男人味,冉秋叶心脏砰砰跳,知道曾存继坐在自己隔壁。 同时,他那带有颤抖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冉老师,我相中你,能跟我处对象吗?” 冉秋叶身体抖了一下,心脏速度快到让她窒息,脑袋一片空白处于宕机状态,整个人都是懵的做不出反应和答复。 曾存继没经验,见冉秋叶没回应,他手足无措看向看戏的几人:“是我不够有诚意,还是冉老师不同意跟我处对象?” 阿娇:“你不够有诚意,让冉老师怎么同意你?” 曾存继连忙问:“我哪里不够有诚意,我可以为冉老师改。” 阿娇:“你还叫冉老师就显得很生分。其次,直接一步到位问冉老师同不同意嫁给你。” “啊...这么直接的吗?” “啊什么啊?难不成你还想谈个一年半载?那是耍流氓,耽误人家姑娘时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冉家三人的意思和打算,阿娇是知道的,都在等曾存继主动。 阿娇双手叉腰:“还叫冉老师呢?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曾存继看看趴在桌面的冉秋叶,试探性喊道:“秋叶。” “嗯。”细若蚊蝇的声音传过来,趴在桌面的冉秋叶有回应。 这声回应给了曾存继莫大的信心,在这一刻,他终于敢直面冉秋叶,不再扭捏难为情。 曾存继语气坚定道:“秋叶,嫁给我,做我媳妇,给你,也给我一个家。” 第332章 领证 “嗯嗯…”这一次冉秋叶的声音大了一丢丢,让曾存继听的真切。 本以为是一波三折,没成想冉秋叶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曾存继大喜,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吓自己,把简单的事在脑海里复杂化。 屋内响起鼓掌声,其中要数冉母拍的最欢最开心,脸上的褶子笑成麻花。 女儿的终生大事解决有了归宿,压在心中那块石头总算卸下,余下时光就是颐养天年过上养老的日子。 冉秋叶内心又喜又羞,自己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激动和羞意,选择继续趴在桌面,不敢抬头看曾存继此时的表情,也不敢看众人的表情。。 阿娇赶紧打起助攻:“曾存继你咋还像个二愣子?快带冉老师出门走走,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领个证。” 领证?这地方还能领证? 除了曾存继,其余人都愣住,冉秋叶也抬起头瞪着疑惑的眼睛,难不成基地还有民政局? 阿娇连忙解释道:“在基地结婚,是可以找首长开个类似奖状的证明,证明你俩是合法夫妻。” “等出了基地,回归正常生活,拿着证明到民政局扯正式的结婚证,那是全国通用认可的。” 听了阿娇解释,冉母拉起冉秋叶:“还等什么,快去找首长把证领了。” 冉秋叶害羞的看了一眼曾存继,对自家老妈道:“妈,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不用你催。” “得了,还没扯证,亲老娘就成了外人。”冉母说着揶揄的话,却笑的合不拢嘴。 目光转向曾存继,属于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她上前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女婿,将他俩往外推:“你俩快去找首长把证明领了,把事办成事实,我也好安心。” “都结婚了,存继住在十三营多少有点不合适,问问首长能不能分配一套房子给你俩当婚房新窝。” 两人出了门,冉秋叶像小媳妇一样,跟在曾存继身边,向车子走去。 两人走到车子旁,曾存继道:“冉老师...” “哦不对,是秋叶。” 意识到自己口误,曾存继连忙改口:“秋叶,你坐副驾驶,我带你去首长办公室。” 冉秋叶上车坐到副驾驶,想到马上就要领到结婚证明,成为一个有夫之妇,她胸膛起伏,心脏不受控制砰砰跳。 曾存继将车开出众人视线,确认丈母娘等人看不见,他放慢车速,单手开车:“秋叶,能让我拉拉你的手吗?我还没拉过姑娘的手。” “流氓,还没领证就想占我便宜。”冉秋叶嘴上骂了句,身体却很诚实的伸出一只手。 曾存继嘿嘿一笑,立马握住伸过来的小手。 可能是从来没接触女孩子原因,曾存继捏着冉秋叶的手,感觉她的手很小巧好柔软。 这就是女孩子的手吗,这手感太舒服了。曾存继忍不住把玩冉秋叶小手,像是在捏面团。 第一次被男人牵手,还握在手里把玩,冉秋叶矜持的想抽回,结果越挣扎捏的越紧。 “你个冤家。”冉秋叶白了一眼娇嗔。 他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他喜欢捏我的手,就让他捏个够吧。冉秋叶心里这么想着,没再挣扎。 冉秋叶的顺从,以及丢过来的白眼,仿佛是强有力的鼓励,让曾存继一扫之前扭捏,行为变的大胆。 他握着冉秋叶小手在手心一顿揉捏搓扁。 感觉到手心手背渐渐热起来,冉秋叶提醒:“正事不能忘,咱们要去领证的,别把车开偏了。” 曾存继放到嘴边亲一口:“正事肯定不能忘。” 手背传来麻麻的感觉,冉秋叶脸上臊的慌,头一次觉得老妈,还有阿娇说的话是真理 。男人没结婚前一副正人君子,结婚后就露出色狼本性。 果然,过来人都是经验之谈,不会骗人。一个小时前,曾存继还扭扭捏捏,我答应嫁给他后,就动手动脚不老实。 … 首长的办公室出现在视线内,曾存继将车速降下来后,直接踩刹车将车刹死,连深呼吸好几下。 冉秋叶茫然问:“怎么不走了?” 曾存继:“马上到首长办公室,我有些小紧张,深呼吸缓解一下。” 到了首长办公室,冉秋叶跟着紧张起来,这事她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没经验。 两人互相给彼此打气,最后一副慷慨赴死的气势向办公室方向驶去。 刚停车下来,碰巧看到何玉山拿着一沓文件从办公室里出来。 人都碰面了,想躲也来不及,两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看到两人联袂而来,何玉山先是一愣,后想到徐江给曾存继三天期限,貌似今天就是第三天。 他眼睛在两人身上打量,看来这事是成了。 曾存继立马站的笔直,给何玉山行礼。 冉秋叶有样学样,连忙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 “进去吧,首长在里面。”何玉山没有回礼,只是随意挥挥手:“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我保障部,尽量满意你俩这对新人。” 何玉山走了,走路还不忘看文件。 目送何玉山离开,两人这才走进办公室。 首长一边抽烟一边批文件,看到曾存继,以及一副羞嗒嗒低头的冉老师,瞬间明白他俩好事成了。 他合上文件本,弹了弹烟灰,和煦微笑看着这对新人走进来。 曾存继要行礼,首长打断道:“在我这里随意点,不用太多礼数。” “你俩一块过来,看来事成了,你和冉老师也算金玉良配,小江的一片苦心不白费。” 曾存继连忙道:“感谢首长和领导的关照撮合。日后我加倍努力干活,以报答首长和领导。” 对于这种漂亮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首长听多了已经有了免疫。他笑道:“你俩找上我,是来领证的吧。” 曾存继:“是的首长,麻烦首长给我和秋叶开个证明。” 首长:“你俩先坐下等会,开证明很快的。基地的结婚证明只限基地有用,出了基地就得拿着这个证明去民政局补办。” 说话间,首长打开文件柜,从其中一个抽屉拿出一张类似奖状的证明送到两人桌前:“把日期和姓名写下,这证明就算完成,你俩就是合法夫妻是一家人。” 第333章 跟你们不再是一路人 曾存继,冉秋叶在证明写下自己名字后,代表着两人是合法夫妻,可以住在一块。 正如丈母娘所说,结婚了还住在十三营就不太合适。 有媳妇了当然要搂着媳妇睡觉,谁还愿意跟一群糙汉子住一块。 曾存继道:“首长,我以前跟兄弟们住在十三营集体营房里,现在结婚能不能单独分配一套房子?” “恭喜两位同志,祝你俩白首偕老,百年好合。” 首长说着吉祥话,给曾存继发一烟:“来,抽根烟。” “基地条件有限,你俩结婚保障部没能力给你们提供喜糖,囍字等结婚用品。” “至于你俩的房子…” 曾存继起身半弓着腰,恭敬接过首长发的这根烟。他没有抽,而是夹在耳边,等首长后面要说的话。 首长看向冉秋叶:“冉老师分有一套房子,你俩是夫妻,直接搬进去住就可以。” 曾存继眼睛一亮,是啊,我媳妇她自己就分配了一套房子,现在夫妻一体,她的就是我的。 曾存继拍打脑袋,连忙恭维道:“还是首长想的周到,我被兴奋冲糊涂,没想到这一茬。” 闲聊一小会,曾存继很识趣的离开,首长也没留。 出了办公室,两人回到车上,曾存继拿出证明看了又看,最后目光落到冉秋叶身上,仿佛是向全世界宣誓主权一样:“从今天起,你冉秋叶就是我曾存继的媳妇。” 冉秋叶双手捂着微微发烫的脸颊,结婚速度快的有点不真实,自己终于摆脱老姑娘这个身份,也是有人要的女人。 从曾存继手里抢过证明,小心翼翼折叠好放到口袋里,冉秋叶催促道:“回十三营把你的日常生活用品拿过来,以后你就是我冉家的上门女婿。” 曾存继一脸懵逼,刚领证咋就成了上门女婿? 冉秋叶看到他懵逼模样,掩嘴笑道:“你住进我的房子,还跟我,跟我爸妈一块生活,不是上门女婿是什么?” 好有道理啊,我居然没法反驳。真就是媳妇说的这种情况,我真是拎包入住的上门女婿。 不过,基地什么时候能开放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要在这里安家落户一辈子,上门就上门吧。 心中这样想,曾存继一下子豁然。叮嘱道:“把这证明保管好,等有机会我给裱起来。” 冉秋叶催促道:“快去搬东西吧,今晚是新婚夜。” 新婚夜代表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媳妇这话说的很有意思。 曾存继看着冉秋叶,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玩笑,眼神冒绿光。 在曾存继的注视下,冉秋叶羞的不好意思,强行解释道:“瞎想什么,那都是结婚流程,我们都是按流程办事。” “我没瞎想,是你想多了。”曾存继嘿嘿一笑启动发动机:“抓稳了,我要开快车早点把你送回家,我好回十三营尽量赶在天黑前把日常用品搬完,方便晚上入洞房。 … 将冉秋叶送回来,曾存继车不熄火一个猛打方向盘,开车去十三营搬东西。 哥现在是有媳妇的人,对十三营兄弟绝对的鄙视,不跟他们住了。 看着曾存继连招呼都不打,风风火火开车跑了,冉母等众人有点傻眼,没搞明白两人当前是什么一个情况。 几个人快走几步迎上冉秋叶,将她围起来盘问情况。 冉母连忙问:“秋叶,存继那孩子怎么开车跑了?你们找首长领证没?” 冉秋叶从口袋拿出证明摊开:“我们已经领证了,现在是一家人。” “呼...好险。”冉母拍着胸口。曾存继扭扭捏捏好些天,今天总算修得圆满。 冉母紧着追问:“存继那孩子风风火火连个招呼都没有,是有什么急事吗?” 冉秋叶刚褪去的红晕再度涌上脸,她支支吾吾道:“是挺急的。他现在回营地搬生活用品,从今晚开始就住在我这里。” 结婚证明开了,等于今天结了婚,那么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 围在冉秋叶身边几人都是过来人,纷纷挂上暧昧的迷之微笑,拉着冉秋叶道:“趁男人小孩都不在,我们几个给你讲讲洞房的事,免得你两眼一抹黑,不知道怎么造娃。” 只能说经过人事的女人脸皮厚,几个人传授的经验非常大胆,非常露骨,让冉秋叶这个未经人事的老姑娘听着臊的慌,从头到脚通红一片,浑身发热像烧红的火炉。 冉秋叶害羞是真的害羞,可身心却很期待今晚洞房也是真的。 … 傍晚车队开进基地,依旧是老样子,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因曾存继把徐江的车开走了,这次回来是由陈大牛送。 临近家门口,车上众人看到曾存继一个人在路边踢着沙子晃悠。 陈大牛缓缓开车靠近:“喂小子,你这是被赶出来吗?人家冉老师不同意?” 陈大牛真是极佳的嘴替,问出冉兴中心中所想。 他内心祈祷做了这么努力,女儿别到关键时刻掉链子拒绝曾存继的心意。 曾存继挠了挠脑袋,尴尬道:“营长,你还真猜对了,我是被赶出来的。她们要跟秋叶讲一些私密话,我一个男人不适合听。” “哦。这样啊。那你搭我的顺风车回十三营吧。”陈大牛很随意说着。 曾存继嘿嘿一笑:“营长,我以后就住在这边,跟你们不再是一路人。” 我焯...这么得瑟的吗? 陈大牛听出话里意思,明白曾存继这是抱得美人归,不再是光棍。 我焯...这么快就住到一块吗? 徐江和冉兴中很吃惊看着曾存继,这办事速度不像之前那个扭扭捏捏的他。 车子上的众人,只有阿爸,小狗蛋,小徐雷表现很平淡。 阿爸重心都在教两孩游泳和潜水,对于曾存继的感情婚姻并不上心。 至于小狗蛋和小徐雷,完全是不明白话背后所要表达的意思,毕竟年龄和心智摆在这里。他俩只听的懂直来直去的话,稍微有点弯弯绕就不能理解。 看着曾存继跟徐江回去,陈大牛突然有点羡慕。曾存继这小子在基地成家,以后生儿育女都在身边,一家人也算是团聚。 反观自己,已经与家里妻儿老小近十年没有见过面,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生活的怎么样。 看着西落的红红太阳,陈大牛心中涌起对家人的思念。 看着远处徐江一家团聚,孩子在身边奔跑嬉戏,陈大牛有些失神,好好的一个硬汉眼眶泛起雾花。 这一次任务,他们在沙漠坚守了快十年,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他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喃喃道:“我对的起国家,对的起人民,就是对不起家人。这就是所谓的忠孝不能两全吗?” 发动机启动,车子在轰鸣声中行驶返回十三营,沿途有嘹亮的山歌响起,那是陈大牛用家乡的山歌缓解对家人的思念。 第334章 这风刮的不对劲 时间一晃来到八月,正是夏天最热的时间。 但基地有九潭湖这个天然外置空调,将不少暑气吸走,基地虽热,还没热到睡不觉的地。 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冷白色月光将大地照亮如白昼,哪怕不用手电筒也能清晰看清路面。 就在月光最耀眼时,天上上飘过来一朵云,将月亮遮住。 这朵云像是一个信号,下一秒天边突然冒出成片片的乌云,乌云翻滚发出轰隆隆惊雷,似有千军万马在云层之上奔腾。几个呼吸间,黑云临空将月亮的光华遮掩。 一声声惊雷炸响,将基地的宁静打破,基地所有人都被惊醒,一个个侧耳听外面动静。 打雷了,要下雨了,这几乎是所有人的想法。 徐江同样被雷声惊醒,他起身穿上衣服,对阿娇道:“媳妇穿好衣服,快去儿子那边看看有没有受雷声惊吓。” 不等媳妇,穿好衣服的徐江率先走出卧室,打开家门。 要说谁最希望来一场雨,非徐江莫属。 哪怕只是象征性的撒毛毛雨,对蔬菜,对沙漠植被的生长滋养效果,比用水浇灌强十倍百倍不止。 九潭湖三个方向的菜地,经过一个月的生长,青菜又长出一茬 。 因为没有雨水的洗涤,这一茬的青菜长的有点蔫,从菜叶子到菜杆子沾满灰尘,一副要死不活。 现在来这一场及时雨,正好让青菜长势再上一个台阶。等雨水滋养效果消失,差不多可以端上桌。 嘶…哎哟… 刚打开家门的徐江发出一声痛呼,一股又一股的沙子往脸上招呼,刮的生疼生疼。他的衣服裤子被风吹的呼啦啦作响,耳边响起鬼哭狼嚎一样的风啸声。 这风刮的不对劲,不像是要下雨… 徐江心里一咯噔,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没有月亮的照明,天地间漆黑一片,丝毫不影响徐江视力,无论白天黑夜,在他眼里都是白昼,而且视力距离堪比望远镜。 他顺着风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天边黄沙遮天蔽日,像一堵万丈高的黄色巨墙连天接地,以极快的速度横推,并不断卷起沙漠里的沙子,加固这道巨墙。 “沙漠风暴了…沙漠风暴来了…我焯你娘的,老子好几个月的努力,自己还没吃到嘴,难道要被这狗日的给炫了?” 就在徐江破口大骂之际,阿娇从屋里跑出:“你说沙漠风暴了来?” 徐江:“你快去儿子那里,把门窗都关好不要出来。” “你也别在外面待,快进屋躲起来。”阿娇没有麻麻婆,叮嘱一声果断往小徐雷住处跑去。 这时,曾存继穿着裤衩子,光着膀子跑过来,他焦急道:“领导,现在怎么办,九潭湖那边的菜经不起霍霍,难道我们上千人,几个月的辛苦白费了?” 曾存继这样问,徐江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面对大自然的伟力,人力渺小连蝼蚁都不如,徐江还没狂妄到对抗大自然。 当然,他也没能力对抗大自然。 他不甘道:“青菜面积那么大,能留下多少只能看老天爷脸色。” 这时,阿爸阿妈等人开门走出屋,徐江连忙大喊:“不要命了,快回屋关紧门窗。” 听到徐江的大吼,没人跳出来当犟种,纷纷退回屋,关紧门窗。他们也感受到这风刮的不对劲,沙子像小刀片一样生刮在皮肤上。 徐江一腿踹向曾存继:“你特娘的耳朵聋了?还不快滚回到屋?” 曾存继:“领导,你还没回屋。” 徐江:“你别管我,管好你自己就行。别刚结婚不到一个月,你媳妇就变成寡妇。” 这时,基地各个方向的喇叭响起:“各位同志,沙漠风暴来了,请待在屋内关紧门窗,以生命安全为重。”如此重复三遍,确保基地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徐江没有回屋,就那么站在屋门口前,抬头望着天上乌云翻滚,看着风暴快速推进。 他不是无惧风暴,而是想看这风暴的路径会不会经过基地,经过九潭湖。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徐江嘴角一点点露出喜色,脚踩在地面越发的踏实,他看到天边那堵高大巨墙,正以开门的姿势一点点偏移方向。 几分钟后,鬼哭狼嚎的风啸声小了,衣服裤子依旧哗啦啦的响,但拉扯的力度正减小。 又过几分钟,风没了空中的沙也没了,徐江大松一口气抖掉身上沙子,还好虚惊一场,基地和九潭湖应该连风暴的边都没擦到吧? 风暴离开不仅卷走沙子,同样也卷走天上的乌云和滚滚的雷声。 没了乌云遮蔽,月亮再次恢复之前耀眼,将大地再次照亮,一切又恢复平静。 人们纷纷打开门,走出屋,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以及视野内能看到的天空。 目之所及无一片云朵,说明风暴彻底远离,不会再杀个回马枪。 徐江走到儿子住处,看到媳妇抱着儿子,吴婶子牵着小狗蛋,昂头呆呆看着天空。 徐江问道:“两孩子没吓到吧?” 小徐雷张开双手,向爸爸求抱抱,徐江当即从媳妇手里抱过儿子。 “爸爸,刚才外面发生什么,打雷好响好响,天也突然就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小徐雷疑惑问。 徐江淡淡一笑:“现在是晚上,天当然是黑的。” “那为什么现在又能看到五指?”说着,小徐雷双手在徐江眼前摇晃。 徐江:“因为现在月亮出来了。” “月亮为什么出来?” “因为乌云被风暴卷走了。” “风暴为什么要卷走乌云?” 儿子这一连串的“为什么”让徐江招架不住,他道:“你十万个为什么啊?哪来那么多不着四六的问题?” 小徐雷不解道:“四六二十四,为什么会变成问题?” 这时小狗蛋连忙附和:“这题我也会,四乘以六等于二十四。为什么会变成问题?” 得了,从他俩的提出的问题,以及精神状态,打雷对他俩没有影响。 徐江将儿子塞给媳妇:“你照看着,我去九潭湖那边看看有没有损失。” 徐江向车子走去,曾存继这个司机很及时出现:“ 领导,是要去九潭湖吗?” 徐江:“路看的清吧?” 曾存继:“月亮跟灯泡一样亮,当然看的清。” “那行,你来开车。”徐江拉开后车门,坐到后排。 第335章 治沙方案 来到九潭湖,徐江先在南边巡视一圈,除了积了一层沙子外,一切都很正常。 开车来到东边,一切正常没造成损失。 最后开车来到北边,徐江的心终于放下,所有的努力都保存下来。 曾存继跟在徐江身边:“领导,看完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徐江没有回应,看着一片片结满沙尘的青菜,他缓缓道:“白天安排人手摘青菜,只有吃进肚子才放心。” 曾存继:“不等几天青菜再成熟些?” 徐江摆摆手:“这次风暴来袭给我一个警示,菜熟了就赶紧摘,留着留着可能蛋打鸡飞。” 徐江抬手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如果这次风暴从九潭湖刮过,我们的努力将付之东流,全让老天爷炫嘴里。” “届时,就是别的地方下青菜雨。” 提起下青菜,曾存继道:“这次风暴过来,好像没下野猪雨。” 徐江轻笑出声,没有回应。 曾存继不明觉厉:“领导,你笑什么?” 徐江一本正经胡说:“我笑你失去了艰苦奋斗的精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端起碗吃饭才安心踏实。” “想靠老天爷赏饭,总有一天会饿死的。”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空间锚点】的投放功能半个月才能使用一次,而徐江每半个月就往九潭湖里投放一批鱼资源,保证十艘打鱼船打鱼不绝种。 【空间锚点】还在冷却中,哪来能力下野猪雨。 还别说,徐江这一番夸夸其谈的大道理,曾存继居然听进去了,他连忙行礼道:“领导说的对,是我思想觉悟不够高,失去艰苦奋斗精神。” 徐江笑着摇摇头,这个时代人太好忽悠,大道理摆出来,凡事讲思想觉悟。 徐江转身走向车子准备回去,他看到远处有两道光束在晃动… 得了,有人开车来九潭湖。徐江猜测大概率是首长。 他对曾存继吩咐道:“有车过来,把车灯打开,打出灯语提示。” 曾存继连忙上车,点火开车灯。 正在开车的何玉山看到九潭湖那边突然亮起车灯,并且长短不一的闪烁,理解对方打出的灯语。 他道:“首长,有人快我们一步到九潭湖,看来小江比我们还要着急。” 首长:“能不急吗?要是让风暴刮一下,几个月的辛苦,人力物力运输成本都得作废。” 很快,车来到九潭湖。 首长下车连忙道:“小江,这次风暴有没有受到影响?” 徐江:“三个方向的菜地我都巡视过,一切都很正常。” 这下首长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安心。 重重拍徐江肩膀,首长肯定道:“认真负责的精神很好。把这个工程交给你,我放心。” 徐江嘿嘿一笑:“关乎同志们的伙食,必须时刻牢记,才对得起首长的信任。” 首长哈哈大笑:“你小子…我没看错人。” 首长缓缓道:“自从氢弹成功以后,差不多一年时间基地没再出现沙漠风暴,没想到今晚又出现。” “还好风暴不是冲这边来的,不然我们想要吃口新鲜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首长没看到风暴的全貌不知道内情,徐江可是看的真真切切。那种遮天蔽日的风暴,要不是中途偏移方向,九潭湖这边全都要遭殃。 沙地种的蔬菜,根系抓地力不强。不管是成熟的,还是刚发芽的各类蔬菜,有一颗算一颗都要卷到天上去。 徐江拿出烟发一圈,最后给自己点上:“首长,我觉得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首长皱眉,不解的看向徐江。 徐江:“这一次风暴不从基地和九潭湖经过实属侥幸。” “我们可以侥幸很多次,但风暴只要一次就能摧毁我们付出的所有,让菜篮子工程化为泡影。” 徐江说的认真,首长脸色跟着严肃起来,他缓缓道:“你既然提出来,说说你不坐以待毙的解决办法。” 徐江缓缓道:“我们可以用秸秆做成方格,一块一块将沙子围起来,达到简易有效的固沙效果。” 首长沉思,这个方法他好像在某年某月听谁提起过。他没有打断徐江的话头,让他继续说下去。 徐江侃侃而谈:“我两次来基地的路途中,偶尔能看到几棵枯死的胡杨树,它们死而不倒,死而不朽…” “如果我们先用方格固沙,再在周围种上胡杨树阻风,这样我们就不用再担心风暴会冲九潭湖这边,破坏菜篮子工程。” 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听着耳熟,首长恍然大悟,总算明白徐江意图。 首长眼神古怪打量徐江:“你在四九城是不是利用职务之便,看了一些级别更高的文件?” 首长这眼神,这话是什么意思?级别更高的文件,这个级别是有多高? 侃侃而谈的徐江愣住,一脸的懵逼:“首长,我咋听不明白话里意思?” 首长缓缓道:“有人曾向上面提交过沙漠治理方案,其中用的手段与你所讲的大差不差。” “你要知道,咱们国内可不止脚下这一块沙漠。”首长指着脚下。 这下徐江哑火,将穿越前看到的治沙经验照搬过来,已经晚了? 我这真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丢人现眼啊。 难怪首长觉得我在四九城利用职务之便,看了某些级别更高的文件。 徐江连忙追问:“这个方案可行,基地这边为什么不开展呢?” 首长:“基地承担不起,上面也承担不起。基地以前不生产,所有一切都是靠外面运输供应,花费成本是天文数字。没有多余人力和资金把秸秆运过来,再围成一个个方格。” 首长继续道:“哪怕现在基地有产出,对比每年所要投入的海量资源,沧海一粟都不足以形容对比。” 得了,听这语气,以及当前情况,首长和上面是不支持治沙。起码,到目前为止是不支持。 难道束手无策?万一老天爷哪天不高兴,一口气吹起风暴,把菜篮子掀了,只能干瞪眼。 徐江试探性道:“首长,上面不是拨了十个营的工程兵,你分我几个,我自己想办法给菜篮子编一个防风带。” 第336章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治沙方案早就有人提出,我们不采纳,不是我,以及四九城无知且短视,实在是一时半会看不到成效,需要长期投入。” “要是没有坚持住,又没看到实际的成效,很容易成为烂尾工程,我就要被上面问责骂不务正业。” “为了一口醋,包一顿饺子不划算。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们要把有限的人力物力投入到更重要的地方。” 首长语气严肃且坚定道:“菜篮子工程固然重要,但基地所作一切都是为核武服务。核武才是最最重要的工程,优先级最高。” “最近要试射检验最新改良款,靶场的工事建设急需人力物力。” 听到首长说要检验最新改良款,徐江明白又要试爆核武。 去年成功引爆氢弹,今年就有改良款,这速度不可谓不快。 事有轻重缓急,任何事遇到核武,都要让道,徐江不再开口要兵。 他压根不懂核武技术和研发,也提供不了任何有效的意见,因此徐江不再核武上扯蛋,也不去打听,主动转移话题:“首长,我打算明天把所有青菜都摘了,明天开始供应全食堂端上桌。” 首长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扭头看向何玉山。 何玉山想了想道:“青菜全都摘了,放时间久了会蔫瘪没有一点新鲜劲,还不如咸菜下饭。” 顿了顿,何玉山接着道:“这样吧,我安排食堂每天过来现摘,需要多少就摘多少。” “至于那些来不及摘,变老了,就成为种株,开花结种子。这样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还能留种。” “被摘过的地方,你们接着种上青菜种子。” 何玉山这个方法中规中矩没什么毛病。但徐江想的是落袋为安,都摘了。 同样,也方便统一安排播种。 徐江很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他道:“谁也保不准下一次风暴什么时候会出现。万一…我说万一,万一下次风暴从九潭湖刮过,这菜都废了。” “全摘了拉进仓库储存,才是最保险安心。” 何玉山:“都摘了,青菜放几天就不新鲜。做出来的菜还不如咸菜。” 徐江:“先吃几天新鲜,等不新鲜了再腌成咸菜。” “你这提议有点本末倒置。” 何玉山摇头否定道:“我们搞这个菜篮子工程,就是想让大家吃口新鲜的。” “青菜在地里长着,就能一直保持新鲜。至于那些老的,就成种株。不耽误吃口新鲜的,也不耽误留种。” 摘不摘青菜,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首长挥挥手打断两人,他一锤定音道:“就按玉山说的来。至于你所担心的问题,暂时没有好办法。” “从去年氢弹成功一直到今天,才起一场风暴,比以往一年好几起对比,风暴出现频率是呈断崖式下跌。” 首长开玩笑道:“我觉得吧,多爆几次,说不定风暴就吓的不敢来。” 徐江嘴角抽了抽,首长这理由很强大,心态也很乐观,一切都往好的想。 不过,想想也对,心态要不乐观,谁受的了十年如一日艰苦朴素的日子。 确认菜地没有毁坏,首长道:“走吧,回去能睡个安稳觉。” 两辆车往回开,半路上碰到陈大牛一个人开着车过来。 首长没有下车,招呼一声让陈大牛转调车头回去。 …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江照常来到九潭湖东边。 昨晚起风暴,只有十三营的陈大牛一个人过来查看情况。五营,二十二营连个人影都没有,徐江没打算斥责质问昨晚为什么不过来。 开工没多久,十辆大型卡车向东边驶来,徐江放下手里的活,明白这是食堂来人摘青菜的。 徐江对曾存继,陈大牛招手:“是食堂的炊事兵来了,你俩跟着一块过去。” 带头的大卡车率先停稳,其余大卡车依次停下。 打头的下来一人,快步走向迎面而来的徐江,凑近行礼:“徐江同志,我是炊事连连长余大友。” 徐江回了一礼:“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不用,我们食堂就指望菜篮子工程供应蔬菜。”余大友哈哈一笑 “你叫余大友,那么明朝那个与戚继光齐名的抗倭名将是谁?”徐江调侃道。 余大友嘿嘿一笑:“只是巧合撞名字而已,但都有一颗抗倭的心。” 以调侃开当话引子,瞬间接近初次相碰面的距离感。 徐江站在原地等了一会,见车后斗没人,他道:“你们食堂没带人过来吗?” “何玉山同志说今天你这边出人。”余大友一脸懵逼回应,难道上面没跟徐江同志商量清楚。 得了,看来余大友只带了开车的人。 “行,今天我这边出人手。以后你们食堂带人手过来。” 徐江对曾存继道:“你去把五营的章德,二十二营的陶贯叫过来。” 吩咐完曾存继,对余大友招呼道:“这地方没个好的地方坐,咱们去湖边走走,等两营过来再商量安排。” 现场徐江级别最高,也是菜篮子工程负责人,他怎么说,大家当然怎么做。 余大友很健谈,像个话唠,胡吹海侃随口就来。 没过多久,曾存继带着章德,陶贯过来。 人都到齐了,原本闲聊的徐江面色一肃,直接进入正题。 他看向余大友:“食堂打算要多少?” 余大友:“十辆大型卡车里面有真正编织的菜篮子,将菜篮子装满,就能满足食堂中午晚上两顿。” “用菜篮子装青菜,有效防止压坏和闷坏。” 徐江没有问编织的菜篮子有多少个,大卡车的吨位摆在那里,再多也就那个量。 徐江目光在三个营长身上来回扫,没有立即开口说话。 吃一亏长一智,陈大牛自问昨晚的表现还不错,让首长和徐江看到他的态度。 面对徐江扫过来的眼神,他昂首挺胸一点也不心虚。 章德和陶贯则羞愧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看徐江。 今天早上他俩来到九潭湖后,与十三营兄弟聊天时,得知晚昨的风暴停止后,首长带着何玉山,徐江带着曾存继,第一时间来到九潭湖查看菜地实际情况。 陈大牛虽然后知后觉慢半拍,好歹拿出认真负责,真心做事的态度。 反观他们五营和二十二营,一个个跟没事人一样。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徐江缓缓道:“陈大牛负责两辆大卡车的青菜。章德陶贯南北两边负责四辆卡车的青菜。摘青菜的人手,从你们各自营内出。” “今天摘青菜空出来的菜地,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到存放种子的仓库,找我领取。” “保证做到前一天摘完青菜腾出空地,次日就种下种子。” 章德和陶贯对视一眼,看出彼此心思。这就是昨晚不拿风暴当回事的惩罚吗,工作量比陈大牛的十三营高一倍。 第337章 青菜上桌 任务分摊到三个营,余大友按徐江的指示安排车辆。 这是按照全体人员的标准摘青菜,三个营干活极为麻利迅速,好给食堂留出多一些时间,让他们用心炒青菜,不浪费好东西。 徐江走到大卡车后斗,里面菜篮子一层层往上叠,有效防止因青菜堆积太多太重,导致最下面一层青菜压坏。 陈大牛将放满青菜的篮子递上卡车后斗,对巡视的徐江道:“你说咱们午饭能分到多少青菜?” 徐江摇摇头笑道:“你是真不长记性啊,又跑来问我。” 陈大牛嘿嘿一笑:“不能够吧?我过来送菜,顺道问一下。” 徐江:“分多少我不知道。总归不过一勺子的事。” 食堂不管是打咸菜还是鲜鱼,不抖勺克扣分量,也不会多打,所有人一视同仁一勺子的事,窝窝头则是随意吃到饱。 徐江找到余大友缓缓道:“装满五车,先开回基地为午饭准备,余下五辆,下午再开回去。” “明天你们食堂得带人过来摘青菜。我们三个营明天需要把今天空出来菜地都种上种子。” 徐江很直接,说的很清楚,余大友没有打马虎眼的余地,他道:“行,明天我们食堂带人过来。” “我先开五辆回去让食堂加紧安排中午的饭菜。” 跟徐江打了一声招呼,余大友招呼自己人开车回去。 送走余大友,徐江没有去摘青菜,而是围着没了青菜的空地转悠,在心中默算面积,以及所需要的种子。 存放种子的仓库,里面存放的种子全都被徐江换包,换成适合沙漠环境的优质种子。 明天到仓库,直接在仓库里划拨就行,不需要睡仓库私下搞小动作。 做到心中有数,徐江没再去摘青菜,而是走到九潭湖边看着水里的阿爸,儿子和小狗蛋在水里嬉戏玩水。 自从首长让阿爸带孩子,两个小家伙跟阿爸玩野了,一天天在水里待着时间比在地面待的时间还要长。 瞧着阿爸时而花式游泳,时而潜水半天,又时不时将俩小家伙摁到水里憋气… 徐江邪恶想着,阿爸年轻的时候,长年在水里待着,老了怎么没得风湿? 还有阿妈也是,也没听她喊腰酸背痛之类的话,老两口身体反而很康健。 阿爸正在湖里带着俩孩子玩,要是知道女婿心里想法,估计要跳起来骂娘,这个狗东西不盼点好的。 看到爸爸一直站在湖边看好久好久,就是不下来,小徐雷双腿在水里扑腾游过来,那扑腾速度像是装了小马达。 可惜他游的速度不及他双腿扑腾的速度,简直就是龟爬,怎么看都觉得好搞笑,像一个人形玩偶。 小徐雷游到湖边,为了不使自己下沉,他的腿依旧不停扑腾:“爸爸,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不下来游?” 徐江缓缓道:“爸爸身体好,不感觉热,就不下去了。” 小徐雷在水里转一个圈,不相信道:“这么热的天,爸爸怎么可能不怕热?一定是阿公说对了,你是一个旱鸭子。” 人在无语的时候会笑,这不,徐江就无语的笑出来。 阿爸那个小老头跟小狗蛋和小徐雷蛐蛐他是旱鸭子,徐江没放心里便没反驳。 不反驳的结果就是,儿子以为他是真不会游泳是旱鸭子。 徐江:“别听你阿公胡说,我是会游泳的。” 小徐雷:“我不信,除非你跳下来。” 徐江蹲下,一副慈爱老父亲的和煦微笑,轻声细语对小徐雷招手:“儿子你上来,我有办法让你信。” 徐江表露出来的慈爱没让小徐雷感觉父爱,反而让他有种不好的警觉,预感只要上去,绝对要挨打。 身体本能在水里突然打了一个激灵,身边水波起涟漪。 小徐雷带着警惕的小眼睛打量爸爸,最终明智选择离开:“爸爸我不跟你说,我去找阿公,找狗蛋叔玩。” 撂下这句话,小徐雷双脚比时里扑腾的更快,比来时更快一丢丢离开湖边。 回到阿公边,小徐雷一本正经道:“阿公,我爸爸真的是旱鸭子,我喊他下来,他不下来。” “我是你阿公,说出来的话会骗你吗。” “阿公,我爸爸刚才想打我,你能不能驮我远一些,我怕真跳下来打我?” 阿爸看向湖边的徐江,再看看小徐雷受惊的样子,笑出声。 与阿爸目光对上,徐江大声喊道:“喂,上来回去吃午饭。” 阿爸对外孙道:“你踩我背上,我驮你回去。” 小徐雷:“你保证爸爸不打我。” “我保证。” 得到阿公的保证,小徐雷这才趴爬上后背,像骑马一样坐稳。 阿爸捞过小狗蛋叮嘱道:“放松身体,别挣扎。” 下一秒,小徐雷骑在背上感觉像兜风一样,扭着屁股在背上兴奋尖叫,太刺激还太好玩了。 小狗蛋则闭上眼睛和嘴巴,再次感受到湖水在流动,耳边全是哗啦啦的声音。 在地面让外孙骑脖子,在水里让外孙骑后背,徐江摇摇头,阿爸这是把自己当头老牛,为了逗外孙是真能折腾,种种嗖主意就他能想出来。 回到湖边,小徐雷看到爸爸盯着自己,脸上的兴奋眨眼间消失,总感觉爸爸的眼神不对劲,连忙躲到阿公身后。 徐江淡淡一笑:“你又没犯错,我不会打你的。” 对啊,我没犯错,为啥要害怕挨打。小徐雷想明白这一点,大胆的走出来。 找到曾存继让他通知下去,回去吃午饭。 … 食堂里的炊事兵都是专业的,徐江等人排队打饭,青菜已经端上桌。 徐江送上今天的饭盒,伸脖子瞧了瞧:“哟,同志,今天三菜一汤,不错哦。” 今天端上桌的有咸菜,油炸的鱼块,青菜,一桶奶白的汤,闻着味是鱼汤。 窗口打饭的同志哈哈大笑:“不止今天,以后这种三菜一汤的伙食标准将会经常出现。” “徐江同志,菜篮子可得加油干,基地全体上下都盼着嘞。” 经常出现,不是顿顿出现,看来首长又拿去反哺外围四道军事关卡。 哎,首长这种自己阔了,还不忘其余同志行为,应该就是大家倡导的先富带动后富精神。 徐江跟着大笑:“绝对不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和期盼。” 打饭的同志接过徐江的饭盒,给他多打了一块鱼,一勺青菜:“多吃菜少吃饭。” “多谢同志。”面对食堂的好意,徐江没有推辞,直接收下。 沾徐江的光,阿娇和小徐雷也得到食堂一点点特殊照顾。 第338章 坑儿子吃西红柿 时间一晃来到九月初,基地可食用的蔬菜不再是单一的青菜,又添新种类,有土豆,南瓜,黄瓜,西红柿,辣椒,红薯叶等等好多种类,极大的丰富食谱。 尤其是红辣椒磨成辣椒粉出现在炊事兵手里,以辅料的形式加入炒菜,更是刺激大家味蕾,让人食欲大开。 可能是蔬菜,肉类的摄入量达到身体所需,基地小黄人脸上的黄沙色出现褪色,脸上的干燥感也缓解很多,脸上逐渐有光泽。 这细微变化是基地的医疗部发现的。他们还发现那些有夜盲症的同志,这种症状也得到一定改善。 这天... 徐江走到菜地摘下几个红透的西红柿,同时还摘了几根黄瓜。 不知道是品种问题,还是环境问题,西红柿长的个头不大,两口一个;黄瓜不直溜长成歪瓜。 品相问题徐江不在意,也没想过利用空间重新育种培养出品相好看的。 品相好不好看不重要,只要产量足够大,只要它们能吃能端上桌就行。 徐江走到湖边将西红柿,黄瓜放到地上,扭头左右看看,发现有三三两两蹲在湖边,不是洗西红柿,就是在洗黄瓜。将西红柿和黄瓜当成水果炫。 更有不挑食的,一拳头下去将南瓜开瓢,三五成群分熟透发黄的南瓜吃的津津有味。 这一切徐江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强行制止的。 这些都是他们种的,他们吃的不过是九牛一毛,不影响食堂正常供应。 想到西红柿的酸,徐江决定先吃黄瓜垫垫肚子。 将黄瓜在湖里洗净沙子,在衣服上擦干水。 黄瓜这玩意,吃在嘴里用一个句话来形容,好吃嘎嘣脆,就是没味,最适合喜欢清淡饮食的人群吃。 几根黄瓜炫完,肚子里有东西垫着,徐江拿起西红柿。 知道西红柿很酸,属于沙瓤西红柿,但那酸劲挺让人上头的,越酸越想吃。 一口下去,酸的徐江立马闭上眼睛,感觉牙齿要酸掉了。等这股劲过后,徐江再次送到嘴里,毫不犹豫将剩下半个吃下。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这一次又是酸的他带上痛苦面具。 纵使如此,徐江没有停手,马上炫第三个。 西红柿的酸与黄瓜的清淡无味形成鲜明对比,属于两种极端。 在湖里的小徐雷看到爸爸在吃东西,他连忙游到阿公身边:“阿公,爸爸背着我们偷吃东西,快带我游到湖边。” 阿爸这次没让外孙骑后背,而是揪着衣服道:“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在水里练了两个多月,早就形成肌肉记忆,在衣服刚揪起瞬间,他俩身体做出本能反应。 等耳边哗啦啦声消失,小徐雷,小狗蛋已经来到湖边。 小徐雷连忙上湖,跑到徐江身边扣起他手指:“爸爸,你又背着我们偷吃东西。” 徐江在儿子额头轻轻一个脑瓜崩:“我是光明正大的吃,想吃自己去摘,别抢老子的。” “摘的时候小心点,你要是破坏田埂,或者踩坏管道,我的皮带挺结实的。” 小徐雷缩了缩脑袋:“放心的爸爸,我不会搞破坏。” 不大一会功夫,小徐雷和小狗蛋抱着西红柿和黄瓜回来。 徐江邪恶一笑,强忍着西红柿的酸,装出若无其事小口小口吃着。眼睛则盯着小徐雷,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他酸的闭上眼睛情景。 小徐雷摘西红柿不管熟没熟,青皮红皮一起摘。走到湖边洗净西红柿表面的沙子,直接咬下去。 一口下去,小徐雷原本开心半眯的小眼睛瞬间瞪的老大,眼神瞬间清澈的愚蠢,酸的他猛打了一个激灵。 一个激灵过后,他捏着西红柿看向爸爸,发现爸爸吃的津津有味,没有一点酸酸的表情。 看看自己手里,又看看爸爸手里吃剩下的半个,觉得爸爸手里的西红柿是好的。 小徐雷走到徐江面前,扯住他的胳膊,不让吃手里剩下半个西红柿:“爸爸,你手里这个不酸吗?” 徐江:“不酸,还有点甜。” 小徐雷连忙用手掏出嘴里酸到不能再酸的西红柿:“爸爸,我这个也是甜的,我跟你换一个。” 这小子古灵精怪,我糊弄你,你反过来糊弄我,睁眼说瞎话。 可惜,龇牙咧嘴酸到不行的小表情出卖你的真实感受。 知道儿子在糊弄自己,徐江一点也不恼,很配合道:“行啊,你吃爸爸这个。”说着将手里半个西红柿跟小徐雷换,脸带笑意的看着儿子这个傻憨憨上当了。 别人吃的东西绝对比自己好,这就是小徐雷现在的心态。交换完西红柿,没有丝毫犹豫咬下去。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他酸的闭上眼睛再次打一个激灵。 “噢…呜呜呜…” 小徐雷看向爸爸,这委屈一点也受不了,他哭着双腿乱跺脚,将西红柿狠狠砸在地面:“这根本不甜,爸爸我讨厌你!呜呜呜…” 哈哈哈… 徐江放肆大笑:“看你还敢不敢惦记别人手里东西,给你长点记性。” “呜呜呜…爸爸是大坏蛋是大骗子,我再也不跟爸爸好。” 小徐雷一头扎进阿公怀里,哇哇大哭寻求安慰。 小徐雷的大声哭泣更显得徐江的笑很肆意,大人笑小孩子哭交织着在湖边响起。 … 基地总指挥室内… 首长看着仪器上的指示灯像跑马灯一样闪烁,叮咚叮咚的声音急促且刺耳。 首长看向身旁的何玉山:“靶场那边准备工作做好了没?各个收集数据的仪器功率是否开到最大?” 何玉山没有回答首长,而是将首长的话通过电话转述到靶场的一线战士。 电话那头传来肯定声音:“何玉山同志,请报告首长,靶场做好数据收集准备,各位同志已退出中心爆点,在靶场外做好防化工作,基地可以发射。” 何玉山对首长点:“首长,靶场那边做好准备,基地发射井已准备就绪随时待命。” 首长拿过总指挥室的话筒,对基地各处的各个单位喊话,:“同志们,这是快递一号首次搭载核武,试射成功,我们的核打击能力将会再上一个台阶。” “接下来,请各个单位配合总指挥室行动。” 首长将话筒交给总指挥室的人员:“接下来看你们的。”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干,首长带着何玉山走出总指挥室,没有干预导弹试射进程。 刚走出总指挥室,四面八方滴滴嗒嗒声音往耳朵里灌,无不说明基地各个单位进入工作状态。 第339章 搭载核武成功 “哦…哦…大…大哥快看…” 小狗蛋拉着徐江的衣服,手指着天上冒火的地方:“大哥天上有东西烧着了。” 话音刚落,燃烧的东西拖着长长的白烟,速度瞬间倍增,划破苍穹的呼啸在基地上空响彻。 徐江一眼看过去,瞬间明白天上烧着那玩意是导弹发射时的点火状态。 之前找首长要兵给菜篮子编一个防风带,结果被拒绝,说最近要试射检验改良款,靶场急需人力物力建设,看来就是为这一次试射做准备。 这一刻,只要在户外的人员,无论在干什么纷纷昂头看向天空,目光随快递一号导弹移动而移动。 快递一号如利剑出鞘划破天际,给天空梳了一个中分,所过之处留下凝结云久久不散。 音爆惊的大家心脏一跳一跳,但让人十分安心。哪怕破空的音爆声消失,大家目光还在看天空那道白色弧线。 小徐雷和小狗蛋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无知者无畏,因此他们没有害怕,反而很激动。 徐江看着凝结云贯穿半个天空,看着导弹消失在天边,啧啧道:“阿爸,咱俩也算是看着邱小姐长大吧?” 阿爸叉腰略有得意道:“是啊,第一次见,她还需要同志们拉到靶场送上塔台引爆。今天再见,她自己就能飞过去,这算是长足的进步。” 小狗蛋和小徐雷一脸懵逼,愣愣道:“爸爸…” “大哥…” “你们说刚才在天上飞的是人?” 小徐雷眼睛一亮,他抓捕到关键词“邱小姐”,爷爷奶奶总是消失不见,不要他这个孙子,就是因为要去照顾邱小姐。 小徐雷拉着徐江一根手指,很认真道:“爸爸,邱小姐飞走了不用照顾她,我是不是天天能看到爷爷奶奶?” 徐江淡淡一笑:“不是?邱小姐还没长大,还需要爷爷奶奶照顾。” “哼,那个邱小姐真娇气,霸占我爷爷奶奶。” 小徐雷双手抱胸,跺脚不满哼唧一声:“她要长多大,才不需要爷爷奶奶?” 儿子把邱小姐当成一个人,徐江便顺着他的意思接话:“使命必达的时候,应该不需要爷爷奶奶了。” 徐江与小徐雷聊着,等天边升起一团蘑菇云。 这一等几分钟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又过去十分钟,依旧没任何征兆。 徐江皱眉纳闷,快递一号从1960年试射成功后,到目前为止技术相当成熟,有效射程在600公里,只需要十分钟左右就能打击目标。 基地与靶场相隔300左右公里,只有标准射程一半,以导弹速度几分钟就能到达靶场。 这都十几分钟过去,没一点动静,难道失败了吗?没有爆炸? 徐江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看着远处,期待天边升起一团蘑菇云。 期待老半天,天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基地与靶场相隔300多公里,纵使徐江视力再牛逼也不是千里眼,不可能看到靶场此时的真实情况。 他扭头对阿爸道:“你们现在跟我回去,还是到饭点回去?” 阿爸想了想道:“饭点再回去。” “行,我先回去了。”徐江急需知道发射的导弹是不是哑火了,扭头就上车走人。 曾存继看到徐江开车没叫他这个司机,连忙跑到阿爸跟前:“领导有什么急事吗?” 女婿急急忙忙回基地,阿爸猜测可能是找首长。 猜测归猜测,阿爸没有正面回答曾存继,他道:“到饭点,我们几个坐十三营的车回去。” … 开车回到基地,徐江没有回家,一脚油门来到首长办公室。 办公室内,首长正在给四九城方向汇报导弹搭载核武的数据,以及靶场反馈的现场情况。 同时,讲述接下来的奋斗目标,工作进展方向,汇报时首长面带笑意,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见徐江进办公室,何玉山挥手示意他禁声不要打扰到首长通电话。 同时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他坐。 过了好一会汇报工作完成,首长放下电话:“小江,你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徐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首长,基地发射一枚导弹,怎么没爆炸?” “不是没爆炸,是当量太小,基地这边看不到而已。” 首长得意道:“我们已经取得阶段性胜利,近程导弹搭载核武适配成功,下一步就是中程,远程,最后是洲际。” “等这一切都完成,我们就能跟北边和西边一样,想打哪儿就打哪儿,想打谁就打谁。” “原来是我自己吓自己,抽根烟压压惊。”徐江抽出一根烟给自己缓缓点上,自嘲调侃。 首长笑问:“你以为失败了?” 徐江点点头:“没看到蘑菇云升起以为失败了。” “对了,今天发射导弹,基地的动静好像不大,没安排人喝彩。” 首长哈哈一笑:“动静不大吗?导弹发射前几分钟,基地各处都响起滴滴嗒嗒声音,各个单位打起十二分精神,做好各项检查,直到靶场那边传来准确命中目标,数据传回基地,我们悬的的心终于放下…” “你不在基地内,是体会不到那种紧张气氛。” 徐江笑笑道:“还真如首长说的那样,我当时在吃西红柿,酸的我牙都快掉了。还是小狗蛋第一时间发现导弹升空,提醒我看天空,我才反应过来可能搭载核武。” “这小子警觉性不错,真值得表扬。” 首长对何玉山道:“给小狗蛋和小徐雷拿一罐白砂糖,让小江拿回去给他俩腌西红柿。西红柿的酸,配白砂糖的甜,吃起来酸酸甜甜,比食堂饭菜好吃多了,俩小子肯定喜欢。” “我替俩小家伙感谢首长。”徐江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接下何玉山递过来两罐白砂糖。 他明白这是首长随意找个借口对小狗蛋的特殊照顾,而小徐雷跟着沾光。 聊了一个多小时,徐江走出办公室,开车回家。 刚回到家,聊闲天的几人围上来,询问基地那一声声“咻咻”的音爆破空声是怎么回事?在家里坐着还有震感,仿佛是炸弹在基地爆炸。 徐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一句:“是好事,咱们导弹取得阶段性胜利。” 将两罐白砂糖分别交给阿娇,吴秀清:“这是首长给俩孩子的。你俩用饭盒给他俩腌点西红柿,让他俩感受一下酸甜。” 阿娇坏坏一笑:“要不要去食堂拿点辣椒粉和盐,让孩子明白什么叫酸甜苦辣咸?” 徐江没好气道:“你闹呢,你自己恐怕都吃不下去。” 第340章 拥有收音机 随着导弹搭载核武试射成功,基地再度恢复平静,一切有条不紊按计划进行下去。 小狗蛋和小徐雷放完暑假,不情不愿的坐在课堂上课;菜篮子工程做到供应食堂,让基地上下吃到新鲜蔬菜。 至于瓜果类,黄瓜西红柿红薯能上桌当个菜,也能当瓜果类吃。 蔬菜得到保障供应,首长又琢磨着种粮食。 首长对基地未来畅想是食物自给自足,大家吃好喝好,不再依靠国家投入粮食。 首长找到徐江,两人一拍即合,都有种粮食的打算,让基地的伙食提升到四九城普通百姓那种生活。 要扩大开垦,自然要增加人手,这一次徐江找首长要人,首长很大方再拨三个营的工程兵。 这样算下来,徐江手里有六个营三千人。 此后的时间里,徐江继续不断扩大开垦,在保障蔬菜供应的同时,又种上小麦这种耐旱耐寒的农作物当主粮。 至于水稻,徐江和首长都没那心思,哪怕水源充足,那玩意在沙漠里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很大,不如种小麦这种类型农作物更有性价比。 ... 时间一晃来到1968年年底的大年三十除夕... 今天是年三十,基地其余地方是怎么安排徐江不知道,反正他手下的六个营全体休息。 吃过早饭,徐江开车去首长那边坐坐,顺带问问明天大年初一是怎么一个安排。 过了小年,大家最期待的不是年三十,而是期待大年初一。 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大年初一要开个好兆头。 来到办公室,发现办公室挤满了人,徐江伸头往看看了,得了都是工程师,还都是级别很高的大佬。 里面有历史课本上的人物,徐江看一眼就认出来;那些没出现在历史课本上的大佬,徐江就不认识了。 这些人齐聚一堂,看来是有重大的事件要发生。 首长看到办公室外的徐江,对何玉山使了一眼色。 接到首长示意,何玉山挤出办公室,带徐江走开:“你找首长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徐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坐坐,顺带问问明天大年初一,怎么样的一个安排。” 何玉山:“正好你现在过来,我不用去通知你。” “上午首长要接待这些重要的工程师;下午你再过来开会。必须到不能缺席。” “哦,对了,还有你的一台收音机,趁现在发给你。” 还有一台收音机,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基地娱乐匮乏,收音机正好拿来解闷。徐江心里这么想。 两人来到保障部,何玉山将一台新收音机交给徐江,郑重道:“这台收音机给你,不是让你听大戏的,是让你及时了解国内外最新局势。” 何玉山这郑重的语气,还有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劲? 徐江试探性问:“这收音机专门给我的吗?” 何玉山:“屁,你在做美梦呢。这批收音机是四九城那边特意运过来的,要求基地每个营必备一台,每个特殊兵种必备一台。” “晚上吃过晚饭,以营,以兵种为单位,组织最少听半个小时新闻的活动。” “至于你嘛,你可以跟家人一起听,也可以扛着收音机去六个营串串门。” 扛着收音机去串门,听着咋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徐江脑海里浮现一副这样的场景,他们肩扛录音机,身穿花衬衫,外加喇叭裤,脚踩皮鞋,碰到熟人就跳迪斯科。 这些画面拼凑到一块,一个二逼社会青年出现在脑海。 徐江甩了甩脑袋,将画面甩出脑海。打死他都不会扛着收音机去串门,成为这个时代走在最前沿的时尚潮种。 每天组织听收音机半个小时,说明配备收音机不是为了丰富大家的娱乐,而是带有任务性质。 及时了解国内外局势?难道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吗? 看出徐江的疑惑,何玉山道:“你不要瞎猜想,吃过午饭再来办公室开会,你就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你先回去。上午是首长接待工程师的时间。” 拿着新收音机,徐江又一脚油门回到家。 冬天的太阳没有热乎劲,一点也不妨碍大家坐在门口晒太阳,起码心理作用是蛮好的。 当徐江从车上拿出收音机,他一下子成了焦点,好几道视线都落到收音机上。 几人中,当数阿爸的眼神最炽热。 劳累一天,吃过晚饭往椅子上一躺,左边放着茶,右边放着收音机听里面放的曲儿,身后站着老伴给自己捶肩按摩… 这些都是他在四九城过的日子。 可惜,自从来了基地以后,茶没了收音机也没了,唯一剩下的只有老伴按摩。 现在好了,就差茶,不然就齐活了。 阿爸嗖的一下冲到徐江面前,不等反应从他手里抢过收音机,熟练的拉长天线调试。 在他的捣鼓下,几个呼吸时间收音机里响起刺啦刺啦的声音,马上就能接收到信号。 小徐雷和小狗蛋虽然不知道收音机是个啥玩意,一样围在阿公身边叽叽喳喳开心蹦跳:“阿公给我,我也要玩。” 收音机这玩意怎么调试,阿爸自问这是他的强项。 两个孩子在身边扒拉蹦跳,阿爸硬是半点不让。 等徐江坐到椅子时,收音机里面开始传出带有杂质的音质。 又过几秒钟,收音机里传出清晰的声音。 阿爸拿着收音机,按上面的按键换频道,将频道换个遍,没一个是唱大戏的,全是新闻。 没有唱大戏可以听,阿爸也不勉强,听听新闻也能打发时间。 将调试好收音机就地放到地面,众人挪动椅子围上来听个新奇。 小狗蛋和小徐雷两人蹲着,双手撑起下巴,不明白这个大铁疙瘩怎么能发出声音,里面是不是住了很多小人? 听着收音机播放的新闻内容,徐江脸色一点点凝重没了笑意。 这下他明白四九城为什么要给基地每个营,每个兵种配备收音机,还要求每天组织听半个小时新闻,原来目的在这里。 众人面色同样不好,获得收音机的喜悦被里面的新闻内容冲的一干二净。 欢快的气氛突然变得不对劲,小徐雷不解的扫一圈,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变得凝固沉重。 “爸爸…” “闭嘴,别打扰我听新闻内容。” 小徐雷刚开口,徐江以不容抗拒的语气打断他没说出口的话,要求闭嘴。 感受到爸爸的严肃,小徐雷老实的闭嘴,学着大人的样子,板起严肃的脸听新闻内容。 虽然听不懂里面讲的是啥,跟爸爸保持同步就对了。 第341章 首长的部署 “我们要跟北边打仗了吗?” 阿娇化身嘴替,替众人问出心中所想。 众人齐齐看向徐江,他跟首长走的近,一定得到一手的新消息。 徐江没有理阿娇,也没在意众人投来的目光,他静静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群众的抗议声,以及里面新闻人坚定铿锵有力,富有感染力不畏霸道,敢于亮剑的决绝声音。 收音机里的新闻放完,下一秒又重复播放。徐江连按好几个频道,放的内容都一样,几乎是同步。 看来事情很严重,难怪首长将核武相关的工程大佬召集一堂,看来是催促进度。 早在58年,我们就是跟北边闹掰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撤出所有专家和支援项目。 也是在那种情况背景下开始独立自主研发,深入沙漠建立这个基地。 “我们要跟北边打仗吗?”阿娇再一次重复询问,脸上有紧张和担忧。 自家男人有今天,靠的是军功立足,敢打敢拼是打仗的冲锋陷阵的好手,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阿娇怕上面一纸调令,让自家男人上战场。 北方的巨无霸形象深入人心,而且就住在隔壁,他对我们的威胁,比西边更让人们忌惮。 不止阿娇想到这一点,阿爸阿妈,吴秀清,冉家四口人更是想到这一点,他们眼神紧张死死看着徐江,想听到他说出是否要跟北边开战。 在座众人,可以说多多少少是依附在徐江身边,他们是最不希望徐江上战场。 小狗蛋和小徐雷没心没肺,观察几秒众人脸色,然后拉着天线将收音机抱拉到跟前当玩具捣鼓,想搞明白里面为什么会有人的声音,而且还是很多人的声音高低起伏。 瞅着众人紧张的眼神,徐江无所谓挥挥手:“打肯定要打的。咱把西边打趴下,北边的也是纸老虎。” 阿娇连忙追问:“你不会被四九城召回,送到前线去吧?” 徐江歪头看向媳妇:“你为什么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阿娇:“因为你打仗有一手,还得罪四九城那位。” “不至于,是你想多了。”徐江对众人安抚道:“都不要多想,该聊闲天还是聊闲天,有高个子在前面顶着,还轮不到基地这边出人。” 说实在的,徐江不怕上战场,甚至还有些小期待。 在系统各个功能加持下,他就是当代兵王,无人能出其右。 别人敢干的事,徐江敢干;别人不敢干的事,徐江敢干,总之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对自身实力就是这么自信。 召回送往前线,对他来讲,那是送功劳。打完仗回来,说不定再添几枚勋章,功劳簿上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徐江表现很轻松无所谓,大家紧张的心跟着放松不少。 徐江伸手抢过儿子手里的收音机:“这玩意不是玩具,是用来听响的,你们俩个以后不许碰。” 小徐雷看着两手空空,一脸委屈道:“爸爸,我没有玩具玩。” “我记得以前有好多好多玩不完的玩具,为什么现在都没了?” 徐江:“我看你就是寒假放时间太长,闲的。” 随后重新接收信号,里面还是那条新闻,不停滚动播放。 ... 吃过午饭,徐江跟众人招呼一声,独自开车去首长办公室。 刚来到办公室,里面的烟雾以肉眼可见往外面冒,或站,或坐,或蹲人群占据半个办公室。 首长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何玉山坐在下方的椅子。 见徐江进来,首长抬抬手道:“随便找个地方,桌子上的烟随便抽。” 椅子这事,早到先坐;后到只能看着。徐江拿了一根烟,跟大家一样站在一旁。 徐江目光在办公室内扫一圈,有好多人他见都没见过。 随着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徐江还看到菜篮子工程的六个营长。 六个营长看到徐江也在,便聚集在他身边。 营级都过来开会,徐江百分百可以肯定跟北边局势有关系。 随着办公室越挤越满,首长的表情越发的严肃,气氛一点点变得肃杀,大家很有默契保持肃静,除了抽烟没其它小动作。 何玉山站起来,将办公室的人扫一遍,确认通知的人都到齐以后,对首长点头。 首长起身,缓缓道:“今天让大家齐聚一堂,不是因为今年是大年三十,而是因为北边有战事,那群纸老虎挑起边衅,打伤打死我们的战士...” 随后的时间,首长讲起局势,以及上下一致的决心。 屡屡挑衅,得寸进尺,企图占领土地,真是big了个胆。以前没在丑帝面前吃亏,你北边的纸老虎还敢让我们吃亏? 开会的众人听的咬牙切齿,一时间,办公室内响起开战的声浪,恨不得现在扛起一武器出现在北边,将他们干趴下。 认怂服软不存在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首长抬手压下激昂的战斗士气:“当前局势你们也知道了。中午我已经召集工程师们,让他们加紧研发完善核打击。” “现在,我把你们召集过来,唯一要求是做好基地的防御,不让外部力量影响到工程师。” “通讯一二连...” 人群中站起两人行礼:“通讯一连二连长报到。” 首长:“各类通讯从今天起保持24小时畅通,无论遇到什么干扰都要克服。” 首长目光犀利扫向两人:“这是军令。” 通讯一二连目光坚定,掷地有声道:“保证通讯24小时畅通。” 首长看向雷达连:“基地雷达24小时开启,基地领空不允许有任何异常飞行物出现。” 不等雷达连连长做出回应,首长看向防空营:“所有地空导弹,高射炮24小时处于待命状态。” 首长语气瞬间森然,杀伐气机涌现:“宁杀错,绝不能放过。如果是自己人从外界飞过,他们绝对会提前跟我通话,而我也会通知到你们。” “但凡我没有通知你们,而雷达发现异常飞行物闯入基地领空,不用向我请示,直接开炮打下来。” “是,首长。保证领空绝对安全。”雷达和防空行礼保证。 首长看向基地六位飞行员:“基地的飞机跑道对你们六位全天开放,可以驾驶训练机进行日常训练,不用跟我报备。” “我对你们六位的要求是在雷达,防空失守的情况下,你们空军是最后的压舱石。” 首长一一点名下达军令,相对应的负责人立马站起来做出保证。 此时的徐江烟也不抽了,眼神在办公室内来回扫,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来基地这么久,头一回见识基地真正的实力,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负责人。 这些兵种加起来足够打一场大型战役,尤其是掌握导弹搭载核武技术。 第342章 学飞行驾驶 一切部署任务吩咐下去,首长缓缓道:“为了方便大家及时了解国内外局势,了解万众一心的决心,以及北方贪婪的狼子野心,四九城给每个兵种,每个营发一台收音机。” “吃过晚饭后,你们必须组织同志们听半个小时的新闻。其余休闲时间收音机随意听,不做要求。” 何玉山知道该他亮相了,起身道:“会开完了,同志们随我去保障部,领取收音机。” 大家没有动,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首长,脸上有期待之色。 首长:“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人群中有人开口道:“就是明天…那个…”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明天大年初一,首长不安排一下狩猎吗?” 首长愣了一下,光想着开会,忘记还有这茬重要的事。他道:“除了工程兵参与明天的狩猎,其余兵种坚守岗位。哪怕是大年初一也不能疏忽大意。北边的他们不过咱们这边的年,他们过的是圣诞节。” “你们拿了收音机,回到各自住处将我开会的内容传达下去。” “你们明天不参与狩猎,猪牛肉一样不限量。大过年的总要奢侈一把,你们说对不对。” “嗷呜嗷呜…首长大气。” 不知道是谁嚎一嗓子,瞬间点燃气氛,一个个乱嚎发泄能吃到猪牛肉的激动。 等热闹的气氛缓和,何玉山及时道:“大家跟我去保障部,拿了收音机就回去。” 徐江的收音机早上就拿了,他没有跟何玉山去保障部。 站了老半天,总算有空出来的椅子坐,徐江就近坐下。 等人都走光了,徐江道:“首长,他们都有任务,我的任务呢?” 会开完了,办公室就两人,非正式场合不用端着,首长拿起烟丢一根给徐江:“你的任务就是菜篮子工程,保证蔬菜供应。” 徐江:“菜篮子工程进入正轨,一切按部就班重复播种与采摘就行,只要不遇上天灾人祸,供应不会出现问题。” “跟北边干仗,听的我热血沸腾,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不能光种菜会消磨我的斗志。” 首长:“你觉得?你想干什么?” 徐江:“我看咱们基地飞行员挺少就六人,真要遇到有不明飞行物闯入基地领空,人手可能不够。” 首长抽烟的动作顿了顿,带着审视的眼神打量徐江: “你怕不是自己想开战斗机吧?” 徐江没有否认:“地上跑的我都驾驶过,天上飞的还没驾驶,手痒心也痒。” “菜篮子工程步入正轨,不需要我天天守着,正好把时间利用起来,学会开战斗机,为基地再添一名飞行员。” 有【热武器精通】这个系统功能,只要归属热武器范畴他都会,学开战斗机只是一个幌子,只是想创造机会接触飞机,然后开飞机。 听到徐江要学战斗机,首长认真思考起来。 回忆徐江的履历,只要有战事,他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敢打敢拼不要命,总喜欢以小搏大以寡敌众,还觉得优势在我的爆棚自信心。 首长看向徐江,徐江目光坚定看着首长,那份坚定不可动摇。 首长又想到菜篮子工程,正如徐江所说,这个工程已经很成熟,完全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也不需要他每天监督。 心中有计较,首长道:“你学开战斗机没问题,不过要分清主次,菜篮子工程才是你的首要任务。” “如果菜篮子工程出现问题,唯你是问” 徐江脸上浮现喜色,起身行礼:“是首长,在不耽误菜篮子工程的情况下,我努力学习,为基地再添一名飞行员,贡献自己的力量。” 首长不是墨迹的人,几分钟时间给徐江开好证件:“等到大年初二,你带着这份文件去找空军班长,他会安排你从训练机先入手。等你熟练操控训练机,再让你开战斗机。” “你手里现在有六个营,兵力排在何玉山之后,…” 首长调侃笑道:“要不是我信任你,你找我要那么多兵,我都害怕你造我的反。” 徐江嘿嘿一笑:“这玩笑可开不得。我要是造反,五营的章德第一个不同意。他曾经可是首长麾下的兵。” “首长在基地的威望是这个。”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徐江竖起大拇指,小小拍一记马屁。 首长哈哈一笑:“行了,不开玩笑,明天的狩猎,把你手里六个营都拉出来,不许睡懒觉。” 徐江小心翼翼将文件折叠放到口袋里保存好,做完这一切再次行礼:“保证明天全员到场不落一人。” 从首长办公室里出来,徐江到保障部,找到正在领收音机的六个营长,通知他们明天正常起床吃早饭,不许偷睡懒觉。 明天的狩猎关乎基地一年的猪肉,牛肉储存,与每一个人息息相关,六个营长自然上心,想也没想就跟徐江保证明天全员到齐。 … 今天年三十,食堂像往常一样到点开饭。 食堂准备的饭菜也跟往常一样供应,没有刻意去营造年夜饭的氛围。 毕竟拿不出比平时更丰盛的年夜饭,干脆不去营造氛围。 吃饭时,徐江时不时往食堂门口瞧。 阿娇发现他的小动作,连忙问:“吃饭也不安分,你瞅啥呢?” 徐江:“我瞅瞅爸妈来不来这边吃饭。” 阿娇有点无语道:“非要等爸妈过来吗?咱们也可以去爸妈那边看看。” 我焯…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经阿娇这一提醒,徐江脑袋嗡的一声有点失神。 貌似来了基地以后,就一开始去看望爸妈三四回,之后的时间里都是爸妈来看自己。 时至今日,没想过去看爸妈,反而想着爸妈过来看自己。 哎… 徐江叹息一声:“不孝顺啊。” 坐在一旁的小徐雷愣住,大过年的爸爸在说我不孝顺吗? 看看自己饭盒,又看看爸爸的饭盒,最后将手里窝窝头放到爸爸跟前:“爸爸你看,我把窝窝头都给你了,我很孝顺的。” 这下轮到徐江懵逼,儿子对号入座。 徐江将半个窝窝头还给儿子,微微一笑道:“孝顺不是口上说说,要有实际付出。一个窝窝头证明不了你对老子的孝顺。” 小徐雷呆呆问:“不要窝窝头,爸爸你要什么?” 徐江:“要你的孝顺。” 小徐雷拿起窝窝头一脸的呆萌,我把今晚仅剩的窝窝头都给爸爸,还不算孝顺吗? 瞅着儿子拿着窝窝头很是纠结,阿娇瞪了一眼徐江:“儿子还小,你说的这些他不能理解。” 随后对小徐雷道:“快吃,吃完了带你去看爷爷奶奶。” “好耶,我们去看爷爷奶奶。”小孩子情绪来的快,消失的也快。瞬间将孝顺这事抛之脑后,大口大口吃起窝窝头。 第343章 偶遇大工二工 吃完晚饭回到家,徐江将收音机交给阿爸,让他安排大家听半个小时新闻,多了解外界时局。 见曾存继起身,徐江挥手下压示意坐下:“今天年三十,我去我爸妈那边坐会。车子就不用你开了。你陪你媳妇,老丈人一家听新闻。” 领导是去找家人团圆,曾存继识趣的坐回冉秋叶身边。 小徐雷带头冲向车子,跳起来伸手够车把门想第一个上车。可惜个子还是不够,每次够着把手,但没力气去拉。 转身看着爸妈慢悠悠的走,小徐雷替他们着急。 小跑到两人跟前,很生气的张开双手,小手不停的抓握空气,那意思很明显,示意爸妈快拉住我。 徐江和阿娇相视一笑,同时伸手牵着儿子,很有默契的抬手,将小徐雷提在空中 身体的突然悬空,胳膊高举过脑袋,小徐雷没有半点惊慌,反而开心大笑,脚踩着空气做出走路的动作:“爸爸妈妈,我飞起来了,我在天上飞。” 提着小徐雷走到车前,阿娇一把揽过,打开车门坐到后排,徐江上前排开车。 有儿子在车上,徐江开车速度很慢很平稳,没有一点颠簸。 小徐雷在后排踩着座椅,摇下车窗看夕阳下的风景,基地建造的房子,以及时不时冒出来身影,在小徐雷眼里都很有意思。 但凡路上有人与车子擦肩而过,他都要来一句:“大叔,你好呀。” 面对开心热情打招呼的小屁孩,没有大人能抵抗,纷纷停下脚步回应:“你好小孩,跟你爸爸干嘛去呢?” 这时,小徐雷就会很得意回一句:“我去看我爷爷奶奶。” 儿子这么社牛爱招呼,徐江只好配合的将车速再度放慢一个档位,不做扫兴父母。 车子来到工程师居住区,徐江突然踩了一个急刹,拿一盒烟下车,这反应让阿娇和小徐雷有点懵逼。 下车后,徐江一路小跑,同时大声喊:“大工,二工 ...” 大工和二工在食堂吃完饭,结伴回住处,听到有人喊“大工二工”,觉得有点耳熟,停下顺着声音看去。 不止这两位,还有好几位不认识的工程师听到喊声也停了下来。 不过,看到喊话的那人不是朝自己喊,便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回住处。 人到跟前,手里烟盒已经拆开,徐江给两人发烟:“大工,二工,好几年没见。” 对于徐江,大工二工不陌生,五年前,也就是63年有过接触。 大工笑眯眯道:“你小子,要不是在路上碰到,估计不会来见我吧?” 徐江拿出打火机给两人点上:“相见不如偶遇。我给二位点上。” 大工和二工愣了一下,以为徐江会找一堆借口托词,没想到来这么一句话。 “哈哈哈...好一个相见不如偶遇,今天年三十偶遇也算是巧了。”两人吸一口烟,大笑出声。 在基地能看到徐江,大工二工一点也不吃惊。 虽然基地大部分人没见过徐江本人,哪怕徐江站在面前大概率也不认识,但徐江这个名字在基地如雷贯耳。 无他,徐江是菜篮子工程负责人,是他改善基地伙食,让全体上下吃上一口新鲜的。 吃的每一口新鲜蔬菜都有徐江的功劳。除非没良心的,不然谁都要念他一个好。 大工欣慰拍着徐江肩膀:“小江,你真的很不错,来基地后不声不响干了这么大一件事。你这个人在基地不出名,可你这个名字众人皆知。” 二工附和道:“是个能干事的好小伙,让基地全体告别窝窝头配咸菜的苦日子。” 徐江谦虚道:“大工二工不能再夸我了,不然我会骄傲的。我既然来了基地,当然要有所作为,不能吃白饭。” 大工玩味调侃道:“当初我让你跟我来基地,你以没娶媳妇为借口拒绝我...现在好了吧,兜兜转转妻儿老小都搬到基地生活。” 徐江略有尴尬道:“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当初就答应大工。” 二工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 在车窗户趴着看的小家伙是你儿子吧,古灵精怪蛮有意思的。” 大工挥挥手:“ 走,过去看看。我在基地好久没看到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二工:“还没接触,你就知道是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大工笑道:“男娃小时候大多都顽皮。” 爸爸带着两个陌生人走过来,小徐雷疑惑扭头看向阿娇:“妈妈,那人是谁啊?” 阿娇皱眉摇头,努力在脑海回忆,也没认出交谈的两人是谁。 第一次来基地,行动组,地质团队等一行人离开时,大工曾到基地外相送,但阿娇明显是忘记了。 毕竟只有一面之缘,又过去四年多时间,记不住很正常。 等人靠近,小徐雷稳定发挥社牛属性,率先开口打招呼:“两个老叔叔,你好呀。” “哈哈哈....叫我们老叔叔,这孩子嘴真甜,不认生。”小徐雷的活泼可爱,那一声“老叔叔”直接喊到大工二工心坎上,好久没听到这么单纯童稚的声音。 大工伸手宠溺的捏捏小徐雷的小脸蛋:“叫老叔把我们叫年轻了,你要叫我们大爷,或者爷爷也行。” 小徐雷分不清大爷和爷爷的区别。不过他本能觉得叫爷爷亲切一些,而且叫的顺口。 当即改口重新叫:“爷爷,爷爷。” “欸,真乖。有股灵动劲。”大工二工仿佛听到自己家孙子喊自己一样,笑的眼睛不见,只留下缝。 徐江对阿娇使了一个眼色,阿娇接到提示,跟着喊:“二位大爷好。” “好好好,女娃长的真俏,一看就是小江的贤内助。”大工真心夸赞。 对于大工的夸赞,阿娇很坦然接受。给自家男人搓洗脚倒水,伺候穿衣吃饭,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让自家男人在外面安心干活,的确称的上贤内助。 大工在身上摸索:“跟孩子初次见面,来不及给他准备见面礼,身上也没钱...” 徐江:“大工,见面就是礼,不用准备东西。” “你不要,我不能不给。”大工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将烟都倒出来:“基地条件就这样,没什么给的,我就给孩子叠一个小纸船,勉强算得上小玩具。” 二工道:“我没他那么手巧,就用纸盒子叠一个星星。” 第344章 奶奶抽你,我不拦着 基地将所有人的衣食住行都包圆,所有一切都是有计划的分配,不存在商品这个说法,也就不存在花钱。 大工二工想给小徐雷见面礼也没能力拿出来,哪怕一分钱也掏不出来。 换作是普通关系,碰面打声招呼就不错,谁还想着给你家孩子准备见面礼。 大工二工能把烟倒出来,用纸盒子现场叠一个小玩意,足够说明有心。 徐江和阿娇不是市侩贪小便宜的人,不会以物品的贵重来衡量。礼轻情意重。 小徐雷踩着椅子,趴在窗口认真看着两人将纸盒折叠变成形状,眼里透着好奇和开心。 好奇的是纸怎么能变成小船和星星;开心的是自己总算有玩具可以玩。 星星折叠方便简单,很快一个三指宽的五角星成型。 二工对着其中一角吹气,瘪平的五星角瞬间鼓起来。他微微笑道:“如果纸张足够大,我叠出来的其实是一个星星型的灯笼,里面放个灯泡就能当照明用。” 星星在大人手里只有一点点,放到小徐雷手里却占据整个手掌心,不大不小正好一只手能捂住。 大工的小船也做好,捏住船舱划出一个弧线停在小徐雷眼前:“这是烟纸盒叠的,放在水里能游着玩一段时间。” 小徐雷接过纸船,学着大工刚才的样子,捏着船舱挥舞:“咻咻咻…这船在空中飞,不是在水里游的。” 徐江:“快说谢谢。” 小徐雷很听话:“谢谢两个爷爷。” 大工伸手在小徐雷头上抚了抚:“真是个好孩子。” 大工:“来咱们工程师区域是来找你爸妈的吧。今天年三十,我就不当恶人耽误你与家人团圆。” 徐江:“大工二工回见。” 小徐雷很灵光,见爸爸上车,立马摆手:“爷爷再见。” 大工二工微笑挥手:“小家伙再见。” 两个玩具很简陋,小徐雷却很开心,玩的停不下来。 纸船在空中不停划过,时而落在座椅上,时而落到妈妈的头上,又经常划出窗户迎风前行。 来到爸妈家,里面门关着,窗户口透着亮光说明在家。 小徐雷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敲门:“爷爷奶奶开门,我看你们来咯。” 屋内响起脚步声,门还没开里面响起赵思娣的声音:“哎哟喂,我的乖孙子来看奶奶咯。” 里面有回应,小徐雷敲的更快,大声喊:“奶奶...” 赵思娣笑盈盈打开门,小徐雷直接扑到她身上,抱紧奶奶的腿,昂起小脑袋:“奶奶不看我,我就来看奶奶。” 赵思娣蹲下抱起小徐雷:“不是奶奶不去看你,现在任务紧抽不出时间。” 进屋,徐江左右看看,没看到徐大志的人影:“妈,爸呢?” 赵思娣:“你爸吃过饭又去忙了,预计要等一两个小时回家。” 等徐江坐下,赵思娣将小徐雷放到腿上:“ 今天上午首长召集最高级的工程师开会,要求加快远程核武的建设。我们那个小组还留着一个小尾巴,本想着明天休息一天,初二再解决,结果…” 赵思娣笑道:“结果留下的那个小尾巴今天就要解决。组长便让女同志正常回家休息,男同志抓紧时间处理。” 赵思娣贴贴小徐雷的脸蛋慈祥宠溺道:“我还盘算着等你爸回来,我俩去你那边会不会太晚,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孙子,没成想你带着孙子过来了。” 徐江淡淡一笑:“今天年三十意义不一样,一家人既然都在基地,当然要团圆一下。” 小徐雷从口袋拿出一颗星星和小船,很认真在赵思娣眼前晃;“奶奶,这是路上两个陌生爷爷给我叠的玩具。” “你看,这船和星星落在你肩膀上。”小徐雷操控在空中画一个弧线,最终落赵思娣肩膀处。 赵思娣:“说谢谢没?” 小徐雷:“我说了。” 徐江解释道:“在来的路上,碰到大工二工,他俩想给孩子见面礼又拿不出来,便用纸盒现场叠一个。” 赵思娣:“礼轻情意重,这比买的玩具更有意义。” 小徐雷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赵思娣:“奶奶,别的爷爷给我小玩具,爷爷有没有给我准备?” 赵思娣摸着小徐雷后脑勺:“真是苦了我孙子,来到基地至今没个像样的玩具。” 将小徐雷还给阿娇,赵思娣道:“这纸船和星星给我启发,我给孙子用纸做一把盒子枪。等我做好了,估计老家伙也就回来了。” 赵思娣起身去卧室拿纸张,剪刀。 小徐雷从阿娇怀里溜到地面,小跑追上去:“奶奶等等我。” 阿娇笑笑道:“儿子是谁给他玩的就跟谁亲。” 小徐雷化身跟屁虫,一步不离跟着,赵思娣走到哪里,他就跟在哪里。 赵思娣拿起一个做满笔记的本子反复确认,确认里面的内容没用,决定用这个。 瞥了一眼孙子,又拿起针线,打算做个背带,方便将盒子枪斜挎在腰间。 赵思娣伸出手,小徐雷很乖巧的牵着,一块出卧室。 三双眼睛盯着,赵思娣一个人叠枪托,枪匣,枪杆等组件。 手没闲着,聊天也没落下,谈到北方的时局,赵思娣比徐江还愤青,扬言一车车的兵往北边运,跟他们来个刺刀见红。 以后试射洲际时,往人家老巢打,把那些狗东西一锅炖了。 听着老妈不着边际大言不惭的愤青言语,徐江不时适宜道:“妈,咱们现在连远程都没有,而北边十几年前已经研究出洲际。而且他们有钢铁洪流组成的大军,咱们没有。” 啪… 一声响亮的拍桌子声吓徐江一跳,也吓小徐雷一惊。 小徐雷小心翼翼看赵思娣一眼,转头看向徐江:“爸爸,你惹奶奶生气了。奶奶要拿皮带抽你。” “奶奶抽你,我可不拦着。”小徐雷傲娇双手抱胸。 赵思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徐江:“儿子,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么浅显道理不懂吗?” “咱们打得起要打,这是实力问题;打不起也要打,这是态度问题。只有实力和态度都亮出来,才能制止他们对我们的觊觎。” “北边那群狗东西跟丑帝一样,都是张牙舞爪的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徐江汗颜,只是陈述事实,又没说不打认怂当缩头乌龟,老妈这态度反应有点大。 哎,这个时代的人,大部分都经历过战火,对保家卫国的决心真的毋庸置疑。老妈的彪悍无畏是千千万万中的一个缩影。 第345章 我叫你一声,敢答应吗 老妈的态度摆在这里,之后的聊天徐江不提两者之间的差距,免得被骂没志气。 左右都是聊闲天,赵思娣滔滔不绝的讲以前谈曾经。仿佛自述回忆,又有仿佛是给徐江做思想教育,提振儿子抵抗到底,不能怂的决心。 聊到后面,又跟徐江说了好多关于核武的事。 涉及到很多专业知识,徐江听的云山雾绕一脸懵逼,眼神变得清澈的愚蠢。 从聊天中唯一能得知的消息就是年后有一批专家要从基地调走,去别的地方研究洲际。 … 不得不说老一辈就是心灵手巧,很快一把由纸折叠的盒子枪做好。 赵思娣拿起盒子枪:“孙子,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徐江:“…” 徐江额头冒出黑线,老妈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听着感觉很别扭像是在骂人。 小徐雷愣愣看着赵思娣,很傻很天真回道:“奶奶喊,肯定要答应的。” 赵思娣:“乖孙子。” 小徐雷很配合回应:“奶奶。” “真乖。”赵思娣疼爱的摸摸小徐雷。 小徐雷眼睛紧紧盯着盒子枪:“奶奶,现在可以给我吗?” 赵思娣:“你站着别动,我量一量长短,再给你做一个放枪的匣子。” 小徐雷老老实实站着,任由赵思娣拿线丈量,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桌子上的盒子枪。 真正的背带是没有,赵思娣用缝衣服的线,在外面裹纸,一个劣质的背带就这样做出来,最后将匣子连起来。 赵思娣亲自给小徐雷斜挎在脖子上,将盒子枪放进匣子里。 轻拍小徐雷肩膀:“孙子,奶奶送你一个盒子枪,要好好保管。等长大了拿着枪去杀鬼子,给你祖爷爷报仇。” 也管小徐雷听没听进去,赵思娣给他凹一个随时拔枪的造型,轻拍后脑勺道:“孙子,走两步给奶奶瞧瞧。” “一步,两步…”小徐雷数着数,还真只走两步。 两步走完后,他眨巴着眼睛看向赵思娣,那眼神仿佛在询问好了没。 赵思娣愣了愣,她说的走两步与孙子理解的走两步不在一个频道。 就在这时,门推开,徐大志出现在门口。 看到儿子一家都来了,徐大志强打起精神秒换脸色,换上开心的笑容,将疲惫隐藏。 “爷爷…”小徐雷飞扑过去。 “欸,宝贝孙子。” 徐大志蹲下张开双手,一把抱起跑到跟前的小徐雷,用下巴的胡渣子扎他的脸蛋。 胡渣子有点扎,小徐雷扎的咯咯笑,同时双手用力推开爷爷的脸,不让扎。 抱着孙子坐下,徐大志问:“你俩过来多久了?” 徐江:“吃了晚饭就过来,一直等你到现在。” 这下,徐大志脸上乐开花了,这么久儿子没来,一来就等这么久。 可惜今天回来的晚,没法用更多时间相聚一家人围在桌前团圆。 小徐雷拍着爷爷胸口,一本正经问:“爷爷,今天两个陌生爷爷给我做了小玩意,奶奶也给我叠了盒子枪,爷爷准备给我做什么?” 说着,拿起纸船,星星,还有盒子枪给徐大志瞧个仔细。 徐大志慈祥道:“爷爷今天累了,改天去看你时,我再给你准备好不好?” 想要的没要到,小徐雷撅起嘴,将不满和失望写在脸上。 “臭小子,个子长高了这脾气也跟着长。”徐大志苦笑摇头。今天确实是累了,只想坐下好好休息。 徐江看出老爸的疲惫,伸手抱过小徐雷。 接过老伴递过来的热水,徐大志吹吹热气缓缓喝着。 几口热水下肚,浑身暖乎乎的,疲惫得到略微的缓解。 徐大志将搪瓷缸捂在手里,缓缓道:“今天上午咱们小组组长开完会回来说了很多,以后恐怕很忙,加钟加点将是常态,我和你妈可能没空常去看你们…” 前面唠嗑赵思娣提过,徐江点头道:“妈跟我说了,以大事要紧,我有空我来看你们。” 徐大志愤愤骂道:“都怪北边那群杂毛,打乱我们原定的计划进程,害的我们不得不加快研发进程。” 他一拍桌子咬牙道:“也不知道那群杂毛咋想的,非要这个时候跳出来搞事。” 徐江揶揄道:“不这个时候搞事情,难道要等远程,洲际研发出来后搞事情?” 徐大志冷哼道:“他们越蹦哒,我们的研发进程就越快。等洲际真研发出来,看他们还敢不敢这样嚣张。” … 时间来到九点多,瞧着儿子跟老伴还在唠,徐大志扛不住,不得不赶人:“今天年三十,一家人唠了这么久,算是团圆了。你快回去吧,我累了也好早点休息。” “哦对了,你菜篮子工程快点种出花生瓜子之类的零嘴,免得大过年的啥也没有,一家人干坐着唠嗑。” 徐江挥挥手:“行,我抽空找首长谈谈,让四九城那边运种子进来。” 小徐雷连忙道:“爷爷,你还欠我一个小玩意,别忘了早点给我补上。” 徐大志笑骂道:“臭小子,搞的好像我欠你的。” 目送儿子一家离开,徐大志站在门口缓缓道:“哎,老了不中用,浑身酸沉酸沉的,害的孙子失望离开。” 赵思娣轻捶着徐大志后背:“大过年的瞎说什么呢?我给你捶捶松解一下。” … 回到家,阿爸家灯已经熄了,看样子已经睡下了。 徐江调侃道:“还是阿爸阿妈心大,不等你这个女儿,我这个女婿,还有外孙回来。” “你个没良心的,还抱怨起我阿爸阿妈。”阿娇小拳头一捏,直接攮向徐江胸膛:“年三十我阿爸阿妈不想团圆坐一块唠嗑吗?” “光陪着爸妈聊,你压根没想到我阿爸阿妈在家等着。” 徐江:“不是,你睁眼说瞎话,还要不要点脸?灯都熄了,哪只眼睛看到等着?” 阿娇:“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不睡觉了?” 两人拌嘴来到小徐雷住处,看到旁边吴婶子家灯还亮着,徐江进屋:“吴婶子还没睡呢?” 小狗蛋抢先道:“我妈在等大侄子回来。” 小徐雷抽出腰间别的盒子枪,献宝一样在小狗蛋眼前晃:“狗蛋叔瞧见没,这是我奶奶给我制作的玩具。” 接着又从衣兜里掏出纸船,在小狗蛋眼皮底下划出一个弧度:“这个是陌生爷爷给我的,” “我还有一个星星,等它长大后就是灯笼,可以挂在天上当灯泡用。” 徐江乐了,儿子吹牛不打草稿,真·吹牛吹上天。 小狗蛋伸手去摸,嘿嘿一笑:“大侄子,你的玩具就是我的玩具,咱俩一块玩。” 第346章 猪泡当气球 次日大年初一… 基地外面乌泱乌泱全是人,以营为单位组成方队,手持武器等待狩猎开始。 面对即将到来的野猪,野牛成群结队冲撞,所有人没有胆怯,反而跃跃欲试很亢奋。 从63年第一次异变开始,时至今日已经经历很多次,早就习以为常有非常丰富的应对经验。 基地所有哨台上的哨兵打起十二分精神巡视周边,不放过任何异常,确保第一时间发现猎物从哪个方向出现。 首长背负双手在方队前走来走去,静等异变的出现,补充基地新一年的猪,牛肉储存。 同时,脑海还想着进一步提高基地伙食,给菜篮子工程加一项养殖,不能总指望老天爷赏肉吃。 他挥手招徐江过来,开口第一句就是:“小江,你的菜篮子工程还得加加担子,为基地供应新鲜猪牛肉要提上日程。” 无需多言,徐江明白首长的意思。他开玩笑道:“我记得首长给我的书籍中有一本【母猪的产后护理】,不会是搁这里等着我吧?” 首长微愣,不确认道:“我给你的书籍中有这本吗?” 徐江:“首长忘了,可我是全篇都看完了。” 首长哈哈一笑:“学以致用,这不就用上了。” “菜篮子工程现在种蔬菜,种小麦走上正轨。我计划再养些猪和牛,丰富基地肉类。” 首长背负双手缓缓走着,徐江一步一趋跟着,两人畅想基地菜篮子工程,计划围个养殖场,将野猪野牛训化成家猪家牛生崽,源源不断的产肉,进一步扩大自给自足,从而实现粮食,瓜果蔬菜肉类自由。 这事只是提上日程,不是立马就要完成。一口气不成胖子,徐江不着急去做。 说着说着,地面沙子出现震动,天雷滚滚的声音很突兀出现,仿佛千军万马践踏大地。 一条细小的黑线自天边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横推。 细小的黑线逐渐变成黑色的浪潮,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注意,野猪野牛从西南方向出现,注意…” 基地各个哨台的大喇叭同时响起,连续重复三遍,确保消息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来了,送上门的猪肉牛肉向我们奔来,今天又能大吃一顿。 首长兴奋了,所有参与狩猎的同志也激动,拿起武器做好准备。 异变降临,猎杀时刻开启… 来不及跟徐江商量养殖的事,首长大手一挥:“干了兄弟们,西南方向给我冲。”命令一下,首长带头冲锋的。 一时间,嗷嗷叫声音直冲云霄,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双腿跑出残影。 大家嗷嗷叫让受惊的狂躁的猪猪野牛更加躁动不安,奔跑越发的狂野。 然而,在枪的扫射下,再狂躁的野猪野牛都得歇菜,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排一排倒下。 随着各单位持续突进,奔腾的黑线一点点缩减,直至射程内再无猪牛站着。 至于跑掉的一小部分,它们会自觉向九潭湖水源靠近,最终的结局依旧逃脱不了上餐桌。 一场狩猎下来,大家不感觉到累,反而一个个精神抖擞,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还带着喜悦。 走在回去路上,看到基地冒出一团团白雾升空,那是食堂的炊事兵正在加架火烧开水给猪牛去毛。 徐江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玩的东西。 “首长,我去食堂转转。” 打声招呼,不等首长回话,眨眼时间不见人影。 首长摇摇头:“这小子跑的真快,我还打算跟他商量养殖猪牛计划。” 何玉山道:“搞养殖这事,今年是看不到苗头,明年的今天留一批不杀,才有可能进行下去。” “将猪牛圈起来只是开始,怎么养拿什么来养又是一件头痛的事。” 首长和何玉山漫步向办公室方向走去,一路上谈养殖要做的前期准备,需要投入多少资源。 .... 另一外,徐江找到余大友,先是给他发根烟以此打开话匣子,聊了一会闲话,徐江说出自己的目的:“余同志,你们食堂安排杀猪时,可不可以给我十来个猪尿泡,给我儿子当气球玩。” 余大友是炊事连的连长,留下十来个猪尿泡他能做主。他没有丝毫就答应:“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就是去拿几个回来。” 很快,余大友拉着一串猪泡回来,里面还杂着几个牛泡:“徐江同志,这些都处理干净,拿回家往里面吹气就可以哄孩子玩。” 里面处理干净,但味没一点减少,尤其十几个攒到一起,那味不是1+1=2这么简单,直往鼻子里钻闻着很上头。 为了儿子能多一点玩的,徐江只能强忍着:“非常感谢余大友同志,这下够我家孩子玩好一阵时间。” 十几个泡提在手里,那味道真是骚十里,不闻其人先闻其味,所过之处徐江成为最靓的仔,路人纷纷捏着鼻子,拉开距离用怪异的眼神打量。 倍受异样眼神,让徐江浑身不自在, 他有心想解释几句,还没来的及开口,大家避而远之。 徐江很无奈,为了丰富儿子的娱乐方式算是把老脸丢尽。 徐江回来了,还带着一身味回来。 大家像是看到瘟神一样,捏着鼻子躲的老远。 外人躲着,徐江能理解,自己人也躲着自己,尤其是儿子捏鼻子捂嘴巴行为让徐江很受伤。 阿娇:“谁让你一下子提这么多尿泡回来的,骚死了。” 徐江尴尬道:“过了今天,想要都没有,不得多要些。” 徐江看向曾存继,佯装生气道:“你怎么当司机的,一点眼力劲没有。还不快拿去挂起来。” 曾存继从徐江手里接过,为难道:“领导,这往哪里放?” 徐江:“吹两个球给小狗蛋和小徐雷玩,其余拿远一些挂起来。” 曾存继直接带上痛苦面具,对着猪的膀胱吹气... 先不说那画面,但说这呛鼻子的骚味,真要下口了,晚上媳妇恐怕嫌弃不让亲。 曾存继一脸生无可恋的看向冉秋叶,那小表情仿佛在问:“我吹气了,以后还让我亲嘴吗?” 仿佛心有灵犀,冉秋叶看懂曾存继的想法,她的脸露难色不知道怎么办? 第347章 啃猪蹄 就在两人左右为难之际,阿爸的出现解决他俩的问题,将一根钢管递到曾存继面前:“用这个吹气。” 呼...曾存继大松一口气,这下不用担心媳妇嫌弃不让亲嘴。 将钢管套上,阿爸叮嘱道:“一口气吹起来,千万别回气…” 坏坏一笑:“不然你会明白世上不止酸甜苦辣咸,还有骚。” 曾存继深吸一大口气,立马对着钢管呼出去,猪泡立马鼓起来。 瘪瘪的猪泡一下子变鼓,小狗蛋和小徐雷瞬间来了兴趣,不管这味冲不冲,跑到曾存继身边叽叽喳喳要玩。 见曾存继力竭,阿爸立马捏紧口子:“缓口气,再来一下就能完全鼓起来了。” 如此反复,两个猪泡吹起来,阿爸拿缝衣服的线把口子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阿爸拿猪泡在两人头上敲了两下:“别扎破了,别用脚踩。” 阿爸特别叮嘱小狗蛋:“尤其是你,你这么大的个子,不能踢也不能踩。” 小狗蛋:“不让踢,这个皮球怎么玩?” 阿爸将猪泡甩向空中,即将落地时伸手向上一拍 ,猪泡一下子飞一两米高。:“瞧见没,就这样玩。” 小狗蛋眼睛放光,没想到还能这样玩。 阿爸将一根线交到小狗蛋手里:“给你,拿去玩。” 将另一个交给小徐雷:“这个给你。” 前面演示一遍怎么玩,两人有样学样将手里猪泡甩到天上。 猪泡缓缓落下,小狗蛋不管是谁的,只要手够的着,立马拍上天。 这下,天上两个飘的猪泡都是小狗蛋在玩。 每当猪泡落下,不管够不够的着,小徐雷蹦哒着抬手拍着空气,等小狗蛋拍上天,他就开心鼓掌。 玩不玩的到,先不谈,主打一个参与感。 徐江捡起地面的盒子枪,纸船和星星,将沙子都清理干净:“喜新厌旧,昨晚到手的东西,现在直接丢了。” 阿娇嫌弃道:“我估计等他俩玩累了,身上有一股骚味。” 徐江嘿嘿一笑:“真要有味,反正我是不会抱儿子,你自己去头痛。” 又对吴秀清道:“吴婶子,你不会埋怨我吧?” 吴秀清微笑摇头::“你看他俩玩的多开心,我跟着也开心,怎么会埋怨。” 今天中午的饭有所推迟,一直到下午两点多基地才响起吃饭专属红歌。 前面一直蹦蹦跳跳拍猪泡忘记饿,现在歌声一响起,肚子一瞬间随着歌声咕噜咕噜响。 小狗蛋正是能吃长个的年龄,摸了摸呱呱吃干瘪的肚皮,猪泡不要了,转身跑回去:“妈妈,我肚子好饿,快点去食堂吃饭。” 小徐雷看猪泡缓缓落到手能拍到的高度,立马使出吃奶的劲往上拍,然后昂着头看着升高,自己给自己鼓掌喝彩。 徐江拍拍小狗蛋:“去,把猪泡收好,找个地方拴起来,吃完饭回来再玩。” 小狗蛋屁颠屁颠收好,将小徐雷带回来:“大哥,把这栓哪里?” 徐江:“栓椅子上。” ... 昨天的年三十食堂平平淡淡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今天大年初一的食堂人声鼎沸,大家脸上满是喜庆,哪怕大嗓门说话都能感受到声音里的喜悦,将过年的热闹氛围烘托出来。 这一顿不限量,有肉吃,谁还去吃蔬菜。至于咸菜,连上桌资格都没有。 徐江带着众人来到食堂,看到不少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一只猪蹄子啃,表现的很是粗狂,大口吃肉在这一刻有了具体的画面。 看别人大快朵颐撕扯猪蹄老带感,小狗蛋肚子里馋虫作祟,口齿生津不停流哈喇子,国。 抹掉嘴角的哈喇子,拉了拉徐江衣角:“大哥,能给我要一个猪腿吗?看他们吃得好香,我也想吃。” “爸爸,我也要吃一个jio。”小徐雷也馋了。 徐江:“去老位置坐着,我给你俩一人要一只猪蹄。” 排队来到打饭窗户,徐江伸头看了看,调侃道:“今天的蔬菜不怎么俏啊。” “嗨,肉管饱,谁还吃蔬菜。”打饭炊事兵乐呵呵道:“要不是照顾清淡饮食的同志,今天就不会炒蔬菜,全都上肉菜。” 他继续道:“这一顿没窝窝头,打的肉菜吃不饱可以再续,放开肚子吃不限量。” 徐江又送上小狗蛋,小徐雷的饭盒:“ 给我儿子,还有小兄弟打的,一个饭盒打一只猪蹄。” 炊事兵用勺子在骨头汤里捞起两个猪蹄,调侃道:“还好我们把猪腿炖乱了,不然你那穿开档裤的儿子把乳牙咬掉了,不得断了我们食堂供应。” 徐江一直在这个食堂吃饭,加上身份特殊,这个食堂的炊事兵都认识他一家人,打饭的时候总喜欢拿小徐雷调侃。 徐江笑笑:“同志说笑了,我可不敢断你们食堂供应,我怕你抖勺饿着我儿子。” 花花架子人抬人,打饭个空档完成一波商业互侃。 可能是炖的太久太好的原因,徐江端着饭盒里面的猪脚表面像奶白色的果冻很q弹q弹,看着很馋人。 将饭盒合放到两人面前:“吃吧。” 两人学着大人模样,不用筷子,直接双手抱着啃,不大会功夫,两人嘴角油光水滑,很默契捏着衣袖当抹布,抬手擦去嘴边油渍。 小徐雷挂上满足的笑容,看向阿娇:“妈妈,好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不要浪费。”阿娇表面回以微笑,内心很无奈,儿子啃猪蹄时还流哈喇子落到胸前,以及裤子上,搞的到处是油渍。 小狗蛋啃完一个猪蹄,眼巴巴看向徐江:“大哥,能不能再给要一个?我还想吃。” 