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怒目》 01 回家相亲 我叫陆吉祥,生于黔南一带的大山之中。 十岁那年,得过一场怪病,束手无措后,母亲才想起托人帮忙,请来了颇懂玄黄之术的李拐公来治。 李拐公来的那天下午,母亲正用熟鸡蛋给我烫着眼睑。 “障目了。”这是李拐公开口的第一句话。 障目的意思,眼睛被东西遮住,视力受阻。 母亲很担心我会因此瞎掉,拼命地哀求着李拐公帮忙。 李拐公问我看着了什么? 看寻常的东西,自然不会有眼疾,李拐公的意思,是问我有没有看了污秽的东西?都知道,农村乡下,对于神神叨叨的东西,人们大多是敬畏的,敬而畏惧。 我自己并没有记得太清楚,只知道母亲是在离家不远的野林子中发现我的,像个傻子一样抖着身子,缩在一株老树下。 母亲哭着把我背回了家,替我熬了一碗草药汤喝下。 那时起,我便看不见东西了,眼睛灰蒙蒙的,像是有人故意用手遮着一般,而且还疼,疼得受不住的时候,巴不得自己动手把眼珠子抠掉。 李拐公的脚步沉闷而重,踏着院子外的泥板地离开。 人要是瞎了,看啥都是黑乌乌的。我很害怕,怕李拐公也治不了。 庆幸的是,翌日清晨,李拐公又走了回来,不知在我眼皮子上涂了什么,凉嗖嗖的。 “你睁眼,吉祥!”李拐公说道。 闻言,我努力张着眼皮,刚张开一些,便觉着疼得厉害,像有人捻着针往眼珠子扎。 “拐公,我睁不开......”我哭了起来。 自小,我的眼睛便生得怪,不像一般人,是倒着生的小月牙眼,远远地看,更像眯着眼睛一样。 “吉祥啊,那些坏东西,是想让你看不见东西,你这双眼睛,不能瞎啊!”李拐公说道。 母亲在一旁,用湿毛巾替我抹着额头的汗。 那时候年纪太小,受不得痛,足足忙活了大半日,在李拐公的指引下,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听母亲说,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居然有两行血泪顺着眼角淌落。 “吉祥啊,等你长大了,还要再睁一次眼睛。”这是李拐公离开时留下的话。 我听不明白,我眼睛虽然生得不讨喜,但目前来看,视物好像是没问题的。 光阴如逝,大学毕业以后,原以为自己能留在大城市中,闯出一番事业,无奈自己终究不是凤凰男的料,加上家里人催促着相亲,只好灰溜溜地回了黔南老家。 “姑娘等了你两年。”母亲在电话里,声音有些生气。 母亲没细说,我也没见过,只知道那个带话的媒婆,每隔几天便会来我家一次。 前面说了,我眼睛生得不好看,整个人看起来反而还有些丑,家境也一般,我何德何能,让一个姑娘等我两年。在大城市呆过,我忽然想到这会不会是网上流行的说法,玩累了找个老实人接盘?又或者怀孕了替孩子找个爸爸? 带着思绪,随着绿皮火车的隆隆声,我很快回到了黔南的老家。那是一个被大山围住的小村头,叫白佬村,人不多,加起来也拢共三四十户。 母亲立在院子前,身子已经微微佝偻,见着我回来,眼睛有些湿润。 父亲早逝,这么多年,我尽是让她操碎了心。 我忽然觉着自己是个不孝之徒。 母亲折了一根绿枝条,轻轻在我身上拍了几下。我们那里的风俗,内亲尚在,游子远行是不孝的,为了怕老天爷生气,都会假装打几下。 “抽空去见见姑娘。”母亲一边替我收拾着行李,一边说道。 我心里也好奇,神神秘秘的,该是一个怎样的姑娘,才会等我两年? “马婆子说了,这是个好姑娘,我也见过,长得水灵灵的,听说还是啥剥柿子毕业的。你去吧,难得有姑娘看得上。” 我暗自撇了撇嘴。 博士毕业? 媒婆的话,大多不能信,都是往死里夸。说句难听的,要真有这么好的条件,何必找我这个一文不值的农村娃子。 马婆子很快闻讯而来。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陆家小哥盼回来了!” 母亲很客气地把马婆子请入了屋,上了香茶。 “姑娘那边说了,要和你见面。”马婆子望着我笑着道,“陆家小哥啊,你好福气哟,十里八乡就这么一个天仙样的姑娘,都让你抱走了,你们要是能成,老婆子我再累也值得了。” 母亲急忙折了一个红包,塞到马婆子手上。 马婆子心满意足,扭着身子离开。 为了这次相亲,在母亲的咄咄目光下,我穿上了应聘那会的双排扣西装。记得这件西装,是大学时自己勤工俭学三个月,才攒来的钱。 母亲很满意,难得咧开嘴笑了一下。 我们这里,男女相亲,男方要亲自到女方家里拜访,当然,也免不了对方长者的盘问。 从马婆子嘴里,我只知道对方姑娘叫李小米,住在十里之遥的安铺村。路倒不远,只是要翻过一座老山。 母亲叮嘱了我一番,将一根削好的开山棍递到我手上。 乡人走山,山道棘草疯长,开山棍多用来拨开棘草,顺带驱赶些蛇虫。 虽说自小生在这里,但毕竟长时间没回来了,握着开山棍走在路上,觉着感觉陌生。明明才十里路,由于担心棘草割到裤子,走得慢了,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才到。 磨磨蹭蹭走到了老山下,看得见安铺村了。 我心头一喜,一边想着李小米生的模样,一边扒拉着开山棍,加快步子往下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些急,似乎脚板擦着地面而走,将碎石掀飞,发出嘈杂。 我刚要回头。 “陆吉祥!”一个清秀的姑娘满脸凝重,在山道口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身后的脚步声淡去。 “陆吉祥!快过来!我是李小米!”清秀姑娘又急忙喊了一声。 我怔了怔,不明白李小米为何要特地在山道口等我。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李小米,俊得像电视里的明星一般。这等佳人,如何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 “李小米,你们会不会找错人了?”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李小米望了望山道深处,又转头望我,淡淡道,“我爷爷让我一定要嫁给你。” 我心想这无端端的,为何会是我? “你爷爷是谁?”我开口问。 “李拐公,你也认识的。” 隔了几年,再听到李拐公名字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一怔,紧接着心里的疑惑更甚,为何李拐公一定要把自己的孙女嫁给我?要想找个上门的,凭着李小米的俊俏模样,随便喊一声,十里八乡多的是不错的帅小伙子。 不过,李拐公对我是有大恩的,这次回来,原本就打算去探望下。 李小米和我并肩走着,忽然歪着头瞅了我几眼。 “陆吉祥,你和相片上不像,眼睛还要更小!” 我天生眼睛便是小月牙,几乎眯得只剩一道狭长的缝了,偏又眉头又上挑,看起来总是一副生气的样子,不得已,明明不是近视,却终日戴着一副掩饰的眼镜。 “我近视......” “爷爷说了,你不是近视,是天生的。”李小米嬉笑道。 我无奈地点头,我这双眼睛,李老拐是最熟悉不过的。 走到李家大院门口的时候,李小米停了下来,在院外的柳树掰了一截柳梢枝,在我身上扫了扫。 “你身上有些脏,爷爷不喜欢。”李小米说道。 我有点疑惑,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身子,连走山道我都是小心翼翼,如何会刮上太多灰尘,何况乡村地方不比城里,哪会太重这个。 院子里站着许多人,见到我和李小米进来,一个个朝我们看。 “小米,这个是谁?”一个打扮贵气的妇人走了过来。 “婶娘,他就是陆吉祥。”李小米开口道。 “寻来寻去,倒是寻了个又穷又丑的!”李小米婶娘冷笑了一下,连招呼都没打,扭过身子不再看我。 院里的许多人看过来,目光也大多带着鄙视。 我有些生气了,爷们行得正站得直,又不是我非要讨媳妇,是你们要嫁的! “以小米的条件,我都说了,县上公安局周局长的公子哥,看过小米的照片后,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李小米婶娘对着自己旁边的人念叨,声音很大,故意让我听到。 李小米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拉起我往院子正北的屋头走去。 “没事儿,这是我爷爷的意思,他们不敢忤逆。”李小米回头对我道。 我心里却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也许,真的是我高攀了。 这时,屋头里有人咳了一下,声音沙哑,却又十分熟悉。 02 夜里翻山 这是我隔了大概三四年后,再见到李拐公。 眼窝深陷,脸色青白,额堂凹凸不平。民间说法,这叫死相,意思是离死不远了。 我心里一阵难过。 李拐公招了招手,让我走近一些。李小米也在我后背上,轻轻推了一把。 我迈开步子,走到床边。 李拐公仰着面色青白的脸,看了一阵后,自己咧嘴笑了起来。 “你肯定要问,我为啥要把小米许配给你!” 我有些无奈地点头。 “你长得不错!我知道,外头的人都说你生得丑,那一双小月牙眼,跟没睡醒似的,但在我看来,你这副面相,神骏得很......”李老拐哑声道。 我暗暗撇嘴,根本没有信。 没说几句话,李老拐又躬着身子咳了起来,像一枚入了锅的大虾,曲着身子抱着腹部。 李小米慌忙冲上去,扶住了李老拐。 我有点手足无措,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李小米。 李拐公没有喝水,望着我,望了许久,沉沉叹了一口气。 “这十多年,我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带你走入这条路,眼下我这里有难事,没法子,只好搅了你。记得我对你说过,陆吉祥啊,你该睁眼了。” 我如今又不瞎,不过眼睛是小了些。 我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好让李拐公宽心。 李拐公难得笑了起来,没讲话,挥了挥手,随后又剧烈咳嗽起来。 我立在原地,忽然感觉眼睛有些酸,李老拐替我治眼睛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好了,你和小米也见过了,吉祥......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和小米说。”隔一阵后,李老拐声音越发干哑。 我沉默了下,转身走出了屋头。 李小米抬起红肿的眼睛,示意我在门外等她。 李家大院里,我刚走出来,便又迎上一束束不怀好意的目光。我没有理,独自走到一个院角,心事重重地看着安铺村渐渐落下的日头。 屋头里,隐隐听得见李小米压抑的哭声。 隔了不久,李小米走了出来,走向我。 这时,那个贵气妇人也走了过来,抬起眼皮看我,“得了,你就自己快回去吧,我家小米看不上你的。” 我气得刚要顶两句,李小米已经把我扯到身后。 “婶娘,爷爷见过了,觉得很满意,我也满意,就这么的,我要嫁给陆吉祥!” 我耳朵一嗡,望着李小米,正好李小米也回头看我,四目相对,两个人脸都红通通的。 “嘿,小米,你爹娘去世得早,婶娘可是为你好,县上周局长家的公子......” 李小米没有再理贵妇人,看着我,“走吧,我送你翻山。” 我怔了怔,男子汉大丈夫,走个夜路怕甚,我急忙拒绝了李小米。 李小米有些生气,瞪了我几眼,不由分说拖住我的手,走出了李家院子。 说实话,望着李小米好看的侧脸,总觉得不敢相信,我还是很担心,会不会找错了人。 “老娘就看上你了!怎么的!”李小米怒道。 我立马住了嘴,小心翼翼地跟着李小米,一路往前行。 夜黑风高,四下又无人,我一时心猿意马起来,若是能一亲芳泽...... 李小米忽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拿出一支手电。 我心头一惊,连带着飘乎的思绪也平静下来,往四周看时,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老山脚下。 “陆吉祥,等会走山路时,走快一些,有人在背后喊也不要回头,记得了!”李小米沉声道。 我有些不明所以,这都夜了,没有几个人翻山了,莫非这老山不寻常?若真是如此,我白日自己走过来,也没见发生什么事情啊? 李小米没有说明白,我也不敢追着问,天色已经黑透,不时听到野鸟在林子中嘶啼。 李小米打开了手电,微弱的亮光下,两个人沿着崎岖的山道,慢慢往前走。 “我原本不想让你过来的,但我爷爷要见你,身子不便。”李小米开口。 其实这根本不算什么事情,何况李老拐对我,可是有大恩的,我只是不明白,不过走一次夜路,李小米显得太过凝重。 走了一阵,我忽然发现脚步吃力,这山道,好像越来越陡了。 李小米的眉头越来越皱,四下照了照后,从一株老柳树上,折了一段枝叶,让我扔了开山棍,拿着柳枝叶。 虽然在城市呆的久,但农村里的习俗我还是记得不少的。 比如这段柳枝,按着乡里人的说法,作辟邪用。 李小米让我拿着柳枝,我白日进李家大院时,也被李小米用柳枝拍扫了身子,莫非真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一时间紧张起来。 李小米倒是很冷静,打着手电直直往前探照,山道两边古怪扭曲的树影,让人更加瘆得慌。 我跟在李小米身后,紧挨着步子,生怕自己被落下了。 又走了几步,我忽然听到身后响起拖沓的脚步声,一阵一阵的,在死寂的山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我肯定李小米也听到了,奇怪的是,李小米像个没事人一般,依然大步往前。 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李小米的肩膀。 “别管,走快些!”李小米沉声道。 李小米都这样说了,我也不会傻到相信这是某个乡人夜里过山。 我正了正气神,也不顾后头那诡异的脚步声了,咬着牙随着李小米继续走。月光惨淡,从树隙中透下,映着我扭曲的影子,歪歪扭扭地铺在山道上。 让我心慌的是,后头也铺下了一个影子,铺到我的脚下,长手长脚,似乎驼着身子,跟在我后面。 我眼睛忽然发疼起来,急忙用手揉了两下,想回头看,但又记起了李小米的话,忍住没有回头。 “陆吉祥,跟紧我。”李小米在前方走着,头也不回说道。 我握紧手中的柳枝条,加快了脚力,大步踏前。 前面的李小米忽然停了下来,闭着眼睛转头,脸色发白,“前面死路了。” 山道通两头,我们一直沿着山道走,如何会走到死路?我往前看去,发现果然如李小米所说,前方不远,居然是一处悬崖峭壁。 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过,可能,我和李小米是遇到“鬼锁路”了。 李小米抬头望了望月亮,想了一下,喊了一句“跟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跟着李小米,后头的东西跟着我,显得极默契,林中的夜鸟见着我们走过,都惊得飞走。 走到一处水潭边,月光铺在水上,水面皎洁,听得一阵鱼儿欢快的噗通声。 我下意识要转头看。 “陆吉祥,别看那头!”李小米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开口喝道。 我才想起来,如今这水面如镜,若是看了,肯定也看着了我后头的东西。 庆幸李小米带我走山,否则真不知道会碰上怎样的事情。 “陆吉祥,回头!”忽然我身后传来妇人的叫声,有些尖锐。 闻声,李小米肩膀抽了一下,停了下来。 我咬咬牙,我又不傻,管你什么东西,李小米说过,不管谁喊,都不要回头。 “陆吉祥,你回头啊!”这一次,声音几乎跟李小米一个样,惟妙惟肖。 我沉了口气,拍了拍前面李小米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李小米没答话,继续走了起来。 身后的影子叫了一阵,也消停下来。 也不知李小米用了什么手段,七拐八拐后,终于走出了老山,让我更开心的是,后头跟着的东西,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我一阵后怕,扯了扯背后的衣裳,发现已经黏在背上,湿透了。 李小米也松了口气,“今晚我也......不想回了,走吧,先去你家。” 在我看来,李小米已经很勇敢了。 我心底欢喜,这个勇敢又生得好看的李小米,马上要做我小媳妇了。 03 再见,平安喜乐 母亲对于李小米,显然是很满意,熟络了之后,居然把我小时候的丑事讲了出来。 李小米嬉笑之余,眉头依然紧皱。 “这几日我要回去奔丧,陆吉祥,你......自己小心一些。” “奔丧?”我狐疑道。在李家大院的时候,也并未看到有人死去。 李小米眼眶微红,“我爷爷要死了。” 我心里一紧,想起李老拐病入膏肓的模样,不过这有些怪,昨日还见到,和李小米离开的时候,李老拐也还好好的。 李小米摇了摇头,“你不懂的,我爷爷一辈子替人看风水相命,这些东西,他最明白不过,他那日和我讲了,这几天......要逝了。不过见着你回来,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我沉默不语,对于李老拐,我是感恩的。 “爷爷说了,你不用来,就在家里等我,我过几日就会来找你。” 我原本不想答应的,李老拐弥留世间的最后一面,自己总要去看看。 “陆吉祥,你真要娶我?”李小米忽然叹了口气,沉声道。 我急忙点头,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率真美丽的李小米了。 李小米转身,望了一眼在院子外忙活的母亲。 “爷爷不和你说,是怕你吓跑了。但我不想瞒着你,陆吉祥,你娶了我,以后,可能会碰到很多坏事情。” “啥坏事情?” 李小米定了定神,“知道唐僧吗?每个妖怪,都想吃他一口肉,而我,就好像唐僧。自小到大,有爷爷在,加上自己也学得一些手段,虽然现在能自保,但我明白,以后无论我怎么躲,有些东西,都会找上我。与你不同,爷爷讲过,我的命格,是‘肉身菩萨命’。” 我不知道李小米讲的这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还有,“肉身菩萨命”是什么东西?菩萨我倒是知道,济世救人,善心慈面。 “我的父亲母亲,也因我遭了大难。”李小米咬着嘴唇,眼睛淌泪,“我希望你想清楚了。爷爷不想让你走入这条路,我也不想,一辈子能平安喜乐,多好。” 女孩子哭了,我也慌乱起来,不管真假,总要先哄一下。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李小米听完,顿了顿身子,随后点了点头,沉默地往院子外走去。 走到院子门前,忽然回头说了一句,“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件事情,陆吉祥,你该睁眼了。” 陆吉祥,你该睁眼了。 李拐公也说过这句话。 呆了片刻,我走到洗脸盆前,摘下眼镜,抹了几把脸后,看着镜子发呆。 镜子里的我,眼睛半眯,眼睑厚重。想了想,我用手撑开了眼皮,让自己把眼睛睁到最大。 一阵刺痛剧烈袭来,痛得我惨呼一声,急忙松下了手。 ...... 李小米走后,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的雨,湿透了村道上的泥路。 我每日望着村道。李小米终究没有来。 “也不知这姑娘怎么了,吉祥啊,不然,我喊马婆子再给你寻一个,这等人家,唉,我们高攀不上。”母亲劝道。 我听着不是滋味,心里总觉得李小米不会这样。 李小米说过,若是娶了她,以后可能会碰到很多坏事情,莫非是真的?当初在李家大院,不过是为了顺从李老拐的意思罢了,如今却不想牵扯到我。 “村头刘大根有个侄女,也是不错的......”母亲还在为我的事情操心。 我一个激灵起了身,母亲怔了怔,望着我。 雨点儿落在瓦顶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娘,我要做孙悟空,保护唐僧。”我颤声道。 母亲终归不知道我在讲什么,用手摸了摸我额头。 我抓了把雨伞,抄上一根开山棍,顾不上母亲的询问,往屋头外走去。 李小米,老子就要娶你!我咬牙暗暗道。 十里之遥,十里秋雨。 再走到老山时,我抬头看了看天,才晌午的模样,却因一场急雨,而变得黑乌乌起来。 耳边又忽然记起了昨夜那阵诡异的脚步声。 握了握手中的开山棍,我迈开步子,踏上了山道。 山道泥泞,一步深一步浅,我心想这坏天气,那鬼东西不会跟着来了吧。 可惜我还是想错了,才走到山腰,身背后头,除了淅沥的雨声,还伴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山道都淹了,如何还能走出这样的步子! 我缓了缓神,想起李小米的叮嘱,忍住没有回头。 忽然觉着肩膀一沉,似乎被人用手压住,极沉。 我咬咬牙,艰难地继续迈着步子。 “陆吉祥,你回头啊。”身后传来李小米的声音,却略尖锐。 鬼东西!我暗骂了一句,继续往前走,身子越来越吃力,我发现,这原本压着肩膀的东西,已经是将我往后拽了。 却偏又碰上脚板踩到石头打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我头皮发麻,耳根子被一阵凉气袭来,似是有人在吹气。 说实话,尽管小时候碰过很多怪事儿,但在城市里的这几年,也逐渐接受了唯物主义理论,鬼怪之谈,应该是与我相去甚远的。 但仅回来的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便颠覆了我的观念。 身子被紧紧按住,动弹不得,一只苍白的手,勾着卷曲的长指甲,抚上我的脸庞。 我再也顾不得,抓起开山棍,往身子后捅去。 “这么多人你不寻,你偏来跟我,我陆吉祥好欺负吗!” 也不知用开山棍往后捅了几下,鬼东西没打跑,自己却有些筋疲力尽了。 那只苍白的手,已经盖住了我的双眼。 腐腥的气息袭入鼻口,我有点绝望了,缓缓闭上了眼。 这时,我发现眼睛又开始剧烈地跳痛,随着一阵阵鼓点般的耳鸣,极其难受。 “陆吉祥,你该睁眼了。”我忽然想起李小米的话。 我的眼睛被盖住了,就像十岁那年,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我终于明白,那场眼疾,是什么在使坏了。 不让我看见,让我做个瞎子,这一生都看不到世间善恶么! 陆吉祥!你该睁眼了! 我怒喊一声,只觉得自己两边眼角撕裂,伴着阵阵剧痛袭来。 那盖住我双眼的鬼手,惊得急忙撤开。 我回过头,冷冷望着身后。 一团模糊的影子,仓惶窜入山道边的野林子中。 雨没有停,偶尔有雨水剐到眼角,染成血珠滴落。 我喘了口气,发现整个身子乏得厉害,不敢逗留,拾起开山棍,撑着身子,继续往山那边的安铺村走去。 李小米正立在院子前,发呆地捻着衣角,见着我来,脸色震惊。 “陆吉祥,你怎么来了,这阴天不吉......你眼睛出血了!” 我没有回话,走到李小米面前,伸手抱住了她。 “陆吉祥,你做什么!” “你不来寻我,我只好自己来寻你了,李小米,我想过了,也明白了,我要娶你。” 李小米垂着头,“娶了我,以后,可就没有平安喜乐的生活了。” “狼行成双,鸳鸯比翼,何惧之有。” “真是个傻子!”李小米话还没说完,由于身子太乏力,我已经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入夜了,李家大院外头,静得可怕。 床边,李小米趴着身子酣睡。 我下意识揉了揉眼,发现眼角边上了一层薄药。 “你醒了,眼角的伤口,我替你敷过药了,陆吉祥,莫非你今日翻山,也碰到那东西了?”李小米忽然也醒了过来。 我沉了口气,将事情经过说给了李小米听。 “你还不算睁眼,只是开合了一下。”李小米说道。 只开合了一下,便能吓跑那鬼东西? “陆吉祥,你知道自己的命相么?” 我摇了摇头。 “爷爷对我讲了,你千万中无一,是天生的金刚怒目相!” 04 周副局长 佛理中,有怒目的金刚,也有低眉的菩萨。金刚怒目,所以四魔降服,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 我不知道我这张金刚怒目相,到底有什么神秘的,让李老拐这般刮目相看。 李小米看了看我的眼睛,松开一口气,“幸好,没伤到眼睛。陆吉祥,我觉得是我太急了,金刚怒目,可能要某个契机才能睁开。” 某个契机? 我晃了晃脑袋,自己哪里有半点头绪。李小米想了想,也沉默下来。 若是李拐公在,肯定能给些建议,可惜的是,李拐公已经逝世两天了。 第二日清晨,安铺村开进了一辆轿车,两个衣着整齐的人,一老一少,缓缓走入了李家大院。 李小米的婶娘眉开眼笑,急忙走过去相迎。 “还是来了。”李小米苦笑。 “谁?”我纳闷道。 “你忘了,我婶娘一直在张罗这事儿,我自己都不晓得。”李小米叹气道。 “所以呢?” “婶娘介绍的,县上公安局周副局长,还有他的公子。” 李老拐尸骨未寒,这有些过份了,何况,再如何说,我也是李老拐过世前指定的女婿。我估摸着,这两个人,是借着祭拜之名,来套近乎的。 果然,那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年轻人,刚走入院子,站了一会,便朝着我和李小米走来。 “李小姐,神交已久。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周,叫周和,可以叫我小和。”年轻人开口,儒雅而得体。 李小米点点头,没有回话。 周和也不介意,望了望我,眯起了眼睛。 “听黄姨说过,这位,便是陆吉祥吧。” 黄姨,便是李小米的婶娘。 与周和一比,无论家世相貌,我好像都落了下风,也怪不得李小米婶娘厚此薄彼了。 我刚要开口,李小米已经将我往后扯。 “他便是陆吉祥,也是我相公。” 周和面色一凛,笑了笑,又望了望我,回身走开。 不远处,周副局长也望过来,瞟了几眼,扭转了头。 李小米拖住我的手,走到院子角落。 “周建章不是个好人。” “周建章是谁?”我狐疑道。 李小米白了我一眼,“周和他爹,周副局长!当初我婶娘要给我张罗这事儿时,被我爷爷知道,骂了一顿。据爷爷说,这周建章以前在县上,不过是个终日游荡的混混儿,不知走了什么运,到后面当上了公安局副局长。” 人的运道,可大可小,大到可以两元一张的福利彩票,中巨额大奖! 李小米摇头,“这周家祖上三代,都是扛尸的,这等晦气的活计,如何能福荫后人。爷爷说过,这周建章是养小鬼了,小鬼生财势,才让他改了运,不过,养鬼为祸,至于这周建章如何规避,我也不知道了。” 我以前在某个贴吧上看过,养小鬼生财势这种事情,并非只有泰国才有,民间早有说法,比如五鬼运财,驱使小鬼,将他人的财宝运到自己家里。 这些东西,自然会有反噬,严重者,会被自己豢养的小鬼咬死,家毁人亡! “小米,快过来,跟你周伯伯打个招呼。”这时,黄姨的声音响起。 李小米应了一声,按了按我的手掌,示意我放心,随后迈步走了过去。 我抬头望去,发现周建章正也望过来,冲我笑了一下。 我忽然觉着眼睛疼了起来。 隐隐约约的,我发现周建章的背上,趴着一个模糊的东西,像一只小猴子般。 我急忙揉眼再看,发现周建章背上的东西不见了。 莫非是看错了,眼角撕裂的伤口还没好么。 “他邀我去县上,我答应了。”没多久,李小米走了回来,开口说道。 我哑然,我以为按着李小米的脾性,多半是不屑一顾的。 李小米继续说道,“以往县上出了脏东西害人,爷爷都会去的。所以,我想去看一下。” “李小米,你不是说你菩萨命么,躲都来不及,还去做什么!”我有些生气了。 李小米淡然道,“既然是菩萨命,便总想着慈悲一些。再说了,也学了不少爷爷的本事,总不能藏着掖着,放心吧,我有分寸,带着法器,一般的鬼东西伤不到我。” 我不知道李小米的本事有多大,记得那晚走山路时,李小米极为冷静地带我走出了“鬼锁门”。 “我和你一起去!”我说道。 李小米居然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以后,左右你都要见识到的!”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李小米的法器,居然是一方小鼓,一个巴掌大小,鼓身漆上朱红。 李小米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淡淡道,“若是那夜翻山我带了这个,那鬼东西便猖狂不得了!” 一面小鼓,能这么厉害? 黄昏时分,我和李小米一同上了周家人的轿车,一路上,周建章不时回头看我,一度让我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小兄弟莫非也懂这些道道?”周建章笑着问道。 老狐狸在套我的底细呢! 想到这里,我朗声开口道,“师承太平真人,此番下山,是来捉妖鬼的!” 李小米不动声色掩了掩嘴。 我发现,周建章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在喃喃自语,“太平真人?好像没听过。” 自然没听过,全是我乱扯的。 周和开着车,也顿了顿身子,迟疑一下,也回头夸了一句。 若是这周和冷言讥讽还好,这般的处事手段,我反而更担心。 “周伯伯,这县上又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讲讲。”李小米开口打破了尴尬。 周建章一声苦笑,“前两日听到李大师逝去,原本不想过来叨扰的,但没法子,请了几个先生都解决不了,只好腆着老脸来安铺村了。” “没事儿,若是爷爷在世,必然也会让我来的。”李小米淡淡道。 李老拐的死,一瞬间,好像让李小米变得更加坚强起来。 “自然,李大师的孙女承了衣钵,肯定不简单,何况,这里还有一位太平真人的高徒。”周建章应道。 说来说去,不过都在试探我。 “我也是佩服陆兄弟的,小小年纪,便懂得这些手段了,不是一般人啊。”周和也附和道。 “自然,这陆兄弟生得面相,看着便不像一般人!”周建章叹道。 我懒得理这对狡猾的父子,索性抱起了手,不再说话。 “县上出了怪事情,死人活了,翻进屋头吃人。”周建章面色清冷。 闻言,我心头一紧。 “会不会是没死透?”李小米想了想开口。 周建章摇了摇头,“一个死了两年,在黄土下埋了两年的人,会没死透么?” “莫非是诈尸了?”我开口道。 “这我便不懂了,所以才劳烦二位。”周建章叹气道。 都养小鬼了,难道会不懂这些?我暗自冷笑一声。 车子很快来到了县上,刚下车,我便觉着眼睛像被熏了辣椒汁一般,火辣辣的疼。 “有些不对。”我拉了拉李小米。 我已经明白,只要是我眼睛跳痛,那必然证明,这里肯定会有脏东西。 李小米望了望我,点了点头。 “两位大师,随我来吧。”周和彬彬有礼,走在我们前方。 这时,我耳边,听到一丝微弱的嘈杂声。 抬头看时,发现周建章的后背上,那个像小猴子一般的东西,又重新出现,趴着冲我望过来。 模模糊糊的一片,依稀辨认得出神色发怒。 “陆吉祥,怎么了?”李小米走过来,狐疑地看着我。 “你没看到么?”我咬着牙,指了指走在前面的周建章。 李小米随着望了几眼,摇了摇头。 难道,只有我能看到? 我好像真的中奖了...... 05 阴谋的破院子 我把周建章背上趴着小鬼的事情,偷偷和李小米说了。 “小鬼出门,恶行百里,这周建章疯了么!”李小米沉声道。 我也不明白周建章为何会带着小鬼,加上县子又闹了诈尸的事情,让我更加不安。 “没事儿,我们小心一些。”李小米望着我说道。 周建章倒是很尽责,没有客套,直接带着我们左拐右拐,走入了一处老旧的巷道里。 一户普通的人家,看起来门头像是新砌的,两张艳红的门神被撕了一大半。 让我心惊的是,这户人家院门前,原本有几株树木的,如今变得光秃秃,树身上布满了灰色的雾气。 “出了事后,主人不敢呆了,去了乡下亲戚家,这附近的几户人,也尽皆避开,小米啊,你是李大师的衣钵,这次,你周伯伯全指望你了。”周建章叹气道。 李小米皱了皱眉头,立在院前,往里望了望,随后要踏步走进去。 我急忙扯了扯李小米。 “放心吧,青天白日,这鬼东西还不算厉,不敢出来的。”李小米淡淡道。 周建章眯了眯眼,夸了一句。 我扭转头,又看见了周建章背上的小鬼,极为兴奋仰着脑袋嘶叫。 “怎么了?没事吧?”李小米看我神色不对,以为我还不习惯,毕竟我算刚入行的愣头青。 “没事儿。”我转回了头。 李小米嗯了一声,走入了院子,我也随着走了进去。 院子里,四处是断木残恒,一截裂开的硬木上,还留着一个类似爪印的痕迹。 李小米蹲下身子,将硬木拾起来,放到鼻口下嗅了嗅。 “陆吉祥,你闻一下这味儿,记得了,这是鬼味。” 我走过去,缓了缓神,也闻了闻硬木上留下的痕迹。 一股微腐的腥气,有点像干涸了一晌午的鱼。 “陆吉祥,你若是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说不得以后......我们会碰到更诡异的东西。”李小米忽然抬头说道。 我摇了摇头,笑道,“娶个媳妇不容易,难得遇上一个倒贴的,还不要彩礼,去哪里寻。” 李小米也乐起来,“你这么一讲,我也觉得亏了,不然,我也该向你讨些彩礼了。” “要钱没有,大不了以后工资上缴!” 周和正好走过来,看着我和李小米有点打情骂俏的模样,笑了笑,“陆兄弟真是好福气,李小姐这般天仙般的人物,都能收到手上。” “周兄莫要取笑我了。”我站起身回了一句。 周和咧咧嘴,慢悠悠踱着步子走开。 “周和不简单。”等周和走远,李小米沉声开口,“若是一般人知道这里有脏东西,哪里会这般闲庭信步。” 闻言,我心里也吃了一惊,先前以为,这周和虽然不是个纨绔子弟,但也应该和阴事这等晦活风牛马不相及。 “你忘了,他老爹是养鬼的。”李小米冷声道。 “若是这样,按你所说,这院子里的鬼也不厉,我估摸着这周家父子都能解决掉,为何还要请你?” “一来可能是不想暴露,二来,可能是某种阴谋,我爷爷在世时,倒也被周建章请来几次,也没见出什么问题。”李小米回道。 “小心一些,早些做完早些回去。” 李小米应了一声,随后抬头看天,“不管如何,这脏东西害了人,我们必然要诛去,眼下是白天,鬼物潜伏不出,只能等到夜晚天了。” 周建章父子居然也随着我们留在了院子里。 “早就想见识一番,安铺村李家的捉鬼手段,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儿的,哎,可惜天妒英才,李家的三兄弟都早逝,如今连李老爷子也去了......” “李家还有人。”李小米冷声道。 周建章笑了笑,“我知道的嘛,幸好小米承了李老爷子的衣钵。听人说了,小米生来就不是一般人啊。” 李小米面色一白,咬着嘴唇不再应话。 我也隐隐得吃惊,李小米是菩萨命的事情,除了李老爷子和我,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即便是李小米的婶娘黄姨也不晓得,这周建章莫非是发现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唐僧途经某座妖山,被巡山的小妖发现了。 关键是,没有孙悟空。 只有我,一个还不成气候的小喽啰。 周和顿了顿,也开口道,“父亲,李小姐自然生得不一般,古往今来,也算得倾城之美了......” “哪里跑!”我回了身,踏起一脚往周和踹去。 周和猝不及防,被我踢了一个狗吃屎,仰摔在地上。 “你做什么!”周和终于撕下儒雅的面目,爬起身子冲我怒喝道。 “周兄,我刚才开天眼,见着一个鬼物要附周兄的身子,逼不得已,情急之下,周兄见谅了。”我正色道。 周和抹了抹脸还要再说话,被周建章扯了扯身子。 “陆兄是太平真人的高徒,真是劳心了!”周和淡淡道。 这周和,当真不简单啊! 李小米撇撇嘴,暗暗笑了一下,将我也扯了回来。 离着天黑还有些时间,周建章喊人送了点吃食来,我和李小米没有吃,只喝了一点水。 “李小米,你就这么笃定,这脏东西晚上会来么?”想了想,我开口问道。 “放心吧,虽然不知道一个埋了两年黄土的死人,如何会诈尸,不过我想,这更像是复仇的手段。” “你的意思,这脏东西是被使唤的?” 李小米点头,“八九不离十,死人埋两年黄土,早已入土为安,不会有任何起尸的可能,除非是人为唤起的。我如今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还有,这周家父子的表现,也让我有点不安。” 我转头望去,发现周建章也望过来,昏黄的天色下,咧开了嘴,冲我点头。周和则面色清冷。 “李小米,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比如周建章知道了你的菩萨命,而李老拐如今也逝去,没人护着你了......”我面色凝重。 “他们又不是鬼怪,还能吃了我不成?不对!周建章养小鬼!”李小米惊道。 天色越来越昏了,院子外光秃秃的枯树,被晚风吹得摇摇摆摆。 正当我和李小米心事重重之际,忽然又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原本死寂的气氛中,平添了几分诡异。 紧接着,一个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马天师来了。”周建章起身,恭敬地说了一句。 我和李小米面面相觑,只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这周家父子肯定有问题! 被称为“马天师”的中年道士咳了几声,和周建章打了招呼后,走到我和李小米身前。 “这位便是李长青的衣钵弟子吧?” 李长青,是李老拐的名儿。 李小米淡淡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 “天师啊,这里还有一位,听说是太平真人的高徒啊!”周和指着我笑道。 “太平真人?”马天师捻了捻下巴上的胡须,眯了眯眼,“做道士的,乞愿天下太平,这道名儿不错。” “大师可曾听过?”周和继续笑道。 马天师摇了摇头,“南街上,有个摸骨的麻脸,两元一卦,叫太平子。” 周和放肆地大笑起来。 其实我早知道,这等小伎俩必然会被拆穿,心里也没有什么耻感,让我更惊惶的是,眼前的马天师,后肩背上,居然也趴着一个老猴子般的东西! 这牛鼻子老道,也是个养小鬼的! “李小米,想办法离开。”我沉声道。 李小米望了望我,不明所以。 “这老道后背,也趴着一个小鬼!” “天黑了哟!周和啊,该关门捉鬼了。”周建章站起身子,后背上的小鬼已经骑上了他的肩头,憎恶的神态越来越清晰。 06 它进屋了 周和扭头望了望我们,双手一推,将院子门合闭,上了横木。 “天黑夜深,怕这鬼东西跑了。” 我暗暗冷笑,是怕我们跑了。 马天师拍了拍额堂,望着李小米说道,“听人说,李长青捉邪的手段举世无双,不知你又学得了几分?” “道长,不如这样,这名头我李家不要了,劳烦道长出手罢。”李小米淡淡道。 “你走不得,且留下来。”马天师淡淡道。 “也好,我留下看道长手段。”李小米语气依然平静。 我不动声色扯了扯李小米的衣服。 “没法子,撕破脸皮我们更加不利。”李小米回头小声对我说道。 这是我刚入行,第一次和李小米出外,便落入这等险境。我突然怀念起李老拐了。 “我养了......一条狗,它喜欢吃肉,吃的,自然不是一般肉。”马天师往后勾手,摸了摸背上的小鬼。 “还能是唐僧肉不成?”李小米冷笑道。 马天师霍地笑了起来,紧接着,一旁的周建章也笑了起来。 “我父亲也养了一条。”周和语气冰冷。 我才明白,比鬼物更可怕的,永远是人心。 “这位太平真人的高徒,不如先露几手吧。”周和语气愤恨。 李小米将我扯回了身后。 “卒子过河,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周和冷笑。 与其浪费时间逞口舌,不如想法子逃出去,正了正气神,我没有再理周和。 马天师抬头,望了几眼天色,阴恻恻地又笑了几声。肩上的小鬼轮廓,在夜色中,居然越来越清晰。 这一次,李小米应该也看见了,阴时不吉,鬼物显现人间。 那一面漆得朱红的小鼓,也被李小米拿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上。 “道士捉鬼,鬼害人,人修道,这是死循环啊。”马天师满脸悲天悯人,只是过于夸张的神态,显得更虚伪。 “恶鬼必诛!”李小米言辞正色。 马天师嗤笑,淡淡看了李小米一眼,眼神清冷,随后转过了身,往周建章走去。 “出不得了。”李小米咬牙对我说道。 我沉默了一下,往后看去,发现其中一间屋头的门开着一道缝隙。我们这里的房子,一般都会预留一处后门,以备紧急。 我很笃定,夜色暗下来,这马天师和周建章父子,必定要对我们下手。 菩萨命的李小米,是养鬼的最好饲料。 “走!”我拖起李小米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推开屋头的门,窜了进去。 刚闭上门,便听得到门外周和的怒叫。 我和李小米急忙将屋头的横木推上,不过如何,能挡一下算一下。 “没想到我爷爷刚过世,这帮人便等不及了......” 李小米话没说完,一种像极了野兽低声嘶叫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什么东西?”我心头大惊,慌忙又搬来一些木具顶住门。 李小米沉默了下,抓起手中的小鼓,用手指背重重弹了一下。 嗡! 在我听来,不过是一声轻微的鼓鸣,却让外头的东西,更加嘶叫起来。嘶叫了好一阵,声音越来越尖。 “退后一些!豢养的鬼通了人性,厉恶的很!” 我很希望这屋头里,有一扇通到外面的小门或窗,让我失望的是,除了瓦顶上的一扇小天窗,居然是封闭的。 “我养的狗饿了。”马天师的声音在隔着门传来。 李小米咬破中指,在门板上,沾着血不知画了什么,门那头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吉祥,去寻一下,有没有镜子,若有镜子,把镜面压地!”李小米脸色苍白。 我不明白李小米的意思,但还是转身照做,阴事的忌讳,我完全是个睁眼瞎,只能靠李小米。 屋头里的木台,果然有一面镜子,我伸手将镜面压下。 可当我下意识抬头时,发现屋头的横梁之上,还悬着一面。 乡人信鬼神,悬在横梁的镜子,多为辟邪,眼下却让我急得满头大汗,挂的太高,手不可及,四周又没有梯子。 李小米也看到了,咬咬牙开口,“陆吉祥,快点灯!” 我急忙寻来一盏快干涸的煤油灯,颤着手点亮。 “小米,快开门,周伯伯又不会害你。”周建章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开你娘!”我转头怒骂了一句。 周建章的阴笑声响了起来,随后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小鬼要进屋了,离那面镜子远一些。”李小米声音发抖。 镜子虽然是日常用品,但实则是很邪的东西,可以映照出世间万物,相传镜子中,是另一方诡异的世界,所以很多故事中,都有鬼物显现在镜子面上。 我突然明白了李小米的意思,这小鬼,因为李小米在门板用血画了符咒进不来,所以,要从镜面飘出来么! 我一个激灵,拾起一块碎石,往悬在横梁上的镜子掷去,可惜没有打中。 这时屋头里的空气,忽然阴冷起来,木台上的微弱的煤油灯,也随着灯影摇曳,将各种扭曲的影子扯得诡异之极。 “陆吉祥,别让灯熄了,不然我们真的死在这里了。”李小米沉声道。 我急忙捧着手,盖在灯火上,掩住阴风。 “老镜出鬼,我最怕的是,不止一只出来。”李小米苦笑。 我分了分神,忽然发现原本已经平静的灯火疯狂摇曳起来。 哪里来的风!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往下一看,惊得头皮发麻。 一个满脸死青色的孩子,全身是尸斑,正趴在木台前,不断往煤油灯吹气。 李小米眼疾手快,抓起小鼓砸下。 死孩子脸眼睛一凸,咧开嘴露出密麻的碎牙,尖叫了几下,迅速又窜到远处的黑暗中。 “这应该是周建章养的小鬼,道行不行,眼下,我们更要小心那个道士牛鼻子养的鬼,必然不简单。陆吉祥,你把灯抱住。” 我点点头,抓起煤油灯,捧在身前,和李小米迅速退到墙角落,却暗暗竖起耳朵,注意着一切风吹草动。 透过瓦顶的天窗,已经辨的出,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如李小米所说,这煤油灯要是熄了,四周变得完全漆黑,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真地任鬼宰割了。 “看来,你还是没学全李拐子的伎俩啊,建章啊,你这会可是立功了,小鬼食了菩萨肉,必定能道行大涨啊,自然,你的财势也能大涨。”马天师阴恻恻的声音又传来。 “天师教我养鬼之法,大恩不言报,投桃报李嘛!”周建章的声音。 周建章的养鬼法是马天师教的,怪不得了,蛇鼠一窝。 我拾起一根废弃的木棍,抓在手上,忽然看见李小米头顶之上,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勾着长长的手,扯着一条绳子,准备往李小米的脖子套下。 “李小米!”我心头大骇,叫了一声,将手中的木棍打去。 李小米警觉,慌忙矮下了头。 而我的木棍像敲在一处棉花上,完全卸了力道,不过,却惊了李小米头上的鬼,厉叫一声,又隐入了黑暗中。 李小米吃力地喘着气,急忙弹起了小鼓。 鼓声微鸣,原本围得密密实实的阴冷一下子散去许多。 我心想着,若是这小鼓这么弹下去,那两个鬼东西,估计也不敢靠近了吧! 李小米摇着头,“这面慑鬼小鼓,你听起来简单,实则要费很大心神,才能弹得清亮,我弹不得多久的,而且,我刚才在门板画血符箓花了太多心神。” 闻言,我心头一黯。 “陆吉祥,是我拖累你了,我不该大意的。”李小米红了眼睛。 煤油灯轻轻摇曳,我伸出手,抱住了李小米。 “记得我讲过的,狼行成双,鸳鸯比翼,我虽然是个小喽啰,但也会拼命护着你!活着也好,死了也罢,若要去黄泉路,我们同去!” 07 惊变 我一直以为,世上若真有鬼怪,应该是让人忌讳的东西,可没想到,像马天师和周建章,居然遣鬼害人。 阴风阵阵的屋子里,除了我和李小米倚靠着的墙角落,借着煤油灯,还有些微亮,余下的地方,目光所及,尽是黑漆漆的一大片。 屋头里,还有两个鬼。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跳动不安的灯火,焦急起来,这煤油灯原本便有些干涸了,燃了这么久,恐怕支持不了了。 除了煤油灯,还有李小米手上的朱红小鼓,隔一阵弹一下,李小米已然脸色苍白。 门外头,还不时传来踏地的脚步声,辨不出是周家父子还是马天师的。 但我明白,这三个人,巴不得我和李小米马上死掉。 咻! 一阵不知哪儿来的风,终于将愈渐微弱的煤油灯吹熄。 “抓住我的手。”黑暗中,李小米沉声开口。 我急忙辩着李小米的方位,寻到一只手掌,紧紧握住。 一股微冷的寒意漫上手臂,我惊得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李小米,你的手好冷。” 黑暗中,李小米沉默了一下,声音又响起,“不对,你刚才没抓到我。” 闻言,我心头发寒,我和李小米可是背靠背的。 “陆吉祥,你把中指咬破,中指血阳气最重,然后再把手伸过来。”李小米又说道。 我照做了,将中指尖咬开一个小口子,把手往前伸过去。 这一次,终于握住了李小米暖热的手。 忽然,我又觉得眼睛发疼起来,急忙揉了几下。 这预感来得太迟,煤油灯熄,李小米倦,好像,真的要任鬼宰割了。 我抬起头,习惯性地看着天窗,期盼着有白白的月光铺过。 “这月亮,从刚才起,就被云全遮住了么?”我苦笑道,连天都不帮我们,自煤油灯熄了之后,这月光也许久不见到了,尽管微弱,尽管转瞬即逝,却是唯一有点光亮的地方了。 这时,李小米的一句话让我更加不安。 “陆吉祥,天窗上边,如今就有些月光啊。” 我抖了抖身子,有些发颤地开口,“李小米,我的眼睛,好像又有东西遮住了。” 原先以为四周漆黑,看啥都是黑蒙蒙的,现在想来,和十岁那年一样,我被鬼遮住了眼睛。 李小米冷静地说道,“这两个小鬼,是害怕你睁眼,所以才遮住了,不过,你上次在山道,眼角太伤,这一次最好不要开眼。” 我明白李小米的意思,自从山道事情以来,由于眼角的问题,我看东西,总有点模模糊糊的。 李小米说,若是我真的睁开了这双怒目,这点伤口,根本不算什么,可惜,金刚怒目,需要某一个契机。 我试着睁了睁眼,扯到眼角,疼得我喘大气。 “陆吉祥,你是不是在睁眼,再这样,你会瞎的!”李小米急道。 瞎了也比被鬼害死了好! 我心里憋着一股气,这马天师三人,完全当我是个窝囊废,我觉着在他们心中,我好像连个屁也算不上。 下意识拿手在眼前挥了几下,发现除了挥打到空气,什么也没有。 “陆吉祥,别急,阵脚大乱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了。鬼遮眼,原本就是最让人烦躁的。”李小米劝道。 我叹了一口气,李小米说的极有道理,也多亏这段时间眼睛大伤,没被马天师瞧出来我这面相的不凡。 我心里暗想,恐怕,这算是唯一一个机会了。 可惜,眼睛的伤...... 李小米的喘气声越来越重,似乎累到了极致。 门外头的马天师三人似乎也晓得,笑声越来越响。 “陆吉祥,若有法子,你不要顾我,先自己逃出去......” 李小米话还没说完,忽然发出一声吃痛的低沉喝叫。 “李小米,怎么了!”我心里一紧。 李小米没有答话,隔了一会,才抖着声音开口,“它们过来了,我没留神......” 我敢肯定,李小米身上,肯定遭了黑暗中这两头小鬼的手段。 我摸着旁边的墙,心急火燎地转身,将李小米抱入怀里。 “我弹不得小鼓了,手臂被撕了一块肉......”李小米颤声道,没讲两句,头歪歪地倒入我怀里。 画血符箓原本就花了大量心神,这两个多时辰又要弹鼓慑鬼,眼下受到了小鬼的伏击,估计身体受不住,晕了过去。 我沉默了下,弯了弯腰,将李小米背上了身。 这时,一股凉气从我背上传来。 “李小米,我要是瞎了,你还要嫁给我么。” 晕过去的李小米自然听不到。 我仰着头,传言世间最痛的事情,是女性分娩的时候。 我咬着牙,大喝了一声,奋力要将眼睛睁开,眼角“嗤啦”一声撕裂,只觉得无数枚尖针,都往眼里扎来,痛得我差点将牙根咬断。 天窗边,如李小米所说,果然有月光铺下。 那些坏东西,是想让你一辈子看不见东西。我想起李老拐的话。 眼睫毛上,沾满了血珠,不断往下滴落。 我转过头,看着背上的李小米,已经爬到李小米身上的小鬼。 那张死青色的孩子脸,如今显得更加扭曲,见着我看它,居然不敢对视,仓惶垂着头,疯了一般窜入黑暗中。 周围也随着一下子安静下来。 想了想,怕自己过一阵又会乏力,急忙背着李小米,准备往屋头外走去。 这时,屋头门却被一下子撞开了。 由于血珠黏在眼睛里,看东西都是红乎乎的一片,依稀辨得出门外,站着马天师三人。 “倒是看走眼了,建章啊,古籍上有讲,这个后生不简单啊,这双眉眼,叫金刚怒目,专门监视世间善恶的。”马天师的声音。 “天师,那为何先前又不见他睁眼?” “嘿,我估计着他自己也不善用这双眼呢。” 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 “让孩子们回来吧,道行不够,伤不到他的。”马天师冷声道。 “这位小兄弟,你看这样,李家人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十倍如何?你把李小米放下来交给我,我保你富贵!”周建章的声音。 我没回话,从自己衣服撕下了几条长布,牢牢将李小米绑紧。 “爸,我去杀了他!”周和怒叫一声,身子跃了过来。 “天师放心,犬子练过武功,嘿,鬼下不了手,不是还有人么?”周建章冷笑道。 马天师没有立即答话,抱着手隔了一阵,才缓缓道,“传说金刚是佛门中的护法天神,妖魔鬼怪闻之,皆仓惶落逃,虽然这是民间的趣话,但你该知道,上天既然让他生了这副面相,便不会让他平平无奇。” 我看着周和怒叫着冲我袭来,踢着腿,看起来力道十足。 “天师,你讲笑了,我儿可是一个能打十个的!”周建章嗤笑。 砰! 我抬起手,眼睛转了转,看得极准,周和的动作一下子慢的很,被我一只手捏住踢来的腿,另一只手,则抓成拳,狠狠往他的腿骨上捶去。 周和吃痛,整个人翻倒在地上,抱着腿叫得极惨。 我击出去的手也发麻起来,自己身体的力量,还是太弱了。 “周和!”周建章惊道,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讲过了,金刚怒目相,远没有你想的简单,这个人不能留,哪怕错过了菩萨命,他也要死在这里。”马天师冷声道。 “他必然要死!”周建章扶起周和,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努力将自己身体平稳,好让自己看起来,威猛一些。 没想到还是被老谋深算的马天师看出来了。 “真是可惜,这金刚怒目,你还不善用,建章啊,耗住他,我们就赢了。” 08 十安 李小米依然没有醒来。 月光铺过院子,落下一片惨淡的白。 马天师撇着嘴,看向我,“快五更天了,瞧你模样,估计还不晓得,五更阴寒,也是厉鬼最为暴虐的时候,你当真以为,凭着一双眼睛,便能吓退了么!” “你可以把你养的狗儿牵出来。”我冷冷回道。 马天师笑了笑,“养的东西再好,终究没了野性,太顾首顾尾,你莫要忘了,你和李家人来这里,最先是要做什么。” 我和李小米来这里,按着周建章所说,是来捉一个被埋土两年,却又诈尸的鬼! 我原先以为不过是周建章的诡计,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是被我唤醒的,但这条狗儿,可是凶猛得很!”马天师继续道。 我沉了口气,身子越来越乏力,心想着不用多久,不用马天师出手,自己便要倒下去了。 这时,我听见院子外头,响起了沉闷的脚步踏地声。 马天师眼睛一眯,挥了挥手。 周建章和周和两父子,急忙跑到马天师身边。 “小友,给你一句劝告,来世好好过活,某要再走这条路。”马天师冷笑道。 轰! 院门一下被砸开,一个满身粘着黑泥的“人”,如干尸一般,垂着双手,摇摇晃晃地走入院子。 马天师已经带着周家父子闪到一边,嘴巴嗡动,不知在念着什么。 我眼睛跳得发疼,试图往那人影瞪去。 人影没有停顿,走到我面前十几步路的时候,忽然仰起了头,露出没有眼瞳的眼睛,以及口里的满嘴碎牙。 我急忙背着李小米往后退去,弯下腰拾起一块石头,往“人影”狠狠掷去。 掷得极准,打到人影下巴上,将下巴打碎,没有血渗出,却有一大把黑色的小甲虫不断从碎裂的尸肉迸出。 “陆吉祥......跑。”李小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小米醒了,这光景下,不得不说是个好消息,可李小米的下一句话,让我更加心慌。 “快退......这是马老道炼的尸鬼,只懂吃人,不畏死的!” 闻言,我急忙往后跑去,心想着将尸鬼引着跑一圈,然后再出其不意地从院子门冲出去。 可惜,马天师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抬了抬手,让周建章不断搬来木具,将院子门封住。 该死! 我忽然好希望自己有通天的捉鬼手段,带着李小米双双逃出生天。 “必死。”马天师冷冷吐出两个字。 尸鬼离着我越来越近,已经隐隐嗅得到呛鼻的腐味。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声极刺耳的尖啸,惊得远处山林的夜鸟匆匆分散。 尸鬼忽然像瘸了脚一般,迅速扭到在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化成一滩脓血。 马天师面色极黯,扭头望了望院子外,又望了望我。 “走!多事的来了!”马天师率先从另一边翻出了院子,紧接着,周和也扶着周建章翻了出去。 “怎么回事?”我有点目瞪口呆。 李小米满脸喜色,“我们大幸,碰到高人了。” 高人? 正当我狐疑之际,院子门一下子又被撞开,原本顶着门的木具,也被撞散。 一个带着草笠的小个子,短短的身材,迈着小小的步子慢慢走了进来。 矮子? “不要生有不敬之心,大千世界,奇人异士都不是一般的人。”李小米急忙道。 我自然不敢,何况,便是这个五短身材的人,救了我和李小米。 让我没想到的是,小个子摘下草笠,露出一个光头和一张稚嫩的脸。 “陆吉祥......这是个小和尚......” 小和尚揉了揉鼻子,还没等我和李小米开口,已经自顾说了起来,“小僧十安,施主有礼了。” “有礼有礼,大师。”我急忙道。 十安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原本稚嫩的脸变得凝重起来。 “施主这面相,有佛缘啊,不如随我入空门,修得大乘。” 我立马拒绝了,开玩笑,我还要娶媳妇呢! 十安还在劝我,劝不住了,居然红了眼睛。 “他还是个孩子......”李小米苦笑道。 一声佛号,便能驱走尸鬼和马天师等人,会是个普通的孩子么! 十安似乎对我极有兴趣,见着我眼睛渗血,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我眼睑下点了几点,一下子,我忽然觉得眼睛痛楚少了许多。 “放心吧,过个几日,我帮你把这灰气推开。” 李小米也惊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我这次逆天开眼,必然会大祸,没想到在十安的手段下,好像,好像没那么严重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李小米正色道。 我背着李小米,十安跟着我,一路往巷道外走去。 没多久,天色已经微亮,已经有三三两两的鸡鸣声,放肆地啼叫起来。 “十安,你再不回去,小心你家主持罚你!”我开口道。 “小僧是个游僧,天当被,地当床,又不是庙子里的和尚!”十安撇嘴道。 我怔了怔,心想这么小的年纪,估摸着也不到十岁,居然自己远行了。 李小米扯了扯我,小声道,“便让他留下吧,我估摸着,是你的金刚怒目相,让他觉得相亲,十安年纪虽然小,但手段可不小。” 其实我也并非是要赶十安走,何况刚才还救了我们的命,我只是怕耽误他的事情。 “游僧遇缘则安。”十安念了个佛号,吐出一句。 我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一夜恶战,马天师和周家父子没有得手,必定会卷土重来,不过这类阴事,你报警啊,喊人报仇啊,根本没有什么用,所以,只能靠我们自己。 “先去我家吧。”我开口道,总觉得李家大院不安全。 李小米点点头,十安抱住我的手,三人一起往白佬村走去。 ...... 李小米的伤,已经好了许多。 这一段日子,也不见马天师和周家父子来寻。 “莫要大意,我猜着他们肯定知道,十安如今和我们在一起。”李小米道。 对于十安,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失散多年的亲生弟弟般。 “我只生了你一个。”母亲笑道。 我终于明白,武侠电视里,那些得道高僧,往往在看到主角后,惊为天人,最后恳求加入少林寺云云。 或许,在十安看来,因为这张金刚怒目面相,我也是有佛缘的人吧。 “师兄师兄!干娘的煮红薯好了!”十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不知何时起,十安便喜欢喊我师兄,纠正太多次无果,也就任着他了。 十安原本是随着一个云游老僧的,老僧逝后,原本托人让他进寺庙里,十安不喜,索性自己也做了个云游小僧。 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该有多大的韧性和本事,才能在浊世中一路前行,要知道,十安自己云游时,不过五六岁年纪。 “陆吉祥,我觉着,我们也该走出去。”李小米忽然说道。 “去哪里?”我有点纳闷。 “和十安一样,云游访师,一个道行不高的马天师,都差点将我们杀死,我爷爷在世时,他哪里敢生这种心思,我觉着我们还是太弱小了。” 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母亲还在屋头前的菜地里择菜,我看着她已经佝偻的背影,一阵莫名的心酸。 游子远行,慈母悲泪。 白佬村这几日,忽然如炎夏一般,生了一场干旱。 田垄里的庄稼焉了,老井水位急剧下降,连村前的小河子,也快干涸。 “这才入秋的天时!”母亲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明白,于是去问十安。 “山上有东西抢雨。”十安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 我转过身子,望了一眼村后的连绵老山。 一瞬间,发现眼睛剧烈抽疼。 李小米见状大惊,“陆吉祥,莫要看山!” 我急忙转回了头,眼睛才舒缓开来。 所以,山上到底有什么? 09 罪恶的山洪 白佬村里,干旱已经到了极严峻的地步,围在圈子里的牲口,有不少受不得这漫天的热气,已经一批接着一批死去。 村子外,不时有人聚着,摆上贡品请神。 “没法子的,这旱气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老天爷不认的,过两日我们上山。”李小米叹气道。 没等我和李小米上山查探,马天师忽然自己来了。 我如临大敌,喊了十安出来,心想着又有一场恶战。 “我闯祸了。”这是马天师开口的第一句话。 养鬼为祸,纵鬼害人,这类事情,我估摸着这马天师也做的很多了,然而今天这一出,是良心发现了么! “为了对付你们......我惊醒了山上的祖奶奶。”马天师声音颤抖。 山上的祖奶奶? 十安在一旁,忽然闭上眼睛,用稚嫩的语调,念了一个佛号。 马天师一边说,脸上一边露出极为惊惶的表情,望了望十安,缓缓开口,“不管如何,我终究是个道人......言尽于此,告辞了。” “可信么?”我转头问李小米。 李小米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 这马天师嘴里的祖奶奶,到底是什么?让他这般害怕! 原想着没有了马天师寻仇,会轻松一些,岂料心头却越来越慌,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一样。 “这世间分大恶小恶,马道长是小恶,庆幸迷途知返。”小小年纪的十安,有时候说的话极晦涩。 马天师死讯在隔日后传来,听说被人掏空了肺腑,连肠子都抠了。 天气燥热,尸体放不得,幸好马天师临死前有了安排,几个扛棺的拿了钱,各自灌了几大口白酒后,借着酒胆扛着棺上了坟山。 “棺送到半山道,四个扛棺的不敢送了,起了一阵怪风,直接将棺木掀翻。”李小米沉声道。 “后来呢?” “扛棺的吓跑,马老道的尸首跪在山路上,被烈日烤成了炭。” 我缓出一口气,不得不说,马天师的死确实蹊跷,就好像背后有把推手,特地做出来的一般。 “李小米,祖奶奶到底是谁?” 李小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能让马老道都害怕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祖奶奶是谁? 这个谜团像重石一样压在我的心口,让我终日不安。 干旱的天气,今日终于迎来了一场急雨。 雨很大,才一下子,便又将村口前原本干涸的小河填满了。 十安眉头紧皱,捻着胸前的那一串老佛珠,不断碎语。 “终于下雨了,这是好事情。”我劝着十安道。 “不好,这不是天雨。”十安沉声道。 天雨,指的是天上落下的雨。 我怔了怔,走到屋檐边,伸出手捧了一把,放到鼻口嗅了嗅,居然嗅到了一丁腥气。 “十安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天雨。”李小米也附声道。 我担心起来,裹了一件蓑衣便往外走去,走到田垄,发现原本枯黄的庄稼,没有复苏的迹象,反而越来越黄,最后,连根子也腐烂,软绵绵地瘫在湿泥上。 我急忙跑了回来,沿途经过一个羊圈,圈里的几头羊,疯狂地啼了几声,脑袋一歪,也瘫倒下去。 母亲从河边打来一桶水,往水缸里倒。 我惊得跑过去,将水桶扯了下来。 “吉祥,你做什么?” 我喘了口气,望着母亲,“这雨有毒!” “雨没有毒,只是腥了。”李小米想了想,缓缓开口。 十安捻着老佛珠的手停了下来,默默转头,望着屋头外的雨。 而我,没有听明白。 “这雨并非从天而降,而是从某个东西的嘴里喷出来。”李小米沉默了一下说道。 我抖着身子转头,望向老山。 眼睛一阵刺痛。 李小米急忙将我掰了回来。 “雨从高处落,无疑,必然是老山上的东西,你忘了么,马老道也讲过,他说惊醒了山上的祖奶奶,我猜着,可能真和这祖奶奶有关。” 又是祖奶奶!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肯定不是人,眼下这雨太急,我们要上山,也要等雨停下。”李小米补了一句。 可惜的是,雨一直没有停,反而越落越大。 直至把村口小河淹成了大河。 “要翻山洪了!”母亲从外面回来,忧心忡忡。 这两日,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是这样说。 山洪猛于虎,白佬村,包括李家的安铺村,还有几个小村落,都被围在这连绵老山之下。 我忽然想起了马天师的那句话。 “我闯祸了......我惊醒了山上的祖奶奶。” 我的心一下子如坠冰窟。 山下几个村,终于聚来了几十个青壮,咬着牙提了铁锹往山上走。 “他们去填山了。”母亲依然忧心忡忡。 乡里人没多大手段,何况这山洪都是几十年难见的,挖土填山,恐怕是眼下最有力的手段了。 我提了一把铁锹也要上山,被李小米拦住。 “陆吉祥,我们要做的不是这些。” 我沉默起来。 “祸根在那个祖奶奶,你等我准备一下。”李小米继续道。 十安站起身子,也扯住我的衣服。 村口前的河,湍急异常,早已没有往日的潺潺。 李小米画了十道符箓后,终于站起了身子。 “死人了!” 这时,村口外忽然传来一声悲恸。 十安戴着草笠,率先跑了出去。紧接着,我和李小米也披着蓑衣跑了出去。 河子里,一具被水泡得面目浮肿的尸体,正卡在河子中的石头上,一晃一晃。 我认出了,这时村里的王三叔。 “撒网!”有人喊了一声,几个乡民帮着在河道中隔了一张渔网。 恰好浮尸终于别开石头,随着湍急的河水,落入网里。 十安双手结势,碎声念着经。 望着浮尸,我的眼睛,忽然又生出了那种痛觉。 浮尸拖上岸,人群一阵哀嚎。 “陆吉祥,你怎么了?”李小米见我神色不对,担心地扯着我的衣袖。 我转头,不断揉着眼睛。 “李小米......我眼睛又不好受了。” 李小米闻言,面色惨白,她自然知道,每每我眼睛受痛时,会发生什么事情。 “又有一具!苍天呐!”我身后的人群,又开始了混乱。 我颤着身子,眼睛痛得让我差些立不住身子。 “金刚怒目,原本便是监视世间罪恶的。”十安望着我,脸色凝重。 浮尸再次落入渔网,被人拖上了岸。 填山的人,不过去了短短两个时辰,便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祖奶奶!祖奶奶到底是什么! 我暴躁地用脚踢着雨水,巴不得立刻上山。 “陆吉祥......你转过头。”李小米红了眼睛,看着我说道。 十安也抱住我的腰,将我往后拽去。 “陆吉祥,回头!”李小米哭了出来。 我心头隐隐不安。 我没有听李小米的话,揉了揉极痛的眼,往河子看去。 这一看,脑袋一声嗡鸣! 沿着湍急的河水,十几具浮尸,诡异地列着队形,一个紧挨着一个,从山下淌落下来。 身后的人群,已经发出震天盖地的悲戚声。 “陆吉祥,你别看!”李小米伸手,拼命掰着我的头。 我很难受,那种被人捻着针往眼珠子刺的感觉,又轰然袭来。 十安踮着脚,摘了草笠,挡住我的视线。 我终究是看见了,抬了抬手,心口有一团不知什么东西,感觉要迸发而出。 我昂着头,像野兽一般,吼了一大声。 十安颤着手,将草笠放了下来。 “陆吉祥,你的眼睛......”李小米惊道。 两行血泪,从我眼睛渗出,随着脸颊淌落。 佛说,金刚为守护神,金刚的怒目,原本便是监视世间罪恶。 而我,看到了世间大恶。 10 祖奶奶的故事 夜色惶惶暗下去。老山之下的几个村落,悲声连天。 去填山的几十个青壮,不到半日,死了二十多个人,一口一口的棺椁,伴着哀乐,踩过积水,不断从我家屋头经过。 我的眼睛很疼。 母亲噙着眼泪,像小时候一般,用熟鸡蛋替我抚着眼睑。 李小米站在一边,望了望我,开口道,“我问过了,回来的人,只有不到十个,剩下一些人,好像都失踪了。” “他们......他们见到祖奶奶了么?”仰了仰身子,我颤声问道。 李小米摇了摇头,“回来的人说,大家伙填山挖土时,不知怎么起了大风,将人刮飞了。不过,有人说,起风那时,听到了一声极尖的怪叫。” 到底是什么! 这世间的东西,除了我们平时看到的,兔子野鸟,老叟孩童,阳光积雪,还有更多的东西,可能有人穷其一生,也闻所未闻。报纸上,也偶尔会刊登一些灵异怪事,什么飞碟,什么野人,数不胜数。 “我记得小时候听人讲,这老山以前也发过一次山洪,算起来,也差不多六十年的事情了。”母亲忽然开口。 “那时候如何了?”我急忙问道。 母亲摇头,“我那时都未出生,听人讲的,你们该去问三爷爷。” 三爷爷,是白佬村中年纪最大的老人了,八十多岁,却依然精神抖擞。 我和李小米以及十安,急忙往三爷爷家走去。 “有东西在闹。”三爷爷吸了一口旱烟,恨声说道。 “什么东西?” 三爷爷抬头,瞪了我一眼,“小娃子莫要乱问,回屋歇着!” 隔了一会,三爷爷忽然想到什么,又望了望我,“吉祥啊,莫要管了,这事儿也管不得,回去吧。” “三爷爷,不说外头村子,单我们这里,就死了五个村人!”我咬牙道。 “闹够了,它就消停了。” “三爷爷,你不想管,你和我讲就行,这祖奶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三爷爷闻声,脸色瞬间苍白,忽然生了气,“我叫你莫要问了!我管不得,你也管不得!” “老人家,这山洪说不得明日就要翻下村子,坐以待毙是不行的。“李小米也劝道。 “你懂个啥,一个女娃儿,你又不是村头的人!” “我是李老拐的孙女儿,学了些爷爷的本事。”李小米淡淡道。 三爷爷怔了怔,随后叹了一口气,“李长青若还活着,我倒是敢搏一下。” “三爷爷,听人说,这老山上,六十年前也翻过山洪,莫非也是那祖奶奶在作怪?” “无错,那时我还是个小后生,亲眼所见,死的人,比如今还要多,等它消停吧。”三爷爷背着手,要起身往里走。 这时,三爷爷忽然看到我身后的十安。 “我以为是个娃儿,是个......小和尚。” “小僧十安,见过老施主。”十安脆生生开口。 “三爷爷,十安有大本事的!”我急忙说道。 三爷爷望了望十安,又望了望我,皱眉道,“吉祥,你要知道,若是去山上,必然会惹了它,到时候,不仅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了。” “恶疮顽疾,老施主该医去。”十安捻着身上的老佛珠开口。 “你这小和尚,讲话一套套的,我讲过了,李老拐在,我倒是敢搏一下,你们我信不过。” “十安,露一手!”李小米沉声道。 十安闻言,不再说话,转过身子,往屋头外走去。 屋外雨幕涟涟。 十安的身影,在雨幕中,围着院子走了一圈折返。 令人称奇的是,身上滴水未沾。 我一直觉得十安虽然厉害,但会因为年纪限制,不会有多大的手段,如今看来,这一手本事,足以让人惊叹。 三爷爷自然也惊了,睁圆了眼睛望着十安。 “小小年纪,便有这等手段,即便是李老拐也做不到。” 十安脸微红,又脆生生念了个佛号。 “我与你们讲吧,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们去。吉祥啊,你以为我看着村人枉死,我不恨吗!没法子啊,人斗不过天,斗不过......那些东西!” “人定胜天。”我淡淡道。 三爷爷不再与我争论,缓缓讲了起来,“山上的东西,也就是你嘴里的祖奶奶,说实话,没人见过,以前还好些,四方村子里,偶尔会有些游方道士落脚,那东西也不敢闹得太凶,除了那次山洪,不知发了什么疯,连着下了几日几夜的大雨,山洪冲下来,淹死了许多人,后来从附近请了三个道长上了山,去了一日,死了两个回来一个,终于将它压住,这一消停,倒是平安了几十年,不知为何,这东西又出来了,唉!” 马天师做的,自言闯了大祸。 “三爷爷,这下了几天的雨,真是那祖奶奶嘴里喷的?”我继续问道。 三爷爷点了点头,“和六十年前,手段同出一辙。那时候三个久负盛名的道长,尚且死伤两个,我劝你们,莫要上山了。” “总要有人去的。”李小米淡淡道。 菩萨命的李小米,慈悲为怀。 从三爷爷家走出来,我和李小米不断揣摩着关于祖奶奶的讯息。 “我觉着,这祖奶奶是个山妖模样的东西。”李小米说道。 “为何?” “这世间,很多人不知,其实有妖鬼道,能吞风喷雨的,一般都是妖做的恶事。” 李小米的话我是赞同的,不到十天,为了娶李小米,我已经迈入了另一条森然的道路。 “陆吉祥,你眼睛好些了么?” 我摸了摸眼,说实话,我眼睛迸血泪,自己也吓了一跳。 听李小米说,那时眼泪迸出,我整个人也晕了过去。 “好许多了。”我回道,其实还是疼痛。 “师兄,金刚开眼,是因为见着世间大恶。”十安在一旁,一字一顿说道。 我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李老拐,没有李小米,我的人生,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个长得不讨喜的农村小子,高不成低不就,讨个媳妇都费劲。 雨还在落,老山下的村子,陷入一种极诡异的气氛中。 旱灾以后变成涝洪,这手段当真是恶毒无比。 李小米和我商量后,决定不管明天如何,都要上山,毕竟,这种祸事拖不得,谁也说不准,那漫天的山洪,会不会突然淹下来。 “陆吉祥,你听过老人讲的怪事么?”李小米忽然问道。 我们这里,因为背靠老山,自然而然,会有许多光怪陆离的传说故事。 比如夜里过了三更独自出门,必须要在腰上系一根红绳,相传老山上会有一种叫人狼,专门喜欢夜里游荡而来,跟在人身子后,喊你的名字,你若应了,刚一回头,它便咬断你的喉咙。后来,据说来了个云游的老道人,教人在腰间系红绳,人狼见到红绳,便不敢跟着了。 至于这是什么道理,行不行得通,反正许多人都照着做,也鲜有听说人狼害命的事情。 “不是这个。”李小米摇了摇头。 “老柳根盘人?”我继续道,我和李小米,都算在老山下长大的孩子,这类故事何其多,要讲起来,起码要讲一个夜晚。 李小米还是摇头。 “蛤蟆井么?” “都不是。”李小米正色道,“我忽然想起来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老山上有条黑龙,因为受天罚,避居在此长眠不醒。” 这故事我也听过,说的是九天之上,有条黑龙闯了祸,被罚下来受劫。 不过,这故事,总觉得过于虚浮了,不过是乡人口语相传的趣话罢了。 “我爷爷不是这样讲的。” 李老拐莫非有另一个版本? “我才想起来,我爷爷讲了,这东西不是龙,而是一条活了上百年的老蛇,藏在老山上!” 11 背尸的马脸猴 “山上有条老蛇!”李小米怕我听不清楚,又急忙重复了一遍。 说实话,我心里并没有多信,虽然这段时间和李小米在一起,也经历了一些诡异的事情,但总觉得,这认知的世界里,哪里会有一条活了百多年的老蛇。 “万物有灵,有气运者皆能成果。”十安念叨道。 “老蛇便是祖奶奶?”我反驳道。 “陆吉祥,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祖奶奶一开始并非是乡人叫的,而是道人们喊的,老而成妖,又性子暴虐,喊祖奶奶,不过是戏称罢了。不管如何,这老山上,我们都要去一趟,早做些准备,带点防蛇的东西,我总觉得,真会是一条老蛇!”李小米说道。 一条活了百多年的老蛇,该有多大,脑袋子会不会跟水缸一样粗? 没过一会,三爷爷忽然走来了我家。 “我记得了,我这有个东西,是那个上山活着回来的道长留下的,你们真要去,便拿着,说不定能帮上忙。” 三爷爷将两柄乌漆漆的短木递到我手上,我急忙接了过来。 “七节锏!”李小米正色道。 随着李小米的话,我仔细打量起来,尽管是两截断木,压在手上却很沉,木身上生满了尘泥,显得脏兮兮的。 “陆吉祥,打一下。”李小米说道。 我双手各拿起一柄七节锏,互撞了一下,居然发出了铁器般的嗡鸣,紧接着锏身上的尘泥浑然抖落。 “这七节锏,如今少见了,不过百多年前极盛行,你手上的这两柄,看着很不错,应该是炼过的法器。” 我拿着七节锏,往地上的垫门石砸下。 砰! 垫门石被砸得粉碎,而我虎口隐隐发疼。事实上,我并没有出太大的力气,震得我虎口发疼的,居然是七节锏的力道反弹。 “好东西!”李小米笑道,“通常来说,好的法器应该是活的,比如这七节锏,有极重的反弹之力,所以陆吉祥,你可是得宝了!” 我心里有些震撼,自古以来,锏多用于马战,杀伤力十分可观,即便隔着盔甲,也能将人活活砸死。当然,眼前这把木头七节锏,肯定不会有古时重铁器般的杀伤力,但我相信,在阴事上,肯定不凡! “收着吧,娃子,三爷爷我留着也没用。” 三爷爷说完,咳了两下,走出了屋头。 有了七节锏,上山寻祖奶奶的事情,又多了一分胜算。 白佬村里,哀乐依然没有停,村头外的小河,夜晚时又捞了两具浮尸,被水浸得太久,其中一具浮尸脸皮已经被泡开,见着了森森血肉。 雨也没有停,村道上的积水已经越积越高,漫过了小腿。 “等不得了。”李小米转过头,望着我说道。 十安也缓缓站起身子。 夜里行山,这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没法子,谁也不说准,山洪什么时候会翻下来。 寻到祖奶奶,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白佬村后的那片老山,相传古时,黔南有个修道的书生,得道飞仙之后,舍不得家里的两头羊,便想着法子,给羊喂了仙丹,羊毕竟是俗物,即便上了天,也做不得神兽。话说这两头羊随仙人飞到半空,忽然坠落下来,摔得粉碎,因为食过仙丹,羊骨,羊头,羊尾等等,皆化成了小山,日积月累,便连绵起来,形成了一排密密麻麻的老山群。 母亲很难过,不停劝着我和李小米。 我也很难过,咬咬牙,跪下来朝母亲磕了头,披上蓑衣往外走去。 村子外,明明是皎月青天,却下着极暴虐的雨。 十安说过,这不是天雨,自然与天无关。 “小心些。”李小米走在最前,小心翼翼地探着路。 十安只戴了一顶草笠,一边走一边捻着老佛珠。 刚走到山口,李小米忽然停了下来。 “前面有人。”李小米沉声道。 我望过去,发现果然如李小米所说,山口位置,站着一个披蓑衣的人,一动不动,佝偻着身子,任雨打落在身上。 “是不是村下的?”我喊了一声。 站着的人没有应我。 一瞬间,我眼睛跳疼起来。 十安扯了扯我的身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可能不是人。”李小米冷声道。 我不知该说什么,抽出两柄七节锏,紧紧握在手上。 十安碎语,念了些话,山口的人影忽然动了起来,转过了身子。 “陆吉祥......你仔细看看。”李小米颤声。 我揉了揉眼,这一看,脑袋发寒,立在山口的人,这张脸,分明是母亲的模样。 “娘......”我急忙喊了一声。 母亲扯掉蓑衣,咧开嘴笑了起来。 “她不是人。”李小米怕我着了道,急忙又重复了一次。 我更宁愿相信,是母亲不想让我们上山,而偷偷跟了出来。 可是眼前的母亲,下一个动作,直接让我心底发寒。 它学着骂街泼妇的动作,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胡乱蹭着,伸手指着我们,嘴里发出尖细的声音。 “学人的模样,只学到了三分。”李小米冷笑。 见我们无动于衷,这长着我母亲脸的东西,居然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动作僵硬无比,看来看去,有点像扭秧歌。 “鬼东西!”李小米骂了一句,将朱红小鼓拿了出来,用手指背弹了两下。 那东西惊得立马趴在地上,往山里窜逃。雨幕眯眼,才一下子,便看不见了。 “这祖奶奶占着老山,连带着以往许多不安分的东西,估摸着也跳出来了。”李小米沉声道。 多了这么一个小插曲,一行三人走得更小心了。 穿过山口,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道,一路往上。 我不知道祖奶奶有多大手段,会不会发现我们进了山。 “李小米,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心头一个激灵。 “怎么了?” “马天师死了,周家父子呢?” 李小米想了想说道,“周家父子其实没有多大的本事,充其量不过是马老道的狗腿子,有可能马老道是自己上的山,不过,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们要再去趟县城,周建章养鬼害人,饶不得!” 我点了点头。 这时,天上原本皎洁的月儿,一下子被云遮去。 “不好,老山生了黑云!”李小米凝声说道。 老山生黑云?莫非这遮月的黑云也不是天上的,便如那雨一般,都是祖奶奶嘴里喷出来的? 十方摘下草笠,抬头望了望,稚嫩的脸上也凝重无比。 “雨不是天雨,云不是天云,这祖奶奶,要成精了。” 如果真按着李小米所说,祖奶奶是条上百年的老蛇,老蛇成精,该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陆吉祥,你往那边看......”李小米忽然颤声。 我疑惑地看去,也惊得后背发凉。 山道往前,有个大水潭子,十几只马脸猴子,正淌进水潭子里,得意地踩着水。潭子边上,另外四只马脸猴,每一只后背上,都背着一个黑压压的东西。 “陆吉祥......那是浮尸!马脸猴子在背尸!” 我更加大惊,急忙扯了扯李小米,让她先随我隐蔽起来。 老山上有群马脸猴,几个村落也都知道的,不过并没有太坏,以往喜欢结群抢些过山乡民的食物,虽然偶尔听说,也有马脸猴下山,去乡人家里偷东西吃,但也不多见。 如今祖奶奶苏醒,这批马脸猴子,好像极欢喜一般。 “这马脸猴背尸要做什么?”我小声问李小米。 “会不会......当食物?” 我也不敢确定,若真是如此,这批马脸猴,算得大恶了。 忽然,我眼睛疼痛感仓惶袭来。 更诡异的是,我刚眨眼睛,一道雷恰巧划过,整个地面也随着瞬间亮堂。 我下意识往前看去,看到一只马脸猴,正蹲在潭子边,捧着一条人手臂,咧开满是尖牙的嘴,撕扯着手肘肉,疯狂地嚼入嘴里。 12 周和的出现 十安面色失去往日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哀伤的表情。 马脸猴子吃人,尽管是死人,但足以证明了,是一件极恶的事情。 我揉了揉眼睛,忍不住要提起双锏打过去。 “慢些。”李小米喊住了我,往前指了指。 我咬牙看过去,看见那背着浮尸的四只马脸猴,已经沿着一处坡子,有条有序地走着。 “还要搬到洞里不成?”我气急道。 “不对,它们这模样,更像进贡!” 进贡?进贡给谁? 我忽然打了一个冷战!马脸猴进贡,莫非是祖奶奶? 正想着,忽然十安用力将我推翻到一边。 我疑惑地爬起身子,发现原先蹲着的位置,一根尖头树棍刺入湿泥里,入土三分。 紧接着,六七只马脸猴从我们后方窜出,表情愤怒,举着尖头树棍,狠狠地掷来。 “成精了!快走!”李小米大叫一声。 我不敢怠慢,拖起十安的手,顾不得山道湿滑,疯了般往前跑去。 跑在我前面的李小米,不时回头看着我们,示意我们快些。 忽然,我的脚像被什么抓住一样,凉麻凉麻的,一下子整个人绊倒在地上。我急忙翻了个身子,举着七节锏迅速打下去。 再看时,居然是一条长花蛇,身子弓成一个绳套,也怪不得能将我绊倒。 花蛇被我用七节锏砸得蛇头迸碎,疯狂地扭着身子,将山道上的积水不断溅飞。 我看得惊心,抬起头,寻着李小米的身影。 幸好还在我前头,脚步也好像慢了下来。 “李小米!”我喊了一声。 李小米没有回头。 嗒嗒嗒的雨声,愈渐地大,混淆了人的耳线。 我估计李小米没听到,将和我一同摔倒的十安扶了起来后,往李小米的方向,迈腿准备跑去。 “师兄,别跟着她!”十安脸色惊惧。 “怎么了?”我皱了皱眉。 “师兄,她不是小米姐姐。”十安很笃定说道。 我怔了怔,也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往前看时,正好李小米也转过了头,熟悉的面目,表情却极为狰狞,咧开嘴,露出尖牙,舔着自己的上下唇。 “该死!”我骂了一句,幸好十安提醒,不然又要着了道。我猜着这东西,应该和山口处装成我母亲的东西一个品种。 但,真正的李小米哪里去了,会不会我刚才摔跤时,阻了一下视线,便被这东西趁虚而入了? 怕李小米出事情,我也顾不得背后有马脸猴子在追,大声喊了起来。 十安将挂在身上的老佛珠摘了下来,捏在手中,护在我身边。 一只马脸猴怪叫着,从一株老树上跃下,举着一根树棍就往我打来。 我听见十安的急喊,急忙侧了身子,举起七节锏隔住。 这马脸猴力气极大,加上一直疯叫,让人烦躁。我急忙抬腿,往马脸猴的腹子踢去。 马脸猴嗷了一声,整个往后摔。 十安见状,迅速捻出一枚老佛珠,往马脸猴掷去。 佛珠击到脸上,居然将马脸猴的脸目烫出了一个大疤,生着燎烟。 十安这串老佛珠不简单! “师兄,它们要追来了,我们先避开。”十安扯着我的衣角说道。 眼下也不知李小米到底去了哪里,没有法子,只好先避开这群怪叫连天的马脸猴。 往前跑了一阵,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侧了侧头,发现周和抖着身子,躲在一株老树后,向我招着手。 去你妈的!又是马脸猴的手段! “师兄,他是真的。”十安说道。 周和不是马脸猴装的?那他为何在这里? “陆兄弟,危险,先跟我走,我和你慢慢讲!”周和大急喊道。 我静下心想了想,马天师出事情后,这周家父子便一直没有音讯,眼下居然出现在老山上。 “天师被祖奶奶害了,我和父亲想着上山,替他报仇的!”周和正色道。 我暗暗理了一下,好像也说的通,何况身后的马脸猴群还在死命地追,我迈开步子,往周和跑去。 “快走!”周和见我跑来,颤了颤身子,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往林子深处窜去。 我和十安对视一眼,也跟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走了一阵,周和停了下来,指了指一个隐蔽的山洞。 “陆兄弟,这里安全,我躲了几日。” 我没有动,冷冷打量着周和。 “陆兄弟,虽然我们以前有些误会,但我知道,陆兄弟必然也是为了除去祖奶奶而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放心吧,我不会害你。”周和说道。 “周建章呢?”我沉声问道。 “我父亲......也被那些猴子吃了。”周和瞬间红了眼睛。 我沉默起来,叹了一口气,和周和一起,慢慢走入了山洞。 趁着周和不注意,我不动声色地和十安对望了几眼。 十安点了点头,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处山洞暂时是没危险的。 “周和,你一个人也斗不过那些东西,怎么不下山?”我问道。 周和苦笑,“我猜着陆兄弟还未回返过山口,上山容易下山难,被锁路了。” 又是锁路!我惊了惊,按着周和说,眼下我们这几个人,倒是成了瓮中之鳖。 我更加担心李小米了,如今她孤身一人,也不知身在何方。 沉默了一下,我把李小米的事情告诉了周和。至少,这老山里,周和与我们一样,还是个人。 人以外,尽是邪恶的马脸猴,各种诡异的东西,以及神秘的祖奶奶。 周和也惊咋起来,想了想后,“这群马脸猴在外头晃荡,走外头的山道是不行的,这个洞子能穿到山的另一边,我们从这里过去。” “你如何知道能穿过去?”我冷声问道。 说实话,虽然对周和的印象大有改观,但我仍然没有放下心里的防备。 “我走过的......不好!马脸猴来了!和尚大师,你手段高明,劳烦你挡一下!”周和惊声道。 正如周和所说,才一下子,便听到了洞外嘈杂的怒叫声。 “不是说这里安全么!”我气道,揪住周和的衣领。 “陆兄弟!马脸猴冲进来,我也会被吃掉!我敢拿这事儿开玩笑么!”周和也大喊道。 我怔了怔,松开了周和的衣领。 十安已经往洞口奔去,手上挂着那串老佛珠。 “快走!陆兄弟!”周和扯着我的身子,往洞子深处拖拉。 我如何会走,十安还在这里! “和尚大师手段高明,等退了敌自然会来寻我们,我们耗在这里,也徒增大师的压力罢了!”周和迅速道。 我没有理周和,抽出七节锏。 “陆兄弟!别磨蹭啊,李小姐还在外头,若是去慢了,说不得会被马脸猴吃了,你也知道,李小姐身负什么命格!”周和更加着急。 我心里一个激灵,望了望十安,咬了咬牙,“十安,退开敌人马上跟上来!” 十安应了一声,不再分心,与冲进来的一只黝黑马脸猴打了起来。 周和步子不停,带着我往洞子深处跑。 跑了一阵,我忽然觉得不对,这洞子里,好像总有股腥气。 我盯着周和,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种不安。 周和也望着我,有些生气了,“陆兄弟,你若是不信我,大可以走回头,没有你们,我一样能想法子除去祖奶奶!” “周和,那你说,这洞子为何会有腥气?你在这躲了几日,难道不知道么?” “陆兄弟啊,这腥雨湿地,渗入山石,我有什么法子!我讲过了,先前我是对不住你,但今时不同往日,何况,天师下山寻你们报信,也是我提出来的!” 13 看穿 跟在周和身后,我一直很小心。 洞子往前延伸,入眼处,尽是一片看不清的黑暗。也不知周和如何知道这洞子能穿出山。 反而,腥气越来越重,就好像全拥挤在了洞子深处一般。 我忽然心头一个激灵,不对,若是洞子贯穿的,会有风灌入,腥气也该散去一些,为何还会越来越重? 我停下脚步。 周和回头,望了望我,“陆兄弟,怎么停下了,还是信不过我么?” “周和,你说马天师是你怂恿来的,你讲一下,他那时腿断了,是左腿还是右腿?” “自然是......左腿。” 我咬咬牙,往后退了几步。马天师根本没有断腿! 周和怔了怔,随后咧嘴笑了起来,“倒是小看你了,这么小的计,大意了大意了。” “你要做什么?”我冷冷问道。 “我有时候很羡慕你们这些人,就比如你陆吉祥,天生的一副好面相,妖见妖怕,鬼见鬼惊,都说我父亲养了小鬼,实际上,这十多年,阿叱一直是我养的,跟我更亲一些。” 我终于知道那头小鬼的名儿,叫阿叱。 “阿叱,出来吧。”周和淡淡说了一声。 一头如虎豹大小的鬼头,忽然出现在周和的身后。 记得在破院子那会,周建章养的这小鬼,不过是一个面色青白的死孩子,如今不过几日,居然长成了这模样。 “阿叱最乖了。”周和很神经质地回头,在鬼头的额上亲了一口,嘴唇一下子沾上了脓血。 我暗骂了一声娘,不忍再看。 “也许你不知道,阿叱是女鬼,可怜的身世,刚出生便被我父亲和天师联手,炼成了尸鬼,不过,阿叱如今是越长越漂亮了。” 周和身后的鬼头咧开嘴,兴奋地嘶叫了一声。 “周和,你千方百计将我孤立,要做什么?”我冷声问道。 “我把你的事情跟祖奶奶说了,祖奶奶对你很有兴趣。”周和笑了笑,继续说道,“毕竟这金刚怒目相,可是几百年都不出一个的。” “祖奶奶是谁?” 周和指了指洞子深处,“往前走,便见得到了,提醒你一下,这腥气是蛇腥,而这洞子,则是蛇洞。” 闻言,我心头大骇,李小米分析的没有错,这祖奶奶,果然是条老蛇。 “陆吉祥,你最好合作,祖奶奶的本事,可不是你这小愣头青能抗衡的,乖乖跟着我走,趁着祖奶奶还没生气,不然,这满山的浮尸,便是你的下场。”周和咧嘴道。 “周和,你给妖鬼做狗腿子,也不嫌渗人么!”我冷笑道。 “这有个啥,不怕跟你讲,我和阿叱,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周和张大嘴,我忽然发现,周和嘴里,居然生出了两枚弯钩的小獠牙。 人有人路,鬼有鬼途,阴和阳,是天地间最为相斥的东西。 我心里也憋屈,这周和不知为什么,见着他时,眼睛没半点反应,我估摸着如今,他还算是个人吧。 “你还是太顽固了,就和我老子一样,不识抬举,祖奶奶一生气,老山之上,不过又多了一具浮尸。” “禽兽!”我骂了一句,虽说对周建章没有好感,但毕竟在大是大非上,和马天师一样,还是拎得清的。 “阿叱呢!他们害了阿叱呢!多可怜啊!”周和面色瞬间涨红。 我暴怒,举起两柄七节锏,重重往周和砸下去。 周和后头的鬼头阿叱速度极快,窜过身子,挡在了周和前头,用两只满是脓血渗出的鬼手,捏住了七节锏。 没想到七节锏忽然生出了白烟,鬼头阿叱尖声痛叫。 这七节锏是当初上山的三个道士留下来的,能压住祖奶奶的法器,自然不凡。 见着鬼头阿叱吃痛,周和双眼冒火,“陆吉祥,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没有理这个疯子,趁着鬼头阿叱吃痛,举起七节锏,准备再打下去。 嗷! 鬼头阿叱忽然暴喝,一头撞在我身子上,直接将我撞飞。 “这锏不是凡物,可惜啊,你陆吉祥还是个喽啰,使唤不了!”周和眯眼道,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仗着学过武术,一下子往我跳来。 我急忙举起七节锏,被周和一下用手拨开。 “我可不是妖鬼!” 周和说着,匆匆举起匕首,往我胸口刺下。 幸好我费尽力气侧了侧身子,才躲开刀势,不过手臂上还是被刺了一刀,顿时鲜血横流。 “阿叱,咬他的脑袋!”周和脸色扭曲,兴奋地大喊道。 被周和压住,身子动弹不得,眼看着那鬼头阿叱又窜过来。 “周和!你讲过的!祖奶奶要见我!”我急忙喝道。 周和顿了顿,随后抹了抹嘴,“顾不得了,你伤了阿叱,就该让阿叱吃掉,祖奶奶那里,我会和它说!” “草你妈!”我吼道。 周和扇了我一记耳光,重新举起了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石子般的东西击打到周和的匕首上,周和歪了歪身子,我趁势奋力一拳将他打开。 扶着受伤的手臂,我缓缓退了几步,再低头看时,才发现哪里是什么石子,而是一枚老佛珠。 十安! 果然是十安来了,面色凝重,跃到我身旁。 “这位施主,你着相了!”十安望着周和道。 “小秃驴,不好好念你的经,却偏要多管闲事。” “这非闲事,而是恶事。” 周和挥了挥手,嘴里骂咧几句,想让鬼头阿叱出手,却又顾忌十安的手段,最终,转过身子往洞子深处跑去。 “十安!诛了那头尸鬼!”我急忙喊道。 可惜的是,鬼头阿叱消失得极快,一下子没入前方洞子的黑暗中。 十安叹了一口气,将我扶了起来。 “这老山上,已经快变成阿鼻地狱了。” 佛经上说,阿鼻地狱是永受痛苦的无间地狱。 我喘着气,心里一下空荡荡起来。 “十安,我很担心李小米。” “放心吧,小米姐姐也是有些手段的,对付那些马脸猴,应该能全身而退。”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李小米毕竟随着李老拐学了这么多年的道法,不会轻易着了道。 我往前看了看,黑暗的洞子往前延伸,腥气越来越重。 “那个周和说的没错,我刚才看了一番,这里的确是个蛇洞子。” 这么大的蛇洞子,可想而知,这祖奶奶必定也极为巨硕。 我很想往前走,山下的几个村子,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十安扯住了我,“时机未到。” 说着,十安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了几片透明的碎蛇鳞。 “师兄,我猜得没错的话,这祖奶奶要蜕皮了。” 蛇蜕皮,是最为脆弱的时候。 “还差几日?”我急忙问道。 “两日左右。”十安捻了捻碎蛇鳞,认真答道。 这倒是个好机会,不过,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李小米。 “我们先出去,再往里走,我怕会惊了它。” 估摸着周和去打报告还要一些时间,足够我们跑得出蛇洞。 快要走到洞口的时候,忽然又有几只马脸猴窜了进来。 这鬼东西太多了,更像是祖奶奶的哨兵。 几只马脸猴尖叫了几声,往我和十安扑来。 自然少不了一番鏖战,幸好这些马脸猴手段简单,无非是举着树棍捅打。 记得某位科学家说过,人类与动物的区别,在于熟练使用工具。如今这些马脸猴,换句话说,岂不是有了灵智? “师兄!快跑,老蛇出来了!”十安脸色仓惶。 十安的话刚落,紧接着,我便听到一声轰隆隆的声音,有些像火车急驰,在身后响了起来。 14 蜕皮和渡劫 十安拖住我的手,嘴里碎念着什么,我估摸着是一些佛祖快点显灵的话。 后头的腥气越来越重,呛得人忍不住咳了起来。 一路步履急匆,仓惶间,我忍不住回过头,望一眼神交已久的祖奶奶,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如我所想,果然是一个水缸大的蛇头,生着白毛,平整地铺在两边蛇颊之上,眼睛怒睁,吐出的信子,如一根红色长鞭,不断鞭笞着空气,啪啪作响。 “师兄!别分心!快些逃!”十安急道。 我急忙转头,压住颤栗的身子,跟着十安往洞口逃去。又有几只马脸猴奔跃而来,举着树棍疯了般挥打。 我握着两柄七节锏,配合十安,以最快的速度准备萧清来敌。 马脸猴本不经战,被我十安打退,眼看着就要突出重围,忽然间,身后的祖奶奶厉啸一声,那几只马脸猴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显得更加暴虐疯狂,顾不得伤,齐齐涌过来。 这时,洞子外头,响起了一阵微弱的鼓点声。 李小米! 我心头大喜,李小米没出事儿! 几只马脸猴被鼓点声震慑了一下,行动滞缓,我和十安趁着空档,迅速跃出了蛇洞。 刚落地,便听得身后的暴怒声。 “快跑,这老蛇也要出洞了!”李小米奔过来,将我扶起,大声喝道。 跑了一小段路,忽然发现身后没声音了,只余筛豆子般的雨点声。 “老蛇没跟来。”十安一屁股坐在积水上,不断喘着气。 我也累坏了,也一下子瘫在地上。 “这老蛇为何不出洞?”李小米沉声道。 我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周和也是把我骗进去的,这老蛇祖奶奶,不知何故,不敢跑出蛇洞外面。 还在想着,忽然天空划过一道极粗壮的雷电,劈在离蛇洞不远的一株老树上,顿时将老树劈成焦炭。 “这是天雷吧。”我惊问道。 老蛇吐雨吐黑云,若是连闪电也能吐,当真是没得玩了。 “师兄,这次是天雷。”十安回道。 李小米若有所思,隔了一会后,缓缓开口,“我在想一个可能性,这老蛇祖奶奶,会不会在避天雷?” “为何要避天雷?” “妖不是人,我看过爷爷的道籍,一些厉害的妖鬼,是要渡雷劫的,比如这条老蛇!” “老蛇渡劫?” “应该是,对于它而言,蛇洞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见着刚才那道粗雷了么?我敢肯定,老蛇要敢出洞,那道天雷,必然会劈在它的身上。” 我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好像便能说得通了。 不远处的蛇洞里,一双巨大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们三人,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要是老蛇渡了劫呢?” “在老山上,我们必然要死!”李小米凝重道。 我将老蛇要蜕皮的事情,告诉了李小米。 “蛇蜕皮?”李小米也难得高兴起来,“这倒是好事情,这两日等老蛇蜕皮的时候,我们摸过去,将它诛杀!” 蛇蜕皮,是蛇类最为脆弱的时候。 和十安,李小米商量了一番,觉得眼下还是留在老山上好些,也能时刻盯着老蛇。按着周和所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也不知是真是假,左右我们也没打算下山。不过眼下,还是要在老山上寻处安全的地方。 老蛇不出洞,但它能指使马脸猴子来剿杀我们。 寻来寻去,在老山的南面崖边,寻到了一间破庙子。 “应当是山神庙,不过废弃许久了,绝了香火气。”李小米淡淡道。 山神也不敢管了么! 李小米在破庙子前后,施了一个阵法,用她的话讲,虽然没有多大神通,但也能挡一阵。 十安收拾着那串老佛珠,已经空了许多,只余灰绳露出。 我则小心地检查着被周和刺伤的手臂,问题不大,算不上伤筋动骨。 “李小米,刚才我们跟着你,你怎么一下子不见了。”我问道。 李小米苦笑,“与你们一样,我以为你们跟着的,后来才发现,跟着我的两个东西,不过是扮成了你们的模样,寻了许久,才寻到那处蛇洞。” 这应该是周和的手段,费尽心思将我孤立,引到祖奶奶那边。 老山上空,依然不断有闪电劈落。 “没事的,我们又不作恶。”李小米望着我说道。 传说九天之上,有天雷使者,专司罚恶。 老山上的气氛,让我觉着很难受,躲在庙子里,不得已拆了一张供桌,用来生起了一堆火。 “陆吉祥,你看那边!”李小米脸色惨白,指着庙子角落冲我说道。 我狐疑望过去,惊得心头发颤,破庙子的角落里,挤着一堆灰黑色的东西,不断来回蠕动。 “什么东西?”李小米咬着牙。 如今这老山诡异得很,我们必须步步为营。 我急忙抓起一根火把,探照过去。 发现那堆东西,居然是密密麻麻的蟾蜍,蛙子,山鼠甚至还有一匹小狼羔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十安念了一声佛号,哀声开口,“不过是山里的居客,老蛇当道,这些居客也是害怕啊,师兄,莫要赶它们出去。” 听十安一说,我生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而且,似乎是我们擅闯入破庙,这样一来,仿佛我们才是该出去的那批。 李小米也叹了口气,有些颓丧地重新坐下。 我知道她在担心,担心山下的村子,村子里的人。 我也很担心,很多次,我都会无端想象出山洪如猛兽般,冲烂村子的模样。 “十安,你说这老蛇,真的不能出来么?我还是很担心。”我转头问道。 十安想了想,转了转黑溜溜的大眼睛,“师兄,应该是这样,它确要蜕皮了,蛇蜕皮子,自古以来,都是虚弱得很的!” 这老蛇祖奶奶,蜕皮加上渡劫,好像也没那么好过。 “不管如何,趁它病,要它命!”李小米咬着牙,恨透了这条作恶的老蛇。 我们三人正说着,忽然破庙子角落的那堆小动物,发出了凄厉的惊叫声。 “怎么了?”我立马站了起来,抽出两柄七节锏。 李小米目光冷冽,“好像外头有东西寻来了。” 这么快!我恨骂一声。 如十安所说,外头确实有东西来了,几只马脸猴龇着牙,冲我们疯狂叫喊。 两个人影,从雨幕中缓缓踏出。为首的,赫然是周和! “周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巴不得立即把周和砸破头。 “慢些慢些,陆兄弟。”周和摆了摆手,他后头的鬼头阿叱也冷冷地瞅着我们。 “你又想做什么?”我怒道。 “陆兄弟,祖奶奶有话要对你讲,莫要气,好好说话。”周和咧嘴道。 老蛇也来了? 我看向四周,很担心那条老蛇真地出了洞,水缸大的蛇头一下子扑塌破庙。 “这老山群里,不管你们躲哪儿,祖奶奶都晓得,何必费力气呢。”周和舔了舔嘴唇,然后回头,又亲了鬼头的脸,脓血耷拉到脸皮上。 “师兄,退后。”十安面色惨白,扬着手,指着周和身后。 一个佝偻的人影,全身披着黑袍,抓着一根树棍当了拐杖,艰难地迈开步子,走了出来。 “老蛇出洞了。”李小米苦笑。 “不是说有天雷么?”我咬着牙。 “师兄,它不敢露真身的,化成人样,手段会弱许多。”十安望着我道。 我缓了口气,这样一来,还不算死局。 “小哥,你随我走,我放过他们。”披着黑袍的人影,声音极为嘶哑。 “师兄,我猜得没错的话,它想用你避渡劫天雷,毕竟,怒目金刚,在天地间是极善的,上天不罚。”十安又说道。 这老蛇,果然是机关算尽! 15 瞒天过海 小的时候,村子里闹过狼灾,叼牲口叼人,后来请了一个道士,道士上山,寻到狼群,与头狼不断碎语,没多久,狼灾便退了。 这景象,与如今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眼前的老蛇要狡猾得多,而我,也没有那个道士的本事。 天空之上,一道雷电闪过。 老蛇顿了顿,掀开头巾,露出一张满脸褶子的老妪脸。 “你帮我一个忙,我放过你们和山下的几个村子,岂不好么?”老妪说话,分叉的舌头不断弹起弹落。 “师兄,莫要信。”十安握着老佛珠,冲我说道。 我自然不信,这天地间,多的是言而无信的恶东西。 老妪似乎极为生气,望着我们,嘴里不断碎骂。 我身后的李小米,忽然走近我,不动声色捏了捏我的手。 “趁着它出洞,不能露真身,诛了它。”李小米轻声道。 我心里一个激灵,立即赞同了李小米的话,寻着机会,准备对这蛇老妪下手。 我按着七节锏,才迈开两步,离我不远的老妪眼珠子转了转,竟然返身往后跑去。 “又是这七节锏!吾孙儿!挡住!”老妪咧嘴冷声道。 周和怔了一下后,急忙带着鬼头阿叱,挡在我身前。 “祖奶奶放心,速回洞里,小孙在此!” 不仅弑父,还拜了老蛇做祖奶奶,这周和,当真是没救了。 “老蛇,你走不得!”李小米弹起朱红小鼓,大喝道。 老妪嗤笑,“我不想费力气罢了,一面摄魂小鼓,便想着诛我么!” 十安也跑过来,往老妪掷了几枚佛珠,全被老妪避过。 “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识抬举,便都做浮尸吧。”老妪尖叫一声,身子忽然走得飞快,一下子消失在雨幕中。 周和也缓缓退开身子,扬手指着我和李小米。 “陆吉祥,你必然要死在老山上,还有李小姐,若不是顾忌祖奶奶,阿叱早就想把你嚼入肚子里了。” 我怒不可遏,举着七节锏扫过去,周和和鬼头阿叱居然不战,往后跑开。 几只马脸猴拥上,不顾生死地扑过来。 等打散几只马脸猴后,老蛇与周和,早已经不见踪影。 李小米气得重重跺了一脚。 这老蛇实在太狡猾了!我也骂了一句。 “师兄,这老山上,我觉得我们不管躲哪儿,都会被它寻到。”十安抬头说道。 这老蛇在山上活了百多年,自然有它的手段,我估摸着它早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既然是它的家,我们如何瞒得过? “这两日,老蛇要蜕皮,不敢轻易出来的。”李小米想了想后说道。 正如李小米所想,否则的话,刚才这老蛇便出手了。 破庙子里的许多小动物也被惊道,一下子四处逃散,估计刚才老蛇来寻,都吓坏了。 一条地龙子,在匆忙窜逃间,被小狼羔压住了尾巴,急忙用身子挣断,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身子,迅速往前爬。 我脑袋一个激灵,总觉得有道思绪一闪而过。 “地龙子便如壁虎一般,受到威胁时,便会断尾自保。”李小米以为我不懂这些,急忙说道。 地龙子断尾自保,我自然知道。 “李小米,这老蛇肯定也知道自己蜕皮,是极不安全的,为何还要这么做?”我问道。 “好像是自然规律......” “不对,老蛇这两日要遭雷劫,为何还要蜕皮?” 蛇类蜕皮,是由自己主动完成的,也就是说,它若不想蜕,或者推迟一些,也是可以的。 “不好!”我惊慌起来,“不能让它蜕皮!” “陆吉祥,怎么了?”李小米也被我惊得面色不安。 “皮囊裹身,这老蛇莫非想用蛇蜕来瞒骗天雷?” “哪有这么容易......老天爷长着眼呢。”李小米笑道。 “若真是长眼,前几日便不会死那么多人了!”我冷声道。 李小米苦笑,不再说话。 “我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这老蛇可能真的想瞒住天雷。”十安开口道。 老蛇若是安然渡过雷劫,这附近一带,可就真的生灵涂炭了。 我的意思是不能拖下去了,索性去蛇洞里,和老蛇拼个你死我活,虽然有愣头青的莽撞,但总比呆着这里,一筹莫展的好。 “去不得,只能将它引出来!”李小米冷静道。 这百年老蛇狡猾的很,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小心提防。 “诈降?”这一套从古到今,好像都吃得开。 李小米白了我一眼,“你刚才表现的这么威武不凡,老蛇哪里会信!” 说的也是,好像真的行不通。 天上的闪电越打越烈,那轰然而炸的声音震破人的耳膜。 “师兄,老蛇应该要蜕皮了。”十安想了想开口。 “不能诈降,我们便把蛇蜕偷走!”我咬了咬牙。 蛇蜕是老蛇如今最在乎的东西,还指望靠着蛇蜕瞒天过海呢。 “你们也讲了,只有一个洞口,那里肯定有马脸猴子守着的。”李小米皱眉。 我一下也没了主意,左右望时,忽然见到破庙角落里,还有些山鼠聚着没逃。 “蛇能打洞,山鼠也能打洞!” 李小米闻言,眼睛一亮,“陆吉祥说的没错,打个洞子通到老蛇巢穴里,把蛇蜕偷出来毁掉,老蛇便扛不过雷劫了。” 想法是好的,关键是如何与那些山鼠沟通。 十安自告奋勇,捻着老佛珠,盘腿坐在那些山鼠面前,嘴里喃喃细语。 “十安在说什么?”我问李小米。 “传闻佛理是万物皆懂的,我寻思十安在诵经吧。”李小米回道。 万物有灵,这老蛇要真渡过了雷劫,不仅人类,连山上的动物们,也会遭殃。 终于,十安站了起来,抹了抹额头的汗,“它们听懂了,答应帮忙。” 我很认真地垂身致谢。 山鼠约莫有七八只,顷刻间全往外冲去。 “走!”李小米喊了一声。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老山之上,我们做这些事情,能瞒得过老蛇么?” 若是暴露了,前功尽弃。 “我和十安去拖住守哨的马脸猴,吸引老蛇的注意力,陆吉祥,你进洞小心些。” 我点了点头,也说了一声“小心”。 七八只山鼠打洞的速度极快,回头不断望我,似乎在揣摩我的个子,我试着蜷身爬进去,发现刚好合适,照这个情形,估计不消半天,便能挖通蛇洞。 也不知老蛇是不是真的开始蜕皮了,也许,利用蛇蜕瞒天过海,才是它最终的手段,至于让我帮忙躲避天雷,估计是保险起见。 人活百岁,已经是极限,而一条老蛇,活了百多岁,妄想欺瞒老天,继续作恶。 “你活到头了!”一想到被冲下山的十几具浮尸,我心里便难受得慌。 帮着几只山鼠,小心翼翼地把土刨出来,期望能再快一些,我很担心,李小米他们不能挺太长时间。 也不知挖了多久,其中一头壮硕些的山鼠,龇着牙冲我拼命叫了起来。 我急忙掩住它的嘴,蜷身进去探看。 这一看,头皮发凉。 洞子挖通了,但通达的,却是一处放浮尸的地方。 我红了眼睛,那堆叠得密麻的浮尸,全身泥水污垢,面目浮肿,我还认出了许多熟人,村里的牛叔,隔壁家的黄仔,小田村的马铁匠...... 我不敢数,初看起来,起码有十几具,还有两三具没有堆叠的,身子被咬成几截,手肘脚裸寸断...... 那头壮硕些的山鼠,忽然叽叫起来。 我急忙回神,听到了一阵暴虐的踏地声。 虽然心惊,但也松了一口气,来的并不是老蛇。 不过要是被发现我们挖洞进来,肯定要坏事情,几只山鼠极懂人意,迅速把洞口掩好藏了起来。 而我,咬了咬牙,整个人也躺到堆叠的浮尸上,屏住了呼吸。 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16 蛇巢 与浮尸共枕,我的眼睛很疼。 我曾经问过十安,我的眼睛为何总会这样,见着了这些事情便会发疼。 十安说,天生怒目,金刚开眼,见着恶事,怨念天地不平,落血泪,泣人间。 我小心抹去眼角的泪迹,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近在耳边,停了下来,扑入鼻口的,是一阵发馊的腐气。 我以为是马脸猴子,但这味儿根本不像。 没隔一会,我发现身下的浮尸,忽然剧烈动了起来。 又是诈尸?我心里大惊。 我一阵发毛,半睁着眼睛小心往下看,发现一头毛茸茸的东西,正背着身子,一只脚踩在浮尸堆上,拼命地扯着一具胖些的浮尸。 果然不是马脸猴子,李小米说过,这山上的诡异东西,都随着老蛇祖奶奶的苏醒,也现出人间。 我急忙松弛开身子,让自己表现得跟具毫无生命特征的浮尸一样。 那头毛茸茸的东西,忽然顿住身子,仰起了头。虽然看得不清晰,但这头东西的模样,还是吓了我一跳。 狗脸豹眼,凸出的两边嘴颊,各生着一排尖牙。听说暴虐的肉食动物,比如鳄鱼,生得都是这样的尖牙。 人狼! 我心底发寒,老山下的故事里,这人狼的传说,是足以止住夜啼的娃子的。 人狼暴怒地将一具浮尸扯落,我的身子也随着翻落。 好像......这人狼嗅到了人味。 人味,自然指的是我。 我咬着牙屏住呼吸,试图让自己更像具死尸。 一只毛茸茸的手爪,搭上了我的脸庞,粗暴地来回摩擦。 我不敢动,眼下这情景无比凶险,人狼喜欢咬人喉头,我怕七节锏还未打上去,我就一命呜呼了。 我觉着脸皮像被刀子一样,倒着划来划去,划了许久,才消停下来。 耳边,传来愤怒的嘶喊声。 紧接着身子一空,重重翻滚下来。 这人狼,居然暴怒地将堆叠而起的浮尸,全部扯散了。 我正想要不要趁机出手,身子却被一下扛了起来,人狼的两只手,紧紧拽着我的双臂,将我整个又背上了身。 这东西发现我是活人了? 我一阵大骇,又转念一想,若真是发现了,恐怕我的喉头早就被咬掉了。 那么这人狼背着我这具“浮尸”要去哪里? 不好!我绝望地想到,这人狼,该不会把我进贡给老蛇了吧! 无奈的是,我的双臂被紧紧箍住,藏在衣服下的七节锏也拿不到,好像真的死局了。 我半闭着眼睛,洞子两边越来越宽,听得人狼沉闷的脚步声,越来越刺耳。 怎么办! 若真这样被进贡给了老蛇,我必死无疑,在蛇洞子里,我一个小喽啰,没有可能斗得过,恐怕,连这人狼,我也不是对手。 老山下的故事,人狼喜欢跟在人后,唤人名字,等人转过了头,立马一口咬掉喉咙。 洞子外,闪过雷电,震得整个蛇洞摇摇欲坠。 人狼顿了顿身子,似乎也有些怕天雷,等了一会后,又箍住我的双臂,往前继续走去。 洞子前方,传来一声凄厉的蛇嘶。 等不得了!再往前便是老蛇巢穴,我必死无疑!我不断想着法子,好让自己逃出生天。 半睁开眼,看到人狼硕大的狗头,一耸一耸地晃着。 我想起人狼唤人回头,随后一口咬掉人的喉咙。 我全身发寒,这红尘浊世,最为痛快的,是恶有恶报这等事情。 我小心磨着牙齿,眼前闪过村子外的河子,那些排列成行的浮尸,一具一具从老山淌落,我的眼睛渗出血泪...... “驴操的!”我咬着牙喊了一声。 人狼匆忙回头,显出一张可怖的狗脸。 我顾不得,看得极准,一口往人狼的喉头咬去。 腥味扑鼻,漫入嘴里,呛得我嗓子发热。 人狼哑着嗓子,却喊不出声,拼命举着两只长手,剐向我的脸。有血从我脸颊渗落,顺着脖子根,淌到衣服上。 我痛得发麻,却不松嘴,拼命嚼着一块类似菌菇的东西,使力往外扯,连带着粘稠的血丝也被扯了出来。 人狼痛苦地掩着血肉模糊喉咙,想大喊,被嚼去了嗓子,却又喊不出声。 我喘着气,用袖子不断擦着自己脸面上的伤口,疼得呼吸都发僵。 这算不算两败俱伤,不过,至少我还活着。 我陆吉祥还活着! 传说中的恶鬼般人狼,却被我诛掉了! 躺在地上的尸首,还不断掩着喉头,表情狰狞,身子下的黏稠血液淌了一地。 我不敢久呆,收拾了一下,把人狼尸首搬开,用泥土掩埋好,抽出两柄七节锏,趔趄着往暗处跑去。 躲在一处大岩石后,我想办法收了些雨水,狼狈地清理着脸上的伤口。 也不知李小米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全身而退。眼下,这暗无天日的蛇洞里,我只能靠自己了,把老蛇的蛇蜕偷走。 和人狼斗智斗勇,身子乏得厉害,加上脸上的伤口,一下子控不住,眼前一晃,倒在了岩石后。 ...... “吉祥,快逃啊!”母亲满脸泪水,冲我大喊道。 我抬头,看着满山遍野的洪水从天而降,冲毁庄稼,冲毁房屋和羊圈,甚至连村口的大株老树也被冲断...... 我拼命跑向母亲,跑着跑着,又忽然发现李小米和十安都站在河对岸,冲我哀伤地笑,一个巨浪卷来,将两人卷入汹涌的洪水中......我喊哑了嗓子,直到村子前后,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我紧紧攥着手,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无边的灰暗,嶙峋地岩石。 幸好是一场梦。我庆幸地想道。 动了动身子,发现呼吸畅快了许多,人狼抓出的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我不敢耽误,靠着洞壁,握着七节锏,小心地往前慢慢走。 越往前,腐腥气越重,我猜着离老蛇的巢穴不远了,保险起见,我撕下衣袖,包住了鞋子。 这时,先前藏起来的几只山鼠,又忽然从一个小洞中窜了出来,兴奋地望着我。 我也欢喜,这危机四伏的蛇洞中,再不济,这几个小东西,也是我的盟友。 那头壮硕些的山鼠,用鼠爪指着一处阴暗的洞壁,不断叽叫。 我听明白了,这是让我跟着它们往那边走。 走到那片洞壁,忽然发现,这里居然打了一个洞,试了试身子,刚好合适钻入。 “谢谢了,朋友。”我笑着道。 几只山鼠龇着牙,也兴奋地冲我点头示意。 我沉默了一下,钻入了小洞,顺着爬过去,越往前,那腥腐气越重。 莫非到了老蛇的巢穴? 爬到洞口的时候,往下一看,整个人差点摔下去。 不知这几只山鼠如何做到,果真打了一个洞子,通到了老蛇的巢穴,悬在高高的山壁上。 老蛇似乎在酣睡,巨大的蛇身,偶尔扭几下,荡起阵阵急风,将蛇头上的白毛吹飘。 让我欣喜的是,这老蛇,果然在蜕皮了。 蛇脖子后,已经蒙起了一层乳白色的东西,我估摸着这便是蛇蜕,不过还未完全蜕掉。 我小心地将头缩了回来,寻思了一会,觉着还不到时机,等老蛇蜕完整张皮子,索性一把火烧掉。 这时,老蛇忽然昂起了头,狐疑地往四周打量。 我拍了拍胸前,幸好早有警觉,将头缩了回来。 老蛇打量了一阵,便不再望,长长的蛇身摆了好一阵,我发现那张蛇蜕,又往后蜕了一截。 按照这个速度,起码还要拖许久,我也不急,抱着手,继续躲在洞子里。 没隔多久,一只马脸猴,背着一具浮尸,走到老蛇跟前,恭敬地立着。 老蛇张开蛇口,将浮尸叼起,抛高,随后一口咬住,嚼了几下,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整具浮尸已经变成肉沫血团,被吞入蛇肚里。 印象中,蛇吃东西,都是整只吞的,何时见过嚼碎咽下的! 我一片震惊,幸好刚才诛了人狼,不然我也落得这个可悲的下场。 周和中间也来了一次,跪在老蛇侧前,不知在说着什么,老蛇忽然愤怒起来,蛇尾乱卷,将山石掀飞。 “祖奶奶,那个同来的女娃子,可是菩萨命,若是吃了,祖奶奶功力大涨啊。”周和谄媚道。 我听得眼睛冒火,忍了好一会,才忍下去。 “我如今正逢劫数,消化不得,你且先拿住。”老蛇嘶哑道。 周和点点头,“祖奶奶小心,那个生怒目的,好像寻不着了。” “躲不到哪去,这老山之上,他躲哪里,我寻到哪里!”老蛇嗤笑道。 你倒是来寻啊!你做梦也想不到,我躲在你蛇头之上!我也暗暗冷笑。 “祖奶奶定能逢凶化吉。”周和垂头说道。 老蛇鼻翼喷出一口气,不再发话,盘卧身子,将蛇头摆了下去。 周和识趣地转身,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仰着头,朝我躲着的山壁望了一眼,目光清冷。 被发现了?我心里大惊,正想着法子应付的时候,周和转过头,缓缓走了出去。 我松出一口气,还好,料想周和也不会猜到,我敢躲在蛇巢里。 17 可怕的周和 蛇巢里,老蛇终于把蛇蜕慢慢蜕到了蛇尾处。我看得心急,还差一些,这老蛇便要进入完成蜕皮了。 我估摸着,这老蛇蜕皮之后,必然要休息一些时间,到时我潜下去,将蛇蜕偷走,若偷不走,便一把火烧掉。 果然,老蛇在蜕尽最后一丝皮的时候,仰着蛇头,狂暴地尖叫了一声,震得人耳朵发疼。 就是这个时候! 我急忙起了身子,看了看几乎奄奄一息的老蛇后,迅速顺着山壁,攀爬下来。 老蛇睁圆眼睛望着我,一瞬间蛇颊两边的白发须张,估摸着它也料不到,我会躲在这里。 “后生,你不要自误!”老蛇声音没有了往时的嚣张,更多的,则是带着一种虚弱。 我没有废话,扫了老蛇两眼,抽出七节锏,砸到老蛇头上。 老蛇哑声叫了起来,蛇尾回摆,扫中我的身子,将我弹飞。 我没有想到,蜕了皮的老蛇,还有这般的力气,我撑着身子,缓缓站出来。 “后生,真以为你能诛掉我么!我承天命活了一百七十年......” “承你妈!”我骂了一句,举起七节锏又砸去。 老蛇故技重施,又摆起蛇尾打来。 这一次,我侧开身子,翻到老蛇腹下,将原本被蛇尾压着的蛇蜕,用力往外扯。 老蛇终于惊惶起来,不断恶骂,“你若动了我的蜕子,我必然要吃尽附近的活人!” 我喘着气,这蛇蜕看着轻飘飘,实则很重,我费尽力气,也不过才扯出一些,想了想,索性一把火烧掉,让它避不过雷劫。 这蛇蜕烧起来,腐臭得很,幸好可燃,一下子烧了许多。 老蛇也嗅到自己腹下的浓烟,不断晃摆着头,摆了一阵,又虚弱地趴下了头。 “吾孙!速来!”老蛇哑声吼道。 不好,若是周和带着马脸猴来了,岂不功亏一篑! 但不知为何,老蛇喊了许久,周和并未出现。 老蛇气得疯狂扭动身子。 我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周和也太不靠谱了,眼瞅着蛇蜕烧了大半,心里大喜。 老蛇没了蛇蜕,这两日如何避过雷劫!躲洞子里?能躲一时,要躲一世么!若能简单避过,便不叫雷劫了! 我也试图用七节锏把老蛇打死,发现效果甚微的时候,忍住冲动,准备爬上山壁,从小洞里逃出去。 “陆兄弟!且慢!” 我忽然听到了周和的声音。 “陆兄弟!这等好机会,正是诛杀老蛇的良机,如何能错过!”周和忽然出现,脸色凛然地说道。 我实在弄不清楚,这周和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陆兄弟,你恐怕误会我了,我伴着老蛇,委曲求全,不过也在寻着法子要诛掉它!” 我怔了怔,还没说话,倒是老蛇厉声开口,“你个崽子,倒打一耙,我若不死,誓要生嚼了你!” 周和冷笑,一脚踏在蛇头上,碾了几碾,“老东西,我堂堂周和,岂会做你的小孙,你太蠢,怪不得别人。” 老蛇极怒,狂躁地将蛇尾奋力往周和摆打过来。 鬼头阿叱厉叫一声,跃过去抱住蛇尾,大口吃了起来。 老蛇疼得翻转过来,露出雪白的蛇腹。 “别喊了,你那些马脸猴儿,都被我骗走了。”周和嗤笑。 我不知该说什么,不管如何,能保住老山下的村子,足以让人欢喜。 “陆兄弟,老蛇最怕的是雷劫,我有个法子,将这山洞顶破开,天雷便能劈下来了。”周和转头,对我柔声道。 说实话,周和的转变,让我有些害怕,一想起他不仅拜老蛇为祖奶奶,还曾经弑父,我便瘆得慌。 “陆兄弟,不能耽误,这老蛇的虚弱劲过去,必然会疯狂报复!” 我终于紧张起来,点了点头。 老蛇似乎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尽管奄奄一息,却不断甩着蛇尾,将地上的碎石抛下我们。 不胜其烦! 我举起七节锏,狠狠砸在老蛇头上,老蛇闷呼,眼睛恶毒地看着我。 鬼头阿叱在周和的指挥下,迅速沿着山壁攀上,随后不断用鬼爪撕开顶处山壁。 “便是这处了,我查看过,岩层很小,阿叱的力量足以破开。” 话刚落,“轰”的一声,顶处的山壁果真被鬼头阿叱撕开,一时间碎石乱飞。 老蛇惊得尖叫,却无可奈何,刚蜕了皮,身子虚弱得像刚产子的老妪。 “崽子!你不得好死!”老蛇奋力吼了一句,瞪着周和。 透过破开的山壁,天空之上,迅速聚来一大片的乌云,隐隐有霹雳雷动。 周和眯了眯眼,迅速跳开。 顷刻间,一道碗口粗的巨雷从天而降,往老蛇狠狠劈来。 我心头大骇,这个时候,我可是站在老蛇身边,天雷劈下来,我也必然会被牵连。 老蛇忽然伸出舌头,一下将我整个身子卷住。 “金刚怒目相,雷若不劈你,我便不死,雷若劈了我,你也要死!哈哈,陪葬吧!” 我想起十安说过,我这天生的金刚怒目相,雷是不劈的。 “陆兄弟,快点离开,如今这老蛇躲得太久,惹了天怒,你也挡不住的,何况这蛇洞阴气太重,老天爷也辨不清楚的。”周和阴恻恻地说道。 该死的!现在如何能躲!从破开蛇洞的那一刻起,周和便没打算提醒我! 正如周和所说,天雷轰然而至,眼睛一阵极耀眼的白光闪过,我听到周和在放肆地大笑,听到老蛇凄惨的尖叫...... 我以为我也要死了,毕竟,这是天雷,天地间最为暴虐的力量。 隔了许久,我发现眼睛胀痛得厉害,揉了揉后,缓缓睁开。 让我欣喜的是,近在咫尺的老蛇,被天雷劈成几段,滋滋冒着烟气,而我毫发无损,甚至连火星子也没沾上。 要知道,当时我离着老蛇,不过两步之遥! 看来,我这副面相,当真是古怪。 “老天长眼。”周和笑着说道,“陆兄弟果然不简单。” “你也不简单。”我冷冷回道。 周和摆了摆手,鬼头阿叱也跃回他身旁。 “好了,老蛇伏诛了,这老山附近,又该太平了。” “太平不好么?”我淡淡道。 “太平好啊,我巴不得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周和抹了抹手。 我冷哼一声,转过身子,打量了几眼被劈得外焦里嫩的老蛇,确认死透了,才慢慢松出一口气。 “陆兄弟,你快去寻李小姐与和尚大师吧,这里交给我处理,这蛇尸要好生埋葬,不然要起瘟疫。快去吧,陆兄弟,他们在西面山头,我前不久好像还见着,被十几只马脸猴围住了。”周和笑着道。 我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不过眼下这老蛇也伏诛了,是时候出蛇洞了。 我提起七节锏,提防着周和使诈,迅速跑了出去。 周和一动不动,他身旁的鬼头阿叱也一动不动。 不管如何,诛掉这老蛇,周和也立了功...... 如周和所说,李小米和十安,果然在西面山头,浑身是血,面前倒着几具横七竖八的马脸猴尸体。 “陆吉祥!”李小米红了眼睛,什么都顾不得,往我扑来。 我也泪目,走过去抱住了李小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十安小声咕咚着。 我抬起头,轻柔在十安头上敲了一下。 “师兄,我这光头又不是木鱼!”十安委屈道。 “别欺负十安!”李小米佯怒道,“没有十安,我刚才早被马脸猴吃掉了!” 不得已,我苦笑着又伸手摸了摸十安的光头。 “周和是卧底,委曲求全,最后求仁得仁?”李小米皱眉道。 确实,周和劣迹斑斑,换做是我,若非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 “罢了,至少老蛇也被劈死了......不对啊,陆吉祥,蛇尸呢?”李小米忽然惊声开口。 “周和说他来处理......” 李小米显得很生气,“这周和比老蛇还要可怕,这蛇尸上,可是有百年蛇胆啊,那可是天物!” 我也惊了,这周和的手段也太卑鄙了,我估摸着他先前进洞和老蛇聊天那会,已经发现我了,最后将计就计,和我携手引天雷劈了老蛇,到最后,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了蛇胆! “李小米,人吃了这百年蛇胆会怎样......” “延年益寿,百毒不侵!” “那若是鬼吃了,比如......周和的鬼头阿叱!” “说不出来,不过,会变得......更厉害吧,至于厉害成什么样,我也不晓得了。”李小米叹气道。 “不然我们现在回去,估计周和还没得手!”我咬牙道。 “周和能骗你离开,必然不会拖延时间。” 我不信邪,以极快的速度跑回蛇巢,如李小米所说,老蛇的一处断尸,已经被扒拉开来,不见了一团肉。 周和也不见踪影。 “师兄以后要小心这个人,再见到,便不要信了,这个人面相虽然生得正,实则是恶得很!”十安安慰我道。 虽然失望,也没有法子,心想着再遇到周和,必然要先吊起来打一顿! “陆吉祥,回村吧。”李小米拍了拍我的肩头。 “那些马脸猴呢,还有人狼......” “放心吧,他们逃不得。” 我转过头,发现雨刚好停了下来,一道天雷劈到一株老树上,老树着火,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18 人蛹 老山的事情,终究瞒不住,何况还冲下来十几具浮尸。县上来了一批人,结伴往老山群走,寻了几番后,什么也没发现,最终定为自然灾害事件,不了了之。 李小米说,这等阴事,除了我们这类人,一般人是不信的。 我不知该说什么,叹着气,望着老山群,历经一场大火,不再有往昔的郁郁葱葱,相反,成了一副破败的模样。 害人不浅!我恨声道。 李小米又提起出门远行的事情,我是想去的,只是很舍不得母亲。 母亲要老了,额头上的丝丝发梢,已经逐渐转白。 “不然,我们先不去,先教你些制伏妖鬼的手段。”李小米看出了我的心事。 我自然同意。 母亲对住在家里的李小米,一如既往地喜欢。 “先成亲,成亲就能生娃子了。”母亲笑道。 我转头看着李小米,李小米难得羞怯起来。 “那就嫁了吧......” “那我就娶了......”我脸皮子也薄,声音压得跟蚊子嗡嗡似的。 “师兄,你脸皮着火了,跟老猴儿屁股一样红。”十安插嘴道。 我气得抬手,又敲了一下十安的小光头。 母亲的欢喜超出我的预料,已经开始在村头奔走相告。 三月二十一,春分,万物生长。 母亲穿上了崭新的花格子衬衫,拖住我的手。 “你成亲的事情,要跟你大舅讲一声的。” 大舅住在县子上,少有往来,只有大事情,母亲才会过去。 我自然不会忤逆,跟村人借了一辆自行车,和李小米讲了一声,载着母亲,沿着延伸的村路,往外驶去。 “吉祥啊,娘一直盼着呢,你娶媳妇生娃子,娘身体还好,你和小米生了娃子,我也能帮着带的。” 我忽然很想哭,这一辈子,我尽是让她操碎了心。 “吉祥啊,我想过了,家里还攒了些钱,等过几日,咱就请人,把房子翻新咯。” 我抹了抹脸,安静地点头。 我知道在母亲的眼睛里,生活的盼头越来越好。 自行车驶上了山,通到县子的山道,并没有像老山里那般难行,只是偶尔碾到碎石,硌的人屁股生疼。 我不经意抬头,发现天色忽然暗得极快,一排乌鸦绕在我和母亲的头顶上,呱呱嘶啼。 乌鸦盘人头顶,大不吉! 和李小米相处的时间越长,对于这类东西,我便越了解,没有犹豫,我将随身的七节锏抽了出来,挂在自行车的勾坠上。 眼看着要驶出山道,自行车的链条忽然卡住。 跟母亲说了一声,我急忙迈腿下车,火急火燎地调着。 母亲脸色也很不好,山里人对于这类东西,总是很敏感。 “娘,不然你去那边坐一下,我很快弄好。”我擦着额头的汗,怕母亲站着累,开口劝道。 母亲叹了口气,往山道旁的草地走去。 我重新埋头,压住急躁,认真地捣鼓起来。 “娘,我弄好了。”我抬头看过去,心头一紧。 母亲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山道边的悬崖上,身子颤抖。 “娘!”我惊得喊了一声。 母亲回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随后平张开手,往悬崖跳了下去。 我的眼睛一阵剧烈跳疼,头顶上的那群乌鸦,更加放肆地啼叫。 我什么也顾不得,疯了一般跑过去。 听得一声坠地的“砰”声,我绝望地哭喊起来。 “娘!” 无人应我,夜色下的荒山变得扭曲起来。 我攀着悬崖上的山岩,往十几米深的崖下迅速爬去。 那群乌鸦忽然飞到我身边,得意地叫了几声,列着队形,一只只地往我攀着山岩的手啄来。 没一会儿,手便被啄得鲜血淋漓,痛到失力,整个人受不住,也往悬崖下坠去...... 我睁开眼睛,发现母亲便在身旁,满脸是血,脑袋磕在一块尖石上,已经变了形...... 我撑着身子,抖着手,往母亲的鼻口下,探了探呼吸...... 整个人心头一痛,再也受不住,一下晕了过去。 ...... “吉祥啊,快起来,还要去你大舅家呢。”母亲站在我面前,满脸笑容。 我身子酸麻,揉了揉眼睛,强撑着立起身子。 站在我身前的母亲,依然穿着崭新的花格子衬衫,只是衬衫上,还挂着一些类似丝状棉花的东西。 母亲轻描淡写地拨掉。 “吉祥啊,下次骑车要注意了,莫要再摔了。”母亲依然发笑。 笑得我心头发寒。 我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望着母亲,我的眼睛又开始抽疼起来。 “娘......你有没有觉着不舒服?” “没有哩,我很开心的。” “娘,你......为啥开心?” “能活着啊,活着就该开心。” 我没有再问,心里却惶惶不安。 好不容易,翻了好远的路,才重新走上了山道。 我的身子很不舒服,额头还渗着血,四肢痛麻。 母亲咧开嘴,拼命催着我,“吉祥啊,快些,要去你大舅家了。” 我咳了咳,咳出一口血,用手抹了抹后,撑着身子,重新开始蹬起了自行车。 头顶上的乌鸦,也极诡异地一下子消失不见。 母亲没死,还好好的。我不断安慰自己。 眼睛却越来越疼。 母亲坐在自行车后,已经开始哼起曲儿,晦涩的腔调,显得极陌生。 驶出山道,天色逐渐亮堂起来,林间鸟儿开始了嘈杂的叽喳。 我才明白,我昏迷了整整一夜! 整整一夜,母亲却活了过来。 世上的事情,无奇不有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大舅家养的小狼狗,冲着母亲大吠起来。 “再叫哦,再叫就吃了你哦,炖着吃了!”母亲骂道。 小狼狗似乎听懂了,哀鸣一声,摇着狗尾往回逃。 母亲“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沉默了一下,叩响了大舅家的门。 我的大舅,是县子上某个重点小学的食堂掌勺,小的时候,偶尔来这边,最喜欢的,莫过于大舅做的饭菜。 母亲也很喜欢。 曾经很喜欢。 如今满桌佳肴,母亲只顾着笑,笑得大舅发了火。 “阿妹,有事讲事,莫要像个疯子一般胡笑!” 母亲依然在笑,笑得眼睛出了泪。 大舅皱着眉头,望向我,“吉祥,你娘疯癫了。” 我不敢接话,咬了咬牙,将母亲背上了身,往门外走去。 “吉祥啊,你要成亲了,我开心啊,能活着啊,开心啊......”母亲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眼睛挂在泪花,不是哭出来的泪花,而是笑出来的泪花。 我眼角也有泪,为陌生了的母亲。 我不想说母亲死了,母亲没死,她那时候没有了呼吸,很有可能......有可能是间歇性龟了气。 李小米替我倒了一杯水,自然,也替母亲倒了一杯。 母亲端起水杯,嗅了两嗅,端起来饮了半杯,随后一口喷了出来。 我默默抹去脸上的水沫,抬头望了望屋头外。 阳光烈日,灼烧着世界。 母亲整个人,忽然摇摇欲坠起来。 “吉祥啊,娘困了哩,娘要睡了,咯咯咯......” 李小米脸色苍白,等母亲摇摇晃晃走回屋后,皱着眉头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一时不知怎么说。 “我和娘......摔下了崖,娘磕到脑子......” “你眼睛那时跳痛吗?”李小米继续问道。 眼睛跳痛,代表着看到了脏东西。 我沉默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师兄,你说详细一些。”十安也走过来。 我叹了口气,前前后后把事情全说了出来。 “乌鸦盘人头顶,确实是大不吉,陆吉祥,我讲句话,你不要生气......可能阿姨真的逝了。” 我盯住李小米,扬起手,狠狠拍在木台上,将茶杯掀飞。 转过头,自己却落了满脸眼泪。 娘,你还活着对不对。 “陆吉祥,不要这样,我也难过的,你要相信我和十安。你也说了,你睁开眼睛那会,阿姨身上有棉花状的东西,你懂不懂这是什么?” 我抹了一下眼睛,摇了摇头 “这是蛹丝啊!我听我爷爷讲过,这世上有蚕蛹蝶蛹,但很少人知道,其实还有人蛹,蛹的寓意,为破蛹重生,阿姨是活了,却不是......” 李小米的话,我不敢再听下去。 屋头里睡觉的母亲好像做了梦,又开始咯咯咯地笑起来。 19 再见了,娘 母亲两天没吃饭了。 终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到了夜晚,才偶尔走出来,拖住我的手,咯咯咯地笑。 手很冻,像村头小卖部里消暑的冰棍。 李小米不仅一次的告诫我,当断则断。母亲死了,死了的人,是不能笑的。 我沉默了一下,扒拉了一碗饭,端到母亲面前。碗里有母亲最喜欢的煎鲫鱼。 母亲没有吃,瞪了我一眼,又转身走回了屋。 “师兄,干娘吃活物的。”十安忽然走过来说道。 活物,指的是有生命特征的东西,野兔,牛羊,甚至人。 “十安,你怎么知道?”我皱起了眉头,这两日我很乏累,死而复生的母亲,让我很哀伤。 “我见着了,干娘夜晚捉老鼠吃。” 我摆摆手,终于忍不住,一下推开了母亲屋头的门。 整个屋子泛着浓浓的腐气,呛得鼻子发酸。 母亲躲在蚊帐里,听见动静,伸出了头。头发凌乱,脸上铺满了尘泥。 嘴巴里塞得鼓鼓的,不知在吃着什么。 “娘。”我喊了一声,红了眼睛。 “吉祥啊......”母亲咧开嘴,半截血肉模糊的鼠头掉了下来。 母亲急忙大叫,爬到地上,捡了起来重新塞到嘴里。 “娘,咱不吃这个......” “吉祥啊,娘饿啊!”母亲哭喊起来,不断扯着自己的头发,一撮一撮地落到地上。 ...... 我杀了两只鸡,洗的很干净,送到母亲屋头里。 母亲很欢喜,抓起来就往嘴里撕咬。 像老山里的那些野兽一般。 我不忍再看,难过地合上了门。 李小米一直站在院子里,不知想着什么。 我走过去,也不知该说什么。 “陆吉祥,上天给了你这双眼睛,便是让你看清世间善恶的!”李小米叹气道。 “她是我娘......”我垂下了头。 小时散学回家,长大远行归来,母亲的身影,总在院子前的那株树下等我。 树长成了大树,母亲的身影日渐佝偻。 “阿姨死了!陆吉祥!”李小米带着哭腔,冲我吼道。 闻声,我心头又是一痛,差些立不住身子。 “明天你随我去那处崖下,不管如何,我们要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在作怪!” 我咬着牙,母亲跳崖前那诡异的笑容,又浮现在我眼前。 翌日,怕出恶事,托付十安照看母亲后,我和李小米趁着还有日头,急匆匆往那日我和母亲坠崖的地方走去。 “便是这里了。”我指着山道边的一处崖下,十几米深,却有云雾遮住,什么也看不清。 “走!”李小米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攀爬的时候,我担心那群乌鸦又会飞来,庆幸还有日头的缘故,并未见到。 越往下,我的眼睛越疼,李小米说的没错,这崖下确实有问题,只是那日我急火攻心,一时忽略了。 “陆吉祥,你看......”李小米声音带着惊惧。 我揉了揉眼,往前看去,也吓得不轻。 那日天黑,看得不清,眼下却能看得很清楚。 密密麻麻的,尽是各种尸骨,有野兽的,有牲口的,甚至还有人的。 “这怎么回事?”我沉声道。 “我估计没错的话,这些东西,都是自己跳下崖的。”李小米凝重道。 不管是人或者野兽牲口,能来时间一遭不易,蝼蚁尚且偷生,哪会轻易跳崖自尽? 这崖下,肯定有什么东西在作怪! “李小米,你说这些东西,会不会也......死而复生?”我开口问道。 李小米想了想,摇了一下头,“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件事情诡异得很,我猜是不是那条老蛇出世的缘故,把很多东西都唤醒了。” 这时,一只不知从哪儿跃来的山兔,跃到我和李小米面前。 我寻思着把它逮回去。 “陆吉祥,别过去!”李小米冷声道。 我回过头,发现李小米脸色越发凝重。 “你看着它背上,那里有什么?” 我疑惑地侧了几步,往山兔背上看去,也吓了一跳。 这山兔后背,挂着一圈东西,想那夜母亲身上挂着的一样,丝状的棉花,粘稠粘稠的。 李小米说过,这是蛹丝。 换句话说,这山兔,可能也是死而复生的! 山兔见我们退后,暴躁地龇着牙,冲我们怒吼,叫声像被惊哭的婴儿般。 原本温顺的东西,一下子变得邪恶起来。 我举起七节锏,冲扑过来的山兔狠狠砸下,顿时,将它的半个脑袋削碎。 山兔趔趄了一下,仓惶地转身逃去。 “这样都......还能动?”我惊得看着李小米。 “先追过去!”李小米也急了,这山兔很有可能,是解开死而复生谜团的线索。 不知是不是受了伤,山兔动作慢了下来,被撵了一段路后,靠在一块山岩下,不停地怒吼。 “鬼东西!”母亲的事情,一想起便让人愤恨,我举起七节锏准备砸死这山兔。 “陆吉祥......快走!”李小米声音颤抖。 “怎么了?” “这里......生着一株阴槐,我早该猜到的!” 阴槐? 我抬起头看,果然,前方不远处,有一株极诡异的树,躯干扭曲,叶片发灰,树身不断剧烈晃动,似乎结了一树硕大的白果。 没晃动一阵,便有一枚白果跌落地上。 “这不是果,是蛹!死而复生的蛹!陆吉祥,快走!”李小米不由分说拖起我的手,往后跑去。 我的心也不得平静,眼睛越发痛得难受,想起母亲也曾经被这样吊在树上,结成人蛹,再跌落地上。 李小米的动作很快,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往山上跑。 阴槐? 槐树我倒是知道,是木中之鬼,古时许多人上吊自尽,也会多选在槐树。 “阴槐不是人间的东西......不要问了,陆吉祥,我们先回去。”李小米声音依然颤抖。 和李小米匆忙回到村口,发现整个村子的狗,都疯了一般的大吠。 “怎么了?”我问着十安。 “又有人死而复生了......”十安脸色惨白,“李三伯家,前几日明明下葬了的......又回来了......” 李三伯因大病逝去,前几日还过去看了一下。 人都死了!为何还要回来! “师兄,和干娘一样,身子上虽然脏兮兮,但我见到,挂着蛹丝的。” 又是人蛹!我暴躁得一拳捶在旁边老墙上。 这时,母亲从屋头跑了出来,迫不及待拖着我的手,咧嘴大笑,“吉祥啊,吉祥啊,我欢喜啊!” 我沉默下来,慢慢推开母亲冻麻人骨的手,“十安,先带你干娘回去。” 十安闻言,点了点头。 “陆吉祥,要生恶变了。”李小米喘了口气,沉声说道。 “已经变了。”我转过身,望着村子里的灯火通明。 村子里的狗吠越来越嘈杂,许多娃子被吓哭的喊声也随着响起。 三爷爷拄着拐杖,老泪浑浊,寻到我和李小米后,受不住累,差点摔下身子。 我急忙扶住。 “寻到你们了,快些吧......李老三吃自己娃子了,村里就你们懂些道道了,快些吧......” 李老三,是死而复生的李三伯。 我忽然想起,母亲也喜欢吃活物,不过,有我和李小米在,甚至还有十安,倒还能看得住,李三伯家里,不过是一户平凡的普通人家,自然不会懂这些。 李三伯抬起头,满脸暴虐,扫了我和李小米几眼,又匆忙垂下头,扒拉着地上一具尸体的腹腔,抠出血肠,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去。 我眼睛生疼。 李小米叹了口气,拿出朱红小鼓,弹了一阵后,李三伯捂着头,厉叫着翻窗逃了出去。 外头夜色太黑,追了一阵,视物极难。 “他要去哪里?”我惊魂未定。 “崖下吧,那株阴槐才是他的归宿。”李小米回道。 隔了一阵,李小米望着我又开口,“陆吉祥,你该明白了,阿姨也和他一样,死了的人,哪怕复生,也不该属于人间的,迟则生变。” 我转过头,望着家的方向。 夜色中起了雾气,在惨淡的月光下,变得有些虚幻,摇摇晃晃。 “陆吉祥,你怎么了?”李小米推了推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走到家门前,便听到母亲的哭喊,我惊了惊,匆忙迈进院子。 “我拦不住......就把鸡笼藏到了瓦顶。”十安惊声道。 母亲饿了,不吃煮食,要吃活物。 我想起李三伯死而复生,吃嚼活人的模样,便不寒而栗。 我的母亲,应该是善良的,应该是慈祥的,应该是温暖的。 “李小米,我觉得,应该让我娘入土为安,往生而去,不能遭这个罪了。”我红了眼睛。 李小米顿了顿,伸手将我抱住。 “陆吉祥啊,不要怕,阿姨会明白的。” 我背过身子,抹去眼泪,然后爬上瓦顶,将鸡笼扛了下来。 “母亲”很欢喜,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像野兽一般跃去,抓起一只鸡,便送到嘴里撕咬。 凄厉的鸡鸣,响彻整个院子。 有的人活着,她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她还活着。 再见了,娘。 20 阴槐和寄生鬼 我问过李小米,阴槐是什么? “我只听爷爷讲过,是阴间的鬼木,三日出芽,三日成躯,三日参天。阴槐是很难说清的东西,传闻树身上有寄生鬼,帮着阴槐收集养料。” “养料是什么?” “活物的魂魄。” 我想起那些跳崖自尽的活物,前仆后继,其中还有我的母亲。 “有法子么?”我咬着牙,这株阴槐害了母亲,我巴不得立即将它抽筋扒皮! “急不得,你忘了我讲的么,阴槐上有寄生鬼的!” “师兄,小米姐姐说的对,那株阴槐厉气太重,要从长计议。”十安也开口。 我只是担心,会有更多人被这株阴槐害命。 显然,我和李小米的不作为,让三爷爷动了气,吩咐村人从外头请了一个老道士。 道士姓刘,自称青山真人,让我们喊他天师。 “刘天师,受累了。”三爷爷恭敬地开口。 刘道士捻了捻山羊胡子,在村头望了望,叹了口气。 “大祸临村,你们该躲的。” 三爷爷苦笑,“躲哪儿去,这儿是根啊。” “也亏得我来了,放心吧,这桩阴事我接了,道家人济世天下,累些又何妨。” 我远远望着,没有说话。李小米也没有说话。 刘道士忽然看过来,见着我,沉默了一下往我走来。 “天师,这是村里的后生,叫陆吉祥,也懂些的......”三爷爷在后,急忙开口。 刘道士走近,认真打量了我一番。 “你跟着我,我收你做徒子,教你本事。” 我拒绝了,我很笃定,他并没有看出我的金刚怒目相,估计是觉着有些不凡。 “可惜了,我青山道派一脉,捉妖鬼的本事,你若学了,走遍天下也不怕。” 我很客气地再次拒绝。 刘道士似乎生了气,冷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理我。 “不是个天师,只懂些微末手段。”李小米摇了摇头。 母亲被我锁在了屋子里,十安则盘腿坐在门口,日日诵经相守。 刘道士问清缘由后,决定往崖下查探。 我和李小米,自告奋勇做了向导,同去的,还有村里的几个人。 阴槐似乎生得更粗壮了,远远望去,如一顶要遮住天的巨伞。 刘道士起了法坛,拔出道剑做法,手舞足蹈一番后停了下来。 “这是鬼木,莫怕,也不用避,用火烧去便无事了。” 闻声,我和李小米都皱起了眉头,若事情真有那么简单,我和李小米便不用这般苦心积虑了。 “娃娃,你们太年轻,古往今来,烈火都是克木的,何况,我用的是我派的离火来烧!” 离火是什么,我不得而知。 刘道士用道剑挑起一张黄符箓,黄符箓一下子自燃起来。 李小米叹了口气,小声对我说道,“这种手段,我七岁那年便会了。” 我哑然,刘道士自然也不会听到,更加卖力地舞着道剑。 “我怕烧了,会惹怒阴槐上的寄生鬼。”李小米担心道。 我很想上去阻止。 刘道士瞪了我几眼,吩咐几个村人将我拖回去。 最终,我和李小米拦不住,一场大火,在阴槐上烧了起来,一股股恶臭蔓延开,闻着极不舒服。 烧了半日,阴槐居然真的被烧成了炭,轰然倒下。 “我讲过了,烈火克木,你们还是嫩了些。”刘道士淡淡道。 我疑惑地转头,望着李小米,莫非真的这么简单,就把阴槐收拾了? “没这么简单的。”李小米沉声道。 回到村里,三爷爷喊人,开了一场流水席,欢庆的,自然是烧掉了阴槐。 “我讲过了,我青山道派一脉,捉妖鬼的手段,是极不凡的。”刘道士摆着手,有意无意地望着我。 那一夜,狗吠得更加凶恶,我的那个“母亲”,在屋头里也叫得歇斯底里,直到喉咙哑了,喊不出声。 翌日,母亲死了,眼睛瞪得很大,身体弓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我安静地将母亲扛入棺椁,披上麻服,替她送葬。 “陆吉祥,别太难过。”李小米拍了拍我的肩膀。 也许,对于母亲而言,死去才是一种解脱。 天堂,比人间里的地狱更温暖。 阴槐和人蛹的事情,刘道士似乎解决了,收了一摞钱,笑着塞入腰里。 全村人感恩戴德,送刘道士十里之外。当然,不包括我和李小米。 我守着母亲的棺椁,李小米守着我。 “刘天师死了。”十安从外头进来,喊了一句佛号,颤颤说道。 有些意外,又仿佛情理之中。 “我讲过,没有这么简单的。”李小米摇了摇头。 我没有接话,垂着头望着棺椁里的母亲。 屋头里起了风,将十安的僧衣吹飘。 “吉祥啊,娘饿呀......”母亲躺在棺椁里,还闭着眼睛,却开口讲了话。 嘴角里,生出了尖牙,像一枚小勾,凸出来往上翘。 “又复生了。”李小米脸色变得苍白。 我沉默了一下,平静地将棺盖合了起来。 “陆吉祥......”李小米望着我。 我没有答话,背过身子,拾起两柄七节锏,插入腰身里。 “从小到大,我都是个善良的人,不喜欢打杀,哪怕别人欺负了我。而今,我真的生气了,这世上的东西,有一些,是不该出现在人间的。” 我转过身子,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腹腔中燃烧。 为天地不平,为人间不吉。 “陆吉祥,你的眼睛......”李小米惊声。 “师兄睁眼了。”十安也惊道。 天生怒目,怨念人间不平,落血泪,泣人间。 我伸手,抹去眼角的湿润,正了正身子,往院子外踏去。 李小米和十安也随着我往外走。 村子里,原本有阵阵狗吠的,自我走出院子后,一下子都安静下来。唯有村子西边,响起了狂乱的嘈杂声。 “李老三回来了!鬼来了啊!”几个村人跑过,发出仓惶地叫声。 我加快脚力,几下跑到李老三家。 李老三正垂着头,啃着一只羊儿,发出瘆人的吃嚼声。 “李老三!人间容不得你!”我喝了一声,双目怒睁。 李老三抬头,整个怔住,我举起七节锏,狠狠砸下,一下把他的头砸扁,整个地面也激起漫天烟尘。 李老三古怪地尖叫一声,身子化成肉泥。 我从未想过,我会有这样的力量。 李小米也惊了,“怪不得爷爷说,金刚怒目相若是睁眼了,妖鬼皆怕。” 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隐隐觉着身子有点乏了,想了想,急忙又往那处崖下跑去。 刘道士火烧阴槐,惹祸上身被害了命,事情远比往昔复杂的多。 何况李小米说过,这阴槐上是有寄生鬼,哪会蠢到和阴槐一起被烧死。 “师兄,莫要太费力,还没到时机。”十安追在我身后大喊。 这一双眼睛,看见人间丑恶,金刚怒目,此时不睁,更待何时! 我吼了一声,跃下崖底,居然稳稳立住。 在阴槐被烧毁的位置,有了一丁白光,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正小心地围着白光,欢呼雀跃。 不知为何,我如今视物极为清晰,即便在黑暗中,我也辨得出,那白光居然是一株黑色的芽苗。 三日出芽,三日成躯,三日参天! 阴槐复生了,怪不得母亲在棺椁里,也重新复生。 几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分明是看到我了,咧开嘴冲着我尖叫。 猜得没错的话,这便是李小米嘴里的寄生鬼了。 我跃过去,趁着几个寄生鬼仓惶退避,狠狠一脚踏在黑色的芽苗上,芽苗居然如人一般,发出婴儿的嘶喊声。 几个寄生鬼脸面扭曲,厉声尖叫,却似乎在忌惮我,又不敢靠近。 “来啊!”我吼了一声,震得山林间的夜鸟惊翅高飞。 几个寄生鬼驮着腰身,恶狠狠地盯着我,似乎要把我的模样牢牢记住,随后,趴在地上窜逃而去。 我脑袋一疼,眼睛冒出金星,整个人往后晕摔而去。 “陆吉祥!”我听到李小米的声音,艰难地应了一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明。 揉了揉酸疼无比的眼睛,看见李小米正趴在自己身边,而自己正靠着一截树桩。 篝火噼里啪啦地烧着。 “陆吉祥,你醒了。”李小米欢喜道。 “十安呢?”我问道。 “寻吃食去了。”李小米回道,隔了一阵,又指了指地上,“陆吉祥,我觉着我们先不要回村。” 我疑惑地往下看,发现那株黑色的芽苗,正倔强地从一块大石头上探出头来。 李小米苦笑一声,用手掐掉。 “它总是在复生,掐了生,掐了生,十安说,这是阴芽,要守七天,才能彻底毁去。” 七天? 我忽然想起那几头寄生鬼,一双双恶毒的眼睛,肯定在附近盯着我们。 “夜晚怎么办?”我皱着眉问李小米。 “寄生鬼来了,只能靠我们三个了,如若不然,再等阴槐长出,附近一带都会遭殃。” 我试图偷偷将眼睛再睁大,那如针刺的感觉再次袭来。 睁不了怒目,我要如何对付黑夜袭来的几个寄生鬼...... 21 邪眼 作为宿主的阴槐,被我和李小米不断毁去,我不知道这几头寄生兽,会暴怒成什么样子。 我很担心,天要黑了。天黑了,阳气衰退,鬼显人间。 十安将老佛珠一枚枚摆在地上,排着一个圈子,将我们三人围住。 “师兄,等下不管如何,都不要出圈。” 我见识过十安这串老佛珠的威力,仅一枚,便曾将老山的马脸猴烫出一个大疤。 天色终于黑透,四周山林的夜鸟不知为何,也不敢出声夜啼。 我咬着牙,往篝火又添了一把柴。 抬头的时候,发现有人来了,脚步迟缓,身形佝偻。 “吉祥,快回村吧,那些东西又来了。” 我听出是三爷爷的声音。 “师兄,这是假的。”十安冷静道。 李小米也捏了捏我的手掌,示意我不要冲动。 随着月光,佝偻身影终于慢慢看得清晰了。 果然,虽然是一副老人的模样,却生得满脸狰狞,学着人的表情生态,不伦不类,显得更加诡异。 “寄生鬼。”李小米淡淡道。 寄生鬼化成的老人,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慢慢走近篝火堆旁,刚伸出手,十安的那一排老佛珠,忽然白光萦绕起来,隐隐有不凡之威。寄生鬼的脸面,被其中一枚老佛珠打中,一下子烧了起来,滋滋燃出灰烟。 寄生鬼厉声连连,仓惶逃去。 “莫要追,还有几个藏着。”李小米环顾四周道。 我点点头,索性重新坐直身子。 “师兄,放心吧,我这串老佛珠,是师傅留下的,厉害得很,我们躲在圈里,这几个寄生鬼还不算厉,奈何不得我们。”十安说道。 好像,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守住阴芽七日七夜,便能彻底将它毁去了。 白天十安会回村里打探情况,顺便带些吃的,我和李小米,则小心翼翼地“看管”着阴芽。 “干娘的棺,我托三爷爷留人守住了,阴芽不长,干娘没有动......”十安冲我说道。 没有动的意思,是没有死而复生。 每每夜里,那几头寄生鬼都会出现,愤怒地围着我们三人,却不敢轻举妄动,自然,也会颇多诡计。 比如化成妙龄女子,动作百般撩人。 李小米是女的,十安是小和尚。这一切,仿佛都冲我而来。 “师兄,它们干嘛扭屁股啊?”十安抬头问我。 “出家人非礼勿视!”我佯怒道,自己也有些气急败坏,这手段忒不道义了。 明明知道是五头厉鬼化成的美女,自己却始终不敢抬头相看。 “陆吉祥,我也学过舞蹈的。”李小米忽然扭头说道。 我怔了怔,随即苦笑起来。 一夜很快过去,几头寄生鬼愤恨地窜逃。 我知道事情不会这样善了,才过了两日,我便觉着身子有些乏了。 李小米也是如此。 倒是十安,一直显得精神抖擞。 “我教你们坐禅,这样就不累了。” 坐禅是佛教修持的主要方法之一,闭目端坐,抛开杂念,传闻真正入定之时,头脑会出现一片晴朗的天空,进入冥想状态。 果然,跟着十安坐禅以后,那乏力的感觉,一下子消退了许多。 那株阴芽依然不断复生,掐了又掐,芽头丢到地上,立刻化成烟气飘散。 “不属于人间的东西,终究留不住的。”李小米淡淡道。 那几头寄生鬼在夜晚里,用尽了各种手段,想将我们引出去,偷走阴芽,却总是一次次铩羽而归。 第七夜,我终于欢喜起来,守过了今夜,阴芽便要被彻底毁去,这几头寄生鬼没了宿主,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能大意,小心些。”李小米总是很冷静。 按着这寄生鬼的手段,无外乎是世俗诱惑。 我暗暗冷笑。 夜鸟在天空旋了一圈,迅速离去。老林子间,响起了嘈杂的鸣声。 “来了。”李小米表情清冷。 我提了一口气,按住两柄七节锏。不知这一夜,寄生鬼又会使什么幺蛾子。 “抬棺?”李小米忽然站起来,望着不远处,“鬼抬棺,与前几夜不寻常!” 我往前望了望,果然,四头寄生鬼抬着一口棺椁飞跑了过来。 只是这口棺椁看起来,好像有点熟悉。 不好!这是母亲的棺椁! 母亲活着,受了苦难,死了也不得安生。 我咬得牙齿咯咯响。 棺盖一下掀开,第五头寄生鬼从棺里爬了出来,愤怒地盯着我。 “陆吉祥,别出去。”李小米怕我忍不住,急忙劝道。 我想起母亲这段日子复生以来的疯癫,陌生得让我害怕,死后,神态安详,面容熟悉。我一直以为如此,母亲便脱离了苦海,早早往生。 该死的鬼东西! “师兄,莫要上当,过了今夜,阴芽便毁去了!”十安也劝道。 人们常常说做错事,被猪油蒙了心,一瞬间脑袋燥热,什么也不顾了。 我现在便是这个模样。 那头在棺里爬出的寄生鬼,忽然一下子将母亲拖了出来,将头发一撮撮扯掉,连着头皮,听得一阵阵“嗤啦”的声音。 我红了眼睛,捂着脸哭了起来。 “陆吉祥,别冲动......”李小米也眼睛通红,却还是拼命拉着我。 我仰起头,大吼了一声。 “小米姐,师兄要开怒目了,快拦住他!”十安惊声道。 “陆吉祥,忍住!会瞎的!” 我不管不顾,眼前不断浮现出母亲痛苦的模样,胸腔之中,压抑着一股难平的怒火。 人若是被仇恨裹住,会很容易走上不归路。 “师兄......”十安迅速跃起来,用手刀劈在我颈背上。 我烦躁地一掌把他推开。 李小米也大惊,用双手紧紧箍住我。 “师兄要开眼了,不是怒目,被仇恨遮了眼睛......” 我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眼睛却如火燎一般,仿佛要烧起来。 李小米被我一下子挣脱身子,再过来抱住时,被我重重一拳打在脑袋上,往后摔去。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眼睑烫得难受,看东西都是血色的。 “师兄!闭眼!”十安带着哭腔。 我没有理十安,疯了一般,往那五头寄生鬼扑去。 寄生鬼似乎也惊怕我如今的模样,匆忙放下母亲的身子,要往山里窜逃。 我发现我速度极快,才几步,追上其中一头寄生鬼,按住双肩,双手出力,“嘶啦”一声,寄生鬼被撕成两段。 余下的寄生鬼见状,发出如婴儿般的尖叫声,却逃不脱,被我一个个擒住,用手撕成尸血。 立了一会,我转过头,望着侧摔在地上的母亲。 我很想走过去,却发现身体的力量一下子被透支完,没走几步,整个人摇摇欲坠,倒了下去。 ...... 醒来的时候,发现只有十安站在床边。不知何时,我又回到了家里。 我揉了揉眼,疼得难受,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十安,我们怎么回来了?” “寄生鬼伏诛了,阴芽毁了,干娘也入殓安葬了,如此,便回来了......师兄,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脑袋还很疼,只记得看见母亲被寄生鬼折磨,心里一团怒火。 “师兄,你开眼了......这次,开的是邪眼,连小米姐姐也被你打伤了。”十安沉默了一下开口。 我撑着身子,一时怔住。 “开了邪眼,心头只有杀念,什么都不顾的。小米姐姐被家里人接回去了,好像伤得不轻......” 我火急火燎地爬起来,心想着马上往安铺村走一趟。 十安匆忙将我按下来,取了一块黑纱布,蒙住我的眼睛。 “十安你做什么!” “师兄不能见青天白日,若要到外面去,必须要遮住眼睛!” 我又不是鬼物,为何不能见青天白日? 我一把将黑纱布扯下,扯来一面镜子照了照。 镜子中,自己满脸灰气,特别是眼睛,眼珠子居然是血色的,怪不得自己看东西模模糊糊了。 “十安,这要多少日才好?”我很担心李小米。 十安摇了摇头,“我也不晓得,不过师兄自有天佑......” 我打断了十安的话,我明白,这一生如果没有际遇,自己都会是这副鬼模样了。 “十安,你带着我走吧,我要去看一下小米。” 十安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我并不后悔,母亲死后不得安生,被鬼物折磨,若只能看着,真是枉为人子。我难过的是,无意之间,我居然伤了李小米。 李家大院外,我听到了李小米婶娘黄姨的怒骂声。 “真是白瞎了眼,我家小米怎么会看上你了,嘿,你个崽子还敢玩儿家暴!” 我明白是十安将寄生鬼的事情隐瞒了,随后遭到了黄姨的恶意揣测。 我很想解释,这一辈子都不会家暴。 “滚远啊,我家小米不会跟你走的!” “我看她一眼......就走。”我艰难开口。 “你莫要费心机了,小米早不在这里了,被你打了一回,都打得记不清东西了,你若要见,自己去寻!”黄姨说完,一下把门“哐啷”关上。 “师兄,不要急,我等等去打听一下。”十安劝慰着说道。 “十安,我那一拳真的很重么?”沉默了一下,我颤声问道。 “师兄开了邪眼,不能怪自己的......” 十安的口气,必然是很重了。 对不起,李小米。 22 滇南之行 十安打听到,李小米被接去了县上的医院里。 我刚要动身。 “师兄,还有一件事情......” “怎么了?” “小米姐姐,可能不记得你了。” 闻言,我顿在原地,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师兄开了邪眼,那一拳......可能把小米姐姐的命魄打碎了。” 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我无意之间,将李小米的其中一魄打碎,很有可能,也是导致她失忆的原因。 不管如何,我都要见到李小米。这几日,我总是自责,夜里常常噩梦惊醒。 李小米在梦里满脸是血。 “十安,这个有办法么?” 十安年纪虽小,但作为云游僧,见识应当是比我多的。 “要寻到回魂草,熬成药汤,静养一个月便可。” 我大喜,却发现十安依然紧皱眉头。 “师兄,回魂草可遇不可求,哪怕是我,游行了几年,一株也未见过。回魂草,并非人世间的俗药。偶尔生得一株,也会有许多异士百般争抢。” “先去县上吧,这段时间我们寻一下。”我黯然道。 我的眼睛蒙着黑纱,为了避免尴尬,十安寻了一顶草笠给我戴上。 “师兄,若是、若是寻不到回魂草,小米姐姐真的不认识我们了,该怎么办?” “我随你做个和尚?”我苦笑道。 “师兄,咱们不能抛下小米姐姐的,你忘了她的命格么,肉身菩萨命,若是你不护着她,那些脏东西来了,她又想不起以前的手段......” 我打断十安的话,迈开步子跑了起来。 我自然记得李小米的菩萨命格,十安一说,我才想起,恐怕她连那些对付脏东西的手段都忘了。 金刚怒目,菩萨低眉。我降服四魔,你慈悲六道。 摘去黑纱后,隔着病房的窗,我看到李小米安静地靠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师兄,其他还好,只是小米姐姐的命魄,要快些聚好,否则......” “否则什么?”我看着十安。 “不出半年,三魂七魄不稳,寿数折尽。”十安沉声道。 寿数折尽,即是人会死去。 我咬着牙,伸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十安慌忙将我拖住。 沉默了一阵,我缓缓推开了病房门。 李小米正捧着一杯水,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我好像见过你......”李小米喃喃道。 “你是我的妻子,我想带你回家。”我摘下草笠,红了眼睛。 李小米的头,被包扎得严实,脸色还有些苍白。 看起来还好。 “师兄,太急了。”十安扯着我的衣服。 正如十安所言,李小米似乎生气了,将水杯往我掷来。 “哪里来的犊子!滚回家调戏你姥姥去!” ...... “师兄,莫生气,丢了命魄,都是这模样的。” 我哪里会生气,只是自责。 “师兄,听人说回魂草多生于滇西一带,若我们要寻,只能南下了。”十安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放心李小米,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她那些所谓的亲戚,对她再好,也无法帮她挡住寻来的脏东西。 李老拐的衣钵,只传给了李小米一人,当初喊我娶李小米,也是看中了我的金刚怒目相,护着李小米一辈子。 “不然,我们带着小米姐姐一起去,也好照应。” 我苦笑,“你也见着了,她刚才生气的模样,哪里会信我?” 十安眼珠子一转,“师兄,我们先偷偷把她带走就行了。” “你是说,拐了?好像不错......” 夜深了,医院里的值班医师在打了两个哈欠后,终于忍不住,靠在台上小酣起来。 “你放开,信不信姑奶奶我打爆你的头,我挠哭你!”李小米在我背上,不断用手狠狠揪着我的头皮。 “十安,帮我......压一下你小米姐姐的手,师兄有些痛......” 十安古怪地看了我们一眼,嘟嚷着嘴,“这个不敢躲,那个不敢下死手,都在打情骂俏!” “小和尚!吃过栗子么?”李小米瞪着眼睛,看着十安。 “啥来的,好吃么?” 我幸灾乐祸地闭上了眼。 黑夜中,十安的小光头,发出一声清脆的磕声。 我并不奇怪李小米性子的转变,听她讲过,自从知道的菩萨命格之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也许,这活泼的脾气,才是李小米的真正秉性吧。 “大哥,你们拐了我,也逃不掉的,放了我,我很善良的,不报警不寻仇!”李小米挠累了,伏在我背上喋喋不休。 “虽然吧,你看着挺面熟,但我真没见过,我爷爷从小就对我讲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不知为什么,我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我身子顿了顿,心头欣慰。 多少次,我李小米患难与共,携手逃出生天。 有些东西,并非是记不记得,而是,有没有像烙印一般,烙在心里。 很显然,是烙在李小米心里了,只是还未记起。 “媳妇,听话!”我恶作剧地回头,冲李小米笑着道。 “我挠哭你!”李小米动了怒,手上的力道更加大了。 我痛得龇牙,不断吸气。 李小米,你高兴就好。 母亲的坟墓,我重新清理了一番,供了香,上了贡,沉默立了一会,湿了眼眶。 李小米难得很安静,和十安并肩站着。 我从未想过,母亲会有这样的命运,即便在逝去之后,也不得安息。 “陆吉祥,我不挠你了,你别哭了。”李小米劝道。 我抹了抹眼睛,恭恭正正地跪下,叩了三个响头。 香火缭绕,烛影不摇。 十安捻着老佛珠,喊了一声佛号,诵起了经...... 滇南,是最为神秘的一处地方,那里不仅有各种离奇的故事,亦有天地间最为难得的珍宝。 离着滇南草原不远的马路上,李小米早已忽略自己是被拐来的,站起身子,舒服地张着双臂,迎上草原吹来的山风。 “李小米,你小心些。”我不放心,不断回头看着她。 “你别说话,小心我揍你!”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哪里像被拐的,分明就是大爷。不过转念一想,李小米的性子活泼些,也有好处,至少不会太执着自己受伤的事情。 “师兄,到了滇南,我们要寻个向导。”十安凑到我面前说道。 滇南不同其他地方,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古怪,往正常了说,有陷人的泥沼,有隐藏在叶中的毒蛇......往另一方面说,这里不仅有蛊尸,还有行僵...... 有个向导,很多事情便可以能避则避。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寻到回魂草,将李小米的命魄重新聚起来。 由于多山,滇南的村子,也分布得极散,特别是深山老林里的,为防蛇虫入屋,大多会把木楼建得高一些。 一行三人,在天色昏黄时,才走入了一个小镇。 镇上的人似乎已经习惯外来的人,只瞟了几眼,便不再望我们。我们也落得省心。 “先休息一夜,明日我们去集市的草药摊问问。”我提议道。 多番打听,才晓得镇子叫大王镇,至于集市,则在镇子北面。 我问过十安回魂草长得什么模样? 十安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不过我觉着既然并非俗药,那生得肯定是不凡的。” 寻了几个草药摊,都没人明白我在说什么。最后,快到走尽头的时候,发现边上的一个草药摊,摊主居然是一个和十安年纪相仿的女娃子,小小年纪,一脸英气勃发,背身上,还挎着一把大弯弓。 “老板买点仙药啊!”女娃子很会做生意,我刚走近,已经喊了起来。 听人说滇南的人,哪怕是孩子,靠山吃山,都挺虎的,我自然不敢小看。 “我有个朋友病了,来买点仙药。”我笑了笑。 李小米在我旁边,愤愤不平白了我一眼。 “啥病?” “身子少了一样东西。”我回道。 “卖肾啦?”女娃子一脸鄙夷,“看着你身子就弱,肾没了,仙药也补不得。” 我苦笑,自从开了邪眼之后,我的身子真的弱了许多,就好像薪水一般,提前透支了。 “我不是补肾......” “那你身子丢了啥,你们这些外来人,有话讲话,拐来拐去,别扭得很!” “三魂七魄,丢了一个魄。”我沉声道。 这个卖草药的女娃子,给我的感觉很不一般,不管如何,总要问的。 女娃子望了望我,沉默起来。 我心头一喜,估计有戏。 “命魄。”我又补了一句。 “你们是想寻回魂草吧?”女娃子皱眉道,“我这没有,你去别家!” 我一听急了,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懂行的,哪里肯轻易放过。 “你只要讲哪里有,我可以给钱。” 女娃子提了提背上的大弓,淡淡道,“我不管你丢了什么魄,我劝你们别打回魂草的注意,来了多少拨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回魂草,是山鬼栽的!” 山鬼栽的? 我心想着不过是滇南这边的传说,也没当一回事,怕女娃子把话说死了,我急忙从怀里抽出了一捧钱,大概有三千多。 “不够。”女娃子怔了怔,随后像做了决定一般,咬了咬牙说道。 “你要多少?”我皱了皱眉头,这女娃心头太贪了。 “十万,我弟弟治病的钱,给了,我帮你们一起寻!” 23 白狗山 十万?我该去哪里寻? 草药摊的女娃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在等我摸裤袋,掏出一摞钱或者一张卡。 “师兄!”十安扯着我的衣服。 “十安,看好你小米姐姐,我再问问。” 十安没有听我的话,还在扯我的衣服。 “师兄,我、我好像有钱。”十安望着我,将手伸入裤腰里,不断摸来摸去。 草药摊的女娃子红了脸,李小米气得又往十安的小光头磕了一个爆栗。 “我真的有钱!”十安终于摸出一张银行卡,委屈地看着我,“我以前帮过一个老板赶走了脏东西,他自己给我的。” 我:...... 再小的镇子,也会有取款机。女娃急忙收了草药摊,领着我们前去。 “十安,肚子饿么?想吃啥跟师兄说,不然,师兄替你把钱攒成,以后给你娶媳妇。”我巴不得在十安脸上亲一口,这张银行卡上,居然有整整八十万! “师兄,我是个和尚......”十安嘟嚷道。 我摸了摸十安的头,“这十万就当师兄借你的,毕竟,你小米姐姐的情况,不能拖下去了。” 只有半年不到,不能帮李小米聚魄,她便会死。 十安眼珠子一转,“师兄,我把钱给你,你也做个大和尚吧,小米姐姐做尼姑就好了,可以结法亲的。” 我还没说话,李小米已经恶狠狠地走过来...... 女娃叫八虎,全名赵八虎,我不知一个女娃子,为何会取这样的名字?不过八虎看起来,颇有巾帼英雄之风。 “那些个城里医生,少一分钱都不肯,我弟弟才六岁,我不能让他死的,他死了阿奶也会伤心。” “放心吧,好人会长命百岁的。”我在一旁劝慰道。 八虎点点头,显得十分开心,领着我们走出大王镇,往深山里走去。 走到一半路,八虎忽然回头,看着我们开口,“你们去了我家,不要提回魂草的事情,我阿奶会生气!” 八虎说过,回魂草是山鬼栽的,自然,我们无法考究,但对于世代住在这里的乡人来说,无异于一个禁忌。 “八虎,你晓得回魂草生在哪头不?”我问道。 八虎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我略微失望,哪怕是久居深山的八虎,对于这回魂草,也只是听说,和我们一样没有见过。 八虎看出我的失望,有些焦急,急忙拍了拍胸脯,“老板放心,回魂草都生在白狗山那边,很多人都是往那边寻的,那里我熟路的!” 我忽然想起八虎说过的话,那些同样去寻回魂草的,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那些人往白狗山深处走了,那里去不得,有山鬼的!” 若是能在外山寻得到,又何必冒险走进深处?我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如何,哪怕九死一生,自己也要替李小米寻来一株回魂草。 滇南的气候湿热,跟着八虎一路走,各种野山茶,药草花斑斓地开在山道两边,怪不得都说,滇南是天然的植物王国。 “老板,等一下!”八虎停了下来,摘下背上的大弯弓,搭上一枝竹箭,“嗖”地一声往前射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多时,听得前方一阵嘶叫,八虎已经奔跃过去,忙活了一阵,提着一只肥硕的野鸡走了出来。 “老板今晚有口福咯!” 我怔了怔,看来自己真没看走眼,这小姑娘有点不简单。 走到八虎住的村子,天刚好暗下来。 八虎领着我们,往村子最中的一间竹楼走去。一个拄着竹杖的白发老妪,目光深沉地端坐在竹楼前的阶上。 “阿奶,我回来了!”八虎欢声雀跃,往老妪跑过去。 老妪淡淡笑了笑,将八虎抱住,随后抬头看着我们。 “阿奶,这是城里来......旅游的,我要给他们做向导,赚钱给阿弟治病。”八虎急忙说道。 我走过去,很恭敬地跟老妪打了个招呼。 “进屋吧,山里人规矩不多,山里头的规矩才多。”老妪有意无意吐出一句话。 莫非看出来了? “八虎,你阿奶好像不是一般人啊。”我试探问道。 “当然,我阿奶以前是附近这一带的山巫!” 山巫!传言是人与山神沟通的媒介人。 看来八虎毕竟年纪小,估计认为能瞒得过自己奶奶。 我们三人,跟在后面,缓缓走入了竹楼。竹楼里的布置很简单,多是竹子箍成的家具,唯一不同的,在竹楼最正中的竹台上,供着一张古朴的画像。 复古的灰墨,勾描着一只虎头人身的怪兽,一只脚踏碎山石,昂着虎头,凛凛生威。 “老板,这个是山神乌尺,保护我们的。”八虎见我看得出神,走过来小声说了一句。 我点点头,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的山神有些怪。 “外乡人,山里的规矩,我要讲一遍。”八虎阿奶忽然走了出来,哑声说道。 “老人家放心,我们不闹!”左右这山巫都会知道,不如索性挑白了说。 老山巫闻言,怔了一会,语气随即缓和,“外来是客,我本不该多嘴的,你们也不是普通人,该知道有些东西碰不得,碰了,不仅祸了你们,也会祸了附近的村子。” 我自然不会答应,笑话,我还要替李小米寻到回魂草呢! 不过为了稳住老山巫,我只得假装配合,“我们也是懂事儿的,老人家宽心。” 老山巫嗯了一声,忽然伸手指了指李小米,“你们进山,最好不要带着这女娃,会害了她。” 我心里一惊,李小米是菩萨命的事情,果真被这老山巫看出来了。 “还有你,自己也小心些。”老山巫又看着我说道,“我不管你们来做什么,记住,别去白狗山,这附近一带有山神护佑,自然没事,白狗山可没有山神,只有山鬼。” 又是白狗山,莫非这白狗山真的大不吉么? 八虎急忙转身,要往外走去。 老山巫忽然转头,“赵八虎,你也听好了,别往那里去,你阿弟还在医院,我不想连你也遭祸。” “哦......” 八虎很着急,趁着吃晚饭,立马火急火燎地找到我。 “老板放心,我收了钱就会做事!” 八虎是怕生意谈崩了,这钱还等着救自己弟弟的命。 我看着八虎着急的模样,一阵心疼。 “放心吧,不管怎么样,这钱你都拿给你弟弟治病,至于白狗山,你带着我们走到那里就行了,不用跟着。” 八虎顿住,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最后红着眼睛来了一句“谢谢老板”。 “八虎,你们这不是有山神保佑吗?为何这白狗山还闹得这么凶?”我有意无意问道。 八虎四顾看了一下,估计是担心自己奶奶听见。 “我跟你们讲,你们不要外传哦。我们这里啊,本来都是靠着山神保佑的,可是十几年前,白狗山不知闹了什么灾,山下村子的人都死光了,一个没剩,也来过很多警察,甚至道士,但闹得太凶了,都不敢往里走!有往里走的,都没得回来,听人说,那些村子里的人,是被山鬼咬死,做成了肉料。” “肉料?用来做什么?” “栽东西啊!” “回魂草?”我心里大骇,若真是这样,这一株回魂草的代价太大了。 八虎摇着头,“反正没人见过,进去的又出不来,谁说得准呢!” 我沉默了一阵,毕竟这种事情,道听途说没什么作用,还是要靠自己探过才行,哪怕刀山火海,都要闯过去。 十安在一旁听完,慌忙捻起了老佛珠,诵起经来。 “小和尚,谢谢你。”八虎走过去,扯了扯十安的衣服。 本来嘛,这钱就是十安的,我不过是代劳罢了。 “出家人慈悲为怀的。” 八虎捂着嘴,坐到了十安旁边的竹凳上。 “小和尚,大恩不言谢,不然你还俗吧,我长大了嫁给你!” 十安一脸仓惶,急忙摆着手,“我要做和尚的,我不娶媳妇!” 八虎气得直跺脚。 李小米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八虎的奶奶在清晨出了门,八虎说上山拾蕨菜了。 我抬头,望了一眼滇南山里的天气,还好,一片晴朗,适合出行。 李小米要跟着去的时候,被我一把按住。 “留在这里等我,你去了危险。” “是哦,小米姐姐,那里没有山神保佑人的。”十安也劝道。 其实我不管有没有山神,我只是担心白狗山那边,如今诡事连连,李小米又不记得那些捉妖鬼的手段了,我如何能放心? 李小米嘟着嘴,“你拐我来的,你要负责的。” “我这两天就回来。”我苦笑道。 “要是回不来呢?” “回不来......我也剃个大光头,给你磕着玩!” 李小米终于欢喜起来,不再跟着我们,听话地走回了竹楼。 “师兄,剃光头就要做和尚的,师兄你快做和尚吧。”十安抬头望着我说道。 “十安,吃过栗子么?” “小僧不吃!”十安扭着小身板跑开。 八虎已经背起了大弯弓,挂着两壶竹箭,还寻了三把铁砍刀出来。 虽然有七节锏,但有砍刀在手,走山也方便一些。 毕竟,白狗山的路,不仅难行,而且危机重重。 24 山神乌尺 滇南的天气多变,走出了村子不一会儿,原本的日头散去,聚来了一方乌云。 我无奈地跟着八虎,带着十安躲到一株硕大的芭蕉树下。 “八虎,还有多远?”我开口问道,出师不利是很烦躁的事情。 “远着哩,还要翻两座山。”八虎难得放下警惕,惬意地捣鼓着芭蕉叶上的雨水。 我忽然想到一个传闻,芭蕉树性子阴,最适合养女鬼,特别是那如伞盖般大的芭蕉叶,通常被女鬼做成各种美丽的衣服,穿上后诱惑男人。 此时凉风侵人,天又被乌云遮暗,若是在以前,我必然怕得要死,但这一段时间以来,对于这类事情,已经慢慢习惯了。 八虎解开背着的包裹,拿出两份干粮,分给我和十安。 干粮是硬米糕,即便是就着水,依然很难咽,我吃了两口,便不吃了,倒是十安,吃得很开心。 自从开过邪眼以后,体力严重透支,这段时间,总觉得身子很孱弱,走几步路都要喘着气。 十安见我不吃,站起身子,勾着手往后掰了一根泛青的芭蕉。 “小和尚,不能掰!”八虎急道。 “又不是人栽的,生得野果子,我又不偷!”十安反驳道。 “我阿奶讲了,山里的野芭蕉,河里的死蛙,都不是好东西!” “你刚才又不说!”十安顶嘴道。我估摸着是不是昨晚八虎让十安破戒娶她,十安生气了...... “鬼知道你那么馋!” “我师兄身子不好,吃不下你那个饼子!” 我一阵头大,八虎和十安就像两个活宝,各自喋喋不休。 我最终没吃十安掰下来的青芭蕉,事实上,吃不下硬米糕,我是有点肚饿的,可一想到芭蕉女鬼的传闻,心里便瘆得慌,何况这青芭蕉不像以往果摊上买的,摸着好像冷冰冰的。 总之一句话,此时我们可是在诡事连连的滇南深山中,万事都要小心。 八虎有些生气地将青芭蕉放在树下,默念了几句。十安撇撇嘴,也不再说话。 我抬起头,望着天空,依然灰灰蒙蒙。抬下头时,忽然发现面前站了一个身影。 一个姑娘,穿着和电视里极相似的那种红色罗裙,盘着头发,发髻上别着一根木簪。 我惊了惊,急忙站了起来,按住裤腰上的七节锏。 莫不是真说中了,来了一个芭蕉女鬼么? 让我困惑的是,我的眼睛,居然没有跳疼,那岂不是证明,这并非脏东西? “十安,你护住八虎!”我沉声道。 “师兄,你怎么了?”十安狐疑道。 “你没看到那个姑娘?”我比十安更疑惑,我很确信,我没有看走眼。 “没有。”十安摇了摇头,八虎也摇了摇头。 转瞬之间走掉了么? “八虎,带路,我们离开这里。”想了想,我开口说道。 “师兄,还下着雨。” “顾不得了,这里不能呆。” 八虎点了点头,重新挎上大弯弓,从旁边折了一根小树梢,遮住头顶率先走出去。我和十安紧随其后。 走了没几步路,那姑娘又重新在路边出现,冷冷地盯着我,盯了一会,抬起自己的一只手,我发现那只手,居然断了一指,鲜血直流。 我不动声色扯了扯身旁的十安。 “师兄,有事吗?”十安问我。 “你真什么也没看到?” 十安摇头。 那诡异的姑娘依然站在路中,咧开嘴盯着我们,恶狠狠地骂着什么。 我这见鬼的本事又长了,连跳疼的步骤都省略了,我怀疑是不是和前段时间开了邪眼有关。 我估计真的招鬼了,野芭蕉果然是邪物。 “师兄,你怎么神神叨叨的?”十安见我神色不对,慌忙问道。 “有东西跟着我们。”我冷声道。 “我没见啊。” 我没法跟十安解释这种古怪的事儿,只让他小心一些,若真遇上了注意保护八虎。 八虎也很紧张,哪怕自小生在这里,对于这类事儿,也是心有余悸的。 乌云未散,日头还没出来。我让八虎尽量走宽些的山道,最好两旁没有那么多老林子的。 八虎哆嗦了一下身子,不敢耽误,加快脚上的步子。 走了一阵路,我又看见那诡异的红裙姑娘了。这一次,整个人站在了路边,垂着肩膀,依然冷冷盯着我们。 走在最前面的八虎没有看到,离着红裙姑娘,只有两步之遥。 我大惊,急忙喊八虎停下。 八虎疑惑地回头,眨巴着眼睛。 我看见红裙姑娘整张脸,忽然变得扭曲起来,伸出那只断了一指的手,抓向八虎的头颅。 “八虎,往后面跑!” 我顾不得,举起七节锏就往前打去。 红裙姑娘已经不能称为姑娘了,原本清秀的面目,脸皮一片片脱落下来,露出泛青的骨肉。 “你们先断了我一指!山神也护不得你们!” 果然是芭蕉女鬼,一语中的,我猜着十安掰下了一根青芭蕉,无意之间,使它断了一指。 断了便断了,和妖鬼讲什么理! 七节锏被避开,我回了力道,又重新举起来,往芭蕉女鬼横劈而去。 十安在一旁解下老佛珠,捻了一枚在手上,伺机而动。八虎怔了怔,瞄着弯弓,却不知要往哪儿射。 我和芭蕉女鬼鏖战在一起,幸好这女鬼手段一般,一时间居然被我占了上风。 正当我准备将七节锏砸到芭蕉女鬼身上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的虎啸声。 我惊了惊,滞缓了动作,让芭蕉女鬼一下子退开。 “乌尺大人来了!”八虎面色惊惶,趴下身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连芭蕉女鬼也跪了下来,头伏在地上不敢动。 当真有山神? 我想起八虎家的竹楼上,我看过的那一幅古朴老画,虎头人身,凛凛生威。 我喊十安跑到我身边,小心提防。 “老板,小和尚,你们快些跪下!”八虎急道。 我斗过百年老蛇,诛过阴槐寄生鬼,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轻易就范的陆吉祥!我没有跪,事情没清楚之前,谁知道会不会是幺蛾子! 眨眼间,一张硕大的虎头,明明生得狰狞无比,却又看起来威武不凡,拨开山道边的蒿草,缓缓露了出来。 虎头望着我,盯了一会儿后,昂着头又发出了一声巨啸。 芭蕉女鬼闻声,惊得一下子窜走。 我怔了一下,随后很恭敬地朝着虎头作了个揖。 虎头意味深长地咧嘴吼了一声,缓缓没入蒿草中,再也不见。 “老板,你要跪的!”八虎站起来,身子还有些抖,“那可是山神乌尺大人,我的阿祖婆婆啊,吓死我了!” 我也有点懵,慢慢将七节锏收了回去。 “乌尺大人肯定知道我们遭了祸,特地来帮忙的!” 我暗暗冷笑,它若不来,说不定我便将那芭蕉女鬼诛了! 不知何故,自从山神现身之后,乌云忽然一下散去,日头又现出来。 八虎将这一切归功于山神乌尺的保佑,我没有反驳,在我看来,至少目前来说,这山神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老板,走过前面的驼峰山,便是白狗山了。”八虎说道。 八虎的话有另一层意思,走过驼峰山,便不是山神能护佑的范围了,反之,那里正是山鬼闹灾的地方。 我让八虎自己回去,毕竟谁也说不准白狗山里,会发生怎样的坏事情。 八虎倔强地还要继续带路,其实我知道,我和十安给她的十万块钱酬劳,在她心里,恐怕值得舍身相报了。 “老板,前面有人!”八虎忽然停了下来。 又是鬼东西? 转念一想,好像不对,毕竟山神刚现过身。 “是个道士哦。”八虎喃喃道。 我望过去,发现果然是个道士,披着麻袍,蓄着高发髻,背身上,还负着一把道剑,此时正蹲坐在一株树下,仰着头喝着水壶。 “师兄,是个道姑子。”十安看了看说道。 这世间有恶便有善,道士捉妖鬼,自古有之,我猜着这道姑子是来这里诛伏妖鬼的吧。 一行人慢慢走过去,走到女道士边的山道,想了想我喊了一声,“道友好。” “道友好......”女道士放下水壶,淡淡望了我一眼,回了礼数。 萍水相逢,一声招呼即可。 女道士看着我们缓缓往前,忽然开口,“前面便是白狗山的入口了,你们最好别过去了。” 我自然知道是白狗山的山口。 “道友放心,我们会小心一些。” 女道士悠悠叹了口气,不再相劝。 “一个杂道,劝不住就算了,且让他们送死罢。”女道士身边,忽然又跃来一个男道人,冷冷开口。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争执,带着十安和八虎,继续往前。 “道友,见着山雾,勿要直行!”女道士隔了一阵,又忽然开口。 想来,这女道姑子还是不错的,至少心善。 我忽然想记住这个道姑子的名字。 “我叫陈几和,观天道一脉......” “观天道是道门大派,门下弟子道徒很多。”十安在一旁说道。 我点点头,缓出一口气,不再停留,径直往白狗山口大步而去。 25 今夜注定无眠 关于白狗山,在滇南一带,衍生了许许多多古怪的传说,这里的人最恐惧的,莫过于白狗山上有山鬼闹灾。加上原本白狗山下的几个村子,忽然全都遭了祸,一时间,更笃定了山鬼闹灾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让八虎回去,不用跟着我们往前走了。八虎再厉害,也和十安不同,终究是个普通人。 八虎咬着嘴唇,久久不说话。 “放心吧,钱给你了,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拿回去的。”我宽慰道。 “老板是好人,小和尚也是好人,我想帮你们的!” 闻言,我假装生气起来,说再不回去就把钱拿回来,八虎眼睛通红,怏怏地转过身子往回走去。 “师兄,你做得对的,不能害了她。”十安说道。 谁都不清楚,白狗山里头,究竟有什么,会不会真有山鬼,抑或比山鬼更可怕的东西。我敢打赌,即便是女道士陈几和,以及她的那个师兄,必然也不晓得。 “师兄,不到万分危急,不要开眼了。”十安叮嘱道。 我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不知为何,走入白狗山中,总觉着有些亲切。 不同于白狗山外,这里似乎还要更阴冷一些,明明也有日头照下来的,明明草木繁茂,花香芬芳。 沿着生满棘草的山道,我和十安烦躁地挥着砍刀,不断开着路。也不知多久没有人行走了,那些棘草,甚至生到了我肩膀的高度。 一边砍一边行,忽然我发现脚脖子一凉,暗道一声不好,怕是被蛇勾了脚了。 我不敢动,怕惊怒了蛇。 “十安,我被蛇攀了。”我冷静道。 十安闻言也大急,这荒山野外的,大多是毒性极烈的蛇。 “你慢些,把蛇揪走。” 十安正要弯腰,天空之上,不知从哪儿掠来一只黑雁,高亢地叫了几声。 登时,我只感觉脚脖子一疼,整个身子晕晕麻麻。 十安最终把一条五彩斑斓的短蛇揪飞,我趔趄着脚步,急忙走到一株树下,用手拼命挤着脚脖子上的黑色伤口。 “师兄!”十安跑过来,望了一眼,也惊得满头大汗。 又是一次出师不利。我绝望地想道,只觉得眼睛越来越乏,恍惚间,我看都又有一个人影跑来...... “小和尚,我跟你讲过的,这才是啾啾草,你那个是啥,野藤菜吗!我的阿祖婆婆,你这么蠢,以后怎么讨老婆!” “我要做和尚!我不讨老婆!” 刚睁开眼,便听到八虎和十安的声音。 “老板醒了!”八虎雀跃起来,急忙拧开水壶,给我喂了一些水,随后,又拿来一枝条的野果。 我动了动身子,发现那种头昏目眩的感觉好了许多。 “老板被鹧鸪蛇咬了,不过,我有法子治!”八虎兴奋地笑起来,像一个刚立了大功的将军。 我叹了口气,“八虎,谢谢你了,不过这白狗山危险得很,你又不懂些手段,跟着我们真的会害了你。” 八虎委屈得似乎又要哭起来,“我就想着报答老板的。” “师兄,进都进了,让八虎跟着吧,何况山里有些事情,我们两个也不懂的。” 我瞪了十安一眼,再望着直勾勾看着我的八虎,无奈地点了点头。 八虎的土法子很管用,不消一个时辰,我便能走路了,虽然要拄着一根树棍。 白狗山很大,走了许久,依然望不到崖,也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山鬼,自然,也没有寻到回魂草。 “听人说,山下几个村头还在的时候,这里生了很多果树,附近的人都喜欢来这里游玩的。”八虎开口道。 抛开各种古怪不说,白狗山的风景确实是不错的。 我无心欣赏,只想着快些寻到一株回魂草,好帮李小米重新聚魄。 这时,十安忽然大叫起来。 我惊得急忙回头,发现十安已经往一处高高的岩石跑去。 不对,那不是岩石! 我急忙揉了揉眼,看得清了,居然发现,那所谓的高岩,是一尊石佛,端坐在莲花上,断了一截手,却神态祥和。 一瞬间,那种亲切的感觉又涌上来,而且我觉着眼睛极其发痒,却又不像见到了脏东西一般。 难道是因为这尊石佛? “师兄,佛像的眼睛被抠了!”十安哭喊道。 十安自小伴着青灯木鱼,对于佛像,恐怕会有另一种深厚的感情。 我看过去,发现正如十安所说,那尊古朴的石佛,宽宽的额堂之下,在原本的眼睛位置,只余两个凹凸不平的窝陷。窝陷之下,还留着一把触目惊心的爪印。 我猜想这佛像,应该是附近的村头请人凿刻的,寓在镇山祈福,可如今白狗山闹了鬼灾,石佛失了香火,又年久失修,便渐渐破败了。至于为何被抠了眼睛,也许,是因为佛像的佛眼,让那些鬼物心慌吧。 十安很虔诚地用叶子将佛像上的灰尘掸去,随后抹着眼睛走了回来,不断抽着鼻子。 我急忙劝慰了几句。 “师兄,那些坏东西,干嘛要这样做!”十安问我。 “其实,和我们比起来,它们更怕,毕竟它们做了坏事。” 十安似懂非懂,慢慢静了下来。 沿着山道,我和十安以及八虎,几乎将白狗山寻了个遍,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当然,偶尔也会碰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不过在八虎的带路下,都规避开了。 天即将黑去,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八虎寻了一个小山洞,探查一番后,打算在里头过一夜。 “老板,夜里不管听到什么,我们都不要出去了。”八虎脸色很不好,又站起身子,折了许多枯枝,将洞口遮住。 已经听得到外头夜鸟的尖叫声,八虎急忙从外头回来,将两片呛鼻的叶子,递给我和十安。 “老板,这是鱼腥叶,我听阿奶讲过,能遮去人身上的人气,这样那些东西就没那么容易寻来了。” 我心头大喜,急忙将鱼腥叶含在了嘴里,虽然味道不好,但眼下这情况,哪里还能在乎这个。 怕火光会暴露,我们三人,连篝火也没点,就这么依偎在一起,等着天亮。 “老板放心,睡醒就天光光了。”八虎在我旁边说道。 说实话,我已经做好了被山鬼发现的准备,到时真没法子,只能和十安冲上去拼了,让八虎自己往山口逃。 外头的风声极大,加上衔在嘴里的鱼腥草味道又呛,我一时睡意全无,这下子,显得耳朵里听到的东西更加诡异。 这时,除了呼啸的风声之外,我似乎还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极为仓促慌乱。 “是人?”我狐疑道。如今这白狗山除了我们,还会有谁?我忽然想到白天见过的女道士陈几和以及她的师兄。 莫非是他们? 我小心翼翼地沿着洞壁,缓缓迈到洞口,透过密密麻麻的枯枝往外看。 果然,两个惊慌失措的人影,正沿着山道往前跑。 道士不打鬼,却被鬼撵了? 不管如何,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害死。 我小心拾起一枚石子,待陈几和两人跑到离洞口不远,往前掷去,正砸到陈几和身上,陈几和回头,看见我窝在山洞口,脸色大喜。 我缓缓搬开枯草,让陈几和与他的道士师兄走进来。 “谢了,道友!”陈几和认真道。 “既是道友,必然要相助的。”我挥了挥手。 “这是我师兄王潇,叨扰了。”陈几和指着旁边的男道士说道。 王潇淡淡看了我一眼,眼皮都没抬,随意说了一句“多谢”。 八虎和十安也被惊醒,也慢慢走了过来。 “我见着山鬼了。”陈几和沉声开口。 我眉头一皱,“手段厉害么?” 陈几和摇了摇头,“远远见着,便知道不简单,我们似乎被发现了,它回了头,我觉着不妙,就拉着师兄跑了。” “师妹你太过小心,若不是如此,我必然要诛了它!此番下山历练,正是卫道而来!” 我冷冷暗笑,你若是想死,别累及其他人就好,山神乌尺都不敢来白狗山,区区一个道士,便想着将山鬼诛灭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今夜便不要出去了,这处山洞很隐蔽,应该不会被发现。”我开口道。 “道家人还要怕了鬼不成?”王潇嗤笑道。 一旁的陈几和急忙扯了扯他,“师兄,师父也讲过的,除妖鬼不能凭着一股劲,要讲手段的。” “你若真厉害,又怎会被山鬼撵着逃?”八虎撇嘴道。 “那是我师妹拉着我!”王潇像被触到了逆鳞,忽然动气起来,指着我开口,“莫非我要像这个杂道一般,躲在这小山洞里,连篝火也不敢点么!” 王潇的声音太大了,惊得我心头一跳。 “闭嘴!你要想死没人拦你!”我也动了气。 王潇眯着眼睛,冷冷瞪着我,我也不惧他,也瞪过去。 陈几和急忙将王潇拖开。十安也急忙将我往后扯了扯。 这时,八虎走到我身边,脸色苍白地说了一句话。 “老板,没有鱼腥叶给他们了,我们恐怕会被发现的。” 26 山鬼来了 尽管发生了一出小插曲,洞外依然很安静,我料想着,山鬼还没寻过来。 “老板,鱼腥叶没有了。”八虎怕我没听到,又急忙重复了一次。 没有鱼腥叶,要如何遮去陈几和与王潇身上的人气。若遮不去,我怕山鬼会循着人味迅速寻来。 “鱼腥叶?”陈几和抬头看着我。 “滇南的土法子,在山上过夜,诸多不安全,鱼腥叶能遮去人气。”我淡淡道。 这么一说,陈几和也该明白了。 我不知道观天道派有没有自己的手段,能避去身上的气味儿。 “没有......我派都是主张遇妖鬼则战的,这些手段我也没学过。”陈几和苦笑道。 “费这个心思做什么,山鬼若来了,大不了一战!”王潇冷冷道。 我没有理王潇,这人头脑不行,一副老子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模样。 “我和师兄出去吧。”陈几和站起来,平静说道。 王潇惊了惊,脸色微变。我也惊了惊,没想到陈几和会这样说。 “拖累你们,我会愧疚。” 顿了顿,我转头问八虎,“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眼下再出去寻鱼腥叶也不现实,谁知道会不会与山鬼撞个开门红。 八虎想了想,忽然返身,在洞里摸索起来,隔了一会再走过来的时候,连我也嗅得到她身上的臭味。 “还有一个法子,抹粪子!”八虎笑道,“我寻过了,这里有些野猴儿拉下的粪,抹到身上,不比鱼腥叶效果差。” 我抽了抽嘴巴,再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个理儿。 “我不干,我堂堂观天道一脉......”王潇怒道。 陈几和很平静地弯下身,将猴粪慢慢往自己身上抹。 “师兄,我们修道,是要捉妖鬼的,死了一个道士,便少捉一个妖鬼,这样总是不好的。” 我一下怔住,陈几和讲的话,忽然让我很感动。 王潇咬着牙,又不时转头往外看。 忽然,我听到了一声极为尖锐的凄叫,像是妇人夜哭,悲凉之极。 “师兄,快些!”陈几和劝着王潇。 王潇握着拳,一时不知所措。 我骂了一声娘,再也顾不得,将王潇一把推翻,抄起一团猴粪,往王潇身上抹去。 “十安,帮忙!” 十安闻言,立即也抓起一团猴粪,往王潇抹去。 “十安,不要抹到嘴里......”我苦笑道。 “哦......” 灰暗的洞子中,王潇瞪着双眼,一会看我,一会看十安,用手不断抠着自己的嘴巴。 庆幸的是,洞外的凄叫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到。 “王道友,事出紧急,得罪了。”想了想,我还是给了王潇一个台阶下。 “哼,小杂道,你的手段我算是领教了!”王潇气道。 我叹了口气,若论城府,这王潇与当初的周和相比,拍马也追不上。 陈几和急忙打了圆场,“道家人本是一家,没事的。”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亏得八虎的法子,这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天色光亮的时候,我扭了扭酸涩的脖子,小心走到洞口,查探着情况。 听了一阵附近山鸟叽喳后,确定没问题,才慢慢搬开了枯枝。 “青天白日,应该不会闹得太凶了。”陈几和也醒了,走过来说道。 我对于陈几和两人的出现,也颇多疑问,要知道,来白狗山的,大多是寻回魂草的。 “我和师兄下山历练,来到滇南,听人说白狗山有山鬼在闹,便想着过来捉妖鬼的。” 我淡淡点点头,走回洞里,喊十安和八虎起来。 我问过陈几和,要不要一起走,毕竟都是懂行的人,也好有个照应。 陈几和原本也有这个打算,可惜的是,王潇似乎对我的意见极大,好端端的一件事情,到他嘴里,变成了我抱大腿。 不抱就不抱吧,山高路滑,各自安好。 “师兄,今日我们还要沿着山道走么?”十安问我。 我想了想,昨日沿着山道,一路上并没有发现,不如四下去探查一番。 八虎很谨慎,一路上不断做着标记,用砍刀在树身上刻着。 “老板,这样走要小心些。” 我明白的,山道是裸露在外的道路,而如今我们走的,相当于盲区了。虽说白天有大日头,不会有太厉的鬼怪出现,但还是要小心些,谁知道会不会从林子间窜出一个满嘴獠牙的东西。 “老板,前面起了白雾。”八虎忽然说道。 我想起陈几和的话,遇上山雾,不要直行。 模模糊糊的,我仿佛看见浓浓的山雾中,扭曲着许多影子在跳动。 “八虎,避开走。”我沉声道。 八虎点点头,握着砍刀,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山雾中忽然跑出来一个人,满脸惊惶,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 我惊了惊,和十安面面相觑。 “师兄,不是人。”十安看了一会说道。 不是人?那为何我的眼睛不跳疼? “救命啊!”那人跑到我们面前,狼狈地跪在地上,求我们搭救。 白狗山何时有这么多活人了? “你再靠近,我出手了!”我冷冷道。 这种时候,最怕引来山鬼,但这东西要真敢过来,说不得我会立即诛了它。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抖了两下,肩膀上的头颅晃摆一阵,“咕噜”一声翻倒下来,化成一滩脓血。 身子也瞬间化成脓血。 山雾中,想起一声声凄厉的尖叫。 “走。”我冷冷道。 八虎脸色发白,急忙小跑起来,转身往后而去。 如今的白狗山,阴气太盛,各种邪恶的东西占据山上,活人进来,必然成了香饽饽。 “八虎,这白狗山都变得这模样了,你们的山神乌尺,为啥不过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我皱眉道。 “老板!不能说乌尺大人的坏话的。”八虎急忙道,“听我阿奶说,乌尺大人来过的,但好像、好像没打赢,现在是在养伤,还会来的!” 莫非这白狗山上的山鬼当真厉害无比,连山神也讨不得便宜? 陈几和说过,昨夜见着了山鬼,仅远远看一眼,便落荒而逃,要知道,陈几和两人,可是观天道一脉的高徒。 我的心一下子沉下去,此行不易,只能祈求顺利讨得一株回魂草。 寻了一天,依然没有什么线索,白狗山要暗下去的时候,无奈之下,我们又回到了昨夜的山洞中。 八虎这次折了一枝鱼腥叶,留着备用。陈几和他们若是不傻,应该会回来。 如我所料,隔了没多久,陈几和跟王潇气喘吁吁地走入了山洞,我急忙搬好洞外的枯枝。 说来也好笑,这两日明明是来捉妖鬼的,现在却被妖鬼撵着走。 “有发现么?”我问陈几和。 陈几和正要说话,忽然被王潇拦住。 “小杂道,你们呢?有什么发现?”王潇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摇摇头,“这一日我们没有走山道,往北行了,除了见着山雾,什么都没有。” 说完,我转头对陈几和说了一声“谢谢”,毕竟,她曾提醒了我们不要靠近山雾。 “我们也没有发现。”王潇淡淡道。 陈几和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有了鱼腥叶,陈几和跟王潇自然不用再抹猴粪了,五个人挤在洞子深处,心有余悸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师兄,外面起山雾了。”十安起身小解,隔了一会忽然喊道。 我惊了惊,莫不是今日在林中招惹了那些东西? “都是小鬼,看我诛了他们!”王潇怒道。 陈几和急得一把将王潇按下来。 小鬼自然好杀,若引来山鬼呢? “师兄,这些东西,应当是山下村子被害的亡魂,怨气不散,聚成了鬼雾。” 我问十安有没有法子,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赶走。 “我以前跟着师父他老人家,听过他给亡魂诵往生经,我也学了一些,不知行不行......” “十安,试试!”我鼓励道。 “小和尚,加油,做不好我就嫁给你,让你做不来和尚!”八虎也在旁边说道。 陈几和也鼓励了一下,倒是王潇,闷着鼻子冷哼了一声。 十安冲我点了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盘腿端坐,捻着老佛珠开始诵起经来。 我听不懂梵文,晦涩的很,只是看十安的表情,发现他吃力的紧。 我想过去替他拭一把汗,被陈几和拦住。 “佛禅讲的是静心,我们不要打搅他。” 我一听觉得极有道理,索性护在十安周围,不然那些亡魂来搅了他。 洞子里越来越冷,洞口处,已经有不少浓浓山雾渗了进来,惨淡的月光下,各种扭曲的身影映在洞壁上。 “不好,我们要被鬼雾裹住了!”陈几和喊道。 王潇已经忍不住,“锵”地一声拔出了道剑。 正在这时,十安忽然睁开了双眼,目光清冷。 “咤!”十安轻语。 山雾像被飙风卷走,迅速如烟散去。 “我早就讲了,不如动手!费这力气做甚!”王潇吼道。 话音刚落,在离洞不远的地方,我忽然听到了如昨夜一般的悲戚声,如夜哭的妇人。 陈几和转过头,脸色苍白地望着我。 “山鬼来了。” 27 石佛借眼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滇南山鬼的模样。 隔着洞口的枯枝,惨淡月光之下,一头看不清脸面的东西,生了四肢,尽皆攀在地上,像山蛤蟆一般,但又不跳动,匍匐着快速往山洞爬来。 近了些的时候,它仰起头,看得清生了一副扭曲的五官,此时血口歪咧,两排密密麻麻的碎牙兴奋地磨来磨去。 我抖着身子,慢慢沿着洞壁往回行。 “它过来了。”我咬着牙说道。 一向牛气哄哄的王潇此时也不敢妄动,脸色惨白。 我瞪了王潇一眼,若不是他大喊大叫,恐怕我们哪里有这么容易被发现。 “十安,看住八虎。”我转头道。 十安刚费尽心神诵了往生经,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后,忽然又睁着眼睛看我,“师兄,你去哪?” 有时候,我倒是希望自己手段通天,遇鬼诛鬼,遇妖伏妖。 可我没有。 用周和的话说,我只是一个小喽啰。小喽啰,却总想着去保护唐僧。 “陈几和,若是我回不来,劳烦你,不要再打这山鬼的主意了,带着两个娃子走出白狗山。”我对陈几和说道。 陈几和怔了怔,也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站起身子,很恭敬地朝我作了揖。 王潇始终别着头,垂得很低,没有讲一句话。 “师兄!”十安声音嘶哑。 “告诉你小米姐姐,好好养病......就说我不要她了!” “老板......” 我缓出一口气,走到洞口,将枯枝慢慢搬开。洞外的夜色极美,却阴凉得让人身子打抖。我一口吐掉含着的鱼腥叶。 那头狰狞的山鬼瞬间转头,见着我立在洞外,疯了一般匍匐冲来。 我使出老力,拐了个弯,拼命往前跑去,慌不择路,挑拣着窄路来逃。 后头的山鬼不时发出凄叫,似乎极为愤怒。 突然,我脚脖子一抽,整个人差点摔倒。低头看时,发现居然是半截白骨,不知为何动了,两条手骨狠狠抱住我的脚裸。 我惊得急忙抬起另一条腿,一脚把白骨踏碎。不幸的是,身后山鬼巨大的身子,已经跃跳起来,遮住了月光,眼看着就要往我压下。 仓惶之间,我将两柄七节锏直直举高。 庆幸七节锏是百多年前留下的老法器,山鬼似乎有些忌惮,在空中扭了扭身子,往另一处压了下来,挡在了我的前头。 让我更害怕的是,身后又传来那夜哭妇人的厉叫声。 两头山鬼!这下真要走投无路了。 前后包抄,我抹了抹脸,往右边老林疯狂窜去。山鬼在后面紧追,不断发出刺破耳膜的鬼叫。 像受了刺激般,四周山雾居然一下子全往我涌来,将我整个人裹住。 我耳边听得各种魑魅之声,不时有利器一般的东西,拼命划着我的身子,划得我满身是血。 又疼又累,我身子乏得很,再逃了一阵后,连脚步都差些迈不起来。 李小米,我要死了。 我绝望地瘫在一块山岩下,舔了舔嘴巴,将两柄七节锏杵在面前的泥地上。 山雾率先涌来,一只毛茸茸的手从雾中往我抓来,我愤怒地抓起一柄七节锏狠狠砸去。 山雾中的鬼手应声碎裂,脓血横飞。 我喘了一口大气,难受地吸着鼻子。 两头山鬼很快爬来,一前一后,将我围住。让我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下子扑上来。 我生起一股希翼,往旁边望了望,发现我背靠的哪里是什么山岩,正是那日和十安经过的石佛像。 这一尊被剐了双目的石佛像,看来真是与我极有缘的。可惜,没了双目,石佛如何能看清世间罪恶。 一头山鬼已经等不住,眨眼间爬到我面前,咧开血口往我头颅咬下。 求生之力让我迅速举起一柄七节锏,格在自己身前。 另一头山鬼如恶虎般扑下我的身子,巨口咬下我的腿,“嗤啦”一声撕下一块生肉。 我一下子脑袋发沉,力气失得极快,只凭意识做最后的挣扎。 忽然之间,一阵暖风吹来,那种亲切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把你的眼睛借我!” 我只听到这么一句,声音古朴庄严,随后整个世界一下子变得黑漆漆。 我看不见东西了!却听得山鬼发出更加愤怒的厉叫声。 怎么回事? 我想起那一句庄严的话,莫非是我背靠的石佛显灵了? 理不清思绪,越理越乱,脑袋中忽然响起一声类似电脑死机的“咔”声,我再也支持不住...... 醒来的时候,发现十安和八虎已经在我身旁,陈几和俯着身子,替我扎着腿上的伤口。 “师兄醒了!”十安带着哭腔大叫。 八虎将我小心扶着,让我斜靠起来。 “山鬼呢?”我咬着牙问道。 “青天白日的,自然不敢出来。”陈几和走过来说道。 “师兄......你回头看。”十安忽然说道。 我扭转头,发现自己身后的石佛像,那原本被剐去双睛的位置,忽然又生出一对眼来,虽然不明显,但看起来,至少威严多了。 “石佛借了我的眼。”想了想,我开口对十安说道。 “石佛借眼?” 我咽了咽嗓子,将昨晚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道友,你知道这是那尊佛像么?”陈几和问道。 居然连十安也摇头,“我也没见过,也没听师父说过......” 陈几和似乎对佛像极有研究,指着石佛的断手处,开口道,“我若猜得没错的话,这手的位置,原本是握着金刚杵的,所以,这尊石佛像,应该是金刚力士像,传闻金刚力士,是世间的守护神,嫉恶如仇......” 我心里泛起惊涛骇浪,真按着陈几和说的,我和这金刚力士的缘分可真不浅,要知道,我天生金刚怒目,而这石佛恰好被剐了眼睛,两者相宜得彰,怪不得中觉着亲切。 我让十安把我扶起来,随后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这尊金刚力士像,尽管被破坏得失了原来的模样,迸发出的气息,却依然威严无比。 “师兄,我说过了,你是有佛缘的,适合做和尚!” 我白了十安一眼,转头看向陈几和。 “昨夜我发现,这白狗山上,山鬼不止一头,可能会有三头四头五头,谁也说不清,这些山鬼聚来了多少个,我劝你们,还是离开白狗山的好。” 我忽然明白,山鬼虽然不如山神乌尺厉害,却数量多,也许,这才是导致山神不敢来白狗山拨正的原因。 陈几和咬着嘴唇,沉默了一阵,抬起头来,“我也不瞒着你了,我们来这里,是想寻到回魂草,我和王潇的小师妹被白鬼吃了魄,只有回魂草能救她。” 我笑了笑,“你们不用瞒我,这白狗山有回魂草的传说,信也好,不信也罢,但除了这里,天地间还有哪一处地方,敢笃定能寻到回魂草。” “若只有一株呢?”陈几和皱眉问道。 “那必然是我们的!”王潇冷笑。 我冷冷抬头,“我命都可以不要,你们敢搏命的话,可以来抢。” 原本我不想动气的,这王潇说话欺人太甚,何况昨夜我还舍身引开山鬼。 陈几和面色也不好看,似乎没料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道友,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如先合作,寻到回魂草再说。” 见到陈几和态度诚恳,我语气也缓和下来。 “放心吧,都说回魂草是山鬼栽的,这山鬼不止一头,我猜着这回魂草,肯定也不止一株。” 闻言,陈几和高兴起来,王潇则又是冷哼一声。 那个隐蔽的小山洞也回不去了,一行五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白狗山上,四处寻着。 “这白狗山几乎都走遍了,也没见有古怪的地方,偶尔除了些树荫处的山雾外,连个小鬼也没见一个。”王潇气道。 你倒是想着见鬼呢。我暗笑。 “陆道友,我想了一下,那些山鬼极有可能并不在山上,或许、或许在某处位置,有个通达的地方。”陈几和说道。 “通达哪里?” “有可能是白狗山上,不为人知的地方,甚至......是长着回魂草的地方。” 闻言,我心里一个激灵,陈几和分析的没有错,否则,这都转了几日,半丁线索都没有,除了树木便是山雾。 “八虎,你熟路一些,有没有听过这白狗山,有其他古怪的地方?”我问道。 八虎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路,八虎忽然又回过头,“我记得了,我阿奶讲过,这白狗山上,原本有个小村落的,听说是外面来避难的一个小族,不受滇南乡人待见,所以定居在了白狗山上。” 住在山上,岂不是和山鬼撞开门红了?说不定还是第一批被山鬼杀死的。 “如今没见过他们了,听说以前还偶尔下山用山货来换油盐的,可能都被害了。”八虎继续说道。 没人清楚,白狗山上的山鬼,是如何现身世间的,我隐隐觉得,可能真的与那个住在山上的族群有关。 28 白西族村 八虎说,住在白狗山上的小族,叫白西族,喜水,故而爱穿蓝色的服饰。白狗山闹了山鬼之后,这些蓝衣服的白西族人,也从此销声匿迹了。 我想了想,让八虎沿着山溪往下走。 山溪的水极清,我渴得紧,刚要捧些来喝,忽然被八虎一把拽后。 “山上的野芭蕉,水里的死蛙,这溪水不能喝。”八虎说道。 我急忙四顾看去,果然如八虎所说,这山溪上,浅浅地浮着一只只四肢僵硬的死蛙,我数了数,仅我们这一段溪水,便足有差不多十只。 “青蛙溺水?”王潇开了句玩笑。 没人理他,这并不好笑,反而让我觉着诡异。 “我阿奶说过,青蛙是山神的朋友,每每有鬼物出现,便会以鸣声相警。”八虎正色道。 “你的意思,这青蛙是被鬼杀的?”王潇嗤笑。 “你若不信,大可以喝两口。”八虎气道。 王潇终究不敢喝,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沿着山溪继续往下,山路崎岖起来,一股恶臭不时呛着人的鼻子。 “师兄,好像是尸味!” 我也忍不住掩上鼻子,只有生了蛆的腐肉,才会有这种味道。 走在最前面的八虎,忽然吓得大喊一声。 我急忙跑过去,跑到八虎身边,一时间也头皮发麻。 此处是山溪的转折口,汇成了一个小潭子,潭子里,浮着密密麻麻的死蛙,许多死蛙翻白的肚皮上,已经变得灰黑脓臭,一条条小小的蛆虫兴奋地蠕动着。 这个季节正是蝌蚪生成青蛙的时段,也不知为何,全死在了这潭子里。 青蛙是山神的朋友? 我晃了晃头,想的烦躁,索性不再想,将八虎扶住,继续往前走。 “陆道友,你看!”陈几和忽然走近我说道。 望过去,发现一具身着老旧道袍的白骨,耷拉在前行的转折处。 关键是,道袍白骨后,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正楷字。 止步! “这应该是诛鬼的先辈,没想到鬼未诛,自己身死道消。”陈几和叹了口气,随即走过去,将尸骨收撮好,迅速刨了一个坑,掩埋入土。 再往前究竟有什么,我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周围的气温骤降,阴气侵着人的身子,凉嗖嗖的。 “日头呢?”王潇忽然急道。 闻言我也吃了一惊,抬起头看,日头果然黯了下去,天色变得昏黄起来。 “阴时不吉。”陈几和咬着牙。 古人在“吉”这个字眼上,颇有研究,可以理解为“善”,“贤”,“美”的意思,在阴事上,延伸为万事顺意,大福大禄。 不吉,则是凶,险象环生,极有可能碰上祸事。 “师兄,要不要先避?”十安问我。 阴时不吉,天有了异象,说实话,我心里也打鼓,可一想到好不容易才有了线索,夜长梦多,再拖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老板,下面有个村子......”探路的八虎跑了回来,心有余悸地冲我说道。 村子?莫非是白西族人的村子?不是说白西族人早被山鬼做成肉料了么? “会不会是死村?”陈几和皱着眉头。 死村,指的是人死绝了,村子荒芜。 “不对,这村落似乎有活气。”陈几和走过去望了望,扭转头对我说道。 白狗山除了我们,还有活人在? “陆道友,我觉着既然到了,便下去查探一番。”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回魂草乃人间至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管这诡异的村子如何,就目前来说,好像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 我让八虎跟在后面,自己率先走在最前,将两柄七节锏紧紧按住。 十安担心我,隔了一阵,走到了与我并排的位置。陈几和跟王潇走在最后,留意着情况。 走得近了,果然如陈几和所说,这诡异的村子是有活气的,四周绿意盎然,哪里有半分荒芜的迹象,更像是一处世外桃源。 “师兄,有人。”十安忽然喊道。 我望过去,果然发现前面的一道土陇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后生,正眯着眼睛看向我们。 “小心些,陆道友,这里不寻常。”陈几和沉声道。 我点点头,转过头的时候,发现年轻后生已经朝我们走来,一脸疑惑。 我望了望他,蓄着长发,身着薄皮兽衣,扛着一柄类似铁锹的东西,铁锹上,还挂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我惊了惊。 “刚打的山跳,野了按不住,索性先打死了。”年轻后生笑道。 我没有回话,小心翼翼地提防着。 “山外人,你们不该来的。” 不该来的意思有两种,一种是不受欢迎,另一种是劝告,此处危险。 “我们是来春行的,迷了路,走来走去,便拐来了这头。”我回道。 后生笑了笑,似乎对拆穿我们没半丁兴趣,“族长说了,来者是客,若是不嫌,进村喝口水吧。” 八虎脸色苍白,拼命扯着我,小声说道,“老板,你看他的裤子。” 我皱眉看过去,发现这后生的裤子是蓝色的,打满了补丁,却舍不得扔。 白西族人?喜水,爱穿蓝衣? “听人说,滇南白狗山有个白西族村落,莫非是这里了。”我有意无意回头,对陈几和开口。 后生也听到了,脸上没半点不快,“朋友讲的不错,这里是白西族村,我族避世,自给自足,想不到还是被人惦记啊。我讲过了,莫慌,来者是客,白西族会用最甜美的酒,来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 “进村吧。”陈几和走近我,小声道。 我看着天色,又近了黄昏,那些山鬼又该出来了。 “叨扰了。”我淡淡道。 年轻后生抹抹脸,笑了笑,领着我们往村里走去。 我安慰自己,这白西族村不过是因为不受滇南乡人待见,迫不得已,一直避世在此,跟山鬼是风牛马不相及的。 “村子有些规矩,我希望你们遵守。”年轻后生忽然回身,看着我说道。 “自然,入乡随俗我们懂的。” “第一,夜里不可出门,即便是出恭,也须在屋头用瓦罐。第二,不可与妇人讲话。” 我怔了怔,这两天规矩倒是让人疑惑,不过既然来了,这些东西,还是暂时不要冒犯的好。 “还有一点,村中的肉食偏咸,希望你们吃的惯。”后生咧嘴笑道。 我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莫非白西族人吃食口味是极重的? 跟着年轻后生,很快走入了村子。村子风格,与八虎那边颇像,也是以竹楼为主,防蛇虫入屋。 让人不舒服的是,村子之中,隐隐泛着一股难闻的腐味,像房梁上死了三日的老鼠。 “诸位朋友,待我通报族长。”年轻后生立住说了一句,随后往旁边的一间大竹楼走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矮小老头拄着竹杖走了出来。 “这是我族族长莫凡祖爷,祖爷说了,很高兴你们来做客。”年轻后生笑道。 我点点头,不敢放松警惕。 “祖爷给诸位准备了水宴,替诸位洗去风尘。” 水宴?这名儿倒是新鲜。 事实上,我们几个都饿坏了,望着满桌的菜色,巴不得立刻大口吃嚼。 “诸位请便。”莫凡祖爷笑着道。 我咽了一口唾液,与陈几和对望几眼,最终点了点头。 眼下这光景,应该不会蠢到立即下毒,在我们眼下特别警惕的时候。 我率先夹了一捧竹笋,吃了起来,味道好像还不错。 见着我吃,陈几和几人也不再客气,跟着吃了起来。 “师兄,好像挺好吃的......”十安嘟嚷道。 我“嗯”了一声,伸出筷子,往桌盘上的肉罐子夹去,夹了一块黝黑色的肉,嗅了一下,发现无异常后,放到嘴里小咬了一口。 刚入嘴,便发现咸的厉害,像吃了一把盐一般。 我急忙灌了几口汤水。 “呵呵,朋友啊,这是我白西族特制的腌肉,可是咸的很,但愿你们吃得惯。” 怪不得在入村时,那个年轻后生便开口,白西族村的肉偏咸,希望我们吃得惯。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乡人做腌肉的模样,有些猪肉放得久了,总要多撒些盐。 我心头一凛,望着筷子夹着的肉,黑乌乌的一团。 “祖爷,这是什么肉?”我不安问道。 “自然是......山跳肉,新打的。”莫凡祖爷淡淡道。 盐气盖住了肉味,我也辨不出。 “小友多吃些。”莫凡祖爷看着我。 我不动声色地将肉放了下来,重新夹了一捧竹笋。 莫凡祖爷眯了眯眼,举起竹杯,喊我们共饮...... 白西族村的竹楼很小,为了便于交流,我们索性五个人住到了一间。让我更想不到的是,莫凡祖爷居然答应了,顺便又提了一次规矩。 夜里不可出门。 不可与妇人交谈。 我沉默下来,将木窗打开,小心翼翼地查探着周围的情况。 “还好,如今没发现异常。”陈几和沉声道。 谨慎一些,我提议五个人轮流守夜。 我总感觉,如今我们五个人,是一副瓮中之鳖的困境。 29 瓮中之鳖 瓮中之鳖,指困在瓮罐中的甲鱼,如何也逃不掉了。虽然这样比喻会让人很绝望,但我心头的不安,更加笃定了这种感觉。 “睡吧。”我转过身子,对着十安和其他人说道。 每人守一个时辰,轮流换人。 “陆道友,若是有情况,记得不要冲动,喊醒我和师兄。”陈几和认真道。 毕竟是观天道派的徒子,手段还是有的。 “睡吧。”我又重复了一次,走到木门边,背对着坐了下来。 不消一会,兴许是乏累了一日,陈几和几人很快酣睡起来,发出微微的打呼噜声。 我强撑着精神,听着竹楼边的一举一动。 正当我眼睛快要受不住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竹楼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有人轻轻敲了门。 我心头一紧,睡意散去,抓着七节锏迅速起身。 “哪个?” 没人应我。 “我问你是哪个?”我皱着眉头。 竹楼外传来妇人夜哭的声音,像极了山鬼的凄叫。 我很笃定不是山鬼,山鬼四肢攀爬,走不出细碎的步子声,所以只能说明,竹楼外当真有个妇人。 不可与妇人讲话!是白西族的第二条规矩。 我沉默了一下,终究没有开门。 “快走啊,你快走啊,我不走了,我走不了了。”门外疯疯癫癫。 我小心开了木窗一角,透过小缝隙,发现竹楼外,有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半跪在地上,撕着头发哭喊。 不可与妇人讲话!莫非怕我们发现什么不成。 我回头望了一眼,陈几和等人睡得正香,丝毫没有知觉外头的情况。 “你走啊,快些快些走啊!” 咬咬牙,想着左右是只翁中鳖,既然入了虎穴,总该想尽办法得到虎子。 我轻轻推开竹门的横木,想着问清楚这个疯癫的妇人。 门咧开,发现一张苍白的脸死死盯着我。 我心头一跳。 “朋友要去哪?”苍白的脸开口,我才认出是领我们进村的年轻后生。 “寻些水喝,嘴渴了。”我急忙答道。 后生冷冷又盯了我一会,抛下一个竹筒,“我讲过了,请遵守白西族村的规矩。” 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后生笑了笑,“莫慌,白西族人是好客的,朋友莫慌。” 我慢慢合上竹门。 后生转身之时,我看见那把铁锹之上,又悬挂着一团血肉模糊的肉。 又是山跳?这都夜了,还去打山跳么? 再隔一会,连那个夜哭的妇人也不见了。 我急忙摇醒了八虎。 “老板,怎么了?” “滇南这一带,是不是经常有些人失踪?”我感觉很不好,后生铁锹上的那团血肉模糊的肉,我越看越不像山跳,分明更像一只被剥了皮的猴子。 猴子与人,六分相像。 这是一个很糟心的猜测,源于内心的极度不安。 “偶尔有人上山打猎,会被山兽吃掉,连尸骨都寻不到。” 我沉默下来,一时间不知要如何,都说人的第六感,是很诡异的东西,我现在便是如此,整个人瘆得慌。 因为忧心忡忡,守夜之时,我更加小心,直到困乏的眼睛睁不开,才喊了陈几和来接替...... “师兄,王潇不见了。”十安摇醒我,脸色苍白地说道。 陈几和像是刚哭过,显得极憔悴。 “我也不清楚,师兄昨夜是快五更之时守夜的,等我醒来,便发现师兄不在竹楼里了。” 虽然王潇与我不对付,但终归是队友,闻言,我也慌张起来。 王潇能去哪?若不是个傻子,这光景之下,便不会蠢到跑出竹楼外。 正想着,那年轻后生又来了,似乎极高兴的模样。 “朋友,昨夜睡得可好,莫凡祖爷请诸位前去用餐。” “我有个朋友昨夜不见了。”我直接开门见山。 年轻后生夸张地睁着眼睛,随后一副仓惶的模样,“诸位稍等,我会让白西族人仔细去寻的。” 大竹楼里,莫凡祖爷一副哀伤的神态,“不管如何,我白西族必定会举全族之力,替诸位寻回人来。” 木台之上,摆放着和昨日差不多的菜色,唯一不同的是,在木台最正中,添上了一大盆肉汤,肉质泛红。 “快些吃快些吃!”莫凡祖爷瞅着我,从肉汤盆中拣了一块肉,夹到我碗里。 那团泛着血丝的肉,让我心头发悚,我急忙假装夹了一捧竹笋。 “这可是今日才打的山跳,朋友莫非是看不起我白西族不成?”莫凡祖爷眯了眯眼。 “祖爷又说笑。”我夹起那块肉,缓出一口气,送入嘴里。 一股极腥的气味漫入嘴里。 莫凡祖爷大笑起来...... “师兄,你怎么了?”十安看见着我神色不对,急忙问道。 我摇了摇头,左右看了几次后,才缓缓伸手,将含在舌头下的肉抠了出来,顺带还抠出了一块小东西。 “先回竹楼!”我脸色大变。 几人闻声,也加快脚步往前走。 我将那小块东西拿出来,端在掌心上。 八虎要大喊,被我掩住了嘴,不动声色地指了指竹楼外,我敢肯定,外头绝对有人在盯着我们。 “老板,是人指甲!”八虎面色惨白地小声开口。 我点点头,实际上,莫凡祖爷夹给我的肉,无错的话,应该是人肉。 “师兄昨夜不见了......”陈几和说了一句让人害怕的话。 联想起来,好像事情真的很可怕。 “不对,陆道友,他们这样,岂不是让我们能轻易发现了?”陈几和咬着牙,我估摸着她很希望自己的师兄没死。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莫凡祖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听过猫捉老鼠么,猫捉到老鼠之后,总要逗弄一番才吃掉,虽然不知道白西族人是否也有这种恶趣味,但我笃定,莫凡祖爷,恐怕要马上对我们下手了。” “一帮乡民,还怕了他不成!”陈几和动了怒。 我淡淡吐出一口气,“你忘了,这白狗山除了人,还有什么?” “山鬼!陆道友,你的意思是,山鬼是白西族人的帮手......” “八九不离十了。好好想想,若不是一伙的,白西族村在这白狗山上,俨然一个香饽饽,为何还能存活那么久?” “师兄,我们要怎么办?”十安抬起头。 我也不确定王潇是不是真的死了,但眼下真打起来,我们绝对会出于下风,我的意思是先拖着,至少表面上假装不知道。 猫戏老鼠,总该有一段兴趣盎然的时间。 “八虎,这白西族人以前的时候,滇南这边真不受待见么?” 八虎想了想,“我也是听我阿奶说的,白西族人虽然是小族,但贡拜的东西与我们不同,老板你也清楚的,这种情况若是冲突了是最可怕的。那时候,听说滇南这边聚了很多人,连着把白西族人的村子都毁了。” 我皱了皱眉头,这差不多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了。 “他们贡拜的是什么东西?” 八虎摇着头,“我也不清楚,反正不是山神乌尺。老板,不如我们想办法离开吧,吓死个人......” 当初进来这村子,我满心以为会有回魂草的线索,可惜的是,棋差一招,被防备住了。 这时,外头有人敲着竹门。 我沉默了一下,站起身子开了门。那个满脸笑容的年轻后生又立在了门口。 “祖爷喊你过去。” 莫凡祖爷喊我过去?莫非要对我先下手了? “师兄,我跟你一起去!”十安担心我,急忙说道。 “诸位朋友,莫慌,祖爷只请了陆兄弟的,诸位请稍待。” 我压住了十安的肩膀,淡淡对年轻后生说道,“我知道了,稍候便到。” 年轻后生笑了笑,也不催,慢慢拉上了门。 “陆道友,此去不吉!”陈几和劝道。 我自然知道,但眼下若是拒绝,显然不是什么好选择。何况,回魂草的消息,若要打探,只能出险招。 “十安,我若回不来,你们趁着白日,快些逃!”我沉声道。 十安拖住我的手,被我抠开。 “陆兄弟,祖爷在等了。”竹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 我起了身,说了一句“抱歉”,推开竹门,跟着年轻后生,沿着村道走去。 莫凡祖爷依然一副慈祥老者的模样,见着我来,很客套地牵着我的手往里走。 我不知道,这白西族族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几日招待不周了。”莫凡祖爷笑道。 “祖爷说笑,是我们叨扰了几日,也该离开了。”我也笑道。 莫凡祖爷眯了眯眼,“你们想走了?” 我拿不清莫凡祖爷这句话的意思,是威胁还是询问。 “不敢再叨扰了。”我只好这么回了一句。 莫凡祖爷挥了挥手,“无妨,我白西族是最好客的,还请诸位朋友多留几日。” 自然是好客,连上好的人肉都端出来了。 我撇过这个话题,着实无趣,再如何询问,这老东西也铁定不会让我们走的。 “祖爷今日找我,有什么事么?” “地里庄稼闹了病,想问下陆兄弟懂不懂行啊?” 闻言,我才想起来,在白西族村两三日,居然从未见过栽种的庄稼,不种地,这些白西族人吃什么?莫非真靠狩猎摘果? “养料不足了,庄稼长得不好。”莫凡祖爷淡淡吐出一句,我却如遭雷击。 山鬼杀人,做成肉料栽种回魂草的传闻,一下子清晰起来,那盆人肉汤的熏人的腥味也涌入脑子里。 “陆小兄弟啊,我白西族人好客,你也该出些力了。”莫凡祖爷望着我,眸子像饿极了的凶狼。 上架了 上架了,希望喜欢的朋友一路同行,往下,还有更精彩离奇的故事。 苏不醒拜上。 以下是黑岩充值详细步骤和注意事项: 1:充值前,先要登录黑岩账号,黑岩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黑岩! 2:登陆后,点击网站首页最上面的【充值】,进去后按照充值流程提示操作。 3:具体充值方法:黑岩支持8种充值方式,【网银】【支付宝】【微信支付】【短信充值】【财付通】【手机话费充值卡】【游戏点卡】【paypal】 现在详细说明一下每一种的充值方式。 【网银】这个需要你开通了网银才能充值,各大银行一般都支持,充值比例是1:100(即一块钱等于100个岩币) 【支付宝】拥有支付宝账户的人可选择。比例是1:100 【微信支付】有微信且绑定了银行卡,或者微信里面有余额的可以冲,比例是1:100 【财付通】和支付宝一样,比例都是1:100 【手机短信充值】比例是1:40(兑换比例低,有一定延迟到账有时候) 【手机话费充值卡】这个最方便最快捷的充值方法。黑岩支持三种充值卡,移动神州行,联通以及电信充值卡。报亭,便利店,超市都可以买到。充值比例1:85,比网银少,因为移动联通要从中扣取一点手续费。 【游戏点卡】这个和手机充值卡一样,很好买。不过黑岩仅仅支持以下几种游戏点卡,其他的不支持,买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分别是【骏网一卡通】、【盛大游戏卡】【征途游戏卡】【q币卡】【久游卡】【易宝】【网易卡】【完美世界卡】【搜狐畅游卡】【纵游一卡通】【天下一卡通】和【天宏一卡通】 充值比例1:70~75之间。购买请认准以上的几个,其他的游戏点卡都不支持! 30 莫凡祖爷的橄榄枝 我不知道莫凡祖爷要我做什么,往最坏的地方想,莫非是要动手了,将我做成肉料? “我一直觉得,滇南的天气吧,太过湿热,有些庄稼总是难活。”莫凡祖爷笑道。 “祖爷,白西族种的什么庄稼?”我沉声问道。 ...... 云晨等人闻言,心头都是一惊,云晨转过头,向远处望去。只见在罪都上空,有一人背生双翼,御风而来。 正如人们所想的一样,这是淘汰赛,不是组赛,所以陈锋一上来就是强攻,他是球队的核心,是王牌,自然应该做一个表率。 “好了!狄洛楓你我二人做个约定吧。”黑太子直接开口打断了思明的话,他已经有了想法。 他只是没说,瞿岳和穆凉月让乐乐跟着他们,除了那一千万之外,还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 即使知道得不如城主府和萧家多,也应该察觉到了一些异常。要不然,赵家那就真的配不上青云城三大家族之一这个称谓了。 谷凌闻言,面色一沉,左手指尖一动,天降神雷,霸天不及躲闪,只能举刀硬抗,惊雷过后,霸天所立之处周围五十步内一片焦黑,霸天被神雷击中,也是浑身焦黑,狼狈异常。 在云州城下大战的双方大军见到异象突现、顿时乱作一团。名易风见状,眉头一皱,随即扬声道:“圣朝大军听令,稳守阵型,向八阵靠拢,不得惊慌。”说罢,人族大军一扫惊慌之态,纷纷向名易风的八阵靠拢。 在感受着对方胳膊的瞬间,豪子转身,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头上,在对方还没有反应的瞬间,自己的拳头压制在对方的关节,稍稍用力,就看到在范超的脸上呈现出一抹狰狞的表情。 顾慕凡只是笑意的揉了揉叶依人的头发,微沉默了一会儿,顾慕凡才开口说道,“你真的很喜欢和布莱尔接触?”。 这种形势下,正是考验这个联盟是否坚实的时候,有些人能够共患难,却未必能够共享福。 不仅他们,黑白无常和其他刺客也憋着笑,其中一个刺客没有绷住,直接笑了出来。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这个山本武,就交给我来对付吧。”宁浩回答了一声。 没了黄皮子精,棺盖又是开着的,铜棺里除了些许没消散的阴煞之气,并没有表现出特别之处,甚至从其愈加黯淡的颜色看,此时更像一口埋在地下千余年的棺材。 最血腥的画面,也在这一刻出现,让在场的人几乎吓晕过去一半。 发飙起来的陈翰还是很变态的,凭借着骑士强大的生命力和防御力,再加上柳水水的治疗,邪恶死神一时也奈何不了他。 但是,无论怎么摧毁,即使是化到分子,原子,将原子分离后变成电子和质子、中子,在生命卷轴保证没有一丝物质外露的情况下,都是始终存在的,不可能化作虚无。 尤承傲下意识问向史蒂夫,话没说完,就被史蒂夫用嘘声打断了。 只不过黎世高这货怎么回事,竟然没有怂,陈翰揉了揉眼睛,这货竟然真的没有怂,按道理每次打架,只要事态不好,第一个怂的就是黎世高,今天这货竟然冲在最前面,没有说他妈叫他回家吃饭。 31 吃肉 我终于明白,阿贵为何要暗示我打开竹筒,而莫凡祖爷却让我不要打开。竹筒里,只是棘草,我估摸着阿贵受了莫凡祖爷的命令,却又暗地提醒我。 古往今来,熙熙攘攘,皆为利忙。 “你的意思是,阿贵也在打回魂草的注意?”陈几和开口。 ...... “不错。”赵舒答道:“今日在阵前,舒已与吕蒙约好来日再战。只是兵不厌诈,今夜便可去劫他营寨。”说完却看着桓易淡笑不语。 电话是农业局办公室打来的,要他回局里去,田运成在局里等他,关于组织迎接省里的三下乡活动。 可惜结果不怎么太好,基本是没有的,稍有几个算是还可以的,但是往日的人品和作风让千机门不敢恭维,所以只能作罢,这些人家看着高耸入云的千机门总部纷纷望而却步,只能回家了。 云懿在空中设下的法阵,慕云也是大体上猜出了它的作用,只是现在云懿正是处于关键时期,若是自己打扰的话,不仅对自己毫无益处,而且还有可能打断云懿的施法,后果可能非常严重。为此,慕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说着。 赵舒不由一愣,邓芝大名却不陌生,只是缘何在此?郭淮急忙在一旁解释,我方知赵云所率偏师,便是邓芝参军。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赵舒虽然极力篡改历史,却有很多事情仍然按部就班,赵云,邓芝也就仍是搭档。 没理会这个笨蛋,来到莫琼舞院子里,就看到幽寂跟擎天两人出乎意外地非常安静非常和谐地坐在莫琼舞身后。 慕云一脸的惊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在看那些蜀山弟子,他们还在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仙剑,每挥舞一次,就是有一道剑痕出现在上面,也许,那些裂痕就是这么出现的。 慕云张开嘴,吐出一粒黑色的黑色的丹药,赫然,那正是刚刚眼前的这个丹青落所给他的那枚丹药。看着慕云将丹药吐了出来,丹青落的脸上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的表情。 如今想要与米柔平心静气的‘交’谈,恐怕还是要先降服她才是。因而,羽微决意不再一味的躲闪,而是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准备开始反击。 这样一来,更是大大的加深了李五四与队里的矛盾,再加上阿柒和老三的事情,这么多的负能量,只要是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都会承受不了的。等到那个时候,她再趁虚而入,一切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张建伟仔细看过去,上面还有黑褐色的沾染,用手一摸,还会染到手上。 但紧接着,被他们豢养的蜜蜂变异,变成了不分敌我的杀人蜂,开始肆意破坏基地的和谐。 那声音不受锁灵符的金色薄膜阻挡,一波一波的往张建伟耳朵里钻。 可是现在这次不一样,如果真的公海之上已经有人布置好了圈套,自己鼓动着张建伟一头扎进去,确实就是有点蠢了,这是对自己和张建伟的不负责。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完全引起了双方重视,毕竟玄湖珠玉在前,眼前的魔角山如何能差? 就这样,两个npc悠闲的歇息,与之前被监管怪物盯着劳心劳累的挖矿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突然,一道焰火于夜空中爆炸,紧接着又是一道,连续七支焰火于夜空中爆炸之后。 32 和尚不吃肉 让十安和八虎回去,其实我有一个小算计,那就是八虎的奶奶。作为一个老山巫,如今我们探出了山鬼的事情,想来她应该不会无动于衷。 当然,也不能保证她会挺而冒险,毕竟连山神乌尺,似乎也不太敢过来。 “陆道友,你听。”陈几和忽然说道。 ...... “混蛋。”章飞暗骂了一声,身体猛然一转,蛮龙剑挥动,将几只猴子逼退,朝着那烈焰马冲去。 自从一年前比武输了之后,火灵门威望大降。现在借由打击姬盟这件事,好不容易失去的威望,正在渐渐恢复。 于是,官差也鼓起点勇气,万一“升了”呢,他不就可以分到那套更大的三居室了吗。 运输船的人完成了任务,却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耽搁,他们也不是无知无识的人,长老们更是说过,岛上的土著人早已被杀光,一想到岛上无数冤魂野鬼,正常人总是第一时间开溜的。 魔血荆棘鞭本身是用来对付兽类,对修士的作用并不大,更何况尚景星和暗杀两人还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 一个呼吸的调整,还不错。阎云心中微赞,对叶国献也有些刮目相看,位高权重还不忘训练。 再说太史慈翻墙出去,遇到了几个海匪拦截,他打翻了两个,其他的都被吓得逃跑了。他一路紧行,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来到了当地驻军处报信。 他已经在此提点一下了,如果是机灵人的话,应该知道,对手下军警每天的晨会,可是洗脑的最佳时机,自然是各种,我长老会威武霸气的信息,而这种事,他却可以了如指掌,自然就已经在表明他的身份了。 比赛中,现场的教练也很重要,俗话说当局者迷,擂台外面的教练能帮助拳手及时的调整战术,帮助拳手在不变变化的拳赛中运用最好的战术。 “知道,怎么了?”温琼微微点头,心中有点纳闷,戚武耀为什么会一上来就提无当集团。 姜琦赶紧拉开距离,举起了左手,可怪兽瞳孔一缩,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然后扑进了旁边灭火器的镜子里。 收拾好了,张禹才重新上车,用手机导航开了定位,朝最近的眉海高速入口赶去。 所以,看到这丹炉的刹那间,极冰门北峰的弟子一个个神色中一阵振奋,不但没有退避开来,反而纷纷向前,就在丹炉落地的瞬间,立刻一拥而上,盘膝坐在了四周,开始观察起眼前的丹炉来。 最重要的是根本无法逃跑,主人走到哪里,这只眷兽便跟到哪里,永远悬于主人的头顶之上,从不偏移半寸。 不多久,高区、车腊、车靖三人被同时擒拿了进来,人人身带数十斤重的铁镣。除了高区身上无伤,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以外。车腊与车靖父子都曾被酷刑折磨过,现在就连睁眼跪立都难,更不用说出言说话了。 临走前给张贤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号码的主人正是李永烈部长检察官。 萧白干笑了两声,他此刻身上还是那件最高规格的帝王冕服,如果把地点放在现世就显得有点太羞耻了,七十二变神通使出,只见帝王冕服一阵虚幻,转眼间变成了一件寻常的黑色风衣。 江琪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差点就要蹦起来了,她虽然有那么一点讨厌姜琦,但是仅仅是有点讨厌而已。 33 智斗 阿贵目光灼灼,像一头狼一般,似乎要看穿我的心。 “莫凡祖爷活了159岁,这些手段,恐怕也瞒不住,不如一辈子跟着祖爷,做个山鬼栽地便可,左右也能活得长命百岁。”我淡淡道。 阿贵干笑了一声,“你还不懂,长命百岁?说实话,我们不...... 真正踏入如意山的地界,夏白才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金碧辉煌、宝气冲霄。 卫生间里的人听见声音,又走了出来,拿起自己的手机,迷迷糊糊的按下了接听键。 三位仙帝中期的强者对战十三位仙帝中期的强者,就算是人家用车轮战恐怕都能够将这帮人给消耗死了吧? 他又怎么会因为陈郁的伤愈,就放弃了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的计划呢? 让苏秦的目光重新回到场中,只见那蒙面人剑仅有一尺七寸左右,偏短,而庄穷的剑恰恰相反,足有三尺四寸。 于陆茜茜的别院在偌大花园一角,平时没什么人来,加之周围是成片竹林,把跨院衬托的更为幽静。 那玉佩陪着咖啡色的绳索,尽管玉石有了千百年的历史,但颜色依然清澈纯正,似乎是不凡之物。 她乖乖的闭嘴,紧咬着牙根,在他让自己说话之前,坚决不开口。 花仙子面露忧色,因为面前的难关,是很难跨越过去的,问题异常棘手。 陆大山、武桂梅两口子今晚没早睡,身子趴在墙上,耳朵紧贴墙,屏气凝神听隔壁有什么动静。 他哪里知道,唐川压根不知道虚空城!就是东陵城,公子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两个城主的名头,对公子自然没有多少威慑力。 听到专属于姬彩稻走路的声音后,阿姣及时闭上了嘴巴。祸从口出这件事她还是懂得,幸亏神色匆匆的姬彩稻没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男人话音刚落,一道寒光自他面前闪过,他的喉咙处便是冒出泂泂鲜血,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向后倒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最后吃不到烤鱼的芸豆卷无奈之下只好自己跑去抓了两尾肥鱼,又显出身形将捉来的肥鱼一股脑的丢在秋儿眼前,这时秋儿才知道原来一直将自己欺负来欺负去的鬼怪,是一头威猛无比的大花豹。 萧枫沒有隐瞒,他随手从衣柜上放着的衣服内置兜里,取出了那个红‘色’的证件,然后递给了黛安娜,黛安娜先是有些惊讶,但当她翻开证件之后,她的神情,却变得更加幸福甜蜜了。 结果一直亏了三四年,真对的起风水先生这四个字!果然江湖神棍。 堆积许久的委屈、难过,在这一刻,听到银的话之后,四糸乃终于是再也憋不出了,大哭起来。 明显是它们自己提前引发的,而这根本就是在自找死路,以它们现在的修为实力是绝对无法抵挡五极咒杀劫的。难道它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胖子,你脑子越来越灵光了,不错不错,都晓得推理了。”云轩点点头,笑着拍了拍李胖的肩膀。 嘭的一声枪声落下,杰森残破的身体在地上颤抖了两下,然后彻底瘫软在低声,而他那让人作恶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化作一股幽怨,飘荡在沉寂的海面,却激不起人心的一点波澜。 原以为,苏绿宁和沈昊辰的一切已经结束,他陆一凡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34 李小米醒了 八虎的阿奶说,白狗山上的那些鬼东西,好像消停了不少。 我没有答话,除了我手里的两株,余下的六株回魂草,都已毁去。没有了回魂草续命,我估摸着莫凡祖爷恐怕也活不长了。至于阿贵,我有些担心,那如饿狼一般的目光,总是会突然浮现在眼前。 “乌尺大人今日去巡...... 朱瑙没有要掏钱的意思,但也没走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摊主闲聊。 “你这妖怪,你把柳三娘怎么样了?”见柳三娘一瞬间被炎舞吸入了手中,然后那炎舞手紧紧一攥,柳三娘化作了一枚蝎子形状的发簪,江流儿很是生气,欲要找炎舞拼命,奈何还没走几步,便虚弱的栽倒在了地上。 想到这里,沐毅加紧的炼化的速度,并且极力的调动原力,以此来突破至高级人境。 ——不知不觉间,谢、柳两家已沦落到和当初马束一样的境地了。 所以,为了保全窦氏,也为了掩人耳目,老太君只有亲手把这个把柄除去。翡翠没有回老家嫁人,而是被老太君处死在某个地方,连尸身也不可能找到。 “将军,有人想扰乱军心,某将等听从将军安排,遇人杀人,遇鬼杀鬼。”赵三的亲信立即附和道。 “比赛规则是三对三,谁的三只精灵全都失去战斗能力,谁就输。”浩二朝着真嗣喊道。 呼吸之间,百招已过,南宫默见晏苍岚一脚买入园中,身影瞬间化作一抹残光,右手出掌直击晏苍岚心口,在那一瞬间,晏苍岚一个侧身,躲过南宫默的攻击,掌间内力划破了晏苍岚长袖。 门前,一匹白马脖子上套了红色大红花,后面是一顶绣着牡丹花开的大红花轿。此时轿夫和媒婆都已到位,鼓乐也已齐备。 自高中举人之后,为了鸣冤,暗地寻访了当年的仆人,好在有良知者不少,纷纷都愿为她作证人。 “兄弟,你去另一边。”江福生的右手随意向一处岩壁一指,似怕他过去和他争抢一般。 “他想得美。”徐纤儿确认没有事,爬了起来便冲出了含笑的房间。 她习惯性地从心生警惕,欲探清来人意欲何事,免得对她产生危患,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动作,眺望向发动机车声传出方向。 “敢!有什么不敢,我杨理仁从来就没有不敢的。今天我就给你提十万两白银,我再派人把你送到泉州,哪里有我们的基地,有人会满足你最后的要求。”理仁边招来亲卫,边对他说到。 而作为出手者的狼宏翔更是不好过,月影之刃刺上去的瞬间,那些法则就猛地爆发出绝强的威能,他手中的月影之刃在那一霎化为灵气消散。 王峰卸掉了身上所有的装备。只是在袖口中留了一把射击匕首。带着主管走上前去。到了距离门口还有10米的位置歹徒打开了门。 含笑不理她,从龙环中取出血斧,双手紧握斧柄,全身玄龙真气运起,瞬间斧刃上金光闪烁,一股强大的气流在他身周流转起来。 当然,叶白还要分心看护着自己的警花老婆,不能让这黑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叶白还是很厚道的,没有将一整瓶的药水都倒进汪老师的肚子里。 “慕尘不必多礼,我刚才看见有雷劫降临这里,猜想补天丹可能炼出来了,所以跑过来看看。”他的两只亮眸激动的注视着尧慕尘,语气里有说不出的兴奋劲,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35 附骨之疽 我问过李小米,在失了命魄的那段日子里,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有些奇怪,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很熟悉,所以即便你将我从医院里拐出来,我还是跟着你走了......” “因为爱情!”一旁的八虎趴着脸听完了,忽然来了一句。 ...... 其实,这个摊位不是他的,李经理的摊位在张国栋摊位的另一侧,而这个摊位虽然租出去了,可是摊主却一直没有露过面,两人想唱一出双簧,骗财再骗色,最好财色通吃。 “怎么可能有不会笑的人。”阿翔勾了勾唇角,不笑,不是因为不会笑,而是心中没有笑。 宋景戚在离开时候,韩曼已经将房间里布置一新,一边干活,一边轻轻地哼着歌曲。 卫泱泱嗤笑了一声,倒是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抱着儿子在沙发上坐下来,脸上的笑容浅浅。 