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百辟》 第一章 酒馆 如果说这天下马上还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话,那么对于这个酒馆里面的人来说,大抵就是喝酒不要钱了,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谁不渴望能够遇着呢,可那样的机会,终究是难得的,但却并不是没有,至少今儿个,在这荥阳城中,那可就遇到了。 酒馆算不得大,因为大的酒家早已经坐满了人,店小二来回的穿梭着,可谓是忙得不亦乐乎,要知道,像这般的好日子,那可不多,能够多赚点银子的时候他自然是不愿意去放过的,毕竟,今儿个这银子,可是用不着这些人来付的,他们只需要带一张嘴来,合格尽心便是。 到处都堆满了酒壶,自然也都挤满了人,就连靠墙的那个角落,店主东都给它安放了一张小桌,当然了,那里也就只能坐一个人,对着墙的时候,难免压抑得有些难受,所以呢,那也算不得什么好位置。 但这也没有什么,反正有酒就成,只是坐在那儿的怪人,和这店里面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的姿态,他沉默着,一直都没有说话,在这有些漆黑的环境之下,看不清他的脸,一个人就那般的自饮自酌着,速度也不快,原本就不大的一坛酒,在他的手里面喝了好一阵,却似乎并没有消去多少。 当然了,像这种人,店小二都懒得去撩拨他,全由着他去吧,反正自个都忙不过来,该干嘛还得干嘛。 “嘿,这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在这荥阳城里,要是被沈庄主听到了,那可不得了,今天啊,他家嫁女儿,全城上下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就没有不去给他道谢贺送礼的,这有些去得晚了,恐怕别人还就不收了呢?就连咱们这些人啊,也是托了他的福,得了这一顿白酒,算是沾了不少的光!”那一干的人,喝得兴起的时候,自然忍不住的絮叨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说了些什么,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似乎有些不悦的阻止道。 当然了,也不是真的不高兴,这样的日子,可是难得得很,这不,他这话一出口,立时就勾起了其他人得兴趣,就连那原先不停送酒的店小二也放缓了脚步,大有将这一切都听明白的意味,果不其然,这一个酒客之中,还真有和他一般的,一书生模样的少年,喝到兴起,就有些忍不住的问道:“这沈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难不成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猛的喝了一碗酒,那老者的目光顺势看了这少年一眼,嘴角上也这般轻轻的往上一挑,似乎有种轻微的不屑姿态,这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这老者的身上,就好似要等他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一般。 那老者也不急,就这般的咕噜咕噜的,那碗酒就下了肚,给人的感觉,那是相当的豪气,俨然像个江湖人一般,停顿了一下,他这才回答道:“一看就知道你是从外乡来的,居然连明月山庄的沈万三,沈庄主都不知道,他当然没有什么三头六臂,可一般人即便是有了这三头六臂,也未免就有他那般的本事,别的事咱就不说了,就单说上个月北陵岗的那档子事,十七八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毛贼,偷了官府的东西,你说这偷就偷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江湖上的人,惦记着官家家的也不在少数,可这墙上吧,还非得留下下月十五,再来相会的这八个大字来,这不是找死嘛!” 老者话说道这儿,一下子就停了,这给人的感觉,那可就难受得慌,就像是那种看到了一盘绝美的佳肴却吃不到一般,吊胃口得很,看得出来,这老者可是这方面的好手,知道什么时候该做点什么,才能提得起众人的兴致。 这有的人嘛,还能忍耐得住,权且等着便是,这有的人,自然想要早点知道后面的事情,忍不住的催促道,一时间整个酒馆,可谓是嘈杂的一片,纷纷的将那目光停在这老者的身上,如果说这一刻还有一个人例外的话,那一定就是墙角的那个神秘人了,可这也怪不得他,酒是个好东西,兴许与酒这东西比起来,故事什么的,反倒是没有什么趣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催促有了效,老者这个时候兴致也上了头,从那凳子上站了起来,一个人莫名的高上了这么几分,自然就会成为所谓的焦点,更何况,原本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享受,那目光,看了四周一番。瞅着他这般姿态,所有的人也就知道,他要接着往下讲了,自然也都纷纷闭了嘴,整个酒馆里的环境一下子又变得十分的安静了起来。 “也合该这些人倒霉,他们也不看看,咱们这荥阳城里的沈大人是谁,那可是沈万三的堂兄,这去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他,你还别说,毛贼归毛贼,还真有几分江湖道义,说十五到,到了还一天,可还真就来了,不单来了,还是那种大张旗鼓的来,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这倒好,进了官家院,没有半柱香的功夫,一个个的都给定在了哪儿,连动也动不得,我家那小子,当时就在这衙门里面当差,都看傻了都,回来就一个劲的吵着说,这沈庄主不是人,说那有人有他这般的本事,对方手中都是大刀,明晃晃的好刺眼,可这沈庄主呢,兵器都不用,就这般的嚓嚓嚓的几下,那些毛贼就都动不得了!” 这老者说道这儿的时候,这手上也忍不住的动作了起来,连续的戳了几下,就仿佛自己这一刻,就是那沈万三一般,权当这店里人都是那帮子山贼,全不放在眼里,不过这讲故事嘛,就得这样,自个都得先融入其中,那才能是个好故事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老者的话一牵动,这远站在柜台上的店主东也走了过来,当然了,他的动作虽然不快,但一干人等,还是瞧见了他,虽然说今儿个这酒有人请了,但算起来,这老板也算得上是半个请客的人,这些人自然还是得迈他点薄面不是。 那人缓缓的走到了老者的身边,将手中拿着的哪壶酒放在了桌面之上,顺势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岁数相差无几,倒像是一对老朋友一般,言语中也满含调侃的味道:“我说猴老三,你这改行做了说书的到还不错,这荥阳城里的人都晓得的故事,在你这张嘴里面说出来,还真就有那么几分味道,既然今儿个大家有缘,凑在我的酒馆里,那我杜老头也给大家讲一个!” 这话一出口,立时就是一片起哄声,要知道,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如何都得捧这店主东的场不是,只是这样一来呢,那猴老三的风光可就一下子被抢了个干干净净,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别人的场子,怎么也由不得自己个来放肆。 寻思道这儿的时候,他那身子有些不情愿的坐了下去,端起那酒壶,又倒了一大碗,闻着酒香,那原本有些气恼的心思,倒是一下子就消散了许多,原本就是为了来图个高兴的,又何必为了这些小事纠缠,还不如所幸,今儿个,喝它个大醉伶仃来得自由痛快。 “光说着北陵岗,那还不算啥,不过只是些自大的小毛贼罢了,可这岭南双魔,诸位听说过没有,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犯案累累,杀人无数,别说这官府拿他们没有办法,就连这江湖上的豪杰们,几番出手,想要除掉他们,那也都是铩羽而归,前些日子,我滴个乖乖,那可就更是了不得,这两人,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帮子的悍匪,个个都算得上是江湖上有名号的凶煞,一时间那可是迎风送雨,在这江湖上可谓是沸沸扬扬,远近闻名啊,可最终怎么滴,被这沈万三,沈庄主,单枪匹马,那是弄得个人仰马翻,一个都没有留啊!” 说这猴老三是说书的,可这杜老头说起来,也不必他差半分,单这词语文字,比起前者来就要凝练得更加的精粹,给人的感觉,也自然更有了气势几分,一时间,一众的酒客还有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味道,可这么稍微的一停顿,立时就是一阵巴掌拍了起来,叫好声可谓是响成了一片,就连那猴老三都没有能忍不住,这双老手也不自觉的动了起来。 这样的气氛,原本就不错,特别符合现在这种大碗喝酒的豪迈状态,这屋子里,也是喧闹得紧,一个个的豪情升腾起来的时候,就算自个不是那江湖人,这一刻俨然也像个江湖人了一般,你来我往的,恨不得都把自己变成了那沈万三,当然了,这些注定是不可能的事,这要是都变了,那还不成了一个笑话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些人尽兴时,能够多喝上几碗,他杜老头的目标也就算是达到了,到时候,只管往这沈家要钱便是,那般的身份地位,还怕他不给,可这气氛正热烈时,突然从那店门外,冲进来一个身影,人还没有看清,就听到一个不住喘息的声音在那儿道:“大家知道嘛,这一次,沈万三算是载了,而且这跟头载得还不轻呢?” 第二章 变故 “小狗子,我看你这狗嘴里面也吐不出什么象牙来,这沈万三要是会栽,那就是咱荥阳城最大的笑话了,这有些东西可以乱吃,这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沈万三的能耐,你这话若是让他听见了,小心分分钟都能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那杜老头正说得高兴,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姿态,突然间冒出这么个人来,先不管他吼的是不是真的,那都像是泼了自个一盆冷水一般,这心里面着实难受得紧,忍不住的便要去呵斥道。 这个时候,众人才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十五六岁的上下,一身破烂的衣裳下,似乎连那身体都有些发黑的姿态,瘦得嘛,也只剩下皮包骨的躯干,似乎在昭示着他的身份,那不过只是一个乞丐罢了,从他嘴里面冒出来的话,别说杜老头不信,这一干人等,估摸着都没有人会信这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这种情绪,那少年脸色这么微微的一急,焦切的辩解道:“可没有胡说,那一幕,我可是看得真真的,决计假不了,此刻整个明月山庄都已经闹翻了!” “人家都说我猴老三会吹会侃,没想到你小子是青出于蓝啊,你狗子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进得了明月山庄,你当在场的人,那都是好骗的主,任由你忽悠不成!”那猴老三的风头,被这开店的杜老头抢了去,原本就有些不爽,可又不能拿杜老头怎么样,这心里面正憋着一股气呢,发泄不出,这倒好,小乞丐突然来了,还说了番莫名其妙的话,他的情绪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泄口,整个人也就像是莫名的高了一等,有种趾高气扬的姿态,连说话的语气里,都满满的不屑,似乎就认定了这小狗子是在撒谎一般。 见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反应,那小乞丐的气势,也就弱了几分,但那性子里,却是一幅不服输的倔强,仍然止不住的想要去说服眼前这些人:“这,这,你别管,怎么能进去,自然有我自个的方法,反正我没有说假话,没有说,你们信不信的,都由你们!” “那,得,今儿个就给你这个机会,你给大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得出来,这儿的酒,你小子不但今天能免费,下个月我也包了,可这要不能,恐怕这一带,你小子就别想再混了!”见小乞丐那般的模样,这杜老头也止不住的有些好奇的味道,毕竟这事要是真的,那可真是一件稀奇事了。 当然了,他这话一出口,那小乞丐的眼睛里闪着光,别看这年纪不大,可他原本就是个酒鬼,这不但有酒喝,还能免费,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以至于兴奋过度,就连那杜老头后面的言语都没有能够听得清,他也不顾别人的反应,这手顺势这么一抓,就将那酒桌上的一个酒坛抓了过来,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大一口,动作太快,那被拿之人就算是心里面有些不悦,可也来不及发作,再说了,都还等着故事不是,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费了兴致不是。 果然,那酒一下肚,这小乞丐就觉得全身都是舒坦劲,甚至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嗝,目光环视了四下一周,这才说道:“原本这沈万三嫁女,可是江湖上的大事,那一干子的宾客,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主,江湖上的豪杰,达官贵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这儿的人强太多!” 这话说道这儿的时候,那小乞丐突然间又停了下来,他又将那坛子,往这嘴边一送,很明显,那酒虫子要是犯了,还真有些难以驾驭,说意犹未尽都有些抬举,不如说是贪杯烂醉来得贴切,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如愿,杜老头的手,一把抓住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身份释然,他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这脸上却仍旧满是笑意:“小狗子,你还是把这事讲完了再喝,要是大伙不满意,我怕你小子给不起这酒钱!” “小气!”被这么一拿捏,小乞丐那般瘦弱的身子,又那里挣脱得了,当然也只能是悻悻的样子,嘴里面忍不住的嘀咕道,这声音极小,很明显是不能让人听到的,至于这脸上,甚至还尴尬的赔笑着,一副讨好的姿态:“杜掌柜的你又何必这般,我讲还不成嘛,讲还不成嘛?” 话都说到这一步,那杜老头也没有想去再为难,这小乞丐只得手中的酒坛子放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有眼前这些人在,自个想要再喝上一两口,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那还不如赶紧说了了事,反正又不是弄虚作假,还怕到时候没有那黄汤,恐怕是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注意打定,他可没有了丝毫的犹豫,就连这声音也变得十分的迅速起来:“这沈万三嫁女,可不得了,先不说沈家小姐到底是什么容貌,小乞丐我不知道,单说那两件嫁妆,一件是明月山主的武功心法,沈万三膝下无子,自然是要将这一身的本是传给未来的女婿,这也正常得很,这另一件,那就是一颗北海的夜明珠,足有鸽子蛋那般大,可谓是价值连城啊,说起来,这事还就和这颗夜明珠有关!” 说道这儿,小乞丐又停了下来,这一次可不是为了什么酒了,要知道,马上就要进入所谓的重点了,他怎么也得停一下,看看这四下的反应,荥阳城是个说书盛行的地方,这小乞丐自然没有少学,原本还算热闹的小酒馆,嘿,这一刻倒有些了鸦雀无声的感觉,就连那喝酒的正业都给忘了,一双双的眼睛,都停留在这小狗子的身上,唯独,在那墙角有个例外,也罢,那原本就是个怪人,他依旧自斟自酌,似乎对这件事聪耳不闻一般。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说书嘛,原本也不希望所有人都喜欢,有这么一大把的观众看客,那也就足够了,见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小乞丐还真有些得意的味道,这成为焦点的感觉,当真让人享受,稍微的咳嗽了两声,算是调节了一下嗓子,也算是通过这种方式,更加的引起这些酒客的注意:“这颗夜明珠被人给偷了,你说那小偷得有多大的胆子,偷就偷吧,居然还提起告诉了人家,说第二天午时来取,你说这不是疯了吗?那午时都是些什么,宾客云集,好手一抓一大把呀,这样的环境下,你还想偷走那宝贝,这不是在开天大的玩笑吗?” “那后来呢?”也不知道这人群中是谁有些急迫了些,明明小乞丐马上就要讲到,他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插嘴道,当然了,这个问题,几乎是所有人都想去问的问题,那小乞丐也被这么一问,也全然不再顾忌,这一条腿,顺势这么一搭,放到了一根长木凳上,把自己的身子,硬生生的抬高了几分,就好像这样能加强自个的气势一般,,那手也这么环向一指,就如同那说书人手中的折扇:“嘿,这位听客问得好,虽然说这看起来是个笑话,可没有人敢马虎,这午时一到,先不说那些看家护院的,就连沈万三自个,也是目不转睛,你们猜,怎么着?” 这话说道这儿的时候,又断了,小乞丐的手,又往那坛子摸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求着他的缘故,这一刻就连杜老头都没有去阻止,就任由他这般姿态,有了着默认,他咕噜咕噜又是一大口入肚,这才惬意起来,连带着那脸上,也流露几分满足的容光:“只见那嗖的一声响,一件黑物从屋檐上疾射而来,这沈万三不愧是沈万三,身形就这么一侧,手指已经将那黑物接住,定眼一看,嘿,居然是一枚金叶子,他这脸上一笑,朝着那屋檐上便道,阁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一见,缩头缩尾的,那可不是江湖好汉该有的行径!” “这样一来,岂不是没了那小偷什么事,这沈万三什么能耐,哪有人能招惹得起!”杜老头忍不住的插话道,毕竟在他的眼里看来,这沈家还是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否则,自己这笔酒钱,也不知道该找谁去要,那可就亏大发了,生意人吗,可不能丢了银子。 那小乞丐,这目光又是环视了一周,寻思着这情绪,自然调动起来的好,果然,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眼神瞅着他的时候,都像是在这般的询问着一般,这让他觉得有些小满足:“我当时也这么想啊,这沈万三什么样的人啊,怎么会在这种小偷身上遭了道呢,可你们猜怎么着,那屋檐上,半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站出来了,只听到一个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多谢沈庄主的好意,这颗夜明珠我金叶子就带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玩心起了,这语调里居然学着那声音去说道,像与不像的,反正眼前没人听过,也自然挑不出什么刺来,反倒是那尾音拖得极长,就像是将那一幕硬生生的搬到了现场一般:“这一来还了得,当下沈万三的脸色就这么一沉,急忙打开那盒子一看,里面那有什么夜明珠,除了一枚金叶子躺在里面以外,什么都没有,你们想想,就这般的众目睽睽下,甚至连盒子都没有打开过,这宝贝就给人偷走了,这沈万山不是栽大发了又是什么!” 这一下,一众人等,都无疑沉默了,要真是如这小乞丐说得那般,那这金叶子该有什么样的本事,明知道自己这事和自个无关,但这心里面还是有些莫名的替明月山庄担心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小酒馆,静寂异常,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似乎能够听得见,而几乎是在同时,那墙角冒了一句结账出来,等那杜老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独自坐在角落的神秘人,早已不知了去向,也宛如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一般。 “明明有沈家老爷付钱,却偏偏要说什么结账,可既然要结账嘛,这人还跑了,诚心逗乐子不是?”店小二虽然在抱怨,可这该做的事,那还是得去做的,至少得将那桌子收拾一下不是,可他的身子还没有走进,一个声音突然间就大叫了起来:“哎哟,我的妈呀,这是,这是!” 第三章 师兄妹 这一声,来得突然,无论是谁,都有些被吓了一跳的感觉,这眼神不由得就跟了过去,乍一看之下,心就跟着一发凉,桌面之上,除了零星的放着一个酒杯和酒壶之外,一枚金黄色的叶子特别的显眼,在这种有些昏暗的环境里,着实有些谜了众人的眼。 当然了,无论这酒馆里面的结果如何,没有人会去关心,不过就是饭后的谈资罢了,当时或许还真被吓着了,可这过了些日子,那就是一种最大的资本,甚至有的人,言语之中还带着些自豪的感觉,说自己和金叶子,好歹还在同屋里喝过酒,就仿佛这样能够抬高自己的身份一样,甚至比那明月山庄的沈万三还要高上几分,唯独这杜老头,去沈家结账的时候,送去了那枚金叶子,不过也只是遭了拒之门外的待遇,毕竟,这对于沈家来说,终究不是什么体面事,但好歹杜老头的钱是收到了,他也就自然不去在意了,反正不是自个的事。 这件事情就算是闹得在沸沸扬扬,那沈家的女儿还是要嫁出去的,对方可不是那一般的人家,高高在上的齐王府,就算是在乎钱财这东西,明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能和明月山庄联上姻,还能拿到那江湖人梦寐以求的武功心法,这就已经够了,荥阳城,似乎也并没有因为这事,受到多大的影响,百姓嘛,还是该干嘛的干嘛,不过,这荥阳城外的风光,那还是不错的。 这里处于西北的要塞之地,物流来往,原本就不是一般的小城能够比拟得了的,再加上依山傍水之间,清秀异常,也算得上是游人的常去之处,一时间,什么商贾巨富,还有文人骚客,莫不云集于此,又莫名的替它装点了几分文雅的气息。 “师兄,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整个荥阳城,恐怕就没有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了,说到底,那价值连城的北海夜明珠到底长成什么模样?”说这话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女郎,那张脸,还有些稚嫩的感觉,大睁着的眼睛,看起来有一种炯炯有神的味道,让人一眼看去,就有一种舒坦的感觉,再配上那一身翠绿色的薄羽纱衣,俏皮的姿态十足,她调转着身子,正对着迎面而来的少年,有些责怪,却又有些期盼的说道。 少年的年纪也算不得大,看那模样,充其量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青衫之后,背负着一柄长剑,一张脸,在这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十分的俊俏,前行几步之间,和那少女并立的时候,看上去,可没有丝毫逊色的地方,甚至还要更加的养眼几分,只是那张脸,显得有些轻微的苍白,似乎少了些血色。 即使是这般,却也依旧掩盖不住那铺面而来的英气,他在那女子身边一站定,这手这么顺势一拿,从怀里面掏出一个细小的盒子来,递了过去,嘴里面轻声的嘱咐着:“小心着点,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哼,小气得很,不就是看看,还能给你弄坏了不成,师傅明明是让你来观礼的,你倒好,不好好的去,却偏偏偷了人家的东西,就不怕师傅知道了,依着他老人家的脾性,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你!”嘟囔这嘴,似乎对少年的言语有些不悦的味道。 可这说归说,她的手,缓缓的打开了那个盒子,显得十分的轻柔,就像是真怕弄坏了那宝贝一般,须臾间,一颗浑圆剔透的白色珠子就出现在视线之中,晶莹玉润之下,没有丝毫的瑕疵,让人看着都说不出的喜欢,少女的手,想要去摸一下,可这刚伸出去几许,又放了回来。 那少年似乎并没有注意她这般的举动,而在这一刹那间,仿若有心思一般,很显然,少女的话,说道了他的心坎里,当下急忙的道:“只要师妹你不说,师傅又怎么会知道,况且我还专门打了好几片金叶子,就是为了混淆他们的试听,让他们去找这个压根就不存在的人物,至于这夜明珠现在在我的手上,那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们又如何能觉察得到?” 说到这儿的时候,少年人的脸上似乎有几分得意的姿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为自个的算盘而得意,只是这言语中,突然又有了一抹不解的味道:“可说来也奇怪,按理说这明月山主应该有大动静才是,为什么两三天都过去了,却丝毫的声响都没有?” “那我要是告诉师傅呢?”听少年说了这话,那少女脸上突然之间也流露出一种得意的神色来,就如同自个握到了什么把柄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的与啊有,完全没有将少年人的后半句话听进去,她的目光,依旧仔细的打量着那颗珠子,这东西实在是太漂亮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要想控制内心对漂亮事物的独特爱好,那原本就是很困难的事情。 这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小妮子也只是随便的说说,可这一下,那少年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就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满满的都是焦急,转眼间,一种讨好的神色就浮现了上来:“我的好师妹,你可千万别呀,这事要是让师傅知道了,非得打断我这条胳膊不可,你可不能眼看着师兄遭了这个罪呀!” “哟呵,现在你知道害怕那,当时干这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点,这事啊,想不让我告诉师傅也行,那就得看你给我什么好处了,反正师妹我也不是那种贪心的主,这东西又这般的值钱,你若是把它卖了,还怕卖不起几个小礼物!”少年这般的反应,在那少女的眼中看来,似乎比这珠子更加的有吸引力几分,这盒子一合,便递了回去,那眼神之中,期待的味道十足。 也对,这夜明珠就算是再值钱,在她的眼中看来,不过就是件没用的摆设罢了,还真心比不上那些小礼物所带来的惊喜感。 “这东西可不能卖,我还要留着送给蝴蝶的呢,她最近不知道为了什么的事情犯愁呢,要是有了这颗夜明珠,或许能够博她一笑呢!”接过那盒子,少年人急忙将他揣进了兜里,十足的宝贝,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将先前的种种都忘却了一般,那一张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淡淡的笑意来,特别是在说到蝴蝶两个字的时候,甚至有些痴迷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被他这话,还是被他这表情所刺激,那少女一下子有些气愤了起来,这双脚,好不掩饰的在那地面上跺了几下,那手指着东方脸颊的同时,忍不住的呵斥道:“好你个寒潭衣,你这心里面就记得蝴蝶姐姐,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嘛,还想我给你保密,我看你这是妄想,礼物什么的,我也不要了,我这就告诉师傅去,看他怎么收拾你!” “师妹,我的好师妹,我的好婉儿,你可千万别啊,师兄求你了,你要什么礼物,师兄都给你买,成不?”被少女这么一叫,那被称作寒潭衣的少年,猛的惊觉了过来,也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过了味道,一脸的尴尬,急忙拉住了少女的手,又是那副满脸讨好的姿态摆了出来。 当然了,这少女也自然不是省油得灯,岂肯那般的与他甘休,大有挣脱少年的味道,一时间,两个人扭捏在一起,倒是给这山水之中,又添加了几分年少懵懂的姿态。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是在寒潭衣的一阵软磨硬泡之下,才算是收敛住了场面,当然了,少不得割地赔款,什么礼物要求之类的东西,那可谓是通通的答应了下来,见达到了目标,少女也自然不会做过多的纠缠,她的话是这般说,却也不是真心想要去做的,就算是什么也没有得到,估计最后自己都要说服自己去放弃。 见少女不再无礼的纠缠,寒潭衣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这目光,也停留在不远处的那河面之上,流水湍湍之间,有些轻微的声响传了来,而瞧着这光景,他们要等的船,也该要来了吧。 “师兄啊,当时场子上那么多人,你是怎么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这东西偷走的啊?”等待的时间,终究是无趣的,无论是谁,估摸着都这般的心思,如果说少年人还稍微能够忍耐一番,那这叫婉儿的少女,可就有些忍不住了,所以她的目光,虽然也盯着那河面,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被她这么一问,寒潭衣斜眼瞟了一下自己的衣兜,就像是在确认那成果还在一般,这嘴角上也紧跟着这么轻轻一笑:“那有什么眼皮子底下,这沈万三的功夫,就算是咱们师傅天机道人遇见了,也还得让他三分,我这点能耐,自己还不清楚吗?” “那?”很显然对少年的话有些不解,这心里面自然是有疑惑的,少女姓仇,算得上是稀有的姓氏,她这话还没有问出口,寒潭衣便打断了她的话,反正明白她是想继续追问下去的,不如索性就说个清楚明白:“这东西,虽然一直就装在那盒子里,可盒子也不是一直就摆在大厅最显然的地方,你师兄我呢,也不是当天才去偷的,而是前儿个夜里就已经拿出来了,后来所有人看到的那一幕,不过只是去演演戏罢了,这些人不知道,也就当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嘿,将这宝贝凭空的偷了出来,不过!” 第四章 岩上人 “不过什么?”这语气突然这么一转,难免有些让人好奇的味道,特别是像仇婉儿这般,不过还是个少女,那好奇心刚好是最重的时候,自然忍不住问道。 不过这倒是叫寒潭衣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才好,他的心里面总觉得有些奇怪,可要真的说起来的时候,却连自个也搞不明白了,这一双眼睛,依旧注视着那河面,多少有些怅然的感觉,好在这个时候,那远远的,似乎能够看到一丝黑影越发的近了起来。 那分明是他们要等的船,这倒是给了这少年一个很好的理由去逃脱:“我只是在纳闷,这船怎么还不来,看来是念叨不得,这不来了嘛,我们这一行出来也有大半个月了,估摸着师傅他老人家还在背后偷偷的念叨,没有了那个小妮子在身边,不知道有多么的快活,用不着再受半点折腾了,师妹,你说是吧?” 这话用了个发问的语气,一时间仇婉儿还真就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脑子里正思绪着少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就连那脸上,也有些不解的味道。 她虽然是反应慢了点,可终究不是什么傻子,猛然间回过味来的时候,才知道对方口里面的那个小妮子就是指的自个,这话也分明是在调侃,忍不住这心里面又好气又好笑,那双手,不自觉的想要去锤打对方两下。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两个人算是一起玩到大的,那天不这么的折腾几下,这不过是家常便饭过了,若是没了,兴许还会不习惯,一时间,一个打,一个躲,笑声也自然就跟着升腾了起来,原本还显得十分静谧的环境,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喧哗的味道。 既然能看到了船,也自然用不了等太久,荥阳城到下沙之地,充其量也就是五六天的路程,船夫些可都是水面上的好手,沿着渭水河往下走,过了三跳峡,那就是湘江的水域了。 之所以称之为三跳侠,是因为这里的水流湍急之间,斜着面而下,高度落差甚远,就像是笔直跳下去了一般,连环四段,有三个梯度,因此得名三跳,又因为巨石横卧河水中央,冲击之间,巨大的漩涡应势而起,水花四溅下,也算得上是河江两脉交汇之处,最为气势磅礴,但也是最为凶险之所在,这要是没有多年的行船经验的人,可不敢贸然的经过这片水域。 当然了,这些个和寒潭衣,仇婉儿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关联,船夫的技术那可是相当的过硬,船身经过这三跳峡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凶险可言,显得异常的平静,两个人此刻都坐在那船身之中,透过两侧窗台往外望去,当那微微的窗纱被那河风吹起的时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这一番绝妙的景致,那也算得上是异样的享受。 这说起来,两人算是第二次从这儿过了,可逆流而上和顺流而下两种方式,那心境感觉,无疑是处在两种完全不同的层面,向上时,无疑是艰险至极,有种步履维艰的感觉,船工们也是号子声打了个十足,节奏感异常的鲜明,和那水流声交汇在一起,流露出的是一种不服输的气概,而那感觉,就好似在读一个斗士一般。 可这顺流而下的时候,只觉得船身的速度是越来越快,到了那中间的跳落之处,就感觉整个人也顺着船这么一荡,豪迈得觉悟,油然而生,就如同此刻的两人一般,那眼睛里,浪花阵阵用来,满满的都是震撼的姿态。 两人就这般的感慨着,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眼看着这三跳都已经过了两跳,这要是再不抓紧点机会,那再要体验这番感觉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当然了,这最后一跳,那也是绝对的精华所在,这落差,比起先前的两跳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那船上的号子,又开始响了起来,都是奋力,只不过逆流的时候,是要竭力让这船往前,而眼下,却是要让它尽量的慢上几分,否者顺着这水势直接下去,那可不得了,遇到运气好点的,船身就这么顺带着一翻,连船带人掉入水中,倒也是件幸事,毕竟在这水面上混的人,谁还没有些水中的能耐,可这要是运气背的,船若是硬生生的撞到那突兀而起的石面之上,那可就是船毁人亡,任由你再大的能耐,也绝无逃脱的可能。 而偏偏在这个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这沿岸北麓的石壁之上,有这么一道声音传了来,这一下,可让寒潭衣着实有些惊讶的味道:“船家,你把船靠过来些,老头子我要搭个船,下湘江!” 要知道,这里离那岸边,还足有数十米的距离,再加上那高耸的岩壁,斜着下来,少说也有百米之遥,换做是常人,能够在这般远的距离之下,这水声轰隆之间,还能让声音传了过来,那已经是颇不容易得事情。更别说听得这般的清晰了,那感觉,就仿若那人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心平气和的说话一般。看得出来,那俨然是一个江湖中的好手,否则他不可能办得了这一点,但这个人到底有多高的能耐,寒潭衣可不敢肯定。 当然了,他能够听得到的声音,那船夫自然也能够听得到,这在江河之上混的人,大抵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无论如何,什么人,什么地方,别人的话,那都是得去回的,这叫普结善缘,毕竟认识的人多了,这路子也就好走一些。 这一刻,那带头的船夫扯起个嗓子,对着那山崖上,竭力的吼叫道:“不行啊,客官,这里的水流实在是太急了,船身压根就靠不过去啊,要不你往下面走走,到了那水势平缓得地方再等等,肯定有船愿意稍上你的!” 这倒是句实话,船夫的声音虽然不小,但那人到底听没有听到,却是个未知数,寒潭衣也不知道该不该去帮他传话才好,这心里面多少有些犹豫的味道,这一路回归,原本就望着能一帆风顺,自然用不着再去招惹这么个怪人,可这若是不帮忙的吧,又总觉得少了些江湖的道义,心里面终究有点过意不去,反倒是那仇婉儿,目光也这么顺势一看,脸上的眉头紧跟着微微的一皱,忍不住轻声的嘀咕了句:“这谁呀,这个地方来赶船,那不是诚心为难船家吗?” 寒潭衣原本还认为仇婉儿这话有些说过了地方,真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就算不是训斥,那也是些知礼论道的言语,说着让人心烦,可突然间,他还真就觉得这小妮子这一次是说对了。 只见那人也没有再答话,他这个身子这么一倒,沿着岩壁垂直往下坠落了下来,那速度极快,无论是谁,估摸着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若真是这般一直往下坠,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一个死字而已。 出于本能,仇婉儿得眼睛都有些紧闭的姿态,似乎接下来的这一幕,她压根就不愿意去看到一般,就连寒潭衣都有些忍不住的站起了身子来,这眼神,直勾勾盯着那一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应对的才好。 坠落的水花,到底没有扬起,只见那道身影快要碰触到水面的时候,就这么猛的一转,原本朝着下方的脑袋,一下子就转到了正上方,那足尖也不知道是施了什么魔力,硬生生的站立在水面之上,丝毫没有沉下去的征兆,而紧接着,他的脚下似乎有风生了起来,吹动着河水的同时,也支撑着那具身子,双手背立在身后的同时,一股水浪顺着河面,朝着这木船极速而来。 这样的一幕,无论是谁,都不由得看得呆了,要知道,这般能在水面上移动的人,了不得,先不说寒潭衣单在仇婉儿和那一干的船夫眼中,就如同看到了决计无法解释的场景一般,连带着原本奋力滑动的船桨,到了这一刻,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那人来得好快,快到寒潭衣的眼神都有些跟不上,只觉得刚才那在数十米之遥,一个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眼前。 “不好!”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叫了这么一声来,很显然在刚才的出神之间,连带着自个原本的使命都忘却了,少了那人为的力量来调节平衡,这船身顺着那漩涡,不自觉的就朝着一边的大石直扑而去,更为让人绝望,就是那速度,几乎已经和呼啸而下的水流相差无几,任由这般的下去,那最后非得硬生生的撞击到那石面上不可。 没有人愿意发生这一幕,被那人这么一叫,几乎所有的船夫都反应了过来,可眼下,这样的距离,就算是倾尽全力,想要去改变整个船的前进轨迹,那也显然是件不太可能完全的事情,刹那间,一种绝望的感觉便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上,甚至有人忍受不住这局面,张开嘴大叫了起来,情绪波动之下,至于叫的什么,也都听不清了。 当然了,这样的灾难,寒潭衣可不愿意让它发生,他自己倒还好,大不了等着这船撞击到石面的时候,灵力护体,一个腾身先落到那青石之上,倒也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可即便是如此,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无辜的人横遭了不测。 打定了主意,他的身子猛然间腾空了起来,奋力朝着那青石跳跃而起,试图凭借自身灵力,强行的将船震开几分,,可他还没有跃出去几步,这身形之上,似乎就有一股极其强力的压迫感袭来,让他有些迈不开步的味道,而几乎是在同时,一道显得苍老无比的声音传了来:“少年人,这不关你的事,既然是我这个糟老头子引起的,那就让我来解决了它便是!” 第五章 壶杯茶战 话音未落,猛然间,寒潭衣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极闪而过,速度之快,有些超过了他的想象!甚至劲风起时,他那身形被风力这么一压,整个人只得往后这么一落,顺势站在那船艄之上。再看时,只见那道身形,已经朝着巨石而去,满是斑白的头发,顺着那风吹拂的方向,往后长长的飘起,显得十分的飘逸,那宽松的长袍也张扬开来,一副仙风道骨的姿态。 离那巨石还是三五米左右的距离,他这手臂之上,灵力凝聚,向前这么猛的一挥,只看见那四周的水面,刹那间就像是受到了牵引一般,不断的回转起来,一道巨大的水柱,应势而起,直朝着那石面激射而去。 撞击之声,可谓是异常的震撼,给人一种惊涛拍浪的感! 那原本有数丈大小的巨石,被这水柱冲击之下,一下子碎裂成无数块大小不一的碎石,在那重力的作用下,朝着急切涌动的水流中坠落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几乎也是这个时候,那巨大的船身就贴着刚才青石所在的地方,飘了过去,重重的摔落到下方的水面之上,因为高度悬殊的缘由,还有一阵的水花,伴随着那力激荡而起,硬生生的将船面打湿了几分。 “好险!”几乎所有的船夫都是这样的心思,在这江河上行走的日子多了,少不得见些事故,刚才那凶险的一幕虽然已经过去,可回想起来,还是让人有种紧张莫名的感觉,劫后重生的幸运,却又让人心里面说不出的畅快,有些忍不住的,甚至欢呼了起来。 当然了,这样的感觉寒潭衣体会不到,毕竟他可没有生与死边上走过一遭的觉悟,而这一刻那目光,只是停留在了这个神秘的老人身上,满满的都是好奇和狐疑的神色。 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也绝不可能有这般的能耐,从数十米高的岩壁下直线往下落,这下坠的速度,到了最后关头,自然是异常的惊人,可这人居然能够在须臾之间,就将身子正立在水面之上,这份轻身功夫,寒潭衣想都不敢想,甚至比梦中的自己都要强上几分,更别说,他侧身而来,逼退自个的气势,那一掌击碎数丈巨石的灵力修为,就算是他是个传奇也毫不为过。 当然了,这样的感慨,寒潭衣可没有说出口,即便是满满的都是这样的心思,但要让他这般无止境的去夸赞一个陌生人,那可不是他的作风! 所以那目光停留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当那船身又恢复平稳的时候,,他便纵身跳进了船舱之中,此刻仇婉儿正有些紧张的看着他走进来,虽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但那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来的关怀,却一丝也做不得假。 有了这样场景,换做是任何人,估计都会心里面一暖,寒潭衣微微的朝着她笑了笑,示意自己一切安好,这心里面也不由得寻思道:“到底还是自个师妹好,从小到大,虽然她那刁蛮的性子,到头来都没有更改个几分,但也不过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罢了,就冲着这份关心,那也就值了,倒不像蝴蝶那般冷冰冰的一张脸,就像是世人都欠了她什么一般!” 这心思还真有几分抱怨的味道,可这抱怨归抱怨,他不也是没有办法,喜欢这种东西,原本就来得很奇妙,和时间这类的,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就那么一眼,寒潭衣便觉得自己像着了魔,再怎么也摆脱不了了,至于面对着仇婉儿的时候,他总觉得那感觉中少了点什么,彼此之间,也只会像那亲人一般。 “小伙子,你这人不错,可就是武功差了点,可惜了,可惜了!”这声音,是突然传来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由谁发出来的,可这话,听起来却不怎么的好听,反正入耳的时候,寒潭衣有些轻微的皱了皱眉,并没有急着去答话。 反倒是仇婉儿有些忍耐不住,虽然刚才的那一幕她也看到了,但毕竟是坐在船舱之中的,没有寒潭衣那般直观的感受,当然了,就那一手,她也知道对方十分了得,可一听这言语是冲着自个师兄来的,心里面就觉得不快活,那身子猛的一站,似乎就有种想要去反驳的姿态,那眼光,却正好落到了寒潭衣不断摇动的头颅,也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有些不甘,但也只得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那人又缓缓的走进了几分,这一刻,来人的脸庞,寒潭衣才算是看得清楚明白,和他大体打量的相差无几,的确是上了年纪,具体多少年岁,或许猜不到,但恐怕已经过了花甲之年,那张脸上,密密麻麻分布开来的皱纹,也似乎在验证着这一点,长袍的前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灰色的一片,如果非要说有,或许就只有那手臂之处,绣着的朵朵红花,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漂亮,但却不知道到底是何物,此刻他脸上带着些笑意,似乎压根没有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有些得罪人。 至于这个少年人呢,虽然阻止了仇婉儿的举动,但自个这心里面,到底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味道,这一刻的言语他虽然竭力的保持平静,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丝的火药味:“什么可惜法呢,倒要请前辈指点指点!” 那老人也没有急着答话,步履也依旧十分的缓慢,即便是如此,他走过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毕竟这船舱不大,木桌就这么一个,刚才船行颠簸下坠的时候,还微微的挪动了一下位置,离那前侧的凳子还有几分距离,这般光景下,无疑是最好的去处,他也不问这两个年轻人有没有意见,径直的坐了下来,那手呢,也不自觉的朝着那茶壶而去,意思很明显,就是为了倒杯茶喝。 可这样的算盘,却注定是要落空的,如果说先前因为寒潭衣阻止的原故,仇婉儿还能稍微的隐忍几分,那么现在,对方这样的举动,可真的让她心中怒气升腾之间,有些难以自抑的感觉,这手速极快,一下子便将那茶壶捞到了一旁。 这样的举动,倒是出乎了老人的意外,他眼睛盯着仇婉儿的时候,多少有一种不解的味道,看着他这般的反应,少女的脸上颇有种得意的味道,就仿佛在俏皮着脸,嘟囔着嘴,说上那么一句就不给你喝一般,甚至兴起的时候,仇婉儿还忍不住的眨了眨眼,以一种挑衅的语气道:“你想要喝茶啊,简单啊,你刚才不是说我师兄武功不行,可惜了吗,那现在你就给我说个清楚明白,否则?” “否则就喝不到这茶不是,小妮子,你也未免太小瞧老头子了些,你就拿好了,目不转睛的看着,看你那手中的茶是怎么到了老头子杯里来的!”没有半分生气的味道,只是稍微一个停顿之下,老头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他这话也说得信心十足,就好像自个要办到很容易一般。 缓缓的从桌面上拿起一个茶杯来,轻轻的往自己跟前这么一放,那手指,紧跟着,微微的颤动了几分,看着这一幕,仇婉儿只觉得好笑,心里面也不由得嘀咕道:“这茶壶我就拿在手里,倒要看看你这糟老头有什么样的能耐,能让我手中的东西,凭空的到了你的杯里。” 这样的场景,寒潭衣倒是觉得有些过了,毕竟人在江湖中,彼此行个方便,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用得了这般,可他却又不想去阻止,这个老头子的功夫之高,算得上是他平生所仅见,若要真的动起手来,就算师兄妹二人一起上,也决计讨不了半丝的好处,若对方真想与自个为难,大可直接动手便是,也用不着这般废话,眼下既然到了这一步,那就代表对方并没有那意思,自然用不着去担心,相反的,他也是饶有兴致,想要看一看,这怪老头是怎么将这茶从那壶里面,弄进自个的杯子里的。 “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哈,到时候别说我仇婉儿欺负什么老人之类的话,我就这般的拿着,看你有什么能耐,这大话说了,办不到的话,那可就太折你老人家的面了哦!”到底是个倔脾气,看得起来,仇婉儿也不是那种肯轻易服输的人,当然了,她也够自信,决计不相信对方还能有这般的能耐。 那老头依旧是先前的那副神色,丝毫没有改变,这目光,就落在那茶壶之上,若有所思的道:“小妮子这性子,倒是和老头子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叫人颇为喜欢,你要不是早有了师傅,老头子我非得收了你做弟子不可,现在你可看好了,让你也见识一下老头子的手段,否则还真给你小瞧了不可!” 被他这么一说,仇婉儿原本还想在反驳个几声,说上一两句谁和你像这类的话,可听他说到手段二字,这神色自然也就凝重了起来,眼神盯着茶壶的时候,那也是一动不动,她心里面原本很自信,可对方的神情举动却似乎还要比她更加的自信几分,她终究还是年轻了些,这对比之下,她不免有些糊涂了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不遂己愿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下了那三跳峡,便是湘江水,江面虽然宽广,但水势流淌之间却显得平缓至极,自然也用不着那么多的船工去干涉,闲下来的不少,一时间,除了寒潭衣以外,这船舱中又多出来若干的身形来,很显然,这一老一少刚才上演的那一幕,也完全性的落入了他们的眼睛耳朵之中,这可是一个看好戏,凑热闹的绝佳时机,这些个常年在水面上翻滚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呢,甚至有那贪玩的,都已经开始张罗起赌注来! 第六章 隔空沸水 气氛可谓是越发的凝重了起来,一双双的目光,停留在那桌面之上,仇婉儿握着茶壶的手也紧张了几分,虽然自个是信心满满,可这心里面总还有丝害怕的味道,总觉得自个要是放松了几分,这茶壶分分钟就要到对方的手中一般,而几乎就再这一刹那,她那接触到桌面的躯体,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一阵轻微的颤抖传来,虽然算不得明显,却异常的真实,很显然,那老人已经动了手,准确来说,这都不算是动手,因为他的身形丝毫没有变,就连那脸色,都和先前那般,自负得很。 很直观的感觉,仇婉儿只觉得自己手中的茶壶也似乎在跟着那桌面不停的颤抖一般,甚至一个稍微分神的时机,那茶壶就有些朝着老人移动的趋势,当然了,仇婉儿也不是那省油的灯,虽然灵力相差悬殊,但对方毕竟是隔了一张木桌,能传过来的终究薄弱了几分,或许全力施展之下,她也未必会占劣势,这主意打定,她也就这么顺势一带,自身的灵力也透过那手臂朝着茶壶渗透了过去。 很快,两道灵力交错在一起,就一下,仇婉儿就觉得自个先前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的味道,这个老人的实力,似乎远远的超过了她的想象,那灵力,自个若果是涓涓细流的话,那么对方,就和那浩瀚江河,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更为奇妙的是,那灵力,似乎顺着那茶壶,木桌的渠道,有些朝着老人流动的趋势,这如何能不让她大吃一惊,这很明显,自个事妥妥的占据了下风,要是任由这般下去,那非得输了不可。 输这样的字眼,对于任何人来说,估摸着都有些难以接受的姿态,更别说仇婉儿了,她此刻的心思,那就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输了这一场,虽然最初约定的时候,是这般的姿态,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但也未必不可以做一下更改,这一点,或许对那些混迹在江湖上的男儿来说,是件做不出的事,那么她这女儿身,可就占据了极大的优势,猛然间把这茶壶往上一提,这嘴上堆笑着道:“老爷子的灵力修为当真是了得,但我要是把这茶壶拿离了这桌子,看你还能怎么办?” 老人也回应似的笑了笑,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个小妮子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妥的姿态,反倒是寒潭衣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来,很显然,这个少年人,还是有些放不开江湖人,义字为先的规矩,不过这样的神色,来得很快,去的也很快,特别是当他的眼光余角扫过仇婉儿的脸时,又有一种莫名担心的味道,的确,和自个这个师妹,没有那一天不打打闹闹,可这感情,终究还那亲兄妹之间,没有太大的区别。 “小妮子,老头子我就不和你做一般见识,你可把手中的茶壶拿好了,老头子我可要动真格的了!”的确,这茶壶离了桌面,对于任何人来说,那灵力就少了几分传递的媒介,也就自然没有什么威势,就算是在怎么强悍的修为,也决计难把这灵力传递到三米之外,就算是在这范围之内,也会消减得差不多,再加上仇婉儿可不是那一般的主,这一身的功夫,就算是排不上位次,但也算得上是半个高手之流,寒潭衣原本担心是因为怕老人被她这举动激怒,怒气上涌之际,也自然就顾不得什么约不约定的,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两个人就算是联手,也未必见得是这老人的对手,但现在,他既然说了这话,那也就没有什么了,与其说现在是担心,倒不如说是好奇的成分更多一些,这一刻,直觉告诉他,自个也和这些船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缓缓的站起身子,这一点,那老人还真是不负了这年龄的代价,可那灵力涌动之间,就连脸上都有些微微的泛红姿态,就宛若这一刻才算是尽了全力一般,一时间,就连寒潭衣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一股劲风在自己的四周涌动着,配合着那船头不断涌进来的雾气,满满的都是清凉的感觉,让这个少年人的精气,又莫名的清醒了几分。 “好烫,好烫!”只一瞬间,那原本只是微微的显得有些余温的茶壶,一下子从那壶嘴之处,冒出些热气来,而那热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变得浓郁了起来,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只是微微的往外冒,那到了后来,就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气流不停的向外喷射而出,俨然有一种变成开水的感觉,如果说最初的时候,仇婉儿还能够强行忍受得话,那么到了后来,这双手拿捏之间,就如同一个非常烫人的物事一般,完全的忍受不住,这嘴里面也冒出这样的字眼来,手掌顺势这么一放,那茶壶就顺着这指尖的缝隙往下坠落了下去。 “看来小妮子你还是拿不好的,那老头子我就不客气了!”那老头就这么一笑,这身形顺势也往桌面上这么一坐,原本坠落到地面的茶壶,一下子跳跃而起,朝着他便飞了过去,这手掌一把抓住的同时,那神情显得十分的自然,就如同手中拿得就是一件常温的东西一般,不过说来也奇怪,那茶壶一离开了仇婉儿的手,就连那壶口往外冒得热气,也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如果说这一点有些无法解释的话,那么这老头接下来的举动,就更加的让寒潭衣感觉到不解了,他的手,就这般顺势的拿捏起一个茶杯,倒出来的茶水,是一种泛黄的颜色,当然,这也很正常,只不过,那茶,也就是低低的那种温度,偶尔间,有那么一缕两缕的气息,从那水面之上,升腾了起来,那感觉,还真和这江湖上的薄雾,异常的相似,寒潭衣原本就注视这老头子的举动,自然是完完全全的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不由得有些圆睁的姿态,他的身子有些不自觉的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想要通过减少距离那验证自己有没有看错一般,当然,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因为他的举动有丝毫的改变。 “老人家,你这一手?”既然心中有好奇的味道,那自然还是要问出来才痛快,否则憋在心里面,这得多难受,可这话,说了一半,终究还是有些拉不下面来,也就卡在了哪儿,那老人,似乎也能察觉到他的意思,这目光,在这个少年人的身上微微的打量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之间轻轻的叹息了一下,又猛的喝了一口茶,好借此来缓解一下那种饥渴的感觉,等那茶水都下了肚,他这才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的率性,这江湖上的规矩,也未免太束缚人了些,当年我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避世隐居的,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是这般模样,你说这叶子是金的,还是绿的,区别到底在哪儿呢,你连那荥阳城内的什么庄主都敢去招惹,为什么现在又变得这般的扭捏了呢?” 说道金的,绿的的时候,寒潭衣还没有什么,可这什么庄主四个字一出口的时候,他突然明白这个老人到底指的是什么,这心自然也就跟着跳动了一下,有些狐疑的看着这老人,那眼神也有些死盯着的姿态,原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事情,可怎么就?这一刻,他算是明白了那句人不错,武功还差点,可惜了,可惜了的真正意思。 “放心,我可没有什么金叶子,就连见也没有见过,也自然不知道它长什么模样,当然了,那什么的鸟庄主,不过只是些江湖上的混混流氓,又能有什么样的本事,居然嫁个女儿也能弄得江湖满是风雨,老头子这眼里看着不爽,原本还想去撒个野,搞搞破坏啥的,可有人代劳了,那就省得自个麻烦了,你说是吧,少年人?”这话老人说得倒是很有味道,满满的都是调侃的姿态,他言语之中的意思,寒潭衣自然是懂,没见过什么模样,也就是说,见了也当做没见,而那鸟庄主,很明显是代表了沈万三,庄主二字就好,却偏偏叫了个鸟字,估摸着这江湖上,以沈万三的声望,也只有这个老头敢这般的叫他,不过这玩心倒是颇重,否则也不会说什么撒野之类的字眼,当然了,这些话,那些船夫可没有功夫去在乎,既然是赌注,那自然有输赢筹码,此刻,这些人,也自然都冲着这些小买卖去了。 这一下反问过来,寒潭衣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一时间有些犯愣的姿态,这目光依旧落到了老人的身上,依然有种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的姿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怪老头,定然不会是为了那沈万三而来,否则他想要动手的话,恐怕难过十个回合,自己便已经成了对方刀板上的肉了。 第七章 礼物 是与不是,此刻对于寒潭衣来说,都显得有些纠结的味道,这要是说不是吧,自己明明就是那金叶子,想不承认都不行,可要是说是吧,他这心里面又打底不愿意去承认,特别是在不知道这个老头子什么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所以这样的光景之下,最好的应对方式,那就是无言,所谓沉默是金,这一刻在他的身上可谓是彰显得淋漓尽致。 船还在不停的往下移动着,风正好同向,摇动起那风帆,让船身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少年人没有答话,那老头也没有再开口,就连一向活泼,毫无拘束的仇婉儿,也收了声,悄然的站到了自个师兄的身边,她脸上微微的带着些狐疑的神色,似乎在揣度着眼前这两个人的心思,这世道,原本最难猜的是人心,自然是看不透的,倒是这般沉静着的时候,能够很清晰的听到那船头船尾的号子声,进入了湘江,自然悠闲了几分,忍不住这心中兴起,船桨敲着梆子,满满的都是节奏弥漫的感觉,让人听上去,倒还真有一丝舒坦的感觉。 “年轻人,小妮子,多谢你们载了老头子我一层,这些个东西,就留给你们做个纪念吧,后会有期!”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这船舱之中没人说话的那种感觉,终究让人感觉到别扭,那老人缓缓的站了起来,这身子往那船头走去,船的前方,迎面可以看到是一座小村庄,在这江面上的朦胧之间,隐约能看探寻到丝毫的轮廓之感,很显然,哪里就是老人的目的地所在,寒潭衣不想去问些什么,这般脾气的人,他原本就犯不得去招惹,更何况还是萍水相逢之间,原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可言,更微妙的是,这人知道了他在荥阳城干的那件勾当,自然还是离自个远些的好,也省得那般的压抑不是,那老人的动作不快,不过船身原本也算不得长,自然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到了船头的那一刻,他忽然间回过头来,将一个包裹扔了过来,那脸上,也紧接着流露出一丝的笑意。 “这?”仇婉儿一把接住,她的目光先是在老人的脸上打量了一下,似乎在彰显那种不解的味道,这转眼之间,又落回了寒潭衣的身上,收与不收,似乎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很显然,她这样的想法有些多余的姿态,毕竟此时的寒潭衣,也是一脸蒙,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应对,包裹不大,而且那感觉,很轻,看起来里面并没有装多少的物件,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那老人并没有打算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跳跃之间,身子已经到了江面之上,踏浪乘风,径直朝着那村落而去,而这一刻,他的声音也才在那江面上响了起来:“老头子可没有什么钱来付所谓的船钱,诸位你们管船舱里的两位要便是,总之,谢了!” 老人的身形去得极快,这些船夫什么的,自然不可能去阻止得了他,更何况,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好阻止的,两个人也好,三个人也罢,无非都是走这么一遭,区别不大,再说了,虽然起因是由这个老头子而起,但对方那救命的举动,以及船舱里的一出好戏,也足够当这船费了,人在江湖飘嘛,又何必这般斤斤计较,当然了,这话,寒潭衣用来说服自己最为合适,他的身子,也缓缓地朝着那船头移动了几分,好让自己能够看到那远去的背影,这心里面,一种无法压抑的疑惑,在这一刻,彰显得特别的明显。 这个老人到底是谁,他不知道,江湖上能有传奇名号的人,他几乎都想了一遍,却无论如何也和这个人挂不上钩,不过唯一敢肯定的是,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来人如风之间所彰显出来的武功修为,远远高于这少年这些年来见过的所有人,这普通的江湖客,能够直立在水面上,已经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可在这老人的脚下,却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一般,这里离那河边,足有数十米的距离,而此刻他的身形,别说下沉了,就连移动的时候,连丝毫的颤抖都没有,这般的能耐,弥漫着一种非人的境界。 “师兄,这是什么鬼?”寒潭衣这感慨和疑惑的思绪,终究还是被仇婉儿的声音给拉了回来,回过头来的时候,正好看着女孩那满脸不解的姿态,一时间也跟着有些诧异的味道,他急忙往那船舱又走了几步,回到了桌面之前,这才看清楚仇婉儿手中的东西,是一杯书,算不得太厚太薄,但那颜色已经有些泛黄的味道,很显然是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洗礼,就连书本的封面,都有些朦胧的感觉,隐约着能够分辨成道德经三个大字来,至于那边角的小篆,那是真的分不清了。 “我还以为这怪老头能给点什么好东西,金银珠宝什么的,我们不稀罕,他也没有,但这武功秘籍这类的东西,也算得上是个宝贝,这老头子怎么这般小气,给这么笨破书做什么,打发叫花子,人家都不会要!”见寒潭衣走了过来,仇婉儿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出气点一般,将那书往这少年这手里面这么一递,这嘴也就乘势的往上一样,有些抱怨的说道,寒潭衣也只能有些尴尬的接了过来,这目光,先是在那书面上打量了一下,的确,什么道德经之类的东西,算不得什么好东西,随便在那街面上的书商店铺里面就能卖得到,更为关键的是,这文字这类的东西,他看着有些脑疼,以前也没有少找借口逃避这些东西:“算了,师妹,你看他那般年纪,能送咱这么个东西,也算得上是尽力了,你我虽然都不喜欢,可师傅他老人家却好这一口,这般年代久远的古书,倒是个不错的礼物,你不还正在纠结送师傅什么好嘛,这可是现成的,也算得上是天意不是,来,收起来吧!” 寒潭衣又将那书递了回去,被这么一说,仇婉儿也觉得就这般的,她这心里面虽然有些不情愿的味道,可这表面上,总不能驳了师兄的面子,反正这书也就这么回事呢,顺便这么一甩,就放在了桌面之上,也不去在意,湘江顺流而下,那便是锦江城,这可是南方少有的大城,比起那荥阳来,还要约为的壮观几分,有了那夜明珠在手,寒潭衣自然是不愿意在外多做停留,用他自个的话来说,这时刻,不由得都想生出一双翅膀来,朝着那祁连山而去,原本在荥阳的时候,他或许还是慰藉自己几分,毕竟急了没有用,但现在,却不一样,锦江城和祁连山麓不过百来余里,若是快马加鞭,不过就只是一天左右的路程,这夜明珠能早几分的送到雅月小筑,能看见那张烦恼的脸上闪现出几分笑容,他也就觉得知足了,谁让自个对于那张脸完全没有抵抗力呢? 当然,这对于仇婉儿来说,却是另外的一番景象,这个小妮子好不容易逮着这样的机会出来,自然是要疯上几分,更何况,眼瞅着已经到了祁连脚,这要是再不抓紧几分,下一次出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更何况,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在仇婉儿的心中,突然间觉得对那什么蝴蝶的,有些莫名的反感了起来,这思绪里就盼着能不见着她就不见着她一般,连带着都不想去看自个师兄那种殷勤的脸,这也算是打定了主意,这个小妮子就没有丝毫的收敛,甚至趁着寒潭衣一个不小心的功夫,眨眼之间,已经钻不见,对此,寒潭衣也只有无可奈何的味道,他实在是太熟悉自己这个小师妹的习惯,她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断然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亦或许一两个祈求而改变,索性的,也就难得去找她,反正等她玩累了,自然会去祁连客栈。 祁连客栈,算不得大,坐落在锦江城与祁连山交界的地方,一般情况是,从祁连山下来的人,都会选择住在这里,这对师兄妹自然也不例外,原本哪里也显得颇为平静,并没有太多的商旅游人之类的存在,好在老板也并不是为了要挣多少的钱,只是图着打发些时间罢了,寒潭衣下山的时候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晚,现在也不过是轻车熟路罢了,那里原本也在锦江城的边缘,显得有些偏颇,特别是在这夜色朦胧之间,更是少有人来,这街道面显得有些宁静,倒也十分的正常,可不知道为什么,走在那条大路上的时候,突然间有一阵莫名奇妙的感觉传来,至于为什么,他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而当他脚跨进去店门的那一刻,这种感觉越发的凝重了几分,甚至那环境都让这个少年人,莫名的身紧了几分。 第八章 客栈内 的确,再不大的酒馆,也不至于会是这般的模样,大厅之中,可谓是十分的空旷,就连原本散落分布在其中的桌椅板凳,也都没有了踪迹,替代他的,却是一盏偌大的水缸,直径足有一米,高高的缸身映入眼帘,比起寒潭衣来说,也差不了几分,那水面,由于角度的原故,只是隐隐约约能够看得见,从这一点,很明显,里面应该是盛满了水。当然,最显眼的,还是那一朵莲花。一般的蓝花,都是红白色,可这一朵,却偏偏蓝得出奇,让这个少年人,看着都有一种莫名的新鲜之感。 要说好奇,换做是谁,估摸着都有些挥之不去,寒潭衣也自然不例外,可这一刻,一种担忧的味道,似乎想要替代这样的感受,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什么顾客店小二之类的先不说,就连那掌柜的苏老头,这一刻也完完全全没有了踪迹,要知道,他可是上了年纪的人,像这样的人,大抵是不愿意做过多的运动的,更别说要离开这种生活了几十年的故土,这种感觉,估摸着就和要他戒酒一样难受。 其实呢,寒潭衣到这儿来的目的,大抵也是冲着这东西来的,苏老头酿的酒,虽然算不得什么绝世佳酿,但入口的那种清纯甘甜,也断然不是那些寻常的酒家可以比拟的,寒潭衣不是什么嗜酒之人,可就那么一次,对这里的清酒,就有了些怀念之情,这脚步,缓缓的向着那缸面推进了几分,离得近的时候,猛然间便会发现,在那缸面之上,似乎写着一行小字,再凑近几分,这才看了个明白。 “今月十五,锦江陌路,昆吾未平,取君一物!”寒潭衣轻声的念叨,这些个字眼,他有些懂,有些不懂,前半句,倒是很简单,今月十五,指的时间,而今儿个就是十四,也就是说明天就是约定之期,而锦江陌路,指的地点,这里原本就是锦江城的边角所在,接连着祁连山,也算得上是进退之谷,说这里是陌路,那也是合情合理,这半句,可谓就是懂的,可这后半句,昆吾未平,取君一物,那就是糊涂了,无论怎么看,也有一种不知其所云的感觉。 当然,这些个字眼,寒潭衣在脑海里面在思量了一次,却始终还是找不到答案,他也就选择了放弃,看得出来,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否则这客栈之内,也不至于这么的空旷,但这些,原本就和他没有太大的关联,也就用不着太过担心,他的目光,还在四下的打量着,语气说是在打量,倒不如说是在寻找,找什么呢,那当然是酒,原本还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感觉,可进了这个地方,嘿,这肚子里面的酒虫子,似乎一下子就有些不受控制了一般,让他觉得有些莫名的难受,而且他坚信,即便是任何人都找不着,酒这种东西,也不可能全都搬走。 静谧的感觉,可谓是异常的明显,无论如何,寒潭衣还是决定小心一点的好,这是一种习惯,江湖人都有,而且改不了,这客栈之中,或许还是柜台所在的地方,有那东西的可能性要大些,这是一种常识,寒潭衣是断然不会放过的,可这人,刚触及那柜台,一个奇异的声音便有些不受控制的传了出来。 “谁?”厉声问道,寒潭衣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到了身后的长剑之上,的确,这样的氛围之下,无论是谁,估摸着也不敢太过大意,可终究没有人回答,他的身子又往前迈了几步,这一下,算是看得十分的清楚了,那分明是一个人,有些蓬头垢面的姿态,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定神一看之下,这可瞒不了寒潭衣的眼睛,不是那客栈的掌柜,又会是谁,只是他的手上,此刻拿捏着一坛酒,有些醉意朦胧的姿态,眼瞅着刚才那个声响,就是由这酒坛撞击地面时所发出来的声响。寒潭衣知道这个苏老头是个好酒的人,可怎么也不会醉倒这般地步,用他师傅的话来说,苏老头无论做什么,都极有分寸,自然也包括了喝酒。 可今儿个,他却反常了,和平时完全是判若两人,不用猜,寒潭衣也能想得到,这和那大厅之中的水缸有关,重要点,就在那八个字上,而顺势这么一扫,少年人的目光,很明显的注视到在这苏老头的身侧,斜放着一柄长剑,上面的雕纹细镂都显得十分的精致,特别是剑柄之处的那枚宝石,更是耀眼得有些异常,显然,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剑,那剑身更是透过角度,有些冰冷生辉的姿态,入眼之间,莫名的刺骨,只是在剑刃边缘,有一个细小的缺口,带动着那剑面,也有了些不平整的感觉。 昆吾未平,这四个字突然间就闪现在了寒潭衣的脑海里,他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所谓的昆吾,应该就是指的这柄长剑,那取君一物,这个君字,自然是指的苏老头,否则他也用不着这般的模样,可这一物,难不成是,想到这儿,寒潭衣不敢接着往下想,这可是一趟浑水,没有人愿意去趟,行走在江湖,要想这命长,必须得记住两个妙诀,少管闲事,杜绝好奇。所以他这一刻,脑子里第一下冒出来的思绪,那就是走,偌大的锦江城,难不成还没有一个住的地方不成,可这脚步刚迈开几分,他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这目光也顺势的落回了苏老头的身上。 一个人若是上了年纪,再流露出这样的一幅光景来,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可怜的姿态,这一点,或许也只是轻微的触动了一下心房,还可以说是影响不大,可苏老头终究还是祁连山麓中的人,和他的师傅,也算得是旧相识,更何况,上次来的时候,对方也是殷勤的款待,情义浓浓,那有这般抛弃就走的绝情,再说了,他还有一个必须停留在这里的理由,那就是,眼下的仇婉儿,已经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这人山人海之间要想找到她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所以现在,他还需要在这里等待,等待着这个小妮子玩够了来汇合的那一刻。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朝着那苏老头走了过去,拿下他手中的酒坛,放在那柜台之上,又将他整个人抱到了客房之中,安排他睡下了,这个少年人这才折返会了大厅,苏老头终究也不轻,虽然寒潭衣是练过的人,但也觉得颇为费力,一个人依靠在那柜台前的时候,甚至还有一丝轻微的喘息从他的口鼻之间渗透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离那酒坛子近了,残留在其中的酒水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他感觉特别的明显,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抓起那酒坛,便猛的喝了一口。 那绝对算不得什么好享受,至少入嘴入喉的时候有一种很强烈的刺激感,比起上次喝的那清酒,明显要烈上几分,很显然,这东西更加的让人容易迷糊几分,寒潭衣又将那坛子放了下来,他可不习惯喝这般的烈酒,一时间,只觉得那原本就有些因为气喘而泛红的脸颊,刹那间就有着火烧的感觉,热辣辣的,难受得很,当然了,这点还是能够忍耐的,他的目光,自然是落在那水缸之上,蓝色的莲花,漂浮在期间,虽然知道那不是什么真花,毕竟这个时节,还不到莲花盛开的时候,但越看,却越觉得那花越真实,而且和一般的莲花比起来,少了几分清新素雅,却多出了些妖媚的情调来。 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多久,反正就有一种时间由它过,我自岿然不动的姿态,而那原本已经是夕阳下的光景,也慢慢的推移成漆黑的模样,这个时候,那莲花才有些看不清了,寒潭衣很容易的在这客栈之中找到了蜡烛火石之类的东西,总不能这般的一直处在黑暗之中吧,而当他的身形,再一次回到大厅的时候,借助那显得有些微弱的烛光,勉强的能够看见那水缸,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少年人有了一种想要向那莲花靠近几分的冲动,或许是因为太过漂亮的原故,总觉得它的周围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人嘛,终究是喜欢美丽的东西的,可往往越美丽的东西,越发的带有致命性,所以这一刻,寒潭衣的动作放得很慢,而且十分的谨慎,原本算不得太远的距离,他居然花费了不短的时间,眼看着就离那莲花只有数尺的距离,而也几乎是在同时,他的目光余角,一下子扫到了一张脸上,这突来的光景或许太吓人了些,一下子让这个少年人的身子,猛然的向后倒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 第九章 苏老头 吓人之类的举动,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寒潭衣就镇定了下来,那也不是别人,正是那祁连客栈的掌柜苏老头,原本已经将他送到了客房中,不知道怎么的,又出现在了这里,出现也就罢了,甚至还有些神出鬼没的姿态,本来就没有什么人的环境,四下都显得十分的静寂,按照寒潭衣的武功修为,不可能发觉不了一个普通人在自个身边出现,而且还是一个醉鬼,除非,他压根就不是什么普通人,想到这里,寒潭衣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在苏老头的身上打量了几番,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验证一下自己的揣测一般,可这一看之下,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苏老头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意,像他这般的年纪,还有这样轻佻的神色,原本就不正常,这人已经坐到了地上,这时候寒潭衣借助这手中的烛光,才能将苏老头的全身都看清,衣衫已经换了一身,算不得华丽,但这般暗沉沉的光景下,看着还算得上是干净,他的手中,依然拿着一壶酒,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顺手拿来的,反正在客栈这种地方,酒嘛,那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东西。 突然间苏老头伸出手,是一种极快的速度,朝着寒潭衣便来,这少年人,原本对醉酒的人,都有些嫌弃的感觉,这身子也是出乎本能的急忙让了一下,试图想要去躲避对方一般,在这一点上,他也自负自个有这样的能耐,对方的手,的确是落了空,悬举在那半空中,可不知怎么的,寒潭衣总觉得有股无形的力从他的手掌之间渗透出来一般,要把自个硬生生的往那地上拽,这样的场景,来得有些太过突然了些,以至于他连自己的身形都把持不住,想要催动灵力抗衡的同时,已然有种来不及的感觉,就这么一瞬间,他便已经呆坐在那地面之上。 木已成舟,反抗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就这般的席地而坐,除了有点冰冷的感觉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妥,微微的调整了一下手中的烛光,好让它恢复到先前的姿态,这一刻,别的什么不敢说,寒潭衣的心里面清楚,眼前这个老头,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普通人又那有这般的能耐,那柄昆吾,也断然不是什么普通的长剑,就那样的锋利程度,就连他自个身上的百炼精钢,对比起来,那也是相差甚远,当然,这一刻,无论是对于这剑,还是对于这人,寒潭衣的心里面都不免有些好奇的感觉,师傅的话,言犹在耳,好奇害死猫的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可这觉悟归觉悟,发生在自个身上的时候,还是有些忍耐不住。 “少年人,是你啊,来,来,陪我老头子喝酒,今儿个要和你喝个痛快,咱们,来,喝!”苏老头这很明显是还没有清醒过来,他也未必就能够认出寒潭衣来,对于老人而言,不过就是顺手抓了一个,换做是任何人都行,他脑子里面迷糊,连带着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不着边际的感觉,自己猛的喝了一口之后,将那手中的酒壶,径直的递了过来,这一刻,给这个少年人的感觉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都觉得有些尴尬,不过那酒香倒是十分的真实,这般的距离下,还真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也对,自己虽然是为了等人而来,却也忘不了这酒不是,既然摆在眼前,那就喝上些也无妨,有了这个想法,寒潭衣可没有再犹豫,轻轻的喝了一口,似乎在用心的品尝一般,在这一点上,他和那苏老头,还真有很大的区别。 喝多喝少的,苏老头不关心,只要有这个动作,那就成,像他这般朦胧的眼,估摸着也分不清,没有等寒潭衣递还,他就一把从对方的手中拿了回来,那眼神看着酒壶的时候,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空着的手,也忍不住的在寒潭衣的身上轻拍了两下:“这就对了嘛,对,对了嘛,不过小伙子,你记住,这酒可不能多喝,误事,老头子我,误事,你喝完就赶紧走,她就要来了,他就要来了,你看,在哪里,在哪里,到处都是,到处都是!” 这声音越发的显得诡异了起来,一会高,一会低,有的时候显得轻柔,有得时候又显得十分的凝重,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老人的言语这么一蛊惑,还是那酒精有些上头的味道,寒潭衣的目光,止不住的四下打量了一下,就好似在寻着那苏老头所说的人一般,这不过只是一场错觉罢了,四下的环境,被那微微的烛光这么一映照,微微的有些朦胧的姿态,空荡的环境下,依旧只有这两个人,停顿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声响。 又是一口,苏老头没有半丝的犹豫,咕噜咕噜的,那酒精在喉咙间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明显,寒潭衣就这般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苏老头也没有再说话的打算,他原本就是酒意未醒,此刻这两口猛酒这么一下肚,又更加的凝重了几分,整个眼睛都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整个身形就这般的顺势一倒,埋头在寒潭衣的身前。 这样的光景之下,想要去问个清楚,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且寒潭衣的直觉告诉自己,在这个人的背后,绝对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他不会颓废甚至害怕到这般的程度,想到这里,少年人的目光,不由得又打量了一下那柜台后斜放着的那柄长剑,还有那偌大的水缸之中,稳稳不动的那朵青莲,试图想要将这些零星的物事都联系起来,但很显然,这对于他而言,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索性还是放弃了的好,反正他还要在这儿等人,眼下入夜几分,但按照仇婉儿的贪玩习性,要到这里来,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她没来之前,自己也就走不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这心纠结,缓缓的从苏老头的手中拿起那酒壶,寒潭衣又轻轻的喝了一口,这种东西对于他而言,还是要缓缓而来的那种感觉,或许才更加的享受几分。 至于苏老头吧,他就任由这老人躺在那个地方,地面上虽然有些冰凉,但他也不是那普通的老人不是,就先前的那一瞬,寒潭衣便很清楚,这个老头的功夫,比起自己来,还要微微的高上那么几分,像这样的人,这点冰冷还是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更何况,在寒潭衣的心里面觉得,你就算是将这老头扶回了床面,估摸着他还能够在折腾着出来,倒不如这般的干脆了当,客栈的门,微微的开着,此时有一缕的微风,透过那缝隙渗透了进来,吹拂着寒潭衣手中的烛光都有些微微摇动的姿态,那地面上的影子,自然也跟着摇曳了起来。 “喝,接着喝嘛!”苏老头的手,又突然之间摆动了一下,他的手势,似乎依然保持着先前拿着酒壶时的那种姿态,动作也是如此一般,这样的举动,如果说初时还有些诧异的感觉,那么此时此刻,他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这脸颊上,还微微的有些笑意在展现,就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看着别人的戏码一般,要置身事外那样才能看得真切。 “对不起,不,我真不是有意的,你们原谅我,原谅我好嘛,我知道对不起你们,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是,不是!”又是一道声音从苏老头的嘴里面冒了出来,满满的都是恐惧的味道,那感觉就仿佛又是在躲避一般,这样的举动,还真是吓了寒潭衣一跳,他原本以为自个已经习惯,可猛然间这般,多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这目光,停留在苏老头脸上的同时,他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人这一辈子,还是坦荡一些的好,千万不要去做什么亏心的事情一般,就如同眼前这人,即便是上了年纪,在这样的角落里面躲了这么多年,可结果呢,依旧逃离不开内心的自责与悔恨,隐藏得越深,爆发出来的时候就会越明显,那朵蓝莲花的主人还没有来,可这苏老头,都已经被自己吓成了这般模样,这想想,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毕竟风云涌动这类的事情,或许只对那些年轻的人才有吸引力,上了年纪的时候,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过得平稳几分。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伸受摸了摸衣兜中的那颗夜明珠,就似乎隐约间能够察觉到沈万三的那张脸,莫名的离自己近了几分,就恍若在苏老头的身上重现了一般,让这个少年人,本能性的侧了侧身子,这或许是他这一辈子,干过的第一件违心的事情了吧,哎,该来的,或许有一天,终究会来,只是现在,还没有到那时间而已。 第十章 蓝莲教 这心纠结归纠结,可如果要让他再来选一次的话,寒潭衣明白,他依然会选择这样的举动,看着那女人不开心的时候,他就会比她更加的不开心,所以别说是背负起这样的罪过,就算是刀山火海,估摸着也不会有丝毫的退缩,这或许是一种觉悟,只是不知道,这种觉悟到底是对还是错,想到这儿,这个男人又忍不住的喝了一口,那酒虽然也算不得浓郁,但渐渐的,却有了一种晕沉的感觉,显然已经上了头,这双眼,有种睁不开的味道,隐隐约约间,只见那门打开了来,一道冷风,一下子冲了进来,在他的脸上这么一回旋,冰冷的感觉,让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几分,这时候,在那门楠之处,似乎有道身影变得清晰了起来,看不清时,寒潭衣只觉得那人,和记忆中的女人,有那么些相似的地方,却隐约间又觉得有些不同,他的嘴角轻声的叫唤了一声蝴蝶,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一个人喝醉的时候是很难受的,特别是一个男人,难受的不是这酒意,而是这颗心,所以,当寒潭衣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头无疑是有些犯疼的姿态,突然间,一种深深的悔意席卷了过来,就仿佛自个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般,的确,要谁喝醉这样荒谬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这双手,微微的抱住头,试图想要让自己觉得好受那么几分,这眼神微微的睁开的同时,一种不敢置信的神色一下子浮现了上来。 这里那里是什么客栈,完全是一幅不同的风景,那墙面,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打造而成,外面用所谓的金粉做了装饰,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的感觉,让人第一下透过去,仿若连眼睛都睁不开一般,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或许显得十分的贴切,阳光透过斜对着的那扇窗户渗透了进来,在这清晨里,显得有些微弱了些,似乎还比不得那墙面,他手这么微微的一支撑,试图想要让整个身子上升个几分,却猛然间发现,触手可及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感觉,这不免又让他一惊,目光急忙下移之间,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铺缀而成得床面之上,至于那到底是什么材质,他可分辨不出来,自个这一身的衣衫倒还是原来的模样,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可在这般的环境下,那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起来。 这里是那?一个疑问瞬间涌上了寒潭衣的脑海,昨儿个的事情,他算是记了起来,可自己明明是在那酒馆里,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呢,难不成是在做梦,可这感觉为什么这么的真实,那手忍不住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股钻心的疼痛感,顺着经络直接涌现了上来,这一刻,他明白,自个可不是在做梦,而是在这里真实的存在,他微微的拉开那覆盖在身上的被褥,想要去揉捏一下刚才被自己掐过的地方,可这手还没有到,目光就已经触及,一道口子在那大腿之上,彰显得十分的明显,让他完全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小伙子!”这样的一幕,无论是谁,再怎么聪明的头脑,也脑补不过来,寒潭衣只是能记起自己最后时刻看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有些纤细的姿态,那应该是所谓的女人,和蝴蝶虽然有几分相似,但却注定不可能是,至于仇婉儿,恐怕这世上,没有谁能够比他更清楚的了,一次酒醉,然后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里,这其中又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大腿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些不解的东西,一直缠绕在他的脑海之中,让这个少年人,也一时半会找不到所谓的突破口,而基本上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那屋外传了来。 说熟悉,是因为这是个男声,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那客栈的苏老头,寒潭衣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也被带到这里来了,可这转眼一想,又觉着不对,那水缸,那莲花,还有那柄剑,分明都是冲着苏老头而来,就算是说起自己来,或许是时机不对,受了牵连罢了,可这稍微停顿的间歇之间,两道身影就走了进来,寒潭衣还真没有猜错,走在前面的那人,的确是苏老头,只不过这一刻,他已经换了一身打扮,原本显得很平常的衣服,此刻也是垂金戴银,满目都是华丽的气象,就连那张脸,在这般的光景衬托之下,也显得年轻了许多,宛若换了一个人一般,步履很慢,而且移动之间,那条腿也有些轻微的蹩足,直觉告诉这少年,他的腿上,兴许也有和自己同样的伤痕,否则绝不会这般姿态。 好歹遇到了个熟人,原本心中的疑惑,正愁无处找到宣泄点,现在看来,或许有机会了,看着苏老头的模样,寒潭衣有种感觉,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否则就不会这般的从容,而此刻,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缕碧绿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让人有些看不真切,不过那身姿却显得十分的婀娜,配上那白色的轻纱垂地之间,弥漫出来的是一种淡淡的仙气,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多看两眼,而且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是漂亮非凡,莲步微挪,顾盼生辉。 “苏老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是在酒馆里面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寒潭衣可不想就这般的错过,他是个直爽性子的人,这脑子里面既然有疑惑,那就要问个明白,被他这么一问,苏老头的神色,很显然有一个慌乱的瞬间,但很快,他又把这种情绪掩盖了下来,那张脸,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那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十分的深沉:“在这里,你应该叫我左使大人,至于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很简单,那是因为圣女亲自带我们来的,这里是蓝莲教,而你,现在也是蓝莲教徒!” 蓝莲教徒,这四个字眼,一下子让寒潭衣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的目光,又四下的打量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确定自己的处境,还是在找寻一些蛛丝马迹来反驳对方的话语,可很显然,这不过是徒劳罢了,水缸中的那朵蓝莲花,还有这四下墙壁门柱之上的莲花标志,甚至还有那床榻之上,被褥之间的荷叶,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些什么,让他都不敢往下想,因为自己腿上拿道所谓的伤痕,若是倒过来看,那分明就是一朵未开的花骨朵,怎么会这样,这无疑是寒潭衣此刻脑海之中最不能接受的场景,然而它却注定是一种现实。 蓝莲教,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存在,在整个江湖之中,可谓是臭名昭著,大凡一切能够想到的罪恶,似乎都与这个神秘的教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抢人掠货,打家劫舍的勾当,在那传闻之中,也是数不胜数的存在,更可恶的是,这些人,似乎是杀人不眨眼,楚江堂七十六口人的血案,清云门中,剑扫十八子的凶残,无疑在昭示着它的可恶,江湖人的眼里,这就是一个不可饶恕的存在,什么邪恶的字眼,都不足以形容所谓的蓝莲教,前两年,明月山主,寒山谷,祁连山麓,东华门等等江湖上的名门正派曾经联手进攻过蓝莲教,一举摧毁了其位于三狼山上的总教,那场大战,可谓是死伤无数,东华门主夜寒山,当场战逝,而后,蓝莲教被视为从整个江湖消失匿迹,不再存在,可没有想到,今儿个居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就再这信阳城边。 “你说这里是蓝莲教,这怎么可能,蓝莲教不是?”寒潭衣这话,没有说完,苏老头便已经向他轻轻的眨了眨眼,那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再浅显不过了,寒潭衣又怎么会不明白,当下急忙闭了嘴,不在言语下去,而这是,苏老头才转过了身子,对那身后的少女做了个下去吧的手势,虽然有些犹豫,但那少女还是微微的侧了一下身子,做了一个诺的姿态,整个人,缓步的走了出去,这一来,整个房间里面,就只剩下苏老头和寒潭衣两人,看得出来,那少女退出房间的刹那,这个老人的神色,明显缓和了许多,甚至坐在床头的时候,忍不住猛的叹了一口气,他调转头,打量了一下门外,虽然看不到任何的身影,但苏老头知道,那少女并没有走远,因为门前的光影,若是没有人遮挡,或许还能更加的明亮几分,很显然,他还处于所谓的监视状态。 “小伙子,小声些,你有什么,尽管问,我都会告诉你,这里是蓝莲教的地盘,你我务必小心些的好,可不能让她们瞧出丝毫的破绽来!”没有等寒潭衣开口,苏老头便急忙着招呼道,给人的感觉,那是想到的慎重,就仿佛这是在做什么凶险得很的事情一般,而这样的光景下,寒潭衣自然也很明白,他的内心虽然显得十分的澎湃,可人终究不傻,自然知道眼下该怎么去做才最为合适,但是也就压低了声音,轻轻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十一章 水莲花 这算是再正常不过的问题了,苏老头也早已经料到他会这般的问,只不过有些东西,就算是明知道答案,可要回答起来,依然是件十分苦难的事情,就如同此刻的他一般,这眼神中,似乎在刹那间闪烁过一丝迷离的光芒,整个脸色,也微微的凝住了一下,短暂的停顿之后,他才用一种很无奈的声音回应道:“都说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忘记很多的烦恼,但在老头子的眼中看来,却没有比这东西更误事的了,那时候年轻,一时间糊涂,几杯黄汤下肚,就连自己都找不到北了,错就错,算了,这事说起来也是徒增伤感,既然是我自己犯下的错,再怎么的逃避那也是无济于事,终究还是要让自己来承担,只是没有想到会连累到你,老头子我愧疚得很!” 这番话可谓是感慨的味道十足,可到头来,却都是些没有的言语,一件有用的事情都没有说,反倒是那苏老头,又变得有些沉默了起来,一个人嘛,大抵都是如此,就算是过去了再久,只要在内心深处掩埋着,回忆起的时候总得留下那么点时间去酝酿一下情绪,不过这样一来,寒潭衣可就尴尬了,原本是他疑惑未解,现在倒好,反而得去安慰这苏老头,可这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也只能和苏老头一般,选择了沉默,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兴许那时间很短,可这有心事的话,反倒是觉得这世间过得无比的漫长,将这个年轻人的心都折磨得满是焦躁的姿态。 “罢了,我的事情先不说了,也省得你觉得老头子我罗嗦,还是将你现在的处境说明白的好!”总算是收敛了自个的情绪,苏老头的言语,又回到了正题之上,他看着寒潭衣的目光,这一刻显得有些凝重,很显然,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蓝莲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或许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楚了:“你还记得那水缸之中的蓝莲花吗,那便是蓝莲教的信物,而且蓝莲教中有个规矩,这莲花的花瓣数量越多,就代表来得人在教类的位置越高,昨儿个的花,边角是九瓣,也就代表了蓝莲教最高的人物,也就是蓝莲教主,水莲花!” “水莲花?”这件事情,寒潭衣自然满是不解,而且这心里面迫切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些什么,所以当苏老头开始说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已经停留在对方的身上,不曾移动过分毫,如果说别的字眼还可以错过的话,那么这水莲花三个字入耳的时候,他这身子明显有些震动的感觉,毕竟这三个字,在江湖人的眼中,近似于一个传奇,然而,她却注定是一个魔头,一个女人,能够支撑起蓝莲教这般的邪派存在,而且还要和整个武林正道为敌,那她可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别的先不谈,据说见过她的真容的人,大抵都只有两条出路,这第一是死,这个很简单,毕竟整个江湖,还没有人能够和她一战,否则当时四大门派也不用联袂进攻蓝莲教老巢,而且还损失掉了东华门主,这第二嘛,就是加入蓝莲教,都言水莲花是江湖上绝色的美人,若不是她那诡异的性子,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不知道又有多少的江湖豪杰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当然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三狼山上的那一场大战,水莲花是当场身陨,这是一众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断然不会出现在那什么酒馆里,可眼下看起来,苏老头也似乎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所以这三个字从他嘴里面有些不受控制的冒出来的时候,寒潭衣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疑惑的味道:“水莲花不是已经,这是我师傅亲眼见到的,她不可能还活着!” “这若是换做了一般人,自然是不可能活着,可水莲花终究不是那一般人,没有人谁能够想到她的能耐,我不能,江湖人也不能,那是一种叫做龟息的把戏,能够让人调动体内灵力达到深度睡眠的效果,从表面上看上去,就和死了一般,任凭你功夫在高,经验在丰富,也是决计看不出来,她早已经料到自己是不可能从四大门派的联手之下逃脱,所以刻意的装着这般,赌的就是那些人口中所谓的道义,不会对她的尸身怎么样,一旦等这些人离开了三狼山,她便苏醒过来,只不过这种功夫,也有个弊端,那就是人的一生,最多只能使用三次,而且,每一次使用,都将会损失很大一部分的灵力修为,这也是为什么她会选择隐居蛰伏的原因,江湖人也自然不知道水莲花还活着!”苏老头说道这儿,又停了下来,给寒潭衣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于这个老头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否则他也用不着害怕成那般的模样,当下顿了顿,接着问道:“昆吾未平,取君一物,那水缸上的字面,昆吾指的是那柄剑,这一物,难不成是指你的脑袋,可既然是水莲花亲自动的手,你我又怎么可能活着,还有,你为什么会被称为左使?” “小子,看来你这也很聪明嘛,这观察力也不比别人差半分,的确,那一物,指的就是老头子的脑袋,我虽然害怕,却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不了这条命交给她便是,毕竟是我当年对不起她在先,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老头子实在是太过风流倜傥了些,这水莲花看见我这张脸的时候有些舍不得呢?”这话,满是说笑的姿态,别说是寒潭衣不信了,就算是苏老头自己也相信不了,他的脸上,此时此刻浮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来,也不知道脑海之中到底想到了什么,甚至在这一瞬间,有一缕轻微的得意从那笑容中这么一闪而过,连苏老头自个都没有发现,寒潭衣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样子他也是被对方这样的举动有些逗乐了起来,原本心中一直很压抑的感觉,一下子也就跟着舒坦了几分:“这人年纪大了,连带着脸皮也都变厚了,就这般惶而堂之德说这谎话,这脸色却一点都没有发红的迹象,就冲着你这点,小子我心悦诚服!你说你一个喝醉了的酒鬼,邋遢着的容貌,还上了年纪,就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估计都没有什么感觉,这水莲花是什么人,那可是绝色无双的大美人,又怎么会看得起你呢?” “小子,你师傅没有教过你尊老吗,这般口无遮拦的,要知道老头子我!”被人这么一调侃,而且还是个年轻人,苏老头自然这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脸上也有些着急,配搭上那言语,大抵就有一种不服输的姿态,可他这话,终究只说了一般,又停了下来,就仿佛自己这般年纪了还和人去争这些的输赢,也未免显得太做作小气了些,更何况,这一刻,他的眼里,似乎又看到了什么一般,直勾勾的,就看着那墙面的上有些明亮的光景,突然用一种很感慨的声音,缓缓的说道:“是啊,那个时候她可真是漂亮,而且还很单纯,就像一张无暇的白纸一般,任何一点颜色,都仿佛会将她玷污了一般,让人看着都有些不忍,她就算什么也不说,你都想要心甘情愿的去保护她,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自个呢,又不能靠得太近了,否则就连自己的举动,估摸着这心里面都要提防着了,总觉得就这般远远的看着她,就行了,放低自己的姿态,只为了能让她高高在上,像那阳光下的花朵一般的绚烂绽放,就算是将自个低埋到了尘埃之中,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反应,就感觉苏老头好像在自说自话一般,压根就没有在意还有这么个少年人的存在,深沉也好,深邃也罢,总之那种感觉,是怀恋中带着点懊恼的情愫,寒潭衣的脸上,原本还打着那种笑意,他本来就是个率性而为的人,那活泼的性子,自然也很难收敛几分,就算是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过火的姿态,他也没有先要去收敛的意思,否则也不会在荥阳城内做出那般不加思量的事情来,可苏老头这番话一出口,他的神色,似乎也在一刹那间转变了不少,看着这个老头那张满是皱纹和沧桑的脸,他恍若就在一个走神之间看到了自己一般,苏老头心里面,有这么一个水莲花,而他的心里面,也有那么一个蝴蝶存在,爱一个人,端的是一心一意,就算要为她做什么,那也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为了让她开心,甚至连自己的声名,甚至是性命都赌上,而且寒潭衣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看着苏老头这般的模样,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未免也太过疯狂了些。 第十二章 紫色面纱 疯狂,也算不得什么坏事,至少眼下的寒潭衣是这般的觉得的,这思绪也越发的深沉了起来,那感觉就好像眼前就能看到自个惦记着的人一般,或许正是如此,他才猛然间惊醒了过来,现在可不是去联想这些的时候,既然到了着蓝莲教中,那就还是先把眼前这一切,都弄清楚了再说,可正在他准备开口继续询问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从那门墙的侧面快步移了过来,硬生生的打断他的举动,那也是个漂亮的少女,十八九岁的样子,碧绿色的轻纱之下,满满的都是神秘感,只不过那气息似乎有些焦躁的味道,人还没有走到床边,那声音便已经从那面纱之下渗透了出来:“左使大人,教主正在四下寻你,你赶紧去一下吧!” “她怎么了,没什么事吧,我马上就去,你快带路!”一连两个问号,寒潭衣都不由得被眼前这个苏老头弄糊涂了,昨儿个夜里的光景,少年人还记得十分的深切,当时的苏老头可是害怕到了骨子里,可这一个酒醉之后,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了,水莲花不是传说中的大魔头吗,又怎么会,想到这儿,他突然间有种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的感觉,可这手,想要再去掐一下大腿来做验证的时候,他突然有些犹豫了,疼或许没有什么,但那朵莲花的标准,却展现得那般的明显,让他的目光停留时,有种不知所措了起来。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在寒潭衣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烁过许许多多的零星片段,旧时的记忆,昨晚门开时的光景,还有苏老头先前所说的那番话,散乱着,却怎么也联系不起来,苏老头可没有什么停留,跟着那少女的脚步匆匆的就离开了这房间,只留下寒潭衣一个人呆坐在那床上,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反正这脑子里到了后来,都是一片的空白,不是想不起来,反倒是他有些不愿去想的姿态。 “寒少侠,我能进来吗?”一个很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也分明是一个少女的声音,虽然小,但听起来去十分的清脆,这里原本就是人家蓝莲教地盘,这人还这般的客气不说,小心翼翼这四个字,看起来多少显得有些不寻常,寒潭衣被这声音一激,原本躺在床上有些睡意的眼神一下子就睁开了几分,朝着那门所在的地方看去,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的形象,正立在那门前,很娇小的模样,大抵女人都是这样的身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的身上,也是那一袭的白衣,只不过,那蒙面的轻纱,却似乎有些不同,长上一些,颜色也变成了紫色,头发也盘成了云髻,看上去年轻的气息十分的浓郁。 寒潭衣没有说话,他感觉得自己这嘴张开都有些困难,可他也实在想不到反对的理由,无论是谁来,那都是见招拆招,毕竟他还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弄明白,正好需要找人问一下,苏老头是他唯一在这里认识的人,可是看着他刚才的举动,这个少年人突然间觉得他也有那么些靠不住的味道,反倒不如这些年轻的女人,心机或许不深,能共从她们的嘴里面问出点什么来。 见男人点了头,那少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犹豫,她的步子放得很慢,似乎每一步都显得很小心,就如同在试探着什么一般,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寒潭衣看在眼里的时候有些不解了起来,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原本距离就算不得远,自然也就花不了多少的时间,她的身子,最终停留在那床边,这目光在寒潭衣的脸上这么一打量的同时,似乎有种娇羞的感觉,一下子充盈了她整个的显露在外的容颜,似乎连多看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一下子转移到了那腿所在的位置上,用一种更加低沉的声音问道:“你,你腿上的伤,还疼吗?” 这一问,寒潭衣还有些犯糊涂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女定然和先前的那些女子不同,或许她是知道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人,你还不说,这少女靠近的时候,有着一种很清淡的香味,弥漫在少年的四周,让人闻着都特别的舒坦,那张脸,虽然看不清全貌,但从裸露在外的部分和那轮廓想象起来,应该算是绝美的一张脸,处于本能的,寒潭衣试图着去回避半分,这目光一开的同时,却又不小心落到了对方的身前,哪儿似乎随着呼吸,有些上下起伏的味道,让这个少年人,一下子觉得尴尬了起来,那张脸,都不由得红了几分。对于寒潭衣这样的举动,那少女似乎并没有怎么在意,她也是微侧着身子,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落在对方的脸上,这样一来,那画面,还真显得有些诡异的姿态。 “没什么大碍,只要不碰着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多谢姑娘挂怀!”虽然有这样的心思,但寒潭衣毕竟是个江湖人,体内灵力涌动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急忙调息了一下灵力的流动方式,倒也舒缓了几分,这心里面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那种心思而感到暗暗惭愧,当然了,这样的一幕,可不能让对方察觉了,所以他的回答也显得十分的及时,连带着到了后半句,还有些客气的味道,或许是这个答案,有些贴合了那少女的心境,一道算不得太明显的笑意,在她的脸上浮现了出来,那声音中也有点欣喜的感觉:“那就好,这说起来,总之,寒少侠,是我对不起你!” 这样的一句话,让原本就有些糊涂的寒潭衣一下子完全糊涂了,这心中只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用得着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当然了,这样的字眼,他也没有说出口,一是觉得这般直白的话,未免显得太没有礼貌了些,再说了,这过程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知道,兴许还真和她有些关系呢,能够让人对自个保持一颗愧疚之心,那么后续询问起些什么来,也自然就要方便得多,有了这个算盘,寒潭衣的身子向后挪动了几分,借着那床榻,他将自己的上半身完全的坐立了起来,这个时候才接着说道:“也不知道姑娘该怎么称呼,为什么总带着个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这话问得,慢慢的都是套路,表面上是在表示自己的疑惑,暗中却已然是在收集蓝莲教相关的信息,毕竟这带着面纱的举动,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估摸着这应该是蓝莲教的一种教规,这心里面猜到却还要问,目的自然不在这面纱之上,那少女,似乎猛然间身子颤抖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对方的问话一般,有种犹豫的姿态,半响她才回答道:“我叫水玲珑,既然寒少侠先要看,那我就褪了这面纱便是!” 这话说着,她的手,便朝着那面纱而去,虽然还是有些犹豫的姿态,但最终还是轻轻的褪了下来,寒潭衣并没有想着去阻止,毕竟对于那面纱后面到底是什么模样,这心里面也是满满的好奇姿态,只是惊讶这种情愫,多少有些不可避免,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那面纱缓缓的滑落的那一瞬间,这少年人的眼睛,不由得越发的睁大了起来。 那张脸,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字眼去形容才好,什么漂亮啊,美丽啊这类的字眼,在他看来,都是对眼前这张脸的侮辱,白皙的皮肤之上,没有丝毫的瑕疵,就和那玉石一般,一双眼睛,最初的时候,只是察觉到清澈透亮,可配搭上这张脸的时候,又莫名的大了几分,水汪汪的感觉,让人看着都觉得喜欢,五官无疑是精致的,让人不得不去感慨那大自然造物的神奇奥妙,寒潭衣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门心思只想到,这世上怎么还能有这般清秀脱俗的女子,配搭上那白色的衣衫,整个人就恍若是那天下的仙女临凡了一般,说不出的震撼感,再配搭那微微浮现出来的羞涩感觉,让人难免有种看呆了的神情。 “寒少侠,你这是怎么了?”褪去了面纱,水玲珑显然也有些娇羞的姿态,下意识的将那脸,躲避了一下,那感觉,满满的都是少女羞涩稚嫩,渗透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微微的调息了几分,她才慢慢的转了回来,将那目光落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却发现对方的神色,有些莫名诡异的味道,那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脸颊也有些微微的泛红,连带着那气息都加快了几分,就宛若有些生病的模样,让她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起来,急忙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被水玲珑这么一问,寒潭衣才算是惊觉了过来,这急忙移开目光的同时,脸上也有种不好意思的自嘲笑容,这心里面,不由得暗暗的骂着自己:“寒潭衣,你这是做什么呢,明明心里面都有了蝴蝶了,怎么能看见漂亮的女人就动心呢,糊涂呀,糊涂呀!” 第十三章 来人 自责归自责,可这般美艳的女子,无论是换做谁,估计都难以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真正移开,就如同此刻的寒潭衣一般,这心里面有些想去躲,可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对方的身上靠,这样的举动,看起来倒有那么几分的孩子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缘由,水玲珑突然间笑了起来,这一笑,原本也没有什么,只是在这个少年人的眼中看来,更加的妩媚了几分,这神色自然让他更加的不敢直视,身子本能的侧了几下,好让自个尽量的远离几分,这个时候,他才能微微的静下心来问道:“敢问水姑娘,我,这?” 他原本想要去问点什么,可这话刚一说出口,又有些莫名的糊涂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去问起,说实话,这剧风转变也未免太突然了些,记忆中明显还停留在那酒馆之中,门开之时的一缕身影之上,可这一个清醒之后,就出现在这种地方了,怎么来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那苏老头之类的,一切都已经是个谜,断然是不会轻易解释得了的,所以他的言语,又停留了下来,人也选择了沉默的姿态。 “你是不是想问?”看见这男人这般的模样,水玲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这言语,也试探性的想要去问道,可话也是同样的出口一半,她也就泛起糊涂来了,也不知道该从什么样的角度切入才好,一时间也就沉默了下来,两个人这般的反应,多少显得有些尴尬,当然了,这样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突然之间,有一个声音从那门外传了进来:“玲珑,你也未免太不自重了些,虽然说他是你既定的夫婿,可毕竟还没有走到那一步,还是注重一下的好!” 这声音,也显得十分的轻柔,虽然是在责怪,却没有半分责怪的意味,但看得出来,水玲珑的身子,还是莫名的收敛了一下,原本就站在床边的她,急忙往后退了一步,那手也急忙将悬挂在一旁的面纱带了上去,一下子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那般妆容,这兴许对于寒潭衣来说,算不得什么坏事,这样的女人若是看得久了,就难免有些不好把持得感觉,当然了,这个时候他可放松不下来,这眼神不由得在这女子的身上打量着,似乎有种询问的姿态,什么叫做既定的夫婿,这样的字眼,无论是换做谁,估摸着都有些难以轻易的接受。 当然了,现在可不是问或者回答的时候,因为那声音的主人,已经缓步走了进来,动作不快的同时,似乎在竭力的展现出她所谓的矜持,这一刻,无论是寒潭衣还是水玲珑的眼神都转移到来人的身上,那是一个极为曼妙的女子,就单独这身姿而言,丝毫不比水玲珑差上几分,甚至给人的感觉是这来人还要婀娜多姿一些,那张脸看不清,白色的面纱覆盖下,显得十分的神秘,唯一的直觉告诉寒潭衣,这个女人,应该也算得上是极为漂亮的存在,而且她在这蓝莲教的地位,应该是相当的了得,毕竟苏老头就站在他的时候,很恭敬的那一种,就连先前到来的侍女也跟在后面,那神色中,似乎凝重之间微微显得有些害怕的情愫。 “母亲!”水玲珑恭敬的欠了欠身,权当是在请安了,这样的一个称呼,还着实吓了寒潭衣一跳,的确从来人的容颜和那步履神态这类的看起来,寒潭衣觉得她要比水玲珑大上个一些,但也最多只是四五岁的偏差,作为姐姐什么,或许还有可能,可这两人却是母女,放在他的面前,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一时间这双眼睛在两人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似乎在捕捉些什么,那女人并没有急着回应自个女儿,而是将这目光,落到了寒潭衣的身上,甚至将那张脸莫名的凑近了几分,这感觉,一下子让寒潭衣觉得有些压抑了起来。 那是一种威慑力,寒潭衣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样的人物可算是都见过,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让他本能性的感觉到有一丝的害怕,想要试图去躲着几分,可这身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些动不了的姿态,那张脸,也紧跟着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凝重,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或许唯一的安慰,还是这般的光景下,能够闻到一阵奇异的清香,和水玲珑身上那般,都是淡淡的,让人闻着都觉得舒坦,可这终究不是个排斥情绪的好办法,那女人越是靠近几分,那种压抑得感觉,就显得越发的隆重,到了后来,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连那脸色,也显得有些泛红的味道。 好在这一幕,并没有持续多久,她的身子,紧跟着就收了回去,那脸上也微微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甚至还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这手,缓缓的拉住了水玲珑的手,虽然水玲珑叫她母亲,但也可以看得出来,她眼下的感觉,似乎和寒潭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连直视都有些不敢,微微的别过了头,少了那种压抑之感,寒潭衣瞬间就觉得连呼吸都要好上那么几分,可这目光,顺着这来人停留到水玲珑的那张脸上的时候,他又莫名的跟着担忧了起来。 “玲珑,你的目光还不错,这小子长得还有那么几分模样,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关键是胆子小,这男人啊,就怕这胆子大的,没脸没皮,满嘴都是甜言蜜语的,就和你那个死鬼老爹差不多,这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越是对他们好,他们就越是不知道感恩,也越是不在乎,当着你,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活活的能腻歪死你,可背着你的时候,又能将这话,将别的女人面前在说一遍,你说是吧,苏青阳?”原本只是和水玲珑的言语,到了最后的那一刻,这女人这般猛的一转,那眼光就再苏老头的身上停了一下,似乎有种瞪一眼的感觉,原本很平静的苏老头,一下子也有了些害怕的神色,这种害怕,寒潭衣似乎在那儿见过,对了,客栈之中,初见时他就是这样的一幅容颜。 “教主说得是,老头子领教了!”很诺诺的那种感觉,就仿佛在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一般,寒潭衣看着他这样的反应的时候,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突然间觉得,那女子说的话,还真就有那么几分道理,甚至自己的心里面都有些暗暗的自责了起来:“蝴蝶啊,蝴蝶,你说我是不是也像她说的那般啊,这心里面明明有了你吧,可看着别的漂亮女人时,这心还是会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我也和那些混账男人一样,要真是那样,我这心便觉得好可怕,好懊恼,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当然了,这些也只是心里面的言语,他可不能也不会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来,即便是有疑惑,眼下都还算不得什么关键,主要还是得搞清楚眼下的环境和自己的处境再说,想到这里,这少年人的思绪可谓是完完全全的被拉了回来,这一刻,他这颗心才猛的惊觉了一下,教主,这两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的不一般,这个女人,难道就是江湖中那个恶名昭彰的魔头水莲花? 这一下,寒潭衣是真的害怕起来了,要知道,水莲花这三个字,原本就是江湖中这十数年前的噩梦,别说是他这样的后进之辈了,就算是他的师傅,那祁连一代有名的山主天机道人不经意之间谈起的时候,那神色也是显得十分的凝重的,这也会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这女人从这江湖消失匿迹之后,江湖人,才对这蓝莲教还有水莲花约为的放松了几分,却没有想到,那原本应该是早已经化作粉尘的绝代魔女,此时此刻却这般活生生的站在自个的面前,而且那水玲珑,还是她的女儿? 更为关键的是,自己原本只是个局外人,却无缘无故的和这些人扯上了什么关系,而且从她的口中,说出什么既定的夫婿来,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这可不是什么信口开河,一个女人都不反对的话,那多半是承认了,这一切,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稀里糊涂,想到了这儿,寒潭衣的目光,自然是转移到了水玲珑的身上,似乎想要从她哪儿知道有一个确切的答案,而这一刻,水玲珑的目光,似乎也停留在了这个少年的身上,猛然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这脸,刷的一下就有些泛红的姿态,眼神也急忙移了开去,那感觉,就仿若一个小女孩一般,羞涩不堪,就仿佛在自个母亲这里,这种情愫又莫名的加重了几分一般。 第十四章 缘份 “你也用不着这般的诧异,在我们蓝莲教,有那么一个规矩,这里向来都是不允许有男人出现的,如果有,那就打断他的腿!”这水莲花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就那么的轻轻一眼,就能够将寒潭衣的内心看得异常分明,还没有等这男人说话,她便率先开口说道,这言语,似乎和她的容颜极度的不相称,给人一种蛇蝎所特有的冰冷感觉,让寒潭衣听着的时候,这心里面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阵寒意来,水莲花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她的眼神,在自个女儿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子,你运气好,若不是侥幸的碰掉了我蓝莲教圣女的面纱,此刻的你,恐怕早已经成了那荒山之上,饥饿畜生肚里面的食物了!” 什么运气好,什么弄掉面纱,什么圣女,一时间一个个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旁,让这个少年人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感觉,的确,在他看来,这蓝莲教似乎有什么特殊的规矩,否则也用不着个个都蒙着面纱这类的玩意,可若只是因为喝醉了酒,而且被带到这里来就得丢了所谓的额性命的话,那未免也太不值当了,想来这江湖上都盛传蓝莲教是邪门歪派,看样子还真的不假,面对这样的人,寒潭衣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味道。他的目光不由得转移到了苏老头的身上,似乎想要从他哪儿得到答案,毕竟眼前这么些人中,也只有他或许还可以算作是自个的朋友,可他是吗,寒潭衣不知道! “小子,你不用瞧他,这姓苏的,他连自个都救不了,又怎么救得了你?”水莲花这话,虽然是对寒潭衣说的,但这目光,却毫无疑问的提留到了苏老头的身上,有种轻视的姿态,原本一个人遭受到这样的目光,恐怕很难保持自己的形骸,即使不翻脸,那也是怒气从发,可这一刻,苏老头不但没有怒,那张脸上,甚至有一丝的笑容掺杂在其中,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他那双手,缓缓的伸了出来,抓住了水莲花的衣袖,用一种讨好的姿态,柔情的说道:“莲花,你说什么呢,我在这温柔乡里风流快活,又怎么舍得走呢,小子你也是,老老实实的就好,可不要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讨好的话,自然是对着水莲花说的,后半句,那言语之中似乎有些警告寒潭衣的味道,当然了,其中的意思,他自然是懂,也能猜出个所以然来,但对于苏老头的举动,这个少年人还真有些接受不了的姿态,那肉麻的劲让他都有些反胃的姿态,若不是长时间没有进食,否则还真心的忍受不住,那水莲花,算是别了苏老头一眼,眼神中,有一缕很浅显的得意,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甚至连她自个也没有察觉到,这脸颊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下来,却并没有急忙刷开苏老头的手,这一刻,而是用一种很冰冷的声音接着说道:“苏老鬼,这么多年不见了,没想到你这说谎的功夫,一点都没有落下,看样子是该好好的调教你一番才是,玲珑,你有什么话,要对这小子说的,我也不想阻止你,但记住,你首先是我蓝莲教的圣女,日后也会担当起整个蓝莲教,感情这种东西,还是少提的才好!” “女儿明白了!”短短的五个字,水玲珑说出口的时候,也有些轻微的无奈感觉,水莲花的身子,并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她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寒潭衣的身上,突然间放声笑了出来,那声音显得十分的尖锐,有些撕裂整个空间的感觉,刹那间,寒潭衣只觉得那声音传入耳中的时候,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迎面直压了过来,他的功夫算不得差,可这四下灵力调动,本能性的想要去抵抗的同时,那种差距的感觉,一下子让他觉得震惊至极。 如果说自己体内的灵力,如同那涓涓细流一般,那么此刻他能够感受到的,那就是浩瀚江河,扑面而来间,气势磅礴至极,有一种完全无法比拟的感觉,甚至那压力越发的近了几分,这个少年人就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这水莲花不过就是突来的这么一下,就算是寒潭衣竭尽全力也未变能够抵挡得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决定了胜负这种东西,完全不受氛围的影响,甚至那灵力在对方的激荡之下,寒潭衣的脸上,慢慢的变得有些通红了起来。 “娘,你就不要再为难韩少侠了,他扛不住的!”这一刻,水玲珑终于有些忍耐不住,看着寒潭衣的那张脸,那种痛苦的表情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自个女儿的影响,水莲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那手一甩,那笑声也算是做了罢,她调转头来,看着自己这个女儿,有些感慨的道:“怎么的,就这样你就心疼了?” 这一收,寒潭衣一下子觉得自个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有一种难以言语,就像是筋疲力尽了一般,这样的功夫,他算是第一次见着,这心中也不由得暗暗的想到,这水莲花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魔头,这一身的功夫,的确放眼整个江湖,也决计不会有人是他的对手,没出祁连之前,他一直认为天机道人的武功,就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井底之蛙罢了,这也难怪师傅为什么会这般的小心叮嘱,让与人为善了。不对,想到这儿,他的脑海里突然间闪出一个人来,就是那三跳峡的怪老头,或许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能耐吧。 “娘,教主大人,我并不是心疼于他,只是我蓝莲教向来有规矩,女儿的面纱是他摘下的,那么女儿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他,要么嫁给他,女儿做不出前者,就只能做后者,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叫女儿该怎么办才好?”并没有去逃避,那原本一直有些害怕的神色,此刻在水玲珑的脸上,似乎消失了几分,虽然这话语中还有些颤抖的姿态,但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坚决,她这样的反应,还着实让水莲花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稍微停顿一下,这脸上,透过那面纱,可以微微的看着嘴角往上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罢了,女儿迟早是要长大的,你现在还太单纯了些,还不知道这男人的可怕,什么甜言蜜语,什么山盟海誓,不过只是一时间用来骗女人的话罢了,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这条路你就自己走吧,到时候可别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就好!” 这话一出口,水莲花再没做任何的停留,迈开步子,向着门外大步的走了出去,那苏老头也朝着这两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边,似乎在嘀咕着你们呀这三个字,转眼之间,原本还颇多人物的房间,就只剩下了寒潭衣和水玲珑两人,四目相对之下,多少都有些尴尬的味道,谁要不敢去直视对方的眼睛,就害怕着这一刻,自己的心思能被别人看一眼就知透了一般,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沉寂的味道,也不知道到底酝酿了多久,水玲珑才缓缓的说道:“寒少侠,希望你不要太介意,我母亲就是这般一个人,你别看她这般凶巴巴的,其实人挺好的,只不过,算了,寒少侠,我也不打搅你了,你刚醒来,快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肯定饿着很难受吧,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做点去,咱蓝莲教的手艺,那还是不错的,绝不会比这锦江城里的差几分!” 水玲珑这言语,说得有些迅速,就生怕这说得慢了,有些耽搁了时间一般,她的脸上虽然蒙着面纱,让人看不透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表情,可唯一敢肯定的是,无论是那个女人,当着人的面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多少都些难为情的姿态,这一点对于水玲珑来也自然不例外,她的身子,急忙的向往走去,似乎想接着这个机会,逃离这个男人几分,好借此来调节自个的心思,而寒潭衣,还坐在那床面之上,看着她这样的举动,也不知道该要从那儿开口才好,他的心思现在显得很复杂,就如同那打绞的绳索一般,一下子还真就有些解不开,好不容易等水玲珑的身子,到了门前,他才鼓起勇气叫了一声:“水姑娘,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了,你别想多了!”被这么一问,水玲珑的身子明显的顿了顿,她回过头来的脸上,可以隐约的看见一丝的笑意,就恍若在减轻自己内心的压抑一般,这一刻,寒潭衣隐约间似乎能够察觉到她所流露出来的丝丝无奈与伤感:“我只是怕母亲再为难你才这般说的,你用不着当真,更何况,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第十五章 回归 是啊!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嘛,又怎么能还有这般心思,岂不是在犯糊涂吗?寒潭衣有些暗暗自责的味道,不过这话也说回来,像这样的女人,又那有人不喜欢的呢,这一刻,还真是让人有些纠结,不过还是先把这些情愫放在一边再说,自己就算是有喜欢的人,他又怎么会知道呢,这个疑惑他不解,想要去问,却有些开不了口,毕竟男人的颜面还是有些抹不开的,所以眼下最好的应对方式,或许还是沉默的好,就连那头也是低埋着,有些不敢去看水玲珑的脸。 “我也不能在这儿呆得太久,母亲知道了会不高兴的,你好好的休息,我找机会再来看你!”见这个男人无话说,水玲珑也有些茫然的姿态,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她微微的调转了身子,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脚步显然不快,而且每走一步,似乎都有个轻微停顿的味道,就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一般,好不容易才到了门口,她忽然间转过头来,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那眼神也死死的盯在这少年的身上,轻声的问道:“你是不是现在就很想她?” 很想她?寒潭衣不知道,反正在他自个的心中,或许没有人能够比得上那蝴蝶的地位了,当然了,即便是她没有这什么蓝莲教的圣女漂亮,也没有这般的温柔气质,但蝴蝶就是蝴蝶,这个改不了,有了这样的念头,寒潭衣缓缓的抬起头来,那目光和水玲珑的眼神这么的一对视,一缕轻微的笑意就浮现了出来:“对不起,或许你应该知道,她在我的心里面,是独一无二的,我现在,很想她?” “是吗?”似乎有些失落的味道,不过这样的情愫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就那么一瞬间,就消失不见,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有能够察觉得出来,只是这脑海中,有一个细小的声音残留着,也是,你我之间不过就是个过客罢了,原本就不该有什么交集,我这又是再奢求什么呢?不过是在徒添烦恼罢了,想到这儿,她也轻轻的笑了起来,妩媚的味道十足,让人看着都觉得舒坦:“放心吧,很快,你就能见着她了!” 水玲珑没有停留,自然是转身去了,寒潭衣看着她最后消失在转角的本影,整个人,又顺着那床铺倒了下去,床面显得十分的温和,和他在祁连山中的那面木窗比起来,或许还是这个更加的好受一些,看着那屋顶,这少年也只有沉默的可能,那眼神,死死的瞪着一个方向,渐渐的,有些朦胧了起来,就仿佛能够看得清那张脸,那分明是水玲珑无疑,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为什么自己,不,寒潭衣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竭力的将这种景象冲自己的体内驱散开去,当然了,这也算不得什么难事,他原本想用蝴蝶的脸来做代替,却发现自个居然无论如何也想不起,甚至连那轮廓,都是一片模糊,面对着这样的光景,寒潭衣只有无奈的自嘲般的笑了一笑,多少觉得有些尴尬,半响,他才从这种复杂的情绪之中收敛了几分,将那注意力,集中到了仇婉儿的身上,这嘴里面也轻声的念叨了句:“也不知道师妹回了祁连山没有,她那个贪玩的性子,要是没了人约束,不知道要疯到什么程度!” 祁连山麓,算得上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与其说是山,倒不是说是一面大峡谷来得更加的贴切,山势原本算不高,就算是和附近一带处于洼地的锦江城对比起来,也只是高出了两三百米而已,之所以还称之为山麓,那是因为在它的北面,那是一柱大峡谷,垂直之间,足有千米之拔,若是站在那山巅往下这么看去,有种深不及底的感觉,满满的都是震撼之感,整个壁面纵横之间,怪石凌厉,没有一丝杂物,从下往上望去,有种壁立千仞的雄浑气势。昔日北邙子初到祁连之时,也被这般的景致所折服,早起祁连往南山,山高壁立一线天,写的就是这般的光景,后来更是隐居在此,数百年来,渐渐的传下了祁连一派,等到四大门派诛灭蓝莲教之后,祁连的名声,也算是在整个江湖响亮了起来。 此刻是朝阳早起,已经爬上了日竿,那阳光,洒落在这祁连山麓之上,显得特别的灿烂,让人看着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的舒坦,满是暖意的味道,这一代,原本就是偏远之地,自然比不得那锦江信阳这类的大城,那般的繁华,但走在其中,也别有一番恬适静谧,偶尔间有那么个游人经过,也大抵是冲着那峡谷去的。 “师兄也真是小家子气得很,我不就多玩了一阵嘛,既然不等我就先走了,一天到晚蝴蝶长,蝴蝶短,她是比我漂亮了些,也文雅了些,那又怎么样嘛,我仇婉儿就是不服她,怎么着,难道要咬我不成?”这声音满是抱怨的味道,一个人的步伐放得很慢,那路边的什么花草之类的东西,原本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它们该有的位置,这一刻却仿佛是得罪了这小妮子一般,没事就被踢上几脚,她手中拿着大布包裹,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看那样子,似乎并不怎么沉重,至于两柄长剑,早已经悬背在了身后,嘴也微微的嘟了起来:“那什么客栈的也真是,大晚上的紧关着门做什么,要不是我这临机应变,恐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话说得满是味道,说什么临机应变,不过就只是硬闯罢了,虽然偌大的客栈里面空无一人,但对于仇婉儿来说,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原本是大大咧咧的惯了,压根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更何况是玩得累了,睡意明显得很,也自然更加不去在乎了,随随便便的找了个房间,倒头就睡,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的光景了,锦江里祁连山原本也不远,清早起来,这小妮子就收拾着上路,除了在那柜台前发现一柄长剑之外,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异之处。 “师兄该不会再师傅的面前告我的状吧,说我在锦江城贪玩来?”仇婉儿边走边不停的在嘀咕着,似乎一个人的时候,她也总能找无数的话来说一般,这话说到这儿,她的脸色微微的有些紧张的味道,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所谓的师傅,这小妮子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感觉的,可她转眼间又释然了起来:“怎么会呢,师兄还有偌大的一个把柄抓在我的手上,他就算是想要说,他也不敢啊,估摸着这般急着回去,应该是去像那蝴蝶邀功去了,不对呀,可若是如此,后山和正门不过就是一墙之隔,师傅看不到也就罢了,可一干的师兄弟,师姐妹不可能每个都瞒过去吧,当时候师傅也就自然知道了,这样一来他非得给我说教不可,我,我还是赶紧回去吧!” 琢磨到了这里,仇婉儿的脚步明显的快了起来,有句话怎么说的,叫做一物降一物,这还真的不假,既然是赶,那这四下的光景自然在她的身后流动得很快,转眼之间,那锦江城,已经远远的被她甩到了身后,甚至渐渐的没有了踪迹,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这妮子的脸颊上,那也是汗珠渗透了出来,连带着那气息都有些娇喘的感觉,很显然是累得慌,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江湖人嘛,稍微调息一下就好,不过这午时的阳光,那可不是什么好享受,晒得人有些发麻的感觉。 好在前方不远,就有一座茶社,虽然算不得怎么当道,但这儿毕竟还有人来,而且没有所谓的同行之类的做竞争,那生意,维持着糊口还是足够的,茶棚显得十分的简易,不过是几根木头支撑起来的小凉棚罢了,桌面也是些青石粗劣的打造而成,算不得高雅,那文人骚客什么,自然是不愿到这种地方来的,以免放低了自个的身份,可这对于那些赶路的人来说,可算得上一个绝妙的舒缓去处,毕竟,虽然还有一段的距离,但那山中的泉水配上这一代特有的藤萝茶所散发出来的清香,已然算得上是一种绝妙的诱惑,就连沙婉儿这般讨厌茶水的人,都有些忍受不住,更何况是别人呢? 有生意做,那自然谁都不愿轻易的放过,对于这样的小店,那更是如此,所以这茶老板,显得十分的殷勤,很快便给她安排了坐位,倒上了一杯热茶,茶香四溢之间,仇婉儿猛的喝了一口,有些轻微的发烫,但那种入口的滋润感觉,还是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更何况,这里的位置选得相当的合适,那迎面而来,徐徐的微风吹拂之间,俨然算得上是一种绝妙的享受,放下茶杯的同时,她的目光,这一刻,才算是将四下的人物都打量了一番,行走江湖,原本要的就是谨慎小心,这一点,她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做起来,却还是有种模样十足的派头。 第十六章 茶棚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至少在她的眼中看来是这样的感觉,那些绝对不是什么江湖人,因为在他们的身上少了些许的江湖气,两个人就那般相对的坐着,茶气缕缕,沿着茶壶开着的口面,缓缓的升腾了起来,将那画面点缀得有轻微的朦胧之感,仇婉儿的目光,也没有打算在他们的身上做过多停留的意思,毕竟喝茶之类的举动,只是为了解渴,早早的了事,也好急着赶路才是! “不知道怎么的,掌柜为什么把我们几个都赶了出来,以前他老人家从来不会这般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猛然间这么一个声音传来,这原本和仇婉儿并没有什么关联,她也不想要去管,只是离得近了,这样的言语,不得不听罢了,不过凭着她刚才的那一眼,就算是不去在意那也知道说话的人到底是谁,有些上了年纪,四五十岁的模样,除了正对着自己的那位,不会再有别人,当然了,虽然是事不关己,可是就这般的坐着,喝个茶什么的光景,能够听下所谓的故事,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嘛,终究有些好奇的心理,这一点,她也自然不例外,果然,这中年人的话刚一落下,就听到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声音接着回应道:“是啊,我也搞不懂,我虽然去这客栈待的时间不长,可掌柜的从来没有亏欠过我,若是说他在乎钱,那也犯不着把我们四人都赶出来,还没人给了十来两银子做盘缠,我看,这里面透着古怪呢?” 客栈,掌柜的,赶出来,这样的字眼,多少有些显耳的感觉,沙婉儿虽然是处世不深,但却并不糊涂,昨儿个深夜去的祁连客栈,当时有些晕沉沉的感觉,或许并没有怎么在意,可如今听这些人这般的谈起,她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这身子也急忙的转了过去,朝着那四人所在的方向,低声的问了句:“敢问,你们说的是锦江城内的祁连客栈吗?” 这样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接自己的话,那少年人还明显有些惊讶的味道,这头往这边一侧的同时,那眼神突然间闪现出些异样的光彩来,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他既然是在客栈之中做过的人,难免就有这样的心事,沙婉儿这样的装扮,原本就不像什么普通人,十足的江湖味,不过这少年反应倒是挺迅速,那手,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礼节,立时朝着这个小妮子抱了抱拳,脸色也带上了一丝的笑容:“正是,我们原本都是祁连客栈的伙计,姑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前,你应该到我们客栈来过?” 这么一问,那沙婉儿自然也就想起来了,这些个人,当时都穿着特定的服饰,和眼下这般平凡的装扮原本就有些不同,更何况,当时她是第一次下山,对所有的事物无疑都有很深的好奇之感,自然也没有在意这些跑堂扫地之类的人,这一提,猛然间才算是想起了来,她也抱了拳,向那少年回了一礼,两人这般的举动,都显得有些莫名的姿态,这若是换做寒潭衣在现场,看着这一幕,非得笑出声来不可。 “敢问几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昨儿个夜里去客栈,为什么会一个人也没有,偏偏还在大厅之内放着一盏大水缸?”记忆之中,或许也只有这些最为分明了,客栈里,放什么别的都有,但大抵都只是些招财改运之类的东西,这般放置个水缸在大厅中间的,还真不多见,原本就算不得大的客厅,被这水缸这般横空一占,那位置无疑显得十分的狭窄,先不说客栈内的布局,就算是迎来送往,这都算得上是最大的禁忌,然而它却偏偏发生了,这样的疑惑,很显然,眼前这几个人也都解释不了,微微的有些沉默的姿态,半响那中年汉子才接过了话头,兴许这也是他的一种揣测,连带着说话的时候,都有些不敢肯定的姿态:“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我们是下午时候离开的,只记得当时掌柜的收到了一封信,然后脸色都变了,似乎很凝重一般,紧接着就把我们打发了出来,听姑娘这么一说,兴许是客栈里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掌柜的,也不会!” 话说道这儿,这个中年人明显有些沉默的姿态,很显然,他应该是在那客栈里面干了很久的人,否则也不至于这般姿态,也是,任何地方,任何一种生活方式如果持续了太长的时间,多少让人有些放不开,甚至沉浸在其中的时候,还渗透出缕缕伤感,反观那少年,神色就显得自然得多,他原本就没有什么情愫沉淀,自然就更容易的解脱几分,这一刻,沙婉儿突然间紧张了起来,一路走来,她原本对于自个的师兄还有些抱怨的姿态,可现在,担心的感觉明显的占据了上风,若真如这两人所说,那么? 她不敢往下想,一个人越是脑洞大开的时候,或许什么样的场景都能够想得出来,仇婉儿自然也不列外,她甚至觉得自个的师兄压根就有可能没有回到祁连山,而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至于什么样的意外,那也是转瞬之间,至少十数个画面弧线,让她越想越觉得害怕,猛然间这身子站了起来,将那银子往哪桌面上这么一放,大声的叫了句:“老板,这茶钱,就给你放在这桌面上了,这两位的,也算是本姑娘的身上便是!” 话音刚落,她的身形就猛的腾了起来,足尖就这么的在那石面陆地之上轻点了几下,转瞬之间,就已经到了数丈之外,没有丝毫的停留,朝着那祁连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那速度,不由得让这茶棚里的三人都有些看傻眼的感觉,特别是那少年,那眼光之中,满满的都是羡慕的味道,那感觉就仿佛是在说,自己要是能有这般的本事能耐,该有多好,可这注定和他没有太大的关联,除了这种呆呆的目光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任何可以改变的可能来。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是,至少又节约了一副茶钱,要知道,这普通百姓的日子,可比不得那些达官贵人,富贾巨商,能够节约几分,那也算是好的,更何况,今儿个这碎银子虽然不多,但就算是再喝几壶茶那也是有的,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他们原本就只是普通人,这江湖上即便是再发生些什么,也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联,至于那茶老板,也是一脸的满足,这样是每天都能遇到这么一两个豪爽的主,那么他这生意也就自然能够做得无比的红火。 好在这茶社,原本就已经在祁连山脚,距离山麓主峰,不过就是几十里的路程,像沙婉儿这般的加快脚步,毫不停歇的话,一两个时辰之间,应该就能回到祁连,她的心中有困惑,自然期望着能够尽快的弄个明白,这不停的向前奔跑的同时,整张脸,那也是显得十分的紧张和凝重,这嘴角微微蠕动的同时,一个声音在从她的嘴里不停的冒了出来:“师兄,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是啊,我都是跟你闹着玩的,只要你没事,那些小条件我也就不会你计较了,你爱喜欢谁都行,师妹都不会吃醋,都会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你就好的!” 可惜,这样的话,寒潭衣是注定听不到的,否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想法,或许觉得很尴尬吧,此刻的他,静静的躺在那张床面之上,但也只是躺着,想要睡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有太多的心思让他无法去解脱,可最多的,却不是自己为什么会到这儿来,这其中断片的那段时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水玲珑的那张脸,虽然他想要竭力的去逃避,可似乎怎么都逃避不了一般,就连刻意的闭上眼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的将她想了起来。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寒潭衣轻轻的捶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他可不敢太用力,因为没有人会这般的傻,当然了,眼下还有个绝密的方式,那就是赶快的离开这里,有了这个想法,他试图性的挪动了一下身姿,可猛然间,那大腿之间,除了所谓的疼痛之外,还有些酸麻的感觉传了来,让他想从那床面上站立起来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想要从这里逃离出去了,都用不着去猜,很明显,这是有些人使了点手段,至于其中的目的,他还有些揣测不出,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是,自己这条命,暂时算得上是没有太大的危险,可这也只能说是暂时,毕竟像蓝莲教这般的存在,没有人能够预料到,这里面的人会不会突然转变,特别是水莲花那张还隐藏在面纱下面的脸,让这个少年总觉得有些莫名的诡异味道,看不穿的同时,也猜不透,宛若所谓的迷一般。 第十七章 房门之外 看来,别说离开这蓝莲教了,就算是这房子,就算是这床,他也决计无法逃离,寒潭衣不是什么糊涂人,自然对当下的情况十分的了解,微微的挣扎的几分,他便选择了放弃,就这般的坐卧在床面之上,斜眼看着那门所在的方向,渐渐的又有些迷糊了起来,甚至连自个心里面,脑里面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就这般的状态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有人将饭菜送来的时候,才把这个少年思绪拉了回来。 算不得有多么的丰盛,小小的托盘之上,不过是一碟青菜,一碟黄豆,再加一碗米饭,连半点的油腥都没有,这若是换做了以前,这样的饭菜,对于寒潭衣而言,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下咽的,祁连山上的日子虽然算不得十分富足,但那山林之间的飞禽走兽,在他的眼中,那才算得上是正食,这什么一日三餐这类的,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起来,可眼下,这肚子里面的感觉,那可骗不了人,饭香渗透而来的时候,居然让他有了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就恍若自个随时都能将这些东西全塞进肚子里一般,这也是,自从昨儿个夜里到现在,他也算是米粒未进,有这样的状态,那也显得十分的正常。 侍女并没有说话,就连自身都没有打算做任何的停留,将那餐盘放到了床边不远的小凳之上,转身就打算往外走,寒潭衣有尽力的将自己的身子往前挪动了几分,尽量的让自己靠近那食物,这右手刚准备拿起筷子的时候,他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叫住了那侍女:“你们家小姐,现在在那儿呢?” 被这么的一问,那侍女的身子自然就停了下来,她不过是这蓝莲教内的一个小角色,就算是像寒潭衣这般的外来人,也不是她能够轻易招惹得起的,转过身来的时候,那脸上,多少有些为难的神色,这嘴唇有些轻微的蠕动了几分,就像是要说什么话一般,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等她真开口的时候,那声音已经显得十分的平和了,很显然,这一刻,她说的话,要么就无关紧要,要么就不在真实了:“圣女只是让我给你送饭来,公子你若是嫌饭菜不合适,可以和我说,至于圣女现在在哪儿,这个我也不知道,还望公子不要为难我才是!” 这话说得不短,而且言语之中似乎没有丝毫的低劣的姿态,说道自个的时候,那都是用的我字,这还真和一般的大户人家,名门正派有所不同,当然了,现在可不是去争究这些的时候,对方的言语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层面,寒潭衣也自然不能再问下去,当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对方的话,示意她去了,一下子,整个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饭菜这种东西,摆在人的眼前,原本就有些吸引力,更何况是此时,他已经饥饿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是更加的难以忍受这诱惑,这心里面也不去顾及什么,当下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其实也对,现在的他就和那案板上的鱼肉没有任何的区别,别人要拿他怎么样,那就得怎么样,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耍什么手段! 匆匆忙忙,这两碟的食物,那都算是进了肚子,寒潭衣胃里面都有了些胀意,看着这空空如也的碗碟,他忽然间有些泛起困惑来的感觉,这眼光死死的盯着,就仿佛不愿意相信这里面的东西居然会是自己消灭的一般,可这已然是事实,自然就改不了,看了一阵,他忽然间笑了起来,想想自个曾经的自己,也未免太做了些,要知道,就这般的粗茶淡饭,还有好多人是求也求不来的呢? 用过了餐饭,那种饥饿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整个人也觉得舒坦了几分,他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腿脚,甚至连那大腿之上传来的酸麻感觉都消失了很多,稍微用点力控制一下,也能勉强的从床上坐起来,当然了,走路什么的,还是觉得有些不方便,走上个两三步,就得搀扶着墙面一下,借以做一下调节,所幸的屋子算不得大,自然也花费不了太多的光景,过了门,是一条笔直的走廊,算不得宽阔的同时,还显得有些狭长,一面是墙,挡住了整个右手边的风景,正好用来做搀扶的地方,寒潭衣的心里面,在这一刻有些犯糊涂的味道,他原本以为在这门外,定然有人在环视,可此刻看来,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都不知道这些人是对自己的麻药放心,还是完全没有在意这个少年人会逃掉。 长廊之上,或许四周的景致,被那些树木竹叶之类的一阻挡,还真有些看不透彻的味道,可一旦走过了那长廊,视野一下子就变得开阔了起来,亭子也好,流水也好,一个在桥面之下,一个在桥的那一头,交织在一起,伴着那咚咚的流水之声,还真有些世外桃源的风光,古琴轻架,石桌凳绕,缕缕香烟顺势而上,虽然没有什么人在,但那场景,配搭着那绿叶和朵朵不知名的红花,简直有种如诗如画的绝美感觉,让人不由得看得呆了。这一刻,原本因为竭力而显得有些疲乏的寒潭衣,不知道这双腿之间,又哪儿来的一股力量,非要挣扎着到亭面上不可。 当然了,这原本也算不得什么难以完成的事情,虽然到头来,这少年人的脸上有些泛红的姿态,但他的身子,还是做到了那石凳之上,远处看亭和坐在亭中往外看,那原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这一点,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他的手,轻轻的放到了琴弦之上,缓缓的抚摸着,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一般,那目光,也瞪在那水面之上,水流的速度,算不得太快,撞击到那些细小的积石之上,形成一道道不起眼的漩涡来,那风,似乎也很有时宜的来到,微微的吹拂在这个少年的脸颊之上,带动着那缕缕飘散的头发向后洒了开来,多少有些飘逸的味道,这感觉,显得更外的清新,花香水痕,清风游鱼,远远的比那床面,让人觉得更加的舒坦几分。 “你的药性还没有完全的过,怎么能出来呢,这要是?”声音是从他的身后响起的,有些着急的味道,可这言语没有说完,她便停了下来,似乎觉得自己这般的说有些不妥一般,寒潭衣并没有回头,这个声音纠缠了自己好几个时辰,他是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可这心里面,却也跟着害怕了起来,连回头去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生怕自己这般做了,就更加的难以忘怀了,水玲珑也没有过多的去在意他这样的举动,她缓缓的走到哪琴身边上,也将那手,放到了琴面之上,似乎也在感受些什么一般:“想不到公子也是一个爱琴之人,这倒是有些不符这江湖人的习性了!” “江湖嘛,原本就是这般,打打杀杀,那也是常事,脑袋都不是自己的,又那有什么时间来附庸这些风雅,要有去在乎这琴曲的时间,还不如去专研那一招半式的来得实际,说起来,到是我辈,有些不务正业了些,我也不会什么琴啊,笛啊这类的,只是!”说道这儿的时候,寒潭衣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这思绪之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言语之间,又似乎有什么说不出口一般,他也就自然不顺着那话去了,低埋着头,思绪似乎也有些凌乱的姿态,半响才微微的叹了口气:“你能替我弹上一曲明月相思吗?” 明月相思,思的是谁,寒潭衣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了,不过水玲珑却没有丝毫想去拒绝的意思,她的身子这么一侧,已经坐到了琴身之前,那手,就这么轻轻的往那琴弦上这么一个拨弄,刹那间,就有一缕很清脆的琴声渗透了出来,让寒潭衣的思绪,一下子也跟着它跳跃了几分,这一刻,他的眼神停留在那双抚琴的手面之上,一丝诧异的神色,从他的脸颊之上,浮现了出来。 那的确算得上是一双绝美的手,白皙的同时,毛孔也十分的轻微细小,若不是刻意的想要去观察,或许压根就发现不了,指若削葱,或许也算得上是这一幕的真实写照,只是那左手手面之上,有那么的一缕红色,掺杂在其中,看起来算是异常的显眼,让这个少年的心里面,莫名的就颤抖了一下。那可不是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而且很明显是人为造成的,可是在这蓝莲教内,又有谁能够对她做出这般的举动来。 第十八章 不同的人 琴音绕绕,原本在这午后的光景下,就显得别样的有些诗意,当然了,诗意是什么东西,寒潭衣不懂,只是那首曲子,倒是蛮有风尚,欲将心思付明月,原本寄托的与其说是相思,倒不如说是愁思更加的特切几分,寒潭衣的心中虽然有疑惑,可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那旋律深沉之间,让人有些不愿去打断的姿态,水玲珑的那双手,这一刻,就算是得了天机一般,就这般的回转拨弄,就能给人一种陶醉其中之感,也端的是玄妙神奇得很。 流水潺潺,在这花开遍树的季节里,处处都点缀出一幅春意盎然的画面,桃红李白,或许因为多了,显得有些俗气,可也正是如此,它们才是这世间最贴合平常人的存在,那像这蓝莲教内,那花虽然也开得无比的灿烂,却总让这个少年人感觉到一丝格格不入的味道,或许,不匹配的不是那花,而是这人吧,他向来放荡惯了,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有所收敛的话,那一定是蝴蝶了,后崖山谷算得上是祁连一脉的禁地,而蝴蝶就住在其中,不问外边事,虽然有些落寞了些,但也显得安静恬适,蛮有那世外隐居的风骨,祁连弟子从不敢轻易的靠近,唯独寒潭衣自己,市场的往里面跑,想想都觉得,天机道人虽然平时严厉了些,但是对自己这个徒弟那还是十分的宽容的。 一个弹,一个听,倒算得上是绝美的搭配,更何况是这般的男才女貌,俊朗无双,琴声悠扬,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之间,在别人的眼中看来,那自然算得上是一幅绝美的画面,当然了,这所谓的别人,无非是指那些身在教内的侍女,原本走廊边,花园旁这些地方都是人来人往最可能的地方,此刻入眼就是这样的一幕,换做谁,都想要停下来驻足凝望一番,那眼神之中,或许羡慕的味道,还是要比所谓的嫉妒大上那么几分。 曲子并不长,可寒潭衣听起来,总觉得经历了很长的光景一般,当然了,他自个也知道这是错觉,毕竟那阳光,也不过从轻微的斜角转变为直视罢了,凉亭之类,显得有些昏暗,而就是这种昏暗的场景下,往外看,能够很清晰的分明那光辉,洒落在花瓣之上异常的显然,而恰巧,七彩的蝴蝶,有些不合时宜的出现,停留在那偌大的花骨朵上,硬生生的将这少年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呆呆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寒潭衣自个都不知道,他总觉得这脑海之中有些混沌不堪的感觉,模模糊糊的,就好像很难清醒一般,甚至完全出了神的时候,就连水玲珑停下那拨弄的举动都没有注意到。 “人言谓相思,可不知道,这相思二字,原本就最伤人!”水玲珑缓缓的站了起来,也这般的直立在寒潭衣的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自然很容易的就能知道他在看些什么,这心里面,自然就有了惆怅的滋味升腾了起来,让她觉得有些失落的姿态,可失落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为了要隐藏起来的,展现在旁人的面前未免显得自己太懦弱了些,或许别的女人能,但她,身为蓝莲教的圣女,是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这一刻,她竭力的想要去掩饰几分,不求能够骗得过自己,好歹要把眼前这个男人给骗过去,有了这样的心思,她的嘴角自然就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来,虽然有些不遂心,但却看不出太大的破绽来:“蝴蝶,挺好听的名字,和这春意倒是很相配,你又想她了吗?” 这一刻,容不得寒潭衣不惊讶,他虽然竭力的想要表现得镇定几分,但那显然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这眼神,停留在这女子的身上时,那眼中,不免有些疑惑的姿态,很显然,他是有些不解的,水玲珑是何等的人物,如何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她并没有打算等待他的答案,有得人认为,这男人嘛,终究是生来要主动一些,可他们又哪里知道,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男人的心,其实比女人还要忐忑几分,甚至就连这种事实,都不愿意去承认,她的手指这么一个翻转,刹那间就有一阵微风,顺着她的手势,缓缓的刮了来,在那水面之上,颤动其阵阵的波澜,就如同两个人的心一般,从来都很难真真的平静,这一刻,水玲珑才接着说道:“你昨儿个夜里,不停的叫唤着这个名字,我想一定是你很爱的人吧,她很漂亮,对吗?” “她没有你漂亮,但每次我见着她的时候,总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一种高雅感觉,就如同仙女下凡一样,这一点,和你不同!”这话自然是来自真心,就再刚才的那一瞬间,寒潭衣的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衡量,一个女人,如果要让人念念不忘,那么在她的身上,一定有吸引人得东西,或许这仙气,就算的上是其中的一种吧,可这话说出口,寒潭衣突然又有些后悔了起来,前半句他怎么说都可以,可这后半句,那可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女人,最经不起得就是比较,这一点,那怕对水玲珑这样的女人,也显得毫不例外,因为,他眼神的余光,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身形,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算了,既然料定她要问,那还不如就说个干脆明白:“蝴蝶向来是不沾半点凡尘味的,曲高和寡,或许用在她的身上,最为的贴切,就连你刚才弹奏的那首曲子,她的每个音符,也要比常人可以的高上一调,而你呢,或许更加的和旭一些,如果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们,而要在你们之间选一个的话,我想,选择你的机会,要大得多,可是?” “但你们毕竟先认识,这心里面一旦有了人,那就容不得其他的人再跨进来,就算是这人再优秀,那也是不行的,她再有千般万般的不好,那也是要去包容的,她纵有千般万般的不对,那也是要去原谅的,是吗?”水玲珑的身姿向前微微的跨动了半分,好让自己离那水面更加的贴近几分,就仿佛这样就能从那倒影之中看清楚自个一般,她言语说得不快,而且满满的都是深沉的姿态,就仿佛这言语,像是自个体会了一般,这在寒潭衣看来,倒是和她那十七八岁大好的年纪,有些不太贴合的味道,可一时半会,他又想不出什么可以去反驳对方的理由来,毕竟,他自己的心里面,的确是这般的想的。 静悄悄的那种感觉,原本就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就如同此时此刻,两人都不在言语了一般,就任由这风夹杂着那弥漫在空气之中的花香,不停的朝着两人席卷了过来,或许都有自己的心思,需要一定的时间去调节一下,水玲珑又缓缓的坐回了琴身之前,她的手指按捺在琴弦之上的时候,突然又不知道该要去弹奏些什么才好。 “这个叫做蝴蝶的女人,在你的心里面埋得很深,就连你在睡梦中的时候,也呼唤着她的名字,足见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这或许就是我对你有好感的最好理由,可我的心,却无疑是矛盾的,渴望着你能够留下来,可这样却要你背弃心中所爱,那我是不忍的,再着说,你要是不这般的痴情,我也不知道到底该说服自己喜欢你什么,你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自然也不会强留,等你的腿稍微好些,我就送你离开这里吧!”好矛盾的言语,都不知道说出这番话来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是有些心疼吧,水玲珑的手指,又快速的在那琴弦上拨弄了起来,这一次,和先前的曲调完全的不同,显得有些急切,而且混乱不堪,完全没有所谓的章法可言,就连寒潭衣这种原本就不怎么擅长音律的人,也觉得这调子入了耳,有些尖锐异常的感觉,可他也不能去说些什么,否则未免显得自己太过矫情了些。 这两人的举动,或许在那些看得人眼中,只是一个所谓的热闹,无论今后会是什么模样,这似乎都和她们没有太大的关联,或许,这一刻只有那么一个人,心有感触,他的手中依然拿着那个小酒壶,别的什么都可以少,唯独酒这个东西,像他这般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的,苏老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又是猛的一口,虽然喉咙里有些灼热,但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潇洒快活,只不过,这一刻,他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个声音在脑海中低声的嘀咕着:“既然爱上一个人是痛苦的,玲珑,你又何必强迫着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呢,当年的伤,难不成你还没有尝够,今儿个还要去找这罪受?” 第十九章 回山之路 有的时候,人啊,都难免如此,就算是自己心里不好受,那也要为别人担心着,苏老头就是这样的人,他手中的酒壶算不得大,像他那般的喝法,压根就喝不了多久,他原本是一个酒量挺好的人,可这也得分什么时候,这要是心里面伤感而且还喝得很快的时候,那也是很容易醉的,至少他的眼前有些看不清,朦朦胧胧,满是迷糊的姿态,到了后来,索性连这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不过这样也好,能够睡上一会,那他也就能逃避那么一会,这原本就是喝酒最终的目的。 “送我离开,可你?”寒潭衣有些不太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意思,其实也不只是这话,就连水玲珑这人,他都是糊涂的,虽然在这蓝莲教的时间不算长,如果从昨儿个夜里没有意识之时算起,现在都还不到十个时辰,可这心里面,除了觉得那所谓的教主水莲花有些奇怪之外,其他的人,都和那传说中的十恶不赦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特别是眼前这个女人,无论从那个角度看来,都是那种秀雅的姿态,也和所谓的魔头啊,凶残啊这类的字眼挂不上任何的联系,想到这儿,少年人的目光,不免又落到了她的脸上,那道红色的痕迹,虽然不大,可在白皙胜雪的肌肤上,依旧那般的明显,察觉到寒潭衣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手,水玲珑本能性的躲了一下,这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他这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脸上这么轻轻的一笑,似乎对对方这样的态度感到很满足,但这笑容只是一瞬,紧接着她又伤感了起来:“这你用不着担心,母亲虽然严厉了些,见不得人违背自己,可我毕竟是她的女儿,她就算是再要责怪,也就是大骂一下,出出气罢了,不会拿我怎么样的,等她消了气,自然也就过去了,我先走了,过些日子在来看你!” 这话说完,她急忙的转了身子,背对着这个男人,眼睛不经意的眨动了一下,似乎再逃避着什么一般,微微的停留了一下,她便迈开了脚步,连给寒潭衣反应的机会也没有留下,她的脚步很快,可越是快,这心里面就越是害怕,害怕自个要是不够坚决的话,说不定会停下来,到时候,这心里面的防线这么一溃败,恐怕连自己都无法在控制,决堤这样的事情,可以做,但绝对不能再人前,特别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还好,凉亭距离那转角,算不得太远,说起来,不过就是一个瞬间的光景,可在水玲珑的眼中,却仿佛走了很久一般。 寒潭衣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才好,他的目光也只能这般的注视着这个女人越走越远,这心里面也忍不住的有些感慨,的确也是,如果不是命运让他早认识了花蝴蝶,而是先认识这水玲珑,或许他的心里面,还真就会喜欢是她,可这样的想法,放在心底就好,这要是说出来,也就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当对方的身躯,消失在那转角的时刻,这个少年的目光,这才回转了过来,盯着那缓缓而去的水面,风已经停止了,那水面也就跟着平静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涟漪,这一刻,寒潭衣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轻声的自我嘀咕着:“等离开了这里,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吧?” 这样的疑惑,注定没有合适的答案,就连寒潭衣自己,也不敢保证,是否就能够真的忘掉了这个女人,不过任何事情嘛,总要尝试了才知道,院子里早已经没有了什么人,他缓缓的迈开了步,朝着先前的那间屋子走去,这腿吗,那种酸麻的感觉,还是相当的明显,估摸着还要有个两三天的光景才能恢复过来,他是走了,可有一个人,却停留了下来,就躲在那转角,看着这个男人离开的身姿,这眼帘之中,似乎有丝丝的泪花再闪动着。 “昨儿个你若是狠下心,杀了他,现在也用不着这般的伤感了不是,别的人糊涂也就罢了,可你水玲珑居然也会这般模样,我还真没有见过,今儿个算是开了眼界了!”停留的人,自然是水玲珑,她的目光,从来都没有从寒潭衣的身上真正的离开过,即便是这泪花弥漫,有些朦胧了那双眼,她也一直注视着那个方向,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这才将她从那种思绪之中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她转过身来,用那袖口轻轻的檫拭了一下眼角,好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的平缓几分,这一刻,她才开口问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祁连山麓,从锦江城这个方向过去,那端的算不得高,但即便是如此,因为鲜有人行走的缘故,那所谓的山路自然还是显得十分的崎岖,乱石突兀之间,甚至脚底踏立其上的时候,还有些轻微的膈应感觉,这要是换做常人,上山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再加上那道路的两旁,都是些大树环绕,枝叶密密麻麻之际,将这里遮挡得异常的严实,甚至就算在这午后的光景,阳光正盛的时候,它也照不进来,整个环境看起来都显得有些昏暗,让人身处其中,都有些轻微害怕的感觉,再说了,像这般的山林之中,谁也不知道那道路两侧的草丛之中到底还隐藏着些什么,蛇亦或是毒蜘蛛? 这要是换做以前,仇婉儿是断然不敢一个人这般的在这山路上走的,虽然她的武功算不得低,这些个毒物猛兽之类的,对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实质性威胁,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难免有这样的心思,不过今儿个她的动作倒是很快,这心里面有所担扰的时候,就连人的性子都有所改变,这说起来还真是件奇妙的事情,当然了,既然是迈开步竭力而行,那这几百米的高度所延伸出来的路程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不消一个时辰,她就已经能够看到那祁连一派的门第所在。 不算多,也不算雄伟,只不过是借地取材,因势执导,用这山间的林木石块构筑而成的简易房屋,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装饰,大抵还保持它们原本的面貌,当然了,这一眼望去还是不少,足有二十余间的模样,再那算不得开阔的空间里,到有些了熙熙攘攘的感觉,这里是仇婉儿从小长大的地方,其实无论是她还是师兄寒潭衣,甚至是这里的一干弟子,都只是孤儿,天机道人将他们收留再此,传授武艺,起初的时候只有两三个,后来慢慢的,也就发展到现在这般的模样。 都是些命运悲惨而又幸运的人,相处自然融洽,再加上沙婉儿原本年纪就要小一些,又是个女娃,自然更是被照顾有加,这一干的师兄师姐,那都是将她捧在了手中,当作亲妹妹一般的看待,否则她也不会养成现在这般贪污调皮的性子,就连那所谓的师傅也都拿她没有丝毫的办法,按理说,到了这儿,那种家的吸引力,应该是特别的明显,她也恨不得马上就冲回去,可这左脚刚跨出去一步,她的心里面便有些犹豫了起来。 脚下是一个岔路,就如同那树桠一般,虽然分得不开,但却是通往不同的方向,这里沙婉儿自然是十分的熟悉的,往右上走,那时祁连教派所在,往左上走,却是通往后山山谷,若是换做以前,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右上,毕竟在那后山山谷之中,住着一个她不太情愿去见的人,准确的来说,是个女人,就连不太情愿这样的字眼,也有些收敛感觉,或许讨厌更加的贴切几分,但今儿个,她却想要去看看。 “师兄若是先回来了,定然会去这山谷,见那蝴蝶什么的,蝴蝶蝴蝶,一天天的花姿招展,就知道,哼,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我也懒得骂你,我现在若是回去了,师傅说不定就会问起师兄来,说我的话,倒是可以用贪玩来应付,可师兄,算了,我还是去后山山谷看看,若是师兄在那里,也好一起回去不是?”这小妮子低声的琢磨道,虽然这心里面不情愿,可已然打定了注意,就有些由不得自己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因素的缘由,她的脚步在左上这条路走动的同时,有个明显放缓的趋势,而且越前进几分,就越发的慢了起来,甚至到了那山坳之处,她还停了下来,这儿刚好能看到那后山山谷,那一幢不大的小木屋,异常的显眼:“我为什么要去那里,这个糊涂师兄,傻师兄,混蛋师兄,当时都不等我,一个人走了,你不是要去见什么蝴蝶吗,我就让你见,让你见个够,我现在就回去,看师傅知道了,要怎么的收拾里,还偷什么夜明珠,这胆子,也忒大了些!” 第二十章 花蝴蝶 这女人嘀咕起来,原本就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像仇婉儿这样的捣蛋性子,她使劲的跺了跺脚,又将那身子转了过来,背对着那木屋,有种想要折回去的冲动,可这左脚刚迈出第一步,她这脑子里就又后悔了起来:“这事要真要师傅知道了,师兄可就得遭罪了,师傅曾经说过,谁要敢擅自踏进这山谷,那就打断谁的腿,这要是腿断了,那师兄答应过我,对,他答应过我的,我只是为了这个理由才进去的,不为别的哈!” 这话到了后来,仇婉儿自个都有些犯了糊涂,她都不知道自己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找理由?还是同门义气?总之呢,这身子就有些不太受自己的掌控,她一向自负自个是个潇洒飘逸的人,就同这祁连一脉的剑法一般,可每次涉及到寒潭衣的时候,这个小妮子似乎都有些慌了神的味道,不过这种事情,隐藏得深也好,欺骗得真也罢,就连仇婉儿自个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不妥的姿态。 都到了这儿,那进入山谷也算不得什么难事,虽然那是一条很凶险的栈道,纵长百余米之间,悬挂在前后两端,中间是一面深不见底得峡谷,就只有单块的木板在栈道上面摆放着,用那铁链绳索之类的串联在一起,要说是天险也毫不过分,站在那栈道上往下望,那雾气显得十分的隆重,白蒙蒙得一片,压根看不到底,就算是这时候的阳光极为的灿烂,但似乎也无法渗透下去,当然了,这样或许也好,至少站立在上方的时候,不会因为那高度的差距而生出所谓的恐惧来,但即便是如此,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过得去的,就拿那普通人来说吧,上这道容易,可若是走到了一半,兴许这心里面就得害怕起来了,后面那一半就得哆嗦着爬过去,更别说过去了还得走回来了,那无疑是一种罪受。 当然了,这些对于仇婉儿来说,都是可以忽略掉的事情,她的动作很快,而且显得十分的平稳,在那栈道上走着的时候,就和在平地上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完全的迈开了步子,那灵力激荡起来,整个人还有些跳跃的感觉,这速度越快,栈道所要承受的冲击也自然要强上那么几分,那铁链在不停摇摆的同时,自然会发出些刺耳的响声,将那原本显得十分宁静的氛围,硬生生的打破了开来。 就在仇婉儿落地的那一刹那,两声长啸破空而起,异常的显耳,紧接着,两道身影从那薄雾之中激射而出,迎面可以看清,就那外形,似乎和一把的狗有那么几分的相似之处,但吻略尖长,口稍宽阔,耳竖立不曲,尾挺直立下垂,那分明是狼无疑,只是这一般的狼,毛色颜色较深,呈棕灰色,但这两只,却分明是银色,差异可谓是相当的明显。 这般的距离,这般的速度,无论是换做谁,估计都有些震惊的味道,沙婉儿自然也不例外,她这眉头一皱的同时,整个身子也这般猛的往后退去了几分,一下子避过了那两头狼的袭击,剑鞘挥动之间,似有一道劲风一般,将自个团团的围住,宛若一面护盾,两只银狼,也并没有打算停住的意思,围着那盾面不住的在旋转,是否在寻找什么破绽一般,当然了,仇婉儿也并不想和这般的畜生纠缠,若是换作那山间的野狼,她早已经手起剑落,说不定把狼肉烤出来还是一种绝美的享受,可眼下,打狗都还得看主人,更何况她是为了找人而来? “蝴蝶姐姐,姐姐,你在吗?”朝着那屋子,沙婉儿低声的叫道,这儿里祁连派的距离算不得太远,她可不敢太过高声了些,若是惊扰到了自个师傅,那不是无端的找罪受,不过低声也没有什么,这里离那木屋,不过十数米的距离,怎么着也应该能够听得到了,果然,嘎吱的声音一响,那木门就推了开来,又是一道身影缓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薄雾朦胧之间,刹那间宛若仙人一般,隐约里也能够感受到一丝珠玉金石震动的声音,很显然,在她的身上,有着极多的装饰。 走得近了,这才看得清楚,那的确是一个妙龄女子,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这若是只有二十来岁的光景,终究不会太难看,更何况,那张脸还有些绝美的感觉,在这雾霭朦胧的环境之下,似乎都难以将那种白皙之中透露出的红光给掩饰掉,一些的布纱衣衫,虽然算不得十分的华丽,但穿在这女子身上的时候,却显得颇有气质,就算是在仇婉儿的眼中,也莫名的觉得她有那么几分好看的味道,这眼睛压根就移不开来。这还真是个让人疑惑的状态,这看着吧,心里面难免有些嫉妒,当然了,这不过是女人的本能罢了,可这要是不看吧,这目光又似乎怎么也移不开一般,这脑海里不由得这般想道:“难怪师兄喜欢,就连我这个女人都觉得她这张脸好看,更不要说是男人了!” 发出响声的,自然是那头饰,你还别说,就那装扮,似乎还真和仇婉儿的认知有几分的不匹配的味道,这里的温度向来都显得有些寒冷,仇婉儿虽然穿得不怎么的薄,但隐约间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丝冰凉的味道,让她站立在那原地都觉得难受,可这女人倒好,衣衫明显要比仇婉儿要单薄几分,而且常年居住在此,看那模样,却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一般,这如果是说习惯了,倒也说得过去,可那头顶之上,高高盘起的云髻,在仇婉儿的眼里面看来,或许算得上是这身装扮的唯一败笔,云髻矗立之间,硬生生的将这个脑袋托大了几分,再加上那四方垂落而起的吊坠式样,也显得做作了几分,失去了那所谓的仙气,变得庸俗了起来。 当然了,这女人就是寒潭衣空中念叨着的蝴蝶,她的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仇婉儿,这脸颊上,缓缓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将那腰间的短笛这么横在嘴边,一声清脆的声响,立刻就响了起来,那对银狼似乎像是能听懂一般,一下子收敛起那副凶恶的神情,缓缓的朝着女人的身边走了去,最后蹲坐在了女人的身旁,这时候,她才收了笛音,朱唇轻点,有些不解的味道:“妹子,你可真是稀客得紧,我记得你从来都不会踏入我这山谷,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感情你家师傅松口了,亦或是寒谭衣让你来的?” “不?”见那对狼退了回去,仇婉儿也就收起了周身的灵力,将那面护盾消了开去,她正琢磨着该要怎么去开口,可这话,却硬生生的膈住了,终究没能说出来,毕竟,从对方的言语之中,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亦或许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犹豫了一下,又有些拿捏不稳的询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师兄没有来过你这儿?” “来过,当然来过,不过那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我嫌他烦,把他赶走了,说你们不是去信阳参加明月山庄沈万三嫁女儿的观礼去了吗,怎么,他没和你在一起?”似乎也对仇婉儿的话有些不解,花蝴蝶也以一种疑惑的姿态说道,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性子里面天生就有这少女的调皮性子,就算是这般模式也不忘调侃一下,这一来,仇婉儿算是得到了一个确切的答案,不过这一刻,那心里面的思绪却是相当的复杂的,眉头也不由得皱了起来,看了看眼前这个女人,然后又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山麓之上,那里是祁连一派的门第所在,这脑子里不由得思索道:“师兄明明是这般的真诚带你,恨不得对你掏心掏肺,他一向恪守门规,平日里都是谨言慎行,深怕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可为了你,居然这般的不顾一切,做那梁山君子也就罢了,却还偏偏要去偷拿江湖第一高手沈万三家的夜明珠,将自己置身在那险境之中,还不是为了博你一笑,若换做是有人这般的对我,这样的男人,我就算是为了他死那也心甘,你却偏偏嫌他烦,真替师兄感到不值,师兄啊,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难道已经回去了不成?” 当然了,这些话,她自然没有说出口,这身子,猛的一个跳跃之间,又跨到了栈道之上,急速的移动了起来,就算是比起来的时候,也还要迅猛几分,只留下那花蝴蝶,身形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背影,这嘴角上浮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来,嘴唇微微的眨动了几分,似乎在得意的叙说着什么一般,至于是什么,仇婉儿已经不可能听得到了。 第二十一章 明月山庄 祁连山麓还是原来的那般模样,至少对于仇婉儿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只是那些原本散落在枝头的花骨朵,此刻的颜色更加的鲜明了几分,有一种含苞欲放的姿态,若是换做以往,这样的景致,自然能够吸引这妮子的目光,甚至还有些惊呼的举动冒出来,什么桃红李白,原本就是年年能见的,可在她的眼中,还是充满了稀奇劲,不过今儿个,她却很沉默,这脚下只顾着迈着步,似乎连去欣赏的心思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了,自从后山山谷出来之后,仇婉儿仿佛刹那间变了一个人一般。 沿着山路往上走,这一下,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的光景,就已经到了山门,斜着上去的那条道,显得十分的陡峭,而在道路的尽头,那祁连二字显得异常的耀眼,原本是朱红色的漆面,或许是经过了时间的吹刷,脱落了几分,裸露在外的部分,也显得有些黝黑的姿态,与这两个字对比起来,那门柱上的联子就显得要收敛许多,而且四四方方的,显得特别的规整,左联是乘风揽月上九霄,凌云壮志,右联写着借舟遨游闯江湖,豪气从发,虽然算不得十分的工整,但这份文采在这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上流了。 此刻日近黄昏,若是换做别处,或许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但是在这里,那却是别样的风光,有道是山高千尺,视野也自然要比在那低洼之地,要好上那么几分,所以此时此刻,这祁连山上,依旧是阳光斜照,虽然已经少了几分热度,但那光景,却还是显得十分的漂亮的。特别是站在这峡谷直对得巨石突兀之上,更是能够看得分明,只觉得那视野所及之地,好像都拿捏在自己的脚下,显得异常的宽阔,当然了,要想看到这般的美景,那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毕竟到这里花费的时间不说,就但是这方狭小的山石,又有几个人敢轻易的踏足呢,要知道,从那儿摔下去了。那可就是粉身碎骨。 祁连一派,人数算不得多,但也绝对不少,上上下下,至少有四五十人,寒潭衣是大师兄不假,不过也只是入门的时间早上那么一些,论年纪的话,他还算不得大的,沙婉儿却不是什么小师妹,不过在女子里面,这年纪也是接近最小的,所以大家无论入门先后,也都习惯了以师妹这样的字眼来称呼她,最初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习惯,本能性的想要去反对几分,可后来叫的人多了,她也就没有再反对了。再加上又是个调皮捣蛋得性子,没少个人惹麻烦,这样一来,她这师妹的名声那可就保不住了,反倒是这个身份,还让她好去推脱几分,这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吧! 此刻正是晚练的时间,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停留在了正殿的操场之上,一排排的,青色的衣衫,看起来满满都是整洁味道,那人虽然还算不得多,却给了一种强烈的震撼感,同样的剑招也就罢了,就连手中挥舞长剑的动作都显得惊人的相似,让人看不出太大的差异来,一个个的,神情也显得十分的专注,就连仇婉儿的出现他们都没有过多的注意,夕阳西下,寸寸余晖洒落到那剑刃之上,折射出的光景弥漫出缕缕五彩的色泽来,显得格外的耀眼。 仇婉儿的目光,这一刻已经在四下大量了一周,她的目的显得很简单,那就是要去找一个男人的身影,但很显然,这还是一件让他觉得失望的时候,就算是看遍了整个空间,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寒潭衣的存在,而这一刻,身为师傅的天机道人,刚巧从正殿之中走了出来,这眼神一下子停留到了沙婉儿的身上,嘴角这般的微微一挑,似乎立时就有一个笑容显现了出来,让沙婉儿看在眼中的时候觉得十分的暖和。 想到这儿,这个小妮子不免又犯起愁来,要知道,以前的她是最烦躁这个老头子的,那一天不和他对骂几句,又或是找些事情和他对着干,这心里面就会觉得不痛快,以至于在天机道人得口中,曾经说出过这样的一句话来,说这沙婉儿就是他天生的克星一般,惹祸不断,没有一件事情是让他闹心的,可即便是如此,这天机道人仇婉儿的宠溺可没有消弱半分,俨然就把她当作是自个的亲女儿一般。当然,仇婉儿的心里面也是这般,常见时觉得烦,可这才半把个月不见,这心里面居然都有些想念的姿态。 “师傅!”女人的个性,或许还是要柔和一些,即便是如同沙婉儿这般的性子,那也并不例外,看着这老人的时候,她的情绪不免有些波动了起来,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这身子有些不由自主的朝着老人跑了过去,这声音,也一下子完完全全的将那些沉浸在练武之中的祁连弟子都拉了过来,纷纷的停下了自个手中的动作,目光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转了过来。 当然了,和祁连山现在有些不同,身为天下四大门的明月山庄,可谓是在江湖上有些丢了颜面,沈万三号称是天下武功第一人,却被金叶子这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小毛贼摆了一道,无论如何,都有些说不过去的感觉,五六天的时间过去了,这消息,基本上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就连那些行走在江面湖海上的船把子这类的江湖人,也都知道了这一幕,更为奇妙的是,有句话是这般说得,三人成虎,原本只是个小毛贼,连脸面都没有当着人出现过的金叶子,一下子就成为了所谓的传奇人物,梁上君子之类的行径,也有人调侃着说,你家多了枚金叶子了吗? 身为明月山庄的庄主,沈万三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面子的缘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而是保持着相当层面的克制,整个人,基本上也是停留在山庄之中,没有踏出过分毫,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倒是那江湖上,有那么些自认为是侠客的又和沈家有那么些交情的人,有些把持不住,试图在找寻着些什么,连带着那些靠着赏金吃饭的浪客们,也十分迅速的加入这个行当里面来,要知道,若是能够找回那颗夜明珠,这沈家就算是在多的钱,那也会出,毕竟在江湖人的眼中,面子这种东西,原本就很重要,甚至比起自个的性命,都还要重上那么几分。 “你终于来了,老夫可等你好久了!”沈万三当然也不会一动不动,这偌大的明月山庄,在信阳城内,那可算得上是独一号,就算是那西北方得太守别苑和它比起来,那都还要逊色几分,沈万三的年纪不小,头上都有些白头发长了出来,那脸皮上的皱纹也显得十分的浓密,不过他的衣衫倒是穿得十分的华丽,金色的线边,丝绸的质地,无处不彰显他的富贵,更别说那左手拇指上的大扳指,翠玉的材质下,没有丝毫的杂质,少不了能值千儿八百两银子,要知道,这些钱,若是换做那寻常的人家,估计这一辈子也都赚不来,他的目光,原本一直盯着墙角的那株桃花,这里因为地势远教祁连低上几分,春意来得早些,连带着这桃花,都已经开得是相当的灿烂。淡淡的芬香弥漫开来,也的确算得上是一种绝妙的享受。可当那一滴水珠,从那桃花间的缝隙滴落的时候,这个老人的身子,明显的动了一下,低声的说道。 他的言语说得倒是十分的客气,那身子只在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墙角,那速度之快,让人眼睛都有些跟不上的感觉,而基本上是同时,从那城墙之外,一个身影也快速的跳跃了过来,别的先不说,光是她手中拿捏着的一柄撑开的粉红色小伞就显得异常的显眼,整个人,从那空中缓缓的降落了下来,笔直的落到了沈万三的面前,她原本就是个女人,此刻这般的举动在配上那一社的绿纱,就宛若在上演所谓的天外飞仙一般,只是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那张原本显得还算白皙的脸上,那一道深深的疤痕,完完全全的破坏了它原本该有的美感,显得有些诡异的姿态。 “沈庄主不愧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名宿,就算是隔着这么厚实的墙面,也知道小女子来了,佩服,佩服!”那女子,也就这般的笔直站在沈万三的身前,她言语中虽然是这般的说,但这身形却没有丝毫退缩的姿态,就连那目光,也是很平淡的那一种,甚至那气势,还微微的高傲几分。当然了,沈万三也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举动而有所改变,他的阅历,实在是太过丰富,见得多了,心中即便是再有什么样的想法,那也是能够掩饰得极好,说是波澜不惊也丝毫的不为过:“你的锋芒太漏了些,戾气太重!” 第二十二章 玲珑? “小女子不过初出江湖,那有沈庄主你这般的修为!”虽然神色中,高傲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消减几分,但这言语之间,还是显得十分的恭敬,这俨然是两种不同的状态,沈万三看着她,也不去辩解这话,这脸上,突然间冒出些笑容来,似乎对这样的应答很满意一般:“姑射仙子也不必过谦,在这北方之地,又有谁不知道你的威名,只是不知,王爷近来可好?” “沈庄主,王爷恐怕不太好,否则也用不着让我到你这儿来,既然来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你也知道,王爷向来喜欢天下奇珍,沈庄主手中的那颗举世无双的夜明珠,一直是王爷的心头爱,原本接着这次联姻,当作嫁妆,交到世子的手上,可却突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夜明珠不翼而飞,而且还是当着你老的面,这未免有些,不瞒沈庄主,王爷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那可是大发雷霆,所以特意派遣我来,要向庄主你弄个明白!”女子的身形,又往前面跨了几步,正对着那大门,门檐之上,那明月山庄四个大字异常的显眼,金色的招牌在这斜阳的余晖照耀之下,显得异常的庄严,眼神稍微缩小几分,有种凝视的状态,她的言语虽然说得不快,也算不得大声,但其中的意思,沈万三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目光,也随着女子,停留在门匾之上,微微的沉默了一下。 好快的速度,沈万三的脚步,突然间快速的移动了起来,手掌伸出,一道劲风,朝着那女人直逼了过去,这样的举动来得太过突然,似乎有些出人意料的味道,当然了,所谓的姑射仙子,也不是一个普通人,那身子,也顺着那劲风,硬生生的退了几步,试图想要摆脱对方的进攻,那手这么一摆,立时就有想要去拔剑的感觉,沈万三毕竟是沈万三,天下第一的名号,那也绝对不是盖的,女人倒退的速度很快,却依然无法轻易的躲开对方的进攻,只见那手掌这么一拍,硬生生的将那抽出来几分的长剑压了回去,这手指一弹,两道劲力激射而出! “你!”这般近的距离,想要躲,那分明是不能的事情,姑射压根就没有想过对方会突然之间发难,更没有想到,这沈万三的武功,居然能够高到这般程度,只是一招之间,就能够将自个逼到这般的境地,想要躲,都已经来不及,不由得这嘴里面急忙叫道,这也算是出自本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么一叫,沈万三向前逼近的身子,也一下子停了下来,那两道劲力,也在他猛一个收手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武功就是如此,这一个人,若是练到一定的境界,运气成劲,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能够做到像沈万三这般的收发自如,就算是放眼江湖之上,都没有几个人有这般的能耐,他收了身法,这人也就自然站在了原地,看样姿态,就似乎从来没有移动过一般,这目光,依旧停留在门匾上面,很显然,对于明月山庄这四个字,这个老人有着很深的情愫:“仙子,你看老头子这功夫,可还入得了眼?” “沈庄主武功卓绝,小女子是心服口服,只是王爷?”很显然,此刻的姑射仙子,那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一个人,若是在生死边上走上这么一遭,恐怕一时间还真就缓不过来,她甚至连看都有些不敢的姿态,那先前的高傲感,也在这一刹那消失得干干净净,所以连带着这说话的语气,都莫名的放低了几分,说道王爷二字的时候,也犹豫了起来,生怕自己的话,要是在不小心,说不定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势了。 “你觉得以老头子这样的功夫,会有人能从我这里拿走那颗夜明珠,小女嫁给世子之事,江湖上人尽皆知,那颗陪嫁的夜明珠,在我明月山庄还好,若是离开半步,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齐王殿下虽然在庙堂之上,位高权重,智略谋划,也是出类拔萃,丝毫不再君王之下,可也难保这一路之上,不会有哪些江湖之中的宵小之徒嫉妒,我还不如干脆就让人偷了去,这样一来,就自然不会有人在打我沈家亦或是王爷的主意,而你,迟早会来,到时候再将这颗夜明珠带回王府,自然是轻而易举,丝毫不会有所纰漏,仙子认为如何?”沈万三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从对方的口气看来,他刚才的举动所要的目的已然达成,也是该收敛的时候,毕竟,要让一个所谓的江湖名宿做出这般的讨好人的动作来,那很明显也有自己的目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撕破脸这样的傻事,他还是干不出来的。 “沈庄主的意思,是那颗夜明珠现在还在你的手中?”这样的答案,似乎比先前的那一幕,更加的出乎姑射的意料一般,那眼神中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姿态,但无论如何,沈万三这话说出了口,在她身上的压力,那就明显的轻了几分,一来是没有了所谓的危险,对方要是真的动了杀机,恐怕眼下的自己,已经是一具躺在地面上的尸体,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这第二吧,就是此行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能够带回那颗夜明珠,无疑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沈万三也笑了起来,笑容在一个老人的脸上浮现出来,多少显得有些和蔼的姿态,也自然让人觉得更加的亲近几分,这一刻,姑射仙子才算是真的明白,那些表面上显得凶狠的人,未必是真的凶狠,而那些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人,也未必是真的善良! “仙子你随我来便是!”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问话,沈万三的脚步,缓缓的迈了开来,朝着屋子里面走去,对于姑射而言,眼下也的确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式,她原本是想通过拉高点姿态好牵着对方走的打算,这一刻,算是彻底的破了产,也就只能跟着别人的步子,缓步的往前走! 从那庭院回到屋子里,对于寒潭衣来说,也算不得太困难的事情,虽然那腿脚的酸麻感觉,依旧显得十分的明显,但是比起最初的时候,还是要好很多,很快,他便躺在了床面之上,仰着身子,将那头,斜盯着一个方向看,当然了,除了所谓的金碧辉煌,显得有些刺眼之外,哪里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的思绪想得十分的凌乱,想要竭力的思索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而回应的,却不过是一脑的茫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的久了,这眼神,居然有了一种酸痛的感觉,朦胧之间,夹带着一丝丝的睡意升腾了起来。 “我不过只是来看个笑话,水玲珑,这名字,你也想得出来,看样子,你是否将昔日的种种都忘了,而且忘得很干净,不对,我也忘了,曾经的那个叱咤江湖,人人眼中的大魔头,早已经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而现在的你,只是水玲珑而已!”定下神,水玲珑的目光,一下子就分辨出了来人是谁,那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面纱,在这蓝莲教内,只有一个人有这般的装束,没错,来人正是水莲花,这两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妩媚妖娆,一个清新脱俗,对比之间,还真算得上是一幅绝美的人物画,,若是有那男人在此般,非得看呆了不可,这一刻,水玲珑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就如同在逃避着什么一般,至于是什么,或许只有她的心里面才明白。 “花右使,注意你的身份,蓝莲教的规矩,你不会不明白吧?”那样的情愫,在水玲珑的身上,只停留了那么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恢复到了她一项的神色,这言语之中,自然有带着些凌厉的味道,就宛若在呵斥对方一般,水莲花的神情,也在刹那间显得严肃了起来,整个身子,也微微的放低了半分:“教主大人教训得是,属下不会忘记,属下只是担心教主大人对那小子动了真感情,再一次步入十六年前的深渊,将我蓝莲教!” 这话一出口,水莲花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的姿态,所以也就半途停了下来,至于她想要说些什么,水玲珑自然十分的明白,很显然,那也算得上是她的痛楚所在,整个人在这一刹那间就有些停顿的味道,就仿佛在回忆昔日的场景一般,半响,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放心,这件事情本座自然有分寸,你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好,母亲大人!” 她的称呼,又回到了先前那般,带着些恭敬的意思,都说到了这般的地步,水莲花也不好再去说些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算是应承了一般,这身子,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水玲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那背影完全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个时候,她才转过头来,朝着寒潭衣所在的屋子打量了一下,嘴里面轻声的嘀咕道:“你应该和邵东华不一样吧?” 第二十三章 天机道人 “婉儿师姐,你总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你走的这几天,师傅心里面老挂念了,天天把你挂在嘴边上,连我们这些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的,在他老人家的眼里,那都完全看不见,师傅也是偏心得恨,让我们好生妒忌!”那老人还没有开口,就有一个声音传了来,说话的,大抵是个十五六岁的孩童,虽然身高之类的,远远的超过了仇婉儿,但那张脸上,无疑还是显得十分的稚嫩,一下子就将他的真实年龄暴露无疑,当然了,这不过只是一句玩笑话,一干的门人也都围了过来,目光都停留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被这话这么一逗,忍不住都笑了起来。那氛围,刹那间就显得十分的轻松愉悦,让仇婉儿原本也有些压抑的心,都放松了几分。 “潭衣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当然了,笑归笑,那天机道人又不是什么糊涂蛋,更何况眼下的光景,原本就显得十分的明朗,都用不着去左顾右盼,他便能很轻易的发现了这一点,这问话的同时,似乎有些轻微的皱眉姿态,言语中自然还是再询问,可已经有些生气的味道:“这小子是不是又先跑到后山山谷去了,也太没规矩了些,居然回来了也不先回师门,就跑到那小妖女哪去,看他回来了,怎么收拾他?” 这不过就是一句气话,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把这句话当真的,要知道,寒潭衣去那后山山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这个当师傅的,又那里会不知道,可到头来,最多也就是呵斥几句,什么时候当过真,或许,此时此刻,所有的人心中都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师傅口中所谓的小妖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如果说这般的让他讨厌的话,那为什么又会允许她住在这后山山谷呢,而且每到月初月半,在派内大采购的时候,也会为她准备上一份呢? 当然了,这样的疑惑,都只是在心里面琢磨,没有谁能够弄个明白,至于找天机道人问个清楚这样的举动,那更是没胆量,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师傅既然这般的忌讳,那这一帮子做徒弟的,都抱着一个心思,就是不要和他沾上边就是,可还真就有那种不信邪的,要和所有的人唱反调,寒潭衣就是其中的一个! 如果说天机道人的那番狠话,绝大多数的人都不在意,毕竟见过的次数多了,也就慢慢的习惯了,当然,还有人例外,仇婉儿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再听着他的话,脸上无疑有些急躁的感觉,当然了,这种缘由也是有两个方面的,这一来,师傅这般的说话,那就说明自己这个师兄是真的没有回来,既没有回来,又没有去后山山谷,一时之间,这小妮子还真有些不知道寒潭衣到底去了那里,这第二嘛,那就是害怕误会,万一这一次,师傅还真就误会了师兄,那又该怎么办呢? “师傅,师兄可没有去后山山谷,你不要冤枉他!”总之呢,无论是那种担心,还是先替他开脱一下再说,仇婉儿眨巴着那对大眼睛,竭力的想要去解释着,她这样的举动,虽然显得很真切,但在那些成熟的人眼里看来,多少显得有些孩子气,天机道人的目光,也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一般,那眉头微微的一皱,并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般,这样的举动,在仇婉儿的眼中看来,那就更加的急躁了几分,生怕这老人不相信自己的言语,这牙一咬,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接着说道:“师傅,我刚才为了找师兄,还专门去山谷里面看了一下,师兄并没有在哪儿啊?” 这话说出口,仇婉儿就低下了头,祁连派有明言,不得擅自进入后山山谷,虽然寒潭衣已经违背了很多次,这天机道人也没有说什么,但这条特例,似乎也只对这个大师兄开过,至于其余的人,既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勇气,所以这么多年来,除了寒潭衣之外,也并没有人敢逾越过这条红线,今儿个仇婉儿做出这般的举动来,这心里面自然有种害怕中夹杂着愧疚的感觉,连带着这跳动,都明显的加快了几分。 这一刻,几乎上是所有的人都选择了沉默,估摸着都是在等待着师傅的反应,要知道,这一群人之中,对于这后山山谷抱有稀奇的人,可不在少数,谁都想去看一下,但都还有所顾忌,此刻仇婉儿说出这样的话来,无疑是在挑战一个底线,如果老人还是不采取什么惩罚,甚至连言语上的责骂都没有,那他们或许就可以拼上这么一把,也去看看,大不了到时候就是被责骂两声,那也就过了。 “婉儿,师傅的话,看来你是忘了,又或是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说过了不能私自去后山山谷,你却偏偏要去,这要是不责罚你,也难以有个交代,念你是初犯,又有一定的理由,为师对你稍微宽容几分,你自个去思过渊思过三日,三日之内,不得出来,日后一众弟子,若是有谁敢在擅自前往后山山谷,为师绝对严惩不贷!”小妮子的顾忌,天机道人如何会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如何不能开了口子,这若是让这些人找到了所谓的漏洞,那日后发展起来,可就难以收拾,所以这一刻,即使对于这个小妮子有些不忍的姿态,但还是得严厉的对待。 这一来,那效果果然是相当的明显,一干的弟子,原本心里面都打着所谓的如意算盘,到了这一刻,这样的心思,还是收敛几分的好,一个个的,都将那头微微的压低了几分,就像是在彰显自己内心的错误一般,连带着那些低声的私语,都收敛了下来,看着这一幕,老人心里面明白,自个想要的效果,那是达到了,他的眼神,又转移到了沙婉儿的身上,这个小妮子,似乎对她的话,并没有什么不满的姿态,那脸上的依旧有着一种担心的味道:“师傅,那师兄呢,他会去哪儿呢?” “婉儿,潭衣怎么和你分开的呢?你们怎么会分开呢?”被这么一问,老人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他的心里面也莫名的升起些疑惑来,原本只是让他们去信阳参加所谓的婚礼,江湖上这些日子来又算得上是太平,这样两个才出江湖的小人物,又会得罪谁呢,更为关键的是,即便是如此,为什么这小妮子能够回来,还不知道自个师兄的行踪呢?沙婉儿急忙的回忆着当时的种种,事情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就是那么几个时辰的事,当下当着老人的面,将从锦江城分开再到山脚茶馆这一系列都清楚的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你师兄是在祁连客栈失踪的,而且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那客栈的苏老头?”虽然沙婉儿的描述,有些拖沓,基本上每个场景都说到了,但老人还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和苏老头有着很大的关联,至于寒潭衣,不过就只是被牵连了罢了!沙婉儿也凝神思虑着,似乎在竭力的回想着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遗漏了一般,猛然间,她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师傅,还有一件事情特别奇怪,就是我去客栈的时候,发现客栈大厅中,还有一面大水缸,水缸里面还飘着一朵蓝莲花,你说这客栈怪不怪,居然放这么个东西在中间?” 如果说沙婉儿这一刻只是诧异的话,那么天机道人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显得有些难看,他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沙婉儿,这样的举动,就连那一干的弟子都不解了起来,甚至有些害怕,更别说正对着他的沙婉儿了,这小妮子,那神色一下子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整个人也有些懦懦的味道:“师傅,我,我没说错些什么吧?” “小妮子,不关你的事,如果真的是那朵蓝莲花,那这事情就显得十分严重了,为师先前也收到了一个消息,说信阳明月山庄典藏的那颗夜明珠被一个叫做金叶子的人给盗走了,为师还在疑惑,这沈家是什么样的人物,在江湖上又有谁敢有这般的胆子去做这样的事情,原本还想等你们回来问个明白,但现在看来,似乎现在也有了些苗头,这应该和江湖上消失多年的蓝莲教有关,也只有他们有这样的能耐了!”看着沙婉儿那样的神色,要是换做平日,这老头子自然会去安慰几分,可现在,他也是竭力的让自己的言语显得平淡些,可任凭谁都能够看得出来,这老人的心思,显得特别的复杂,似乎还有些微微的颤抖姿态,很明显,那所谓的蓝莲教三个字,对他来说,有着一种压抑般的恐惧,当然,这一刻,那一干的弟子,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才好,就只能将这目光停留在天机道人的身上,唯独只有沙婉儿,那头,比起先前来,更加的压低了几分,脸色也显得更加的凝重了起来。 第二十四章 龙髓 这一觉醒来,那天色都有些昏暗的感觉了,也是,在这个春意甚浓的季节里,白天的光景终究是不会太长的,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至少寒潭衣觉得,自个这腿上的那种酸麻的感觉完全的消退了下去,就连收缩之类的举动,也显然自如了几分,他的脸上,不由得轻微的一笑,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这眼神,也借势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发现有那么一个身形,坐在不远的地方。 “我怎么来了是罢,老头子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眼下这蓝莲教内,除了某个地方我不太愿意去以外,这别的地,那还不是来去自如,小子,看你的样子,应该恢复得还不错,老头子我就没有什么愧疚的了!”说话的自然是苏老头,整个蓝莲教内,男人这种东西还真是些稀罕物,眼下除了他自个,在这里,寒潭衣唯一能够找到的同类,或许就只有这个苏老头了,与少年人不同,这老头似乎从醒来之后的第一次见,就恍如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满身的悠闲自得,这神色也显得很满足,似乎连先前客栈里面的那种颓废,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缓缓的坐起身子来,这对于寒潭衣来说,原本就算不得什么难事,而且在这一瞬间,他的手这般的轻轻挥动了几下,只觉得灵力运转之间,那是相当的灵活,甚至比起以往来,还要充沛几分,当然了,动作也算不得太快,走到桌面的时候,他倒了一杯茶,水汽升腾,倒是慢慢的茶香味,这种感觉透过那鼻息,让人觉得格外的舒坦,那神情也自然清醒了几分,少年并没有急着去喝,茶这种东西,虽然有些温度的时候,更具有吸引力一些,但如果太过于心急的话,那也就只能烫了嘴,可就不划算了,所以这一刻,寒潭衣的心思,也是这般,他只需要等,对方既然到了这儿来,该说的,自然会去说,不该说的,你就算是再怎么的去问,也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像你这般,自以为是,高傲得很?”见对方没有答话,苏老头突然之间笑了起来,这种氛围之下露出这样的容颜来,还真有那么些奇怪的味道,寒潭衣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但他自个却十分的明白,少年人没有所谓的好奇心,这原本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地方,经历过这般的事,寒潭衣还是没有回答,他又缓缓的拿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清茶。 “好个小子,居然和老头子我来比耐心,你不问,我也就不说,反正我在这儿事住得舒坦,又睡得舒坦,好吃好喝的,不知道有多幸福,就算是过了这辈子,那也是值得的,可你小子不同,你的心里面装着事,脑子里面也想着人,你是不会情愿呆在这里的,我先走了,不过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这要是现在不问,以后求着老爷子我,也未必就有这样的机会!”猛的一下站了起来,苏老头似乎有些被激怒的感觉,那脸上,也微微的露出些怒气的姿态,但还是隐藏的极好,衣袖往后拂动一下的同时,他的身子,已经朝着那门所在的地方走去,寒潭衣依旧是那副容颜,不痛不痒的,就仿佛他口中所说的那一切,再他的眼中看来,好无吸引力一般。 其实也并不是寒潭衣一点也不在乎,没有人会对这样的变故,这般陌生的环境不持有一丝好奇的姿态,他只是没有想到该要从那方面去问,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来这儿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了,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的心,原本就很凌乱,即便是睡了这一觉之后醒过来,依然是那样的感觉,从来不曾被驱散过,当然了,这些疑惑之中的切重点,无疑还是水玲珑,她脸上的面纱,到底是怎么被自己扯落的。 苏老头既然来了,自然是带着自己的目的的,他原本只是想和这个少年人开个小玩笑,等人来问,等人来求的那种感觉,无疑很奇妙,让人有种成就感的同时,也会觉得很舒坦,可寒潭衣这样的反应还真有些出乎了他的预料,就说所谓的下不了台也无法去形容他的处境,这倔强的性子,要是犯了起来,还真就有些不可收拾,所以他的身形往外移动的时候,显得有些坚决,总不能让人无端的看出所谓的破绽来,可越离那门近上几分,他这样的算盘就落空几分,这到了回来,寒潭衣不急,他反倒是急了,可有的事情就是这般,说出了口想要再收回,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像他这般的人,自然就跟放不下这面子,所以这步子,还在接着的往外走! “苏掌柜的你这又是何必,你既然已经来了,这有些话不让你说,估摸着你也不痛快,我呢也不是那般难伺候的人,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吗,可不要兜了圈子,最后让自个下不来台!”看着那老头越来越慢的步伐,寒潭衣大抵也知道对方的心思,上来年纪的人,难免有些抛不开面,这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这一刻,还是等给他一个台阶下的,否者那什么不敬老人这类的罪名,他可不想去担的,果然,有了寒潭衣这话,苏老头的脚步,立时就停顿了下来,别过头来,看着这个少年人。 茶果然很香,入嘴的时候,起初给人的感觉,就和那一般的茶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有点淡淡的苦涩感,让人觉得有一丝的难受,可这茶一过了味蕾,那种苦涩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不见,紧接着,就是一种很清凉的感觉,从那喉咙之中渗透了出来,让人觉得异常的享受,就仿佛又缕缕的冰块储藏在这茶水中一般,让寒潭衣忍不住的又多喝了一口,可这一口下去,那种感觉更怪,清凉的感觉,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再也察觉不到分毫,整个身子从口腔不停的向全身扩散开来的是一种温热的姿态,甚至到了后面,就感觉那自己像是放在那火炉中被靠,蒸笼中被蒸一般,一幅大汗淋漓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也未免太过奇妙了些,天机道人原本就是个极善茶道的人,寒潭衣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对于天下的茶也算是了如指掌,然而他却从来没有感受过这般,可谓是转眼之间变化相当的明显,甚至等那第二口茶下了肚,他的身子,就但觉到这左边,那是冰冷得异常,就如同是在把冰天雪地里****着一般,这左手也忍不住有些颤抖了起来,仿若要竭力透过这样的方式来取暖一般,可这右半身呢,有仿佛在那炎炎夏日太阳灼晒之下,还放了个大火炉在烘烤,满身都是汗液蒸腾,显眼异常。 “你小子也未免胆子太大了些,这蓝莲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东西,你也敢乱动,也敢乱喝,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这话说得慢慢的都是得意的味道,似乎这一刻,苏老头那心里面压抑得情愫一下子都释放出来了一般,他的动作走得并不快,但两人之间的距离终究也不远,所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话语虽然不乏嘲笑,但那举动,倒是很直接,左手这么轻轻的往寒潭衣这肩膀上这么一放,一股灵力顺着那接触点,一下子就涌入了少年人的身体里面,强大的冲击力,压迫着寒潭衣本身的灵力顺着经脉移动着,或许是因为寒潭衣本身的抗拒因素,那灵力流动的速度终究有些缓慢。 寒潭衣原本还想去反驳些什么,少年人嘛,难免有这种不服输的性子,更何况,他刚才还是那般的态度,总不想在一瞬间,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可这嘴就算是张开,却也只有口型,发不出任何的声响来,苏老头似乎明白这个少年人想要说些什么一般,那灵力不断涌入的同时,不由得一抹轻笑:“小子,你也不要是这般的犟脾气,这龙髓茶是何等的厉害,就算是我老头子,一个时辰内也不敢连喝两口,你倒好,一下子就猛灌了两口,这要是我不在场,就你那点修为,恐怕一会就得活活的把你折腾到残废,现在也不要装什么脾气,感觉顺着我灵力催动的方向,排解你自身灵力才是上策!” 这话,寒潭衣一是无法去接,这二呢,他也明白,苏老头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感受着对方灵力涌动的方向,他也将自身的灵力顺势倒入其中,这一刻,那冰冷和炙热两种感觉,才顺着经脉的交替轮转,不停的混合在一起,彼此消融之间,先前那种诡异莫名的状态,也算是明显的舒缓了几分,不由得轻嘘了一口气,心中仍然带着一丝的惧意,那眼神,再次停留到苏老头的身上时,多少有些感激的味道。 第二十五章 别离 感激什么的,可不算什么好事,至少对于此刻的苏老头来说,的确是如此,他的脸色也有些轻微的难看姿态,一边红,一边白的,显然也是受到了那种冷热气息极大的影响,这手从寒潭衣身上抽离的同时,他一下子瘫坐在了地板之山,双眼紧闭,竭力的调节着自身真气,嘴里面也只是轻声的冒出来一句:“赶紧的,凝神静气,可不能让这种暂时被压制得气息再升腾起来。” 说完这话,苏老头也不再言语,整个人就那般的呆坐着,一会面色惨白,一会热气腾腾,显然是在和那种诡异的感觉做较量,当然了,寒潭衣也不敢有半丝放松的意味,虽然眼下,他身上那种冰热附着所带来的难受感降低了几分,但还是让人觉得异常的难受,急忙学着苏老头的样子,也将那体内的气息不停的循环疏散着,即便是如此,那依然是件困难的事情,全身上下,一会冰,一会热的,驱散得速度并不快。 “气息涌动,融汇贯通,冷即使热,热也是冷,因势利导,互相融合!”就这般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听到那门口处,有这么一道声音传了来,虽然不大,但是却听得很清楚,都不用猜,寒潭衣便能知道是谁的声音,至于其中意思,却有些不太明了,这心神一分,那两道灵力,似乎又有些乱窜的感觉,又让他觉得莫名的难受了几分,这心中一恐,急忙收敛心智,试图再去导顺那灵力,而基本上是同时,一只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又是一股灵力急切的涌了进来,那感觉,可谓是格外的强悍,如果说先前苏老头注入的灵力是所谓的江河,那么眼下给这个少年人的感觉,就是茫茫大海,不着边际,可见来人的实力之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更为奇妙的是,原本体内有些混乱的灵力,突然间受了这外力,有些朝着一处聚集的姿态,冷热的感觉,融汇在一起,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只觉得遍体温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之感。 大抵有半刻钟的功夫,那种冷热的感觉,便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寒潭衣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目光所及,看清楚来人的形貌,果然和他心中所想丝毫无差,那就是水玲珑,此刻虽然换了身衣衫,但绿衣紫纱配搭在一起,任然是一番特有的颜色,她就站在那儿,神情自若,呼吸也十分的平顺,就像刚才的所做所为,丝毫没有对她本身造成丝毫的影响一般,光这一点,那就不知道要比苏老头高明多少。 “圣女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呢,你的武学修为虽然比起老夫来要高上不上,可这般举动之下,却完全不受影响,恕老头子冒昧,还望圣女大人赐教才是?”和寒潭衣那种疑惑再心中,不说出来的个性不同,苏老头倒是来得很直接,这言语之中,倒是十分的恭敬,只是像他这般年纪的人,要去称呼一个少女做大人,那场景,还当真有些让人觉得尴尬,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寒潭衣在那祁连派中,也不是会被那些年长许多的人,称之为师兄吗,大抵只是一个称谓罢了,也用不着太过在意。这一刻,他并没有急着言语,因为这苏老头的疑惑,就等同于他的,少年人也想弄个明白不是,更何况,这一刻,他的眼神,不停的再打量着水玲珑,就她这一身的功夫,若是再出现在江湖,恐怕! 寒潭衣不敢往下想,或许不情愿的成份要多上那么一些,有一种直觉告诉自个,眼前这个女人无论如何和那所谓的大魔头扯不上任何的关系,即便说她是她的女儿,这些人,能够隐居在这种地方,自然是好,就像这十多年来的那般,江湖上的人,只当蓝莲教已经完全的消失了,也再没有人会想着和她们为难,但不知道为什么,寒潭衣总觉得自己这般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的姿态,这些个昔日被四大门派围攻,险些灭教的人,一旦有了复仇的能力,还会甘心埋没于此吗? “这茶曰龙髓,想必左使你是知道它的厉害的,可你离开我蓝莲教的日子太久,有些事情却是不知,这茶若是饮不得,又或许有什么大危害,母亲又怎么会让它继续在蓝莲教内存在呢,凡事皆有好坏,这种茶也自然不例外,它虽然能够让人气息波动,犹如冰山火海之感,难受至极,甚至引用过量的话,还有性命之忧,但如果控制得当,因势利导,这冷热之感,就如同阴阳之间,不是要将它们排斥,而是将两者融合在一起,冰火冷热之感,自然消融,全无害处,不但如此,对于人体经脉拓展,甚至是灵力修为,那都是大有益处,你可明白!”这番话说得条理分明,而且言语之间,尽显能人风范,让寒潭衣看在眼中,不免有些吃惊之感,也对,自从他认识水玲珑时,都只见过的是她那般的小女人姿态,又那里见过眼下这般的风采,而这一刻,那苏老头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过来,这双手一拍,忍不住的说道:“圣女大人果然不一般,起初属下只是想要顺导这种冷热之感,原来是错了方向,疏不入溶,冷热本就是彼此相克,这一交融在一起,自然就化为无形,属下明白了!圣女大人此番来,定然是为了这小子而来,那老头子我在这儿,无疑就不合适了,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苏老头毕竟是这里面的好手,这样的道理,一点就透,面对着眼前这个少女的时候,他显得十分的恭敬,而且识时务,言语还未完全落下,这身形已经往外迈开了步,很快,房间里面就只剩下水玲珑和寒潭衣两人,看着这少女,寒潭衣也不知道该要去说些什么才好,他的思绪显得很凌乱,整个人也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分毫,倒是水玲珑,轻轻的摇动了一下脑袋,那手,顺势的就要去摘落那面纱。 “你还是戴着它吧,蓝莲教内有规矩,不得在陌生男人面前摘下面纱,不是吗?”这一刻,寒潭衣突然之间开口阻拦到,他自个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般的言语,水玲珑的手,似乎有个犹豫的动作,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她的目光,在这个少年的脸上打量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但这种不解,也只是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身子,顺势坐到了桌面之上,那神情也显得十分的平淡,但隐约间,还是能够让人感受到丝丝的失落之感,从她的举动间,从她的言语中:“也是,你是不会留下这里的人,对于你我而言,或许过了今天,彼此都将会是陌生人,江湖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彼此是什么身份,朋友,亦或是敌人,算了,这样也好,我本来就是蓝莲教的圣女,在你们这些江湖人的眼中,不过就只是一个大魔头的女儿罢了!” 这番话,说的人有些难过,听得人,也未必要好受半分,寒潭衣依旧站立在那儿,这话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去接,也压根接不过来,因为水玲珑谁得没错,他要是不因为偶然的机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也不会认识什么眼前这个女人,在江湖人的眼中,什么蓝莲教,什么水莲花之类的字眼,不过都只是凶残邪恶的代名词,除此之外,什么也不会留下,就算是说上一句陌生人,那都显得有些多余和不屑的味道,可有的时候,缘分这种东西,还真就说不好!他终究还是出现在了这里,而且更为奇妙的是,看着她的那张脸,少年人的心,就有些忍不住的想要乱跳。 “我?”也不知道憋了多久,寒潭衣最终还是打算开口,可就算是开口,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字眼,往下的,他想不起该怎么说,就算是想起了,也说不出口来,水玲珑突然之间转过头来,那目光,停留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接着说道:“你用不着为难,我今儿个只是来告诉你,明天一早,我就会送你离开这里,你也应该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去,去找那所谓的蝴蝶,你既然爱她,那就得全心全意,至于这里,甚至,是我,都忘却了吧,就当从来不曾来过!” 这话,说道甚至两字的时候,明显有个停顿的档口,显然,要让她说出接下来的字眼,还是有些难受的感觉,但再难受,不还是要说了,话语一完,水玲珑便站了起来,身子缓缓的往外走,似乎躲在这儿停留一刻,这心就要难受一刻,可这步子,却始终不快,像是在等,却又不愿在等一般,或许,她说得对,爱一个人,就得全心全意,可寒潭衣不明白,他还能够全心全意吗,看着那背影,越来越远,他的心里面,有一个冲动,也显得越发的明显起来。 第二十六章 夜明珠 都说当今四大门派之中,明月山庄位列第一,那断然是不假,自从东华门主邵东华十六年前三狼一战去世之后,东华门无论声势还是势力都极速的衰落,到现在,也只能是和原本处于最末的祁连派处于伯仲之间的地步,反倒是明月山庄,这些年来一路高歌猛进,沈万三的功夫,又是一等一的了得,这弟子什么的,也是越来越多,甚至到了来者非考核,十留其一的地步。 这大凡是这样的门派,那就没有缺钱的,弟子的供给,原本就是笔不小的数,什么买卖田产之类的,那更是不计其数,就连当地的官府,也有拉拢收敛得姿态,这样一来,连带着这明月山庄,那是修得相当的气派,里三层,外三层的,那是房屋大大小小,都有百十余间,这倒也就罢了,却偏偏都修得富丽堂皇,雕纹筑栏之间,恨不得将它们都漆上金粉一般,别说是和一般的平民住宅想比,就算是那官家的大院,甚至是一方诸侯的别堂,都未必有这般的气势。 这原本就能让人眼红的了,但沈万三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也对,一个天天就生活在这样的房子里面的人,只会觉得它还不够好,不够大,又怎么会去在乎它已经与众不同了呢,此刻姑射仙子就跟着这个老人的身后,她刻意的让自己和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经过了先前的那一幕,这心里面,多少有那么一丝的恐惧感存在,而就是这一丝恐惧感,让她那原本还有些高傲的心,也都只能放得低低的。 两人的步伐,都算不得太快,所以从大厅外内走,那的确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原本斜照着的阳光,让整个道路还显得有些光亮的景致,也随着这世间的推移,慢慢的变得有些昏暗了起来,连带着那路,都有些看不清的感觉,不过到了这一刻,目的地,也不远了,当沈万三的脚步停下来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亦或是她的目光,都停留在那块匾额之上,那是一块青石雕作而成,刻着无相阁的存在。这样的名字,虽然有些诡异了些,但明月山庄这么多的房屋,要一一的来命名的话,最后有些词穷,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无相二字,倒也没有什么,姑射定眼之间,这才发现,在那三个大字的下边,还有一行小字,写着无相无形,万法合一四个小字,只是因为天气昏暗的缘故,看着有些模糊。 至于什么意思,她也不懂,大抵是那无相阁三个字的诠释,要说起这些字来,或许并不是特别的让人在意,反倒是这装束,和其他的房子比起来,有些不同,这里所处的角落,似乎显得十分的偏僻,就连那构造,也都是些青石瓦砾,普通得很,原本应该算是整个明月山庄最不起眼的地方所在,但沈万三却带她到这儿来了,而且停步的那一刻,那神色,满满的都是庄重,这让姑射很不解,她心中有疑惑,也就不想去隐藏,反正自个的命,到现在还属不属于自己,都要两说,又何必去在乎那些繁文细节:“沈庄主,这里是?” “明月山庄祖脉所在!”回答得倒是十分的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在沈万三的眼中,这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值得隐藏得秘密一般,可这话一出口,姑射倒是有些冰冷的感觉,所谓的祖脉,不过只是一句好听的言语罢了,事实上,这里不过是灵堂之类的所在地,用于供奉先祖灵位亦或是骨灰之类的存在,这无论是谁,估摸着都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再配合这把阴暗的环境,更是将这种情绪,莫名的加深了几分,姑射微微的定了定神,好让自己的身形镇定几分,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还不至于被这么些死去的人吓得走不动道。 “仙子请随我来!”