不等徐江回应,吴秀清抢先道:“先把饭盒里吃光,” 小徐雷眼珠子滴溜乱转,看看手里还没啃完的猪蹄,将饭盒推到小狗蛋跟前:“狗蛋叔,你把我这一份也吃了。” 小狗蛋不疑有他,憨憨一笑:“大侄子,你真好。” 对面坐着冉秋叶,她将小徐雷的咕噜乱转的小好眼神尽收眼底,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人小鬼大还玩起心眼子。 第348章 驾驶训练机 热闹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晃就到次日的大年初二,全体上下再次投入建设。 徐江跟六个营长交代菜地事宜,开车带着首长开具的文件,找到空军训练场。 基地六名飞行员组成一个班,每人配备一架歼6,外加一架训练机。 一人一架歼6,这配置可以说相当豪华。 看到有车辆进入训练场地,身为班长的耿尽忠小跑上前拦下车辆:“你好同志,这里是训练场,跑道禁止出现不相干人和物。” “请问有什么事吗?” 徐江下车拿出文件:“你好,你就是耿尽忠同志吧,我叫徐江。今天过来是跟你们学开飞机。” 徐江这张脸在基地可能没什么存在感,但徐江这个名字在基地无人不晓。 从大家第一次吃上新鲜的青菜开始,只要食堂伙食提高一点,他的名字就要在基地传一遍。 耿尽忠伸出握手,亲切道:“原来你就是徐江同志,你在基地可是大名人。” 徐江微微一笑,客气道:“名人当不得,我只是想同志们吃好一点,为基地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耿尽忠:“徐江同志思想觉悟就是高,值得人人学习。” 说着拿起文件仔细看内容,他不确定道:“徐江同志以前有接触过天上飞的吗?” 徐江:“地上跑的都驾驶过,想来天上飞的万变不离其宗,驾驶大差不差。” 有【热武器精通】这个系统功能,只要是服役的热武器上手即会。 别说战斗机,哪怕现在有航母在服役,那也是照开不误。 之所以跑来学,主要是给自己打掩护,也给他们一个缓冲。以免出现以前从未开过,不学不练突然就会了。 得了,这一句话,耿尽忠明白徐江没开过飞机。 带着徐江来到训练机前:“各位,这位是菜篮子工程负责人徐江,今天过来是学开战斗机的。” “从现在起,我们日常训练,增加一项教学,给徐江同志讲解操作和原理。” “大家鼓掌欢迎。” 其余五人鼓掌,眼睛却盯着徐江,觉得这个菜篮子工程的负责人与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看起来太年轻。 掌声过后,徐江上前一一握手,互相认识一遍。 耿尽忠推过梯子:“徐江同志,你坐副驾。” 徐江回以微笑:“谢谢同志,不用你扶梯子,飞机我坐过,基本操作还是会的。” 耿尽忠是班长,以前是他排在最后面训练。今天考虑到徐江过来学习,便从倒数第一,变成第一。 坐上主驾驶,先在舱室内给徐江讲明白各个操控杆,各个按钮的作用等一系列基础教学。 徐江装模做样一副很认真学习,其实内心就像一个大学生看幼儿园教学1+1一样简单。 一番详细讲解过后,耿尽忠问:“ 徐江同志,你记住多少?” 徐江理所当然回应:“我都记住了。” 这回答太自信,一下子让耿尽忠不自信:“徐江同志,飞机跟汽车,坦克等地面驾驶不一样,一旦疏忽大意没学到位,很有可能就是机毁人亡。” 徐江:“我过目不忘学一遍都记在脑子里。” 耿尽忠脸皮抽了又抽,感觉徐江的过目不忘是吹牛逼的。 他指着一红一黄两个按键:“这是什么?” 徐江:“黄色是导弹选择按钮,在不同型号导弹之间切换;红色是发射按钮。” 耿尽忠又指向一个类似游戏机手柄的铁杆杆:“这个呢?” 徐江:“火控雷达开关。旁边那个按键是跟踪定位,以及锁定瞄准。” 我焯... 耿尽忠有些惊讶,徐江流利的回答一点也不像刚学的新兵蛋子,倒像个操机老手。 如果以前没有接触过,那么真就是过目不忘,只教一遍都学会记在脑子里。 惊讶过后,耿尽忠淡淡一笑,过目不忘挺好的,教起来不费劲,不用担心像课堂老师上课一样气出心梗,也不用担心胡乱触碰按钮。 “徐江同志,理论知识你已经学会,接下来进入日常训练,进入实际操控。” 耿尽忠合上舱门点火,驾驶训练机在跑道滑行一段距离。当训练机达到一定速度,立马往上拉动操纵杆爬升。 当训练机爬升到一定高度平稳飞行,耿尽忠立马跟地面的通讯对接通话,防止出现误判。 与地面雷达兵对接完成,耿尽忠对徐江道:“因外界影响,基地目前处于戒严状态,地面雷达,防空两个兵种24小时待岗。如果不及时通讯,有极大可能当不明飞行物给打下来。” 他无比严肃道:“战斗机起飞后,通讯保持畅通很重要。否则沟通不及时,很容易出现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场面。这一点很重要,什么都可以忘,这一条必须牢牢记在心里。” 训练机除了没携带火力外,跟战斗机的操控差不太多。耿尽忠在天上飞一圈,将所有训练项目都操作一遍。 徐江坐在副驾驶全程一副认真学习的态度。 训练机落地滑行回到原地,耿尽忠道:“徐江同志,后面还有五场,既是日常训练,也是教你操控。” 徐江坐在副驾驶没有动:“好的耿尽忠同志,为了能开上歼6,每一场训练我都不会落下。” 耿尽忠缓缓道:“以徐江同志关系,可以找首长安排一架,这样基地人手一架歼6,防空力量进一步加强。” “我会的。”耿尽忠说的就是他心里想法。 耿尽忠下训练机,对耿报国道:“老弟,该你了,驾驶的时候教学徐江同志。” 耿报国上训练机,先打招呼:“徐江同志,前面的理论知识,我看我哥教的挺好的,你都学会了。还需要再温故一遍所有按扭?” 瞧这话说的,上来先把自家老哥夸一顿,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徐江没有反驳,淡淡道:“不用再重复,直接上实操。” 耿报国没有犹豫,起身合上机舱门,从点火开始给徐江讲解。 徐江打起十二分精神,以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和操控技术。 结果,让徐江很失望,耿报国的教学仿佛是复制粘贴他哥耿尽忠的。 他俩是亲兄弟,可能是同一个教练教的。徐江只能这么想着。 然而,让徐江大跌眼镜的事,后面四位都是一个模板教学。 真的无语了,可以百分百肯定,他们六位师出同门,都是一个教练教的。 第349章 找首长要一架6爷 一个星期之后.... 徐江找到首长:“首长,我学会了开飞机。” 首长顿了顿,怀疑打量:“才一个星期就学会,你糊弄我呢?” 徐江很无奈,演戏演了一个星期才说学会,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苦笑道:“他们都是一个教练教的,我每天都要重复六次一模一样的教学,想不学会都难。” 找个地方坐下,徐江继续道:“首长,你看我现在是基地第七位飞行员,能不能给我配置一架歼6?” 他嘿嘿一笑补充:“多一架歼6,咱们基地空中力量就增强一个台阶。” 首长放下手里冒着热气的搪瓷缸,拿起桌上的烟丢一根给徐江:“你小子心思不小啊,敢找我要一架歼6。你知道那玩意造价多贵吗?空军都不能保证人手一架。” “基地情况特殊,人手一架歼6很合理。”徐江嬉皮笑脸掏出打火机给首长把烟点上。 首长:“要是你学会坦克,是不是还要给你配一辆?” 徐江:“其实地面跑的我都会,给我配一辆也不嫌多。以后打仗需要我冲锋陷阵,我也敢开着坦克一头扎进去,拿炮管子捅人,拿履带拿车轱辘碾敌人。” 首长没有正面回应:“我之前让你搞养殖猪牛的事,我跟何玉山商量过,你回去做一个行之有效的计划报告到我这里来。” “另外,你既然学会了,每天日常训练也要参加,确保将来真有事,上机就能干仗。” “首长,你看我的那架歼6什么时候...”徐江搓着双手,一副谄媚讨好的贱笑追问。 首长一拍额头很无奈,突然感觉能力众的人才不是一件好事,太特么能折腾了。缓缓道:“这事我要向上面申请,上面同意才算数。” 徐江立马道:“首长,我现在就回去计划养殖事宜,静等好消息。” 目送徐江出办公室,首长抽着烟敲桌面,在心里盘算要不要答应徐江。 正如他之前所说,那玩意造价贵,哪怕现在的空军也不是满编。 想了想,首长将电话打向四九城,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们。 … 之后的时间,徐江是中午日常训练,下午去九潭湖的菜地。 阿娇看着自家男人一天天忙的不着家,不由摇头,忙的都是正经事,也不好意思教他偷懒摸鱼。 时间一晃来到三月… 吃过晚饭,不用徐江招呼,大家纷纷围到阿爸身边让他调试收音机。 自从首长要求每天听半个小时新闻,就成一项任务,每天必须听。通过收音机播放的新闻,时时了解我们与北边的时局。 阿爸调试好收音机,里面不是新闻,而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慷慨激昂的讲着曾经的艰苦岁月。 这属于新闻的前摇,老传统大家都习惯了。等这个前摇过去了,就是今天的正式新闻。 不大一会时间,终于到了今天的新闻环节。 才听几句,大家很有默契的闭嘴保持安静。 小狗蛋,小徐雷感受到气氛不对劲,大人们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 他俩很会看眼色行事,连忙双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新闻半个小时,只花五六分讲一件事,今天跟北边干起来了。 其余二十几分钟讲的全都是激励人心鼓舞士气的话。 新闻听完了,徐江没有切换频道,而是保持这个频道,让新闻内容反复播报。 阿爸叹息一声:“天天听新闻,虽然心里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一声叹息,阿妈,吴秀清,冉兴中老两口,他们这一辈人最有感触。他们从出生到现在,活了大半辈子,他们习惯听到哪哪儿又开始打仗,但又害怕打仗,万一打到自己头上。 这一声叹息过后,大家又沉默了。 小徐雷起身往徐江怀里一靠,揪着爸爸的衣服扯:“爸爸,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看着好像不高兴。” “因为我们跟北边的洋鬼子打架。” 徐江用打架代替打仗,以温和的语气笑着回答,不希望儿子太早理解什么是打仗。 洋鬼子三个字仿佛触发小徐雷某种开关,他溜下爸爸的腿,小跑回屋。 再出来时,奶奶做的那把盒子枪已经挂在脖子上。 他小跑回徐江身边,从匣子里拔出盒子枪紧紧捏在手里,一本正经说道:“奶奶说了,等我长大后,用这把枪打鬼子,替祖爷爷报仇。” 这句话是去年年三十团圆夜老妈说给小徐雷听的,没想到还记在心里。 “儿子真乖,真有志气。”徐江宠溺摸着小徐雷头发。 …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有好多人睡不着觉。 阿娇依偎在徐江怀里,听着自家男人平缓的呼吸,她推了推:“睡着没?” “哎呀…” 徐江有点不耐烦:“你跟抽筋一样,不是手动一下就是脚弹一下,你自己睡不着,还连累我也别想睡。” “你这个女人在烦我,我把你推出被子,让你在被子外面挨冻。” 阿娇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像小猫一样伸了一下懒腰,又缩成一团依偎在徐江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之后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徐江迷迷瞪瞪马上进入睡眠时,怀里的媳妇又在推他。 “哎呀我焯,你有病吧?我想好好睡个觉,你别折磨我行吗?” “有事说事,没事别烦我。” 徐江是真的恼火,一把将被子掀开:“夜里的寒气让你冷静冷静。” 哼… 阿娇轻哼一声,伸手拉过被子盖上,还伸手把被角卷起来,不让寒气钻被窝。 做好这一切,她缓缓道:“我问你一个事。” 徐江此时的脸色比外面的温度还要冷:“你说。” 阿娇:“你天天上午去训练开飞机,是不是为这一天做准备?等明儿是不是要去首长那边申请出基地参战?” 媳妇这问的,让徐江一愣。说实在的,他学开飞机完全是想开飞机,而不是为这一天做准备。 基地在西边,与北边相隔千里,真正意义上的西辕北辙。 如果真到基地出兵北上那一天,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北边陈列的集团军覆灭好几个,兵力出现短缺。 第350章 莫挨老子 徐江拉闸开灯,挪动身体半靠在床沿:“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为这一天做准备?” 阿娇:“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你早不学晚不学,偏偏在这个时间点学,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为这一天做准备。” 听媳妇这解释,徐江汗颜,这巧合的举动,恐怕让很多人误会,真以为学飞机就是为这一天做准备。 大家都这么认为,如果自己否认,会显得很掉价很没面子。 这个时候啥也不说惜字如金装深沉,不否认也不承认才是最优解。 徐江缓缓溜进被子,将媳妇搂进怀里:“别再抽筋发癫,让我睡个安稳觉。” 他这算是默认吗?看来大家猜的没错,他就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徐江是真的困了,在媳妇没打扰情况下,他缓缓合上眼睛。 听着自家男人平缓的呼吸,阿娇一阵心疼。一家团聚的安乐日子,她真的舍不得离别。 这一仗打起来,要多久才能平息? 两年?三年?还是像新闻里宣传的那样,他们想打多久,我们就打多久?抱着一换一必死的意志,将北边的人都换干净? 自家男人上战场能不能完好的回来?往更深处想,能不能活着回来? 想到最后,阿娇不敢想下去,因为她把徐江想死了,死在百万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下。 北方的强大太深入人心,那是需要仰望的巨无霸,与他们打仗有种以卵击石的无力感。 想着想着,阿娇一抽一抽哽咽起来。 刚睡着的徐江感觉身体一动一动,他半睡半醒道:“女人你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呜呜呜… 听到自家男人的呵斥,阿娇从哽咽变成哭泣:“你个没良心的,为了你我担心的睡不着,你跟没事人一样呼呼大睡。” 听着媳妇哭声,徐江一下子清醒过来,拉开灯闸:“我说你有病吧,这又闹哪一出?” 阿娇:“呜呜呜…北边在打仗。” 徐江不耐烦道:“你一个在家奶娃的女人,北边有战事关你毛事,用的着你操心吗?” 阿娇:“呜呜呜…他们有很多很多飞机大炮,有数不清的坦克,我担心你死在战场上。” 阿娇这话硬控徐江三五分钟,让他很无语且无奈。 好好的人就在眼前还没上战场,恐怕在媳妇脑海里,他已经有了几千上万种离奇死法。 这样的媳妇,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胡思乱想,你今天不是有毛病,就是中邪鬼上身。”丢下这句话,徐江下床打算去外面睡,不让这个女人打扰睡觉。 打开衣柜,这才想起家里没有多余被子。 躺回床上,徐江拉过被子,背对着阿娇:“莫挨老子,别打扰我睡觉。” 这一夜,徐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后面睡的倒是挺安稳的,没有再出现抽筋式的弹手弹脚。 第二天生物钟开始工作,徐江到点自动睡醒,刚睁开眼睛,发现媳妇顶着两个黑眼圈憔悴的愣愣看着他。 “醒了?”她声音嘶哑。 媳妇这状态,徐江是一点也心疼不起来,完全是胡思乱想作的。 没理会,起身下床自顾自穿好衣服,开门洗漱。 徐江捯饬完自己,去儿子住的屋子把他们叫起来洗漱。 吴秀清:“今天怎么是你来,阿娇呢?” 徐江没好气道:“她昨晚发神经一晚上不睡觉,所以我就过来了。” 听这话,这语气,两口子昨晚吵架闹矛盾了? 给小徐雷洗漱完,大家捯饬的差不多。 在去食堂路上,几双眼睛怪异的看着徐江与阿娇两口子。 一个精神抖擞,一个顶着黑眼圈精神萎靡哈欠不断,两人并排走,看着挺别扭的。 只有中间的小徐雷跟没事人一样,双手牵着爸妈走路蹦蹦跳跳。 ... 时间一晃来到八号,吃过晚饭开启每天固定的老节目,听半个小时的新闻。 当收音机里传来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岛保住了这个消息,基地一瞬间像是炸开的锅,响起震天响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时,基地所有喇叭开启,响起首长的声音:“各位同志们,想必今天的新闻大家都听了吧。此时此刻,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给各位同志宣布一件大家都知道的好消息...” 喇叭声音停顿几秒,首长激昂的声音再度响起:“历时五天,我们无畏的战士击败曾经的老大哥。这场战役我们胜利了,保家卫国寸土不让。” 嗷呜嗷呜... 首长的声音落下,基地爆发山呼海啸高喊,肆意释放胜利的喜悦。 天上稀薄的云朵似乎受到声浪的冲击,一点点缓缓散开,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万里无云天很蓝,夕阳很耀眼,大家身心在这一瞬间变得很通透,有种挣脱束缚,挣脱身上禁锢的无形枷锁。 世界上最强的两只纸老虎都被我们打趴窝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子才是地表最强,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这一夜,基地的红歌放了一夜,大家不觉得吵,反而睡的特别的安稳,很有安全感。 这场战役打赢了,让大家都看明白,北边那群洋鬼子,跟西边都是一路货色,都是纸老虎。 这一场胜利,有效打破大家对北边无敌的刻板印象,让大家明白只要万众一心,没有我们办不成的事。 ... 阿娇扑到徐江怀里,开心道:“只花五天打完这场仗,这下你不用上战场了,呜呜呜...” 小徐雷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看到妈妈扑到爸爸怀里哭,他张嘴哇的一声跟着哭起来。 走到徐江身边,双手抱着他的大腿:“爸爸...哇哇哇...” 媳妇孩子突如其来的情绪,让徐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反正就不想安抚。 我好好的坐在这里,你俩又哭又嚎的,闹哪一出呢? 阿妈:“快安慰我女儿,这些天她老担心,害怕你开飞机去打仗。” “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徐江扫视一圈。 周围众人齐齐点头,不带一丝犹豫的。 徐江没好气的推开阿娇和小徐雷:“我好好的坐在这里,你俩哭什么哭?是想给我招晦气?” 第351章 行动组在行动 四九城... 郝山河正坐在办公室看着最新一期的报纸。报纸内容大篇幅报道与北边有关的新闻的,比收音机里报道的内容更详细,更深入透彻。 突然电话响起,郝山河接过电话,电话里是部长的声音:“现在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部长亲自打,而不是秘书,看来是重大要紧的事。 自从徐江不再是行动组组长以后,组长职务一直由郝山河这个副组长代职,一直到今天,这个“代”字还没去除。 唯一庆幸的是上面没有空降组长,自己还有进步的空间。 在去国安部的路上,郝山河琢磨自己的前途。 挂着“代”字这么久,再不努力一把,可能代着代着就黄了。 时不我待,得想办法把自己转正。 郝山河想到前前组长顾春雷,思索半天发现顾春雷的履历起步天然比自己高一个档次,没法借鉴。 又想到徐江这个前组长。他的晋升速度像是坐火箭一路狂飙,但有可取之处。 按资历来算,当初那个副组长应该轮到他郝山河坐。 中途就因为徐江舍生忘死跳进潭水里救基地首长一命,这一跳跳出一个前途似锦。从资历最浅的行动组成员,一跃成为副组长,把自己这个老资历挤到后面排队。 厅级到副部级,看似一步之遥,想要跨出这一步千难万难。 没有更多更大的功劳打基础,再大的贵人也是枉然。 徐江能跨出这一步,就是因为在猴子那个国家建立了奇功。 看来自己想要去掉这个“代”字,要立更多更大的功劳,才能成为真正的行动组组长。 想着想着,郝山河来到国安部,一路走到办公室,没发现秘书的人影。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郝山河敲门提醒:“部长。” 部长点点头:“进来吧。” 等郝山河坐下后,部长双手交叉放到办公桌前。 看到部长如此郑重严肃,郝山河立马改变坐姿,双手搭在膝盖处坐的板板正正。 部长:“最近的新闻都看了吧?” 郝山河脑子里转的飞快,将最近几期的新闻内容在脑海里总结一遍,明白部长要说啥。 他连忙回应:“最近新闻都看了,主要讲的是我们与北边的战事。我们的战士打出气势,打赢了这场战役。” 部长缓缓摇头:“我们虽赢了这场战役,但这事还没结束,还在持续发酵。” “北边地下工作的同志传回来的消息,我们已经激怒北边的巨无霸,他们正集结钢铁洪流陈兵百万至草原边境。” “他们还说核武洗地,要将咱们打回石器时代。”说到这里,部长不由笑出来。 不知道是嘲笑北边吹牛皮,还是无能为力的自嘲。 钢铁洪流?陈兵百万?核武洗地?每一个字都能听的懂,可组在一起连成一句话,让人头皮发麻,心肝发颤。 “他们是要开启国战吗?”郝山河看着部长,问出这个问题。 同时他内心有一个问题没说出来。部长这个时候把他叫过来,又说北边地下工作的同志,难道是要行动组入北边实施特别行动? 擒贼先擒王… 不对,应该是杀贼先斩王,想来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制止北边的疯狂报复。 想到这种可能性,郝山河神情肃穆,语气坚定道:“部长,请下达任务,纵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以及行动组全体成员绝不皱眉头。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是一等一的光荣死法。” 部长抽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个密封袋:“你看看。我们在正面战场缴获一辆当前最先进的踢—62型坦克。” “这辆坦克对北边很重要,因为这是先进技术的集合体;对我们同样很重要,如果仿制成功,我们的坦克将跃居世界前例。在这个层次将不输北边。” 部长郑重道:“北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费尽心计想要摧毁,不让先进技术流入我们手中。” “在正面战场他们多次使用手段,都被我方战士击溃。” “地下工作的同志传来消息,正面毁不了坦克,他们将出动克格勃小分队潜伏过来,炸毁坦克。” “你们行动组这次任务是击败,乃至击杀他们,确保坦克顺利运转至后方仿制,让我们的战士也能开上最先进和坦克。” 部长看向郝山河:“精英对精英,王牌对王牌,你所在的行动组有没有信心?” 原本以为是杀贼斩王这样十死无生的绝境任务,做好赴死的心理准备。 结果,这次任务就这?难度一下子降好几个档次,郝山河心里压力瞬间小很多。 他起身行礼,无比自信回复:“行动组有绝对的信心,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郝山河的自信感染部长,他上前拍郝山河肩膀以示鼓励:“山河,行动组这么久没有正式的组长,你可知我的良苦用心?” 郝山河:“请部长放心,我都记在心里。” 郝山河的态度让部长很满意,他缓缓道:“只要这次任务完成,回来后你头上那个代字去掉,成为组长。” “这是你立功的机会,好好把握。” 部长只说一面话,郝山河却听出两种意思。 这次任务完成,将晋升为行动组组长;任务要是失败,组长这个位置没戏,还有可能面临责罚。 部长:“你现在回去召集行动组成员,明天早上六点坐飞机赶往北边。” 郝山河走出部长办公室,在路上给自己打气。 不管是先进的坦克技术,还是自己的前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部长走到窗户口,看到郝山河在回行动组的路上边走边给自己打气,突然想到徐江。 如果有他在,以他闷头莽,不怕死敢打敢拼命的性格,纵使出任务前我不许下好处,他一样玩命去完成任务吧? 部长突然一笑,喃喃自语:“饭桶将军,虽然被赶到沙漠那种艰苦恶劣的环境,依旧能折腾出菜篮子工程,改善伙食提高生活质量。” “果然强者不抱怨环境,人才到哪里都是人才。” “可惜,人有傲气,人才有傲骨。还是老张有本领,轻松拿捏让他乖乖干活。” 第352章 郝山河的自责愧疚 行动组是万里挑一精英中的精英,有很强的单兵能力,以及很强团队协作能力。 可对面的克格勃也不赖,那是让西边都害怕胆寒的顶级特工,最喜欢玩物理消灭。 盛名之下无虚士,他们越界来炸坦克压根就没想活着回去,是以死士的心态,不让最先进的坦克落入敌对势力手里。 他们很清楚当前处境,一旦坦克仿制成功,将丧失坦克优势,在战场上死的战友更多。 无论是为自己国家,还是为战友,这坦克必须炸毁,连个螺丝钉都不能留给东大。 而郝山河也知道这辆坦克重要性,只要仿制成功,坦克技术将有飞跃式进步,可以当作主战坦克,与世界坦克同台竞技。 而自己凭借这份功劳一跃而起,将头上的“代”字去掉。 无论是行动组,还是克格勃,站在自己的立场来思考问题,都是输不起的一方,都是为国而战。 克格勃小分队是孤军奋战,只有一张牌可打。 郝山河不是对敌人讲道义讲规矩的迂腐蠢人。他叫上前线作战战士,打算以绝对实力碾压过去,对克格勃开启包围歼灭模式。 这场王牌对王牌,一触即发。 最终结果,行动组粉碎克格勃小分队潜入炸毁踢—62坦克诡计,成功将坦克转运至大后方进行仿制,但行动组这次行动并不顺利。 因为郝山河的指挥失利,加上克格勃小分队抱着必死的信念要炸毁坦克,最终几乎是1:1伤亡比,才全灭克格勃小分队。 坐飞机去北边时,他们行动组是整装满员无一人缺席;再回到四九城,行动组减员三分之二。 这次任务完成,部长履行出任务前的许诺,将郝山河头上那个“代”字去掉,任命他为行动组组长,级别和待遇得到相应的提高。 但郝山河一点也不开心,去“代”的代价太大,是用兄弟们的血和命换来的。 行动组在顾春雷手里没有出现大幅度减员,在徐江手里无一人减员。 在他郝山河手里,却出现三分之二的减员,几乎是将行动组打没了。 郝山河将自己关进办公室,陷入愧疚和自责,是自己的指挥失利才导致这一切。 他不断否定自己,觉得自己是历任组长中,最差劲一个,是个废物。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还有询问声音:“组长,在办公室吗?” “谁?”郝山河颓废的抬起头,眼眶里满是血线。 门推开,进来的是副组长牛春生。 这次任务完成,他牛春生职务级别也得到提升,从一个行动组成员,晋升到副组长位置。 郝山河声音无力且嘶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到组长不修边幅很颓很丧的精神状态,牛春生叹息安慰道:“你身为行动组组长,如果这样颓废下去,只会打击兄弟们的积极性,害的大家没有心情做事。” 郝山河通红眼睛死死盯着牛春生,情绪很波动的问:“你给我说句实话,我是不是最废的组长?行动组成立至今,在我手里减员最多。” 牛春生:“我们面对的是北边顶级,乃至全世界最顶级的特工,有减员必不可免。” “不,不是这样的。” 郝山河摇头否认:“是我的无能,是我的指挥失利才导致减员,我对不起共事十几年的兄弟。” “我把他们带过去,没能力把他们带回来。” “当初在猴子国内,我们深入南猴子地界,通讯全无,前路受阻的绝境下,顾春雷组长还能带我们突围立奇功…” “当时的危机情况比克格勃小分队还凶险十几倍,顾春雷组长将行动组全都带回本部,无一人死亡。” “而我…” 郝山河双手抱头揪着头发扯:“我带领的行动组,在前线战士的配合,而且还是本土作战,占尽地利人和,大好优势下,还出现大幅度减员…” “我是个废物,我对不起兄弟们…” 牛春生连忙拉住郝山河:“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局势瞬息万变哪有回回都对的正确指挥?” “我们都是人不是神,面对的是克格勃。我们将他们全灭,已经算是大捷。” 此时的郝山河完全陷入自我否定,陷入自责愧疚中,他紧紧抓住牛春生:“你也说了我们都是人不是神,克格勃也是人不是神,为什么在绝对优势下,行动组减员这么多?” “是我指挥失利害死共事十几年的兄弟。” “十几年的兄弟啊…” “每当我闭上眼睛,我就看到他们在凝视我,在质问我,当时那种情形为什么要发出那样的命令?” “他们妻儿老小拉着我的衣服,没有指责谩骂,没有对我拳打脚踢 ,没有怪我害的他们家庭支离破碎,反而是在问我打赢了吗?” “你知道吗?当我说我们打赢时,仿佛有刀在割我喉咙。” “他们脸上那一抹因为胜利而强颜欢笑,仿佛是刀在剜我的良心。” “我宁愿他们的家人打我骂我,甚至一枪崩了我,而不是忍着哀伤强颜欢笑。” “是我指挥失利害死他们,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他们的妻儿老小…” “我无能,我废物…” 郝山河揪着自己头发,脑袋嗑向办公桌面咚咚响,用这个方法惩罚自己。 “够了…” 看着郝山河陷入自责愧疚不可自拔,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牛春生狠狠拍桌子,大声呵斥:“你妈的就是一个大废物,是你指挥失利害死那么多兄弟…” 牛春生在办公桌上狠狠捶几拳头:“你听到你想听到的指责谩骂,你现在满意了吧?” 郝山河抬头看向牛春生哼笑。 一声两声三四声… 哼笑变成癫笑,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兄弟在地下是这样想我的…” “我去你妈的,你还来劲了…”面对鬼日迷眼发癫的郝山河,牛春生是个粗人,只会用粗鲁的办法。 他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左右开弓对郝山河大嘴巴子招呼。 鬼日迷眼跟中邪一样不清醒,就把你打清醒。 听到拍桌子大声怒吼的声音,有几个行动组成员走到办公室查看情况。 走到办公室门口,眼前一幕傻眼了… 他们看到副组长在打组长。 第353章 这个组长我不干了 回过神来几位连忙拉开牛春生,阻止他继续殴打郝山河:“牛副你疯了,你清醒点快停手。” “我没疯,疯的是组长。我很清醒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被拉开的牛春生打不到郝山河,便蹬腿企图用脚踹。 他这动作让几个行动组成员汗颜,不愧姓牛,是真的犟。 郝山河鼻青脸肿成了猪头,眼神空洞看着一众行动组成员。 牛春生挣开众人的束缚,再次走到办公桌前。 众人连忙拦下牛春生,他们看出来,组长精神状态不对。 牛春生抬手拨开几人:“手打痛了,我给组长讲讲道理。” 牛春生坐到郝山河对面:“牺牲那么多兄弟,就你伤心难过,就你良心不安?我们这些活着的兄弟都是铁石心肠?” “我们这些活着的兄弟都在安置死去兄弟的善后工作,努力保持行动组正常运转…” “而你,身为行动组的组长,整天躲在办公室娇情。” “你特么的真要是良心不安,就振作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带头做好善后工作,照顾好他们的妻儿老小,让兄弟们无后顾之忧走的安心。” “也让我们这些活着的兄弟看到行动组的担当,安心卖命,不用担心身后的家人孤苦无依。” … 这天… 秘书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到部长办公桌前:“部长,郝山河没有在上签字。” 部长微微皱眉,俗话说事不过三,这份文件夹被行动组退回三次了,他郝山河到底要干什么? 莫非以为成了行动组组长就可以无法无天,无视他这个顶头上司? 秘书察颜观色看到部长微皱的眉头,他小心翼翼提议道:“部长,我觉得你有必要去行动组看看郝山河的情况。” “的确该去看看,不然他得意忘形,仗着功劳把尾巴翘上天。” 部长弹了弹烟灰:“你去通知司机,在门口等我。” “是部长。”秘书走出办公室,反手带上门。 部长翻开文件夹,每一页都是一份个人档案,上面详细记录祖上三代的信息。 行动组对上克格勃,损失惨重,几乎打到崩溃解散边缘,用“惨胜”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现在的行动组人手不够,基本处于废掉的状态。人手没补充前,基本没能力再执行任务。 为此,部长向上面汇报,紧急从各地征调能力出众,家世干净清白的子弟兵加入行动组。 经过重重筛选,都是万里挑一精英中的精英,最终他们的档案汇总成这个文件夹。 不大一会功夫,秘书站在门口敲门:“部长,司机已经到门口。” 部长当即起身,将文件夹交给秘书:“走吧,我倒要看看郝山河是几个意思,不满意我给他安排的人?” 车子来到行动组门口,看到稀稀拉拉无精打采几个行动组成员,部长脸上出现一丝愠怒:“不用进去,就在门口停下。” 看到部长的车出现在眼前,这几人连忙打起精神行礼:“部长。” 车停稳,秘书快步下车给部长开门。 部长没有下车,目光不怒自威看向秘书:“这种情况你早就知道?” 来行动组送好几次文件夹,秘书能不知道吗,他缓缓点头。 部长:“去,把郝山河叫出来见我。” “是,部长。”秘书小跑进行动组。 他没有去找郝山河,而是找到牛春生,对他点点头:“牛副组长,部长来了,让郝组长去门口见他。” 部长来了,牛春生不敢怠慢带着秘书找到办公室:“组长,部长在门口让你去见他。” 办公室的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胡子拉碴,顶着一个鸡头窝,看起来像流浪汉的郝山河。 对于他这种状态,牛春生不奇怪。自从上次在办公室打了他一顿,他依旧是鬼日迷眼中邪似的,没一点好转。 秘书同样不奇怪,他前面看到过。 郝山河眼神呆板看向秘书,有气无力道:“走吧。” 当郝山河不修边幅流浪汉形象出现在门口时,部长先是一惊,后是大怒,明白行动组门口几个人为什么懒散无神,没有一点纪律。 堂堂行动组组长这副颓废模样成何体统。 真就是上行下效,将熊熊一窝,就这精神状态怎么带好队伍。 他下车快步走向郝山河,大声质问:“郝山河,你给老子搞什么鬼?” 郝山河看向怒气冲冲的部长,眼神出现一丝波动,他缓缓道:“部长,我不干了,这个组长我不要了,死了那么多兄弟,坐在这个位置良心不安。” 郝山河开口第一句话将部长雷的不轻,他又惊又气道:“你个没卵子的怂货,只跟北边的克格勃碰一次面,就把你的胆气打没了?” “你这个行动组组长丢尽老子的脸。前线战士打赢了,越打越勇;你打赢了,越打越怂,现在要撂挑子不干?” “部长…” 郝山河声音哽咽的喊:“我不怕克格勃,也不怕死,我是良心难安,因为我的指挥失利,兄弟们没有丝毫迟疑执行错误的命令,他们信任我,而我却亲手送他们去死。” “他们原本不该死…他们不该死…” “我踩着他们的尸骨血肉坐上组长这个位置,我废物无能,差点将行动组打没…” 说着,郝山河颓然跪在部长跟前,抬手抽自己耳光,嘴里不停自责懊悔:“他们原本不用死的…该死的是我,是我辜负他们的信任。” 郝山河在北边行动中的全盘指挥,部长早就知道。 一次指挥失利让行动组成员白白牺牲,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这是郝山河在行动中唯一一次失利。 部长以及上面的人都是经历战火,带过兵打过仗的老手,知道战场形势多变,不可能精准估测,做不到百分百正确指挥。 他们没有追责郝山河差点葬送行动组,反而对他论功行赏。 不成想郝山河自己钻牛角尖,解不开心结。 部长拉起郝山河:“你觉得良心难安,那就放下手中工作,回家调整心态缓缓。” 挥手招来司机:“把郝山河送回家,亲手交到他媳妇手里。” 送走郝山河,部长目光瞥一眼秘书,又瞥一眼牛春生。 眼神忽明忽暗,最后缓缓道:“把文件夹给我。” 秘书从公文包里拿出来,双手递到部长手里。 部长转手将文件夹送到牛春生眼前:“你在上面签字,按上面征调人手,加快行动组恢复。” “这些人到行动组报到,你全权负责他们在四九城的安置工作。但…” 部长语气一凛,不容置疑道:“但流程的最后,必须是郝山河这个行动组组长签字。” “找郝山河签字时,带着新兵蛋子跟郝山河这个行动组组长混个眼熟,” “其余时间不要去打扰郝山河静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部长将“行动组组长”这几个字咬的很重,仿佛是无声的警告牛春生。 第354章 找上顾春雷 国安部… 部长坐在办公桌前,下方站着秘书。 不过他此时垂头耷脑,如丧考妣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 前不久,在回国安的路上,部长训了他一路,回到办公室还逮着他训。 部长看着眼前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秘书,内心是又气又想笑,自己居然被他摆了一道,像提线木偶一样按照他的预计走下去。 这种被人蒙蔽的,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让他这个久居高位的实权大佬很不爽。 拿起杯子缓缓喝一口水:“我不喜欢两面三刀,没有原则的人。” “徐江被赶走前,你就向郝山河卖好,我没有斥责你;现在又跟牛春生眉来眼去。故意引导我去行动组,看到行动组无纪律散漫,看到郝山河颓废不堪。” “看在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只许一次。再有下次,你就挑个职务回老家。” 秘书瞳孔一震,明白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连忙为自己辩解道:“部长,我和牛副组长这样做,全然是为了行动组,不忍郝组长这样颓废自甘堕落,不忍行动组因他的影响死气沉沉。 “我这样做,出于公心,没有半点私心。” “没有半点私心?” “行动组出了问题,郝山河情况不对,牛春生身为副组长为什么不跟我汇报?你连续去行动组送文件夹,你不可能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非得搞这一出?” 部长面无表情:“行动组就算翻天也轮不到你一个秘书插手?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记住你只是一个秘书。” 秘书低头保持恭敬,不敢再开口。这事无论怎么辩解,在部长眼里恐怕都是狡辩。 对于秘书勾连下属合起伙蒙蔽视听行为,部长念在旧情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对于牛春生,有事不跟他这个部长汇报,而是找上秘书搞小动作... 行动组应该,也必须保持单纯,不能出现争权夺利背后算计。信任一旦出现裂痕,以后出任务谁还敢将后背交给并肩作战的同志。 这股歪风邪气必须扼杀在萌芽中。 有事不跟他这个部长汇报,而是跟秘书眉来眼去,不管牛春生是公心还是私心,目的是好是坏,部长在内心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要不是这次行动组损失太大,郝山河状态扛不起大旗,部长都想撤掉牛春生。 他的前途到此为止,后续只要出现犯错,就下掉他副组长的职务。 部长看向秘书:“你好自为之,下去吧。” 行动组虽然人数不多,但在国安部占的权柄不轻,郝山河回家静养,牛春生不堪大用。部长思来想去觉得手里无人可用。 手指缓缓敲着桌面,考虑要不要空降一个,担起行动组这个担子。 良久,部长拨通内部专线,里面传来一个声音:“你好同志,请问找我们宣传部哪一位领导?” 部长:“我是国安部长,找你们宣传办公室主任顾春雷,让他过来见我。” 顾春雷曾经是行动组组长,有足够的威信,能压的住下面的人不起歪心思。 听到老领导找自己,顾春雷不敢犹豫,叫上自己的司机,马不停蹄往国安部赶。这是一个人情世故的体系,老领导一个电话不得不重视。 在门口碰到秘书,顾春雷下车打招呼:“秘书,你是在门口等我的吧?” 顾春雷的到来,让秘书微微一愣露出一丝尴尬,哪里是等他顾春雷,是自己在门口散步散散郁闷的心。 顾春雷误会,就让误会进行下去,秘书眨眼换上职业微笑:“顾主任你好,部长在办公室等你。” 说着,带着顾春雷进去。 来到办公室,秘书敲门:“部长,顾春雷主任来了。” “进来坐吧。”里面响起部长声音。 顾春雷进办公室先行一礼,就近找个沙发坐下。 秘书连忙端茶倒水,部长没有开口,静静等着秘书忙活。 忙活完,秘书很识趣的退出办公室。 部长没有墨迹,单刀直入:“行动组对上克格勃差点打没了,重建在即,新的行动组成员已经在征调的路上,我想给你加加担子,扛起行动组,让新成员早点形成战斗力。” 顾春雷顿了顿道:“行动组有一套行之有效方法,郝山河知道怎么做。” 部长:“郝山河...他废了。” “什么?他完好的回来,怎么就废了?。”顾春雷惊讶出声。 部长指着自己胸口,缓缓道:“他不是身体上的废,他的心废了。” 人没废,心废了?几个意思,有点听不懂。 顾春雷:“还有副组长牛春生,他是老成员,知道怎么处理。” 部长:“不堪大用,我不信任他。” 能进行动组,都是家世清白的,不存在不相信的可能。部长这一句不信任,说明很大的问题。 从郝山河所谓的心废了,再到部长不信任牛春生,这期间看来发生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顾春雷略有为难道:“部长,我这边有些为难了,没有多余精力负责行动组。” “一级战备状态,预示随时进入战争,思想宣传这一块不能忽视,我的宣传办公室也是压力山大。” 部长没有说话,他也为难了。顾春雷不过来坐镇,他手里真没人能压的住行动组那成老资历。 办公室内沉默很久,顾春雷开口道:“如果部长真的无人可用,可以把徐江调回来。他在行动组有经验。” “不行,他跟咱们不是一条心,纵使有能力也不能用。” 部长想也没想就拒绝:“把他调回来,如果再唱反调,跑去当急先锋跟咱们作对,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 部长这态度很明确,顾春雷不再提徐江。 他忍不住心中好奇:“部长,能说郝山河是怎么回事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心废了?” “这不是什么机密大事...”部长将郝山河的情况娓娓道来,说明他当前状况。 听完后,顾春雷多多少少能理解郝山河的精神状态。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自责,但不会像他一样陷的那么深。 顾春雷叹息道:“部长,郝山河这是有心结,如果解不开的话,他可能真的废了,不再适合待在行动组。” “心结光靠静养是没用的,得有人去开导,只有心结解开了才能重整旗鼓。” “他以前是你手下的兵,抽空多去和他聊聊。” “开导顺利,就让他回行动组主持工作;开导不顺利,行动组的工作,你顶上。” 部长认真道:“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不许再推辞。两者你总要完成一个。” 啊... 顾春雷呆呆道:“老领导,没你这样用人的,宣传部那边我的压力也很大的。” 部长挥挥手:“我不管,我只知道能者多劳。” 第355章 顶级阳谋 战役的失败;克格勃被全灭,最先进的坦克还是落入东大手里,像两记响亮的耳光… 不对,是三记。 打了左脸打右脸,最后再来一记窝心脚,将北边打的晕头转向一脸的懵逼。 别人是懵逼不伤脑,北边就不一样,他懵逼很伤脑,恼羞成怒上了头。 关系好的时候你叫我亲爱的老大哥;关系破裂之后,在蓝星小朋友瞩目的情况下,狠狠打我不留半点面子,我堂堂世界唯二的巨无霸不要面子呢? 叔可忍婶不可忍,核武洗地不再是空话,北边开始部署核武打击,企图挽回颜面。 他们的克格勃也将这一次任务失败当成耻辱。开始在东大撒开间谍,誓要跟狗屁的行动组再较量一场,要把东大渗透成筛子,到处是他们的间谍。 东大这边也不示弱,所有野战军兵向草原边境聚集。 北边有坦克组成的钢铁洪流,我们有人墙组成的钢铁意志。 随着双方不断试探放狠话,火药味越来越重,战斗一触即发。 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核战,核爆骑兵在这个时候成立。 他们的主要作用是冒着核辐射的危险,作为打头阵的冲锋力量,为后续进攻开辟通道,让战士长驱直入打进北边。 … 对于基地,上面也不再藏着掖着,所有与核武研发相关的资源不要钱一样往基地运,各个运输路线排成长龙,一眼望不到头。 徐江操控训练机在天上飞,站的更高,视野更开阔。 知道基地有很多条运输路线,但亲眼看到所有路线同时启用,依旧看的头皮发麻。 四面八方不足以形容,确切的说基地像颗心脏,所有运输路线像一条条毛细血管,源源不断,不计成本向心脏输血。 滴嗒滴嗒的仪器设备提示就像心脏跳动的声音,不分昼夜跳动。 基地的工程师歇人不歇工,一天24小时轮轴转。 连天天聊闲天的阿娇等人也感受的到,有种风雨欲来紧张肃杀气氛。 在食堂吃饭,大家狼吞虎咽恨不得一秒当一分钟来用,仿佛是在跟时间赛跑。 每天听半个小时新闻,里面内容依旧透着肃杀和决绝。还有激昂充满斗志的声音鼓舞人心。 大家听着新闻表情一天比一天凝重,仿佛有一个石头压在心里沉甸甸的。 因为基地不再遮遮掩掩,北边的克格勃间谍很快将这个消息传到国内。 随之而来就是北边放狠话,开战以后,第一时间发射洲际导弹摧毁基地,让东大的核武永远出不了发射井。 这天,听完新闻,阿娇开口道:“我们几个在家聊闲天的商量过,从明天开始加入基地建设,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不错,我们不能再吃闲饭,我们要贡献自己的力量。”冉秋叶,吴秀清,阿妈还有冉母齐声附和。 受气氛感染,小狗蛋和小徐雷有模有样,一本正经道:“还有我们,我们也要贡献自己的力量。” 一个小屁孩,一个心智停留在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什么都不懂,徐江直接无视。 他眼神扫过几人,阿娇她们目光坚定纷纷点头:“女人能顶半边天,我们的力量不输你们男人。” 徐江:“来基地这些年,你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干什么?在家老老实实待着,别胡思乱想。” 阿娇不服气道:“我们可以加入菜篮子工程,多种好多亩菜地。” “你别忘记了,菜篮子工程刚起步,你还是在我们这里取的经。”说完,阿娇自豪的挺起胸膛。 徐江摇摇头:“基地本来就艰苦,不能让你再吃更多的苦。把儿子照顾好,我回家当个生活废物,伺候我洗脚就蛮好的。” 对阿娇说完,扭头对吴秀清,阿妈,还有冉母道:“你们三个一把年纪就别瞎折腾。万一折腾出问题,最后连累我们在外面没法安心干活。” “还有冉老师,你的任务是给小狗蛋,我儿子上课。主次问题要搞清楚。” 徐江说话很直接很不客气,主打一个忠言逆耳扎心又伤人,不跟她们扯嘴皮。 听到徐江这样说,几人很失望,局势这么紧张,想贡献一份力量都不让。 … 与北方的武器代差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他们是满级六神装,而我们是拿着一把铁锈剑刚出新手村的新兵蛋子。 从纸面力量来预计推演,我们必败无疑,没有一丝胜算。 然而,兵推始终是兵推,真打起来还有很多不可预测的情况。 光脚不怕穿鞋的,实力相差悬殊下,什么办法都想过,就是没想过投降。 十月,双方的神经崩到极致,敌人相见分外眼红,只等一声令下。 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敢战者方能止战。双方厉兵秣马在草原边境对峙,大战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两条新闻震惊蓝星所有小朋友,赫赫有名的“换家战术”、“核捆绑战术”曝光。 当然,这是东大有意曝光,就是让北边和西边知道,你把我家打烂了,我就闯进你家占你家房子。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存在的。在我家打烂之前,旁边看戏的西边别想好过。 我的核武洗不了北边老巢,你个看戏的西边,洗你家基地还是能做到。 两个战术一经曝光,西边比北边还要慌张。 原本只是想看热闹,没成想自己成了热闹。气的跳脚骂娘,东大忒不厚道,故意殃及池鱼。 他们丝毫不怀疑东大这战术的真实性,也不敢赌东大的魄力。 不战而屈人之兵,一言可退百万师在这一刻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老人用自己的智慧和魄力震慑北边西边。 原本紧张万分的局势瞬间清明一片,压在人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可以卸下。 当北边撤军,说明对对峙我们胜利了,进一步证明北边的巨无霸是纸老虎。 当这个消息传回四九城,人们走上街头载歌载舞,放鞭炮庆祝。 … 基地这边,首长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通过基地大喇叭将这个好消息传到基地各个角落,传到每一个人耳中。 一时间基地沸腾,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大家不想干活,想好好休息休息。 同志们的诉求传到首长这里,首长很痛快的同意。 同时让何玉山安排食堂添几个肉菜庆祝这次胜利。 第356章 侦察机来袭 这场仗没打起来,不代表这事就过去了。 尤其是吃大亏的北边,在这次交锋中完全处于下风,将自己的外强中干只会放狠话的纸老虎形象暴露在外人,以及一众小弟面前,颜面扫地不足以形容这次失败。 这次失败相当无敌的神明亮了血条,让人们看到进度条,也让人看到干翻神明的希望;相当于郑庄公箭射周天子,打破带头大哥的绝对威严。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原本不敢起心思的小老弟们泛起不一样的心思。 北边撤了军,但没放弃教训东大的战略方针。 他们思考对策,破东大提出的两个战术。积极备战蓄力为下一次开战做准备,首决即决战,不能让东大有丝毫喘息机会。 明面上双方偃旗息鼓,私下却是暗流涌动。克格勃开始清除东大安插的间谍。 就是因为间谍的泄密才让东大有所防备,提前做准备。 同时,克格勃不断在东大安插间谍,急需知道东大有多少核武,为什么让看戏的西边如此忌惮?甚至不惜亲自下场警告。 东大这边同样做准备,没有懈怠和放松,做着和北边一样的事。明面上打不起来,就在暗中较劲。 … 以前不知道东大核武基地的具体位置,现在好了,东大自己暴露在全世界视野下。 可是,克格勃间谍傻眼了,沙漠是天然的屏障。大股人马潜入沙漠很容易被抓到;单人潜入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没到地方就渴死饿死在半路上。 想通过运输队潜入?克格勃还没那本事将间谍发展到部队里。 伪装群众掩人耳目?不好意思,运输队不接受群众出工出力。哔哔奈奈多了当间谍抓起来盘问。 怎么办?当然是凉拌。克格勃间谍将这个消息传回北边。 敌人的核基地光明正大的摆在那儿,知道位置却靠近不了,那感觉像被东大当猴耍一样,看得着吃不着,就是吊着你玩。 消息传回北边,气的他们哇哇乱叫开口闭口大骂东大是狡猾的狐狸。 .... 时间一晃来到1969年年底三十,家家户户各行各业都熄火,开开心心在家过大年。 这个时间节点是大家最放松,同样也是警惕性最懈怠,漏洞最多的时候。 机会稍纵即逝,北边抓住东大放松警惕这空档的时机,命令侦察机在某个空军基地起飞,趁机将东大的核武实力侦察清楚,方便后续策略和部署。 ... 基地这边一如既往,大家不期待年三十,期待的是明天的大年初一。 和往年一样,不管基地其他人是怎么安排 ,反正菜篮子工程的六个营是休息一天。 忙活一整年,到了年三十休息一天也不会坏事。 年三十又称年关,好多要账的赶在这一天上门讨债,要求欠债的还钱。 这不,徐江坐在首长办公室,抽着烟讨债:“首长,欠我的一架歼6啥时候给我配齐啊?我从年头要到年尾,这都一年过去一点动静没有吗?” “天天开训练机,我都快跟它处出感情,闭眼都能开。” 首长无奈苦笑:“张口闭口就说欠你一架歼6,我和上面什么时候同意给你?” 何玉山开口附和:“空军那点家底他们自己都不够用,怎么会同意给你一架。歼6的事你就别想了,安安心心搞菜篮子工程。” “明天狩猎过后,留一部分猪牛圈养起来,你好好操心一下猪牛饲料够不够吃,不出现饿死情况。” 何玉山将话题转移到菜篮子工程,明显是不想再聊歼6的事。 训练机终究是训练机,不能携带导弹,总感觉少了那种真实感。操控感和打击感永远无法媲美真正的战斗机。 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一架战斗机,从年头要到年尾,拥有一架战斗机几乎成了徐江的执念,非常想要。 对于养殖猪牛的事,年头就提上日程,并且做好了所有前期准备。只等明天大年初一狩猎过后,将活着的猪牛赶进猪圈牛圈。 徐江:“猪吃的饲料经过这一年的储存,现存量非常大不用担心饿着。” 所谓的饲料,就是将今年收获一茬的小麦皮磨成麸糠,再把青菜老掉的菜叶,土豆藤红薯藤等等不能吃的边角料磨成粉,来个大杂烩混合在一起当做猪伺料。 至于牛,没有青草给它吃,以后跟猪吃一样的。能吃饲料就继续养,不能吃就宰了。 就在徐江与首长,何玉山谈自己对养殖的看法和意见时,基地突然响起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不好,有人拉响防空警报。” 警报来的太突然和意外,让人猝不及防,办公室三人眨眼冲出办公室昂头看天上,目之所及空无一物,哪怕徐江视力好也没发现异常。 就在这个档口,办公室的电话响起,首长几个健步冲进办公室拿起电话。 电话里响起雷达连的声音:“首长,雷达探测到有一架不知名飞机由西向东快速逼近基地。” 首长的思维很敏捷,他命令道:“雷达一定要锁定飞机,与防空营配合将其击落。” “我们已经将雷达与防空营共享。另外还要向首长报告一件事,这架飞机路径是从西边飞过来的。”雷达连,连忙将这一发现告诉首长。 西边?基地的西边是几个斯坦。从那里起飞距离离基地最近。首长一瞬间想到这飞机是北边安排的。 他们不声不响要开战吗?先偷袭基地将核武这个威胁打掉? 他连忙道:“这是北边的飞机,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将它打下来。注意雷达探测,北边可能不止出动一架飞机。” 放下电话,首长没有丝毫停留,拿起办公桌上一个带线的喇叭:“注意,有敌机来袭,离建筑近的同志立即躲进建筑,没建筑就近找掩体。注意....”首长重复三次,这才放下喇叭。 拿起电话向耿尽忠打过去,让他们做好起飞的准备。一旦敌机突破防空营的火力网,他们六人要及时在空中将其击毁。 火力打击部署完,首长又给总工们打电话,让他们启动防御,在保护核武的同时,随时准备发射出去。 至于打哪儿,当然是拉西边下水。 事发突然且紧急,首长还能保持冷静下达命令,只能说带兵打仗打出来的没一个是水货。 第357章 哥几个,该我们上场 首长逐一部署,没时间搭理徐江,徐江跟何玉山招呼一声,转身就出办公室。 何玉山注意力都在首长这边查遗补漏,没在意徐江说了什么。 出了办公室,徐江上车一脚油门踩到训练场,第一时间就看到六名飞行员整装待发,做好起飞迎敌的准备。 身为班长耿尽忠在歼6上看了徐江一眼,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至于打开舱门下飞机,甭想了。随时做好起飞的准备,没那闲功夫。 这时,基地响起咻咻咻的声音,一枚枚导弹拖着尾焰向目标飞去。 随着导弹发射出去,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有所变化,徐江感觉基地的警报正逐渐尖锐拉高。 错觉吗?我的耳朵不可能听错。徐江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 警报越来越尖锐急促,只有一种可能,敌机离基地越来越近。 如果敌机突破防空营火力网,这六架歼6就是最后的压舱石。 再如果战斗机也拦截失败,那么基地的防御真就是个笑话,在敌人眼里等于不设防了。 耿尽忠等6名飞行员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们脸色非常凝重聚精会神注意通讯。 “起飞。”歼6上的通讯突然响起声嘶力竭的怒吼,是雷达连那边发来的信号。 不甘,以及歇斯底里无能为力的狂怒穿透机舱,站在角落的徐江听的一清二楚。 他抬头看天,喃喃自语:“马上要突破防空营的火力网吗?” 有一团火在内心熊熊燃烧,徐江恨不得自己驾驶一架歼6上天。 但是他没有属于他的战斗机,没法上天迎敌。 “哥几个,该我们上场。”耿尽忠驾驶歼6第一个进入飞机跑道升空。 通过战斗机上的雷达显示,敌机虽然离基地还很远,还在操控变换各种姿势躲避防空营的导弹,但突破火力网只是时间问题。 六架歼6起飞后,直接来一个旱地拔葱快速拉高高度,音啸如利剑出鞘划破天际向敌机迎去。 ... 首长坐在办公桌前神色郑重,手里拿着电话筒紧紧贴在耳边。 电话另一头是雷达连在向他汇报战况,报敌机突破到哪里,离基地还有多远,预计还有多久到达基地上空开启轰炸。 听着雷达连的汇报,首长的脸色越发的严肃。他用手堵住通话口,对一旁待命的何玉山道:“用另一台电话联系四九城,基地遭袭。” “我们安插在北边的地下同志为什么会遗漏这么重要的情报?让四九城代我问问国安部,他们都是饭桶吗?” 吩咐完这些,首长像是泄气一样:“敌机速度太快,操控性太强,雷达只能探测跟踪,没法锁定。” 何玉山是久战场的老手,虽没开过战斗机,但对一些专业术语很清楚。雷达无法锁定代表着导弹没法精确打击,想要击落只能靠火力饱和覆盖,类似瞎猫子碰到死耗子的呆板打法。 四九城的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老张,大过年的给我打电话,是给我拜年吗?这些年头一回给我拜年,还真是稀奇。” 今天是大年三十全民喜庆的日子,电话那一头心情很好。 何玉山高兴不起来,语气很严肃道:“老总,我是何玉山,基地遭袭。” “基地怎么会遭袭,不是有四道关卡吗?他们没有发现异常?”爽朗的笑声戛然而止,电话里响起质疑声。 何玉山:“敌机不是从东方向飞奔袭,是从西方向。” “基地遭到什么程度的轰炸?” “暂时还没飞到基地上空,六架歼6已经起飞迎敌。” “让老张接电话。” “首长正在与雷达连保持通讯。” “多少架敌机?什么型号飞机?” “暂时只发现一架。型号暂时不知。” 听到只有一架,电话那一头捏了一把汗,北边选择今天搞偷袭,是算准了我们今天过年,警惕性降低防守薄弱时期。 特么的不会是来真的核战? 之后电话里没有声音,何玉山没有挂电话,电话那一头也没挂电话,都在等歼6传来消息。 过了一小会,何玉山想起首长的话还没转述,他打破沉默道:“首长让传达一句话,安插在北边的地下同志为什么会遗漏这么重要的情报?国安他们都是饭桶吗?” 电话那头回应:“这么重要的情报没打探出来,不用老张,我也会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轰轰轰... 这时外面传来导弹的轰炸声,首长通过窗户看向天空,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对电话里的雷达连询问:“敌机开始轰炸吗?” 雷达连:“是我们的飞行员发射的导弹,火控雷达无法全程锁定,导弹脱靶没打中敌机。” ... 天空之上... 北边的飞行员驾驶侦察机,灵活躲避地面,天空两方面发射的导弹,如无人之境肆意掠空,利用侦察机搭载的高清摄像设备对基地各方位无死角侦察。 眼睛扫一眼雷达显示,脸露不屑之色,嘴角轻浮,说着鸟语:“你们现在开的战斗机是仿制我们的技术,你们的飞行员是我们培训的,我比你们还了解你的技术水平....” “一群小垃圾也想击落我?在我屁股后面吃灰吧。” 坐在副驾驶的另一名飞行员嘲讽道:“如果我现在驾驶的是战斗机,身后那群菜鸟我想击落多少就击落多少。击落多少架战斗机不是我的极限,是载弹量的极限。” “如果载弹量没有极限,我一个人一战斗机就能单挑东大整个空军。” 主驾驶做出一个很浮夸的表情,肆意大笑:“哦,我亲爱的达瓦里是,虽然知道你在吹牛,但我听的很爽。” “哦,你看,他们想逼近跟我们进行狗斗。” 他得瑟道:“达瓦里是,你看我如何把他们当狗耍,同时还能将他们的核基地布局都拍摄下来。” 正如这个洋鬼子所说,耿尽忠在发射一枚空空导弹被敌机轻松躲过后,就明白歼6的整体性能比敌机差一个档次。 想要将其击落,只有逼近贴脸输出,不给敌机躲导弹的反应时间。 第358章 你只管努力,一切交给天意 北边的飞行员仗着侦察机优秀性能,以及对自身绝对信心的飞行技术,一边戏耍耿尽忠所带领的空军,一边肆无忌惮的拍摄基地。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们早期的空军飞行员就是让他们帮忙培训的。一个师傅教的路数,耿尽忠等人一招一式,北边飞行员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套路,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好几种应对方案。 如果现在操控的是一架战斗机,而不是侦察机,北边飞行员有绝对实力碾压过去,把这六架狗皮膏药击落。 耿尽忠驾着歼6在后面紧咬着不放,想狗斗,又贴近不了;发射导弹,又不敢。 下方就是基地,如果不能做到百分百打中敌机,导弹最终会落到基地造成破坏。导致他们束手束脚不敢肆意火力全开,是相当的憋屈。 打又打不到,追又追不上,此时的耿尽忠终于明白雷达,防空两个兵种的无奈和愤怒。我们与北边的武器代差落后好几代。 通讯里响起声音:“班长,敌机太狡猾,他们总能预料到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火控雷达刚锁定,他们就立马做出调整摆脱锁定。” “常规操作,无论是战斗机性能,还是驾驶操控,被他们甩好几条街。为今之计只有合力将他们赶出基地上空。” 这架敌机至今没有发射一枚导弹,一直盘旋在基地上空,说明这是一架侦察机,对基地全方位侦察。 战友这样说,耿尽忠很无奈,那叫赶出基地上空吗?恐怕是目送敌机潇洒离开。 侦察机如果侦察不到基地,他们会很理智的选择离开,扭头就跑。 基地的防御成笑话,他们空军不再是压舱石,而是被敌机当狗耍的狗屁。 但是,不合力将敌机驱赶出基地上空,就目前这形势他们迟早将基地侦察一清二楚,依旧能潇洒离开。 无论怎么做,这场空中角力,北边完爆东大。 这是耿尽忠不能接受的污点耻辱。必须想办法将这架敌机击落,才能洗刷耻辱。 … 地面,徐江看着敌机以一敌六,还能轻松戏耍我方战斗机,一股无名怒火在心中燃烧,敌机太嚣张,嚣张到目中无人。 眼神扫到训练机,徐江想也没想就上机。 训练机除了不能携带火力外,与战斗机相差不大,该有的都有。 上了训练机,第一时间将训练机的通讯连接空军通讯平台。里面刚好传来那位飞行员的提议,合力将敌机赶出基地上空。 合力赶出基地?赶出基地之后该怎么办? 敌机能突破防空营的火力网,想逃走也轻而易举。 关乎基地的核武布局,一旦传回北边后果不堪设想。 这架敌机必须留下,不能让他们带走半点关于基地的秘密。 看着敌机在基地上空耀武扬威,徐江想到踢-62坦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头酝酿。 如果将这架敌机留下,然后拿去仿制,我们的空中力量可以大跨步前进,有一个长足进步,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当狗溜。 陆战有踢-62坦克先进技术;空战有这架敌机先进技术,海陆空直接齐活俩。 这个想法如同野草一样疯长,怎么都按压不住,更坚定徐江留下这架敌机的决心,他要飞上天干一票大的。 他意识沉入脑海:“系统,有【幸运666】这个功能,我随便浪都不会死对吗?” 系统:“你只管去努力,一切交给天意。”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徐江伸手摸摸座舱弹射按钮。相信凭借自身反应,纵使没有【幸运666】,也能逃出生天。 训练机在跑道起飞,徐江拉动操纵杆来一个旱地拔葱。 随着徐江驾驶训练机升空,地面雷达,以及空中盘旋的七架飞机上面的雷达显示有新的飞行物介入。 首长办公室内,雷达连紧急汇报:“首长,我方地面再次升起一架飞机?不是只有六架战斗机吗?哪里还来一架?” 首长思绪敏捷,他扭动脑袋四处看:“徐江的人呢?” 何玉山:“事情紧急,我没留意他。” 首长一拳头狠狠砸在桌面怒斥:“胡闹,一架训练机没有战斗力,升空有屁用?” “现在立刻将我的通讯连接他们空军通讯平台,我要与徐江对话。” 四九城那边的人,通过电话听到老张在怒吼,心脏砰砰直跳,能让沉稳冷静的老张怒火中烧,说明事情很严重。 他对电话里的何玉山道:“你这台电话能连接空军通讯平台吗?” 事情紧急,何玉山也不客气,他连忙道:“老总,连接通讯平台可以,但你不能介入指挥。” 电话另一头缓缓道:“我不会介入指挥。” 何玉山看向首长:“首长,老总要求连接通讯平台,不介入指挥。” 首长挥挥手算是同意,他现在想质问徐江到底要干嘛,没空搭理何玉山。 两台电话几乎是同步连接平台,里面传来徐江的声音:“我是徐江,我是徐江,训练机通讯连接,收到请回复,确认通讯畅通。” 正在与敌机角力的耿尽忠皱眉,略有不满徐江驾驶训练机突然介入。 一架训练机没有火力打击,升空也没卵用,反而影响战斗机作战能力。 不等耿尽忠等人回应,通讯里响起首长的怒声质问:“徐江,我命令你现在驾驶训练机返回地面,不要耽误耿尽忠他们对敌机的围剿。” 六架歼6,训练机只要点火起动,就会自动进入空军通讯平台,保证相互之间及时沟通反馈,数据实时共享形成完美配合。 首长这种电话,只能是通过通讯兵操作介入通讯平台。 徐江没有理会首长的命令,驾着训练机不与敌机缠斗,而是以非常友善示好的飞行姿态,尽可能的在敌机面前将训练机360度无死角展现出来,让敌机里面的飞行员看清楚最真实的情况。 没错,徐江故意让训练机在敌机眼前露脸,让敌机看的一清二楚明白这只是一架训练机,没有任何威胁。 侦察机内,主驾驶的飞行员玩味道:“哦,达瓦里氏,你看见了吗?他们黔驴技穷把这种落后的训练机都拉出来。” “哦,我的朋友,你看到了吗,他把机腹露给我们看。你说他这是在震慑我们,还是向我们释放友善的信号?” 副驾驶的飞机员轻蔑一笑:“没有载弹,将机腹露给我们看,当然是释放友善的信号。” “就像小狗露肚子一样,表示臣服没有攻击性,主人求求你别打我。” 副驾驶飞行员搞怪的哈哈大笑: “说不定他们领导想坐下来跟我们和谈,才派一架训练机对我们示好。” 第359章 你等着,老子关你禁闭 首长看不到徐江操控的飞机,也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含义是什么,但耿尽忠这种老牌飞行员一清二楚。 他恼怒道:“徐江同志?你操控训练机给敌机示好?经过谁的授意?今天不说出原由,我将会把你当成敌机一块击落。” 听到通讯里面传来耿尽忠严厉警告,徐江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如果继续向敌机示好,骗没骗到敌机不知道,很有可能骗到这群疾恶如仇的友军。 当即调转训练机离开基地上空,来到九潭湖上空盘旋。 侦察机里面两位飞行员不屑一笑,鄙夷看着徐江驾驶训练机离开。 向我们示好,看我搭理你吗。 副驾驶飞行员:“达瓦里是,那架训练机不用管,对我们造成不了威胁。” “你将注意都放在后面的小丑身上,而我操控摄像设备将他们的核武秘密都拍摄下来。” “这一次侦察任务完成,你我将获得无上的荣誉,说不定还会到凛冬之城接受最高规格的接见。” 他畅想道:“干完这一票,我将拿一笔不菲的退役津贴退休。在凛冬之城买套房子,喝着伏特加过上悠闲的退休生活。” 主驾驶的飞机员淡淡一笑:“我亲爱的达瓦里是,我跟你不一样。拿破仑皇帝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将踏着这份荣誉当将军。” 这两个洋鬼子轻松惬意畅想未来,而基地这边越来越焦灼,越来越没耐心。 再让敌机这样肆无忌惮拍摄,基地将无任何秘密可言。 首长再次下命令:“徐江,你现在驾驶训练机返回地面,我不追究你任何责任,否则事后我收拾你。” 结果,首长的命令依旧被徐江无视,连半个字的回应都没有。 没有回应,也没按命令返回地面,首长肺都要气炸了。徐江驾着训练机纯纯属于多做多错,给不太乐观的局势再添一把火。 平时挺灵光一个人,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的就是徐江这种人。 首长声音在通讯平台上质问:“徐江,你特么要干什么?我命令你现在返回地面,来我办公室反思检讨。” “你特么的不吭声是哑巴了?你给老子等着,我要关你禁闭。” “关你三个月…不对老子要关你一年禁闭,不允许任何人探望。” 徐江依旧没有理会首长,按自己的思路进行下去。 他对耿尽忠道:“耿尽忠同志,你们六人合力将敌机赶到九潭湖上空,之后立即将导弹全部发射出去,迫使敌机躲避。” 听到徐江在通讯平台下达这样命令,众人都愣了,不明所以。 首长:“徐江我才是最高指挥,你无权命令耿尽忠。” 徐江依旧没有理首长的,而是对耿尽忠道:“耿尽忠同志,我们是基地的压舱石,压不住舱后果有多严重不用我多说。” “常规手段我们是无法击落敌机,只有采用非常规手段超出他们的预判,打他个措手不及。” “你们听我指挥,我有办法将敌机击落。” 耿尽忠:“什么办法?” 徐江:“听我的战术安排,把敌机赶到九潭湖上空,不用火控雷达锁定,在几秒时间内将所有导弹发射出去进行饱和式打击。” 耿尽忠:“然后呢?” 徐江:“然后要么是敌机逃了,要么是敌机毁了。” 耿尽忠无语了,感觉这徐江说的是废话:“没了?这就是你的战术安排?” 徐江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没了,这就是我的战术安排。就算有疑问也不要说出来,一切按我战术行动。” 不用火控雷达锁定,就无法精确打击,闷头开火进行饱和式打击,算哪门子战术? 这种打法属于瞎猫子碰死耗子,呆的不能再呆。 情况紧急万分,徐江又一意孤行不听命令,首长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此情此景不能出现各自为令的混乱指挥。 他对耿尽忠道:“空中指挥权交给徐江。他下达任何要求命令,你们必须不留余力不打折扣去执行。” 给耿尽忠下达完这条命令,首长闭嘴不再干扰指挥。 接过指挥权,徐江当即下令:“耿尽忠,按我的战术进行,将敌机赶到九潭湖上空。” 耿尽忠不理解徐江这行为,但还是服从命令进行:“哥几个,我们以扇形展开,围三缺一将敌机往东边的九潭湖赶。” 侦察机上的主驾驶员一眼看穿耿尽忠的合笼驱赶的态势,对副驾驶道:“达瓦里是,看来他们对我们放弃击落的想法,开始合笼驱赶主动放我们离开。还有多久才能拍完东大整个核武基地?” 副驾驶的飞机员看了一眼雷达显示,三个方向的确在合笼,只留东方向一个缺口:“拍摄了四分之三,差不多够了。我们先顺着他们留出的驱赶口子向东飞出去,完全脱离他们的雷达探测跟踪,之后绕一圈飞回斯坦的空军基地。” 副驾驶提的意见合情合理,主驾驶的也是这么想的。 至于前方盘旋的训练机,两位飞行员直接无视,没有携带导弹,对他们构不成威胁。除非头铁到不要命,来个螳臂挡车。 徐江看到敌机离开基地上空,立马下达命令:“开火,对前方空域进行饱和式打击。” 耿尽忠:“徐江同志,你也在打击范围内!你有能力避开导弹无差别攻击吗?” “别特么废话,这是命令,这是唯一能击落敌机的机会,机不可失。” 首长听到徐江自身处在打击范围之内,忍不住开口:“徐江,你疯了吗,快离开九潭湖空域。” “烦不烦,指挥权在我,统统都给我闭嘴。” 徐江大吼命令:“耿尽忠同志,我以少将军身份命令你们,对前方空域进行饱和式打击。” “谁再犹豫一秒,老子下了飞机关他禁闭。” 耿尽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脑袋一热,直接无视徐江安危:“如果用饭桶将军的生命为代价,能换下这架敌机,他死的不亏。哥几个,给我开火。” 耿尽忠嚎一嗓子,果断按下发射按钮。 咻咻咻… 一时间,基地上空不止战斗机的音啸,还有导弹发出的怒吼。 六架歼6一股脑将空空导弹发射出去,仿佛穿云箭划破云层,对前方空域无差别攻击。 第360章 又要过上吃糠咽菜苦日子 当第一枚导弹开始发射,侦察机雷达显示上面的红点快速急增,几秒时间密密麻麻出现几十个红点。 一个红点代表着一枚导弹,几十个红点出现,看来后面那六个垃圾知道我们要走了,开始急眼了,毫无章法乱打。 敌机上的主,副飞行员没有丝毫慌张。他俩对自身的驾驶技术,对侦察机的性能有绝对的自信。 “哦,亲爱的达瓦里是,你看,他们又急了。火控雷达还没锁定我们,闷头就发射导弹,做最后努力,企图击落我们。” “落后的飞行操控技术,搭配落后的工业制造出来的垃圾…”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们拿什么跟我们打?。”主驾驶飞行员扭过脑袋,不管对方看不看的见,竖起中指进行嘲讽。 嘲讽过后,主驾驶飞行员看了一眼雷达显示,开始操控侦察机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躲避。 一枚枚导弹打空,有的落到九潭湖里掀起浪花。 停靠在湖边的十艘打鱼船在三枚导弹误炸下无一完好,船内的柴油发电机瞬间燃烧发生炸炮,熊熊烈火燃红半边天。 躲在远处的几十名打鱼战士目眦欲裂,有性子急易冲动的战士头脑一热就要冲出去。 还好身边的战友反应及时,一把拉住热血上头的战士:“你疯了,九潭湖上空在开火,你去就是送死。” 那名上头的战士挣扎嗷叫:“我的打鱼船就这样没了,我以后怎么打鱼?” 战友劝解:“打鱼船没了,还可以造。命没了就真没了。” 那名上头的战士站起来四处张望,九潭湖湖面冒着熊熊大火,九潭湖周围的菜地在导弹的轰炸下,蔬菜,小麦,油菜等农作物大面积毁坏。 他喃喃自语道:“没了,都没了。我们辛辛苦苦的努力都没了,一朝回到解放前,又要过上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他怒目圆睁抬头看天,看到一架飞机做着各种躲避动作,躲避追击而来的导弹。 不用猜,那肯定是敌人的飞机。 他咬牙切齿:“该死,你真该死。你为什么要躲避?你为什么不用脸去接导弹?你妈的洋鬼子不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突然,谩骂戛然而止,这位战士不骂了,他看到敌机以俯冲,降低高度的姿势躲避导弹。 然而就是一个躲避的动作,一架飞机从侧翼划破天际,出现在敌机俯冲的路径之上。 这一架飞机陡然调转机头,将速度拉升到最大,悍然向敌机撞去。 地面这位战士看到这一幕,激动的大喊:“好样的同志,给我狠狠的撞…” “我要洋人死!!!” 天上… “好机会,就是现在…” 机会稍纵即逝,徐江驾驶训练机,将速度开到最大直奔敌机而去,他紧紧的捏死训练机的操纵杆,强行制止对死亡的恐惧,义无反顾向敌机撞去。 徐江相信系统不会骗他,有【幸运666】加持,随便浪是不会死的。 这是留下敌机最后的机会,一旦敌机逃脱,核武再无神秘可言。让北边看清我们的虚实,对他们就没有震慑作用。 徐江对通讯平台道:“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首长,要是我死了,第一杯敬酒必须让我喝;要是没死,在通讯平台的每一个人都得敬我一杯酒压压惊。” “指挥权在我,我现在命令首长,快去组织人手到九潭湖捞我,四九寒天冻死个人,我不想在水里过大年。” 徐江没头没尾的话让首长一脸懵逼,也让通讯平台听着战况,一直没有出声的老总一脸懵逼。 耿尽忠的声音在通讯平台响起:“徐江,你找死啊,快调转方向紧急避险。” 通讯平台传来徐江从容淡定的声音:“这个险就是我搞出来的,为什么要避开?” “当常规操作无法击落敌机,采用非常规手段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让敌人无法预判。” “耿尽忠同志,今天我给你上一课,以后见到我,请叫我一声教练,或者老师也行。” “看好了…” 徐江的话还没说完,通讯平台响起轰隆隆声音,徐江的通讯很突然从平台上断联。 “徐江同志,徐江同志…收到请回答…”耿尽忠在通讯平台不断呼叫,然而徐江的声音再也没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总的声音打破沉默:“徐江同志还好吗?是怎样方式将敌机击落?” 耿尽忠:“敌机与徐江同志驾驶的训练机同时坠入九潭湖。” 首长:“徐江的人呢?跳伞成功吗?” 耿尽忠驾驶战斗机低空飞行,眼睁睁看着两架飞机整个机体被九潭湖吞噬,也没见半个人影出现。 坠湖前,徐江没能使用训练机上的坐舱弹射逃生,他的生还概率不大,这个结果耿尽忠不敢说出口。 他道:“首长快执行徐江同志命令,安排人手去九潭湖打捞。位置在湖心区域。” 徐江的情况不容乐观,首长连忙道:“耿尽忠,你的飞机守好坠机区域,我现在就安排打鱼船过去。” 耿尽忠声音有点嘶哑,也很懊悔:“首长,十艘打鱼船被我们误炸了,无一完好全都沉了。” 首长突然卡壳,打鱼船没了,凭人力谁能在大冬天游到湖心? 管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对何玉山道:“快去组织人手赶往九潭湖,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等会,氧气瓶有多少准备多少,全都拉到九潭湖。” 首长拿起旁边连接基地喇叭的话筒,全基地通知道:“警报解除,敌机被徐江同志击落。” 如此重复三遍,首长继续通知:“现在,请所有水性好的战士到基地外面集合,何玉山会安排车子载大家去九潭湖打捞徐江同志。” 九潭湖是一个人工湖。当年由地质院院长李老主持挖掘,将九个深不见底的潭打通连成一片,形成一个普遍深度50米,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巨型湖。 不依靠打鱼船,凭借人的体力不可能游到湖心。 纵使游到湖心,下潜到湖底又是一个大问题,打捞无疑是大海捞针。 第361章 九潭湖捞人 通知完基地,首长接起通往四九城的电话:“老总,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都听在耳朵里。” “我请你帮个忙,去问问国安那边,这么重要的情报,北边的地下同志为什么没有打探出来?” “如果徐江有个意外,我会离开基地,回四九城找他们要个说法。” 电话另一头,语气郑重道:“不跟你多谈,我现在就叫他们来见我,我也想问问是怎么安排地下工作的。” 另一边... 原本在家躲避的阿娇听到首长的通知,像是一道惊雷在脑海炸响。 去九潭湖打捞徐江?这个通知是什么意思?自家男人不是去首长那里讨债要歼6吗?怎么就跑到九潭湖? 打捞往往淹死关联,一个不敢想下去的想法在脑海浮现。他怎么会淹死的?我记得他会游泳的。 谁能告诉我,他明明在首长那里,怎么就淹死在九潭湖? 不对,那一声声爆炸声,明显是跟敌人打起来了,难到.... 想到深处,阿娇仿佛明白自家男人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歼6,原来早就有迹可循。 自己怎么办?儿子还小,阿爸阿妈也老了,公公婆婆虽然在工作,但他们也不年轻。 外面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没了,小徐雷走到阿娇身边,拉着她的手:“妈妈,这烦人的声音不响了,爸爸该回来了吧?” 儿子的声音让阿娇从胡思乱想中清醒,她抱起小徐雷打开家门出去。 到吴秀清家门口,门刚好打开,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吴秀清:“阿娇,小江怎么回事?” 阿娇 :“ 吴婶子,你带小徐雷,我要去九潭湖那边。” 将小徐雷塞到吴秀清手里,阿娇头也不回就走了。 小徐雷看着妈妈的背影,满脸不解:“吴奶奶,妈妈急着干啥去?” 吴秀清:“去找你爸爸。” 小徐雷:“是该找爸爸回来。从吃早饭之后我就没见过爸爸。” 曾存继开门看到阿娇,什么也没问默默跟在后面。 阿爸阿妈老两口脸色凝重,他们经常跟水打交道,自然知道打捞代表着什么。 在去基地外面的路上,陈大牛开着车出现,他没有多费话,就一句话:“上车。” 坐到车后斗,阿妈握着女儿的手安慰道:“阿娇,不用担心,他一定没事的。” 阿娇不敢往坏的想,脸上无喜无悲,缓缓靠在阿妈肩头:“ 以前他出任务,从未让我担心,但这一次就在我身边,我...” 阿娇声音哽咽,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阿爸起身走到车头处:“陈大牛,警报期间发生什么事,你知道吗?” 陈大牛:“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不过那一声声的爆炸说明我方跟敌人交上火。根据我以前打仗的经验,这么久的交火,敌人被击落,我方肯定也有损失。” 这话到头了,陈大牛虽没明说,但话里意思徐江就是那个损失。 陈大牛这话像是佐证,佐证阿娇内心的想法,自家男人击落敌人,他自己也被击落。 阿娇捏着阿妈的胳膊紧紧不松。 阿妈叹息一声:“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阿娇:“我不能哭,哭会招晦气,不能给他招晦气。他击落敌人是大英雄。话本小说里,大英雄是不会死的。” 但大家都知道,话本小说是骗人的,实际情况是大英雄往往死的很悲壮。 车子来到基地外面,众人跳下车,看到首长,何玉山指挥会水性的战士上大卡车,一辆辆向九潭湖开去。 这么大的阵仗,进一步加深阿娇内心的想法,她踉跄扶着阿妈有胳膊:“阿妈,我头晕。” 阿妈扶稳女儿,看着女儿强忍着不掉眼泪,她的眼眶也泛起雾花。徐江是大家的主心骨,是家里的顶梁柱。顶梁柱倒了,他们家的天塌了。 “阿娇…”赵思娣声音由远及近。 “公公,婆婆....”压抑的情绪看到公婆,再也压不住,阿娇扑到赵思娣怀里大哭起来。 赵思娣轻拍阿娇后背:“我孙子呢?” 阿娇泣不成声没法回答,阿妈替女儿回答:“交给吴秀清照看。” 徐大志面无表情看向首长:“首长,我儿子怎么了?” “小江他...” 首长顿了顿,哀痛道:“他驾驶训练机拦截在敌机逃跑的路径上,结果...” 话不多,但很精准将徐江干的事表达出来。 阿爸声音冷冰冰,不带丝毫感情:“基地有空军,为什么让我女婿开训练机去干这事?如果你们和上面早点同意给他安排一架歼6,以他的能力绝对能打下敌机,而不是用机身去拦截。” 面对质问,首长无颜回应。这个时候,说的再多都是狡辩。 徐江这行为,别说给敌机出其不意。就连他,以及耿尽忠也是出其不意,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徐江会来这样一招。 大家常说徐江敢打敢拼命,首长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敢打敢拼命。 放在别人身上敢打敢拼命只是形容词,但放到徐江身上是陈述词,陈述事实。 徐江的事迹像风一样在基地传开。会水的纷纷向九潭湖方向赶,贡献自己一份力量。正如他所说,四九寒天冻死个人,不能在水里过大年。 不会水的则搞起后勤保障,让下水的同志及时得到保障。 一时间,堪比狩猎的大动作在基地展开,大家奔赴目的地九潭湖。 ... 九潭湖上空… 耿尽忠驾驶战斗机低空飞行,盘旋在湖心区域。 突然,他瞳孔放大,紧急操控战斗机飞的更低一点。 随着高度下降,他脸上的担忧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徐江似乎坐着什么东西,一点点浮出水面。 “没死…徐江同志没死…”耿尽忠激动大喊。 耿尽忠连忙在通讯平台呼叫:“呼叫首长,呼叫首长…”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此时的首长正带着大部队开车往九潭湖这边赶,早就不在通讯平台内。 耿报国回应:“哥,通讯平台只剩下咱们哥几个。” 耿尽忠瞥了一眼雷达显示,哥几个还在天上盘旋,没有回基地降落。 他命令道:“报国,你先飞回基地降落,之后赶紧开车到九潭湖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首长。让首长想办法安排人游到湖心接徐江同志回来。” 第362章 渴了就喝九潭湖的水 来到九潭湖... 知道十艘打鱼船打沉了,可是看到湖面的柴油还在燃烧不止,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鱼船打沉了,只通过人力来搜索偌大的九潭湖无疑大海捞针。 哪怕将基地几万人赶下水,一时半会也搜不完九潭湖。 尤其是湖心坠机区域,几乎不是依靠人的体力就能游过去。更何况还是冬天最冷的时段,想从湖边游到湖心,简直比登天还难。 阿爸看向老伴和女儿,三人对视一眼点头,明白彼此的意思。论水性,整个基地没人能超过他们三人,也只有他们三人有办法游到湖心。 阿爸找到首长:“给我们每人准备三个氧气瓶,三根绳索,再用钢筋掰出三根一米左右的钩子,我们控鱼用。” “你让大家在九潭湖外围搜寻,我带着老伴和女儿去湖心区域搜寻。” 氧气瓶用来换气;大型鱼钩用来控鱼;至于绳索… 当然是将徐江打捞起来后,捆绑遗体带回基地。 到目前为止,除了耿尽忠等六名飞行员知道徐江还活着,其余人都觉得徐江死了。那一系列出其不意的骚操作,换谁来都是十死无生不可能有半点存活的可能。 徐大志和赵思娣知道亲家以前是采珠人,水性放在基地属于独一份。 但面对诺大的九潭湖,加上这么冷的天,游到湖心他们的体力和身体受的了吗? 首长不一样,他听到阿爸要三个钩子用来控鱼,立马想起63年那次,这对父女在人前露过一手控鱼技术。 他明白这一家人是打算让大鱼带路去湖心的坠机区域搜寻。 首长:“你们不带些饮用水吗?” 阿爸:“带什么饮用水,渴了就喝九潭湖的水。” 渴了就喝九潭湖的水,说的平淡,却听着有种悲凉感。他老两口的女婿,她的丈夫牺牲了,还要他们亲自下水去打捞,这种悲痛无法想象。 这句话引起不少人的共鸣,一个个为这一家的悲壮感到心痛。同时,对挑事的北边痛恨至极。 很快,首长送来阿爸要的东西。 三人分别背上三罐氧气瓶,将绳索提前在后背绑好,手持钩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起冰冷刺骨的九潭湖。 他们在水里就像鲛人一样灵活,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下潜,眨眼之间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下潜的水面很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出现过。 岸边的人都惊呆了,发现自己那点水性,在这一家三口面前就是不入流的小儿科。 … 阿爸他们三人知道二十米深水处有大鱼,下潜过程没有丝毫停顿,直奔二十米水域而去。 九潭湖的鱼资源非常丰富,大鱼更是数不胜数。控鱼是他们当采珠人必备的基础技术之一,正好拿大鱼来赶路。 有钩子这个工具使用,比徒手更好操控大鱼,三人熟练的用钩子牢牢钓住大鱼的翘嘴,控制大鱼上浮到浅水层。 水下温度比水面温度高且稳定,还不用遭冷风吹,找准方向,骑着鱼向湖心赶去。 阿娇急着快点找到徐江,在控鱼这一块的手段很残忍,只要大鱼出现丝毫放缓,或者改变方向的举动,立马加大力度,控制大鱼游动的方向,让大鱼一直处在巨痛的刺激中,疯狂摆动鱼鳍。 因为阿娇不断刺激,钩子处不断有鲜血流出,在大鱼周围形成一条红色的丝带,无论大鱼怎么挣扎都扬不掉这条红色丝带。 通过大鱼游的速度,看出女儿的焦急,阿爸阿妈也加大力度刺激大鱼。 一时间,三人三鱼,三条红色丝带成为九潭湖最新的画面。 放在以前,一家三口这样玩水是一件很幸福的事。现在这种场景再现,不是幸福而是悲伤。谁能想到曾经吃饭的本领,有一天会用来打捞女婿尸体,多么讽刺。 不知道是力竭,还是流血过多,大鱼的速度急剧下降,有翻肚皮的趋势。 阿娇加大力度用鱼钩刺激几下没反应,明白这条大鱼快要死了。 取下鱼钩,大鱼失去意识开始翻肚皮,阿娇顺势往湖下潜,重新抓一条免费坐骑。 阿爸阿妈控鱼试了试,自己的大鱼还有力气游,不管女儿闷头往湖心赶。 ... 九潭湖边,耿报国开车风风火火找到首长:“首长,徐江同志还活着,快安排人去湖心接他回来。” 徐大志,赵思娣脸上哀伤一扫而尽,向耿报国冲去。 “你刚说什么?我儿子还活着?”赵思娣声音颤抖询问。 徐大志紧紧握着耿报国的手:“小同志,你在哪里看到我儿子?” 耿报国:“徐江同志浮出水面,我哥亲眼看到了。”说着还指向天上盘旋的战斗机:“那就是我哥,他守着坠机的地方,徐江同志就是在那个地方浮出水面。” 浮出水面?尤其是这个“浮”字,听着不对劲,确认是活着浮出水面? 首长:“你慢慢说不要着急,把具体情况说清楚。” 耿报国看到湖边有人不断下水,来不及歇口气,连忙道:“不用那么多人下水,快想办法安排人去湖心接徐江同志。万一冻出个好歹,是基地一大损失。” 首长对何玉山吩咐:“把下水的同志都喊上来,煤炭炉子架起来,避风的帐篷也要撑起来,让他们换上干衣服,烤火暖身体。” 首长下命令,何玉山立马执行起来。 “徐江同志还活着,我们击落来袭的敌机,我们再一次胜利啦。”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一嗓子,九潭湖响起震天响的欢呼声。 为徐江的安全,为基地的安全由衷的欢呼。 情绪是会感染的,大家的欢呼将首长,徐大志夫妻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徐大志同志,赵思娣同志,你俩教出一个好儿子,好同志。是他保护了基地安全,是他保护了核武秘密。”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我很认同徐江同志这句话,他的英勇让人敬佩,我们以他为荣,以他为学习榜样,” “我敬两位教子有方,为人民培养出一位敢战能战的好战士。”说着,首长向两人行一个标准的礼。 菜篮子工程的六个营,齐刷刷向徐大志,赵思娣敬礼。徐江的英勇让他们佩服,也让他们脸上有光,与有荣焉。 将熊熊一窝,反过来讲,将凶凶一窝。以后出门在外,碰到其他营很有底气吹嘘,老子是菜篮子工程的人,上级是徐江。 唰唰唰.... 一时间,九潭湖所有人向两人敬礼,徐江不怕死敢牺牲的魄力和精神得到他们很敬佩。 儿子还活着,他们的希望还在。徐大志,赵思娣两人死掉的心重新复活,眼泪再也压不住,包含情绪的眼泪一滴滴落下。 两人抬手向周围所有人回礼,这份荣光是儿子带给他俩口子,他们以儿子为荣。 第363章 飞个嘚啊,赶紧去摇人 九潭湖湖心... 浮在水面的徐江人都麻了,时间过去这么久,怎么还没组织人手来捞他呢? 以他的身体素质 ,不会冻死,也不会冻到失温,但大冬天的寒风是真的像刮骨刀,时不时刮一下,那感觉像是在经历凌迟刀刀刺骨。 这种类似酷刑的体验简直遭老罪,让人死又死不了,但又不怎么想活,真的做到生不如死境界。 一直平躺浮在水面,身体都冻到发僵发硬,要不是眼睛还在眨,跟一个死人没区别。 看天上盘旋迟迟不肯离去的战斗机,徐江整个人更郁闷,飞个嘚啊,赶紧去摇人捞我。 不远处两具浮起来的尸体,徐江喃喃自语道:“我现在的身体跟你俩是一样一样的,浑身都凉透了。不过我还活着,你们却死了。” 徐江有外挂,这两货可没外挂。在撞上的那一刹那,这两个洋鬼子连尖叫的机会都来不及喊出来,被巨大的撞击力,隔着机舱给震死。 当然,在下坠过程中,他们的机舱也破碎了,没有机舱阻隔,他俩尸体漂浮出机体,没有沉入湖底,而是浮在水面。 他们引以为傲的先进的操控技术,优越的飞机性能,在遇到毁灭打击时不堪一击,起不到半点保护作用。 真就印证那句“横的怕不要命的”。 两个洋鬼子到死都想不明白,东大怎么会有这种疯子,一个月才几百块钱,你玩什么命。 他俩很不幸,但又很幸运。 不幸的是,他俩从斯坦空军基地起飞没看黄历,碰到徐江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俩的美好愿望成为泡影,还在东大丢了命。 幸运的是,他俩死了,无法看到徐江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不然那种绝望能让人窒息,怀疑上帝在保佑徐江,他是天选之子。 不知道过去多久,徐江感觉身体困重,眼皮子在打架,脑袋昏昏沉沉,看到天上的一切出现重影,看天上的一切仿佛触手可及,但真伸手又是那样遥不可及。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然而都是徒劳,意识越来越模糊。 要死了吗?不应该啊,我有系统这个外挂,我随便浪都不会死。 就在他迷迷瞪瞪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人在扯他腿,又感觉用绳子勒他的腿脖子。 “把那两个洋鬼子的尸体带上,那是我的战绩,能让人看到的战绩。”说完这句话,徐江意识模糊。 “啊,你没死呀?”一道很嘶哑,又很惊喜的声音在徐江耳边响起。 这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活着让你很惊讶,这人真讨厌。在意识消失前,徐江用力蹬腿踹心窝子。 一脚下去,踹没踹到人不知道,徐江仅剩的意识消失了。 ... 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鼻子,嘴里插着管子,那氧气酷酷往肺里钻。 而一群白褂子的医生,正在捣鼓不知名仪器设备,商量怎么用对病人好。 扭头看一圈,整个病房就一张病床。好嘛自己也是出息了,住上单人单间。 就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是在抢救马上要嗝屁的人。 咳咳咳... 徐江轻咳几声:“医生,不用麻烦你们,我醒了。 ” 正在捣鼓的医生齐齐看向徐江。 反应快的医生伸手摸徐江额头,又摸到胸口,大松一口气:“体温已经回暖。” 不等徐江回应,医生自顾自拿起他胳膊90度转动,随后又摆动他腿:“身体的僵直得到缓解。” 做完这一切,又拿出一个体温计,放到徐江的腋下:“夹好,量体温。” 紧接着又问:“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刚醒过来的徐江一脸懵逼。眼睛一闭一睁就这么水灵灵干到病房来了。 我昏迷多久?期间又是谁打捞起来的,又是怎么的打捞过程? “快,快去通知首长他们进来,我们的大英雄活过来了。”也有人兴奋大喊,冲出病房。 之前摆弄的那名医生重复在问:“徐江同志 ,哪里不舒服跟我们说。” 徐江:“我很好,跟睡了一觉一样的感觉。” 外面响起杂乱的声音,一股脑涌进来好多人,一下子将病房挤满。 还没看清来了多少人,徐江眼前一黑,整个脑袋被人抱在怀里。 “你可算是醒了,让我担心死了。” “呜呜呜...你真不是个东西,你心里压根没为我,没有为儿子着想。” “要是你死了,我和儿子成了孤儿寡母,儿子那么小,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呜呜呜... 面对媳妇的抱怨,总不能说他是打不死的小强随便浪。 徐江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轻拍安抚她的情绪:“我没缺胳膊少腿,整个人好好的。你知道我不喜欢见到哭哭啼啼的场面,听我的话,别哭。” 这一次,阿娇不听话,反而放声大哭。压抑那么久的情绪,这一次真的压不住。 她的主心骨,她的天活过来了,她要将所有积压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吗?你个没良心的...”眼泪连成线,一滴一滴落到徐江头上,跟开闸的水龙头一样。 眼泪又顺着徐江的头发往下滑,落到脸上。 我刚醒,媳妇就给我来个“以泪洗面”真的好吗? 他扭了扭脑袋,想挣开媳妇的怀抱。结果越挣扎媳妇搂的越紧,一副恨不得揉进胸口装进心里。 “儿子...”赵思娣抱着小徐雷急匆匆冲进病房,见到儿子真的活过来,脸上的愁云刹那间烟消云散。 徐江轻轻喊了一声:“老妈,让你担心了。” 这一声“老妈,让你担心了”将赵思娣的心融化,手里的孙子不重要了,她儿子还活着。 将孙子随手丢到病床上,赵思娣抱着徐江痛哭。 