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希望能够有和卫泱泱共同的回忆。免得以后老了,还会对这些事情感到遗憾。 想起来爷爷正是被眼前之人害死,他毕竟年龄尚幼,顿时眼就红了起来,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性子。 越清明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江千城的处境,直到她起床后看见已经天亮了,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被董西给一掌劈晕的事情。 “那就劳烦公公引路了。”凤于飞不待上官弘烈在说什么,就冲许公公礼貌的点头道。 但是‘宝龙局’却是现在唐龙手里的摇钱树,这要这颗摇钱树不倒,那势必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滚入唐龙囊中。 整个天外天的苍穹之上,骤然打开了一道漆黑如墨,厚重如山的恐怖大门。 “总舰长大人,您忙了这么半天,就为了这么一把……一把扇子?”阿曼德未免大失所望。 “正是,这是‘门’派弟子令牌,其他人假冒不来。”这个金仙弟子说完后,将自己弟子令牌取出,缓缓移动到宁一天这里,让他验证真伪。 他的举动将宇紫欣等三人看的心惊,没有想到宁一天竟然要霸王硬上弓了。 看着一向端庄娴雅的母亲失态的‘摸’样,如今他的身份更加特殊,绝对不能够让人发现。 失望的转身,却不见在梁朝的船头上,那精光四射的眸子似是要穿透她的衣衫,直锁灵魂。这一刻他多想跳上她的甲板,但可惜,他们是敌对关系。 远远的贺兰槿就见到一片火红的灯笼挂在园中,那带着馨香火红的木槿花瓣与雨在夜空中纷纷飘落。 夙梵总觉得那面具定是藏着隐秘,既然贺兰浔如此说,他也不便多做相询。 影子并没有在意绿蛇观察他,而是盘膝坐下,趁机打坐修炼起来。 夜色如水,夜半的星子愈发皎洁,悬在银河之上灼灼地发着冷光。长长的游廊上三三两两挂着素色纸糊灯笼,在夜幕中随风摇摆,犹如坠落人间的点点星光,幽寂冷清。 “没有,除了刚刚买月饼的时候,好像身边有人停了一下,我没有在意。我还是沿着回来时的路再找找吧。”她觉得自己有可能是大意掉到路上了,可是就算是掉到路上了,她怎么会有点感觉都没有? ”这位朋友,你是何人?为何出手伤我?难道你和这姑娘有什么渊源?你边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无忧散人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神情严肃,紧张戒备着那根本不存在的,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36 三师镇?三尸镇? 按着八虎的指路,翻过拐子山,便是蛮地了,过了蛮地,再走些路程,便到三尸镇。 我一直以为蛮地,是未开化的地方,譬如古时的越民,聚啸山野,食生肉,穿兽皮。 “这里便是蛮地了。”八虎停了下来,指着前方,回头对我说道。 我看过...... 可以说是让辛命这个魔术师职阶的有点难办了,不过,也仅仅只是难办而已。 赫斯塔半蹲下来,姿态俨然一个长辈,她左手伸向戈培林的肩膀,似乎要掸去他肩膀上的一点灰尘,戈培林刚要躲闪,赫斯塔突然揪住了他的衣领,将戈培林拽至身前。 随着她长大,问她过得好不好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哪怕是关心,也只是表面工作。 见凯莎无动于衷,鹤熙急了,干脆把分身都给放了出来,拽的拽推的推,硬是把凯莎给拽到了陆青阳的脸前。 她不得不佩服杨素华的心机,看来,她早就已经打上了李婶的主意,所以一早便找到和李婶身上以及身形差不多的人。 苏漾并不是开玩笑,而是他清楚的记得,在一段记忆中,周凯旋后来和自己相遇时,身边剩下的同伴数量,大概只有现在他所看到的一半不到。 越想越不平衡,这一不平衡,柏木由纪就开始和指原莉乃犟起了嘴。 他不知道的是,孙悟空前脚刚走,一张好大的脸就出现在阵法外围,没头没脑的四处乱窜,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他双腿交叉而坐,看上去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模样,摆弄着他手上的扳指。 狐狸虽然有着三段的大招,可是在零的q命中以及触发被动的情况下,直接被我们集火秒掉。 就这么下去,萧仙子朝四周看看,没有见到任何人,松了口气,也许如画只是随便画画的。可是谁会随便画出这么可怕的画,其中必有原因,难道如画是个坏人。 忽然,一声低低的咆哮将风无尘吓了一大跳,他忍不住扭头看去。 “我会直接杀掉敌人,但不会割掉他们的舌头。”罗恩轻哼一声,蕾切尔当初割掉萨尔斯舌头的举动,一直让他有种怪怪的感觉。 神目被击退,胖子兴冲冲的在四周晃悠,满脸的振奋,实在想不通刚才为什么为这样? 那无数的冰刺和火球术直接作用在李察德的身上,发出轰然作响的声音,虽然他自身的身躯已经修炼到了一个刀枪不入的强度,但是魔法攻击不同于元素力攻击,那魔法的效果可是能够‘洞’穿元素力的防护罩的。 尹大音转身,撞到了某人胸膛,抬头看去,原来是陆幽冥。陆幽冥那双幽灵般的眼睛也看着他。尹大音想起那夜的事,害怕被他认出,推开他往里走。 李察德的一张老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黑,由黑转紫,端的是‘精’彩无比。 司机的问没得到回答,倒也没觉得尴尬,他开了这么久的车,遇到的客人千奇百怪,他一早就练出来了。 旁边的朱莉看到好友被按到地下打。想上来打架。但是却被阔拦下啦。 手持轩辕,叶无道丝毫没有退让,两人同时跨步,剑尖指向对方,义无反顾。 导游对游客们说昆明湖是清朝乾隆皇帝为他的母亲贺寿将原来的湖修成了一个大寿桃的形状。 37 圆德大师的功德 和圆德大师一见如故,不知不觉,天色近了昏黄。 我原本想着,让圆德大师替我开眼的,见着他样子乏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又一天了,天黑夜深,你们坐我身后吧。”圆德大师淡淡道。 我没有明白圆德大师的意思。 ...... 柳智敏突然地这么想了一下……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事还远着呢,互联网是没有记忆的。 黄龙月被李自然这一板砖拍的道心一阵不稳,在来几下也不用等出云了。阳烁直接就被送走了。 你瞧,这就是陈韬当初在面对达克赛德的时候,为什么要用金属之灵的纳米机器人感染绿灯侠哈尔让他不要对计划产生异议的原因。 姚晨欠下了高额高利贷,被高利贷的打手四处追打。为了及时止损,保护妻儿和自己的人生安全,他不得不将店铺贱卖或者抵债。 这还挺符合大学生的习惯的,遇到这种知识类的视频,先收藏起来……万一,自己以后要看呢? 说完,四下里冷飕飕地睃一眼,慢慢地转身向北,扛了一肩西斜的阳光,迈开长腿,走了。最初,梁大牙走得很慢。走了几步又停下,没有回头却仰起了头,宽宽的后背动了几下,似乎在聆听头顶上传来的什么声音。 冷雪与林默带着机器人红剑、蓝剑、金剑、银剑和刑警队员、武警来到铜钵山矿区,刑警队员、武警和狙击手包围了整个矿区。林默交代了机器人红剑、蓝剑、金剑、银剑注意安全措施后,并在紧急时刻可以把罪犯击毙。 询问了潘玲玲的意见之后,当场就拍板,让陆先生明天带齐证件和资料,房管局见。 莫吟行用手中幻化为机关伞的落花扇敲了柳世齐狼头一下,疼的它瞬间恢复那副看起来不大聪明的亚子,一双和他在前世见过的和哈士奇一样清澈的蓝眸委屈溢起雾水,嗷呜出声。 但他并没有急着走,只是倚在了移门上,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向柳智敏说明他要去欧洲出差的这件事。 她的空间和宁夏的有很大的不同,宁夏那里大多维持原样,让宁府尽少的减少发生变化的机会,可是暖暖的装扮则是更偏向现代化一些。 可惜李兵李军两个没有做生意的才能,还经常惹事,战乐没法子,只好让他们做保安主任。 很多人就在平台期放弃了,只有非常有毅力的人才能坚持下来,穿过平台期,继续减重。 神盾局除了世界安全理事会,他的权限就是最高的,惊讶的同时也立马询问了一下是谁禁止了他访问,得到的结果竟然是他自己。 肯定要买车买房,给工资给奖金,好好安抚,一旦有了成绩,就要狠狠地奖励。万一没出成绩,也没法子催着干活。 这一口之间,整整一坛酒竟是被喝去了大半。眼看就要空了酒坛,陆乘风这才一屁股坐了下来,靠在树边大声的喘着粗气。 画面直接进入了北极,药星辰甚至能感觉到寒冷,就在她抖着身子打颤的时候,肩头突然被人拥住,给了她温暖。 不过交易之后还要清点财产,所以基本不买卖,连生猪出栏都推迟了好些日子,浪费了好多饲料。 “砰!滋!”雷球瞬间麻痹了赵残阳周身,让赵残阳感觉浑身如针扎一般疼痛。 38 天师祭 十安时常会出神地望着自己的右手食指,我知道,他在琢磨圆德大师留给他的一指禅。 至于一指禅的威力,我也是有目共睹的,隔着那么远,圆德大师只消一指,便将那具白骷髅点称了碎块。我自然希望十安早些学会,这样一来,便能点醒我的金刚眼了。 三尸镇里,我们四个人连着呆了几...... 从第一张图开始看,整个石板上,赫然构成了一个不算复杂的故事。 这以上都表明了,这些各种区域的凶兽,都看他不顺眼。只要他出现了,那么就会遇见,真不知道他是好运,还是好运。 只可惜,伟大是有,但是为了求得长生,晚年他们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都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意外。 “哈哈哈哈。一个三阶进化者,居然敢威胁我!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吗?”提恰再次大笑道。 “抱歉,我来晚了!”苏阳犹如一尊战神般从天而降,圣人二重天所特有的强大气势,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片天狠狠压制下来,不用出手就直接把三名诅咒魔功修炼者当场镇压在原地,一个个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孟星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就往楼里面走,洛大警官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好在苏阳对于大雷神印的完整极道法也不是特别热衷,既然没有能够从这些残留的道念之中找到,那就没找到吧。 她其实并不知道轩辕弘,江湖上的人物,她知道和认识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但她出身官宦之家,礼节她还是懂的。 众人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豪爽,会议室内的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而且不少电视台的代表对孟星辉充满好感,此前千里迢迢赶来竞标的怨气也烟消云散。 而与此同时,除了蜥蜴人之外,也有不少其他势力试着接触兰斯,都被后者回绝了。 不过他们对于修炼一道的理解不尽相同,修炼之法也是各有不同。 在她看来,叶星辰炼制出真极神力丹的品质,最高不过中等,因为丹帝水平的炼丹师,也才炼制出高等的真极神力丹。 虽然鬼宗的太上长老还有数人之多,其他等阶的修仙者,也远非仙灵宗能够比拟,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该派的高阶修士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不管心中是怎么想的,如今他们是绝不敢有别样的心思。 “叶无双,你以为躲在这里,我便找不到你了吗。”柳逸飞冷冷道,凌厉的目光,宛若冷刀穿梭虚空落在叶无双的身上。 又飞行了半个时辰,韩萧见下面的房舍逐渐多了起来,不一会,一座雄伟的城市出现在眼前。 顿时自来也脚底下的大地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随之升起五六块巨大的石板。 一道狂风吹拂之后,天空中下起了雨滴,这绵绵细雨当中掺杂着万寨沙大领主的鲜血气味。 李九雯遂不在问,对宋天机道:“弟弟,你在这陪着秦老,我去看看公司的情况。”然后和几个高层离开了房间,留下宋天机在这里看着。 璎珞把妖刀?天血樱往地上一插,一个血色的护罩将自己和叶幻保护起来,同时叶幻还看到刀柄处有一条血线连接着璎珞的右手掌,看样子维持这个结界需要不断消耗璎珞的身体血液。 他不愧为狐帝,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侍卫禀报此人逃跑的方向真是东皇气息出现的方向。 39 祭祀之前 小时住在老家黔南,为祈求来年五谷丰登,自然也会有祭祀,多用一些牛羊牲口,再不济,也会用肥美些的鸡鹅。而三尸镇里,是用人,用一对童男女,夜晚送入三师庙,翌日清晨便消失了。 去做了仙童子?稍微理智些的人都不会信。当然,除了镇子里那些已经近乎盲目听从的乡人。 三尸...... 我说你要不要试试,我也给你来一下?老五说算了,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抬起玉足的万万走进了浴池,然后缓缓的坐下、躺下,眼神空洞看着前方。 此时,俊美的男子已经来到了青楼所在之处,一些窑姐已经开始疯狂了,大叫的,跳的,哭的,都有。 凌雪儿不由得收拾好心情,对着林凡甜美的一笑,然后乖巧的拉住林凡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道。 臧青树低吼一声,身上的紫色法袍荡漾起一层紫色的光芒,仿佛紫霞万丈。 “还有,神帝在十年前曾经给秦广王下达了一条命令。”地狱神僧看了看秦广王道。 在翻山越岭的途中可能会碰到没有防护栏的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体,四周还有大雾。 并且,他的修为,除了棕熊之外,可以说是再也没有任何的一个强大的妖孽,胆敢在他的面前逞强,更不敢说出来半个的不字。 这一刻,除了傻笑,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了。 是的,许幻之和许心言已经知道了杜睿是邯郸君,当然,这话题没有传开,他们很谨慎,不可能四处去给人说,邯郸君在我们杏庐问诊。 不过那样的话,为了保持幻化的面孔多少会有些分神,是二人都不愿意选择的。 随着人气的积累,加入凡武协会之后,巫浩青平步青云,步步高升,后来成为凡武协会副会长。六年之前,因老会长意外死亡,又有后台支持,便顺理成章继任会长。 这不,叶贤正在忙着给病人看病的。云贝尔再一次拿着饭盒来到了叶贤的医馆之中。 无穷无尽的烟花朵朵盛开,仿佛是上帝在浩瀚的宇宙中放起了烟花。光点闪耀,一艘艘战舰永远的留在了宇宙之中,剩余的人们伤横累累,血迹斑斑,像疯了一样操纵着星舰上的武器,对着自己曾经的队友发出猛烈的进攻。 樱木久美子的出现绝非偶然,可是和巫族的神秘手段,怎么也联系不起来,只是随便想想,他都觉得非常可怕。 就在张楠将这保健品做成了之后,他立刻就带了十几盒保健品,来到了叶贤的医馆里。因为他要将这保健品拿给叶贤看看,让叶贤最后再确认一番,如果觉得可以的话,张楠将会请明星来代言进行促销这一批的保健品。 高宏图、马士英、史可法、钱谦益四人看着陆英那笑盈盈的面容,心中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一动不敢动,恨不得把心跳都停下,生怕被找到。 “无耻之徒!还不束手就擒!”他再次冲了过来,挥动自己的拳头。 他举刀抵挡,枪尖刺破长刀,刀刃落在地面上。沐浴着金光的神明怒目圆睁,无穷的神力汇集在枪尖上,它要的,不仅仅是破坏叶潜手里的刀,更是要破坏叶潜的身体,了解它的生命。 同一世界之后,宋灵云会制定各种政策,逐步把其余种族的男子给消耗淘汰掉,使得汉民在世界上占据无可动摇的主导地位。 40 阿狗 瓦顶下,那些乡民还在歇斯底里地聚着,八虎和十安将李小米扶到对面瓦顶上,谨慎地提防着。 我收回了七节锏,冷冷立着。 “生是一瞬,死才是永恒。”先前那个尸斑满脸的鬼东西,避开七节锏后,在不远处冷冷盯着我,尔后又开口重复了一次。 ...... 凌瑶等了一会儿,见站在这里的艾娅丝毫不动,不由得就起身走了过来,却看到艾娅低头沉思的样子。 权叔怎么也没想到苏绫竟然直接给那六位补习老师工资,然后让她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他笃定,甚至有些怀疑眼前温柔似水,绝世容颜的苏绫有朝一日对这份感情的弃舍,他们只不过是因为一份契约在一起罢了,苏绫用来躲避单羽追求的契约,多少分真多少分假他也不清楚。 郁欢沁挂了电话,眼眶已经红了,不过一瞬,她已经是六神无主。 我不想,师妹喜欢的,是一个心怀叵测,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更不愿相信,当作朋友看待的人,始终都在欺骗我们。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易然不可思议的望着苏绫,她脸上仅仅一抹淡淡的笑,可那笑却让人彻底冷到极点。 睁开眼,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玄月高挂,星光点点,一阵微风吹过,让人的心情都放松了很多。 作为其中一个主角的凌千奕的角色就是江湖中人,在戏中的打戏的戏份很重,封胤修第一的话,她就是第二,但是封胤修已经学过了,所以她必须是最需要学习的那一个。 “不如我们干脆让流言成为事实怎么样?”季宇彬装模作样地开始脱衣服。 看着周身弥漫的雾气,夏树一时间竟看不出五米远的距离,这就是幻术吗? 罗迪躺在了她的身旁,本想在被窝里握住她的手,结果卡戴珊却拉着他的手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于沐森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当时根本没有顾虑太多,只想去追林芊雨,现在回去是不可能了,既然这样,他就好好的和芊雨在一起,其他的事情,他之后再考虑。 四个通道都有人出来,但第五个通道,却一直无声无息,刚才本来正在接近的气息也逐渐远离。 到了酒店,进了房间,影月还是没有醒来,冷赫就直接让她睡在床上,而自己则忙着之前还未完成的工作。 却万万没料到这一关竟然是祖龙镇守,但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洪宇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考验。 美琴的声音也是随后响起,一道道的橙『sè』光柱不断的轰击向了佩斯特,而佩斯特也是及时的撑起了黑『sè』的墙壁,抵挡住了美琴的电磁炮。 欧家为了确保自己反人类的实验不会被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在白家进行,同时为了控制白家,龙家在暗地里抢了他们多少生意。 那阮姑娘温柔一笑,慢慢伸出雪白细长的皓腕,向挂在耳边的面纱接口移去。 这一只元力手掌在洪宇千百道震荡拳力的冲击下,轰然爆裂开来,化作斑斑点点的能量星芒坠落地上。 洪宇心里仍旧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实力面对郑天,只怕还是得拼命的节奏。 人类讲到底就是生物,生物的第一要义是生存,在生存前面,绅士风度什么的都是扯淡。 41 一门三邪 我曾经问过十安,人和鬼有何区别? 十安说,鬼大部分都是由人衍生而出,尸体,魂魄,甚至精气。当然,也不排除白西族人,这种用回魂草改变魄力的山鬼。 眼前的阿狗让我很陌生。 那个站在路边瑟瑟发抖的乞儿少年,一下子变成了如恶鬼一般的东西。 ...... 四神兽家族很强大,但是四神兽家族却从来不掺和位面战场的事情,毕竟位面战场的奖励对之前的四神兽家族来说,太无用了一些。 她起身,但手依旧箍着少年的肩膀,身高原因,少年不得不跪在地上。 这么分也是有原因的,猎杀海里凶兽的时候,陆嫣然在三人组中是最重要的角色,还是队伍中的主力,他们家分到等级高一些的晶核理所应当。 洛塔点点头。他知道乌特雷德不会拒绝,但是想来其他限制条件也不会少了,乌特雷德可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 陆嫣然拿起一株野菜到了眼前,她越看越像,从其中掰下一根根茎,立即有白色的浆冒出来,这说不一定还真跟她想的是一种植物。 当时李曼青的第一反应,就以为是傅景,但如果是傅景,她又觉得徐妙音会直接捅破,没必要遮遮掩掩。 一时间,李慧娜居然有点手足无措了,看向夏川的目光也充满了歉意。 六道轮回拳一出,风云涌动,异象横生,莫浪身后浮现六道身影,每一尊都顶天立地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似乎代表着六道。 不过赵恒自然是知道,许曼妮是和宋晨在斗气,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没有这么大魅力的。 张云山呵呵一笑,也不反驳,这冷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就是担心路上有危险。 不久,李更新的整张嘴巴,都被以某种诡异的角度割开了道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脖子,流入他的衣服内,染红了大半个胸腔。 忽然,李更新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店铺的门口,有一瓶治疗哮喘的白色药罐,斜躺在地上,他立刻起身,跑过去把它捡了起来。 “也算为咱们两支战队一起加油了!”何幂与林美琪抢着插话解释。 安七和陆北城也收敛了,低头吃着饭,安沐依旧不动筷子,厉时深同样,不知道是在配合她还是不想吃。 玩家这边的野怪好刷多了,在npc势力地盘里的野怪,[夜汐]她只能刷比自己低1~2级左右的普通野怪。到了玩家这里,直接去奔高级区域。 耳边罗渊的声音幽幽传来,老头一回头,罗渊已经不知从哪找了一把椅子,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一个很远的位置,咂了一口,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老头。 这让安沐惊讶的睁大了双眼,这时候安沐才发现厉时深居然也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哪有那种万一?亿一都没有!你放心,这圈要是真刷回来,我直播吃翔!吃六斤!”孙士武信誓旦旦的说着。 “卧槽!你能要点脸吗?老子当你粉丝?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老子成了你的粉丝,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念!”xmg气呼呼的吼着。 此时,这剩下的八人也是争先的说道,谁先说的弃权,谁也理不清。 年轻的姑娘爱面子无可厚非,可苏念也有些为难,毕竟她自己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状态。 42 锁镇 我想起在镇子中时,被乡人围住,十安用一指禅,点醒了我的金刚眼,尔后我大发神威,一路打到了三具邪尸前。 “你还不懂善用你的眼睛,我都觉得有点暴殄天物了。”太青淡淡道。 善用?如何善用?莫非金刚怒目眼还有其他手段没有施展开? ...... 劫掠者的导弹对付这些大鲲运输船的效果还是十分好的,大约50到100枚的微型导弹就能够击毁一艘大鲲运输船。 不过这一次玉帝并没有在通明宫中,他被告知玉帝将在灵宵宝殿见他。 荣嘉沉默了一下,周元重的眼光很毒辣,他指出的确实是自己性格上的一个缺陷或者说是执念,那就是喜欢将所有的事情和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 在舰桥留守的一众舰队成员经历了长时间的逃跑旅程,终于找到寻找他们的大部队,个个都不禁欢呼雀跃起来,终于能够稍稍放下不安的心情,不用怕突然就被一支扎夫特舰队包围了。 荣嘉想起了初见笼罩整座花果山的那个大阵时的奇异感觉,那种既似天然生成又隐带着一些逻辑之力的感觉,让此时的荣嘉不禁产生了一些更多的联想。 开拓者和拾荒者全体出动,这已经是庇护所能够调动的最大力量了。 第一次的往返是免费的,但第二次开始,每次传送都需要150积分的传送费用。而地球玩家的传送的地图有着100坐主城,不同地区的玩家会被分流到不同的主城当中。 “在我面前,你还想跑!”败寇成王毫不在意,口中带着戏谑的嘲讽,同样也起身一跃朝他追去。 李若岚也不禁暗暗点头,这个看似“补救性质”的法子既可以在不承认滥用市场支配地位进行垄断高价,又可以在未来从实际上的垄断高价中彻底走出来,退一万步来说以后罚款也会少很多不是。 而下方的护城河中,则是漂浮满了那些被击杀的舔爷的尸体,在确认那些舔爷部队已经完全撤离之后,城墙上面的玩家纷纷拿出工具,将那些护城河中的尸体给打捞上来。 “这怎么行,规矩不能废,若是少侠不喜老身这般称呼,那老身便和孙前辈一般直接称呼你为少主,可否?”柳心兰执意道。 尤其轿内的玉灵,一听到波浪鼓声,是赶紧捂住耳朵,一边强忍着难受,连玉灵手腕上面,那名为“重冥”的彩凤玉镯,也不断发出光芒,将停着红色凤轿,用法镯中的力量,是一瞬间的护住。 龙镇天脸上得意、兴奋之色突然冻结、冻死,躯体已在隐隐颤抖着。 白舒说完用手在空中一抹,他手下立刻冒出了一张墨色的太极图,平铺在空中。 金刚用双手扼住常歌的脖子,元凶咬牙挥刀,没有刀光,却比有刀光差不了多少。 地宫之内一片漆黑,看不清里面的深浅。好在今天是这么多人一起鱼贯而入,若是换了别的时间,孤身一人来此,这地宫倒真像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 梦生香进来,见梦影的指头放在嘴唇上,她悄无声息过去,从梦影手上接过针孔摄像头,仔细看了看,然后扔到水杯里。 白舒屏息凝神,将全身的灵力都凝结在手指之间,飞速画了一张日字符,又瞬间激发了出来。 43 邪尸的试探 三师镇的日头很淡,即便落到身子上,也没有多少暖热。 三师镇开始凉了,我从木窗里看到,那些裹着长衫的乡人,步履匆匆,偶尔望到坐在院子头的十安,尴尬地抽笑两声,迅速离去。 “我今日射杀了几头要入镇的尸鬼。”八虎揉了揉鼻子对我说道。 ...... 谢玄没有将溃散的邪道势力杀尽,他本就是为了扬名,杀了怎么成呢? 曹操以张飞为锋,迅速击破袁军在漳河一带的防御,顺利抵达城城下。此次出征,曹操留夏侯率部屯守黄河南岸,调集张飞、夏侯渊、于禁、徐晃四大猛将,一同出征。 “好地,我这就去给爸爸打电话!”听见李天的话。王梦点了点头说道,然后走出了许洋的办公室。 随着话音的落下,雷斯安博里清楚的看见一根巨大的信仰之线将吉斯格与真身连接了起来,他的信仰是如此的虔诚,只差一线就要升为圣徒了。 “跟我来!”我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一个闪身带着林雪和马秀晴两人疾驰而去。 “二子,新年好,你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刘根生笑着回答道。 “玉龙,等等!”唐玉龙回头,秋梦菡立于身后,手中拿着唐玉龙的上尉军服和军帽。 曹铄得势不饶,挥动古锭刀来战关羽,而关羽却连连出现失误,本来轻松自若使用的青龙偃月刀突然就变得重上许多,一只手根本就舞动不起来,形势变得异常危险。 终于洁西卡肚子饿了,神圣巨龙哈莱多高立即从极度颓废的状态转变为精神激昂,飞一般的箭步向凯莱姆大酒楼从去,那里有美味的佳肴,主要的是那里的东西是不要钱的。 就所罗教皇正准备驱使着光明狮鹫降落之时,一滴带着金色光芒的血液从虚空之中破空而来,那尚未散去的真理屏障也不能够阻挡它的前进,微光一闪之后,那滴金色神血已经没入所罗教皇的额间。 鬼帅强忍着,双眼的疼痛,用单掌凝聚,自已的力量,想要去抵挡,前面的剑气,可为时已晚,听到身后面,蟒百灵的声说:鬼帅,我送你下去,灵剑的剑气,是调虎离山,你给我下去。 等到许常德的身影再次从灵雾中浮现的时候,他的修为居然恢复到了先前的筑基七重,并且仍然在进一步提升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苗历就代表着半个魔宗,你削了他的权,蒙他的眼,断他的手脚,却不能代表着你可以彻底的掌控魔宗。 紧随着慕容家的人,承天默默的上了飞舟,一行八人便破空离开了慕容家的岛屿。 封着狐妖魂,纯金的金鼎,已经被打碎,道玄大殿中,地上还放着,李五脱下的,一件的外套。外套的上面,还放着金鼎,残破的碎片。 故地重游,承天倍感亲切,选了一座以前修炼过的石台便将神识侵入玉简之内,着手修炼起玄阴真功和玄阳真功。 骷髅鬼一看,自已的眼前,正站着的人,突然的不见,前面的石板,是砸的粉碎,转动骷髅头,左右的看着,寻找陈君灵,躲到哪里了。 白舒知道李御是其中行家,便点了点头,终于放过了那人,转过身去又面对着银白色的靶心,重新搭箭挽弓。 “实力为尊,对,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提高自身的实力”承天双拳紧握,露出坚定的神色道,“多谢师傅提点”。 44 李婆借雨 十安不断用手按着我的眼睑,偶尔轻轻敲一下,我觉得有些麻痛。 “积攒的胀气退去了。”十安显得极欢喜。 我也欢喜,这样一来,便有手段对付三师镇外的两头邪尸了。 “幸好,否则再过一阵子,三师镇便断粮了。...... 伴随而来的便是至尊的宠爱,她倒不是享受来自云启帝的宠爱,而是喜欢被人羡慕嫉妒,却能够将一些话说的轻而易举的感觉。 没有多久,渊觞慢慢转醒,刚醒来的渊觞目光还是一片茫然的,但却感受到了体内浑厚的力量,不由得一愣,转头看向空中浮着的那个身影,这才知道是有人帮助他,护着他,不禁有些惊讶,在这雷海中为何还有其他人? 就连他都没想到,张恒居然会为了他做到这一地步,江山不要了,美人也不要了。 余秋雨听了之后,心中也是十分的感动,那种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保护着自己的感觉,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就什么都不怕了。 一些当时也在子衿号上的富商,经过这件事,立即想起叶轩是谁了。 听说古人有一梦千年,睡一觉就过了一千年,自己这睡一觉也过了九天了。 冬美默默点头:“吃过饭你陪我去吧!”这猛然来了外地,她也有点虚,而且依赖北原秀次也都有点习惯了。 竭力舞动起来的球棒,在空气之中剧烈的摩擦,发出了“呼呼”的响声而来。 这男人还开玩笑自称剑客,实际也就仅是个颓废的中年人了——没有了锐气,没有了心里那把斩破一切的意志之剑,就算手里握着绝世神兵也只是拿了根金属棍而已,真称不上剑客了。 阮潆泓自从许莲衣传唤萧萧过去的时候便意识到事情不对来,生怕萧萧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来,便让人严格搜查萧萧的房间。 若仅靠龙爪峰的势力,很难带到各处去,毕竟人手过手,难以兼顾。 吸收了这么多的灵药精华,此时他的修为赫然已经达到了先天七重之境,而且还是七重中期的境界。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凝结出天地法相出来。 “不止是你们的狮应长老!”而就在得兽皇震惊之时,此刻却是见得一道清脆的的声音响起,而后更是见得天空之上同样再次坠落下来一道身影,同样也是狮族之人,乃是与着兽皇一同前来的兽族长老。 泗魅登上战台,没有说多少废话,双眼之间闪烁着狠毒,身上高阶地皇的气息爆发出来,只见他身上,不断的发出唧唧的笑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魂浮现一般。 李青一刀劈出,无坚不摧,血神爪便被劈成了两半,在空中溃散,化作一团血云,然后四散炸开。 “斩天一剑,灭杀!”剑宗的斩天剑主打出凌厉无双的一剑。 这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浩浩荡荡,刚一出现,周围便仿佛化为冰天雪地,汇聚了世间的至阴至寒之力,冻结空间,粉碎一切。 林空雪此话一出,不仅善净愣住了,就是在他们周围的一些正在听善净老头讲解真墟境的人也愣住了,甚至有些因为震惊,导致正在飞行的身形都微微摇晃了几下。 伏供奉淡淡说道,既然扯破了脸皮,他自然不会唯唯诺诺,他忌惮的是李家那几尊大人物,一个不可能有机会竞争家主的老九又能如何。 45 怒战 没过一会,一场大雨便飘打下来,彻骨的凉意侵入身子中,让人发抖。 明明才是晌午,却被乌云遮得如黑夜一般。 我很着急,那些趴着的尸鬼,没有了日头遏制之后,一个个忽然立了起来,摇摆着身子,往大队伍聚过来。 “十安,诵经!”我...... 天山六阳掌乃是先天级的道家掌法,蕴含至阳至阴,既有不输降龙十八掌的刚猛,也有生死符的森冷阴寒。 肖兵努力感觉着,或者假装努力感觉着——不努力不行呀,打得太tm痛苦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黑白无常似乎意识到些什么,他刚才就已经飘了瞄眼,知道眼前陈皓手机上面有几条的信息,所以他也是挺好奇,都没有想到生活,就是发现这是他们精心给陈皓手机过来拿几个红包。 钟逸呆住了,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希望自己修炼呢?还有那块传承之玉,到底是怎么回事?诸多的疑惑,钟逸现在只想问个清楚。 这时候,楚云忽然想起了自己这一具身体的原有主人,心中霎时激动万分。 而失败的参赛选手,则被安排到另一处擂台室,进行一次复活赛。 因为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除了云哥,肯定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了,绝对不会。 “恩,谢谢师傅成全!”东方婉一口气扎进白雪玲挺拔的峰峦,享受着这其中的滋味。 “好,我们现在就动手。”大家感觉实在是刺激的很,杀一个马上可能突破到神阶的恐怖存在,那可不比杀九品圣阶的军团统帅,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是非常的大的,恐怕比圣人和巅峰皇者的差距都要大的多。 看到前面那人的举动,后面那人即使很不舍,还是选择了放弃这次的机会,跟着他离开了。 竹筒甫一脱手,张南立即提缰勒马,一个漂亮的急停转身,不见丝毫阻滞,一人一骑已回到杨青左侧。 “老板的任务大多是吃饭喝酒谈生意,既然慕总监都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他竟然调侃她。 “景云昕你个了贱人,你现在居然怀了若宇的孩子,若宇是我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为他生孩子!”夏安玲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恨恨的说道,此刻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怨恨。 他不要我的性命,只要我进去青铜门。因为进了里面,比死还要痛苦。 见此,薛卫琴也不假思索的扔了五十万上去,她算了算赔率,如果这17点中了的话。她不仅把全输了的赢回来了,还倒赚一千多万呢。如果输了,她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从来没有赢过钱的。 一众人都大惊,林武可是公司的功臣,前几天才在场子救了安陵市首富郑国锋的一命,挽救了公司刚开业就结业的危机。这件事情才过去几天,许方波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自然无法理解。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么忙,这么乱,手一停下来,脑子里还是会出现些乱七八糟的场景和对话。 温棠却舔了一下她的手,让她更加受到刺激,忍不住还叫了一声。 觉明和尚的身形已经有些模糊,再过不久,他可能就要全部化成金色的光芒,去铺就诸佛降临的道路。 后来被当地政府改造成旅游景点,将大部分建筑修缮保存,维持着原汁原味的风情特色。 46 巧遇 小时候,性子有些内向,不爱说话。孤僻的人,大多是不讨喜,在学校经常会被一些坏孩子欺负。 母亲教了我善良,我也觉得善良,应该是一种极好的美德。直到一个外村人,与母亲起了争执,孤儿寡母据理力争的模样,着实没有底气。母亲被外村人推到在地,我抓起了门角的扁担...... ...... 等到工作人员飞速的把东西都摆到了餐桌上,然后他们又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靳沉寒驱车带着孟洛柠过来,门口的警卫员看到是他,马上敬礼,打开铁门,让他们进去。 两天加一夜,孟洛柠惊呆了一样看着男人俊美如撒旦一般的脸,心尖子开始烧起来。 除了进入骄阳基地失踪的这十几天外,乔泠泠一直跟在他身边,而且在乔泠泠消失后他就派出了大量的人手检查进出的车辆和物资,并没有发现他带回来的那批,所以这些东西绝对还在基地内部,没有被运出去。 “好嘞。大人您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几个下人赶忙搀扶着仍旧保持昏迷的柴三离开了。 白梨默默点了点头,心里的那种好不容易遗忘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靳沉寒这边挂了电话,孟洛柠就醒了,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皮,马上就有些撒娇般地趴到男人胸口撒娇起来。 即便是苏寒,也不敢轻易的让王总和布衣老头对他们下手,毕竟,这是出了名的疯子,甚至有的门人,是用自己的血和命来炼制自己的法器。 “柠柠,这次电影结束,可以备孕吗?”靳沉寒想要的就是这样简单。 上次因为跟剧情守护系统作对,被猛烈电击之后,孟听晚直接倒在了陆江淮的床边,并未看到他当时的电击反应。 但,仅仅这么一天多时间,林天的身影,就如同繁花一般,在她脑海里疯长开来。 贺倩倩看到林天没死缠烂打,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有些莫名的不爽,这不是她预想里看到的情形。 北冥子修看了坐在对面始终低垂着头的君绮,眸中闪过了一抹暖意。 可是一旦有人能将太极内力积蓄到一定程度,及至中成,打通了十二正经,太极内力便会发挥出莫大的威力,不仅生生不息,而且还连绵不绝。 “暑假都做些什么呢?”目前还没有计划,不过不管怎样,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去“挥霍”的了,暑假作业的压力根本就没被他放在心上。 她早有耳闻,凡是会“藏心术”的“魔技师”在这世界上局指可数。 说起来,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童天笑遵守约定,去买来木匠工具,干起木匠活,做了三张单人床,顺便做了两把木剑给俩孩子玩。 那厢,雪樱已经走出了屋子,来到了苏氏跟前。苏氏累得虚脱过去了。 李薇薇笑了,幸好他把那件老头衫换掉了,穿上了他下一场的戏服,不然她真演不了,一定笑场。 尼奥和夏洛克对于陈忌的提议很不满,不过大伙儿都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身为冒险者,总是会面对危机的,只是这次的危机,被陈忌先遣队的队友们给抗在了他们的身上。 尽管存在与这片钢之大地上的暗神灵全部具有非同寻常的力量,然而已经能同时使用两道门力量的克利斯更加霸道绝伦。 他年纪在五十上下,是一位标准的中年男子,穿的并不起眼,但很精神,给人一种真实年纪和外表有不符的错感,他不请自来。 47 雨鬼 我把遇见周和的事情,和李小米说了。 “记不记得我说过,鬼物若吃了老蛇胆,会变得更强?”李小米沉声道。 更强的意思,其实有很多种,比如修为精进,身体变得更壮硕,或者......直接变成了人。 “我也不清楚,若...... 如陨石天降,保安们的盾牌阵脆弱的如同白纸,当场分崩离析,被砸的人仰马翻。 可刘老太见大家伙儿都偏向了赵红凌,没法靠大家伙儿的力量逼赵红凌就范,赵红凌又摆明了要赶自己走,态度格外强硬。 木子冥皱了皱眉头,事情发展比他想象的严重,男人来到刻着“庞贝”字样的石头旁,打算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董于唯。 轰!铁龙被按进水泥地面,碎石纷飞中,再一记反旋腿,把一条想从身后面进攻的铁龙踢飞到半空。 一听这话,王父显然是意动了,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车这种东西呢。 “那是不是,我只能在这种状态下可以和你说话呢?”萧易问道。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好一会儿,顾前才郑重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上次来这里,我的警枪不见了,不知道您有没有见到?”董于唯一字一句极其认真的问道,她心中有些激动,期待着老者的回复。 董于唯眼尖的看到了火折子,不顾疼痛,一手拿起打开,就着地上蝙蝠的尸体当燃料。 她们真是累了,不一会就进入梦乡。但黑萝莉比希儿能量强,不一会又醒来了。 就在他在思考,魅有可能是何种灵兽时,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听到“姐夫”两个字,谢莹莹也忍不住俏脸一红,却把王羽的胳膊抱得更紧了。 黑龙皇帝惊恐的叫道,毫无昔日的皇威,头上的玉冠都掉落在地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李平特别吩咐大家注意防守那个高个子,至于其他的,没有说那么多。 董正非愣住了,百分之五十,这可不光是拿走他一半产业这么简单。 光是先前剑主斩杀的腐尸就能覆灭以前的南域,很难想象铁门后又藏着怎样的恐怖存在。 柳清秋的声音传来,她了解柳逸风,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柳逸风这甩手酋长绝对不会如此严肃的召开会议。 下面的评委老师打着分数,她的歌声拿了六分,刚及格而已,这分数不是很高,普普通通,由于她的动作与表情太少,因此分数大打折扣。 但是能确定,这年代的人很多,而且创造力还有设计的能力,那都是非常逆天的。 今天早晨,凌茗在比赛中展示了存在时限超长的空间扭曲,艾塔迅速进行实力重估并选排新对手,下午,无所不知的论坛在官方消息还没放出来之前出现了一篇帖子,宣称凌茗的新比赛安排已出炉,对手:修崇楷。 “我不想听废话,拉斐尔,告诉我,是不是其他三支队伍做的?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罗斯特的额角上已经开始暴起了青筋了,显然,罗斯特现在非常的愤怒。 “空间加固这些防卫工作,你的周立副会长应该每天都勤勤恳恳吧。五方会的任务,不过是个名号。”坐下仍比修崇楷高到一个俯视的角度,夏铭渊浑身散发着雷神索尔的气概。 “谋算和规划,不在我们的责任范围内。天纬决策层不会干傻事的啦,安心演完,其他再说。”承诺心无旁骛。 48 红伞之殇 一场小聚会,即将散去。 马小东匆匆忙忙去结了账,打了声招呼,走出来西餐厅。张美和李小米说了一会话,抓起一把雨伞,也准备回家。 我心头有些不安,张美的雨伞是红色的,大红的那种。 “张美,你能把伞借给我么?”想了想,我缓缓开口。 ...... 说完,神天摇摇头,而后便朝着城外走出,而此时,在虚无天域虚空,一道身影悄然出现,这道身影正是从始界下来执行他口中那位陛下的命令的暗天本人了。 我知道逃避不了。但我理智告诉我,一旦说我把她当妹妹,这个玻璃妹妹顿时会摔的粉碎。 铁拳跟章鱼都是心知肚明的,他的手下基本全部残废了,铁拳也不多话,绕过了桌子,一把抓住了老板的脖子。 肯和罗武之间也是这样,如果大家说开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不至于到现在肯仍然是毫无音信。 我与哥哥都相互望着,既然爸爸心意已决。那无论我们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了。我们只求在爸爸知道真相以后,我们三个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不然到时候的下场只能是你死我活了。 他的身上,金光闪烁,身后,是一对金色的羽翼,那一双眸子,也变成了金色的。 “我也刚到,在下面洗了把脸,车链子掉了噌一手一脸油,见笑了。”二娘们连忙说道。 “陨石如果砸中了地面,那下方的建筑物怕是要毁于一旦。你作为恒国的元帅,不担心伤及无辜吗?”我冷笑道。 “好言难劝该死鬼!今天你就留在这儿吧!”一种凄厉怪异的声音,夹杂着风雨送了过来,当时倔老头就感到裆内一热,挪不了窝了,有心想跑可四肢已不听使唤了。 “没、没、你要是瘦成傲俊那样我就在给你养回来。”许辉南讨好的说道。 “嘿嘿嘿。”少年不好意思的挠起头发,不知该如何回应对方的惊讶,只好用干笑声代替。 从身后响起的话语,瞬间就拉回贞德所有的注意,虽然惊讶对方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四周,但第一时间露出的戒备神色却在转头看清来着后烟消云散。 直播的人是这个子叶,能够直播的画面,自然也是叶子能够看到的画面,其他人如果不把信息共享的话,子叶也无法直播。 将领点了点头,对着右贤王一阵保证:“昔年末将和他在王庭中共事一段时间,此人断然不会说假话“。 在杨修和帕尔进入荒寂平原的时候,德里克和杜隆达、铁手、安尔的任务就是负责招收那些还没有离开玛兰全境的兽人部落,这些部落散落在丽丝庞城附近,也是非常好找。 戴上耳机后,耳机内顿时传来了一个细细软软的低语,声音很是温柔,平稳轻柔的呼吸声和口水的声音也很清晰,还伴随着类似于棉签掏耳朵时的声音。 “你就准备这样看着?”红莲对着岚的耳边低语道,它可是十分不放心自己的大姐头。 深渊队长冷冷一笑,他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如果连个半圣都杀不死,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个五角星里面镂空的铁具,一个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的黄金王冠,一个有着红蓝两道痕迹画成圈的灰色石头,一把散发着金粉的短剑,一把蓝水晶为剑刃的短剑和一个绿底金纹的乌龟壳。 49 阿叱 我有想过,会不会是因为周和来到冠头市的缘故,才导致了雨鬼的疯狂现世。 “周和这个人,精于算计,若是没有利益,不会苟合的,我实在想不出,雨鬼杀人剥皮,对他有什么好处。”李小米开口道。 我一时茫然,毫无头绪。 ...... 孙悟空往天宫逛了一圈,他本想拜访一下此界地位最为尊崇的两人,奈何身无长物,只得先行退去,待来日再来拜访。 作为清虚派的代表,林远图本应该是此次选拔大会的发言人,但今日,清灵宗所在的位置,却是多出了一名白须老者,在李川话音落下之后,他便从看台上飘然而下,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又过了一个时辰,祁娇觉得自己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步伐蹒跚着越来越慢。 就越看越不顺眼,有一种很想要拖到角落里面狠狠教训一顿的感觉。 此时李长老终于是缓过劲来,看着南宫庭嚣张的态度,顿时也怒不可遏的大声道。 孙悟空也不多说,只是笑笑,他修行之事乃是祖师秘传,又有梦中之事作为前车之鉴,自是不敢有半点表露而出,更不敢泄露丝毫风声,否则的话,怕是难逃被逐出师门之祸。 刚才那场爆炸,直接让他们损失了二十多艘战舰,尤其是领头的巨舰,更是被直接轰成了几截。 看到吴亦凢国籍是加麻大,额,不是,是加拿大人,丁硕就再没往后面接着看了。 楚凡如今的修为至少是化神境初期吧,这种实力是让人望而生畏,很多人分都产生了惊恐和后悔。 “我从悬崖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运气很好掉在一个水潭里。我四处寻找兄弟们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大多都死了,并且死的很惨烈。好不容易才发现,二哥和九妹还有一丝生机。”这次说话的是枫万里。 第一拳,打碎了无比坚固的空间屏障,第二拳击碎柳刀正山双臂,第三拳打晕柳刀正山。 “玄仙中阶位?”杨戬倒吸一口气冷气,他原本觉得帝辛仅仅是个炼气士,最多是个不入流的角色,这已经是极端了不起的,可是事实再次证明了杨戬的猜测的错误性。 帝辛看向赵公明,他的境界较低,无法看穿里面的情况,所以无法去判断,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里即便不是黄龙真人封印麻姑的地方,也绝对不是普通。 姜子牙的顺风耳虽然不厉害,但是也能听到吴淡龙和俨玲的谈话,刚好,周六和道明去碧湖挖碧湖地下是否有秘密基地,周日如何打算,改日再做细打算。 这条溪流正是喻驰和向啸时候经常洗澡的那条溪流,之前向啸想有空回来看看,却没有等到再回来看的机会,如今向啸走了,喻驰只好带着他回来看。 张翠莲不由得猜测,安荣这是想要卖苹果跟地瓜的钱吗?这些扣掉来年的开销,都被她单独存在一个存折上。既然想要,那就给她好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僵着,让顾致城夹在中间为难吧。 但是在战胜兽人之后,泰瑞纳斯却联合其他国王剥夺了巴罗夫家族布瑞尔、塔伦米尔以及南海镇的统治权,用这三个地方的财政来建造兽人收容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紫薇大帝和后土娘娘深吸口气,此次进入周天星辰大阵中,诸事不顺,各种祸事缠身,令他们不禁都心力憔悴。 50 人皮鼓 冠头市终于停了雨,停了雨,意味着雨鬼便不会出没了。 我没有多欢喜,昨夜被雨鬼逃掉,加上又极巧地遇见周和,隐隐约约,总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 冠头市的人可不管这些,雨停之后的大街小巷,多了许多肆意行走的人,即便到了夜晚,也是一片片的灯红酒绿。 ...... 在境界命名上,练气士分为练气境、筑基境、金丹境、元婴境、化神境。 吸收灵气的速度也不断叠加,虽然还不能与先天六品灵根媲美,但已经超出五品许多。 沈鲤听老剑仙一席话,心生敬佩,旋即把溪湖芙蓉双手恭敬地递给老者。 外面,游星从黑洞之中逃脱出来,重新回到了第三行星齿轮这里。脚下的齿轮已经停了下来。 静谧的天使的话语,十分的轻柔,声音也十分的柔和好听,就像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大姐姐一般。 这个家伙,沉稳冷静的让人可怕。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游暮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绝对自己迄今为止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最危险的一个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恐怕绝对不是眼前这样。 \"戒指?\"听到陈虎这么说,李云牧一脸疑惑,不明白他们要找的戒指是什么东西。 那个时候,他们就隐约有预感,觉得儿子可能是在对尚景鸿下狠手。 看着宁雨欣一脸郁闷的样子,林霞不禁一笑,拉着宁雨欣的手走进了学校。 一来示敌以弱,令铜钱会掉以轻心。二来,分舵中存有大量贵重宝物,一旦开战,战火波及,可就得不偿失了。 鹿阳府,地面上所有的青狼兽兵、杂牌兽兵们,不管它们身在何处,都看到了天空上的这场最血腥的杀戮。 “但可惜的是一旦交了进入了第一层的进门费,我们就沒有办法进入第二层了。”虽然说起來有些绕口,但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这支军队全部都是卢象升的乡里·彼此之间以乡亲之情建立其相对牢固的联系。战阵之上·一人伤亡,必然导致数士人拼死战斗,所以他们的战斗力在冷兵器时代还是可以的。 制作这种可以进化的空间灵宝,陆青峰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如今再要制作类似级别的灵宝,自然是手到擒来。 “我会怎么做,比赛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又何必这么急迫地追问一个结果呢?和我比赛会让你如此紧张以至于问个不停么?”苏妙微笑着反问。 不过作为让步,萧明乾接受了海军的要求,将战舰的最低吨位提高到了一千吨,而最高吨位提高到了两千吨。这样的提升,萧明乾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等蒸汽机弄出来之后,这些大吨位的战舰还能够改造成蒸汽战舰。 秦烈目光冷冽,眺望虚空。那几人虽是走了,可那几道意念,依旧是牢牢的将他锁定,萦绕不散。 符危那张老脸,表情一时一个样,比六月天孩子脸还让人捉摸不透。 而秦烈的本体,仍然可以像是之前那样,凝练自身的意志,走另外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最终,崇祯皇帝虽然没有惩罚杨过和支持杨过的满桂,但是也严令杨过和满桂要严格按照袁崇焕的命令行事。 那笑很美,美的潇荀沐根本无法拒绝,虽然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不愿意她有任何失望,于是翻身下马,走到一棵大树下捡了一些干树枝回来,生了火。 51 江面下的水洞 铺牌子是黔南的一种扑克游戏,事实上,我没有半丝兴致,我只是很单纯的,不想让周和离开我的视线,当然,还包括那个阿叱。 我故意输了些钱,中途几次周和提议睡觉的时候,我都假装生气,拉着他继续玩。 “不然,我直接把钱还给你吧。”周和打着哈欠道。 ...... “等那些人自己傻乎乎的跳出来,这可能吗?”大友义统撇撇嘴说道。 “哎呀!我的意思是让你把上衣脱了。你想什么呢?”北堂彩燕一看北冥玉的囧样就猜到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自己也脸红着跟北冥玉解释。 沐悠涵心里还在暗自猜测,欧阳鹏程是怎么进去的,而且是神出鬼没的那一种?不过这种问题沐悠涵也只能是心痒难搔的瞎猜,这个时候是断然不能问出来的。 果然,刚刚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黑色帕萨特轿车,依然稳稳地跟在后面。仿佛刚才差点撞车的事故,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要么就随波逐流,要不就做一回孤胆英雄。”欧阳鹏程笑着说道。 无数的炮队开到了指定的地区。几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在九天之中扫荡了两道骸骨城士兵的战壕所占据的广阔地带。头一天,刚一开始猛烈的扫射,骸骨城士兵就放弃了第一道战壕,只留下了一部分监视哨。 “杀!”知道腹背受敌的危险沈紫月一声娇喝顺手一个雷击术砸在蜘蛛王的身上一声轰鸣声响彻整个山洞因为震动石屑向四处飞溅着。 佣兵们全都跃过海角村的围栏向自己的船只跑去,后面的僵尸紧追不舍着,紫蕊瞬间召唤出两只黑色的骷髅。 “不准去,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说罢,他大步走出去,怒气冲冲甩上门。 那是一种等级完全在生魂水之上的能量气息,即使在自己的“万化宝界”中似乎都不存在。 外形和普通的人族别无二致,连身上散发出的精神气息也和人族没有一点分别,再加上万化噬神兽能讲一口流利的星海通用语,即使是信天这个主人,用最严苛的方式审视,也难以看出万化噬神兽这具化身的丝毫破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少不了各方面的龌龊,“刃”这个组织如今就是这种状态,内部情况很是复杂,虽然不是内忧外患,但也不容乐观。 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噬魂天尊在知道不能夺舍自己之后依旧下手的原因,只有可能是一个,那就是他想要吞噬掉自己的神魂。 南风今日没有练气,而是坐在门口出神发愣,今日是九月初九,盛大的三清法会便于今日举行。 师父却是见怪不怪的走到一侧的电梯旁,跟那个打个瞌睡的老头点了点头。 走进客厅的时候,郭老正和孙国峰闲聊着,看到两人进来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传我命令,人鱼城屯兵五万;剩下的跟我走,驻扎蛇城。”龙鳌大手一挥说道。 “好的。”东子朝路如芙微笑的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走出了他们家。 旋涡通道溃散,最后场中所剩区区七十人,这还是加上杜石海他们三个。 那天回家,涉谷妈妈告诉他季薇被人接走之后,他心里就不由得觉得失落。 “道友若能舍得,那老夫自当拿出珍藏!”北荒太上长老一喜,连忙说道。 52 周和的手段 那夜和李小米以及十安追捕雨鬼的时候,由于雨势太大,看得不清楚,但眼下,我看着眼前的怪异身影,我敢肯定,这东西便是那头雨鬼无疑! 雨鬼似乎也没有料到我会突然闯进来,显得极愤怒,如牛脸般的面目,不断扭曲,头上的两只鬼角也拱了下来。 我极少见到鬼物生角,李小米说过...... 通常情况下,技能分为攻击技能,防御技能,控制技能,治疗技能四类,能够同时涵盖两类的技能就算是神技。 在厨房水龙头清洗菜的时候,从厨房的窗台能看到楼下,就看见江雪从一辆白色的汽车驾驶位上下来。 由于这里是郊区,附近没有摄像头,所以也不知道黄德翰到底从哪个方向逃走了。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一路上不仅不与自己聊天,甚至互相之间也是如此。 再说你愿意娶这等无媒苟合,不懂规矩的玩意儿进门做良妾,那是你谢家自己的事情。 对于桌上的美味佳肴,身为素食主义者的喜羊羊看都不看一眼,津津有味地吃起草来。 这个黄胜利,心思缜密,在第二天就给逃亡者们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真要是有把枪指着自己,孟飞并不认为会有反抗的勇气,要知道生命只有一次。 但是百分比加成,会随着玩家的属性提升而提升,理论上没有上限,能让玩家用一辈子。 宁舟首先身高就不合理,他只有一米七五七七左右,可增加身高的方式比较多,而且不难。 咔咔咔咔咔!随着林海靠近山峰,山峰表面的雷霆,越发的狂暴,疯狂的劈开。 “对,所以现在我们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们想要回去,我们可以合力将你们送回去!三日之后,我们将会关闭界门,将神州浩土与灵幽界隔离!”老者缓声道。 “前辈,他算是你族内的叛徒吗?”秦宇指着发颤的血猿,问道。 只是还没到家门后,我就发现我家的灯竟然亮着,让我心中有些警惕起来,我和爷爷在游塘都一天了,可没到过家里,这灯怎么会亮? “也许你表现的好,我就会答应你所求的事情。”男人无情的开口,一双眸子平静的盯着她。 见此,我也将卡插入了热水器的感应磁卡处,只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黄胜一听,眼睛里的亮光立马又熄灭了,想是心里有些难过,所以低着头不说话了。 “公子,你……”古族长一口血喷了出来,眼睛死死盯着段天羽,满脸的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哼,还想狡辩,竟然敢看我身体,我让你知道吃我豆腐的下场是啥!”方莉仍旧不依不饶,不仅骂着秦奋,还将手中的大娃娃扔了过来。 等到跑到了刘栓柱家,黄胜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略略犹豫一下,冲着边四娘和刘杨氏点了点,然后便去找刘翠去了。 慕容嫣脸红了红,整个身子僵住,但是,她的手并没有从叶欢手中挣脱。 季忆看起来刚洗了澡,还剪了个头发,把原本长到背心的辫子剪成了落到脖子周围的学生头,穿着单衣,脸‘色’红扑扑的,头发间还有一股皂角的清香——他们现在在基地里洗头都是用皂角,那些洗发水早就找不到了。 他敏锐的眼神察觉到暗地里有一些人在观察着派对,所以停止到处闲逛,也学习别人的样子去撩妹。 53 观天道派 雨季过去,冠头市里,忽然又热闹起来,街里街外,多的是欢喜扭动的人。 雨鬼被诛,每个人心头都松了一口气。 上午和李小米到张美的灵前祭拜了一会,下午我则提议到上次的那条小巷子里。 那个瘸腿的邋遢大汉,我总觉得不简单,很多事情,尤其是关于鬼国的,上...... 他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再说,我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走远,唇角,一直带着极淡极淡的微笑。 以前的时候老是在上看到什么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说法林木自己都是嗤之以鼻。 一是一,二是二,该拿多少就是多少,林木也没想过把公司做到上市或者如何如何。 几秒钟后……在密道中穿行的龙剑飞听到了从房间那头传来的最后一声巨吼。 “好,试试!”云阳也把这次的几个对手介绍完了,正闲着不知道说什么,林风这话刚好是正中他的心意,当即也不犹豫,直接就走上了训练台。 被寄予厚望的张若风被安排跟王牌核心周锐斯以及首发大前锋张武一组。 突然,一边角上一声虎吼声震出。只见宫南府身上胸口中了一剑,脸上痛苦之色甚浓,竟在地上一滚,变作一只黄毛大老虎,脸露凶光,口中獠牙一片泛光,猛的向李知尘扑来。 没多久,就听洞口传来争吵声,洞中回声甚大,瓮声瓮气地听不清楚,跟着又传来呼喝与打斗声。柯青青担心上官云安危,大叫道:“云哥哥,怎么了?”说着又向洞口摸去。 轩辕羽和洛节两人终于彻底恢复了自由,李易却颓废的坐在了地上,目光怔怔的看着前面一块石头,轩辕羽有些不敢靠近李易了。 “你好,我叫川又伽椰子,你可以叫我伽椰子,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队友啦,请多多指教。”伽椰子微笑着微微弯腰。 沈龙轩两人击掌后分开,便回到了休息区,今天的战斗让他领悟了很多,所以他要细细的消化。 吴丞相是三皇子的人,所以才敢在这大街上公然拦住公主,这已经是十分的不敬。 一夜治疗无话,凌晨,李岩在袁老还在熟睡时告别出来,张坤亲自开车把李岩送到李岩预定的酒店,这个酒店是距离袁老的院子最近的酒店了。 林风脑海中微微眩晕,精神力量如同洪水般倾泻而出,在身边形成了七八个分身。 少顷,他掏出了活血化瘀的膏药,先在手心化开,然后咬着牙,用力的揉搓,嘴角微微抽动,又点了点头,心中已有定计。 唯有在血亲之间,才能进行这种短暂的力量转移,而且最多也只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 望着神秘兮兮的黎木,彭阳锤了两下壮实的胸肌,眼神一狠,宽大的脚掌重重踩在列车的地板上,飞身一拳,轰向黎木。 “这要是带回地球了,还用考个屁试,对着学生一顿猛烈输出,各个都是清华北大了,发达了发达了!”黄晓天嘴角上翘,内心掩饰不住的喜悦。 陈伟倒是没看过,以前听大学室友聊天的时候,说过什么日本的饭岛爱,香港的梁燕妮。 楼下,何云丽泣不成声了,她再也听不下去了,眼泪止不住的流,捂着嘴巴朝着外面走去了。 自从夏诗雨跑来的那一刻起,天水道人就往这边走,恰好听到秦远的话,便不由怒斥说道,同时心中也是十分不屑。 54 鱼魑 香殿之上,道袍老人眯起眼睛,看了看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 “观主,诛鬼捉妖,我也该出些力气,请观主应允,我愿同去。”我笑着道。 “甚好。”道袍老人捻了捻山羊胡须,点了点头。 我没...... “真是笑话,医术比试又没有规定不能给外国人看病,不会是叶军医术差,治不好吧。”柳如烟冷冷一笑,讥讽道。 可是很可惜,几滴血并没有任何反应,就连净伊住持都摇了摇头,常青雨不甘心的看着血,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花惜蕊将花间玉给了自己,而按老人所说,这块花间玉是花云的,那么花惜蕊和花云的关系就很容易猜了。 新加坡陈氏家族是靠珠宝行业起家,论行业内的地位赵志洪可以跟陈艾阳老先生平起平坐,不必卖陈丽什么面子。 “今天是第一场雪,看雪景的人肯定多了。”李清风点了点头,淡淡说道。 这些宝石全都是君无夜的存活,本来他还以为没用了,想不到这次竟然发挥了作用。 已然彻底掌控局势,无论是掌火宝树王的生死,还是钦察汗国大军的覆灭,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谢无忌自然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与掌火宝树王来个两败俱伤,虽说先死的也一定是掌火宝树王。 其实从凯联战争结束后,各地的联邦叛乱势力,一直也没有停止继续抗争的脚步。虽然因为联邦强大无比的军事实力,各地的武装集团都不太好过,但是克哈之子凭借自己独特的优势,却也一直独领风骚。 苏明看着秦时序的脸色,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看来今天不按照对方的心思把事情解决,他是送不走这尊大佛了。 殷枫直接轰人,说实话他对这头无耻老龟一点好感没有,此番终于两清,再不想跟它有任何瓜葛。 刘老伯很明显对于刚刚张楚楚说话声音太大而有意见,所以当即就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 除了三名哨兵执勤,其余的战士们都围在一个纯黑色的收音机电台。 “不用了太傅。我就这跟你聊聊就行。”九黎都是偷偷溜进来的。找下人怎么行。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管怎么样,明天我都会和你一起出去。”夏七凌越不想让自己跟着去,自己就越要跟着去,今天已经浪费掉一天了,明天再不跟着去,叶落后天就要回学校了。 子菱没有说话,只微微眯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一股威胁之意自在其中。 他不得不对周辰佩服不已,同时心里面也隐隐约约有一种直觉---周辰这样的强大心理就是为大场面而生的。他注定是未来娱乐圈的王者。 因为,战争里,气象条件也是需要考虑的部分。应对突发气象变化,也要考验战士们的适应能力。 其实,张大庆和秦时序之间的亲戚关系早就超出四代了,但由于秦家和张家一直走得就很近,关系反倒是更亲密些。 傲风与凌寒说了会客套话,并邀他去冬月宗做客,然后又与雨皇交流了一下,便告辞离去,也不知道是回了冬月宗,还是继续去寻找“韩林”。 当时他从阴山下来去到漠北城找秦陌寒之时,只带了那五个族长,其余的暗卫,是在知道了京城出事之后,才紧急派人回去调遣。 55 鬼岛 渔轮被海底下不知名的力量,疯狂地顶着,眼看着要撑不了多久,就要被掀翻。 “下水!”王浒咬了咬牙,率先跃入海中,紧接着赵安民,陈几和也相继跃了下去。 “陆吉祥,你身子有伤,莫要下了,十安,你看好你师兄,八虎跟我走。...... 一颗星球的资源,哪怕仅仅只是最低阶的黄阶星球,也是仅仅只需要几颗便足够供给他们一人的进阶。 正前方一棵需三四人合抱的青树,树冠上一阵摇晃,一只有着半圣气息的猴子擎着棍子一个筋斗就翻了下来向三人横扫而去。 惠月珍下意识的收住脚步,转身想逃,却撞上了淡笑如菊的紫夜。 然后将梓馨送到了寝殿,而钟莫回一人应对了一下酒宴也就好了。 或许,他和混沌战界的‘灵’做了一个交易,他将死在混沌战界,以自己死去时逸散的庞大的灵力来滋养混沌战界,但是混沌战界却要承担着他的乾坤鼎,让它能够在这里获得合法的生存资格,直到下一位继承者的的到来。 “除了他自己,这谷底还能有谁?”姜黎边应着她话,边抱过她手中神猫,以特有神力助他修养。落烟心存感激。无论姜黎立足何方,有他在,她总觉无比宽心。 我的魂一下子回到了身体里,我冲过去用手捂住她那张大嘴巴,威胁道:“死丫头,嚷嚷得这么大声,是想让整个轩王府的人都知道我是花痴么?”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间接承认了我是花痴这个事实了么?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若在乎我,怎么会去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伤害我在乎的人? “什么?咋回事,你说清楚!”宋木匠越听越糊涂,怎么刘家也死人了? “有了这样美妙的戏台子,相信你们也会好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对吗?”诸葛敏华略微抬着下巴,神色间无不含着几分傲色,环视了周围的戏伶们,最后,却将眼神落在了一边并未怎么做声的金盏儿身上。 童染瘪瘪嘴,谁能告诉他,他除了老天爷给的一张俊脸和好身材,别的内在特质和混蛋有什么区别? 鹰神沉默了一下,便即答应下来。秦舞阳穿过太湖,一路南下,终于在半路截住了火凤凰。 “你去哪了。我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通。司徒雷焰是不是在你身边。你和他有沒有怎么样。”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气急败坏。试着营造良好的形象。但依旧抑制不住的连连发问。 魅兰莎看着自己送给香儿地那根手环。心里那个抽。怎么会连这个都脱了下来。 对于南疆虫兽师的可怕她们不止一次听闻,兽族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组织令她们感到不可思议。这以为着这个组织有着极大的勇气以及极其强硬的背景。 黑色的保时捷并未靠边而停,而是一直朝这边开过来,寸寸逼近,车头几乎要撞上他们,最后擦着二人的身体停了下来。 “是这样的,那个急速一号是魅兰莎做的吧,虽然听说你只为炼金部做,但是我和我的朋友都很喜欢你的作品,所以我现在过来问问,你是不是可以卖我们几个。”说完以后还希冀的望着某人。 好在有青歌儿师姐从中斡旋,几人之间的关系才避免了太过尴尬。主要她身为新近弟子中的佼佼者,红衫儿倒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虽然偶尔挑衅花家姐弟,好歹不会太过分。 56 尸鲸 王浒抬起腿,一脚将一条双头的小蛇踩扁。 “看来没错,这鬼岛确是荒废了。” 我沉默了一下,几乎要赞同了王浒的意见。一行四人,已经围着鬼岛绕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 正当我收回目光下,发现海滩之上,居然趴着一个人影。 ...... “爸爸,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莫无双对着莫年华和寒子年拼命的喊着,手上的点滴针管里已经渗进了血液,但是莫无双还在激动的晃动着身子质问着父亲。 不渝这一说引得洛言笑了出来,修缘悻悻的搔搔头,总觉得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难为了不渝求人他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邱海,我告诉你,我和你好声好气的说话,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山虎攥紧了拳头冷冷的说道。 佛光对于普通人或许没用,可是对于血族以及鬼魔之类的‘阴’暗邪恶种族,有出奇致效的作用。 这时,张力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来,铁拐李和李亿富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了张力龙。 “因为你够虔诚,你刚才说不提起寒铭朝的时候,说的够认真,够虔诚,所以无双让你去信基督教!”莫绽阳不想再让父亲丈二和尚摸不着脑了,所以很直接的和他说穿了怎么回事。 “令牌!”黑婆眼睛睁得老大,情绪有些激动,伸手就要拿张力龙手中的令牌,可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张力龙又把手缩了回去! 墨无吟恢复得差不多了,站了起来又不放心的对聂辰叮嘱了一下。 “顺势而为就是最好的控制,如此壮观的脉阵实体,上千个素不相识,未经训练的战士,就这样不约而同地成功地把脉术,聚集在一个无纹耀的少年身上”虽然身居高位,花莞心里还是震惊了一下。 方才尽管他们都有看过叶昊的身手,但无奈李二狗的人多,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叶昊就是再能耐又能如何? 一问之下,才知血煞子担心罗阳跟美人们在一起会消耗太多阳气,才要他跟她们分手。 赵昊一声大喝,帝躯之上战光爆起百丈之高,飞到空中,手中的轩辕剑和帝怒疯狂向天宫中劈杀。 穿越者听了,有些欣喜的说道:“是,是,那前辈我先走了!”说完立刻从浪费里面离开了。 早餐间,楚默的手却是不老实了起来,在凌雅静的香肩上面,进行了一阵探索。 待雷声稍歇,又一道细长的锯齿形的电光如同利剑一般,直插而下,向着地面轰炸而来。 她可是认识杜卡博士已久了,甚至一号的半机械体,就是出自于杜卡博士之手。 这么一来,十生宫在找不出忍者狼的情况下,如果随便动手,那倒没什么大收获。 慕容安拿出一个木碗,从木碗上面的痕迹来看,这应该是用石头刮出来的!慕容安拿着木碗接着滴出来的油。 id戏子唱上京:对面的情侣也太菜了吧,就项羽这水平,还带妹? 连个劳烦都不说,先生着实是失礼,可他一身傲骨,连见了皇帝都不下跪,且还要纠结椅子坐着舒不舒服的人,这样也并不奇怪。 三种声音混杂着,与堆积在空中的灰黑云层共同笼罩了方块王国的第二防线。 洛华那厮一口咬定他让步的原因不是我威逼利诱,而是我撒泼打滚,当然,本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的。 57 破肚而出 我听见十安朗声念了一声佛号。 整个人,更加振奋起来,只觉得身体里那股莫名的力量,像火山一般,即将迸发。 “去吧,陆道友。”赵安民声音清朗。 我仰头吼了一声,将金刚杵咬在嘴里,抽出两柄七节锏,往尸鲸迅速跃去。 ...... 好可爱的一个姑娘!齐莞眼睛一亮,刚刚在屋里没看清这个叫歆儿的模样,如今仔细一看,才知原是个粉雕玉琢的姑娘,这么标致的姑娘…怎么把关朗和赵言钰吓得都要躲起来。 陈然带着阿杰在赌场里随意的逛了一圈,火凤儿也跟在后面,不时的对陈然介绍着,只不过在这赌场里认识陈然的没有,但认识火凤儿的却不少,见到她都和她打招呼,还诧异的打量着陈然。 “大王,你看那西边那是什么?”一个亲卫指着西方,夕阳之下,似乎有一团黑影正在慢慢的一动。 “先休息一下,一会我们侯处长会和你谈话的。”到了房间里,叫孙头的青年表情冷淡的和陈然交待了一声就掉头离开了。 她姑父前些天也回来了,他们屋二十七那日便搬了新居,老屋因是他们刚去县里时租住的,一年一续租,刚好也到了年底租约到了期,便跟房东知会了一声,搬新屋去住。 “你想自己去?”温玉一惊。他以保守这个秘密去要胁宋嘉言的话,与要胁温玉,效果是一样的。 它们的皮肤好像被剥离了一样,眼眸突出眼眶,参差的牙齿一场锋利,从嘴巴和头颅的形状,仍能看出豹子的形态来。 宝珠忍不住偷偷翻着白眼,但还是仔仔细细挑出草滩上的石块,远远丢进河里,又将挖出的一块块带着泥土的青草往河边运。 他能去哪里,茫茫异界,仅仅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该如何生存? 见如此景状,温玉亦是知道他们二人都还铭记着当年的那一份情,便与宋懿行回了里屋去收拾东西,将客厅留给二人叙旧。 逃避?许翼有点哭笑不得,颜萧萧越说越激动,许翼心中暗暗对林墨说对不起。他背负着撬墙角的罪名,任重而道远。这怨不得我,你要怪就怪颜萧萧想象力丰富,他在心底暗暗说道,心里却有几分心虚。 长门还是能够去真正的,在这个时候所面临的事情,还是会有着很多种可能出现的。 此时的唐三藏还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察觉到手里的东西想要逃跑,下意识的手上用力,将它紧紧的抓在了手里面。 “难不成是天魔降世,这金蝉子已经被掉包不成?”想到这里,灵吉菩萨浑身一震,心中的想法似火烧一般越来越旺盛。 “啪”的一声,方士杰捂住脑袋,感觉比从树上摔下还疼,回头一看来人却不敢吱声。 那些生物,包括林萧,犀牛黑影在内,都只是这只巨大章鱼身体上的一个不起眼的细菌。 孙悟空虽然没有跟着王炎过去,但整个观音禅院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即便八九玄功只是纯粹的战斗法门,但孙悟空好歹也是个金仙,以金池那点微末道行根本无法逃脱他的感知。 风华没有应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带着微微的怒,微微的痛。那样的眼神,仿佛山雨欲来前低压的乌云,虽然还未爆发,却也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58 千目鬼 天风道长垂着眼眉,端坐在香殿之上,听着报告。 赵安民逻辑清楚,一字一顿,将出海的来胧去脉,都讲了明明白白。 “陆道友。”我听到天风道长喊了我的名字。 我站起来,拱了拱手。 “你此次除去尸鲸,...... 她便忍不住担心这个电影也会是靠长相就能演完全篇的电影,如果是这样,姜锦宁愿不拍。 凌熙听说沈烨回来找好友,还是商无极把沈烨带进别墅区的,商无极更给了沈烨一张出入卡,有了那张出入卡,沈烨就能随时出现在初晓的面前。 打开门的瞬间,司徒琅和苏煜看着给他们开门的人,眼底闪过几分错愕。 要知道自己大学挂科,重修的课目可是有好几门呢,都被自己咬了咬牙给挺过来了呢。 现在,是他们手中握有信物,加上那个乔老爷实在乱扯后腿,才让长老们心中的天平稍稍倾斜了一些,可再多相处几次,再露出更多的破绽,他们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怎么样了?梦媱又传来了什么消息?”夏梦幽走了过来,问道。 方毅回家后就连忙帮杜心茹做了粥,他就是怕杜心茹半夜醒来会饿。 因为杜心茹喜欢吃,她也了经常给她买,每次买的都不多,但是都是最新鲜的。 “之前说是让我们看的更清楚,不过事实证明在下面也能看的很清楚。”柳耀溪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当然曾经蔡旭安排过的食补行为他并没有算进去,毕竟在蔡旭看来那玩意,没有一个长时间的持续,是根本不可能补回来的,更别说是一个月就见到强大的效果了。 怪兽被解决了,胜利队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他们目前的主要工作是把处于火星的林冲接回来。 看着大屏幕上,汹涌而入的敌人跨过无数尸体,在指挥现场的几百位巅峰会长们,数百名客服,工作人员全都沉默不语。 随着上面对天宇金融和轩宇传媒的调查越来越深入,天宇现在处境越来越危险,王天河必须争分夺秒,抓紧把这件事解决掉。 “陆老,您可要保密,这是我们公司的商业机密……”林迪故作神秘。 “婆婆,动手吧,此人没有诚意。”见张志平避重就轻的没有提冰魄之事,北冰烟立即判断出他是要拖延时间,毫不犹豫的便让冷婆婆发动了攻击。 这种因为身高结合气质而拔高年龄的问题,简直就是无解,关晓军虽然不甚在意,但是老被别人这么误会,他有时候心里也不太舒服。 王天河将父亲扶到座椅上,才退后一步,不过却没有回答父亲的话。 她将熊茂茂的话从头到尾在脑子过了一边,觉得熊茂茂真不愧是自己最聪明的老表。 沈丰现在都不敢看便宜姨丈的表情,默默为关键时刻犯傻的表哥点蜡。 他还记得之前邹杭说的,克隆人都向外城靠近,因此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跑。 唐树的直播间被“牛皮”两个字刷了屏,宋渡云的直播间被笑哭的表情刷了屏。 车刚停稳,车内众人除了段承则都换上了防护服,董漠前脚刚出去,他自然想也不想就跟着出去。 外界的一切,王阳都是没有感受到,王阳现在只是全心全意的将注意力都是全部转移到了脑海之中。 59 夜和尚 “师兄,外头来了个和尚!”十安跑进来喊道。 千目鬼的事情,莫非传了出去,有帮手了? “师兄,这个和尚有点怪,和我不一样。”十安继续道。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痛感减了许多,趁着李小米不在,和十安一溜烟跑了出去。 ...... 万朝城向东三十里地,一处名叫拂晓镇的区域,是为前往万朝城的必经之道。 他闭着眼睛看不到,那几名囚犯互相对视几眼后,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那倒也是……”贾正金觉得她确实没有必要欺骗自己,毕竟她是靠自己供奉出来的神灵。 珲哥祈祷完,从厨房挽来清水,用抹布拭擦着桌椅,武松明白了,原来时候珲哥每天都来这里替他打扫卫生。 这道出现的人影正是朱砂,他此刻全身上下除脸庞之外,几乎已经全部覆盖黑金之色,毅然冲出并挡护在布兰的身前。 全身绷的像一块铁的伊娃就如触电一般,差点从水里跳出来。如果不是陈最,恐怕她已悍然出手。 “大嫂何故慌张,把好端端的白米饭都洒了满地。”武大郎心痛的说道。 由于他们这百余人都是“四海同盟”和“天使之泪”两大行会的高层人物,重要性更是不言而喻。 “走吧!我送你回家。回去后详详细细把历清河杀人弃尸的经过都写出来,明天我会去找你。不要妄图逃跑,只要你还在这个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夜空下,这个年轻人说的话有一种无可辩驳的魔力。清姐只能点头。 邵非想知道自己是不能幸免,只得闭着眼睛等死,可那时候全身不知为何,没有任何的感觉,不要说手脚不能动弹,便是眼皮也不能闭合。 果然,雷山在不久后就发现,原本空中还是不是的会闪过一道身影,但是现在的空中却变的空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一道人影的出现。 转过几道回廊,越过一座石桥,路上不时有站岗的人前来行礼,无情带着龙不凡来到了大树的洞口处。 “你赶紧休息一下,一会恐怕没人会和你们换防!”夏末秋看出了秦东的体力有些跟不上,连忙向外面的丧尸杀去,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疲劳的感觉,身体强悍的简直跟远古暴龙一般,每一拳都能让大批的丧尸和妖兽死亡。 连城诀和纳兰琛二人同时一惊,龙不凡这一招可真毒,若是自己的儿子被对方买了去,那生死就由对方掌控了,不过这二人也是人老成精,自然不会上当。 这竟然是由数道冤魂凝练而成的冤魂,怪不得普通的真元力会无效。 他也无暇顾及自己的那十个同门兄弟,就这样闪电般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怎么了将军,是那怠慢到您了,给我说说,我给您换新的!”他是以为茶水或者是点心口味不对,招来江茂通发脾气,虽然这样的事不常发生。 在场众人莫不是惊骇连连,皆因龙不凡的狂妄大胆给怔住了,一个才入门一年的弟子竟然敢如此放肆,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说完后直接将头枕在了龙不凡的胸口处,就这么躺了下来,望着窻扉外的月光,怔怔出神。 且,这次她与萧子川联手,虽成功诛杀了暗族一位天人,但,这对她而言,远远不够。 60 合围 夜和尚的事情,让我对鬼国的认识,更上了一层阶。 如今阳世的道士,早已经没有几百年前的手段,若是鬼国再聚来百鬼,情况会很糟糕,唯一变数的,极有可能是我,以及我这双佛眼。 将夜和尚打个半死之后,我身子又孱弱下来,按着老习惯,又要休养几天。 不得不...... 令人奇怪的是,秀秀居然就那么乖乖待在原地任他动作,一点也没有躲闪。 见段傲阳利索的撂下自己不管,腾公公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无奈的抱着段清安离开,内心苦笑不已。 是一座城市陷入混乱甚至是自毁状态,大致可以分成内外两种办法。 这话陈阿福是没听到,否则一定要喊冤,她哪里装了?她还在努力地向响锣村村民形像靠拢好不好。她衣衫右肩上一块补丁,深绿色的裙子洗得发白,素面朝天,还戴着斗笠,连走路都微低着头。 此时,安王妃正听羽哥儿和明哥儿吹着大牛。无法,她已经被气得不会正常说话了,强压下想大骂荣昭的冲动。 宁瑾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下开后,见到是肖南临和黎家辉相谈甚欢。 由邬国返回大轩朝的路上,林绯叶乘着马车返回大轩,陆倾羽不甘而来,狼狈而去。 “我相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就算下一秒这玩意儿变成变形金刚,我也没什么不能相信的。”胡娇娇信誓旦旦地说道……另外,作为一个飙车狂,她也挺这个创意。 因为魔化人的侵袭,那些养灵师本来已头痛欲裂,眼见着都要站不稳了,就算不被迫暗堕,也要死在这些魔化人手中。有了这些禽鸟的出现,才算是得以喘息。 没有看到甄凡和桥本园的吻戏。美池菊子到底心中有些遗憾,就在附近的街道上胡乱的逛着,有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街道上的店铺里放着电视,就连那街道的高楼边也有大屏幕的电视墙。 “停,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你怎么算!”甄凡哼了一声,然后也不看什么星光大道的星星了,一只胳膊就将那贾云彤给夹在了腰边,然后就朝着停车场那边走过去。他才不管什么几个不几个,简单粗暴是最有力量的。 “没想到你们两个属下也这么厉害,我们四人轻敌了,接下来就让你们尝尝我们的真实实力。”刘烨说道。 “但是……信子明明不是我鬼、妖一族……”王天邪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好。 克罗被迈克尔开着车在公路上狂奔。眼见汽车离开了城市,开始在荒凉的公路上奔驰,这一代的山区并不多,这条路也比较荒凉。在经过了最初的愤怒之后,克罗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看着车窗之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是我,你们没有认错人!”甄凡笑了,这两夫妻也太有意思了。 正值早间,无数商贩、平民在士卒的看守下排队缓缓进入县城,准备赶集,自从向云当上县令之后,在典韦、许褚两人的威压下,无人敢在城中闹事,城中治安非常好。 不过有个公主做邻居还真不错,这里不仅多了宫中的侍卫戒备,就是这里武候铺的武候,也有明显加强了巡逻,刘远在无形中期也沾不了不少光。 几乎在顷刻间,这七个上仙,便凭借着这幅阵图,瞬间布成了这集,困,陷,杀,幻为一体的悠游困天阵。 61 道心 我很难过,看着将我护在身前的人,每一个的表情,都充满了悲壮的味道。 群鬼合围七桥镇,七桥镇成了死地。 “陆道友!快走!”白小河着急道,拖着我的手往后拉去。 “小河,将陆道友带走!带不走就打晕了,背回山门!再...... 沈洪斌冷哼一声,看了一旁的高远一眼,现在他能够指望的,也就只要高远。 “那个。。。我。。。还有。。。”禹阳被她这么一说,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为何,只要在洛昔面前,禹阳总是显得会很紧张,从见她第一面开始直到此刻都不曾变过,这种感觉在其他人身上从未出现过。 纪墨正拿着剪刀给何然剪指甲,抬头看了他一眼,让他禁声,剪指甲不能分心。 楚逸风心里琢磨,只是他正想的,忽然一道破空之声朝他疾驰而来,楚逸风身形,一闪,两只手指捏着一个飞镖,飞镖上夹着字条。 禹阳没玩一会儿,只见右下角图标一闪,胖子居然上线了,他惊异地扭头望去,可正要开口,胖子却抢先说道:“什么都别说!今天的副本很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禹阳轻轻一笑,也没再答话。 成王试图劝说欧阳雅诺就这么算了,因为嘉嘉公主有可能成为他拉拢的对象,既然是自己人,没有内斗的道理。 “来,喝酒,不吹牛不会死。”纪墨不甚在意的端起酒杯同边上的简忠等人碰了一杯。 “对,正好可以教教陈楚和路铭,你可是亲叔叔,不能藏私,不行让他们干脆拜师吧!”古月娇说道。 看这儿沈洪斌走远之后,李一刀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将沈洪斌写好的欠条拿了起来。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真没有拿走哪“太初鸿蒙果树”呀。 苏锦若心里却是暗喜,觉得差不多是事成了,可是为什么苏锦萱还不回来?不过就是换件衣服,要那么久? “月华!”赵氏大吃一惊,想过去扶,结果腿都没迈开,也倒了下去。 “都给我滚!我说了我来抗!你们听不懂是不是?”赵天歌眼神冷厉的扫了一眼。 能和林修将关系维护好,对于自己玉沧派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林修一直没有任务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些任务太简单,对于林修的能力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老太太昏迷不醒,他这个儿子,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把头贴在老太太的手边,时不时的还伸出舌头来舔舔老太太的手背。 锦惜稍微放松了警惕,她深知三夫人和大夫人的关系是多么的僵硬,所以暂且可以把沈梦君算作是自己的盟友。 封立峰心中焦急,却又不想暴露自己探子的身份,以免以后兄弟都没得做。 相向而行的两辆车,a车遇到了些麻烦,现在刚刚踏上旅程,而b车则一刻不停的向北驶来,两车距离已经不足一百公里。 所以,将军必须要赶在郭汜李傕他们之前返回陇西,挫败与揭露他们的阴谋罪行就全系在将军一人身上了!”王天杰长话短说道。 抗议照会递交給日本大使了。日本大使接照会的时候,也明显的吃惊不已。看来他也是完全没想到会生这种事。 “哼哼,袁术居然现今天下局势之下就胆敢公然称帝,足见其属无能之辈。 62 另一条自己,另一条路 赵安民提议,离开七桥镇,我们北上而行。 “鬼从北面来。”一路上,赵安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建议。 我不知道那一晚,白师叔追去的时候,被周和截杀之前,有没有将夜和尚这几个恶鬼扑杀,又或者将周和伤到了哪一步程度。 只能小心而行。 ...... “我也去!丫头下厨师娘要去把关!”说完把盘子放在长廊上就追了归去。留下一盘饭菜在长廊里“哭泣”。 “你什么你?‘毛’老板,就许你做初一,不许我们做十五吗?当时你故意‘激’怒我,让我出手,最后趁机敲诈我大哥大嫂,如今我们做的不及你的一半,怎么,你受不了了吗?”江二郎笑着出现在他的背后。 卓术紧皱着眉头,他一只手紧握着剑鞘,另一只手很随意很熟练的伸向了剑柄,卓术已开始运用着全身的器官,去感知周围潜在的危险,特别是,卓术要发现或者提防那个同一时间击毙近三十名圣兵卫的人的出现。 谢老/爷对于管家做了这么多年假账的事情,实在是非常的惊讶,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么信赖的管家,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一做就做了二/十/年之久。 好在,她已经从洛峻的语气中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惊讶归惊讶,到底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表现得太过。 闻言,不少人都沉默下来,人们总是会想着自己,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本身对天玄道宗而言就是外人,只不过是自己心甘情愿追随。 厉鸣犴何尝不知道,可那两人的打斗他们任何人都是插不上手的。 说着说着,莫燃抓了抓头发,说不下去了,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无从辩解。 “你都要走了,不管宝宝了,宝宝好委屈,为什么我的命那么不好,什么时候都会被人抛弃,呜呜……”唐琪依然梨‘花’带雨。 这是琪萝西深思熟虑的选择,但她不可能知道水城区,甚至半个湖岩城已经被污蚀彻底控制。 大战在即,他也不准备再拖延,更是已经下达命令,从秦国之中调集大军过来增援,国内的强者更是已经随时就绪。 面对此情景,天辰太子虽然极力的抵抗,可是依旧被陆明直接罩住,右臂被狠狠的撕扯下来,无数的鲜血涌动。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而陆明则是彻底的沉浸在修炼当中,丝毫没有察觉。 熟悉的昏暗灯光,熟悉的污浊空气,熟悉的混乱环境,熟悉的眼镜男,话题却是完全陌生的。 否则,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看样子连还手实力都没有的,那一队白云观弟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利奥点点,他转头看向一层的天花板,眼中流动着火焰般橘黄光芒,仿佛直接看穿二层的景象。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禁颤抖了起来,李强缓缓收回白玉般的手掌,目光犹如刀锋一般横扫开来。 三人讨论片刻,无果。安其罗让欧尔佳持续发出信息后就没管了。 与木渊淳那一战,他能胜,已经是无比的艰难,幸好,木渊淳是一名痴迷炼器的炼器师,虽有大武师修为,可搏杀经验,还是比不上寻常大武师。 就见得子夜时分,新月城大门紧闭,守城的士兵扛不住困意,也纷纷有些发懒起来。 63 我要回黔南 “道士都是怪怪的,我们以后不要见着他们了。”苏诗雨心疼用毛巾替我抹着脸。 我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我想回黔南一趟。” 离开黔南几年,我忽然莫名地想念起来。 这几日在梦里,总会反反复复,梦见一栋...... 方浩从上面取了冰镇香槟,给林笑笑一杯,自己端了一杯,林笑笑还拣了两大盘子日式寿司,大吃特吃。 一片血花顺着脖闪了出去,脑袋自动的抛了起来,血液不断的乱射,接着身躯一爆,化为一片碎肉。 呜咽的风声在城堡下方的深渊中回响,震天的兽吼和呼叫声盖过了轰轰的雷声,整个山脉似乎暴动了起来,那学jing灵弓的双眼开始绽放出诡异的紫芒。 不过。让陈羽凡感到惊讶的是,伴随着天地之间无数电闪雷鸣的出现。这个时候,那三道强大到恐怖的力量竟然一点点地隐了下去,直到最后,陈羽凡甚至用尽了办法都无法察觉到他们的程度。 虽然后面出现了些许纰漏,让他的等级一落到了现在的地步,但也因祸得福,获得了原等级的属性。 咆哮掀动了天地,天际之上布满了火焰,火焰不断的燃烧而起。徒然,在燃烧的火焰之,一头巨大的麒麟虚影从天而落,如同巨钟一样镇压而下。 本来李林只是因为觉得自己和伊澄也算是熟识了还用“公子”这种称呼有些奇怪,但是现在一向,自己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如果直呼其名的话岂不是更失礼? 这样的感受,对于西塞、林恩、皮罗三人来说,就显得非常不美妙了。 先不管势力斗争什么的,就当一个任务来做,既然教皇让他去黑暗阵营后方搞搞思想政治工作,那他也就完成了再说。 两分钟后,叶云将霸王身体中残留的冰蓝之光清除干净,但是,他的脸色也变得越來越难看,念力进入霸王的身体,叶云才知道,霸王的伤势有多麽的严重。 “把宝箱内得到的所有盖亚真华扔进去。”李源暗中通知伊丽莎白。 严颜被杖责之后第五天夜里,一道身影悄然无声的来到严颜所在的中军大帐之外。 在这三天之中,魔军百万大军的喊杀之声便从未停止过。甚至有的时候,黄巾军前方的哨探斥候,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魔军充满杀气的队伍就在前方的不远处。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魔军能够从这看似十分稀疏的巨石阵。 步校尉和徐大眼都善用槊,使槊自然是他心中首选。但想想徐兄所说的炼槊要十年之功,李旭又开始犯犹豫。 邹嫣月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有些冰冷的玉足已经落入到一双温暖的大手中。 叶云身形一动,脚下青风游动,身形迅捷,手中雷鸣枪一挥,反身横扫而出,淡蓝色的尾焰袭去,枪尖划出长长的半弧形冰寒锋芒,丝毫不惧的对轰而去。 按照时间推断,三年前的郝立春不过刚刚被提拔为副县长,根本就够不上中央那份禁令的杠杠。 眼泪越擦越多,解释越来越乱,刘菲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管不顾的扑到了林雪燕的怀里。 当下铮也是一脸随意的接过了圣旨,皮笑肉不笑的瞟了那太监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谢语。 64 千道会开启之前 我的脑袋很疼,眼前穿着警服的周和,给了我很大的压迫感。 “你该下山了。”周和眯起眼睛。 我仰着头,听着周和身后的小庙子里,传出的木鱼咚咚声。 小庙老旧的木窗旁,一个微微颔首的剪影,认真地诵着经。 一方剪...... “他们的枪里有子弹吗?”范无病突然冷静了下来,向何云问道。 我们在这方面以前脸皮太薄,道德水准太高,吃过很多亏。我们应该向欧美国家学习,必须学习他们的坦荡和无耻,学习他们敢于将丛林法则大喊出来,学会他们那套脸不红心不跳地当众说出“真理在大炮射程之内”的本事。 就在曰本人为应付美军的全力反击而焦头烂额时,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曰本人同样面临着激烈的生死较量。 陆天羽确实实力倍增,可从火树老祖那了解到沙漠死神的来头之后,陆天羽心里有些打鼓,不是说怕他,只是觉得还没有必要为了她姐姐面这般拼死拼活。 听着陈凤的问话,夏阳也是放下茶盏,脸色一扫之前的嬉皮,显得严肃起来。 然后,她把对方一把按在了躺椅上,并且……带上了一副胶皮手套。 ,时间长了容易为以后进步留下弊端。再加上人家已经退让许诺,自己这边也不能太过分。 所谓股东们,自然就是王禅王二哥他们那一帮子京师的衙内们了。 大家到了屋里,萨拉漠也没客气,直接就让人把地图打开,对叶泽涛讲起了他们的情况。 在天空中的中国海军航空兵飞行员,此刻看着海面上缓缓行进的一艘艘弹痕累累的巨大战舰,也都惊奇不已。 “崔队长,你们这是?”肖亦梅也知道不太对劲,只是不清楚怎么回事,看着崔圆一脸不解。 石飞凡劝服不了母亲,只能在离开前,悄悄把系统空间的大公鸡昴日星君放了出来,让他守在母亲身边,守在石村。 四周看台上看此传来了喧哗,这时候赤枫和大牛的拳头也撞到了一起。 不过还没有等她过去,陈颂已经提了水过来,用林冉手上的毛巾沾水盖在季少涵背上,帮他降温。 季少涵当年的名声他知道,可不敢跟眼前的人比,因为完全比不上。 楚麟这才点了点头,两人又嘀咕了几句,沈安安才从院门口,走到王世勋的身边来。 望着卢茜动感的身子,林东真想将她抱住,可是,林东不敢。只能默默的看着卢茜。 因为有很多魔教的弟子冲了上来就自爆自身的全部内力与他们古剑门的弟子同归于尽,这些人也不知道受了什么魔怔根本无谓生死,古剑门的弟子即使武功在这些人之上,也被打的节节败退。 野猪穷凶极恶的挣扎着。让林东都有些手脚慌乱。不过,他知道,要是他松手,他跟周丽杰就是送死。 杰斯眯了眯眼,虽然和森那个变态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但公事这么多年,也算有点感情。而且自己往往通过对比森的粗鄙,而寻找到自己高雅的自信,也是时候,应该回报他一份礼物了。 带上囚龙手,叶千锋郁闷的说道,不过却是非常的开心,喜欢依靠强大防御力进行近战的他,指尖尖锐无比,硬度超强的神器囚龙手自然是非常适合他了。 65 千道会异变 千道会之前的小聚,让我对这天下道门有了另一番认识。自然,有济世天下的,比如天风道长这类,也有观望而行的,比如那胖胖的马道长。 对于天风道长提出的建议,我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是赞同,毕竟,这一班老辈高手一起行动,也算利大于弊。 离着千道会开启的时间,只剩一天了。 ...... 孙懋按照李吏的要求,早就让下人备好了一桌酒菜,但是李吏却比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不少……这就有些尴尬了。 摇了摇头,李吏不想这个问题,开始去着手准备银行副业的事情。 这样遭遇,瞬间就让许多的乘客一脸的茫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语之中,陆羽声音低沉,给人一种无比玩味的语气,其中满是睿智之意。 “谢谢你的提醒。”林彬轻轻一挥,便割下来迪庐的拇指,放进怀中。 被我救下之后,薇儿知道我肯定会搅和在这件事中,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放弃了淫世魔王,打算让我和精灵公主发生点什么事? 此时此刻,张伯庸开口愤怒的嘶吼道,原本看上去颇为忠厚的容貌在这一刻变的异常的狰狞。 风月希在景化乾轰杀左浮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防备了,当景化乾的手按在他胸口的时候,他借着这股力,飞速的退后,然后一个闪身就逃走了,中途不停的吐了几口血,可见也伤的不轻。 这是路边的一家杂货店,店里货物很多,仓卖一体,倒是个不错的防御阵地。 这个林凯恩是知道的,整体宇宙从低到高分为现实界、真实界、真理界。现实界是变幻不定的,即便是造化境界的光灵人、造化者,寿命无穷,都将有一天毁灭。 范进看了一眼那星若寒芒的青年,到了嘴边的话,却是生生了咽了下去,他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颅,默默无语。 我真的怕离去,我怕我走后,你会消沉,会难过,会从此一蹶不振,我怕你会耿耿于怀。 “复仇,觉龙将军还活着!”幕毅愤怒地盯着老头子,狠狠地说道。 城主府中,随着御林城的人,越来越多,进出城主府的人,也是越发多了起来。 但虽然两方粉丝互掐,可依旧相安无事,蓝玉拍她的电影,夏萦拍她的电视剧。 其一,三大存在中,太玄灵尊的执拗是出了名的,大帝想要劝降此人,可谓是艰难万分。 唐春景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拿起他身边的杯子倒水去了。 “三十!”蹇硕说到,自家叔叔是个什么德行,蹇硕是知道的,这三十大棒下来,也得两三个月下不来床,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为严重的惩罚。 该有什么样的应对之策呢,还是顺其自然,他做他的,我做我的。 熟悉的草原,熟悉的这片天空,甚至草原上凛冽的寒气也感觉分外亲切。 “吾乃天牛神将,不管你是不是刀神将,今天注定了你要陨落于此!”在那震天的咆哮声中。天牛神将猛地踏出一步,空间剧烈震颤起来。 安凌盛指了指地上的红衣男子,似有些警告的意味,皇帝的目光深沉,里面好似藏了些许肮脏的猥琐之意。 “多事。”陈长生冷哼一声。旁边始终没有散掉的火龙徒然探爪一挥。嘭然一声,将那白虎拍的飞了出去。 66 西行 天风道长沉默地跃回地面,抬着头,望着远处化成黑烟急速掠走的鬼物。 随后,又转头看着我,面色复杂。 “陆小道友,我记起来了,骨雕上的东西,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镜妖。” 镜妖?我心头一沉。 “...... 变异生物果然不喜欢太过寒冷的地方,一路飞来,张昊只打死了一只巨大的白头海雕,和异世界的巨鹰一样是三阶变异飞禽。 更奇怪的是晴雯作为大青山有一定影响力的弟子,并没有就叶云的失态作任何反应,他自顾自地吃着第二碗米饭,仿佛所有人都不曾存在。 还没来得及将花圈这类的商品摆放到外面去,一辆警车就开了过来,直接在梁川的店铺前停下。 寇溪这话算是按住了霍大贵的死穴,别的不说这个挣钱的大事儿可是要紧的。 当高槻泉到来之时,看到的,只是倒在地上似是已经没有呼吸的店长,其身上的赫包早已不翼而飞。愤怒使其一爪将身旁的公寓墙壁击碎,回身望着渐渐靠拢的搜查官们,她逃离了此地。 他和胡亥非常熟悉,从胡亥五岁开始他便是胡亥的老师,负责教授胡亥写字和律法,两人算是亦师亦友的情分,胡亥非常尊重他,不过无论是赵高还是胡亥,本来幸福的生活却因为陈旭的出现全部被打乱。 这次之后,大汉终于明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靠山再大,此刻也没法让他不被执行电击疗法。 幸好,奥莉薇雅和他一直没捅破那层纸,遗憾归遗憾,却也不是特别失望。 “找死!”剩下几位地煞殿武者顿时惊醒,纷纷大怒,神兵爆发出刺目光芒,对准孟逸刺来。 陈清新立马看向了海面,接着就看到了陈新清正在海面上翻滚着,如同打水漂一样,在海面上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而在阴气区域边缘的貂蝉,正在飞奔着把所有的阴兵都收到幡里。 但是此次他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而且拥有这个角色的全部记忆,他就是这个严伦。 算他自私也好,算他再拉她一把也罢,于公于私,此刻他是不愿意和这个姑娘之间,再无瓜葛的。 这厨王,头衔再响亮,也是在凡人范畴。你这都是厨神了,你自然要有厨神的风范。所以,也因为此,联邦从来不会有人挑战。 赵易的身体直接被踹飞出去,三米的巨大长剑还在他手中握着,拖在地面上摩擦出一串串的火花。 好在张不缺也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反而动作渐渐温柔起来,伴随着张不缺的动作,林筱筱感觉浑身跟过电一样,一波一波的酥麻感受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有意思!”陈新清看着起来拒绝的那些人说道,这些起来拒绝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老人,他们把祖屋看的很重要,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泪,已经沿着眼角流了出来!以为自己会满足,以为自己会潇洒的放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的心,有一种被扔进油锅里面炸过的感觉?焦黄的刺痛着? 在自己叔叔说出后,加上考虑到宗门的未来,和大陆的安危,七长老也不得不慎重对待孟逸。 林步征和吴天王的战斗,仅仅开场,威力便已大到超出他们想象。 67 老蛤蟆压水眼 我问过李小米,关于旱尸的习性。 “这东西自然是喜水的,嗜渴,遇水便饮,有它在,连老天爷都不会降雨。”李小米沉声道。 我想了想,决定明日和李小米去附近水源干涸的地方看一下。 我还是有些担心旱尸会来村子祸害乡人。 ...... “只是边疆那边……”皇上很担心雷国会有什么趁虚而入的举动。 这侍卫,不可能是庸王派来的。庸王将秦颖月赶出了王府,秦颖月现在又住在宸王安排的院子里,出了事儿,庸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管?所以这侍卫,一定是宸王派来的。 漫天的白云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轻纱,就像她洁白面容上淡淡的红晕。 虽说上面会报销,可现在各地战乱,郡守不听调令者大有人在,想要报销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住口,不许胡说。”一听到刘清的话,刘川就怒火中烧,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那里是现在他的一句不治就放弃的。 一听这话,房间内的众人全都傻了眼。他们真没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 随着沙漏内的砂砾慢慢减少,赵逸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当沙漏内的最后一颗砂砾落下,预示着比试结束。 但见他眼眶充血,十分憔悴,很显然,这些天心急上火,已经急得没法了。 她的手,便也悄悄按在他的心口——跟她相反,他的心,一片死寂,再也不会跳动。 “香叶,你这是干什么?”初心连忙往回走,到门边,想要将香叶扶起来,只是香叶死活不起来。 木青山打过招呼就上前将两人引了进去。看来清烟和这些人都是老熟人了。 白净的脸上,高高仰着凯旋般的笑意,刚踏入内堂的地界,她就径直走到了冥武宗的跟前,给他做了个恭敬无比的揖来。 杜妈妈一脸苦口婆心的道,看样子是为杜梦晴操了不少心,只是门外的杜梦晴似乎并不是很乐意。 就梁辰目前的猜测,尤其是神都附近的地理来看,这处暗龙脉大概也是从秦岭山脉接续而来,神都这里,山临秦岭,水沿黄河,都是养育华夏的大山大河,这些地方的支气延伸出来,发挥出怎样的神奇,都少有人知。 “猴哥,你当初不是办的停薪留职吗?你钱赚的也差不多了,干脆回公司上班吧。我给你安排个好地方,做我的办公室主任。张邦昌没脸了回深圳下海去了,我那正缺个办公室主任呢。回来吧,猴哥。”八戒的主张。 车子缓缓驶入康山疗养院的大门,登记之后,车子有条不紊的停进专属停车场。 张老的语气明显有些急促,一向淡定自如的他,似乎在这一刻,也显得有些难以掩饰的焦躁。 “她去了三味斋,应该是去拿什么东西去了,不用害怕,我让神枪猎手跟着你,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孙思明宽慰他说。 长乐的房间里,曹怜馨坐在床边,掀开了长乐的面纱,长乐脸上那一道十字交叉型的伤疤,出现在曹怜馨的眼前。 苏南的计划使伍元的表情逐渐呆滞起来,看向苏南的时候不禁充满了震撼。 换做旁人,即便有陈靖宣这个野心,也难以在短短数十年内,将修为提升至古帝境,甚至还暗中发展如此恐怖的势力。 68 镜妖 翌日,我和李小米以及八虎,带着许伟,往村子外走,十安则留在了村子里,预防不测。 按着许伟所说,离着村子三十里外,是有一片小绿洲的,很有可能,这是附近一带唯一潮湿的地方了,当然,要除开那些被老蛤蟆压了水眼的井。 许伟显得极慌张,一路之上,总是不停地往四周望。 ...... “姐,兰掌柜买下了全部的鸡和蛋,另外又给了十两银子给你,还说以后的鸡和蛋有多少送多少。”马如建觉得生意就该是这样做的,货一送到就下货送到一碗香的后院,然后就数钱,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望着眼前的这三人如此歹毒嚣张,李旸竟然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自问远远不如他们,败者为寇,胜者为王,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恍惚,二人就出现了宇宙之中,在其身旁,元,千翎尊者,不对应该是千翎长生者和饕餮长生者手上都拿着武器,等待着陌凡他们。 敖睺心神紧绷,掌中枪也跟着略略一转,一抹青蒙蒙的妖气已跃上了枪尖。 “庞将军,只要用的好,江南可是大有所为了,荆州之西,还有巴蜀,攻入巴蜀,就能遏制关中的发展。比夺取混乱的关东更重要。”李靖劝解道。 方纵摸摸肚皮,觉得真的饿了,饥肠辘辘的,全都在发出抗议的巨大声响。 墨影同样也是惊讶无比,越来越相信二师兄的话了,只不过他故意将这惊讶掩藏了。 男子吃痛的大叫一声,连忙服下了一枚疗伤丹药,他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叶泽宇,右手伸展开来,凭空出现一把匕首。 “师父,我看典籍上说,这修行不但有境界等级,分类之说,还有宗派之别,一般修行主要是佛道魔三派为主,又有什么说法?那个教派更为厉害?为何我大唐帝国未见魔系修行者?”冷越问道。 她身穿淡黄色的古代服饰,用珠花扎着两个可爱的发饰,透着一种古典美。 咫尺的距离,却真正的是天涯海角。难道,永远都不可能靠近了么? 心中又恼又急的桑离,原本想着自己再往后退一点,沐云便会放过自己,可她低估了今晚沐云的耐力和心情,当桑离的身体已经退到不能再退的时候,桑离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照之于天四字一落,坟头虫鸣又急急嘈切起来,罗玄欣慰一笑,面上凉湿更重。 “大哥,咱们该去办事了!”周泽在旁边对望着楼下发呆的萧昊天说。 天上的星子一眨一眨,在冥烈微熏的眼中,仿佛幻化成蔷薇那双总是淡淡笑着,却藏着无限愁绪的眸子。 心底压抑了太多,愤怒,委屈,不满,绝望,一股脑的涌上來,秦欢瞪大眼睛,眼中瞬间充斥着红色的丝线,但她却倔强的忍着眼泪。 她在天上冲二人做个鬼脸,咩地一声,这便踩了朵祥云,嘻嘻哈哈地满天地撒腿狂奔开去。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苏子川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提出这种要求,但身为楚云国的皇帝,却也不得不以大局着想,苏子川既然要看,那自己便让他看个够罢了。 傅承爵好一会儿没说话,秦欢以为他会生气,但是他却道,“抬起头来”。 童若下楼梯的时候,脚都是软的,要不是冷少辰扶着,她都能从楼梯上直接滚下去。 69 李小米的选择 “知道唐僧吗?每个妖怪,都想吃他一口肉,而我,就好像唐僧。自小到大,有爷爷在,加上自己也学得一些手段,虽然现在能自保,但我明白,以后无论我怎么躲,有些东西,都会找上我。与你不同,爷爷讲过,我的命格,是‘肉身菩萨命’。” 这是李...... “娴美人,后宫之中妃嫔争宠的手段层出不穷,更没有什么姐妹之情,你万不可以被别人几句好话蒙蔽了。”灵犀端过一碗她亲手熬好的安胎药递给娴美人。 “好,以大公子人才,只要潜心与此,将来何愁不能战阵百胜?”郭嘉见肖峰说的诚恳也是欣然道。 那么,姑父能离开盛京,不用待在这里遭受人们的异样目光,不用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一些事情……能避开来,也算是不错了吧。 “横批是什么?”林逸风朗声问道。这种事,需要他配合,才能演得像一点。 秦明远又握了一下拳头,面色恭敬地向秦母行礼之后,才下了马车。 “贵之久在君侯身边自然会有进益。”贾诩不失时机的捧了一句。 杨曦并不傻,在事情尚未败露之前,他趁着机会来利用冰帝麾下各个州域的将士,调集来对付叶寒,但帝州那边还有明事的老辈坐镇,就比如武侯,此时已然知晓了冰帝被控制的事实,杨曦若去调动帝州的兵力,会适得其反。 叶明烟是叶明乐同母同父的嫡亲姐姐,难道连她也不放过?可转念一想,谁会知道叶明乐一定是同她一辆马车? “臣有一问,不知当讲不当讲?”作为代理兵马大元帅,程鹰总管实战,自然更关注实战问题。 “当然了,父皇委托我来做这件事情,若是我不究根问底的话,怎么对得起父皇,你说是不是?”他笑着跟张天师说。 她回到家不久,就听到了一通由远及近的突突突的拖拉机声在院门口戛然而止,随即,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吵杂。 山山王爷并不是“滋喽”一口美酒下肚,而是噙住朱唇,用舌头慢慢品尝杯内美酒。 ‘‘泄露青华秘密者,杀无赦!’’,一道飘渺的男子声音自那黑袍下男子口中传出,声音冷的能让人的心结一层霜。 “火焰山难道也有一处妙处?有机会一定去看看!”石全觉得那里应该适合他增强炎天诀的功力,只是现在不方便贸然去查看。 二人就是一眼,心里都各自赞叹对方的不凡,相视一笑,马车迅速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因为这里是郊区,四周除了几十间平房外便都是树林,而且在这里大多数都是务工,这些务工一般晚上大部分都有活,所以也不一定会回来,所以这声闷响并没有引来人的观看。 “乡亲们,我打算为大家义诊,义卜三日,三日之后我将在贵地建立医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多支持!”石全趁机不忘吆喝。 几声巨响过后,静潭地面一阵震动,泥沙里凭空爆发出几根泉柱,黑色泉水将那几个烛阴猎人冲上半空,冲为碎片。他们的残魂被死水拉扯,发出一阵阵哭喊化为死水的一部分。 可是,老太婆为了出气,虐待田甜那是家常便饭。她,就像童话故事中那讨厌的老巫婆。 这气候还真是奇怪,同一片蓝天下,此时此刻,有的地方大雪纷飞,穿棉袄戴棉帽都嫌冷,可是,这里却着短衣短裤,阳光炙热。 70 鬼佛 “十安是个好孩子。”枯林子里,李小米用枯枝扒拉着火堆,淡淡说道,“我如今相信你是真的了,十安对村子里的那位,也有了怀疑。” “为什么?”我心头一喜。 “我问过你一个问题,是以...... 她想不通,她对秦方白的了解不够,对他的过往也一无所知,对这个眼神的意义自然就无解。 说到这里,她潸然泪下,为了这个宝藏,跟他一起的男雇主死了,那个男雇主应该是她的老公或者是情侣的关系。 秦方白出差前,特地挑了个时间带外婆出来散步,让她熟悉一下徐玲。 大约十几分钟后,一面高约五十多米的陡峭悬崖,突然出现在大家眼前,拦住了三方联合探索队伍的去路。 “皇太后,高僧的弟子想面见太后。”李莲英走进房间禀告,他知道太后的精神不好,佛法可以宽心,能够听听高僧讲经,也许能够梳理情绪。 我手中长剑一挥说:“宁愿战死,也不会向你妥协。”说着,我持剑冲了上去,手中的长剑带着一股熊熊的怒火,冲向了鬼面人,鬼面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旁边的假龙玄拔出了背后的承影剑,迎上了我。 凌秒的呼吸不知不觉粗重起来,似乎是在气自己粗心,又好像是在表达自己对绑架这种行为的气愤。 主要墓葬区的东侧和南侧,各有几栋公寓楼,恰好挡住了charter街方向的视线,为叶天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我瞪大了眼睛说:“啥?你说这个墓穴是我建的?”这他妈的不是扯淡吗?我第一次来这里,我要有能耐建这么个墓穴,我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签订协议后的第三天,志飞篮球训练营就派自己选拔出来的出色青训队员,坐飞机赶赴纽约,去和孟晓豪训练营打友谊赛。 心中没来由划过一丝柔软,身旁的位置依旧有着余温,证明司马墨离开不久,她伸手抚摸着司马墨的龙枕。 如果一直用时空超市的修行丹代替灵石灵药修行,说不定寇灵儿的血脉真的能够成长起来,带领鲛人一族走向巅峰。 这是好事,但苏景并不愿意过分照顾身边的朋友,一些有公心的人会做得更好一些。 毕竟,这件事,对于华子申来说,或许很困难,可是,对于谢傲来说,应该不难。 她见了华伯,哭跪在地上,感激不已,的确这种恩情对于一个将一生都献于台上的戏子来说,比从湖里救起她十次性命还大。 这样的情况,是卢雄所没有想到的,所以,此刻的他,看着谢傲的时候,还带着一丝警惕。 “叶大哥,你没有受伤吧。”压力刚消失就躺在了地上云飞扬喊道。 叶浩慢慢的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一个客房之中,自己想要起来,可是却发现身上各个部位都感觉非常疼。 