也只是一个短暂的停顿,沈万三便迈开了步,先前接着走到,石门虽重,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像沈万三这般的存在,那点阻碍,就恍若不存在一般,就这么的轻轻一推,便已经将它打了开来,立时间,就有一股微弱的冷风传来,就宛若那阴风一般,让姑射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调息凝神,那目光,顺势这么往里一看,只见那正对着石门的地方,有一扇偌大的窗户,透过它,隐约有一些的光亮传来,像是月色,却又好像要暗淡了几分。而那所谓的微风,正是从这窗户吹了进来,瞧那位置,应该是刻意布局的一般。 叮咚声响,也有些不太明显,但在这般的环境下,特别是当两人的脚步声都停息的时候,那还是能够听得异常的分明,这大抵也是如此,你若是全然听不到,那也没有什么,可就是这种似有非有的,才能够更加的吸引一个人的注意力,姑射的神色越发的凝重了起来,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房子里面处处都充满着一种诡异阴冷的基调,就连那声响,到了这一刻,也仿佛是再哭泣一般,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你带我来这里作甚?”有些急切的味道,这样的地方,无论是换做谁,都不愿意去久呆,更何况,姑射还只是一个女人,阳光之下,就算是杀人之类的举动,在她的眼中看来都没有什么,可要在这般的氛围之下,上演这么一幕,她还真有些吃受不住,当然强打着精神,厉声问道,似乎想要通过这声音,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害怕一般,沈万三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的向前再走了几步,黑夜之中,有些看不清他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但一个箱子被打开这类的声响,那还是相当的明显的。 照亮整个房间,不过也只是在刹那之间,但这光,却不是什么烛火之类的,而是一种耀眼的光芒,从那刻鸽子蛋般大小的珠子上散发了出来,一下子,就仿若能够让人看清楚眼前这一切一般,让姑射不免有些看呆得姿态,这的确是一颗夜明珠,在这般的光景下,也只有所谓的夜明珠有这般的能耐,要说这般大小的,放眼天下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数,如果只是凭着这一点,那这东西,也不过只能算得上是个稀罕玩意,和绝世珍宝这四个字,还相差甚远,它之所以能有这般的名号,那就是因为它的奇异之处,别的夜明珠,或许只是白光,可这一颗,彰显得却是七彩,分散之际,宛若彩虹一般,均匀无间,的确是世所罕见! “仙子,这一颗就是要献给齐王殿下的宝贝,老夫原本打算过些时日,再行送上,既然仙子来了,那就有劳仙子,替我转交给齐王殿下!”姑射的目光,原本已经看得有些呆住了,她虽然身在齐王府,见过的稀奇珍宝,可谓是数不胜数,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的宝物,被沈万三这么一说,这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即便是如此,那眼睛似乎也没有想要从盒子上离开的举动,只是这头,轻轻的点了点,算是在回应着对方的话一般。 这样的举动,未免显得有些失礼了些,但这或许正是沈万三所要的效果,他的手,缓缓的关上那盒子,即便是如此,都还有一丝的霞光渗透出来,直到那盒子外围的箱子也关上的时候,整个环境才有恢复到了先前的那般黑暗光景,刹那间,少了着光亮,姑射心里面最大的感觉,并不是先前的那种害怕,而是见不到宝贝时的那种失落,不过这种情绪,去得也很快,这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看看也就可以了,执念太深,可算不得什么好事:“沈庄主,这就是那颗举世无双的夜明珠,我一直好奇,能够让齐王殿下惦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今儿个见了,真是大开眼界,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是宝贝,为什么放在这种地方,而且没有一个守卫,难道庄主你不怕有什么梁上君子之类的,来打它的主意?” “仙子你在这门外之时,可会觉得这里面有这般的宝贝?老夫我刻意的再那正殿之内的侧室之间,立了一间藏宝室,还布置了重重的守卫,不也是让人潜了进去,将那颗假的夜明珠给盗走了吗,金叶子,金叶子,这个人倒也有些能耐!”沈万三很平静的说道,说道最后,还有一丝的感慨味道,有些东西,原本就不需要去解释,更何况是聪明人,姑射自然很清楚的明白他话语之中的意思,有的时候的确是如此,这越是不起眼的地方,那就越安全,相反,如果将这种东西放在一个层层哨所,层层守卫所环绕的地方,或许更加的让人注意几分:“庄主果然非常人,这就算是再怎么严密的守卫,也都有疏忽的时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放在这样的地方,没人能想到,自然要安全得多,晚辈佩服,佩服!” 姑射仙子原本一直自称我字,这一刻,倒用起晚辈来,也看得出她的心思,一个武功卓绝,心机还这般慎密的人,还是不要做敌人的好,沈万三缓缓的将那箱子抱了起来,这身子,朝着屋外迈开步去,到了门口之时,又停了下来,低沉的道:“仙子是不是进门之时,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第二十七章 阴谋 异样?姑射仙子原本就跟在沈万三的身后,这般昏暗的条件之下,她就算是有心去打量一下四周,那也是看不清楚的,所以干脆收了这念头,这屋子,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走在里面的时候,那种阴沉的感觉的确让人很是压抑,恨不得早点离开,所以当沈万三突然之间停下来这般问道的时候,她的身子忍不住的顿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对方的意思,不过这话既然问出了口,她也就自然定下神来,一股冰凉的冷风,又吹拂在她的身上,那叮咚的声响,也在耳边不断的响了起来,果然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或许就是沈万三口中那所谓的异样吧:“这风,还有这声音?” “看来仙子也是敏锐之人,这风,是因为那扇窗,而这声音,是因为这地下的水流,仙子可明白?”脚步又迈了开去,等两个人都出了屋子,沈万三这才停下来,将那门关了起来,这一刻,外面的天空已经满是昏暗的感觉,显然已经到了入夜的时候,月色有些朦胧,在那云层之中不断的穿梭走动,让人有些看不真切,即便是如此,月色洒落在地面上的时候,还是有一层淡淡的银光,将这四下的景致,笼罩上了一层薄雾,隐约间大抵能够看清楚形状,也能分辨出是何物。 姑射仙子又有一些疑惑了起来,刚才在屋门之处,那风吹拂过来,感觉可是异常的明显,可这空旷之地,却是一丝的微风都没有,难不成这风在这么一会儿又停了不成,不对,这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又那里有这般凑巧的事,就算是有可能,那刚才沈万三为什么会问上那么一句,这样的一个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冒出这般的举动来,想到这儿,她的身子微微的停顿一下,回过头去,又打量了一下那屋子,昏暗的条件下,那门是暗黑的一片,完全看不清,而这一刻,沈万三微微的这么一笑,低声的道:“现在是不是还有什么要问老夫的,尽管开口便是,连这里我也带你来了,想比你也明白我明月山主的态度,只要齐王殿下许诺的事情能够办成,那我明月山庄也将以齐王殿下马首是瞻,再说了,以齐王殿下的能耐,长安城迟早是囊中之物!” “齐王的能耐,自然不用你我揣测,晚辈到是好奇,沈庄主,刚才我在门前感觉到有一股微风,可为什么这才离开几步,就没有了呢,难道是风停了吗?”既然对方已经问出了这话,那姑射仙子也没有什么好犹豫,有什么疑惑之类的,那还是问个清楚在说,不过此刻的她,心里面也有些暗暗吃惊的味道,自己不过就是这般的轻微一个停顿,他就能发现自己的举动,这个老人的实力之强,端的不敢轻易小觑。这也难怪,否则以齐王殿下之尊,又怎么会屈身与一个江湖人结为亲家。 “仙子有所不知,就算是外面一点风也没有,你在那屋门之处,也能够感觉到风的存在,那扇窗正对着门,自然有它的缘由,那叮咚之声,是山间的流水,从高而下,引入房间之内,水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无论是降温还是升温的速度,都比岩石之类的,那慢上几分,所以,那房间里面的温度和外界比起来,变化也就要慢上几分,温差这种东西一旦形成,空气就自然会从高到低形成对流,风也就自然形成了,这就是你为什么能感受到风的原因!”沈万三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姑射仙子缓缓的说道,这虽然是个简单的原理,但也并不是每个人能够想得出来的,姑射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也就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对于眼前这个老人,她的惊讶程度,无疑又加深了几分,这般的武功修为,这般的原理常识,恐怕放眼整个江湖之下,也再难找出第二个来,有了这种想法,姑射也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晚辈受教了,沈庄主这般的能耐,我想就算是齐王殿下不出手,盟主这个位置,那也迟早是庄主的囊中之物!” “仙子也未免太看得起老夫了,放眼天下,除了我明月山庄以外,祁连教天机道人,寒山谷东方明月都是颇有声望的人物,即便是东华门,自从邵东华十六年前那场正邪大战身陨之后,实力是大大的消弱了不少,但无论如何,它的根基犹在,新任掌门邵长春虽然是双十少年,听说那一身的武学修为,已经不在邵东华之下,所以老夫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更何况,江山各门各派向来都不齐心,断然也不会同意推举什么武林盟主之职,所以这一切,还得依仗齐王殿下才是!”这倒是一句实话,此时此刻,也用不着这般的做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齐心或许才是最好的一种应对方式,这一点,他沈万三明白,局势层面更加凶险的齐王,自然比他更加明白。 “夜明珠既然还在庄主的手上,那江湖上流传的金叶子,不知道是真是假,难道也只是庄主刻意安排的?”这一点,姑射仙子自然是明白,长安城,固若金汤,自然也不是那般轻易能够拿得下的,她心中明白,即便是齐王的权势滔天,再这天下诸侯之中,已经到了无人能出其右的地步,但是要凭借这一方之力,和正统皇室相抗衡,那无疑有些以卵击石的味道,就算是再糊涂的人,也未必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何况是他呢,所以,如果能够将这沈万三,推到了武林盟主的高度,到时候,借助这股江湖之力,取胜的机会自然要大上几分,所以,这步棋也不过是齐王的必走之棋罢了,就算是这颗夜明珠真被那所谓的金叶子给盗走了,齐王也不至于会真的翻脸,与这沈万三决裂,或许正是这般,姑射这心里面才会好奇,到底这场夜明珠失窃的事件,是不是刻意安排的呢,按照这老头子的行事作风,那绝对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沈万三的步子,又迈了开来,他的脸上,似乎有些得意的微笑,但那笑容,又好似不怎么的明显一般,刻意,或许可以这么说,他费尽心机,才安排好的这一切,也是时候该要去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可面对着眼前这个人的时候,这有些事情,还是保留一丝的比较好,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是这般认为的,老人在前面走着,姑射仙子也自然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她也没有想要再去追问的意思,毕竟这样的好奇感,那就只有一瞬,一瞬间之后,她甚至为刚才自己的举动,有那么一丝的后悔起来。 “金叶子自然是真,这真的东西,原本也假不了,你说是把,至于是不是老夫我刻意安排,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结果不都一样吗,无论是老夫,还是齐王殿下,那都是需要一个靶子的,否则这场武林大会那有什么由头,没有由头,又那来什么搞头,你说是吧?”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看着灯火都有些璀璨了起来,那分明就是大厅的光折射了出来,这明明是走过的路,再回过头来,姑射只觉得身后是漆黑的一片,完全分不开来去的方向,就算是她还刻意的去铭记了一下特征,可这转眼之间,又好似完全改变了一般:“靶子?庄主你这是打算?” “我明月山庄夜明珠丢失这件事情,那是弄得沸沸扬扬,你我知道那夜明珠是假,这江湖人却当它是真,金叶子这三个字,也就成了一个代号,如果这金叶子,再做出些什么更加出格的举动来,凶残如同十六年前的蓝莲魔头水莲花一般,江湖人是不是又得上演四大门派齐聚的场景,到时候,什么武林大会,什么武林盟主,那不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至于怎么能把这梁上君子转变为武林公敌,或许也只有齐王殿下有这个能耐了吧!”这话,从沈万三的口中说出来,虽然十分的平淡,但那话语之中的意思,那可是相当的明显,这样心机深沉的人,无论是谁去面对,都觉得有些恐怖的姿态,所以,这种人,最好是没有丝毫的关联,朋友亦或是敌人,都算不得什么好的选择,毕竟,敌人或许能够是永远,但朋友,却从来没有永远这种说法,有的就只是利益二字,或许利益这种东西,更加的值得信赖几分。 “这个放心,晚辈这番回去,定然将庄主你的话带给齐王殿下!”姑射恭敬的点了点头,如果能和这样的人,远离了几分,或许算得上是此刻最好的抉择,混迹江湖的人,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沈万三似乎就在等这个答案一般,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就像是能够将这未来,都看清了:“那老夫我就等着仙子你的佳音了!” 第二十八章 逃走 清晨这种东西,自然是要比夏日什么的,来得晚几分,不过临近日起的时候,像寒潭衣这般的人,那是注定睡不着的,他就这般横躺在那床面之上,任由这思绪不停的发散开来,什么师傅,什么蝴蝶,什么水玲珑,甚至还有那沈万三什么的,都想了起来,一个男人若是担心得多了,那这人也就注定活着不轻松的。 “嘿,睡醒了吗,咱们该走了!”苏老头的声音,突然之间冒了出来,或许是因为思绪过重的缘由,连带着这个老头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都完全不知道,不过这些个字眼,那还是听得十分的清楚,这身子一个轱辘之间,便已经爬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发现,昨儿个夜里,自己连所谓的外套都没有脱,便睡着了,这未免也太过糊涂了些,此刻他的目光,盯在苏老头的身上,有些诧异的味道。也对,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还真让人有些不解,可不解归不解,眼下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却解释这一切,苏老头看着他那约为显得有些呆懒的身子,忍不住又催促道:“还不快走,小丫头在外面等着我们呢,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都呆在这种地方不成?” 这话问得寒潭衣还真没有合适的答案,眼下他算是蒙了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身子本能性的哦了一声,急忙站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多少有些睡眼朦胧的姿态,他也自然不例外,那双眼,就连睁开都需要竭力这两个字,更别说脚步了,放得很慢的同时,甚至还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苏老头走在他的前面,倒是显得十分的清醒,没有半丝犹豫的姿态,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一幕,他早已经预料好了一般。 出了门,那顿时是另外的一种感觉,冰凉的晨气顺着那微风一下子吹拂了过来,虽然是湿答答的,但这脸上,却觉得有些干燥了起来,不过那种冰冷的刺激却异常的明显,原本还有些昏沉的姿态,到了这一刻,随着那身子的一个颤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眼前是雾蒙蒙的一片,这种光景一般是初夏才有的景致,可到了这里,就好像提前了几十天一般,白茫茫的情景之下,什么也看不清澈,就连那所谓的方向,也分不清。 跟随着苏老头的脚步,同样是一起来这儿的,这个老人似乎对这里的一切,远比寒潭衣熟悉得多,这也是,他还莫名奇妙的成为了所谓的左使大人,这一天零一个晚上在这个老头子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总感觉比自个还玄妙几分,估摸着一时半会之间也说不清楚,有了这个想法,寒潭衣也难得去问,现在重要的,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在说,即便是有依恋,但用水玲珑的话来说,这里毕竟不是属于他的地方,从哪儿来,回到哪儿去,原本就是天理,更何况,祁连一派,和这蓝莲教之间,还有一场剪不断的是非关联,而且少年人有种直觉,只要这两者都还存在,未来说不定还会是一番苦战,毕竟仇恨难消,这原本就是混迹在江湖之中最大的无奈。 “你们来了,赶紧走,趁着现在没什么防卫,要是晚了些,可就来不及了!”刚一转过角,就能听到女子的声音有些焦急的催促道,寒潭衣一下子低埋着头,不敢去直视说话人的脸,水玲珑多少有些急切,看着这两人来,她的脸色微微的放松了几分,这手,一顺势就抓住了寒潭衣的手臂,立时就有向前拉的冲动,寒潭衣那里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举动,这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的驱使,有些不自在的定了一下,这样的举动,显得十分的明显,别说是拉着他的水玲珑,就算是一旁的苏老头,那也是察觉到了这一丝的异样。 “怎么了?”水玲珑回过头来,目光在寒潭衣的脸色上打量了一下,只见对方的眼神,有些不解的盯着自个手拉着的位置,这心里面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原本也自是出于本能,压根就没有思量过多,这一下,也似乎觉得有些不妥的姿态,急忙将那手放了开来,脸上也有些泛红的姿态,好在这清晨的光景原本就有一些朦胧之感,再配上那紫纱掩盖,也看不怎么清透,即便是如此,水玲珑的尴尬,彼此之间的尴尬,也不是能够轻易抹去的,少女的头,埋得更低了,连带着那声音都低沉着:“对不起,我!” 我什么的,并没有说出口,或许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局中人,自然有局中人的无奈,反倒不如苏老头这般的舒坦,看着两个人这样的举动,儿女情长什么的,原本就最难以琢磨的,能够远离几分,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看着水玲珑这般的举动,寒潭衣心里面即便是有万般的情绪,那也不可能发作出来,更何况,他原本就只是因为有些不适应才会如此的,这身子虽然没有动,但那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的愧疚来,就像是这般的去招惹对方,自己也有一些过错一般。 “你们俩有什么,出去了再说,老头子这般举动,可是犯了很大的风险,这要是让教主知道了,你这个做女儿的倒好,大不了挨上一顿骂,再不济也不过一顿板子,老头子这可是要将这命都搭在这儿了,你们也就别再拿我开涮了,行不?”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于眼前这对年轻人的举动,有那么些别扭的姿态,苏老头忍不住的催促道,不过这话也说得是些事情,常言道,虎毒还不食子呢,水玲珑自然是安全的,连带着像寒潭衣这样的,也是安全的,剩下的,就有他倒霉了不是,要知道,这种无端的出逃,无论是谁,在这蓝莲教内,都不可能轻易的被饶恕,总要拿个人来开刀不可,要是毫不做惩罚,这先例一开,那收敛起来可就不容易安排了,所以此刻看来,苏老头的境地无疑是最为凶险的,他有这样的情绪,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被这么的以催促,无论是寒潭衣还是水玲珑,都将那种尴尬的情绪收敛了几分,眼下是清晨将至的光景,在这春意甚浓的季节里,大抵也只有这个时候,是最好入睡的,所以这蓝莲教内的守卫,也自然要比其他时刻松懈了几分,对于三个人而言,逃出去的几率也无疑最大。果然,那走廊的四下,显得十分的宁静,没有丝毫的声响,唯一能够听得见的,或许只有那小桥之下的流水,撞击在石面发出的叮咚之声,不过这清晨的空气,倒是十分的清新,和那参杂在空气之中的花香一起渗透了过来,让人闻着都觉得舒坦。 水玲珑不愧是蓝莲教的圣女,对于这庭院里的一切布局,自然是十分的清楚,左走右窜之间,没有一丝多余的犹豫,很快便出了那内廷隔院,迎面而来的,是一片丛林,密密麻麻的,将那原本就不怎么多的天光,更加的遮挡住了几分,让人看过去的时候,总觉得那环境有些幽暗的姿态,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丛林再密也有人走的路不是,更何况,那还是用许多的鹅卵石铺叠而成的石板路,虽然布鞋走在其上的时候,能够能清楚的感觉到脚底下所传来的那种膈应,但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绝妙的享受。 “过了这竹林,就出了蓝莲教了,跟好了,你们别看着竹林路径简单,可要是不知道具体方位的人,非得迷路了不可!”这一刻,水玲珑回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两人嘱咐道,她当然明白这竹林的玄妙,否则就算是在那偏野之间,这么大的蓝莲教,又怎么可能会没有人能够发现得了,也就不可能销声匿迹长达十六年之久,其中的缘由,估摸着就在这竹林之间了吧,寒潭衣和苏老头,自然是紧紧的跟在水玲珑的身后,他们可不会觉得水玲珑这话有丝毫危言耸听的感觉,因为在这竹林之间,只是短暂移动的一刹那,便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异样袭来。 没有丝毫风的感觉,却总能看见那竹叶,好似在随着那风吹不断的摇晃一般,甚至隐约间还能够听得见,阵阵摇晃所带来的稀里哗啦的声音,这已经算得上是十分的奇妙,可就算是如此,那也不过只是这种诡异之中的冰山一角,寒潭衣那个不经意的回头之间,甚至发现更大程度的异样,来时路,已然看不看,只剩下雾霭,越发的浓厚了起来,大有将那路连同那边上的一切都掩盖了一般,原本随着时间推移,已经消散得雾这般程度的聚集,已经算得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有那么些意外,可当他停下来,驻步等待的时候,却又发现另外一种无法解释的诡异现象,让这个少年人,立时就有一种极度不妙之感。 第二十九章 虚空之渊 这人停止的时候,这雾气居然也就跟着停止了,没有丝毫的变化,那感觉,就宛若这雾是随着人的位置在变化一般,寒潭衣的心里面不由得浮起一个想法来,他的脚步试图着向来时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可这步子还没有落地,整个身体就宛若踏空了一般,立时就有种像前摔倒的感觉,而几乎是在同时,一双手毫不犹豫的拉住了他,借力之下,这才勉强站稳,他的目光这么一回头,便落到了水玲珑的身上,双眼流露出的事一丝感激的神色。 “这是须弥幻境,是母亲可以布下的遁甲之术,如果你还想出去的话,那么就千万不要再回头看,我们赶紧走!”即便是感激,水玲珑也能够很清楚的察觉出这个男人身上所流露出来的疑惑之感,她虽然一直走在最前面,可那注意力,却从来没有从身后这两个人的身上移开过,正是因为知晓这里的一切,反而变得更加的谨慎,所以自然连寒潭衣这样的举动也看在眼里,没有等他开口,她便急忙说道,那声音有些急切,倒像是有几分呵斥的味道。 如果真要说在女人面前大大咧咧的,那或许只有在面对着自己的小师妹的时候,寒潭衣才能真的毫无顾忌,花蝴蝶也好,水玲珑也罢,他的心里面总有些莫名的喜欢,可就是这种喜欢,就害怕在她们的面前犯错,整个人也就自然变得谨慎了起来,这神色也就显得多少有些不自然,当下被这么一呵斥,这种情愫就表现得更加的明显起来,那嘴角轻轻的蠕动了几分,抖了个哦字出来,便不在开口,那头也跟着有些低埋着,就好像自己是那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三个人的步伐,依旧很快,甚至比起先前来,还要快上几分,而那浓雾,就这般一直的跟着他们的身后,从来不曾远离,也自然不曾超越,总觉得那竹林有许多的相似之处,就恍若先前已经经过了一般,可仔细看去,又觉得有那么一丝的不同,比如竹木的偏移方向啊,甚至是枝节叶面什么的,又有着或多或少的差异。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在这般雾霭朦胧的光景之下,连四周的景色都有些看不清澈,更别说这时辰什么的了,唯一能够作为衡量的,或许就只有那双腿的酸麻程度了,起初只是那么一丁点,到了后来,就觉得这双腿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之感,甚至连伸直都显得有些困难,嘴里面也是不停的喘着粗气,这般的条件之下,那速度自然也就慢了几分,就连走在最前面的水玲珑,也没有了任何的催促意味。 好在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丝光亮,有点像那朝阳映射出来的感觉,这一刻,就连身后的那缕浓雾,也都停了下来,再没有向前递进分毫,至于其中的道理,就算是不说,或许也能明白,受了这般折腾,看着这一幕,这心里面自然就有些放纵之感,寒潭衣停下来的时候,只顾着不停的喘着粗气,一点也没有去思绪其他,倒是苏老头毕竟要年长一些,对待事物之类的,也自然要全面得多,他的神情姿态,也和这个少年人丝毫无二,可这言语里,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再去确认一下:“水,小妮子,我们这应该是逃出来了吧?” “老爷子,你和我母亲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知道吗,她如果要设下关卡,你觉得会是这般的简单?”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称呼有些不妥当的原故,水玲珑的脸色,在这一刻,多少有些难看的姿态,就连这言语,那也是满满的反问语调,都不用正面的回答,其中的意思那可谓是相当的明显,这样一来,苏老头有些忍不住的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在刹那间就有一种无可奈何的绝望感渗透了出来,就连原本已经放松了的寒潭衣,也一下子凝重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不过,到了这儿也差不多了,再往前行,是恐惧之渊,想要通过恐惧之渊,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你们无论看到什么,亦或是听到什么,那都当作是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一般,一直往前走就行,那怕是突然之间,周围的一切,包括我们彼此,都有可能消失不见,也要全然不顾,切记,切记,往前走,不要回头!”这最后的几个字,水玲珑刻意的加重了声响,就像是重中之重一般,的确,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却未必是件容易的事情,人之所以能够判断是非,明晓事理,靠得无非就是这眼去看,这耳去听,眼下却要将这些都视作无物,还真有些难以驾驭的味道。 不过无论是什么样的境况,到了这一步,那都没有可以回头的地步,至少寒潭衣是这般的觉得的,他原本就不是一个人,先不说能不能接受蓝莲教这般的存在,就算是能,那师傅,一干的师弟妹,甚至还有那山谷中的花蝴蝶,都不是说放就能够轻易的放的,二十年的光景,可是人生很长的一个阶段,到这儿来,不过只是一时的偶然,出了这地,那就全然当作是做了一场梦一般,一切都忘记的好,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走,这心中,就算是有些亏欠感,那就这般的欠着吧,或许时间久了,彼此最终都会选择遗忘了吧。 打定了注意,寒潭衣再没有任何的犹豫,他的目光也显得坚定了几分,朝着眼前这个女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这一刻,水玲珑也朝着他笑了笑,虽然那神色显得有些尴尬,但这无疑是最后一段路程上,最好的一种回答,他日陌路,相识也未必能够相见,这样原本就最好,人生如此,第一最好不相见,这样便可不相恋,第二最好不相知,这样便可不相思,第三最好不相伴,这样便可不相欠,说的也不过就是这个理。 寒潭衣的身子,向前这么一步,跨入那所谓的光晕之中,只觉得刹那之间,原本只是淡淡的光芒,一下子变得无比强烈了起来,别说是看清楚周围的一切了,就连那眼也被刺得有些睁不开来,不过这样也好,若真是闭上眼,那自然就看不见,尽管的往前走便是,也用不着自己还要刻意的去阻止这眼神所传来的景象的影响,可这终究是做梦罢了,寒潭衣的身子,没往前移动几分,那种强光也就暗淡了下来,还紧闭着的眼,自然立时就有一种想要睁开的冲动,而四下,也显得十分的安静,几乎没有一丝的声响。 越是没有声响,又看不见任何东西,那种感觉,才让人觉得煎熬,起初的时候,寒潭衣还总能够强行的说服自己,要闭上眼,什么都不管,径直的往前走,可这走着走着,他的心就显得越发的慌张了起来,那双眼,想要紧闭显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这脑子里面也不由得想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到底在哪儿呢,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连苏老头和水姑娘的脚步声也,难道他们,不,这是幻境,一切都是假的,不能当真,他们一定还在,可为什么一点声响都没有呢,难不成除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不免有一种难以压制的冲动,那眼睛,就好似如果不刻意的去压制几分,立时就会睁开一般,这可让他有些难办了,那手,甚至强行的抱住了头,想要将自己这样的想法给压回去,可这越是想要去阻止,那心里面的焦躁感就越发的强烈,这嘴里面也忍不住的嘀咕着:“寒潭衣,你这是在想什么呢,苏老头不说了,水姑娘是什么样的人物,这里她在熟悉不过了,你自个都还没有什么意外,人家又哪能有,不要在杞人忧天了,可,万一她要是出了意外该走么办,人家这可是为了你,要真的有什么不妥,你这不是,哎呀,我这是再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有这种意外,水姑娘不是刻意的嘱咐过吗?” 想到这一点,这少年那烦躁的心思,明显的收敛了几分,这向前迈出的步子,也明显的沉稳了起来,而几乎是再这个时候,那原本静寂无声的环境,一下子又有了些异样升腾起来,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在那山林之间走动一般,有风,但是不大,吹拂在脸颊上的那种感觉也显得十分的清新,寒潭衣是在山林之间长大的,自然对这样的感觉异常的熟悉,难不成这么快就走了出来,不对呀,这不过是须臾之间的光景,最多也就只行进了百十步而已,又怎么会,可这种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这也是所谓的错觉?对,这就是错觉,少年人不由得暗暗的肯定着:“先不管了,那就再走一会再说!” 第三十章 睁眼 这也算是打定了主意,寒潭衣的步子,又明显的加快了几分,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卯足了劲的往前走,可这脚步,不过又只是迈出去了百十步,便又有些犹豫了起来,就这般的一直走,一直走,设么时候能够是个头啊,到时候可别来个真真假假都分不清,那也未免太过荒唐些了,可眼下,还能有更好的方法吗,少年人实在是想不出来。 “你就这般的丢下我走了,你这个负心汉,好狠的心肠!”即便是再怎么的犹豫,他的身形还是向前再行进着,并没有丝毫的停留,找不到方向,没有目的地,那就不停的走便是,什么时候要是真累了,走不动了,再停下来,能不能跳出这个幻境,那就看天地命数,自个也算是尽了全力不是,可事情若是像想象那般简单,那未免也显得太没趣了些,猛然间,寒潭衣只觉得自个的身后有些冷冷的感觉,说是风吹,却一点风都没有,只有那么个声音,有些咒骂般的传进了耳朵,那分明就是水玲珑的声音,让这个少年人的身形,不由得有一顿,就连那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相识不过一天多的光景,算起来的话,这个多字还不到半天,可要是寒潭衣不动这个心,又或是觉得没有亏欠,自然对这话,就用不得有半分的在意,可他却偏偏放不下,狠字,让他有些莫名的难受感觉,就好像自个真就如同那话说得一般,停下来的同时,这头猛然间的向后一转,刚想要睁开眼睛的同时,忽然间又想起了水玲珑说过的话,这脑子,一下子又清新了几分,嘴里面低声的道:“这些都是虚幻的东西,寒潭衣,你可千万别睁开眼睛看,赶紧走,寒潭衣,赶紧走!” “都没有想过,像你这般的男人,自称什么痴情,那都是骗人的鬼话,你就算是喜欢那什么蝴蝶的,难道连看我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嘛,偷偷摸摸的走,这又算什么?”寒潭衣的头又转了回来,那脚步试图着向前迈出一步,可基本上是同时,身后的声音又这般的叫道,就算是这心里面明知道那是所谓的幻象,可在这个少年人的心中,还是觉得这一步迈出去有些困难的姿态,忍不住的回应道:“明明是你让我,不,是你看着我走的,怎么能说我偷偷摸摸呢,我知道你是假的,你骗不了我!” “我是假的,我的确是假的,可若是你的心中不想,我又怎么会出现呢,你骗得了你自己,骗不了你的心,回来吧,我喜欢着你,你的心里面也有我,你为什么要走呢,难道这里不好吗,小桥流水,春花秋实,古亭轻音,这些难道还比不上那尘世中的繁华浮躁,尔虞我诈不成?”这调子,一下子换了个姿态,如果先前的种种包含着怨气,那么此刻,这里面蕴含的,可就是柔情偏偏,心地善良的男人,吃不了女人诉的苦,而无论是那种男人,都逃不了女人的柔情,寒潭衣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身子,又完完全全的停了下来,也没有急着答话,似乎在思量着些什么? 的确,她说得没错,幻象是来自心理,什么样的江湖,他不关心,而这一天多下来的光景,也没有那般的不堪,除掉了蓝莲教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之中有些本能的排斥,而其他的,不是都挺好的吗,至少和水玲珑在一起的时候,他这心里面觉得是快活的,甚至有种无拘无束的感觉,那些个景致,也是他所盼望的,至于江湖中的是是非非,寒潭衣是没得选,谁要他只是一个孤儿呢,还给天机道人捡上了山,至于那什么花蝴蝶,高高在上的那种冰冷感觉,虽然很让人向往,可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寒潭衣不知道,他的心里面,这一刻,可谓是波澜涌动,思绪也显得异常的凌乱。 “你说得对,我是喜欢着水玲珑,她是个好姑娘,也该让人喜欢,这里也挺好,可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到祁连去,那里有我的师傅,我的师弟妹,还有我长大的一切记忆,那才是我的根,对了,还有蝴蝶,她虽然总是对我爱理不理,这也许并不是她的错,一个人若是孤单久了,难免会有一种天生的防备心,我相信,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改变的,她会接受我的,至于水姑娘,我只能对她说声对不起了,原本这场相遇,就只是一场错误,我走了,她自然也就解脱了,我相信,她一定会找到比我好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真的,一定会的!”起初的话,寒潭衣说得倒是有几分的平静,就宛若他的心一般,可到了后来,他的语气,明显的加重了几分,甚至那手,都有些轻微的颤动,就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那掩盖自己的窘迫,好让自个也去相信那话一般,字眼的重复,无非也是一种心理的暗示罢了,无论是谁,面对着这样的女子,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少有些难受的感觉,这一刻,寒潭衣也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一丝的疼痛,虽然来得很短暂也很迅速,但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忍受。 “遇到你喜欢的,可不要放过呀,你就是个糊涂蛋,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上你的吧,那是你痴心妄想,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水玲珑的声音,似乎停止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索着寒潭衣这话,其实她只是一道幻象,真正在思索这话的,不过是寒潭衣本人罢了,可几乎是在这一刻,又一道声音传了来,就算是有了大半个月的光景没有听过,寒潭衣也能一下子分辨出来,他的脸上,那种诧异无比的神情,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去掩盖的, 她怎么会在这儿来,不可能的啊,这里明明还是蓝莲教,她可是在祁连后山啊,这样的疑惑,一下子密布了寒潭衣整个思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震惊过度,这个少年人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在幻境之中的事实,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先前的思绪本身就显得有些凌乱的姿态,这一可,从花蝴蝶口里面说出来的话,又是这般的决绝,换做是谁,估摸着都有些受不了,寒潭衣也自然不例外,他猛然间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那双眼,先前就算是紧闭着,这一刻,再也忍不住的睁开了来,这嘴角微微的抽动着,半响憋出三两个字眼来:“这不可能,你骗我,这不可能!” 那的确是不可能,寒潭衣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不由得呆住了,什么水玲珑,什么花蝴蝶,在他的眼前,那都是不存在的东西,有的只是这样的一幅光景,自身两侧,都是高耸入云的峡谷,就算是在怎么的仰起头,那也是望不到顶的,到底有多高,少年人揣测不了,甚至比起那祁连下的大峡谷,都还要峻险几分,寒潭衣什么时候见过这般的光景,那脸色猛的一沉,算是反应了过来。 千万不要回头看,可眼下,已经来不及了,他试图闭上眼,但这眼睛都似乎有些不受自己的使唤,反而睁得更大,将四周的一切,都看得更加的清楚,两麓峡谷,似乎并没有停息,不停的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移动着,那原本还是一条路,足以过得了数人的空间,再这一刻,好像被压缩了一般,越发的狭窄了起来,这般的持续下去,那可不得了,就这么点距离,非得合拢了不可,甚至还是几分距离的时候,寒潭衣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跑,那是唯一的选择,也是出自他本能的选择,峡谷的前端,到底是什么,他看不清楚,就好像很长一般,甚至还有些薄雾升腾了起来,将这视野又模糊了几分,总不能活生生的被这给压死吧,求生,让他的动作,比起先前任何时候,甚至不起有生以来的任何时候都要快上许多,灵力施展开来,算是竭尽了全力,不过是须臾之间的光景,已经有些大汗淋漓的姿态。 可就算是这般的跑,那也有些无济于事的感觉,峡谷是越来越近,甚至在这身形稍微跑偏一点的时候,都能触及到那壁面一般,左右横跨起来,不过就一两米的光景,而峡谷的前方,任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所谓的出口,自然也就察觉不到,更何况,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奔跑,寒潭衣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就仿佛要被抽干了一般,向前再迈进一步,都显得十分的困难,这一张嘴,忍不住的大喘气,这双腿传来的酸麻之感,那也是异常的明显,这一刻,如果说身体上的疲惫,还可以勉强的克服的话,那么心里面所传来的绝望之感,可就真的让人真的恐惧了! 第三十一章 抉择 绝望这种东西,对于许多人而言,那无疑是一道致命伤,寒潭衣自然也不例外,如果说先前的情景之下,他还有几分逃生的欲望,那么到了这一刻,这点欲望都消失的没了踪迹,整个身子,一下子呆坐在了地面之上,两面岩壁还在不停的往内挤压,那种透过身体而来的压迫感,让这个少年人的感受到一种剧烈的疼痛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他压扁了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他全身的灵力,在这一刻,不自觉的舒展开来,似乎在四周形成了一个盾面一般,有种硬生生想要将那岩壁挡住的姿态,但这不过只是徒劳罢了,盾面之上,已经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那种物体碰撞而产生的颤抖。 “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寒潭衣低声的念叨道,没有人不想要活着,所以要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难免有种颓废和无奈之感,他的一生,虽然算不得一番风顺,不过也还算过得太平,这一刻,祁连山上的光景,就宛若在他的眼前重现一般,天极道人的作为师傅的威严和慈爱,仇婉儿那种天真的脸上所流露出的烂漫,还有,花蝴蝶的那种冰冷而又高雅得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他无论如何也放不开:“不,我不能就死在这儿,我要回去,我一定要活着回去!” 求生这种念头,一旦起了,那是很恐怖的事情,原本被那岩壁挤压得不过比人稍宽的盾面,这一刻,就仿佛注入了新的灵力一般,一下子光芒溢彩,又好似强大了几分,有种强行将那岩壁推开的感觉,可即便是如此,这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那岩壁呼啸而来的力量那是何等的强悍,越是这般的正面硬刚,那种朝内而来的压迫感一下子就变得越发的强烈起来,让这个少年人,使劲的咬着牙,竭力的苦撑着。 “我来帮你,一定要坚持住!”几乎就是在同时,一道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就这般的出现在寒潭衣的身侧,将那手臂这么一伸,压在了寒潭衣的手上,顺着那贴合面,两道灵力紧跟着就涌了进来,那灵力可谓是相当的强悍,比起寒潭衣来说,至少高上七八分,这一来,那原本苦苦支撑的盾面,又顺势的加厚了几分,而寒潭衣身上的压力,也跟着就减低了几分。 “你这是何必?”都不用看,寒潭衣也知道来的人到底是谁,他的心里面,感觉轻松了几分,却又复杂了几分,如果只是出于生与死的考量,这一刻,有人能来帮自己一把,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寒潭衣是无论如何也不情愿这个人是水玲珑,他的心里面,原本就有一种亏欠的感觉,而现在,这种亏欠的感觉,无疑又加深了几分。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离得这样近,差点就面贴着面,先不说水玲珑是什么样的感受,就寒潭衣而言,他的心里面,也觉得异常的别扭。 香气,在周围弥漫,那是一种淡淡的体香,和那些浓抹的不同,闻起来显得十分的清雅秀丽,就算是再烦躁的内心,那也要舒坦几分,寒潭衣不敢去看水玲珑的脸,只好将这头,稍微的别开几分,反倒是水玲珑,就这般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那眼神之中,充满了一种柔情的味道:“你用不着这般自责,我这么做,无非是自个心甘情愿,当初要不是我将你带回蓝莲教,你也用不着受这般的折磨,这说起来,到是我的不对了,说实话,就这幻境,我也没有能力去破解,如果我们今儿个都逃不出去,我就将这条命陪着你吧,那也算得上是一种赎罪了!” “可?”赎罪之类的字眼,无论谁听在耳朵里,估摸着都有些难受的姿态,更别说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寒潭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回应才好,他的头依然斜着,还是不敢落到这个女人的身上,其实她说得也对,如果真的要死,能够有一个人陪着,用不着那般的孤单,那也算不得什么坏事,水玲珑喜欢着他,那么对于寒潭衣来说,他无疑是幸福的,水玲珑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无疑也是幸福的吧! 那岩壁的趋势,似乎被水玲珑的灵力这么一激荡,明显的放缓了,但那也只是放缓而已,压根就没有停下来,而且岩壁每推进几分,那迎面而来的压力,就跟着变大了几分,甚至到了后来,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手臂骨骼上的轻微声响,似乎随时都要断掉了一般,就连那额头上,也有些忍不住的冒出些汗水来。 “你是蓝莲教的圣女,难道就不知道什么逃离之法嘛,别管我,你自个走,若果要死,死我一个就可以了,我不想连累你,明白吗?”一阵沉默之后,寒潭衣突然间有些忍不住的吼道,很显然,他能够感觉到,两人能够承受的压力,已经快到极限,这算得上他放弃之前,脑海之中唯一闪过的念头,这一刻,似乎并没对这个男人的反应有任何的诧异,她的目光,依旧盯在这个男人的脸上,低声的道:“你别动,就让我这般看着你,既然彼此的时间都不多,那就让我看清你这张脸,记住你这张脸,到时候若是再黄泉路上,咱们走散了,我也好找到你,咱两也好有个伴,今生有缘无份,来生,我也一定要比那蝴蝶什么的先认识你,将你紧紧的抓住,再也不放开!” 这话,煽情的姿态,可谓是十足,水玲珑的左手,在这一刻,一下子死死的抓住了寒潭衣的手,就像这样真的能和她说得那般,抓得紧紧,永不放开,她的右手,也收了回来,轻轻的摘下了脸上的面纱,这张脸,寒潭衣是见过,可这一刻,再看着的时候,却似乎有另外的一种感觉,天人什么的字眼,就算是放在眼前,好像也显得苍白无力了几分,她的头,在这一刻,朝着这少年有微微的靠近了几分,原本已经很近的距离,此刻就差贴面了,寒潭衣的心跳,变得更加的快了起来,似乎能够将那扑通扑通的感觉,察觉得分毫不差,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局面他从不曾经历,还是因为那岩壁的压力让他完全扛不住,呼吸也变得莫名的急迫了起来,而水玲珑轻轻的咬了咬这个男人的耳朵,低声的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字眼,可寒潭衣这一生,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般的话,这样的空间,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举动,他都逃不了也躲不掉,这个人,就那般呆呆站在原地,脸上浮现出一丝绯红来,而这一刻,水玲珑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身子,更是让寒潭衣有种不知所措的姿态,他的手也收了回来,既然死亡这种东西,已经无可不免,那挣扎还有什么意义,只是这手,不知道该放往何处,作势想要回应,可怎么也放不到她的身上去。 似乎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尴尬,水玲珑又缓缓的放了开来,那脸上,慢慢的都是舍不得,这目光,停留在少年人的脸上时,深情的那种感觉依然存在,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之间笑了起来,是那种很得意的神色,在这般的局面下,多少让人有些不解的味道:“看来我还是自私了些,想要你这般的陪着我,一起生,一起死,可到头来,你的心,终究还是犹豫的,它不属于我,我也不强求,都说一个女人,笑着的时候最美,所以我现在就笑着,你要仔细的看,看仔细了,记住我这张脸,记住我最美的时候,然后好好的活下去,明白吗?” 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寒潭衣还沉浸在水玲珑那种煽情的举动和言语中,没有反应过来,那么到了最后的一句,他忽然间就惊醒了过来,让别人活这样的字眼,背后到底蕴含着什么,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不是说好的一起嘛,怎么到这一刻,满满的都是诀别的姿态,她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 眼睛睁大了几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测,生死是大事,人都是自私的,如果只有一个人能生,有怎么能让个别人,可这一刻,不论寒潭衣怎么去想,他都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只见水玲珑这么猛的一推,他的身形,就朝着上空不断的漂浮了去,那速度,似乎原本自己所能想到的都要快得多,他的目光,就这般的看着正下方的那道身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他的嘴猛烈的张合着,似乎想要去喊叫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自个的身形也升腾得越来越高,到了后来,眼下甚至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这一刻,寒潭衣突然间明白了,心疼,当真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第三十二章 醒来之时 “玲珑,不要!”这一声可谓是歇斯底里,穷尽了寒潭衣最大的力量,他的身子,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一脸的惊恐表情,那手甚至还忍不住的四下抓挠,就像是在找寻些什么一般,这一幕,在苏老头的眼中看来,可谓满满的都是不解的味道,他的手,这么轻轻的按住寒潭衣的身子,灵力涌动,似乎想要让这个少年人冷静几分,果然,人嘛,之所以会有如此举动,无非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导致体内的灵力不受自个控制,胡乱的窜动所至,苏老头的功夫,原本就要比寒潭衣高出那么几分,想要归导也算不得什么难事,被这么一调理,寒潭衣体内的灵力流动,逐渐的正常了起来,连带着他的情绪也舒缓了下来,不过即便是如此,他的脸上,还是有一丝痛苦的神色,这嘴里面仍旧低声的嘀咕着:“玲珑,不要,不要!” “你小子终于醒过来了,可真不容易,就连老头子也差点给你吓着了!”见寒潭衣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苏老头才将手缓缓的取了开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帮这个少年人调息了,不过看起来,这一次似乎容易得多,他的目光,停留在寒潭衣身上的时候,也有一缕担忧的味道,这种感觉,别说是寒潭衣不懂,就连苏老头自个,都不知道它从何来!被苏老头这么一说,寒潭衣才有点反应过来,他的目光,落到了苏老头的身上,这个老人的容颜,和自己印象中的一般,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可自个不是在那岩壁之中往上飞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儿是那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不是死了吗,玲珑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寒潭衣也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仓促,这一下子,问了好几个问题,那神情起先是疑惑,问到后来满满的都是担心的味道,苏老头被这么一问,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有些没头没脑的姿态,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去回答,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他才算接过了话头:“你小子在说些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你原本一直就在这里,只不过是昏睡过去了罢了,现在才醒过来呢?” 昏睡过去,一直在这里,这都怎么回事?寒潭衣的心里面,立时就糊涂了起来,他的目光,依旧盯在苏老头的身上,似乎想要知道答案,可这一刻,苏老头又那里给得了他答案,老人的脸上,都还浮现出不解的神色了,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寒潭衣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竹林,早已经被甩在了身后,这里俨然是一片山谷,溪水流淌的湍湍之声,虽然停得不是很清切,但却做不得假,就连那微风吹拂过脸面所带来的那种微微的清凉之感,那也是相当的明显,这里难道就是幻境之外,寒潭衣不由得琢磨到,可自己怎么会到这儿来的呢? “苏老头,那玲珑呢,玲珑她没事吧?”疑惑归疑惑,寒潭衣突然之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般,他自个是昏睡再这里,那么先前所经历的那一场,不过只是梦而已,既然是梦,那它就是虚幻的,这样一来,所谓的诀别也就不存在,所以这一刻,水玲珑似乎也应该在,对,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等苏老头回答,寒潭衣便有些急切的寻找起来,如果说先前的打量,是朝着远方,那么这一刻,自然要推进了几分,果然和他想象中的那般,水玲珑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离他不过就数尺的距离,只不过,她的眼紧闭着,那呼吸也显得十分的薄弱,带动着那胸脯微微的起伏着, “我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怎么了,我在幻境之中的时候,发现你们消失不见了,可等我出了幻境,眼前这么一亮的时候,就发现你两都这般的躺在这里,怎么叫也叫不醒,,不说了,我们赶紧走,这要是让水莲花知道了,可就走不成了,先别管着小妮子了,快走!”苏老头可不像寒潭衣那般,他有些急切的催促道,被他这么一说,少年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的神情,又一次的伤感了起来,那手,缓缓的伸了出来,在那张还带着紫纱的脸庞之上这么轻轻的抚摸着,那动作,显得无尽的温柔,嘴唇轻启的同时,满满的都是自责的意味:“你说你咋就这么傻呢,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呢,我不过是个不知好歹的臭男人罢了,又那里值得你这般,你就让我死在那里就好了,你说你来什么来,这天底下,那有你这般傻的人,那有你这般傻的人,快醒来呀,快醒来呀,我求你了,老天爷,我也求你了,成不成啊,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她,你睁开眼看看啊!”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的面,从我蓝莲教逃走,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这声音显得严厉了些,而且似乎只能听得到声音,寒潭衣的目光,急切的朝着身后打量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能够看见,他的心里面,不由得有一种奇异的念头响了起来,难不成这真的是老天开眼了嘛,都说一个人急切的时候,有些分不清东西,这一刻的寒潭衣就是这般的模样,与他比起来,苏老头可要镇定得多,来人是谁,他自然十分的清楚,这脸色一沉,手一把伸了出来,抓住了寒潭衣胳膊,作势就这般一拉,嘴里面也紧跟着吼道:“小子,快走,蓝莲教主来了,快走!” 这一下,寒潭衣的身子,那就像是生了根一般,硬扎在地里,动都不动分毫,苏老头见拉他不动,急忙将这手撒了开来, 骂了一句:“傻子,你是不知道水莲花的厉害,她是最恨那些个背叛之人了,若是给她逮着了,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你还触再哪儿做什么,快走啊!” 催促归催促,苏老头的步子,可不敢停,猛的向前冲了出去,可这也无非是徒劳而已,不过是数步之间的距离,只见一道身影,便已经落到了他的正前方,来速之快,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苏老头脚步一顿,又一下子停了下来,而这一刻,四个侍女从天而降,白衣款款之间,宛若那仙女下凡一般,每人的手中,都拿着一朵莲花,配搭着那长梗,显得十分的飘逸灵动。 “你觉得你走得掉吗,左使大人?”只是一个轻微的挥手,但那动作之快,却连苏老头这般的武功修为,都丝毫防备不了,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顺风而起,一下子就传入了寒潭衣的耳朵里,那火辣辣的疼,配搭着那红色的五指印,在苏老头的脸上以及感觉离都是那般的明显,遭了这样的一幕,无论是换做谁,估计这心里面,都难免有些怒火升腾,苏老头自然也不能例外,他的脸上,不由得怒意上涌,似乎有种想要发泄出来的姿态,可那不过就是一瞬,转眼之间,怒容便已经消失不见,换的是一幅近似讨好的笑颜来,他毕竟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又有什么没有经历过,眼下的局面,还是能够分得很清楚的,甚至连带着嘴里面,都是一幅恭维至极的语气:“教主大人,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哪里想跑吗,好不容易才回归教里,这日子别提有舒坦了,我怎么会离开呢?你就是赶我,我都不走!“ 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苏老头的举动,虽然有些装,但连他自个,此刻都觉得有些信了,水莲花的目光,在这老头子的脸上一打量,伸出手,缓缓的抚摸过那道暗红色的指印,似乎有些联系的味道,这声音,也一下子变得温柔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女孩一般:”是吗,那看来我是错怪你了,疼吗?“ 这一来,苏老头心里面倒是舒缓了几分,可这种感觉,不过就只是一瞬,水莲花的手,摸到了那指引的尽头,就这般顺势的一转手,已经抓到了苏老头的耳朵上,用力这么一捏,那种疼痛的感觉,一下子是钻心般的传来,水莲花的脸上,也瞬间有些冷笑了起来:“既然是如此,那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为什么会到这儿来?着还一下子把苏老头有些给问住的感觉,就如同他先前的话,是在被这样的举动活生生的打脸一般,这身体上的疼痛,配搭着心里面额恐慌,一时间还让这个老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连带着那目光,都不敢去直视水莲花的脸,就仿佛对方随时都能够把自己吞吃了一般,急忙的别了开去,这一下,那眼角的余光,正好落到了寒潭衣的身上,此刻,这个少年人,正挣扎着爬起来,苏老头轻呼了一口气,一个念头顺着他的脑海便爬了起来,心里面也低声的道了一句:“对不起了,小兄弟,既然你已经被我连累到了这里,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再救我老人家一回吧!” 第三十三章 求你 “我这还不是为了教主大人你吗,圣女大人毕竟年轻,心软得很,又那里经得住这小子的蛊惑,我也是私底下不经意听见他俩的对话,知道圣女大人要放这小子走,所以这心里面寻思着,能够把他俩给拦回来,这不也是为了给教主大人你一个交代嘛,省得你这般的劳顿不是,所以?”这话从苏老头的嘴里面说出来,连一丝的停顿都没有,更别说脸红之类的举动了,显然谎话什么的,他这一辈子可没有少说,现在也不过是轻车熟路罢了,这般的盛意诚诚,还真有些让人无法去怀疑的味道,水莲花看着他,依旧是那般冷冷的姿态,看这样子,她也不是那种能够轻易被骗到的人:“是吗,你若是有这般的好心,那倒是本教主错怪你了,小子,你说是这么回事吧?” 这话锋转得极快,水莲花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就像是在询问他一般,至于这苏老头,这一刻无疑才是真的紧张了起来,他的目光也停留到了寒潭衣的身上,处于掩盖的目的,那眼神之中只有微微的一缕请求姿态,寒潭衣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悲痛的神色,被水莲花这么一问,他原本还呆坐着的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那眼神在苏老头的脸上这么一扫,很快又停留到了水莲花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地面上呆得久了,这四肢有些麻痹的感觉,连带着这走路都有些摇晃的感觉,慢的有些离谱。 对于苏老头来说,这无疑是一种煎熬,寒潭衣只要不开口,他的心就是那般的悬着的,可他又害怕他开口,如果他要做所谓的辩解,那自个可就更加的危险了,毕竟像水莲花这般的存在,原本就最恨的是别人的欺骗,所以,这无疑是一场赌注,而且输掉的概率极大,毕竟没有那一个正常的人,会不想往推脱责任的方向去说,步履再怎么的慢,寒潭衣和水玲珑之间的距离,那都算不得远,走到眼前,那也是迟早的事情,只见扑通的一声,这个少年人猛的跪了下去,那头正仰着,停留在水莲花身上的时候,无疑带着一种渴求的姿态。 “这小子行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下跪这一出,看样子他是要求饶,可别把我给供出来啊,这可能吗,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轻易下跪不得,他连这个都豁出去了,我这个老头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值得他来维护,再说了,这可是自个先出卖得他,他即便是依葫芦画瓢,那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看着这样的一幕,苏老头这心里面有些慌神的味道,忍不住的这般想到,那感觉,就和他最初见到那朵蓝莲花时的感觉一样,害怕也好,恐惧也罢,那都是硬生生的一种折磨,让他这一刻有些慌乱了起来,这嘴里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朝着寒潭衣叫道:“小子,你可不要乱说话,冤枉老头子我,知道吗?” 这话,寒潭衣似乎完全没有去在意一般,他的目光,也丝毫没有朝着苏老头的意思,这么微微的转过头,那目光停留在身后的水玲珑身上,他突然间轻轻的笑了笑,这其中的意思,或许只有他自个才明白,不过这种表情,那也只有一瞬间,很快便又消失不见,不过当他回过头来看着水莲花的时候,原本那种渴求的神色也消失不见,反倒显得平常了许多,看得出来,他的主意已定,这心里面,自然就要显得平缓些,声音也算是一种真实的写照,缓缓的脱口而出的同时,不卑不亢:“苏老头说得对,玲珑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是我缠着她,死磨硬泡,让她带我离开这里的,说起来,她也不过只是一时心软罢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想要逃,也是我欺骗了教主你,无论教主你要给出什么样的责罚,寒潭衣都心甘情愿的领受,绝无二话,可玲珑是无辜的,她不敢受这般的罪,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女儿,所以,还望教主你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就饶了她一次,救救她吧!” 寒潭衣说道这儿,那目光,又转回到了水玲珑的身上,眼神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愧意,他一直在逃避,直到这一刻,这心里面才算是承认了自己的情感,水莲花也是稍微的顿了一下,她虽然是一教之主,那个江湖上盛传的大魔头,可即便是如此,她也还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心,终究要比男人细腻几分,也就自然容易被感动几分,半响,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玲珑的眼光倒是不差,你的确是个痴情的人,好小子,我水莲花这一生,最恨的就是欺骗二字,你这逃跑,那也是事实,我就算是想要饶你,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则我蓝莲教上下,教主这两个字的威严何在,不过我也可以答应你,饶过玲珑这一回,你说得对,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百年之后,蓝莲教的接班人,可不能就这般的毁了!” “多谢!”这两个字眼,寒潭衣是从嘴里面说出来的,似乎这一刻,对于这样的答案,他觉得很满足,当然了,苏老头的心里面,也嘀咕着这两个字,他原本一直担心着,生怕这小子说出些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来,而眼下,这种担心可以先放在一边了,水莲花的身形,朝着水玲珑移动了过去,她的手,这般轻轻的握住水玲珑的手,一股灵力,顺着这手掌极速的涌动了过去,基本上是同时,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你这也算是值了,可这又是何必呢?” 一时间,除了这个声响,所有的人都保持着一种安静的姿态,那目光,无疑都停留在这对母女的身上,甚至对于寒潭衣来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心里面的担忧有些过重的味道,连带着他那跪着的身子,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就那般的保持着,看着眼前这一幕,这脸上,有些担心的同时,也带着一丝欣喜的神色,担心,是因为水玲珑毕竟还昏睡着,没有醒过来,而这欣喜,则是由于水莲花既然已经出了手,那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毕竟这个所谓的须弥幻境是她布下的,又岂能没有所谓的解救之法? 至于水莲花到底做了些什么,恐怕没有人能够知道,唯一能够察觉出的,就是当那灵力不停的涌入水玲珑身体之后,这个少女原本脸上都有些变得苍白的肤色,逐渐的红润了起来,那微弱至极的呼吸,也慢慢的变得平和强壮,寒潭衣知道,她已经得救了,这一刻,那心里面是一种发挥到极致的高兴感,脸上的笑意,那也是相当的明显,就差没有跳起来了。 “你赶快走,赶快走,只要你能活着就好!”水玲珑睁开眼睛的同时,那身子也猛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这言语之中满是焦急和催促的姿态,至于她这话是对谁说的,恐怕没有人不明白,她的目光里面,有些茫然的看着四下,显然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那眼神,落到了水莲花的身上时,一阵莫名的紧张,一下子席卷而来,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母亲,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就你们那点小把戏,能够瞒得了我,须弥幻境之中,只有有人进入,我立刻就能察觉到,你要送这小子走,我或许还能理解,可你为了他这般的拼命,这又是为了那般,值得吗?”水莲花看着她,这脸上,多少有些担忧的姿态,隔着那袭白纱,虽然有些看不清,但这言语之中,那也算是表现了出来,值得与不值得,这样的字样,对于水玲珑来谁,还真有些没凝重的味道,她的脑海之中,似乎这一刻,也在思量着一般:“我,我当时没想这么多,他既然呆在这里不快活,那我就要送他走,母亲,他还好吧?” 前面的反应,那不过是顺应着水莲花的问话再回答,可这说道后来的时候,她这思绪中就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问到的同时,就连带着那声音也加快了几分,有种焦急的姿态,那眼神停留在水莲花的身上,似乎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看着这样的一幕,水莲花的神情,也似乎有缕深沉的味道,就好似在犹豫一般,微微的一个停顿之后,她才轻轻的回答道:“你放心,他现在还很好,你也别说话了,好好的休息一下,你这身子,实在是消耗得太多了,可不要在做这样的傻事,害得母亲担心了,知道吗?” “知道了!”听到很好这两个字,水玲珑的情绪明显的放缓了几分,就连这脸上,也微微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了,这一刻,自然有那么两个侍女走了过来,轻轻的扶住了她的身子,也许是角度的缘由,水玲珑的目光,一下子扫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见这个少年那般的姿态,她的心不由得一紧,一下子抓住水莲花正准备走开的手:“什么是现在还很好,母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四章 条件 这话,问了也和白问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水玲珑一直生长在这蓝莲教,又是圣女般的存在,如何不知道这蓝莲教的规矩,像寒潭衣这般私自出逃的人,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这一刻,水莲花并没有回答这小妮子,像她这样的人,一直都坚信着,做要比说这样的举动来得踏实,能够动手的,就不会用言语来解决,更何况,眼前这局势,她再说什么那都显得有些多余的味道,这样的答案,对于水玲珑而言,可不是能够轻易的去接受的,她的身体挣扎着,虽然因为先前的举动有些虚弱,但终究还是站了起来,那目光,现实朝着寒潭衣所在的方向打量了一下,此刻那个男人,正背对着她跪在不远处,她似乎有想要朝着他走过去,可这脚步,却难以迈出半分,左脚刚踏出的时候,这身形有些不受控制的朝着一侧倒了下去,好在水莲花就再她的身边,就这么的顺势一抄手,已经将水玲珑的身子接住,她的脸上,似乎有些失落的味道,连带着这嘴里,也轻轻的叹了口气! 很显然,以水玲珑现在这般的状态,这看起来虽然不长的一段距离,就恍若隔了千条河,千座山一般,是断然不可能跨越得过去的,所以她的目光,很快又回到了水莲花的身上,结局如何,毕竟还是身为蓝莲教主的她说了才算,都说父母是疼爱孩子,这般祈求的神色,恐怕没有人能不心疼:“母亲大人,我求你了,你就放过他吧,让他走成吗?” “你当真是小孩子心性,糊涂得很啊,为了他,连这性命也不要,这又是何苦呢,你若是真喜欢,那将他留下来便是,可为什么要帮他逃走呢,他若是走了,你这一幅痴心不过就是错付,这样的男人,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水莲花的手,缓缓的滑过水玲珑的脸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少女的脸上,有些泪痕朦胧的味道,隔着那薄纱,远处的人,自然是看不到,甚至就连水玲珑自个,也没有察觉,这样一来,她的脸,感受着对方手中所传来的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天性,这脸,都有些不由自主的婆娑姿态,微微的低埋下头:“女儿虽然刚才是在昏睡之中,可这个男人的话,我听得很清楚,母亲你又何必背着良心,说什么谎话来欺骗我,他是什么样的人,女儿心中明白,而且爱上一个人,原本不就是缘分吗,我心里面觉得爱他,那就无论如何都爱他,贫穷还是富贵,帝王还是布衣,是俊还是丑,那我都爱着他,有这一点,那就已经足够了,母亲你不是也这样吗,我是你的女儿,自然得随你,不是吗?” “我和你怎么一样,你这就是傻,知道吗?”似乎被水玲珑这么突然的一个反问,水莲花的心,不由得波动了一下,就连那神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但那也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便消失不见,她的脸上,那种高傲的神色,在这一刻又冒了出来,似乎想要做什么掩饰一般,就连那语气,也满是辩解和否认的味道:“这个男人纵是有千般好,万般好,可他心里面已经有别人了,他不可能会属于你,为母也常常告诫过你,动什么都好,千万别动这情,世间的男子原本就薄情寡信,你对他们好,到头来,伤的只会是自己,痛的也只会是自己!” “可母亲你还不是爱过,而且比女儿还爱得深,否则怎么会有我,就连这苏右使,不过只是父亲的一个顺从,你都这般的看重,就算是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你不是也宽恕了他吗?”这话,从水玲珑的口中说起来是有些怪怪的味道,可怪归怪,却一下子打断了水莲花的喋喋不休,如果说先前的一切,她都还刻意辩解,来个打死不承认的话,那也没有什么破绽可言,可眼下,这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心思,水莲花也觉得有些尴尬,她的目光,斜转着,似乎朝向了苏老头所在的地方,就好像用这心里面的感觉,来衡量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一般。 苏老头这一刻,自然也注视着这对母女,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这所谓的悄悄话有些听不太明白,可他的心里面,总还是有些担心的味道,生怕再出什么变故,所以当水莲花的目光洒在他身上的时候,这个老人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似乎想要借此要掩饰自己内心的窘迫,说句实话,苏老头这般的年纪,那就是一个硬伤,苍老的容颜配搭上那皱纹,就算是再怎么的去装改掩饰,都让人有些不讨厌的味道,水莲花是个高傲的女人,自然不愿意去承认这一点,她轻咳了一下,好借机掩饰自己的窘迫:“苏右使的事情,咱先放下不说!” 说道这儿,水莲花多少有些语塞的姿态,想要转移,又找不到什么好的方式,她的目光,停留在水玲珑脸上,这一刻,水玲珑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窘迫,那目光,仍然满是祈求的姿态,水莲花不由得调转了眼神,打量了寒潭衣一眼,其实他对这个男人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帅气,痴情,一身的功夫也还算不错,就算是真做了女婿,那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但这蓝莲教的规矩,她也明白,如果为了这男人开先例,那她作为一教之主,岂不是折了威严,但女儿又偏偏喜欢,若是杀了他,未免伤了玲珑的心,这做母亲的又有些不忍,那眼下该要如何才好? “想要我饶过他,也未尝不可,只要他能够答应我一件事!”这或许是眼下最好的解决方式,至少,以水莲花现在的境况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是如此,这话,对于水玲珑而言,无疑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这心里面一个激动,连带着这神色上也满是急切的味道,她原本显得虚弱至极的身子,也似乎一下子来了精气一般:“什么事?你可不要为难他呀!” 这样的情愫,果然是少女姿态,水莲花不由得轻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水玲珑,她就宛若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般,轻轻的又将那身躯,递回到那两侍女的手上,整个人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缓步朝着寒潭衣走了过去,这个少年,这一刻,仍旧如同先前那般的跪立着,就恍若是在为自己的话,展示所谓的诚心一般,当然了,移动的声响,那是越近越明显,他也自然能够察觉到,这身子微微的颤抖一下的同时,并没有打算站起来,甚至连头都没有转动半分,便朗声的说道:“教主也是个重情义之人,寒潭衣说过的话,绝不后悔,现在就请教主动手,不过临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拜托教主,还望成全!” “你小子也是个倔脾气,这么急着求死作甚,我若是要杀你,不过只是举手之间的事情,可我去便便不愿,像你这般的男人,世间原本就不多,死一个便少一个,更何况,我要是杀了你,恐怕连带着我这个女儿也赔上了,不值当,所以你也先不要给我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若是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也可以权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如何?”水莲花的身形,站到了寒潭衣的正前方,那神色隔着白纱虽然看不清,但从这言语中,似乎也能够窥探个一二,生与死这种东西,如果能够活着的话,估摸着没有人会选择死的,寒潭衣自然也不例外,如果能有转机,自然是好,他微微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话,就连那神色,也有些疑惑的姿态:“教主请说,如果能够办到,寒潭衣自当竭力而为!” “那好,我为不祥为难于你,想我水莲花,在这江湖上摸爬滚打,以一介女流之身,让四大门派如履薄冰,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什么凶煞,什么大魔头,也任由这些浅薄虚伪之人,胡意乱叫,可谓是毫不在乎,意气之时,视天下豪杰如无物,那是何等的威风!”这番话,任由谁说出来,都显得气势非凡,满身傲意,不过这也只是一瞬,水莲花神情这么一顿,似乎刹那间又有些伤感的味道,连那声音都跟着放低了几分:“可自从十六年前,三狼一战,我侥幸逃生之后,这心里面才明白,什么天下无敌,什么权势威望,不过都只是一场浮云罢了,到头来一场空,白执着一场,所以这些年,我一直隐藏于此,虽然平淡了些,这日子,到也过得舒坦安逸,若要说到放不下,或许就只有玲珑这个女儿,孩子过得好,原本也是母亲该尽的本分,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也不例外,我女儿既然喜欢你,为你连这命都可以不要,那我就成全你们,若是你小子肯答应留下来,加入我蓝莲教,娶我女儿为妻,别说你这条命,就算是我百年后,让你做了这蓝莲之主,也未尝不可,小子,你可愿意?” 第三十伍章 贪玩 清晨的光景,山间之类的地方,总是朦朦之间有那么几分诗意,雾气升腾,在这初春后的山林间,也算得上是常见的光景,由于偏僻的原故,这里自然少了人烟,显得有些宁静的姿态,此刻为时尚早,阳光之类的,还没有完全的洒落下来,有几分寒气渗体的同时,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那些枝叶小草之上的露滴,晶莹圆润,煞是可爱。 这样的景致,若是遇到那些爱美之人,恐怕是断然难以放过,吟诗入画之类的举动,那一干的文人雅士也未必就做不出来,不过看起来,它们今儿个似乎有些遭殃的味道,长剑猛挥之间,似乎夹带着一丝的怒气,撞击在那枝叶之上,露滴飞扬而起,散落了一地,甚至气息震荡之间,连带着这山林之中的宁静,都打破了几分,偶尔有那么一两只的睡鸟也被惊觉而起,扑腾着翅膀,疾跃而去。 “死老头,糟老头,这都不带我去,气死了我!”发泄的人,似乎还不满意,当然,这样的举动在她的眼中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年年天天都生长在这祁连山中,这样的景致,任何一个春季那都能见着,物以稀为贵,若是天天见了,那就是寻常物了,这视角拉得近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仇婉儿的脸上,似乎挂着满满的怒气,想要借着这样的举动来发泄一般,这嘴里不停的谩骂的同时,那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歇,灵力涌动之间,附带的剑气,自然也将这破坏力加大了几分,甚至隐约间能够感受到缕缕的微风从她的举动之中飘转了出来,带动着那些侥幸留些的嫩黄色叶面,也跟着不住的在摇动。 当然了,她也不是能一直这般下去的人,就算是心里面想,这身子也是有疲惫感的,酸麻的感觉,配搭上那清晨时分的饥饿感,更是让她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这嘴里面抱怨久了,也就停了下来,她收敛了手上的举动,将那长剑斜插在石面边上,这身子就这么顺势一跃,已经落到了青石之上,这儿原本是她常来的地方,高耸在这祁连山巅之上,高坐在其上的时候,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四下的光景,特别是那一面大峡谷,几乎是贴近的姿态,迎着面附身往下看,刹那间就有种深不见底得震撼感袭来,让这小妮子又急忙的向后蹑了下身,这才避了开去,她终究有些恐高,这或许是算得上是最大的软肋,那怕在这里呆上了这么久的光景,这一点依然没有能够改变。 “要是师兄在这儿,那该有多好,他都是坐在我前面,将这一幕都挡着,那我就自然不害怕了!可师兄无缘无故的,又会去了哪里呢?”仇婉儿的心里面忍不住的琢磨道,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这原本也是常情,更何况这儿原本就有这记忆,到了这一刻,只是无端的有所感慨罢了,她的目光,此刻又转移到了那柄长剑的身上,这原本就是一件礼物,半个多月前,出这祁连山是,寒潭衣才买给她的,否则在这山野之间,也只能用木剑树枝什么的,作为代替了,虽然算不得什么神兵利器,但这种百炼精钢,少说也得七八两银子,这钱从何而来,她从来没有去问,寒潭衣也自然不会去说。 小妮子有开始发着呆,她脑子里面多少显得有些恐怕得感觉,不知道去琢磨什么才好,山高之间,原本温度就要越发的低上几分,空气流动,自然是因势利导,顺高而下,虽然算不得大,但那隐约之间还是能感受得异常的明显,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微微的往后飘起,给人一种飞扬得姿态,此刻那衣衫也换做了紫色的长纱,这般呆坐在石面上的时候,纱尾顺着石面铺跌而成,还真有了几分仙子临凡的华丽姿态。 “诶,对了,师傅不让我跟着去,可没有不让我自己去,他要去荥阳,那我就去锦江,这样自然也就遇不着,至于二师兄嘛,虽然老头子走的时候让他看管这祁连,可我这般悄悄的溜走,他也管不着,到时候若真的要挨骂,我就说自己去找师兄了便是,二师兄即便是有再大的脾气,这见着大师兄,自然也就熊了三分了,我有大师兄撑腰,看谁还敢来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风给冷的,身体有些忍不住的抖动了一下的同时,一个奇妙的念头涌了上来,看得出来,她是吃准了其他人的性子,再说了,像她这般的人,从小都被溺爱惯了,这性子嘛,自然也就执拗了些,这一刻,不但没有丝毫的犹豫姿态,反倒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一般。 她可不是那光说不做的人,这主意一旦打定,整个人立时就从那青石之上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由于多少天没有人到这儿来,再加上这天气有些潮湿的原故,这原本光滑的石面,都有些青色附着的痕迹,连带着她的紫纱上都附着了不少,虽然那颜色显得重,但多少显得有些难看,这让她的心多少有些别扭的姿态,不过这一刻,她可不打算回去换上一件,虽然对于自己这个二师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顾忌,但有些事情,原本就不适合正大光明的干,否则驳了情面,多少有些难看不是。 “算了不管了,反正在身后,自己也看不怎么着,等它干了,那就行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省得给二师兄发现,他也和师傅差不多,年纪不大,却特别罗嗦,让人听着都烦,可不能让他给带着了,否则自己就算是说道天亮,也未必就能有什么用!”这话,念叨得异常的低沉,虽然说是在嘀咕,倒不如说是在心里面抱怨。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她可没有丝毫的犹豫,手顺势这么一带,已经将那长剑背负到身体之上,朝着那不远处的一排林屋大声的叫了道:“二师兄,你这早餐做好了没有啊?” 这可算得上是一个麻痹的手段,要知道,这所谓的青石,离那屋檐并没有太远的距离,这就算是要走,那也得给自己留点时间不是,省得被这一干的师兄弟发现,追赶上来可不算什么好事,这还是得让他们觉得自己还在这山顶,那样的话,自个先走,自然能够拉开一段距离,只要过了这祁连山口,别说是找到自己了,就连方向什么的,可能这些人都分不清了。 “就快了,师妹你在等等,一会就好,一会就好!”果然是应声之间,就有一个中年男人回答道,当然了,这一刻,也只能听着点声响,毕竟厨房里面的灰白色烟气正不断的升腾着,透过木棚交错之间无法避免的空隙渗透了出来,似乎在昭示着里面人的繁忙一般,说起来,一干的祁连弟子,绝大多数的人,都能够算作是孤儿,或许只有这所谓的二师兄,原本是这山林间的农夫,因为机缘巧合的原故,拜入了祁连一脉,他年纪虽大,却比你一般的人,要浅薄得多,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机可言,全不当这仇婉儿再玩这般的暗渡陈仓的轨迹。 “哦,那你快点哈!”这个答案,对于仇婉儿来说,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轻微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一干的师兄弟,那也是晨练,挑柴,担水之类的,各有各的事做,也自由她这般的女儿身,能够如此的悠闲,这一刻,也自然没有多少人将这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权当这问答如那日常一般,见没有人注意着自己,仇婉儿的脚步,猛然之间迈动了开来,她本来就极为擅长轻身功夫,此刻更是全力施为,那速度,甚至比那林间的野兔之类的,还要莫名的快上了几分,只一转眼的功夫,便已经消失在层峦起伏的山脉之中。 就这般的速度,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小妮子的脸色显得有些娇红,这嘴里也有些忍不住的大喘气的时候,她才停下了脚步,矗立在一颗大树的旁边,斜靠着,将那腰微微的往下弯,好让自己觉得好受几分,这脸颊之上,有些轻微的得意神色,这头斜倚着往那身后的方向打量了一下,低声的道:“老头子也真是,还真以为靠着二师兄这么个老实人能够看得住我,那不是笑话吗,我现在不是轻而易举的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哼!” 当然,得意归得意,她可不敢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要是这有人追上来,那可就有些不妙了,仇婉儿心里面明白,自个的功夫,在祁连还算得上不错,可也并不是没有敌手,若给他们逮着,想要在脱身,那可就难了,所以只是一个简单的休息,等体内的气息稍微顺畅了几分,她便迈开了步子,朝着锦江城的方向,大步而去,而前方,视野所及,正是昨儿个回归时停留的那个茶棚,此时很显然是在烧水,热气腾腾之间,恍若一层浓雾一般,将那茶棚前方完全的掩盖住,有些看不清澈! 第三十六章 阻止你 当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这原本就是那茶小二该去做的事情,只是在这般的光景下,有些不太合时宜罢了,无论是什么地方,这个时候,也只是收拾着出发的日程,断然不会停留在所谓的茶棚喝上那么一杯,更何况,祁连山麓这种地方,虽然有那峡谷般的壮丽美景,祁连派又算得上是天下四大派之一,但这里毕竟地处西南,有些偏远,祁连派又一向低调行事,派中弟子和这江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所以这里来往的人,终究是不多的,即便是有,那也是中午过后的事情了。 不过,今儿个仇婉儿可不想去在意这些,她的身形,原本就朝着锦江而去,虽然这心里面想着的是去找人,可人海茫茫,这样的举动有谈何容易,倒不如在这锦江城内,再耗上个三五天,玩个痛快,那才是最要紧的,不过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仇婉儿便接着迈开了步,虽然没有先前从山巅之上逃离时的那般迅速,但还是不能轻易小觑了她的本事,那脚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由了的原故,甚至有些蹦蹦跳跳的感觉,活像那得意忘形的兔子一般,嘴上还忍不住的哼着些小曲,心里面也不由得想到:“都不知道从哪儿玩起好,去划船,没劲,那去看戏,也不知道好不好看,算了,不管了,到了再说,师兄那么大个人了,功夫又好,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估摸着又不知道去哪儿浪了,还是去给那个鬼蝴蝶找什么稀奇玩意去了,男人嘛,都是这个样子,管他作甚!” 想到这儿,她的动作虽然没停,可这脸上,多少还是有些嫉妒的姿态,当然了,女人嘛,都难免有这样的心思,寒潭衣和她一起长大,虽然彼此之间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下来,彼此之间的那点兄妹亲情还是特别的浓厚,这向来都是疼着自己的男人,突然间将这份疼爱转移到了别的女人身上,无论怎么的,这心里面总是有那么些失落的感觉,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仇婉儿二十都还不到,原本就是个玩心颇重的人,这样的感觉,那不过也就是一瞬,很快便又消失不在。 原本就离那茶馆不是很远,她的速度又快,自然就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眼瞅着那茶馆就近在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突然之间颤抖了一下,就恍若有些不舒服一般,思绪中难免有些诧异,将自己的全身都打量了一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不由得琢磨着,估计是这赶路的时间久了,速度又快了些,难免有些灵力施展过度,口渴的味道,再加上这早饭又没有吃,难免有点昏昏沉沉的姿态。 “算了,喝杯茶,休整一下再说,反正二师兄现在就算是知道我逃走了,现在也不可能追上来,这儿离锦江城,还有两三个时辰的功夫,可不能就这般的耗着,这水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勉强的填填肚子,那也总比没有的强?”看着那浓雾,眼下虽然近了几分,但还是有些看不太透,只是隐约间能够看到几道身影,端坐在那不远处,看那举动,应该是喝茶的茶客,这还真有些怪了,什么时候连这儿都有这么早的人了? 这疑惑归疑惑,仇婉儿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兴许这些个人都和自己一样,急着赶路,毕竟来这里的人虽然绝大多数都是冲着那祁连山麓来的,但这也并不是指通向那一个地方,若是往东的小路走,倒是前往檀州最近的一条道,只是这沿途凶险,道路狭窄,除非是特别着急的人,否则还是宁愿沿着江面之下,那样才靠谱。 可这种步伐,只迈出了十数步,便在也迈不出去,她的眼神盯着前方,有些吃惊的味道,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人物一般,稍微停顿一下的同时,急忙的调转身子,朝着锦江城的方向,缓缓的移动着,那幅度算不得大,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就好像稍微的加大了几分,就会将这些人给惊动了一般,那样做,她可就有些不情愿了。 无非是三个男人,分坐在三个方位,都是一袭的青衫布衣,装扮得十分的平淡,虽然算不得落魄,但和那所谓的富贵人家的子弟,还是有很大的区别,有一个的肩头,甚至还残留着一个不大的布丁,颜色也漏出些暗淡的苍白来,就像是在昭示着那衣衫已经穿了很久一般,但即便是如此,却显得十分的干净,让人看着的时候,还觉得十分的清爽,这人的岁数也不大,都是二十出头的光景,一个男人,在这个岁数,只要不是特别的邋遢,终究不会太难看,这么些人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茶桌之上,却有那么些异常,明明就只有三个人,却摆了四盏杯子,而且那无人的杯子里,似乎还是刚掺满的茶水,热腾腾的,正往外不停的冒着气! “我说小师妹,你这可就有些不厚道,师兄几个连这茶水都给你倒好了,怎么的,看着咱们都不打个招呼,这也未免太伤了同门之谊了,这心里面,疼啊!”突然间有人开了口,仇婉儿只能暗叫了一声倒霉,这些人也不是旁人,仇婉儿自然是认识,祁连派的弟子,原本就不多,这几个,那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开口的,人称一字眉,人家的眉毛,那都有些弯弯的,像个月牙,而他呢,倒是笔直的一条,就恍若一字一般,当然了,这特征可没少遭了沙婉儿的调侃,他姓夏,排行老三,祁连派的人,都管他叫夏三哥,至于其他两人,一个第七,一个第八,七高八低的,高的人,瘦得和猴一般,远看去,和那竹竿没太大的区别,此刻坐在一起,就能看着他,明显的要高出个头来,而那矮的,却偏偏有几分胖,当然了,要和那正常人比起来,也算不得明显,可这两个人,由于那位次的原故,老是得站在一起,这一来,那可就是相当的显眼了,于是乎,在这个淘气的小师妹眼中,那就是一根瘦竹竿再加一个大木桶,渐渐的,这些字眼也就成了所谓的带名词,至于他俩的真名叫什么,嘿,倒给忘了。 这一下,人家都开了口,仇婉儿就算是有再怎么的不情愿,那也是走不成了,这身子有些扭捏的朝着那茶桌走了过去,你还别说,这茶叶虽然粗鄙了些,有些上不得台面,可这般水热之下升腾了出来,闻着的时候,还是有一种清香扑鼻的感觉,这和仇婉儿心中的那种感觉纠缠在一起,或许算得上是当下唯一的一种慰藉吧,不过这不情愿归不情愿,仇婉儿的脸上,在透过那阵雾气的时候,还是堆着笑了,这种笑容,若是那一般人看着,自然觉得舒坦,可这个时候,从这小妮子脸上显现出来,让那所谓的夏三哥等人,还是有些心紧的姿态,这或许是以前吃了太多的亏的原故,这心里面那面有这样的后遗症。 “三哥,瘦,七师兄,八师兄,你们怎么会在这儿呢,小妹我刚才是真没有看到,对不住三位了!”欠了欠身子,仇婉儿缓缓的坐了下来,她原本是打算叫瘦竹竿之类的,可是在这般的光景之下,多少显得有些不合适的味道,所以只是稍微的顿了一下,便立马就改了口,这一下,别说她觉得这称呼有那么些别扭,就连那老七老八,也都是同样的一种感觉,所以说啊,这人呢,就这般,若是某种方式叫得久了,形成了习惯,想要再改,还真就有那么些不容易的姿态。不过好在眼前还有一杯热茶,仇婉儿急忙喝了一口,虽然还有些烫嘴,但那清香的感觉,果真是异常的享受。 “小师妹你是个聪明人,又何必跟我们装什么糊涂,你要去做什么,我们就为了什么而来,这是师傅特意交代下来的,今儿个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离开了这祁连山,你还是乖乖的和我们回去便好!”夏老三似乎并没有想要掩饰的味道,因为掩饰什么的,原本在这里,用处也不大,仇婉儿似乎也像早料到了一般,那脸色,只是微微的这么一沉,并没有急着答话,心里面只顾骂道:“这糟老头也真是的,昨儿个夜里悄悄的走了也就罢了,今天还让人在这儿拦我,也太过分了些!” “师妹你也别骂师傅,师傅这样做,自然有他的缘由!”似乎像是知道这小妮子的心思一般,夏老三紧接着就补充道,这一下,心思被人看透,仇婉儿还真有些尴尬,不过她掩饰得倒是很快,那嘴角轻轻的往上挑,有些讨好的姿态:“三哥说什么呢,我怎么敢骂师傅,师傅这样做,无非是怕我下山没了约束,做出些难以收拾的事情来,这一点小妹我明白,三位师兄也算是恪尽职守,小妹我佩服得很,只不过,今儿个和往常不同,小妹下山,可不是为了贪玩,而是为了寻找师兄去的,你们也看到了昨儿个夜里师傅那担心的样,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是吧?” “师妹这话也有些道理,俺老八是同意的,也很佩服,可今儿个,小师妹,说什么,你也不能下山,若是为了师兄,那就更不能了,所以,小师妹你还是和我们回去吧!”没得那夏老三开口,胖个子便接个话说道,这原本也没有什么,目的原本就一致嘛,仇婉儿自然也知道这些个人会用尽阻止得心思,可等他的话一出口,这心里面不由得立时就有些不解了起来,为了师兄之类的字眼,无论从那个层面,都解释不通啊? 第三十七章 劝解 “八师哥,大木桶,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若是今儿个你这话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可不要怪我对你来脾气!”茶杯掷桌,一下子猛然的震了一下,仇婉儿在这祁连山上,那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自然这性子脾气,那都显得有些高傲,就连这话,也显得有些盛气凌人的味道,不过,对于这三个男人而言,这些都是些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沙婉儿虽然是所谓的小师妹,向来都是这般姿态,这若是见得久了,也就不觉得有些好奇怪的了,更何况,就她眼下这样的举动而言,那都还是收敛了几分的,若是换做平日里,指不定已经是揪耳朵之类的举动招呼上来了。 “师傅早已经料到你会下山,之所以让我们截住你,就是想要让我们告诉你,大师兄今儿个上午,就会回来,你用不着专门下山去找他了!”被这小妮子这么一说,那胖老八一下子还有些慌神的感觉,就连那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就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当然了,这样的神色,仇婉儿或许还没有察觉得到,但是在夏三哥的眼中看起来,那可就是相当的明显,他急忙接过那话头解释道,生怕再这般的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纰漏,这一刻,这话是说出了口,可这心里面,却忍不住的在抱怨道,师傅啊,师傅,你让我们这般的截住她,这小妮子的性子,连你都不敢正面去应对,你这不是诚心让徒弟们为难嘛,这理由虽然好,可她要是回去了,发现大师兄压根就没有回来,还不得闹翻了天啊,到时候这吃苦受罪的,还不是我们! 这想归想,可有些事情,交代下来了,他们也不敢去违背,所谓的身不由己,或许就是指的这种场景,而这一刻,沙婉儿的心思,比起这几个男人来,却要复杂得多,她下山,自然是为了去找寒潭衣,然而,这可不是全部,像她这般的年纪,自然还是贪玩的性子要多一些,找不找得到,那全靠的是机缘,主要是趁着这个机会,可眼下,若只是这三个人来阻止,对她可谓是没有丝毫的约束力,但这话语之中,抬出了天机道人,那自然不同,她即便是再怎么的放纵,那也还得把这个所谓的师傅当回事,如果师兄是真的回来了,再以下山寻找师兄作为理由,那断然就说不过去,所以这一刻,她的心里面多少显得有些为难的姿态,这目光微微的一转,停留在瘦老七的身上,似乎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师兄今天上午会回来,可师傅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这?这?”那瘦老七压根没有料到这小妮子会突然之间将这目光转向自己,他原本就没有思索过这些,一时间也自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开口的声音极小,低到只有他自个才能听到,仇婉儿之所以选择问他,那也是知道这人的性子,老实巴交的,说不来什么谎话,所以这一刻,他无疑算得上是个最好的突破点,瘦老七这一刻,只觉得对方的目光,就如同那火烧一般,让他异常的难受,额头上,甚至都有些冷汗冒了出来,而偏偏这个时候,夏三哥还是那胖老八都帮不上忙,这两个人一旦开了口,那怕说得再好听,恐怕以仇婉儿的聪明程度,一下子就能够识破,到时候,再想要阻止,那无疑就是一件绝无可能的事情了。紧张归紧张,但瘦老七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他稍微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好让人能够宁静几分,这时候,一袭言语也缓缓的从他的嘴里钻了出来:“师傅,师傅也是昨儿个夜里才收到师兄的飞鸽传书,这不是事态紧急吗,所以师傅一早便下了山,没来得及告诉你嘛?” 这话虽然算不得复杂,可当瘦老七说出口的时候,至少有三个人的内心都放松了一下,眼下的气候还算寒冷,但隐约间已经能够看到瘦老七额头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汗液渗透了出来,显然是紧张过度的原故,至于其他两人,无非是担心这瘦老七的嘴里,说不出什么着边的谎话来,这一刻看来,这理由也还算是说得过去,仇婉儿也似乎并没有急着去怀疑,这大抵也是相信这人不会说什么谎话的原故,其实也对,这一向谎话连篇的人嘴里面说出来的东西,即便是真的,那听得人也会多个心眼,去思量几分,可这一向从不说假话的人,突然之间就算是说了假话,那大抵也会毫不犹豫的当成了真的,而现在的沙婉儿,大抵都是这么个意思,她又端起那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既然是很晚才收到的,你们又怎么会知道的呢,还有,老头子到底是有什么要紧事,走得这么匆忙?” “当时我们刚好去给师傅送点心,这才侥幸知道的,至于到底是什么事,师傅也没有说,我们自然也不敢问,师妹你也不要为难我们,既然那信是大师兄寄回来的,其中的缘由,他自然是知道的,你不如和我们回去,找他问个明白,我想这件事情肯定相当的重要,否则师傅也不会一大早便下山,就连夜里看不清路,都是找得我们几个掌的灯,师傅也早料到你会闲不住,所以才让我们下山之后,就在这儿等着你!”这话从夏三哥的最里面说出来,那自然显得十分的顺溜,而其中的理由说法,那也是环环相扣,没有明显的破绽,这一来,仇婉儿原本就已经有些相信的姿态,自然就更加的加深了几分,此刻的她,心里面只有两个心思,第一是不甘,这好不容易下来了,还没有玩,嘿就让人拦了回去,这多少有些难受的味道,至于这第二点嘛,那就是好奇,到底在寒潭衣这个大师兄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还真有极大的兴趣想要去弄个明白。 两番纠结之下,无论是谁,或许都会选择后者,玩这种东西,原本就可以收敛一下,但是好奇这种感觉,那可真的就是一种折磨,至少对于沙婉儿这小妮子而言,是这般的感受,非得立时弄个明白才可,这也算是下定了注意,她猛的站起身子来,径直朝那茶棚之外走去,步履之间,显得十分的快速,这样说走就走的方式,还真有些符合她的性子,那对胖瘦兄弟,自然紧跟在她的身后,生怕这小妮子溜了一般,只有那夏三哥,动作要稍微的平缓几分,因为他明白,按照这小妮子的性子,此刻都不用拦,她也会往山上走,毕竟,若这话说得是真的,他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来。 结账,跨出茶棚,这些个举动,对于他而言,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气呵成,并没有丝毫的停顿,那茶小二自然是再三道谢,虽然只是几钱的碎银子,但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指不定这运气背的时候,三五天下来也未必能够挣到这么多,更何况,眼下那太阳,不过也是斜照着,连午时这类的时辰,那都还差得很远。夏三哥自然没有心思去搭理这茶小二,他的脚步,只在往山上走的那一刻有一个短暂的停留,这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信阳城所在的方向,似乎这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味道来。 往回走,仇婉儿的速度,自然放缓了几分,这一来一回的,无论是谁,估计都有些疲乏,起初的时候,或许因为这心里面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原故,脚步还可以放得快,可这走着走着,仇婉儿就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后悔的味道,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如无拘无束的玩上一场来得痛快,更何况,这肚子里那种饥饿的感觉,到了这一刻,那可是相当的明显,隐约间能够感受到那阵咕噜咕噜肚子轻叫的声响,一种想要大吃一顿的感觉,一下子笼罩了她整个的思绪。当然了,都已经在这半山腰上,就算是再有什么样的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去更改的了,她的脚步明显的慢了下来,似乎每往前这么一抬脚,就要花费极大的意志一般,好在,祁连山麓原本就算不得高,虽然斜倚着还是有好几公里的路程,倒也花费不了多长的时间。 眼下或许唯一的享受,就是这林间的美景,阳光洒落下来的时候,虽然被遮挡了几分,但是零零星星的照在身上,那也是一种温暖的感觉,树木除去所谓的翠绿以为,还有阵阵的嫩黄夹杂在其中,和那不知道躲在何处的花香交错在一起,无疑是一种绝妙的享受,让人走在其中,就有一种想要懒下来的感觉,这般的山景,隽秀之下,若是还能够配搭上缕缕流水的清灵,或许还真就如同那世外的桃源一般,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祁连一脉的风尚,才会显得那般的与世出俗,清高和寡! 第三十八章 回来了 这一连赶上了几里路,虽然算不得十分的疲惫,但仇婉儿的身形看起来,已经有些疲倦的味道,大抵这心里面有些不情愿,连带这身体都有些不受自我的掌控,更何况,这一刻,那饥饿的感觉可谓是到了极致,就连闻着这山际的花香也觉得像那食物善发出来的一般,肚子里面,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在仇婉儿的脑子里,就觉得像是在弹奏什么曲子一般。 “小师妹,你这是去哪儿了呀,我这饭一做好,就寻不着你的踪迹了,害得当师兄的满山遍野的找,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现在看着你回来,那就好了,饿着了吧,我饭还给你热着呢,要不赶紧吃点?”这磨蹭了好大一会的光景,这才回到了祁连山巅,此刻日头正盛,虽然离午时还有一定的光景,但那阳光洒落在身上的时候,暖暖的姿态,可谓是十足,这般时辰,在这房屋之间,原本不应该有太多的人存在,祁连一派的人虽然算不得太多,但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也还有数十人,只是因为隐居的缘故,衣食住行之类的自然离不得所谓的辛勤劳动,或许也只有仇婉儿这般的存在,才有豁免这种特权,不过,今儿个却似乎有些意外,正殿之处,似乎有不少人存在,而人头颤动之际,又好像把什么东西围在了中间一般。当然了,这样的场景估摸着没有人不好奇的,更何况是在这祁连山中,仇婉儿的好奇感觉就更加的明显,她的脚步急切的朝着那正殿而去,这一来,自然将跟在她身后的三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可这样的举动,终究还是被阻止了下来,刚切过厨房的时候,一道身影迎面正好冲了出来,正好挡在了仇婉儿的身前,这目光一扫,脸色一下子就闪现出一缕笑容来。 说话的人自然是那所谓的二师兄,姓劳,这种姓氏原本就显得稀少,就算是放眼整个九州,也不过只有万来人,也不知道是常年在这田野厨房之间进进出出,那张脸因为风沙烟雾侵蚀得缘故,显得有些干燥,连带着那皱纹都有些深邃的味道,此刻他的神色,是那种欣喜和慈爱交杂在一起的感觉,与其说他算得是仇婉儿的师兄,或许在某个层面之上,父女两个字显得更加的贴切一些。 “二师兄,我?”被这么一问,仇婉儿多少有些愧疚的味道,毕竟这样的举动算起来还是自个的不对,她也自然不可能还能保持着自己昔日的那些性子,可这对不起这类的道歉话,到了嘴边还是有些说不出口,这一刻,好在那肚子里面的声音咕噜一下子叫了出来,倒是将眼前这种尴尬的情愫微微的缓解了几分,那劳二师兄,虽然有些榆木了些,但这颗心却是十分的细腻得,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这一点,这一刻,他的那种笑容就变得更加的灿烂了起来,就好像猜中了别人的状态这事特值得高兴一般,这身子已然往那厨房中走去,只留下那话还在空气之中流转:“看来你是真的饿了,等着啊,师兄这就给你盛饭去!” 这一幕,只留下仇婉儿站在原地一脸的尴尬,一个转眼之间,她也觉得自个刚才的举动有些可笑的味道,眼下虽然对那正殿之处的一幕依旧满满的都是好奇的味道,但现在这走也不是一回事,否则辜负了一番的美意,那也未免太没有情义了,而就在这一刻,夏三哥等三人,也紧跟了上来。 “小师妹,刚才二师兄和你说些什么呢?”看着这小妮子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这些个平时习惯了她性子的人,也多少有些不解的姿态,还没等到老七老八的动口,夏三哥便率先的问道,这倒不是因为什么谁先谁后的大小辈分,只是这三个人中,也只有这夏三哥才愿意去招惹这小妮子,仇婉儿看着眼前这三个人,忍不住的轻轻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这般的举动也有些失落的味道,而基本上是同时,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下那人群所在的方向,低声的回答道:“没什么,二师兄怕我饿着了,正要给我盛饭呢?” “二师兄就是太疼你,生怕你受了丁点的委屈,有的时候就连大师兄的面子也不给,每次吃饭,他也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你,这一次,又不知道藏了什么好东西,让咱们师兄弟都不知道呢?”这话说得满满的都是嫉妒的味道,当然了,这些事情原本在祁连山中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仇婉儿的年岁原本就较小,又是个女儿身,在这一堆的男子之中,父女也好,兄妹也罢,那种情愫都无疑将她放在最有利的位置,所以慢慢的,这些也都演变成一种习惯了,这要是那一天不这般了,估摸着这一干人的心里面,那都还有些不情愿的味道,当然了,即使是这般认为的,调侃的调子那还是不能少的,否在这山林之中的生活,那不是没有什么乐趣了吗? “老三你也不要再调侃小师妹了,她都没吃早饭,对了,你们一早上就送师傅下了山,也没有来得及吃吧,来,来,师兄今儿个可准备了不少,大家一起将就着用点,可别饿着了!”劳老二的动作倒是挺快,这才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中已经拖着一个大餐盘,兴许是早已经看到了夏三哥等三人的缘故,连带着那饭碗筷子之类的,都准备妥当了,一大盆米饭,配搭着一碟绿油油的青菜,还有一盘鸡肉,再这些个没有吃饭的人眼中看来,自然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这一刻,就算是没有吃进嘴里,就那般的闻着,也能感受到从中传来的那种香味。 这一下,四个人就像是饿死鬼投了胎一般,那姿态可不得了,拿碗的拿碗,端菜的端菜,甚至遇上那胖老八,那眼神,盯得死死的,一分也不成离开丝毫,就连整个摆放到青石上的过程,他都有些忍不住的咂巴了好几次嘴唇。 动作也显得极快,一个个的,开始猛吃了起来,就像是放慢了点点举动,就没有了一般,这一来,其他的一切,在这些个人的眼中看来,就宛若无物了一般,四人狼吞虎咽了好一阵,估摸着也是半刻钟的功夫,那才将胃里面的那种饥饿的感觉压制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慢的缘故,仇婉儿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她的手,还在缓缓的鼓捣着,似乎要将最后的一丁点都收干净了才罢休,见他们也差不多了,劳老二才有些疑惑的问道:“夏老三,你们不是和师傅一起下山的吗,怎么会和小师妹一起回来的呢?” “这事,小师妹?”夏三哥正准备回答,忽然觉得自个的眼前有种冷飕飕的味道,他本能性的斜过头来,那双目的余光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仇婉儿瞪着他的眼神多少有些警告的味道,夏三哥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也算是见过了不少的世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着这个小妮子的时候,他的心里面总是本能的有一种害怕的情愫,那感觉,就像是仇婉儿能够分分钟就吃了他一般,当然了,这目光之中的意思,他也算是明白,稍微停顿一下,急忙改口道:“这个嘛,二师兄你也知道,小师妹是个贪玩的性子,就爱乱跑,我们三个呢,送完师傅,回来的时候正好和她遇到,这不就一起回来了吗,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师兄弟不是应该下地干活,山林打猎的嘛,怎么都聚集在正殿哪儿呢?” 被这么一问,劳老二的目光,自然朝着那正殿所在的地方望了过去,而在这一刻,仇婉儿等人的目光,自然也被吸引了过来,她原本就对这样的场景特别的在意,只不过被那美食的滋味掩盖了几分罢了,此刻这肚子里面填饱了,那所谓的好奇心自然也就跟着回转了过来,神情中也带着期待与焦急的味道,劳老二猛然之间,这脸颊上浮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来:“哟,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呀,半个多时辰前,大师兄回来了呀,这一干的师兄弟,这不,一下子都聚起来了,你说都是些啥人啊,师兄都这般的疲惫了,他们还全围着,这不是诚心不让人休息嘛?” 这话一出,仇婉儿的脸上,立时就有种欣喜的味道,她的身子,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朝着那正殿跑去,甚至因为这动作太快的缘故,连带着那些碗碟都有些带动,零星的散落在石面之上,看着这小妮子这般的举动,劳老二多少有些无奈的味道啊,这倒显得正常的很,可这一刻,那剩下的三人,脸上都是一抹的惊讶涌现了出来,似乎满满的都是不解的味道。 第三十九章 责问 不解这种东西,自然是有它的缘由,夏三哥站立在原地的时候,那脸色,可谓是满满的异样,他的目光不由得瞪着那正殿所在的地方,似乎有些疑惑不解的姿态,猛然间这眼神在那老七老八的身上这么一停留,见这两人也和自己一般,不由得心中寻思道:“师傅让我们用师兄回来的这个理由,不过是要骗小师妹回山,可师兄怎么就回来了呢,难不成师傅早已经料到了什么,或者是他刻意安排好的?” 这样的疑惑,就凭着这般的胡猜乱想,想要得到所谓的答案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还没有等那胖瘦两个师弟开口问,夏三哥就做了个过去的手势,动作虽然不大,但那意思却很明显,而且眼下,这也算得上是最好的应对方式,不过这样也好,要知道怎个祁连派中,能够折服这个仇婉儿这个小师妹的,或许也只有寒潭衣了,他若是真回来了,别的先不说,至少自己用不着遭接下来的罪,否则这小妮子闹腾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那老七老八的,自然跟在夏三哥的身后,虽然三个人的年纪相差不大,但门派之中,长幼有序,这些东西还是不能够轻易违背的,再说了,虽然这夏无涯是师弟,就连寒潭衣这个大师兄也是三哥三哥这般的叫,这也可以看得出这个少年人在门派之中的位置,更何况,夏无涯办事又比较靠谱,颇得天极道人的赏识,甚至有的人揣测,等道人百年之后,夏无涯承继掌门的几率,还远比寒潭衣大上几分,不过这一点,寒潭衣倒是不在乎,他虽然是大师兄,可一向是个逍遥惯了的人,就连天机道人都拿他这种性子没法,渐渐的也就随他去了。 “大师哥,你跑哪儿去了,害得我担心!”这一刻,仇婉儿早已经走到了人群处,见那足足有数十个人将中间团团围住,看里面,自然有些看不清澈,可那传出来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清晰,分明是寒潭衣不假,这身份已确定,乖乖,这可不得了,这小妮子心里面的那种高兴的感觉,一下子就甩到了一边,怒从心中起,似乎对那消失的举动很是不满,这手猛的一拨,也不顾这样的举动有没有礼数,立时之间已然将那最靠近自己的数人拉了开来,这身子就这么的一挤,整个人已经来到了寒潭衣的面前。 这无缘无故的被拉开,自然让人感觉到有些生气的味道,可这眼神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却生气不起来,要知道,平日里这一梆子师兄弟躲着这个女魔头还来不及,又那里敢去招惹半分,大抵遇到那些脾气恶点的,在心里面骂上那么一两句,脾气善良点的,连言语都没有,但无论那种情况,这都自认了倒霉,不过那动作倒是挺快,原本被撕裂开的口子,一下子又被围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这中间有什么稀奇热闹可以看,错过了丝毫都有些不情愿一般。 “师妹?”寒潭衣被这么一叫,这心里面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虽然说仇婉儿平日里在他的面前倒显得十分的和善,可这时常耳濡目染之下,难免和其他的人也是同样的心思,更何况,这一刻,她的脸上带着怒气,似乎自个一答话,她就会立时发作过来一般,身子也在一瞬间往后退了一步,好在仇婉儿也在这一刻递进了一步,两人这般一进一退,倒像是刻意在让位一般,倒是将寒潭衣这种害怕的姿态掩盖得十分的完美:“我,师傅,师傅零时交代一点事,让我到锦江时,去找一个故人,所以,所以回来得有些晚了!” 这话都是瞎编,见天机道人不在场,又被仇婉儿这么一问,寒潭衣也找不到合适的答案,情急之下只得这般说道,反正是没有对证,能糊弄一时就是一时,可说谎这类的东西,原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所以那神色,多少显得有些慌张了起来,就连那语气都忽高忽低,有点不自然的断断续续和重复夹杂在里面,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紧走过来的夏三哥等三人释了然,倒是没有去怀疑寒潭衣的话,这也对,若不是师傅早先安排好了的,又怎么可能会有他的理由和眼下的事实这么凑巧得呢? “什么故人,你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去呢,难不成怕我拖累你不成?”似乎有些不依不饶的姿态,仇婉儿紧接着就问道,这言语,没有丝毫停息的意味,就好像她的脑海里面,早已经想到了一般,这小妮子原本就是冰雪聪明,这般的反应速度,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这言语放在寒潭衣的身上,让这个少年一时间倒有些无措了起来,他最初就是说得谎话,而谎话这种东西,想要圆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你还好意思来怪我,明明是你一进锦江城就贪玩跑掉了,我又到哪儿去找你?”当然了,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应对之策,既然无法从正面回答,那就和功夫一样,要剑走偏锋,只要将这注意力带到别的方向去,或许就能够将这茬给糊弄过去,果然,伴随着寒潭衣这声音微微的抬高几度,一下子就有了一种反问般的责怪味道,还真让仇婉儿这小妮子,有些犯憷,那脸色,也跟着变得有些惭愧了起来,就连那原本高昂着的头,都有些低埋的姿态,就恍若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一般。 见这样的计谋奏效,寒潭衣有些忍不住的嘴角往上轻轻一挑,多少有些得意的味道,可这也不过只是一瞬,很快便又消失不见,这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只能让它如同一场梦一般,能够逃避就逃避,最好是当它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别的不说,那什么蓝莲教之类的,寒潭衣是决计不愿意在提起的,对于别人而言,那算不得什么好事,而对于他自己,想起来,内心此刻也只剩下感慨和无奈。 “大师兄,师傅说你今儿个要回来,我还以为是他随便编的一个理由呢,没想到是真的,你这一次下山,时间虽然不长,可把大伙给想念得紧啊!”夏无涯自然是没有仇婉儿那般的无礼脾性,再说了,他可是要成为掌门候选人的存在,无论如何,即便是这心里面想要挤进去,那也得小心翼翼的,可不能在这种关口得罪什么人才好,当然了,有了这样的顾忌,这人嘛,自然少了几分潇洒飘逸,可眼下的光景,总不能一直呆在人群之外,所以,一个稍微的停顿之下,他便大声的叫道。 你还别说,不过只是一句话,那还是当真管用,先不说他本就是这祁连一派的三师兄,除开被团团围在中间的寒潭衣和那远远站在一旁不爱来掺和热闹的劳老二以外,他本来就是地位最为尊崇的存在,就凭着他在天机道人眼里面的地位,这些个师弟些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能够看得明白,他的声音一出,这人群自然缓缓的分了开来,让出一条能够过人的小道来,将夏无涯等三人都放了进去。 这声音是谁,寒潭衣自然十分的清楚,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何况,此时此刻,能够有人插进来,那也算是帮了自个一个大忙,否则要等仇婉儿这小妮子反应过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他急忙伸出手,就着夏无涯的肩膀这么一拍,那脸上,也紧跟着布满了笑意的道:“哟,哟,哟,这不是我们那风华正茂的夏三哥嘛,这才半个月的光景没见,这张脸,是越发的俊朗了,这要是放在荥阳城,估摸着那明月山庄的大小姐这人都嫁不成了!” 这话,虽然说是调侃的味道十足,直说得夏无涯多少有些尴尬的味道,特别是那嫁不成三个字,一下子让他有些不解的味道,其实不只是他,就算是这一干围着的人,也不知道寒潭衣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人家嫁不嫁的,和这夏三哥有什么关系呢,或许是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心思,又或许是要刻意的去营造某种气氛,寒潭衣微微的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这一眼啊,就把我们三哥给相中了,嘿,三哥,你要是不做这沈家的女婿,估计这人就走不掉了哦!” 这话一出口,换做是谁,也都明白了过来,一时间,整个人群有些哄笑的姿态,将原本还算得上是宁静的祁连山麓点缀得都有些喧哗的味道,就连那瘦老七,胖老八,都有些忍不住的笑出声了,只留下夏无涯这脸上,那尴尬的成份又莫名的加深了几分,似乎对这一幕,有些不好意思的味道:“师哥你也真是的,一回来就拿师弟开玩笑,想那沈家大小姐是什么样的身份,我这般的孤儿,低贱的身份,又怎么能配得上她,你也就别拿师弟我寻开心了!” 第四十章 对话 “三哥,你又何必这般过谦,她明月山庄是江湖上的翘楚,咱祁连一脉不也同为四大门派之一吗?她是沈万山掌上的千金,你也是师傅眼中的高徒,门当户对,不是刚刚好,再说了,咱祁连下一任掌门,最有可能的不就是你吗?”这一下,仇婉儿一下子结果夏无涯的话说道,当然这有些言语,旁的人或许还有顾忌,不能随意的说出口,这小妮子可管不了这么多,可她的话一出口,原本满是笑意的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那目光,纷纷注视到了寒潭衣和夏无涯的身上。 按理说,寒潭衣是大师兄,若只是论起武功身份来,整个祁连山的确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合适的了,可有些东西,如果按照既定的走,倒也就简单了,夏无涯也无话可说,可偏偏这个大师兄是个不省油的灯,贪玩成性也就罢了,连带着天机老人那道不得入后山山谷的禁令都违背了,这可算不得什么小事,如果这事要拿来做了幌子,那寒潭衣再承继这一派之主的位置,多少就让人有些质疑的味道。 当然了,即便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思,但有些事情没有确定之前就这般下结论,那可不是什么妥当的事情,特别是像夏无涯这样的主角,更是不能将自己掺和其中,他原本就有些尴尬,这一刻也不过就是顺着这样的神色,有些辩解得说道:“大师兄来开师弟的玩笑也就罢了,连带着你这小妮子也来,师兄这颗小心脏可承受不起,大师兄是师傅的首徒,武功又好,怎么都该他来继承掌门这个位置,师妹你又何必寻我的开心?” 这话说得沙婉儿也有些沉默的味道,她虽然年轻了些,心性急,有些话呢说出口的时候也不过是由着心境,并没有半分的思索,这一刻,被夏无涯这么一提点,自然也知道其中不妥的姿态,愧疚的同时,就连那头也有些低埋着,生怕寒潭衣责怪一般,看着这一干的师弟妹都是沉默不语的姿态,甚至就连仇婉儿也这般,寒潭衣倒是觉得有些笑意,他只是微微的一顿,猛然之间大笑了起来,这样的举动,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味道,等那笑声稍停,他才紧接着说道:“小师妹这话,原本就说得不错,三哥你又何必忌讳,寒潭衣是什么样的性子,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全祁连上下,有谁不知道的,我原本就无心什么掌门之位,也不适合这个位置,若真是坐上去了,不知道会把祁连一脉弄成什么模样,你若是肯承继,才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寒潭衣倒是说的心里话,没有丝毫做作的味道,但这话虽然是这般的说,可放在那夏无涯的眼中,也一时间分不出个真假来,他也就只能陪着笑了笑,甚至连言语都有些说不出口的姿态,此情此景,说什么都有些不太好,沉默,或许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反倒是那仇婉儿,就好似这话能够宽慰她的鲁莽一般,这头抬起来的同时,忍不住的叫道:“大师兄和我一样,都是贪玩的性子,否则师傅也不会让我们一起下山前往荥阳,师兄,你说是吧?” 看着这小妮子的这般的举动,寒潭衣有些应承的点了点头,就仿佛她的话,正好说中了自己的心思一般,此刻山间的阳光正盛,缓缓向着正午时分进发,那温暖的感觉,包裹在人的身上,原本就让人有无穷的睡意,就算是那缕微风吹拂着,能够带给人一丝的清醒,此刻却也被四周的人群挡在了人墙外,寒潭衣是感受不了半分,他原本就很疲惫,满满的都是睡意,再被这阳光这么一照,更加的有些遏制不住,一时间,忍不住轻轻的打了一个呵欠。 “唉哟,这连番的赶路奔波,真是让人累得慌,疲乏得很,我还是先去休息一下,补一觉再说,对了,师傅呢,怎么没有看到他老人家?”这一刻,寒潭衣打量了一下四周,有些疑惑的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话,有些触了仇婉儿的怨头,这个小妮子憋着嘴,满满的都是不悦的姿态,那夏三哥,被先前这两人那话一宽慰,心中的尴尬感,也降低了几分,此时更是顺着这话,把那苗头拨弄开:“师傅一大早下山去了,似乎是去了荥阳,至于有什么要紧的事,我们也不知道!” “是吗?”这样的答案,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寒潭衣一时间也分辨不清,荥阳,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直觉告诉这个男人,那天机道人此番去,定然和沈家所发生的事情有一定的关联,可沈万三是什么样的身份,在一般的江湖人面前,他都还得要面子,更别说是在天机道人这种与他其名的江湖名宿面前了,更不能让他看了笑话,所以这颗夜明珠,还有那金叶子的事情,对方也不一定会说起,就算是沈万三真的不顾及这点颜面,他也不知道,金叶子其实就是寒潭衣,所以无论从那个层面来说,寒潭衣现在都还是安全的:“那我先去休息去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晚点在说吧!” 谈到了夜明珠,寒潭衣的手都有些不由自主的伸到了自个的衣兜里,那种圆滑的感觉,可谓是相当的明显,少年人中暗暗的琢磨道,这宝贝果然是宝贝,当然了,他的心思,可不是完全的纠结在这上边,主要是这宝贝身后的人,原本做出这样的举动,是为了花蝴蝶,古人有怒发冲冠为红颜的疯狂举动,今儿个他寒潭衣,也不惜放下这面子,去做了那江湖中最为卑贱的梁上君子,这要是换做锦江城前,或许这少年人都还是满满的得意姿态,可到了今儿个,他却是另外的一幅姿态。 没有人阻止他的步伐,即便是仇婉儿这般的糊涂性子,也能很轻易的察觉到寒潭衣脸上所流露出来的那种疲惫的神色,她虽然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权当作这男人是因为连番奔波太过劳累的原故,他也的确是该去休息一下了,那一伙围观的人,自然也随着寒潭衣的离开而纷纷散去,的确,虽然对于这山外的一切满满的都是好奇的味道,但也用不着急在这一时。 或许这一刻,只有一个人的眼神,显得有些轻微的疑惑,这个人自然就是仇婉儿,看着寒潭衣越来越远的身影,她有一种直觉,这个男人只不过是短短的两天时间未见,但那感觉,却仿佛变了很多一般,在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仇婉儿想不明白,也是,像寒潭衣这一番经历,估摸着没有人能够揣测得到。 别说她想不到,寒潭衣也想不到,所以他这一刻,心里面的那种感觉,是一种很复杂的姿态,他的步子放得很慢,并不是因为身体疲乏的原故,而是这眼前,这脑海之中,那张脸,都不停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人难以忘怀,他不由得轻声的嘀咕道:“寒潭衣,你就是个糊涂蛋,你自以为从哪里走了出来,就能够忘记发生的一切,可现在,我这是在想些什么呀,蓝莲教也好,水玲珑也罢,那就这样吧,我还是先将这颗夜明珠先送给蝴蝶再说,说不定看着她久了,也就能将那张脸忘记了!” 打定了主意,寒潭衣也就没有再犹豫,他现在的精神头,终究不太好,总不能靠着这样的脸色出现在后山山谷之中,越是在意的人,自然更想要在她的面前展现出最为完美的一片,所以眼下的光景,还是先睡上一觉再说,等醒来之后,或许一切就好了。 无论怎么说,还是自个的床上躺着最为舒服,这种家的感觉,他以前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可经历过了这一遭,这种感觉,可谓是一场的明显,甚至这身子刚一沾染上床面的时候,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姿态,眨眼之间,就已经进入了梦乡,甚至睡得深沉的时候,还有些鼾声升腾了出来,他原本想要三两个时辰起来的打算,到了后来,都落了空,等到那双眼朦朦胧胧睁开的时候,那原本明亮的环境,都已经有些昏暗的感觉了。 “谁?”一下子,寒潭衣就有些忍不住的叫了起来,虽然闪过去的速度很快,但在少年的眼中,还是能够很清晰的感到一道黑影门栏之处滑过,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的姿态,祁连山虽然算不得什么严谨的地方,但寒潭衣却很少见到这一幕,当然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存在的事情,毕竟就算是有人在门前追逐打闹,也会是这般的光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蓝莲一行之后,他这神经就莫名的紧绷了几分,别说是这般情景了,就算是有丝毫的蛛丝马迹,风吹草动,也让他多出些惊觉的举动来,甚至,还有些不可言喻的害怕情愫掺杂在其中。 第四十一章 美食 不过是自己过分紧张了些,别的地方,或许有那么些小偷小摸,可这祁连山是什么地方,四大门派之一的威名自然也不是盖的,这要是不长眼,说不定那颗小命都得搭在这里,被寒潭衣这么一叫,那门边,缓缓的探出一个头来,有些试探性的向着里面打量着,似乎在捕捉些什么一般,其实也不用去猜,这几十个人中也只有仇婉儿才有这样的性子,看见时她,寒潭衣的那种紧张的姿态自然就放松了不少,他缓缓的从那床上做立了起来,虽然睡了这么一觉,但脸上,那种疲惫的神色并没有消退几分。 “师妹,你要进来就进来,又何必这般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是个小偷呢?”多少有些责怪的味道,可又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意思,在寒潭衣的眼中看来,这小妮子毕竟是他最为亲近的人,从她上山的那一刻,就一直跟在自个的身后,师兄长师兄短的,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若要真的计较起来,就和那亲妹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当然了,都到了这般地步,仇婉儿自然也不在躲藏,整个身子紧跟着就迈了进来,那神色多少显得有些尴尬的味道,就像那做错了事的孩子被人发现了一般,连带着那头都有些低埋着。她步调不快,临近的时候,低声的叫了句:“师兄!” 寒潭衣并没有再去回应她,这人嘛,大抵都是这个模样,这刚睡醒的时候,那脑子无疑是昏昏沉沉的,总想说点啥,可这言语到了嘴边的时候,又总觉得有些不妥,于是就搁置了,他缓缓的朝着那桌面走上了几步,轻轻的倒出一杯茶来,只见那茶热气腾腾的,不像是放置了许久,倒像是刚准备好的一般,看着这种热气,寒潭衣忽然间明白了点什么,刚才那身影之所以会这般,并非是什么偷偷摸摸,而是小心翼翼的,估摸着是怕吵醒了自个,想到这儿,寒潭衣的脸上不由得又些笑意,就连那嘴角也轻轻的往上挑起,他并没有急着去喝那茶,反而是回转身子,将那目光停留在仇婉儿的身上,轻轻的道了一声:“谢谢?” “啊?”这样的场景,或许有些出乎仇婉儿的预料,她原本以为自个这个师兄或许会说点责怪之类的言语,压根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出,别说是这本能性的言语了,就连那张脸也是呆呆的,有一种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感觉,或许是察觉到了仇婉儿举动的异常,寒潭衣脸上的那种笑意在这一刻表现得更加的明显了起来,这一刻,他才将那茶杯举起来,对着仇婉儿示意:“我说谢谢你准备的茶!” 这一刻,仇婉儿就算是再糊涂,也能反应过来了,她那种呆呆的神情也自然消减了下来,紧跟着就和寒潭衣一般,也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般的反应,她的心里面似乎也有些小满足,当然了,作为亲近的人,本来就是要彼此付出的嘛:“师兄你也是,和我这般客气做什么,这茶是二师兄准备的,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给你带过来而已,刚才看你还睡着,生怕打扰到了你,现在你既然醒了,那就赶紧的梳洗一下吧,估摸着二师兄的晚饭应该都准备好了!” 说完这话,仇婉儿转身就走,尽然是所谓的梳洗,她可不能停留在这儿,男女有别,就算是再怎么亲的人,不还得有点避讳不是,寒潭衣也没有再答话,他就这般的看着这小妮子的背影快速的走出这个房间,那脸上的笑意,似乎并没有丝毫的衰减,甚至在不经意的有个小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缓缓的滑过那鼻梁所在,轻轻的抚摸了一下。 入夜的祁连山,多少显得有些昏暗的感觉,即便是有那月光,可眼下,却不是十五,自然也没有到最圆的时候,洒落下来的白色,分散在各处,多少有些朦朦胧胧的姿态,其实这也算是不错的风光,那突兀而起的青石,配搭这这山野之间徐徐而来的清风,如果能够有那么一个人陪着,仰头望向天空那些若隐若现的繁星,或许也算得上是一种绝妙的享受,当然了,现在还不是去在意这些的时候,毕竟那已经铺散开来的桌面之上,有着细微的烛火,勉强能够将周围的一圈都给照亮了,伴随着这烛光,那徐徐而来的清香渗透进期待人的鼻息里,估摸着没有人会去怀疑这是一顿美食。 劳老二别的本事没有,年纪大的同时,武功还基本上是一干祁连弟子中最差的存在,可这一手的厨艺,那可是当真的了得,先不说这些简单的家常菜系,他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算是这山间的任何一株野草在他的手中,那都可以分分钟演变出一道佳肴来,一个人如果有一样长处是别人望尘莫及的,那也就够他去炫耀这一辈子了。 寒潭衣的动作很快,一来他是个男人,自然用不着像那些个女子那般,要花很长的时间去梳妆打扮,其实在很多男人的眼中,对于这一点都有些不太了解的姿态,可对于女人而言,这些都只不过是家常便饭,这二来,他实在是太饥饿,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那就饿得慌,这要真的算起来,他也是从昨儿个夜里进食到现在,都没有进食了,早已经是饥肠辘辘,甚至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站不太稳的感觉。 一众的人,自然是让他坐了守卫,既然天机道人不在,那寒潭衣坐到这个位置上,倒也合适,没有什么推辞,也没有什么做作,这些个师兄弟的也按照那既定的顺序坐下,气息升腾之间,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香艳欲滴的氛围,这也是,劳老二原本就是个极为擅长厨艺的人,此刻为了寒潭衣等人,又刻意的安排了一番,先不说那选菜还有配料什么的,都显得十分的细致,就连精益的程度也让人叹为观止,红绿之间的配搭,可是是食欲非常。 “二哥你这手艺,潭衣当真是佩服得紧,这一次出行,也见识过不少美食,那明月山庄的喜宴更是精妙绝伦,让人留恋往返,可要是和二哥你这这些比较起来,那也还要逊色几分,这也是我们这一干师兄弟修来的福气!”劳老二虽然在祁连山排行第二,但论起年纪来,却比寒潭衣要大上个十来岁,所以他这管夏无涯叫三哥,也自然管他叫二哥,而这两人管寒潭衣叫大师兄,各叫各的,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然了,劳老二的手艺就算是再厉害,那也不过是山野之间的小手段,家常的厨艺罢了,又如何比得上那些名贵酒楼,富家商贾圈养的大厨,只不过,寒潭衣看着眼前这一干美食,他心中也自然知道劳老二的手艺,难免有些感动的姿态,所以这话中也就自然带着恭维的姿态。 话是好话,无论谁停在耳朵里,那都觉得舒坦,受用得很,劳老二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脸上浮现着笑意和满足,神情之中还掺杂着一抹害羞的神色,就好像对方这么一说,他真就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厨子一般,当然了,这一干的师兄弟,无论是出没出过山的,当了真,又或是知道那是假的,都能洞悉寒潭衣的心机,一时间,都有些配合的附声道,一时间,那整个周围,都是一片赞扬之声,有说好吃的,又高声夸赞的,还有些更干脆,借着这个光景,已经动起手来。 或许这一刻,只有那么一个人有些异常,那就是仇婉儿,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寒潭衣的身上,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言语,似乎都特别的在意,当然了,寒潭衣这话一出口,她的心里面不免有些好笑的姿态,琢磨着大师兄也未免太能信口雌黄了些,你什么时候去在关注那明月山主的菜肴了,这心思不是一直在那夜明珠之上吗? 当然了,这些话她自然不会说出口,点黄之类的举动,原本就要讲究艺术,有的时候,它能活跃所谓的气氛,可有的时候,带来的只会是尴尬,甚至可能是恨意,那就不恰当了,很显然,眼下的场景,那就是属于后者,只是她又哪里知道,这个所谓的大师兄,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也曾有过那般敷衍的举动,否则,也不会先前那么一段。不过无论怎么说,今儿个对于寒潭衣来说,算不得什么坏日子,至少自己能够端坐在这里,享受那些久违的美食,至于以后该要怎么去做,缘分错乱之时又将怎么去面对,这些,都留着日后去说吧,时间或许正好能够掩盖这一切,只是,这腿上的那道痕迹,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将它褪去呢? 第四十二章 夜半青石 这个疑问,寒潭衣找不到答案,也不想去找,就这样吧到也挺好,至少那餐饭到是个绝妙的享受,一众的师兄弟大抵都是些同年的人,心性脾气什么的,多少有几分相似,倒也十分的合拍,更主要的是,玩心重的同时,没有了老头子的约束,那就更加的了不得,这要是倒了兴头上,一个个的笑颜谈说,大有将整个祁连山卖了的意思。 当然了,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在这样的氛围下,还是过去得很快的,也并不是只再吃,到了后来,都是些天南地北的乱侃,你还别说,寒潭衣毕竟是出门走了这么一遭,他又是个言语颇为丰富的人,这无论是有的还是没有的,从口里面冒出来的时候,都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听着都着迷,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环境和氛围的影响,这个少年人从来没有觉得自个有这般放得开过,就连那仇婉儿,也是十分的配合,在那绘声绘色之际,忍不住的上串下跳,就像是再表演当时的情景一番,别说是这些个普通人了,就连劳老二这种一向不苟言笑的人,也是笑意酣然,有些沉浸在其中的姿态。 好不容易打发完这一切,该收拾的,自然收拾去了,大抵是因为下午睡过那么一长觉的原因,寒潭衣的睡意显得十分的薄弱,就连躺在床面之上的时候,他也有些辗转反侧的姿态,这人嘛,或许都是这样,睡不着的时候越是强迫着自己,那效用反而会越发的排斥,甚至到了后来,他就觉得自个全身都是些犯热犯痒的姿态,一下子猛的坐了起来。 此刻的月色,那是相当的不错,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却显得有些皎洁,透过那什么门啊窗啊之类的渗透进来的时候,十足的朦胧姿态,床面自然是坐不住的,特别是一个人无聊的时候,稍微收拾了一下被褥之内的,这少年便起身往外走,这一来,更是觉得眼前的景致多出了几分吸引力,如同那诗画一般,想到这儿,他有些不由自主的轻笑了一下,似乎有点得意的味道,也对,这世间之人,万万千千,又能有几个有这般的造化? 但造化归造化,他原本就睡不着,此刻在被这山崖之上的晚风这么一吹,春天嘛,终究还是改不了冬天带过来的气息,有些寒冷的姿态,这一刺激这下,他的脑子又更加的清醒了几分,就连原先还残留的些许睡意到了这一刻,那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越发的睡不着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有半个多月没回来了,走走看看什么的,也算不得过份的举动。 说是走,不过也只是在这房子的周围溜达了一下,这时间终究还是不够长,就连记忆中的点点滴滴和真实的场景比起来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也自然到不了怀念的地步,不过这样也好,没有改变什么的,权且可以当作一种安慰,寒潭衣最后的脚步,还是停留在了那块向外凸起的轻石之上,面积虽然算不得小,但那青石四周,并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空荡荡的一片,这要是换做那些个普通人,不留神摔下去的话,面对的可将是万丈深渊,必死无疑,所以也没有太多的人愿意做这样的尝试,毕竟,在那青石之上能够看到的东西,在这崖边的林木之中,也可以看得很清晰。 不过这对于寒潭衣来说,可有些不同,他的功夫虽然算不得特别的厉害,但纵身一个跳跃,空中滑行二十来步什么的,倒也算不得太难的事情,所以即便是摔下去,也能够爬起来,更何况,那青石上还有一个好处,如果你足够出去的话,透过某一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后山山谷的木屋所在,这里曾是少年人最喜欢,也是最常来的地方,毕竟天机道人有明训,禁止私自前往后山山谷,他虽然也干出个违背师命的勾当,但有些举动还不能太过了火。 所以这儿的角度刚刚好,既不会被师傅责骂,又能远远的看过去,视野好的时候,那道倩影也能够隐约间看得清楚,就如同此刻一般,当然了,这般的光景下看人可不是什么容易得事情,只是那木屋里面的灯还亮着,虽然那烛光显得有些微弱,但在这般光亮原本就不咋滴的夜晚,倒也显得有些特别,当然了,这样的场景,他可不是第一次见,若是换做以前,寒潭衣一定会仔细的思索,花蝴蝶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呢? 花蝴蝶从来不曾早睡,这是她的一种习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也逐渐演变成这个少年人的习惯了,他从来猜不透,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在这般孤寂的夜里,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心思举动,就如同他从来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一般,她的身上,似乎总围绕着一层谜一般的光环,让人看不清澈,也靠不进去,唯一陪伴着她的,恐怕也只有那两头雪狼,狼原本就是群居的生物,什么时候也演变成了这般模样? 当然了,这有些东西,花蝴蝶不情愿说,寒潭衣也不能去问,更何况,他还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了一番,最后也只是落得个失望而回,花蝴蝶倒算不得排斥他,兴许整个祁连山中,也就这个少年能够和她静下心来谈论这些话,其他的还好,可每每提到身世之类的时候,花蝴蝶总是止不住要去排斥,甚至到了后来,真个神色都显得有些暗淡的姿态,沉默,原本就是为了掩盖内心之中的悲伤而存在,所以,寒潭衣也总是尽量的去避免这样的举动,用他自个的花来说,这些不过都只是过去的事情,爱一个人,就要学会去包容她的全部,不论曾经,只谈现在。 可现在呢,他有莫名的害怕起来了,荥阳城的那一些举动,当初做起来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姿态,能够让她高兴快活,那就做什么也值得,可现在,他不知道,再一次面对着她的时候,这身子,这思想,似乎还能在做出这般的举动来,寒潭衣的目光,就一直注视着那小木屋,模模糊糊之间,隐约能够看到一抹身影在走动,可这看得久了,他的眼前,又开始有些看不清澈了起来,总觉得那身影,像极了某个人一般。 “蝴蝶姐姐是真的漂亮,就算是我见了她,这心里面也忍不住有些嫉妒的成份再里面,更别说师兄你了,你既然舍得为她去当什么梁上君子,那这颗夜明珠还是早些送到她的手上才好,也好让她知道师兄你的意思!”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传了来,很小很小的那种,似乎在竭力的克制,也对,这有些事情原本就是这般,不能够轻易的示人,寒潭衣都不用回头,也能很清楚的知道来人是谁,可即便是如此,他的身子也不由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要知道,若只是论起武功来,仇婉儿和他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这般静谧的夜里,更是连蛛丝马迹都能察觉到,更何况是这么个人了,可此刻的他,却没有,即便是对方已经近到这般的地步,这多少让人有些窘迫的味道。 “你说她会喜欢吗?”寒潭衣也同样的轻声问道,他自然知道仇婉儿这言语是什么意思,礼物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这般,不送到合适的人手中,就算是再怎么的名贵,它也不过只是一个无用的存在罢了,当然了,此刻的寒潭衣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他自个也琢磨不明白,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将那情绪释放几分,仇婉儿缓缓的坐到了青石之上,这算不得什么好享受,毕竟那臀部接触到石面的地方,渗透进来的是一种冰凉的感觉,自然比不得那阳光照耀之下的温和,她的目光只是凝望着那空中的月牙,虽然不圆,但弯弯的,悬挂在天空之中的时候,有那些若隐若现的星光作为陪衬,倒也看着有些悦目。 这个问题,她不想去回答,女孩子的心思,身为女人的她或许的确要比寒潭衣领会得更加的深刻一些,但这并不是全部,嫉妒什么的,自然是最大的一种阻碍,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为何会来得这般的无缘由,当然了,这儿就她和寒潭衣两人,对方问出来的话,不去回答什么的,也未免显得太没有礼貌了些,所以,仇婉儿只是一个短暂的沉寂之后,还是轻轻的回答道:“那般漂亮的东西,我想每个女人都会喜欢,更何况,蝴蝶姐姐要是知道你为了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心里面别提该有多感动了?” 感动这两个字,仇婉儿用了疑惑的语气,因为她说到这儿的时候,这心里面也没有谱,花蝴蝶是个怪人,她心里面一直是这般认为的,怪人嘛,自然那性子也要不同一些,更何况,仇婉儿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她会感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调子的作用,连带着寒潭衣脑子里面也有些困惑,他满满的都是沉寂的姿态,半响才从嘴里冒出两个字来:“是吗?” 第四十三章 月色 压根就没有想过对方会这般的反问到,仇婉儿一下子也有些茫然了起来,这个世上绝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宝贝,可也并不能一概而论,特别是像花蝴蝶这样的人,虽然前天算不得第一次见面,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总是透露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气息,让人无论如何都猜不透,又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种神秘感,才会让人对她产生好奇,甚至是喜欢,至少从眼前的局面看来,寒潭衣就是其中的一个,仇婉儿没有答话,他也没有再去追问的意思,这种事情,就算是对方回答了,那也做不得数,不如就这般吧,等明儿个去问个明白,也就自然一清二楚了。 他缓缓的从那石面上站了起来,这无论是谁,一个动作做久了难免有些难受的感觉,更何况那石面还是冰冷的存在,想要依靠一人仅有的那点体温,是不能温暖它的,寒潭衣只觉得自己这双腿都有些酸麻,活动起来的时候显得也不怎么利索,不过他并不想发出丝毫的声音,自己作的就要自己去承受,依靠别人也算不得什么男子汉,只是这一刻,他的心里面,似乎有些异样的感觉,因为就这一转身的刹那,他的余光似乎发现那山谷中的木屋处,有一道黑影再晃动。 没有回头,这般漆黑的光景下,谁也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一般的小偷小摸,是不会选择这般的山野之家的,就算是选了,他也绝对抵不过那两头雪狼,至于江湖人,更不可能,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向来都是江湖人的大忌,偷偷摸摸这类的勾当,更是不可能发生的,再说了,花蝴蝶一直住在这山谷之中,从来不会与外界有任何的接触,自然也没有什么恩怨情仇,虽然是无聊孤寂了些,但这样的日子,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坏生活。 所以,只有可能是眼花,寒潭衣虽然没有什么睡意,但在这般漆黑的夜里,这样遥远的距离之下,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存在,他缓缓的从那衣兜里掏出那枚夜明珠,似乎想要通过它来获得几分自信,你还不说,那还真是个好东西,拿捏在手中的时候,除了那表面散发出来的温润光芒十分的明亮之外,甚至能够隐约的感觉到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些许热量,这一刻,寒潭衣不由得想到,都说这东西是明月山主沈家的传家宝,看起来还真就有那么几分道行,想来蝴蝶就算是眼光再高,也不至于会看轻了这等宝物,她若是喜欢,自己也算是没有违背了这江湖的道义,白忙活这一场。 至于仇婉儿,看着这一幕,只是张了张嘴,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这可夜明珠,她倒是喜欢得紧,这心里面琢磨着要是送给自己,别提有多高兴了,可这终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有些惋惜的味道,连带着这心里面还在妒忌着那花蝴蝶有多么的幸福,能够让一个男人这般的为了自己,当然,这样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寒潭衣便将那夜明珠收了起来,又放进了衣兜里,他大步的离开那青石,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这身子跨出去很多步,这才发现仇婉儿并没有跟来的意思,还那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像是有什么心思一般。 “师妹,快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寒潭衣猛然间停下了脚步,就算是陌生人,都还有寒暄那么一下,更何况,在他的眼中,这个小妮子就和自己的亲妹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自然不能让她在这寒冷的夜里停留太久,他这话一出口,仇婉儿的身子也只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甚至连挪动的意思都没有,寒潭衣不由得笑了笑,似乎像是在嘲笑自己忘去了什么一般,那语调,约为带着些讨好的姿态,低声的接着说道:“你放心那,师兄答应过的事情,是不会忘记的,你有什么要的要求,尽管提便是,只要师兄能够做得到的,定然不会说半个步字!” 这话说得满是义气坚决,就仿佛那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一般,好吧,这到底只是寒潭衣的心思,可仇婉儿到底怎么想的,他又那里知道,人心原本就隔着肚皮,最是难猜,此刻的她不过只是对先前的那句问话还有些神思罢了,只有曾经寒潭衣那荥阳城外的许诺,她早已经有些记不得了,兴许是根本就不在意,也就忘却得比较快,这一刻经这么一提醒,她也紧跟着就想了起来,这身子转过来的同时,那脸上,似乎流露出些满足的笑意,在这斜对着月光的角度上,那面容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唯美的姿态,让寒潭衣不由得有些惊诧的感觉,什么时候曾经记忆中的小妮子,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婷婷玉立之间,似乎并不比那些个世俗间的美女差上分毫。 “师兄,这可是你说得哈,师妹我现在还没有想到,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和你说,你到时候可不要翻脸不认帐就好!”这话紧跟着那笑脸就出了口,别的没有,一下子倒是将寒潭衣眼中的那种感觉打会了原样,虽然这个字长大了不少,可这性子,却还是如同昔日那般的小孩子气,寒潭衣使劲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在回应着对方的要求一般,这一来,仇婉儿脸上的笑容就显得更加灿烂了几分,多少有了些满足之感,寒潭衣又那里知道,这一刻这个少女的心里面,有那么一个声音在嘀咕着道,我哪有什么要求,就算是有,也只是期望着就能够这般的,呆在你的不远处,看着你活得开开心心的,那也就足够了,如果真的还可以在多出那么一点点的期望来,那我就期盼着,每年这山间的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都能够有你亲手为我扎的那一张纸鸢。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但是你这小妮子,可不要让师兄等的太久哦,如果这时间久了,师兄说不定就给忘了,到时你收不到,那可就不能怪师兄了哦!”说起来,寒潭衣还是觉得,无论是那花蝴蝶,还是水玲珑,一个高傲得紧,一个痴心异常,和她们相处的那种感觉,有欣喜,也有失落,有快乐,也有痛苦,但更多的时候,是紧张,是一缕缕,一种种无法逃避的的压迫,让人感觉到些许的窒息,唯独只有和这个小师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感到一种无拘无束的轻松,想哭想笑,都可以毫不避讳,有时候,甚至会有一种异常的舒坦感觉,他喜欢这种感觉,但却并不怀恋,有,自然是好,就像那春天里的花,能做些点缀,却远比不得那嫩黄色的叶,是后续几季最依赖的生机,而很明显,这叶,曾经是花蝴蝶,毫无悬念,但现在,这少年人的心中,已经有一些分不清了。 “我虽然不聪明,可也不傻,师兄你放心,师妹这心里面都给你记着呢,你想逃过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似乎有了这样的一个答案,仇婉儿觉得很满足一般,她一下子小跑了过来,那手,顺带着在寒潭衣的胸前这么用力的一拍,那神色,满是得意的姿态,脚步没有停,已经快速的朝着前方蹦跶了出去,那甩手的动作,轻扬至极,让人不得不去艳羡那年轻的心态,虽然是用力,寒潭衣也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疼意,像他这般的练武之人,挨打这类的举动,原本就只是必修课,早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此时此刻,看着那背影逐渐的远去,他这脸上的笑意,似乎显得更加浓郁了几分,嘴里面也轻轻的念叨道:“小师妹啊,你要是一辈子都能够像这般,活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该有多好,再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宠着你,让着你,不要像师兄这般,爱与不爱的,到头来,自己都分不清了才好!” 这多少有些担心过度的味道,想到这儿,寒潭衣又忍不住回了回头,那目光似乎是朝着山谷中的方向,心思又莫名的沉重了起来,当然了,这儿可是看不见那木屋的光景的,所以他也只有尴尬的情愫,那月色,到了深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环境越发漆黑的原因,反而显得更加的皎洁了几分。 和寒潭衣先前看到的一般,那木屋仍旧亮着灯,花蝴蝶也没有睡,她依旧显得精神奕奕的,就好似一点的疲倦之气也没有,两只雪狼,就依偎在她的身边,和那身白色的衣衫似乎融为了一体,若不仔细去分辨,或许还真有些看不出来,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她的手不停再那洁白的皮毛之上抚摸着,这种原本很凶残的生物,在她的手中,似乎显得十分的温顺,乖巧得如同那狗一般,她似乎在等屋外的风起,因为,此时此刻,有一种很自觉告诉她,当风起的时候,她要等的人,也就应该来了。 第四十四章 神秘人 “你比往常来得晚些,是不是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脚步声,很轻微的那一种,就算是在这寂静的夜里,被那风掩盖了,也有些听不清的感觉,但这对于花蝴蝶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山谷之中待得太久的原故,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注定逃不出她的耳朵,更何况,她这话说完的时候,那道身影就已经站在了门前。 没有开门,也没有敲门,两个人之间似乎很有默契一般,那屋外的身影只是顿了顿,就算是月色照耀下,也看不清那张脸,他的身上穿着祁连一派所特有的青布衣衫,很显然是这山麓中的人,也对,这样的光景下,或许也只有这山上的人,才能到这儿来,雪狼依旧很恭顺,似乎对来人并没有什么陌生之感,甚至当那身形出现的时候,这两头狼还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来,但很快又被花蝴蝶的手给抚摸了下去。 “怀,不,现在或许不该这般的称呼你,这么多年来,你和王上之间的嫌隙,似乎并没有被消磨几分,他或许不知道,在你的心中,他这个当哥哥的,会占有这般深的位置,能够让你在这山谷之中清修这么多年岁?”那身影终究还是开了口,听起来多少有几分苍老的姿态,其实也算不得老,只不过是因为又了花蝴蝶的声音做比较,才能有这样的一种错觉,是个男人,而且最多只有三四十岁,这个年纪原本算得上是最有风华正茂的存在,而那种属于年轻人的幼稚感,已经从他的身上逐步的消退。 “我若是你,是绝不会说这话的,至少在当事人的面前,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这番言语,王上就能对你起了杀心,所以还是要收敛几分,否则这条命可不会太长,明白吗?”这话,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是朋友之间的劝慰,花蝴蝶的语速不快,而且没有任何强调的意味,就像那平常一般,因为她明白,生与死这种东西,只要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发生,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去害怕的。那身影也自然显得十分的恭敬,原本还想要说点什么的,到了这一刻,那都收敛了下来,他嘴角微微的向上挑起,似乎在嘲笑着自个一般,又有些莫名的得意姿态:“多谢提醒,属下记住了!属下此次是稍微慢了些,那是因为大师兄他回来了,还有老头子已经去了荥阳,看样子应该是王上要行动了!” “寒潭衣,不用去管他,他不过就只是一枚棋子罢了,有你,还有老七老八在,祁连山上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只是要提防了老头子,他可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够打发的主,否则沈万三也用不着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都说这江湖人,义气为先,淡泊名利,可到头来又有几个能跨得过那权势名利的诱惑,你先回去吧,这儿不能待得太久,若是给人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这是你这个月的量,拿着吧!”花蝴蝶细细的揣摩着,很快,她便明了了其中的一切,这也对,如果不是所谓的聪明达慧,也不可能在这祁连山中待得这么久,屋外的身影,并没有开口,她也自然知道,他想要得到的是什么,如果说有些人是主动的为那名利而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漩涡,那么他,不过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破空有声,是那种很尖锐的异响,看得出来,花蝴蝶也是功夫界的一大好手,那门板之上不过有个细小的孔洞,而她手中所弹出的物体,却能很直接的从那孔洞穿透而过,丝毫也不成沾染到门面,就这样的一手,别说是一般人了,就算是像寒潭衣这般,练上个十多年的人,也未必能够有这般的能耐,当然,这也难不倒那门外的身影,他这手顺势这么一抄,已经将那物件拿捏在手中,放在月光下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颗豌豆大小的丸子,虽然有些瞧不真切,但却应该是药丸什么的。 春天是个好季节,至少风中能够夹带着花香,虽然只是很轻微的那一种,但也让人闻着舒服,可这一刻,似乎整个身影的周围,都有一种很浓郁的香气在不停的弥漫开来,不用猜,很明显是那药丸散发出来的,这东西,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也就只有这样的感觉,可对于这身影,那却不一般,光闻着的时候,他都觉得舒坦,整个身子都仿若置身于花海之中,说不出的恬适,他猛的将那东西,扔进了自个嘴里,咕噜一下,也就吞进了肚子里,紧接着微微的向后倒退了一步:“多谢!” 这两个字一出口,那身影就再也没有丝毫的停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能感觉到,在那山顶之上,似乎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一般,到底是谁,说不出来,但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不舒坦,这心里面还真有些害怕的感觉,那链桥虽然不好走,特别是在这夜里时分,更加的凶险起来,但对于他而言,也就全然不当回事一般,只是几个微微的跳跃之间,那道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花蝴蝶依旧是那副姿态,这人来,她如此,这人走,她还是如此,似乎她总是这般的我行我素,并没有受到外界丝毫的影响一般,这样的人,有两种,要么是傻,对什么也都不在意,要么就是深,深邃的心有波澜都不为人知,很显然,花蝴蝶属于后者,这样的人,如果是做朋友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若是成为了敌人,那可是一种很要命的存在,她的手,就那般一直的抚弄着雪狼的身体,脸上也始终保持着一种特有的笑意。 祁连山上的清晨,依旧是那般的模样,只是这雾气洒落下来的时候,道路有些分辨不清罢了,不过这对于寒潭衣来说,并没有丝毫的影响,寒潭衣身来就再这山林之中长大,一草一木,可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用他自个的话来说,就算是闭着眼睛,这里也能来去自如,只是今儿个,他还真有些奇怪的味道,起先的速度,放得很快,就有那种恨不能立时就到的冲动,可到了后来,却又明显的害怕了起来,就连那脸上,都有几分犹豫的姿态。 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后山山谷,这里虽然只是半个多月没有来,却总感觉到有一些陌生的感觉,似乎那眼前所看的一幕,已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般,但是否真的有,他也只能摇了摇头,除了那桥头出的草木嫩叶,有些从黄色变成了绿色之外,其他的都几乎是一模一样,那桥,那木屋,那弥漫开来的雾气,甚至还有那人,都和昔日一般,唯一改变的,或许就只有他的心境罢了。 以前,是那种迫切想要去见到的感觉,就好像少看了一眼,多别了一时,这心里面就有些焦躁不堪一般,而现在,这样的感觉,依旧是有,只不过在其中掺杂了些逃避的姿态,就连那跨上桥的步履,都有些瑟瑟的感觉,不过是向前迈出一步,却又很快的收了回来,他的手,在那衣兜之中,紧握着那颗夜明珠,似乎再衡量着自己的决心一般,脑子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嘀咕道:“寒潭衣,寒潭衣,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胆小了起来,不久是送个东西吗,当初干这事的时候,可都没这般的犹豫,现在这又是做什么呢,她喜欢也好,讨厌也罢,为她讨的东西,怎么也不能留在自己的手上不是,管他那谁谁谁的,又和自个有什么关联呢,她不过是过客,也只能是过客,交集过后,就该遗忘才是,难不成自己就永远被这样的心思折磨着,永远不能走回正轨了不成?” 这也算是下定了决心,寒潭衣的步子,一下子又变得坚定了起来,就好像自己这般做,就真的能够将那水玲珑忘却了一般,他曾答应过水莲花,今生今世,不得再踏入蓝莲教,也不得再与世人谈起蓝莲教的存在,当然了,前者实现起来可谓是没有丝毫的难度,因为他也只是知道,蓝莲教就在锦江城和祁连山之间,但具体在那里,他可是全然不知,至于后者,最后的应对方式,就只有竭力的强忍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将它忘却了吧,但这显然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一个人,忘记自己或许还容易一些,但要忘记别人,那却显得十分的困难,特别还是一个能拿性命作为自己活下去的筹码的存在,光是这一份恩情,都注定一生都难以偿还,更何况,他还动了情,曾经的那一幕,这一刻,在这个少年人的眼前,越发的清朗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回忆 “让我加入蓝莲教,那是绝不可能的,我祁连弟子宁死也不?”那样的条件,当真是十分的诱惑,蓝莲教在江湖之上,虽然算不得什么好的存在,但十六年前的那场大战,水莲花以一己之力抗衡四大门派,那威势当真是相当的了得,如果能够加入蓝莲教,迎娶水玲珑,那无疑等水莲花百年之后,这蓝莲教主的位置,就非他莫属,到时候再习得水莲花这一身的功夫,无疑在这江湖上,又是一等一的存在,名利权势佳人兼收,这可是绝大多数的人穷尽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然而,这一点对于寒潭衣而言,却有些不管用,他生在祁连,从小耳闻,对这蓝莲教有着一种莫名的恨意,就连见都不情愿,更别说加入了,当下他的目光就显得十分的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立时就拒绝道。 “宁死都不愿加入魔教是吧,小子,我原本以为玲珑看上的人,能有些不一样,可现在看来,似乎和这江湖上的凡夫俗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什么魔教正派,不都是世人口中说出来的吗,我蓝莲教在你们的眼中是魔教,是邪派,那你祁连山,明月山庄什么的,在我蓝莲教徒的眼中,难道不也是吗?”冷笑的姿态,一下子从水莲花的脸上渗透了出来,满满的都是嘲笑的味道,让人刹那间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寒潭衣的身形,似乎被这突来的威势这么一激,一种本能的害怕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下,这心微微一收,急切的顿了顿,这才勉强站住。 当然了,这话寒潭衣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是非对错,原本就不是那般轻易能够揣摩得透的,可这既定的观念在心底形成,想要改变无疑是困难的,寒潭衣也有些沉默了起来,他虽然想要去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去哪个方向说起,水莲花的身形,顺势就毕竟了一步,那手势,一下子拿捏住了寒潭衣的脖子,虽然因为身高的原故,让这一幕显得有些别扭的姿态,但那种压迫的感觉,还是很快的传递了过来。 “我就不明白,你在我蓝莲教呆上了两天,什么时候看见我们像那传言之中的一般凶残,杀人如麻,小子,别是我要说你,玲珑对你,那可是情真意切,甚至愿意为你,连这命都丢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老婆子不敢杀了你?”这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责问的味道,很显然,水莲花可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寒潭衣表面之上还在表现所谓的倔强,但是那眉宇之间所渗透出来的那种愧疚感觉,在她的眼中可是看得十分的明显,半分都隐藏不得,威逼或许算是一种不错的手段,但是要情动或许才真的有感触力。 杀这类的字眼,寒潭衣还真不怎么怕,自从进入了蓝莲教,他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生与死可谓是置身事外,可这份情,一旦欠下了,想要还,那可是很困难的事情了,更何况两人还是这般境况呢,或许这一刻,沉默算得上是最好的方式,他的眼神,只是没有目的的一片茫然,就连远处的水玲珑,他也不敢将目光放在那上分毫。 “你若是杀了他,以后也就不在有我这个儿女了!”寒潭衣不怕死,但他却有怕的东西,而这一刻,几乎就是在他最不情愿的境况下,这一幕还是发生了,也不知道是那儿来的力量,原本显得十分虚弱的水玲珑一下子从侍女的搀扶之中挣扎了起来,那眼神,死死的盯着寒潭衣,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是竭尽了全力一般,让这个男人都不由得震了一下,这样的话语,让原本就已经还不清的他,更加的纠结了起来。 “就这样一个臭小子,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你若是要,这普天下好的男人有的是,母亲都能给你弄了来,但是这小子,今天必须要让他知道咱们蓝莲教的厉害,否则他还真当我们是好惹的了!”似乎是被水玲珑的反应有些激怒的姿态,水莲花那掐着寒潭衣的手上,明显的加深了几分力道,甚至能够清晰感受到那指端陷入脖颈里面的凹痕,这一来,寒潭衣原本就觉得有些难受的姿态,越发的加重了几分,连呼吸都显得十分的困难,那张脸也慢慢的浮现出通红的颜色来,当然了,水莲花明显还是有一丝的犹豫的,以她现在的实力,想要杀死这少年人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可她到底还是没有动手,这或许也是在顾忌着水玲珑态度,女儿是自己的,那脾性她比谁都清楚,如果真的强行而为,或许真的会如她所说的那般,连带着这个女儿也失去了,那未免也太不划算了。 “他就是他,谁也改变不了,谁也代替不了,爱这种东西,若是真的这般容易,母亲大人,这么多年下来,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你既然都放不下,我是你的女儿,这性子不都随了你吗,曾经要不是那个男人,就算是四大门派联手,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水玲珑的身子,一下子甩脱了两个侍女,一步一步,步子虽然放得很缓,但就和她这言语一般,却是相当的坚定,坚定到让人不知道该从什么方向去怀疑。就连水莲花这般的人物,那身子都忍不住颤也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这话,还是因为这样的举动。 “不要再我的面前提起他!”这声调一下子重了不止一分两分,那感觉,就像是触及到了刺猬的致命处一般,整个身上的刺紧跟着就收拢了过来,大有将外来物都蜇伤一般,这一来,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势瞬间发散了开来,别说是离她最近的寒潭衣,就连那苏老头和一干的侍女,都有些害怕的感觉,这一刻,寒潭衣只有一个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不亏是江湖上这么多来年风头最盛的魔头,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自个师傅,也就是天机道人如何的施展功夫,也从来没有这般的能耐,天下第一的名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四大门派联手,寒潭衣自然知道是什么,三狼一战,蓝莲覆灭,一直是江湖上,甚至是饭馆茶楼日常里最经常提起的事情,可那个男人到底指的谁,这少年却如何也猜不透,而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个那个小师妹曾无数次的缠着老头子讲当时的故事,而天极道人都是选择避而不谈,看样子那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情,这一刻,或许一众人中,只有水玲珑的面容稍微镇定些,似乎对对方这般的反应是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但即便是如此,她的身子还是过度的虚弱了些,原本向前迈动的步伐被这发散开来的灵力一激荡,一下子倒退了好几步。 “你不愿我提,那当女儿的就不提,他是个负心汉,可你都还对他念念不忘,我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拼上这么一把?”这样一来,水玲珑身形受挫,自然是不可能向前再移动分毫,她就那般站在原地,那神情一如先前的寒潭衣一般,倔强之中带着坚毅的看着水莲花,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的缘由,她的言语说道这儿的时候,甚至有些猛烈的咳嗽了一下,稍微的喘息了几分,她才将自己的举动控制了下来,嘴唇微启之间,接着说道:“我爱他,那是我的事,为了爱的人,做什么也是心甘情愿,他爱不爱我,那是他的事,他要走,他要留,都是他的抉择,我半分都不会去强求,就如同你当日一般,谁让我们是母女呢,这性子,不都是你传下来的吗?” 水玲珑这话,自然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似乎这传下来三个字,有些说道了水莲花的心思,她原本那恼怒的神情,一下子就软和了许多,这目光里面流露出的也是那种无奈的神色,看着这个小妮子那张约为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犹豫了许久,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像你说得那般,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呢,这都是冤孽,冤孽呀,你要怎么做,就随你去吧!” 水莲花的手,一下子放了开来,那身形并没有停留,一个跳跃之间,已经到了苏老头的身边,就那般的顺手一提,就宛若提着小鸡一般,几个腾跃之间,已经消失在那片林木之中,很快,那几个跟随而来的侍女,也消失在了寒潭衣的视线之中,只留下水玲珑还站在原地,身子跟随这那风,不停的晃动着,似乎有种随时要摔倒的姿态一般,寒潭衣自然想朝着她走过去,不论带着什么样的情愫,她毕竟是为了他才成为这样的,即便此时给不了什么,搀扶一下也是好的,可他的步子,却一步也没有迈出去,因为这一刻,水玲珑已经阻止了他这样的举动:“别,你别过来,你原本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自然也不需要为任何人在这里做任何停留,你刚才也听到了,我爱你,那是我的事,你走也是你的选择,我绝不拦你,走了之后就再不要回来,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亲手杀了你,忘掉我,忘掉蓝莲教,忘掉这里的一切,你能够做到的,对吗?” 第四十六章 异样 做的到吗?寒潭衣不知道,虽然这心里面也是这般的想,但有些事情想要忘却又谈何容易,即便是她最后的那一幕那般的决绝,这少年人也明白,那不过就只是水玲珑的一时刻意罢了,当不得真,他真不会相信,在见面的时候,她会像她说过的话一般,杀死自己,所以这一了,这悬桥虽然不长,但是每一步每一脚,寒潭衣都放得极慢,沉重异常,此刻的他,心里面有两份愧疚,分别是对两个不同的女人。 当然了,不论什么样的心思,都不可能持续太长的时间,只要他的脚步没有停下来,那这算不得长的桥面自然也花费不了多少的光景,水玲珑的言语说得对,如果自个决定了要离开,就要忘掉那里所发生的一切,而忘掉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无疑就是想着另外的一个人,可要让花蝴蝶来扮演这么一个角色,寒潭衣有觉得对不起她,所以这才是矛盾的根源,那感觉,就像是着桥间的清晨,薄雾笼罩着,有些看不清来的路,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样的光景。 很长的两声狼啸,狼这种动物,原本就是十分警觉的存在,或许人没有发现的东西,它们却能够预先的感知到,此刻的寒潭衣,就站在桥尾,并没有在向前前进分毫,花蝴蝶的性子,他比谁都明白,冰山美人这样的词汇,用在她的身上,或许恰如其分,她一直都是那样呆沉着脸,很少有人见过她笑起来的样子,为什么说很少,那是因为,在寒潭衣的印象里,她也曾经笑过那么一回,大凡这女人,只要笑起来都不会太难看,更何况花蝴蝶还十分的漂亮,两者融汇在一起,那更加的了不得,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寒潭衣都觉得,这花蝴蝶无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这样的想法值到水玲珑摘下面纱的那一刻,才算是真的终结。 但不论怎么说,花蝴蝶都是绝美的那一类,男人嘛,都是这样的心思,爱上一个人的第一步,一定是不反对那张脸,至于什么脾性习惯之类的,那都是后来的事,寒潭衣的身子,刚那么一站定,两道身影就从那薄雾之中冲了出来,没错,是那两头雪狼,停留在这少年身边的时候,它们似乎也收敛了那长啸时的凶狠性子,变得和这个少年人亲近了起来,甚至还用那皮毛,不停的磨蹭着寒潭衣的裤腿,这也难怪,三者算得上是老相识了,自然见面的时候,有些欢喜的姿态,狼若是能摇动尾巴的话,估摸着此时给人的感觉,就像那狗一般了,寒潭衣缓缓的蹲下身子,那手在雪狼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皮毛因为这清晨有些寒冷的缘故,约为的显得有些僵硬,但那种触手而来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十分的舒坦。 “你有上一段时间没有来了,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呢?”这是一个很娇柔的声音,在这里,只可能是花蝴蝶发出来的,虽然还没有看得清那道身影,但寒潭衣的动作却一下子停了下来,明显有种紧张的感觉,他顿了顿,才将这头,看向那木屋所在的方向,期限什么都没有,紧接着就是一道黑影,越来越近,直到花蝴蝶的身形,清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一刻,两者之间的距离,估摸着也就只有几尺,寒潭衣站立了起来,那对雪狼也回到了花蝴蝶的身边,一左一右的斜坐着,那感觉,就像是护法一般,寒潭衣的目光落在来人的身上,神色上有些诧异的姿态,一时间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诧异,那是因为,花蝴蝶这般的姿态,寒潭衣从来就不曾见,她的脸上,那缕笑意十分的明显,甚至还有几缕讨好的姿态,就和那话一般的味道,那感觉,就像是这短短的半个多月的时间,那冰冷二字,随着这春意越发的深邃而消散了一般,变得不再像他脑海中记得的那般模样,虽然曾经的寒潭衣是期待着这一幕的,但当它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忽然间又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的感觉了,这双眼不由得睁得大大的,这样一来,更是将这女子的装束,看得一清二楚,或许是由于眼下的时光的确太早的缘故,像花蝴蝶这般睡得晚得人,还没有来得及装扮,甚至都还没有完全的清醒,一身的衣衫也显得十分的宽松,仅贴着一件白色的睡衣,有些单薄的味道,将那曼妙无双的身姿,完全的展现在了寒潭衣的身前,女人的身体他从不曾这般看得清,这一刻,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姿态变得更加的离谱了起来,这脸泛红的同时,甚至有些结巴了起来,半响才回应道:“我那,那有生气,你穿得,呸,我说什么呢,你不冷吗?” 冷之类的字眼,自然不怎么贴切,花蝴蝶看着他这样的反应,那脸上的笑意无疑更加明显起来了,让人看着都觉得温暖,到了这种地步,寒潭衣就只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再做梦,否则又怎么会看到这一幕呢,似真似幻,分不清楚,他的手,有种想要去掐下自己的冲动,好借此来验证些什么,可当着花蝴蝶的面,他又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些做不出来,只能涩涩的,有些斜低着头,尽量的让自己的目光离得远些,心里面一个声音在沸腾着,我这都是说了些什么呢,寒潭衣,你要稳住,要稳住,可不能让蝴蝶看了笑话。 “你还别说,这清晨还真有几分冷意,要不,你随我进屋来?”这也算是顺着寒潭衣的话再回答,可这一下,却又让这个少年人有些犯难了起来,这山谷之中,他是来过了无数次,可这木屋,他从来不曾进去过,那就如同是女子的闺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男子随意的进的,更何况,花蝴蝶是什么样的人,冰冷冷的,平日里连花都说得不多,又怎么会让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呢,所以眼下的光景,未免显得太过诡异了些,她的装扮,表情,甚至是言语,都显得和记忆中的情景格格不入,这原本是他所期盼的一幕,可要真的发生了,这少年反而觉得有些害怕了起来。 “我,我就不进去了,大清晨来打扰了,已经觉得很不安的,只是好久没有见到你,这心里面不踏实,现在看到你了,我也就安心了!”寒潭衣的神情,多少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就像他这话一般,糊里糊涂的,到底说了些什么,他自个都没有弄得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度的缘由,他都能感觉到自己那额头渗透出来的些许汗迹,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姿态,这脑子里,甚至是一片恐怕,连那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就好像这环境让他觉得真冷一般,那手有些不由自主的往衣兜里面一放,这一下,自然就碰触到了某物,脑海里面也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来:“对了,我这一次外出,专门给你带了一件礼物回来,希望你喜欢!” 那手,顺着这话,猛的一下子递了出来,夜明珠果然是夜明珠,就算是在这般的清晨里,那光亮都还显得异常的耀眼,寒潭衣的头有些低埋着,不敢去直视花蝴蝶的脸,就这般的等待着,又生怕对方不肯收一般,花蝴蝶的目光只是在那夜明珠上停留了一下,便轻轻的接了过来,那感觉,入手果然是一种异常的圆润,让人摸着都觉得喜欢,她轻轻的朝着那珠面吹了一口气,只见一瞬间,那气息就凝聚在其上,笼罩了一圈,将原本晶莹剔透的光芒,一下子折射出不同的颜色来。 “你去了荥阳?”花蝴蝶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这话还真出乎了寒潭衣的意料,喜欢与不喜欢的,这一刻从对方的嘴里面说出来都显得很正常,可她怎么知道自个去了荥阳,一个常年隐居在这祁连山上的女子,难不成也能认识这颗夜明珠的来历不成,想到这儿,寒潭衣不由得震了一下,那目光也一下子移到了花蝴蝶的脸上,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之中,找寻到点蛛丝马迹一般,这脑子里也不由得琢磨道:“她若是知道我这颗夜明珠是偷来的,不知道会怎么想?” 所以这一刻,寒潭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心里面快速的思索着各种应对之法,但这显然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所以他也只能选择所谓的沉默,但花蝴蝶却没有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甚至连寒潭衣这样的反应都没有特别的注意,那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珠身之上,用一种不解的语调,接着说道:“这一颗,是韶州周家的寒蝉宝珠,后来不知道什么缘由,落到了沈万三的手中,虽然它也算得上是一件宝贝,可要和沈家那颗七彩夜明珠比起来,还是逊色了很多,你若不是去了荥阳,它又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呢?” 第四十七章 寒潭闭月曲 如果说先前的那一句问话,寒潭衣的心里面只是有些不解的成份在里面,那么这一刻,他突然间满满的都是害怕的姿态,寒蝉宝珠,这样的名字对于少年人来说,虽然也是从未听闻,但它只要不是什么夜明珠,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他这目光,不由得停留在了花蝴蝶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中捕捉到一丝否定的讯息,但很显然,对方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花蝴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可珠子,用她自个的话来说,这东西还真算得上是一件宝贝,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又怎么会不喜欢这般漂亮的东西呢? “这颗真的是寒蝉宝珠?”稍微犹豫了一下,寒潭衣还是决定问道,这样的字眼明显有些难以说出口,所以他的声音放得都有些低沉,当然了,花蝴蝶离他原本就不远,自然能够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抬起头来,那神色中似乎也夹带着一丝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你不知道它是寒蝉宝珠吗?” 废话,我当然不知道,这难道不是七彩夜明珠吗?寒潭衣的脑子里,不乏冒出些这样的字眼来,当然了,那也只是心里面的言语,总不能当着花蝴蝶的面将这样的困惑说出来,否则她要是再继续追问下去,说什么这东西哪儿来的,又为什么要去偷那夜明珠之类的,岂不是更加的让人难以回答,无论如何,寒潭衣都觉得自己有些慌张了起来,连带着心跳的速度都明显的加快了几分,他忍不住的轻摇这手臂,那眼神也约为显得有些漂浮,眼睛紧跟着就眨动了一下,这分明是说谎的前奏,别的少年人不求,只期盼着自己这样的举动能够有几分说服力才好:“我,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不是第一次去荥阳嘛,沈世伯给的见面礼,我还以为就只是一般的珠子,没想到却这般的厚重,要早知道了,我可不敢收,让师傅知道了,非得骂我不可?” “老头子不让门人到这后山山谷中来,你不也还是来了吗,什么时候这般怕师傅了,这可有些不像你的作风啊?”也不知道是不是顺着寒潭衣的话,花蝴蝶言语说出口的时候,似乎没有丝毫的顾及,甚至满满的都是调侃的姿态,这一下,原本就因为说话而有些自责的寒潭衣被她这么一说,顿时就显得更加的尴尬了起来,那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绯红,头也低埋了几分,就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一般,花蝴蝶看着他这般的反应,也有些觉得自己的举动过火了些的,她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想要借助这一举动来调节一下当下的气氛:“好了,你也不要这般的小孩子脾性,我不过是和你说了个玩笑话了,这可寒蝉宝珠既然是沈万三送给你的,祁连山和明月山庄,那也是颇有交情的存在,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的好,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谈起了,你又拿不出来,岂不是不好交代,不过这沈万三不愧是江湖上的泰斗级人物,出手就这般的大方阔绰!” 被她这么一说,寒潭衣的那种情愫,也跟着缓和了许多,这一刻,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不靠谱了起来,眼瞅着花蝴蝶将那颗寒蝉宝珠递送到了自个的面前,这少年人也不知道该要如何才好,原本以为花蝴蝶不知道,那就当是个宝物送出去,倒也没有什么,反正以她的习性,总是待在这祁连山中,也不会和那世俗之人有太多的交集,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眼下却有些不同了,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而且还知道它的来历,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远非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这事情要是让师傅知道了,那可不得了,天机道人一生最恨的就是偷鸡摸狗,言而无信的人,这触及底线的事情,可和私自到这山谷来,那可是截然不同的局面。可要是收回来,送出去的东西,这又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寒潭衣不算是个内向的人,可要在一个自己在意的女人面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还真有些下不了手,所以这一刻,那手也只能是犹豫着,接与不接,都让他感觉到十分的为难。 “拿着吧,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这世俗上的女子都喜欢,可我却偏偏是个例外,她们当这东西是宝贝,可在我的眼里,它除了庸俗这样的字眼外,实在是和高雅扯不上太多的关联,反倒不如这山林间的风,这云,还有着草和树来得实在!”见寒潭衣这般犹豫的姿态,花蝴蝶倒是直接,一下子就将那颗宝珠按回到了寒潭衣的手里,这一下,倒是十分的干脆,寒潭衣拿捏在手中,感受着那微弱的温暖,他这脸上,满是尴尬的笑意,看着花蝴蝶的那张脸,他忽然间觉得,自个自认为对这女人很是了解,到头来,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的认知罢了。 “你若是真的想要送我一件礼物,我或许还真有一样特别想要的,不知道能不能?”见寒潭衣那样的反应,沉没之下,似乎心里面还满满都是纠结的味道,花蝴蝶接着开口说道,当然了,这对于寒潭衣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坏事,原本这东西送不出去让他的心里面多少有些愧疚的感觉,那这样正好,她若是有什么想要要的,那就送她便是,这也算是翻了篇了,所以寒潭衣有些急切的回应道:“你想要什么东西,尽管说就是,我虽然没有什么能耐,只要能够办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你这句话,那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你能不能找得来,反而不重要了,这一点我先摆在前面,若真有什么为难之处,你就放弃吧,如果非要强行的拿了来,我反倒不要了,你明白吗?”花蝴蝶突然间转过身躯,背对着寒潭衣,就像是这番话不能当着他的面来说一般,但这不过只是些最简单的言语,寒潭衣并没有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妥的姿态,不过这一刻他的心里面还真在盘算着,如果对方要了什么,那他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去的,可要是她真的不要,那又将如何是好呢,所以犹豫了一下,寒潭衣还是觉得,虽然今儿个花蝴蝶的脾性有那么些异常,和平时里的高冷劲完全的不一样,但她向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主,这若是不答应的话,恐怕她也不会说出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那自己这亏欠,未免就真的没法补救了,想到这儿,这少年人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答应道:“这你放心,这我若是真的为难,一切都听你的便是!” “那好,既然你答应,那我也就告诉你,这世间的宝物可谓是千千万,却只有一曲琴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那就是你师傅手中的寒潭闭月曲!”说道这儿的时候,花蝴蝶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她是背对着寒潭衣的,这脸上的神情,自然也看不清楚,不过看这姿态,估摸着是将这一点当作所谓的关键点来看待的,可这一下,寒潭衣是真的糊涂了,别的东西,他都能够想象一番,可这琴谱,当然了,也很正常,花蝴蝶原本就是他眼中所谓的高雅之人,这琴曲之类的东西,自然也很贴合她的身份,可奇怪就奇怪在,寒潭衣可谓是从小跟着天极道人长大,自以为对自己这个师傅那是相当的了解,他知道,老头子是功夫上的好手,这一身的本事,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湖也未必能找出几个对手来,可他却是个粗狂的汉子,别说琴谱之类的了,就算是这长笛皮鼓,他也未必能吹敲出个所以然来。 “寒潭闭月曲?我师傅怎么会?”满满的都是不解的味道,寒潭衣的神色显得很是诧异,就连这语调也是用的疑问的姿态,似乎早料到了这少年会是这样的反应,花蝴蝶的身子又缓缓的向前走了几步,一对雪狼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这人每走一步,这狼也跟着就走一步,那距离并排着,控制得刚刚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颇具灵性一般,等到那脚步到了屋门前的时候,她才又停了下来,用一种很平静的姿态低声的说道:“你或许只知道你的师傅,可天机道人这般响亮的名号,祁连一脉再江湖上无人不知的声誉,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躲在这偏远的山野之间,和那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金钱名利都不粘钩了呢?” 这一问,还真让寒潭衣有些愣住的感觉,说句实话,这些个问题虽然很明显的摆在眼前,但他却从来没有去想过,也自然不会去问,现在被花蝴蝶这么一提及,他也紧跟着就疑惑了起来,的确,四大门派的称号,老头子那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不说能将祁连派发展成明月山庄那般的规模,至少也不会逊色太多,落到了现在这般的模样,这其中,难不成真的隐藏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也不成真的不为人知,至少眼前,就有那么一个人,兴许是知道答案的。 第四十八章 逗你笑 “十六年前的那场大战,蓝莲教固然是灰飞烟灭,但四大门派却也是损失惨重,东华门主身陨,你的师母瑶姬仙子也为了救你的师傅死在了三狼山,从此之后,天机道人便隐居在这祁连山中,对于江湖上的种种,都仿若置身世外一般!而这曲寒潭闭月曲,就是瑶姬仙子的遗物,当年瑶姬仙子杜若瑶与你师傅天机道人合称琴剑双绝,在这音律方面的造诣可谓登峰造极,那曲寒潭闭月曲就是她谱成的最后一曲,更是精华中的精华,就连你的名字,也是从中演变而来的!”这段故事,从花蝴蝶的口中说出来,或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原本就是第三者,自然没有什么样的情愫掺杂在其中,如果非要说出一点来,那就是她的言语中说道杜如瑶的时候,有个明显的钦佩姿态,而这一刻,寒潭衣的心思,那却是无比的复杂。 什么寒潭闭月曲,什么瑶姬仙子之类的字眼对于他来说,都是再陌生不过的名词了,天机道人一向是深邃惯了,从来不在人前述说这些个曾经,而寒潭衣也从来不曾去问过,对于他而言,这心里面打小就认为老头子一直是单身,这般不问世事的举动也是因为心中无所争执,压根就没有想过,这其中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故事,他忽然间又觉得害怕了起来,如果真的如同花蝴蝶所说,那老头子对于蓝莲教的恨意,恐怕已经演变到了一个很深的高度,如果他要知道水莲花还活着,恐怕? “天机道人虽然不懂什么音律,但这曲寒潭闭月毕竟是他亡妻的遗物,自然看得极重,要让他拿出来,的确是件为难之事,所以我也不想要强求于你,如果能自然是好,如果不能,那也就随缘了道便是!”寒潭衣是什么样的心思,花蝴蝶自然是不知道,这个少年此刻只能选择所谓的沉默二字,他的思想显得十分的复杂,而她呢,却只当对方是在为自己的请求而为难,这原本也是她最先预料到的局面,缓缓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还不停的回响在寒潭衣的耳边。 一个人的心思若是太沉重了几分,终究不会觉得太快活,原本就有些纠结着的寒潭衣,在回去的路上,更是将这种感觉演绎到了极致,他没迈出一步,都显得十分的缓慢,缓慢到原本只需要一刻钟光景的路程,居然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好在这天气还极好,过了清晨的那一丝寒冷,阳光就能从山的另一端,那个遥远的东方升腾起来,虽然透过那树叶只是零零星星的散落下来,但是照在人身上的时候也觉得特别的暖和,这或许算得上是大自然的一种恩赐了,春夏秋冬,四季轮替之间,那绝妙的景致变化,就和这人心一般,浮浮沉沉,起起落落,或许才能将这一切都点缀得如同那诗那画一般。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叫了出来,或许是因为太出神的原故,寒潭衣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存在,被这么一叫,他的神思一下子就被拉了回来,一个警觉之间才发现,仇婉儿这个小妮子就站在那不远处的山岗上,斜插着腰,嘟囔着嘴,满满的都是生气的姿态,当然了,她也不是真的生气,这个小妮子向来都是这样的性子,估摸着整个祁连山没有人能够比他更了解的了,只要宽慰一下,说几句赔礼道歉的话,她也自然就可以收了这脾气,说不定还能展现出满满的笑意来,不过今儿个,寒潭衣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心思。 没有心思,自然连带着这话也不想说,他就这般的看着仇婉儿,任由她那般的反应,不过这步子倒是加快了几分,毕竟回过神来,还要再像先前那般的姿态那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很快,他便走到了仇婉儿的面前,这目光只是在她的身上轻轻的盯了一眼,一个字也没有说,就连这身形也没有打算停留,径直的向前走了去,只留下仇婉儿还站在原地看着他这样的反应使劲的跺了跺脚,满是生气的谩骂道:“师兄,寒潭衣,你给我站住,你不要这样板着个脸,就算是那花蝴蝶给了你好看,你也用不着将这气撒在我的身上,听见没有,你给我站住!” 任凭她怎么嚷嚷,寒潭衣似乎都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脚步依旧走得很坚定,这样的举动,可让沙婉儿心中原本就有些恼怒的姿态更加的升华了几分,她一咬牙,那灵力已经在脚底下施展了开来,奔出去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甚至有些超出了她自个的想象,就那么几个起落之间就已经停留到了寒潭衣的身前,而这里的地理位置又可谓是刚刚好,山路什么的,原本就显得十分的狭窄,此刻被这突兀而出的青石挡住了一般,更是狭小了几分,就算是一个人经过,那也要侧着半面身子才行,否则都显得十分的困难,此刻被人这么一拦,想要前进,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这一刻,寒潭衣的脚步才算是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紧跟着就停留在了沙婉儿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不解的神色来:“师妹,你怎么会在这儿呢,不要挡着路,行不行?” 这般的反应,满满的就是奇怪的感觉,特别是对于仇婉儿而言,先前这男人明明是从自己的身边走了过去的,此刻却又好像从没有见过自己一般,这就相当于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沙婉儿是个什么样脾性的人,高傲那可是常态,这般的局面,让她的心里面,有着一种很强烈的不满感,那挡住路的身子,自然也不会移动分毫,这一刻,甚至从她嘴里面冒出来的调子,都有种挑衅的味道:“好你个寒潭衣,我倒也看你装,你接着装给我看,我倒想知道你能装到什么程度!” 这一来,倒换做这个少年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小妮子,他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姿态,那一双眼睛,也算是睁得大大的,就好像在寻思着什么一般,当然了,这仇婉儿在他的眼中看来,那原本就是个怪脾气,任性而为这四个字用在她的身上可谓是真实的写照,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压根就不需要所谓的理由,这一点,寒潭衣自然也是见识过了的,在他眼中,以前那些年少不懂是的时代里,自己可没有少去招惹这小妮子,可到了后来,那都是自己输,而且还是输得很惨烈的那一种。这人嘛,总是会学着变聪明的,在输了很多场之后,他自然也知道,有那么些事,有那么些人,那是不能去招惹的,也是招惹不起的。 有了这样的打算,寒潭衣自然没有想过要去辩解些什么,和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去争辩,自个不是吃拧了又是什么,所以这心里面就算是有再多的想法,有再多的打算,这一刻还是收敛起来最好,他的脸上,有些不情愿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缘由那脸庞显得有些狰狞的姿态,就连这言语什么的,也都变得特别的小心,就生怕自个的举动会去招惹了对方一般:“谁敢惹我们家小师妹发这么大的脾气,这不是活腻歪了嘛,和师哥说,师哥非得好好的去教训他不可,要是他还不知道悔改,师兄就将他的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这般的信誓旦旦,就仿佛他真要去做一般,当然了,这也无非只是一种手段,对付像沙婉儿这样的少女,那可是相当的有效,果然,看着寒潭衣这般的夸张举动,仇婉儿原本可谓是怒气蓬蓬的神色,一下子就舒缓了几分,不过要让她就这般的放弃,那还真有些不情愿,所以这一刻,她的手指这么一伸,指着寒潭衣便道:“就是这个人有些不开眼,得罪了我,你替我好好的收拾他一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嘿,寒潭衣不愧是和这小妮子玩到大的主,她这话一出口,那回旋的余地可谓是一下子就展现了出来,少年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这般的手缓过自己的脖子,作势要去扭断一般,当然了这也只是个配合的举动,他这么一环,那再那么一甩,就好像丢在了地方一般,那神色,满是得意的看着那方向,用一种很有底气的语调骂道:“好你个寒潭衣,看你还敢不敢再惹小师妹生气,我非得好好的踢你呀的几脚不可,给小师妹出出气!” 说到这儿,寒潭衣还作势去踢了几下,虽然地面上什么都没有,但那动作还是显得十分的专业,边踢还边配合着叫骂道,这样的举动,看起来说不出的滑稽,到了这一刻,沙婉儿原本就已经有些忍耐不住的心思,被这动作这么一带,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可谓是完全的忍受不住,那笑意,扑哧一下就从嘴角边上显现了出来,霎那间将整个压抑的环境,驱散得无影无踪。 第四十九章 师兄妹 “师兄,你的头明明就在颈上,你是骗不到我的!”在这些个方面,仇婉儿还真是个孩子气十足的少女,连带着声音里,都有些撒娇的姿态,不过这样也好,这女人嘛,好哄点也算不得什么坏事,至少这一刻,寒潭衣是这般觉得的,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本那些纠结在心中的复杂情绪,也消散了不少,这笑到劲头的时候,甚至连那山林之中的鸟兽都有些被惊动的感觉,一下子扑腾出好大一片来。 “这可寒蝉宝珠送给你了!”笑,这样的动作自然不能持续太长的时间,不过是很短暂的光景,两人都有些疲乏的姿态,笑声停下来的时候,整个环境也变得安静了许多,就只能隐约间听着那风滑过树叶所带来的些许声响,这多少又显得有些尴尬的味道,猛然间寒潭衣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手顺势在那怀中这么一抄,便将那颗珠子递了出去,这送出去的东西,收回来多少让这少年觉得有些别扭,总觉着要把它拿给别人这心里面才踏实,可眼下的光景,也似乎只有仇婉儿这个小妮子最为合适了,这握着的手一打开,沙婉儿的神情,一下子又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当然了,妒忌和疑惑或许占据了最主要的部分,她的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这个师兄:“你果然还是一早就去花蝴蝶哪儿了,这东西,她没要嘛?” 那些个言语,在她的心里面显得很复杂,似乎想去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能说出口,只能淡淡的冒出这么些字眼来,当然了,这样的场景,寒潭衣也觉得有些尴尬的姿态,可他也不想过多的去解释什么,其中的缘由,说不明白也不能说清楚,所以他只是选择淡淡的笑了笑,就像是在默认了对方的言语一般,这一下,仇婉儿反倒是心中坦然了,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刚才寒潭衣那神不守舍的一幕,也算是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这一刻,她的心里面忍不住的在嘀咕着,嘿,好你个寒潭衣,她花蝴蝶不要的东西,你去来送给我,这我要是要了,未免显得太低贱了些,这是万万不能要的,可这珠子真的好漂亮,好讨人喜欢,再说了,我要是不要,师兄的面子岂不是真就下不了,不行,不行! 额,寒潭衣那里知道仇婉儿是这样的心思,当然了,这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手这么一反转,将那珠子这么一放,一下子硬塞进了仇婉儿的手里,那动作之快,让这个小妮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姿态,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仇婉儿的心里面觉得舒坦几分,她又低声的念叨着:“这可是他强行塞给我的哈,可不是我主动去拿的哈!” “你在嘀咕啥?”兴许是因为那声音太过细小的原故,寒潭衣虽然离她的距离极近,但也听不太清楚,所以有些忍不住的问道,这一问倒好,硬生生的将这个小妮子从自己的思绪之中硬拉了回来,这么个小九九被人发现了,多少显得有些尴尬的味道,可她那样的心思又怎么能够被人知道呢,忍不住的嘴往上轻挑着,似乎在竭力的掩饰,这声音也明显的提高了几分,好让自己那颗纤弱的心有些底气,当然即便是有这些个举动,她还是不敢正面去盯着寒潭衣的眼睛,只能微微的低埋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那颗珠子:“没有啊,那有啥,我不过是在说这可夜明珠漂亮,你刚才在说啥,这不是夜明珠吗,你刚才为什么说它叫做寒蝉宝珠呢?” 仇婉儿的话,多少显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姿态,杂乱无章的同时,而且这声音还显得十分的急促,就好像说慢了一点就会被别人给识破了一般,当然了,这也只是她多心了而已,至少寒潭衣压根就没有朝着这些个方向去想,对方的问题,他也不知道什么答案,只能是顺着仇婉儿的问话,有些无奈的回答道:“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我记得当时明明是拿得夜明珠,怎么就会变成了这寒蝉宝珠了呢?” “这也肯定是花蝴蝶告诉你的,她是不是嫌这东西差,不肯要?”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仇婉儿有些忍不住的说道,可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又觉得有些不妥了起来,就仿佛继续说下去非要戳了对方的痛楚一般,所以她又急切的停了下来,而寒潭衣呢,也只能选择无奈的沉默,花蝴蝶的确是没有要,这就已经够了,至于是什么原因,那反倒没有什么了,他那脸上,多少显得凝重,给仇婉儿的感觉就像是她的话真的像戳中了对方的伤处一般,这让这小妮子又多出几分手足无措了起来,那声音急忙的一转:“她不肯要,我要,别说是这般的宝贝了,就算是一株草,一朵花,师妹我也是喜欢的,谢谢你啊,大师兄!” 虽然和自个的心思有些切合,但这话却的确是句好话,寒潭衣只觉得这一刻,心里面有一丝的暖意升腾而起,整个人都舒坦了很多,那种沉默的姿态,一下子也就收敛了起来,看着仇婉儿那张约为显得有些慌乱的脸,他突然之间笑了起来,可谓是幸福感十足:“师妹你这话,当师兄的听起来都觉得舒坦,不愧是师兄看着长大的!” “谁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只不过比我大几岁吧了,如果非要说,那也是我看着你变老的!”原本还很煽情的局面,嘿,被这小妮子这么一搞,一下子变得有些不服输了起来,她那原本就有些上挑的嘴唇,又高高的向上拉升了几分,挑衅的姿态可谓是十足,看着她这般的反应,寒潭衣心里面的那种气调也跟着一下就冒了出来,他也不过是二十岁左右的人,这玩心什么的,自然也是极重的,都不用刻意的勾兑,一下子就闪现了出来:“那我也要比你大几岁,就是看着你长大的!” “不是,是你变老的!”“是你长大的!”一时间整个场面又演变成了这般模样,两个年轻人,你来我往的,是否都没有想要认输放弃的味道,甚至那声音也显得大了几分,大有将整座山都卖了的姿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这两人都觉得有些疲乏了起来,这才住了嘴,将那手依靠在这青石之上,借此来调节一下自个的气息,这思绪不由得想到刚才那一幕,又觉得自个的举动有些幼稚的味道,不免这么一对视,忍不住的轻微笑了起来。 山林之间的湿气,已经在这太阳的光辉映照之下,驱散了不少,原本还有轻微朦胧的姿态,到了这一刻,都显得清晰了起来,树叶枝干什么的,初春的景致下,无疑充满了生机,盎然之下给人一种别样的情趣味道,这两个少年人的脚步,缓缓的往前走,祁连山麓原本就不高,说说笑笑之间自然也费不了太多的光景,寒潭衣依旧是如同往日那般的觉得,只有和这小妮子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才能够真的放得开,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亲情吧。 这说归说,有些事情对于寒潭衣而言,还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山面之上的光景,还是昔日一般的模样,不过他的心境,总觉得变了许多一般,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可以很简单,直直截截,就在这山野之间活过了这一辈子,可这一次出山,总感觉场面已经变了,自己原本所认知的一切,似乎都已经不是先前那般的模样了。 寒蝉宝珠,这样的字眼,虽然看起来简单,但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他不知道,明月山庄,算得上是整个江湖上的泰山北斗,那沈万三这一生,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女儿,就算是有再多的宝贝,那无疑最后都会交到这个女儿的手上,更别说一颗夜明珠了,又怎么会用这么颗寒蝉宝珠来替代呢,至于那突然而来的蓝莲教,像水莲花这般风云一时的大魔头,不是该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去了吗,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出现在自个的视野之中呢,难不成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这事他若是不知道,反倒没有什么,倒也过得自在,可现在他不但知道蓝莲教的存在,而且还知道自己那所谓的师母,也是死在水莲花的手中,天极道人的养育之恩,不可不报,可他又偏偏答应了水玲珑,要将这蓝莲教内的一切都忘记了,所以,说与不说,对他而言,都显得十分为难,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他还有些不明白,那就是花蝴蝶,她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所认识的那般,是一直隐居在这山谷之间的存在,那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如果她不是,那么她又到底会是谁呢? 第五十章 师傅归来 这一系列的疑惑,寒潭衣一时半会也弄不明白,当然了,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这答应了别人的事情,那是无论如何都要实现得,只是这寒潭闭月曲他从来不曾听说过,想要去找到也不是件容易得事情,所以在天机道人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也只是在那些有可能的地方收揽了一下,最终却也没有得到所谓的踪迹,不过这样也好,他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会去擅自偷拿别人的东西,当然了,这也算是祁连一脉的习俗,只是对于这个少年人而言,终究还是打破了一回,现在想来,整个人居然没有所谓后悔的姿态,这还真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不过仇婉儿倒是像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人一般,她原本就是个贪玩的性子,此间没有了老头子的约束,自然耍得比平日里还要疯狂那么几分,折腾着一干的师兄弟都过得有些不太平,这原本就是她的作风,这么多年下来,是个人都已经习惯了,忍让几乎是统一的应对方式,所以到头来,整个祁连山脉也算得上是相当的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不过对于寒潭衣而言,那后山山谷,他倒是不敢去了,这东西没能拿到手,总觉得有些亏欠一般,可非要给自己这种感觉找一个理由,他又有些说不出来。 当然了,白日里有些劳动的影子,挑水施肥,挖地除草什么的,倒还能混着些手,这时光倒也过得极快,可到了日落黄昏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感觉便让这少年人觉得有些烦躁了起来,如果说还有一种应对的方式的话,那估摸着也只有那青石之上,吹着山风,看着那月色,任由那远处木屋之中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琴声,能够给出些慰藉了,花蝴蝶的确不是普通人,没有那个农家的女儿能有她这般的本事,能够在那栈桥上面来去自如的,这一身功夫,自然不会太差,然而这并不是让寒潭衣在意的东西,毗邻祁连派,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就算是傻子估计都能有些根基,更何况是这般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呢,他在意的,不过是那琴声,虽然每一次都因为距离的缘由有些听不太真切,但那种感觉,还是让人觉得很享受。 琴声回转之间,没有所谓的高亢,也不是很低沉,似乎是那一种和这山麓的景致交替融汇而成的异世风情,古朴清扬之间,满满的都是诗意点缀,时而如那云霞,变幻莫测,时而有彷如那流水,淅淅沥沥,给人一种清幽静寂的同时,却又好似总伴着无穷的变化一般,而每每这一刻,寒潭衣都总是坐在那青石之上,渐渐的,有些睁不开眼。 当然了,有些事物就算是再怎么的难熬,它也会从你的身边流逝得非常的迅速,就好似这时间一般,煎熬的同时,却又总是不经意的发现它还在自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溜得远远的,只留下自己那舍不得的怀念之感,半个月也好,十来天也罢,日起日落,从来没有太大的改变,如果非要说有,大抵是因为今儿个,山林中,那朝雾要比平日里浓上那么几分,而等这雾气散尽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少年的实现里。 熟悉这两个字眼,自然不可能是一时半会就能够酝酿得出的,那是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堆叠出来的存在,当然了,如果来人都还担当不起这两个字眼,那估摸着这世间就没有人能够配得上,天机道人的步伐一直都是这般,至少从寒潭衣懂事以来,自己这个师傅都保持着这样的姿态,从来不曾有什么改变,中庸之道,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妥,特别是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从这一点来看,天机道人无疑是经过了大世面的人,喜怒哀乐什么的,在他的脸上从来不会浮现得太明显,就算是偶然间能够看到,那也消散得很快,也正是因为如此,像他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思想,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弄得明白,所以寒潭衣眼中的那个熟悉,无疑还打了一个折扣! 但不论怎么说,对于这少年而言,这老头子都是最亲的存在,原本他是有些期盼着对方的回来,可到了这一刻,却有些迷糊了起来,甚至有些逃避害怕的姿态,当然了,那所谓的寒潭闭月曲有一定的因素,更主要的是,他心里面有着一种担心,毕竟昔日回来的时候,他曾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一个慌,如果这事要真的追究起来,他还真有些不知道该要如何去面对,大抵都是如此,这人啊,一旦说了一个慌,那么接下来就不知道要用多少个谎言去填补,到头来,只有兜不住的时候,澎的一声就爆开了,而这无疑是矛盾的根源,所以寒潭衣就指望着,自个曾经的这些个言语,能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忘却了的好。 “师傅,你回来了?”即便是他在怎么的会掩饰,这心里面发慌的时候,言语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不过那距离原本就不远,就算是老头子的脚步再慢,那也花费不了多少的光景,他迟早是要去面对的,那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迎上去的好,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变数,不过这一刻,天极道人似乎像是没有在意到他一般,这目光在寒潭衣身上这么一瞟,很快便又离了开,最里面也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就算是做了回应,那张脸,也不如昔日那般荣辱不惊,风雨不动,而是隐隐约约的呈现出一丝的凝重来。 这可让寒潭衣纳了闷,他依旧站在那原地,看着老头子越发走远的背景,多少有些想不开,这脑子里面忍不住的思量着:“老头子这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模样,这不是去了一趟明月山庄,难不成他知道是我偷了那沈家的,不对呀,如果是知道了,按照他那脾性,即便是不把我赶出山门,这怒骂一顿,暴打一阵可是躲不掉的,可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呢,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那又什么怎么了呢,师傅向来不问这江湖事,什么恩怨权利,对于他而言,都如那浮云一般,又还能有什么事让他这般姿态呢?” 当然了,这些个东西,光靠自个了去想,那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所以他的身形,紧跟着就走了过去,试图想要去弄个明白,可天机道人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就这般的进入了正殿,顺手就关上了门,或许别的事情,老头子还在刻意的压制,但这一个举动,那可是变现得异常的明显,那门关合的一瞬间,能够感受到一股很强悍的震荡力,让这个少年人都有些别吓着了的感觉。 很明显的怔了一下,寒潭衣多少有些无奈的味道,这有些疑惑压在心里面,多少有些不舒坦,非要去弄个明白不可,可眼下这般的光景之下,他又不可强行推开那门去问个明白,犹豫了一下,那眼角的月光,刚好看着一个纤弱的身影从远处慢跑了过来,这一刻,他的心思,只觉得本能性的舒缓了几分,或许也就只有这个小妮子去问,才显得更加的合适些。 “师兄,听说老头子回来了,他人呢,有没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呀?”这样的一句话不过就是顺口而出,看得出来,在仇婉儿的眼中,这所谓的师傅,好像并没有什么威严一般,连称呼都是用的老头子,不过只是一瞬间,她便发觉眼下的局面有那么些不妥的姿态,自个这个师兄的脸色,似乎有那么些难看的味道,急忙转了语气,有些低声的问道:“怎么,师傅惹你生气了?” 那神色用的是试探性的姿态,就好像有些拿捏不准一般,按理说,以寒潭衣和天机道人的身份,谁惹谁生气的问法明显该调个面,可仇婉儿却不这么问,就好像无论做错了什么,都是那老头子不对一般,当然了,寒潭衣可没有她这般的糊涂,那眼神微微的在这个小妮子的脸上一瞟,很快便又转移到了门面之上,也用一种不解的语调低声的回应着:“这个我也不知道,师傅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说会不会是我惹他生气了?” 这话寒潭衣是真的想问,但在仇婉儿的眼里看来,那就是调侃的姿态重了一些,就好像这种事情压根就不会发生一般,她盯了寒潭衣一眼,那目光中满满的都是不可能的神色:“切,这怎么可能,师傅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明白,想要惹他生气,那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困难,估计是连番赶路,又有些上了年纪,累着了,要不这样,师兄,你让二哥准备点吃的,我进去问个明白?” 第五十一章 诡局 这原本就是寒潭衣的打算,这一刻他还没有开口,仇婉儿便这般的提议道,说得也是,也只有这个小妮子此刻才是适合,老头子对她向来疼爱,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的不高心,也不会对她发得了怒,这或许算得上是身为女儿身最大的优势。 寒潭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厨房什么的离得并不是很远,而劳老二这般光景下,出现最多的就是那地方,对于一个厨子来说,厨房就是他最为坚实的阵地,自然要收拾得比别处更为干净,再说了,那也的确是最难打扫的地方了,这身形还没有完全的走到,隐约间就能够听到洗刷之类的声响,似乎印证了寒潭衣的揣测,少年人的脸上有一丝的笑意,那大抵也是为这个中年人所发,在寒潭衣的眼里面看来,或许也只有他才算是整个祁连山中最简单的人。 “师傅怎么了,大师兄,刚才他经过门前的时候,我看那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并没有抬头,劳老二依旧在哪儿忙碌,洗碗涮盆什么的,原本都只是些日常的工作,当然了,这山麓上的人,原本就不是很多,各有各的姿态,就算是不看,从那脚步声中也能感受得到,被他这么一问,寒潭衣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多少有些无奈的味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师傅回来就将自己关进了房门,现在小师妹正在那儿呢,这有些话他不想对我们说,但师妹出马,或许能有些效果,二哥,你先准备点简单的食物,师傅这般赶路,想必也是饿了,若是需要,也拿得出手不是?” 都说到这个份上,劳老二自然没有再去追问,揣测之类的字眼,原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事情,或许这样也好,该知道的,他自然都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不会成为一种困扰,不过那动作倒是明显的加快了几分,几个腾挪之间,已经将那灶台什么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开了火,掺了水,开始做起饭来,这原本就是他的勾当,当真是每个动作都娴熟无比,寒潭衣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去处,顺势的坐着架起火来。 这样的时间,虽然算不得太快,但也只是在转眼之间,那米饭什么的,都已经摆在了眼前,腾腾的冒着热气,当然了,菜肴之类的东西,自然要晚些准备,爆火之下,不过是半刻钟的光景便行,所以也用不着这般急躁,而基本上就是在这等待的那一刻,一道身影有些怒气的窜了进来,这个人,自然是仇婉儿,要说她脸上的那种怒气,那也算不得特别的明显,但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小妮子这一次,也没有得到什么好果子吃。 “师?”当然了,眼下最为关心的,还是寒潭衣,若是换做以前遭遇这一幕,他或许只是关心的成份,但今儿个,却多出一些个害怕来,所以等仇婉儿这身形一站定,他便想要开口问道,可这样的算盘到头来还是落了空,那小妮子似乎显得有些急躁,完全不给少年这个询问的机会,便有些抱怨气息的大声道:“这老头子也真是的,神神秘秘,故弄玄虚,好心去问他,他还不肯说,非要我去把那一干的师兄弟都叫回来,你们说,这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番话,多少让寒潭衣和劳老二有些好笑的姿态,原本还以为这小妮子是因为什么而生气,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理由,不过这心里面好笑归好笑,可真要笑出来,那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寒潭衣一个稍微的停顿之下,这脑子里不由得琢磨道,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了呢,什么事情非要当作所有的徒弟来说,难不成是他知道我偷东西的事情了,要当着一干师兄弟的面逐我去师门,不对呀,若真实因为这事,按照师傅的脾性,非得当场就对我发起飙来才是,若不是为了这事,为什么他去一趟荥阳回来之后就这样了呢? 这那里想得清楚,到头来,寒潭衣也放弃了去思索,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自己就算是再有百般的心思那也还是无济于事,他这目光,看了一下劳老二,只见这个中年人也以同样疑惑的神情打量着自己,似乎想要知道什么答案一般,至于仇婉儿,依旧是怒气满脸,那心中的不舒坦似乎并没有顺着这话消弱几分,约为一个停顿之下,寒潭衣还是决定以师兄的名义吩咐道:“师妹,你也不要再生师傅的气了,老头子也不是说不告诉你,只是要等人齐,这有些事情,你若是知道了,后面再听起来,岂不是无趣,听师兄的,还有二哥,咱们三人先分别行动,将散落山中各处的师兄弟们都叫回来,到时候师傅自然会说明这一切,也用不着在这里做无谓的纠结,如何?” 这自然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劳老二和仇婉儿也自然不可能去反对,祁连山原本就不大,而这些个人,此刻也都分散在那些常去的地方,自然找起来也费不了多大的光景,估摸着是半个时辰,那一众的岷山弟子,自然也都聚集在了正殿门前,一个个的,都站在那里,满满的都是不解的姿态,对于这些人而言,祁连山麓上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太平,以至于虽然身为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的弟子,却和那些个乡野之间的农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像眼下这样的一幕,那还真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所以那什么嘈嘈杂杂之类的探讨声,可谓是相当的刺耳。 “嘿,老头子,出来了,人都到齐了,你有什么话,出来说便是,也省得大伙猜得慌!”人既然已经到齐,那也算是满足了师傅的要求,仇婉儿自然底气更加的充足了几分,先前原本就有些怒气的她,此刻不免在这语调之中加了上去,多少有些挑衅的味道,当然了,这敬与不敬的,谁又能说个明白,反倒是这样的称呼语调,他们都见得惯了,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无疑停留在那殿门之上,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嘎的一声,门自然打开了来,天机道人缓缓的从那正殿之中走了出来,虽然眼下是日近晌午,阳光之类的东西,也算得上是一天之中最为艳阳的存在,可那屋子里,多少还是有些昏暗的感觉,等到着人,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时候,也才能真实的看清老人的姿态,一时间,一个个的眼睛都有些睁得大大的,人还是那个人,皱纹密布,满头白发,无论从那个层面上看来,满满的都是苍老的姿态,但今儿个,却有那么些不同,以前的老人,那是将这苍老两个字眼,彰显得明明白白,颓废至极的同时,再配搭上那慵懒的容颜,给人一种毫无斗志的感觉,当然了,大抵一个人上了年纪,也都是这般的模样,不过眼下,却大有不同,那种衰老的气息,明显减弱了许多,换上的,却是一种精光斗射,异常的明显。 那容颜,坚定至极,似乎在那张苍老的脸上流露出来,都有些不合时宜的感觉,那一身的衣服,也是深沉色的长袍,垂帘在地,被这山间的风微微的向后吹拂起,大有飘逸无双的姿态,更奇妙的,他手中拿着的那柄长剑,闭月这个名字,在那剑身之上,雕刻得异常的明显,这样的光景下,一种江湖豪杰所特有的气势,一下子流露无疑,说起来,这还是寒潭衣这十多年来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个师傅这般的装扮。 老头子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身子往哪儿这么一站,整个气氛明显发生了变化,很显然,不知道是寒潭衣,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觉得今儿个的情景有些不一般,一个个的都本能的选择了沉寂,想要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天极道人,似乎并没有打算立刻去给出一个答案,他的手,轻轻的划过那柄长剑,在停留在剑尾那缕配饰的时候,那眼神变得莫名的深情了起来,就连那手,也久久的停留在其上,有些舍不得离开的姿态,半响,他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这手握紧剑尾的同时,用力这么一抽,只听到一丝清脆的剑鸣,刹那之间,就有一抹寒光,从那剑身之上渗透了出来,冰冷的感觉,锐利的剑锋,无一不在展示这柄闭月剑的不一般,老人的眼神,这一刻,反倒有些微笑的停留在那剑身之上,就恍若见到了多年不见得故人一般,嘴里面也跟着轻微的蠕动着,声音显得十分的低沉慈爱:“老朋友,十六年得时间过得真快,我以为今生都不会再和你并肩作战,但想不到,你我还有再次携手的那一天!” 第五十二章 意料之外 这番话,老人或许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可要换做其他人,那只能是一片糊涂的姿态,不过这一刻,都不能在说些什么,静静的等着就好,老人手中的长剑,猛然的向前一举,似乎想要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够看得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那种坚决的神色,但在寒潭衣的眼中看来,这老人的眼神之中,似乎还隐藏着一种痛苦和恨意交织的情绪。 “这柄剑,名叫闭月,是我第一次出道江湖时师傅所赐,十六年前,三狼一战,那是四大门派最后一次联手进攻蓝莲魔教,魔头水莲花当场身陨,你们的师母瑶姬仙子,也不幸罹难,从此之后,这柄长剑也就被我封存了起来,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用到了,没想到到了今天!”天机道人的话语,越发的显得低沉了起来,甚至到了最后,都有些哽咽的姿态,寒潭衣也终于明白,老头子那脸上所隐藏的情愫到底为何,他突然间想起花蝴蝶的那一番话来,看来,她的话并没有什么虚假的地方,也就是说,那所谓的寒潭闭月曲应该是存在的,可眼下,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当着老头子的面去提这件事,时机不对,或许唯一的处理方式就是等待。 “今天怎么了,师傅,若是有什么事情是弟子们能够做得到的,你老人家尽管吩咐便是!”原本像这般的局面,最不能够忍耐的就是仇婉儿这个小妮子,不过今儿个,她却没有开口,这有些话,老头子说得深沉,她也听不明白,自然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去问,反倒是夏无涯,这所谓的三哥,可不是什么简单人,这言语自然来得顺势一些,天机道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着这提议:“我一直认为蓝莲教已经灰飞烟灭,却没有想到?” 只是几个简单的字眼,虽然没有说得明白,但寒潭衣的心思,明显的跳动了一下,蓝莲教这三个字,让他不由得轻颤了一下,水莲花什么的,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水玲珑这个名字,可谓是一下子就闪现出来,这心里面不由得捉摸道,师傅怎么会知道蓝莲教的存在呢,这般的收敛之下,这么多年下来,就算是在这祁连山麓一代,也从来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又怎么会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就能够做出决断呢? 