小徐雷一脸懵逼,前一秒还是奶奶的心头宝,看到爸爸之后成了弃子,丢到一边不闻不问。 他用清澈而又懵逼的眼神扫视周围,发现病房内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笑,也有大松一口气放松紧张精神。 他还看到爷爷笑着笑着哭了。 当爷爷发现在看他之后,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倔强的抹掉溢出眼眶的泪水,然后昂头看房顶。 爷爷复杂的情绪变化让懵逼的小徐雷更懵逼,一个人脸上怎么出现两种相反的情绪?爷爷到底是想笑还是想哭? 第364章 无题(一) 一家人有哭有笑相聚完,等媳妇和老妈的情绪稳定,徐江伸长脖子四下看看:“阿爸阿妈呢?” 提起阿爸阿妈,阿娇破涕为笑:“你知道你在水里干了一件什么事吗?” 媳妇这笑,意味深长,我不会在昏迷期间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什么糗事吧? 徐江带着疑惑装傻充愣:“我都昏迷了,哪里知道干过什么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从水里到病床的。” 阿娇:“阿爸找到你时,你一脚差点把他踹憋气晕死过去。还好没再踹第二脚,不然我阿爸在水里也成累赘,需要人背回来。” 徐江:“...” 依稀记得昏迷有人说了一句“你没死啊”,在水里遭老罪突然来这么一句,这话徐江不爱听,就朝心窝子蹬腿,没成想是倒霉的阿爸。 “我在水里晕,做什么事都是无意识的。”徐江尴尬的用蹩脚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阿爸没事吧?” “阿爸阿妈没事。只是年纪大了,在冷水里泡的时间长,正在做各项基础体检,避免冻出毛病落下病根。” 想到阿爸阿妈近六十岁的人,大冬天还下水,徐江很感动又很内疚。抬手扯下氧气管:“带我去看看阿爸阿妈,让老两口遭罪了。” 他这一行为惊的医生尖叫:“快躺下,你在水里冻太久,体温和身体僵硬还没完全疏解,冒然乱动,容易造成二次伤害。” 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徐江挥挥手道:“我没什么大事,感觉挺好的。” “我不要你感觉,我要我觉得。”医生不相信徐江的话,病人往往说没事的,事后绝对会有大事。 几个医生将徐江按回病床,重新插上氧气管,很不客气道:“你虽然是我们心中的大英雄,但到了这里,你必须得听我们的。等你身体机能完全恢复正常,才能下病床。” 无可奈何的徐江只好半躺在病床。 小徐雷爬到床头:“爸爸,我陪你一块躺着,不会无聊的。” 徐江欣慰一笑,掀起被子让小徐雷钻进来。 钻进被子,小徐雷学爸爸的样子,半躺着双手放到身前。 然后瞪着天真童稚的眼神肆意打量病房众人的神情变化。 医生挥手赶人:“病人要休息了,大家都出去。” 徐江拍拍阿娇:“跟阿爸阿妈说一下,我醒了,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呢?等你好了,看你怎么面对我阿爸,怎么还那一记窝心脚。” 阿娇嘴上不饶人,但听话的出病房,将好消息告诉阿爸阿妈。 … 出了病房,首长跟徐大志招呼一声,带着何玉山去处理今天的善后工作。 回到办公室,首长拿起电话,犹豫不决迟迟没有拨通四九城的电话。 老总在通讯平台几乎听完全程,估计以为徐江已经牺牲了。 没记错的话,徐江当初是被赶出四九城。 既然如此,先不汇报徐江还活着,让上面狠狠批一顿国安那群人。让他们尝尝架在火上烤,那种倍受煎熬的滋味。 让他们长长记性,好好重视北边的地下工作。免得不务正业,把重心用错地方。 心中有计较,首长放下电话,决定晚点再向上面汇报基地当前情况。 对何玉山吩咐道:“你安排人手去统计菜篮子工程这次损失多少粮食蔬菜,以此再计算出食堂的供应配额。” “另外,再去看看基地哪些地方被炸,加紧安排工程兵去修补。” “再让你们保障部列出一个清单,这次需要外面运多少物资添补。” “对了,这一次要20艘打鱼船的建材。” “还有....” 一道道命令下达,何玉山快速在本子上做好笔记。 将命令一一做好笔记,何玉山缓缓道:“首长,明天是大年初一,狩猎该怎么安排?” 首长:“狩猎属于老传统了,以前怎么安排,明天还是怎么安排一切照旧。” “另外,给食堂说一声,从明天开始,单独给小江,他老丈人,丈母娘开灶,保证他们每顿新鲜蔬菜,新鲜肉类,熬些骨头汤补身体,一直持续到医生说没问题为止。” 何玉山快速记下,随后又道:“计划养殖的栅栏炸了不少,明天狩猎还要不要圈养?” “哎,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北边那群龟孙子把我计划好的事都打乱了。” 首长骂骂咧咧摸了摸口袋,口袋里空空如也。 何玉山见状,连忙拿出自己的香烟放到办公桌上。 首长没客气,抽出一根深深吸一口:“养殖还是要搞的。咱们基地要自强不息,不能总指望老天爷赏肉吃。栅栏的事...” 顿了顿,接着道:“牛算了,全都用来养猪。” “小江暂时不能主持菜篮子工程,让陈大牛暂时负责,把炸毁的菜地重新修整出来。把养殖的事也搞好。” 何玉山停下笔,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两具洋杂毛的尸体,还有九潭湖里的坠机怎么处理?” 首长:“这事是小江的功劳,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基地这边,在首长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很快又恢复平静,大家安心做事。 而四九城这边,得知基地有敌机偷袭交上火,从上到下都炸开锅,头皮一阵发麻。 虽然最后把敌机击落,但这种事属于骑脸输出是耻辱,北边没把东大当人看。 如果敌人偷袭基地成功,以前制定的战术将成为空中楼阁,所有的威慑将化为泡影。 没了掀桌子的底牌,也就没有压制北方,迫使他们保持冷静。 部长得知基地被袭时,吓的当场失态,电话筒从手里滑落都没察觉,他像丢了魂一样瘫软坐到办公椅呼呼喘大气,看着电话筒悬空摆来摆去,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基地被袭,可能引发后续一系列无法想象无法承担的后果。地下工作的失利将统统算到他头上,他将是最大的罪人。 他颤颤巍巍抽出一根烟,哆哆嗦嗦点头送到嘴边,企图用香烟里的尼古丁让自己镇定,不能惊慌自乱阵脚。 他叫来秘书,让司机到部门口做好准备,随时去上面汇报工作。 他没有立马出发去向上面汇报工作,而是一个个电话打出去,让国安部各个单位负责人来他办公室,向他汇报。 尤其是与北边地下工作接头的负责人,当面问问他们是怎么工作的,这么大军情急报没有打探出来。 第365章 计划打捞侦察机 傍晚… 吃过晚饭,首长来到病房看望徐江,同时也是询问他的打算。 一番闲聊过后,首长道:“两个洋杂毛的尸体,还有击落的侦察机你有什么打算?” 对于敌机的处理方式,徐江内心早有章程,回应起来侃侃而谈:“效仿踢-62坦克。将敌机从九潭湖打捞上来,拉到大后方搞仿制。” “突破防空营的火力网;速度和性能好到让雷达无法锁定;六架歼6在屁股后面吃灰,发射的导弹愣是一枚都没打中…” “这些都是我们可以看见的优秀性能,如果能仿制成功,我们空中技术将有突破式进步。不说超越,起码能做到力敌,不至于像我这样拿命去跟他们换。”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下一次,或者下一位飞行员像我这样幸运。” 首长缓缓点头:“嗯,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必须把他们的技术仿制到手。只有自身实力得到提升,我们的空中力量不至于被敌人戏耍。” “两个洋杂毛你打算怎么处理?” 徐江没有正面回答,反问:“敌机的黑匣子取出来没?那里面可是记录所有具体数据,对仿制有不可缺失的作用参照。” 首长愣了愣,笑道:“不愧是开飞机的,常识方面比我专业。我压根没想到这个飞行记录器。” 飞行记录器俗称黑匣子。 得了,要是自己不提这一嘴,首长不会往这方面想。 耿尽忠他们表现的真业余,这重大的事没提醒首长。 徐江连忙道:“首长,你尽快想办法把黑匣子取出来,送往四九城让专家处理。我怕在水里泡久了,失去作用。” 首长略有不好意思道:“基地的战士游泳还行,潜水一个也指望不上,这事还得指望你老丈人一家。” 徐江还没回应,一旁的阿娇道:“首长,你准备好能长时间在水下作业的大号氧气瓶,将黑匣子的位置,取的方法教给我,我可以下水去取。” 首长点点头:“这事没技术难度,我回去,连夜找一些工程师设计制作。” 正谈着事,何玉山找过来:“首长,四九城打来电话,要你现在立刻汇报基地情况,以及咱们大英雄牺牲的善后安排。” “不是…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就善后安排?” 徐江撑起身子坐起来:“首长,你没有跟四九城说我还活着?” 首长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当时老总也在通讯平台,一直保持沉默。从缠斗到击落敌机,他听了个全程。之后…” 首长一顿巴啦巴啦,徐江眼神怪异的看着首长,想不到挺正直的一个人,也有腹黑的时候。 为了让国安那群人吃瓜落长长记性,硬是忍到现在没跟四九城汇报基地情况。 出这么大的事故,能想象的到,部长被众人骂的狗血淋头,估计头低到地面抬不起的画面。搞不好位子都保不住。 徐江不由自主翘起嘴,有点小爽。虽然这些年过去,但我还记得是你们一伙人把我赶出四九城。 首长:“你好好休养,缺什么,想要什么找我,找何玉山要。我先回办公室给四九城汇报工作。估摸着那边都急晕了头,想知道基地确切情况和损失。” “首长慢走。”徐江没有下床,目送离开。 … 四九城… 听完基地的汇报,众人大松一口气。这一次敌方抵近侦察行为,在大家齐心协力的配合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度渡过。 只要基地的布局,核武真实实力等重要信息没有泄露,北边没有探明我方虚实,就能吓唬他们不敢乱来,不敢掀桌子。 差点将头低到裤裆无地自容的部长,整场会议第一次抬起头。 看到大家脸上的放松,他深呼一口气,这一劫总算渡过去了。 长时间被指责,被质问,让他心理负担非常大,当他放松心神时一阵阵疲乏来袭,一瞬间仿佛抽干浑身力气,瘫软靠在椅背用袖子擦去满头冷汗。 他的狼狈众人看在眼里,有人带有玩味的挖苦:“我记得徐江曾经是你手下的人,素来敢打敢拼做事莽的很。” 能在一起开会的,身份就没几个低的。 面对这样挖苦,部长只好赔笑道:“徐江以前是行动组组长,在我手下干过几年,期间立过不少功,是个能干事敢干事的充满热血闯劲...” 不等部长把话说完,那人打断道:“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才,你眼里不搁人,没有容人之量。不重用就算了,人家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非得把这么好的一个人才赶到沙漠去。” 当着大家的面说他眼里不搁人,没有容人之量,部长很想反驳,但没法反驳,因为说的勉强算是实事。 不吐不快,但真就不能吐,这感觉憋屈死了,把部长憋的通红脸,内心发出土坡鼠的尖叫。 徐江为什么被赶走,在座哪一个人不知道原由?你个揣着明白装糊涂对我一顿挖苦。 娘西皮,你清高你了不起,当初怎么不跳出来保徐江?现在搁这里说风凉话一套一套的,纯纯马后炮。 那人没有放过的意思,自顾自说着:“这一次他的敢打敢拼又挽救你一次,不然....” 冷笑一声:“咱自家人知道自家实力。一旦让北边那群狼崽子看清我们虚实,一定压不住蠢蠢欲动心思。真到那一步,你就算被唾沫星子淹死也赎不了罪。” “好了,今天会议不是翻旧账的。徐江当初年少气盛,做事冲动不够稳重,让他去老张那里,一家人团聚,不见得是坏事。”见自己人吃瘪,立马有人跳出来解围。 等众人安静后,他缓缓道:“老张的电话汇报你们都听了。把敌人侦察机从九潭湖捞出来,拉到后方去仿制,这个提议很不错,弥补我方空中力量不足的短板,其意义不亚于踢-62坦克。” “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问题,是用什么方法将侦察机打捞出来。” 会场沉默一会,有人提议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人干,这事不是我们这些门外汉能想出办法解决。将这个问题丢给那些设计飞机的工程师,他们比我们更专业。” 此提议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论专业还得是搞技术的那群人更专业。 “那好,下一个问题。黑匣子的重要程度不用我多解释。敌机,我方飞机上的黑匣子派谁去基地带回来?”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部长身上,这事交给他的部门,下辖的行动组去干最合适。 第366章 菜是原罪,穷是万恶之源 众人目光扫来,部长知道该自己表态接下这个任务。 但他内心苦啊,来开这个会之前,他召集部里各个单位负责人向他汇报工作,结果只能用乱如麻来形容。 在众人的注视下,部长略微组织一下语言:“跟诸位交个底吧,我这边的工作很不理想。” “行动组在踢-62坦克那次任务与克格勃对上,整个组有经验的老手差点打光。” “行动组组长郝山河的情况至今没有好转;顾春雷这个代组长两边都要忙,没法全心全意投入行动组;征调的新人还在适应磨合中…” “可以说,行动组的情况是自成立以来最差劲的时候。” 见有人想要说话,部长抬手:“我知道你急着喷我,但先别急着喷。等我说完再喷也不晚。” 这话到头了,那人只好按下喷人的冲动。 部长缓缓道:“那次行动,克格勃觉得吃大亏,心有不甘一直在找机会,打算跟行动组再来一场,将失去的面子找回来。” 听到部长这样说,在座众人皱眉,北边的克格勃有病吧?你们是怎么样的一个体量,行动组是怎么样的一个体量,心里没点逼数吗? 部长没有理会众人神态变化,自顾自缓缓讲:“那次战役之后,克格勃开始往两个方向发力。一是在他们自己的地盘花大力气清除咱们的地下工作的同志。结果导致我们的同志没及时发现这次危机。” “二是,他们在我方撒下很多间谍,渗透的很厉害。”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我们都是吃亏的。” 有人不满质问:“两个方面都吃亏,合着你们国安都是饭桶,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部长点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这样。” 啪… 那人狠的拍桌子站起怒斥:“我们的战士在前打生打死,努力保持战果,结果你在后面掉链子,人家能发力,你为什么不能发力?” 部长看了那人一眼:“他们比我们有钱,舍得花钱培养克格勃,拿钱砸去发展下线。” 说的轻声,众人听的是振聋发聩,萦绕在脑海里久久不散。 如果说菜是原罪,那么穷就是万恶之源。 明人不用细说,响鼓不用重锤,部长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懂。尤其是那句“拿钱砸”。 一时间,会场内的烟雾比任何时候都要浓,气氛比任何时候都要压抑。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渐渐的大家有点理解部长,不是他能力不足,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众人不开口了,部长开口道:“让行动组去基地拿黑匣子,费时费力还没保障.,保不准半路劫道…..” 哒哒哒… 凌晨的钟敲响新一年的开始,大家下意识抬起手腕,发现转点了,也转年了。 1969年是在前一秒,现在是1970年。 坐在主位的那位轻拍桌子道:“这次事件给我们敲响警钟。今天,我在这里给大家定下调子…” “从今往后,但凡大年大节,百姓过节,战士过关,防御不得丝毫松懈。” 他目光犀利扫视在座众人:“再多的理由都是借口,如果再有哪个环节出现重大事故,绝不轻饶。” “散会。” .... 大年初一早上... 吃过早饭,大部分战士向基地外面集合,开启新一年的狩猎老传统。 今年这场狩猎徐江没有参加,但成群结队的野猪野牛依旧如期来送人头,将自己变成一盘肉菜。 小徐雷在病床上爬来爬去,完全没把爸爸当病人对待:“爸爸,我记得去年的今天,你给我准备气球玩,今年的今天还有的玩吗?” 小狗蛋眼前一亮,跟到床边想将徐江拉起来:“大哥,你快起来,给我和大侄子搞些气球来玩。” 小狗蛋今年十三岁,不愁吃不愁喝,除了最烦的上课,再没其余烦恼。无忧无虑啥负担没有心宽体没胖,但个子窜的高。 现在的他跟一个正常大人差不多高,要不是心智摆在那里,可以当个大人对待。 吴秀清连忙阻止:“小狗蛋,你现在是个大人,不能像小孩子一样调皮捣蛋,你大哥身体需要休养。” 小狗蛋略有不满道:“妈,你总说我是个大人,可我还是一百多月的大宝宝,不是大人。” 吴秀清很无语,抬手捂住眼睛,没法看自家这个傻儿子。 把自己说成一百多月的大宝宝,这脑回路是怎么想的,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一旁的阿娇开玩笑道:“小狗蛋,照你这样说,你大哥还是三百多月的大宝宝。” “对啊,所以我喊大哥给我弄玩的。”阿娇说的玩笑话,小狗蛋却是一本正经回应。 徐江瞪了媳妇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小狗蛋本来就傻,你还逗人家。 瞪完媳妇,对小狗蛋道:“你现在是大人,猪泡这事你自己去要。” 小狗蛋:“去哪里要?” 徐江:“平时吃饭的食堂,应该正在杀猪。” 小徐雷连忙挥手:“狗蛋叔快去,去晚了猪都杀没了。” 小狗蛋走了,病房内除了小徐雷,都是大人。 徐江道:“过完年,冉老师恐怕没精力教书,需要在家养胎。” 想到冉老师的胎月,以及隆起的肚子,再让她接着教书,万一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就说不清楚。 吴秀清回应道:“是啊,到了养胎的时候,教书这事让冉兴中接。” 徐江点点头:“等寒假放完了,让冉兴中教书,不用再跟着去种菜,在家安心教书。” 扭头看向闷闷不乐的阿爸:“阿爸,你以后不用跟着大部队去种菜,在家享清福。” “我可不敢享清福,我怕有人说光吃饭不干活,用脚踹我。”阿爸阴阳怪气,明显是个老阴阳人,没忘记昨天那一记窝心脚。 知道阿爸心里还生着闷气,徐江顺着话说:“谁敢说你光吃饭不干活,阿爸你来找我做主,我大嘴巴子抽他丫的,让他明白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徐江的老丈人也敢欺负。” 瞧着女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阿爸郁闷的心更郁闷,女婿这么灵光的一个人,不信没听出话里话。他插科打诨想蒙混过关,就是不提昨天那一记窝心脚。 救这个逆子,还被逆子踹,想想就来气。这个病房一秒都不想待下去,阿爸双手插到袖子里,生着闷气走了。 一旁的阿娇轻声娇笑,自家男人太气人了,明知道阿爸话里的意思,硬是装着没听懂。 第367章 同意去四九城 在病床躺了四五天,这种废物日子过腻了,身体躺僵硬一点也不自在。 在徐江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做一系列体检,确认徐江身体没问题,没落下毛病,向首长做了汇报之后,这才同意他下病床,回归正常生活。 徐江前脚回到家,后脚陈大牛就找上门,向他汇报菜篮子工程这几天的进展,以及养殖方面的事宜。 阿爸阿妈,吴秀清,冉家几人很识趣的各回各家,不打扰他们谈工作,只留下徐江,曾存继,陈大牛三人。 菜篮子工程搞这些年,早就形成一个完善的运行模式,就算徐江不闻不问,只要照常运行下去,一样能保障供应。 至于仓库里储存的种子数量和种类,经过徐江这些年的努力,就算把菜篮子工程的规模扩大五六倍都不成问题。 可以说,当前限制菜篮子发展的关键问题是人力不够用。只要人力到位,瓜果蔬菜的产量将直线飙升。 听完陈大牛的汇报,徐江顿了顿道:“猪吃的饲料去年提前准备好了,想来够猪吃的。” “那些菜帮子,老掉的菜叶等等不能吃的不要浪费,之前怎么做,今年依旧怎么做,这些是猪饲料的主要成分。” “另外,你跟炊事连的余大友谈谈,食堂里的刷锅水好歹沾点油盐,留着养猪用。吃剩下的鱼骨头,猪牛骨头也留下,打碎成泥混合到饲料里。” 熟能生巧,搞菜篮子这些年头,徐江成了种田小能手,张嘴就来侃侃而谈的真把式,不是夸夸其谈的假把式。 之后的时间,就菜篮子工程的相关事宜说了很多细节。 前脚送走陈大牛;首长,何玉山两人后腿开着车过来。 首长瞧了一圈,疑惑道:“其余人呢?” 徐江:“刚才陈大牛过来谈菜篮子的事,大家自觉走了不打扰。” 首长对曾存继吩咐道:“去把小江他老丈人一家,还有小狗蛋叫过来。” 片刻时间,阿娇带着小徐雷,阿爸阿妈,吴秀清带着小狗蛋一块过来。 首长拉过一张椅子:“狗蛋,来我这里坐。” 小狗蛋一步三跳来到首长身边坐下,将手里捏着的猪泡绑在椅子一角:“张大伯是来看我的吗?” 看着小狗蛋越长越像段安,首长忍不住将小狗蛋的头发揉成鸡窝。除了人傻点,妥妥老战友的翻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狗蛋没有反抗避让,任由首长捣乱头发,他自顾自绑自己的气球。 吴秀清上前打招呼:“张老哥。” 首长点点头:“大妹子自己找个椅子坐。” 小徐雷自己搬张椅子坐在首长边一边,学着小狗蛋的样子,将猪泡绑在椅子一角。 对于两人行为,首长不在意,徐江也不在意,大家都不在意。 等人都坐下,首长直接进入正题,对何玉山招招手。 何玉山从文件包里拿出四张图纸,分别送到徐江一家人手里:“这个图纸是根据歼6的实际情况,画出安置黑匣子的位置。” “敌机的具体位置不知道 ,多标注几处地方。” 徐江拿起图纸,上面标注有数字,旁边有注解,按顺序找黑匣子。 首长缓缓道:“小江,你和耿尽忠他们一个班的空军,在这次危机事件中居功至伟,保障基地安全,也保证秘密不泄露。” “这么大功劳,你们七人需要去四九城接受颁奖和接见。顺带将敌机,以及基地这六架歼6的黑匣子一块交给专家将各方数据汇总。” 听到要去四九城,徐江有些不乐意。那地方就是一个超级大旋涡的是非地,远不如基地清净自在无拘无束。 徐江:“不能让四九城安排人过来取黑匣子,顺带完成颁奖吗?” 首长解释道:“原本是打算让行动组来取黑匣子,但现在的行动组不成气候,征调的新成员还在适应磨合阶段。”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听到行动组不成气候,徐江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郝山河的水平这么次的吗?适应磨合这么久,还没把新人带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郝山河早就废了,顾春雷这个代组长重心不在行动组。领头的都这样,怎么能带好队伍。 见徐江拉着脸不情不愿,首长淡淡一笑:“能让四九城颁奖和接见是一份天大的荣耀,你不动心,耿尽忠他们可是动心了。” “那就让耿尽忠他们自己完成颁奖。” 徐江找了一个蹩脚不能再蹩脚的理由敷衍:“基地到四九城路途遥远,来回一趟很辛苦,我遭不了那个罪,我的那一份不要了。而且我用训练机去拦截敌机,初心就不是奔着功劳去的。” 首长笑着摇摇头:“也就是在我面前,你能放肆一点,换个人你这叫不识好歹,谁还跟你说这么多废话。直接以下命令,不听就是抗令。” 徐江耸耸肩:“所以我宁愿不要颁奖,留在基地没有约束,也不想去四九城束手束脚说话都要三思。” 态度这样抗拒,首长猜测跟当初赶出四九城有关,对此表示理解。 顿了顿,看来只有祭出杀招。他道:“这次去四九城,上面同意给你安排一架歼6,可以开着飞回基地,沿途机场对你开放。” 果然,这一招真的管用,听到安排一架歼6,徐江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脸上浮现笑容:“真的给我安排一架?我要求能自主那种。” 首长点点头:“只要开回基地,我不会像限制耿精忠那样限制你。” “可以,这护送黑匣子的活我接了。至于颁奖这事属于顺带的。” 徐江满口答应,没有丝毫犹豫:“准备好路上的物资,黑匣子从敌机里取出来,我当天就上路。” 首长摇头道:“这次击落敌机的意义不一样,上面允许你们开歼6回去。” “另外,还给基地重新配备一架训练机,也需要你们开回基地。” 护送黑匣子,颁奖这两件事谈完,首长对阿娇,阿爸阿妈道:“敌机上的黑匣子靠你们了,做好下水的心理准备,随时来办公室找我。” 第368章 下水取黑匣子 阿爸不是磨叽的人,让徐江拉他们去耿尽忠他们空军所在地,拿歼6的黑匣子当练手。 一人分两架歼6,拆起来一点也不含糊,几天训练下来,很熟练掌握拆卸技术。 技术学到手,立马到办公室找首长提出下水作业。 首长当即喊来何玉山,让他把下水需要用到的工具统统拉到九潭湖。 随后一声招呼四五十人开车去九潭湖。 刚来到湖边,立马惊动在九潭湖周边干活的人。 最先凑过来的是原先开打鱼船的战士们,他们眼巴巴问:“首长,我们的打鱼船什么时候安排到位?这一天天不打鱼,我们浑身不得劲,跟丢了魂一样。” 首长和煦微笑:“同志啊,你们别急,打鱼船的损失已经上报,这次我们找上面要了二十艘的建材。” 二十艘打鱼船,鱼获一下子翻倍。众人眼前一亮,整个人瞬间充满精神:“好啊,我们的鱼获可以翻倍,到时候把这些天损失弥补回来。” “不过…” 战士们心里一咯噔,往往“不过”的后面就反转,是坏消息。难不成他们的打鱼事业要一波三折? 首长话锋一转,打断他们的兴奋:“新的打鱼船还没建成之前,你们先跟着菜篮子工程。这次危机毁了不少菜地,也毁了不少蔬菜,小麦,油菜等农作物,需要及时修整出来。” 暂时跟菜篮子工程干,等于跟着徐江同志。四舍五入徐江获得的荣光,我们也能沾一点光,以后吹牛也能扯上关系。 打鱼的战士们走到徐江跟前,先给他行一礼,随后道:“徐江同志,以后我们跟你干,请问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这些天徐江基本在家办公,菜篮子工程全程交给陈大牛打理。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到陈大牛,他就开车过来,正好将这事丢给他处理。 陈大牛,曾存继刚下车,徐江连忙招手:“你俩来的正好。打鱼的同志们暂时加入菜篮子工程,你俩看着安排。” 陈大牛微愣一下连忙行礼:“欢迎各位同志加入菜篮子工程。” 陈大牛的一本正经,惹得徐江大笑,调侃道:“瞧见没,这就叫专业。”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凑热闹,人越聚越多,首长没有打击他们看热闹的积极性,就当今天放个假。 在众人瞩目下,阿爸率先跳下水,借着氧气瓶的重量,眨眼间沉下去看不到人影。 “好,好样的老同志。”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一嗓子,周围凑热闹的人纷纷鼓掌叫好。 阿娇扭头看向徐江,发现自家男人正看着自己,内心一阵小傲娇和得意。那双眼睛仿佛在说,你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我身为你的媳妇自然不能给你丢脸。 在众人鼓掌叫好声中,阿娇纵身跳进九潭湖。 等人影在眼前消失,首长拍拍衣服:“取暖的煤炉子,避风的帐篷准备好,保证他们三人一上来就能取暖不冻着。” 何玉山:“我这就去准备。” 吩咐完何玉山,首长拍拍衣服席地而坐:“大家坐着吧,相信以小江他老丈人的实力,要不了多久就能取回黑匣子。” 阿爸他们的实力在人前露过几次脸,取黑匣子顺利的话,半天就能完成任务。 首长坐在哪里,哪里就是坐标焦点,大家在周围盘腿坐下聊天抽烟。 耿尽忠问:“教练,黑匣子取出来,我们是今天就起飞,还是明天?” “给你们上一课,以后请叫我一声教练,或者老师也行。”这只是徐江装逼说的一句玩笑话,他自己没往心里去。 结果,耿尽忠听进耳朵,记在心里。徐江不要命的打法,给他狠狠上了一课,让他很受震撼。 同时也明白一个道理,开战斗机跟打架一样,当常规操作打不赢,那么就该剑走偏锋一搏,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从那次危机之后,耿尽忠他们六人见到徐江不再称呼“同志”,而是以“教练”称呼。 这是对徐江的英勇,也是对他的飞行技术的肯定和尊敬。 徐江瞥了耿尽忠一眼,看到他脸上的激动和亢奋。心思写在脸上,很想早点去四九城接受颁奖和接见,迎接人生的最高光最荣耀的时刻。 徐江打趣道:“瞧你没出息的样,不会激动到睡不着觉吧?我跟你说,疲劳驾驶是很危险的事,不管是开小车,还是开飞机。” 面对徐江的打趣,耿尽忠哈哈一笑:“我能不激动吗?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四九城,我们要被接见和颁奖…” “这放到封建社会,相当于进皇城被皇帝接见 ,这份殊荣落到我身上,叫我去牺牲,我皱一下眉头就是没蛋的怂鸟。” 耿尽忠激动不已的,全然忘记现在是新时代,忘记他说出的话有很大的毛病,而且犯忌讳。 徐江不着痕迹看一眼首长,发现首长看着九潭湖缓缓抽着烟。 得了,徐江明白首长的意思,不打算追究耿尽忠的不当言论。 看向其余几个飞行员,他们的脸上同样是一副激动。 这次去四九城接受颁奖和接见他们是有份的,看来他们跟耿尽忠一样的想法,在私下肯定没少说这样的话。 这些话私下说没人管,但拿到台面很容易被不怀好意的小人揪小辫子做文章。 首长装作没听见,何玉山明白自己该化身嘴替唱红脸。他开口不轻不重的点耿尽忠:“耿尽忠同志,你的思想觉悟有所下滑,现在是新时代新思想树新风,以前的老黄历就不要拿出来讲。” 他叮嘱道:“这次去四九城,一定要谨言慎行,少说话多装愣。” 经何玉山这一点,耿尽忠瞬间清醒,刚才忘乎所以,把这个地方当成跟哥几个吹牛皮的营房。 小心翼翼偷瞄首长,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松一口气。 之后聊天耿尽忠就很克制,只不过聊天气氛没之前好。 首长明白原因在自己身上,自己坐在这里下面的人放不开手脚。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宁,首长起身拍掉裤子上沙尘:“玉山,我们去看看圈养的野猪情况。” 视察养殖,徐江打算跟上,首长挥挥手:“你在这里守着,免得你一家人从湖底起来看不到你的人。” 徐江:“那行。陈大牛你在前面带路。” 等首长走了,聊天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大家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一顿乱侃。 第369章 我,本地的 “教练,聊到去四九城颁奖和接见,你这反应貌似有点平淡。这可是能吹一辈子的殊荣,你难道不激动吗?”徐江的淡定让耿尽忠很不解。 徐江淡淡一笑:“我,本地的,地地道道的四九城人,住在皇城根下,你说我需要激动吗?” 耿尽忠很震惊看着徐江:“原来你是京爷,没想到啊,你隐藏的真够深的。” 徐江:“你也没问。我总不能逢人就显摆到处说自己是四九城人。” 这时,有一个生面孔的同志挤到跟前:“徐江同志,你们四九城人是不是没有路,走的都是地道。” 什么鬼?这是在反讽我吗?祖籍虽然是川,但建国就迁到四九城,说一句地道的四九城一点也不为过。 徐江拉开距离,眼神打量这个凑上来的陌生同志。 结果他郁闷了,这位生面孔的同志,眼神透着求知的渴望,很清澈很纯粹,没有半点冒昧意思。 徐江道:“同志,四九城很普通,跟你们看到的城市差不多。” 话没有停,徐江吹嘘道:“4年前,也就是1966年,我执行完一次任务回到四九城就被接见过。” 有点小得意的环视一圈,徐江昂首挺胸道:“所以这一次去四九城接受颁奖和接见,我的心态就放的很平。” “我焯,厉害了徐江同志,我至今都没这样的殊荣,你都两回了。” 这下大家看徐江的眼神都不一样。 被接见两次,这说明什么?说明徐江做过两回类似这样拼命的行为。 一次能活下来是侥幸,两次还能活下来,只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众人投来的目光,让徐江虚荣心得到一丝小小的满足。 耿尽忠连忙追问:“你上一次立了什么样的功被接见?” 徐江神秘一笑:“绝密,不能说的绝密。” 听到绝密两字,进一步说明徐江干的事不小,众人更佩服他。 … 两个大号氧气瓶足以支撑在水下作业好长时间。 三个水下探照灯在黑漆漆的水下格外显眼,三人很快在敌机坠落点集合。 黑匣子可能的位置都在图纸上标记出来,阿爸拿出图纸,三人合力按上面标记的顺序找,很快找到准确位置。 位置找到,剩下的事就好办,一阵捣鼓成功将黑匣子从敌机取出来。 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绰号,黑匣子就是一个黑色的方块形。 阿爸抱过黑匣子,不断昂头,示意老伴,女儿回去。 三人刚在湖边冒头,徐江立马冲到湖边,从阿爸手里拿过黑匣子:“阿爸,你们快进避风帐篷烤火取暖恢复体温。” 同时对曾存继吩咐道:“开车去把首长他们找回来,黑匣子成功取出来。” 耿尽忠拿过黑匣子上下翻转打量:“他们的侦察机那么先进,原来跟我们用一样的黑匣子。” 徐江:“再先进不还是天上飞的,黑匣子这玩意都差不多。” 很快,首长一行人回来,从徐江手里接过黑匣子反复观看,那眼神明亮的仿佛看到稀世珍宝。 他爽朗大笑:“小江,黑匣子取出来,明天一早带着从基地起飞,早点送到四九城,早一天将里面的数据提取出来。” “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是将敌机从九潭湖打捞起来。” ... 回到基地,阿爸阿妈,还有阿娇三人照例到医疗部进行基础体检,以防在冷水里泡久了落下毛病。 对于这样的基础体检,阿娇仗着年轻身体好不怎么在意,做完体测,报告没有问题,跟留院观察的阿爸阿妈打一声招呼就回家看儿子。 回到家,阿娇反手关上门,神气的昂着脑袋,在徐江面前显摆:“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有我这样的媳妇长脸吧?他们都夸你有个好媳妇好丈人,让你又体验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这样厉害,我媳妇能普通吗?”徐江夸奖媳妇,不忘把自己带上。 阿娇鼻子发出哼声:“哼,少来。你还给自己脸上贴上金了。 “我今天取黑匣子累了,伺候我换身衣服。”说完,勾着自家男人皮带往卧室带。 这...媳妇这行为... 徐江脸上挂上一抹旖旎的坏笑,媳妇这是要我奖励她一次吗? 双手搓着,一脸猥琐跟进卧室。用脚后跟反勾,将卧室门关上,从身后环抱着阿娇的腰。 感觉到自家男人不对劲,阿娇原地转圈,面对面对视。 徐江的眼神充满侵略性,脸上贱兮兮且猥琐的笑没有一点掩饰。自家媳妇面前不必装正人君子,该流氓时就流氓。 “嘿嘿嘿...媳妇....”徐江发出猥琐笑声,猪脑袋往怀里拱。 阿娇额头冒黑线,对自家男人很无语。都说了很累,他一点也不体谅人,脑子装的都是色色。 抬手推开拱过来的猪脑袋:“大白天别闹,而且我是真的感觉到累,没那心思。” 徐江:“不是,那你勾我皮带...” 阿娇一指点在徐江额头:“勾皮带就是想了吗?是你想多了。” 说着,伸开双手:“这次我怎么说也有立功表现,像我伺候你那样,伺候我换个衣服,然后去吴婶子那里把儿子接回来。” 媳妇没那想法,徐江也不勉强,老老实实给她换衣服。 享受着自家男人伺候,阿娇问:“你们这次回四九城要耽误多久?” 徐江:“不知道,首长没给我说具体时间,四九城那边是怎么样一个情况我也不知道。” “不过,等属于我的那一架歼6到手,我就立马闪人,不在四九城多待一秒。那个是非地,待久了搞不好惹一身骚。” 阿娇很赞同的点头:“四九城那边没有牵挂,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基地这边的生活条件不如四九城,但这边很平和,没有勾心斗角。” 平时都是让媳妇伺候着穿衣服,见多了也就会了,麻利给媳妇换完衣服,顺手在前胸后背拍两下,抚平褶子。 知道自家男人这是出于习惯,但阿娇还是娇嗔道:“往哪儿拍呢?” 徐江理直气壮道:“你是我媳妇,我不能拍吗?矫情。” 第370章 委托带照片回去 来到吴秀清家,小徐雷立马扑上来,一手抱着爸爸的腿,一手抱着妈妈的腿,将头埋到中间大哭起来:“爸爸妈妈,阿公阿婆又不见了。食堂的坏大人说我调皮捣蛋不听话,爸爸妈妈不要我。” “ 大哥,中午大侄子可调皮了,一直哭闹着要爸爸妈妈,要阿公阿婆。只有我才是乖孩子,不哭不闹给大侄子喂饭。”小狗蛋走过来,傲娇昂着脑袋得意洋洋,小眼神瞟向徐江,期待来自大哥的夸奖和肯定。 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徐江顺着他的意思,竖起大拇指:“好样的小狗蛋,你现在有一个做叔叔的样子。” 得到大哥的肯定给足情绪价值,小狗蛋脸上的傲娇得意一秒变成傻憨憨的笑:“嘻嘻嘻...大哥,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常说的大人?” 徐江肯定点头:“没错,你现在是一个大人。” “你们说的那个黑东西打捞起来没?”吴秀清起身让出椅子,略有紧张的看着徐江,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要开飞机回四九城。 徐江缓缓点头:“一切顺利,东西取出来了。” 等阿娇坐下,小徐雷扑到怀里勾着妈妈脖子想要爬到腿上坐着。 阿娇无奈摇头,今天累了,将儿子推开:“妈妈今天累了,你去找爸爸抱。” 徐江揽过小徐雷,将他提起来。 小徐雷很有默契张开双脚,坐到爸爸腿上,随后往后一靠,腻歪在爸爸怀里:“爸爸,你和妈妈不要丢下我,去哪里都把我带上。” 徐江很无奈,这个时代特色,只要孩子哭闹要找爸爸妈妈,就会有人吓唬孩子,说爸妈不要你。 捏着儿子小手放到手心,徐江轻声道:“好大儿,在家要乖,要听妈妈的话,别调皮。” 小徐雷眨巴着眼睛:“我一直都很乖。我听妈妈的话,也听爸爸的话。” 阿娇很欣慰一笑,溺爱伸手捏儿子的小脸蛋。她知道自家男人这样叮嘱儿子的原因。 吴秀清突然起身进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小江,你明天回四九城把这个交给秀,好几年没见,让她看看我,也看看现在长高的小狗蛋。” 得知徐江要护送黑匣子回四九城,吴秀清抽了一个空找到首长,借用基地的相机将现在她和小狗蛋拍下,给四九城的女儿看。 小狗蛋来兴趣,几步来到吴秀清跟前,从她手里抢过照片。 他乐呵呵走到徐江身边,像软骨头一样往身上靠:“大哥你看,我和我妈都在里面。你看我妈笑的跟个傻子似的。” 吴秀清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黑成锅底。小狗蛋这话说的,像话吗? 仿佛是觉得不够扎心,小狗蛋又补一刀:“大哥你看,我妈还没我高,她是一个矮土豆。” 此话一出,徐江的脸也黑了。知道小狗蛋没心没肺说的是无心之言,但这事不能打马虎眼,该教育的时候得教育。 “你懂不懂什么叫子不嫌母丑,狗不怨家穷?你叫狗蛋,这两个你是一点也不沾。你妈把你拉扯大,让你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你就算长到两米高,也没你妈高大。” 小狗蛋嘟囔道:“大哥,我说的是实话,我妈本来就没我高。” “我靠,你还敢犟嘴,没意识到自己错误。你妈生你养你,以后不能说你妈傻,也不能说你妈矮土豆。”徐江揪着小狗蛋的耳朵,严肃教育他。 小狗蛋痛的戴上痛苦面具,眼神求助看向妈妈。 “小江,给我狠狠的教育他,不然等他越长越大,越不把我这个妈放眼里。”吴秀清扭过脑袋不去看小狗蛋投过来的求助。 徐江正在教育小狗蛋,而且还是往好的方向教,这个时候不能因为心痛而包庇小狗蛋。 妈妈都不帮自己,小狗蛋只好向徐江求饶:“大哥,我错了。” 徐江:“你错哪儿?” 小狗蛋脑袋顿时宕机,我错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妈本来就比我矮,我说的是实话。 看到爸爸在教育狗蛋叔,小徐雷双手捂着两耳朵跑向阿娇身边:“妈妈,爸爸揪了狗蛋叔耳朵,可不能再揪我的。” 阿娇亲抚儿子:“只要你乖听话,不说妈妈的坏话,爸爸就不会。” 小徐雷捂着耳朵,点头如捣蒜:“我最爱妈妈啦。” 徐江松开耳朵,小狗蛋跑到吴秀清身边:“妈,我耳朵好痛,快给我吹两下。” 瞧着小狗蛋的耳朵痛红,吴秀清心痛的要死,但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小狗蛋不长性。 吴秀清双手叉腰,严肃道:“你妈我傻不傻,是不是矮土豆?” 小狗蛋依旧没心没肺道:“就算我想说,大哥他不让啊。” 吴秀清:“...” 徐江:“...” 说话不过脑子,这回答让两人很无语又很无奈,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徐江很无奈的看向吴秀清:“吴婶子,你没事多教育教育小狗蛋。棍棒底下出孝子,下手不要心软,该抽还得抽。” 小狗蛋的心智就那样,对他的家教,吴秀清也很苦恼。她点点头道:“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徐江顿了顿:“这次回四九城,我看看能不能带一些细竹条,用来打孩子屁股,伤皮不伤肉还很痛。” 提到打屁股,小狗蛋和小徐雷很有默契的双手护着屁股,想起被皮带支配的恐惧,物理伤害不大,心理恐惧不小。 两人的反应惹得徐江哈哈大笑:“你们等着,我从四九城回来,一定带几綑细竹条,还是用火烧过的那种,结实耐用不生虫易保存。” 吴秀清从小狗蛋手里拿过照片,交到徐江手里:“小江,到了四九城一定要去看秀,这张照片交给她,要是想我们娘俩,就拿出来看看。” 徐江接过,照片里吴秀清和小狗蛋并排站在自家门口。吴秀清含蓄微笑看着镜头,小狗蛋挽着吴秀清胳膊,龇着两排牙齿傻里傻气笑。 徐江看着照片轻笑道:“吴婶子,这张照片对比之前那张全家福,你更显老,小狗蛋更显傻憨憨的。” 提起来基地前拍的那张全家福,吴秀清连忙回卧室,从一个课本里翻找出来。 拿着前几年的全家,与现在这张母子俩照片对比,吴秀清用手缓缓摸索,缓缓道:“岁月不饶人,我老了,小狗蛋也长大了。他身上的孩子气随着时间流逝,现在更显得像个傻憨憨。” 第371章 委托带麦乳精 她叹息道:“秀是我在四九城唯一的牵挂,这些年没见,想起来更想见她。” “其实当初我蛮希望秀两口子跟过来的,只是女婿他有父母牵挂。出家从夫,女婿不愿意跟,我也不勉强。” “到了四九城,让他两口子带着外孙子拍张照片,让我在这里有个念想,不至于外孙子长啥样都不知道。” 徐江嘴角抽了抽,没记错的话,来基地之前,秀的肚子没一点动静。 来基地之后,与四九城断了联系,至今都没有通电话或者书信来往,吴婶子这么肯定是外孙子而不是外孙女? 想到就问:“吴婶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秀结婚五六年,肯定有自己的孩子,说不定还好几个。”吴秀清很笃定仿佛是亲眼所见。 这语气…嗯,很符合老一辈思想观念,总喜欢对儿女催生,生的越多越好。 就像老妈催生一样,当初来基地没聊天三句话就是催生,还给阿娇下了催生任务,三年抱两娃。 结果三四年过去,媳妇这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家里就儿子这一根独苗苗。 也不知道老婆这肚子是不是跟基地犯冲。刚结婚那一年在基地没动静,来基地这些年我没少在媳妇身上耕耘,至今也没动静。 是不是老徐家的老坟埋的不对,或者是被人刨了,老祖宗在地下不保佑了。 这个想法刚起,徐江连忙驱散。咱是新社会新青年,不能有封建思想。 想到媳妇肚子,徐江无意识伸手去拍阿娇衣服。 这无意识动作让阿娇有点懵,看向拍的地方,挺干净的呀没有灰。 好了伤疤忘了痛,耳朵不痛了,小狗蛋转过背就忘记徐江揪耳朵的事。他凑到徐江跟前:“大哥,我记得我姐,也记得四九城,明天能不能带上我,我想看看我姐,我想四九城好多好玩的,还有好多好吃的。” 徐江缓缓一笑,我把【过目不忘】都给你了,你能不记得吗。 “不行,你在这里待着陪大侄子上课和玩,哪里都不能去。”徐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小徐雷扯着小狗蛋衣服,很认真道:“狗蛋叔,你哪里不能去,没人跟我玩,我会很无聊的。” 小狗蛋撅着嘴,嘟囔道:“我想看我姐,我记得她长什么样。” 小狗蛋的嘟囔让吴秀清心里不是滋味,鼻子微微有点发酸,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面对面看女儿,坐到一块唠嗑,享受天伦之乐。 吴秀清很清楚知道当初离开四九城的原因,小江是被排挤打压赶出四九城的。她很清醒明白四九城回不去了,也不能向小江提出搬回四九城这样无理要求。 吴秀清叮嘱道:“小江,到了四九城,一定让秀多拍几张照片,我家女婿有钱,不会吝啬那点拍照的钱。” 徐江安慰道:“吴婶子放心吧,就算你家毛脚女婿不肯掏拍照钱,秀她本身就是轧钢厂宣传科长,兼任革委会副主任,一个月的工资说不定比杨涛还高。” 阿娇附和打趣道:“搞不好还是你家毛脚女婿吃你女儿的软饭,看你女儿脸色。” 听两口子这一吹捧,吴秀清心中的酸楚冲散不少,女儿混的好,她这个当妈的脸上也有光。 ... 吃过晚饭,曾存继扶着大肚子的冉秋叶突然找上门。 八九个月大的肚子,阿娇不敢怠慢,帮忙搀扶坐下,以过来人的经验道:“肚子这么大,不能到处跑。你现在这状况主要以躺为主,安心养胎。” 当然,还有一个顾虑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冉秋叶年纪大,生孩子更要注意。 冉秋叶缓缓坐下,双手托着肚子,回以微笑道:“我是来找领导办点事。” 嫁鸡随鸡,自家男人称徐江为领导,冉秋叶便用“领导”来称呼。 两口子来找自己,徐江略微一想,结合她这大肚皮,猜测是带婴儿用品。对曾存继道:“需要我带什么列个清单出来。” 曾存继搓着手不好意思道:“领导,我本来不想麻烦领导的,我家婆娘拧脖子非要来麻烦,说还拿肚子里的孩子撒气,说要是将来没奶水,饿着孩子...” 看到徐江抬手,曾存继没说完的话瞬间卡在嗓子眼。冉秋叶坐直身子,心不由紧张起来。 抬手不是拒绝,而是无需多言。徐江缓缓道:“你两口子都找上门,就没必要找各种说辞。” “列个清单出来,说明我同意帮你们这个忙。听话听音,要学习抓重点。” “是是是...领导教育的是。在领导面前我还得练。” 送上一记小马屁,曾存继说出上门的目的:“孩子再过一两个月就出生,我家秋叶怕奶水不足,孩子吃不饱,想让领导在四九城带几罐麦乳精以防万一。” 自家男人再另一个男人面前提奶水问题,这让冉秋叶羞涩难当,脸皮一下子就红温,仿佛喝了很多假酒上脸。 她羞羞嗒嗒的低下脑袋,给曾存继当个背景板,加强说服力说服徐江。 “只是...” 曾存继尬笑吞吞吐吐,很为难道:“ 只是,基地这情况领导也知道。我和秋叶,还有老丈人,手里没有一分钱,就是领导你能不能先赊账?” 说到赊账,曾存继老脸一红,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与徐江对视。 一时间,曾存继这两口子都低下头,各有各的不好意思。 徐江不着痕迹瞥一眼头埋到胸口的冉秋叶,孩子这粮仓挺足,在基地不愁吃不愁喝,还怕奶水不够?真是杞人忧天。 徐江扭头看了一眼阿娇,眼神就直接很多。媳妇小一圈的粮仓都能喂饱儿子和我,以冉秋叶的本钱需要用到麦乳精补充吗? 徐江投过来的眼神,让阿娇误会,她道:“你看我干嘛,这个家你说的算的。” “不过,我觉得可以从四九城带些麦乳精回来。儿子来基地这些年,也苦了这些年,同样需要营养。” 想想也是,儿子来基地以后,就没再喝过麦乳精。 徐江:“赊账就不用了,我手里也没钱。不过,以我的功劳,找上面要几罐问题不大。” 领导同意了,曾存继两口子对视一眼,脸上满是喜悦。 “谢谢领导。”曾存继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礼。 徐江:“还需要我带什么吗?” 曾存继:“没了,就带麦乳精。” 事谈完了,徐江挥手:“既然没有别的要带,你和冉老师回去吧。明天要离开基地,我早点休息。” 第372章 老两口要上交房子 打发走曾存继,徐江把家门关上,打算跟媳妇温存温存。 阿娇:“天色还没全黑,说不定公婆要过来。” 关门的动作停止,徐江伸头看看天色,犹豫一会将门再次打开。 坐回椅子,阿娇咯吱咯吱笑:“咋的,急了?” 徐江白了媳妇一眼,想不到还有被这娘们拿捏的一天。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过去,老两口的身影在远处出现,结伴缓缓走来。 老两口进屋,赵思娣道:“阿娇,去把我宝贝孙子叫过来。” “好嘞婆婆,我这就去。”阿娇转身去叫小徐雷。 不大一会功夫,小徐雷出现在门口:“爷爷奶奶来看我吗?我在食堂被坏大人欺负,爷爷奶奶要跟我作主。” 赵思娣张开双手,一把将小徐雷揽入怀里。目光凌厉看向徐江,威胁的眼神毫不掩饰。 徐大志很配合老伴,目光也落到儿子身上,要个说法。 老两口投过来的目光让徐江压力山大,再次体验到什么叫隔辈亲。 老爸老妈这目光不像善了的样子,不会来一段混合双打吧? 抬手摸摸鼻子掩饰心虚,徐江脸上挂上不自然的笑:“爸妈,别这样看着,我儿子还在旁边看着,给我留点脸面。” 一家人唠了会家长里短,徐大志问:“这次回四九城多长时间?” 徐江:“我不知道四九城的具体情况,首长也没说具体时间。我估计快的话个把星期,慢的话十天半个月。” 徐大志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伸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地契,推到徐江面前。 地契两个大字明晃晃在眼皮底下,徐江懵了,阿娇也懵了。 拿起地契仔细看,确认是南锣鼓巷95号那边的房子。 不解的拿着地契晃晃:“老爸,你这啥意思,是要过户给我吗?” 徐大志缓缓摇头:“你想得美,我没打算留给你。” 啊…这回答,真是又绝又出乎意料。 徐江尬笑:“我是老徐家的独生子,这房子不给我,难不成跳过我,直接给我儿子?” “什么跟什么嘛,说的跟绕口令一样。”赵思娣抬手直接给徐江一个脑瓜崩。 这一记脑瓜崩徐江没什么感觉,小徐雷反应却很大,他双手护住额头,看向赵思娣:“奶奶,你不会这样敲我吧?” 赵思娣慈爱一笑:“奶奶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打你。” 徐大志缓缓道:“自建国后搬迁到四九城,前后加起来不过十年左右时间。说实在的,在基地生活的时间比四九城还要长,对四九城的印象早就模糊,没什么归属感。” “现在,咱们一家人都在基地,对四九城更没感情,也没有一个值得牵挂留恋的人。国家分的那间房子,在我们心中顶天算是个暂时落脚地儿,远不如川地早就不复存在的茅草屋更值得思念。” 不是,咋还煽情?还有这话是啥意思? 我前不久还在耿尽忠他们面前吹嘘本地的地道京爷。难不成老爸想摘掉“京爷”这个名头。 徐江一脸的懵逼,睁着疑惑的眼睛静静听老爸老妈要闹什么幺蛾子。 徐大志缓缓道:“咱们一家都在基地,说不定以后就在这里安家落户,四九城那边的房子长年没人住,我和你妈一商量合计,干脆把房子上交还给国家。” “你这次回四九城,顺带把这事给办了,以后安心在基地这边生活。如果有一天能出基地,咱们一家回川地,在原先的茅草屋旧址再起一间房子。” 徐江起身抬手,在老爸额头摸摸,又在老妈额头摸摸… 脸上的疑惑更疑惑,老两口没发烧,不存在烧糊涂的情况。 如果不是发烧,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脑袋暂时短路锈逗了。 将地契推回去,徐江缓缓道:“四九城的房子留着吧。我以后去四九城也算有个正经落脚点,不用住招待所。” “至于你和老妈的愿景,真到能出基地那一天,就凭你俩和我的功绩,张张嘴就有人办了。” 徐大志:“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上交还回去,国家就能重新分给没房子住的人民。” 哎呀…老一辈这奉献精神真的很赞。 徐江:“你老两口的奉献精神我很尊敬,但人总得有点私心。你老两口啥也没给我留下,总得给我留间房子。” 徐江拍板,一锤定音道:“这事没得谈,我第一个不同意。当初没赶出四九城前,我盘算着把那个四合院的住户全都赶走。我一人独占一整个宅子。” 徐大志和赵思娣很吃惊,没想到儿子胃口那么大,想把人都赶出去,独占一座三进四合院。 这下轮到赵思娣摸徐江额头:“你把脑袋烧坏了吧?咱们家里就这几口人,你想独占一个三进院子,不觉得空旷和冷清吗?” 徐江淡淡一笑:“我也就想想,还没来得及实施。” 儿子不同意把房子上交,徐大志和赵思娣不再勉强,就当给他留的。 随后聊天唠家常,徐大志说的更多是川地的老家,对四九城基本是只字不提。 从字里行间,聊天氛围,明显感觉到老爸对老家的执念。 或许那里有老爸的童年记忆;或许那里有老徐家的根;或许这就是老一辈的乡愁。 反正徐江是没法理解和共情。 大人的聊天很无趣,小徐雷同样不理解爷爷对老家的思念和乡愁。 无聊的他玩着奶奶的衣服,头发,玩着玩着往奶奶怀里一靠,开始摇头晃脑频频点头犯困。 唠了一个小时左右,赵思娣强势打断道:“唠嗑差不多了,孙子睡着了,我们也该回去。” 徐江接过小徐雷抱在怀里,小徐雷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喊了一声“爸爸”,然后小脑袋就搁到肩膀睡着了。 送到门口,赵思娣临时想起一件事:“儿子,这次回四九城,你利用身份找个有名的老中医,开几副中药给阿娇调理身体。” “刚来基地我给阿娇定下的生娃任务,这都过去三四年,一点苗头都没有。” “你俩奔二十八九,毛三十岁的人,不再是小年轻。趁生的动,赶紧给老徐家添丁进口。” 【大回忆术】:开局1963年,主角22岁。当前时间线1970年。 对于老妈的催生,要数阿娇最郁闷,她很努力榨自家男人,榨了这些年肚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徐江轻推赵思娣:“老妈,你快回去吧,这事我记在心里。” 送走老两口,徐江又送儿子回住处睡觉。跟吴婶子打声招呼,晚上多照看防止小徐雷踢被子。 回到家关上门,徐江凑到阿娇身前:“媳妇回卧室睡觉。” 第373章 四九城传饭桶将军威名 次日,吃过早饭,一大票人风风火火来到基地的跑道,送大英雄起飞上路去四九城。 这是严肃的场合,首长上前对徐江,耿尽忠等一行七人行礼:“这次去四九城,耿尽忠同志带队,你们五个飞行员都得听他命令。” 六名飞行员组成一个班,而耿尽忠是他们的班长。以前是,现在也是。 对于首长的要求,其余几个飞行员没一点意见。 耿尽忠回了一个标准礼:“是,首长。” 首长:“四九城不是基地,说话做事要注意言行。绝不能做,也不能说犯忌讳的话。” 耿尽忠明白,是因为昨天那一番话,首长在点醒他。 感激看着首长,耿尽忠再行一礼:“谨遵首长的教诲。到了四九城不惹麻烦。” 首长看向其余几个飞行员,缓缓道:“我同样是说给你们听的,要牢记在心里。” “切记,不能收莫名的钱。到了四九城,你们有什么需求直接跟上面提,不要扭扭捏捏,那是你们应得的。” “只要不过分,上面都会满足你们要求。在四九城所有开销,不用掏一分钱。” “是,首长。保证不拿一分钱。”耿尽忠等六位飞行员行礼保证。 首长将目光挪向徐江:“你的情况特殊,你不受耿尽忠管,也不能插手管他们。” 不等徐江回应,首长继续道:“我对耿尽忠他们的限制不适用你,你根据自身情况决定。”说完,首长拍拍徐江肩膀,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焯...头一回看到首长笑的这么有深意,话里有话啊,难不成四九城有人打我主意? 徐江细细一品,一个可怕的想法冒出来,不会是那个大妈吧?毕竟有前车之鉴,前两次试图让自己成为“老中青”的那个青年。也因为两次拒绝惹恼他们那群人,才无任何原由赶出四九城。 想到要与他们打交道,这趟去四九城的心思没了。 徐江直接道:“首长,护送黑匣子的事让耿尽忠他们去吧,我留在基地整篮子工程。” 首长笑道:“这次危机你的功劳最大,你才是这次颁奖的主角,四九城想见的也是你,怎么能缺席。” 说徐江功劳最大,是这次颁奖的主角,耿尽忠等六名飞行员非常认可。要不是徐江的英勇,他们六人恐怕会成为笑话。6:1被敌机当狗耍,说到哪里去都不好听。 耿尽忠连忙道:“教练,你不跟着去,咱们哥几个接受颁奖没底气。” 徐江看首长,严肃道:“首长,你给我亮个底,你那句根据自身情况决定是几个意思?” 首长轻拍徐江:“没什么,就是你的老领导要请客吃饭,感谢你及时堵上这次危机的大窟窿。” “真的,就这么简单?”徐江带有怀疑审视首长。他口中那个老领导,徐江知道的是谁。 面对徐江的审视,首长索性道:“还想你回去担任行动组组长。” 徐江:“想的美,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首长拍着肩膀安抚道:“不用激动。我跟他,跟上面把话说开了,全凭自愿,等四九城的事办完了,你要回基地没人拦你。” 得到首长这样的保证,徐江内心打定主意,拿到属于自己的那架歼6,直接上飞机闪人,在四九城多待一秒就是狗。 四九城那边给徐江安排一架歼6,还给基地补充一架训练机。 因此,这一次飞回四九城的飞机是五架,其余两个飞行员只得挤一挤。 上了飞机,徐江对地面众人挥手说再见,在众人目光下合上机舱。 耿尽忠让徐江第一个起飞,当他们这支空军的头机。 徐江没有谦虚,驾着歼6驶向跑道,达到一定速度,缓缓拉动操纵杆起飞。 “喔喔喔...妈妈你看,爸爸在天上飞...好厉害呀...”小徐雷拉着阿娇的手蹦蹦跳跳。这是他头一回见识飞机起飞的过程,对所有一切充满好奇,对眼前看到的感到不可思议。 阿娇微笑揽过儿子,目光徐江驾驶的飞机不断拉伸高度,直到在视野变成一个黑点,最后在消失不见。 ... 四九城五十公里外的一个军用小型机场... 一行几十人在等候区,昂头看天上下降高度的飞机。这五架歼6是从千里之外的基地飞回四九城,也是他们此行迎接的主角。 在塔台的引导下,徐江当仁不让第一个降落。 当飞机平稳落地,地面的地勤立马指挥停到安排好的区域。 徐江刚下地,一大票人三步并做两步快走过来,人还没到,手已经伸出来:“咱们的大英雄回来,欢迎欢迎。” 说着,紧紧握着徐江的手,亲切道:“徐江小同志,还记得我吧,咱俩见过好几次。你在我记忆里没有一点变化,还是那样年轻有为。” 对于眼前这位,徐江自然认识。加上这一次算是第二次正式握手。 徐江微笑道:“老总谬赞了。” 老总看到耿尽忠他们下飞机,又是一番亲热握手。 一眼扫过去,这次接机有二三十人。不管认识不认识,基本的礼节素养还是有的,徐江按他们站的顺序一一握过去。 握到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穿着很正式的空军军装。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老头很重视这次接机。 这位老头握着徐江的手不松,大笑道:“小同志就是徐江吧,真是好样的,没给我们空军丢脸。你的英勇事迹就是一剂强心针,让我手下的兵激动的嗷嗷叫,以你为榜样。” 这位好热情自来熟,见面就“我们空军”,直接划拨到过去。 这人没介绍自己,徐江不知道他在空军中担当什么职务。 不管了,只要比自己高,统一称“领导”。徐江微笑依旧:“领导抬爱。当时那情形,任何一个人都会义无反顾。” 那位老将军重重拍着徐江肩膀,很欣慰道:“你这样人才谁能不喜欢?四九城到处传你饭桶将军的威名,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 保持微笑的徐江愣了一下,原本以为在这个喜庆日子,大家不会提这个扫兴的头衔,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将军是那个扫兴之人。 第374章 正经爷们,哪来的娘家 基地才是他的舒适圈,无拘无束没人管,徐江微笑拒绝这位老将军的邀请,转身跟其他人握手。 一直握到部长跟前,部长一副和煦微笑:“小江,好久不见。” 没矛盾之前,这样和煦微笑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但有了矛盾之后,还能这样和煦微笑,徐江只觉得虚伪做作很假。 “老领导好。”徐江皮笑肉不笑,语气温和挑不出毛病,但又给人一种距离感。 从语气中感受到徐江的态度,部长依旧保持微笑:“小江,咱们行动组算是你娘家人,见证你的成长...” 不等部长把交情攀完,徐江敷衍打马虎眼:“老领导说笑了,我正经大老爷们,又不是女人,哪来的娘家人。” 我焯,部长内心发出土拨鼠的尖叫,这小子绝对是在装傻充愣。我说的娘家人是字面意思吗?你会不知道寓意什么吗?你有今天的成就,是在行动组起家的。 徐江这话几乎是明确拒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部长有些尴尬,也有点下不了台。 在场众人也知道部长这样屈尊降贵的目的。大半年过去,行动组依旧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急需一个挑大梁。 顾春雷有经验能挑大梁,但宣传部那边不放人。不然就不是兼任行动组组长。 不过,电话里跟基地老张那边商量好,全凭徐江自愿不能强迫。因此大家默默看着,没有出来搭腔劝解。 徐江在基地搞的菜篮子工程,对整个基地至关重要,老张尊重徐江的选择,同样也有不放人的小心思。 不然,一纸调令下去,徐江有的选择吗?还不是老老实实听从安排,回来担任行动组组长。 见领导下不了台,一旁的顾春雷连忙出来打岔:“小江。” 徐江微笑握手:“老组长。” 顾春雷一手握着,一手拍徐江肩膀:“看到你,仿佛看到65年在猴子境内并肩作战的日子。我的决你的勇,相辅相成创造奇迹。” “有空老哥我请客,让曾经并肩作战的老兄弟一起唠唠。” 徐江轻拍顾春雷手背:“老组长,有空我一定聚聚,如果没空也不能勉强。” 这话说的,表面同意,实则把退路都铺好了。 “好好好,有空一块聚聚。”顾春雷大笑,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慢慢来。 相比于对徐江的热情打招呼唠嗑,耿尽忠他们显得就很正式一板一眼,没有唠嗑的情形。 握手这个流程走完后,徐江拿出敌机的黑匣子交给老总。 耿尽忠等人则拿出自己驾驶的歼6黑匣子,用做辅助数据。 老总立即叫来车子,将这六个黑匣子运到专家手里,让他们提取里面的数据,并汇总整理,方便以后仿制。 老总拉着徐江的手亲切道:“咱们的大英雄,我得好好学习学习,你坐我的车一块回四九城。” 随后拉着部长的手,又对顾春雷道:“你们几个都老交情,多年没见想必有很多话题聊。” 顾春雷坐到徐江身边,很热情的当起僚机活跃气氛,带动聊天话题不止于冷场。 .... 这次接见比上一次隆重,徐江获得“天空卫士”的奖章。有这枚奖章,可提前试飞任何型号的新型飞机。 同时,要了很久的战斗机如愿的给徐江配一架。 耿尽忠他们六人也获得“天空卫士”的奖章,含金量没有徐江那一枚重,没有任何附加属性,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颁奖,接见完成,又给他们安排一场国宴。 该说不说,这是徐江吃过最美味的佳肴,好吃到差点连舌头一块吞了。真就印证“顶尖厨子在国宴,一流厨子在国营饭店,二流厨子在私房,三流厨子在工厂。” 吃饱喝足,耿尽忠他们六人由那位空军的老将军接待;而徐江由顾春雷接待。 徐江算是看出来了,老总这是无时无刻都在撮合,想让自己回到行动组扛大旗。 黑匣子提取数据要等几天时间。从空军调配一架歼6,一架训练机,这些都要走手续流程,等这一切办完,徐江他们才能回基地。 ... 部长:“小江,你由行动组这边接待,住处提前给你安排好,现在过去看看?” “我家在四九城有房子,既然回来了,就住家里。”对于部长的示好,徐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拒绝。 部长呵呵一笑“看不出来小江你挺恋家的。” “这样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他去过你家几次,还记得你家的路。” 顾春雷笑道:“小江,有没有一种熟悉感觉?上一次部长让司机送你回家,是你立了大功;这一次让司机送你回家,还是立大功。” 徐江没有接茬,缓缓道:“老组长,老总既然让行动组招待我,那就由行动组给我配辆车,方便我代步。” 顾春雷看了一眼部长,随后收回目光:“这都是小事,有什么需求找我,找部长都可以。” 回行动组的路上,坐的还是部长那辆专属红旗车。 车还是那个车,开车的司机还是那个司机,坐车的人同样是那些人,什么都没变,变的是人心,早就不是一路人。 ... 在行动组配了一辆小轿车,临走前对顾春雷道:“老组长,麻烦抽空给我准备麦乳精,我给我儿子喝的。” 在四九城这些天的消费一律报销,有什么需要直接提,这样的特殊待遇过期作废,不用白不用,徐江张口就来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顾春雷比出一个ok的手势:“知道了。这些年也是苦了你家孩子,他还那么小。” 目送徐江离开行动组,顾春雷收拾收拾去找部长。从徐江目前的态度来看,他是抗拒的。想要他心甘情愿接手行动组这个烂摊子,得想点办法。 顾春雷来到国安部门口时,秘书等在那里,连忙迎顾春雷去部长办公室。 顾春雷找个沙发坐下,没有立马谈事,任由秘书忙前忙后端茶倒水。 等他做完一切招呼,部长挥手赶他出去:“把办公室的门带上。” 第375章 段秀降级了 门关上,部长率先开口道:“春雷,我有些后悔当初让你去宣传部,这一去不回,那个老小子卡着不放你离开,我有时候真想跑到宣传部大闹一场,把你抢回来。” “你坐镇行动组,让我省很多心,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闹心和头痛。” 不等顾春雷回应,部长自顾自道:“他徐江能有今天成就,是从行动组起的家。我好歹是他的老领导,他对我的示好视而不见,再三拒绝。” “还有基地的老张,表面说着全凭自愿不能强迫,实则他也是卡着不放人。” “你和徐江都是从我行动组起家的,合着我国安部在给他们培养人才。” 听着部长喋喋不休的抱怨,顾春雷不知道怎么安慰。 要是郝山河恢复正常,挑起行动组这个担子,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局面。 至于副组长牛春生… 哎… 顾春雷叹息一声,一言难尽。 部长的猜忌打击他的积极性,做事变得小心谨慎,没有独立做事,敢做事,自个拍板做决定的魄力,无论大小事都要找他这个代组长请示汇报,生怕出错担责。 副手不得力,什么事都要他拍板,还要负责宣传办公室的工作,纵使他有三头六臂也转不过来。 顾春雷缓缓道:“老领导,我之前担任行动组组长,把行动组打理的井井有条;担任宣传办公室主任,把宣传工作做的出色。” “可是自从我身兼两职一手抓,两边的工作都没起色,反而有混乱的趋势出现,我一度怀疑是不是我能力有问题。” 部长抽着烟没有说话,他跟顾春雷抱怨,结果顾春雷跟他诉苦。 不过,顾春雷说的是事实。之前只是行动组不行,顾春雷自从身兼两职之后,宣传办公室那里也不行了。出现这个问题,部长明白是两边来回跑分身乏术导致。 正因为看出问题所在,他才松口同意徐江回来担任行动组组长,并对徐江示好缓和关系。 可惜徐江不鸟他。 见部长不说话,顾春雷觉得再劝劝部长。不管是为了自己轻松点,还是为了行动组,徐江很有必要挽留一下。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表率的作用很重要。” 顾春雷很认真道:“有他那些事迹做榜样宣传,让他带领行动组真的能鼓舞士气提升斗志,从而打造出一个敢打敢拼的精英队伍。” 部长将手中烟掐灭,叹息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因此我才同意他回到四九城。可是…” 部长神情很丰富,有为难,有恼怒,也有一丝后悔:“徐江的态度你也看到,明显是对当初赶出四九城的事怀恨在心。” 顾春雷:“所以我来找部长商量,用什么法子能让徐江自愿留下。” “只要他愿意留下,对上,对基地那边都有一个很好的说辞。” 部长叹息:“那就想想用什么办法吧。” ... 徐江不知道顾春雷和部长正商量琢磨让他留下。 就算知道,徐江也不当回事。好马不吃回头草,就算他们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会在他们手下干活,免得闹心。 开着车在四九城大概的转一圈,看到路上的小将正对成分不好的家庭进行改造,让他们检讨忏悔。 徐江像过客一样静静看着发生的一切,内心无喜无悲,升不起一丝波澜。 四九城还是那个四九城,几乎没有半点改变,看的索然无味。徐江一脚油门来到一栋筒子楼前。 车还没停稳,楼前的大爷大妈纷纷侧目。在这个年景,还能开着车招摇过市,身份不一般。 车刚停稳,有好事的大爷上前询问:“小同志,看着挺陌生的,是来找人的吧?” “说说是哪家人家,我带你过去。” 能住筒子楼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住的都是体面人,讲究的是一团和气,维持基本体面,毕竟谁还没个背景。 徐江:“大爷,我是段秀的大哥,是杨涛的大舅哥。” “哦,原来是走亲戚的。”大爷点点头,缓缓道:“他们两口子还在上班。你是在这里等,还是晚点过来?” 徐江淡淡一笑:“我就不打扰大爷大妈,我去他们工作单位找。” 门口坐着的都是情报收集员,也是八卦中心。徐江的出现给他们八卦增加新的话题,大家围坐在一起讨论杨涛段秀两口子的八卦。 八卦一直扒到杨涛与段秀相亲那年,也扒出段秀是个文盲,还扒出段秀是农村出身,是后面跟干大哥搬进四九城,过上城里人生活。 再结合段秀她哥在这样环境下还敢开车,大家一合计段秀能在轧钢厂混的风生水起原因找到了,敢情她深藏不露是个大大的关系户。 只是段秀她这位大哥看着年纪不大,她大哥可能不牛逼,牛逼的是她大哥身后的父母。 还好徐江走的早,不然对大妈这个群体表示佩服,不去搞地下工作的情报真是屈才。 ... 轧钢厂守门的保卫科见到有车开过来,不敢怠慢小跑上前行礼:“你好同志,请问来轧钢厂找谁?” 徐江:“联系一下,你们宣传科科长段秀?” 保卫科员愣了一下,宣传科长段秀?这都老黄历了。 留意到这位科员神态出现愣神,徐江皱眉:“怎么?宣传科长不是段秀吗?” 保卫科员歉意道:“不好意思,一年前她降级了,降成一名普通科员。” 闻言,徐江面色一寒,他骂道:“麻的,李怀德那个狗东西不老实?” 我焯...这人谁啊?敢直呼李厂长的名字,还骂他是狗东西。 保卫科员小心翼翼道:“你好同志,请问你叫什么,我跟科长报备一下。” 徐江:“不用报备,把你们洪科长叫出来见我。” 洪科长?保卫科员愣愣看着徐江,小表情很惊讶。这人是真不了解轧钢厂,还是说他的记忆停留在老黄历? 这位保卫科员的表情透露着很多问题,看来轧钢厂人事有很大的变动。 徐江冷冷道:“打电话,叫李怀德来轧钢厂门口见我。另外警告他,他敢缩在轧钢厂不出,让他去他老丈人那里见我。” 徐江很生气,如果李怀德不给个满意交代,就将他搞刘岚的事捅到他老丈人那里。 这样的家丑被我这个外人找上门揭开,不管他老丈人,他媳妇知不知情,为了脸面肯定表示不知情。 没了他老丈人撑腰,他李怀德狗屁都不是。 第376章 见面 保卫科员小心翼翼道:“这位同志,方便说一下姓名吗,好让李厂长知道谁找他。” 保卫科员询问来访者姓名,这是他的工作需要,徐江没有为难他,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徐江。” 徐江?保卫科员脑海转的飞起,努力回想这两三年守大门接待的人物。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他守大门时,徐江早就不在四九城,脑海里没这号人物。 “好的徐同志,我这就给李厂长办公室打电话。” 在徐江眼皮底下,保卫科员老老实实把电话打到李怀德办公室。 结果,老半天没有接。 保卫科员将话筒晃了晃,不好意思道:“徐同志,你也看到,李厂长的电话打不通。” 保卫科现在不是洪科长主事,徐江懒得重新认识现在的保卫科长。 至于李怀德,得知我来过轧钢厂,肯定比我更急找到我。 徐江:“打电话叫段秀出来,就说她大哥来找她。” 这次很顺利打通宣传科的电话,宣传科长听到来人叫徐江,心肝不由颤三抖。 那支配的恐惧涌上心头。第一次让段秀这个文盲成为播音员;第二次把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宣传科长扒拉掉,换上段秀这个文盲上位,真特的滑天下之大稽。 特么的,他沉寂这些年,今天突然出现在轧钢厂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要为段秀出头? 我只是从段秀手里拿回本该属于我自己的科长位置,让段秀回归到她正常的位置和水平。 宣传科长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思来想去这事还得靠李厂长。 只是,今天李厂长不在轧钢厂,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算了,当务之急先让段秀去见徐江,要来的躲不掉,不来的不用躲。 ... 广播室内... 于海棠趴在桌面睡大觉,段秀拿着一张报纸悠闲看新闻。 咚咚咚... 门口光线一暗,伴随着敲门的声音。 闻声看去,段秀蹙起眉头,语气阴阳道:“哟,这不是科长嘛,今天咋这么客气?还学会敲门,这不符合你的科长的身份和做派。” 面对段秀的阴阳怪气,宣传科长心里很气,又不得不强压下来。段秀这个女人当了几年宣传科长,心气跟着长起来。纵使现在沦落为一名普通科员,也不拿正眼看他这个宣传科长。 你的靠山来了你牛逼,你拿话挤兑我。我忍。 焯,不就是有个好干哥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要是也有那样牛逼的干哥哥,我比谁都拽,见人就说谁谁是我哥。 听到动静的于海棠抬头看到科长来了,连忙起身打招呼:“科长好。” 她男人家只是小门小户,她自身也没有段秀那样的背景,在科长面前不敢放肆,该有的恭敬谦卑得有。 科长拿捏不了段秀这个关系户,拿捏她这个没背景的普通播音员还是很轻松。 于海棠的恭敬让宣传科长内心平衡一点,自己在下属面前还是有威严的。 宣传科长努力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意:“段秀,你哥在轧钢厂门口,让你出去见他。” “什么?我哥来了?”段秀尖叫的回音还在广播室回荡,人影已经冲到楼梯口。 自从妈,弟弟跟随哥离开四九城,三四年时间跟人间蒸发一样,一个电话一封家信都没有。突然的出现让她很惊喜。 于海棠脸色一喜,为段秀高兴,也为自己高兴。 段秀她哥来了,段秀这次恐怕又要飞黄腾达,自己可以沾点段秀的光,宣传科的人见她也要礼貌三分。 “科长,我去跟上去看看。”交待一声,于海棠连忙跟上。 ... “哥...”段秀站在轧钢厂门口,脸上的笑容灿烂像朵花,配合脸上的红晕,更显红彤彤。 “秀...”徐江张开双手迎向段秀。 一声“秀”让段秀激动的情绪崩不住,妈妈,小狗蛋的音容相貌,曾经的回忆在脑海里像是过电影一样呈现出来。 亲人相见的喜悦和激动化为无尽的委屈,他们好狠的心,离开这些年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有,仿佛从人间蒸发一样。 段秀跑向徐江,一边跑一边哭:“哥,你们现在才来看我...”一头扑进他怀里,挥起小拳头捶胸口。 这么亲密的举动让徐江有点不好意思。双手搭在段秀双肩将她推开。 结果,段秀直接搂着徐江脖子,倒在他怀里呜呜大哭:“哥,你好坏,你们把我一个人丢在四九城,我回娘家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们早把我忘了。” “呜呜呜....我想妈妈,我想小狗蛋....” 举在半空的双手,缓缓落到段秀后背,徐江安慰道:“别哭,哭花脸就不好看。这不,我回来第一时间就来看你。” 这一安慰,让段秀哭的更伤心,委屈如滔滔洪水不止,她质问道:“这些年你们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是谁掐了电话线吗?你们为什么不写信?是谁撕了信纸吗?” 一旁的保卫科员,于海棠看傻了。二十多岁,已经为人母的段秀,此时趴在她哥怀里哭的像个委屈孩子,没有一点大人的形象,问着很幼稚不着调的问题。 徐江轻拍段秀:“好了秀,有点大人样子。你这样你阿娇嫂子会吃醋的。她一吃醋,我就没好日子过。” “呜呜呜...我才不是大人,我在哥面前永远是当初那个小姑娘,嫂子不会跟我计较。”段秀只想哭,不压抑自己情绪。 等段秀哭差不多,徐江:“秀,上车,去地质院找杨涛。” 段秀从徐江怀里起开,用衣袖擦去泪水:“好,去地质院接上我男人。然后去我家抱上两个宝宝,一块回大院看妈和小狗蛋。” “别高兴太早,你妈和小狗蛋没有回四九城。就我一个人回来。”徐江伸手擦段秀脸上没擦到的泪水,拉开车门让段秀坐后排,徐江坐到前排,点火一脚油门走了。 对于旁边站着的于海棠,连看都没看一眼,也没打招呼的想法。 于海棠双手搓着衣角,看着车咕噜扬起灰尘,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内,她喃喃自语:“段秀的命真好,在家有她男人宠着,在外面有她哥罩着,一路顺风顺水。” 保卫科员不敢拦下徐江刨根问底,但他敢拦下准备回广播室的于海棠:“那人你应该认识吧,过来配合我做个登记。” 做完登记,保卫科员连忙跟科长汇报这事,让科长心里有个数,赶紧把李厂长找回来,那人说话语气貌似冲着李厂长来的。 第377章 心虚的宣传科长 于海棠站在播音室门口,发现科长正扒在窗户口,伸出半个身子,够着脖子看轧钢厂门口情况。 瞧着科长心虚丑态,于海棠觉得很好笑。段秀她哥一来,科长就慌了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何必趁段秀在家养胎那几个月,耍手段把科长位置抢了。 咳咳咳...于海棠轻咳提醒宣传科长。 宣传科长像是受到惊吓,又像是掩饰自己的丑态,双手无意识在衣服上擦来擦去,随后手指向窗户:“我在看外面风景,风景真不错...” 风景不错?这个时节勉强算初春,外面枯败一片光秃秃的,哪来的风景不错?于海棠内心腹诽鄙夷。 “哦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段秀和她的哥呢? ” 这副语无伦次,加上手足无措的囧态,没有一点科长的体面和架子。 “段秀和他哥回家了。”于海棠憋着笑回答。 听到回家了,宣传科长大松一口气,拍着胸膛给自己顺气。 宣传科长凑到于海棠跟前,一脸讨好谄笑:“海棠,你说我平时待你怎么样?” 科长的讨好谄笑,配合大腹便便,在于海棠眼里是中年油腻猥琐男。 那一声“海棠”更是灵魂一击,将中年油腻大腹男的猥琐展现的淋漓尽致,吓的于海棠浑身汗毛乍起,双手本能护在胸前,像一个卑微无助的小可怜,声音有些畏惧道:“科长,别这样,我害怕。我觉得你之前的态度蛮好的,让人更放心。” 于海棠的抗拒和防备不带丝毫掩饰,让一脸谄笑的科长既尴尬又气愤。 麻的,这个臭娘们是个贱骨头,我堂堂科长放下身段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还防备我。 咳咳咳... 科长清咳几声,恢复往日的媚上欺下的作派,整理身上的中山装衣领子,拿腔拿调道:“于海棠,段秀她哥都说了啥?” 看到科长这副高高在上的作派,于海棠反而安心,这才像个领导样子。 看到于海棠对自己放下戒备,科长在内心骂道:“天生的贱骨头,给你好脸色你还不习惯。” 于海棠:“科长,段秀她哥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从始至终也没跟我打招呼。” 科长:“跟段秀说了啥?” 于海棠:“段秀一直哭,啥也没说。她哥一直安抚,说的也是安慰的话。” 啥也没说?科长表示怀疑,他背负双手,琢磨着走出广播室,得把李厂长找回来。自己好歹是他的人,不能像当初那样毫无征兆的把宣传科长位置扒拉给段秀。 ... 在去地质院路上,徐江将照片交给段秀:“这是你妈,还有小狗蛋前不久的照片,你妈天天在家聊闲天,小狗蛋每天除了上课就是玩。日子过的比较清净,没有住在四九城的腌臜事。” 拿过照片,段秀看着黑白照片的妈妈,以及长成大人模样的小狗蛋,原本止住的眼眶再次泛起雾花。 照片里的妈妈,小狗蛋不仅脸上在笑,连眼睛都笑成眯眯眼,通过照片段秀能感受当时现场拍照时发自内心的笑。 两手的大拇指摸索着照片中微笑的两个亲人,段秀缓缓道:“小狗蛋的身高像窜天猴一样,几年不见,长的比妈妈还要高。” 徐江:“正是长个子的年龄段,无忧无虑吃饱喝足自然长的快,一年一个大变样。” 看着照片里妈妈,小狗蛋发自内心的笑,段秀眼眶里含着泪,脸上挂着笑:“哥,你当初说的那么吓人,我还以为要遭老罪。但看照片,还有你的气色,生活蛮不错的嘛。” 徐江得意一笑,自卖自夸道:“人才到哪里都是人才,我搞了一个大工程,这才改善大家的生活质量。” 段秀将脑袋伸到前排,看着徐江。 在未冒出眼眶的泪水加持下,段秀的眸子有一种布灵布灵的水汪汪:“哥,你能讲讲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吗?” 徐江:“不能,你的级别不够。” 段秀伸手摇晃徐江胳膊,嗲声嗲气撒娇道:“哥哥....我想听我妈,还有小狗蛋的事,这些年没电话没音信,我想死你们了。” “松手,你对我撒娇没用。” 徐江不为所动,态度坚决道:“你的级别不够,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搞不好会抓起来审问。” “我要达到什么级别才能知道?”段秀不死心追问。 徐江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直接对着段秀额头一个脑瓜崩:“不出意外,你这一辈子都混不到,一辈子都没资格知道。” “哥...” 段秀揉着额头弹脑瓜崩的地方,不满的撅嘴:“你这话说的好打击人,说不定我能混到你这个级别呢?” “无知。就算到我这个级别,非特殊情况也不一定够资格”徐江笑着摇摇头:“不聊这个,免得你幼小的心灵受到更多的打击。” 徐江神色一寒,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说说你在轧钢厂的事吧,怎么就降到普通科员?我把李怀德的把柄交给你,你没用来拿捏他?”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感受,当徐江认真那一瞬间,段秀感觉有股寒风在吹。她收起嗲声嗲气的撒娇,讲述她宣传科长是怎么被挤掉,最终成了一个普通的科员。 原来,去年在家养胎没有去轧钢厂上班,有小人趁那个空档时期,大量匿名举报段秀一个文盲不配担任宣传科长这种需要学历要求的职务。 举报信太多,李怀德顶不住压力,便开了一个厂务会,经过举手表决下了段秀职务。 当时段秀在家养胎,不知道轧钢厂开这样一个厂务会,也不知道大家表决的情况,就这么稀里糊涂就降成一名普通科员。 考虑到自己刚生下孩子,没那么多精力处理宣传科的事务,段秀便默认这个结果,没有去找李怀德要说法,也没跟现在的宣传科长掰手腕。 随着段秀缓缓讲这些年在轧钢厂的经历,徐江明白前因后果。他语气冷冷道:“现在的宣传科长是谁?” 段秀:“现在的宣传科长是原先那个,他又重新上去了。” 匿名举报段秀是文盲?李怀德顶不住压力? 徐江冷笑一声,这是看我没在轧钢厂刷脸,以为我不存在了?开始耍手段? 徐江:“你的革委会副主任呢?” 段秀:“这个李怀德没提,要么是没人举报,要么是被他压下来了。” 徐江心中有数,明白李怀德不敢一撸到底。 既然借着举报的名义耍手段,不敲打李怀德,他以为我徐江是个善茬。 第378章 气派的外表冷清的院子 开车来到地质院,通知大舅哥和媳妇来了,杨涛找到上级请假,头也不回的出地质院。 “大哥…”人离老远,杨涛便挥手打招呼。 走到近前,伸头看看车内,不确定道:“大哥,我妈和小狗蛋呢?在家没跟过来吗?” 第一时间知道关心小狗蛋和丈母娘,徐江满意点点头,吴婶子有这样的毛脚女婿也算值得。 徐江解释道:“他们没有回四九城。” “上车吧,带我去看两个便宜外甥。” “好嘞哥,我两儿子长的可好看了。”提到两儿子,杨涛笑的见眉不见眼。 来到筒子楼,杨涛下车道:“你们先上楼,我去另外一栋筒子楼,到我妈那里把孩子接过来。” 杨家一大家人都在地质院工作,结婚后都分配属于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小家庭。 杨涛,段秀要上班,带孩子的事自然落到老人身上。 筒子楼前的大爷大妈看到杨涛段秀两口子回来,一个个围上来热情打招呼,顺带打探徐江的底细。 毕竟,这个光景还能高调开车,身份肯定不一般。 在筒子楼住这些年,段秀轻松应对,不让大爷大妈的话落地,同时也敷衍回应大家,不让人探出徐江的底细。 至于徐江,全程保持微笑即可。 走进筒子楼,徐江汗颜道:“想不到筒子楼这些大爷大妈跟大杂院一样喜欢八卦。” 段秀咯咯笑:“大爷大妈闲来无事,最喜欢就是打听八卦,散播八卦。你的出现应该能让大妈聊上几天话题。” 来到三楼九号,段秀掏出钥匙:“他在地质院的级别不高,分到的夫妻房不大。好在南北通透,视觉上敞亮。” 徐江扫一圈夸赞道:“屋子收拾不错,井然有序干净又整齐。” 段秀:“这屋子全是我收拾的。” 端茶倒水一顿招呼,拉张椅子靠着徐江坐下,段秀掰着手指头傲娇道:“收拾家务,洗衣做饭,奶两个孩子都是我一个人干。” “以前不觉得,自从有了孩子,我可厉害咯。” “不错,是挺厉害的。娶到你是那小子的福气。”徐江微微一笑,没有一点心疼段秀的想法。 时代就是这样的,女人包揽家里一切,男人坐享其成。 哪怕徐江,他在家就是生活废物,阿娇不叫帮忙,他基本不会插手家务活。 女的做饭男的洗碗;女的洗衣男的拖地,这种均分家务那一套,放在这个时代属于离经叛道,这样的女人不会过日子,不知道心疼自家男人。 … 不大一会功夫,杨涛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奶乎乎大小团子进屋,顺便用腿后跟关上门。 两个奶团子看到段秀,大的张开双手喊妈妈,小的还在啊巴啊巴求抱抱。 段秀从杨涛手里接过大孩子,送到徐江跟前:“永幸,快看这是谁,这是你大舅,快叫大舅。” 小孩子咬着手指,眨着清澈天真的眸子,好奇打量眼前这个陌生人。 徐江微愣,这名字取得… 他问:“哪个信?” “幸福的幸。老大叫永幸,老二叫永福。组合在一起就是幸福。这名字是我起的,有文化水平吧。” 段秀从杨涛手里抱过小的,献宝一样将一大一小两个奶团子送到徐江跟前。 徐江顺手接过来两孩子:“很有文化水平,寓意也很好。。” 表面夸赞段秀,徐江内心嘀咕还好叫杨永幸,而不是“信”。 不然…桀桀桀,感受一下来自大舅的关爱。 徐江逗着孩子,引导道:“永幸,我是你大舅,叫一声让大舅暖个耳朵。” 小孩子头靠在段秀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吸吮着手指,哈喇子快从嘴里流出来,瞪着好奇的眸子目不转睛盯着徐江,就是不开口叫大舅。 段秀用布绢擦掉嘴边的哈喇子:“我家永幸今年两岁零五个月。可惜没有小徐雷灵光。这个年龄,小徐雷跟在小狗蛋屁股后面玩,能跑能跳能叫人。” 徐江:“不能比,小徐雷只是个例。” 逗了两个孩子好一会,算是混个眼熟,徐江道:“吴婶子特意叮嘱我,来了四九城,让你两口子带着外孙子去照张全家福,让我带回去给她和小狗蛋瞅瞅,免得以后相见不相识。” 提起这事,杨涛问:“大哥,你什么时候离开四九城?” 徐江:“待不了几天,事办完了就离开。” 杨涛很识趣没有问徐江回四九城办什么事,他道:“落脚地儿有没有?” 徐江:“我打算住老房子那里。” 听到老房子,段秀连忙道:“这些年没住,趁现在有时间赶紧过去把卫生打扫了。” 杨涛:“你先把两孩子喂个奶,喂饱了再送我妈那里,让她带孙子。” ... 在筒子楼小坐一会,将两孩子丢给奶奶带,一行人风风火火往老房子赶去。 小车出现在95号四合院门口,没有引起轰动。 大院大门看漆色,好像重新粉刷过;门框两边还有过年时贴的春联;路灯罩的灯笼也没取下来;大门台阶还用水泥重新浇灌;大院外墙粉刷过,比周边院子新。 徐江站在门口好一番打量,心里琢磨,这院子外面整的挺气派,难不成自己离开这几年,95号四合院又恢复元气欣欣向荣? 徐江捏着下巴一副沉思,【禽满四合院】的主要剧情人物都嘎完了,现在剩下的都是边角料。 想着想着,徐江又突然轻拍自己一巴掌,我想啥呢,一看到95号四合院,脑子就不由自主盘算着嘎人?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段秀:“....” 杨涛:“...” 看到大哥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子,这迷糊的操作把两人看迷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这样。 段秀挥手在徐江眼前来回晃:“哥,你没事吧?” 徐江压下段秀摇晃的手,淡淡道:“我只是好奇这大院日子又红火起来,有钱修阶梯,装饰大门。” 徐江抬腿率先走进大院,段秀杨涛紧跟其后。 走进前院,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连个人影子都看不到,各家的烟囱也是熄火状态没冒烟。 前院的冷清与气派的大门形成强烈的反差,难不成驴粪蛋子表面光,作样子给路人看的? 穿过冷清的前院走进中院,有两个小姑娘,三个小孩子玩,给中院增加些许人气。 其中有两个小孩子还穿着开裆裤,屁股冻的像猴屁股一样红。纵使如此,依旧跟没事人一样玩闹,不觉得冻着。 两个小姑娘看到徐江出现在中院,欢乐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变成僵硬,瞳孔紧缩有一抹恐惧闪过。 这两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小当和槐花。 第379章 吓到大院众人 徐江无视中院玩闹几人,向后院走去。 小当和槐花木纳站在原地,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又回来? 为什么用“又”,因为他以前经常消失,回来之后就在大院嘎嘎乱杀,大开嘎戒送走一批人。 两人打了一个激灵,一个恐怖的想法在心头升起,第一次回来嘎我爸,第二次回来嘎我妈,这次回来不会嘎我吧? “喂,你们谁啊?来我大院做什么?”一道质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徐江转身看去,看到小当槐花瞪大惊恐眼睛看着质问的小孩,双手拼命摇晃示意他不要说话。 对于小当姐,槐花姐的示意,小孩子不以为意,反而很神气的双手插腰模仿大人的样子。 徐江笑笑没有回应,扭头往后院走。 “喂,你不是我们大院的人,出去。” 小崽子不依不饶,见徐江不理他,开始赶人:“我们大院不欢迎你,快出去,不然我打死你。” 徐江皱眉,这谁家熊孩子,没人教是吧?开口就是“我打死你”,你礼貌吗? “叮,何晓驱赶宿主,并扬言打死宿主,作死值达到10%。”沉寂很久的作死系统突然跳出提示。 系统没有人类情绪,它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只要不实施,或者不说出来,不会触发作死值。 对剧情人物论迹不论心,不管大人小孩只要达到触发条件,就会客观评价。 赶巧,何晓就是剧情人物。 听到提示,徐江突然乐了,原来是傻柱留下的小逼崽子。说话语气有八分神似,不愧是亲父子。 遥想当年,傻柱人送【四合院战神】,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可惜,碰到了我。五步之内我的枪又快又准。 徐江目光突然凌厉看向何晓。 原本叉腰神气的何晓被徐江的眼神吓的一个屁股墩,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手脚并用在地面爬:“小当姐,槐花姐我怕,他好吓人他要吃我。” “哇哇哇…我要爷爷,小当姐我要找爷爷…”何晓爬到两人跟前,紧紧抱着小当的腿不松手。 小当本人在何晓说出要打死徐江时,知道坏事了。你口无遮拦的口嗨而已,而他真的敢嘎人。 何晓哇哇大哭,激起小当内对徐江的恐惧,又急又怕的她不知道怎么办,不争气的跟着哇哇大哭。 自己在中院带着孩子玩,怎么就莫名其妙惹到这个杀神?我不会要死了吧? 小当是大姐头,她一哭引起连锁反应,槐花跟着哭。 两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子啥也不懂,扭头左看看右看看,随后半蹲身子来一个屁股墩,坐地面跟着哇哇大哭。 一时间中院哇声一片,五道哭声此起彼伏。 哭声像是放大器,无限放大小当对徐江的恐惧。她哭泣求饶道:“他还只是个孩子,不懂事瞎说的,求求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他还是个孩子”这话听着秦里秦气,这么多年过去经典再现。 不对,小当姓贾,这话应该是贾里贾气。 真是记吃不记打的主,还把这话当免死金牌? 对别人或许有用,对我毛用没有。 徐江玩味笑道:“贾小当,你很会说话,有三分像你妈,三分像你奶。” 中院住户听到哭声走到窗户边,拉起窗帘一角看情况。 不看还好,一看吓的肝胆俱裂,身体不受控制往踉跄后退,像触电一样抽搐,哆哆嗦嗦颤音:“那个消失的恶魔又回来…我的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 徐江没再搭理小当,抬腿往后院去。 “是你,你回来了。”刘家门口,刘光齐惊呼出声。 “光齐,你咋咋呼呼啥呢?谁回来了?”刘汪氏掀起门帘子,又紧急撤回门帘子,紧接着哐的一声响,关上家门,独留刘光齐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焯,我人都麻了… 老妈坑我… 听到中院有哭声,想着可能是小当他们姐弟几个,刘光齐出门看看情况,利用这种邻里小事小情的关心,努力与钱主任搞好关系。 结果,现在想躲都没地方躲。 更绝的是老妈的反应,一秒完成三个动作,将他拒之门外,独自面对徐江。 真·特么不厚道,还是亲妈吗?口口声声兄弟三人,最疼爱他这个老大,结果是这样的疼爱?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我四季。 情况都这样,再想着躲过去,就是得罪人的傻逼行为。如果惹徐江不高兴,后果不是他刘光齐能承受的。 现在的95号四合院,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青壮年占比不高,可以说缺了一代人。 缺的青壮年去哪里?当然是被徐江送走了。要么挂在墙上,要么在千里之外改造。 这种狠人,惹不起。刘光齐弯腰哈背,踩着小碎步小跑上前,像哈巴狗一样摇尾讨好:“领导好。” 刘光齐不认识段秀和杨涛,不妨碍他打招呼:“两位同志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光齐这恭敬的态度,让徐江很满意。 他淡淡道:“你刚才一惊一乍让我很不高兴,但你的这态度我很满意。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这话听着像天籁,又像免死圣旨,让刘光齐大松一口气,庆幸自己姿态放的足够低。 他下意识转身想回屋,刚迈出去的的脚步又收回,目光挪到窗户口,恰好与躲在屋内掀起窗帘一角偷瞄的老妈对视上。 四目相对,不知道是被发现,还是羞愧难当,刘汪氏连忙放下窗帘一角,遮蔽刘光齐看过来的眼神。 刘光齐黑着脸敲门:“开门。” 只听吱呀一声响,门是开了,刘汪氏却没露脸。 这一幕徐江尽收眼底,脸上带着轻蔑的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刘家从上到下没一个硬骨气,哪怕刘汪氏这个外姓也不例外。 段秀凑到徐江跟前:“哥,好像他们越来越害怕你了。” 徐江胡咧咧敷衍道:“可能是因为我消失又回来,给他们造成刻板印象。” 锁门的锁生锈了,用钥匙肯定是打不开。