苏景脸色尴尬,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妮露的脸蛋。时空超市并不是觉得自己烦人,而是自己认知的方法不适合这个世界,同时自己的认知有界限。 当年夏霖轩死而复生,被封为永平侯,甄子柔还被追封一品诰命,慕容紫烨就怄的要死。出门总感觉背后有人在指指点点地笑话他。 71 阴兵过崖 赵安民和陈几和,在隔了几日后,终于追上了我们。 “你的意思是,镜妖已经化成你的模样了,还开了佛眼,生成了鬼佛?”陈几和皱着眉头。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这样,不好对付,先不说鬼君,这一个鬼佛便够呛了。...... 虽然,他已经做出了后撤的动作,但却仍是被对方的手肘擦了一下。 “可恶,居然碰到高手。”秦立才大骂,心脏紧缩,没有片刻停下,向着偏僻的山区逃离。 只见,他面前的无菌冰柜里面,一块晶莹剔透用纯净水制造的大冰块中央。 记得上一次他说出李志远这个名字,还是在他十八岁时,和同村的李家姑娘表白。 紫衣男子也在下重手,并且在虚空中刻画符号,要镇封这里,陷秦川于绝地,事实上他一直未曾进攻的主要原因就是如此。 宙斯见波塞冬严肃的样子,深知波塞冬要说的事肯定很重要。宙斯走了出去,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问题后回来。 但接下里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只见海妖雕像在格鲁特的撞击下竟然晃动起来。 飞禽一族的中年人名为吞炎,乃是一种几位特殊的神禽,体内有着部分吞天兽的血脉,可吞噬天下大部分的神焰,以火入道,故名吞炎雀,血脉之力强大无比。 附属医院中医外科,住院大楼的医生办公室中,洪涛看着网上的那些热门的评论,看着那些已经被网友们攻陷的相关部门的公众号,微博,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四个黑衣人听到老僧竟说他们误会了他,不由得心中冷笑了一声。 冷少辰手里握着童若的手机,早晨差不多八点的时候,冷少辰用童若的手机给靳言诺去了电话。 “他根本就不爱你,你骗我对不对,下个月他就要结婚了,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何明阳怒声逼问着。 谁对谁错,又有谁能说得清呢,这繁华红尘,渺渺世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不是吗? 杨修杰,看来你对诗敏真的很伤心,那么的紧张,还为她打抱不平,真够乱的,不过这样也好,有你这样的骑士,说不定诗敏真的会跟你走,那到时候事情就容易多了。 虽然傲天知道这任务是九死一生,但是对于这个龙使任务傲天不得不做。 “在我的世界里面,只要我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我已经找过你了,是你自己不愿意合作的,那么就不要怪我了,我爱上官傲,我一定会得到他的。”说完就愤怒的转身。 蚩焱幽幽落入殿面,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被困笼中、自投罗网的旷异天。 慕斯醒来,除了宿醉的头痛外,身上还有几处酸痛,脸颊上也是。 他现在只感觉前途一团漆黑,失去了凌东舞,完全迷失了自己要追寻的最终目的。 叶辰应该不会让她独自留下的,这边的项目已经敲定,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了才对。 “这里是我的领域,我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子,它就变成什么样子。”声音从那棵最粗壮的大树上传来,让蓝诺莱斯感觉十分熟悉。 话音刚落众人头顶便出现大批魔族战士,领头的身着铠甲,手持黑色长枪,面目狰狞,最关键的是他比别的魔族战士要好大许多,足有两米五,胸口的肌肉也有锅盖那么大。 72 寻找古佛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崖前的阴兵,一个紧挨一个,迅速往下跳去,眼看着就要轮到八虎和陈几和。 砰!砰! 那些跳入崖下的阴兵白骨,会发出瘆人的坠崖声,一瞬间,我想起了母亲被鬼迷住跳崖的情景。 我咬着牙,一下跃了出去,随后大喝了一声。 ...... 顾念最开始像个个木头人,一动不动地任由着她触碰着自己的额头,但一个激灵之后手却不停地往后缩,缩手的同时手还不停地抖。 云阳家中,虽然梁振打了包票,但是云阳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乔雪找遍了房间里都没找到人,只好下楼想问问同事有没有见到那个孩子,她去更衣室那边去找同事,发现更衣室也没有人,正要打算去病房里找,就听见更衣室里突然有动静,是一声压抑的咳嗽声。 “金莲,你怎么了?”林炫蓝叫了她两声,她才略略的回过神来。 眼看肖郁的背影就在我面前不远处,他却忽然停了步子,我走的太急,鞋子又不稳,咚的一下狠狠撞到他的背上。 “用这个试试。”果然当木棍被伸进洞里之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发生,只是因为木棍上没有可以挂住木匣的东西,虽然触到了木匣,却没办法把他取上来。 “那有什么不同意的?您都这么补偿了,我们也应该知足,我不知道其他人愿不愿意,反正,我是非常愿意。”黑色西服村民说道。 “暖情!”舒华烨扑过去抱住了舒暖情的腰,将她从阳台的护栏上拖了下来,抱紧了制止住她挣扎着乱动的双臂,一双眼睛冲血得可怕。 凌风倒是没有在乎这个,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发现此刻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显然是受到了歹人的袭击。 呆呆的坐了一会儿之后,凌风将屋子收拾干净,然后将白飞飞的衣服撑起来放在阳台上晾着。 朱华先是一愣,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多人都站在自己这边,他竟然一点都没在意。之后便怒极反笑,这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此次奉金母之命,来下界调停炎黄干戈,半路上心还犯难,唯恐此事难办,不易复旨。 “没什么,我们过看看他摊上都有什么好东西。”林语梦没有直接回答,拉着林清炫走了过去。 抱着这等想法,他一直在祈祷让自己别遇见太厉害的人,先一步到了擂台,眼睛一直盯着四周,就为了看看自己的对手是谁。 我心即我道,这或许就是自己的真,我有朋友,他们即为我的道。 柳阿海的眼泪流了下来,但柳青妈妈的心意已决,因为在柳青离开的这十来年,他一直在欺骗她说柳青死掉了,或是正在在做不正当的事情,而且对她一直是棍‘棒’‘交’加,她当初嫁给她,就是为了柳青。 “你就是被他身边高手打伤的?看你伤的也不是太重,完全可以找个地方疗伤吧,干嘛泡我这里来,就为了告诉我你是清白的?”孟凡问道。 为了杀眼前的混蛋,李俊秀把自己百年城了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毒人,为了杀眼前的混蛋,李俊秀放弃了自己所有,包括自己以后的生命。 在这九霄宫内,除了彩云、碧霄和百草百花几位仙童,眼前这几位上仙确实不认得。 73 老林深处 我不敢大意,不时转头看着那啃吃人头骨的诡异小孩,即便离得远了,还是小心防范着。 突然,那诡异小孩一下子将人头骨丢开,往走在最后的赵安民扑去。 我看得大急,喊了一声。 赵安民回头,将早已拔出的道剑,往小孩刺去。 咻!一阵凌厉的破空声。 ...... 吃了酒,功夫自然是要耍耍的。不过鲁智深当然不会找宁采臣,估计这也是找林冲来的原因之一。 那一层次或许还不是很强,与那些‘主神’比起来依旧相差很远。可也绝对不弱。 冠弘章想了一会,露了个苦笑:“如果我告诉你,除我外,全深海道上的头目们都反水了,你相信吗?”。 说着。纤细如水葱似的手指在酒盅中的酒水上一点,而后便缓缓倾倒下来。 孙瑶这边倒也不只是林揽月和张福德两个帮手,还有一些穿着各色服饰的年轻修士与他们共同抵御白莲教徒的攻击,只是也不知道是道行不够,还是彼此间没有默契,竟是只是招架之功,并没还手之力。 “你的……你的权能……”骑士团长用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下半截看来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问下去了。 关键就在于,大地熊王在和啸月银狼战斗的时候,精神力消耗一空了,长时间的战斗对灵魂影响很大,这一状态低迷,就中了林枫的灵魂震荡术。 李穆如今能够活下来,目的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nǎinǎi,为了秋风国死去的子民。为了让他们复活而活着,而变强。 这让他想到了方才在积善寺外那些信徒朝着大雄宝殿上空的佛光参拜时的眼神,心里很是不舒服,他救这些灾民,一是哀其不幸,想要力所能及的帮他们一把,二来又未尝不走出于心底隐隐约约的歉意和愧疚。 江凯然感受到他的目光后,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家伙绝对是不怀好意,虽然他还没有说话,但是他已经可以感觉到那一身的煞气。 “轰!”的一声巨响,目送之际,这狱空门之徒终于是一掌拍出,张待卫终于是倒飞而起,身上带血迹的铠甲四分五裂,七绝而去。 她脸上细长的柳眉被她画上了深紫色,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双眼,烁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光。 不过王雪童也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人,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赖在这里,只好起身离开。 长剑解体,化作万丈雷霆,彻底的将比蒙的肉体引爆,而这一刻,他脆弱的神魂,更是直接被当中蕴含的纯阳之意彻底打爆,直接血洒长空,只留下那杆插在地面之上的长枪,折射出血腥的颜色。 而且男子还因为控制不住力气,差点摔下来。打拳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也需要讲究技巧的。对普通人来说,他们连打拳都不会。怎样出拳才能让力量发挥最大,怎样出拳才能让身体协调不露出破绽,都有讲究。 “完了,中计了!”这一掌可谓是掏出此位西域僧侣体内一半至纯真气,不过不但没能击中目标,而且直接为眼前之人开辟了一条新的通道。这位西域僧侣却也不是他人,此人就是四大圣僧提萨摩下的头号心腹恶僧符龙。 在墨国的一座大城市之中,一支华夏旅行团,正在热闹的大街上,一边行走,一边观看繁华的国外景色,不时的有游者掏出相机,拍照留念。 74 破棺 鬼送葬,若是寻常人遇到,肯定要被吓个半死,即便是我,心里也瘆得慌。 那几个大头鬼,一双双鬼眼,恶狠狠地盯着我,那模样,似乎不把我塞到红棺里誓不罢休。 “陆吉祥,不要分神。”李小米又提醒了我一次。 我点点头,小心地防范着...... 特务局在琢磨天使的时候,伊斯特办公室已经在拿天使做活体实验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天使会毕竟还是在美国的土地上,对美国政府提出的要求很难抗拒,于是伊斯特办公室就获得了几个活体样本。 于是,嗷的一声全国人民就把许断那孙子给怼上了微博热搜和话题榜。 刘朋双手‘插’在两个道袍的大袖子里,面对张星星这个“后天前期”高手,好像没有丝毫在意。 “圣殿骑士最强者——范海辛?”方程微笑着看着一脸严肃的范海辛轻轻的问道。 “嗨,既然他们要走,也不好挽留,但是我觉得咱们应该抱团聚在一起,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另外一个反叛者接话道。 “额~不会吧,更新三天,也就是说,三天之后,兑换系统就要直接开放了!”停下脚步的林柯,脸色非常难看的说道。 用绝火磨皮之后的效果居然还是能够被对方给破开,这如何能够让吴易不心惊? 号码一个劲在响,结果一分钟,两分钟……能拨通,就是没有人接。 “恩,我这边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九成,总算是可以如期完成这次的订单。”其中一个标识着7符号的台柱中传来一个拖曳着腔调的男性声音。 赵雯出庭作证,“这段录音是我和许断通话录音的一部分。”赵雯神色复杂的看了许断一眼说道。 玛利亚凯莉5个八度多的音域世界排名第二,声音质量极高,不管低中高音都相当完美,尤其是高音洪亮,通透如同金属般的质感。 集训大队拥有专门的健身房,王宏宇正是把两人带到了这里来,下午见过的那些军官也全都在这里。 看见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燕大少居然被人打得吐血,热血少年们一下头脑就清醒起来。 陈楠的眼中闪过一丝丝不屑,转头看着镜子中的方晴,一丝不苟的补着妆。 “交差?你们陆家果然都是一丘之貉!”顾昔君冷声嘲讽。手中当即唤出灼日,短发随风拂动,英姿飒爽,风华绝代。 我一直都觉得厨房是一个有幸福感的地方,我希望在饭上倾注爱,让我的家人都可以变得很幸福。 “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不准顶嘴。”李信衡很是严肃地看着韶韶说道。 星落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这个白痴还在算计,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被这个白痴连续算计了这么多次,星落实在是忍不住,看来是要和这个白痴算算账,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觉,那个白痴的事情哪有我睡觉重要。 陈楠见状,刚想起身,但奈何李思明的力气太大了,一下子便将她拉入怀里。 “呸,咱俩谁抛弃谁?别废话,赶紧先退到邬郡,这里有封印,噬魂出不来。”裴乾看着他的伤口,依然低沉着脸。 “没什么。”凌薇的脸色也变得冷淡,从行李箱里找了一身衣服,就进去浴室洗澡。 想到明天开始就不用再看见林枫,从此往后自己班上的整体实力将得到一个质的飞跃,雷老虎就感觉到格外的心旷神怡。 75 老狼大师 老林子外面,阴兵借路,一下子出不去。老林子里,镜妖的手段层出不穷。 “我算了一下时辰,快要天亮了。”李小米沉声道。 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天亮之后,阴兵就会散去。 我抬起头,看着还躲在离我们不远的镜妖,似乎还不死心,一双...... “不太可能吧?这里离桃山十万八千里呢?怎么会有一样的树?”李虎心里无比震惊。 一路风尘仆仆的,叶凌天在上了个洗手间之后,又去了浴室,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准备出来吃晚饭,一出来,就见到穿着睡衣在客厅的李雨欣。 \t第二天叶凌天又开始了自己繁忙的过年之旅,从初二开始一直到初八才回,这还是他省去了许多并不是太重要的应酬的情况,不然,从初一到十五他都别想消停。 随即我便感觉到天地为之一静,东皇钟猛的暗淡下来,随即又是一震。 宋千城得意笑了起来,如果龙飞给他下跪的话,那他的影响力一定会超过古通天,成为天武大陆之王。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是那一瞬间的痛楚,差点让我彻底崩溃了,我死死的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这才看向我送过去的那口气。 之前,他还能在龙飞面前僵持一两下,依靠炼化的麒麟之力,抗衡一分。 “好吃的在这儿,五只山鸡先打打牙祭吧。”灵雀将身后的一只布袋解下高高举起,她猛地向后一扔,五只山鸡被抛向空中引得“咕咕”惊叫四处乱飞。 虽然感觉对白琉璃挺不公平的,但张龙灵这事情,我却也不能装聋作哑,当作没发生过,始终还是要去解决的,所以在得到白琉璃的同意后,我也是踏上了寻找张龙灵的道路。 但大陆那边那位横空出世的新歌手,吸引了他们绝大部分的注意力。 等着气旋消失,靳青垂下眼眸望着自己的双手:她又回来了么,感觉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些人的样子暴露出许多问题,他们因为是峰主的亲戚,所以平时肯定养尊处优,怪不得几十岁的人了,修为还是这么低。 或许钱这个回答更现实一些,但是路德摩挲着手里的那枚浅绿色的叶子,觉得应该是别的东西。 当年那个被赋予厚望的优秀训练师在命运的分岔路口走向了另一边,和他背道而驰的希罗娜成为了冠军的那一年,他通过电视看着希罗娜捧杯登顶,痛定思痛,重拾起精灵对战。 铛的一声,虎三仓促接招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蹬蹬蹬后腿三步,屋脊上的瓦片横飞,心中暗暗叫苦,好浑厚的内劲,比他还要高出一分。 此物催发起来,不但肉眼看不到,而且还能避开神识的探测,若非他修炼的目力神通特殊,否则绝对无法发现这只五子禁灵环的轨迹。 发现老人的身体在不断变大,靳青微眯起眼,一脚踩住老人的胸口,挥着狼牙棒便准备将这个老头打成漏勺。 想到未来就会有无数人借此事攻击嘲笑她,她就止不住想要尖叫。 在第三特异点·封锁终局四海结束一个月后,迦勒底开始筹备下一次特异点的攻略。 对于飞剑传讯之术,李珣本来并不怎么熟悉,但与水蝶兰相识后,却从她那里得到了许多相关的信息。 76 出山 老寺里,尽管眼前的古佛由于年代久远,失了神态,但我的双眼,却好似还看得清,这古石佛的脸面上,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 老狼大师说,这古石佛的法相,本来也与我极相称,能看出本来面目也不足为奇。 “你睁开怒目。”狼大师淡淡道。 ...... 来到记忆中学校的炼金系大厦,阴影维度中,一扇平平无奇的木门,如百年前那般,立在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水流,他能感受到,四周的水他可以如臂指使。 我们听罢,都不约而同点了点头,这猜测也不无道理,毕竟,敌在明我在暗,敌人暗中做了多少事儿,我们并没办法全部发现。 在学堂的记忆力加持下,张天元脑海中回忆过电影里的每一幕,不时在纸张上记录下新的情报。 谢尧揉了揉头,这些日子忙的他晕头转向的,在南边耽误了不少日子,都把归期推后了不少。 陆离此时也来到了曹操营帐,看到曹操愁眉不展,心里讶然。“主公,刘岱在讨伐黄巾军时身死,你知道吧?”陆离边说边看着曹操脸色。可惜他并无看出什么。 “班主任,简姚和韩江城,前面两节课,都没上。”杜奕霏看着门边两人,反正,他们之间早已撕破脸,她也不怕再得罪了简姚。 处理局成立的消息在各个时空间传播,哪怕是还处于恢复期的后天时空也同样如此。 “可她,刚才已经把钢针给我了!”简姚故作好奇地看向卓超,从口袋中取出三根用铝箔纸包着的绣花针。 他们只能观察到,头顶上空乌云密布,逐渐有雷电交集,声势壮阔至极,震耳欲聋。 裂缝越开越大,最后,逐渐变成了一道石门!石门的后面,是一条黑漆漆的甬道,伸手不见五指,仿佛像是,暗夜之中的一个无底洞。 但是,三胖子瘫倒在地上,像是一滩烂泥一样,一动不动,完全像是一个死人似的,毫无半点反应。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将他带回了现实,他迷糊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明亮如宝石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秋儿心里也是有些慌乱,想冲上去搭把手,但是一阵巨浪拍过,秋儿险些被这海浪震的掉下船去。 而林一鸣则上了旁边的路虎揽胜,两辆车一前一后,向着郊外疾驰而去。 几十面彩旗大门两边迎风飘舞,十几个七彩氢气球放飞在离地30米高的空中,这是磊磊的建议,万一有人不认路方便寻找。 “哈哈,都坐下,边吃边聊。”雷正骁也很高兴,给林宇和雷杰各倒了一杯酒。 听到叶月华一连串的问题,唐洛有点懵逼了,这他妈还是随便聊聊么? “有道理。”谁会不在意别人说自己孩子好话呢?龙刺也是一样。 她的指甲狠狠地掐在自己的肉掌心里,疼得没知觉,脸色变得有点扭曲与狰狞。 李昊辰见状赶紧骑马上前,挡在了李建成的面前,同时他此刻在焦急的看着长安城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封手里突然多出来一瓶红酒,他拿过开酒器,将瓶塞打开,然后又示意侍者拿来新的酒杯。 “丫头,你这是?中毒了?”极乐一脸茫然的那着夏颜那双眼圈发黑的眼睛,不知为何只是一夜未见,她却像是生了一场重病般,无精打采。 77 一行七人 狼大师收了十安做弟子后,果然应了约,随我们走出骨地,至于代价,不过是在十安继承了衣钵后,每隔半年回来骨地一次,立地坐禅,超度亡灵。 这对于十安来说,实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我十分欢喜,有了狼大师这个强大的助力后,我对战胜鬼国,又多了一分希望。 ...... 略显苍白的脸透出一股冷寒之气,绯红的妖印渐渐隐去,墨紫的发轻扬,她优雅地抬手,手下晕开一团暗紫的雾气,雾气愈渐浓烈,渐渐成形。 “李剑,等着我!羞辱之仇,我一定会加倍奉还!”陈浩在修练室内如释放积压己久的情绪一般的大吼了一声。 “如果你真的想看别人上演活春宫的话可以找本王,本王绝对会不辞劳苦亲自言传身教。但是你要想看别的男人,我不准。”墨宇惊尘暧/昧霸道的看着她。 他们四人脸色沉重,虽然面上没有担忧但是心里的担忧却是实实在在的,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这一刻既惊喜又担忧。 “哈哈!瞧瞧你这样,我们英明高贵的皇上竟然也成了妻奴……”蓝正轩笑得合不拢嘴。 楚芸怜一惊,谙然便拉着她往旁边一闪,掩下了气息。楚芸怜皱了皱眉,她看到凌辰缓步而来,俊逸的眉宇间是一抹浑然天成的肃然冷傲,让人莫名地望而生畏。 季子璃面色通红,她这宝贝儿子她怎么没发现他睡觉竟是这般的‘不安分’?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丢死人了。 这便正是世人所知的,亡灵法师与死亡法师最令人畏惧的能力之一,灵魂冲击系法术。 夜幕降临,这一次高智南没跟来,只是陈飞和杜老两人坐着一辆普通的轿车,朝着同州市区外同样也是很有名的别墅区呼啸驶去。 她理所当然的点头,一口咬定说:“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满大街去宣扬了!”说着还哼的一声扭头不看他。 “南无阿弥陀佛,燃灯见过阿弥陀佛、准提佛母!”燃灯双手合十行礼言道。 第二天一早,杨旭没有去衙门,直接进了军营,早上大集合,杨旭和众人一起操练,直到中午时分,吩咐全城木匠做的木枪已经运输到军营里,分发下去。 而随着李灵一的一声交换,佐助立刻防守,结果下一刻就感觉腰侧一疼,身体不由自主的偏到了右边。而这时右边又来了一拳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将其打飞了出去。 久而久之,大野土的忍者素质渐渐被磨灭,造成如今他空有准影的实力,却无相应的经验和战斗智商。 “好,我等服了!”众士卒满面都是震撼之色,半天才震天价地喝彩。 入宫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想有个机会大显身手,却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皇上识破并且挡了回来。 一座大陆,其上生灵亿万万,除却人类,还有那无数的飞禽灵兽,他们同样是秉承先天,有些更是圣兽神兽血脉,先天强悍,纵然人类潜力莫测,但是在那位面灵根的判断之下,怎么会在亿万万生灵之中,选择了他庄坚呢? 皇上就去请叶昔姑娘进宫,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西荻皇,叶昔姑娘说不愿意。 “轰”的一声,整个洞府,却是震颤了起来,天玄子心中奇怪,这怎么一回事? 78 七尾沙狐 扎西死了,一行人陷入沉默。向导的作用,尤其是在茫茫无际的沙漠中,显得极为明显。 将扎西的尸体,用沙子掩埋后,不知觉间,天便亮了起来。 我将扎西与我的谈话,告诉了阿灭大师。 “白老爷不是人,也不是鬼,鬼身上没有那种腥气。...... 五万人衣甲光鲜的屹立于此,就连战马的嘶鸣都很少,行动起来宛如一个整体、一堵移动的城墙。 语罢,她又画了道符,用些灵力往河里一送,阵法启动,那一瞬间白光乍现,河里的尸体沉入河底,一道阴魂从尸体里飞出。 结果七万多人的兵刃数量实在是有些太过庞大,枫叶岭只有一家铁匠铺,根本办不来。 众人心中情不自禁地又惊又怕地胡乱猜着,然后又看到坐在那一动不动的许爷,心头的疑惑简直要炸了。 神性抗性,任何具备神性的攻击百分比削弱,神性越强削弱越大。 丁副所长笑道:“那行。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我们先走。”说罢带着几名警察就退了出去。 她走到一个贴着食物的门前,推开门便走了进去,里面顿时浮现桌椅,她走过去坐下。 王旭直接坐在门坎上,拿起炊饼吃了起来,抬头望天时,发现屋门房梁上贴着面八卦镜。 有了这种神兵,再加上高达十几米的城墙,城外那几十万乌合之众,绝对杀不进城内。 所有的昂撒人,无论是被凯拉尔认可、阿尔托莉雅所安排的昂撒监工,还是正在劳作的昂撒战俘劳役,他们就像是割倒的麦子一样跪伏在地上,他们大声呼喊着凯拉尔的圣,对着他的方向拜了下去。 这一剑出,把斩仙刀震落于地,华百元更是倒飞出去,撞到了床上,把床都给压坍了。 在他的指挥下,笼罩了方圆数百米范围的烟雾,原本只是缓缓的飘荡,在那一道道暗影的闪动下,迅速变得激流涌荡了起来。 没想到一来大任务,便是攻打永宁城。五大护法中的中护法谷德中亲自督战,李琞根本没有机会偷偷报信。 “难怪……”藤田贵吉揉搓着自己的脖子嘀咕了一声。随即,他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说起超极限,包括楚二柱、傅老在内的五人,都露出发自心底的肃穆之情。 在鬼三靠着蛮力破开屋顶的瞬间,一杆长枪直接是凌空抽打而下,带着恐怕的杀伤力,直取鬼三的脑袋。 好在陈志凡恢复了法力,手指指出,便是一道光芒,照亮了队伍前行的道路。 从那些螳螂人,蜘蛛人,甲壳人,以及张家栋,就知道基因战士有多恐怖了。 樱花纷飞和刘伟一前一后,在和对方的战斗中也胜出,随后传说中战神王也生生耗死对方,赢得了战斗。 见艾薇儿一杯倒,李易两眼一瞪,斯摩格与波尼斯也是面面相觑。 从系统中离开之后,皇甫子依就让助理开始行动起来,同时也给远在国内的安慧打了电话,让她多搜集一些特色美食,每种准备五到十份,然后在三天之内空运过来。 至少的,当前行为,必须是要有更强悍的战斗渴望,不然,只是单纯的依照一些并不是十分良好的状况去拼的,则是相对的,显得比较的平淡无奇。 他们知道李易敢杀海军少将,但却没想到,他的手段却是如此的残暴!尤其是鼯鼠,在他刚听到李易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带着一丝怀疑。 79 古佛国的长洞 以前在黔南的时候,听山中那些老猎人说过,狼的嗅觉是极明锐的,与狗比起来,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我看着阿灭大师化成狼形后,在地上嗅了一阵,然后速度极快地往前奔去。 “跟上!”我急忙大喊。 一行人赶忙上了骆驼,沿着阿灭大师的...... 韩振汉冰冷的声音,让高泰兴听着并不是很舒服,老头转过脸看着韩振汉,毕竟高泰兴也不是什么大街上的闲汉,三两句话就能唬住的人。 而马匹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开始,陆续的跟其他的商品,物品流入岛琉球的。在这之前,琉球连派人去海峡对岸的华夏,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才能去。船他们没有大船,也没有制造大船的经验和能力。贡品也根本就供奉不起。 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客人并不多,清静的很。呆在这里,恍惚有种时间变慢的感觉。 傅老爷子怕林佳佳辛苦,加请了两名护工在病房帮她,可林佳佳拒绝了,所有傅世瑾相关的事情,她都亲自操持,每天帮他擦脸擦身,没有一丝松解。 院子里有工人看到他们出了大院,好似二少爷傅亦彦也跟了出去;之后有无回来没有留意。 刺目的灯光打下来,照在她漆黑的瞳孔上,却毫无神采,只有透明的眼泪不停往外冒,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滚落在地。 等到飞机冲上云霄,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云海,简以筠才察觉自己似乎是有些冲动的,可是转而又笑了笑,她平平淡淡的活了这么多年,总算也冲动了一回了。 就算楼雪柔因为儿子擅自做决定领了证宣布了跟田歆的关系,而好面子的她不得不接受。 韩振汉眼神冷冽,他可不想一天被人抓住两次,结合刚刚那山里人让自己撤离,实际上对方就已经做好了再次围堵自己的准备,但是自己并没有和什么人解下仇怨,为什么三番两次的要抓住自己呢? 艾巧巧只觉得耳边风声大作,这突然的变故吓的她整个都缩了起来,两手紧紧搂住了夜离殇的脖子。 叶沫楹看着苏栎磕完头以后,又绕道水晶棺材旁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 等到了晚上,我如约去了人民公社大食堂。进门偏左的一桌摆满了牛羊肉,还有成坛子的青稞酒。 沐云轩,我宁愿多留风范,也想少留一点遗憾,只是,你从未给过我机会。 孙红答应着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比之前瘦了一些,可是看上去很有精神。 秦妈惊讶的睁大眼睛,她不知道事情居然这么严重。在叶家这么多年,她了解叶少辰和慕天野之间的恩怨,却不知慕天野已经死在了叶少辰手中。 因为世上绝没有那麽动人的花,那麽可爱助雾,那麽动人的月色。 我的嘴巴张了张,简直不可置信。他奶奶地,居然是8o级的怪物。 就这样,我们借助金丝猫的心灵安抚技能,来牵制沙丘之王,同时轮番进行着一波一波的强力杀招。 苏紫陌走过去,看着白大叔已经把给苏齐和苏栎的猪蹄还有其他的烤肉打包好了。 大概3分钟的样,我来到了餐厅,见到了爷爷的同时,也见到了紫嫣和宝儿她们五个。 在其余诸国的逼迫之下,上殷最终还是在六月伊始派兵前往阳泽大漠了。 80 阿灭大师的威风 我很珍惜,这一路并肩走来的友情。 赵安民与陈几和,是那种让你很放心,将后背交给彼此的人。 古佛国的长洞里,流沙疯狂渗落,那狰狞的模样,似乎要将我们全部吞噬。 “陆道友!快走!”赵安民与陈几和拼命向我推着手。 ...... 目光落在窗外,他看到泥土中破土而出的新芽,新生植物的绿色光辉,带来勃勃生机,似乎预示着新的一代辉煌。 对于这样一块完全陌生的大陆,刚刚到来便遇到了如此麻烦的敌人,这无疑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陈锋他们前进的路线忽然变得顺畅,在被连杀十几波之后,那些人再也不敢出现,似乎已经惧怕。 关键是这个地下空间实在是太大了,江寒已经换了七八个不同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逵爷的踪迹,还要继续下去,他也不知道这里的尽头在哪。 “这么说,如果能阻止那后巫祖,就能够拯救这个世界了?”江寒问道。 此等天崩开局,你上来给我搞个主线任务,啥奖励都没有就让我完成? 所以,他三番四次要求辞官,他一直都不同意,而且,圣旨一下,皇帝金口玉言,岂有收回的道理。 如果说在九幽秘境之中是因为遗体储存在冰棺中的缘故,可是现在遗体已经暴露于外界,似乎仍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这就不能不让人感到惊奇了。 圣宗的威名,在整个相州境内都是至高无上的,提及圣宗,哪怕是无恶不作的魔头也要收敛狂态,默不作声。 每次看到林兮杳堪堪躲开老头的攻击,魔修和墨千一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银青色宝宝也没有吃赵满延的意思,却是满獠牙鲜血的将大大的脑袋凑了过来,在赵满延身上闻了闻,然后用那带着一些棱角的脑袋去蹭赵满延的手。 “你怎么了,你好像也不太舒服?”布兰妾看莫凡的样子,非常傻的问了一句。 不多时,吕维的身影再度出现,只是此时的吕维看起来狰狞可怖,全身上下没有了一处完好的地方。 “炮灰一旦战斗,我会冲在前面,若说炮灰,我不更像是炮灰我只希望,事到临头,你们不要逃跑才好。毕竟,世界上的懦夫,也不在少数。”徐江嘲讽的话,实在令人气愤。 所谓的某些事,自然是指以前欺负柳莺梓的事,赵琳说起这事时,心中满怀愧疚和自责,还有尴尬与紧张,情绪相当的复杂。 华夏九笑了起来,然后笑容还未全展,便又听着水若颜下一句话。 “嗖!”刀疤男子手下又是一抖,一枚飞针划破夜空,下一秒,许晴双腿一软,已经昏倒在地上。 “真的吗,那太好了,不愧是我老爸,什么事情都能够搞定,哈哈。”终于,莫凡也换上了一张笑脸,跟自己老爹勾肩搭背了起来。 林夕平静的诉说着,可在那平静的外表下,柳莺梓所看到的,是一颗疲惫不堪的心,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林夕那柔弱的身躯下背负着怎样的东西。 陆凡凑上前去,挥手散去上面的灰尘,这才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字。 匆忙离开西之丸的松上义光被门外冷风一吹刹时清醒过来,这下子可是怕崇源院得罪惨了。 “主公,在下把那个劳役也带来了。具体情况主公可以向他询问。”良木长政回答道。 81 去往古佛国 阿灭大师摇了摇头,“你讲话的时候,嘴里没有血腥气,你最近没有吃过人。” 妖狐咧嘴大笑,“皇狼啊,你以前吃了这么多人,看来是吃出经验了啊。” 阿灭大师叹了一口气,“再不讲,老僧便将你撕掉了。” ...... “这怎么可能!”古家有一位强者心头颤抖,始终无法相信,究竟是谁杀了古天,其他七位天骄虽然与古天有些过节,应该还没到杀人的地步吧。 这一刻,所有在座的高级将领脑海中这么四个字,再也没有别的了,而这也正是z国强大的一个最直接的标志。 “所以徐队也仅仅是说可能而已,倒是有另外一种可能,但我问他他却不说,让我过来问你。”李珊珊撇了撇嘴。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感觉自己的实力又增强不少,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将你按在地上。”晓明鼻青脸肿,身上也全是淤青和血迹,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绝对是一场持久战,而且还不一定会赢,非常得不偿失,这是莉亚丝判断出来的。 越往下分析就越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真的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在这里,把那些石块都拿走了,故意吓唬我们? 夙容端着咖啡翻了翻光脑上列出的一组贵族名单,逐一琢磨,慢慢地,嘴角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 电光石火间,一条黑影跳了过去,对着棺材的一头劈了过去,硬生生将棺材劈进了石洞里,棺材刚一入洞,石门一声巨响落了下来。 “你就是斯坦福博士?”突然发现实验室角落里的欧洲老者,商芸眼睛里寒气直露,冒出一股杀机。 毕竟,这简直就是一块一辈子都无法清除的阴影。可以说是毁了赵凤和赵艳,这甚至还让她们的思想都扭曲了,这事情不怪她们,她们也只是受害者。 他手中的长弓弹性十足,一点都不像看起来那般脆弱,用力一拉,弓上自行凝结出一枚长箭,长箭悄无生息的急速射向高德成。 这时,在那苍茫的灵墓空间之前,两名老者的身影随之浮现而出,旋即双眸迅速得眺望向太上长老的陵墓而来,神色间不禁浮现出一些凝重。 因为牛氏觉得再怎么样王春华也是林巧心的二娘,她一个外人当然不好拦着了。 难得贾诗涵同意,生怕等一下她想明白之后再反悔,他赶忙拿起剪刀,咔咔几下剪掉了胸口的肚兜。 项南项北看了看做了同样的事,于是花枝的前后左右就被他们四个给包了。 “哈哈哈哈!到时间了,”萧帅赶紧打开冰箱,把两杯红酒拿出来。 “顾心蕊,我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接受了很多治疗,直到最近,我才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差不多想起来。 林巧心差点笑出了声,她就说嘛,没事儿两人怎么可能会过来,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好在他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炼虚中期,强大的青木真气源源不断的透过银针渡入,配合通脉丹一起滋润着云浅浅的经脉。 “好喝!”蒋冉冉露出一个笑脸,连个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王老师,我想留在手术室看看。毕竟我现在即便是进技能训练室,提升也不大。”周希音冷静思考后,如此回。 82 百鬼来袭 “前面到底有什么?”李小米皱着眉头。 我咬着牙,转头望了一眼赵安民。 赵安民脸色也大变,“有些不妙,两条路好像都有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 赵安民摇着...... 对于一个武者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东西,同时也关系着自身的自由,不论是那一个武者,都不会轻易的表露出自己的忠诚。 “因为我没给过他们供奉,所以我在他们眼里,并不是贵族?”计凯嘴角一撇,冷笑几声反问道。 “我也分不清哪些是发动机的,反正航空武器这一块,都在里面了,你回去自己找吧。”楚隽说着,毫不在意的将u盘扔了过来。 没过多久,一条消息经由凝华的消息网传到计凯的耳中,一队不明身份,诡异无比的队伍闯入了洛哈林与雪秦的战场之中。 “师傅,我感觉到这种境界似乎不止控制自己的意识,”陈浩微微皱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具体是什么,自己又说不出来。 想到这,楚隽立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后,同样的,手机立即铺设出一个3d的投影,赫然是穷奇战斗机了。 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八歧大蛇血眸一眨,顿时,八条大蛇仗着血盆大口向秦风冲去。 “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去办事吧,”杨千莫的语气瞬间一冷,毫不客气的说道。 对于张管家,岳老爷子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说话间并没有任何的避讳。 “令尊的事我们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他在我们之中也是个英雄人物呢好比‘雅金·杜维’之战也是。”露娜一径地夸赞阿斯兰更加不知所措了。不知怎地被人家这般吹捧感觉竟不怎么舒服。 逐月心中一阵错愕,是她,是思月。为什么见到这样一双眸子,他的心会这样痛? “这是万灵果?”昊辰看到这果实,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惊叫道。 六月底,被远东军团围困一个月之久的北洋三大军阀中,徐世昌、黎元洪两部缴械投降,最后只剩下段祺瑞一部,可他也是三股北洋军阀势力中最大的一部。 “这才乖,如果你刚才动手的话,你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具红粉骷髅了。”邱少泽一直用手轻轻的拍着商梦琪的秀发,对于他来说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嘭!”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黑衣男子一拳将我砸飞了出去,身体摔倒在地滑行了四五米,这一撞之力让我眼冒金星,五脏六腑差点再次移位。 五个极兽,手里各种兵器都是爆出了各种幻芒冲着房间爆轰而去,就在他们爆出第一轮轰击的时候,他们全都是惊讶的望向了南方。 只可惜,他跟柳月茹,毕竟不是同一路人,他的前方,还有太多的未知以及危险,而柳月茹只不过一届凡人,又怎能跟他同行? “这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吗?”宁明烈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问道。现在才刚开始就已经这么难受了,如果要持续十个月的话,那还不知道会难受成什么样呢? 车门打开,率先下来的是四个保镖。然后在保镖的护卫下,王梓钧来到车门前,伸手将奥黛丽赫本牵了出来。 83 阿灭大师得救 镜妖走得极快,神情带着浓浓的憎恶。 “陆吉祥,打死了你,我便不用妆成你这个蠢模样了,鬼君会帮我恢复本体!”镜妖咬牙切齿。 我有时候不明白,这镜妖对我的仇恨如此之深,是从哪儿开始的。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 只是他可以为母仇放弃她,便证明他对她的爱,终比不上母亲重要,那么她又怎能不成全他? 脆弱的琴弦,在灵巧的指尖轻抚下,却发出令人浑身一振的高亢音符,不仅那掌柜的惊得愣了一愣,轩辕彻也神色一凝两眼晶亮灼灼。 “我想去林氏地产集团看看呢。”这时,梁如静听停止了所有动作,一脸严肃的盯着陈飞道。 然而,更美好的是,在家休息了几天后,许靳乔办妥了结婚登记所需的材料,载着她前往民政局扯证复婚。 梁哥说得是“他们”,而不是“他”,意味着不止疯子一个。到目前为止,我认为有能力伤到“他们”这个众体的除去阎九就是向晚,一个疯狂一个偏执,很难确定究竟是谁在不断地杀人。 我不知道这一个属于我的萧大侠会做出什么决定,我能做的,就是等待着他的发落。 况且远古魔族如今已然灭亡,再也无法对人类的崛起构成任何的威胁。如果朱雀今日不死,虽然也会对人族后患无穷,但相对于红莲之火的那灭世之祸,已然可以忽略不计。 四爷轩辕斌才张嘴,就被不知谁轮的一棒子结实打了脸,顿时好几颗牙就裂了,痛得他嗷嚎大叫。 许靳乔和霍柏骁带着贝儿去探监,尽管白烁拒绝,不愿让贝儿看到他的处境,但许靳乔还是决定让他与贝儿见一面。 “那我就不客气了!”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沈无岸便也不再顾及什么君臣礼仪,拿起筷子开始祭拜自己的五脏庙,他倒不怕沈端朗在这饭菜里面下毒,反正他今天既然來了,也就沒打算能活着回去。 受到前世的影响,杜崇一直相信能量守恒定律,不管是天地间还是宇宙间,万物都是因为有着能量而生机勃勃。 时间就像是一双透明的翅膀,悄无声息的飞过夜的尽头,乘着现实的风,来不及回头看你一眼,就散落了无数的时光。 这个……是苏日暮从他那个破屋子里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看到她将那些连环画收起来,不再怂恿自己看,唐若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日暮嘴角也勾着意味不明的弧度,但是笑意不到眼里就已经全部化成了锋利的杀意。 他伸手去拿茶杯,指尖带着薄薄的黑色,是常年浸/淫在毒液里留下的痕迹。 眼睛适应了光线,宫清睁大了眼把怀里的孩子抱起来细细查看,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一时不能言语。 嫘奴身体不好,偶尔会来这个地方泡泡温泉。这地方隐蔽,是她无意之间发现的,平日里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这里。她已经许久没有来过了,结果今天一来,居然碰到这样旖旎的场面。 卸伪魔尊是感觉自己幸亏之前没有冲动的对杜云峰出手,要不如此时的自己一定会很惨。 “就算进入影流塔,作用也不会那么大了。”黄明想起影流塔,脸上闪过一丝的苦笑,摇了摇头说道。 84 海英子之死 我心里其实还有一个疑惑,听赵安民说过,周和遣百鬼偷走了许多老辈道人死去之后的尸体,其中,还包括白师叔的。 我将疑惑和天风道长讲了。 天风道长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已经查清楚,鬼君再炼血尸,这些道门老辈,无疑是最好的材料。” ...... 具体上来说,这些建筑物都喜欢用方形基地、长方体结构的柱廊,以及立方锥形的建筑顶盖;整体看上去横平竖直、厚重威严,远远看上去有种严禁沉稳的感觉。 叶重难得的慌乱了一下,因为他本能觉得,玉贞公主造访经略使府,肯定是为了叶重与李裹儿之间的绯闻而来。 巴拉克非但不想处死艾勒督,还想给他高官厚禄,艾勒督也是绝口不提诛杀暴君,反而要誓死保护他。 叶重爆喝,双臂一晃,上千斤的大理石石狮子被叶重举起来。叶重举着石狮子走向红漆大门,步若千钧。 在这个混乱到极限反而变得‘安静’下来的世界中,旅者和山者惊恐地看看着强光扑面而来。迅速吞没了天空,云层,它的球形外壳也随着扩张开始崩溃,刹那之间破碎成耀眼的通天火焰,向四面八方继续扩散。 元神境跟渡劫境,虽然只差着一个大境界,但是意义却不可同日而语了。二十岁成为元神境,此生甚至不一定能突破渡劫境。但是二十岁的渡劫境,却有极大的希望能突破虚神境。 “半价优先购买权?太高了,最多七成。”李方诚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些酒怎么也值三万块钱了,可以自己留着喝。”二炮十分认真的对服务员说了一句,却没想到身后大明星的助理噗嗤笑出了声。 好在沈石他们到了穆家,并没有发生什么更狗血的事,比如棒打姑爷,完全没有。 另一个世界线,他在征服了卡什尼联邦之后,没花多久就找到了泰拉遗迹,并且对其进行了彻底的研究。时至今日,已经对整个遗迹的构造了然于胸……也能推测到,赫尔德如果真有一个神秘的藏身之处,很大可能就在这里。 梁湘:琳儿,咱们在宫中真的要多些来往,这几个月你没来过几次,姐姐觉得深宫寂寞。 “好强!你——你——你好似不属于这天地下的生物了。”感受着紫凌天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神秘的气场,蓝梦倾震惊的说道。 不过,还行,没有让苏桓失望,一只大眼睛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了看,接下来竟然打了开来,然后露出了獠牙,将苏桓一口就给吞了下去,这就是戌狗目。 还好魂修对付魂技,有着天然的优势否则江天想过此关可不容易。 前世从记事起,他就是孤儿,从未享受过亲情的温暖,这一世,却有一个如此疼爱他的娘亲,足可弥补前世的遗憾了。 “照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下去加入战场咯。”紫凌天吐出了一个烟圈,淡然道。 之后写了赤鼎,花了巨大的心血,足足筹备了两个月,结果未能签约。 不过才刚吃到一半,外面的房门就被人给敲响了,砰砰之声震天,显得对方力气很大。 “当然,没有备用计划,你让我完全寄希望在这些家族身上不成?”冷墓招牌式的一笑。 跟随前来的罗马埃及总督和海商们一开始非常反对邬猛宣传的占有权,还准备等以后借助罗马帝国的水军将这片岛屿抢回来,可是如今看到夏军的实力终于彻底熄下了心里的那一点野望。 85 百鬼内应 阿灭大师脸色平静地往四周望了一眼,化成狼形,鼻头微动,忽然间往远处跃去。 “大师!”我喊了一声,却没法子跟上。 隔了一阵,阿灭大师又奔跃了回来,重新化成一个瘦弱的老和尚,将一小撮皮质的东西,递到我手掌上。 我疑惑地捏起...... 隔着大老远的都能看到你脸红脖子粗的,还有满身的酒味儿,你这不喝酒? 一直以来,英国公和李国桢这对搭档其实都不算太融洽,但是这一次两人却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取得了共识,齐声反对。 鉴于众人的压力,左君临和颜渊都只能私底下派人四处打探陆夏的消息。 “你要去找柳相?你要让他帮你恢复前世的记忆?”郑老直觉很准,一语中的。 颜老爷子私心里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去送死,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他感情用事的时候。既然儿子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得缓缓松开颤抖的手。 他知道这次是自己莽撞了。擅自行动不说,一定还连累了紫棠挨了主子的训。 秦风被这一双美眸看的浑身发毛,而且一副要哭的架势,赶紧伸手拦住。 “三皇兄已经进去了?”李柠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要是被李修竹发现元夜在自己的屋里头,还躺在自己的床上,那就算是他们两个浑身长满嘴都没有用。 到时候要真把这些游戏广告放上去,很难想象会造成什么样的反响。 左君临的话还没说完,陆夏已经大声的喊道:“左君临,你撒谎!麻老是伤重而亡的。他不是我三叔杀的!”她明明记得她昏迷前,麻老也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所以她坚信,麻老也是伤重不治才死的。 陈凌冲完凉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古恩婷已经把早餐做好端上桌了。 所谓的鼎相当于如今的锅,煮或盛放鱼‘肉’用。大多是圆腹、两耳、三足,也有四足的方鼎!而现在桌子上的鼎就是三足鼎。 只要给时间,哪怕不是太长的时间,东海的一切,特勤局都能给翻出来。 这名巨额赏金犯,多年前开始在这巨人城里定居后,便在这巨人城里打造了这家魔法师专属的酒店,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酒店一步。 一股超强的旋风,呼呼地卷起落叶,将叶子撕得粉碎,奔向路志明。 传送鞋按起不过一秒多钟,敌方的周瑜便从下路河道位置跳了出来。还好刘峰一直警惕着的,果断按下s,然后跳鞋跳开。 雷蒙眉头紧皱,直觉告诉他,远征军可能会在这里陷入苦战。如果他处在李察的立场上,那他一定会放弃无险可守的绿洲城,而在这里和远征军打一场阵地战。 “什么?你打这个主意。送你两个字:免谈!”陆风听完陆方的话大声叫道。 几人在附近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几次发现它的踪影,但都被它逃掉。 同一时刻,他右手迅速的朝向着前方轰袭而去。体内的元力,不断的疯狂震荡,幻化成了一股半月形的刀锋,狠狠的朝向着那雪崩一般的积雪轰击而去。 前面有些人在悉悉索索的轻声说着,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也包括叶枫。 孙霸天皱起了眉头,虽然心里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些喽啰挡不住这些少年,可也没想到这些少年人会如此的犀利,只是一交锋便被击溃。 86 琥国 将千面人诛掉之后,天风道长领着七八十个高手,继续往西追去。海英子当初便是骑着古鹤西去的,想来,那鬼国的藏匿处,应该是在西边。 天风道长邀我一起去。 我摇了摇头,古佛国遗址里,还有我需要的东西。 “那你们小心些。”天风道...... 叶枫早已经被震撼住了,哪敢乱说话。而他也才发现,之前被封住了法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他不敢造次,学着师傅的样子,对蒲阳鞠躬行礼,然后走到了章临海的身后。 “船长,这附近总是这么多的船只出没么?”林峰终于记起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可是,升到都已经看不清楚地面的时候,王三才都没有发现任何细节,他不由得心叹一声,紧接着,他的身子犹如火箭一般陡然冲上了高空。 下一刻电梯的轿厢已经重重撞击在最底层地面,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而巨大的冲击力让轿厢弹起了几寸又再次重重落下,同时轿厢内部的灯、摄像头等也都破坏失去作用。 虽然谢军开始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度的问题,但是,慢功夫出细活自然是好,可是治疗时间过长,对孩子们并不一定是好事,尤其是一些年纪偏大的孩子,脑域的自我恢复能力可能已经很弱了,时间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师兄,这些天心情不大好呢?还是为了瓶颈的事情?”陈珂妍贴着谢军身边,一起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月下的大海,银波凌凌像是一地的雪花。 “来!张公子,我们喝茶。买卖不成仁义在,不管我们这次能不能成功交易,都曾经有过生意往来。不说是成为朋友,起码还是一个客户嘛。”蒲阳主动的笑着举杯。 说着,他还卖力的做出一副矫勇善战的模样,加上灰头土脸的样子,和身上龟裂破碎的轻甲,倒还真有几分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英勇。 红不是他的爱人,他甚至该绝了这份念想,也必须绝了这份念想。 也许此时才可能是她逃跑的最佳时间吧。没想到萧叶霖那个魔头竟然不在,太好了,真是天助她也。 我跟安珺婕嬉戏了一番,身体的颓废和紧绷感已经没有了,我又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然后去找纪龙了。 原来方云和方母一直跟在我们后边,这个时候出现,却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风还在继续吹拂,而白色的轻纱,却诡异般地没有了任何的动静,仿佛两者被置于了不同的两个空间一样。 红发见状,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怒斥出声,带着一众混混向许梦雪追赶了过去。 这丫头以前天天上课睡觉,就算突然学习起来,也不可能成绩一步千里吧? 孟天晴低头拖鞋的时候就感受到两道炙热的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不用想就知道一道来自卓尔凡,一道则来自辛映菡。孟天晴倒是生出了一些畏惧,不知道今天还有何种大灾难在等待着自己。 公子说过,此次派来的汉凉使者,只有莫天秋是皇上的人,其他的都是二皇子的,那么,为什么莫天秋今天,会多带两人來。 再次回到ncb,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首先是法部忽然开始躁动了起来,安全起见,他只是隐藏在暗处,默默观察着这一切,潜意识里,他觉得昨天遇到的神秘人绝对和法部有一定的关系。 87 异变!完整鬼佛!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鬼君周和,总是不断阻止我化出整个佛态,眼前这光景,会不会又来阻挠。 我对李小米讲了。 “小心一些,我总觉得没那么顺利。”李小米沉声道。 又是镜妖? 不过如今在琥国的谷里,有琥巫在,...... 虽然踏上窄路的伪军,不断被蘑菇头阵地上的民兵,给打落山下,但是,敌人的攻击却始终不停。 此时,远处的枪声,正在激烈地响着,他们知道,这是闻海山已经陷入敌人的重兵围困了。 他来了这里就发现,这里的武者实力普遍较弱,不如纯阳宗的人。 冷默然坐在床边,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打开袋子,扑鼻的香气诱得夏晗嫣的肚子咕咕叫。 八臂真酷的第四只箭射向魅夜,魅夜伸手感到火辣辣的痛,这支箭没攥住。 邱丽雅高高兴兴的去陪惜惜和白雪了,秦婉儿则回房间去了,她的房间里有电脑,现在他迷上了打游戏,自然是不能自拔了。不过,今晚她却没有心情打游戏了,打了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了。 在这茫茫荒漠,西域圣城,几乎没有人敢站在此地,方圆百里,几乎无人敢涉足。 “啪!”这下更加响亮也更加无情,瞬间就令朱大侠皮肉翻开,犹如用刀切开一般,只剩下交叉的两道血印伴着殷殷的血流缓缓流淌而下,只是这种疼痛要远远盖过刀割的痛楚。 次数自然也不用担心,刺杀者尼禄所设置的防御禁制哪怕是核弹爆炸,也足够大概反弹1024次了。 萧青洲等人看得心焦,正欲上前求情。忽听逸仙祖师对秦铮暴喝一声道‘‘我教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么?!’’一瞬间,秦铮似乎明悟到了什么,身躯猛然一震。神情也豁然开朗。 苏老师一听明白了,忍不住笑容爬上眼角,王子一家肯定玩疯了舍不得回来,没关系不是还有柠檬在,什么时候柠檬回来连王子一家送回来就行。 两人均点头同意,有这么多人在场做证,孰是孰非稍后即可了断,反正段明湛没有过错当然无惧。 林语的话虽说让其他的人都有些蒙圈,但是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有过都真刀真枪的战斗经验的,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是还是第一反应就戒备了起来。 所以他打算留在国内,随便上个医学院之类的学校,用来掩盖他以后肯定要进行的某些研究。 现在只盼视频所指的内容与自已所看到的分毫不差,要不然王猛差点就要去擦额角渗出的冷汗,心里再难像之前一样无波无澜成竹在胸。 樱花糯米糕里的樱花是盐渍过的,甜中带着咸味,中和了那些甜点的味道,堪称绝配,龙大少不住嘴的吃了两碟子。 罗杰特从看台上跳入场地。玩家们也跟他一起跳下。派尔美琳最后一个跳了下来。 一时着急的野村突然鬼使神差的想起林淼,在他看来,林淼会主动要求与凤源交手格斗水平应该不差。 “你怎么这个表情,我告诉你,黛西刚才摸你只是找避水珠而已,你别想多了。”林语的表情被西蒙看到了,西蒙回头警告着。 “还是你提醒了我,给了我灵感。”乐够了的杨晨抬头看向柠檬,自顾自说起。 88 完整佛态 镜妖,本体是一面古镜,最善长复制。 当然,赝品永远是赝品。 再以假乱真,终究不是真。 “陆吉祥,今日你上天无门!逃不得了!”镜妖喝道,举起手中长杵往我刺来。 锵! 我发现阿灭大师不知何时...... 激动的上前一把抱过了琳达,安若然真的,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了,琳达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让自己感觉到了温暖。 紧跟着,河越星云要塞的通讯信号传到了地球舰队,最先传来的事当前战场的全息图景,紧跟着传来的是河越星云要塞的求援信号。 手上微微用力,就推开了房门,昏暗的灯光里,莫靖远正坐在钢琴前,穿着黑色的西装对她温柔浅笑,手指上弹奏出一个接一个的音符。 一个萧允墨已经在坚持不懈的坑她了,后来又遇到一个建安公主,现在又加上一个萧允墨,你们果然是一家人。 