当然了,这些话不可能问出口,有些事情他既然答应了,那就断然是要去做到的,更何况,这有些场景说出来,也未必就有人会信,但不论怎么说,寒潭衣的思绪都显得有些复杂,他约为思索一下,竭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和一些,好将自己内心的想法掩饰下来,等一切都镇定了些,他才开口问道:“师傅,十六年前蓝莲教不是已经,又怎么会?” “沈老怪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他是什么样的能耐,能够将这夜明珠从他的手中抢走的人,除了那水魔头之外,老头子实在想不清谁还有这般本事!”这话从天机道人的嘴里面,恨意可谓是满满的,特别是说道水魔头这三个字的时候,那神色甚至显得有些狰狞的姿态,一下子就像是戳中了他的怒点一般,可这一下,寒潭衣就更加的纠结了起来,他不敢去直视天机道人,那目光,自然转移到了仇婉儿的身上,一缕不解的神色,刹那间升腾了起来。 那压根就不是什么夜明珠,这一点,都还可以放着不说,这件事,明显是寒潭衣自个所为,可为什么就这么一转,就落到了蓝莲教的身上了呢,如果只是揣测也还罢了,但从师傅的话语之中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是铁板上定钉,没有丝毫怀疑的余地,否则也用不着说什么亲眼所见,那沈万三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明月山庄在江湖之上的地位,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又何必背着良心去污蔑他人,如果真的是如此,那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大谎之下必有重谋,这原本就是无法悖逆的准则! “师傅,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妥?”想到了这儿,寒潭衣有些忍不住的说道,这距离原本就算不得远,所以就算是他的声音算不得很低,一众人等也能够听得十分的明白,原本都被天机道人勾兑起有些怒气的目光,一下子停留到了寒潭衣的身上,似乎都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一般,当然了,这些个原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到了这一刻,他只能借势的接着说道:“三狼一战,江湖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那水莲花,先不说那她是怎么在你们的眼皮底下逃生的,就算是她还活着,师傅,你单独面对她的时候,胜率能有几何?” “不到两成!”寒潭衣的话,提到水莲花的时候,明显的顿了一下,他自然是知道这所谓的魔头还活着,可有些东西,就算是结果如此,那也不能说出口,所以,很快那语调就转了一个角度,被寒潭衣这么一问,老头子也有些沉默,昔日的场景,自然是一下子浮现上了脑海,若果真的要一对一动起手来,他口中那所谓的两成估摸着都还得打一个折扣,否则当时四大门派齐聚,也不至于还损失掉一个东华门主,可对方突然间问这话,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明月山庄沈万三沈庄主的功夫和师傅你比起来又如何?”似乎并没有去在意老人那疑惑的语气,寒潭衣接着问道,这一下,算是问得明白,遇上那些个聪慧的人,自然已经能够察觉他言语之中所隐含的那一抹信息,天机道人自然也不例外,沉默之下,整个神情比起先前来,更加的深邃了几分,脑子里也思索着寒潭衣的言语,这沈老怪的武功的确要比我高上几分,可真要是拼上命来,那也可谓是半斤八两,胜负参半,面对着那水魔头,我只有两成的胜算,他也高不到哪儿去,这两个人若真是见了面,他想要全身而退,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觉得吧,师傅,这里面!”寒潭衣的话,说道了这儿的时候,自然停了下来,有句话是这般说得,响鼓不用重锤,话也自然用不着说得太清楚,天机老人的思绪,也在不停的纠结着,他的见识阅历自然是比寒潭衣还要深邃几分,毕竟有些事情,也不是像他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金叶子盗走沈家夜明珠的事,在整个江湖上已经传的无人不知,这个可是做不得假,除了水魔头,试问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能耐,而且江湖上,可不止是这么一件事能证明蓝莲教的存在!” 这一下,寒潭衣倒是放松了许多,这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知道的,所以这金叶子三个字,算得上是他最大的一种忌讳,眼下看来,天机道人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他那悬着的一刻心,总算是落了地,可老头子口中说不止一件,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不成,这心里面有疑惑,但这问个清楚的举动,无论如何都不能由自己去开口,所以他也顿了顿,稍微保持了几分沉默。 沈老怪修书前来,我便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这水魔头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出现,她对于我们四大门派无疑有着很大的恨意,什么七彩夜明珠之类的东西,她以前都不在乎,现在又怎么会想要,而且还是连续的好几场,偷完了沈家,又去偷了齐王府,就连东华阁的正楼门牌之上,都留下了一朵莲花标记,锦江城也有人说见过一朵莲花出现在祁连客栈之中,这种种的迹象,可不是什么小偷小摸借着魔教的名头能够做得出来的,这些个的确都是疑惑,天机道人只能不停的思索着,一下子也得了不答案,半响,才有些凝重的发声道:“潭衣,无涯,你们随我进来一来,其余弟子,现在门外等候片刻?” 师傅这样的命令,一干弟子自然也不敢去反对,就连仇婉儿这般的性子也都选择了沉默,这些个事情,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她也费不着将自己陷入其中去自找不痛快,其他的人就更不说了,至于寒潭衣和夏无涯两人,原本就是祁连山上最有声望的弟子,一个是大师兄,一个谋虑处事过人,这一点,谁都清楚明白,所以对于老头子这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天机道人并没有做任何的停留,而是推开了径直的走了进去,只留下寒潭衣和夏无涯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在揣度着老人的想法,而人的心思,原本就是最难弄清的,所以他们这样的举动,也不可能会有太大的结果,当下彼此都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那身形,紧跟着老人的脚步,快速的跨入了正殿之中。 第五十三章 对错 祁连正殿,原本是用于集会的存在,虽然这里也算不得什么,但是比起那一般的小木屋来,还是要庄严许多,青石铺缀,兰木架梁,虽然显得古朴了些,但那做工却无疑十分的讲究,雕龙戏凤之间,可谓全然具备,一物不差,然而这里对于寒潭衣而言,算不得什么熟悉的存在,他虽然从小生活在这里,但这正殿却很少来,它常年都是锁着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房子就是房子,对于一个少年人来说,算得上是山野之间最没有吸引力的东西了,当然了,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来一探究竟,只不过这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违背了老头子的意愿,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多少显得有些不妥的姿态。 阳光只能头过那算不得大的门窗缝隙之间透过来,所以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起来,这里都显得昏暗了些,有些看不清澈,更何况,今儿个有些不同,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凝重,这大抵也是因为老头子的因素吧,再反观夏无涯,似乎也没有比他好上多少,要不然,那步伐也不会放得和他一般,慢而且声音还显得有些沉重。 与这祁连正殿不同,那蓝莲教内,此刻可谓是别样的风景,半个月的时光,让这原本还只是初春的光景,又向前推进了几分,可谓是到了此刻,春意盎然之间,那些个花朵什么的,开得正艳,香气几乎弥漫了整个空间,让人闻着都觉得特别的舒坦,那小桥流水所衬托下的长亭,此刻再那琴声缭绕之下,诗意勃发,若是离得远了,看起这一幕来,就如同只能在那梦里,再那画间一般,细看时,能够见弹琴人,紫纱拂面,将那容颜都掩盖住,黑发飘散开来,与那一身的紫色长纱点缀在一起,将这年轻时最曼妙的一切,可谓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可谓是什么都好,如果说非要找出点与这景致美人不相搭的来,或许就只有那琴声,听起来倒是十分的悦耳,却终究显得有些悲亢了些,特别是那转调之间的一个拨弄,更是显得有些莫名的诡异,尾音拖得特别的长,就像是再昭示着弹琴人的心一般,犹豫不决这样的字眼,不论放在什么层面上,都算不得什么好事,更何况是像她这般的人物,都会犯了这一出,想想,这情为何物,还真是让人蹉跎。 两道身形,来得好快,一左一右,就像毫无征兆一般,径直的朝着那弹琴人扑了过来,速度迅猛原本还算不得什么,可这掌风猛拍之间,气势如虹,刹那间,连这四周的气息都带动了起来,激荡着那飘散而来的琴声都显得有些断续了起来,这一幕,实在是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让人压根就反应不过来,看来局面,弹琴人也自然不例外,她任然端坐在原地,只是那手,明显的放缓了几分,只留那食指那粘合在琴弦之上,距离近时,她的头发都因为两道掌风的缘故,有些向后飘散而起,这一可,长发袅袅,更是将那俊美身姿点缀出缕缕的仙气来。 当然,就眼下的光景,这些个都不重要,这若是让这掌风都拍实了,那可不得了,就算是这身体在强壮的人,估摸着也承受不了,非得重伤了不可,更何况,她可不是什么强壮人,一个女人,如果爱好弹琴之类的举动,那就注定了她的纤弱,所以这一刻,可谓是凶险至极,就算是想要避,那也是避无可避! 铮的一声,就在这一瞬间,从那琴面之上,印招而起,水玲珑那食指,就这么一个轻微的拨弄,那琴弦就极速的震荡而起,一时间灵力涌动开来,让那声音显得十分的尖锐,大有将整个空间都撕裂的感觉,原本那两道身影是直扑而来,气势何等了得,此刻却在难前进半分,那感觉,就好像是硬生生的扑到了一面铜墙铁壁之上,有种坚不可摧的感觉,这一来,水玲珑的眉宇之间,算是浮现出一个得意的微笑来,有些轻轻上挑的姿态,那言语倒是显得十分的平和:“左右护法,想不到你二老都一把年纪了,这玩心还这么的重,这要来试探我的功夫,也用不着这般的齐心,而且还要挑这个时候,这弹琴的雅兴都被你们破坏了,失望得很啊!” 说话之间,那食指又是轻轻的这么一个拨弄,这一下比起前一声来,似乎还要响亮几分,而几乎是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外这么一震,硬生生的将那两道身影震开了几步,这一来,彼此才算是收了手,水玲珑缓缓坐下的同时,那左右护法也倒落在了地面之上,那装束容颜,这才算是看得清楚,一个是白纱遮面,看不清容颜,但那约为带着些皱纹的皮肤,还有呢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缕丝白发,似乎在展现着她的年纪,而另外的一位,这苍老二字,可谓是显得更加的明白,没有丝毫掩盖的迹象,这可不是别人,正是那苏老头,而那白纱之下,也只有水莲花会是这般的打扮。 “让教主见笑了,我们两人自然是比不得教主的,只不过听闻教主这琴音,觉得思恋之心太重,恐伤了身子,这才斗胆想出这么一出来,还望教主宽恕才是,教主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我等也明白,只是?”开口的自然是水莲花,这般的情景之下,若是让一个男人来说这些,那未免显得奇怪了些,更何况,苏老头可不愿去躺这趟浑水,若是让他来做选择的话,到还是那个酒馆什么的,能太太平平的做个掌柜酒鬼的,过了这一生的最好,所以这一刻,他选择了沉默,这世间上,原本就有两样让他感觉到还怕的东西,一是情,二是人,而现在,两样东西都出现了,想到这里的时候,苏老头的目光,不由得像水莲花瞟了一眼,又很快的移了开去,过去的种种,一下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邵东华是个大侠,名副其实的大侠,至少在他苏青阳的眼中是这般觉得的,好吧,他只是一个仆从,自然对自家的主子要护着几分,不过就这一点,那也无法掩盖当时还是个少年人的东华门主,那浑身善发出来的光辉,四大门派的威名谁人不知,就连眼下这江湖第一门的明月山庄,昔日也是要排在东华门之后的,虽然年轻了许多,但这邵东华一身的武功修为,就算是比起那沈万山来,那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一个人,原本不可能是普通人,事实上,如果邵东华算得上是普通的话,那估摸着整个江湖都会显得默默无闻,从来没有人会怀疑他会成为所谓的宗室,而事实上,除了那一身的功夫之外,他的人品更加是无可挑剔,与那俊朗无双的外表映衬在一起,无疑将会是最大的一件利器,而这件利器,伤人最深的,自然是心,曾几何时,这江湖上的女儿家,不论老少,不论身份,就没有不对这个少年人,痴心错付的,何为错,那是因为,这都绝对不可能,只要站在邵东华的身边,就算是那一等一的舞姬小姐,那也会瞬间没了光泽,显得惭愧不安。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终究犯了一个错,与其说那是错,倒不如说是上天对他的玩弄,偶遇的水莲花,当然了,那时候她还叫这个名字,也就是现在的水玲珑,三狼一战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苏老头不知道,但这十六年过去了,女人的容颜应该是衰老最快的存在,可在她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效果,甚至现在看起来,她还显得更加的年轻了几分,至于眼前的水莲花,苏老头只记得自己曾经对她许下过白首不离的话,这想想,也不过只是自己当时的冲动罢了,看不得自家少爷和那水玲珑之间的你侬我侬,而脑袋发热做出的决定罢了,至于他现在后不后悔,那都显得不再重要了。 邵东华也好,水莲花也罢,都不过是命运下的玩偶罢了,相爱的两个人,遭遇到如此狗血的一幕,总归算不得什么好事,什么四大门派,什么蓝莲邪教,不都是四人眼中口里所说出来的东西嘛,水莲花可以不在乎,他邵东华却不可以,或许正是因为世人眼中的他太过于完美,所以正邪不两立之类的字眼,便成为绑架他的一根绳索,他的功夫就算是再高,能够蔑视这天下人,但却也终究挣不开这束缚,否则又怎么会有三狼那一战,更可悲的是,苏老头现在才知道,水莲花当时不过只是诈死,可他邵东华,却是心甘情愿的陪着她共赴了黄泉,当然,正派人士为了魔教妖女而自裁的举动,终究是不能为世人所知的,所以从那一刻起,江湖上就多出了一个东华门主身陨三狼的传说! 第五十四章 不解 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原本就没有人能够说得明白,水莲花也好,邵东华也罢,彼此之间到底是谁亏欠了谁,别说是旁人,就算是换做她俩,估摸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事情都已经成为了过去,那就这样吧,苏老头虽然讨厌这里,但有些事情,他还是必须去做的,那就是守在眼前这两个人,也算是为自己过去的那些个放荡不羁做赔罪吧。 当然了,此刻的他是什么样的心事,水玲珑也好,水莲花也罢,那都是不懂得,也没有必要去懂,苏老头也不过只是一个糟老头罢了,能够陪在他身边的,只可能是那酒,其实仔细想想,酒这东西还真不错,喝得时候那是一种享受,至于喝醉了什么的,连带着过往以及现在的烦心事都可以忘得干干净净,那就更让人觉得舒坦了起来,只不过,苏老头现在也有一个麻烦事,那就是以前两三杯就能够醉得个人事不省的他,现在就算是两三壶也未必能够管用。 “我的事,你无需过问,我自有考量,只是今儿个两位一同前来,不知道所谓何事,你们恐怕不是为了听我来弹琴又或是来找我试武这般简单吧!”水玲珑的手,又开始拨弄其那琴弦来,她不愧是音律上面的高手,虽然那调子显得很轻微,但像苏老头这般凝神听来,那流水湍湍,清风阵阵的画面,似乎在这一刻,和它搭配得刚刚的好,让人心里面觉得很轻柔,当然了,他原本就只是来做陪衬的,如果不是水莲花强拽着他来,这些个女儿家所在的地,那还是躲远些的好,就算是真的要听着琴声,那也可以远远的在哪屋檐之上,摆上一壶酒,细品细酌,岂不自在。 “属下那里敢,只是最近这江湖上,有些诡异之事,恐对我蓝莲教不利,教主你不得不防啊!”被水玲珑这么一问,水莲花的身姿又往后倒退了一步,也不知道是这心里面的恐惧,还是处于本能的恭敬,但不论什么缘由,既然做出来了,就必有她的深意,等那身形站定的时候,她才低声的说道,这原本算不得什么小事,若是要换做其他的人,就算是那琴声没有停止,也多少是要顿上那么一下的,可水玲珑却不同,琴声还是那琴声,人还是那人,人不动,琴声自然也没有什么变化,轻柔婉约,一副春天所特有的基调,手指调转拨弄之间,也显得轻盈至极,至于那面纱下的容颜,看不清,但显然也应该是平淡的:“哦,我蓝莲教隐匿江湖十六年之久,从来不曾出过个戈鸢谷,江湖人只当蓝莲教早已不再存在,就算是说,那也不过都是些陈年旧事,又能有什么利与不利的,这未免杞人忧天了些!” 这言语,倒也合些情理,水玲珑是什么样的人物,别说只是些传闻之类的,就算是大敌当前,性命堪虞,她也能够从容处之,一个人若是在哪生与死之间走上过这么一遭,自然就会觉得那些个世人眼中的大事,在自个的眼中看来,不过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存在,而这一刻,估摸着水玲珑就是这样的心思,当然了,她是这般的寻思,可别的人,却自然不可能像他这般的从容,就如同此刻的水莲花一般,她的神情,似乎就显得有些轻微的紧张,似乎对于水玲珑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满满的都是担忧的姿态。 “你倒是说说看,江湖上又有什么个言语,能够让你这般的担心害怕的?”被水玲珑这么一说,水莲花原本酝酿到嘴边的言语,自然是说不出来,很显然,这个所谓的教主威严,那还是相当的管用的,看着她这样的一副姿态,水玲珑自然也明白这人的心思,她的琴声不断,言语也只是一个短暂的停顿,便又接着问道,跟了她数十年的仆人,要说只有主仆之间的那点联系,这无论放在谁的面前,估计都说不过去,曾经的蓝莲教主虽然冰冷了些,但也算不得无情之人,所以这一刻,多少还是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的。 这一来,水莲花自然觉得要自在了几分,莲花二字,她倒是肩负了十六年,三狼一战之后,她便叫了这个名字,而原本的玲珑,就让个了自己的主子,这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一个笑话了,从那以后,主仆二人在人前都是以母女做称,这一晃,就到了今天,她的容颜,早已经变得苍老,而真正的水莲花,从如同那花一般,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就这一点,原本就让人妒忌的了,曾经的水玲珑不例外,眼下的水莲花也是。 “明月山庄沈万三嫁女一事,原本也没有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可偏偏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原本是用作嫁妆的一颗七彩夜明珠,被一个叫做金叶子的人给偷走了,当然了,正如教主所说,这和我蓝莲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原本不必去在意,可这沈万三,却偏偏说这金叶子,就是教主你,还说和你交过手!”说道这儿的时候,水莲花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着水玲珑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过去的实在是太过于深刻的缘由,沈万三这三个字,这一刻,还是让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那曲调也明显的抬高了两度,都有了一个明显的破音节奏,不过这样的异样,也只是持续了短暂的光景,转眼之间,便又恢复到先前的那般轨迹,就连水玲珑说话的声音,都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这老头原本就是这般,好面子得紧,他手上丢了东西,若是说是那一般的小毛贼偷了去,未免太失了他江湖第一的称号,这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这事嫁祸到我的头上,那也说得过去,他的功夫原本就不如我,这是江湖上原本就知道的事情,这样一来,无疑就给自己找了个最好的台阶!” “可教主你十六年前就已经?”水玲珑的话,说道这儿的时候,看似有一定的道理,却又有很大的漏洞可寻,苏老头虽然一直在旁观,尽量的让自己不要掺入这两个人的对话之中,可到了这一刻,他多少有些忍不住的说道,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蓝莲教主之死,这是江湖上很多人都见证过的事情,做不得假,更何况,这十六年来,她水玲珑一直隐居在这戈鸢谷中,不问江湖事,自然也就不可能被人知道,那这样一来,沈万三这话,还有什么意义,岂不是自打自脸? 这一问,自然不可能有答案,无论是谁,估摸着也有些想不通的姿态,水玲珑如此,天机道人也自是如此,此时此刻,寒潭衣和夏无涯两人,也只能站在老头子的面前,用一种疑惑不堪的神情,望着这个老人,这一刻,三人都只能是保持沉默,似乎心里面都在盘算着可能面。 “师傅,会不会是沈万三被逼急了,一时间随便说出来的胡话呢?”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事情,至少寒潭衣是这般认为的,天机道人缓缓的从那凳椅上站了起来,那身形在整个大殿之中来回的踱着步,似乎也在琢磨着寒潭衣这话的可能性,可大抵四五个来回,他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否决道:“这不可能,沈老怪和我相识几十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这老东西无论做什么,都是那般的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说这话的,再说了,齐王府不是也上演了这么一出嘛,上面还留下了莲花的标志,而且锦江城内,也有人看到过祁连客栈出现了水莲花,一件事情时巧合,那两件呢,三件呢?” 那眼神,盯着寒潭衣的脸上,虽然是在等他问题的答案,但在这个少年人的心里面看来,却好似在追问着他偷珠子那件事情一般,就算是明知道有些事情是假的,这倒好,寒潭衣说不出口,甚至因为内心愧疚的缘故,那头都有些低埋着,当然了,这样的举动,在天极道人的眼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还权当是自个这个徒弟是因为回应不了自己的追问而有些自责的缘故,当然了,夏无涯的心思自然是别样的,他原本就置身事外,没有这样的包袱,所以这一刻,他脑子里,考虑的东西,也就要全面一些,当下便接着问道:“师傅,沈庄主让你前往荥阳,不只是想告诉你这些吧,他既然和师傅你是老相识,也自然知道师娘的事情,师娘是死在那水魔头的手中的,师傅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却不能不忌讳这一点,所以才会有了先前那一幕,师傅你刚才说沈庄主做事十分的谨慎,做什么都讲究十足的把握,那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才对,师傅,沈庄主此次约你去,除了蓝莲教以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和师傅谋划的?” 第五十五章 齐王 “湖中游鱼,原本是自由得紧,可这自由,却终究逃不过那钓鱼人的算计,你说,是与不是?”这一身的华丽羽裳,那可是了不得,雕龙之间仿若是金丝勾勒而成,要知道,大抵这天下有钱的人家,衣衫华丽些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用金子什么的,镶嵌在这衣物服饰上,那也属于正常,可这般敢画龙的,却是少之又少,非那皇亲国戚,亦或是侯王君主,那都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罪名,是要被满门抄斩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抵能穿得起的人,那都是靠着王室吃饭的,自然不会去坏了这规矩,那些个平民老百姓,吃饭才是大事,又那有余钱去做这些。此刻湖面显得十分的静寂,四下望去,绿叶点缀之下,都还带着一丝的嫩黄颜色,显然还没能脱离了这春的意境,至于那什么桃红李白的,倒是凋谢了不少,偶尔之残留在枝干的最上端,似乎还在像世人昭示着它们曾经还来过,花开花谢总有期,只待春来日,说得就是这一幕,中年人独坐在那湖边,那眼神,望着这湖水,颇有些感慨的味道。 卫兵之类的,自然站得远远的,走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大抵都已经忘却了自我是谁,命令才是他们的天职,想想也不知道这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去悲伤呢,或许他们压根就没有时间去思索这些,眼下只需要保证自家主子的安全就行,细看时,才发现那中年人,生得倒是十分的俊朗,即便是有了些年纪,这岁月的沉淀也只是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多点缀了几分深邃而已,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具有吸引力,环廊玉佩什么的,自然也是名贵至极,配上那眉星目剑,俨然一副王者所特有的贵气。 他手里拿着钓竿,春天,可算不得钓鱼的最好季节,因为多少有些寒冷的缘故,游鱼什么的,那出游的几缕也自然少些,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冬过后的鱼儿无疑是最为鲜美的存在,所以也无疑有人,愿意为了这口福而消磨上大好的时光,好在此刻的阳光看起来很明媚,倒是将那寒冷驱走了几分,让人晒着晒着就有了些暖洋洋的姿态,此刻附近无人,他这话,倒先是问自己一般。 “算计什么的,现在说来未免早了些,夫君你说这鱼逃不过钓鱼人的算计,但这钓鱼人又何时逃过了鱼儿的算计,都不过是为了一口食物,一个挥霍着时间,一个豪赌着生命,看起来是有不同,但本质上,却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一般!”那速度来的好快,就在这男子一个感叹之间,已经从远方疾驰而来,房屋林木什么的,在来人的眼中看来,就如同无物一般,平地生风这样的字眼,或许用在她的身上,那都还逊色了几分,几个起落,已经到了男子的身前,如果是这身功夫,在这江湖之上,还算不上是绝顶的话,但这般数十米开外,能够听到别人的小声嘀咕,那还真不是一般人有的能耐。 男人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他只顾着钓自己的鱼,毕竟有些东西,是钓鱼人不愿意去听的,就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但沉迷于其中的那种感觉,注定让人无法自拔,女人装扮得倒是十分的朴素,一身的素衣打扮,头发也是那般的细盘着,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那张脸,轮廓倒显得十分的分明,高挺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再配上那高挑的身姿,看起来倒不想这中原大地上的人世,反而有几分西域之地的异样风情,这样的两个人,一站一坐之间,看起来倒也算得上是相配,但若是谈及了这服饰装扮,那就感觉是天差地别,极为不配。 但他们是夫妻,这一点,似乎不用去争辩,女人的脸色,此刻也显得十分的平淡,似乎并没有因为男人的傲慢而有丝毫不悦的姿态,她只是看着那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氛围配合的缘故,原本静谧的四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间吹刮起一阵风来,将眼前的景致勾勒起一缕缕的涟漪,连带着女人的秀发,也微微的湘候吹起了几分,长纱萦绕,倒还真有了几分清新脱俗,与世出尘的仙子感觉。 “这些个言语,我知道你不爱听,我也就不说了,姑射倒是个不错的手下,这活也干得干净利落,看样子,沈万三这般的江湖豪杰,此刻也注定成为你齐王殿下的棋子,那长安之事,想必也临近了,是非成败转头空,高高在上的君王位,对于你而言,难道就真的这般重要吗?”女人接着问道,这言语之中,多少显得有些无奈的姿态,她也知道自个这般说话不过只是一厢情愿,萧景昊是什么样的人物,别的人不知道,她达瓦卓玛还能不明白,只要他下定了注意,那是注定没有人能够改变得了的,只不过,到了此刻,她还抱有些期望罢了。 “自从我西上昆仑学艺与你初次相识之时,你就应该知道我萧景昊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能凭人三言两语就改变了自己的抉择,那我也就不是萧景昊了,这一点你该比谁都明白,否则当初那么多人反对之下,我也不会将你娶过门,你现在来,不是为了向我问这个的吧?”这一刻,男人回过头来,那目光,在这女人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突然间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那感觉,就好似一场的柔情一般,这般俊朗无双的面容之下,配带着这样的笑靥估摸着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抵抗不了,达瓦卓玛也自然不例外,她的整个心,一下子就柔软了许多,看着男人的时候,也浮现出久违的温情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明白,你下定的决心,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你要召开武林大会也好,也笼络整个江湖也罢,那都随你去吧,我只是来告诉你,师兄一个月前,下了昆仑山!” 如果说别的言语对于萧景昊而言,都不能激起任何的内心波澜,那么当这师兄两个字出现的时候,他的身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连带着那脸色都变得有些轻微的难看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也不情愿去相信的姿态,不过很快,他的脸又转了回去,看着那湖面,此刻的水面之上,那鱼漂已经有些缓缓攒动的姿态,很显然,是有鱼儿再咬他的钩了。 “我话就说道这儿了,你自己拿决定吧,按理说昆仑外师兄只有我们两个亲人,可这一个月来,他却还没有来找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去了,他原本是昆仑部族的王子,那王位原本就应该是他的囊中之物,可偏偏他也有个和你这般思想作为的叔叔,硬将那王位夺了去,所以他这一生,估摸着最恨的就是你这般的人物,若是让他知道了你的打算,恐怕,师兄的功夫,你我都清楚,就算是你我联手,估摸着也在他的手上走不了十招,更别说!”说道这儿的时候,女人停了下来,她的言语之中,满满的都是担忧的姿态,可即便是如此,她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做更多的停留,萧景昊这样的男人,终究是聪明的,这有些话说到这般程度,他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再去细说,多少显得有些多余的感觉,很显然,就和她想象中的那一般,男人的面色,果然有些凝重的姿态,似乎在思虑着什么,达瓦卓玛一个腾跃,已经到了屋檐之上,这一刻,原本要离去的她,突然又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低声的问道:“景昊,如果当年再让你选一次,你是否还会那般的执着,就算是与整个家族决裂也在所不惜,你若是当年肯娶那护国将军的女儿,现在说不定你的目标早就已经实现了吧?” 这话问得有些突然了些,女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一刻会有这样的心思,但很显然,就冲着这一点,她今生就没有什么好伤感的地方,如果非要找出一点来,那就是着心里面,总觉得对这个男人有那么一丝的亏欠,而现在,她在等一个答案,又好似再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男人仍旧没有回头,他的手,猛的这么一提,水花顺着那鱼身破面,在空中拉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这一刻,他的眼,夹带着那又恢复过来的笑意看着那尾还在不停跳跃的鲫鱼,很平静的回答道:“我萧景昊说过,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这话自然也包括你,你回去吧,你是那昆仑山上优雅端庄的仙子,本来就不该来沾染这世俗之地的滚滚红尘,那样只会玷污了你的圣洁高贵,这是我此时此刻最不愿意去看到的,你明白吗?” 这倒是一番好情话,男人的口中,若说出这样的字眼来,那多少都有些欺骗的味道,可这一刻,达瓦卓玛实在想不出什么去怀疑的理由,她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整个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侍卫们的视线之中。 第五十六章 武林会 “去还是不去,三哥,你是个聪明人,倒是给个主意,别让师傅这般为难!”这有些言语,说道这个境界,已然没有什么好去避讳的,寒潭衣也不是没有自个的看法,可眼下,他却不想说,祁连山主这个位置,或许夏无涯期待,或许那殿门之外的一干弟子也期待,但在他的眼中,那就是一个包袱,而且一旦背上,恐怕就再难甩脱半分,这是他不情愿的,所以这一刻,这种表现得机会还是留给别人的好,仔细想想,这还有些嫁祸于人的味道,不过这又有什么呢,反正夏无涯是愿意的。 天机道人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夏无涯的身上,他见过的世面是多,可像寒潭衣这么个怪脾气的,老头子还真有些捉摸不透,或许还是夏无涯这种人,更加的贴合他的脾性一些,这一去,的确是个机会,却也是个考验,夏无涯并没有太多的犹豫,毕竟眼下的光景对于他而言,可是一个绝妙的表现机会,他心里面明白,自个是做不到像寒潭衣那般洒脱的,所以还是积极去应对的好,虽让他的肩上,还担负着一个使命呢,如果不能成功,那潜入祁连一脉,可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去,那是必须去,暂且不说这明月山庄的沈庄主和师傅齐名,要卖这一份薄面,毕竟这场武林大会那可是由齐王促成的,江湖豪杰就算是在怎么的逍遥,这庙堂的尊严那还是不能不给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像师傅这般的人物,自然更加应该出席,否则朝野之下,萧景昊这一张脸,可不好放!”这些个无非都是些大是大非亦或是私人情面,夏无涯虽然将它们都摆将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对这番话抱有太大的希望,天机道人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明白吗,这老头子也是个高傲至极的主,平生逍遥惯了,也自然受不得别人的要挟,否则也不会有寒潭衣这般性子的徒弟,这才算得上是得了真传,兴许啊,老头子自个都还没有弄明白,什么面子里子,什么庙宇江湖,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个称号而已,愿不愿意,那全都随心,半点不由他人,所以夏无涯只是一个短暂的停顿,立马接着说道:“当然了,这只是其一,其二呢,这一次舞林大会是为了应对蓝莲教而开,从刚才的种种来看,这蓝莲教到底存不存在,那都还是一个谜,师傅何不借此探听个虚实,也好早做打算?” 这后面的话算然简短了些,但却比先前的那一长段管用,原本还一副不太关心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蓝莲教这三个字,不论是对江湖上的谁,那都有着足够的吸引力,更何况,这天极道人和蓝莲教之间,还有这般的瓜葛,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立时同意,那目光,紧接着就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虽然并没有开口,但这神情之中的意思那可是相当的明显,当然了,寒潭衣只是不太想去掺和,但他却不笨,这老头子此刻的心思,他可谓是一清二楚,其实夏无涯也说得没错,别的不为,就冲着蓝莲教和他,和老头子之间的恩怨过节,这些个事情,那还是弄明白的好,最好的结局,当然是江湖上的那几桩事情,都和水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而老头子的心事也能就此消了的好。 寒潭闭月曲,看这般姿态,那应该是真的粗在,他寒潭衣又是这么个怪脾气,这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可这东西对于天机道人来说,自然是无端的贵重,此刻若是开口询问,估摸着只会换来一顿呵斥,说不定师徒之间的关系都会变得十分的尴尬,当然了,如果能够借助这一次武林大会,弄明白一切,那老头子的心结,或许就能够打开了,到时候他再以某种说辞说服他,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打定了这个想法,寒潭衣自然也就顺着夏无涯的意思推波助澜的道:“师傅,三哥这话说得也不是道理,现在只凭着我们几人的揣测,也弄不清楚什么,不如就卖这齐王还有沈庄主一个薄面,出席便是,若是蓝莲魔教已经销陨,那自然最好,如果魔教还存在,我们也可以借助江湖和朝廷的力量去对付它,这也比我祁连一脉单独抗衡来得稳妥!” 这话倒算得上是点睛之笔,无论从那个层面上来看,老头子都没有了反对的余地,他约为的思索了一下,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你们两人说得都有一定的道理,也罢,为师就权且走上这么一遭,什么武林大会,不过只是个噱头罢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年轻小辈想借着这个机会,成名得利,倒是那些昔日的故人,都不知道现在怎么个模样了,你们出去吧,让为师再静一下,记住,这些个事情,还是先不要和那一干师兄弟说得好,特别是那小妮子,她若是知道,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样的事情来,这都有够烦心的了,她再一来,非得把老头子我弄残了不可!” 这前面的,不过只是例行的吩咐罢了,就算是他不说这话,夏无涯和寒潭衣二人,也不会无事到这种程度,这原本就不该他们去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去招惹这是非,可老头子的言语,说道那小妮子三个字的时候,有个极为轻微的停顿,兴许这点特别,就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但却没能够逃过两个年轻人的眼睛,更何况,老头子接下来说话的语调明显的加重了几分,这难免让人有些笑意,但这般的场合下,寒潭衣不能笑,夏无涯不敢笑,心想老头子在江湖上那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谁的面前都不怵,可偏偏在仇婉儿的面前,是这般的姿态,那感觉,不像他是师傅,倒是那小妮子像极了姑奶奶一般,招惹不起,这般强忍着,两人都觉得有些难受,那脸型也应为竭力憋着的缘故,居然有了些扭曲的味道,好在大门不远,疾步之下也花费不了太长的光景,出门关门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这一刻,两人才算是放松了许多,相视之下,这才有些不受约束的笑了起来。 “笑话!”水玲珑的面容有些看不清,可水莲花说完一切之后,她的语气之中明显有一种怒意,就连那拨弄琴弦的手也有些不受控制,硬生生的发出了一声很尖锐刺耳的响声,她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水莲花,原本显得很柔和的姿态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凝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水莲花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有些发麻的味道,就算是想动,都有些不敢了起来,当然了,水玲珑自然不会是冲着她而来,只是这情绪,多少有些没有控制住罢了,很快她就收敛了几分,那目光回到琴身上时,只见那根刚才被拨弄的琴弦,已经硬生生被震断了开来,散乱在琴身两侧,这一刻,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浮躁了些,灵力涌动,稍微调顺了些,这才接着说道:“这沈老怪当真是不要脸得紧,还有那萧景昊,不好好的当他的王爷,平端的来冤枉我蓝莲教做甚,什么七彩夜明珠,什么寒光琉璃图,我水玲珑若是想要这些,就算是那皇宫大院,又有谁能够拦得住我?” 这话也不过是一时怒气,显得有些执拗了些,若是这长安皇城,真的那般不堪一击,估摸着那皇帝老儿,早已经是身手异处了,又哪能活到今天,不过水玲珑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对,那一干的宝物或许有人稀罕,但肯定不是她,水莲花就算是明知道这一点,她也不敢正面去说些什么,触霉头之类的事情,估摸着只有傻子才能够干得出来,所以这一刻,她有些沉默的姿态,就那般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缓缓的将那手,滑过琴身,将那两端的琴弦拉了过来,这原本就绷得极紧的丝线,若是断了,就怎么也凑不出完整的来,所以水玲珑也只是拉拢来看了看,便选择了放弃,留下的,只是这嘴角边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左右二使听命,既然这沈老怪还有那萧景昊要借助我蓝莲教的名字开什么武林大会,那我等又那有错过的道理,你们二人收整一下,随本座出去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这些个凡夫俗子到底想要做点什么!”这一下,命令的味道十足,水玲珑的身子,一下子站立了起来,那目光,看着那不远处的花叶枝干,似乎有些冷笑的姿态,也对,蓝莲教在这江湖上消失了十六年了,此刻,也该是给这些所谓的江湖人,送上一个惊喜的时候了! 第五十七章 跟随 要想忽悠个什么人,这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大问题,特别是诚心欺骗的时候,那就显得更加的容易,寒潭衣和夏无涯在这祁连山麓上的地位,自然是不用多说,从他们口中冒出来的东西,就算是明知道漏洞百出,也不会有谁去怀疑,生长在这山林之中久了,难免有一种倦怠的心理,也就觉得平静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值得去打破的地方,就连仇婉儿也没有丝毫的怀疑,这倒有些超出了寒潭衣的预料,看着她那副似懂非懂的神情,这个少年人不由得在心里面笑了笑,这小妮子虽然是聪明得紧,可毕竟还是年轻了些! 离武林会还有一段日子,所以也用不着急切的准备出发,寒潭衣虽然是不想去,涉及到蓝莲教的事情,他还是少去掺和一些的好,如果注定因为身份要成为所谓的敌人,那见了面自然就是一番愧疚,这可不是他所情愿的,可身为祁连一脉的大弟子,就算是有再多的理由,也不可能不出席这样的场景。寒潭衣曾试图向老头子立下请求,可这有些言语,在面对着天机道人的时候,又怎么也说不出口,他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且要保证不被追问起锦江城消失的那件事。 这还真有些困难,即便是在不同的人前,有不同的说辞,但仇婉儿这小妮子,那是经常在天机道人面前转悠的主,两人难免都有说漏嘴的时候,所以大抵只要有可能,寒潭衣便把仇婉儿叫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举动,多少让他内心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这少女却没有什么异议,总是一幅笑着的脸,寒潭衣做什么,她也就跟着做什么,仿佛有无穷的乐趣一般,这样的光景,或许对于寒潭衣来说,算得上是一种慰藉吧。 时光匆匆,转眼间就进入了农历的伍月份,还有个四五天,就要到那端午节了,每年的节日里,祁连山上,都可谓是热闹非凡,一众的师兄弟,倒像是那家人一般,虽然长时间的待在一起,但还是要借着这个时间来乐呵乐呵,当然了,以前寒潭衣可以算得上是主导,这个少年人别的不行,在吃喝玩乐上,向来都有自己最擅长的一面,不过今年,他可没有这样的心思。 山上依旧是那番光景,有劳老二在,这节日就有了美食,自然也不会过得那般寒碜,至于天机道人,早就在一个夜黑风高,明月熙熙的夜里,带着寒潭衣和夏无涯两个弟子,离开了祁连山,这说来也够逗人笑的了,他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每次外出,却都只敢这般悄悄的溜走,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当然了,那不过就是害怕,别的人他敢招惹,仇婉儿这个小妮子,那还是尽量的躲着才好。 连话都没有多说,只是给劳老二留了师傅有事,和你两个师兄弟出门一趟的字条,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到底要往哪儿去,劳老二只是笑了笑,似乎很理解这种行为一般,只是这可就苦了他自个,要当着仇婉儿的面去说,估摸着也是一阵撒娇赖皮,不好收拾得很,不过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了起来,仇婉儿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嘛也不说,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还和那一干的师兄打打闹闹,如往常一般,这倒是让劳老二感到些安慰,心想大抵是因为过节的原故,让这个小妮子的心情较好,才没有来找自个的麻烦,有了这样的结果,他也好安心的去做准备,毕竟以祁连山现在的条件,要做出一顿够四五十人享用的大餐,那可不是一件很容易得事情。 当然了,这些个不过只是表象,第二天一早,他就没能看见沙婉儿的身影,这个小妮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到了这一刻,劳老二才算明白,对方之所以表现出那样的姿态,那不过是伪装,好让自个放松了防备,当然了,这原本就有些多余,先不说老头子书中没有指明要让他去阻止,就算是让了,他也没有这个能力,这一点,反倒是仇婉儿有些多虑了。 下山什么的,自然让人舒坦,特别是像仇婉儿这样的人来说,与其说下山是为了找寻寒潭衣等人,倒不如说她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玩个够,当然了,能够让这天机道人,寒潭衣和夏无涯三个人一起离开祁连山的,那可不是什么小事,这一点,从正殿前的那一幕,她就早已经看出了端倪,所以,这些个时日里,也就是假装的不知情,就等着这个机会,时间也算得太长,所以就算是她忍得很辛苦,但也还不至于暴露了出来,当然了,眼下无论是玩,还是要去弄明白这三个男人到底要去干什么,首先第一步,那就是往锦江城去,别的不敢说,再这种南来北往,鱼龙混杂的地方,要想知道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那可算不得什么太难的事。 锦江城,虽然算不得什么大镇,就算是和荥阳比起来,都有不少的差距,更别说那西北方向的长安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仇婉儿来说,只要能玩,那儿都一样,她身上的银子,算不得多,但也不少,这想起来,还是多亏了沈万三,这个所谓的武林第一人,出手也颇为大方,上一次嫁女的时候,她算是第一次见,这见面礼什么的,除了两件首饰之外,至少也有百来两银子,这可不算什么小数目,要知道,你若是一年到头,能有个十来两银子的收入,那已经算得上是半个殷实人家了,就连讨老婆,招女婿,那也要比一般人容易上很多,仔细想想,这一点,到是托了天机道人的好处,若不是有这么个与之其名的师傅,沈万三也不会那么大的手笔,他虽然是一方豪富,但这赚钱的勾当,也算不得太容易得事情。 当然了,就这一点来说,和仇婉儿可谓是没有太大的关系,这钱她得来轻松,花起来就自然也不怎么心疼,大手大脚的,到头来也只不过买了许多的无用之物罢了,零零总总的装了两三个大袋子,连拿都有些麻烦,到了这一刻,她多少有些后悔了,买买买,原本只是女人的一种天性,在她的身上可谓是展现得淋漓尽致,她若是就此回了祁连,那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一行,还有别的目的,到头来,这些个东西也都只有散发给了穷人,落得一两声谢谢收场。 说目的,那也很清晰,就算是天机道人如何的隐藏,这武林会此刻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先不说沿着这江面而上,赶往荥阳城的江湖人士有很多,就算是那普通的老百姓,口里面也是再不停的传着,当然了,他们也只能传传,第一,他们可算不得什么江湖人士,也自然不会想要去蹭这个风头,至于看看热闹吧,还不如说书人口里面冒出来让人觉得快活,这第二嘛,主要是没钱,也没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在那江岸上,摆上一两个小摊,趁这个机会,赚几个小钱来的实在。 仇婉儿和他们自然不同,锦江城待上了一两天,她便有些厌烦的感觉,还是就这这个机会,往西南而去最为合适,锦江出发,自然还是水路最为合适,而且这些天,这江面上的船行也增加了许多,只要你能够给得起酒钱,自然没有人会拒绝这买卖,仇婉儿倒还真是个挥霍的主,付了三两的船钱还不收敛,居然还单独叫了一个房间,这一来,原本百两的大银,一下子就缺了好大的一个角,不过这也有个好处,那就是一个女孩家,这般的私密空间下,多少要方便几分。 这五月份的光景,自然和上一次船行江面时,大为不同,如果说春意盎然的时候,那是一种绝妙的享受,风带着水面的气息,升腾而起,迎面而来的,都是些闲适中带着缕缕清香的感觉,那么眼下,空气之中弥漫的,无疑是夏日临近之时所附带的那种炙热,特别是在这午后的光景里,显得更加的明显,却偏偏这江面之上,也有什么好掩盖得,阳光直射之下,更是将这姿态抬高了几分,让沙婉儿几乎有种难以忍受的感觉,如果说就这一点,那也就罢了,可这船行百里之遥,进入夜间的时候,就又有些诡异的氛围传了来。 夜色垂落之下,少不得有些模糊了视野,这到没有什么,至少凉快了些,那月光洒在这船面之上,凭空的多出几分朦胧的姿态,让人眺望着那江岸两侧的景致,就仿若看到些别样的风情,顺着自己的思维,发散出各种不同的模样来,清风徐徐之间,如果是站立在船头,这人也跟着就要清新几分,船工们是不能停的,滔滔江水,下行的时候得注意礁石,而上行的时候,更是得用力几分,不然这一晚上要是放任不管的话,说不定那白天努力的功夫,就得做了废,当然了,这样的烦恼,和沙婉儿没有关系,此刻的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船身顶棚之上,凝神的注视着前方,那目光有些轻微的迷离,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 第五十八章 卓拉未央 平静并不总是这般,如果是夜里,稍微有那么些声响,就能打破这样的局面,而很明显,眼下就有,虽然还有些许的风声,但这种轻微的咀嚼挪动所带来的异常,还是没能骗过沙婉儿的耳朵,她一个腾身之间,已经下了船顶,脚步不停留,就已经进入了房屋之内,此刻的房间,还是先前的那般模样,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的长剑,就放在那桌面之上,此刻被这微弱的灯光映衬下,看起来也有些耀眼的姿态。 “难不成我看错了,可明明没人,为什么会有什么异响呢?”仇婉儿不由得纳闷道,她的目光还在四下的打量着,似乎想要在整个环境之中捕捉到丝毫的痕迹来验证自个的思想,但这很显然是件徒劳的事情,除了那原本该有的一切之外,一丝的异样也没有,仇婉儿的动作不快,但这离那桌椅之类的,倒也算不得太远,不过是须臾之间,她便已经坐到了桌面前,那手顺势的拿捏了一下茶壶,正准备倒些茶出来,而基本上就再这一瞬,她的目光,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声音也严厉了几分,喝道:“是谁,快出来!” 这一下,那灵力顺着震动开来,就连不远处的窗帘,都有些震动的感觉,而基本上也是在同时,一道身影一下子从那船棚顶上的围栏之上,跳跃了下来,当然了,这苍白的发色,一下子映入了小妮子的眼前,异常的显眼,那分明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而且看这姿态,就算是比起那天机道人来,也要大上几分,像这样的人,身子本该是疲弱的,就算是日常的走动,那也会显得困难,但眼前这个人,就刚才这一手的矫健身姿,就算是仇婉儿本人,也未必能有这般的能耐! “你是谁?”这话刚说出了一半,仇婉儿便停了下来,她的目光死死的盯在来人的脸上,那是个老头不假,脸庞上浮现出的皱纹可谓是相当的明显,不过他的脸色,却显得十分的红润,精力显得十分的充沛,一眼望过去,这小妮子就能确定,对方一定是个武林高手,而且那身功夫,远远的在自己之上,就冲着这一点,她就不得不防备,不过这一刻,她倒是觉得那老头子有些熟悉,就像是在那儿见过一般,可一时之间,又有些想不起来,所以那神色,显得有些尴尬的姿态,死死的盯着的同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妮子,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你男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那老头倒像是认得她一般,这满脸都堆着笑,虽然眼下的场景显得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并没有怎么见外一般,那身子径直的走到了仇婉儿的身边,这一来,仇婉儿只能本能性的让了一步,有些不知道这老头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他顺势这么一带,就着那桌面上的茶杯,轻轻的倒了杯茶,热气腾腾之间,倒有些模糊了那张脸,等那茶水都下了肚,老头子也觉得舒坦了几分,整张脸上,那笑容又加深了几分,他这才说道,那话语,说得十分的直白,像极了朋友之间的寒暄。 “什么男人,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你到底是谁,这般,这般不请自来,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头子的话,让这小妮子有些尴尬的姿态,男人之类的字眼,刹那间让她那因为晚风吹拂有些泛红的脸色变得更加嫣红了几分,就连这话语,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虽然是在喝问,可到后来,那声音就放得极低,若不是两个隔得极近,恐怕还真有些听不清楚,那老头子的心里,就感觉自个的言语,好像戳中了对方的脆弱点一样,满满的都是得意的神色,他挫了根板凳坐下,这才接着道:“小妮子,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那男人还是不错的,一表人才,那一身的功夫,也还过意得去,关键是这颗心还不错,说起来我是第二次过这湘江了,没想到,两次遇到的都是你们,他人呢,真没和你一块?” 这一下,就算是再怎么的糊涂,仇婉儿也知道这个老人是谁了,当时的崖上人,那一掌碎石的功夫,可谓是印象深刻,只是时间流逝,依旧有一两月的光景,难免有些遗忘的地步,此刻被这么一提醒,立时就反应了过来,她那原本出于警惕的而高度紧张的神情,到了这一刻,明显的放松了几分,可即便是如此,她也并没有完全的恢复原样,那脸上又多出了几分娇羞的味道来:“老人家,原来是你呀,那可真不是我什么男人,那是我师兄!” “对,是师兄,是师兄,你也用不着解释了,老头子我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好歹也是过来人,都懂的!”看着这小妮子那般急于辩解得姿态,老人自然也紧跟着她的话去回答道,原本想要说个明白的仇婉儿,被这老头这么的一调侃,不由得心里面更加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连正面去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她微微的侧过头去,好借机掩饰自己的尴尬,但这嘴里,还是接着说道:“老爷子也不要调侃我了,他真是我师兄,我们都是祁连弟子,我叫仇婉儿,他叫寒潭衣,对了,老人家你怎么称呼,为什么会躲在我的房间里呢?” 这倒是个好问题,无论先前是什么眼的局面,那都能拉了回来,果然,这老头一下子有些沉默的姿态,并没有急着回答,也不知道他的思绪之中到底在想些什么,那茶杯已经见了底,自然是不能喝的,所以他又拿起茶壶,缓缓的倒上了一杯,但倒是倒了,他端起茶杯来的时候,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将那茶杯放到自己的嘴边,而是顺势扣在了桌面之上,这茶水满满,若是换做常人,这一下,不知道要洒出来多少,可这老头,那是端的有些能耐,重扣之下,茶杯中的水,似乎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一般,很平静,涟漪都未起半分。 就这一手功夫,要是放在这江湖上,不知道要让多少人羡慕的了,至少,眼前的仇婉儿就是这样的感觉,她的心里面不由得思索道,这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看这样子,他是有本事也有心事,本事这东西,或许别人还能学得会,可心事嘛,也只有他自个才解得了,我还是不问的好,也省得自寻烦恼,可这样的一个老头,那定然是经历过了许多事的,能够让他沉默的,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到底是什么事呢,这心里怎么这般的好奇呢? 这可谓是复杂至极的心思,连带着仇婉儿本身都有些被折磨的姿态,她有种跃跃欲试,想要去问过明白的冲动,却又总有一条训诫在脑海里不断的徘徊,天机道人曾经说过,这人啊,行走江湖,功夫好坏只是其中一脉,可要真的活得长,活出个名堂来,最为重要的就是,这颗心,要学会收敛,有些东西,最好是不要有太大的好奇心,否则就算是在有本事的人,得罪的人多了,那也经不起别人的算计,明明可以过得很简单的,却非将自己推入所谓的漩涡之中,那可就有些不值当了。 “小妮子,婉儿姑娘是吧,老夫我叫卓拉未央,是从西昆仑来的,为的是找我那对师弟妹而来,可我去了他们住的地方,却得知他们已经因事离开,这不,身上没钱,就只能这样了,还望婉儿姑娘不要介怀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思绪凝重了几分,连带着先前他那有些调侃的语气,都收敛了下来,这声调,这用词,那都讲究了些,这一下,仇婉儿还真就有些不解了起来,江湖之大,那是她能够看得透的,这祁连一脉,大抵也在中原腹地,这名字什么的,两三个字的倒是比较多,这四个字,偏偏还叫得这般奇特的,她可算是从未得闻,当然了,大千世界嘛,原本就是无奇不有,这倒也没有什么。 “卓老前辈,这你名字,还真有些古怪,我也弄不太懂!”微微的笑了一下,那尴尬的容颜,似乎再昭示着仇婉儿心里面那丝轻微的愧疚一般,她的手,顺势往那兜里面这么一掏,摸出来一锭不大不小的银子来,递了过去:“江湖人嘛,出门在外,多少有些不方便,这二十两银子,你拿了去,当作盘缠便是!” 这样的举动,倒算得上是大方,要知道,这若是一般的老百姓,二十两这样的巨款,大抵都可以过上好几年,可这小妮子,那脸上却没有丝毫心疼的姿态,敢情这原本就不是她的东西,那卓拉未央,倒是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有些感激的看着仇婉儿,这一幕,让这个小妮子有些不解了起来,她急切的补充道:“怎么了,老人家,你这是嫌少?” “岂敢岂敢,你们中原人说什么无功不受禄,这我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又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呢,我看你此行也是要前往荥阳,不如你就带我一程,估摸着我那对师弟妹啊,也去了哪儿,这要是找着了他们,花了多少,用了多少,一并还给你便是,这样我老头子也不算白占了你便宜,仇姑娘,这样如何?”这姿态,在仇婉儿的眼中看来,多少显得有些做作了些,一点都没了豪爽劲,当然了,她也不能再说些什么,毕竟对方的话也有自个的道理,这若是在坚持下去,恐怕彼此之间要生嫌隙,那就更难看了,所以此刻的她也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对方的说法:“这样也好,正好有个伴,老人家你饿了没,我让船家准备点吃的!” 这话说完,也没管对方答没答应,径直的就往船头去了,就留下那老人,看着这小妮子那身形,这心里面多少有些叹息的意味,眼神中也恍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般,他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脑海里嘀咕道,这小妮子也真是,和当年的师妹,还真有几分相似的味道,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俩过得怎么样。 第五十九章 收你为徒 这些个心思,若真是考究起来,还真让人有些难受的姿态,卓拉未央这一把的年纪来,什么都看透了,却终究还是有些东西,那是看不开的,当然了,眼下也有一个好处,和这小妮子打了个照面,至少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船身了,那一个些船夫什么的,也自然不会和他为难,反正是这么大块地,多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还能多收了两三两的银子,这也算得上天外飞来的横财,捡着舒坦,仇婉儿原本就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这一路上还真有些无趣的姿态,这老头子的到来,倒是给了她一个很绝妙的突破口,西域之地,自然比不得中原,其中的种种,若是要细说起来,估摸着就是有个十天半月什么的,那也说不完。 这一来,反倒是这小妮子缠着那老头子,问东问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是这般的好脾气,卓拉未央不但没有丝毫厌倦的神色,反倒是积极的配合,她问个什么,他就答个什么,什么山戎地貌,民生风俗,什么曲调歌赋,神话古怪,总之只要是能讲的,老头子就没有遗漏,这倒是让仇婉儿觉得舒坦,在那旁人的眼中看来,这两个人的年纪举动,像极了爷孙一般,若不是那老人的容颜和这中原人还有几分差异的存在,估摸着都是这般的认为了。 说起来,这老头子的到来,也算是帮了那些个船夫一个大忙,要知道,那三跳峡什么的,可不是好受,特别是这般的逆流而上,就算是十来个船夫一起动手,要把这船送上去,那也不算是什么轻松事,这或许就是湘江渭水一系,最为困难凶险之所在,但有了这个老人,那就是另外一副局面,那身子猛冲之下,几掌拍打之间,这船就已经在那渭水中游了,再看这老人时,那面色容颜什么,居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老人家,你的功夫可当真是了得,就算是我师傅和你比起来,那都还差了几分,佩服得紧啊!”这话倒没有丝毫违心恭维的意思,在仇婉儿的眼中看来,这样的本事,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湖中,那也决计找不出第二个人来,这小妮子也算是个习武之人,自然也逃离不了那艳羡神色,甚至在卓拉未央身形坠落回船上的时候,她还有些控制不住自身的激动,一下子从那凳面之上站了起来,好话这种东西,没有人会讨厌,就算是假的,那也听起来舒坦,更何况,老头子对于自身的本事,自然比谁都了解,当然心里面一高兴,脸上就紧跟着浮现出所谓的笑意来:“小妮子,既然我的功夫比你师傅的高,那你干脆点拜我为师得了,你若是肯拜我为师,我这一身的本事,那都教给你,保管你在这江湖上,能有一席之地,如何?” 这可算得上是一个极大的诱惑,要知道,这大抵混迹江湖的人,就没有不想出头的,可要出头,最重要的还是那一身的本事要硬,江湖上谁的武功高,谁自然就能够名利双收,而眼下这个老头的功夫,别说全学会,若是能达到六七成的水平,那也定然是江湖之中的绝顶高手,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盼着能有这样的一份缘分,所以这一刻,卓拉未央的眼神停留在这个小妮子身上的时候,满满的都是自信的神色,就像是早已经料定这个对方会应承自己一般。可这样的念头,却注定要落了空,仇婉儿虽然内心之中也有想要去应承的冲动,可这种冲动,可紧跟着就被压制了下去,她有些微微的抱歉姿态,就像是这拒绝人,特别是拒绝这样一个老人不是什么好事情一般:“老人家你的功夫,厉害得紧,我这心里面,那也是愿意去学的,只不过晚辈有些福薄了,早已经有了师傅,没有得到他的同意,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拜别人为师的,所以老人家,婉儿也自能和你说声对不起了,希望你不要怪当晚辈的不识抬举才是。” 这样的一个答案,可算不得什么好答案,至少对于卓拉未央而言,有那么几分被拒绝后得轻视味道,他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多少显得有些难看,但难看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消失得干干净净,这脸上,紧跟着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也不知道是伪装还是发自内心的,他缓缓的做了下来,即便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刚才那几掌还是让体内的气息有些轻微的波动,也是该调息一下才好:“你这是说那里的话,师徒这种东西,原本就要讲究缘分的,强求不得,只是这中原之地,和我昆仑还是有几分的不同,这昆仑收徒,只讲究双方是不是愿意,不去在乎有没有师傅一说,更何况,在昆仑还有一种说法,这徒弟的师傅越多,这当师傅的,那也是一种光荣,就拿老头子我来说吧,当年我上山学艺的时候,可就有七位师傅呢?” 这话说得也很平淡,至于其中有没有什么责怪的意味,仇婉儿还真心听不出来,不过她这心里面也有些轻微的感慨,的确是两个不同的地方,民风习俗什么的,自然有些不同,可若是让她来选,或许还是昆仑之地,更加的符合她的脾性一些,可她毕竟是在这中原之地,生来知道的,就是这么个规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个孤儿,要说这天极道人,在她的心里面,或许还是那父亲两个字,要显得更加的深邃一些,所以这一刻,她的心里面就算是有那么些的向往之情,却也不能表达了出来,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伸出那手,缓缓的替老人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也不去说话。 “你也用不着这般板着脸不高兴,若是不能,老头子我也决计不会强迫于你的!”卓拉未央终究是火了好几十岁的人,虽然仇婉儿有些掩饰的姿态,但他还是一眼就能够看出这小妮子的心思,当下接过那杯茶,缓缓的喝了一口,因为有些滚烫的原故,多少还有些难以入嘴,所以他也只是喝了一小口,便将那茶杯放回了桌面上,此刻目光停留在仇婉儿的身上,有些安慰的说道,其实这一幕,就和这喝水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想却未必能,这原本就是最大的一种尴尬,当然了,他这话说出口,仇婉儿的心里面自然也觉得要好受几分,与其再哪儿纠结,倒不如对方放弃,来得更加的轻松,而她也顺势的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热茶,热气腾腾之间,倒像是有些模糊了她的眼一般,透过那一丝的朦胧,她突然间有了一种错觉感,虽然和这老头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却总感觉,他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那种不用丝毫言语都能感受到的亲切感,让她的心思,觉得又凝重了起来。 “老人家,若是找到了你的师弟妹,你是不是就要回昆仑去?”两人都多少有些沉默的姿态,沉默这样的字眼,或许最是让气氛凝重的因素,可是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整个空间,一下子就有些尴尬了起来,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反正是那杯茶,都冷却了不少,就连那气息,也收敛了几分,只有丝丝缕缕存在着,这一刻,仇婉儿才像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一般,那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能够听得很清晰。 “我也不知道,中原之地,虽然比起昆仑来说,要显得富庶许多,这流水,这春花,那都是昆仑所没有的存在,可这里终究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在这儿没有什么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自然也就没有根,谈不上什么留下的意义,只要找到了我的那对师弟妹,知道他们过得很好,我也算是了去了师傅的一个遗愿,到时候自然也该回道昆仑去了,那高耸入云的山峰,白雪皑皑下的岩石,或许才是我真正依恋的存在吧?”被仇婉儿这么一问,卓拉未央自然是蛮有感触,他说得也没有什么不对的,这人嘛,留在一个地方,终究是要有缘由的,或许年少的时候,还有些雄心壮志,想要在更广阔的天空中翱翔,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可一旦上了年纪,少了那份拼搏心,就要讲究的是落叶归根,故里,那长大的地方,或许才是变成最为依赖的存在吧。 当然了,这些话对于仇婉儿而已,还早了些,也有些难以理解,听不明白的感觉,不过看着老人的神色,她也知道,这算不得什么开心的话,特别是这一刻,就好像自己去惹对方不高兴了一般,心里面多少有些惭愧的感觉,她忽然间,这思绪之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稍微一个停顿之后,这才试探性的说道:“老人家,等我见了师傅,我就和他说去,如果到时候他不反对,我就拜你为师,到时候你在中原,也是有亲人的了,你也就可以留下了,不是吗?” 第六十章 送你礼物 这样的话也能够轻易的说出口,仇婉儿果真还是年轻了些,这若是换做以前,非让卓拉未央大笑不可,但现在,他却有些笑不出来,反而这心里面满满的都是感动的味道,人啊,大抵都是这么回事,这年纪越大,就越容易被人带动情绪,甚至连些细小的末节也不例外,天真这样的字眼,在江湖上,可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尔虞我诈什么的,能够把这种性子压得死死的,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卓拉未央没有答话,整个神色也有些深邃了起来,这样一来,仇婉儿就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也就自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插嘴,她也只能静下心来,看着那远方的光景,三跳峡之后的渭水,大抵是因为只是之流的缘故,无论是那宽广的程度,还是这滔滔而下的水势都显得要薄弱了几分,不过这也有它的一个好处,那就是船身游走在其上的时候,可以稍微的放缓些,这样一来,那两岸的景致,也自然能够看得更加的清楚。 至于现在嘛,多少有些天公不作美的意思,四下的环境多少因为天色昏暗的缘故,变得有些模糊,初夏的荥阳境内,也还是显得有些燥热,伴随着那江风而来,吹拂到仇婉儿脸上的时候,明显的夹带着水汽,和她面前的茶杯里升腾而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倒还真有了几抹蒸腾的姿态,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再炎热的夏日,她都熬过了十七八年,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会。 既然已经到了荥阳镜内,那要到荥阳城,不过也只是大半天的光景,可眼下是刚入夜,也用不着急着赶路,就这般的缓缓而行,估摸着明日中午时分,就能够到达,船夫们也陆陆续续的睡了几个,只留下两三个人照看着,只要不让船身到退就好。 “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原本宁静无比的环境下,突然之间冒出这么个声音来,有些焦急的姿态,都不用分辨,船里面虽然有不少的江湖客,但却只有仇婉儿一个女娃,这声音如此的尖锐,也只有她才能发得出来,江湖人嘛,大抵都是些热心肠,恨不得有什么不平事,那都去管管,似乎这样一来,自个就真的是那大侠了,可眼下,却没有人敢出头的,若是不知道也罢,三跳侠那一幕,老头子奋身推船那份能耐,可谓是历历在目,这般能耐的一个人,有谁敢去招惹,若要是真的惹急了,那可是分分钟就要与世长辞的节奏,所以这一刻,虽然有不少的人听到了声音,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看个究竟,一个个的装睡的装睡,实在睡不着的,就接着那些个说话的功夫,将这嗓门提高了几分,权当作是没有听到一般,这也好给自己留下个心里慰藉不是。 当然,也不乏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想要来探个究竟,不过那动作什么的,都显得很轻柔,慢咧咧的,生怕被发现了一般,不过即便是如此,那房屋内的一幕,还是可以透过门户窗帘,看得十分的清楚。卓拉未央的手,向前直伸着,好像是举着什么东西一般,斜眼望时,才能够看得清,那可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仇婉儿,这个小妮子被倒举着,那原本修长的头发,也跟着倒转了过来,居然有些挨着地面的姿态,她的脸,虽然不是正对着这门窗,但还是隐约能看得到个侧面。 少女嘛,原本应该是一种白里透红的脸,无论从那个角度上看过去,都应该是颇有光柱的存在,妩媚,清秀之类的字眼,原本也是最好的形容词,可眼下,这些放在她的身上,多少显得有些不合适,她的脸,满满得都是红色,就好像憋气之后,那种因为窒息而产生的画面,可偏偏她的呼吸有限的十分的沉重,急促之间似乎都能够听得到声响来,也不像是因为不能呼吸的缘故,再看那老头子,那张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场景受到丝毫的影响一般,更为奇妙的是,他的手,只是握着仇婉儿的手,居然就凭这这么一个指点,就能将一个人完全的举在半空之中,这多少让人有些惊讶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势力相差悬殊的缘由,像这般难受的局面,仇婉儿居然没有挣扎的意味,亦或是挣扎这种东西,在这儿有些不管用,这看着的人,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也都停留在屋外,看着这样的一幕,连气息都不敢喘大了半分,深怕被人发现了一般,这可不是什么谨慎,害怕这两个字眼,再这儿名下要显得贴切一些。 就这般的局面,大抵有小半刻钟的功夫,卓拉未央才这么顺手一放,将仇婉儿放回了地面,他没有说话,坐回那桌面前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的依旧是先前的笑意,此刻那茶杯中的茶水,冷得刚刚好,既没有向上升腾着热气,喝进嘴里面的时候,也能够感受到一缕温度尚存,仇婉儿的那张脸,少了这样的束缚,一下子好了很多,慢慢的,那红色也开始消退了下去,呈现出正常的肤色来,她稍微的轻咳了两声,就像整个人还有那么几分的不舒坦,要借着这样的举动发泄出去一般,那目光,死死的盯在老人的身上,像是在捕捉点什么一般:“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你不是说要做我的亲人嘛,按照你们中原的习俗,这长辈的第一次见了晚辈,自然也要给个见面礼的,我是个糟老头,身上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的,除了这一身的功夫手法还算看得之外,还真不知道给你什么才好,你先比说话,试着将灵力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看看这礼物,还合不合你的意?”老人自然知道她会这么问,所以这些个字眼,那也是早想好了的,仇婉儿虽然还有些不解的姿态,可她也并没有急着再去追问,而是按照这卓拉未央的意思,将体内的灵力运转了起来,可这一下,那灵力刚一流动,她的脸上又浮现出诧异来。 这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能耐,别人不清楚,自个可是很明白,所以对于自己的灵力修为,仇婉儿也自然不例外,可这样下,却俨然是不同的光景,如果说她以前的灵力流动如同眼前这渭水一般,那现在的感觉,就恍若跳过了三跳峡,进入了湘江一般,无论是灵力的强度和流动的速度,都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还有随着这经络,越发的强悍的感觉,仇婉儿的眼里,不解的成份更高了几分,甚至停留在老人身上的时候,有些圆睁的姿态。 这大凡一个人,修炼这灵力之类的,靠的是日积月累,体内的经络才会变得更加的通畅厚实,可着人体经脉构造那也好似有特点的,它出于自保的缘由,必然会竭力的保持着原有的形态,这样一来,有些个经络点,也就是医家口中的穴位,是闭塞着的,想要冲开,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穴位不开,灵力所流动的渠道,就会受到很大程度的限制,甚至有些大穴位,会封闭主干道,如任督二脉之类的,所以往往这习武之人,灵力练到一定的程度,便很难再精进半分,大抵也是因为这个缘由,所以很多人为了谋求更高的境界,都会选择来冲击这些穴位,以达到疏通渠道的目的,当然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先不说这些穴位封闭极紧,若不是灵力强大到一定的程度,是断然不可能冲得开的,就算是能,也有可能会导致时机,方式不当而是经络受损,到头来,就如同整个管道之中,有了漏洞一般,水流涌动之间,难免有泄漏的可能,不但于灵力修炼无益,甚至可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所以突破穴位这样的举动,那可是得慎之又慎,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仇婉儿可不是什么傻子,那灵力运转一个周天下来,汇入膻中的时候,她自然也明白了过来,这可真算得上是一个绝妙的礼物,再江湖人的眼里,可比那什么金山银山的,更加宝贝,别的不说,这些个大穴一打开,灵力流动之间,可谓是异常的舒坦,整个人,都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就恍若全身的重量,都不存在了一般。 到了这一步,仇婉儿终归是要说点什么的,至少道个谢这类的,也是应该的,她暂时不能拜对方为师,但这样的恩惠,可不能白受了,言语到了嘴边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出口,却被那老头子打断了,他猛的一口,将剩下的那点茶水倒进了嘴里,顺势将那茶杯往仇婉儿面前这么一递:“谢这个字,我是不想听到的,你若是真想说这话,不如就替我倒杯茶吧,小妮子,你这幅身躯虽然柔弱了些,但也算是个练武的材料,我只是帮你打通了穴位,算是领你进了门,修行这种东西,还是靠你自己,可不能因此心生惰意,明白吗?” 第六十一章 感悟 如果说眼下最好的答案,那或许就是点头了,和天极道人不同,在卓拉未央的面前,仇婉儿或许变现得更像乖乖女一些,她的脸上,此刻浮现的,也是一抹的笑意,不过那动作,还是挺麻溜,端茶倒水什么的,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为难之处,这一下,原本还有些看戏的窗外人,就只能剩下羡慕之情了,要知道,这打通全身经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抵能做到这种境界的人,都是成为了大侠亦或是即将成为大侠的人物,灵力流转之间,就算是再没有天赋,那积累起来都要比其他的人不知道快多少,更何况,能够达到这一层的,那无不是些佼佼般的人物。 好吧,世事也总有那么些例外,就如同眼前这小妮子,不就是借助了别人的力量嘛,对于她,或许羡慕嫉妒的成份要多一些,可对于这个长相有些另类的怪老头,他们的眼中,不解和仰望的成份或许要高上那么一些,要知道,如果自身的修为不够,要强行给别人打通经脉,那可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甚至控制不好,还有可能遭受到反噬,即便是能,那也断然不可能像他这般轻松,须臾之间就能完成,所以这个老头的武功修为之高,几乎已经到了化境的地步,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湖,也未必还能有人有他这般的能耐。 不过想到这儿,又有人要高兴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荥阳城估计能有一场好戏看,荥阳城是谁的地盘啊,明月山庄庄主沈万三的,在这种地方举行什么武林大会,那背后的意义可谓是不言而喻,也是,当今江湖可谓是门派风云,为数众多,可要真的算得上号的,也不过就只是四大门派而已,而这明月山庄,更是其中的佼佼,论声望德行,沈万三也无疑是最高的,就算是天机道人什么的,也要逊上几分,再说了,这什么武林盟主,除了要有名誉声望之外,自身的功夫,那才算得上是王道,这原本也是沈万三的拿手好戏,可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眼下去冒出这么一个老头来,就这一手,就不会比那沈万三差,他又是往荥阳城去得,分明是冲着这场武林会,到时候,这沈万三岂不是多出来个难缠的对手。 当然了,这也就是他们的心思,卓拉未央是什么人,这些个江湖人又那里能够想得到,不过这也没什么,一个想法而已,就像眼下的仇婉儿,也不会去理会这些个江湖人,现在已经是完全入了夜,四下都是漆黑的一片,就连今儿个的月光都显得有些吝啬了些,被那阴云挡在了身后,洒不出一丝一缕的来,只剩下那一缕微弱的烛光还映照着,将四下都点缀得有些朦胧的姿态,原本这样的光景,是最适合睡觉的,可她一个灵力运转周天,这倒好,整个身体舒坦得同时,居然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倦意,自然也就睡不着,所以她也就只是呆在原地,斜着眼,将那目光停留在老人的身上,卓拉未央可就不同,也不知道是连日来折腾的缘故,还是刚才的那一出,让他的身体倦怠得很,也就自然躺在那桌面之上,睡了,隐约间似乎还能够听到一丝轻微的鼾声,显然睡得很深沉,仇婉儿也不想去打扰他,自然就不说话,甚至连走动什么,都收敛了起来,这夜里面,也算不得是什么坏事,她原本是个极度贪玩的人,此刻被这渭水和黑夜两重封锁之下,也只能被迫的静下心来,整个人顺势盘坐在那地面之上,开始调节起体内的灵力来。 起初只是涓涓细流,虽然也能够感受得到,但却并不明显,只觉得有股微弱的气息再身子之中不断的回转一般,灵力行转一个周天,待地需要一刻钟的功夫,大约两个时辰的姿态,她就开始觉得,自己体内的气息,有种明显颤动的姿态,越发的清晰了起来,那细流到了这一刻,也好似明显加大了几分,甚至流动之间,让自个的身子在这开始有些犯寒的夜里,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一阵热意,细微的汗珠,也从那额头之上渗透了出来,紧跟着,血管也有些胀动的姿态,让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人也觉得特别的难受,仿佛就连这盘坐,也有些把持不住了起来。 “凡事都是欲速则不达,万不可急功近利,以求短成,特别是灵力这东西,讲究的是循序渐近,是一个积累的过程,断不可一朝一夕,若是追求不得法,恐怕会伤了自己!”基本上就在那最难受的一刹那,一双手轻轻的按到了仇婉儿的肩膀上,都不用睁眼,她也知道是谁,而紧跟着,一个灵力透过那接触点传了来,刹那间就让她的身体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所谓的晾意,将原本那种燥热难当的感觉,销陨得干干净净,她自然也明白对方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当下急忙收敛了心神,将那原本还在回转的灵力都导入了膻中,这时候,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双腿都有些发麻的感觉,想来或许是因为这般坐得太久的缘故,她稍微的挪动了几步,让自己尽量的放松些,好借此来缓和一下这种感觉,而卓拉未央此刻已经不在这屋子当中,当然了,老人也并没有走远,江面什么的,虽然难不成他,可这夜里的漆黑,那可是个致命的东西,更何况,他原本就是要去荥阳的,所以现在能做的,就只是等待两个字罢了,听着这渭水拍打着船面的声音,让他觉得别有节奏,那迎面而来的风中,夹带着些许的水汽,吹拂在脸上的时候,虽然有点轻微的冰冷感觉,但却也让人能够清醒几分。 “老人家,我?”稍微的缓和了一下,仇婉儿身上的那种感觉,便已经消散了一大半,这般的光景下,她本能的往着船头走出,此刻四周都显得十分的安静,就只有那船浆这类还在缓慢的滑动着,她站在老头身后的时候,似乎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可到头来,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就那般呆呆的站在他的身侧,也学着那样子站立着,只不过,这一刻,虽然两人的动作极度的相似,但那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姿态,一个含蓄深沉,而另一个,不过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小妮子,你的天赋当真是不错,昔日我打通全身经脉的时候,别说像你这般能够自如的调息灵力,就连动,都感觉有些生疼,你倒好,就短短的两个时辰,居然让这灵力在体内不停的运转,要知道,这万事万物,都和这船,和这水差不多,谁能摘找亦能覆舟,这原本就是你们中原人长说得一句话,灵力越强,你施展起来的拳脚刀剑,自然也就更加的厉害,可它也同时是把双刃剑,若是掌控不好,也有可能伤了自个,轻则经脉受损,重则走火入魔,所以我们才要不断的磨练,以期自身经络能够承受这灵力的增强,着原本就需要一个过程,强行,也比是什么好事,你明白吗?”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卓拉未央才轻声的说道,声音虽然低沉了些,但那感觉却显得十分的深邃,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不只是在给别人说什么道理,反而像是是感慨着些什么一般,至于是什么,仇婉儿不会去问,这一刻她不知道哪儿来的心思,你若是想要说的,就算是不问,他也是会说的,可若是不想说的,你就算再怎么的去问,他也是不会说的,想想就这种心思,还真有点像极了寒潭衣,所以更干脆的就是,她连这话也不去回答,就那般的选择沉默着,大抵一个聪慧的人都是如此,都不需要强调得太明白,其中的道理,那也是懂的,可这也未必算什么好事,思虑得多了,担心得多了,在乎得多了,反倒不如那些个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来得潇洒痛快。 “大抵都是这般模样,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虽然有时间的长短,但也不过只是一个轮回而已,有些人为了权势,有些人为了名利,汲汲营营,甚至是不折手段,可他们又那里明白,百年之后一抹黄土,这世间就算是有在多的财富,再大的权利,又能和他半分的关联呢,小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悟上了兴致,就算是仇婉儿没有答话,老人也似乎有些收敛不住的气息,这声音还在继续,只是他这番话,此时此刻,不知道是说给仇婉儿听的,还是说给他自个听的:“人啊,终究有许多不开心的事,事事顺心而行,原本也是不可能的,就如同这月,不是也有被乌云遮盖的时候吗,可这又有什么,它依然存在于这天空之中,当这云散去的时候,不还是鞥散出最耀眼的光芒来吗?” 第六十二章 荥阳城 这些个东西,仇婉儿若说是不懂,那也不至于,可若是说有多么的明白,那也不尽然,她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一个人若是经历得少了,那自然也不会领悟得太过深邃,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或许永远不知道,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时间嘛,总是匆匆而过,特别是到了下半夜,仇婉儿只觉得自己这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连带着那眼睛都有些睁不开,这船虽然算不得大,但却也显得十分的方便,不知不觉中,便睡着了,依靠在那墙角的感觉,倒也不怎么难受,风吹着的那种姿态,在这初夏的夜里,虽然有些凉意,倒也不怎么难受,所以那一觉,仇婉儿也睡得特别的舒坦,等着这眼睛在睁开的时候,已经隐约能够看到荥阳城的影子了。 这儿她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可上一次也不过只是短暂的停留,记忆中有关这座城所留下的东西,也不过只是零零星星的一小点,再被这时间这么一摧,已然忘记得差不多了,此刻望了过去,第一眼的感觉,那可就是相当的震撼,荥阳城原本就是西南重镇,依山傍水之间,雕琢得极有新意,那特产的大理石面,更是精华得很,与这些古老的构建工艺混搭在一起,让人不免产生些古朴的姿态来,雕龙画凤原本就是象征着极好的寓意,这一刻,与这富庶两个字完美的融合了起来,倒是将这古城形容得恰如其分,这或许是得了地利的优势,盘踞在一角,有了湘江大巴麓交联的庇护,让这儿处于一种易守难攻的地位,纵使这百余年来,九州之地,都有些兵荒马乱,都从来不曾波及这里,财富这东西,原本就需要积累,这一点,可谓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了,这些东西和仇婉儿没关,也自然和卓拉未央不会有太大的联系,这两个人,倒是有个相同的目的,那就是找人,只不过找的人不同罢了,你还别说,武林会这种东西,虽然是江湖上的事,但也应了这样一句话,有人的地方,那就是江湖,所以这一刻,原本就显得十分热闹的荥阳城街道之上,更是不一般,先不说,那一干的武林人士都不肯错过了这热闹,各个方向云集而至,就算是这南来的北往的游人商贾,那也是要在这地方停留上几分的,毕竟这样的盛会,那可是相当的罕有,做个买卖,看个热闹什么的,这无疑是绝妙的机会,毕竟那沈万三,天机道人之类的前辈大侠风采,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更何况,今儿个这一场,还有那庙堂之上最富传奇的齐王萧景浩要出现,他的到来,那将是一种象征,代表着朝廷的存在,这无疑是将这场武林会推到了一个至崇的高度。 当然了,这人一旦多起来了,对于那些个的商人土著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但对于这些个外来的人来说,那可就未必,就连仇婉儿和卓拉未央两人,也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来,那就是没有找到人之前,这住在什么地方,可算得上是一个大问题,总不能露宿街头,来得这般狼狈吧,可这若是要找上间上好的客栈,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先不说已经住满了人的,就算是还有那么一两件空房存在的,那价钱也是一下子番了好几倍,这原本也是商人的本能,供需关系而已,怪不得谁。 好在这些事情也算不得太难的事情,仇婉儿手上还有不少的银子,有了这东西,去哪儿也都不怵,更何况,她的手中还拿着剑,开客栈的人,自然都是些聪明的主,自然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样的场面,不能宰得太狠,否则要真遇上那么一两个横的,发起脾气来,那可就不得了,说不定自个这客栈都让人砸了,找谁去,莲歌说理的地斗没有,所以呢,见好就收,才是第一大原则,当一间客房上升到二两银子一天的时候,彼此之间,也都算达成了默契,当然了,仇婉儿也还好,不过就只是住个三两天,身上的钱也是够的,更何况,只要找到了自己那个师兄,钱这种东西,对于他而言,可算不得什么太大的问题,自个没有,终究可以管别人借不是,只是人家愿不愿意,那自然是再做考量了。 安排好这一切,仇婉儿就收拾着上街,老头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连招呼什么的,都没有打一个,估摸着也应该是去找他口中所谓的师弟妹了,分开来走,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天机道人在哪儿,她是应该清楚的,之所以没有直接去,那是因为这行踪什么的,可不能让老头子知道,这若是让他知道了,自个非得紧紧的跟在他身边不可,到时候可就没有了自由,那就有些不划算了,所以到了后来,她干脆就收敛起了找人的念头,出来玩嘛,原本就为了两个字,那就是开心,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反正到时候武林会一开始,他们也自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的。 和她的清闲有些不同,此刻的寒潭衣,却是相当的难受,这人啊,大抵做回坏事,这辈子心里面都会受到这折磨,特别是在面对着苦主的时候,这种感觉,可谓是更加的明显了起来,天机道人和沈万三可谓是齐名,明月山庄又是这一场武林会的主办方,自然是对这老头子格外的理喻,总不能在这些个事件上丢了面子,当然了,此刻山庄里,密密麻麻的,也算是有了不少人,说起来,里面还是有不少江湖上的名宿,但他们受到的,最多是明月山庄弟子的招待安排,想让沈万三亲自前去,那还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所以这一刻,沈万三也坐在这大殿之中,是不是有人送来帖子,报上姓名,他也只是轻轻的接了过来,亦或是挥挥手,就打发他们去了,当然了,寒潭衣这一刻,倒是希望他走的,只要不在自己的眼底下晃荡,这心里面多少要好受一些,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人啊,越是有这样的心思,特别是害怕的时候,就越发的难以如愿,他在心里面暗暗的叫了不知道多少声的苦,就连那头,也低埋着,都不敢正面去直视对方的容颜。 又是一封拜帖送了上来,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不过猛然间,沈万三的神情,似乎有一个很小的变化,是一种不解之中约为带着些紧张的姿态,不过这种神情,很快便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去,那头也顺势这么一转过来,停留在了天机道人的身上,这原本就是些无趣的事情,平日里天机道人就很少去搭理,这一次,虽然有那么些心思,可这样的举动,这么多年下来,多少懈怠了些,那双眼也微闭着,就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连一般。 “道兄,道老头?”沈万三开口轻声的叫道,那声音自然也不大,但这么短的距离,自然也能够听得清楚,也不知道天机道人是不是真睡着的原故,居然没有一丝的反应,仍然坐在那座位之上,就恍若没有听清一般,寒潭衣心里面原本就有些害怕,此刻更是不敢去直面对方看过来的眼神,一个糊涂之间,都不知道这沈万三到底再叫谁,这一来,他仍旧是伫在那里,斜挑着个眼,打量着其他的地方。这也未免太尴尬了些,沈万三见叫对方不应,也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身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后,便缓缓的朝着这边而来。 他倒是没有什么,最多就是上了年纪,动作有些缓慢了些,可寒潭衣却是宁外的一幅心思,沈万三这每走近一步,他都感觉着对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一般,整个神情就显得更加的凝重了起来,不敢去看的同时,这脚步声没传来一步,就像是在撞击着他的心脏,想要逃,却又逃不了,想要不去听,却偏偏那声音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好在这一刻,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至少夏无涯还清醒着,看着沈万三走了过来,他急忙拍了怕天机道人的臂膀,似乎有些叫醒他的姿态。 “师傅,醒醒,师傅?”这声音也自然不大,可若是凑着一个人的耳朵来说,自然是管用的,更何况,天机道人不过就是打了一个小盹,被这么一叫,自然立时惊醒了过来,他的神情,顺着那声音,一下子停留到了夏无涯的身上,朦胧中多少有些不解的姿态:“怎么了,难不成开饭了?” 这话自然是问得夏无涯有些哭笑不得,心里面琢磨这老头子就是这样的性子,改不了,可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还是不该去回答才好,反正算是闹了笑话,不过沈万三的神情,却显得十分的自若,就像是这一幕,那也是见怪不怪了,丝毫没有什么值得惊讶亦或是生气的地方,他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丝笑意,没有丝毫的伪装之感,那人走到最近的时候,他这才接着说道:“还没有开饭呢,道老头,看来你这平日里的日子可是过得消遣啊,好生的叫我羡慕!” 这话说出口,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违心,反正天机道人算是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有些姿态,还是不要轻易的在人前显现,特别是在这沈万三的面前,身子猛然一坐起来的同时,多少有些尴尬的姿态。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脸上,瞬间就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就好像在借此掩饰一般:“怎么了,沈兄,这武林会不是还要等到明天才开始吗?既然一切都是由你来主持,那可就没有我老头子什么事,这样的光景下,睡个觉,放松放松,也算得上是一种消遣,你又何必来烦恼于我呢?” “道老鬼,你还是这般的作风,算了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呢也早就习惯了,可今儿个,来了个故人,你我也多少该去见见,你说是不是?”似乎并没有对天机道人的言语有丝毫不满的姿态,这或许也正好验证了他口中的话,这手,顺势将那拜帖往前一递,脸上多少有些期待的味道。 第六十三章 邵长春 拜帖这东西,倒是相当的管用,别看只是那么小小的一张,嘿,却能够将一个人彰显得很清楚,原本天机道人还有些不太在意的姿态,可那目光往着字面上这么一扫,那神情有着一个明显的变化,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当然了,这样的异常来得很快,去得也自然很快,转瞬之间又从他的脸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取代而来的,却是一幅笑脸,他的身子也缓缓的从那座椅上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原故,多少显得有些慵懒的姿态:“是该去见见了,说起来终究是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欠他爹一个人情,也是时候该要还给他了,你说是吧,沈老怪?” 这句话,沈万三并没有想要去回答,但也没有反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算是应承了天机道人的话,不过人情这种东西,大抵都是如此,欠的时候,大抵都是有些不情愿的,特别是像沈万三这样的人,可就更不会了,但要欠上了,还起来也显得十分的困难,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是不太情愿去说这些事的,两道身形并列而行,向前迈开步去,这一刻,寒潭衣算是舒了口气,这一刻,他才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节奏明显的加快了几分。 “到底是什么人,看师傅的神情,似乎对来人特别的重视,老头子常年隐居在这祁连山中,很少与江湖人有来往,再说了,以老头子的名望地位,还有什么能让他亲自前去迎接的?”看着那两道约为显得有些苍老的身影渐渐远去,寒潭衣还真有些不解的姿态,忍不住这心里面轻声的嘀咕道,当然了,眼下的光景,他可不想离那沈万三近上半分,虽然这心里面笃定对方不知道自个是那金叶子,但亏心这类的思想,可不是那么轻易就逃避得了的,不过这心里面的好奇感,又可谓是异常的身后,也想要去知道,来人到底是谁,所以两相纠缠之下,他也只能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姿态,反倒是那夏无涯,没有这一层思想包袱,径直的跟了上去。 人来人往,大殿外更是热闹,明月山庄可不是什么小地方,就连这殿外的广场,那也比起一般的大户人家的庭院,要大上许多,可即便是如此,这偌大的江湖人,都往这么个地方一聚,那断然是不可能容纳得下的,所以那入眼的光景,可谓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这个人中,又有各自的人脉圈子,此刻分散成一簇一簇的,那声音嘈杂得很,自然什么也听不清,当然了,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并没有丝毫诡异的地方,要想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找到那么些特定的人物,可算不得什么容易得事。 可今儿个却有些奇异的地方,后跟出来的寒潭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少年人,那是一袭白衣招展,在这一干的江湖人中,可谓是相当的显眼,俊美,这两个字眼,或许是最好的形容词,映衬在这个少年人的身上,十分的贴切,那身高比起四周的人,要矮上那么几分,就算是此刻走过去的沈万三,那身形已经显得有些瘦弱矮小了,在他的面前,却也显得高了几分,这少年手上拿着一柄折扇,是那种很古朴苍雅的那种,此刻铺散而开,上面点缀着些诗词图案,隔得远了,看不清到底书画了些什么,但那种文雅气息,却是相当的清晰,只是那张脸,显得有些苍白,没了血色,但或许也正是这种容颜,让他的身上又透露出一种高冷来! “这小子,到底是谁,怎么感觉到有种似曾相识的?”这还寒潭衣第一感觉,虽然来得有些莫名奇妙,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由头,他总觉得在哪儿看过,却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这身子,也顺着那路,走了过去,其实又哪里只有他,这一干的江湖人,莫不停下了自己的话题举动,那目光,纷纷的朝着这个少年人看了过来,要知道,这沈万三和天机道人那是什么样的身份,这般武林会,人来人往的,想要见着他们都有些困难,这般亲自的前来迎接,那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更何况,他们的对象还是一个少年人,所以这一刻,他是谁这样的一个疑惑,可就不只是寒潭衣一个人才有? 当然了,这可不是随便的揣度一下就能够弄得明白的,所以这一刻,寒潭衣还是决定走了过去,这步伐自然不快,但是每走一步,他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起来,甚至让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幕,这个少年人,分明是没有见过的。 “沈世伯,道世伯,晚辈邵长春给两位请安了!”这时机可谓是掐得刚刚好,当寒潭衣走进听觉范围的时候,正好听到那少年人说这样的一句话,长春,这样的一个名字,多少显得庸俗了些,邵字也算不得什么少见的姓氏,但这一刻,寒潭衣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了,能够以世伯为称呼,而且姓邵的人,那就只有一个,新进的东华门主,他的父亲应该是昔日被称为江湖第一人的邵东华,这也难怪,沈万三会说是故人之子,这一刻,心里面的疑惑算是解了,寒潭衣心里面只觉得自己的那种好奇有些可笑的姿态,脑子里一下子冒出句嘲笑自己的言语来:“这都在胡乱的琢磨些什么呢,东华门毕竟和祁连山麓还有这明月山庄,都号称四大门派,这邵长春又是新晋的东华门主,此刻虽然是在以晚辈自居,但这地位,却并不比老头子还有这沈万三差,自然也没有什么怠慢的道理,再说了,老头子曾经说过,他欠着东华门一个人情,虽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这大概也和十六年前的那场三狼之战有着莫大的关系吧!” “长春贤侄,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四五岁的孩提,想不到这十六年过去了,已经长成了这般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了,最近更是通过东华门三代长老的考核,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东华门主,这也算得上是年少有成了,若是你的父亲泉下有知,也应该感到欣慰了!”沈万三率先开口道,当然了,这话不过只是些开场白而已,是真是假,估摸着也只有他自个才知道,那天机道人也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头子原本就不是一个既善言谈的人,这样的一种招呼方式,倒也符合他的风格,更何况,他原本就算得上是长辈,这样的举动,那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这一刻,却还是有些诡异的姿态从邵长春的身上流露了出来,原本这一拍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来,就连那身子也有意识的躲了一下,当然了,这神色,这举动,那都是须臾之间的事情,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满满的笑容来,这或许能够瞒过那些个对话人的眼睛,但寒潭衣在一旁,却看得十分的清楚,当然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每个人都有那么些小习惯,小忌讳,说不定这邵长春只是有些不太喜欢这拍打肩膀之类的举动呢? “让两位世伯见笑了,长春不过就是个鲁莽小子,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能通过三代长老的考验,那也只不过是一时的运气,至于接管东华门,也是无奈之计,东华门是父亲一手发展起来的基业,晚辈自知能力微弱,恐不能搀扶门楣,每思于此,那都是诚惶诚恐,坐立不安,此刻沈伯父与齐王设下此次武林会,天下英雄莫不聚集于此,晚辈此番前来,不求能将东华门发扬光大,恢复昔日容貌,但也想借助此次机会,多结交几个江湖朋友才是,还望两位世伯,看在家父的面子上,多多提携长春才是!”这话说得婉转至极,他不说什么蓝莲教,也不谈什么武林盟主之类的,单纯的表明自己只是为了多结交几个朋友而来,这言语之中的意思,那可是相当的明白,不争不夺,其实这也很正常,东华门虽然能与其他三大门派齐名,但是这实力声望,那都远不如他日,争也未必能够争得赢,还不如就此表明心迹,也落得个讨好的甜头,否则真的要争起来,恐怕东华门,能不能在这江湖上长存下去,那都是一个大问题。 “好,好,年轻人都懂的这般的谦恭谨慎,不骄不躁,这可难得,相信日后东华门在你的手上,一定能有所作为,东华兄有子如此,我等老人也深感欣慰,十六年前,我,沈老怪,还是北秋鸣,那都是欠了你父亲一个人情,你放心,只要你有需要,尽管开口就是,我天机道人和祁连一脉自当戮力而为!”这一刻,天机道人也开了口,这话,从那神情姿态之上看来,到有些诚意拳拳的感觉,至于话与行动之间的差距,那却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就算这是幌子,邵长春也不可能会立时去拆穿它,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必要,这心里面,一个声音再暗骂道:“这话说得倒是好听,什么明月山庄,什么祁连一麓,甚至还有那东华门,北秋鸣,不过都是些伪君子罢了,又何必在这儿做得这般冠冕堂皇,让人恶心!” 第六十四章 轻身功夫 都说人活着不过就是一副皮囊,可也真是这皮囊,有它自个的好处,就像邵长春一般,这心里面再怎么的骂,只要那脸上还保持着恭敬的笑容,那都是看不出来的,不过在寒潭衣的眼中,那种微妙的感觉却随着这眼神的停留时间变得更加的深重了起来,他脑子里面闪过的念头就是,眼前这个少年人定然在那儿见过,可在哪儿呢,那终究又是想不起来的。 当然了,邵长春似乎并没有关心寒潭衣亦或是夏无涯之类的,若论起辈分来,他的确和这两个人是同一辈的,可现在的身份,却有所不同,东华门虽然实力薄弱了些,但那四大门派的头衔还是拿捏得十分的到位,丝毫没有被取缔的意思,所以这一刻,他身为东华门主,自然代表的一派,和什么沈万三啊,天机道人道天风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那身段自然还是要放高些,这才符合江湖上的规矩。 三个人不过是一阵寒暄,说得也就是些彼此恭维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很快,那少年人便跟着沈家人去了,像这些个宾朋名单上的人物,明月山庄自然是安排了住处,而且就以邵长春的身份来说,那招待得规格还不会太低,充其量也就是在天机道人之后。当然了,这江湖上的人,没有一万那也有八千,冲着这武林会而来的,又占了绝大多数,所以那些个人来人往的,让这荥阳城,都挤得密密麻麻的,有些水谢不通的感觉,连带着那些游人过客,也都选择这个时候停了下来,为的就是凑个热闹,江湖人也好,平民也罢,谁还没有个大侠梦啊,自个愿不了,能够有幸目睹,那也算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若是老了,也好给闲谈的时候留下些谈资。 这样一来,水满自缢,明月山庄自然招待不了,连带着荥阳城内的客栈饭庄,那都是受了益,偏偏这些个江湖人,又都如仇婉儿那般,是些大方的主,所以两相整合起来,那可不是什么小收入,有得地方,甚至这一两天下来,比起那一两个月还要挣得多,就连那些个小商小贩手里没用的玩意,此刻也能卖个不菲的价钱,自然也期盼着这场武林会能够多开上几日,若是一直都不结束,那自然是最好,当然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这场景,就为难住了仇婉儿,她原本打算着一个人到了这荥阳城,少了那老头子还有寒潭衣的约束,能够玩得疯狂快活一些,无拘无束的无疑最好,但现在看来,这样的算盘只能落了空,那般人头颤动的,就像这个大街上都没有空隙了一般,想要移动分毫都显得十分的困难,她原本只是打算出去逛逛,可不过只是大半条街,只需要一刻钟的功夫就能从街头走到街尾的,却花了她足足两个时辰,而且还是被推推搡搡,丝毫由不得自己,这可算不得什么好享受,所以她选择了放弃,虽然呆在这客栈中有些无趣了些,但也总比出门来得强,她此刻站在窗前,看着那街道上的一幕,不由得轻轻的皱起了眉头,这脸上,微微流淌而出的,是一种担忧的神色,担忧什么,自然是那个来自西域的老头,卓拉未央是个奇怪无比的人,而且和她的关系不大,但有些诡异的地方就是,仇婉儿总觉得在他的身上,似乎流淌着些什么,让自个感觉到一种本能的亲近。 “这老头,说是去找人,可这般茫茫人海,我就算是知道师傅和师兄在那明月山庄,想要走过去,一时半会也办不到,更别说要找到他那所谓的师弟妹了,那无疑是大海捞针的事情,可他现在又会去哪里呢?”仇婉儿细细的琢磨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多少有些没趣,思绪也自然就跟着那光景发散开来,想到这儿的时候,那目光不由得朝着明月山庄所在的方向打量了一下:“明儿个就是武林会开始的时间了,那里应该很热闹吧,说不定师傅也会?” 这些个心思,可没有琢磨完,一道身影只在一刹那间,从那空中凌虚飞渡了过来,速度极快,一下子就跳进了房间之类,不用猜,仇婉儿也知道来人是谁,要知道,这江湖中的人物,身法极高的人倒是很多,可就算是再高,踏空而行那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强行的施展,五六米,已然算得上是极限,可来人却似乎并不受这条件的限制,无论是从那地面往上,还是从对面的屋檐,那距离都有十米左右,别的人不能,这身影却能,这也算是从侧面验证了来人的功夫之了得。 这自然是卓拉未央,仇婉儿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老头的功夫之高,有些超过自个的想象,但却没有料到,他还有这般的本事,此刻看在眼里,心里面那种震撼之情,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反正放眼这江湖之大,那是什么样的稀奇之事都有,如果非要这小妮子说出点自己的心思来,或许她好奇和渴望的那种情愫,还要更多几分。 “诶,这荥阳城果然不一般,远比我那西昆仑还要复杂几分,这些个中原人,那房子,那路修得怪模怪样的,让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这人又怎么多,害得我连走路都困难,还是走这房檐更方便一些,小妮子,有没有水,给老头子我倒一杯,口渴死我了!”还没有等仇婉儿说话,卓拉未央就率先开了口,就和仇婉儿预想的差不多,找人什么的在此刻的荥阳城内可不是容易的事,他的最里面也满满的都是抱怨的姿态,虽然他是个老人,但是随时给人的感觉,那都有些像个孩子一般,有些急切的拿起那茶壶,很显然这种所谓的口渴,算是到了一个极深的高度,可往着杯子里面这么一倒的时候,才发现不过是几滴茶水流了出来,别说解渴了,就连那茶杯底都遮盖不住,这多少让他有些无奈的姿态,那眼神,不由得停留到了仇婉儿的身上,说话的同时,还带着一种恳求的姿态,中原之地,老头子原本就不熟,更何况身上还没有银子,去安排小二什么的,让他多少觉得有些不适合自己的样子,所以也只有将这希望寄托在了仇婉儿的身上,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便有些后悔了起来,是因为那神色,从这小妮子的脸上流淌了出来,似乎包含着一种奸诈的姿态,让他本能性的心一惊,那个了字一出口,便再也说不下去。 “想喝水啊,简单啊,老爷子你这手轻功身法,我看着就停喜欢的!”说到这儿的时候,仇婉儿有个故意的停顿,那脸上也紧跟着浮现出所谓的笑容来,更是将卓拉未央所察觉到的感受又加深了几分,这很明显是在打着算盘,一个人的言语说道这般时候,如果还听不懂,那就显得假了,更何况还是和一个老人说这样的话,自然是心思一下明了,他是个倔强性子的人,而且大凡还有这么一个理,这谁若是太执拗,这年纪越大,那这样的性子,就会表现的更加的明显,更何况是被威胁呢,也许真的是因为太过于口渴的原故,这一刻,卓拉未央居然没有丝毫想要去拒绝的冲动,虽然他的脸上,还是有些轻微的不悦姿态,但那也不过是自个不由自主表现出来的,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好了,好了,你若是想学,那我教你便是,可这个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掌握得了的,你还是先去把那茶水叫了来,口渴得很,就连口诀都讲不出来!” “好勒,我这就去,老人家你等着,你等着哈,马上就来!”这也算是答应了她,仇婉儿这心里面自然是高兴的,这答话的同时,连带着那动作,都有些挥动的姿态,当然了,这也算不得手舞足蹈,都说女人属猫,猫总是小心翼翼的,可现在看来,这小妮子,倒像是一只活力十足的兔子一般,就连往外走,下楼梯这些个举动,那都是蹦蹦跳跳的,十足的兔子样,让这老头子在身后看着她这般的举动,心里面都不免有些好笑的姿态。 可他此刻却笑不出来,这身形又缓缓的走到了窗边,借着那窗户,静静的往外打量着,神情也显得十分的专注,似乎就像是在找什么人一般,当然了,他自个也知道这是所谓的徒劳,这么多人,簇拥而过,就算是他要找的人就在其中,也未必就能够找得到,只是这多少算是个机会,可不能就这般的放过了,想到这儿,卓拉未央的那张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笑容来,就像是在嘲笑着自个一般,嘲笑着自己这样的举动,这样的心思,也未免太过侥幸了些:“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这终究是师傅的遗命,当徒弟的,又怎么能放手不去管呢?” 第六十五章 方法 这孩子气什么,此刻算是在仇婉儿的身上彰显得最为明显,喜欢什么,新奇的劲道可谓是一上来,那就有些收敛不住,再说了,这楼上楼下,不都是在客栈之内吗,要去收拾个热水什么的,也不过就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小半刻钟的光景,仇婉儿的身姿又出现在了房间之内,她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笑意,那手上也提着个茶壶,算不得大,自然也费不了什么力,那热气透过壶嘴,不停的往外升腾而出,就像是在昭显着它的温度一般,茶这种东西,还是要这沸水泡来才有问道。 不过这一刻,她却有些疑惑了起来,那目光,停留在房间里的时候,有一个明显的搜索动作,很显然,卓拉未央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这还真让她有些意外的感觉,她的身形缓缓的朝着桌面走了过去,这样的一幕,多少有些失落的味道,这心里面也有些忍不住的嘀咕道:“怎么这些个老头子都是这样的一个脾性,什么事情都不说一声,难不成他又去找了所谓的师弟妹去了,这茫茫人海,想要找个人那有那么容易,徒费体力罢了!” 当然了,这样的心思也只是自个想象,一个人自说自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所以仇婉儿将那茶壶放到桌面上的同时,还轻轻的给自个倒了一杯,那果然是新沏的茶,混搭在水汽之中的香味,可谓是异常的明显,虽然这东西算不得什么绝品,但一干的住客那都是花了大银子的,这招待嘛,自然也不会太差,连带着这茶叶都比平时上升了个档次,她缓缓的将那茶杯举了起来,离这嘴角近上几分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这般发烫的存在还真不怎么适合入口,所以她又将那茶杯放了下来。 就这么的等着,那也是有些没趣,仇婉儿甚至有些来回的踱着步,好借此要驱逐一下自己内心的烦躁感,这样一来,就好似那时间过得更慢了,每分每秒都恍若煎熬一般,这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那茶杯里面的水汽升腾之间明显的收敛了几分,温度自然也就降低了不少,她这脸上紧跟着就浮现出一丝的笑意,就像是得到了一点小满足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心思,就算是不怎么口渴,这嘴唇在刹那间也有些干涸的姿态。可那茶水,却终究没有倒进自己的嘴里,端起茶杯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急速的从那窗口跳跃了进来,速度极快的同时,还这般的顺手一抄,已经将沙婉儿手中的茶杯夺了过去,这速度之快,甚至有些超出了小妮子的预料,用不着猜,也知道是谁才有这般的手腕。 咕噜咕噜,一下子那茶水就降到了底,卓拉未央似乎有种很惬意的感觉,的确,一个口干舌燥的人,别说喝到这般浓郁的香茶,就像是那清水什么,也算得上是一种绝妙的享受,这一刻,只留下那仇婉儿,看着老头子的身形,有些诧异的姿态,不过很快,她这种神情又收敛了下来,换了一幅堆笑的姿态,别的什么武功招式或许都不重要,但是这一套轻身功夫,她可谓是势在必得,这样的节骨眼上,可不能惹了对方不高兴,让自己的愿望也落了空。 “这茶果然是好茶,虽然比不上我西昆仑的百叶袍,但也算得上是我来中原之地后喝到的最好的茶了,清香甘冽,回味悠长!”这话点评得倒是很到位,很显然,像卓拉未央这样的老者,也算得上是个茶道的高手,这话说完的时候,他又举起那茶壶,将那手中的茶杯到满,这脸上,也紧跟着流露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来,当然了,他也就只是问问,并没有急着入口,茶这种东西,原本就得细细的品味才能得到精髓,这一点,他自然也很清楚,那身子缓缓的坐到了凳子上,将这目光停留到仇婉儿身上的时候,有一种等待的姿态,就像是在等她问什么一般。 “老前辈,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人就没了呢?”果然如他所料,仇婉儿很快便开口问道,这些个疑惑,自然要弄个明白,仇婉儿就是这般直来直去的人,心里面藏不住话,更何况,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好去隐瞒的,所以她也问得干脆直接,不过这称谓上,却显得十分的讲究,若是换做以前,那定然就是老头子,糟老头之类的称呼,不过眼下有求于人,自然也要放低几分姿态,叫了一声老前辈,这三个字眼一出口,她这心里面明显觉得有些不情愿的姿态,别扭两个字,可谓是一场的明显,当然了,对于卓拉未央而言,这倒也没有什么,被这么一问,他的目光,轻轻的打量了一下窗外,这才接着说道:“刚才街上看到一个人,很像我那师妹,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去找她了,结果发现不是,对不对?”卓拉未央说话自己有个小停顿,很显然那心里面是有什么思绪的,可就在这个停顿之间,仇婉儿的话就冒出了口,很麻溜的那一种,让这个老人的神色明显的变了一下,有些惊讶的味道,心中盘算着对方如何知道,可转眼间又一想,这些个不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吗,原本就是为了找师弟妹而来,这发现了相似的人,那还不去弄个明白啊,可若真的是,叙旧也好,争斗也罢,都不至于这么快就回来,而且还是独自一个人,以一种无奈的表情,所以他也就只能淡淡的笑了笑,借此来掩盖自己那约为有些窘迫的姿态,而这一刻,仇婉儿接着说道:“老前辈,老人家,你有何必这般的焦躁,既然知道你要找的人已经来了这荥阳,你还怕找不到不成,安心的坐着,将这一杯茶喝完,我呢,自然有办法帮你找到他们,你只要听我的就成!” 这话说得,那可是满满的都是自信的姿态,卓拉未央心里面就算是再怎么的拿捏不稳,也有了些相信的姿态,他缓缓的端起那茶,又轻轻的喝了一口,果然,这一刻那茶水入嘴和先前那种囫囵吞枣般的举动比起来,还真是另外的一种感受,清香的滋味,可谓是越发的浓郁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这茶的作用,还是因为仇婉儿那话的原故,老人的心思,明显的放缓了几分,那目光看着仇婉儿的时候,仍旧有些关切的问道:“小妮子,你有什么样的办法,说来听听!” “这个说来也不复杂,老人家,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就好!”接着这个机会,仇婉儿有些忍不住的提醒道,这也算得上是个砝码,虽然说白了,也不过很简单的原理,但在这之前,那还是得好好的利用一番,这话一出口,卓拉未央一下子有些糊涂的感觉,但是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知道这小妮子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什么,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就像这言语什么的,在此刻都有些浪费时间一般,得到了这个答案,仇婉儿也自然有些得意的一笑,接着说道:“老人家,你的功夫怎么样,这个不需要我来多说吧,你要找的人,既然是你的师弟妹,那定然在武功造诣这方面,不会比你差太远,就算是放眼江湖,那也算得上是佼佼者,没有太多的敌手,像这样的人,若是来参加这武林会,即便是不能成为上宾,呆在那显眼的位置,也定然会在台上露面,显出那一手的本事来,到时候我们只要在人群中注意到这两类,自然就能够找到你要找的人,老人家,你说,是不是?” 这话倒也说得在理,卓拉未央微微的思索了一下,也觉得无从去反驳,可即便是如此,他的心里面还是有些轻微的担心味道,只是这种姿态比起先前来,明显的薄弱了几分,手中的茶杯就那般一直的拿捏着,脸色也显得有些沉稳,很明显还没有完全放得开,他的目光停留在仇婉儿的身上,只见这个小妮子满脸都是自负的神态,似乎对自己说得话很自信一般,连带着他都不想去怀疑,这嘴角轻蠕,半响才冒出一句话来:“我那师妹,向来都有些看透红尘,了悟世俗的姿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会不会只是为了看个热闹而来,到时候混迹人群之中,说不定?” “这个嘛,你也大可以放心,若真是如你老人家所说,到时候我见着了师傅,也可以让他帮着寻觅,他老人家在这江湖中,那也是有些脸面的人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总比你这般的漫无目的的乱找好,对了,还没有问你,你那对师弟妹叫什么名字啊?”既然答应了对方的事情,仇婉儿可不想这么快就漏出不可能的破绽来,所以在卓拉未央说出那种可能的时候,她有些急切的补充道,当然了,这也算不得什么搪塞之词,如果能发动天机道人来找人的话,那么明月山庄自然也会跟着动起来,到时候,这看是大海捞针的事情,或许一刹那间就会变得简单起来,而眼下,别的先不说,至少这要找的人,到底姓甚名谁,还是要弄个明白的。 第六十六章 传授 “我那师妹是西域人,名叫达瓦卓玛,师弟倒是你们中原人,名叫道正,道正二十年前从中原而来,拜师昆仑,在昆仑上呆了四年,而后与师妹一起离开了昆仑,回归了中原,师妹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妮子天资聪慧,就算是与你比起来,都要胜上几分,自然也不是我老头子能够比拟得了的,师傅年事过百,虽然有极强的灵力护持,却终究抵不过这岁月摧残,身体越差,终究还是去了,临终的时候,让我找回师妹,让她承继昆仑一脉!”既然对方问道,卓拉未央也没有掩饰的必要,这些个东西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是他虽然说得平淡,但那言语之中,多少有些感叹,都不用去细猜,仇婉儿也明白,这个老人的思想里,定然还隐藏着什么不愿人知的存在,既然他不愿意去说,这一刻,仇婉儿也不知道怎么会收敛起那好奇的性子,居然也不想去问,就这般的呆呆的停留在那里,半响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倒是安慰的成份占了多数:“既然已经知道了名字,那找起来应该不会太麻烦,今儿个用不着急,等明天武林会正是开始,我陪着你再做打算便是!” 有了这样的话,卓拉未央那种心境也明显的放松了几分,或许是因为回忆而显得有些凝重的面容,也跟着舒展了起来,那目光落在仇婉儿身上的时候,充斥着一种感激的姿态,他微微的一笑,那头顺势轻点了几下,算是同意了这小妮子的话:“你和当年的她还真有几分相识,虽然我和她是所谓的师兄妹,但在老头子的眼中,或许父女的情义要多一些,看着你的时候,就宛若看见了她一般,所以我才会起了收你为徒的念头,这说起来也是老头子我可怜,得了,不说这些了,你不是要学我那轻身功夫嘛,这套身法,说起来不难,靠的全身灵力的积累和转换,眼下自然是没有足够的功夫来教你这些,这样吧,我先把口诀传授于你,日后你多加练习便是!” 又不是名义上的师徒,但或许在卓拉未央的眼中,此刻就将她当作是徒弟在看待,这一刻,仇婉儿也明白,这老头至于会对自己这般态度,兴许是受了他口中那个所谓师妹的影响,若换做以前,像这般嗟来的东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可今儿个,她却不想去拒绝,这一套的轻身功夫,自然是厉害得紧,但做出这样的决定,却并不是因为这个缘由,她虽然身在江湖中,可祁连一脉,向来又是游离于江湖之外的存在,这武功高低什么的,反而并不是那般的看重了,只是眼下,拒绝这样的字眼,未免显得伤人了些,那是她不愿意去做的。 “青云闭月围三区,眼观鼻息意观心,气聚膻中随经络,身守真阙望苍鹰!”仇婉儿没有答话,也就是没有反对,卓拉未央也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停顿,就好像要将这种范围加深几分,好借此来引起对方的注意力,他说完的速度并不快,而且每一个字都显得十分的沉重,这明显是刻意所为,气息震荡之间,自然能够让人记得异常的深层,仇婉儿可是个冰雪聪明的人,他一遍之下,这小妮子就已经记住了大概,那些个言词,也十分的简单,对于混迹在江湖中的人而言,理解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甚至就在卓拉未央说话的当头,仇婉儿体内的灵力就随着那意识的驱使,随着那劲脉的轨迹流动了起来。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天赋,卓拉未央是何等的修为,如何能感受不到仇婉儿体内的气息变化,此时此刻,她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就冲着这一点,传授这两个字眼,就没有白费的姿态,大抵这江湖上的功夫,都是如此,如果天资聪慧,又肯努力,日后就算是不能成为一脉宗师,那也定然是个传奇般的人物,看着这小妮子,卓拉未央就有种直觉,未来的她,注定将是不平凡的存在,只是这些他注定是看不到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无疑就是再昭显这样的局面。 当然了,眼下两人都不在言语,仇婉儿是个急性子的人,做什么都有那份热度驱使,知道了这所谓的口诀,她可没有丝毫犹豫,那身形借势就盘坐在了地面之上,因为季节的因素,就算是这般的姿态,也感觉不到多少的冰凉感觉,只在一瞬间,她体内的灵力,就顺着那脉络流转,不停的在几个大穴之中交替循环,最后回归膻中穴里,大抵也是因为这经脉已经全部打开的缘由,她这修炼起来,远比昔日要轻松得多,紧跟着,整个身体上的万千毛孔都睁了开来,就像是吃了人参果一般,说不出的舒坦,甚至到了那精妙玄绝所在,气息灵力融汇贯通之时,这头顶之上,热气凝结成汗,缓缓的渗透出来,那张脸,也变得有些绯红的姿态,就好像她整个人,都在那高温中蒸煮一般。 卓拉未央自然也没有在挪动半分,顺势就抄了跟板凳,坐在那桌面之前,慢悠悠的喝着那清茶,先前的几番举动,多少让他有些疲乏的味道,再加上这岁月不饶人,年纪算得上是一种硬伤,活活的将这精力什么的,都降低了几分,他也是该休息一下了,再说了,这小妮子虽然聪慧异常,也有不错的灵力根基,但毕竟是第一次修行昆山心法,难免有什么出错的地方,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她经脉刚开,原本就显得十分的脆弱,这若是修炼途中稍有不慎,恐怕立时就有危险出现,虽然名义上还不是所谓的师徒,但至少在他的眼中看来,有这么个想法在里面,那就是无论如何,要护这小妮子的安全,所以这一刻,他虽然表面上显得十分的悠闲,但这心里面还是时刻关心着仇婉儿的状态,只要这小妮子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便会立即出手,阻止亦或是护持,那自然按照不同的状况来定。 可终究还是让他有些失望了,不过这种失望,或许是好事,仇婉儿的脸色,到了大汗淋漓之时,显然已经接近极限,而紧接着,她的那种状态明显的收敛了几分,原本这套心法最忌讳的就是毫无节制,不停的向上攀升,最终导致的是心虚不宁,身形经络无法承受而功亏一篑,但现在看来,她算是平安的度过了这一关,那原本因为燥热而显得有些急促的呼吸,似乎也紧跟着这汗水渗透举动的停止而明显的放缓了几分,那脸色也逐渐的恢复到正常时的模样,她虽然还紧闭着那眼,神情也有些凝重的姿态,但卓拉未央明白,自个所担心的那些变数,到了这一刻,那算是过了,以后就算是再修炼,也不过是运转周天,重复这个过程罢了,只要不受太多外来因素的干扰,就不会再有太大的危险。 所以他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担忧,可以安安心心的喝这茶了,你还别说,茶这种东西,还真有那么几分怪异的姿态,喝得人这心境不一样,同样的茶,喝出来的感觉就有所不同,不过这般凝神之间,卓拉未央原本就有些疲乏的身子,此刻显得更加的明显了起来,那怕就是有这茶水可以提神,他还是有了一种昏昏沉沉想去睡会的感觉,当然了,和这种感觉比起来,或许饥饿更加的占据上风,眼下的光景,已经有些日落黄昏,斜着的那抹阳光,从那些个房屋交替而过的缝隙角落中渗透了过来,轻轻的将这窗前,点缀出几缕金黄的颜色来,让人看着都觉得温暖,而也基本上就是在这个时间里,小半刻钟的光景,仇婉儿那闭着的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 她试图着想要站起来,却显得有些困难,疲倦是一个因素,但这样的姿态,却大抵是因为盘坐得太久了的原故,这双腿之间,在一个突来的运动刺激下,难免会有些酸麻的感觉,所以仇婉儿也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便又顺势的瘫坐在哪儿,她试图着将那腿伸直几分,好借此来缓解一下,这一幕,老人自然是看在眼里,他微微的一笑,也不知道这心里面到底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手一握,猛然间将茶杯里最后的一点茶水倒进了独自,咕噜咕噜之间,便下了毒,这嘴唇微微的一个吞吐,就像是在表达自己的舒坦一般:“感觉怎么样?” “算不得太好,全身还是有些燥热的感觉,老人家,你这功夫?”回答到这儿的时候,仇婉儿停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才好,不过这对于卓拉未央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不过就只是无话找话的问一下罢了,借此来打破所谓的沉默,而说来也巧,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的肚子就像是约了一般,同时咕噜的叫唤了起来,这一刻,两个人那目光正巧接触到了一起,一个短暂的沉默,紧接着,那就是两道笑声,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响了起来,中气十足之间,就连那大厅之中,显得十分嘈杂的环境下,都能够清楚的听得见。 第六十七章 睡不着 时间这种东西,其实远比你想象之中流逝得要快一些,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一个看似漫长的黑夜便已经消失在了寒潭衣的视线之中,这里是明月山庄,自然比不得那祁连山麓上的硬木石榻,高床暖枕什么的,睡起来自然十分的柔和,但却并不符合寒潭衣的风格,他不是个懂得享受的人,自然也就不习惯这样的生活,说起这点来,或许还是他矫情了些。 天色有些朦朦亮的光景,这若是换做了平时,他定然还在那床铺上绵着,这个少年人别的什么都好,就是懒床这点,算不得什么好习惯,这大清早的你要是叫他起来了,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那是一种非要在床上躺着才舒服的性子,就算是醒着,也不愿爬起来,不过今儿个他倒是起来得很早,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床铺的缘由还是因为那外面的嘈杂之声,很显然,江湖人嘛,大抵都有早起的习惯,今儿个又是这般的盛事,一个个磨拳插掌的,跃跃欲试的姿态,可谓是异常的明显,什么武林盟主之类的,他们是夺不到的,可是能接着这个机会,出出风头,那也是极不错的一种选择。 其实他起来也没有什么用,不过是收拾一下出门,然后看着那些个准备的人不停的忙碌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儿个寒潭衣这思绪总觉得有些烦躁的感觉,那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向来是没有睡醒的缘故,直觉告诉自个,今天可不是什么好日子,那右眼总是不停的再跳,可他又偏偏想不出,这样的一个盛会里,自己又不上台,只是做个看客什么的,能有什么灾难会发生呢? 疑惑归疑惑,寒潭衣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到头来这种想法那也就只能作了罢,好在夏无涯在这个时候也推门走了出来,两人虽然是一对师兄弟,但那性子,却是天壤之别,云泥之间,寒潭衣贪玩成性,不拘小节,夏无涯却谨慎谦和,做事循规蹈矩,寒潭衣喜欢贪睡晚起,夏无涯却偏偏喜欢那黑白交替之际,这样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居然同时出自祁连门下,这就说明缘分这种东西,还真就有那么点意思。不过此刻意思归意思,夏无涯明显有个惊讶的味道,他的目光落在寒潭衣身上的时候,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般,甚至还有些夸张的揉了揉,借此让自己来做一个确认,可人就是人,那是做不得假的,到头来,他也只有接受了了事,世界这么大,难道还不能有个例外什么的,他缓步的朝着寒潭衣走了过去,原本就是相邻的房间,自然没有太远的距离,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经站到了寒潭衣的身边,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有些吸引过往人的目标,虽然他们比不得那东华门主邵长春那般的俊美倜傥,可这容貌却顾不差,在配搭上这身高,或许还更加的有魅力几分。 “三哥,你还是那个性子,一如既往的起来的早,看样子你这种习惯,就算是换了地方,一时半会之间那也改不了!”这言语,不过只是打个招呼,自然说得十分的普通,寒潭衣的脸上,约为带着一丝笑容的看着夏无涯,多少有些调侃的姿态,夏无涯早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说法,这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其实也挺好,虽然听起来多少有些别扭的姿态,比不得那些个刻意的言语,但至少它真,用不着去想那些个花花肠子,这一刻,夏无涯的目光,注视着那前方不停的奔波走动的人们,这些未必全是明月山庄的弟子,毕竟这么大的盛会,也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依靠一个门派就能操持得下来,反正沈万三不缺钱,要请上些帮手什么的,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难事,凡事呢,那要做的尽善尽美,否则岂不是丢了他沈家这张老脸? “习惯了,自然是难改,走到哪儿都这样,倒是大师兄你,今儿个有些不同往日,居然起来得比师弟我还早些,这倒是有些不太寻常,想来是师兄你太挂念这场武林会了吧?”看着眼前这些人忙忙碌碌,也难免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夏无涯自然不例外,更何况,他虽然很熟悉寒潭衣这个所谓的大师兄,可眼下,那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反正是猜嘛,说什么都一样,这一刻,寒潭衣脸上的笑容可谓是更明显了起来,给夏无涯的感觉就是,自个的话不知道对还是不对,这一个人的,别的什么神情都好猜,可偏偏就是这笑字最让人琢磨不透,就如同此刻的寒潭衣一样,别说夏无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连他自个都有些弄不清的感觉。 “武林会什么的,你和我都一样,不过只是来凑凑热闹罢了!”稍微停顿了一下,寒潭衣才接着说道,虽然只是心里面的揣测,但这些个言语若是憋在心里面,岂不是让人觉得难受,再说了,他还得给夏无涯一个起早的解释不是,也省得对方的问话没了答案,多少显得有些尴尬:“倒是师傅他老人家,这一次武林会,目的就是为了那蓝莲教,师傅在祁连的反应你也应该看到了,这若是江湖上那些个传闻都是事实,这老头子恐怕就是想要置身事外,他也说服不了自己,所以今儿个,怕是有场好戏,那沈万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主,所以?” “所以师兄就是因为担心这事才睡不着的?”寒潭衣的意思,即便是没有这么一点,可被他的话这么一带,夏无涯也不由自主的朝着这个方向想去,的确,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理由,寒潭衣从小在祁连山麓上长大,虽然背着天机道人的时候,总是管他叫什么老头子之类的,有的时候甚至不忘加个糟字,可两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师徒,或许父子这样的字眼,更加的贴切一些,夏无涯又不傻,自然能够明白这一点,他也微微的有个沉默,到不是在等寒潭衣回应他的揣测,而是这心里面在寻思着,这一场武林会,如果那蓝莲教真的存在,那么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天机道人是势在必得,放眼江湖之上,能够和老头子比肩的,无论是名誉声望,还是武功修为,都只有这沈万三有这般的能耐,若真是一对一的话,天机道人自然也有极大的胜算,可是,今儿个这局面,多少显得有些不太正常,首先,这一场武林会的发起者,是明月山庄和齐王府,沈万三也就罢了,江湖人嘛,昔日为了应对蓝莲教,能够有三狼一战,那么今天这样的举动,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可萧景昊是庙堂之人,高高在上,原本是不会轻易的参加这般鱼龙混杂的聚会的,可今儿个他不但要参加,而且还是这场武林会的发起人,就冲着这一点,给人的感觉就有些不正常了。 当然了,这些个也只是夏无涯的揣测而已,他既然是个谨慎的人,这些个没有理由,胡乱猜测得事情,也就自然不会说出口,那就干脆只谈眼前事,所以他也就只是这么简单的一问,便停了下来,寒潭衣也没有想要再去回答得意思,他的确有几缕这样的心思,既然否认不了,那就用沉默来代替,这也算是间接性的承认了,他倒不是怕这场武林会上天机道人会吃亏,老头子的能耐,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楚的了,他怕的就是,过了这场武林会,说不定整个祁连一派都会被卷入那正邪所谓的纷争之中,两厢残杀,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一幕。 蓝莲教,那是真的存在,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就像这沈家那颗夜明珠被盗一事,不就是他寒潭衣所为嘛,可这和蓝莲教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是十六年前,这水莲花是那江湖上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可她不是也死过一回了吗,这些多年来,也没有听说蓝莲教在江湖上干出什么腥风血雨的事情来,怎么的,今儿个这么些个传言,就能让这么多武林中人这般的愤慨呢,难道仇恨这种东西,真的就只能一直延续下去,而永远没有消弭的时候吗? 这一点,寒潭衣也想不明白,他这一辈子,还真没有恨过什么人,虽然孤儿这样的命运和称呼,放在谁的身上都不是好事,可他不还是存活下来了吗,有一个严肃呆板的师傅,有这么一群形色各异的师弟师妹,平淡而有幸福的山林生活,也算不得太差,或许这也算得上是上天对他的一种恩赐吧,没有什么好不知足的,不是吗,想到这儿,他原本有些压抑的心境,自然也就舒坦了几分,这思绪,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落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个邵长春的身上,直觉告诉自己,那一刻,这少年虽然很擅长伪装,可是他眼角里蕴含的那一丝的恨意,却假不了。 第六十八章 开场 天惶惶,地摇摇,这一番的气势好不得了,武林会不愧是江湖上难得的盛会,有了这明月山庄的引子,又有那齐王府的面子,大抵是要在这江湖上混的人,都得给上几分薄面,所以日头升起之时,无论这山庄内,还是山庄外的,是江湖客还是那些个看热闹的,都朝着这山庄正殿之前的空地席卷而来,原本还显得十分空档的环境,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光景,那已经是人山人海,有些水泄不通的姿态,此刻那高台之上,十二面大鼓一劲响起,声音在这天地之间来回撞荡,共振开来,更加的了不得,大有震耳欲聋之势,让人置身其中,本能性的就生出些豪迈姿态来。 再看时,那前方高台,也早已经收拾完毕,此刻座位安排之下,从左往右,共有七座。除开中间两座以及左手第二座还空着无人之外,其余五座上,分别东华门主邵长春,祁连麓主天极道人道天风,明月山庄庄主沈万三,以及最近才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九黎囚伯万志良,至于那空着的位置,这下首的那一座,自然是寒山谷主东方明月,寒山谷号称是四大门派之一,东方明月更是声誉实力俱佳的存在,这一场武林会,他也无疑是盟主人物的最大人选,原本像这样的武林盛会,寒山谷是定然不会缺席,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此时此刻,别说是东方明月了,就连半个寒山弟子的影子都没有瞧见,这可就有些让人感到意外了。至于那上首的两个位置,自然是留给齐王和王妃的,虽然这是所谓的江湖盛会,和那庙堂无关,但这朝野上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否则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这般大规模的武林集会难免会给人一种图谋不轨的姿态,这要是得罪了朝廷那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齐王萧景昊,可不是个普通的人物,不但这位置高高在上,甚至江湖上还有传言,说他的功夫极高,甚至不再四大门派掌门之下,当然了,这也只是一个传言而已,没有谁验证得了。 当然了,像萧景昊这样的人,自然还是要打打官腔的,就算是要来,也是最后一个出场,压压轴之类的,这过早的来了,反而有失了身份,至于寒潭衣嘛,他此刻和夏无涯两人,一左一右的站立在了天机道人的身后,这台上的人,原本就不多,只要能够上了台的人,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更何况,他也算得上是青春年少,英俊得很,自然就比那些个老头子更加的吸引人的注意力一些,只不过这个时候,有了邵长春的存在,无形的将他贬低了几分,那的确是个绝美的少年,寒潭衣是第二次见了,或许是因为心里面有些不解的缘由,连带着他的注意力,都时不时的停留在这个少年的身上,坐着有个极大的好处,就算是原本占着劣势的身高,被这么一拉之下,已然变得不太明显,反倒是那面容,在这一刻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再说了,这般的年纪轻轻就登上了东华门主这个位置,可谓是少年得志,能力非凡,意气风发之下的他,自然更加的多出了几分耀眼感来。 好吧,这一点寒潭衣不想去做对比,倒不是自愧不如,他原本就是祁连山麓的大弟子,若是想要去争着麓主之位,只要自个表现得中规中矩如同夏无涯一般,那就不会是太难的事情,可若是真的这般做了,估摸着他也不会觉得快活,位置高了,自然受到的约束也就多了,反而没有现在这般自由,无拘无束的,又有那点不好,说起来,整个祁连山中,也就只有仇婉儿最明白他的心思,这个小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少贪玩的缘故,反正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寒潭衣才能发自本能的放松了下来。 这一想之下,寒潭衣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下高台之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忽然间有个错觉,那就是仇婉儿着小妮子就在现场,可这终究只是错觉而已,先不说她有没有来,就算是真的来了,这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他就算是想找,那也未必能够找得见,这些个举动,无非只是自己站着无聊罢了,还是等着武林会快点开始的好。当然了,仇婉儿自然在下边,只不过她有些闪躲的意味,这小妮子虽然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这内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恐惧天机道人的,所以这一刻,她将身形微微的埋在卓拉未央的身后,西域人,那身形原本就要高大一些,更何况又是一个男子,自然能将她掩饰得极好,旁边的身形颤动之际,似乎仇婉儿整个身子都没有了一般,就从那狭缝里,冒出一个小脑袋来。 此刻的卓拉未央,自然是在不停的扫描着,他原本就是为了找人而来,自然不愿意放过任何一点机会,可这人群聚集之下,远比那大街上的更加稠密,别说找了,就算是看久了,这眼神也有些泛花的姿态,可为难了老人,那鼓声震震之间,足足响了八十一下,九九归一乃是天数,之所以这般,那也是用来彰显此次盛会之浓重,等到鼓声完毕,这时候,三道身影,才从那正殿一侧,缓缓的步了进来。 都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齐王萧景昊带着他的王妃达瓦卓玛,可谓是闪耀登场,萧景昊一身的华丽装扮,镶金带玉之间,无疑是将这个庙堂之上该要的雍华表现得淋漓尽致,当然了,他也原该如此,若是装扮简单了些,那王室的威严,可就无法彰显了出来。不过与他站在一起,达瓦卓玛的装饰,就显得有些特别了起来,淡淡的,那是一种近似绿色的轻纱,将她那原本高挑的身姿,衬托得极为曼妙,要说的话,这过分的华丽和极致的素雅,虽然说不上谁好谁坏,但两厢交替起来,却多少显得有些不搭了起来,齐王府,自然也不缺这些个物件,却在人前这般的显露,是有些不应该。 可这又有什么呢,只要自个穿得舒坦,那就得了,有了齐王妃这个称号,别说是想达瓦卓玛这般的气质美女,就算是那矮小不堪,丑陋无比的农妇,那也立时就显得高贵了起来,再说了,此刻若是抛开萧景昊的装饰不说,单单的只论达瓦卓玛一人,那这身素雅的衣服,也和她配搭的刚刚好,素而不凡,绿色的俏皮和洁白无暇的肌肤相映在一起,无疑是一种十足的青春感,让人看着都觉得十分的舒坦。至于跟在他们身后的,也是一个少女装扮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打乱这样的画面,她的衣衫自然也显得素淡了些,是那种淡青的色泽,当然了,她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侍女,手中拿捏得长剑,兴许已经验证了这一切,姑射这样的名号,虽然显得有些诡异了些,但最近这几年来,在这江湖上,慢慢的也有了她几分名声。 别的人先不说,就连卓拉未央的神情,也有些看呆的模样,死死的盯着那台面之上,目光随着这两个人的移动也跟着移动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似乎很明显的再昭示着点什么,或许这样的容颜,再他这张老脸之上,显得有些诡异的味道,但他自个可没有发现,就这般看着的同时,甚至还有几分轻微的声音从那嘴里面冒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师傅,我!” “老人家,你再说什么,什么找到了?”这样的声音虽然轻微了些,但仇婉儿就在他的身边,又将这脑袋凑得很近,自然也就听得十分的清楚,她的目光,原本也盯再那高台之上,这女人看男人嘛,自然是瞧着是否英俊这样的字眼去的,但很显然,萧景昊即便是再有几分气质,可这年纪却已经是人到了中年,绝非是她仇婉儿的菜,反倒是那邵长春更加的吸引人些,至于这女人看女人嘛,那就更简单了,就两种心思,遇到比自己漂亮的,无非就是羡慕嫉妒恨,遇到比自己丑的,那就是各种高调调侃看不起,这或许还真应了那句呼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仔细想想,这也不过是种攀比的本能罢了,一时之间改不了,所以这一刻,看着那台面上的两个女人,卓拉未央的存在,无疑让她有了一种妒忌之感,可一落到姑射身上的时候,这种妒忌之心,刹那间又变成一种满足和得意来。 男人喜欢女人,大抵都是身体在作祟,等到过了某个年纪,也就没有了什么兴致,很显然,像卓拉未央这般苍老的存在,自然是早已经过了这种阶段,要说对漂亮女人免疫,那还不太可能,但也只是以一种欣赏的姿态,绝不可能如眼前这般的着迷,甚至这言语还有些痴痴呆呆的感觉,这倒是让仇婉儿心里面升起很大不解来,她一边询问的同时,那目光也再一次的停留到了高台之上,似乎想要在这达瓦卓玛的身上,找寻到点答案一般。 第六十九章 过去 “看见了吗,那台面之上脸型看起来有些异样的那个女人,就是我的师妹达瓦卓玛,而在她的身边,坐着的就是我的师弟,道正,我也算是一把年纪,也不知道还能在这世上待上几天,昆仑一脉,虽然门庭不大,但放眼望去,那也是西域一等一的存在,总不能败在我的手里面,所以我这一次才不远千里来到中原,就是为了找寻师弟师妹的足迹,当年的恩恩怨怨,虽然伤人了些,但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也应该遗忘了吧?”目的倒是说得十分的明白,可这些个言语说道最后的时候,卓拉未央的神情和言语,明显都有些沉重的味道,恩怨,这样的字眼,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熟悉的人之间,都不用说得太明白,仇婉儿也知道,恩字或许假了一些,时间流逝,总能让绝大部分的人忘却了恩情,但这所谓的怨,却会越积越深,最终甚至变成了恨意,所以这一刻,老头子心里面没谱,说这话的同时,也自然没有底气。 对于这老头背后所隐藏得故事,仇婉儿自然也有一定的好奇心,可此时此刻,她却有些开不了口,过去这种东西,如果是值得高兴的话,那么谈论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妥,可遇到伤感的,那可就有些不同了,伤了一次的心,如果再提,就如同在那伤口之上洒了盐一般,痛得也就更加的刻骨铭心了,而事实上,大抵人也都是些贱骨头,快乐的都是短暂的,记不住,却偏偏将那些痛苦的,记得很深邃,想到这儿的时候,仇婉儿的目光,不由得从台面上转移到了卓拉未央的脸上,此时此刻,居然微微的带着一丝同情的姿态,但也就只是这般的看着,她终究还是年轻了些,就算是脑子里琢磨着要去安稳人,可言语却无论如何也组织不起来。 西域人,这面容身形,原本就和中原人有很大的不同,特别是女子,那可谓是泾渭分明,差距极大,虽说这女子的身高,与男子比起来还有一定的差距,但那也只限于同类,若是和那些异族比起来,西域的女子,明显要高上几分,就算和这中原的男子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达瓦卓玛的脸型,轮廓可谓是十分的明显,虽然没有了那种圆滑细腻的姿态,但无论从那个角度看上去,都显得特别的景致,只是此刻她坐在那木椅之上,腿长这些个优势,看起来还不是十分的明显,和那齐王萧景昊这般的风流人物坐在一起,一个隽秀,一个俊美,倒是像极了一对璧人,让这台下的一干看客盯着,无疑不流露出一种羡慕的姿态,就恨不得自己立马变成其中的一个。 “道正?”既然不能问过去的伤心事,那仇婉儿终是要去找话来说的,不然没有丝毫的回应,就任由老头子那般的自言自语,未免整个氛围都显得尴尬了些,可这开口之下,又要避开触及老头子的情绪,那还真是有些困难的事情,好在卓拉未央的言语之间,还有那么一两个字眼可以捕捉,当然了,这也算得上是一个疑惑吧,别的她或许不知道,但这高坐在台面上的人,凭着这位次,大抵也能够猜得出中间这个男人的身份:“那明明是齐王萧景昊,又怎么会叫了这么一个名字,道正,听起来怪诡异的,我还一直认为就只有师傅才叫这个姓,他是当朝的亲王,又怎么会姓道呢,老人家你是不是弄错了?” “萧景昊?”就同沙婉儿一般,她的疑惑一出口,卓拉未央也跟着就泛起糊涂来了,这一刻,两人的心思都极为的相似,老头子的目光,再一次睁大了几分,就好像在细细的评量这台面上的两个人一般,之所以这般做,大抵也是因为分开的时间久了,连带着容貌什么的,都有些记不清了,或许就算是记得清,可十六年的光景,也足可以让人发生很大的变化,所以到头来,他倒有些不敢肯定了,不过这再次打量这下,他这心里面的困惑,也缓缓的消失了去,的确,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那身形轮廓,却大抵还有几分原来的样子,而让这个老人下定这种判断的,可不是直觉二字,他的眼睛,此刻死死的盯在达瓦卓玛的脖颈之上,别的装饰或许都不显眼,但要枚挂链,却在他的记忆之中,烙印得十分的深邃。 昆仑山,巍巍之间,绵延至少有千里之遥,冬日里,自然是白雪皑皑,覆盖得宛若白纱一般,昆山之巅,此时此刻,更是寒风凌厉,吹拂着作响的同时,一种冰凉刺骨的感受,可谓是相当的明显,十六年前的那一幕,哪怕是到了今朝,都没有丝毫的褪色,那时候,他还有一袭的白发,虽然不怎么明显,但隐约间还是能够察觉得到,三个人,并肩而立,他卓拉未央,站在左首的位置,向右依次,道正和达瓦卓玛,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身前不远处,那也是一个老人了,若只是从那年岁上看起来,似乎和卓拉未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 “我昆仑一脉,原本就有宗属之分,虽然规模不大,但也一直传承至今,宗脉弟子,选择一人继承掌门之位,未央,你原本是我的大弟子,无论是按照资历辈分,还是按照武功能力,你都是当之无愧的人选,只是有一点,却是个硬伤,你的年岁和我相似,说句难听的,你我之间,谁先去都还说不定,你座下又没有合适的徒弟,我若是将这掌门之位传于你,又恐你执掌门楣的时间太短,后继无人,这可是大忌,所以这事,你也怨不得师傅!”这话,说在卓拉未央的身前,虽然都是些事实,但多少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的姿态,换做是谁,估计心里面都有些失落之感,可尊师重道,就算是放眼西昆仑,这也是不可违背之事,所以师傅的安排,他也没有反对的道理,就只能这般的故作姿态,装得有些若无其事,甚至那脸上,还浮现出一丝虚伪的笑意来:“师傅此言甚是,当徒弟的不敢有异议,我西昆仑传扬数百年,历来在这掌门挑选之事上特别的深重,师傅考虑周详,徒弟愿听安排!” 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昆仑掌门,似乎对这个大弟子的言语很是满意,他的手,顺势在卓拉未央的肩上拍了拍,也算是名义上的一种安慰,这目光流转之间,自然听到了道正和达瓦卓玛的身上,身形猛的一顿,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这手顺势从自己的脖颈之上,摘下了那枚挂链,轻轻的往达瓦卓玛的面前这么一递:“按理说,掌门之位,向来只传给男子,可这也不过是种习俗罢了,道正你虽然也是我昆仑弟子,一身本领也算是出类拔萃,可你终究是中原人士,料你也不会再这昆仑山上久留,这掌门之位,传于你也不合适,我聊城子,一生就收了你们三个弟子,选择之下,也就只剩下二弟子达瓦卓玛了,这枚挂链,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不过在此,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明白!” 言语说道这儿的时候,聊城子突然之间停留了下来,那手中的挂链,已然递了出去,有些素黑的颜色,让这件装饰并不怎么显眼,非金非玉,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名贵之物,但它却是一种象征,昆仑山一脉,全在这枚象征之下,看得出来,女人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去接,还是不接,那目光的余角,有些不知足的先后在左首的两个身上停留了一下,神情也似乎在询问着些什么,犹豫,多半是因为害怕,可这害怕的源头,或许是因为承受不了这重担,亦或是心里面还有别样的心思。到头来,她终究还是抵不过师傅那所谓无奈却又带着点祈求的目光,伸出手,缓缓的接了过来。 “卓玛,你有什么心事,师傅自然明白,可这也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若是你日后当真做出了决定,要离昆仑而去,我也不勉强,这掌门之位,既然已经传递到你的手里,昆仑的命脉也就自然交到了你的手上,你离开时,定然要找好了传人才是,原本掌门只能从宗脉挑选,但若是你师兄在这期间,能有个成器的徒弟,你就将这挂链交到他的手上,也不算破了这规矩!”聊城子的话,或许当时听起来,给人的感觉只是为了弥补自己这个做师傅的,对所谓的大徒弟的不平等,但时过境迁,十六年的今朝,卓拉未央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到自己这对师弟师妹身上的手,他才明白,原来当日,师傅就已经洞察了一切,无论是道正还是达瓦卓玛,十六年得前的不辞而别,都来的匆促了些,卓拉未央也就只能顺势挑起了掌门的重担,可偏偏的,造化弄人,十六年时光,算不得短,他却偏偏还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徒弟,此刻前往中原,自然是为了找寻师弟师妹的踪迹,昆仑一脉,总不能后继无人,但茫茫人海,也未必就能够那般轻易的找得到,就算是找到了,昔日都能不辞而别的两人,又怎么会轻易的回归师门去承受这个担子呢,所以才有了那湘江之上,打起收仇婉儿这小妮子为徒的主意。 当然了,这也只是卓拉未央自个内心的小算盘,当着人的面,自然不会轻易的说出口,所以此刻,老头子有的是无尽的回忆,和眼下故人再见的不知所措,而对于仇婉儿而言,或许看热闹的成份,始终牢牢的占据着她的主要心思。 第七十章 开场白 “今儿个是不幸,也是幸事,不幸的是,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曾经那穷凶极恶的蓝莲教,又回来了!”这武林会原本就是由明月山庄在负责,所以这开场白什么的,自然也是由沈万三来说,此刻日上三竿,那光芒虽然不是十分的强烈,但照在人身上的时候,还是有微微的燥热之感,当然了,这一点和那所谓的人气场面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原本嘈嘈杂杂的环境,沈万三这一开口之间,自觉的安静了许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用去多说得太明白,眼下除开那天机道人还和他声望相似之外,恐怕现场找不出一个人有他这般的能耐,崇敬也好,害怕也罢,其实很多时候,达成的效果也不会相差得太远,然而,那安静两个字,持续的时间可不长,蓝莲教一出口,那可就不得了,转瞬之间,整个场面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讨论声可谓是四下起伏,俨然将这盛会变成那街角庙宇的集会一般,而且这一刻,沈万三还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他的目的也很简单,这若是一口气说完,未免显得太没了张力,还是这般的好,先让这些个江湖人酝酿一下氛围,到时候再继续,也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蓝莲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否则也不会引起这般轩然大波,要知道,十六年前的,水莲花治下的蓝莲教,在江湖上的声名之盛,还远在当时的四大门派之上,可惜的是,水莲花生性怪癖,嗜血成性,滥杀无辜,残害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当然了时至今日,这些个传闻就没有断过,虽然已经销声匿迹了十六年,但四大门派只要还存在,那蓝莲教的话题,就永远不会终结,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手段,如果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对手,那自己那种不可或缺的价值也就大大的打了折扣,这一点,可不是他沈万三愿意看到的。 “但是,诸位也用不着太过慌张!”这声音,有个明显的抑扬顿挫的姿态,沈万三当然不能放任这一干人无节制的在哪儿闹腾下去,合适的时机说合适的话,原本就是最有效率的事情,他的手顺势这么招了招,就好像在示意台下人安静一般,那灵力运转之间,掺杂在声音当中,虽然说得不是很大声,但整个场面之上,却没有人会听不清,当然了,这自然也包括了寒潭衣,这个少年人原本就站在那高台之上,听到蓝莲教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身形有些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好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这内心的那点小九九,那才算是幸免于难,其实也不能说全部,就连寒潭衣自个都没有发觉,此刻有个人的眼角余光,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那神情流露之间,也显得有些轻微诡异姿态,说不出其中到底包含了什么姿态,这个人就是邵长春,他原本就是个怪人,做出这般奇怪的举动来,也没有什么值得稀奇的地方。 说不紧张,那还就真不紧张,沈万三的话,倒像是有些作用的感觉,其实这也只是流于表面,毕竟蓝莲教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恐怕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有自个的看法,但大抵也只是害怕的成份占据了绝大多数,四下又静了下来,就算是有的人还想要去说点什么,可周围却没有人再说话,他自然也不好意思,看着这一幕,沈万三这才接着说道:“蓝莲教虽然凶残,但今日的蓝莲教,早已经非十六年前的蓝莲教了,水莲花这个大魔头,十六年前,就已经死在了三狼山,而如今,掌管着魔教的,正是这魔头之女,名唤水玲珑的便是!” 如果说先前的寒潭衣还能有所逃避,那么现在,水玲珑这三个字,就像他自个的影子一般,那是注定甩不掉的,但眼下,他心里面即便是再沉重,再怎么的有想法,也终究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是他不敢相信,像水玲珑这样痴情如诗的女人,又怎么会做出那些正常人眼中看来不堪的事情呢,这一刻,他甚至在琢磨,如果有朝一日,他不得不站在这个女人的对立面,那自己又应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他注定找不到答案,原本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什么时候也会被这些事情给纠缠,仔细想想,情字缠绵,原本就不要改轻易的动,而且现在看来,还偏偏是他亏欠了别人。 欠人恩情最难还,这原本就是不变的真理,不过眼下还用不着去直面这些,能逃避得了一时,那就逃避一时吧,实在是逃避不了,大不了将自己这条命替了她便是,这思想,倒是来得很直接干脆,可寒潭衣又哪里明白,生与死这种东西,若真是这般轻易的就能够放得下,那也就谈不上所谓的贵重了,当然了,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样的心事,这台下的江湖人不关心,他沈万三也不关心,即便是一个开场,这所谓的泰山北斗级的人物,那也是做得十分的到位,一时之间,匆匆几句短话,就将整个集会的氛围拉了起来:“老夫我不才,也算是侥幸和这水玲珑这后继的魔头交过手,她的功夫虽然极高,但是和当年的水莲花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诸位也用不着太过慌张,昔日都尚且可以应对,今儿个我们一众江湖人已然聚集于此,自然也能够将这小魔头拿下,更何况,这一次我们的正义之举,还得到了齐王殿下的支持,有了朝廷这一助力,想来我们的胜算就会更大几分,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齐王殿下!” 掌声这东西,自然如同雷鸣一般,按理说,江湖人嘛,原本和那些庙堂之上的官僚王爷什么的,没有太大的关联,但萧景昊却不同,说他是庙堂之人,那也毫不疑问,可偏偏这个男人,在这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地位,若是论起声望名誉来,兴许只会比那曾经风头无双的四大掌门要低上几分,可这两种身份掺杂在一起,就好似在刹那间弥补了这种差距一般,当然了,与那些个人不同,此刻的台面之下,无论是卓拉未央,还是仇婉儿,都是心里的疑惑气息重上几分,看着台面上缓缓站立起来的萧景昊,此刻还真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道正,老头子原本就有些直男脾气,此刻看见了故人,也自然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若不是仇婉儿强行拉住,恐怕此刻他已经冲到了台面之上。 仇婉儿之所以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无非是出于两个缘由,第一呢,这般的光景下,突然冲上台去,这举动未免显得诡异,不符规矩了些,这第二嘛,若是这事闹起风波来,那自个躲在这人群之中迟早也得暴露,到时候这卓拉未央还好,自个可就有些难受了,要知道,她跟在天机道人身后这么多年,自己这个师傅是什么样的脾性,那可谓是了如指掌,平日里,做什么那都好说,可若是在这人群之中让他丢了面子,那可就不是一言两语能够压得下来的,非得把人给唠叨死不可,当然了,这两者比起来,明显还是后者占据了主要因素:“老人家你别这般的心急,既然已经找到了你的师弟师妹,也用不着急在这么一时,这可是中原武林难得的盛会,他们又是所谓的嘉宾,中原人原本最讲究的就是面子,此刻你若是这么上去一闹,未免显得太无礼了些,也让他们丢了颜面,更何况你是有求于人,更加不能如此,所以此刻还是隐忍一些的好,就再这台下看完这一场,等结束之后,再去相认也来得急!” 这话也说得满是道理,卓拉未央虽然急切了些,但却不是什么不讲理之人,更何况,所谓的求字,可谓是说到这老头的心里面去了,他的身形,原本就要挣脱仇婉儿的束缚,可被这言语一点,自己倒停了下来,这头轻轻的点了点,算是同意了这小妮子的建议,那目光,自然也是朝着高台所在的方向,而此刻,萧景昊的身姿,缓缓的朝着前方移动着,他终究是个有身份的人,虽然江湖之中,讲究的是不拘小节,可他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性,一时半会之间,那也是改不了的,好在那高台原本就算不得开阔,十来米左右的样子,就算是再慢,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光,所以很快,他便站到了高台的前方,距离那台下之人最近的,不过也只有大半米之遥。 这一刻,矗立在众人面前的萧景昊,似乎也是个演讲界的高手,他并没有急着开口,无论怎么,自己这言语那都得表达得漂亮些,既然是有预谋而来,那这第一印象,可得打好些,毕竟这台面下的一干人,他是要将他们收做棋子的,而最好的方式,那就是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所以,眼下的境况之下,可不能出了什么乱子! 第七十一章 序言 “很多人好奇,觉着我一个庙堂之人,没事来淌这江湖之上的浑水做甚,说实话,有得时候我自个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来,不过现在看着你们,我知道了,原来我从本质上,也是江湖中人,什么齐王,什么萧景昊,不过都只是个称呼罢了,今儿个站在这儿,就用个我字,什么王不王的,听起来就别扭得紧!”这开口,没有什么官腔话,大抵混迹江湖的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真正文雅的人,可没有几个,所以那些文绉绉的话,只会拉近彼此的距离,要想打成一块,就得放低自个的身姿,都是一类人的话,就算是想要疏离,那也显得十分的困难,原本这些个江湖人,对于那些总喜欢高高在上的庙堂客,都有些不满的姿态,但此时此刻,眼前这所谓的齐王,他们还真就恨不起来,一时之间,那原本已经有些消弭的掌声,又跟着响了起来,如果说前一次只是出于所谓的礼貌,那么现在,却是发自内心的成份要多一些,别的暂且不说,就连寒潭衣此刻都有这样的心思。 “蓝莲魔教的再次出现,江湖上可谓是轩然大波,虽然目前还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但十六前的光景恐怕很多江湖前辈,都还记得,我也就不在多说,很显然,三狼之战,水魔头战死,水玲珑身为魔头之女,断然不会轻易放弃,沈庄主威名赫赫,武功无双,水玲珑不敢正面直锉其锋,但趁着这嫁女之时,化名做金叶子,盗取了沈家那颗祖传的夜明珠,这样做,无疑是给沈庄主一个下马威!”萧景昊这言语接着说道,既然是武林会,自然要有话题的由头,即便是这事他比谁都清楚,但在众人的面前,那也要去演上一场好戏,而且言语之中,要往大的方向去说,最好能够让台面下这些人,都能够切身的感受到所谓的威胁才是,夜明珠遗失,江湖上可谓是传得沸沸扬扬,那金叶子的名号可谓是一场的响亮,无论是和谁比起来都不逊色,要知道像明月山庄和沈万三这般的存在,居然也在这个上面载了个大跟头,这金叶子是谁,又怎么办到这一点的,无疑让所有的江湖人都感到好奇,最为迫切想要去知道的,那就是这金叶子,到底是谁? 眼下,萧景昊的话也算是一下子就点明了缘由,如果说金叶子是蓝莲魔教的人,那一切也就可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水玲珑,这个名字,无疑带着很好的仇恨感,就算是她什么都不做,只要背上了水这个姓,扯上了蓝莲这两个字眼,她都会毫无疑问的成为别人所忌惮的对象,这或许正应了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谚语,喧哗,或许是此刻最好的一种应对方式,一个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大抵就会让人来分享,看着这样的局面,无论是萧景昊还是沈万三都明白,鱼儿已经咬了钩,接下来,就要看能够钓出多大的鱼来了。 “这件事情,已经让沈庄主很失颜面,按理说,身为后辈的我是不应该在众人面前提起的,但这事关系重大,还望沈庄主包含才是!”趁着这台下有些混乱的功夫,萧景昊这身子,朝着沈万三就转了过去,有些微微的弯下腰,带着一种恭敬的神色,道歉道,当然了,如果说前面的那番言语是说给台下的人听得,那么现在这样的举动,无疑是让台面上的这几个人看得,一众江湖人或许是根基,但这天机道人还有邵长春什么的,才算得上是关键,如果说邵长春还是个后辈人物,那么沈万三要想成为那武林盟主,最大的难关无疑就是这个和他齐名的祁连麓主了。 “齐王殿下这是说那里话,这事你就算是不提起,我也会说,江湖人嘛,原本是要讲究个颜面,但是像我这般上了年纪的,面子这东西,又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带进棺材中去,蓝莲魔教的再次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所以我才牵头准备了这场武林会,想要将这事通知给大家,也好让诸位早做防范,卷土重来,目的绝不会只是一颗夜明珠那般简单!”这话,最初的时候还有些平淡之感,但是渐渐的,沈万三却将它说得越发的深沉,就像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沉重无比的存在一般,这一个人,若是到了一定的年岁,活得久了,见识的也多了,自然连带着这演戏就是一般好手,而且就转眼之间,沈万三这言语,就已经将这事发散了开来,就好像这夜明珠失窃一事,不只是他明月山庄的家事,这些人,也不只是冲着他沈万三来的一般。 寒潭衣是有异议的,而且是很有证据的那一种,可是那有如何,他只能在心里面暗暗的骂了一声无耻,可这些个言语,能够从他的最里面说出来吗,别的暂且不说,祁连一麓,偷盗什么的,可是大忌,虽然在天机道人的面前,他总是表现出一种叛逆的性子,但那只不过是无痛无痒的小事,若真是要涉及到什么原则这类的问题,他还是表现得十分的收敛,更何况,就算是要说,也不可能是眼下这境况,若是当着这么多的人来说,自个的面子倒还小,但这整个祁连的荣耀岂不是也要跟着消逝得干干净净,那未免也牵扯得太大了,再说了,他手中又那来什么夜明珠,想还回去都不可能,想到这儿,他的脑子里又开始疑惑了起来,自己明明拿到的就只是一颗寒蝉宝珠,也许是明月山庄早已经料到了会有贼人惦记,提前掉了包,这也说得过去,可为什么眼下却仍旧要说丢了夜明珠呢,难不成是要接着这个理由将蓝莲教推上至高的对立点,亦或是水玲珑在自己走后真动了手? 可这样的两种可能,似乎都不太可能,寒潭衣在蓝莲教你呆过,他决计不相信自个记忆之中的水玲珑是那样的人,可若果是水莲花动的手,以她与四大门派之间的恩怨,又怎么可能是单独拿走一颗夜明珠了事,而且按照沈万三刚才的言语,那动手的也绝对不可能是水莲花,可如果不是蓝莲教出现在江湖上,让人逮着了蛛丝马迹,消失了十六年之久,就算是想要嫁祸,那也是无从下手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一个一个的疑惑,又岂是那么容易想得明白的,就宛若那乱成麻的丝线,就算是找到了线头,都不一定能够理得顺,更何况眼下,就连这线头也没有找到,但若是想要仅凭这一件事情,就要完全嫁祸给蓝莲教,终究还是有人不信的,比如那天机道人,就是疑心最大的一个。 “他们若是只想要这一颗夜明珠,我沈万三也没有什么好宝贝的,给了他们就是,只要能够换江湖太平,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可这可能吗,蓝莲教,那是魔性不改,说起来这也是我们四大掌门当时的疏忽,居然没有发现还有水玲珑这般的漏网之鱼,以至于才造成眼下的祸端,东华门主邵东华,道兄的结发妻子瑶姬仙子,这都是那场大战付出的血淋淋的代价,可不能让这些代价,最终演变为白费力!”沈万三的话,接着而来,可没有因为寒潭衣心里这般困惑就有所停止,他这言语,自然是秉承那讲究的风范,无论是对于邵长春,还是对于道天风而言,都有所谓的硬伤存在于十六年前,果然,他这话一入耳,天机道人的神色明显酒变得有些不对了起来,甚至连站在他身旁的寒潭衣都能隐约的感觉到老人体内传来的那种灵力激荡,虽然这表面上还在刻意的节制,但内心之中的愤怒,却终究是无法对这个当徒弟的人做出掩饰的。 “想当年,我,道兄,邵老弟,还有东方兄号称是江湖四杰,得意之时,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十六前邵兄身陨,已经是一大憾事,今儿过却偏偏!”言语到了这点,沈万三的目光,从那邵长春的身上开始往天机道人身上移动,最后停留到了那座空位之上,他的脸庞微蹙,满满的都是伤感的姿态,甚至眼角蠕动之间,有些泪花再闪动一般,像他这般的年纪,如果还上演老泪纵横这一幕,那可真就有些出人意料的味道,生死尚且不惧,又能有什么好痛楚的呢,但那泪痕,终究还是掉落了下来,嘴唇也有些张合的姿态,半响,才说出一番让人震惊的话来:“没想到,没想到,我原本以为有生之年,故人还能重逢,可,东方兄,你怎么就走得这么突然呢,甚至连一个招呼都没有留下,就飞遭了横祸,蓝莲魔教,水玲珑,我沈万三在这儿发誓,有生之年,非得拿下你的人头,来祭奠东方兄的在天之灵!” 第七十二章 日落东方 这样的姿态,或许看起来还有那么几分做作,别的人不知道,道天风可看得比谁都清楚,说起来,这两人之间的交情已经有数十年的光景,他自认为是了解对方的,当然了,依着眼下的光景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妥,毕竟要调动起那一干江湖人的积极性,夸张一点,也是再所难免的,可沈万三的言语,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那眉头都有些紧蹙的姿态,要知道,可不只是他,此刻只要是个混迹江湖的人,就没有不震动的。 东方明月是什么人,恐怕都不需要去细说,寒山谷原本只是江湖中的一个小门派,默默无闻,就和当时的祁连派前身一个模样,十六年前的那一战,东方明月的威名算是彻底的做实了,寒山谷也因此发展壮大,时至今日,那规模什么的,虽然比不得明月山庄这般的壮观,但比起无心江湖事的祁连山麓和失去了主心骨的东华门要强悍得多,说是四大门派也毫不奇怪,东方明月也因此成为寒山谷史上最具传奇一般的人物,江湖人都知道他的功夫极高,但到底高到什么样的程度,或许也只有幸存下来的沈万三和道天风才知道,所以这一刻,才有了天机道人那般吃惊的神色。 “师傅,这?”表情这种东西,若是不刻意的去收敛,自然就很容易去察觉,就像此刻的道天风一般,完完全全的写在了脸上,寒潭衣自然能够看得清楚明白,他原本就有心事,为了自己一时冲动前往沈家偷那什么夜明珠也好,还是因为糊里糊涂卷进了蓝莲教也罢,都在这个少年人的心里面留下了疙瘩,这一场武林会又是针对着蓝莲教而去,无论从那个层面说起来,似乎都和自己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所以他自然也特别的关系这场聚会的发展,心中只期盼着它快些结束的好,他原本并不相信那些个所谓的证据真的就是由蓝莲教所为,可眼下,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杀死东方明月,这一点,他实在想不清楚,谁还能够办得到,就算是自个师傅,亦或是这沈万三亲自动手,最后的结果也只可能是重伤。 “虽然寒山谷有些事情延误了时辰,但按照路程,昨儿个就应该能够赶到,可到了今儿个他都还没有现身,东方兄是个重信义的人,说到做到,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举动,我原本也甚是不解,直到一个小时前,我分布在荥阳城四下的探子,才传回这样的消息来,说是在郊外发现了他的遗体,现在东方兄的遗体正在运回我明月山庄的路上,兄弟一场,无论如何,我都要送他一程的!”沈万三的话自然还在继续,这一刻,他已然不是再演戏,整个神情随着那说话的声音到了后来,甚至有些轻微哽咽的姿态,就仿若是真伤了心一般,就连道天风的目光,也打量着那空着的座椅,脸上密布着凝重与伤悲,有句话怎么说的,物伤其类,多少也悲,更何况他与那东方明月之间,曾经算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之上摸爬打滚过的人,这性子也十分的相识,就算说是极为要好的朋友,也过得去,此刻这样的一个人,毫无征兆的就走了,换做谁,估摸着也有些不可接受的味道。 “东方的武功,比起我来,还要高上几分,这个世上能够杀他的人,几乎没有,而且他为人向来低调,不愿意去掺和那些个江湖纷争,虽然是一派掌门,但待人处事,那也是相当的温和,不太可能会人结怨,就冲着这些点,我实在想不清楚还有谁能有这般的能耐,亦或是动机将他给,难不成,真的是蓝莲教不成?”寒潭衣虽然只是简短的那么一问,但天机道人却思绪颇多,他的想法一下子发散了开来,这话说起来是在回答着寒潭衣的问话,却也像极了自个的嘀咕一般,最后很明显,他的目标也落到了蓝莲教的身上。寒潭衣虽然想要去说点什么,有一种本能的想要替那水玲珑辩解几分,可这心思到了嘴边,却压根就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因为就算是换做他看来,若真是按照老头子的言语,恐怕也找不出第二种可能来。 “王爷,沈庄主,这儿就拜托给你们了,我和东方兄虽然多年没见,但正如沈庄主所言,兄弟情深,本想在这里聚一聚,却没有想到,请允许我先离场片刻,去给兄弟的送个行,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是蓝莲教所为,我祁连一脉,自然和那水玲珑新账老账一起算,给东方兄讨回一个公道来!”天机道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刚好停留在沈万三言语的空隙之中,他说这话,目的其实很简单,送行是一个理由,但主要的还是想要去验证一些东西,原本中途离场这样的举动,多少显得有些不妥的姿态,但无论是沈万三还是萧景昊,此刻都没有想要阻止他的意思,这两人的目光,在微微的对视一下的同时,就仿佛达成了一致一般,几乎是同时点了点头。 道天风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有了些苍老的姿态,原本因为灵力极强的原故,他应该是精神矍铄的,但现在看起来,就好似这些个武功修为,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一般,寒潭衣的手,自然一下子搀扶住了他,比起这老头子来,他不过是个二代弟子,站在这高台上,充其量也只能算个陪衬,来去反倒是要自由些,用不着像别人请示,此刻心里面有疑惑,自然也想去探个明白,那手扶住道天风的同时,这步子就紧跟着老人,缓缓的移动了开去,整个祁连派,就剩下了夏无涯还停留在原地,这样的光景之下,总不能全离开了不是,多少还是要有一个代表留下的,礼貌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这种武林会上,多少会决定一些东西,祁连一派的权利名誉,总不能在没有人在场的情况下,被人无端的挖苦剥削。 那目光,就这般的停留在道天风的身上,看着他缓缓的走下高台,沈万三原本就期盼着他这般做,又怎么会去阻止,他很清楚对方的心思,然而他的心思,对方却未必能够明白,那眼神之中,似乎在这一刹那间,涌现出一缕得意的姿态,当然了,来得很快,也去得很快,毕竟有些东西就算是心里面快活,那也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伤感,即便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但是再收买人心的时候,却显得无比的关键。 整个广场之间,那也是十分的沉寂,一个个的,那目光都停留在了天机道人的身上,就这般的目送着他离开,这消息刚从沈万三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这一干的江湖客,或许都还有些喧闹的味道,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人嘛,有得时候自身难以驾驭这些个外来因素的时候,就总想找人来做倾诉,可那样的举动,也要有个必要的限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机道人那神情举动,有些触动人心的原故,在他走下高台的那一步起,这些个喧闹的声音就缓缓的低沉了下来,甚至到了最后,可谓是鸦鹊无声的存在,就这般目光朝着一个方向注视,直到这老人消失在目光之中为止,与其说这是在目送着天机道人,倒不如说这是对那个时代的一种缅怀。 如果说这一刻,还有那么一个人例外的话,那或许就是一直坐在高台上的邵长春了,他的神色,似乎一直都是那般,微微的带着一种轻蔑的姿态,似乎并不把这消息,还有眼前这些人的举动放在心上一般,这说来也是,按照他的年纪,十六年前邵东华战死在三狼山的时候,他不过还只是个四五岁左右的孩童,这样的年纪,又能对曾经有多少的心思呢,就如同那寒潭衣一般,若不是因为那无端被卷入的蓝莲一行,以及水玲珑对他所做出的种种,那这东方明月的死讯,是不是蓝莲教所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说起来,邵长春这神情,还是有些不对的姿态,别的不说,至少他对这蓝莲教,特别是昔日那魔头水莲花,应该还是有一种极为深邃的恨意存在,但现在看来,这些都似乎和他没有太大的关联一般,那面容,相对这这些不相干的人来说,似乎都有些冰冷过了的姿态。 “老人家,走,快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去!”额,仇婉儿这突来的反应,才叫做不正常,但或许,这才算是真的正常,什么蓝莲,什么东方明月,和她,可谓是半毛钱关系没有,只是看着自个那师傅师兄都离开了高台,朝着某个地方而去,虽然她还没有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心里面的那种好奇感,可谓是刹那间就升腾了起来,当然了,这些对于卓拉未央而言,那可就全然不是事,他的目光,此刻就停留在那高台之上的萧景昊和达瓦卓玛的身上,毕竟他们才是他最为关心的存在,这头都不转便已经直截了当的拒绝了道:“你自个去吧,我就再这儿等着,可不能让我那师弟师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不然找起来又麻烦得紧!” 第七十三章 阴谋?情殇? 这个理由也算是说得过去,想想也是,他原本就是为了找这师弟师妹而来,至于这中原武林,原本和他西域之间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什么魔教,什么寒山谷主之死,在他眼中看来,不过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小事罢了,当然了,仇婉儿也没有想要强迫他的意思,人群之中,虽然显得十分的紧蹙,但是一个人想要穿过去,也不是不可能,这小妮子那身子左侧侧,右甩甩,很快就消失再卓拉未央的视线之中。 台上的声音还在继续,沈万三虽然是满脸悲伤的神情,可他并没有打算停止下来,东方明月之死,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个引子罢了,接着眼下的光景,自然要做足了功夫,武林会这种模式,原本就是建立在有共同敌人这一准则上,如果说先前举出的那些事例还不能让所有人的心都朝着同一个方向使劲的话,那么这一刻,这东方明月的死讯,无疑就是一个极为强大的震撼:“蓝莲教这是为了复仇而来,可他们有什么资格提复仇,一个杀人无数的魔教,原本就应该受到正义人士所不齿,我现在就只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发现还有这些余孽存在,没能够斩草除根,才让东方兄遭此劫难,这一次,我们要同心协力,保护我们自己,保护我们所在乎的人,绝对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保护自己,保护我们在乎的人!”沈万三的言语刚落下,那人群之中,多少都有些明月山庄的弟子存在,自然紧跟着就这般的叫了几声,当然了,人嘛,原本都有跟风的习性,这一刻,谁来呼喊着第一声已经显得不重要了,紧跟着,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有些忍不住的叫唤了出来,那呼喊声刹那间就覆盖了整个广场,一个个的,都好像在这一刻有了豪情壮志一般,越吼越来劲,这声音,到了后来,那可是浩浩荡荡的连成一片,气势可谓是相当的壮阔,比起那奔流而下的湘江水声来,都要显得雄浑几分,卓拉未央虽然在西昆仑之地,那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但那里毕竟人烟稀少,全凑齐来也未必就有眼前这般的局面,更别说这样齐心协力的呐喊了,他置身其中,只觉得自个有种被完全震撼的感觉,惊讶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过这对于沈万三来说,却是好事一件,要的就是这样的局面,只要能够挑起这江湖人对蓝莲教的恨意,那就行了,这蓝莲教也好,水玲珑也罢,到底在或是不在,其实都不是特别的重要,至于那东方明月之死,也不过只是个引子罢了,他想要成为所谓的武林盟主,放眼整个江湖,那最大的对手莫非就是寒山谷和祁连山庄,东华门的邵长春,虽然也颇有些能耐,这些年来在江湖上也是风生水起,但他终究年幼,声望能耐,比起沈万三而言,那都相差甚远,可以说是不足为虑,只有天机道人道天风,寒山谷主东方明月,才是值得忌惮的存在,而这两个人中,道天风和蓝莲教有杀妻之仇,恨意的存在无疑会让一个江湖人变得有弱点,就算是他的能力再强,那也就不过如此了,而且现在,对于沈万三而言,道天风还有别的用处,暂时还不是对他动手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自主的转移到了萧景昊的身上,这个高高在上的庙堂亲王,此刻那目光就这般平淡的看着这台面之下,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些事情有多大的心理变化,那姿态就宛若卓拉未央一般,只不过两者之间多少有那么些不同的存在,卓拉未央是事不关己般的高高挂起,而他只不过是隐藏得深邃罢了,这男人要是认定自己是要去成大事的,就自然每一步都算计得十分的精妙,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去动手的,因为所谓的大事,一旦有任何的纰漏,付出的代价,就会无比的巨大,而对于他而言,那就是生死一念间,更是马虎不得,而眼下这样的场景不过只是顺着他的安排在前进罢了,既然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那也就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感触,所以这样的神情,也不过是内心最直观的表现,就连隐藏什么的,都用不着了。 但他还是轻轻的像沈万三点了点头,示意他做得不错,就冲着眼前这光景,想要说服这些个江湖人,推选什么武林盟主之类的举动,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的阻力,这样一来,对于沈万三来说,他的目标就已经达成了一般了,只要能够挤兑掉天机道人,这武林盟主的位置,那就是囊中之物,想到这儿,沈万三的嘴角,不由得有些轻微的笑意,因为他明白,自己的手上,还有一枚最关键的棋子没有用,为了布下这个局,他早已经设计安排了好久,现在也是该让他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只要祭出这枚棋子,那道天风是绝对不可能有机会和自己来争夺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的,而对于萧景昊而言,那就更直白不过了,只要沈万三能够当上这武林盟主,又有把柄拿捏在自己的手中,到时候要用这江湖作为助力,也不过只是举手拈来之事,说起来,他才算是这才游戏的最大赢家。 当然了,这些事情,道天风还真有些糊涂,他的心里面现在也是充满了怒气,一方面是因为东方明月的死讯,让他多少有些难以接受的姿态,这第二嘛,就冲着这一点,他实在想不出这蓝莲教不存在的理由来,十六年的光景虽长,长到可以改变很多事,甚至让他的心都变得甘于平淡,对这时间的名利地位都不在乎,但却不能让他忘却了这仇恨,爱与恨两个字眼,原本就是最为深邃的存在,所以这一刻,他的步子显得十分的急促,似乎并没有丝毫放慢的打算,明月山庄正殿的位置,他本就十分的清楚,自然也就用不着谁来带路这类的举动,别看一般年纪,这要是全力的施展开来,就连寒潭衣这么个年轻人,都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 明月山庄原本就是江湖上第一大的门派,这正殿又是一个门派的象征之地,自然修的不简单,除了那红砖帷幔构筑得十分大气之外,就那屋檐雕镂之间,那也是精致异常,别说比起那些个大户人家要雄伟气派得多,就算是放在那官宦诸侯之所,也算得上是毫不逊色,更为奇妙的就是那门前的一对斗大石狮,一左一右之间,怒睁着眼,可谓是气势十足,大有一种王者的气概,此刻守卫在大殿两侧的人,算不得很多,毕竟明月山庄有武林会这样的大事,基本上是每个人都早已经了有了安排,要这般临时性的抽出几个来,已经算是不容易的事情了,将那东方明月的尸身放在这般的位置上,这也足见沈万三的态度,就冲着这一点,道天风也没有什么好去责怪他的姿态。 当然了,到了这里,隐约间能够看到那大殿之中的光景,这老头子的步伐,明显的放慢了几分,如果说先前是因为气愤亦或是急切,那么现在,害怕的情愫或许要大上了几分,连带着有种伤痛的感觉侵袭而来,故人再见,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却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那可就显得尴尬味十足了,所以每走一步,他都明显的感觉自己有些颤抖的姿态,就仿佛自己又老了些一般,而寒潭衣一直就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人死之类的字眼,他还没有经历过,那感触自然也没有老人那般的明显,不过即便是如此,道天风此时的举动,还是让他的心里面,紧跟着就有些难过的滋味升腾了起来。什么时候看到过师傅这般的模样,在他的心里面,那可是一个健硕精力旺盛的存在,即便是有了一定的年岁,但在这个少年人的心中,从来都没有那种老的意识,而眼下,这种感觉出现了,而且还来得这般的突然,让他都有些接受不了,就算是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他这身子也有些不受控制的急切向前跑了几步,伸出手来,将那天机道人扶住,嘴里面轻声的说道:“师傅,你小心着点!” 也没有反抗,天机道人就这般顺势的将这身子微微的依靠着寒潭衣几分,那脸上,悲伤之间似乎也夹杂着一丝欣慰的神色,悲伤,是因为故人的离去,而这欣慰,自然是因为寒潭衣这般的举动,这个少年虽然只是所谓的徒弟,但是在彼此的眼中看来,却和父子之间没有太大的区别,别的什么或许都不重要了,有了这一点,那就已然足够了,不是吗? 第七十四章 蓝莲所为 明月这两个字,还真有些玄妙的味道,即便是如眼前这具躺着的尸体,也似乎并没有打破那韵味,悬挂在那夜空之中,虽然算不得明亮,但那种皎洁的姿态,让人看着就有无限的诗意,说起来,就短短的两天时间不到,寒潭衣就见到了两个如同白玉般的人物,当然了,他眼中所谓的玉,不过是那肌肤的色泽罢了,一是那东华门的门主邵长春,而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东方明月,虽然死去已经有了一些时辰,血色退去之间,别的什么或许看起来都少了几分生机,但这肤色,却因为这缘由显得更加的苍白了几分,他就静静的躺在哪儿,一袭白衣可谓是异常的显眼,当然了,在离他不远处的位置,还躺着一男一女,看那姿态,应该是寒山谷的弟子无疑,想来是一路同行而遭的不测,当然了,这两者,少年的目光也不过只是短暂的停留,很快便又回到了东风明月的身上。 别的什么,或许也就只有那般模样了,一个人再怎么的帅气秀美,还是要活着的时候才有生气,像这般静静的躺在这儿,估摸着也只会留给人无端的伤感罢了,就如同此刻的道天风,他的情绪原本就有些悲伤难以自控,到了这东方明月的面前,更加的难以掩饰,一时间都有些老泪纵横的姿态,悲伤这种东西,无疑是可以传染的,就连寒潭衣这般的放荡人物,也有些难以幸免,看着老人这般的举动,他的心里面跟着就有些难受了起来。 明月山庄那些个负责守卫的人,自然也没有阻止这两个人的举动,他们就算是再怎么的傻,也不会不知道眼前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就这般的放任着他们也挺好,不过只是一具尸体,就算他生前在怎么的了不得,死后也只会是那些熟悉之人凭吊的一个象征,对于那些个陌生人而言,恐怕连多看他一眼都不可能,仔细想想,这人啊,还是活着的时候对自己好上几分,或许那样才对得起来这世上走上一遭的举动吧。 此刻到算得上是天朗气清,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那都算得上是个好日子,仇婉儿也自然不例外,或许是因为心中好奇的原故,她的速度也显得极快,但即便是如此,还是得小心翼翼的,自个这般偷摸下山的举动,可不想在这武林会还没有结束前就暴露,若只是被臭骂一顿,或许还没有什么,可那天机道人的诡异脾气若是上来了,也不是做不出那种非要将自己赶回祁连的举动,那样也未免忒不划算了,可老人和寒潭衣这突然离场的动作,在她的眼里面看来,无疑显得十分的不解,这心中自然是好奇感升腾,有种难以压制的感觉,所以一下子就紧跟着窜了过来。 她可不敢离那正殿太近了,即便是不被那些个守卫的人发现,以老头子的功夫,恐怕要是离得近了,他立时就能察觉,所以一个打量之间,也只有那正殿侧室的屋檐之上,或许最为合适,既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那角度又刚刚好,透过一定的角度,或许能够将正殿之中发生的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当然了,即便是侧室,这正殿也算得上是明月山庄的招牌所在,自然修得比那一般的大户人家要高上几分,大约离地都有七八米的距离,而且就那造型,可谓是光秃直立,没有丝毫借力之地,当然了,这对于仇婉儿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她这目光流转之间,自然很容易得发现那守卫较为薄弱的地方,这么猛的一个跳跃,那身子就宛若冲天的鹞子一般,刹那间就落到了房檐之上。 拨弄开那瓦片,仇婉儿的目光顺着那细小的缝隙望了过去,有了一定的距离,在这般的斜着角度,自然没有再屋子中看得那班的真切,而偏偏寒潭衣的身子就像是刻意的选择了一般,刚好将那东方明月的上半身挡住,让她看不完整,不过那一抹白色的布帷遮盖之下,她也能够明白,那分明是个死人,知道了这一点,仇婉儿有些后悔自己到这里来了,这小妮子是个火性脾气,对于别的,或许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独就怕这光景,当下那身子,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稍微调整之间,她才算是将自己心中的那缕恐惧的念头压了下来,但一时之间,也不敢接着往下看,整个头仰着,任由那阳光照射之下,身体上能够感受到缕缕的温热之感,这种光景倒是能将她心中的害怕驱散不小,那四肢支撑着身躯的姿态,俨然像只猫一般。 “师傅,这难不成真的是蓝莲教所为?”寒潭衣的声音,自然是不受这小妮子的影响,紧接着就从那正殿之中传了出来,说句老实话,东方明月之死,充其量让这个少年人心中有那么些感慨,可这毕竟和他没有太大的关联,所以与天机道人比起来,他还是明显的要镇定很多,这有些个疑惑,多少还是要弄个明白,无论是对于祁连山麓还是蓝莲教来说,那都至关重要,说句实话,在寒潭衣的心里面,是无论如何也不情愿这件事情是蓝莲教,特别是水玲珑所为,她应该不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吧,少年在脑海里默默的念叨道,可这种想法,一厢情愿的味道终归还是浓郁了些,所以他还需要一个答案,而此刻,如果说有人能够给出这个答案的话,那就一定只有眼前这个老人了。 即便是再怎么的悲伤,天机道人也不是那种糊涂的人,自然也分得清谁轻谁重,他此刻前来荥阳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勘察蓝莲教是不是真的像沈万三说得那般真的存在,所以眼下这一幕无疑是最为可能说明一切的,他微微的收敛了几分,将那目光从头至脚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就连白布覆盖下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没有放过,那仔细的程度,一般人估摸着都达不到,没有过多的伤口,就只有那胸前有一道细小无比的剑口,而且这道剑口,明显是致命伤,直穿心脏而去,可谓是必杀之剑,无论是谁,中了这么一剑,估计都再难活命,除此之外,这身体的其它部位,都显得十分的光鲜,就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一般,透着这一点,道天风就明白,刺出这一剑的人,若不是趁着东方明月毫不防备,那就是武功修为远远的超过他,除此之外,绝无可能! “这,我也有些拿不准,不过蓝莲教干出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稍微沉默了一下,道天风有些下结论般的说道,虽然不是十分的肯定,但寒潭衣明白,大抵这老头子说出这样言语的时候,那就一定有八成的把握,当然了,其中的缘由他也能想明白几分,这东方明月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那一身的修为,就算是放眼天下,也绝无人再面对他时有绝对的胜算,就算是和他在熟识的人,想要暗中偷袭,一击毙命,那似乎也只有老头子和沈万三两人能够办到,可这两者,动机还是其次,关键的是按照这死亡的时间来看,应该是昨天傍晚时候的时候,可那个时候,他们两人都在这正殿之中,是绝无可能的,所以被人毫无防备这种说法,就有些站不住脚,那么除此之外,就是来人的武功极高,高到让人都反应不过来的程度,如果是以前,寒潭衣恐怕不相信这天下还有这般强悍修为的人存在,可蓝莲一行,他算是亲眼见识了水家母女的本事,或许水玲珑还有所不能,但那神秘莫测的水莲花,可就不一定了,而且按照那性子,她分明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这一次武林会又是对着蓝莲教去的,这新仇旧恨,保不齐一个冲动之下,就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当然了,这些个也只是心里面的想法而已,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天机道人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这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目光还死死的盯在那伤口之上,似乎还想从其中发现些蛛丝马迹要验证自己的观点一般,果然,他的眼睛中明显的闪了一下光,似乎对自己先前的观点越发的肯定了起来:“你看着伤口,快而齐,即便是有极深的灵力,也未必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一定还得有所谓的神兵利器才行,而放眼整个江湖中,最快的那柄昆吾剑,原本就蓝莲魔教的手上,昔日你的师母还是东华门主都是死在那昆吾剑之下,伤口就和眼下这一幕,一模一样,就连那形状也是分毫不差!” 这样说来,有些事情是注定改不了了,寒潭衣就是想心中去为那水玲珑辩解几分,却怎么也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突破口,有得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不想去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折磨,他现在大脑一片浑沉,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才好,祁连山麓若是和蓝莲教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再面对那张柔美无双的面容时,他到底该要如何去面对,这或许才将是未来不可跳跃的煎熬! 第七十五章 复仇决意 昆吾剑,这样的一个名字,寒潭衣自然是见识过,昔日那锦江城祁连客栈里面的场景可谓是历历在目,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是蓝莲教所为,到了这般地步,寒潭衣就算是还想说点什么为那水玲珑做辩解,却再也说不出口了,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就那般的站在原地,看着这老头子的举动,天机道人缓缓的盖上了那层白布,他一直以来都是这般悲伤的情绪,这一刻自然也不能例外,那手在动作的时候,明显有个轻微的颤抖之态,倒是和他的年纪有那么几分相配,在那白布即将覆盖住脸的时候,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有些缓缓但却十分坚毅的说道:“放心吧,东方兄,你我既然是世交,蓝莲教与我道天风之间也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定然会手刃了那蓝莲魔头,管它昔日是水莲花,还是今朝是水玲珑,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一个人话说得绝了,未必就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像天机道人这种说一不二的主,原本心里就有些不好受的寒潭衣,听了他这话,心里面无疑就更加的凝重了起来,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这老人的身上,看着他最后的那一抹举动,这心里面不由得想到,罢了罢了,虽然这水家母女对我有救命之恩,但这也是因为那杜老头的缘故,若真要说起来,不是他我也到不了那蓝莲教,后续的事情也就自然不存在,况且,我只是答应她不将这蓝莲教的事情说出去,眼下她们自己作,这可就怪不得我了,既然说了忘记,那日后若是见着,权当作是没有见过一般就是,又何必费心纠结,倒是师傅他老人家,这一般年纪,自然比不得昔日,水玲珑也就罢了,水莲花依旧还在,昔日这江湖四杰联手才能击败于她,而且还损失掉了邵东华,如今东方谷主又惨遭而来毒手,四杰只余其二,就算是那东华门主邵长春也颇有些能耐,但终究应该敌不过他的父亲,这若是真要硬碰硬,可对师傅没有半点的好处啊,可老头子心意已决,想要改变额绝不可能,就算是他不去找蓝莲教复仇,蓝莲教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倒时候岂不是敌暗我明,更加的被动? 这样的想法还真就让这个少年感到无比的纠结了起来,当然了,纠结归纠结,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之策,而这个时候,天极道人的身躯,已然站立了起来,是那种笔直的姿态,似乎先前那种因为伤悲而有些颤抖的状况在他的身上完全找不见,就连那张脸上,浮现出的也是一种坚毅,寒潭衣明白,老头子很显然是下定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的思想,让他不在有多少的思想包袱,也就自然恢复到了最初的那种状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傅,如果你真的决定要想蓝莲教动手,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东方前辈的功夫和师傅你再伯仲之间,尚且遭了毒手,可见这蓝莲魔头水,的武功之高,恐怕师傅也没有取胜的把握,这事可急躁不得,还得小心的计较才是?”这话寒潭衣自然是站在祁连弟子的身份上来说的,只是其中有那么个小插曲,就是说道水玲珑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妥,这些个事情,在他的眼中看来,很明显都是那水莲花所为,可水莲花在师傅这一干江湖人的眼中看来,那已经是死在十六年前的人物了,断然不可能在出现,自己要是说水莲花呢,恐怕眼下这老头子就要提出疑惑,所以他还是决定小心一些的好,可要是说水玲珑呢,这心里面又总觉得冤枉了她一般,少年人又怎么也说不出口,所以这水字一出,他稍微有个停顿的姿态,就把这后面两字省掉了,至于表达的意思嘛,天极道人自然明白,眼下这老头子的着重力也不在他言语的字眼之上,自然也没有对这种异样有太大的想法,他的神情,被寒潭衣这么一问,多少又添了几分凝重之情,的确,按照对方的说法,他还真得小心的计较才是。 “我们先去广场在说,看来沈老鬼这一场武林会很有必要,他是个自利心极重的人,若是真推选所谓的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就千万不能落在他的头上,只要能成为这武林盟主,团结天下所有的武林人士,就算是那蓝莲魔教再怎么的厉害,它也不可能和整个武林为敌!”天机道人是什么样的人物,不过是一个小停顿之间,他这心里面已经有了打算,这的确是眼下最好的一种应对方式,至少站在道天风的角度,寒潭衣也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老头子的话,当然了,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不会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毕竟那武林会还在继续,得抓紧所谓的时间才是,若是让那沈万三抢得了先机,就算是有再大的理由,恐怕要拿到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转身往外走的那一刻,寒潭衣这眼皮,又猛然间的跳动了起来。 这是有些奇怪了些,可他也不可能去仔细的思索到底是为什么,那身姿紧跟着天机道人的步伐,快步的走了出去,他们的目的,自然是那广场,可殊不知走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在回过头来,就能很清晰的看到仇婉儿的身躯,此刻正盘符在那屋檐之上,这小妮子,此刻尽量的将自己的身段压得很低,似乎竭力的想要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但很显然,她这样的心思是多余的,没有人会在这般的光景下,抬头去看那所谓的屋顶,很快,寒潭衣和道天风的身形就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这一刻,小妮子才缓缓的坐了起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没趣,没趣得紧,还以为能来凑什么热闹呢,我还是赶紧回去吧,说不定那武林大会,还要精彩几分呢?” 房檐虽高,但对于她这般的江湖人物,可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一个纵身之间,已经跃了下来,这灵力铺垫开来,身形自然如同那风一般的,快速的向前冲了出去,此刻的明月山庄,除了有特定使命的人,基本上的家仆弟子什么的,此刻都聚集在哪广场之上,这般的盛会,那可是难得一遇,谁不想去凑个热闹,就连那些个身负使命的人,心中也在暗暗的嘀咕着不公平,竭力的让自己往那广场靠上几分,即便是不能够看到场景,能听到个声音,那也算是不错的,还别说,只从这全身的经脉被那卓拉未央打通了之后,仇婉儿就觉得自己这灵力明显的充沛了不少,而且就算是大幅度的施展,也没有多少的疲乏之意,有了这样的感觉,她自然也就对这西域来的神秘老人多出了几分谢意! “怎么样,怎么样了?”连续的问了两边,一进入广场,这人山人海的,无疑给仇婉儿做了一个很好的掩饰,她也就自然不用顾忌这手脚的动作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原本说这般密密麻麻的境况,身子有些难以移动的窘境,可那也只是对其他人来说得,仇婉儿的身形原本就有些瘦小,只要有那么些许的缝隙,她也能够很轻松的挪了过去,再说了,这小妮子的功夫,虽然在江湖上算不得什么顶尖的位置,但她原本就颇有天赋,祁连派又算得上一方翘楚,所以眼下这广场之中,能够比得她强的人,原本就不多,更不说得了那经络疏通的支持,这灵力施展之间,自然能够将沿途的人都荡开几分,只是几个穿梭,她就已然回到了先前所在的位子,那身形还没有完全站定,就有些急切的问了道! “还没结束呢,那老头刚说完什么选盟主之类的,我也没有听明白,你自个看便是!”仇婉儿这话,问得有些无厘头了些,任由谁恐怕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从何去回答,不过对于卓拉未央来说,这可就没有什么了,他的目光,在仇婉儿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很快又回到了高台之上,就连那言语什么的,也显得十分的平淡,也是,对他而言,这无论发生了什么,或许都不怎么重要,他就等着这无聊的集会结束好去办自己的事呢,心里面有了这个期盼,自然就跟着有些躁动的意味,连带着那有关的人都看着不怎么的喜欢,无怨无仇之下,也就管那沈万三什么的,叫做老头,言语中约为带着一些不满的情绪,却似乎忘却了自个在别人的眼中,也是那么个糟老头,好在仇婉儿并不怎么在意,她的目光直接就定在那高台之上,而这一刻,天机道人和寒潭衣两人,正好从侧面缓步的走了上来。 第七十六章 反对声 “论实力,论声望,在我看来,当下可没有谁能够比生万岁沈老庄主更适合担当武林盟主一职的了,我萧景昊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今儿个既然已经到了这儿,还是冒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至于各位江湖豪杰怎么看,还得由你们自个决断不是!“萧景昊原本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确,他虽然算得上是特邀的人物,但终究是那庙堂之人,的确不该去多的去干涉江湖之事,至少要尽量的收敛几分,不至于引起这些人的反感才是,这也是他为什么小心翼翼的,要推那沈万三出任武林盟主的缘由,当然了,眼下到了关键时刻,他也不能总保持沉默,所以呢,这么简短的一句话,既能点明自个的看法,又不至于得罪人。 这言语,不过只是个引子,既然已经说到了武林盟主一事之上,那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面,自然就在思索着合适的人选,蓝莲教的存在,无疑给了他们一个共同的敌人,就算是这心里面有千般的不愿,万般的不甘,那也总比独自去应对所谓的魔教要好,受人约束到底也只是因为无可奈何,放眼整个江湖,就像萧景昊说得那般,要实力声望俱是了得的人物,还真不多,沈万三身为这场武林会的策划人,他的目的也很简单,但就算是在怎么的合适,也断然没有自己推荐自己的,这样未免显得矫情了些,所以萧景昊这话,即便是没有太大的作用,至少一下子就将他推了出来。 那高台之下,自然也有些沸腾的感觉,一个劲的似乎有不好的人在呼喊着沈万三,沈庄主这样的字眼,昭示着他们对于这个提议的认同,当然了,这其中自然有不少的明月山庄弟子,也有受了他们影响而出生附和的别门之人,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若是沈万三上了位,他们自个那所谓的掌门宗主之类的人物,定然是争不赢对方的,还不如就此表了自己的心迹,就好像靠着自己这种态度,日后能够得到点好处一般,当然了,抱着这样想法的人,可不在少数,不过是短时间的酝酿,整个广场之上,已然是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那呐喊声,可谓是响成了一片,好不热闹。 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沈万三看着眼前这一幕,虽然还想竭力的保持着形骸,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异样,但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的嘴角边缘,多少有那么些上挑的意味,若是留心观察的人,自然能够发觉他心里面那点得意的姿态,稍微的等待了一下,似乎在借用这种场景表明自己是众望所归后,沈万三才举手示意:“沈某人又有什么本事,能够得众位这般的厚爱,实在是惭愧得很,鄙人年岁已高,原本想接着这一次武林会,给后生晚辈一个展现得机会,可东方兄突然惨遭毒手,事态紧急,团结一致,共抗魔教可谓是刻不容缓,容众为抬爱,我沈万三自当全力以赴,不如使命!” 这话可没有推辞的意味,虽然言语中说得自己多少有些无可奈何,又是怎么的临危受命,但最终呢,却似乎是承认接受着武林盟主一职,道天风自然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就这般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多少有些皱眉的姿态,他是想要得到这所谓的盟主之位,但如果眼下强行的表达异议的话,那未免显得自己有些强抢的姿态,这拿不拿得到是小,失了身份也得罪了明月山庄,那未免就有些不值当,这或许就是他心里面所想的,让这对方得了先机,再想要去改变,可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 如果说这一刻,还有那么一个人想要表示反对的话,那就是邵长春了,他一直坐在那位置上,并不曾挪动半分,但那脸色,此刻也并不怎么的好看,似乎隐约间还有那么几分怒意,这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思,不过得沈万三这话刚落下的时候,他却突然间站了起来,那举动自然显得有几分诡异的味道,身形缓缓的朝着台前走了上去,很快,就和沈万三并肩而立,这一幕,沈万三自然是不解的,那台下的武林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原本四周都还有些零星呼喊声,到了这一刻,那才算是完全的停了下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这个少年的身上,说起来,这可是邵长春第二次成为所谓的焦点了。 “贤侄,你这是?”沈万三自然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不大,但看得出来,这心里面除了所谓的不解之外,多少还有些责怪的味道,当然了,很轻的那种,配搭着这细小的声音,除了邵长春,旁人自然是听不见的,少年人对着他,似乎至少浅浅的一笑,至于其中的意味,沈万三还真有些领悟不了,当然了,邵长春似乎并没有打算和这老头纠缠,他的目光从左往右,依次的扫描了一下,这才开口道:“既然是要推举所谓的武林盟主,自然要让所有人都信服才是,我邵某人,自然是没有这个能耐,也不想和沈庄主来争,明月山庄是江湖第一大派,沈庄主你又是名望武功俱佳的前辈高人,若是选了你,长春也不敢有丝毫的异议,只是齐王殿下刚才说什么,论实力,论声望,这个我想,恐怕江湖中也不只是沈庄主你一人满足这个条件吧?” 说到这儿,邵长春停了下来,那眼神停留在沈万三的身上,隐约间有些挑衅的姿态,看这这个少年,沈万三还真就有些不解的姿态,心里面一个声音琢磨道,这小子到底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他还想和我争不成,乳臭未干的小娃,能有几分的能耐,若不是看在故人的份上,要在这江湖人前做做样子,你还真以为自个是个人物,东华门没有了你爹邵东华,又能有几分的能耐,原本想要借着那水莲花还活着来嫁祸给你东华门的,可这样做未免也打了自己的脸,说不定连那枚棋子都有暴露的可能,这未免也太不划算了,得了,暂且饶你一次,等我拿下这武林盟主之位,再给你小子好看。 这样的心思,也不知道这少年人知道了,会不会吓出一声冷汗来,当然了,沈万三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他也就自然没有知道的可能,稍微的调整了一下,这老头子脸上可谓是堆满了笑意,像他这般的人,若是真对着你发怒什么的,或许还好应对几分,可若是他笑了起来,那可就要真的当心了,或许也是因为抱着这样心思的缘由,沈万三的口中,才一直宣扬的是水玲珑,而不再是先前和天机道人约定武林会时所说得水莲花吧:“贤侄这话自然是在理,若这江湖之上,还有谁愿意担任着武林盟主一职,我沈万三自然是十分的欢迎,就是贤侄你,那我也是喜闻乐见,毕竟像我这般的老骨头,原本就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还真就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这话也自然说得十分的谦卑,那姿态放得很低,更绝妙的是,他将自己标榜得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去接受一般,当然了,这话说归说,那一种的台下之人,自个有几分的本事,还能不知道,若是真上了台去争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的,又能有几个是能让别人心服的,到头来不过只是沦为一场笑话罢了,沈万三敢这么说,那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此刻他回应邵长春的目光之中,似乎也有一种成竹在胸的姿态,这两个人站立在一起,那神情,隐约已经能够感到一种火药味从中渗透了出来。 “我不过只是个后生晚辈,托了父辈的余荫才能站在此处,自个有多大的能耐岂能不知,又焉敢当着沈庄主班门弄斧,只是想着这武林会既然是当着全武林的人开的,自然要讲究公平公正,若论起声望能力来,沈庄主自然是佼佼,就算是放眼天下,也没有人能出其右,晚辈也自然是佩服得紧,可众位别忘了,这江湖之上,还有一人,可不比沈庄主逊色几分,而且这位前辈现在也在这高台之上,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由他来出任这盟主一职呢?”高帽可谓是戴了不少,但那些都算不得重点,很明显在邵长春这话里面,最为关键的就是最后那两句,当然了,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得十分明白,可只要不是那傻子之类的,被他这话一点拨,自然也就知道那人是谁,一时之间,所有的目光都毫无疑问的停留到了天极道人的身上,似乎都在等待着他的反应一般,的确如邵长春所说的那般,也只有他拥有和沈万三不相上下的条件,原本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打破那局面的道天风,被这么突来的一指之下,那脸上,居然还有些茫然不知的味道。 第七十七章 为难 “贤侄这是说那里话,我沈万三也也不过是为了江湖人的福祉,以免遭了蓝莲魔教之毒手,并非觊觎什么盟主之位,道兄和我数十年交情,我俩之间可谓是知己知彼,道兄无论是人品能力,皆在我之上,他若是肯出任这盟主一职,我沈万三以及明月山庄全体上下,自然是鼎力支持,不敢说半个不字,只是!”这突来的一个反对声,沈万三自然是没有料到,他心里面虽然有些不甘,但有些言语,也就只能这般放低了说,毕竟高傲这种性子在江湖上也不怎么讨喜,眼下更不是为了这么一个位置就公然撕破脸皮的时候,当然了,如果让他心甘情愿的将要到手的东西交出来,那也不是什么容易得事情,所以这一刻,他的言语停顿了一下,那目光转移到了道天风的身上,何去何从,原本就要看对方的态度才行,道天风原本就是个淡却世俗的人,也不一定就会来争:“道兄向来是讲究避世隐居,不愿过问这江湖之事,祁连一脉十多年来,也莫不是奉承的这一条原则,这般仓促之下,若是让道兄来担当此位,未免有些为难了他,这反而是兄弟的不是了!” 好冠冕堂皇的一番话,这样的感觉,基本上是同时出现在寒潭衣和邵长春的脑子里,甚至那神色,因为受了这种感觉的影响,都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倒是那天机道人,脸色显得依旧如先前那般平淡,就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感染一般,他原本已经坐回了座位之上,这一刻自然要站起来,那脸上微微的带着一分笑意,这身子回应着沈万三的同时,缓缓的向前移动了数步,最后在邵长春和沈万三的中间停了下来,那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下,这才说道:“沈兄说得对,我道天风原本就是个放荡不羁之人,不愿受这世俗的约束,原本也不该来掺和这盟主之事,可今儿个却有些不同,这一来呢,邵贤侄这般抬爱,我若是直言拒绝,未免有些倚老卖老的嫌疑,这二来呢,沈兄为这武林会一事,已然是绞尽了脑汁,费心竭力,这若是还让他一人来承担,未免显得我这些年来受得江湖敬重是在沽名钓誉,三呢,蓝莲魔教卷土重来,势必其势宏宏,断不可轻易小觑,老头子我虽然一把年纪,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道天风的地方,道天风绝不逃避!” 一连说了三个缘由,这姿态更是放低比那沈万三还要低上几分,当然了,表面上无非也是在指对方辛苦了,自己也该出点力什么的,但那都是些表面上的言语,至于这里子里,那还是有心去争夺这盟主之位,这一下,却让沈万山心里面有些懊恼了起来,他的目光之中,不禁流露出一丝仇恨的姿态,这脑子里不由得嘀咕道:“好你个道老头,平日里装的那般清高,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居然会摆我一道,原本还以为你真是那出尘的主,不会和我争什么盟主之外,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是这般人,我要是早知道,就应该像送东方明月一样,早早的送你上了路,之所以留下你,也不过是不想在江湖人前留下话柄,将那矛头指到我的头上,现在看来,这样的算计,还当真是错了!“ 错了归错了,世间可没有什么后悔药,所以这一刻,他的心里面就算再怎么的不舒坦,那些个抱怨姿态,也都只有留在自个的思绪里,是断然不可能再人前表现出来的,甚至那种懊恼的姿态,也不过是昙花闪现,一慌即逝,他的脸颊之上,又浮现出所谓的笑容来,欣慰这样的字眼,也似乎能够从中捕捉得到:“我原本以为道兄会置身事外,不去掺和这江湖之事,现在看来,倒是我低估了道兄你了,你若是能全力以赴,你我兄弟联手,再展当日风采,再战蓝莲魔教,那也是当真痛快,这盟主一位,谁来担当,并没有什么不同,千万可别因此伤了你我兄弟和气,那便不值当了不是,齐王殿下,你说是不?“ 额,这一转变还真有些快,沈万三虽然是在打所谓的圆场,但他的意思之中,那所谓的盟主一位,可没有就打算这般轻易的让了出去,而且这一刻,他就这么一带,这话头就转移到了齐王萧景昊的身上,这原本是件江湖事,可江湖人也在庙堂之下,王土之上,既然对方已经来了,自然也要征求一下所谓的意见,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当然了,之所以这般做,那是因为沈万三的算盘打得很明显,原本这武林会,不过就只是他二人的一场交易,无论从那个角度,萧景昊都只有也只能站在沈万三这一边,若真是让这道天风得了武林盟主的位置,那么这些个时日的忙碌,岂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那未免也忒不划算了些。 “这,本王虽然是受命,却也是应了邀请而来,这事若让本王决断,未免有些不妥,沈庄主也好,道老前辈也罢,那都是武林之中泰山北斗般的人物,十六年前,更是在三狼山上苦战蓝莲魔教,为江湖,为我朝,那都算得上是功勋卓绝,此番二人都有心为了江湖,不辞劳苦,竭力而为,本王也是感动不已,原本是为了合计连同整个江湖,共同应对魔教余孽,正如沈庄主而言,这若是伤了和气,还真有些不值当,一时半会之间,本王还真想不出什么两全齐美的方法来?“这话说的也算实情,就算是他这心里面有些偏袒一方,可在眼下这光景下,还是不能说得太过明显,以免引起怀疑,做事谨慎,原本就是他必须去掌握的方式,否则那庙堂之上,特别是他这般身居高位的存在,那可是棋错一招,满盘皆输,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所以他这言语,也是凑着那中间的轨迹,不偏不倚的切身迈了过去。 额,这样的一个回答,还真让沈万三有些尴尬的姿态,他原本还指望着那萧景昊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即使不明目张胆,暗中以言语这些作为支持,那也算得上是一种资本了,要知道,江湖人嘛,虽然不屑于与那庙堂之上的为伍,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样的字眼,他们可是逃不过的,谁还没有傻到要正面和那亲王般高高在上的人物背着干的程度,既然两者无论是声望地位,武功实力都相差无几,这种外力的存在,就是一个不可忽略的东西,即便是推动得再少,也会让天枰的平衡最终滑向利于自己这一边,但现在看来,萧景昊似乎有些不想淌这浑水的意思,又像是打球一般,将这个问题给踢了回来,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办才好。 “王爷也说过,这武林盟主一职,要的是文才武略样样兼备,鄙人虽然不才,但也有一个想法,不知道王爷还有两位前辈能否应允?“一时之间,整个场面都有些沉寂的味道,的确,无论是换做谁,沈万三也好,道天风也罢,那意思虽然都说得十分的谦恭也极为看好对方,但也只不过是口头上的应承罢了,谁也没有想要轻易放弃的意思,可眼下这场景,又不能说得太明显,可谓是一切都在自我的揣度之中,那台面下的人,虽然以明月山庄的弟子为多,但是和那些个江湖人比较起来,也不过只是寥寥,就算是他们有心想要自个的师傅赢,那也终究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再说了,这有的时候,过分的站队只会引起反感,所以这台面之下,几乎和这高台之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争论之间,声音可谓是极大,但总而言之,也算是伯仲之间,胜负难分,而这一刻,邵长春才开口说道,这争议原本就是因为他的一番言语而起,如果能够有办法解决,那自然是好,所以就他这言语一出口,基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他的身上。 “有什么,但说无妨,还是那句话,不要伤了诸位和气就好?“邵长春起头的言语是叫的王爷,那也自然是萧景昊来做回应,有了这话,沈万三和道天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即便是有,那也等这小子说完了之后再计较也来得及,所以这一刻,这两位前辈老人的目光也停留到了邵长春的身上,就等着他接下来的言语,只是一个短暂的停顿,邵长春便接着开口道:“若论起道老和沈庄主的地位名誉,恐怕比较时间再长,也得不出个谁优谁劣,但有句话说得好,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武林盟主只有一人,那自然就是谁强谁得,这样大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两位前辈也可以在众人面前一展身手,让我们这些个江湖晚辈也看看眼见,即便不能受益一二,打打气什么,那也是值得的,建议唐突,若是冲撞了二位,还请包涵才是!” 第七十八章 开打 这样的一种方式,原本就是江湖上常用的,如果说眼下能够解决这一幕,那或许也就只能如此了,虽然表面上沈万三和道天风都彼此谦让,大有让对方来担当着武林盟主之位的意思,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只是在演戏罢了,若真是如此,又何须用得着那什么但是这类的转折性词汇呢,这一刻,反倒是这邵长春给出的建议有那么些靠谱的滋味,当然了,那些个台面之下的人,说是不嫌乱的瞎起哄呢也说得过去,但主要的是,像沈万三还有道天风这般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若是能够来上一场,那定然是精彩绝伦,就算自己个只是来凑热闹,那也是不虚此行了! “蓝莲魔教十六前就已然为祸江湖,幸得四杰联手,方才消弭了那场祸端,保得十六年太平,如今再次卷土重来,其势断然不可小觑,事态紧迫,今番武林盟主之位,必须得选出人来,带领一众江湖豪杰,才能与魔教抗衡,既然邵门主有这般的提议,我看也甚好,沈庄主和道老前辈都是武林名宿,就连本王也是敬重有加,如今他二人都有心为江湖出力,那是我等的幸事,但比试归比试,可不能伤了和气,断了兄弟间的大义,胜负若分,点到为此,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邵长春的话,无论是沈万三还是道天风,都不能正面去接,否则岂不是给人做实了贪慕名利权势之嫌,所以这一刻,萧景昊出头,无疑是最为合适的,他这般说,那意思也就很明显了,算是替那沈道二人,应下了这么个请求,顺着他这话,道沈二人同时朝着那萧景昊抱了个拳,回了声:“一切但凭王爷吩咐!” 气氛无疑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这广场虽然是十分的开阔,但也被那四周的围墙所拦住,透不进那风来,这一干的江湖客,也都看着那高台之上,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姿态,也都收敛了下来,说白了,大抵混迹江湖上的人,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唯独这名望和武功,是他们的心头好,特别是后者,若是能够成为那武功卓绝之人,就算是品行什么的,并不怎么出众,也会为人所就忌惮,而这种忌惮,有的时候也可以通过所谓的心理作用演变成高傲的资本,而这一场比试,那可真不简单,无论是沈万三还是道天风,那都是传奇一般的人物,能够亲眼见识这两人的能耐,即便是不能够学会个一招半式,日后说起来,那也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 两人的身形,一左一右就那般的站定着,身形虽然没有移动半分,但比试显然已经开始,像他们这般强悍的人物,自然也知道对方的实力和自己相差无几,高手过招,往往就在一念之间,胜负输赢,便成定论,所以大抵意先动,试探的姿态要多上那么几分,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谁也不会贸然的出手,灵力涌动,发散而开,若是换做那些个平民百姓,或许就只看到这两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只有那身上的长袍青衫有些微微晃动的感觉,但对于那些个江湖人来说,感受却是另外一般,他们本身也蕴含着强弱不定的灵力,此刻被这两人的灵力牵动之下,虽然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但也能够感受到这两人的强悍程度,而且是本身的灵力越强,那种感觉就越发的明显,甚至换做那些个站在高台边缘的人物,都觉得自己的身形都有些被那灵力牵动一般,把持不住,忽左忽右,强弱不定,让那站姿也顺着左右不停的晃动了起来。 “这两人若是再这般的试探下去,恐怕在过个三两个时辰,也不会有胜负结果,你们这些个中原人也是,做什么都谨小慎微的,生怕自个先动了手,会被人抓住了破绽一般,岂不知功夫这种东西,若是两人实力相差无几,倒是这先动手的人,或许能够占得先机,得胜的把握还要大上几分呢?”台面上的光景,卓拉未央倒是看得明白,他原本就是个局外人,这些个言语,也就只是念叨着,有些无所事事罢了,反倒是那仇婉儿,一双眼睛大大的盯在那高台之上,那沈万三什么的,原本就与她不相干,那这心里面的期盼也就变得十分的明显了起来,即便是对自个的师傅有再多的不满,心里面一天到晚,不知道暗暗的骂了多少声糟老头,但这一刻,还是期盼着他能够赢了,所以卓拉未央这番话一出口,她的目光,立刻就转移到他的身上,若是昔日,有人用这般评论来衡量自个的师傅,那这小妮子应对的方式就只有嗤之以鼻,但今儿个,她却不想去怀疑卓拉未央的话是对还是错,因为她知道,这个人的功夫,并不比自家师傅的差:“那老人家,你觉得他们谁会赢呢?“ “依我看,这两人的灵力修为相差无几,这战斗经验什么的,也没甚差异,要说谁胜谁负,暂时还看不出来,全凭了临场发挥便是,但他们两人,无论是谁,与我那师弟动手,恐怕都只能落个输字,我就奇了个怪了,师弟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还坐到那高台之上,为什么不去挑起那所谓的盟主位置,任由这两个人这般的争斗下去呢?”前面那半句,算得上是评价,其实就算是卓拉未央不说,仇婉儿也知道会是这么个答案,毕竟师傅当时无意之间也比过这么一出,说自个的功夫,放眼整个武林,也只有在面对那沈万三的时候才无十足的胜算可言,可这后半句,就让这小妮子有些不解了起来,她那一双眼睛,无疑睁大了几分,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之事,有些不敢相信的姿态:“你师弟,道正?不是那萧什么昊的,他是有一定的功夫,可就凭着他,真的能有你说的这般?” 