为了省事,徐江在墙角找一个板砖直接砸掉。 第380:精明的刘光齐 没有人气撑着的房子老的快,到处都是灰尘,一股腐朽的味道充斥整个屋子。 一步一个脚印,各个角落结满蛛丝网,网上面还有飞蛾之类的尸体残留。 徐江有点小后悔,后悔为争一口气拒绝行动组安排的住处。现在要是回行动组安排的住处,有点打自己的脸。 哎...还是收拾屋子吧。 三人时不时往水龙头跑,露脸次数多了自然而然引起大院住户注意。 看到徐江回到大院,他们感觉天塌了,在他们记忆里,徐江每一次消失再回来,大院就会死人。 而他,肆意横行嘎人屁事没有,公家不定他的罪。 大院死的人够多了,难不成还要死人?这一次死的会是谁? 一时间,徐江的回归引得大院人心惶惶。大家的心瓦凉瓦凉的,看到阎王爷在微笑招手,让他们来冲业绩。 刘光齐看到徐江收拾房子卫生,他走到角落拿起扫把和撮箕,想着讨好巴结徐江。 不求徐江提携,但求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有这层薄薄的人情面子在,自己在大院住着安心点,不用担心某一天徐江上门把他抓起来嘎掉。 “光齐,你拿扫把和撮箕干吗?”刘汪氏拉住刘光齐明知故问。她早就通过窗户一角看到徐江在打扫屋子。 刘光齐:“徐江在打扫屋子,我主动点搭把手,一来二去这关系就慢慢缓解。关系缓解了,他总不能对我家乱来,是这个理对吧妈。” 刘汪氏一把抢过刘光齐手里的东西,严厉道:“想跟徐江缓和关系,我看你是想瞎了心。他徐江是一个脏心烂肺,黑心肝没良心的大恶人。” “原本热闹腾腾充满人情味的大院,变成现在的死气沉沉,全是他作的孽。” “每次鬼鬼祟祟消失不见,每次又不声不响回来。回来后就在大院发癫不干人事..” “这次回来不知道又要在大院作什么妖,躲都来不及躲,你还去送人头?” 将扫把和撮箕放回原位,刘汪氏坐回椅子,叹息道:“也不知道公家是怎么想的,怎么不将徐江这个恶人绳之以法,安咱老百姓的心。” “哎,老话说的没错,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听着老妈像个长舌妇嚼烂舌根子,刘光齐越听脸色越黑,他斥责道:“头发长见识短,把关系处好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刘汪氏转过身子,背着刘光齐,不满道:“好处我是没看到,坏处我看的一清二楚。我不允许你讨好巴结他。他丧心病狂像个讨命的伥鬼,不会念你的好。以后看到他,有多远躲多远,别赶着上去送人头让他嘎。” 刘光齐心里那个气啊,猪队友完全带不动。不想着缓和关系,还夹枪带棒骂人。 他忿忿指着刘汪氏:“你看看你现在的嘴脸,跟当年的贾张氏有的一拼。” “不对,你不如贾张氏。她敢在大院耍横,骑在你们几个管事大爷,骑在大院住户头上作威作福… “而你,只敢躲在家讨人嫌。” 刘汪氏转过身体面对刘光齐,眼神委屈,痛心疾首道:“光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是你妈,我这么做是为你好。” 为我好? 刘光齐冷笑道:“你看到徐江,把我关在门外,绝了我钻进屋躲徐江,害的我不得不低三下四当孙子当哈巴狗,那情形是为我好?” “你躲在窗帘后面偷看,要不是我喊开门,你都不打算开门,也是为我好?” “你嘴上说为我好,嘴上说是我妈,可你干的事哪一点是为我好?像一个妈干出的事?” “我...光齐...我...” 面对刘光齐的质问,刘汪氏哑口无言没法回答。当时吓懵了脑袋一片空白,所有行为都是出自身体本能反应。 她没法回答,也不想认错,最后倔犟丢出一句:“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不管你了,你爱咋的就咋的。” “最好说到做到,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刘光齐拿起扫把和撮箕出门。 刚出门,刘光齐又回到屋内,拿起茶叶、杯子、和茶壶。既然要讨好巴结,那就专业点,让徐江明白他刘光齐是一个很上道的人。 另一边,徐江拿着布片擦桌椅的积灰,脑海里不停响起系统提示,提示刘汪氏在骂他,作死值不断上升。 徐江笑了,这系统绝对跟95号四合院有仇。 只要离开四合院,系统跟死人一样没有半点反应。回到四合院,这系统又活跃起来。 当然,这四合院真是人才辈出,一个个头铁的很。刘汪氏以为在自家躲起来逼逼叨叨,不会被我发现。 没记错的话,这老娘们以前同情秦淮茹,大家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躲着秦淮茹,刘汪氏公然接济她窝窝头;还有抓许大茂那一回,也是这老娘们通风报信,让他们躲藏起来。 徐江:“系统,怎么没有刘光齐的作死值?” “叮,刘光齐没达到触发条件。” 就在徐江跟系统交流,刘光齐弯腰谄笑来到家门口:“领导,这种脏活累活让我来,你们喝茶歇着。” 前一秒还在询问系统怎么没有刘光齐的作死值,下一秒刘光齐就来这么一出戏码.... 显得徐江小人之心揣测别人。 刘光齐这样卑微讨好,徐江知道他的心思。 但刘汪氏躲在屋内嚼烂舌根逼逼叨叨,徐江连带看刘光齐也不顺眼。 “我说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别在我眼前晃,听不懂话是吧?” 徐江放下手里的抹布,语气不带丝毫感情:“你什么档次也想来巴结讨好我,你够资格吗?” 被徐江赤果果瞧不上眼,刘光齐不敢有不满,脸上的谄笑更灿烂,他点头哈腰退出屋子:“对不起领导是我碍眼,是我冒昧了。” 刘光齐回到自家,内心五味杂陈,自嘲一笑:“连讨好都不够资格,想不到我混的这么落魄。” 刘光齐郁闷的坐到桌子前,刘汪氏开始说风凉话:“怎么提东西去的,现在又怎么提东西回来。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你要是听我的..” “够了。” 原本就郁闷的刘光齐,被刘汪氏的风凉话整的脾气直线飙升,拍着桌子粗暴打断:“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妈的份上,我真想撕烂你的嘴。” “徐江回来,你就嚼个不停。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总有一天坏事会坏在你这臭嘴上。”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刘汪氏在刘光齐眼里就是那个拖后腿的猪队友。 第381章 猪队友刘汪氏 另一边,槐花找到街道办,找到秦京茹和钱多才,哭着说明原由。 听到徐江回来了,钱多才有些吃惊,连忙道:“别哭了,我去找我姑父。” “京茹,你带有凤先把自行车推到街道办门口。” 徐江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钱多才既惊讶也很心惊。 惊讶的是徐江突然出现,没有一点征兆;心惊的是何晓口无遮拦的那张嘴,跟刀子似的,还是刀自己的那种刀子。 来到黄浩的办公室,钱多才直接道:“姑父,江哥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去吧。”黄浩闷头批文件,敷衍的回应钱多才。 见姑父全神贯注没空搭理自己,钱多才踮脚伸头看文件内容。 黄浩正在批的是上山下乡的人员名单,右手边还有一个“三防”的文件排着队。 咳咳咳… 钱多才轻咳几声引起黄浩注意,黄浩抬头:“没什么事你就出去,我现在很忙。” 钱多才:“姑父,江哥回来了。” 黄浩疑惑看着:“哪个江哥?” 得了,姑父的思路没往徐江这方面想。 钱多才:“徐江。槐花找到我,说何晓嘴贱惹到他。” 什么,徐江回来了?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有人惹到他,这不是给阎王爷拉业绩吗? 黄浩拉着钱多才往办公室外走:“走,回你们大院。” 黄浩自己骑自行车,将车咕噜蹬出火星子。 钱多才紧随其后,费劲巴拉蹬着自行车。槐花斜坐在前杠,秦京茹坐在后排,怀里抱着一岁多的小女儿钱有凤。 来到95号四合院,几人快步走进中院。 中院只有何晓,钱有宝,钱有玉三个孩子。 此时的他们跟没事人一样,傻呵呵做着只有小孩子能明白的游戏。 看到爸爸妈妈出现在中院,钱有宝,有玉抛下何晓,“爸爸...妈妈...”屁颠屁颠迎上去。 黄浩没有看俩孩子,将目光落在何晓身上。 因为钱多才的关系,何晓对黄浩不陌生,龇牙呵呵笑。 黄浩皱眉挪开目光:“多才,别逗孩子,先跟我去后院。” 一进后院,钱多才就扯着嗓子喊:“江哥,回来了。” 这一嗓子引起后院住户注意,但没人敢伸头查看情况,一个个躲在屋内瑟瑟发抖,祈祷徐江这个瘟神别祸害自家。 徐江:“哟,你俩这消息挺灵通的,我刚回来你们就知道。” 黄浩是个人精,比钱多才会说话会做人,看到正在打扫卫生,笑着回应道:“我们这不是过来帮忙打扫嘛。” 随后对钱多才道:“去你家把抹布什么的都拿过来。另外,让槐花照看有凤,让京茹也过来打扫卫生。” “做家务这一块,她们女的更在行。” 这次徐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黄浩的主动示好。 不大一会功夫,钱多才和秦京茹提着清洁工具过来。 看到屋内还有段秀和杨涛,秦京茹心脏本能的紧张,瞳孔深处有一丝慌乱,脑海不由自主浮现当初画面。杨涛第一次来四合院相亲,她被杨涛的帅气,优渥的家庭条件吸引,直愣愣盯着人家看。结果被段秀发现,那感觉就像偷东西被正主发现一样,内心升起莫名的羞耻感和心虚。 而这个羞耻感和心虚,在看到段秀和杨涛时控制不住再次升起。 正因为杨涛这么优秀的男人出现,秦京茹觉得自己可以拥有更好,对男人的选择变得挑剔。从接触许大茂变成嫌弃许大茂,那种烂人配不上自己。 看到秦京茹,段秀下意识蹙眉,她不喜,甚至厌恶秦京茹这个人。从当初秦京茹直愣愣,很无礼看着自家男人那一刻起,时至今日都没一丝改变。 感受到段秀的厌恶,秦京茹表面不动声色,内心腹诽段秀这女人真能吃醋。 你是靠你哥的关系才找上好男人,而我是靠我自己的魅力吸引我家黑蛋。 再说,我家黑蛋现在是革委会主任,兼街道办副主任,取得的成就不比你家男人差,里里外外一对比,我秦京茹比你段秀更优秀。 之后的打扫,两人很有默契的围在自家男人左右不离。 搞的徐江和黄浩像两条单身狗。 ... 刘家... 刘汪氏那张臭嘴是真的闲不住,势必要将作死进行到底。 她对刘光齐挖苦道:“你先上门巴结讨好,怎么去怎么回。再看看后来的街道办正副两个主任,忙的脚不沾地。” “这叫什么?这叫后来者居上。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热脸贴冷屁股,把自己搞的灰土土脸。让人看了笑话。” 刘光齐双手捏成拳头,手背,额头青筋暴起,气到脸色煞白,气到浑身发抖。 他不是气徐江不拿正眼瞧他,他气的是自家老妈这张像涂了毒一样的嘴。 “我没看到谁笑话我,反而是你一直在笑话嘲讽我。” 刘光齐目眦欲裂,眼珠子气到通红,他声音嘶哑似野兽低吼:“我问你,你是我妈吗?我还是老刘家最受宠的大儿子吗?” 刘光齐面目狰狞,吓的刘汪氏心虚,但她死鸭子嘴硬:“别人当面没有笑话,背后肯定不少。” “背后?纵使他们背后笑话我,也比不上你当面嘲讽我。” 刘光齐呼呼喘着大气,理智让他压下敲刘汪氏猪脑袋的冲动:“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事,不配当妈。” “从现在起,你最好闭嘴,别逼我在家里抽你大嘴巴子给你长记性。” 刘汪氏偃旗息鼓不再逼逼叨叨,但刘光齐依旧不痛快。一口气淤积在胸口,想吐又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憋屈的非常难受。 他拿起杯子一杯又一杯往嘴里灌,结果喝了个水饱,憋在胸口的气没有消散不说,肚子还胀的难受。 这下,身体和心理双重难受。 焯... 刘光齐骂了一个“焯”,起身在家里翻箱倒柜。 刘汪氏看好一会,忍不住开口:“你找什么?” 刘光齐:“找酒。” 刘汪氏:“你一直在打临工,一个月就挣那么一点,家里哪来的钱买酒。” 这句话像定身术一样,让刘光齐呆愣当场,无力感涌遍全身。 自己曾经好歹当过干部,是高学历人群,放到哪里都是体面人。怎么回到四九城,落魄到一份正式工作都找不到? 这一切全是死鬼老爸,两个死鬼弟弟害的,害的所有工厂都不接受他。 现在,自己巴结徐江,想改善缓解紧张的关系,结果自家老妈跟疯婆子一样,不理解就算了,还使劲拖后腿。 这个家,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的,都在害他刘光齐。 第382章 我向来与人为善 人多力量大,该丢的丢,破破烂烂都不要,带有腐朽气息,还未显露腐朽的东西都不要。 满是积灰的房子很快打扫干净。当然,屋内也变得空荡,能用的东西不多。 将抹布拧干,钱多才道:“江哥,旧东西一下子丢这么多,我去把缺口添置上。” 黄浩不着痕迹满意点头,没白费把这个外甥带在身边让他多看多学,人情世故这方面挺上道的。 秦京茹瞥了一眼段秀,小脑袋不由昂高一点点,我家黑蛋比你家男人会做人。 徐江左右看看:“我住不了几天,整个被子就行。” “这样啊…” 钱多才脑子一转:“那我去信托商店置办,把缺的都补齐。” 前一秒还在夸自家外甥上道,人情世故处理的不错,下一秒就说出这样的骚操作。 黄浩恨铁不成钢踢钱多才一脚:“破旧的东西都丢了,你还添破旧的,我们这么多人不白忙活半天?要添就添新的。” 随后对徐江道:“你先在多才家坐会,我回街道办叫上板爷,去添置东西。” 黄浩走了,钱多才邀徐江去家里坐坐。 徐江也没客气,带着段秀和杨涛就去了。 大家都是体面人,而且还是来给哥干活的,段秀虽然有些厌恶秦京茹,但表面上笑嘻嘻人畜无害。 进了钱多才家,一个劲夸钱有宝,钱有玉两双胞胎聪明;又夸一岁多的钱有凤天真可爱,将来是个大美女。 … 黄浩利用街道办的统筹能力,能在供销社买的东西,在供销社买。 桌椅柜子这些家具,直接去街道辖区内木匠家瞅瞅有没有新的,直接买下来。 街道几个木匠,外加请别的街道办帮忙协调,花了两个小时左右,就将全套新家具备齐。 路过菜市场,又买了荤素菜和酒。 几个板爷跟着黄浩出现在四合院门口,手脚麻利的开始搬东西。 大院住户看到黄浩如此卖力巴结徐江,一个个躲在屋内,用只有自己能听清楚的声音,不停的鄙夷嘲讽黄浩。 他们的小声嘀咕像和尚念经,又像虔婆祷告,只敢在自家屋内蛐蛐。 黄浩做事很周到,这几辆板车不仅把徐江的衣食住行都解决,还把他家里的家具都换成新的。 随着家具一件一件搬进屋,房子又恢复人气,发霉的腐朽味快速消散。 最后一件家具搬进来,黄浩给板爷每人发一包经济烟。 好烟,黄浩有,但不会给板爷。 什么档次的人就抽什么档次的烟,从未有人公开场合说这样的话,可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送走板爷,四个大老爷们坐在徐家,围着桌子,一人坐一方抽着烟。 段秀和秦京茹在忙着收拾细枝末节。 聊着聊着,聊到气派的大门,钱多才拍着胸膛道:“那些,都是我掏钱整的。” “我现在左右算个干部,既然住在这里,面子形象得搞好点,别人看了也顺眼点。” 徐江调侃道:“想要别人看顺眼,一步到位住进筒子楼,多直接。” 钱多才嘿嘿一笑,对秦京茹努了努嘴:“还不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 听到自家黑蛋扯到自己身上,秦京茹边干活边尖着耳朵听。 钱多才:“要是住上筒子楼,小当槐花带不带上?带上一套房子住不下那么多人,尤其小当槐花大了,要避嫌。” “不带,她逢年过节没脸回秦家村。留在城里的机会是她大伯给的,当初承诺大伯把两孩子养到成年。” “哦对了,小当的人呢?回到家没看到。”钱多才突然想起,一直没看到小当露面。 就在这时,门口光线一暗,何大清提着何晓出现。 而何晓双手插兜,以为爷爷跟他闹着玩,双腿在空中蹬来蹬去像是在走路,开心的吱吱笑。 小当则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看到徐江投过来的眼神,慌张低下脑袋。 众人一眼明白,是小当跑到轧钢厂找的何大清。 人小鬼大,这两姐妹挺会分工的,一个跑街道办找人,一个跑轧钢厂找人。 何大清进屋,将何晓放下,喝斥道:“何晓,跪下认错。” 何晓抬头看向何大清,发现爷爷不是跟他闹着玩,连忙伸出一双手手拉着何大清巴掌晃:“爷爷…” 何大清粗暴甩开何晓伸过来的双手,喝斥道:“让你跪下认错,听到没。” 屋内所有人目光看过来,加上爷爷粗暴的态度,让何晓害怕,他双手紧紧抱着何大清的腿,哇哇大哭:“爷爷…是我啊爷爷…” 这一声声爷爷喊的何大清心疼无比,这是老何家的独苗苗,从巴掌大养到现在,付出全部,也是支撑他何大清以后的希望。 徐江突然回来,孙子第一个嘴贱冒犯,何大清很害怕孙子成为第一个出气筒。 童言无忌在别人身上管用,放徐江身上管不管用,得看他心情。 孙子的哭闹固然让何大清心疼,但徐江的狠辣更让他胆寒。 徐江的凶残狠辣程度,狗看了都要摇头,太残暴了。 热闹充满人气的大院,变成现在这样,何大清亲身经历,他不敢糊弄徐江,也不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这事没发生。趁徐江没发飙前,拿出诚恳的态度道歉,取得他的原谅。 “跪下认错,磕头说对不起。”何大清把何晓强行提起来,再放地面让何晓跪下。 何晓紧紧拽着何大清衣袖,双腿蹬着,眼里有泪水也有恐惧,今天的爷爷太可怕,身上的戾气大到让他感到陌生:“哇哇…爷爷我是你最爱的孙子…我不跪,我怕…” 何晓哭的撕心裂肺,钱多才秦京茹,段秀杨涛动了怜悯之心,他们的孩子跟何晓大差不了几岁,于心不忍。 孙子不跪,他这个爷爷就得受过,摆正态度及时认错。 何大清放下何晓,咚的一声跪下磕头:“徐江,是我管教不严…” “等会…” 徐江缓缓道:“爷孙俩一进门又哭又跪还磕头,给我演苦情戏呢?我说了要把何晓怎么着吗?” 何大清脸上露出喜色,徐江不计较何晓的冒失嘴贱。 徐江看向坐在地面哭闹扑腾的何晓:“不过…” 脸上喜色还没绽开,徐江一个“不过”让何大清揪起心。 徐江:“你何大清在教育孩子这一块真的很差劲。前面带出傻柱这个【四合院战神】,在大院想打谁就打谁,俨然成为四合院一害。” “我除掉傻柱这个祸害才几年?你又养出一个小傻柱,把“我打死你”挂在嘴边。” “从小看大,如果人教人,教不会;我可以代劳用事教人。” 徐江所谓的事教人,何大清很明白是什么方法,他的脸刹那间唰的惨白无血。 他慌忙磕头保证:“我一定用心教孩子,绝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傻柱。” 徐江挥挥手:“别动不动磕头求饶,大清都亡了近六十年,你也快六十岁的人,跪我不合适。” “我向来与人为善,以理服人。只要跟我讲理,我这人很好说话。” 屋内众人一阵汗颜,你以为你很幽默是吧? 第383章 大院住户逃离四合院 傍晚下班的工人听到家里人说徐江回来,一个个脊背发凉。根据以往经验判断,徐江消失的越久,回到四合院越闹腾的厉害。 上一次把中间这一代人几乎扫光,今天回来不会拿老幼开刀吧?死的人够多,大院经不起消消乐。 得知钱多才一家,还有黄浩这个街道办主任正给徐江接风洗尘,像哈巴狗一样巴结讨好徐江,大院住户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这个大院暂时不能住人。 至少徐江没发癫嘎人前是不能住人,免得成了他的活靶子。 接风洗尘一顿晚饭吃完,钱多才面红耳赤打酒嗝将众人送出大院。 酒足饭饱黄浩要回家;徐江要送段秀杨涛回去,家里还有吃奶的小孩子要照顾。 等钱多才回到家,收拾桌面的秦京茹停下,缓缓道:“遇到何晓这事,还让孩子跟他玩吗?” 钱多才:“给我泡杯茶,让我清醒清醒。” 思索半天对小当和槐花道:“这几天跟我们去街道办。我们上班,你俩带着有宝有玉玩,暂时别跟何晓接触,他的嘴太毒了。” ... 大院住户像是商量好一样,确认徐江离开四合院,慌忙打包东西,一个个蹑手蹑脚不敢惊动钱多才,向大院外面逃去。 他们决定了,等徐江发完疯再回来。毕竟 ,嘎了别人就不能再嘎我。 刘光齐吃完晚饭,在家憋一肚子气,打算出门遛个弯散散心。 刚走到前院就看到两拨人匆匆的住户背着大包小包离开四合院。 刘光齐拉着一位住户:“大爷,你和大妈神色匆匆,是有什么急事吗?” 那位住户像小偷一样,伸着脖子看中院,又看院外,凑到刘光齐耳边小声道:“徐江那个索命鬼回来了,赶紧跑外面去躲他的枪口。” 刘光齐知道大家很怕徐江,没想到怕到这种地步。他道:“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要是一直住在大院呢?” 住户:“管不了那么多,先躲一时算一时。等他在大院嘎了人发泄完,我们再回来。” 他拉近刘光齐,神神秘秘道:“听我一句劝,趁索命鬼不在家,赶紧跑。” “钱多才会巴结那个索命鬼,加上他是公家的人,自然没事。你和他同住一个后院,又不去巴结他,又不是公家的人,小心索命鬼这次回来拿你开刀。” “你好自为之,我先出去躲祸害。”大爷大妈头也不回往大院外面走,是那样的果决没有丝毫对家的留恋。 他们用最大恶意揣测徐江的恶,也不会去赌徐江的善。命只有一条,要是赌错了,真芭比q了。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大爷的话在耳边回荡。 刘光齐站在前院,像个木头桩子呆呆站在那里,亲眼看着一波又一波大院住户往外逃,他们脸上除了惶恐还是惶恐。 恐慌是会传染,尤其是面对战绩可查的徐江,一人挑了整座四合院,家家户户都遭过他的毒手,嘎人无数屁事没有。 想到徐江不搭理自己,想到老妈那张烂嘴...刘光齐内心很惶恐,头脑却越发的清醒,一个决定缓缓出现,最后变成决心。 没错,他决定再次脱离原生家庭。 刘光齐在第一次脱离原生家庭,跟前老丈人离开四九城,不想给刘海中,刘汪氏养老。这一次算是轻车熟路,同样不会考虑刘汪氏的养老问题。 那张臭嘴恐怕不用考虑养老问题,徐江会送她一个骨灰盒。 只要自己逃离这座四合院,就算徐江丧心病狂嘎红了眼,总不能把他找出来嘎掉。 想到就做,刘光齐退回后院,推门走进屋:“妈,我心情不好,你拿些钱去给我买瓶酒回来。我要喝整瓶装的,不要散白。” “家里...”话到嘴边,刘汪氏又咽下去。之前做的事寒了好大儿的心,他心情不好,要是不同意给他买酒,逼急了以后打临工的钱不上交给她,真就搞砸了。 “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买瓶二锅头。” 刘汪氏起身拿钱,临出门不忘唠叨一句:“喝酒伤身体,以后能不喝还是别喝。别嫌妈唠叨,我是为你好。” 目送刘汪氏出门,刘光齐目光阴鸷,拿着我打临工的钱,不情不愿给我买酒,还说为我好... 哼,你继续为我好吧,小爷我不伺候。 用买酒的借口支走刘汪氏,刘光齐快速打包自己衣物,又从抽屉里把钱拿走。 这些钱都是打临工赚的,刘汪氏整天在家没挣一分钱,刘光齐拿的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一切收拾妥当,头也不回走出大院,消失在南锣鼓巷尽头。 ... 另一边,刘汪氏买完酒回来,一路盘算要不要学大院住户那样,跑到外面躲徐江? 一路走一路盘算,进了四合院,来到后院,看到家门大开,刘汪氏心脏直突突,没成由来的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天要塌了。 揣着不好的预感走进屋,家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刘汪氏尝试喊一嗓子:“光齐,你要喝的酒,我给你买回来了。” 将二锅头放到桌子上,刘汪氏又尝试喊一嗓子:“光齐...” 屋内寂静一片,没有一点动静。 刘汪氏突然捂着胸口缓缓蹲下,她的心很痛,心脏传来阵阵绞痛,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确。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汪氏倒在地面痛哭:“不孝子,我和老刘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好吃好喝供着你,千方百计让你考上中专成为体面人,你就是这样报答我和老刘的生养恩?” “指望你光宗耀祖,指望你养老敬孝,到头来你个不孝子一次又一次抛弃老刘家。” 刘汪氏哭嚎走到放钱的抽屉,抽开的瞬间,她两眼一黑又一黑:“畜生啊,他妈的畜生啊。” “你个狗儿子不仅抛弃这个家,还一分钱都不给我留...” 听到刘汪氏又哭又骂,后院住户无奈摇头:“刘光齐那小子真不当人。有抛家的前科,算上他老丈人那一次,这是第三次抛家?” “别管刘光齐几次抛家,赶紧收拾东西,趁那个恶人没回来,逃离四合院。” 第384章 扑空的李怀德 轧钢厂… 在兄弟单位好酒好菜搂了一顿席,李怀德潇洒回到轧钢厂。 这个点轧钢厂的工人都下班,保卫科长和那名科员在轧钢厂大门蹲守李怀德。 看到李怀德的车出现在门口,科长几个健步冲到车头前拦下:“李厂长,你的事发了。” 当干部的,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就是这句“你事发了”,但凡说出这句话,百分百跑不掉锤的死死了。 事发了?我犯事了吗? 李怀德很懵逼,连忙将头伸出车窗外,看到轧钢厂门口只有保卫科长和科员两人,紧张的心顿时放松很多。 他眼珠子咕噜转动,脑袋转的飞快,自己没犯原则性问题,他怕什么? 至于搞刘岚这事,属于作风问题,这事可大可小,就看是谁拿这事做文章。 难不成,手下几个带副的厂长不安现状,想把我扒掉自己上位? 这个想法刚升起,李怀德马上否定,他们没有过硬的背景,就算当上轧钢厂长兼书记,也镇不住轧钢厂。恐怕今天上,明天就替换掉。 李怀德看向保卫科长,搞不明白他此举的意图。 保卫科不归轧钢厂管,跟他李怀德属于共事的同志关系,不存在上下级关系,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李怀德努力装出淡定气派,整理整理身上的中山装,下车拍拍衣服抚平褶皱,拿出烟递一根给保卫科长。 用烟开道,试探态度。接了说明是小事,可以谈;没接说明事情有点大,公事公办。 汤科长接过烟反手夹耳边,没有立即抽。 见此,李怀德心中有数,立马换上随和的笑脸:“汤科长,老哥我心脏不好,我什么事发了直说,别卖关子吊着老哥心脏咚咚跳。” 保卫科长:“徐江今天找到轧钢厂,把他妹妹段秀带走了。他警告你,去你老丈人那里见他。” 徐江?老丈人?李怀德一瞬间明白其中原由,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尖叫不止,特娘的,这是威胁,明目张胆的威胁。 李怀德:“我知道了,是为段秀的事冲我来的。” “这事麻烦汤科长等到现在,我把东西放到办公室就去我老丈人那里。” 李怀德对司机吩咐道:“你在门口等着,我回办公室一趟。” 李怀德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宣传科长的办公室,找他询问一些事。 结果,宣传科人去楼空,宣传科长早就下班。 焯…李怀德将手里的公文包摔在地面。 麻的,他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是说天塌下来有我这个高个子顶着? 站在原地深呼吸几下,李怀德捡起公文包,整理仪容仪表,恢复到遇事不惊的从容淡定。 回到轧钢厂门口,对司机道:“送我回家。” 回到筒子楼,李怀德对司机挥手:“你也下班吧,明天早上还是那个时间点来楼下接我。” 回到家,媳妇正悠闲的听着收音机,嗑着瓜子。 看到李怀德身上散发的酒气,瞥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也没起身搀扶,自顾自听着嗑着。 对于媳妇这态度,李怀德习以为常,能过的下去,就坚持过下去。 他不是离不开媳妇,是离不开老丈人。 往沙发一躺:“媳妇,给我煮点姜茶醒酒,再热些热水,捯饬一下跟我去你爸妈那里。” 一番捯饬过后,李怀德头脑清醒很多,想办法应对徐江的刁难。 想到保卫科长这个局外人一直等到他回轧钢厂,而宣传科长当事人却下班回家。 李怀德眼球子一转,虽然你是我的人,但不是唯一可用的人。你这个宣传科长自己坐的位置不上心,我没必要跟徐江争的急头白脸,他要宣传科这个位置,给他平息他的怒火。 来到老丈人家,李怀德没有立即进去,而是问门口警卫员:“你好同志,请问今天有陌生人找我老丈人吗?” 对于李怀德,门口的警卫员早就认识,他行一礼回道:“今天有陌生人到访。” 李怀德不动声色,没有多问来哪些人,带着媳妇进去。 怀着忐忑的心来到老丈人家,李怀德在内心祈祷徐江不要太过分,体面人做事要讲体面,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在他老丈人面前戳破他乱搞的事。 微笑跟老丈人丈母娘打招呼,眼睛在屋内不停乱瞄,会客厅很大也很空荡,只有老两口。 李怀德皱眉,都做好让步的心理准备,徐江那小子不在? 他是来了又走了?还是在来的路上? 之后的时间,李怀德跟老丈人下围棋,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 他老丈人困了也乏了,放下棋子缓缓道:“时间很晚了,你俩在我这里休息,还是回家?” 李怀德顿了顿:“回家吧。” … 次日… 李怀德到轧钢厂,第一时间赶到播音室,结果只有于海棠一个人:“于海棠,段副主任来了吗?” 于海棠愣了,感叹人的名树的影,段秀她哥牛逼。 以前李怀德直呼其名,今天叫段秀居然把她革委会副主任的职务带上。 于海棠:“李厂长,段秀今天没来。” 李怀德转身就走,没有跟于海棠继续聊下去的心思。 回办公室的路上,碰到正在找李怀德的宣传科长。他小跑上前:“李厂长,我正找你,跟你汇报一个紧急事情。” 李怀德皮笑肉不笑道:“具体的事我已经知道,你回宣传科去忙吧。” 对于这个宣传科长,李怀德昨天就打定主意,拿他祭旗。不对,是拿他平息徐江的怒火。 …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在保卫科长的带领下,突然闯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行动组副组长牛春生。 亮明证件,牛春生道:“李厂长,我们行动组老组长跟你是老交情,请去吃个便饭。” 该来的还是来了,而且来的方式如此张扬。 这架势,这是“请”吗?知道“请”是什么样的态度吗?没文化真可怕,先去报个夜校好吧。 瞧这群气势汹汹的人,联想到徐江做事风格,李怀德害怕有去无回,觉得先给老丈人打个电话保一手,他道:“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第385章 带走李怀德 牛春生很生硬的拒绝:“不能。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上桌。” 他的话刚落下,立马有两名行动组成员绕过办公桌,一左一右架起李怀德胳膊。 等我上桌?恐怕我就是那盘准备好的菜吧?李怀德连忙道:“同志,一个电话,就一两分钟的事。” 牛春生挥挥手,行动组成员半推半就将李怀德架到轧钢厂门口。 刚到轧钢厂门口,李怀德瞳孔地震,更加确定自己就是那个准备上桌的菜。 这一次李怀德没有挣扎,而是让左右全力搀扶他。 无他,他的脚在打飘,没法正常站立。不让人搀扶恐怕丢人现眼要出洋相。 他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努力保持人前淡定:“这位同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徐江请我吃便饭吗?这像是吃便饭的样子吗?” 牛春生顺着李怀德目光看去,看到刘岚透过车窗死死盯着李怀德,眼中透着惶恐不安,以及求助。 牛春生:“李厂长不用紧张,真的只是请你吃个便饭。” 车内,刘岚看到李怀德被架出来,被塞进车内,预感大事不妙,搞破鞋这事还是被人发现。 刘岚不知道的是,她与李怀德搞破鞋的事,这些年蛛丝马迹早就被人发现端倪,基本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大家都知道他俩搞破鞋。只有他俩不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俩搞破鞋 只不过碍于李怀德在轧钢厂只手遮天,加上他老丈人,大家识趣的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李怀德被行动组带走这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他老丈人那里。 他老丈人得到消息第一反应自家女婿是不是被北边发展成间谍。 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去年跟北边打了一场战役之后,北边的克格勃渗透的非常厉害,花大精力花大钱在东大发展下线。 而他这个女婿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人,往那里一站,哪哪都是好下手的弱点。 最主要的是行动组的性质,他们不会凭白无故抓人,必有原因。 李怀德他老丈人连忙将电话打到部长那里,询问情况。 他俩级别差不多,在电话里和气一团。 得知自家女婿没犯原则性错误,李怀德他老丈人在电话里沉默好一会,缓缓道:“你们行动组去轧钢厂把他带走了,我过去瞅瞅什么原因。” 部长皱眉放下电话,以顾春雷的沉着稳重,这不像他做事风格,太张扬过于放肆。 李怀德好歹是万人大厂的厂长,上面还有他老丈人撑腰,抓之前要做做样子,比如开会,学习班进修之类的措施,把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部长拿起电话打到行动组,顾春雷不在,又重新将电话打到宣传办公室。 这次,顾春雷接了电话:“老领导,有什么吩咐?” 部长:“李怀德被行动组抓了,他犯了什么事吗?” 顾春雷明白部长误会,他连忙解释道:“他没犯事,是徐江请他吃饭。” 徐江请李怀德吃饭?请客地点选在行动组。 这操作,让部长气笑。行动组的性质摆在那里,肯定不适合请客吃饭。 不信徐江不知道,他知道还把地点选在行动组? 不信顾春雷不知道,他知道还不阻止徐江的胡闹? 电话里,部长语气变得非常严肃:“把行动组当饭店呢?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要请客去外面请客,所有花费行动组可以给他付。” 顾春雷嘴皮抽了抽,连忙解释道:“部长,徐江回四九城这几天,一切由行动组接待,你昨天说了,为了让徐江留下,只要不是过分要求,一切都由着他。” 部长:“严肃的地方要保持它的严肃性,才能有效震慑他人。这行为在我眼里已经很过分。” “后续接待中,他徐江再提出离谱的事,首先向我汇报确认。” “你,现在赶回行动组,工业部长要去行动组瞅瞅他女婿被抓的原因。” 放下电话,部长坐回椅子缓缓抽着烟,思来想去好大一会,这事已经发生,再强行制止意义不大。 另外李怀德他老丈人给自己打电话,电话里说过去瞅瞅,自己不去行动组,有点说不过去。 拿起电话打给秘书:“让司机到门口等我,去行动组。” 很快,秘书敲响办公室的门:“部长,司机在门口等着。” 在去行动组的路上,部长的心思又发生变化,觉得这是个机会。堂堂两个部长参加他这次请客,他徐江脸上有光,肯定产生受到重视的错觉。 再让顾春雷攀攀老交情打打感情牌,说不定就能留下徐江。 这样一来,行动组的困境迎刃而解,顾春雷的工作压力也能卸去。 心思的转变带来态度的转变,部长严肃的脸渐渐缓和。 说来也巧,刚到行动组门口,就看到牛春生吩咐行动组成员,像是架瘫痪的残疾人一样,半拖半提架着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 看到部长出现,牛春生连忙凑上来:“部长。” 部长走到两个陌生人面前,男的穿着得体修身的中山装,皮带皮鞋一件不落,梳着大背头油光蹭亮,明显抹了头油。 虽然不认识李怀德,但从这穿着和气质,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穿衣打扮外在形象可能会骗人眼睛,气质这一块无法作假。 在其位养其气,好的气质需要长年累月在特定环境下生活工作,一点点慢慢积累堆砌。 反观刘岚,穿着普通气质普通,身上还散发淡淡的油烟味,从里到外透着普通。 部长:“她是谁?做什么的?” 牛春生:“她叫刘岚,轧钢厂一名帮厨。” 部长皱眉:“徐江请的是轧钢厂厂长,你们带一个帮厨过来干嘛?” 徐江带刘岚过来干什么?当然是将我的军。 徐江那个狗日的不当人,明明说好去老丈人那里见他,结果虚晃一枪,把他抓到行动组见他,他这是要赶尽杀绝。 在牛春生喊眼前这位“部长”时,李怀德吓的汗如雨下,感觉这次要完蛋了,把他老丈人请出来恐怕也没用。 部长走到李怀德跟前,和煦微笑:“你就是轧钢厂厂长李怀德吧?” 此时的李怀德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的,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 他很想开口报出老丈人的身份,但嘴巴仿佛被无形的胶带封死无法听从大脑指挥。 李怀德拼命点头,表示自己就是轧钢厂厂长李怀德。 部长轻拍李怀德肩膀:“行动组不是洪水猛兽,不用紧张害怕,徐江真的请客。” 第386章 李怀德他老丈人来了 今天请李怀德吃饭,还把刘岚带上,其目的就是敲打李怀德,让他安稳老实别在背后针对段秀耍手段。 同时,也让李怀德明白,他徐江尽管在四九城失势,一样能轻松拿捏你。 看到部长带着一行人进来,徐江的皱起眉头,他来做什么?计划里没有他? 李怀德跟在他身后是几个意思?莫非李怀德他老丈人跟他通过气? 看到屋内还有一个陌生女人,部长表面和煦依旧,内心很恼怒,行动组这么一个正经严肃充满威严地方,被徐江搞得儿戏化,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 部长:“小江,这位是谁,挺陌生的。” 徐江:“我妹,段秀,在轧钢厂上班。” “段秀?你妹?你是他表哥?”不是一个姓,以兄妹相称只能是老表,部长下意识这么想。 徐江:“干亲,干妹妹。” 干亲?在轧钢厂上班?将两者联系起来,部长明白徐江为什么请李怀德吃饭。 宴无好宴,席无好席,难怪李怀德吓成这样,原来他得罪徐江,知道是冲他来的。 把行动组当成解决私事的地方?部长脸上和煦微笑崩不住,有点向暴怒的趋势转变。 徐江意味深长道:“部长,我把段秀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她已故的爸爸,跟老张是过命的兄弟情。” 有李怀德,刘岚在场,很多信息不能透露太多,徐江用老张这个很普通且大众的称呼代替首长。 部长半眯起眼睛,深邃看着坐在徐江身边的段秀。这个小丫头跟老张有关系,这是他万万没想到。 徐江风轻云淡晃着茶杯喝茶,无视部长身上那股不怒自威上位者的气势。接触多了,也就习惯了。 段秀就不一样,那深邃的眼神和气势,让她浑身不自在,本能低下头不敢面对。仿佛自己像是一只蝼蚁面对怒而不发的老天爷。 她挪了挪身子靠近徐江,手足无措扯徐江衣服寻求安全感:“哥…” 徐江轻拍段秀的手背:“别怕。” 部长将目光挪到徐江身上,通过眼神询问:“是我认为的那个老张吗?” 徐江领会部长的眼神示意,缓缓点头。 徐江这样护犊子,这理由倒说的通。 不过,这事得打电话到老张那里确认一下,免得被徐江当傻子忽悠。 部长:“你们坐下聊,牛春生跟我过来。” 察颜观色,听话听音是基础课,两人打哑迷的神态变化,李怀德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徐江口中的“老张”是谁,但绝对不简单。 本以为徐江就是段秀的背景,谁能想到还有其他人,这女人藏的好深,不显山不露水。 这下咋办,真要被徐江芭比q了?李怀德捏着衣袖不停在额头擦汗。本就汗湿的衣服去擦额头,整个人更加水灵。 至于刘岚,见到李怀德吓成这副狼狈鸟样,早就吓成呆鸡,脑袋宕机一片空白,靠着椅背瘫坐,除了两个鼻孔出气,其余地方像是死掉一样。 打电话确认段秀的身份,再出现时,看段秀的眼神不再威严,反而柔和很多。 看到李怀德汗如雨下,部长对牛春生道:“你带李怀德,还有这位女同志下去换套干爽的衣服。” 对李怀德安慰道:“都是老交情,坐在一块吃个饭而已,别自己吓自己。另外,你老丈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你把心放肚子里。” 两人吓的浑身无力,只得靠人搀扶才能离座。 等两人走了,部长问:“那位女同志跟你是什么关系?” “你说那个帮厨?” “嗯,就是她。” “非亲非故没有半点关系,算上今天是第二次见面,勉强算有照面的陌生人,顺带请过来吃个饭。” 尼玛,非亲非故,顺带请过来?这借口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跟你没关系,想来跟李怀德有关系,顺着思路推测下去,部长很快捋清其中关键。 当李怀德,刘岚换衣服出来,两人狼狈依旧,衣服不合身显得不伦不类,头发用毛巾擦干乱的跟鸡窝一样。 唯一区别就是不再大汗淋漓和哆哆嗦嗦。 坐到原位置,李怀德一副生无可恋的哭丧脸:“大领导,我老丈人什么时候过来?” 部长看看手表,缓缓道:“快了,你不用担心紧张。” 我能不担心紧张吗?徐江把刘岚一块抓过来,这是当着我老丈人的面,把搞破鞋拿出来做文章。 十几分钟后,顾春雷来到行动组,部长打发牛春生去行动组门口接待等李怀德他老丈人。 顾春雷坐下后,疑惑看向徐江:“小江,这两位女同志?” 徐江不得不再重复一遍:“段秀,我妹,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 “她,刘岚,轧钢厂后厨一个帮厨。” 风马牛不相及,冒出一个帮厨?顾春雷眼神在刘岚身上来回打量。 今天的刘岚像鸵鸟,头能有多低就有多低,没了在轧钢厂走路带风的气势,也没了泼辣火药桶的性子。 近十分钟过去,牛春生带着李怀德老丈人进来。 部长连忙起身:“老邯,就等你开席了。” 一时间,在座的众人都起身看过去。 与老丈人四目相对,李怀德连忙低下头,内心五味杂陈。 他老丈人眉头皱起,自家女婿向来注重仪容仪表,现在这一身不伦不类的穿着,以及像汗水,又像头油混合成的鸡窝头… 他道:“老霍,我这毛脚女婿犯了什么大错吗,他这狼狈样子,我差点没认出来。” 部长淡淡一笑:“你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你女婿胆子小,自己吓自己。” “请他过来,只是老熟人之间久别重逢的请客吃饭。” 知道徐江意图,但为了面子上过的去,部长按徐江给他的回复,回应李怀德他老丈人。 这席是徐江为李怀德摆的,目的是敲打震慑他,现在好了,两个部门的头头都来了,他徐江这个主角反而沦为配角。 部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在座众人。” “这位,不用我介绍,你们见过很多面。” 众人:“…” 在场众人被部长这介绍人的方式整的满头黑线。 顾春雷连忙伸手握手:“领导你好。” 第387章 俺也一样 介绍完顾春雷,又介绍徐江:“他是…” “不用你介绍,现在谁不认识徐江同志?他的名字和事迹传遍四九城。” 李怀德他老丈人伸手热情握徐江的手:“这是人民的好同志,也是人民值得信赖的好同志。徐江同志英勇无畏让我肃然起敬,有这样的好儿郎未来可期啊。” 老丈人的热情让李怀德感到陌生,他这个女婿都没这样的待遇。 徐江做了啥值得他这样夸,还让你肃然起敬? 徐江在四九城很有名吗?我怎么没感觉?正因为他这些年寂寂无声,没有露面,我才起打压段秀的心思,毕竟她这位置来路不正。 绝密,只针对大部分人,不针对达到部长这个级别。达到他们这个地步,很多绝密不再是绝密,而是能得知的正常消息。 与徐江握完手,部长介绍段秀:“她叫段秀,在轧钢厂上班,是徐江的干亲妹妹,老张跟他已故的爸爸是过命兄弟。” 李怀德老丈人瞬间提起重视。 他不是重视徐江,重视的是提到的那个“老张”。 连忙握手殷切道:“女娃子在轧钢厂上班,在轧钢厂干什么的?” “有空可以跟我女儿一块来我家作客。有事也可以去工业部找我,直接报我名字。” 段秀胆怯看向徐江,眼神可怜又无助。 在座都是大佬,纵使对段秀透着善意,无形中无意识散发的上位者气势让段秀压力山大,局促不安不知道怎么应对。 小人物见到大场面,往往手足无措,无时无刻透着一种胆小怯懦的气质,变得非常不自信,进而自卑且小心谨慎。 徐江:“她以前在轧钢厂担任宣传科长兼革委会副主任。” 李怀德老丈人满意点点头,这个年纪到这个位置,说明照顾的不错。 下一秒,徐江补充道:“去年,你家好女婿看我这些年没冒头,以为我死在外面,就用手段排挤掉了她的位置。” 此话一出,众人愣了,没想到徐江这么直接,像个愣青头冲动摆到台面上讲。 尤其是当着李怀德和他老丈人的面。 李怀德老丈人满意的笑脸一下子僵住,尬笑道:“率性耿直不做作,作风优良且直接,地道的军人风格,说话做事直来直去,一杆子捅到底。” 这下沦到徐江讶然,我这么直接摆到明面讲,你还能接的下话,只能说牛逼沉得住气。 李怀德老丈人看向李怀德,阴沉的目光一闪而过。如果眼神能杀人,他都想把自家女婿脑袋开个瓢,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狗脑子。 你现在是轧钢厂厂长,人,财,生产三个主要科室捏在手里,其余该放得放,让别人喝口汤。 妄想将轧钢厂所有科室捏在手里,现在好了,捏出事了。 感受到老丈人刀人的目光,再结合察颜观色收集到的信息,李怀德的腿肚子又开始打摆子,自己惹到的人好像不止徐江。 李怀德眼神游离不定,不敢看老丈人,心虚的低下脑袋。 为了顾及自家女婿的脸面,没有对李怀德发脾气。 收回目光等部长介绍刘岚,结果部长无视刘岚,没有介绍的打算。 徐江说话太直,还是早点开席,早点送出行动组,免得再聊下去不知道闹出什么幺蛾子。 “小江跟你女婿是老交情,久别重逢请过来吃个便饭聚聚。” “你也知道他这次回来是由我们行动组接待,所以将席设在这里。” “人都到齐了,正好也到中午饭点,开席吧。” 行动组隶属国安部,部长当仁不让坐主座。这席虽然是徐江摆的,他也不好抢主座。 次席李怀德老丈人跟徐江互相谦让拉扯之后,由李怀德老丈人坐。 最后依次排座是徐江,段秀,顾春雷,牛春生,李怀德,刘岚。 很快菜上桌,白菜豆腐汤,清炒红萝卜,清炒白萝卜,一碟花生,一盘咸菜。 前面上不入流的素菜,后面要上硬菜了吧?大家没有动筷子,再等后面的硬菜上齐。 等了好一会时间,部长看向徐江:“没菜了吗?” 徐江:“菜齐了,等二位动筷子。” 部长:“就这几个素菜?” 徐江理所应当道:“我请李怀德吃便饭,不是客套说辞,是真的便饭。” 本来是敲打李怀德,饭肯定不能大鱼大肉招待。 两个部长的出现纯属意外,没在徐江的考虑范围。 两位部长嘴角抽了又抽,看向徐江的眼神有些迷茫看不透他,做的每一件事总是出乎意料,玩抽象。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率真·真性情,还是装愣青头。 坐在末位的李怀德脸皮同样抽搐不止,徐江没把他当个人物对待,连个荤菜和酒都不准备,这算哪门子请客? 刚在内心抱怨一番,李怀德像是泄气的皮球,以徐江今天的表现,貌似真没把他当个人物。 这么简陋的席,没一点诚意,部长对牛春生道:“吩咐下去,炒几个荤菜。” “再拿几瓶酒过来,我们用花生米当下酒菜,先喝着。” 酒上桌,李怀德他丈人拿起杯子对徐江爽朗一笑:“四九城到处传你那句豪言壮语,死了,第一杯敬酒必须是你喝;没死,每人得敬你一杯酒。” “借此机会,这第一杯酒,我代表个人敬你一杯。”说完,一口闷。 徐江略微回忆,前面半句是对的,后面半句传的变味了。 没记错的话,后面半句是“在通讯平台的每一个人都得敬我一杯酒压压惊”,而不是每一个人。 徐江没有纠正,拿起酒杯一口闷,然后将杯子倒放示意自己喝干净了。 接见的国宴上敬过酒,这一次部长没有起身,坐的四平八稳用筷子夹着花生米缓缓嚼着。 气氛一到,人的情绪很容易受到感染,顾春雷起身,私下用手拉了拉牛春生… 牛春生受顾春雷提醒,拿起酒杯。 顾春雷:“小江,咱们都是出生入死一起扛过枪的老兄弟,感情深一口闷。” 牛春生:“感情深一口闷。” 徐江抬抬酒杯:“俺也一样。” 第388章 段秀又又升职加薪 听着只言片语,徐江好像干了一件很牛逼的事,赢得大家的尊敬。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前面几个都给徐江敬酒,气氛到这儿,我要不要起来敬一杯酒呢? 大家都敬了,自己要是没有表示,搞不好徐江记在心里。就跟送礼一样的道理,送了不一定记得,没送绝对记得。 李怀德拿起酒杯,挤出一丝微笑道:“徐江兄弟,是我不厚道,话不多说一切在酒里,我敬你。” 徐江瞥了一眼李怀德,又瞥了一眼他老丈人,最后落到刘岚身上。想凭一杯酒糊弄过去,当什么事没发生?真是想得美,哪怕你老丈人在这里也不行。 徐江的小动作被李怀德他老丈人注意到,对于这个跳过介绍,被无视到边缘的女人,徐江把她带过来,必有原由和作用。 今天这顿席,徐江为他妹妹撑腰的,趁现在大家都在,替女婿把这事解决,免得后续不占理麻烦不断。 徐江立大功接受接见,现在的他在四九城风头正盛,是当红的红人。最关键他背后还站着一个老张,跟他硬碰硬肯定是不行。 真要闹起来,女婿和自己不好下台,弄的大家都不体面。 李怀德他老丈人心思百转,决定退一步让利给徐江,换取大家和气相处。 他对女婿李怀德道:“女娃子现在在轧钢厂干什么的?” 李怀德:“段秀现在是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 “革委会主任?” “她是副的,革委会主任是我?” “嗯?”李怀德他老丈人皱眉带着不满的情绪发出鼻音。 这一声鼻音像洪钟大吕,让李怀德脑袋瞬间清醒。 看到女婿的眼神逐渐清澈,他老丈人明知故问:“女娃子现在在轧钢厂干什么?” 李怀德这次很机灵,连忙回应:“她是轧钢厂的革委会主任。” 这对翁婿的对话让徐江既讶然又惊喜,这一问一答就给段秀提了半级。 不过… 徐江捏着没有胡子的下巴贪心作祟,觉得这样放过李怀德太容易了,而且之前的宣传科位置没要回来。那个位置是他替李怀德保守这么多年秘密的利息。 徐江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李怀德心里那个气啊,整个革委会都让给段秀,徐江还想怎么样?做人不能太贪心。 李怀德老丈人也看出徐江的心思,心里盘算一番得失,又补充道:“怀德,我记得轧钢厂有个副厂是管宣传科,你打推荐报告到我办公室。这女娃子能力出众,这些年将宣传科打理的井然有序,适当给她加加担子磨练。” 李怀德瞪大眼睛看向老丈人,既肉疼也不可思议,那个位置坐的是自己人。 他老丈人没有理会投过来的眼神,笑眯眯看向徐江,他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这么大的让步,徐江如果还揪着自家女婿不放,就不是体面人。 徐江微愣,李怀德他老丈人的大气,让他发不起脾气。 事办妥了,就不为难李怀德,徐江哈哈大笑:“我跟李老哥是老交情,来碰个杯,一切都在酒里。” 李怀德能怎么办,只得捏鼻子认了:“一切都在酒里。” 随着徐江松口,李怀德他老丈人大松一口气,不用担心徐江针对自家女婿。 这顿席吃起来各有各的滋味。其中要数刘岚感触最深,自己像个垃圾桶一样,用的时候拿来用一下,不用的时候直接无视。 还有一个就是段秀,她切身体会,自己能爬到那个地方,不是她多优秀,而是她哥徐江护犊子。 酒足饭饱,送李怀德和他老丈人出行动组。 徐江找个借口,带着段秀拍拍屁股走人,将残局留给顾春雷收拾。 部长看了一眼小透明刘岚,顾春雷领会意思:“这位女同志,你回家还是回轧钢厂?” 今天发生的一切超出刘岚的认知层面。在她的认知里,李怀德是顶尖的牛逼人物,轧钢厂一万多人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结果,来到这个地方,堂堂轧钢厂厂长吓的涕泪横流一摊烂泥,在众人面前像个孙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这一切发生在眼前感觉像大梦一场,对她冲击很大,发誓以后打死也不来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刘岚怯声声道:“我要回家。” 顾春雷挥挥手,一辆车出现在门口。 … 李怀德来到他老丈人家,还没坐下眼前黑影一晃一声响亮的巴掌在耳边响起,脸上瞬间留下四个手指印。 这一巴掌打懵李怀德,也打懵他丈母娘,两双眼睛直愣愣发呆。 他老丈人坐到沙发,怒斥道:“跪下。” 李怀德不敢反抗,走到茶几前,隔着茶几很果断跪下。 他丈母娘缓缓坐到老伴身边,温声细语:“老伴,怀德这孩子犯什么错了?” 没有理会老伴询问,他老丈人:“你跟你妈说犯了什么错。” 李怀德表面一副知错的老实态度,心思百转,不明白老丈人指哪个犯错?抢了段秀的位置?还是搞刘岚? 见李怀德不说话,他老丈人拍着茶几怒吼:“你哑巴了?” 李怀德缓缓道:“妈,我得罪人了,害的爸舍下老脸摆平。” 他丈母娘听到是擦屁股的事,本能觉得没有大问题,谁家后辈没闯过祸。 他丈人脸色冷冽:“还有呢?” 李怀德:“没了。” 啪… 他老丈人将茶几上一个陶盏砸在李怀德身边,陶瓷碎片溅到李怀德身上呲呲响。 老伴连忙抚胸口顺气,安抚道:“一家人有什么事好好说,砸东西不值当。” 他老丈人深呼吸,压下胸腔内的熊熊怒火,语气严厉道:“那个被无视不伦不类的帮厨,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最好如实交代。” 李怀德知道这事瞒不过去,只得将锅丢到刘岚头上,他装出羞愧道:“爸,是她勾引我的,我一时没把持住,就…就犯错了。” 他丈母娘再傻,也明白自家女婿辜负自家女儿,难怪老伴发这么大的脾气。 她痛心疾首道:“你个畜生,你对的起我女儿?你有今天,靠的是我女儿。如果你不是她男人,我家会这样扶持你?” “你是怎么有胆在外面偷腥,还是一个帮厨?” 第389章 刘岚上了黑名单 也不知道李怀德是怎么说服他老丈人一家,最后安然度过,没有闹到离婚的地步。 当然,放过李怀德不代表放过刘岚,两天后一纸文件下到轧钢厂,她被开除了,也被拉入黑名单,所有工厂不得录用。 段秀把这个消息告诉徐江,徐江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没想到当初设置的黑名单到现在还沿用。 这个黑名单的出现由来,当初是用来对付阎家,让他一家没法参加正式工作。现在刘岚榜上有名,看来李怀德他老丈人在那次席上发现端倪。 这样一来,等于李怀德没了隐患,没有把柄可以拿捏。 徐江淡淡一笑,真是老谋深算的人精,解决了刘岚等于解决一切棘手的麻烦。 “哥,你突然笑什么?”段秀问。 徐江答非所问:“你的职务安排下来没?” 段秀:“还没。不过,这两天李怀德对我很客气。” 徐江摸摸段秀的头发:“他老丈人应该跟他说了一些事。这样也好,今后对你下手段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又对段秀叮嘱道:“你的底子薄,学习方面还要多学多看,将来去大学考试,考出来文凭是有效的,谁骂你是文盲,你将证甩他脸上,大大方方告诉他,这证是真实有效考出来的。” 提到文凭这事,段秀愁着脸道:“哥,现在学校停课,没地方考文凭。” 徐江:“迟早要恢复高考和大学考试。你先积蓄知识,做到厚积薄发一鸣惊人。届时,你有底气大声说自己文凭是考出来的。” 在段秀这边吃过晚饭,拿了她一家四口的全家福,徐江开车回四合院。 .... 这天休息日... 别人都休息,徐江被顾春雷拉去一个国营饭店赴宴。 顾春雷推门进去饭店,十分豪气道:“这个饭店,我以行动组的名义包下,今天不醉不归。” 走进饭店,一眼扫过去,在座都是曾经一起扛过枪的老成员。他们没有行礼,而是起身鼓掌欢迎,眼神中透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顾春雷拍着徐江肩膀:“认识吗?” 徐江哈哈一笑:“一起扛过枪的兄弟,能忘吗?” 立马有人起哄:“你忘了,还忘的很彻底。回到四九城请轧钢厂的客,也不请我们这些老兄弟,老组长自罚三杯。” “自罚三杯....” 有人起头,立马众人附和,纷纷要徐江自罚三杯。 徐江豪气道:“三杯算什么,我平时拿酒当水喝。” “切,你就吹吧,我们又不是没去过。那地方鸟不拉屎,乌龟不上岸,能吃个新鲜就不错,哪来酒喝。” “就是,我清楚记得,那年那月,我们吃着咸菜配窝窝头,顶着严寒酷暑挖沙子扛大包铺铁轨,打小就没过这样的苦日子。” 一时间大家七嘴八舌,他们嘴上说着苦日子,但脸上会全是回忆。 徐江被气氛带入到回忆里,那个时候的他是行动组新成员。一晃七年过去,曾经一起执行任务的兄弟只剩下眼前这些人。 角落里有一个很特别的人,他面白无须捯饬很干净,但脸上有疲惫,有颓废,整个人丧失斗志,没有精气神,与活跃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人正是受打击之后的郝山河,至今没从那场任务中缓过来,困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出不来,认为是他的无能害死那么多并肩作战的兄弟。 他独自坐在角落,听着大家的回忆,脸上仿佛有虫在爬一点点变得痛苦不堪忍受。 大家聊到在猴子境内,利用雷暴雨天气立奇功... 大家的回忆像尖锐的针,一针一针扎在他的胸口,刺进他的心脏。对已死的兄弟更加的内疚,更显得自己无能是个废物。 郝山河绷不住了,嚎啕大哭不适时宜响起,打碎大家的回忆。 闻声望去,郝山河像是受到刺激疯了,沙包大的拳头狠狠捶自己的脑袋,脸上有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顾春雷一步跨到郝山河跟前,阻止他这种自虐行为:“山河,你镇静点。” 郝山河泪流满面:“是我的无能害死兄弟们。” “顾组长,徐组长,你们在那样的绝境下立下那样的奇功;而我带领的行动组,在绝对优势下,害死那么多兄弟....” 徐江轻拍郝山河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是北边的克格勃太奸诈。” “不,这一切是我的无能造成,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不敢忘记他们家人看我的眼神,我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他们的家人。” “我相信,如果换成是顾组长或者是你,一定能将他们完好的带回来,就像那个绝境的雷暴雨夜。” 郝山河哭了很久,同一件事同样的话翻来覆去的说,不论大家怎么劝,始终将自己困在自责内疚中。 等郝山河情绪稳定后,顾春雷让饭店上菜。 徐江坐中间,两边是顾春雷,郝山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酣耳热之际,顾春雷拉着徐江的手:“你回来有些时间,行动组的状况你看到了吧?除了在座是老成员,其余都是从各地方征调过来的新成员。” 徐江看向郝山河,发现他似乎又受到刺激,脸上出现痛苦之色,“行动组”三个字是他迈不过去的坎。 徐江:“老组长...” 顾春雷抬手:“我身上的压力也很大,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徐江无语,内心有点埋怨,老组长这是不顾郝山河的死活,人都成这样,还刺激他呢? 顾春雷从郝山河颓废开始讲起,一直讲到自己分身乏术两边跑,结果是两边乱成一团乱麻。 最后,讲到行动组至今没有形成有效的战斗力,主要原因是他这个组长没有做好。 徐江看向牛春生:“春生是副组长,老组长可以给他加加担子。” 顾春雷苦笑一声:“春生他啊...” “哎,你自己跟小江交代吧。”顾春雷无奈又无力叹息,看向牛春生的目光很复杂。 牛春生歉意道:“顾组长,我有我自己的难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徐江皱眉,听这语气,牛春生不是不想干事,而是不能干事。 第390章 徐江献计 听完牛春生的难处,徐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郝山河出这样的大事,不跟部长汇报,跟他的秘书眉来眼去真是糊涂。 自己的下属跟自己的秘书搅和在一起,而且在那个节骨眼上,换谁都绷不住,怀疑你心思不纯想上位。 早请示晚汇报的定律不懂,只能说牛春生还不够圆滑,被秘书给诓了。 牛春生苦涩道:“徐组长,我真的没有坏心思,可部长已经对我起了猜忌,很多事不让我做主。当然,我也不敢作主。” 为了保住自己这个副组长位置,大事小情都让顾春雷这个组长点头,不敢担责。 顾春雷眼神诚恳看向徐江:“小江,行动组颓废大半年,战斗力大不如从前。”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能激发人们的斗志。回到行动组,给老兄弟们,也给新成员做一个榜样,让行动组重振旗鼓。” 一时间,餐厅内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徐江身上。 他们这些还活着的老成员见证过,一起并肩作战缔造行动组的辉煌,用漂亮的战绩,给南边的猴子,西边丑帝深深的震慑。 正因为曾经辉煌过,他们最不想看见,最不能接受行动组一蹶不振的颓败。 在场所有人希望徐江回到行动组,带领大家拾起丢掉的荣光和辉煌。 感受到大家殷切的目光,明白大家对他的期望,徐江五味杂陈。 如果时光能倒退到1966年以前,让徐江挑起行动组大梁,他肯定是愿意的,那个时候跟部长和气一团没有隔阂。 如果终究是如果,他与部长之间有了隔阂。徐江不愿意委屈自己,不愿意站他们那一边。 既然站不到一块,他们那群人能将他徐江赶出四九城一次,也会将他赶出四九城第二次。 顾春雷察颜观色,连忙道:“小江,你可能不知道目前形势非常不乐观,北边的克格勃对我们渗透的非常厉害,行动组急需一个强有力的组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江,还请以大局为重。” 徐江:“老组长,我在基地搞菜篮子工程,保障上下几万人一日三餐,以基地特殊地位和重要性,同样是大局。” “对于克格勃的渗透,不是行动组这一支队伍就能扼制。而是靠国安部,乃至多个部门齐心协力配合。” “你身为宣传办公室主任,应该加大宣传力度,将隐藏在群众中的敌特揪出来,然后送他们上路。” 顾春雷:“你说的这些一直在做,没有丝毫松懈。可是对上克格勃,我们需要一支强悍的精英队伍。” “小江,只要你回来重振行动组,不管是提级别还是头衔,我和部长都满足你。” 这是所谓的加官进爵吗? 徐江很不客气道:“老组长,你这属于说大话。到你我这个级别,想要提级别或者头衔,你说了不算,部长说了也不算。” “老组长,咱们都是兄弟说话不绕弯子,你拿提级别做为条件,是在羞辱我人格和思想觉悟。” “行动组我是不可能再回去,基地那边的菜篮子工程离不开我。” 徐江态度明确拒绝,没有丝毫犹豫,大家眼神有失望,有不甘心。 郝组长废了,顾组长疲了,牛副组长被部长猜忌不得重用,曾经引以为傲的行动组,怎么会这样? “徐组长…”有人不甘喊道,眼神里全是恳切。 “徐组长,你留下吧。行动组再拖下去,就废了…” “徐组长,行动组急需你这样的榜样注入信心。” 一时间,餐厅内全是挽留的声音,大家期望徐江能留下。 徐江四顾一一扫过众人,内心很触动。 但理智告诉他,部长短期内能忍受他的张扬放肆的做事风格,时间长绝对受不了,绝对要把他赶出行动组。 与其闹到大家难堪,不如一开始就拒绝,给双方留点体面。 徐江果决道:“今天坐一块是叙旧唠嗑的,谈其它多少不应景。” 哎… 这么多人都劝,各种诉苦,他还是铁了心不回行动组,顾春雷暗自叹气。 拿起酒杯,顾春雷强颜欢笑:“今天不谈事,只叙旧。” 然而,大老爷们吃饭有个坏毛病,俗套的话题只是开胃菜,一旦打开话匣子个个都是人才,谈古论今各种胡吹瞎侃。 酒劲上头,顾春雷勾着徐江肩膀:“你说,我要怎么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北边间谍给抓出来?要怎么把国内潜伏的克格勃拉出来枪毙?” 徐江喝了很多酒,丝毫看不出醉意。他的身体每天都增强两点点,这些年积累下来,早就超过普通人的身体素质。 略微思索,徐江缓缓道:“想要清除他们,其实可以做个局,引蛇出洞把他们从阴暗中钓出来。” 徐江将酒杯倒扣,阴森一笑:“一网打尽物理超度。” 微醉的顾春雷一愣,脑袋瞬间清醒:“快说,这个局怎么做?” 耳边喧闹依旧,顾春雷踩着椅子大声喊:“大家都安静,小江正在给我出谋划策。” 出谋划策?这可好好听听。大家纷纷围上来,将徐江,顾春雷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徐江:“用敌机打窝,引诱他们冒头狙击搞破坏。” “基地那种沙漠地方,敌特进去的人多,百分百被发现;进去的人少,起不到破坏作用。”顾春雷说出自己的疑问。 “不用他们冒着被发现进沙漠。”徐江给自己倒杯酒缓缓喝着,很自信道:“他们的飞机跟他们的踢—62坦克一样先进,肯定着急破坏掉,不让先进的飞机技术落到我们手里仿制。” “利用他们这种焦急心理,从甘那边的军事基地造一个假的飞机模型充当敌机,大张旗鼓运到四九城。” “只要他们敢冒头,就是他们死。”徐江比出一个八字往上以抬。 “他们要是不冒头,正好起到掩护作用。因为敌机真的会打捞上来,运到空军基地进行仿制。” 顾春雷心思瞬间活络起来,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唯一为难的问题,是行动组至今没形成强势的战斗力,目前属于半调子。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郝山河说了一句丧气话:“克格勃很凶残,他们像古代的死士,压根没想活着回去。行动组当前情况,碰到他们就是送菜。” 顾春雷没有斥责郝山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扭动脑袋看向还活着的老成员。 亲身经历过,切实感受到克格勃的凶残,与顾组长目光对上,纷纷点头同意郝山河的说法。 众人点头动作,像一盆冷水,浇的顾春雷心里犯嘀咕。 第391章 好家伙一个比一个腹黑 咚咚咚... 徐江用手指扣着桌面,将众人目光聚集过来:“你们要搞清楚,上一次是边境对碰,克格勃有足够多的武器弹药。” “这一次不一样,在我们腹地作战,他们能搞到的武器弹药有限。” 听徐江这么分析,觉得有点道理,不论从哪个方面来推测,克格勃拿什么赢?除非他们不上当。 等大家消化完,徐江继续道:“这次引蛇出洞,用的是假货充数,纵使他们炸毁也不心痛。我们做的事是佯装引诱,不必与他们死嗑。” 徐江用手指沾酒水在桌面画潦草的模拟:“不用行动组亲力亲为,用军队押运飞机模型,只要他们上钩....” “面对敌人,不用讲道义,不用讲公平,直接拿炮弹洗地,将模型机连同他们一块轰成渣。” “真真假假,让克格勃吃个大亏,下一次押运真机时,他们就会掂量是真是假,计较得失。” 嘶... 我焯.... 一时间,倒吸冷气声,直呼我焯的声音起伏不止。 有人对徐江竖起大拇指:“徐组长,你这招引蛇出洞又高又狠。能打击北边的克格勃,也能为真的敌机的押运打掩护。” 徐江嘿嘿一笑:“老组长,思路给你提供了,你可以跟部长,跟上面商讨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顾春雷一本正经点头:“我会向上面汇报。” .... 宴席散去,顾春雷马不停蹄往国安部赶,向部长汇报。 进到办公室,顾春雷还没坐下,部长抢先问:“感情牌打的怎么样?徐江愿意留在行动组吗?” 顾春雷看一眼秘书,部长会意:“你出去吧。” 秘书立马退出,并带上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两人,顾春雷缓缓道:“打感情牌没用,他铁了心不再回行动组。” 部长抽出一根烟隔空丢给顾春雷:“对他的许诺呢?” “你说的不算,部长说的也不算,这是对我的人格,思想觉悟的羞辱。”顾春雷苦笑将徐江的话转述一遍。 部长一声哼笑,我个人的确说的不算,但我们说的算。 这个“我们”指的是谁,只有部长自己知道。 这小子,油盐不进。当初送他一套房子不接受,现在给他提级别也不要,难不成他无欲无求? 不应该啊,在处理李怀德时,他挺贪心的,要了一个革委会还不满足。 部长:“他提别的要求吗?只要肯留下,所有要求我都满足。我说的不算,我去找能说的算。” 顾春雷:“他铁了心不回行动组。并且拿基地的菜篮子工程当借口,说基地几万人的伙食离不开他。” “说什么全凭徐江自愿,原来老张搁这里挖坑等我,防止上面一纸调令,强制让徐江回来。”部长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跟顾春雷说。 行动组颓败不复当年;北边的地下同志被大面积清除,导致刺探情报不能及时传回国内;克格勃的渗透达到触目惊心的地步.... 一桩桩一件件,头痛啊,没一件事能让人舒心,部长一边抽烟一边揉着太阳穴。 看的出来部长很头痛,顾春雷缓缓道:“部长,徐江虽然不愿意留下来分担国安的压力,但他留了一箭好几雕的计谋。” 一箭好几雕?是这么用的吗? 算了,不纠结这个,还是听听徐江有什么馊主意。部长挥挥手,示意顾春雷说话。 顾春雷将徐江的引蛇出洞缓缓讲出来,部长脸色一点点严肃,眼神一点点清明。 坠落在九潭湖的敌机早就确定要打捞起来搞仿制,专家正在赶工设计出行之有效的打捞方法。 讲到最后,顾春雷道:“飞机那么大体格,想要炸毁的难度极大,进而克格勃他们所要动用的人力非常多。不说一举将他们清除干净,起码能扼制对我们的渗透。” “就算他们不上当,我们也没有损失,权当一次模拟演习,为后续的押运积累经验。” 部长对顾春雷挥手:“去做个书面方案汇总,做好以后来我这里,我带你去见几个人促成这个方案落实。” “等会...” “做方案时,增加一条模型机机腹内填满炸药,安装控制起爆装置。” 部长阴笑道:“那群杂毛如果上当,等他们开始炸毁时,我方主动引爆,连同他们身上携带的炸药一同点燃。” 顾春雷直呼好家伙,一个比一个腹黑啊。 ... 时间一晃几天过去,敌机的黑匣子数据提取成功,成为主要参考;我方黑匣子数据提取出来当辅助参数。 将数据对比,航空专家得到确切的技术代差,也明白未来发展方向,以及仿制。 而另一边,徐江接到通知,他的那架歼6已停放在机场。 护送黑匣子任务圆满完成,心心念念的歼6到手,现在自己属于有机一族。 徐江找到耿尽忠他们,商量决定后天飞回基地。 耿尽忠他们在四九城没有亲人,不用告别。 徐江则找到段秀,说了离开四九城时间,结果她当场哭起来。 杨永幸杨永福两个小屁孩看到妈妈哭,以为妈妈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的爬到段秀身边,靠着腿哭;大的跑到徐江跟前,一边哭一边使出吃奶的劲推搡往外赶:“你不是我大舅,你是坏人,你欺负我妈妈。” 徐江无奈看着杨涛:“还笑呢?赶紧哄哄。” 杨涛:“人生最苦是离别,还是让秀好好哭一回吧。” “你就惯着吧。”徐江单手提起杨永幸,交到杨涛手里。 哭了好大一会,段秀抽泣哽咽:“哥,你这一走什么时候再回来?能不能多给我打电话,多写信?我好多年没听到我妈,没听到小狗蛋的声音。永幸永福都这么大,还没给外婆,小舅打招呼。” 徐江:“不能。想吴婶和小狗蛋,就拿照片出来看两眼。” 这果断的态度,让段秀愣住忘了抽泣,呆呆看着徐江。 徐江缓缓道:“今天过来跟你俩道个别,明天我有自己的事要忙就不过来。” 段秀瘪着嘴不舍道:“后天我送你一程。” 徐江:“不用,你跟往常一样去上班。我的行程都是保密的。” 第392章 玉不琢不成器 时间一晃到约定回程时间,徐江略微停顿,扭头看一眼屋内的陈设,像往常一样锁门出四合院。 徐江回来的很突然,走的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没留下任何交代。 开车来到行动组,顾春雷等一众行动组老成员等在门口相送。 还有一些新成员在围观,不过他们的态度很平淡,没有老成员热情,看向徐江的眼神丰富多彩。 无他,在老成员眼里,徐江就是传奇,做出很多超乎想象的事,让人尊重但不理解。 .... 车子一路绿灯,一直开到机场内部。 下了车,立马有人迎上来:“各位领导,大家都在那边。” 顺着指的方向看去,这次送行的人,依旧是上次接机的那群人。 徐江指向一辆吉普改装成小卡车:“你们地勤把车上麦乳精搬上机。注意放的位置不要影响飞行员的操控。” 看到徐江过来,老总笑道:“小同志,你来晚了,大家都在等你。” 徐江不好意思道:“好久没这么清闲放松,一不小心睡过头。” 一阵寒暄,一直等到地勤过来说准备好,大家这才送徐江,耿尽忠一行人上飞机。 合上机舱,徐江对送行人行一礼,第一个起飞。 随着一架架起飞,依旧是徐江领航,在天空组成一个v形空军方队,向基地方向飞去。 直到飞机方队消失在苍穹之上,送行的人这才收回目光。 老总走到部长面前,缓缓道:“你提的那个引蛇出洞计划提上日程,你这边加紧行动组的各方面建设,到时候由他们执行押运任务。” “不是…” 部长急了,这和前天讨论的结果不一样,拦下老总:“老总,说好用军队,怎么又让行动组上?行动组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玉不琢不成器,现在的行动组少了当初锐意进取。”老总丢下这句话走了,只留下部长和顾春雷两人面面相觑。 … 基地… 太阳余晖将天边染红,首长拿着望远镜在天上扫来扫去,对旁边的何玉山道:“天快黑了,视野没有白天清楚,你确认他们赶在今天回来?” 何玉山:“沿途他们在军用机场降落过一次,借那里电话打到基地,说的是这个时间点回到基地。” 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没看到飞机出现,一旁的阿娇,阿爸脸上出现焦急。 正在挖沙玩的小徐雷突然停下,小眼神疑惑看向天边:“妈妈,爸爸回来了。我是不是就能喝到你说的麦乳精?” 小狗蛋连忙道:“大侄子有的我也要有,我也要喝麦乳精。” 阿娇心思全在天上,焦急等飞机出现,没有理会两人要麦乳精。 远方的天际,一个黑点出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放大,飞机的音啸紧随其后。 音啸一点点尖锐,首长连忙拿起望远镜,脸上露出喜色:“出现了,他们组成空军方队出现了。” 看到天边的黑点极速放大,一颗悬着的心放下,阿娇脸上的神色从焦急变成喜悦。 看到妈妈开心的笑,小徐雷起身在衣服上擦干净双手,上前拉着妈妈的手:“妈妈,我没骗你吧?我说了爸爸回来了。” 吴秀清同样开心,期待能看到女儿的最新照片,了解女儿这些年在四九城过的怎么样。 飞机划过九潭湖在基地上空盘旋,巨大的音啸声响彻基地上空。 基地众人表现的很平淡,没有一丝恐慌,该干嘛还是干嘛。早在半个小时前接到通知基地的飞机要回来。 … 看到爸爸从大铁疙瘩出来,两手里还提着东西,小徐雷开心围着阿娇手舞足蹈:“妈妈,爸爸是不是给我带好东西?” 阿娇轻推小徐雷:“你上前看看不就知道。” “爸爸…”受妈妈的鼓励,小徐雷快跑奔向徐江。 徐江嘴角压不住的微笑,快走迎上去,抖着手里的用网兜装起来铁罐子:“儿子,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回来。” 小徐雷笑嘻嘻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是爸爸带给我的。” 耿尽忠他们下飞机,两手同样提着网兜,里面装的全是麦乳精。 为了让儿子喝的更久些,徐江任性占用七架飞机的剩余空间。 走到近前,徐江打招呼:“首长,护送黑匣子任务圆满完成。” 首长左右看看,额头冒出黑线:“你这是把四九城的麦乳精都打劫了吗?把耿尽忠他们抓来当免费的劳力。” 耿尽忠他们六名飞行员齐声道:“教练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首长指着徐江开玩笑:“基地只有六名飞行员,你一下子全拐走了。” 扯了扯网兜:“你这多少罐啊?” 徐江:“不多,合起来也就一百出头。” 也就一百出头?还不多?说的倒轻巧。 首长很无语对何玉山道:“叫辆车过来拉。” … 在食堂吃过晚饭,徐江,耿尽忠到办公室,例行给首长汇报此行任务过程和总结,讲述这些天在四九城的所见所闻。 徐江没主动提段秀的事,首长主动提出来:“国安部长给我打电话确认段秀身份,电话他说的含糊其词,我听的一知半解,你给我说说具体情况。” 徐江看了耿尽忠一眼,耿尽忠识趣的起身:“首长,教练,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首长:“重新增加一架训练机,你去何玉山那里报备一下。” “至于小江那架,那是上面单独拨给你的,是截敌机功劳的奖励,不用报备,有完全的自主权,你想咋耍就咋耍。” “不过,装填弹药需要找何玉山报备。” 对于首长提出的限制,徐江无所谓,以他跟何玉山的交情,能不给他弹药吗? 等耿尽忠走了,徐江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首长听。 首长缓缓点头:“这事你知道就好,不要跟大妹子说,免得她担心段秀在四九城吃亏,整天瞎想。” 徐江:“我明白,这事不跟吴婶子说,只说又升职加薪。” 公事私事都汇报完,首长挥挥手:“离开这些天,想必你家人挺想你的,你早点回去吧。” 第393章 你是被他们丑哭的吗? 家里非常热闹,大家伙都在,坐下后,众人七嘴八舌询问四九城的情况。 徐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当下的四九城情况讲个大概。 得知四九城还在拉人上街改造,冉家三人感触最大。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四九城还是那个四九城没有一丝改变。 还好当年跟徐江离开四九城举家来到这里,不然后果无法想象,一家人早晚活不下去。 讲完四九城,徐江对小狗蛋招手:“狗蛋,你过来。” 小狗蛋眼睛一亮,开心蹦哒到跟前:“大哥,你是不是要把那个叫麦乳精的东西给我喝?” “喝个锤子,一点聪明劲全用在吃和玩。” 徐江拿出照片:“你看看上面还记得几个人?” 吴秀清目光落到照片上,脸上压不住的欣喜:“小江…” 徐江:“先恭喜吴婶子,你有两个外孙。大的叫杨永幸,两岁五个月;小的叫杨永福,去年生的。” 小狗蛋拿过照片,递到吴秀清眼前,指向照片两个大人:“妈,你看,上面有我姐,还有姐夫。” 看到照片上,女儿女婿各抱着一个娃对镜头笑,吴秀清脸上浮现相同的笑。她能感受到,女儿女婿这份笑是对她,对小狗蛋。 眼眶很不争气,让泪水从眼角滑过,吴秀清抬起因激动而颤抖的手,从小狗蛋手里拿过照片缓缓摩挲。 小狗蛋一脸懵逼呆立当场,不明白妈妈笑着笑着就哭是因为什么。他眼神透着清澈的愚蠢,看看妈妈又看看大哥。憨憨的挠不太聪明脑袋瓜子,企图理解吴秀清的情绪变化,思来想去最后将目光落到照片上。 他走到吴秀清面身旁:“妈,照片上这两个小孩好丑,你是被他们丑哭了吧?” 大家眼神怪异看向小狗蛋,很想知道他的脑回路是怎么连接的。 一下子成为目光焦点,小狗蛋有点不适应:“你们这样看我干嘛?” 大家眼神带有同情,微笑看着吴秀清抬起巴掌,没人阻止也没人提醒小狗蛋快躲开。 巴掌一下又一下,把小狗蛋打的更懵逼,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打自己。 吴秀清对小狗蛋道:“你两个外甥奶乎乎的很可爱,哪里丑了?” 打了好几下,小狗蛋跟没事人一样,脸上看不到半点痛,懵逼呆呆站着。 吴秀清没打痛小狗蛋,反而把自己巴掌打痛了:“小江,你之前说要带的细竹条呢,拿一根给我用。” 经这一提醒,徐江一拍额头:“是啊,我把这事给忘了。” 又想起老妈的叮嘱,再四九城找个有名的老中医,开几副药给媳妇调理身体,让她肚子争气多生几个。 徐江不着痕迹看向一旁的老妈,抹去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 小狗蛋呆呆问:“妈,你的手是不是打痛了?” 这事打死也不能承认,有损当妈的威严,吴秀清郑重其事道:“小狗蛋,这两个小孩是你外甥,你是他们的小舅,要记住他们。” 小狗蛋拍着脑袋:“我都记在这里。” 经小狗蛋这一闹,吴秀清情绪稳定,没了想哭的心思。徐江接着将段秀升职加薪,成为轧钢厂副厂长。 吴秀清不敢相信问:“小江,你不会骗我吧?秀是一个文盲,文盲怎么能成为轧钢厂副厂长?” 徐江嘿嘿一笑:“说明秀的能力出众,轧钢厂以能荐材。” 吴秀清的事处理完,徐江对曾存继道:“麦乳精你拿一半回去,给你孩子当储备粮。剩下一半,给我儿子喝的。” 小徐雷眼珠子咕噜一转,扑到徐江怀里,打蛇随棍上:“爸爸,我渴了,我要喝麦乳精。” “你小子...”徐江宠溺一笑,对阿娇道:“你开一罐,给儿子尝尝味。” 这事阿娇熟练,小徐雷小时候奶水不足,就用麦乳精代替。 很快,用搪瓷缸泡的麦乳精放到小徐雷手里,他学着大人模样缓缓吹气,随后小喝一口吧唧嘴回味。 小徐雷:“妈妈,这是你奶水的味道,我记得这个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小徐雷这话让阿娇臊红脸,她羞恼连忙解释道:“小徐雷以前吃不饱,我我用麦乳精当奶水。” “你说对吧冉老师,你也是担心奶水不足肚子里孩子将来吃不饱,这才准备麦乳精。” 冉秋叶点头:“是啊,我就也怕孩子吃不饱。” 有冉秋叶附和,阿娇臊红的脸缓和一点点,伸手去掐徐江的大腿肉:“看你把孩子惯的。” 徐江揉着被掐的地方,尴尬不止。他最清楚儿子为什么奶水不足,也明白媳妇掐自己的原因。 看着小徐雷一口接着一口喝麦乳精,看着搪瓷缸冒着淼淼热气,小狗蛋不自觉伸舌头舔嘴唇,感觉好好喝。 他走到徐江身边,明知故问:“大哥,麦乳精好喝不?” 馋样表现在脸上,徐江逗着玩回应:“麦乳精不好喝,跟白开水一样。” 小狗蛋:“白开水是什么味,能让我喝一口吗?” 吴秀清呵斥道:“小狗蛋,忘了你是大人吗?还跟你大侄子抢喝的?” 小狗蛋一本正经道:“妈妈,我不想做大人,我现在跟大侄子一样是个孩子。” 这话从小狗蛋嘴里说出,大家觉得不合理中全是合理,真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徐江拉过小狗蛋:“你想喝可以,一天只能喝一次,”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大人。” “我现在是跟大侄子一样的孩子。” 徐江认真道:“你长成大人,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大人。” 看小狗蛋还不服气,徐江继续道:“你承认是大人,一天能喝一次。不承认自己是大人,一点也喝不到。” 小狗蛋将目光看向吴秀清,吴秀清面无表情,任由徐江教育。虽然小狗蛋心智是个孩子,但他的身体已经长成大人,不能像纵容小孩一样纵容他。 见妈妈不管自己,小狗蛋将目光挪到小徐雷手里抱着的搪瓷缸,吞了吞口水:“好吧大哥,一天喝一次。” “我去拿我的搪瓷缸,把今天这一次喝了。”不等徐江反应,小狗蛋已经冲出门,回家去拿自己的搪瓷缸。 第394章 刘汪氏找钱多才 大院住户逃离四合院,人可以走工作走不了。 得知徐江离开四合院好几天没回,有人悄眯眯找到钱多才,询问徐江还回不回来,他们这些老住户能不能回自家。 对于老住户这种行为,钱多才表示不理解,老老实实过自己日子,不去招事惹事,还能硬生生拉出去枪毙不成? 何大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大院住的挺安稳。只要态度端正诚恳,江哥还是很好说话的。 徐江去哪里还回不回来,钱多才一无所知,他如实跟大院住户说明情况,劝他们早点回来回归正常生活。 随着四合院住户陆陆续续回归正常生活,刘汪氏抱着一丝幻想,幻想刘光齐能回来给她养老。 一天天等,一天天失望,最终大院住户都回来,就刘光齐不见人影。 刘汪氏死心了,也害怕了,自己孤寡老人一个,无依无靠在大院日子咋过? 这天傍晚,钱多才下班回家,自行车还没停好,刘汪氏抹着眼泪出现:“钱主任,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 钱多才没有请刘汪氏进屋,站在门口:“刘汪氏,你跑到我家门口哭哭啼啼没用。” “你没老到不能动弹,可以自食其力;你还有儿子,沦不到街道办负责你的养老事宜。” 刘汪氏瞬间激动:“钱主任,你这话说的很不负责。让我一个老婆子自食其力去扛大包,你良心不痛吗?” “刘光齐那个不孝子,我请求你们街道办去把他绑回来,你们让我自己找回来。天大地大,你让我去哪里抓?” 前面扛大包的临工,钱多才没法反驳。 为了不让自己孩子上山下乡,好多有人情关系的干部,干事找到他和他姑父,瓜分相对轻松,例如类似扫大街的临工,保证自家孩子能留在四九城。 街道办目前剩下的临工都是卖体力的体力活,刘汪氏没得选,要么卖体力要么饿肚子。 在街道办工作这些年,钱多才不是当初那个刚进城不谙世事朴实敦厚的农村小伙。 刘汪氏没有半点价值,帮她不会有任何回报,而且还得罪人。钱多才不可能挤掉别人家孩子,给刘汪氏这个没用的老太婆一个相对轻松的临工。 至于刘汪氏哭诉的第二件事,钱多才耐着性子道:“你知道天大地大不好找,我们街道办就好找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家的家事,你自己去处理。如果事事都指望街道办,我们长十条腿,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轮轴转也不够用。” 街道办是刘汪氏唯一能指望,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有点失去理智胡搅蛮缠:“我不管,你们不能看着我一个老太婆死在家里。” “你身为街道办副主任,还是同一个大院邻居,你的冷漠会给街道办,给大院抹黑,对街道办,对大院名声有损。” 抹黑,名声有损? 刘汪氏的道德绑架把钱多才气笑了,他摊牌不装了,脸色瞬间转冷:“刘汪氏,你也配跟我谈这些?你刘家从上到下是怎么死的心里没点数,你刘家给街道抹黑还少吗?” “至于大院名声,你觉得大院现在有名声可言吗?大院的名声早就被所谓的三位管事大爷,以及他们留下的余孽搞臭了。” 听到钱多才与刘汪氏起争执,大院住户纷纷来到中院看戏。 当然,仅仅是吃瓜看戏,不敢有丝毫帮腔或者劝解。 见证四合院大起大落,大院住户在徐江一次次打击下,眼神变得清澈,脑袋变得清醒,再一次明白“民不与官斗”这句老话,不敢复制三位管事大爷时期的头铁,是人是鬼只要进了四合院都敢梗着脖子顶撞。 坏人永远意识不到自己哪里有错,一旦自己吃亏了就会以弱者身份卖惨搏同情。 听到钱多才骂余孽,刘汪氏感觉自尊受到冒犯,她扯开嗓子大喊:“各位邻里街坊,你们听听这是一个干部能说出口的话?” “咱们大院谁没受徐江那个大恶人的打击报复?他在大院嘎那么多人啥事没有。我们这些受害者反倒成了余孽。” “老天爷,我的命咋这么苦,儿子不孝顺就算了,身为街道办干部还站在群众对立面…”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断刘汪氏的嚎叫哭丧,她捂着火辣疼痛的脸,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神:“你敢打我?你是干部,你敢打群众?你敢打老人?” 先是道德绑架,现在又玩起撒泼打滚,公然骂徐江是大恶人。 徐江现在是什么高度,连他姑父都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是无法企及的高度。 为了徐江的声誉,于公于私不能惯着刘汪氏继续胡闹,将事态扩大。 钱多才冷哼一声:“你忘了我是农村长大的?对付你这种泼妇,老子在农村没打一百个,也打了八十个。” 话音还没落下,响亮巴掌就在中院响起,蒲扇大的巴掌抽在刘汪氏脸上:“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不懂自尊自爱,该打。” 啪… 钱多才反手又抽刘汪氏一个大嘴巴子:“撒泼打滚无理取闹,不修德行,该打。” 啪… “你家从上到下都是犯罪拉去枪毙的坏分子,你家满是污点的黑五类,你配成为群众?你能代表群众?你算老几?太把自己当回事。” “黑五类打着群众的名头,是对群众这个称呼的玷污。该打。” 啪… “没把你赶出街道,已经算是对你的照顾,你竟然不知悔改,公然攻击徐江同志这位大领导,该打。” 钱多才大巴掌抡的呼呼响,把刘汪氏的脑袋当篮球抽。 巴掌声不绝,看戏的大院住户头皮一阵发麻,吓的咽口水,内心不停打鼓。 前面好好的,一提到徐江那个大恶人,钱多才变得像条疯狗一样充满戾气。 刘汪氏脸打肿了,钱多才没有停手的意思,大院住户看不下去,又不敢站出来制止,害怕巴掌会转移到他们脸上。他们只是一个市井小民,钱多才把他们打了也是白打,没地方说理。 大院住户纷纷转过目光看向秦京茹,希望她能出面叫停钱多才。 钱多才是个典型的妻管严,平时最黏媳妇,也最听媳妇的话。 第395章 不受刘汪氏拿捏 大院住户投过来的眼神,秦京茹知道是几个意思。 帮助刘汪氏,还是维护徐江,秦京茹选择她家黑蛋。黑蛋的态度就是她的态度。 秦京茹抱着女儿有凤转身进屋:“小当槐花,有宝有玉。” 小当槐花到了懂事年纪,明白小姨的意思,连拖带抱将钱有宝钱有玉带进屋。 秦京茹的反应让大院住户皱眉,这两口真是一条好狗,这么极力维护徐江,一点也不顾忌刘汪氏的可怜。 一直将胳膊抡酸没劲,钱多才这才停下大嘴巴子。 刘汪氏两边的脸红通通肿成了猪头脸,捂着脸呆呆站在原地。一把年纪被人大嘴巴子,心理受到的伤害远超身体痛苦。抽着鼻子哽咽,自从搬进这座大院,哪挨过这样的打? 刘汪氏怨恨看着钱多才,后牙槽咬的吱吱作响。如果自家三个儿子还在,有儿子撑腰,谁敢这样欺负她。 刘汪氏的怨恨很直接没有丝毫掩饰,钱多才发出不屑:“切。” 当着大院住户的面打了刘汪氏,防止他们出了大院门到处乱说,很有必要打个预防针,目光扫向大院住户,钱多才语气肃杀:“以后,谁在大院无理取闹,想靠撒泼打滚达到自己目的,这就是不讲理的下场。” “你们都有家人犯过事,不是在塞罕坝就是在东北旮瘩劳改,将你们所有人划到黑五类都不过分。” “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在大院闹腾,那就别想过安生日子,我安排人把你们拉上街改造;发文件到你们所在的工厂,将你们开除。” 这不是吹牛吓唬人,钱多才真能办到。他是街道办革委会主任,随手一个勾或者叉就决定别人能不能成为小将。 手里握着人事决定权,街道办管辖内的小将自然要给他面子。 同时,他是街道办副主任,他姑父是街道办主任,给工厂发文件,他姑父不会卡流程。 这些手段没有对大院住户用,不代表不会用。 这一警告还真起到作用,原本同情刘汪氏的大院住户连忙收起同情心,免得殃及无辜。 大家的神态变化刘汪氏看在眼里,对钱多才的怨恨再上一个台阶。身为街道办干部,不解决街道居民困难,老天爷真是没长眼,这种人配当干部? 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还被钱多才这个狗东西打的老惨,没一个住户站出来声援支持。刘汪氏心一横决定破罐子破摔。 她一屁股坐地上双腿乱蹬,张嘴就来哭丧:“我的老天爷没长眼嘞,这世道没天理没王法,让我一个吃不饱饭的老太婆去扛大包,还不帮忙把我儿子找回来…” “街道办打人,把我往死里逼,我不活了…” 钱多才双手抱胸,看着刘汪氏哭天抢地,心里盘算要不要把她抓起来。 想想还是算了,抓她还要管饭,刘汪氏恐怕乐开花。 不由想起江哥,真羡慕能随意嘎人和定罪。自己要是有那能力,直接把刘汪氏送到千里之外,眼不见心不烦。 哭了好一会,刘汪氏发现自己像个小丑,所有目光静静看着,没一个出来搭理她,像是在搞集体冷暴力。 “呜呜呜,钱多才你不当人,打我这个老人,还把我往死里逼。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今天我就吊死在你面前,让你名声臭大街。” 刘汪氏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屋内的秦京茹皱眉,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将目光落到小当身上,缓缓摇头否定心中想法。她现在长大了,让她干这事不好。 目光落到两儿子身上,他们的年龄倒挺合适的,只不过会落下坏名声,恐怕对将来有影响。 思来想去,最后将目光落在槐花身上,这个坏人让她来做最合适。 真要追究起来,就说她年纪小不懂事。 秦京茹起身走到槐花身边:“槐花,外面那个老女人缠着你小姨父,众目睽睽之下有些难听的话他不能说出来…” 秦京茹对槐花一顿巴啦,教槐花怎么破刘汪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 一旁的小当听到秦京茹教槐花的话,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浑身发抖,妈妈吊死的凄惨在脑袋不停浮现。 交代完槐花怎么说话,秦京茹找出一根麻绳和水桶:“出去,照我教你的说。” 转过身的秦京茹发现异样的小当,连忙关心问:“小当,你不舒服吗?” 小当眼中有害怕,嘶哑声音:“小姨,我想起妈妈吊死的吓人模样,就在那个位置。”说着,指向房梁某处。 不等秦京茹开口安抚,小当继续道:“小姨,万一刘汪氏真的在我家门前吊死怎么办?” 秦京茹轻笑一声:“不会的,她惜命。” 小当:“小姨为什么这么肯定?” 秦京茹没有跟小当解释为什么,等她到一定年纪自然就知道。 槐花出屋,拿着绳子和水桶走到刘汪氏跟前,在众人不解,且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抬起小手啪啪给刘汪氏两个耳光。 静,现场死一样寂静。 刘汪氏也安静,忘了哭闹,忘了红肿的脸传来刺痛,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不敢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大嘴巴子抽她。 这打击羞辱造成的心理伤害胜钱多才几倍甚至十几倍。 不等众人从懵逼中反应过来,槐花将绳子往刘汪氏身上一丢:“你不是要吊死在我家门口吗?咯,绳子都给你准备好,趁大家都在你赶紧找个地方上吊。” 看看眼前绳子,又看看一脸认真的槐花,确认了这小丫头片子是认真的。刘汪氏:“你手里拿水桶做什么用?” 槐花:“你如果不敢吊死在我家门口,可以撞死在我家门口,这水桶准备接水冲血迹的。” 这回答让刘汪氏绷不住,目光看向钱家屋内。槐花小小年纪,做不出这样的行为,肯定是秦京茹躲在屋内指使这么干的。 这个骚浪货,从她住进四合院我就看出她心是黑的,跟她男人钱多才一样黑。这一家人都是畜生,没一点同情心,不给我换轻松的临工,不给我找回刘光齐。 钱多才扭头往屋内瞅,正好秦京茹目光对上,那眼神像是会说话一样。 钱多才不觉一笑,别人闹上吊,媳妇递绳子,真有她的。 不过,对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这种方法真的很管用。 咬人的狗不叫,狗叫的不咬人。泼妇闹腾,说明不是真的想死,而是用死逼人就范。 第396章 秦京茹提议搬出四合院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刘汪氏脸色变幻不定,有种度秒如年的错觉。被架在这里,该不该上吊呢? 不上吊会让人看笑话,以后再使这招就不顶用;如果上吊,那是自己的命真不敢豁出去。 正常人碰到要死要活的事,通常为了面子和好名声,捏鼻子认下选择息事宁人。谁能想到钱多才,秦京茹两个狗东西不按套路出牌,连脸都不要,怂恿她这个老太婆去死。 这一家人没有良心,没有一点同情心不配当人。 看向槐花的眼神带有怨毒,助纣为虐的白眼狼,站在钱多才身边维护徐江那个大恶人,不想想你爸妈,你奶奶,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扭头看向钱多才,刘汪氏无能狂怒:“钱多才,你身为干部,这事你管不管?” 钱多才冷漠道:“你不是嚷嚷着要上吊,东西给你准备了,赶紧的吧。” “好好好…” 刘汪氏气急败坏连说好几个“好”,威胁道:“钱多才你有种,你把我这样一个老太婆往死里逼,我要告你们街道办,我要告到区里,柿里,告到种秧。” 钱多才无所谓道:“你爱死哪里告就去哪里告,看你能不能告的动我?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一告一个准?” 嘿嘿… 钱多才阴森冷笑:“你告到哪一级,我就将你家黑五类的档案递到哪一级…” “你家男人刘海中借刀杀人,怂恿傻柱刺杀徐江这位大领导;你儿子刘光天刘光福破四旧时,抢别人家古董文玩去黑市换钱,对改造家庭吃拿卡要,犯下种种恶行…” “而你,不知悔改,大庭广众辱骂诋毁攻击徐江同志,对他声誉造成极大影响…” “真闹到那一步,我倒要想看看,你会不会拉出去枪毙。” 