莫靖远呵斥了白翩然一声,她一愣,而后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停止住了哭声。 又希望送外卖的来的慢点,因为许晋朗周身的气势太迫人,让她压抑。 大空大地重新召唤出彩虹色的短剑,黑暗欧布也将大剑挡在自己身前,以防万一。 不过我临出门前,告诉宋仿我去见秦硕,让她过来家里帮我注意一下闹闹,阿姨自己在家看我不放心,宋仿现在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基本都是在家里,有她在我也放心点儿。 在他的另一边,卡卡西隐蔽的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刘妍虽然不知道黄忠所想,但刘妍深知老爷子的脾气,如果这次入川不带他,他绝对会主动请缨,一定非要去的。 “唔……那大概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真正地了解她吧!”宫野明美飘在萝莉哀跟前,双手比划着。 至于其他一些王道乐得不了解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事情,比如说他的家庭背景,他的亲人还有一些关系亲密的朋友啦之类的,这日记里只有些只言片语,甚至很难让人知道他的关系网到底是什么样的。 想了许久,白洛觉得,虫子→深山老怪→莹幽竺,这三者一定有什么联系,至于具体的,她这个外行人想不出来。 清欢只觉遍体生寒,牙齿也在隐隐打颤,生怕下个瞬间河中就忽然窜出厉鬼,将她吞噬。立马便决心转身离开,眼角却忽然瞥见河心一点光亮。 “确实,应该就是这里。”莫廖调出了几幅光屏画面,比对了下,仔细打量了那棵树后应了一句。 “可是,我听别人说烈狮行会可是曼切斯特第一行会呢,大行会不是更有凝聚力吗?加入之后获得的人脉更广,资源也多,有什么问题?”威特表情有点便秘,对于这个姑娘的想法他实在是猜不透。 好在廖永志带着手下的士兵殊死抵抗,这才成功掩护耿天乐退回了防御力极为强悍的堡垒,却被左心明带人将堡垒团团维护,廖永志和他的手下不幸被俘,成为左心明手中的砝码。 清欢无意与他争执这些目前来看还太遥远的事情,沉默着没有说话。 虽然早就料到,但从自己师弟口中听到这个结果,齐杰心中难免有些不甘,曾经的四大门派,如今只剩下凡天谷独立支撑,铸器山庄经过此次的劫难,要想再次振兴起来,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 89 巨佛倒了 巨佛,一直都是琥国人的骄傲,尽管身处茫茫沙漠,尽管被沙暴淹了国,却是这巨佛,一直替琥国人扛着漫天黄沙,如此,琥国人才能在这个人工谷中,安然地繁衍生息。 巨佛倒了! 无数琥国人面容悲戚,甚至有人哭喊了出来。 我心头大骇,抬起头看,发现那尊巨佛,...... “宝贝儿,我帮你安排,明天晚上吧,你只要负责把费良言引到酒吧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我就好了。”皮特儿胸有成竹的说。 “你自己没有长脑子吗?心然对你母亲那么好,怎么可能害她。想为我们师门卖命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少了你我们师门就不运转了吗?”释道然的火气少少的弱了一点。 上半身紧身的白色轻薄纱衣,将她初具规模的身材完美的凸显出来。 “那个碎星者杀手?”星斯洛提到这个名字,脸上的轻松已经消失不见,换上了凝重而惊恐的神色。 在一旁的孙慧娴一看,竟然拿出来这么多就要上钱拿回来。费天明一把把孙慧娴挡在身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师意从罗宇航家回到宿舍,看到路瞳在床上躺着,想必路瞳早已经睡着了。师意蹑手蹑脚的开始再一次整理自己的东西,可是依旧没有看到孙老伯口中的那本日记。 魔皇不屑,灭神矛握在手掌之间,二话不说,对着那龙角青年便投射而去。 “这是陈总司令借给您,用于发军饷的三十万两银子。另外总司令让我告诉您,国防军现在有陆军15万人,装备强于日本,海军不比日本差,空军比日本强”。说完后,孙卫国回返总司令部。 将近十道神识瞬间笼罩在了崔封周围,他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神威”,这是将神识凝聚到极致,释放出一种恐怖的神识波动来达到威慑、禁锢的能力,绝大多数修士都得修炼至筑基期,才能试着去掌握神威。 董占云眼里当然没有别的东西,只是有些奇怪,妹妹为何突然身体一热?凭借他多年临床照顾的经验,董占云在刚才明锐地察觉到苏清润的手掌温度的变化,只是万万没有往自己的方面想。 移形换景和移形换影不是一个技能,因为不知道柯胜到底去了哪里,所以陆垚只能用移形换影追踪,不能直接使用移形换景转移地点。 仅凭借着肉身,就造成了比悲风使用武器还要高的伤害,潘森的身体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听到双倍作业一个月,培少爷如同遭受雷劈一样呆滞。但他又说不出要和泰格换一换的话,誓死不扫厕所。 刚刚醒来不久,王二就过来询问何尚的意见,要不要将一众泼皮兄弟带着。 什么一夜情,什么被顾南灵填上好几个零的支票,都是不存在的。 可惜,陆垚和炎帝的距离太近了,陆垚这次想要动作没那么方便。 整个洪荒都在为佛教担忧的时候,大道金榜已经持续更新到六十多名了。 对于尸鸠来说,这样的现象实在难以理解,它们会受伤,可不会死去,在终极意志的操控之下,它们原本就是终极意志的延伸。 两声渗人的惨叫声回荡在擂台上,随后身体像是漏气的气球萎缩在地上。 娱乐区内,不只有戏院妓院,还有赌场斗场等等,日夜不休,繁华热闹。 90 护兽吞豹 巨佛又倒了。 我望着,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悲哀。 尤其,似乎是为了替我们挡住周和的惊天一剑,在千钧一发之时,侧身倒下,挡在了我们面前。 我听到身后,无数琥人惊痛的哭声。 “走啊!”我吼了一句,这得之不易...... “在云隐这个地方,有我刚少不敢刚的人吗?”刚少指着柳别,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其中一个刀疤老人一挥手,从他身上飘出几张白纸,白纸围着叶苍,贴在上面。 随着掐架逐渐变了味儿,两人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朦胧起来,只是条件反射地在不断地进攻,然后体验着遭到对等的反击。 这个王级宇宙是他最早开创的本源世界,如果这个王级宇宙也崩碎,那么萧锋就是真正的山穷水尽了。 天气渐渐转凉,后花园里的菊花渐次开放,有千手观音,有蟹菊,还有紫绣球,有秀丽淡雅,有鲜艳夺目,千姿百态,傲立寒霜之中。 只听到柳别一声大喝,孙大师和不归客的遗体,都飞了起来,跟随着柳别,离开了这里。 而新生修为不过界尊四五重天,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万鸿蒙点,可比其他路径要来的轻松多了。 扑通一声,妖族被砸趴在地上,从他背上又临时长出来的几条手臂在半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却无济于事。 他的眼皮子撩了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个方向不去看夏仲春。 这声呼唤没把沧笙招来,倒是把随着众人来吃喜酒的冷耀武几人给招来了。 云朵张启着嘴唇,可她说什么却听不清了,她很累,没说一句话都会消耗许多体力。 临死前还能听到胡医生的声音,她还是很关心她的,陈太太很欣慰。 姚希原本是要睡觉了,突然,她的肚子有点阴凉的疼痛,腰也有些酸疼。 不过,就在她抬脑袋偷看林轻凡的时候,发现后者也正盯着自己,刷的一下,脸颊变的通红。 卫长嬴诧异道:“不是打从前年起,祖父祖母就令族里田产都减租税了?”卫家是凤州最大的士族,族产占了全州十之六七。照理来说,既然卫家减了租税,那等于全州都受惠了。 秦无忌大喜,再看王大少的眼神就亲热许多了,他拉着这位大少爷的手,将齐云山等亲信介绍了一遍。 这一夜之间,突然都没了,他们的家没有了,他们的亲人,死的死,伤的伤,那些欢声笑语,那些幸福的片段,都没有了。 入目所见是一处非常简洁的屋子,雕梁画栋,黑色的石台做的全套家具,深沉而不失高贵,不远处的石台上,盘膝坐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这时,一个大汉急冲冲的从远处跑来。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铜锁,推门进去。 光点在扩大,看清了,那赫然是一具正在喷火的动力器,动力器喷出的气体正灌入一只巨大的热气球中。 但很有意思的是,这个铭牌,并没有刻上人名,也就是说,在开赛前,如果是有学院可以抢到别的学院种子选手的参赛资格铭牌,那么,他们的参赛名额,就会增多,而丢失的一方,自然是要减少。 “好吧,别支支吾吾的,我虽然不精通养蛊,但是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你们想通过我报复黑苗人,咱们就各取所需。 91 几百年前的琥国 密道外,不时还传来厉鬼的叫嚣声,想来,我们躲在这密道中,没有被寻到,激怒了这些厉鬼。 吞豹仰着头,一双绿幽幽的豹眼,凶狠地看着顶上的洞壁。 我喝了一声,吞豹怏怏地垂下了头。 收了吞豹,该去寻古佛了。 如我所想,吞豹确实是护兽,...... 若是king组织不能够被彻底灭亡,唐牧估计,这king组织将来未必不可能成为白莲教一般的组织,这样的组织,绝对是非常麻烦的。 “这可不行!不能让他再突破了!”这是博阿滕在倒地时候的唯一的想法。 当然,对方也是会成长的,所以说才会说迟早会将现在的他给超越。 秦莞点点头,展扬立刻带着人朝外走去,等展扬走的看不见影子,秦莞这才想起来刚才好了要去磨坊看看,这般想着秦莞不由苦笑一下,只好等明日再去城南了。 “噗!哈哈哈!这下司法岛上又会多出一大笑话啦!”因为追求餐厅服务员----凯瑟琳被拒绝而沦为笑柄的加布拉笑得更直接,出了这档子事肯定能把自己那点麻烦给遮掩过去,此时不笑更待何时。 展扬点了点头,又在周围查看了一圈便和郑白石等人一起回知府衙门。 从头看到尾的托德,带着满心的疑问,找到在营地中忙着分配物资的阿克曼,向他了解部族冲突的情况。 无数的高楼大厦耸立在充满了金属感的城市之中,其中一栋建筑物处于市中心,上千层的大楼,在这个城市虽然不是最高的,但绝对是最高的之一,高耸入天,有如天柱。 玉带王冠的耶稣虽然有点不符合常理,但是在这个世界能做到自带bgm然后洒满光辉从天而降的应该是没有了吧? 喉骨摊开双手,无数的淡蓝色颗粒从他的身体中溢出,刹那间钻入了大地。 当她砍出威力最强的第八十一刀的时候,上苍之上轰然一声巨响。 内地的许多广播电台在九月份开始播出了季宇宁北上那一段时间创作的歌曲后,发现听众反响特别热烈,所以又开始在播出季宇宁这几年创作的歌曲。 苏蓉蓉:李莉,陆氏集团总裁特助,现在是投资部副总,能力出众。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了解你,顶多知道个名字,还不知道真的假的,毕竟又没看过你的身份证。”沈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 当初定亲时候,自己以为捡了个宝,还和众臣夸耀,没想到,竟然被如此戏耍,想到这里,东元王心中顿时充满了愤恨,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在过去的三天时间里,纪明月清醒过两次,每次都和之前一样神志不清,魔性大发,江生只能继续利用封印灵魂的手段让纪明月处于昏睡状态。 正儿八经的市领导之一,虽然不是正的,不过主管的却是强力部门。 只见,虞山河双手之间出现一个黄褐色能量球,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大膨胀。 当飞机穿越的一瞬间,只听轰的一响,随后这个古老的门坍塌了。 鸿正就心中大喜,“有诸公相助,复国大业指日可待,我在此立誓,将来若有复国的一天,不负诸公襄助之恩,定会满足诸公的要求,我若违此言,天地所厌,人神共诛。”说完,将对着空中将酒洒落,意味天地作证。 92 琥国人的故事 穆罗虽然疑惑,但看在我救了他的份上,勉强同意,至于长远大师来不来,他也不好说。 “记得,你去了说一句话。” “什么话?” “金刚怒目,六魔降服。” 金刚怒...... “都是默哥指导有方。”胡戈、张兆亦、邓涵、乔振四人都是异常的兴奋。 “连彬,连彬。”茵织连续唤了几声,连彬还在马车前低着嗓子自言自语,不知他在走什么神。 她也知道,这是宫施欤在试探她。从前也不是没有过,那时她应付自如。偏偏现在不知为何,面对宫施欤的种种疑心和试探,她竟有些力不从心了。 王秀英既然没在回府当日将事情报给沈氏,府里府外也没有任何这事儿引起的风言风语,说明发生这事儿以后,无论是王秀英她们姐妹几个,还是在场的宁国公府姐儿和世子夫人,必定都敲打过当时在场的婢子和下人。 阿比迪斯将军闷闷不乐的喝掉手里的日光陈酿,火辣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那个时候,父亲显得很焦急,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做一般,将这个秘密一字不差地告诉了她。 加之二老爷从来都知道自个儿这个宁国公府二爷的身份是怎么回事,怕周氏生出与何氏比高低的念头来,因此打从开始就压着周氏,更别说给周氏添什么贵重的首饰。 安薇娜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卡雷,在地面看天空是一会儿事,可在面前真正观看的时候,安薇娜还是被吓到了。 辰御天笑了笑,轻轻摇了摇折扇,没有回答,而是示意众人接着看下去。看下去,自会知道。 而江南地区的两个旅团,一个从江苏中东部北上,一个从芜湖渡江进犯合肥,同时牵制两翼。 “夫君所在的金蛋,怎么上天了,夫君现在应该是魂圣修为了吧?”樊天香问道。 “所以说背景呀,他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的身份全部改变,变成你惹不起,或者是你无权去管的人。”郑起航看到刑警队长已经被吓到了的样子,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寂静无风的一院之中,突然刮起一阵清风,吹起了叶风浓密乌黑的长发,露出叶风一张极为俊毅的脸庞,墨发狂舞,配上挺拔的身躯,气度极为不凡,令得不少一院男弟子看的略微愣神。 其实,方木不杀他们是有原因的,三个月后,莱旺答应的机器就要运来了,到时候,方木要让那些机器运转起来,那是需要人来操作的,像子弹生产线,步枪生产线/炼钢之类的,那是需要人来做的。 说着,手指抚摸着陆雪儿的脸蛋一点点的下移,手掌落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后对一旁的宋琪琪摊了摊手。 吴氏眼中果然露出一丝笑意,老夫人面前她是不会那么放肆的,便拿了帕子将勾起的唇角一挡。吴氏容色不甚出众,但也算得上眉目清秀,胜在身量细长窈窕。李殊慈知道她是故意在众人面前提起这一茬。 晚上的时候,陈雄派人捎话过来,两人结婚的日子订好了,就在十天以后。 前世的他也是一个宅男。根本就很少跟这些人接触。对这些人的生活状态根本就没有一个大概的认识。这次跟雨柔出来,正好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93 传承 隔了几百年的时间,两个天生佛眼,因某种不可思议的原因,居然重遇了。 我抬着头,长远大师垂着头。 忽然间,只觉得双目刺痛,我忍不住,伸手抹了一下,发现居然渗出了血泪。 “金刚怒目!六魔降服!” 我听到长远...... 天空之中,气流化为一道道有序形状,犹如一个个气球,同样也张着口,冲着秦铮嘶吼。 “混……”董悍气的一下子跳了出来,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却被董卓一把抓住,给摁了回去。 两人距离那个厢房已然很远了,便在这时,一阵打闹声隐隐传来,赵潺湲猛地停住了脚步。 “现在这里已经是光普城境内,难道这是那只‘黑暗天鹰’吗?”俞升他们几人也经常听说这只七级的强大召唤兽经常会袭击过往的飞行召唤兽。 张圭当时见船爆炸,便开始施救,那爆炸船上有很多刀斧手,可由于他们是湖广人,自幼熟习水性,所以大多数都被救了上来,然而那张天阡由于不会水,落入海里后呛了不少水,被救上来之后便昏迷不醒了一阵。 “樱绮,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千默近乎绝望的问了她一句。 “好的,那我们就等着胡董事长來为我们除害了”众人一听这样杜铁就不可能再來找自己麻烦后都很是期待,他们就先称呼起胡艳为董事长。 屈铁戾欺身而前,到达那不可见屏障,地狱气场旋即在身周出现,他的身躯隐隐浮现一道地狱恶魔的虚影,屈铁戾一声爆喝,拳头砸出。 但是,生殖隔离都没有了,蜘蛛竟然还是要吃掉自己的老公,这一点林煌就有些无语了。也难怪千足蜈蚣会怂。 “傀儡!”高胖子几步赶到诸雨泽边上,扒开对方眼皮看了看,果然现诸雨泽的双眼空洞无神,看上去就像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 他比谁都心痛,但是年事已高,高家没有纪家的实力,自然不能和那些人对抗。 熟人相见分外话多,闫思蕊和大飞哥都不是话少的人,俩人又许久没见,一碰头,俩人就在办公室聊了起来。 五十岁的魂圣,本身因为实力的原因,寿元就比较悠长,跟普通人相比,根本就不算年迈,他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 因为要对付温家兄弟,他们带的枪是装着真子弹的,不是对付怪物的精盐弹。 霍晋羽?王演想了想,要不是妹妹看上了他,他才不屑与那人为伍呢。 可惜了,弗兰克他根本就不知道林浩轩会突然之间怀疑到他自己对自己的认知。 王锦姝被吓了一跳,心下道,他这个样子跟个鬼似的,出来前不能收拾收拾吗? 周雅之见她说话极为利索,身材窈窕,颇有几分西子之妙,心中瞬间有了算计。 陆行等人领命,邓也立刻用铺盖将陆见卷好,背在自己身后,就要出门。 王锦姝听闻霍晋羽回京,便缠着二哥王演带她去找他。在练武场王锦姝坠马,醒来看到霍晋羽,抬脚就朝他的要害处狠狠踹去。 这叫做王奇的坐贾,冷汗都下来了,要知道在天鉴所里,坐贾的地位仅高于走堂,甚至连这天鉴所的侍卫都不如,而天鉴所里,权柄最大的除了掌柜跟守护者,就属这些鉴定师权利最大了。 94 化尸河 密道里,李小米等人见我走回,急忙围了上来。 “寻到了么?” 我点点头。 李小米似乎看出我有些疲劳,踌躇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然,先在这里休息一些时间,等你养好精神,我们再试着闯出去。” ...... 有这么强人所难的吗?虽然是好意,可是……随喜哭笑不得地看向顾衡,却见他沉着脸,也是一副不怎么乐意的样子。 哮天犬跳到她腿上逗她开心,唐棠没心情理它,把它关在了卧室外面。 而另一厢上房,关老夫人听到郑淑君还是没能将随喜接回来,有些不悦地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丫环服侍她上床睡下。 从前的时候,她不会直言跟他要求什么,现在则是会跟他提要求,有机会的时候,她也想尝一尝他吃过的美食。 他们都以为,沈炎萧的箭术虽然准度不错,可是力量却不会太大,毕竟上午的时候,她连目标的保护层都无法穿破。 带着烦闷的心情,韩诺朝与刘肇仁约定的地方走去。到达了目的地,韩诺不但看到了刘肇仁,还看到了蓝思雅。蓝思雅正高兴地与刘肇仁聊着天。看到韩诺过来,蓝思雅立刻收起了笑容。 唐棠知道问题出在她这儿,只要这道心坎她迈过去了,大家都会没事。 “真的?!”如果刚才还是喜忧参半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彻彻底底的惊喜了。不但刘语英和萧绫菲发出不敢置信的兴奋的声音,一旁没有说话的李雪妍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而对她有未婚夫这事如此敏感,又还帮助自己的人,她想不怀疑对方是自家老公都不行了。 夏悠静静的看着她,回想起这几个月的时间来,董香每次跟依子一起吃午餐后,都会急匆匆去厕所呕吐的情况。 “大爷,我要两根!”沐晓烟的手点在了用山楂做成的葫芦上面。 那个什么恶魔之水被邓超找到完全是狗屎运,就是他随便瞎逛,结果逛到一间民房里,接到了这个任务。 云千若说的神采飞扬,众人却听得眼角抽搐,眉心猛跳,一张脸都有些僵硬扭曲。 面对秦琛的连番质问,顾南屏只能连连摇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只是这么觉得而已,不是主人让他们看着,说什么,让他们看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爸妈都没有受到伤害,那就说明绑架他们的人并没有要害他们的意思,但是他要绑架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云千若看着他,只觉得脚底一阵阵发凉,不过片刻,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知道,她一天没回z国,就一天不会高兴,所以当即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她的父母。 风中飘来一道幽幽凉凉如冤魂索命般阴森的嗓音,听得云千若嘴角一抽,额前嗖嗖嗖滑落无数道黑线。 “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大家来剑意山都是来修炼剑意的,你这样做不觉得会引起公愤吗?”张不三看着四人说道,他这个时候其实很想要上去打人,只是他感觉到这四人要远比自己强大。 “你要想在嘴皮子上占到那流氓一丁点的便宜的话,等于是异想天开。”陈梦莹在一旁泼冷水。 这是在询问吕不韦之志了,甚至还有几分拉拢的暧昧意图,他岂会听不出来? 公告 牙髓发炎,难受,去口腔医院求救了,明天正常更新 《金刚怒目》公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金刚怒目》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95 道心 我捧着一把血红之至的沙子,眉头紧皱。 沙野大叔,赵安民等一众人,静静看着我。 “继续挖。”我踌躇了一下,开口说道。 沙野大叔点头,唤了那五个琥人,围成一圈,用弯刀死命刨了起来。 赵安民和十安,则在附近守哨。 ...... 这里是一片浮萍,林浩和胖子不知,还以为是草地,岂料双双迈出脚步,就全都双双坠入了泥沼。 穿过大院,月宛儿一直往后山锁纹洞走去,就算是后山一段的距离还是有着一些哨点,有弟子守卫着。 夜君王记得上一年去阴寒之地花了两天多的时间,而现在以这样的速度,恐怕要三天多的时间了。 尼玛,这是刘浪在看过军史后,不得不爆出的一句粗口。号称中国最精锐的德械师,竟然没做过步炮,步坦协同作战训练? 人类大军分散,而且数量不如巨兽多,加巨兽的等级强大,人们边战边退,死伤无数。 其中,队员板子的手一哆嗦,枪口朝右面便宜,击中了鬼子后面的伪军,子弹浪费了。 虽然各路大军都在想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儿,但如果放到台面上毕竟不是太好看不是。 而听到海总和他说的话之后,之前负责把那名“陌生玩家”带来的巨剑士玩家也收起了自己的武器,虽然海总没有像他直接证明那名陌生玩家的身份,但是通过海总刚才说的话已经足够证明他的身份了。 但现在众人只能等死,尽管苍狼鹰也已经没了半条命,不过还能给众人致命的攻击。 就在凯撒率军向罗马城进军的时候,梵蒂冈的教宗本笃九世此刻已经收到了前线战败的消息,他仅有的威望也随着这场战争的失败也丧失殆尽。 说实在,刚刚的那一幕真的把他给吓坏了,要不是李逍遥力挽狂澜,估计接下来就是剩下的他们了。 楚羽正打算说出后续分析时,鹤尔特的攻击却是追击了过来,而他这一次的目标,很明显是战斗力稍弱的楚羽,在用蛮力砸碎地面分开两人的瞬间。这野蛮巨兽,也是双腿一蹬,口含巨剑,四肢齐用的超楚羽追击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那你卖吧,你是装逼也好不装逼也罢,我们就听你钟敲的怎么样了。 貂蝉看着激动的袁谭,心里也是美滋滋,自己身上出产的箱子果然厉害。 淡菏清清一言不发的跟在雄霸天下他们后面,秀眉蹙起,似有不尽的烦思。 她想说下雨就别来了,这几天他一直往这里跑,她身边这么多人照顾着,不需要他。可看着男人的眼神,她还是没说出口,笑了笑抽回手。 护体真气显威,柳五躲过一劫,可不等黑烟散尽,周围的人也都已化身厉鬼蜂拥而上,一个个张牙舞爪,黑气弥漫,带着阴森戾气,万般杀气,刹那间,整个古城变作魔域鬼窟。 风江已经有点糊涂了,什么是琉璃花,自己怎么没见到过,还神魂易主,难道大哥被夺舍了,他就算十分的怨恨大哥,也没想过让自家大哥被夺舍,毕竟是自己的直系血亲。 卫队长来到一头巨龙巢穴之下吹了一声口哨,顿时就有一头火龙扑腾着飞了过来。 乔焱一把拉住顾玖玥,又担心弄疼了她,所以只能轻轻地拉了她一把。 96 诡异的化尸河 “也有可能,是化尸河中间,鬼君在其中。”沙野大叔说道。 我一时也分不清,望着站在我面前的白师叔,心口堵得慌。 “师叔这是在向我们传递信息,也许在化尸河的中间,真有某种不得了的东西。”赵安民也说道。 ...... 张月则早已经离开了力量爆发的重心,被余波震飞,嘴角淌落下血痕。奶妈没有半点停留,继续冲击,转瞬间,冲到张月面前,一拳轰爆了张月身后的傀儡娃娃,反手再抓向张月的肩膀,指尖划破虚空。 魔气波动各不相同,同样是修炼太阳之力,阳真献、阳义等人的感觉也截然不同。尤其魔门当初分支众多,修炼方式也千奇百怪,正常来说,这次碰到哪一种魔气,都是有可能的。 “伯父,那何晨煜可是江城何家中人。”云晓出声问道,他曾对江城的几个大家族有过一些了解。 靠在墙上,喘了几口气,他没想到这隔了上千米,只是看了那人一眼就被发现了,看来答应的事情确实棘手,但他没有想过要放弃,既然已经发现了目标,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制定计划了。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就只是哀怨么?”林不负向前一步,冷漠地问了一句,大有要补刀的意思。 这种仿佛穿越空间的状态,持续了许久,终于被江别离主动打破,他缓缓地抬起了右手,似乎想要去触摸一下暗无涯扭曲的脸孔,又似乎是想要抹去暗无涯脸庞上的血迹。 六日的努力,林清清手中的分数已经有足足五百分了,远远超过了合格底线,不过能否在众多试炼弟子中高居第一还是未知,因为在这五十多个队伍中也不乏精英强悍之辈,可并不是个个都如徐世云般。 也就是说,就算附近碰到一个具有激活位面红包的人或物,由于分支红包的原因,具有激活位面红包的人或物都无法激活分支红包。当然,若是魏贤在附近的话,魏贤就会被激活充当红包。 屠弦忠也点了点头,算了吧,你有情有义,对恩人一再相帮,这是好事,好品性,我江霸天怎能责怪于你,只是今后,你的恩人,就只有我屠弦忠一人了吧。 程市长的确是一位好市长,但是并不是说他就,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毕竟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完美的人,特别是当官这一块,官场的水实在太深,能够在里面全身而退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的。 听闻杨春成所言,距离杨春成一丈开外的穆老突然身形一闪,带起一股旋风,手掐诀,暴冲向杨春成。 “三分之二的资源,合欢宗动心,难道云天宗就不动心了吗?玉帛老祖自然是由我等出手解决,但是云天宗,恐怕就要靠掌门出面了!”龙武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不急不缓的说道。 灵药、灵草的香味伴随着泥土气息的清香,给人一种舒畅、清新的感觉。整个灵药园,不论在哪里到处都显得生机勃勃。 手执魔剑之人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完全驾驭魔剑,让它臣服,认自己为主,为自己所掌控;二是被魔剑所驭,丧失心神,成为魔剑的傀儡,被魔剑所驱使。 远古巨魔苍凡的声音很是忧伤,似乎真的没有想到邪真的胜正,而且还充满了极度的不甘。 97 鬼国不灭,琥人不绝 “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 下面的化尸河里,那诡异的一圈圈涟漪,越荡越急。 突然,一个干枯的人头,脸皮都蜕完了,居然一跃而起,往落到化尸河里的那具血尸扑咬而去。更让人反胃的是,这干枯的人头颈背位置,生了一条肉肉的鱼尾,不动晃摆着。 ...... 在她休养身体的这段时间,赤峰飞了很远的距离,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然后将信息传了回来。 罗翠兰总是说许荷给柱儿买东西吃什么的,想也想到,依着许荷的性子,要不是和罗翠兰有什么牵连,她会花钱给柱儿买东西吃? “阿湛……”安宁公主好似叹气一般的唤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虽然没有来过华夏国,‘异能者的坟墓’这个恐怖的称号他们可不陌生。 “梵诺大人,请你再给我时间,我一定会让弥国变成安息的属国的”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似乎十分惧怕梵诺。 只有虎妞流起了口水,神兽的话,肉质应该不错吧,吃起来应该很美味吧。 如果只是被人圈地,那仙种的获取也不可能那么难了,因为总可能被人得到。 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里,君子绝对活不了一百岁,能活一百岁的绝对不是君子。 上次期末考试,5班集体作弊,他也利用那次机会大抄特抄,虽然有几题抄错了,但不管怎样,所有科目都破天荒的及格了,让他非常开心。 莫枫缓缓直起半蹲着的身体,轻轻的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慢慢抬头看向面前两米外、一脸惊骇的望着自己的白德旺。 现在的天朝渐渐趋于平静了,以白少紫的手段和能力,已经让所有人都安定了下来。 要知道这个世界采用的可是实名制,观看人数不像地球上那样充满了水分,能够吸引十万观众,这几乎已经是二三线职业玩家的水准了。 “敖元,怎么办,这些家伙居然打起了我们身上玄仙之力的主意了!”裴炎朝着对面的敖元大声喊道,神情之间却是没有任何畏惧。 这倒是真实的,对方来了数百人,能逃走的,不过几十个,即使是他们满怀仇恨,也根本力复仇。 或者。是因为在他还是凡人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婷儿时的那种惊艳和距离感?再或者。这些ri子以来他一直暗暗注视着婷儿。不知不觉让婷儿在心底留下了影子''还是因为他和婷儿从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人。执着而又偏执? 众人卸下背上的背包,在山坡上各自寻找地方落座。江岚犹豫了片刻,便被队长拉着在他身边坐下。毛英龙看到了,收回自己准备跨过去的脚,脸上不禁带上了几分黯然。 养心殿里面冷冷清清的,不过,白少紫经常会过去坐一坐,四处走一走。 其实,他应该要早一些想到的。只是一直不曾去相信,齐雅会执念如此罢了。 “你刚才所说的话语,都是瞎编的?”张玉琼微眯着眼睛,阴冷的目光犹如蛇蝎般盯着叶洛。 李宗裕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后背紧靠在墙壁上一片冰凉,他只觉得江岚的眼神穿透了他,直视到他心底。 更知道王凯对陆川寄予厚望,这个时候提一提陆川的事情,对陆川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在进了天宫,更是满目疮痍,不知多少胜景被毁,也不知多少神仙,多少天兵天将被杀,处处都有战斗的痕迹,遍地皆为战场,哪里都有血腥,无一处没有神仙尸首,天将残躯。 98 百鬼连连 其实这鬼雾并不算多厉,只是让人觉着烦躁不已,试想一下,这漫天的白雾,蒙住你的眼睛,然后有些不知名的鬼物,忽然出现撕扯你的身子。 反正我觉着很烦。 所以,挥舞七节锏的时候,力道大了许多,偶尔听到,鬼物被砸到的悲戚声。 若我们是普通人,难免要被这...... “在很久以前一只蛤蟆龟和玉兔发生了矛盾,于是他们决定以赛跑的方式解决矛盾,谁输了谁道歉。 见到金焰龙猫退走,苏湛这才停下来喘了口气,一口压在心口的瘀血吐出,面色微微有些苍白,木极之力流转全身,这才好受一些。 反正他是没占到夏雨半点便宜,但是沈严确实实实在在的上了艾米,他不能让沈严白占便宜不是。 结果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个劲的呕吐,差点没将胆汁给吐出来。 “王妃的情况不好说,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现在我先给王妃扎几针。”沈太医沉重地拿出针在雨薇的头顶,人中,太阳穴各扎上两针。 “修行本就向天争命,何惜一死。”道童淡淡说道,脸上一片平静,说罢将丹药吞服下去。 “你们都欺负我,我死了算了我!”曾米娜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惹的路人们都指指点点的。 “今日我估摸着可能下面的人忘记送汤来了。所以我亲自送过来。”总管随便解释道。 “皇兄,你跟我回去吧,不用怕他们陵国,要打就打!”轩辕泽完全不顾自己还在陵国皇宫,直接劝道。 面对这样的凌珲,她心中微微一滞,眸光沉静的看着他依然不说话。 在它的笑容里面,很明显是对于面前的恒彦林有着深深的讥讽之意。 强大的音控能力,比之前在薛颜演唱会上遇到的那个显然更牛逼。 楚红衣已经强势的收购了整个赵家。出手已经颇有当初她老爸的几分风采了。 “不愧是剑圣。”掌声从三人身后响起,慕云澄轻轻擦拭着苍云剑,以余光向后看去。 诸多长老在听到苏明口中所说的话后,脸庞上的笑容都是在一瞬间僵硬了起来,甚至有一些长老都是瞪大了双眼,觉得很不可思议。 那老和尚双手合十,点首微笑道:“莫施主请便。”说罢其脚下顿现九品莲台,层层绽放,令人目不暇接,随即有万道金光自其中现出,真如佛祖临凡。再一阵强光刺眼,那老僧与莲台伴着金光便都悉数消失不见了。 原来淑妃娘娘一通套我的话,不过是为了让宋折衣听到,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其实淑妃娘娘有些多此一举,在剧本的这个阶段,宋折衣还算是个忠孝仁义之辈,过去虽有我纠缠,他也从来不曾越矩。 我现在的生活真的是太脆弱了,别人随随便便的动一动手指头,我的好日子就没了。 程浩的几个同事不明所以,一脸戒备地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程浩刚想回答,去被孔一娴抢下了话头。 被她这么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咖啡没差点溅出来,祁睿泽应了一句。 诺一大喊:“把它打下来!它要撞营区!”所有人听见这声喊,这才知道对手要干什么,这真是一个疯狂的计划!疯了!真的疯了,为了联邦最高的权利宝座,所有人都疯了。 而先前的神灵也在那一场灭族之战中彻底陨落,除了神灵,在那一次大战之中更是有着无数的帝境强者陨落,成为了天地间的尘埃。 99 双险 红镇七婴,如今变成红镇六婴了,那头被琥人射伤的婴尸,一下子被其余六头分而食之,古怪的是,分食之后,这六头婴尸变得更加诡异,居然一下子,从婴儿模样长成了小童模样。 我问赵安民怎么办!还要不要杀? 若是再杀一头,恐怕被其他五头分食,又生异变! 这...... “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看着不错?你想试试我们的实力么?垃圾!”一个男子说道。这男子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说话的时候暗暗瞄着千夏,显然是想故意引起千夏的注意。 “能让你宋家和龙家的两位大少组队刷怪,看来这个boss非同一般呐。”苏灿乜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眼前两人道。 而菲雅纳和克拉亚为代表的两大帝国,估计是追踪夜娟黑暗教会而来。 五道朦胧的身影在天空中凝聚,他们周身仙光环绕,让人看不清他们的真实面貌。 看着裂缝又缓缓融合了的本源之种,我将‘精’神力退出了脑海,融回了身体之中。 五天,整整五天没有和她打一个电话。他的想念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果然,无双没有让我失望,他将整栋大楼都移动到了旁边的草坪上,无双这一举动惹来了众人的惊呼。 三人滴血在契约上,下一刻血光大方,三人被血光笼罩后,最后血光凝聚为一点红芒射入方孝体内。 红袍魔法师虽然高傲,却显然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说了一句后,就不理会方孝了。 首先,准备几件好的武器是必然的,让分身都拿着好武器,我的整体攻击力必然会上升很多。 “少来,不用拍我马屁,不过挺受用,哈哈”陈云笑着又割下一大块肉扔给雷兽。 又过了11分钟,张远就看到前方出现了一艘4米多长的纺锤形飞行物,飞行物上有一个三色球一闪一闪地,非常的醒目。 虚影闪烁了下,顿时泯灭了,车道旁立即响起一阵惊呼,许多人都转头看过来,一脸惊叹。 第四行星的新星基地,林冰清本来是在巡视基地的建设情况,得到消息后,她立即就返回了自己的指挥室,等待着相关负责人将飞船中的信息送过来。 我握住手机,重复按着他的电话号码,但始终都没有拨打过去,因为我不敢。 一伙人来到了聚宾楼饭店后,老板就迎了出来,二话没说直接就给安排了楼上的大包间。 “你们别想组团来,看看你们身上的伤势别想跟我斗”陈云嘴角一翘嘲笑道。 这要是放在他以前的公司,如果是来应聘的,估计连初试都过不了吧? 脏兮兮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手抚上自己的肚子,白翩然仰着头努力想要对莫靖远露出一抹笑容,眼泪却忍不住的流淌。 “不去,就在这里谈,你既然有脸做,还怕被人知道?”谭梦直接就挡到戚美珍面前,口气强硬,对着面前的杜箬直嚷嚷。 “好。我相信你。”吴江凯破天荒地给了周海生一个拥抱。让在一边记会议记录的沈桐都为之兴奋。为之感染。 车开进院子。沈桐下车观望。院子里空荡荡的。院中央还散落着鞭炮的残渣。沒有一丝生机。进了办公楼。更是出奇地安静。走廊里铺满一层灰尘。似乎很久沒有人居住过。 100 万鬼城 眼看着离对面河岸不远了,化尸河冰面,已经大面积开始碎裂,甚至连跑在前面的我们,也要踩着碎开的浮冰,不断跃动。 “阿谀!”我听见沙野大叔的痛吼。 一个琥人踩着浮冰打滑,一下子落入河中,被血颅鱼疯狂扑来,裹了一身,没几下功夫,化成青骨沉了下去。 ...... 正因为天一剑诀的可怕,十大郡都的武者,都对天一剑诀十分的了解。 “天少,你这是在担心花妖会坏事吗?”天少的反常当然也引起了蓝队长的注意。 而且比赛的方式也有点意思,左右两边各放着一个厨灶,而中间则放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放满了很多的食材。 这也算是人类自己作孽吧,谁能想到末世后的虫族才是第一强?缺乏天敌的它们繁殖迅速,数量得不到抑制,从而爆发一波接一波的虫潮。 林天可以肯定,广寒宫肯定不在月球的背面上,要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了。 看着柯妙妙这样的表情,林天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而随着他们再度进阶,现有的动力装甲基本就没法带来增幅,甚至会限制他们的战力,林沐和云龙天不穿动力装甲便是因为如此。 回去的路上林沐没有行走原路,而是特意饶了个路,将监控区域扩大了很多。 这套剑技所属二品高级剑技,修炼到大成境界,以风之剑意的剑气,能百步穿杨。 虽然叶幻在人类联军的地位很高,但是背地里已经有一些人对自己很不满,比如神王。 端木乐刚才实在是太激动了,他看到楚昊天几人的神态就知道他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他连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然而,随着一道震颤天地的巨响响彻而起,那高空降临而来的金色巨掌就是霸绝无双的轰击在大地之上,让得那本就数丈深的巨大掌印,此时更是变得更加深了。 虎狮也说道:“没错,过去的人越多,回来需要用的船也就多”。 楚昊天翻手取出一个灰色药瓶,他将药瓶中的药剂在每炉仙罂鬼粟花中都滴上一滴,仙罂鬼粟花立刻增添了几分艳绿。 楚昊天赶紧止住鬼蜇,这要是失手给弄死了,楚昊天他们就真有麻烦了。 差点就酿成了大祸,像这样的事在几年前就发生过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呢? 见她走后,陈升这时从兜里拿出了支票,写了一串数字递给我,我看了一眼微微心惊,但没有接。 要是我都坚持不住了,估计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我冲着凤凰笑了笑,在欧阳老头和凤凰的注视下,一口气喝完了那一碗药汤。 楚天霜也对某人使眼色,让他不要太拿捏了,楚昊天无奈只好从紫罗那里取了炼丹手法刻于玉简之中。 总而言之,如果不用计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方浩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陈汐心中吃惊,以他如今的修为,竟无法挡住这一股力量,可就不可思议了。 “的确,我不会愚蠢到反抗你,这样你才可以舒舒服服的吸吮王国的财富,而不会被某根尖刺弄疼!”貌基脸上露出了哀伤的表情,他心里很清楚,自己除了在口头上做出这点无益的反抗外就别无选择。 慕秋一直看着秦唐办公室的门,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还是起身走了过。 101 青雀法剑 万鬼城之所以叫万鬼城,是因为几百年前,这里是万鬼齐聚的地方,当然,并非都是恶鬼,而是遵循生老病死规律,等候鬼君点名落成凡胎。 这是蝎告诉我的,万鬼城鼎盛的时候,约有近十万鬼卒,看管幽魂,只是如今,青罗鬼君逝去,而黑罗鬼君颠倒阴阳两界,万鬼城渐渐没落。 ...... 雷声阵阵,狂风骤起,乌云聚拢,众人一惊,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时,却见豆大的雨滴溅落下来。 告别了温路易丝的夏伊走回到卡卡他们身边,似乎是看出了夏伊脸色的不对劲,细心的卡卡便问了一句。 “官爷,我们可以走了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善真师太调转马头问道。 四周肯定戒备森严,我若是将我的情绪暴露,万一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 谁跟你身世相同,你贵为当今天子的儿子,母亲又是受宠的贵妃。我无父无母的,你我淡何身世相同? 长乐心里吐槽一点不如自己的撸猫拳法俏皮生动,但是看许癫很是满意,长乐也没有再说什么。 赤邪刚走到外面,却见媚娘扶着脸色苍白的无心急步走来,急道:“大王,大王……”很着急的样子,而无心神色苍白无力。 正当他们进入的那一刻,那股淡淡的幽香在此时显得越发的浓郁,长大公主眉眼一扫,闪过无数道犀利,那双凤眸更是微微眯了眯。 果然吕清臣一脸的茫然,他脑海搜寻了半天也没有听过这个门派。 赵雪估么着这些东西足够她吃喝三个月了,这才勉强收手,也是心里存着一点善念,做事没有赶尽杀绝,剩下的这些就留给有缘人吧。 严武沉默不语,他知道胡叔说的是实话,自己是为魏斌遮风挡雨了将近十年,但是这又怎么样,天性凉薄的魏斌不会有丝毫感激,他只会认为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那御医也是随即就将手里拿着的那刚刚研制出来的药丸就给那老御医递过去了。 现在有点儿怕怕的,温非钰踩着那厚厚的冰块,已经到了,那瑰丽的湖泊一样色泽的瞳眸紧紧的盯着我,让我有一点不舒服,“让他变出来给你看的?”是,是,刚刚的一切都是崔白的董老。 “当然没有,我和华宪当场一口回绝!然后我们还劝他放弃这个想法,但是无论我和华宪如何劝她,她都是不为所动。”宗雍说道。 想了想没有什么遗漏,她又最后警告陆凡一番后,才转身离开密林。 黑雾尽散,血气尽消,这座不具名的山丘之上,只剩下青丘众人。 但幸运的是,因为许嬷嬷提醒,管姨娘用的并不多,这才让她只是早产,而不是流产。 张三风本来还想问人明白,不过看到天妖子闭口不言的样子,只好撇撇嘴,目光却飘向了远处。 令狐晋虽心有疑虑,但依旧同意了正使的提议,开始协助他策动各方势力。 “灵鹤妖王,似乎我来不来和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吧?”白羽似乎并不领情,声音冰冷。 张雷一惊,还没来得及反映,就被藤条给捆成了粽子,张雷此时全身被缠个结实,连武器都拿不出来。 这时,洛天衣亦已经带着几名长老赶过来,看到洛珈,一个个都是面带喜色。 还有莫天涯,他肯定会阻挠一切的,花千夜又不能除掉他,只能活捉他。 102 黑罗鬼君 悲伤之余,我颤着手,抚摸着那把还黏着墨绿鬼血的青雀法剑,隐隐带着天威。 放心吧松将军,我陆吉祥必定会完成你的夙愿。 蝎喊来刀人,将松将军的焦骨拾好,置入了一个尸瓮中。 正在此时,外面的世界,传来了地动山摇的震动声。 ...... 这只是一张言语平常的名刺,可是透露的信息却让沈傲猜不透,按道理自己和蔡京之间是一点j情都没有的,莫非是蔡京要向自己示好? 柳下惠刚出门,粱湛这时脸色一沉,一边拆开梁翊绮刚买来的新烟,一边伸手去口袋摸索打火机,却在这时脸色突然一片惨白。 如果不是这样,陈枫和陈夕这兄妹俩恐怕也不会长得一个赛一个,当然这是题外话。 可现在,不仅二阶后期的兽人几乎被屠戮一空,便是首领也战死了,这差点让兽人祭祀绝望。 带柳下惠和杨然跟着廖启志走后没多久,手术室里的护士将鱼羡君推了出来,此时鱼羡君的脑袋已经抱着纱布,眼睛微微闭着,还在打着点滴。 六翼金翅蛊母的口器咬合在一起,当空发出愤怒难当地嘶鸣,尾部一抖,一蓬细微的乌光顿时打在附近的一抹残影上。 龙凤榜上的高手也不会为了争夺一点点剩余资源千里迢迢的浪费时间,还得冒着得罪开心的危险。 当即,开心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毫不犹豫地将剑奴对付自己的两个招式演练出来,同时包括自己仓皇失措下躲避的身法。 但是毫无疑问,戴琳娜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尤其是一些年轻男子。 “儿媳拜谢大人!”这样的好机会,甄柔自是不会放过,她无视四下众人的反应,直接拜谢过曹郑的许诺。 唐煜走出去时,沈莲和赵珂正好下楼,也正好看到门庭前面的车子发动。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呢,这段时间周峰为了追捕毒贩,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回来喝口热茶的功夫都没有,就又被打发来管这些个破事,还真不如在荒山野地抓捕毒贩呢,至少不用求爷爷告奶奶一样求着这帮子不知道什么人。 李灵少年英俊,年纪轻轻,又是天阶强者,又是从三品指挥使,平常时候不怎么接触其他高阶军官和武者,人人都觉得这位天阶至强者性子“高冷”,不好交往。 尤其是如今一切都和前世不同了,母亲和兄长没有为她操碎了心,他们甄家也没有捐出几乎掏空大半家底的财帛,兄长更是顺利继承家主之位,并为之改变颇多,现在已见成效。 她猛地抬头,便见到了画面之中,她和鬼修之间,又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 大巴到了云南大理,住进香格里拉酒店,节目组也是按原来的计划,给每组cp安排一间套房。 “你觉得呢叶总?这个消息放出来,对谁最有利。”他的声音有些冷淡,和昨晚的火|热完全不一样。 “云汐,你怎么样?”顾离忧也早就是闻声赶来,对着洛云汐就过来,眼中满是担忧。 乍然一瞥,竟觉和曹劲有些许相似,很有几分行伍出身之人的张力。念头闪过,又兀自摇头,吃体力饭的人多是体格健壮,不然那重的活计怎能吃得消? “这倒有意思,我去找找看。”少年突然来了精神,敏捷的从树上翻下来,不见了踪影。 103 佛眼之威(大结局) 黑罗如煞神一般,稳稳立在半空,眼睛冷冷盯着我。 “佛眼,都说你是我的克星,如今看来,真是夸大其词了。” 我仰着头,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身上的佛衣,也碎去了许多。 “看好!这是本君的落剑!” ...... 林媛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些日子拓跋弘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宠爱,让她以为事情有可能往一个最不可能的方向发展……但是现在的一切终于能够证明,林媛纯粹在做白日梦。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回应怪物,漆黑的深渊中,怪物和霍晓兵仍旧紧紧相拥。但得到男人的提醒后,怪物终于选择了用暴力突破霍晓兵的嘴唇。 她很有自知之明。说是“接风宴”。其实也不过是剧组接着这个名头举办的一场为促进众主创之间熟悉度的聚会而已。 天色渐黑,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上,这时候大家都脸色铁青,盯着萨麦尔。 赵元廷打入皇城之时,离年关已经没几日了,张雅娴与聚义庄早已是人去镂空。 林媛一击扎在了元烈的前身,有点偏,算是扎在腹部了吧,距离心脏太远了。随后她被一股力量猛地扯倒在地,是那个随从。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上扬。稍比以往圆润的身子,依旧美丽而年轻的脸庞。有了孩子后,原本的稚气逐渐褪去。淡雅清纯的面孔下,更隐约透露出风韵犹存之感。 看着他低头的样子,那白皙又毫无瑕疵的肌肤,就像鸡蛋一样,他的五官清朗眷逸,眉目充满专注而认真,再往下,便是他的薄唇。他的唇形很漂亮,张暖暖记得,当他第一次主动吻她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情况。 09在秦焱的精妙控制下,加上超跑本身强大的性能,兰博坚尼一路狂奔,所过之处的马路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大洞。 某日回府,他将马缰扔给门房时,门房接过缰绳,转身去安放马匹,呼尔赫看了那门房一眼,觉得他走路的姿势真是难看。 利兹有点六神无主,一下子获取如此高的信息量,让她的脑袋现在没有办法开始思考。 傅秦安最后也只是知道她去了m国,但是具体的地方就不得而知。 这么多天不见云清,他还有些想她了,渴望她的身体。这般想着,他就想把云清拥在怀里。 云清直白得让人有些尴尬,一般不怎么跟她相熟的人,跟她聊不到两句就会结束话题,不会说话,是别人对她固有的形象。 云清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这好好的,干嘛要去得罪一个不知道深浅的人呢? 宁静的氛围被打破,宋窈窈的头发表面已经湿了。她扭头,看到三张熟悉的面孔。 银兰大道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圆转盘,这里发生过很严重的车祸,几十辆车首尾相撞,甚至有几处大爆炸的痕迹,转盘附近全是高楼大厦,徘徊的感染者比其它地方多上十几倍。 尘土纷飞,石屑飞溅!一道十字剑气将地面都划出沟壑来,到了50码外,这才缓缓消失。 云清在知道自己是状元之后,也参加了不少的访谈节目,也不是想出风头,最主要的是想要让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跳级获得状元的。 番外篇+完本感言 我叫九念,我的师父是十安,陆大师给我讲过师父的故事,很好听,嘻嘻,师父当年,也同我一样,是个呆呆呆的小娃子。 师父蓄起了短短的头发,甚至在下巴下,也有了短短的胡须。 “法相众生,皆是皮囊。”师父说。 我就想,师父你这是要干嘛,莫非要嫁人不成? 记得陆大师说过,师父小的时候,跟在他后边,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要做一辈子干啥干啥的! 我撇了撇嘴。 白马谷里,因为师父日日的到来,越变越美了,山泉清了,鸟儿多了,连果儿都香了。 可是师父还是不开心。 我就问师父,为什么不开心? 师父没有讲话,我知道,他怕讲了,我会笑话他。 其实,我早知道了。 白马谷里,好多天没有人来了。 偶尔来了些还愿的乡民,师父只是看了一眼,又不看了,垂着头念叨,声音沙哑。 陆大师和小米婶婶也说过,师父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 我不知道榆木是什么,后来去山里找了一棵榆树,用刀子划呀划,都划不出痕,于是我就知道了,师父是个木头人。 十安寺后的葫芦瓜,割了一茬又一茬。 堂前的燕子,换了一茬又一茬。 师父越来越不爱说话了,穿着白色大袍,日日站在坡上。 站得累了,便会转头问我时辰。 晨时鸟跃,暮时鸟归,师父总是忘了时辰。 这一日,我坐在堂前,忽然听见了山门外的敲声。 “小十安!你给我出来!” 我听见了赵姑娘的声音。 师父瞬间停下动作,木槌敲歪在木鱼上,断了木柄。 “师父,赵姑娘来了......”我小声道。 “嗯。” 师父起身,拖着步伐,往后走了两步,忽然又返了回来,那模样,像一个丢了牛的乡下老农,急得团团乱转。 “师父?你干哈转圈圈啊?”我狐疑道。 “哦,为师只是坐累了,起来腾一下脚。” “师父,赵姑娘来了。”我又说了一次。 “九念,你去山门,就说为师......不出去了。” 我领了师命,一溜烟儿往山门跑去,见到了两只眼睛红红的赵姑娘。说实话,我是觉得赵姑娘漂亮的,虽然有时候有点凶。 “我师父说他不出来了。”我抬头道。 话刚说完,没想到赵姑娘气得揪起我的耳朵,疼得我直吸气。 “回去告诉那个呆子,他若再不出来,我便打进去了。” 我像个小猴子一样,抓着自己的耳朵,听陆大师说过,这赵姑娘厉害得紧,特别是射弓,百发百中,我要是把她惹生气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师父啊,赵姑娘说你再不出去,她就要杀进来了!”我以为我说的可怕些,师父肯定会着急的。 “去告诉她,为师死也不出去!” ...... “赵姑娘,师父说死也不出去!哎呀,别揪这边,那边没揪过!” ...... “师父,九念求你出去吧,你再不出去,徒儿就要做聋子了!” ...... 师父终于起了身,脸色红得有些古怪,还特地拨了拨短短的头发。 才没走几步,我发现赵姑娘已经走了进来。 我以为他们会吵架的。 可惜的是,两个人都站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站了好久,赵姑娘还是不说话。 师父不断抬头,假装看太阳。 “今天天气不错。”师父说。 轰隆隆! 师父的话刚完,就下雨了,啪嗒啪嗒地打在瓦顶上。 我天,这是什么乌鸦嘴啊。 我吓得急忙跑到庙檐下。 赵姑娘嘴巴抽了抽,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呆子,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个乌鸦嘴儿!” “赵八虎,你也知道,我、我说过我不娶妻的,不要来找我了。”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不想我来?”赵姑娘抬头问道,雨点儿落在她清秀的面容上,我看着都有些心疼。 “大概、也许是不想的吧,我讲过了,你且下山吧。”师父垂头道。 “老娘明天要嫁人了。”赵姑娘淡淡道。 师父没应声,在雨中默然立着,隔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也好,也好。” “说完了,我走了。”赵姑娘干净利落地转过身子。 “不然、吃了饭再走,新摘了葫芦瓜。”师父喊道。 师父是个傻子,哪有请人吃葫芦瓜的!我暗暗想道。 “不吃了,没时间,明天要嫁人。” “喝口水也可以的......九念,快去泡茶!”师父急喊道。 我应了一声,刚要起身。 “不喝了,明天要嫁人。” “要不,我给你讲师兄大战黑罗鬼君的事情......” “听过了,没时间,明天要嫁人!” 赵姑娘终于绝决地往山门外走去。 师父孤单单在雨中站了好一会,才慢慢转过身子。 我看见师父的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还不时用手抹着鼻子。 “九念!背书!背不完罚抄一千遍!”师父声音嘶哑地吼道。 我天,关我什么事!算了,反正师父不开心。 这世界上,情啊爱啊,都是害死人的东西,你看,就把师父害哭了。 师父,不要哭啊。 我噘了噘嘴,刚捧起书,忽然发现赵姑娘一下子又偷偷折返了回来。 我正要说话,被赵姑娘狠狠瞪了一眼。 我下意识地捂住两边耳朵。 “九念!为师喊你背书!没听到吗!”师父的声音越来越怪。 师父啊,赵姑娘就在你后面啊,真可惜,你后头没生眼睛。 我看见赵姑娘举着一根木槌,往背着身子的师父,狠狠敲下来。 我还来不及喊。 砰!师父脑袋上,严严实实地挨了一槌,刚要转身的时候,赵姑娘又跳过来,将师父一把按住,然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两条麻绳,看模样,好像要把师父捆住。 “九念!赶紧的,过来帮忙!老娘不信了!我看你跟不跟我走!”赵姑娘喊我。 我踌躇了一下,发现师父气急败坏地挣扎着身子。 赵姑娘很干脆地,又拾起木槌来了一下。 “赶紧的!信不信我揪你!” 迫于赵姑娘的恐怖手段,我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帮着赵姑娘,将师父捆了个严严实实。 “赵八虎!我不娶老婆!”师父急忙喊道。 “你错了!是老娘娶你!不是你娶老娘!”赵姑娘乐道。 “你再这样,师兄会生气的!”师父挣扎道。 赵姑娘咯咯咯笑了起来,“我问过老板了,他是支持我这么做的!” 我嘴巴抽了抽,刚要帮师父说几句,发现赵姑娘又看了过来。 我吓得急忙开口,“师父啊,你就从了赵姑娘吧。” 庆幸的是,师父只是瞪了瞪我,没有喊我逆徒,我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好了,你在这里等着,过几天,陆大师和你小米婶婶会来接你!”赵姑娘摸了摸鼻子说道。 “那我师父呢?”我小声问道。 “老娘明天嫁人!” “哦。” 其实我没听懂什么意思,抬头时,我看见师父的目光,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这样一来,我也不用担心了。 诶,这叫什么事!情啊爱啊,奇奇怪怪,害死人了。 算了,我还是乖乖在这里吧。 师父真是个傻瓜,你看,他还冲我挥手呢! 略略略! (完)...... 完本感言 成绩不好,但还是坚持把故事讲清楚了,也感谢各位一路来的支持,新书已经在构思中,到时候另行通知。 庆幸写的东西还有人在看,那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感谢一路来的相伴。 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