这不止是她不相信,估摸着这话换做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轻易的接受,萧景昊的功夫,的确算不得差,当时要和沈万三道天风这般的传奇人物比起来,恐怕怎么着都会弱上几分,若这话成真,一个庙堂之上的王爷,成为这中原武林之中的第一高手,这岂不是对所有武林门派的一种讽刺,不敢相信那自然也很正常,看着仇婉儿这般的反应,摆明是一副十足怀疑的姿态,卓拉未央的目光,也顺着她这神色,硬生生的在那萧景昊的脸上打量了一下,似乎也在接着这样的光景来验证自己的说法一般,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他才开口道:“师弟当年拜入昆仑的时候,原本就是带艺投师,一身的灵力修为已经算是时间罕有,其后数年,又得我昆仑武学真传,武功这东西,讲究是灵力招式,中原之地,招式精妙,的确不是我西域之地能够比拟的,但这灵力修为,老头子可没有说半分假话,我那师弟虽然年纪轻轻,但却不比我差上半分,师傅更是称他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若他是我西域之人,这昆仑一脉的重担,无疑会交到他的手上,可惜,可惜!” 说完这话,卓拉未央的神情,多少有些惋惜的姿态,整个人的着重点,也似乎停留到回忆之上,闭了口,自然不再说些什么,他的神情有些凝重,很显然脑海中浮现的那些场景,算不得什么开心的事,大抵一个人,高兴的事情,都不会遗留太久,反倒是那些伤逝的东西,才更加的让人感到怀念吧。 至于仇婉儿,她也没有再去追问什么,老头子也是无端的揣测罢了,谁输谁赢,眼下也弄不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面,这一刻却莫名的升起一阵担心来,如果真的如同卓拉未央所说,那这场武林会的背后,难不成还隐藏着些什么?好吧,这也只是她突然间升起来的一个想法而已,是注定不会有答案的,所以很快,小妮子的眼神,就又停留到了沈万三和道天风的身上,这两个人,僵持的时间算不得短,也自然不可能再持续下去,只听到猛的一个轻喝之间,也分不出到底是谁发出的,两道身影,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里,朝着彼此冲了过去。 胜负一念,既然是躲不了的事情,那还不如就盼着他能够来得早一些,这一刻,无论是那高台上下,可谓是齐刷刷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到了两个老人的身上,都没有用那兵器,就两双肉掌,一刹那间便撞击在了一起,灵力涌动,刹那间,强大的劲风顺着那势朝着四周爆发了开来,催动这显得有些苍白的发丝往后飘散而起,让人看上去,还真有些灵动无双的味道。 第七十九章 曾经 “这场面,和当年初见时,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么多年来,我还以为你变了,没想到,只是你装得深邃,瞒过了我的眼睛罢了,这也是,当年你的好胜心那般的强烈,又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得了呢?”僵持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四只眼睛,可谓是相对而视,在人前,自然要表现得谦让一些,但这若是真的谦让,就断然不会动手,既然动起了手,那些个所谓的伪装,在这一刻,就已经是无关轻重的了,沈万三的脸上,流露出的是那种约为显得失望的神色,他说话的声音极小,也就只有道天风能够听得到,那种满满的感慨姿态,并不是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悦,他是高手,而且是绝顶的那一种,自然知道自己的弱点,而同时,这弱点无疑也是对方的,乱其心,是最直接的手段,心乱了,那武功招式什么的,也就自然乱了,胜负嘛,也就没了悬念。 “不,你是真错了,昔日和你第一场争斗,不过是为了个胜名,但自从瑶妹去世之后,这什么名利地位,已经和我没有太多的干系,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隐居在祁连山麓之中,不问这江湖事,但这一次却不同,蓝莲魔教再现,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正是因为知道你沈万三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这武林盟主之位,我是势在必得,蓝莲魔教,也定然要叫它灰飞烟灭!”这话回答得坚决,就如同道天风此时的容颜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也自然不会有丝毫的退缩,甚至他那掌间所散发出来的灵力,比起先前还强上了几分,将原本势均力敌的局面,还微微的朝着沈万三所在的方向递进了几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沈万三不由得想到,他原本是想接着这言语去打击一下对方的决心,但现在看来,不但没有起到打击的作用,甚至还激发出了对方隐藏在内心之中的恨意,的确,争强好胜,扬名后世,都算得上是绝佳的争斗理由,但它们在仇恨这两个字面前,却注定显得薄弱了些,就如同此刻,他的内心甚至都有一丝轻微的动摇之感,虽然那灵力还在不断的涌现出来,但在这气势之上,却是妥妥的落了下风,心里面暗叫了一声不好,整个人猛的这么一沉,手掌向前这么猛的一运劲的同时,整个身形快速的向后跳跃了数尺,好吧,这或许是目前最好的一种处理方式,最初不过就只是比试灵力,这般的退让,其实和认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当然了,这也并不能算是真的认输,最多只是丢了些面子而已,这般的选择,至少接下来还能有赢回来的机会,可若是那般硬拼下去,自个原本就处于劣势的局面只会进一步加剧,到后来,除了一个输字,再无别的可能。 很显然,道天风可没有料到沈万三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心里面多少有些吃惊的意味,甚至连那向前施展开来的灵力,也来不及收敛,带动着那身躯,微微的向前挪动了几分,这才停住,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的也是诧异的神色,要知道,对方这般的举动,可与那认怂两个字没有太大的区别,无论是按照沈万三眼下的声望名气,还是那性格气性,都断然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但事实上,他做了,这一刻道天风知道,变得人,又何止是他一个,又或许,这样的存在,才真正的让人觉得可怕。 “你想要赢,可没有那般的容易,明月山庄发展到今天这般的地步,岂能甘居人后,我沈万三要的就是天下第一的名号,什么四大门派,什么武林四杰,都还不是最极限的存在,那压根就不是我想要的!”这或许才是他内心最真切的答案,其实他不说,道天风也明白,自个曾经不也是有这样的思想吗,只是三狼一战,自己变了,而对方,还保持着最初的那点热血罢了。 “曾经的你渴求的天下第一,今天依旧还是,岁月流逝,可以改变我们的容颜,也可以改变我们的思想,但却很难改变性格,你没有变,其实也挺好,若是换做前几天,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让给你也不妨,但是今儿个,我是势在必得,只要对付了魔教,让我抱了发妻和东方兄之仇,这盟主的位置,再让给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也算是道天风此刻内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了,他话说归说,整个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那身形猛的一下,又扑了上去,动作迅猛之极,气势也无比的雄浑,那感觉,就像一只凶狠的老虎一般,大有不夺到猎物不罢手的感觉,丝毫没有老人的姿态,当然了,沈万三也不可能就这般的拱手相让,他潜心谋划,为的就是这么一朝,如今时机到了,自然也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更何况,他此时心中怒气汹涌,有些难以自抑,倒不是因为先前自己在灵力比拼之上吃了个亏,而是因为道天风的那话,有些触及了他高傲的心,一个让字,或许比吊打一场,还要让他更加难以接受几分。 气血上涌,也是一下子迎了上去,丝毫没有想要躲避的冲动,甚至这一刻,两人都算用尽了全力,一掌一拳之间,虽然都没有用兵器,但想比起来,却未必比那样的场景要平淡几分,凶险至极四个字,说得毫无过处,那掌劈打之间,灵力附着其上,每一下,都恍若带动着那掌风似大刀一般,横扫竖劈而来,更为玄妙的是,手腕之处的翻转,远比那刀身旋动要容易得多,一时间,掌风阵阵,几乎将这个高台都笼罩在其中,再看那拳,虽然没有掌刀那般的灵活,但每一拳递出,其上所衍生而出的冲击力,却自然要强盛了几分,就算那刀网密布,将四下都覆盖住,那拳风撞击之间,也能硬生生的将对方的封锁逼了开来。 “这两人的武功,当真不错,我到这中原之地也有些时日,也算是见过了众多的江湖客,但能够比得上他们的,那还真没有!”卓拉未央也是个痴武之人,虽然说不上对这场比试有多么的在意,但是他的目光停留在那高台之上所谓师弟师妹身上的同时,自然也不可能不注视这场争斗,这看着看着,多少还是有些自己的想法,忍不住的从嘴里面蹦跶了出来,其他的人或许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但这话,仇婉儿却听得真真的,这老头子的功夫,她比谁都清楚,能够得到他的夸奖,那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即便说的不是自己,但她这个当徒弟的,自然也为自个的师傅高兴不是,连带着这口里面的话也多出几分得意的味道:“那是,你也不看看那是谁的师傅,能不厉害吗?” 这话,还真让卓拉未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大抵都是说师傅厉害所以徒弟厉害,却还有这小妮子那般的逻辑的,师傅厉害是因为徒弟厉害,这都是什么样的逻辑呢,可眼下,也不是去争究这些的时侯,要想和她去做辩解,岂不是自个去找不痛快,所以这眼神依旧停留在那高台之上,接着说道:“那是,那是,依我看来呀,你这师父不但功夫厉害,手段也是不错,看着,再这般的持续下去,不出十个回合,你师父呀,肯定能拿下那什么沈庄主,到时候当上什么武林盟主这类的,你小妮子就不只是在我老头子面前得瑟了,就算是这广场上的所有人,估摸着看你的眼光都会变得!” 说道这儿,卓拉未央的语调,突然间停了下来,那眼神也这般顺势的在仇婉儿的身上一个打量,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他这样的举动未免显得怪异了些,先不说他的话,仇婉儿有些没有听懂,就冲着这般的举动,无疑让着小妮子内心的疑惑之感又加深可几分,那得意的姿态,一下子就收敛了起来,变得有些茫然的味道,一双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似乎想要从这个老头子的身形面容上面为自己心中的不解找到答案一般,那嘴也不由得微嘟着,用一个约带着气恼的语调询问道:“老头子你笑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我师傅十招之内就会赢的呢,再说了,他就算是赢了,当了什么武林盟主之类的,不也是他自个的事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用得着去得瑟迈?“ 好吧,这些个字眼,她说归说,起初的时候,还有那么些高调,就像是竭力的想要去辩解一般,可这话说到后来,自个这心里面都觉得没有了什么底气,就好像她自个,还真有那样的想法一般,连带着这语调也都紧跟着放低了下来,看着这小妮子这般的举动,卓拉未央突然间明白,自己这般年纪,见过无数的江湖客,其中也不乏有极具天赋的人,为什么偏偏会在看见这小妮子的时候,有一种想收她做徒弟的冲动了,眼前的她,不就如同曾经的她嘛,那感觉,就恍如昔日再现一般,只不过,达瓦卓玛这张脸,虽然此刻也在自己的眼下,却不如这小妮子,更像那曾经的她了! 第八十章 十招之内 “我老头子想来看得很准,说十招内,那就是十招内,绝躲不了,小妮子要是不信,咱就走这瞧?”理由什么的,对于卓拉未央来说,自然还是能够说出一些来的,可他此刻却不想说,有些个东西,解释起来原本就太麻烦,所以索性就这样一笔带过的好,见他不说,仇婉儿也没有想要去追问的意思,她的目光,此刻也变得有些倔强般的看着这老人,那师傅的武功,她这个做徒弟的人,自然不会去怀疑,这心里面也是期盼着他能赢,可那沈万三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否则也不会有这般的声名地位,再说了,就眼前两人的交手来看,你掌我拳的,各有优势,充其量也只是个平手而已,要论胜负,未免太早了些:“瞧就瞧,我就不相信十招就能分出输赢来,看你老人家这般的信心满满,到时候可不要被打脸才成?” 这挑衅的味道可谓是十足,若是换做那一般人,恐怕立时就会被她的言语举动给激怒,可卓拉未央是什么人物,像他这般上了年纪的人,那所谓的好胜心,自然已经没有年少时的那般强烈,即便还残留了几分,那也可以接着自我的调节掩饰得很好,所以这一刻,他也没有在答话,那目光径直的注视到了高台之上,看着他这般的反应,仇婉儿也没有什么好纠缠的,她现在只期盼着十招赶快过了,好让自己的话应了验,当然了,最好是在十一招的时候分出胜负来,那样也算是圆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机。 高台之上,灵力纵横,相当的强悍,大抵两个人,都有些不太情愿往后拖得姿态,细看时,能够发现,其实这沈万三的拳风,端的是要比道天风的掌力强悍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被激怒的原故,随着招数的推移,无疑显得更加明显了起来,甚至已经呈现出步步紧逼的姿态,这一刻她的神色无疑是相当的紧张的,大抵会些功夫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在这台面之上,沈万三可以说是处于绝对的上风,基本上没有个回合下来,进攻的都是他,而道天风呢,却只能处于守势,格挡招架,都是顺着沈万三牵引而来,看到此处,仇婉儿的心里面忍不住的嘀咕道:“要是这般的继续下去,师傅别说是在十招之内击败这沈万三了,甚至还有输在对方手上的可能,这样一来,自己个这无关痛痒的赌注,那倒是赢了,可师傅却,难不成是这老头子说反了不成?” 带着这个疑惑,仇婉儿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卓拉未央的身上,只见他的神情依旧十分的镇定,看着那台面上的目光中还隐约的包含着一丝的笑意,似乎对自己的话很自信一般,这样一来,仇婉儿不由得有怀疑起自个的判断来,那眼神回到高台之上的同时,这嘴里面也轻声的数起一,二,三,四来,就好像在借着这招数来验证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般。这一到十,这般的短暂,真要数起来,不过是须臾之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的原故,一下子就数到了九上,这一下,她的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几分,那瞳孔之中,似乎还流露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沈万三的长拳去得很快,甚至能够隐约的听见那拳头滑过空气所发出的轻微风响之声,一个人,若是能够将这般简单的招式练到这般的境界,恐怕出了所谓的努力之外,那习武的天赋,也要极高才行,这也是,要不然这江湖之大,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也就只出了四杰这么几个人物,而单纯以这灵力修为而言,恐怕还无人能出他沈万三之上,当然了,可不要看这招简单,有话怎么说来着,就算是一根干涸的木根,若附着在其上的灵力只要足够强悍,也能轻易的洞穿沙石,更何况,现在递过来的还是拳头,沙包大的那般,其上的威力自然不可轻易的小觑,若真是让这一拳打实了,恐怕立时之间,那身体都能被崩出一个大窟窿来。 道天风的身子,很急速的朝着后退着,很显然,两个相识数十年的人,对方的招式有什么样的威力,如何能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不想去硬接对方这一招,当然了,这也算得上是比试的手段,错其尖,攻其弱,无疑是绝妙所在,所以这一下,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来面对,也大抵都会选择躲避这种方式,长拳直送,威力虽然强悍,但也有一个巨大的后遗症,那就是你这一招,若是没有击中目标,那么招式无疑将会用的极老,自然会留出极大的破绽来,这要是遇到高手对决,这样的破绽那可是致命般的存在,甚至是必输无疑,看着这一幕,仇婉儿突然之间就好像明白了那老头子十招之说到底从何而来,这的确也是有可能的事情,而这种可能的关键点,就再天机道人能不能避开对手这一拳之上。 沈万三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既然敢用出来,也自然知道它的潜在弱点,若没有足够的把握,是断然不会轻易的施展的,的确,就冲着眼前这局面来看,高台就那般的大小,总不可能一直这般倒退下去,出了高台,那就和所谓的输字没有太大的额区别,更何况,一个向前冲,一个向后退,这倒退的速度即便是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那前冲之人,彼此之间原本半米左右的距离在这一刻,只剩下小半尺,那就是最好的证明,在这般的持续下去,恐怕最后的结果,都用不着去猜测!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摒住了气,不在有丝毫的言语,一双双的眼睛,都注视在这台面之上,让那广场之中显得异常的静寂! 道天风猛的收了一下肚子,他原本向后直退的身躯,在这一刻看来,倒有了几分弯弓的姿态,让人看着有些不解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拳头指向的是肚腹之处,这般的收敛之下,能够将彼此的距离拉远几分,可这样一来,却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要知道,这弯曲之下,那身子往后倒退的速度,受到腿部重心的牵引,明显的放缓了几分,两人就这么一个错步之间,那拳头,似乎在下一刻,就能立时集中他的身躯一般,怎么会用处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招式,难不成是情急之下犯了糊涂不成,几乎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那心里面都是这么个想法,原本还想借着这个机会,看这个江湖一等一的高手是如何化解这样的危机,却没有想到,倒头来却连自个都不如,这心里面如何能有不失落的感觉,当然了,眼下最为焦急的,自然是非那祁连一脉的三个弟子,寒夏仇三人了,遇到那胆子大的男子,或许还能直勾勾的看着这一幕,这手上的姿势都已然有些准备,仿佛只要一有不妥,他们就能立时去应对一般,倒是仇婉儿,被这可能的场景这么一吓,甚至连看都有些不敢去看的姿态。 “好精妙的一招,欲拒还迎,小妮子,你这师父,果真是个心机颇深的人!”这也不知道是好话还是坏话,反正仇婉儿的眼睛是紧闭着,直到卓拉未央的声音在她耳朵旁再次想起的时候,她才有些谨慎的睁了开来,可这一下,台面上的场景,倒是让她有些不解了起来,原本认为是必输的道天风,此刻刚好站在那台面的边缘,虽然这嘴角有些泛着血丝,而且还在忍不住的大声喘息,但是比起那躺在台面之上的沈万三来,明显还是要痕多,沈万三原本就有些上了年纪,少了些年轻人该有的血色,这一下,更好,满满的都是苍白的姿态,很显然是受了一定程度的内伤,这还不算,他先前出招的右手,此刻也有些无力的摆在那台面之上,手肘之地,微微的凸了起来,很显然是已经被折断了的效果。这样的一幕,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就算是那些看见了整个过程的人,也未必能够弄得明白,更何况是像仇婉儿这种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的小妮子呢,一时间,有种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味道,就如同眼前的场景是有人变了一个魔术一般。 “师傅,你没事吧?”寒潭衣和夏无涯基本上是同时移动到了天机道人的身边,一左一右,借势搀扶住这老人那摇摇欲坠的身躯,的确,胜负这种东西,这时候用不着过多的言语,众人自然能够分辨明白,但这终究可不是什么容易得事情,道天风虽然赢了,这代价什么的,那也算不得轻,他虽然还能勉力支撑,但若是没有两个弟子的搀扶,恐怕,也要摔倒在那台面之上,所以这一刻,也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连那嘴唇里面渗透出来的我没事三个字,也让搀扶着他的人,都有些听不清! 第八十一章 变数 “怎么样,小妮子,我没有说错吧,说十招之内,就是十招之内,这下你福气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台面上的光景有些契合了卓拉未央的心思,他那般的老头子,居然一下子也有了几分小孩子的心性,看着仇婉儿的时候,脸上那种得意的神情,可谓是相当的明显,这言语之中,也满含着兴奋的味道,当然了,仇婉儿可不想去应承他,但事实就是事实,半点也抵赖不得,只是到现在,她还有些不明白,自个师傅明明是一直处于下风,怎么的说赢就赢了呢,有了这个心思,她的目光便从那高台转移到了卓拉未央的身上,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或许是因为不心甘,这询问的时候,居然连称谓什么的,都省略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卓拉未央正在那兴头之上,自然不会去在意她那言语之中所隐藏起来的那点小情绪,当下很直接的就回答道,没有丝毫的掩饰:“你师傅表面上虽然处处处于劣势,当然了,那也算不得可以的伪装,若论起实力来,这什么沈万三的,的确还要强势那么一点,但他心中却有怒气,这怒气虽然让他的招式灵力发挥得更加的完美,但他却忽略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你的师傅不停的将灵力凝聚在胸前,然后再关键时候将这个部位故意当作破绽卖给对方,那无疑的,沈万三定然会选择直扑这破绽而来,这一下可就中了计,要知道,这凝聚着的灵力瞬间爆发出来,那威力!” 这话说道这般地步,仇婉儿心里面自然明白了过来,就好比是那弹簧,你越压缩得很,终有超过力量极限的那时候,到时间反弹回来,那威力自然不容小觑,之所以卓拉未央说是十招,那是因为十招这个契机用来凝聚灵力,刚刚好,她的目光又转回了高台,这内心的疑惑感一消除,多少就有些担心的味道了,的确,天极道人虽然是赢了,但力原本就是相互的,在对沈万三造成伤害的同时,他本身也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所以她这个当徒弟的,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神情。 这样的结果,对于台面下的江湖人而言,多少也来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这一刻,基本上所有的人都还沉侵在那种不解的姿态中,当然了,对于那些个明月山庄的弟子来说,不解之中,那种失落的味道,也可谓是相当的明显,离这台面近的,也有那么两道身形,几个跳跃之间已经上了台去,将沈万三扶了起来,大抵是因为伤得有些重的缘故,沈万三的脸色,显得十分的苍白,那身形虽然有人搀扶着,但还是隐约间有些发抖的姿态。他的目光停留在道天风身上的同时,满满的都是不甘的味道,的确,要让一个好胜心极重的人来承认这样的结局,无疑是一种痛楚的事情,更何况他先前为了这武林会那般的精妙布局,总不能为他人做了嫁衣才是! “好精彩的一场比试,两位不亏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前辈高人,真是让我大开眼见,不过在这儿,本王还是要说上两句,比武之事,原本就是较技,胜负输赢,除了实力,也看运气,无论如何,万不能伤了和气,胜者不骄,败者不馁!”既然胜负已定,对于沈万三和道天风而言,要说这心里面完全没有疙瘩,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东西,总是需要点时间来做平息的,两人就这般对视了一下,似乎都没有想要说话的姿态,但这局面,总是要让人来控制的,不能一直僵持着下去,而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萧景昊,他缓缓的站立了起来,走到两人的中间,那声音虽然说得不大,但灵力催动之下,几乎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得清,至于说得是什么,恐怕没有人能比沈万三和道天风更明白的了,他言语说到一半,还来了一个短暂的停顿,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一种强调,那目光,在两人的脸上这么一扫,这才又接着说道:“两位前辈都是为了江湖太平,为了应对蓝莲魔教,只要目的一致,谁做这武林盟主,也就没有太大的区别不是,但既然事先已经定论,这武林盟主还是得有的,正所谓蛇无头不行,也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呢,本王在这儿宣布,祁连山麓麓主天极道人道天风,担当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还望二位不得有异议才是!” 萧景昊这些个言语,也颇有意思,他先前的话语之中,全用的是我字来做代称,目的嘛,无非就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恭敬,不以那庙堂之尊来压人,可这一刻,却连续用了两个本王,虽然这也是事实,但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别扭的姿态,至于为什么要这般做呢,缘由很简单,结论什么的,自然要有说服力才是,就算是按照卓拉未央的言语,他的功夫不低于沈道二人,可在这江湖之上,名望什么的,自然比不得对方,这一刻,若是要让自己的话有十足的效用,那也不得不动用他齐王的身份,别的不说,至少这一个本王听起来,要比那什么我字,明显的有威慑力几分。 虽然比武上输了,沈万三也没有什么言语好去悖逆萧景昊的话,但他的目光,这一刻停留在对方身上的时候,明显还是有种不解和责怪的意思,这心里面不由得谩骂道:“好你个萧景昊,不是说好了老夫将那可七彩夜明珠交给你,而且日后你若是起事,我明月山庄也好携带这江湖之人助你一臂之力,而条件就是,你要帮助老夫顺利的举办这武林会并且登上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眼下怎么能这般的言而无信?” 这些个责怪,沈万三也只能放在心底,武林会的确是成功的召开了,而且若不是对方关键时刻出手,替他上演了一场好戏,这嫁祸蓝莲教,推选武林盟主之类的举动,也不可能施展得这般的顺利,只是这命数敌不过变数,原本想占尽先机,一举拿下盟主宝座的他,却如何也没有料到,会因为四大门派中最无关痛痒的东华门而坏了事,所以这一刻,他的眼神余角,洒落到一侧的邵长春身上,带着明显的忌恨目光! 事已至此,虽然带着这些个心思,但也只剩下无可奈何的姿态,这有些事情,原本就不怎么光彩,自然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来,至于那邵长春,对于沈万三而言,到底还是晚辈,就算是想要发难,那也不能是在今日,在这高台之上,不过所幸的是,日后时间还长,有的是机会,以他明月山庄现在所有的实力,要单独对付任何一个人亦或是门派,都不会是太困难的事情,打定了这样的注意,沈万三也就只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他的手,微微的向着道天风所在的方向抱了抱拳,低声之间,多少还是有那么几分不情愿的味道:“那以后,就有劳道兄,担负起这武林盟主的位子,带领我们一起对抗蓝莲魔教了!” 天机道人自然是要回礼的,可他的动作还没有完全做完,那原本站在一旁的姑射,突然间走了先来,神情显得十分的急切,在萧景昊的耳边,似乎低声的诉说着点什么,当然了,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若是以前,道天风或许还能透过灵力窥探一二,但眼下,他可是疲惫虚弱至极,又那有这般的能耐,唯一能够肯定的是,那言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否则萧景昊的神情,也不会一下子变得这般的凝重起来,等那姑射言语尽时,他还忍不住的追问道,那声调都显得有些颤抖的姿态:“你说的可是事实,这可不能有半点的假啊!” “千真万确,属下哪里敢欺瞒殿下,这是我们埋伏在蓝莲教的探子,今天一早传回来的消息,只是先前见王爷忙碌,原本等着这武林会结束了之后在向王爷你回报,但眼下局面,似乎有些,所以属下才有些冒犯,坏了规矩之处,还请王爷处罚才是!”这话说得斩钉截铁,萧景昊也自然不想去怀疑,他的目光,先是停留在了道天风的身上,但也只是苍茫一瞬,很快便又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那目光之中,似乎满满的都是打量的姿态,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一般,半响,他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姑射,有什么消息,你就当着所有武林英雄的面说吧,如果真有其事,本王和台面上的诸位绝不姑息,若此事为假,也好给他一个公道才是,万不可因为一时不察而误了大事,也不可因为一时揣测而污蔑了他人清白,你明白了吗?” 第八十二章 卧底 这样的一幕,无论是换做谁,都觉得有些奇妙的感觉,那目光,纷纷停留到了姑射的身上,她原本只是齐王府的侍女,自然没有多少人在意,没想到的是,这一刻居然还能成为焦点,即便是有了齐王的应允,这个女人似乎都还有些犹豫的姿态,就像是有些话难以说出口一般,稍微调整了一下,这才勉为其难的接着说道:“这事说来我也不太相信,毕竟它事关重大,可正如殿下所说,不能误了大事,那我也就只能说出来了,至于是真是假,还望诸位前辈,还有在场的江湖豪杰给个判断才是!” 说道这儿,姑射的言语又停了下来,她的目光,此刻已然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这两个人,若是看起那年纪来,倒是十分的相仿,而且姑射的眼中含着一丝异样的光芒,这要是遇到那些个乱想胡猜不知道两人身份的人,指不定还以为这女人对那男的有什么想法一般,不过寒潭衣此刻却是另外一种感受,他总觉得对方投过来的目光有些冰冷的味道,让他觉得很不自在,这心里面不由得想到:“这般无端的盯着我做甚,难不成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对了,她刚才说什么事,难不成与我有关,可我能有什么事呢?” 想到这儿,这个少年人不由得犯了糊涂,当然了,他又不可能去阻止别人的举动,这人嘛,生来就是给人看的,只不过这一刹那,他的眼皮又不停的跳了起来,先前若只是短暂而突发性的,那么现在就显得十分的明显,甚至有些连续不断的感觉,让他连睁眼都显得十分的困难,而就在这闭眼的那一刻,他忽然间听到了这么一个声音:“今朝我们收到一个消息,说这一次武林会中混入了蓝莲教的卧底,而这个卧底,就是他!” 那个他字,可谓是震撼感十足,寒潭衣这一刻睁开眼的时候,猛的发现,那姑射的手指正指着自己,他原本有些糊涂,不知道她这动作是什么意思,可转眼间就反应了过来,所谓的卧底,难不成就是指自己,这一刻,大脑之中本能的想法就是糊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又那里是他,就算是放眼整个台上台下,都对这样的一幕感到不解,一双双的眼神,都无疑停留在他的身上,带着一种不解的味道, “姑射仙子,你这不不能开玩笑啊,虽然我输给了道兄,那是我技不如人,心服口服,寒潭衣是他的首徒,从下在祁连山麓长大,又怎么回事蓝莲魔教派来的卧底呢?”沈万三的神情,也显得有些不自然,就算是他早已经和萧景昊有过约定,这齐王什么的,想要助他夺得武林盟主的位置,大抵也有别的方式,可冒出来这么一招,就连他也有些不敢相信的味道,当年寒潭衣拜入道天风门下的时候,他自个也算得上是个见证,所以要让他相信这样的话,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了,他的内心之中,此刻还有另外的一个心思,那就是盼着这姑射什么的,能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如果能够证明寒潭衣真的和蓝莲魔教有一定的关联,那道天风这个做师傅的,就断然不可能成为什么武林盟主,这样一来,那这个位置自然也就是属于他沈万三的了。 “师傅,我!”这事无论是摊在谁的身上,估计都有些难以接受的感觉,寒潭衣向来是高傲的主,他的目光自然用不着去理会那些个旁人的看法,所以这一刻,可谓是直勾勾的停留在天机道人的身上,或许只有这所谓的师傅,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那些个言语,也只是开了口,说到我字的时候,他又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该要怎么去辩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思绪不由得想起了蓝莲教内的光景,他的确是去过,而且答应过水玲珑不说出有关蓝莲教的一切,这些个事情若是放在眼前这些人眼中,就和那卧底叛徒什么的,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他那些辩解的话也自然说不出口,甚至连带着恳求之类的言语,都憋在了喉咙之间,就只剩下那眼神中还闪烁着光,似乎在祈求着对方的相信一般。 “姑射,这些个事情可不要胡说,寒,寒少侠可是祁连山麓的首徒,大家都知道,道老前辈和蓝莲魔教是仇深似海,其妻瑶姬仙子就是死在水莲花的手里,他祁连一派,又怎么可能会有人充当魔教卧底呢?”这声音,明显有个训斥的姿态,当然了,这可不是冲着那什么姑射去的,你说这些个事情,他不知道,说这话或许还是这样的一个目的,可眼下,姑射是率先跟他说了的,也就是他也有这样的怀疑,此刻这般的呵斥之下,却是冲着道天风来的,而且还给他扣上了高帽,这可是让这老头连后退的资格都没有,只要一旦坐实了卧底之事,就算是和他没有太大的关联,那这武林盟主之位,他是断然不可能再做下去的。当然了,别的人或许听不懂,但道天风毕竟是个老江湖了,对方言语背后所蕴含的意思,他自然是相当的明白,所以这一刻,他也没有急着答话,这目光甚至都没有去回应寒潭衣投过来的祈求,而是在心里面思索着应对之策:“潭衣虽然是不守规矩了些,但料到还不至于走到这样的程度,我这个做师傅的,自然是应该相信他,可眼下的光景看来,这姑射不过只是一枚棋子,她背后站着的是萧景昊,这两个人的目的也很简单,那就是要让沈万三登上这武林盟主的位子,他们既然能够说出这话,也断然不会凭空诬陷,定然还有什么后招,我可得谨慎应对才是,这若是中了他们的计,保不住着武林盟主的位置到还是其次,若是毁了我祁连一脉的声誉,那可就亏大发了,再者说,东方明月的身上,那伤口虽然是利器所至,但现在想想,却也未必就是真的昆吾剑所为,大有可能是模仿而来,只要有他熟悉的人突然袭击,就算是这武功再高,也有可能会一击毙命,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这也给人造成了是蓝莲魔教所为的假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很明确了,所以今儿个无论如何,不管这事到底是谁所为,这武林盟主的位置都不能交出去,否则下一个躺在那正殿中的人,恐怕就会变成自己了!” 这些个寻思很复杂,即便是有了这样的想法,道天风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到应对之法,所以他的身形,依旧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夏无涯的看着这一幕,也觉得自己似乎该说点什么,他的目光在寒潭衣的脸上一打量,这心里面也嘎嘣似的跳了一下,说句老实话,在这祁连山中,若正的有人能和他争那麓主继承人之位的也就只有寒潭衣了,此刻若坐实了他是蓝莲教的卧底,那就等于消除了一个最有了的竞争,这麓主之位也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道天风年事已高,就算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劲,可以再耗上十来个年头,那也无所大虑,到时候这祁连山麓,还不是自己说算,想到这儿,他就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姿态,脑海里面,一个声音也紧跟着冒了出来:“花蝴蝶呀,花蝴蝶,平日你总是高高在上,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到时候这祁连山麓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才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不,不行,大师兄和我同属一脉,我怎么能这般算计于他呢,当年若不是他涯边相救,我早已经坠下悬崖,成了死人,这般的忘恩负义,岂不是不耻得紧,夏无涯,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师傅,我也相信大师兄的为人,他是断然不会做不出违背师门的事情来的,请你相信他!”这些个话,虽然有些不愿说出口,但到头来,还是从夏无涯的嘴里面冒了出来,兴许他的心里面的确住着一个小人,但他的本性,终究还是不够坏,至于眼下,最为焦急的人,除了寒潭衣之外,自然是那台下的仇婉儿,她的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高台之上,那脸色因为急切的缘由,都显得有些变形的味道,她和寒潭衣原本就是这祁连山中最亲密的两个人,十足的兄妹味,看着这一幕,她的身形,似乎有一种想要立时冲上高台的冲动,若不是卓拉未央微微的拉着几分,这样的冲动都已经变成了现实,的确,这老头是个局外人,自然不愿意去掺和这些事,可也正是因为局外,才能看得比这小妮子要清醒几分,他阻止了仇婉儿的举动的同时,这嘴里面也轻声的说道:“小妮子,先别急,这件事情不会这般简单,还是看看再说,你就算是这般冒冒失失的冲上去,也未必会有用,还不如先静下心,你师兄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的!”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八十三章 莲花印记 “真的吗?”那头转回来的时候,仇婉儿的脸上,所谓的担忧情绪自然是没有半分的消减,她的眼神中也微微的带着一丝渴望的看着眼前这老人,这言语虽然是十分的简短,但其中的味道可谓是不言而喻,寻求安慰什么的,原本也是她这一刻最为期盼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什么,卓拉未央突然有种心情慌乱的感觉,按理说像他那般的年纪,什么事情也都能够看得淡了,可偏偏这一刻,却紧张了起来,这问题,他原本也有些拿不住答案,所以那目光都微微的错开了几分,就好像不对视就能够有所逃避一般,微微的停顿了一下,这才回答道:“那既然是你的大师兄,你师傅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嘛。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定然会保你大师兄安全的!” 这个答案也还算是对了仇婉儿的心思,她那原本还有些向前冲的姿态也完全性的收敛了下来,就这般的看着那台面之上,嘴里面喃喃的道:“也是,大师兄从小就跟着师傅,他们俩的关系,就像是亲生父子一般,师傅是不会不相信大师兄的,再说了,大师兄从小生长在祁连山中,又怎么会和蓝莲魔教才是联系呢,这定然只是一时误会,当不得真的,瞧我这脾性,无端的急躁什么呢?” 这些个言语,最初的时候还只是细声,像是在肯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般,可这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上了头,让她有些难以控制,那眼角的边缘,隐约之间似乎能够看到一丝泪花在闪烁,当然了,这也算是女儿家常有的姿态,可翩翩的,她却又好像在极力的忍受一般,泪珠儿渐渐的凝聚了起来,可就是不掉落下来,在哪眼眶中不停的打着转,看着这一幕,卓拉未央还真有中不知所措的味道,他想要去说点什么,那怕只是只字片语的安慰也好,可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甚至看着那楚楚可怜的姿态,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内心也沉重了起来,忍不住的轻叹了一口气。 “潭衣不可能是这样的人,我这个做师傅的,相信他!”沉默也不知道继续了多久,或许这个场景对于道天风而言,也不怎么的好受,所以他的思绪无疑是复杂的,做了师傅,选择相信徒弟,那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用不着过多的犹豫,当他却偏偏是犹豫了,就连着说话的调子之中,也不敢说得太过肯定,因为他明白,孤射也就罢了,信口雌黄什么的,原本也是有可能的,可若是萧景浩也不反对,那可未就不好说了,所以这一刻,他本能性的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种方式,当然了,他虽然是这样的一种心思,可对于寒谭衣来说,能够得到这句话,那也就已经足够了,他那种祈求般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欣喜了起来,这心里面低声的说了一声:“谢谢你,师傅!” “道兄你选择相信自己的徒弟,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一点,你我兄弟一场,我沈万三不得不说,这人心隔肚皮,有些东西还是堤防一些的好,你眼下已经是武林盟主了,言行身份,自当讲究几分,可不要让江湖人看了笑话,当然了,我也不相信潭衣会是那种人,甘心堕落到与魔教为伍,可事实无绝对,他若真是,那又当如何才好!”虚伪这样的字眼,无疑是最直观的感受,这样说话的目的,那也十分的简单,就是要将道天风逼迫到绝地之上,果然,大抵像天机道人这样的身份名誉,别的东西都可以不在乎,可这名声,那却是无论如何也丢不得的,所以沈万三的言语,可谓是正好拿捏到了为,刺中了他的软肋,一时间,连想都没有想,便很直接的冒了一句:“他若是真的那般不争气,不劳沈兄你费心,我道天风定当自己动手清理门户,绝不手软!” 这话,沈万三自然是乐于听到的,先不说这孤射的话,不可能是妄来之言,她既然开了口,就一定有自己的说辞,这样一来,天机道人无论是采用何种方式来应对,那对于他而言,都算得上是好事,祁连一派蒙羞已定,若道天风真的能痛下杀手,那这杀徒的名声,可是好做不好听啊,当然了,这就要看怎么去渲染了,是大义灭亲,还是为了盟主之位不顾师徒之义,就要看怎么说了,祁连一脉门徒稀少,若要比起这宣传来,那又比得上他明月山庄,到时候黑黑白白,颠倒不明,原本就是在话语间的事,若是孤射这话说得不对,那即便是道天风坐稳了这武林盟主的位置,那也断然会在他们师徒之间留下嫌隙,也会与齐王府,有几分间隔,这也方便自个日后行事,再突大位! “孤射,你到底有何证据证明寒少侠与魔教有所关联,还是要说个明白,若是让本王察觉你这言语有所不实的地方,那本王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到了这般地步,既然道天风都已经做出了表态,萧景昊自然也不能完全的置身事外,这话虽然是官面词,但那语调去显得十分的严厉,他本来就是庙堂之人,自然深谙那官场的玄机,像他这种想要成就大事之人,自然少不了要拉弄人,事实无绝对,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所以这一刻,训斥自己人,无疑算的上是最好的一种方式,这样一来,不但拜托了自个是背后主导的嫌疑,还给人一种重视真相的公平之感,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一箭双雕了。 “王爷,诸位,我孤射不过是个小人物,又那敢信口雌黄,随意污蔑他人,只是此事重大,孤射不敢有半点马虎,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诸位见谅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景昊的缘故,孤射这言语之中,明显有几分收敛的味道,当然了,也只是收敛,想要让她停下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话已经说到这样的地步,就断然没有再反悔的余地,那怕是硬着头皮,那也是必上无疑:“孤射听闻,蓝莲魔教做事想来谨慎,轻易不与外人接触,十六年前那一站,水莲花重伤而死,魔教更是隐匿了十六年,了无音讯,世人都以为魔教已经全军覆灭,却没有想到魔教只是躲避了起来,期间肯定是更加的谨慎,据我齐王府最近打入魔教的探子来报,蓝莲魔教藏身之地,十分的隐秘,外人轻易寻不得踪迹,而且入口之处,还有神秘结界护卫,若非魔教弟子,一概不得入内,而魔教弟子,最为明显的,就是他们的身上,有一朵莲花印记,不知道寒少侠,你的身上,是不是也有一朵呢?” 这最后的一句,明显的加重了语调,感情这就是关键所在,孤射的身形也一下子转到了寒潭衣所在的方向,那双眼睛死死的盯在这个少年人的身上,这一下,寒潭衣的脸色刹那间有些泛白了起来,他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当日的情景之上,那间屋里,那面床上,还有那轻轻撩开的大腿之上,一朵莲花的印记,可谓是异常的明显,虽然到了今日,他都有些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这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莲花,魔教弟子,这一切,可容不得他辩驳,想到这儿,这身形猛的震动了一下,就连先前抓住天机道人的手,都不由得放开了来。整个人怔怔的站在哪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急切的证明自己的话,还是乘着寒潭衣这般的举动毫无防备,孤射的身形,这么猛然一个挪动之间,去的速度极快,径直的朝着对方的大腿而去,这往上面拉起来的时候,少年人居然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味,而也就是在一瞬间,虽然裤腿没有完全的拉起来,但那朵莲花根脚的标志可谓是异常的显眼,证据确凿,可谓是丝毫抵赖不了,这一刻,无论是换做谁,那目光都有一丝被震惊的感觉,嘘声可谓是响成了一片,或许是被这声响刺激的缘故,寒谭衣这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他也没有去顾及其他人,一下子又抓住了道天风的衣角,满满的都是祈求的姿态:“师傅,我没有加入魔教,也没有背叛祁连,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呀!” 相不相信的,道天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抉择,他倒是情愿去相信,可眼下这一幕,又该做何解释,所以他也只选择闭上了眼睛,叹气的同时,或许也只有沉默这一种方式可以让自己思索一下答案,而这样的一幕,无疑是沈万三最想要看到的,他的嘴角微微的向上轻挑着,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姿态,当然了,这些也只是隐匿在心底,就算是表现出来,也不能在言语上给人把柄,甚至他也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的道:“贤侄,你这又是何必,老夫原本也相信你不会做出这般离谱的事情来,你是祁连一脉的大师兄,日后最有可能的继承人,祁连山麓名望高深,又那里比不得那魔教,大好的前途放着不要,却做出这样的勾当来,实在是让人寒心那,贤侄啊,是不是有人刻意陷害于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就算是你师父不为你做主,就算我沈万三多管闲事,也要还你一个清白才是啊!” 第八十四章 穿身 “我?”这有些事情,说起来可不是那般容易的,我字一出口,他的言语,又怎么的也说不出来,的确,先不说曾经是答应过水玲珑要忘记那蓝莲教所发生的一切,做人,信义为先,他断然不会去违背的,再说了,这些个东西,就算是说出来,也未必能够说服眼前这些人,就连他自个,都有种无法相信的感觉,所以这一刻,他也就只能停了下来,极力的辩解点什么,或许没有什么用,但若是这般的保持沉默,那给人的感觉就恍若是默认了一般,一时间,所有的目光,无疑都夹带着冰冷的味道,甚至能够感觉到那眼神之中弥漫的恨意! “师兄不可能会是这种人的!”同样的,仇婉儿也不免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终究和那些人不同,转瞬之间,那思维就转换了回来,盯着台面上的同时,这嘴里面低低的呢喃道,也是,她与寒潭衣岁数相差不大,彼此结识也有十数年的光景,用青梅竹马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或许刚刚好,兄妹情深,有得时候,甚至比那父子什么,更加的沉重一些,所以无论如何,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相信,就算这世间人,都对那少年表示了恨意,她也不会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兵锋一闪,那动作,似乎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快一些,长剑,原本一直拿捏在寒潭衣的手中,此刻却这么一转,落到了天机道人的手上,阳光照耀之下,那剑身上闪烁的光芒,可谓是异常的明显,刃口斜下,那速度之迅猛,就算是寒潭衣刻意去防备,也未必能够招架得住,更何况,此刻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剑锋穿过身体之时,出于疼痛的原故,本能性的往左侧了几分,那长剑,顺势这么一递,已经从身后洞穿而过。 “师傅?”这一幕,可谓是来得太过突然,任由谁都没有料到,吃惊的神色,算得上是异常的明显,一众的人物,直勾勾的呆在那里,将那目光瞪得大大的,当然了,这一刻最为接受不了的,自然是寒潭衣无疑,训斥打骂这类的举动,他都能够料得到,或许那样还比什么都不说要好一些,可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料到,这所谓的师傅,一下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剑刃的位置极为贴近心脏,又或是这心里面真的觉得很疼,他嘴里面蠕动了半响,就叫出这么两个字来,而顺着这一开口,鲜血也跟着洒落了一地! “我说过,他若是真的那般不争气,道天风自当清理门户!”那眉头,虽然有点轻微抽搐的举动,但那张脸,却依旧死沉着,满满的都是冰冷的姿态,也不知道道天风的心里面这么想,但这行为,倒是佐证了他自己说过的话,当然了,无论是那般的举动,对于沈万三而言,都是有利的,只不过他也没有料到对方会这般的干脆直接,原本是赌着这道天风会念着那师徒之情不忍动手,那样一来,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他是断然坐不稳的了,可现在这么一来,自个也不能以这个作为排挤对方的理由,否则落人口实,给人一种落井下石的姿态,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年轻人,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只要能改,也不是完全不能回头,道老前辈,你这也未免!”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萧景昊似乎也有些可惜的味道,那横插入寒潭衣身躯的长剑,依旧在他的身上,道天风倒是放开了手,他虽然说得很冰冷,但这拔剑之类的举动,终究还是有些忍不下心,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什么,长剑在,只是能缓解少年人失血的速度,但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那也只是死路一条,而眼下的光景,又有谁能伸得出手,去帮助这么一个人呢,就冲着他腿上的那朵莲花标志,谁做了,那就是与整个江湖正道为敌,这可算不得小事,可以任性而为的。 寒潭衣的身子,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一个人受了这般重的伤,即便是没有能够立时致命,但想要站立,那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但他却不想倒下去,心不甘是一方面,怕死又是两说,他甚至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的姿态,那眼神,茫然在看着台面上的一切,然后又转移到了台面之下,都说这人之将死,眼里面能够看到自己所在乎的东西,而现在,他是真的看见了,高台之上,似乎有那水玲珑,也有那花蝴蝶,在那高台之下,仇婉儿的脸庞,也是若隐若现,三个人的神情,有在哭泣,也有在担忧,甚至还有在愤怒的,可他却分不清,眼皮显得越发的沉重了起来,就连睁开也显得十分的困难,这一刻,只觉得脑海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回荡着:“难道,我是真的要死了吗?” 这个问题,注定不会有答案,其实死这个字,也只有活着的时候,才会觉得可怕的,可真当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却又突然间坦然了起来,兴许这种感觉,比想象之中的要美好几分,那些个压抑在心里面的想法,仿佛在这一刻都能够完全的释放出来一般,那些个认识的人,几乎都聚集在自己的周围,他们都是笑着的,没有丝毫痛苦的神情,就好像在张开着双手,迎接着自己到来一般,那手缓缓向前伸出的同时,也似乎有些回来搀扶着自己,细看时,倒像极了自己,这个身体顺着那风,轻飘飘的,就好像在飞一般,也不知道整个身体飘荡了多久,总感觉这一切都像没有尽头一般。 “醒了,醒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传了来,那感觉,多少显得有些颤抖,而且还带着一种焦急的味道,而眼前的光景,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顺着这声音,突然之间变得有有些黑暗了起来,黑暗这样的字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少对于寒潭衣而言,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因为眼前能够看到的一切,那些个人,那些个笑脸,似乎也都顺着这声音渐渐的消失不见,一种失落的感觉,顺势就贴了上来,让他变得仓皇而不知所错,身体之上所传来的疼痛感,也变得越来越明显,甚至能感觉到什么东西压抑住自己的心脏,呼吸都变得无力了起来,窒息感,可谓是异常的清澈,越发得让人感到绝望,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的名下了起来,最后甚至有种全身都要爆开的感觉,那眼睛,一下子又睁大了几分,整个人,也猛的向前一伸,似乎就有要坐起来的姿态。 这是哪儿,我是真的死了吗,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那刚才又经历了什么,我明明是站着的,怎么又会坐起来呢,疑惑,可谓是接踵而来,让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吧,至少这一刻,他也有一丝舒坦的感觉,先前那种窒息的姿态,明显消失不见,整个人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这借由这样的举动来弥补先前的亏欠一般,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也是异常的真切,一下子让他清醒了许多,这一刻,他才算是明白了过来,自己或许还活着,死掉的人,是不会知道痛的,而知道痛的人,就一定还活着,可自己不是在那明月山庄的高台之上,而师傅的长剑,硬生生的洞穿了自己的身躯,自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当时的光景,不是中午时分嘛,怎么会变成现在这般昏黑的景象,像极了入夜时分呢? “可担心死我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总算是醒过来了!”这声音,十足的女儿姿态,寒潭衣入耳之间,猛的这么一震,目光这才微微的偏移了几分,看清了说话人的那张脸,那分明是个少年人,面庞之上,即便是在夜里,那肤色什么的,也显得十分的白皙,只是泪痕闪闪,倒像是哭过了一般,这个人,寒潭衣认识,他就是那什么东华门的门主邵长春,可为什么,他会和自己一般,也出现在这里呢,昏迷了三天?这期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想要开口去问,但那种虚弱的感觉,却很难挥去,而且这种挣扎的举动之下,那身体的疼痛感,又明显的加深了几分,忍不住那脸际之间,又冒出些痛苦的姿态来,当然了,这点疼痛和那内心之中的绝望感比起来,已经算不得什么事了,所以他也没有太过于去在意,反倒是那邵长春,一察觉这样的举动,那神情却似乎比他更加的紧张几分,他猛的一个转头之间,似乎想要表达点什么,这一刻,寒潭衣才发现,在他的身后不远处,还站在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物,此刻正有些急忙的向前这么一探:“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就应该没有什么不碍,只是这伤口太深,一时半会恐怕复原不了,还需好好的调养才是,我先去开点养气培元的药,公子你随我去一趟吧!” 第八十五章 悲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邵长春的目光,转了过来,那眼神之中,关怀的味道可谓是异常的明显,两人的距离原本就不是很远,他又凑近了几分,那原本白皙无比的脸颊,这一刻自然看得更加的分明,细嫩不说,居然连一丝的杂质都没有,端的不像男人的脸,当然了,这样的一幕持续的时间极短,很快他便调转了头,随着那老头去了,幅度轻饶,迈步之间,配搭上他的身形,刚好满足了小巧玲珑这四个字,若是换做以前,寒潭衣还真想去验证一下他是男是女,可如今,没那个能耐,也没有那个心思! 没有了旁人,这目光所及,自然显得要寂静得多,这里可不是那客栈什么,也没有高床暖枕,他微微侧动一下身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是身下,似乎都被崭新的被褥包裹着,和这四周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姿态,那不过是间破庙,也不知道是不是荒弃得太久的原故,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都显得残败不堪,大门虽然已经被邵长春顺手关上了,但那门窗之上,狭缝之间,依然能够看到那天空中的光景,圆月升腾而起,微微的光芒洒落在四周的林木山石之上,这里都不用去猜,很明显是那郊外,至于其中的缘由,寒潭衣比谁都清楚。 想到这儿,他的胸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那柄长剑虽然不知道什么什么易经拔出了自个的身体,但在他看来,却恍若还刺在那个地方一般,天机道人那冰冷的眼神,甚至远比这剑还要锋利几分,前者刺伤的是身体,而后者刺伤的却是内心,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那敬若亲父的师傅,不相信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会这般的绝情,这一刻,他倒宁愿死了算了,至少用不着这般的痛苦,挣扎着,想要从那地面上爬起来,但这显然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全身无力的同时,只要微微的蠕动几分,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身体上传来的那种巨痛,他的四肢也就跟着放弃了,看来,想死也是需要勇气的。 “你真的决定要和我去昆仑,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别看中原之地,现在还这般燥热,你若是去了哪儿,立时就像进入了冬天一般,你可要想清楚了!”老头子的话,似乎有些劝阻的意味,他的身形,不停的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走动着,这一刻,茶香弥漫,那水汽也顺着打开的茶壶急速的升腾起来,遮挡着少女的脸颊都有些看不清,不过隐约之间,似乎还是能察觉那容颜之中的坚定之感:“老人家,昔日是你求着我做了你的徒弟,现在我同意了,怎么看起来你反倒不情愿了呢,这般推三阻四的?” 说话的,自然是仇婉儿和卓拉未央,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反问,但是卓拉未央的神情,明显有些尴尬的味道,的确,当时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他,而现在,却又是这般的言语,的确有些不妥当的姿态,他顿了顿,就像是在调节自己的心绪一般,那原本在不停踱步的身形,也停了下来,缓缓的走到了桌面之前,顺势端起那茶杯,就往着嘴边送,可也就只是到了嘴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那温度太高的原故,他又缓缓的放了下来,这一刻,才低声的回答道:“我怎么会变呢,你若是肯拜我为师,老头子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我希望你考虑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若是真和我去了,那就是我昆仑下一代的掌门人了,可就没有现在这般自由了,你真的舍得吗?” 这话还真问得仇婉儿有些沉默了起来,的确,她生在这中原,长在这祁连,二十年的光景之下,的确有太多的回忆和不舍,要让她就这般的放下,去到自己从来不曾,也没有想过会去的地方,那还真不是什么小事,这小妮子或许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但卓拉未央却看得很清楚,的确,仇婉儿是个难得的武学奇才,他这心里面也喜欢,可正是这种喜欢,才让他不能立时的答应,甚至想出各种理由来搪塞,他可不想到时候在看着对方后悔,如果真的会这样,那还不如在她没有决断之前,就将这些个疑惑,想得清清楚楚。 “舍得,舍不得,都不是那么一回事吗?师兄重伤到那种地步,就算是被人救走了,也未必就能活下来,师傅也早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师傅了,先不说师兄不可能做出背叛祁连的事情来,就算是有,这做师傅的不应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吗,用得着这般的绝情绝义,那所谓的名誉地位,难道真的有这般重要吗,比起那十多年的师徒亲情,还要重要几分吗?”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回答着老人的问话,还是她心里面暗自的嘀咕,又或许,两者都包含着一点吧,她站立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透过那纱窗往外这么一望,明月山庄原本就隔得不远,透过这距离望过去,隐约还能够看到那庭院之中散发出来的光芒,和那月色比较起来,到也要显眼几分,她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想起了昔日的场景,邵长春的话,从来没有从记忆之中挥去过。 “都说什么正道名门,为的是天下的公义,在我看来,不过都只是盗世欺名的手段罢了,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人,也都只是些宵小之徒,卑劣之辈,我邵长春若是真与你们为伍,岂不是辱没了自己这颗心!”那声音放得极轻,但着调子,即便是从她的嘴里重复出来,也和当时邵长春飞离高台时的场景一模一样,很显然,这些个字眼有些触动了她的心思,这或许是仇婉儿做出这样抉择的缘由所在,卓拉未央将那目光停留在这小妮子的身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的好,他的脑海之中,也似乎想起了当时的那一幕。长剑轻舞之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那般奇妙的剑法,指东打西,忽高忽低,显得诡异异常,就连他这般的修为,也有些看不透他接下来会往哪儿指,哪儿刺,如果说剑招这种东西,还能有先人的积累,倒也说得过去,可剑锋上所附带的灵力之强,若不是有数十年的修为,是断然达不到那般程度的,虽然道天风和沈万三都消耗过度,但一剑能够逼退这两人还加上个什么姑射仙子,其威力断然不敢小觑,更让人不解的,还是那身法,围墙足有七八米之高,换做是他自个,一口气攀爬上去,或许也是能够办到的,可要像那般,带着个比自己还重许多的男人,卓拉未央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办到,中原武林之地,果真是卧虎藏龙,让人大开眼见啊。 “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东华门虽然功夫不差,但昔日邵东华都未能达到这般的能耐,这邵长春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又怎么可能?”漆黑之中,自然看不清身影,一个声音,在那酒馆的角落里低声的问道,这是一张不大的桌子,上面只有一盏油灯,而且那灯芯挑得极低,光亮什么的,也显得十分的微弱,都看清这说话人的脸,而他的对面,靠着那窗口所在的位置,也站立这个人物,两人这头上,都带着蓑笠,用那黑纱遮盖着,这样的装扮,多少显得有些诡异,的确,没有谁平时会这般的姿态,这显然是在掩饰着什么,说到这儿,角落中的人,轻声的咳嗽了几下。 “你先是和那沈老鬼拼斗了一场,后来又接了邵长春一掌,想来内脏也受了不轻的伤,还是多休息一下的好,只是有些可惜,那寒潭衣倒是个不错的徒弟,他心里面又喜欢二妹,这若不是为了掩饰,我还真不想!”说道这儿,窗前的人,也停了下来,这嘴角紧跟着有些叹气的味道,似乎这思绪,也在思索着什么一般,那角落的人,缓缓的端起桌面上的酒碗,酒色醇香,看起来十分的美妙,他咕噜之间,来了个一饮而尽,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咳嗽有任何的顾忌,至于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有他自个才知道吧,沉默,或许是最好的一种方式,等那酒精入血,流淌之间,渗透进全身的时候,他才将碗放了下来:“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寒潭衣的确是不错,可他终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过说起来,有的时候我倒是挺希望自己也能够像他一般的洒脱,我虽然名义上是他的师傅,但却并没有教会他太多,他如果还活着,或许这心里面应该是恨我的吧!” 第八十六章 酒碗 夜色垂落这下,大街之上,人来人往的,原本应该是十分的热闹,可今儿个这荥阳城内,却有些异样,其实也不只是今日,最近的几天里,大抵都是这样的姿态,武林会后,绝大部分的江湖人士,都已经散了去,与其说他们是来参加,倒不如说是来看个热闹,至少,所谓的武林盟主什么的,和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关联,留下的,也只是那些个掌门之类的,当然了,即便是蓝莲教只是一场戏,那还是要做出些应对的举措了,否则岂不是给人留了破绽,那可就算不得什么好事了! 这一来寒潭衣可就算是遭了殃,他既然已经被定义为是蓝莲教的人,那自然是整个江湖攻击的对象,虽然身上中了一剑,受伤极重,但都三两天过去了,仍然没有能够找到尸体之类的,这说明他至少还活着,但即便是如此,也定然十分的虚弱,逃也逃不了多远,如果谁能够率先找到他,那也能趁机捞得一个好名声,只是还是不要贸然的靠得太近的好,毕竟还有个邵长春存在,虽然只是简短的几招,但那一身的强悍修为,恐怕也没有人能够在单打独斗之间超越得了他。 当然了,这里既然是荥阳城,那搜寻的重任,自然还是落到了明月山庄的头上,这几日,沈万三可谓是异常的折腾,那一战,他受得伤虽然也算不得重,但一把老骨头了,恢复起来自然比年轻的时候要缓慢得多,更何况,这心里面还有些不开心的姿态,之所以举办所谓的武林会,又送出至宝夜明珠,甚至费尽心思宣扬蓝莲教的存在,都是为了能够得到这武林盟主的位置,现在看起来,不过是给他人做了嫁衣罢了,而且就算是这心里面憋屈,但也只能忍着,这毕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情,再说了,齐王府也算是尽了力,只是技不如人之外,他也断然没有料到道天风会做出这般绝情的举动来,所以眼下最好的应对方式,还是潜伏一些的好,反正这场景也是在意料之中,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搜索还在紧搂密鼓的进行着,甚至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沈万三居然亲自带了队,在那各个角落里不停的寻找着,像他这般身份,来做这样的事情,那些个看客群众,普通百姓,也就乐得来凑个热闹,甚至遇到那些个想要巴结明月山庄亦或是冲着银子来的人,也都加入了寻找的队伍之中,所以用不了多少时光,整个大街上,差不多每个角落里面,都有干这事的人,那场面,丝毫不比武林会存在的时候场,这般场景,换做是谁,估摸着都有些震惊的味道,就连萧景昊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些许的诧异来,他一直站在那窗前,看着沈万三的身形从街道的一头走了过来,然后消失在另一端,这一刻,他才转过身来,坐回了酒桌前。 端起眼前的酒碗,酒水晃荡之间,虽然在那微弱的灯光照耀之下,也算不得明白,但隐约中还是有几分晶莹剔透的感觉,没有入口就能感觉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清香,显然是碗好酒,可他也只是端着,并没有像那对面的人那般,将那酒入肚,似乎满满的都是犹豫的姿态,停顿,虽然时间算不得长,但在看的人眼中,那却是个极长的过程,最终他还是将那酒碗放回了桌面之上,顺势那嘴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样的举动,无论谁看起来,都有些不解的情愫,但那对坐之人,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兴许也有点,只是被那黑纱遮盖住,有些看不明白罢了,他手中的碗早已经空了,放到桌面的时候,又缓缓的倒上了一碗,这一刻,才低声的说道:“酒这种东西,倒是极清的时候才最为甘醇,都说酒如人生,老头子却觉得不尽然,反倒是那流水,或许还像是几分,至清则无鱼,这讽刺的味道可谓是十足啊!” “怎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几分感慨来,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当年为了所谓的潇洒自由,你都可以放弃齐王的位置,怎么现如今,却反倒洒脱不起来了?”这也算是顺着对方的话回答道,虽然是个疑问句,但却没有疑问的语气,反倒是在感慨一般,又总觉得隐约间,还带着那么点责怪的味道,道天风也没有再回答,他又端起手中的酒碗,来了个一饮而尽,酣畅淋漓之感,倒是能够将那种惆怅掩饰了几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碗了,道天风自认为酒量不算差,可到了此刻,也有些上头,晕沉什么,已经有些明显了起来:“洒脱什么的,原本就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虽然身为齐王,又何尝不是呢,这酒你倒是喜欢,可这酒碗却有些不符合你的风格,其实说白了,我们活着不也是这般嘛,我曾经崇尚自由,现在也是,只不过以前不用顾及他人,现在我去做不到,正儿,你说对吗?” “或许吧!”只是这般简单的字眼,萧景昊也没有再想说话的冲动,他的目光,停留到了桌面之上,那只被他放下的酒碗,依旧让他觉得有些别扭,这手轻轻拿捏在其上的时候,也不觉得舒坦,碗多少有些粗糙了些,只是简单的烧制而成的东西,自然比不得那齐王府的酒杯,是经过无数次巧工细雕而成的,可说来也奇怪,只有在喝这酒的时候,他才有这样的感觉,这若是换做那茶汤什么,他又不怎么介意来,缘由,他自个都看不透,或许是因为这酒,更加的让他在乎几分吧。 终究,还是受不了那刺激,一个爱酒的人,如果能在美酒面前保持自己的形骸,那无疑是件可怕的事情,很显然,萧景昊还没有达到这般的程度,他就是再不喜欢这器具,也受不了那酒香的刺激,即便是他能忍受得了这酒,那这偌大的江山,最具吸引离的存在,还是会让他沉沦在其中的,酒一入肚,萧景昊只觉得,其实用这样的大碗,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他突然间明白了,其实无论用什么,都一样,只要能够将这酒送入嘴里,那就行了,再没有丝毫的忌讳,这手这么顺势一摆之间,灵力涌动而起,原本在那壶中的酒,就像是遭了一股外力一般,从那壶口冒了出来,水柱显目。平稳的落到了酒碗之中,他的目光,此刻有透过那窗,微微的向外望了去,黑暗两个字,无疑来得更加明显了几分,而那种嘈杂的姿态,却似乎并没有丝毫的衰减,这一刻,他的心里面不由得琢磨道,这些人,难道不也是在找自己的酒吗? “师傅,刚才有位老郎中来报,说在城东的破庙里面,发现有人和我们要找得寒潭衣有些相似!”不停的奔波着,对于沈万三而言,或许算得上是最好的一种描述,这转过街头,猛然站定的时候,突然有那么个人跑了过来,言语之间,虽然十分的细小,但却显得很是急切,他口中那所谓的老郎中,此刻自然站在一旁,有些讨赏般的望着这两人,其中所流露出来的意思,自然十分的明显,那原本脸色都有些难看姿态的沈万三,突然间有了些轻微的笑意,他的目光,微微的在这老头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用一种疑惑的姿态问道:“你说的那人什么模样?” “这个嘛,这个,哦,大约二十岁出头,挺英俊的一张脸,个头也挺高,而且胸前还有剑伤,直穿过去的那种,你还别说,老头我当郎中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受这般重的伤,要不是微微的侧开了几分,没有伤到心脏,估计也活不了!”这无论是谁,面对着沈万三那般姿态,估摸着都有些害怕的神色,这说话也就自然不清晰了,再说了,这人的面容,本来就有些不好形容,所以老头也是竭力的往上靠:“对了,对了,还有一个也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人跟在他的身边,虽然是男的大半,但就那身形,那说话的调子,还有那姿态,分明是一个女人!” “女人?”沈万三不自觉的就重复了着话,疑惑的姿态,自然少不了,不过转眼之间,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这嘀咕着的言语中,都满是得意的味道:“我就说怎么感觉那小子怪怪的,身形举止都散发出一种阴气,原来她是女扮男装,而且寒潭衣腿上的莲花,也绝不是假的,难不成他真是蓝莲魔教的人,而那邵长春也不是邵长春,她的真实身份,难道就是水玲珑,若真是这样,那这一切,可就有趣多了,我也该是时候,却见见这两个人了,道老鬼,你抢了我的盟主之位,可我看来,你也坐不安稳的,很快就得给我让出来,只可惜了这师徒的情份,让你的心,还是软了几分,否则那剑,又怎么会有刺偏的可能呢?” 第八十七章 破庙 “这件事情你没有告诉别的人吧?“想到这儿,沈万三的心里面突然之间打定了另外一个主意,他的目光中似乎也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那老郎中见他这般问道,自然急切的点了点头,一副急切的姿态保证着道:“没有,绝对没有,这事啊,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告诉沈庄主你,在这荥阳城里,谁不知道你沈庄主才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老头子这点眼力见那还是有的。” “是吗?”那种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虽然说对方只是恭维的意思,但这话却无疑说进了沈万三的心里面,他刚在武林会上失意了下来,自然这心里面不怎么舒坦,此时此刻,有人这般的说话,就像是在他那伤口之上洒上了些许的止痛药,虽然药效这东西,算不得长,也不怎么的靠谱,但终究还是比没有得好:“这事你干得漂亮,离儿,你带他去拿银子吧,按照悬赏上的,在多个他两个!” 说道这儿的时候,沈万三突然之间停了下来,那脸上的笑意也紧跟着就收敛了起来,他身形这么一荡,那速度之快,似乎已经超过了肉眼所能看到的景象,这手这么顺势一举,站到那老郎中身后的同时,那手已经放到了对方的肩膀之上,他的脑袋也凑得极近,似乎在耳边一般,满是严肃的姿态,威胁的味道,也可以说是十足:“这事情你干得漂亮,但是也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你刚才说过的话,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 “我刚才说了什么呀,我怎么一下子就搞忘了,瞧我这记性,人老了,果然什么东西都记不住啊!”这反应,也可谓是神速,当然了,别看他此刻言语说得十分的镇定,但这颗心,那可是跳得十分的厉害,若不是这副躯体挡得还够牢靠,恐怕立时就会跳了出来,当然了,这倒不是因为沈万三的武功,这老郎中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压根就感受不到对方那浑身散发出来的灵力,只是这沈万三在钟荥阳城的威势,这般的距离之下,他如何能不感到害怕,不过这个反应,沈万三倒是挺喜欢,他的手轻轻的在对方的身上拍了两下,那笑容也紧跟着浮现了上来:“是聪明人就好,去吧,去吧!” 有了这个回答,那郎中什么的,这才放松了下来,急忙跟着那所谓的离儿离开了去,看着这两人的背影,沈万三的目光,缓缓的转向了城东所在的方位,这心里面琢磨道:“管你什么水玲珑,你就算是水莲花,我是也要见的,道老鬼夺了我的盟主之位,我可不会让他就这般的做得舒坦,这个徒弟你舍不得杀,那到时候可就不要怪他会来杀你了,成大事之人,还这般的手软,这可是最大的禁忌哟!” 如果能,寒潭衣或许更情愿那一剑能够刺得准一些,这样一来,自己反倒是解脱了,那像眼前这般,身体上疼,心里面也痛,简直算得上是双重煎熬,甚至挣扎了好一会,连坐起来这样的小举动他都办不到,这对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人而言,除了讽刺,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字眼,或许正是因为这身体无法动弹的缘故,这一个人就这般静静的躺着,四周没有任何可以吸引他注意力的时候,那脑子里的思绪,就会异常的活跃,可他却早已经想入了烦恼痛苦的事情之中,这越想,只会让自己这样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深邃,那种难受和绝望感,自然也就更加的明显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是极长的时间,那庙门才被缓缓的推了开来,当然了,它又很快被关上了,这一个过程虽短,但那夜间的风还是透过那缝隙渗透了进来,轻轻的吹拂到了寒潭衣的脸上,让这个少年的思绪,又微微的清醒了几分,他本能性的侧过头来,将那目光停留在来人的身上,那分明就是邵长春,他的手上拿着两个不大的包裹,不用猜也知道其中的一个是药,至于第二个吗,应该是点热食什么的,就这般的看着他走过来,寒潭衣也没有开口说话,要说他的心里面,在对着来人的时候,还真有太多的疑惑,可那些疑惑,此时此刻,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你都已经昏迷快三天了,想来也应该是饿了,原本调养身子什么的,应该用点好东西,可大夫说你还虚得很,最好是不要吃太油腻,还有太补得东西,所以我思来想去,也就给你带了这个,你多少将就着吃点,先恢复几分力气,到时候咱们再去!”走得近了,邵长春在手中的包裹放了下来,那目光在寒潭衣的脸上这么一趟,只见这个少年人的脸色显得十分的苍白,很显然是由于受伤过重而且心里受损的缘故,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只能缓缓的将其中的一个包裹打开,露出几个还冒着热气的馒头来,缓缓的递到了寒潭衣的面前。 身子虽然不能动,但手却还是可谓轻微的活动几分的,可寒潭衣并没有想要来接的意思,几天的光景下来,他腹中早已经是空空如也,饥饿的感觉,自然是十分的明显,但那眼神停留在那馒头之上时,却怎么的都没有食欲,整张脸,也有些呆茫的姿态,没有任何动作的同时,连带着也没有丝毫的言语,就好似对那馒头完全的不敢兴趣一般,这样的场景,多少让邵长春也有些尴尬的味道,他又将那馒头递进了几分,这嘴里也试着想要去说服对方:“你多多少少吃点,这馒头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总比饿着的好!” 还是那样的神情,基本上没有丝毫的变化,邵长春看着这一幕,也只剩下无可奈何,她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心思的,这一个人身体受伤或许还是小事,可这心若是跟着也受了伤,甚至是死了,那可就不好办了,也是,一个人被自己所敬爱的师傅不相信,这已经是件很难过的事情了,而且还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就算是换做他自个,估计这心里面也不好受,就这般的僵持了一会,邵长春只能选择了放弃,他缓缓的将那馒头放在寒潭衣手能及的地方,转身拿起拿包药,往不远处侧了侧:“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不好受,或许你师傅也有什么苦衷呢,馒头就放你身边了,你若是想吃,就自己吃点,你若是不想,我强迫你也没有什么用!” 或许是早已经支好的熬药架子,毕竟三天的光景过去了,恐怕这也不是第一次熬药了,邵长春的举动看起来十分的娴熟,生火倒水什么的,可谓是一气呵成,寒潭衣的目光,先是停留在这少年人的身上,很快又转移到了那馒头之上,此时的他,不免有些犹豫了起来,心里面也似乎在琢磨着对方的话:“师傅有苦衷,他又能有什么苦衷呢,是祁连一脉的名声,还是那武林盟主的位子,难道这一些在他的心中,比我这个徒弟还要重要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寒潭衣或许知道,但他却不愿去知道,毕竟没有站在同一个位置,也自然不懂对方的心思,倒是这个邵长春,和自己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救自己呢,寒潭衣也想不明白,他的目光,带着这个疑问,又转移到了邵长春的身上,似乎想要通过大量这类的举动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但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一刻,他的心里面突然之间就好像有了一种难以压制得冲动,想要开口去问个明白。 想和做,原本就是两种不同的事情,至少对于此刻的寒潭衣而言是这么回事,他的心里面还有些犹豫的姿态,而那邵长春也似乎并没有注意他这样的举动,熬药什么的,原本就是件细心的事情,可不能有太大的马虎,原本男儿家是不擅长干这个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对方的手中,似乎并没有太大的难度一般,弄火,扇风都做得十分的到位,这还没过去多久,那药罐里就已经是热气升腾,整个庙宇之中,立时之间就有种被药味所布满的节奏!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憋得久了,自然难受得紧,再说了,寒潭衣也不是那种善于隐忍的存在,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住,这话出口的时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显得十分的直接,那原本专心于熬药的邵长春,被他这么的一问,那手上的动作,明显的放缓了几分,甚至有一缕接近停止的姿态,他的目光,停留到这少年身上的同时,那嘴角似乎有一个轻微的往上挑的姿态,脸颊之上,也微微的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来,并没有急着回答,或许这一刻,他的脑海中,正在盘算着该要如何去回答才好,毕竟有的时候,想要说服自己,远比欺骗别人还要来得困难一些。 第八十八章 不速之客 “我并不想救你,只不过是看不过去罢了,所谓的武林名宿,也不过只是些狡诈无耻之徒而已,让人看了就烦心!“停顿,或许是谎言最大的一种表现,但此刻这话,却又说不得是假,至少在邵长春的心里面,的确有这样的思维,当然了,这一点寒潭衣是不明白的,他的脸上,依旧是疑惑,不想活下去的人,对那些救了自己的,恐怕也没有太大的笑意,反倒有些怪别人多管了闲事了,不过看着那熬药之类的举动,他也责怪不起来,对与错之间,原本就没有十分明了的界限,他又将头转了回来,那眼神停留到屋顶上,或许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有了好大的一个破洞,隐约间也能够看到一抹月光透过它洒落了下来,这时候,寒潭衣才接着问道:“你不是东华门的门主吗,四大门派不都和蓝莲魔教有着深仇大恨吗,我若真的是蓝莲弟子,你不是应该恨我才是,又怎么会?” “恨你?”邵长春又顿了一下,对方的确问错,邵东华是死在了三狼山,按理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邵长春应该是最恨蓝莲教的人,所以这样的举动,的确让人有些看不透的姿态,就连他自个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好在这一刻时机刚刚好,那火什么的,细小了几分,接着那添柴之类的举动,也可以掩饰一下。静谧,一下子就降临了下来,火光在黑夜里,可谓是异常的明显,连带着他的脸,都映照得多出了几分深邃来,似乎正在思量着对方的言语一般。 “他若真的是东华门的少主,自然会恨你入骨,要知道十六年前的那一战,东华兄之死,可是让长春成了孤儿,当然了,她或许也是孤儿,只不过那一战死的不是父亲,倒是母亲的可能大一些,她也不该痛恨什么蓝莲教,或许恨的应该是四大门派才是!”声音,一下子从屋外传了来,先的有些苍老,而且声调也不大,但屋子里的两个人,却可以听得很清楚,这般光景,这般氛围之下,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本能的警惕,没有谁能够挥得去,寒潭衣因为身形受限的缘故,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动作来,可邵长春却不一样,他的身形这么一侧之间,已经跃将起来,那手依然放到了剑柄之上,速度之快,可谓是一气呵成,那嘴里也厉声的叫了道:“是谁?” “贤侄,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连伯父的声音都记不住,未免让人感伤了些,年轻人啊,还不如我老人家这般的记性好,可惜,可惜呀!”伴着这个声音,那门一下子被推了开来,背对着月光的时候,面容有些看不清,但无论他的身形,还是那银发,似乎都在证实着老者的身份,分明是沈万三无疑,这样的一个人,突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难不成是为了找寻自己而来,寒潭衣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此,可转眼之间,他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因为来的人,就只有他一个,直觉告诉之间,这定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沈庄主,你果然能耐非凡啊,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快就能找了来,可你是否忘记了一件事情,你我之间也算是交过手的,一对一的时候,你可没有什么胜算,向来老成的你,怎么今儿个犯了糊涂,这般单枪匹马往这儿来,也不怕!”邵长春的手,一直按在那长剑之上,他这言语虽然十分的自负,但这举动却显得很谨慎,那双眼睛也死死的盯在沈万三的身上,不曾离开分毫,防备味可谓十足,而这一刻,沈万三的脸色,似乎也没有丝毫的变化,诚然,对方说的并不虚假,若真要动起手来,他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 邵长春的速度快,沈万三也自然不慢,而且两个人,几乎都是同时朝着寒潭衣所在的方向奔袭了过来,只听到铛的一声,撞击可谓是十分的清脆,邵长春手中的长剑,离这少年人的脖颈,不过只有数寸的距离,这若是还递进几分,恐怕就有见血之厄,当然了,那长剑可不是冲着寒潭衣来的,因为它的目的,只是阻止沈万三的那一只肉掌,前行被阻,沈万三也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他的身形猛跳之间,又回到了先前所在的位置之上,满脸笑意的说道:“你当时能从我和道老鬼的手上救走人,可不是因为我们不如你,只是起先的那一场拼斗耗损了我俩太多的灵力,没有恢复过来,而你又是突袭而已,今儿个,这局面可就不同了,你刚才能够拦得住我这一掌,可接下来的十掌呢,你若只是自保,倒是有这个能力,可若是还带上这么一个,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话倒是丝毫不假,别说邵长春了,就连寒潭衣也能够看个明白,刚才这一掌一剑之中,用剑之人已经竭尽了全力,可那掌风逼人之间,却似乎还保留了几分,这若是在来上个十招,恐怕还真如沈万三所说的那般,自己是非死无疑,当然了,这一点寒潭衣并不怎么关心,生死,在他的眼里看来,不过是一件小事,正好能得个解脱,可若是连累了眼前这个少年人,他这心里面却要多出些愧疚之感来了,然而这还算不得关键的,他的目光停留到了邵长春的身上,脑子里满是疑惑的寻思道:“邵长春,这名字的确是东华门主的,可为什么沈万三会说他不是呢,听那口气,似乎对这个少年人十分的了解,也是,我刚才问他为什么不恨我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个明显的不解姿态,这应该是出自本能的一种反应,可他若不是那邵长春,又或是谁呢,这般拼了命的救我,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看不过这么简单吗?” 这些个心思,全然放到了邵长春的身上,至于那什么沈万三的,寒潭衣倒是一点都不关心,可眼下的光景,又不是该去问的时候,问题会让人分心,而面对着沈万三这样的强敌,邵长春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高手过招,原本就是一念之间,所以寒潭衣也只是静静的这般看着他,除此之外,他实在还想不到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毕竟,他有一种直觉,沈万三这一次,似乎并不是为了自己,反倒是冲着这个少年人而来。 “看来你的话也有些道理,我的确是没有能力在你的手上保证他的安全,说吧,沈庄主,你孤身一人前来,到底所谓何事,是不是也要像和那什么萧景浩一般,要来和我做场买卖,你也不怕到头来,自己就如同这一场武林会一般,吃了亏,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邵长春也收起了手中的长剑,既然是件没有把握的事情,那在动手可就没有太大的意义,再说了,对方若是真的想要冲着那寒潭衣而来,早就可以动手了,那用得着在这里废什么嘴皮,更何况,寒潭衣三天前,或许是一枚好棋,但这棋一旦用过了,他所剩下的价值也就不大了,所谓这么一个废棋,却来赌这么场输赢难料的游戏,这可不是沈万三这般人物该有的举动,所以一开始,他便很清楚对方的举动,而且这说话的方式,也很讲究,什么武林会,什么吃亏嫁衣之类的,都冒将了出来,这无疑是沈万三的硬伤,能让一个人的脾气烦躁一些,那也算是不错的手段。 果然,沈万三的脸色多少显得有些难看的味道,就仿若这邵长春的话触了他的眉头一般,不过这样的神情,来得快,去得也自然快,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这老头也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的脸上,甚至有些笑意浮了起来:“贤侄,你又何必这般激将于我呢,老夫我既然到了这里来,也就没有打算把你们当敌人,不过你也没有猜错,这场武林会我精心谋划,为的就是那武林盟主的位置,不但耗费了精力,还将我沈家祖传的那颗七彩夜明珠,也送给了那齐王萧景昊,却没有想到,最后居然是道老鬼捡了个现成的,我这心里面是有些不甘那!” 叹息的姿态,可谓是十足,寒潭衣不知道这沈万三为什么会当着自己和那邵长春的面去说这些,不过这一刻,倒是解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金叶子他是当过了,可偷出来的,却只是一颗寒蝉宝珠,原来这不过只是沈万三布下的一个局罢了,这也难怪为什么那般的宝贝,那样的面子都丢了,明月山庄也只是大势宣传,却并没有真正全力去搜寻过,感情自己的有意之举,只不过是别人计划中的一环,没有那什么金叶子,也自然会有铜叶子,银叶子什么的,至于最终的目的,很简单,无非都是要嫁祸到蓝莲教的身上罢了。 第八十九章 交易 想到这儿,寒潭衣心里面的那种无奈情绪,又明显加深了几分,明月山庄可是是江湖上最大的门派,原本被看着是正义的化身,却没有想到,这暗地里居然干着这样的勾当,甚至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而目的,却只是为了那武林盟主这样的一个虚位,以沈万三的身份地位,这般的年纪之下,又何必要去做这么一出呢,他已经是万人敬仰的存在,就算是再进一步,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这些个事情,若是漏出去了,那可就是名誉扫地,得不偿失了,沈万三可不是什么糊涂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可明知道这一点,还这般的做,那这背后所隐藏得的,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我就不明白了,这若是那些个江湖上的宵小之徒,惦记着名利地位,或许会干出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可你沈万三,沈庄主,凭借着十六年前的三狼一战,和今时明月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经算得上是那第一般的人物,又何必要去做这般悖逆江湖信义的事情来呢?”寒潭衣心里面的疑惑,自个没有问出来,这邵长春倒是说得干脆直接,与其说是在问,倒不如说在讽刺,宵小之徒这样的字眼,听起来可真有些不太入耳,沈万三原本就有些难看的脸,被他这么一说,似乎显得更加的深邃了几分,其实不止是他,就连寒潭衣,此刻也觉得自己有那么几分不光彩起来,毕竟他也做了回梁上君子不是,而且还只是为了讨一个女人的欢心。 “第一二字,谈何容易,老夫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由不得自己啊!”无奈的味道,多少能够让人察觉几分,这个一向高高在上的沈万三,不知道为什么,那脸颊之上,居然渗透出几分凄凉的姿态,就如同他的声音一般,不在人前表露自己弱点,这原本就是一个成熟的人,最应该把握的事情,所以很快,他的神情又恢复到最初的那种高傲的姿态,言语也冰冷了几分:“老夫和你们说这些做甚!” “也是,那沈庄主你就开门见山吧,你若是真想为难我们,大可以纠结一队人马前来,就算是你想独占其功,这明月山庄最不缺的也就是这人了,那样或许胜算还要大些,但你单枪匹马的来,自然就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说吧,你到底要和我们做什么买卖!”对方姿态回到了该有的模样,这邵长春也自然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来,虽然他的言语说得倒是很轻松,但整个身体,却已然进入了防御的状态,的确,像沈万三这样的人,过分内敛的性格面前,就算是他对你笑着,你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变成什么,所以嘛,还是小心翼翼的好,灵力激荡之间,整个庙宇之中的气氛都显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沈万三并没有急着答话,他的手反背到了身后,一个人这样做,就等同于在告诉对方,他不会主动的动手,这身形,缓缓的在庙堂之上转了一圈,眼神也四处的打量着,直到走到哪斜倒着的佛像前,他才停了下来,那右手,往前这么一伸,轻轻的将那佛像上残留的蛛网抹开了去,这样的举动,无疑显得十分的诡异,所以邵长春一直都没有放松自己的警惕,甚至那身子还刻意的随着沈万三的移动而不停的转动着,总是把寒潭衣置于自己的身后。 “这高高在上的满天神佛,原本也是受尽世人的抬爱,香火鼎盛之时,涂金抹漆的,好不风光,可他又那里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般姿态,蛛网灰尘,别说是信客了,就算是那些个落魄的乞丐,也决计不会多看他两眼,岂不是笑话!”这言语,也不知道是沈万三一时的感触,还是刻意要对眼前这两人说得话,过于深邃的意思,原本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明白得了的,当然了,也不需要去弄明白,他若是先要说,就自然会直白的告诉你,猜什么的,可不怎么有趣,这一点,邵长春或许比寒潭衣更加的清楚明白,但他不答话,就那般的站立在原地,目光死死的盯着沈万三的身上,缓缓的,老头子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两人,接着道:“我沈万三也好,你东华门也罢,甚至是寒贤侄,都曾经背负着江湖四大门派的声名,可到头来,你们是个聪明人,有些话原本就不需要我多说的!” 沈万三这言语,虽然说得深沉了些,但其中的意思其实并不怎么难以理解,东华门曾经是江湖上第一大门派,邵东华在世之时,那一身的功夫,也是无人能出其右,可谓是风头名势,在那顶峰之间,可三狼一战后,邵东华身陨,东华门也就走到了下坡路上,这些年来虽然还是背负着四大门派的名声,可终究还是落魄得太多,就算是在江湖中,都已经算不得是佼佼,邵长春作为新任的东华门主,肩负着振兴东华门的职责,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的幸酸滋味,或许也只有他自个才明白,至于寒潭衣,他虽然用不着去操劳这些,但祁连大弟子的身份,那也是荣耀之极,无论放在哪儿,江湖人都要对他另眼相看,可这一转眼之间,他就变成了蓝莲魔教的卧底,这样的身份,可谓是受尽千夫所指,甚至就连自己的师傅,都不相信自己,那其中所蕴含的痛楚,恐怕比起邵东华来,还要沉重几分。 “既然大家都背负着同样的痛楚,那为什么不能团结起来呢,我的目的很简单,你们帮我夺回武林盟主的位子,我沈万三这一辈子,都不想跌落神坛,只有走到最高的位置,才能让我感到满足!”这或许就是沈万三的目的所在,干脆直接,邵长春的脸上,这一刻浮现出的是一丝轻微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话,正中了自己的心思,又或是十足的嘲笑味道,说起来,这人啊,还真是一个怪东西,为了得到别人的肯定,就会一直向前走,登上了一座山,就想要在登上更高的,可他们又那里想过,虽然停止不前,亦或是倒退都会成为别人嘲笑的目光,可这向前走不停息的话,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再说了,这山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会越疼,这个道理,难道都不懂吗? 估摸着都是这般吧,沈万三如此,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不过彼此所渴望的方向不同罢了,想到这儿,邵长春的目光,不由得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那眼神似乎也在衡量自己的坚持到底值不值得,当然了,他得不到答案,如果能的话,他也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了,说起来,到底还是自己亏欠别人要多上一些。 “那我们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这心思越下去,无疑就会变得更加的难受,所以邵长春还是决定尽快的转移注意力才是,他这样的反应,或许,正合了沈万三的心思,这老头子又缓缓的走了回来,这一刻,他的眼神倒是很坚定,似乎在像这两个少年人传递着一个放心的信息:“别的我不多说,只要你们能够帮我夺回武林盟主的位置,我就敢保证,邵贤侄,你若真是邵长春的话,那东华门定然会恢复昔日的荣光,第一是不可能,但第二的位置,如果你不是,或许也可以考虑让这蓝莲魔教,去掉那魔教的身份,成为江湖上所谓的正义之门,至于寒贤侄,不知这祁连山主的位置,是否能如了你的意?” 这样的条件,果然有着十足的诱惑,寒潭衣什么想法,暂且不说,反正邵长春有些沉默的姿态,倒不是因为那条件,只是对方说得话,有着一种别样的姿态,什么叫真是邵长春,什么叫不是,难不成这沈老怪已经知道了自个的身份,不然他怎么会刻意的提起蓝莲魔教这样的字眼,一个人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想要隐瞒得东西,被自己不想让知道的人明了,所以这一刻,他有些本能的将那个目光停留到了寒潭衣的身上,看得出来,这个少年的神情似乎也有些不自然,那是一种煎熬的姿态,等到那沈万三走到门口处的时候,寒潭衣才开口道:“如果你当上了武林盟主,那我师傅,不就要应了你刚才说得话,跌落神坛了吗,我是他徒弟,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似乎对这样的答案,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沈万三的身子,只是轻微的顿了顿,他的表情依然如同先前那般模样,似乎对自己所开出的条件特别的有信心一般,那目光微微的一抬,正好能够看到天空那轮月牙透过乌云刚好探出来的微弱光芒:“寒贤侄,这对于你而言,或许是难选择了些,但容我老头子在这儿,就多问你一句话,你觉得,那道老怪,还有拿你当徒弟吗?” 第九十章 救人理由 还有拿你当徒弟吗?沈万三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重复这句话的同时,寒潭衣只觉得自己这颗心,就像是被谁硬生生的刺了一下,那是一种无以言喻的痛,让他的身子甚至有些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这一刻,他不知道该怎么会回应才好,那头微微的侧开了几分,就像是这般就能逃避一样,沉默或许是最好的应对方式,沈万三也跟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我知道对于你而言,想要下定决心是很难的事情,你也用不着急在一时,养好身体的同时,好好的想一想,邵贤侄,你不妨也考虑一下老夫说的话,你们若是愿意了,我在明月山庄随时恭候两位的大驾!” 这话说完,沈万三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对于他而言,想要的目的已然达到,在这般的硬耗下去可谓是没有丝毫的意义,甚至过分强求的话,还会引起别人的反感情绪,只是那动作不快,那月光依稀洒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倒是将那抹银色点缀得更加的深邃了几分,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邵长春突然间觉得,其实这个老头子也不过是所谓的可怜人,又或许,他也是个幸福的存在,可怜是因为太执着,而幸福是因为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渐渐的,随着那距离,沈万三的身形变得越来越朦胧了起来,甚至都有些看不清的姿态了,邵长春这时候才轻轻的挥动了一下衣袖,那门顺着他灵力的方向,微微的半掩了起来,此刻庙宇之内,显得十分的安静,寒潭衣依旧是那般模样,调转着头,不说话,但他却不敢闭眼,因为只要眼睛一闭上,他就会想起那高台上的场景,那是一场无比痛苦的回忆,每一次划过脑海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内心的那种疼痛感,会莫名的加深几分,邵长春斜着眼,看了看这个少年,他的眼眸中虽然布满了担心的情绪,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这样的光景之下,他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才好,或许说得越多,只会让对方那种伤感的情绪更加的沉重几分,若真是那般,还不如闭口不言,或许,也只有时间的流逝,才会让身体上,甚至是心灵上的那道伤口消逝而去吧。 一个人的苦,懂得往心里面藏,懂得自个轻轻舔舐的时候,估计才算是真的成熟了,江湖,终究是不相信眼泪的,而这一刻,那药或许是熬到了时候,浓郁的药味顺着那升腾而起的热气,不停的冒了出来,最后将整个空间都弥漫在其中,总不能一直那般站着,那样也未免太尴尬了些,邵长春只能朝着那药罐子走了过去,倒药,灭火之内的举动,可谓是一气呵成,但他去只是将那药碗放到了离寒潭衣不远的地方,并没有给他递过来,这一呢,药还太烫,的确不适合喝,第二呢,就眼下这少年人的心境,想来也是喝不下的。 “我还有些事情要办,这药我就放在这儿了,等它冷了,亦或是你喝得下的时候,就把它喝了吧,好歹是我费了番功夫才弄来的,你可别!”你可别什么的,邵长春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对于他而言,这有些话,到底还是不能说的,不过到了这一个层面,寒潭衣也不是什么傻子,自然也明白对方话语中最浅显的意思,邵长春的身形,漫步的朝着庙外走去,动作慢缓的同时,他或许心里面还在琢磨着点什么,寒潭衣还是那副背对着他的姿态,直到那半掩着的门,完全关合起来的时候,他才将那头转了过来,看了看那药所在的地方,当然了,毕竟是才从火上倒出来的东西,那腾腾的热气,自然是不能避免的。 “他到底是谁?”寒潭衣的嘴里轻声的嘟囔了一句,说老实话,他猜不透,总觉得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渗透出来的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到底在那儿见过,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透过那沈万三的话,他的心里面也有这样一个直觉,邵长春,或许只是一种掩饰,他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或许他真的和蓝莲教有那么几分的关联,否则像沈万三这般心机深邃的人,是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那么一番话来的,这是一个疑惑,但是他却不想去问,因为有的时候,知道了答案,未必是什么好事,不如就这样吧,他不说,自己也就不问,见时权当作朋友,不见之时,也就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夜里,原本就是让人害怕的存在,特别是在那些个陌生的地方,在这般漆黑的环境里,人之所以有恐惧,并不是在乎这白天和黑夜里到底有多少的变化,只是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里面也没有什么声响,不知,或许才算得的上是恐惧的根源,当然了,这些个缘由,或许对眼前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房檐之上,他移动的速度极快,就算是那些个身手再怎么矫捷的猴子,也比不得他,屋顶原本是极为危险的存在,你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踩,什么地方可以踏,但在他的眼中看来,就和那些个平地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快速的奔跑之间,那足尖,宛若只是这么轻轻的一点,他整个身形就跳跃了出去,而且一下至少有三五米的距离,很快,一条街道就被他甩在了身后,而前方不远,已然可以看见一座高塔,耸立在街道的尽头。 “教主!”两个声音,几乎是同一个时候响起的,虽然不大,但却听得异常的清楚,而这一刻,那移动着的身形,猛然间站定了下来,黑暗中,分辨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模样,而此时,只能看到两道黑影,缓缓的从塔身两边的屋檐之上,走将了出来,别的不说,光是凭着这声音,倒是显得十分的恭敬,一男一女,分左右而站立着,就像是在等着来人的指示一般。 “你们将邵长春放了吧,现在武林会已经结束,再囚禁他意义已然不大,还是那句话,他东华门对我蓝莲教终究是有恩的,所以你们尽量还是要做得恭敬一些,可不要让他受了太多的委屈,明白吗?”这声音,都用不着去猜,正是那庙宇之中出门而来的邵长春,准确的说,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邵长春了,话语说得十分的平淡,但却分明是命令的口吻,那两个黑影,也自然不能去违背,言语刚落,就听到其中一人,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属下自当立刻去办,只是!” 只是什么,说话的人并没有再说出口,因为她明白,这有些事情,不管去问的,还是不要去问的话,有的时候,知道得太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当然了,即便是她什么也没有说,但那教主什么的,却也明白,依照他的身份地位,有些事情,原本也用不着和这些个当属下的人去说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儿个却偏偏有了这样的心思,一个短暂的停顿,他又开口接着说道:“水右使,你也算是我蓝莲教的开教元老了,我之所以救寒潭衣那小子,可不是因为私人的爱恨恩怨,只是他能够今天,原本就是因为受了我蓝莲教的牵连,恩仇分明,他既然和我蓝莲教没有什么仇,就自然也不该无端受了这罪,我救他,无非就是弥补一下亏欠罢了,等他伤上一些,彼此之间就是陌路人,再无瓜葛,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这或许是唯一的答案,她终究只是个当下属的,又怎么能去悖逆了对方的意思,不过这一刻,水莲花的心里面,还是有一个声音在嘀咕着:“我明白了也好,不明白也罢,终究是没有太大的意义,可教主你是否真的是这般想,还是言不由衷,口是心非,这个或许也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罢,寒潭衣,虽然他的确和十六年的邵东华有那么几分的相似之处,但他终究不是,昔日你假死能骗过他邵东华的眼睛,可若果在上演一次,你又该如何自处,难不成,又要将我蓝莲教置身于覆灭之间吗?” “那就好,按我的吩咐去做吧,另外,苏左使,你替我去调查一下萧景昊这个人物,庙堂之人,向来是不问江湖之事的,这个人,恐怕有些不一般!”被水莲花那么一带,水玲珑自个也不知道这心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她都是个四十左右的女人了,却偏偏拥有二十岁左右的容颜,昔日爱上的人不在,却又偏偏冒出个相似的人来,这难道不是一种命运的捉弄吗,哎。或许水莲花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就连她自个,也弄不清救那少年的缘由到底是什么,罢了,既然弄不清,那就让它糊涂着吧,至少现在还可以找些事情来替代,用不着这般无止境的纠结在其中。 第九十一章 玩笑手段 一个人的时候,时间总比自己想象中的那过得慢些,这大抵是因为心里在作祟吧,特别是像寒潭衣这般,连动一下都显得十分困难的人,更是有这样的心思,那碗药就放在不远的地方,此刻都还有些冒着热气,虽然柔缓了许多,但至少还没有凉下去,就说明邵长春离开的时间并不算长,可他却觉得像过了很久一般,久到这全身在这床板上躺着都不痛快,有些酸疼的感觉,药他是不想喝的,也就任由它摆在那儿了,这身上依旧没有太大的力气,所以他也没有打算从那床面上挣扎着爬起来的意思,就这般的等着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四下的环境太过静寂的缘故,邵长春回来的时候那脚步虽然放得十分的轻灵,但他还是能听得很清楚,那眼神紧闭着,也不去看他,邵长春的手上,又拿捏着一个包裹,虽然隔着纸包着,但那渗透出来的悠悠肉香,还是能让这个少年人察觉到点什么,他实在是太饿了,饿到对这些都极度敏感的程度,关键的是,还有那酒香,也从对方手中的坛子里冒了出来,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那种吸引力,恐怕是换做了任何一个江湖人,都有些无法抗拒的姿态,当然了,邵长春似乎早料到那药会剩着,那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闻不说,还苦得很,若是换做了他自个,在这般的光景下,也是断然不会去找这罪受的。 “荥阳城想来还真是个偏僻地,这里似乎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就连这最大的回乡楼里卖得这酒,卖的这肉,也就这个样子,闻起来都让人觉得很没胃口,也就只有将就着吃点了!”这话与其说是在自言自语,倒像是在说给寒潭衣听一半,那邵长春也没有靠近寒潭衣所在的床面,甚至连看都不曾往这边看一眼,这身子径直走到了那佛像之前,香案什么的,虽然陈旧了几分,但收拾一下,摆个东西什么的,倒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回乡楼,那可不是什么差地方,别说这荥阳城内无人不晓,就算是这附近的十州八县什么的,那也是名声极浓,更别说,这邵长春买来的,还是这回乡楼里的极品。 那是泉水鸡和清泉酒,单是这名字,听起来真的十分普通,没有丝毫出彩的地方,邵长春缓缓的将把纸包打开了来,露出的模样,也就是那般的平淡无奇,看上去并没有多么引诱人的地方,但这只是一种错觉,寒潭衣曾经去吃过,如果要说这荥阳城有什么东西是他最不能忘的,估计也就是这泉水鸡了。说起来它倒像是煮出来的,但实际上,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分明是用烤的,鸡肉原本就是上等的东西,肉质香嫩又极富韧性,可谓是烤类食品的上选,既然是烤鸡,却为何取了个泉水的名字,这里面可是大有说头,你若单是吃着鸡肉,虽然那味道也是不错,但若是和这回乡楼里的清泉酒混搭起来,那又是另外的一种享受,酒味无疑可以刺激一个人的味蕾,让那感觉变得更加的明显,这鸡肉之中弥漫着的那种香嫩脆滑,也就自然要更上一层楼,而鸡肉的口感,又进一步的让这酒味,变得更加的浓厚起来,循环往复,可谓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享受。 当然了,这无论是酒,还是这肉,那酱料亦或是酒水里,都有着荥阳北山上的碧波泉水勾兑而成,山间之物,原本就清幽无比,更奇妙的是,那泉水之中,那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甜之感,就算是放眼天下之间,有这般特色的泉水,也就只有这么一处,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才铸就了回乡楼那鸡酒双绝的传世经典,无论是什么样的人物,只要到了这荥阳城,恐怕就没有人不去这回乡楼走一遭的,否则那可就真算是白来了,可眼下倒好,这邵长春还这般止不住的抱怨着,演戏范十足。 扯了一个鸡腿,这是整鸡身上肉最丰盛的存在,原本就香气十足,在被这么一分裂开,那弥漫在鸡肉内部的气息一下子完全的散发可出来,在配搭上那打开的酒壶,空气中,酒香肉香,可谓是彼此交替,融合成了一片,让邵长春觉得十分的享受,可这对于寒潭衣而言,那却无疑是一种煎熬,他紧闭着眼的时候,那鼻字就会变得更加的灵敏,若是没曾去过回乡楼,或许还能够忍受这诱惑,可他偏偏取过,那些个香味顺着鼻孔渗透进来,让他的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昔日的那般场景,在配搭上这肚里面的饥饿之感,就仿佛有万千的虫蚁在撕咬一般,让他说不出的燥痒难受,可若是睁开了眼睛,那入目而来的画面,更是让他难以忍受,而且就邵长春所在的那个位置,似乎像是特意安排了一般。让他一眼就能看得通透,此刻只恨不得立时能抓了过来,大咬上几口。 “哎,说什么天下至此一家,依我看呀,也不过只是忽悠罢了,这吃起来也不怎么滴嘛,实在是骗人得紧,还不如扔了算了!”那邵长春轻轻的咬了一口,这一下,只诱得寒潭衣那喉咙里,都有些唾沫吞咽的声响,但对方去似乎很不满意,那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不屑的姿态,他的手臂这么猛的一挥,已经就将鸡腿嗖的一声,透过那墙面上的缝隙之地,一下子扔了出去,这样的动作,就像是在表明他的内心真如自己的态度一般,这一来,寒潭衣还就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这还不算啥,那邵长春的身子,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将那纸包之上的整鸡这么一裹,立时就有向外走的举动,那个鸡腿就这般的扔了,寒潭衣已经觉得无比的可惜,再看着他这般的举动,那分明是要把这东西全部扔掉的节奏,他那里受得了这样的一幕,那原本还有些强忍的姿态,一下子有些把持不住,急切的叫了出来:“这般的好东西,你别扔啊!” “什么好东西不好东西的,我觉得不好,那就是不好,你反正都不需要,那我还不如就扔了好,也省得看着它心烦,对了,还有这碗药,你说我这般辛辛苦苦的弄了来,还废上力气,给熬了出来,有些人不也是不领这个好嘛,得了,我还不如一并给倒掉了算了!”说道这儿,邵长春径直地朝着那碗药走了过去,这一下,寒潭衣算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感情他做这么些,就是冲着这碗药来的,别的不说,这可心虽然满满的都是难受的姿态,但有个人这般的关心自己,那也多少要暖和一些,这要是再伤了他的心,那未免显得自己太矫情了些,想到这儿,这手猛然间这么一伸,寒潭衣原本是想去抓那药碗的,或许是因为身体虚弱导致这手速也有些缓慢的缘故,他的举动硬生生的慢了一步,那碗没有抓到,却一下子抓到了邵长春的手臂之上。 这一下,多少有些尴尬的姿态,无论是在谁的心里,都有些这般觉得,在寒潭衣的眼中,邵长春虽然是个男人,可也正是如此,这男人与男人之间,这般的举动那算个什么事啊,至于邵长春,他不过只是借这个身份在掩饰罢了,这一下,那张脸,都有些微微羞红的姿态,好在两个人的反应都十分的迅速,一个立刻放开了手,一个急忙的抽了回来,但那场面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些沉寂的味道,彼此都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寒潭衣才微微的一笑,有些急切的说道:“谁,谁说我不喝呀,我只是等着药凉了再喝嘛!” 说起来,寒潭衣醒过来的时间虽然已不算短,但却一种是愁着一张脸,这一刻,才微微的浮现出第一抹笑意,但这样的神情,不过只是一眨眼之间,去得极快,他的神情,很快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那般模样,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心里的感伤,还是因为那药碗里所散发出的难闻味道,但不论怎么说,这话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他也断然没有了什么退路,当然了,躺着这样的姿态,喝东西多少有些不方便,邵长春微微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让那种羞涩,销陨了几分,这才伸出手,轻轻的将寒潭衣扶坐了起来,另一只手顺势的将那药碗递了过去:“现在药已经凉了,你赶紧喝了吧!” 话已经说到那般的地步,要想再反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虽然这心里面多少还有些不情愿的姿态,但寒潭衣还是将那递过来的药碗接了过来,这牙齿一咬之间,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咕噜之间,便已经将那药碗来了个底朝天,就那碗底,还残留着几分药渣,药,终究还是苦涩了些,这一刻,寒潭衣的脸上,不免有一丝愁苦的姿态流露了出来,甚至那眉头,也跟着紧皱着,但看在邵长春的眼里,他那眉宇之间,却有些不易察觉得笑意,在不经意之间弥漫开来。 第九十二章 不辞而别 都说美酒美食最让人难以抵抗,这一点还当真不假,邵长春之所以使出这样的手段来,也无非是想让这寒潭衣主动跳进来,他若是这般做了,就算是日后在因为这心中愁苦之类的缘由,想要绝食轻生之类的举动是断然做不出来的,见他喝完了药,邵长春也自然收敛起了先前的种种举动,将另外的一个鸡腿递了过去,连带着还有那酒壶,都走到了这一步,寒潭衣也没有什么好去顾及的地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类的举动,原本就是江湖人的特性,此时在短暂的压抑之下,更是表现得明显了几分。 还是那种味道,却又总觉得有些不同,酒是清冽的,仿佛没有包含一丝的杂质,醇香无比,那肉也自然是酥嫩的,让人吃在嘴里,这一口未曾咀嚼完,就有种想来第二口的冲动,这些个都是熟悉的,不同的就是两样东西混杂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有多出一种别样的清香来,这可不是回乡楼的作风,的确,这样一来是让着味道更加的浓郁了几分,初入口的时候也自然多出来几分吸引力,可那种原本属于酒和肉本身的滋味,却硬生生的都被消减了几分,也就自然少了些纯真的姿态。 “你这酒里面,是不是添加了点什么?”这种感觉,越到后来就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寒潭衣终究还是忍不住的低声问道,当然了,这也没有什么好去隐瞒和担忧的,对方若是有心想要害他,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直接动手就行,又何必费这般的功夫,所以,他就算是问了,那手上嘴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喝酒吃肉什么的,自然还在继续,邵长春也回应似的浅笑了一下:“连这个都能够吃得出来,看来你对这吃喝二字也算是颇有研究了,没错,我是加了那么一丁点,但都算不得是坏东西,至少对你的伤势恢复,有那么些好处!” 说到伤势二字,寒潭衣多少有些苦笑不得的尴尬,连带着这举动都停顿了一下,他自认为最亲近的人,下手居然这般的干脆决绝,而眼前这个看似和自己毫不相关的少年,却展现出这般程度的关心来,这到底是该喜还是该悲呢,寒潭衣自个也弄不太明白,索性干脆就不去计较的好,有了这样的心思,他那种停顿的姿态,自然是一闪而过,别说眼前这酒肉是美味,就算是它们真的是那些个难以下咽的,他也断然没有去将它们剩下的道理。 一壶酒,大半只鸡,看起来也不算少,但是对一个几天没有进食的人来说,那还是远远不够的,用不了多少时光,这两样东西就完全下了肚,有了些填充物,原本那种饥饿的感觉,自然也缓解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流连的原故,寒潭衣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一个人若是躺得久了,就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寒潭衣也自然不能例外,所以他就那般的坐着,将那目光,四下的环绕了一周,这才算是将整个环境都勉强看透。破庙就是破庙,即便是这里曾经有多么的繁华,如今也就只有这般破落残败的景象,这一点,沈万三倒是看得很透,甚至就连那佛像跌落高台时,还损伤了部分胳膊,一点威严的气势都不存在,这还真让人有些惋惜的味道。 沉默,原本就是无言的一种最佳方式,邵长春也并没有远去,此刻夜早已经深沉,他又忙碌了一整天,此刻自然就有了一丝倦意,看着寒潭衣吃完东西,他心里面的那点担忧情绪,就明显放松了几分,将那身子依靠着佛像的时候,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寒潭衣不想去打搅他,就这般的看着,这一刻,那微弱的火光微微的照射在对方的脸上,那眼角嘴边什么的,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般,让寒潭衣的心里面再一次有了一种在那儿见过的姿态,然而他无论怎么去想,却又总是得不到答案,但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他所谓救的那个举动的缘由,断然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看不惯那般简单。当然了,这些问题,也用不着去问,如果对方要说的话,或许早就已经! 就这般的境况,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原本夜间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发的寒冷几分,可寒潭衣呢,却明显的感受到那身体之中,渐渐所散发出几分热量来,那掩盖在被褥之中的部分,甚至有些燥热难当的姿态,汗珠什么的,也顺势的流淌了下来,若是将这遮挡的东西挪开,任由那些个屋内的气息侵染自己的躯体,两相交融之间,反而觉得要好受了几分,当然了,不用去问,这其中的缘由,寒潭衣也能够想象得到,既然那邵长春什么的,加了一些东西,或许指的就是这个吧,还别说,原本很疲乏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因为有食物进了肚,又或是这种燥热影响的原故,居然感觉着好了许多,双腿也仿佛布满了力量一般。 即便是如此,寒潭衣的爬起来的动作还是显得十分的缓慢,毕竟那胸口前的一剑可不是闹着玩的,稍微幅度大了些,还能够明显的感受邵一种疼痛的姿态袭来,不过最终他还是站了起来,那步履,缓缓的朝着邵长春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手中也拿着一个小被子,很自然的盖到了对方的身上,寒潭衣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或许能够忘记别人对他的仇,却断然难以放下别人对于他的恩,邵长春不例外,天机道人也不例外,不过既然走到了眼下这种局面,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应对才好。 被子足够长,而邵长春的身形却显得有些弱小,覆盖在表面上的时候,连带着那佛像都遮挡了不少,他的呼吸显得十分的匀称,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他是个武功修为极其强悍的存在,那神情,也显得十分的坦然,就好像睡得十分深沉一般,或许也是因为这几天折腾得原故吧,看着他的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寒潭衣的内心深处,总觉得有一丝温暖的感觉,甚至比起他此刻全身的那种燥热感还要强上几分,这个少年人的心里面,还有太多的困惑没有弄个明白,但眼下,他却不愿意吵醒对方,盖上被子的同时,他只是在心里面轻轻说了一声:“你好好的休息吧,如果以后还有机会再见,亦或是我还能活着,到时候我在弄个明白吧!” 不辞而别,这是他的打算,对于此刻的寒潭衣而言,也似乎只有这一种方式,最为妥当,他现在和蓝莲教有着剪不断的关联,也就注定成为整个江湖公认的死敌,而那张熟睡的脸,无论他到底是不是那邵长春,如果和自己在一起,恐怕都会受到牵连,人家救了自己一命,不说报恩了,至少还是不要给他带去所谓的厄运才是,更何况,这里已经不在安全,沈万三的话,说得倒是十分的客气,可若真的要把这种客气当成他的态度,未免就显得自个太过天真了一些,你若是他棋子的时候,自然是百般的笼络,可你一旦没有了用处,那些个言语不过就是催命符,更何况,寒潭衣心里面明白,自个连当那棋子的资格都没有,虽然这心里面也曾经有过恨意,可这十多年的养育授业之恩,就如同再生一般,没有那天机道人和祁连一派,恐怕年少的寒潭衣早已经饿死街头,又怎么会活到现在,所以那一剑,就权当是将这条命还给道天风罢了,从此他寒潭衣和祁连山,再无瓜葛!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你有,所以我!”寒潭衣言语说道这儿,突然间停顿了下来,满是无奈的姿态,他微微的朝着那邵长春鞠了个躬,虽然受到伤口制约的因素,只做到一定的程度,但那意思却表达得十分的明显,他的目光,缓缓的朝着四下大量了一下,这里虽然看起来十分的陌生,但毕竟还是来过,想要喜爱的那个决心离开,终究算不得什么容易的事情,连带着这嘴角都有了声轻轻叹息的味道,那扇门离他并不是很遥远,花费的时间却算不得短,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屋外的冷风徐徐而来,他只是微微的打开了几分,而且竭力用身子挡住那缝隙,侧着身走了出去,深怕这风吹醒了邵长春一般,外面可谓是漆黑的一片,就连那空中的那轮月牙也有些机缘不巧的躲进了乌云之中,没有洒落出一丝的光芒来,方向都有些分不清,更别说这路了,这一幕,就像极了寒潭衣眼下的处境一般,他没有了祁连弟子的身份,连带着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更别说要去哪里,该去做什么呢,这脚步每向前跨进一步,那声音,就像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一般! 第九十三章 天香楼 “天野茫茫地苍苍,月牙抚弄空离凰,不堪浮生君子笑,红尘漠北忘情殇,妾身独舞高楼上,那有知己念人肠,自古成王败者寇,霸王威名千古扬!”这首诗,自然是写得西楚霸王项羽与虞姬,只是年代久远,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谁所著,中原之地,断然难以听到,却偏偏出现在这漠北之地,也不知道是那些个好事之人,还给他作词舔调,谱成了这样的一首曲子,那女声的哀转婉约,和这曲风的古老沧桑交织在一起,虽然少了几分豪迈,却多出了几分别样的姿态,就像是那女人在期盼着什么一般,就连那些个过路客,也都忍不住停顿一下,又何况是那是这楼宇之中的人呢? 南北地域,原本就有很大的不同,在那中原之间,什么青瓦楼房,可谓是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地方,烟雨下时,淅淅沥沥的,一幅绝妙的水乡之画,可谓是跃然于眼前,而这漠北之地,却少有这样的一份柔情,多出些黄沙漫天的豪迈姿态来,基本上是到了夜里,狂风就会如约而来,带动着那砂石扑打在这几乎之上,都有些轻微的疼痛之感,所以到了夜间,就算是偌大个城镇之上,也不会有太多的人行走,显得有些空旷。 当然了,凡事也总有那么些例外,朔州城就是如此,这里因为北邻丱山的缘故,风沙是断难以侵蚀而过,都被阻隔在山的另一头,你若是选上个好日子,站在那山顶往两边眺望,那绝对是两种不同的感受,西北面,那是沙石覆盖而成,黄色的基调弥漫得很开阔,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就连那山体也因为常年遭受风沙袭击的缘故,光秃秃的一片,只留下些圆滑的石面来,丱山山体极高,跨度之间,超越千米之遥,从上往下看时,就宛若是那大峡谷一般,让人难免有些头昏眼花的感觉,甚至遇到那些个恐高症分明的人,立时就有站不住脚的姿态,非得给吓软了不成,而这东南面,却是郁郁葱葱的一片树林,从高往低处去时,就宛若是一道由绿色交织而成的江河一般,看起来,那也是十分的壮观,而这朔州城,就在这丱山的东南角处,被一片绵延数公里的深林包裹住,得天独厚的地势再加上几代人的辛勤耕耘,这里俨然已经成为漠北之地最重要的集市所在。 此刻已经入了夜,那些个物资交换啊,生意来往之类的举动,自然还是要收敛几分的,所以这朔州城内,也恢复了它该有的宁静之感,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抵也只有那东南角的花街柳巷了,这些个烟花之地,自然是为了给那些行商富贾之类的,找寻些放松的场所,要的就是天黑之后的光景,当然了,大抵做买卖的,都是些不缺钱的主,这朔州城的夜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消遣之类的举动,也都只能冲着这些个地方来,喝酒吃饭什么的,要的就是一个任性而为,再加上,这漠北之地的姑娘们,与那中原什么的,自然是要天差地别,异土风情什么的,或许也算的上是个不错的由头。 此刻月牙圆润,洒落下来的光芒也显得十分的皎洁,倒是和这街上满挂着的灯饰霓虹什么的,参染在一起,看上去别有一番的风味,这人多了,自然就有生机,连带着那些个小商小贩什么的,也蹭着这光景,摆上一两个小摊,卖些手工刺绣,稀奇特产什么的,关键是这些风流快活的大爷们,只要看得顺眼,也就舍得施舍这么点散碎的银子,你就算是凭空的把那价格叫上个三两倍,也没有人会皱一下眉头,那饭店,酒庄,客栈什么的,也算是一应俱全,此刻无论是那家的小二,都明摆着身子,在那门前招揽着客人。 当然了,如果要说整条街上生意最好的,那定然是天香楼了,这样的一个名字,看起来都让人觉得清爽,那悠悠而来的脂粉香气,配搭这那酒香,弥漫在楼前的空气之中,就宛若一面活招牌一般,让那些个经过的人,只要一停步,立时就有一种被吸引的感觉,那脚步仿若不受控制的想要往里面迈了去,更何况,丝竹管乐,袅袅之音升腾而起,在配上那绝妙的唱调,都让人情不自禁,三层楼,分别雕琢着天香楼这三个字眼,就算是在这般嘈杂不堪的环境下,看起来也异常的显眼,那装饰也极尽奢华之能事,雕纹细镂之间,古风味十足,就算是比起那些个王府皇城内的建筑,也丝毫不差。 “好,好,好!”这一曲唱罢,台面下可谓是叫好声响成了一片,似乎都能够将那些还未完全收手的管乐声给压制住,在看来台面之上,女子轻纱萦绕,那面容五官,分明精致,俨然也是绝色的美女,那身形高挑,北方的气息十足,她脸色带笑,目光之中似乎有些得意的姿态,台面原本就要高上几分,这样一来,就像是在俯视着台下这一帮子的男人一般,那种征服之后的快感,终究让她觉得十分的享受,甚至那手中的丝帕这么一个晃动之间,有些往下甩的举动,都能够引得一阵抢夺的骚乱之感。 “今儿个诸位赏脸,能够到我天香楼来,那是看得起我十三娘,十三娘在这儿,先谢过诸位的抬爱了!”说这话的同时,那女子的目光,顺着台下的光景,扫视了一圈,她是个做生意的人,自然是极富心机,虽然这心里面对眼前这些个好色的男人,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感,但她也只会讲这种感觉停留在心里,那眼神之上,自然还得表现出一种极为真诚的笑意来,雨露均沾的举动,自然也要做到极致,当然了,这样的言语,这样的举动,无疑更加的勾兑起那些男人的疯狂,一时间,嘈杂之声,显得更加的浓厚了起来,甚至都能将这十三娘的话,掩盖下去的姿态。 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人,而这种人,或许在这般的光景之下,最能引起别人的注意一些,就如同此刻,那十三娘的目光之下,似乎显得有些诧异的味道,角落之中,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一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和其他人那般举动,他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独自的喝着酒,动作的幅度,显得并不是很大,酒杯之类的,也是极小的存在,桌面上,别的什么都没有,就只放着一个酒壶,显得有些空荡,那人的装扮也显得有些邋遢,头发蓬松之间,似乎那衣衫什么的,也显得有些轻微的破烂,大抵是因为这样的缘由,并没有人愿意和他太靠近几分,更别说拼桌之类的举动了,但即便是如此,在他的脸上,还是有些掩不住的英气流淌了出来,十三娘是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就一眨眼的功夫,她便觉得这个男人有些不一般。 有了这个念头,她缓缓的从台面之侧走了下来,这般的近距离下,那些个男人,更加的把持不住,欲火升腾之际,难免有想要围过去的冲动,当然了,这也只可能是冲动,当这这么多人的面,就算是这心里面住这个疯狂的小人,他也断然是撒泼不起来,有一种底线,是无人可以轻易逾越的,这或许对于十三娘而言,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而她,现在只需要沿着自己前方留出来的那条路前行就好,用不着去顾及太多。 目标自然是指的那个角落,她的步伐虽然也不快,但这距离却终究算不得远,就算是走得再缓慢,那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很快,她的目光就停留到了那怪人的身上,离得近了,自然也就看得更加的清澈了些,那不过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少年人,神情容貌之类的,都显得有些微微的苍白,隐约中透露出的是一种老成的姿态,这一点,倒是和他的年纪有那么些的不相称,这若是还做了别人,有人这般站在自己身旁的时候,就难免会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更何况,这来人还是十三娘这般的美人,就算是那眼神举动的什么,能够刻意的装得镇定几分,却也很难再保持着这种旁若无物的镇定来,但那少年,还是只顾着喝自己的酒,一杯又一杯,似乎从没有想过要停歇一般,只是每三两杯酒下肚,都止不住有些轻微的咳嗽。十三娘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局面,在这漠北之地,或许有人不认识她,但是在这朔州城内,提到十三娘这几个字眼,恐怕就没有人不会动容的,更何况,这里还是天香楼,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冲着她的声名而来,为的也自然是那一曲惊鸿之舞,如今曲也尽,舞也毕,而这个人,却恍若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一般,就这一点,也就足够让人感到奇怪了。 第九十四章 秋十三娘 “看客官的样子,应该不是我朔州人氏,敢问客官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亦或是我十三娘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让你受了委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面对这个怪男人的时候,十三娘居然本能性的放低了身姿,她的目光在对方的身上四下打量着,似乎想要从中找寻到点什么一般,可这终究只是徒劳,一个人若是想要刻意的去掩饰点什么,那对于所谓的陌生人而言,是断然不可能从中发现什么的,就如同此刻的十三娘一般,所以只是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她还是决定开口问道,或许,没有什么方式能够比这一种更直接的了。 “我只是来喝酒的,有酒就行,用不着你来招待,若是你也想喝酒,倒是可以坐下来!”那男人依旧没有抬头看她,只是这般冷冷的说道,给人一种高傲的姿态,这要是换做了其他的人,能够得了十三娘这样一句问候的话,不知道得有多开心,所以这一刻,心里面嫉妒,羡慕,亦或是仇恨之类的都有,但也只能放在心底,像这样的怪人,他们还是少去招惹的好,和气生财,原本就是商人的特性。十三娘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言语所激怒,的确,这男人的话虽然说得有些不太好听,但却是真话,比起那些个虚情假意的,反倒让她容易接受几分,只不过她的手,还是快速的反转了过来,一把将那人正准备倒酒的举动给压制住,嘴角轻轻的往上一挑,笑着道:“我当然是想喝酒,可你这酒太浓郁了些,容易上头,不适合我这样的女人喝,你倒不如随我来,我那房间里还收藏着几瓶难得的佳酿,正好可以喝个痛快!” 很明显,那男人也顿了一下,虽然这天香楼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但十三娘这样的人物,却向来是洁身自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才让她更加的多出几分魅力来,求不得这类的,原本就能让男人的心,变得更加执着一些,所以这闺房什么的,自然是极为的看重,轻易不会让人进的,更何况还是个男人,做的还是喝酒这种乱性的勾当,这一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唏嘘一场,心中那种妒忌的味道,也自然变得更加的浓郁了几分,很明显,那怪人也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般的话来,吃惊之类的神情,虽然不重,但也无法轻易的掩盖下去,半响,这嘴里面才冒出个:“这!”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洒脱的人,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看来!”十三娘的手,缓缓的放了开来,这言语中似乎有些失落的味道,那怪人突然间倒是释然了起来,原本有些冰冷的神情,到了这一刻,不由得消失了不少,他缓缓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面上,这才站起来回答道:“得,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只要有酒,那就成了,只是有一点,我酒疯子可要事先说个明白,你的那些绝世佳酿什么的,若是太贵了,疯子我可付不起那酒钱!” “这有什么,既然是我说了这话,那全当我十三娘请客便是,要的就是喝个痛快酣畅,什么钱不钱的,都显得俗气了些,你随我来便是,保证不会让你后悔!”这一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终归不会太难看,更何况还是十三娘这样的美人呢,立时就给人一种妩媚至极的姿态,那些个男人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这两人,此刻心绪变得莫名的复杂了起来,一个这般姿态的人,就和那乞丐什么的,又有多大的区别,却偏偏得了十三娘的青睐,甚至这花钱讨好之类的举动,在她的眼中看来,反倒变得庸俗了起来,这如何不让他们有些怒气迸发的姿态,可那怒气却散发不出来,一旦看到十三娘那脸上的笑容,这种感觉又消散的无影无踪,心里面最终也只能暗暗的骂了自个一声犯贱。 沿着楼梯向上,很快便到了第三层,与大厅之中的布局,自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这里大抵只是十来间的房间,沿着那圆面分布开来,整整的环绕了一圈,中间留出个偌大的空间区域来,直线往上,抬头之间,可以明显的看到那星空所在,也不知道那屋顶是用什么的材料打造而成,透光的同时,却用不着受那风沙雨雾的侵蚀,甚至在那阳光充足的日头,能够将那光芒折闪出七彩的红霞来,那也端的是奇妙无比。 推门进屋,大抵这十三娘,也是个极为讲究的人,整个屋子并没有一般女子那种杂乱无章的姿态,显得十分的齐整,精致之间,却又不失大气,那桌面就放叠在屋子的正中央,那是一张标准的八仙桌,桌面上也用白纱帷幔遮盖着,和那垂髫在屋子一侧,将那床笫遮挡起来的布帘倒有几分相似之处,桌面上放置着一盏不大的琉璃灯,此刻灯火虚弱,甚至有些微微摇晃的姿态这人嘛,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难免有几分的好奇之处,这酒疯子虽然是个怪人,但也并不是完全能超脱于外,所以这一刻,他的注意力也四下的大量了一下,最终停留在身前的十三娘身上,这才开口说道:“这漠北的人都知道,你秋十三娘是个性情中人,女中豪杰,可依我疯子看来,却也未必!” “哦,这话怎么说?”站在那桌面前,十三娘的身形停了下来,她的目光,也转了过来,看着这个酒疯子的同时,轻轻的味道,言语中并不急切,很显然,她虽然在意别人的看法,却又未必真的将它当做一回事,那手顺势取下那灯脚出放着的小针,缓缓的将那灯芯往外挑了挑,这样一来,那灯火就明显明亮了些,火焰也是直勾勾的往上,看着她这样的举动,酒疯子更加确定自己的揣测,他的步伐也跟着停了下来,找了个就近的位置坐下,这才开口回答道:“豪迈二字,或许只是你的掩饰,我看你,或许缺少的是一些安全感,否则自个的房间也不会选在角落里,还有这房间中的灯,也不会这般一直亮着,更不会因为那灯光微弱了些,你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挑明它,十三娘,不知道我这番话说得对还是不对?” “你眼力还不错,观察得有够仔细,可这样一来,你去同样暴露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你压根就不是什么酒疯子,因为疯子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自个的秘密一下子被人看穿,若是换了普通人,定然是急忙的去做掩饰,可十三娘却没有,不但没有,她的神情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就连着言语,也是直接的冲着对方而去,这一刻,酒疯子有些尴尬的味道,他的确是发现了别人的秘密,可自个的呢,当然了,没有必要去否认,两人都是这样的心思,这个男人笑了笑,似乎也接着这种举动来缓解一下目前的局势:“我猜你只是不情愿待在下面,那请我喝酒来做挡箭牌,你这房间里,又怎么会放着酒那样的东西?” “这一点你还真错了,我的确只是请你来喝酒,下来那些人,不过是冲着我的美貌而来,一个个的,也是一副让人厌倦的嘴脸,待得太久,让人难免有些厌烦的感觉!”这还真有些出乎酒疯子的预料,但十三娘却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她的身形朝着墙角的一个柜子走去,缓缓的将那柜子打了开来,四五个酒坛子,就放在那柜子里面,与之搭配的,还有两个不大但却十分精致的青瓷杯子。 “你若是厌烦了,大可以走,又何必非要留在这里,经营着这偌大的天香楼呢?”酒疯子有些不解的说道,一个人若是想要去某件事,却没有做成,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一个人若不想去做某件事,那就算是什么样的困难在眼前,也能克服得了,就像此刻的十三娘一般,她有的是钱,开不开这天香楼,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并没有急切的回答对方的问话,十三娘一手拿捏着坛子,另一只手拿着那两个杯子,缓缓的走了过来,酒坛子虽然不大,但加上那坛身的重量,也不下二十斤,她一个手拿着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的为难之意,这一刻,酒疯子可以肯定,她还是个练家子。 “这人啊,就这样,无奈得很,起初吧,我只是觉得男人靠不住,那还是得靠这个银子,可这后来吧,银子赚得倒是越来越多,可自己却也越来越放不开手了,这一天不赚啊,就觉得空荡荡的,难受得紧,就像你喝酒一般,可这酒又怎么的管用嘛,不过只是欺骗自己的手段罢了,你说这话对吗?”原本只是无端的感慨,那酒疯子也就只是顺着她的话有些思量的味道,可这转眼之间,这么一个反问问将出来,还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那目光中不经意之间渗透出几分狐疑的姿态。 第九十伍章 四季酒 好吧,酒疯子很快又镇定了下来,特别是闻到那酒香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种表现似乎有些过火的味道,那酒的确是好酒,只不过少了几分漠北豪爽的姿态,却多出了几分中原江南之地的豪情,说句实话,这种酒,他以前常喝,也挺喜欢,后来才觉得它过于寡淡了些,喝起来老是醉不了,这可就不是他想要的了,千里迢迢到这漠北来,说不定也是受了这酒的影响,十三娘似乎并没有注意这酒疯子刚才的举动,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倒酒的举动上,像这般藏在自己闺房里面的东西,自然是十分的珍贵,轻易不会拿出来与人分享,这说起来,倒还是这酒疯子受了不小的恩惠。 酒色清醇至极,看上去就和那水没有半分的差别,甚至还要显得清冽一些,倒完了两杯酒,十三娘缓缓的将一杯递了过来,这才接着说道:“这酒是我十年前去中原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的,听说它还有个名字,叫做什么四季香,我们漠北之人,喝不惯这种淡酒,所以也就留下来了,没想到这一放,就是十年,今儿个若不是遇到了你,看你用那小杯喝酒,容貌又不是这漠北人的样子,估计着你呢,应该是从中原来的,这也算得上是这种酒的故人了,所以这才请你来品鉴品鉴,这酒虽然是好东西,可要是遇不上对的人,也就浪费了!” “十三娘果然是好眼力,好见底,疯子我的确是从中原之地来的,这喝酒的习惯,三两年了,也改不了,虽然身在这漠北,却少了几分漠北人该有的豪情,说来也是惭愧,至于这中原之地的酒,我也谈不上品鉴二字,恐怕要让十三娘你失望了!”对方的话,倒是说得在理,酒疯子的目光仍旧停留在那酒杯之上,从这酒色上来看,那绝对是好酒,而要让一个爱酒之人,在美酒面前还能保持自己的形骸,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淡酒什么的,他已经有许久的时光未曾饮过,再见时,自然也就多出了几分吸引力来。 “漠北人讲究的是豪爽,你也用不着这般的客气,咱们先试试这酒再说!”十三娘端起了酒杯,朝着酒疯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是这般说,那也没有什么好讲究的了,虽然这淡酒酒疯子很久都没有喝了,但他的记忆可并没有消却几分,这或许也是让他最为烦恼的东西,轻轻的泯了一小口,那滋味,果然和这漠北的烈酒大为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烈酒喝惯了的缘故,那酒入喉时,居然感觉不到酒味,只觉得有些淡淡的清香袭来,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半眯着着眼,似乎在认真的探索着这种感觉一般:“酒寡淡而无味,喝起来不像是酒,但像是在咀嚼着那花瓣一般,香气十分的浓郁,弥漫在唇齿之间,经久不会散去,那感觉就像是春天里,花骨朵正盛开,枝叶也刚抽出新芽来的那般,虽然萧条无物,但却充满了生机!” “厉害,厉害!”十三娘那杯酒,也下肚了一小口,她或许并没有那样的心思,可被酒疯子这么一说,忍不住在这么细细的一品,果然是那冬天过后百物肃杀之间,隐约能够感受到春来般的姿态,这心意契合之间,忍不住的连叫了两个厉害:“看来今儿个,我十三娘这双眼睛倒是没有看错人,疯子这两个字前,当真要加上那个酒字才合适,你不妨在品一下试试,看能不能察觉别的滋味。” 大抵这般说,定然有她的深意,酒疯子也没有拒绝,顺着那势头,他又猛的喝了一口,或许是觉得先前的清淡了些,没那味,这一下,足足有半杯之多,当然了,就那酒力,原本也没有什么不妥,可这一口还没来得及下肚,他便觉得那酒味明显要强烈了许多,甚至有些刺激的感觉,等它滑过喉咙进入肚囊的时候,那是一种强烈的灼烧感,从胃里面升腾而出,燥热难当,这夜间的天气,原本有些阴冷的姿态,到了这一刻,全然不见,甚至这额头之上,隐约之间还有些汗珠沁透了出来,远比这漠北之地的烈酒还要强势几分,这一下,酒疯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先是打量了那酒,然后很快又转移到了十三娘的身上:“这酒?” “那酒杯一直在你的手上,你也看着的,十三娘我可没有做什么手脚,你是不是觉得,这酒和先前那味道很是不同,整个人现在就宛若置身炎炎夏日,又或是被那火炉烘烤一般,有些难以忍受的姿态?”十三娘微微一笑的说道,她手中的酒杯,还是先前的那分量,很明显,在酒疯子喝下这一大口之后,她自个却并没有,相反,这一刻,还缓缓的将那酒杯放到了桌面之上:“这酒名唤四季酒,你既然刚才尝出了春之气息,那么现在,自然该轮到夏天了,夏日烦热湿燥,是我最不喜欢的一个季节,所以这酒虽好,但我却喝不了,这其中的缘由,大抵就出在这第二口上,否则它也不会被我窖藏这么多年,喝舍不得喝,扔却也舍不得扔,你若是觉得实在难受得紧,那不防再喝一口试试?” 这些个说辞,若是换做别的人,说不定还要去犹豫几分,可对于酒疯子而言,却没有太多的顾忌,反正这杯酒,已经喝下去了大半,人家若真是有谋害自己这心,自个也防备不及,不如来个干脆痛快,也算是不负此生了,更何况,生与死这种东西,对于一个酒醉之人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那般重要,好吧,即便是有这份豪迈,但那身体所传来的感觉,终究还是不好受,所以这第三口,他也只是微微的来了一小下,酒一入喉,只觉得那酒味是相当的浓郁,比起前两次来,又是一种不同,燥热的感觉,缓缓的收敛了起来,但却还残留着几分余热,让人隐约之间,依旧能够感觉出那灼烧来,但却并不难受,更像是暖意升腾一般,就连这肚子里面,也隐约有些犯饱的姿态,就像是吃了很多的东西一般,有一种满足的收获感,这或许就是秋天所带来的感觉了吧,秋而实,那原本就是个收获的季节。 “了不得,了不得,这一壶酒里居然隐藏着这般玄妙无穷的变化,果然是绝世的佳酿,疯子我今儿个,算是大开了眼见了!”这赞誉自然是极高的,酒疯子自顾着自说自话,都没有等十三娘回答,他又一仰头,将最后的那一点底给倒进了嘴里,果然就和他想象中的一般,只是刹那之间,那原本还产流的一丝浊意,明显的消退了去,取而带着的是一种冰冷的感觉,整个人就宛若置身那冰天雪地里面一般,本来就已经难受异常,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十三娘那手绣顺势这么一个挥动之间,虽然只是轻微的袖风袭来,但给酒疯子的感觉,那却宛若那凌冽寒风一般,刺骨之下,那身体都有些忍不住的轻微颤抖着,连带着脸上都有些煞白的姿态,甚至到了极限之时,那牙关都有些止不住的厮磨着,似乎想要借此来驱赶自己身上的寒气。 “来,喝杯热水,暖和一下!”看着他这样的举动,十三娘将那空着的杯子里,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这一刻,酒疯子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毕竟那寒冷的味道,可不好受,就算是比起先前的那种炙热气息来,都还要让人痛苦几分,一杯热水下肚,虽然还是不能完全的驱散那所谓的寒意,但却明显要好了许多,渐渐的,他身上的动作停止了下来,那脸上也开始出现红润的气象,整个原本显得有些颓废的容颜,到了这一刻,倒是满满的都是红润的姿态,很显然,经过这么一折腾,那体内的血液流动,明显要比最初的时候,顺畅了很多。 “若不是今儿个亲眼所见,疯子我还真不知道,这中原之地,还能有这般的好酒,四季,这样的名字倒是很贴切,春之生,夏之盛,秋之收,冬之死,无疑不彰显得淋漓尽致,十三娘这番款待,可谓是我到这漠北之地一来,最酣畅痛快的一次!”放下那杯子的同时,酒疯子满是感慨的说道,的确,这些个曼妙的感觉,想要融入一坛酒中,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也正是因为如此,像十三娘这般的人物,又怎么可能将这般佳酿,随意用来招待一个不相识的人呢,所以这一刻,酒疯子的话,稍微停顿了一下,立时便转变了姿态:“说吧,你这般费尽心思的招待疯子我,到底有何求,说出来,也省得疯子我一直惦记在心里面,欠人人情的滋味,可不是什么好享受!” 第九十六章 隐藏之人 “你总是自称疯子,可在我十三娘的眼中看来,却没有几个人能有你这般清醒的了,得,既然你都开了口,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得了,我的确是有件事情想要找你帮忙!”十三娘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开口便说道,她自个也说过,像她那般的人,赚起钱来根本就停不下来,那就注定是个生意人,生意人眼里,可没有那些个亏本的买卖,这一点酒疯子自然明白,所以此刻他并没有急着去答话,而是将那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身上,以一种聆听的姿态,好让别人在继续说下去,果然,十三娘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之所以请你喝这酒,那是因为这件事情,和送我酒的这个朋友有关,她一直在找一个人,而这个人呢,和你一样,也是个中原人,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酒疯子去扮他?”本能性的冒出这么一句来,原本挺严肃的场面,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逗笑的味道,看那姿态,酒疯子倒是十分的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味道,可那十三娘,却分明是笑了起来,她本来就不是那什么内敛型的女孩,自然连带着这笑靥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姿态,甚至边笑还边忍不住嘲讽道:“得了吧,就凭你,我那位朋友要找的人,可是那中原武林中的俊杰,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又那里像你这般,邋遢着的装扮,胡子这么长串,你还扮他,这不是存心来消遣我吗?” “既然你这般说,那疯子我也就放心了,还真怕你们让我!”被人这么一说,要换做常人,估摸着早就生气了,可此刻,在这个酒疯子的脸上,可谓是一点的怒气都没有,甚至他倒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轻吁了口气,那手顺势的架住了热水壶,刚才那杯水下肚,虽然缓解了几分寒冷之意,但隐约中似乎还能感受到点,还是要再来一杯的好,水落杯中,自然是热气腾腾,他也没有急切的想要去喝,毕竟那水还太烫,等待的那一下,他又接着说道:“那十三娘你找我到底为什么?” “我那朋友在中原也是个人物,她想要找的人,若是还在中原,就没有她找不出来的,而事实上,自从那人三年前不辞而别之后,她几乎找遍了中原和江南之地的每一个角落,可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所以!”也不知道是这身份日常之下,养成了这种说话只说一般的性子,还是觉得自己这话说道这样的程度,对方就已经明了,反正秋十三娘又停了下来,那眼神注视在那酒坛子上,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连带着那表情都显得有些凝重的姿态,这一刻,酒疯子缓缓的端起那水杯,也许是离那脸近了些,雾气上涌之间,将他的眼睛都有些遮挡的感觉,也看不出这怪人此刻的心思:“所以你这朋友就怀疑她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中原,而是跑到这漠北之地来了,可有没有想过,那人会不会因为遭受了什么变故,亦或是打击之类的,已经不再这人生间了,所以才怎么找也找不到呢?” “起初的时候,我也这般的和我朋友说过,可她却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再说了,他若是真想死,自然谁也难不住,我也无非是尽了朋友之谊,替她打听一下罢了。你也是从中原来的,或许对于这朔州城内的中原人,比我更加的了解一些,我希望你能暗中的替我找寻一下,看有没有我朋友要找的人存在,切记一点,千万不能太过张扬!”这前半句,满满的都是感慨的味道,很显然,这春十三娘的心思,也有被她话语中的情景所带动的意味,至于这后半句,声音明显小了许多,也多出了几分谨慎的味道来,就恍若在刻意的强调一般。 “我还以为十三娘你只是个生意人,看来倒是疯子我走了眼,就冲着你刚才这话,就冲着你有这样一个痴情的朋友,疯子我也知道,十三娘你也是重情重义的,只是人前掩饰得深,让人看不出来罢了,虽让我酒疯子喝了你朋友的绝世佳酿,帮你们就是,其实依照你的能耐,要想在朔州城找个人,可比疯子我容易,只不过怕的就是太过张扬,让那人知道了,恐怕又得跑了,这一点疯子我明白!”装糊涂的人,最怕的就是不糊涂的时候,倒不是别人怕,而是他自个,所以这一下,酒疯子可没有犹豫,虽然那水杯传来的感觉,依旧还有些滚烫的味道,但是他还是来了个一饮而尽,喝完水,他的身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不过有些丑话,咱事先说好,这人既然能躲过你朋友,他可就是很会藏的人,即便是他真在这朔州城,疯子我也未必能够找得到,我只能尽力为之,到时候若真的找不到,十三娘你可不能怪我有负所托哈!” “那是自然!”没有什么事情时肯定能成功的,更何况这朔州城偌大个地方,人来人往流动性也不算小,想要在这里找一个人,那就和大海捞针这类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自然也不会太容易,看着对方站起来的身形和言语,她也明白这酒疯子是不愿在这闺房之中在做过多的停留,所以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将那开了封的酒坛,径直的递到了对方的面前:“这坛酒既然是请你喝的,你也带走它吧,反正放在我这儿也是浪费,这事劳你费心了便是!” 那酒虽然是有很多的滋味,可大抵也只有喝在了嘴里面的时候,才能够感觉得出来,若只是这般的放在眼前,能够嗅到的,也就只有那淡淡的香味罢了,任由谁都猜不到,它还有这般的效用,不过那的确是一坛好酒,酒疯子这个名字,可不简单的是疯,这也说明了他是个爱酒之人,既然答应了对方的请求,这也就不算那什么无功不受禄,所以他也很爽快的接了过来,那身形习惯性的摇晃着,就像是喝醉了酒有些站不稳一般,摇摇摆摆的朝着门外走了去,只留下那秋十三娘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背影之上,嘴角边,有一丝向上轻挑的姿态。 “出来吧,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想不到我十三娘这般的风流人物,也会无聊到陪你去干这样的勾当!”跌跌撞撞,下楼的声音越发的遥远了起来,很明显,那酒疯子已经下了楼,至于楼下面是什么样的光景,秋十三娘并不关心,她那酒杯离得并不是很远,说这话的时候,那目光自然停留在那酒杯之上,里面基本上还是满满的一杯,四季酒这类的东西,她终究还是只敢喝第一小口,别人眼中,四季齐聚,那才是滋味,可在她的眼里看来,那却是无端的找罪受,所以这酒,她也就任由它放在哪儿,至少此刻,是不愿意再去喝上丁点的。 一道身影,伴着她的声音,缓缓的从那床身后走了出来,轻纱遮盖这下,体态显得十分的轻盈,配上她那张精致无双的脸,和十三娘站在一块的时候,还真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怎么说呢,一个是这漠北染尽铅华的绝代老板娘,一个却好似那江南之地,小家碧玉般的清翠荷花,妩媚妖娆,与内敛含蓄之间对比起来,原本就各自有各自的味道,放在不同的人眼中看来,自然有各自喜欢的理由,那身影,很快的坐了下来,即便是她想要刻意的保持着镇定,但那脸上,无论是目光还是眉宇,都流露出些许欣喜的姿态来。 “这漠北的日子,想来你也是过得十分的快活,而且我敢肯定,你也想要这般一直的过下去吧?”这话从那身影的口中说出来,倒是显得十分的平淡,似乎并没有任何刻意的姿态,如果非要找出点什么来,或许也就只有羡慕这样的字眼,可这一下,秋十三娘的神情明显变了个样,似乎先前的那种洒脱感,顿时就消散的干干净净,目光可谓是死死的停留在这身影之上,至于其中所包含的意味,或许只有她自个心里面才明白,而这一刻,对方的目光,并没有注释着她,你还别说,那倒水这类的举动,在来人的眼里看来,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情,也费不了太多的功夫,眨眼之间,那杯水就已经下了肚,暖气升腾之间,她这才接着说道:“放心了,你希望过着这样的日子,我自然也希望你能够再接着过下去,所以呢,这件事情你只要能够替我办好了,那么蓝莲教这三个字,将彻彻底底的从你的生命中消失,你呢,也就只会是这天香楼里的老板娘,再无别的身份,十三娘,就不知道我这话,是不是能合你的心思?” 第九十七章 打铁人 这话虽然说得平淡,但其中那威胁的味道,也可谓是不言而喻,再看那秋十三娘,那张脸,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她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这一点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十分的明了,那嘴角微微的上挑之间,笑意又浮现了起来,她的目光,似乎这一刻,满是胸有成竹的味道:“你放心便是,你要找的人,估摸着很快就能找得到!” “是吗?”那人的脸上,带着点欣喜,却又夹杂着点不解的姿态,连带着那身形,都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想要透过这声询问,找到点答案一般,十三娘的身子,一下子站立了起来,疾步的朝着窗户所在的位置走了去,外面已经满满的都是昏暗的感觉,毕竟夜色已深,就靠着那微弱的灯光,是无论如何也照不出白日那番光景,而这一刻,酒疯子的身形,刚好消失在那转角之处,看得出来,他虽然嗜酒,却当真比常人要清醒得多,否则也不可能走得这般的急切,这也似乎验证了她的一个想法,得到了这份保证,她才转过身来,缓缓的从怀里面掏出一个不大的锦盒来,打开的同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装着的是一个蜜蜂一样的生灵,这一刻她才说道:“我秋十三娘总不会拿自己的自由来开玩笑,这是赤眼蜂,它最擅长的就是追寻酒味,十里之内,只要它闻过的,就一定能够知道来源去处!“ “这就是你要给那酒疯子剩下的四季酒的缘由,可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知道我想要找的人在那儿呢?“这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来人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过来,可她的脑子里,依旧还有些糊涂的姿态,刚才两人的对话,她躲起来自然是听得十分的清楚,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就算是其中有点,也断不至于让人这般的自信满满,秋十三娘看着她这样的神情,突然间这脑子里面有些难以强忍的笑意袭来,一个声音轻声的嘀咕着:“曾经那般风云的人物,想不到居然会为了一个人这般姿态,水莲花也好,水玲珑也罢,你这一辈子,可就注定要栽在这个情字上面了,蓝莲教所肩负着的使命,看来你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罢了,我又有什么资格来笑话你呢,到了今日,我自个还不是放不开吗?” 当然了,这些话就只能放在心底里,她既不敢说,也不愿说出来,这手中的锦盒,缓缓的靠近那酒杯,赤眼蜂少了约束,自然性的从那盒中爬将了出来,在那杯子上轻轻盘旋了两圈,十三娘选准时机,这手猛的一挥,劲风应势而起,将那赤眼蜂往窗户所在的方向逼了去,稍微一个短暂的停留,那赤眼蜂就朝着酒疯子消失的方向飞了去,而这一刻,她才对着水玲珑说道:“你跟着我来便是,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到时候我自然会和你说个明白!”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两个人也没有在做任何的停留,那身形猛的一弹跳之间,朝着那看着的窗户,一跃而去,速度之快,自然不是那些个常人能够比拟得了的,就算是那赤眼蜂,也没有逃脱两人的跟踪范围,不过转瞬之间,两人一蜂就已经消失在那转角之处。 灯光昏暗无比,夜里大抵都是这样的光景,很多地方,那都是漆黑的一片,而这般的景致,或许正在昭示着有人存在,酒疯子就站立在那围栏之前,虽然屋子里面的声音不大,但是隐约间还是能够听到那兵兵乓乓的撞击声响,这一刻,他有些犹豫的姿态,那情绪也显得深邃了起来,似乎在思考这什么一般,半响,才有些嘲笑自己的念叨道:“我这都是在胡乱的想些什么呢,他虽然也是来自那中原的江湖人,可天下这般的大,江湖人还不是随处可见,又怎么会就是他呢,更何况,就算是他,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寻仇的,这也不算是违背了朋友之间的信义不是,大不了我先问个清楚,若他真的是为了躲避仇家,我不说便是!” 打定了这个主意,酒疯子的目光,又落到了手中的酒坛子上,这的确是好酒,他痴迷于酒道这么多年来,或许也只有这一坛才能够让他感觉到痛快,不过受了别人的恩惠,这不回报一下,总觉得有些愧疚之感,那怕只是敷衍呢,也是要去做的,栏门并没有关,只是斜掩着,就算是不推开,也能隐约的看到那灯光下的身形,看那姿态,似乎还在捶打着什么一般,看着这一幕,他忽然间这心里面又释然了起来:“我这是在无端的担心什么,能够让十三娘亲自来过问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寻常人,若不是那寻常人,又怎么会跑到这漠北边陲之地来做这打铁铸剑的买卖,想来还是我担心得过了,得,反正这还有不少的酒,就和他喝上这一回,也权当是赔礼了,可不要说我这个朋友不厚道!” 这身形越走进几分,那声音自然听得十分的明了,既然是打铁的,这样的锤击举动,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妥的,酒疯子站在那屋前,正准备着敲门,可那举起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敲下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粗狂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了来:“你要进来,就直接进来,何必这般的犹犹豫豫,这可有些不像你酒疯子的作风,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今儿个这般的扭扭捏捏的呢?“ 很显然,这若不是熟悉到了一定的程度,是断然说不出这样的言语来的,当然了,被这么一叫,酒疯子也自然不可能在停留在门外,就这般径直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连带着敲门这样的举动,都可以省略了,你还别说,这极北之地的屋外,自然是有些寒冷的姿态的,可一旦进了这屋,那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有那个大火炉的缘故,这偌大的房间里,不但明亮了许多,就连那丝寒意也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热浪,那屋内之人,果然和酒疯子能想到是一个姿态,正在那儿专心的打着自个的铁,铁锤高高抡起,又重重的锤击在那铁面之上,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专心的缘故,连带着酒疯子推门进来,他都没有抬起头往这边看过来,而那绯红色的铁面之上,隐约间也有了几分长剑的模样!那人光着这膀子,或许是因为这炉火和动作的缘故,古铜色的肌肤之上,汗珠密布着,男人味十足,头发有些蓬松凌乱,那张脸上,神情显得十分的庄重,很显然这技艺对于他而说,是件需要认真去对待的事情。 “这不是看你正在忙碌着嘛,要是打扰了你,坏了那作品什么的,岂不是罪过大了,对了,你的那柄清鸿剑,弄好了吗?”被这么一问,酒疯子自然要去找个说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话和心里的有些不同,他的神情也微微的显得有些不自然,而且还得尽快的找个话题错开才是,好在对方并没有抬头,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神情的窘迫,又猛的敲打了几下,这才将那长剑胚胎往那池水中这么一扔,就那边上的水帕微微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珠,这才说道:“这些个东西,不过是那周员外家用来看家护院的,那些个菜猫子需要什么好兵器,能挥动的就行,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找我,定然是为了喝酒而来,别的不敢说,酒疯子这个绰号里,我就只觉得这个酒字,最为贴切,今儿个你这么晚还来,定然是带了什么绝世的佳酿,让人想着都嘴馋,还不赶快拿过来让我闻闻,等咱们喝痛快了,我在给你看看那柄新铸成的清鸿剑,保证不比你这酒差便是!” 剑什么的,酒疯子可不懂,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对方爱酒就行,两人以酒为友,倒也是十分的潇洒,当然了,和这铸剑之人做朋友做得久了,难免爱屋及乌,有些沾染了爱剑的习性,所以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才算做绝世神兵,但好歹这好与坏之间,还是有个判断标准的,那铸剑人,倒好像有些等不及的姿态,这身形大步走过来的同时,那手就这么顺势的一抄之间,已经将酒疯子那酒坛拿到了手,头埋之间,这距离隔近了几分,自然能够闻到了那酒渗透出来的香味,这一刻,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而这鼻息之间,又猛的吸了一口,就像是在确认着什么一般:“酒疯子,你向来都不喜欢这般寡淡的酒,今儿个怎么转了性子,专门带了这种东西来,难不成是想慰劳我劳三哥,而且,这酒似乎不是这漠北所产,倒有几分那中原之地所特有的清香味道!” 第九十八章 对酒 “这?“一下子被对方猜了出来,酒疯子这心猛的跳了一下,其实这不过只是他想多了罢了,自认为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情罢了,其实这要是放在别人的眼中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愧疚的,不过很快,酒疯子又恢复了过来,他的目光也只是轻微的闪烁了一下,便紧跟着露出几分笑意来,有些解释般的说道:“说我是酒疯子,看来你劳三哥不也是,一下子就能闻出这酒是来自中原,没错,今儿个我有个从中原来的朋友给我带了这么一坛,你是我在漠北之地最好的朋友,这般的好东西,自然不能不与你分享,所以我才会这么晚过来,只盼着没打搅你才好!” 解释归解释,酒疯子这话,终究还是说得有些婉转了些,连带着那语气都客气了起来,当然了,这些个不寻常的举动,劳三哥也并没有注意,他将那酒坛这么一甩,就已经放到了桌面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在这房间里高温烘烤下的缘故,那木桌有一丝明显的干涸姿态,倒是和那两个偌大的土碗配搭得十分的微妙,大抵干着这打铁之类的,多是那些个粗犷之人,平日里讲究的就是个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也就不如那天香楼什么的,要那般的讲究,之间那酒坛这么微微的扬起之间,已经满满的倒上了两碗,这一刻,劳三哥才开口说道:“你我之间说这些没用的作甚,只要用酒,别说是现在,你就算是还晚来上一两个时辰,我也不会介意,倒是每一次都是你带酒来,我从没有回请过,等这一单买卖做成了,我定然要好好的请你一回,让你一次性喝个够,来,咱兄弟两,先走一个!” 这手端起那酒碗,就有种想要猛灌一口的冲动,当然了,这也算得上是正常的心思,在劳三哥的眼中看来,这就清淡至极,就算是将这一碗全干了,也和没喝一般,全然不用顾忌,但酒疯子却是知道这酒的厉害,这要是按照往常那样,一碗接着一碗,恐怕喝到第二碗时,非得把人给热疯了不可,当下这手顺势这么一伸,那速度极快之间,已经拿捏住了劳三哥端碗的那只手,这言语间也急忙的阻止道:“兄弟,这酒虽然寡淡了些,但却不是这么个喝法,来,你跟着我,满满的来,保证能够让你叫出个好来!若真是这般急切了,反倒是没有这四季酒的品调了!“ 自个的行动受阻,劳三哥自然有些不解的看着酒疯子,心里面琢磨着既然已经将这酒拿了来,又那有不让人喝的道理,当然了,这些个心思,并不会影响他停下来,毕竟对方这般做,自然有自个的理由,特别是当这四季酒三个字出口的时候,他忽然间就释然了起来,只是这目光,依旧打量在那酒碗之上,一缕不太相信的神色,从哪眼神之中渗透了出来:“你说这是四季酒,酒疯子,你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吧,它若真是那绝世的佳酿,那这位送你酒的朋友可不简单啊!” “你知道这酒?”似乎对劳三哥这番话有些不敢确信的味道,他酒疯子可谓是嗜酒成痴,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这般东西存在,像劳三哥这样,一个打铁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呢,看样子,他可不只是一个打铁的这么简单,难不成,那秋十三娘口中要找的人,真的是他不成,好吧,这些个心思,终究还是埋在心里,并没有说出口来,倒是被酒疯子这么一问,那劳三哥立时有种想要去炫耀几分的冲动一般,顺口就接了过来:“那是自然,在这百年前的中原之地,有个农井山庄,里面的人,并没有什么显赫的地位,也没有什么绝世的武功,但是放眼江湖,却是对这个山庄格外的尊敬,其缘由就是因为酒,江湖人嘛,豪气为先,自然少不了这个酒字,而农井山庄所酿造的酒又可谓是绝对的珍品,这四季酒,更是精华中的精华,奥妙得很,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这个传承了数十年的山庄在二十多年前,一夜之间就从江湖中销声匿迹,从此不知所踪,而这四季酒也就成了绝响,我原本还以为,这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却没有想到它是真的存在,你的这位朋友能够将他搞了来,看见他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且还送给你,想来和你的交情,也到了莫逆般的程度!” 说道这儿,劳三哥自然停了下来,趁着酒疯子手缓缓放开的同时,他顺势将那酒碗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喝了一口,当然了,这第一口,除了甘冽清香之外,也没有什么好特别的,但即便是如此,劳三哥还是觉得特别的享受,任由谁这般卖力的劳作之后,那喉咙间都会有一种干涸的感觉,此刻能有香甜的美酒入口,就相当是那久旱之后的甘霖一般,大地自然也会为之动容,当然了,酒疯子的心思自然是不同,他又那里有劳三哥口里面的朋友,不过是为了应对胡乱说的罢了,此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端起那杯酒,轻轻的喝了一口,那唇齿之间感受着清香的气息,许久,才像是限定了决心般的说道:“或许是吧,我从来都不曾问过你的过去,但你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太关心一般,今儿个就算是我酒疯子酒意有些上了头,就胡乱的问上一遭,你若是不愿回答,也就不回答便是,疯子我也不去强求,你是从中原来的,那你在中原之地,是不是也有那所谓的朋友亦或是亲人呢?”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谁都不可能是自个来到这个世上的,但我却没有父母,准确的说,是从来不曾见过,至于亲人,朋友,或许以前有吧,但现在,都遗忘得差不多了,甚至连他们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都已经记不得了!”说是不难回答,但劳三哥的声音神情却显得十分的凝重,很显然,这些个事情对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快活的事情,那话到了最后,他的脸颊之上,隐约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苦涩的味道十足,就像是在嘲笑着自己一般,情绪触动之际,他的手,又端起那碗酒,猛的喝了一口。 燥热的感觉,可谓是异常的明显,先前酒疯子一杯酒分四次下肚,这身体就恍若在春夏秋冬里面走了一遭般,这一刻,那一口的量就和先前的酒杯相差无几,夏日炎炎的那种曝晒感,自然也就不止强上几分,劳三哥先前本就流着汗,被这热量焦灼之下,那汗液滚滚而来,可谓是异常的明显,就像是全身都要炸裂了一般,就连那些个经络什么的,也有些向外凸起的姿态,这可不是什么好享受,灵力急切的运转之间,有些想要将这异样从这身体里面逼出去的觉悟,但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感觉,就和他此刻的内心感受,有几分相似的味道。 “或许你还要好些,我总试图着去忘记一些事情,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忘记过,只是在喝醉的时候,能够短却的躲过去,可一旦清醒过来,那些个记忆就会变得更加的明显起来,那感觉,就像是一柄刀,狠狠的插进心里面一般,疼,很剧烈的那一种,而且每一次喝醉,我这酒量就要好上几分,这刀也就自然插得更深了几分,甚至到了后来,怎么也喝不醉,那种欲醉不能的感觉,折腾得我就像那疯子一般,所以才得了这么一个名号!”也不知道是不是劳三哥的话,有些触动了酒疯子的心思,他这言语,也显得有些异样了起来,连带着那举动,也如同对方一般,猛喝了一口,当然了,他的春意要少几分,这夏日的感觉,自然也就没有劳三哥那般的强烈。 两人都不再言语,每一个爱酒的江湖中人,谁的背后没有些伤感的故事,这一点,无论是酒疯子还是劳三哥,都可谓是心知肚明,只是到了此刻,一个不愿意去承认,一个承认了也无济于事罢了,都那般的沉默姿态,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借助自个身体上的那种感受来掩饰内心的那缕窘迫,明知道,再喝上一口,那秋风送爽的感觉立时就会到了,可突然间不知道怎么的,两人都有种不愿让这缕折磨感消失的的冲动,就这般的氛围,直到那原本还熊熊燃烧着的炉火,都有些昏暗想要熄灭之时,酒疯子这才缓缓的抬起那有些低埋着的头,轻声的问道:“你在中原,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又或许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存在呢,才让你不远千里,隐居到朔州这样的漠北之地边塞之城呢?” 第九十九章 寒谭衣? “放不下的人?仇人?“这些个字眼,劳三哥也跟着轻声的嘀咕道,用他自个的言语,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个事情,或许已经忘却了,但这一下,却又被勾兑了起来,让他的思绪,多少显得有些凌乱的味道,他忽然间也有了一种想要去逃避的冲动,而当下最好的方式,无疑就是喝酒,自个醉了的时候,也就不会再有痛苦了,亦或是醒来的时候,这些个急涌上来的东西,也都已经风平浪静,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吧。 “我也说不清楚,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无端的问起这些来,有些过去,谁都不愿提起,就和你一般,你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劳三哥可不是什么傻子,这起初的时候或许还有些糊涂,但转眼之间就已经反应了过来,都问道这般程度,酒疯子也自然没有什么好去隐瞒的了,他端起那酒杯,但只是闻了一下,便有放到了桌面之上,还是趁着这炎热的感觉还没有消退,将这个事情说清楚的好:“其实这酒并不是我中原什么朋友带来给我的,而是天香楼的秋十三娘!” “秋十三娘?”这个名字,在朔州城内,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香楼也无疑是这里最大的酒楼,无论是本地,还是那些个来往的客旅商人什么的,只要是到了这朔州城,就没有不去这天香楼的,否则就显得自己有些没了风趣,那品味什么的,也自然就低了几分,可劳三哥也只是听闻,那太过于热闹的地方,他从来不去,就算是这酒虫子闹腾起来,他也会选个偏僻的小酒馆,静静的喝上几杯,反正漠北的酒,就一个样,烈得很,并比太适合他这种绝大部分时光都在中原之地生活的人,再说了,他不过是个打铁的,就这个营生,朔州城里随随便便都可以找出十数个人来,所以他也就没什么值得别人关心的,这一点,酒疯子和他比起来也差不多,甚至还要不如些,一个整天就知道喝酒的人,能有什么地位,花钱的时候,他是大爷,可若是没钱,就和那街旁的乞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这般的美酒,秋十三娘是断然不会轻易的请一个疯子来喝的,就算是给钱,也绝无可能:“她怎么会?” 这话虽然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却是十分的明显,酒疯子当然知道对方想要说些什么,这一刻,他才轻轻的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间隔的时间太长,亦或是他原本就喝得不多,此刻这身上的感觉,好像并不怎么的明显,秋实什么的,隐约间都包含了几分春香的气息:“她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请我喝酒,这般做自然是有所求的,她的一个朋友,好像要找一个从中原来的人,你也知道,像我这般,常年混迹于各种酒馆客栈的人,知道的原本就要比常人多少几分,所以呢,她找我帮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些个解释,似乎总想要去隐藏点什么,或许在酒疯子的心里面,只是不希望劳三哥的思想,往着自个所担忧的方向想去,当然了,劳三哥可不是这般容易就能打发了的人,他并没有急切去喝最后一下,冬之寒冷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享受,自然比不上这秋之收获,趁着这舒坦劲,把心里面的种种疑惑都问个明白:“酒疯子,你我朋友也有三年了吧,你什么时候能够瞒得过我的,若真的只是这么简单,你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的,还问出那些个奇奇怪怪的言语来?” 这一下,算是完全的猜中了酒疯子的心思,想要再隐瞒个什么,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轻轻的叹了口气,酒疯子的身形缓缓的站了起来,这般正对着的时候,他总感觉到有那么些的不自在,更别说去看对方的眼神了,好在那窗户什么的,并不是很远,他的身形站定的时候,隐约间能够看到不远处有一颗树形般的黑影在不住的摇动着,很显然,这漠北之地的夜晚,风可不小,即便是有那高松的山体作为掩护,也不能完全的阻隔那特俗的地理属性,这一刻,他的心绪才算是明显的放松了几分,有些轻声的回答道:“她们要找的人,也是来自中原,而且是个武林中人,至于大概的时间,也是在三年前,这些都和你的条件很是相似,所以我才有些担心,若是来找朋友亲人什么的,倒是无妨,可若是来寻仇的,我总不能将你给托了出去,毕竟你也算得上是我在这朔州城内最好的朋友不是!” 最后的那一句,虽然是反问,但那声调意味,却说得十分的肯定,就像是自个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一般,至于先前所发生的举动,到了这一刻,那也算是有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劳三哥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缘由嘛,或许是因为那朋友二字,他猛的将那碗里剩下的四季酒,全部倒进了嘴里面,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是为什么事情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那碗重重的落在桌面上时,他的身形也站了起来,那脚步试图着向酒疯子所在的地方迈开步去,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冰冷的感觉,在夹带上那酒意,让他的身子都有了些站不稳的味道,甚至开始摇晃起来,很快,他又重重的坐了回去,那目光中也微微的显得有些迷离的姿态:“这有些人,有些事,如果是躲不掉的,那为什么要去躲呢,它来就来吧,坦然的面对不就好了,面对,不就好了!” 最后的几个字,还重复了一下,劳三哥拿起那酒坛子的同时,又不经意的轻笑了一下,至于其中的意思,或许就只有他自个才明白,可那酒终究没有倒出来,四季酒有个特点,那就是只能喝四下,这要是再喝,无疑就是浪费酒罢了,想到了这一点,他又很快将那酒坛子正立了起来,这一刻,酒疯子的身形也转了回来,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男人的举动,和女人不同,大抵男人心伤的时候,并不太需要别人的安慰,一个人静静的舔舐着伤口就好,大醉一场,醒来就一切都随他去吧,毕竟孤单和无助,最容易让人学会成长,变得坚强。 “你若真是能够坦然面对,又何必从那中原之地不辞而别,千里迢迢的跑到这漠北之地来,我看你,就是个十足的伪君子,连带着名字都改了,你祁连一派,劳老二,夏三哥什么的都有,却偏偏没有一个人叫做劳三哥的,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叫做寒谭衣的,和你有那么几分相似,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认得他?”就在这般沉默的光景之下,那屋顶之上,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来,声调虽然不大,但却听得十分的清楚,一下子让这屋内的两人男人清醒了过来。 惊讶的姿态,可谓是十足,要知道,无论是酒疯子还是劳三哥,都是身负武功的人,而且都还不低,这要是换做那白日里,接到屋前,有些喧闹作为掩盖倒也罢了,可在这般黑夜寂静的环境之中,这说话的人什么时候来的,他们可谓是完全没有感觉到,甚至连带着一丝的声响都没有听出来,这如何能不让人感到震撼,当然了,这其中,还是那酒疯子脸上的神情要显得更不自然一些,毕竟那番话里的字眼,可不简单,特别是祁连一派,还有寒谭衣这个名字,在中原武林之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特别是三年前,明月山庄的那场武林大会,或许别的什么也没有留下,但这个少年,却成为了一个传说,是好是坏,一直到了今天,仍旧是那些个茶馆酒楼里,说书人常用的戏码,酒疯子自然也有耳闻,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以现在这样的一种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这朋友一做,居然是三年的时光。 劳三哥并没有答话,沉默这种姿态,或许就是对事实最好的一种验证方式,或许这一刻,该称呼他为寒谭衣更为合适,可这个名字,每每想起来的时候,都是痛楚的居多,孤儿的身份,原本已经算是不幸,却还偏偏遇到了道天风这样的师傅,取了寒谭衣这个名字,其中的恩情恨意,这么多年来,他也没有想得明白,或许只有躲起来这种方式最为简洁值当,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在和这些字眼产生交集,就这般的,静静的在这个无人知道自己过去的地方,摸摸无闻的活下去,却没有想到,这才躲了不过三年的光景,就已经:“我就是寒谭衣,你若是为了取我这项上人头而来,直接进屋来便是,我绝不反抗,但我只求你放过我这位朋友,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只是个无辜的人罢了,万不该被牵扯其中!” 第一百章 命由谁 “江湖上盛传你和蓝莲魔教有扯不尽的瓜葛,你本来是祁连山麓的大弟子,祁连派身为四大门派之一,向来与魔教势不两立,按理说,你也应该恨尽魔教才是,然而你却暗中与魔教互通款曲,俨然不是那什么正人君子,像你这般的人,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难不成你躲藏了三年,这性子什么的,都改变了吗?”调侃的语气,可谓是十足,甚至那语调之中,还有几分嘲讽的味道,这一来,寒谭衣还真有些尴尬,自己原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被人误解了罢了,可眼下,解释什么的,也未必有人会去听,还不如索性就这般算了,他嘴角微微的往上一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反正以你的本事,我今天也断然难从这里逃得出去,酒疯子虽然也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他既然将我当做是朋友,我也自然不愿在这般时候还去连累于他,这也算得上是我这一世最后的一点慰藉了吧!” 说道这儿的时候,寒谭衣的目光,有些不经意的转移到了酒疯子的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他那言语中所说的慰藉一般,而这一刻,那头微微显得有些蓬乱的发髻所掩盖的脸颊上,任然有些不愿相信的神色,这虽然让他觉得有些轻微的失望之感,但这心里面,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感觉,的确,他虽然名义上是个疯子,可终究还是个普通人不是,所谓的生死存亡,原本就是一件无法轻易回避的大事,在这般的境况面前,恐怕没有谁,还能保持这那份高傲的劲道。 “你为他想,他却未必为你想,寒谭衣呀寒谭衣,你这又是何必呢?”那房檐上的声音,接着回应道,不过这一刻,给人的感觉,却好似变了几分一般,居然有些叹息的感觉,就好像此刻的她,倒有些明白这个男人的心思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这言语的刺激,那原本还呆在原地的酒疯子,猛然间这身形一转,那眼光朝着屋顶我在的方向,这么一望,豪气升腾之间,大声的回应道:“他既然那我当朋友,我也就拿他当朋友,你若是真想要杀他,那就先过了我酒疯子这关,人们都管我叫疯子,那我今儿个就疯了这么一回,我知道你的功夫厉害了得,我和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生死同命,也不枉变做这男儿身,世间走上这么一回!” 这番话,说得那个慷慨激昂,无论是谁,估摸着听在耳里,都有几分为之动容的感觉,那房顶上的人,自然也不例外,似乎立时间就有了个短暂的停顿一般,整个环境也就显得十分的寂静了起来,寒谭衣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的好,在他心中,自然是不愿这酒疯子真的如同他的话一般,要陪着自己生,自己死,可此刻若是再说出些为对方求饶的言语来,却给人一种瞧不起的感觉,这也是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所以这一刻,他也只能用沉默来应对,只有那眼神之上,感激的姿态倒是残留了几分。 “我若是你,断然不会这般轻易的言死,人生在世,就位了走上这么一遭,不为别人,就为了那些个关心自个,在乎自个的,也要活得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的,这样的一生,那才是真的值当,为了别人而活,你也未免太愚蠢了些!”又是一个别样的声音传了来,如果说先前那个声调,酒疯子还有些陌生的感觉,那么这一刻,他一下子就能分辨出这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只不过这心里面,那种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吃惊感,又发散了开来,而且显得更加浓郁了几分,那分明是秋十三娘,这个天香楼的老板,虽然一向十分的神秘,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从那儿来,为什么会到这边塞之城,但在酒疯子的眼中,却认为她不过是个生意人罢了,至少是不会武功的,可就这眼下的光景,他才知道,秋十三娘不但会武功,而且这一身的功夫,比起他来,还不知道要高上多少:“我原本以为这天下,就只有我酒疯子一个人最会装,最能藏,人们都管我叫做酒疯子,喝不醉,可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劳三哥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十三娘你也隐藏得这般的深,看来,你们才是真正的酒疯子,而我不过是个喝醉了的跳梁小丑罢了,今儿个算是长了见识,开了眼见了!” 屋檐上,有些个轻微的响声,紧接着,刷刷两下,两道身影就已经落到了庭院之中,只是那般的站定着,一前一后,并没有打算走进来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四季酒冬冷的效用,亦或是这般光着上身出去见人,多少有些不体面的姿态,寒谭衣这么顺手一拿,再这么的一搭,那原本散落在一旁的衣衫,已经穿到了身上,毕竟是铁匠的作风,也不可能太干净,但你还别说,那给人的感觉,蓬松的头发下面所掩盖的那张脸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身份的缘故,给人的感觉就是要比先前威严几分,这或许才是寒谭衣本来的面目。 轻轻的推开门,寒谭衣并没有什么犹豫的姿态,他大步的走了出去,庭院中的光景,自然是漆黑的一片,夜晚嘛,原本什么都看不清,隐约的,就只能看到两道身影,一高一低,一后一前的站立着,秋十三娘是漠北人,那身形原本就比较高挑,就算是和寒谭衣这般的男子比较起来,也丝毫不落于下风,自然也很容易分辨出来,而站在她前面的那人,却显得矮小不少,甚至有些娇弱的姿态,很明显是那中原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身形,寒谭衣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熟悉,可谓是此刻那感觉最贴切的代名词。 “谢谢你的四季酒,当真就绝世的佳酿,不负它在江湖中的盛名,我寒谭衣临死之前,还能够喝到这般美妙的东西,也算是值了,你动手吧!”这话,说得并没有任何做作的姿态,很显然,少年人的心里面,此刻就是这般的想的,酒疯子看着他走出门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犹豫的姿态,这人嘛,如果能够活着,就自然不愿意去死,这是天性,怪不得任何人,不过很快,他也跟着走了出来,就这般的站在寒谭衣的身后,虽然没有再说话,但那意思,还是相当的明显的,很显然,如果说先前的那些个言语,只是被那话激起的一丝高傲,那么现在,他可就算是真的想明白了。 “疯子我总是试图去逃避一些事情,可酒这种东西,当真是没有什么用,你越是想要忘掉的,却无论如何也忘不掉,只会随着这酒量的增加而越发变得深邃,这颗心也自然变得更加的痛苦起来,没想到,今儿个居然让我找到了一个绝对有效的方法,只要人死了,也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自然也就不会在有什么痛楚,说起来,寒兄弟,我还要谢谢你才是,能交到你这样的一个朋友,那也算是值了,你们动手吧!”酒疯子的话,几乎是用同样的方式收的场,甚至到了这一刻,他的身形还往前这么约为的迈进了几分,这一来,两人几乎是并肩而立,一幅视死如归的姿态。 “你们既然这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好一对朋友兄弟,让你们死在一块,这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了!”好快的速度,几乎没有半分的犹豫,那纤弱的身形,猛的就扑了过来,那风原本就不小,这一刻被她这么一带动,明显的又加快了几分,秋十三娘依旧站立在原地,并没有移动半分,就好似放任着这中原女子一人就行,当然了,她既然敢这般的认为,那可没有丝毫夸大的意思,别说是寒谭衣无心去防备,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不能在来人的手里面讨到半分好处,果然,只那么一瞬间,那手中的长剑,就已经抵到了寒谭衣的心口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间看不清的缘故,那剑尖所在的位置,微微的朝右偏了几分。 这要是再向前送出个几寸,立时技能刺尽寒谭衣的胸腔中,但那人却突然之间停了下来,似乎并没有马上想要取这少年性命的意思,反而是那拿着长剑的手,有那么些轻微颤抖的姿态,这倒是让酒疯子看在眼里,多少有些不解的味道,一个身法能够这般犀利的人,又怎么会拿不住自己手中的剑,唯一的一种解释,或许就是这一刻心有不忍,可若真是不忍,又怎么会刺出这一剑呢,他想不透,而这一刻,那女子紧跟着说出一番更让他费解的话来:“你若是真想死,谁也难不住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师傅那一剑也是从这个位置穿过你的身躯的时候,你就已经是死人了,这条命能活到现在,它还属于你吗,难道你就不曾为那个救过你的人,有过一丝想要去珍惜的念头吗?” 第一百零一章 玲珑现 这算不得什么稀奇事,毕竟三年前的那一幕,只要是参加了武林会的人,估摸着都能够记忆犹新,可眼下,寒谭衣是真的糊涂了起来,先不说他是在性命垂危之时被人救走的,活在世上这个消息,或许也只有沈万三才知道,可身为明月山庄庄主的他,是断然不会将这事公诸于世的,寒谭衣的存在,对于他而言,是一个筹码,而且是很重要的那一种,可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他派来的,要抓要杀,直接动手就好,又那里需要说这些歌废话,难不成,想到这儿,寒谭衣有些厉声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看来昔日一别,你果然是将我的话记得很真,将蓝莲教内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连带我,也没有丝毫的印象了吗?”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满满的都是感伤的姿态,就恍若此刻,是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寒谭衣的脸色,刹那间变了个模样,蓝莲教,这三个字无疑重重的撞击了他的内心,昔日的场景一下子席卷了上来,可谓是历历在目,份外分明,只是那脑海中还有种不敢去相信的姿态,一时间,也没有了言语,这样的举动,就像是肯定对方的言语一般,黑夜里,原本也看不清脸,若不是这样,这个少年人脸上浮现出的那种震惊姿态,恐怕还会着实的吓对方一跳,一声轻微的叹息之后,她才接着说道:“罢了,罢了,当初是我让你忘记了一切,现在又如何能来怪你,只是那破庙之中你不辞而别,又是为何,难道我就这般的不招你待见吗?” 破庙中?不辞而别?这一下,寒谭衣可谓是完全的糊涂了起来,眼前这个女人,自然是水玲珑无疑,原本他还没有料到她会到这里来,现在想想那声音容颜,的确有说不出的相似之感,可这和那破庙之类的邵长春又有何关系,难不成他就是眼前的她吗:“你说什么,难道那东华门的门主,不是真的邵长春,而是你装扮而来?”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的确,若那邵长春真的是男人的话,那身形断然不会那般的娇小,而且此刻,若只是透着这黑暗看过去,还真的有说不出的相似之感,就算是女扮男装,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就冲着她先前说过的那些话,寒谭衣也实在找不出去反驳的理由,若不是旧时相识,一个身为四大门派之一的当家人,怎么可能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救走一个敌对存在的人呢,要知道,蓝莲教和东华门,可谓是世仇,这个因果十六年前就已经注定,断不可能轻易改变。 就算是再怎么的震惊,寒谭衣也有慢慢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微微的调转身子,朝着屋内走去,想要借着这样的举动,稍微调节一下自己那显得慌乱的情绪,而水玲珑似乎并没有想要给他喘息的机会,那步伐也紧跟着这个男人往里走,只留下那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酒疯子,将那目光停留在这两个人的身上,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走了进去,这一刻,他才回转过神来,看着不远处的秋十三娘,轻声的问道:“她难不成就是现在的蓝莲教主,水玲珑,江湖盛传,祁连大弟子和寒谭衣有瓜葛,疯子我原本还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没想到这却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江湖之大,你又可能什么都知道呢,你就不诧异我秋十三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和蓝莲教主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这一幕,让她的存在感有些薄弱了些,又或许是酒疯子这话,刚好刺激到了她内心的那点小意思,让这秋十三娘有了些想要去调侃的滋味,她这话一说出口,果然是破有效用,硬生生的将酒疯子的思维从屋内两个人的身上拉了回来,那眼神中,那眼神中,依旧满满的都是不解的姿态,只不过言语之中的切重点,已经有所不同罢了:“我一直以为你是这天香楼的老板娘,背后肯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是江湖中人,更为奇妙的是,你居然是蓝莲教主水玲珑的朋友,这还正应了你一句,江湖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疯子我今儿个算是开了眼见了!” “我想,你或许还弄错了一件事情,像她那般的人物,是不需要朋友的,即便是有,或许也就只有那寒谭衣才算的上是吧!”秋十三娘并没有想着去解释太多,她那种调侃的意味,不过只持续了一瞬,很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这眼神也停留在那屋子里,颇有些感慨的味道,虽然不知道三年前在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冲着刚才这一幕,她的脑海里,也能补出许多的画面来,若不是真的刻骨铭心,像水玲珑那般的人物,又怎么会做出这般千里相寻,一找就是三年的举动来呢:“我记忆中的她,想来都是高傲得紧,很少有正眼瞧人的时候,更别说像眼前这般了,也不知道当时到底,算了,我这般的胡乱揣测做什么,徒添烦恼不是!” 说道这儿的时候,秋十三娘轻轻的叹了口气,停了下来,不再去说话,她不开口,酒疯子也自然不想去说点什么,两个人的目光,此刻都停留在房门所在的位置,屋子有些残破,里面也只是微微的灯火照亮着,显得有些昏暗的味道,隐约间只能够看到水玲珑的身躯,还站在视野所能看到的位置,至于寒谭衣在做什么,就不是这两个人能够看得到的了,这一刻,酒疯子只想手中有壶酒,好借其来打发一下这有些窘迫的时光,又或许想要接着那酒那壮一下胆,好对眼前这个女人说出那样一句话来,你不也是同样的高傲得紧嘛,不知道在你秋十三娘的心里面,是不是也和这水玲珑一般,住着个寒谭衣般的人物呢? 当然了,这些个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所以这一刻,酒疯子也就只能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那种感觉,当真让他觉得难受,四季酒的酒香,原本算不得浓郁,但在他这般嗜酒的人面前,任何意思轻微的气味,都瞒不住,特别是在喝上了几许的情况之下,那感觉,就像是无数个虫子在肚子里面撕咬一般,恨不得立时就能冲了进去,逮着那酒坛子猛喝个几口,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寒谭衣也好,水玲珑也罢,这两个人在中原武林的声名可不简单,像他这般的小人物又那里敢去招惹,这要是平日里也就罢了,而眼下的光景,若是一时间横发变故,而自己又刚好时运不济,闯到那枪口之上,那可不知道又是怎么一番近况。 想走,他又有些舍不得,毕竟这两个人所谓的结局,他这心里面也满是好奇的姿态,所以这一刻,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寒谭衣的身形,缓缓的朝着房间里的一个角落走去,那里是一扇门,至于门后是什么,或许只有他自个才知道,进去出来,不过是很短的时间,但他的手中,却分明多出一样物事来,看起来约为有些沉重的味道,也只有在走得近的时候,水玲珑才能够看得清楚。 那分明是一柄长剑,三尺长的距离,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毕竟在这江湖上混迹的人,也只有剑这种东西,用得最是平常,只是这柄剑多少有些异样,就那剑鞘什么的,似乎比一般的长剑,要细小几分,这一来,那剑身之类的,自然也会小伤很多,但那重量,却丝毫不比一般的长剑差,甚至还要重上许多,就冲着这一点,水玲珑便能够大概的猜到,那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剑,至少在材质方面不会是! “这柄剑,叫做清鸿,是我刻意为你打造的,材料是用的西域之地死海之底千里埋藏的冰凌玄铁,我前年年底,偶然之间寻得,用九炼之法铸造而成,原本锋刃极脆,碰之则断,也是昨晚上,忽然得了阴柔之契机,这才铸造完成,原本就是想着那一天,若是能够再见着了你,便将它亲手送给你,以做答谢之恩,没想到这才一日,你便出现在这里,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吧!”缓缓的将那长剑递了出去,整个场景,在这一刻多少显得有些玄妙的味道,水玲珑也没有去接,她的目光就这般的停留在寒谭衣的身上,半响才回应道:“原来在你心里面惦记着的,还是那救命之恩罢了,水玲珑终究是枉费了这片情义,到底是比不上那邵长春手中的长剑,能够让你记得深邃了!” 第一百零二章 别离 “我只是不愿欠人太多,邵长春也好,水玲珑也罢,这柄清鸿剑就算是我给他的谢礼,你若是见着了邵长春,替我转交他便是,他昔日是救了我一命,但救的只是劳三哥而已,寒谭衣早已经死了,你明白吗?”那剑再一次往前又递进了几分,水玲珑即便是没想去接,可当寒谭衣放手的那一刻,她还是本能性的将那往下坠落的长剑给拦了住,那神情中满是伤感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三年的光景,的确算不得太长,但却能将一个初见时意气风发的人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这也算的上是天赐之笔,玄妙无双,半响,她才在那脸上轻微的笑了笑:“现在邵长春就在你的眼前,你为什么不自己把这剑给他?我可只认识曾经的寒谭衣,至于什么劳三哥,他是谁呀,我都不认识,为什么要帮他转交呢?” 这反问,还真让寒谭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才好,她的确没有说错,都是同样的两种身份,若是要真的选择起来,他还真是无从辩驳,水玲珑这一刻,来的更加的直接,那柄剑又被她递了出来,就好像自个真不认识眼前这人一般,寒谭衣的脸上,多少有些无奈的味道,他缓缓的将那剑接了过来,有些嘲讽般的笑了自己一下:“也罢,既然你不认识他,那等有了机会,我在亲自带给他便是,你我既然已经是陌生人,那就请你离开,夜已经深了,这般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这相当于是在下逐客令了吧,水玲珑的目光,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凝神定视了一下,就像是在确认他说的话一般,这一刻,寒谭衣的神情,已经演变得十分的冰冷,就和那些个陌生人相逢一样,即便是对面,那也是不相识的,那种决绝的姿态,果断而冰冷,让这女人的心,忍不住跳了一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感硬生生的袭来,半响,她才缓缓的调转头,像门所在的方向走了去,那速度很慢,而且每走一步,身形都显得十分的凝重,甚至还有些停顿的味道,但她还是在往前走,有些事情,毕竟是无可奈何的成分多一些,但她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头也没回的轻声说道:“即便是你已经忘记了自己过去是谁,但有件事情,我还是得告诉你一下,至于你是什么决定,那便是你的事了!” 说道这儿的时候,水玲珑停了一下,她这样做,无非是在等待着什么,一个人,想要彻彻底底的忘掉自己的过去,那有那么容易,所以她这些言语,故意这般的说,就是要激起对方心底深处的波澜,只要他有些在意的姿态,那所谓的忘记就不过只是伪装罢了,不在有丝毫的意义,但显然,寒谭衣的反应有些让她失望的味道,这个男人别说出声之类的了,连带着那些个举动,都像极了个局外人一般,他的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是清理规整之类的举动,却做得相当的连贯,就像是压根没有听到水玲珑说话一般,好吧,若只是这样,她也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寒谭衣从中原武林中凭空消失之后,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就当你是死掉了一般,可那明月山庄的沈万三,可就不一样了,他心里面一直惦记着那武林盟主的位置,又怎么会善罢甘休,祁连一脉的人,他自然是不敢动的,可有一个人,花蝴蝶,你,忘了,你说过,你已经不再是寒谭衣了,或许这个人也忘了吧,想来我说出来你也不关心,就权当是说个笑话吧,可怜这花蝴蝶,因为和那寒谭衣走得太近的缘故,居然也被沈万三说成了是你的同党,蓝莲教的卧底,天机道人为了保住那武林盟主的位子,连徒弟的命都可以牺牲,又何况这么个小妮子呢,可怜啊,这花蝴蝶又是个倔强的人,此番被囚禁在这明月山庄里,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罪哟,你说她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结识寒谭衣这样的人呢?” 说忘却,也不过只是装得深沉罢了,又那有那般的容易呢,寒谭衣的动作,已然没有停歇的姿态,就像是从水玲珑口里面冒出来的这些事情,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联一般,当然了,这般的光景之下,水玲珑也断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她心里面就算是再想,此刻也只能调转了头接着往外面走,秋十三娘和酒疯子两人,此刻都还站在门外,屋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所以这一刻,那目光停留在水玲珑身上的时候,多少含有几分好奇的意味,然而却又不敢去问,秋十三娘是什么样的缘由,酒疯子不知道,但他自个,却是害怕的成分多一些,的确,像水玲珑这般的人物,的确也不是他能够招惹得起的。 “我们走吧,你我姐妹俩也是好久没见了,回你的天香楼,好好的喝上一场!”水玲珑的身形,就这般一直的往前走,都没有丝毫像要停下来的打算,只是在经过秋十三娘身边的时候,低声的说了道,虽然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可水玲珑这样的反应,偏偏那些个才出江湖的稚嫩小子,或许还差不多,像眼前这两个人,只一下就能够感觉到她那言语背后所蕴含的悲凉和无奈的味道,当然了,水玲珑没有停,秋十三娘也就自然不想去插话,她可不是什么傻子,这般的光景下若是开了口,无疑是自个往那刃口上凑,所以这身形,也就只能缓缓的跟了过去,只留下酒疯子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姿态。 大抵过了有半刻钟的光景,水玲珑和秋十三娘的身形,早已经离开了他的视野范围,夜风吹来,满满的都是寒冷的姿态,让这哥男人的身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而这一刻,那屋内的灯光,还微微的亮着,原本还能够隐约间东西搬动撞击之类的声音,这一刻也完全的消弭了下来,整个环境里,出来那树叶枝干之间弥漫得哗啦轻响之外,可谓是寂静的一片,这一刻,酒疯子的心里面不由得这般的想道,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这是一个问题,这些事情原本就和自己无关,别说是弄不明白了,就算是弄明白了,自己也无能为力,帮不了什么忙的同时,还给自己添了烦恼,那未免就有些不值当了,罢了罢了,疯子就是疯子,还是沉浸在酒里面的好,糊涂什么的,总是要比清醒的时候过得快活,自个想要再醉都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又何必再去掺这么一出呢? 打定了主意,酒疯子转过身子,就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动作,可他的步子,终究还是没能跨得出去,那第一步刚刚抬起的时候,就能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来,让他不得不停下来:“疯子,你又何必这般急着走,这酒还没有喝完呢,何必被别人坏了兴致,进来再陪我喝上一碗,如何?” “喝酒什么的,疯子我是绝不推辞,可现在,朋友,你觉得是喝酒的时候吗,你若是想要寻求什么安慰,什么答案之类的,疯子我可不是个合适的人,这世间事,原本就有两种情况时分不清,道不明的,恩仇情爱,你都沾了边,可比疯子我想要逃避的事情还要复杂几分,就这样吧,你若是想要喝酒,我就陪你再喝上一回,你若是想要问些别的,恐怕就找错人了吧!”酒疯子缓缓的转了回来,那脸上,这么微微的一笑,这些个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连他自个都有些不相信的味道,与其说是在回应着寒谭衣的话,倒不如是在衡量自己的内心一般,的确,喝酒这种举动,麻醉自己的身体,或许能,但要想欺骗自己的内心,那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 酒疯子的意思,寒谭衣自然是明白,他的目光,就这般斜仰着,看着那天空,黑暗的光景之下,什么都看不到,就算是隐约间能够有那么一抹星光洒落下来,也都是零零星星的一点,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整个身形便转了过去,朝着那屋内走去,也没有再去回应酒疯子的话,至于那其中的意思,彼此都明白,酒疯子也缓缓的迈开了步,朝着庭院之外走了去,虽然说起来是看了一场戏,但是自个却仿若也遭受了洗礼一般,他也是时候该去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的想一想了,或许有些事情,他和那寒谭衣一般,也是到了逃避不了,该去直面的地步了。 醉里不识旧时音,醒来更念旧时人,人去楼空花还在,花谢花开又逢春! 第一百零三章 信心满满 夜宁静了,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归是苦闷的,连说话的想法都没有,因为自言自语这类的举动,在寒谭衣的眼里看来,多少有些奇怪的味道,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三年前,他或许会感到害怕,可现在,遇到这么的境况,他最多只是笑一笑,就好像这样就能够掩盖自己内心的苦楚一般。 那柄剑,依旧在手中,清鸿二字,倒有些生死看开的念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念做轻鸿才是,重于泰山什么的,似乎和他并没有什么关联,就轻于鸿毛就好,想到这儿,寒谭衣的手,缓缓的滑动着,抚摸这那极为精致的剑鞘,似乎若有所思一般,每滑过一寸,他的动作都显得十分的缓慢,甚至那神色,都有些沉重的味道,好不容易走到剑尾时,却又有种放不下的感觉,一下子又硬生生的往那剑柄上摸去。 剑锋斜划,清鸿剑果然不是什么凡品,出鞘之时,那光芒异常的明亮,远比灯火什么的,更加的强悍几分,甚至有些刺眼的感觉,这一刻,寒谭衣猛的轻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心思,到底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那剑猛的这么一推,又切了回去,这少年人的身姿缓缓的坐到那桌面之上,看着那酒碗之中残留的部分浆液,他有种想要去拨弄酒坛的冲动,可那手刚好触及到坛口,却又突然之间收了回来,这脑子里面,不由得想起水玲珑的话来。 花蝴蝶,曾经是他内心之中最为喜欢的女人,至少在遇到水玲珑之前,这样的心思都没有丝毫的动摇过,而眼下的光景,他可以试着断绝以前的一起,而且在不知情的境况下,的确能够做得到,可眼下,既然知道了,想要再放下,自然也就没有那般容易了,想到这儿,他的目光,又转移到剑身之上,最里面紧跟着就嘀咕道:“寒谭衣呀,寒谭衣,她花蝴蝶又有什么错,非要结识你这样的人呢,罢了,既然此事因我而起,终究还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既然躲不过,那也就不躲了,就这般的去吧,命中注定,岂能逃避呢?” 猛的间站了起来,寒谭衣的身形,快步的向那屋外走去,他的手中拿着剑,步伐也走得十分的坚定,刹那间,就只留下那门关上时撞击的声响,灯火依旧亮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内心里太急切的缘由,都没有将它熄灭,那微弱的光芒透过房屋正面所残留的空洞之类的缝隙透射了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照亮这个少年接下来要走的路。 天香楼,自然还是它该有的那份模样,别看现在天色晚了些,那寒意紧跟着袭来,让这个幻境都有了些冰凉的味道,可是对于这儿的人来说,那些就仿若压根就不存在一般,火热的气氛之下,一个个的高举着酒杯,兴头十足,来这儿原本就是为了消遣,自然是要尽兴才好,总不能一个个都如同那酒疯子一般,是来做那无用的逃避的吧,更何况,天香楼里,还有那些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助兴节目,跳舞唱曲什么的,无疑不再彰显秋十三娘那天才般的生意头脑。 好吧,这些和眼前的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水玲珑吩咐之下,她自然也不敢去违背,两个女人,此刻就在闺房之类,围绕着一张小桌坐着,这里或许是因为距离那大堂什么的,有着一定距离的缘故,所以那嘈杂的声音传到这儿来的时候,已经显得十分的薄弱,烛火微微,将那屋子照耀得有些昏暗的感觉,反正是看不真切,但这也好,朦胧让喝酒这种东西,更有了几缕气氛,秋十三娘一只手,缓缓的托起那酒壶,轻轻的倒着酒,而水玲珑的目光,顺着那窗户所在的位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教主,你不辞三年之幸,千里迢迢,才在这漠北之地找到他,难道就真的这般放手了吗?”这句话,或许不该她问,秋十三娘的心里面也明白,可有些事情到了嘴边,还真有些难以忍受的姿态,更何况,她也是一个女人,在面对这问题的时候,她总有一种想把自己往里套的冲动,就仿若自己此刻就是对方一般,自然是想要知道该怎么去办的,当然了,这些个话,她说得声音并不是很大,即便是这么多年的光景没见,昔日的水莲花,给她的内心还是留下了很深的一道印记,和她比较起来,水玲珑明显要自然得多,那神情似乎也显得很是从容,她缓缓的端起那酒,小小的喝了一口,你还别说,这东西只要一下肚,在这漠北之地所特有的光景里,那还真是一种享受,刹那间便觉得有那么一股暖流从胃里升腾起来一般,连带着这四肢也很快的暖和了起来。 “十三娘啊,你我曾经虽然是上下的关系,但看着你的时候,我总觉得咱们是朋友,是姐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放下酒杯的那一刻,水玲珑的目光停留在秋十三娘的身上,笑意十足,这一下,十三娘还真有些尴尬的味道,这笑容,这言语都让她心里面觉得有些忐忑,也对,那怕她现在自称是水玲珑,可这江湖上盛传一时的魔头水莲花的称号,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来了的,当然了,曾经的种种,十三娘明了,那不过只是江湖上误解得太重了些,但无论怎么说,水莲花都是一个脾性执拗而且性格显得有些诡异的存在,所以眼下,她的内心里,那种发自本能的害怕,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更要命的是,水玲珑的声音,在这个时候还停顿了一下,似乎刻意要来吓她十三娘一般,所以她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回应才好,只能保持着沉默的姿态,然后将那目光,停留在对方的身上,就好像是在等着她接着往下说一般。好在水玲珑的停顿,也不是太长,否则非把她折腾惨了不可:“说起来,你我的性子总归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地方,谁也不愿轻易的服输,更何况,我花了近三年的功夫才找到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的就放任他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呢?” 杯酒美人,原本在这种朦胧的光景下,看起来就别具吸引力,更何况,水玲珑这张脸,原本就显得秀美无比,再难找到与之匹敌的存在,此刻她话语一落,那手,顺势的将桌面上的酒杯这么一扬,全部都倒进了嘴里,酒气升腾之间,让那脸色微微的带着几分红晕的姿态,莫名的多出了些妩媚的味道来,那面容也就更加的富有了几分吸引力,别说是男人了,就算是秋十三娘看着,那心里面也跟着跳动了一下,有一种莫名的喜欢,却也包含着不可辩驳的嫉妒之情,她毕竟还是个女人,有这样的心思,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这话问道这儿的时候,水玲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那屋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终究还是不知道的,也只能借由女人的直觉来做无谓的揣测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思绪的不确定,又或是她心中的那种窘迫念头让她有些小尴尬,所以她话语停下来的时候,也就只能借由喝酒这样的举动来做最无用的掩饰了。 “因为我知道,他寒潭衣肯定会来!”这一刻,水玲珑的目光又落到了窗户之外,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的安排,那窗户修得极低的同时,桌面还离得很近,而水玲珑所坐的位置,只要斜倚着头,就能够看到街角的光景,隐约之间,似乎有个身影从那街道尽头处走了过来,当然了,黑夜里是看不真切的,又或许那只是一道幻影错觉罢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即便是能躲别人躲个千年万年,难道他还能躲得了自己不成,寒潭衣这三个字,一直都在他的身边,他那些个所谓的决绝,都只是无用的逃避罢了,逃避只可能是一时,而不能是一世,所以他是注定要做回自己的,再说了,别看他这般的冷漠,其实这男人的心,暖着呢,他总是为他人着相,又怎么可能放任这别人因为自己遭罪却不管呢,十三娘,我和你来个赌注,不出今晚,他一定会主动来找我的!” “这个我可不敢和你赌,自从我认识你开始,你那些个所谓的赌注,就从来没有输过,十三娘可不傻,明知道赢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水玲珑这自信给吓着了,亦或是真的如同她自个所言的那般,对方是个稳赌不输的存在,秋十三娘急忙摆手否认道,好在水玲珑眼前的酒杯已经空了下来,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掩饰机会,酒液醇香透彻,从那壶中悬掉酒杯时,看得更加的明显起来:“赌这种事情,我可不擅长,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就让属下再陪你喝上那么一场?” 第一百零四章 告别 夜里赶路这样的举动,可算不得什么好事,毕竟这漆黑的环境下,几乎什么也看不清,只能靠着大概的方向来做判定,不过好在距离不是很远,一两个转角之后,寒潭衣就能够隐约的看见那不远处的小酒馆里,还亮着灯,虽然比不了那天香楼之类的,能够一个通晓都做着生意,但那些个喝酒的人,如果是鱼的话,就总有天香楼这张网所遗漏的,或许是因为常来的缘故,寒潭衣对这里很清楚,店主东是个老头子,地地道道的漠北人,卖些个烧刀子之类的烈酒,就为了混口饭吃,所以赚得多的时候,他满脸笑意,这赚得少的时候呢,也同样快活,别的不说,光在这一点上,寒潭衣就觉得对他很是佩服,毕竟一个人要这般的放得开,那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当然了,寒潭衣并不是想要来找他,此刻的老头子一个人独坐在那门口之处,来的人不多,自然也用不着他去招待,索性的拿着壶小酒,一个人自饮自酌来的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兴致起了,眼神有些迷离的姿态,居然连寒潭衣进门的举动他都没有注意到,斜搭着个脑袋,半眯着眼,一脸神情也显得十分的满足,很快,这少年的目光就落到了角落之处,那里才有他到来的目标。 好吧,也不是别人,正是酒疯子,正在那儿喝着呢,这地方,寒潭衣常来,他比寒潭衣更常来,而且呆得时间,也要更长一些,每次都在那个角落里,无论是有人没人,都不会对他太关心,酒桌上就只有一盘茴香豆,那算不得好东西,但下酒却特别的合适,关键的是酒疯子并没有太多的闲钱,也买不起那些个酒肉什么的,当然了,这只是他自个儿解释,再寒潭衣看来,他就算是再有钱,估摸着也不会买,能有那光景,还不如多买些酒来得划算,少年人径直的走了过去,就他的对面坐了下来,酒疯子没有抬头,他这手顺势的抓起一颗茴香豆,往那嘴里面便是一扔,这才说道:“你若是想要喝酒,自己拿个碗来便是,这酒虽然粗劣得很,但酒味还是十足的,老头子是不会掺水的,你应该知道,可你若是想要来给我讲故事,疯子我可没有功夫听,即便是有,估摸着你也没有那说书人讲的在行,让人听了痛快!” 缓缓的倒着酒,这酒疯子的举动,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奇怪的味道,可这又如何,寒潭衣和他做了三年的朋友,早已经习惯了,就这样的话,他似乎以前都说过,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寒潭衣依旧坐在那儿,他不想去喝酒,也就自然不会去拿碗,就那般的沉默了好一会,这少年才将那手中的剑往哪桌面上这么一放,有些郑重的说道:“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告别?”很简单的字眼,虽然声音不大,但酒疯子还是能够听得很清楚,他的头,有些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很显然,这话对于他而言,还是有一定的震撼力存在的,甚至那脸颊之上,隐约有些惊讶的味道存在,不过很快,这种情绪又消失不见,甚至那脸上,还浮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来,寒潭衣知道,他不过只是在掩饰罢了,这是江湖人的一种本能,而酒疯子,似乎特别擅长这种方式罢了,如果要说有什么破绽的话,那一定是那端着酒碗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稍微的停顿了一下,酒疯子才接着说道:“看来还是你比我勇敢一些,虽然说都是在逃避,可你好歹已经下定决心要去面对自己的过去,大抵让人想要遗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作为朋友,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 这个问题,寒潭衣还真没有答案,或许有,但这心里面都不愿意去接受,他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剑身之上,看着它的时候,这个少年才明白,自己原本就从没有从过去之中逃出来过,所以也就不存在面对之类的说法,况且有些事情,原本就是应该自己去承受的,总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别人替自己遭了罪,好吧,别人指的是花蝴蝶,人可以错过,但却不能对不起,这或许就是寒潭衣此刻所认定的心思了吧。 “没有,三年的时间我都没有想明白,又怎么会在一时半会之间弄清楚呢?”这话回答得到是干脆直接,酒疯子又是一碗烈酒下了肚,而那手,又缓缓的拿着酒坛,满满的倒上了一碗,他的神情就和先前一般,就仿若寒潭衣这话,丝毫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一般:“你倒是很坦率,说吧,你这一次来找我,到底想要我做些什么,总不会只是要和我告别这般简单,先说好,我酒疯子虽然糊涂,可不傻,你若是想要让人我去拿天香楼,找那个什么水玲珑亦或是秋十三娘的,我可不去,虽然是两个娘们,但她们要是发起火来,我可招架不住,到时候若是被撕成了碎片,想来你这个做朋友的,也是于心不忍!” 说道这儿的时候,酒疯子一下子端起那酒碗,递了过来,既然是朋友嘛,这样的举动,那也显得再正常不过了,寒潭衣并没有去接,而是用那手,缓缓的将那酒碗压到了桌面之上,两人虽然都算不得绝顶的高手,但那酒碗无论递过来还是压下去,那酒都没有晃动半分,这一来,酒疯子的脸上似乎有些诧异的味道,他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嫌弃,以前又不是没有用过同一个碗,而这一刻,寒潭衣的目光,又转向了店门口,老头子依旧斜靠着墙角,从始至终,他都是个局外人:“我的确有些不忍,但今儿个还是得劳烦你去一趟天香楼,这柄青鸿,你替我带了过去,转交给他,而我呢,今晚就要离开朔州城,此番前去,凶多吉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活着回来,他日若是侥幸,还能得了一线生机,再回来和朋友你喝个痛快也不迟!” 话语说道这儿,寒潭衣也没有去等酒疯子同意不同意,那身形就已经站了起来,有种想要往外走的举动,他的动作并不是很快,很显然,这内心中应该还有一丝的犹豫没有完全放开,看着他缓缓而去的背影,酒疯子又端起那桌面上的酒碗,虽然酒水清澈,但由于光亮过于昏暗的缘故,到底是没能够将他的影子映照出来,又或许是因为那油灯被对方的身躯微微挡住的缘故,连带着他所在的位置都有些黑暗的味道,当然了,那酒碗只是放到了嘴边,却并没有喝的意思,似乎有个停顿的姿态,就这般的僵持着,任由寒潭衣的身子,快要走出店门的时候,酒疯子才开口说道:“她既然能够找到你一次,就自然能够找到你第二次,三年的时间都不能让她放弃,你觉得她会彻底的忘记吗,既然注定是要被找到的,你又何必这般的躲着她呢,你既然打算回中原去面对曾经的一切,为什么就不能将她一起面对了呢?” 这句话一出口,寒潭衣的身形明显的顿了一下,他的心思,就恍若被酒疯子说中了一般,的确,面对着水玲珑的时候,他是有些想要去逃避的味道,她毕竟是蓝莲教的人,就冲着这样的身份,他和她就只可能是陌路,毕竟这一生这一世所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和魔教势不两立,这种认知已经深埋进了他的骨子里,想要改变,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很快,他又继续向前迈进了步,出门,向前,那身形就有消失在黑暗之中的意味。 “人就若那剑一般,两面皆是刃口,若是以一面对着他人,那另一面就只能对着自己,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刺出去比较好,至少剑尖朝向别人的时候,自己用不着疼,可叹这世间人啊,怎么也看不同这一点,倒不如我老头子看得分明,弄得清楚,酒疯子,你说是吧?”这一刻,他的身后,突然有这样的一个声音传了来,说得不快的同时,而且有些苍老细弱之感,但韩潭衣还是能够听得异常的清楚,只觉得对方有些自言自语的姿态,却又仿若是向他在说的那一般,一个人,能有这般的感触,直觉告诉自己,他的过去,一定也不简单!而这一刻,酒疯子却似乎很配合,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可那语调之中,却是满满的调侃姿态:“可偏偏有些人啊,并不是把这剑尖剑刃的朝向别人,他偏偏喜欢把剑柄递了出去,将这剑尖对着自己,老人家,你说这样的举动,他是真善良呢,还是假虚伪呀,酒疯子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第一百零五章 姬如雪 “我最初的时候,也不明白呀,心想着这宁愿伤自己也不愿伤别人的举动,应该是善良的吧,可这年岁大了,酒喝多了,倒是越来越清醒了,感情啊,这情况得分两种,不过说起来可都不好听呀!”声音还在继续,寒潭衣的步子,也在缓缓的往前走,好像借此来表明自己的坚决一般,但他的速度,明显的慢了起来,老头子这话语拖的时间不算短,可他却走出去不到四五米得距离,就和停下来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很显然,这两个人得对话原本就是朝着他说的,这一刻,也自然勾起了这少年人内心的疑惑来。 “老人家,你倒是说说看,这得分那两种情况呢,我呀是越想越想不明白了,感情是有些醉了,开始糊涂了起来!”唱双簧之类的,自然是要抓住要点,无论是酒疯子,还是那店主东,都是些演戏的高手,这你来我往之间,可谓是随心而发,居然没有半点思虑的姿态,很显然,在他们的心里面,是摸准了寒潭衣的心思的,果不其然,那老头等酒疯子这话一落,立马就接了回去,接着说道:“这第一种呢,那是别人不在乎,拿了剑柄,这一剑刺过来,那是个干脆直接啊,受了伤,那怕是丢了命,痛的也是自个,别人呢,只当是遇见了个傻子,这心里面只顾着看笑话不是,这一种啊,那就是傻,而这第二种呢,那就是别人在乎,你说你把这剑柄递出去了,人家能接,就算是能接,那能刺,就算是刺了,那心也疼啊,到时候,两个人都受了伤,落得让那些个看热闹的笑话,而自个却难受得紧,这还是那个字,傻呀!” “可这不是情非得已嘛,有的时候不得不这么做,老人家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酒疯子接着问道,那语调之中有种急切的感觉,就像是对这个答案特别的关心一般,当然了,他这样的反应,不过是在印证着寒潭衣此刻的心思,又或许是他本身也是在做这般的糊涂事,那老头子并没有急着回答,咕噜咕噜的声音,也自然能够听得分明,很显然他是喝了一口酒,润一下有些干涸的喉咙之外,总要给人酝酿的机会,很显然,情绪这种东西,若是来得太过急切,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总得让它发酵一下才行,当然了,这世间也不能拖得太长,否则过了那个味,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了,至于这个度,别的人或许掌控不好,但是对于这个老头来说,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等那酒完全下了肚,他似乎有意亦或是无意的轻咳了两声,就像是要将听众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一般,这才说道:“剑既然注定是用来伤人的,那就不要拿起它,将它放在一旁就成,这一点,劳铁匠倒是个好手,你看他,就把那剑放在你哪儿,他自个走了,他倒是不用伤了,可你酒疯子可就倒霉了,剑在你手,伤得也就是你了,当然了,有形的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伤身,可有些剑,却是无形的,那可就要伤心了!” “够了!”