走到刘汪氏跟前,警告道:“给你安排一份临工,让你留在街道,已是非常照顾你。如果你再索取无度,不想着安生过日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不安生。” 不理会此时刘汪氏气到红温扭曲表情,挥手对大院住户道:“不要以为头铁就能胜过一切。这座四合院头铁的那几家,坟头草换了不知道多少茬。” “我可以忍受你们无理取闹很多次,但我只要认真一次,你们就没好果子吃。” “老老实实过安生日子,不瞎折腾是保护自己,不会有人无端为难你们。” 听着钱多才训话的大院住户,大院住户出现一丝恍惚,仿佛在他身上看到徐江的影子和做事风格。 这个想法刚冒头,众人吓的头皮发麻,脊背直冒冷汗,徐江长年不在大院,难道又要出一个大恶人? “没事都回去,该干嘛就干嘛。”训话完,钱多才挥手赶人。 大院住户一哄而散,没有理会坐在地面的刘汪氏。 钱多才也没理会刘汪氏,对槐花道:“回屋。” 人都走了,不甘心的刘汪氏拍着大腿乱蹬,企图将大院住户再次聚集到中院。 可惜,经过钱多才一番训话,大院住户老实的像个鹌鹑,看戏也不看了。 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中院,刘汪氏四顾心茫然,自己该怎么办,孤苦伶仃等老死吗? 杀千刀的徐江,你一回来就吓跑我家光齐,害的我孤苦无依没人养老。 刘汪氏没有反思自己所作所为对刘光齐的伤害,也没反思自己嘴臭不停骂徐江,引起刘光齐恐惧,害怕被老妈牵连。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到饭菜香味在大院飘散,刘汪氏肚子传来饥饿感。 她抓起身前的麻绳,好死不如赖活着,双手撑着膝盖起身奋力砸向钱家的家门:“呸,不为民做主,只知道给徐江当哈巴狗的狗东西。” 刘汪氏走了,中院恢复安静。 钱多才对槐花道:“去把麻绳捡回来,以后刘汪氏再闹腾,说不定用的上。” 上菜的秦京茹顿了顿,缓缓道:“黑蛋,咱们搬出这座四合院吧,跟这些人住一个大院闹心。” 此话一出钱多才愣住了,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小当槐花心一下子像是被攒住,紧张在小姨和小姨父脸上来回扫,想通过表情变化看出他们的心思想法。 她俩离不开小姨,小姨父,也离不开现在丰衣足食,好吃好喝的好日子。 曾经那种苦日子,回忆起都带着痛苦,更别说重新过苦日子。 哭可能是女性的天赋,也可能是受秦淮茹的遗传,小当的眼泪说来就来,几秒钟时间哭的眼泪鼻涕冒泡,可怜无辜道:“小姨,小姨父,你们不要我和槐花吗?我舍不得你们,舍不得有宝有玉…” “呜呜呜…我跟他俩约定好的,我是大姐要带着他们玩。” 秦京茹轻拍小当安抚:“怎么会不要你俩呢,我还指望你俩给我带孩子。” 饭菜上桌,秦京茹继续说搬出四合院的事:“以我俩现在的级别,可以搬进筒子楼分一套大点的房子。” 钱多才:“再大也不住下这么多人。” 钱家五口人,加上小当槐花总共七口人,除非分两套房子。 但早有规定,筒子楼不管人多人少,一家只能分一套。 想要多分一套,需要有人结婚成家,而且工作性质达到分房条件。 很明显,小当槐花达不到分房条件。哪怕他钱多才是街道办干部也不敢乱坏规定。 毕竟,住筒子楼大多都有背景,谁敢坏规定,就给谁立规定。 秦京茹:“咱俩的工资,以及工作便利,在筒子楼旁租间房子没有半点压力。” “搬出四合院能省去很多麻烦,不用天天跟这些人打交道,有效绝了他们的小心思。” “免得,他们总以为同住一个大院就该对他们照顾,拿所谓邻里情道德绑架一味索取无度。” “瞧瞧刘汪氏就是例子,黑五类家庭,你给她提供一个临工名额不知足,想要更轻松工作,还指望你帮忙找刘光齐。” “搬出去之后,等于跟他们没有私下交际,也没有邻里情。他们来街道办公事公办按规章制度办事,敢闹事直接轰出去街道。” 钱多才慢慢扒饭认真思索秦京茹的话,想了半天最后点头同意:“我吃完饭就找何大清把租他家的房子退了。” 第397章 钱,何两家搬走 吃过饭,钱多才来到何家,站在门口敲门提醒。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别人办公室开没开,先敲门再进去。 何大清正在油榨花生米,给自己当下酒菜,也给宝贝孙子当零嘴。 看清敲门的人,腰瞬间弯了半截,脸上立马浮现笑脸,里面杂着一丝谄媚讨好,连忙将钱多才迎进屋:“钱主任,快里面坐。” 锅里正炸着花生米,何大清歉意道:“钱主任先喝杯茶,锅里马上就炸好。” 钱多才随意挥挥手:“我找你没什么大事,不着急,你先忙你的,免得在锅里糊了。” 何晓围在钱多才身边,鬼头鬼脑道:“钱叔,你要我爷爷说啥事?是不是让大姐二姐,还有俩老弟跟我玩?他们好久没跟我玩,也不怎么搭理我。” 徐江回四合院那天,何晓嘴巴犯贱,钱多才出于自身考虑,不让小当槐花,自家两孩子跟何晓玩。 何大清看出钱多才防备的意思,明白他害怕受何晓的牵连,从而得罪徐江,导致经营多年的良好关系破碎。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没教好何晓。自那以后,何大清再一次将何晓带在身边。早上去上班,将何晓交给轧钢厂托儿所代管,晚上下班爷孙俩一块回家。 搬出四合院,以后不可能玩到一块,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钱多才心里这么想,表面挂着淡笑,没有回应何晓。 很快花生榨好,何大清撒上盐搅拌均匀,拿到桌上,随后取一双筷子递给钱多才:“钱主任,边吃边谈事。” 钱多才也没客气,拿过筷子夹花生。 何大清则将何晓抱上椅子,拿来何晓专门吃饭的小碗,给他盛了一碗花生。 有的吃何晓也不闹腾,伸手抓花生往嘴里塞。 “小当槐花住在你家耳房,之前约定的是一年一付。”钱多才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钱,送到何大清面前。 何大清看看钱,又不解看向钱多才,还没到年底交租的时候,而且这钱也不够一年的房租。 这个时间点提这个事,是几个意思? 没让何大清多等,钱多才道:“这是从开年住到现在的房租,后面不租了。” 何大清一个月51块钱,不缺这一点房租。突然不租,让他更不解:“你家一间房子能挤下你一家人?” 钱多才:“跟刘汪氏那种人住一个大院闹心,过几天我搬去筒子楼住,小当槐花在附近租个房子,就近方便照顾。” “这样啊…” 何大清收起房租钱:“搬出去也好。毕竟你现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干部,住筒子楼更适合你。” 吃花生的何晓停下:“钱叔,我以后还能一块玩吗?” 钱多才:“大概率不太可能了。” 随后对何大清道:“何晓五六岁大小,干脆送到学校,既能读书也有很多小孩子玩。” 这话何大清记在心里,点头道:“也对,多读点书学知识,有个好文凭做事方便。” 吃过晚饭,没什么事也没什么娱乐,何大清拿出二锅头:“晚上没啥事,就着刚榨的花生喝几杯。” 钱多才没有拒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大院的人和事。 何大清恶意揣测,钱多才搬出四合院不仅仅是躲烦人的刘汪氏,肯定有深意。 是了,他今天说的那些话等于绝了刘汪氏一切后路,要么继续卖苦力扛大包维护生计,要么饿死在家里。 刘汪氏这个岁数,不管怎么选,最终肯定是凄惨收场。 只要不住四合院,刘汪氏的可怜凄惨看不见,当做不知道,眼不见为净。 纵使刘汪氏死在家里,别人想赖也赖不到钱多才,对他这个街道副主任的名声没有丝毫损失。 钱多才不知道何大清这样恶意揣测,不然要甩筷子走人,心赃的人看什么都脏,他钱多才压根没那么多心眼子。 钱多才搬出四合院,牵动何大清起了心思。他这一走,恐怕不会再跟大院有任何交集,也不认与大院的交情,再去街道办办事,恐怕没有现在方便好说话。 趁他没搬走前,我把自己的事先办了。何大清试探性问:“钱主任,街道办能不能就近轧钢厂租我一间房子?我也搬出这座四合院。” 钱多才愣了一下:“你现在的房子呢?” 何大清搓手赔笑:“挂在街道办帮忙卖出去,或者收租。” 我焯,我是来退房子的,结果给自己整一麻烦,虽然是个小麻烦。 钱多才顿了顿:“明天来街道办办理手续流程。” “好的钱主任。”何大清连忙拿起酒给钱多才倒满,又给自己倒满:“我敬钱主任一杯。” 两人就着花生米下酒,差不多一个小时喝光二锅头。 酒没了,聊闲天结束,临走前钱多才叮嘱道:“明天去街道办找我,带上你家地契。” “好的钱主任。”何大清送钱多才,一直等到他进自己屋。 … 之后的时间,大院住户看到何大清带着孙子搬离95号四合院,住在离轧钢厂更近的院子。除了在轧钢厂食堂打饭偶尔碰到何大清唠两句,基本没了交际。 前脚何大清搬出四合院,后脚钱多才带着媳妇孩子搬出四合院。 在板爷搬运家具物品时,有好事的大院住户凑上来询问钱多才为什么要搬出去,又要搬到哪里去。 既然不打算在95号四合院住,钱多才索性不装,收起往日的和善态度。 他端起领导架子,摆起官谱:“你什么身份,我什么地位?配打听我的住所?” 就这一句话,怼的上前询问的住户哑口无言,也让聚集在中院的大院住户感到寒心。 同时,也意识到从今以后恐怕去街道办办事,再也沾不到钱多才的光。 家具一件件往外搬,房子变得空空荡荡。 这房子是贾家的,放在小当槐花名下,自己只是借住而已,钱多才带着媳妇孩子走的很潇洒,没有半点留恋不舍。 至于小当槐花,对这个房子更不会留恋。房子表面看着完好无损,但在两人眼里千疮百孔,这个家给两人童年留下难以忘记的伤痕。 第398章 引蛇出洞成了 基地现在可热闹了,各个角落忙的热火朝天,二十艘打鱼船下饺子一样,造一艘下一艘。 每天的鱼获对比以前,原地翻了一倍。鱼肉再次回归餐桌,各种以鱼为主的菜式五花八门。 打捞敌机的方案确定下来,建造一台大型龙门吊,上面安排更专业的专家,更专业的建造工人进入基地。 一时间,基地的人口基数增加,外面的运进来的物资,基地每天需要的伙食保障再上一个台阶。 对于新增的专家,建造工人,徐江没有刻意去接触。他每天忙着菜篮子工程,将种植规模再次扩大,保证大家蔬菜瓜果正常供应。 这一次扩大规模,徐江采用修渠引水的传统老办法,修出三条大河灌溉三个方向更多地方。 不知道是为赶工期,还是这个时代的工人有奋斗精神,或者是龙门吊的建材充沛,龙门吊一天一个样,仿佛平地起高楼建造的特别快。 .... 时间一晃来到五月,徐江正在听收音机,里面报道拦截的敌机已经出山入河,马上抵达四九城。报道将押运路线,停留地点清晰报道出来,生怕人民群众不知道。 同时大肆吹鼓这架敌机的优秀性能,如果能仿制成功,我方侦察机将名列前茅。 阿爸听了一会,抱怨道:“最近这新闻真有意思,没一句真话,全是忽悠老百姓的。敌机还在九潭湖泡着,莫名其妙已经出山入河,马上到四九城。每天报一次押运进程,每天吹嘘一遍敌机如何如何厉害,生怕老百姓不知道。 ” 徐江静静听着新闻,他最清楚里面的门道。新闻压根不是说给老百姓听的。这个引蛇出洞的局正慢慢引诱群众中的间谍,钓潜伏在阴暗中的克格勃。 唯一让他好奇的是,通过黑匣子数据模拟出来的飞机模型能不能骗过克格勃的眼睛? 徐江能想到的问题,那些专家们怎么会想不到。他们采用的办法很简单,直接一块超大的黑色布盖在上面掩示真正样子。 只通过黑布勾勒出来的线条,克格勃没法有效判断真假。 听完新闻,坐在一块聊了会闲天,冉秋叶以孩子打瞌睡为由跟曾存继回家睡觉,努力造出一个带把的男娃。 没错,冉秋叶肚子卸货了,生下一个丫头片子。 第一胎生了一个女娃,受封建老思想作祟,冉家老两口觉得是女儿肚子不争气。表面没有生气怪女儿,但老两口不高兴好几天,吃饭做事抬不起一点劲,像是霜打的茄子。 没有男娃传宗接代的痛苦老两口深有体会,不想女儿女婿走他们的老路子,便一直催生,趁现在生的动,赶紧接着生。 .... 五天后… 正在九潭这边干活,何玉山找过来:“小江,首长找你去办公室。” 徐江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九潭湖边洗干净手和脸:“找我有什么事吗?” “去了就知道。”何玉山招手:“走吧,坐我的车回去。” 来到办公室,发现首长正抽着烟听收音机。看到徐江进来热情招呼:“快坐快坐,四九城那边传来好消息。” 这热情劲让徐江有点不习惯,他缓缓道:“首长,你还是正常点,太热情反而让我不习惯。” 心情很好,首长哈哈大笑:“引蛇出洞的计划成功了,所有冒头的间谍,克格勃全死了。” 这是自己给顾组长出的计谋,教他做的局,徐江没法保持淡定,连忙追问:“在哪里钓出来的?灭了多少人?” 首长:“在河省离四九城二百公里外钓出来的。那群隐藏在暗处的老鼠忍不住,害怕一旦押运进空军基地,他们在无下手的可能。” “至于灭了多少人…” 首长戏谑一笑:“克格勃以为行动组会顽强抵抗守住模型机,他们聚集三百多人,企图将模型机炸毁灭的同时,还能将行动组系数全歼,挽回去年在边境踢—62坦克争夺战丢失的面子。” 克格勃吃过亏以后,总想找机会与行动组再碰一次找回场子。奈何行动组因为领头羊出问题,整体不成气候,上面没给行动组发布任务。 克格勃得知这一次的押运是行动组负责,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再碰一次,让行动组,也让东大知道克格勃的厉害。 加上北边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炸毁自家的侦察机,不留一点给东大仿制的可能。 否则,一旦东大仿制出先进的侦察机,以后可以肆无忌惮抵近侦察军事设施。 首长做出爆炸的手势,坏笑道:“机腹里装填的是高爆炸药,加上那群敌特自身携带的炸药,靠近模型机的瞬间,牛春生果断选择引爆机腹。” “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爆炸升起一团蘑菇云,仿佛是引爆一枚微型蘑菇弹。” “模型机当场碎成渣,那群敌特能有好?直接灰飞烟灭。现场除了铁渣就是泥土。” 首长像是亲临现场一样,说的有声有色。 听到这结果,徐江略有震惊,真正做到字面意思灰飞烟灭。 震惊过后,徐江一拍大腿:“干的漂亮。有了这次教训,他们知道我方国安部的厉害,知道行动组的可怕,应该能消停下来。” 等徐江消化完这个消息,首长道:“四九城那边打电话,这个引蛇出洞有你一份功劳。” “从拦截敌机到现在歼灭三百多敌特,前前后后积累的功劳,上面决定给你提衔,晋升为中将。换算成行政级别等于部级。” 首长轻拍徐江肩膀:“把你打发到这个地方,还能提升这么快,不得不佩服你的本事。像你这样的提升速度,我只在战火纷飞那个年代遇到过。” 徐江嘿嘿一笑:“这都是拿命换来的,首长别羡慕哈。” 徐江是首长的救命恩人,而首长则是徐江的贵人,两人交情熟到说话不用客气。首长轻声一笑:“我羡慕个啥?前面升的快,后面每提升一点难如登天,等你到我这个年龄,不一定达到我的高度。” 首长说的这么自信,是有他的底气存在,从龙,建国这两大功,比任何功劳都大。 徐江这个后起之秀想要在他这个年龄达到那样一个高度,要么等腾出位置,要么更大更多的功劳积攒。 第399章 陌生人打探徐江消息 回到家,徐江拉着阿娇回屋,反手关上门。 阿娇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懵逼状态,徐江将她抱起原地转圈,激动的在她脸上狠狠来一口:“媳妇,我又往上爬了一步。进步使我快乐,让我浑身充满干劲。” 感受到自家男人的激动,阿娇跟着开心笑起来:“恭喜啦,你进步到哪一步?” 放下媳妇,徐江双手背负,昂首挺胸道:“中将。放到四九城,相当于正部。” “我之前说要把头上这个副去掉,这才过去四年就去掉了,你家男人厉害吧?”徐江拍着自己天灵盖,十分神气,感觉自己牛上天。 阿娇往徐江身上靠,柔情款款道:“那我现在就是将军夫人?” “不是现在,当我头衔是饭桶将军那一刻起,你已经是将军夫人。”徐江用手指刮着阿娇鼻梁:“这么多年过去,你才想起自己是将军夫人?” 阿娇认真算了算,抬头与徐江对视:“今年才29岁啊。” “那咋了?”徐江哼声道:“这些都是我拿命换来的。” 自己有系统外挂加持,死是死不了。可从外人视角来看,徐江就是豁出命,只不过比较幸运,一直浪到现在没死。 阿娇若有所思道:“得多生几个孩子,方便将来继承你的打拼成果。” “你个臭娘们…” 徐江骂道:“你第一想法不是为我徐家开枝散叶,居然想着将来继承我的所有。你这是盼我早死吗?你这个女人真恶毒…” 嘴里骂着,手不闲着,徐江去挠媳妇的痒痒肉。 … 遥远的北边,凛冬之城… 克格勃的老大得知这次炸毁任务重蹈覆辙再次失利,所有参入行动的克格勃全歼无一活口,大发雷霆将会议室砸的稀巴烂。 上一次全歼,这一次又是全歼,仿佛东大的行动组就是他们克格勃的克星。 从开启那场战役至今,各个方面被东大压一头,这份憋屈憋的让人发疯。 他像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咆哮:“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所有敌特清除。” 感觉咆哮不能发泄失败带来的愤怒,他双手锤着桌面:“听清楚,是所有,清除所有隐藏在我方境内的东大敌特。” “真以为我们克格勃是废物吗?通知隐藏在东大的达瓦里氏,想尽一切办法将东大行动组成员摸清楚列出名单,然后从高到低给我逐一清除。” … 知道北边报复心重,没想到报复来的这么快。 短短一个月时间,北边的地下同志陆陆续续永远失去联系,在北边布置的情报网成片成片被捣毁。部长得知这个消息立马跟上面汇报这个消息。 经过几轮讨论,唯一能做的只有对等报复,加大打击力度,将隐藏的克格勃找出来,然后不带任何情感送他们投胎。 一时间,两边出现很有意思的情况,明面上双方维持极大的克制,私下却在快速报销双方安插的敌特。 … 这天…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出现在95号四合院门口,瞅着冷冷清清没有人气的大院,一脸怀疑的皱眉。 怎么说也是前行动组组长,怎么会住在这种不入流的大杂院? 算了,他住这里是曾经的事,我要打听他现在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摸清他现在的情况,好规划下手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汉进大院后,感觉冷清中带有一丝阴冷,大热天的脖子凉飕飕。 前院冷悄悄没一个人在外面晃悠,家家户户用门帘子遮挡,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大汉顿了顿,决定找上门打听。 来到前院一户人家,站在门口露出自以为很和善微笑,抬手敲门框:“你好同志,请问这里是95号四合院吗?” 他能准确找到这里来,肯定是看过门牌号,之所以明知故问是为了方便打开话匣子。 家里大老爷们上班去了,留在家里的是老娘们,听到有人在门口询问,起身看情况。 一掀开门帘看到一个络腮胡大汉,露着猥琐的笑,大妈下意识后退,双手护在胸前紧张又警惕:“你是谁,来我们大院做什么?” 大妈的反应让络腮大汉翻白眼,人老珠黄货色谁看的上。 为了打听徐江消息,大汉耐着性子,依旧挂着自认为很和善,在别人眼中很猥琐的笑容:“你好,同志,是这样的,我听说徐江住在这个大院,我想拜访一下。” 徐江这个名字一出,大妈像是受到应激刺激,对这个络腮大汉更没好感,甚至有些厌恶。 哐… 多说多错,干脆不说,大妈直接关上家门,拒绝对话。 络腮大汉人都麻了,这个老娘们有病吧?态度如此恶劣是因为到了更年期,还是因为绝经导致脾气不好? 碰壁了,络腮大汉不气馁,换到前院另一家。 结果如出一辙,只要听到徐江的名字,态度变得非常恶劣,关门拒绝对话。仿佛“徐江”这个名字是不能提的禁忌。 住户这反应,进一步证明大院这些人知道徐江现在住在哪里。 只要找到他现在住所…桀桀桀… 络腮大汉阴鸷冷笑:“虽然徐江是前组长,谁让他的名字出现在名单中。既然上了名单,就得死。” 前院打探不出消息,络腮大汉走向中院。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所有人以为这人跟徐江有关系,直接关门不废话。 前中两个院子没结果,后院顺手的事索性问一遍。 … 后院刘家,自从钱多才搬出四合院,他翻脸不认人,对待95号四合院住户跟对待陌生人一样,曾经的照顾没了,交情也不认了,一切公事公办。 刘汪氏到街道办闹了好几次,所求还是那两件事。一是换个轻松的临工,二是把刘光齐绑回来给她养老。 被闹烦的钱多才,为了名声考虑,也为了省心,拿着刘家黑五类档案直接找到区里,说明为什么不给刘汪氏这个老太婆换更轻松的临工,不给予帮忙。 区里领导一看档案,结合刘汪氏嘴巴不干净,在公共场合抹黑言语辱骂某位大领导,区里心中有数。 当场对钱多才表示肯定,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太婆家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第400章 想知道徐江?得给钱 刘汪氏坐在家里愁啊,为生计愁,为身后事愁。想活着没有人养老送终;想死又怕没人料理她的后事。 她怨天怨地怨所有人怨这世道,是他们黑了良心没有一点人情味。 咕噜咕噜... 肚子饿的咕咕叫,刘汪氏起身揭开锅盖,里面只剩下半个窝窝头。 伸手拿起窝窝头,坐到桌边掰成小块一点点吃。心里盘算要不要缠上小当槐花,要她们替秦淮茹还那两个窝窝头的恩情。 当初棒梗枪毙前,秦淮茹哭爷爷告奶奶为棒梗讨一顿送行饭,求了整个大院,大家冷漠拒绝,只有她心生善意同情秦淮茹的遭遇,给了秦淮茹两个窝窝头,让棒梗不至于成饿死鬼。 以此挟恩图报缠上小当槐花,变相等于缠上钱多才那个黑心肝的狗东西。 如果小当槐花不同意,就骂她俩不孝顺忘恩负义,倒逼钱多才。 正想着这个办法可行性,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你好,同志。” “谁啊?”自己落魄成这样,狗见了都不敢沾边,谁会来家里?刘汪氏带着疑惑走向门口。 掀起门帘子,抬眼就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刘汪氏第一反应是叫花子上门要饭,吓的她将没吃完的窝窝头全塞嘴里,连忙挥手:“我家穷的叮当响,别来我家要饭。” 络腮大汉微笑僵在脸上,我这一身衣服穿的比你的补丁摞补丁都好,哪里像要饭的叫花子? “同志,我想拜访一下徐江,请问他住这里吗?”络腮大汉依旧明知故问。 听到是找徐江,刘汪氏斜眼打量。不打量不知道,一打量吓地跳,这人衣服虽然是旧的,但上面没有补丁,说明日子过的不错。 刘汪氏:“找徐江?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络腮大汉脸上浮现笑意,这个老太婆真是大好人啊,没让自己白跑一趟,还给自己架梯子顺着话说下去。 眼珠子一转,络腮大汉满口胡扯:“我是他远房亲戚,来四九城投奔,想让他给我找份正式工作。” 刘汪氏用审视眼神打量半天,觉得这人说的应该是真的,依据就是那句“让徐江给他找一份正式工作。” 这种事徐江干过,让段秀那个文盲进了轧钢厂,听说现在还成为副厂长。 徐江长年不在这个四合院,这人居然不知道? 估计亲戚关系不太亲,基本不联系那种,不然不会找这里挨家挨户询问。 他这穿着虽然是旧的,但没有补丁,说明日子过的还不错。我落得现在这地步都是徐江害的,只要跟徐江有关,不管关系亲不亲都不是好东西。 我拿徐江没办法,可以从这个狗东西身上找回。 络腮大汉被刘汪氏看的心里毛毛的,感觉这老太婆听到徐江这个名字之后,眼神带着仇恨和贪婪。 看样子是跟徐江有仇,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打听出更多消息。 只是她眼中闪烁的贪婪是几个意思? 刘汪氏露出伪善的微笑:“你是徐江远房亲戚?想不想知道他这些年过的咋样?” 这个老太婆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自个往上送,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络腮大汉挂上自以为和善的微笑:“好久没有联系,劳烦同志跟我说说。” 刘汪氏伸头看了看左邻右舍,抬起门帘子:“进来说吧。” 进了屋,刘汪氏直接坐到桌前,没有半点端茶倒水招待的打算。她直接道:“一切有关徐江的消息我都知道。告诉你可以,得给钱。” 握了个焯…络腮大汉这下算是明白这老娘们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带有贪婪,敢情在这里下套,把他当肥羊。 不怕人不贪,就怕不贪。你找我要钱,我便用钱撬开你的嘴,说出所有有关徐江的消息。伸手摸了摸口袋,一百块钱应该能买到徐江所有信息。 络腮大汉:“你要多少钱?” 刘汪氏:“给我十块钱。” “多少?你说多少?”络腮大汉惊讶,这和心里预期不符,没想到这老娘们狮子小开口。 这么大的反应,是要多了吗?刘汪氏顿了顿:“这样吧,给我五块也行。” 啊… 络腮大汉下巴快惊掉,还能自动压价的? 见这人依旧惊讶的,刘汪氏脸瞬间黑了,她语气冷淡:“五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回过神来的络腮大汉脸上笑容更和善,看向刘汪氏的眼神带有怜悯,没见过世面,要钱要的小家子气。 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乱七八糟的散钱,从一分到大团结都有,零零总总加起来不下50块。从里面抽出一张5块钱放到桌面:“同志,我很着急找到徐江,求他给我安排一份正式工作。” 刘汪氏像是被定身,眼珠子死死盯着络腮大汉手里的钱,内心很懊悔自己太善良,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这么肥的羊,自己要那么一点。 财不露白,尤其是在一个吃不饱饭的穷人面前露,会激起人的贪心。这么多钱,如果都是我的,按每月五块的标准,够自己吃一年。 有了这一年的时间,可以找遍四九城,以及周边,将刘光齐那个不孝子绑回来,以后自己的养老有着落。 得想办法把他的钱都搞到手,反正他是徐江的亲戚,就当给徐江赎罪。 至于骗徐江远房亲戚后果,压根不在刘汪氏考虑范围,她满脑子都是把这个钱骗到手。 刘汪氏脑袋转的比任何时候都快,各种鬼点子,馊主意在心里不断升起,又不断推翻。最终,刘汪氏眼睛明亮,一个很好的计谋想出来。 这些钱都是我的,先放你那里寄存。收回贪婪的目光,刘汪氏收起桌面五块钱,从徐江参军回来那一天讲起,事无巨细讲给络腮大汉听。 徐江详细的经历一一浮现在眼前,络腮大汉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这五块钱花的真值,感觉摸到徐江的老底,把他底裤都扒了。 刘汪氏一直讲到徐江带人闯进院子带走后院的老聋子,而老聋子就此消失,连个骨灰盒都没回来。 她顿了顿,对络腮大汉道:“你知道老聋子为什么没有骨灰盒回来吗?” 听着正起劲,突然来这一茬,络腮大汉不悦道:“你住一个大院都不知道,我这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刘汪氏:“因为老聋子孤寡老人,家里就她一个人,就算送回骨灰盒也没人料理。索性随便丢到臭水沟。” 第401章 诓了87块钱 刘汪氏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一杯白开水,缓缓喝着。懂点眼色的人都知这就是所谓的端茶送客的意思。 巧的是,这个络腮大汉不懂眼色,他很想快点摸清徐江的底,打探出他的新住处。 一杯白开水喝完,刘汪氏皱眉,暗骂这人没一点眼色,这么明显的赶人不知道吗? 络腮大汉皱眉,这老太婆收了我的钱,磨磨唧唧。 放下杯子,刘汪氏道:“今天就讲到这里,想要听后续,明天拿十块钱来找我。” “不是...” “我给你五块钱,你不给我讲完?”络腮大汉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个老女人耍了。 刘汪氏理直气壮道:“你就给我五块钱,还想听完?你远房亲戚那么大一个领导,这么不值钱吗?” 络腮大汉阴沉着脸,真想给眼前这个恶心的老太婆几巴掌,让她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真诚打听,你给我玩心眼子。 为了摸清徐江的底,打听出他现在的消息,我先忍着。 络腮大汉压着怒气问:“要多少钱告诉我一切?” 刘汪氏:“今天我累了,明天带十块钱过来找我。” 络腮大汉拿出十块钱拍在刘汪氏面前:“给你十块钱,现在就给我讲清楚。” 刘汪氏吃定络腮大汉急着想找到徐江,一副拿捏的姿态,缓缓道:“我累了,你明天带十块钱来找我。” 我尼玛,这大院邪性,我还被一个老太婆拿捏。 络腮大汉拿回十块钱,拍着桌子:“把五块钱还我,老子不向你打听了。” 刘汪氏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那你走吧,我不知道你那个远房亲戚在哪里。”这一句说的是真的,刘汪氏是真不知道现在的徐江住在哪里。 但在络腮大汉眼里,说的是要挟的话,想要更多的钱。 络腮大汉死死盯着刘汪氏,如果眼神能杀人,刘汪氏现在大卸八块。 如刀的眼神让刘汪氏浑身不自在,她心虚道:“我劝你别乱来,大院到处是人。” “我明天再来。”为了不节外生枝,络腮大汉丢下这句话走了。 等络腮大汉走了,刘汪氏拿出五块钱捂在手心,好久没拿这么多钱,真踏实。 从大傻个手里敲出更多的钱,就去找刘光齐回来过安生日子。 ... 人心的贪婪,只要尝过甜头就会无限放大欲壑难填。刘汪氏用相同的方式拿捏那个络腮大汉,每一次索要的数额比前一天要高,从那个傻大个手里敲出来的钱远超当初预定的50块钱。 看着手里的钱越来越夯实,刘汪氏找回刘光齐的信心越来越充足。 大院住户见这络腮大汉连续几天进出四合院,出入刘汪氏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人怀着好奇的心上门询问情况。 刘汪氏直言不讳说出利用傻大个急着找徐江这个远房亲戚谋工作的心理,一次次诓他的钱。 大家纷纷给刘汪氏竖起大拇指,连徐江的亲戚都敢骗,是真的勇不怕徐江秋后算账。 等络腮大汉再来四合院,大家站在门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没一人主动上前提醒或者打招呼。 无他,谁让他是徐江的远房亲戚。 一直讲到前不久徐江回来,刘汪氏没得诓钱的机会,直接将络腮大汉往外面赶。 络腮大汉不乐意:“我出那么多钱,你就跟我说这些?还没告诉我徐江住在哪里。” 刘汪氏出门,指着徐家老房子:“咯,那就是徐江住处。” 络腮大汉气愤道:“我要他现在的住处。” 刘汪氏:“你问我,我问谁去?他是你远房亲戚,你自己找去。” 听到动静的住户纷纷聚集到后院,搞明白两人争吵,一个个带着戏谑的微笑看着络腮大汉。 见这么多人围过来,络腮大汉不敢闹的太大,引起街道办,公安注意。 花了这么多钱,只得出一个有用消息,那就是段秀这个轧钢厂副厂长是徐江的妹妹,她一定知道徐江在哪里。 被群嘲当猴看,络腮大汉目光深遂看了刘汪氏一眼,将这张可恶的老脸记下,在众人大笑中出四合院。 一直看着这个傻大个出院,大院住户再度聚集在后院,追问刘汪氏骗了多少钱。 刘汪氏本不想告诉大院住户,奈何他们刨根问底。她警惕道:“先说好,不要打我主意,这钱是我的路费,我要去找回光齐给我养老。。” 大院住户内心不知道怎么想,嘴上打包票,不惦记她手里的钱。 得到大家保证,刘汪氏比划一个八,一个七的手势:“我诓了他87块钱。” 嘶... 随便透露一点徐江的消息,就能诓这么多钱? 有人拍着大腿,后悔没赚到这笔钱,让刘汪氏捡了漏。 “刘汪氏,你还不死心想找回你家好大儿?他不孝顺,找回来没用,还会抛家的。” 有人劝说:“你别瞎折腾,按一个月5块钱的标准生活费,守着这些钱你能过一年多的安生日子。” 刘汪氏摇摇头,反问:“这钱用完之后呢?还是把光齐找回来养老才稳妥。” 刘汪氏固执要找回刘光齐养老,大院住户不再劝说。 热闹散去,刘汪氏将钱放到贴身内衣兜里,拍着衣服感觉很踏实。她喃喃自语道:“好久没吃顿好的,现在手里有钱了,去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今天吃好歇好,明天去找刘光齐。” 将家门锁好,刘汪氏出了四合院。 刚出南锣鼓巷,刘汪氏走着走着直觉背后有人在注视她。 刘汪氏本能顺着直觉往后看,目之所及全是各走各的路人,没人注意她这个老婆子。 错觉吗?刘汪氏带着疑惑将视线内所有一切看个清楚,依旧没发现任何端倪。 络腮大汉一路走一路跟,看到刘汪氏进一家熟食店半天不出来,明白她是来吃顿好的。 “要不是为了知道徐江消息,真以为我是傻子冤大头?” 握紧拳头捶向泥土墙,络腮大汉气愤且阴森:“我还以为你知道徐江现在在哪里,结果你什么也不知道,只透露段秀这一点点有用的消息。” 一个没用的老太婆,没有发展成下线的利用价值,真当我的钱好拿? 徐江的事可以往后挪一挪,先把这个碍眼的老太婆处理掉。 第402章 骗段秀出轧钢厂 顾春雷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认真看完,语气不确定道:“部长,这则消息是真的吗?” 部长严肃道:“这是北边的地下同志冒死从克格勃内部打探出来的机密。” 顾春雷放下文件,缓缓道:“四九城最近人员流动有没有异常?” 部长:“你说的这么我早就想到,已经跟上面汇报。上面发话了,现在我的部门最大,其余所有部门协同配合,将四九城重新扫一遍收拾干净,不允许有老鼠存在。” “他们这次主要报复的是行动组。所有在名单上面的人员,将他们住在四九城的家属亲人全都保护起来。” “转移家属亲人,行动组成员可以来部里要人要车,我会安排人员对接。” “至于行动组,虽然是报复的主要对象,但你们也是此次发力的核心主力。” 部长拍着桌子语气里杀机毕露没有丝毫情绪,像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确定是敌特坏分子,不用抓回来审讯,当场解决不留活口,无论白天黑夜,无论街头巷尾,在哪里发现就在哪里摁死。” “不要怕在闹市影响不好,给我大胆的去干,有任何问题我兜着。我要让克格勃知道,能全歼他们一次二次,还会无数次,一直灭到他们胆寒,不敢露出獠牙为止。” 顾春雷再次拿起名单:“部长,这名单上面的郝山河,徐江两人早就不是行动组的人,怎么会在上面?” 部长:“谁知道那群老鼠是怎么想的。可能是郝山河第一次全歼他们,第二次是徐江出计谋引蛇出洞,这才记恨上他俩。” “你回行动组通知下去,让成员的家属亲人到541号军管大院暂时居住,那里有大量警卫一天24小时守候,一切衣食住行大院都能满足,不与外界任何陌生人接触,保证行动组没有后顾之忧,安心对付那群老鼠。” “另外,你去接郝山河,牛春生去接段秀,不能让老鼠钻了空子。” “一直等到清扫老鼠结束,再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 … 回到行动组,顾春雷召集所有行动组成员,将部长说的话,将所知晓的情况如实说出来。 经过上一次洗礼,行动组新成员对克格勃起了轻视之心,感觉克格勃没有传说中那么牛掰。他们凶残归凶残,但多少没有脑子像个莽夫。甚至感觉他们弱爆了,抬手间灰飞烟灭,几百人瞬间汽化。 一时间,行动组上下沸腾,我们还没施行所谓的名单进行打击,他们先玩起这一手。 等大家情绪稳定,顾春雷道:“有家属亲人在四九城的出列。” 踏踏踏...一下子出列一大半。 顾春雷:“现在回家,将家属亲人接到541号军管大院。行动组的车辆随你们使用。” “家属亲人多的,车辆不够载人,去国安部那边要人要车一路绿灯,这是部长对我们的特殊照顾。” “安顿好家属亲人无后顾之忧,我们全力以赴,将这些隐藏在阴影,对我们虎视眈眈的老鼠揪出来。” “那群老鼠将我们行动组所有人列上名单,不将他们扫干净,我们睡觉都得睁着眼睛,寝食不安。” “记住,这一次任务,不是为谁而战,而是为我们自身,为家属亲人的安危而战。谁怂在后面贪生怕死,就是将自身将家属亲人置于危险当中。” “是,组长。”随着语音落下,人影已经冲向车辆。 剩下的都是家属亲人不在四九城的,顾春雷道:“分成两队。一队跟我去接郝山河一家; 另一队跟牛春生去轧钢厂接段秀。” 顾春雷走到牛春生跟前:“你,我的家属亲人,部长已经安排接应。” 牛春生点头,带着自己这一队人马出发。 … 另一边… 络腮大汉跨过一个臭水沟,从阴暗中走出来,数了数手里的钱,还剩下八十三块钱,嘴里喃喃道:“真是小家子气,有钱舍不得花,吃顿好的只花四块钱。” “这个老太婆之前说同住一个后院的老聋子骨灰盒没一个,丢到臭水沟,现在倒是应景一语成谶,也算有个伴。” “下次擦亮眼睛,不要自以为是的聪明,把别人当傻子。有些钱很重,重到有命拿没命花。” 若无其事走在街上,像一个很普通的赶路人。 恶心的老太婆处理了,接下来该回临时落脚点,喊上几个人去轧钢厂找段秀,逼问出徐江的下落。 突然,络腮大汉看到四个人出现在不远处的胡同,他几个健步走进胡同:“你们怎么来了?” 其中一人道:“四九城车辆出入异常,头领催我们加快速度,早点办完早点撤离退出四九城。” 络腮大汉顿了顿:“那我们现在就去轧钢厂从段秀嘴里撬出徐江下落。” 一行五人来到轧钢厂,络腮大汉上前对保卫科员道:“你好同志,我们来找你们的副厂长段秀,劳烦你通传一下,我们是她大哥徐江同志的人。” 经历过上次的事,保卫科员对“徐江”这个名字记忆很深刻。清楚记得科长听到这个名字后,一直在门口等到李厂长回来,亲自跟他说明清况。 眼前这五人准确报出段副厂长与徐江的关系,保卫科员不疑有他,第一反应是选择相信。 他挂着笑容道:“几位同志稍等,我现在打电话通传。” 电话很快打到段秀的办公室,得知是大哥的人,连忙放下电话跑到轧钢厂门口。 门口站着五个人,段秀上前:“你们是我大哥的人?” 络腮大汉对徐江的情况最了解,他负责回答:“你好段秀同志,我们是徐江安排的人。请跟我们去一趟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老房子。” 段秀不解的问:“老房子早就不住人,去那里做什么?” 络腮大汉急中生智撒谎不带眨眼睛:“我们来四九城有任务,徐江同志让我们住他的老房子落脚。” “后院有个叫刘汪氏老妇人说她能做主,但徐江同志交代中没有提起她,我们不相信她能做主。” “你是徐江同志的妹妹,我们只相信你能做主。” 络腮大汉撒的谎滴水不漏,几乎是拿着徐江的户口本在报地址,而且还说出后院的刘汪氏,无形中加深信任基础。 果然,段秀上当了,同意跟这些人去南锣鼓巷。 第403章 牛春生挂了 牛春生带着八人,开着三辆车往轧钢厂赶去,去接段秀。 牛春生一只胳膊夹着烟,伸到车窗外弹烟灰,想着对付克格勃的事。 他们当初一,搞出所谓的名单;行动组能不能做十五,跑到他们境内进行斩首,来场对等的报复。 想着想着,他突然打起精神,看到段秀拐进另外一条大街。 之前在宴请李怀德那场席上见过段秀,牛春生记得她。 牛春生连忙道:“停车,不用去轧钢厂,我看到要接的人。”车没停稳,牛春生推门跳下车。 “牛副,车子怎么办?” “丢在这里,哪个不开眼的谁敢动咱们的车?” 这句话够霸气,三辆车当即熄火停在路上,大步跟上牛春生。 这个年代,资本家要么跑了,要么改造的一穷二白,没能力开上小车。 当前这个情况,只有一种人能开上小车,要么自己就是背景,要么有深厚的背景来历。 牛春生一行八人快速追上拐进另一条大街,看到人影大声喊:“段秀同志,等一下。” 络腮大汉一行人闻声往后看。 当视线与行动组对视上,双方人马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内心只有一个很肯定的声音: “他们是行动组,是我们此次要暗杀的目标。” “他们是克格勃那群躲在阴暗中的老鼠。” 没有任何交流,只在一个对视的瞬间,双方人马立马掏枪。 行动组这边终究不够狠辣,有所顾忌,怕枪战中伤到段秀没法交代。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开枪对喷,而是迅捷在地面打滚避开子弹,找掩体将敌人的火力引开。 行动组躲避反应让络腮大汉等人发出轻蔑的笑声:“贪生怕死,也配当我们的对手?” 络腮大汉看向同伙,一个眼神明白对方的意思。在这里碰到行动组的人,那就在这里将他们歼灭。 他们随机应变,不是非盯着徐江不放,从而无视其他行动组人员。 该说不说,克格勃是有本事在身上的,他们几乎人均单手换枪匣,将火力空缺时间压缩到忽略不计。 行动组这边虽然有掩体受不到伤害,但对方的火力压制让他们不敢冒头。 街道上响起枪声,路上的路人受惊尖叫,街道上瞬间进入混乱无序。 靠近胡同的往胡同钻;靠近街头住宅,不管认不认识一头扎进屋内躲避。 子弹擦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段秀吓的双腿不受控制打摆子。她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她很想学路人群众一样拔腿就跑,但双腿不听指挥,仿佛腿底生根迈不开腿。 双腿无力支撑身躯,段秀本能倒地四肢乱爬没有目标,显的十分的狼狈和不堪,脸上,眼里全是恐惧和求生的挣扎。 段秀是此次要保护的人,不能任由她像无头苍蝇乱蹿。牛春生对旁边的成员吩咐:“掩护我,我把段秀拉过来。” “好的,牛副。” 牛春生连续滚过几个掩体,随后冲出掩体,拽着段秀的衣服往后拖。 受到拖拽,段秀像是溺水中抓到救命稻草,本能的不顾一切缠上去紧紧抓住。 络腮大汉看到牛春生救段秀,脸上闪过阴狠之色:“我记得这人是行动组副组长,灭了他一个顶的上好几个普通行动组。达瓦里氏,集火将他灭了。” 只是眨眼功夫,络腮大汉他们五人形成默契,调转枪口集火牛春生。 看到五口黑呦呦的枪口对准这边,牛春生第一反应不是躲避,而是保护段秀 “牛副,快躲开。”有行动成员大喊提醒,跃出掩体想要帮牛春生挡子弹。 然而,人的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的速度。 砰砰砰… 牛春生没有吭声,段秀却发出尖锐的惨叫,捂着肚子在地面来回打滚,血水从手指缝里流出,怎么捂都捂不住。 牛春生倒地,面目痛苦扭曲,紧紧捏着枪对着对面砰砰就是两枪:“拉一个垫背,拉一双赚了。”话音还未落下,他手里的枪滑落气绝… 死了。 “哈哈…”络腮大汉放肆大笑:“死两个达瓦里氏换一个副组长,这一波我们赚了。” “牛副…” “你们这群老鼠,老子要你们死。” 牛春生的死激怒余下七名行动组成员,热血上涌搏命疯狂扣动扳机。 行动组这边搏命,剩下的三只老鼠同样在搏命。一时间双方摒弃防护,只管进攻,讲究狭路相逢勇者胜。 在差不多的实力面前,人数的优势终于显现出来,7v3优势在行动组。 一名行动组怒火中烧,走到五只老鼠面前,不管他们死没死,对着脑袋补枪。 补完枪,那名行动组走到临街一间房子,一脚踹开房门,对里面的人道:“去最近的公安,最近工厂找保卫科。” 看到屋内好几个人抱团瑟瑟发抖,看向自己目光有恐惧,他露出勉强微笑:“不要怕,敌特被我们灭了,你们快去通知,让他们过来救人。” “好…好的同志…”屋内几人颤颤巍巍出去。 那名行动组成员撕衣服给受伤的成员做简单的包扎止血;另一个没受伤的成员提枪警戒,不让任何陌生人靠近。 行动组八个人对上克格勃五个人,牛副死了,三名行动组成员死了,需要保护的人中枪,还有两个受了枪伤失去行动能力。 这场小规模对碰,两边都输了,没有一个赢家。 … 不用去通知,在枪声响起的时候,附近的工厂,公安已经带人往这边赶。 公安这边带队的安胜利,是何雨水的夫家。 看到有人提枪警戒,安胜利手搭在腰间,做好随时拔枪准备。 刚要开口询问,那名行动组成员以命令语气,不容抗拒吩咐道:“旁边街有三辆车,你安排人开过来,将伤员送到医院进行抢救。” 安胜利愣了一下,眯眼打量这人,穿着普通没有一点像领导干部样子,他谨慎道:“同志,把枪放下,跟我说下现场情况。” 见这人眯眼打量抱有警惕性,没有一点救人的急切,那名行动组成员大怒:“老子行动组的人,还命令不了你?去旁边街把车开过来。” “再耽误一秒,老子找你领导好好问问你怎么办事的。” 第404章 调查段秀 安胜利因为他小叔安大兴认识徐江,对行动组有一定了解。 听到这人是行动组不敢怠慢,别人怎么吩咐他就怎么来,很快将三辆车开过来。 靠近伤员,安胜利惊呼:“段秀?她怎么在这里?” 那名行动组成员一个健步冲过来:“你认识?” 安胜利连忙解释:“我媳妇娘家之前住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中院的,跟段秀一个院子。我跟我媳妇结婚时,她还吃过席。而且,我小叔跟她哥徐江是老交情。” 听到安胜利这样说,那名行动组成员命令道:“你开一辆车,跟我去军医院。” 安胜利:“不选择就近医院?” 行动组成员:“有敌特,普通医院不放心。” 三辆车风风火火冲到军医院,行动组成员知道顾春雷去接郝山河一家,电话肯定是打不通的。 他私自做主,越好几级将电话打到部长办公室。 部长得知情况又惊又怒,还没开始清理老鼠,先死一个副组长,感觉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响。 牛春生副组长,他这个位置说高不高,但他不能被克格勃打死,会影响行动组整体士气和积极性。 不能等一切部署完在行动,现在立刻对那群老鼠下手,他一秒也忍不了。 挂了电话,部长当即跟上面汇报情况,要更大的指挥权。 得到授权,国安部全体人员满负荷运转,一个个电话打出去,一道道指令发送出去,要求四九城各部门协同配合,发挥最大最快的执行力度。 只用半天时间,四九城各个角落戒严。 类似街道办,派出所这样的基层单位也调动起来,让他们摸清辖区内最近一个月有多少生面孔还滞留在四九城。 没有四九城户籍的亲朋好友做担保,一律按疑似敌特抓起来。敢动手反抗不配合,直接当敌特处理。 当敌特处理,这话到头了。一时间四九城像一台大型机器运行。 … 黄浩接到区里通知,立马联系交道口派出所联合行动。 很快安大兴带着所里的同志全数赶到街道办。 因为徐江的关系,两人称的上老交情。 黄浩开门见山道:“安大兴同志,想必你也接到上面的同意吧?” 安大兴认真点头:“区里贺副局长单独给我打电话,一切从重从快处理。” “贺副你应该知道,他是我的老领导,以前是交道口派出所所长,后来高升到区里。” 黄浩挥挥手:“不用解释,我和他也是老交情。” “咱们挨家挨户进屋搜敌特,不放过任何藏匿点。”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黄浩,钱多才两位正副街道主任吓一跳,自己辖区内有很多借住在亲戚家的黑户。 事有轻重缓急,对于这些黑户,黄浩只做登记统计,没有抓。 上面规定,只抓没有四九城户籍的亲戚朋友做担保的生面孔。 一路查到南锣鼓巷,安大兴提醒道:“95号四合院要重点查。曾经在这座院子揪出三个二道鬼子敌特。” 黄浩很认可的点头,要不是上一任街道办主任是敌特帮凶拉去枪毙,自己也不会调到这里当街道主任。 一票人进院子,立马引起大院住户鸡飞狗跳惶惶不安。 钱多才大喊说明来意:“接到通知,敌特泛滥藏匿在群众中…” “现在,挨家挨户进屋搜,谁敢反抗按敌特处理。” 大院住户目光落到钱多才身上,内心暗骂钱多才不厚道。在大院住了好些年,大院有没有敌特你心里没点逼数?我看查敌特是假,带着人回来耀武扬威是真。 在大院住了老些年,搬出大院后翻脸不认人,还带这么多人冲进大院,钱多才真是个狗东西。 不对,狗东西都不如,就不是个东西。 心里骂归骂,大院住户不敢头铁,万一当成敌特处理了,真芭比q了。 搜到后院,钱多才随口询问刘汪氏,结果大院住户竹筒倒豆子说了一个遍。 黄浩,安大兴立马警觉,追问:“她现在人在哪里?” 大院住户:“不知道,今天出去后,没再回来。” 黄浩对安大兴道:“安大兴同志,我们加快速度,后面还要把刘汪氏搜出来。” … 军医院… 部长和顾春雷走进一个病房内,空空荡荡的病房只放一辆四轮车,上面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着。 部长掀起白布一角,脸色非常难看,牛春生,死前强受着疼痛而扭曲的五官映入眼帘。 接待的医生连忙解释:“部长,组长,牛春生同志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了,身中八枪没得救。” 部长沉默很久,缓缓放下白布:“春雷,他是牺牲的,按规定提一级,给他家fubu级抚恤待遇。” “好的部长。”顾春雷眼中有悲伤,一起多年的老兄弟就这样死了,清楚记得前不久还在一块喝酒,一起吹牛。 看完牛春生,部长想看其余伤者,被告知还在做取弹手术,没法探望。 部长站在一个花圃边:“你安排人到轧钢厂,段秀所居住的筒子楼,还有她男人杨涛,查明白段秀上班期间为什么跟敌特走?” “另外,安排几个女同志在军医院盯着,一旦段秀从手术室出来,就让女同志盘问做笔录。” “查到出结果如实跟我说。如果她是清白的更好;如果跟敌特搅和一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为了保护她,我们死了一个副组长,三个成员。” “如果跟敌特勾结,谁也拦不住,我说的。老张求情也没用。” 行动组亲眼看到段秀跟敌特走,为此还牺牲四人,这一点无法否定和撒谎。 回到部里,部长马不停蹄,给基地那边通个电话,让老张明白发生什么事。 … 首长放下电话,脸色非常的凝重,真没想到克格勃这么大的气性,还搞出所谓的名单进行报复。 还有素未谋面的段秀,她是怎么回事,怎么跟敌特走到一块? 以她的生活环境,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没理由背叛。 首长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拿起电话打给何玉山:“去把小江叫过来,四九城那边出大事,与他有关。” 很快,徐江走进办公室:“首长,四九城那边有什么事与我有关?” 首长没有回应,反问:“你觉得大妹子的女儿怎么样?” 徐江一脸懵逼:“你说秀?” 首长严肃点头:“说说你的看法,我想听到你事实客观评价,不带任何私情感情。” 严肃的态度让徐江更懵逼,难不成段秀在四九城出了事? 第405章 让人惦记很不爽 说是客观评价,徐江在讲述依旧掺杂着私情感情。 首长听完后,脸上的严肃依旧,没有半点放缓,将部长的话转述一遍。 听完后,徐江脸色沉阴拍着椅子把手怒气道:“那群克格勃跟苍蝇一样恶心,跟狗皮膏药一样沾上甩不掉?” “从北方边境,一直将手伸到四九城,下一次是不是要伸到高处?” 首长:“你想到的问题,上面也想到,并且正在戒严,严查四九城各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只老鼠。” “死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副组长…” 首长语气肃杀:“段秀跟敌特在街上走,是行动组亲眼目睹。” “国安部给我打电话,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我跟你说明情况,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查明跟敌特有牵连,我不会包庇她,也禁止你包庇。” “自己人打出狗脑子那也是自家事,一旦勾结敌特,性质就不一样。” 严厉的话说完,首长态度缓和些许:“当然,我会时刻关注四九城那边的动静。不会让人无中生有诬陷段秀,必须查到水落石出。” 徐江不知道怎么走出公办室,有一点他想不通,段秀为什么跟敌特走一块?能得到什么好处? 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被人栽赃陷害? 第一反应是李怀德下套想抢回副厂长这个位置,而段秀稀里糊涂中招。 还有牛春生,出那么多危险任务,没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四九城。 消息太炸裂,一件件冲击着徐江。 回家的路上,徐江不打算跟吴秀清说这个事。毕竟这事还在调查中,没定下调子。 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那群克格勃将自己列入名单有毛用,沙漠就是最好的天然隔绝屏障。自己一家身处沙漠,他们想搞偷袭也进不来, 回到家,阿娇凑上来:“我看何玉山急匆匆的,是有什么大事吗?” 徐江走到门口左右看看,然后关上门。 如此谨慎,阿娇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奇等徐江说事。 徐江:“四九城那边出事了,秀卷进一场敌特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阿娇想也没想就否定。 徐江一把捂住阿娇的嘴:“你小声点,这事不能让吴婶子知道。” 阿娇瞪大眼睛点头,表示知道。 放下捂嘴的手,徐江凝重道:“行动组看到秀跟敌特一块走在大街上。” “还跟那群敌特发生枪战,死了四个,其中还有一个是行动组副组长。” 徐江目光闪烁着危险,语气冷冷道:“我给行动组出谋划策,结果让那群恶心人的玩意盯上,把我列上名单。” 啊… 阿娇紧张问:“你现在是不是很危险?” 徐江:“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能有什么危险?他们敢来全是送菜。” “只不过,让人惦记很不爽。” 徐江看向东方,仿佛看到四九城:“牛春生他们四人的死,归根结底是因为我而死。” 顿了顿:“这事不能这样善了。” 阿娇:“你想怎么样?” 徐江没有回答媳妇的话,而是在内心思索怎么报复回去。这群克格勃像是杀不死的恶心苍蝇,一波接着一波。 入夜临睡前,徐江叮嘱道:“秀的事,你守紧嘴巴,千万别让吴婶子知道。” 阿娇:“我心里有数,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 今晚… 四九城是不眠夜,时不时有枪声响起,来的快,去的也快。 部里灯火通明,电话声响彻不断几乎不停歇。部长站在窗口边,看着漆黑的夜久久不语。 “首长,关于段秀与敌特之间汇总出来,基本可能定调子。”顾春雷走进办公室,送上一份笔录。 部长转过身坐回办公桌,拿起笔录一页一页仔细看。 这份笔录涉及好多人,有轧钢厂看门的保卫科员,保卫科长,李怀德,还有杨涛段秀一家老小。 顺着笔录查下去,还将95号四合院全体盘问一遍。 林林总总汇到一起,一个证据链形成闭环。 看完笔录,部长缓缓合上:“刘汪氏找到没?” 顾春雷:“找到了,死在一个臭水沟里。” 死在臭水沟,这是杀人灭口吗? 徐江身份不算低,刘汪氏勾结敌特出卖他的个人信息,死在臭水沟算是便宜。 部长面无表情道:“给我做份书面报告,明天一早我要跟上面汇报情况。” … 一晃五天过去,藏匿在四九城的老鼠终于干净了,各种善后工作有序开展。 不知道是连续熬夜操劳,还是看着触目惊心的伤亡数,部长的眼眶布满血丝通红。 以前只听说克格勃凶残,没有真实感觉。 现在真发生在身边,部长理解盛名之下无虚士。在各部门的协同配合下,行动组打没了一半,受伤一小半。 这样的战损比,快赶上郝山河那次行动的战损比。 如果再算上其它部门伤亡人数,这一次又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部长狠狠的拍着桌子,发泄心中愤恨,每次对碰克格勃,都是以惨胜收场。 唯一一次以极小的代价干掉克格勃几百人,还是引蛇出洞那一次。 那一次是虚晃一枪的引诱,而不是正面硬碰硬。 秘书敲响办公室的门,送来一碗粥,几个馒头:“部长,吃早饭。” 部长:“叫司机在门口等我,我要跟上面汇报。” 正吃着,顾春雷来到办公室:“部长,行动组他们家属亲人可以从541军管大院出来回归正常生活吗?” 一旁的秘书提醒道:“顾组长,部长正在吃早饭,有事等吃完再说。” 部长看了秘书一眼,挥挥手:“你出去,把办公室门带上。” “是,部长。”微笑脸的秘书脸色僵硬,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部长放下馒头,沉默好一会缓缓道:“将行动组伤亡情况告诉他们的家属亲人,让他们先住在那里缓缓。” “另外,我会重新征调一批新成员加入行动组,你及时签字。” 哎… 部长叹息道:“一年半的时间,启动两次征调,行动组换的太频繁,几乎都是新人仓促应战。” 顾春雷跟着叹气:“没办法,自从去年战役打完,克格勃跟赖皮狗一样,甩都甩不掉。” 第406章 一纸调令 随着这场清除敌特落幕,四九城再度恢复正常运转。 而基地这边得知段秀是清白,首长和徐江大松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两人很有默契没有跟吴秀清讲段秀的事。 而吴秀清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压根没想到自家女儿在鬼门关走一遭。假如证实跟敌特有牵连,那怕首长也保不住,要吃枪子儿。 得知这一切的导火索是刘汪氏,徐江差点气的掀桌子骂娘,早知道她这样害人,当初送她两个儿子上路时,拉上她一块上路。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世上不可能早知道。 “焯他娘的,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东西,临死前危害这么大。要不是死了,我真想亲手毙了她,出这口恶气。” 徐江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嘴里不停骂骂咧咧,将刘家,以及刘汪氏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一直等徐江发完脾气,骂到没有新鲜词,首长这才抬手制止:“歇口气,抽根烟。” 接过首长递过来的烟,徐江匡赤匡赤抽着。 首长缓缓道:“这次联合各部门把四九城扫了一遍,但行动组伤亡不少,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征调。” “上面那几位下了调令,让你回去担任行动组组长。这不是商量,这是调令,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没有拒绝的可能。” 徐江:“行动组有顾春雷呢?” 首长:“上面指名道姓要你接手行动组,他可能要卸任行动组。” 徐江:“让部长重新从行动组提拔一位。” 首长苦笑:“郝山河那一次,加上四九城这一次,两次征调,行动组现在90%都是新手,能堪大任的没人了。” 徐江沉默了,对上克格勃,这战损率太高了。 有经验的老手打没了,新手没有老手带,行动组算是彻底废了。 难怪这次强制调令,不容拒绝,四九城的人急了。 说实在的他不愿意回四九城,起码这场运动没结束前是不愿意回四九城。 这个调令属于强制的,强硬拒绝上面调令是可以的,只不过以后寸步难行。 不想跟那些人同流合污,但徐江从未想过离开去国外。 在内心一番权衡利弊良久,开口问:“我一家人呢?” 首长:“你媳妇,阿爸阿妈暂时走不了,还需要他们潜到九潭湖底给敌机挂钢索,让龙门吊打捞敌机。” “至于你爸妈,工作原因肯定是离不开的。” 徐江笑了,两手一拍:“合着我孤家寡人一个人回四九城?” “首长,你和上面的人忒不厚道,把我一家人往死里用啊。” 首长尴尬的拿起钢笔在手里转,不好意思道:“其实吧,最快今年过年,最迟明年上半年,敌机就能打捞起来。到时候你媳妇孩子,阿爸阿妈,还有大妹子小狗蛋一块跟着回去。” 这骚操作,再次把徐江搞的很无语。 他道:“那就等敌机打捞起来,我负责押运一块回四九城。我想拿来再做一次引蛇出洞的局,能灭多少算多少。” “上面等不及,行动组也等不及,需要你快速接手行动组。” 首长想也没想就否定:“而且敌机真材实料的真家伙,不是模型机,万一被炸毁,哭都没地方哭。” 徐江很自信反问:“首长,你不相信我?” 首长很果断道:“万一的代价太大,我不会同意的。当前以稳妥为主,敌机落袋为安才是实在。” “没心情干活,我先回家歇着。”徐江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首长连忙道:“这一次由不得你的性子,必须回去挑起行动组的担子,你定个时间我让玉山给你飞机加满油。” 徐江像是没听到一样,走出办公室。 时间一晃几天过去,首长没有催促徐江,也没讲大道理,只是让何玉山默默给他那架歼6加满油,随时随地准备起飞回四九城。 徐江在背着太阳的阴凉地小憩,阿娇摸了过来:“这几天咋不去干活?” 这个情况大家都注意到,今天阿娇主动提出来,大家很有默契的摸过来,想听听具体啥情况。 徐江看了一眼周围围过来的人:“上面调令,让我回四九城。” “回四九城,这是好事啊。”阿娇瞬间激动。 吴秀清脸上乐开花,回四九城能看到女儿女婿,看到两个外孙:“基地好是好,各方面终究比不上四九城,你再次得势,回四九城挺好的。” 冉家三口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有灰暗之色,想起曾经被游街的凄惨,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 冉兴中和老伴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的决定。老两口没有儿子,将来的生活主要依靠女儿女婿,如果女婿曾存继留在基地,他两口子决定留下来一起生活。 徐江知道历史走向,没有他们那么乐观。 到他这级别,四九城的旋涡不是摆烂中立就能蒙混过关,他不选择,总会有人帮他选择,或者逼他选择。 将众人反应尽收眼里,徐江缓缓道:“四九城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这次调令,我回四九城,你们留在基地。我没让你们回去,你们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想着回四九城。” 阿娇脸上的喜悦一下子没了,撅着嘴很不高兴,放着四九城更好的日子不过。 徐江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不要耍性子,我有我自己的考量。而且我开飞机从四九城到基地,这距离对我不再是距离。” 阿娇:“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把话说开了,徐江不再磨叽拖拉,决定回四九城时间:“明天吧。” “你们聊,我去找首长,给飞机加满油,明天开飞机回四九城。” 来到办公室扑了个空,一番询问得知在视察龙门吊的进度。 九潭湖边聚集很多专家,以及相关专业的工人,干的火热朝天。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从外观来看龙门吊大体框架基本建造完成,进入收尾工作。 首长正跟几个专家聊进度,看到徐江过来,开玩笑道:“正式给几位专家介绍一下,他就是徐江同志,这架敌机就是他撞下来的。” “哎呀呀,原来你就是徐江同志,平时路过见过不少面,就是不认识。”其中一位专家仔细打量。 都是有身份的体面人,握手的时候少不了一番人抬人的吹嘘。 第407章 对等的打击报复 首长猜到徐江找过来的意图,跟几位专家打声招呼,一脚油门回到基地。 首长:“说吧,什么时候回去?” 徐江:“明天回四九城,给我那架歼6加满油。” 首长拍徐肩膀:“早就给你加满,就等你确定时间。” 这话说的,徐江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首长,我谢谢你。” 首长仿佛没听出徐江话里的反讽,挥挥手:“跟我不用说谢谢,见外了。” 徐江:“...” 这太让人无语了,明明是反讽,首长按字面意思回应。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 还是那个小型军用机场,这次接机显得很平常,没有上次那样隆重。 看到飞机降落,徐江开舱走下飞机,部长和顾春雷迎上去。 部长:“小江,欢迎回来。” 徐江:“部长,其实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做事,这次回来我是不情不愿。” 咳咳咳... 不知道是被徐江这样直白呛到,用咳嗽掩饰尴尬,还是真的咳嗽,部长连咳好几声。 顾春雷见此立马递台阶下:“部长,小江这里不是聊天地方,先回四九城。” 机场外只停部长的专属红旗车,部长道:“坐我的车,一块唠唠嗑。” 车子一路驶进四九城,没有去部里,反而去海子那里。 不等徐江疑问,部长开口道:“上面的人想听听你对行动组,对克格勃的看法。” 进到会客厅,里面坐着七八位大佬,目光齐齐落在到徐江身上。 在七八位大佬目光下,徐江不卑不亢,从容淡定行礼。在正式,非正式场合见过很多面,见面次数多了,那层神秘感,以及威严自然而然就下降。 其中道理,跟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开始很礼貌客气,熟悉之后就随意,怎么放松怎么来。 入座之后,没有立马聊正事,而是像唠家常一样聊些琐事,主要是询问最近发生在段秀身上的事,徐江有什么看法。 又问起徐江过去与95号四合院的恩恩怨怨。 徐江处理95号四合院没有避讳人,都是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光明正大将他们一一拉去枪毙,有案宗可查。不明白为什么往这方面聊,但徐江问心无愧回答起来有理有节。 当然,说的肯定都是自己的好话,把自己说成一个刚正不阿的大好人。 至于95号四合院那群被枪毙的人,人都死了没法跳出来反驳,任由徐江揉捏搓扁,想让他们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描述成什么样的人。 “对于刘汪氏出卖你的个人信息换钱,你怎么看?”主座的老人家抽着烟询问。 徐江眼睛扫在座一圈:“说明保密工作不够到位。” 我焯...部长皱眉,这是给我上眼药呢? “小同志,你这话说的很冤枉你的老领导。你住在鱼龙混杂的大杂院,邻里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你的个人信息怎么能做到绝对保密。” “以你的级别可以分到对应级别,更保密的房子。我记得之前你在四九城时,你的老领导给你分过房子,你拒绝了。说到底,还是你没摆清自己位置,不配合你老领导的工作,才导致这次信息泄露给敌特。” 不愧是大姐,真的护犊子,我又没说部长,她立马跳出来开口先以“没摆清自己位置”“不配合你的老领导工作”进行敲打,接着将这次泄密的锅丢到我头上。 徐江不轻不重的笑的阴阳怪气:“合着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全是我的错。” 咳咳咳... 主座那位清咳,将众人目光聚集过来,同时打断这种明里暗里的挤兑话。 等所有目光看过来,他抽一口烟缓缓道:“小同志,让你回来接手行动组,你需要多长时间将他们训练成一支出色强悍的队伍?” 徐江略微思索:“想要让新手达到老手的效果,训练配合半年,实战积累经验半年,总共加起来需要一年时间。” “一年时间吗?”主座那位喃喃自语。 将手中的烟灰弹完,他缓缓道:“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由你带队深入北边,对克格勃进行对等的报复。” 徐江愣了,将心里话直接说出来:“带着行动组进行对等报复?不开玩笑的吗?” “你没信心?” “我还真没信心。” 徐江很光棍的承认:“行动组这几次与克格勃硬碰硬,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出动的总人数是他们的数倍之多...得到的结果大家都看到,行动组越打越废物。” “训练加实战总共才一年,各方面比不过久经沙场克格勃,让我带队深入北边腹地,估计除了我一个能活着回来,其余人都要埋在北边。” 听到徐江说如此丧气话,在座都沉默。 部长更是黑着脸抽闷烟,觉得徐江没了以前的锐气闯劲,变得畏首畏尾。 一时间会客厅内针落可闻,气氛凝固又寂静。 有着系统加持,自己算是地表最强兵王,把行动组带上完全是累赘,徐江只能保证自己不死,其余人保证不了。 与其他们白白送死,还不如自己单枪匹马去搞暗杀,完成任务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徐江顿了顿缓缓道:“对等报复,要达到什么效果?” 部长:“克格勃一次一次出手,将手伸到四九城,如果不将他们打怕,恐怕将伸的更长更高。” “这次报复,一举让他们害怕。不敢无法无天在四九城,乃至不敢在我们地盘肆虐猖獗,停止对我们的渗透。” “让他们清醒认识到什么叫对等报复,让他们清醒认识到手伸的太高太长,他们自身的生命将有危险。” 徐江缓缓点头,明白其中关键。他继续问:“让我带队,能给我提供什么便利?” 这下,众人目光再次定格在徐江身上。 部长:“北边的地下同志归你指挥统调,你是最高指挥。” 徐江:“对等报复有名单吗?给我搞一个名单出来,我按名单上一个个来。” 部长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这活终于有人接了。他连忙道:“已经通知北边地下同志,他们正在收集等名单统计出来。” 第408章 要整个南锣鼓巷 徐江看向在座众人:“这次对等报复,不要行动组新手拖后腿,也不要北边的地下同志的协作,我一个人深入北边搞暗杀。” 此话一出,会客厅再一次安静,看向徐江的眼神丰富多彩。 哪来的自信,谁给的勇气? “你开玩笑呢?”这次轮到在座众人反问徐江。 徐江很肯定回答:“不开玩笑。这事只有我能办到。” “行动组目前是废了,潜入北边克格勃大本营就是送死。北边的地下同志,如果他们有能力报复回去,就不会安排国内过去执行这次任务。” “我一个人行动更灵活,人多反而成了累赘。” 徐江一点也不怯场,昂首挺胸对视,眼里满是锋芒和十足的自信。 锋芒毕露,自信且傲慢,这是众人在这一瞬间对他的评价。 这样的眼神让在座众人不由生出一种信心,他一个人真的能完成这次任务,并且能达到预期效果,让克格勃感到胆寒恐惧,不敢在我方境内肆无忌惮,将手伸到四九城。 回想他曾经的辉煌战绩,他做的事好像天方夜谭,但每一次都是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正因如此,这才决定把他调回来带队潜入北边进行打击报复。 良久,部长开口:“不要行动组,不要北边地下同志,我们怎么联系你?” 徐江:“不用联系,知道我行踪的人越少,越不容易暴露,不怕有人出卖我行踪。” 这话说的众人一愣一愣的,要是任务失败,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找回尸体都不可能。 不过,话又说回来,徐江这样考虑没毛病,人多目标大很容易暴雷让克格勃揪出来。 就像克格勃之前在四九城的潜伏行动,最终结果一网打尽。 … 之后时间,又谈了一些相关细节。 因为这次任务不需要行动组参与,行动组组长这个职务依旧是顾春雷担任。 而徐江,只要名单收集,以及相关培训完成,他就得离开四九城深入北边搞暗杀。 得到这个结果,顾春雷很无奈,兜兜转转行动组这个担子还压在自己身上没有卸去。 事谈完了,徐江提出自己要求:“打捞敌机水下作业调一批潜水员过去。” 准备散场的众人不明所以,打捞敌机的事有老张以及建造龙门吊的专家负责,他怎么突然插手? 众人不解看向徐江,等一个说法。 徐江:“计划里水下作业的是我媳妇,老丈人和丈母娘。我阿爸阿妈60多岁的老人,长时间水下作业容易出问题。” “我要一个无后顾之忧,才能安心执行任务,哪怕死在外面也能安心。” 众人点点头,徐江说的有道理,没后顾之忧,执行任务才能放心大胆去干:“行,我们会安排一批潜水员过去。” “还有什么需求,我都会满足你。” 徐江想了想,穿越到禽满四合院世界,禽兽都死了,95号四合院没必要存在,索性一并抹去。 徐江:“从我爷爷到我爸妈,再到我,一家三代功勋,我要整个南锣鼓巷。” 我焯....你是真敢要,狮子大开口。 顾春雷连忙对徐江使眼色,让他收敛点不要待价而沽,他这个级别还达不到分一条巷子。 以那个巷子的面积来分配,足够住上三五个徐江这个级别的人物,再加上全方位的警卫员。 部长更是惊掉下巴,没有形象的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看着徐江,之前以为他无欲无求,原来他胃口太大,看不上自己给他的那点好处。 他不是不贪心,而是贪的更大。 是了,是我陷入误区。部长不着痕迹敲自己脑袋,从徐江处理段秀的事就能看出来,一个革委会还不满足,李怀德他老丈人承诺副厂长职务,这才松口不为难李怀德,足见他的贪心。 “哈哈哈,要一整条巷子,你一家就那几口人,在里面打滚都要滚半天。”主座上的老人家大笑指着徐江 大家眼神异样看着徐江,觉得他得了失心疯。 老人家旁边的大姐冷笑道:“我虽然不知道南锣鼓巷有多大,但称的上巷子,肯定是不小的。” “你这个级别,还不够级别,不符合标准。” 徐江吧唧嘴,这人跟自己犯冲是吧?从打交道至今,就没一句中听的话。标准还不是你们定的,你们改一下不就够标准。 不等徐江反驳,老人家拍板道:“我同意了。” 什么?真同意?一时间,在场众人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一个狮子大开口敢要,一个敢给。 “还有什么需求吗?” “没了,我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已经知足了。” 瞧瞧这像人说的话,贪心占据一条巷子,还说自己容易满足。就像亿万富翁说不爱钱一样的道理。 老人家对部长道:“对小同志的外语,北边的相关知识培训加紧安排,北边的名单催催进度,早点收集发回来,也好早点执行对等报复计划。” “另外,南锣鼓巷住户搬迁问题,由你的部门协商处理。” 知道该走人了,会客厅众人很默契走人。 出了海子,坐上部长的红旗专属车,向部里驶去。 徐江有一条巷子当住所,部长不再提房子的事。 在部长办公室,秘书端茶倒水脸上的微笑很亲切:“徐江同志,请喝茶。” 打狗看主人的定律放在徐江这里不适用,他连部长的脸色都不看。 对于秘书,徐江没有好印象,更不会看他脸色。瞧都不瞧一眼,没有任何想要说话攀交情想法。 徐江的态度,让秘书很尴尬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 这一幕部长,顾春雷都看到,对徐江的脾气很无奈,说他不懂人情世故是个愣青头说的上,说他恃才傲物不拿正眼瞧人,貌似也能说上。 徐江这态度让秘书很不爽,你是真不把我这个秘书当秘书? 在部里我只是秘书身份;出了部,我代表的是部长颜面,谁不是对我点头哈腰极尽谄媚讨好。 感受到秘书怨气,徐江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不屑轻蔑。 发现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部长及时开口:“你出去把办公室的门带上,我要跟春雷,小江谈点行动组的事。” 第409章 去医院看望 次日... 军医院门口,一辆车停在门口,副驾驶立马下来一个人,小跑打开车后门:“徐江同志,到地方了。” 以前都是自己开车没啥感觉,现在配备了司机,秘书,虽然是从部里抓的临时壮丁,但人上人的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 整理整理衣服,徐江下车向医院内走去。 秘书小跑冲在徐江前面,从文件包里拿出证件:“我是国安部的人,这是我的证件。这位领导要去看段秀,还请通知一下。” 听到国安部里领导来了,院长带着段秀的主治医生到门口迎接。 院长来到医院门口,通过站位分辨出徐江是主要人物,人还没走近,手已经伸出去跟徐江握手:“你好同志,我是庞大海,请问你是来找病人段秀?” 徐江:“我叫徐江,是段秀的大哥,听说她受枪伤,过来看她。” 院长连忙请徐江进医院,去病房路上让主治医生详细说明段秀身体恢复情况。 病房门口有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子。大的在门口跑来跑去,小的在地面爬来爬去,徐江一眼就认出来两个便宜外甥。 看到有大人走过来,一大一小瞥一眼没当回事,明显对这种情况早习惯。 “永幸,永福。” 听到有人喊自己,两个小家伙瞪着好奇的小眼睛,没认出徐江这个便宜大舅。 小孩子脑子不记事,把自己忘记很正常。走到病房门口,徐江一手提一个夹在胳膊腋下。 两孩子不哭不闹,扭着脑袋看徐江,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很想知道这个大人是谁。 走进病房,除了病房躺着段秀,再无其余人。 院长连忙对大一点的小家伙问:“娃娃,你奶奶呢?” 杨永幸:“我奶奶去泡麦乳精给我,给永福喝。” 随后扭头看向徐江:“叔叔你谁啊,能不能把我和弟弟放下来?” 徐江微笑道:“我是你大舅。” 段秀睡的沉没有醒,徐江抱着两孩子出病房,不打扰她休息。 来到外面供病人散步的院子,徐江对主治医生问:“大白天睡这么沉,真的没问题?” 主治医生连忙道:“病人的伤势基本稳定,能吃能睡说明是好事。” 徐江不懂医术,主治医生说的这么肯定,说明真的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江说自己是他们的大舅原因,两个小家伙围在徐江身边玩,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仿佛是在确认是不是大舅。 正聊着天,一个老妇人拿着两个奶瓶,看到院长,主治医生连忙打招呼:“医生。” 看到徐江目光投过来,老妇人愣了愣:“她大哥,你怎么来了?” 徐江:“听说秀受伤,我特意过来看看情况。” 老妇人慌忙将两个奶瓶塞给两孙子,冲进病房大喊:“秀,别睡了,你娘家人来看你。” 正在做梦的段秀,梦里被人推搡,紧接着腹部传来阵痛。 哎呀... 睡梦中的段秀痛的叫出声,人瞬间痛的清醒 。 看清是婆婆在推自己,段秀捂着肚子抱怨道:“婆婆,我正在睡觉,手劲能不能轻一点?” 她婆婆不好意思道:“秀,你大哥来了,我太激动,你别怪婆婆没轻没重。” 我大哥来了? 抬头看向门口,第一眼就看到大哥牵着俩孩子走进病房。 “哥...” 眼泪说来就来,几个眨眼功夫段秀以泪洗面:“哥,你怎么来了?” 徐江走到病床,临时配的秘书很有眼力劲的拉过椅子,放到徐江身后。 徐江刚坐下,段秀扑到怀里:“哥,我妈知道这事不?” 徐江:“我没敢跟吴婶子说,怕她担忧你的安危。” “呜呜呜...” 娘家来人,段秀像是孩子找到家找到靠山,哭的眼泪鼻涕泡没有一点形象:“哥,我当时害怕极了,害怕我被那群敌特打死...” “我好没用,我当时满脑子想活着....为了保护我,死了好几个人,好几个人为我受伤....呜呜呜...我对不起他们...” 徐江轻拍段秀安抚:“你没有上过战场,怕死和求生是本能,不必自责内疚。” 一旁的杨永幸拉了拉奶奶衣角:“奶奶,他说他是我大舅,怎么惹我妈哭的伤心?” 在孙子头上拍拍,轻声道:“你妈受委屈了,看到娘家人过来倾诉委屈。” 之前光想着哭,没感觉肚子痛,哭过后肚子传来阵痛,段秀哽咽道:“哥,我被敌特打中肚子,医生说我以后不能再生孩子...” “我还想着要两个女儿,儿女双全。” 徐江愣住,不知道怎么安慰段秀。总不能说已经有两个儿子,养老足够,生不生女儿无所谓。 段秀躺回病床,拉着徐江的手不松:“哥,我的事一直保密,别跟我妈,小狗蛋说,免得他们提心吊胆睡不着觉。” 徐江缓缓点头:“我替你保密。” 徐江询问段秀一些关于敌特哄骗出轧钢厂的细节,很快理清其关系。 他道:“刘汪氏死了,你心中的恶气算是出了。” 段秀恨恨道:“她怎么死的?” 徐江:“她出卖我的信息换钱,结果被哄骗你的那个敌特杀了,在一个臭水沟里发现尸体。” “活该。”段秀咬牙切齿。 在段秀这里坐好大一会,徐江在院长的带领下,去看望两个因段秀而受枪伤的行动组成员。 两人住在一个病房,还没到病房门口,里面传出中气十足的胡吹海侃,好像没有一点受伤虚弱的迹象。 院长尴尬解释道:“徐江同志,你是知道的,让他们一人一间病房安静休养几乎是不可能,他们躺不住会闲的发疯。 徐江笑笑挥手,意思不用解释。 一群人进病房,里面的光线瞬间暗一大截,活跃的聊天气氛瞬间凝固。两个伤者没有躺病床,而是坐到椅子,嘴里还叼着烟。 徐江不认识这两位去年征调过来的行动组成员,但这两位认识徐江,脱口而出道:“我记得你,你是前前行动组组长,你怎么来了?” 徐江走到两人跟前,认真的行礼:“感谢两位同志。” 两人坦然接受徐江这一礼:“口头上谢没用。在医院躺这么久,医生一直让我们吃清淡些,没滋没味。真要谢就买点荤菜酒,好好招待一顿。” 徐江看一眼院长,意思不言而喻。 “哎,只许一次,没有下次。”院长叹息一声点头同意,不限制他俩忌口。 第410章 南锣鼓巷整体搬迁 轧钢厂… 李怀德坐在办公室发呆,至于为什么发呆,还是太无聊。 以前有刘岚来办公室打发无聊时间,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潇洒。 自从徐江搞一出鸿门宴,被老丈人发现猫腻,李怀德不敢再搞破鞋,只好发呆打发时间。 咚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李厂长在吗?” “进来吧。” 整理衣服,双手在脸上搓搓强打精神:“你俩找我有什么事吗?” 进来的是管后勤,生产的两位主任。 他俩来的目的相同,生产主任率先开口:“李厂长,交道口街道办打电话到轧钢厂,让住在南锣鼓巷的工人回家搬住所。不管是租房还是私宅,统一都搬走。” “现在,几十个工人不上班,回去处理房子的事。” 后勤主任紧跟着说:“他们还打电话到我这里,让我们轧钢厂后勤,跟街道办协同,一起处理轧钢厂职工住房问题。” 李怀德一脸迷茫,这么大事怎么没打到他这里?街道办是几个意思?我不配知道吗? 不满街道办无视自己这个轧钢厂厂长时,电话铃声响起。 李怀德接过电话:“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声音:“你好李厂长,我是交道口街道办主任黄浩,请问你接到上面通知吗?” 通知?接到个锤子的通知,谁通知他,从上班到现在就这一个电话。 李怀德:“不好意思黄主任,我还没接到通知。” “这样啊…” 黄浩:“南锣鼓巷住户全部搬迁出去,有一部分住户是你轧钢厂的工人,请你们轧钢厂协同一起处理工人的住房问题。” 李怀德到现在没搞清楚好好的,为什么要整个南锣鼓巷搬迁 他问:“黄主任,能透露为什么搬迁出去吗?当然,要是不方便透露,当我没问。” 黄浩:“我也不知道,是区里通知我的。” 挂了电话,李怀德缓缓坐下,摸着下巴思索其中原由。 南锣鼓巷那个地方李怀德很熟,跟几个住在那里的住户打过交道。 他对后勤主任吩咐:“去把食堂的厨子何大清找过来。” 后勤主任尬笑回应:“他家房子是私宅,他正赶回南锣鼓巷要跟街道办扯皮。” 李怀德皱眉:“你们先去南锣鼓巷跟街道办对接,安抚工人情绪别闹腾。” 打发走两人,李怀德将电话打到老丈人那里打探消息。 结果他老丈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 南锣鼓巷巷子口聚集很多住户,七嘴八舌或询问,或质问街道办为什么要他们搬走。 有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坐在地蹬腿拍地嗷嗷叫。 “自建国分配到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你一句话让我们搬走,是人干的事吗?” “我们住了二十多年,早就住出情感,我舍不得这里,这里就是我家。” 相比南锣鼓巷住户吵吵闹闹,95号四合院他们不吵不闹,坐在地上冷冷看着钱多才。 这个钱多才一点也不干人事,搬出大院前一点风声也不透露。 95号大院住户自以为弄明白钱多才突然搬出大院的前因后果,敢情他早就知道有今天,提前给自己找好窝。 钱多才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不然要喊冤,比窦娥还冤。 这一切都是偶然,他是今天突然接到的消息,整个人还处在迷迷瞪瞪的状态,弄不明白其中搬迁的原因。 何大清带着何晓,将钱多才拉到一边,小声询问:“钱主任,我家房子是私宅,你们街道办是怎么处理?” 钱多才:“私宅的处理有两种方案,等面积置换,或者折算成钱。” 何大清眼珠子不停转动,试探性问:“钱主任,按等面积置换,能不能选择轧钢厂附近的房子?” 钱多才:“这个要等轧钢厂后勤商量着处理,我做不了主。” … 李怀德带着后勤,生产两个主任来了,轧钢厂的工人仿佛看到救星,将三人团团围住喊着为民做主。 听着工人诉求,李怀德觉得好笑,他最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不坑你们就不错,还让我做主?做梦呢? 李怀德抬下手下压:“各位工人兄弟不要吵,让你们搬迁出南锣鼓巷是上面经过深思熟虑。” “身为工人兄弟,我们思想觉悟一定要高,不能给组织,给社会添乱,让你们搬,你们老老实实配合搬出南锣鼓巷。” 关乎自身利益,这一套大道理不管用,立马有工人跳出来反对:“站着说话不腰疼,大道理谁都会说。李怀德,你思想觉悟高,把你住的筒子楼让给我家住。” 李怀德皱眉看向生产主任,小声耳语:“他哪个车间的,给我记下来。” 生产主任点点头,眼神同情看向那位头铁呛声的工人,以后的日子少不了穿小鞋。 黄浩挤开人群,上前握手:“李厂长。” 李怀德挂上职业微笑:“黄主任。” 跟生产,后勤两位主任握手过后,黄浩道:“李厂长,租户以置换为主;私宅以置换或者折算成钱,两种方案为主,你觉得如何?” 这种方法简单明了,只要智力正常的人都理解。 李怀德缓缓点头:“方法,可行是可行,但这房子和折算的钱…” 话只说半截,意思却很到位。 黄浩:“这就是我找李厂长过来的原因,希望轧钢厂承担起社会责任,把你们轧钢厂工人安置稳妥。” 我焯,这是把锅丢给轧钢厂吗? 关乎到轧钢厂利益,李怀德身为厂长不能妥协,他道:“黄主任,让工人兄弟搬出南锣鼓巷是你们做的决定,应该是你们妥善安置才对。” 对李怀德的反应,黄浩早就在预料中,他缓缓道:“李厂长,是这样的…” 南锣鼓巷住户不止在轧钢厂上班,有的在纺织厂,纸制厂等等多个工厂上班。 两人扯皮期间,又有几个厂子来人,加入这场扯皮。 站在一旁的钱多才看呆了,没想到自家姑父嘴皮子那么6,跟六家工厂厂长扯皮不落下风,有舌战群儒那味道。 围在周边的南锣鼓巷住户也不吵闹,一个个微张着嘴巴很错愕的吃瓜看戏。 他们头一回见识到,原来搬迁问题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关乎街道办,各个工厂的利益纠葛,谁都不愿意成为出钱出房子最多的冤大头。 第411章 抹去四合院一切痕迹 扯皮中在劲头上,一辆车出现将火力吸引过去,几百双眼睛齐齐看过去,思索这又是哪一方人。 车上下来一位中山装干部,习惯性推推眼镜,在人群中找能说事的人。 黄浩,李怀德等人的中山装在工人灰蓝色中格格不入十分显眼,那位干部向他们走来:“你们谁是这一片的街道办?” 黄浩:“你好同志,我是交道口街道办主任,我叫黄浩。” 那位干部:“你好黄主任,这是我们设计院设计的图纸,南锣鼓巷后续改造由你们街道的包揽,按图纸上进行。” “让街道包揽?区里呢?”黄浩问出疑惑。 那位干部解释:“因为一些原因,区里让我们送到街道办,由你们街道办组建施工队,为辖区内提供临时岗位。” 听到临时岗位,没有正式工作的南锣鼓巷住户眼睛立马亮起来,感觉这临时岗位就是为他们这些无业人员准备的。 来的快,去的也快,送完图纸,那位干部上车回设计院。 黄浩接过图纸缓缓打开,上面标注有数字。而95号四合院赫然标注1。 再看备注,那些有数字的四合院要推平,没有标注的四合院则保留。 伸头看图纸的钱多才愣住,第一座推平的四合院是95号。 在里面住了好些年,在那个院子娶了媳妇,有了自己三个孩子,可以说那里是他钱多才发家的地方,多多少少有些留恋的记忆。现在将95号四合院推平,等于将曾经的一切过往都抹去。 钱多才脸上的笑变得不自然,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心里一时间不是滋味。 黄浩,李怀德等一众人将图纸看完,知道是将整个巷子一体化,周围还设立哨岗,值班室,花圃,休息庭院,会客厅,起居室等等。 无知者无畏,知之者敬畏... 因为看的懂图纸,黄浩内心大为震撼,算是明白为什么要将南锣鼓巷住户搬迁走,这是给大人物腾地方。 黄浩咽了咽口水,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转不过来,自己的辖区有大人物要入住。 摇晃脑袋在内心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辖区内有大人物,处理好是机遇,处理不好... 处理不好,还是机遇。 毕竟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李怀德等五位厂长同样看出其中门道暗暗心惊,不敢为了各自工厂的利益,而耽误进度。 有了这层顾忌,黄浩和五位厂长之间没了扯皮,变得非常和谐,只想着早点把这事办成,不能惹怒上面的大人物。 租户还好,在哪里租都是租公家的房子。有私宅住户有意见,将房子视为祖宅,将来传宗接代让儿孙后代继承。 可惜,他们的声音很小,小到厂里联合街道办略微放出几句话就被拿捏,只得按置换或者折算成钱迁出去。 一切谈妥,黄浩叫来辖区内的板爷,有需要的可以出钱让板爷帮忙搬家。 一时间,街道办的板爷成了大帮人,拉着板车穿梭在街头巷尾,帮住户搬家。累是累了些,可工钱挣的是平时好几倍,累点也开心,今年可以过个肥年。 ....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过去,徐江每天除了培训还是培训,学习一切与北边有关的地理人文,一切与北边相关知识。 一天的培训课上完,徐江叫来临时秘书:“南锣鼓巷改造进展如何?” 从回来至今,一直没回南锣鼓巷,今天心血来潮询问一下。 那块地以后就是自己在四九城的居住地方,该上点心,糊弄谁也不能糊弄自己。 秘书:“一切进展有序,按图纸设计在打地基。” 从口袋里掏出烟,随手丢一根给秘书:“叫上司机,我去南锣鼓巷实地看看。” 车子来到南锣鼓巷,引起干活的临工注意,一个个放下手中活,目光随着车子移动而移动。 街道办有其它的事要忙,黄浩留在街道办,让钱多才过来当监工负责全局。 看到有车子出现在南锣鼓巷,钱多才连忙迎上去,第一时间搞清楚来的是谁,来的意图。 车停下,副驾驶的秘书灵活下车开车门,徐江缓缓从车里出来。 看到徐江一瞬间,钱多才脱口而出:“江哥,你又回来了?” 为什么用“又”?因为年开头回来过一次。 惊讶过后,钱多才眼神闪躲游离,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 95号四合院早些天推平,连同徐江,吴秀清那房子一并推了,这个节骨眼回来,钱多才不知道怎么交代,害怕被徐江问责。 徐江走上前:“咋的,低头不敢见我呢?” “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钱多才缓缓抬头,满脸都是心虚和为难。 他用微笑来掩饰,结果表情更不自然。 徐江:“秀中枪没几天,我听闻消息就赶回来了。” 段秀中枪没几天就回来?也就是说推平江哥房子时,江哥就在四九城。 这…我焯… 钱多才脸上神色更尴尬,脸上不自然的微笑比哭还要难看:“江哥,是我们工作不到位,让敌特在眼皮底下潜入95号四合院,还跟刘汪氏勾搭上。” 徐江背着手,缓缓道:“95号四合院推平了吗?”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心虚的太严重,钱多才感觉徐江身上上位者的威严越来越重。 抬手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连忙道:“江哥,那座大院推平了,你家和吴大妈家的房子也在其中。”说完,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看徐江的脸色变化。 徐江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干的很好。” 穿越到四合院世界至今,随着那座四合院被推平,那些头铁冒尖的剧情人物在这世上没了一丝半点可寻的痕迹。 想来,第一批被我嘎掉的剧情人物,现在开始上小学吧? 想到此处,徐江突然微微一笑,铁打的四合院也不铁,最终被我抹去一切,化为一捧土。 徐江背手缓缓走,钱多才连忙跟上,讲南锣鼓巷的改造方案。 徐江边走边看边听,到最后开口道:“把质量盯紧点,这地方以后是我居住。” 钱多才惊掉下巴呆立当场,不敢置信:“江哥,你一家人住这么大的地儿?你就是那位入住我们辖区的那位大人物?” 不怪钱多才吃惊,他和他姑父想破脑袋也没往徐江身上想。 徐江:“意不意外?” 第412章 出发 南锣鼓巷走一圈,徐江发现施工队里有不少是南锣鼓巷住户,其中还发现刘光齐灰土土脸用扁担挑水泥灰。 徐江:“他不是抛家躲到外面吗?怎么也在施工队?” 钱多才连忙道:“他的确抛家了,不过户籍依旧挂在街道办。他得知南锣鼓巷搬迁一比一置换房子,又屁颠屁颠跑回来把刘家的房子置换掉。又因为他没正式工作,就将他安排到施工队打临工。” 紧接着连忙解释道:“这支施工队全是没有工作的临工,不是特意照顾刘光齐。” 徐江略有嘲讽一笑:“他这人挺精的,凭白得一套房子。” 钱多才试探性问:“要不,街道办收回他的房子,把他赶出施工队不让他挣这一份工钱?” 挥挥手,徐江缓缓道:“算了,从他回四九城至今,对我的态度还算恭敬,不为难他留条活路。” 巡视一圈走回原地,钱多才笑呵呵:“江哥,到晚饭点,要不去我家认认门?” 徐江摆摆手:“我回四九城还有很多事要忙,秀受枪伤,以及敌特针对我所做的一系列动作,都要做个了结。” 江哥这次回来是做了结?是自己想的那种了结方式吗?把敌特搜出来当场给毙掉。 关于敌特的事,钱多才没有多问,一直目送徐江坐车离开。 上次回来是自己开车,这次回来配了司机秘书,还将偌大的南锣鼓巷变成自己的住宅… 难不成江哥已经达到最高那一档? 这个想法冒出,钱多才自己都吓一跳,感觉是自己想多了。从建国起,就没这么年轻的最高一档。 将心中杂念从脑海中踢除,钱多才不由升起一种优越感,他当监工等于是给江哥办差,这事得跟姑父说一声,让他也上点心,有事没事过来转转。 … 时间一晃又半个月过去,北边的地下同志终于将克格勃一众头头脑脑的主要人物名单收集完成,并发回国内。 部长办公室内,徐江拿着名单一字一行看,脸上的神色除了凝重还是凝重。 部长开口询问:“看你表情凝重,感觉事情棘手?” 徐江:“对等报复这种事打一开始就棘手,不是看了名单才棘手的。” 将这份名单收好,徐江缓缓道:“把飞机准备好,我从东北那里入境西伯利亚。” 部长:“需要准备多少枪支弹药吗?” 徐江拍拍衣服口袋,笑问:“就我一个人执行这次任务,你觉得我能携带多少?” 这… 部长哑然,无言以对。名单有近两百人,纵使徐江挂满弹药,火力依旧不够用。 部长皱眉问:“你既然这样反问我,想必你有对策?” 徐江嘿嘿一笑:“暗杀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要拘泥于形式非得用枪。” “说不定,我随手在路边捡起一根棍子就能完成任务。” 说的太随意,让部长觉得不靠谱,他再次道:“要不还是让北边的同志配合行动,哪怕输送枪支弹药都行。” 徐江态度依旧:“不用,小心无大错,免得提心吊胆担心被自己人出卖。” “准备好飞东北的飞机,再给我准备三天的行军干粮。” “之后,你就等着北边同志传来谁谁被暗杀的消息。” “至于我,等名单上的人死完了,自然会回来。” 部长拿着名单跟上面汇报工作,上面看过名单后点头同意,就按这个名单来执行。 之后的时间,徐江再次去海子,跟大佬一块吃了顿送行宴。 宴上,老人家调侃道:“我听了下面人汇报,南锣鼓巷施工进度很快,即将进入收尾阶段。” “这次执行任务你可得活着回来,不然这房子建起来你还没享受生活。” 徐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自信道:“人多一起执行我担心会失败,但我一个人执行任务绝对稳妥,只不过执行任务的周期时间有点长。” 老人家淡淡道:“你伺机而动,不用在意执行任务的时间长短。毕竟,入了北边,谁也联系不上你。” 送行宴过后,徐江跟段秀告别,说明天要走。 随后又去南锣鼓巷瞧瞧,叮嘱钱多才严把质量关,不能偷工减料。 钱多才再次邀请去家里吃顿便饭认认门,徐江依旧是拒绝:“不用了,我明天就要离开四九城。” 钱多才指着施工现场:“又要离开四九城?南锣鼓巷这边马上进入收尾阶段,你不住吗?” 徐江淡淡一笑:“这里不是我常住地方,只是我在四九城一个落脚点。” 这话真豪横没边,只是四九城一个落脚点。难不成江哥有很多落脚点? 