寒潭衣一下子折了过来,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自然也不例外,被这么一呵斥,那老头子自然就没了言语,倒不是因为恐惧之类的字眼,像他那般的年纪,那般的见识着地,恐怕已经没有人能够让他感到害怕的了,而这一刻,酒疯子顺势将那柄长剑握了起来,疾步的朝着屋外走了出来,须臾之间就已经到了寒潭衣的面前,他并没有说话,而是将那柄剑递了出去,寒潭衣这一刻倒是没有犹豫,一下子接了过来,很快,那身形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之中,只留下酒疯子注视着那黑暗,半响才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我这般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对对错错,原本就没有人能够看得明白,你只要认为它是对的,那就是对的,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呢,来,正好今天老头子心性糊涂,就陪你好好的喝上一场,来个一醉方休如何?”缓缓的从那墙角站了起来,虽然上了年纪,但他的眼神一睁开的时候,有一种明显的精光在闪耀着,漠北之人的身形,明显要比中原人高上不少,所以这一了,两人一前一后站立着的时候,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酒疯子并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寒潭衣消失的方向,似乎还在思索着老头所说的那番话一般,半响才冒了一句回应的话出来:“喝酒是可以,可我疯子却没有什么钱哈,这要是让我请客之类的,那可就算了!” “说这般的话作甚,喝酒本是个逍遥的东西,却被你搞得这般的俗气,进来吧,今儿个我老头子请客便是!”那老头的目光,也注视着这少年人消失的方向,虽然是在回答着酒疯子的话,但这神情在这一刻,也显得有些凝重,似乎在思索着自个的话一般,大道理之类的东西,原本就这样,有的时候想起来简单,但若是放在自个的身上,却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抵逃避这样的字眼,算得上是最好的一种选择,而想要做到逃避着两个字,或许,喝酒这般的举动,最有它的效用。 那道黑影来得很快,从那转角过来之时,刚好映入了水玲珑的眼帘,虽然漆黑的夜里,有些看不清的姿态,但她还是知道,那黑影到底是谁,这心里面,也紧跟着有些喜悦升腾了起来,虽然在她的眼里看来,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一幕,可它若是没有到来,终究还是放不下,所以这一刻,她脸上的神情,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那目光就盯着那窗户之外,直到那黑影越来越明显,借助那微弱的灯光,依稀都能够看到那张俊俏无比的脸,这一刻,她才算是完全的看清楚了,三年的光景,的确不会让一个人的容易有太多的改变,但那脸上所流露出来的坚毅神色,似乎在证明曾经那个初次相识的少年,已经变得成熟了许多,的确,心伤是一种最快的成长方式,十六年前的自己,不也是这般姿态吗? “你是怎么知道那酒疯子一定知道他在哪儿的?”水玲珑并不想去说寒潭衣这三个字,相反的,或许一个他字,已经能够完全的代表了过来,窗户处于天香楼的后端,要想进得门来,还需要绕过颇长的一段距离,所以水玲珑就算一直注视着那窗外身形移动的场景,那消失得一幕出现时,虽然明知道他是朝着这天香楼而来,但是这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居然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当然了,这也驱散不了她脸上的笑意,这一刻,她才转过头来,有些疑惑的问道,原本是沉寂的场景下,秋十三娘一直喝着自己的酒,有些自娱自乐的味道,被这么一问,她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感觉,那拿捏在手上酒杯,一下子停顿了下来,稍微的调整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好在对方的问题,并不难回答,而且那笑容,也让她的心思,不至于那般的压抑:“这还不简单,你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吗,我只是和那酒疯子说要找一种来自中原的江湖人,但他却没有问要找的是谁,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去得极为匆忙,这也就是说,在他的脑子里,是知道有人和我们要找的人匹配的,而且对于他而言,还有些不一般,就是这个小举动,让我认定了自个的揣测,而且,就冲着这一点,我也断定,他一定会立刻就去找他的,所以!” “十三娘,想不到你离开蓝莲教这么多年,这机警的性子,还是没有变,也对,若你不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安排到了我蓝莲教来,又怎么能够守得住那般的宝贝呢!”水玲珑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其实像酒疯子这样的破绽并不难以发现,或许只是由于自个的心思,太过于在意某些事情的缘故,居然将这给忽略了,她的身形,朝着那门所在的方向,轻步的走了去,到了门口所在的方向,这才回过头来,有些慎重的说道:“按照道理来说,大凡加入了蓝莲教的人,这一辈子都只能是蓝莲教的人,终身都不可能再有机会退出去,所以你私自逃离三狼,已经犯下的是死罪,我就算不惩罚你,主上恐怕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原本这一次来,就是为了抓你回去的,你若是乖乖的跟我走,我也不为难你,若是不走,那就只能,但是今天,你毕竟帮了我一个大忙,那我也就给你个回礼,你只是秋十三娘,以前的那个姬如雪,已经因为背叛蓝莲教,被水玲珑一掌击毙了,从此你不能再回中原之地,世间也再无姬如雪这人,你明白吗?” 第一百零六章 好人 这样的结局,或许秋十三娘期盼依旧,不过真要比起来,还是姬如雪这个名字好听一些,当然了,一个代表过去,一个代表现在,虽然是同一个人,却是两种不同的人生,好吧,这是她内心所期盼的,所以即便是此刻,她并没有任何的笑意,那手端起酒杯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但是在言语上,还是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水玲珑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算是当做回应,她的身形并没有丝毫的停留,毕竟要等的人已经来了,在这般的等下去,没有丝毫的意思,大厅之中,寒谭衣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虽然隔得有些远了,分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但那独特的腔调,她还是一下子就能听得出来,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或许就只有这岁月留下的不可湮灭的沧桑罢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男人这种东西,本来还是成熟一些,更加的让人觉得喜欢吧。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这是水玲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寒谭衣和人正在说着话,看那样子,应该是在打听着什么,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的身形猛的一下子转了过来,那脸色一下子有些震撼的感觉,其实并不只是他,大抵在这大堂中的男人,都有同样的心思,一下子显得寂静的环境里,连带着那口水吞咽的细微声响都能够听得很清楚,这也是,大抵像她这般漂亮的女人走到哪儿,都能吸引无数注意的目光来,柔和的灯火之下,配搭这那脸上不加掩饰的笑意,的确居然一种魔性的味道,让人心里面有种本能性的冲动,当然了,和其他的人不同,寒谭衣此刻的心思,明显还要更加的深邃几分,说起来,这不算是第二次见面了,毕竟她曾女扮男装充当邵长春以及才不久前那铁匠铺里的相逢,都不可能被轻易的忘怀,只不过,一次是压根没想到,而一次,是漆黑环境下看不清罢了。 寒谭衣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和她再相逢的一天,就算是偶尔在梦里有过这样的场景,也绝对没有料到会是眼下这般模样,彼此之间还有几分距离,但这一刻,却仿佛各有各的心思,都停留在原地,并没有想要靠近的姿态,你看着我,我也看着你,那眼神里,似乎都隐藏着一种异样的情愫,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就这般的持续了一小会,几乎是同时,两个人都有些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那感觉,就恍若两个老朋友再见一般,都不需要多少的言语,就能将自己内心所想传递给对方一般。 当然了,即便是如此,也不可能一直这般,否则在别人的眼中,岂不是会被当做了神经病一般,约莫持续了小半刻钟的光景,水玲珑才慢慢的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的距离越近,寒谭衣的心里面就显得越来越紧张了起来,甚至有些不敢去看对方的脸的味道,微微的将那头低埋了几分,不过无论他是什么样的状况,反正在别的男人眼中,他肯定都是被艳羡的那一种,路虽然不长,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一般,甚至最后演变成一种煎熬了起来,而这种窘迫,直到水玲珑的声音再一次在他耳朵里想起的时候,才算是稍微的舒缓了几分:“你来,应该是为了花蝴蝶吧,像你这样的男人,其实还是不要混迹江湖的好,若是这好人当得太过了,恐怕到时候伤的人,只可能是自己罢了!” 这些话,就算是水玲珑不说,寒谭衣自然也明白,只不过和眼前这个女人靠的太近的时候,他的心思不免被牵动,有些不再其上罢了,花蝴蝶这三个字,原本就是他的目的所在,出现在这儿,也是因为这样的缘由,此刻被她这么一问,寒谭衣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似乎并不想去否认对方的言语一般:“都说蓝莲教是魔教,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想不到你水玲珑这般的人物,居然也有这样的仁慈心,你这般的做,难道不也是在充当所谓的好人,那到头来,你就不怕,伤的人,也只会是自己吗?” 这个反问也不知道是寒谭衣本来的心思,又或是突发奇想的反问,无论是那种情况,对于水玲珑而言,都有些触及内心的味道,执念之深,原本自己就很难发觉,可要被人问出来,她的心里面也无从去否认,所以这一刻,多少有些沉默的姿态,似乎也在乎思索着这些事情一般,半响才有些慎重的回答道:“或许你说得对,但我终究算不得什么好人,事实上,好与坏这两者之间,原本就没有它分明的界限,你说它是好,它难不成就是好吗,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它也就演变成坏了呢!” “就像蓝莲教,在那些所谓正道名门的眼中,它就是魔教,可它真的就是魔教吗,指不定在你的眼中,那些所谓的正道之士,才是些欺世盗名的虚伪之徒呢?”没有等水玲珑说完,寒谭衣便接过了她的言语,这些个话语不知道是不是说到了水玲珑的心坎上,她那原本显得有些严肃的神情,一下子舒缓了许多,那原本的笑意又升腾了起来:“想不到你这身为祁连一派大弟子的人,居然也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年你在我蓝莲教,那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候,都还在坚持着自个的看法,怎么的,三年的时光,真的能有这般的奇妙,让你改变了这么多?” 说道祁连二字的时候,水玲珑明显的顿了一下,她的神情中似乎有些担忧的味道,就好像自己这言语有什么不合时宜一般,当然了,都说道了嘴边的事情,又岂会那般容易收的回去,所以她后续的调子,明显的转变了一个方向,而这一刻,寒谭衣本能性的将那目光朝向了南方,那是中原之地所在的方向,三年的时光,的确很长,可以改变了他的性子,但却不可能让他将过去都遗忘了,不过那神情,却显得很自然,过去就算是有再多的不如意,那也是过去了,回不去的同时也改变不了,不如就这般坦然面对才好。 “寒谭衣就是寒谭衣,我就是我,寒谭衣没有变,我也自然不会变,三年如此,三十年也是如此,又何必计较这么多呢,我只不过是想放弃过去罢了,这一次回中原,我就算是和那些个曾经告个别罢,毕竟蝴蝶也是因为我的缘由才受到了牵连,等将她从沈万三的手中救了出来,了断了中原的一切之后,我就会在回到这漠北之地来,到时候这世间就在没有寒谭衣,只要那打铁混饭的劳三哥了!”这些个话,不知道是在回答对方,还是在暗示着自己,寒谭衣自个也弄不太清楚,但水玲珑却知道,这不过只是欺骗自个的一种手段罢了,如果那些个东西,可以说忘就忘的话,这世间那里还有人会需要借助酒这些外力的帮助,才能让自己逃避几分,当然了,这些个言语,她只是在心里面琢磨着,是断然不能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肩负使命,或许对于水玲珑而言,她也是期盼着这样的生活的,平平淡淡的,虽然人生会过得很枯燥,但那才是真的人生,不是吗? “我早已经准备了两匹快马,咱们今晚就出发,多耽搁一分,中原之地就会多出几分变数,恐怕花蝴蝶就会危险几分,你既然想要斩断曾经!”有些话,到了这一刻,水玲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吞吐了一下,她又停了下来,这有些东西,原本就是这般,心里面就是再怎么的清楚,也得要装着糊涂才是,半响,这才轻轻的说了一句:“走吧!” 两个人的身形,一前一后的步出了天香楼,别的人,自然是不懂两人的心思,只能用那眼光,有些不舍的目送着,转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一片黑夜之中,马蹄声很快的渗透了过来,越来越小,也越来越遥远了起来,秋十三娘只是一个人在屋内喝着酒,要和自己的过去告别,就自然要彻底一些,连带着有些个人,都不要再见的好,当然了,这终究只是她的心思而已,当那马蹄声渐不可闻的时候,她突然间有种莫名的冲动升腾了起来,整个人朝着那大堂中小跑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让她的身形都有些摇晃的感觉,这终究有些无用的味道,毕竟当她跑出大门的时候,早已经看不到那两人的景象,有些失落的同时,只能轻轻的朝着那中原的方向,轻轻的挥了挥手,回头之间,那目光,突然间看见有到身影也站在不远处,在用那手中的酒壶,朝着相同的方向,举手示意着,那分明是酒疯子无疑,当十三娘望过去的时候,那酒疯子的目光也正好投了过来,两个人的脸上,也像极了故人一般,清婉的一笑之间,彼此的心思已然明了。 第一百零七章 青州 都说烟花三月,中原之地最是风流,这句话那是当真不假,特别是对于那些个北来这人,那感觉是更加的贴切,此刻春意渐浓,嫩叶之类的东西,隐约的在树干上探出了头来,翠黄的姿态可谓是异常的显然,让人看着都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更别说那些个小桥流水之间,淅淅沥沥的撞击声,配搭这那看不尽的桃李争艳,缕缕香气席卷而来,陶醉之感,可谓油然而生。 马蹄声阵阵,由远及近,听得越发的清澈,一前一后,应该是两个急行之人,偌大的驿道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宽敞,但对于这两人而言,却仿佛还是太狭窄了一般,有种完全不够用的味道,此刻马身飞奔,四蹄塌落之间,尘土飞扬,在那身后扬起一大片的朦胧来,让那些个行走在路上的慵懒人们,都止不住的想要去骂上个两声,但对于马上的人而言,却全若没有听到一般,那速度不但没有放慢,而且还明显的加快了几分。 这跑得近了,自然能够看清楚模样,那分明是一男一女,男的是一身青布型的长衫,有些垂落到脚底的感觉,看起来十分的朴素,而且隐约间有些显老的味道,大抵只有那漠北之人,才会是这样的装扮,而这中原江南之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受的教化更为明显一些,那装扮什么的,就如同那女的那般,绿色的俏皮之下,配搭这一条白色的围帘,将那身姿都衬托得有些高挑的味道,当然了,即便是有着很大的不同,但这两人也有些相似的地方,长剑都是背负着,一幅江湖人的做派,还有那两张脸,从同一个角度看上去的时候,都让人本能性的产生一缕艳羡的嫉妒味来。 大抵在这水乡所在,俊男美女什么的,也要比其他的地方多上几分,可若是放在这对男女的面前,却大多数都演变成没有姿色的那一种,就冲着这一点,自然也能够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力,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像他们这般身份的,要知道,寒潭衣也好,水玲珑也罢,中原武林里,他们都是些热门的人物,若真要比较出个高下来,或许这一两年来,水玲珑的声名更加难以让人忽略几分。 蓝莲魔教,虽然仍旧是个传说,但这传说却如同十六年前一般,更加的清晰了几分,这一点,水玲珑心里面只能感到委屈,说白了,这三年的光景下,蓝莲教仍旧处于潜伏的状态,并没有在这江湖上缔造出任何的大绯闻来,如果非要说有,那大抵也只有水玲珑动用蓝莲教寻找寒谭衣这般不靠谱的行为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与错这种东西,或许真就如同水玲珑所说的那一般,是分不清,也道不明的,道天风登上了武林盟主这样的一个位置,或许才是这个魔字更加深邃的原因吧。 当然了,此刻寒谭衣的心思是复杂的,远在漠北的时候,他就曾无数次的设想过,自己的身子再一次踏上这中原之地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形式,当然,很多情况都是被别人带回来的居多,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个以前的那些揣测,不过只是胡思乱想,不靠谱罢了,像他那般的人,关键的时候,倒是一枚绝好的棋子,可一旦被舍弃了,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更何况,一个还有可能已经死去的人,又能吸引别人几分注意力呢? 这算不得什么坏事,至少他可以获得想要的自由,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的脚步一跨入中原的时候,就有些诡异的味道,总觉得这身后有什么人跟着一般,可这又只停留在感觉之上,并没有实际的东西来做验证,或许这还真应了他的心思,过度的担忧让自个产生了幻觉,凭空的生出许多不存在的东西来,马蹄依旧,这里距离荥阳城,还有不少的距离,而要去荥阳,最不可绕开的,就是齐王府。 萧景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原本寒潭衣并不关心,即便是他在那庙堂之上再怎么的呼风唤雨,对于这个少年人而言,都可可有可无般的存在,可自从三年之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寒潭衣的心里面,难免有些恨意,沈万三也好,天机道人也罢,他都有些恨不了,反倒是这最后的那丝怨念都集中到了这齐王府的身上,当然了,时光推移,他也不想再去计较这件事,一来是不值当,这二来嘛,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这一刻,只求能够匆匆过境,到了荥阳,救出了花蝴蝶就好。 这赶路什么的,若是太过于急切了,难免有些口干舌燥的味道,更何况这沿途而来,已经是四五天的光景,是没有好吃好睡的,胃里面有些闹情绪的同时,那睡意也是特别的明显,所以当这夜色开始有些朦胧的时候,两人也都停下了自个的脚步,是该找上一个客栈之类的,好好的休息一下了,毕竟过了这青州之地,距离荥阳城,就只有三四百里的路程,这若是快马加鞭之下,两天左右的时间久能到达,这可不是什么游山玩水,像沈万三这般的人物,想要将他轻易的打发掉,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将注定是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越是这般,就越要保持这充足的体力和清醒的头脑,即便是这心里面担心的滋味十足,也不能急在这一时。 要找个客栈什么的,也算不得什么困难的事情,青州,位于中原西南之地,距离王城长安,也算不得太远,算得上是拱卫王城的门户所在,自然也颇得王室重视,就那城池,绵延都是数十里之遥,又有亲王坐阵,俨然是一方大镇,人来人往之间,自然不少,商机明显,自然也就有不少的淘金之人存在,这客栈什么的,不过是最直接的一种体现。 “哎哟哟,哎哟哟,两位贵客里面请,里面请,我们掌柜的等候多时了!”当然了,也就是随便的挑了一间,江湖儿女什么的,原本最不讲究的就是这些,随和得紧,不过这迎面而来的店小二,却似乎反应特别的激动,按理说这到来的人不少,其中也不免有很多的达官贵族,富商巨贾什么的,这些个人才是花钱如流水的存在,应该是生意人第一注重的目标才对,但今儿个,还真就怪了,这店小二却仿若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反倒是将这一幅谄媚的姿态,全留给了这两个江湖人。 “我们可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就算是要吃要住,吃的也就是些家常,住的也就是普通客房,可付不起你什么大价钱?”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久了,面对着这些个热情的局面,寒潭衣还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所以这话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显得有些诡异的味道,水玲珑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那店小二,尴尬只一下,很快便又反应了过来,那笑意似乎并先前更加的明显了几分:“客官你这是说哪里的话,看两位这身装扮,应该是江湖之人,咱齐王府有令,只要是江湖人,住到这青州地面上来,那这酒食住宿什么的,那费用都由齐王府出了,两位尽管住下来便是,谈什么钱这类的,未免俗气了些,两位只管里面请就是,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只要不嫌弃本店照顾不周就行!” 这话说出口,那也算得上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就算是寒潭衣和水玲珑有再多的不解,这一刻也算是明了了过来,也难怪这店小二是这般的反应,这平常人家,就算是在有钱,这住个店什么的,花上个三五两银子,那这心里面也定然是心疼得紧,可这对于齐王府来说,却不过是再小不过的数了,而对于这些个江湖人来说,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银子,自然也就不会计较,比起那些个富裕人家,说不定还要大方几分,再者说,就算是不冲着这一点,这道命令是齐王府下的,这也算是挣了个表现不是,要在这青州城混出点名堂来,那可是宁愿得罪了天皇老子,也不能违背了他萧景昊的意思。 “得,想不到初来中原,居然还能遇到这般的好事,娘,妹子,你说我们今儿个就在这儿住下如何?”明了了所以然,寒潭衣调转了身子,那脸上,刹那间浮现出一缕调侃的味道,就连那眼神也显得有些轻挑了起来,这若是曾经的他,是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来的,时过境迁,他这性子,还真就转变了几分,原本是想叫娘子的,可这个娘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忽然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的姿态,急忙改口,叫了声妹子,反正是为了掩饰所谓的身份,就这样吧,至于水玲珑,那可是冰雪聪明的主,对方这话,她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那眼神这么一眨之间,很自然的配合道:“哥,都听你的,咱们第一次到这中原来,住哪儿不都是住嘛,人还没找到,这盘缠什么的,还是要省着些用才好,能有人帮忙付了这银子,自然是极好的!” 第一百零八章 客栈 这也算是给了面子,那店小二见做成了这笔买卖,自然这心里面更加的痛快,连带着那些个动作什么的,似乎都比先前还要殷勤几分,当然了,这不过只是间一般的客栈,进了店内,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只要那装饰什么的,比起那漠北之地的客栈来,要精致那么几分,诗词壁画之类的装饰,也稍微的文雅几分,但这东西,寒潭衣可不喜欢,一来是不懂,二来呢这心里面总觉得那些个文化人,有些矫情,这一点,几乎绝大部分的江湖人,都是这般的认为的。 不喜欢也并不代表讨厌,两人就这般的跟在那店小二的身后,像这般不用付账的举动,多少人家也是有固定的安排的,总不能像那普通的客人一般,凭着自个的喜好来选,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他们手中的长剑,亦或是那店小二的举动,柜台之上,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很快的迎了过来,那目光,似乎仔细的在寒水两人的身上打量,等走进的时候,他才收敛起了那种微微的揣测神色,摆出一脸的笑意来:“看两位的装扮,应该不是来自中原,倒像是从外域来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是?” “店主东果然是好眼力,我们兄妹俩刚从漠北之地来到中原,人生地不熟的,还望掌柜的多多照顾才是!”别人既然能够一眼看出来,寒潭衣自然不会去否认,这原本就是他所想要的效果,如果是此行最害怕的有两件事,那这其中的一件,就是被别人认出来,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但现在看来,这个担心可以放下一半了,不过既然是装,自然得装得全面一些,可不能漏了破绽,所以那语调,很快就一变,有些担忧的问道:“店主东,你不会因为我们不是中原人,就要收我们的银子吧?” “客官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别的地方,或许有这么一出,但是在我们青州城,齐王府亲自发出的通告,又那有说改就改的道理,我们齐王殿下向来最敬重的就是江湖人,我们也是顺着他的意思,只要客官你不嫌弃我们客栈破陋,肯住在这里,那我们是求之不得呢?”被寒潭衣这么一问,那中年人的神情,多少有了几分尴尬的姿态,这言语中也急切的解释道,很显然,他说的可不是什么假话,看着对方这般的反应,寒潭衣这心里面多少有些笑意,可他却有些笑不出来,那思绪里面有些不解的嘀咕着:“这萧景昊就算是在怎么的乐于江湖,也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样的缘由,会不会和他三年前出席那场武林会有关呢?” 当然了,这些个疑惑,也就只能放在心里面,只是这思索之间,多少显得有些沉默的味道,或许寒潭衣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但是在那店主东的眼里面,那看起来就是两种不同的感觉了,他还就真怕自个的话有些得罪了人一般,又急忙的补充道:“客官若是嫌弃小店招待不周,有什么不满的,尽管开口便是,小店只要能够办得到的,一定照了你们的意思去做!” 被这么一追问,寒潭衣自然也从那种思绪之中回转了过来,看着对方这样的反应,他多少有那么几分过意不去的味道,就像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别人一般,这还真就应了水玲珑的那番话,他是个好人,而且还是滥好人的那种,当然了,这或许并没有什么坏事,寒潭衣的脸上,又恢复了先前所有的那种笑脸:“没有的事,我们兄妹俩对贵店很是满意,只是初来中原,没有料到这里的人们能有这般的热情,一时之间没能接受得过来,让二位看了笑话,店主东也不要介意才是,这样吧,你看我们一天赶路下来,也有些困乏了,你能否给我们准备两间空房,在备点酒菜什么的,让我们,那个一下!” 休息一下这两个字眼,寒潭衣那是到了嘴边,却故意不说,非要用那个之类的言语来代替,活生生的将他的轻挑味上升到了一个高度,这一刻,那眼神还不由得在水玲珑的脸上打量了这么一下,其中的意思,一下子变得让人难以寻味了起来,当然了,那开客栈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这般人来人往的,不知道是见过了多少,这一刻,看着眼前这少年人这般的眼神,他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那神情也配合似的变得有些调侃的味道:“明白,明白,小二,二楼正好有上好的雅间还空着,带这两少侠上去,另外吩咐厨里,拿出本店的招牌酒菜来,今儿个要招待贵客!” 吩咐完了这一切,那店主东的目光,又停回寒潭衣和水玲珑的身上,就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那手也顺势性的拍了拍脑子,没有一丝掩饰的姿态:“你看我这,这一天忙下来了,都有些犯了糊涂,两位少侠,还得有劳你们一下,小店毕竟是小本买卖,还是得赚钱的,所以还请两位留下你们的姓名门派,日后齐王府结算起来,我也算是有个交代不是,劳烦劳烦!” 这掌柜的说话间,那店小二自然是极善于察言观色,像他那样的人,原本做的就是这样的勾当,所以没有等吩咐,那身体就已经移动了起来,柜台本来就不远,只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上就拿着一个小簿,还有一支沾了墨的毛笔走了过来,至于想要做什么,都到了这般境况之下,恐怕也没有不明白的,可那毛笔递出来的时候,寒潭衣还真就有些疑惑的姿态,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去写些什么才好,寒潭衣这个名字,自然是不敢往上写的,否则不知道得惹出多少的祸端,难不成又写劳三哥,可这三个字,在那漠北之地,没有人知,或许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到了中原,他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的味道,倒是那水玲珑的动作极快,一下子抓过那毛笔,在小簿上写上了秋十三娘,酒疯子,天香阁这十个字来。 这名字,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不过那店主东看上一眼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江湖嘛,大抵混迹在其上的人,都是些性格诡异之人,连带着这名号什么的,也自然就显得颇有个性,这反倒是太正常了,才让人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的,当下收了那小簿和毛笔的时候,笑容这东西,也就更加的灿烂了几分:“多谢,多谢,小二,你赶紧带两位少侠上楼去吧,你们要的酒菜,一会我就让人送到你们的房间来!” 见对方不在追究,这也算是打发过了,寒潭衣那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姿态,到了这一刻,也自然舒缓了许多,天香楼写成了天香阁,倒也像是一个门派之类的,至于那两个名字,原本就有这样的人存在,也自然算不得弄虚作假,只是跟在那店小二身后的时候,这个少年人的思绪,又有些回到了此行的目的之上,对待着水玲珑的情感也变得越发的复杂了起来,他总觉得,有些事情绝对不会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而这背后,似乎也总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一般。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而此刻,那富丽堂皇,极度威严壮阔的齐王府内,却是宁愿的一番光景,萧景昊毕尽是亲王,就这身份,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所以就算是再怎么的低调内敛,这齐王府在这青州城内,那也是最为耀眼之所在,更何况,他还不是这样的人,一个人若是想要做大事,自然不能太过刻意,俗话说,位在朝纲,不谋其享,必然是有所图,所以,像他那般聪明,心机深邃之人,自然是不会给人这样的把柄,所以,四阁八殿之间,那可谓是灯火辉煌,恍若白昼一般,让人看上去,都知道,这是个奢华**之所在。至于他萧景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被这表面的光晕掩盖之下,自然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男人的眼神,有些诧异的盯着那大殿中的人,那分明是个探子般的装扮,而他的手,不停的敲击着那座椅两者的扶面,神情也显得有些深邃,似乎在思虑一般。 “属下等人,先前在城外发现了一对男女,女的不知道是谁,但是那男的,却像极了三年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祁连大弟子寒潭衣,属下不敢肯定,特来告知王爷,不知此事该要如何处理,还望王爷指示!”被对方这么一问,那探子虽然内心中有些不解,但那神情还是显得十分的恭敬,这说话的语调也显得十分的平缓,很显然,像他那般的身份,特别是这齐王府的人,自然是受过了极为严格的训练和考验,凡事不动于心,不怒于行,这原本就是他们必须去掌握的技艺所在,这一点,在这一刻,表现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第一百零九章 彼此之间 “一个消失了三年的人突然间出现,绝不会那般简单,更何况,他还是个在生死边上走过来的人,先不管他,这样的一个人,或许我们到时候还有用处,先等他闹上一番再说,你替我去一趟祁连山,就说除掉沈万三的机会,就要到了!”萧景昊终究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即便是有些惊讶的味道,但很快,这中惊讶就从他的脸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却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笑意,让人看起来都有种猜不透的感觉,不过这对于那探子什么的,并没有太大的影像,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奉命去执行就好,至于其中的缘由,能不问的,就决不去问,知道得越多,或许就越危险。 当然了,即便是像萧景昊这样的人物,心机再深,也不可能料到所有的事情,否则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青州之主了,长安虽然不远,但那却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高高在上,九鼎之尊这些个字眼,无论是谁,恐怕都不能轻易的放弃得了,更为重要的是,他的心里有恨,而这种恨意,或许只有鲜红色的血,能够洗刷得了。 可单单只是以他的力量,还不足于和王室相抗衡,所以动用江湖之力,那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原本只是像利用沈万三的力量作为跳板,扶持道天风上位,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掌控整个江湖,当然了,沈万三这样的人,注定是不可能重用得了的,他有野心,自然也就不甘任人驱使,若到时候倒戈相向,自己岂不是犯了养虎为患的大忌,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三年来,他的目的可谓是没有太大的进展,就是沈万三暗中在使力,明月山庄的力量之强,或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几分。按照目前的情况,想要绕过明月山庄,笼络整个江湖,那显然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最为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此除掉沈万三,明月山庄再强,没了这个头,到时候在给个威势,剩下的那些乌合之众,自然也会做了鸟兽散。当然了,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沈万三如果能够轻易的被除掉,他也不会走到现在这般位置上,至于道天风,萧景昊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如果连这个人都背叛自己的话,那么放眼天下,恐怕也没就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这还只是其中的一面,若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眼下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蓝莲教所守护的东西,十六年前那一战,当时的齐王萧腾没有能够拿得到,那么眼下,也是该要在去拿到的时候了,只要有了它,自个这场被天下人视为悖逆的举动,或许就能变得名正言顺了起来,可蓝莲教也不是简单的存在,能够被选做这般宝贝的守护者,不但是在本事,甚至是在认知方面,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常人很难企及的高度,或许也只有动用非常的方式了。想到这儿,萧景昊有些忍不住的轻声嘀咕道:“水玲珑啊,水玲珑,你虽然不简单,可终究还只是个凡人,当年的邵东华已经让人栽过一会,可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吸取教训,情这种东西,难不成当真那般的有意思,能够让人变得愚钝起来,若不是如此,本王又那里会有这般绝妙的机会,这一点,我还真要感谢你了,寒潭衣!” 那探子受了命令,自然去了,空旷的大殿之上,此刻就只剩下萧景昊一个人,显得有些落寞的味道,空间越大,这人细小的身形都会显得越发的单薄,但这和萧景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走上这条路,他原本就只该是一个人,独自的去承受着这一切,或许上天对于他而言,还算厚道,让那么一个绝美的女子,肯不顾及这般凶险守候在自个的身旁,这或许算的上是一种恩赐吧,有的时候,萧景昊忍不住的在想,其实走不走得上那个位置,也并不是那般的重要,如果因此要将对方都拖入一种万劫不复的深渊,他这心里面,多少都有些于心不忍的味道。 不过这样的想法,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有些东西注定是他这一辈子必须要去背负的,是命运也好,是承诺也罢,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但从这一点而言,他萧景昊虽然高高在上,不知道受尽了多少人尊崇和羡慕,可到底还是个可怜人罢了。 当然了,和这齐王府有所不同的是,那青州街道什么的,入了夜的时候,那也是灯火辉煌,热闹的一片,让人停留在其中的时候满满的都是喧哗的味道,声音也是嘈杂的,满是街边小贩的吆喝,很显然,夜色的到来,并没有能够阻止普通人的激情,反而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有些将那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完全性的释放出来的姿态。 不过这些个东西,似乎和寒潭衣水玲珑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少年人原本应该活波几分,可像他那般,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这些个不过就只是浮云罢了,或许唯一能够剩下的,就只有那心里面残留的一丝悸动了吧:“这样的景致,若是换做师妹在,恐怕有要玩疯了,她本来就是个停不下来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这样的景致,只是有三年的时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在祁连过得好不好?” 斜站在窗前的时候,寒潭衣轻声的说道,他的目光注视这那街上的人来人往,心中满是感慨,特别是有一个二十岁左右梳着马尾的女孩从他的视野之中滑过去的时候,他很本能就想到了仇婉儿,要说起来,这个所谓的师妹,恐怕是他在祁连山中最大的温暖所在,所以这一刻,那脸上微微的有几分笑意,却也多出了些落寞的姿态来,水玲珑坐在那桌面之前,和寒潭衣比起来,她似乎更加的不喜欢这种嘈杂的环境一些,连带着看也懒得看上一眼,但是那手中的手杯,青花瓷配搭上那古雅的纹路,还有那么几分的吸引力,将那一双眼睛都停留在其上的同时,似乎这心里面还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半响,才轻轻的回答道:“你师妹已经不在祁连山了,现在自然也不知道好与不好!” 水玲珑的话,说得倒是十分的平淡,对于她而言,寒潭衣或许能让她在乎几分,可这仇婉儿什么的,原本就是陌路人,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感情,当然了,和她不同,寒潭衣的神情,明显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那原本朝向外的脸颊也紧跟着就转了回来,停留到了水玲珑的身上,有些急切的问道:“她怎么了,怎么会不在祁连了呢?” “我还以为你当真能够将过往的以前都忘掉,即便是不能,也能够看得轻一些,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想多了,那什么花蝴蝶,仇婉儿之类的,当然比我这个外人要值得你铭记一些,罢了,你也用不着太过担心,你那师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你师,道天风的所作所为,去了西域昆仑,至于她为什么会去哪里,和谁一起,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要是换做了旁人,水玲珑大可以去嘲笑他一下,但是面对着这个男人的时候,她却有些不忍的姿态,不过是须臾间,那种平淡就跟着变得有些担忧了起来,急切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个明白,当然了,这一刻,寒潭衣那神情自然也放松了几分,仇婉儿虽然是个贪玩的性子,但也算不得小孩子了,自己总不可能一直照顾着她不成,再说了,就冲着她这般做的初衷,也足够让这个男人有些死寂的心稍微的暖和几分。 可她为什么要选择去昆仑,这寒潭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样的疑惑,很快就消失了去,这实在是一个不需要去过多计较的东西,就像自己一般,既然是要逃离这中原江南的是非之地,那关外漠北西域什么的,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她想去哪儿,那是她的自由,有的时候,或许就是冲动罢了,那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想到这儿,他就有些坦然了,顺带着整个人都转了过来,朝着那桌面所在的方向,缓缓的移动了过来。 水玲珑也并没有想去说点什么的冲动,就这般的看着他便好,有些心思,特别是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原本就是要放在心里面的,等着时间将它们慢慢的发酵的,或许现在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轻轻的将那空着的水杯倒满,热气腾腾之间,这些个小动作,说不定也能够暖和那颗冰冷的心,更为关键的时,现在可不是说话的好时候,虽然还有一定的距离,但隐约间已经能够听到一阵阵的脚步声,正沿着那楼梯所在的方向,朝着这间房间,徐徐的移动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章 为何? 这样的时间段里,能到这里来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无关的人,更何况那声音显得十分的沉重,显然是没有什么功夫,分明是店小二无疑,按照这个时间来做推论,他也到了该来的时候了,你还别说,这连番的赶路之下,肚里面还真有些饥饿的感觉,人越来越近,特别是推门进来的时候,那些个饭香迎着那风吹拂而来,更加将那种感觉提升了几分,这喉咙肚囊甚至有了些蠕动的姿态。 “让两位久等了,这是我们客栈的招牌菜,还请两位的慢用!”一个人大抵做了某件事情久了,都是这般,任何一个动作都显得十分的娴熟,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那店小二自然也不例外,上菜铺碟什么的,可谓是一气呵成,就连那些个满满的托盘,也没有滴漏处一缕的汤汁来,甚至在张罗完这一切的时候,他还顺势的倒上了两杯酒,这才开口,满是笑容的说道。 回应的自然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只是个小客栈,但是这菜色什么的,那还是做得相当的经典,让人看着都有些忍不住的感觉,自然是不不愿和这店小二做过多的纠缠,当然了,或许和这两人一样,那店小二也不愿意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像这般的江湖人,有了齐王府的支持,对于客栈而言,当然是一笔好买卖,可这个和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江湖人嘛,原本就不会轻易的抛出打赏来的,而这一点,却往往算的上一笔不菲的收入。 “小二哥,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那店小二的身形,去得也不算慢,但却并没有踏出那房间,就已经被寒潭衣叫了回来,当然了,这多少让他的心有些不情愿的味道,可即便是如此,那张脸上的笑容,还是十分的真诚,毕竟他就是干这营生的,总不能丢了客栈的面子:“客官,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只要小的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这个所谓的齐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这般招待江湖人,还有,他就不怕有那些个宵小之人,借着江湖人的名头,来这里混吃混喝吗?”这些个问题,也算是寒谭衣内心所想,萧景昊他倒是见过,可也只不过是一面之缘而已,对于这个朝堂之上的人,可谓是陌生得很,但一个人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所在,总不会无缘无故,当然了,至于那些个后续的话,不过就是写点缀而已,总要借机来掩饰一下自己的动机。 “这个嘛?”很显然,这些个问题,像店小二这样的身份,自然也是说不清楚的,不过对方既然问了出来,他又是这青州之人,对于这齐王府的事情,那兴趣可谓是相当的浓郁,一下子提起了性子,整个身形又转了回来,稍微的停顿了一下,那一对眼神,就像是放了光一般,有一种特别在意的味道:“齐王殿下原本就极为敬重江湖人,兴许就是出自这样的缘由,他才会花费自己的家财来招待你们这些江湖人吧,反正这对于齐王府来说,也算不得什么,这不,三年前那场武林会,齐王殿下还亲自前往荥阳担任见证人呢,至于那些个想来混吃混喝的,料他们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子,这青州城内满是齐王府的守卫探子,又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的,这若是让这些探子知道有人在干这种事情,那还能有好日子?” 这话说道最后的时候,那店小二的神情明显的紧张了几分,连带着那举动什么的,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他的手掌顺势升了出来,挡住了自己一般的脸,那般悄悄的姿态,就像是在忌讳这什么一般,当然了,这样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的话更加的真切了些,而此时此刻,那些个守卫探子,就在附近一般。 寒谭衣并不想去怀疑店小二的话,但也说不上是全信,像萧景昊这般的人物,和那些个富豪乡绅什么的,可不一样,后者或许是因为一时的爱好冲动会选择去做这样的事情,但萧景昊是断然不会,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寒谭衣还真不明白,就权当是真如那店小二所说,是因为敬重的缘故吧,他突然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只从这身形踏入青州境内,就总觉得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十分的明了了,那应该就是店小二口中的探子无疑,那这么一来,自个的行踪显然就已经在齐王府的掌握之中,可到底有没有认出自个来呢,寒潭衣不知道,或许没有的几率要大上几分,他是从漠北之地而来,而且还是那朔州城的一贯作风,这沿途什么的,也没有流露出中原人的习性,就冲着这两点,也应该不会有让人有太多的怀疑才是。 “看来我们兄妹俩这一次还真是出门遇了贵人,得了,小二哥,你去忙去吧,这里也用不着你来照顾,我们自己管好自己的就行,总不能得了便宜还让你们劳烦不是!”问道了这儿,寒潭衣心中也算是有了些答案,看起来,对方也就只知道这些,再问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说不定这言语多了,一时没有掌控得了,还漏出了什么破绽,惹人怀疑,那未免就太不值当了,所以还是早些打发这店小二离去才是。 这大抵说话好听,也就不容易得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几分,总是好的,就如同此刻一般,那店小二心里面也觉得舒坦,自然美滋滋的就去了,很快,那下楼的脚步声,又叮叮咚咚的传了来,听得异常的清晰,很显然已经下到了大堂里,而这一刻,那原本一直保持着沉默自然的水玲珑,这才缓缓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在担心着什么,难不成这齐王萧景昊有什么问题?” “这我也说不出来!”或许是因为说话过多的缘故,寒潭衣的喉咙里,难免有些干燥的感觉,他的手,自然而然的就朝着那桌面之上的酒杯伸了去,可突然间被水玲珑这么一问,这手上的动作立时就停了下来,那脸色也显得十分的严肃,很显然是在思虑着什么一般:“总觉得像萧景昊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背后肯定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对了,你们蓝莲教实力那般的强悍,难不成也找不到些许的蛛丝马迹?” 最初的那话,深沉的味道十足,的确,要无端的揣度一个熟悉的人的心思,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就如同那道天风,寒潭衣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刺出那一剑来,更别说这萧景昊,和他原本就好无交集,如果这都能猜中的话,那恐怕比起那大海捞针的概率也大不了多少,所以这少年人的心思,无疑是深邃的,可突然间,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那一双眼睛停留在水玲珑身上的同时,多少有了些期盼的味道。 “这!”原本是她在发问的,可这一下子就转变成了被问者,她就算是反应再快,一时间也没有了确切的答案,更何况,对于水玲珑而言,其实她所知道的,和寒潭衣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这停顿的同时,心里面有个声音似乎在轻声的嘀咕着:“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难不成,也是冲着我蓝莲教所看护的那件宝贝而来,可这东西对于他又有什么意义呢,江湖人,或许贪念武功章法,对那玄铁盒内的秘籍还有几分兴趣,他一个庙宇之人,又怎么会?” 思索到了这儿,水玲珑也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更何况,这些个原本就是秘密,江湖上知道的人并不多,就算是蓝莲教负责守护着那铁盒,但这教内,也就只有几个高层的人才知道有这样一件东西存在,而且,知道铁盒位置的,也只有她一人而已,不对,其实还有一个人是知道的,当年她年少多情的事情,曾经将这秘密告诉给了一个男人,就是这般不成熟的举动,才造就了十六年前的三狼之战,蓝莲教也因此险遭了灭教之祸,但这已经是过去了,而那个男人,也死在了那场大战上,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但即便是如此,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这些个东西就等它埋藏在心底,如果还如往日那一般说将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会不会如同那邵东华一般,水玲珑的心里面还真没有谱,既然拿捏不准,那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时,还是不要轻易的说出口才好,所以这一刻,她有些急切的掩饰姿态,那言语也紧跟着回答道:“那有那般的容易,我蓝莲教原本实力就大不如前,否则找你也花不了三年之久,再说了,眼下中原武林都视我蓝莲教如同公敌,收敛还来不及,又何必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却触了枪头,再说了,这些个事情,母亲大人自有她的想法,我这个当女儿的,又那有这资格去妄加干涉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荥阳城外 说到母亲这两个字的时候,水玲珑多少有些迟疑的味道,至于其中的缘由,寒谭衣自然是不知道,水莲花这个人,他倒是见过,只是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模样,他却不得而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受到的熏陶,对于那水莲花什么的,那怕是到了今日,他也没有什么好感,唯独有的,恐怕就是神秘和害怕并存的那种味道,似乎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总流露着一种让人猜不透的阴冷感觉。 “算了,既然弄不明白,也就不要去胡乱猜了,这姓萧的若是有真有什么一样的企图,定然会表现出来,到时自然就知道了,再说了,我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斩断那些过往所亏欠的,等救出了花蝴蝶,我就回漠北去,大漠黄沙,虽然算不得什么好风景,但住得久了,也就习惯了!”寒潭衣并没有想过多的就纠结在此事中,或许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般,这过去残留下来的并不多,整个人,就恍若是重生了一般,连带着这江湖事,都与他无关了起来,想到这儿的时候,水玲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的姿态,她自然是想着能和他就此归隐,不再过问江湖事,平淡才是真,这样的道理,对于一个在生死边上走过一遭的人来说,想不明白都难,可她终究是没得选,使命在身,又岂是那般容易放得下的。 其实最初的时候,水玲珑的心思比起现在来,还要更复杂几分,她甚至有种想要替寒潭衣去救下花蝴蝶的冲动,可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要去救所谓的情敌,这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都是件为难的事情,就算是找到了寒潭衣,她也不愿意去提起,可纸这种东西,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他不知道的话,或许,那朔州城就将是这个男人最终的归属,自己和他也只可能是陌路,那样一来,还不如赌上一把,反正还有时间,也就还有机会,她水玲珑与花蝴蝶之间,谁胜谁负,终究还只是个未知数呢? 明月当空,微微的透过那窗户映照了儿过来,让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朦胧的姿态,中原之地的美食,和那漠北比起来,果然有太多的不同,那味道虽然不够粗狂,但却要细腻几分,这一点,倒和那男女之间,有几分相似的姿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有接触的缘故,起初筷子拨动的时候,寒潭衣居然有了几分不习惯起来,不过很快,那种排斥的举动,就变成了喜欢,忽然间,他有种看到了曾经的感觉。 想要去忘,却终究很难,或许就是对他的一种本质性的嘲讽吧,但这个男人隐藏得很深,他的脸色,基本上在整个进食过程中,都没有太大的改变,那脸是沉默着的,让人看不出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至于水玲珑,能不能看得出来,那只有她自个的心里面才知道了,或许这一刻,她也是个有心思之人,而且也在刻意的伪装着,不让对方看出个所以然来。 客栈里的一晚,过得并不是很快,对于那些个身在异乡的人,大抵都难逃脱这样的一幕,担忧的事情总是太多,让人难免有一种胡思乱想的感觉,拿起了,就断然难以轻易的放下,寒潭衣就是这样的心思,毕竟这里是青州,齐王府的地盘,若真的有那些个探子发现了自个的存在,齐王府就定然会有动作,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但此情此景,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毕竟,性命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拿来开玩笑的。 不过这种担忧似乎有些多余的味道,清晨这种东西,虽然来得迟缓了些,但终究还是会到来,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那阳光,斜照着从那东边洒落到窗户时,隐约的包含着一丝暖意,这一刻,少年人心中的那种担忧倒是明显的放松了几分,如果对方真的有所行动的话,那么夜里,无疑是最好的时机,眼下既然已经过了,也就可以放心了。店小二倒是显得十分的殷勤,一大早的,就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早点之类的,像他们这样的江湖人,他也是见得多了,停一晚是常事,一般天亮之后,就会出发,所以也没有什么好去挽留的了,倒不如恭恭敬敬的打点好一切,送走了他们,就好到那齐王府去讨银子。 青州城离荥阳,原本就算不得太远,可也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才要越发的小心一些,放眼这个江湖,像沈万三那般的身份地位,自然少不得要垂涎忌惮,即便是收敛和气,得罪的人不多,但想要借着他的名气地位,在这个江湖上混个出人头地的,也是大有人在,当然了,这些都还是其次,若明月山庄的位置这么容易撼动,他沈万三也不会走到让萧景昊这种高高在上的庙堂之人都为难的程度,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齐王府,祁连一脉,明月山庄三者之间,因为三年前的那场武林会接下的梁子,虽然表面上还没有撕破,但那暗地里,早已经是波涛汹涌,沈万三想来谨慎,自然不愿意在这般的紧要关头载了跟头,所以无论是做什么,都显得谨慎了几分,连带着整个荥阳城氛围,都比以前更加的凝重了起来。 “前方就是荥阳城的关口所在了,那里表面上还是由荥阳太守派人在把关,但实际上,据探子来报,那里的人早已经换做了沈万三的人,这样看来,这只老狐狸的能耐还当真不小,这一方太守那也是个不小的人物,就算是放在朝堂之上,就连那齐王什么的,也多少得给些薄面,他一个江湖之人,居然能有这般的手腕,可见此人着实不能小觑,你我还是小心一些的好!”眼瞅着就能够看到那城墙所在,水玲珑忍不住的提醒道,其实她就算是不说这话,寒潭衣自个也能够看得出来,这寻常的兵士,虽然都是些精装的男子,可太守府的人,最多也只是受过的训练比常人多一些,厚厚的铠甲,偌大的长戟之下,移动什么的,也只能说是到了不怎么困难的地步,但像眼前所见的那般轻盈,来去自如,那还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些个兵士,因为正如水玲珑所说的那般,是明月山庄混迹在其中的江湖人。 这一下,寒潭衣只能保持着沉默的姿态,像他们这般装扮的人,在青州之地,或许还挺管用,可到了这荥阳城,那就是一种累赘,要知道,会功夫的人,在这些个明月山庄弟子的眼中,那还是能够分辨得出的,与萧景昊的热情招待不同,此刻的沈万三,定然会是相当的多疑,寻常的江湖人,都很难不被他所注意,更何况是这突然从千里之外远道而来的漠北人了,若真是让他在意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是为了救人而来,再动手之前,最好还是不要有太多的风波才是。 所以这一刻,少年有有些沉默的姿态,那马身也被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他的神情凝重,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一般,见他不言语,水玲珑也不是什么糊涂的人,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目光先是在这少年的脸上打量了一下,很快又转移到那城门之下,有些疑惑般的继续说道:“像沈万三那般的人物,我不觉得他抓那花蝴蝶就只是为了向你报复那般简单,这一点,请原谅我在漠北之时,对你有所隐瞒!” “你用不着向我道歉,这一点我早就想得明白,这不过是我自己的选择罢了,到是让你陪着我来走这么一遭,潭衣的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并没有等对方说完,寒谭衣便开口打断了水玲珑的话,其实这其中的缘由,并不怎么难想,寒潭衣凭空失踪,对于沈万三来说,并不一定是坏事,即便是不能利用他来像天机道人复仇,但做做文章什么的,倒也是可以的事情,再说了,如果花蝴蝶真的只是祁连山谷之中隐居的一个普通人那般简单,她又怎么可能会一眼就能认出寒蝉宝珠,而且还知道那么多江湖上的事情呢,更何况,沈万三又怎么会知道两人之间的关联,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的为了报复而来,大抵也可以一刀直接杀了她,这般抓起来,却又不让他知道,算是那门子的报复呢,就冲着这几点,这个少年人心里面已经想得很清楚,与其说是想要报复他,倒不如是针对那道天风而来,筹码之类的东西,自然还是要活着的时候才有用处,这也是他为什么只是抓,而不是杀的理由了吧,而这些个举动的背后,应该是隐藏着什么不为他所知的事情,毕竟很多的情景,不可能都是巧合,这其中定然有它难以切割的关联,这或许也是寒潭衣为什么会从漠北赶回中原的理由之一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祁连梦 其实这世间万物,都在不停的变化之中,下一刻,你定然是找不到两个完全相似的存在,只是这份变化,大或是小,或许有那么几分差异罢了,就像这祁连山麓,别说是远远的看过去,就算是常年生活在其中的人,也察觉不出它和三年前有什么太大的差异,但的确是变了,三年下来,那祁连派足足的比以前大了一倍,即便是和明月山庄比起来还有一定的差距,但也算是有一个江湖门派该有的气势,而在这一点上,萧景昊无疑占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庙堂个的物力财力,原本就不是任何一个江湖人能够轻易企及的。 当然了,道天风并不在乎这些,他虽然当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但曾经十六年的隐居生活,让他早已经看淡了物质上的享受,甚至这心里面还有些讨厌的味道,可这并不是拒绝这一切的理由,毕竟身为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的祁连,若只是超脱于世,那原来的模样倒也没有什么,可若是想要融入其中,这些个场面活那还是不能少的,至于那些个祁连弟子,也不知道该从那个方式去做形容,这人啊,若是一直过着清苦的日子,倒也没有什么,怕的就是这富贵之类的东西突然到来,新奇也好,人性也罢,冠冕堂皇的享受之后,再想要拒绝,那显然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情,就比如那劳二哥,你说换做个偌大的厨房不用,再让他去开那些个小灶,这心里面能情愿吗? “师傅,齐王府有人来!”这一点,道天风心中自然明白,至于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没有人能够揣摩得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老人和以前比起来,明显的深邃了许多,那张脸上,似乎连笑意这种东西都彻底的遗忘了,连带着给人一种衰老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夏无涯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心里不踏实的味道,莫名的有些害怕的感觉,这兴许是受了寒潭衣的影响吧,在他的眼里面看来,自己这个曾经的大师兄和师傅之间,就算说是父子也不为过,父子都尚且能走到那一步,又何况他这个当徒弟的呢,所以小心翼翼这四个字,在这三年里,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疏忽甚至是意外,最终沦落到命都不保的地步,声音算不得大,那步伐也自然显得十分缓慢。 缓缓的睁开了眼,道天风的神情,一如往前那般,显得有些轻微的诡异,好在夏无涯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失控,当然了,那般程度的掩饰,在天机道人的眼里,就和没有这两个字,区别不大,可谓是一眼就能够看得明白,老人多少有些无奈的味道,那些个有说有笑的场景,虽然记忆中还很清晰,但注定是回不去了,任何事情,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会付出代价,只是不知道,这种代价本身,到底值不值得罢了。 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天风缓缓的从那张木椅上站立了起来,他身形多少有些晃动的感觉,即便是练武之人,可若是不去刻意的调节,像他那般的年纪,或许也很难让身子保持绝对的平衡,这一刻,他的目光注视着那屋顶所在的方向,那里是一面偌大的水晶,屋外的光芒,透过那洁净的晶层可以很轻易的洒落进来,有那么一缕刚好直射在他的身上,提供了些许的温暖感觉,这一刻,他才开口说道:“去吧,让他进来!” 伴随着这话,道天风的手,微微的挥动着,显得十分的缓慢,当然了,这可是夏无涯此时最愿看到的,就像是逢了大赦一般,那身子倒退着,朝着屋外退了去,即便是心中舒了一口气,他那种小心翼翼的作风,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看着这样的一幕,道天风又不禁想起了以前的场景,若是换做了寒潭衣和仇婉儿这两人,定然是走了,老头子这类的言语,大大咧咧的,又那会这般的姿态,如果说,要在两者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道天风还是觉得后者要遂自己的愿一些,虽然这看起来,有些犯贱的感觉,可人,不都是如此吗? “齐王殿下驾下参将杜晦明见过老爷子金安,替王上向老爷子问好!”夏无涯没出去多久,就可以看见一个书生装扮的中年人快步的走了进来,他虽然是长衫灰袍,手里拿着折扇,一派读书人的装扮,但这也就是骗骗其他人,做个样子罢了,至于他的真实身份,就算他的言语不说,道天风也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笔直的身形,步履之间,几乎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十分的相似,更奇妙的是,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前方,直到走到距离道天风不到五米左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猛的跪了下去的同时,那神情依旧显得十分的高傲,军人的作风十足。 “杜参将无需多礼,道某只是个江湖人,担当不起!”话虽然是这般的话,道天风也只是轻微的抬了抬手,并没有走下那台阶的举动,不过即便是如此,杜如晦也能够感觉到一缕若有若无的力量,将自己向上轻轻的抬了起来,当然了,他也没有刻意想要和这种力量抗衡的意思,那身形自然顺着它缓缓的站了起来,惊讶多少是有的,但却并没有什么好去奇怪的,道天风是什么样的人,江湖上的名宿,能够有这样的本事,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或许这也是他心中某个疑惑的缘由吧:“道盟主这是说那里的话,王爷曾经再三交代属下,若是见了老爷子您,务必恭敬有加,就像是见了王爷本人一般,当臣子的,自当遵从,还望道盟主你不要见怪才好!” 这话都说道这个面上,道天风也不好在去说些什么推辞的话,军人嘛,向来就是一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一点对于或许比要了他们的命还重要,虽然听起来多少有些不习惯的感觉,但它毕竟只是个礼仪问题,倒也算不得什么,所以很快,道天风心里面的那缕别扭就被压了下来,这一刻,他缓缓的走下那台阶,就杜晦明的身边站立住,这才低声的问道:“齐王让你来,是不是有什么指令要给老夫,你尽管说来便是,这些个繁文缛节,免了便是,用不着过多的计较!” “多谢道盟主!”这离得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机道人善发出来的气势过于强悍的缘由,还是因为自身内心的那种暗示,杜晦明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所要承受的压迫感,有种加大的姿态,连带着那原本笔直的身躯,都微微的轻颤着:“王爷特意遣属下来,是要将这封信转交给道盟主你,另外王爷还有一句话要转告!” “什么话?”道天风的目光,这一刻,完完全全的落到了杜晦明的身上,有些急切的问道,很显然,这封信什么的,或许只是套话的多,而这句需要人专门口传的,才是真正需要去在意的东西。目光深邃如此,即便是像杜晦明这般的军营出身,也不敢去直面,本能性的微微避开了几分,这才说道:“双十年华,至宝再现,乌云闭月,莲花初放!” 这话听起来,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像是那词多一些,又像是口头谚语一般,当然了,杜晦明自然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对于道天风而言,却是在简单不过了,或许是因为明白,他的脸色,似乎在这一下变得更加的深邃了起来,那脑海里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半响才回应道:“你替我回去转告王爷,这件事情我马上去办!只是明月山庄沈老怪哪儿,若是没有他协助,恐怕蓝莲教?” “这个盟主你大可放心,王爷交代,沈万三那边,他自有人能去打发,至于进攻蓝莲教一事,也自然会有人补齐那四方之位,当务之急,还是尽力找到蓝莲教所在位置才是!”被这么一问,杜晦明很直接的回答道,这些个话,自然是萧景昊吩咐出来的,否则以他的身份地位,是断然不会说得这般详细肯定的,道天风不想再问,他的步履,又缓缓的朝着那台面之上走了去,整个神情都显得有些凝重的味道。杜晦明就这般的看着他,那苍老的身形,似乎让他有种猜不透的味道,整个环境,一下子就变得沉默了起来,寂静可谓是主旋律,那距离原本算不得太远,可这一下,却仿若走了很长的时间一般,好不容易等他坐定的时候,这老头子才轻轻的,有些感慨的嘀咕道:“看来,也是该和故人告别的时候了,上一个二十年,我们四个人,并称江湖,想不到,今天,居然也会走到这一步,或许这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讽刺吧,我老头子都不知道,百年后,到底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们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无涯痛 当然了,这些个嘀咕的声音很小,那杜晦明自然是没有听得清,这对于他而言,或许算不得什么坏事,不过就这般静静的站在那里,多少有些尴尬的味道,当然了,道天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那脸上的你神色,很快又恢复到了平淡的姿态,看着这个中年人微微的思索了几分,这才回答到:“王爷这话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老头子我这就发动江湖上的人,去搜寻便是,只不过?” 这话说道这儿的时候,道天风明显有个停顿的姿态,就像是有什么犹豫一般,这一点,杜晦明自然是看得出来,可他毕竟只是个传话人,又那里明白这其中到底蕴含了些什么,这常年混迹庙堂的人,别的东西,若是不会那到也没有什么,但有两点,却是必须得去掌握的,这一嘛,就是这察言观色的能力,这二嘛,就是能不多嘴的,就千万不要去开口,多说多错,这原本就是在直白不过的了,所以这一刻,他那嘴唇只是微微的眨动了一下,便将内心的那缕冲动,给硬生生的压了回来。 “算了,你回禀王爷,蓝莲教的位置,道天风自当竭力去搜寻,但二十年前那一战后,蓝莲教就从江湖中销声匿迹,行踪神秘难测,此番虽然有人打入其中,但也并不是这般轻易能够寻得到的,还望王爷做好另外的准备才是,毕竟时机就快到了,可耽搁不得!”这些个话,道天风说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甚至到了最后几个字时,那口气还有些加重的味道,任由谁也能够揣摩得到,那才是重中之重,当然了,还是那个说法,这些个都是机密的东西,杜晦明依旧觉得听不懂,当下只能抱了抱拳,将那身形微微的向后退了几分,这才躬身的说道:“那我就先告退了,定当将原话转达,王爷是个机警聪慧之人,定然早已经想妥了对策,道盟主你也无需过多的担忧!” 这些个无非就是套话,并没有人会去太在乎,道天风心里面自然也十分的明白,他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去了,自个停留在那座位之上,一个人的时候,沉默这种态度,或许是最好的思考方式,那手指在座椅上的边角处,又轻轻的颤动了几下,那眼神也微微的闭了起来,若是那些个不熟悉他的身份的人,指不定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这个老人是在休憩,止不定有多少的羡慕味道,但那显然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他是道天风,祁连一脉的山主,整个中原武林的盟主,甚至和齐王府内都还有剪不断的纠缠,像他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可能清闲得下来的。 光影微微,从那大门所在的位置,多少还是有那么点的变化的,一个人出去,一个人进来,原本就在这一刻,或许在那交错而过的时候,两个人还相视一笑,出去的人是杜晦明,进来的人,自然是夏无涯,对于他而言,此刻多少有些不情愿的味道,就连那笑容都显得有些违心了起来:“杜兄,你现在就要回去吗?” “王爷特意叮嘱,让我速去速回,可不敢有太多的停留,原本还想来和三哥你续续,看来也来不及了,只能下次了吧!”虽然同样是祁连山的人,但毕竟还是有太大的区别,再面对这夏无涯的时候,杜晦明还是要放松几分,连带着这说话的语气,都显得轻松了许多,就冲着这言语,就像是两个老友在对话一般,被他这么一说,夏无涯的身形,猛的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急切的说道:“那就有些可惜了,二哥听闻你来了,还专门为你准备了些佳肴等你去品尝呢,说起我这个二哥呀,向来有些内敛了些,平日里和我们这些个师兄弟之间,也没有太多的话说,特别是我那大师兄,算了,说起来都伤感得很,师傅若是听到了这话,估计又该发怒了,倒是你,和他和得来,所以二哥总是盼着你能来,有的时候,还忍不住的在私底下嘀咕着。” “我那有这样的能耐,不过是这嘴馋,好这口吃的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没吃过什么山珍海味,但总算是见识过不少的佳肴,说句老实话,却从来没有一处能找到能和劳二哥匹敌的山野小菜,你不说我倒是没有想,可你这一说,嘿,这肚子似乎也有些不争气了起来,得了,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我就过去看看,多少来点,也慰藉一下这些个虫子才是!”好吧,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个馋字而已,所以杜晦明的话,多少有些扭捏的姿态,显得微微的不自然,看着他这样的举动,夏无涯也只是将那笑容加深了几分,并没有什么嘲讽的意味,若说是调侃来,或许争对自己的还要多上几分:“想来是我在这祁连山上待得久了,天天吃着二哥做的饭,也就习惯了,也就不如你那般,偶尔之间,这些个粗茶淡饭什么的,反倒能引了你的兴致,快去吧,二哥还等着你呢!” 这原本就只是随意的谈话,自然不可能持续得了太久,话说道这般地步,无论是夏无涯,还是杜晦明都没有想要再开口的意思,一个向前,一个往后,很快就消失在彼此的视野之中,夏无涯的动作,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那种状况,凝重之间,微微有些缓慢的感觉,但即便是如此,他距离天机道人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自然也花费不了太多的时候,那身形站定的时候,夏无涯微微的弯曲着身子,很是恭敬的问道:“师傅,你是否有什么安排?” 恭敬这样的字眼,原本在前晚辈之间,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但是在祁连山,却向来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有仇婉儿存在的缘故,这个小妮子的轻挑俏皮,渐渐的让天机道人没有那做师傅的样子,在他的面前时,大家都还称一声师傅,可在这背后的时,却是老头子这三个字居多,当然了,这样叫并不是因为不尊敬,只是彼此关系到了一定的程度彰显出来的随意罢了,可三年来,这种情况早已经消失不见,寒潭衣身上的那一剑,仇婉儿离开师门不辞而行,都再让这种局面发生改变,别的人都不说了,就连夏无涯这般的,都过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味道,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每当他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那突兀的青石上,总能发现这个男人的踪迹,或许那一刻,他的思绪是留给了曾经的朋友加对手的吧。 想起寒潭衣来,夏无涯的心里面,就不由得想到了花蝴蝶的身上,这个女人,他虽然只见过一两次,但那容颜,果然是惊世艳俗了些,让人有种过目不忘的感觉,可现在,那后山山谷的小木屋依旧存在,但那人,却早已经没有了踪迹,那不过是道天风一个不再祁连山的空隙,就有一波神秘人,从山外来,将这人虏到了山外去,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少女动手,这那怕是到了现在,也只是个迷而已,没人能说出个缘由来。 “有些事情原本就急不来,这齐王府的事,你用不着来掺和,为师自然会有安排,你替我去一趟荥阳城,我总觉得明月山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般,这心里面总觉着不踏实,记着,无论做什么,小心一些的好,千万不能让沈老鬼发现,虽然现在为师担任着盟主的位置,但明月山庄这么多年的经营盘踞,实力不容小觑,目前还没有到翻脸的地步,所以务必要小心为上,切记,切记!”夏无涯的心思,道天风自然也预想不到,毕竟隔着肚皮,难料得紧,当然了,毕竟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说不上知己知彼,但多少对对方还有些了解,此刻的道天风,并不太情愿去在乎这些,因为换做是他,也难免会有同样的心思,或许,还要做得更过一些。 “弟子知道了!”转身,自然花不了多长的时间,对于夏无涯而言,或许还有几分期盼的味道,他的身形,虽然不快,但是向前迈进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犹豫,那背对着的脸,因为不用去直面的缘故,舒展了很多,而且每向前迈出一步,这样的感觉,就会显得更加的明显,可他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因为这一刻,能够清楚的听到,在他的身后,又那么一个声音,因为迟疑,显得有些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无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你是不是觉得,师傅当年还是做错了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临荥阳 做错了呢?这几个字眼,的确是让夏无涯的身姿顿了一下,虽然那场武林会他没有在现场,可那已经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事情,这三年来,或许他这心理,害怕的成分还是要多一些,所以在这个老人的面前,夏无涯从来没有想要主动去提这个问题,沉默或许是最好的一种应对方式,在这一点上,他终究不如仇婉儿那般的洒脱,小妮子也是,敢爱敢恨的,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人羡慕了,而眼下,天机道人却问了出来,虽然没有说得很明白,但具体所指,他这心里面也很清楚。 关键是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他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或许时间越长,偏向寒潭衣的几率就会越大一些,毕竟当徒弟的再有错,大不了赶出师门之类的,已经算是极限,这般痛下杀手的举动,终究有些过了,可眼下,他却不敢顺着自己的心思去说,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这才缓缓的转过来,竭力的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正常些,这才轻声的说道:“师傅你怎么会做错呢,当时也是情势所逼,再说了,师兄自己也有错,只!” 那个只字,声音放得很低,几乎到了已经听不到的程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话渲染的程度,道天风的心思,不由得更加的深邃了几分,那脸色,也显得十分的沉重,他轻轻的挥了挥手,也没有再说话,其中的意思,夏无涯自然明白,这转身离开的步伐,明显的加快了几分,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这大殿之内的环境,让他觉得有那么几分压抑的味道,连带着那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看着这个徒弟离开时的那种姿态,道天风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曾经那些个亲近的举动,三年来可谓是磨灭得干干净净,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自己当时的举动,到底值不值得,一个寒谭衣也好,一个仇婉儿也罢,连带着整个祁连山麓都已经不复当年的景象,在这一点上,他甚至觉得,像沈万三那般汲汲营营,想要在这名誉地位上更上一层的阴谋者,都还比不得自己,这一点,或许上天真的是公平的,给你的越多,从你的手上拿走的,也就越多,没有那一种恩赐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 “潭衣,原谅师傅,师傅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作为父亲,我亏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也就只能对不起你了,师傅在这儿给你说声抱歉了!”看着夏无涯的身形,很快的消失在大殿之外,这开阔的空间里,此刻就只剩下道天风一个人,他嘴里面低声的嘟囔着,脸色上也有些哭笑的姿态,是啊,即便是百年之后,一个上了天堂,一个下了地狱,终究连这道歉的机会都没有,想来这也是一种讽刺了吧,想到这儿,道天风的身姿,又缓缓的坐到了位置上,整个身形都有些疲乏困顿之感,老人味十足,就恍若一下子又衰老了几分一般。 荥阳城内,依旧是人山人海,那毕竟是一方的大城,虽然远比不得青州长安之类的,但在这个交通什么的,只能依靠脚和马的岁月里,附近的那些个居民什么的,也就只能盘踞在此地,更何况,荥阳城在明月山庄数十年的经营保护之下,早已经不是当年那几条街的体量,方圆纵横,也足有十数里之遥,你若是站在那山脉之巅往这边看来,荥阳城尽收眼底的时候,也能够从内心之中感受到那抹震撼之意。 只要有人气,什么都有可能,这句话无论用在哪儿,都相当的管用,祁连山也好,荥阳城也罢,都逃不过这个理,此时那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之间,生意做的异常的火爆,你吆喝一声,我呐喊上一句,给人一种嘈杂不堪的姿态。一对男女,若是隐藏在这些个人流之中,都无法被轻易的察觉出来,这或许算的上是一个极好的藏匿方式吧。 “亏你想得出来,你说我们装扮成这样,和那些个村姑铁匠,能有多大的区别,让人觉得别扭得紧!”那女子,一身的麻布衣衫装扮,头发向后梳起,扎成一个马尾辫似的模样,甚至那脸上,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些灰土之类的东西来,蒙头盖面之下,还真和那乡野之间的村姑比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等闲是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的,可你若是细看之下,或许也能差距出几分不同的姿态来,那张脸,白皙的姿态十足,即便是被别样的颜色掩盖了几分,但那纹理之间,毛孔也显得十分的贴合,没有丝毫粗大的姿态,再看那身姿,曼妙之间,可谓是静怡非凡,一看就不是干那粗重货的人,倒是那男人,有几分铁匠的味道,此刻他的目光,正在四下的打量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般,被这女子话语这么一带,这才算是回过神来:“别扭倒是别扭,不过在你的身上倒是别有一番味道,清新得很,而我呢,原本就是个铁匠,本色出演而已,说实话,这若是让我改了别的行头,反倒有些不习惯!” “说什么呢,难看得紧!”这两个人,自然就是寒潭衣和水玲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言语中满是赞扬的缘故,水玲珑的脸上,多少有几分扭捏的姿态,连带着这声音都变得有些轻微了起来,当然了,寒潭衣也只是实话实话,并没有太多的去在乎对方的反应,他那目光,很快又回到了四周,依旧摆出那副打量的姿态,当然了,那种扭捏的姿态,来得也快,去得自然也很快,她稍微的停顿之下,自然也发现了寒潭衣展现出来的那种异样,这语气一改,又接着说道:“看你一进城那目光就不停在四下打量,你到底是在找些什么呢?” “酒馆!”很干脆直接,寒潭衣似乎并没有半分犹豫的感觉,对于他而言,似乎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不过这样一来,水玲珑却有些糊涂了起来,装扮成这样,无非是为了掩饰身份,好不动声色的潜入这荥阳城来,可这找酒馆做什么,她却有些想不明白,所以那脸上,疑惑的味道可谓十足:“难不成你肚子里面的酒虫子又闹了,现在可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是来救人的,还是先办了正事要紧!” “我不是正在办正事吗?”那原本还在行进得脚步,猛的一下子停了下来,那眼神停留在水玲珑身上的同时,不知道怎么滴,突然间有些诡异味道,连带着这语气,似乎也有些责怪的意味,就好像对方问得多了一般,这可不是什么好举动,至少女人的眼里,流露出的不解更加的深邃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的疑惑还没有完全的消失的缘故,又或是对他这样的反应有些不解:“要救人就首先得知道蝴蝶到底被关在哪儿,若是漫无目的,胡闯乱找,明月山庄里面高手如云,到时候只怕人还没有找到,就已经,就算是退一步说,你的武功再高,来去自如,可这么大的山庄内想要藏一个人,也不是你能够!” 这倒是那个理,水玲珑自然也明白,只是这话大可以好好的说,用不着摆出那样的一幅姿态,给她的感觉,就像眼前这个男人和先前比起来,有种判若两人的味道,不过她倒不想说些什么,或许是因为这距离越近了,心里面有些急切的缘故吧,想到这儿,她又有些释然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酒馆里面打探一下消息?” “你怎么,算了,酒馆这种地方,虽然鱼龙混杂,你若是想要打听些奇闻异事,但是不错,可这件事情,牵连到明月山庄和祁连两派,毕竟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沈万三定然会特别的小心,不说亲自来负责,这件事情也定然是交给最心腹的人来负责,你觉得这些人会?”原本是想说你怎么这么笨的,可这个笨字到了嘴边,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曾经的恩怨到现在都可以不说,但无缘无故的,总有些欠妥的感觉,即便是他这心里面有别样的目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也就只有硬压了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很显然,他这些个小反应,水玲珑并没有怎么关心,她既然是那般的认为,那所谓的反应在她的眼中看来,不过都只是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有些变化罢了,并没有什么好去特别在意的,在说了,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还有更加困扰的事情,所以等寒潭衣的言语,刚顿了那一下,就有些急切的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时机刚刚好,前方迎面而来,就有一面偌大的酒字旗斜插在那店门前,很显然,那就是寒潭衣所要找寻的地方所在,这一刻,看着它,这个男人的脸上似乎收敛起了先前的神色,露出一缕微笑来:“既然在外面打听不到,那我就混进里面去,现在,把你手中的剑借我一下!” 第一百一十伍章 计策 言语都说到这般程度,再不明白,水玲珑或许就真的傻了,要知道,明月山庄之类的武林大派,人数众多的情况之下,自然这兵器什么的,都缺乏得紧,更换的数量和频率那是相当的迅猛,当然了,沈万三不缺钱,缺的就是一流的铸造师,放眼天下,大凡好一点的铁匠,有些手艺的匠人,大抵都是官家的人,这江湖上残留的,可并不多,所以有的时候,各大门派往往有人负责专门去收罗这样的人才,明月山庄自然也不例外。 “到时候你还得配合我演场好戏才是!”临近门的时候,寒潭衣突然间停了下来,低声的嘱咐道,深怕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漏了破绽,出了乱子,那未免也太不划算了些,水玲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毕竟人来人往,频率繁琐,这话说得越多,出错的几率自然就越大,此时此刻,那客栈之内,大殿之上,酒客之类的,密密麻麻,将这酒馆各个角落都有种填满了的感觉,甚至还有部分的江湖人夹杂在其中,长剑大刀,淋漓桌面,这或许正是寒潭衣所想要的,毕竟这动静闹得越大,他这计划成功的几率就会越高。 缓步而行,这若是太快了,多少就给人一种做作之感,其实这样的想法多少有些多余的味道,酒馆是什么地方,喝酒的,这里的人虽然不是个个都晕晕沉沉的,但那三两杯酒下了肚,多少都还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也就自然不会去注意这些新来的人,如果说有,大抵也就只有那店小二什么的,快速的迎了上来,那脸上,笑容之中微微的带着几分歉意:“客官,抱歉得很,我们这酒馆有些小了,今儿个人偏偏又很多,恐怕不能立刻招待二位,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先等上一小会,我去给你们做点安排!” 生意做得成不成,那或许并不怎么重要,但这对事对人的态度,自然要特别的讲究,有句话是这般说的,买卖不成仁义在,可不能让别人看了反感,更何况,这喝酒之类的举动,比不得其他,大抵来这儿的人,得不到满足,这心里面都不怎么舒坦,遇到那些个脾气暴躁的,指不定要发多少的牢骚,指不定惹出什么样的祸端来,当然了,明月山庄势力范围,倒是没有多少人敢乱来,再怎么说,这沈万三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的。 “小二哥,你只管忙你自己的,我可不是为了来喝酒的!”选好时机,那就要开始进入正题,总不能瞎折腾,和这店小二在这儿无端的耗的,他这言语一出口,那店小二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不少,就好像眼前人是要闹事一般,那神情不由得凝重了几分,当然了,他也不至于为了这事就翻脸,大抵能做的,就只是微微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一种试探性的语调问道:“客官你不是来喝酒的,那请问两位有何贵干?若是小的能够帮得了你们,一定竭力而为,若是不能,咱荥阳城内那明月山庄的沈庄主,也是好客的主,定然也是乐于帮助两位的!” 这话可就说得讲究了,表面上,可是一片好意,但这实际上呢,却又有别的意思,沈万三的名号,也不是无缘无故抬出来的,大抵的意思就是,你想要闹事也行,但在这之前,多少得考虑一下明月山庄的存在,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去锊了这老虎的须子,当然了,这一招,也是荥阳城内生意人最常用的,就算是明月山庄没有闲情来管这些个小事,但它总还有些威慑的作用在。 “嘿,这一下还真让小二哥你说着了,我们两兄妹是从塞外来的,到这儿来呢,就是为了来赚银子的,这一来呢,是卖我手上这把长剑,这二来呢,就是做这明月山庄的买卖!”寒潭衣的话,那效果可就比店小二要大得多,塞外两个字,本身就有一定的吸引力,试想一下,平日里见到的都是本地人,这突然间来了个外地的,是不是特别的稀奇,再说了,卖剑,买卖这类的字眼,只要扯上了明月山庄,那就是江湖上的事,酒客什么的,原本就好这一口,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三个人吸引了过来,那目光可谓是齐刷刷的,一致性十足。 这样的场面,那店小二什么的,自然是控制不住的,他原本只是打算借由那明月山庄的名头来吓唬这两个人一下,但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一时间也只有沉默了起来,当然了,这一刻,总有人是会站出来的,那角落里,就有那么一个中年人模样的,他原本就只是个诡异的存在,喝酒这种东西,原本讲究的就是个气氛,自然是要有上几个人,来了兴致,再划上几拳什么,最为合适,可他却偏偏是一个人,在哪角落里,独自的喝着自个的,若不是寒潭衣这话,恐怕都不会站立起来,但此刻,他还是走了过来:“兄台,你能否将手中的剑给我看上一眼?” 这要求并不过分,寒潭衣也没有想要去反对的意思,更何况,这原本就是他的安排,话这种东西,谁都会说,但像明月山庄这样的地方,或许对实力这东西更加的看重一些,所以这柄清鸿,就是最好的一个证明。那中年人多少还有些高傲的姿态,大抵是因为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常年的熏陶之下,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当然了,他也是有这样的资本的,居高临下的感觉,终究会让人上瘾,这一点,没有谁能轻易否认得了,不过他的神情,很快就变了,那柄剑拿捏在手中的时候,有一种很沉重的感觉,让他的手,都不由得往下这么一沉,不过很快,那手又抬了回来,虽然重了些,但是对于他而言,也没有什么难度可言。 出鞘,只是一瞬间,或许是因为这重量的缘故,那中年人多少有些好奇的味道,清鸿剑果然不是凡品,冷冷的剑身,那折射出的光亮看起来异常的明显,只要是在这江湖上,对兵器什么的有一定研究的人,就能够轻易的看出这把剑可不是什么凡品,让人的手拿捏在其上的时候,都有些抹不开的姿态。 “你这把剑果然是好剑,只是这剑刃未开,伤不得人,有些可惜了,你若是要卖,不知道你要卖多少的银子,又像和明月山庄做什么样的买卖?”毕竟是识货之人,这言语中虽然有那么几分的贬低味道,但那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剑身之上,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毕竟那剑刃什么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剑形已成,只要不是太差的铸剑师,再微微的淬火几分,很容易就能打造而出,所以这一刻,他的心里面,多少有些疑惑的感觉,一个能够铸出这般好剑的人,那剑刃什么的,对他并没有什么难度,又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点,添上残缺之意呢? “剑乃是兵器中的君子,君子讲究的是无争,而锋芒太漏,肃杀之意太重,未免破坏了这意境,反倒是不美了,至于这剑,只卖三千两银子,和明月山庄做什么买卖,这个阁下不知道能够做得了主?”寒潭衣并没有急着将那剑拿回来,他的言语也显得十分的平淡,并没有丝毫震动的味道,就像是说的这些话,原本就是平淡无奇的东西一般,当然了,至于那些个酒客的吃惊反应,似乎和他并没有什么关联一般。 “三千两银子,并不是很多,这个我倒是可以做主,但这买卖,或许你应该和我们主簿自个谈谈!”那剑回鞘,中年人的神情又恢复到了平淡冷静的模样,他的言语说得简单,但是在别的人眼里看来,那却是两种不同的心思,要知道,三千两银子,对于普通人而言,那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很多人那怕是穷尽一生也都未必能够挣得到,可眼下,就这般轻描淡写的,就像是这银子还给得少了一般。 “那好,两位就随我来,你们若真是手艺非凡,别说是这买卖了,若是能入得了我们家庄主的眼,这银子什么的,也都是个小问题了!”好吧,这不得不承认,虽然只是一句话,但给人的感觉,却比那三千两银子更加的让人震撼一些,要知道,若是能够搭上明月山庄这条线,那银子什么的,就如同这中年人说的那般,也就真的只是个小问题了,寒潭衣也断然没有想到,这事情会进展得这般顺利,甚至那反应都有迟钝的味道,不过很快,他便适应了过来,转过头来看着水玲珑的时候,有些商量性的语气问道:“既然人家这般的盛意拳拳,那我们就去明月山庄看看,既做了买卖,顺带着欣赏了这中原第一大门派的风采,也算是没出这塞外一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故地重游 故地重游,自然每个人的心思都有所不同,或许景色相似,但毕竟时过境迁,这思想觉悟什么的,大抵改变了许多,就如同此刻的寒潭衣一样,特别是经过那偌大的广场的时候,如果是曾经的少年人心里面装的是那个恨字,那么今儿个,他顿足的那一刹那,或许感慨的情愫还要多上几分,不过这样也好,漠北三年的光景,看起来并没有白费,若不是那般的镇定,恐怕也很难瞒过这明月山庄上上下下的眼睛。 看得出来,这带路的人应该是颇有地位,虽然没有人上前招呼他,但这一路走来,也没有人感去拦阻,唯一有的,或许就是那些个经过的人眼中所流露出来的艳羡,看着这些人,寒潭衣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里面有些快活,不用在权利名义上计较点什么,这人恐怕都能活得轻松些,可事实上,他也并不轻松,到底还是有些过往放不下的,这原本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只要救出了花蝴蝶,或许他就不会在亏欠谁了,也就能真正的斩断了吧,想到这儿,他的脸颊上轻轻的笑了一笑,似乎有些嘲弄的味道,如果真的能有那般的简单,那也就好了。 “酒师傅,看你似乎在嘲笑,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你一声,我明月山庄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让你看不过去了?”盗用了酒疯子的名字,倒是挺好用,反正这普天之下,叫这个名字的人也颇多,是绰号也好,还是用来掩饰身份也罢,估摸着也没有人在乎,但是就这般一笑,丝毫的异样都被察觉到,这倒是提醒了寒潭衣,务必小心些,这要是暴露了身份,别说救人了,恐怕连自个,当然了,他这些个心思,那带路人倒是弄不清,否则也用不着问了,他权当这对男女是那手艺人,毕竟能够造出青鸿剑那般的神兵,断然不会是什么凡人,像这样的人,能耐大,脾性也怪,有什么入不了眼的,看不惯的,弄出些小动作来,也没有什么好去奇怪的,而偏偏这还是他不能去得罪的,所以这话带着些讨好的意思,自然也就问得十分的客气。 “疯子我是笑这些个人,兢兢业业的站在这里,无非就是想要依靠着明月山庄这颗大树,涂些名利权势,他们的心里面也未必就喜欢这样的举动做派,也未必就觉得快活自在!”这话说得深沉的味道,可谓十足,或许这一刻,寒潭衣的心里面还当真就是这样的心思,没有半分的做作,说话的同时,那目光,有些不由自主的朝着水玲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下,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点什么一般,但他明显有些失望的味道,这个女人平时里总是流露出一种让人猜不透的严肃感,别说是插话,甚至就连那神情,都显得十分的平静,就恍若这些个话题,注定和她没有什么干系一般,这样一来,反倒是显得自己说这话有些浅薄了,忍不住那脸上,又有些轻笑的姿态,接着说道:“像我这般去笑着他们,当真是痴傻了些,酒疯子,都被人叫成了疯子,又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寒潭衣这话和他的表情倒是十分的搭配,其实大抵也是这个理,只是那领路的人,却不能顺了他的意思,这一来呢,是不想去得罪,这二来呢,是心不甘,就恍若自己要是认同了对方的话,就好似自己也就如同他言语中所说的那一般,也就成了那被笑得人,可这不情愿三个字,也不是那般简单就能够维护得了的,至少这言语,在一时间就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得姿态,他是个见识了世面的人,可越是看得多,就越觉得对方的话,真理的滋味越足,一个急促之间,只能无奈的应了声:“酒师傅你这话说得,他们是这样的人,你可不是,就你这本事,就算是不踏入这明月山庄,也有的是地方赏识!” 这话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的,倒不如是宽慰自己,就好像自己也是有的真本事,并不是为了依附在这明月山庄一般,这一点,寒潭衣自然是能从那话语之中听明白的,也断然不会和他纠缠下去,在这合适的时候,还是选择沉默这样的字眼好,一时间,三人都是一幅沉默的姿态,寂静的广场之上,能听到的,或许就只有那脚步声,还有隐约从那耳边滑过的微微风响。 明月山庄果然是中原第一大帮派,先不说这些个人物什么的,只叹这房屋构建,那都是相当的了不得,如果说那长安的王城,是这天下最繁华之所在,那么对于整个江湖而言,对应的地方,恐怕就是这儿了,就那广场,从里到外,都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时光,更别说过了广场,进了内殿,那正殿前后左右,楼台亭阁,又不知道有多少,光是修建这么个浩瀚的工程,那都不是间容易的事情,不知道要穷尽多少的物力财力,才能够有眼下这般的雄伟壮观,却又偏偏在那每一栋,每一台之间,将那些个精妙的纹路装饰,点缀得别有风貌,大看时就算十分的相似,到这人走得近时,也能够发觉些轻微的不同来,让人入目之间,只觉得说不出的感慨。 如果说寒潭衣这步子没走一步,心里面就忐忑一下的话,那或许就是要去直面沈万三了,虽然有三年的光景没有见,而且自己的容颜装扮和昔日也有很大的不同,就算是面对面的时候,那上了年纪,紧跟着老眼都有些昏花的人,也未必就能够真的认出来,但这无疑也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当然了,事实上,这一点还真是寒潭衣想得有些多了,这青鸿剑虽然非比寻常,但这毕竟不是那领路人亲眼看见眼前这两人亲手铸造出来的东西,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他们真有这样的能耐,那沈万三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又怎会轻易的接见这些个来路不明的人呢,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还有些缓冲的余地。 也不知道就这般的走了多久,反正是这个拐弯那个转角,走了至少有半个时辰,隐约间能够听到些兵器撞击的声音,打了这几年的铁,寒潭衣对这个声音自然十分的熟悉,甚至因为过度专研的缘故,就凭着这声音的轻细缓急,他一下子就能够分别出那发出声音的人,到底铸造的是什么,到了那一步,甚至有什么样的本事。当然了,这些原本也是他该要去关心的,要想打听消息,就得留下来,可要想留下来,就得要有留下来的本事,而且关键的时候,还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太差,不行,人家可没这个闲工夫来招待没用的人,太好,也不行,这若是太引人注目了,或许就不利于行事了。 小算盘打得响,可那领路人不关心,转过最后一道门栏,一下子,就有那么十来个大汉映入眼帘,大抵是因为这铸造之类的举动,逃不过着手上的功夫,离不开那两膀子力气,所以都有些汗流浃背,燥热之下,上演那光着膀子之类的戏码,连带着那一身的肌肉之类的,都练得十分的结实,火光照耀之下,有些显得黝黑的肌肤被那些个汗液这么以湿,甚至有些发亮的姿态,男子汉那种该有的阳刚气,彰显得可谓十足,而这一刻,那些个人也基本上停止了自个的举动,这有人来,无论是谁,都难免有些猜疑的举动,特别是当那眼神停留到寒潭衣手中的那柄长剑时,一个个的,甚至有些放光的味道。 “你们跟我来!”那领路人并没有停,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那些人一眼,只这么轻轻的说了一句,整个人便这般的径直向前又挪了几步,选了个敞开的门这么一拐,就已经进了房间,紧跟着,这对男女自然也走了进去,屋子里显得有些灰暗,没有掌什么灯,只有那角落里,放着一个炭盆之类的,微微的升腾着些火苗,像是取暖用的,但却又有几分不尽然的味道,让人觉得诡异,还没有等三人站定,就听到那一旁的角落里,有那个苍老而又细小的声音传了来:“齐老三,你又往我这儿带了人来,你这是看我老头子的脾气好,不和你见识,可也别忘了,上次带来那个滥竽充数的主,权且记下的那顿板子,你若是今儿个再这般,就算是我老头子想要饶你,那沈二的脸上,估摸着也不好看,非得收拾了你不可,当时候你可别怪我老头子心狠才是!” 好吧,与这环境比起来,这话,很显然,更加的让人不解了起来,寒潭衣只觉得,那声音虽然说得平缓,隐约间还夹杂着些咳嗽气喘的姿态,但每一个字入耳的时候,自个的气息就好似受到了震动一样,那原本流转不断的轨迹,都有些难以把握的感觉,很显然,对方也是一个绝顶的高手,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那齐老三的举动,似乎完全收敛起了先前的傲气,抱拳的同时,显得十分的恭敬:“小的哪敢,这一次定然是带了有真料子的人来见你老人家,再说了,沈庄主那儿寄下来的那顿罚,还不是看了你老人家的脸面,这小的还没有当你面到过谢,又岂能再给你添了麻烦,就算是你老人家宽宏大量,不和小的计较,小的这心里面,那也过意不去呀!” 第一百一十七章 怪老头 “你也别尽和我扯这些拍马屁的话,知道老头子不吃这一套,受了沈大老爷的托,帮他照看着这兵器用具的活,说起来都是给明月山庄效力,只要你小子真能带得来些本事人,不误了沈二的事,那都不用我老头子说,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处,否则!”说道这儿的时候,那黑暗里又猛的咳嗽了起来,言语自然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其中的意思,寒潭衣却是听明白了,也是因为这样的缘由,他这心里面也觉着这怪老头有些不好应付,沈万三排行老二,但世人可都管他叫沈庄主,这般沈二的叫的,可不是什么善茬,听他那口气,应该和沈家前任那什么大老爷的,有些关联,就冲着这一点,也足够让这个少年人格外谨慎的了。 被这么一问,原本还有些自信得齐老三,刹那间那神情就犹豫了几分,显然,这对于他而言,还真是件没有谱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先前寄下的是什么样的责罚,但看得出来,他心里面的那种害怕感,还是无法轻易的掩饰,连带着这目光都回转了过来,停留到了寒潭衣和水玲珑的身上,似乎想要从这两个人这儿找到几分自信一般,可这显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有没有本事,就不用你老爷子操心了,既然酒疯子我敢到这儿来,自然是有自己的能耐,买卖这种东西,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你若是在摆出这般高高在上的谱,那就恕我们不奉陪了!”没有等那齐老三开口,寒潭衣便率先抢话道,高傲的味道,可谓是十足得很,甚至连带着这身形都没有停留的打算,就这么一个转身之间,就有种想要往外走的姿态,而几乎是在同一刻,一阵风,强劲得很,径直的从他的身边这么一擦,那衣衫自然就有些被吹拂着飘起,那不远处的门,原本是敞开着的,可被这风这么一带,嘎吱声响,已经重重的关了去,这原本就显得有些昏暗的光景,到了这一刻,越发的显得深邃了起来,就如同那气氛一般。 四周都显得十分的沉寂,那感觉,就恍若是了无人烟的旷野,唯一不同的是,旷野中有风,而这儿有人,这氛围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凝重了起来,任由谁处在其中,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压抑感袭来,寒潭衣虽然并没有转回身去,但他的心里面,那种震惊的感觉,可谓是异常的明显,这一刻,他才算是真的明白,为什么明月山庄会成为这中原武林的第一门派,不仅仅是因为那站在最前方的沈万三,在这种光鲜亮丽,雄伟壮观的宅院深处,这些个不为人知的黑暗存在,或许才是支撑着这座大厦的真正基石。 “老爷子你好强劲的修为,这一般人若是隔着这丈外之遥,晃动一下门框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老爷子居然能够将它关了起来,就这一点,疯子我就佩服得紧,但有一点,或许老爷子去没有弄得明白?”依旧是那样的身形,依旧是那样的语调,要说心里面没有些晃动,寒潭衣还真不信,可他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倔强的性子,任由谁也不可能轻易的让他服得了软,再说了,一个在生死边上都走过一圈的人,还有什么好在乎的,那老头似乎依旧在咳嗽,看起来身子很虚,而且因为这年纪的缘故,苍老的味道,也是十分的明显,就算是到了万不得已,真要动起手来,寒潭衣也并不觉得自己就一定会输给他,更别说自个身边还有个水玲珑了,这个女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少年人心里面没谱,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绝不会比眼前任何一个人差,就算是沈万三亲自来,也未必就有留住她的把握。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老头子我有什么没弄明白的?”寒潭衣很平静,那老人似乎更平静,毕竟在这江湖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都是些擅长掩饰的人,就眼前这环境,就算是两个人真的撕破了脸,又或是原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估摸着他们都能够在动手之前的那一刻里谈笑风生,喝酒聊天如同那老朋友一般,可越是这般,寒潭衣越明白,眼前这人不好对付,所以这一刻,他全身的灵力,都有些本能性的涌动了上来,就恍若随时都有可能动手一般,只是那嘴角,轻微的这么一笑:“明月山庄终归是这中原武林的第一大派,总不可能做些强买强卖的事情来,那样岂不是没有风度,扫了自己的颜面!” “你当真这般认为,所有才有恃无恐?”那老头子的猛的冲那黑暗中站了出来,其实那张脸并不怎么吓人,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皱纹弥补之间,将那种所谓的怒意都掩盖了,亦或是他原本就没有怒气,一直都这般的心平气和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个人大凡心里面有了些变化,即便是再怎么的掩饰,这身体都会流露出些象征来,就像这一刻,那老头子的双手,都在不住的颤抖一般,或许有的人认为,那时因为苍老所带来的后遗症,但事实上,那并不是,灵力聚集,给人一种要动手的姿态。 “任何枝繁叶茂的大树,就算是那表面再怎么的光鲜,恐怕那埋在地底下的根都是黑暗和丑陋的,老人家,你说我这话,说得对吗?”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水玲珑,到底还是开了口,如果说寒潭衣那般表演,这怪老头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话,那这个看起来十分文静的少女,或许才是他最为忌讳的,这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因为没有一个普通人能在这般的环境下像她那般的波澜不惊,更恐怖的是,他刚才还试探性的将那灵力从她的身边穿身而过,可对方居然像是完全没有反应一般,这一来,就只可能有两种情况,这第一,对方是完全的不会武功,没有灵力,自然也就不会受到影响,这第二嘛,那就是对方的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完全用不着对这点试探性的举动产生反应,当然了,两者之间,怪老头还是选择相信后者,毕竟以对方所展现出来的年岁,是断然不可能修炼者那般远高于自己的境界的,如果非要说,那或许就只有那么一个人,可她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好,好,好!”一连叫了三个好字,其中得意义,或许除了那怪老头,没有人能够弄得明白,而且基本上是每一个调子,都比先前的重上几分,就先是波澜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席卷而来,寒潭衣只觉得自己周身的气息,都恍若被这浪头带动了一般,比起先前那风袭过时的感觉,还要明显几分,连带着自身就有些像那小舟,需要依靠自身灵力维持,才能保持相对的平静,很显然,对方这又是在试探,这样一来,他想要借力掩饰自己的武功都变得有些困难,而基本上是同时,那怪老头又接着说道:“我看你们不只是有本事,就这一身的功夫那也是相当的了得,这做人,却又偏偏的低调,老头子我佩服得紧,不像这齐老三,总觉得自个的功夫有够高,可你们看看,他现在苍白着这张脸,比起老头子这般年纪来,恐怕那血色都要苍白几分,再看看这小姑娘,就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这份能耐,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的确,这一刻的齐老三可不好受,他的武功虽然不算差,但是和眼前这些个人比起来,还是要差很多,自个体内的灵力,自然是承受不住,这几般牵扯之下,那经脉什么的,都有些承受不住的味道,自然就流露出这一幕来,也不管那老头子说得是对是错,他一是不敢去反驳,这二来嘛,苍白的脸色下,呼吸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自然也没有那个能耐,当下只能大喘着气,尽量的让自己觉得好受一下。 “这倒是让老人家你高看了,我这位兄长,倒是练过了几年的功夫,也就是入个门,和他的铸剑术比起来,那也是不值一谈,至于小女子我,既不会武功也没有别的本事,只是陪着兄长,到这中原之地来赚些散碎银子,贪图个玩乐罢了,还望老爷子不要取笑才是!”这话倒是中了那怪老头的心思,他原本一直在猜忌着这少女的来历身份,听她这般一说,这心里面虽然还是有几分的不信,但也算坦然了几分,的确,要说她不会武功,这样的解释,或许更加的让人觉得可能一些,当下那身子有坐回了黑暗中去:“那倒是老头子我失礼了,既然受命做了这事,自然得小心一些,还望两位不要见怪才是,刚才听这位姑娘说你们并不是这中原之人,只是不知道两位到底从何处来,这铸剑之术,似乎当真那般厉害?”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图样 那剑就这么猛的一扔,寒潭衣似乎像是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一般,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一般,而这时候,看得就是这柄青鸿剑的了,言语再多,无非就是些空洞罢了,远没有这些个真实的东西有说服力,当然了,对于这一点,少年人还是颇有自信的,这柄穷经他三年的光阴才铸就而成的宝剑,虽然算不得什么神兵利器,但也绝不是那些个凡品能够轻易比拟得了的。 “剑无锋,才是君子,老头子我这把年纪,也算是见过无数的名剑,究其特点,莫不是以锋利著称,今儿个看着此剑,才算是得藏了平生所愿,你小小年纪,能有这般的铸剑修为,已是十分可贵,更重的是这份剑意,恐怕放眼天下,也未必就能几人能够到这般境界,果然是好人,果然是好剑啊!”寒光闪现,那剑身抽出剑鞘的那一刻,似乎就在彰显它的材质和做工很不一般,但看得出来,这怪老头的眼光,当真要比那齐老三要独到得多,言语点评之间,就仿若一下子说中了寒潭衣的心思,若不是别有目的,或许就冲着这一点,寒潭衣非得和他做个忘年交,可这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事情,毕竟救花蝴蝶要紧,可不能和这明月山庄的人有太多的纠葛。 “能懂此剑者,天下也是绝少,晚辈自负愚钝,得此剑也是机缘,料此行难再铸成匹敌之物,此剑是我为舍妹打造之物,她生平洒脱惯了,颇爱浪迹江湖,但无奈家有祖训,女子不得习武,所以这剑也就无锋,并非晚辈有意而为之!”这话,寒潭衣的语气一下子就收敛了许多,居然用上了晚辈的称呼,这里面虽然有些套近乎的意思,但大抵还是有些真尊敬在里面,这柄青鸿原本就是他为感谢昔日邵长春救命之恩所铸,眼下既然已知,昔日的少年并非是东华少主,而是跟前得水玲珑,所以说这话倒也有几分真实的意思,再说了,既然是懂剑之人,自然爱宝心切,据为己有这样的算盘,也不是不会有的,所以他说这话,也旨在点明,这剑乃是有主,不可能轻易的赠了出去。 这言语,那怪老头自然是明白,虽然没有什么贪恋,但这眼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舍的姿态,的确,大抵混迹在这江湖的人,兵器什么的,有的时候甚至看得比那生命还重要,遇到了这样的宝贝,这喜欢两字,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他的手,轻轻的在那剑身之上摩挲了许久,这才收剑入鞘,将那青鸿剑递了回来,有些感慨的道:“老头子这般行将就木的人,拿着这样的宝贝那也是浪费,小姑娘聪慧异常,这剑若是配上她,到也合适,老头子能见此物,心中已是满足,断不敢在做奢求,少侠你若是肯在明月山庄停留些时日,那可是老头子的荣幸,顺带着,还有个不情之请,也望少侠成全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寒潭衣的话十分的客气,连带着这怪老头的言语也变得柔和谦恭了起来,原先那高傲的劲收敛得干干净净也就罢了,甚至这称呼什么的,都变得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当然了,如果说寒潭衣心里面有些不适应的话,那么此刻,恐怕最吃惊的就要算那齐老三了,他本来就是这明月山庄负责收罗能人的探子,和这怪老头不知道打了多少的招呼,自然是就熟悉对方的脾性,可这般的谦恭姿态,他还是平生第一次见他表现出来,这心里面如何能不诧异,就连这目光,也在这少男少女的脸上身上打量了一下,似乎想要为自己的疑惑找到些许的答案一般,可他越是看,越是想,这心里面就越是觉得糊涂,觉得不解,甚至那脑袋,都跟着有些摇晃的姿态,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至少这样的反应对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坏事,只要这老头子满意,那自个就算是干了一件有用的事,得了一顿赏不说,就连以前欠下的,说不定都能勾兑得干干净净,这显然是件值得快活的事情,想到这儿,他的脸颊之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身形虽然没动,但那高兴的劲,恨不得立时就将自己捧上那九霄一般。 “我们到这里来,原本就是为了赚银子,只要前辈你给得起,我又能做得到!”即便是心里面愿意,那也不能说得太直接,寒潭衣稍微的顿了一下,这才回答道,或许也只有这样的说,才能让人相信他没有别样的目的,可不能因为对方的态度就有所松弛,还是谨慎一些的好,那怪老头也没有立刻言语,那双手,虽然在黑暗之中有些看不清,但隐约能够感觉到他似乎在摸索着些什么,半响,才听到一个盒子打开的声响,自然而然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声音所在的方向。 “抱歉,老头子我这双眼睛有些不好使,见不得强光,这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件用具的图纸,是落在人皮之上的,有些模糊,少侠你一身好手艺,能不能照着上面的样子,替我打造一件!”连带着那盒子一起递了过来,寒潭衣接过来的时候,隐约能够借助自己所在方位的微弱光芒,看清那盒内的光景,大凡这人皮什么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已经干涸,看不出它最初的模样,但误伤其内,这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的姿态,当然了,江湖上混迹的人,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很快,他空着的那只手,缓缓的将那人皮从盒中拿了出来,这一刻,自然而然的看清楚了上面的印记。 虽然算不得复杂,但看起来却是十分的精致,就算是遭受到了很大程度的破坏,也没有完全将那种棱角之间的完美勾勒消弭掉,就冲着这一点,寒潭衣就能在脑海在想象出它完美时的模样,要说难,的确也不简单,可还不至于连他都完全没有办法的程度,只是这一刻,还有一丝的不解,那就是那图案的尾端,即便是那花瓣已经残缺不堪,亦或是只剩下一半不到,少年人一眼还是能够认出来,那是朵莲花,莲花这东西,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吉祥物,只要每一次看到,他的心就难免要颤动一下,更何况,眼下可是在明月山庄,任由谁都知道,这江湖四大门派和蓝莲教之间,可谓是死敌,莲花的标志出现在这儿,可不只是巧合这么简单,这背后定然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才是,想到这里,寒潭衣的目光不由得转向水玲珑所在的方向,这一看,他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观点。 一向以镇定作为掩饰的水玲珑,此刻那张脸上,似乎震惊的滋味十足,就连那一双眼睛里面,流露出的也是不敢去信的基调,能够让她这样的人,表现出这样的神情来,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也从侧面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可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像这怪老头那犀利的眼神,不知道似乎也和自己一般,已经发现了这少女不正常的那一幕,所以这一刻,他急忙将那盒子往水玲珑面前这么一递,轻声的味道:“妹子,你素来对这些个残缺之物颇有研究,来帮哥哥我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能不能复原,这进入中原的第一笔大买卖,可不能就这般的砸了不是?” 被这么一问,水玲珑自然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接过那盒子的同时,她的脸颊顺势这么轻微一笑,似乎想要借助它来做掩饰一般,这目光细细的打量之下,心里面也忍不住的在想:“这不是我蓝莲教禁地圣库的钥匙,昔日中原第一飞贼柳菲菲潜入盗走它时,已经毁了,当初他还中了我一掌,定然是活不成了,这人皮定然是他的,感情是他将那钥匙印在了自个的身上,想不到居然会在这明月山庄里出现,难不成三狼那一战,也是冲着那圣库里的宝贝而来,沈万三这头老狐狸,当真狡猾的紧,如今他又让人按图打造这钥匙,难不成是又想要,可这也不对呀,若是他知道这图样,又不知道我还活着,定然早已经动了手,何必非要等到今日,这其中?” 思绪到了这一步,水玲珑也显得十分的宁乱了起来,当然了,想法这种东西,原本就只是一瞬间事情,旁人还以为她只是在留神那图样,又岂能察觉到她有这样的心思,当然了,疑惑归疑惑,可不能持续太久,否则还是容易引起怀疑不是,视线扫到莲花的那一刻,她忽然间脑子里又冒出一个想法来,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了些,但放在眼下,也不免是个绝妙的手段,毕竟,一个人若是心里面有太多的小算盘,却又偏偏不想让人知道,自然就会借着各种方式去做掩饰,而这样一来,露出破绽的机会,就会凭空的大起来,只要能够牵住那线头子,或许就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演戏 “老人家你这图样从何处来,小女子看起来,总觉得格外的眼熟,似乎在那儿见过一般!”这突然间的回答,还真让人有些不解的姿态,寒谭衣原本只是像让她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比如这图样什么的,多么精致之类的,好做些掩饰罢了,却压根没有想到她会上演这么一出,这一来,那惊讶的姿态,自然是掩饰不了,当然了,和他比起来,那怪老头的神情,明显还要显得诡异一些,甚至震惊中透露着一种不敢置信的味道,而这一刻,水玲珑选择了停顿,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像是在等着这氛围发酵一般,半响才接着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有人到塞外来找父亲,拿的就是同样的图样!” “什,你可还记得那人是什么模样,这图样又?”这样的钩撒了出来,为的就是钓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言语过分的触动了那怪老头的心弦,都有些忍不住的冒出一个什字来,但这话,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很快,那原本约为显得慌乱的神情便又镇定了下来,连带着这声音都平和了许多,即便是如此,水玲珑的心里面也暗暗的有了些笑意,她的目的,很显然已经达到了几分,而眼下需要做的,就是尽量的让自己置身事外,就像在陈述着些许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般:“这事说来也巧了,那个时候我兄长恰巧有事外出,不在家里,父亲虽然也颇擅长铸造之术,但这图样精妙无比,他终究也是无可奈何,至于那来者,是个男的,大概有七十多岁的样子,不知道姓什么,但听那口音,应该是中原之人无疑!” 尽量的说得简单些,这些个原本就是水玲珑杜撰出来的东西,就为了引这怪老头入局,所以这话说得越少,出错的几率也就越低,也就自然更不容易引起怀疑,说道这儿的时候,水玲珑的目光,又仔细的盯着那图样,有些沉默的姿态,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一般。 “看着模样,这小妮子不像是在撒谎,年纪轻轻的,又不会武功,应该不会有这么多鬼心眼,那么她口中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七十多岁,又有可能有这图样的,除了道老鬼,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可他不是也为齐王殿下效忠嘛,又怎么会?”那怪老头心里面泛着嘀咕,立场不同,自然想的事情也不一样,可这越是思索,却就越想不明白,到了后来,甚至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十六年前的那一战,老头子我调换了身份,隐藏在这明月山庄中,三年前李三通一死,东方明月的身份,算是回不去了,这般掩饰之下,我只能借由这怪病做了掩饰,隐藏在这黑暗中,难不成你道老鬼也和我一般?” 好吧,这些个只是心中想法,自然是不能现于人前的,就如同他此刻的所作所为一般,江湖虽大,怪事也是颇多,但是又有谁能够想到,昔日那名震天下的寒山谷主东方明月会以这样的一个身份,隐藏在这明月山庄之中呢,二十年的光景冲冲,不过是一瞬间罢了,见不得天日的黯淡无光,也自然不是第一次让他有种值不值得的思量了,罢了,人既然选择了这一步,那也没有什么好去后悔的必要了。 “兄长你倒是和这图样颇有缘分,想不到三年之前没有看到,今儿个却再次出现在你的眼前,虽然是残缺了些,难度也增加了不少,但你原本在铸造方面就极富天资,我又隐约还能够记得一些,或许你我兄妹协力,能够将它复原也说不定!”不管那怪老头是什么样的心思,水玲珑这一刻似乎有些雀跃的叫道,的确,演戏这类的事情,原本就要讲究个全套,不但要让别人信,甚至连自己有时候都要分不出真假来,被这么一说,寒谭衣那糊涂的劲可谓是又加深了一分,有种完全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的感觉,所以这一刻,他也只能保持着沉默,任由这水玲珑在哪儿发挥下去,至于那怪老头,缓缓的站了起来,也不知道从黑暗中的那个角落里,拿出那么顶斗笠来,黑纱垂落,连原本还能够隐约看见的脸颊轮廓都遮盖得严严实实的,没漏出半点的缝隙来:“既然两位有这份自信,那老头子我这点请求就拜托给两位了,齐老三,好生招待这两位,有什么缺的,尽管和他吩咐便是,老头子我这里还有些俗事缠绕,这里就不奉陪两位了!” “前辈你请自便,我们兄妹尽力便是,只是这银子?”那怪老头说完了话,自然也没有停留,脚步朝着房门外走去,这一刻,寒谭衣的目光,可谓是紧紧的跟在他的身上,当然了,除了身材魁梧这四个字以外,或许少年人就只能以精神矍铄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对方了,别的不敢说,但有一点他还是十分的肯定,一个这般年纪的老头,能够保持这这样的身姿,那他一身的武功修为,可断然不敢小觑,甚至就连先前关门的那种举动,也不过只是对方的牛刀小试而已,这个人的能耐或许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悍几分。 “兄长你好不晓事,只要你我兄妹俩做好了这件事情,人家明月山庄是什么存在,还能亏待了我们不成,提什么银子,未免显得俗气了些!”寒谭衣的话刚落下,水玲珑就急忙接了过来,对于江湖人而言,或许这钱财什么的,本身就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更何况还是想寒潭衣这样的人呢,水玲珑也自然之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演戏演全套,原本就是说的这个理,所以这一刻,寒谭衣紧跟着就似乎有些不甘心的姿态:“明月山庄自然是不会亏待咱们,我也相信前辈的人品,但你别忘了,我们这一行原本就是为了银子而来,还是要说个清楚明白才行,再说了,你我这般逃家出来,不就是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耐嘛,这有了银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你说咱酆都侯!” 说道这儿的时候,寒谭衣突然间停了下来,俨然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一般,一下子有些沉默的姿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两个人的争论所牵制,那怪老头突然之间停了下来,酆都侯三个字,他自然知道指的是谁,这心里面忽然就坦然了:“原来这两人是塞外酆都侯家的子女,若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人真的就是道老鬼,这也就说得过去,萧家一直想要夺取王权,可若仅是凭借着王府和江湖之力,就算是有了那宝贝,能够名正言顺,号应天命,却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只有外患到来,牵制住了王室的实力,或许才有十足的契机!” “少年人说得也对,有些事情还是讲清了好,老头子我也不想到时候为了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惹得大家都不开心,你们放心,只要能够帮我造成此物,明月山庄就出你三千两白银,权当是谢意,如何?”那老头子微微的一笑,嘴角顺势有些上挑的姿态,只是有了那黑纱的掩饰,没有谁能够看得到罢了,三千两白银,那颗不是个小数字,寒谭衣自然也想不到要去拒绝的理由,除了心里面暗暗骂声这沈老鬼真有钱之外,这脸上流露出的,自然是满足的神色,连带着那话语都更加的恭敬了起来:“还是前辈你爽快,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们兄妹的身上了!” “不过有句话,老头子要率先说个明白,明月山庄可不是你们塞外之地,特别是那沈二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无端乱串,所以你们最好就停留在这制冶院里为好,没事可不要随处乱走,否则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老头子我可保不了你们!”这话明显的加重了几分,寒谭衣自然也明白他那言语之中的意思,那满足的笑意,尽量的让它在脸上多呆一下,趁着这神色,他急切的点头回应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们兄妹俩只是为了做这买卖而来,也自然期盼着能早日,你就算是不说,我们也没那功夫去做无端的浪费才是,有了这三千两银子,我们就可以和父,和父亲交代了!” 这后半句,自然是对着水玲珑说的,他原本是想说父王的,却如同先前一般,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急忙改口以父亲代替到,这一来,为的就是在给自己的表演加上最后一道封条,即便是达不到天衣无缝的地步,少给人些破绽也好,那怪老头似乎并没有太在意着一些,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调转了身子,接着向外走了去,他的步伐虽然竭力的想要保持平静,但总有人能够看得到,这种平静的背后,其实掩饰的是一种急切,这一刻,那少女嘴角之上,微微的有些上挑,浮现出的是一种不容易察觉的笑意来。 第一百二十章 棋子 祁连山,的确是很大,但是祁连门派所占据的,不过只是很小的一块罢了,就算是这三年来大兴土木之下,那面积扩大了不少,但是从正殿走向厨房,依旧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杜晦明是祁连山的常客,几乎和所有的祁连弟子都相熟,也就自然知道他和劳老二那种因菜而得的奇妙关系,当下也就任由他这般的走,就算是不去打招呼,也没有谁会去阻扰。 厨房自然是厨房的样子,这里原本就是劳老二所掌控的地方,没有人愿意去做干涉,也就任由着他去发挥了,此刻炊烟袅袅之间,透过那门户之地,缓缓地升腾了出来,将房屋附近的一圈,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意境之中,配搭上这祁连一脉特有的山间气息,隐约有种仙境的姿态,更奇妙的是,那些个伴随着这青烟徐徐而来的菜香,刺动着神经的同时,也让那微微有些饥饿的肚子找到了一丝慰藉的感觉。 “二哥,听说你找我?”杜晦明的步子,自然而然的加快了几分,他可不想在这屋外忍受煎熬,大凡是好东西,还是先享受了太多,特别是那些个原本就不属于你的,只要一放手,指不定就会从那指缝之间很干脆的溜走,厨房里面的光线算不得好,因为火气的缘故,甚至能够隐约的感受到微微的热浪袭来,和这山巅的寒冷感觉,当真有那么几分的不匹配,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进了屋子,离那些个美食也自然近上了几分,就冲着这一点,他流口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无端的抱怨呢。 其实那也算不得什么绝妙的东西,不过是些菜蔬炒肉之类的家常菜,但用上了这山间的食材,再加上那还算的上是精致的做工,倒是在色香味三者之上,有了些造诣,但这要和那些个大城大镇上的著名厨子比起来,却还是差上了几分,不过劳老二倒是十分的认真,神情也显得很是专注,就像是他每一个举动都在精心的雕琢着一件艺术品一般,火苗升腾,斜照在他的脸上,似乎有些令人痴迷的光芒散发出来。 被杜晦明这么一叫,劳老二自然也反应了过来,他的目光猛然间停留在对方的身上,似乎有一个轻微的停顿,看起来应该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这种诧异的姿态就从他的脸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笑意,像是老朋友长久不见散发出来的那种欣喜,但隐约间,却又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姿态,说不明也道不透! “齐王殿下又有了什么要紧吩咐,居然特意派遣你来,不过你来的也巧,我刚好做了些粗劣的东西,或许也只有老弟你不嫌弃,来,品尝一下,看看到底怎么样!”劳老二倒是十分的干脆,那笑意还没有停顿,手上的动作便已经施展了出来,一抄手,一转身,菜盘已经摆到了杜晦明的面前,筷子猛递,整个动作都显得十分的飘逸,满满的都是江湖人的味道,就这一点,反倒是那些个名厨什么的,少了些气氛。 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恐怕没有谁会选择拒绝,杜晦明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那接过筷子的同时,这有些饥饿的肚子,自然也忍受不了那美食的诱惑,甚至有些咕咕的直叫了起来,一个大男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缘由脾性,做出这么的举动来,多少都有些难为情的姿态,那手微微一顿,这头都有些低埋的感觉,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夹菜,入嘴,香气透过鼻息,糯腻渗透了味蕾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这东西,似乎远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美妙一些。 “二哥,有上一段时间没有吃过你做的东西了,看来你的手艺是越发的厉害了,若不是赶时间,小弟我非得留在这祁连山中,将二哥你做的菜挨个挨个的吃个便不可!”杜晦明算不得什么文人雅士,一个武将出生的人,自然也想不到什么文雅华丽的词汇,不过像他这般直白也好,评价美食好坏与否,直接用想吃这样的字眼,或许远比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更加的有说服力一些。 “你是不常吃,才有这样的想法,若是天天吃到了,或许就和我那些个师弟们一个模样了,连吃饭这般的事情都觉得是个煎熬了!”劳老二倒是很明白其中的原理,虽然仍旧有些喜悦的同时,这话却说得很是清醒,当然了,他也没有再继续往这方面走的打算,稍微停顿一下,那画风就已经猛的一转:“齐王殿下这才派你来,应该是有什么要事要告知我家师傅吧,当然了,这些个不是我该去关心的事情,我就只想问一下,郡主殿下此番受困于明月山庄,是否还安好,不会出什么样的乱子吧?”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他,也对,你劳二哥原本就是郡主母系带来的家仆,这关心主子也是本分!”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对方会问这话,杜晦明手中的筷子,原本还想再去夹上一下的,到了这一刻,也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二哥呀,你若是担心着她,那也未免太杞人忧天了些,郡主殿下是什么样的人物,她的功夫,即便是比不上那沈万三,却也差不了几分,再说了,齐王殿下还在明月山庄安排下了一枚好棋,有他在,定能保得郡主殿下的安全!” “这人是?”这话或许是本能性的问出口,但很快,劳老二便觉得有些不妥,硬生生的又将它压了下来,那声音之小,基本上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听闻的地步,但那意思,杜晦明还是十分的明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吃人的嘴软,到了这一刻,可谓是彰显得淋漓尽致,所以他的语气依旧显得十分的柔和,但那种脸颊之上所流露出来的紧张情绪,却仍旧无法轻易的掩饰,连带着这目光都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大叫了两声真美味之类的字眼,这才折了回来,低声的说道:“二哥,这有些事情,你也知道,那是不能说的,否则王爷哪儿饶不得我们,当然了,既然二哥你问了,小弟也知道你的心思,这里就这般的告诉你一些,王爷殿下在明月山庄安排了一个人,这个人有着和沈万三,道天风一般的能耐,我的话也就只能说道这儿了,你自个好好琢磨琢磨去吧!” 这算是说清楚了吗,劳老二听着还是有些糊涂,沈万三是谁,道天风又是谁,他自然十分的清楚,毕竟这两个名字就算不放在那江湖上,随意的拉一个路人来问,也能说出些相关的事迹来,能够和他们有一般能耐的,能想到自然有,可无论是东华门的邵东华,还是寒山谷的东方明月,都在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放眼整个武林,又有谁还有这样的手段呢? “我也就不多做停留了,王爷那里还有事情要安排,最近风声很紧,似乎连长安都有些惊动了,看来是不能在拖下去了,听说有的人已经开始在王上面前弹劾王爷了,这若是撕破了脸来,恐怕接下来就会有场硬仗要打,丝毫也马虎不得,我也就此告辞,二哥,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再来品尝你的手艺!”这些个话,若是换做了其他人,可能听起来会是十分震惊,但是对于这杜晦明和劳老二来说,都是些早已经知道的东西,自然就像是那家常闲聊一般,并没有什么好特别在意的,更何况,此刻的劳老二,思绪还沉浸在那所谓的棋子之上,自然也没有太去在意,只是象征性的朝着对方点了点头,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至于杜晦明,可没有丝毫的停留,别说此刻的天色渐晚,就算是漆黑的一片,他也必须离开这祁连山,军人,就看两个字,那就是服从,就算是前方刀山火海,他也断然是要走上这么一遭的。 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劳老二才算是从那种思索的姿态中反应了过来,看着杜晦明那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那转角的背影,他的心里面忽然间多出了许多的感慨来,在回头望却那柴灶里所发出的火光时,火苗舞动之间,就恍若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一般,只不过那容颜,却显得年轻俊朗得多,这一刻,他有些忍不住的轻声嘀咕道:“想不到这般的快,二十年的光景,似乎就像那箭一般,眨眼就过,小姐,我很多时候都在想,就这般的守着你,看着你为那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呢,现在的你,在那蓝莲教内还好吧,我答应替你照看好蝴蝶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明月山庄里怎么样了,希望一切都好吧,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可如何是好,让我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和你交代才好!”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黑夜 劳老二的心思,终究还是复杂了些,与他比较起来,此刻的萧景昊,却明显显得镇定得多,或许他到底不是个普通人,一个高高在上的亲王也好,还是即将要干出些改朝换代的疯狂举动的疯子也罢,都不会如那些个平头老百姓一般,是能过那平平淡淡的舒坦日子的,而他,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刻夜色已经有些深邃,特别是在这山林之间穿行,没有那月光的照耀,多少显得有些困难,不过萧景昊的动作依旧很快,他的神色也有些焦急的味道,黑夜里,四下是看不清的,朦胧之间只剩下些残留的影像,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个树叶枝干之类的,在这微风的吹拂下不停的摇曳着,连那边缘的轮廓,也没有一个时候是相同的,男人的长发有些向后飘起,配搭上他那一身深黑色的衣衫,若是在平日里,定然看起来是十分的显眼,可这般黑幕之中,若是不怎么注意,或许压根就感觉不到这山路之上,还有人的存在。 这自然就是他想要的结果,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谨慎一些的好,那茂密的山林持续的距离很长,即便是他移动的速度很快,也要花费不少的光景,细算起来,小半个时辰总是有的,好不容易能够清晰的看见前方的光亮时,他的脸颊之上,才那么微微的一笑,目的地,也就要到了,那高耸的青石,足有数十米之高,那形状什么的,显得十分的诡异,但那边角的轮廓,却显得十分的柔和圆润,显然是因为常年的风沙吹刷之下,才有了这样的效果。 当然了,这一点,萧景昊不关心,像他这样身份的人,什么奇异的东西没有见过,只要一挥手,那怕是天涯海角,也自然会有人送到齐王府上来,可他不喜欢,即便是在人前还得装成玩物丧志的模样,但那心里面,甚至还有几分讨厌的感觉,他的步伐缓缓地慢了下来,因为他要找的人,早已经到了,而且就在那青石之上,那只是一个细小的身影,在黑夜里,有些看不清晰,但这并不会影响他的判断,离那青石还有数米距离的时候,他的双脚就这般猛烈的一蹬,整个身形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没有谁能够在毫无凭借的时候直上数十米,就连卓拉未央那般的能耐,也办不成这件事,萧景昊也自然不例外,只见他升腾而上,有个丈余的时候,又这般猛的一踏,那身形借势反转,侧了侧,又径直的往上去,整个过程,倒像是在跳跃一般,虽然这动作什么的,看起来颇为繁琐,但跃上那青石之顶也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站得高了,自然就有些不同,别的不说,就这视野什么的,也显得要宽阔了许多,那月光洒落之下,虽然依旧看不清晰,但那些个先前遮挡这山路的树木,就恍若一下子被踩到了脚下一般,这眼界,自然就变得明朗了起来,连带着那颗心,也好像要壮阔了几分,而他的身形刚一站定的时候,就听到那身后,有一个轻微的声音传了来:“昊儿,你终于来了!” 都不用回头,萧景昊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如果说这个世上,也那么几个人是他不情愿去见的,或许这个人就要排在其中,只不过有的人不想见,那是因为心里面讨厌,而对于这个人,或许是害怕的情愫要多少几分,欠人钱财什么的,或许好还,可若是要欠人情债了,估摸着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即便是心中不情愿,但既然来了,也就不能一直躲着,看得出来,萧景昊是有那么几分犹豫的姿态,但微微的调整了几分,他还是转过了身来,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一定的距离之下,原本有些东西就是看不清的,就比如那张脸,更何况,此刻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层黑纱垂落,将那脸颊掩盖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的隐藏,不过这对于萧景昊而言,算不得什么坏事,或许正是因为看不到对方的眼神,他这心里面还要微微的觉得舒坦一些,不过即便是如此,他的言语中,似乎还是有几分不适应的味道:“你知道我并不是真的萧景昊,你也用不着叫我昊儿!” “的确,我的昊儿早已经死了,他早已经死了!”似乎这样的回答,对那人的伤害颇深一般,刺痛的感觉,使这声音都变得有些沧桑了起来,萧景昊并没有再去答话,一是这样的场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这二来吗,被对方这么一嘀咕,他的心里面似乎也有些不好受的姿态,不过很快,那人就将这样的语气收敛起,二十多年的时间,或许早已经将那种感伤的情愫消弭了几分,到了今日,也就不再那么难受了:“但你始终背负了这个名号,你是他也好,不是他也罢,都注定改不了这命运,而我,也只有竭尽一切来帮你实现他,这或许也是对那个男人最大的一种怀缅吧!” 这一点,萧景昊倒不想去反驳,或许按照原定的轨迹,他应该是个江湖的浪子,最多可以演变成寒谭衣那般模样,可偏偏的,造化弄人得很,一个偶然之间,他就成了齐王府唯一的继承人,紧接着,就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这或许就是对方口中那不可更改的命运吧,想到这儿,这个男人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可以镇定很多,面对这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也能变得坦然一些,既然这是注定的事情,那自己又有什么好去愧疚的呢,欣然的接受,难道不是一种最好的应对方式吗? “下个月十五,时隔二十年的五星同珠就要到了,届时位于蓝莲禁地的天机铜锁就会到打开的日子,昊儿,你可做好了必要的准备了吗,到时候只要能够打开禁地的九宫格,就能得到蕴藏在其中的绝世宝物,你兵临长安,也就名正言顺,实现你父王的愿望,也就是顺利成章之事了!”语调猛改,一下子就完全摆脱了那种黯然神伤的姿态,变得十分的郑重深邃起来,很显然,这才是她该有的风范,萧景昊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思绪也在顺着她的话,细细的琢磨着,好不容易等着那话完,他才开口道:“天机钥匙,我已经安排了东方明月去准备,他是个老城持重之人,自然不会出什么乱子,蓝莲教内,又有你潜伏在其中,水莲花自以为自己调换了身份,又小心翼翼算计得那般的精妙就不会有什么乱子,她又那里知道,自己最信任的人,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捅自己一刀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现在还是有些问题没有彻底的解决,道天风虽然已经坐稳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但沈老鬼也不是省油的灯,恐怕想要策动整个江湖,与长安为敌,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再者蓝莲禁地的位置所在,以及那钥匙与锁孔的配合图,都还在水玲珑的身上,看管得异常的严密,连我也没能探出些许口风来,眼看着时日将近,这又该如何是好?”萧景昊的话,虽然说得十分的自信,但并不能说是十拿九稳,这女人微微的沉默也一下,也不知道是在思索着对方最后的那丝言语,还是在盘算着整个事情进展中所遗留下来的漏洞,不过当她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萧景昊倒是没有丝毫为难的地方,那的确是不得不去在意的事情,可他却也不是那种毫无准备的主,甚至到了这一刻,已经是安排得妥妥当当,没有丝毫的遗漏:“这一点你到是大可以放心,如果是以前,或许还能让人烦扰几分,可现在,就连老天都在帮我,我当时一直再想,为什么道,不杀死寒谭衣,看来,那也是早有安排,都说吃一暂长一智,不过是句废话罢了,她是水莲花,就有一个邵东华,她若是水玲珑,就有一个寒谭衣,一个女人,若是太过痴情了些,虽然算不得什么坏事,可终究是容易被利用了些,你放心吧,我会先用他们除掉沈万三,然后在让她心甘情愿的将所有的秘密都抖出来。” 说道这儿的时候,萧景昊的脸上,多少是有些得意的笑意的,这步步环环,在他的脑海里面,算计得异常的精妙,就冲着这一点,也的确是值得人骄傲的,至于这一刻,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神情,或许只要她自己才知道了吧,她的思绪里,还在回想这萧景昊刚才的言语,一个女人,若是太过痴情了些,虽然算不得什么坏事,可终究是容易被利用了些,这话虽然是在说那水玲珑,却又仿佛是在说她一般,那个男人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年,可她自己呢,却仿佛还在被他的愿望所利用一般,利用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是在被利用,却偏偏还心甘情愿,甚至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要卷入这样的纷争之中,这到底是因为爱呢,还是因为傻呢,这么多年来,她到底还是没能想得明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 虚则实之 明月山庄的一夜,算不得长,但寒谭衣却睡得并不踏实,即便是那齐老三安排的是高床暖枕,却也比不上那漠北之地的硬木板让他觉得放松快活,那里他是个打铁的,而眼下,他却是寒谭衣,任何人用虚假的代号来敷衍自己的时候,大抵都是有那种不愿意去回首的过去吧。 当然了,这睡不着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些个缘故,他的思绪中,还有三件事情一起萦绕着,这第一呢,自然是花蝴蝶,原本就是为了救她而来,自然要把它放在首位,而关键的是,明月山庄这般的大小,要想找到一个人,恐怕就和那大海捞针之类的举动有些相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是找到了,想要在这重重的关卡之中逃离出去,那也决计不简单,自然要趁着眼下还有回旋的余地,将这些都想清楚,这第二嘛,就是那怪老头,既然觉得他怪了,就自然会有所谓的好奇感,寒谭衣在江湖之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人,但事实上,就他所彰显出来的能力,可不是谁都能够轻易忽略得了的,而且他的手上,还会有这般神奇的图样,看样子似乎和蓝莲教有着什么不解的关联,说起蓝莲教,那就不得不说到水玲珑,这或许也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了,这时间越长,和这个女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就越深,就算是到时候救出了花蝴蝶,他就一定能斩断自己和过去的纠缠吗,这一点,寒潭衣的心中没谱。而应对这样的疑惑最好的方式,那就是逃避,不去想亦或是自己了当的告诉自己能做到就好,毕竟谎言这种东西,说得多了,或许就连自己也能够欺骗了吧。 睡不着的黑夜,总是十分的漫长,甚至混杂在其中的人,都觉得是一种煎熬,既然无法入睡,那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先去探查个一二呢,即便是茫无目的,或许偶然间也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总比待在这床上毫无作为的要好,打定了这个主意,寒谭衣一咕噜从那床上跳跃了起来,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还是完完整整的,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沾染过那床面一般,看着这一幕,他的脸上不由得升起几分的笑意来,轻轻的,就恍若是在嘲笑着自己一样,凄苦的味道十足,这左手顺势这么一抄,已经将那放在床头的长剑拿捏了起来,冰冷的感觉,那怕是经历了漠北至荥阳这样的旅途,还是没有习惯了过来,这或许也是他说服自己的一个理由吧,试想一下,一个连剑都拿不习惯的江湖人,还能算是人在江湖吗?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个少年之上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那身形便已经推门走了出去,既然是夜间活动,自然不可能走什么正道,上梁揭瓦这类的举动,或许才跟适合一些,这屋檐原本就不高,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去为难的地方,只是一个跳跃之间,那身形已经直上了数米,虽然竭力着要小心几分,但那力道之下,脚底和瓦片之间还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来。 整个荥阳城到了这一刻,就算是再怎么繁华的街面,也都只剩下静寂沉默之感,连半个人也看不到,到是和这大街上不同,明月山庄所在的位置,那些个连连续续并排而立的灯笼,映照出来的微弱光芒连成了一片,倒是比那月色什么的,要显得深邃几分,仔细看去,能够清楚的看到,在那些个道路转角的地方,都有人不停的在来回巡逻着,很显然,是在堤防着些什么,明月山庄这般的存在,的确是有太多的人会去嫉妒的,沈万三又是个小心翼翼的人,有这样的防备举动,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压低了身子,寒谭衣的步伐快速的在屋檐之上移动着,虽然没有办法判断该往那边而去,但大抵还是有个准则,像花蝴蝶这般的重要人物,沈万三那般谨慎的性子,自然不会放纵着他出半点的纰漏,关押的地方,自然是十分的隐蔽,而负责看守的力量,也自然是越强悍越好,就冲着这个准则,寒潭衣也能大概的判断出自己该往哪儿去。他毕竟曾经是祁连山的大弟子,就算是在这功夫修炼上再怎么的不上心,那也不会太差,比起这些个充当巡逻亦或是站岗的人来说,自然还是要高上几分,那般极度注重隐蔽的姿态下,自然也不是那般容易轻易被发现的。 身影重重,黑暗这种东西,在没有灯光直接照射的地方,被那些个远处折射而来的光线映衬之下,彰显的十分的明显,的确,这样的光景之下,更加容易隐藏自己的身形一些,但也是因为这样的缘由,这里存在的守卫之类的,自然要更加的严密几分,数量的确是没有增加多少,但是从他们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息,却明显要凝重得多,如果说先前的那些守卫还可以开个小差,时不时的聚在一块,胡乱的说些八卦之内的言语,那么这里的,才算的上是真正在干事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或许只是一个轻微的风吹草动,立时就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这一点寒谭衣自然是明白,他那动作幅度大弧度放缓的同时,就连神情都显得十分的凝重,没有半点敢去马虎的姿态,遇到那些个屋檐有些低沉淀的地方,甚至还可以的匍匐在其上,缓慢的向前爬行而去,虽然只是短短的十来米距离,花费的时间,却比先前跨越一整栋楼宇还要长上几分。 “沈庄主也是谨慎得很,放眼整个中原武林,有谁不知道我们明月山庄的地位和实力,就算是那道老儿当上了武林盟主,不还是得让着我们庄主几分,这谁又有这般大的胆子,敢到我们明月山庄来闹事,那就和找死有什么区别,又何必让我们这些精英弟子来干着这守卫的活,这不是大材小用又是什么?”虽然这声音不大,但这般环境这下,透过那屋檐柱墙之类的媒介,还是能够隐约的传到寒谭衣的耳朵里,此刻匍匐着的他,到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整个身形就那般静静的待在那里,因为他知道,这些个话里面,定然会有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你可别抱怨了,眼下时局紧张,自然比不得平日,我明月山庄虽然表面上和祁连派之间还保持这和平姿态,你来我往的,客气得如同宾朋一般,可实际上,三年前,这梁子便已经接下了,否则庄主又怎么会暗中将那什么花蝴蝶掳了来,那颗是一枚重要的筹码,自然得好生的看管才是!”另一个声音很快的响了起来,与前者那种抱怨的姿态不同,后者明显显得要镇定得多,当然了,那语调什么的,也要显得苍老一些,或许是因为这年纪的缘故,成熟稳重的字眼,自然也要深邃几分。 “这点我也自然知道,可关键的是,那花蝴蝶压根就没有关在这里吗,就这样还让我们来守着这里,这不是!”说道这点的时候,那人突然间停了下来,他心里面是有不甘,可有些字眼,到底还是不能轻易的说出口的,祸从口出这样的道理,从来都不假,虽然年轻了些,但是能够走到他口中那所谓精英的地步,自然也懂得什么叫做分寸,或许是察觉到了这年轻人的变化,那后者也轻轻的叹了口气,颇有些感慨的接着说道:“庄主这般做,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有句话叫做什么,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既然花蝴蝶那般的重要,定然会有人来觊觎,都不用说也能猜到,他们最先选择的地方定然是我们守着的这种隐秘所在,可他们又那里能够想得到,这里早已经补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来钻,只要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这番话,说得寒潭衣多少都有些胆战心惊的感觉,若不是刚好侥幸的听到这样的对话,说不定他此时已经成为了对方口中那个有来无回的人了,这手轻轻抹了一下,才发觉自个的额头之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有些汗珠存在,显然是因为紧张过度的缘由,不过这样也好,现在至少知道了花蝴蝶不在这里,可她若是不在这里,那又会被安排到什么地方呢?这的确是个为难的问题,也让寒谭衣陷入了一定的纠结之中,可就当这思绪有些混乱,茫然而又不知所措的时候,在他的身后却突然之间传来了一道轻微的声响,将这个少年人还着实吓了一跳:“用不着太担心,沈万三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或许还不明白,但我和他打过这么多年的交道,又怎么会不明白呢,问你一句,贼要来偷宝贝,换做是你,你会将宝贝藏在什么地方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逼问 来得太过突然了些,任由谁都有些难以承受的味道,更何况是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环境之下呢,寒潭衣的身形,本能性的颤抖了一下,心里面也像是绷紧了什么弦一般,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此时此刻,能够在自个身后这般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话来的人,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一个,水玲珑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寒潭衣揣摩不透,他虽然有些仔细于去聆听那两个守卫的对话,可这般还算是静谧的环境下,突然有这么个人出现在自个的身后却还没有察觉,就这一点,似乎就已经能说明一切,这一来,他也就自然镇定了下来,那嘴角顺势有些向上轻挑的味道,就好似在嘲讽着自己一般:“若换做是我的话,定然是藏在贼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并且把它看得严严实实的!” “那就是你的想法,而且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法,可是你刚才也听到了,沈万三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他是只老狐狸,自然算计得比别人深一些,这做出来的事情,也自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简单!”水玲珑并没有太过意去关注那地方什么的,若是能够轻易的想得出来,她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虽然心里面认定了沈万三不会将花蝴蝶藏在这里,但她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来了,所以才能上演了刚才的那一幕。 “那你说他会将蝴蝶藏在什么地方呢?”有些急切的姿态,很显然,寒潭衣此刻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缘由,他都得把那个女人给救出来,这心里面就像是觉得这原本就是他亏欠给她的那般,只不过这样的反应,让水玲珑的心里面多少有些不痛快,那眼神停留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时候,脑子里有一个声音止不住的在嘀咕着,这若是那一天,自己也如同那蝴蝶一般,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他又会不会来像关心着她那般来关心自己呢?这个问题显然不会有答案,她虽然很想去问他,可一看到这个男人那担忧的神情,她又总觉得像是时机不妥一般,更何况,以她的身份阅历,还去干出这些个该是那些情窦初开的稚嫩女子该干的事,她浑身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个,我也猜不透,但是我们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我们这般无目的找,不由得下去问个明白!”水玲珑思绪虽然十分的复杂,但换做那时间,不过就只是微微的顿了一下,她话出口的时候,整个人已经顺带着那房檐横梁,一下子滑落了下去,距离虽然算不得远,但要人完全无法察觉,寒潭衣可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对于水玲珑而言,却宛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般,她的身形极快,不过是眨眼之间,那两个守卫,就已经斜着倾倒下去,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这一幕,直看得寒潭衣有种完全反应不过来的味道,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既然没有了那守卫的约束,他这跳跃而下的胆子,也明显变得大了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先找个隐秘点的地方再说!”身形还没有来得及站定,那水玲珑的手,这般顺势一抄,已经那其中的一个守卫就后背拿捏住,而另一个,自然而然的朝着这个少年人倒了过来,言语自然还是十分的细小,毕竟这一带,不知道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守卫存在,眼下可不是能打半点马虎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守卫太重,还是来得太过突然的缘故,寒潭衣本能性的这么一接,那身形在这股冲撞力的作用下,有种向后倾倒的姿态,他只能借助那反手之力,这才勉强的将那身形站定,再看时,水玲珑的身形已经完完全全的向着前方奔了出去,虽然拿捏着个人,但那飘逸的姿态,就和没有一般,察觉不出丝毫的异常来。 这般境况之下,寒潭衣自然也不能在做些什么,他试图着将那守卫夹在腰间,却发现那无疑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无奈之下,他只能使用肩扛的模式,移动什么的,虽然也没有什么难度,但这般的重量压迫之下,他的步履明显放慢了许多,而且每走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的,毕竟就眼下的光景,可不能出了什么乱子才是,好在那距离并不算远,也自然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转角之处,就是个漆黑的小房间,隔着那门,隐约能够感到有一丝冰冷的气息传来,就好似有一抹微风从那房间里渗透出来一般,与这外围的平静得没有丝毫异样的环境比起来,还真让人刹那间就有种头皮发麻的姿态。 可即便是如此,寒潭衣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进,好吧,其实那冷风也只有在屋外的时候才能够感觉得到,进了屋子之后,隐约间只能感受到丝丝的暖意袭来,这也算得上是正常的事,此时四周都显得十分的昏暗,没有太多的光亮渗透进来,如果非要说有,或许就只有那些个狭小的缝隙里微微洒落的抹抹月光,让人勉强能够分辨出谁是谁来。那守卫的,已经被放置在墙面所在的位置,呆呆的,一动也不动,显然还是受制于人,寒潭衣缓缓的将自己肩上的那人也放了过去,并排而立的时候,那身形年岁什么的,还是能够分辨出许多的差别来,这或许就是他们说话方式不同的缘由吧。 “说,花蝴蝶到底在什么地方?”没有等寒潭衣开口,水玲珑身形一转,那手在两个守卫的身上就这么的一点,配搭着率先询问举动,她的声音很是严厉,逼问的姿态十足,就算是看不清对方的脸,这个少年人也觉得,她那脸颊之上流露出的应该是一种极度严肃的神色,可那么一种妩媚清秀配搭上这样的神色到底会是什么模样,寒潭衣还真想不清楚,所以这心里面,多少有些好奇的味道,他突然间有些期盼那月光偏转几分角度,能够让人将这一幕看得分明,可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便又消失的干干净净,水玲珑终究不是什么普通人,不只是她的身份,也不只是她的功夫修为,而是那张脸,只要让人看上那么一眼,恐怕就很难再离开,而寒潭衣想的,就是要和自己的过去决绝开来,自然也就包括这个女人,可他越是看得多了,那心里面就越发的有些放不下的感觉袭来,这让他觉得害怕,甚至还伴随着些恐怖的味道。 沉默,对于那两个守卫而言,或许是最好的一种应对方式,水玲珑的功夫到底有多么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刚才不过就只是一个照面之间,两人的奇经八脉都已经被完全的封锁住,连半个字都发布出来,而眼下,虽然已经解开了声道的束缚,但若真的想要大声呼救什么的,估计就和先前一般,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喊不出来,那就干脆闭口不言,别的不说,就这样,或许还能成就了自己的名节,要知道,能够被选入明月山庄精英部队的人,也断然不是什么软骨头。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这么轻易的交代,但你们也不要以为就这般的闭口不说,我就拿你们没有丝毫的办法,折磨人的方式,那可是多得很,你们要不要试试我的能耐,倒要看看,像你们这样的人,到底能够坚持得了多久!”那些话从水玲珑的口中说出来,多少让寒潭衣觉得眼前这女人像是换了个性子一般,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即便对方这般的做事为了完成他的事,可这心里面却总有些不舒坦,这些个事情换做他自个来,或许还容易接受一些,但非要将它和水玲珑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说实话,寒潭衣多少有些不情愿。 又是一个微跳,水玲珑的手指,飞快的在那两守卫的身上猛点了三四下,紧接着就能够看到,两支身体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不停的在那墙面上摩擦着,就和那蛇扭动身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鼻息也跟着变得沉重了起来,微弱的月光照耀之下,寒潭衣甚至能够察觉到他们的脸色也变得红晕了起来,额头之上,隐约的有些汗液渗透了出来,脸上的肌肉抽搐着,都有些变形的味道,连带着那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有种向外凸起的感觉,很显然,这一刻,这两个人定然是承受了极大的折磨,如果不是那手脚被束缚,恐怕连自我了断的心都有了。 “我给了你们机会让你们说,可你们选择沉默,那我就封了你们的声道,让你们说不出口,这也算遂了你们的愿望!”隐约间,这一刻的水玲珑似乎有些笑意从那声音之中传了出来,嘲讽的味道十足,很显然,她口中的那些方式手段,已经开始施展了出来:“我刻意放大了你们的感官,来好好的体会一下这万虫撕咬却又无法阻止的感觉,怎么样,很享受到,我倒要看看,你们这所谓的倔强和信念到底能够持续多久,坚持住哦,可千万别认输啊,否则我会很失望的,明白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想杀人 折磨人的手段,自然是谁都会用的,大抵也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的区别了,此时此刻,虽然水玲珑的举动,是为了同一个目的,但寒潭衣的心里面却终究有些不情愿,看着那两人难受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人的眼前总会浮现出三年前的那一幕,长剑贯胸而来,没有丝毫的预兆,也没有丝毫的防备,虽然他现在还活着,但从那一刻起,他的心的确算是死了一回。 可眼下,他也不会去阻止,只能任由这心里面纠结,毕竟想要通过所谓的和平方式从这两个人的嘴里面问出些什么来,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一点或许水玲珑看得更加的透彻一些,所以她一上来就干脆直接,此时此刻,寒潭衣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尽量的将自己的头压低些,似乎只要看不到,就和自己没有什么关联一般,他曾经欺骗过自己一回,如今只不过是上演同样的戏法罢了。 “我说,我说!”这声音已经显得十分的虚弱,一刻钟都不到的光景,就能让那铁骨铮铮的汉子变成这般姿态,也足可见水玲珑这一招的威力,当然了,既然已经软了口气,水玲珑自然也没有在为难他们的必要,那手指又是几个猛戳之间,已然解去了两人身上的禁忌,这一刻,她的言语显得有些高傲,似乎在为自己的行为得意一般:“有什么早点说不是挺好,又何必苦撑到现在,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要说的,徒让自己多受些罪!” 这话倒是没错,少了那折磨人的场景,寒潭衣自然也要舒缓几分,若是此刻能够看得清,或许就能够发现他的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有那么些汗珠儿存在,就宛若他自个也遭受了折磨一般,当然了,透过那窗户微微而来的冷风,很快就将这些个东西吹散了去,也算是为他做了一个不错的掩盖。 “我们庄主掳获了花蝴蝶后,就自然知道有人要来救他,所以就专门设下了这么一个局,等着你们来自投罗网,其实他暗中将人就藏在前院的某件客房里,压根就没有派人看守!”这话的调子自然还是极轻得,也不知道是因为所谓的背叛后心里的愧疚呢,还是因为刚才的折磨还没有恢复的缘故,他每一个字说出口,就恍若有些颤抖一般,虽然听起来又那么些的不靠谱,但寒潭衣并不想去怀疑这话,实则虚之得道理,他定然是懂,只是这般的遭遇,那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招,说句实话,若没有三年前的那件事,或许这个少年的心里面对那沈万三还满满的都是佩服,又或许因为盗窃一事,多出几分愧疚感来,而此刻,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这江湖上混迹的好,毕竟一个只想要过着平平凡凡生活的人,是不适合这样的环境的,水如果太深的话,就算自个在这么的小心翼翼,终究会有被淹死的那一天。 “好一个沈老鬼,和我玩这一招!”猛的一个身形窜动之下,水玲珑的速度,甚至比先前还快了几分,或许是因为拔剑这个过程,多少有些耽搁,否则她长剑所指之处,寒潭衣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是空着一只手,若不是水玲珑那收放练就得相当的了得,恐怕这一剑,早已经刺进了那守卫的咽喉,一剑封喉,这显然是要致人于死地的节奏,当她拔剑的那一刻,寒潭衣就已经猜出了她会这么做,但很显然,他的举动,水玲珑并没有料想得到,所以此刻,她的长剑虽然已经停止了下来,但仍旧笔直的指着前方,那眼神里,似乎流露出的满满的都是不解的姿态,而趁着这个间隙,寒潭衣的身形已经微微的这么一侧,挡在了长剑所指的方向上,那场景,就好像这一剑原本就是冲着他去的那般。 “你能不杀他们吗?”一个试探性的语气,寒潭衣心里面比谁都明白,若论起武功来,就算是自己与这两守卫加起来要与水玲珑为敌,那也是毫无胜算的事情,更何况,他们原本就不是同路人,虽然已经大概料到了对方的意思,但这句话从寒潭衣的口中说出来,多少还是让水玲珑有些难以接受的味道,不过这一刻,她手中的长剑倒是垂落了下来:“我们是来救人的,你要知道,这样的举动在这明月山庄里面有多危险,现在这两个人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如果让他们活着出去,恐怕你我的行踪转眼之间就会被发现,到时候,你如果非要保他们的话,至少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水玲珑的话,多少有些转调的姿态,很显然,她知道,像寒潭衣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背后所附带的风险,但他若还是坚持的话,定然有自己的解释,毕竟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独断独行的水莲花了,重生,或许让她能够将一切都看得太透彻,至于寒潭衣,此刻大抵也只能保持沉默,要让他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那显然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之中能够想到的说辞,甚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但他还是顿了顿,试图着开口道:“我,我只是,不愿意在杀人了!” 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或许夹杂在这两个人之间的,是一抹诡异的姿态,对于那两个守卫而言,先前被制服的那一幕出现之后,他们就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死,在江湖之上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别说是他们这种默默无闻的,就算是像寒潭衣那般,生为祁连一脉首席大弟子的存在,不也是突然之间就,只不过他们压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那些个用来安慰心灵的人,此刻真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还充当着一种保护自己的角色,这无论从那方面看来,那都是个笑话。 “好,既然你不愿意杀,那我就不杀,权当是做了一件善事罢了!”这样的答案,寒潭衣压根就没有想到,其实又那里是他,眼下这四个人,大抵都有这样的心思,只不过最不能明了的,还是水玲珑罢了,她身形这么一偏,避过寒潭衣的时候,那嘴角之处,有些微微的上挑姿态,就宛若是在嘲讽自己一般,也是,像她那般昔日被称作是魔头,被当作是整个武林公敌的存在,怎么就会轻易的被这样的一个理由说服了呢? 两守卫的身体已经瘫软在墙面之上,水玲珑动手的速度,本来就不是他们能够反应过来的,更何况眼下的光景,还是不要反抗的好,能够活着自然要不死去更具有吸引力一些,否则也不会有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至理名言,安排妥当之后,水玲珑这才转过身来,那目光停留在寒潭衣所在的位置,看着这个人就呆呆站在原地的人,突然之间轻笑道:“怎么,不相信我会这么做,的确,我蓝莲教在这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可这并不代表我水玲珑也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放心吧,我只是点了他们的昏睡穴,没有十二个时辰,他们是不会醒过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应该能够救出花蝴蝶了,那,现在该怎么办,你说说看?” “原本我是想借着青鸿剑潜入明月山庄,在来个暗中查访,眼下既然已经得到了大概位置,又留下这么两个后患,自然是不能再多做耽搁,前院我曾经去过,虽然算不得很大,但若真是要一间一间的找,恐怕还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不如我们两人,从东西两侧分散着搜寻,只要一找到蝴蝶被关押在哪儿,无论有没有守卫,都先碰头后再行事,如何?”这一刻的寒潭衣,很显然已经完全性的恢复了过来,他的神情也显得镇定了许多,就连这言语,也颇有些头道,这或许也是眼下最好的一种处理方式,水玲珑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那身形一下子冲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轻微的声音在空气之中回荡:“那我从东边开始!” “你和我一样,都是傻子!”门所在的地方,自然有一抹的月光,此时此刻,寒潭衣也自然能够看到水玲珑那一闪而过的背影,不由自主的轻声感慨道,这些原本是和她没关的事情,却还是将自己给掺和了进来,那不是傻子又能是什么呢,想到这儿,他突然间坦然了起来,虽然这世间事,的确是十之八九都是不如意得,可随之而来,却也总会有些欣慰,或许只就是所谓的知冷才知热吧,真没有什么好去抱怨的,他的手,又莫名的加深了几分力气,将那柄青鸿剑牢牢的握在手中,那身形,也缓步的向着屋外走了去,如果有些事,有些人,是注定躲不掉的,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什么中原武林,什么蓝莲教,都不过只是借口罢了,只要她是水玲珑,他是那寒潭衣便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容华殿主 夜色什么的,自然又更加的深邃了几分,对于寒潭衣而言,他忽然间心中并不像曾经的那般迷茫,什么名门正派,什么邪魔外道,不过都只是世人自己决断的罢了,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公平的事情,看得开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去在意的了,昏暗静寂的环境,原本就更加的有利于前行,前院距离颇远,但越离开那隐秘之地,不但是那守卫,就连灯光什么的,也都跟着变得稀少了起来,甚至让这个少年人都敢在那屋檐上不住的穿梭起来,那动作之迅捷,就像那兔子一般,一起一落,又和鹞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是半刻钟的光景,就已经能够隐约的看到前院亭宇善发出来的微弱光芒了。 明月山庄原本就有些依山而建,从后到前,高低错落之间,格外显眼,极限之处甚至落差高达数十米,断然是气势十足,雄伟壮观之极,这前院虽然比不得那三阁六殿那般修得旷阔,但好歹是面子般象征性的存在,从大门往里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么个地方,所以这也也算不得马虎,一排之下,从东到西,绵延也足有数百米之遥,光那房间之类的,少说也是好几十间,搜索自然也是颇花功夫,这般隔得远了,寒潭衣就算是在怎么的凝神,也最多只能看见那目光所及之处,有个身影在缓慢而又谨慎的移动着,那分明是水玲珑无疑。 寒潭衣自然也没有功夫去过多的关注这些,他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微笑的同时,整个人也缓缓的寻觅了起来,当然了,那动作无疑就是拆瓦往里瞧,而且没一下,都显得十分的轻柔,确保不会弄出丝毫的声响来,的确,这前院的守卫和先前去的地方是有这本质的区别,但这并不代表这里没有人,像沈万三那般的谨慎性子,说不定为了保守起见,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或许还暗中藏着一支防备力量,而且就算是没有,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那四周的守卫赶过来,也不过是极端的时间久能够完成的事情。 看得出来,这些个房间都极为的讲究,别的不说,就连那大小布局什么的,都几乎上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般,让人一眼看去,总觉得有一种刚才已经看过的感觉,这脑子有时候糊涂的时候,寒潭衣都有些忘记,刚才这房间到底是看,还是没看过了,所以为了确保无遗漏,这个少年人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只要有一丁点的怀疑他都不愿放弃,可说来也怪了,这第一眼看起来相似,这第二眼在确认的时候,却又总感觉有什么不同一般,但到底有什么不同点,他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 好在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就算是心里面有疑惑,也自然很快就将它给忽略了,很显然,水玲珑的动作明显要比他快上那么几分,大概才行进十来间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个女人的身形已经过了一半的距离,而且还在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快速的移动着,到了这一刻,这个少年人自然是更加的紧张和担忧了起来,毕竟看着对方的姿态,他很明白,要找的人,有可能根本就不再这一排的房间之中,可如果不在,她又会被藏到哪里去呢? 这个寒潭衣不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朝着相对的方向找过去,希望能够在剩下的这些房间里找到自己想要的,而且这每一步,他心里面的那种担忧就会加重几分,时间再流逝,没找的房间也会越来越少,到后来,两人的目光都能够清楚相对的时候,他心里面的那种希望,也自然到了要破灭的地步,而几乎是这一刻,却突然感觉到一个身影,一下子跳跃了过来,寒潭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自个的身子好像受到了一股外力一般,硬生生的被压低了几分,紧接着就听到一个轻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心,有人来了!” 都不用去思考,寒潭衣也知道那话是谁说的,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水玲珑会突然之间做出这样的动作来,但既然这般做了,自然是有她的理由,想到这儿,寒潭衣自然又将那头压低了几分,夜色之下,两具极低的身姿,若不是刻意的去观察,估摸着也没有人能够发现得了,果然,大概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够看到一道身影从那正门外,朝着这外院走了进来。 虽然看不清来人的容貌,但那头顶上的黑纱,却看起来十分的熟悉,很快,寒潭衣便反应了过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先前交图样于他的那个怪老头,他为什么会到这儿来,寒潭衣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更加肯定,那就是这个怪老头的功夫,似乎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高深那么几分,虽然那身材什么的,算不得魁梧,甚至有些瘦小的姿态,但是在这般静寂的夜里,这般快速的移动的同时,他居然没有察觉得到,可谓是毫无声息一般,就这一手轻身功夫,寒潭衣是自负做不到的,想到这儿,少年人的目光,不由得斜瞟了水玲珑一眼,那种不敢置信的味道自然更加的深邃了起来,他的心里面不由得思索道:“这一个人能做到行不露声,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像这般,连这么细微的变化都能够察觉得到,她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会不会比那沈老怪还要?” “昭阳殿主,庄主让我转告你,最近无比要小心一些,据青州城的探子来报,齐王萧景昊座下最得力的干将杜晦明已经出发前往祁连,而且萧景昊本人也不在王府之中,不知道往那儿去了,小姐也被限制了脚步,不能踏出齐王府半步,看得出来,齐王府应该是有大动作了,最近兵器坊所在的地方,没有什么陌生人到来吧?”一个少年人的声音,很快便从那剩下的房间里面传了来,听着音调,应该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比起着房檐上的寒潭衣来说,都还显得要稚嫩一些,但是听着语气和内容,似乎在这明月山庄之中的地位颇高一般,这怪老头可以直接管那沈万三叫沈二,也不是一个可以忽视的存在,但看起来,却还要比那少年人低上几分。 “容华殿主你放心便是,老夫办事向来谨慎,否则前任庄主也不会将兵器坊这般重要的地方交到我的手上,这一流的铸造师那有那么好找的,最近兵器坊也没有来什么新人,就算是有,我也会严加审查,绝不会出半点纰漏,对了,庄主人呢,不是他让我到这里来的吗?”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这约为有些苍老的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而紧接着,就听到那少年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来:“昭阳殿主,你来晚了些,庄主刚才押解着那花蝴蝶出去了,这前院什么的,虽然藏人是能够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大抵也只能骗骗那些个聪明的人,可若是来得人太笨了,直接就往这前院来,岂不是直接给发现了,所以庄主临时决定,将那小妮子转移到后山山谷中去,任由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把这么重要的人物关押在自己家的墓地里!” “庄主果然和常人不同,这下就算是齐王府亦或是祁连山派谁来,也断然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出,既然庄主不再,那容华殿主,老夫就先告辞了,如果庄主问起的话,你就说我会在兵器坊,一直恭候着他的大驾!”很快,那怪老头得身形又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一个拐弯之下,很快便从通道所在的地方,朝着那黑夜之中走了去,只留下那房屋里,还有个声音在细小的嘀咕着:“这怪老头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今儿个傍晚明明有人看着齐老三带了两个人进了山庄,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可他却偏偏说没有新人,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若是有什么不轨的念头,正好借助这个机会除掉他,六殿殿主之中,也只有他对我最具有威胁了!” 这主意既定,那少年人也很快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之中,看着这一幕,寒潭衣的心里面,那种感慨的姿态可谓十足,他的思绪里,这一刻应该是给了夏无涯,这个曾经叫做师弟的人身上,若不是寒潭衣他本身并没有贪恋权势的欲望,说不定昔日在祁连山上就已经上演了如同眼前这样的场景,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要去做。 “你先别管他们之间打得什么算盘,既然这什么容华殿主跟了去,那我们在兵器坊也待不住了,也罢,那原本就是为了探寻花蝴蝶下落的权宜之计,眼下既然已经知道了花蝴蝶在哪儿,我们还是赶紧行动的好,毕竟时间有限,可不能出了什么乱子才是!”没等寒潭衣开口,水玲珑便率先若有所思的说道,就她的话,这个男人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当下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而紧接着,两道身影很快便跳下那房檐,朝着后山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萧狸 后山什么的,自然是要比那前院要更加的黑暗一些,这里先放下寒潭衣和水玲珑两人不说,但讲这环境,那也绝对不是一个好地方,就那白昼里,再强的阳光在这茂密的林木遮挡之下,也只能够隐隐的洒落些斑点下来,更别说这朦胧的月色了,所以此时此刻,最大的感觉,就是黑,伸手连自己的五指都看不见,夜间的山风也是有些大的,吹刮着那树叶枝干,激荡起些轻微的声响来,虽然不大,可越是这般,反倒让人更容易感到恐惧一些,再加上这后山,原本就是沈家的祖坟所在,更是给这环境增添了几分阴冷感,即便是这里离明月山庄并不是太远,平日里也断然不会轻易的有人来。 轻易,并不是代表没有,就比如眼下,隐约间就能够听到脚步声,一前一后的,都显得十分的轻盈,即便是那地面之上堆积着些枯萎的树叶,但也因为回潮的缘故,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但仔细听来,应该是两个人无疑,这样的光景,这样的时候,到这里来,显然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说我一个常年隐居在祁连后山山谷之中的山野人,什么时候这般的受人惦记,还要闹翻名震江湖的沈万三沈庄主亲自将我请到这明月山庄来?”太静寂了,终究不会是什么好事,别的不说,至少会让人觉得尴尬,所以那前面一人,还是率先的开口道,都不用去猜,也能知道,这分明就是花蝴蝶,她说归说,这脚下的动作可没有含糊,没踏一步,都显得十分的稳当,丝毫不像一个软弱的女子一般,而且,那语气之中,隐约还有几分挑衅的姿态。 “你若真是那山野人,又怎么会偏偏呆在那祁连后山,别和我说凑巧二字,一个二十出头的弱女子,会无缘无故住在那种地方,还养着雪狼这样的宠物,但凭这两点,我也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只可惜有那么个人,却是傻子,居然还就真相信了这些!”回应她话的人,自然是沈万三,他的声音虽然苍老了些,但这脚下比那花蝴蝶还要沉稳几分,连带着那声响什么的,也没有前者那般的响亮,就冲着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武功修为,已经高到了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程度,说道这儿的时候,那声音明显的顿了顿,似乎还有些犹豫一般,不过很快,他便接着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花蝴蝶的身份,明月山庄早已经弄得十分的清楚,你的真名,应该叫做萧狸才对,齐王府的二郡主,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这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般程度,那也没有什么好去隐瞒得了,花蝴蝶的嘴角轻微的笑了笑,的确,这些个事情,要是有人有心去查,原本就是包瞒不住的,只是一个人若是隐居久了,又或是换了一个名字活了很长的时间,反倒是对自己原本的身份都有些分不清了,想到这里,她的脑子里突然之间浮现出一个人来,还记得当年,他曾经对自己说过,隔得远的时候,看不清你,可离你近了,我却突然又有些看不清自己,所以到头来,我都不知道该要离你近,还是离你远几分? 这个问题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可他却偏偏做出了选择,被迫的那一种方式虽然残酷了些,但痛苦这东西,也自然会短了很多,只是不知道,眼下的他,是不是早已经化作了一堆枯骨,猛然间,花蝴蝶的身形站定了住,她的眼神朝着那祁连山所在的方向打量了一下,曾经的那个男人,在她的心里面能够想到和他有关的,或许也就只有那一抹的青山了。 “我原本以为萧景昊那小子能帮我一把,却没有想到他和道老二早已经勾兑好,还设计让我帮了他们一把,若不是察觉到你的身份,我还当真以为三年前的那场武林会,那盟主的身份不属于我是天意,现在想想,当真是傻的很,为他人做嫁衣还不自知,枉我在这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见对方不说话,沈万三也并没有打算深究的意思,毕竟有的时候,沉默这两个字就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说得很清楚,伴随着这般自嘲的话,花蝴蝶突然之间微微的轻笑了起来,有些嘲讽的姿态,但她自个却分不清到底是在嘲笑着谁:“所以这三年来,你表面上对我大哥阳奉阴违,为的就是不撕破这张脸,否则同时应对着道天风和庙堂上的压力,你可讨不到好,但即便是如此,我大哥也能察觉到你暗地里干出得那些勾当,已经准备要对你有所行动,所以才有了亲自前往祁连,暗中将我掳到明月山庄这一出,为的就是手中要多些筹码,可你有没有想过,他萧景昊是什么人,难道真会为所谓的亲情,甘心受你要挟不可?” 说道这儿的时候,花蝴蝶口中的称呼都变了样,大哥这样的字眼,转变成直呼其名,似乎这样说更能够验证自己观点几分,当然了,她这的确是个好问题,王室无亲人,这原本就是一条铁律,沈万三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的女儿嫁入了齐王府又如何,如今说是少夫人,不过是被囚禁起来罢了,又何尝不是人家用来对付他的一枚棋子呢,可这在沈万三的眼中,那是一枚弃子,必要的时候,牺牲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既然可以这般的做,那萧景昊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这一点倒是不劳萧郡主你放心,我既然敢这么做,就自然有这么做的意义,萧景昊的确不是个普通人,恐怕就算是此刻,那坐在长安龙椅之上的皇,也未必有他那般的能耐,可这个人,却偏偏又那么个软肋,他太重情,这就是他的硬伤,一个男人若是想要成就一番大事,那还是绝情绝义比较好!”这些个话到底说的得十分的自信,或许已经自信到了让花蝴蝶无从去反驳的地步,萧景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么多年的隔绝下来,她已经有些摸不清了,但有一点,还真就让沈万三给说对了,他的确将这个情字看得太重,否则当年也不用未必父辈的决定,放着那么好的借力不去娶,偏偏好执拗的去娶了一个来自昆仑的西域人,若是他当年肯屈从几分,说不定此刻,他早已经是君临长安的存在,可这其中的对与错,谁又能够说得清呢,至于后不后悔,或许也只有萧景昊本人,才知道了吧。 “都说后山是你沈家的祖墓所在,想不到你为了将我藏起来,居然会选择这样的地方,也算是别具用心了,这般不孝的事情,你沈万三也能做得出来,若轮到绝情绝义,或许你倒是能够做得到,只是不知道这老天会不会遂了你的心思,你既然早已经看透了一切,也应该知道会有人前来救我,我劝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要不然,你这颗花白的头颅,恐怕!”大抵花蝴蝶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见沈万三那般的自信,甚至还有些嘲讽的姿态,她自然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这脑子要是聪明的话,或许很快就能找到突破的方式,就恍若此刻的花蝴蝶一般,看似有些不经意,但却句句说在了沈万三的心里,那目的,她清楚,对方自然也清楚,若是这般容易被激怒的话,沈万三也就不是现在的沈万三了,他的神情似乎没有半分的变化,甚至这心里面还有些高兴的姿态:“我家先祖也是好客之人,我今儿个带着你这般身份相貌的人前来,想来他们也是喜欢,只是不知道,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如你的话这般犀利,不要被吓着了才好!” “我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或许还孤单些,有这么多的人陪着也好,倒是你,要注意了些,我敢打赌,恐怕过了今晚,留在这儿陪你沈家先祖的,不是我这个外姓人了吧!”不过只是短暂的停留,说出这话的时候,花蝴蝶的身躯又缓缓的向前走了去,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基本上是在同一刻,沈万三的右眼就仿若被那些夜风刺激了一般,忍不住的猛然跳动了一下,连带着那身形就像是受冷也一般,也紧跟着颤抖了一下,这一来,还就真吓了他一跳,就恍若那花蝴蝶的诅咒真的会成真一般,他的心里面虽然不太相信这小妮子随意之间说的话,但这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害怕了起来,连带着那眼睛,都有些担忧的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很快,他又有些坦然了,脑子里不住的安慰自己道:“不过只是上了年纪,有些扛不住着冷风的缘故,我就不信了,我沈万三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还栽在这小妮子一张嘴上不成。” 第一百二十七章 动手 和那后山比起来,即便是兵器坊的位置颇偏,这里的光景还是要明亮继续,至少隐约能够看得到那蜿蜿蜒蜒的小路顺着房屋的构造,径直通向了深处,容华殿主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可以说他是刻意的放慢了速度,像他这般的年纪轻轻就能够登上明月山庄六殿殿主之一的位置,除了这一身的武功能耐之外,恐怕这心思计谋什么的,也要比那些个寻常人强上不少,像这般聪明的人,做事什么的,自然是更加的谨慎一些,感情那怪老头已经上了年岁,脚步放得极慢,他也自然跟着就放慢了下来。 兵器坊,算是明月山庄的重地,除了那正中方向的藏经殿以外,或许是最为机密的地方所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的能工巧匠聚集于此,又有多少的神兵利器隐藏在其中,这样一来,那守卫什么的,自然也是不少的,这或许对于别人来说,的确是一件难以逾越的障碍,可对于他而言,那却偏偏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要知道,这一套的守卫体系,原本就是他安排的,小的每个人,大到整个布局,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就从这一点来看,也足可以见这个少年人在明月山庄的地位之高,甚至有人传言,沈万三膝下无子,就只有一个女儿承继烟火,而偏偏这女儿却是个不爱习武的主,眼下更是嫁进了齐王府,是断然不可能再承继着这明月山庄那般偌大的家业,而等到沈万三百年之后,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任庄主的,恐怕就是这容华殿主沈城壁,要知道,他原本姓李,原本只是个书生罢了,也是加入这明月山庄之后,才得了这样的一个名字的,这其中意味,似乎也在暗暗的做实人们的猜测一般,否则就凭他一个少年,无名无势的,又怎么会在短短的数年之间就爬到这样的高度呢? 怪老头和他的距离并不算远,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他的脚步一直放得十分的缓慢,当然了,以沈城壁的角度,也只能看到个背影,自然看不清对方的神情是什么,更别说猜透对方的想法了,但是他越往那深处走,就越觉得那昭阳殿主的行事作风有些诡异,这心里面也暗暗的升起一种不详的征兆来。 “想不到这么快,他们就来了!”花蝴蝶的身形并没有朝着前方走多远的距离,但这已经足够,毕竟她的前脚已经跨过了那道树林最后的一抹枝干,月光洒落下来,照耀在她那张脸上,虽然仍旧有些分不清,但就冲着那轮廓什么的,那也断然是一张绝美的脸,她微微的回过头来,似乎在凝神凝听着什么,虽然那空气之中依旧弥漫的是轻微的风向,还是丝丝的寒意,但她却像是在这一瞬间发现了些什么一般,这话像是对紧跟在她身后的沈万三说的,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你说什么?”花蝴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沈万三却听得十分的清楚,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说这话,自从先前那右眼皮跳动的那一刻起,沈万三就刻意加深了警惕,以他的武功修为,就算是方圆数百米之内,有那么些风吹草动,他也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可眼下却没有听到一丝的异样,可若说这花蝴蝶在这般的环境下却能够听得见,那她的功夫可比起自己来要不知道高上几分,事实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若她真有那般能耐,自己又怎么能够束缚得住她,所以这一刻即便是听得十分的清楚,他的心里面也怀疑自己有些听错的姿态,忍不住的这般问道。 花蝴蝶并没有急着想要回答,她的身形这么一动,灵力也自然就跟着涌了上来,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朝着那沈万三所在的方向急切的冲了上去,这显然是要动手的架势,她的身形原本就十分的轻盈,在这份灵力的加持之下,自然去得比谁都快,当然了,即便是如此,也充其量就只能吓了那沈万三一下,很快,他那身形也跟着飘动了起来,要知道,就这般的放任这对方,丝毫没有封锁那穴位,限制行动什么的,这也从侧面验证了他本身是有多么的自信。 长袖猛挥,劲风刹那之间,席卷着那些残落在林间的枯叶,飞舞之间,朝着沈万三所在的方向,不停的激射过去,一张张,看似早已经丧失了生机就等着腐烂的叶面,在这一刻就宛若是一柄柄的利刃一般,甚至那破空之时所发出的声音都显得十分的尖锐,有些刺耳的感觉,这一招,也算是瞅准了时机,要知道,花蝴蝶所在的位置虽然颇为宽广,但沈万三此刻,却是在一个极为不利的地势之上,林间出口,原本就十分的狭窄,可以运作武器的东西很多,但想要防守,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我就说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那话,原来是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再借助这样的地势和我动手,但小妮子你总归是年轻了些,不知道这个江湖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到底有多么的自不量力!”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什么,那沈万三的脸颊之上,一下子浮现出一种轻蔑的姿态来,他说话的同时,那身形也是毫不犹豫,一般的情况下,本能的都会选择向两侧躲闪,毕竟面对着对方突然这么的一袭,硬抗什么的,可算不得什么明智之举,可那沈万三,却偏偏是另外的一副打算,他的身形不退反进,迎着那枯叶所袭来的方向,径直的向着前方冲了过去,不过说来也奇怪,这老头的身形也恍若是一把利刃一般,向前突刺的时候,那些个枯叶还没有完全靠近他的身体,就仿若被切割开了一般,而且那速度,有些近似眼神难以企及的味道,就在花蝴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同时,他的脸就已经凑到了这个小妮子的身前,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让人看着都觉得不舒坦,紧接着就能够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朝着自个的正前方铺面而来,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压抑的感觉,整个身体之内,那灵力的流动也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不住的四处跳跃窜动着。 就这份能耐,花蝴蝶便觉得,这沈万三的功夫,的确要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更加强大几分,他能够在江湖上混到如今的地步,靠得可不仅仅是运气和手腕,本身的能力,也断然是不能轻易的小觑的,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能够有这般能耐的,她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来,当然了,花蝴蝶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就这么一下就能让她束手就擒,那也是断然不可能的事情,本能性的,受到对方的灵力这么一激荡,她的身形急切的向后退开了几分,一个跳跃之间,大抵都有好几米的距离,这个时候,她的目光停留在那沈万三的身上,忍不住的暗暗思索道:“好你个沈老鬼,居然将灵力运用到这般精纯的地步,驱动着那身体四周的空气形成刃型,破了我的飞花乱舞式,看来想要拖住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至少等着他们到来才是,也不知道那东方老鬼口中所谓的惊喜到底是谁,为什么那般神神秘秘的?” 这无论她怎么想都好,她身形这么一退,沈万三自然也就摆脱了先前的那种地理劣势,眼下可谓是对峙而立,彼此经过这么一交手,对方的手上到底有多少的能耐,自然也就十分的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谨慎的缘故,眼下可谓是占着优势的沈万三并没有忙着急切的想要攻过来,也不知道是那心中在盘算着怎么能够尽快的取胜,又或者是玩笑顿起,过于自信之间,想要好好的玩弄一番,就如同那老鼠和猫之间的游戏一般,但无论是那种情况,对于花蝴蝶来说,都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她是注定打不过对方的,眼下要做的,无疑就是拖延时间罢了,总不能在自己的帮手还没有赶到之前,就已经被打败认输,那可是一件不利,却又不怎么光彩的事情。 “小妮子,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如何,我也不想为难你,我若是能够在十招之内打败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若是不能,我就放你走,如何?”就在花蝴蝶思索不定的时候,沈万三突然开口说道,这一下,倒是让花蝴蝶有些不解了起来,若是要拼斗下去,她自然是输,可若是十招之限,那竭尽全力,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如果说这输赢还是其次的话,那么此时此刻,对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提出这样一个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条件来呢,这一点,她想不透,但无论怎么说,有选择倒也算得上是好事,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反正不过是个问题,又能问出些什么来呢:“好,看你一把年纪的,我就让着你,咱十招就十招,只是谁要是输了,可不要哭鼻子才是!”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阴谋初现 让这样的字眼,倒是花蝴蝶有些托大的姿态,不过要说这十招之内的自信,她还是有的,毕竟沈万三和道天风两人相差无几,这已经是验证了无数次的事情,用不着去怀疑,而道天风的武功,她也算是清楚得很,所以当下才这般有恃无恐的姿态,顺带着还嘲讽了对方一下,要知道,这到底功夫这两个字,还是要讲究个心平气和,若是烦躁了起来,恐怕就算是有十成的力,发挥出来的时候也最多只有八成的能耐。 说归说,花蝴蝶可没有丝毫停歇的打算,她的身形就这么摆开架势的同时,那灵力已经顺着双手挥动的方向,快速的旋转了起来,既然明知道无论是在功夫招式又或是灵力修为之上,都比不得对方,就算是再怎么的信心十足,那也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所以率先出手,就显得十分的必要,别的不说,但是这个先手的攻势,都要比被动防御来的更加的有力几分,更何况,十招的数量似乎刚刚好,毕竟那套飞花手,最为精妙的,也就是十招左右的光景,不说靠着这十招逼退对方,至少能保持着自身不败。 沈万三这一刻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曾动,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上演什么以静制动的戏法,又或是着心里面那种自信心当真到了爆棚的程度,风起,已经越发的强劲了起来,向后吹动的时候,微微的吹起他那有些发白的发梢,再配搭上那微微的月光映衬之下,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姿态,如果他的心里面,不是那般的执恋深重的话,或许在这江湖上,他注定是一个时代无法被企及的存在。 落叶飞花,这一招算得上是飞花手的起手式,若要说多厉害,倒是谈不上,它的存在,原本就只是为了试探,却有绝对不会只是试探那般简单,树叶环绕之间,就像是将花蝴蝶包裹在其中一般,但几乎没一个角落,都隐约有种向外突出的冲动,只要微微的控制着那灵力流动的方向,这一式就可以在须臾之间转变成飞花手中的任何一招,可谓是攻守兼备的存在,她的指尖,这么一个轻挽,飘渺之下,有些像在跳舞一般,但就在这一挽之间,那树叶就宛若先前那般,已经化作一枚枚的利刃,疾驰而来。 “同样的招式,若是用两遍,是不是显得有些无力了些,你若只有这般的本事,又何须老夫我十招,老夫我劝你,还是拿出看家的本领来最好!”似乎对这样的举动有些轻蔑的姿态,那些个利刃就算是离他已极近,这沈万三的身形都没有想要移动的意思,就如同他言语那般自若一般,这些个利刃也如同先前那样,还没有触及到他的身体,就已经朝着两侧分了开来,再反看花蝴蝶时,那脸上似乎也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就恍若这一幕,她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甚至那嘴角边缘,还有些轻微的上挑举动,隐约有些得意的味道:“那你可就看好了,这一招是不是真的和先前相似,可不要怪晚辈没有提醒了,这若是真的伤到了沈庄主你,还请你这个做前辈的原谅才是!” 你来我往之间,既不想在这手上认输,也不愿意在这嘴上落了下风,当然,那言语什么的,也不能没有缘由,否则就和那疯子什么的,没有任何的区别了,只在一瞬间,沈万三便察觉了其中所蕴含的异样,那些个原本已经被自己的灵力激荡开的树叶,并没有如同先前那般,落了下来,甚至连其上所附着灵力都没有丝毫的消减一般,微微的避开他灵力所形成的那个刃口,在他的身后猛的这么一转,又飞速的激射了过来。 “好你个小妮子,这双眼睛倒是尖得很,居然一下子就察觉到老夫这一招的薄弱所在!”叶刃从后而来,自然不可能用同样的方式来应对,毕竟那前方的攻势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转变而又丝毫的减弱,这般两相夹击之下,的确有些难以取舍的姿态,大抵也是这样的缘由,沈万三说话的同时,那心里面是暗暗的赞了花蝴蝶一下,毕竟以她现在的年岁能够有这般的手腕,那也算得上是颇有能耐之人,假意时日的话,说定自己还真不是她的对手才是,琢磨到了这儿,沈万三的脑海里,忽然间闪出那么一道身影来,若是有他在的话,或许这个小妮子连一招也走不上,也用不着逼他使出全力了,仔细想想,他沈万三自认为纵横一世,想不到也只有在年老的时候才遇到了这般的奇才,明月山庄这块门匾,或许交到他的身上,还能够在威耀江湖数十年的光景吧。 “你跟在我的身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光了,容华殿主,你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老头子我说,亦或是有什么话要问老头子我,大可以光明正大得来,用不着这般偷偷摸摸的!”那是进入兵器坊的最后一个拐角,前面虽然是灯火通明的样子,但这里无疑却是一个极为黑暗的存在,有那么一颗大树顺着那地势而起,将四下都遮挡着严严实实的,透不过丝毫的光亮来,而这一刻,沈城壁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因为他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前方的那个身形也停了下来,而且很快,就能听到这样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还真是一个老狐狸,沈城壁的嘴里面暗暗的骂了一声,很低,似乎并没有想让任何人听到的意思,可即便是如此,他却终究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在那树下站定的时候,彼此都看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神色,就如同猜不透彼此的心思一般,反正他的脚步停下的时候,多少还是有几分尴尬的姿态的,连带着那环境都显得十分的静寂,似乎谁都不愿轻易的打破这沉默一般,又宛若此刻都在揣度着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若是想要问我傍晚时那两个人的事情,直说就可,又何必这般姿态呢,反正我老头子也是要告诉你的!”就这般的光景持续了小半刻钟,那东方明月最终还是率先开了口,按理说,对峙这样的举动,谁先迈出第一步,就代表谁服软了些,可此时此刻,沈城壁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他知道这个怪老头不简单,否则也不会这般的刻意,非要到了这样的地步才开口,可偏偏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对方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既然昭阳殿主你本打算告诉我,为什么最初的时候不说,偏偏要让我来怀疑,而且你明知道我跟在你的身后,为什么早不说透,又要把我引到这样的地方来?” “你果然聪明得紧,这也难怪沈老鬼对你这般的看重赏识,甚至想将这明月山庄托付到你的手上!”突然间,东方明月冷笑了起来,那声音中是一抹冰凉夹带着苍老的味道,让人听着都十分的诡异,这话若是换做别人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妥,毕竟像他这般平步青云的少年人,无论在哪儿都会受到人得嫉妒,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种很难解释的感觉,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个不留神之间,甚至都会走在沈万三前面,又惦记这明月山庄做什么,而且在他的口中,从来都是管沈万三叫沈老二,这几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为什么今天他却以沈老鬼做为称呼呢,这些个思绪颇为纷繁,让沈城壁一下子也理不出什么头绪来,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又恢复到了先前那沉默的姿态,而这一刻,东方明月却仿若知道对方的心思一般,伴随着那笑声更加的阴冷,他的嘴里又继续着说道:“你不是想要知道答案吗,那我就告诉你,我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引你到这里来,因为谁都明白,你沈城壁就像是他沈老鬼的另一个影子一般,若是让你们两人呆在一起,别说是我,道天风,就算是昔日的魔教教主水莲花在活过来,也未必能讨到丝毫的便宜,所以,老头子是不能让你们呆在一起的,因为明年今儿个,就是你和那沈老鬼的忌日,现在你明白了吗?” 这些个话,无论是谁,听着都是说不出的震惊,沈城壁自然也不例外,他的眼神里,都不用去看,也能够猜得到,那流露而出的定然是一种不敢置信的神色,因为这一刻,他的言语,都已经清清楚楚的将自己的内心想法表达了出来:“昭阳殿主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哈哈,我是谁,这么多年了,我差点都忘了自己是谁了!”似乎对那沈城壁的反应感到很可笑,那声音却又偏偏像是在嘲笑着自己一般,当然了,这样的姿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他的笑声嘎然而止的时候,只听到那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这怪老头口中蹦出来的时候,似乎很沉重一般:“不过今儿个,我可以告诉你,你可听好了,老头子就是寒山谷主,东方明月!”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八卦啸天 如果说其他的言语对于沈城壁来说还没有太大的震撼力的话,当东方明月这四个字一出口的时候,他再怎么镇定的身子也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连带着对方先前的言语一下子就联系了起来,人在江湖,原本就会遭遇太多预想不到的事情,越是成熟的人,越是能够坦然的面对,这一点,沈城壁自认为还是能做得极好的,可眼下,他居然有些惊慌了起来:“你不是在三年前就已经,当时庄主还亲自验过你的尸身,他和你相交多年,不可能会认错,你到底是谁,扮作那寒山谷主又是什么企图,难不成还想借由那东方明月的名头来吓唬我不成?” “这假话说成习惯了,一时间真话反倒没有人信了,这算不算可悲呢,好歹我东方明月也是一个人物,又或许在你这小生后辈面前说谎,容华殿主,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些,若我换做是你的话,才不会去关心对方到底是谁呢,还是赶紧想逃走的方法才是上策!”东方明月的身形,缓缓的朝着沈城壁走了过来,虽然那动作不快,但这言语中的意思却相当的明显,这的确也是,无论对方是谁,对于沈城壁而言,已经不再是那般的重要了,杀意既起,谁能够活下来才是正道,毕竟在他的眼里面也明白,这所谓的昭阳殿主,毕竟是六殿殿主之首,无论是这功夫还是阅历,都要比他沈城壁丰富得多,但即便是如此,他的心里面也是自负的,在他的眼中,一直把对方当成是对手,自然也想和对方来一场对决,毕竟从他得到了沈万三的真传,武功突飞猛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连他自个也不清楚,若真的是全力施为之下,输赢胜负,还真不是谁就能说了算的:“逃,这个是我明月山庄一殿殿主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吗,先不说你是不是那传说中的寒山谷主,就算你真的是,小子我想要看看,那能与庄主齐名的人物,到底能有什么样的能耐?” 话说道这里,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沈城壁的手,已经紧握住了自己的腰间的折扇,他原本就是书生出生,长剑什么的,到了一定的年纪在去用,多少有些不顺手的姿态,所以即便是进入了明月山庄,他的装束也承袭了大半书生的模样,最明显的,无非就是那折扇,只不过随着材质由木纸之类的变成了精钢铸就,它的用途也紧跟着发生了极大程度的变化。此刻折扇在手,他的心也自然平静了许多,就像是有了几分保障一般,那原本有些高傲的自信,在这一刻,可谓是升华到了下一个极限。 “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连前辈的话都不听了,难道不知道有那么句名言,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嘛?”这些个字眼,东方明月说得极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抱怨一般,却又隐约有些嘲讽的味道,这话音一落,他那原本十分缓慢的速度,突然间就像受到了什么外力的驱动一般,一下子变得迅猛了起来,那双手,这么一挥之间,已经猛的向前拍出了一掌,寒山谷以剑著称,剑势玄妙至极,虽然此时东方明月并没有出剑,但那掌风之中,蕴含的剑意十分的明显,他人还在两三丈之外,沈城壁就宛若能够感觉到一抹凌厉的掌风扑面而来,滑过肌肤的同时,甚至有缕缕轻微的痛意。 就这一招,沈城壁便有些后悔的味道,他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强大,甚至有些超出了自个预想,这输赢二字,他占据前者的机会,或许远远的超过了五层,但即便是如此,也不是轻易的说认输的时候,毕竟转机这类的东西,也不是不能存在的,一是各自的施为,这二来是他终究占据着年少这个最大的优势,拳怕少壮,这无疑是个真理,再说了,如果能够和这样的人一战,也算是习武者的一大追求,想想,就冲着这一点,就能让他的心里面又多出些难以自制的兴奋来。 叶刃破空而来,以沈万三的修为,自然能够很轻易的感受到那攻势的存在,虽然无法依靠先前的方式回避,但也并不是没有应对方法,他的言语一落,整个身形也跟着舞动了起来,那手脚之间,就宛若摆出个偌大的八字一般,灵力跟随者手势的方向,气息环绕飞舞,阴阳八卦之意,异常的明显,那些原本还直线激射的叶刃,无论是从那个方向,都好像突然之间受到了一股很强大的吸引力一般,不停的环绕着沈万三的身躯旋转了起来。 “八卦啸天式?”沈万三没有再说话,但花蝴蝶眼中的那种震动感,还是十分的明显,她手上动作停下来的同时,有些忍不住的嘀咕道,就宛若对眼前所见的,有些不敢相信一般:“这一种武功原来真的存在,我原本以为它只是存在于传说中,什么张真人,什么瀛洲扶桑之巅,都不过是世人随意揣度而来,没想道,你沈庄主居然,得了,今儿个就算是过不了十招,小女子能见识此招,那也算是知足了!” 这话说是这般说,可若是要让她真就这般心甘情愿的认输,那显然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八卦者,原本讲究的就是阴阳二气,攻守之间,取守字为主,相传是海外仙山之上,张姓神秘人所创,世人只知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却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于是最终得了个真人的封号,后不知道传至何时,又被那些个方外之人认为其攻意不住,斗性太弱,又给这一功夫之上增添了些杀招,并取名叫做啸天,但时过境迁,这些东西也都失传殆尽,不再中原武林存在,所以后世之人,也就只当它是个传说罢了。 “小妮子倒是好见识,居然知道这一招,当年老夫年少之时,曾经凭借着海外蜃楼的指引,东渡扶桑,学成此招,一直未曾施展,想不到你居然能够一眼看破,得,今儿个就让人见识一下它的真正威力!”说话之间,沈万三得灵力骤变,如果说先前的那一环只是取了一个守字,那么这一下,那啸天所蕴含的攻势才算是完全的爆发了出来,气息激荡之间,那些个顺着他身形不断环绕的叶刃,猛的向那头顶所在的位置,快速的上升了去,不过是须臾之间,就宛若是一般巨刃,其上月光闪现之间,就宛若被分割了一样,一下子展现出七彩的异样来,让人看着的时候,都觉得有些耀眼的姿态,煞是好看,可你若只是认为它的存在只是好看的话,那可就犯了一个难以回避的大错了。 都说女人是爱美的,这一点倒是不假,但花蝴蝶是什么样的人,自然是和那些个平常的女子有说不同,她的目光没有离开对方举动的同时,自个手上的动作也紧跟着就施展了起来,反正这山林之中,最能够利用的,就是那些闪落的枝叶,事实上,她从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是这般做的,只不过这一刻和先前不同的是,那些个叶刃并没有朝着对方在进攻过去的举动,而是快速的附着在她的身后,渐渐的浮现出两枚偌大的翅膀来,缓缓扇动的同时,那些个少了枝叶覆盖的沙石之类的,也紧跟着有些被带动的味道。 “化羽成蝶!你倒是将那南海无极师太的飞花手练得颇具火候,可你若是想要依靠这一招来对付我的八卦啸天,那未免就打错了算盘!”说话之间,那把原本飘转在沈万三头顶的巨刃,猛的一下子朝着花蝴蝶所在的地方劈落了下来,那气势,大有一下子将路径上的所有一切都劈开的味道:“对了,不防在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师傅,当年不过是蓝莲教内的一员,蓝莲教败退之后,她也就隐居到了南海,自以为能够靠着那了无人烟的岛屿躲过一劫,但最后,她还是死在了中原武林的追杀之下,而杀死她的那个人,就是我,而且,她刚好只在老夫的手上走过九招,就不知道你这个当徒弟的,是不是能够青出于蓝呢?” 这话或许是有那么些挑衅的姿态,毕竟扰乱对方的心思也算得上是一种战略,当然了,对于花蝴蝶而言,也有一定的效用,毕竟有些东西,不是那心说回避就能回避的,但她并不想去怀疑沈万三的话,因为这些原本也是事实,当年无极师太虽然是战败于南海,但却是魂归于明月山庄,而这也是她隐居到祁连山之后第一次做出下山之类举动的缘由,虽然并没有太大的情义,但她最终还是叫过对方师傅,多少还是要去缅怀一下的,而如今,感伤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才能够避免当时的九招之局再一次展现出来,而这一刻,对方的招式已经近在眼前,可没有太多的光景让她去思索应对之法了。 第一百三十章 攻守 攻守兼备的功夫,在这江湖之中,当真不是很多,这攻与守二字,就同那形与意一般,原本就是无法绝妙的并存的,但这一套八卦啸天施展出来,那感觉却端的不一样,攻与守,似乎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让人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应对才好,若是全力进攻的话,能否攻破那守势还先不说,但却无疑将自己置身于对方的攻击之下,这一点很显然不是什么完美的打算,可要是采取了防守的姿态,那却无疑将自己绑缚在无法取胜这条尴尬的道路之上,这两者,无论在那种情况下,都让人感觉有些不靠谱。 功夫这种东西,既然是人为创造出来的,就一定有它薄弱的地方所在,只是容不容易发现罢了,虽然来不及去仔细的揣度一下应对之法,但花蝴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否则也不可能刚看到沈万三的起手式,她就能叫出这一招的名字来,而这身体,也本能性的采用了它认为最有用的应对方式,叶羽顺势猛挥之间,她的身形已经腾空而起,逃跑这类的举动,是断然不能去做的,那就和直接认输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打打擦边球还是可以的,八卦啸天的防守进攻两端虽然都十分的犀利,但它却无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施展范围,毕竟要两者兼顾的话,那战圈什么的,自然不能够拉得太大才行。 这或许就是突破口所在,飞花手的精妙之处,自然是比不得这传说中的八卦啸天式,这要是硬碰硬的话,自然是没有丝毫的胜算,但它却有一种好处,那就是这攻击的范围,可以延伸到很长的地步,像花蝴蝶这般练到玄绝之境,就算是三丈开外,十米之遥,那也是能够轻松企及的,这样一来,只要花蝴蝶全力施为,十招之内,对方也不能够将她怎么样,这可是绝妙的算盘,主意既定,花蝴蝶自然没有半分的犹豫,那叶羽凝聚,为的就是替自己制造一个有利的距离,而且很显然,她已经办到了,那身体顺着挥动已然抽离了地面,不过是眨眼之间的时间,她的身子就已经停在了半空之中,有些得意的凝视着沈万三。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料想到这一点,反正这一刻,沈万三的脸上多少有些难看的姿态,他浸淫这套功夫多年,自然是熟悉它的长短点,可这套武功却从来没有在人面前施展过,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它的短处所在呢,不过这样的神情,来得很快,去得也自然更快,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镇定这种东西,出现在别人的身上,或许是一种伪装,但是在他的脸上出现,那却只会让人感到害怕:“想不到小妮子倒是比你的师傅聪明一些,当年无极师太就只知道硬碰硬,她若是能像你这般的知道运用些巧劲,也断然不会再老夫我的手上撑不过十招了!” 这话像是在夸赞,却又像是在暗讽一般,那言语背后的意思就是,就算是你花蝴蝶要比自家的师傅厉害些,那也不过就是十招的事,能撑过已经是一种造化,至于输赢,也是没有悬念的事情,不但如此,一语双关之下,还明着骂了一声无极师太傻,要知道,这个做徒弟的人,自然是看不得师傅被人说瞧不起之类的话,这般的嘲讽之下,那心里面有些怒意也算是正常,就算是再能够调节之人,也多少会有那么几分慌乱的味道。这当然也是沈万三的目的所在,他虽然自负武功远高于对方,但眼下的局势,却似乎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十招这类的字眼,此刻多少觉得有些托大的姿态,可说出了口的话,总不能轻易的收回不是,他是沈万三,一个名震江湖的存在,什么都不重要,除了声名这两个字,这些年来,他不也正是为了能够在这声名之上更进一步嘛,只可惜武林盟主这四个字,到底和他没有缘。 “那是她自己笨,先不说你沈庄主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就冲着你那名号,她也不该轻视于你,这飞花手是她所创,而我呢,也算得上是这套功夫唯一的传人,师徒之间的名分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今儿个,我就用这一招,来替她证明一下,并不是这功夫不行,只是她人还差了些天份罢了!”似乎并没有因为沈万三的言语有丝毫的情感变化,花蝴蝶的神情到了这一刻,仿佛更加的镇定了许多,因为她明白,一个人只有在拿捏不准的时候才会和你说些不着调的言语,就如同此刻的沈万三一般,要知道,看穿一个人的底牌到底是什么,这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拿手好戏,更何况眼下性命攸关,利益相息,这双眼睛自然还要看得更加仔细几分。 当然了,她这话,倒是有些出乎了沈万三的意料,没有能够在这小妮子的心里面激起波澜也就罢了,可这话却偏偏的是嘲讽的味道,连带着自己的师傅都用上了笨这样的字眼,那就表明再玩什么文字游戏可就没有丝毫的意义,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动手来得直截了当,打定了这个主意,沈万三的脚步这么猛的一沉,那原本附着在头顶上的巨刃,也跟着坠落了下来,不停的在他的四周选择了起来,虽然和先前的那一幕有些相似,但仔细看去,却能够发现,这一下,那环绕的速度明显的加快了几分,这俨然是改变了进攻的招式,单凭着那所谓的巨刃,威力虽大,但却难以企及,还是变通些来得好,而这一种状态,才应该算是八卦啸天的基本招式吧,而其他的不过都是从其中演变出来的罢了。 叶羽扇动之间,自然也没有停息的打算,花蝴蝶原本就想占据先手,这一刻也自然不例外,那翅膀招展,除了用于维持身体悬空的必须枝叶之外,多余出来的部分,一如先前那般,化作一枚枚叶刃,直勾勾的朝着沈万三飞舞了过去,这一招,虽然算不得全力施为,也一点都不精妙,但它的效果却是相当的明显,就是要逼迫着对方直接防御,也不求突破对方的守势,只要虚耗招式即可,毕竟十招之数,说起来也不过,稍微一个不留神之间都能够施展完。 而基本上是在同一刻,沈万三也轻叫了一声,那嘴里面念了个起字,只见枯叶四下升腾走转,一下子蓬松了开来,别的先不说,即便是在那黑夜之中,偌大的体积之下,看起来仍旧是相当的气势,就连那微微的月光也透不出半分光景来,等花蝴蝶那飞舞的叶刃迎面之时,已经隐约能够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形将沈万三完全的罩在其中,这老头,此刻只是静静的盘坐在那人形的中央,紧紧的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以心运灵,以灵御气,这沈老鬼当真是难得一见的高手,我这飞花手虽然颇擅长于远距离进攻,可他若是这般,灵气招展之间配搭着八卦啸天之式,恐怕也能够达到这般的距离,这样一来,我这唯一的优势都,东方明月口里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救兵,怎么到了现在还不来?”看着这样的一幕,花蝴蝶手中的动作虽然没停,但她心中原本还残存的几分自信不由得又薄弱了几分,忍不住轻声的嘀咕道,那眼神也开始朝着山脚的方向打量着,似乎在竭力的搜索着些什么一般,再看那巨人时,虽然支持着庞大的身躯,但那动作却是十分的灵活,就和那真人没有半分的区别一般,叶刃无论是何种方向,何种角度进攻下去,那手掌上所附着而成的兵刃就恍如能够将它准确无误的击开一般,如果就只是这样,那倒也没有什么,关键的是,那不断防御的空隙之间,兵刃还总能伺机的回攻一两式,这可就有些为难了花蝴蝶了,要知道,那叶羽能够将她维持在半空之中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还要在进攻的同时腾出部分来做招架,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当下,她也只能竭力的控制着叶羽扇动的方向,好让自己能够躲过对方的攻势。 