钱多才很好奇徐江现在爬到哪个位置,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乱打听,保持当前这种稀里糊涂最好。 一旦搞清楚徐江爬到哪步,明确两者之间有多大的鸿沟,恐怕这种良好关系就到头了,自己没法用平常心交流喊一声江哥。 … 转眼来到次日,没有大张旗鼓的送行,有的是部长和顾春雷送行,十分的低调跟往常没区别,就是普通的一天。 上机前,顾春雷认真对徐江道:“事不可为不必强行执行。可以回到国内,等行动组形成气候再执行任务。” 徐江淡淡一笑:“老组长,我感觉你瞧不起我。你忘了我在南边猴子境内的作战风格?没有我办不成的事。” 顾春雷哈哈一笑:“好样的,你的锐气不输当年,我相信你能完成任务。” 部长拿出一个本子,递到徐江跟前:“这上面有北边地下同志的联络方式,你拿着备用,说不定用的着。” 徐江接过本子,大概的翻两页,里面都是联络的暗号,以及去哪里找地下同志。 徐江收起本子,再次道:“这本子我收下,我依旧不打算联络北边的地下同志。” 这一次送徐江的是直升机,飞行员早就准备就绪。 徐江上直升机后排,关上机门:“同志,走吧。” 目送直升机消失在视线内,部长缓缓道:“希望他能成功吧,不然就成国际笑话。” “春雷,把郝山河拉出来,我不管他精神状态咋样,必须给我打起精神干活,对新征调的行动组进行集训,做第二手准备。” “一旦徐江任务失败死在北边,让行动组顶上去,必须给克格勃来一记狠的,让他们长记性。” 第413章 发脾气的部长 三天后,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大兴安岭低空盘旋。 后排机门打开,徐江抛下一根绳索,用力蹬了蹬绳索确认牢固,对飞行员道:“同志,我下飞机后,你直接飞回四九城。” 飞行员单手敬礼:“徐江同志,祝你任务顺利,期待你的回归。” 徐江回礼,随后跳下飞机顺着绳索落地。 目送飞机离开,徐江拿出地图确认自身位置。 从这里进入西伯利亚,一直到凛冬之城,沿途有几个克格勃头脑人物顺手清理。 … 时间一天天流逝,徐江像人间蒸发,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进入北边境内。 部长叫来负责北边地下同志联络的负责人,将克格勃名单拿出来:“两三个月过去,名单上面的人一个都没死,徐江不会迷失在深山老林吧?” 说迷失是委婉,部长其实想说会不会死在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 负责人很无奈道:“部长,徐江同志谁也不联络,对他的行踪两眼一抹黑,不止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连北边的地下同志也不知道。” 部长手指敲着桌面:“名单这些人物,他们的动向有异常吗?” 负责人:“该吃吃该喝喝,跟没事人一样,北边的地下同志也没听说谁遇刺。” 部长挥挥手将人打发,接着拿起电话打到行动组:“春雷,让郝山河来我这里一趟,我想听听行动组集训情况。” 很快,办公室的门敲响,秘书带着郝山河走进来:“部长,郝山河来了。” 此时的郝山河,依旧不修边幅眼睛无神很颓废。 部长皱眉道:“山河,你能不能把你的鸡窝头,拉碴胡子修剪一下?” 郝山河垂胳膊塌肩,焉不啦唧站着,语气要死不活:“部长,我不想干,你为什么硬要拉我回来?” 正为徐江的事心烦,郝山河烂泥扶不上墙说出这话,直接把部长脾气点燃,感觉手下的人一个个都不靠谱,没一个能拿出手的人才。 拍着桌子怒道:“国家给你丰厚的优待,给你那么高的待遇,是让你混吃等死的吗?” 部长发怒,郝山河没反应,一旁的秘书已经瑟瑟发抖,缩头缩脑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他这副猥琐样子,让部长的脾气再上一个台阶:“都是一群酒囊饭袋,拿着高待遇吃的脑满肠肥。” “就算我养头猪都知道拱两里地,而你们只知道气我。” “你…你还待在办公室干嘛?你怎么当秘书的?滚出去。” 秘书心里那个苦啊,自己这是遭无妄之灾,成了部长的出气筒。 秘书出办公室反手关上门,拍拍心脏。 部长生这么大的气,难不成徐江执行任务失败? 哎,真是白瞎南锣鼓巷那个地方,建成后还没住人,就成无主之地。 想起徐江对他的轻视,秘书不怀好意想徐江是怎样的一个死法。 … 郝山河仿佛感受不到部长正在发脾气,就那么直愣愣站着,啥话也不说。 部长狠狠抽几口烟,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被愤怒冲昏头脑。 待情绪稳定,部长问:“行动组集训的怎么样?能不能达到曾经的水准?” “还行,不保证能达到曾经的水准。”郝山河语气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像是木得感情。 还行,不保证? 部长有种要掐死郝山河的冲动,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复。 强压下心中火气,部长一字一顿道:“从徐江出发到现在,两三个月过去了无音讯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加紧集训,随时有可能让行动组顶上。” 无神的瞳孔泛起一丝异样,郝山河语气出现一丝情绪波动:“本土作战交手几次占不到便宜,让行动组顶上去到克格勃的地盘送死吗?” 还未战先言败,部长气笑了,指着郝山河的手不停的抖:“贪生怕死,克格勃把你的胆气都打没了,只要提及克格勃你怂的像孙子。” 郝山河:“我不是贪生怕死,只是不想让行动组做无谓的牺牲。” 啪… 部长拍着桌子怒斥:“只要是牺牲,就有他的意义,不存在无谓。” “报复不报复克格勃是态度问题,不是打不打赢的问题。” “就像那场战役,北边扬言核武洗地,我们明知打不过处于弱势,但我们敢于亮剑。” “而你,你一直在拖后腿。” 郝山河低下头不语,的确是他在拖后腿,害得行动组失去战斗力。 郝山河这出死样,一秒都不想看到,部长下达命令道:“我不想再听你任何借口,集训给我加紧集训。” “如果到国庆前后还没徐江消息,你带领行动组顶上。你想混吃等死,也要死的有态度。” 郝山河:“反正都是送死,回去我按死士的方式集训他们,拼一个克格勃垫背不亏,拼俩还赚一个。” “部长,你再拟一个征调,为下次行动组重建做准备。” 听到这话,部长绷不住气到破防,指着办公室爆粗口:“你娘的给老子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个窝囊废最好死在克格勃手里。” 郝山河走了,部长坐在办公室发呆,手里的钢笔拔下盖子又合上,合上又拔下盖子,纠结要不要草拟一份征调,提前做准备。 思来想去,部长泛起另一个心思,行动组一蹶不振不堪大用,是不是该取消? 给自己,也给行动组留个体面。起码以后有人提起行动组,谈的是荣耀,说出口的是功绩。 时间一晃九月底,期间部长被召见好几次。 老人家每次都在询问徐江下落,是否开始处理克格勃。 部长给的回应依旧没变,一无所知没人知道徐江动向。 时间一天天接近国庆,在此情景下,郝山河难得将自己捯饬干净。 经过捯饬,人看起来精神很多,但大家都看到他脸上的绝决,眼睛里的死意。 进入克格勃地盘,他没有信心能完成任务,也没想活着回来。 对集训的行动组成员,郝山河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再粗暴的打骂训斥。 更是私自做决定给他们放假,让他们回家多陪陪家人。 家人不在四九城的,让他们写信寄钱回去。 第414章 首战告捷 这天… 部长,顾春雷,郝山河三人在办公室商量行动组潜进北边事宜,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秘书推开。 不等秘书解释,负责与北边地下同志联络的负责人脸上带着激动的笑意冲进办公室:“部长,北边有消息了。” 北边有消息?盼星星盼月亮,这才是部长想听到的话。他努力保持稳重:“是徐江出手了?” 负责人:“不知道。” 不知道? 这话像一盆冷水,将激动的心一下子浇凉,部长脸上的微笑消失:“北边什么消息,你具体说。” 负责人当即将北边传回来的消息一字不落说出来。 原来,北边报道一则爆炸新闻,远东的库尔库斯一个武器库爆炸,里面存量各式武器在爆炸中炸成渣,周边十公里范围炸出一个大坑。 整个武器库武器炸没了,周边十公里炸出大坑,这新闻是真够爆炸的,仿佛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 部长不确认的问:“你是说这条新闻是北边主动报道出来?” 负责人点点头。 部长再问:“也就是说北边的地下同志,是看新闻报道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然后传回国内。” 负责人再次点头:“是的部长。” 啪… 部长拍着桌子气呼呼:“这都是公开新闻报道,你激动个锤子。” 负责人嘴角抽了抽,感觉部长最近的养气功夫有所下降,心态不够沉稳:“部长,你别激动。” “我不激动,我气你没出息样,一个公开新闻把你给激动,还跑我这里来邀功。”部长立马接话头说气话。 负责人:“部长,北边同志之所以传回这则新闻,是这次爆炸很诡异。” 部长动作停滞,不解问:“哪里诡异?” 负责人:“这个武器库建立的初衷是跟我们开战做的准备,按道理讲有很多守卫力量和日常维护。” “这次爆炸,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守卫力量都离开自己的岗位。” “被炸死的是留在武器库维护武器的工程兵,以及七个榜上有名的克格勃头脑。” “当然,还有很多非榜上有名的克格勃。” 这下连部长都听出诡异的地方,他缓缓道:“还有其它细节吗?比如现场遗留或者残留。” 负责人摇摇头:“现场封锁,我们的同志接近不了,只得等后续报道才能得知更多细节。” 部长扫一眼办公室几人:“你们觉得会不会跟徐江有关?毕竟一下子死了七个名单。” 顾春雷眉头皱成川字,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好像跟徐江有关,又好像纯属巧合。 郝山河同样不确定。如果连守卫力量一块爆没了,这场爆炸就很合理,可以判定纯属巧合。 但不合理的地方就在守卫力量,他们离开岗位不守武器库?有什么事比武器库更重要? 几人在办公室讨论半天,一点结果没有,部长对秘书道:“备车,我要将这个消息汇报上去,还要讨论一下行动组要不要执行任务。” … 会客厅内,得知这个消息的众人同样陷入思索。 摆在他们面前是两个问题。第一,这事跟徐江有没有关系?第二,行动组还要不要按计划进行? 会客厅很安静,安静到抽烟的细微声音都能听到。 良久,主座的老人开口:“武器库的守卫力量突然离开,这是重大过失,肯定要接受审查。让北边的地下同志多留意新闻,及时将后续传回来。” “行动组暂且不动,依旧保持高强度集训,随时随地做好准备。” “另外,注意他们报道的新闻,只要跟克格勃相关事无巨细都留意,从蛛丝马迹推测实际情况。” 汇报完工作,部长马不停蹄赶到行动组,告诉顾春雷,郝山河,行动组暂时不动,保持高强度集训。 能不送死,没人愿意去送死。这消息在行动组传开,一个两个开心的又蹦又跳,总算不用赴必死的局。 同时,行动组成员对“徐江”这个寄予厚望的传说人物升起强烈的好奇,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只要徐江还活着,能在北边搞出动静,他们就越安心,不用入北边。 一时间,新的行动组成员围上顾春雷,郝山河,以及为数不多和徐江一起执行过任务的老成员。 大家都围在顾春雷等人身边,部长和秘书孤零零站在一旁像个外人。 秘书不悦道:“部长,我去提醒一下,他们真不像话,主次不分。” 部长没有理秘书,背手走出行动组。 … 在等待中,北边地下同志又传来好消息,有两位克格勃头脑被狙,从名单中除名。同时十几名没上名单的克格勃一并送上路。 同样诡异一幕出现,当时有位大校在现场,子弹从他的帽子穿过打中身后的克格勃,愣是没伤他分毫。 部长得知这个消息,基本可以确认是徐江出手。 消失许久的笑容又回到脸上,养气功夫再次恢复,遇事从容淡定处事不惊。 他连忙将这个确定消息向上面汇报。 老人调侃道:“小同志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只针对克格勃。” “不过话说回来,这叫死板不懂变通,一个大校顺手的事,何必留着呢?” “大家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老人带头哈哈大笑,其余众人跟着发出开心的。 大笑过后,老人豪气干云道:“从此以后攻守易形,寇可往,我亦可往。” 立马有人附和鼓掌:“好…好文采。” 老人抬手缓缓下压:“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借用汉武皇帝打匈奴的原话。” 将手中香烟掐灭,老人缓缓道:“自秦皇汉武起,北边一直都是心腹大患,时至今日不外乎如此。” “小同志开始执行任务,北边很快就能分析出来是我们在报复。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反扑,加快三线建设。” … 北边克格勃不是傻子,通过两次诡异的克格勃之死,非克格勃的人员毫发无损,明白当初针对行动组的那份名单激怒东大,他们正在对克格勃进行打击报复。 克格勃的动作很迅速,将网大面积铺开,日夜不停对东大渗透的敌特进行清理。 撬开部分敌特的嘴巴,得知东大的行动组同样列出一份名单,派了一位叫“徐江”的行动组前组长过来。 他们还撬开一些大敌特的嘴巴,将口供一对账,得知已方有多少人上了东大的死亡名单。 而那两场诡异的情况,就是徐江搞出来的动静。 第415章 往烟囱里丢炮仗 克格勃立马对徐江身份进行收集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查到西边在南边猴子境内死了一个最高指挥官威史蒂夫,出手的就是行动组。 当时的徐江是副组长,带队的是顾春雷。两人在西边拥有“兵王”的称号。 在西边得到“兵王”的称号,是实力的体现和认可。 有漂亮的战绩可查,克格勃不得不对徐江重视起来,将名单上的人保护起来。 徐江搞出两次动静后,再次销声匿迹没了踪迹,仿佛是因为北边的天气逐渐寒冷而蛰伏起来猫冬。 不仅自己人找不到他,连北边的克格勃出动大量人力搜寻,同样是徒劳。 时间一晃来到圣诞节,这个节日在北边相当于过年。 这天,普通人很欢乐过着节日,克格勃内部却拉响警报,处于人人自危的状态,尤其是知道自己在名单上克格勃头头脑脑处于一种提心吊胆的惶恐状态。 前不久各地传来消息,在这个热闹开心的节日,那位叫“徐江”的东大兵王又出手,从死亡名单上划走三位。 这不是最吓人的地方,吓人的是这三位不住一个地方,他居然能精准的找出来,并用不同方式结束他们一生。 这个圣诞节成了催命的节日,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 消息有滞后性,当圣诞节当天情况传回四九城,时间已经来到1971年元旦。 四九城... 部长听着汇报,脸上表情很丰富。 徐江真会挑时间,趁别人过圣诞节放松警惕果断出手,一天之内从名单上划走五位克格勃。 这五位各有各的死法,有的是电死,有的是冬泳溺死,两个是在卧室内用枕头捂死的。 前面四个勉强说的过去,最后一个是相当炸裂,好几枚炮弹从烟囱丢进去,将屋顶炸塌被石头砸死。 没等来圣诞老人钻烟囱送礼物,等来徐江这位兵王送炮弹。 联络北边地下同志的负责人汇报完工作,眼神怪异看着部长,仿佛在问哪里找来的怪人,就不能好好的用枪吗?非得搞标新立异? 部长挥挥:“你出去吧,我知道了。” 将人送走,部长走到窗户边,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四九城,心里想着,北边可能也是这副雪景,银装素裹。 以徐江目前进度,恐怕在北边耗上一年左右的时间,这还是往好的方面想。 如果北边加大保护力度,执行任务将困难重重,所需要的时间恐怕更长。 算了,不想了,我在这里干着急也没用,自己联络不上他,也帮不了忙。 … 外面天寒地冻零下几十度,别人在猫冬,徐江反而更活跃。他隔个十天半个月踩点,然后从名单上划走几个人。 随着徐江肆意横行,北边对名单上的克格勃重点保护,哪怕一只苍蝇飞过,也要用苍蝇拍拍下来。 然而,纵使做的再周密,徐江总能找到或者创造属于他的机会,以千奇百怪的方式将人嘎掉。 … 冬去春来,一晃来到初夏的6月,随着名单一个个划走,克格勃的心却越来越凉,头顶仿佛悬挂死神镰刀,不知道徐江什么时候来收割。 在名单上的克格勃都是头头脑脑,他们命令没有上名单的克格勃不放过任何犄角旮旯,只要东大渗透安插的敌特,全都抓起来拷问徐江下落。 可惜,不管是嘴硬还是软骨头,没人知道徐江踪迹。 他仿佛像鬼魅一样,他动手才会出现。蛰伏起来,所有线索都断了。 这天,一群有名没名的克格勃聚集一起传阅一份文件,文件内容全是关于徐江一切信息。 文件里没有说明徐江一家妻儿老小在哪里,但用脚也能猜到他们在哪里。 毕竟,东大几个秘密场所在大多数人眼里是秘密,在他们专业搞情报的克格勃眼里不是秘密。 唯一的困难是怎么混进去,从里面找出他的妻儿老小。 没错,他们被徐江搞怕了,想要对他的妻儿老小动手。 鬼点子一个接一个往外冒,商讨正起劲时,突然地动山摇,他们所在的房子轰然倒塌。 七八枚火箭弹前后脚精确打击他们,冲击波瞬间将现场所有人物理超度。 周边一切人和物仿佛定格在这一刹那,呆呆看着房屋被炸,人在眼前消失。 下一秒周围守卫像流星一样窜到火箭弹发射地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直到远处有一抹亮光反射,守卫们才发现有个身影背着火箭筒快速奔跑,消失在视野内。 有守卫怒声大吼:“这人是徐江,他长了四条腿吗,跑的那么快?” 然而,没有回答他这个荒唐的问题,傻子都知道人不可能有四条腿。 长四条腿的是畜生。 … 徐江头一回动用这种重火力,想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北边的地下同志很快将这个消息传回去。 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受徐江的影响,地下同志又牺牲很多人。 他们成了出气筒,为了撬出徐江行踪,克格勃无所不用其极。 部长将这个消息汇报到上面,老人沉思很久做出决定,让所有地下同志彻底蛰伏,不再打探关于徐江一切情报。 抹去一切暴露自身的痕迹,非开战之类的紧急情报,不必往回传。 不知道是受徐江影响,还是主动示弱,部长发现自家地盘上的克格勃数量同样在急剧下降。他们可能回去了,也可能蛰伏隐忍。 随着徐江在北边搅风搅雨,克格勃头头脑脑像换衣服一样勤快。 这种大范围的人事变动,自然引起西边的注意,消息很快传回去。 西边得知此事,直呼好家伙,过去这些年,东大这位兵王还这么生猛吗? … 时间一晃又到圣诞节,还活着的克格勃头头脑脑对徐江产生心理恐惧,将家里壁炉烟囱什么的能堵死全部堵死。 以防徐江往烟囱里丢炮弹听响,或者从烟囱钻进来悄咪咪下黑手。 这个圣诞节很平静,徐江没有对他们下手,而是在想一件事。 过完这个圣诞节就是1972年,貌似今年好像有事发生,具体发生什么事,徐江努力回忆愣是想不起一点。 他自嘲一笑,来到四合院世界生活这么久,穿越前的记忆似乎一点点远离我。 感概过后拿出名单,上面打满了红叉,只剩下三四十位还活着。 这三四十位分量最足,也是保护的最好,天天深入简出没有下手的机会。 徐江拿出笔将他们全部打红叉,喃喃自语:“该结束了。” 第416章 部署陷阱,引诱徐江 时间来到二月下旬,四九城气氛有些严肃,街头巷尾打扫很干净,能穿新衣服的尽量穿新衣服,见到洋人面孔光明正大打招呼,尽量保持微笑。 国宾馆一个包间内,中文杂着英文充满欢声笑语交流各自的文化。 里面坐满以大管家为首的主家,以及大洋人为首的西边客人。 突然,一个冒昧的小洋人很冒昧开口询问:“大管家先生,你家有两位兵王,一个叫顾春雷,一个叫徐江,能不能叫出来让我们认识一下?” “对他俩的风采仰慕已久,非常想跟他们做好朋友。” 此话一出,东大这边瞬间安静,在座的陪客下意识齐齐看向大管家,用眼神交流对话。 部长做为陪客也在其中,他不动脸色打量那位提问的小洋人。 大家都是人精,小洋人所说的仰慕做好朋友都是屁话,恐怕别有目的。 大管家无视众人投过来的眼神,缓缓起茶壶给自己,给对面坐着的大洋人添茶倒水。 借这个空档时间,大管家脑袋转的飞快,这位不知名的小洋人突然问出这话肯定是受指使。 一下子道出两人名字,说明对我们这边做了足够的调查。要见顾春雷和徐江,肯定有原因。 大管家想到支援南边猴子那事,行动组灭了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和参谋部。 现在处在破冰缓和初期,不能因小失大失去这次正常交往的机会。 心中有了主意,大管家呵呵道:“我们都是人民的儿女,没有叫顾春雷,徐江的兵王。” “哦,亲爱的大管家先生,你不够诚实。”那位小洋人紧追不舍。 大管家拿起茶杯举了举,算是碰杯:“这位先生,我很诚实不会骗人。我们信奉人人平等,不搞封建帝王那一套。因此我们这里不存在所谓的兵王。。” 兵王是个外来的称呼,从未被正式承认,说兵王不存在合情又合理。 做陪的自己人一个个露出懂的都懂的微笑,大管家这是在玩文字游戏,将兵王的王跟封建社会的王强行绑在一起。 都是体面人,说话做事点到为止,既然对方不承认,就此打住不再试探。 大洋人接过话头:“北边正遭遇一件很头痛的事,有位叫徐江的敌特搅的他们不得安生。” “据传闻,从上个月到这个月,那位敌特守着一个地下堡垒,消灭多股前来支援的队伍。” 说完大洋人端着杯子摇晃,仔细观察大管家的微表情变化。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大管家沉的住气,不咸不淡缓缓说:“这人挺厉害,有机会的话,希望先生能引见一下。” 大洋人:“大管家先生不认识?” 大管家反问:“你认识吗?” “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大管家依旧嘴硬不承认。 有些事看破不说破,只要没有实锤的证据打死都不会承认。 只要不承认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有很多手段可以使用,也能从容面对质疑。 一旦傻不啦唧承认,后果很严重将自己摆在被动不利的位置。 守着一个地下堡垒,消灭多股支援,用孙子兵法战术总结,这招叫围点打援。 放弃个人灵活机动,徐江一个人守着一个地下堡垒搞围点打援,不怕被包围吗? 双拳难敌四手,要是被锁定位置,各种狙击手,各种炮弹轮番上阵,死个上百回都有可能。 徐江的骚操作让众人不解,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大家疑惑之际,对面的大洋人主动解惑:“十三位名单上的克格勃一块钻进地下堡垒,吃喝拉撒衣食住行都在地堡内生活。” “地下堡垒三面都是土,内部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只有一个进出口能进出。” “那名叫徐江的敌特想要消灭那十三个克格勃,要么冲进去,要么蹲点。” 大洋人一副和善的微笑:“大管家先生,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这一次大管家回应很有底气。北边的地下同志蛰伏后,一切关于徐江的消息就此断联,大家都不知道任务进展如何。 大洋人:“no,no,no,大管家先生误会我的意思。我要说的是,你知道那十三名克格勃里面有两名是我们情报局的人?” 在场众人都愣了,不管是己方的人,还是对方的都愣住,呆呆看着大洋人,用怀疑眼神打量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这么重要的信息能跟外人说吗? 虽然两方都有破冰缓和关系的心思,但还没到大大方方对账的程度。 不理会众人看过来的异样眼神,大洋人继续道:“据两名传回来的消息,那位敌特虽然勇猛,可惜已经踏进陷阱。 “他们十三位克格勃是饵,故意吊着那名叫徐江的敌特。” “那一股股前去支援的队伍也是佯攻作秀牵制。” “北边出动一个加强团部署天罗地网,部署完成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可惜这么优秀的兵王,就这样没了。”说完,目光死死看着大管家,想看到他脸上慌张。 大管家抬眸对视一眼,脸上古井无波:“有趣,真的有趣。传闻克格勃跟你们的情报局是一个档次的实力,没想到已经废物到这种地步,需要出动一个加强团对付一个敌特,说出去真要笑掉大牙。” … 深夜… 海子的会客厅灯火通明如白昼一样明亮,会客厅气氛有些凝固。 主座上的老人看向部长:“你在现场做陪,听到他们透露的消息吧。说说看有什么办法通知徐江,那是一个陷阱赶紧离开。 部长顿了顿:“只能自求多福,只能寄托他机灵点,见势不妙早点脱身闪人。” 老人:“小同志在北边一年多时间,根据他以往的出手频率,任务完成的差不多。” “他是不可多得敢打敢拼的人才,不能牺牲在北边。你自己想办法务必联系上,让他紧急撤出北边,不必再执行下去。” “至于名单上还活着的克格勃,他们活着比死了用处更大。恐惧会蔓延人传人,需要借他们的嘴巴,让所有克格勃对徐江闻之色变。” “只要徐江还活着,克格勃对行动组的阴影将一直存在,震慑他们不敢在我方境内肆意渗透将手伸进四九城。” 第417章 出现在庄园 回到部里,部长连夜召见与北边地下同志联络的负责人,要求他连夜发出指示,让同志们找到徐江,并掩护他撤退。 之前说好让同志们蛰伏,现在又让他们动起来,真是朝令夕改。 心中嘀咕归嘀咕,命令下了就得办。负责人只好联系地下同志,尽快找到徐江让他撤退。 结果得到的消息是那十三名克格勃完好无损的走出地堡。 地堡封锁区域被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联合轰炸洗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硬生生削去三寸地皮,连蚂蚁窝都端了。 在这种炮火洗地打击下,又没发现徐江突围,北边一致认为徐江被轰成渣,死的不能再死。 之后几个月很平静,克格勃恢复正常,对徐江的恐惧随着时间流逝而流逝。 … 这天,克格勃一二头脑坐在一处庄园草坪享受阳光浴,手里拿着瓶装伏特加,时不时碰一下。 酒精的辛辣入喉不觉得辛辣,反而很爽很过瘾。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怎么反扑报复回去,将克格勃失去的面子在行动组身上找回来。 两人一边聊一边喝,阳光和酒精的作用下,不知不觉有点微醺,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他俩准备起身告别,一双手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搭在他俩肩头,一股巨大不可抗拒的巨力强行将他俩压回草坪坐下。 一个东方面孔的人脸出现在他俩人脑袋中间:“哦,两位亲爱的达瓦里氏,很高兴认识你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江。” 徐江? 昏昏沉沉微醺的两人瞬间清醒,眼睛瞪的像铜铃满是惊骇,以及对死亡的恐惧。 徐江这个名字是梦魇,也是死神代名词。 他不是轰成渣吗?我的上帝,他是怎么逃出生天活下来的? 难不成他真是死神,无法被杀死? 两人白白的脸色刹那间变红,仿佛喝酒上头。 浑吓身汗如雨下,温度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不了从内心到身体的寒意。 被恐惧包围的两人,克服本能的恐惧,将手伸到后腰,企图做垂死一搏。 瞧见两人手不老实,徐江手臂加大力气,压的两人脊梁弯曲,胸腔不能正常呼吸跳动:“二位,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有小动作。” 徐江语气不急不缓道:“为了引诱我上当,你俩安排十三位榜上有名的克格勃引诱我上当,还安排一股又一股支援送死,只为消耗我的子弹,让我滋生轻敌心理,掩护加强团对地面,天上的封锁… “说真的给你俩的大手笔很赞,换成是别人肯定死定了。” 其中一人颤音回应:“你这不是还没死嘛。” “没错,我是没死…嘿嘿嘿…” 徐江发出的是正常得意笑声,两人听到的却是死神的微笑。 明知将死,两人不甘的拼命挣扎,使出吃奶的劲想要挣脱徐江的胳膊。 可惜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徐江的身体经过长年累月的增强,手臂力量重达千斤,压的两人上半身像是卡在土里,挪动不了一点。 “知道这几个月我为什么消停下来吗?一来让你们克格勃放松警惕;二来我一直在盯你俩的哨,等你俩能坐到一块。” “你俩设计没整死我,那么死的就是你俩。” 两人刚要说什么,徐江手掌已经放到他俩天灵盖。 下一秒两起两道咔擦声,声音响起两人瞬间气绝,声音落下两人倒地。 徐江从空间拿出一份用外语制作的名单,将这两人的名字从名单上划去。 做完这一切,将名单随手丢在他们脸上,赤果果告诉克格勃,他徐江沉寂几个月回来了,你们等着被收割。 出了庄园,徐江走到路边停的一辆普通轿车,插上车钥匙,一脚油门踩到底。 … 徐江现次消失,但他再次出手导致的一连锁反应像是猛火烹油引起北边上上下下沸腾。 一群人赶到庄园,看着克格勃一二头脑尸体,以及那份用红叉划去名字的死亡名单,所有人头皮发麻。 谁能告诉我,徐江为什么还活着? 方圆几十公里封锁,天上地下饱和的火力将地打沉三寸,他不应该活着。 还有一点,他是怎么光天化日之下,避开一切守卫,以及庄园里的佣人,悄无声息将人消灭? 他是死神吗?就算死神挥动镰刀也有动静,也会引起注意。 种种疑问从心底冒出,没人能解答他们的疑惑。 再次出现的徐江,并且出手消灭克格勃一二头脑,恐怖的阴霾涌上克格勃心头。 一时间,克格勃第一第二位置像是烫手的山芋,没人愿意接手挑起这个重担。 群龙无首,克格勃人人自危,像是无头苍蝇乱作一团没法正常运转。 北边上面的人反应也算及时,直接将名单上仅存的几位克格勃分散带到各个军团中保护起来,不与外界任何人接触。 来来回回的路程足够徐江跑断腿,就不信他一人能担挑一个军团。 之后的时间徐江销声匿迹,没人知道他是知难而退,还是蛰伏在阴暗中寻找出手机会。 … 徐江消停,北边的地下同志却异常活跃,发动能发动的力量寻找徐江,希望将上面撤退的命令及时传达到位。 活着的徐江比死去的徐江更具威慑力,祈祷他别狂妄自大作死,以一人之力挑衅一个军团。 … 时间一晃又是几个月过去,东北一个犄角旮旯的边陲小镇,徐江找到当地的公社借用电话打回四九城行动组。 电话响起,接电话的是郝山河:“喂,哪位?” 徐江皱眉,这是行动组组长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郝山河?顾春雷的人呢? 他道:“郝山河,我是徐江。” “你…你…” 两年,这是徐江执行任务两年时间,第一次主动联系。郝山河激动大张嘴巴,忘了说话。 徐江没有理会郝山河激动成结巴,他道:“我给你报个坐标,你让部长安排飞机接我回去。” “好的老组长,这就去找部长安排。” 郝山河挂断电话,立马又拨通部长办公室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架直升机从四九城起飞,直奔东北旮瘩而去。 第418章 获得兵王称号 四九城… 徐江透过车窗看窗外,发现现在跟两年前的四九城大不一样,街上没了游街改造的队伍。 不应该啊,没记错的话这事还没到结束时间。难不成我离开这两年时间,四九城发生某些改变? 压下心中疑惑,徐江收回目光。 一路来到海子,徐江不自觉一笑,自己成了这里的常客了。 刚进会客厅,主座上的老人站起来:“大家起立,鼓掌欢迎我们的小同志凯旋归来。” 之后的时间,就是汇报工作,以及对徐江的肯定给予相应的待遇。 上一次给徐江授的是“天空卫士”勋章;这一次授的是“兵王”勋章。 徐江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神色怪异,这个时候已经有“兵王”这么西化的称呼? 看到徐江神色,老人开口:“怎么,接受不了这个?” 徐江:“不是接受不了,只是总感觉怪怪,这个称呼是西边专用词。我往胸前一戴,感觉像是二道洋人。” 哈哈哈… 徐江的话引得哄堂大笑,以前有二道鬼子,现在又冒出一个新词儿,二道洋人。 大笑过后,老人道:“小同志思想觉悟很好,只是太过保守。” “年纪轻轻就像上午九十点太阳充满活力,要学会收纳新鲜事物,活学活用。” “之前与西边友人交流文化,他们点名要认识你和顾春雷两位兵王。” “我们活学活用,就给你颁个,坐实兵王这个称呼。” 西边友人?现在变得这么客气友好吗?我离开这两年国际局势发生新变化? 徐江拿起茶杯打掩护,努力回想1971—72年之间发生什么重大事件。 很遗憾,啥也没回想起来。 仿佛是看出徐江的疑惑,老人缓缓道:“咱们跟西边破冰进入缓和期,关系不再像之前那样势不两立。” “小同志,你觉得如何?” 徐江略愣,与西边的关系就这样改善了? 组织语言,斟酌道:“挺好的。及时与西边缓和关系,不用担心同时面对西北两线压力。” “我们能抽出更多精力面对北边;而西边如愿得到一个非常得力的棋子,让北边头痛从而耽误发展。” “只要北边发展停滞,西边就能做大做强。” 听着徐江侃侃而谈,在座众人不自觉点头,跟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之后的时间,安排庆功宴给徐江接风洗尘。 ... 吃完庆祝宴,徐江去行动组见见顾春雷,郝山河等为数不多的老熟人。 对于徐江这位传说级人物,行动组大部分成员都很好奇。 无他,是徐江在北边搅风搅雨执行任务,才避免他们北上赴必死的局,等于变相保他们一条命。 不出意外没有意外出现,徐江又被行动组拉出去吃吃喝喝。 在酒桌上,徐江是主角,不管认识不认识都来敬酒。 以徐江的身体素质,喝酒跟喝白开水一样简单,来多少他接多少。 时间一晃几小时过去,行动组喝的横七竖八不省人事,有好几个还钻到桌子底下。 全场只有顾春雷,郝山河这两人没喝醉。 顾春雷很无奈摇头:“得亏现在是好光景,换作两年前形势极端恶劣,他们上一秒喝的烂醉,下一秒可能被克格勃暗杀,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们的警惕性太差了。山河,回去后练他们的警惕性,有疏忽大意狠狠惩罚。让他们明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郝山河:“好的组长。” 顾春雷给徐江倒满酒,缓缓道:“北边把那些名单上克格勃放到军团保护起来,我当时还在想你会不会跑到军团里搞暗杀....” 徐江嘿嘿一笑:“我是有点玩命,但我不傻。北边一个军团十万起步,纵使我浑身是胆也经不起霍霍,一旦陷进去真就十死无生。” 行动组都喝醉了,顾春雷打电话给部长,让安排车子送这些人回家。 很快一辆辆出现,有两人走到徐江面前,恭敬微笑:“徐江同志,还是由我们当你的临时秘书和司机。” 有点意思,部长依旧安排这俩过来。徐江回以微笑:“走吧,去我的住处。” 告别顾春雷,郝山河,来到南锣鼓巷。 南锣鼓巷一体化之后,沿着外墙设立十几个站岗用的岗亭,将整个南锣鼓巷保护起来。 徐江围着巷子走一圈,对临时秘书问:“岗厅建这么多,人员怎么没配齐,还空这么多?” 临时秘书连忙解释:“建成后一直空着,你在北边执行任务,因此警卫力量没有完全部署。” “不过,部长已经吩咐下去,想来用不了多久,警卫力量悉数到位。” 徐江没在这上面抠细节,他在北边的战绩就是最好的保护和震慑,没人敢暗杀他。 除非,有绝对把握能一击毙命杀死徐江。否则,徐江的单兵报复能力,无人能挡。 走到正门前,临时秘书小跑上前打开门。 映入眼帘是一条五米宽的水泥路,一直延伸到中间的长廊。 而这个长廊像是分界线,将整个院子分为前后院。 站在门口,看着宽广的亭台楼阁,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悠然而生。徐江在内心问自己这是权力的具象化,还是延伸? 徐江慢慢走,慢慢欣赏自己在四九城的住所。他停在那个区域,秘书立马拿起图纸讲解这个区域的作用。 而司机直接将车开进院子,停到规划好的停位区域。 没过多久,三个班的警卫向徐江报到刷个脸熟。之后分散在南锣鼓巷各个岗亭。 随着警卫力量悉数到位,诺大的院子仿佛活过来有了人气,也有了不可亵渎的威严。 南锣鼓巷的警卫增多,最先发现的是周边住户,他们装作路人走来走去,一个个伸头探脑想知道里面的大人物是谁。他们这些反应纯粹出于好奇。 街道办内,钱多才急匆匆冲到黄浩办公室:“姑父,南锣鼓巷有动静,可能是江哥回来了。” 黄浩:“你确定?” 钱多才:“那个地方平时只有三五名警卫,今天突然满员,大概率可以确定。” 第419章 住进大院子 黄浩合上钢笔盖子:“走,跟我一块过去。”黄浩虽然没有求他办事的心思,但搞好关系绝对错不了。 两人风风火火被秦京茹看到,她喊道:“黑蛋,你和姑父干嘛去呢?” 南锣鼓巷住的是徐江,这事只有钱多才和黄浩知道,街道办其余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哪怕自家媳妇孩子,两人都没有透露,就怕她们嘴巴没个把门的。 徐江是他俩最大的人脉,不能让别人知道南锣鼓巷住的大人物就是徐江。否则街道办其余办事员肯定会花心思去巴结钻研。 钱多才:“你别问,反正是急事。” ... 两人骑自行车来到南锣鼓巷,发现各个岗亭都是满员。 而南锣鼓巷周边人流增多一个个装的像路人,其中以大妈居多,她们的八卦之魂在躁动,好奇里面住的是哪位大人物。 黄浩与钱多才对视一眼,明白对方的想法。两人下自行车,挥手驱赶:“各回各家,不要在这里逗留。” 有大妈问:“黄主任,钱副主任,你俩一块过来,想必是知道里面内幕吧?里面住的是哪位大人物。” 黄浩板着脸:“你们在南锣鼓巷这一块逗留,严重影响秩序,影响正常路过的路人...” 钱多才补充道:“快回去,不然把你们拉街道办上课接受思想教育。”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是老大。”大妈仗着年纪大,嘴硬的直接怼回去。 嘴上很硬,身体却很诚实,转身离开南锣鼓巷。 将南锣鼓巷周边逗留的人群驱赶走,两人来到正门处,笑容满脸对门口警卫客气道:“同志你好,我是辖区街道办主任黄浩,跟徐江同志是老交情,麻烦通传一下。 ” 警卫:“稍等,同志。” 开门的瞬间,钱多才通过门缝看到里面一丝风光,内心感触良多,这院子是他监工从无到有全程建造的,一砖一瓦严格把关,比翻新自家农村老宅都用心。 自从南锣鼓巷一体化改造完成,他就没资格再进入。 今天要进去,还得通传得到允许之后才能进去。 很快,临时秘书和警卫一块出来:“两位同志,里面请。” 黄浩连忙赔笑:“麻烦同志了。” 带到长廊处,徐江率先开口:“你俩消息挺灵通的,我才到这里没多久就赶过来。” 黄浩嘿嘿一笑:“南锣鼓巷一下子增加这么多警卫,能不引起注意。” 钱多才附和道:“刚才在外面驱赶一批围观的周边住户,他们一个个探头探脑想知道住的是哪位大人物。” 说到这里,他坏坏一笑:“江哥,他们要是知道住的是你,会不会惊掉下巴?” 徐江淡淡道:“他们惊不惊掉下巴我不知道 ,但如果他们围在门前叽叽喳喳打扰到我的清静,我会将他们都赶走搬家。” 听到徐江这样说,钱多才不觉得影响不好,反而觉得这是权力带来的霸道。 喝着茶聊着闲天,时间一晃半个小时过去。 临时秘书给茶壶里添了两遍水,心里纳闷这两个人怎么还不走。正常情况下,喝完一壶茶,有点眼力劲就会识趣离开。 见两人没有走的打算,秘书再一次给茶壶添开水。 眼看太阳偏西,钱多才嬉皮笑脸道:“江哥,好几次请你吃饭,你都忙着。今天难得闲下来,这次可不能拒绝。” 徐江顿了顿,抬手看看手表,下午五点了,快到下班的时间。 “去你家就算了,你那筒子楼下面坐的都是大爷大妈很八卦爱乱打听。把我问烦了,我这暴脾气够他们喝一壶的。” 再次拒绝,钱多才内心有点失望。 看到钱多才脸上的微表情变化,黄浩在桌子底下好似无意的挪了挪脚不小心碰到钱多才,用小动作提醒钱多才不要有情绪。 徐江现在还能见他们,还能平等像往常一样坐到一块喝茶聊天,已经是很给面子念着老交情。 徐江同样注意到钱多才微表情变化,念在他监工这个院子建造,缓缓道:“坐一块吃饭,我记得还是四合院的时候。难得我有闲功夫,今晚就在我这里喝两杯。” 黄浩愣了一下,原本打算把这壶茶喝完就走。 相比黄浩的愣神,钱多才喜形于色,他笑道:“好啊,我还从没在这样大的院子喝过酒。不再屋内喝酒,把桌子搬到院子中间。” 徐江对秘书吩咐道:“让司机去轧钢厂把段秀,还有地质院的杨涛带过来,顺带让段秀在菜市场买些菜回来。” “秀要是问为什么,就说是我要求的。” 叫段秀过来,还让段秀买菜,钱多才直呼六六六,这大哥当的… 他连忙道:“江哥,你这里没有储备各种食物?” 徐江:“就我一个住在这里,这一日三餐我没打算生火。” 这回答让钱多才感觉有点离谱,但放到江哥身上又感觉合情合理。这么大一个大人物,如果还要自己动手,真的很掉价。 他道:“让段秀妹子当厨师不太合她身份,要不把何大清找来下厨?” 徐江略有不解:“你都搬进筒子楼,日常没啥交际,做顿饭你还能想到他下厨?” 钱多才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这事怎么说呢...” 随着钱多才缓缓叙述,徐江对何大清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是个会做人的人精。 当初钱,何两家搬出四合院之后,因为工作日常没有交际,基本没有来往。 可自从上次南锣鼓巷整体搬迁之后,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借着何晓跟小当槐花一个妈生的,又重新认下这两个孙女,让两丫头喊自己爷爷。 又让何晓叫秦京茹小姨,叫钱多才小姨父。 钱多才和秦京茹看出来,何大清这是拐着弯硬扯上亲戚关系。 两口子以为何大清在算计什么,不动声色等他露出马脚。 结果没有结果,何大清仿佛只是单纯想给何晓找两个姐,认个姨。 时间一久,考虑到何大清平时态度比较恭敬,一口一个“钱主任”叫着,两人便默认认下这门亲戚。 第420章 想要房子,甭想 听完钱多才讲述,徐江缓缓道:“他孙子何晓嘴挺臭的,我不喜欢。” 随后对秘书吩咐:“你去打个电话,让安排一个厨子来我这里做顿席。” 亲眼看到徐江只动动嘴皮子,啥也不用干,就有无数人围在身边转,解决一切衣食住行… 这种高高在上,以前只在话本小说里,只在钱家村太爷讲的故事里,没想到有一天就发生在眼前。 钱多才看向徐江的眼睛满是崇拜和野心,要是自己能有这样一天多好,才是大丈夫该过的肆意潇洒生活。 黄浩表面淡定喝着茶,内心五味杂陈。十年左右时间,徐江已经爬到高不可攀的地步,而自己在街道办主任这个位置原地踏步。 … 另一边,当司机说明来意,轧钢厂守大门的保卫科员立马警觉起来,用警惕眼神审视司机。 吃一亏长一智,两年前有一个敌特以相同的话术骗走段秀。 保卫科员没有立即打电话到段秀办公室,而是打到科长,以及李厂长办公室。 听完守门的通传,两人前后脚来到门口。 李怀德礼貌上前握手:“你好同志,能看看你的证件吗?” 司机将证件拿出来:“看好了,我是国安的人,现在是徐江同志的司机。” 确认过证件,李怀德依旧不放心,他笑脸道:“同志,段秀之前被敌特骗过,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随行保护。” 司机拒绝道:“不行,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接人,车上没你坐的位置。” 被一个小小司机拒绝,李怀德不恼,他道:“我坐我自己的车。我跟徐江同志坐一桌喝过几次酒,他妹妹是轧钢厂副厂长,里里外外也算老熟人。” 司机:“行吧。” 不太一会功夫,段秀走到门口,眼神满是戒备打量:“你是我哥的司机?我怎么没见过?” 司机:“你哥在四九城时间很少,没见过不奇怪。” 段秀皱眉不太相信司机的话,真的害怕再碰到敌特要害她。上一次在鬼门关走一遭,死亡至今萦绕在心底不敢回想。 这人是徐江的妹妹,司机耐心道:“我的证件给李厂长确认过。而且李厂长一块跟过去,你大可放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轧钢厂驶出一辆车,李怀德伸出脑袋:“段副厂长,我护送你过去。” 段秀看看司机,又看看李怀德,最后选择坐李怀德的车。 李怀德这个人作风虽然有问题,笑的时候很猥琐,起码知根知底不敢对她动手,也不敢骗她。 司机嘴上说是大哥的司机,谁知道是真是假,小心无大错。 段秀:“我坐李厂长的车,你空车在前面带路就行。” 司机:“你哥有几个客人要招待,让你顺路去菜市场买菜,买几瓶好酒。” 段秀愣了愣:“我知道了。” 随后对李怀德道:“你坐副驾,后排留给我放菜。” 李怀德角皮子控制不住的抽动,副驾一般是秘书座的位置。没大没小,你个冒昧的副厂长真的很冒昧。 算了,不跟一个女人计较。李杯德腹诽的坐到副驾驶。 … 杨涛坐在段秀身边,整个人呆呆很懵逼,媳妇透露的信息量太大,大到脑袋转不过弯,谁能想到南锣鼓巷住的大人物是徐江? 同时,内心很好奇,大哥这些年都干了啥,只要回四九城一趟,他的位置就会上一个台阶。 这速度,火箭都没他升的快。 会不会是段秀背后那个从未谋面的靠山,一直在提携徐江,将他当接班人培养? 不怪杨涛这样想,实在是想不出其它升迁可能。 段秀嘻嘻的俏皮一笑:“是不是很震惊我哥的厉害?” 杨涛似喃喃自语,又像是回应:“谁能想到南锣鼓巷住的是大舅哥。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段秀挽过杨涛胳膊:“我哥不说,你别问。该让我们知道的,自然会让我们知道。” 听着两口子在后排聊,李怀德同样很震惊。当初处理轧钢厂职工住房问题,他全程参与。 几个厂长坐到一块喝酒,愣是没一人知道里面住的是谁。 问老丈人,老丈人嫌他事多,丢下一句话:“等你到了相应位置,你自然会知道里面住的是谁。” 听话听音,李怀德听出老丈人知道里面住的是谁,只是不愿意跟他说。 李怀德突然苦笑一声,遥想当年他和徐江一起追捕傻柱送进派出所,那个时候两人还能平起平坐。 一晃小十年过去,现在是云泥之别。他是天上的云,而自己是地面的泥巴,只有仰望的份。 哎,李怀德拍着大腿,暗自埋怨自家老丈人不给力,就不能给他这个毛脚女婿一点助力,往上抬一阶。 车子很快来到南锣鼓巷,秘书和厨子等在门口。 段秀下车,车上的菜酒啥也不管,空手跑进院子大喊:“哥…” 跑到长廊,段秀撅着嘴道:“哥,从门口到这里好远,我感觉要配个自行车才好,不然累死个人。” 徐江微微一笑:“不至于,没你说的那么吓人。” 黄浩和钱多才连忙起身跟段秀打招呼,徐江对这个干亲挺宠溺,不能怠慢。 看到李怀德跟过来,徐江皱眉,这是不请自来? “防止上次敌特的事出现,我这就…”李怀德一副自来熟,解释跟过来的原因。 听到这样解释,徐江换上笑脸:“真是麻烦李厂长。” “别站着,都坐都坐。”徐江招呼众人坐下。 “哥,整个南锣鼓巷都是你的?”段秀知道,但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 徐江:“是啊,都是我的。” 上前拉起徐江,段秀道:“哥,陪我逛逛你的新家。” 段秀像个没长大单纯的小女孩,拉着徐江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叽叽喳喳询问某个建筑,或者房间有什么作用。 把院子逛一圈,她狡黠一笑:“哥,这里面是不是还有我一间房子?” 徐江看向段秀:“你想要一间房子?” 段秀乖巧点头:“想要。” “没你的份,甭想。”徐江笑着说出这句话果断拒绝。 “哥哥…”段秀撅着嘴,抓住徐江衣袖摇晃胳膊,撒娇道:“筒子楼住的不宽敞,还总是吵吵闹闹。楼上楼下不是打孩子,就是吵架,很烦人的。” “这个院子很安静,没人打扰,给我一间房子,好不好嘛哥哥…” 第421章 撒娇没用,不吃这套 “不好,给我撒娇没用,我不吃你这一套。” 徐江的态度依旧果断,不给段秀一丝幻想:“要是你和杨涛吵架闹矛盾,生气回娘家倒是可以来我这里住几天。” “我跟秀感情好着嘞,怎么会吵架。”杨涛尴尬一笑。 娘家是一个女人在婆家的底气,有徐江这样的大舅哥,杨涛哪敢让段秀在家里受委屈。 哼… 段秀轻哼一声:“我回去就跟他吵一架,然后带着永幸永福一直住在这里赖着不走。” 杨涛汗颜,额头满是黑线。 李怀德不着痕迹可怜的看杨涛一眼,那眼神有惺惺相惜的共鸣,也有同病相怜的可怜。 同是天涯沦落人,媳妇娘家太强势,导致夫纲不振,腰板硬不起来变成软骨头。 徐江一个脑瓜崩弹在段秀额头:“我真是把你惯坏了。为了住在这里,什么嗖主意都想的出来。” “这个地方我住不了几天,我走后这里要封锁,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更不用说住。” “啊,你还要走?”段秀惊讶问。 徐江:“两三年没见你嫂子侄子,也没见你妈和小狗蛋。” 听着两人谈话,众人内心很疑惑徐江干嘛呢?两三年没跟家人相聚。 好奇是人的天性,众人竖起耳朵,期待段秀化身嘴替问出心中疑惑,从而得到徐江的解惑。 段秀略有失望道:“这样啊。看来我没福气住这么宽阔敞亮的漂亮大院子。” 徐江:“想要住大房子,让你男人去奋斗。” 一旁的杨涛心里苦啊,咋又点我呢? 他苦笑道:“我在地质院工作,要么熬资历;要么拿出真本事,带着小队发掘矿脉油田之类的功绩,才能快速晋升。” 对于发掘矿脉油田之类,徐江一窍不通,给不了杨涛建议和指导。 走回长廊坐下,他道:“我跟你们地质院院长李老有些交情,要不我打个招呼多给你一些表现的机会?” 提起李老,杨涛脸上有回忆之色,声音略有低沉:“李院长去年走了。” 徐江略愣,这是他没想到的事。 可能是受这个事影响,后面聊天的气氛不太活跃。 还好气氛不长,一桌家常菜端上桌,几杯酒下肚子,气氛又活跃起来。 … 一直到晚上八点左右才散席,大家喝的微醺。 李怀德是坐车来的,回去自然坐车回去。 上车后,原本微醺的李怀德摇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老丈人应该知道徐江现在的地位。 不搞清楚徐江现在的身份地位,好奇像猫爪一样在心里不停的挠。 车子驶出老远,消失在视线内,李怀德吩咐:“去我老丈人那里。” 送走李怀德,徐江对黄浩,钱多才道:“你俩有点醉,我让司机送回去。” 钱多才挥挥手,又拍拍胸膛:“没事,这点小酒醉不倒我。我感觉我浑身是劲,蹬自行车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相对于钱多才嘴硬,黄浩有自知之明:“麻烦司机了,我是真不行。” “哦对了,把我自行车带上,我明天上班还要骑。” 好家伙,都这样还不忘记自行车。 徐江笑笑:“拿绳索将自行车绑到车顶,连同他的一块绑了。”送一个是送,送两个也是送,手指指向钱多才。 “哥,我俩怎么回去?没自行车骑也没车坐。”段秀手指向自己。 徐江:“你不是要住我这里吗。今晚就住这里,你自己选个房间。” 好耶… 段秀激动的跳起来,丢下徐江和杨涛,扭头去挑心仪的房间。 杨涛摇摇头:“大哥,瞧你把她惯的,在你面前没个正形像孩子一样。” … 筒子楼下… 这个时间点,筒子楼住户基本都熄灯睡觉。 秦京茹带着自家三个孩子,站在路灯下等钱多才回来。 钱有凤打着哈欠,抱着秦京茹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困。” 秦京茹抱起小女儿:“妈妈抱着你,你困吧。” 下一秒,钱有凤靠上肩膀秒入睡。 钱有宝和钱有玉两个席地而坐撑着下巴:“妈妈,爸爸去哪儿呢?” 黑蛋去哪里,秦京茹也不知道。下午四五点匆匆忙忙出街道办,问干嘛也不说。 这时,远处突然有车灯时隐时现,秦京茹连忙接起两儿子:“起来,回来了。” 兄弟俩跑到街边左右看:“爸爸人呢?” 秦京茹:“看到车灯没,那就是的。” 钱有宝有玉很有默契同步道:“妈,你怎么知道那是爸?” “感觉。”秦京茹踮起脚尖看向来灯光。 车停到筒子楼下,秦京茹带着孩子围上去。 司机皱眉,呵斥:“大晚上突然窜出来,吓唬人呢?” “同志,这是我媳妇孩子。”钱多才的声音在后排响起,随后推开车门下车。 开门一瞬间,两个孩子捏着鼻子后退,:“爸爸,你喝酒了,我不让你靠近我。” 钱多才笑笑:皮猴子开始嫌弃老子,欠打。” 前面姑父送了一条烟,钱多才不能不送,免得在司机心里留下小气印象。扭头对秦京茹道:“回屋给同志拿条烟,麻烦大晚上还要送我回来。” 司机没有推辞,接了烟放到副驾驶。 目送司机走了,秦京茹追问:“你一身酒气,去哪里喝酒?” 这里是筒子楼,人多耳杂,保不准哪句话被人听去,钱多才没有回应这个问题,闷头上楼回家。 回到家,钱多才拉过秦京茹,认真道:“当年何晓那一嘴得罪死江哥,何大清硬扯上的亲戚关系咱们不认,以后就当普通关系处。” “至于小当槐花,她们已经长大懂事有自己的想法,认不认何大清由她们自己选择。”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加上与何大清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钱多才有自己的顾虑。 秦京茹不是傻子,她试探性问:“你今天喝酒的是徐江?” 钱多才点点头:“江哥是我在四九城最大的人脉,不能因为何晓因小失大。” 秦京茹属于夫唱妇随,钱多才这样叮嘱,她记在心里。 她缓缓道:“这个恶人我来做,你别出面,让何大清断了攀亲戚的心思。” 第422章 回基地 半个月后,一架歼六在基地上空给云层梳了一个中分,音啸在基地上空响起,大家抬头看看没当回事。 因为早上已经通知过,有一架飞机要在基地降落,是自己人不用紧张。 徐江在九潭湖上空盘旋,第一眼就看到高耸的巨型龙门吊,像是一个地标建筑杵在那里。 龙门吊周围没人影,看样子敌机已经打捞上来,它已经完成它的任务。 目光从龙门吊挪开,看到下方忙碌的菜篮子、打鱼船,以及养殖场。 离开基地两年多时间,菜篮子工程又扩大三分之一;打鱼船直接翻倍,二十艘在九潭湖驰骋。 而养殖场的规模,目测有上千头猪。 养殖还是太保守,徐江摇摇头,基地太过于依赖每年大年初一狩猎这个获取肉食途径,总想着老天爷赏肉吃。 这是个坏毛病,得改。 将菜篮子工程看完,徐江操控歼6向基地跑道降落。 ... 走下飞机,首长,何玉山,以及耿尽忠等六名飞行员立马围上来。 首长:“小江,欢迎回来。” 何玉山竖起大拇指:“小江不错,给咱们基地长脸了。” 耿尽忠等六名飞行员行礼:“教练,好久不见。” 今天的徐江有点骚包,穿的一身正经的中山装,肩上扛着一个麻袋,胸口挂了两枚勋章。 一枚是“天空卫士”,一枚是“兵王”,这两枚含金量最高,徐江选择带这两枚,其余勋章都收起来了。 如果肩上没扛麻袋,这身着装卖相绝对亮眼。 可惜坏就坏在那个麻袋,给人一种很违和且荒诞的滑稽感。 徐江放下麻袋对迎接的几人回礼:“首长,各位同志,好久不见。” 麻袋放下发出铁罐的乒乒乓乓声音,不好意思尴尬道:“难得回趟四九城,就给孩子带点特色回来。” 首长上下打量徐江,眼神欣慰道:“小江,这次任务,再次刷新对你敢打敢拼命的认知。别人是把命别在裤腰带,你是把命放在阎王那里封存保管。” 徐江虽然离开基地,首长对他的关注一点没少,时不时打电话回四九城询问情况。因此,对徐江在北边做的那些事,他悉数全知道。 徐江嘿嘿一笑:“没那么夸张。不是我厉害,是他们太菜。” 首长指了指勋章:“要戴都戴上,只戴两枚不够亮眼吸睛。” 徐江:“这不是给同志们看,是给我儿子看的。” 首长满意点点头:“老子英雄儿好汉,勋章就是最好的教育,让小家伙以后像你一样,出人头地做个英勇无畏的战士。” “走吧,我没告诉你家人你要回来的消息,快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何玉山指旁边停着的一辆车:“车子给你准备好了。” 两年多没见媳妇孩子,徐江归心似箭不跟首长客气,提上麻袋上车,自己开车回去。 看着车子远去,首长欣慰道:“他已经成长起来了,可以独挡一面。” “玉山,我们回去,顺带通知总工们来我的办公室开会。”首长上了车后排,何玉山当起司机开车。 回到办公室,何玉山去联系基地的总工。 首长点着一根烟,靠在椅背缓缓合上眼睛,在脑海里打腹稿,思索着接下来开会内容。 … 另一边… 门口坐了一圈人,甚至连徐大志赵思娣也在。 大人们坐在门口聊闲天,不远处一个大小子,一个小小子正逗着一个小屁孩玩。 今天早上徐大志,赵思娣准备去干活,何玉山突然找上门,说首长给他俩放三天假,去看看宝贝孙子。 不过年不过节,突然放三天假去看宝贝孙子?首长这莫名其妙的通知,让两人很懵。 再三追问下,何玉山只回了一句有惊喜,然后开车走了。 徐大志和赵思娣两人过来,没有任何的惊喜。 硬要说惊喜,那就是他两口子过来看宝贝孙子。 ... 远处传来按喇叭的声音,聊闲天的众人漫不经心侧耳朵听听,随后又收回来,纯粹以为是提醒三个玩闹的孩子及时躲开让路,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 玩闹的三个孩子及时跑到墙边,盯着开过来的车。 小狗蛋的个子最高看的最远,他揉揉眼睛透过车玻璃看清里面的人,憨憨一笑:“嘿嘿嘿,大哥回来了。” 憨笑过后,拉着小徐雷向驶来的车冲上去。 小徐雷不觉得有危险,边跑边问:“狗蛋叔,你大哥不就是我爸爸吗?” 小狗蛋:“是啊,我大哥就是你爸爸。” “小狗蛋,你干嘛疯了吧?”看到小狗蛋拉着小徐雷向驶来的车冲过去,众人惊叫出声。 相比众人的惊慌,小徐雷开心大喊:“爸爸...妈妈,爸爸回来了...” 看到小狗蛋和儿子冲过来,徐江立马踩刹车降低车速停下来。 车停了,惊慌的众人也停了。 离家两年多没有音讯,今天终于回来了。这就是何玉山口中的惊喜,真的是惊喜。 下一秒,像是炸开锅,喧闹突然乍响,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其中要数赵思娣喊的最大声:“我的好大儿,老娘可想死你了。” 下车的徐江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老妈太浮夸了。 赵思娣跑到好大儿跟前,像提木偶一样提起两胳膊,围着上下打量:“还好完好人回来,没缺啥零件。” 老妈太热情,只好任由摆布。 小徐雷跑到跟前,用力推赵思娣:“奶奶你让开,这是我爸爸...” “他是我儿子,咋的?想跟我抢儿子?”赵思娣嘴上不让人,身体却很配合宝贝孙子后退。 推开奶奶,小徐雷张开双手求抱抱:“爸爸去哪儿?你好久没抱过我,好想爸爸。” 一句“爸爸去哪儿,好久没抱过我”,瞬间把徐江的心暖化了,觉得他奋斗的一切值了,奋斗的一切有了寄托。 “儿子,爸爸同样想你。” 徐江张开双手准备抱儿子,阿娇屁股一歪顶走碍事的儿子,扑进徐江怀里,将头埋胸膛。 鼻子传来自家男人的男人味,耳边传来自家男人的心跳声,家里的顶梁柱回来了,让阿娇心安。 徐江抱着阿娇,像哄小孩子一样缓缓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媳妇,我回来了。” 被挤到一旁的小徐雷人都麻了,撅着嘴很不服气求抱抱被妈妈抢走。 小徐雷伸手推阿娇:“妈妈你是坏人,你跟我抢爸爸。” 第423章 是你在外面吹牛的底气 现在的小徐雷才七岁,有点力气但不多,使出吃奶的劲也没用,妈妈像是粘在爸爸身上,怎么推都没反应。 阿娇无视小徐雷推搡,柔声道:“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徐江在阿娇脸上小啄一口:“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提前说。” 众目睽睽这么多眼睛看着,当众来这一口,阿娇脸上升起一团红晕,羞羞的铁拳捶在徐江胸口。 她嗔怪对儿子道:“别推了,不跟你抢爸爸。” 小徐雷长大高了也重了,但徐江不觉得重,依旧像小时候一样抱在怀里。 迎上众人的目光,徐江一个个打招呼,众人热情回应。 大哥跟所有人都打招呼,唯独忘了他,小狗蛋张开手拦住:“大哥,还有我,你没有理我。” 徐江笑笑:“去给我搬张椅子出来。” “好嘞大哥。”小狗蛋屁颠屁颠去搬椅子。 小狗蛋将椅子搬到徐江身后,拍拍椅子:“大哥快坐。” 等徐江坐下,小狗蛋又跑进屋给自己搬张椅子,挨着徐江坐下。 徐江坐下,将儿子放到腿上。 两枚勋章反射金色光芒,吸引小徐雷眼球:“爸爸,这都是啥?” 众人早就注意到徐江胸前戴着的勋章,瞬间将目光落在勋章。 “这是爸爸攒的荣光。”徐江从胸口取下来,放到小徐雷手里。 小徐雷没意识到这两枚勋章的含金量,在手里翻转两下觉得不好玩:“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玩。” 徐江直接一个脑瓜崩:“这是你爸爸我拼命换来的,虽然不能吃不能玩,但能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等你长大了,爸爸是你的骄傲,是你在外面吹牛的本钱和底气,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徐大志眉头微皱,觉得这样跟宝贝孙子说是不对的,容易把孩子教歪不走正道。 他不满训斥道:“儿子,你这话说的太功利有私心,这种思想会教坏孩子。我们为国家建设做贡献不能求回报。” “老爸教训的是,是我思想觉悟不够,我该反思。”徐江敷衍的公式化回应。 至于反思,大概率是不会反思。 阿娇伸手从小徐雷手里拿过两枚勋章,仔细翻看授的是啥勋,以及时间。 看清上面的授勋日期,念出上面的字:“兵王?是这两年攒的功劳?” 阿爸从女儿手里拿过勋章看个仔细,嘴里不停啧啧啧。 徐江得意道:“全国独一份,就我有这一枚兵王称号。” 阿爸:“啧啧啧,你小子现在真出息了,已经达到封王拜将的高度。” 封王拜将? 徐江在心里琢磨,兵王好歹有个“王”,加上本身就有“饭桶将军”头衔,两个合起来倒也算是封王拜将。 只是权力地位没有古代封王拜将那么高。 将勋章传到徐大志手里,阿爸与有荣焉得意道:“我女婿这两年不声不响整个大功劳,得亏我女儿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他安心在外面执行任务。给你开开眼,免得以后碰到不认识。” 阿爸不忘自夸自家女儿有持家本事。 接过勋章,徐大志乐呵呵一笑:“这是我儿子,你得瑟个锤子。” 赵思娣凑上前,一起观看勋章,这是好大儿立功的见证,也是公家对他的肯定,是老徐家的荣耀。 徐大志看完,吴秀清接过来瞅瞅。虽然不认识字,起码能开开眼界。 吴秀清:“小江,这次回四九城,秀过的怎么样?有没有相片?” 徐江淡淡一笑:“秀现在成了死皮赖脸,带着一家人赖在我那里住好几天,吃我的喝我的。” 吴秀清愣了一下:“住的下吗?” 徐江淡淡一笑:“整个南锣鼓巷都是我的住宅,吴婶子你说呢?” “啊...你一个人住的下吗?”大家异口同声问出这句话。 吴秀清在南锣鼓巷住好些年,冉秋叶给小狗蛋教了好些年书,对南锣鼓巷有确切的认知。 那么大一个巷子成的徐江的住宅,他们做梦都不敢想这么大,难道在南锣鼓巷的地址上建宫殿吗? 徐大志,赵思娣对四九城,对南锣鼓巷没有归属感,但儿子这话让他们震惊到。 儿子一个人占了南锣鼓巷,南锣鼓巷几百家住户住哪儿? 赵思娣坐到徐江面前,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儿子,你跟妈说句实话,你思想是不是被腐败污染,变得骄奢淫逸贪图享乐?” “妈,你瞎想什么呢?”徐江白了赵思娣一眼:“这是我找上面要的,经过上面同意。” 赵思娣不相信,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儿啊,收手吧,外面都是广大群众。” 徐江用手背贴老妈的额头:“烧糊涂了吧?要没经过上面同意,南锣鼓巷搬迁住户,一体化改造工程等等一系列事,能瞒的过上面吗?” 经徐江这一解释,赵思娣细想之后觉得有道理。南锣鼓巷那个位置就在眼皮底下,不可能蒙蔽隐瞒。 不理老妈,徐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吴婶子,这是秀让我带的照片。” 小狗蛋抢过照片:“妈妈,你看,两个外甥比前两年长大很多,像是换了一个头。” 吴秀清还没看到照片,已经笑的不见眼睛。 从小狗蛋手里接过照片,照片依旧黑白照,女儿女婿和两年前没变化。 两个外孙变化很大,没了婴儿感,多了孩童的稚气,活泼,以及可以预见的调皮捣蛋。 看着照片里面人儿在笑,吴秀清脸上笑容越发慈祥。 徐江对儿子道:“喊上小狗蛋,我给你们带了好东西。” 听到好东西,小狗蛋眼睛一亮,瞬间将姐姐,外甥抛之脑后。 一阵风吹过,一眨眼功夫小狗蛋,小徐雷冲到车前。 冉秋叶怀里的小孩子挣脱怀抱,迈着小短腿墩墩的跑过去。明明跑不快,小短腿却努力迈着,笨拙且可爱。 徐江笑笑道:“瞧瞧,小小年纪也知道凑热闹。” 两小从车上抬下一个麻袋,听到里面铁罐声,小徐雷激动大喊:“妈妈,有麦乳精,我又有麦乳精喝。” 第424章 洋孩子糖果叫巧克力 麻袋抬到跟前,小徐雷连忙解开扎口,大声惊呼:“哇哇哇,有球,有麦乳精。” 徐江拉过麻袋,从里面掏出足球:“小狗蛋,这个给你的。” 小徐雷脸上的开心僵硬,看看足球又看看爸爸:“爸爸,不应该给我吗?” “大哥,真的吗?”小狗蛋一把抱在怀里。 徐江点点头:“真的,这足球是买给你的。” 小狗蛋激动的跳起来:“耶耶耶…我以后再也不玩沙子,只玩球。” 小狗蛋的激动感染小徐雷,他眼睛放光紧紧盯着麻袋,激动且期待。 伸手再拿出一个足球,不等徐江开口,小徐雷一把抢过来,跑到小狗蛋身边比对。 徐江又从里面拿出十几罐麦乳精:“冉老师,你家孩子还有的喝吗?” 冉老师感激道:“我家孩子奶水足,没怎么喂麦乳精,之前的麦乳精还没喝完。你给小徐雷喝吧。” 徐江:“那行,就不给你孩子。儿子,你自己搬回家。” 小徐雷将足球放到阿娇手里:“妈妈,帮我拿着。” 小狗蛋凑到徐江跟前:“大哥,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我的份?” 早就料到小狗蛋贪吃,所以提前给他埋了一手,徐江一本正经认真道:“你有了足球,就不能再跟你大侄子抢麦乳精。” 小狗蛋嘴皮子抽要说些什么,徐江抢先道:“你要喝麦乳精,就把足球还给我。” 小狗蛋看看足球,又看着小徐雷乐呵呵搬麦乳精,陷入纠结中。足球他想要,麦乳精也想喝。 眼睁睁看着小徐雷把麦乳精搬光,小狗蛋哼声道:“我是大人,我才不喝小孩子喝的东西。” 徐江淡淡一笑,这小子还知道给自己找借口。 冉秋叶的孩子眨巴着眼睛,走到徐江跟前,伸手扒拉麻袋口:“下一个是我的,他们有的我也要有。” 这孩子真不认生,自己离开基地时她刚出生没多久。按理来说,自己在她眼里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徐江从里面拿出一个毛绒小猫,在小孩子眼前左右摇晃:“这是国内少有的工业玩具,在国内是少有的精品。” 这个毛绒小猫是一比一还原,体积差不多正常狸花猫大小,重量只有五分之一。 小孩子没有接,只是伸手摸,好奇问:“这是什么?” “这是猫,抓老鼠的。”徐江解释道。 “老鼠是什么?”小孩子再次询问。 小狗蛋连忙解释道:“是一个非常讨厌,偷吃家里粮食的坏东西。” 从徐江手里拿毛绒小猫塞到小孩子手里:“猫吃老鼠,能消灭坏东西。” 听着小狗蛋解释,小孩子一脸懵逼,没见过猫和老鼠,因此无法想象猫和老鼠样子,无法想象认知以外的事物。 冉秋叶将女儿脸上的茫然尽收眼底,内心感概见识少,一说二不知道。 女儿虽然无忧无虑不愁吃喝,但又好像困在眼前一亩三分地,眼界只有这一亩三分地。 走过最远的路,也就是从这里到九潭湖。 鸡鸭鹅,牛马猫狗这种习以为常的家禽家畜,从她出生到现在一样都没见过。 她甚至不知道鸡会下蛋,狗会叫,牛马能干活。 没人在意冉秋叶的情绪变化,一个个乐呵呵看着眼前一切。徐江虽然没给他们带东西,但给孩子带了。 将麻袋交给小徐雷:“麻袋还有很多小零嘴,你拿下去给分了。” 小徐雷倒提麻袋,将里面的零嘴都倒在地面,三人直接坐在地面我一件你一件她一件。 有的吃还有的玩,感觉比过年还要开心,更令人期待。 … 曾存继从九潭湖那边开车回来,看到小狗蛋小徐雷在门口追逐踢球,笑声很肆意很开心。 而自家女儿今天很乖,坐在妈妈身边安静吃着不知名东西,搞的满嘴满手都是糊糊。 曾存继摇摇头,埋怨道:“秋叶真是的,就知道聊闲天也不管管女儿。” 看到门口又停一辆车,曾存继心想会是谁来呢?是首长来看望小狗蛋小徐雷?还是何玉山来询问菜篮子的事? 正想着,曾存继眼睛突然瞪大,连忙熄火下车,小跑上前:“领导,你回来了。” 时间两年多过去,曾存继没有忘记自己曾经位置,他是给徐江开车的司机,这声“领导”叫的很自然,没有一点勉强。 徐江点点头:“回来了。” 小孩子等爸爸走近,伸舌头将手上的糊糊舔干净,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褐色方块,送到曾存继手里:“爸爸,吃…这是这个陌生大叔给我的,有点苦有点好吃。” 冉秋叶补充道:“这是洋牌子,洋孩子吃的糖果,叫巧克力。” 曾存继拿过巧克力咬一小口,入口传来一阵微苦。 不等他多嚼几下,这玩意化成糊糊,这下明白自家女儿满嘴满手糊糊是怎么来的。 苦味之后就是香醇的甜,以及浓郁的奶油味。 曾存继淡淡一笑:“这玩意挺有意思,苦中带着香甜。不太苦,也不齁甜。” “不像咱们生产的糖果,闻着没味,吃到嘴里齁甜。” 小孩子又从另一个口袋拿出一颗糖:“爸爸吃这,这个是甜的。” 曾存继推回去:“你自己吃,爸爸不喜欢吃零嘴。” 坐下后,曾存继认真道:“领导,趁现在没吃晚饭,我给你汇报一下这两年菜篮子工程发展情况。” 徐江哭笑不得:“你认真的?刚回来还没休息好,你就跟我谈工作的事?” “再说,现在菜篮子工程由你和陈大牛负责,我就懒得再接手。” 菜篮子工程经过这些年发展,无论是技术,还是种子等等一系列相关都很成熟。 就算没有徐江亲自坐镇领导,按部就班不瞎折腾,就能稳定供应基地伙食。 唯一差点火候的是养殖,太保守,没法在肉类自给自足。 不过,最近几天徐江不打算提这事。 正如他所说,刚回来不想立马投入工作,只想跟家人好好团聚,弥补这两年的思念,享受几天悠闲日子。 还有就是,一回来就谈菜篮子工程,挑各种毛病,心思多的还以为他徐江不搁人,用挑毛病的方式否定这两年的发展,显得自己牛逼。 第425章 让别人心平气和讲道理 之后的时间,徐江没去首长那里报到,也没去插手管理菜篮子工程,静静享受一家团聚安逸时光。 期间陈大牛找过来,要汇报这两年菜篮子工程发展,徐江很无情将他打发走,不要跑来打扰这种岁月静好。 徐江这边岁月静好,首长那边却忙碌起来,每天有不同总工,单位到办公室开会。 同时,与四九城的电话会议没停过,一天要参加好几场。 这天晚上... 阿娇趴在徐江身上轻声道:“回来十几天,对菜篮子工程不管不问,你真不去干活呢?。” 一巴掌拍在腚上,徐江不悦道:“你个娘们真不会痛人,我在外面拼命两年多,就不能在家摆个烂,享受享受?” “啊...你打痛我。”阿娇娇嗔一声,尖着指甲去掐肉报复回去。 “对了,你把整个南锣鼓巷霸占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四九城?” 现在是晚上,夫妻夜话,阿娇说话很直接没有弯弯绕。 徐江顿住,什么时候回四九城,在被赶出四九城那天就已经想好,等运动之后再回去,最差能保本依旧是副部级。 老话说的好,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徐江能屡立大功,包括徐江他自己都没预料到今天。 以现在的视角看当初的保底想法,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太保守太小家子气。 见徐江沉默不语,陷入思索,阿娇疑惑:“怎么不说话?以你当前身份回四九城还有什么顾虑吗?” 徐江拉过阿娇的手,当枕头枕在头下:“以我当前的身份,加上最近几年立的功,回去当然是没阻力。”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聊天没意思。我奋斗这么大的成就,不能只便宜那小子,得给他生几个弟弟妹妹出来。” “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啊?”阿娇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开始不老实起来。 徐江笑笑不语看着媳妇表演,家里虽然没有皇位要继承,但他想多生几个儿子女儿来分享他的成就。 .... 一夜无话,转眼就到第二天.... 吃过饭的徐江刚回家坐下,冉兴中拿课本,对远处踢足球的小狗蛋,小徐雷喊道:“别玩了,来上课了。” “好了。”两人回应积极,但大家听出语气不情不愿。 冉兴叶教的是初中语、数两门知识,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 徐江拍拍手:“把球踢过来,等你们上完课来我这里拿。” 他俩一人一个足球,但玩的时候是两人共玩一个足球,这是他俩的默契,徐江没有刻意安排。 小狗蛋将足球放在地面,哈着腰闭上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当瞄准,瞅准大哥方向使出吃奶的劲踢过去。 足球眨眼到眼前,徐江抬手精准接下,然后轻轻一丢,足球滚到看戏的小孩子脚下。 足球碰到脚根,小孩子蹲下,抱起,跑一气呵成,嘻嘻嘻发出开心的欢笑:“妈妈,足球轮到我玩啦,快来陪我踢球球。” 小狗蛋,小徐雷都是高个大,踢足球没轻没重使出吃奶的劲,为了防止两三岁的女儿被砸到误伤,冉秋叶便不让女儿跟小狗蛋,小徐雷玩。 两三岁的小孩子,这个年龄段无论男女,满脑子只有吃和玩,这是天性。两个大哥哥去上课了,剩下时间足球完全属于她的,想咋玩就咋玩。 .... 这天... 何玉山找过来,调侃道:“你小子真有你的,回来这么长时间,天天躲在家里悠闲,不去首长那里报到。” 徐江拿出烟给何玉山发一根,淡淡道:“你和首长是大忙人,天天召集这个开会,召集那个开会,我怕涉密没敢过去。” 给自己点上,何玉山鄙夷道:“你这不是瞎扯蛋嘛,到你我这个级别不存在涉密,只有泄密这个说法。” 一根烟抽完,何玉山将烟屁股丢地面踩灭;“找你有事,跟我走吧。” 一路来到办公室,今天的办公室除了首长再无外人。 “首长。” “你小子脸真大,回来这么久不过来,还让我请你。” 徐江嘿嘿一笑:“我来过几次,看到办公室人满为患全是工程师们,又回去了。” 首长隔空给徐江丢一根烟,随后给自己点上一根,缓缓道:“说说你对核武的看法。” 一开口就整个这么大的活吗?整的徐江猝不及防没有心理准备,该从哪方面回复? 徐江想了想,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回应:“我们研究核武,是为了让别人心平气和坐下来跟我们讲道理,而不是玩霸权。这玩意当然是越多越好,打击力越强越有震慑力。” 虽然只是简短一句话,却字字是精髓,首长满意点头。 首长对何玉山挥挥手,何玉山会意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图:“小江,过来看看这张地图。” 何玉山铺开的是一张全国地图,徐江皱眉,眼里全是疑惑,这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又要搞什么大动作? 走到地图前,徐江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看个仔细。看完之后一脸疑惑看向首长,等他一个解释。 首长没有解释,再次发问:“你觉得我们的核武力量处于什么水平?” 徐江如实道:“跟北,西两边对比,差距挺明显的。尤其是数量,发射里程。” “至于打击方面,一味堆当量就行。” 之后的时间,首长像是在校考徐江,问了很多与核武相关的问题,徐江每次都给出客观的回应。 问的越多,心里疑惑越重,到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徐江试探性问:“首长,你们不会给我安排任务,去北方或者西边摧毁他们的核武库,从而减少双方差距?” 首长淡淡一笑:“你敢这样想,我也不敢让你去干。” “其中利弊差距你说的头头是道,说明你明白其中利害。” “现在这个基地虽然地处沙漠腹地,对很多人来讲依旧是绝密,但对北,西两边不是绝密,位置已经暴露。” “从你回来到现在有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我不是喊总工们开会,就是跟四九城开电话会议,经过一致商讨决定加速建造一个更隐密的地下长城。” 这下徐江似有所悟,敢情在这里等着。 第426章 计划报告 首长拿出一份计划报告:“你看看这份计划报告。” “这是我,总工们,四九城那边一起商讨出来的计划报告。” 徐江拿起计划报告,看到一半,他拿起办公桌上的钢笔,对照地图在上面进行标注,很快一份部署图构造完成。 徐江呆呆问:“首长,咱们的核力量有这么强吗?” 正抽着烟,差点被徐江呛到,首长没好气道:“你傻了吧?知道什么叫计划吗?停留在纸面,还没开始建设。” “差点忘了这只是一份计划报告,还在计划中。”徐江尴尬的拍拍衣服:“我还在纳闷咱们的核力量什么时候这么强?有这力量,我们也能当列强。” 首长:“这是一份计划报告,也是对未来核武的畅想,说说你的评价。” 又让我评价?徐江挠挠脑袋:“计划很美好,现实很现实。我们在发展,别人也在发展。”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要是不发展,差距只会越拉越大,到时候真就成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首长没有说话,指指计划报告让他继续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江认真沉下心仔细看,同时在脑海里复盘,生怕首长又要他讲几句自己的见解。 “计划报告你也看了,以后这个基地不再是重点工程。所有重心,主要资源等等要偏移到别的工程建设。” 首长郑重其事,一字一顿道:“我打算让你接手这个基地。” 让我接手? 徐江蹭的一下站起来,这消息的地震惊力度不亚于蘑菇弹爆炸:“首长,你玩笑了。” 对徐江的震惊,首长早有预料,他缓缓道:“不开玩笑,我计划从这个基地抽身,带着工程师们去建设另一个新工程。” 不是,这消息来的太突然…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会笑,徐江无语的勉强笑两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己虽然在基地生活这些年,但只浮于表面,从未深入接触基地相关,基地核心一点也不熟悉,有很多人和事他都不认识,没见过。 突然让他接手基地,让徐江无所适从。 他走到地图前,重新审视自己标记出来的地点:“这么多核武工程,首长负责哪一个?” 首长:“中间那个最大的。” 徐江顺势看去,是地图中间的川贵,难怪叫地下长城,重峦叠嶂的山峰就是最好的隐藏和保护。 计划报告都整出来,说明这一切已经拍板定下,这叫大势所趋,谁反对都没用。 坐回椅子,徐江感觉头大,在首长与何玉山之间来回扫视。 这眼神一看不是好人,在打自己主意,何玉山连忙道:“别看我,我跟首长搭配多年,我要跟他一块去干新的工程。” 哎…我还没开口,心里那点心思被堵住。 徐江:“首长,你和上面是怎么想的,用人不是这样用的,可以让别人接手基地。” 首长:“你的级别最高,你做的贡献,立下的功劳已经证明你的忠诚度,是一位值得信任培养的好同志,尤其是北边一行。” “将基地交给你,我放心,上面也放心。” 培养也不是这样培养的,基地几万人,他从未接手这样的大工程,这担子很重。 徐江欲哭无泪,有种作茧自缚的错觉。 他道:“纵使我的级别最高,我在基地没啥威信不能服众,人心不齐,队伍不好带。” 首长微微一笑:“你负责的菜篮子工程已经让“徐江”这个名字家喻户晓,有很高的群众基础。是你改善基地生活,让大家告别咸菜窝窝头的艰苦日子。” “他们可能不认识你这个人,不认识你这张脸,但他们认“徐江”这个名,威信这一块你是足够的。” 徐江再道:“这个基地不再是重点,首长和上面打算给我留多少人?” 听到徐江语气松口,有意向接手基地,首长露出一丝放松的微笑:“基地不再制造核武,我带走三分之二的工程师,以及部分熟练的工程兵,预计打算带走一万左右。” “剩下留在基地负责发射井里的核导弹日常维护和检修,以及对靶场有目的性的修建。” 之后的时间,首长给徐江答疑解惑,讲了很多与基地有关,与地下长城有关的事宜。 讲到最后,首长道:“从现在起,你跟在我身边着手接触基地一切,方便后续平稳交接不出乱子。” “另外,玉山要跟我一块去建设新工程,你挑一个人当你的左膀右臂,从明天开始跟在玉山身边,熟悉保障部。” 表面不提倡任人为亲,但实际情况又是另一种情况。核心位置都是交给能放心的自己人,不用担心出现不听话的刺头不配合工作。 首长,或者何玉山可以挑一个人接手保障部,但他们不能这样做。 让徐江自己挑一个,后来者只会念徐江的恩情,办事自然配合卖力,成为一个合格的助力。 至于级别配不上工作位置,那都不是问题,办法总比困难多。 让自己挑人,徐江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曾存继和陈大牛。 这两人是他来基地后,第一批归他管,一起搞菜篮子工程的老人。 在两人之间犹豫几秒,徐江选择曾存继。 曾存继是他的司机,开了好几年车。 而曾存继的媳妇,老丈人,是儿子的老师,这些年下来,这一家人没功劳也有苦劳,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适当关照关照。 徐江:“曾存继有头脑做事灵活,就他了。” 何玉山点点头:“行,明天让他来我的保障部报到,以后跟在我后面熟悉工作,直到交接完成。” 首长掐灭烟头,对何玉山吩咐:“去把总工们叫来开会。” 随后对徐江道:“从现在起,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办公室。会上有什么好的意见,或者疑问可以提出来。” 随着电话打出去,很快就有总工陆续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徐江知道基地有很多历史课本上的名人,来基地这些年他没有刻意去接触,没有刻意去创造偶遇的机会,一切顺其自然。 现在,看到他们个个走进办公室,出现在眼前,徐江感慨万千。 第427章 接管基地 时间一晃到傍晚,徐江吃过晚饭开车回家。 回到家,大家伙正守在收音机旁听响。 每天吃过晚饭听半个小时的新闻报道,几乎成了基地固定节目,通过新闻报道及时了解外界变化。 徐江走到媳妇孩子身边坐下,没有打扰大家听新闻报道。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新闻报道完,阿爸拿过收音机换频道听一些娱乐节目。 徐江对曾存继道:“从明天开始,你继续给我开车,顺便在何玉山身边多听多学。” 大家愣了一下,曾存继在菜篮子工程搞的好好的,怎么跑到保障部?目光齐齐看向徐江。 曾存继:“菜篮子呢?” 徐江:“让陈大牛去管理,你以后在保障部干活。” 以前就是领导的司机,现在放下菜篮子工程,继续当司机干老本行,曾存继没有犹豫:“好的领导。” 次日… 吃过早饭,徐江上车到后排:“去首长的办公室。” 去办公室路上,徐江严肃叮嘱道:“从今天起,除了日常琐事外,其余任何事还没确定前,不要跟你媳妇一家透露半点。” 其余任何事?听语气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曾存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会是什么事? “好的领导,我一定守口如瓶。”想不通就不想,曾存继老实回应。 一路来到办公室,首长正在打电话,徐江对何玉山点点头打招呼,带着曾存继坐到一旁。 电话里说的啥听不清楚,首长说的话倒是一清二楚。曾存继听着听着,眼睛一点点睁大,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这是他能听的吗? 他不敢相信的看向徐江,发现他表情很平淡,难怪不要我透露半点。 一直等到首长打完电话,何玉山起身:“曾存继,你跟我去保障部,以后就在我身边。” 曾存继跟着何玉山走了,首长对徐江挥挥手:“你来开车,上午带你熟悉熟悉工程师干活区域,以及核武研发最新进展。” “下午,跟四九城还有会议要开,你也要参与。” 徐江:“好的首长。” … 时间一天天过去,冬春两季转眼过去,一晃来到1973年酷暑的7月。 经过大半年带在身边学习,徐江已经全盘接手基地一切事务。 这天… 傍晚晚饭过后,基地各个地方的喇叭响起,里面传来首长的声音:“各位同志,经党…” 随着首长宣读四九城的任命落下,徐江正式接手基地,成为最高指挥。 基地全体同志听到这则任命通告,大家五味杂陈,知道这一天会来,没想到会来这么快,一年时间不到就完成交接。 确定要跟首长一块离开基地,建设新工程的同志内心更是复杂。 从基地建设至今,在这个地方待了十五年,突然有一天要离开了,他们期待外面,又害怕外面的。 … 宣读完四九城任命,首长拿着任命文件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 办公室外面站满人,或站,或靠,或蹲着,一眼看过去,总工们都在,基地各兵种负责人都在。 首长对徐江招手示意他过来,要在大家的见证,在正式场合完成交接。 正式场合不能像私下嘻嘻哈哈,徐江走首长跟前,立正行礼:“首长好。” 首长回礼:“基地的使命已经完成,而我的使命还在继续,有新任务去挑战。” “徐江同志,从现在起,基地全权交给你负责。” “长江后浪推前浪,期待在你的带领下,基地能走出全新的路,为留在基地的同志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 徐江眼睛满是坚定的信念:“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将基地带上一个新高度,不负同志们的期待,不堕首长英名。” 徐江的自信感染首长,他爽朗大笑:“好好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两人握手,中间夹着任命文件。 啪啪啪… 现场立马响起鼓掌声,为首长喝彩,也为徐江喝彩。 “首长,徐江同志看这里…”一位拍照的同志喊握手的两人看过来。 两人看向镜头,努力让眼神有光,笑容更灿烂。 咔嚓咔嚓… 随相机声起咔擦声,记录基地交接的一瞬间,代表这一瞬间交接完成。 也预示着这个长满马兰花的基地从此刻起,历史地位等于实际地位。 为什么等于?因为基地有发射井,井里有核导弹,只要待在发射井它的震慑效果就不能忽视。 同时,靶场的作用是无法替代,这是一个固定的靶子。 无论是核武引爆的数据采集,还是试射中远程核导弹,靶场依旧是最佳位置。 交接完成,预示着首长马上要离开基地,带着工程师,熟练的工程老手去建设新的工程,打造地下长城。 交接完成,大家没有走,而是三五成群聊天。 大工挤过人群来到徐江身边,开心打招呼:“嘿,你小子可以啊。” 徐江连忙拿出一根烟给大工,又拿出打火机:“大工,我给你点上。” 大工重重抽一口,舒坦道:“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你这烟比我的好抽。” 徐江嘿嘿一笑:“基地上下抽的都是一样的烟。” 大工缓缓问:“小江,咱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徐江:“1963年,大工二工回四九城,在轧钢厂…” “不,准确来说是在工业部认识的。” “十年前吗?” 大工回忆道:“那个时候的你,只不过是小小的行动组成员,想不到才十年时间就取得这样的成就。” 那个时候的徐江只是一个刚进入行动组的新成员,级别不算高,在大工这个级别的工程师眼里,真的只是“小小”。 想想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飞黄腾达? 好像是从首长向部长提名推荐他成为行动组副组长开始,一直到行动组组长被撤职赶出四九城。 来到基地,首长提议搞菜篮子工程。 依稀记得首长说过这样一番话:“干出点成绩,也好在上面露面,不至于被遗忘埋没,保不准哪天重新启用。” 正因为有这句话,自己搞起菜篮子工程,还干出成绩,四九城给了一个“饭桶将军”头衔。 现在,首长又将基地交给他,让他独当一面。 回头再看仕途,虽有磕绊,但有首长这个贵人在关键时刻扶一把,不至于一下子跌倒尘埃爬起不来。 第428章 老爸老妈跟大部队离开 徐大志夫妻不是总工,没接到通知去办公室见证这场交接。 当基地任命通报在整个基地响起时,赵思娣激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嘴里不停念叨:“我儿子有出息啦,咱老徐家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 徐大志额头冒出黑线,感觉老婆子在骂人,他整理整理衣服,挺起胸膛:“老伴,我也不赖好吧。” 赵思娣不屑道:“你差远了,以后见到我儿子要叫首长,知道吗?”说完,她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老子给儿子敬礼,那场面想想就有趣。 徐大志:“他敢让老子叫他首长,我削他丫的。我是他老子,分不清大小王呢?” 笑过后,赵思娣神情出现一丝落寞,她不舍道:“老伴,我有点不想跟大部队去建设新工程。我想留在基地陪儿子,陪孙子。” 前一秒还在笑,下一秒情绪低落,这变化速度让徐大志猝不及防。 徐大志顿了顿:“老伴,咱俩是主动报的名跟大部队出基地入川,一起为国家建设做贡献,事到临头当逃兵会让人瞧不起。” “而且,咱们老徐家本就是川地人,祖祖辈辈埋在那里,这次随大部队入川,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拉起老伴的手,徐大志安慰道:“儿子现在是基地的首长,要是想他和孙子,随时都可以打电话。” “他还有一架完全属于他自己的歼6,从基地飞往川地,千里的距离不再是距离,只是一脚油门的事。” 经老伴这样安慰,赵思娣缓缓道:“好吧,听你的。” 徐大志:“走去,去儿子那边坐坐。” 老两口过来扑了一个空,徐江还没回来。 阿娇起身让出椅子,对小徐雷吩咐道:“儿子,快去给你爷爷奶奶搬椅子坐。” 小徐雷很听话的跑进屋,一只手拖一张椅子出门:“爷爷奶奶坐。” 赵思娣微笑接过椅子,顺手将小徐雷拉到身边:“待在奶奶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小徐雷:“我不跟狗蛋叔玩,陪奶奶看月亮升起来。” 赵思娣淡淡一笑:“天还没黑。” 小徐雷想也没想回应:“等天黑。” 徐大志溺爱的摸摸孙子脑袋:“瞧咱的孙子多会说话。” 小徐雷懵懂的问:“爷爷,阿公阿婆他们说爸爸变成首长,爸爸有出息了,以后靠他养老。” 亲家老两口只有阿娇这一个女儿,嫁到老徐家,养老自然而然就指望女婿。对此徐大志没有任何意见。 以儿子当前所处的位置,别说多养两个老人,就是养百八十个没有丝毫负担。 徐大志乐呵呵一笑:“说明你爸爸现在是家里顶梁柱,要挑起家庭的担子。” 小狗蛋凑过来问:“大哥变成首长,我张伯伯呢,把他变哪里去了?” 对小狗蛋这个傻憨憨,徐大志伸手在他头上摸摸:“你张伯伯到别的地方去当首长。” 别的地方… 小狗蛋喃喃自语:“那不就是要走了。” 徐大志:“是啊,马上要走了。” 小狗蛋是段安留下的儿子,父子俩长很像。尤其随着小狗蛋长大,相貌几乎是段安的复印版。 在小狗蛋身上看到老战友,老兄弟的影子,首长经常来看望小狗蛋。虽然是空手来,但小狗蛋能感觉到首长对他的亲切关爱。 真心换真心,小狗蛋听到道长要走,他丢下足球,急忙拉上吴秀清,阿娇两人:“妈妈,大嫂,快开车带我去找张伯伯,我要拦下,不让他走。” 吴秀清拉过住小狗蛋,微笑道:“小狗蛋,你张伯伯要去建功立业干大事,你不要胡闹。” 阿娇则道:“天马上黑了,没有灯你张伯伯肯定走不了,你不用着急。” “是啊,天黑没灯就走不了。”这句话比吴秀清一本正经劝说更有用,小狗蛋呵呵一笑,重新抱起足球:“明天早上我再去拦。” 天一点点变黑,月亮不是缓缓升起来的,而是挂在天上一点点变明亮。 大家没有回家,在等徐江回来。 等到晚上八点多,两道灯光由远及近,最后在门口停下来。 徐江从后排下车:“都在了,老爸老妈来了。” 赵思娣搞怪道:“哟哟哟,当上首长就是不一样,还要亲娘老子等你几个小时。” 阿娇起身让出椅子,徐江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坐下:“老妈,你这阴阳怪气…咋的见不得儿子混的好?” 阿爸凑过来:“感觉怎么样?” 问的没头没脑,徐江有点懵。 阿爸补充道:“成为首长后感觉怎么样?” 这问把徐江真给问住,他从没静下心来感受这个交接过程。 没有感觉,现场编一种感觉,只要自己不说,谁知道是真是假。 徐江缓缓道:“感觉嘛,感觉是身上压力变成大山,害怕管理不好基地,辜负基地上下的期待。” 徐大志安慰道:“不要有压力,基地运行十几年早就形成惯性,一切照旧运行不瞎折腾就不会有压力。” 哎,我随口一说,老爸还当真。 再说,哪有不瞎折腾的。他早跟首长,跟四九城商讨出基地后续改造,一切都写在计划报告里,已经拍板定下。 只等首长他们带着一万人的大部队离开基地,徐江就要按计划进行,开展基地的改造。 徐江没打算跟老爸说基地后续改造的计划报告,他淡淡道:“老爸说的对,只要不瞎折腾,在惯性的作用下基地会正常运行,大家各司其职。” 聊了好大一会功夫,徐江对老两口道:“老爸老妈,要不你们留在基地,一家人团聚一堂其乐融融多好。” “你俩要是闲不住,在家带带孙子,将一身本事和知识教给他。” 徐大志笑笑:“我才不给你带孩子,让你阿爸阿婆带。他俩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嘿,我说亲家,你做人不厚道啊,自家孙子还不想带?”阿爸不乐意,立马跳出来。 徐大志:“亲家,不厚道的是你,我孙子不是你外孙吗?” “我现在还能干的动,要为国家建设多作贡献,只有国家强大了,你们才能在后面安居乐业。” 阿爸跳起来大骂:“嘿,搞的好像只有你知道奉献一样,谁还没给国家做过贡献...” 徐江与阿娇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的无奈。 第429章 大部队离开基地 晚上九点多,徐大志,赵思娣要走了,徐江道:“存继,你开车送我爸妈。” “好的,领导。”曾存继连忙起身。 冉兴中纠正道:“女婿,以后要叫首长。” 徐江无所谓摆摆手:“不用特意改口,叫领导也行。” 冉兴叶不肯了,他坚持道:“首长,现在是基地的首长,身份变了。” 徐大志和赵思娣没有拒绝车送,坐到车后排。 .... 等曾存继回来时,只有徐江,冉秋叶,以及冉兴中这个老丈人在等他。 徐江起身:“辛苦你了,快紧去休息,从明天要忙起来。” 等徐江进屋关上门,曾存继带着媳妇,老丈人回家。 回到家,冉秋叶再也压不住好奇的心,迫不及待问:“存继,这大半年你一直在何玉山同志身边,基地上下都在传你要接他的工作,今天任命怎么没有提你的名字?” 曾存继淡淡一笑:“你一个妇道人家,还关心这个?” 冉秋叶:“我想你进步,我和孩子跟着沾光。” 曾存继向卧室走去,冉秋叶连忙跟上,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进步。 熄灯之后,在三追问之下,曾存继道:“今天是基地首长与首长之间的交接,我的事上不了台面,没资格提名。” “不过,随着首长交接完成,保障部的交接自动完成,明天正式挑起保障部的担子。” 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冉秋叶笑的很开心:“我之前只是徐家请的一个老师,而你只是一个兵,现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曾存继亲身经历,最能明白这句话的含金量。 曾存继像是感慨,又像是说给媳妇听:“要不是当初机缘巧合我第一个站出来呛声首长,首长就不会关注我,让我给他开车。” “要不是我驾驶技术过硬,首长也不会让我当司机。” “如果没有这个司机身份,今天就不会从一个小兵一步登天到达现在这个位置。我能有今天,靠的不是有真本事立功,靠的是给首长开车。” 冉秋叶握着曾存继的手:“是啊。要不是首长,我一家天天被人拉上街,到最后只有被逼死一条路。” “首长改变你的命运,也改变我冉家的命运,让我在基地碰到你有了归宿。 ....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基地外面人山人海,他们自发为首长,为一万名离开基地同志送行。 首长目光扫向送行同志,内心满是惆怅,有很多话想要诉说,但话到嘴边又卡住,不知道怎么开口。 前走几步,首长对着送行的同志敬礼:“同志们,辛苦了。” 徐江立马立正,带头行礼,大声喊道:“一切为了国家强大,我们不辛苦。” 啪啪啪...天地响起强有力的立正声音, 紧接着就是铿锵有力的声音直冲云霄,传遍基地,传到九潭湖,乃至更远的地方:“一切为国家强大,我们不辛苦。” 小狗蛋,小徐雷,还有曾小妮,他们三人受到感染,学着大人的模样立正敬礼。 深切的目光扫过所有人,都是自己带过来的兵,同吃同住十五年,首长这种铁血汉子红了眼睛。 首长对徐江道:“小江,基地以后交给你了。” 徐江:“基地有我,请首长放心。” “上车,出发....”随着首长命令传下去,一万多名大部队登上大型卡车组成的大龙。 赵思娣扶着车斗挥动胳膊:“儿子,我和你爸走了,不要想我们。” 不等徐江回应,又对小徐雷喊道:“宝贝孙子,你一定不要忘了奶奶,跟奶奶说再见。” 徐大志连忙道:“还有我,跟爷爷说再见。等爷爷老到干不动就退休,到时候再回来带孙子。” 小徐雷跑到徐江身边:“爸爸,快把我举高高,我要让爷爷奶奶看到我。” 徐江抱起儿子,将他托举起来。 小徐雷双腿踩在徐江两肩,父子俩身高加起一下子高出人群一大截,小徐雷挥动胳膊,大声回应:“爷爷奶奶再见,你们要早点退休早点回来,不然我一不小心就长大成大人,不需要你们带。” 随着大部队都上车,一辆辆大卡车点火启动发动机,轰隆隆的声音汇集成天雷,在基地响起。 首长坐的车带头向九潭湖方向驶去,从那条运输路线出沙漠。 大卡车组成的长龙消失在视线内,人山人海久久不愿散去,看着九潭湖方向满是离别的伤感。 徐江对曾存继道:“去通知炊事连的余大友,让他带人去做饭,等同志们返回基地时吃口热乎的。” 曾存继立马道:“好的首长。” 小徐雷走到徐江身边:“爸爸,爷爷奶奶什么时候能回来?” 徐江脱鞋让儿子当垫子垫在屁股下面:“你爷爷不是说了嘛,等老到干不动就回来。” 靠着爸爸坐下,小徐雷情绪低落道:“爸爸...” 徐江:“嗯...” 小徐雷:“我有点想爷爷奶奶了。” 这才离开半天就想,真是小孩子心性,徐江笑笑将胳膊搭在儿子肩头,没有一点父子形象,更像兄弟之间勾肩搭背。 小狗蛋摸过来,脱下自己的鞋子挨着徐江坐下,双手撑着下巴愁眉苦脸,语气里有不舍和离别的惆怅:“大哥,张伯伯走了?” 徐江:“走了。” 小狗蛋:“还能再看到张伯伯吗?” 嘶...不都说少年不信人间有别离,不知愁滋味.... 小狗蛋这语气不像他平时没心没肺模样,难不成今天开窍了? 徐江歪头打量,发现小狗蛋脸撑着下巴,一副想哭又强忍着不哭的。 感觉大哥看自己,小狗蛋哼一声,转身背着:“我是大人。” “你小子...”徐江很无语的笑了,小狗蛋总是在大人,小孩子之间反复横跳,还拿他没办法。 徐江对阿娇,吴秀清,冉兴中等一行人道:“你们回去吧。” 阿娇:“你呢?” 徐江:“我留在这里,陪同志们一起看看远方天色地景。” 随着阿娇等一行人离开,陈大牛,耿尽忠等老熟人围了过来,坐在一块天南地北胡吹海侃,聊曾经过往,畅想未来发展。 这一聊就是三四个小时,坐在基地前的同志们依旧没有散去的想法。 看来首长带着一万名大部队离开,对他们的触动很大。 第430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陈大牛泪崩 基地不再生产制造核武,很多区域停止作业,只需要少量守卫即可,人力得到极大释放,抵消首长带走的人力。 徐江按之前商讨好的计划报告一步步进行下去。 先是命令陈大牛扩大菜篮子规模,同时又加大投入搞养殖,以实现自给自足为目标,尽早摆脱每年大年初一那场狩猎获得肉食的唯一途径。 毕竟刚屠宰的鲜肉再差也比晒干晾干的肉干好吃下饭。 主粮类,蔬菜类,鱼肉已经实现自给自足,陈大牛不解徐江为什么还要扩大规模。 徐江没有给陈大牛多解释,只丢下一句话:“这些只是前期准备工作,为后续工作计划做铺垫。” 同时动工修建新的房屋,确保做到一户一栋两层平房,改善基地居住环境。 集体营房几十大老爷们睡大通铺慢慢退出历史舞台,成为放杂物的地方。 徐江这种大刀阔斧的改动,让基地上下摸不着头脑,跟老首长的管理方针不一样。 老首长以建设核武力量为主,而徐江这位年轻首长貌似以改善生活环境为主,两人治理基地的方针南辕北辙。 他们想的没错,徐江,首长,四九城拟定基地发展的计划报告就是以改善提高生活质量为主。 徐江现在做的,只不过是将计划一条条落实。 外面的地下长城没形成有效的战力前,基地发射井内储存的核导弹依旧是战略级存在。 而靶场依旧发挥应有作用,为后续实验提供固定的引爆位置。 这个基地不能放弃,但基地内的同志艰苦奋斗15年,好多人没有回过家也没跟家里人联系。 因此,四九城给基地定下的调子就是搞发展促生产。 …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来到1975年4月,所有前期工作都完成,菜篮子工程种出来的蔬菜,主食出现过剩情况。 陈大牛找到办公室,直接明了说出自己的来意:“首长,我觉得菜篮子工程适度缩减,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别的地方。” 在其位养其气,现在的徐江不再是以前的徐江,身上的威势一天强过一天,遇事从容做事有度。 他带着和煦的微笑:“你觉得菜篮子工程蔬菜,主粮已经够吃了?” 陈大牛认真道:“不是够,已经过剩出现浪费现象,我感觉咱们基地吃的很奢靡。人民群众不可能顿顿吃上新鲜蔬菜,不可能吃到面粉做的馒头,不可能隔三差五肉。” “虽然这个肉是以鱼肉为主,猪肉为辅,但它也是肉。” 徐江点点头很赞同陈大牛的话:“你说的不错,外面的生活还停留在十年前,非常缺油水。” “有相当一部分家庭吃的是咸菜,吃的是二合面甚至三合面做成的窝窝头。至于肉类,除了大年大节,平常难得一见,” “能比肩基地这种生活,在外面只是一少部分家庭。” 说完外面情况,徐江话锋一转:“过剩浪费只是暂时的,你负责的菜篮子工程还要扩大规模,保证大家都能吃饱的情况下,尽量保持当前标准。” 还要扩大规模?尽量保持当前标准?陈大牛感觉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首长听错了。 陈大牛:“首长,再扩大规模,仓库里存放的蔬菜恐怕出现整仓库烂掉;红薯,玉米,高粱,小麦等主粮没地方储存。” 徐江摇头:“不够,还不够。如果规模不够大,搞不好基地的生活出现倒退,再一次过上吃咸菜啃窝窝头的艰苦日子。” 陈大牛看向徐江,脸皮子不停的抽,再扩大规模蔬菜类,主粮类真要烂在地里。 徐江不理会陈大牛表情失去管理,他淡淡道:“你多少年没见过家人?” 话题太跳跃,一下子让陈大牛跟不上节奏,不明所以回应:“十几年没回过家。” 徐江:“想家人吗?” 这句话仿佛有某种魔力揪动陈大牛尘封的记忆和心弦,他的情绪瞬间低落谷底,瞳孔出现一丝迷雾,苦涩道:“刚来基地头几年挺想的。现在嘛…现在也很想。” “只可惜十几年没见,家人的相貌在记忆里变得模糊,只剩下大概的轮廓。” “我想不起家人清晰的音容相貌。” 陈大牛发出轻笑自嘲道:“我估摸着再过几年大概轮廓也会从我记忆里消失,我会忘了我曾经有过妻儿老小。” 徐江拿出一根烟丢向陈大牛:“抽根缓解一下情绪。不要那么悲观,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是这样的吧。”陈大牛接过烟点着,吐出一个大大的烟雾:“什么时候离开基地遥遥无期,家里的爹娘,媳妇孩子有几个十几年能等我?” 说到最后,陈大牛突然哭出来,悲戚道:“十几年过去,我爹娘健不健在都是个问号,我媳妇孩子过的怎么样一无所知…” “我对的起国家和人民,唯独对不起家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陈大牛嘴里叼着烟,眼泪哗哗嚎啕大哭,他不再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徐江默默抽着烟,没有安慰也没有制止,任由陈大牛发泄对家人的思念和愧疚。 陈大牛是个体,也是基地几万人一个缩影,有一个算一个他们十几年没回家跟家人团聚。 曾存继同样是几万人中之一,十几年的光阴感同身受,想到老家的爸妈眼眶控制不住的起雾。 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曾存继在内心自我安慰道:“有什么好伤心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再过半年就能一家人团聚。爸妈看到我在基地娶上媳妇,儿女双全一定会很高兴。” 将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发泄完,陈大牛捏着衣袖将脸擦干净:“首长,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以后我会控制好情绪。” 徐江:“我的办公室没外人,你放心大胆的哭,没人笑话。” 随后对曾存继道:“你通知下去,让所有负责人来我办公室开,开启下一步计划。” 曾存继脸上露出笑容,意味深长看一眼陈大牛,想不到他这一哭的威力如此大,硬生生将计划提前半年时间。 这一哭真的值得,让首长明白基地同志对家的思念。 下一步计划要开启,曾存继胸膛激动起伏,很正式的行礼:“是首长,我现在就通知各位负责人来办公室开会。” 第431章 基地大变样 这场会议一开,开到晚上近十点才结束。 开这么久的会,这么晚才结束,大家脸上没有疲惫,反而一个个精神抖擞,说话嗓门比平时更响亮,笑声更洪亮,一个个像是装了大喇叭。 陈大牛走到徐江面前敬礼:“首长,是我眼皮子浅,之前不理解为什么要扩大菜篮子工程,一直嚷嚷着缩减规模,现在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相信在首长的带领下,基地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陈大牛不知道计划报告的内容,提出缩减菜篮子工程属于工作上认真负责的表现。徐江回礼,无比郑重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老首长在时,基地要搞核武建设,那是老首长的使命。” “而我的使命,要基地发展,让艰苦奋斗的同志过上衣食无忧,阖家欢乐的幸福好日子。” “这是我,老首长,以及四九城商讨之后一致定下的调子。我接手基地的使命,也是大家奋斗的新方向,一起建设美好的新生活。” “是,首长,以后你指哪儿我就打哪儿,绝无二话。”陈大牛说的很坚定,声音很洪亮。 徐江挥挥手:“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办公室只剩下曾存继,徐江吩咐道:“明天早上起早点,将写家信所需的物料准备好。” “另外,如果有不认识,不会写字的同志,你安排人手代笔写家信,同志怎么念就怎么写。” 曾存继:“好的首长,保证不耽误事。” 徐江没有走,挥挥手对曾存继道:“给我泡杯浓茶,我要连夜打电话回四九城汇报计划提前半年时间。” “让四九城着手开始实施计划方案,将同志们的家属送到基地一家团聚。” … 次日,大家在食堂吃饭,徐江的声音通过大喇叭在基地各个角落响起,一顿巴拉巴拉将千家万户阖家团圆计划讲清楚。 安静过后就是山呼海啸的欢呼声,有人激动的大喊大吼,有人开心的手舞足蹈。 更有一大部分人喜极而泣,趴在餐桌痛哭流涕:“十五年…我从青年变成现在的中年…我终于能跟家人团聚,以后再也不分开,就在基地安家落户。” 离别家人十五年,哪有不想家的,只是平时不说出来而已。 这一刻大家都爆发出来,对家人的到来充满期待。 不知道是谁带头,大家伙不吃早饭一股脑到外面去排队,等曾存继这个保障部负责人安排人手,安排纸笔写家信。 … 这个通知传达到基地全体,大家有了奋斗目标,干活的积极性提高好几倍。 为了让家人来基地后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所有人卯足一股劲加紧建设基地。 住房,万人大会堂,医院,学校等等民生基础纷纷拔地而起,为迎接家人到来做万全准备。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陈大牛带着菜篮子工程将规模扩大一倍,尽量应对即将暴增几倍的人口数量,保证家人过来不会吃苦。 基地这边干的火热朝天,四九城那边不遑多让。 配合基地这边工作,组织人力物力将几万名的战士家属送到基地。 … 这场家属迁徙持续一年,一直到1976年初夏的五月完成,基地人口从最初的几万人已经发展到十几万人,相当于一个县级人口。 人口虽然达到十几万人,但基地运行模式依旧保留包吃包住的大锅饭集体模式,钱在这里流通不了,就是一张废纸。 女人能顶半边天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反映。 在冉秋叶,陈大牛媳妇组织下,发动妇女力量另起一个菜篮子工程,发誓要把陈大牛负责菜篮子工程比下去。 吃大锅饭的人虽然增加几倍,但有妇女主持的菜篮子工程加入,基地的生活质量大致能稳住没有下滑。 有了孩子嬉闹追逐的欢声笑语加入,基地仿佛活过来到处充满活力和希望。 小徐雷今年11岁,正常情况这个年龄段的大孩子现在在读小学六年级。 但小徐雷是正常人吗?他一岁就开始跟冉秋叶上课。 凭借他的聪明才智,11岁的他已经读到初中,最关键他的初中学业马上就读完。 至于小狗蛋,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他的心智真不适合学习更深的知识。 吴秀清不让小狗蛋去学校上课,老老实实在家跟冉兴中上课,把冉兴中一身知识学到手就行。 吴秀清做出这样的决定,徐江表示尊重。 冉兴中以前教的是初中,而初中的文化水平足够普通人用。 … 这天… 办公室内… 小狗蛋看看墙上挂的钟表,抱起足球放到办公室一角,然后走到办公桌前:“大哥,我去初中学校接大侄子下课。” 徐江低头处理文件,没看小狗蛋:“去吧,早点回家,路上别跟大侄子玩闹。” 出了办公室,小狗蛋一路蹦蹦跳跳向初中学校小跑。 今年的小狗蛋18岁,像小孩一样蹦蹦跳跳很违和,但看到是首长家那个憨憨小老弟,路过的路人觉得很合理,大家都知道小狗蛋因某些原因是心智停留在小孩子阶段。 来到学校,小狗蛋像是逛自家一样直奔老师的共公办公室,在众多工位中精准找到体育老师:“老师好,能不能把你们学校的篮球给我玩一会?我等我大侄子下课等的太无聊。” 体育老师开玩笑道:“真的是等的太无聊,而不是刚过来的?” 小狗蛋认真道:“我真的等了好久,等的好无聊。” 瞅着小狗蛋一本正经撒谎,在办公室内的老师嘴角纷纷扬起一个弧度,觉得小狗蛋傻的可爱,从这个学校开学第一天开始,一直到今天,这个撒谎的借口换都不带换的。 不过话说回来,谁让小狗蛋是首长家的小老弟,就算他直接来办公室要蓝球玩,谁敢不给他玩? 体育老师起身:“篮球给你玩可以,等你大侄子放学后,你得亲自送到办公室还给我。” 小狗蛋连连点头保证:“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一定送到老师手里。” 第432章 建高中学校 操场和篮球架很硬核,是用铁架子焊接制造,篮框则是用木板一块块固定,上面安装一个铁箍。 还没下课,整个操场都是小狗蛋的,一个人肆意玩,没人抢篮球投篮。 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学校响起放学的铃声,小狗蛋收起篮球往办公室跑,将篮球还给体育老师,随后又跑回操场。 不管大多的孩子,只要上学,那么最期待的是放学。铃声响起,就是封印解除,出了学校大门老师再也管不到。 从出校门口,到回家这一段路完全属于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随心所欲。 小徐雷虽然很聪明,但他终究是个大孩子,再聪明也改变不了爱玩天性。 他背着书包撒欢的跑,嗷嗷乱叫想快一步跑出学校这个大牢笼。 看到狗蛋叔过来,小徐雷想也没想就将书包脱下来丢给小狗蛋,轻装上阵跑的更快。 小狗蛋习以为常顺手接过书包背上,迈着步子跟在后面跑,跑的时候一样欢快的嗷嗷叫。这一刻,他仿佛也是一个在学校读书的学生。 跑出学校,小徐雷转身看着学校大门“马兰初中”四个大字:“这一天天的,可把我憋坏了,我还是喜欢在家上课。” 两人溜溜哒哒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室。 小徐雷绕过办公桌,靠着办公椅:“爸,我放学回来了。” 徐江合上文件:“小狗蛋,不是让你带着回家,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小狗蛋嘿嘿憨笑:“有区别吗?” 小徐雷紧跟着附和:“是啊,有区别吗?家离这里也就二里地,几步就能走个来回。” 自从基地统一修建二层平房,为了方便工作,徐江将住宅选址选在办公室附近的二里外。 这个位置太靠近办公室,加上徐江身份摆在这里,没人愿意住在首长眼皮底下,因此办公室附近只住着徐江一家人。 儿子过来,没法静心办公,徐江起身走到窗户边,抽出一根烟吸着。 小徐雷狡黠一笑,坐上办公室,扭动屁股感受椅子有什么不同,然后双手交叉一本正经坐的笔直。 这张椅子只有爸爸坐过,其余来办公室的人都是坐在下方跟爸爸谈事。 现在我坐上爸爸的位置,是不是代表着我就是爸爸? 想到这里,小徐雷发出嘻嘻笑声,模仿爸爸装出大人模样:“狗蛋叔,你来我办公室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狗蛋以为玩过家家,很配合起身行一个不太标准的礼:“首长,我没啥事,就是过来坐坐。” “哦,这样啊,那你就坐坐吧。”说完小徐雷哈哈大笑:“爸,我学的像不像?” 徐江黑着脸:“你想坐上老子的位置,还是太嫩了些。” 嘴上骂着,徐江没有驱赶儿子,任由他坐在代表基地最高的首长位置。 小徐雷看看翻看桌面文件随意扫了几眼又合上:“爸,我马上初中毕业了,以后是不是不用上学?” 望子成龙是所有父母的期许,每个父母都有一个鸡娃心理,不甘自家孩子平庸,徐江自然也不例外。 读书,必须读下去。没有读书条件也要创造条件。 徐江认真道:“你学还要上读高中,读大学,” 小徐雷摊摊手,揶揄道:“爸,咱们这里没有高中学校,也没有大学,不是我不想读,是没那条件。” 这… 徐江愣住,儿子一下子说到重点,基地没建高中和大学,也就没请高中,大学老师。 现在的高中,大学老师大部分住在牛棚里,他们没有教书,而是扫大街扫厕所。 瞅着爸爸哑口无言,小徐雷有些小得意并表现在脸上,坐在椅子开心的扭来扭去,像是打赢了的小牛犊子。 这下徐江脸更黑了,堂堂老子被儿子拿捏,这能忍? 徐江走到电话前,对曾存继打电话:“来办公室。” 小徐雷:“爸,马上到饭点,你叫曾叔叔干嘛。” 徐江没好气道:“给你建高中学校,让你去读高中。” 啊… 小徐雷傻眼了,这不纯纯为了一点醋,包了一顿饺子。 脸上的开心被痛苦取代,他痛心疾首道:“为了让我继续读书,浪费人力物力去建造一所高中?爸,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的,是在肆意浪费同志们的劳动成果。” 徐江挥手驱赶:“去去去,一边去。小小儿子敢教育老子,看把你能耐的。” 爸爸这是来真的,小徐雷脸一下子垮下来,他只想玩不想读书。 很快,曾存继开车来到办公室:“首长。” 看到小徐雷垮着脸很不高兴,曾存继招呼道:“小徐雷,咋不高兴?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曾叔叔跟爸爸是一伙人。”小徐雷冷哼一声不理人。 曾存继愣住,这小子长大了,脾气跟着长大,再过两年估计要进入叛逆期。 丢一根烟给曾存继,徐江道:“学校马上要放暑假,趁这几个月时间,建一所高中学校,等下半年开学,方便升学读高中。” 曾存继连忙回应:“首长,计划报告里没有这个计划,而且高中老师属于高知文化人,大多住牛棚,上面可能不会同意调派老师。” 随着家属到来,外面的变化传遍千家万户,大家正在搞运动。 加上曾存继接手保障部后,接触到的内幕消息更多,更清楚外面情况。 在等曾存继过来时,徐江已经想好怎么解决高中老师的办法。,他缓缓道:“学校老师问题我有办法解决。” 曾存继再次丢出一个问题:“全国取消中考高考,如果我们举行中考,这跟政策不符,学历不被认可。”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徐江淡淡道:“考什么考?直接背着书包上高中。不参加中考,不就没违背政策。” “至于学历不被认可,这压根不是问题,反正现在不允许中高考。” 听到首长这一通歪理,以及骚操作,曾存继目瞪口呆直呼好家伙,真是逻辑鬼才,一点毛病没有。 肯定不能说为了儿子才萌生建一所高中想法,徐江往大义上扯找合适理由:“基地上下几万户,为国家做过大贡献,默默奉献十几年岁月。” “让同志们的子女得到更好的教育,也是基地发展方向之一。” “同样,很符合扫盲这个政策,让更多的人识字算数。” 这种事关乎到自身利益,曾存继大女儿在读小学,小儿子再玩两年也要上学,他多嘴问一句:“首长,高中有了,大学要不要顺手建起来?” 第433章 让总工担任校长 徐江摇摇头:“高中到大学是一个分水岭,想要上大学得通过考试。大学不急着建,有需求再建不迟。” 随后的时间,徐江拿出基地整体布局图,与曾存继商量在哪个地方选址建高中学校,建多大的规模。 … 吃过晚饭,徐江让曾存继开车来到工程师家属区,停在一栋两层平房前。 还没下车,徐江主动打招呼:“孟总工。” “咦,首长不在家休息,怎么跑我这里来了?”孟总工连忙起身招呼:“老伴,快去搬两张椅子出来。” 等徐江靠近,孟总工几个儿女行礼道:“首长好。” 徐江挥挥手:“不是正式场合不必太讲究,礼节多了落俗套,以后随意点。” 他老伴满脸笑容搬出两张椅子:“首长,曾同志快坐。” 随后又跑回屋,又是一顿端茶倒水。 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这个时候。孟总工准备关上收音机,徐江连忙制止:“孟总工,晚饭后听新闻是基地每天必听的节目,不听今天新闻心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孟总工哈哈一笑:“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是我思想觉悟滑坡了。” 听着新闻,顺着新闻内容聊天,半个小时的新闻时间很快过去。 徐江放下茶杯,说出来的目的:“孟总工,基地现在就只剩下你这一位总工,我来找你,是想你担任高中学校校长。” “另外,在工程师队伍挑几个担任学校老师,站在讲台上课。” “高中学校?基地有高中吗?”孟总工脱口而出。 徐江:“高中选址已经确认好,明天开始动工,赶在放完暑假开学前完成。” 孟总工疑惑的问出大差不差的问题:“现在不是不让考试吗?没通过中考不能上高中。” 徐江很无奈,一个个老实巴交的。 他再次解释道:“以后读书从小学一路读到高中!期间不用考试。只有高考那一道坎,过了继续读大学。” 基地一切都是免费,这变相等于免费上高中。知识改变命运,只要有条件,谁都希望自家孩子多学知识。 孟总工不反对,反而很鼓励这种利民好事。 只不过… 孟总工说出自己的担忧:“首长,我没当老师经验,而且我们学的知识都跟核相关,怕误人子弟把孩子们教歪了。” 徐江淡淡一笑:“没当老师的经验,可以尝试教学,在实践中一点点积累的。” “咱们造蘑菇弹时,同样没有经验,是一遍遍试错总结经验,最终制造出来。” 首长这样说,再扭捏就显得很无能,孟总工一咬牙同意接下校长这个职务。 既然同意,那就要解决当下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孟总工问道:“首长,教学大方向往哪个方向?” 徐江顿了顿,斟酌道:“孟总工和一众工程师长年跟核武打交道,理论和实践最扎实,大方向围绕“核”展开教学,培养下一代核工程师。” 孟总工脸上表情很丰富,有忐忑,有震惊,有激动,还有一丝跃跃欲试的冲动。 脑海里想象出几十年后的画面,从基地走出一批核研发的中流砥柱,从他们老一辈肩上接过核武重任,自豪向世人介绍那个谁谁谁是我们的校长。 那场面,想想就倍有面。孟总工激动握着徐江的手,保证道:“首长,我向你保证,绝对用心培养,传承核精神。” 徐江郑重回礼:“孟总工,高中以后交给你了。你身为基地唯一一个总工,老师由你从工程师中挑选。” 随后又补充道:“基地核导弹的日常保养和维护不能落下,那是我们手持的利剑大声说话的底气,不能荒废。” 孟总工:“请首长放心,交待的任务保证不出岔子。” 告别孟总工回到家,徐江对曾存继道:“你回家去吧,晚上要是出门,我自己开车。” 等曾存继走了,徐江转身回家。 回到家,看到小徐雷正和小狗蛋下着不知名棋子,徐江无视媳妇凑上来,带着邪恶微笑走到跟前:“儿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高中学校会在下半年开学前完成,你初中毕业后直接读高中。” 小徐雷翻了一个白眼,阴阳怪气道:“爸,我谢谢你。” “不用谢。谁让你是我儿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徐江放肆大笑,装作没听出儿子阴阳怪气。 … 第二天,曾存继来办公室报到露个脸,随后立马去安排高中的建造事宜。 从小学一直读到高中,这是利好所有人的好决策,基地同志举手赞成,举双手拥护徐江这个首长的决策。 不用曾存继盯着,大家积极热情参与高中学校建设。 终于历时两个月时间,高中建设完成,在载歌载舞的喜庆氛围中,徐江出现在竣工仪式现场。 曾存继很有眼力劲递上两把铁铲,一把给徐江这位首长,一把给孟总工这位校长。 两人接过铁铲相视一笑,象征性铲几锹沙土埋旗杆。 不远处的照相机咔咔快门响个不停,记录这喜庆的好日子,基地的教育向上再迈一大步。 大人们喜气洋洋欢声笑语一片,对未来充满希望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徐江在人群中找一圈,没发现儿子身影,看来他没有参与这场竣工仪式。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皮小子到了叛逆期。 时间一天天过去,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茶余饭后同志们聊闲天时免不了回忆曾经吃窝窝头配水的艰苦日子,让家人知道他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忆了苦,必定要思甜。 思甜必定绕不过徐江这位年轻首长,自从他来基地开展菜篮子工程以后,日子一天好过一天。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基地过上好日子,让同志觉得这十几年默默奉献是值得。 同志们在家人面前提及徐江次数多了,无形中不断拔高在大家心里形象,威望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一切徐江看在眼里,内心升起自豪感,成就感。 虽然是他,老首长,四九城一起计划基地后续发展方向,但落实人是他徐江。 第434章 大地震 这天… 一家人聚集照例坐在家门口等着新闻报道时间。 新闻开始前有一个欢快的节奏,然而今天的新闻前奏是一段类似拉二胡的悲伤音乐。 众人心里一咯噔,四九城那边不会又有人逝世? 为什么用“又”? 因为这种悲伤的新闻前奏,加上今天这一次,是今年第三次响起。每次响起必定是沉痛悼念。 众人齐齐看向徐江没有说话,悲痛的气氛蔓延四周。 感受到气氛沉重,小徐雷小狗蛋抬头看向众人面色,发现大家脸上满是哀伤。察颜观色的他们识趣的停下玩闹,老老实实围着收音机坐下。 阿爸化身大家的嘴替:“女婿,四九城是不是有人逝世?” 在座众人虽然是徐江的家人,但他们没有深入接触四九城上面的人,很多更高层次的内幕消息徐江不说,他们不知道。 徐江没有回答阿爸的问题,而是皱眉回忆前世记忆,回想今年发生什么历史性大事。 努力回想半天,结果越回忆脑袋越空,仿佛前世记忆不存在。 前世记忆在消失,徐江早些年就发现,他猜测当下所处的时间越接近前世,前世的记忆只会遗忘的越快。 直到未来某一天前世今生的时间出现重叠,他的前世将不存在,完全融入这个世界。 见徐江皱眉久久不语,大家心仿佛被揪起来,心弦被四九城那边绷紧。 有人说老一辈物质匮乏,精神很富足,一个个对未来充满乐观态度,具有奋斗和奉献精神。 站在老一辈视角看问题,他们不觉得物质生活匮乏,反而是赶上太平盛世,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他们亲身经历食不果腹民不聊生的战乱,经历过新中国从无到有。 因为见过旧时代的残酷动荡,他们更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更明白那些带领人民走向幸福的伟大。 徐江缓缓道:“前面逝世两位,四九城都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这一次四九城没有通知我,我也不知道四九城发生什么。” “连你也不知道吗?”阿爸催促道:“四九城不给你打电话,那你打电话回去。” 徐江摆摆手:“不用,新闻报道前奏用这个,说明会报道出具体事件不做隐瞒,我们静下心听新闻报道。” 大家来不及松口气,听新闻报道的内容触目惊心,一个脸色惨白,阿爸问:“地龙翻身?多大的地震能在眨眼间吞噬整座城市?” 徐江面无表情:“我也不知道。受灾这么严重,想来是天崩地裂的程度。” 天崩地裂是什么样的场景? 阿爸没见过,但能想象天空像镜子一样四分五裂碎掉;地面出现无数裂缝将人吞掉;地面建筑如纸糊,坍塌砸死住在里面的人。 地龙翻身画面呈现在脑袋,阿爸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心有余悸。 他道:“女婿,这就是你限高只建两层平房的原因?” 说实在的,基地一家一户限高两层平房,徐江提出这个要求时,压根没考虑地龙翻身这事,完全是地方足够大,足够基地肆意霍霍。 徐江勉强挤出一丝笑:“可能吧。” 吴秀清眼里满是担忧:“小江,那个地方离四九城很近,你打电话问问秀有没有受灾。” “她和两外孙,还有女婿住在筒子楼,万一要是压在里面,让我怎么活啊。” 说完,吴秀清急的哭出来。 小狗蛋茫然摇晃脑袋看众人表情,不解问:“妈,你哭什么?” 吴秀清抹泪道:“发生地震了,你姐姐一家住在筒子楼很危险,会埋死人的。” 徐江安慰道:“吴婶子别哭,一切要往好的方向去想。四九城没打电话过来,说明四九城没事。” 徐江起身进屋,大家纷纷跟在身后。 徐江将大家拦下:“我跟四九城打电话,免不了要谈事,你们在一旁听不合适。” 虽然他们是自己家人,但跟四九城上面的电话不能让他们听到,到他这个位置随便谈点事,可能就是不能透露的机密。 工作和生活要有边界,不能混为一团。 这个电话打了近一个时辰,外面突然嘈杂闹哄哄的。 紧接着就听到阿娇大声道:“同志们安静点,你们的首长正在跟四九城通电话了解地震情况。” “这里不是办公谈事的地方。曾存继人呢?”自家男人正在打电话,先让曾存继出来维持秩序。 曾存继:“我在这里。” 阿娇:“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你带着同志们先去办公室。” 曾存继:“同志们,不要耽误首长与四九城通话,地震具体情况首长会告诉我们的。现在,我们去办公室那边等首长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江听到电话另一头说话声音很虚弱,没有刚开始通电话时的洪亮。他明白这场通话该结束了。 徐江缓缓对电话另一头道:“老人家,通电话这么久了,要不今天聊到这里?” 另一头缓缓道:“好吧小同志。” 徐江准备挂断电话,电话里头再次响起声音:“我老了走不动道,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事也办不了,出了地震这档子事人民群众苦啊…” 徐江静静听着,不知道老人家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自言自语。 等了好一会,没有动静,徐江这才放下电话。 挂断电话,徐江喃喃自语:“今年…多事之秋。” 出了屋,阿娇连忙道:“都在办公室那边等你过去。” 徐江:“我知道了。” 感觉到吴秀清忧心的目光,徐江安慰道:“吴婶子放心,四九城受影响不大,暂时没有筒子楼坍塌记录。” 吴秀清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大松一口气。 小狗蛋道:“妈,现在你放心了吧,姐姐姐夫,还有俩外甥没事,你现在可以活了。” 吴秀清脸色僵硬,之前说没了女儿外孙没法活,现世报来这么快,被小狗蛋最后一句话呛到没法反驳。 徐江背着手心事重重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离家只有二里地,腿着过去几分钟就到地方。 大家没有进办公室,而是在办公室前方空地等首长到来。 第435章 安置方案 看到徐江过来,嘈杂的喧闹瞬间安静,目光随着徐江移动而移动。 办公室代表着基地最高行政地方,徐江没来,他们不能也不敢进。 徐江进了办公室,大家这才跟在后面走进去。 看到大家脸上忧色,徐江感概万千,基地的同志很淳朴很善良,富有同情心,哪怕与自身不相关丝毫不沾边的灾难,他们都能共情,忧心震区人民。 徐江缓缓开口:“你们过来想必是听了新闻报道地震,整个城市顷刻间化为废墟… 不等徐江把话说完,在座众人齐齐点头:“首长,我们想知道确切的情况。” 徐江深呼一口气:“只能说很恐怖,天空变色出现红色极光,大地裂开又合上,人掉下去尸骨无存。” 嘶… 办公室内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短短一句话地震的恐怖浮现在脑海,与其说是红色的极光,倒不如说是血色染红天空。 徐江接着道:““四九城各部门高速运转,已经安排子弟兵紧急救援,各类物资调配也在加紧。” 人群中的陈大牛站起身道:“首长,我代表菜篮子工程自愿节衣缩食给震区提供主粮类,蔬菜肉类物资。” 徐江没有立马回应陈大牛,而是看向在座众人,用眼神询问意见。 菜篮子工程关乎基地几万户家庭生活质量,不能陈大牛一句话把大家都代表了。 目之所及众人纷纷点头同意,异口同声道:“我们愿意节衣缩食。。” 明白大家心意,徐江心中有谱了,他缓缓道:“远水解不了近火,将基地物资运出沙漠黄花菜都凉了。” 有人大急:“首长,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民群众水深火热,而我们在基地大吃大喝?” “难道好日子过久了,忘了曾经艰苦奋斗的精神?为了人民群众,大不了重回窝窝头配水,我们不怕吃苦。” 徐江保持沉着冷静:“宋同志,我能理解你们心系群众想尽最大努力…” “但事实是从基地到玉门关这段沙漠区,没有火车可用,只能靠大卡车,运输成本非常大。主粮类可以保存,蔬菜类还没出沙漠就烂掉。” “哪怕腌制成咸菜,时间上也来不及。” 这是客观事实,徐江说出来让大家感到不忿和绝望,不甘道:“现在不是考虑成本的问题,我们要有所作为。” “首长有天空卫士的勋章可以调动一点空军力量,那就尽最大努力调用运输机。” “你想到问题,四九城想不到?” 徐江先摇头后点头:“运输机本就不够用,遇到这种紧急救援的突发情况,更用不够用。” “用在四九城周边运输物资才是最佳。空军方面肯定不会答应将运输机浪费在基地这里。” “这不行,那不行,要怎么样才行?”他烦躁在原地转圈。 徐江缓缓道:“后续妥善安置同样不可忽视,我们做不到第一时间赶到第一线救援运输物资,可在在后续安置分担一些压力。” “后续安置怎么发力?”大家急切询问。 徐江:“房屋倒塌,山崩地裂死了很多人,有很多人无家可归,无依可靠…” “基地有很多同志没结婚,十几年熬到现在是老光棍…” “有很多同志了无音讯十几年消失不归家,等于家里失去顶梁柱,家里的女人顶不住重新找男人改嫁,跟别人跑了…” “还有很多同志,他们的孩子因各种原因夭折…” “这些都是客观存在,大家平时不说,不代表无事发生。” 心思活络的人听到首长这样说,眼神一点点明亮,明白首长的打算。 一眼扫过去,徐江看到有些人已经理解他的后续安置方法。 当然,还有一些人像马大哈一样,催促道:“首长,你倒是说后续安置,万分火急的事,早点拿出方案早点实施。” 徐江不卖关子,说出自己的思路:“没有孩子的家庭,可以收养孤儿。没有媳妇的同志如果不介意,可以和失去家庭的女同志组合成新的家庭互相扶持,老来有个做伴的。” “当然,这两点全凭自愿不强求。” “但是,如果愿意收养孤儿,必须是一儿一女,儿女双全。” 现在是新时代,传宗接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依旧很严重,徐江要求收养一儿一女。 这个建议立马得到附和:“嘿,不就多加双筷子的事,收养就按一儿一女标准来。” 这时,徐江突然话锋一转:“这事还得向上面汇报,上面同意才能执行。” “首长,你快跟上面汇报,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肯定会同意。”有人急吼吼催促。 徐江一本正经道:“这事还没确认,出了这个办公室不要透露半个字,防止同志们看到希望,又让同志失望。” 不用徐江开口,大家很自觉退出办公室,只有曾存继这个负责保障部留下。 曾存继负责保障部,对上述家庭有大概的底,他说出心中担忧:“首长,上面如果通过方案,安置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样执行,一下子吸纳这么多人,可能对基地正常运转造成负担,甚至可能造成泄密。” 徐江否定曾存继想法:“人力是第一生产力,人力多了才能更快更好建设基地。” “短期内有压力,正如宋同志所说大不了节衣缩食回到窝窝头配水的艰苦岁月。” “一旦熬过去,就是发展建设红利,基地整体生活质量,生活环境将迈一大步。” “至于你说的泄密…” 徐江自信一笑:“不靠基地帮忙,谁能独自走出天然的沙漠隔绝无人地带?不与外界接触,又怎么泄密?” 徐江拿起办公室的电话,再一次打向四九城汇报安置方案。 后续安置是一个棘手问题,徐江愿意吸纳一部分人正好缓解分担地方压力,扛起社会责任。 这个方案没有任何阻力全票通过,徐江和四九城达成一致。 放下电话,徐江对曾存继吩咐道:“明天你组织一批人,我亲自带队拜访那些没有媳妇,没有孩子的同志。” “将数据统计出来后,再让四九城那边按统计数安置。” “好的首长,我不睡觉现在就去安排人手。”曾存继行一礼出办公室。 曾存继走了,徐江没有回家,拿起烟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黑如墨的夜色。 可惜看了老半天索然无味,因为他的眼睛看黑夜如白昼。 徐江叹息一声:“有得必有失,有了一双夜视的眼睛,必定失去看夜景能力。” 第436章 老徐,你要媳妇不要? 次日… 正在吃早饭的,基地响起徐江声音,通知全体休息一天,大家吃完早饭回家,今天安排登记。 听到这条消息,吃早饭的大家疑惑,猜测基地要登记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 没办法,首长只要用上“全体”两个字,说明事不简单。 有好奇心重的,趁着吃早饭空档找到自己所属的上级询问情况。 因为徐江昨晚下过命令,开会知道内幕的各个负责人守口如瓶,别人来询问回答一概不知。 不知吗?昨晚办公室开大会没瞒人,不可能不知道。 上级不说,好奇的同志不再打听。 … 吃过早饭,曾存继带着安排好的人手来到办公室:“首长,人手已经安排好。” 徐江起身:“留三个跟我,其余人分工到各自划分家属区去登记没有媳妇,没有孩子的同志家里。如果有人不想要媳妇,不想收养孤儿,一切自愿不勉强。” 曾存继挑出三个关系好的,在徐江面前露露脸,其余行礼出办公室去完成自己的区域登记。 曾存继上前道:“首长,我们也有一块负责的区域,现在过去吗?” 徐江:“走吧。” 开车来到划分的负责区域,曾存继递上一个名单:“首长,这些都是我昨晚连夜统计出来没媳妇,没孩子的同志。按房屋位置排序,一家一家顺着拜访。” 可能是同姓原因,也可能是巧合,排头的是一位姓徐的同志,徐江扫一眼没有去想其中原由,从谁家开始都一样。 “老徐,在家呢。”门是开着,出于礼貌徐江先敲门提醒。 在家等待配合登记的老徐看到首长过来,惊喜喊道:“首长,怎么是你带队过来了?” 徐江不答反问,和煦道:“老徐,你要媳妇不要?只要你点头同意,我给你安排登记,国家给你发媳妇。” 首长来家里已经让老徐受宠若惊,现在又发媳妇,这一切像是在做梦不真实。老徐手足无措无处安放,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曾存继提醒道:“老徐,愣着傻笑呢?” 啊…哦… 老徐连忙捏着衣袖擦桌子擦椅子:“首长,快坐快坐。” 招待几人坐下,老徐拿出一个透明罐子抓一把茶叶放到茶壶用开水冲泡。 接过递过来的茶水缓缓喝几口,没什么特殊,味道跟办公室的茶水一样。 徐江没立即谈事,以唠家常形式将老徐家大概摸了一个底。 老徐今年41岁,老家有一姐一弟,爹娘以前一直由弟弟赡养。 上一次组织将家属接到身边生活,他的爹娘年龄大了故土难离不想死后埋在异乡。老爹娘有弟弟赡养,不想来基地生活便不勉强。 摸清老徐家的情况,徐江笑道:“咱俩都姓徐,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人,以后我叫你一声老哥。” “使不得使不得,首长金贵,我只是一个糙汉子,怎么敢攀首长的关系。”老徐连忙摆手。 徐江随和摆手:“人与人之间没有贵贱之分,只是分工不同。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为人民服务。” 老徐竖起大拇指:“还是首长思想觉悟高。” 徐江亲切握着老徐的手:“老哥,你今年41岁还没个伴,家里没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怪冷清的。” “四九城旁边城市出现大地震受灾,有很多孩子,女同志失去亲人没了家。” “老哥要不要和失去家庭的女同志重新组成一个家,互相有个伴照顾你的起居?” 这一声“老哥”把老徐钓成翘嘴,嘴角乐的合不拢,他欣喜若狂道:“首长叫我一声老哥,又给我送媳妇,首长处处为我们考虑,我…我…” 老徐“我”半天也没个下文,憋到最后来一句:“首长,你的恩情无以为报,若有来世,我还在你手下当兵。” 徐江拍着老徐的手,趁热打铁:“老哥,要不再收养两个孤儿,将来老了儿孙在膝下承欢享天伦之乐,也有人养老送终。” 一旁的曾存继和几位登记的保障部同志目瞪口呆,感觉首长像只老狐狸循循善诱,让老徐心甘情愿。 老徐连连点头:“衣食住行看病读书被基地包圆了,养媳妇养孩子一分钱不花,还有一个家,一切听从首长安排,我没有任何意见。” 徐江对登记的同志挥挥手:“登记一下,我老哥愿意找个媳妇,收养男女两个孤儿。” 登记完成,徐江起身行礼:“老哥,我替灾区人民向你敬礼感谢。” 老徐连忙起身,立正站好:“该感谢的人是我。我都41岁的人,是首长让我有了婆娘,有了养老送终的孩子,让我有了家过上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出了老徐家,徐江接着去下一家。 一声“老哥”的杀伤力太强了,老徐心甘情愿跟在徐江身边,拿自己当例子给其余同志做思想工作。 随着徐江一家家拜访下去,身后的队伍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众星拱月的场面。 还好都是艰苦奋斗的同志,不然还以为是上门找茬打架。 “首长,等一下…” 声音由远及近,一个40来岁的中年同志拖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小青年挤开人群走到徐江跟前。 中年同志对小青年踹一脚:“小福,快给首长敬礼。” 小青年立马站直身板敬礼:“首长好。” 徐江淡淡一笑:“我记得你俩父子,周有福同志,周小福小同志。” “你在菜篮子工程干活,你家小子来基地后跟在你身后一块在菜篮子工程。” 被首长记住名字,周家两父子倍感荣幸,脸上倍有面子,挺直腰板昂首挺胸。 周有福嘿嘿一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我干菜篮子工程,儿子自然跟着干菜篮子工程。” 把同志们的家属接到基地来,不是白吃白喝养着。正如周有福所说,家里有壮劳力基本跟着干一样的活。 除了家属老人享福过着下棋聊闲天的悠闲日子,其余人无论男女都要干活。 来到基地虽然要干活,但比起在外面苦苦撑着家不散,就算下地挣工分依旧吃不好相比,基地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过的是奢靡生活。 现在的1976年相比1966年,这十年无论是城镇生活,还是农村生活基本是原地踏步。 大部分家庭吃窝窝头配咸菜,肉类面粉类只有逢年过节才下狠心奢侈一把。 第437章 解决同志们终生大事 徐江询问:“周有福同志,你叫停我是有什么事吗?” 周有福不好意扭捏道:“听说国家发媳妇,我这不是想着给我家发一个。”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安静针落可闻,目光怪异在周家父子身上来回扫。 一个个惊讶周有福是怎么敢的,当着首长的面,当着现场几十上百号人… 最主要,他儿子还在身边,亲儿子会同意吗? 徐江错愕好一会,板着脸严肃批评道:“周有福同志,媳妇孩子都在身边,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你居然还想要一个媳妇,你媳妇儿子会同意?你对的起你媳妇在老家苦苦支撑你老周家不散?” “这种荒唐的想法,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思想有问题,回去写千字反思检讨,明天送到办公室。” 现场众人齐齐点头,现在是新社会新思想,怎么能开历史倒车收二奶。 知道首长,以及在场同志误会周有福连忙道:“首长,各位同志,你们误会。” “我儿子小福今年22岁到了结婚年龄,国家正好发媳妇,我想为儿子大胆向国家讨一个媳妇回来。” 一旁的周小福不好意思低头,扭扭捏捏道:“不怕大家笑话,我到了想女人的年龄,再拖下去就成老光棍,我老周家要绝后了。” 我焯,你都当众说出来,还扭扭捏捏个屁啊,大大方方的行不行? 徐江惊讶这对父子的勇气,想搭国家发媳妇的顺风车。 不过,话说回来… 基地的同志隐姓埋名十五年,家里孩子最小最小也有十五岁,最大的早就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子女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成家立业自然成了父母的心头大事。 徐江一拍额头,当初把同志们的妻儿老小接到基地,没考虑这个问题。 现在问题提出来摆在明面,那就一并解决。 徐江思索一会,当众表态道:“周小福同志,你的诉求我知道。等我登记完长一辈同志终生大事,再来处理你们小一辈的小青年。” 看出周有福有话要说,徐江抢先道:“放心,登记很快的。要不了几天就轮到周小福同志他们小青年。” “到时候我在万人大会堂举行一次联谊相亲活动,让基地未婚青年男女同志聚集一块相个亲,只要互相看中意,当场办结婚证。” 周小福连忙道:“要是没人相中我怎么办?” 徐江笑骂道:“瞧你这出息,这么没信心吗?要是相不中,国家兜底给你们发媳妇。” 周小福激动了,这下不愁找不到媳妇;周大福同样激动,儿子的终生大事十拿十稳。 周家父子这事首长能同意,那我家是不是可以借机提出来? 有位同志举手道:“首长,我家两个女儿出嫁随夫家不来基地,是不是可以收养一个受灾男娃养老送终,传香火?” 大家收养受灾孤儿的意愿挺高的,徐江抬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等现场安静下来,大声道:“最近这几天先登记没结婚没子女的同志。” “其余同志有收养灾区孤儿的意愿,有诉求可以写下来,交到保障部进行数据统计。” “正常情况正常诉求是能办到的。如果诉求离谱不合理,有违思想觉悟,有违公序良俗将会驳回。” 有诉求可以写下来交到保障部做统计,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在基地传开。 当然还有一个消息被同志忽视,只有小青年重视,那就是青年男女联谊相亲活动。 这次相亲大会,只要互相看对眼,现场就能领证结婚。未婚青年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澎湃。 男青年开始注意形象,每次干活回来都要洗脸,保持脸上干洁。 女青年开始梳妆,折一些马兰花别在头上当装饰映衬自身美貌。 … 登记工作一直持续到傍晚饭点,才停止登记。 吃过晚饭,徐江叫来医疗部负责人,让他未雨绸缪做产科,育儿培训。 需要在产科投入哪些资源尽早预算出来,徐江好找上面要资源。 基地包吃包住包一切。当生计无忧,繁衍必然成主流。 这是一个娱乐匮乏的年代,漫漫长夜很无聊,只剩下造娃这个唯一娱乐项目。 加上多子多福思想依旧有市场,避孕意识压根没有… 徐江有预感,解决同志,青年男女的终生大事,必定会迎来一波生育潮。 人力是第一生产力,年轻壮劳力越多,基地发展建设才会更好。 … 登记花了两天时间,接下来就是处理适婚青年男女的终身大事。 这一场联谊相亲活动,乌泱乌泱人头攒动满是看戏的同志。 他们的目光全都落到会场中央,看着小青年找结婚对象,看谁家跟谁家结成亲家。 相中了,当场办结婚证。 首长在相亲现场当起月老,乐呵呵给过来办理结婚证的新人颁发类似奖状的结婚证:“恭喜两位小同志喜结良缘,祝二位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过来凑热闹当助手的阿娇赶忙送上两朵小红花:“恭喜恭喜。” 新人接过小红花给彼此戴上,然后拿起结婚证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两人并肩坐下目视前方的相机。 “两位新人笑起来…” “欸,笑的再灿烂一点…” 随着相机咔嚓两声响,一对新人的新婚定格在这一刻,留作照片供以后回忆。 结婚流程走完,代表着合法夫妻。新人拿着结婚证走出大会堂携手一起回家。 从相亲到领结婚证,再到走完结婚流程,过程就是这么简单。 几家欢喜几家愁,男多女少,有一部分男青年被迫剩下,只能默默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看着别人抱得美人归,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亲身经历眼睁睁看着,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简直杀人诛心。 化悲痛为力量,没媳妇的男青年拿起纸笔写下诉求交到保障部,要国家给他们发媳妇。 对他们的诉求,徐江让曾存继做好登记,到时候一并发向四九城。 一场联谊相亲促成两百多对新人,这是大喜的日子,徐江豪横的吩咐所有食堂奢侈一把,做顿喜宴让基地全体吃顿好的,为新人祝贺。 第438章 深夜来电话 叮叮叮… 夜深人静一道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在宁静的深夜显得非常急促且刺耳。 熟睡的徐江突然睁开眼睛,一个猛子蹭的一下坐起来。心脏莫名的悸动,仿佛被电话铃声控制节奏咚咚咚加速跳动。 同样被惊醒的阿娇听到自家男人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剧烈,不由跟着紧张砰砰跳。深更半夜响起电话声,这可不是好兆头,说明事情紧急。 阿娇胳膊肘撑着身子,拿起床头柜放的手表,凌晨四点多。 徐江走出卧室来到书房接电话:“喂,我是徐江,是哪位同志?” 电话另一头立马有了回应:“小江,我是你的老领导啊。” 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很别扭,有必要特意加上“老领导”吗? 徐江眉头瞬间皱成川字 ,自从自己接手基地至今,部长从未主动通电话。 四九城来的电话不应该是他。 徐江:“老部长,大半夜的,请问是有什么急事吗?” 部长没有立即说正事,反而很怪异的跟徐江唠家,聊徐江刚进行动组那段岁月。 徐江皱眉,深更半夜打电话打扰别人睡觉,不可能只是拉感情攀交情这么简单,他严肃道:“老部长,深更半夜打电话来我这里,再不说正事我挂电话回去睡觉。” 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意味着什么心里门清。 徐江把话说到这份上,部长不再东拉西扯,严肃道:“小江,我也不跟你弯弯绕绕,直说了…” “你的成长是我亲眼目睹,是依托行动组成长起来的,我们请你答应一件事…” 部长没有说是什么事,话说一半想等徐江接话。 老部长迷之操作让徐江一头雾水,正事不谈先拉交情,看来这事不简单。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把事说清楚前,徐江不会稀里糊涂答应老部长的事,必须小心谨慎。 他没有接话,脑海转的飞快思索其中猫腻。部长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说明这个电话是代表他们打的。 深更半夜打电话绕这么大一弯子,他们要我答应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当初是什么原因被部长他们赶出四九城,徐江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因此,有好事不可能落到他徐江这个外人头上,黑锅倒是有可能。 部长在等徐江接话,而徐江在等部长亲口说事… 两边都在等,结果两边都沉默,气氛变的不对劲。 是部长有求于他,徐江非常有定力,不说话也不挂断,就这么沉默耗着。 他年轻力壮身体素质好,看谁耗的过谁。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墙上挂着的钟表发出机械转动声音,听着让人烦躁,部长最终沉不住气开口道:“小江,我们非常欣赏你敢打敢拼的英勇胆气,是个能干事敢干事的后起之秀,想给你加加担子…” 部长顿了顿道:“小江,带着你的家人回来吧,四九城各方面都比基地更优渥。” 加加担子?四九城各方面比基地优渥?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变相的升职加薪? 这是在拉拢我?徐江发出无声的笑,脸上浮现不屑一顾。 当初是你们把我赶出四九城,现在又叫我回四九城,真以为我徐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喽啰? 当初的确是个小喽啰,但现在不是,我是你们口中的后起之秀。 徐江很想冲动说一句“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这个冲动只是在内心想想,好歹是三十多的人,不能太中二。 徐江皮笑肉不笑道:“老部长,你说的不着三不着四稀里糊涂,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事。” “再说,我就是一个没头脑的二愣子,做事愣青头容易闯祸惹事,不值得老部长盛情邀请。” 徐江看似是自贬自黑,其实是拒绝的意思。 部长听出话背后表达的意思沉默了,这些年徐江一直在拒绝他的示好。 良久缓缓道:“小江,希望你以大局为重,守好基地。” 没头没尾的话让徐江肯定四九城有大事发生。他忍不住询问:“老部长,四九城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你守好基地。”部长丢下这句挂断电话。 徐江捏着电话筒,心脏莫名的悸动没有平复,反而有加重的迹象。部长这个电话有蹊跷,四九城到底发生什么? 让我回四九,具体发生什么事又不说,真以为纸能包得住火吗? 徐江快速拨通电话打回四九城想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值得让部长深更半夜打电话拉拢。 电话铃声刚响一声,徐江连忙挂断电话,喃喃自语:“这个时候打四九城电话不适合。” “四九城那边想让我知道,自然会打电话告诉我;不想让我知道,打电话回去反而不妥。” 将电话放下,徐江坐到一旁椅子守在电话旁边。 心脏的悸动还在持续,徐江第一反应是借用烟让自己冷静一下。 手伸向旁边茶几摸了个空,对卧室喊:“媳妇,把我烟拿过来。” 阿娇拿烟走出卧室,看到自家男人神情凝重,关心问:“不睡吗?” 徐江接过烟点着:“你回去卧室睡觉,我抽完这包烟再睡。” 抽着烟看着电话,徐江在等电话,等人告诉四九城发生什么事。 一包烟还没抽完,四九城打来好几个电话。 有的电话意图和部长一样,尝试拉拢他;有的电话很纯粹,单纯告诉他四九城发什么事,让他守好基地。 得知四九城发生的事,徐江放下电话呆呆坐在椅子:“天塌了…” 也明白部长深更半夜喊他回四九城的用意。 难怪夸赞敢打敢拼能干事敢干事,还要给我加担子,合着真把我当成遇事就莽的二愣子冲锋陷阵。 烟一根接着一根,不太一会功夫客厅全是烟雾,徐江内心除了哀痛还有抉择。 一个是部长他们那边,一个是另一边,两边都有拉拢的意图。 为什么拉拢自己,徐江猜测可能跟他管理基地手里握着核武这个坐镇神器有关。 以徐江曾经拿命换功绩的拼命不怕死的操作,谁也不能保证徐江不敢拼命。 第439章 天塌了 一口接着一口,很快一包烟抽完,徐江没有半点睡意,脑袋很清醒,内心很悲痛。 起身去拿烟,动静吵到卧室内的阿娇,她再次起身来到客厅。 客厅内烟雾缭绕视线受到影响,阿娇挥动手掌驱赶。 走到自家男人身边,发现他脸色十分凝重,眉头皱的化不开心事重重。 茶几上放着一条烟,而不是一包。 阿娇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深更半夜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到基地,说明事情非常严重。 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散屋内的烟,然后默默坐在身边。 这一坐就到清晨,徐江像是一个无情的抽烟机器,不管是否呛到媳妇,不管屋内烟雾有多大,一直闷头抽着。 住在二楼的小徐雷捏着鼻子走下楼,嗡声嗡气道:“爸,你干啥呢?大早上一个劲抽烟,搞的到处都是烟雾呛死个人。” 看到妈妈坐在一旁,他抱怨道:“妈,你也不管管,就这样任由爸当个老烟鬼?” 说着说着,他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很压抑,妈妈对他使眼色。 小徐雷今年11岁,已经是懂事的年龄,立马闭嘴停止抱怨,跑到去开家门,让烟味散的更快一些。 他一双眼睛在爸妈之间来回打量,在心里想会不会是爸妈昨晚闹矛盾了? 阿娇读懂儿子,她挥手打发:“我跟你爸好着,没有闹矛盾。你自个去洗漱。” 等小徐雷忙着去洗漱,抽了半宿闷烟的徐江声音嘶哑开口:“媳妇,你想回四九城吗?” 阿娇看向徐江,发现自家男人脸上表情很丰富,有哀伤,有忧愁,还有凝重和顾虑。 阿娇心疼的抚摸徐江的脸,结婚十几年从未看到自家男人这样。 将徐江的手捧在手心,阿娇轻声道:“是川地的爸妈打来电话,还是四九城?发生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 感觉到媳妇手心传来温度,徐江悲痛道:“天塌了,人民群众的天塌了。” 人民群众的天塌了?阿娇瞳孔紧缩满是不敢相信,捧着的双手不自觉用力。 小徐雷洗漱进屋,看到爸妈拉着手,不由翻了一个白眼:“爸妈,知道你俩恩爱情深,我只是一个意外,大早上秀恩爱都秀到我脸上。” 徐江看向小徐雷,严肃道:“今天少给我我嘻嘻哈哈。” 感受到老父亲的威严,小徐雷缩了缩脖子:“爸,我不敢了。” 徐江双手在脸上搓了搓,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媳妇,你们去食堂吃饭,我就不吃了去,我去办公室。” 阿娇:“要不我把早餐送到办公室?” 徐江:“不用,我有会要跟同志们开。” 等徐江走了,小徐雷凑到阿娇身边:“妈,爸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 阿娇深吸一口气:“别问。去叫上阿公阿婆,吴奶奶和狗蛋叔去食堂吃早饭。” … 正在吃饭,基地所有喇叭响起徐江声音,让各个负责人来办公室开会。 紧接着将四九城发生的事告诉全体同志。 这消息如惊雷震响,全体同志愣愣发呆不敢相信。 短暂的寂静过后,大家悲哭哀悼,不约而同面向四九城方向。 … 时间一晃来到10月,徐江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对他来说不神秘,但在外人看来就是神秘电话。 考虑两天后,徐江跟曾存继交代基地事宜,驾着歼六飞走了。 飞机在降落在一个不知名机场,然后开车悄咪咪进了四九城。 第二天下午四五点,趁行动组全体成员没下班前,一辆车出现在行动组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只有徐江一人。 徐江不认识行动组成员,行动组成员个个都认识徐江,凭一人之力免去行动组赴必死的结局深入北边。可以说,是徐江变相救他们一命。 徐江在行动组是传奇是榜样,人人幻想像他一样建功立业飞黄腾达。 一位成员小跑上前,激动亢奋行礼:“徐江同志你好。” 徐江淡淡一笑回礼:“你好同志,顾春雷组长在吗?” 那名成员道:“顾春雷组长在宣传处不在行动组。只有郝副组长在。” 徐江:“谢谢同志。我进行动组应该不用登记吧?” “不用。你进行动组跟回自家一样,不用客气。”那名成员笑着回应。 徐江走进行动组,直奔郝山河办公室。 咚咚咚… 徐江敲响办公室:“山河同志。” 郝山河看到徐江出现在门口,既震惊又惊喜,连忙起身相迎:“老组长,你什么时候回四九城?有好些年没回行动组看看。” 徐江淡淡一笑:“今天这不是来看看行动组情况。” 坐下唠了一会家常,徐江说出来意:“山河,你通告所有行动组成员,到操场集合。” 郝山河看看手表:“老组长,马上到下班点…” 徐江道:“通知集合吧。” 出于对徐江的这位老组长信任,以及当前位置,郝山河没的询问原因,按吩咐去办。 “好,我这就通告下去。”郝山河没有丝毫犹豫。 这下,把徐江搞懵逼,准备一肚子的说辞腹稿,游说口水无用武之地。 郝山河如此信任他这个老组长,徐江很欣慰又叹息。 欣慰郝山河听话,没有纠结没有任职务没指挥权的问题。 叹息,还是因为是郝山河听话,是个糊涂蛋,分不清公私,听他这个八杆子打不着非行动组成员的调遣。 人性就是如此拧巴,希望别人听自己的话,又叹息别人没有原则。 很快行动组所有成员集合,徐江很自然取代郝山河,而郝山河很自然当陪衬。 徐江中气十足大声道:“同志们,我叫徐江,想必各个听过我的名字。” “把你们集合一块,是想留下你们在这里站一晚上,两耳不闻窗外事,不受外部因素。” “告诉我,你们能不能做到?” 集合就为了站一晚上?这是这位传说人物的特殊训练方式吗?这样安排必定有他的道理。 “能做到。”大家不解,但很配合昂首挺胸站的笔直。 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郝山河凑上来道:“老组长,你回来了,要不要通知顾组长从宣传处赶过来?” 徐江挥挥手:“不用,顾组长今晚大概率在宣传处过夜过不来。” 郝山河不疑有他,没有追问。 第440章 我成了你们口中的任务 一道风拂过,徐江鼻子嗅了嗅,闻到风里杂着水气。抬头看黑夜下的天空,目之所及乌云层层叠叠随风飘,很明显风雨欲来要变天。 一滴细小的水珠砸在脸上,带来10月深秋的凉意。 这一滴细雨像是引子,引出更大的雨。徐江本能抬手去擦脸上雨水,刚擦完又有一滴砸在额头。下一秒雨势陡然增大,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拍打。 夜色和雨水组合成雨夜,徐江感觉回到十几年前那个暴雨夜。 徐江淋着雨对一旁的郝山河道:“山河,这场夜雨你想起什么?” 提起夜雨,郝山河第一时间想起曾经在南边那段并肩作战岁月。那个雨夜是是行动组打出有史以来最高光时刻,至今让人念叨。 郝山河回忆中带有一丝丧气:“想到曾经那个雷暴雨夜。想到并肩作战的老兄弟。” “可是…” 郝山河感觉嗓子卡着一根刺,到嘴边的话说不出口。 他缓了好一会,目光扫向站列的行动组成员:“那么精锐的队伍,经历血与火的考验,让我打没了,老兄弟所剩无几。” 徐江叹息一声,看来这个坎郝山河迈不过去,成为一根刺,扎在心里愧疚一辈子。 这个话题不能聊下去,不然郝山河心理压力增大,又回来当初颓废烂泥扶不上墙的堕落状态。 不过,今晚这是一场及时雨,与黑夜配合形成雨夜,简直就是最佳的掩护,能掩盖很多事和声音,让对手放松警惕,让四九城群众不用担惊受怕。 这是老天爷送到助攻吗?徐江在心里想着。 雨越下越大,所有人成落汤鸡无一处是干的。 10月的雨带着寒气,这样淋下去保可能会淋感冒,郝山河凑上前:“老组长,雨大了,要不让兄弟们回去?” 徐江摇摇头:““在场各位都是万里挑一的精英,以一当十不为过。只有留在行动组,才能让人心安。” 郝山河皱眉,这话听着不对劲,让人心安?安谁的心?行动组又不是洪水猛兽,有那么可怕吗? 身在行动组可能不知道行动组有多可怕,可是在外人眼里,行动组是相当可怕。 尤其是在今晚,如果没有约束将成灾难。 这支强悍的力量不能让部长掌握指挥,尤其是在今晚这个特殊日子,如果没有约束将成灾难,可能导致功亏一篑。 徐江下注这边,自然要将行动组约束在眼皮底下。 … 雨夜的四九城表面看起来很平静,雨声有很好的催眠效果,让人安心睡觉。 然而,在宁静祥和的背后,在看不见的地方暗流涌动。 雨声让普通人睡的安稳,让不普通的人感觉心惊肉跳,直觉敏锐的人已经感觉到风雨带有肃杀气息,有种大难临头的警觉。 宣传处… 顾春雷看着荷枪实弹的同志闯进办公室,他震惊起身:“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领头的走上前:“我该喊你顾处长,还是顾组长?” 顾春雷拍着桌子呵斥:“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放肆?你的上级领导是谁?你们又是谁?把证件拿出来给我看看。” 领头的严肃道:“我是谁不重要,我领导是谁也不重要。现在,我们接管宣传部,而我负责看管你的宣传处。” “顾春雷同志,我劝你看清形势,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知道你很强,但我们人多。” “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我希望顾春雷同志能懂,把手从腰间拿来不要做无谓的反抗,给自己,也给我们一个体面。” 顾春雷眼神一一扫过,面对人多势众 自己一个人干不过。 最关键窗户,办公室门被人用身体死死挡住,完全失去逃跑的机会和出路。 对方可以失误很多次,而自己只要失误一次就是死。逃无可逃,反抗无效,顾春雷最终选择妥协,给自己留个体面。 当手从腰间挪开,浑身力气在一刹那被抽干,顾春雷颓然坐下,明白大势已去:“你们赢了。说吧,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领头道:“今晚在办公室待一晚上,明天白去那里等通知。” 伸手指向顾春雷腰间:“顾春雷同志,请你配合交出手枪。” 卸下腰间的手枪,顾春雷轻轻一笑,笑的很苦涩,到头来功名利禄一场空。 将最危险的东西收缴后,领头挥挥手,手下的众人会意就地盘坐。 顾春雷随手掏出烟自顾自点着,靠着椅背闭上眼缓缓抽着。 很快一包烟抽完了,顾春雷缓缓道:“有烟吗?” 领头的点点头,将自己的烟递给顾春雷。 顾春雷一点也不客气给自己点上,然后道:“我抽你看着,要不来一根?” 领头摇摇头:“不了顾春雷同志,我再执行任务。” “哈哈哈…执行任务?”顾春雷大笑,笑的眼泪冒出来。 大笑过后,他捏着手袖擦去眼角痕迹:“听听多好笑的笑话,我带着行动组执行无数次任务,到头来我成了你们口中的任务。” 顾春雷身体前倾问道:“同志,你不觉得你所谓的执行任务就是个笑话吗?” “你为什么不笑,是天生不爱笑吗?” 那位领头目光认真看着顾春雷,语气严肃:“顾春雷同志,你曾经的做的贡献不可否认。但是,功是功,过是过。” “过是过?我有什么过?”顾春雷质问。 领头的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站错就是最大的过?索性眼睛一闭,不理会顾春雷。 顾春雷轻笑一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鄙夷眼前这个领头的。 他往椅背一靠,缓缓道:“你们既然不抽烟,把所有烟给我,我抽烟。” 办公室盘坐的众人看向领头。 虽然闭着眼睛,直觉却能感受大家在看他,用眼神询问。领头依旧闭着眼睛点头表示同意。 接到指示,纷纷掏出烟放到办公桌上,供顾春雷一个人抽烟。 随后时间,办公室灯光通明,却安静异常。 … 叮叮叮… 半个小时过后,办公室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顾春雷将烟掐灭,拿起电话。 看守人员没有制止,静静看着。今晚胜券在握,正好让这些人联系,把背后的人都牵连出来。 顾春雷:“喂,哪位?” 第441章 打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电话另一头响起部长焦急的声音:“春雷,情况万分火急,你现在立刻马上回行动组,将所有成员紧急召集起来,配上全套火力,随时等候我的命令。” 这个时候才打电话过来,一切都完了。 顾春雷:“领导,我在宣传处出不去了,连门都靠近不了。” “什么?他们将手伸到宣传部?他们的速度这么快吗?”电话另一头响起部长的震惊声音。 震惊过后,部长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令他毛骨悚然… 顾春雷被看管起来,还能接通我的电话,说明是对方故意,甚至是授意接这个电话,对方的人肯定在旁边听着。 不等顾春雷回应,部长果断挂断电话。 顾春雷指望不上,只能指望郝山河召集行动组。 行动组是精英中的精英,别看只有八九十人,实际能发挥的作用能抵八九百人,是他在四九城能调动的强悍力量。 只要将行动组调动起来,今夜还能再搏一搏鹿死谁手未可知。 部长连忙打电话到行动组联系郝山河。 正在办公室躲雨的徐江听电话铃声,第一反应是部长。这个电话的目的,不用猜也想到。 把他徐江从基地叫回来的作用,防止部长来这一手,没了行动组,就是没牙的老虎。 电话刚通,部长抢先催促道:“山河,把行动组召集起来,配上全套火力,跟我去海子。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命令,一切照我说的做。” 徐江轻笑回应:“老部长,你怎么总是喜欢大半夜打电话扰人清梦?再急的事不能等到天亮再说吗?” 这不是郝山河的声音,有点像徐江。部长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寒意沿着背脊直冲天灵盖,让他心惊胆战,脑袋又异常清醒。 “你是徐江?”明知结果,部长还是忍不住确认,内心抱着一丝侥幸。 “是我,老部长。”徐江淡淡回应。 最后的侥幸没了,部长脸色阴沉的可怕,如果眼神能刀人,徐江恐怕千刀万剐。 之前喊他回到四九城加加担子,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一点情面都不给。 现在,特么的出现在行动组,还在郝山河的办公室接电话… 那么郝山河人呢?行动组全体成员呢?部长打了一个寒颤细思极恐。 顾春雷被拿下,郝山河以及行动组被拿下,自己的左膀右臂就这样没了? 对面的人动作太快,快到我方手足无措失了方寸,来不及做调整。 他嘶哑声音问:“你什么时候回四九城的?让郝山河接我电话。” “抱歉,郝山河暂时接不了电话,他不在办公室。当然,还有行动组全体被我勒令不准动。”徐江嘴上说着抱歉,实际一点歉意没有。 部长愤怒呵斥:“我让你守好基地,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你不声不响跑回四九城倒戈背叛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领导?” 徐江翘着二郎腿搭在办公桌,语气轻挑:“讲道理,你无权命令我。真要论起来,见面应该以同志相称,毕竟你我是平级。老部长你只有年龄我大。” “我之所还叫你老部长,你还叫我小江,是因为我还讲情面,给老部长一个面子,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哼哈哈哈… 部长被徐江这话气笑了,他哼道:“徐江,你翅膀硬了,忘记是从哪里起步的,不声不响倒戈在背后捅刀子。” 徐江不急不缓道:“你一直拿这事说事,试图让我听你的话,不觉得可笑吗?我有今天靠的是我一次次拿命换来的。” “至于倒戈背叛,更是无稽之谈。打一开始我跟你,跟你们不是一路人。” 徐江一字一顿咬字非常清晰:“别忘了我是被你们赶出四九城,至于原因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说完,徐江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筒里传来的忙音,部长捏着电话筒胸口剧烈起伏,他接受不了曾经的下属一朝得势,用这样的轻佻态度跟他说话。 只是赶出四九城,对你家人秋毫不犯,事情过去快十年,记仇到现在。 这十年期间回四九城好几回,没有表露丝毫敌意原来都是伪装的假象,今天穷图匕见,露出了獠牙在我背后捅刀子… “好的很,是个会隐忍的狠角色,被你背刺我认栽。”部长说出这句话,半张脸是愤怒半张脸是气笑。 行动组被徐江拿下,最后翻盘的力量丧失,这一次他们输的彻彻底底再无翻身机会。 大势已去无力回天,部长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漆黑夜色听着雨声。 暗流涌动的雨夜已经角逐出胜负,部长的眸子阴沉且深邃,“逃”还是“认输”这是他面临的选择。 … 挂完电话,徐江手掌撑着下巴陷入纠结中。 部长已经知道行动组被我接管,他会不会逃跑呢? 我要不要去堵他的路,把他堵在部里?等待我方人马过去接管? 如果我去堵部长,谁来约束行动组?不能让行动组回到部长手里,成为对方手里的利器。 徐江很清楚明白当下处境,已经做了选择下注,他跟大家一样输不起。 就在这时,郝山河冲进办公室,像落汤鸡浑身上下滴着雨水,他神色复杂问:“老组长,来了一群陌生同志扬言要接管行动组?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徐江回答,郝山河身后走出一人,立正对徐江行礼道:“首长,外面行动组同志有点紧张不安,还请帮忙约束一下。” 徐江起身走到郝山河身边,轻轻拍他肩膀:“山河,外面发生任何事你都别管别问。待在眼皮底下让大家安心,你们行动组才会安全。” 一刹那间,郝山河明白其中意思,他瞪大眼睛震惊道:“老组长,你这次回来是要对部长动手?” 徐江没有正面回答,走出办公室来到操场。 看到徐江出来,立马有人质问这是什么情况? 徐江将对郝山河说的话,重复再说一遍。 听完徐江的话,行动组成员冒出跟郝山河一样的想法。 天上下着雨,空中刮着雨,原来在徐江出现那一刻,风雨欲来变成风雨已来。 第442章 雨过天晴出太阳 在“逃”和“认输”之间,部长选择认输。 逃,将会扣上叛逃的帽子遗臭万年,家人会受到拖累,还不一定能逃走。 认输,罪责一人,祸不及家人,两权相害取其轻。 站在窗户口,看着一辆辆开着灯的车子出现在部门口,他内心无喜无悲非常平静。既然认输也要有尊严认输,不能让对手看轻。 痛哭流涕,忏悔求情认错那种丢人现眼的事只有懦夫才去做。 体面是自己给自己争的。 徐江率先下车,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看他。 顺着直觉看去,发现部长站在窗户口抽烟,一副气定神闲随意模样。仿佛这场雨夜的暗流涌动,最终的胜负跟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徐江有点错愕,部长居然没有逃跑,还能沉住气站在窗户那个显眼的地方抽烟。 这养气功夫,徐江都想竖起大拇指点赞。 徐江走进部里,无视部里同志慌乱,带几人直奔部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第一眼就看到部长背影,徐江礼貌性敲门提醒。 “进来吧,徐江同志。”部长缓缓转身,坐回办公桌前。 成王败寇,他不再倚老卖老喊“小江”,而是以同志相称,用平等的态度对待这位后起之秀。 徐江走进办公室:“老部长,下课了。从此刻起由我临时接管。” 部长目光盯着徐江,久久没挪开。 徐江不当回事,拉过一张椅子,隔着办公桌坐在对面。 等徐江坐下,部长收回目光:“我从你脸上看到春风得意。从基地大老远跑回四九城参与今晚这事,换成古代有个专业词,叫从龙之功。” “春风得意,有吗?我没有。”徐江语气很肯定否认,可嘴角比ak还难压。 部长反问:“没有你翘什么嘴?” 这…实在是压不住。 徐江暗道自己的养气功夫还不到家,藏不住心思。为了掩饰得意,拿出一根烟点上。 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想想又给部长发一根,然后拿出打火机给他点上。 而部长坦然让徐江给他点火,没有一丝膈应。 如果没有今晚这场明争暗斗,两人这随意样子,仿佛是极好的关系。 收回打火机,徐江微笑道:“我还以为你第一时间会逃走…” 哼… 部长轻哼一声,努力装出豁达:“君子坦荡荡,我又不是输不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人。” 这一次徐江这边是赢家,部长那边是输家。 徐江真正豁达无所谓一笑:“我在你眼里是小人,你在我眼里何尝不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没有容人之量不搁人。” “我这一次回四九城主要任务是约束行动组,不让他们参与今晚的事。” “行动组是精英中的精英,战斗力放到哪里都是拔尖的存在。如果为你所用,今晚的事态将会扩大,导致人心浮动,也会导致北,西两边虎视眈眈。” 部长嘲讽道:“虚伪。到这个时候装大尾巴狼标榜大义。真要是大义,你就该待在基地不争不抢。” 不争不抢?说的好听,有几个人能看透做到? 一根烟抽完,徐江拿出手镯往部长手腕一搭,咔嚓一声合上:“老部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带走。”徐江吩咐一声,起身朝办公室外面走。 将部长送到指定地点以后,徐江对司机吩咐道:“去海子。” … 雨一直下到早晨,四九城的泥巴路还能看到有车轮子压过的坑坑洼洼。 四九城响起大人叫喊,小孩子的哭闹,缓缓从沉睡中苏醒。昨晚的风云变幻离他们太近,又离他们太远。 海子内,徐江等一众人正吃着面条。 大局已定,余下就是清理尾巴。 坐在上首主座开口询问:“徐江同志,你对行动组有什么看法?” 徐江停下吃面,斟酌道:“行动组走的是精英路线。虽然现在的行动组整体实力对比以前有所下滑,但依旧是战力的标杆。” 上首主座道:“我想撤掉行动组,将他们打散返回征调原地。” 撤掉行动组? 纵使行动组没有参与昨晚的事,依旧逃脱不了受牵连。部长下了,行动组也到头了。 徐江顿了顿,抬眸将众人的神态尽收眼底,心中有了大概。 想想也对,万一行动组里面有愚忠之人,以他们的战斗力,纵使单人也是潜在的大危险。 他顺势而为,缓缓道:“将他们打散是最安全很稳妥的办法。” “考虑到行动组的特殊性,把命别在裤腰带执行的危险任务,我建议返回原征调地提一级。” 徐江赞同撤掉行动组,那么他提的小小要求自然通过:“那就提一级返回原征调地。” 吃过早饭,提议让徐江参加对那里人的处理,徐江选择拒绝。 一晚上没睡,徐江坐车出海子,回到四九城南锣鼓巷大院补觉,大局已定,可以睡个安心觉。 至于后续对那群人的处理,徐江不打算参与。 … 昨晚的事上面主动爆出来,只花半天时间像风一样传遍四九城,传遍各地。 四九城到处是声音,一个个奔走相告。 补觉的徐江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细听之后明白是怎么回事。 走出卧房来到门口,开门一瞬间阳光照在脸上。 雨过天晴吗?徐江笑着自言自语。 散步在院子内,徐江在心里盘算自己的将来。 到他这个位置,已经不是靠立功就能进步的,只有熬资历。自己三十五岁的年龄,听着很大,其实一点也不大。 漫步在宽广的院子内,徐江觉得有些冷清,是该接妻儿老小来四九城享受这么大的院子,享四九城的繁华。 只是… 从基地到四九城,沙漠区域要坐大卡车,进了玉门关转火车挺折腾人的,一点也不方便。 很有必要去空军那边要一架运输机,直接将一家人打包,这样基地与四九城之间千里迢迢,不再是距离。 可以做到一天飞一个单程,两天飞一个来回。 将这事记在心里,等四九城处理完事,他就用歼六去换运输机,想必问题不大。 第443章 段秀接手轧钢厂 时间一晃大半个月过去,该审的都审了。 可能是顾春雷不够资格,也可能不是主导之一,他的处置不算重,只是取消他所有一切,变成一个普通的四九城普通市民。 而行动组成为过去式,所有成员提一级返回原征调地。 事处理完了,徐江跑到空军那里,亮出“天空卫士”要一架运输机。 徐江提出要一架运输机当座驾,从上到下没有丝毫波折,一路绿灯。 一切都妥了,剩下就是走流程。 这天… 徐江躺在摇椅晒阳光浴,秘书走过来:“首长,你妹妹带着一家人过来了。” 回来大半个月,南锣鼓巷的警卫突然增多,跟徐江很熟的老朋友知道他回来。 在这大半个月期间,他们都来南锣鼓巷大院拜访唠唠嗑。 其中要数段秀一家来的最勤快,隔三差五就来一次。 徐江挥挥手,无需多言秘书领会他的意思。 “大舅,我们又来了。” 人没到声音先到,杨永幸杨永福两兄弟沿着中间过道欢快冲跑。 紧随其后的是段秀和杨涛。 兄弟两人跑到摇椅左右摇起来。 徐江笑骂道:“两个小崽子,每次来都摇,我又没睡着。” 杨永幸哼哼道:“要是大舅睡着了,我们还进不来了,想看大舅都看不了。” 杨永幸说的是真的,现在任何人见徐江先过警卫那一关,再过秘书一关。等徐江同意了,才能放进来。 可以说,现在的徐江不是任何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徐江抬手将杨永幸的锅盖头捣成鸡窝:“看我是假,想大舅的大院子才是真。” “哥…” “大哥…”段秀和杨涛两口子率先开口打招呼。 徐江微笑点头:“前天才来过,今天又蹭饭?” 段秀嘿嘿一笑:“我嘴馋,又想吃家乡菜。” 徐江无奈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没看自己胖了一圈?” “等哪天杨涛嫌弃,要跟你离婚,我站一旁吃瓜看戏不管的。” 段秀瞪了一眼杨涛,得意道:“他敢?” “我怎么敢的,你在我家现在是这个。”杨涛苦笑竖起大拇指。 段秀得意昂起脑袋:“看到没?” 娘家强势,才有在婆家的底气,杨涛一家人都围着段秀转,快把她当姑奶奶供着,家庭地位最高。 闲聊过后,段秀谈起这次来的目的,她道:“哥,工业部那边找我谈话,话里话外有意让我接手轧钢厂,是不是你在背后运作的?” 段秀在轧钢厂副厂长位置混了很多年,不是懵懂无知的白痴。她很清楚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她哥才拥有的。 徐江略微一想明白其中原由。 李怀德他老丈人在这次风云变幻中失势,虽然没有审,提前退休过上养老生活。 李怀德能在轧钢厂起来,靠的是一部分运气,以及他老丈人提携。 现在他老丈人提前退休养老,李怀德没了靠山。重新洗牌,自然而然要把他洗掉。 而轧钢厂几个副厂长中,段秀因此是徐江关系,成为最合适的人选。 想到段秀有今天成就,不是靠自身努力,而是靠推着走,徐江不由笑笑调侃道:“想当初吴婶子带着一家跟我来四九城,你还是一个文盲小丫头。想不到现在的你,取得如此成就。” 段秀如实道:“就是因为学历这个问题,我怕难能胜任服众,这才过来找哥参谋参谋要不要接手轧钢厂。” 徐江和杨涛对视一眼,听出话里话外段秀是想同意接手的。 徐江:“带着答案来我这里寻找答案,我怎么给你参谋?难不成说算了不要那个厂长兼书记的位置,当个副厂长挺好的。” 被徐江点破心思,段秀不好意思道:“哥的意思是…” 徐江:“别问我,你问你自己。” 段秀捏握紧拳头,语气认真:“厂长这个位置我接了,混到这一步就不混了。” 徐江淡淡一笑:“不是你不混,是你混到头了。厅到部,哪怕是副的,虽然只是一步之遥,但代表意义天差地别。” “混到厂长这一步,想再进一步,没有大功劳打基础,纵使我想带你混,也无从下手。” 段秀认真点点头:“我知道了哥,到这一步我知足了。” 事谈完了,段秀下秒变脸笑嘻嘻道:“哥,叫那个做家乡菜的厨子做顿饭呗。”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来我这里,你下厨做饭,承担起家务活。”徐江对秘书挥挥手:“打电话把那个做家乡菜的厨师喊过来。” 秘书:“好的首长。” 两兄弟凑上前:“大舅,我想…” 这两小子屁股一撅,徐江就知道他们要什么。徐江打断道:“你俩小子不想。真要想吃,找你爸爸妈妈去,让他俩去国营饭店请厨子做菜,别来找我。” 杨永幸脑袋搁到摇椅上,侧头看着徐江,天真问:“大舅,你为什么答应妈妈,不答应我?” 徐江:“因为你妈叫我哥,你叫我大舅。” 一旁的杨永福说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我和我哥也可以叫你哥。” 徐江:“…” 段秀杨涛:“…” 杨涛拉过小儿子,对着屁股就是一顿揍:“你小子没大没小乱了辈分,该打。” … 另一边,一个一进的四合院内,李怀德翁婿俩坐到一块垂头丧气喝闷酒。 没错,李怀德他老丈人在这次事件中一撸到底,从气派带着警卫守护的大院子赶出来,成为一个普通的四九城居民。 李怀德忍不住开口:“老丈人,我收到风声,新来的要把我换掉。我连他的警卫都靠近不了,直接把我轰走,想送礼上门巴结没路子。” 李怀德小心翼翼试探性问:“老丈人,要不你折下老脸帮我走动走动?” 他丈人将酒杯重重放下,脸色不悦道:“你是嫌我活着碍你的眼,死的不够快?” “别人看到我像是躲瘟神绕着弯走,在这个节骨眼让我动用人情关系给你走动?” “关系用一次就少一次,我还要留给我几个儿子,你这个女婿靠边站。” 这个节骨眼,他老丈人不敢嘣哒,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最好被人遗忘。 老丈人说话如此直接,让李怀德心里不是滋味。 都说女婿半个儿,是个屁,终究不如亲儿子。 第444章 给于海棠升职加薪 昨天去徐江那里一趟,让段秀有了信心,决定听从工业部的安排接手轧钢厂取代李怀德。 女人能顶半边天,李怀德能管理好轧钢厂,她段秀不落人后一样能行。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的段秀走路带风,见谁都是和蔼微笑。 一辆小车在身边缓缓停下,车窗户缓缓降下露出李怀德那张假笑脸,他明知故问:“段副厂长,看你走路蹦蹦跳跳的,遇到什么好事,说出来分享分享。” 李怀德提前听到风声,知道段秀为什么这么开心,还是忍不住询问。 这个女人屁本事没有,连学历都是造假。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学习,但她的黑历史就是黑历史,改变不了她以文盲身份进轧钢厂。 可以说,段秀现在的开心是建立在李怀德的痛苦之上。 “哦…是李厂长啊。没什么好事,蹦蹦跳跳是活动活动筋骨。” 段秀没有正面回答李怀德,退到一旁道:“不好意思挡了李厂长的路,我靠边站你先走。” 不说吗?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原因。 李怀德表面微笑依旧,对司机道:“走吧。”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李怀德收起假笑。 当轧钢厂厂长十几年,习惯了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日子,突然跌落尘埃,这么样的巨大落差让李怀德很失落。 不甘又无可奈何涌起,当初怎么当上轧钢厂厂长,现在就怎么跌倒,真是树倒猢狲散,没了大树歇不了阴。 … 走进办公室,反手将门关上,靠着椅背思索自救方法。 结果让他很失望,自己没有一丝半点翻身的机会。没了老丈人,他就像没了依靠的浮萍任人拿捏。 时间一晃一两小时过去,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外面传来宣传副科长于海棠的声音:“李厂长在吗?有个申请需要你签字盖章。” 李怀德连忙整理着装,调整面部表情,不能让外人看到异样,尽量保持厂长高大形象。 仪容仪表整理好,李怀德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放到办公桌上,努力装出从容不迫的沉稳:“进来吧。” 于海棠推门而入,将一份申请材料放到办公桌:“这是宣传科需要两套放映设备,两名放映员的申请报告,还请李厂长过目。” 李怀德将申请报告拉到面前,没有回立即查看,反而抬头看向于海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娘们跟着段秀身后混,从一个普通播音员混成副宣传副科长。 宣传科科长是自己人,假如自己下台,宣传科长百分百跟着倒霉,腾出位置让于海棠上位转正。 身为轧钢厂老工人,于海棠知道李怀德曾经在轧钢厂搞女工人的龌龊事。他的目光让于海棠感受到攻击性,浑身不自在手下意识捏衣角缓解手足无措。 “李厂长,麻烦签字盖章。”于海棠连忙催促,想早点闪人不在李怀德办公室待。 李怀德收回目光,一边在文件上签字盖章,一边问:“于副科长,上面这两名放映员是谁塞的人?” 类似放映员这种体面工作岗位,一般都是在轧钢厂干部层流转,让自己的亲戚朋友来做。 问的这么直白,于海棠愣了愣:“一个是人事科,一个是生产科。” 签字的动作一滞,这两个科室是他李怀德的人。 这个时候往轧钢厂塞人,看来他们不知道我要倒霉的事。 突然,李怀德轻笑出声,他们仅仅是个小科长而已,没资格接触更多信息,不知道很正常。 于海棠不明白也不理解李怀德突然笑什么,只感觉他今天不正常,行事作风很怪异。 将流程走完,李怀德道:“这份报告先在你手里压几天,等我的通知。” 于海棠为难道:“要是人事,生产科长询问呢?” 傻女人,怎么敷衍还要我教吗?李怀德在心里不屑骂道。 表面依旧淡定,缓缓道:“他们要是询问,就说在走流程,让他们等几天。” 李怀德之所以要压几天,是因为他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 人事,生产两科很重要,如果段秀上位当厂长,绝对要换成自己信的过提上来代替。 于海棠带着不解走了,今天的李怀德表面看起来很正常,做的事却很反常。 ... 另一边... 段秀坐在办公室,将轧钢厂各个科室正副科长名单一一列出来,以图字形式将哪些人是李怀德的人圈起来,又草拟将哪些人提拔起来。 于海棠走进办公室,左右看看确认走廊没人,立马关上门。 段秀放下钢笔:“海棠,鬼鬼祟祟跟作贼似的,有啥见不得人?” 于海棠凑上前小声道:“秀,我跟你说,刚才我去李怀德办公室...” 一顿巴拉巴拉之后,于海棠将李怀德的事说出来。 最后总结道:“你说怪不怪,人事生产两科都是他李怀德的人,他居然压着暂时不放人,不怕手下生怨气” 段秀会心一笑,明白李怀德为什么要压几天,他在等工业部那边风向。 “咦,你画的是什么?”于海棠眼疾手快,伸手拿过段秀制作的简易人事构思图。 糟糕... 段秀暗叫不好,还没正式确定的事,不能透露,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伸手抢回来。 可惜,已经晚了,于海棠看的一清二楚。 于海棠很震惊看看段秀,又看看纸上的人事构思图,不敢置信道:“秀,你野心不小啊,居然想把李怀德的人一锅烩统统换掉。你一个副厂长有那么大的权力吗?他今天的反常不会跟你有关吧?” 事情败露,再遮遮掩掩没用,段秀指着图纸:“海棠,你也看到图纸上的人事变动,我可是处处为你着想,打算把你再往上抬一抬。” 于海棠处在震惊愣神中,木讷的点点头。她在图纸上面的确看到段秀计划给她转正,把头上带副字去掉。 段秀一本正经叮嘱道:“我手里这张图纸人事变动计划,你不能透露半个字出去,连你男人也不能透露。否则因这事引起轧钢厂风波,你升职加薪将成为泡影,搞不好你我还要丢工作。” 丢工作不至于,段秀故意说的这么严重,先吓唬住于海棠。 第445章 李怀德找徐江高抬贵手 这一招还真顶用,于海棠脱口而出:“这么严重吗?”说完,连忙捂住嘴巴。 段秀没有回答,指着纸问:“你有没有信心当好宣传科长?” 于海棠愣愣看着段秀:“这么大的人事变动,换掉这些怎么处理?” 段秀索性爆更多的料,她道:“就看李怀德是怎么被处理。他的下场决定这些人的下场。” “如果降为副厂长,他的人跟着降到副职;如果扫地出门,就将他的人降为普通科员。” 李怀德被处理?于海棠脑袋嗡嗡响跟不上节奏,她喃喃道:“我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什么事,你能跟我说说吗?他老丈人不是...” 段秀摇摇头道:“十几二十天前就换人了,他老丈人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没有任何级别。” 十几二十天?不正是...于海棠眼睛瞪的像铜铃看着段秀。 段秀读懂于海棠的意思,点点头:“没错,是你想的那样,他老丈人是一伙人。”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是四九城重点关注的工厂,不可能让李怀德继续担任厂长。” 于海棠这下明白李怀德反常,原来他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于海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到现在她脑袋还是嗡嗡响。 呆呆坐在办公室,于海棠脸上浮现一些笑意,段秀真是自己的贵人,只要她往上爬一点,自己跟着进步一点。从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小小播音员成为现在的宣传科副科长....不对,马上要转正成为宣传科长。 这是多少普通科员追求的目标。 当初教段秀识字,让她跟在身后当播音员混日子,没想到回报这么大,真值得。 .... 于海棠前脚刚走,李怀德后脚过来,站在门口敲门:“段副厂长在呢,我找你有点事。” 段秀连忙将轧钢厂人事架构简易图放进抽屉里,这玩意不能让他看到。 看到我过来,段秀连忙将一张纸放到抽屉里,是怕我看到? 李怀德脸上的笑容变得不自然,内心猜测肯定跟自己有关。 结合昨天听到的风声,李怀德心里瓦凉瓦凉,说不定段秀藏的就是工业部下发的文件。 将图纸放进抽屉,段秀轻咳几声皱眉道:“李厂长,有什么事你交代一声,不用劳你大驾。” 李怀德情绪管理很到位,立马隐去脸上的不自然,认清自己的位置,以及当前处境。 他不敢在段秀面前端厂长架子,反而夹起尾巴做人,换上一副卑恭的谄笑:“秀妹子,我这样称呼你,不介意吧?” 秀妹子这么亲切的称呼是你能叫的?咱俩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忍着恶心肉麻,段秀不悦道:“李厂长,现在是工作时间,工作的时候称职务比较好。” “好吧,段副厂长。”李怀德看出段秀的反感立马改口不硬攀关系。 计划打算换掉李怀德的人,但没到撕破脸面的时候,还需要装装样子。段秀起身给李怀德泡一杯茶:“李厂长,不好意思哈,我一个女的不抽烟办公室也没烟,你喝茶将就一下。” 李怀德连忙圆场道:“没事,我抽我自己的。” 等段秀坐回办公椅,李怀德道:“刚才于海棠送了一份申请报告,增添两套放映设备,两名放映员。宣传科是你的下属科室,我是来询问一下你的意见。” 头一回来我的办公室,就问这么简单一个问题?段秀表示不相信。她淡淡道:“字都我签了,我很认可人事科的安排,只要会放电影不耽误事就成。” 之后的时间,李怀德借着工作由头不断试探段秀的态度,从她的态度推测工业部对他李怀德的态度,是降级还是开除。 问到最后,段秀不耐烦,直接挑明道:“李厂长,有事你说。” 李怀德不恼,笑问道:“我想知道上面对我的职务调动情况。” “李厂长怕不是问错人了,你都不知道的事,我一个副厂长怎么会知道。”段秀说的是真的,她不知道工业部怎么处理李怀德。唯一能肯定李怀德这个厂长职务要下掉。 然而,这话在李怀德眼里就是敷衍故意不说。 在段秀这里问不出来,李怀德不再纠缠,打声招呼回自己的办公室。 