而这几番的动作之下,那无疑是一件极为消耗灵力的事情,两相交错之下,不过才三五招的功夫,花蝴蝶就有种疲倦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席卷了来,就像是自己体内的灵力刹那间被抽空了一大半一般,可即便是如此,她还得竭力的维持着这样的姿态,如果不是这距离的加护,只要一坠落下地,恐怕对方就会全力欺身上来,到时候这灵力直面对接,那她就只会输得更快,所以现在,能够做得,就是咬紧了牙,竭力的撑下去,能有多久就撑多久,只盼着这十招能够尽快的过,亦或是那援兵能够找些到来的好,而这一刻,伴随着这些举动,她的心里面,渐渐的又有一个疑惑升腾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机会 这样的一战,如果说到底是无法避免的话,那么大可以在往后拖上那么些时间,等着救援的人到来在说,又何必急着要去动手呢,这一点花蝴蝶还真有些想不透,可想不透归想不透,她既然已经动了手,就再无转寰的余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刻,心神突然之间有些恍惚,她原本还想要竭力躲避对方攻击的身姿猛的这么一顿之间,不免露出个极大的破绽来,那沈万三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就算是这双眼睛不看,凭借着这气息的变化也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这一点,那叶刃急挥之间,眼看着立时就有落到花蝴蝶身上的可能,这一来,小妮子无疑更慌了几分,不由得倒身这么一歪,这才勉强避过,但那刃上所带之风,依旧让她的脸面有些生疼的感觉,而那身后的一对叶羽可就没有这般的幸运,硬生生的被削掉了一大截,少了这翅膀的支撑,花蝴蝶自然无法在那空中长时间的停留,想要恢复那叶羽,又是沈万三不可能放纵的事情,如此一来,她也只能轻喝一声,将那身后残留的部分枯叶,全然化作了利刃,直勾勾的朝着对方招呼了去,趁着那应对的间隙,她这才借力落到了不远处的青石之上,也不知道这些个动作是不是太过急切的因素,那身形还止不住的轻微摇摆了几下,嘴里也不住的喘着粗气。 “小妮子,这才五招,我倒要看看这接下来的五招你又要怎么接!”似乎对眼前这样的局面很满意,沈万三那原本禁闭着的眼睛这一刻也猛的一下睁了看来,那目光之中,蕴藏着一种胸有成竹的姿态,连带着这语言什么的,得意的味道十足,当然了,趁你虚要你命,这也是条不便的准则,所以沈万三没有半丝的犹豫,八卦啸天之式一下子收敛了起来,整个身形宛若那一阵风一般,径直的朝着花蝴蝶所在的位置扑了上去,明月山庄号称掌剑双绝,自然还是要近身战才能发挥他最高的能耐。 高手对决,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十分的关键,自然是不能有半分的马虎,特别是对于沈城壁而言,他的武功的确极高,而且心机也十分的深邃,否则也不可能再短短数年之间就走到容华殿主这样的位置上,可这却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他今天的对手,可不是什么简单人,若论灵力经验,东方明月江湖成名都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大大小小的比试斗招,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可谓是老道成熟,沈城壁的武功,有一半是来自沈万三的亲传,这的确算得上是一种恩赐,但在东方明月的面前,那却是一种劣势,毕竟沈万三会的功夫,有一半夜是他寒山谷主所熟知的,这要是稍有不慎,恐怕自己下一招还未出,就已经被对方料到了,至于那心机,东方明月能够潜心隐忍在明月山庄这么多年,不被发现也就罢了,他居然没有露出半点的不悦姿态来,就冲着这一点,那也绝迹不容易对法,这不,两人转瞬之间已经过了十招之多,此刻纷纷跃开的同时,有些停顿,似乎都在思索着接下来的应对之法一般。 “好小子,虽然他的武功招式我都能够看得清,可以前交手的时候,沈万三用的不是掌就是剑,他倒好,将一枚折扇使将出来,这虽然是同样的招式,但无论是那刃劲还是变化,都变得有些难以捉摸,应对起来还颇为麻烦,我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可不能漏出什么破绽,让他钻了空子才是!”东方明月的脚步,微微的踏着七星,七星之行,飘渺不定,像他这般的人物,自然是有自己的拿手本事,而剑法这种东西,原本就讲究的是轻灵飘逸二字,虽然此刻软剑依旧盘符在他的腰间,但举手投足之间,这样的韵味还是非常的明显。 对于沈城壁而言,还是不要轻易的进攻为好,他的功夫既然没有什么机密可言,那进攻只会给自己展现出更多的破绽来,还不如就这般的见招拆招来得实际,拖也是一种手段,这里虽然是比较偏僻了些,此时此刻这下,也很少有人会来,但这并不代表长时间的争斗不会惊动山庄里的其他人,只要有人来,那这场生死较量也就继续不下去,至于后续的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了,在这明月山庄之中,任由谁都知道,他沈城壁是最有可能承继庄主这个位置的人选,自然是要巴结一二,而对于那昭阳殿主,却都无甚好感,谁的话更能让人信服,这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我就想知道,你如果真的是那寒山谷主,为什么放着江湖四大门派门主的尊位不做,要隐姓埋名潜伏到明月山庄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做这些事情,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既然是要拖,那言语无疑也是一种极好的方式,更何况,在沈城壁的心里面,当真有太多的疑惑不明白,那还是问个清楚的好,所以趁着这个间隙,他毫不犹豫的问道,而那扇面的周围,灵力也在极速的汇聚着,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苦战做好准备一般,被这么一问,原本因为凝重而显得有些沉默的东方明月突然之间笑了起来,是那种大声而又冷笑的姿态,至于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沈城壁猜不透,但这一刻,这般做对于他而言,却没有丝毫的好处,毕竟声音越大,越能吸引人前来。 当然了,那笑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像东方明月这般上了年纪的人,即便是那灵力修为再怎么的精深,这气息也显得要薄弱了几分,当那笑声嘎然而止的时候,怪老头的手,已经缓缓的朝着自己的腰间摸了去,看样子,这一次他是打算真的动手了,剑刃未现,但就冲着这个举动,沈城壁也更加的小心了几分,寒光斗射,君子之名,对于这柄软剑来说,算得上是极高的讽刺,虽然此刻东方明月所站得位置,只有小部分在那月光之下,但就这么点薄弱的光芒,映射在那剑身之上时,却一下子有些冰冷刺骨的氛围闪射了出来。就这一幕的光景,就像是在嘲讽着他自身的行为一般。 “目的是什么?”怪老头轻轻的嘀咕了一声,那思绪里似乎也在盘算着这个问题的答案,这一刻,或许连他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最初做出这个决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即便是如此,他却一下子就耗费了二十年的光景,二十年,到底有多长,或许你都能看着一个嗷嗷哭泣的婴儿转变成翩翩婉转的少年郎了吧,很自然,昔日的青丝,早已经变成了如今的斑白华发,值与不值,就连他自个也想不透了:“或许曾经的我是为了报恩,我毕竟欠着它蓝莲教一条命,就应该有所回报,蓝莲教主水莲花是死在沈老鬼的手上,我自然也要杀了他为水莲花报仇,但沈老鬼的武功,的确要比我高上几分,再加上明月山庄中还有你们这些人的存在,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而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机会?”沈城壁也不知道对方说得话到底是不是真实,四大门派原本代表着中原江湖所谓的正义力量,和那蓝莲教之间可谓是不共戴天的死敌存在,又怎么会存在着这寒山谷主亏欠着蓝莲教的说法,这多少让人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好吧,就算是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那这怪老头这般的做也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口中那所谓的机会到底是什么呢,这一点他依旧想不明白,好在东方明月并没有想要隐瞒得意思,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还有什么话是不能摊开了说的呢? 软剑已经指向沈城壁所在的方向,这类兵器虽然运用起来也别具威力,特别是在舞动的时候,只需要微微的调节一下剑身上所附着的灵力,就可能很轻易的改变尖端部位的进攻方向,可谓是灵活至极,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一般的人若是灵力修为不精,又或是本身掌控能耐不强,在对方的牵引之下,难免会伤了自己,所以能用好的人并不多,连带着选择它作为兵器的人也是寥寥,但这对于东方明月来说,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剑刃此时受到灵力的催动,已是笔直的指着沈城壁,虽然还没有动手,但一股远较于先前的强大剑气,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你不是想知道今天来我兵器坊的那两个人是谁吗,我告诉你,一个就是蓝莲教主水莲花,当然了,你们管她叫水玲珑也好,而另一个,就是三年前差点死在道老鬼手上的寒潭衣,这样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出现在明月山庄里,老头子我不说,你也应该能够猜到,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而来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十招将至 这样的两个人,做出任何的事情来都是有可能的,但最主要的,或许还是为了复仇而来,二十年前也好,三年多前也罢,仇恨这种东西,只要一旦接上了,想要再望去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即便是再好的朋友,再亲的兄弟,相爱相杀的例子,放眼江湖那可是数不胜数,这一刻,沈城壁的心里面突然有些焦躁,因为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很清晰的浮现了起来,忍不住这嘴里面轻微的叫了不好! 都说他是沈万三的影子,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或许谁都不怵,可分开的时候,这种能耐就大大的打了折扣,寒潭衣也就罢了,一个祁连山的弃徒又能有多大的能耐,三年前,他已经算是领教过,可水莲花不同,她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魔头这两个字可不是谁想有就能够有的,否则也不会上演昔日三狼一战那般的场景了,关键是四大门派还损失了一个邵东华,就眼下的光景看来,还没能够置这女人于死地,那份能耐,又岂是常人能够企及得了的。 “不行,我得赶快去到庄主的身边,不能和这个糟老头耗在这儿,要不然庄主可就麻烦了!”这是沈城壁此刻唯一的念头,背负着这个姓也好,还是为了偿还那点恩也罢,这个少年人此刻就只有这样的打算,他手中的折扇这么猛的一挥,气劲上涌,全身的灵力似乎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了一般,即便是与那东方明月之间还有着一定的差距,但这般突然的全力一击,无论是那气势还是威力,都断然不可小觑,就一瞬间,就仿佛能够感受到一种排山倒海的强大压迫感顺势而来,先不说这怪老头是什么样的感受,单是他手中横指的长剑,似乎都有些曾受不了这力量的摧残,不住的颤动着,发出一些个清脆的声响来。 避,是最明智的字眼,东方明月的脑子里还有些纠结,但他这身经百战的身躯,却毫不犹豫的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扇面扇动,那气墙波及的面自然十分的宽广,猛的这么足尖一点,已经向后跃出一丈来远,这无论多强的灵力,也只能够波及数米之遥,东方明月这么一退之下,自然已经跳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消减之下,他身形站定的同时,就只能感觉到一丝的风轻轻的吹过自己那满是斑白的头发,向后飘起的那一刻,居然有了几分飘逸的姿态。 “好小子,心有些浮躁了,看来这言语还挺奏效,你若是能静得下心来,我即便是能够胜得了你,那也要破费功夫,可你若是这般,那胜负这两个字,看来就用不着在拖那么久了,都说人还是不要轻易的动了感情,可奈何你偏偏是个读书郎,受那书本的荼毒太深了呢!”心里面思绪的时候,东方明月的嘴角之上,微微的有些上挑的姿态,也不知道是在感叹还是在嘲讽一般,当然了,无论是那一种,那对于他本身而言都算不得坏事,灵力逼锋,剑刃又打得笔直,而且隐约之间还能够察觉到一丝的寒光,很显然,他是要打算动真格的了。 这一点,沈城壁自然明白,这练武之人最忌的就是心浮气躁,但他这全力的一击,却是无法去回避的事实,就瞅着东方明月倒退的那一个刹那,他这嘴里猛然间的大喝了一声,那架势也看起来有些像拼命的姿态,可这不过只是一种错觉罢了,要的就是迷惑对方,逮着这样的一个机会,毫不犹豫的就这么一转身,脚下灵力附着,那跳跃的速度极快,一下子已经冲出去了数米之遥,这般两相拉开这下,已经有了十多米的距离,在加上他的举动让那东方明月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姿态,等明白这个少年人到底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再想要去阻止却已经有些来不及的味道。 沈璧君得的是沈万三的真传,在这身法一事之上,原本就显得十分的玄妙,甚至就和沈万三本人比起来,他也不显得逊色许多,这一下更是全力施为,整个人就如同那奔跑的猎豹一般,转眼间就消失在原本视野就不怎么好的黑夜里,只留下那东方明月依旧站在原地,多少有那么几分尴尬的味道,他既没有想追,也追不上,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夜幕,低声的念叨道:“原来打着这样的算盘,你要跑就任由你跑,老头子我既没有那个能耐,也不想去追,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愿这时间刚刚好,水莲花,你可不让我失望呀,最好是能让这小子亲眼看着那沈老鬼死在你的手上,这样一来,王爷的安排,也就更加的顺理成章了!” 这一个人若是拼了起来,那爆发力自然是不能去小看的,就如同此刻的沈城壁一般,他甚至从来都没有预想到自己还有这般的能耐,轻触起落,每一个动作基本上都是在一气之间完成,没有丝毫不适的地方,甚至将那身法发挥到了极限的时候,就算是一颗小草,一枚树叶,他也宛若能够在上面借力跳跃一般,很快,那身形就已经出了明月山庄的大门,而目的,自然是朝着那漆黑无比的后山赶了去。 后面有没有跟来,以他的能耐自然能够很轻易的感受到,按理说,这样的举动之下,劳累这样的字眼,那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既然东方明月没有追来,他也可以短暂的休息一下,借以调试体内的灵力涌动,毕竟这般的爆发之下,经脉之内的感受,都恍若有些不受自己的操控,可他却不想停,毕竟每耽搁一分,沈万三所需要承受的危险就会多少一分,而这一刻,却显得他有些多虑了,至少从那场景而言,沈万三可谓是妥妥的占据着上风。 近身肉搏之类的事情,原本就是男人的专长,更何况,沈万三在这方面的造诣更是佼佼,就算是放眼天下,也未必有人能够在这方面从他的手上讨到半分的便宜,这每一次出手,每一式进攻,都无疑显得十分的精妙,那灵力之类的,也用得刚刚好,他多少还是有些手下留情得举动,毕竟只是为了击败,而不是为了击杀,否则他若是真的全力施为,别说是这般极度费力的招架了,恐怕这一刻,花蝴蝶早已经成了掌下亡魂,当然了,他也不可能放水得太过的严重,毕竟十招已经去了八招,如果在接下来的两招里,他还不能将对方逼得毫无招架之力,那未免也太失了自己的身份。 像沈万三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丢,有的时候甚至是命,但这面子二字,可无论如何也丢不得,有了这种觉悟,这最后的两招,自然要比先前认真了些,甚至那个微微的停顿之下,花蝴蝶都能够感觉到,在对方那双掌之上所附着的灵力也明显的加强了几分,这隔得极近的时候,那种压迫感显得十分的强烈,让她站立在原地的身躯都微微的显得有些把持不住,有种本能性的往后退的冲动,全神贯注,这是她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按照现在的局面,花蝴蝶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毕竟她的心里面也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够在这个所谓传说般存在的人手上走上十招,打破那无极师太当年所留下的那份遗憾。 只是一个很短暂的停顿,沈万三的身形便又欺了过去,比起先前来,花蝴蝶只觉得对方的速度明显的快了几分,如果说光这一点她还能够应对的话,那接下来的朦胧感,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一化三,三化九,九演万千,只不过是刹那之间的光景,花蝴蝶就感觉那沈万三的身形在这一刻,已经分散到了四周各处,只要是眼睛能够看到的,都好像有对方的存在一般,压根就分不出那个是真,那个是假,你若当他是真,他却偏偏是假,可你若是当他是假时,他却可能在下一秒就变成真,江湖之大,能够将那兵器什么的,舞出些幻影来的人颇多,无非就是占了一个快字,可这人却比不得那兵器,由手腕控制之下,可以十分的灵活,人就是人,这庞大的身躯连快速的移动都颇为费劲,更别说要做到这样的程度了,言及四大门派之主的时候,中原武林都将他们当成是传说般的存在,而沈万三更是位居榜首,就冲着眼前这一幕看来,或许真的是盛名不虚,如果还有人要去怀疑的话,到了此刻,那也该闭嘴了。 这可就为难了花蝴蝶了,以她的本事,想要所有的方位都去守住,那显然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可却偏偏就得护住全身,那一面都不能放任了,侥幸这样的字眼,是不能在当下的局面里发生的,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明白,那般的全力苦撑之下,无论对于那身体还是心理,都是一种极为严峻的考验,能不能支撑得过,她的心里面还真的是没谱! 第一百三十三章 炎龙啸天 飞花手的气劲,一下子变得更加的浓郁了起来,很显然,到了这一刻,花蝴蝶那也是竭尽了全力,别的什么也不去想,要的就是一个拼字,这人若是不逼自己几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优秀,这或许是她最为直观的感受,整个人,被那灵力这么一牵带,莫名的就要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轻盈一些,整个身形也紧跟着窜动了起来,这旋转跳跃之间,倒是少了几分凶煞之气,多出了些飘逸的姿态,若是从那远处看过去,压根就不会觉得那是在动武,倒像是所谓的仙子在那朦胧的月光之下跳舞一般,怎一个漂亮了得,所谓飞花者,要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人比花娇飞满天,灵动谁人怜,这一刻,她才算是真的将这一套手法练到最高的境界。 无论是什么样的功夫,如果练到一定的境界,那自然是有自己独特的威力,沈万三并不是第一次和这套功夫交手了,也算得上是熟悉,但这一下,还是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那欺身上去的举动,幻影满天飞的局面,似乎一下子没有了任何的作用一般,还没有碰触到对方的身影,就已经被那席卷而来的气息吹得四下飞散,甚至连他自己冲得快了的那一刻,都有些没能收敛住脚步,那衣袖的边已经有了一条偌大的口子,就连那胡须,也被削掉了很长一截,顺着他身子这么猛的一退,在那眼前,不断的飞舞着,这一刻,沈万三的脸上,浮现出些止不住的愤怒的同时,他的心里面,也自然而然有种佩服的想法。 他到底算是吃了一个大亏,所以那身形站定的同时,并没有急切着想要去进攻,毕竟没有什么比静下心更加的适合他现在的状态的了,约定是十招,如果说前面的八招是在逗乐一般,那么第九的一招,可就是实打实的一击,原本以为可以凭借这一招逼得对方投降,却压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局面,也就是说,最后一招,决定胜负,这可不是他沈万三愿意去做的事情,但到了这一刻,却又不得不去,而且要动手的话,一定要比先前那一招还具有威力一些,若不能突破对方的招数,那可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想不到呀,想不到,你这小妮子虽然年纪轻轻,居然能有这般的能耐,果然算得上是武学奇才,就这一点,和我那干儿子倒有几分相似,想当年,老夫和你师傅无极动手的时候,她都没有达到你这样的境界,她至少浸淫这套飞花手二十年,到头来也没有悟出这招漫天飞花来,老夫原本都以为这一式并不是真的存在,看来到底还是错了,今儿个得见,也算是了了平生一愿,你师傅若是泉下有知,或许也该感到欣慰了!”这番话,说得可谓是十分的平静,甚至隐约能够从中听出那发自内心的夸奖之意,能够得到这般人物的一句赞美,那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花蝴蝶并没有高兴的意思,因为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毕竟还有最后一招,以沈万三的性子,你就算是要了他的命都可以,可要让他认输,那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果然,他的欣慰二字还没有完全的落下,那脸色就上演了突变的举动,连带着语调也变得诡谲了起来:“但是,你想要凭借着这一式挡下老夫十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就让你看看我明月山庄真正的杀招吧!” 杀招?那就注定是没有人知道的,因为但凡见过这一招的人,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这一点,花蝴蝶比谁都清楚,因为只在一刹那间,她就能够清晰的感到,原本迎面而来的压迫感,一下子就恍若是变了个层面一般,变得强悍无比,那林间跌落在地面之上的枯叶不说,就连那些个生长在枝干上的,都仿若摆脱不了这种被牵引的命运一般,不停的摇曳着,发出些连续不断的嘶鸣之声来,风也顺势大作,吹刮过脸颊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一阵阵的刺痛之意,当然了,这还算不得什么,比起沈万三身边那不断旋转的叶刃来,更加的不可思议的是那些个裸露在外的碎石,就算是如同那拳头大小般的存在,此刻也被吸附了起来,不停的朝着沈万三所在的位置聚拢了过来,刹那间形成了一条巨龙般的模样,那气势如果说是铺天盖地而来,那景象就可以说成比那些个自然所产生的龙卷风还是壮观几分,有道是风卷残云炎龙啸,高如九天也震荡! 以柔克刚,这话原本是不假,可这柔要看多柔,那刚又有多刚,这两相对比之下,就感觉那花蝴蝶就像是飘零在大海之中的孤帆一般,就算是掌舵的人多么知道顺浪而为,可是在面对这滔天而来的巨浪面前,那那也显得是无端的渺小,有一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借力的姿态,就在那巨龙朝着脸面呼啸而来的那一刻,她的内心之中,忽然间有了一种想要去放弃的念头,那原本不断舞动的身姿,在这一刻缓缓的停了下来,甚至连那发散开的灵力也收敛了起来,就像是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闭上那眼睛一般,等待,或许也是一种应对的方式吧。 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强烈,起初的时候,或许那心中还真有几分的不情愿,又或许是害怕的姿态,可渐渐的,随着那世间的推移,她忽然间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也都放开了,两者的距离原本并不算远,而沈万三的速度,也算得上是极快,这两相交错之间,就算用须臾来形容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偏偏的,在花蝴蝶的思绪里,就觉得它很长很长,仿佛能有足够的时间去思索着自己的曾经,去记起那些过往的人一般,是父母也好,是兄长也罢,亦或是还有那道天风,或总是站在那木屋之外的中年人,这些人都组成了她记忆中的绝大部分,但偏偏还有那么一个人,她越是想,却总是想不起来,差不多有三年半的光景,没有见过他了吧,想不到,时间这种东西,真的能够让一个人遗忘这么多,明明觉得很重要,却偏偏想不起他的模样来。 “潭衣,你说我是真的忘却了你吗,可我若是真忘记了,为什么总觉得你离我这般的近,你明明已经,可如果我没有忘记,但为什么偏偏就是想不起你那张脸到底是什么模样呢,罢了罢了,你等等我,就等我一下就好,我马上就要去那边找你了,只要找到你,当面问个明白不就好了吗?”想到这儿的时候,花蝴蝶内心的那种纠结也都变成了坦然,就恍若眼前正能够看到那熟悉的身形一般,她的嘴角上,微微的向上挑起,就像是那闭着的眼睛真的看到重逢时的那一幕一般,可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忽然间有觉得害怕了起来,那原本想要去抱住的举动,也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又有一个声音仿佛在厉声的呵斥道:“花蝴蝶呀花蝴蝶,你难道忘了你到祁连山的目的了嘛,如果说寒潭衣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不是拜你所赐吗,如果不是你和她的刻意安排,水玲珑又怎么会知道那苏老头的存在,他又怎么会被带回那蓝莲教,又怎么会有接下来的一幕幕,他不过是一颗为了成就道天风的棋子罢了,就算是真的见了面,你又能对他说什么呢,难不成就一句抱歉,再自我的嘲讽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吗?” 这样的画面,她越往后想越想不出来,突然之间,这心里面对于那所谓的死字,就不再那么的心甘情愿,与其说是不愿,倒不如说是害怕,不敢去面对而选择的一种逃避罢了,猛的叫了一声,她原本收敛的灵力也自然而然的爆发了开来,那一双眼睛也跟着就睁了开来,大有想要去反抗的姿态,当然了,求生这种东西,原本就只是人的本能驱使罢了,站在沈万三的角度看来,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味道,可这一刻,他的眼神里,却明显有种震惊的姿态,就恍若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去看到的东西一般,至于那花蝴蝶,她眼中的惊讶感,丝毫不亚于那沈万三,整个人呆立在原地的同时,那双眼睛,睁得要有多大就有多大,就连那灵力才刚爆发出来,转眼之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身形猛的一个颤抖的同时,紧接着,那眼神也跟着快速的眨动了一下,又跟着睁得极大了起来,就恍若在借由这样的举动来确认自己所看到的事物一般,呆呆的,半响之后,她的嘴里面才忍不住的冒出那样一句话来,而且不敢去信的味道,可谓十足:“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我已经!” 第一百三十四章 醋意 死了这样的念头,花蝴蝶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一个人若是真的归了极乐,那就再也不会感受到任何的痛苦,可偏偏的,那压迫感虽然减弱了几分,但是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并没有真的消失,这一刻,她只是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什么也做不出来,就连那脑子里也似乎有些短路了一般,当然了,这样的感觉来得很突然,消失得也很快,她毕竟是个聪慧异常的女子,一下子便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的寒潭衣那分明是个活人,只从三年前得知荥阳城的那一剑开始,这个女人的心思,就明显深邃了很多,她曾盼着他还活着,又希冀着能够再见上他一面,可这江湖之中,却再也没有了这个男人的消息,就连蓝莲教内也传来讯息,说那水玲珑为了找他,已经翻遍了整个江湖,即便是如此,却也没能寻到半点的蛛迹,渐渐的,她那颗心也冷淡了下来,甚至还有些自责的味道,可就是在这般放弃的想法最为深邃的时候,他居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换作谁,恐怕也无法轻易的接受得了。 那张脸,还是记忆中的那般模样,或许在别人的眼中,这身关外的装扮,再加上那稀虚的胡渣字,多少有些将他和那三年前消失的寒潭衣联系起来,可在花蝴蝶的眼中,他那张脸,几乎都没有任何的变化,除却那神色之间多出的几分沧桑以及此刻奋力承受着沈万三这一击所流露出来的微微痛苦之感。 “还在犹豫什么,快闪开,我可支撑不住了!”看着花蝴蝶那呆呆的神情,寒潭衣不由得厉声的叫道,要知道,沈万三这样的人物,那全力之下的一击,不知道是多么的强悍,岂是谁都能够轻易招架得了的,更何况,寒潭衣不过是看着那场景凶险至极,一时之间心中一急,奋力赶冲过来的罢了,就算是自个真有那接下来的本事,此刻也最多只发挥了七八成而已,那强悍的灵力一下子加诸到他的身上,如何承受的了,青鸿在手,透过剑身所传来的震撼,让他的虎口都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隐约的都能够感觉到一抹鲜红色想要从那细小的狭缝之中渗透出来一般,很显然这是在勉力的支撑,难受不说,就连那身形也在不住的往后倒退着。 可即便是被这么一叫,花蝴蝶仍旧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姿态,整个人虽然哦了一声,但那身形什么的,却依旧只能呆立在原地,给人一种犯傻的姿态,而眼瞅着寒潭衣的身形就要退到她的身前,两人的距离不过数尺而已,而这一刻,又可以看到一个身形极速的冲了过来,那速度也是极快,让人在刹那间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模样,与这身法比较起来,似乎她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显得十分的快速,就那么的顺势一抓一抛之间,已经将花蝴蝶扔出了数米远,做完这个动作,紧接着又是猛的一个转身,那手掌就已经贴合到了寒潭衣的身上,灵力,瞬间借助着这个男人爆发了出来,可谓是强悍无比,硬生生的将寒潭衣的身形给定在了原地。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我老朋友之间三年多的光景没见,今儿个居然会在这种地方,还以这样的方式来打招呼,这看起来可真有些让人笑话了!”这话虽然说得十分的平淡,但是调侃的味道可谓十足,来人不用说,自然是那水玲珑无疑,她原本和寒潭衣前后而行,那距离自然也是相差不远,可就冲着刚才那光景,男人的步伐伴随着那心里面的波动,明显要快了许多,疾驰之下,却也和她拉开了几分距离,这后来赶到的人,自然眼前看到的是寒潭衣不敌的画面,一物降一物,一人为一人,倒是个不变的真理,水玲珑可以不在乎那花蝴蝶,但却不能不在乎那寒潭衣,所以也才有刚才这一幕上演出来,你还别说,这水玲珑的能耐,那可是相当的了得,她也只用了七八成的能耐,但那灵力渗透进寒潭衣的身躯时,这个少年人似乎能够感到一种从未曾体验过得强悍感觉瞬间袭来,借助着这个力量,那原本十分憋气的心思,一下子仿若放开了一般,忍不住的大吼了一声,猛的这么一推之间,已经硬生生的将沈万三给逼了开去,反冲的力或许比较大的缘故,无论是谁,那身姿停留住的时候,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姿态。 “居然是你们?”和水玲珑的语气不同,沈万三的嘴里冒出来的字眼虽然不多,但却满满的都是诧异的姿态,很显然,对于有人来救花蝴蝶一事,他的心里面也早有了准本,甚至不排除会是那萧景昊,道天风两人亲自前来,却从来没有预料到,今儿个站在自个眼前的,居然会是这两个人,说起来,上一次见的时候还是在破庙之中,是敌是友,昔日今时,都算不得有一个定论,但是冲着这样的光景,那却分明像是站在了敌对方一般:“你们既然选择来救这小妮子,那就代表三年之前,你我之间的那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看来我们还是做敌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无论沈万三这一招威力有多么的了不得,可这般受阻之下,就算是有再强的气势,那也是再而竭,再那般坚持下去,可谓是没有丝毫的意义,他的身形,也自然这么往后一顿,并没有想要再向前进攻的意思,的确,要同时面对这么三个人,就算是他沈万三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更何况,有些事情如果能够依靠所谓的对话来解决,或许比起那武力来,更算得上是一种难得的办法,但即便是如此,那灵力依旧盘旋在他的周围,这的确是一种极好的方式,但对话未必就能真的管用,如果实在不行,恐怕还是只有动手来的干干脆脆。 “你错了,我们既不想和你做朋友,也不想和你做敌人,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替我这位朋友还一份情,他心里面觉得有亏欠,自然就有些放不下,等他还完了,我们自然会走,至于到时候你沈庄主怎么来决断,是敌是友,那就是你的事情了,你说对吧,潭衣?”女人那种妩媚的姿态,再这一刻可谓是表现得淋漓尽致,水玲珑虽然还在大力的施为,但是看起来,她此刻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并不是很大,说话的时候,那张脸上也带着一抹调侃的微笑,就仿佛这些个举动压根就不是事一般,可她的话,却显得有些诡异了些,让人有种听不懂的感觉,如果说她的话是顺着寒潭衣的心思去的,那倒是不假,但那潭衣两个字的称呼,却显得过分的亲热了些,倒像是在人前显摆了一般,这一点,寒潭衣无从去辩解,有了水玲珑的相助,他身上的那种压抑感觉自然是消弱了几分,也跟着就好受了几分,可即便是如此,他任然被夹在中间,无论是沈万三还是水玲珑的力量都曾施加在他的身上,两相压迫之间,那身形什么的,自然也不轻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当然了,他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说水玲珑的言语举动有些奇怪的姿态,那么这一刻,花蝴蝶也自然不例外,甚至比起这个女人来,她还要更加的诡异几分,直勾勾的,那双眼睛从水玲珑出现的那一刻起,她就从来没有从对方的脸上移开过,虽然朦胧的月光下有些看不清楚,但就着那曼妙的身姿还有那脸型,甚至是这声音,她都能够判断出来人定然是个绝美的胚子,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但是在对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花蝴蝶还是有那种料想不到的情愫升腾了起来,她是女人,妒忌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一种无法轻易回避的天性,所以这冲着对方比自己漂亮好看这一点,那也是做不了朋友的,而且,这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寒潭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就算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那也不希望被别人得到,更何况,就喜不喜欢这些个字眼,三年多的光景下来,她还是有些没想明白。 花蝴蝶是这样的心思,水玲珑又好得到哪儿去,若不是那心中颇有妒意,她又怎么会莫名奇妙的说出这样的一段话来,或许这一刻,只留寒潭衣的心里面,多少有些尴尬的姿态吧,沈万三收了手,他也就自然要趁着这个空隙却调节一下自己体内那有些混乱的灵力,这或许也算得上一种很好的掩饰吧,只是这样一来,四个人,四种心思,一时之间,整个环境又变得有些沉寂了起来,就只剩下那些还没有落地的枯叶在空中,伴随着那风吹的方向,不住的飘动着,发出微微的声响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月明夜 “如果你所谓的人情就是想要从我的手中救走这个人,那我们就注定是敌人,水玲珑,你虽然武功极高,但早已经不具当年的能力,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死了,可这三年来我才知道,你并没有死,而是借助着蓝莲教特定的吐纳功夫存活了下来,并且还一直保持着当时的容颜,只不过任何功夫都有它的弊端,那套功夫消耗了你大部分的灵力,就你现在所剩下的,恐怕早已经不是老夫的对手,所以动手之前,我还是劝你想清楚的好!”沈万三的脸颊之上,那震惊的神情早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转眼间就变成了一种冰冷的姿态,这些个言语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也自然带着几分挑衅的姿态。 如果要说寒潭衣的话,他的心里面可谓是一塌糊涂,水玲珑时蓝莲教的,这不假,要冲着这一点,将自己归为蓝莲教,那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可对方的口中,那所谓的二十年,保持着容颜之类的字眼,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脑子里面不由得琢磨道:“二十年前大战的不是水莲花吗,说她活着这点倒是不假,当时自己在蓝莲教的时候也曾见过,那份本事能耐,那可做不得假,可这和玲珑又有,不对,她们原本就是母女,定然是长得异常的相似,让这沈万三误认为是同一个人了,否则一个人又怎么会经历二十年的光景而没有一点变老的姿态吗?” 想到了这一点,寒潭衣这心里面又有些坦然了,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水玲珑的身上,细细的盘量着,就像是在验证着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般,不过这一刻,水玲珑的神情却似乎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她原本还停留在寒潭衣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别了开去,就像是在躲避了一般,当然了,这样的神情持续的时间并不是特别的长,转眼之间,便又瞧向沈万三所在的方向,那目光中,这一次可算是真的露出了凶光,杀气也跟着就释放了出来,弥漫在那空气中的时候,让人有种本能性的害怕姿态:“沈万三呀沈万三,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既然你这般的不想活,那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明年今儿个,那可就是你的忌日了!” 这话刚落下,水玲珑的身形就快速的冲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那破空之声,可谓是异常的明显,让那站在边上的寒潭衣,都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那风划过脸颊的声音,他一面感慨着水玲珑的武功之高的同时,这心里面也有一种不解的味道,要知道,这练武之人,原本讲究的就是平心静气,这相识数年之下,他也知道这个女人的为人,若只是因为对方这样的言语就动怒的话,那也太不符合她的风格了,可偏偏的,她就这般做了。 “好,好,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你的脾气还和当年一模一样,只是不知道,你现在的功夫到底怎么样,老夫倒是好奇得紧!”几乎是同时,沈万三的身形也这么一晃,别看他的容颜苍老,就这样的身手,换做是花蝴蝶也未必能够施展出来,感情他先前所施展的那些手段,就算是最后那所谓的绝杀,都还有所保留,这也是,就算是打赌,他也没有想要杀死这个小妮子的意思,毕竟她可算得上是一枚制衡齐王府和祁连派的绝妙棋子,可不能就这般的丢了去,但是对水玲珑那可是不一样,这分明是下了死手,一人一掌对得异常的直接,灵力交错之下,算是对碰了一掌,猛然间两人都不停的向后退了两步,很显然,这一下谁都没有能够占得优势。 “倒是老夫有些小瞧了你,想不到你不但这容颜没什么变化,这本事也不必当时差多少,看来老夫今儿个可是能够战个痛快,仔细想想,上一次能有人和我这般动手,还是在三年前那武林大会之上了!”站定身形的同时,沈万三脸上那种惊讶的姿态,自然也没有想着去掩饰,虽然有些看不清,但那语调之中却显示得异常的明显,寒潭衣与他有些距离,对于他此刻的状态,或许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他离水玲珑却是特别的近,自然能够感受到这女人的状态似乎并不怎么乐观,除了那好不容易才站定的身形之外,就连那刚对过掌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即便是如此,她这言语也似乎并没有想落于下风的打算:“你不也是一把年纪,看起来岁月这种东西,倒是让你的修为更加的精进了几分,可贺得很那!” 这些个话,寒潭衣是十分的在意,可他却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姿态,一来是受了这江湖道义的约束,一对一的时候,千万不要无端的插手,虽然他已经淡出了江湖三年多的光景,但这些原本就是嵌入骨子里的东西,又怎么能够说改就改呢,如果说只是一种心里障碍还可以克服的话,那么本身实力上的差距无疑是最大的障碍,此时此刻,他甚至有一个心思,就算是自己正的加入了战团,那估摸着也是无济于事,可不能帮了倒忙,徒给对方添了麻烦不是,所以这一刻,他也只能站在原地,就满怀担心的看着这两人,好在那胜负输赢之类的字眼,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决定得了的。 和他比起来,花蝴蝶的思绪就要明显的复杂几分,她自然也关心着这两个人动手的结果,但那并不是最重要的,毕竟在她的身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按照原定的计划,估摸着很快,那个做为见证的人,就会出现在这里,到时候,就要让他亲眼看着这沈万三死在这里,这显然不会是很容易办到的,所以她的心里面还在细细的盘算着应对之策,而且那眼神中还隐约有些微微的妒意渗透出来,看着水玲珑的那张脸时还好解释,可当她的目光落到寒潭衣身上时,那种妒忌的情愫还要明显的加重了几分,毕竟这一刻,这个男人的眼里,似乎就只有那水玲珑一般,女人嘛,自然是见不得这些的,一个曾经围绕着自己转的男人,就算是再怎么的不在乎,可当他的眼里面装满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这心里面自然是不愿意去见到的,更何况她心里面还真有些舍不得。 罢了罢了,这些个事情越想越觉得复杂,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瞧着眼前的局势发展再说,打定了注意,花蝴蝶竭力的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了几分,眼睛也就定在那两个人的身上,不再转动半分,话再多,并没有什么用,毕竟还是手上功夫来得更为直接,这一掌下来,无论是水玲珑和沈万三对于对方的能耐都算是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这接下来,自然也有自己的应对方式,转眼之间,那可是你来我往,打得那是难解难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个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掌拍打出来,都有一种开山裂石之势,大有将一切都撕碎的感觉,而另一个轻柔无双,就宛若那流水一般,丝苕满柔,无论对方的掌法从那个方向拍打而来,都像是击打在极软的棉花上一般,那力一下子就被卸了下来,这般你来我往的,转眼之间就已经是数十招的光景。 这很明显是一个僵局,对于寒潭衣而言,那就是一种煎熬,时间每推移一分,他心里面的那种难受感觉就明显的加重了一分,那姿态,就好像是比自己动手还要紧张几分,这脸颊之上,神情极为浓重之下,就连那对眉毛都有一种拧到一块去的感觉,但这对于花蝴蝶而言,那可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她最怕的就是那种输赢很容易得出的局面,但现在看来,老天似乎都站在了她这一般,只要这两个人再这般的坚持下去,就算是他们有再大的能耐,到了最后也都定然是消耗殆尽,只要瞅准了合适的时机,等那个见证之人到来的时候,她在从那背后里面补上一刀,到时候,就算是明明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个帐也一定会被记到蓝莲教的头上,反正在这中原江湖之中,那所谓的魔教名声,最终也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凝聚到它的头上。 风吹云动,要的就是这样的气氛,风无常势,云无常型,那轮算不得皎洁的圆月,到了这一刻,也似乎想要来凑这个彩头一般,一时之间,居然变得更加明亮了起来,照耀在那不远之处的青石之上,折射出一片朦胧来,让这场武斗的光景隐约间多出几分水墨的姿态来,而谁又知道,一场真正的阴谋,或许在这一刻,才算是真的展了开来,而这些人的命运,又将会滑落到怎样的一个终点? 第一百三十六章 昆仑 雪花纷飞,对于那些个南方的人来说,当真是一场难得的美景,可在这昆仑之巅上,看多了,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乐趣,少女的身形,舞动得很快,那手中的长剑,左右来回之间,带动着缕缕的灵力回转,将那满地的积雪自然而然的带了起,配搭上她那一身的绿色衣衫,端的就像那些个文人墨客笔下的诗词画卷一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仙气夹杂在其中,让人看着都觉得舒坦,更别说那张脸,凑近了几分去看,似乎比那雪还要白上些,显得清秀无比。 突然之间,只见那不远处的凸石之上,一道身影,像那老鹰一般,几个起落之间,已经朝着这少女所在的方向飞奔了过来,那速度之快,甚至连那眼睛都有些跟不上,几乎没有丝毫的停顿,他的手,就这般的顺势一带,那临近的树枝,就在他的手上折断了三尺来长,像极了剑一般,伴随着他的动作,那破空之声也显得相当的明显,就冲着这一点,也让人不敢去小觑了他的存在,更何况,那一头的白发,似乎也在表明来人的不简单,再看时,那少女似乎并没有丝毫诧异的地方,猛的转身的刹那,她的嘴角甚至有些轻微的上挑姿态,那微笑的韵味十足得紧,手中的长剑这么一动,原本只是不停在身边飞舞的雪花,就好似变了个模样一般,一朵朵,倒和那梨花有些相似,甚至那份白,还要胜上几分。 两人的身形,很快就是一个交错,梨花再美,这一刻也是纷纷的坠落在地面之上,融入进雪里的时候,立时就有种完全分不清的感觉,背对而立,静静的,都没有了动作,整个环境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静谧,让人有些不习惯的味道,就这般的,僵持了好一阵,那老头才有些忍不住的转过身子来,看着这少女的背影,有些孩子性的念叨道:“没趣得紧,每一次都是这样,非要等我这个当师傅的人先开口,你才会说话,反倒像我是个晚辈孩童一般,都三年多的光景了,难道你还放不开?” “几十年的光景都过去了,也没有见师傅你放开过,你又何必来为难弟子呢,今儿个你不在那别院之中修剪那几株梅花,却偏偏跑到这里来找我做甚,来就来吧,又何必要试探我的武功,我若是就这三年的光景就能敌得过师傅你,那这昆仑武学的存在,也未免太过粗鄙了些!”和那老头的语调完全不同,少女的年岁虽然要轻得多,但是她的言语却显得十分的老成,虽然是在以师傅相称,但这明眼人看来,却又觉得有那么几分的不靠谱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少女这么一说,那老头子的玩心,一下子就收敛了很多,他的神情也显得有些凝重了起来,这目光,不由得瞧了瞧手中的树枝,又转向那东南方,不说话的同时,似乎也在回想着些什么,像他这般上了年岁的人,是不可能没有心事的,也不知道是时间久了,真的看得淡了的缘故,又或许是更擅长伪装了些,倒是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姿态,这般的光景之下,少女自然也不好在舞剑,她将那长剑背负在身后的同时,缓步的朝着老人所在的方向走了来,很快,两人便并排站立着,这时候,她才轻轻的问道:“怎么,你又想中原了?” “老头子我这一生,绝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在这西域里,那中原什么的,对我而言不过就只是个过客而已,倒是你,应该颇为想念才是,毕竟那里才算是你的故乡吧!”多少有些逃避的姿态,但他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做作的感觉,或许并不是能够真的放得下,只是到了如今,有些东西对于他而言,早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说道这儿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由得在少女的脸上微微的停留了一下,似乎在捕捉着什么一般,当那面庞转回去的时候,他才接着说道:“一个人若是离家久了,就算是这言语上再怎么的强调着不在乎,这心里面那也是放不是的,更何况,婉儿,哪里应该还有你牵挂的人吧,老头子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既然是我唯一的弟子,那就注定是昆仑一脉的传人,恐怕日后也没有多少的自由日子了,你是不是该趁着这个机会,回去看看,那怕最终做不了了断,自然也能留个念想不是?” 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仇婉儿的心里面早已经明白,在这昆仑山上,转瞬之间已经有三年多的光景,虽然孤寂了些,有些不符合她昔日的性子,但这颗心却真的是安静了许多,又加上有卓拉未央的指导,这三年来,她的武功修为,可谓是一日千里,迅猛无匹,到了今日,就算是卓拉未央全力施展之下,她也能在他的手中走上数十个回合,而且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或许再过个三五年的光景,她就能成为这昆仑山脉的第一人。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心才能得到宁静,那些个是非之地,我又回去作甚,你看这一望无际的昆仑山脉,那皑皑白雪覆盖之下,冷静之中只剩下一片皎洁,单纯而又美好,就如同这里的人,这里的生活一般,让人觉得轻松快活,师傅,你说我又何必非要去沾染了尘埃,让自己皎洁的心沾染了污垢呢?”说道这儿的时候,仇婉儿的目光,也转了过来,停留到了老人的脸上,两人的目光对碰之间,倒是那少女的神色更加的坚定一些,老人将这样的神情收在眼里的时候,似乎也想是能体会对方的意思一般,他忽然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但也有些坦然:“罢了,这些原本就是你自个的决断,你若是能够放得下,那是最好,我又何必去强求于你呢,只要你不负了初心,不忘了本意,那就够了,得与失之间,原本就是极为煎熬的存在,既然是煎熬,执着二字,只会让自己难过,看来,你比我老头子,悟得还要深一些呢?” “要不要再陪我练上一场?”彼此的话都说到了这把的地步,那氛围也自然变得更加的压抑了几分,少女可不愿让这样的话题持续太久,否则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了罪受,很快,她的话锋就来了一个大转变,询问的同时,那张脸上,似乎有些祈求的姿态,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仇婉儿就变成了一个武痴,或许也只有在这般安静祥和的地方,才适合着做这些事情吧,卓拉未央并没有从正面回答她的话,那手就这么的一甩,树枝已经顺着那悬崖峭壁所在的地方,徐徐的坠落了下去,等看不见的时候,他这才将那身形完全的背对着仇婉儿,虽然不快,但却毫不停顿的向前迈开步去,至于那其中的意思,或许这一刻,两个人都明白。 仇婉儿手中的长剑又开始挥舞了起来,虽然看起来和先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清逸灵动这样的字眼,依然彰显得十分的自然,可换做那些个明眼人,所闻所见,自然又是另一番姿态,她的动作,微微的放慢了几分的同时,似乎每一剑,都显得要沉重很多,这也就是说,在这个少女的心里面,那种原本想要竭力所保持得平静,有了一种被打破的姿态,不去在意的时候,或许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可眼下,有些字眼既然已经拿捏到了眼前,那想要再放开,明显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原本想要借着舞剑这个举动来排扰心中的烦恼的,可偏偏的,这剑舞得越快,那心中的烦躁感就要加深一分,而这烦躁感每加深一分,她那心中的长剑舞动的速度也就更加的快了起来。 人力终究会有尽时,这般的交错下去,仇婉儿只觉得自己的心思越发的烦躁,就和那手中的剑一般,到了最后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得姿态,长剑横落,斜插进雪地的时候,她的身姿也猛然间坐到了地面之上,冰冷的感觉,一下子透过那些个接触点传了进来,却似乎也无法将她体内的那些躁动感觉完全的驱除掉一半,甚至那发红的脸颊之上,鼻孔嘴唇里,都还有些止不住的喘着粗气,而这一刻,她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逃避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像她,从来没有忘却自己的过去一般,那手,缓缓的从那脖颈之上,将那颗丝线牵绕的宝珠取了下来,感受着珠面还没有来得及消解的的温婉气息,她的心,在这一刻,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罢了,有些人,有些事,既然是放不下的,那何不乘着这个机会,再回去寻觅一番,说不定,彼此的缘分还未尽时,或许真的有可以再相遇的那一天。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中原路 江湖这两个字眼,原本就不是平静能够形容的,若真是那般,自然就没有乐趣,也就不能称之为江湖了,当然了,今儿个的江湖,却有些颇不太平,至少当仇婉儿的脚步踏进中原的那一刻,她都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些许的异样。 北风微微的吹拂着,算不得大,在这样的季节里,也算得上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路上的行人颇多,一个个的都有些收敛着身躯,好像是在借由这样的方式来缓解那环境中的寒冷一般,这在少女的眼中看来,多少有些不习惯,要知道,若是在那昆仑之巅,这般轻微的风,就算是日出的时候也不会看见,更别说那些个雪花纷飞的日子了,她原本只是想了却心中那些放不下的,怀恋也好,不甘也罢,大抵都和祁连山有解不开的渊源,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越走越糊涂了起来,以至于锦江城还没有到,她的脚步就有种完全停下来的姿态。 好在不远处就有个茶棚,不大,人也不多,但总有那么几个,零零星星的分布着,伴随着那桌面之上热气腾腾的茶水,似乎在闲聊些什么,看那个面容神情,似乎特别专注一般,这或许给了仇婉儿一个很好的理由,她到底不是因为心中害怕了,只是有些口渴罢了,赶了近一天的路,也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歇息一下了,反正这里离锦江城不过数里之遥,她若是放开了身姿,将那抹身法展现出来,最多不过是一刻钟的光景就可以到,有了这般的能耐,自然也不用抓着一丁半点的时间。 “客官,你想来点什么茶?”店小二倒是热情得紧,大凡做买卖的,都讲个和气生财,那脸上的笑意,自然是十分的明显,就算是长得不怎么好看的一张脸,也让人觉得喜欢,仇婉儿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就近选了一张桌子坐下,将那手中的长剑这么一放,这才说道:“喝什么茶不要紧,能够解渴就行,你这儿若是有什么瓜果点心,也可以准备一些,我这一路赶来,倒是有些饿了,得寻摸着填饱肚子才是!” 这样的答案,或许正对了那店小二的意,要知道,能够说出这话来的人,定然是个好招呼的主,这一笔买卖,那也算是做成了,他自然没有什么好去停留的,当下好了一声,整个人就去忙碌着了,趁着这个空隙,仇婉儿也没有闲着,她的目光缓缓的,四下打量着,虽然有些年头没见这锦江城的光景了,但看起来还是觉得异常的熟悉,让她那颗原本有些躁动的心,又自然而然的平静了几分,然而,当她的目光停留到人的身上时,那眼神里,又紧接着流露出些许不解的姿态来。 像她那般的妙龄少女,又长得颇为好看,特别是这一身的青色打扮,俏皮之下,自然能够吸引足够多的目光,这原本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一路走来,从来都没有停歇过,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可这一刻,她却觉得,那几人的目光中,隐藏着一缕诡异的神色,就仿若是在打量着什么不该出现的怪物一般,好奇而有警觉得紧,而且当仇婉儿的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身上的时候,这些个人又急忙的避了开去,而且低埋着头的同时,悄悄的说了几句,很快,就看见其中一人从那兜里面拿出几个铜板来,放到了桌面之上,也不说话,一行人径直的就离开了。 或许是听见了脚步声,那店小二也急忙转过身来,将那桌面之上的铜板收了起来,一壶茶,自然不贵,这几个铜板,那也是错错有余,或许这也算是做了一笔好买卖,店小二的脸上,那种喜悦的神情,自然也用不着去掩盖,掂量起茶壶,抹干桌面上的水迹,这些个动作,对于他而言,原本就是吃饭的营生,不知道干过多少回了,自然是驾轻就熟,没有丝毫为难之处,可当他的身子转回灶台的时候,却突然间被人拉了住:“小二哥,我问你个事,你知不知道这些人?” 话问道这儿的时候,仇婉儿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这般无缘无故的打听那也就罢了,可偏偏还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问些什么,所以一时间,她的调子也自能停了下来,将那目光着落在对方身上的时候,就好似别人能够从她这样的举动之中读出点什么来一般,而事实上,那店小二还真能,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做买卖的人,自然要学会揣度别人的心思,投其所好,那才生意经中最为关键的,这人停下来的时候,那手也没有闲着,就这般猛的一甩,那帕子就已经搭在了肩头,而那语调之中,也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客官,你要问的是不是这几个人为什么会突然间离开,他们嘀嘀咕咕之间又到底说了些什么?” 被这么一说,仇婉儿还真觉得自个是这样的意思,她原本是装不来虚伪二字的,当下也自然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对对方的话做了肯定,这一刻,她那张脸上,好奇的性子又自然而然的流了出来,期盼的姿态十足,反倒是那店小二,几乎像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一般,语调还是一如往常的姿态:“这很正常,他们是那武林盟派来驻扎在锦江城内的探子,姑娘你这身装扮,手中又拿着长剑,他们自然知道你是江湖中人,这或许是赶回去给上线报个信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姑娘你用不着太过介怀才是!” “武林盟,那是什么组织,又或是什么地方,我只听说过这锦江附近有个什么祁连山的,是那四大门派之一,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这江湖上有什么武林盟之类的,难不成是那后起的门派?”这店小二不说,仇婉儿是一种心思,大抵也就胡乱的猜,可这说了,仇婉儿又是另外的一种心思,不知所谓四个字,在这一刻可谓是完美的诠释,反正到也这黄昏日落,乳燕归巢的时间里,这里也没有什么客人,自然用不着去忙碌,被对方这么接着一问,他也紧跟着就来了兴致,顺势的将那板凳挪开了几分,身形坐了上去,大有静下来慢慢的给人讲个明白的打算:“看样子,姑娘你应该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这中原武林发生的事情,反正我是也道听途说,听这些南来北往的茶客们讲的,不如就和你絮叨絮叨!” 说到絮叨这样的字眼的时候,店小二的声音明显的放小了很多,四周除了他与仇婉儿之外,并没有第三者,但那店小二的神情,在这一刻却明显的浓重了几分,那眼神也止不住的四下打量了一圈,警惕的味道十足,这样的举动,若换做是平日里,仇婉儿定然会笑了出来,不过今儿个,她却明显的收敛了几分,一丝的异样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连话也不再插半句,就这般静静的等着对方继续下去。 “半个月前,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情,沈万三,明月山庄的沈庄主你知道吧?”微微的顿了一下,似乎像是在强调,又好似在等着仇婉儿的回答一般,这一刻,这店小二就像化身了说书人一般,试图找寻些切重点,让人去在意他说得话,当然了,少女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想要去打断对方的意思,但她的意思,却算得上是准确的传递了过去,那店小二目的达到,自然又紧接着说道:“那可不得了,居然在自家后山墓地之前被人杀死了,而杀的人,你道是谁,居然是那蓝莲魔教的圣女水玲珑还有祁连山脉的弃徒寒潭衣,若不是这样两个穷凶极恶的人,你想想,那沈庄主是何等的能耐,这江湖上,又有谁有这个本事取了他的性命,所以呀,这消息一传出来,整个江湖都炸开了锅,都说他们是为了复仇而来,若只是那些个为难他们的人也就罢了,怕就是怕那魔性大发起来,就是屠戮整个江湖,这两个人也做得出来,所以为了防止这一点,新任的明月山庄庄主沈城壁和武林盟主道天风两人联手创立了着武林盟,为的就是对付这两人,以及他们背后的蓝莲魔教的!” 这店小二的前半句,仇婉儿已经听得满是震惊,沈万三是什么样的人物,她自然知道,这般强悍的人,居然有人能够杀得了他,那原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到后来,说道寒潭衣这三个字的时候,这少女的身子名下的震动了一下,整个神情也紧跟着就呆滞了下来,不知道他的心里面这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唯一能够肯定的是,那店小二后续的话,已然变成了自言自语,仇婉儿压根就没有心思能够听进去,这思绪复杂的同时,她的脑子里,也跟着就空白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 利益 “师兄居然还活着,而且和蓝莲魔教的妖女扯到了一起?”她的脑海里,似乎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念叨着,的确也是,像她那般一直在祁连山上长大的人来说,有些东西无疑是根深蒂固的,就像那蓝莲教是魔教这样的念头,很难挥得去,她现在既有几分喜悦的姿态,但却又有些几分不知所措,喜悦是因为知道寒潭衣还活着,而不知所措,那是因为如果店小二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她又要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局面呢? “客官,客官?”侃侃而谈对于店小二这样的人,原本就不是难事,这南来北往的人多了,他自然也就见识多了,再加上那原本就是好口才,自然是如鱼得水,可这说道兴致时,却发现对方已经是一脸呆滞的样子,压根就没有听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也多少有那么几分尴尬的姿态,停下来的同时,那手猛的在仇婉儿的眼前这么晃了晃,有些不心甘的叫道,这一下,仇婉儿倒是反应了过来,那眼神,有些不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只听到那耳边又一句话传了来:“客官,你没有什么事吧?” 这一下就算是再怎么的糊涂,仇婉儿也反应了过来,这脸上也有那么几分的尴尬浮现了出来,微微的这么一笑,这或许算是一种极好的应对方式,那头也跟着摆了摆:“没事,没事,我只是被你刚才说的话震惊到罢了,虽然我刚从西边来,不太熟悉这中原武林到底是怎么个局面,但是也听说过那明月山庄的沈庄主,那可是一等一的人物,怎么就能轻易的被人给那个了呢,这事会不会有些不靠谱呀,谁能有这般大的能耐?” “这事那是千真万确做不得假的,江湖上最近都已经传疯了,听说这局面还是那沈城壁亲眼所见!”一听对方有所怀疑,那店小二的神情都变了个模式,似乎想要借助这些个字眼来强调一般,可当他的话说道沈城壁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有个明显的停顿,甚至将那声音压低了还不成,那眼神什么的,还四下的打量了一下:“最近明月山庄闹大发了,那昭阳阁主,听闻居然是前寒山谷主东方明月,一个在三年前死了的人居然还活着,而且还是蓝莲教安插在明月山庄的卧底,而且这沈城壁年岁太清,其余的四位阁主,压根就对他不服气,都在争庄主一位呢,这下来可就便宜了祁连山了!” “便宜了祁连山?”仇婉儿原本就是模糊得紧,那沈城壁的名字,当年她离开中原的时候,也只是偶尔听说过,这人有本事,能够混到明月山庄六阁之一的位置,那倒也没有什么,沈万三这么一死,论实力,他未必是六阁中最强的,论资历,那更是末尾般的存在,虽然沈万三有心扶持,但一来这年限什么的,终究太短,这二来,各阁阁主表面上恭顺,这暗地里可没有少留后手,所以沈万三突然这么一去,什么信物也没有留下,充其量也就是个口信什么,可要单凭沈城壁那一句话,又能有多少的说服力,这明月山庄混乱不堪,这也是可以预料的,可这和祁连山又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所以店小二这话一出口,仇婉儿那种不解的情愫就越发的深重了些。 这倒是合了店小二的意思,要知道,这讲故事的人,自然希望那些个听故事的对自己的话感到好奇,所以这一刻,他的脸上,那种得意的笑容,自然十分的明显,甚至顺手措开那板凳坐了下来,将那茶水什么的,也倒上一杯,话说得多了,自然是口渴的,可他端起那杯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茶水太烫的缘由,又或是什么话没有说完这心里面不痛快,猛的一下又将那茶杯放到了桌面之上:“看来客官是真从西域来的,不懂这其中奥妙,四大门派之中,东华门实力较弱,三年半前那场武林会,那邵长春又干出那样的一番事来,声誉什么的,早已经是一落千丈,东方明月先是三年前被刺身亡,紧接着前几月又冒出明月山庄这样一幕来,寒山谷,还有人当它是四大门派吗,这样一来,江湖上不就是只有明月山庄和祁连山了吗?” 话说道这儿的时候,仇婉儿自然是明白了些什么,原本就只有一个敌手的,带头的这么一去,再加上那下面的一干人等都不齐心,你争我夺之间,明月山庄的根基就算是再深,那也算是被耗去了八分,再也没有什么能耐和祁连山争那领导的位置,而且,以祁连山在这江湖上的地位,道天风的武林盟主身份,都无疑将为这场争斗加上几分筹码,谁要是能够得到祁连山的支持,那无疑就要多出几分胜算来,而这所谓的支持,可不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那是需要付出筹码的,这样一来,祁连山还真的是占尽了便宜,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的目光,自然而然停留到了店小二的脸上:“看不出来,你一个卖茶的居然有这般的见识,将这江湖上的恩恩怨怨都看得这般的清明,得了,我今儿个能够听到这么个精彩的故事,那也算是开了眼见,这茶钱就算是付你双倍,那也是值当的,给!” 伴随着这话,仇婉儿的手也没有停着,这么一掏,已经是三两钱的散碎银子在那桌面上放着了,她的动作极快,快到店小二压根就看不出来,但这并不是重要的,生意人原本就是为了钱,他这一壶茶,不过是几文钱的勾当,这银子虽然小,但也不知道是番了多少倍了,两眼瞅着的时候,那都是泛了光的,这手还没有抓拿得稳,那一脸的笑意,可谓是灿烂到了极限,有一种乐开花的感觉,连声的道着谢,也没有去顾忌着对方的身子已经站了起来,有种往外走的姿态。 可仇婉儿到底还是没能走出去,她的脚步,刚好跨到那茶棚口,就看着路的尽头,似乎有那么几个人,正快速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这起初的时候,还有些看不分明,可渐渐,也能够辨得清楚,那分明是先前离去的那几个茶客,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探子无疑,而且看他们的举动方向,应该是朝着这茶棚而来的,这里就两个人,这些人总不至于要和一个卖茶的小二为难,仇婉儿自然能够分辨出,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也好,她心里面原本就还有些疑惑未解,或许能够从这些人的身上得到答案,猛然间转过身子的时候,她有些劝告似的说道:“小二哥,你还是快些离开罢,这里的东西,明儿个再来收拾也来得及!” 突然的这么一句,算是将那店小二从那种埋头喜悦的氛围中硬生生的拉了回来,起初的时候自然是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的,可这目光顺着那少女的眼神所向望了过去,一下子就明白她这言语是什么样的意思,江湖恩怨什么的,他自然是不愿意去参与的,没那个能耐不说,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那官府之类的,他也管不着,白白的丢了这条命可有些不划算了,再说了今儿个得了这银子,就算是一两天也未必能够赚得到这么多,也算是够了,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去顾忌,将那茶壶杯碗什么的,往那灶台上这么一放,整个人就从那后门走了,动作迅速之间,可谓没有丝毫停留的举动。 仇婉儿就一直站在哪里,身形盯着那些人越走越近,她的脸上,自然没有任何恐惧的意思,她现在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能耐,自个也说不好,但总要比那三四年前不知道强上多少,就算是昔日,也未必就会把这些来人当回事,更别说是今天了,所以她可谓是胸有成竹,等他们走得更近了几分,这小妮子突然间有个奇妙的想法升腾了起来,她缓缓的朝着茶棚又走了几步,顺手将那灶台上的茶壶杯子什么的,又拿了一对回来,这身子坐回桌面前的时候,就这么一提一倒,茶壶中的热水就像那悬垂的丝线一般,径直的滴落到了茶杯之中。 她就这般的等着,茶杯虽然不大,但那丝线实在是太小了,就算是时间再长上些,那也是倒不满的,更何况,那时间原本就花不了多久,只是在转瞬之间,那身影就已经站到了仇婉儿的身前,借着那眼角的余光,很容易便能确定那是些熟面孔,不多,就四个人,此刻站定的时候,那是齐刷刷的站了一排,一个个的,就这般瞧着仇婉儿,也没有立马就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仇婉儿自然也没有想要去招呼他们,自己的举动依然在继续,刹那间,那空气就变得有几分凝重的姿态。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小姐 这看起来,那可是风雨欲来,仇婉儿的神情,就算是保持得再镇定,那动作,再怎么的恬适,这心里面也多少有几分躁动起来,她毕竟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女,这些年来又一直呆在那昆仑山上,还真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局面,所以这一只手端着茶碗的同时,那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将桌面上的长剑,微微的握紧了几分。 “大小姐,盟主大人得知你到了锦江,特地差小的们前来接你!”这拱手的姿态,在四人这眼神微微的一个交互之后,也算是同时的做了出来,伴随着这样的言语,还真有些出乎仇婉儿的意料,她那手都不由得顿了一下,原本要到嘴边的茶杯,也终究没能够倒进嘴里,心里面一个声音忍不住的在嘀咕着:“这些个人这般的称呼我,武林盟又是在这锦江城内,看起来应该是那老头子也在这里,他是我的师傅不假,可一个能对自家弟子下那般手的人,还能做人的师傅,可万一师兄真的是蓝莲教的人,而他也不过是迫于无奈,我又如何能责怪与他呢,这想想都?” 这些东西,她是越想越糊涂,若是真的那般容易得出答案,她也用不着在那昆仑山上纠结了三年,现在看来,这一次回转中原到底是对还是错,那是分不清了,总之,有好有坏吧,这一刻,或许最适合她的,也就是沉默二字了,那四个人,瞧着她这样的反应,一时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应对才好,抱着的拳收起来的时候,四个人的目光又很快的互相打量了一下,就像是在传递着自个的心思一般,半响,那左手带头的人才试探性的接着说道:“我们兄弟四个也是发现小姐有些脸生,就匆忙的赶回锦江城,却没有料到在前方转角就遇到了盟主,这一描述之间,盟主就断定是小姐你,他老人家心里面觉得对你有些愧疚,所以就不敢亲自前来,让我们哥几个来请你,说你若是肯原谅他,就和我们一起回去,若是不愿意,他也不勉强,还托我们将这件信物转交给小姐你!” 说道这儿的时候,仇婉儿的目光自然是抬了起来,刚好看到那人从兜里面掏出一块牌子,很恭敬的递了过来,这般说辞,她也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伸出手去接了过来,别的不说,至少此刻要她去面对那道天风,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着那牌子上偌大的一个道字的时候,她的脸上,那不经意流淌出来的笑意当真有几分尴尬,这眼前也恍若想起了当年在哪祁连山上的日子,她是在那里长大的,换句话说,这道天风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师傅,但实际上,和那亲父女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盟主说了,眼下时局动荡,明月山庄遭此一劫,蓝莲教又卷土重来,在这江湖上行走颇为不安全,这牌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只要是中原武林,见到此牌就如同见到盟主亲临,定然会保大小姐几分安全,就算是那些个州府衙门,也多少要给几分面子!”看着那仇婉儿瞅着牌子依旧沉默的姿态,那人紧接着便说道,既然对方已经收了这东西,他们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回去也自然有个交代,当然了,如果能够劝得这少女回去呢,自然是更大的功劳,所以这一刻,他还是在竭力促成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想要放弃的意思:“盟主他老人家思恋得紧,大小姐在外行走,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全,还是尽快的回去的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人这么一罗嗦,又或许是仇婉儿内心的结终究还是没能打开,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牌子好一会,好不容易等到这人停了下来,她才将手中的牌子顺着往回这么一递,也不管对方收与不收,缓缓站起来的同时,朝着那大路尽头所在的地方,瞧上了一眼,这一刻,那思绪之类的东西,定然是十分复杂的,脸色有些纠结的同时,那嘴角的笑意隐隐约约的,也分不太清明:“这牌子你们替我还回去吧,顺便转告老头子,就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等这些个事情都办完了,我再回祁连山去看他,希望到时候还能够以师徒的名义吧!” 这话说道后来,满满的都是感触的姿态,她的身子,作势就有向外走的打算,而那左首的人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缓缓的捡起那牌子,反倒是其余的三人,有种想要作势阻拦的姿态,这让仇婉儿多少有些不解,那眼神自然而然的转了回来,停留在那人身上的时候,似乎想要讨一个说法一般,没有回头,那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样的情况,这手就这么顺势的一挥,那意思十分的明显,那三人也像是和他颇有默契一般,很自觉的就让了开去,给仇婉儿让出了一条路来,她的脚下,自然也不停歇,灵力凝聚之间,已经朝着前方迈开步去,那速度极快,转眼间就消失在四人的视线之中。 “老大,为什么不拦着她,这一下我们和道盟主怎么交代?”其中的一人,这一刻那目光回转了过来,停留在那带头的身上的同时,有些担心的问道,而那人的目光,此刻却依旧死死的盯着那牌子,回答得声音不大,而且颇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放心吧,盟主既然能够将这东西都交给她,可以见咱们这位大小姐在他心中的分量,她刚才的话我们只需要照着原话说就好,就算是盟主表面上有几分责怪的意思,那心里面也定然是高兴快活的,不会那我们怎么样,倒是得提防一下那夏老三,这个人和道天风不同,我总觉得,这几个月他的行为举动,比起以前异样了许多,必要的时候,还是得将这些向王爷回报才行!” 黄昏日落后的光景,终究是有些冰冷的味道,更何况是在这深山之中,感受得更加清澈,微微的,有那么些山风袭来,让那些个穿着有些单薄的人,都止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偏偏的,四面环山之下,声音回荡之间听起来,又莫名的响亮了几分,他虽然走在最后面,但这样的举动,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尴尬的姿态,几乎是同时,那水玲珑和花蝴蝶两人都停下了脚步,将那目光落到寒潭衣的身上,眼神里弥漫出来的都是一种担心的情愫,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彼此存在的缘故,虽然那味道十足,但却没有任何人做出过多的举动来,就这么的微微一停之后,很快,又回转了身子,接着往前面走去。 就这般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是向着前方就行,有太阳的时候或许还能分辨出几分方向来,可当最后一束光都消失在眼中,四下都跟着变得有些黑暗的时候,也就什么都分不清了,更何况,那天公之类的,还有些不作美,偏偏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雾来,更加的将实现模糊了几分,甚至就连那眼前的光景都有些朦胧了起来,这个季节,山林之中起雾什么的,原本就算不得常事,更可况是这般大的,花蝴蝶常年居住在那祁连山中,自然也熟悉山林里的气象,但这样的光景,她还是第一次遇见,雾越来越大,自然到后来什么也看不清,就连那伸出的手掌,也都瞧不分明了。 “你从哪儿来,你到底是谁,你从哪儿来,你到底是谁?”这人的眼睛若是不好的时候,那耳朵什么的,就自然会变得更加的明朗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缘由,花蝴蝶这只顾着向前跟着那脚步声走着走着的时候,突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这样的声音来,就这样的两句话,重复着的问道,起初的时候还有些模糊,可到了后来,却听得非常的清楚,更为奇妙的是,她总觉得这声音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在说话一般,无论是调子还是声色,都几乎一点不差,让她有些忍受不住,有种想要去回答冲动一下子席卷过脑海来,不过很快,她还是镇定了下来,将那灵力运转之间,闭塞住了耳朵的经络所在,这一来,那声音自然也就小了许多,只是隐约可闻的地步,做到了这一点,她的脑海里,自然而然有些得意的姿态:“看样子这应该就是蓝莲教地的外围,母亲口中说过的须弥幻境,这些个声音也未免太蛊惑了些,只要一回答,立时就会陷入那幻境之中,到时候,什么也就透露了出来,瞒不住的,看样子,那水魔头不但武功极高,这心机也颇重,虽然执拗不过潭衣,同意带我到这里来,但这心里面却还是对我有些防范,要不是早有母亲的提醒,我非得着了她的道不可,眼下还是小心些好,可不要在这关键时候闹出什么事来,只要等我进了秘境,找到那宝库所在,到时候这笔账,在和你慢慢的算个清楚明白!” 第一百四十章 缓急 这般倔强的言语,倒是挺符合花蝴蝶的性子,但这话说归说,她可不敢有半点的含糊,要说蓝莲教的位置选的够为偏僻,那也是不假,寻常人断然是很难找到这里来的,但是这些年来,中原各大门派无不派出人手寻找它的所在,就算是瞎冲乱闯,那也是有不少的人到过这里,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又如何,还不是没有能够发现蓝莲教的所在,或许就是这幻境的功劳,花蝴蝶此刻已然身在其中,而且还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这也从侧面验证了它的强大所在。 灵力,一下子从她的经络里扑散开来,将全身都掩盖在其中,灵力牵动着风动的时候,甚至能够形成一个不大的盾面,将她包围了起来,外边的灵力也自然而然感受到了这强烈的变化,不停的朝着那盾面撞击了过来,声音虽然不大,但若是凝神之下,依然能够听得十分的清楚,那感觉,就像是冰粒撞击到了兵器上一般,显得格外的清脆,冲击的力量虽然不强,但那种往内而来的压迫感觉,还是让她的身形有些微微的颤动之感。 当然了,这两相灵力交错之间,花蝴蝶还是明显的占着优势,毕竟那幻境中的灵力分布,讲究的是缓急缓的策略,纵横数里之遥,无论是里外都不算强烈,要的就是一种钳制的效果,如果进入其中的人不能够发现这种灵力的存在,自然就不会去抵抗,那还等不到走到中间位置,就已经沉浸在幻境之中了,这样的人,大抵都是那些个武功极为低微或者压根就不会武功的人,而这种人,原本就不是蓝莲教所在乎的,别说进不去,就算是进去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威胁,至于那些个能够发现的人,自然就会如同花蝴蝶这般,运足自身的灵力进行抵抗,而且随着步伐的推进,越往那中间部分走,所需要对抗的灵力就会越强,等他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那就刚刚好,幻境内的灵力会在这个时候形成一个极强的漩涡,将这人本身的灵力牵入其中,这样一来,就相当于自己和自己在对抗,试问一下,又有谁有能力来击败自己呢,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能够穿越这层幻境找到蓝莲教所在的原因。 当然了,这些个对于花蝴蝶来说,却并没有什么为难的,不论是什么,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定然会有它的突破点,这须弥幻境自然也不例外,只要在那灵力漩涡形成的地方将自身的灵力收敛起来,任由这身体在那漩涡之中环转,自然就能够成功的穿越过那急得一层,进到幻境的内部去,关键的是,这灵力收放所需要掌握的时间,如果早了,自身会受到缓侧灵力的影响,如果收敛晚了,自个就早已经卷入那急侧的漩涡之中,到时候灵力受到牵引,再反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这幻境,难得就是这个点的选择,即便是花蝴蝶早已经知道了具体的位置所在,此刻的她那还是小心翼翼的,总不能在这般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落入了别人的算计之中。 “怎么突然间下这么大的雾了,这里的天气还真有些怪的,连人都看不到了!”花蝴蝶的眼前是那般的光景,寒潭衣也自然不例外,他生长在山林中,雾气常见,但一般都是在夜深之时,这般日落不久,那还当真是从未见过,而且下就下吧,还来得这般的大,这心里面不解的时候,忍不住的念叨道,当然了,这些个局面,水玲珑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听到他声音的时候,这女人心里面忍不住的想到:“那花蝴蝶什么的,出了明月山庄,不回那祁连山去,倒非要跟着我们一起,那不成她是有什么企图,又或者是为了潭衣才这般,先不管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等我先试她一试,只要坠入这环境之中,她自然会交代得一清二楚,不过我还是得小心些,可不能让潭衣瞧出了什么破绽!” 打定了这个主意,水玲珑自然没有犹豫,她的灵力也一下子发散了开来,将自个和寒潭衣都包裹在其中,这声音也配合着自个的举动去回答道:“这里向来如此,别看这是山林,但这山体下面,那是温泉所在,而且流浪颇大,只要这太阳一下山,山体的温度微微有些下降的时候,那温泉的热量就会蒸发这山体中所蕴含的水分,也就自然形成了这样的雾气,没有什么好去奇怪的,母亲早知道我们回来,已经将原来分布在这里的幻境都撤了去,你只需要凝神静气,紧跟着我的脚步声前进就行!” 这话说得原本就十分的玄妙,一时之间让寒潭衣不知道该怎么去怀疑,他只能按照水玲珑的言语,凝神注听之下,果然能够听见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的回响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一个明显要轻盈几分,这倒是符合了两人的特征,花蝴蝶虽然也会些武功,但比起那水玲珑来,却要明显的差上几分,这里又是蓝莲教的位置所在,那水玲珑自然就像是回答了家一般,一切都驾轻就熟的,没有什么好去担忧的,倒是花蝴蝶,第一次来,难免让人有些放不下,想到这儿,寒潭衣的身形,微微的顿了一顿,有些关切的说道:“蝴蝶,你小心些,跟着我们的步伐就好,可不要跟丢了!” 这话可没有人回答,水玲珑虽然有能力震动那空气发出些脚步声来,但那说话的调子,她可没有办法,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至少寒潭衣并没有想去怀疑,这一来,花蝴蝶原本就是个高傲的主,轻易的不与人说话,她这样的性格做出这般沉默的姿态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二以水玲珑的实力,若是真的想要对花蝴蝶不利,那就算是自己站在她那一边,全力应战之下也未必能够讨到便宜,她既然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动手,那也就断然不会在这般的节骨眼上做出些让自己为难的举动来。 说起来,三人的速度都不是很快,毕竟眼睛看不到,那脚步什么的,自然还得小心翼翼的,这对于花蝴蝶而言,倒是算不得什么坏事,她虽然知道那缓急交换的位置所在,但毕竟也只是听人言,这里终究是第一次来,还是要仔细一些的好,那动作越慢,自然也就能够感受得更加的亲切,但这般做,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坏处,毕竟用灵力护住自己的时间越长,消耗的就会越多,而且伴随着这身形的越发深入,那种四面而来的压迫感就会变得更加的明显起来,隐隐的,她都有几分难以承受的姿态。 “看你这般的还能坚持多久,想不到这妮子年纪轻轻还有这般的能耐,说不定比起潭衣来还要强上几分,也罢,你若不是有这样的修为,也不值得来我这幻境里走上一遭!”这幻境原本就是她水玲珑所布下的,那感觉就像是一张蜘蛛网一般,无论是谁,只要进入了这个幻境里面,就像是落到了网上的猎物,那捕食者又如何会感觉不到,别说花蝴蝶的位置了,连带着此刻她的状态,水玲珑都能够琢磨得一清二楚。只是她那里知道,这一刻,不只是花蝴蝶心中明白这幻境的精妙所在,而且在那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那么一个人,正在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这一切。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我只是没有料到,最后居然连你都牵连了进来,若是能够选择的话,我倒宁愿你就是那平凡人家的女儿,那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了些,但也用不着来淌这趟浑水,将自己陷入难以自拔的深渊之中,这说起来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人不对了!”想到这儿的时候,那张紫色面纱之下的嘴唇,轻轻的叹了口气,面容,也显得有些落寞的味道,不过这样的神情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嘴角微微的一个上挑之间,一丝笑意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出来,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值得喜悦的事情一般:“罢了,罢了,如果这就是咱们母女之间的命运,那也该是要解脱的时候了,我现在就助你一把,先!” “先什么?”她的话可没有说完,就听到身后有一抹轻微的脚步声传了来,虽然小,但还是能够听得十分的清楚,紧接着,就是一个苍老的男音有些疑惑的问道,即便是知道来人是谁,水莲花的心还是跟着跳了一下,那些个字眼也一下子收敛了起来,微微的停顿一下,将自己的心思平静了几分,反正有面纱遮挡着,倒是也漏不出什么破绽来,而她的身形转过来的时候,那声音又满是好奇的接着响了起来:“什么母女之间的命运,我看你这戏码是演过头了,别说老头子没有提醒过你,你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才是,可不要假戏真做,惹出什么祸端来!”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兄妹俩 “这个老身自然知道,用不着你苏老过多的来提点,教主就快要回来了,你和我都去准备一下,准备迎驾去吧!”径直的站了起来,水莲花的步伐缓缓的朝着那个大道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虽然和苏老头并称为左右使,但水莲花的身份却明显要高上几分,这样做倒是颇合她的身份,看着那越发远去背影,苏老头多少有些无可奈何的姿态,那脸上,尴尬一笑的同时,也只能紧跟着走了上去,但他那里知道,这一刻,水莲花的心思,却要比他更加的沉重几分,步伐缕缕之间,那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声音在不住的嘀咕着:“蝴蝶,母亲是不能够帮着你了,但愿你自个能够掌握好那度量,收放自如才是!” 和这无端的担忧比起来,花蝴蝶的处境,明显要更加的为难一些,她的脚步越往前走,就越发的放慢了几分,甚至到了后来,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的,深怕多踏出去一步就会中了那幻境的道一般,这样一来,原本已经十分强烈的压迫感到了这一刻,无疑更加的深沉了几分,让她渐渐的就有一种呼吸都十分困难的姿态,可她却偏偏的和寒潭衣是一样的性子,越是这般的难受,她的心里面就越不想认输,这牙猛的一咬之间,算是下定了决心,灵力也跟着涌动得更加的强烈了起来。 彩旗招展,说不出的气派,这一行人就停在那大路的转角之处,远远的看去,说不出的壮观,江湖人嘛,虽然是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都有,但若是这装扮什么的,都统一了起来,那种英俊之气,还是很难被完全的掩盖,别的不说,就说那帷幔之旁站定的身影,虽然放在哪儿,那也都是个风流人物,此刻他白衣飘飘,长剑抱胸而立,一副少年豪侠的感觉,让人目光扫过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上他两眼,这个人可不是别人,他就是夏无涯,三年半的光景下来,他倒是比当时变得成熟了多,只是那神情凝重之间,让人仔细看去,隐约能发现几分心事。 他不说话,就那般静静的站着,而在他的身边,那帷幔之下,坐着的人,自然不是旁人,祁连山道天风的名号,早已经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冠绝江湖,而如今,有了这盟主的身份加持,再加上明月山庄的衰落,他的名头无疑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此刻就算是什么都不去做,只要振臂一呼,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会冲着这一点站到他的身后,而此刻,他偏偏的在等,等那一个他明知道结果的人。 “无涯,你觉得婉儿会原谅我这个当师傅的吗?”就这般的,也不知道沉寂了多久,道天风突然之间开口问道,他的目光,瞧着那大路的另一端,语速不快的同时,这语调似乎也颇无自信,他这一问,夏无涯的身形忍不住的颤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恢复了该有的平静:“这个徒弟也说不好,师妹向来和大师兄关系最好,可偏偏的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的心里面到底怎么想的,恐怕只有她自个才知道,否则断然不可能三年的时间都毫无踪迹,这件事情,断然是不可强求的,不过师妹今番能够回来,看来她也是放轻了不少,师傅你还是该多给她些时间才是,毕竟师傅当时也只是无奈之举,也该放宽些,用不着太过自责才是!” 没有再说话,道天风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此刻的心思,多少显得有些惆怅的味道,那视野所及之处,已经能够看到四个人影快速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他已经知道了答案,除了那心中还残留的几分失落之外,或许并没有觉得难以承受,也不等那些个人走近,他这手就这么的轻轻一挥,整个队伍就自然而然的行进了开来,天色已经显得十分的昏暗,虽然这里离锦江城并没有多远,但还是得尽快的开拔才是,总不能让偌大的一队人马,都停留在这荒山野岭才是。 其实,这一刻,当这些个人离开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个人就站在不远的山头之上,眼瞅着这一幕,那纤弱的身子,隔得远了,自然就有些看不清,但她的眼神,却似乎半分也没有离开过,那嘴角微微的往上轻挑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显得十分的明显,微风徐徐的吹来,将她的发梢都吹拂着有些凌乱的感觉,拿捏着那柄长剑的手,随着那大队的越发遥远,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几分。 “剑气纵横间,斜月当空,几分寒暑微末,功名富贵,转眼尘土,痴人自笑,人间景何处,哀转挽歌,斗清风华浓,抚古琴,听歌一首,江岸两侧,灯火阑珊路,又看深秋离愁,难回首,执子之手,寂寞如歌,一曲梦江湖!”锦江城,倒真的是一个好去处,特别是在这入夜时分,比起那些个山林来,自然要多出几分情趣,别的不说,就拿那江面之上,逐波泛舟,又有多少的才子佳人,趁着这大好的月色和那两岸的灯光,借助着那微微有些上头的酒意,忍不住的轻歌到,和那些个婉婉而来的琴声交织在一起,让人听起来,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之感,河岸之上,那一排排的灯笼,伴随着嬉戏在街道上的人们,时不时传来的吆喝叫卖声,无论从那个层面,似乎都在诠释着一种都市所特有的生活,仿佛在这锦江城里,是不知道累这个字一般的。 “轻歌曼舞,这锦江城还当真是有趣,小妹,你非要缠着和我来此,无非就是想突的玩笑,如今了了,明儿个一早,你就回去吧,若是让父亲知道你这般的顽皮,非得好好的骂你一顿不可,再说了,眼下的江湖颇不太平,你呆在这里也不安全,哥哥可不放心!”人群之中,像这样的人物,自然是不少,但偏偏的,就只有这一对颇为引人注目,那说话的人,却是一书生模样的装扮,折扇清挥之间,在他的手中不停的摇动着,看起来十分的飘逸潇洒,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那也是刚刚好,正好将这种英气完整无遗的彰显出来,他的目光,注视着身后的小妮子,神情中颇有些关怀的姿态。 “我都已经出来了,你却偏偏的让我回去,这锦江城明明是歌舞升平的,好玩得紧,哥哥你休想胡乱些言语来欺骗我,我虽然年岁不如你,却也不是那般好骗的!”这声音,自然显得十分的轻灵,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家,那调皮的性子,自然不能轻易的掩盖下去,此时此刻,那目光更是停留在街道的两侧,不停的打量着,连带着这举止,那也是蹦蹦跳跳的,像极了个兔子一般:“再说了,爹爹向来疼我,他又那里舍得大骂与我,哥哥你武功高强,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又能够出什么事嘛,瞎担心得紧!” 这般的俏皮性子,倒是一下子将那少年酝酿到嘴边的话,都给硬生生的压了回去,说起来,他的年岁虽然大上那么几分,但终究也不过是个刚及冠的少年人罢了,玩心也自然是极重的,被这小妮子这么一恭维,那好胜这类的姿态,一下子就泛滥了起来,这脑海里也忍不住的思索道,我这个妹妹,向来都是如此,你若是想强扭这她回去,小妮子定然是不从,这闹僵起来,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祸端来,不如就让她跟着我便是,我的武功虽然算不得出类拔萃,但就算是在东华门中,除了长春门主之外,也就只有爹的武功比我厉害些,想来这锦江城里虽然鱼龙混杂,但只要我小心一些,也断然闹不出什么大事来!想到这里的时候,他那脸上微微的担忧也就自然而然的消退了下去:“得,我也拿你没有什么办法,你爱跟着就跟着吧,但还有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清楚!无论你在这锦江城内做什么事,想要去那里,都要经过我的允许,万不可凭着玩心私自行事,你若是做不到,那我到时候自然会将你送回去,如何?” “好那,好那,我一切都听你的便是!”见少年人这般说话,那小妮子的脸上,原本就有些讨好的笑意,一下子变得欣喜异常,恨不得整个人都跳起来一般,她的手这么一挽,拉住那少年人的手,将那脸颊之类的,微微的在那衣袖上摩挲着,讨好的意味十足,很显然,她是知道这个当哥哥的软肋的,果不其然,这少年人,也拿这一招毫无办法,就这般的顺势拉着她的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那目光朝着前方打量的时候,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哎,我们走吧,估摸着那道天风就要到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的好,能不能替东华门洗刷那蒙在身上的不白之冤,或许就要看这一遭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喜怒哀乐 武林盟,这三个字,若是在以前,或许就只是些小门小派的噱头罢了,在四大门派的面前,提都不会有人提起,可今儿个,却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说一个人要是不知道这三个字,那么他一定就不是混江湖的,因为它的总部在这里的缘故,这原本就只是座边塞小城的锦江城,到了这一刻,那热闹的氛围比起荥阳来,都丝毫的不差。 人多了,人气自然就望,那生意什么的,自然也就变得好做了起来,再加上这来往的江湖客,那都是些豪情的主,轻易也不与人争执那些个散碎银子,出手都十分的大方,这一来,倒是让那些生意人,赚得都有了中钵满锑满的味道,特别是沈万三身死之后的这三个月里,这里又仿佛被打了一剂兴奋剂一般,那气氛,可谓是澎湃异常,一波一浪,都让人惊喜不已。 此刻那武林盟总舵之前,更是人山人海的,还不热闹,熙熙攘攘站立的时候,那神情之类的,无疑都有种极为焦急的姿态,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等的是谁,都不用去猜,毕竟在这个时代里,江湖中似乎就只有那么一个主角,而他的步伐,刚好跨过了锦江城外的河流,正往这里不缓不急的赶了来。 细看时,那对少男少女,还是十分的显然,别的不说,这男的俊女的俏,原本就容易吸引人的目光,更何况他们的装扮和那些个中原武林的人比起来,约为的有几分不同的姿态,当然了,别人好奇归好奇,可没有人愿意上前来打个招呼,江湖这片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用不着那般的在意,如果非要从他们的脑海之中挤出些情绪来,那或许就是猜忌的味道还要重上几分,大抵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就只有那么一个目的,出人头地,而此番,就是最好的时机。 偌大的一个武字旗,在那高台之上直立着,就算是站得再远,也能够看得清楚,江湖嘛,原本就是以武为尊,谁的强,谁就能有发言权,再说了,就算是不这般的想,那武字也刚好贴合了武林盟的名字,高台算不得大,但长宽之间,也有十数米的样子,在那高台的角落里,分离而站的,是四个神色极为凝重的中年汉子,刀枪棍戟,分别拿捏在手中,一个个的,真瞪着眼睛,别说说话了,就连这身子,也从没有移动半分,像他们这般,也似乎在彰显着武林盟该有的威严一般。 “哥,你看这些个人,好生怪异,他们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紧绷着个脸,就不觉着有些累吗,我都看着有些累了?”那少女的目光,只在这高台上停留了那么一下,便有些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她原本就是个好奇的人,有这样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好去奇怪的,倒是那少年人的目光,仔细的在那台面上瞧了一瞧,这才有些轻声的回答道:“小妹,你可不要小看了他们,这四个人可是武林盟旗下四大护法,我们来时父亲口中专门提到的喜怒哀乐指的就是他们了!” “他们就是喜怒哀乐?”似乎对这样的答案有些不满意,少女的目光里,隐约流露出来的就是怀疑的姿态,当然了,这一点,少年人并没有打算和她去争辩太多,毕竟这些事和他要去做的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不知道一提的存在,喜怒哀乐四个,断然是不可以轻易的小觑,但他知道,这些人还不足以威胁到自己,反倒是那祁连山的夏无涯,明月山庄的沈城壁之流,要让他多加留意几分,但这对于那少女而言,那却是无法轻易回避的问题,这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偏偏是知道个一知半解的,才更加的吸引人几分,所以这一刻,见那少年人没有回答,她又忍不住叫了一声:“都说喜怒哀乐是前朝遗留下的暗影卫精英,这前朝距离现在,至少也有三四十年的光景了,当时的人就算是孩提,那到了现在,也应该有五六十岁的光景,应该都是老头才是,可这四个人看上去,最老的也不过四十出头,如何也没法将他们和前朝之人联系起来,我说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在说了,那暗影卫可是高傲至极的存在,又怎么会像他们这般,给人做这看台一类的勾当?” 这样的怀疑也不是没有理由,无论是谁,若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恐怕都有些不敢去相信的姿态,就连那少年人,到了这一刻,那心里面对自己的判断也没有谱,若不是他们腰间各自悬挂的那枚玉佩正在昭示着那特有的身份,少年人也不会再脑海中再一次肯定自己的想法:“小妹呀,这就是你不知道了,你看着他们不过是四十出头,但又那里知道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如今也有六十岁出头的光景,之所以还能够保持着这般年轻的容颜,那是因为他们修行的功夫所至,喜怒哀乐,生发幻灭,原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分辨清楚的!” “哥,你的年纪比起我来也大不了多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很显然,从这个少年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到底还是让人有些难以相信的姿态,可即便是如此,那少女并没有想要去怀疑的意思,她这般问道的同时,那目光不由得朝着那高台之上又望了去,眼神流转之间,可谓是看得异常的仔细,就像是妄图借助这样的举动去找到肯定自己答案的蛛丝马迹一般,但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忘了咱们父亲以前是什么样的身份了吗?”到了这一刻,少年人似乎也若有所思一般,他并没有想要却解释太多,只是那目光也投向高台的时候,嘴里面这般轻声的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一下子让那少女变得有些沉默了起来,就仿佛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般。 “应该就快要到转换点了,这魔头当真是了得的很,居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布出这样的幻阵来,我若不是事先知道它的机缘,恐怕早已经陷入她的设计之中,眼下我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可不能一招错,满盘输!”脑子里面,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外面的天空,凭着那时间推移的脚步,花蝴蝶能够很清楚,那至少也是入夜后的光景,昏暗这类的字眼,才算得上是主色调,但偏偏的,在这里却是宁外的一副光景,雾气浓郁之间,那冰凉的味道自然是十足,隐约的还能够感觉到一丝山风吹来,那也应该是山林中的特景,但不同的就是,这雾气似乎随着她的脚步,越发的厚重了起来,分布在眼前的时候,让那眼睛睁着都觉得难受,起先她还有些强忍着的举动,可到了后来,那心里面也觉得这不过就是徒劳而已,不如索性的将那眼睛完全的闭了起来,就这般的任由着那感觉得牵引,缓缓的往前走。 “你是谁,你从那里来,这里阴深深的,你就不觉得害怕吗,不要再往前面走了,那里你看不见,有可能你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也有可能是刀山火海,你这又是何必呢,回去吧,只要你回过头,就能够看到来时的路,那里才是安全的,才是你想要的!”眼睛完全闭上的时候,那种夹杂在风中的声音,也就自然而然的明显了起来,最初的时候还是断断续续,零零星星的一点,到了这一刻,就像是连着的那般,从她耳朵旁滑过的时候,就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味道,甚至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都变得越来越有蛊惑力,让她往前走的步子,都有些犹豫的姿态:“你这样做值得吗,别白白的浪费了自己的青春,为了那些和自己并不想干的人,却错过,去辜负了自己所在乎的,你有在乎的吗,若是有,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千万不要在执着了,否则等一切都从你的手掌心中划过的时候,你想要后悔,就来不及了,指间沙,那是注定抓不住的!” 值得吗?在乎的,这些个字眼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流逝而过,虽然明知道那是幻境的蛊惑,可要想完完全全的将它们从自己的思维中清扫出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甚至自个越想这么做,这声音就变得越发的清楚,甚至到了后来,有一种不停的念叨感觉,让她的头都忍不住有一种炸裂的感觉,这手也不由自主的抓紧那被风吹得有些微微散乱的头发,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举动让自己放松几分,可那显然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声音纠缠得越来越近,让她的内心都有了一种奔溃的绝望感,而这一刻,或许只有那么一个人,心里面是快活的,她回过头来,往那身后的浓雾望去的时候,那张脸上,浮现出的是一抹得意的神色。 第一百四十三章 转机 “小妮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只要卷入这幻境之中,就没有人是不说实话的!”有了这样的念头,水玲珑的脚步明显的放慢了几分,就像是在等待着一般,但是她的心里面,这一刻还是有那么些糊涂的姿态,实话?她突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或许,就和这个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有关吧。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她心里面明知道答案,却又不想就这么的承认了,好在那花蝴蝶还有些倔强反抗的姿态,可以留出几分时光来让她找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但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和她比较起来,花蝴蝶或许还要更加的难受几分,她几乎每走一步,那种四周极速而来的压迫感就会明显的高上一些,甚至就算那全身的灵力完全的施展出来形成的盾面,也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而渐渐的,这种感觉,已经有些作用到她身上的姿态,花蝴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那心里面也就期盼着,那所谓的转机能够快些到来。 “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脚步放慢了,难道我们已经到了?”脚步声什么的,寒潭衣自然能够听得异常的清楚,他虽然一直紧闭着眼,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这一刻,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询问道,这所谓的幻境,他曾经是见识过的,那威力,可不是谁都能够轻易的承受的,一朝被蛇咬,就算是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心里面的阴影也没有能完全散去,他心里面就算是有再多的疑惑,这眼睛到底也是不敢去睁开的。 “没,没什么?”被寒潭衣这么一问,水玲珑突然有些不受控制得紧张了起来,她心里面原本就在找那所谓的理由来骗骗自己,在这好不容易的强调之下,终于有那么几分相信的味道,可这么一问,霎那间那层伪装就像是被外力硬生生的撕碎了去,就像是将自己赤裸裸的暴露在人前,如何没有那种慌乱的情绪,先不说那身形什么的有些不自然,就连这说话的调子,都变得有些高低起伏了起来:“这里是幻境最为深沉的地方,我虽然熟悉,但还是得小心翼翼的,可别出了什么错才好,你还是紧闭着眼,我怕你经不住,又像上次那般了!” 这些个字眼,多少是在情急下说出来的,虽然在水玲珑的心里面觉得有些不妥,但却是相当的管用,因为这一刻,听她这么一说,寒潭衣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整个人都有些麻木的姿态,他的眼前就恍若看到了昔日的场景一般,那张脸,那样的举动,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却就和昨日没有太大的区别,这让他有种放不下的味道,整个思绪也变得糊涂了起来。 沉默在这一刻,或许算不得什么奇妙的应对方式,至少看着这男人不说话了,水玲珑心里面的那种波动还能微微的舒缓了几分,她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又停留到那花蝴蝶的身上,微微的盘算着什么,又那里知道,这一刻,寒潭衣的心里面,那种困惑的心思越来越浓,他原本是想要去忘却得,否则也不会再那朔州城隐姓埋名长达三年之久,就算是这一次不得已的回到中原,那也是打算救出了花蝴蝶便离开,就算是上演昔日不告而别的戏码,那也总比无端的纠结来得强,可打算归打算,想要实现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说这个天下还有那么些女人是他放不下的,那数来数去,估摸着也就是三个人的样子,而如今,这一前一后的,就已经出现了两个,自从明月山庄那一战到现在,大抵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光景,如果说最初的时候,是因为身上的伤让他无法离开,那么这后续的时光里,他可有无数的机会去做这样的事情,毕竟脚是长在自个的身上,想要走,自然没有谁能够留得住,那什么对方防范得紧,又或是明月山庄紧赶猛追之类的字眼,无非就只是聊以慰藉的托词罢了,想到这儿,寒潭衣的心思,不自觉的就想起身后的花蝴蝶来,那脚步声,紧紧的跟在自个的身后,或许是因为听到水玲珑话的缘故,也明显的放缓了几分,但即便是如此,少年人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姿态:“蝴蝶,你可也得跟进了,小心些,可千万不要睁眼才是!” 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水玲珑是什么样的人,身经百战这样的字眼已经不能够形容她了,一个在生死边上走过一遭的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可她就偏偏的怪了,就这么的一下,她的心里面似乎有种难以压制的嫉妒升腾了起来,瞅着寒潭衣的时候,眼神中也隐约能够感受到许许的怒意,心里面一个声音这般的念叨道:“水玲珑啊,水玲珑,你这般的为他,他心里面却偏偏的惦记着别的女人,你这不是糊涂得紧吗,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这般做,当真值得吗?”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的时候,她忽然间惊觉了起来,这环境原本就是她布下的,也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玄妙,原本是决计不可能被蛊惑的,但刚才这一下,那心神恍惚之际,险些就被乘虚而入,若真是这样,那可就丢大发了,当下急忙凝聚心神,将自个的思绪微微的收敛了几分,幻境之中涌动的气息自然那也就能够感受到她的灵力变化,一下子从她的身边微微的散去了几分。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这般做,当真值得吗?”几乎是同一刻,花蝴蝶的耳边里,也划过这样的声音,让她原本已经浑浑噩噩的神经,一下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般,整个身形微颤的时候,猛然间反应了过来,她这心里面暗暗的叫了一声好险,思维紧跟着寻摸道:“好在有这么一下,否则我就真的陷进里面去了,听母亲说,这幻境是那水玲珑花费自身一般的修为驱动山间灵力流动的方向构筑而成,原本该顺着她的意志转移才是,那刚才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看样子可不是冲着我来的,而且现在我能够感受到的压力明显的低了几分,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的,她没有再往下接着想下去,毕竟有些东西,想得太明白了只会给自己添加无尽的烦恼,并没有太多的用处,而这一刻,她的心里面,突然之间有一种奇妙的想法冒了出来,而且就冲着眼下的境况来看,若是成功了,那定然会是一步绝妙的好棋,不但能过得了这幻境,甚至连后面的种种安排,也会变得顺风顺水的,正所谓兵行险着,原本看得就是这么个理。 “其实我以前也不愿相信父亲居然会是暗影卫的人,暗字,黑暗的意思,影子在黑暗的环境里是不存在的,所以暗影卫这三个字代表的就是压根就不是人,他们的存在,就只是为了替前朝王室除去那些个对王室有威胁的人,仔细想想,就这一点,倒是这萧家帮了父亲一个大忙,若不是他们窃取了前朝的王位,或许咱们的父亲也不可能从里面解脱,自然也就不会有你我兄妹俩的存在!”原本还有些兴趣勃然的少年人,这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满满的都是感触的姿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话说得太过深沉了些,那少女的脸上浮现出的,毫无疑问的是一种似懂非懂的姿态,好在她也没有想要再去问下去的意思,虽然着心里面的那种好奇心并没有消退几分,但这一刻,很显然有件事情,远远的比这逝去的故事更加的有吸引力几分。 铛铛的,那声音显得有些震耳,虽然是在转角的位置传来的,离这高台什么的,还有极远的距离,但那种惊醒感,还是异常的明显,就算是一个个的,聊得再怎么的热火朝天,又或是等得久了有些困乏,也都会毫不犹豫的朝着那声音所在的方向转了过去,而几乎是在同时,一对人马缓缓的从那转角之处露了出来,异常的显眼。 那可不是中原人该有的打扮,一个个的,都有些奇装异服的味道,虽然说这锦江的夜里有那么些犯凉的姿态,但那也不过是三两件衣服就能够抵抗得了的,更何况,这江湖人嘛,原本就是些健硕的主,就算是再怎么的单薄,或许也能够忍受得住,可这些人,最少的也有三件以上,这还是其次,那些个毛绒披风之类的,让人看着都觉得躁得慌,这也就罢了,更为诡异的是他们的脸上,无论是男是女,都好像用那些个彩笔这类的,画着些稀里呼哨的条纹一般,没露出几寸好的皮肤来,头顶上,偌长的羽毛倒插在花布织造而成的帽檐边,这样的一幕,让人看在眼里,难免有种惊呆的味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叶寒光 装束什么的,奇怪也就罢了,这若长的队伍,足足的有十数米,好不容易等那前队拐了进来,这时候才能发现,在他们的身后,跟着一顶算不得大的帷幔轿子,轿子中到底装了什么,没有人能够看得见,但从那抬轿的四个人的神情看来,应该是不重的存在,那两侧的敲击之声还在继续,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拥有足够吸引人的手段,行进的速度算不得快,但若是太在意的时候,反倒没觉得用了多久,这些个人就已经走到了高台之下,凑得近了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感觉自然更加的明显了几分。 “哥,这些事什么人啊,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让人觉得瘆得慌?”和那少年人不同,少女原本就要年岁小上一些,自然有什么疑惑也不会放在心里,但这个问题,她很明显的问错了人,少年人的目光,仍旧仔细的打量着这些来人,似乎想要从中找寻到点答案一般,半响之后,他还是只能微微的摇了摇脑袋,用以展示自己的无奈,这一刻,也不只是他,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种不知所以然的心思,等那些个敲打之声约为停止几分的时候,一个个的,压低着头,碎碎之音又不停的发散了开来,虽然听得不是十分的清楚,但大抵也能猜到他们在讨论着什么。 一双手,缓缓的拉开那帷帐,那动作可谓是慢到了极限,就像是故意在渲染着氛围一般,这一来,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停留到那轿身之上,眼神中流露出的,也是好奇与期盼相交织的那种姿态,别的不说,就连那少年人,也是一动不动,看着那方向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有眨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一般,别的不说,至少这一刻,他可以断定,那轿子之中坐着的应该是个女人,而且年岁算不得大,毕竟白皙细嫩成那般模样的手,男人是不可能拥有的。 果然,那张脸,就和他猜的那般,是属于女人的,那是一种微微显得有些高耸的颊骨,看起来和这中原之地的女子有很大程度的不同,轮廓什么的,大抵也受益于这脸型,看起来异常的分明,当然了,精致的程度或许要差上了几分,但这种异域的风情,似乎正好能起到弥补作用,她并没有从那轿子下走下来,所以身高什么的,自然也看不清楚,但感觉上,应该比那些个寻常的女子高上不少,那双眼睛,有些呈丹凤的形状,但在那尾角又偏偏的收敛了几分,将那眼神之类的,圈隔得温和了些,让人看着舒坦,一袭薄纱的装扮,隐约可以看见那些个单薄的肌肤,完美的将轻柔和妖这样的字眼重叠在了一起,让人不敢去直视却又久久的移不开视线去,特别是那些个中少年的男人们,血气方刚的,就像是刹那之间被蛊惑了一般。 “你是谁,到我们武林盟来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样的场景惊动的缘故,从那正殿之中,一道身影快速的冲了出来,几个腾跃之间,就已经到了高台之上,站定的时候,他虽然是抱着拳做出那些个客气的姿态,但这言语中,却并没有讨好的意思,冰冷的味道十足,那喜怒哀乐四人,依旧站在高台的角落里,就算是这种种发生,他们的眼睛就像是没有看到了一般,别的不说,就那份定力,那都是相当的不简单,让人不敢去小觑,少女的眼神,随着这人的到来,自然而然又转移了回来,瞧见的时候,她那张原本满是好奇的脸上,突然有了几分羞涩的姿态,忍不住轻声的问道:“哥,这英俊的少年到底是谁呀,怎么觉得他?” 她原本是想说横得很的,可这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头微微的埋底了几分的同时,这心里面不住的寻思道,想不到居然还有这般帅气的人儿,让人看着都心疼,又怎么舍得去埋汰于他,那感觉,就像是对方无论做了什么,那都是有他的道理一般,这个年纪,原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季节,爆发出来的时候,当真有些难以控制得姿态,她就觉得自个的心,就像是不停的跳跃一般,这双眼,总想要再去多看上一眼,可余光刚扫过得时候,她突然间又害怕了起来,连带着那脸颊,都变得通红了起来。 女儿家的心思,那少年人那里懂,被这么一问,他的眼神,自然而然从那轿子里又转移到了高台之上,看着那人物的时候,忍不住有些轻轻皱眉的姿态,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也止不住的嘀咕了起来:“父亲口中的叶寒光,应该就是他了,沈城壁,叶寒光,还有我宫韶华并称为少年三杰,但这不过是江湖闲人们一时的兴致,胡乱凑在一起的罢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能有什么样的能耐,能够和我并用三杰的称号!” 这就是满满的斗气姿态了,少年人吗,原本就是如此,好胜心极强,若换做别的人,或许对他还没有什么影响,可这叶寒光的出现,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的目标,连带着那先前的奇怪人,都完全的抛到了脑后,那一双眼睛,可谓是停留在对方身上的时候,没有半分想挪开的味道,这一个大男人盯着一个大男人这般瞧,那眼神里翩翩还流露着一种近似于执着的神情,不论是谁看在眼里,都会觉得有些怪异的味道,那小妮子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她有些急切的拉了拉宫韶华的手,就像是要将他从这样的状态中给拉回来一般:“哥,你怎么了,干嘛看着发神,他可是个男人!” 这一下,倒是将宫韶华完全的惊醒了过来,这个少年人,也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尴尬的姿态,那张脸上,微微的浮现出几分笑意来,就好像在借此掩盖自己的窘迫一般:“我的韶绫妹妹,你瞎说些什么呢,我这不是在给你打量打量吗,这么英俊的少年人,若是能成了我宫家的女婿,你说咱爹会不会特别满意呀?” 这样一问,那少女原本就有些泛红的脸色,此刻就更加的明显了起来,当然了,宫韶华可没有要找这么个人当自己妹夫的打算,只是此般境况之下,也只有这一招才能摆脱宫韶绫的纠缠,自己这个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主,他这个当哥哥的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若真让她折腾起来,自个恐怕是没有什么安生日子过来,所以就这样的一问还不行,眼瞅着她还没有来得及辩驳的时候,少年人又紧接着调侃道:“哟,咱们妹子还有害羞的时候呀,你若是真的喜欢他,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亲自给道盟主说去,保管遂了妹妹你的意便是!” “哥,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呢,尽拿妹妹来寻开心,不理你了那?”宫韶绫那种娇羞的姿态,到了这一刻,可谓是到了极限,连带着那言语什么的,都有些发嗲的味道,她的目光,完全不敢去看那哥哥的脸,就怕这样一来,心中的那点小心思都会被完全的戳穿了一般,无奈之下,也只能朝着那高台所在的方向,可偏偏的,那叶寒光又在那里,这眼神一个眨动之间,她更是难以把持,就像是被逼的无奈,下定了决心一般,整个人一个转身之间,突然朝着那外围什么,跑了开去。 若换做是平日,宫韶华定然是追了上去,自己这个妹妹的性子,那是骄纵惯了,任由她一个人,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情来,但今儿个,却用不着,他的注意力,自然而言又回答那两个人的身上,被刚才这么一闹,有些话,很显然是没有听到,而这一刻,那轿子中的女子,身形这么向前一起,整个人便从那轿身之中飞了出来,一个飘扬之间,就已经落到了高台之上,轿子距离高台并不是很远,就这份能耐,江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能够办到,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她身后拖起的轻纱颇长,翩然之间,倒有了几分仙女下凡的感觉,让人眼前不由得一亮,那身形站定的同时,这张嘴紧接着便开口道:“都说武林盟欢迎天下所有的武林人参加,像叶少侠你这般的待客之道,似乎过于怠慢了些,有失礼数!” 那声音,翠滴滴的,听起来十分的娇媚,让人的心都跟着有些酥软的感觉,宫韶华也自然不例外,眼神里,跟着就升起几分迷离的姿态,有些犯痴的味道,不过很快,他就将自己这样的举动收敛了起来,毕竟他的心里面,是和那叶寒光较着劲的,别人能够一副冰冷的姿态,自己也自然不例外,否则岂不是比试还没有开始,自个就先输了一阵,只是这样一来,他这思绪里,自然而然的就有几分煎熬的味道。 第一百四十五章 柔似水 “是朋友的,我们当然热情招待,可我还从来没有看见那个朋友在来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的,不请自来也就罢了,你这般大的阵仗,难不成是想要拆咱武林盟的台不成?”叶寒光的脸上,依旧是那种冰冷的姿态,似乎对于这女人的言语并没有任何的激怒之感,这除了能证明他性子较为老成之外,也能看得出祁连一脉在武学,特别是灵力方面的修为之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去小视的,所以这一刻,宫韶华心里面也有了几分的姿态,既然是齐名,他自然不愿意在任何方面落于下风。 “你们这些中原人,向来都是如此,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明明不能代表整个武林,却偏偏的要叫什么武林盟,父亲时常劝我,人在江湖,要息事宁人,能忍则忍,可偏偏我独孤梦是个倔强的性子,任不得别人欺负,你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凉也没有多大的能耐,赶紧的让那什么道天风道老头出来,他若是能够胜得过我,这武林盟的名字,那我就认了,若是不能,乖乖的给我滚开,将这盟主的位置让给我坐便是!”这句话,可比先前的言语更加的直接,开门见山,那也是好事,省得无端的猜忌,若果说先前那叶寒光还能保持镇定,那么这一刻,他脸上的怒意可谓是异常的明显,就连宫韶华虽然对这女子有几分好感,但也觉得她做得有些过了,长剑猛指,叶寒光也没有半分的犹豫,大抵在这江湖上,最直接的方式,还是在这手上说话吧:“你也忒目中无人了些,要想见我师傅,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先过了我这一关!” “这可就怪不得我了,既然是你想要动手,那到时候吃了苦头,可不要哭鼻子才是哦!”对方这样的姿态,独孤梦似乎并没有半分紧张的姿态,那原本就挺娇媚的脸上,这一刻甚至微微的浮现出几分笑意来,就像是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一般,那一个哦字,更是精妙得很,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安慰那小孩子似的,先不说那叶寒光已然是怒火中烧,就这台下的一干武林人士,也都有种被激怒的姿态,一个个的脸上都变得狰狞了几分,甚至有些人还在那里呐喊鼓劲着,就盼着那台上人能收拾了他一般。 “那就得罪了,我倒要看看,小妮子你的本事是不是也和这张嘴一样,厉害得紧!”叶寒光的话自然是要这般说的,就算是打不过,他也没有退缩的余地,当然了,还没有交手,就论胜负这两个字,明显还是太早了些,可他并不傻,先不说这般奇异的行为举动,一个人敢跑到这武林盟总舵所在来闹事,至少还是有几分能耐,所以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祁连山的剑术,原本就极为厉害,叶寒光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使将出来,自然更是出神入化,虽然还只是试探,但剑刃所及之地,劲风缕缕,甚至破空之间,还有些尖锐的声响渗透出来。 灵力发散开来,叶寒光的身法,更是诡异莫名,让人难以捕捉,这眼神要是转动慢的,连他在什么地方都有些分不清,就感觉他步履移动之间,那身后就有一道幻影留下一般,谁是真,谁是假,走上几个来回之后,都有些分不清的姿态,让那台下面的人,止不住的一阵喝彩,心里面都暗暗的揣摩到,这不知道是那里来的野妮子,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到这里来挑战,这一下,非得载个大跟斗不可。 当然了,这一刻最关心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宫韶华,他原本与叶寒光齐名,而偏偏的自负得紧,心有不甘,自然也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而另一个是那独孤梦,叶寒光这一动手,她也知道,这少年人虽年轻,但这身功夫,却是相当的了得,绝不负他祁连弟子的名声,当下凝神静气,小心的应对着,她可不是怕输,这样的一个对手,取胜对于她而言,或许算不得太难的事情,但她却不想将它变得容易,最好是能多走上几招就走上几招,如果能够从中窥探出祁连武功的精妙所在,或许在应对那道天风的时候,胜算也能大上几分,说是为了那武林盟三个字,或许别的人相信,但是却骗不了她自己,之所以前来,不过是因为那父亲的一句话罢了。 轻袖挥舞,那颇长的衣衫对于绝大部分的江湖人而言,都是一种累赘,所以大抵闯荡江湖的人,那都是一身的简便装扮,尽量的短薄一些,可偏偏的,在她的手中,就像是换了一种方式一般,那轻纱布料,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样的魔力,随着她身形的挪动,居然有一种翩翩起舞的感觉,指尖穿绕,一来一往之间,就宛若刚好卡住对方递过来的长剑一般,这两个的身形那都是轻盈至极,明明是在动手,但是那场面看起来,却不像过招,反而和那跳舞两个字,颇为映衬。 当然了,这台面下的人,看得是表象,只有那些个真正动手的人,才知道自个的感受,转瞬之间,叶寒光已经递出了十余招,可就是这些个招数,却让他的心里面越发的困惑了起来,自以为是精妙之极,但对于那独孤梦而言,却仿佛没有半点的作用一般,他剑不论指向那个方向,这灵力触及之间,被对方的纱衣这么一碰,就像是碰到了极软的东西一般,明明看着存在,却总是感觉不到,那灵力收发,又好似被磁石之类的东西吸附着一般,牵引之下,很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如同他从来没有发出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功夫,为什么感觉这般的诡异,我的剑法已经是足够的轻柔,但是和她比起来,却似乎差了很多,这小妮子每一个举动都像那弱水流动,无论我怎么出招,都会被她消弭得干干净净,这样下来,可是不利得紧,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独孤梦,独孤?这个姓氏我似乎在哪儿听过,可到底在哪儿呢?”这些个疑惑,在叶寒光的脑海里显得越发的深沉,要知道,虽然给人的感觉是整个战局都由他主导一般,但他却不占丝毫的上方,而且,这般的虚耗下去,这人难免也有筋疲力尽的时候。 当然了,台下的看客,那也是看得入神,先不说比试什么的,原本就是吸引人的,但是那祁连山的功夫,就算得上是个大饵,不知道多少因为好奇而咬中他的钩,能够接着这样的机会,学上个一招半式,那自然是极好,若是不能,就算是过过眼瘾,那也是值得的,或许这一刻,也就只有那宫韶华看起了其中的诡异,局外人嘛,功夫修为又到了一定的境界,看得久了,隐约也能够发现那关键所在。 “好厉害的小妮子,若论起真的本事来,她未必就是那叶寒光的对手,可偏偏的,她不和你硬交手,而是通过自身灵力的牵引,将对方施展出来的转过弯就给指了回去,这样一来,叶寒光就是有再强的能耐,那也是无济于事,再这般的虚耗下去,非得将自己体内的灵力都耗光了不可!”宫韶华的心里面暗暗的琢磨道,若要说这脑子里想的,那自然是盼着这不知道哪儿来的怪丫头能赢了叶寒光,好搓搓他的锐气,而眼下看来,自个这样的愿望,倒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只是那原本该高兴的心,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既然是齐名,那也要自己能胜得过这独孤梦才算赢,否则就只会是连带着贬低了自己,那他可就有些不情愿了,却偏偏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宫韶华的脑海里却琢磨不出半点却应对她那般诡异招式的方法。 所幸的是,他还有时间去慢慢的琢磨,反正自个不在那高台之上,就算是一时半会的想不起,也可以借助那自我麻痹这类的手段来掩盖一下自己的窘迫,用不着去面对那铁一般的事实,自然要比那叶寒光好上许多,此时此刻,叶寒光的心里面无疑是极为焦躁的,自认为最厉害的招式,没有半分的作用也就罢了,若只是私下切磋武功之类的,输倒也没有什么,可眼下却不同,他代表的可是祁连一脉,而且面对着这么多的江湖人,若是这时候输了,那无疑是扫了祁连甚至是整个武林盟的面子,就算是别人不责怪,他自个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日后想起来,非得将他逼疯了不可,所以眼下无论是处于什么样的劣势,他都绝无轻易放手的可能,可偏偏的,无论他怎么的咬牙坚持,那局面似乎都没有半分的转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的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有种消耗过度的姿态,难以为继之下,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而更难以理解的是,对方明明占据着足够的优势,却并没有想要乘机拿下自个的打算!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战 “南疆独孤家的功夫,当真是了的得紧,原本以为那借力打力的招式,不过是世间人口中的谣传,但现在看来,反倒是我见识少了,独孤大小姐,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就不要为难我这个师弟了!”基本上就在叶寒光有些无从招架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间从不远处传了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将这注意力集中到了高台之上的缘故,尽然没有人知道他的到来,说话的那个顺当,那身形移动的速度极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阵风一般,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高台前,这脚上一用力,往上这么一窜的时候,正好将叶寒光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拦住,顺势一荡,硬生生的将他给撞了回去。 借助着这力,叶寒光微微的摇晃了下身子,这才算是站稳了,他的脸色多少有些难看的姿态,输给一个女人,对于他这般的少年人来说,那心里面自然是不舒坦,可输了就是输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就算是再怎么的想要去辩解,那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是在来人的面前,他现在能做的,或许就是希望对方能够教训一下眼前这小妮子,就算是不为自己出气,那也要为了祁连山的脸面:“师兄,这!” 可他的话却没有说出口,就被来人阻止了,那眼神只是微微的一瞪之间,叶寒光那目光就有些不敢去直视的姿态,连带着那头都有些低埋着,神情像极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叶寒光在这江湖上,那也是有地位的人,向来高傲得紧,能让他这般姿态的人,那可不多,偏偏的,夏无涯就是其中的一个,如果说这些武林中谁的风头最盛,恐怕除了道天风之外,就算是他了,甚至有的人还在揣度着,等那道老头百年之后,或许这个年轻人就是那第一人般的存在了吧。 “师傅怎么告诫我们的,不要以为自己的能耐有多大,本事有多了得,需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即便是你的功夫天下第一,那又如何,你还能够靠着自己办成所有的事情不成,师弟,你也这般年纪了,怎么的还是这般的不让人省心呢?”也不知道夏无涯这话是在作秀还是真的在履行自个师兄的职责,但不论怎么说,都让人觉得舒坦,当然了,见叶寒光那般姿态,他也没有打算一直训斥下去,面子什么的,还是应该留点不是,所以很快,那目光又转移到了独孤梦的身上,脸上带着一丝恭敬的说道:“都是师弟不懂事,得罪了独孤姑娘,远来都是客,没有邀请到,那也是我武林盟的疏忽,无涯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了!” “别别别,你可千万的别和我说这样的客气话,我独孤梦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虚伪,说什么疏忽,浪费口水,既然面子是在你们这儿丢的,那本小姐就要从你们这里讨回来,也让我那个唯唯诺诺的老爹看看,咱南疆独孤家的功夫,那是不输于人的,用不着那般的卑躬屈膝!”似乎对夏无涯的言语很是反感,独孤梦说这话的时候,倔强的味道十足,连带着那身子,都有种向前挺得姿态,就像是想要在那气势上占据上风一般,这一幕,直看得叶寒光心里面恨意极浓,巴不得立时发作出来,可一来他也知道自个不是这小妮子的对手,在斗也不过是出丑罢了,这二来呢,有夏无涯在这儿,也就自然没有他发话的余地,所以除了眼神中流淌着的那抹不甘之外,他也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期盼着接下来能够发生点什么。 “这独孤梦,还真就和那信里面说得那般,她那父亲到时颇为了解自己这个女儿,早已经料到她会偷摸着到这中原来,所以这才修书一封,快马加鞭的送到师傅的手上,既然委托了师傅代为照顾,那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伤了她的,可依着她的性子,若是不给她点厉害看看,这小妮子,还不知道怎么猜肯罢手,虽然我是有些不情愿,但这终究是无可奈何之事,罢了,料想师傅也不会责怪于我,罢了罢了!”看着她那般的姿态,夏无涯的心里面暗暗的琢磨道,那是一种十分纠结的姿态,好一阵才下定了决心,他的身形,又微微的向前走了两步,竭力的维持着自己脸上所流露出来的恭敬,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调,接着说道:“师傅和令尊独孤信阳老前辈原本就是故交,只是独孤前辈厌倦了江湖上的生活,独自隐居在南疆,不问武林事,师傅每每念及于此,总是对我辈念叨,说独孤老前辈才是真洒脱之人,心里面羡慕不已,此番如此,估摸着也是怕扰了他的清净,没想到却让独孤姑娘有此误会,你若是心里面不喜,非要动手的话,那我夏无涯也就只能尽力相陪,好消了你这怨气,要比武也行,但是点到为止,万不可为此伤了彼此的和气,如何?” “动手就动手,那来那么多的废话,我还是那句话,也不仿对你在说一遍,你若是能够赢得了我,我自然就听你的,绝无二话,你若是没有这个能耐,那就将这什么狗屁盟主的位置,让于我坐上一回!”独孤梦说话的时候,那动作可没有丝毫的停息,先不说来人的身份和叶寒光的反应,就刚才他跃上高台的举动,她心里面也明白,这个叫做夏无涯的人,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够打发得了的对手,所以先机这种东西,在这样的境况下,那就显得十分的重要,她话音还没有落下,衣袖已经舞动了起来,灵力飞舞之间,那身姿虽然还是像在跳舞一般,但这威力,却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风力环绕之间,那些个悬挂在高台不远处的旗帜,都有一种被牵动的感觉,摇晃得异常的强烈,甚至还付出阵阵刺耳的声响来,连带着那发梢,都被吹拂地有些凌乱的姿态,别的人,除了这些,或许还察觉不大太多,但作为她的对手,夏无涯只感觉自己此刻面对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那吸附的力量极大,他若是不将那灵力附着在脚底下,恐怕连站稳都显得有些困难,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先不说想着怎么去面对,至少那种佩服得心思,还是有上几分:“想不到这独孤梦年龄虽然不大,这能耐倒是厉害得很,师弟输在她的手上,倒也是不冤了,这也难怪她性子这般的倔强,看来我若是不仔细点应对,恐怕还得输在她的手上!” 当然了,他这样的思绪,多少还是因为过于谨慎的缘故,这原本就是他的性子,一时半会的,那也改不了,这若是换了寒潭衣亦或是仇婉儿,估么着都不会考虑这么多,先上了再说,输赢之类的字眼,当真就不是那般的重要了,当然了,夏无涯做不到这般的洒脱,所以他的一生,到现在为止,虽然这名气地位什么的,都算得上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可他到底还是不觉得快活。 剑没有出鞘,神兵利器固然重要,但也需要强大的灵力作为支撑,可若是这灵力到达了一定的境界,却又反倒不需要这些个东西了,他手这么转动之间,整个身形就已经迎着那独孤梦的舞姿紧贴了过去,像她那般利用袖套长衫作为兵器的人,原本就讲究的是个距离,如果靠得近了,这些东西的效用,自然而然的就要减弱几分,这一点,他可就比那叶寒光之类的,看得真切得多。至于那宫韶华,他心里面原本是纠结的,眼瞅着叶寒光落败,他恨不得自己冲上台去一般,可这样的冲动随着夏无涯的到来,他自然就收敛了起来,此刻,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高台之上,要知道,夏无涯的存在,不知道是多少江湖后进儿女心中的一个目标,可这些也就只是在传说之中,这个人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却没有人能够知道,或许眼下,就是个绝妙的机会,有种话说,是老虎是猫,还是要等它露出獠牙的时候才知道。 高台之上,已然是风雨交加,叶寒光早已经是自觉的退到了一侧,眼神也就和那宫韶华一般,死死的注视着台面上的两人,这一幕,原本就是他所期盼的,自己这个师兄的功夫之高,就算是那独孤梦再怎么的厉害,也绝迹不可能从他的手上讨到丝毫的便宜,到头来自然会落得个难看的姿态,为自个这般冲动的举动付出代价,而此刻,若果说,还有什么异样的话,或许就是那角落上站着的四个怪人,喜怒哀乐,原本是用来形容情绪的,可就冲着他们现在那仍旧是岿然不动的举动,又或是面无表情的姿态,还当真没有办法将它们联系起来,当然了,这似乎也在一侧间,彰显着这几个人的不简单。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两个理由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般跟着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水玲珑的声音,有些轻柔的在花蝴蝶的耳朵旁响了起来,这一刻,这个女人明白,自己的举动已经奏效了,这幻境虽然厉害,但也无非只是灵力牵动造成自身气息不顺而产生的错觉罢了,只要掌握好缓急分明的界限,就能够成功的避开对方所设下的陷阱,紧接着再将自己体内的灵力故意安排得有些混乱便可,灵力不过数丈,这是无法逃避的真理,像这般大范围的施展,也不可能将那中招之人的状况感受得多么的清楚,这也就是她的赌注所在,看眼下这局面,她感肯定自己是赌赢了,虽然和水玲珑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这个女人的性子,她可是弄得比谁都清楚,一个过分谨慎的人,若是再没有一定的把握之前,是断然不会去做下一步的。 但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决定要小心翼翼的,至少这些个言语不能让对方有太多的怀疑才是,有的该说真话,那还是得去说的,就看这真真假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度了,所以花蝴蝶的心,缓缓的沉淀了一下,脑子里也飞快的思索着该要怎么去应对才好,当然了,她原本就是个聪明人,自然很快便有了答案:“他们都管我叫花蝴蝶,比起萧狸来,或许我更喜欢这个名字一些,花间蝴蝶,倘若能像蝴蝶那般自由自在的飞舞在山林间,倒也是幸福的,至于我跟着你们的目的,不,准确的来说,不是目的,是理由,是有两个的!” 水玲珑当真是一个十分自信的人,更何况对方这样的反应,又将她的那份信心莫名的加重了几分,这一刻,她当真是没有那怀疑的心思,这注意力自然而然的集中到花蝴蝶所说的话语之上,有些狐疑又有些好奇的接着问道:“萧狸,花蝴蝶,倒是两个好名字,说说看,你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我蓝莲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些个寻常人,生怕和这三个字沾上关系,没想到你却是自个想要来,说起来,这倒是颇让我意外的。” “你若是知道我的身份,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意外了!”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有些东西是要将真的,可一时半会之间要将自己秘密告诉给他人,这多少还是让花蝴蝶有些不习惯的姿态,所以她的语调到了这一刻,多少有些轻颤的味道,虽然算是异样,但这般轻微的,还没有让水玲珑到特别注意的程度,毕竟她的注意力现在就停留到那所谓的理由上了,而且她还有一个顾忌,那就是寒潭衣一直跟在自个的身后,可不能做得太过火了,让他发现了什么意外才是,而紧接着,花蝴蝶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朵边上响了起来:“萧字虽然算不得小姓,但终究是不多的,萧景昊你认识吧,那是我的亲哥,也就是说,我是前任齐王的女儿,当朝的郡主,这个身份,或许对于别的人而言,是一种荣耀,高高在上,有享受不尽的富贵荣华,金山银山,奴仆成群,但对我而言,它却是一种负担,一种压迫着让我都无法喘息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答案,倒是着实让水玲珑有些惊讶的姿态,她虽然也会知道花蝴蝶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也大抵只料到她和那道天风之类的,有一定的关联,否则也不会隐居到祁连后山山谷之中,但绝迹没有想到她会是齐王府上的人,惊讶归惊讶,转眼之间,她又觉得这理由说得过去了,如果她真是所谓的郡主,明月山庄抓走她作为筹码,那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对于道天风而言,齐王萧景昊的存在,到底还是他无法去忽略的:“所以你为了逃避这样的身份才躲进了祁连山,那只是巧合,并不是你刻意想要去那儿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萧景昊就和祁连山产生了联系,这也难怪,为什么道老鬼会无端的发布那么一条禁令,不准外人踏入祁连后山山谷,甚至连自家弟子也不行?” “庙堂之上的人向来注重面子声誉之类的虚无东西,萧景昊虽然是我哥,但他也是齐王,自然不想让人知道自家的妹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大家闺秀变成山野村姑,那会让他抬不起头的,既然他这么看重这些,那我又何必在会那个冰冷的地方,什么蓝莲教,什么武林正派,不过只是站得立场不同罢了,谁对谁错,又那有人说得清,你们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找到蓝莲教,那我为什么不藏入其中了,隐世避居,也许像这般神秘的地方是再合适不过了,这就是我的第一个理由!”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得时间过于绵长的缘故,花蝴蝶多少有些气息不接的姿态,这其中原本就有很多是她的真实想法,自然描述起来颇为真实,那什么避世隐居这类的字眼,到底是她心里面所期盼的,可与那祁连派之间的关系可不是偶然,她知道这其中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是两代人之间的恩怨,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最初的时候,花蝴蝶还有那么几分兴趣想要去知道,可每每问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含糊其辞,似乎并不愿将其中的一切都说个明白,渐渐的,随着隐居的时间久了,对于这些东西,她这心里面反倒是不在乎了,要说唯一一次起波澜的时候,那还是在那个男人突然之间拜入祁连的时候,他的脸,从来不曾看清,总是习惯在夜里来,呆呆的在房门外站上那么一小会,注视着房门内的身影颤动,却总不会主动的说一句话,就这一点,和寒潭衣比较起来,还当真是天壤之别,但即便是如此,花蝴蝶也明白,那定然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这的确是一个理由,我虽然不愿去相信,但也不想去反驳你,人生总有许多的无奈,有自个不想要去做的事情!”颇有感触的回应道,这一颗,水玲珑的心思无疑是复杂的,她的眼神用力的眨动了一下,那脸颊上也有几分冷笑的姿态,就像是想要借助这种嘲讽来舒缓一下内心的情绪一般,当然了,这样的意思,就算是再怎么的掩盖,也能很轻易的被人察觉,花蝴蝶自然也不例外:“看来你也和我一般,有自己不想有的身份,有自己的不情愿?” “我?”正准备接着往下说点什么,水玲珑突然间反应了过来,明明是自己给别人制造的幻境,要的也是去弄清楚别人的心里话,却没有想到被这样的情绪一带,险些个将自己带进了沟里面,既然已经察觉,她的语气自然也就一转,接着往下问了去:“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你刚才说过有两个理由,那么第二个理由又是什么呢?” “第二个呀?”原本很坦率的神情,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间有些扭捏了起来,那头低埋了几分,就像是有种女儿家那种未出嫁前特有的羞涩一般,甚至那脸颊之上,隐约的还有几分的红光透了出来,将她那原本就漂亮的姿态,更加的点缀了几分,妩媚的味道十足,女人这般模样,或许就只有一种可能,也不知道停顿了多久,她才微微的抬起头来,用一种很轻柔的声音问道:“都说人在世上,一生一世,或许只有两样东西最为吸引人,这第一是爱情,第二是美酒佳肴,美酒佳肴我自己会,所以我只想要找一个能给我爱情,品着我做的美酒佳肴的男人,而现在,我知道,我找到了,所以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得来不易,可不想就这般轻易的将他丢了!” 如果说前面的那个理由,水玲珑的心里面还有几分怀疑的话,那么这第二个理由,就只能让她的心不住的躁动,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神情都有些呆滞的味道,那眼前,紧接着就闪过两张男人的脸来,有那么几分的相似,却又有那么些不同,前一张,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已经有些模糊的姿态,但这后者,她不可能忘,近四年的光景虽然算不得太长,但要让一个女人坚持这么久就为了再见一面,那也足可以见他在她心中的份量之重,索性的是,天意并没有像那邵东华一般,狠狠的捉弄了曾经的水莲花,而如今,她是水玲珑,而他又仅仅的跟着自个的身后,只要一转身,伸手便能触及到他的脸,这或许也算是一种幸福,她突然间有些想去感谢道天风那一剑了,若不是那一剑来得那般干脆,也不可能将寒潭衣那四大门派弟子的身份斩落得那般的彻底,或许她和这个男人,又会上演二十年前的命运,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再一次思索着花蝴蝶刚说过的言语,那嘴边也不由自主的轻声嘀咕着:“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或许等我将这东西交出去的时候,也能够做到的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不服输 这些个心思,不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她水家注定是欠着别人情的,就算是她改了名字,换了身份,也不过只是突然,始终过不了的是心里面这道坎,君家也好,梅兰竹菊四君子也罢,都已经变成了过去,连带着自个的师傅,那一代的侠女君绣瑛,也早已经是尘土中的一具枯骨,可这份活命的恩,恐怕也就只有她这一生走到尽头时,才能够偿还得了吧。 “教,女儿,你可回来了,为娘的可为你担心死了!”过了那幻境,水莲花和苏老头,自然是等在入口处的,水玲珑走在最前面,入眼的时候,水莲花率先的开了口,可这一个教字还没有出口,她便看到她身后跟着的寒潭衣和花蝴蝶两人,急忙改口叫道,这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惊喜味道,当然了,在这些个人的眼中,或许还真以为她是为了那水玲珑,可水莲花心里面明白,只有那花蝴蝶,才是她心里面所担心的,这话也自然是对着她说的。 母女俩,这可谓是心照不宣,只瞅着瞒过了其他人,这一刻,苏老头的目光,也自然而然的停留到了寒潭衣和花蝴蝶的身上,前者是故人,后者是美女,都是他心里面喜欢的,这看着看着,那脸上也紧跟着浮现出一抹笑意来,那感觉,很奇怪,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样的,三四年的时间没见,这个老头也明显的苍老了几分,寒潭衣目光回应着他的时候,也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他原本以为自己离开这蓝莲教之后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可如今,同样的地,却是别样的心思,让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教主,圣女,我和寒老弟也算是老熟人了,今儿个见面,我想和他叙叙旧,不知道可以不可以?”到底还是苏老头没有忍住,他的年纪虽然颇大,但此刻的举动看起来却是十分的恭敬,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的姿态,当然了,既然这样的请求已经说出口,水玲珑也自然没有去反对的必要,当下看了寒潭衣一眼,紧跟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叫喊声,一下子响成了一片,这夜越深,人应该是越来越少的才是,可今儿个,这锦江城内,有那么个地方,那却是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这还不算什么,特别是当那夏无涯登台的那一刻起,那气氛自然而然的变得热烈了起来,更何况,夏无涯的功夫,那是当真了得的紧,这欺身一上,手中的长剑,虽然没有出鞘,但剑柄斜拉,鞘身横断之间,那劲风急袭,就宛若有刃口一般,独孤梦的速度原本也极快,而且她的招式诡异莫名,原本就是指着牵引别人的灵力,可不知道怎么的,她这能耐都用上了,却仿若感觉不到对方的灵力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去着力,这样一来,牵引二字,也都是妄言,但若只是这般,倒也没有什么,彼此耗着便是,却偏偏的,对方这招式,就像是真的一般,若是有些个怠慢疏忽的地方,那气刃转眼之间就能硬深深的在她的衣衫之上拉出一道口子来。 “好你个夏无涯,当真有那么些能耐,可你若是这般的就想要我认输,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今儿个我还真就要让父亲看看,这个当女儿的,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对方这一步步的,逼得独孤梦多少有些难以招架得姿态,虽然是竭尽了全力,但是她的身形还是不住的往后退了去,高台原本就不大,这般的一直退下去,掉下去也是迟早的事,无论是那中原之地,还是北漠南疆,都是那么个规矩,只要下了高台,脚落了地,就算是自个再有什么本事没有施展出来,那都得乖乖的认了输,解释不了,独孤梦自然是明白这个理的,南疆与锦江城,远不止千里之遥,这般不辞辛劳而来,这想要证明的决心有多大,可不是一个输字就能打发。 “小心!”这般思索之下,独孤梦这思绪自然就有些恍惚,可等她这么一反应过来,夏无涯手中的长剑,正好急着递了过来,这一下来得极为迅猛,他原本的目的,那就是想要将这小妮子逼下台面去,毕竟在这武林盟里,是由祁连一派所主宰的,无论怎么着都不能让人在这儿驳了面子,可即便是如此,却又不能伤了对方,南疆虽然远,但那独孤老爷子和自家师傅到底是旧相识,甚至还专门派人送了信来,这要是真把她给怎么着了,还不得让师傅难看了不是,所以从一动手,他就没有尽全力,否则早已经将这小妮子拿下了,这一招虽然递得很了几分,但也就最多让对方难以招架,断不至于连避都避不了,可突然间,还真就上演了这么一出,他这剑身猛往回抽的同时,忍不住的高声提醒道。 这一下,力道来得到底还是太猛了些,这夏无涯的身形原本还借势的往前冲,这止住还不成,还得架住那反弹之力,饶是他再高的能耐,那也扛不住这么一下,剑柄来不及收,就已经硬生生的折在自己的身上,猛的一震之间,他的气息都显得宁乱了起来,不停的摇摆之下,连站都有些站不住脚,那喉咙间,一点脓腥急袭了来,神色都跟着苍白了几分。 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样的缘由,夏无涯和独孤梦自然是清楚得很,但对于那些个看客而言,那可就不同了,大抵在这江湖上混迹的人,多少都有那么些能耐,自然也能够看得出,这高台之上到底是谁占据着上风,眼瞅着夏无涯那是胜券在握,虽然不是自己个,但瞧着这中原武林的招牌能够保得住,而且还能给对方点颜色看看,那心里面啊,就像是吃了蜜糖一般,比自个赢了都还高兴,喝彩声之类的,早已经上了来,都有些震天动地的姿态,可就是这么一个板上钉钉的事情,嘿,转眼之间那就是惊天的大逆转,无论是谁,估摸着都有些接受不了的姿态,谁也不知道这独孤梦到底是做了什么,当下环境下是说不出的沉寂,连带着一丝的声响都没有发出来,恐怕是那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够听得见声来。 “独孤姑娘,要不我们就这般收了吧,大家都是江湖人,在这般的动手,伤了和气也还是其次,这要是伤着了谁,可就不太好了,你说是吧?”虽然是难受了些,但微微的调息一下灵力,倒也算不得什么重伤,既然已经停了手,那还不如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化干戈为玉帛,所以夏无涯这话,说得十分的客气,他明明是赢了,却以和字收场,只要是那些个明事理的人,恐怕都不会拒绝,更何况是盛意拳拳,让人有些难以推脱的姿态,可偏偏的,今儿个还真就巧了,那独孤梦可真不是个容易打发的主,那目光在这个男人身上打量的时候,心里面一个声音忍不住的嘀咕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明明能够借机赢我,却偏偏要这般收手,而且看他的招式,还有那手中的长剑,应该是没有尽全力,这般的让着我,难不成也和我那父亲一般,心里面看不起人吗,你若是真的能赢了我也就罢了,这般的遮遮掩掩的,本姑娘可不稀罕,今儿个,还非得让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我独孤梦,到底有多少的能耐!” 打定了这样的想法,她那原本还微微的带着些疑惑的眼神,立时有一种异样的凶光闪现了出来,投射之间,让正对着她的夏无涯,突然之间这身体就像是遭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忍不住的颤动了一下,本能性的,那拿捏着长剑的手,又微微的握紧了几分,就像是在提醒着自己要去谨慎应对一般,这一番的交手之下,她自然知道对方的实力,是她不可能轻易战胜得了的,所以这一刻,得采取些非常的方式不可,那怕是这样的方式,可能会让她付出很大的代价,那也在所不惜。 “我独孤梦向来不喜欢有人故意让着自己,所以你还是拿出你全部的本事来吧,你若是真有那能耐,就来试试,我独孤家的这一套幻影诀,我若是输了,自然什么都听你的!”这话,那高傲的性子可没有消减半分,她的神情,也紧跟着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让人看着都有种冰冷的味道,当然了,变化的可不止是神情这么简单,夏无涯站在那高台之上,刹那间只觉得对方体内所善发出来的那种气息,正在不停的发生着变化,那环绕在她四周的灵力,也在不断的凝聚了起来,渐渐的,让这个男人觉得,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朝着自己压迫了过来,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而这一刻,也只有那一个声音不住在他的脑海里回旋着:“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这般强悍的修为,就算是师傅,也未必?” 第一百四十九章 竭力一战 当然了,虽然第一下是这般觉得的,但夏无涯也不敢太过于肯定,那道天风的武功,已然高到了一定的境界,若是真的全力施展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么的强悍,无论怎么说,眼下这样的局面,可有些不好应对,就单凭这灵力的涌动,似乎也要比他强上几分,或许不只是他了,就连那台面四角一直未动分毫的喜怒哀乐四人,此刻也都转过身子来,注视着那两人的同时,也暗暗的驱动灵力,将自个包裹了起来,以免遭受到无辜的牵连,你还别说,这四个人,那可是当真默契得紧,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但这举动却像是早已经约定好了一般,几乎是同时施展出来的,就冲着这一点,那宫韶华看在眼里,也觉得就一个服字! 现在可不是去计较他们的时候,不论是谁,这一刻也只会将那夏无涯和独孤梦当成了主角,先前这少年人莫名奇妙的倒退了身子都还让他们的心里面有些不解,更何况是眼下呢,虽然站得有些距离,但一个个的,也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高台之上越发强烈的灵力旋绕着,带动着那气息都像劲风袭来一般,那原本盘在脑后的长发,都似乎有些保持不住的飘散了起来,洒脱的姿态十足,此刻那一双双的目光,死盯着,就像是生怕漏过了什么一般。 无论怎么样的境况,夏无涯都得去面对,就算是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那他也必须硬撑下去,那怕最后能战个平手什么的,也是值当的,当然了,心里面的那种疑惑感觉,到底还是无法缓解,自从那高台边缘的那一次收手,他便觉得这个小妮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灵力什么的,强悍无匹那也就罢了,单是那眼神,都让人有种不敢去直面的姿态,冷冰冰的,吓人得紧,她就那般的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就要动手的样子,但那些个灵力,带动着气息汇聚起来的身后,夏无涯隐约能够看到在独孤梦的身后,就像是有一双若隐若现的翅膀在不断的挥动一般,火红的颜色,看起来是异常的刺眼。 看起来,对方是要来个全力一击了,的确,若是在灵力占优的情况下,一招决定胜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任凭你的招式再怎么的玄妙,那也是无济于事,只能被迫的去硬抗才是,夏无涯到底也是祁连山的人,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也没有想要去做那些个无用的搪塞,当下长剑出鞘,在那身前这么一画,研究过祁连武学的人,自然知道这一招到底是什么,若不是逼不得已,恐怕没有人会愿意使出这样的招式来,毕竟此剑一出,必然是要见血才能收的,只是不知道,这血到底会是谁的? 剑影闪耀,看起来在夏无涯的身前身后,就像是有上百道的剑影一般,但这可不是那虚虚实实,无用的主,果然,转瞬之间,那些个剑影就像是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力量束缚一般,不停的朝着夏无涯手中的长剑聚集了起来,附着在其上的时候,剑影将那长剑,就像是硬生生的加厚加大了几分,霞光流动,有些个耀眼的感觉,照得那些看客的眼睛,都有种难以承受的姿态,而这一种感觉,或许叶寒光来得最为直接,他的距离原本就不远,又因为这心里面有不甘的缘故,那更是死死的盯着这高台,恨不得自己这师兄能替自个了了那心中的怨气,所以这一刻,他可谓是直勾勾的,被这光芒这么一照,那眼睛就像是要瞎了一般,猛的这么一闭,在这么微微的眨动之下,这才缓解了几分,但即便是如此,他的眼前都像是有很多的光斑在闪耀一般,多少有点难受的味道。 “虽然刚才是你让过了我,可我并没有求你,所以我也不欠你什么,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这一招可是我独孤家的绝学,威力无比,你最好是拿出全部的本事来,否则要是重伤在此招之下,可没有怪我没有提醒你!”即便是这般的提醒不想让人知道,那声音压低了即可,用不着这般气息游离的,就像是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机一般,就连独孤梦的那张脸,在这一刻都一些泛白的味道,和她那身后的红色比起来,还真是两种鲜明的对比,就冲着这一点,夏无涯便知道,这个小妮子此时所展现出来的灵力虽然强悍,但却定然对那身体什么的也有极大的负担,否则也断不会这般模样,若不是因为自个是祁连弟子的身份,注定数不得,他这心里面还真就情愿让对方赢了便是。 “好,多谢独孤姑娘的提醒,我这一招,叫做万剑归一,夏无涯到底是没有能耐,只能练到这般水平,独孤姑娘武学修为极高,夏某人这是在行家面前献丑了,还望独孤姑娘能多加的指点才是!”这回应多少有些尴尬的姿态,但他的脸上还是轻微的笑了笑,虽然还不完全明白对方这般执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他明白,彼此多少还是有些相似的地方,至少这一刻,都有自己不愿意去输的理由,长剑斜指,他的身子,紧跟着再一次的冲了上去,没必要做无谓的举动,直截了当,胜负一念间,至少能落得个痛快。 相对而行的时候,两人的速度都算不得太快,越是强悍无匹的招式,也就不再注重那身法什么的了,要的就是硬碰硬,这一下,虽然彼此的心里面都有些不情愿,可谁都不愿意就这般的放弃,人还没有完全的靠近,那气息却早已经交错在了一起,碰撞之间,甚至有些嘶鸣之声回荡在空气之中,不大,但却显得十分的尖锐,震动着那些个近处的人,耳膜都有些犯疼的姿态。 “年轻人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吗,有什么事情非要动手才能解决,你说动手就动手吧,点到为止也就罢了,不要伤了和气,那有你们这般的,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这到底有什么好,伤了别人,心里面就不觉得愧疚吗,伤了自己,那疼的还不是自己!”眼瞅着,两人就要直接的对上了面,那整个场面的气氛,除了嘶鸣声之外,似乎再没有点异样的声响,几乎上所有的人都在等一个答案,到底是谁弱谁强,看得就是这么一下了,而基本上就是在这个饿时候,那不远处,又有一道声音传了来,听起来显得有些苍老,声调也算不得高,但细细的品时,却能够发现,声音中所蕴含的中气十足,就算是比起那些个少年人来都丝毫的不逊色。 若只是这般也就罢了,可似乎那来人,更加的了不得,说话的时候,他还在数十米开外,可这话音还没有来得及落下,就看到一道身影比那脱弦的弓还要快上几分,转眼就已经到了眼前,这速度,让人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的姿态,他也没有半分的躲避,那身形,径直的往夏无涯和独孤梦这中间这么一插,那手猛的这么一抖,就像是有两股极强的里,瞬间散发出来了一般,硬生生的将那长剑衣袖之类的东西,给招架了住,剑刃停止的时候,那剑尖,似乎离他的发梢,不过只有半寸的距离,若是再尽上一分,来人非得血溅当场不可。 “师傅!”基本上是异口同声,夏无涯和叶寒光,都有些弯曲着身子,恭谦的叫道,黑夜里,虽然什么都有些看不清,但这高台嘛,原本就有那些个灯笼的缘故,朦胧的光景照耀之下,自然也能够看得清楚来人的脸,那自然是道天风无疑,虽然是上了年纪,皮肤上的皱纹,头发上的花白,都是无法去掩饰的事情,但他的目光,却是炯炯有神,无论是夏无涯还是独孤梦,两个人都是拼尽了全力,那相向而行的威力,当真是了不得,是注定没有人能够轻易化解得了的,若是那自身的灵力稍有不济的,非得给这两股外力压残了不可,可当下,道天风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他的脸上,那笑意似乎也是十分的明显,平静而又从容,就像是刚才自个化解的,不过就是一场玩耍罢了。 听到这两人这么一叫,独孤梦自然也知道来着是谁,她竭尽全力的一招,在对方的手里走来,一下子就化解得干干净净,这倒也罢了,可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她那发散开来的灵力,硬生生的被对方给压了回来,而且在身体没有半分接触的情况下,居然能够顺势将那灵力导入各个经脉之中,这份能耐,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所以看着道天风的时候,那眼睛里面流露出的,无疑是一种震惊的神情,而这种神情刚好和道天风那投射过来的那种镇定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还真是一抹诡异的画面,她的心里面,此刻细细的琢磨着,这突来的老头,到底想要对自个干些什么,毕竟成王败寇,那时不争的事实。 第一百五十章 会盟 “侄女你也是,既然到了中原武林,多少该来知会老头子一声,这也怪我这两个孽徒,颇不懂事,居然和你动起手来,给伯伯一个面子,你们就握手言和了吧!”夏无涯先前的顾忌,多少是因为道天风的缘故,这一刻道天风在场,自然也是这么个理,只是微微的一个停顿,他便开口说道,声音柔和之间,长者的味道十足,到了这般光景,独孤梦也自然知道,这老头的武功之高,恐怕就是她耗费掉自身所有的精力,落得个残废收场也绝迹不可能赢得了的,再耍那倔强的性子没有丝毫的意义,她虽然执拗了些,但却并不傻,自然也分得清场合,心里面虽然有些不甘心,但那脸上,仍然强挤出几分的笑意来,这身形也缓缓的朝着夏无涯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两人很近的时候,她才开口说道:“侄女是个顽皮的性子,让师伯你见笑了,夏师兄,独孤梦这里就给你陪礼了!” 微微的欠了欠身子,独孤梦这话,并没有太多的做作,对于夏无涯来说,她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对方可谓是处处忍让,自个呢,却偏偏的有些得寸尽尺的味道,好在两人都没有伤着,这样的结局对于那少年人而言,或许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看着独孤梦这般的举动,夏无涯急忙伸出手,作势要去托住对方,这样一来,两对眼睛对视之间,那眼神之中,似乎有一种两人都没有察觉得一样神情流淌了出来。 “寒光,你也过来!”见这两人这样的举动,道天风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朗了起来,那局中人或许是糊涂的,但像他这样上了年纪的局外人,自然什么都看得清楚,当然了,他可没有心思去跟随这些,那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叶寒光的身上,这么一叫,叶寒光的身体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但他到底只能走了过来,虽然脚步不快,但是距离不远,倒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站定在老人面前的时候,他的头有些低埋着,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任由谁看着这样的举动,就算是那心里面有气,也都消了几分,更何况像道天风这样的人,向来都不太喜欢和这两个扯上关联,他就这般的看着他,停顿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的脾性也太急躁了些,我告诉过你多少次,做人就和练武一样,讲究的就是个平心静气,若不是你师兄先我而行,你今儿个非得载个大跟头不可,切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能太过狂妄,明白吗?” 好吧,虽然那语调没有什么批评的味道,平和得就和传授二字没有太大的区别,但那意思却是在浅显不过了,叶寒光心里面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但他到底还是不敢去还嘴,甚至那眼神什么的,都不敢落在老人的脸上,甚至那头埋得更低了几分,嘴里蠕动着,半响才冒出知道两个字来,其实又那里只有叶寒光,此时此刻,就连独孤梦心里面也有些尴尬,那些个言语虽然说是指向的叶寒光,却又好似在说她一般,见识了夏无涯,特别是道天风的功夫之后,独孤梦才算是明白了父亲的话,南疆的功夫的确是厉害,可也只是局限于南疆而已,等你哪天走遍了整个山河,你就会明白,有的时候我们自负的东西,其实在别人的眼前,不值一提。 当然了,这样的说法多少有些夸张的味道,这一招冬朝暖阳,若是耗尽自身灵力施展出来,也不是谁都能够小觑得了的,只是那代价付出得有点大罢了,这些个,不过是独孤梦的小心思罢了,她既没有能力将那招式施展到这般的地步,也没有那个胆量,至于道天风呢,也没有过多的和叶寒光去纠缠,年轻人嘛,又那有不犯错的,再说了,这个弟子虽然入门晚了些,但这武学的天赋,却无疑是祁连最高的,衣钵之类的东西,夏无涯是可以传递,但这身功夫,或许就得落在他的身上了,带着这样的想法,难免就有那么几分的私心。 “师傅!”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紧跟着那声音,是一道身影,从那正殿中走了出来,按理说,祁连山早已经不是当年那般的隐居门派,既不少这钱,又不少这地位的,那衣衫服饰什么的,即便是不能用雍容华贵这四个字来形容,多少也应该是纱衣棉绸什么的,可这来人,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的衣衫,朴素得让人有些接受不了,粗布麻衣这样的材质也就罢了,偏偏那衣衫的显眼处,还有偌大的一个补丁,让人看着都觉得别扭,当然了,也只是别扭这装扮而已,他毕竟是祁连的人,就冲着这个身份,也足够让绝大部分的人羡慕了,更何况,他的存在,连夏无涯这般的人物,都得管他叫一声二哥,劳老二的动作很快,当他走到道天风面前的时候,也只是凑近了头,低声的说了些言语,但到底说了些什么,没有人能听得到,也没有人来猜得透,毕竟道天风的神情,就和最初的时候一模一样,似乎没有受到半丝的影响一般。 但那肯定是有事,否则也用不着这般,果然,劳老二的话一说完,道天风便有些急切的转了过来,他登场的那一刻,台面下已经是静寂的一片,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在这些人的心里面倒是颇有威严,毕竟无论是声名还是实力,这一刻实在找不出还有人能够比肩得了他的了,道天风的目光,微微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在那宫韶华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二十年前,老夫曾经和沈庄主,还有那邵东华,东方明月一起大战过三狼山,原本以为那一战已经消灭了蓝莲魔教,却没有想到,因为那东方老贼的缘故,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存在,潜隐二十年,魔教卷土重来,势必要在江湖上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来,三个月前,明月山庄就遭遇了大劫,我多年的好友,沈万三沈庄主,就命送魔教的手里,沈庄主一心为了江湖道义,却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当真让人心疼得紧,魔教经此一役,恐怕气焰更盛,断不可就此放手,我中原武林存亡生机,或许就赌在这一遭了,所以老夫不才,仓促之间创立了这武林盟,就是为了团结所有的江湖力量,大家一起来对抗魔教的下一波进攻,诸位也是受累,不辞幸劳,放下手中的事,千里迢迢的赶到锦江城来,在这里,老夫给大家说一声谢谢了!” 低压着头,道天风像是在鞠躬一般,以他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无论是谁,领了那都觉得异常的受用,就像是自己的地位真的提高了许多一般,这心思起时,自然有些兴奋的姿态,那原本沉寂的环境,一下子爆发出生生的呐喊来,什么自当效力,什么道盟主之类的字眼,可谓是震天动地,在这个浑黑的夜里,震动了锦江城也就罢了,连带着那滚滚而去的江水,估摸着都有几分颤动的姿态。 道天风也没有想要去阻止这些个举动的意思,或许这些才是他说话的目的所在,情绪这种东西,原本就是需要酝酿的,所以他言语停下的时候,就放由这些江湖人呐喊了起来,等那三伍声豪情壮志过了的时候,氛围自然也就到了所谓的顶点,他知道,契机这种东西,已经成熟了,微微的招了招手,示意安静下来,号召力这三个字,就冲着这么个举动,可谓是彰显得淋漓精致,不过是须臾时间,那高亢的呐喊声,就已经收敛了下来,一个个的,目光都停留在这道天风的身上,眼神里面的那种期盼二字,没有丝毫的隐藏,这一刻,道天风又接着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激动,但还望诸位静下心来才是,魔教能隐藏到今日才卷土而来,先不说准备得有多么的充分,就光说这份隐忍力,那也断然不可小觑,当然了,我们也不惧他们,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这一次,定然要让魔教灰飞烟灭,再无重生的可能,所以我才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为了早做安排,好商定出对付魔教的最好办法,说来也巧,这不,刚才齐王府派人来,说已经找到了魔教的具体位置所在,这可不是偶然,老夫觉得,这或许是天公也知道我们的决心,刻意为我们做出的安排!” 听说找到了魔教所在,那原本极为安静的环境,就像是突然间失控了一般,虽然没有先前那种呐喊声,但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类的举动,可谓是无人不参与,一个个的,似乎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一般,这也是,虽然面对所谓的魔教,凶险这两个字,是不可避免的存在,但这无疑也是一个机会,功成名就,如同那昔日四大门派一般,盼的就是这一遭了,想到这儿,宫韶华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烦恼 “哥,你回来了!”一个人独坐的时候,颇为无趣,特别是对于她而言,宫韶绫原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贪玩得紧,若是换做了平日,让她这般呆坐在那儿,就好比是杀了她一般,难受得紧,不过今儿个却有些奇妙的地方,她就呆在那儿,静悄悄的,那神情,借着这桌面上微微的灯光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让人看上去颇为不解,甚至出神的时候,连宫韶华推门走进来,她都没有注意到,那长剑,放到桌子上的那一刻,倒是将她惊醒了几分,这才有些仓促的叫道,声音中有种猝不及防的仓促感。 这也忒反常了些,要说这小妮子没有心思,宫韶华无论如何是不会去信的,可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去猜,就势这么一侧身,找了一张凳子坐下,他的神情凝重,整个脸颊给人的感觉就是黑压压的,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见他没有回话,宫韶绫也没有发脾气的意思,她心灵乖巧,自然能够察觉到什么,那手急忙的到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这才接着问道:“哥,怎么了,难道那会盟什么的,进展得不顺利?” 杯子虽然不大,但热气升腾起来的时候,倒是十分的显眼,甚至有些模糊了宫韶华的视线,他缓缓的端起那茶杯,作势要往那嘴里送,可到嘴边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这茶水太烫的缘故,又缓缓的将那杯子放回了桌面之上,那眼神紧接着停留到宫韶绫的脸上,见对方那神情之中带着一抹的关心味道,他的心里面不由得一暖,笑意什么的,虽然轻微了些,但还是不由自主的从脸颊上流淌了出来:“或许是我太过焦急了些,今儿个只是会盟罢了,没什么顺利不顺利的!” “哥,你向来都是个极为稳重的人,今儿个却这般的模样,有事情可不要骗我哟,父亲那辈没有什么血亲,你我也自然没有什么其他的兄弟姐妹,有什么你就对我说,我虽然不一定能够帮得上你,但也总能替你分担一些,当妹妹的可不想,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妹妹却没有问,那要我这颗心会自责的!”这些个倒是那真心话,这若是兄弟姐妹多了,或许三伍成群的,关系反而就淡了,像他们这般,就只有一对兄妹的,自然那感情要比旁人好太多,无论如何,宫韶绫这话听着让人舒坦,宫韶华自然也不例外,他稍微的一犹豫,思索着这些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告不得人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儿个道天风那老头,执意要将所有参加会盟的武林人分成四组,交由四个首领来带,我正是为了这件事情烦躁呢?”宫韶华说这话的时候,那神情又微微的凝重了几分,很显然,他虽然说的时候十分的平淡,但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面的分量极重,或许是因为过于口渴的缘故,那茶杯什么的,他又轻轻的端了起来,这一次,茶水入口,可没有半分的犹豫,转眼间,那茶杯里已经少了大半,他杯子放置到桌面的时候,宫韶绫又自然而然的给它加上了几缕,她的动作虽然流利,但也掩盖不了脸上的不解:“他若是不这般的分,江湖人这么多,指挥起来自然就不容易,再说了,哥,这原本不是你猜到的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拿下那首领的位置,不是挺好?” “原本我也是这般想的,夏无涯的能耐,我是避不了,沈城壁,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可他毕竟是明月山主的阁主,沈万三虽然不在了,但明月山庄的影响力,那也是不可忽视的事情,而且他与你哥我齐名,那本事定然也不差,这首领的位置,无论如何,都会有他一席!”这些个分析,不无道理,宫韶华说出口的时候,宫韶绫也不知道该从那个方向去反驳,可他话语这么一顿的时候,这个小妮子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那眼神里微微的放出几分光芒来:“不是一共有四席吗,就算是那夏无涯还有沈城壁都能够,那还剩下两席,以哥哥你的功夫,要想从中夺到个席位,那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这若是如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可就好了,先不说这江湖之大,有多少的能人隐藏着,单说那祁连山的叶寒光,齐王府的姑射仙子,这两个人我就未必能够,今儿个又突然间冒出个什么独孤梦来,看她的能耐我是打不过的,这样一来,不就变成了三个人争一个位置了,你说我能不烦躁吗?”说道这儿的时候,宫韶华那原本已经消弭了几分的情绪,就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牵引一般,又齐刷刷的升腾了起来,他的手,握住茶杯的同时,那灵力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涌动着,刺激得那茶水也不住的颤抖,就像是要烧开前的那一般,这一刻,再看宫韶绫那小妮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那脸上,居然有一抹嫣红彰显了出来,给人一种羞涩之感,不过那到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那独孤梦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能比哥你还厉害?” “若只论修为,说不好,可她的招式实在太过诡异,而且最后施展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功夫,居然连夏无涯都让她摆了一道,这南疆之地,我原本以为只是化外之所,没想到,居然还有这般强悍的存在,独孤梦,独孤?”宫韶华半眯着眼,瞅着那神态,应该是在思索着最后的那几个字眼,又或是在想着应对之法,他明白,这说归说,要想指望着自己这个妹子想出什么办法来,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毕竟这动手什么的,原本就是看得真本事,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很显然,就和他认为的那一般,宫韶绫也没有再急着插话,她的神情也跟着显得有些凝重了起来,也在哪儿思索着应对之策,这么一来,整个房间里一下子就显得特别的静寂,恐怕连那针掉落到地上也能够听得到。 黑夜里,无论什么地方,那都是看不太清的,当然了,借助着那四周悬挂着的灯笼,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苏老头的神情,显得有那些的诡异,谨慎二字中加上那么点好奇之感,换做谁,也无法将它表现得太平淡,他的手,一只环绕着寒潭衣的肩膀,那头低埋着,就在耳朵旁凑近几分,声音也显得十分的轻微,细细的,就如同那蚊蝇一般:“我说寒兄弟,你怎么又和她一起回来了,当年你们不是已经那个了吗,再说了,你回来就回来,这般漂亮的女娃子舍不得,那也是人之常情,你又带那么个漂亮的姑娘来做甚,难不成你是想享一下齐人之福,这,我可要劝你小子悠着点,这一个女人都让人招架不住,你还来两个,还都是这般模样的,那就是在找死哈!” 这一说,还真把寒潭衣给愣住了,原本这苏老头神神秘秘的,他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当然了,前面的那些个言语倒也正常,可这后续的,那却是越说越觉得不靠谱,他这张脸,甚至都有些惊呆的味道,这若是换做四年前,初见的那番光景,少年人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去辩驳,可时过境迁,今日的他,却是另外的一番心思,那惊字很快便从他的脸颊上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缘故,得意的心境衬托下,多少有些狡黠的姿态,连带着那言语也变得有些不正经了起来:“蓝莲教的消息一项是最为灵通的,老爷子你虽然一直呆在这里,但这外面的消息,恐怕也再清楚不过了,先是被扣上与魔教私通的帽子,然后又杀死那明月山庄的沈万三,你觉得像我这般的人,在这外面还能够待得下去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到这里来呢,至少能图个安全不是,至于这两个女人,嘿嘿,不是老弟我得意,对付她们两个的那点手腕那还是有滴,否则她们又怎么会一路走来都相安无事,老哥哥你就不要为我担心这个呢,倒是你自个,那,搞定了没有嘛?” 说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的目光,象征性的朝着那水莲花所在的地方看了看,虽然没有指个明白,但那其中的意思,却是在浅显不过,顺着他的眼神,苏老头自然就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这一来,那心里面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的姿态,连带着那言语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好你个小子,这四年来没白混了年纪,居然连老爷子你都敢来调侃了,罢了,我老头子可没有你这般的能耐,这些个女人,我还是离远些的好,有空去讨好她们,我还不如去喝酒来得痛快,毕竟酒这种东西可以让人觉得舒坦,而女人,额,想想就恐怖!” 第一百五十二章 酒与女人 这倒是句实在话,若是要让寒潭衣来选,女人和酒,他或许也会选择后者,朔州城这三年,说起来才算是他最放纵的日子,没有了过往的身份,可以是任何一种身份,酒疯子这个人,疯疯癫癫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也用不着那般拘束,想做什么就是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喝得个烂醉如泥,然后再找个角落,安安美美的睡它到天明,那像现在这般,过得这么谨慎细微,水玲珑也好,花蝴蝶也罢,无论是面对着那一个的时候,他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她们不高兴了,这下可好,这两个女人凑齐了,若是再加上那水莲花,得,三个女人一台戏,还非得把他给折磨疯了不可。 想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不由得摇了摇头,当然了,苏老头也不知道他此刻到底是想些什么,是无可奈何呢,还是在不同意自个的话,好在这并没有什么,说起酒,他突然间觉得这肚子里面有些难受,就像是那些个虫子什么,有些不听话般的涌了出来,齐声声的,拽着他的肠胃就开始咬,这种感觉,你还别说,顺着那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变得强烈了起来,他急忙的伸出手,往寒潭衣的肩膀上这么一拍,也不管这个少年人到底是什么姿态,有些急切的催促道:“我和你扯这些没用的作甚,反正老头子这一辈子也没真正的见识过女人这两个字,走,和我喝酒去,自从你四年前离开这里后,就没有人陪老头子喝个酒了,想起来都憋屈得很,今儿个你来了,定然要和你喝个痛快,喝它个一醉方休,如何?” 有人请喝酒,寒潭衣自然是一百个乐意,可今儿个,他却有些心事,水玲珑倒还好,这里原本就是她的家,一切都只是驾轻就熟而已,可这对于花蝴蝶而言,却有些异样,他突然间想起自己才到这蓝莲教的时候,那大腿之上莫名奇妙的就多出一朵莲花来,这可好,以至于后来那武林大会上像要去解释,这般直接的证据,让他有种百口莫辩的姿态,此时此景,会不会在上演那样的局面,可就说不清了,想到这儿,他的目光不由得瞧向了那三个女人所在的地方,心里面也跟着道:“她原本就是世外之人,却犹豫祁连的缘故被卷入这纷争中来,现在或许还有机会可以解脱,若是也刻上那朵莲花,估摸着这辈子,就得陷进其中去了,她既然是跟着我来的,自然不能够!” 好吧,这些个只是心思,寒潭衣正准备开口向苏老头拒绝道,可是要让他将这话说出口,那还当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煎熬,所以这一刻,他多少有些犹豫的姿态,顺着他的眼睛,苏老头毕竟是过来人,一下子就能够猜到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自然也不愿轻易的就放弃,那嘴角微微的一笑之间,有些安慰的说道:“你若是担心那小妮子,大可以不必,水玲珑,我,我虽然有些不了解,但水莲花是什么样的人,我却是再清楚不过了,男人是她所讨厌的,但这女人,她可向来不会去为难,你若是真的担心她,就听我的,什么也不要去说,什么也不要去做,这样或许对她还要好一些!” 说道水玲珑的时候,苏老头明显的顿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水玲珑是谁,可看寒潭衣的样子,这小子分明还被蒙在鼓里,既然水玲珑不愿去说,他又何必去多这个嘴,所以急忙改口道,其实他说得话也没有错,女人嘛,原本就要柔和一些,若不是心中的妒意被激起,是断然不会做那些个出格的举动的,当然了,这还只是一个理由,若是所谓的情敌,自然是盼着她能够早些离开的,又岂会用那些个莲花之类的标记,来做不利己的事情呢? 被这么以阻止,寒潭衣的举动也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他虽然心大了一些,看不透很多的事,但这并不代表他要比别人笨上几分,那苏老头的话已经说得十分的清楚,他自然也能够了解,还是先了了这酒瘾在说,所以这头转过来的时候,那脸颊上也微微的露出几分笑意:“好,好,也许你说得对,那我们就喝酒去,我说苏老头,你若是珍藏了什么好酒可要拿出来哈,我这已经是三月不知酒味,肚子里面难受得紧,非得借着这个机会,喝个痛快不可!” 见少年人松了口,苏老头这心里面也觉得快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赌场上的都是坏人,喝酒的都是好人,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大抵在赌场上混迹的人,不论赌得大还是赌得少,总希望自己能够将别人的钱弄进自己的腰包里,可酒场上的人,却大不同,无论是好酒坏酒,那总是希望别人能多喝一点的,这就有了好坏之分,更何况,喝酒这种东西,原本就是要众乐乐,一个人喝,只会越来越烦闷,没意思得紧,当下兴致一起,他那脸上的笑意也就更明显了几分,连带着那声音也大了起来:“那是当然,绝对是好酒,绝对能让你满意,而且绝对让你喝个够!” 这一连是用了三个绝对,到了这般关头,寒潭衣就算是再想要去反悔,那已经是来不及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朝着那女人们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见那水玲珑和水莲花似乎在低声的说着什么,而花蝴蝶的眼神刚好也顺着他所在的方向投递了过来,目光中多少有几分不自在的味道,也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总是会让人感到茫然,寒潭衣轻轻的像这她点了点头,似乎就像是借着这样的举动安慰一下她一般,而这时候,苏老头的力量似乎已经透过那衣袖传递了过来,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姿态。 “萧姑娘,我呢也不管你到这儿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句实话,若不是寒少侠的存在,我对你是一丝的好感都没有,当然了,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先在这里呆上一会,自然会有人来招待你,我和母亲还有些事情要说,就不奉陪了!”寒潭衣和苏老头离去没有多久,水玲珑便转过身来,朝着花蝴蝶说道,都说人要虚伪一些,就算是心里面讨厌,这嘴上也不会轻易的说出来,但她却偏偏是个直爽的性子,所以这话也来得十分的陡,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这般放着明刀的人,或许还更容易去面对一些,倒是那些个背后里放暗箭的,才让人防不胜防。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姓萧,自然也就知道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猜测得话,先前我们所见到的那阵浓雾,应该就是你的杰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蓝莲教到底是不是魔教,和我花蝴蝶没有半分的关联,你以前做过了什么,以后又想去做些什么,那都是你自个的事情,但你有些东西,我还是要提醒你,这第一,不要叫我萧姑娘,这个姓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人或许要抢,要争,但在我的眼里,它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负担,这第二,我只希望你知道,寒潭衣到底是个心善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再为了救我,回到这么个伤心的地方来,所以我希望,你无论做什么,最好不要将他牵扯进来,否则即便是没那个本事,我也不会轻易的与你罢休,这一点,你最好给我记牢了!”那语气,说道最后的时候,明显的加重了几分,与其说是希望,倒不如说是警告,连带着她的那张脸也变得有些严厉了起来,说句实话,花蝴蝶这般的姿态,水玲珑当真还是第一次遇到,她的姿势有些轻微的停顿,很显然对于对方这样的举动,多少有些没有料到的姿态,不过她并没有半分生气的味道,甚至那脸颊上,多少还有点笑意浮现了出来,因为换做是她,或许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我记住你说得话了,在这一点上,难得你和我都有共同的语言!” 共同的语言?看着水玲珑转身离去的背影,花蝴蝶的心里面,突然间有些疑惑的姿态,她刚才所说的话,或许并没有半分的造假,曾经不过只是虚妄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真,她到现在也没有能够想得太明白,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变数吧,一切都不过只是权力的棋子罢了,萧家是从末代皇裔君莫离的手中夺取的政权,即便是当时的他,有那个能力将这权利夺了回去,但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放弃,这其中,到底有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时隔这么多年,估摸着也没有人能够弄得清楚了,或许只有这蓝莲教费尽心机守护了数十年的宝藏出现在世人的眼前时,才能够为这段谜题画出一个合适的句号吧! 第一百五十三章 兄妹情深 夜深的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那感觉都有些冰凉,可这凉意未必就是什么坏事,至少还能够让人清醒几分,就如同此刻的花蝴蝶一般,她紧紧的跟在那侍女的身后,眼神不停的打量着四周,你还别说,若不是仔细的去观察,还真没有察觉到这四周都修得一致的走廊之内的,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她是个洞察力极强的人,虽然只是这么一个游走,她便能察觉到,其实刚才走过的那些个转角,有那么两个点,是重复的,也就是说,是这侍女在刻意的误导着她的判断,当然了,即便是看出了这一点,她也并没有想要去开口,就算是彼此调换了一个身份,换做是她做了主人,对于这么个外来的陌生人,还是要小心的防范一些的好。 索性的是,那游走的时间算不得长,但她隐约能看到一排的青瓦砖房的时候,花蝴蝶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到了,那侍女什么的,只是像招待客人一般,做了些简单的安排,请呀,好好休息之类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其他的,花蝴蝶没问,她也自然什么就不会说,转眼之间,这里就只剩下花蝴蝶一个人,经过那幻境外的折腾,她这身子也疲乏得紧,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自然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沾染上床面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自己这双眼睛连睁开都显得十分的困难,那对眼皮不住的在打架,微微的一个放松之间,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如果说这山林之间的清晨是格外的清新,那么对于那算不得远的锦江城,可就是另外的一种局面,虽然昨儿个夜里,已经闹上了一场,但真正的会盟仪式,应该从今天才算是开始,所以即便是还没有到约定的时辰,但那些个江湖人,已经陆陆续续的从自个待的客栈呀,甚至是酒馆茶馆之中,陆陆续续的探出头来,对于那些个来得晚的,什么庙宇,什么庄园之类的,也都勉强着凑合,毕竟谁都不愿意错过这盛事,要说起来,今儿个这场武林会,比起四年前在明月山庄召开的那一场,还要显得浓重几分,当然了,这些个和那些普通的人家关系不大,他们自然是乐于见到这一幕的,这心里面呀,恨不得天天都是这样的日子,毕竟只是这消息散布出去的几天里,他们的衣兜里就没有少挣银子,别的都不重要,有这么点那就足够了。 宫韶华可谓是一宿未睡,很显然,昨儿个夜里的问题还在纠缠着他,做了东华门下一代中的俊杰人物,在他身上的担子可不轻,这份压力胁迫这下,这又如何能够睡得着,所以当宫韶绫推开那房门,目光停留在他脸上的那一刻,被那对黑白眼这么一逗,少女的心性原本就不沉稳,一下子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我说哥,你这个模样,是不是觉得自己要像那蜀地的熊猫,看起来才有气势?” 被自家妹子这么一笑,宫韶华这心里面的烦躁就不打一处来,当然了,对于宫韶绫这个小妮子,他一向是没有办法的,那些个发作的语气虽然到了嘴边,却也只是微微的眨动了几下嘴唇,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来,这脸顺势这么一转,不远处正好放着一个铜镜,反映得异常的分明,那当真是一张极其诡异的脸,就算是他自己看着的时候,也有些忍不住被逗乐的姿态,微微的摇了摇头,竭力的想要将自个这样的情绪给压了下去,毕竟他若是笑出声来,那可就再没有威严存在,仅剩的哥哥形象,恐怕也会当然无存,当下调节了一下情绪,装着有些怒意的抱怨道:“枉你还是我的亲妹子,没见着哥哥都已经急着这般模样,一晚上都睡不着觉,你还偏偏的在旁边看笑话,也不帮忙想想主意,枉费了哥哥以前那般的疼你,悄悄的给你带回那么多的糖葫芦来!” 这张亲情牌一打出,那自然是奏效得紧,宫韶绫虽然是个贪玩性子,但这心里面也将这兄妹情看得颇重,被对方这么一责问,她就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般,那脸上的笑意嘎然而止的同时,这头都有些低埋的姿态,就像是在悔过一般,当然了,这一刻宫韶华也并没有想过她能够给出什么意见来,毕竟这件事情,靠的是本事能耐,原本就没有什么后路可以退,想到这儿,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的言语说得有些重了,那手顺势的捧起昨儿个夜里已经打起早已经变得冰冷的水,就这般浇了自己两下,就像是这种刺激能够让他清醒几分一般:“对不起妹子,或许是哥哥这心里面太过于急切了有些,有些口不择言了,哥哥给你陪不是了,你就不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 “我又那里会生哥哥的气,哥哥向来疼我,反倒是做妹妹的有些不懂事了!”见宫韶华这般的姿态,宫韶绫心里面的那种感触味道,自然而然又加深了几分,她忽然间觉得,自个若是真帮不上什么忙,或许还就应了对方先前说得那一番话一般,可一时间,这脑子里又真的想不起什么来,一急之下,连自己说了些什么,都没弄得明白:“别的我也想不出来,但哥哥是为了咱东华门能否出头犯愁,妹妹也没有什么本事,能做的,也就是去那高台之上走上那么一遭,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用,但多少也有点机会不是,只要我们兄妹俩能拿下个名额,那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不是?” 这无疑有些病急乱投医的味道,对于自己这个妹妹,宫韶华自然知道她有几分能耐,连自己都没有取胜的把握,又何况是她呢,但此刻,看着对方透过来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真诚的味道,他实在不忍心去浇她一盆冷水,扫了那份心意,犹豫了一下,那牙也紧跟着咬了咬,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罢了,那我们兄妹俩就联手试试,即便是拿不下,有妹妹你这番话,那哥哥心里面也是知足的,会盟仪式,也快要开始了,我们先下去吃个早饭,也好为接下来的硬战做好准备!” “好,都听哥哥你的!”见宫韶华应承,宫韶绫脸上的那种难过姿态,一下子消弭了几分,也不管是发自内心,还是强忍着,反正那笑意又浮现了出来,她一笑之间,那身形急切的朝着房门外转了过去,很快,屋子里面就只剩下她那清脆的声音在回荡着:“那哥哥你快点哈,我先去大堂准备着,你洗漱一下就赶紧下来!” 看着那消失在转角处的背影,宫韶华这一刻的心思无疑是复杂的,这小妮子,虽然看着长大了,但却似乎从来又没有改变一般,她还是她,依旧是那个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形象,追着自己要这要那的,不知道有多烦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年那个讨厌得紧却又无可奈何的场景,到了这一刻再想起来的时候,居然有些不舍得的味道了,甚至这可心就盼着自己能够永远的回到那个时光,在看她拉着自个的衣裳,露出的讨好脸颊以及那声声不断的哥哥二字呢?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越发的糊涂了起来,那手不由自主的又捧起水盆中的冷水猛的向自个的脸颊上洒了上来,但这却似乎并没有态度哦的作用,水面并不平静,有些涟漪晃荡在其中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好像在其中看到两章稚嫩的脸颊一般,一个小男孩,愁苦着一张脸,将那手中的糖葫芦有些不情愿的递了过去,而那个小女孩一把接过去的时候,那张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无比得意的姿态。 酒坛子有些凌乱的散落着,当寒潭衣从那石凳上直起身来的时候,印入眼中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也不知道昨儿个夜里到底是喝了多少酒,虽然说绝世的佳酿喝再多也不上头,但这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昏沉的感觉的,他缓缓的站起了身子,竭力的想要让自己清醒几分,那目光顺势这么一打量之下,才发现这里除了自己个,压根就没有旁人,昨儿个晚上喝到兴致起的时候,苏老头还明明在这里,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却完全不知道,别的不说,单纯在这酒量二字上,他还是要偏居下风的,可即便是如此,昨儿个一碗一碗的,也没有顾及半分,喝得可谓是豪迈无比,这若是别人想要借机对自个算计点什么,他还真没有办法,想到这儿的时候,那嘴角忍不住有些轻微的上挑,就像是在嘲笑着自己这般糊涂的举动一般。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对话 丁丁咚咚的,那声音虽然算不得明显,但是寒潭衣还是能够分辨出,在这不远的地方有细小的水流,也顾不得那么多,趁着眼下还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得赶紧找到那水流所在,那怕是轻轻的抹上两把,借助着那点冰冷让自个清醒几分才好,这里毕竟是蓝莲教,可不是那朔州城,完全可以睡个清醒再说,虽然说苏老头的话并没有什么错,但花蝴蝶在这么个地方,他多少还是有几分放心不下的味道。 既然能够听得声响,也就说那流水什么的,也算不得远,即便是他的身形因为还有些酒意的缘故,摇摇晃晃之间,连站都站不太稳,更别说那速度了,但这只是转过一个墙角便能看到的小溪,自然也费不了多少的光景,清晨的水,其实也算不得凉,触碰到脸颊的时候,甚至还有些轻微的暖意,就和那水面之上不断升腾而起的雾气,有那么几分相似的地方,在那水的刺激之下,寒潭衣忍不住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就像是整个身子打了个冷颤一般,那酒气从胃里面往上涌的时候,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急忙调动体内的灵力,将这股呕吐劲硬生生的压了回去,那场景,多少感觉颓废了些,此刻透过那水面的倒影,寒潭衣能够发现,自己那面容之上,满是憔悴和疲惫,连带着那头发都有些蓬松杂乱的姿态,当真不像是那些个年轻人该有的模样,寻思到这儿,他不由得轻轻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个,还是那水中的倒影一般。 “听说了吗,咱蓝莲教要出大事了!”突然间,一个轻微的女子声音从不远处的走廊里传了来,这一刻,寒潭衣明显的清醒了几分,他凝神之下,已然能够分得清,是两个人,按着那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和节奏,应该正一前一后的朝着自己这边走了来,这原本也没有什么,路嘛,说到底也是给人走的,可她们的话,却让这少年人的心思中有些不解的姿态,眼瞅着两人就要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寒潭衣这眼神一瞟,凑巧发现不远处有那么一颗不大的石头存在,溪水流淌的时候,还不停的拍击在其上,水花四溅之下,显得有些湿润的味道,他猛的这么一跳,整个人已经躲进了石头后,大小什么的,刚刚好,似乎它出现在这点,就是为了他而专门准备的一般。 那自然是不会错的,都是白纱的衣裳,用那些个垂纱什么的,遮住了大半的脸颊,让人看不清具体的容颜,但从她们走路的姿势,以及那纤细的身段什么的,寒潭衣大抵能够猜到她们的年龄,十八芳华什么的,或许正是一个女人这一生最为耀眼的时候,这个年岁,只要不是太丑,估摸着谁都不会看着讨厌,她们的手中各自托着一个托盘,用那些个大碗之类的东西倒扣着,都不用去猜,也能够知道,里面盛装的应该是早餐之类的,你还不说,有了这样的心思,寒潭衣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里也有些饥肠辘辘的味道,甚至发作起来的时候,还咕噜咕噜的作响。 当然了,这也没有什么,这种声音自己感受得时候颇为明显,但就算是离得近时,若不是刻意的去留意,也不会有人发现,更何况,这石头和那走廊之间原本就隔着一定的距离,自然就更不容易被发现,而且还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时此刻,那两个妙龄女子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其他方位,她们便走着,还在继续的讨论。 “什么大事,你可不要胡说,这些要是让教主和圣女大人知道了,你和我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她们向来最讨厌的就是嚼舌根的人了?”说话的是后面的那个女子,神情什么的,隔着那垂纱是看不清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的语调里面也带着几分好奇的味道,可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的,她还将后面的那些话语也补充了出来,连带着那举动什么,还有些四下打量的姿态,这一幕,任由谁看在眼里,估摸着都有些想笑的冲动,好在这男人早已经不是昔日的寒潭衣了,四年的时光,原本已经能让一个人长大不少,更何况还是在生与死的界限上走过了一遭。 “你是不知道,昨儿个夜里我碰巧路过圣女房间的时候,听到了她和教主之间的谈话,具体说些什么,我不敢靠得太近,又隔着窗户,有些听不清,但那大意好想是说,那什么道天风的已经发现了蓝莲教所在,正在召集着那一干的武林人士组建什么武林盟,要对我们这儿发起进攻呢,你若他们要真的来了,也不知道我们这么些个人能不能抵抗得住,若是攻破了蓝莲教,又会拿我们怎么样?”这的确是件大事,如果说寒潭衣那酒意应为水冷的缘故已经消退了几分,那么当道天风三个字出现的时候,他仿佛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那斜蹲在青石之后的身躯都显得有些不自在,恨不能马上冲出来问过明白,而几乎是同时,他又听到另外的一个声音传了来,按那调子,正是前面的那名女子:“素衣,你这些话可不能再别的人面前提起,你我姐妹知道也就罢了,若是让别人也知道了,指不定谁嘴巴大的,就传到了圣女和教主的耳朵里,那到时候可就!” “姐姐你放心便是,我可没那般的傻,这些个都是我们姐妹俩的贴己话,我也就只对你说说罢了,在说了,蓝莲教在这儿隐蔽了这么多年,哪有那般容易找到的,就算是找到了,凭借着那外围的幻阵还有圣女教主的功夫,料那些个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你想想,就沈万山那般的人物,到头来怎么样,还不是死在咱们圣女的手上了,他们若是敢来呀,也让他们瞧瞧,咱们蓝莲教的人到底有什么能耐,保证到时候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那场面,别说有多痛快了!”这也忒乐观了些,寒潭衣轻轻的嘀咕道,他心里面明白,水玲珑的武功是高,那水莲花之类的,甚至还要高上几分,但这又如何,明月山庄那一战,到底有多么的艰辛,也只有他这种当事人才知道,就连水玲珑身上的伤,到了今天,已经有三个多月,也未能好得利索,至于那些个局外人,不过是听了江湖上传来传去,不知道变成什么样的谣言罢了,又有几分能当得了真,这再精妙的功夫,再高的修为,那也架不住人多,怎么都有个疲乏的时候,更别说,江湖之大,难不保有那么些个精英的存在,就比如说那最后时间里赶来的沈城壁这类的,要是来上个三五个,那都是极难招架得存在,更别说他曾经那个师傅的本事了。 “你呀,也别说得这般的自信满满,武林这么大,能人自然也不少,否则我蓝莲教也不用遭遇二十年前的那场打败,差点落得个满教覆灭的境地,这些年也只能潜伏在锦江和祁连山之间的山林之中,寂寂无闻的,当然了,这些也不是我们当教众的人能够决定得了的,说了也没有太大的意思,倒是昨儿个夜里来的哪位姑娘,到底是谁,看她的模样,应该不是要入教的新人,而起我能够察觉到,无论是教主还是圣女,看她的时候眼神都有几分异样的姿态?”这番话,倒是颇适合那女人的心思,即便是身为蓝莲教的人,那又如何,这八卦什么的,原本就是女人的一种本能,自然不能说丢了就丢了,当然了,她们口中的姑娘,自然指的就是花蝴蝶,这也是寒潭衣此刻想要知道的,本能性的,将那身形往石头外挪了挪,就像是这样,就能够听得更加的清楚一般。 “那倒是个绝对漂亮的姑娘,我就看了她一眼,那种姿色呀,就算是和圣女比起来,那也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的主,让我这个当女人的都觉得喜欢,更别说那些男人了,你说这上天什么的,咋就怎么的不公呢,为什么这般的好事,从来都轮不上咱们!”额,说道这里的时候,那前面的女子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妒忌的姿态,就仿佛她是谁这样的话题完全不重要了一般,姿色什么的,才算得上是重点,被她这么一带,跟在后面的女子也似乎有些忿忿不平的姿态,当然了,或许是因为年岁大一些的缘故,她收敛得倒是很快,将那托盘微微抬高几分的时候,似乎有些安慰的味道:“你呀也不要老是抱怨,这比你漂亮的人有,但比你的丑的,那也不知道有多少,若她们都像你这般,还不得活活的将自己给膈应死,既然这张脸是上天给的,咱就得认,赶紧的,,可别磨磨蹭蹭的了,还是先把这早点给她送去了再说,要是人家觉得我们招待不周,转眼间圣女那儿责怪下来,那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武林会(始) 这话说到这儿的时候,那两个侍女倒是没有停留,像她们那般的身份,原本也决定不了什么,就算是偶尔间这么嘀咕嘀咕,那都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别人的兴头,就这一点,寒潭衣就觉得她们过得颇不容易的,他是个善良的人,那同情心泛滥起来,还真有几分收不住,好在这走廊的两侧的距离,也不算长,很快,两人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这人原本就有些浑浑噩噩的,这蹲的时间即便是不太长,那双腿,也有点酸软的感觉,连站直都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但好歹他想要知道的消息是到了手,这心里面也就自然舒坦了几分。 好的酒虽然不会让人觉着难受,但上头什么的,那也是难免的,更别说这单薄的衣裳在那满是冷风的环境下呆了一夜,醉意深锁和那睡意朦胧交替之间,换做谁都受不了,最好的应对方式,无非就是好好的睡上一觉,大清早的,估摸着也不会有别的事情发生,虽然这里只来过一回,但大抵上也能够找到睡房之类的地方,只是那身形摇摇晃晃的,显得颇为狼狈。 和这蓝莲教不同,此刻的锦江城里,早已经是锣鼓声天,那一阵阵的,来得好不壮烈,就算是在怎么的离不开床的人,估计也都能给你震醒了不可,当然了,这般的光景之下,也没有人想要去睡的,毕竟今儿个没睡够,明天还可以继续,你若是兴致起时,就算是睡上个三五天,那也没有人会去干涉,可武林会什么的,可不同,错过了这一遭,再想要看到,就不知道是那一天了,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那些个吃了这顿没下顿的乞丐,那都是有个武侠梦的,所以,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这高台之下,就已经是人满为患,都奋力着,恨不能离那高台再近上个几分。 时间这种东西,有的时候过得挺快,有的时候过得挺慢,关键是这颗心怎么去看待,那些个占据了有利位置的人,恨不得马上开始,这样一来,那得到的东西才能够稳当,那些个还在外围的,自然希冀着时间能够长点,好让自己再往前靠上几分,当然了,有钱有势的,原本就不需要担心这些,花点钱,动点关系什么的,至少不会落得太差,这对于那些个投机倒把的人来说,倒算得上是不错的商机,一时间,威逼的,转手的,反正是各种看见的本领都施展了出来,那倒是能好好的捞上一笔。 这些个心思举动,那也是正常的很,并没有谁会觉得奇怪的,若你是见闻不闻,反倒让人有些不解了,这一点,在某一道身影上,倒是彰显得淋漓尽致,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身板有些矮小纤弱的缘故,虽然是幅男人的打扮,但却和那些个女人没有太大的区别,这别人挤时,他便纹丝不动,若别人要站他的位置,他便毫不犹豫的让了开去,按理说这样的人非得给弄出人群不可,可偏偏的,他的位置就好像一直停留在原地,从来都不曾挪开过。这一点,没有人会太留意,毕竟今儿个,可不是他的重头戏,成千上万对的眼睛,此刻都停留在那高台之上,而昨儿个夜里颇惹人注意的叶寒光,此刻已经站到了高台之上,大有立马就开始的架势。 “武林之地,虽然讲的是个武字,武无第二,这也是公认的准则,但武功的高低优劣,向来是众说纷纭,你今儿个最强,难保明儿个还是,都说山河巩固,千年不变,可都还有桑海沧田的时候,更别说这功夫了,但唯有武德二字,才能让人信服,从古到今,令人传唱,家师道天风深知此理,原本避居祁连,潜心修行,不问江湖俗物,力求在德字上,有所领悟!”说道这儿的时候,叶寒光的言语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这说话什么的,原本就讲究个氛围,若机会巧了,说一字,那也是精妙,远比长篇大论来得有说服力几分,所以这一刻,他在等,等着台面之上,交头接耳的声音达到一个峰值的时候,他才伸出手,做了一个安静的示意,很快,那些个嘈杂都沉寂了下来,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可偏偏的,武林风云起,从来不饶人,家师虽然是有心潜修,但无奈呀,沉寂了多年的蓝莲魔教,突然间又冒出了头来,大有兴风作浪,要让武林不得安宁,更甚者,居然再三个月前,将那明月山庄的沈庄主给!” 隐约的有些抽噎的姿态,这叶寒光,别的不说,演戏什么的,绝对是一把好手,这般的声情并茂,无论是谁,想要不被糊弄都难,别的不说,就连那深知他的夏无涯,到了此刻都有些分不清是真是假了,祁连山和明月山庄这四年的时光里,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绝对的平和,但私底下,却不知道已经闹腾到什么模样,这般收敛人心的举动,夏无涯自负是做不出来,这或许也是为什么选择叶寒光来做这个开头白的缘由所在吧。 当然了,他这般的做也是颇有效用,要知道,即便是此间的明月山庄已经没有当日那般的风采,但这么多年的经营之下,那聚集的人也是颇多,甚至各个门派中或多或少都能找到明月山庄的影子,而且都不是什么小角色,这样一来,那些个江湖人的脸上,都有些伤感的味道,有句言语说的是,物伤其类,或许真是对眼前这局面最为真实的写照,再这么的闹上一出,嘿,那这氛围就像是一场即将爆发出来的大火,已经有人硬生生的给它添满了木材一般,就等着那个点火索来触发了。 “家师与沈庄主相识数十年,私交甚笃,沈庄主突然遭此横祸,驾鹤西归,最伤感的就是他老人家了,但伤感归伤感,可不能因为这样的缘由就颓废了斗志,让魔教的人讨了便宜,所以他老人家这才下定了决心,要和魔教死扛到底,以免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但我祁连山势单力薄,凭借着一己之力,很难与魔教抗衡,所以这才召开这此武林会,就是想要借助着这个机会,团结各位在场的正义之士,大家同仇敌忾,一起对付蓝莲魔教!” 叶寒光的话音刚好落下,也不知道那人群之中是谁大喊了一声消灭魔教,打倒邪恶势力的口号,一时间,那些个已经被勾起的恨意和豪情壮志不由自主的爆发了出来,呐喊声响成了一片,那气势如虹之间,大有撕天裂地的气势,徘徊在这锦江城上的时候,半响都不曾消失,这就是道天风想要的效果,不鼓动这些人,有些安排那是成不了的,棋子这种东西,原本就要用在他们该用的地方,想到这儿,老头子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轻微而且不易察觉得笑容,颇有些得意的姿态,当然了,这样的神情来得很快,去得自然更快,他从那一侧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的朝着高台边缘走了几步。 像他这般的人物,就算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往哪儿一站,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和号召力,都不用去示意,高台四周,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目光瞧向同一点的时候,除了期待之外,甚至还有一种近似崇拜的味道,这一幕,让他觉得十分的享受,他忽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像沈万三那般的人物,已经到了很高的高度,却还汲汲营营的想要再往上爬,那就是因为这种感受,会让人有种痴迷的冲动,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越是站得高,那位置就会显得越窄,最终站不稳的人,就只能摔了下来,而且摔得很疼。 “刚才小徒也说过,老夫也不想再重复,有句话说,我虽不犯人,但人未必却比犯我,魔教罪行,那是罄竹难书,一桩桩一件件的,就算是讲到明天那也说不完,更可气的是,就在我们之中,还有一些败类,干着不可见人的勾当,老夫眼拙,甚至以前还将他当作是朋友,狼心羊皮,当真是走了眼!”这话虽然没有说名字,但影射的谁,那可是再清楚不过,东方明月这四个字,曾经是个传奇,也是那正义二字的象征,但现在,却早已经是声名狼藉,就和那过街的老鼠一般,人见人骂,恨不得将他给活活的唾沫死:“老夫为此,那是深感痛心和愧疚,觉得枉背了这名声,却对不起大家,今儿个召集你们来,不求能博得诸位的谅解,只求能团结所有爱好和平的正义力量,共同来应对那蓝莲魔教,还天下一个天平,还武林一个公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螳螂捕蝉 口号这类的东西,原本都只是废话,没有谁会太把它当真,可这东西呢,却又偏偏的瞧人,从道天风的口里面冒出来,那就远远的比叶寒光有震撼力几分,转瞬之间,那静寂的场面,又一下子爆发出震耳的呐喊声来,就连那些个离得远的,压根就没听清,又或许只是看热闹的寻常百姓,这一刻都有些忍受不住那氛围的带动,吼得比谁都带劲。 这样的气势,那还了得,江湖人原本就颇具能耐,若是让他们连起手了,就算是十数万的军队,也未必能够拿捏得下,这一点,道天风明白,人群之中的那道瘦弱身影更加的明白,她微微的这么一笑之间,那身形已经外往缓缓的移动了去,毕竟还是嘈杂了些,无论是像那个方向,都显得不容易,以至于当那呐喊声消退下来的时候,他的身躯都还没能完全的迈出人群,但这也没有什么,反正他还有的时间,只是怕的是,那不远处的阁楼之上,坐着的人有些等不急的姿态。 “魔教向来都是凶残无比,即便是我们这么多的正义人士聚集在这里,不会怕它,更不会输给它,但一来人数众多,纷乱之间难免有所损伤,而且如果各自为政的话,恐怕也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徒费了大家的一片热忱,所以,师傅他老人家才创立了武林盟,而且号召各位豪杰莅临锦江城,为的就是要解决这些弊端!”道天风早已经回到了座位之上,像他那般的身份,这话说得多了,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少了自个的威严不说,一个老头子喋喋不休的,那也不算个事,若是耗得久了,等那些个热忱都消淡了,反而效果就更差了,叶寒光是个察言观色的好主,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眼瞅着那呐喊声一落下,他便顺势的接着说道,无论如何,目的这两个字,还是要说个清楚明白的:“各门各派,自有自的厉害之处,说什么武德道义,那也不是一两日就能够看的见的,所以咱江湖人,既然要做出此事,那就干干脆脆的,靠这个武字说话,师傅他老人家的意思是,将所有的人按照门派所在的位置分成四组,再从中选出四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做这带头的,这样一来,既保证了公平,又提升了效率,就是不知道大家意见如何?” 这是个询问的语调,但却又不是在询问,若是换做三个月前,沈万三还在的时候,祁连山和明月山庄之间相互制衡,还有个选边站得问题,但眼下,沈万三这么一去,明月山庄几大阁主之间,又颇有些矛盾,几相不服之下,早已经大幅度的消弱了明月山庄的实力,所以眼下,可谓是道天风一个人说了算,那这样一来,商量不商量的,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是反对,那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而且还得罪了祁连山,日后若真要报复起来,可未必就有好果子吃,所以,只是一个短暂的停顿,那高台之下,赞同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分成四组,道盟主也是颇有意思,江湖人啊,表面上所自己逍遥,却没有几个人能够逃离过着权势的漩涡!”那帷幔之下的,桌子上的清茶正随着茶壶的口径,不停的往外冒着热气,有些朦胧的姿态,说话的声调明显是一个女人,而且听那口音,和中原之地,多少还有几分不同之处,她的手指绕动,将那桌面上的茶杯,缓缓的朝着男人所在的位置推将了过来,这才接着说道:“姑射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做这么一场比武的秀,不如干脆的,让他们朝着蓝莲教进攻便是,只要这些人能够拖得住那水魔头,我们就能够借机取到禁地里的宝藏,有了它,自然就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老爷子这般做,自然是有他的意义!”轻轻的喝了一口茶,那男人并没有想继续往下说的打算,这茶自然是比不得那齐王府里面的精妙,但雨前龙井这样的字眼,也并不难入口,更何况是在这般的气氛之下,嘈杂之音总是需要借点什么东西作为支撑才能够平静得下来的,萧景昊毕竟是整个局的背后策划者,如果连他都看不明白的话,那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姑射你跟随卓玛多年,和我初识你的时候,已经变了很多,连带着这口音都受了她的影响,变得有几分西域的味道,可你这心思,却始终和她差了许多,看样子,她也该回来了,到时候有什么,你自己再问她吧!” 以姑射的身份,对方不想说,她自然也不能追问下去,更何况,隐约间已经能够听到脚步声,正缓缓的从那阶梯出走了上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只是她这心里面,那种好奇的姿态也不可能说收敛就收敛,甚至随着这人的到来,还更加的深沉了几分,那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梯坎所在的方向,流露出一抹期盼的味道。 “你们这是在我的背后说什么坏话呢?”身形还没有出现,这声音已经传了来,和姑射仙子必将起来,她那语调明显还要奇异几分,这分明就是达瓦卓玛,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很显然这问罪的话,也不过就只是句玩笑罢了,并没有太较真,但即便是如此,姑射还是急忙从那凳子上站了起来,那神情,多少有些紧张的味道:“我们那敢说王妃你的坏话,刚才王爷是在奴婢的面前夸王妃你冰雪聪明,说我跟了你这般久,腔调都变了,仍旧没有学到皮毛。” “听这没正经的胡说,他若是肯夸我,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谁都不信得主,姑射你也是,总是奴婢奴婢的叫自己做什么,都说了多少次,没外人的时候管我叫姐姐就成,你若是再这般的姿态,那可就别怪我真像姐姐那样了哦!”她的话可谓是轻描淡写,停留在萧景昊脸上的时候,两人都不由自主的轻笑了一下,心理契合这四个字用那肢体语言表达得刚刚好,至于对姑射,她这语调之中虽然有些训责的姿态,却又并没有真的想要对她发怒,两人站定的时候,身高相差之间,倒真像那大姐姐和小妹妹一般,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她又接着说道:“都说哪有当姐姐的是不打妹妹的,景昊,你说是这个理吧?” 萧景昊可不擅长去回答这些,当下看着这两个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这般嬉戏,他也只有将脸上的那抹笑意再加深了几分,以沉默这样的方式作为应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画面总会让他的心里面有些莫名的暖意,虽然每一次都想要告诫自己去回避,但却又从来都不曾真正的避开过。 “上一次这般热闹,还是在四年前吧,这蓝莲魔教的存在可是当真的了得,恐怕就连咱们齐王府,也未必能有这样的能耐,将这些个人都聚集在一起,看他们那样,要是不把这魔教里面的人都大卸八块,恐怕是不会罢手的!”调侃的调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此时此刻到这里来,那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的,达瓦卓玛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她的身形顺势找了个凳子坐下,也没有再去用什么新杯去倒什么茶,就着萧景昊身前的猛喝了一口,见了底,润湿了下喉咙,这才颇为感慨的说道,甚至这眼神,都忍不住的还望那窗外高台所在的方向打量了一下,就像是在注视着那局面的发展一般。 “奴婢,额,当妹妹的也是奇怪,你说这道盟主召开武林会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分成四队,再通过比武选出四个人来领导呢?”被达瓦卓玛这话一带,姑射的思绪一下子被拉了回来,她心里面有疑惑,自然就想要问个明白,这原本也是萧景昊卖关子的时候嘱咐她去做的,可这奴婢两个字刚一出口,她便察觉到对方脸上传来的微微异样,那心思自然也就反应了过来,急忙改口道,可即便是如此,那感觉还是显得十分的别扭,甚至连后续的话,都说得有些不清不楚。 “道老爷子当真厉害得紧,这般做,一来是不会引起这些个江湖人的怀疑,慎重一些给人的感觉就会更真一些,这二来嘛,这可是个绝佳的出头机会,那些个有能耐的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到时候自然就能知道,谁才是真的有本事的人,对于这些人,我齐王府要么笼络,归为己用,要么就!”说道这儿的时候,达瓦卓玛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说得太直接了反倒没什么意思,她的目光,自然又回到了萧景昊的身上,嘴角微微的上挑之间,多少有几分得意的味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亲你一下 权势者,要的就是心狠手辣,甚至有的时候要六亲不认,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习惯,但庙堂无兄弟,原本就是真理,这一点萧景昊还是欠缺了些,他的心里面有恐惧,有害怕失去的东西,所以即使像他这般的人,那也是有弱点的,不过他是个聪明人,总是会把自己在乎的放在眼皮子底下,就仿若这样做了,就不会有事情发生一般。他的目光,几乎是一直停留在达瓦卓玛的,看着她在那儿侃侃而谈,他便觉得舒坦,至于那阁楼之外,就算是再怎么的热闹,都好似和他无关一般。 “师傅有言,此次比武,要的是公平公正公开,以免有徇私舞弊之类的事情发生,所以特意安排了喜怒哀乐四位江湖前辈压阵,谁要有半丝不轨亦或是偷奸耍滑,那是注定没有好果子吃的,而且为了给天下豪杰多一分机会,但凡我祁连弟子,均不得参加此次比武!”叶寒光的声音还在继续,前面的那些个字眼,不过都只是废话,可有可无,可最后这一句,倒是颇有些出人意料,要知道,大凡这样的安排,不为别的,总要有自己的亲信在那里面,历来都是如此,一干的江湖人,那也早就是习以为常,而且就算是比试,叶寒光或许还有几分悬念,但那夏无涯,可是铁板钉钉的事情,这么一来,也就相当于是把他也排除在外,硬生生的空出了一个位子来。 “哥,你看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他祁连山若是不参加,你的对手又少了两个,只要发挥正常,那四个位置中,肯定有一个是属于你的,那用得着像昨夜里那般的烦躁不安,徒添神伤?”这样的消息,对于宫韶华来说,自然是好事,其实又那里只是他,几乎所有有心想要去夺得个彩头的人心里面都是快活的,就像是这样他们就一定能成功一般,这少年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宫韶绫便颇有些嘲讽的说道,这些也只不过是才知道的讯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早已经料到了一般,将那功劳什么,抢得干干净净。 宫韶华自然不想和宫韶绫去计较这些,他心里面出了抱怨一两声之外,也只能容忍了这小妮子的举动,说起来,他这个当哥哥的人总是这般,就好像上辈子欠了她一般,是注定要用这辈子来还的,可这心里面放松下来的时候,他忽然间又有些失落了起来,虽然还没有到那武学之巅,但无论是谁,总是希望能有个对手存在,而齐名的叶寒光无疑是个绝好的选择,这么一来,和他交手的机会,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既然是迷迷糊糊的,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转过了几个圈,寒潭衣只觉得有些尴尬,明记得差不多的地方,就好像莫名奇妙的变了个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正在这思绪越发糊涂的时候,他忽然间发现,那转角之处有一个身影正朝着自己快步的走了过来,眼神里,有些看不清,那应该是一袭绿衣装扮,发髻也微微的盘了起,脸颊的大部分也被那紫纱所掩盖着,那突来的感觉,就恍若是在哪儿见过了一般,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见到水玲珑的时候,她差不多就是这身装扮。 “就知道苏老头没安什么好心,将你灌成这般模样,你自个也是,有多少的酒量就和多少嘛,这般醉晕晕的,还要让我来担心!”这话满满的都是责怪的姿态,可说归说,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的停止,就那般顺势的一扶,刚好将寒潭衣有些站立不稳的身形给架了住,透过那接触点,紧跟着就是一股细微的灵力流淌了进来,那就像是冷流一般,将体内那酒意所升腾而起的燥热感,硬生生的给压回去了几分,这样一来,寒潭衣的脑袋,也自然而然的清醒了几分。 那自然就是水玲珑,寒潭衣还记得颇为清楚,在这蓝莲教中,或许别的还算自在,但在男女之事上,却约束得破为严厉,这寻常的侍女什么的,就算是有那个心想要去搀扶他,那也是不敢的,而这般的境况之下,寒潭衣也觉得自个的举动做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水玲珑的话,沉默的同时,浮现出的是一种羞涩的姿态,配合着那脸颊之上还残留的几分红晕,倒是让这个少年人有些诡异的味道。 “看你这般模样,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我先给你找个地方,你自个先睡上一会,我还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办,可不能在这儿陪着你耗费太多的时光!”这番话,像是说给寒潭衣听的,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就任由她搀扶着,往了转角处缓缓的挪动着,这个男人的目光,总是试图停留在她的身上,可又少了些直面的勇气,他只觉得,每多看上一眼,那心里面就要躁动一份,这虽然是种本能,但若是没有酒意的支撑,他也断然能够将它强行的压制住。 转角所在的位置并不太远,寒潭衣却觉得走了很久一般,可即便是如此,他这心里面,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涌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就希冀着这样的时光能够越长越好,最好一直就这么的走下去,没有尽头,昔日的种种,不停的在他的眼前浮现了出来,相识的惊艳,幻境之外的别离,明月山庄里的相救,破庙里的款款相待,以及不远千里漠北相寻的那份情义,这一桩桩,一件件,他曾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都让让自己彻彻底底的忘记,可现在看来,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罢了,至于那心中还有残留的疑惑,也似乎在这一刻有了答案,花蝴蝶,水玲珑,其实他的心里面早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这两个女人,他曾经都觉得有所亏欠,可明月山庄那一战让他明白,欠花蝴蝶的,可以还,而欠眼前这个女人的,他却无论如何也还不了。 朝阳的光辉,从那斜角之处照射了进来,虽然不强,但映衬着水玲珑那张脸的角度刚刚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突然间有些变强的缘故,寒潭衣那原本就有些睁不开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更加的迷离了起来,视觉之中,那水玲珑就像是弥漫在一种奇妙的光辉中一般,让他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骨子的冲动来,整个头不由自主的一斜,那嘴唇已经在对方的脸上轻轻的亲上了一口! 这样的举动,到底来得太过突然,别说是水玲珑没有料到,就连寒潭衣自个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般的做,两人的身形,都猛的停了下来,整个环境一下子变得十分的沉寂,除了那风拂过,带动着树叶枝干发出的微微轻响以外,什么声音也听不到,那氛围,无疑是十分的尴尬,就连水玲珑搀扶着寒潭衣的手,也不由得放了下来。 “我这到底在做些什么呀,做些什么呀,无缘无故的亲了别人一下,这算是轻薄吗,她肯定很生气,接下来我应该做点什么呢,说我喝多了,有些站不住脚,没注意倒过去了,呸呸呸,这都是什么理由啊,连我自个都不说服不了,她又怎么会信呢?”寒潭衣的心里面不住的嘀咕道,他试探性的想要去看下对方的反应,可这头只微微的偏转了几分,便又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愧疚呢,还是羞涩呢,这个大男人的举动,也自然而然的变得有些忸怩了起来,就恍若那些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们一般,明明想,却又偏偏的没那般的勇气。 和寒潭衣比起来,水玲珑的思绪明显还要复杂一些,原本对于她而言,这个男人的表现多少有些冷淡,特别是当花蝴蝶出现的时候,她心里面的感觉就更加的明显了起来,更何况,此刻的蓝莲教,可由不得她不管,武林盟的成立,在江湖上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就连这一次的武林会,她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原本还想着腾出精力来,彻彻底底的解决此事,可就这么一下,那平静的心湖,就像是刮起了很大的风一般,涟漪二字,也不过是顺风而起,显得杂乱不堪:“他肯定是喝醉了,稀里糊涂的就做出这么的举动来,并不是真的,水玲珑,你可不要想多了,那些个江湖人立马就要来了,你可别忘了自个的使命,蓝莲教可以不保,世间也可在再水莲花,可那份恩情,却不得不报,当断则断,万不可为了这儿女情长乱了阵脚,难不成你忘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场了嘛?” 这样问的时候,水玲珑的内心,其实就已经有答案了,她若是真的能彻底的忘却,又怎么会顺势就提了起来,可无论是邵东华也好,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也罢,她分不清到底对谁动的情更深一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不逃离了自个的宿命,或许,到头来不过是同样的结局罢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相似之人 “我喜欢你!”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寒潭衣突然之间开口说道,那声音虽然低了些,但却能让人听得很清楚,这样的字眼倒是着实让水玲珑吓了一跳,甚至比起先前的那一幕还要让她难以接受几分,原本还在不断纠结的内心都仿若嘎然而止一般,一点想法也冒不出来,就连那双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瞅着寒潭衣的时候,像没有听清楚似的,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呢?” 这样的话,说一次,或许只是内心的冲动,可要说第二次,他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别看寒潭衣是个男人,但这张脸,和那些个女人比起来,甚至都要薄上几分,他虽然曾经有过喜欢的人,可那也只是放在心底,从来都不曾说出口过,这么一来,那张脸上原本就有的红晕,又莫名的加深了几分,酒意,困意,以及这窘迫,几分的煎熬之下,他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身子猛的一个摇晃,就像个女儿家那般忸怩了一下,已然朝着那转角逃离了去。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就那般的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水玲珑并没有追上去的打算,甚至那身形,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像是对刚才的那一幕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这嘴里面有一个声音在轻轻的反问着,江湖人虽然都较为洒脱,敢爱敢恨的,但那也只是限于思想上,像这般说出口来,就算是水玲珑,那遭遇的也算是头一遭,她的脑海里,甚至有些忍不住的在告诉自个:“他不过是喝醉了,说的糊涂话罢了,水莲花,你可别当了真,他若是心里面真的喜欢你,又怎么会想着把那花蝴蝶也带到这里来呢,男人嘛,都是些花言巧语的主,当不得真的!” 可越是这般的想,水玲珑越是糊涂,寒潭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算是清楚,像他那般,就算是说个谎言,装个糊涂都要酝酿半天的,又那里会有这般的心机,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轻笑了起来,那笑意里,多少有些异样的姿态,这一来,是幸福,付出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刻吗,可现在它来了,这个女人的心里面,反而又有些不自信了起来。 “哥,你瞅瞅这些人的功夫,居然也敢上台,这不是丢人嘛,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换做了我,想要打发他们,那也是没有半分的难度,还什么武林会呢,看着都没什么劲!”这嘴微微的撅起几分,宫韶绫那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不屑的姿态,这言语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嘲讽的味道十足,这可让站立在她身边的宫韶华觉得有些尴尬,人数颇多,而且四周环伺,指不定就有和那些上台之人相识的,这若是让他们听着了,多得罪人,即便是他的心里面,此刻的心思也和这个小妮子一般,但那也只限于心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的,想到这儿,他的目光忍不住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就生怕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般,还好,今儿个的重头戏在那高台之上,并没有谁留意这台下的小动作,这一刻,他那可悬吊的心才微微的镇定了几分,瞅着那宫韶绫的时候,忍不住的批评道:“父亲大人是怎么交代的,让你我行走江湖的时候,务必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轻易的得罪人,以和为贵,像你刚才这般,多得罪人!” “又来了,又来了,我说哥,你就不要每次都拿父亲来压我,我说什么你那,那本来就是事实嘛,他们没那本事,还不让人说,有这么个理吗,反正马上就该我上台了,哥你就给我瞧好了,看我是怎么收拾他们的!”这股子高傲劲,宫韶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要和她争辩呀,每次自个都会落到个认输的下场,别说自己了,就连那当老子的人,也还不是一样的结局,时时在那耳边念叨,却从来都被当作是耳旁风。 就在两人这般对话的那一个刹那,台面之上,又是一阵猛烈的呐喊,当然了,比试这种东西,有赢就有输,所以这台面之下,那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宫韶华原本还想要接着去说点什么,被这么一打断,也只有放弃了来,高台上,输赢已定,而接下来,还真就像宫韶绫说得那般,该她出手的时候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面突然间盼着她输掉这一场了,一来这女儿家这般的抛头露面,并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了,这只是其次,毕竟这是江湖,比不得那些个寻常人家,重要的是,给她点教训看看,也好让这小妮子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好借此改了她那孤傲的性子。 “这一下可了不得,猜猜上场的人是谁?”当叶寒光的身子,再一次站到高台中原的时候,整个场景自然就沉寂了下来,毕竟比试这种东西还要继续,可不能只为了两个人的结果在哪儿起劲,他的调子,忽高忽低的,原本就破有吸引力,接着这么一个停顿,一下子,就将这些个看客的心思,硬生生的拉高了几分,纷纷寻思着接下来的会是谁,能让他这般的慎重,那目光也忍不住的四下打量着,想要看看自个身边有没有人有这样的能耐,当然了,叶寒光停顿的时间并不算长,毕竟比试这种东西,还得继续下去,可不能太浪费了时间:“现在我们有请来自南疆独孤世家的独孤梦还有东华门左使之女宫韶绫登场!” 这两个名字一出口,果然有几分效用,独孤世家什么的,中原人知道的并不是很多,但独孤梦昨晚上闹上那么一出,此时在整个江湖上,恐怕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叶寒光败给了她,就连夏无涯也没有讨到便宜,这样的人,如何小觑得很,大抵是那要参赛的,心里面都在暗暗的祈祷着,能不和她遭遇最好,就连宫韶华都是这样的心思,他虽然对自个的功夫也颇为自负,但面对这独孤梦的时候,却仍旧有些不知所措的姿态,这样的匹配模式,倒是遂了他的心愿,宫韶绫对上她,来得刚刚好,这当妹妹的功夫和自个是一脉相承,极为的相似,她俩来上这么一出,自个也能从中找到点什么利亏之类的关系,到时候再遇上,也好扬长避短,有所调整,更何况,他可不觉得这小妮子能赢过对方,所谓的教训,来得也颇是时候,若能够侥幸赢了,那更好,也省得自个麻烦。 想到这儿,宫韶华的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是一丝得意的姿态,虽然很轻微,但宫韶绫却看得无比的清楚,她和他之间可谓是从小长到大,是什么样的心思,一眼就明,忍不住的有些生气的道:“那有你这般当哥哥的,不给我加油鼓劲也就罢了,居然还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姿态来,哼,你要是盼着我输,那我就偏不认输,她的本事虽强,又能拿我怎么滴,在东华门的功夫,那也不是让人小觑的!” “我那有,你这小妮子尽多想,当哥哥的自然是盼着你能赢她,咱们为什么来了,不就是为了替东华门洗冤扬名来了嘛,不过当哥哥的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昨儿个不在,不知道这个独孤梦的能耐,你尽力就好,千万不可太过勉强,即便是输了,这不?”说道这儿的时候,他忽然间察觉到这话可不能往下说,否则自己非得遭殃了不可,那还有我三个字,也只得给硬生生的压了回来,可即便是如此,宫韶绫还是能听出那调子,她眉头这么轻微的一皱,也没有在说话,整个身子猛的这么一跳,就如那冲天的鹞子一般,几个起落之下,已经到了高台之上,这一刻,独孤梦的身形刚刚走了上来,两个人这么四眼一对,火花这类的字眼,自然而然的升腾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那高傲的性子,不肯认输的主,自然也能够察觉对方也是和自己一般的人物,并没有急切着想要动手,这微微的对视之下,就像是在对方的脸上搜索着什么,要知道,虽然宫韶绫只是个小妮子,二十岁不到的年纪,让人看不出她有什么本事,但东华门这三个字,却似乎能够说明点什么,昔日的四大门派之一,虽然现在没落了许多,可有句话这般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也是自古不变的真理,独孤梦虽然身在南疆,但到这中原之前,也多多少少听过,这心里面也不敢太过小觑,毕竟昨儿个也见识了中原武林的能耐,至于那些个高台之下的人,自然是盼着宫韶绫能赢的,毕竟她是自个人,赢了也好杀杀这独孤梦的威风,虽然说四年前的那一幕闹得沸沸扬扬,但时至今日,东华门被利用这事,那也是水落石出,即便是怪不得那邵长春,但多少也折损了几分威名,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宫家兄妹要来这锦江的缘由,洗冤扬名这四个字,靠的可不是嘴皮子上的功夫。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武林会(中) 那速度,无疑是极快的,无论是宫韶绫还是独孤梦,显得有些纤弱的身子,一个错身之间,一攻一守的,各出了一招,你还别说,那长剑之上寒光耀眼,配搭上青丝长袖,不像是在比试,倒像是在跳舞一般,再配上那飘逸至极的身法,更是凭空的增添了几分可看性,江湖人,或许还注意的是招式的好坏,可那些个看热闹的群众眼里,那些反而就不那么重要了,这看的人多了,自然而然有人喝起彩来,被那么一带动,不由得响成一片,异常的震耳,只留下那站在一侧的叶寒光脸上,微微的有几分皱眉的姿态。 道天风的意思,他自然是不敢去违背,所以这上不得台的事情,那也是早就知晓的,可眼下,这心里面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味道,要知道,昨儿个夜里,独孤梦可没有给他好看,他本来就是个年轻人,自然是心高气傲,要面子得紧,这心里面原本就很憋屈,此刻看着对方出场,那心气劲一下子就升腾了起来,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可有道天风在,这样的心思也只能压了下来,那口牙,多少有些痒痒。 “昨儿个见识了祁连山,今儿个又是你们东华门,看来我这趟中原之行算是没有白来,四大门派,都是有名气的主,只是不知道,你的本事,比起那邵长春来怎么样,可不要也做了那个什么,哎哟,你们口中那魔教的!”换位而站得时候,独孤梦那张脸上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一抹笑意,瞅着那姿态,挑衅的味道十足,她这话,也满是嘲讽的意思,要知道,四年前那一场,东华门在这江湖上的地位可谓是十分的尴尬,邵长春从此闭门不出那也就罢了,就连这一干的东华门人,也视为极大的侮辱,绝口不愿提起,忌讳得很,所以这一刻,独孤梦的话,无疑是触了宫韶绫心中的忌讳,那双眼睛,也隐隐的露出些凶光来。 “哎哟哟,你这般凶神恶煞得瞧着人家做什么,好怕怕呀!”被对方这么一瞪,独孤梦似乎变得有些害怕的姿态,整个身形也跟着后退了半步,可这不过只是个表象罢了,很快,她的笑意又明显了几分,连带着那调子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可不管你什么东华门,我好像听说三个月前,那什么沈万三对一个叫花蝴蝶的人说过十招这类的字眼,想来颇为有趣,你信不信,今儿个,我也只要十招,就能将你逼下这高台!” 这话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离得近了,还是能够听得十分的清楚,别说那宫韶绫了,就连叶寒光都有种无法忍受的味道,他的身形,有些不受控的向前挪了半步,但也只是挪出了半步,那身后,就似乎有一道力量在拉着他一般,让他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而几乎是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耳朵里面响了起来:“寒光,为师知道你心里面咽不下这口气,但你是祁连的弟子,可不能这般的不顾大局!” 说话的自然是道天风,也只有他有这般的能耐,那传音入密之类的,别人自然是听不见,可这般的训斥之下,叶寒光也只能放弃了自己的冲动,身形是停止了,可他的心里面,那种不甘的味道,无疑又加重了半分,忍不住的嘀咕道:“师傅,你刚才没有听见这贱人说得话,十招,东华门好歹与我祁连山齐名,她这般的低看他们,这也相当于世打咱们祁连山的脸啊,师傅,难道你就这般的放任不管了吗?” “你呀,就是急切了些,师傅自然有他的主张,咱们先看看再说!”夏无涯也应声开口道,他这话倒是给道天风做了补充,都说他夏老三是祁连山上最看好的人,这一点那是当真不假,道天风的意思,他虽然不一定拿捏得十分的准确,可察言观色这类的,却让人挑不出刺来,师傅师兄都先后开了口,叶寒光就算是再不甘,也分得清眼下的局面,自己若真是冲上去了,那无疑是让祁连山出了个大丑,丢人丢大发了,所以这一刻,他的目光,就只能停留在宫韶绫的身上,满满的都是期望的神色,甚至那嘴上,还轻轻的叫了一声:“加油!” 独孤梦那般的言语,无论是谁,估计都有些难以忍受,更别说宫韶绫了,她原本就是个傲气的主,被对方这么一挑衅,那真的是怒从心中起,连杀人的心都有了,那拿捏着在手中的长剑,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气息的变化,发出些轻微的嘶鸣来,几乎没有半缕的停顿,她的身形便又精致的冲了上去,而这一下,速度似乎还要比先前快上几分。 东华门的功夫,自然是不能小觑,虽然在这剑法上的造诣比不得其他三大门派,但也是精妙之极,更让人值得注意的是那变招,世人皆言,飘渺一出,神鬼莫测,指的就是东华门那套飘渺剑法,宫韶绫虽然年纪轻,但看得出来,她在这套剑法上的浸淫颇深,虽然比不得邵东华当年使出时的那般惊艳,但也让那些个懂剑之人看得出奇。 “东华门的传承倒是不错,这小妮子也颇俱天分,若是再让她练上个二十年,恐怕也能和当年的邵东华相差无二,只是可惜了!”若说是看得透的,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得了道天风了,他这言语里面,赞扬的字眼可没有吝啬,能够得到武林第一人这样的一句话,那也算得上是莫高的肯定,不知道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当然了,这肯定并不算重点,至少对于站在他身侧的夏无涯而言,接着道天风的话,他也颇有些可惜的说道:“不论是什么样的功夫,讲究的都是心平气和,若是动了怒气,有了杂念,那就算是有十成的能耐,也最多就能用出六七分了,这宫韶绫的能耐原本就不如那独孤梦,若是真的全力施为,十招或许还能撑得到,可她已然动了怒,那就是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依我看,想要支撑过十招,难呀!” “这一点倒是和寒光那小子有些像,他心里面只惦记着昨儿个吃了败仗,丢了那么大的面,岂不知道,对上了独孤家这个小丫头,他可输得不冤!”道天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高台之上,似乎并没有移动半分,就如同他的神情一般,也一直那般模样,不喜不乐,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到底再想些什么,当然了,一个人若是经历得多了,将那心境练得这般的深邃,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夏无涯跟着道天风的时间久了,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反应,只是听着他的话,再联想到昨儿个夜里的那一幕,他的心里面多少有几分不解的姿态:“师傅,那独孤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只知道他们在南疆颇有威势,可也听说这是一个不问世事的家族,又怎么会养出这么个不知,心高气傲的小妮子来!” 夏无涯原本是想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可话还没有说出口,又觉得自个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也就急忙改口道,对于这一点,道天风倒是没有去注意,被夏无涯这么一问,他多少有些沉默的姿态,那眼神也跟着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就像是在回想着什么一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过往的种种,有些让他难以忘怀的姿态,半响,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无涯,你昨儿个和她也算是交过手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觉得诡异的地方?” “最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她的招式绵得很,让你的长剑无法轻易的着力,你若是不能近她的身,甚至自己的灵力还会被反相牵引,与自己个为难,叶师弟就是输在这上面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那灵力也一下子变得强悍无比,就连我都有些难以招架?”说道这儿的时候,夏无涯也停了下来,他的脑子里,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所隐瞒?按照独孤梦的性子,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灵力这种东西,又偏偏不是一蹴而就的,靠的是日积月累,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却偏偏的,那独孤梦的举动,居然跳出了这样的界限,若不是师傅你及时赶到,恐怕?” “那是蓝莲教主水莲花的看家本事,当年我们几个也是着了这个的道,而这小妮子的父亲,独孤信阳,原本也是蓝莲教的人,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他趁着水莲花不备,暗中偷走了半部莲心诀,才有了今日独孤家在南疆的能耐地位,而你所见识的,不过是这莲心诀上的一丁半点罢了!”这番话,道天风依旧说得十分的平淡,但夏无涯却听得无比的震惊,这一来,是惊讶他这个当师傅的人说的话,毕竟什么东西,只要和蓝莲教这三个字沾上边,那都不是件值得忽视的事情,这二来,却是因为他隐约的也能够察觉到,师傅那张竭力保持平静的脸上,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了诡异的一笑。 第一百六十章 玄机 莲心诀,这样的名字,夏无涯还是第一次听说,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二十年前三狼山那一战,别说是放眼整个江湖了,就算是那些个吃了这顿没下顿的乞丐,也都是在熟悉不过了,甚至有那茶楼酒馆的说书人,更是离谱,用那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能够将那一幕给活灵活现的讲了出来,就像是自个当时就在那现场看过了一般,每每遇到这一步,他都止不住有些好笑的姿态,却偏偏的还得在那心里面强忍住,这别提得有多么的难受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事,他若是连这个也忍耐不了,那也就不再是夏无涯了,更不可能是最被看好的祁连山继承人了,可即便是如此,面对着道天风的时候,他总感觉自个很低,声望地位什么的暂且不说,就算这一身的功夫,那也云与泥一般,有着天壤之别,甚至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个只能去仰望,永远都无法触及,可他若真是那天,倒也没有什么,却偏偏的,还有人在他之上,那这个人,就是水莲花了,而她所仰仗的,也就是这一部莲心诀,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本奇书,能将一个人的能耐提升到那般无敌的地位,夏无涯想不明白,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此刻的他,有种忍不住的好奇感,径直的冒了出来,他不敢去问,只能强忍着,可越这般的忍,他就觉得越发的难受,甚至连脸颊都因为这一点,有些抽搐的细微动作。 “当年君绣瑛师从铁臂飞鹰,学会了一身的本事,再结合那四君子所传下的剑术心法,创出这一套莲心决,后来辗转之间,传过了水莲花,凭借着这套功法,水莲花接管了蓝莲教,其后就有那二十年前那一幕!”只是微微的一个停顿,道天风便接着说道,他并没有想要去隐瞒什么,字语行间,也颇为感慨,这倒也正常,要知道,大抵每一个习武的人,都盼着能达到武学的至高境界,道天风虽然有些超脱世俗的姿态,但他毕竟也只是个凡人,就连夏无涯,也只是这么以听说,那心中都盼着能够有幸一睹,更何况他还亲眼见过这套功夫的玄妙,又如何能不惦记呢? “那师傅,你们当年大战三狼山,水莲花战死之后,难道就没有去找过这本书吗?”到了这一刻,夏无涯终究还是忍受不住,他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问得倒也十分的直接,他心里面明白,既然师傅已经开口说到了这般程度,原本也就没有打算隐瞒,就算是他不问,对方也自然会说,这般做了,不过就是顺势架风,走得快一些罢了。果然,他这么一问,道天风也就顺势的那么轻叹了一些,有些感慨的接着说道:“自然找过,毕竟世上就此一本,谁又不想得到呢,即便是得不到,那看上一眼也是好的,可水莲花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能够在那般的情况下装死瞒过众人,又能够带领着蓝莲教的残部在江湖上隐藏了这么多年,又岂会让这般的宝贝轻易的落入别人的手中呢?” “师傅你说水莲花还活着,这怎么可能?”这一下,无疑让夏无涯更加的震撼了几分,那双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一般,别说是他了,就连道天风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久久的不敢相信,无论如何,他与蓝莲教,与水莲花之间都有杀妻之仇,这仇之深,就算是有再好的脾性,将这世俗之事看得再怎么的淡,那也是放不下的:“我原本也以为不可能,但她却偏偏办到了,这就是莲心诀的奥妙所在,你不是奇怪为什么那独孤梦的灵力会在一瞬间之内增长那么多,那为师就告诉你,在这莲心诀中,有那么一套心法,是可以将人的自身潜力提前消耗掉,转化为当前的灵力,独孤梦用的就是这种心法,当然了,这样做的确可以让自己变得强大得多,但那同时也是一柄双刃剑,它会根据你的转换量消耗你的体质,甚至是生命,最为严重的,那就是一个死字!” “这样看来,不只是叶师弟输得不冤,就算是我也输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没有想到,这独孤梦为了赢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这也是师傅你阻止她的原因吧?”夏无涯的目光,此刻又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高台之上,那两道身影,正在不停的穿梭着,你来我往之间,已经过了五六个回合了,独孤梦虽然是稳稳的占据着上风,但还不至于立时就能够拿下宫韶绫,但那在夏无涯的眼中看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毕竟她的心境已经太过急躁了些,除了疲劳的招架之外,好像已经做不出什么有力的反攻来。 这一点,他看得明白,宫韶华自然也看得明白,自家妹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恐怕没有人能比他更加的清楚的了,看着那宫韶绫不住倒退的身形,他的心里面满满的都是疑惑的姿态,又那里知道,在这两个少女之间发生的那一幕,这脑海里不住的嘀咕道:“韶绫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呢,她即便是打不过,也不至于完全只有放手的份,实在不行的话,使出那夺命三剑也好呀,可看她的神情,似乎有些愤怒,那招式动作也显得十分的混乱,完全没有发挥自己的能力,而是被别人牵着鼻子在走啊,这要是再持续下去,恐怕也坚持不了三伍招了!” 这般的担忧归担忧,可他却好无办法,比武有比武的规矩,要谁都可以肆意妄为,岂不是坏了规矩,看的人心急,或许还没有什么,但那高台之上的人,可就更加的不得了,宫韶绫是个心气极盛的主,原本动怒就是因为独孤梦的讽刺,此刻,拿不下对方那也就罢了,而且还招招式式都处于下风,被逼得只有往后退的分,她那心里面不由得更加的愤怒了几分,每一剑刺出,似乎都像是用尽了自己的全力一般,恨不得立马就要让对方跪地求饶,这样一来,她无疑在那圈套之中显得更深,气息不定之间,自然是破绽百出,独孤梦又是个颇擅长牵引反制的人,如何能够察觉不到,所以她不但能够牵引着宫韶绫的招式身法,甚至应对起来还十分的轻松。 “我虽然和她的父亲有些交情,但也不过是露水之交,说不上真正的朋友,之所以阻止她,是不想这小妮子在中原,特别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什么事,毕竟那独孤信阳就只有一儿一女,这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恐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我虽然不怕他,但眼下是和蓝莲教相斗最为关键的事情,是非成败,看得就是这一遭了,犯不得在这么个关键时候得罪了他,惹得一身的麻烦!”这样的答案,对于夏无涯而言,着实没有预料到,他的目光有转回到道天风的身上,似乎有些不解的姿态,但道天风可没有想要去理他,他的话停下来的时候,那眼神也死死的定在那高台之上,一动也不动的,这一幕,夏无涯知道,老头子应该是在思索着点什么,当然了,到底是什么,他不清楚,可猛然之间,这脑海里面,又有一个奇异的念头冒了出来:“师傅,你既然说水莲花没有死,又有那般的能耐,怎么就没有对这独孤信阳动手呢,这般的苟且偷窃之徒,像她那样的人,能够容忍得了?” “忍不了又能如何,水莲花的功夫,的确是厉害无比,就算是放眼天下,若是单打独斗,恐怕没有人能够在她的手上走上一二十招,但那也只是她全盛的时候才有的能耐,莲心诀练到那精妙绝伦之处,端的是鬼神皆惊,原本利用体质转化为灵力的招术也自然而然的能够反过来,这也是为什么她在那场大战之中明明受了致命伤却可以活下来的原因之一,只不过这样一来,就算是再强悍的武功修为,也会被消弭点一大半,残留的不过十之一二,而现在的独孤信阳,也不是当年蓝莲教里的小人物,有了那半部莲心诀,他现在的实力,就算和为师动起手来,谁输谁赢,那都是个未知数,水莲花若是还能够动得了他,你觉得,他会轻易的绕过我?”道天风的神情,到了这一刻,虽然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那语调之中,却隐约的有几分异样的姿态,特别是说道输赢二字的时候,明显的加重了几分,其中的意思,夏无涯或许能够猜到几分,羡慕也好,不甘也罢,他只能在心里面思索着,可不能说出声来,这一刻,沉默或许算得上是最好的应对之法,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前,恍恍惚惚的,居然浮现出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转寰之地 寒潭衣这个名字,如果说在这祁连派还有谁能够记得更为清晰的话,那也就应该是他夏无涯了,毕竟两个人都是曾经站在弟子辈顶端的人物,要轮到继承人这三个字,毫无疑问是要从他与他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但现在看来,命运或许远比想象更加的让人琢磨不透,寒潭衣与蓝莲教,似乎已经完完全全的粘连到了一起,这一生也不可能得以解脱,特别是当三个月前,他突然之间在那明月山庄出现的时候,夏无涯能够感觉自己的心,明显的躁动了一下,就如同此刻,看到那脸庞一般,心里面一个念头,紧跟着就浮了上来:“他曾经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对手,但这种对手,却建立在彼此都是朋友的基础上,而如今,却只可能是敌人,我现在能做的,或许就只有期盼着彼此能够不再相见吧,毕竟再见的时候,连如何相处,都不知道!” 这样的念头,他自然不是一次两次的想过,可却从来没有那一次,能够比得上眼前这般的急促,武林会的开始,就代表着对立的到来,而此刻,寒潭衣注定是在蓝莲教内的,这对于夏无涯来说,就代表他最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终究还是要来了。思绪烦沉之下,他甚至连道天风接下来还说了些什么都没有听得到,要不是那高台之上,叶寒光突然而来的那一声小心,或许还真无法将他从这种纠缠中拉了回来。 目光所及,那可不是什么好局面,至少对于宫韶绫而言,她的身形已然到了高台边缘,眼瞅着就要掉落了下去,而独孤梦的衣袖,正借助着那身形快速的冲了上来,那场景,就和昨儿个夜里极其的相似,只不过今天换人罢了,衣袖这东西,虽然比不得长剑那般的锋利,可若是施加在其上的灵力强悍,也未必就比那长剑要弱上几分,当然了,独孤梦可与他夏无涯不同,夏无涯的心会软,而独孤梦却注定不会,所以这一招,她是定然不会收手,要的就是将那宫韶绫逼落下去。 这场景,对于宫韶绫来说,无疑十分的尴尬,边弦之上,站立都显得十分的困难,若是没有对方紧逼,或许她还能够借助脚下的势,勉强的稳住身形,可眼瞅着对方离自个不过就数尺的距离,若何能够招架得住,两人交手的那一刹那,她便已经知道,自己想要赢,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能撑多久是多久吧,可偏偏的,独孤梦说出那般挑衅的话来,而那一刻起,她的目标就是撑十招,可现在看来,似乎连这样的目标实现都颇为困难,这才八招的光景,她已经是这般的局面,就算是将对方这最后一击也加上,那离十招这个数字,也还要差上一分。 无论这心里面有多么的不心甘,她也是无可奈何,这心里面暗暗自责的同时,那双眼睛也微微的闭上了几分,就像是要放弃了一般,连带着那原本还附着在身子周围的灵力,也紧跟着消弱了许多,当然了,独孤梦又如何感受不到她这般的变化,九招制胜,比她那挑衅的言语还节省了一分,就冲着这一点,她就说不出的快活,那张脸上,也隐约的浮现出几分的笑意来,当那傲气升腾到了骨子里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个要比那已故的沈万三要强上几分,他没能办到的事情,自个却办到了。 “师傅?”夏无涯轻轻的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提醒那道天风一般,因为他知道,自个这个师傅,似乎并不想要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其实也对,若是让这独孤梦一直比下去,以她的能耐,恐怕最后一定能站到那四强的位置上,这一来,让一干的中原人,去接受这么一个来自南疆异域的小妮子领导,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且这般直接进攻蓝莲教的举动,自然有着极大的凶险,生死二字,原本就说不定,而她又偏偏的是那出头鸟,难免不中招,所以应对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她出了局,乖乖的回到南疆之地去,更何况,这宫韶绫来自东华门,昨儿个夜里,叶寒光输掉了那一场,也只有让她赢回来才妥当,毕竟东华门与祁连山齐名,这样才不算是压了祁连山一头,而且还能顺水推走送给邵长春一个人情! 他的想法自然是十分的到位,道天风也似乎是这般打算的,他的身形仍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唯一有的,就是左手在那案桌之上,轻轻的敲击着,但也显得很平淡,并没有特别的地方,这或许就是他能耐高超的地方,这里距离宫韶绫所在的位置,足有三丈多的距离,想要助她也就只能依靠凭空传递的灵力,若是换做了一般人,就算是全力之下的掌风袭来,也拍不到这般远的距离,更何况是他那般,要操控整个人呢? 可偏偏的,道天风还就真的办到了,就在那宫韶绫的身子就要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个这么一拖,那身形硬生生被悬在台面之上,再不往下坠落半分,就这般的斜倚着,任由谁看上去都有些诡异,而几乎是在这一刻,一个声音也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小妮子,你不要诧异,是我,你道伯伯,你若是想赢,就别说话,放松了身子,让我的灵力带着你走,明白吗?” 面对着这样的变数,宫韶绫的心里面自然是疑惑的,但道伯伯这三个字,却让她猛然间醒悟了过来,放眼整个江湖,姓道的人原本就不是很多,而且还有这般能耐的,猜都不用去猜,那也知道是谁,道天风与邵东华齐名四杰,虽然年岁相差颇远,但也算得上是同辈,宫韶绫与那邵长春一辈,他自称一声伯伯,倒也合情合理,只是他为何要这般做,宫韶绫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那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道天风所在的位置看了看,只见这个老人虽然神情自若,并没有半分的异常,但那双眼之间,多少还是有些无神的姿态,似乎思维有所分散一般。 要让她就这般认输,宫韶绫的心里面自然是不甘的,所以无论这声音是不是由那道天风发出来的,她都无疑要去尝试一下的,当下急忙收敛自己的灵力,将它归整于经络之中,任由那股外来的力量完全的掌控了自己的身躯,你还别说,就在独孤梦的衣袖刚好触及到她身躯的那一刹那,宫韶绫的双脚,猛的在那高台之上急点了两下,整个人脱离台面之际,已经向那高处弹起了数米之遥,这身形猛转之间,就宛若那燕子盘旋一般,再落下是,已经到了高台正中间,稳稳而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显得十分的自然,没有半分做作的姿态,自然也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韶绫她什么时候将身法练到了这般境界,那般的局势之下,就算是父亲也无力回天,她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达到父亲那般的修为,可这一幕就发生在我的眼前,也不可能有半分虚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宫韶华站在那高台下,眼瞅着宫韶绫就要掉了下来,这心里面又是紧张又是担心的,这场面一瞬间发生这样的反转,他自然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那张脸上,惊讶两个字表现的异常的明显,当然了,他大抵是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能耐的,可换做那些江湖人,就不知道这一点了,全当作是这小妮子自个的本事,稍微一个迟疑之间,那赞扬的声音,配搭着掌声,嘶喊之类的,一下子响了起来。 就连那站在高台边缘的叶寒光,也忍不住轻轻的抹了一把冷汗,心里暗叫了一声吓死我了,那目光什么的,原本就停留在宫韶绫的身上,此刻更是不愿离开半分,眼神里面流露出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赞扬姿态,就差没有冲上前去,当着对方的面,说上一声好样的了,当然了,如果要说这一刻最为震惊的,那自然是独孤梦无疑的了,她那一招递出,自以为是稳稳的锁定了胜局,可却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就会变成这样的局面,而且看着宫韶绫那般的身法,她甚至觉得,这个小妮子先前所展现出来的那些个窘迫,都像是在演戏一般,压根就没有发挥自个全部的实力,这输赢之类的,原本就让她很在乎了,而十招之约,也就只剩下一招了,若就着这样的局势,一招制敌,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让别人轻看之下,还给这样摆了一道,换做谁也轻易接受不了,可即便是如此,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之法呢,那双脸黑压压的,就像是要下雨了一般,眼神里,凶光惊现的同时,连带着那呼吸的气息,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暗中相助 “看这独孤梦的样子,再以她的性子,定然要使出那怪招了,我倒要看看,老头子不由自己,但是控制那宫韶绫的身子,又是如何破这一招的!”看着那高台上的情景,夏无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一点,说起来,昨儿个夜里的那一出,他虽然明白了些原理,但一来看不透,这二来嘛,也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此时难得有这般好的机会,可不能平白的错过了,按照道天风先前的话,他和那独孤老爷子应该是平手,总不至于连这么个小妮子也奈何不了吧。 他还就真没有猜错,宫韶绫突来这么一招,那独孤梦又那里知道是有人在暗中相助,一时半会之间,对方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她还真有些猜不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既然已经缓过手来,想要再靠先前的那种方式,估摸着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十招制敌的打算,那是注定不可能的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战胜对方,不然就真如那沈万三一般,惹人笑话了,即便是那莲心诀凶险无比,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咬了咬牙,那心里面很快便有的决定,长袖一收一放之间,那些个环绕在她周身的灵力一下子强大了好几分,甚至随着那袖子的挥动,一股强烈的气息流动之下,就宛若有劲风呼啸一般,给人的压迫感,甚至比昨儿个夜里的那一场还要明显一些,不止是高台,就连那附近的区域也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她的灵力存在,看得出来,这一次,独孤梦是真的要竭力一战了,当然,这一点也好理解,毕竟对于她而言,夏无涯是什么样的人物,江湖年轻一辈难得的俊杰,说直白点,自从沈万三身陨之后,他可谓是道天风后的第一人,别说和这样的人打成平手,就算是输了,那也不会有太大的面子折损,可面对着宫韶绫的时候,那种感觉可不一样,虽然她的背后沾染了东华门,但本身到底也只是个无名之辈,更何况自己个还放了豪言。 台下都能感觉得到,台上的宫韶绫自然感受得更加的明显,此刻的她就宛若处在那浪口之间,随着对方的灵力涌动而上下的起浮着,就算是自身的灵力完全的收敛了起来,也难免不会因此而受到牵动,本能性的想要去做出反应,即便是那心里面勉力的挣扎着,试图用告诫这类的方式让自己放弃这样的举动,但那显然还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身躯什么的,或许还能保证镇定,但那四肢,却难免有些颤抖的姿态。 独孤梦可没有半分等待的想法,对于此刻的她而言,自然是盼着能够早结束的好,她心里面明白,莲心决这种东西,虽然奇妙无双,但附带的危险也不是普通的功夫能够轻易比拟得了的,这时间拖得越久,无疑对身体的消耗就会越大,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消耗的速度还会加快几分,到了一个人所能掌控得极限之时,就会彻底的失控,到时候就是想要去停止,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最终,身体的能量被消耗殆尽,人就算是不死那至少也得残废。 所以她的速度极快,速战速绝,原本就显得十分飘逸得身法到了这一刻,似乎更加灵动了几分,让人瞅着,就像是随着她身体的移动,在那身后,留下一道道的残影一般,纱衣纷飞,看起来异常的晃眼,甚至几个转身之后,满台之上,都只能瞧见她的映像,已然分不清到底谁是真,谁是假了,这一幕,直看得叶寒光心里发寒,若换做是他,别说是招架了,就算是那对眸子,也非得给绕晕了不可,想到这儿,他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分的心,又止不住暗暗的替那宫韶绫担忧了起来! “闭上眼,仔细的感受,你能感受到有什么?”那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又在宫韶绫的身边响了起来,若换做是她自己,断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既然无力,那不如就干脆的放弃,任由那道天风的指示,她的眼睛缓缓的闭了起来,黑暗之中静静的凝神,一个人,若是眼睛看不见东西的时候,那其他的感觉就会特别的灵敏,这一刻,宫韶绫只觉得在自己的身边,有一道风,在不停的流动环绕着,不但能够触及自己的肌肤,而且隐约间,还能够感受到一丝的轻微风响。 在厉害的功夫也有它自个的弱点!曾经的话,突然之间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这句话,是东华门剑谱上的开篇语,原本只是为了提醒东华弟子,无论再高的功夫,再深奥的修为,也不可以过度的骄傲自满,一山还比一山高,自从她习武一来,就从来不曾读懂过这句话,总觉得它不过只是一句废话,却没有想到,今儿个这般的场景下,她居然将这句话想了个通透。的确,独孤梦这一招,无论是灵力还是身法,都十分的强悍飘逸,让人不知道到该如何去招架,特别是那铺天盖地来的幻影,更是无从着力,可这些不过只是错觉,当你闭上眼不再去看,而是用其他的方式去感知的时候,就能够很清晰的察觉到她移动的轨迹所在,幻影再多,终究真实的人也只有一个,只要抓住了这一点,或许想要去破解,就在不是无从着力的事。 可即便是如此,若是实力相差太过于悬殊,也不是自个能够应对的事情,这脑子里正在思索着应对之策的时候,她那手中的长剑,就这般的斜着一指,径直的,没有任何的变招,而且和宫韶绫能够感受到的轨迹方向有着很大程度的偏差,这样的举动,任由她怎么的去想,也断然是不会这般的递出去的,招式这种东西,若是太过简单,又或是递得太老,难免就会露出破绽,给别人留下可乘之机,这若是换做那些个初出江湖的嫩头青,做出这样的举动很正常,可道天风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也会来得那般粗浅。 可转瞬之间,宫韶绫便知道,自己个这样的想法,无疑是大错特错,说来也奇怪得紧,她手中的长剑,递到一定的位置,那独孤梦的身形,就恍若是早已经对好了的一般,硬生生的朝着那剑身之上撞将了来,当然了,长剑的精度虽然很高,速度却不是很快,独孤梦那般的身形,自然能够反应过来,可无论她的进攻招式如何变,那长剑都像是长了眼一般,总能够在她还没有转到的时候,就率先的在下一个档口挡住了她的去路,硬逼着她放弃原本的招数。 “这妮子的功夫,不可能达到这般精妙的程度,她东华门若是有这样的能耐,那昔日的邵东华一个人就能够对付得了水玲珑,又何必要和其他三人联手,更不至于排在四杰之末,而且我这招式,变数极多,让人难以揣测,连父亲也不能轻易的破解,可她却偏偏能够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每一剑都像是早已经料到了我下一步的位置一般,精准之下,没有一丝的多余动作?”独孤梦可不是什么傻子之类的,甚至用冰雪聪明这四个字来形容她都丝毫不为过,不过是十来招左右,她的心里面就泛起了嘀咕,那身形虽然没有停止下来,但这脑子里已然细细的分析道:“除非,是有人暗中相助!” 这个结论一出,她突然间就豁然开朗了起来,种种的变化,似乎就从那高台边缘的那一招开始的,从那一刻起,无论那一点都似乎和先前大为不同,隔空取物之类的手段,她也会,可若是真的施展起来,拿捏个小件什么的,或许不成问题,但要控制一个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也就是说,若真有人暗中相助的话,那么这个人的武学修为一定要远远强于自己,而且关键的是,还不能离这高台太远,否则也是绝不可能办到的,种种的因素综合之下,她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那身形猛顿之下,抽身之间,已经往后跃出去了数步,放缓脚步的同时,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朝着道天风所在的地方望了去。 这一看,自己个的那种猜测,似乎一下子就得到了验证一般,道天风的头虽然还直立着,目光也紧望向这高台所在的方向,但那眼神之中,却无半分常人该有的精光,很显然,他的重点不在自个的身上,这一幕,和揣测重叠在一起,可算不得什么巧合,独孤梦的心里面,已然下定了判断,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她脑子里面,却清楚一个结果:“若真的是这道老鬼在背后暗中相助,以昨儿个他一招分开我和夏无涯的能耐,想要赢这妮子,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为了这浪费自己的灵力呢,罢了,不急着撕破脸,就让你占一次上风,接下来我倒要看看,这老鬼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回与不回 “都说中原之地,藏龙卧虎,我在南疆的时候还颇为不信,昨夜里见识了祁连山两大弟子的能耐,今儿个又和东华门的交了手,果然是非凡得紧,小女子佩服之余,自愿认输,再说了这中原之地,恐怕接下来也颇不太平,我还是早些离去的好!”打定了注意,独孤梦自然没有在耗下去的意思,她这手一收,那灵力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眼睛里虽然隐约有些不心甘,但那脸颊之上所浮现出的笑意还是显得特别的自然,让人看不出她是在伪装,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的目光转移到了道天风的身上,那眼神眨动之间所流露出来的意思,当真让人难以寻味,微微的欠了欠身,就像是和长辈的行礼了一般:“都是侄女不懂事,让道伯伯费心了,侄女这就回南疆,这一去,恐怕就在不会出现在中原了,还望道伯伯你保重身子,长命百岁才是!” 没得道天风回应,她的身子紧接着那话音的落下,一下子就跳了出去,那些个伴随着她来的奇异人士可不敢离得太远,虽然对这比武什么的,不敢兴趣,但大抵还是得在转角之处等待着,独孤梦的身形施展开来,自然了得,左右穿梭之间,虽然不能说是如无人之境,但也并没有受到多少的阻碍,毕竟她的能耐摆在那儿,这些个江湖人,就算是想要去看她的笑话,那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见她过来,也都纷纷的绕了开去,须臾间,就有一条算不得开阔的小路冒了出来。 “师傅,这?”夏无涯的目光,自然也伴随着这小妮子,等她消失在自个视线中的时候,他才回过头来,有些困扰的看着道天风,这嘴里面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问话来,和他比较起来,道天风可明显要镇定得多,这本就是他要的结局:“就任由她去吧,这般高傲的妮子,原本就不多见,而且她的天赋极高,和你那婉儿师妹极为的相似,若是能潜心凝神,日后也定然有一番大的作为,受此挫折,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倒是无涯你,若论天资,你是比不过她的,我祁连一脉迟早也要交到你的手上,到时候若再与她起纠葛,务必小心一些!” 这话倒是像在嘱托他一般,虽然继承人一事,无论是在祁连山还是在整个武林,可谓是人尽皆知,但这般直接从道天风的口中说出来,却到底是头一次,夏无涯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一种惶恐至极的感觉,连带着思绪什么的,也变得糊涂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也不知道是不是过度紧张的缘故,他的喉咙里,都有一种干燥味道,火辣辣的,难受得紧。而这一刻,道天风也并没有想要再往下说的打算,提到了仇婉儿,他多少有那么几分感慨,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看起来,这个小妮子的心里面,到底还是没有放得下,即便说不上是恨,却也没有选择原谅。 “小姐,我们悄悄的从南疆溜出来已经这么久了,老爷估计担心得慌了,还是早些回去吧!”瞅着独孤梦的身形朝着这边快速的移了过来,那为首的人自然迎了上去,此刻的南疆,或许还有几分寒冷的姿态,穿他那一身的厚实衣衫倒也合适,可在这中原之地,那可就是宁外一种感受,热得慌,可偏偏的,他也是倔得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脱,这样一来,那些个下属什么的,自然也就自能学着他的模样,一干人等,就穿着这般的衣衫或站或坐的呆在这巷子里,多少有些不太讲究。 “要回去,你自个回去,我可不能会,这次来原本就是为了闯出个名堂,想在要就这样子回去,还非得给那老头子看扁了不可,他的心里面岂不是更在乎他那个宝贝儿子了!”如果是在那道天风的面前,独孤梦还要刻意的掩饰几分,那么现在,她那性子流露得可谓是一览无余,小姐的脾气,自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那人的眉头,不由得紧皱了一下,原本因为热而显得有些泛红的脸颊,配搭上这样的神情,还真是戏剧得紧,当然了,这样的姿态去得很快,转瞬之间就换上了一幅讨好的嘴脸:“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嘛,你就算是在怎么的倔强,再怎么的和他作对,那也没有什么,睡觉你是女儿,老爷是爹呢,大不了训斥你一顿,连打都舍不得半分,可老爷心里面定然是极为气氛,他对你发不出来,自然就会转移到我们这些当下人的身上,到时候,我们可就惨了,就算是不出脱这条小命,恐怕少不得一顿板子,小姐你向来心慈,总不忍心我们遭这般的劫难吧?” 这话可就说得特别的讲究,打了同情牌,又戴了高帽,这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无论如何也招架不住,就算是独孤梦,看着那众人顺着这话而流露出的哀求神色,她的心里面也多少有些不忍,可不忍归不忍,这要是真的凭本事输在了别人的手上,她也就认了,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可若是受了手段,还要让她心甘情愿,依着她的性子,那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想到这一点,她那抹不忍,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那眼神里,甚至流露出几分的怒气来,对着那说话的人,厉声的呵斥道:“小离,你烦不烦,这般的婆婆妈妈的,枉你还是个小子,就和那些个女人差不多,要回你自己回,本小姐目标没有达成之前,是断然不会回去的!” 见打感情牌不好使,那被称作小离的也只能暗暗的在心里面叫了声苦,那嘴唇微微的眨动了几下,就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般,可他到底还是没有能够说出来,像独孤梦这样的人,既然已经将话说道这种程度,再想要去说服她,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回头身去,对着那些个身后的人,无力的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见他都这般模样,那些个下人,也都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那原本就无神的面孔,此刻更加的颓废了几分,一个个的低埋着头,不停的唉声叹气着。 “不,我是要回去的,而且要马上出发!”独孤梦突然开口说道,这样的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了些,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她自个也有些惊讶的姿态,当然了,她的心里面自然是有自个的想法,少年人一下子也琢磨不透,那目光就这般的看着她,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解的姿态,那感觉,也像是自己听错了一般,有些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小姐,你?” “我是说我要回去,但又不是真的要回去,你明白吗?”独孤梦的脸上,那笑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甚至这说话的调子里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姿态,当然了,被她这么一闹,小离无疑是更加的疑惑了几分,有种完全听不懂的感觉,就那般的瞪大着眼,瞅着她,似乎在等待着这妮子接下来的解释一般,当然了,话语这种东西,自然是要说清楚的,否则,自个的算盘又怎么能够打得响呢,独孤梦的目光,朝着那高台所在的方向,微微的凝视了一下,便又接着道:“本小姐的意思,就是要你们张扬着往南疆去,要让这中原武林的人,特别是那道老头,都以为我是真的回去了,他既然这般的对我,那我不去给他来点小破坏,未免也太折了自己的面子,你们的脚步给本小姐稍微放缓些,而且要在路上闹出点动静,记住了吗?” “小姐,你这样做就不怕老爷真的生气?”虽然大抵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小离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姿态,他的话虽然是冲着那所谓的小姐去的,但这心里面却无疑是担心的自个,这一点,独孤梦自然是看得明白,她的手,猛的在少年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小子是什么样的心思,本小姐在明白不过了,你若是不按本小姐的话去做的,到时候我就在父亲那里奏你一本,就说是你怂恿着本小姐做出这般私自离家出走的举动来的,到时候就算是你有千百张嘴,再怎么会说,你也说不清楚,但你若是肯按照我的话去做,这些个责任,本小姐自然会一力承当,连累不到你们的头上!” 话已经说到这般地步,少年人也明白,依照那独孤梦那性子,她还真就说得出就做得到,到时候若真是挣扎起来,那当老子的,自然还是会相信自个女儿多一些,就算是自己侥幸,能够靠着这三寸不烂之舌逃得过去,那也得罪了这妮子,日后有的是罪受,说不定还比这惩罚之类的,难过的多,那未免也太不值当了些,两相权衡之下,他只能选择后者,虽然这脸上,多少有些不情愿,但也只能顺势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直面 阳光之类的东西,也只有在晌午时分最是晒人,当然了,和锦江城内那热火朝天的比武景象比起来,蓝莲教明显要舒缓得多,即便是如此,这山林间的气息,还是让人觉得有些躁得慌,那些个侍女仆人什么的,弄完了自己手中的差事,早早的已经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休息去了,就连那苏老头,也是蒙头大睡,到了此刻都还没有起来,如果是此刻,还有谁的行为动作显得诡异了些,或许也就是那紫纱下的面容了。 “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凉亭下,水玲珑用手托着那下巴,看着那溪流中缓缓游动的游鱼,一前一后,一红一花的两条,彼此交错之间,时不时的打出一两个水花来,看着异常的快活,你来我往的,就像是情侣间在戏耍,这瞅着瞅着,她的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起来,就恍若那两条游鱼,就像自个和那寒潭衣一般,可越是去琢磨,这心里面就越得不到答案,也就越发的糊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那儿突来的一阵冷风袭来,让她的身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才又微微的清醒了几分,那嘴角,轻轻的往上挑了挑,有些嘲笑自个的姿态,顺带着,那眼神有些逃避的往那天空里看了去,就像是摆脱那游鱼,自个就不用去想这些一般,可偏偏的,所有的事物都像是要和她作对,不过是眨眼的光景,那云中居然浮现出一张男人的脸颊来。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水玲珑,现在可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眼瞅着那道老贼就要来了,你还是思索一下怎么去对付他们的好,儿女情长什么,原本就最害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难道你还没有醒过来吗?”这声音,虽然是自言自语,但那告诫的姿态十足,可这般的做,又有什么用呢,人就是个贱性子,越是想要放下的事,那就越放不下,越是想要摆脱的东西,那就粘连得更深,这愁到极限时,她就感觉自己全身都像是有那些痱子要炸裂了一般,痒得异常的难受,那手也有些不受控制得抓住自个的头发一阵乱捞,须臾间便是蓬松的一片。 虽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到底还是镇定了几分,水玲珑缓缓的将身形往那溪水处挪进了几分,透过那水中的倒影,她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那幅从来没有个的慌张嘴脸,甚至那眼神里,流淌出的都是一种恐慌的姿态,稍微迟疑了一下,她轻轻的捧起一捧水,也不管有没有那面纱,就往自己的脸上洒了去,虽然空气中满是燥热,但这水,多少还是要清凉一些,这般的刺激之下,她终于觉得自己要舒坦了几分。 “属下从来没见过教主你这般的烦躁过,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一个声音突然之间从不愿出的角落里响了起来,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让水玲珑感到惊讶得了,以她的功夫,别说这般距离,就算是还远上几丈,也能够感觉到那蝴蝶震动翅膀时所发出的轻微气息,可今儿个,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特别是对她这样的人而言,那眼睛一瞧之间,已经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白纱遮面,声音也有几分苍老,除了水莲花,在这蓝莲教内不会有第二人。 “不是让你去一趟锦江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没想去正面回答对方的问话,水玲珑微微的一个停顿之下,已经将那话题转移到了别的方面,水莲花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缓缓的倒了一杯热茶,她并没有往自个的嘴里送,而是朝着水玲珑递了过去:“这里距离锦江城,原本就不远,属下这心里面也比较急切,并没有在锦江城内做太多的停留,所以花费的时间也就不长,不过那道老鬼倒是颇费心,居然安排了什么比武,要选出四个人来,好将这些个武林正派分成四对统领,估摸着很快就会朝我蓝莲教袭来!” “二十年前他就想得到了,莲心诀也好,还是那禁地里面的东西也罢,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一些,恐怕没谁能够放得下,得前者,可以称霸整个江湖,得到那东西,就可以称霸天下,就冲着这两点,他就一定会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扯到正题的时候,水玲珑的神情,也紧跟着就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冷冷的,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她缓缓的接过那手中的茶杯,也没有去喝,热气升腾起来,在她的面前就宛若那薄雾一般,朦胧中配搭着那脸颊上未干的水滴,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从容感:“选出的那四个人,是谁,你就算是不说,我大抵也能够猜到几分,祁连山夏无涯,叶寒光,明月山庄沈城壁,最后一个人是谁?” “沈城壁倒是在列,自从沈万三死在教主手上之后,他就像疯了一样,直嚷着要向教主报仇,甚至不惜将明月山庄躯身于祁连山之下,为此也没少受其他几阁阁主的刁难,至于夏无涯和叶寒光两人,因为道老鬼不让祁连弟子参加比武的缘故,均不再四人之列!”水莲花这话,说得并不是很快,虽然可以说得清楚明白,但那样岂不是太没劲了些,这蓝莲教隐居的日子,原本就没有什么趣味,自然要抓住这样的机会来摆弄一番,这一点,水玲珑也明白,所以她除了依旧摆出那样一张脸色之外,还是配合的回应道:“均不参加,这道老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按理说,自己的人多一些,掌控起来也要容易一些,更何况,论功夫,叶寒光兴许差了点,但夏无涯,排尽前五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就算是拿了头衔,那也是实至名归,没人会去反对,既然他们两人不参加,那空出的位置,恐怕还真就选不出什么有能耐的人来。” “那也未必,二十年的光景,总归还是有那么些看得的,至少东华门在这一场比试里面出尽了风头,那宫氏兄妹,一下子占据了两个名额,配搭上沈城壁,还有辛家帮的辛大把子,刚好筹齐了四个人的数!”说这话原本也没有什么,可水莲花的声音,在那东华门三个字上,还是明显的加重了几分,就放着二十年前的那场渊源不说,单是四年前,水玲珑都还借过邵长春的身份,彼此之间的关系,算是剪不断了,特殊得紧,所以水莲花在说这话的时候,自然要格外的小心几分,生怕自个一时间没把握好度,惹了对方的着火点,那可就不太划算了,不过她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的味道,先不计较水玲珑的心里面怎么想,但至少她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不悦姿态,瞅着这一幕,水莲花那微微有些绷紧的神经,倒是放松了几分:“这四个人或许并没有什么,但属下的看到一个人,或许教主有些放不下!” “什么人?”虽然水莲花说到这般程度,但水玲珑都似乎并没有被她的言语所过度的牵引,她将那茶杯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喝上了一小口,然后又将那茶杯放到了石桌之上,这才很平缓的开口问道,整个动作显得十分的轻柔优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个上了年纪故友在哪儿谈论些不关紧要的生活琐事一般,这若是换做了其他人,估摸着还真有几分接受不了,但在水莲花的眼中看来,却觉得在正常不过了,对方是什么样的性子,这些年来,放眼整个蓝莲教,恐怕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的了:“独孤梦,南疆独孤家的小妮子,今儿个属下瞧见她也上台了!” 说道这儿的时候,水玲珑的身姿,到底还是震了震,别的什么她都可以不在乎,但这独孤二字,却很难忽视,甚至那神情之上,都有几分不自然的姿态,原本那手中正拿着准备往水杯里倒水的茶壶,也停留在了半空中,茶水透过了斜倚着的细角,微微的流淌了出来,就像是一根丝线悬垂着一般。也对,要知道,当年独孤信阳,可是趁着她水玲珑大战四大门派的时候,暗中偷走了半部莲心诀,无论是那东西,还是这样的举动,在水玲珑的眼中看来,都有种难以容忍的姿态,这些年来,她也没有少去探寻那窃贼的存在,起初的时候,是找不到,毕竟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默默无闻的,而且还刻意闪躲的人,可和那大海捞针一般,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到了后来,那独孤家的名声在南疆响亮起来的时候,独孤信阳的功夫,已经到了和那中原四杰相差无几的地步,就算是她有心想要去清算,可一来并没有绝对的胜算,这二来还的防着那些个正派人士的搜寻,两相为难之下,自然而然的就演变成一种有心无力的局面,一直拖到了现在! 第一百六十五章 凉亭对话 “她来这武林会做什么,难不成那独孤老贼又想来一次乘火打劫,觊觎另外半本莲心诀不成?”半响,水玲珑才若有所思的说道,她是个见过了大场面的人物,倒不会真的就被这样的消息给吓着,可无论怎么说,若那独孤信阳真的要和道天风联手一气,还真有几分难以对付的姿态在里面,反倒是那水莲花,要镇定得多,她既然瞧见了独孤梦,这回来的路上,自然也要去思索几分,这其中的关节,当真是一点就透,这一刻,有些安慰的说道:“教主大可不必担心,这一次来的就只有那小妮子,独孤信阳还一直据守在南疆之地,想来他对我蓝莲教的实力并不是很了解,估么着这些年来一直害怕这教主你要去找他寻仇呢,再说了,那道天风若是真想与他联合,又干嘛要帮着那宫韶绫,让这小妮子输了比武呢?” “输了比武?”这些个字眼,水玲珑或多或少有些不解,若只是输赢二字,这也没有什么,胜负嘛,原本就是兵家常事,没什么去忌讳的,可为什么要用帮这个字眼,她一时间当真想不到,不过无论怎么说,只要那独孤信阳不出手,单独只是对付中原武林,多少还是要轻松几分,毕竟以蓝莲教的存在,想要去找帮手什么的,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这自个的力量一定,自然就不喜欢自己的对手太过强悍。 “属下虽然站得远了些,没有看清楚比武那高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暗中听到独孤梦那小妮子说的气话,听她那口气,似乎是因为道天风的干预而输了比试,让她的心里面颇为不服,正暗中酝酿着要与他为难了,这小妮子要是真的能干出点什么,或许对我们而言,倒也算不上是坏事!”水莲花细细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说这话的时候,那脸上也有几分得意的姿态,水玲珑倒是没有太去在意这些,她手中停下的举动又动了起来,一气呵成之下,给人一种飘逸灵动之感,茶杯不大,但那热气冒出来的时候,特别的显眼,她就那般轻轻的盯着它,等着对方的话说完,这才接了过来:“先不论这小妮子能做什么,独孤梦,她既然对我们还有些用处,就先留着她吧,等那一朝没用了,你就替我送她上路,这老子欠下的帐,当女儿的来还,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怨不得别人!” 说道这儿的时候,水玲珑微微的有些轻笑,她的手顺势端起那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与先前的那一杯有所不同,少了心里面的那份烦躁,就算是同样的茶叶会多出几分幽香来,让人觉得异常的舒坦,不过这一刻,水莲花的身形却是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就恍若那最后的一句,正好说中她的心思一般,老子欠下的帐,当女儿的来还,这原本就有些牵强,可若是没有亏欠,却仍旧将女儿也拉入这个漩涡中来,那似乎就更不应该了。 “教主,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心思复杂了,水莲花自然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做过多的停留,她虽然是个心机颇为深邃的人,掩藏得也毫无破绽,可在这儿待得越久,难免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来,这要是给别人抓住了些蛛丝马迹,再来过顺藤摸瓜,那么她这些年的暗中潜伏,那不就白费了嘛,更何况,现在在这蓝莲教内,可不只是她一个人了,自己出了什么状况,或许还能够承受,可要是她也遭了殃,这做母亲的人心里面如何能够承受得了,所以她有些急促的这般问道,就是想要早早的脱了身:“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也没有什么,你先组织十来个弟子,将那幻境在加固一下,只要有这道屏障在,就算是那些个中原人再有能耐,也进不来,而且还会通通的迷失在这幻境之中,任由我蓝莲教宰割,这一次,我要让他们统统都有来无回,看从此之后,还有谁还想打我蓝莲禁地和这莲心诀的主意!”这样的主意,水玲珑是否说得很有自信,也对,要凭借着一教之力和整个中原武林相抗衡,那原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自然得借助点手段才行,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斩草要除根,就是一个硬道理,所以这一次,她可没有半分想留情的意思,须弥幻境,或许也正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莲心决上最为精妙的布局招式,可不是闹着玩的。 “属下这就去办!”微微的欠了欠身,水莲花可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因为目的达成,这心里面还有几分窃喜的姿态,她离去的速度很快,那转角什么的,本来也不远,自然也花不了多少的时间,可当她的脚步,刚好跨过那抹假山所形成的障碍,就要消失在水玲珑的视线中的时候,这个女人突然间又开口说道:“我怎么有一个奇妙的感觉,看着你的背影,似乎和那花蝴蝶有几分相似的姿态,而且,你似乎对她特别关心一般?” 这句话,水玲珑只是无意的随便说说,可对于水莲花而言,却着实的吓了一跳,那身子猛然一顿之间,就连那心都有些仓促了起来,隐约的自己都能够感受到那跳动的声音一般,稍微的停了一下,她竭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几分,多少也明白,这些不过只是揣测罢了,就算是试探,那也是没有根据的那一种,否则以水玲珑的个性,不会就这般的简单,但这似乎也在告诉她,有些事情,到底还是要快些的好,若是时间拖得久了,谁也不能保证,整个过程不会出现什么难以掌控的变故来:“教主你这是说笑了,若是论背影,属下倒觉得她和你更像一些,体态匀称,婀娜多姿的,那像属下这般,苍老之间,已然有些呆板,困顿之中,再无半分灵动呢,至于关心二字,还不是因为教主的缘故,即便是她不是教主的朋友,但多少和寒少侠也有些关联,这样的一个人,犯不着去招惹得罪,你说是吧!” 寒少侠?水玲珑刚放下的心思,又因为这些个词汇凝重了起来,她原本还想去说点什么的,可到了这一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目光,又有些不自主的朝着溪水里面看了看,那对而游鱼仍旧在,此时却不再嬉戏,而是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在缓缓的游动着,那感觉就像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生物一般,突然间,她有些害怕了起来,如果说他醉酒的时候说的是喜欢,可清醒了呢,会不会彼此也像这对游鱼一般,而且现在对那男人似乎并不坦诚,他只当自个是那水玲珑,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可若是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会怎么样,能接受得了,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开,这一点,水玲珑的心中没谱,她曾经有一刻想要和他却说过明白,却到底还是因为心中的犹豫错过了。 “我只是和你说句玩笑话罢了,你又何必当了真,去吧,做了你该做的事情!”各有各的心思,却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稍微的纠结了一下,水玲珑有些打发对方般的说道,声音不大,刚好能够让人听得清,她的眼神轻轻的眨动了一下,似乎也在思索着自个的言语,那是说给水莲花听的,这一点倒是不假,可这一刻,她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的水莲花,又或许,谁是水莲花都无所谓,只要能够逃避就好,如果他一辈子不知道,那就骗他一辈子又如何,情爱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原本就是自私的嘛,想到这儿的时候,水玲珑嘴角有些轻微的上挑,那一抹的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的自私。 当然了,得到了她这样的话,水莲花可没有再犹豫,她总觉得这原本十分熟悉的水玲珑,今天里有些反常,原本那从容中满是镇定自若的她,似乎都有些宁乱的姿态,罢了,再坚持三两天就好,与其说今天她前往锦江城是为了替水玲珑打探消息,但不如说她是为了去见一个人,当然了,那阁楼中的谋划,也只有四个人才知道,这蓝莲教外的幻境虽然厉害,可若是知道了突破点,就如同那花蝴蝶一般,想要完好无损的进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更妙的是,这个一直由水玲珑掌控的幻境布局,今儿个居然落到了她的手上,设局的是她,破局的也是她,这样一来,其中出现变数的机会就会变得更加的微乎其微,只要时机一到,自然就是水到渠成,只要完成了这个使命,替那萧景昊拿到禁地里的宝贝,无论是她,还是那花蝴蝶,或许都能够摆脱这宿命,过回正常人该有的生活了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下定决心 “小姐,你这是何必,齐王府已经是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你现在嫁过去,无疑是将自己送入火坑,就算是这是上一辈定下的婚约,可如今老爷已经去世,小姐你大可以自己做主了!”男人的声音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在水莲花的脑海中想起,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她到底还是忘不掉昔日的场景:“就算小姐是心甘情愿,我劳某人也不能答应,我生是小姐家的人,死是小姐家的鬼,如果小姐执意如此,那就休怪小的得罪了!” 男人的手法来得很突然,但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当年的水莲花,准确的来说,应该还是杜家小姐,那一身的功夫,似乎远比他要高上几分,男人的手指还没有触及到水莲花的衣袖,就已经静静的停在哪儿,被点穴的人是无法动弹的,这一点他自然也明白,那张还算是俊朗的脸上浮现出的,自然是不心甘,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一种祈求的姿态,水莲花并没有想要去看他,她多少有些不敢去直视对方的眼睛,那张脸,瞧向天空的时候微微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这一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稍微沉默了一下,她才若有所感的开口道:“很多事情,那是生来注定的,就像那云,就算是风在大,它也是属于那天空的,没有谁能够带得走它,就像你我一般,你劳大哥欠我杜家一条命,而我也欠他萧家一份情,是改变了的,你明白吗?” 她的声音虽然说得不大,但这么点距离还不至于听不清楚,他这心里面的确还想要去坚持,可却武林如何也找不到说服对方的理由,这样的场景,就像是有人要说服他放弃一般,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命运吧,多少有些捉弄人的味道,男人自然也明白,到头来,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我阻止不了你,那就任由你去吧,萧家的命运大不了和你我两人都粘连在一起,我就这般的守着你,只要你一天不离开萧家,我就守着你一天,你一年不离开萧家,我就守着你一年!” “劳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水莲花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的手指挥动之间,已经解开了对男人的束缚,当然了,话已经说到这般的程度,那男人也不可能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就这般的站在她的身后,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叹息着:“那小姐,你又是何必呢?” 这句反问,这么多年来,水莲花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不过到了今朝,或许也当时候该要去解脱了吧,过了那转角,算是摆脱了水玲珑,她缓缓的托起自己脸上的面纱,任由那风吹拂过脸颊,午后的气息在这山林间多少有些湿热,可让她却觉得舒坦,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当那一抹拦路的枝干上,叶色有些刺动她情绪的时候,水莲花才停了下来,伸出手,缓缓的将那页面抚摸了几分,由嫩黄到深绿,再到枯萎坠落,这叶的一生,难道就不是那人的一生嘛?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不知道自个当初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生下了狸儿之后,我就潜入这蓝莲教内,这一呆就是二十年左右的光景,说起来,除了每年她生日的时候偷偷的去看上她一眼这外,我这个母亲还做过什么,甚至现在还将她拉进了漩涡之中,倒是你,一直守着她,甚至不惜去祁连山做了个厨子,虽然说是你欠我们杜家一条命,可我倒觉得,反而是我们杜家欠了你点什么!”水莲花就这般的想到,思绪也跟着变得十分的深邃,其实她和那水玲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个人若是脑子里面惦记着什么东西的时候,这份戒心就会变得薄弱了些,她又那里知道,就在自个在这里神伤的时候,有那么一对眼睛正在不远处,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呢? 酒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经消退了几分,但那睡意什么的,却显得十分的明显,当然了,寒潭衣睡不着,任由谁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心里面都是纠结的,他可以说那是糊涂话,不过是因为酒后的一时冲动罢了,可偏偏的有一句,酒后吐真言,到了这一刻,他自己也糊涂了,分不清到底是那一种,主要的是他更希望是那一种,水玲珑也好,花蝴蝶也罢,无论对方怎么看,他终究是要做出选择的,一个说不上是青梅竹马,一个也谈不上是一见钟情,可眼下,两个女人都在这个的身边,这可如何是好? 越想他就越觉得糊涂,心里面就像是火在燃烧一般,躁得慌,那身形在床面上是待不住的,一个伸展之间,已然做了起来,他轻轻的伸出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摸,别说发烧了,甚至还有几分冰凉的感觉,那手垂落的时候,他不由得将头往后靠了靠,正好挨着那墙壁,一时间有种什么都不愿意去想的冲动,就这般呆呆的姿态,其实也挺好的,这有些东西,逃避一下还行,可若是萦绕在自个的脑海中久了,想要逃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了。 “那,寒潭衣,你若是想不明白就别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等一觉起来,或许什么东西都迎刃而解了,亦或是等着这时间它自个走,总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这话他可不是第一次和自个说,可要是真管用的话,那也用不着像现在这般,糊里糊涂的,怎么也睡不着,这刚测了侧身子想要往床上躺,可背都还没有沾染到床面,他又开始犯糊涂了起来,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下了床,朝着那桌子所在的地方走了去,茶水什么的,因为搁置得久了,多少有些犯凉,可这样刚刚好,冰冷的感觉或许能让人更加的清醒几分。 茶水,打湿了他的脸颊,甚至还有一两枚细小的茶叶渣子停留在脸上,他又缓缓的倒了一杯,拿捏在手中的时候,又多少有几分犹豫的姿态,瞅着那轻轻晃动的水面,他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直勾勾的眼神里,都放出了几分光彩来。 “橘子还是柚子?橘子!” “红茶还是绿茶?绿茶!” “桃花还是梨花?梨花!” “蝴蝶还是玲珑?玲珑!” 这样的问答,倒是不错的方式,至少能够让人在无意识之间就做出了选择,可自问自答这样的举动,倒不是每一个都能够做出来的,寒潭衣最后一个字眼落下的时候,他忽然间就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对于这两个女人,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两种不同的心思,只是他自个糊涂,有些弄混了罢了,既然现在已经得到了答案,或许也是时候要和她们说个清楚了! 跌跌撞撞的,他的身形并不是十分的稳妥,寒潭衣虽然不排斥酒这种东西,但也谈不上多么喜欢,朔州城三年多的光景虽然让他酒量上升了许多,但终究还是达不到酒疯子那般的境界,更何况,眼下要去做的事,对他而言,多少有些困难,清晨时,那是借酒壮胆,还有些糊涂在里面,而这一刻,他却很清楚自己个要去做的到底是什么,迈出了这一步,也就再无回头的可能了。 水玲珑在哪儿,他不知道,但是凭着这心里面的直觉,都不用费力去找,几个转角之后,那凉亭什么的,已经出现在眼前了,那里是他第一次与水玲珑谈心的地方,虽然时间这东西,已经过去了近四年的光景,但看着那呆坐在凉亭里的身影时,那感觉就恍若是昨天一般,甚至那首明月相思的曲子,他都还能够隐约的记着调子,景致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变的,或许就是人吧,和昔日比起来,如今的寒潭衣,少了几分冲动稚嫩,多出了些成熟沧桑。 “你来,你睡醒了,好点了嘛,没事和那苏老头瞎混些什么,他是泡在酒坛子里的人,你和他去喝酒,岂不是自找罪受,来,喝杯茶醒醒!”寒潭衣的脚步,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水玲珑自然能发现有人存在,这猛然间转过身子来,瞅着是他的时候,那张脸,不知道怎么的,有一抹淡淡的红晕升腾了出来,她的话,说得有些忸怩,可那也只是一瞬之间,很快便变了个口气,说着说着,甚至有点轻微责怪,但即便是这般,那种担忧的味道,也无法被完全被掩盖,她急切的倒了杯茶,递出去的时候,眼神刚好看清寒潭衣又靠近了几分的脸,那茶叶渣子还在脸颊之上粘连着,在配搭上那微微显得有些紧张的神情,让她刹那间有种被逗乐的感觉,一时间没有收敛住,那淡淡的笑意,不由自主的显现了出来,就连那拿捏着茶杯的手,又因为这样的缘由,有些轻微颤抖的姿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奈何情深 “你笑什么呀,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被水玲珑这么一笑,原本就显得有些紧张的寒潭衣,这种尴尬的成份又增加了几分,忍不住将那手,轻轻的在脸颊上摸了摸,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基本上的地方他都触及了,却偏偏没有碰到那茶叶渣子,这一幕,让原本就有些好笑的水玲珑更是有些难以控制的感觉,猛的将那茶杯往桌面上这么一手,那手顺势捂住了自己的嘴,就像是自己要真放纵起来,就无法收敛了一般。 这一来,寒潭衣可谓是更加的不解了起来,他就那般的瞅着水玲珑,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该去做些什么,呆呆的站立在哪儿,就像个木鸡一般,偏偏的,这脸上的尴尬感十足,和他那沧桑的容颜纠缠在一起,让人又莫名的多出几分同情来,水玲珑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心里面又有些不由自主的觉得自个这样的举动,有些过火的味道,急忙的收敛了几分,将那手,缓缓的伸了出来,试图要将对方脸上的茶渣给抹了去。 可这手,刚触及到寒潭衣脸颊的时候,男人似乎有些突然,但却没有丝毫犹豫的这么顺势一抓,已经将那手抓到了自己的手中,说实话,这一幕,不但水玲珑没有料想到,就连寒潭衣自己个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本能性的想要挣脱,可这手越摇动,寒潭衣所用的力就越大,有种想要将它紧紧握住,不放开的姿态,终于,在几番的挣扎下,水玲珑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就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就任由他这般的握着,一时间,两双眼睛相对,彼此的意思一下子传递了过去,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就任由这环境,有些小尴尬,却又让人觉得有些惬意。 “你知道吗,我原本以为爱一个人很难,是需要不停的对她好,讨她欢心,就像是我对花蝴蝶一样,可现在我才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爱情,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甚至都算不得喜欢,直到我遇到了你,玲珑,那一刻,我才彻底的明白,两个人在一起,是要彼此都喜欢,而不是一方面刻意的讨好,如果男女之间,有一方将自己的地位,将自己的尊严放得很低,那这样的爱情,就是注定不平等,也不会快乐的!”深情的话,可不是谁都会说,特别是像寒潭衣这样的男人,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开口说这些的时候,那一定是经过了神思熟虑的,就好比那誓言一般,这一点,水玲珑比谁都清楚,她的眼中,可谓是阅人无数,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人是真,什么样的人是假,所以这一刻,她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等着这个男人往下说。 这有些话就是这般,你一直酝酿在心底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去说,也鼓不起那个勇气,可真正说出口的时候,却发现这一切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困难,就如同此刻的寒潭衣一般,他的眼神,就那般直勾勾的停留在水玲珑的脸上,深情之下没有半分的闪躲,那手也紧紧的握着,丝毫没想过去放松,微微停顿一下的同时,他的嘴角有些轻微的上扬,那一抹的笑意虽然很轻微,但得意的姿态却是十足,就像是对自己迈出这样的一步,很是满意一般:“你虽然是蓝莲教的圣女,是江湖人眼中那所谓的魔头,可这些,不过是他们眼中的误解罢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守护着什么,又为什么会背负这样的身份,但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坏人,比那些所谓的鸡鸣狗盗之徒,欺世盗名之辈,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今天,我寒潭衣站在你的面前,就想着能对你说六个字,那就是玲珑,我喜欢你!” 这番话,水玲珑自然是想要去听到的,这些年来,她多少有些期盼的味道,可真正听到的时候,除了那心里面猛然的跳动了一下之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惊喜的感觉,她的心,突然之间变得有些糊涂了起来,要说是喜欢眼前这个男人,那可不是一时的冲动,她早已经不是那情窦初开的少女,自然明白知道做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能,爱一个人,就真心的希望他好,可她自个是什么样的身份,她忘不掉,这背负在身上的使命是何等的沉重,这些年来,已经让她有些踹不过气来的,眼下那所谓的武林盟,就要朝着这里而来,血雨腥风之类的,注定是无法避免的,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他也拖进来的,或许,让他离开,逃离这场纷争,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水玲珑甚至有些后悔,当时的她不该那般的执着,就任由他埋名在那朔州城中,或许他的这一生,还能够无忧无虑,太太平平的过。 不,一切或许都还有转机,到了这一刻,水玲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虽然她的手还被寒潭衣紧握着,那透过手掌所传来的温度,能让她感觉到温馨快活,可这不是她该有的,灵力一个上涌之间,那手一下子挣脱了起来,连带着身形也转了个方向,背对着的时候,她的眼角处,似乎有一丝的泪痕在微微的颤动着,但她只能强忍着,不能让这种伤感表现得太过明显,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的煎熬,她也要竭力的让自己的言语表现得平淡些:“这一次,你应该是看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就像你刚才说得那般,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喜欢,那并不是真的爱情,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还有那醉酒后的姿态,我就算是再怎么瞎了眼,也不会,罢了,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这么多的废话做什么,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你带上花蝴蝶也好,要去找你口中所谓的爱情也罢,从现在起,都和我水玲珑再无半分的瓜葛!” 最后的言语,明显的加重了几分,像是在刻意的强调,好让对方死心了一般,但水玲珑明白,这样的举动,不过是想让自己下定决心,对于寒潭衣而言,这话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那眼神,并没有想要挪开半分,更别说转身离开,他就那般的看着她,甚至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完全的消失:“玲珑,你这话就算是骗得到我,能骗得了你自己吗,你若是不喜欢我,又怎么会感冒生命危险,从幻境里将我救了出来,害怕你母亲为难,又说出那般决绝的话来,四年前我不辞而别,你又何必要千里迢迢的到了朔州城来找寻,甚至为了帮我,荥阳城那一战,还让自己受了那般重的伤,如果连这些你都可以忽视,那我也无话可说,只要你能说出个合理的理由来,我立马就放手,绝不做半点的纠缠!” “那是因为,当年是我将是你带进着蓝莲教,从此改变了你该有的生活轨迹,为此,你背负了背叛师门的恶名,从此断送了自个大好的前途,甚至还因为中了自个师傅一剑,差一点命丧黄泉,我之所以对你这般,无非就是想要找机会弥补你一番,也好了了我心中的亏欠!”这样的理由,别说要去说服别人了,就算是水玲珑自个,也觉得牵强了些,可她没有办法,仓促之间,这颗脑袋里,还真就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就这般的,背对着,她隐约能够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传了来:“好,好,好,若真的只是这般的简单,你为什么不能转过身来,当着我的面说,再摆出一副冰冷的姿态,或许我就信了,可你若是不敢,我就只能当你这些话,全是违心的谎言!” 这有些逼迫得姿态,水玲珑知道自个就算是真的转过身去,他也未必就会相信,而且,再看到那一张脸的时候,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这颗心还不会这般的坚强,这般的倔强,说不定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立时就会崩塌了来,便的羸弱不堪,她更怕,自己这么一转身,对方就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话,就真的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一边是不舍,一边又是不能,两种情绪纠缠在一块,那种煎熬的感觉,就像是把那心放在了烧红的锅里面去煎,而且还不放油,这得有多疼啊。 疼归疼,但她最终还是要做出选择,就算是两个人都心伤,也总比看着他与自己一起,坠入这宿命的深渊要强,昔日的邵东华,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可不能让这个男人也和他一般,想到了这儿,她狠狠的咬了咬牙,那眼睛也使劲的眨了眨,竭力的想要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掩盖起来,好不让对方瞧出什么破绽,等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她那身形也紧跟着,缓缓的转动了过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恨从心起 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到了嘴边的话,却有些犹豫了起来,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的事情,怎么就开不了口了呢,看着那一张熟悉的脸,她越发的糊涂了,整个身形,呆呆的,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姿态,而几乎是在同时,寒潭衣的手,就这么一探,已经将她环腰抱住,那力虽然不大,但抱得却十分的紧,任由水玲珑挣扎了两下,却到底无法摆脱他的束缚。 “你明明心里面喜欢,又为什么要装呢,那样的你,难道就只能的快活,你是蓝莲教的圣女,是不可能离开蓝莲教的,这一点,我知道,我既然还敢对你说这样的话,那就代表我可以不在乎,我喜欢的是你,连带着你的身份,你的过去甚至是你的一切都喜欢,如果真的要为这份喜欢付出任何代价的话,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怨不得他人!”寒潭衣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呢喃道,他的声调不大,那语速也十分的缓慢,有点像自言自语一般,但每一个字,水玲珑都能听得异常的清楚,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的话,就任由他这般的抱着自己,透过那衣衫传过来的体温,让她觉得安全,曾几何时,有那么一个男人,也如眼前的他一般,只不过,那个男人终究是要懦弱几分罢了,可她却不想去责怪,也没那个资格去责怪,他为她付出了生命,虽然是弥补,但那就已经足够了。 “我只是怕,眼瞅着那些个江湖人就要来了,这一战,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我实在不愿你留在这里陪着我,我已经害你遭了一剑,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你明白吗?”这是水玲珑此刻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正是因为喜欢,才害怕你会因此受到伤害,即便是自己的心再疼,也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着,寒潭衣自然明白这一点,他缓缓的闭上眼睛,任由这身体感受着对方的气息,那脸颊之上,似乎有些得意的笑容在跳跃着:“傻瓜,死这个字,固然是人人都怕的,我也自然不能例外,可一个在死亡边缘上走过一遭的人,或许也就没有那般的在乎了,我现在也在怕,但怕的是不能再见到你,那会让我比死了还要难受几分,这一次,即便是有再大的狂风暴雨,我也和你一起来承担,扛过去了自然是好,就算是过不去,我也要这般的抱着你,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去!” “好,那你就抱紧点,可千万不要松了手!”最大的情话,莫过于就是陪伴到死的时候,水玲珑的心里面,这一刻剩下的只能是感动,她那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手,也缓缓的绕了过来,将寒潭衣轻轻的抱住,也不知知道是不是她这话起了效用,寒潭衣那抱住她的力道明显的加重了几分,虽然这般勒着有些难受的姿态,但水玲珑此刻的心,却无疑是幸福的。 风缓缓的吹,就如同先前那一般,但此刻,无论是寒潭衣还是水玲珑,那心境都应该是不一样了吧,就如同那溪水中的游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又游到了一起,并头而立,缓缓的移动着,时不时的摇动一下身子,扑腾出轻微的水花来,让人看着都觉得羡慕。然而它们不知道,此刻在那不远的地方,正有一对眼睛,满是恨意的瞧向这里,那心里面,有些咬牙切齿的姿态:“寒潭衣,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你怎么能喜欢她,就算是我不喜欢你,也不允许你去喜欢别人,一个比你大二十岁的糟老婆子,又有什么资格,她不过只是一个骗子而已,好好好,你们给我等着,让你们也瞧瞧我花蝴蝶的能耐,等我毁了着蓝莲教,戳穿她的真面目,看你那时候,会不会后悔自个的选择!” 仇恨之类的字眼,向来最可怕,说爱这种东西,若是时间久了,也就慢慢的淡了,可恨却能延续很长的时间,甚至一个人就算是死去了,那种恨意也能无休止的延续下去,若真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就罢了,若是因为爱而生恨,那也未免太可悲了些,可这又有什么办法,恨意上涌的时候,原本就没有谁能够按捺得住,别的不说,若果花蝴蝶在进入这蓝莲教的时候还有过一丝的犹豫的话,那么现在,她算是彻底的下定了决心了。 当然了,和她不同,此刻的宫家兄妹,这心里面可谓是快活,武林会比武已经结束,他二人都位于四席之中,这也算是扬了东华门的威风,不负此行的目的,就算是回去了,那也好交代不是,若真要比较起来,或许还是宫韶华那笑意更加的明显一些,毕竟在那小妮子的心中,有着一丝的不解,也有一丝的愧疚感存在,不解的是为什么道天风会在那般关键的时候帮自己一把,而愧疚的是,自己终究没有靠自身的能力取得胜利,即便是那独孤梦的语气太大了些,让她觉得十分的不爽,可说道底,她还是输了这一场,盛名不符的那种感觉,还当真让她有几分的难受。 “妹子,你今儿个当真是为咱东华门捞了个大颜面,当哥的佩服得紧,我在台下看着呀,都觉得你快要输了,嘿,没想到,你居然还留了那么一手,那身法,那招式,都不说了,就两个字,精妙,你是什么时候练到那般程度的,我俩一起长大,你居然连我这个当哥的也骗过了!”那身形刚一沾凳,宫韶华便颇有些调侃的说道,虽然宫韶绫赢了这一场也让他十分的高兴,但一时作为男的,而又年岁稍长一些,让他承认不如自个这个妹妹,这心里面多少还是有几分不情愿的姿态,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独孤梦的能耐,他很清楚,自己若和她对上手,取胜的把握基本上为零。 宫韶绫没有答话,那些个思绪掺杂着,让她的心情在这一刻颇为沉重,整个人也就顺势这么一座,便有些呆呆的发愣姿态,连带着那宫韶华所说的话,她都没有听的太清楚,也没有想要去答话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兴奋的缘故,直到男人缓缓的倒了一杯茶,递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神情面容之上所流露出的那种诡异姿态:“妹子,你这是怎么了,你那一场赢得那般漂亮,此刻江湖上早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与其说这场武林会是那祁连山和道老头所主导的,但在我这个当哥哥的眼中看来,妹子你才是最大的赢家,出尽了风头,这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看你这般,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哥,我有多大的能耐,旁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以我的本事,怎么可能赢得了那独孤梦呢?”被宫韶华这么一问,宫韶绫有些烦躁的回应道,这一问,不但没能消解了宫韶华内心的矛盾,似乎还更加的深邃了几分,他的眼神里,那种不解的姿态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就连正准备给自己倒茶的举动也猛的停止在了半空之中:“可你不是赢了吗,众目睽睽之下,至少有成百上千双眼睛盯着,那还能有假?” “妹子,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蹊跷?”话问道那般程度的时候,宫韶绫也没有再答话,当然了,宫韶华就算是再怎么的糊涂,也知道这其中定然还隐藏着什么,自家的妹子,当然懂,她虽然是贪玩了些,而且很多时候都不按常理出牌,但这妮子,在大是大非面前,向来都颇有分寸,是断然不会去说那些个无用的言语的,所以他至少稍微的停顿了一下,便已经反应了过来,这嘴里面,又有些急切的追问道,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既然一个人看不透猜不着,还不如说出来,两个人一起琢磨一下,所以,她的手,在触及到那茶杯的那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以我的能耐,十招都撑不过,之所以能赢,那是因为有道天风暗中相助,你后面所看到的那些身法招式,都是他的杰作!” 这话一出口的时候,宫韶华明显的惊了一下,他虽然已经料到了事件之中有什么蹊跷,却断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这心里面紧跟着就糊涂了起来,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目的所在,按照那独孤梦与道天风这件的伯侄关系,即便是不帮她一把,也断然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思索之间,遇到那轻微烦躁的时候,他总有种忍不住想要去挠动头发冲动,可这手刚碰触到发梢的那一刻,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那眼神里一下子流露出一丝得意的光芒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日照楼阁 一个人欣喜若狂的时候,是最难收敛的,就像此刻的宫韶华一般,他脸上的笑意,伴随着那目光在宫韶绫脸上停留的时间越长,表现得越明显起来,而且,他偏偏的还不说话,这样的反应,任由谁看着,都觉得瘆得慌,更何况此刻那小妮子还有些未解的心思,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这手顺势捋了捋那约为有些宁乱的头发,嘴里面低声的,试探性的问道:“哥,你在瞧什么呢,我这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见对方这样问,宫韶华猛然间惊觉了过来,他原本还想着对方能够从自个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想多了罢了,这人的心思原本就最是难猜,更何况人家压根就没有朝那方面去想,这感觉就像是,黑夜里走小路,摸不着道一般,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又几分尴尬的味道,有些急切的辩解道:“没没,我只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 说道这儿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有些话不说还好,这越是想要去解释,那就越发的难以说清楚,所以他干脆停了下来,那话锋这么一转,就往那正题上拐了去:“道天风和我们家老掌门多少是故交,看你是东华门出来的,所以刻意的帮了你一把,那独孤梦只能自认倒霉,虽让她那般的高调,一上来就不给祁连山面子,先是打败叶寒光,又是逼平夏无涯的,这两个人毕竟是祁连山年轻辈最得意的,就这样,让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可他为什么自己不出面,而且还要口口声声的叫她侄女之类的呢?”宫韶华的话已经说到那般的地步,这小妮子的心里面仍旧有些不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年纪太小,稚嫩未消,又或是在这武林间摸爬打滚的时间太多,见识实在是太少,连带着这颗心,都还比较童真,见着什么就是什么,当然了,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一个人若是算计多了,反而过得就不真么开心了,就如同那明月山庄的沈万三,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你呀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你才好,就你这般心智,又怎么能带领一队人马呢?”宫韶华轻轻的摇了摇头,虽然算不上是责怪,但那感慨的味道可谓十足,这样一来,宫韶绫的头颅就有些埋底了几分,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但那脸上却偏偏的,又有几分不解和倔强的姿态混合着,让人瞅着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在接着往下说去,微微的叹息了一口气,宫韶华算是完全的打算了那说教的念头,这原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而且这心里面,不忍的情绪也很浓重:“你也不想象,那道天风是什么人,他毕竟是武林盟主,前辈高人,又怎么能当着这一干的江湖豪杰做出那以大欺笑的举动来呢,所以这心里面即便是再怎么的不喜,那也得嬉皮笑脸的强忍着,什么侄女侄女的,不过只是欺瞒世人目光的一种手段罢了,岂能当真,你瞧,他不是暗地里就摆了那独孤梦一道吗,而且借机还卖给我东华门一个薄面,可谓是一箭双雕的买卖,干得漂亮啊!” 漂亮两个字,他说得莫名的重了一些,那个啊字,也拖得极长,至于这话语中的意思,有些嘲讽,却又有些佩服,嘲讽是因为觉得对方的虚伪,而佩服却是因为那能耐身份,大抵在这江湖上混迹的人,谁不想达到道天风那般的高度,要知道,当年的江湖四杰,邵东华战死三狼山,沈万三三个月前身陨,东方明月已然背负起勾结蓝莲教的恶名,而只有他道天风,可谓是声名显赫,一脉独秀,俨然成为了整个江湖人眼中的正义象征,是任由谁都不能轻易企及的存在,你说像这样的一个人,能不让人称羡吗? 当然了,这不过只是旁人眼中的他罢了,在道天风的心里面,却未必真有这般的好受,此刻的他,站在那城楼之上,阳光之类的,即便是在这午后的光景,那也显得十分的刺眼,洒落在身上的时候,难免有种难以抗拒的燥热之感,若是换做那些个普通人,定然已经找到了酒家茶肆,约上三五个故人,在点上一壶好酒,一抹清茶,谈谈分离事的故事,也为那接下来的压抑找一点放纵快活,虽然此时的蓝莲教早已经没有了昔日能耐,但对于那些个老江湖而言,心里面依然有着极强的恐惧感,彼此慰藉一下,也是好的,倒是那些个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副谈笑风生的姿态,几乎每一张脸上,都有种期盼的神色,那心里面也在琢磨着怎么能借着这一次机会,捞点功劳,弄点名声,也好为自己日后的江湖路,铺上一条坦途。 脚步声响起,一前一后,有轻有重,很明显是有两个人来了,道天风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这里虽然炎热了些,但那风光却是独好,偌大的江面从西到东,在这里都能够收入眼帘,流水湍湍之间,虽然算不得急,但配搭上那不停闪耀的光辉,折射出缕缕七彩的色泽来,看上去异常晃眼,和那些个不停穿梭在其上的船只,以及那些个码头之上,来来往往,不停奔忙的人流,倒像是一幅写真的画面,让人看着颇为感慨。 “师傅!”来得自然不是旁人,当那脚步声停止的时候,道无涯和叶寒光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的,像道天风那般的身份,行踪之类的,自然十分的严密,更何况眼下是关键时刻,蓝莲教少不定要做出些举动来,而对他发难,无疑是最好的一种选择,若是道天风倒下了,可不只是群龙无首那般简单,就连那些个武林人心中的支柱也会紧跟着轰然倒塌,釜底抽薪,不战而胜,或许指的就是这一幕。 “寒光,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道天风轻声的开口问道,这样的一句话来得太过突然了些,叶寒光还真有几分没反应过来的姿态,刚想问个清楚明白,这脑子里猛然之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如果说先前在那高台比武的时候,他的心里面是急切的盼着独孤梦去输的,好为自个讨个颜面,此刻结果已定,心中的怒意已消,反倒又没有那般的在乎了,甚至为了自个那般的冲动,还有几分后悔的味道,再被这么一问,他也紧跟着忸怩了起来,连带着那回应的音调也不敢太过大声,而且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的好,半响才冒出这么一句来:“师傅,我,我!” “师弟,你也不想想咱师傅是什么人,就你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他老人家呢?”见叶寒光这般模样,夏无涯也有些忍不住的调侃道,自从寒潭衣遭了那一剑之后,每每站在道天风身边的时候,他的心里面都是紧张的,一般是不敢去说那些个无关紧要的言语的,可今天,却似乎要放松几分,当然了,原本就有些说不出话的叶寒光,被夏无涯这么一说,更是张不开口,那张脸,紧跟着就有几分泛红的神情。 “无涯,你也不要看师弟的笑话了,这次让你们来,是有事情要安排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你们参加武林会的缘由所在!”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替那叶寒光解围,道天风的偏偏选择这个机会转过身来,既然已经切入了正题,夏无涯自然也收起那神情,摆出一副凝重来,等着那老人接着往下说道:“此番进攻蓝莲教,势必有一场苦战,为师到时候恐怕分身乏术,你不要和大队人走,晚我们一些,再进去,自然有人接引你,蓝莲禁地的钥匙在他的身上,到时候你配合着他,拿到禁地里面的宝贝,有两点切记,第一,此事务必保密,不得有半点外传,第二,不要离那人少于三步的距离,否则你恐有性命之忧,明白了吗?” 话语说道这般程度,自然不是什么小事,夏无涯的脑海里虽然疑惑满满,但他却不想去问,像道天风这样的人,问也是多余的,他想要说的,自然会告诉你,他若是不想说的,就算是你再怎么去问,也得不到答案,反倒是那叶寒光,见吩咐了夏无涯,他这心里面多少有些急切的姿态,一个人若是有了目标,自然就盼着无论做什么,都要离他近上几分,即便是无法超越,也不要被落下太远,这可谓是每个祁连弟子最真实的写照了吧,所以这一刻,还没有等那夏无涯去点头表示明白,他便有些急不可耐的问道:“那师傅,我呢,我去干点什么呀?” 第一百七十章 仙子临凡 “寒光,你在我一众弟子之中,天赋颇高,就算是比起你这个夏师兄来,也要胜上几分,为师也对你颇为看重,但你天性向来急躁,遇事冲动,若是不改掉这个毛病,恐怕日后难以成就大事,这一点,和你那个小师妹倒有几分相识,这次围剿魔教,你就不要参与了,昨日为师曾在锦江城外见过了你师妹的影子,你替我去寻一下她现在的行踪,这小妮子定然还在为四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呢,如今她定然也是知道那孽徒的行踪,恐怕也是要往蓝莲教去的,找到她的时候,尽量客气些,能带回祁连最好,若是不能,你也要想尽办法,尽量的拖住她,以她的性子,若是真到了那里,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这件事情虽然比不得你师兄,但也决计不小,千万不能有半点马虎!”这番话,道天风说得颇为感慨,就连那神情什么的,也显得凝重了几分,让人一眼就能察觉他有心事,只不过当下的环境,夏无涯不敢去问,叶寒光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心里面有些不甘,那注意力也停留在难以成就大事这些个字眼之上,暗暗的寻思道:“师傅也是,什么都是夏师兄好,我不过是比他晚入门了几年,功夫差些,何必这般糟践于我,说我遇事冲动,成不了大事,我还就偏偏的不信这邪!” 这样的思绪,让他的神情有些恍惚,道天风那话说完的时候,只顾着看那远处的景致,也没有来催促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沉默的姿态,将那夏无涯夹在其中,多少觉得有些尴尬,道天风他是不敢去提醒的,这手也就只能轻轻的碰了碰叶寒光,示意他做出点反应来,当然了,这么一捧,叶寒光也自然惊觉了过来,那些个在心里面琢磨的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仓皇之间,只能顺势这么点了点头,用那些个应承言语回答道:“弟子,弟子明白了!” “那你们就去吧,为师在这儿停一下,好就没有这般舒坦了,这风,这云,虽然比不得那祁连山,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恬然自得这种东西,恐怕没有谁不愿去享受,毕竟再强的人,无论做的是什么,终究都有累了的时候,像道天风这般上了年纪的人,那样的心思更加的明显:“偷得浮生半日闲,多么的逍遥快活,对了,你们若是遇到有什么要找我,就让他来这儿吧,就说为师的已经恭候多时了!” 这话说得还真有几分诡异,一个若字,代表他只是揣测,这倒没有什么不妥,可偏偏的,用上了恭候两字,就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那感觉,就像是他早已经料到有人会来一般,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夏无涯一个人有,当他的目光瞧向叶寒光的时候,也发现对方正用同样的方式看着自己,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疑惑,几乎是一模一样,两人不由得笑了笑,也没有在说什么,这脚步起时,那也是一前一后,一轻一重的下了阁楼,而这一刻,道天风的兴致是否到了极限的时候,那眼半眯着,用一种沧桑的声音,轻声的唱了道:“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羞,欲说还羞,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些个词句,或许只有老了的时候才颇多感慨吧,对于那些个年少的人来说,就好似无痛呻吟了一般,距离原本算不得太远,夏无涯和叶寒光自然也能够听得清楚,可除了零星半点的感慨外,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共同点,只是到了阁楼之下,叶寒光突然开口说道,以他的味道来看,应该是强忍了很久一般:“师兄,我真的羡慕你,能得师傅这般看重,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你去办,那像师弟我这般,无足轻重的,师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她若是想要回来,自然就会回来,用不着别人去找,她若是不想回来,找了也什么用,若是寒,他还在的时候,这?” 说道这儿的时候,叶寒光突然间停了下来,他是想说寒潭衣这个名字,的确,仇婉儿当年也就只听这个大师兄的话,可眼下,这三个字已经成为了一种禁忌,遇到那些个认识他的人,又或是上了年纪,见识了众多的江湖恩怨的名门老朽些,或许只是感慨几分,暗暗的叹一声可惜,可对于那些个后生晚辈,都有种咬牙切齿的姿态,就像是恨不得要拔了他的皮一般,俨然已经变成了一种不可绕素的存在,夏无涯和寒潭衣的关系,曾经最为纠结,他一方面敬佩着他的洒脱,这一方面又彼此竞争着,那怕过去了四年的光景,他都还有些不愿意相信对方会做出那般有辱师门的举动来,特别是暗地里看透了祁连山和齐王府的纠葛后,这样的心思就越发的明显了起来,所以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心思不定,说什么也都是突然,半响,才轻轻的回了一句:“好了,叶师弟,你也不要太过在意师傅的看法了,活得真,又有什么不好的,当师兄的不知道心里面多羡慕你呢,去吧,按照师傅交代的去做,那小妮子你也知道,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主,你当时也没少吃她的苦头吧,你觉得我这是重要的事情,在我看来,兴许你那个还要为难得多!” 这些话,若换做别人来说,或许并没有太大的效用,但是从夏无涯的口里面说出来,那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果,叶寒光这么顺着他的话一寻思,脑子里面不由得想起了当然的场景,那一干的祁连弟子中,也就只有那所谓的小师妹最具玩心,起初的时候一众的师兄只是让护着她,可到了后来,居然演变成了混世魔王般的存在,不闹得个天翻地覆,她是断然不会收手的,想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有些慎得慌,想到这儿的时候,他那嘴角之上,微微的流露出几分嘲笑自个儿姿态来:“师兄你说得也对,师弟我就先去了,还得去准备准备,带上几瓶跌打药之类的,不晓得这么多年没见了,她那性子又没有变,我还是尽量的多做些准备的好!” 这也不知道是不是调侃,看着叶寒光离去的背影,夏无涯也不想去辩解什么,他的心里面,暗暗的琢磨着,四年的时光虽然算不得长,但也足够让一个人长大了,更何况,经过了寒潭衣那么一桩,再怎么的大大咧咧,估摸着也深邃了几分,像过往那般的恣意妄为,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过往的场景牵引,又或许是在嘲笑叶寒光那般的多此一举,他的脸上,也跟着浮现出几分的笑意来。 “夏师兄!”而基本上就在他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的那一刹那,又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来,回过头来的那一刻,夏无涯只觉得映入眼帘的那一张脸,有几分熟悉,却又有几分陌生的味道,应该是在哪儿见过,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不过无论如何,他的眼神都不能再对方的身上做过多的停留,否则一个男人那般直勾勾的瞧着一个女人,怎么都给人几分尴尬的味道,这头微微挪开几分的时候,他突然间想到了点什么:“你是来找我家师傅的吧,他就在这阁楼之上,已经恭候多时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再这儿多做停留了,你自个上去便是!” “早已经在等我?”那女人的脸上,不由得浮现这样的困惑来,正想要接着去追问点什么,但那夏无涯的动作,似乎比他的打算还要快上几分,那话音刚一落下,就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经迈开了好几步,只留下一个宽广的身形映入她的眼帘,让她多少有几分怅然的味道,罢了,这心里面虽然还有些不解,不过已经到了这地,眼瞧着就几十级阶梯的距离,犯不着去思量这么多。 到这儿来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替某个男人充当说客来的,她要见的人,还没有见着,要说的话,也没有说出口,但有一点却很清楚,连托付给她的人自个都不愿亲自前来,可见成功这两个字,那是着实不靠谱,既然是无所谓结果的事情,她也用不着太去在乎,凡事讲求个尽力,问心无愧也就是了,打定了主意,她的脚步,缓缓的,朝着那阶梯所在的方向迈了去,而这一刻的光线角度似乎刚刚的好,斜照在她身上的时候,散射出一抹娇艳的光线来,将那张原本就显得精致的脸,又点缀出缕缕的妩媚姿色来,让人瞅着就有一种莫名的喜欢,若是有那文人骚客,能趁着酒兴将这一幕画将下来,那景致,就像是仙子临凡了一般。 第一百七十一章 答案 “你到底还是来了!”当那脚步声停下来的时候,道天风有些感叹的开口道,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前方,即便是这一刻,也没有转过来,至于那心思,没人懂,达瓦卓玛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一抹诧异,来得很快,消失得更快,转眼间已经没了踪迹,她又向前轻迈了两步,刚好能和道天风并排而立,虽然是男女有别,但那身高却相差无几,一头青丝,一头白发,在那微风的拂动下,折射出的光景,对比得异常的分明,这一刻,女人才轻轻的回答道:“这锦江城的风景,原来也能这么美!” “不知道这落日下的长河和那西域昆仑的千里雪山比起来,谁更让人喜欢一些?”达瓦卓玛那般的感慨,倒是有些不着调的意思,若换做是旁的人,兴许连怎么去接都反应不过来,但对于道天风而言,这样的话说起来却特别的顺口,达瓦卓玛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长河就在眼前,我此刻便能见着,那千里雪山,却只能自记忆之中回想了,我都快有二十年左右的光景没有见着了,谁更美,或许还真得不出答案了,不过,他在那儿,那儿的景致就应该最美吧!” “看来,正儿终究是幸福的,这一生能得一知己,也该知足了!”话说道这儿的时候,道天风突然之间转过头来,那目光停留在达瓦卓玛脸上的时候,有一丝疼惜,也有一丝的羡慕之意,被人这般的瞧着,一个女儿家,终究有几分不好意思,原本那竭力想要保持平静的脸,也多少有几分泛红的姿态,她没有再说话,就那般的瞅着江面,沉默的时间算不得长,但却仿佛让人觉得过去了很久一般,直到道天风的身形,又转回去的时候,她才感觉舒缓了几分,而这时,老人的手中,已经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一枚细小的金钗来,那眼神停留在其上的时候,爱怜的味道十分的浓郁。 一个男人,是鲜有这样的东西的,除去那些个少年郎想要凭借着它却讨那心上人的欢心除外,可很显然,道天风早已经过了那般的年纪,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才会让人觉得惊讶,达瓦卓玛虽然并不曾转过头去细瞧,但那目光的余角之间,还是能够瞄清,那金钗虽然算不得大,但做工什么的却无疑十分的惊喜,小到那凤尾余角的翎羽都勾勒得惟妙惟肖,与这手艺比起来,那纯金的材质,倒显得轻了许多,要知道,就算是放眼全天下,也没有几个巧匠能有这般的能耐,甚至比起那皇室王宫之内,还要稀绝几分。 “这柄金钗是当年我为正儿他娘亲亲手打造的,可还来得及送给她就已经!”道天风微微的顿了一下,虽然有些话没有说得清楚明白,但其中所夹杂的韵味却十分的明显,达瓦卓玛只是没有想到,像他这般,叱咤江湖数十年,甚至权谋心计都极为深邃的人物,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痴情细腻的心,这一刻,那萧景昊的情深到底从何而来,说到底,不过只是父与子,一脉相传罢了。想到这儿,她越发的糊涂了起来,自己明明是来当说客的,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听众了呢,不过这也好,知道得越多,突破点也就越发的明显,而听故事最好的方式,就是悬着凝神安静,以免打断对方的思绪,到你关键点的时候,再暗暗的叫声好就行。 “我这个做父亲的是不称职的,自从正儿记事起,我就在没有经过一天父亲该尽的责任,这是我亏欠他们母子的,所以你如果是为了他来做说客的,那就不用再开口了,我心意已决!”这话说得异常的坚定,虽然在来的路上,达瓦卓玛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可不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她就不会死心,这一来,那一直高悬在心里面的石头落了地,她没有半分的失落,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微微的摇了摇头,那嘴角的笑意也越发的明显了起来,不知道这笑容中的缕缕嘲笑到底是留给了谁,是萧景昊,还是他道天风,不愧是一对父子,自己认定的事,就一定要达成,关键的,是这一生都不想亏欠别人什么。 “可,罢了,老爷子既然已经说到这般程度,估计我再什么,也不过只是空话一场!”水玲珑的功夫之高,达瓦卓玛虽然并不清楚,但放眼整个江湖,能够和她一战的人并不是很多,萧景昊或许有这样的能耐,可他那齐王的身份却注定了他不能直接卷入这一场恩怨之中,这一次的谋划要想成功,拖住水玲珑是必须得事情,所以说白了,也只有道天风最为合适,这些因素,她都能瞧得明白,萧景昊又如何看不透,这或许也是为什么那个男人不亲自前来的缘由了罢,让她来,或许有些话更加容易说出口几分:“父亲,你有什么要对他说的,就告诉我吧,我替你转告给他!” 父亲这样的称谓,叫出来的时候多少有几分尴尬的姿态,达瓦卓玛的心里面也不知道酝酿了多久,但她最终还是决定这般的叫道,她是他的妻,他是他的儿,说起来也算是合情合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有听到人这般的叫自个,听着有些别扭,道天风身躯,不由得轻轻的颤抖了一下,他的眼前,就好像浮现出一张别样的画面来,画面中,男女两人,正拿着拨浪鼓,挑逗着细小的孩童,三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来:“这柄金钗是正儿娘亲的遗物,你替我转交给他吧,告诉他,如果遇到了今生最在乎的那个人,就把这金钗送给她,一定要将她的手抓紧了,可不要像他爹那般,一不小心就将她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情为所动,暗自情殇,这样的字眼,达瓦卓玛以前只在那书页之间的故事里才体会过,却没有想到如今那一幕能离自己这般近了,她的手,接过那金钗的时候,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才好,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萧景昊最在乎的人,不就是自个吗,可看着那金钗,她的心里面又有些没谱了起来,这个男人虽然说是重情,可他却到底不是只为情而活,否则早已经陪着自己隐居山林逍遥快活,又那里用得着像现在这般,还在这红尘中混迹滚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解脱。 想到这儿,她突然间也觉得有些失落了起来,在他的心中,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重,男人嘛,自然事业为先,这也没有什么好去纠葛的,若要以情字作为他的绊脚石的话,那未免也太自私了些,那目光,停留在道天风已经往那阶梯下迈得背影上的时候,她又变得豁达了起来,这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东西嘛,老头子在乎的是自己的儿子,而自己,该在乎的,不也是那个男人嘛? 那背影,持续的时间算不得长,当它完全消失在自个视线的时候,达瓦卓玛的目光,又回到那满是阳光斜照的江面上,江风依旧,流水依旧,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一般,她的手,缓缓的将那金钗往自己的头顶上这么一别,金黄的颜色就和那阳光折射去来的光芒,相差无几,两相点缀之间,又让她多出了几分雍容华贵的姿态来,这心里面,也暗暗的思索着道天风先前所问过的话,嘴角上,轻轻的嘀咕着:“落日下的长河,还有那千里雪山,到底谁更让人喜欢一些呢?” 她也困惑了起来,或许这些个东西,原本就是因人而异的吧,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有自己喜欢的风景,就像她,即便是这么多年不曾回去,但还是惦记着那昆仑山巅的景致更多几分吧,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给出的答案,是注定不会变的,那么,在那个男人的眼中,他到底喜欢的是什么呢,原本以为在一起这么多年,对于他的心思已经到了无所不知的地步,不需要半点言语只需要在一眼对视之间就能够彼此心意想通,可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却不知道,对方到底会怎么选,看来,终究是自己骗自己太深了吧,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就将这个问题,问他一番吧,也不知道,他给出的答案,是不是自己选定的那一个呢! 第一百七十二章 突然来客 时过匆匆,特别是对于那些个觉得幸福的人而言,嗖的一下就溜走了,连尾巴为抓不住,水玲珑就是这样的人!离寒潭衣那般举动,已经过去了两三天的光景,可每每想起的时候,她都觉得像在眼前一般,那脸颊上,浮现的,自然而然的便是笑意!都说爱情这种东西是最美妙的,看起来还当真不假。 不过眼下,却不是去考量这个的时候,该来的,它终究还是会来,任由你怎么去躲,那也是躲不掉的。此刻她站在那大堂之中,外面的夜有些漆黑的味道,看不远的同时,也看不清,就这那零零星星的灯火,就连这屋檐之中,那也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四周分布着不少的人物,都是那一身的纱衣打扮,虽然被面纱覆盖了绝大部分容颜,但那额头之间所流露出来的神情还是显得十分的凝重。 “天就快要亮了!”水莲花轻轻的开口道,虽然说的话不长,但这一刻,却没有人想要去插嘴说点什么,她脸上,微微的一笑,那目光,沿着一众人,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你们或是被父母遗弃,又或是被卖入青楼,命好一点的,为仆为妾,命差一点的,连这命都可能保不住,蓝莲教虽然不是个好地方,但在这儿,你们终归是有了一个家!” 家字,无疑是让人期望的,那些个侍女,将头微微的低埋了几分,似乎都在思索着和这个字有关的蛛丝马迹一般,有的人记得,有的人已经忘却,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家为何物。 “等天一亮,那些个强盗土匪,就要来了,我不想为难你们,若是要走的,就走吧,说到底,你们都还年轻,有着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应该将自己的命葬送在这里!你们应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水莲花的声音刚一停歇,水玲珑便接了过来,如果说以前的她不会去考虑这些人的生死,那么现在,她实在是狠不下这个心。 多少有些哽咽的姿态,像水玲珑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在人前暴露自个软弱的那一面的,大抵整个蓝莲教,也都养成了这样的作风,软弱,在不在乎自己的人眼中,只会成为嘲笑的目标,而在那些在乎自己的人眼中,却只会也让他们暗自神伤,既然无论怎么选,都不是一个好结果,那还不如打碎了牙合着那血往肚子里吞。 陆陆续续的,自然有人选择离开,在生与死面前,选择前者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水玲珑的脸上,多少有些落寞的姿态,这些人,都是自己这些年来一个一个救回来的,而她们当中,待在这里超过十年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人都是有感情的,舍不得,或许就在那一瞬间渗透了出来。 “玲珑!”寒潭衣从一角缓缓的站了起来,他是个局外人,却也已经卷入其中了,这一刻,对于水玲珑的举动,他并不想去说点什么,唯一能做的,或许就只能牵着她的手,将那心中的一丝温暖传递过去,和水玲珑比较起来,或许此刻的花蝴蝶还要更加的落寞几分,她就一直站在那一侧,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虽然那张脸竭力的想要保持平静,但那眼角的余光里,还是能清楚的察觉到一抹嫉妒而带来的恨意。 水玲珑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寒潭衣,示意自己个没什么,放开的同时,她的脚步缓缓的朝着花蝴蝶走了过去,两个人,目光相对一视,各有各的心思,水玲珑尴尬的笑了笑,好借着这样的举动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在面对着花蝴蝶的时候,她总觉得是有几分亏欠的。 “如果是要让我走,那就不用开口了,他能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留下来,我为什么不能?”水玲珑的步伐停止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开口,有些话想起来颇为容易,但说出口的时候却觉得很难,所以这一刻,多少有些沉默了起来,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般,反倒是花蝴蝶来得直接,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在寒潭衣的身上扫了一下,那个他即便是没有道明,却也再明显不过了。 这一来,水玲珑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她心里面明白,那花蝴蝶是个极为聪明伶俐的女人,就算是你能找出千百条说辞来,她也能一一反驳了去,说起来,两个人的性子还真有几分相似的姿态,认定的事,就不会去改,这算不得什么好习惯,倒也不坏! 当两个人就那般对视着却不说话的时候,气氛多少就显得有些诡异了起来,甚至那目光中,还有几分较劲的姿态,当然了,很轻微的那一种,要走的人,早已经走了,此刻留下的虽然不多,但零零星星的还有那么几个,都静静的等待着,透过那大堂的窗户往外望去的时候,能够感受到那夜的黑暗更加的深邃了几分,甚至连原本还残留的些许月光也不见了踪迹,很显然,黎明就要到了。 “谁?”猛然间,水玲珑厉声的喝道,四下依旧是静悄悄的,除了山林间难免的风声,并没有丝毫的异样,这一来,倒显得她的举动,有些莫名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那根弦绷得太紧的缘故,不经意间会有幻觉产生,这一刻,寒潭衣也走了过去,他不敢去直面花蝴蝶的那张脸,所以那头有些低埋着,轻轻的问道:“怎么了,玲珑?” “有人在屋顶上!”水玲珑的目光朝着那房檐所在的位置望了去,其实不只是她,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斜仰着头,想要去捕捉点什么,那房檐是有较薄的竹木架构而成的,承受不了多大的重量,如果真的有人在其上的话,只要微微的一动就会被人察觉,可很显然,那房檐就是房檐,纹丝不动! 苏老头依旧喝着自己的酒,在他的眼中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两个字更有吸引力了,说来也奇怪,他手中的葫芦并不是很大,一直喝的话,坚持不了多久,可这一晚上过来,那葫芦里的酒就像是喝不完一般,随着他手的上下移动,叮叮咚咚的有些作响,虽然不多,但剩下的也不少。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一丝的睡意,像他那般上了年纪的人,是熬不得夜的,可偏偏的,他这酒喝得起劲的时候,连带着那神情,也变得醒目了几分,精神饱满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个年轻人,看得出来,他是将自个当做了局外人,否则这般伤感离别的场面,又怎么会毫不在乎呢? “你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这可不像是个武林人该有的作风!”很显然,想要就这般让水玲珑放弃,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甚至灵力激荡之下,那屋顶都有几分轻颤的味道,一抹的灰尘顺着就凋落了下来,当然了,掉落的可不只是灰尘那般的简单,伴随这那缕缕而来的,还有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那大堂前的门帘处,折了进来。 “我可不是什么江湖人,再说了,声名赫赫的蓝莲教,也不敢是这般的待客之道吧@”那身姿,伴随着翩翩步伐,着实有些显眼,任何一个年轻的女子,本身就不会太难看,当然了,若是放在花蝴蝶和水玲珑的面前,她的面容倒是占不到丝毫的优势,却偏偏的,有些异域所特有的风情,此起彼伏之下,也不会落于下风,这一来,那些个留下来的侍女些,就好像是那绿叶一般,将这三朵娇花衬托得异常娇艳。 “是你?”这个人,或许别的人不认识,但水莲花的眼神里,却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来,连带着那语调都显得有些轻颤的味道,被人这般一叫,那来人似乎也有几分异样,一双眼睛自然而然的转移到她的身上,用一种不解的声音试探性的问道:“你认识我?” “那是当然,锦江城里你可是出尽了风头也受尽了窝囊气,这一切,我在高台之下看得真切得很,独孤梦,南疆独孤家的大小姐,我没有说错吧?”水莲花这话,自然说得十分的肯定,甚至最后的一句反问里,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姿态,这身份被人一下子戳穿,任由谁都觉得有些慌乱,那独孤梦也自然不例外,不过那一抹慌张的神情,消失得很快,她既然敢到这里来,那自然就是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任何一种可能,都早已经预料到了:“没错,我就是独孤梦!” “你的胆子当真是大的很呀,难道那独孤老头没有告诉过你,蓝莲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水玲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了起来,那双眼眸里,也透露着一种前所唯有的寒意,几乎让所有在场的人,心里面都不由得跳动了一下,寒潭衣明白,那是杀气,可他又有一些糊涂,即便是这独孤梦的做法有些不合礼节,那惩罚也用不着来的这般的强烈! 第一百七十三章 动手 “你蓝莲教都这般模样了,又何必在我面前说什么狠话!”那般近的距离,被水玲珑这么一瞪,独孤梦自然能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整个身形本能性的往后退了一大步,这才站定,即便是如此,那嘴上也也没有半点认输的意思,高傲得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话,刺激到水玲珑的缘故,就以眨眼间,她的左手已经连续的拍出了三掌,一掌接着一掌,那劲风袭来,威力异常的强悍,独孤梦虽然也是一身的好本领,可又那里见过这样的招式,抽身之间,那手中的剑都来不及拔,这胸前就硬生生的中了一掌,力道之大,让她犹如那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板之上,那嘴角,一抹鲜血渗透了出来,煞是显眼。 这一刻,水玲珑的身形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借由那前冲之力,来到了独孤梦的面前:“就算是我蓝莲教天亮后就不在了,也能将你一并带了走,也算是那独孤老贼为当年的背叛付出了代价。” “代价?”独孤梦缓缓的伸出手,在自己的嘴边这么一抹,那鲜红色的血迹,入眼时异常的醒目,她的嘴里面念叨着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间冷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嘲笑着水玲珑,还是在讽刺着自己,半响才听了下来,那脸上的高傲神情,又加深了几分,有些反问般的说道:“若你就把我的命当作那糟老头的代价,那对他而言也未免太轻了些,恨,就恨我是女儿身,入不了他的眼,就算是死了,他眼角也不会有半点泪水吧!” “你以为这般说,我就不会拿你怎么样,就算是他在不待见你,你也终究是那独孤老贼的女儿,你就该死,若换做是平时,我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今儿个就便宜你了,给你个痛快便是!”可没有半分的犹豫,又是一掌拍了出去,这般近的距离,独孤梦又瘫坐在地,移动不便,连躲都不可能,若真让她给拍实了,那条小命非交代在这儿不可。 可那一掌,到底还是没有拍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寒潭衣那张脸,就已经夹在两人的中间,直勾勾的看着水玲珑,收手这样的举动,要是在那招式用老的时候,当真是十分的困难,但水玲珑还是硬生生的拉了回来,整个身子犹豫后挫之力,硬生生的退了两三步,这才站住,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个男人,有些怒意的道:“潭衣,你这是做什么?” 在看那寒潭衣时,虽然是没有受到什么伤,但那头发却因为掌力余威的缘故,被那缕劲风吹拂着,往后斜飘了起,甚至和独孤梦因为太近的缘由,还有些触及其脸颊的姿态,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定了水玲珑不会拿自个怎么样,他那张微微显得有些发白的脸上,突然间挤出几分讨好的笑意来,给人一种嬉皮的感觉:“玲珑,这般的生气做什么,我不知道你们之间什么恩怨,你要口口声声称他爹做老贼,还要杀了她才后快,不过她爹是她爹,就算是真的十恶不赦,又和她这个当女儿的有什么关系?”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如果这就是你阻止我的理由,那你还是放弃吧,我今儿个那是非杀她不可的!”水玲珑可没有那般好打发,甚至这一刻,因为寒潭衣的举动,她那颗愤怒不已的心,更加的烦躁了起来,那手掌之上,灵力涌动之间,微微的颤抖着,寒潭衣直起了身子,缓缓的朝着水玲珑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将那手按捏在水玲珑的手臂上,顺带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独孤梦,这才接着说道:“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呢,你没听她说吗,她只不过是个女儿身,在她老爹的眼中,没什么位置,你杀了她,只是徒添了手上的鲜血罢了,更何况,她明知道那独孤家和蓝莲教之间的恩怨,还独自一人到这里来,定然是有什么目的,你何不给她机会,让她说个清楚明白呢?” 前面的那些字眼,寒潭衣说也是白说,水玲珑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又岂会被那几句辩解的话所迷惑,但她却并不糊涂,被对方这么一点拨,自然而然的就反应了过来,那手上的灵力自然而然的收敛了起来,就连脸上的杀机也消退了几分,当然了,感受到她的变化,寒潭衣也没有在护着那独孤梦的意思,他虽然心有不忍,但其中对错,一时间也分不清,索性微微的让开了几分,任由这两人自行解决便是。 水玲珑的脚步,又向前迈进了几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一掌的缘故,独孤梦多少还是有几分后怕的味道,对方每走一步,她这颗心就跟着猛跳了一下,甚至那身子还有些向后退的姿态,当然了,这样做,终究也无济于事,两人眼神相对的时候,水玲珑才轻轻的说道:“在我水玲珑的眼中,从来就只有两种人,该死的和不该死的,你明显属于后者,但今儿个看在潭衣替你说话的面上,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说吧,你到我蓝莲教来做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找死而来吧?” 这一刻,独孤梦还真有些不知所措的姿态,若依着她的性子,被人逼迫得时候,她是定然不会服软的,可眼下,却似乎又有些不敢,生得时候,或许并没有觉得死有多可怕,但看着对方那眼神,她又偏偏的觉得,自己有种求生的冲动,这情绪纠葛之间,那思绪都显得有些混乱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的,也是一种茫然的姿态,就连嘴唇,微微的蠕动着,有一种想说的冲动,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若换做是我,我就说个清楚明白,能生,为什么要选在死呢,既然你到这儿来了,就一定有自个的目的,而目的,就是为了去达成的,如果就这么的,哎,可惜了你这么个人不说,还让别人看了笑话,不值当得很!”苏老头只顾着喝自己的酒,原本并不在乎发生了什么,可他突然间,有些提醒,又有些自言自语的道,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这些个言语传入独孤梦的耳朵里,倒是让她惊觉了几分,这脑海里也不由自主的思索道:“我原本就是为了证明自个才到这中原来的,没想到还遭遇道天风那般的伪君子,若就这般的死在这儿,岂不是让他们看了笑话,这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可不能让他们捡了便宜,这一路走来,都说蓝莲魔教的人如何凶狠,可眼下看来,倒是些直肠子的人,帮就帮她们一把吧,说起来自个这一身功夫,也是拜她们所赐,多少也有几分因缘!” “整个中原武林的人,已经在那道天风的带领下,朝着你们这儿来了!”想到这儿,独孤梦也就坦然了,她一边说,一边挪动了几下身子,好让自己站了起来,虽然还有些吃力,但也并不是办不到,那手,依靠着墙壁,好作为支撑,就这样的动作,一看就是个倔强的女孩,也不知道怎么的,水玲珑突然之间有一种错觉,看着她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一般,莫名其妙的冒出丝缕的亲切感来,这样的想法,让她还真有了几分不忍的感觉:“这个我们早已经知道,如果就是这句话,恐怕救不了你的命!” “当你们叫出我名字的时候,我就料想你们已经知道了,否则也不会上演这诀别的一幕,看起来,你们可没有信心对付得了他们!”说道这儿的时候,独孤梦有停了下来,她的目光,四下的打量着,那一个个的蓝莲弟子,在选择留下来的时候,虽说那心里面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被她这言语一带,多少还是有几分伤感的姿态,一个个的低埋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甚至有的人,到了这一刻,还冒出些后悔来,当然了,这一幕,多少让水玲珑也觉得伤感了起来,自古别离什么的,最是让人难以接受,这也是人之常理。稍微的顿了一下,独孤梦突然间笑了起来,很恣意的那一种,似乎是打心底来的一般,没有半分的掩饰,嘲笑中,隐约有带着些同情的味道:“生死与共,说起来倒是好生的让人敬佩和羡慕,可再我的眼中看来,你们就是傻,就是笨,什么叫共存亡,那就是还有机会拼一把,可你们呢,一点机会都没有,到了明天,蓝莲教不会存在,你们也会和它一起,烟消云散!” 说到最后的时候,独孤梦那声调明显的加重了几分,嘲讽的味道也是十足,那笑容甚至到了有些狰狞的地步,这任由谁,都有些看不过,脸上的伤感之意,一下子变得有些愤怒了起来,更别说水玲珑了,她的身形猛然间又这么向前一冲,那右手,已经锁住了独孤梦的咽喉,让她都有几分难以呼吸的姿态,原本有些发白的脸,也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但显然,水玲珑并没有打算放手,甚至那手上的力道,又明显的加重了几分:“我们能不能活过明天,我不知道,但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连这个时辰都过不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收你为徒 “先放开她,听她说!”寒潭衣一把握住了水玲珑的手,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不愿看着有人死在自个的面前,他的头也跟着摇了摇,似乎想要让对方听自己的一般,说起来,短暂的时间里,他都算是救了独孤梦两回了。 当然了,水玲珑气归气,被寒潭衣这么以阻止,也就缓过神来,独孤梦的言语既然已经说到这般地步,自然不会毫无说法,要杀她也用不着急在这一时,想到这儿,她那手缓缓的收了回来,整个身形微微的退了几分,这一下,算是帮了独孤梦一个大忙了,她就像是那溺水之人,一下子接触到了空气一般,有些把持不住,不停的大喘气来,甚至到了极限时,还有些咳嗽的姿态,那张脸,也还泛着红,一时间难以消弭了去。 “说吧!”轻微的一句,水玲珑等待着,眼瞅着就要天明了,那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已经过去,隐约的已经能看到位于东方的那片鱼肚白正在缓缓的升起,如果说先前还有几分急躁的话,到了这一刻,她反而轻松了起来,独孤梦微微的调息了几分,才将那鼻息喘匀,刚才那一下,可不是开玩笑,水玲珑若是再坚持一小会,她这条命就已经交代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回想起来,多少还是有几分后怕的感觉存在:“我爹曾说过,昔日的蓝莲教,何等厉害的存在,可还是被四大门派逼迫到那般的境地,这其中,还有人暗中少了力,放了水的,如今中原武林再聚,虽然远比不得昔日,但蓝莲教又残留了几分力?定然也被昔日弱了不少,否则是断然不可能放任着他在苗疆的!” 这话一点都不假,水玲珑自个也心中明白,三狼那一战,留力的是东方明月,而放水的是邵东华,可即便是如此,不是借助莲心诀那奇妙的功法,她也逃不过那一劫,但从那以后,她实力大损,再也无法恢复到巅峰时的状态,而且此刻的蓝莲教,除了眼下能瞧见的几个能人之外,也再无别的高手,要不然,以她的脾气作风,像独孤信阳这样的叛徒小贼,是的确不会让他存活于世的。 “那又如何,我知道这一天会来,所以早早的做了准备,这蓝莲教的外围,有我布下的须弥幻境,只要那些个江湖人踏入其中,就会不能自拔,我在一个个的将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也让他们知道我蓝莲教的厉害!”这算得上是个机密,却没什么好隐瞒的,眼前这些人,水玲珑很清楚,是不会做出背叛蓝莲教的事情来的,即便是他们有心,那又如何,出不了这大堂,告密什么的,自然也不可能,更何况,眼下士气低沉,这也算给所有人都打了一计强心针,多少有些抚慰的作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话有些托大的姿态,在独孤梦的眼里看起来那就是个笑话,她的脸上,转瞬间又浮现出一丝轻微的笑意来,似乎对这种说法颇不为然:“我说水玲珑啊,水玲珑,你也未免太自信了些,你那幻境着实是厉害得紧,可那是在别人不知晓其中奥秘的时候,若是知道关键所在,那就是一无是处的存在,你看,我现在不是站在你面前了嘛,你那幻境怎么没有拦得住我?” 这句话,还当真让水玲珑震了一下,不止是她,几乎是全场的所有人,眼里面都有种震惊的姿态,只不过她表现得更加的明显了一些,那心里面不由得纳闷道,的确,就算是按照最初的布局,连寒潭衣这般的人物,都过不了那幻境,这江湖虽大,可又能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能耐,更何况,为了应对这一场劫难,她还刻意的加强了几分,到时候就算是有所变故,能过来的,也应该是寥寥才对,而且一定会被消耗很多,可眼前这独孤梦,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以刚才动手的反应,这妮子的功夫修为虽然也算不得低,但也最多能和寒潭衣来个平手,是不可能毫发无损的。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厉声的问了道,那语调也变得凝重了几分,的确,这可不是什么小事,那些个江湖人若都闯了进来,即便是没有多少的本事,人海战术也能将这大堂里为数不多的人给消弭殆尽,蓝莲教就此覆灭,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紧张的情绪,可谓是溢于言表之间,看着她那急切的神情,独孤梦反而觉得心里面快活的紧,受了先前的那一出,她心里面是有气的,而且还不小,自然乐于见对方这般的姿态,连带着那回答得话,都有几分得意的味道:“怎么进来的,我就那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的,一点阻碍都没有,你那幻境虽然厉害,可只要找到了关键点,缓急之间拿捏得当,也没什么难处!” 这话说到这儿,算是点明了须弥幻境的特征所在,那原本就是依靠牵引坠入幻境之人的灵力达到消耗的效果,任何东西都有突破口,只是看能不能找到罢了,水玲珑也坦然了几分,那目光在这独孤梦的身上停了停,瞅着的时候,她心里面突然之间冒出个心思来。 那目光,看得人还真几分发愣的姿态,特别是独孤梦,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但目光对视的时候,她又能很直接的从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点什么,虽然水玲珑依旧停留在原地,但她却本能性的向后退了一步,那脚,刚好就触及到了墙壁,退无可退,当然了,这些个举动,水玲珑自然看得清晰,可她却并不想去计较这些,那脸上,又放出几分笑意来,倒了些讨好的感觉:“你倒是厉害得紧,年纪轻轻的,居然还有几分的能耐,我那幻境虽然算不上绝无仅有,但也精妙无双,你第一次过就能察觉里面的关键,当真是颇有天赋,反正你已经修习了莲心诀,虽然不完整,但也算是我蓝莲教的人,不如我就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肯拜我为师,不但你可以全身而退,就连你独孤家以前的种种,我也可以抛开不谈,如何?” “这?你当真?”这样的转变也来得太快了些,任由谁都有种反应不过来的感觉,就连寒潭衣那脸上都有些茫然,更别说独孤梦了,完全不知道对方到底再想些什么,但看样那样式可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心里面虽然糊涂,可却不傻,为什么到这中原武林来,就是为了向自个老子证明,女儿也不比儿子差来着,锦江城她算是吃了大亏,更是无颜,这一刻,那脑海里不由得寻思道:“我冒着风险到这儿来,不过就是为了出出气,给那道老鬼一点颜色看看,拖拖他的后腿罢了,如今若真能拜这水玲珑为师,倒也不错,眼瞅着蓝莲教就要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她此刻提议收我为徒,定然是想保留半分根苗,手中那半部莲心诀,自然也是要传给我的,到时候,整部莲心诀我都能拿在手中,自然要比父亲还厉害几分,他又如何敢小瞧于我,至于这蓝莲弟子的身份,这里的人都已经,只要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呢?”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打定了主意,独孤梦可没有半分的犹豫,那双腿一卷,已经跪了下去,这种事情原本就是这般,赶巧得紧,若是拖得久了,难免会生出什么变故来,缓缓的磕了三个头,行足了拜师的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样的举动来得太直接了些,水玲珑猛然间还真有些呆住的姿态,那心里面也在寻思着:“我只料到这小妮子会同意,毕竟眼下的局面如此,能活着自然是好,可总该是有几分犹豫的,又怎么会来得这般干脆直接,不过这也好,有这般天资,又有半部莲心诀作为基础,稍微的点拨几下,应该就能肩负起蓝莲教的使命,到时候,我就能和寒郎,无担一身轻,双宿双飞的,可比那神仙还要快活。” 这些个都是她的小心思,心里面琢磨一下也就罢了,自然是不能在人前说出口的,一来是不好意思,这二来呢,是这般的关键时刻,自个却打起了退堂鼓,多少也显得不合适,她的动作也没有停息,就几步的距离,也花不了多少的时间,那手轻轻的往独孤梦的双臂上这么一抬,便将她扶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关系近了几分,还是心里面高兴,她那眼眸里流露出的光芒,也变得缓和了几分,让人瞅着的时候,在没那种害怕的感觉:“赶紧起来吧,既然你我已经是师徒了,也用不着这般的客气,地面上凉得很,可不要冻着了,对了,你倒是给为师的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那幻境的关键所在的,眼瞅着那些伪君子就要来了,可不能再这里有半点的疏忽!” 第一百七十五章 阻止你 “那关键点可不是我发现的,而是有人已经泄露了出去,我悄悄的听来的!”独孤梦的声调不大,但这一刻,那气氛却极为的凝重,特别是对于水玲珑而言,一张脸黑沉沉的让人瞧着都觉得害怕,独孤梦是见过她能耐的,见她这般模样,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当下那头又低埋了几分,不敢去直视对方的脸,又那里知道,水玲珑会是这般的想到:“泄露出去了,这幻境的布局,只有我和她水莲花才知道,又怎么会,难不成是她这般做的,可为什么呢,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之间也想不明白,水玲珑索性也不去琢磨,将那目光转移到了水莲花的身上,怀疑的味道十足,被她这么一看,水莲花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那脸上,也用一种茫然的姿态回应着,虽然一切都已经计算好,翻脸是迟早的事,但现在,那些个江湖人还没有进得来,到底还不是时候,若单凭她自个的能耐,别说是战胜水玲珑了,连脱身都有些困难。 “瞧她那模样,也好像有些惊讶,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可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水玲珑又寻思道,水莲花是不是一个掩藏得高手,这一点可说不好,或许是在她水玲珑的心里面,因为对于她过度信任的缘故,才选择了这样的处理方式吧,可这样一来,她就越发的糊涂了,那目光,甚至沿着所有在场的人身上都打量了一下,但这显然都是无用之举。 “师妹,我的好师妹,这天都还没有亮呢,你这是做什么呀,我的好师妹,等等师兄呀!”一个少年人的声音,在这黎明时分的宁静里,倒是能听得十分的清切,在凝听时,还能发现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的从那巷口传了来,仍旧是一个轻盈,一个沉重,而且那沉重的步伐,速度明显要快上几分,就像是在追赶着前者一般,很快,转过那巷口的时候,便能看见它们的主人来。 前者,那容颜显得十分的娟秀,二十多岁的样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年岁,清晨还弥漫在空气中的雾气夹杂着点湿润沾染在她的脸颊之上,看起来更加的红润几分,在配搭上那一身的碧绿色纱衣,头发飘在身后,长长的,显得有几分宁乱,但却丝毫没有掩盖她那飘逸得气质,而且隐约间,俏皮的姿态十足,让人看着都觉得喜欢,那手里面拿着一柄长剑,正大步的朝着前方走去,没有半分想要停留的意思。那后者嘛,明显要急促一下,但他的身形经过这么一追赶,还是来到了女人的身边,并排而立的时候,他微微的放缓了几分,江湖人嘛,这么点小举动还不至于会有太大的问题,即便是有,那也是体内的一点灵力涌动,稍微调节一下就好,那张脸,借助着零零星星洒落过来的光芒,也能够将他的英俊展现出来,煞是显眼,虽然说不是一对璧人,但也相差无几。 这两个人,正是那仇婉儿还叶寒光,既然是奉了师命,那叶寒光可不敢有半分的马虎,当然了,武林盟的能耐如何的强大,而偏偏的,仇婉儿又在这锦江城中,想要找到她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而这一夜,他反正就纠缠在她的左右,就连睡觉都不敢太放纵,时时注意着,好在仇婉儿这一晚都不曾有什么异样,他也算是马马虎虎的睡到了天亮,而接着,就是刚刚那一幕上演了来。 “师妹,你这般急切的做什么,眼下天都还没有亮,咱们再回客栈睡一会,再不成吃了早饭也成啊,等那天亮开了,咱们再走成吗?”一种商量的语气,但其中去偏偏带着些讨好的姿态,其实这也很正常,以前仇婉儿在祁连山上的时候,那就是这么一种性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没有把那一干的师兄弟少折磨,就算是叶寒光如今身份地位,和昔日不同,在这江湖上也颇为显赫,可他瞧见仇婉儿的那一刻,就自然而然的变成这么一种姿态了来。 仇婉儿只顾着往前走,完全没想过去搭理他,那感觉,就像是叶寒光压根就不存在一般,她心里面急切,自然想着能快点赶过去,可偏偏的,现在的她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就算是这心在这么纠葛,她的面容举动之类的,也竭力的保持着一种平静之感,大抵是在西昆仑呆久了的缘故,不但这心变了,连带着那行事作风,也是不一样了,若换做以前,她早已经放开了步子,疾跑起来了。 “不行,若是这般的放任她前去,说不定真的坏了师傅的事情不可,到时候我可没法交代,还是想个办法,劝她回去在说,即便是不能,也要多拖延些时间才是!”见仇婉儿压根不理自己,叶寒光不由得这般的想到,他的身形猛的一窜,就已经跳到了仇婉儿的身前,将她那般的横栏住,这巷子什么的,原本就不大,占据了一个人的位置,想要再毫无阻拦的通过,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一刻,仇婉儿的步子也停了下来,有些不知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呀,师妹既然还肯叫我师兄,又好不容易回到了锦江,那就听师兄一次,咱们回祁连山去吧,你也有好多年没有回去看看了,难道就不想嘛?”见对方这般说道,叶寒光的脸上,微微的一笑,那言语也有些牵引般的说道,你还别说,这一招对于仇婉儿来说,还真有几分作用,她毕竟是在祁连山上从小长大的人,自然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颇为怀恋,整个人因为这样的思绪作用,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默了起来,心里面也不由得寻思道:“想啊,怎么不想,可我该怎么回去呢,那地方记忆最深的,还不是人,可只要一看到,我就会想起大师兄来,如今大师兄和师傅之间?” “回去当然是要回去的,可不是现在!”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突然间惊醒了过来,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回去了也是茫然,她这话,说得并不是很快,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抖一般,起初的那一句,还真让也叶寒光舒了一口气,那个转折一出来的时候,少年人便知道自己是前功尽弃,不免又有几分颓废的姿态,而这一刻,仇婉儿还在接着说道:“师傅也好,大师兄也罢,一回到哪儿,我就会想起他们来,可眼下,两人就像那水与火一般,是不容的,我还是先前蓝莲教在说,看能不能弄个清楚明白,也给他们留一个转机不是?” 这话说到这般程度,叶寒光自然知道,想要去说服她不去,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决定了事情时改了的,在他的印象之中,那还真没有,既然阻止不了,那也就拖一分是一分,他那张脸上,一抹笑意十分的明显,那语调也有些讨好的姿态:“即便是这样,你也用不着这个时候出发吧,天都还没有亮开,那蓝莲教又在山林之中,这山路什么的可不好走,若是小师妹你因此除了什么意外,我怎么和师傅他老人家交代呢?” “那是你的事,给我让开了,好狗不挡道哈!”似乎对叶寒光的言语有些不耐烦,仇婉儿的语调里,多少有几分的烦意渗透了出来,作势就要往前面去,当然了,叶寒光虽然堵在前面,巷子也颇为狭窄,但多少还是有几分的缝隙存在的,她刚向前迈开步,叶寒光便察觉到了她的意图,那手这么一伸,一下子将所有的缝隙都堵得严严实实的,再没留下本分的空间:“师妹,你不要为难师兄好不,如果你执意要往前面去,那师兄可就只有得罪了!” “哟呵,叶寒光,叶师兄,我也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不想和你争执,你若是在这般的拦着我,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当师妹的不客气了!”仇婉儿的神情,就和她这话一般,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只听得叶寒光有些瘆得慌,若是论功夫什么的,当年的他虽然不说要比这个当师妹的人高上多少,但也不至于会落于下风,但不知道怎么滴,被对方这么一说,他忽然间觉得那心里面燥得慌,有种本能的害怕升腾了起来,可一来他身上有使命,二来呢,也想借机证明点什么,毕竟一个男人若是因为对方的言语就怂了的话,那也未免太掉身价了些,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就算是别人不知道,那也是自个心里面的坎不是:“师妹,这样说你是不听师兄的了,让了你这么久,今儿个也该让你瞧瞧,师兄的能耐了,否则还真就被你这个小妮子给看扁了不是!”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招之间 那身形这么一侧,叶寒光可没有半分的犹豫,仇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十分清楚,在道天风的眼中看来,那一干岷山弟子中,就属她的天赋最高,若不是这小妮子贪玩得紧,恐怕就连夏无涯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四年前,她还在祁连山的时候,叶寒光的能耐就和她在伯仲之间,这四年的时光不见,虽然说自己的武功又上了一个台阶,但未必就能够轻易的取胜,还是要握了先机再说,当然了,同门之间,到底还是不能下狠手的,所以他手中的长剑只是这般的一递,想借机挡住仇婉儿的去路,至于剑鞘什么的,仍旧等它残留在剑刃之上。 祁连山的剑术,原本就相当的了得,虽然只是这般简单的一下,但那剑身上带风,去势也极快,别的不说,单说这一剑的变数,那都不下五六种,只要是有需求,便能从任何一个角度转化了去,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受,厉害得紧,当然了,他可没希冀这一招就能够逼退仇婉儿,毕竟对方也是祁连弟子,对于这套剑法,自然十分的了解,若是退得快时,自然是分毫的作用不起,这也是叶寒光的目的所在。 可这一下,却有些奇怪,别的不说,仇婉儿那身形不但没有向后退半分,甚至那脚步这么一探,有种向前冲来的感觉,避都不避,异常的干脆,这一下,还真让叶寒光完全没有料到,他自负对这一招运用的颇为熟练,应该不会有什么破绽才是,而且这不过是起手式,自然也不会有用老不用老的说法,他身形猛的一顿,那长剑又停留在半空之中,显然这心里面是有犹豫的,若是再往前几分,仇婉儿又刚好迎了上来,非得伤了她不可,可若是现在变招,那无疑是将自己的心思都完全的暴露在别人的算计之中,那样一来,仇婉儿势必会更加的有恃无恐,就算是一个劲的往前冲,那自己也无可奈何! “叶师兄,老头子应该教过你,这练武之人,有两件事情不能有,第一是闹心,第二是分心,看样子现在你两样都犯了,还是给师妹我让开路吧,你挡不住我的!”说话之间,仇婉儿的脸就已经划过了叶寒光的腰间,这一下,少年人自然就反应了过来,想要直递拦截,显然是不可能的时候,好在这并没有什么,他脚往那地面上猛的一点,整个人也不停的倒退了起来,那速度,甚至比仇婉儿前进还要快上几分,只一个瞬间,就拉开了好几尺的距离,剑身回转,朝着那小妮子斜劈而来:“那可未必,师妹你也忒小瞧了我些,虽然比不得师傅还有夏师兄,但也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师妹你给我点评点评,看看师兄这套祁连剑法练得怎么样?” 这话倒是说得十分的谦逊,至于此刻叶寒光的心思,大抵还是有几分得意的姿态,刚才这一招,那的确是使得相当的绝妙,变招,身法,似乎都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再加上这斜劈的一剑,气势如虹一般,隐约的有骨子的微风透了出来,刚还吹向迎面而来的仇婉儿,她的头发原本就有些散乱着,被这风这么一吹,微微的向后扬起几分,飘逸的姿态十足。 “好呀,既然叶师兄有这样的雅兴,不如师妹我就让你看看,这四年来的成果!”回应的是浅浅的一笑,那笑意中所包含的情愫多少显得有些诡异,让人瞅得分明的时候,却猜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当然了,这个并重要,只见那仇婉儿前进的速度又明显的加快了几分,只是一个眨眼之间,那几尺的距离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两人一前一后,相对而视,就和先前一般,这一幕,让叶寒光心里面震惊的姿态十足,如果是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举动也就罢了,可刚才那一幕,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都没有能够反应过来,这身法,简直就像是鬼魅一般,压根看不清,当然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只见对方的手顺着那剑柄这么一拔,寒光在眼前那么的一闪而过,明晃晃的,异常的显眼,而当那光芒消散的时候,仇婉儿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双手抱住那剑身,就像是长剑从来不曾出鞘一般,嬉笑着道:“叶师兄,承让了!” 叶寒光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分都不曾移动,这一刻,在他的脸颊上浮现出的是一种震惊,压根就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却由不得他不信,那胸前的衣衫,已经被长剑硬生生的划开了一条口子,虽然不大,但却没有半分毛刺,显得十分的平整,而且那剑刃,只是接触到了肌肤,传递过一丝的冰凉之外,并没有留下半分的痕迹,就算是再锋利的剑,若是没有强悍的灵力作为支撑的话,也绝迹不可能达到这般高度,而且那控制得精度,也到达了一个绝高的境界,当然了,和那近似极限飘逸得身法比起来,这两者或许还算不得什么,此时的叶寒光只有一个念头,四年没见,这个小妮子的功夫怎么能强到这般的程度,别说是夏无涯了,就算是道天风亲自动手,也不一定就有十足的胜算。 以前,老头子说这小师妹的天赋第一的时候,叶寒光只是在当笑话来看,心想你这心里面把她当了宝贝,自然什么都是她好,除了笑一笑之外,颇不以为然,可今儿个,他才算是明白,师傅的话可没有半分的偏袒,就冲着刚才使出的这一手,他就算是在苦心的琢磨个十年,二十年,甚至是耗尽着一辈子的时光,都不一定能够达到这般的程度,此刻,仇婉儿的背影已经离他越来越远,脚步声也渐渐的听不清楚,可这个少年,除了注视着自己胸前的那道口子之外,似乎已经没有闲心再去纠缠别的了! 和那巷子中的宁静不同,此刻的蓝莲教外围,已经被一众的江湖人所围住,按照四队分列着,那山谷之间的空隙,原本就不大,这上千号人聚集的时候,延延续续之间,足有数十米之遥,看起来颇为壮观,别的不说,此时的蓝莲教早已经没有了当时的能耐风光,此番中原武林人士聚集,捣破魔教是必然的事情,谁也不想在这样的光景下错过了风头,就算是凭着自个的功夫做不了什么,但说起来,好歹是参加过这样的盛事,以后吹嘘之时,也好多出个说法来。 四队首领自然是站在道天风身后不远的地方,和宫家兄妹那种意气风发的表情不同,此刻的沈城壁,神情要显得更加的凝重几分,要说起来,对于蓝莲教的恨意,恐怕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的了,即便是有,那道天风也要表现得更加的收敛了一些,当然了,对于沈城壁而言,此番进攻蓝莲教也不只是为了报仇那般的简单,如果他能够成功的迈出这一步,那也算是一大说辞,再凭借着这样的功勋,堵住其他几阁阁主的嘴,那明月山庄庄主的位置,他就能当得更加的稳妥,这原本也是他与祁连山的交易筹码之一。 天色,越发的明亮了起来,隐约的已经能够看到一抹的阳光从那东方的山头上,缓缓的照射了过来,少了几分炙热,也少了几分刺眼,让人看上去觉十分的美丽,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存在,几面彩旗顺着那山间的风飘散着,若大的漆面之上,那武林和道二字特别的明显,那可是锦江城的织工们连夜赶造出来的,虽然是仓促了些,但只要肯花钱,做工什么的,还是显得十分的精致讲究。 没有太多的声响,一个个的,都沉默着,准确的说,应该是等待着,道天风的目光,笔直的瞧着那前方,山林之间,隐约的还有几分雾气没有散尽,朦胧感十足,老头子明白,那可不是自然的雾,想要等它散开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只是需要点时间,来酝酿一下情绪,二十年的时间,说起来挺长,但看着就像是在一转眼之间,只不过,虽然是在做同一件事,但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中年人,此刻早已经是鬓白华发,在那风下,看起来是一场的显眼。 “攻破蓝莲教,为中原武林的太平贡献出你们的一份力量吧!”猛的一个挥手向前之间,命令响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借助着那灵力,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都听得十分的清楚,而这原本就是他们那按捺不住的心所期盼的,一时间,呐喊之声,异常的响亮,在被这山谷之间的岩壁这么一回荡,给人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气场伴随着那身形,朝着前方的山林,径直的冲了去,渐渐的,全部都淹没在那雾气之中,除了声响之外,再分不清丝毫。 第一百七十七章 面对 “都小心了些,须弥幻境乃是蓝莲教防卫要塞,不可冒进,虽然说我等已经尽皆知晓其中玄奥所在,但一切均靠自我调节,万不可大意!”道天风的声音,缓缓的传了来,当然,他这话不可能是和所有人说的,也没有那个必要,就连昨儿个夜里私下嘱咐之时,也只是传召了四对领袖,至于其他的,不过只是凑个人数,壮下声势,能过得去的,那便是他们的造化,这样选出来的人,至少有一定能耐,这原本也是他和齐王府的安排所在,一场比武,只能选出精锐,但除掉那些人,这江湖之中,定然还有些颇有能耐的人存在,或许就是下一个时代的风云也说不定,将那名单筛选出来,自然也有它的妙用。 一进入这须弥幻境,就算是再高的功夫也会融入其中,毕竟个人的能耐再强,要和大自然那神秘的力量比较起来,还相差颇远,一个个的眼前都是雾蒙蒙的一片,虽然明知道有人在自个的身边,可这一来看不见,二来又感受不到,就是想要去喊叫,也没有人能够听得到,甚至因为这样的恐惧心理,更加的容易跌入那幻境中去,沉迷得无法自拔,不过是转瞬之间,那些个武功低浅者,就已经支持不住,或躺,或跌坐在那地面之上,神情也显得十分恐惧,就像是瞧见了什么害怕去瞧见的东西一般。在说那些个武功稍微好点的,也不过是在苦苦相撑,前进后退,一时间已经拿不定了注意,那灵力涌动之间,自己个也说不出的难受,脸色发红的同时,连带着那身形都不住的晃动,站稳都显得十分的困难。 当然了,和这些人比起来,那宫家兄妹自然要舒坦的多,他们的武功修为还算高,在加上对这环境的关键点十分清楚,自然也没有太大的困难,用不了多久,就已经到了缓急交界之处,那身形自然而然的放慢了速度,在这样的关口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否则要是控制得不到位,说不定自个也有被吞噬得风险,好在灵力运转这一块,东华门倒也极为擅长,只要稍微的收敛几分,那风险倒也不大。 “各位,戒备了,那些人已经来了,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也是时候该要去见见故人了!”蓝莲教内,对于那泄密之事,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答案,水玲珑虽然有些怀疑水莲花,可一来是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这二来,眼下局势不容乐观,若真为了此事而闹僵起来,自然会扫了所有人的斗志,严重起来,说不定对方还没有攻进来,自己个反倒先乱了。 当然了,水玲珑这话只是随心而发,并没有说错,要知道,她和道天风之间也算是二十年前的老相识了,故人二字,倒是有些调侃的味道,可偏偏的,这让寒潭衣的身子还止不住的轻颤了一下,他和道天风之间的关系,更加的复杂几分,说起来,这个人虽然在四年前捅了他一剑,险些要了这条命,但终究还是有养育之恩,授业之情在的,如果他死在那剑下,或许就彻底的抵消了,可此刻的他却偏偏还活着,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也就再难说得清楚了,四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原本以为时间能让自己放下很多事,甚至他曾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再见面的时候,就是两个陌生人罢了,用不着带有什么感情,可现在,他却又些慌了起来,有一种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应对的姿态。 一干的人,自然跟在水玲珑的身后,陆陆续续的往外走去,寒潭衣却有些不情愿,他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再相逢时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这样一来,自个和蓝莲教的关系,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那一剑刺过身躯的时候,他多想叫一声委屈,可如今,想到了这儿,他刚抬起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多少有几分犹豫不决的味道,花蝴蝶的身形,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明显的停顿了一下,那眼神注视着这个男人的时候,显得有几分的奇妙,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很快便顺着那些蓝莲弟子的身后走了出去。 当然了,道虽同,路却不同,更何况,花蝴蝶可没有想要跟着这些人走多远的意思,她虽在局内,却不是局中人,趁着那一干人不注意,一个转瞬之间就已经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移动了去,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这般的紧要关头,那一个个的,自然都十分的凝重,对于这样一个陌生人,并没有谁会过多的留意,这一点,并不是母女之间早已经商量好的,而是花蝴蝶一个人的举动,当她瞧见寒潭衣手抱住水玲珑的那一刻起,这个女人就早已经下定了注意,既然她从自个的手上夺走了最想要得到的东西,那么自己也要毁掉她的一切,而这个她字,可不只是水玲珑这三个字那般简单。 “寒潭衣,你在想些什么,你明明说过,要和她一起,无论未来是什么样的道路,都要和她坦然面对,可你现在是怎么了,害怕了吗,他曾经和你有关系,可现在不也断了吗,为什么还会这般的在乎呢?”脑海里,一个声音在暗暗的责问道,虽然是这个理,寒潭衣也想得异常的明白,可要去面对的时候,却总会异常的困难,所以这一刻,他的身形,仍旧停留在原地,那种不知所措的姿态变得更加的明显了起来,就任由这那思绪不断的发散着,不断的责问着自己:“你在蓝莲教内待得时日虽然不长,可这里的都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嘛,她们不过都是些可怜的女子罢了,若这样的人也能被定义为坏人,这样的教派也能被定义成邪教,那未免也太没有公理道义了些,寒潭衣,枉你自负清高,总以正义之士标榜,难道就是这般的遇到不平事不出头,做过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吗?” 一个人要说服自己的时候,终究是有太多的理由,就如同此刻的寒潭衣一般,这些个所谓的正义,难不成他心里面真的在乎,即便是在乎,也没有多大的分量,否则昔日的他就不会过得那般的洒脱,但这的确是一种好的方式,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做点什么了,那脸上浅浅的一笑之间,整个身形朝着外大步走去的时候再无半点的言语,隐约间还能够听到,他的嘴唇轻启之间那一声:“玲珑,你等等我,我这就来了!” 蓝莲教后院,那倒是个绝美的存在,这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一样,流水湍湍之间,伴随着那凉亭,再加上几抹的红花绿叶作为点缀,但算是一幅绝美的画境,此刻又没有什么人在,这里显得异常的安静。 一道黑影在快速的穿梭着,那速度极快,可即便是如此,那些个瓦檐之间,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来,显然他这一手轻身功夫,异常的了得,当然了,此刻阳光已经微微的洒落了几分下来,映照在那一身全黑的装扮上,多少显得有些诡异,偏偏的,那脸上还用黑布遮挡着,就生怕被人认出来一般。 “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来,道老头看来多少还是对我不放心呀!”当那黑影停下脚步的那一刹那,就听到一个声音从自个的身后传了来,来人自然是夏无涯,虽然武林盟进攻蓝莲教已经是无人不知的事情,可他的任务,到底是不一样,是不能够被人所知晓的,所以这一身装扮,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倒也十分的正常,这一刻,他的心里面可谓是充满了惊讶,自己是什么样的能耐,夏无涯比谁都清楚,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看到,转瞬之间就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且还是无声无息,就算用神出鬼没这四个字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这样的本事,就算是自个那师傅,也不一定能够办得到。 千万不要近到三步之类,这样的一个警告,如果说他先前还不明白是为什么,那么此刻,可算是异常的清楚了,三不过是个虚数罢了,就算是十步,二十步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对方真的动了杀心,自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这样的一种存在,任由谁都不可能坦然去面对,夏无涯的身形,选择站立在原地不动,连回头去看的勇气,他都需要去酝酿几分。 不过,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那停顿的时间虽然长,但夏无涯最终还是转过了身来,当他的目光,看清楚来人的那张脸的时候,一种更加惊讶的情愫,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甚至那身形,还微微的向后退去了几分,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去看的东西一般,半响才轻声的念叨道:“原来是你!”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重逢,无言中 故人重逢,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才是,可这一刻,夏无涯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东方明月就停留在原地,并没有想要再靠近半分,他的脸上,此刻所流露出来的神情也显得十分的沧桑,一个上了年岁的人,或许是因为经历的东西太多了,终究不会过得太快活。 “当年你暗中将我送到祁连山之后就再无了踪迹,我还以为你已经,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而且隐藏得这般的深!”停顿的时间再长,总会有一个人先开口的,有的时候,谁若是说了第一句话,这气场就自然低了几分,可眼下,却有些例外,夏无涯的言语很平淡,就像是在简单的交谈一般,但是看得出来,东方明月的头颅,微微的放低了几分,似乎有些惭愧得姿态,半响,那嘴里面才轻轻的冒了一句:“涯儿,当年的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出口,夏无涯那嘴角,自然而然的往上一挑,满满的都是嘲讽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刻胆气壮了几分,他那身形居然往前微微的靠了靠,每一步都显得十分的沉重,那声响就像是撞击到对方的心里一般,目光也好不转移,就像是在问责一般,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走到东方明月的身边,那距离,大约有三步,正好是道天风告诫他的极限:“这两个字,谁都会说,可那却不是你不负责任的借口,罢了,当年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你我之间的父子情义就已经断了,你不叫段长空,我也不再是段无涯,是吧,东方谷主?” 这样的反问,这样的称呼,就和那陌生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做父母的,被孩子这般对待,那心里面无论如何也不会太好受,可他却没有权力去苛责对方的不尽人情,因为最先做出那绝情举动的人,正是他自己,其实夏无涯也没有说错,除了那一点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的交集到底也就只是停留在十岁之前的光景,可又有谁,能够将那般孩提时的事情记得太清,此刻早已经忘却了大半,真论起来,还比不得那酒馆里逢着的那些好酒之人,彼此还有点共同的话题可言。 “你说得也对,夏这个姓氏,倒是比那段字念起来顺口一些,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来谈谈正事,跟我来!”东方明月到底曾经贵为江湖四大豪杰之一,虽然在那明月山庄隐秘了这么多年,但那身份却注定了他高傲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轻易放得低的,再说了,这当老子的人若是要求着那当儿子的,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笑话,所以他的心里面虽然有些不好受,可这张脸很快就转向了平静,他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这话一出口的时候,整个身形就那把你的顺势一跳,已经从屋檐上滑落了下去,很快便消失在那转角处。 夏无涯自然是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这一刻,他的思绪明显有几分的宁乱,无论如何,彼此之间的关系都不可能随着自己这么一句话说断就断了,可要让他去认一个抛弃自己快二十年的人,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更何况,他心里面还满满的都是疑惑:“东方明月也好,段长空也罢,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他会成为寒山谷的东方明月,又为什么会假死隐藏在明月山庄之中,如果说三个月前,自己还认定那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只是蓝莲教对付中原武林的一枚棋子,那么这一刻,他却似乎又站在背叛魔教这一头,难不成是幡然悔悟了,弃恶从善了,但师傅对他还有几分怀疑,才还让自己小心些,随时和他保持三步距离?” 这样的解释虽然仍旧有些说不通,但却的确是眼下夏无涯能够想到最贴切的,算了,也就这样吧,只要按照道天风的嘱咐去做,随时保持着三步以上的距离就可以了,至于到底是什么缘由,等忙完这一出,回到祁连山的时候自然能问个清楚,又何必非要急在这一时,扰乱自己的思绪呢? 打定了注意,夏无涯自然觉得要好受几分,更何况,他还有更需要去在意的东西,那就是在这蓝莲教的禁地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宝贝,能让道天风那般的人物,都小心谨慎,生怕出了半点纰漏! 入口处的地势,算不得特别的宽阔,但只是分布着这么几个人,倒也显得十分的宽敞,水玲珑就站在最前方,她没有说话,瞅着前方那层薄雾的时候,她的神情显得有格外的凝重,隐约的已经能够感受到,有那么几道身影正在朝着这边缓缓的移动了过来,虽然分不清是谁,但她能够感受到,这些个人,可不简单,特别是正前方的那一位,或许就是她口中那所谓的故人。 寒潭衣虽然出来得晚了些,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决定了的事情,自然要去做,可没有半分的退缩,即便是这心里面那一缕害怕的情绪越发的浓郁了起来,但他还是走到了水玲珑的身边,并肩站立的时候,似乎有种想要和她一起去面对的决心存在,按理说,像水莲花这样的身份,应该也站在最前方,可她自己明白,这般的时候,还是做回自己的好,更何况,她还在等一个机会,而这种机会,只有站在一个人身后的时候,才最有用。 至于独孤梦,她还真是个特例,拜师水玲珑,那她在蓝莲教的身份就颇为特俗,即便是站在第二排也没有人会反对,可她却有些不情愿,她到中原来,原本就为了证明自己的能耐,至于拜师这样的举动,也不过是为了学全那莲心诀罢了,这个时候和那武林盟翻脸,无疑是下下之选,所以本能性的,她选择站到了所有人的身后,将那头微微的低埋着,若是水玲珑能够退了这一竿子的江湖人,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她也能找准了时机就开溜,反正混乱起来的时候,也不会有人会注意到她这般站位的小喽罗! 嗖嗖嗖,好清脆的三声响,伴随而来的是那薄雾之中,三枚梅花模样的飞镖,朝着水玲珑所在的位置激射而来,破空之态,异常的明显,虽然是一个方位发出来的,但却是指向三个不同的地方,眼睛,咽喉,心脏,都是些关键点,而且认位之准,没有毫厘的偏差,显然是一个高手所为。 当然了,如果就靠着这一手,就想击败水玲珑的话,那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她嘴角微微的王上一挑,冷笑的同时似乎对这样的攻击有些轻蔑的姿态,那身形不动的同时,灵力本能性的散发了出来,只听到铛铛铛,同样是三声,那飞镖就像是碰触到了硬物一般,纷纷垂落到了地面之上,再细看时,那距离,到水玲珑的脚边,不过数寸,上面一个偌大的沈字,折射出的光芒十分的刺眼。 不用猜,也知道动手的人是谁,明月山庄那一战之后,恐怕这个天下最恨水玲珑的人便是那沈城壁了,这看不着的时候倒也罢了,当对方出现在自个视线之中的时候,他又如何忍耐得住,当下也不去管那什么忌讳不忌讳的,只要能够杀了这人,无论做出什么那都是值得的。 “沈阁主,你又何必这般的急躁,咱们是为了除魔卫道而来,可不能也同那些个小人一般使出这等卑劣的手段,你再恨这些魔女,也大可光明正大的和她们一决高下,若是能劝人为善,放下那屠刀,也算是大功一件,可比杀了她们强上太多,岂不知,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也算是为自己集了一番功德!”这番话,似乎有些责怪的姿态,而说话的人,调子还没有停,便已经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那一张脸,原本就显得十分的苍老,再配上那一头的白发,无疑将那岁月的痕迹彰显得更加的明显,分明是道天风无疑,而在他的身后,依次站立着的,自然就是那四队领队,至于原本那千余号人物,过了着须弥幻境这一波,残留下来的,也就只有十分之一左右,百来号不到,而且看上去,都有些不轻松,不少人的脸色煞白不说,连带着那气息都十分的急促,身形也微微的弯曲着,就像是想要借助这样方式来缓解一般。 “潭衣,想不到你真的会在这里?”道天风的目光打量向水玲珑的那一刻,自然也瞧见了寒潭衣,他的身形,多少还是顿了顿,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感伤匆忙而过,那嘴唇也跟着轻轻的眨动着,似乎有很多的话要去说,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一般,半响,才冒出这么一句来,而这一刻,寒潭衣的情绪也无疑十分的复杂,除了压低自己的目光之外,一时半会之间,他也实在不知道知道到底该怎么去回应?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过往缘由 瞧着寒潭衣这般的模样,他的心思水玲珑或多或少也能明白一些,无论怎么说,这两个人曾经都有一番不寻常的关系,想要说放下就放下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可眼下,却不是执着于这个的时候,所以她的身形微微的向前移动的两步,好让自个更加的显眼几分,也算是替这个少年人解了围吧:“你和他之间早已经是恩断义绝,他在不在这儿又和你有什么关联呢,倒是咱们俩,有些日子没见了吧,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被水玲珑这么一怼,道天风还真无法和寒潭衣纠缠下去,当时的那一剑是自己刺的,本就怪不得他人,既然没了关系,那自己这话问得也就有些不合情理,更何况,今儿个到这里来,当真不是为了这个年轻人,他这神情一转,脸上强行的挤出几分笑意:“故人重逢,的确是件幸事,只是老夫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来称呼你,水玲珑,还是水莲花呢?” 那话说道这儿的时候,水玲珑明显的震了一下,她一直将自个身份隐匿着,就算是蓝莲教内,除去那水莲花还有苏老头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自个的身份,可道天风这迎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这般,让她还真有几分错然,那目光本能性的朝着寒潭衣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别的人就算是知道了真想,怎么看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这个男人,却让她不得不管,想到这儿的时候,水玲珑可不在有半分的犹豫,反正眼前这人也不是你说上几句好话就能够打发的,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动手来得干脆。 主意已定,水玲珑的手,自然而然的朝着那剑柄握了去,明月山庄那一战,她很清楚自己和沈万三之间的差距,虽然赢了,但多少还是借助了寒潭衣和花蝴蝶的力量,而且自己受的伤还不清,这道天风又和沈万三相差无几,甚至在灵力修为上还要强上一两分,要和他动手,那就要干脆直接,可不能有丝毫的畏首畏尾,否则,输赢两字,可就不是难料了。 寒光一闪,水玲珑的身形来得极快,显然有些超出了道天风的预料,他寻思着再怎么的都还有些话要说去说个明白,却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动了手,当然了,这快虽然快,但却也只是试探的手法罢了,都是绝对的高手,彼此的本事不能说了如指掌,但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胜负一念,要的就是那一个点,大凡杀招之类的,虽然厉害,但也因为去势过于凌厉,难免留下破绽,给人反噬之机,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谁也不会轻易的妄动。 至于两方人马,那都是静静的等待着,并没有交相厮杀得意思,水玲珑和道天风之间,只要输赢未定,这些人难免就有所收敛,更何况这是个绝妙的机会,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里面像看戏一般的盼着这一幕的到来,如今已在眼前,自然就不愿意轻易的错过,特别是那四对领队,更是眼神直盯着这两人,生怕遗漏了半分,这样一来,那环境里可谓是没有丝毫的杂音,就只能听见两柄长剑不停撞击的声响。 高手就是高手,即便只是试探,那剑招也是刚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细看时,你道是怎么个模样,水玲珑身形轻盈,就像那穿花蝴蝶一般,每一剑刺出都显得极轻,整个人顺势这么一带,飘逸异常,就像是在跳舞一般,美不胜收,而那道天风却显得沉稳干练,剑法大开大合,气场十足,虽说不上是不动如山,但和水玲珑比起来,他就恍若一直站在原地一般,任由那剑气纵横,宗师姿态异常显眼。 这一场,不知道惊羡多少人,要知道就这两个人这份能耐,放眼江湖,绝大多数的人就算是穷尽着一生也未必能够达到,这要是有个说书人在场,不知道又会想出些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四下的风,也显得十分的急切,带动着那树叶枝干,有些哗啦啦的作响,就像是在为两人加油鼓劲一般。 “只要你肯交出老夫想要的东西,老夫立马就走,绝不在这里做半分的停留,你也可以借机抽身,和这小子去逍遥快活,岂不美哉,又何必为了那无用之物,要和老夫为难?”剑身猛烈的一撞之间,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极近,那灵力对峙的时候,道天风有些牵引性的低声说道,虽然暗地里已经让夏无涯去了禁地,但毕竟这事还有变数,若是能说服了水玲珑心甘情愿的交出来,那自然是好,就算是不能,言语这东西也能成为一种手段,特别是两者之间相差无几的时候,谁的心神先乱,输的机会就会越大,静是常态,而动不过是无奈之后的应对手段罢了。 “这个问题二十年前就已经有了答案,你难不成是年纪大了,忘了当时我跟你说过的话了?”那长剑斜敲,水玲珑硬生生的将自己震出去几分,这般借势的一拉,剑身横扫,一道剑气激射而出,震动着道天风手中的长剑都止不住的晃动,那身姿也有些站立不住,右腿猛退一步,这才借力稳住,那思绪,似乎一下子想起了点什么。 “若逢那乱世起,风云殁,世间动荡不堪之时,才可开启此门?”夏无涯的目光,瞅着那石门之上,字迹虽然已经被那风沙所侵蚀,看不太清,但竭力之下,还是能认出几分来,他只有有些不解,这些字到底是什么意思,而在这偌大的石门背后,又到底隐藏着什么,那声音低低的念叨道,像是在读,却又像是在询问一般,而东方明月的手,缓缓的抚摸着那石面,一张脸上,满满的都是感慨,那嘴里面也轻声的念叨道:“总算是见着你了,原来隐藏在这儿,这也难怪二十年前,我们寻遍了三狼山,也找不到你的所在,敢情那蓝莲教就是个幌子,就为了麻痹世人的眼睛而已!” 这样的反应,或许也很正常,二十年的那一战,夏无涯从来都不相信只是正邪那般简单,其中定然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现在看来,或许指的就是眼前这道石门背后,可到底是什么,他猜不透,那种好奇心自然而然的月就越发的沉重了起来,这身形不由自主的又往前靠近了几步,眼瞅着就要在三步之内了,他忽然间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急忙将抬起的脚停了下来。 “权力,地位,你知道吗,其实都在这石门之后,估摸着没有谁能够轻易放得下的?”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夏无涯的气息,东方明月一下子转过身来,那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一咕噜的话语蹦跶了出来,深奥什么的,暂且不说,光是那神情,就让人颇为费解:“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会选择将你送到祁连山吗,那这一切,就要冲我,你师傅道天风,明月山庄沈万三之间的身份开始说起了!” 身份?夏无涯有些不明白,不是江湖四大门派的掌舵,当时的四大豪杰吗,这个中原武林之人都再清楚不过了,又还有什么别的吗?他不想去开口,因为很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能力,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了去来,即使说得在多,也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言语,没有任何的作用可言,倒不如就静静的,当个听众便是,像东方明月这样的人,若是开了口,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再去隐瞒的,二十年前的他是个传奇,而如今,在他的身上也隐藏着太多的谜题。 “乱世,那就是个笑话,还能当了真不是,这天下原本就是君家的,现在只不过是有人替他们拿回罢了?”道天风的神情,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的坚定了几分,他言语的声音不大,毕竟这些言语是不能当着人的面去说的,但即便是如此,那蛊惑的意味也相当的明显:“水玲珑,你曾经也算是君家的人,这事说起来也有你的一份,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为难,齐王府,中原武林,各个条件齐备,现在就只差它了,只要这象征性的东西一出现,我们就可以变得名正言顺,兵临长安那也是一呼百应,不是挺好嘛?” 这番话,说得水玲珑也顿了一下,的确,道天风说得没错,她曾经也是君家的人,虽然年幼,但也见识过了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争斗,至于谁对谁错,时隔这么对年,还是没能够分得清,但有一点她明白,既然局中人都做出了抉择,她又何必非要去强求呢:“这不过只是你们的一番私心罢了,当初师傅也好,师伯也罢,为什么会选择在最后关头隐居避世,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君家的人都能放弃,你们这些旧臣之后,为什么就要这般的执着呢!” 第一百八十章 心机 “天命正统,又那有什么放弃的说法,不过只是时机未至,一时的隐忍罢了,否则君家的后人又怎么出现呢?”各有各的说辞,这些个念头一旦定了,想要去改变可不那么容易,道天风一个正身之间,猛的又向后退了两步,和水玲珑拉开了些距离,长剑斜指之下,剑身不停的震动着,显然凝聚了不少的灵力,就这般的耗上去没有太大的意义,也是时候该动真格的了。 君家后人?水玲珑嘴里面念叨了一声,昔日的情景再现,的确和道天风说的有几分相似,君家选择放弃一说,虽然是她亲眼所在,可也难保不会有后悔的时候,权力地位这种东西,原本就不是谁能够轻易放得开的,这一刻,她心有疑惑,若真有那君家的人想要争夺这天下,她蓝莲教又该如何自处,那禁地里的宝贝原本就属于君家的,主人要来拿回又岂有不给的道理。 剑气纵横,像道天风这样的人,如果是全力施展,那可了不得,如果是先前的那一幕已经让看的人颇为惊讶的话,那么眼下,他们甚至觉得自己仍旧在那秘境中一般,身形偏转,宛若游龙,其势犹如开天之力,每一剑递出,无论是那个角度,都显得十分的玄妙,除去那惊人的破坏力之外,手法也诡异莫名,让人完全预料不到,那水玲珑虽然心思有些繁琐,但她毕竟是一脉高手,这应对起来,自然也是专心凝神,那套莲心诀完全的施展出来,虽然气势比不得道天风,但变化却无疑还要精绝几分。 “梅兰竹菊四君子?”夏无涯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是满满的震惊,就像是那东方明月的言语让他完全不敢去信一般,这些个人物,他倒不是第一次听说,在那些个茶馆酒楼说书人的口中少不得会提及,这也是他颇为感兴趣的事情,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只当他们是过去或者压根就存在,却丝毫没有料到,今天居然会和自己产生些关联:“你的意思是说,师傅,你,还有那沈万三都是?” “没错,我们三人再加上那齐王府,都是四君子的传人,当年君莫离选择放弃的时候,四君子心有不甘,于是便定下了一个计策,而这石门后面的东西,就是关键所在,几十年了,想不到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可知道,为了它我隐忍得有多辛苦嘛!”与其说是抱怨,倒不如说那语调中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姿态,那张脸因为大笑的缘由,甚至有些狰狞了起来,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直看得夏无涯有些害怕了起来,他突然间像是明白了点什么一般,什么情爱二字,在权势面前时多么的不堪,自己要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呆得久了,会不会也和他们一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不敢往下想,想要逃离,也注定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寒潭衣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曾经的他是多么的洒脱,就算用与世无争这四个字来形容也毫不过分,可结果又如何,莫名奇妙的就和那蓝莲教沾上了关系,彻彻底底的掉入了漩涡之中,再也出不来了,到了这一刻,夏无涯的心里面还有一个疑惑未解,趁着现在这样的氛围,干脆全部问个清楚明白吧:“既然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为什么又要借助水玲珑的手除掉沈万三呢?” “除掉他?”被夏无涯这么一问,东方明月那笑声倒是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般,微微的有些沉默的姿态,当然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毕竟那般做可不是一时的冲动,很快,那笑意又浮现了出来,冰冷的味道十足:“他太过于沉迷江湖上的名望,都忘记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了,若是四年前他配合一些,我们又何必拖到现在,不是我们想除掉他,而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初心,这样的人就该死,至于为什么要借助水玲珑的手,那不过也是给全武林的人演一场戏罢了,毕竟要想让这些人相信也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这话说得有些冠冕堂皇了,若是换做以前,夏无涯或许会去信,但现在他实在是很难说服自己,既然是为了同一个目标,那谁来做这个武林盟主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让道天风来出这个头,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私心,告诫他远离三步,不也正是彼此不信任的真实写照嘛,这一刻,夏无涯心里面暗暗的寻思着:“你道他是忘了初心,该死,可自己呢,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杂念吗,就算是现在没有,难道日后也能如现在这一般吗,恐怕没有谁能够做得到吧?” 当然了,心思归心思,可不能说出口,否则到像是提醒了对方,对自己个可没有什么好处,夏无涯有些倦怠,他突然间觉得若这一生都这般的过,岂不是很累很不自在,当年再祁连山隐世避居不问江湖事的时候,那日子虽然平淡了些,但却过得潇洒快活,那个时候他这心里面期盼着能有所作为,妄图在那江湖上闯出一些名堂来,而现在再看时,不过只是自己年少气盛罢了,如今,声名是有了,这些个事情若是成了,那也是惊天动地的壮举,可现在的他,却感觉到很失落,这些到底不是他想要的,若是有可能的话,他宁愿如往常那一般,做个平常人,可现在,显然是回不去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偌大的石门挡在这儿,凭借你我的力量,恐怕是无能为力?”想不明白的事情,最好的方式就是逃避,能躲一下也好,所以夏无涯的注意力,很快便停留到那石门之上,虽然只是一般的石头,算不得坚实,但这般厚重之下,想要凭借人力,那是断然不可能打得开的。当然了,这一点东方明月自然也很明白,可他却似乎并不想去在意一般,那眼神,停留到夏无涯的身上的时候,有一种凝重的姿态从那目光之中散发了出来。 直勾勾的,无论是谁被人这般看着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好受,夏无涯自然也不例外,处于本能,他微微的侧了侧身子,就像是这般做了就能躲开一般,那眼神也不敢去回应对方,斜着的时候角度刚刚好,隐约的能够看到一道狭长的缝隙在那石面的右方,被几缕青草微微的遮盖着,显得十分的隐蔽。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见夏无涯这样的反应,东方明月或多或少能够猜到那心思,看得出来,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是有几分犹豫的姿态,可话已经说到这般地步,没有理由不继续往下说了去,所以他可没有管对方说得什么,而是直接的将这目的给抖了出来。 对于夏无涯而言,他原本就想逃避,此刻虽然达不到那目的,但也不想要自个主动的往里面跳,所以那目光依旧停留在别的地方,也不去说话,就任由这沉默二字彰显着自个的态度,不过又说回来,就这样的应对方式那也没有表示反对,所以只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东方明月便接着道:“涯儿,父亲,不,是我这一辈子都在为别人而活,甚至连你都,好不容易才盼来了今天,这可是一个绝妙的机会,是一个摆脱宿命的契机,只要能够拿到石门后面的东西,我们就再也不用受这狗屁身份的束缚,真正做回自己命运的主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话,越发的让夏无涯有些惶恐了起来,他的眼神在也无法选择逃避,停留在对方身上的时候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只是有些东西不从别人的嘴里面说出来,有些难以相信罢了,和夏无涯比较起来,此刻的东方明月再也没有了丝毫的顾忌,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完完全全的释放了出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是他君家选择了放弃,那我为什么不能将它拾起来?涯儿,只要你同意,我们马上就打开着石门,拿到那里面的宝贝,你在乘机杀点道老鬼,到时候整个武林自然在你我父子的掌控之中,振臂一呼之间,别说是荣华富贵,就算是整个江山也唾手可得,从此高高在上主宰一切,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你疯了,疯了,不要再说了这些胡话了,我不想听,我也做不到,做不到!”夏无涯就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他的双手环抱住自己的头颅,不停的摇动着,甚至言语里有些歇斯底里的姿态,身姿也有些站不住,微微的向后倒退着,而这一刻,东方明月缓缓的将那手递了出来,嘴角边上有一丝不易察觉得笑意,用一种近似蛊惑的声音低沉的诱导道:“涯儿,你还在犹豫什么,父亲就在这儿呀,听话,你难道不想要自由,不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吗?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石门之内 自由?命运?夏无涯脑子里细细的琢磨着这四个字,没有谁不想的,他也不能,那实在是太有吸引力,特别是在寒潭衣那件事情发生过后,四年的时光算不得长,但却过得比什么时候都要累!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思索了好一会,夏无涯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但是他的话音之中,似乎还有一抹犹豫的姿态,这也是,重大的决定原本就不是那般容易做出来的。 东方明月没想着再去逼迫他,有的时候若是逼得急了,未必就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去牵引,只要对方动了心思,那就有了破绽,而他,原本就是个玩弄心机的高手。 “你有什么条件,只要你说得出,我就能做得到!”东方明月的声音很平淡,但却包涵着一种自信,而这种自信,是时间和经历堆砌而成的,原本就没有谁能模仿得来,他很清楚,即便这是谎话,对方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答应我,若是有一天,你的目的达到了,我希望你能够放过师傅他老人家!”这就是夏无涯的条件,他就算是不说出口,东方明月也能猜到几分,两个人若是相处久了,难免就会有感情,有的时候甚至比亲父子之间还要近上几分,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多少了了些妒意。 妒意不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对于要做大事的人来说,可偏偏正是因为要做大事,他才不愿意将它表现出来,反正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 道天风原本不用死,但如今,他却非死不可,不为自己,就为这个儿子,东方明月也绝对不允许他心里面有顾忌,所以这一刻,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样做,无非有两个目的,第一,表示同意,第二,日后也可以反悔。 “那我们出发吧,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能够有这么大的能耐,连这天下都能够据为己有?”夏无涯的脚步,缓缓的朝着那石门走了去,他的手轻轻的在那石面上抚摸着,不平的同时,有一抹冰冷的感觉透过那手心传了来,让他的身子都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是不是觉得很冷?”并没有从正面回答夏无涯的问题,东方明月仍旧站在原地,那目光停留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脸上也微带着几分笑意的问道。 都不需要答案,因为他已经知道答案,但他还是在等待着,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等待,若是自己说出口,那未免少了些成就感,而像他这般年纪,这种感觉无以是极为重要的,甚至是生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而为了它,有的人付出的代价可不轻,甚至是那生命,就如同沈万三一般,不过东方明月很自负,他自认为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到这条路上来的。 轻轻的点了点头,夏无涯也并没有想去回答,甚至从这一刻起,他越发仔细的去感受着那抹凉意,也不知道怎么的,原本并不怎么喜欢的东西,居然让他有些放不开手。 清晨嘛,凉这个字躲不掉,更何况是在这山林间,可那晾意却有些过了火,就像是触碰在冰面上一样,甚至比那冰还要刺激几分,就冲着这一点,他心里面的那种好奇感就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打开看看,你就知道了!”往那怀中这么一掏,一枚手掌大小的十字印记就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东方明月只是轻轻的在那印记上停留了一下,便将那东西朝着夏无涯扔了过去。 那倒是件绝为精妙的存在,虽然不大,但每一个棱角都像是加工得十分的仔细,圆滑的同时几乎没有一丝的毛刺,让人拿着都有些不忍释手的感觉,上面用那细小的手法雕作着若干的花瓣,有些像莲花的模样,却又有几分不同,淡蓝的颜色勾勒之下,与那斜照而来的阳光交织在一起,俨然一副艺术品的存在。 这应该就是钥匙,即便是从来不曾见过,可离石门这般近的时候,夏无涯能够将那侧面的缝隙看得异常的清楚,虽然那孔径要显得大得多,但这并不能说明它没有内里乾坤。 到了这般光景,若是再犹豫,可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更何况夏无涯压根就不是那种人,他只要一下定了决心,自然就会去做,那怕再困难,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能让他改变自己的初衷,所以这一刻,他只是微微的顿了顿,那目光将这钥匙多看了几分,便朝着那缝隙靠了过去。 这世间无论是什么样的门,都有它的软肋,就算是再怎么的坚不可摧,可遇到钥匙的时候,它也只能乖乖的打了开来,可当那道石门打开的时候,夏无涯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般,一时间睁大到了极限。 金黄色,无疑是这世间最吸引人的颜色之一,特别是当它与白色温润的朱玉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自然就更加的显眼了起来,黄金无数,奇珍异宝更是玲琅满目,几乎每拿一件出来,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如此堆积成山,别说是夏无涯从来不曾见过,就算是那长安王城的国库,也未必能够拿得出这么多的宝贝来。 富可敌国,原本只是说书人眼中夸大的言辞,却没有料到这一刻居然成了真,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说得到这石门后面的东西,就能够拥有全天下,毕竟没有人会和财富过不去,有了它们,自然而然的,其他的一切都能够被吸引了过来,而和它比起来,那一壁全用积冰堆砌而成的护层,早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这些就是你所说的宝贝,可这般多,就凭借你我两人,又怎么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眼前这一幕完全震慑住的缘故,夏无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虽然惊讶,可并不糊涂,有些东西自然也能够想得清楚。 “你若当这些就能够号令天下,那未免也太小瞧了他们萧家的能耐了,既然能够取代前朝坐上这九五至尊的位置,又岂会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一笔财富存在,说不定此刻暗人阁早已经环视在我们周围了,将它们留在这里,或许还要安全几分!”东方明月轻轻的拿起一块玉石,透过那光芒往外看的时候,可以察觉到那玉身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的杂质,他话虽然这般的说道,但这样的好东西,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 “既然拿不走,你又打开这石门作甚,还不如就等它留在这里,任由这蓝莲教守护着,岂不是更好!”夏无涯暗暗的想到,这些个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他只是颇为感慨,说什么蓝莲教是魔教,不过只是一种手段罢了,说起来,那水玲珑虽然厉害,却也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区别,终究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你是不是很奇怪,既然是这般,为什么我还会打开着石门?”只是一个回眸之间,东方明月就像是看透了夏无涯的想法一般,这其实并没有什么难猜的,因为他毕竟也是从这样的年岁上过来的,而且当初他知道有着东西存在的时候也几乎是同样的心思! 微顿之间,他突然间浅笑了起来,就像是颇为得意一般,那手顺势将那枚玉石递了过来,夏无涯没有去接,他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给出答案一般。 “你若真的当那宝贝就是这些金银珠宝,也未免太小看了前朝复辟的决心了,富可敌国又如何,财富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人创造出来的,这里的财富虽然多,可那有如何,一年不成,那就十年,十年不成,那就二十年,只要肯积累,总有一天,这里所蕴藏的,就不过只是沧海一粟,也自然就翻不起什么波澜来了!”这话满满的都是感慨的姿态,换做别的人来说,或许显得有些别扭,但东方明月那般沧桑的容颜之下,却显得十分的贴切,这一点,夏无涯自然也懂,可正是因为懂,他才越发的糊涂了起来,如果说它们都不是那宝贝,那还有什么东西还能比它们更加的重要呢? “想不到,禁地就在这里,可夏无涯又怎么会出现呢,还有,和他一起进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夏无涯的功夫已经是相当的了得,而看他刚才那姿态,似乎对那老者还颇有些害怕的味道,而且灵力涌动,身形紧绷,显然是在提防,能够让他这般姿态的,就算是放眼整个武林,也绝迹数不出几个人来,算了,我还是先看看再说,像这样的人物,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那身形,一直潜伏在房檐的一角,借由那梯度隐蔽着,或许是因为距离足够远的缘故,并没有人察觉到她的所在,花蝴蝶仔细的瞧着这一幕,心里面细细的思索道,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的眼神不由得向着身后瞧了瞧,又一个念头在这一瞬间冒了出来:“母亲也应该要动手了吧,让你和我抢,水玲珑,就让你瞧一瞧什么叫做背后捅刀子的滋味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变数 大凡高手过招,胜负都在一念之间,靠的不只是自个的能耐,甚至那运气也至关重要,当然了,若都凝神静至,保守起见,一时半会之间,却也分不出个胜负来,就如同眼前这两个人一般,一刻钟的光景须臾即过,两人手上也至少走上了数十个回合,可除了那额头上不断渗透出来的羸弱泪痕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连那身上的衣衫都十分的完整,丝毫的裂痕都没有留下。 有的人急躁,盼着水玲珑和道天风能够尽快的分出胜负来,这一类大抵是真把蓝莲教恨到了骨子里的,就比如那沈城壁,若不是顾忌着道天风的面子,恐怕他早已经冲上前去,将那水玲珑碎尸万段,放才能泄心头之恨。 而有的人,却盼着他俩能够多持续些时光,说是剿灭魔教,可这些个字眼原本就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无非就是来凑个人头,混点声望,至于那过程是什么,反倒不那么重要,这一类,那宫家兄妹倒是绝对的代表,站在那百十号人群之中,两人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盯着这比武场。 水玲珑和道天风都是什么样的能耐,平日里连见着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像眼前这般以性命相博了,那祁连山的绝妙剑法,蓝莲教的莲心诀,都是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得是不可能的,无论那一方败落,这些个东西都决计落不到他们的手上,倒不如乘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观摩一般,能模仿个一招半式,那也是极好的。 都是使用的长剑,剑素来被称为兵器中的君子,一向是高洁儒雅的象征,虽远不如刀戟这些重兵器来得有杀伤力,但却无疑是江湖人最喜欢的,试想一下,那长剑挥舞之间,轻纱薄袖,是何等的飘逸,若是能有个好地方,配搭上那清晨的朦胧雾气,无疑是像极了仙人一般,凭空的生出一种超尘脱俗的姿态来。 “二十年前那一战,老头子还记得清楚,若不是那东华兄一时心软,你早已经,二十年过去了,想不到你还是那般的执着,连什么是大势都分不清,实在是可惜,可惜,原本以你的能耐,若是能扶植君家,定然是青史留名,那成就绝不再四君子之下!”既然不能靠着实力取胜,那就要换一种方式,而言语这东西,无疑是最有用的手段之一,任凭她再高深的武功,若是这心乱了,那也无济于事,所以当那长剑横扫交错而过的时候,道天风有些叹息的说道。 水玲珑一个侧身之间,那脸上似乎有一丝的笑意闪现了出来,看那意思,应该是对道天风这话颇为不屑,她这身形站定的时候,那长剑横指,用那传音入密的手段回应道:“大势,岂不是个笑话,枉你们一大把年纪,居然还不如那最年少的邵东华领悟得深邃,四杰的名号,在我看来,也就只有他才配得上!” “这天下原本就是君家的,迟早也会回到君家的手上,而现在时机已至,这就是大势所趋!”功夫上不愿输半招,连带着言语也不想落了下风,水玲珑的话一落,道天风便有些厉声的传音道,四杰这个称谓,他向来看得极重,人毕竟都是有执念的,特别是年老的时候,时光不长,自然盼望着能有点什么东西留下来,那怕是不能名垂千古,至少能在数十年成为一个象征也好。 “你口口声声说这天下是君家的,那我受累问一个问题,在这君家还没有得到天下之前,这天下又是谁的?”似乎就像是在等他这一句话一般,水玲珑的言语一下子变得无比犀利了起来,就同她此刻的神情一般,有些嘲讽的味道。 这一句话,还真有些问到了道天风的软肋,君家的天下是从谁的手上得来的,他十分清楚,可正是因为清楚,才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如果说君家的天下也是夺来的,那他先前的言语可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无论怎么样的答案都只会打自己的脸而已。 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一幕,水玲珑手中的长剑轻轻的斜放了下来,连带着那激荡开来的灵力,也收敛了几分,给人的感觉就是她的心里面已经拿住了胜利的尾巴一般,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态势,而对方,已然到了悬崖的边缘,只要再推上一把,他的心理防线就会轰然倒塌! “天下,原本就是天下人的,而天下人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和平,谁不愿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刀兵再起,生灵涂炭,难不成就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当年莫离宗主也好,绣荫师祖也罢,不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才选择放弃的吗,这一点,难道你还看不透?”这样的说法,水玲珑也颇为感慨,权力地位,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放得下的,至少对于她而言,还显得颇为困难,若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一战,想必她也无法悟到这样的深度,那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起来:“你若是执意如此,就不怕再像二十年前的那般,失去自己最在乎的人吗?” 那一战,失去的是他的妻,而现在,这颗心最不愿意失去的,就是自个的孩子,即便是这里的一切都顺遂,能够拿到那宝贝,那又如何,正如同水玲珑所言,人心图安,这是千百年来都不成改变的本性,即便是财力物力具备,又能有合理的理由,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得君家的还能有几人,老百姓不关心谁坐在那龙椅上,那是他们无法企及的东西,和这比起来,或许,今儿个能吃什么,更加的有话头一些。 有了这样的念头,道天风气息也跟着衰弱了下来,战意全无,如果说这样的场景别的人感受不到,那水莲花离得并不远,可是看得十分的清楚,她的心里面忍不住的纳闷着:“这道老鬼到底是怎么了,从来不曾见他这般模样过,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不行,夫君为了这一天不知道谋划了多久,又怎么能让他就这般的将它弄砸了呢,反正这一次泄露幻境奥秘,水玲珑铁定怀疑都我的身上,若是眼下失败了,恐怕我也在这蓝莲教呆不下去了,以后想要再夺取那宝贝,无疑是难如登天的事情,既然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道天风下不了手,那我就亲自来,只要将你儿子绑在这条船上,我还怕你不配合? 打定了主意,水莲花可没有丝毫的犹豫,此刻的水玲珑注意力全然集中到了道天风的身上,虽然说对方的心里面已经犯了糊涂,可那剑在手中,到底还是没有放下,即便是机会再小,也有反水的可能,可由不得她马虎,可她又那里料得到,最大的威胁,在这一刻,已经悄悄的降临到自个的身后。 水莲花的动作虽然不快,但以她现在的身份,那些个站在身后的蓝莲弟子并没有一个会去怀疑她这般靠近的举动有什么不轨的地方,长剑猛刺,剑刃顺着水玲珑的身子洞穿而过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被这样的场景给吓了一大跳,眼神圆睁,似乎完全不敢相信。 可这一幕,又不得不信,那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剑身不停的流淌出来,异常的刺眼,水玲珑也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般的局面,她虽然曾经也有一刻怀疑过这个女人,但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转眼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现在看来,女人的直觉到底是太准了些,只是她心里面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般做,那眼神停留在水莲花身上的时候,满满的都是不解的姿态,虽然没有说一个字,但给人的感觉,却无疑是在问个缘由一般。 如果说这一刻,最为震惊的人无疑是寒潭衣,别的什么都有可能,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整个人瞧着那一幕的时候,那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去看到的场景一般,这脑海里可谓是一塌糊涂,水玲珑,水莲花,这两个不是那母女关系吗?又怎么会?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的心里面越发的糊涂了起来,虽然眼前这一幕无比的真实,但他却是无论也不能相信的,甚至那双眼睛都有些忍不住的使劲眨动着,就恍若是自己看错了一般,想要借助这样的举动来清醒几分,可事实就是事实,岂能因为这心里面的不情愿而发生丁点的改变,特别是当那长剑猛的抽离,水玲珑的身形站立不稳一下子斜倚到他怀中的那一刻,一种巨大的无奈感,就宛若那山洪爆发一般,势不可挡的朝着他席卷了过来,让这个少年就宛若被掏空了灵魂,一下子变得无比茫然。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何去何从 什么样的情况,寒潭衣都曾经设想过,甚至是和道天风动手,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幕,就那般的搂着水玲珑,目光怔怔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这一刻,水玲珑的眼神里,也满满的都是不信得姿态,她竭力的回过头来,那目光停留在水莲花的身上,厉声的问道:“你,你这是为什么?” 依靠那灵力,勉强能震住血液往外流淌的速度,但这般的刺中要害,死也只是时间的事,水玲珑的语调之中虽然满是责问,但她毕竟太虚弱,那声音自然显得很低沉,可即便是如此,离得近的人,也能够勉强听得清。 “水玲珑,不对,应该叫你水莲花才是,事到如今你还在问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吗,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猛的一下,水莲花一把摘下头上的面纱,将那张脸完完整整的显露在众人的面前,可那容颜应该是四十多岁的模样,虽然有些上了年纪,但不知道是不是常年笼罩在面纱下的缘故,那皮肤显得异常的白皙,大抵这肤色偏白得,终究不会太难看,更何况她那张脸还特别的景致,甚至一个惊觉之间,寒潭衣还觉得她和那花蝴蝶有几分的相似之处,鼻型轮廓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般。 笑容从她的脸上显露了出来,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姿态,就像是为自个刚才的举动颇为自豪一般,甚至笑到极限时,给人一种近似狰狞的感觉,她手中的长剑,又指向了水玲珑,剑身之上所残留的血迹,在那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般的刺眼:“你当年将我从齐王府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你让我扮作水莲花代替你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水莲花呀,水莲花,枉你一世英明,到头来居然会落到这般田地,你不觉得这就是一种天大的讽刺吗?” 