段秀一次次往上爬,都是徐江在背后推着往前进,这一次肯定不例外。 病急乱投医的李怀德仿佛失了智,被鬼糊了眼睛,迷了心智,居然生出去找徐江谈谈的想法。 想到就做,李怀德叫上司机,去南锣鼓巷大院。 来到大院,立马有警卫上前拦下。 李怀德挂着友善的微笑:“你好同志,劳驾通知一声,轧钢厂厂长李怀德来拜访。” “等会。”警卫转身回岗厅打内部电话:“你好秘书,有位自称轧钢厂厂长李怀德要拜访首长。” 秘书放下电话,在院中找到徐江:“首长,一个自称轧钢厂厂长李怀德要见你。” 这么巧的吗? 昨天秀来我这里询问轧钢厂厂长问题,今天李怀德就找上门,看来他的小道消息挺灵通的。 徐江挥挥手:“让他进来吧。” 刚进院子,李怀德的腰自动弯半截,表现出非常谦卑的姿态。 走到徐江跟前,李怀德脸上笑容像朵花,恭敬道:“大领导好。” 徐江微微抬手:“坐吧,找我有什么事?” 李怀德搓搓手,呵呵一笑:“没什么事,听说大领导回来了,就...” 徐江抬手打断李怀德废话:“要知道你老丈人情况,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还能见你,不是来听你废话连篇。有事说事,没事你去忙你的。” 这话很不客气,让李怀德很尴尬,但内心不敢升起半点恼怒和不敬,反而对徐江更敬畏。 不再废话攀关系,李怀德说明来意:“听说工业部要给轧钢厂换一个厂长,我自问担任轧钢厂厂长以来,将轧钢厂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来求你高抬贵手。” 徐江给自己倒杯茶,小喝一口:“你觉得是我在抢你的轧钢厂厂长位置?” 李怀德没有开口,乞求的眼神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第446章 李怀德离开轧钢厂 徐江不屑嘲讽道:“你觉得我抢你轧钢厂厂长的位置,那谁又抢你老丈人部长的位置?” “有错就得认,挨打要立正,站错队同样如此。” “你老丈人能放下部长的位置,而你放不下厂长位置…” “咋的,你觉得你这个破厂长位置,比你老丈人部长位置还金贵?” “你依靠你老丈人才坐上轧钢厂厂长位置,现在你老丈人倒了,你还妄想继续当厂长?” “什么玩意,昏了头看不清形势。滚,你以后别在来我这里。” 随后对秘书道:“他以后出现在南锣鼓巷大院范围内,先警告一次,如果不听直接拿下关起来。” 将李怀德轰出南锣鼓巷大院,徐江起身回屋拨通工业部长办公室电话。 很快电话响起:“喂,哪位?” 徐江笑着回应:“袁同志,我是徐江。” 电话立马响起笑声:“徐江同志,你好你好。” 李怀德要下掉板上钉钉的事,徐江直来直去,不绕弯子:“袁同志,我妹妹段秀…” 本就是想卖徐江一个好,让他接下这个人情,现在电话打过来,看来段秀跟他说起轧钢厂厂长的事。 不等徐江说完,他连忙道:“轧钢厂在四九城是排上名的重工业工厂,我有意给你妹妹段秀加加担子,你不介意吧?” 徐江淡淡一笑:“我替段秀向你说一声感谢,感谢你对她的栽培。” 听话听音,徐江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接下这份人情。 电话另一边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花花轿子人抬人,让徐江欠下这份人情,说不定未来某一天能用到。 一番客套之后,徐江道:“刚才李怀德来我这里求高抬贵手。袁同志,你说我冤不冤?” “哈哈哈...” 电话另一头响起爽朗的大笑声:“真是愚蠢,李怀德跟他老丈人撇清关系吗?痴心妄想不受影响。” 徐江回以微笑:“谁知道呢?” 闲聊一会挂断电话,袁部长喊来自己秘书:“你去轧钢厂一趟,宣布撤掉李怀德一切职务,级别,一撸到底降为普通人赶出轧钢厂。” “让段秀暂代,等流程走完正式担任轧钢厂厂长兼书记职务。” 秘书提醒道:“部长,流程还没走,这样会不会不妥?” 袁部长:“先把李怀德赶走,绝了他的痴心妄想,免得他一天天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不死心。” ... 李怀德回到轧钢厂,将自己关在办公室发呆,何去何从?为自己的前路担忧迷茫。 就在这时,一群陌生人闯进办公室,领头的将一份通告重重拍在李怀德眼前:“我是袁部长秘书,正式通知你,从即日起撤掉你所有职务,级别,你被开除了,请你立马离开轧钢厂。” 李怀德差点泪崩,来的太快,根本不给他想办法时间。 他不甘心问:“同志,我的后续工作呢?” 秘书冷冷道:“你觉得呢?想要工作自己去想办法。” “你没有被工业部拉入黑名单,找一份普通工作不难。最不济去扫厕所也能养家糊口。” 秘书这个建议让李怀德感觉到羞辱,尤其是扫厕所简直就是暴击直戳心窝子。 因为他在运动时,利用轧钢厂革委会主任身份,将很多不听话的人赶去扫厕所,那些人直到现在还在扫厕所。 可以想象,段秀会拿这些人做文章刷威望,树立厂长形象。 李怀德缓缓走出办公室,一步三回头对象征厂长的办公室恋恋不舍。 办公楼下,以段秀为首的轧钢厂干部满员到齐。 有人忧心忡忡看着楼梯口,很关心工业部对李怀德的处置。为李怀德担忧,也为自己前途担忧。 没有李怀德这座靠山,他们的前途恐怕到此为止,搞不好还要开除。 开除等于失去稳定收入来源,没了收入后半辈子怎么过?他们养尊处优久了,去打临工肯定拉不下面子,接受不了巨大的落差。 李怀德走到楼梯口,一眼扫过去全是熟人,他们看自己的神态各有各的异样。 里面还杂着几个破衣烂衫被李怀德整了小十年不听话的犟种,他们脸上尽是胜利后的得意,昂着脑袋鄙夷看着李怀德。 说真的,李怀德很生气,真想像以前一样把他们给绑了感受一下来自他李怀德的关爱。 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他成了那个站在人民群众对立面的坏分子。 目光转向自己人,李怀德看清楚他们眼神里的关心和担忧,一个个欲言又止。 哎,自求多福吧,李怀德无声叹息。 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播的,工人们不干活,一个个跑到外面凑热闹看李怀德怎么被清算。 不大一会功夫,到处都是蓝色工衣组成的工人洪流,各种叽叽喳喳此起彼伏。 人从众,乌泱乌泱到处是人,之前被李怀德整治过的人胆子变大,起了打击报复心思一血前耻。 有人挤开人群,对李怀德啐唾沫,咬牙切齿,一副食其肉喝其血苦大仇深:“李怀德身为轧钢厂厂长作恶多端,公报私仇对工人兄弟打击报复;你在办公室搞女工人刘岚,在办公室小房间内淫淫作乐;你频繁开小灶,带着自己人吃喝公家财产…” “李怀德滚出轧钢厂,我们工人不欢迎你…” 以前屈服李怀德淫威不敢反抗,现在墙倒众人推,李怀德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种不干人事。 一时间唾沫横飞纷纷朝李怀德吐口水,所有的声音都是谴责辱骂。 被工人围住,李怀德想躲没地方躲,想逃没缝隙钻,只得忍受腥臭的口水,以及祖宗十八代被人亲切问候。 “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这句话李怀德现在深有体会,唾沫接触空气挥发的臭味混合在一起,那味道臭出新高度直往脑门钻,臭的李怀德胃里不停翻滚。 没了老丈人为座靠山,没了厂长这个身份,现在他的社会地位不如工人,不敢犯众怒。 窝囊与生气之间,李怀德选择窝囊生气。 那些被李怀德整治过的人欢呼雀跃,与李怀德的垂头丧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海棠凑到段秀身边,将她拉到无人的角落,小声耳语道:“秀,看着解不解气?” 运动早期,段秀没有受到波及前,于海棠因为成分问题被轧钢厂革委会整过,因此于海棠看到李怀德现在这副鳖孙狼狈样,觉得很解气。 至于段秀,她皱眉不语,昨天去工业部谈的话,今天就把李怀德赶出轧钢厂,这速度恐怕连流程都没走完。 第447章 有了个人专属座驾 在四九城期间,曾存继在基地打好几个电话汇报工作,内容都是接纳受灾群众相关。 趁着自己在四九城,便将基地所需要的资源提出来,做成计划报告递到海子。 基地以发展改善同志们的生活条件为主旨,这是老人家生前定的调子。 加上基地接纳受灾群众有效缓解四九城压力;同时能解决同志们的终身大事,以及养老送终的问题,徐江递交的计划报告没有丝毫阻力全票通过,后续资源也会相应的向基地倾斜。 把这些事忙完,徐江驾着运输机划过天空向基地飞去。 这次回基地,徐江打算把一家人接回四九城。 反正有运输机,从基地到四九城千里距离不再是距离,两天时间就能一来一回。 晚上九点多天已经黑了,因视野问题晚上不适合飞机起飞、降落。 可徐江不怕,他的眼睛里没有白天黑夜,纵使伸手不见五指乌漆麻黑的夜晚,他照样在基地强行降落。 下方耿尽忠等六名飞行员与曾存继站一块点评道:“天黑的不见人影,首长仅凭跑道两边微弱灯光降落…” “给我浑身挂满胆也不敢这样做,除非做好机毁人亡的心理预期。” 曾存继淡淡一笑:“这就是首长为什么是首长,而你只是一名飞行员的原因。” “但凡舍生忘死多拼几次命,说不定你现在能混个头衔。” 耿尽忠嘿嘿一笑没有接话,生死面前有大恐怖。 现场除了曾存继,其余几人都是驾机老手,借着微弱灯光看出徐江驾的飞机体积胖了一大圈,不是歼六。 飞机平稳降落,耿尽忠等人快步迎上去。 曾存继连忙打招呼:“首长。” 耿尽忠则问:“首长,这是什么型号的飞机?这么大的机腹不像战斗用的。” 徐江开心大笑:“眼力劲不错,这是我找上面要的运7。以后就是我的个人专属座驾,方便基地-四九城之间来回。” 几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结合首长回四九城时间,众人明白首长又升职加薪。 首长总能踩中风口上升,让人羡慕。 曾存继小跑跟徐江身后:“首长,车子准备好。” 徐江对耿尽忠几位飞行员挥手:“时间太晚了,你们回家睡觉。” ... 四九城那一晚风云变幻早就角逐出胜负,知道徐江这边赢了,听到他今天回来,阿娇等人依旧紧张。 眼看时间到晚上十点,小徐雷打着哈欠半眯半睁迷迷瞪瞪问:“妈,深更半夜,我爸是回不来了。” “呸呸呸...傻儿子瞎说什么呢?不能说回不来了,要说怎么还没回来。”阿娇抬手对着小徐雷嘴巴一顿拍。 虽然没用力,依旧吓的小徐雷闭上眼睛。 阿爸嘿嘿一笑:“小孩子嘛,童言无忌。” 阿娇一本正经反驳:“转年就12岁,已经是小大人了。” 一旁的小狗蛋认真附和道:“是啊,大侄子是小大人,我是大大人。” 不大一会时间,车灯由远及近,大家脸上不自觉换上微笑,连忙挥手示意。 看到妻儿老小在家门口等自己,徐江脸上挂上幸福的微笑,不管多晚,有一盏灯,一群人在等自己。 车停稳,徐江推门下车,对曾存继道:“明天吃过早饭,带你老丈人一家过来,我有事要跟他们说。” “好的首长。”曾存继急着回去搂媳妇睡觉,没有多嘴问什么事。 “回来了小江。”众人打招呼。 徐江微笑点头:“大冷天让你们等,怪不好意思的。” 阿爸阿妈,吴秀清微微一笑。 小徐雷则打蛇随棍上:“要是你给我带麦乳精喝,我就原谅你的不好意思。”说完,头伸到车内寻找。 徐江单手将小徐雷提起来,对曾存继挥挥手:“你回吧。” 车子消失在眼前,小徐雷撅着嘴不满道:“爸爸,以前每次从外面回来都带我喜欢喝的麦乳精,这次回来为什么是空手?说好的父爱呢,我一点没感受到。” 小狗蛋连忙点头附和:“大哥,我也想着你会带好东西回来。” 徐江对两人一人一脚踹屁股:“这就是我这次回来给你们带回来的好东西。” 小徐雷和小狗蛋有点懵逼,这次回来东西不带就算了,咋还动手打人呢? 不对,是用脚踹。 进了屋,阿娇连忙关上家门,然后跟阿爸妈,吴秀清一样,眼神火热看着徐江。 那晚那场风云变幻早就通过收音机传遍基地各处,从上到下都知道四九城现在海晏河清乾坤朗朗。 而徐江离开基地回四九城的时间正好与那件事对上,说明他也是参与者之一。 徐江故意装傻充愣:“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这次回来真没东西。” 阿娇催促道:“说说四九城的事,早点说完早点休息。” 徐江:“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是不交代不打算让我休息是吧?” 吴秀清催促道:“小江,别卖关子,我们想听。” 众人齐齐点头:“我们想听。” 新闻公开报道这事,说明不是绝密,因此众人才逮着刨根问底。 徐江当即将自己所经手处理的环节讲给他们听。 众人听完后,一副诧异不可思议表情,他们那么简简单单被拿下?之前不是牛逼轰轰的,想整谁就整谁… 现在听起来好像挺菜鸟。 徐江将他们的神态尽收眼底,语重心长道:“你们听着感觉像是过家家,其实那晚情况十分凶险,谁都输不起。” “你们没有亲身经历,无法真实感受四九城当晚的肃杀,心脏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紧张带来的窒息让人不敢喘大气。” 小徐雷不适时宜问:“爸,紧张到窒息不敢喘大气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憋到窒息而死?” 徐江额头冒出黑线,严肃的气氛被儿子这一句话搞的荡然无存。 算了,不说这事。 随后对吴秀清道:“吴婶子,秀借这股势又升职加薪成为轧钢厂厂长,管理一万多名工人。” “这真是好事...”做父母的都希望儿女有出息,吴秀清欣喜不已,脸上褶子增加很多条。 感激看向徐江:“小江,秀完全是沾你的光才坐上那个位置。” 徐江淡淡一笑:“这一次我没在背后出力,完全是她的时运来了。” 第448章 计划回四九城 次日… 刚吃过早饭,徐江没去办公室办公,而是把阿爸阿妈,吴秀清叫到家里来。 没多大一会时间,曾存继带着冉家三口过来。 刚坐下,冉兴中连忙问:“首长,我女婿说你找我们有事?” “老冉,当初是什么原因来基地的?”徐江明知故问。 原因? 冉兴中脸上浮现苦涩的回忆,随后释然一笑,摆摆手:“首长,那些不好的事都过去了,不提了不提了。” 曾存继是老女婿,通过媳妇冉秋叶早就得知当初冉家跟首长一块来基地的始末。 当初冉家因地主成份需要接受监督改造,一度被摧残到绝望,差点被逼死。 要不是徐江伸出援手成为冉家最后的救命恩人,自己也不会有冉秋叶这个媳妇,也不会有现在儿女双全的温馨家庭。 徐江缓缓道:“四九城现在不再查成分,不拉人游街,一切恢复正常有序,群众正常生活不受影响…” “你家跟我一块来基地的,我叫你们过来,就是问问想不想一块回四九城。” “还能回去吗?”冉兴中脸上有激动。 人越老越思乡,总想落叶归根。如果能回去,冉兴中自然想回到四九城。 那里埋葬祖祖辈辈,冉家的根在那里;那是他活了大半辈子的土地,有他大半辈子的痕迹。 徐江点点头:“还能回去。” 冉兴中激动的站起来,在屋内来回走:“首长,什么时候四九城,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哎,不收拾了,没什么好收拾的。” 在首长面前失态,要是冲撞到首长,女婿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冉母连忙起身将冉兴中按到椅子坐下,训斥道:“一把老骨头没一点稳重。” 老伴不让抒发心中激动,冉兴中换成搓手,激动又尴尬道:“我老了,就想着有一天落叶归根,死后埋在祖宗身边。” 徐江淡淡一笑,对老一辈的思乡之情无法理解,但保持尊重。 相对于冉兴中的激动,冉秋叶脸色凝重,她对所谓的落叶归根没有半点留恋不舍。这可能跟她是女人,出嫁随夫的传统思想有关。 确认冉兴中跟着回去,徐江将目光看曾存继冉秋叶两人。 冉兴中没有儿子,只有冉秋叶这一个女儿,将来的养老送终全指望女婿。 而冉秋叶眼神在爸妈脸上扫过,最后定在曾存继身上。一边是自家男人,一边是爸妈,心里有想法也不能说出来,不然就是牺牲一边去迎合另一边,总有一边不如意。 曾存继没有立马回应,他顾虑很多。 他早就将爸妈接到基地,一家人安居乐业,事业家庭双丰收,打算一家老小落户在这里,基地以后就是自己奋斗的地方。 他想劝老丈人留在基地,但老丈人那激动的神态,以及对老家的思乡之情,曾存继不好开口劝说。 正激动的冉兴中感受到气氛不对劲,脸上的激动快速退去,目光在女儿女婿脸上停留,明白其中关键。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就是没有儿子的悲哀,冉家到他这一代就绝户了。 想到冉家到他这一代就绝户,更坚定回四九城的心,死也要死祖宗身边,埋也要跟祖宗埋一起。 他强颜欢笑,给女儿女婿找台阶下:“存继,秋叶,从基地到四九城这一路挺折腾的,你俩就留在基地,我和你妈回四九城。” “等有空了,带着外孙,外孙女来四九城看看我俩。当然,没空也不要紧。” 冉秋叶鼻子一酸,眼中有泪花在打转。 得了,这是又要哭,上演父女情深节奏。 徐江轻咳一声,打破这种离别悲伤的气氛:“别哭,我最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冉秋叶连忙揉眼睛,将眼眶内的泪花抹去,抽着鼻子:“对不起首长,怪我没控制好情绪。” 徐江挥挥手:“好了,把你一家叫来就是说这事。老冉你回家去收拾收拾,等回四九城我再叫你。” 冉兴中连忙道:“我可以帮忙准备出沙漠所需的干粮和水。” 徐江无语到牙痛,真想撬开冉兴中的脑回路是咋接的。 他道:“不用准备,我开飞机一天时间就能飞回四九城。” “啊…我还能坐首长的飞机?”冉兴中脸上有震惊,也有高兴。 “啊什么啊,快走快走,我还要去处理这两个月堆积的事务。”徐江挥手驱赶冉兴中将他打发走。 曾存继起身:“首长,我先送老丈人回去。” 徐江手挥挥同意。 等曾存继他们走了,徐江道:“你们也收拾一下,等我把这两个月堆积的公务处理完,就带你们回四九城。” 阿爸以前跟李老混,接触见识层次相对高一点,他连忙问:“你负责基地不应该守着驻地吗,回四九城这么随意的吗?” 徐江自信一笑:“因为我到了随意这一步。我可以守在基地,也可以住在四九城。” 小徐雷凑到徐江身边:“爸,我对四九城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现在有啥变化?” 徐江:“四九城没啥变化,不过咱们的家发生大变化,现在叫南锣鼓巷大院,足够你在院里闭上眼睛在地面打滚不会撞到东西。” 聊了一会,徐江去办公室那边,早一天处理完堆积的公务,早一天把他们送回四九城。 目光扫到门口停的车,徐江驻足:“媳妇,你之前嚷嚷着要学车,我教你学开车怎么样?” 阿娇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嚷嚷着要学开车?” 得了,看来媳妇早把学车的甩到脑后。 徐江没打算帮媳妇回忆为什么嚷嚷要学开车,换个说法:“我可能要在基地--四九城之间来回跑,不赶趟说不定需要你去机场接我。” 给自家男人开车,想想就是一件幸福的事,阿娇起身:“好啊,以后专门由我接你回家,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小徐雷连忙凑上来,拉着徐江的袖子:“爸,我现在是大人,也能去机场接你。多一个人不多,顺手教教我。” 大侄子能行,我也行。小狗蛋紧随其后:“大哥,我是大大人,我平时不用读书时间多,也可以去机场接你。” 第449章 回家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一架运输机在四九城四五十里外一所小型军用机场降落。 阿爸站在机舱门口,看着1977年1月的四九城银装素裹感慨万千:“当初离开四九城,好像也是在冬天。” “是啊,当初离开四九城坐的是绿皮大卡车,顶风冒雪去基地,搞的好像逃难一样。今天回来,坐的是大飞机...” “一切都变了,唯一没变的是四九城,还是老样子。”阿妈感慨附和。 小徐雷在身后催促道:“阿公阿婆别感慨了,你俩把下去的路拦住了。” 考虑到女儿女婿还要在基地生活,冉兴中老两口啥也没带全留下。 同样,考虑到徐江还要负责基地,在那边住的时间占大头,阿娇也是空手回来。 看到下飞机的众人两手空空,接机的同志,徐江在四九城的生活秘书愣住,这是来四九城旅游的? 接机同志立马上前握手:“徐江同志,欢迎回家。” 徐江:“屈同志,辛苦你跑一趟。” 秘书没有握手,而是行礼:“首长,一切都安排妥了,可以直接回南锣鼓巷。” 出了机场,徐江对接机道:“屈同志,你可以去海子那边复命,我跟秘书回南锣鼓巷。” 目送这位接机的屈同志离开机场,徐江对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在四九城的生活秘书,兼勤务员。之前一个人在四九城,全是由他料理衣食出行。” 眼前这些人都是首长的家属,秘书不敢怠慢连忙行礼,希望在首长家属面前留下好印象。 小徐雷询问道:“爸,这位叔叔是不是跟曾叔叔一样?” 徐江解释道:“不一样。真要较真,曾存继应该算机要秘书。” 为什么用应该?因为曾存继既是他徐江的司机,也是秘书,同时他还要负责基地的保障部。 这样一算,曾存继一天天的还真是一个大忙人,居然没有跟我抱怨一句。徐江心里这么想着。 徐江不知道的是,曾存继不仅不会抱怨,反而精神头很足乐在其中。 要知道他当初只是十三营一个大头兵,如果没有给徐江当司机这个机会,这辈子恐怕是个大头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是空话,是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 徐江朝插着红旗的红旗走去,秘书小跑走在前面开车门。 至于阿爸阿妈,吴秀清,冉家等人,在司机引导下,坐到后面几辆没有插红旗的红旗车上。 徐江带着媳妇儿子上车,三人刚好坐满后排,秘书坐到副驾驶。 小徐雷眼睛好奇打量:“爸,这跟咱们在基地开的车不一样。” 徐江解释道:“基地那种路况,讲究实用能跑就行。现在坐的这辆,要讲究舒适和安全。” 小徐雷弯着腰在后排站起来:“车头插着红旗又是几个意思?” 徐江:“因为这是规定,也是一种身份象征。” ... 车子开进四九城,冉兴中第一时间将车窗降下来,细看四九城一砖一瓦,细看四九城群众生活现状。 一路看过去,冉兴中看到有一小部分墙面还残留运动时的标语,也看到有些墙面有新的振奋人心积极向上的标语。 新旧标语在眼前交替出现,让冉兴中有些恍惚,感觉四九城还是那个四九城,又感觉不是那个四九城。 车子路过一处摊贩,冉兴中瞳孔猛的收缩,看到一个30出头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八九岁孩童正在摊。 他连忙拉老伴:“老伴,你看那个摆摊是不是曾经欺负我们的小将?” 冉母趴在窗户口顺着指的方向看去,恰巧与那名小摊贩对视上。 那位小摊贩眼中有疑惑,不明白车内大爷大妈为什么用那样眼神打量自己。脑袋里没这两人印象,小摊贩收回目光。 车子跟着车队走,司机没法降速。两人看着小摊贩在视线内一点点变小,最终消失不见。 收回脑袋,冉兴中对司机道:“同志,刚才那位就是欺负人站在群众对立面的坏分子,他怎么没有被收拾,反而还摆起地摊?” 这俩老人跟首长一起下的飞机,司机不敢不回答,又不敢乱回答,斟酌道:“老同志,刚才那位为什么没有被收拾,具体情况我不了解。” “不过,具我所知,只审首恶,级别不够的没有追究。” “毕竟,真要全部追究,四九城恐怕要少一半人,到时候真要乱套。” 冉母眼泪哗啦啦流,她哭泣道:“难倒他们施加到我们身上的恶,差点把我家逼死...” “现在,他们啥惩罚没有,还做起生意?” 这问题司机没法回答,只能避重就轻道:“现在略有开放,允许没有工作的群众摆摊做生意维持日常生计,不过街道办要收税的。” 冉兴中虽然没哭,但他的眼睛红通通的。当初一家人差点被逼死,结果做恶的恶人依旧逍遥法外,这找哪里说理去? 冉兴中长叹一声,对老伴宽慰道:“老伴,算了,一切都过去了。回到四九城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司机连忙附和道:“还是老同志思想觉悟高,现在群众意愿就是“思安”过安稳日子。” ... 车开到南锣鼓巷大院门停下,秘书先开车门,随后小跑去开大院的门。 还没下车,阿娇等人被大院的气派震惊到目瞪口呆,这么宽这么高的院墙,建的是宫殿吗? 大院的大门缓缓推开,阿娇抬眸看向院内,映入眼帘是长长的中轴线。 阿娇呆呆机械式转动身体看向徐江:“你将南锣鼓巷的巷子当成中轴线?” 徐江浅浅一笑:“没错,巷子就是大院的中轴线,两边是建筑。” 阿爸震惊走到徐江身边,没大没小拍着徐江肩膀:“女婿,我以后跟你混。” 吴秀清眼睛四处看,试图找出曾经那个南锣鼓巷的痕迹。 结果很遗憾,南锣鼓巷一体化改造,几乎全部推倒重建,没有半点可回忆的痕迹。 徐江一手拉着媳妇的手,一手拉着儿子的手:“媳妇,儿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在四九城的家。” 第450章 留宿一晚 四九城下过大雪,外面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那是四九寒冬该有的样子。 然而,当大家走进大院,地面看不到一朵雪花,仿佛四九城的雪从未落到院子 铺好的地砖无明显水渍,保持着基本干燥不至于走路打滑,也防止水渍打湿裤脚。 大冬天到处都是枯枝败叶光秃秃,大院廊檐下却摆着十几盆观赏树,高不过院墙。 更有四五盆冬梅绽放,给大院的装饰起到点睛之笔。 院外院内一门之隔,仿佛隔开冬天和春天,隔出两个世界。 这一刻高墙大院体现的明明白白。 这些都是自己的功劳,秘书微笑道:“接到首长要回来的消息,我连夜安排人将整个大院的积雪清理干净。” 徐江还没回答,小徐雷抢先道:“清理挺干净的,各个房顶都清理干净。” 秘书连忙回应:“整个大院都处理过,没放过任何死角。” 徐江点点头,对秘书做事能力很满意,是个会来事有眼力劲的好同志。。 “狗蛋叔,走,我带你看看我的家,你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大院子。”小徐雷一甩胳膊招呼。 小狗蛋憨憨一笑:“大侄子,你家院子好好看,以后我常找你玩,在院里踢球。” “我的宝贝外孙,带上阿公。” 阿爸像个老小孩一样,跟在小徐雷,小狗蛋两人后面屁颠屁颠撒欢跑,熟悉每一处角落。 听着儿子,小狗蛋时不时发出惊呼声,徐江微笑道:“以前一个人住挺冷清的,现在热闹了。” 大冬天冷的要死,坐在中间的长廊不合适,穿廊的西北风刮的脸生痛。 徐江向中堂会客厅走去,门推开的刹那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周围温度瞬间高几度。 阿娇,冉兴中,吴秀清像是被定身,呆呆看着会客厅充满中式风格的建筑和布局,扑面而来不仅仅是热浪,还有让人呼吸一窒的压迫感。 空空的会客厅里面没有坐人,但中堂会客厅像是活过来充满威严,让人不由肃然起敬,感觉再往前踏一步就踏进某个会议现场,行为举止必须得体严肃,进屋后踢正步落坐。 大家被中堂会客厅震慑心神时,一道喊声响起,将大家的心神拉回来。小徐雷的声音响起,双手合成大喇叭隔着老远大声喊:“爸,我要住这间屋子。” “傻外孙,那是前院接人待客,要住也是客人住。”阿妈摇头笑笑,知道外孙听不到,还是忍不住说道。 大院中间的长廊恰到好处,将整个院子一分为二。前面是前院,懂点规矩都知道前院是接人待客的地方。 后面是后院,是家主人一家人住的地方。 徐江对阿妈道:“儿子想住哪间屋子就住哪间,不用分那么清楚,他开心就好。” 不再理会外面折腾看大院的三人,徐江带人进客厅,将门关好防止暖气跑干净。 客厅对门是两个主座,下方分列两排客座,各四张椅子。 走进庄严肃穆的中堂会客厅,仿佛蝼蚁走进天宫,被震撼到也被震慑到,让人望而生畏,对屋主人自然而然敬畏。 这种无形,但无时无刻散发的威严进一步加强到徐江身上,上位者气质由然而生,让冉兴中两口子,吴秀清产生心理压力,感觉徐江身上气质大变样,变得不认识像个陌生人。 徐江将媳妇牵到右手主座,将她按到椅子坐下:“以后你就是家里女主人,你坐这里。” 将大家的神态尽收眼底,徐江坐到左手主座,缓缓道:“把这里当成基地一样随意,不要被会客厅装修吓住。” 冉兴中不自然一笑,这种庄严肃穆的地方是他这种市井小民能来的地方?他不配。 上不了台面,说的就是冉兴中这样的人。碰到大场面变得畏手畏脚很自卑,觉得自己不配。 吴秀清缓缓道:“小江,有没有基地那种屋子,这地儿太气派我怕弄脏地砖茶几椅子。” 他们这种小民心态,徐江能理解,对一旁的秘书道:“去把副客厅的暖气升起来。” 过了一会功夫,秘书过来招呼一声,徐江道:“老冉,吴婶子既然不习惯这里,咱们去副会客厅。” 中堂会客厅是用来接待来客,代表门面,自然是怎么高大上怎么来布局。副会客厅相对就简单很多,少了庄严肃穆的压迫感,多了一丝随意亲和。 ... 阿爸终究是上了年纪体力跟不上小伙子,跟外孙一块将前院看完,便回到副客厅,随手拿起茶壶茶杯给自己灌几口润润嗓子。 小徐雷,小狗蛋则穿过长廊分界线跑到后院,又是一顿哇哇的惊呼声。 徐江缓缓道:“今天时间不早,晚上在我这里住一宿,等明天街道办上班,再让他们上门办理你们的户籍事宜。” “老冉,吴婶子,你们选间房子,今晚先住在我家。” 当初离开四九城时,因为去的地方是基地,属于军事绝密,便将冉兴中一家,吴秀清小狗蛋的档案从街道办提走。现在回到四九城,他们的户籍需要街道办重新建档登记。 他们跟徐江沾亲带故,但归根结底是个普通人。 至于徐江一家人的档案,街道办,区,市没资格登记。只要他不失势,只要海子还认可他,建不建档案都一样,他徐江这张脸就是最有效的档案。 冉兴中很惶恐,不敢跟徐江住一个屋檐下,连忙道:“首长,天色没黑,我和老伴回到曾经的大院住。” 冉母诚惶诚恐点头附和:“承首长很多恩情,几辈子都还不完,哪有资格跟首长住一个屋檐下。” 这样的高墙大院住的不自在,他俩觉得还是住自家那小破屋更安心更松驰,不用畏手畏脚。 徐江淡淡一笑:“只是让你们借住一晚,又不是一直住。再说,你不声不响离开十年,房子一直空着,年久失修没有人气撑着,说不定早就塌了。” “就算不塌,保不准大院住户以为你一家受不了游街改造,逃离四九城死在外面,早就把你家房子刮分了。” 徐江这样说,是经验之谈有前车之鉴,他徐家只是不声不响消失三年,回来房子被人霸占。 不过,曾经那个霸占他家房子的贾张氏,现在应该有13岁了,他儿子贾东旭差不多也是这年龄段,刚好从母子变成一对姐弟。 第451章 冉家房屋问题 冉兴中一家消失十年,期间肯定有人好奇去街道办打听。 街道办本身不知道冉家去哪里,不出意外大院住户肯定打听不出半点消息。 纵使冉兴中那座大院都是良善淳朴的好邻居,他们一开始可能没有霸占房子的坏心思,但架不住冉家离开太久房屋一直空置。 无主的私房,手快有手慢无,抢到就是赚到。 徐江这话像惊雷在冉兴中脑海中炸响,他太清楚大院邻里的德行,绝对会霸占房子,不可能看着房子空置。 当初冉家被小将拉上街游行,大院住户落井下石,一个个配合小将使劲打压冉家,那怕跟冉家无怨无仇没有过节的邻里视冉家为仇人,仿佛有深仇大恨咬牙切齿。 邻里那副丑陋的嘴脸记忆犹新。 有一次冉家三口被围殴,躺在血泊里半天起不来,大院邻里一个个冷眼旁观,无一人伸手扶他们起来。 这事过去了,冉兴中不提,不代表他忘记。 “那是我家私房,是有地契的。” 冉兴中连忙掀起外衣,从内衣口袋拿出一张泛黄的纸铺开:“首长你看,这是我家地契,这次回来我什么没带,特意带地契回来。” 徐江拿过地契,看到上面成交时间,小小惊讶:“哟,还是从封建末年传下来的地契,算是祖宅了。” 冉兴中:“是啊,那间房子是我家的祖宅。” “别激动,说不定你曾经所在的大院住户都是好人。”徐江这样安慰,内心其实一点也不信。 冉兴中很听话坐下,嘴上却说:“那些人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他们绝对会霸占。” 徐江:“明天街道办过来再说,总归你家房子不是塌了就是占了。” 对于霸占房子这事,在徐江眼里压根不是事。他们头铁还能铁了曾经的95号四合院众禽兽?毕竟曾经的95号众禽兽还是有点能量,背后有那个姓王的街道办主任,以及轧钢厂厂长杨为民。 徐江就不信冉兴中那个大院住户也有这样的靠山。 一群没有背景靠山的普通人,仅凭街道办干事就能轻松拿捏跟鸡崽一样。 见冉家的事谈完了,吴秀清连忙道:“小江,明天让秀,杨涛带着外孙过来聚聚。” 徐江:“放心吴婶子,你不提我也知道。看到秀你别惊讶就行。” 吴秀清慈爱一笑:“怎么会惊讶,开心都来不及。” 晚饭的事不用操心,交代下去秘书会办好一切,自觉叫厨子上门做菜。 等秘书回来,徐江吩咐道:“带老冉,吴婶子去挑间屋子,今晚在我这里住一晚。” 秘书带着人出去,以长廊为界线,带冉兴中,吴秀清去前院挑住房。 对于秘书这样安排,徐江是默认支持的态度。 冉兴中和吴秀清是懂规矩的人,后院是家主人一家居住的地方。他们跟徐江熟归熟,基本的分寸要有度。 徐江对阿爸阿妈道:“后院有很多房子,你俩看喜好自个挑一个。” 阿爸龇牙一笑:“这大院真气派。院子宽广心态跟着宽广。比以前我和你阿妈住的一进四合院顺眼多。以后在大院内就能完成饭后遛弯。” 眼神看到小徐雷,小狗蛋在后院肆意撒欢跑,徐江得意一笑:“当初把你女儿嫁给我不亏吧,我给她给孩子奋斗出这么大的院子,老丈人你捡到宝了。” “嘿,我说你小子,在我面前你还自卖自夸?”阿爸得意道:“你怎么不说我女儿旺夫呢?” 徐江笑笑伸手拉起阿娇的手放在手心把玩:“你旺不旺?” 当着阿爸阿妈的面揉捏手心手背,阿娇脸上升起一抹羞红,抽出手白了徐江一眼:“旺旺旺。” 徐江调侃道:“阿爸,你女儿在狗叫,你说旺不旺?”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阿爸恼怒去后院挑房子。 挑完房子回来,把小徐雷和小狗蛋一块带回来。 两人屁股一沾椅子,头顶开始起雾冒热气。 小徐雷:“爸,我发现整个院子,就中间那个房子最豪华气派,进门给人一种巍峨的错觉,压在心尖忍不住想要臣服。” 徐江淡淡道:“因为那是我接待客人的中堂会客厅,当然要与我的级别地位相符合。” 小狗蛋一脸不解看向小徐雷,憨憨道:“有吗?我只觉得那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气派的房子。” 小徐雷:“你当然感受不到那种视觉冲击和心理压力。” 小狗蛋不解问:“我为什么感受不到?” 小徐雷:“因为你是傻子。” 听到大侄子说自己是傻子,小狗蛋不恼:“只有傻子才说别人是傻子。” 小徐雷:“只有傻子才不觉得自己是傻子。” 小狗蛋扭过脑袋,一脸认真道:“那你是不是傻子?” 这回旋镖来的太快,打了小徐雷一个措手不及无言以对。 我焯....徐江乐了,小狗蛋这脑回路堪称逻辑鬼才,形成完美闭环,不管怎么回答,都要扣上傻子的帽子。 这就是傻子的傻聪明吗? ... 四九城毕竟是京城,生活质量放到哪里都是no.1,不是基地那种自产自足能比的。 满满一桌子菜,在徐江的的交代下,不说山珍海味,也算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比基地大锅炒菜不知道美味多少倍。 小徐雷和小狗蛋不顾形象胡吃海喝满足口腹之欲,弥补这些年吃的苦。 徐江拿起一旁多余碗筷,盛一碗银耳红枣羹放到阿娇跟前:“尝尝这个,很好喝的羹汤。” 随后又舀一勺子玉米炖排骨:“跟我在基地苦了十年,多吃点好的补补。” 阿娇笑颜如花拿起饭碗接过带有爱意的投喂,然后用筷子穿过玉米心。 爸爸给妈妈投喂,让小徐雷心动,他眼神期待,眼珠子在徐江与玉米炖排骨之间来回示意。 徐江无视儿子期待的小眼神,给自己舀了一碗银耳红枣羹,吹着热气缓缓喝着。 “切,老夫老妻在饭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我这个做儿子的挺你俩臊的慌。”小徐雷吃不葡萄说葡萄酸,那股酸劲酸的不行:“妈,爸再给你投喂,你直接把碗拿开。” 阿娇吃着玉米,脸上的笑更开心,这种被独宠的感觉真好。 第452章 让街道办上门办理 一夜无话,转眼来到次日.... 街道办办公室有一个取暖炉,炉子上放着一个烧水壶。 黄浩,钱多才,秦京茹三人围着炉子喝茶取暖。 钱多才放下茶杯:“姑父,我听小道消息,那些上山下乡的知青要返城,真的假的?” 黄浩点点头:“这事是真的。不过暂时还处在起草阶段,还有很多前期准备要做。比如房子,工作这些基础保障需要先整理统计出来。” 钱多才眼睛瞬间明亮来了精神:“姑父,知青分房子分工作的事,是不是经过街道办审批?这种工作量大的重担子交给我,我年富力强最喜欢干这种活。” 黄浩看一眼钱多才,笑笑摇头:“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不是喜欢干这种活,你是喜欢别人在你面前赔笑脸恭维。” 钱多才嘿嘿一笑没有反驳,姑父不是外人,不用装清高装谦和。 当初是革委会主任,一个“钩”一个“叉”就能决定别人能不能成为小将,那种决定他人前途命运的掌控欲,让钱多才甘之如饴。 别人恭维赔笑脸说好话,自己坐在办公桌后面静静看着别人表演,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很爽,让钱多才食髓知味。 街道办辖区内那么多知青返城,工作量肯定会很累,但很爽。 俩从聊着聊着,聊到区里人事变动:“姑父,这次受运动牵连,区里空出很多位置…” “你在街道办主任这个位置干了十几年,论基层工作经验,论资历是够的,怎么没有被区里提名?” 提起这事,黄浩心情瞬间不好,他无奈叹息道:“位置就那几个,东城区街道办主任那么多,僧多粥少姑父竞争不过那些人。” 钱多才:“那些关系那些礼白跑了?” “不跑,一点机会没有。跑了,能让人看到你想进步的态度。” “等下一次空出位置,说不定就成了。”黄浩教钱多才其中道理,也是在宽慰自己。 叮叮叮…电话突然响起,打断聊闲天。 黄浩拿起电话:“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街道办黄主任吗?” 这个声音很陌生,黄浩没听出来是谁,他礼貌询问:“我就是街道办黄浩,请问同志是哪位?” “我是首长的秘书,你现在来南锣鼓巷大院上门办理户籍建档等一系列流程。”秘书没有半个字废话,直接说出打电话目的。 听到南锣鼓巷大院,第一反应是徐江。 给徐江办理户籍建档?听着很不真实。 他户籍档案自始至终不在街道办,街道办没资格给他建档收录户籍。 去拜访徐江时,跟这个秘书有过几次照面,勉强算点头之交,黄浩连忙询问:“郭同志,据我所知,我们街道办没资格给你的首长办理户籍建档。” 秘书:“不是给首长,是给冉兴中同志和吴秀清同志办理。” 黄浩:“哦,明白了郭同志,我现在赶过去,保证足不出户一切流程办妥。” 放下电话,黄浩对钱多才吩咐:“带上街道办的公章,办理户籍要用到的材料准备好,跟我去南锣鼓巷大院。” 听到去南锣鼓巷大院,钱多才眼前一亮瞬间来了精神。不怕给江哥办事,就怕江哥不给机会。 随后对秦京茹吩咐道:“你去把房源登记册拿过来,我看看哪里还有空房子。” 秦京茹:“好的,姑父。” 不大一会功夫,黄浩翻起册子,眉头一点点皱起。空房子有几间,可惜都是大杂院。 以徐江现在的地位,吴秀清是他婶子,关系亲近,住大杂院不合适。 起码安排一个独立的一进四合院,才配得上吴秀清。 见姑父眉头皱成川字,秦京茹问:“姑父,有什么问题吗?” 黄浩:“吴秀清搬回四九城,我打算给她安排一套一进四合院,可惜街道办登记的一进四合院都分下去了。” 秦京茹想了想,灵光一现冒出一个好主意:“我记得辖区内有很多荒废的跨院。一进的四合院没有,可以安排到跨院。” “然后街道办出钱,不管是修缮或者重建让吴秀清欠个人情。” 黄浩看了一眼秦京茹,这个外甥媳妇有点小心机,还知道怎么让别人欠人情,又不显得很刻意。 可惜,头发长见识短眼皮子浅,没看清街道办与徐江之间的差距太大,大到需要仰望的地步,让吴秀清欠下人情就是一个笑话。 能让街道办修缮或者重建,那是徐江给街道办面子,看的起他黄浩。 黄浩低头翻看册子,没有说这方法好与坏。 钱多才拿着公文包走进来:“姑父,一切都准备好了。” “走吧,现在就过去。” 黄浩拿起房源登记册,对秦京茹交代:“看着点,有群众过来办事,让他找对应的办事员处理。” … 副会客厅内… 钱多才热情打招呼:“阿娇嫂子,一大妈,好久不见。” 阿娇微笑点点头。 吴秀清微微笑道:“我早就不是一大妈。看的起叫声大妈就行。” 钱多才嘿嘿一笑:“一大妈在我心里永远是长辈,叫一大妈不为过,我和京茹一直念叨一大妈牵的红线。” 好话谁都爱听,吴秀清眼睛笑成一条缝:“那是你们姻缘到了,我只是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听说你两儿一女,恭喜恭喜。” “现在是三儿一女,小儿子叫钱有金。”钱多才微笑纠正。 “有宝有玉有金,你是个人才,取名离不开钱,满满都是铜臭味。下一个孩子是不是取名有银?”徐江调侃道。 面对徐江调侃,钱多才挠了挠头嘿嘿笑:“京茹生不动了,有银这个名字还是算了。” 几杯茶水下肚子,黄浩着手办理户籍建档流程。 办理户籍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主要是看来办理的人是谁。 只花半个小时,冉兴中一家,吴秀清一家户籍建档流程走完。 做完这一切,黄浩对冉兴中道:“冉兴中同志,我查了一下房源登记册,你家的房子属于私房,应该不需要街道办安排房子吧?” 冉兴中连忙拿出地契:“黄主任,这是我家地契,不需要街道办分配房子。” “只不过,我离家有十年时间,不知道我家那房子现在是什么状况?是塌了还是被人霸占了?” 这… 黄浩脸色一变,说真的他对冉家的事没上心,他家的房子具体情况也不知道。 冉兴中离开十年时间,街道办从未过问,这房子大概率被人霸占住进去了。 黄浩没有看冉兴中脸色变化,而是下意识偷瞄徐江,注意他的脸色变化。 怎么坐上街道办主任位置,黄浩比谁都清楚。没记错的话,徐江没飞黄腾达前,也经历过房子被霸占的事。 然后,那些人都死了。 细思极恐,黄浩不敢想下去,搞不好与徐江这位大人物的关系出现裂痕。 跟姑父一起共事这些年,一举一动明白是什么意思,钱多才捏了一把汗,紧张看着徐江。 第453章 不服气?把儿子叫出来打我啊 心中早有预料,徐江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不表露半点心思:“不用看我,冉家房子要是塌了就修缮。” “要是占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一切要合理合法讲道理,以理服人。” 钱多才嘿嘿笑打圆场道:“江哥说的对,先搞清楚房子状态。” 街道办这反应,让冉兴中心里一咯噔,他小心翼翼收好地契。 有地契为证,他站在理这一边,想来要回房子很简单。 冉兴中不追根究底,黄浩大松一口气,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同志。 “一大妈,离南锣鼓巷不远处杏儿胡同有个大跨院,我觉得蛮适合你和小狗蛋。” “当然,要是不满意还可能换。” 说着拿出房源登记册放到吴秀清面前:“这是街道办辖区内登记的房源信息,你瞧瞧。” 吴秀清将册子推回去:“黄主任,你是知道的,我大字不识一个。至于住处,一切听街道办安排。” 黄浩当即将那个跨院情况说清楚,最后补充道:“一大妈,我代表街道办决定出钱,将杏儿胡同那个跨院修缮。” 吴秀清想了想道:“那个跨院连接大杂院,能不能把跨院与大杂院完全隔开用水泥封死,从另一个方向重新开个门?” 话都说了,不可以也可以,黄浩点头:“这个好办。独门独院耳根清静,也避免与大杂院住户发生糟心的事。” 吴秀清:“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躲耳根清净。” 户籍建档这事办起来顺畅,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冉兴中家房子的事。 一切办妥,黄浩将房源登记册放回公文包内:“冉兴中同志,一大妈,现在去看房子,还是等几天?” “现在就去看。”冉兴中抢先回答,很想知道他家房子现在变啥样。 黄浩看向吴秀清。 吴秀清顿了顿:“你先带他一家去看房子,我女儿等会要过来,我要看女儿和外孙。” 黄浩:“那行,下午如果有时间,我再带一大妈去看房子。” … 大冬天,大家都在家里猫冬,路上行人很少,一路来到冉家所在的大杂院,半个人影没有。 站在大院门口,冉兴中呆愣良久。 冉母推了推发呆的冉兴中:“看够没,到家了。” 冉兴中连忙对一旁的黄浩抱歉:“不好意思黄主任,失态了。这人一老就变得多愁善感非常念家。” 黄浩淡淡一笑:“近乡情怯嘛,能理解。” 冉兴中深呼一口气,做好房子被霸占的心理准备,抬腿走进院子。 走进前院第一时间看向自家房子所在,不出意外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他冉家的烟囱正往外酷酷冒烟,说明里面住了人。 房屋前方空地建起一个小屋,看样子是当厨房用,他家窗户,大门改的面目全非,没有一处跟记忆里那个老房子对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心里那股火怎么也压不住,蹭蹭往上涨直冲天灵盖。 黄浩一阵头大,从冉兴中表情变化不难看出他家房子被人霸占了。 连忙上前安慰道:“冉兴中同志冷静,不要生气,街道办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说法。” “黄主任,我相信你们街道办。”冉兴中压着怒火。 钱多才原本黝黑的脸,这下更黑了,三步并做一步,几个健步冲到门口,用力砸门:“开门,我是街道办钱多才,还有街道办黄主任。” 私下以亲属关系相称,公共场合称职务。 屋内邵二牛一家妻儿正在烤火取暖,听到梆梆用力敲门心疼的要死,要是把门砸坏了你赔吗? 听到外面砸门的是街道办,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不屑,他邵家不是普通家庭。 打开门没好气道:“钱副主任,大冬天不猫冬来我家干嘛?” “咦,冉兴中你没死啊?” 看到冉兴中老两口站在门口,邵二牛脱口而出十分惊讶, 当初冉家三口不声不响消失不见,到街道办也没问出原因,大家猜测冉家受不了游街改造,逃出四九城避难。 一开始只是猜测,随着一年又一年往后推移,慢慢变成默认。默认冉家死在外面。 一句“冉兴中你没死啊?”让冉兴中刷新对邵家的认知。 当初起运动时,邵家就是落井下石的邻里之一。现在又霸占他冉家的房子,真是将邻里丑陋面孔展现的淋漓尽致。 冉兴中走上前,阴沉脸:“邵二牛,你从我家出去。” 邵二牛没有理会冉兴中,目光转向黄浩,钱多才:“黄主任,钱副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这个叫邵二牛的住户,看到屋主人回来,他神态淡定没有一丝慌乱。 钱多才呵斥道:“怎么回事还看不明白吗?冉兴中同志回来了,你从他家搬出去。” “二牛,谁在家门口嚷嚷?”屋内响起女人的声音,明知道外面是街道办的人,故意装作不知道。 “没什么,你和孩子烤火吧。” 将目光移回冉兴中老两口身上,邵二牛目光阴森不善。这房子是他的婚房,结婚生子的人生大事都是在这间房子内完成,早就是他邵二牛的房子。 吃进去的东西,想要我吐出来门都没有。 直视冉兴中阴沉脸色,邵二牛打心里瞧不起冉兴中这个绝户:“冉兴中,你是看运动平息,这才跑回四九城吧?你这一把年纪,没有工作回到四九城有什么用呢?喝西北风过日子吗?” 邵二牛神态动作,浑身上下处处透着瞧不起人,一次次直呼其名,让冉兴中明显感觉到不被尊重和羞辱。 他怒斥:“邵二牛,你直呼其名是对我的不尊重。” “我跟你爸爸一辈人,还教你初中两年,于情于理我是你长辈,叫我一声冉老师不为过。” 邵二牛无所谓轻蔑一笑:“然后呢?你是在给我讲道德吗?” 冉兴中:“我是在教你做人。” “我呸…” 邵二牛啐一口唾沫:“没叫你冉绝户已经很给你面子,还蹬鼻子上脸想当我长辈,你算哪根葱?我爸还没死呢。” 没有儿子为冉家传宗接代,冉家到他这一代就绝后,这是冉兴中一大痛点。 这一声“冉绝户”直戳肺管子,气的他浑身发抖:“你...你...你...” “切,你什么你?”邵二牛不屑嘲讽:“不服气?把你儿子叫出来打我啊。” 第454章 摇人 冉兴中胸膛呼呼响,像是在拉风箱,整个人被骂懵了,脑袋嗡嗡的响,眼前一黑又一黑天旋地转,看谁都是在陀螺式旋转。 冉母见他绷紧身体站在那里摇摇晃晃,连忙上前搀扶,伸手轻轻拍打后背:“老伴别生气,我们还有女儿女婿不是绝户。” “有女儿女婿又怎么样,生的孩子跟你冉家姓吗?你冉家到你这里绝户呐。”邵二牛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时机,把嘲讽技能点满,最好把冉兴中气死。 反正气死人不犯法。真就是我不要道德,你就道德不了我。 街道那么多住户,如果不是特别优秀的人,谁没事去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黄浩对邵家人一点也不了解,甚至可以说记忆里压根没这个人。 自己这个街道办亲自过来,加上冉兴中这个房屋主人,这个叫邵二牛逻辑清晰牙坚嘴利,还敢如此肆无忌惮… 他不是蠢,而是坏,而且还是有底气的坏,不把街道办放眼里,说明背后有比街道办还要牛的关系。 不能让邵二牛这样嚣张下去,要是把冉兴中气出好歹,显得他这个街道办主任无能。 黄浩厉声呵斥:“邵二牛,这是冉兴中的房子,你现在立刻搬出去,补充这些年房租,并赔偿冉兴中同志一笔钱。” “啥玩意,让我搬出去,还要赔钱?这不是笑话嘛。”邵二牛装出一副很错愕的样子。 黄浩:“我跟你好说,你得兜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听到院子里吵吵嚷嚷,前院住户纷纷走到窗户边掀起帘子一角看情况。 当看到冉兴中老两口出现在大院,大家第一反应和邵二牛一样,怎么没死在外面? 这份质疑无关好坏,因为他们潜意识里已经判定冉家受不了游街改造逃离四九城。 十年时间没冒头,也没一点消息,这和死在外面有什么区别。 毕竟,冉家没逃离四九城前,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惨样,离被逼死只差一步之遥。 这个节骨眼回来,看来是收到四九城以后不查成分这个好消息。 冉兴中老两口站在门前,邵二牛堵住门口,就眼前这情况来看,这是在争房子。 街道办正副两主任过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前院住户那颗吃瓜看戏的心在骚动,一个个裹紧衣服开门站在门口静静看戏,两边都得罪不起干脆两不相帮。 前院的动静引起整个大院住户注意,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怎么又闹腾起来? 随着住户向前院聚集,惊讶声此起彼伏大家脱口而出:“冉家没死?” 耳边不停想起这句话,冉兴中和他老伴脸黑成锅底。公家现在不追究成分问题,一切都结束了,他们还这么恨冉家。 冉家以前是地主不假,可冉家压榨过你们吗?往前倒一辈,都是素未谋面陌生人,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恨。 “让一让,谁在欺负我邵家没人?” 邵大牛推搡挤开人群,故作姿态:“呦,冉兴中回来了。” “黄主任,钱副主任二位稀客啊,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 管事大爷制度早就取消,没有当中间人介绍认识,黄浩只好亲自开口询问:“你是?” 邵大牛:“我是邵家老大,是邵二牛的大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邵大牛嘴里喊“主任”,行为举止却很傲慢有恃无恐,没有一丝尊敬。 “你是邵二牛大哥是吧,让他搬出冉家房子,补齐这些年的房租,并赔偿冉兴中。”黄浩用命令语气吩咐。 邵二牛率先呛声:“冉兴中躲到外面十几年,他家房子早塌了。现在这房子是我出钱出力重新盖的婚房。” 事实始末摆在眼前,除非是傻逼智障,或者缺心眼才会相信邵二牛的话。 黄浩不听他狡辩:“别给我扯有的没的,这房子是冉家房子。” “你现在从这房子里搬出去,否则强行给你清理出去。” “黄浩,你敢?”一时间想起三道声音,直呼其名。 邵家两兄弟并肩而立,怒目而视瞪着黄浩,这架势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走出人群,站在黄浩面前:“我是邵二牛的老子,你帮冉兴中要房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对邵家本就没好印象,现在父子三人站出来准备使用暴力,这是要硬刚街道办。 真是好样的,又出了一个头铁不讲理的家庭。 相比黄浩,钱多才更强势更锋芒,他道:“咋的,你想倚老卖老?倚老卖老前先了解一下什么叫为老不尊。” “年龄老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底气,对付为老不尊我很有一套。答不答应不是你说的算。” “你邵家霸占房子在先,混不吝蛮横无理在后,明显缺乏教育。” 扭头对黄浩道:“黄主任,我回街道办叫人把邵家父子抓了,带回街道办学习教育几天,看他们还敢不敢叫嚣。” 黄浩点点头:“去吧,多叫些人。” 街道办摇人,邵家父子眼中出现一丝慌乱,家里就三个男人双拳难敌四手。 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在人群中找邵大牛的媳妇。 邵大牛小跑冲进人群,拉过自家媳妇:“这是我媳妇,她的娘家表哥是东城区里局长。” 他色厉内荏道:“你敢乱来用强,我一定找到区里,让你这个街道办主任干不到过年。” 周围看戏的大院住户惊呼出声:“之前听邵大牛媳妇吹嘘有当官的亲戚在通州,怎么变成区里?他娘家有几个这样的亲戚?” “谁知道呢?不过当着黄主任的面说出来,这事肯定不假。毕竟这事到区里一问便知。” 这就是他们的底气所在,区里有一个局长亲戚。 街道办是区里下辖的基层单位,黄浩跟区里打交道十几年,所有的局长都认识,愣是没听哪个局长提起姓邵亲戚? 不过,就算邵家真的有这层关系,他黄浩也不怕。 冉兴中能在徐江那里留宿,说明两家关系非常好。自己给冉兴中处理房子问题,等于在给徐江办事。 想搬出关系来压我,不知所谓。邵家关系再大,能大过徐江? 黄浩不问局长叫什么名字,反而叫住钱多才:“多才,直接去派出派叫安大兴同志。霸占他人房子赖着不还,属于严重犯法行为,让公安抓走判刑定罪。” 第455章 占房子你是心高气傲 抓到街道办接受思想教育当时吃点苦头,事后不受影响,该咋样还咋样。 如果让公安抓走定罪,不仅名声臭了,还留下案底,工作岗位也会被工厂收回。上影响家里老人抬不起头,下影响儿子被鄙视。 亲戚都搬出来,黄浩不服软,反而变本加厉。邵大牛大喊道:“黄浩,你现在把钱多才叫回来还来得及,这事闹到区里,你吃不了兜着走。” 有徐江,黄浩一点也不慌,手伸到冉兴中跟前:“把地契给我。” 冉兴中连忙拿出地契交到黄浩手里:“麻烦黄主任了。” 黄浩将地契拿在手里,对周围看戏的住户道:“你们都是这个大院住户,最清楚这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具体什么情况你们比我更清楚。” “地契是物证,大院住户是人证,你邵家霸占房子人证物证确凿,我就不信有谁敢徇私枉法。 “邵大牛你要去区里告我,那你就去告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亲戚多大能量。” “好好好,我们跟你说不通,那就让我表哥来跟你说。一个街道办主任狂到没边。” 邵大牛推自家媳妇出大院:“媳妇,你快去把你娘家表哥找过来。” 人影消失在门口,冉兴中连忙道:“黄主任,不拦下吗?” “哼,现在知道害怕?晚了。”邵大牛冷哼一声:“黄浩,等我那表哥过来,你这个街道办主任到头了。” 黄浩不屑一笑:“真以为天老大,你亲戚老二,你邵家老三?人狂必有祸,你继续在我面前狂。” “你恐怕不知道吧,街道以前有霸占房子案例,最后被拉去枪毙。” ... 很快,钱多才带着安大兴过来。 黄浩立马迎上前:“安所长,我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冉兴中同志,他家房子被霸占...” 安大兴摆摆手:“黄主任你外甥在路上跟我说清楚,我知道怎么处理。” 钱多才对黄浩点点头:“我把冉家和江哥关系跟安所长说了。” 徐江当初被霸占房子的事,安大兴全程参与其中,是他亲手抓的贾张氏,并亲眼看着徐江枪毙贾张氏。 凭借那层关系,自己从小队长晋升到副所长。然后就是现在的所长。 现在又出现霸占房子的事,其中还涉及到徐江,这不纯纯老天爷追着喂饭。 安大兴从腰间拿出一个拷子:“你们三位谁是邵二牛?” 明晃晃的手镯反射冬季的寒光,安大兴每走一步,邵家父子往后退一步,喉结滚动眼里满是恐惧。 这是真家伙,黄浩这个狗日的特么来真的。 “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亲戚是区里局长。你敢抓我,有你好果子吃。”邵二牛很害怕,再一次搬出亲戚。 安大兴顿了顿:“那个局的?把名字说出来,我可能认识。” 安大兴态度缓和,让邵二牛恐惧的心略微放松,连忙对邵大牛问:“大哥,嫂子娘家表哥叫什么? ” 邵大牛连忙道:“胡钢铁,东城区煤炭局长。” 安大兴皱眉,扭头看向黄浩:“你认识吗?” 黄浩:“不认识。你不认识吗?” 安大兴:“压根没听说过。” 街道办主任,派出所所长没听过,难道嫂子娘家表哥是假的? 邵二牛头皮发麻,看着安大兴一步步靠近,蹬着腿倒退往后爬:“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想抓我男人,你先从我身上趟过去。”邵二牛的媳妇拦在邵二牛身前,企图用女人这个身份拦下安大兴 安大兴脸上肃杀一片:“你以为你是女人就没事了?这房子你也住过。” 咔嚓咔嚓....安大兴直接将拦路的女人铐上,对安胜利这支随行小队吩咐道:“把这女人押下去。” “打人啦,打女人啦...” 邵二牛媳妇挣扎用脚踹上前押她的公安同志,撒泼打滚嚷嚷:“大家快来看啊,公安打女人啦,他们丢大老爷们的脸....” 她这一闹,还别说真有作用,上来准备押他的公安同志一脸为难看着队长安胜利,所长安大兴。 见公安同志犹犹豫豫,钱多才撸起袖子,大踏步上前:“各位同志,你们没见过乡下怎么对付撒泼打滚的泼妇吗?要是人人都这样闹,这工作还要不要开展?” 话音刚落,啪啪的打脸声音立马接上,钱多才抡圆胳膊抽邵二牛媳妇,脑袋抽的像拨浪鼓。 “你敢打我?”邵二牛媳妇捂着肿胀的脸,一副不能接受的震惊。 钱多才不太和善的笑:“你想靠撒泼打滚干扰办案,我有理有法为什么不敢打你?” 邵二牛媳妇:“我是女人。” “切,正因为你是女人,我才没用脚踹你。” “你怕是不知道我是农村出身的吧?在农村像你这样的泼妇,我没打一百,也打八十个。”钱多才说的理直气壮,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目光跨过女人,落到邵二牛身上:“霸占房子你是心高气傲,公安来了你是生死难料。” 这阵仗把邵二牛吓傻了,像丢了魂一样发呆。直到手腕传来刺骨的冰冷,他猛的打了一个激灵,看着散发寒气的铐子。 “钱副主任,公安同志,我知道错了,这房子我不要了,求你们给我解开。”铐子一带,邵二牛没了挣扎的勇气。 “呜呜呜...钱副主任,我知道错了,我还有媳妇孩子要养,不能被公安带走,不能留下污点导致 工作丢失。” 钱多才:“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害怕了。” “呜呜呜...”邵二牛家妻儿跟着哭起来,一时间大院悲鸣一片。 当然,围观看戏的人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会跳出来帮邵二牛说话。 儿子儿媳妇,孙子的哭声似刀在割肉,邵老头心疼不已,愤然道:“黄主任,钱副主任,你们真要把事情闹这么大,闹这么僵吗?我大儿媳妇已经去区里找人,真闹起来你俩占不到便宜。” “为冉兴中这个没有儿子的绝户强出头,值得吗?” “你们把我二儿子一家放了,我们搬出这个房子,对房子的修缮费我们不要了,就当白送。” 邵老头这口才真的是可以,先说事闹大闹僵的的弊端,再服软给街道办递台阶下。 街道办帮冉兴中把房子问题解决,而冉兴中本人也赚到便宜。正常情况下见好就收,房子闹出风波就这样翻篇,对大家都好。 如果没有涉及徐江,黄浩很乐意把这事捂在大院解决。有理一方得到伸张,没理一方得到教训。 但这事间接涉及到徐江,而且邵家大媳妇已经去找关系,这事不可能这样善了。 第456章 找关系 “晚了。你们邵家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 黄浩拒绝邵老头这个解决方案,冷笑道:“有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亲戚就敢在街道办面前狂,真以为我黄浩是泥巴人没脾气随意拿捏?” 邵老头蹭蹭走到黄浩跟前:“你身为街道办主任,就是这样对待人民群众的?我家老二他儿子那么小,你怎么忍心?” 黄浩嘲讽道:“咋的,现在通情达理了?之前的对冉兴中同志嚣张跋扈,骂他是绝户的态度去哪里呢?” “你家最好真有所谓的局长亲戚,不然邵二牛夫妇蹲在里面别想出来。” 对,我大儿媳妇娘家有个当局长的亲戚,只要他替邵家撑腰,街道办算个屁。 一语惊醒梦中人,邵老头将希望寄托在大儿媳妇身上,看向大儿子邵大牛。 此时的邵大牛面如死灰,呆呆看着安大兴押着二牛,弟媳妇走人。 大儿子这副无能,让邵老头心里瓦凉瓦凉的。 邵老头看向冉兴中,眸子里全是怨毒,他多么希望公家再掀起一次查成分,这样冉兴中就不会回来。 看戏住户围议论纷纷,对邵家所谓的亲戚表示怀疑。刚才黄浩说的那句“你家最好真有所谓的局长亲戚”他们听的清清楚楚。 黄浩当了十几年街道办主任,谁家有关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送走安大兴,黄浩返回大院,邵二牛的孩子哇哇大哭泪眼鼻涕冒泡。 这孩子才七八岁,不具备独立生活能力,黄浩对邵大牛命令道:“这孩是你亲侄子,以后跟你过日子。” 这孩子有股机灵精,听到黄浩这么说,他爬起来走到邵大牛身边:“大伯,求你救救我爸,我家再也不敢了,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 黄浩纠正道:“我们街道办什么都不要。这房子是你爸霸占别人房子。” “邵大牛,邵老头,所有东西统统搬出去,哪怕针头线脑都不要留,免得以后扯皮有东西遗落在冉家。” 形势比人强,这一次邵大牛,邵老头变得非常老实,没有再出现梗脖子藐视街道办。 邵家父子搬的很干净,只给冉兴中留下几面墙。 走进空空荡荡的家,冉兴中摸着墙体一步一步丈量。 冉家的房子不仅外面被改的面目全非,连屋内也改的没有曾经熟悉的影子。 苦涩对老伴道:“老伴,这不是我们的家。” 跟在后面的黄浩愣住,这么大的事千万别闹乌龙,丢的是街道办的面子。他连忙道:“冉兴中同志,房源登记册,你家的地契都对的上,确实是你家房子。” “你可不能乱说,要是让别人听到,这事闹大笑话。” 冉兴中强颜欢笑挤出一抹微笑:“黄主任误会了,这房子的确是我家房子。可惜被邵二牛改的不成当初样子。” 呼…黄浩松一口气,自己吓自己。 在屋内转一圈,连个坐的地方没有,冉母尴尬道:“老伴,我们手里一分钱没有,没法添置家具,锅碗瓢盆。” 正伤感的冉兴中来不及伤感,一拍大腿:“对啊,我们手里一分钱没有。” 基地囊括所有人的衣食住行,在基地生活不花一分钱,同样也挣不到一分花。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下冉兴中犯难了。四九城没钱真不行,会饿死人。 找女儿女婿要钱?他们同样没有钱。 找徐江借钱?这个想法刚冒起被冉兴中掐灭。 冉家欠徐江的恩情,几辈子还不完,开口找他借钱,这是忘恩负义的畜生行为。 知道冉家的窘迫,本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原则,黄浩道:“冉兴中同志,有问题找街道办,需要添置的家当街道办出资。” “不不不,已经够麻烦黄主任,不能再麻烦。”冉兴中连连摆手拒绝。 黄浩淡淡一笑:“你也说了已经够麻烦,再多一次也不多。” 这… 冉兴中看老伴一眼。 都是老夫老妻很有默契,通过眼神明白老伴心动了。 仅靠自己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把家当置办齐全。 冉兴中躬身一礼:“麻烦黄主任了。街道办出资记账,后面有钱了还街道办。” 反正走的是街道办的账,这笔钱还不还无所谓。黄浩笑道:“趁现在还早,我咱们现在就叫上板车去买家当。” “多才,你去南锣鼓巷大院,把这里发生的事跟你江哥汇报。” … 区办公大楼,邵大牛媳妇走到门卫室:“同志,麻烦通传一下胡钢铁胡局长。” 门口的保卫员上下打量:“你哪位?有什么事?” 被人打量的感觉真不好,邵大牛媳妇不自然道:“我是他表妹,家里房子被人抢了。” “哦,老表关系。” 同时心里腹诽:“就这穿着打扮,明显是穷亲戚。” 保卫员拿起电话拨号,嘴里念叨:“表亲不算亲,豆腐不算荤。这种私事私下找关系可以,但不能堂而皇之明目张胆来区办公楼找人,会对胡局长名声不好。” “我只给你通传这一遍。再有下次,我直接驱赶。” “同志教育的是,就这一次,以后不敢了。”邵大牛媳表面赔笑,内心骂骂咧咧:“我要是知道表哥住在哪里,还会来区办公大楼找人?” 很快,一个人向大门走来,朝站在门口的女人走去:“你好,你就是蔡秀珍同志吧?” “你好同志,就是我。” “跟我来吧,进了办公室轻声细语,不要喧哗。” 一进办公室,蔡秀珍腰自动弯半截,脸上挂满讨好笑容:“大表哥。” 胡钢铁板着脸严肃道:“什么大表哥,公共场合工作时间称职务。” 是来求人的,蔡秀珍立马改口:“是,胡局长。”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胡钢铁漫不经心问。 “胡局长,事情是这样的…”蔡秀珍一顿巴拉巴拉说了很多有利自己的话。 尽管蔡秀珍说了很多有利自己的话,胡钢铁听出其中关键,这房子本身就是别人的。 只不过早年受不了游街改造逃离四九城,十来年没有音讯。现在不查成分了,又屁颠屁颠回到四九城。 胡钢铁手指敲着桌面,心中有了自己的判断。 人家屋主人手里有地契属于私房,纵使后来房子翻新修缮,依旧改变不了这房子是有主的事实。 第457章 断亲,撇清关系 交道口派出所… 安大兴拿起叮叮响的电话:“喂,哪位?” 电话响起陌生声音:“请问你是交道口派出所安大兴同志吧?” 安大兴:“是我,你是哪位同志,我没听出你的声音。” “我是东城区煤炭局局长胡钢铁。”电话另一头说出身份。 这自信的且平稳的回答把安大兴整不自信,他快速梳理区里那些人物,愣是不记得有这样一号人:“不好意思,我不记得煤炭局没有同志的名字。” 胡钢铁解释道:“我是刚从外地平调到四九城。” 平调?真会开玩笑。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四九城,只要调进来,不管是降级使用还是平调使用,都是晋升。 “哦,刚平调四九城,难怪我不知道。” “不知道胡局长打电话到我这里,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安大兴是个老油条明知故问。 胡钢铁不绕弯子,直接了当问:“你们派出所抓了邵二牛一家吗?” 果然,是奔着这事来的。 “霸占他人房屋,当做要抓起来当典型案例办。”安大兴大大方方承认。 紧接着道:“邵二牛真行,我是第二回见这么牛逼的人。” “屋主人拿着地契找到街道办,结果邵二牛狂到没边,当着街道办黄主任面骂屋主人,差点把人气到住院。” 冉兴中的确气到了,住院倒不至于。安大兴故意夸大。 “他骂了屋主人就算了,公然当着群众的面威胁街道办,威胁派出所,如果不按他的要求处理事,闹到区里没有我们好果子吃。” “因为有你胡局这个亲戚当靠山,邵家狂到无法无天,蔑视街道办派出所,亵渎权威。” 哼哼哼… 安大兴发出冷笑:“他邵家在交道口这一亩三分地好大的威风。” 胡钢铁听出安大兴拿话挤兑他,沉默了一会道:“安所长,这事是邵二牛有错在先,做人做事粗鄙。这事只是邻里之间的纠纷,至于上升到抓起来关进去。” “安所长给我一个薄面,放了邵二牛。我攒个酒局,让邵二牛给你派出所,给街道办,给屋主人赔礼道歉。” 我焯…安大兴无声的说了一句粗话。 他笑声冷冷道:“胡局,你是邵大牛他媳妇娘家表哥,真论起来只跟邵大牛沾点亲戚关系。邵二牛跟你有关系吗?” “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你劳神又费力为他强出头,图啥呢?” 安大兴这话说的是事实,但胡钢铁听着特别刺耳。我和声和气跟你说话,你反过来阴阳我。 麻的,这个叫安大兴的所长怕不是个愣青头?我的级别比他高,这点人情面子不给? 压着心中不爽,胡钢铁道:“没办法,我那个老表求上门,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邻里之间的小事,安所长把邵二牛放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这话,胡钢铁静等安大兴点头同意放邵二牛。毕竟一个局的人情很稀罕。 对胡钢铁口头承诺的人情,安大兴不屑一顾。 他这个人情放在徐江面还不如一口空气实在。 这个从外地调到四九城的胡局有什么好巴结的,要巴结也是巴结徐江这样的大人物。 安大兴果断拒绝:“很抱歉胡局,邵二牛最终处罚,一切按流程办事。” 麻的,我低三下四放下身段,你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胡钢铁气的吹胡子瞪眼半天缓不过来。 等半天没有声音,安大兴连:“胡局,你在忙吗?那我不打扰你忙。” 怒气冲冲的胡钢铁刚要向安大兴施压,结果电话里响起滴滴挂断声音。 胡钢铁脸色阴沉对蔡秀珍道:“安大兴不给我面子。” 蔡秀珍紧张的心更紧张,脱口而出:“怎么办?大表哥,你是局长快想想办法,一定要把邵二牛捞出来,否则大牛和公公肯定要埋怨我。” 啪… 胡钢铁的脾气蹭蹭往上涨,在安大兴那里丢了面子已经够恼火…。 眼前这个老表不关心不理解解他现在的心情,反而催促一定要捞人,反而担心被自家男人,被公公埋怨。 合着我这个老表不如你婆家重要。 麻的,果然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心思全放到婆家。 这一道重重拍桌子声音吓的蔡秀珍站起。吓的门口的秘书转身查看。 胡钢铁指着蔡秀珍骂道:“看看你婆家都是缺德丧良心的狗东西,霸占他人房屋,打着老子的旗号作威作福,老子刚调到四九城就给我抹黑坏我名声。” 胡钢铁的情绪突然爆发吓的蔡秀珍瑟瑟发抖,她小心翼翼道:“大表哥,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胡钢铁气笑了。 他一字一顿道:“蔡秀珍,我怎么了你不知道吗?你心里只有你自己,只有你婆家。” “改明老子回趟通州跟你家断亲,老子不认你爸那个舅,你娘家婆家跟我没半点关系。” “滚,你给老子滚出去。” “再听到邵家打着我的旗号狐假虎威作恶,老子第一个带头抓了你全家,让你和你男人吃一辈子牢饭。” 将蔡秀珍轰出办公室,胡钢铁对秘书道:“去跟守门的保卫员说一声,以后看到这个女人,直接轰进走。” “好的胡局。”秘书快步去通知。领导的情绪爆发太突然,秘书到现在还没搞明白爆发的原因。 蔡秀珍站在办公室大楼门,她整个人都是懵的。我刚到办公室大表哥好好的,怎么突然跟精神病似的。 守门的保卫员接到秘书通知,当即对蔡秀珍驱赶:“喂,哪里来回哪里去,别站在门口跟个呆子影响不好。” 蔡秀珍带着疑惑一路一想,想不明白大表哥为什么突然翻脸不认人要断亲。 都说娘亲舅大,他怎么敢断亲。 蔡秀珍拿这种传统老思想揣测胡钢铁简直大错特错。 好不容易从外地调到四九城,而且还是平调,背后花了多少心思只有胡钢铁知道。 邵家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硬扯上的穷亲戚,干着欺男霸房的恶事… 这种提供不了帮助,还在背后拖后腿的穷亲戚,不及时切割撇清关系,难道留着过年吗? 第458章 让他带胡钢铁来见我 安大兴挂断胡钢铁的电话,转身给街道办打去电话,跟黄浩通通气,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接到电话的黄浩微微愣住,刚从外地平调到四九城,难怪没听过“胡钢铁”这个名字。 外地调到四九城,而且还是平调,看来他背后的能量不小。 如果没有徐江撑腰,拿捏他俩跟玩一样。 两人以合计,胡钢铁为邵二牛强出头,这事超出他俩的能力范围,得到南锣鼓巷大院询问徐江的意见,寻求他的支持。 挂了电话,叫来侄子安胜利,安大兴郑重交代:“我没回来前,任何人来捞邵二牛夫妇直接无视,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 安胜利试探问:“如果是副所呢?” 安大兴:“我说的是任何人听不懂吗?” 安胜利连忙道:“听了了小叔。” … 来到南锣鼓巷大院,一套流程走完,安大兴进到副会客厅,免不了又是一套客气。 落坐后,安大兴直接:“邵家找了关系,是区里一个局叫胡钢铁。他前面打电话捞邵二牛,说攒个酒局让邵二牛赔礼道歉。” “这事我有点把握不住章程,我的想法是先问问冉兴中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钱多才皱眉:“安所长,我和我姑父经常去区里开会,从没听过这号人。” 安大兴:“刚从外地平调到四九城,接手煤炭局。” “有点意思…” 徐江一开口,立马引起大家目光齐齐看过去。 徐江缓缓道:“一个屁都不是的邵家都这么牛逼,不敢想象那个胡钢铁能嚣张牛逼成啥样,难不成是东城区的土皇帝?” “东城区有这么牛逼的存在,我倒要看看他胡钢铁能不能像名字一样硬。” 挥手招来秘书:“给区里打个电话,让区长翟天明带着那个胡钢铁来见我。我只给他半个小时时间。” “另外,去街道办去个电话,让冉兴中这过来。他是当事人,他的意见很重要。” “好的首长,我这就去办。”秘长立马去办通知到位。 … 随着通知到位,黄浩第一时间带着冉兴中过来。 等冉兴中入座,徐江道:“对邵二牛的处罚,你身为当事人,听听你的想法。” “首长…” 冉兴中喊了一声没有下文,一副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 “你什么时候变得扭捏了?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徐江催促道。 冉兴中为难道:“首长,没抓邵二牛之前,黄主任提出补齐这些年住房的房租,另外再赔一笔钱。” “这个…那个…” 冉兴中说着说着又扭捏起来,老半天之后接着道:“首长,回四九城我身无分文,又没有稳定收入来源。” “我女儿女婿的情况,首长也知道,他们同样身无分文,不可能寄钱给我。” “我…我想同意黄主任提出的那个方案,解燃眉之急。” 说完这话,冉兴中羞愧低下头,为了钱选择妥协。 他跟徐江打交道十几年,知道曾经有人霸占徐家房子,徐江是将他们拉去枪毙,而不是妥协。 自己选择妥协,会不会打了徐江的脸,惹他不高兴。 徐江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道:“对霸占房子这种事,我一向是零容忍杀一儆百。” “但你才是当事人,既然选择拿钱了事,我尊重你的选择。” 对安大兴道:“老冉的想法你也听到了,酌情考虑吧。” 安大兴点头,心思却全放在“酌情”这两个字上面。 … 东城区长翟天明接到通知,眉头皱成川字,这个新来的胡钢铁难不成跟徐江是熟人? 带着疑问找到胡钢铁办公室,翟天明态度极为和善,笑容灿烂成花:“胡同志,你认不认识一位叫徐江的人?” 没头没尾一句话让胡钢铁一脸懵逼:“不认识,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听到胡钢铁说不认识,翟天明内心莫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收敛几分。 不认识好啊,要是认识自己的位置恐怕坐不了几年。 这个新来的胡钢铁能从外地平调到四九城他有点能量,但不至于威胁到自己。 翟天明不动声色保持微笑:“收拾一下仪容仪表,有个大人物点名要见你。” 能让区长称大人物,胡钢铁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能提前透露一下是哪位大人物吗?我好做心理准备。” 翟天明:“是徐江同志。” 这不是刚才提及的名字?胡钢铁眨眼间捋清其中关键,原来翟天明是在试探我。 再看翟天明,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又收敛几分。 我焯…进我的办公室笑那么灿烂,该不会以为我认识那位叫徐江的大人物。 我在不知不觉掉进他的套路,让他摸了一次底。 胡钢铁内心升起警惕,表面不动声色:“翟区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翟天明:“不知道,他的秘书通知我,半个小时内赶过去,你赶紧捯饬捯饬。” … 半个小时之后… 胡钢铁跟着翟天明来到南锣鼓巷大院,瞅着荷枪实弹,戒备森严的警卫,胡钢铁心脏砰砰跳。 从警卫力量等级窥一斑而知全貌,能大概猜测大人物的级别,自己何德何能让大人物点名。 这已经不是祖坟冒青烟,是祖坟已经燃起来了。 秘书站在门口还没动,翟天明小跑上前握手:“同志,你好你好。” 秘书:“翟同志你好。” 目光挪到胡钢铁身上,胡钢铁激动的伸出手:“你好同志,自我介绍一下…” “不用介绍,我知道你,你叫胡钢铁。”秘书抬手拒绝与胡钢铁握手,也不让他做自我介绍。 有时候秘书的态度往往是领导态度的延伸。 胡钢铁脸上的微笑瞬间僵硬,心脏从欣喜激动的砰砰跳变成忐忑不安的砰砰跳。 秘书这毫不客气,甚至有些故意刁难的态度,胡钢铁明白自己得罪人了。 自己调到四九城才几天,会得罪谁呢? 胡钢铁脑子转的飞快,第一想法是自己接手煤炭局挡了别人的仕途。 貌似只有这一种可能才会让别人这样无礼对待。 翟天明同样看出其中猫腻,不着痕迹跟胡钢铁拉开距离,免得被误伤。 秘书无视他俩的神态变化:“跟我进来吧。” 第459章 你告诉我什么是大事 一进大院,映入眼帘除了观赏树的绿意,冬梅的艳丽,还有一个大人一个大孩子领着两个小孩子在嬉戏打闹,欢声笑声传遍大院。 秘书没停留,带两人来到专门接待客人的中堂会客厅。 推门而入,主座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他斜靠椅子把手坐着,坐姿看似随意,却让人心惊胆颤。目光犀利且深邃看着门口,上位者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让人不敢直视。 在这股气势威压下,翟天天明,胡钢铁莫名紧张屏住呼吸不敢喘大气。 中堂会客厅是中式建筑,主座是两张椅子,下方分列左右各四张椅子。 翟天明看到黄浩,钱多才,安大兴坐在那里,瞧他们神态,仿佛像是常客。 翟天明头皮一阵发麻,知道这他们早年跟徐江有点关系,没想到关系这么深,居然有资格坐在这里。 要知道他们不过是小小街道办,正常情况下不够资格。 秘书走到徐江身边:“首长,翟同志,胡同志来了。” 两人连忙行礼:“领导好。” 徐江挥挥手:“翟同志,坐吧。” 下方两边各四张椅子,黄浩,钱多才,安大兴,冉兴中四人坐满了左手边,只剩下右手边空着。 这下翟天明犯难,自己坐右边第一张椅子呢,还是坐第二张椅子呢? 如果是熟人,随便坐不讲究啥问题没有。 问题是自己跟徐江不熟,可能一个细节处理不好,留下不好印象。 而且,从秘书的态度可以看出,徐江对胡钢铁貌似很不满意。 为了稳妥起见,翟天明坐到第二张椅子。 徐江淡淡道:“翟同志,前面空着,怎么能坐那里。” 这是让自己坐第一张椅子,翟天明不自觉浮现一丝笑意,让他坐第一张椅子,领导给他面子。 等翟天明坐下,徐江缓缓道:“胡钢铁同志是吧?我听过你的大名,是个很牛逼的人物。” “能让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理直气壮霸占房屋,辱骂房屋主人,公然藐视权威叫嚣要街道办,要派出所吃不了兜着走。” “你那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好大的威风,想必你的威风也差不到哪里去。” “你这么牛逼,可以跟我并列而坐。来来来,请上坐。”徐江招手示意胡钢铁坐到右手主座。 徐江表面和气邀请入座,每一个字透露的信号似大棒在敲打,压的胡钢铁腰板一点头点弯曲,双腿不受控制打摆子,有种想要下跪的冲动。 他踢到铁板。 终于明白那个叫安大兴的为什么不鸟自己不要承诺的人情。 不知道眼前这位领导有多高,但从警卫力量窥一斑而知全貌。至少他接触的大人物没有这么强的警卫力量。 他把姿态放的低低的,弯腰谦卑道:“我没资格跟领导并排坐,就站着听领导指示。” “不,你有资格跟我并排坐。不然,哪天邵二牛霸占我的大院,扬言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我到哪里说理去。”徐江语气平淡,话里全是阴阳怪气。 领导语气越平淡,说明事越严重。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背后不停渗出冷汗将内衣浸湿。浸湿的衣服贴着后背,进而变成一股寒意沿着脊梁骨直冲脑门。 麻的,邵家那群狗东西给我捅出天大的娄子,真特么害人不浅。 胡钢铁很惶恐擦去额头汗水,声音里有颤音连忙解释道:“领导,我跟邵家完全不熟。他邵二牛长啥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是他邵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打着我的名头干着背离群众的坏事。” 一旁的翟天明这下明白点名要见胡钢铁,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眼神同情看向胡钢铁,碰到这样伥鬼亲戚处处给他埋雷,真是倒八辈子霉。 只是这事他怎么没听到半点消息,黄浩这个街道办主任也没向他汇报。 翟天明看向黄浩,黄浩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徐江:“真不熟吗?” 胡钢铁:“真不熟。” “既然不熟,你打电话到交道口派出所要人,还说霸占房子只是小事,攒个酒局让邵二牛赔礼道歉…” 徐江重重放下茶杯,语气凌厉:“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熟,没有你的纵容,哪来邵家嚣张跋扈?” “群众的房子被你亲戚霸占没地方住,在你眼里成了小事。” “群众的事是小事,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大事?” 这重重放茶杯的动作像一记重锤,锤的死死的,让胡钢铁百口莫辩,身上力气一泄,双腿失去最后的支撑力量,一下子瘫坐在地。 胡钢铁恨自己眼皮子浅,没摆正自己位置,把霸占房子的事当成一件小事,以为凭借自己的面子一个电话打到交道口就能摆平。 后悔没有早点断亲撇清关系,为了所谓的亲戚关系猪油蒙了心,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 “领导,打完那个电话,我深刻认知到自己的错误,对不起群众。我警告过蔡秀珍,并且跟她,和我老舅家做了断亲…” “这事我的秘书知道,区办公室楼守门的保卫员也知道,他们能证明我没有说假话,请领导给我一个改过自新机会…。” 徐江冷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邵家可是说了,这事闹到区里要让街道办,派出所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哪天我不在四九城,你是不是要趁机利用职务之便,对这两处进行打击报复?” “不会的,绝对不会。”胡钢铁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徐江不理胡钢铁,目光转向翟天明。 正在吃瓜看戏的翟天明表情一肃,身体微微前倾很是恭敬:“领导,我有失职之责,回去后我一定会整肃纪律,盯紧胡钢铁同志。” 徐江缓缓摇头:“你每天公务繁忙,分身乏术。” “为了避免事情麻烦,我提名让街道办主任黄浩接手煤炭局。” 翟天明愣住,事情发展是不是跑偏方向?处理霸占房屋,怎么成了人事变动? 黄浩脸上先是错愕,后是努力压制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十几年街道办主任没挪过窝,这次总算看到希望。 一旁的钱多才同样激动,姑父挪窝了,自己头上副主任要去掉副,往上爬一步。 大家神态各异,唯独胡钢铁人麻了。他成了局长,那我呢? 特么的,邵家,蔡秀珍这一切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胡作非为什么让我承担恶果? 第460章 提携 对黄浩的人事调动安排完,徐江继续道:“安大兴同志刚正不阿,不畏强权,维护群众合法权益,做事有理有节张驰有度,是位好同志。” 安大兴嘴角一点点吊成翘嘴,自己有这么优秀,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算了,这不是重点。自己不知道不要紧,领导知道就行。 他激动的暗中捏紧拳头,这次拒绝胡钢铁打圆场和解果然是正确的选择。自己费劲巴拉一步步往上爬,不如徐江一句话顶用。 翟天明嘴角抽了又抽,感觉今天不是来处理霸占房子的事,更像是徐江借此机会提携自己人。 徐江这样夸安大兴,翟天明明白自己要识趣,连忙接话道:“贺傅同志马上要退休,安大兴正是年富力强,可以适当加加担子。” 徐江笑了,笑的让人不知所谓摸不到头脑,翟天明心一下子悬起来,是不是这个安排让徐江不满意? 笑过之后,徐江缓缓道:“贺傅同志我认识,他以前是安大兴的直属上级领导。兜兜转转又成了他的直属领导。”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字面意思?还是让贺傅提前退休? 翟天明眼睛像雷达一样,在徐江和安大兴脸上扫,想通过表情变化揣摩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这一套察颜观色的小动作瞒不过徐江,明白翟天明多想了。 徐江:“不用多想,贺傅是个好同志,曾在交道口担任过所长,因能力出众,加上他的资历和履历符合要求,调到区里。” 明白了,合着贺傅也是徐江的人。 翟天明背脊冒冷汗,心里暗自嘀咕:“老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这嘴不是一般的严,在区里这些年硬是没透露半个字。” 这一个个的关系这么硬,自己这个区长以后恐怕难做,别人心情不好,直接不鸟他,他拿别人一点办法没有。 胡钢铁瘫坐在地死如死灰,处理完街道办,派出所,接下来处理自己。 以徐江的护犊子程度推测,自己恐怕要完蛋乌前途不保。 麻的,邵家那群狗东西打着老子名头对街道办,派出所放的狠话,全特么成了回旋镖砸到老子头上。吃不了兜着走,没好果子吃的是他胡钢铁。 短短时间,胡钢铁对邵家的恨不断在攀升。 “胡钢铁同志…”徐江的声音不大,在胡钢铁耳里像是炸雷不断回响。 胡钢铁连忙挤出谄媚的笑脸:“在的领导,我在。” 徐江:“邵家之所以敢狂,全仰仗你在背后撑腰…” “这事交给你处理,能让受害者满意,我给你二个选择。第一,降一级留在四九城任职;第二,你平调返回原籍。” “如果不能让受害者满意,前面的话都不算数,你直接劳动改造,什么时候改造成功什么时候放出来。” 所谓的劳动改造就是去坐牢,胡钢铁打了一个寒颤,这事他有的选吗? 真要劳动改造,自己整个人生,乃至家里妻儿老小都毁了,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唯一出路,就是让受伤者满意。 胡钢铁连忙道:“感谢领导给这个机会,我一定让受害者满意。” 徐江指向冉兴中:“他就是被邵家霸占房屋的受害者。” “现在你跟他去那个大院把这事处理了。黄浩同志,安大兴同志你俩一块跟过去进行监督。” 受害者正坐会客厅内,难怪大人物关心这样的小事。 几人出了会客厅,翟天明识趣起身:“领导,我现在回去给黄浩同志,安大兴同志办理手续流程。” 徐江点点头。 走出会客厅一股寒风吹来,翟天明打了一个寒颤,今天这事还好没有受牵连。 … 大院住户一直在关注这事,看到冉兴中带人回来,不约而同走出屋看戏。 人群中,蔡秀珍惊呼一声:“大表哥,你怎么来大院,还跟冉兴中搅和一块?” 听到蔡秀珍惊呼,大院住户纷纷看向眼前这个陌生人,原来这就是邵大牛常吹嘘的局长亲戚。 这一声惊呼让胡钢铁的怒火蹭蹭上涨,一切都怪这个自私自利的臭女人,以及她身后不知天高地厚的邵家,害的他在四九城仕途不进反退,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胡钢铁皮笑肉不笑道:“蔡秀珍,你去把邵家所有大老爷们叫出来。” 站在蔡秀珍身边的邵老头,邵大牛看到这个表亲戚在笑,他俩以为邵二牛有救。 “让开,统统给我让开。”不用蔡秀珍介绍,两人强势挤开拦在前面的人群。 两人挤到人前,目光瞥向冉兴中,黄浩,安大兴三人,邵家父子伸直腰板,嘴角轻蔑一撇,尽是得意且傲慢的小表情。 之前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强行抓走二牛,现在局长亲戚亲自来过,你们仨做好吃不了兜着走的准备。 两人走到胡钢铁跟前,秒变脸换上谄媚讨好,哈腰赔笑: “亲家,我是秀珍他公公。” “大表哥,我是秀珍她男人,你我见过几面。” 这两个狗东西刚才那副小得志的丑陋嘴脸胡钢铁看的一清二楚。 麻的,没看到我是跟冉兴中他们三人一起过来的吗?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还敢作威作福。 谁碰到这样的亲戚,谁倒八辈子血霉,一辈子别想翻身。 周围围满了人,胡钢铁觉得很有必要让群众看清楚邵家和他之间关系,免得以后再受邵家狐假虎威恐吓。 胡钢铁走到邵老头跟前,指着自己这张脸:“老头,从蔡秀珍嫁到你邵家至今,你这个做公公的见过我这张脸吗?” 邵老头一脸懵逼,搞不明白这个表亲戚为什么这么问。 眼前这位亲戚态度不太友善,但这是邵家嚣张跋扈的依仗,邵老头不敢得罪,连忙老实回答:“亲家,今天是第一次碰面,以前从未见过。” 胡钢铁扭头问邵大牛:“你见过我几面?” 邵大牛:“我跟秀珍结婚,她出嫁当天见过一面,前不久跟秀珍在火车站接大表哥见过一面。” 胡钢铁竖起两根手指:“也就是说,你只总共只见过我两面,而且还是在蔡秀珍的带领下。” 邵大牛赔笑点头。 胡钢铁:“换句话说,你邵家没有蔡秀珍,你连见我的资格都没有。” 这… 这直白不留情面的话很扎心,邵老头,邵大牛脸色尴尬又不得不保持微笑。 说的是事实,他邵家没法反驳。当然也不敢反驳。 第461章 赔偿 邵大牛看向媳妇蔡秀珍,用眼神示意赶紧出来打圆场,堂堂大老爷们不能在在邻里面前丢面子。 会意自家男人示意,蔡秀珍赶紧走上前打圆场:“大表哥,难得来家里一趟,在我家吃个便饭,跟我家大牛渴两杯。” 胡钢铁突然冷笑:“口口声声我家,那蔡家在你心里算什么?” 在场所有人一脸懵逼,不明白这是闹哪出戏? 黄浩,安大兴皱眉,来大院处理冉兴中的事,不是让他哔哔赖赖的。 黄浩刚准备开口,冉兴中拉了拉衣袖阻止开口。 胡钢铁直视蔡秀珍,重复问:“邵家是你家,蔡家在你心里算什么?” 大表哥的眸子很冷,冷的让蔡秀珍感到陌生害怕,她支支吾吾道:“蔡家是我娘家。” 胡钢铁再问:“邵二牛见过我吗?” 蔡秀珍:“没见过。” 啪… 一道巴掌在大院响起,蔡秀珍捂着脸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大表哥,你打我?” 邵大牛:“大表哥…” 邵老头:“亲家…” 胡钢铁凌厉的目光扫过去,两人声音戛然而止,将话硬生生憋回去。 胡钢铁对围观群众道:“大家都听到了,我跟邵二牛压根不认识,整个邵家也只见过我两面。” “而且,我跟蔡秀珍她娘家断亲。别说八杆子打不着,就是八十杆子也打不着,这算哪门子亲戚?” 邵家父子脑袋嗡嗡,这个叫胡钢铁的亲戚属狗脸的吗?说变脸就变脸。 自己的仕途成绝路全是邵家害的,胡钢铁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撸起袖子走到邵大牛,邵老头跟前,抡贺圆胳膊对这对父子左右开弓。 “我让你邵家打着我的名头胡作非为,欺压邻里…”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抽在邵家父子脸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我让你邵家霸占他人房屋…”啪的一声响,胡钢铁反手又抽在邵家父子脸上。 “我让你邵家无法无天藐视街道办,派出所权威…” “你邵家那么威风,你祖宗十八代知道吗?咋不上天呢?” 胡钢铁每说一句就抽一个大嘴巴子,他打邵家父子给冉兴中看。打的越狠,越说明自己对邵家的态度。 只要能让冉兴中出心中恶气,让他满意,自己才能免去牢狱之灾。 这祸事是邵家带来的,胡钢铁打起来一点也不客气,没有半点内疚。你邵家作的恶,让我承担恶果。 邵父子打懵了,脑袋一片空白,我是谁?我在哪里? 大嘴巴子的声音很响,看戏的大院住户很安静。眼前这情况跟邵大牛平时吹的牛皮不一样啊。 邵家单方面认的亲戚太残暴一身戾气,打起邵家比打陌生人还要狠,仿佛有深仇大恨。 他们想的真没错,断人仕途,无异于杀人父母不共戴天,是邵家断了他的仕途,肚子里憋着一股火,全撒在邵家身上。 被打懵逼的邵大牛回过神,抬起一只手去挡,另一只抬起来准备反击打回去。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也是嚣张跋扈的性子使然。 “邵大牛,你打老子试试?老子要你全家遭殃。”胡钢铁怒声呵斥。 这一声威胁的呵斥让邵大牛瞬间清醒,手停空中没有落下。 他停手了,胡钢铁不会停手,扬起巴掌抽过去。 啪啪啪… 邵大牛,邵老头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通红肿胀变成猪头脸。 蔡秀珍哭着跑上前制止胡钢铁:“大表哥,快住手。你可怜可怜我家大牛,可怜我家公公一把年纪,我们知道错了,冉家的房子我们已经还了。” 胡钢铁咬牙切齿,一脚踹开蔡珍:“你可怜你婆家人,谁来可怜老子?邵二牛霸占房屋,害的老子丢了职务,差点抓去劳动改造。” 胡钢铁几乎用歇斯底里的怒吼:“谁让他邵二牛打着老子名头胡作非为?谁特么来可怜老子?我特么招谁惹谁呢?” “是你,是你这个臭女人在害我,害我我奋斗半辈子付诸东流。” 黄浩皱眉,再让胡钢铁说下去,搞不好扯出徐江。 几步上前扯住胡钢铁:“胡钢铁同志,嘴巴没个把门很危险,有些话自己知道就行。” 看戏的吃瓜群众总算明白胡钢铁身上戾气为什么那么重,下狠手抽邵家,敢情邵家把他的乌纱帽弄丢了。 换作是自己,刀了邵家的心都有。 胡钢铁深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感激对黄浩点点头。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懂,尤其涉及到徐江那样的大人物。 在来的路上,胡钢铁试探过冉兴中的态度,知道他真实想法,拿钱赔偿了事。 胡钢铁走到猪头脸邵家父子早跟前。 邵家父子俩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双手护住肿胀的脸。 胡钢铁:“你邵家霸占冉兴中同志房屋多年。这些年的房租加上赔偿,总共赔一千块。” “去拿钱赔给冉兴中同志。” “你说什么,一千块?”邵老头被这个数额吓到,看向蔡秀珍:“大儿媳妇,你家亲戚抢钱…” 啪… 胡钢铁直接一巴掌呼过去:“我再说一遍,我跟蔡秀珍娘家断亲,已经没有亲戚关系。” 蔡秀珍爬到胡钢铁脚下,凄凄艾艾:“大表哥,不管你认不认,你都是我大表哥。求你高抬贵手,给我家一个活路。” “高抬贵手?”胡钢铁冷哼:“邵二牛给过冉兴中同志活路吗?” “街道办介入,邵家父子三牛气轰轰,你怎么不当回好人替冉兴中同志求情?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蔡秀珍无言以对,早知道事情闹大会是这种结果,打死也不会霸占冉兴中的房屋。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一千块钱赔偿,不吃不喝要两年时间,自己要养一大家子人,哪来余钱积攒。 破罐子破摔,邵大牛咬牙恨恨道:“这一千块赔偿拿不出来 ,你们给邵二牛判刑吧。” 一旁的冉兴皱起眉头,相比邵二牛判刑,他更想拿到赔偿。 “邵二牛数罪并罚,最高可达死刑枪毙。”安大兴几步上前:“出了一个枪毙犯,邵家有污点,你觉得你的工作保的住?” “邵大牛,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