说道这儿的时候,那水莲花的身形,又往前踏了几步,直勾勾的站到了所有江湖人的面前,用一种宣布的口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我可不是什么蓝莲教主水莲花,我的齐王府萧家的前任王妃霓彩儿,她才是那恶贯满盈,人人得而株之的魔教教主水莲花,现在,我已经替你们杀了她,江湖上再不会有这个魔头,可以得到太平啦!” 这话的意思那是相当的明确,无非就是为了撇清关系,既然她不是水莲花,自然而然的也不会是这一干江湖人的目标,再抬出齐王府的名号,这些人有所顾虑,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当然了,她这话也不只是这般简单,给道天风的感觉就像是在提醒他一般,以至于说到齐王府这三个字的时候,她还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像道天风这样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去在乎的,但偏偏的,他有软肋,而这软肋正在那齐王府中,所以他那近似茫然的神情,到了这一刻,也恢复了过来,正如霓彩儿所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没有后路可言。 这怎么可能,看着自个怀中的女人,寒潭衣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相信她的说辞,这也太无稽之谈了些,水玲珑那一张脸,无论从那个角度看上去,都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就算是保养得再好,那岁月所留下的痕迹也不会这般的浅淡,可此刻的他又没有能力去反驳对方的观点,无论是这霓彩儿的话,还是水玲珑先前的举动,无一不在证实她的身份可不只是圣女那般简单,更关键的是,霓彩儿的那张脸和花蝴蝶长得实在是太像,花蝴蝶如果是前齐王之女的话,那她作为齐王妃的身份,就容不得别人去怀疑,简直就和事实一般,无从挑剔。 想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的目光不由得转移到了水玲珑的身上,无论是谁,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自然都想要去得到一个答案,而这一刻,水玲珑的目光似乎像在刻意的躲避着他一般,微微的偏转了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伤太重的缘故,让她连说话都显得困难,只要用沉默之类的字眼,来做无用的掩饰。这无疑更加重了寒潭衣心中的疑惑,那种茫然感,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淡,甚至更加的沉重了几分。 “你还不相信,寒潭衣,我看你就是个傻子,她不过是个老妖婆,凭着这张脸来欺骗你罢了!”似乎一眼之间就能看透寒潭衣的心思一般,那霓彩儿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的时候,带着一种嘲讽的姿态,声音虽然不大,但几乎每一个字眼,都撞击到少年人的心里面:“你若是肯放手,道老爷子和你师徒一场,未必就不会原谅你,你不过是受了这妖女的蛊惑,人年轻的时候,谁还不会犯点错误,只要你肯悔过自新,一切都还有转机,不是吗?” 这样的言语可不只是说给寒潭衣听的,这个少年人是生是死,说起来可和她没有丝毫的关联,之所以这般做,无非就是两个目的,四年前的那一幕,江湖上的人都很清楚,以道天风的能耐,若是真想要杀寒潭衣的话,那一剑的角度不可能会出现丝微的偏差,而正是因为这一点偏差,寒潭衣今天才能够站在这里,道老头心里面到底还是有不忍啊,毕竟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徒弟,说是情同父子也不为过,又那有当父亲的人会甘愿杀死自己的孩子呢,而她此刻这般回旋,替寒潭衣说话,其中一点,就是为道老头补上一份恩情罢了,也好紧固一下他那颗有所松动的心。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里面有亏欠,面对着花蝴蝶的时候,她这个当母亲的,终究是惭愧的,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但在花蝴蝶的心里面寻思着什么,作为过来人,却是十分的清楚,如今水玲珑注定一死,留下寒潭衣,也算是给自个的女儿一份大礼,算是补偿一下这么多年留下的亏欠吧。 这一点,对于寒潭衣而言,还真是有几分吸引力,祁连山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那里虽然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没有名山大川那般的峻险,也没有那长安青州这些大城的富丽堂皇,但那儿,终究是有他的根存在的,若不是四年前那客栈里的一幕改变了自个的人生轨迹,说不定此刻的自己,正以祁连大弟子的身份,站在那百来号人群之中呢?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那抱着水玲珑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几分,就如同他的心一般,也有些松动的感觉,这一刻他甚至在想,如果道天风也开口说这样的话,他恐怕立时就会把持不住,可这双手,却无论如何也放不开,特别是看到水玲珑微微摇动的头颅还有那眼神之中所渗透出来的祈求,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刺了一般,火辣辣的生疼,如果这注定是她最后的一段旅程,而在这时候,自己却选择背叛而去,未免也太残忍了些,这或许就是埋在心底深处的爱吧,毕竟没有谁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将自己唯一的机会都放弃了。 都有些沉默,拿捏不定的姿态,所以那环境在这一刻也变得异常的安静了起来,一众的江湖人,自然是以道天风马首是瞻,老头子不发话,他们也不敢去做些什么,至于此行的目的,只要水玲珑一死,就已经达到了,祁连山的家事,还是少去搀和的好,若是处理不当,那就是给自己招惹祸端,没有谁会这般的傻。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或许就只有苏老头了,他手中的酒葫芦已经去了打扮,酒意上头,多少有些发醉的姿态,连那身形都有些摇晃了起来:“你怎么不告诉他,四年前的那一幕可不是什么巧合,霓彩儿,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费劲心机安排来的吗?” 花蝴蝶的不悦,寒潭衣为了讨她欢心去盗那夜明珠,明月山庄顺势嫁祸到蓝莲教的头上,祁连客栈所发生的那一切,腿上被刻上的莲花标记,荥阳武林会上,姑射仙子揭露寒潭衣身份,暗中勾结齐王府,蓝莲教的藏身地,须弥幻境的奥妙,这一桩桩,一件件,无疑不是她的杰作,到了这一刻,或许别的人还被蒙在鼓里,但一向烂醉的苏老头却被水都更加的清楚明白。 “这葫芦里的酒已经不多了,老头子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小子,你就在陪老头子我喝上一回如何?”霓彩儿没有想去辩解,因为有些话说得越多越对自己不利,苏老头也没有想和她纠缠的意思,那目光,已然停留到寒潭衣的身上,说这话的同时,缓缓的将那壶酒递了过来:“这种东西,老头子我不懂,当年东华少主做出那番抉择的时候,我就已经分不清对错了,只能靠着这酒让自己更加的糊涂几分,但爱就爱了,就不要管对方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喜欢,难道不能就单纯是两个人的事嘛,又何必去顾忌那么多,少主,老头子曾经答应替你守着她,当这葫芦里的酒喝完,也是该老头子信守承诺的时候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决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苏老头的动作并不是很快,甚至那酒入口之时,他还微微的放慢了几分,别看他此时醉意朦胧的,但却没有人能够比他更清醒了,这世间的酒虽多可终究只有眼前这葫芦里还剩下的一丁点是属于他的了,是故无论如何,还是要好好的享受才是。 只一口,咕噜咕噜的,时间拖得有些长,伴随着咽喉的蠕动也有些轻微的作响,那酒下肚,他便把那葫芦往寒潭衣这胸前这么一塞,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去接受,少年人的心思是复杂的,这一点,他懂! 没用什么兵器,只要一双拳头就已经足够,若是那灵力练到极高的水平,就算是摘叶飞花也能取人首级,更何况是这对柔拳呢,他爆喝一声,调门极大,在这山谷之中,徘徊往复,着实让人震撼,那身形也不犹豫,直勾勾的朝着霓彩儿硬逼了去。 在场的所有人中,也只有她最招苏老头的忌恨,无论怎么说,对于蓝莲教而言,她都是选择了背叛,而叛徒这种存在,原本就是为人说不齿的,苏老头之所以这般争对她,也无非是想要替水玲珑报仇罢了。 道天风不想插手,即便是发生这样的一幕,他的心中依旧有些困惑,对与不对,或许站得角度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不相同,可值不值得,就完全是由他自个来决断了,所以这一刻,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场争斗,甚至想从这两个人的身上参悟点什么。 苏老头的武功可不差,他只是隐藏得深,在这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罢了,当那一身的能耐毫无顾忌的施展出来的时候,那当真是了得,每一拳,都是虎虎生风,大有开山裂石的气魄,身形猛转之间,拳影重重,又让人分不清真假,给人的感觉,可不必先前的那场比试逊色半分。 当然了,对于霓彩儿而言,苏老头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她可谓是一清二楚,虽然不敢去过分小觑,但这心里面也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如果说蓝莲教内真有人能让她感到顾忌的话,那也只有真正的水莲花了,否则她也用不着潜伏这么久,如今水玲珑已经是虚弱至极,气息奄奄之间,不可能再对她造成威胁。 长剑挥舞,她的身姿也迎了上去,长纱舞动之间,轻灵的感觉十足,霓彩儿的剑法,虽然比不得水玲珑那般飘逸,但好歹在这蓝莲教内待了这么多年,就算是耳濡目染,也得了不少的精华,更别说,她在潜入之前,原本就具有极高的功夫,两相交融之下,取长补短,自然又厉害了几分。 本事有没有,自然手上走,转瞬之间,两人已经过了三五十招,拳法这种东西,迅猛之间要的就是速战速决,拖得越久,自然就越发的不利,消耗颇大之下,是在是难以为继,更何况是像苏老头这般上了年纪的人物,此时若是还不能占据上风的话,那接下来,可就没有什么转机可言。 这一点,霓彩儿十分明白,她手中的长剑从一开始就选择的是防守的模式,对方拳风凛冽之下,硬拼无疑是自找罪受,剑身偏转之间,那刃口之上所透出来的寒光异常的显眼,早已经她的周身都包裹在内,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拖字是个精妙无双的存在,任何时候它都有着极强的妙用,只不过这一刻,展现得更加的明显罢了。 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爱,难道不能单纯只是两个人的事嘛?寒潭衣依旧思索着苏老头刚才的言语,他的眼神,或许是逃避着水玲珑的缘故,此刻正死死的盯在那酒葫芦之上,沧桑古朴的葫芦面,算不得起眼,但却让他觉得莫名的亲切! 当然了,亲切的不是葫芦,而是那里面的酒,胆小的人终究是需要这种东西来壮一壮胆的,他虽然还没有下定决心,可这心里面,却想不出可以去辩驳苏老头的话,一个人活着原本就要简简单单,若是顾虑得太多,这人生也岂不是太不快活。 寒潭衣不能说什么也不怕,可他最怕的还是不能在做自己!想到这儿的时候,他那拿捏着的清鸿剑的手也明显的加重了几分,眼神里面也流露出些许的笑意来。 苏老头那身形,一下子倒退了过来,不停的喘着粗气,显然是力有不逮,难以为继,而霓彩儿并没有想要再继续追过来的意思,她手中的长剑斜立,整个人都停留在原地,这般局面下,输赢虽然未定,但是胜负却已分明。 “你有什么话要说,还是抓紧说吧,我和你好歹也是相识一场,如果这个机会都不给你,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这话霓彩儿倒是没有任何的做作,声调也显得十分的平缓,她虽然曾经是齐王妃,但到底还是沾染了几分江湖人的习性。 苏老头猛的咳嗽了起来,酒喝多了,原本人就不会太好受,在动武这般剧烈条件的刺激之下,那五脏六腑之间,气息无疑有些混乱不堪,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他那一张脸,映入寒谭衣眼眸的时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苍白感,就像是毫无血色一般!他突然间开口道,那声音不大的同时,多少有点沙哑:“你想明白了吗?” 这个问题,寒潭衣还真没有确切的答案,这四年来,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人,或许不能放下的,已经变得很稀少,但偏偏是这些虚无的东西,让他怎么也想不通透,所以即便是到了这般情景,他的心依旧有些糊涂。 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那双手臂,依旧抱着水玲珑,重伤之下,灵力的控制都变得十分的困难,甚至是那原本秀美无双的容颜,都有些变的模样,隐约间已经能看到一缕苍老的姿态从发梢的边缘渗透了出来,她的眼睛微睁着,瞧着寒谭衣的时候,似乎也在等待着答案一般。 几番的情绪之下,那四周的氛围居然变得有些沉寂了起来,没有丝毫的杂音,少了水玲珑的灵力作为支撑,原本弥漫在蓝莲教外围的须弥幻境,也渐渐的消陨了去,甚为浓郁的雾气被那山林之中的清风这么一吹,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淡,视野所及之地,隐约间已经能够看到山体的轮廓。 东方明月的手,十分的轻盈,那动作,也无疑是小心翼翼的,就像是从那岩壁之中,捧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般,他整个神情,也显得十分的凝重! 那是一个不大的盒子,双手刚好能够拿捏住,虽然是用木料打造而成,但任由谁都看得出来,那绝非凡品,木质的东西,原本放置的时间就不会太长,即便是不会虫蠹,长时间放置在这般潮湿的地方,势必也会腐朽不堪,可这个木盒,第一眼望过去的时候,夏无涯就觉得它像是新的一样,一点受损的痕迹都没有。 除开那木料的材质之外,想必防水之类的措施也做得极好,更为显眼的是,那木盒的做工无疑十分的讲究,四四方方,几乎每一个倒角都显得十分的圆滑,单就那角度而言,说不上是完全一致,但也绝对相差无几,肉眼看去,分不出丝毫的差异,表面之上,也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将那图案勾勒而成,模样分明,张牙舞爪之间,活灵活现,特别是那对眼珠子,就宛若真龙一般,就算是专心于此道的雕刻大师,没有数十年的造诣,也绝对达不到这水平,更何况,龙者原本就是权力的象征,非那王室贵胄,是断不敢贸然采用,几个点融合在一起,似乎也在彰显着盒内之物的不平凡。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夏无涯试探性的问道,能让东方明月这样的人在意的东西,原本就不会太多,难不成是那蓝莲教的至高武功心法莲心决不成? 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因为他曾听道天风说过,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独孤信阳盗走了前半部,遗留在蓝莲教内的莲心决早已经不完整,而且若只是心法这类的东西,混迹江湖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只凭它想要决定这天下的走势,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里面装的东西,也决计不会这般简单。 处理疑惑的最好方式,就是问,干脆而又直接,东方明月既然已经将它拿了出来,就自然没有再去隐瞒的必要,他将那木盒放到一处平整的石面之上,缓缓地打了开来,一时间,那盒内的宝贝就展现在夏无涯的面前,眼前一亮的同时,他忽然间像明白了什么一般,整张脸上也流露出几分释然,只是东方明月没有察觉到,这一刻,除了那正常的反应之外,从这个少年人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光芒!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夏古玉 “大夏古玉!想不到这么多年,终于再一次见到你了!”木盒环绕之下,就算是再好的玉石也不会太强烈的光辉,但东方明月的眼神所透露出来的光芒远比先前看到金玉时更加的狰狞几分,那双手,也缓缓的朝着木盒之类伸探了去。 这个名字,对于夏无涯而言,算不得熟悉,但也算是有所听闻,原本以为只是说书人口中的东西,却没有想到,居然是真的存在。 大夏王朝出现于数千年前,这枚古玉,相传是王朝第一任君王启祭天于首山之时,天外坠落而来,启王命能够巧匠雕饰而成,后来一直作为权力象征之物,而流传于世,相传得此物者,便为天命所归之人,普天之下莫不拜服,时光流逝,岁月如梭,这枚古玉最后落到了前朝君家最后一位君王手上,却无缘无故不知所踪,甚至有人言,正是因为遗失了大夏古玉,前朝才因此一蹶不振,最终走上被萧氏替代的道路! 当然,没有了大夏古玉,萧氏一族也因此十分的尴尬,虽然已经夺得天下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但至今仍有大批不服者,特别是君家发家之地,更是时常有叛乱发生,打的都是复君位的名号,只是一向规模较小,不成气候,也没有造成多少的动乱罢了。 而眼下的局面可就有些不同了,大夏古玉再现,搭配上眼前所见那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若是再加上祁连山号召江湖的能力,或许还真能做出些大事来,想到这儿的时候,夏无涯突然间明白那石门之上所刻字迹的意思了。 古玉一出,无非就是一把双刃剑,若是落入正心之人手中,或许乱世便有化解的契机,可若是落到心邪之人的手中,或许就是乱世的动荡的真正根源,就如同眼前这个男人一般,其实又何止是他,那齐王府的萧景昊不也是这样的人物吗,而且和东方明月比较起来,他或许还要更具破坏力一些。 “你真的想要这般做吗?”夏无涯的目光,从那古玉转移到东方明月的身上,低声的问道,他知道,这话不只是再问他,也是在问自己,从一开始他就有些犹豫,只不过,此刻那犹豫感来得更加强烈罢了。 似乎对夏无涯这突来的言语有些不解,东方明月微微的皱了皱眉,那神情之中多少有几分不悦的姿态,然而他的头并没有转过来,对于他而言,或许这枚古玉太过重要了些,生怕自己一时没看见,就会弄丢了一般,那手轻轻抚弄着玉身的同时,声调也有些苛责的味道:“涯儿,都到了这般光景,你觉得还有回头的可能吗?” 这一句反问,夏无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下过的决定就如同那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就算是真放弃,那心里面也会有一种不甘的姿态,恐怕日后再寻思起来,也会为当时的举动而后悔,或许像自个这般沉迷得还不是很深的人,还能跳得出来,可对于几十年都在那坑里面钻营的人来说,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让人痛苦几分。 再说了,我这也不是为了你嘛,等我君临天下之时,你就是所谓的储君,你老子都这把年纪了,又能有多少年的蹦跶头,到时候这万里山河,不都是你的吗,涯儿,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见夏无涯一幅沉默的姿态,没有答话,东方明月的口气也不由得变了一下,温和之余,诱导味十足,甚至说道最后关头,他的手还空了出来,缓缓的朝着夏无涯的肩膀移动了几分,试图着去轻轻的拍打两下,男人嘛,有的时候动作这种东西,或许比言语更加的有用一些。 夏无涯微微的避了避,他似乎不适应对方这样的举动,这也难怪,名义上虽然是父子,但其实和陌生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在夏无涯的心中,对方比那陌生人还要让他更加的防备一些,动作落了空,东方明月并没有太大的失落感,就像是他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般,那脸上,微微的一笑,目光又转移到了古玉的身上。 “你若是想得清楚明白了,什么都不用说,就喝了葫芦里的酒,和老头子我告个别罢!”苏老头的头颅凑得很近,那声音也压得很低,似乎这些个悄悄话,不想让旁人听到一般,有的时候言语这种东西,原本就不需要说得太过明显,直白了,只会让人心伤,而一个需要时时刻刻将自己麻痹在酒精中的老头子,这背后自然有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彼此都只是过客,却因为所谓的巧合,不对,从眼下的局面看来,昔日的种种,不过只是人为的算计罢了,可算不得机缘,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为何偏偏是自己成了这棋盘中的棋子,难道不也是上天的安排吗,就冲着这一点,那又算得上是一种缘分了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争究那么多呢? “好!就陪你喝上这一回!”只是一个轻微的停顿,寒潭衣的手,便一把将那葫芦放到了嘴边,里面的酒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他喝上一大口,酒还是前些时日喝过的那酒,但这一刻,那滋味却似乎大为不同,更酣畅,更浓烈,甚至隐约之间还能够差距到一丝的甜意,特别是那酒下肚之后,他只感觉,自个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再烧一般,一股热气有些不受控制的翻腾了起来。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是在哪儿经历过了一般,寒潭衣有些诧异的瞧了瞧苏老头,只见对方的脸上,隐隐的浮现出几分满足的笑意,他没有开口去问,一来这时机有些不合适,二来就是这一瞬间,他的心里面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什么是告别,若都留在这儿,等待他的,也无非就是一个死字,那样说这话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有活着,或许才是苏老头的本意所在,可以眼前的光景,寒潭衣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就如霓彩儿所说的那般,承认自己是受了蛊惑,从此与蓝莲教一刀两端,或许能够保住这一条命,第二就是逃,单凭自个的功夫,想要从这一干武林人的眼中溜走,那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还要带上水玲珑呢,这显然是不可能,所以苏老头才在那酒中,预先加入了龙髓,只有彻底的激发自己的潜力,或许还有一丝的可能! “到头来,还是苏老头你最了解我!”寒潭衣猛的将那葫芦砸到了地上,又不是什么坚固的东西,被他灵力这么一催,那葫芦须臾间就碎成了无数块,残留在内壁的酒液,一下子分散了开来,将他双脚周围,零零星星的包裹了住,他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到水玲珑身上的时候,嘴角微微的上挑,一丝得意的笑容瞬间流露了出来,那笑声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豪迈爽朗,说不出的畅快,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寻思着什么。 “寒潭衣,你想好了吗,你可是个大有前途的武林青年,难道真的要为这么个魔头断送自己的一切吗?”这样的笑声,若是听得久了,难免让人有些心生寒意,特别是想霓彩儿这样的人,心觉得亏了,自然更容易惊怕,别的人都没有出声,她便有些急不可耐的阻止道,倒不是真要为这个年轻人着相,如果此刻能够将他也拉过来,就像是自己有了垫底一般,这可心多少要觉得好受几分:“现在那魔头已经虚弱至极,这可是上天赐给你绝妙的机会,就用你手中的长剑,结果了这魔头的性命,这不但能证明你的决心,也是个将功赎罪的绝妙机会,可不要再犹豫了!” 这番话,寒潭衣压根就没有当回事,他的笑容停下来的那一刹那,目光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道天风的身上,这一刻,或许他的态度,更加让这个少年人在乎一些吧。 道天风的思绪,也显得有些复杂,他的神情虽然隐藏得极好,满是波澜不惊的姿态,可想法这种东西,骗别人容易,骗自己却很难,这一刻,他那心里面有个声音在责问道:“四年前,你明明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却还刺出那一剑,难道这心里面,真的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现在重来的机会就摆在你的眼前,难不成你就不能主动一些,给彼此一个再续师徒缘分的机会吗?” 这些个字眼,在心里面琢磨起或许并不是太困难,这四年来,道天风的日子可不怎么不好过,特别是想起寒潭衣当时那张满是疑惑惊恐的面容之时,他就有种被针扎的感觉,火辣辣的疼,却偏偏的,还要装作那没事人一般,继续去做着自己不情愿的勾当,那脑海里,无时无刻不盼着有一天,能够有机会冰释前嫌,再回到当时那般师慈徒孝,无忧无虑的岁月中去。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各自为战 求不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比起求不得来,放不下这三个字,或许还要更加让人纠结几分。 “潭衣,如果你想,或许我们!”道天风的话,并没有说完,可即便是如此,那言语中的意思也很明白,像他这般的人,能够放低身段到这般程度,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他决绝一些,就像当初那一剑,刺得干干脆脆的,或许寒潭衣还好抉择一些,而眼前这般光景,只会让他觉得更加为难,将那头微微的低埋了几分,好让自个能够避开对方眼神,酝酿了好一会,他才低声的说道:“师傅,有些时光我们终究回不去了,对吗?” 这一点,就算是寒潭衣不说,道天风的心里面也十分的清楚,就算是今儿个这少年肯重归自己的门下,难道曾经发生的一切,就能化作子虚乌有吗,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地步,那就只能跟着命运的脚步走了。 未来何处是归途,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就冲你叫老头子这声师傅,做师傅得也帮你一把,只要你不在参与蓝莲教之事,今儿就放走,从此之后,你我就是陌生人,天高任鸟飞,水深任鱼游,过你的快活日子去吧!”轻轻的叹了口气,看得出来,道天风的心里面有一丝轻微的失落之感,他虽然是武林盟主,可以去决定很多事情,可也偏偏是因为这个身份,让他无论做什么,都不能随心所欲,放走寒潭衣这样的举动,已经算得上他的极限。 天高任鸟飞,水深任鱼游,寒潭衣在脑海里重复着这十个字,的确,那般自由自在的日子,一直是他的梦想,那怕是眼下看来,也具有足够的吸引力,曾经以为祁连山是世外之地,后来才知道,那里不过是痛苦的开始,辗转朔州,好不容易隐世埋名长达三年,却又被水玲珑的突然到来给打断。 躲不过得,终究还是躲不过! “无论是她欠我的,还是我欠她的,都早已经界限模糊,没有谁能够说得明,还得清了,今儿个无论如何,我也带她走,如果不能,我就只能将自己也留在这儿了,还望道盟主成全才是!”改称呼的那一刻,寒潭衣已然下定了决心,死这个字,任由谁都是怕的,偏偏的,这个少年人却觉得很坦然,他缓缓的将怀中的水玲珑交到了侍女的手上,那柄青鸿,一下子从剑鞘之中抽了出来。 剑,绝对是一柄好剑,此刻阳光正盛,照耀在剑身之上的时候,那刃口之处所折射的寒光可谓是异常的显眼。 这是为水玲珑而打造的宝剑,没想到今儿个却要为保护她而战,说起来这也算是得归其所,也不枉费心那么一场。 “苏老头,你想让我借由你做掩护来逃走,这般行径勾当,是咱们蓝莲教的人能做出来的吗?”寒潭衣的嘴里,一下子将苏老头的打算说了出来,可对方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或许寒潭衣说得没错,对于重义气,重承诺的江湖人来说,逃走这样的举动,和贪生怕死,背信弃义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自个做不出,自然也不能强求别人。 他原本有些衰弱的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寒潭衣这话鼓舞的缘故,一下子像是恢复了许多一般,精神抖擞间居然没有半分老头子该有的姿态,那脸上的笑意也是十分的明显:“好,那就让我们痛痛快快的战上这一场,是生,那就在通通快快的在这尘世间再喝上一场,是死,我们也要在那阴曹地府里,痛痛快快的闹上那么一番!” 这话,连用了三个痛痛快快,给人的感觉是相当的别扭,可他苏老头原本就不是什么文化人,要的就是个气势,只要自个能说个酣畅淋漓,那就够了,再没有任何的顾忌,他双拳交替之间,那灵力已经拥了上来,最后一搏,破釜沉舟,单凭这一点觉悟,就算是本事再不济,也不会有人敢去小觑。 “道老鬼交给我,你和他毕竟是师徒一场!”这话一落,苏老头可没有半分的停留,也自然不给寒谭衣选择的机会,比起先前和霓彩儿那一战,此刻的他明显还要厉害几分,龙髓这种东西,原本就有无上的妙用,此时正到了它完全发作的时候,燥热难当之下,恨不得将全身的灵力都发泄了出来! 长剑破空而来,有些突然,东方明月猛的向后急退了几步,这才堪堪避过此剑,他的目光停留到夏无涯身上的时候,满满的都是诧异! “涯儿,你疯了吗,居然对自己的父亲动手?”厉声的呵斥道,很显然对于夏无涯这样的举动,东方明月完全没有预料到,夏无涯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见对方这么一退,他的身形紧跟着就追了过来,剑刃破风,那声响算不得大,但却十分的尖锐,而且速度极快,转眼间又倒了对方的咽喉位置。 这一幕,花蝴蝶看得分明,只是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刚走出石门就闹出这么一出,那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答案,现在是局势未分,自个也用不着去插手,就远远地看着便好。 东方明月是什么样的人物,夏无涯这一剑就算是来得再快,对于他而言,也不可能构成致命感,那身形微微这么一侧,已经避开了剑尖,空着的手臂这么一抬,食指和中指,猛的在剑刃上一弹,灵力震荡,整个剑身都弯曲了几分,他这身子又借势这么一跃,已经是一丈开外,站定的时候,仍旧不解的问道:“涯儿,你就算是要动手,怎么也要和我说个明白,父子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非要弄到用武力解决的地步?”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他早已经死了!”夏无涯冷冷的道,那话说得异常的坚决,容不得别人要做半分的怀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话好笑了些,东方明月的脸上,忽然间也浮现出几分诡异的笑容来,他缓缓的将手中的木盒放到了一旁,这才开口回应道:“涯儿,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什么时候死了,难道你不会连我这张脸也忘记了吧!” “似乎让我和你保持三步的距离,最初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可当我看到大夏古玉之时,一切都豁然开朗了,东方明月,你那招雾里看花的效用,当真是了得,我这般的防备,居然也落入了你的圈套之中!”这话虽然说得很直接,但此刻的夏无涯,却并不怎么好受,就刚才那一招,他便很清楚,眼前这个老贼的功夫,可不是他能够轻易去应对得了的,能不能逃走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从他的眼皮下夺走那个木盒,而他偏偏要做的就是后者,那唯一的应对方式就是拖,按着时间算的话,或许此刻,道天风带领下的中原武林已经剿灭了蓝莲教,那老头子也该是时候往这里来了。 “你既然已经落入其中,又怎么能,难不成是它?”想到这儿的时候,东方明月的眼神又往那木盒上瞧了瞧,像这般神秘的存在除了那象征的意义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妙用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除了它,实在还想不出有什么样的可能,罢了,无论是那一种,现在都只有一个选择,如果一个人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杀了他,以绝后患。 打定了主意,东方明月的身形不由得站直了几分,那目光之中,隐隐的也透出些杀气来,虽然光芒并不强烈,但却给人一种冰冷的姿态,就算是如夏无涯这般,心里面也不由得升起几分害怕来,连带着那双眼,都不敢正面去瞧,生怕瞅得多了,这种害怕感就会加深一般,到时候战意全无,岂不是更加无望。 “我原本想让你当我的女婿,没想到你小子这般的不识抬举,狸儿当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怎么个不识时务的蠢货!”剑身撞击之下,清脆作响,那清鸿虽然是锋利无比,但霓彩儿手中的长剑也算不得什么凡品,再加上她的灵力修为,原本就比寒谭衣要强上几分,龙髓的效用,发挥出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这一刻,他是妥妥的占据了下风,身子整个身形都有些未退的姿态,而霓彩儿的身形,趁着这个机会紧跟了上来,言语中也满是嘲讽的姿态。 要知道,这一句可不只是嘲讽那般简单,霓彩儿原本就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就算是自己胜算颇高,她也没有半分傲慢的姿态,之所以这般做,自然也带着所谓的目的,寒谭衣和花蝴蝶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她多少还是知道几分,寒谭衣既然选择了水玲珑,那这心里面对于花蝴蝶而言,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愧疚之感,若是在这个时候提到她,对方心神即便是不会动摇,凌乱总会渗透些许进来,而对于高手而言,这一点,往往就是最为致命的存在。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七章 出头 “是我对不起她!”这个念头来得很是凶猛,像寒潭衣这样的人,到底还是逃不了一个情字,被这么一震,就算是霓彩儿没有追上来,他都有些遭受不住,整个人站定的时候,那神情都显得有些迷茫了起来。 基本上就是在等这个时机,霓彩儿手中的长剑来得很快,快到寒潭衣压根就无法躲闪,只一瞬间,那长剑就洞穿了这个少年人的身躯! 鲜红色的血迹,顺着那剑刃不住的滑动了下来,异常的显眼,任由谁,被这疼痛的感觉一刺激,也清醒了过来,寒潭衣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长剑,有一种不敢相信的味道。 虽然是不同的两个人,却偏偏刺中的是同一个地方,隔着那破碎的衣裳,隐约间还能看见昔日的伤痕,苏老头猛的这么一震,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力道,硬生生的将道天风逼退了几分,他身形一个跳跃之间,已经到了寒潭衣的身前,将这个摇摇欲坠的少年人搀扶了住。 比起武功来,无论是招式还是灵力,苏老头都决计不会是道天风的对手,即便是有龙髓的加成,也要差上许多,之所以两人还能斗上这么多个回合,后者多少还是有些放水的姿态。 对手虽然是苏老头,但在道天风的眼中,却把他当做了寒潭衣一般,以至于苏老头抽身而去,他都没有想要追上来的意思,那身形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那脸上甚至有些痛苦浮现了上来。 “四年前的那一剑没能要了你的命,而如今,看你这小子还能不能那般的幸运!”霓彩儿依旧是那副冷嘲热讽,甚至那言语中还有几分得意的味道,抽出那长剑的同时,她的手,顺势在那剑刃之上抹了一下! 血迹,异常的显眼,但比起她那举动来,却还要逊色几分,嘴唇未启,舌头缓缓的在那手指上吸允了一下,似乎像是很享受这腥味一般。 “卑鄙,无耻,身为江湖人居然使出这样的手段!”那手快速的在寒潭衣的身上点了数下,试图借助着这样的方式替他止住那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但那剑身洞穿的伤口极大,他这般做的用处也不大,这心中怒气暴起,指着那霓彩儿便开骂到。 这样做原本就没有什么用,像她那般能毫无声息的潜藏在蓝莲教达二十年的人,这颗心早已经变得冰冷,虽然还不到铁石心肠,什么都不在乎的地步,但是能触动她的,到底也不会太多了。 所以这一刻,霓彩儿不但没有丝毫的生气,甚至先前那种得意的神色还更加的明显了几分:“卑鄙?无耻?那又如何,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手段即使再卑劣又有什么关系?” 这一声反问,别说是苏老头了,就连那一干的江湖人,眼中也满满的都是不屑,武德二字,原本就是武林的根基所在,此刻若让她这般的言语成谶,那岂不是一种**裸的挑衅,就连沈城壁这般恨不得蓝莲教就此全教覆灭的人都觉得有些不齿,更别说其他人了。 可他们也只能看着,毕竟还有那道天风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们去忘加干涉,更何况,那霓彩儿原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前任齐王妃的身份,萧景昊名义上的母亲,虽然齐王府和整个江湖的关系并不大,但却到底让人无法去忽视,再说了,就刚才对方所流露出来的那一手功夫,也不是谁都能够比得上的。 好管闲事之类的举动,还是要先衡量自己的斤两才是,若是力有不逮,那就是给自己凭空的招惹祸端,这可就显得太不明智了,所以这一刻,虽然个个的心里面都满是轻蔑,却没有谁愿意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 或许,道天风是唯一一个有能耐去干涉的人,可他却不能,因为那霓彩儿的话,他也分不清对错,即便是这心里面不认同,可自己不也是干过很多违心违义的事情嘛,让一个本来就是小偷的人去指责别人偷了东西,这难道不是一种天大的讽刺吗? 说不出,也做不到,这一刻,或许留给他的应对方式,就只有沉默二字罢了! “说什么中原武林,原来都是这般欺世盗名,敢做不敢说的宵小之徒!”猛然间一个轻灵的声音传了来,硬生生的将道天风的沉默打断了几分,众人的目光也自然被来者吸引了去。 说话的并不是别人,正是独孤梦,她原本一直站在蓝莲教众侍女的身后,身形相差无几之间也自然没有人会特别去注意她,这般光景之下冒了出来,那南疆之地特有的环境,原本就和中原不太一致,所以粗看之间虽没有太大的区别,但细瞧之下,那五官之中的差异还是相当的显眼。 “我当是谁呢,独孤家的小妮子,你老子从中原武林偷走那半本莲心决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哦,差点忘了,他现在也只敢躲在那南疆之地,当自个的缩头乌龟,却让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妮子到这中原来,怎滴,你此刻出现在这里,不也是为了那半本莲心决嘛,又来装什么清高?”被独孤梦那么一说,霓彩儿多少有些怒气上涌的感觉,不过她那张脸上,却看不出来半分,想来是这些年的磨练早已经让自个到了喜怒不言于色的地步,甚至这话,很快就反驳了回去,一字一句都精炼得很,刚刚说中了独孤梦的要害。 无论怎么说,当年独孤信阳干出那般乘火打劫的勾当那都是不争的事实,整个中原武林早已经传烂了的,没有什么好去辩解的,她心里面就算是再怎么不喜这个父亲,但老子就是老子,这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当然了,如果说这一点还可以推脱几分的话,那么霓彩儿那后半句,她还真有些无从应对的感觉。之所以拜水玲珑为师,不正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吗?至于这般做的目的,倒显得不那么的重要了。 “怎么了,不说话那,自个有污点,就偷偷的找个地方躲起来嘛,又何必这般出来丢人现眼的,现在知道这滋味不好受了吧,还是你老子聪明,躲在那偏远角落里,打死也不出来,别人就算是在怎么的指着他后背骂,他也听不见!”见独孤梦一时语塞,霓彩儿自然也就知道她的心思,这话也就说得越发的难听,越发的具有挑衅性,一时间,那小妮子原本还挺高傲的性子,就像是被人戳到了软肋,拿到了七寸一般,连带着那头都低埋了几分,有些不敢去正面回应的姿态。 说实话,独孤梦一出现在中原就大闹武林会,自然有些不受待见,可不知道怎么的,到了这一刻,基本上在场的人投向她的目光中,都有那么几分同情的味道,毕竟要从这两个人中选出一个不悦的人来,那霓彩儿还要更甚几分,只是碍于她的身份和自个的站位,都不情愿去表现出来罢了。 “小侄女,你不要和她无故的纠缠,你毕竟太年轻了些,又怎么能斗得过她那一张嘴,眼下的局势可对你们不怎么有利,还是抓紧机会赶紧逃才是,要不然他们俩非死在这儿不可!”基本上在独孤梦的情绪处于最纠结的时候,一个苍老而又熟悉的声音传了来,不用去分辨,她也知道是谁在说话,那目光,微微的朝着道天风所在的位置瞧了去。 只见这个老头子,此刻仍旧是那一幅严肃中带着点哀伤的容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让她又有些糊涂了起来,按理说,这一场剿灭蓝莲教的举动原本就是他策划出来的,又怎么会在这般关键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当刚才那声音,却又那般的清晰,丝毫做不得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毕竟管我叫过师傅,我又怎么忍心他死在我的面前呢,我已经错过一回了,可不想这一次再错,如果你们抓紧时间,或许他还有得救,你说对吧,水莲花?”兴许是看出了独孤梦那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困惑,道天风的言语再一次在她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只是那最后的一句话,却不是说给她听的,至于那其中的意思,独孤梦也弄不明白。 此刻的局面,谁强谁弱,已经没有半分的悬念,像道天风这样的,一是用不着耍什么手段,二来他也不是那般低劣的人,看起来,这样的话应该是出自真心才是,没有什么好去怀疑的,只要他不出手阻拦,或许逃走这样的举动,也不是没有机会。 想到这里的时候,独孤梦再无半分的犹豫,对于水玲珑而言,她除了替代父亲有半分亏欠之外,多少还管她叫一声师傅,时间虽然不长,毕竟名义还在,至于寒潭衣这般的痴,苏老头那样的忠,也让她颇为感慨,若真的就这般的死在这儿,她的心里面还真觉得有几分可惜起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八章 拖 夏无涯的身形不断的倒退着,对于他而言,东方明月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一旦偷袭不成功,再想要击败他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连原本定下得拖字,都有些难以驾驭得感觉。 “雾里看花能够让人产生错觉,错把自己记忆中难以放下和现实混杂在一起,所以,三步是一个极限,你明白吗?”这句话在夏无涯的脑海里依然记得十分的清楚,可他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 好在有大夏古玉得力量将他拉了回来,这似乎也在从侧面验证那它的不寻常。当然了,眼下可不是去思索这个的时候,因为东方明月的身形又很快的逼了上来。 “你小子糊涂,要知道我是真的挺看重你的,反正膝下无子,你若是愿意,我自然是将你当亲儿子看,现在再给你个机会,好好考虑我说过的话,你若还把握不了时机,那就休怪我真不客气了!”凑得很近的时候,东方明月手中的长剑并没有立刻攻来的举动,毕竟整个场景在他看来,完全在自个的掌握之中,就算是急,也用不了这一时。 至于这番话,或许是真假参半吧?夏无涯暗暗的思索到,这般离得近了,他的心里面本能性的冒出几分好怕来,那双腿一发力,整个人又借势跳出去五六尺。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若是想要夺取天下,光凭着这大夏古玉和那石门之后的金银珠宝,还是不够,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东风,而我祁连山乃至整个中原武林,都是你不得不借助的东西!”这话说得并不是很肯定,显然夏无涯也只是在揣测,所以当他的言语停下来的时候,那目光自然而然的停留在东方明月的脸上,似乎像是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一般。 “一个人若是太聪明,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当他作为敌人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言语说中了他的心思,东方明月那原本还较为收敛的眼神里,此刻依然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来,没错,那就是杀气,冰冷得很,让夏无涯瞬间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 这也算是间接承认了他的揣测,大夏古玉也好,富可敌国的财富也罢,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的确也很难成事,东方明月是个自负的人,他从不怀疑自己可以去制造这么一个契机,但他也是一个自明的人,这般年纪下,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让他去浪费了,所以,如何控制武林盟,将会成为接下来行动的关键。 “在这一点上,我比起你来说,还差得太远,你才是那真正聪明的一个!”夏无涯突然间有些冷笑了起来,甚至那姿态中还颇有些得意的味道:“可有的时候,聪明的人担心的事情太多,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妨告诉你,我要等的人,早已经来了!” 话虽然这般说,夏无涯的心里面可没有谱,那脑子里也有一个念头在不停的跳跃着:“这老贼的功夫,当真了得,恐怕出了师傅能与他抗衡之外,没有人能够,聪明的人天生多疑,他也自然不能例外,我不如先吓唬他一下,让他心生疑妒,即便是不能骗得过他,能拖一时那也是好的,或许还能有转机不是?” 转机这种东西,在夏无涯眼中,或许就是听天由命,可这话一出口,东方明月还真有些上当的姿态,他的目光,四下的打量了一下,虽然什么也没有看到,但那脸上得疑惑,却似乎并没有完全的消退,显然这心里面还有几分顾忌:“小子,你又想说什么来糊弄我,既然有人来了,你就让他出来,躲躲藏藏的做什么呢,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你的功夫如此之利害,他要是出来了,未必就是你的对手,还不如等你我斗得正酣之时,来个后背偷袭,这样成功的几缕或许还要大上几分!”夏无涯也是个演戏的天才,明明是张口说胡话,可从他的嘴里面漏出来,倒像是真的一般,直逼得东方明月的眼神又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就像是不相信先前自个看到的一样。 终究是无声无息,没有半分的异样,可越是这样,东方明月的心里面就越发的担忧起来,击败夏无涯不是什么难事,可真要有人背后捅刀子,那还真是防不胜防,他是个绝对谨慎的人,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情,是不情愿去做的。 这一下,如果要说谁最纠结,那无疑就是花蝴蝶了,她一直潜藏在屋檐的角落里,卷曲着身子,让自个完全的躲了起来,好仔细的观察这局面,当然了,那距离原本也算不得远,那两人的对话也不是特别的小声,自然能够听得很清楚,这时候,不由得心里面暗暗的纳闷着:“我明明已经躲得很好了,应该不会被发现才是,可这儿又没有别的人,夏无涯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已经发现我了?” 这样的疑惑虽然有些多余,但花蝴蝶着实想不到答案,罢了,反正有对方最后那句话,她还可以接着隐秘在这里,等待着时机,祁连山和齐王府是什么样的关系,她自然是清楚的,如果要在眼前这两个男人之间选择去帮一个的话,她还是倾向于夏无涯更多几分,但偏偏的,这心里面又有些不情愿的姿态。 寒潭衣曾经也是祁连山的弟子,就因为这个缘由,她的心里面连带着对祁连山也多出了几分恨意,虽然很淡,但却不可否认。 “夏无涯,你也用不着来蒙我,道老头是什么样的性子,我清楚得很,听你这口气,可不是他亲自到了,至于他教出来的徒弟,屑不屑于干这般勾当的,这说不好,可最厉害的,也不过就只是叶寒光罢了,即便是他,又能拿我怎么样?”正如夏无涯所说,东方明月可是个极为聪明之人,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思索了这么多,的确,按照两者之间的能耐对比,就算是叶寒光在场,也无济于事,顶多是在拖延些许的时间罢了。 更何况,他此刻压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仇婉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想要阻止她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甚至要论难易程度的话,远比这儿更让人担心一些。 “谁告诉你来的一定是我祁连山的人了,齐王府萧景昊,你应该知道吧,对了,差点忘了,好像四君子的传人中,齐王府也算得上是一脉吧!”这话,或许是在情急下的言语,但无疑却有极大的用处,特别是那四君子三个字出口的时候,东方明月那身形都有些轻颤的姿态,显然他的心里面,是不愿去面对这一种可能的。 倒不是说齐王府的人到底有多强,让他都感到害怕,只是自个原本也是四君子中的一员,有自己的使命在,而如今这般做法,就无疑是在背叛,就冲着这一点,他或多或少有些逃避的想法,甚至一时间语塞,那神情也紧跟着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一下,可让花蝴蝶更加的纠结,原本她还有些疑惑那夏无涯是不是真的发现了自个,但现在看来,这样的疑惑似乎有些多余的味道,齐王府这三个字,异常的醒耳,虽然已经隐居祁连山后山山谷这么多年,可这郡主的身份,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至于齐王府和祁连山之间的那点粘连,她虽然不是一清二楚,但大致也是了解的,想到这儿的时候,花蝴蝶那一双手微微的捏紧了几分,灵力涌动之间,似乎有些想要站出来的冲动。 “夏无涯,你这张嘴好厉害,我这般年纪也差点都被忽悠进去,我原本还想着留你一命,好为自己所用,但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还是收起来的好,养狗是为了咬人,而养老虎的话,却难保不会咬着自己,你就准备受死吧!”纠结的时间可不算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番话让东方明月内心的恐惧感又增添了几分,连带着那行为举动都变得急切了起来,拖得太久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还不如速战速绝来得干脆了当。 打定了这样的注意,那原本已有几分杀意的他,眼神里渗透画出来的寒意更加的深邃了几分,让人对视的时候,都有种本能的回避冲动,那手中的长剑,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自个主人那灵力的变化,不住的轻颤了起来,甚至晃动之间,还发出细微尖锐的声响,让人听着提别的刺耳。 谁都没有说话,整个环境到了这一刻,突然间变得有些沉寂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大凡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都是这样的节奏,而当这份寂静被打破的时候,恐怕有的人,就到了命运需要对他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是生?还是死?或许原本就是一场造化,在那命盘之上刻下的东西,又岂是轻易能够改变得了的!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女人心 “苏老头已经到了极限之地,想要依靠他,显然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真的要逃走的话,他充其量也只能自保,帮不了自个?”独孤梦的心里面暗暗思索着眼下的局势,即便是那道天风有意放他们走,可要带着两个重伤之人,从这些个江湖人的环侍之中离开,单凭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先不说那带队的四大领队是什么态度,但是霓彩儿一人,都不是好打发的主,刚才寒潭衣和她动手的时候,独孤梦在人群后看得一清二楚,若是与她对比起来,自个就算是不输,想要赢也绝对不简单。 这个怎么办才好?想到这儿的时候,独孤梦自然迷茫了起来,她若是不站出来,或许倒还没有什么,说自己个贪玩才到这里来的,至于那拜师的勾当,也可以推做是被胁迫下的不得已举动,可如今,自个既然已经说了那话,想要再抹去,就算是能够说服得了自己,恐怕也很难再说服其他人。 “你尽管动手便是,放心,老头子既然说了这话,自然不会见事不理,更何况,老朋友就要到了,我们也该好好的续续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独孤梦的顾虑,道天风的声音,这一刻又清清楚楚的传了来。 “这道天风是想玩死我,我若真要动起手来,还不得给这些人,还有他口中的老朋友,又会是谁,关我什么事呢?”暗暗的纳闷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面过于困惑的缘由,独孤梦此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那道天风又瞪了两眼,接着想到:“看他那模样,应该不是在耍我,再说了,就现在这光景,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就信他一回,动手就动手,这糟老婆子刚才那般的言语,我就先拿她试下剑吧!” 她口中的糟老婆子自然指的时霓彩儿,遍观眼前,这里的女性虽然不少,但却没有一个年纪能大得过她的,其实论起来,霓彩儿倒是保养得挺好的那一类,那张脸上的肌肤,白净无瑕,毛孔之类的,也显得十分的细腻,若是不知道的,单从这外表来判断的话,估摸着也权当她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可独孤梦厌烦着她的举动和语气,自然而然的就将她看做了糟老婆子。 “老太婆,你嘴巴那般的毒,是不是男人死得久了,这心里面怨气中没处发呀,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手上的功夫,比起你这张臭嘴来,是不是还要犀利几分?”这话挑衅的味道十足,当然了,独孤梦只不过是顺着那些个泼妇骂街得噱头吼将出来,当然了,粗鄙不堪的字眼,她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所以这话倒是收敛了几分,显得平和得多。 这要是骂别的人,或许并没有什么不妥,说来也似凑巧,女人嘛,原本就怕别人说自个老丑两个字,霓彩儿自然也不例外,特别是说道那男人死得久了这样的字眼,更是触动了她心里面的禁忌,要知道,前任齐王去世已经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可在她的心里面,却终究还是放不下,别说是他人提起了,就算是自个无意间想起来,那脾气都有些不受控制,变得暴躁了起来。 “你就是找死!”都说动怒是动武的大忌,像霓彩儿这样的人,自然是很清楚这一点,可即便是如此,她终究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躁动,那手中的精钢剑顺势这么一带,已经笔直的指向独孤梦所在的方向,剑刃之上的血迹,被那阳光照射之下,早已经凝固,呈现出深邃的暗红色来,依旧十分的显眼。 这样的变化,独孤梦是当真没有料到,她那般的嘲讽不过只是为了发泄自个心中的怨气罢了,可没有思索太多,此刻见对方这样的模样,那心里就像是觉得自个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嘴角上挑,那笑意中或多或少有几分得意的姿态。 “可吓死本姑娘了!”配合性的,独孤梦又流露出一种恐惧来,和那笑意混杂在一起,整张脸上的鸡肉都显得有几分狰狞的感觉,当然了,这样的情绪来得很快,去得更快,只一瞬间,那恐惧便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那笑意变得更加明显起来:“老太婆,说这般的狠话做什么,感情我独孤梦是给人吓大的不成,你要是真有能耐,咱们剑下走便是,谁要是输了,谁就给别人个磕上三个响头,成不?” 这玩心,越发的重了些,可即便是如此,独孤梦可不糊涂,她原本就是个小妮子,对方的年岁长自个一轮,就算是真输了,磕头什么的,也没见得有多么的丢人,可要是像霓彩儿那般,给自个磕头,那就是一大笑话,自个心里面舒坦,那也就罢了,要是在整个江湖上传扬开来,恐怕那张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 当然了,她这话也就是说说,闹着好玩,就算是霓彩儿此刻内心再怎么的烦躁,她也不会连这么个道理都想不透,当下也不言语,灵力运转之间,剑锋猛抖,寒光顺着那角度散射了出来,还真有几分刺眼的感觉。 这分明就是要动手的前奏,独孤梦自然也看得分明,口舌之利终究还是要收起来,正如她自个所说的那般,能耐还是要剑下走,所以这一刻,她也将那种轻挑的情绪收敛了起来,整个身形朝着寒潭衣所在的地方转了过去:“你手中的宝剑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人家为了自个在出头,这点要求,寒潭衣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虽然有苏老头替他封住了经脉,那血液不至于流个不停,但此刻的他,却无疑是虚弱至极,连说话这类的举动,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将那手中的长剑递出去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将那手势放松了几分,头也微微的点了点。 看着那张苍白无比,毫无血色的脸上所沁透出来的细小汗珠儿,不知道怎么的,独孤梦的心里面突然之间涌现出一丝异样的感觉来,就像总忍不住想要去多看这男人两眼一般,至于其中的缘由,她自个也想不清楚,拿过那剑的同时,她的脸本能性的避了一避,一个声音在脑海中轻声的念叨着:“独孤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这世间俊美的男儿多的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再说了,你既然拜了水玲珑为师,那他就算得上是你师公,是要高一个辈分的,你这岂不是,可这般的痴情男儿,可不多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她忍不住轻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借着这样的举动让自己清醒几分,而基本上是同时,她又能感觉到一个声音像是在提醒自个一般:“这样的关键时刻,可不是用来胡思乱想,你若是有功夫去琢磨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应对这糟老太婆的好,痴情的男人虽然好,可到底不可取,他的心中若是爱上了一个人,便会生生世世都想着这个人,再和你没有半分的关联,你就算是喜欢他,得不到他的心,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一下,独孤梦倒是坦然了,得不到的东西,她也并不想去强求,早放弃早洒脱,只是刚才自己个的迷糊,还真让她又些许的尴尬之感,青鸿剑,不亏是寒潭衣前前后后花费了三年的时间才铸就成的神兵,拿捏在手中的时候,那感觉自然不同,看着不大的剑身,那重量,却比她原本的那柄长剑不知道要重上多少,甚至刚触及到的时候,都有些拿不住,挥不动的味道,和这一点比起来,那剑身之上的精细纹路,反倒不怎么的显眼了,剑是兵器,要的就是它的锋利,至于其他的装饰,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只有追求极致之人,才会连这些个小细节也不放过。 双剑什么的,独孤梦可不会使,既然有了这把神兵,那最初的长剑也就可以放到一边了,武功这种东西,除非是两者相差极远,兵器才可以被完全忽略,否则能有件宝贝,那胜率自然也要大上许多,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独孤梦心中的不自信,说句实话,和昔日她才入中原之时的狂傲孤高比起来,现在这小妮子的性子明显的收敛了许多。 别的什么都不好说,但这江湖人还真就是那么个怪性子,无论是什么样的场合,两个人动手,旁的人都不愿去过多的搀和,就算是处于好意,有心相帮,也未免会被别人所接受,说不定还会被怪责,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伴随着那气氛越发的凝重,无论是那些个江湖人,还是这一干的蓝莲弟子,都不由自主的将那身形往后倒退了几分,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是彼此之间,多少还是有些不同,前者,这一场行动,可谓是胜券在握,眼下无非就是看个热闹罢了,而对于蓝莲弟子来说,却无疑是生死存亡的边缘之举,那颗心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一百九十章 以多欺少 剑随意动,气息须臾之间变化万千,既然是赌命的勾当,独孤梦自然是倾尽了全力!每一招,每一剑,都显得精妙无双,让人远远的看去,有一种眼花缭乱的姿态。 说起来,这一场比试倒是她占了优势,毕竟从开始到现在,霓彩儿先后对阵了苏老头,寒谭衣,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场,说是车轮战也丝毫不为过。 霓彩儿的剑法微微的显得有些凌乱,很显然,先前的那番话,让她那怕到了此刻都还没有完全的平静下来,高手之间过招,自然不会有太多的纰漏,可只要对方漏出那么一点来,就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弃,所以这一场比试,从一开始,独孤梦就占据了上风。 二十招算不得长,若是全身心投入其中的时候,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但优势这种东西,原本就是可以累积的,独孤梦手中的长剑递得越来越快,而且那出剑的角度也变得越来越犀利,让人难以招架,霓彩儿眉头紧缩,只有不停招架的份,连半分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身形跌跌撞撞,被逼到角落的时候,连身形都有些站不稳,独孤梦手中剑急速回转,硬生生的逼了上去,这样的大好局面,她可不愿轻易的错过,剑刃之上,寒光猛闪,直朝着那脖颈处斜劈了去。 这一剑若是做牢了,非得要了霓彩儿的命不可,虽然独孤梦的心里面对这个女人颇不耐烦,可这般杀人的勾当,她却是头一次做,这心里面有些不忍的同时,隐约还有几分害怕的情愫,两种感觉交替在一起,一个犹豫之间,那手法明显的放缓了几分。 霓彩儿这一下可被吓得不轻,她什么时候遭遇过这样的窘态,趁着对方这样的嫌隙,那头颅急往下这么一缩,硬生生的拉低了一尺,这才堪堪避过那长剑,但刃口仍然扫过那发髻,将她那还算是秀丽的发丝削落了一大片,从眼前滑过的时候,看起来异常的刺眼。 女人嘛,原本就特意在乎自己的容貌,这一来,那前额之处多少有些光秃秃的姿态,虽然肌肤没有受伤,没有那疼痛感,但这一刻,那心中急涌而来的折辱感,却让她觉得异常的难受。 “哎哟哟,生什么气嘛,你看看这幅模样,多好,等我再多来上几剑,把剩下的都给你处理了,也好去那尼姑庵当尼姑不是,清规戒律的,可比躲在这里,快活多了!”这般的场面下,独孤梦也颇有些讽刺的姿态,那脸上的笑意,也十分的明显,挑衅感十足。 那一干的江湖人,不知道咋地,看着霓彩儿这般窘迫的模样,心里面就觉得快活,虽然强忍着那笑意,不然自己发出声来,可那般强忍起来,还当真难受得紧,似笑非笑,脸颊都有些诡异的模样。 霓彩儿那受得了这般的侮辱,但她毕竟是落了下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才好,心里面不停的思索着应对之法,而就在这一刻,一个男人的声音已然冒了出来:“独孤梦,你也忒猖狂了些,齐王妃岂是能让你这般侮辱的,我明月山庄沈城壁第一个不答应!” 这般做,自然有他的目的,今儿个除掉水玲珑是必然之事,那这样一来,剩下的四阁阁主自然也无法再做反对,明月山庄庄主之位,沈城壁自然是成竹在胸,接下来,那就是谋求发展的时候了,祁连山虽然现在能完全的压制住明月山庄,但那也无非是道天风的能耐,眼下这老头垂垂老矣,就算是再怎么的能蹦跶,那也不会有太长的光景,等他百年之后,祁连山最得力的人,也无非就是夏无涯之流,沈城壁自负自个不会比他差上几分,要反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明月山庄这么多年的经营,再江湖上的底蕴还是挺厚实的。 虽然说江湖是游离于庙堂之外的,但从历史看来,想要真正摆脱权势的束缚,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齐王府无疑是个极好的契机,若是能够和他们沾染上些关系,日后无论做什么,也要显得容易一些,所以这一刻,他才会有这样的表示,雪中送炭才能让人铭记,至于锦上添花,那不过是可有可无罢了。 话一出口,沈城壁可没有半分的停歇,他的身形这么借势一跃,已经调到了人群的中央,长剑对着那独孤梦一指,有些厉声的道:“好你个南疆的妖女,居然和魔教暗中勾搭,捣乱武林会也就算了,如今还干出这般的勾当来,王妃你也不要和她讲什么公理道义,今儿个联手,先除掉她在说!” 这话虽然是顺口而出,可当真十分的讲究,若要论起武功来,沈城壁虽然自负自个不差,但独孤梦的能耐,他多少也是见识了的,要一对一的话,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与其再丢人一次,还不如干脆直截了当,两人来个一起上! 他是这样的念头,却又怕那霓彩儿不情愿,毕竟江湖人嘛,讲究的就是信义二字,难免孤高一些,这般以多欺少的举动,不屑的同时,也难免有些看不起,所以他这话,无疑将这样的举动标榜得高了一些,除魔卫道的名头比起什么公平来,还是要显得重要一些。 你别说,沈城壁这般顺口而来的话,还当真十分的管用,霓彩儿受了刚才那一剑,心里面正憋屈得很,怒火勃发之间,又怎么能控制得住,就算是沈城壁不跳出来,她也决计不会轻易罢手,此刻有这个年轻人在,又有这样一套说辞,那正是在好不过,当下那长剑一扬,叫了声好字,整个人便毫不停歇,一下子冲了上来。 独孤梦的武功虽然高,放眼江湖也没有几人能敌,可无论是霓彩儿还是沈城壁,和她比将起来,那差距都不是太远,此番两人联手,你来我往之间,又多出几分加持的效用,就算是竭尽全力的施展,这小妮子也绝无取胜的可能。 三柄利刃,来回交错之间,不到十招,独孤梦已经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道来自外界的压迫感,先不说这手忙脚乱的,有些无法招架,单是那灵力冲击,一浪一浪的,让她体内的气息都显得有些混乱了起来,经络之类的,也仿若有些受损的姿态,可眼下的光景,又没有人能够替她化解,除了苦苦支撑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这一点,当然不止她能感受到,霓彩儿和沈城壁也自然很清楚,别说停下来,两人眼神对视之下,就像是同时下定了决心一般,那附着在剑身之上的灵力越发的强悍起来,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逼得这小妮子弃剑认输,甚至要结果了她的性命才是,毕竟,恨之入骨这四个字,在霓彩儿的脑海里冒出来,也不是这一刻的事情了。 “小妮子,老头子既然对你许下承诺,自然就不会食言,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也无非是让你吸取一下教训,你的武功再厉害,能打赢霓彩儿又或是沈城壁中任何的一个,可他们若是联手的话,你可就没有胜算可言,所以无论做什么,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可不要随了性子,得罪太多的人,否则,你终究有一天,要栽在自己的手上!”这话,满满的都是唠叨的感觉,让人听着颇烦,要换做往日,独孤梦非得逃了不可,压根就听不进去,说不定这心中还会暗暗的谩骂几声。 可今儿个却有些不同,一来她抽不开身,不得不去听,这二来嘛,自个已经体会到这苦果,方才觉得道天风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她也不愿去辩驳,那目光顺势在这老头的脸上打量了一下,只见对方的言语虽然说得十分的清楚,可那张脸上,半分的变化都没有,只是直勾勾的瞅着这场上,似乎压根没有在意一般,可偏偏的,那耳边的言语还在继续着:“现在将你的手脚都放松了,看老头子是怎么帮你这一把的!” 虽说是有些不情愿,但这般的光景下,独孤梦也没有别的选择,她身形猛退,拉开半丈距离的同时,那一双手脚,仿若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整个身形也斜着倒了下去,就像是被对方逼迫到有些站不稳似的,至于沈城壁和霓彩儿两人,虽然心里面有些困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无疑是个绝妙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齐刷刷的,两柄长剑朝着独孤梦直刺而来,有一种想要将这小妮子置于死地的觉悟。 那气息,一下子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道天风和独孤梦暗中的勾当,其他人自然不可能知道,所以这一刻,在旁人的眼中看来,这小妮子的无疑是相当的被动,要是处理不慎,或许须臾之间,就有命丧于此的劫数,这一来,蓝莲教众人,可真的是再无机会可言。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反悔 距离原本就不远,两柄长剑递进的速度又极快,瞬间便已经递到了眼前,距离独孤梦不过数寸的距离,此番光景之下,后退无疑是最好的避让方式,可偏偏的,她的身形倾斜之下,想要往后退,无疑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即便是强行移动,也决计赶不上对方前进的速度。 胆小的,有些不敢去直视这一幕,那眼神都不由自主的避了开去,可即便如此,那脑海之中,也像是摆不脱一般,长剑斜身,鲜血纷飞的景象,当真让人看着恍惚。 好吧,这样的担心到底是有些过了的地方,独孤梦是无能为力,可道天风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又怎么会无可奈何,他灵力涌动之下,借助着独孤梦的身躯,那脚猛的在地面上点了数下,整个人就像是被巨大的力量弹起一般,后跃之下,只有四五米之远,手中的清鸿剑猛的这么一扫,剑气纵横,强悍异常。 这一刻,给霓彩儿和沈城壁的感觉就是,自个手中的长剑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盾面遮挡住了一般,坚硬无比,无论再怎么的用力,也进不了半分,甚至那剑身因为受力过度的缘由,还有些轻微的变形起来。 化险为夷,只在眨眼之间,而且独孤梦这一手,来的飘逸至极,一气呵成之下,看不成丝毫的破绽,任由谁在心里面都忍不住有些轻声的喝彩,那些个忍耐不住的,叫好声就要从嘴里冒了出来,可猛然间又醒悟了过来,这般做到底有些不妥的味道,那到了嘴边的言语,也只能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连带着喉咙里都有些咕噜咕噜吞咽口水的声响。 变数来得太突然,即便是当独孤梦身形站定,那盾面消失的时候,霓彩儿和沈城壁也没有敢继续往前冲上去的想法,两个人面面相觑之下,眼神里也满满的都是不解的味道,这心里面纷纷想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这小妮子先前的举动都是装出来的,给我们玩扮猪吃老虎不成,可是不想呀,以她的个性,若真是有这般的能耐,又怎么会甘心被我们逼迫到那般境地?” 这些个疑问也就只能放在心底,一时半会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了,他们又那里会料到,道天风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举动来,当然了,此刻那独孤梦的心里面,却完全是另外的一种想法,她虽然可以依靠莲心决放大自己的灵力修为,可那般倾斜着身子的局面下做出这般精妙的反应,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这心里面对道天风的敬畏无疑又加重了几分。 “接着来呀,你们俩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了,害怕那,犹豫不决那?”无论怎么说,自个算是逃过了那么一劫,独孤梦的神情里,很快又将那种高傲漏了几分出来,挑衅的同时,多少有些得意的姿态,就像是那举动真是由自个做出来的一般,清鸿剑斜指之下,灵力顺势而至,阳光洒落在其上的辉芒被这灵力一激,霎时间折射出七彩的颜色,看起来异常的显眼。 既然想不到缘由,这心里面多少有些不甘,再说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两个人对阵一个小妮子都不能赢的话,那面子这东西,无疑是丢得大了,霓彩儿不愿,沈城壁不能,被她这话一激,两个人只是微微的一顿,那身形便在一次冲了过来。 独孤梦的招式,和先前比起来,虽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却又总有些诧异存在,每一剑,好像指的是某一个地方,但剑气起时,有宛若是打的另一处一般,虚虚幻幻,假假真真,让人根本就分不清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任由那两柄精钢剑左突右进,上下齐攻,却怎么也靠不进她身形半分。 这一刻,说霓彩儿和沈城壁心惊,恐怕没有人会去疑惑,可和他两人比较起来,独孤梦心里面的惊讶之感,无疑还要沉重几分,暗暗的纳闷道:“这道老头好厉害的能耐,我不过才使过的剑法,他转瞬之间就能重划出来,而且那精妙程度,比起自个还要高明许多,这也难怪,为什么父亲说道中原武林之时,对那四杰的存在,颇为忌惮!”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心里话,不会轻易的说出口,那动作什么的,也自然不会就此停了下来,独孤梦的身形,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可以一对二的局面下,还能达到这种地步,谁占据上风,可谓是不言而喻,别的还好,特别是那对宫氏兄妹,一对眼眸子都有些看直了的感觉,毕竟,这四队领队的位置,宫韶绫是从对方的手中夺下来的,虽然是借助了外力,但又岂有不在乎的道理。 “着!”独孤梦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来,其实也很正常,虽然自个的身形是由着别人在控制,但她本来也是个武术好手,自然知道眼前这局面倒了那般程度,清鸿斜指,直线朝着对方的大腿而去,伴随着这声音,那剑柄剑尖一下子倒转了过来,在那腿身之上,猛点了数下,一种酸麻的感觉,瞬间传进了霓彩儿和沈城壁的经络里。 想动,却丝毫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独孤梦手中的长剑,指到两人的脖颈之间,虽然没有刺下,但这般的光景,胜负两个字,已然变得十分的明显,谁也抵赖不了,再说了,就算是不承认,那也没有什么办法,对方既然能够打败自己一次,那就算是再动手,也不过是同样的结果罢了,一次丢人还不够,难不成还要去自取其辱不成,寻思到这儿,两个头颅,都不由得低低的埋了下去。 到了这般地步,道天风的灵力,一下子抽了去,这样一来,独孤梦自然也感觉轻松了许多,看着自个手中的长剑和两人这般的姿态,她有种处在梦中的感觉,但眼前这一幕,却又这般的真实,由不得她有半分怀疑。 “小侄女,你好俊朗的功夫,居然能够将霓王妃还有沈阁主逼迫到这般的地步,老头子心中也是佩服得紧,可若是让你就这样的离开,那未免也太小瞧了中原武林了,老头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想小侄女你讨教几招!”就在独孤梦还沉浸在那种氛围没有自拔的时候,道天风的声音再一次在她的耳朵边响了起来。 伴随这他那话,道天风的身形,明显的朝着前方移动了几分,他的脸上虽然饱含着笑意,但看的出来,这可不像是玩笑话,毕竟以他那武林盟主的身份,即便是做不到一言九鼎,也断然没有轻易反悔的前提。 这一下,独孤梦是真的蒙圈了,完全不知道道天风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要与自己为敌,又何需上演先前那么一出,可他若是想真心帮自个,又何必再来这样的一幕?难不成是这个过程中,他又改变了主意不成? 寻思到这里的时候,独孤梦的脑海里灵光一现,一个奇异的念头一下子闪烁了出来:“他这般做,并不是真的想要帮我,只是要借我做一个踏板罢了,先借自个这手,击败霓彩儿和沈城壁,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独孤梦的厉害,这个时候他在亲自出手,我又那里会是他的对手,结果虽然是一样,但却无疑让他出尽了风头,这老头子果然心机深重,自导自演出这样一场好戏,枉我自认为聪明,却做了他的棋子还不自知,岂不是讽刺得紧!” “你!”讽刺归讽刺,事已至此,独孤梦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言,就算是将先前那样的举动说出来,也只会给人看了笑话不是,再者,以道天风在中原武林的地位和名望,就算是这些都是真的,估摸着也没有人会选择相信自个,说也是白说,想到这儿,她也只能将这些到了嘴边的冲动给硬生生的压了下来,那双手就这剑身一抱拳,脸上硬堆出几抹笑意的回道:“那还要请道盟主多加赐教才是!” 这话就说得十分的客气了,要知道,眼下的局势可不是那比武什么的,讲究个点到为止,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那就是死伤了事,非有人躺在地面上动弹不得为止,而就两者的实力来论,独孤梦可谓是没有丝毫的胜算可言,还不如直接认输来的干脆,可偏偏的,对方既然这般的对她,这心里面无论如何也会觉得不快活,即便是最后的结果无法逃避,她也不想对方赢得太过顺利,大不了将那莲心决施展到极限,拼上这条命去,也要弄个鱼死网破。 “道兄,你这般年纪了,又何必和一个小妮子置什么气嘛,还是要注重身体才是,你若真是心里面不好受,又或是为了给武林人一个交代,那就让老夫来代替犬女如何!”打定了主意,独孤梦刚准备解开那经络的束缚,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那山林深处,突然间传了来,虽然不大,但却听得异常的清楚!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必死之局 视野虽然不开阔,但阳光散尽雾气的时候,那视野所及之地,也算得上是极远,而顺着那声音的地方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半个人影都没有,显然来者还颇有些距离,可这么轻微的声响,传得这般远也就罢了,丝毫不成消弱,这份能耐,当真是了得! 任由谁都是沉默的,此刻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在这个神秘人还没有出现之前,做其他的任何事,都显得有些多余的味道。 当然了,夏无涯也在等,只不过他的等却多少有些无奈掺杂在里面,东方明月既然已经起了伤心,那可就了不得,当下除了全力应对之外,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跑又跑不掉,打也打不过,当真是让人纠结得紧! 东方明月不愧是中原武林四杰之一,先不说他心机之类的有多么的深邃,但是这一手的功夫,那也绝对无人敢去小觑,常人手中的剑,要的是快,准,狠,力求在最短的时间,最有效的方式下击败对手,可他能,却完全不同。 每一剑都显得极轻,就像是没有施展力一般,也正是这样的缘由,那剑身舞动的速度显得有些缓慢,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动武,反而是像是在舞剑一般,若是换上一个身形姣好的少女,那轻灵的姿态,或许真的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当然了,这样的动作配上东方明月那般的身形,虽然看起来是有几分诡异的姿态,但不得不说,白发长须,仙风道骨这四个字,若是距离离得远些,看起来还真别有一番风味,就如同此刻的花蝴蝶一般,瞅着这场景,心里面不由得想到:“这明明是在拼命,却怎生瞧着也不像,若是就两人的剑势,倒像是夏无涯占据上风一般,这老头到底想要干嘛?” 这也不过只是自个的看法罢了,她又那里知道,眼下的夏无涯可不好受,身形不住往后退的同时,还找不到任何的破解之法,虽然看起来出剑之类的举动并没有什么一样,甚至一招接着一招,越发的快速了起来,但他的心里面,却无疑是在暗暗叫苦的。 那感觉,就像是东方明月手中的长剑压根就不是剑一般,任由夏无涯的长剑往那儿指,对方总能先他一步将那剑刃横在去处,硬生生的封住了他接下来的变招,这样一来,这个年轻人就只能抽剑回身,再从另一个方向进攻,这也是为什么在花蝴蝶的眼中,他出剑极快的缘由。 距离远大,弧度越宽,不单是灵力,就连自身的体力也消耗得极快,一个酸累的感觉,异常的明显,可偏偏的,夏无涯还不能选择停手,只要自己稍微有所收敛,东方明月手中的长剑就会立马递过来,若是让对方占据了上风,他的处境无疑还要更加的窘迫。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就凭着他的灵力,怎么还要坚持一段时间,可不知道怎么的,夏无涯总觉得,对方的剑法之中蕴含这诡异,剑刃撞击之间,给人的感觉,不是那种硬生生的碰撞之感,而是一种软绵绵的,就像是棉花一般,任由自个在怎么的使力,都宛若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效用可言,这样奇妙的功夫,夏无涯可谓是从不曾见,就算是有,也决计没有人能够达到他这般地步。 “小子,戾气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岂不知上善若水,虚怀若谷,放才是武学最高的境界,那道老头虽然武功不赖,我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击败他,但就这武学的境界而言,他却比我还要逊色几分。”说这话的时候,东方明月的语气之中,多少有些得意的姿态,就夏无涯的对两者的了解而言,对方这话虽然说得狂妄了些,但也并没有什么错,剑意代表心境,以慢打快,以柔克刚,的确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得到的。 可即便是如此,要让他去承认,夏无涯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可这言语什么的,说出口又有些违心的感觉,索性就保持沉默算了,懒得去搭理他,心里面顺势仔细的琢磨道:“功夫这种东西,又那有强弱之分,就像是那水火一般,水强则火灭,火强则水化为气,同理,克制这种东西,也不过是相对而言!” 想到这儿的时候,夏无涯手中的长剑挥动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对方既然以慢能应对,那只能所能自己的速度还不够快,虽然这样做会让自己的灵力消耗得更快,但也总比一直干耗下去强,那样只会让自个最终精疲力尽,而且是必输无疑,这般做,好歹还能赌上一把,那怕只有一丝的生机,多少还有些机会可言。 这样做,还真让东方明月有些没有预料到,夏无涯的身形猛的一跳,剑身摇摆之间,直线的朝着对方跃了过去,剑刃寒光一闪,气息凛冽逼人,东方明月本能性的急速往后一退,那身形虽然也十分迅捷,但也只是侃侃避过了剑尖,整个衣衫之上,一下子被拉开了偌大的一条口子,连那肌肤都有几分受损,鲜红色的血液透过那裂痕缓缓的沁了出来,虽然不算多,看起来却异常的明显。 一剑得逞,夏无涯并没有急着跟上去,倒不是他不想,只是先前那一剑,已经将他为数不多的灵力耗去了一大半,落地的那一瞬间,大脑有一种昏厥感传了来,虽然很短暂,但却让他的身形连站立都显得有些困难,摇摇晃晃的,硬生生的将这个机会给剥脱了去,好不容易稳定了几分气息,他这才勉强站住,看着对方的窘态,那脸上,多少有些得意浮现了出来。 也的确该让他得意的了,要知道,像东方明月这样的人物,想伤他一下,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湖,也未必能有人有这样的能耐,道天风也只是可能,而不敢绝对,眼下,这样的事情,他却办到了,这心里面如何能不快活,接下来就算是自己必输无疑,他也觉得值了。 好吧,这一剑的确是攻了东方明月的不备,从一开始,这个老头子都没有打算尽全力,反而有些故意的戏耍姿态,要知道,这猫抓老鼠的时候,通常不会直接将它咬死,反而会戏弄一番,反正对方也不可能逃出自个的手掌心,看着那种求胜不能,求死不得的急切,这心里面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满足感。 可这一下,却完全不同,受了这么一剑,再看着那夏无涯的神情,东方明月的心里面就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如果说先前只是一缕杀气的话,那么如今,这种气息已经可以用腾腾这两个字来形容,不但那张脸上的神情冰冷,就连那眼神里流露出的也是一种想要将对方撕咬殆尽的怒意。 “好小子,老夫二十年来还从没有被人逼到这般田地,你算是头一个,今儿个我就奖励你一下,给你留个全尸便是!”这样的奖励,任由谁听着都觉得好笑,可这一刻,夏无涯实在是笑不出来,对方的气场,强大到了他所能想到的极限,一种本能的害怕感,在心里面酝酿得更加的强盛,若不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力苦苦支撑着,恐怕那手中的长剑他都有些拿捏不住。 好快的速度,就像是风,甚至比风还要快上几分,就一个眨眼的过程,东方明月的身子就已经出现在夏无涯的面前,这个年轻人连惊讶都来不及表现,那手中的长剑本能性的这么一挡,勉强将对方的攻击挡住,但那随着而来的强烈撞击感,让他的手都有些发麻,整个身形也急切的往后倒退了三两步,这才勉强站定,而基本上是同时,东方明月的脚下一发力,整个人又紧贴了上来。 这份能耐,端的让人心惊,夏无涯虽然知道那四杰的功夫是相当的了得,自己个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但也无非只是揣测,从来不曾真的面对过,有的时候他自负起来,甚至觉得跟了道天风这么多年,他的能耐自个怎么也学会了六七成,但现在看来,到底还是自己太狂妄了些,如果要真的拼尽全力二战,或许就像刚才那样,一招之间就已经分出了胜负,招式的精妙程度,灵力的高低,甚至是动手的经验,彼此之间是在是相差得太远,就算说云泥之别也丝毫不为过。 “结束了,小子!”剑横猛指,这一剑直朝着夏无涯的身形而来,疲软之际,这个年轻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有效的防御招式,而对方,也断然不会有收手的可能,当剑刃洞穿咽喉的时候,那就是必死之局,即便是大罗神仙,那也绝无转圜的余地,想到这儿的时候,夏无涯本能的选择了放弃,闭上眼睛的同时,嘴里面轻声的嘀咕道:“老头子,无涯对不起你了!”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一百九十三章 谋划 命为何物,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数十年的时光虽然漫长,可真到了尽头,不过是转瞬即过,死字,没来之前,或许思索着有无数种恐惧,可当它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反而变得洒脱了起来,也就不那么的在意了。 夏无涯的眼睛已经闭上,就连那手中拿捏的长剑,也完全放弃了抵抗,顺着手型这么一滑,重重的摔落到了地面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来,而对方的剑虽然还没有递到,但那风,却已经到了跟前。 那时间,看起来很短,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又觉得有些漫长了起来。 “住手!”那声音,来得很直接,与其说是在阻止,给人的感觉倒像是在命令一般,而几乎是同时,东方明月的身形硬生生的停了下来,那剑尖所在,距离夏无涯不过分毫,若再往前递进些许,就要划破他的肌肤,这一点,也再一次证明了东方明月的能耐,能够在这么点距离下收住那极速前进的剑身,那一身的武功修为,可当真是到了化境! 说话的自然不是旁人,此刻能够站的出来的,也就只有花蝴蝶了,她的动作虽然不快,但是从那屋檐之上跳落而下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无疑十分的飘逸,有一种仙女下凡尘的绝妙姿态! “居然会是你,齐王府郡主萧狸,哦,不对,说起来你也应该不姓萧才对,我那个师叔,居然甘心改名换姓潜入王室,而且还生下了你老子,然后又有了你这个女儿,说起来,你还应该管我叫伯父呢?”似乎有点小惊讶,似乎有些没有预料到,但这样的神情,消失得极快,转眼间,东方明月的神情就恢复了平淡,连带着这话,也是波澜不惊的姿态,他的剑,仍然指着夏无涯的脖颈,并没有移动的打算,至于那个年轻人,自然不敢动上分毫,这般的局面下,他只要有轻微的举动,恐怕这条命,立时就要交代在这种地方。 “是侄女不对,这里给伯父请安了!”微微的欠了欠身,花蝴蝶并没有打算去反驳,那姿态,显得十分的恭敬,当然了,这些不过只是逢场作戏,偏偏那些个善良的人还可以,像东方明月这般久经江湖的人来说,不过只是个引子,无关痛痒的存在罢了。 “这小子和侄女你没有什么关联吧?”直奔正题,东方明月显然没打算和她做过多的纠缠,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原本就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他想,再面对这样的两个楞头葱时,他并不觉得有太大的压力,即便如此,有些话还是要说个明白才好,这也算是对故人的一点恩赐吧,再说了,他的心里面,其实也并不是真想动这个手,因为这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关系虽然不深,但好歹也算是相识,总不能看着他因为误会而被伯父给结果了吧,再说了,小侄女还有一笔买卖要和他做,在这之前,就算是伯父你有再大的怨,也请担待片刻,如果到时候伯父你还是执意要杀他,小侄女绝无异议,如何?”这话算是请求,却又没有请求的语气,当然了,这话说出口,那要的就是东方明月断无拒绝的理由,要是和他没关系的话,花蝴蝶也断然不会这样的姿态,寻思到这儿,他那手中的长剑,缓缓的挪了开去:“小侄女都说道了这般程度,我这当伯父的人又那有拒绝的理由,不过你可得抓紧了,你这个伯父的耐心可不好!” 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全然没把夏无涯当一回事,那剑抽开的时候,他的压迫感倒是松了很多,那一双眼睛睁开的同时,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惊奇的姿态来。虽然觉得那声音有些像花蝴蝶,但他和这妮子的关系也算不得熟稔,这心里面自然也拿捏不准,而东方明月的言语之中,又管她叫做萧狸,这无疑更加的让他疑惑了起来,只有在这眼睛能看得清楚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的弄个明白。 可这样一来,他心中的疑惑感无疑更甚,眼眸里流露出来的也满满的都是不解,甚至因为困扰太多,一时间连怎么开口也无法抉择。 “故人相逢,你又何必这般的看着我,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并没有想再去搭理东方明月的言论,这一刻,花蝴蝶的注意力停留到夏无涯身上的时候,有些发笑般的问道,他原本就颇为尴尬,被这么一问,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大老爷们的心理再作祟,更加的扭捏了起来,那原本因为灵力震荡而显得有些发白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的羞红来,嘴里面也吞吞吐吐的,半响才冒出些许的字眼来:“我,没,你脸上没什么的?” “那你这般的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是觉着我漂亮,喜欢上本姑娘了?”这挑逗的姿态十足,夏无涯可是个老实人,虽然这年纪不算小,但实际上他接触的女性可不多,即便是花蝴蝶是故识,但凑得这般的近,还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连看也不敢多看一眼,那头本能性的压低了几分,什么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这样的反应,花蝴蝶本能性的觉得好笑,像她那般的性子,也没打算去收敛,那脸上的笑意无疑更加的明显了几分,东方明月到底是上了年纪,看不得这般儿女之间的嬉闹,忍不住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吹促的道:“我说小侄女,你可悠着点,还是先说正事再说!” “急也不在这一会,伯父你可是过来人,难不成还见不得小年轻之间打情骂俏吗?”折过身来,花蝴蝶的目光里,似乎有些询问的姿态,这一下,东方明月还真有些遭受不住,他就算会是经历过这么个阶段,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人变老了,难免会变得古板一些,又如何能接受得了这个,可以他的身份而言,就算是心里面百十个不情愿,那也是不能说出口的,当下摆了摆手,也不去说话,本能性的避开了几分。 “抱歉,夏大哥,小妹可不是要故意开你的玩笑,只是一时之间情不得已而为之,你不要太介意才是!”等那东方明月大抵走出去十多步的时候,花蝴蝶才低声的说道,似乎像是在解释一般,这一来,夏无涯那种尴尬倒是缓解了几分,那目光又转移了回来,可这一下,却发觉对方的脸颊又凑近了几分,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寸许,这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整个脸又急忙别开了去。 这样的反应,花蝴蝶倒是没有太在意,即便是在小声说这话的同时,她的注意力仍旧有一般停留在东方明月的身上,显然对于他的存在颇为忌讳,甚至那言语还刻意提高了几个调,就像是要刻意的让对方听到一般:“夏大哥呀,咱们分别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小妹我呀,小妹可想死你了!没了你,茶不思饭不香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那撒娇的媚态十足,任由谁都有些接受不了,东方明月又不由自主的向后再倒退了两步,与这两个年轻人至少有十米左右的距离,甚至那对眼睛都转向了别的方位,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至于夏无涯,他虽然没瞧见花蝴蝶的表情,但就那些个字眼不停的冒进耳朵里,温和的气息,不停的抚弄着脸颊,又如何能承受得住,整个身体就像是有一层火气在燃烧一样,燥热得紧。 当下三个人中有两个人不言语,就任由那花蝴蝶一个人在表演,瞅着东方明月那般的姿态,她自然知道,这个老头子可不是故意装着这般的,自个要说的话,也可以继续接下去了,当下那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轻轻的道:“这老头的功夫你也是见着了,就算是我俩联手,也绝无战胜他的可能,与其硬博白白丢了性命,还不如施点手段,小妹倒是有一个方法,就不知道夏大哥愿不愿意配合了?” 这一点,夏无涯自然清楚,若论起武功来,东方明月简直是深不可测,他若没有足够的自信,又怎么会让出这么大的空间来,死这个字,无论是谁,就算是有再正当的说辞和理由,那心里面也是害怕的,更何况他刚才还在哪死亡的边上走过了一遭,自然感觉更加的不情愿,既然自个完全想不出应对的方法来,那不如就听着妮子一次,只要人还能活着,一切都还有转机不是,想到这儿,夏无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那嘴里面也配合性的还上了一句,虽然有些别扭,但他还是竭力让那话听起来显得自然一些:“你这般磨人的小妖精,又怎么会让人不想呢,要不是师傅平日里管得紧了,我恨不得天天都守着你,将你当那最好的果实,一口一口的,将你吞咽个干净!”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一百九十四章 独孤信阳 心越是急迫,就会觉得那时间很漫长,明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却像是过去了很久一般,静静的,也没有说话,整个环境都显得十分的静谧,就连那树叶微微被风拂动所带来的响声都能够听得十分的清楚。 他终于还是来了,步履蹒跚,显然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走不快,那一张脸上,满满的也是皱纹密布着的感觉,更是将苍老两个字,点缀得更加的深邃了几分,即便是如此,却也掩盖不住他的精神,那对眸子,并没有四下的打量,一直停留在道天风的身上,很显然,在他的眼中看来,也就只有这个老头子值得他去在意。 “爹,你怎么来了?”虽然心里面有些不情愿,但独孤梦此刻的心境无疑是高兴的,若真是要和道天风动手,她自然好无胜算可言,可如今,独孤信阳既然出现了,那也算得上是一种转机不是,挨教训一顿,总比在这儿丢了性命来的好一些。 一干的江湖人,起初还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可听着独孤梦这话一出口,多多少少也能猜到几分,当然了,独孤信阳常年隐居南疆之地,鲜有在中原出没,见过他的人不能说没有,但也绝对不多,不过这个名字,却或多或少有所耳闻,再加上独孤梦这些日子来上演的那一出,断然不敢对他有半分的小觑,当下一个个的,都保持这沉默的姿态,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我怎么来了,找你来了,你这妮子也真是的,你弟弟年幼,我不过是多照顾了他一些,你至于这般耍性子,跑到中原来嘛,怎么样,要不是我即使赶来,看今天你道伯伯怎么教训你!”这话虽然责怪的意思十足,可在独孤信阳的脸上,却又偏偏的没有半分责怪的味道,甚至那目光里,透露出来的都是担心,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独孤梦有什么异样,他这才回转过身子,对着道天风说道:“犬女顽劣不堪,此番没有给道兄添太大的麻烦吧,若是这小妮子又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道兄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念她年幼,就不要再计较了吧!” “独孤兄,你这是说哪里话,侄女冰雪伶俐,性格超脱不凡,我道某人心里面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怪罪,只是一来上了年纪,没这个精力,二来你独孤家本就家学渊源,也用不着道某再来献丑,否则老头子还真打算收了她做徒弟!”来人这般客气,道天风不论心里面怎么寻思,那也不能率先翻了脸,不然也太没了风度一些,不过有些事,还是要给江湖人一个交代:“只要独孤兄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带着侄女离开,至于这儿的事情,还望你不要过多的干涉才是!” “岂敢,岂敢!”抱了抱拳,独孤信阳的目光又转移到独孤梦的身上:“梦儿,既然你道伯父不和你计较,你去给他说声谢谢,和爹回南疆去吧,江湖复杂,小人颇多,原本就不是你这般的女儿家能够闯的!” 说道小人的时候,独孤信阳明显的放慢了语速,甚至那语调还微微的加重了几分,就像是在强调一般,任由谁都能够听出那言语之中的嘲讽味道,如果说这样的字眼,道天风还能够忍受的话,那年轻的一辈又如何能驾驭得住,宫家兄妹倒也罢了,特别是那沈城壁,先是败在独孤梦的手下,这心里面已然不悦,在这么一来,心里面说不出不快活,怒气上涌,又如何忍耐得住:“别人都说你独孤老贼的名号了得,我沈城壁却偏偏不信这个邪,倒要来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的能耐,敢出这样的大话。” 言语一落,他的身形就像风一般,急速的朝着独孤信阳冲了过去,那速度极快,道天风压根就来不及阻止,长剑猛指,朝着那胸前就是这么一刺,独孤信阳就像是没有瞧见他一般,那身形动都不曾动半分,就连那神情,也和先前一般,显得十分的平淡,似乎对沈城壁这样的举动全不在意。 距离原本就不远,不过是须臾之间,那剑刃就要触及到他的衣衫,一众人凝神静气,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而几乎就是在这个时候,独孤信阳的嘴角,轻轻的往上一挑,一抹浅笑瞬间浮现了出来,嘲笑的味道十足,他的手,就这般顺势一抬,手指尖在那剑刃上这么轻轻一弹,力道感十足,一下子变将那剑身弹开了去,紧接着,那身形猛转,右手顺势一扬,已然抓住了沈城壁的脖颈,微微一用力间,隐约能听到一个轻声的脆响发了出来。 这样的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干脆而直接,没有半分的犹豫,也没有半分的多余动作,让人瞅着都暗暗心惊,感叹独孤信阳武功之高的同时,忍不住暗暗的替沈城壁担了一口气,而这一刻,也就只有那道天风的神情还显得十分的自若,就好像完全在他预料之中一般:“这么多年没见,独孤兄的擒拿手,可是越来越纯熟了,沈家小辈不懂事,得罪了你这个当叔伯的,你也不要和他一般的见识才是!” 杀一个人,原本就不是太难的事情,但道天风这话都说出口了,独孤信阳多少还是要给几分薄面的,那手也慢慢的松了开去,脸上又恢复了先前的神色:“沈家小辈,感情是明月山庄的人,难怪这性子,和那死去的沈老鬼那般相似,你去吧,顺便再告诉你小子一句,人在江湖,还是要收敛一些的好,太过狂妄了些,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这话,说得沈城壁心里面自然是不乐意,可即便是如此,经过了刚才那一出,他就算是再怎么的有脾气,可也不笨,如何不知道压制几分,那身形退到道天风身后的同时,有了这老头子做间隔,他这才觉得要舒缓了几分,忍不住的大喘气起来。 “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你说是吧,道兄?”打发了沈城壁,独孤信阳只是做了个短暂的停顿,他的目光,四下的打量了一番,又缓缓的开口问道,这言语,来的有些诡异了些,让人无法揣测他的真实想法,就连道天风也有犯蒙了起来,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不去开口,而是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言语。 一个人的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般地步,就断然不会没有下文,否则这样的举动就没有丝毫的意义,果然,有了道天风的回应,独孤信阳又继续的往下说了去:“你我这辈子,经历得多了,感悟也自然比别人深邃几分,其实呀,最让我们纠结的,不是做了什么,而是欠了别人什么,那种放在心里面的压抑感,不知道有多么难受了,为此,我呀一直躲在南疆之地,都不敢再到这中原来,就是怕有一天遇到了亏欠之人,可今儿个到了这里,我却突然间想通了,与其再不断的逃避,让自己一直愧疚下去,不如主动些,把这些个亏欠补上,说不定到时候离开这个尘世,也要走得舒坦些,你说是吧?” 这番话越说越让人糊涂,让人不知道独孤信阳的心里面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他这话,旁的人或许理会不到,但道天风却异常的明白,他的心中也有亏欠感,否则也断然不会做出先前那般的决定来:“独孤兄果然是好见地,不过你这话,今儿个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 “我原本只是为了小女而来,却没有料到这儿能够遇到她,我独孤信阳这一辈子自负没有欠过人,却偏偏有她例外!”像是在自言自语,独孤信阳的神情有些沉重,别的人或许不知道他言语的意思,但这一刻,道天风可是清楚明白,而基本上是同时,独孤信阳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水莲花的身上,似乎在凝神寻摸着什么一般:“如今水莲花已经是这般姿态,恐怕这条命是保不住了,今儿个无论如何,我也要带她走,更要像她替一干的蓝莲弟子求求情,道兄你就发发慈悲,饶了这些无足轻重的妮子们吧!” “你说放就放呀!”沈城壁又探出头来,这话刚一说出口,就被独孤信阳那眼神一瞪,他原本就有些害怕的心里更加没有了底气,停下来的同时,整个人本能性的躲的更加深遂了些,道天风没有说话,这原本就是他的目的所在,可若是直接的同意了,又未必显得自己太没了威信一些,而他现在需要做的,就只是等待而已,有的人,自然而然的会替他解决这个问题。 “你独孤信阳也是个人物,我中原武林怎么也要给你这个面子,你要带走独孤梦,因为是你女儿,这个说得过去,你要带走水莲花,说你对她有亏欠,这也说得过去!”果然,道天风没有开口,霓彩儿便有些急不可耐的接过那话说道,比起沈城壁来,她的胆色可要大得多,也自然知道,有道天风在这儿,这个男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那话说道这儿的时候,她的话音明显一转,调子也加深了几分:“但寒潭衣和苏老头,却和你无亲无故,他们可不能就这样离开!”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女婿 逮不着大的,那就逮小的,再说了,霓彩儿很清楚,如果将这两个人留在这儿,那独孤梦就去不了,她若是不肯离开的话,这独孤信阳多少就有几分难堪的姿态,虽然没有直接和他闹翻脸,但自个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就冲着这一点,她也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 这一刻,尴尬的可就不只是独孤信阳了,就连道天风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之间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原本还想接着这个机会,让这些人赶快离开才是,这一来是成全了师徒的情义,这二来是他还真有事要去做,虽然已经再三的嘱咐了夏无涯,可对方若是真的发飙的话,凭他那点能耐,到底还是驾驭不住,那石门之后的东西关系重大,与它比起来,进攻蓝莲教不过都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 被这么一问,独孤信阳还真有些语塞的感觉,就如同霓彩儿说的那般,带走独孤梦和水莲花多少还有些说法,可这两个恶人,和他真没有什么关系可言,仓促之间要去编一个理由,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他的目光不由得往独孤梦的身上移了过去,似乎像是在询问一般? 独孤梦自然知道他传递过来的意思,她是个高傲的人,又怎么会答应这样的说法而独自离开,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先前这个那些举动都没有了丝毫的意义,只给人留下笑柄罢了,当下那头轻轻的摇晃着,虽然那动作弧度不大,但其中的意思可是相当的明显,这一幕,霓彩儿自然是看在眼中,虽然说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一幕,可当它真正出现的时候,那悬着的心,才算是真的放低了几分,接下来,她可就准备着看一场好戏了,只要独孤信阳一旦用强,那么道天风就定然会被逼到台面上来,到时候少不了一场狠战! “这妮子,这不是诚心让我为难吗,虽然说老头子不惧怕那道老鬼,可真要拼起来,谁都讨不了便宜,到时候这些个江湖人要是都发难,看你怎么招待得了!”暗暗的抱怨着,独孤信阳到底已经有许多年的光景不曾与人动手了,他心里面有一份自信,却也有一份担忧的感觉,那目光,这一刻缓缓的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细细的打量着,又有一个异样的念头冒了出来:“这小子,看起来倒是十分的俊朗,也难怪我那妮子会有这样的心思,他是道老鬼的徒弟,料想这一身的功夫也不会太差,若是能归了我南疆,我这一生的功夫能传给他,也未必不比这个惹事生非的女儿强,正好有人管管他才是,至于那二儿子,还是让他做个平凡人的好,这江湖上打打杀杀的,不知道那一天就会,我独孤家的独苗,岂不是!” 打定了注意,独孤信阳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自然深谙道天风的心思,他若是真想要动手的话,又怎么会容忍自个女儿闹到这般的地步,至于寒潭衣和道天风之间的纠葛,即便是远在南疆之地也有所耳闻:“谁说他们和我老头子无亲无故的,这小子我女儿既然看上了,那就是我独孤家的女婿,我这个当老丈人的,又那有不管着他的道理,至于苏老头嘛,我和他二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也算得上是故人,故人有难,又焉能不插手,这就是老头子的理由,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理由能不能满了道兄还有霓王妃你的意,要是不能的话,那今儿个也只能动手了,谁胜谁负全凭本事,只是那样伤了和气,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 这话来得太过突然了,任由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特别是独孤梦,压根就没有聊到自个这个老子会扯到这样的话题上来,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她虽然大大咧咧的,不是什么闺秀的样子,但毕竟是个小女人,这娇羞之类的,如何能避免得了,当下摇了摇身子,用一种发嗲的音调说道:“爹,你在胡说什么呢,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有的东西那是越描越黑,就如同眼前这氛围一般,明明没有的事情,被这么一演,倒像是真的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独孤梦的头都有些微微的别了开去,就像是在回避一般,可这一下,那目光却刚刚的停留到寒潭衣的身上,越发苍白的脸颊被那阳光这么一照,莫名的帅气了几分,让这妮子身形一颤,心里面不由得想到:“你还别说,就这般看,这男人还真有些好看,我若是,呸呸呸,这都是在想些什么呢,他是你师傅的男人,你这样做岂不是,可他们,不还是没有那个嘛,什么都可以讲个先来后到,偏偏的,这情字不能?” 越这般的想,独孤梦就越纠结了起来,她那张脸上,虹霞弥漫,羞涩的感觉越发的浓郁了几分,到了这一刻,还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那脸又尽量的挪开了几分,可刚一瞧不见寒潭衣,她又有一种想要转回去得冲动。 “这小妮子,平时都是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儿似的,怎么着,今儿个居然会害羞了起来,看吧,我老头子可没有胡说,诸位若是有时间的话,我独孤家在南疆欢迎你们,喝个喜酒啥的,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也不去管独孤梦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反正独孤信阳得心里面,倒像是觉得自个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向来受这个女儿的气,这要是能冒出个男人来,那自个怎么也要好受一些,兴致起时,也不去管能不能离开这儿,就连那日后的都安排好了一般。 话说道这般程度,霓彩儿还真有些无奈,她既然说了要卖对方一个面子,此刻要再找理由,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独孤信阳那言语说得清楚明白,若是不能,那就是动手,刚才沈城壁那一下,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即便是自个的功夫要好上几分,可真要和对方动起手来,估摸着也是同样的下场,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的身形微微的向着道天风靠近了几分,低声的问道:“道盟主,这可怎么办才好,难不成就放他们走不成?” 等的就是这一刻,她不问,自个自然不好开口,她只要一问,那心里面的小算盘自然就可以打出来了,当然了,即便是要这般的做,他也要竭力让自己表现得有些不情愿,要让别人觉着,这不是自己不想留,而是留不住,而且那缘由,还要不在自个的身上,让别人无话可说,当然了,无论是霓彩儿,还是四大领队,都在他的身后,那声音也用不着说得太过大声,只要让他们听见即可:“这独孤信阳的功夫,你们也瞧见了,就算是老头子我拼死和他一斗,那也是两败俱伤,可腾不出手去对付独孤梦和苏老头,那小妮子的功夫,齐王妃和沈阁主你们也见识了,就算是你们俩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要是真动起手来,咱们也未必就能留得住他们,为了一个频死的水莲花,还有一个无关紧要的寒潭衣,冒这么大的风险,那当真是不划算得紧,你们说是吧?” 最后那话,虽然用的是问句,可他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的确,按照现在这局面来说,再拼斗下去,意义也不大,整个中原武林,原本就以道天风马首是瞻,既然他都不情愿,自个又何必去强出头,如果有人不服气的话,那估摸着也就只有霓彩儿了,道天风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的明音一落,隔空传音的手法,自然也用了上来,须臾间霓彩儿就听到耳边有一道声音传了来:“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又何必费心和他们去纠缠,给自个添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点,霓彩儿自然是清楚得紧,只是刚才被那独孤梦的话有些触动了神经,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自个的怒气罢了,被道天风这么一提醒,自然就反应了过来,她虽然没有说话,但也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自个明白,既然这所谓的齐王妃都表示同意了,那沈城壁之流也没有什么好去反对的,当下几人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看法。 这也算是达到了目的,道天风的心里面多少觉得舒坦了几分,那原本显得有些凝重的气息到了这一刻,也都变得平缓了起来,当然了,就算是如此,他也不能表示得太过客气,多少还是要拿出一点威严来,否则岂不是让人背后说了闲话,好做不好听呀:“既然独孤兄话都说到这般程度,老头子也不想让中原和南疆因为这些事由而闹得不愉快,不过,丑话说到前头,今儿个,我们可以让你们离开,但无论是水莲花还是寒潭衣,都是中原武林不欢迎的人,所以这一次走了,就不要再回中原了,若是再让各位豪杰看到,就算是我老头子有心包容,恐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各自路 马车行进的速度很快,一前一后的,快到让人有些驾驭不住,特别是在这平坦的官道之上,就像是在飞驰一般,独孤信阳站在那马车之上,站得高,视野好只能算是一个理由,最主要的,还是他讨厌酒,别说喝了,就算是闻到,也让他觉得很难受,而这一刻,马车里面弥漫着酒气。 在他的眼中看来,苏老头就是个怪人,酒葫芦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他的手,当然了,空间密闭的时候,酒味这种东西,长久都不会散去,酒入愁肠愁更愁,或许正是对他的真实写照吧,斜搭着身子,一双眼,迷离得紧,整个脸色都显得十分的惆怅。 这是往南方而去,却不是去的南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行进了数日,三狼山已经映入了眼帘,再往前面去走,估摸着也就只需要半天的时间,任由谁都知道,这里是蓝莲教原来的根据地所在,对于苏老头而言,也算得上是故地重游了吧。 当然了,他一直都不是重点,而且本身也不想成为重点,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陪着水莲花走完最后一程,那是他给予邵东华的承诺,至于接下来要去做些什么,他还真没有谱,或许找一个边陲小镇,再开上一个小酒馆,就像在锦江城一般,混混日子吧! 和她比起来,水莲花此刻无疑显得十分的虚弱,虽然离那一剑已经过去了两日,但她却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而且瞧着这局面,估计这也不能再坚持几天了,她的脸色显得十分的苍白,但却自始至终都带着一种笑意,绝美的容颜,配搭上那一抹病态,更让她多出一份女人的味道来。 这个时候回到三狼山,可绝不是落叶归根那般简单,像水莲花这般在江湖上汲汲营营数十年的人,原本就没有根存在的,她此刻的目光落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这个少年人的伤势,可不比她差上半分,甚至整个人都沉睡着,眼神紧闭这下,只有那一抹淡淡的气息还在证实他还活着。 水莲花并不担心他,道天风的话,她听得很清楚,的确,只要自己选择这么做,这个少年人就一定会有转机,就像是二十年前的自己一般,这样的事情,说不上值不值得,只看愿不愿意,邵东华当年的答案,不也正是如此吗,时隔这么多年,到了眼下,她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吧。 至于那独孤梦,呆呆的坐在两人的旁边,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才好,她的脸色也显得十分的沉重,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也不知道是这氛围太过压抑的缘故,她突然间从那马车里钻了出来,脚下这么一点,就已经落到了独孤信阳的身边,那目光,也学着他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太阳所在的位置,半响,才有些试探性的问道:“父亲,女儿是不是太让你失望了?” “失望?”也不知道是对这两个字有些不解,又或是在为独孤梦说出这样的话感到诧异,独孤信阳的言语中,都有几分疑惑的姿态,即便是如此,他的头颅也没有移动半分,这般老成的男人,自然也机会伪装,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愿意表现出来:“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这的确不像,独孤梦轻轻的笑了笑,若是以前的她,压根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思,可中原之行虽然不长,她却像是感受到了很多一般,就连那颗贪玩成性的少女心,也收敛了太多,这一刻,她明白,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长大吧! “我私自逃出南疆,先是捣乱武林会,又闯进蓝莲教,害自己险些丢了性命不说,还连带着父亲你也!”说道这儿的时候,独孤梦的言语停留了下来,她忽然间也迷离了起来,而这一刻,独孤信阳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伸出手,轻轻的在那肩膀上拍了拍,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明显起来:“傻妮子,在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当父亲的就已经很满足了,看来这一行的收获还颇为不小,再说了,这原本就怪不得你,这是父亲欠她的,就该去还,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缘故,居然也变得这般,算了,不说了,你是我的女儿,看着你就像是曾经自己一样,突然间好怀恋逝去的年岁呀!” 与这番景象不同,此刻的祁连山上,那氛围似乎显得有些凝重,萧景昊斜坐在那堂首的位置,目光停留在道天风的身上,没有说话,就像是在等着对方开口一般,至于夏无涯,那头有些低埋着,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无涯,用不着过分自责,是老头子失算了,原本以为东方老贼是真心为了君家,这才让你前去,却没有料到,他居然会半路中发难,抢走了大夏古玉,不但打晕了你,还掳走了萧狸郡主!”道天风的话虽然是在宽慰着夏无涯,可越是这般,他的心里面就越发的愧疚,那头不由得埋得更低了,当然了,道天风也没有想要过多和他纠缠,他微微的一个寻思之间,那注意力有集中到了萧景昊的身上:“不知道王爷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依我看的话,我们就这般的等着就好,最好什么都别做,什么也不说,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萧景昊微微的顿了一下,很平淡的说道,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可算不得什么小事,谋划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达成目的,却一下子变成了这般模样,按理说他应该是最不能镇定的,可偏偏的,此刻的他比起先前来,还有轻松些,连带着那紧蹙的眉头,都微微的放了开来。 “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话,来得太过意外,夏无涯猛的抬起头来,这字冒出口的时候,满满的都是不解的情愫,道天风或许也有同样的意思,但既然已经有人替自个问了出来,他也用不着多次一举,那目光停留在萧景昊身上的同时,也宛若在践行对方说的话一般。 “不但要等,而且要放高了姿态!”萧景昊又重重的强调了一下,就像是对自个的看法颇为肯定一般:“东方明月是什么样的人,道,道盟主你或许比我更清楚,他带走那宝贝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要连舍妹一起抓走呢,依我看,这其中必然有他的缘由,大夏古玉虽然有极强的象征力,可也不是拿到每个人手上都能有用的,他的名声早已在江湖上极坏,就连原本的寒山谷,也断然不会承认他的存在,那这样一来,就算是有这东西,那也无济于事,翻不起大波浪来,之所以这般做,依我看,是想用作交换的筹码罢了,贪心虽然不是好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放得下的,他既然有求的东西,自然会和我们联系,我们又何必费这心去想那般多呢?” 这倒也是,凭借着东方明月的能耐,就算是有那大夏古玉在手,也无施为的空间,这一点,无疑被萧景昊吃得透透的,就连夏无涯听着,那也是暗暗心惊,两天前那一战,他差一点丢了自个的命,又怎么会记不住当时的场景呢,而从花蝴蝶口里面冒出来的字眼,基本上和眼下萧景昊所说的一模一样,说起来,这对兄妹还真有几分意思,甚至那花蝴蝶的心机比起这个当哥哥的来还要深邃几分,若不是如此,单凭她的几句话,又怎么可能说服得了东方明月这般的人物接受自个的建议呢? 不但如此,而且从眼下的发展来看,这一切就像是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一般,每一步,都丝毫无差,夏无涯不知道,他也猜不透,那女人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可不会像她说的那般简单,只是为了救人而已,喜欢去看那张脸,却又害怕去看到她的容颜,特别是那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深邃感,让人隐约有些害怕的姿态。 后悔,已经来不及,有的时候,一个人做决定很容易,可要坚持下去,无疑很难,特别是像夏无涯这般,做惯了乖乖娃的人,要去成为一个叛逆的孩子,可绝对不容易,也正是如此,他若是改变了,就让人有种措手不及的仓惶感,或许造成的破坏,还要更加的大上几分。 “谁?”就在夏无涯这般出神的时候,突然间,道天风从那座位之上猛的站了起来,伴随着那轻喝声,他的身形急速的朝着那殿门之外冲了出去,那速度之快,就宛若是风一般,而这一刻,萧景昊也紧跟着走了出来,屋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两个守门的弟子,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给别人定住了一般,而在那门框之上,一枚细小的匕首倒是特别的显眼,直插入木面之中,足有好几寸,在那匕刃之上,还有一条细小的纱布附着,虽然没有打开,但隐约间,依旧能看到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字眼。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一百九十七章 盘算 “道兄及王爷亲启,东方明月特奉拜信,下月初一,定于青州城东三十里,凉亭一晤,有要事相商,郡主殿下及大夏古玉,俱于相约之日完璧奉还,还望两位务必莅临,勿令明月失望才是!”道天风缓缓的念叨着这字眼,他的目光顺势打量了一下四周,又那有半个身影,显然来者已经离去,祁连山这般茂密山林,连追的必要也没有,这话说完,他才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的萧景昊,似乎对这样的一幕并不诧异:“来得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快一些,不过说来也有些奇观,我和东方明月相识数十年,他的确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可也不过只是些小聪明罢了,像这般一步一棋都拿捏得刚到好处,这有些不像他的作风!” “你的意思是他的背后还有人在出谋划策?”他齐王府虽然和东方明月也有几分的交情,可对于这个人,也只是停留在名义之上,并没有太多的深交,所以这一刻,萧景昊无法去肯定道天风的话到底是对是错,但他很清楚,相信对自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坏处。 “或许有,但这也说不好,毕竟我和他之间也有二十年左右的时间未见过了,谁知道他还是不是吴下阿蒙呢?”想到这儿的时候,道天风的注意力又回到那纱布上,字迹显得十分的娟秀,像极了女人的做派,可就凭这一点做出判断的话,也未免太武断了些,毕竟这年头,找人代写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 “那盟主你的意思,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萧景昊的心里面,自然有答案,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决定问出来,毕竟能够得到一个人的肯定,自己这步棋就能走得更加的安稳一些,人在明处,还是小心提防的好,这一点,道天风自然清楚,以他的阅历,看人往往只需要一眼,就能明了他们内心想些什么,再说了,父子连心,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去隐瞒的:“人家既然已经出了招,又岂有不去招架的道理,否者不是让他觉得我们怕了不成?” “师傅,怎么回事,为什么解不开?”夏无涯离得本来就不远,这两个人的对话,他也听得十分的明白,可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去参与,君子一诺重于泰山,原本就不能轻易的更改,更何况,那花蝴蝶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他并不是很清楚,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替她掩饰在那石门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面对着道天风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就有一种本能的忐忑感,害怕与担忧的心思十足,虽然竭力隐藏之下,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怀疑,但这般强压持续作用之下,他也不知道自个到底能够隐藏多久,所以这一刻,他只能想办法将那话题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东方的点穴功夫,就连为师也解不开,更别说你了,无涯,你找人先将他们抬下去吧,只要十二个时辰一过,他们的穴道自然就会解开!”这话说得毫不忌讳,这也对,那武林四杰原本就各有各的能耐,你长我短得事情,自然也避不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夏无涯找到了点事情做,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躲开这两人的目光,那眼眸里瞧不见得时候,自然要觉得舒坦得多,就连那呼吸也变得更加顺畅了起来。 三狼山,算是在那东南之地,这里原本应该是一幅平坦的水乡画卷,却偏偏的多出座不高不大的山峰来,三面狼头,异常的显眼,站在半山腰往下望时,只见那绿满婆娑之间,配搭着零零星星分布的溪流河水,轻舟缓行在这烟雾云绕的水面之上,别提有多么的惬意,再加上那太阳,微微的西沉,光芒斜照了上来,将天际的云彩点缀出火红的颜色来,莫名的诗意,让人恨不得自个就生长在这里一般。 马车什么的,山路自然是不管用,好在只要肯花点银子,也自然有人愿意照看,此时雇佣了几个附近的村民,借了两面抬椅,将那行动不便的寒潭衣和水玲珑都放在其上,缓缓的朝着那山顶而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这三狼山的缘故,原本一直处于迷糊状态的水玲珑突然间精神了起来,整个身形甚至缓缓的坐了起来,盘坐在那抬椅之上,目光就那般打量着四周,也不说话,就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也是,这里曾经毕竟是蓝莲教的所在地,而且那一战以前,这里定然还留下太过的记忆,让她触景生情,不由得又想了起来。 “师傅,你为什么一定要回到这里来,难道这儿真有那般只得怀恋吗?”独孤梦缓缓的跟在她的身边,对于对方这样的举动,她多少有些不解,既然身受那般重的伤,自然是该找个地方,先治疗一番,可往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赶,却无疑是耽误了最好的时机,这可算不得什么明智之举,可她的心里面也明白,一个人若是坚持要这般的做,自然也有她自个的目的,若不是逼不得已,又怎么会不顾忌自己的生死呢? “怀恋?”被独孤梦这么一问,水玲珑也有些困惑了起来,要说有什么地方在她的记忆之中,这里或许也算得上一个,可若只是这样的理由,她也犯不着这般做:“算不上吧,像我这般的人,没有家,也没有亲人,就算是真的就这么走了,估摸着也不会有人会记得,又有什么还去怀恋的呢?” “那师傅你为什么不找一个?”说道这儿的时候,独孤梦突然间停了下来,那家字到了嘴边,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而这一刻,水玲珑似乎完完全全的领会了她没有说完的话一般,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颇有些感慨的回应道:“家这东西,说来简单,对于普通人来说,谁都能拥有,可偏偏的,我就没那个命,我这一生是注定要肩负起一个使命的,责任只会让人孤独,而孤独的人,是不应该拖累上别的人的!” 言语又莫名的伤感了起来,水玲珑的目光,也不由得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这个少年人的伤,实在是太过于严重,若不是有事先浮现的龙髓激发了灵力,保住了最后的一抹气息,这一路而来,苏老头又三番五次的将自个的灵力导入他的体内,说不定此刻,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即便是如此,他的状况也显得十分的糟糕,但水玲珑却似乎并没有太过担心,因为她明白,留给彼此的时间都不多了,只要到了三狼之巅,或许就是两人诀别的时候了。 这话说得深邃了些,独孤梦有点迷糊的姿态,她这一辈子,毕竟活的时间还太短暂,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经历过,也自然不会有水玲珑那般的觉悟,所以当下也只能以沉默来面对,水玲珑感慨的时间也不算太长,毕竟和一个小妮子说这样的话,未免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她突然间又笑了起来,即便是那神情有些不自然,可这样的笑容,却不像是故意伪装出来的。 那道路,几乎在这一刻,又是一个转角,水玲珑的身子刚好对着那阳光照射过来的方向,有些泛红的光芒洒落在她那张脸上,将那一份妩媚又凭空的增添了些许的祥和,让人看着更加的漂亮了几分,就连独孤梦的眼里,也像是有满满的嫉妒一般。 女人嘛,都是这样的心理,没有什么好去大惊小怪的,水玲珑可没有闲心去管这些,她的目光从寒潭衣身上收回来的时候,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那手缓缓的往自己的头上那么一摘,一枚算不得精致的簪子,已经出现在独孤梦的眼帘,金子打造的东西,虽然也颇为值钱,但像是独孤家这种在南疆数一数二的人家,这些都不过只是些寻常的物件罢了,见得多了,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既然已经拜了我做师傅,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你的,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武功之类的,也没有机会再亲自传授,说起来,能有你这样一个徒弟,或许也是一场造化,天意如此,否则那独孤老头子又怎么会偷走我那半本莲心决呢,如今你已练就了部分,虽然还不到火候,可也算有根基,只要勤加苦练,定能融汇贯通,而现在,为师就将这莲心诀的后半本也传授给你!”缓缓的将那簪子递了出去,听这话,也知道那莲心诀,就刻在这簪子之上,那言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再交代后事一般,无论如何也有种伤感的姿态,独孤梦之所以想要拜水玲珑为师,原本为的就是这半本莲心诀,如今已经在自个的面前,却不知道怎么的,她这颗心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而水玲珑的话,却仍旧在她的耳朵旁,轻轻的嘱咐着:“莲者,出淤泥而不染,莲之心,要的就是一身正气,不为世俗名利所牵绊,你既然承袭我门,务必遵守绣荫师祖的教诲,净心明性,此功夫,不到必要之时,万不可轻易使用,切记切记!”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三狼之巅 “师傅,我?”独孤梦的手,伸了出去,她的内心对于这一半的莲心决,倒是十分的渴望,有了它或许超越那老头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即便是如此,她的手仍然有些颤颤巍巍的姿态,看得出那份犹豫来! “用不着担心,梦儿,你只是太过随心随性了些,做事无所顾忌,其实你的本性纯真善良,这莲心决能交到你的手中,为师的很放心,善于善为,这世间的功夫原本就没有好坏之分,本就在用它的人身上,须知,少欲无为,身心自在,得失从缘,心无增减,心静则国土静,息心就是息灾!”这句话,水玲珑说得很郑重,但那心,却也有些愧疚,昔日君绣瑛的告诫,她记得很清楚,可落到自个的身上,却总是遗失了点什么,毕竟在她的心里面也有执念,得失二字,向来都不是那般容易看透的。 “徒儿记住了!”独孤梦的手,到底还是碰触到那金簪,或许是水玲珑的说法打消了她最后的那丝顾忌,莲心决落到自个的手上,那就是缘分,任由它去吧,又何必这般的顾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刻,心境有所不同了,连带着那四周的景致映入眼帘的时候,也像是变了一个样一般,她突然间笑了起来,那笑容,当真让人有些温暖,就如同那阳光一般,就连独孤信阳,远远的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心里面也有一丝的满足,私往中原虽然让他有些恼怒,但现在看起来,这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至少他明白,自个那个任性成性的女儿,算是真的长大一些了。 三狼山,这地势什么的,倒是算不得偏远,而且处在这水乡环绕的氛围之下,云雾缭绕之间,有些像仙境一般,原本应该是有很多人会到这儿来观赏一番的,可事实上,这里算的上是渺无人烟,就是有那些个胆大的,也最多只到半山腰的位置便会仓惶逃离,毕竟这里曾经是蓝莲教所在,二十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可不是小事,山巅之上,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魂灵,以至于时隔这么多年,在那半山腰时,仍能够听到低低的哀鸣! 那抬夫什么的,到了这儿,也说什么都不肯上前,毕竟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命这种东西,到底还是要比钱财更加的重要几分,将心比心,没有人想去为难他们,苏老头和独孤梦各自背负了一人,缓缓的朝着那山巅而去,好在都是练武之人,背负个百十来斤,原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山路变得越发的难行了起来,青石打造的阶梯,因为常年湿气侵蚀的原因,早已经铺上了厚厚的苔藓,走在上面的时候,无疑显得很湿滑,稍微一不小心,立时都有摔倒的可能,偏偏的,那两侧的杂草生长得极为复杂,硬生生的将整个路面都遮盖住,看不清半分,这样的环境之下,那脚步无疑放得极慢,若不到有十足的把握,是断然不敢踏出下一步的。 好在那距离并不是太远,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等那太阳的光芒完全性的从视野之中消失的时候,那目的地也算是达到了,山巅之上,倒是显得十分的平坦,虽然那些个建筑什么的,早已经腐朽不堪,木屋草棚之类的,如果没有时时的修葺,原本就保存不久,但隐约的,还是能够看到些残留下来的痕迹,那石面之上雕琢而成的地基什么的,依旧和当时那般,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月亮缓缓的升腾了起来,虽然微弱了些,但这片朦胧之下,那黑暗之类的,倒是明显的褪去了几分,而这个时候,能看得最清楚,无疑是那悬崖边上的一抹巨石,巨石边缘,像极了人形,被那苔面遮盖着,看不清到底是什么容颜,倒是那手臂和身体之间,环闭而成的缝隙,被那山间的清风这么一吹,有些吁吁作响,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听得异常的分明,很显然,那山腰只是听到的哀鸣,不过是由它所发出的罢了,只是心有恐惧,不敢上得山巅来,也就自然不知道真相,再那般的以讹传讹之下,无疑更加的诡异了几分。 “那是绣瑛师祖的石像嘛?”独孤梦率先的开口问道,她的身形在这一刹那又缓缓的走进了几分,这才看清楚那石像正面的容颜,或许是长时间被风霜所侵蚀的缘故,那脸上的轮廓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但隐约的,还是能看到那五官的布局相当的精致,很显然,它的原型,应该是位极漂亮的女人,能够出现在蓝莲教旧址,以这般形象出现的,绝对不会是普通人,而这一刻,独孤梦的心思,又刚好想起先前水玲珑所说的言语之上,不由得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绣瑛师祖虽然也是个漂亮非凡的女子,但我听师傅说过,这一尊石像,却是旁人,至于是谁,她没有说,我也没去问,但大抵和君家有一定的关联,听闻还是出自莫离师伯祖的手笔!”水玲珑的目光也在那石像上轻轻的打量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是谁,但这一刻,她的心里面,却或多或少的多出了几分羡慕的姿态来,一个男人肯费尽心机为女人雕琢这么一尊石像,在他心中的地位,那得深邃到什么样的程度,更何况,这个男人还不是普通人,时至今日,那茶馆酒楼里,都还少不得有他的传说存在。 沉默,是一种通用的手段,无论是水玲珑还是独孤梦,此刻都有自己的思绪存在,至于苏老头,这里也算得上是故地重游,那心中,自然也感慨颇多,当年的他,不过只是邵东华的跟班,没想到,二十年后,自个已经变成这般的垂老模样,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这世间才多出了一个嗜酒如命的人,喝酒是一种好的逃避方式,可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反倒是独孤信阳,微微的朝着那石像作了一个揖,他站在所有人的身后,这动作弧度又显得十分的轻小,倒是没有人发现他的举动异常,这石像背后的故事,别的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清楚得很,既然岁月流逝都无法挽回,这些个过往也就任由它去吧,自个又何必再在这些个后辈面前提起呢? 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说话,那时间,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缓缓的流逝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冷风侵袭的缘故,寒潭衣那虚弱至极的身躯,突然间猛烈的咳嗽了一下,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硬生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背负着他的苏老头,感觉最为明显,那透过接触点,传递过来的凉意,让他的甚至都有些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寒少侠已经到了极限,这可如何是好?他的身子越发的冰冷了,我都有些感觉不到他的体温!”言语中颇有些担心的姿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域的影像,到了这里,苏老头的心里面觉得,自个背负的都不是那个毫不相干的小子,倒像是背负着邵东华一般,他的灵力也急速的流动了起来,透过那接触点,源源不断的朝着寒潭衣的身子里面涌了进去,但这一刻,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寒潭衣此刻的经络,就像是一座决堤的池坝一样,任由你灌注多少的水进去,它也保不住,都会透过那缺口遗漏了出去,这般做,大抵也只能将时间加长一些罢了。 “用不着担心,为什么到这三狼山来,原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他若不到生死存亡的极限之时,我还真没有办法,既然眼下时间已至,那也是该动手的时候了,梦儿,你去揭开那石像下面的那块青石板,就会发现一个圆形的石柱按钮,按下它,我们先进入密室再说!”和苏老头那种焦急的担心比较起来,此刻的水玲珑倒是显得要平静得多,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也没有半分急迫的姿态,甚至给人的感觉,还要比平日里更加的亲和一些。 独孤梦原本离那石像颇近,只是因为背负着水玲珑的缘故,并不是特别的方便,所以她的动作显得十分的缓慢,即便是如此,要完成那动作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须臾间,那石柱就被压缩了数寸,而紧接着,不远之处的地面之上,一块青石板应声而开,在那月光的照耀之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来。 “这密室,原本就是为了应付武林人的侵袭所设,我也是二十年的时间没有进去过了,你们都随我来吧,要想救他,必须得有七星阵相助,否则以我现在的状况,单凭莲心决,恐怕很难逆转周天!”水玲珑的目光,从入口之处又转了回来,停留到寒潭衣身上的时候,又微微的一笑,这言语虽然没说得很清楚,但任由谁都明白,救人的后果,恐怕只有一种可能。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七星望月 ??地底什么的,原本就是极为阴暗潮湿的存在,这里也丝毫不例外,虽然说是在山巅,但密不透风之下,也和那些个普通的密室没有太大的区别。 烛火的光芒很微弱,这般照着的时候前后都有些看不清,即便是如此,那影像也不会太大,毕竟这儿的,都是些江湖上的好手,只要将自身的灵力施展开来,凭借着四周气息的变化也能大致判断出这儿的景象。 密室算不得大,充其量长宽之间都不过十米左右的样子,显然容纳不了太多的人,走到正中央的时候,就会发现,那头顶之上,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有七枚算不得大的透明物件,圆形,按照七星如勺子般分布着,那月光透过它照射了过来,洒落在地面之上,刚好和上面所铺叠而成的青石坐垫重合在一起,很显然是有意而为之。 “都说君家绣瑛祖师,不但武功出众,就连医卜星象也是样样精通,我还以为只是江湖上的传闻,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北斗望月,可是极高的阵式!”只一眼,独孤信阳就有些暗暗惊奇,他的目光回转到水玲珑身上的时候,有些试探,却又颇具感慨的说道,甚至那手,也缓缓的朝着其中的一个光斑伸了出去,月光照耀之下,说来也奇怪的紧,只见那手掌之间,一道道细小的纹路看得异常的清楚,而且隐约还能够感受到一些如水珠的东西不停的在那纹路中流动着。 “你也不奈,居然一眼就能说出它的名字来!”并没有对独孤信阳的话有太多的诧异,毕竟这种东西,再古书之上记载的也颇多,若是遇到那些好奇感十足的人,多少都会有所涉猎,七星望月这样的阵法,要理解原本就不难,就连那布局,也相当的容易,可要驱动它的话,却当真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梦儿,你放我到第四枚青石上去,苏老,你将潭衣放到第二枚青石上吧!” 一个称呼亲密,一个称呼敬重,这要是换做以前的水玲珑,打死也不会有这样的举动,不过这人嘛,多少都是会改变的,特别是到了这般光景的时候,那份高傲还是收敛起来的好。 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无论是独孤梦还是苏老头,完成得都十分的迅速,如果非要说其中有什么异样的话,或许只有苏老头在放下寒潭衣的那一刻,举动上多少有几分犹豫吧,可这也改变不了什么,他的目光回望了一下水玲珑,似乎还在确定自己的想法一般。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水玲珑就绝对不会后悔,这一点他这些年下来,算是弄得再清楚不过了,再说了,她已经到了徘徊的边缘,即便是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只是将自己的时间拖得长一点罢了,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还请三位在旁边为我扶持一下!”瞧着寒潭衣的时候,水玲珑轻轻的笑了笑,她那样的脸颊,即便是苍白的神色下,也给人一种异常好看的感受,那身形,尽量的盘直坐下,这嘴里也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当一切都禅定的时候,很显然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灵力涌动之间,十分的强烈,像她这般拥有极重伤势的人,经脉也自然会受损,就算是再高的修为,也无济于事,那灵力被封锁在各个器脏,无法调动,可就眼前看来,这一条对于水玲珑而言,似乎有些不太实用,就一个须臾之间,那灵力就像是充斥着整个密室一般,就算是独孤梦那般的修为,也觉得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朝着他迎面而来,让那呼吸都有几分难受起来。 原本只是七个零星分布着的斑点,不知道为什么,那光束居然不断的流动了起来,渐渐的向着彼此靠拢了去,当七点连成一条线的时候,那柔弱的光芒,就像是彼此辉映一般,变得莫名的强烈了几分,甚至盯着瞧久了,还有一种刺眼的感觉,而这一刻,无论是水玲珑还是寒潭衣,两人身上所分布着的经络都仿若能看得到一般,通过那七星线,前者体内的灵力正在朝着后者快速的流动着。 虽然没有刻意的交代,但任由谁都清楚,这样的氛围之下,无比要凝神静志,不能有丝毫的异动,否者灵力流动不畅,若是仓惶之间掌控不好的话,那反噬的危机就会特别的大,所以这一刻,独孤梦心里面就算是有再大的困惑,也不能当着这阵中的两人去问个清楚,她的身形,缓缓的朝着独孤信阳移动了几分,那眼眸里,流露出一种不解的味道来。 “和我出去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她这样的心思,独孤信阳突然间用那传音入密的方式,低声的说道,他的身形也没有停留,径直的朝着那密室之外走了去,像他那般的年纪,生离死别这样的字眼看得多了,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不愿意去见,这脸上也不会表现得太明显。 这一点,独孤梦和他比起来,相差的可就不是一丁半点,她整个脸上,那种悲伤的味道都难以掩饰,流露的特别的明显,当然了,这一刻,她并不想违背老头子的话,只是这身形朝着密室外移动的时候,走得有些缓慢,甚至每迈出去几步,都忍不住要回过头来打量一下。 夜间的风,原本受气温的影响从来没有停止的时候,更不说是在山巅之间了,并排站立的时候,那风缓缓的吹过她的发梢,将边缘的垂角都有些往后拂起,给人几分飘逸的感觉,两个人都有些沉默,谁也不愿开口说话。 今晚的月亮显得特别的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公故意在作美,居然连一丝的阴云都没有安排,皎洁之下,似乎连那月面上的景致都能够看得清楚,什么嫦娥玉兔,吴刚桂树,这些个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这一刻仿若都能看见一般,若是换做以往,这样的景致,独孤梦别提有多么的高兴,可今儿个,她无论如何也捕捉不到那样的心境。 “你难道不想知道什么是七星望月吗?”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独孤信阳突然间开口问道,自个的女儿,当父亲的又那有不清楚的,她是个好奇心颇重的人,只要心中有一丝的疑惑,她都会想尽一切的办法去弄个明白,而今天,她却有些反常,很明显是心里面不好受,男人嘛,原本就是嘴笨的存在,向来都不会安慰人,而在这一方面,独孤信阳更是残缺得厉害,他的心里面虽然有许多的想法,可到了嘴边的时候,却发觉什么都说不出来,半响,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独孤梦仍旧没有开口,只是那般呆呆的望着那轮皎洁的月亮,整个神情也显得十分的呆滞,就像是在思索些什么一般,瞧着她这样的反应,独孤信阳也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叹气,知道这样的话题,有些引不起对方的兴趣,他也索性不再去想什么主意,只是轻轻的接着说道:“其实,你根本就用不着为他们而伤感,因为这一刻,他们都是幸福的。” “都是幸福的?”果然,这样的言语更能引起独孤梦的注意一些,她的眼神一下子转移到了老头子的身上,脸上流露出的,也是一丝询问的姿态,这一下,独孤信阳的目的倒是达到了,只要她一开口,自然而然的,那伤感的情绪,就不会那般的集中了,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给自己的话一个完美的解释,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人活着,并不一定就是幸福,否则就不会有生不如死这样的说法,同一个道理,这人若是死了,也未必就是痛苦的,只要走的那一刻,她的心觉得满足,那这一生的所作所为,也就值得了,你明白吗?”这话说得深邃了些,就连独孤信阳自个,也是满满的感慨语气,他的思绪之中,似乎一刹那间闪过些什么一般,紧接着,那张脸上,也有一抹笑意浮现了出来,很显然,在这个老头子的记忆里,也有过这样的光景,虽然时过境迁,可事实上,他却从来都不曾忘怀过。 “那这样,他就一定能有救吗?”独孤梦接着问道,一个人付出了却得不到回报,那未免也太让人难受了,更何况这一次,水玲珑付出的代价也太大的,当然了,如果只是出于这样的缘由,倒也没有什么,但这一刻,这小妮子自个都有些糊涂了,她问这话的时候,到底是站在谁的角度上多一些,当然了,独孤梦也很明白,无论今后会是什么样的局面,那个男人都会生活在一种愧疚和思恋并存的氛围之中,至于能不能在他的心里面腾出一个位置来,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或许唯一能够给这个疑问填出答案的,也就只有时间二字了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章 别离时刻 ??“这,我也说不好,或许有,或许就没有,全凭他自个的造化了!”这不像是假话,至少独孤信阳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是有些无奈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回答有些不合独孤梦的本意,这小妮子的头微微的低埋了几分,那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瞅着她这般的姿态,当父亲的人突然间有些轻笑了起来:“看来你是真的在乎那小子呀!” “爹,你说什么呢?”本能性的想要去辩解一下,独孤梦的举动,多少让人觉得尴尬,那种忸怩和担忧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就小女人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当然了,这样的氛围下,调侃这类东西,只可一不可再,独孤信阳也自然没有打算在和她纠缠下去,那目光顺着密室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放心吧,七星望月阵原本就是阴阳术之中最为精华的一脉,再配上莲心决这般的高深的武功心法,就算是他的脚已经跨进了阎王殿,都能硬生生的给他拉回来的,当年的水莲花伤得比他可要重多了,不还是变成现在的水玲珑了吗?” 沉默,再一次的冒了出来,独孤梦的心思,无疑是复杂的,她毕竟是一个女人,情感细腻得紧,自然想到的东西也颇多,可越是去想,就越不明白,甚至到最后,她都无限的困惑了起来,若是换做自己,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抉择呢,她不知道,毕竟还没有走到那一刻:“水莲花,水玲珑,同一个人,不同的名字,却到底还是逃不过这宿命,当年邵东华为了她,不惜与全武林为敌,而如今,她却为了寒潭衣连自己最后的一点生机都放弃了,爹呀,你说感情这种东西,为什么就这般的让人着迷,甘心为它付出一切,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惜了呢?” “我,我也说不清楚!”这个问题,独孤信阳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这一生,什么都经历过了,可唯独就这个情字,到现在也没有能想得明白,好在那小妮子也没有过份的追究,倒让他避开了这一抹尴尬。 和这对父女不同,此刻的苏老头,一直停留在那密室之类,站得久了,只要觉得有些累,也不去找什么位置,就那般的顺势一坐,整个人都停留在了石板之上,衣裤什么的,算不得厚实,那地面的冰冷感,传得也很迅速,这样也好,他原本因为酒意上头而显得有些晕沉的头脑,被这凉意一激之下,倒是莫名的清醒了几分,眼前的那一幕也看得自然更加清晰了起来。 水玲珑原本就受了极重的伤,能支撑到现在完全靠的是那丰厚的灵力,而如今,随着这阵势的流动,那灵力源源不断的从她的经络转移到寒潭衣的身体里,少了灵力的加持,那本就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容似乎更加的不受自己的控制,越发的离谱了一些,甚至让人看不到丝毫的血色,她的呼吸,也变得缓慢了起来,轻飘飘的,让人察觉不到到底还存不存在,看这模样,要不上半刻钟的光景,她非得将自己完全耗尽不可。 再反观寒潭衣,那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局面,原本他的身子已经因为虚弱过度而显得十分的冰冷,这一点,苏老头再明白不过,这一路而来,原本就是他在悉心照料着,自然清楚这个少年人的状况,而眼下,他那张原本显得苍白的脸色,隐隐约约的已经有一抹红晕冒了出来,而且给人的感觉是那皮肤之类的,明显的变得细嫩了些,整个人就像是年轻了许多岁一般,而原本在那心脏边缘的剑伤,此刻也开始愈合了起来。 当年东家的为了她,上演了这么一幕,而如今,她又为了别的男人,想想,这些都是定数吧,虽然看起来颇为讽刺,但说到底,谁也不欠了谁,都是自个心甘情愿的,东家的曾经说过,爱一个人,就不要计较得到了多少,只是默默的,能够看着她好,就已经足够了! 时过境迁,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一切的一切早已经变了样,但这些话在苏老头的心里面,却从来都不曾真的忘记过,想到这儿的时候,他的神情又有些恍惚了起来,似乎那酒意已经超过了那寒冷所带来的刺激感,又或是他的心已经麻痹了,但他却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那酒葫芦放在嘴边的时候,又猛的喝了一口,咕噜咕噜的声响,从那喉咙里发了出来,让他觉得格外的舒坦。 “苏老?”这样的时光,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兴许有一两个时辰,兴许又只有半刻钟的光景,浑浑噩噩的人,原本就是这般,分不清长短,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那苍老的声音配搭这肩膀上轻搭的手,自然会让他从这种姿态中清醒了过来,那一对眸子,迷迷糊糊的睁得并不是很开,但还是能很清楚的看到那一张脸。 说熟悉,也的确是熟悉,那轮廓,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变化,苏老头能够很清楚的分辨出那就是水玲珑,可既然说是分辨,就证明他还不敢太过肯定,原本那秀美无双的绝世容颜,到了这一刻,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那一脸的皮肤,显得十分的松弛,皱纹密布之间,就和六十多岁的老太婆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连那一头原本乌黑亮丽的秀发,也都变成了斑白的模样,月光虽然朦胧,但看起来还是觉得刺眼无比。 苏老头的目光,在水玲珑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很快又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这个少年人仍然处于昏迷之中,卷缩着个身体,像极了正在发育的婴儿一般,只是那体型,却显得大了很多,看那模样,应该里苏醒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七星之间的连线,也早已经消失不见,宛若初见时的那般模样,这样的情景,苏老头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开口才好,怔怔的,有些发呆的姿态。 “他正睡着呢,不要去打扰他,你先扶我出去吧,我想在出去看看,三狼山,应该还有不少值得留恋的地方吧?”水玲珑的目光,也顺着苏老头的方向,望向了寒潭衣所在的方向,看着他那般的模样,突然间,她像是很得意一般,那张脸上浮现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这言语,也显得十分的平缓,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状况而有半分的失落之感。 但苏老头明白,强弩之末的回光返照,持续的时间原本就是一瞬间而已,油尽灯枯之下,完全没有转机可言,他挣扎着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酒意太过深沉让他站都有些站立不稳,那身形忍不住轻晃了几下,这才勉强定住,伸出手,将水玲珑的身形扶住,他这才有些试探性的问道:“需不需要我替你叫醒他,你这一去,恐怕?” 那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水玲珑空着的手,轻轻的摆了摆,示意苏老头不必在接着往下说,这脚步微微的往前挪动了一步,颇有些感触:“他正在恢复当中呢,要想达到最好的效果,最好是让他将这一夜都睡过去,你现在去叫醒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等他一觉醒来,他的身体机能就会恢复到这一生最好的时候,而我,也该和他说一声再见了,都说男人爱美,可他们那里知道,在女人的心里面,其实更在意这一点,七星望月阵,虽然抹去了他曾经的部分记忆,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永远都想不起来,我宁愿在他的记忆里,永永远远存在的,都是那个年轻漂亮的水玲珑,而不是现在这般,又老又丑的糟婆子模样!” 这样的话,虽然是说给苏老头听的,但实际上,却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这般说固然是不错,可爱到了心底最深处的人,又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水玲珑的脚,一直没有迈出第二步,甚至连抬起来的那点力,她都使不出来,就这般的,将目光停留在寒潭衣的身上,那笑容之中,不舍的味道越发的浓郁了起来。 苏老头也呆呆的站立在原地,那怕他只是个局外人,但别离这样的氛围,任由谁都不会觉得太好受,他也自然不会例外,那感觉,就像是自个也沉浸在其中一般,就这样静悄悄的,整个密室之中,除却那呼吸声在也没有丝毫的声响,就仿若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都能够听得分明。 “走吧,我就算是再怎么的不舍,也总有要离别的时候,我的时间估摸着也不多了,就算是记忆力再差,也应该在最后的那一刻,记得住他的模样了吧!”水玲珑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调转头的时候,她有一种毅然决然的姿态,没有半分的犹豫,因为她清楚,只要自个有半分的迟疑,或许就再也放不下了吧,既然注定要分别,还是干脆决绝些的好。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零一章 清晨 一觉起来的风光,果然是十分的舒坦,寒潭衣忍不住伸了伸懒腰,清晨里多少有几分寒冷的味道,更别说是在这密室之中了,阳光透过那七星孔照射了进来,零星的洒落着,异常的显眼,他四下的打量了一下,那脸上,满满的都是疑惑的姿态。 这是那儿?他轻声的嘀咕道,脑子里也飞快的旋转着,可就是什么也想不起,甚至更尴尬的是,连自个是谁都有些模糊了,想不起姓也想不起名,更不说那些曾经,可就这眼下的光景,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该要去问谁才好。 肚子里面有些咕噜咕噜的做响,很显然是饿了,既然记不起以前,他也自然不知道自个到底有多长的时日没有吃过东西了,出于本能,少年人缓缓的朝着室外走去,当头刚探出地面的那一刻,那迎面而来的风,冰凉的味道十足,让他忍不住身子都轻颤了一下,不知道咋滴,居然有些不适应这环境了。 “你醒了,赶快过来吃点东西吧!”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来,寒潭衣循声望了过去,只见那不远处的青石上,一个妙龄女子正在不断的翻烤着鲫鱼,她的手法显然不怎么的熟练,连翻转什么的,都掌握不好,就任由一边在那火上,隐约的已经有一种糊味传了来。 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你就算是随便给点能吃的,那也有极大的吸引力,更别说像烤鱼这种美食了,寒潭衣如何把持得住,虽然这脑海里想不起这女人是谁,但从对方的腔调还有那言语来看,应该是认识的人,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走过去问问,兴许心中的疑惑能够得到个答案呢? 即便是打定了注意,寒潭衣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对于乏力的人来说,每一步都显得特别的困难,趁着这个时间,他的目光又四下的打量了一下,整个山巅的方位虽然不大,但因为那高度的缘由,看得异常的清楚,这一刻,他敢肯定,这里除了他和这个女人之外,再没有别的人存在。 见他走了过来,那女人急忙将手中的一支鱼签递了过来,虽然不多,但三两条在手,她都有些手忙脚乱的姿态,也是,独孤梦是什么人,又何尝做出这样的勾当,寒潭衣倒也没有拒绝,接过来的同时,有些急切的翻了个面,果然和他揣测的才不多,这鱼已经有些发糊,再这么考下去,非得报废了不可,不过你还别胡说,即便是如此,那部分已经熟透的鱼肉所散发出来的香气,还是让他觉得十分的享受。 反复的烤,左右移动之间,寒潭衣的动作显得十分的娴熟,就像是这方面的好手一样,这也对,昔日他在祁连山的时候,可没有少干这些个勾当,虽然记不起来了,但有些印在脑子里的本能,想要忘却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瞅着他这动作,独孤梦多少有些尴尬,急忙的也将自个手中的鱼这般的翻动了起来。 “这,我是?”有些犹豫,寒潭衣的言语,嘀嘀咕咕的,压得极低,让人有一种听不清的感觉,他原本想问这是哪儿还有我是谁的,可这话,却有些说不出口,那有自个不知道自个是谁的,这说出来不是惹人笑话吗? “你是不是又睡糊涂了,这也难怪,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的一个性子,再大的事,只要一觉起来,都忘得干干净净的!”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再被独孤梦这么一说,寒潭衣就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不敢接话的同时,连带着那头颅都放低了几分,那眼睛就直直的停留在鱼身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缘由,他连那翻动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见对方这种模样,独孤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的容貌虽然算不得什么绝世美女,和水玲珑,花蝴蝶之类的没得比,但整体而言,还是算漂亮的那一类,而且那一张脸,属于耐看型,让人越看越觉得喜欢,笑意明显,寒潭衣越发的尴尬,那心里面呀,恨不得这儿能挖出个地洞来,先钻进去了再说。 当然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那手掌一个激动之下,握着鱼签的力量明显加大了几分,那原本是细小的树枝所做,虽然算不上坚硬,但也十分的厚实,可被他这么一下,硬生生的从那拿捏之处断了去,这还不算啥,更诡异的是那断口,齐齐整整的,就像是被刀切断的一般。 这一下,别说寒潭衣自个了,就连独孤梦也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一般,一时间,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那断口之上,惊讶味十足,也对,寒潭衣武功能耐,她虽然见得不多,但也大概了解他在什么样的水品,一个最多能和自个打成平手的人,是段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可偏偏的,他不但做到了,而且显得很轻松。 不过转眼之间,她这颗心就坦然了,那水玲珑时什么样的本事,她不是没见过,江湖上盛传的大魔头,这三个字,可是她从小就听说过的,父亲独孤信阳纵横南疆一代,那是何等的微风,却偏偏的,这心里面还害怕着一个人寻来,而她就是水玲珑,七星望月,昨儿个在哪密室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清楚,但看得出来,此刻的寒潭衣,显然是得到了水玲珑灵力的加持,这武功修为,又达到了另一个境界了。 “看来你的功夫已经恢复了,你在仔细的想想,看还能想起昨儿个夜里的事情不?”说谎之类的,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至少对于独孤梦而言,的确如此,她原本就是个高傲直爽的性子,现在却要让她来说谎骗人,先不说这行动上有些没有方向,单是这心里面,那也有些接受不了的感觉。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原本还有独孤信阳和苏老头存在的,苏老头要带着水玲珑的躯体,去找那邵东华,倒可以接受,可那当爹的呢,却像是遭逢了什么劫难一般,趁着独孤梦迷糊的时候,已经溜之大吉了,用他留下的说法来做辩解的话,那就是要尽快的赶回南疆去,好提前做一下准备,等着这少年人到时,也不会立时就露出破绽来,让他产生怀疑。 当然了,说慌什么的,还是要注重方式,独孤梦虽然在这方面有些不靠谱,可一晚上过来,她还是思虑得颇为周全,这第一件事情嘛,自然还是先要确定寒潭衣到底还记得多少,否则一开口就穿了帮,岂不是很尴尬。 “昨儿个到底发生了什么?”寒潭衣轻声的嘀咕了一下,重复这话的同时,那脑子里也不停的思索着,可无论他怎么去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就只有一片空白,最终他摇了摇头,用一种失落的口吻放弃道:“我还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样的答案,独孤梦倒是十分的满意,要知道,这说谎就和讲故事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从一开始就限定了故事的架构,那么她可以发挥的空间就要小得多,可如果只是一张白纸的话,那么自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是太离谱,对方也就不会去质疑。 “就知道会这样,看来你不只是不知道昨儿个夜里发生了什么,我是谁,甚至你自个是谁都忘得干干净净了,对吧?”刻意的装出几分失落的神情来,独孤梦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她这话只是为了做个引子,好接着往下讲去,并没有别的意思,可寒潭衣听起来,就像是对方在责怪一般,他原本就有些低埋的头,不由得压得更低了,整个神情都显得很不自然。 而偏偏的,就这种氛围之下,他那肚子又有些不争气的叫唤了起来,那目光,顺带着这种想法,有些斜瞟着烤鱼的姿态,给人一种好笑的感觉,原本正准备接着往下讲的独孤梦,看着他这般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被逗乐的感觉,那已然有些收敛得笑意,又跟着浮现了出来,一对眸子就这般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看把你给饿的,一条鱼肯定不够,来,再给一条给你,赶紧吃吧,你边吃,我边和你讲讲昨儿个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轻轻的点了点头,这般的光景下,他可没有什么顾忌,你还别说,虽然这荒山之中,找不到什么调料之类的,那鱼也烤得不咋滴,一边糊得都有些泛黑的姿态,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入嘴之间,寒潭衣只觉得那烫味十足,忍不住吧唧了一下嘴,还借这样的动作来缓和几分,可等那鱼肉的嫩香味透过舌苔传遍整个口腔的时候,那可就是一种绝密的享受了,当然了,这种味道,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总觉得自个应该是在哪儿见过,可偏偏的,一时半会之间还真就想不起来。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零二章 晚来 ??“这儿就是蓝莲教?”满满的都诧异,那感觉,就像是极度的不相信一般,其实这也很正常,任由谁瞧着眼前这一幕,都不会将它和那名噪江湖的魔教联系在一起,阳光正好,洒落在整个空间里,仇婉儿站在屋檐的最高处,细细的打量着,所有的一切都尽收眼底,给她的感觉是,这里压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庄园,虽然装饰得十分的精致,但却并没有什么富丽堂皇的感觉,倒和当年的祁连山,有几分相似之感,素朴庄严,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要说有什么异样更显眼球的话,那或许就是那溪流凉亭了,截流山间之水,环绕整个庄园而成,看得出来,这里原来的主人要么是个懂生活的,要么就是乐得没事干的那种,才有这般的闲工夫。 当然了,这些和仇婉儿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她只是在不停的搜索着,整个眼眸里连半个人烟都没有,这着实让人有些好奇之感,武林盟刚洗劫了这儿,说没人也很正常,可这般干干净净的,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至于那打斗的痕迹,也似乎并不怎么明显,除开那地面之上,零星洒落的几滩发黑的血迹外,这儿还真没有什么异样可言。 “都怪那叶寒光,若不是他百般阻扰,我又怎么会这么晚到,说不定就能见到师兄了,他俩不会又上演四年前那一幕吧?”想到这儿的时候,仇婉儿的心里面不由得猛的跳动了一下,那脸色也明显变得焦急了几分,这一来,那埋怨叶寒光的性子,也不由得加重了些许。 这说起来,还真有些尴尬,其实就叶寒光那能耐,还真没有耽误她太长的时间,只是她是个路痴,少了人为的指引,这蓝莲教又在这深山之中,跌跌撞撞的,怎么也找不找,硬生生的花费了三两天的功夫,那怕时至眼前,她都还有些不敢确定自己个是不是到了目的地,心想抓个人来问问,但这样的打算,却有些无从着力的姿态。 “不管了,下去瞧瞧先,说不定还能有蛛丝马迹存在呢!”打定了注意,仇婉儿一个跳跃之间,就已经朝着地面而去,屋檐虽然颇高,足有十数米,但对于她而言,不过只是举手之间,轻而易举的事情吧了,整个身形腾空之下,那双手微微的展开,就像是一直大鸟在空中翱翔一样,须臾间就落到了庭院的正中央。 好快的一剑,就在她落地的那一刹那,不知道从那个方向,突然间飞出一柄长剑来,破空之声,异常的清脆,显然用剑的是个好手,而且瞧那身形,十分的轻盈,应该是个女子无疑,白色的纱衣,在这般快速移动的姿态下,微微的向后飘起,长风摇摆,倒像是仙女一般,好吧,这一剑虽然来得突然,可对于仇婉儿而言,却没有丝毫的效用,甚至那眼睛里瞧着,总觉得对方有数不清的破绽一般,只要自个想要还手,随时都能够将她击败。 长剑轻指,连拔剑的举动都没有,就听到珰的一声响,仇婉儿手中的剑鞘就已经指向来者的咽喉部分,灵力颤动之间,虽然并没有什么杀机,但给人正面的压迫感,那还是十足,这一刻,来人自然是一动也不敢动的停留在原地,满脸吃惊的看着她,那眼神里面流露出的是一种惊恐的姿态。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你如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立马就放你走!”那样的情愫太明显,任由谁都能够感觉到,仇婉儿将手中剑身收了回来,那脸上突然间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她也不知道自个为什么会这般做,或许是想借由这样的方式让对方放松几分吧。 “你要杀就杀,何必要来羞辱我,我蓝莲教的弟子,又岂有贪生怕死之辈!”这样的言语,那女人倒是说得豪气丛生,可这样一来,却让仇婉儿觉得异常的尴尬,明明是好意这般做,却被当成了羞辱二字,这也就罢了,这心里面明明都是害怕,可这性子,却偏偏要做出些无惧生死来,这要是换了旁人,指不定又会说什么风凉话,说不定还一剑干脆直接的结果了她,可仇婉儿却不想这般做,看着她的时候吧,就好像看着曾经的自个一般,又如何忍心下得了手。 “刚刚明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利刃相向,我只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罢了,又那里折辱过你?”这一句反问,还真让那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得姿态,她手中的长剑,也顺势收了起来,脸上浮现出几分歉意:“蓝莲教刚遭了大劫,我这心里面还有余悸,一时间有些把持不住,得罪了姑娘你,还望姑娘见谅才是!” 也不是什么不讲理之辈,只要那误会解开,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仇婉儿的目光,又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和在屋檐之上看过的不同,离得近了,自然也看得更加的清楚几分,那些个临近的树木之感,很明显有被削断的痕迹,就这切痕,断然是高手所谓,一般人是决计达不到这程度的,很显然,武林盟和蓝莲教之间是有过一场大战的,可为什么,这儿又不像是大混战过后的景象呢? “姑娘你不是武林盟的人吧?”见仇婉儿这把模样,那女人又有些怀疑的问道,她此刻的心里面,自然是盼望着她不是,否则单凭刚才对方所展现得能耐,一招就能够置自己于死地,虽然在死亡边上煎熬过的人不会再那般的恐惧生死,但如果能选的话,或许还是活着要好一些。 “你放心吧,我不是武林盟的人,我到这儿来,主要是像你打听个人的,如果姐姐你知道,还请你如实相告才是!”求人吗,这语气什么的,自然显得十分的讨喜,更何况,依着对方的年纪来,的确是要比自个大上一些,叫声姐姐也不算什么吃亏,当然了,她这般的话一说出口,那女人虽然还有几分顾忌,但心里面的担忧和防备,倒是明显的减缓了几分,原本紧张至极的脸色也明显的舒缓了几分,甚至有一抹轻微的笑意浮现了出来:“那就好,那就好,你有什么,尽管问便是,只要我知道的,定然会告诉你,反正蓝莲教都没了,姐妹们都散了,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这话说到这儿的时候,那女人明显的伤感了起来,当然了,或许是察觉自个这样的举动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流露出来有些不恰当,她微微的抽噎了下鼻息,好将自己这样的情绪给压制下去,说句老实话,仇婉儿并不愿去打断她这样的感受,毕竟有的时候,伤口这种东西需要之际独自去,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半刻钟的光景算不得长,仇婉儿虽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但这点时间,她还是等得起的,好不容易等那女人的神情恢复了正常,她这才开口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做寒潭衣的人吗?” “寒少侠?”明显的顿了顿,就好像这个名字有些沉重一般,就冲着她这样的反应,仇婉儿也知道,她是知道答案的,可这个答案,却未必如自个的意,否则对方也用不着摆出这副为难的姿态来,当然了,并没有停顿多久,那女人便开口接着道:“三天前,武林盟围攻我蓝莲教,原本圣女大人和道,道天风正较量间,两人旗鼓相当,不相上下,却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教主突然间对圣女动手,刺了圣女一剑,而寒少侠为了保护圣女,也和教主!” 什么圣女教主的,这话说得仇婉儿有些宁乱,完全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这些对于她而言,原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可以不去太在意,可当对方说道寒少侠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莫名就急切了起来,有一丝忍不住的感觉:“寒潭衣,他怎么了?” 这样的反应来得太过激烈了些,还真让那女人有些怔怔的姿态,一双眼睛又有些害怕的盯着仇婉儿,说不出话来,当然了,瞅着对方的反应,仇婉儿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语气,放缓了几分,有些缓和性的说道:“我有些激动了,你接着往下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寒少侠也中了教主一剑,生命垂危,后来独孤梦站了出来,还有那什么独孤信阳也站了出来,逼退了武林盟,将圣女大人还有寒少侠都带走了,我想,他们现在应该是在去往南疆的路上吧!”越发的简洁明了,那女人很显然是不愿仇婉儿做过多的纠缠,否则她这般的惊乍之间,非得把她吓着不可。 而这样的答案,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大抵也能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仇婉儿的目光,此刻不由得望向南疆所在的方向,心里面也在暗暗的盘算着:“师兄已经不会有事吧,虽然不知道独孤梦和独孤信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可以师傅的武功,他们都能够逼退的话,应该是极有能耐的人,师兄跟着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才是,不过不亲眼看到,我这心里面始终有些放不下,算了,与其这般无端的揣测,还不如先去南疆走上一趟在说!”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零三章 同行南疆 如今的仇婉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打定了主意的事情,她是断然不会更改的,那身形好不犹豫,一下子跳跃了去,很快便消失在那女人的视线之中,这一刻,瞧着仇婉儿离去的方向,那女人缓缓的将手往脸上一抹,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来,嘴里面也轻声的嘀咕道:“这妮子终于出现了,君家也好,寒潭衣也罢,你们都睁着眼看看,我萧狸是如何将你们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什么宿命轮回,四君子的老路,不走又如何?” 这声音仇婉儿自然是听不见的,中原与南疆之间,那距离可不算远,就算是紧赶慢赶,也需要半个月以上的光景,当然了,此刻收拾着出发的,可不只她一个人。 三狼山的光景,那是当真不错,特别是在这阳光洒落到身上的时候,那种暖意让人觉得舒坦,寒潭衣虽然记不起以前的事,可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个定然有很长的时候没有伸过懒腰了,此刻做起来,微微的都有些不自然,那胸腔所在的位置,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一丝轻微的疼痛感传来,好在它并不怎么明显,他也就没有太把它当回事! 下山的路,走起来格外的不同,湿气还没有完全的散开,那路也显得十分的湿滑,再加上这山体的陡峭感,每一步都得特别的小心,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这要是坠落下去,那可不得了,即便是这条小命丢不了,估摸着伤筋动骨之间,也不会太好受。 不过那风景什么的,倒是美丽得很,三狼山虽然不高,但在这平原之地,视野无疑极为的开阔,就算是在那半山腰,也能眺望到视野的极限位置,这里不愧是水乡,触目之间,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色,被那些个细小的河流分割开,反而觉得那水流是堤坝,这绿色才是湖泊一般,这景致,寒潭衣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充其量只是觉着好看,可若是换做那些个文人骚客,那可就了不得,不是能雕琢个画出来,至少也能吟诗作对一番,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大自然的一番恩赐。 其实这一刻,寒潭衣的心里面最大的是疑惑,他就那般紧紧的跟着独孤梦的身后,虽然没有开口,但那目光里,不解的姿态十足,脑海中也忍不住的寻思着:“她说我们是从南疆到这里来做买卖,遇上了山贼,可眼前,除了这里之外,别的地方连山都没有,又那有山贼会选遮掩的地方呢,再者说,山贼劫人也是为了钱财,可我们这样的装扮,两手空空,除了这长剑之外,也没什么宝贝,就算是他们不知道,可我们要逃,必定是仓惶不已,这水汽弥漫之地,裤腿什么的,怎么能这般的干净,还有那鱼?” 想得越多,整个人就越发的糊涂,到了后来,寒潭衣甚至觉得有些头疼了起来,让他不得不去放弃这个念头,问个清楚,这原本是最简单的方式,可如果对方说的是假话的话,自然有她的目的所在,又其实自己一问就能够得到答案的,罢了,就算是有这样的打算,那也不能就这般直截了当的表现出来,还是等机会再说吧。 “我们现在去哪儿?”一直沉默,可不怎么的好受,特别是有心思的时候,所以,当那身子又往山下走了几步,寒潭衣终于开口问道,这的确是眼下最需要去关注的,人嘛,总不能做什么都漫无目的! “当然是回南疆啊,否则我们还能去哪儿,要赶快些,我可不想再遇到,哪些山贼强盗的了,最近的中原可不怎么太平!”想都没想,独孤梦有些脱口而出的姿态,不过说到一半的时候,她明显的顿了一下,原本是想说那些个武林人的,可还没有出口她便察觉到有些不妥,急忙改口道。 这样的反应十分的迅速,而且那语气什么的,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寒潭衣倒是没有听得出来,南疆什么的,先前吃鱼的时候,独孤梦倒是讲过,可这两个字对于他而言,那是真的模糊,一点的印象都没有,用对方的言语来解释的话,就是在逃跑的时候,那头颅撞击到了巨石,受了一定程度的损伤,所以才忘记了的。 有的时候,解释得越多,或许就破绽越多,这本就是颠不破的真理,寒潭衣没有再答话,那神情也像是陷入了沉默,可能是察觉到他这样的异样,独孤梦的脚步突然间停了下来,那目光停留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时候,居然装出意思的恼怒来:“以前你从来不问这些的,就算是要说给你听,你都是一脸的嫌弃样,今儿个是怎么了,喋喋不休的,难道我的话你都不信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这变故也来得太突然了些,要不是自个的反应快,寒潭衣指不定就已经撞了上去,定住身形的时候,和对方的距离不过只有一尺左右,这般近距离的对视,他的心里面更是觉得害怕得紧,整个身子本能性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算是拉开了距离,暗暗的叫了一声好险,脸上顺势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笑意来,那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就像是想要借助这样的举动来缓解一下当前的氛围一般:“那有,那有,你别想多了,我就是随口问问,可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呀!” “虚伪!”独孤梦暗暗的骂了一声,被她这么一说,寒潭衣无疑更加的尴尬了几分,自个的心思被猜到,多少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那张脸上,笑意无疑更加的明显了起来,有一种极度的忸怩之感,当然了,独孤梦也并不是真的就要生气,她的性子虽然不怎么的好,可如果只是因为这样的缘由,那也未免太过了些,当下微微的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面有困惑,但事实就是如此嘛,你头撞到那石像上,还缺了个角,要不然我们怎么能发现那密室呢,和我们一起来的,还有官家,钱都在他那儿放着呢,为了回去报信,他走得匆忙了些,才把钱都带走了,而且你我原本就习武,有个兵器之类的在手防身,不也是挺合情理的吗?” 就像是懂得寒潭衣的心思一般,独孤梦没一句话都说到他的疑惑点上,就冲着这些理由,也没有什么好去反驳的,可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里面总觉得有些不自然,就好像哪儿还有遗漏一般,即便是如此,他可不敢再看口去问,这女人要是发起火来,我的个乖乖,那可了不得,虽然不会把人给生吞活剥了,可就那种氛围,也能让人心胆俱裂,比死还要难受几分。 “合情理,合情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可别在这儿停留了,要是再遇到你口中那山贼什么的,那该如何是好,钱是小事,可别把这命也给丢在这儿了!”连续说了两遍的应承话,寒潭衣有些忍不住的催促道,当然了,见他这般模样,独孤梦也没有想要再和他做过多的纠缠,她转过身子的那一刻,两个人都忍不住轻吁了一口气,就像是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放松一般。 “好险,要不是表现得强硬些,又或是他接着问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圆这个慌,希望他不要再接着问才好!”寻思到这儿的时候,独孤梦就像是在暗中祈祷一般,那额头上,隐隐的已经有一丝细微的汗珠儿冒了出来,让她觉得有些难受的姿态,那手也忍不住轻轻的抹了一下,好在这个时候的阳光,已经有些强烈,一路走来,燥热之感倒也算得上正常。 她又那里知道,自个身后的男人,此刻可不必她好受,或许是因为害怕的缘故,那眼神都不敢往前面看,只能低埋着头,注视这那地面,这心里面也不住的嘀咕道:“好险,好险,这若是再和她争下去,非得活吃了我不可,女人果然是一种可怕的生物,欸,我还是尽量的躲远一些的好,否则要是那句话说得不对头,把她给得罪了,可没有我的好果子吃。” 这样的一幕,沉浸在其中的人,或许各有各的心思,可若是放在其他人的眼里,就冲着他俩的表现,非得当做是笑话来看,好在三狼山并不是太高,就算是行动不快,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大约半个时辰的光景,就已经走到了山脚五六里外的小集市上,这儿虽然显得十分的偏僻,并没有什么人来往,但多少还是有些做生意的,两人呢,也没有想在这种地方做过多的停留,稍微的停歇了一下,收拾了些干粮,准备了些清水,用过了午饭之后,便骑着那买卖的马匹,径直的朝着西南方而去,南疆什么的,虽然独孤梦也拿捏不到具体的路线,但大概的方向,还是能分得清的。 而这一刻的心境,大抵和当时逃出来的时候,有几分的相似之处,都有一种急切的味道,至于其中的缘由,或许也只有她自个才明白吧!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零四章 西岭雪山 马行进的速度极快,快到有些让人不适应,虽然南疆之地算得上是偏远的存在,但与中原之间,也是千余年的交流,那道路之类的,已然十分的通坦,可大抵是因为文化性质有些不同,融合得还不算完全。 越往南走,寒潭衣身上的两种感受就越发的明显了起来,这第一,是新鲜感,虽然独孤梦强调两人就是从南疆到中原的,可看着眼前这些光景,寒潭衣还是觉得十分的陌生,压根就像是从没有到过一般,不过这样也好,那一对眼眸子四下打量的时候,也不至于太枯燥,这二来嘛,就是那燥热之感,如果说三狼所在之地,是一种闷热交替的气候,那么这行进十来日下来,他敢肯定,越往南走,那太阳所投射下来的温度,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只是不同的是,这样的感觉,只有在阳光直射之下才特别的明显,一旦你进入了树林之类的荫护地,那热量就会大弧度的消减,甚至有种淡淡的凉意顺着风迎面而来。 马蹄声阵阵,从来就没有过停歇,谁都想赶得急迫了一些,毕竟前方,就是一座偌高的山体,映入眼帘之际,就像是环绕在周围地貌之上的彩带异样,长长的,连成了一大片,那山脚什么的,林木倒是十分的旺盛,深绿色的一片,在那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特别的显眼,而那隔的远的山顶处,却让人看不清楚,有些白茫茫的姿态,像那积雪一般,却又比那雪花的白色要显得暗淡很多,灰蒙蒙之下,并没有太多的光泽,再说了,就眼下这个季节,这山体虽然极高,那山顶的温度也不足以支撑雪体不融! 可越是如此,越让人猜不透那到底是什么,寒潭衣此刻的疑惑虽然颇多,但是注意力被这一幕所吸引的时候,他倒是把其他的都忘却了,甚至那举动之类的,也变得急切了些,用力这么一夹,那马就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猛的向前就是这么一冲,须臾间就拉出了独孤梦一大段距离。 瞧着这男人这般模样,独孤梦可没有追上去的意思,那一幕,别的人或许好奇,可对于她而言,却没有太大的意思,任何东西,讲的都是个物以稀为贵,若是天天见,就算是再绝世的宝贝,在眼里看来,也和那寻常的物件一般,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可即便是如此,此刻她的心里面,还是有几分的复杂姿态。 高兴亦或是伤心,都有话说,而这些个字眼,却是针对水玲珑而言的,眼前这景象,是她所期盼的,能够达到,自然是件值得欣慰的事情,对于独孤梦而言,这也算是不负所托了吧,三狼山巅的话,她还记得很清楚,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甚至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爱一个人,就盼着他好,远远的,就那般看着就心满意足了,他开心的时候,自个就为他开心,他难过的时候,自己就会更难过,如果自己注定将要成为他悲伤的根源,那还不如就让他彻底的把自己忘记了吧,只要能够让潭衣得到解脱,水玲珑存在与不存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的话,独孤梦有些听不明白,但她也无从去辩解,毕竟她还没有走到那一步,虽然看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也有些轻微的心动感,但那种感觉无疑来的极轻,只要自个刻意的注意一些,就能将这点小心思屏除得干干净净的,至于那伤心,不过是因为忘却罢了,那般生死一起走过的人物,说忘就忘了,如何能不让她的内心产生一丝的感慨呢? 寒潭衣已经停下了步伐,在不远处站立着,那悠闲的样子,就像是等着独孤梦一般,那是一条分岔路,虽然夹角什么的,相差得并不是多远,可随着那路的延伸,你不知道它将会到达什么地方,只要一选错,那可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就如同那水玲珑的抉择一般,独孤梦突然间也看得透了,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自己又何必去妄加干涉呢,更何况,在编织那一个个的谎言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做出了选择吗,后悔什么的,可不太像自己的性子,想到这儿的时候,她嘴角微微的往上挑,就像是嘲讽自己的庸人自扰一般,那种感慨也收敛了几分,微微的策动了一下马身,整个人也快速的冲了上去。 “怎么,你连这路都忘记了?”演戏就要圈套,独孤梦自然很明白这个道理,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颇为诧异的姿态,原本就有些迷迷糊糊,不知道真假的寒潭衣,被她这么一问,越发的糊涂了起来,就感觉她的话就是真的一般,可没有半分的作假。 点了点头,寒潭衣并没有打算去伪装,虽然感觉有些失了面子,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十来天下来,独孤梦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很明白,这若是真的强装着去做个猜测,对了倒还好,要是错了的话,岂不是要让她笑话,那样可比这般还要难堪,还不如就放下姿态,坦然承认,反正都可以说自个是失了忆,什么也不记得。 “这里叫做西岭雪山,虽然有个雪字,可除了深秋到初春那段时间山巅上有积雪存在,其他时候都是光秃秃的,就像现在这般,山巅气候寒冷,又是岩石盘绕而成,原本就不容易生长植物,再被那四季不断的风这么一吹,连青苔之类的,都掉得干干净净的,石体裸露出来,呈现那种灰蒙蒙的颜色,远远的看去,也有几分像雪的模样,所以呢,这儿就被叫做雪山了,过了它,再往西南方向行进十来里的路程,就是我们从小长大的望月谷了!”这话讲得异常的细致,任由谁都能听得明白,寒潭衣自然也得到了心里面想要的答案,那目光,又不自觉的朝着山巅打量了一下,知道它是什么了,再去做对比的话,还真就觉得有极像。 “好那,出什么神嘛,既然到了这儿,以后有的是机会去看,用不着急在这一时,往这条上山的路走吧,前面不远处有个风洞,可以直接穿过山体,这一路赶来,可累的慌,还是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的睡上一觉,那样别提有多舒坦了!”见寒潭衣有些出神,独孤梦忍不住的催促道,她这倒是说得实话,试想一下,这般连日的赶路,休息不好也就罢了,这一身都被汗透湿了,黏黏的,自然有些难受,甚至还有些奇怪的味道冒了出来,男人也就罢了,像她这般的少女,正是极度在乎自个容貌的年纪,又怎么能忍受这个,那还远着的时候,或许因为无可奈何,厌恶感还不是特别的强烈,而如今,目的地就在眼前,她的那种情绪自然是加倍的表现了出来,让人瞅着都有种急不可耐的姿态。 当然了,这也很正常,被他这么一提醒,就连寒潭衣也是同样的心思,两个人就这般的对视了一眼,心知肚明之下,自然没有谁想要在这儿浪费时间,忙催动这那马匹往山林中去,可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凉快下来的时候,马儿却不肯动了,就像是在享受这样的时光一般,再加上那草料之类的,生长得十分的茂盛,又平添了几分吸引力,两相交替之下,任由这马上之人怎么的驱赶,它们也是慢慢悠悠,连那步伐都懒得迈动半分。 就这般,原本预计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足足的走了两个时辰左右,眼瞅着都有些黄昏的模样袭来,你还别说,站在这山口之上往下看,黄昏的景致,和清晨真的是大不同,而且西岭的海拔高度,也不是三狼能够比拟得了的,那种梯度降落的急切感,给人的震撼感十足。 那是竹林,密密麻麻的分布了好大一块,将那些个地域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透,随着那山体到谷底,高高矮矮,依次分布着,能瞧见的,就只有顶端的竹叶顺着风吹动的方向,不住的摇晃着,像极了海水中的波澜一般,竹海一词,无疑是这一幕最为真实的写照。 “这里虽然比不得那蜀地的忘川竹海,但望月谷长宽之间,也至少有十余里之距,看起来也颇为壮观,怎么样,喜欢吧!”独孤梦的言语中,满满的都是得意的神色,与其说是在询问,反不如说是在炫耀,而这一刻,寒潭衣也不由得有些看呆了的姿态,那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一种不敢去相信的味道,那嘴唇也紧跟着眨动了几下,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绵延不断的竹海虽然壮观,但那毕竟是自然的风光,或许还算不得什么,而真正让这个少年人吃惊到这般程度的,可不只是竹海那般简单,那视野所及之处,显然,还有更为奇妙的存在,而这一点,对于独孤梦而言,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用。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零五章 阁楼景 竹海中原位置,是一栋巨大的阁楼,耸立之间,比起那竹木来,似乎都还要高上几分,按照一般的常理,南竹之类的,大抵都有十多米的高度,遇到那些个发育好的,二十米也不是不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那阁楼的存在,才让寒潭衣感觉到心惊。 世间高楼不少,别说那长安王城了,就算是这一路赶来,那些个镇上,也有三五层楼的存在,可与这阁楼相较之下,却无疑要显得逊色了几分,那装饰素朴之下,虽然没有什么五颜六色,但在这自然之中,与那深绿色却相当的吻合,有一种超尘脱俗的姿态,而且那雕纹之类的,更是玄妙得很,虽然隔得有些远了,看得不是十分的清楚,但精致这两个字,却是躲不掉的,每一个线条,每一道轮廓,都显然是花尽了心思,让人瞅着就觉得震撼。 至于独孤梦,她的感情无疑很复杂,从这儿逃走,再回到这儿来,那感觉就像是自个变了个人一般,整个心境都不同了,如果是以前是叛逆,满心的不喜欢,那么眼下,她倒宁愿待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点逍遥的日子,好在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不过这一刻,独孤梦突然又有些害怕了起来,与其说是害怕,倒不如说是担心的成分要多一些,这里毕竟和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有独孤信阳提前回来布局,但毕竟是演戏,难免不会有破绽,这若是一个不留神之间漏出什么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所以入谷的动作她放得十分的缓慢,几乎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的,不过还好,寒潭衣对这儿可谓是陌生得很,她自然也有许多的话可以说,大到望月谷的来源,小到那路边的一颗树苗,都能讲出不少的故事来,之所以这般做,缘由很简单,无非就是想拖点时间,可她却忘了,就这么点光景,又能有什么用呢? 望月谷当真是个好地方,那景致,看起来异常的漂亮,如果在山口之上的时候,只觉得这谷时偌大的一个盆,那么站在这谷中的时候,感觉明显不一样,那道路什么的,可不是人工开凿而成,这谷中零零星星分布的人家,不过数十,还散乱得紧,又能有多少的人要进出的,谁也不愿意来费这个功夫,但这也并不是为难之处,地势之类的,多少就有高低不平,特别是那夏日暴雨之后,西岭上的流水,顺着山脉而下,越积越多,渐渐的,就宛若细小的溪流一般,将这山体表面,硬生生的冲刷出一条条道路来,弯弯曲曲的,配搭上那些个突兀的山石,那感觉,就像是自然之手,刻意勾画出来的图案。 景致再美,步履再慢,也拖不了多少的时间,不过是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两人就已经达到了目的地,此刻的天色什么的,已经显得有些昏暗,四下的环境,都朦朦胧胧了起来,有些看不清,但那阁楼里,却是另外额一幅光景。 烛火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基本上每一个角落里都有,映照着楼体,整个都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虽然比不得什么仙境,但触眼所及,灯笼中的颜色发生出来,红的,黄的,紫的,那是应有尽有,交响辉映之间,霞光异彩,别有一番情调。 这身形什么的,没进去,就已经能够听到里面有些嘈杂的声音传了来,虽然挺烦闹,可若你静下心来,却仔细的聆听的时候,又觉得那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让人讨厌,反而有种莫名的喜欢,大部分是人声,熙熙攘攘之间,就像是再准备什么喜事一般,而且其中掺杂着缕缕的丝竹管乐之声,更是将这种猜测加重了几分。 离得远时,寒潭衣已经对这阁楼颇为震撼,这离得近时,那种感觉又明显的加深了几分,基座什么的,长宽之间纵横百米,这一点暂且放下不谈,但是那堆砌成的材质,就格外的引人注意,像大理石,但那石面,却又好似更加的圆滑几分,即便是这光亮不强,但折射出来的色彩也异常的显眼。 这还是其次,足有二十五米高的阁楼,正对其下的时候,那人才有多少的高度,两相的对比之下,那差距无疑更加的明显,就算是仰着头瞧那楼顶的时间过长了,这脖子什么的,都觉得有些难受,所以他也只是瞟了一眼,很快便收了回来,可即便是如此,那楼顶上悬挂的两个大灯笼还是异常的显眼。 “”这是在做什么呢?不是让他们提前回来布个局,让寒潭衣不会去怀疑吗,怎么动作这般的大,连这些个装饰都,算了,我这个爹也是,做什么都大大咧咧的,夸张得很,从来也没有去考虑适不适用!”很寒潭衣那种惊讶不一样,此刻的独孤梦,心里面也不由得纳闷道,当然了,这样的想法来得很快,她也自然容易找到突破口,想到起所谓的解释的时候,也没有管它靠不靠谱,不管是什么理由,丑媳妇迟早也见公婆,又何必再这儿纠结呢,想到这里,她有些忍不住的催促道:“我们还是赶快进去吧,别再这儿傻站着了” 被她这么一催促,寒潭衣也自然没有停留的理由,反正他的心里面,还有困惑没解,或许在这儿能够得到自个想要的答案吧,一个人连自个是谁都不知道,的确是一件伤感的事情。 越往里走,那种陌生的感觉就越强烈,甚至少年人有种本能的举动,这里可不是因为忘记那般简单,而应该是彻头彻尾都没有来过,这样的疑惑,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之间,每向前递进一步,就越发的凝重的了起来,到了最后,他终于有些忍不住的姿态,想要开口去问个明白,可这嘴边才刚张开,还没有来的急发出声音来,就被一个奇异的调子给打断了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老身想死你了!”硬生生的扑了过来,独孤梦本能性的躲避了一下,似乎对她这样的举动很不待见一般,一下子落了空,那五六十岁的妇人,却仿佛完全不介意一般,那目光,顺势停留到了寒潭衣的身上,就像是在刻意的打量,她目光炯炯,眼神显得有些诡异,还真让人觉得有些不习惯,当然了,他可不能像独孤梦那一般,让人难堪,虽然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可这些个规矩心思之类的,却仿佛并没有遗失多少。 微微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再和对方打招呼一般,瞅着对方这样的态度,那妇人突然间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是很得意一般,她的双腿猛的这么一张,那手往脸上这么一摆,笑容显得很奇异的同时,一双手,也像是在刻意做出这样萌化的姿态一般,嘻嘻哈哈的,身形摇晃了去:“姑爷对我笑了,对我笑了,哇,丽娘好开心,好开心呀!” 蹦蹦跳跳的,若是个兔子什么的,倒是挺好,可对于人而言,却未免有些疯疯癫癫的感觉,这样的变数来的忒快了些,寒潭衣还真没有料到她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整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瞅着那人越走越远。 “对不起啊,这是爹到这来之后娶的小娘,原本挺好的一个人,可十多年前突然一次发烧,烧坏了脑子,也就变成这般模样了,你用不着对她太在意,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爹应该在等着我们了!”看着寒潭衣这样的反应,独孤梦的脸上,多少显得有些忸怩起来,也对,她就算是个江湖儿女,但毕竟也是个小妮子,那姑爷之类的字眼,多少让她有些无可适从,当然了,这样的情绪来的很快,隐藏得也很迅速,与其说他的话是在对身边的男人而言,反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一般。 寒潭衣也不可能和这样一个人做过多的纠缠,与这一点比起来,眼下的环境或许还要让他更加的在意一些,如果是阁楼外围的灯光装饰之类的,颇为过火了些,那么越往里走,就越觉得这里的布置有些不一般,清一色的都是大红,若没有什么喜事,做出这样的装扮来,让人瞅着都觉得别扭得紧,可在他的眼中看来,在这般的陌生地,自己或许也算是来客,开口什么的举动,自然还是要收敛几分,可不能凭空的随了性子,做出些出格的举动来,所以这一刻,虽然有些心思,可到了嘴边,那话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其实她问了也是白问,平日里这阁楼是什么样的装扮,独孤梦自然是清楚明白,素雅才算的上是主色调,又那有今儿个这般,若是为了欢迎自己回来,未免做得有些过了,可除了这个理由呢,她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其他的解释来,当下那脑子里,忍不住有些轻微的嘀咕道:“这老头子是搞什么鬼,让他回来安排,怎么做出这么一出来,这不是成心让人看笑话嘛?”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零六章 婚姻 抱怨归抱怨,她可不想在旁人的面前说自个爹的坏话,若真要这般做了,那就和老头子没有任何的区别,不过说来也奇怪得很,这一路而来,遭遇的人可不少,各自都是在急切的忙碌着,那蔬菜,肉类什么的,更是了不得,足足码了好大一堆,阁楼虽然颇大,但是居住在其中的人可不多,就算是算上整个望月谷的人,要想彻底的消灭它们,至少也需要三五天的时间,即便是为了演戏,下这样大的戏码,也未免太过火了些。 更关键的是,那些个忙碌的人,瞧向寒潭衣和独孤梦的眼光里,处处都流露出看不透的基调,有羡慕,有祝福,也有嫉妒,这样的场景见得多了,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乖女儿,你可想死我了,终于回来了,来,让老爹看看,没有受什么伤吧!”就在这般无限纠结的时候,独孤信阳一下子跳了出来,这语调,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原本做什么事情都显得谨慎小心,别说是这样的言语了,就算是多说一两个字都感觉像蜀道一般,颇难。 其实呢,这也说得过去,独孤信阳之所以会那般,除了有几分害怕以外,多的还是愧疚之感,煎熬之下,心里面自然有几分难受,也就自然不愿和人多说话,时而久之,这样的举动渐渐的变成了性格,所以才有了独孤梦所认为的那一幕,而眼下,这局面明显发生了变化,水莲花已经逝去,而且对于他曾经的举动,虽然没有明着说原谅,但大抵就是那么个意思,压在他心中的那块石头,自然也就消失了去,轻松之下,自然整个人都要觉得高兴许多,上演这一幕,那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光言语什么的,也就罢了,独孤信阳那手,就这般的一环,着实要将独孤梦抱住,这一下,还真让这小妮子有些别扭了起来,整个人猛的这么一退,那双眼睛满是不解的盯着对方,有些厉声的质问道:“爹,你这是做什么呢,让人怪膈应的!” “咋的了,这女儿要出嫁了,就不要爹了迈,枉我养你这般大,连抱抱都被嫌弃了!”那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收敛了起来,摆出一副失落的脸色,那感觉,就像是自个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瞅着他这般模样,那一干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种笑意,让寒潭衣都忍不住有些感慨。 他感慨啥呢,要知道这一路而来,独孤梦在他的耳朵旁,讲了很多有关南疆和望月谷的事,自然也就包括这独孤信阳在这里的身份地位,一般来说,作为领袖的人,多少都得维持几分威严,就算是不是这样的人,那也必须伪装成那般模样,至于下下策嘛,自然是吹鼻子瞪眼,可按照目前的光景,就这么一个小举动,也能让这些人发笑,而且笑得那般自然,纯真之下,丝毫没有伪装,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们,注定是极为淳朴的存在。 印象中还真就有这么一幕,原本寒潭衣对于独孤梦所说的那些话,还有几分怀疑,这一份相似展现出来的时候,他还真就觉得自个曾经是生活在这里一般,也就将那一种怀疑的心思收敛了起来,而思绪收回来的时候,独孤梦的声响在他的耳边响得十分的清晰。 “出嫁,爹,你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呀,好端端的,怎么说这样的糊话呢?”这一下,还真让独孤梦完全性的搞不懂了,但瞧着对方的神情,那可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这四周的排场,也似乎和这样的言语很搭边,大红色,这么多的食物,还有这些个聚集而来的人,无一不像是在验证他的话一般。 “哟,大家瞧,这妮子向来都是个不服管教的主,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下倒好,说道嫁人,那女孩子的性子就摆出来了,害羞起来了,居然不敢承认了!”独孤信阳可没有打算给她辩解的机会,甚至顺着她的问话,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姿态,他的目光顺着那手势这么一抬,硬生生的将那气氛又拉高了几分,一个个的,起哄的意味十足,这一来,独孤梦可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一个人的声音能有多大呢,就算是再怎么的反驳,也会被这起哄声压制得死死的,一点效用都没有,她心里面这一急躁之下,那灵力上涌,猛然的震道:“你们都给我安静一些!” 些字拖得极长,配合着那气息,震荡感十足,就算是江湖上数得上号的好手,面对着这般强烈的灵力,估摸着也不会好受,更别说那些普通人了,只觉得尖锐异常,要将耳朵都震破了一般,那起哄声之类的,自然也停了下来,双手本能性的往耳朵上这么一蒙,好让自个好受一些。 当然了,她并不是真的想发作,只是迫于无奈罢了,只要目的达到,自然也就收敛了起来,若论起武功修为,独孤信阳自然比她厉害得多,可这般的光景下,他可不想反发作,两人对峙起来,还不是让旁人受伤,等那声音都停下来之后,他这才微微的向前两步,轻轻的说道:“梦儿,你也老大不小了,父亲也上了年纪,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不是,在你们这次出去之前,我就有这个打算,特别是管家将你们遭遇山贼的时候带回来的时候,我这心里面更不好受,也觉得特别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没尽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你和潭衣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彼此都了解,而且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我觉得潭衣这小子挺好,你寒二叔也不反对,所以我们两个做父亲的就替你们决定了,早点把那婚事办了吧!” 那言语神情之类的,都显得十分的和蔼,还真和父亲不忍嫁女的场景有几分的相似之处,独孤梦一对眼睛,不由得睁得圆圆的,虽然说是演戏,可这未免也太出格了些,可一时间,她又找不到合适的说法去辩驳,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原本就躲不过的,若是出口反对,岂不是承认这些都不是真的,那这样一来,那隐瞒的打算岂不是就落了空,想到这儿的时候,独孤梦的目光,缓缓的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见这个男人此刻也以一种不解的神情看着自个,很显然,他那心里面也充满着困惑。 “我若用不合适这样的言论拒绝父亲的提议,未免伤了他,其实说起来,这男人也不错,可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就这般的谈婚论嫁,到底还是仓促了些,再说了,他的心里面本就住着人的,虽然现在忘却了,可保不定那天会想起来,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哎,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呀?”这越思索,独孤梦就越发的烦躁了起来,整个人也说不出的纠结,一时之间,有种完全不知所措的姿态。 和独孤梦比起来,此刻寒潭衣的心思,倒是简单得多,他只是觉得别扭,独孤梦对于他而言,说不上讨厌,这妮子敢说敢做的,豪迈得紧,一点都不失江湖人快意恩仇的性子,可即便是如此,他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那厮守终身的**来。 这一刻心里面也不由得嘀咕着:“我若是这般的应承了他,这又如何是好,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认识她不过也就十来天的光景,再说了,自个这婚姻大事,还得由别人说了算,那和木偶有什么区别,更别说了,自个这个木偶,连线都不知道从那个方向来,岂不是也忒失败了些!” 他这个所谓的线,自然是这那父亲,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孝道,但也算得上是事实,记忆中连半分的影像都没有人,却要来决定自个的终身大事,换由谁都接受不了,所以这一刻,约为的盘算了一下心思,寒潭衣的步伐,轻轻的向前走了两步,微微的躬了一下身子,举动之类的,也显得十分的恭敬:“这一路来,我也听独孤姑娘讲过老前辈的威名,今日寒潭衣能得厚爱,原本是三生有幸,但潭衣出生卑微,能耐全无,若是就此委屈了独孤姑娘,潭衣心中愧疚不安,还望老前辈三思才是!” “潭衣,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能耐,我难道还不知道,你爹和我也算是半个故交,虽然眼下是替我在管理这阁楼,但在我眼中,可从来都是把他当兄弟看,你也相当于我半个儿子,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说出来便是,否则这门婚事,那就这么定了,如何?”独孤信阳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可他既然打定了注意,那就断然轻易更改的可能,话都说到这般地步,也算是仁至义尽,若是寒潭衣实在找不出个理由来,那还真不好去拒绝。 其实这一刻,又那只有他老头子,就连独孤梦,也在等待着她的答案,虽然心里面还有纠结,她却并没有一定要去反对的意思,一个女儿家,自然也不情愿被别人所否定,这一来,对于寒潭衣而言,还真就是个难题,他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猛的咬牙之间,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零七章 半月为限 “不瞒老前辈,我和独孤小姐这一路而来,车马劳顿的,实在是疲乏得很,若是现在举行仪式,难免有不逮,做父亲的原本就希望自己的女儿能体体面面,漂漂亮亮的嫁出去,若是急在这一时,难免有所遗漏,日后寻思起来,也是一大憾事,所以小子请求,将这婚礼之事,往后挪挪如何?”寒潭衣这话,算是变向的同意了独孤信阳的要求,可仔细推敲起来,却又有些异数,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未定之事,难免就会有所变故。 不过这样的处理方式,倒是挺贴合独孤梦的心思的,寒潭衣既然没有明言拒绝,她也就不会太难看,也正好给自己留下个时间段来考量不是,毕竟婚姻乃是人生大事,的确不可以这般马虎,想到这儿的时候,她也微微的向前移动了两步,有些配合寒潭衣的话说道:“爹欸,你就这么快想将女儿赶出门呀?” 女人的嗲音对于男人而言,无疑是种致命攻击,那怕是独孤信阳这样的人物,也受不了这一招,这身形微微的有些摇晃,他的目光瞧着眼前这两人,心里面也不由得思量道:“我是想打发了这个女儿,省得她在我身边烦躁,可若是一意这般做,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再说了,寒潭衣这小子虽然忘记了以前的事,这要是逼得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让他想起来,那我答应水莲花的事情不久泡汤了,不行,不行,那就给他点时间算了,反正在这望月谷里他们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只要时间一到,我看你们还怎么推脱。” 即便是打定了主意,那独孤信阳也得装出这份为难的姿态来,否则自个也忒没有了权威一些,他的眉头有些深锁,那手在下巴的胡须上,微微的捻了几下,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好吧,既然你们俩都是这么个意思,那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就给你们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一下,半个月之后,可不准再反悔了,那今儿个这些菜,还有这些装饰也不能白费了,来人啊,还是安排下去,招呼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就当是订婚仪式了!” 这一来,那承受在两个少年人身上的压力倒是小了几分,虽然说半个月的时间算不得长,但好歹也有点踹息的机会不是,至于到时候是什么光景,还可以慢慢的来思量一番,总比这赶鸭子上架好,想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独孤梦,凑巧的是,这一刻,对方也正好转了过来,这般默契的对视一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连带着那脸上都有些泛红的色彩。 这一幕,独孤信阳倒是看得颇为清楚,他不由得有些得意了起来,虽然那身子并没有做太多的停留,但那爽朗的笑意,却能让人听得异常的分明,边走,还有个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满是调侃的意味:“还是年轻好呀,我这般的糟老头子,可不适合待在这里,我还是去找我未来的亲家喝上几杯再说,真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啊!” 瞅着独孤信阳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转角之处,那一干的谷民也自然而然的散了去,独孤梦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们可谓是清楚得很,能不去招惹这小妮子,那就尽量的远离一些,若是惹着了她,发起疯来,还不把整个望月谷都折腾的鸡飞狗跳的,怎么也得不到安宁。 反正今儿个是能来个大吃大喝的,倒也快活,结婚的改成订婚,一点好处没少,而且瞅那姿态,半个月之后还能再上演这么一场,又有什么不好的,细细数来,其实这谷中的人也还不少,之所以在那西岭山口之时,瞧着只有十来户人家,不过是因为竹海的缘故,遮盖得太过严实了,有些看不清罢了,否则独孤梦才出场的那一拨,又从何解释呢? 谷底的气候,到了夜晚,有些发凉,比起那雪山之外,明显的低了好几度,至于其中的缘由,寒潭衣可弄不清,就连独孤梦在这里呆了二十余年,也没有得出个结果来,好在这些个事情也用不着去太在意,毕竟自然界的手段,又其实常人能够轻易揣摩得了的。 很快,绝大部分的人都离了开去,虽然有些人手上的活就在这儿,可也与两个少年人保持这一定的距离,那感觉,就相当于是两者单独相处一般,当然了,这一路往西南而来,没少过这样的日头,可扯没扯上婚姻二字,那颗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先前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暂且不说,可这一刻,彼此心中那种紧张感,还真有些驱散不了。 沉默,虽然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却是最容易选择的,两个人的头都有些低埋着,不敢去瞧对方的脸,就算是鼓起勇气试探性的望了一下,又很快的别了开去,就这般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很长一般,终于,独孤梦还是有些忍耐不住,轻声的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同意呢?” 同意,说不上,寒潭衣也不能说她错,毕竟他没有反对,也就像是间接性的默认了这一点,这还的确是个问题,一时之间,这个男人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来,甚至因为对方的气息,让他变得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来:“因为,因为我觉得并不讨厌你!” 不讨厌?这样的答案,多少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在一起的话,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当然了,这些个心思,独孤梦也只能放在心底,这要是去问的话,显得小气的同时,又不免暴露了自个的心思。 所以她又沉寂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反应太过于笼统,寒潭衣还真不知道自己的话,到底对还是不对,男人嘛原本就是如此,他们可以表现得很豪迈,也可以做的很谨慎,但有一点,却无论如何也改不了,那就是大大咧咧,远不如女人那般心细,所以这一刻,他既然猜不着,摸不透,也自然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应对,整个人等待到极限的时候,那目光甚至直勾勾的盯着那地面,像是在捕捉上面的图案一般。 “如果那一天,你要是遇到,或者曾经某个时候,你原本就有喜欢的人,你会不会后悔呀?”独孤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点,才是她内心最为关心的,可即便是如此,想要说出口,那也是需要酝酿的,而且那声调放得极低,让人压根就听不听出,末了,她的调子突然加大了几分,就像是在提醒对方一般:“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明白吗?” 这一下,寒潭衣还真不怎么明白,他的目光里流露出的是一种茫然的基调,有些诧异的询问道:“你说什么如果呢,我刚才什么也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算了!”如果说先前问出那么一句只是一时的冲动,那么,这点勇气消耗殆尽的时候,那些个言语想要再说出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独孤梦微微的纠结了一下,便将这样的情愫收敛了起来,那目光,也抬头往天空所在的方向忘了去,阁楼虽然十分的高耸壮丽,但却修得比较讲究,她所在的位置,大抵是在阁楼的中央,那四合院环绕而成的院子,透过那头顶的缝隙,倒是能够将天空中不停闪烁的繁星和那轮明亮的圆月看得异常的清楚:“还是这家里的夜色看起来更漂亮一些!” “她到底想说什么呢?”寒潭衣的目光,在独孤梦的身上打量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想到,当然了,既然这妮子不愿意再说,再去问也没有太大的意思,顺着对方的眼神,他也缓缓的朝着那天空望了去,家之类的字眼,完全是模糊的存在,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时间久了,自然也能建立起来,想到这儿的时候,他也有一丝忍不住的感慨:“是呀,这月色好美!” “你这般做,未免太过急躁了些,若是太过于引起他们的反弹,可不是什么好事?”苏老头缓缓的将桌面上的酒杯递了过去,酒色清透,在那烛光的照耀之下,倒影之类的,异常显眼,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就像是颇为担心一般,和他比将起来,独孤信阳却显得自然得多,他缓缓的接过那酒杯,脸颊上的笑意也显得十分的明显:“放心吧,老夫做事,向来都有分寸,一个人忘记的事情怎么会记起来,无疑就是不停的乱想,如果我们能够找出些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样的几率自然就要少些,苏兄,不对,寒二弟,你就帮了老夫这个忙,如何?” “看来你对自己这个女儿也是费尽了心啊,罢了,既然独孤兄已经说道了这般程度,我寒庭山就做个顺水人情吧!”猛的举杯,那美酒一下肚,苏老头也变得干脆了起来,就像是先前那担心都不存在一般,独孤信阳也没有犹豫,那手中的酒杯,也来个一饮而尽,一时间,豪气丛生,笑声充斥在整个房间之中。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零八章 王牌 人影,来得无比的迅速,在这山林之间穿梭的时候,居然没有丝毫的声响,那脚尖,虽然挨着了地,但给人的感觉,却只像是轻点了一下,便又离开了一般,入夜之后的环境,自然显得十分的昏暗,黑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普通人行进应该相当的困难,可却对他丝毫没有影响,而那目的地,转瞬之间已经到了眼前。 那应该是一间小木屋,烛光透过木板缝隙透了出来,虽然显得很微弱,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依旧十分的刺眼,离得近了,隐约的能够听到阵阵的丝弦之音,虽然不大,但却十分的轻灵,调势也显得极为平缓,让人听着都觉得很舒坦,连那原本很急切紧张的情绪,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几分。 “办妥了?”那琴音虽然没有停止,但当来人站定在门外的那一刻,里面的人突然间开口问道,那语调也不大,就像是两个老朋友之间的交谈一般,显得十分的平和,让人察觉不出是丝毫的异样。 东方明月明显的顿了顿身子,他原本想要推开门走进去的,可那手触及到门身的时候,他的举动突然间停了下来,那嘴角上挑,有些轻笑的姿态,像他那般的人物,居然会被一个小妮子说服,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直觉告诉他,这花蝴蝶是断然不能小觑的,如果有什么闪失,指不定自个这条老命都要交代在她的手上。 这般长他人威风灭自个志气的心思,就算是有,他也不愿意去承认,更别说当着人面去承认了,可就算是再怎么的不情愿,躲不了的,那也无可奈何,所以这一刻,他就让自己站在门外,那心里面也盘算着该怎么去应对这样的场景才好。 “办是办妥了,我只是不明白,郡主和齐王爷明明是亲兄妹,为什么还要这般的做?”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决定问到,花蝴蝶若是肯回答,那自然是好,多了解一些,自然也就能够掌握她的性子,说不定还能从中套出一点软肋来,若是日后真有彼此闹翻脸的一天,也好多一点筹码不是。 这虽然是一种打算,可也不尽然,因为东方明月心里面很清楚,他和这妮子原本就不是同一路人,总有一天,彼此之间会走到分叉点的,不过依着眼下的光景,显然还没有到时候,大夏古玉也好,那富可敌国的财富也罢,终究都有它的软肋,过于太平的天下,想要借力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否则他也用不着尊称花蝴蝶为什么郡主之类的,还做起那听命于人的勾当来。 “他是他,我是我,赌场上都还没有亲父子,谁又能在权力面前把持得住,再说了,我们之间若真是亲兄妹,或许我还会考虑帮他一把,可现在!”说道这儿的时候,花蝴蝶明显的顿了一下,她那语气一转,有些反问的姿态:“夏无涯若真是你儿子,你或许会留下他,可他若不是呢,一旦你目的达到,他还会有好果子吗?” 这个反问,东方明月的心里面自然有答案,而且是一闪而过,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没有再答话,但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寻思道:“感情这小妮子看得这般的通透,她若是成功了,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我,不过以她现在的能耐,倒不能够拿我怎么样,等她与夏无涯那小子,替我打通了齐王府和中原武林的枝节之后,我在慢慢的收拾她,想起来,倒是夏无涯那小子,非得着了她的道不可。” 痴情未必是什么坏事,可要是选错了人,这一生就活得悲哀了,这一点,年轻人看不透,像东方明月这般的年纪,多少还是要清楚几分。 “那郡主殿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你觉得道老鬼还有齐王会去吗?”既然彼此都明了,那就用不着在这样的事情上深究下去,所以很快,东方明月的言语就往那主题上转移了去,即便是各有各的盘算,可在这船还没有靠岸之时,他们都必须待在一起,一条船上的人,就算是心再不合,还是要朝着一个方向去的。 “只要大夏古玉在我们的手中,他们自然就会听由我们的摆布,之所以将会面的地点选在青州以东,那里是齐王府的地盘,这样做的话,多少会让我那哥放松些警惕,更方便我们动手一些,现在,你也拿出你手中的王牌了吧!”琴声依旧,前半段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说道那王牌两个字的时候,那调子一下子拔高了很多,狰狞之感十足,错错杂杂下,就宛若那将军令一般,每一下弹动,每一抹琴音,都硬生生的撞击在东方明月的心坎上。 “王牌,郡主你说什么呢,老夫怎么有些糊涂了?”那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彼此之间隔着木门,倒也看不清楚,他说话的速度依旧不快,而且没有丝毫的波动,若是换做了旁人,还真当东方明月这言语,是从内心发出来的一般,没有丝毫的隐藏,可花蝴蝶却不是那一般人,她做事什么的,向来都谨慎得很,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决计不会开口的,所以这一刻,她的神情,依然显得十分的镇定,那拔高的琴音,很快又放了下来:“东方伯伯,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到了这一步,彼此还隐瞒作甚,你若是想要得到齐王府和中原武林的助力,那我就必须掌握齐王府的实权,而夏无涯,也必须成为祁连山的新主人,如果侄女没记错的话,昔日暗门解散的时候,还有几个暗人的行踪,一直不为人所知吧?” “你果然比你哥更得先辈真传一些,要知道,当年那场阴谋,也是由你们萧家一脉酝酿而来的,伯伯我现在就去安排就是,只要他们一出手,准保让那道老鬼和萧景昊,有来无回!”屋外的声音,又轻轻的响了起来,很显然,是东方明月已经离开了,而这一刻,花蝴蝶仍然盘坐在原地,她的手以及没有从那古琴之上离开半分,琴声悠扬之间,又和最初的调子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有的变化,就是她那张脸上所浮现出来的笑意,又明显了几分,甚至还有种淡淡的得意姿态。 阴谋这种东西,大抵都是在黑夜中酝酿的,这一点原本不假,可也并不是所有的夜,都让人觉得恐怖,至少此刻在那望月谷内,气氛倒是十分的活跃,篝火燃烧得正旺,斜照着所有围着他的人,不停的跳着些异样的舞蹈,之所以说异样,那是因为寒潭衣压根就看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甚至那气氛到了**的时候,那嘴里面冒出来的言语调子,也让他一塌糊涂。 他就呆呆的坐在原地,不想去掺和,那美酒美食,铺满了整个桌面,品尝起来也是别样的享受,反倒是独孤梦,原本还陪着他坐在一块的,随着那气氛的活跃,也加入了所谓的狂欢之中,那张脸上,满满的都是发自内心的笑意,就像是先前发生的那一幕幕,压根就不曾出现过一般,这样也好,少了些烦恼,人自然也能活得快活一些。 不停的旋转着,当独孤梦的身形,正好到了寒潭衣对面的时候,这个少年人就仿佛被那气氛所感染了一般,那脸上也微微的笑了笑,基调显得十分的自然,没有半缕的伪装,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他这样的神色,独孤梦原本就布满笑意的脸上,无疑更加的灿烂了几分,甚至那对眼睛,都忍不住的轻轻的眨动了几下,就像是刻意这般做一样。 眉目传情之类的字眼,他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虽然放纵了几分,但无论如何,这样的举动他也觉得有些难以承受,整个脸本能性的避了开去,这一转,可有些了不得,只感觉自个的眼里,似乎有一道身形一闪而过,去得异常的迅速,可当他定下神来,仔细去看的时候,却又发现,什么样的东西都没有! “难道我刚才眼花了不成?”寒潭衣暗暗的思索到,的确,以现在这样的光景,那火光灯光交替之间,双眼难免有些昏乱之感,看错之类的举动,也算是情有可原,想到这儿,他的目光又朝着那边瞧了瞧,就像是在为自己的揣测做验证一般,果然,目光所及之处,依旧是那该有的模样,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你在做什么呢,别发呆了,一起过来玩呗!”或许是察觉到寒潭衣这抹异样,独孤梦的身形,就在他疑惑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跳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就这般的顺势一拉,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硬生生的将他拉倒了人群之中,这样的一幕,还真像极了情侣之类的身份,那些个看客,也自然是乐得起哄,一时间,整个氛围比起先前来,又更加的热闹了几分,这样的情景熏陶之下,寒潭衣就算是觉得再怎么的别扭,被那些个声音动作一染,也自然而然的,很快便融入那环境之中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零九章 回归 那一夜,寒潭衣倒是玩得很兴起,酒之类的东西,自然也沾染了不少,南疆之地的人们,其实是很热情的那种,你若真是敞开了心扉,自然很容易融入其中,酒意朦胧之间,他的思绪越发的晕沉,等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的样子了。 阳光什么的,在这个季节,这个时候原本就显得十分的强烈,但有了这茂密的竹林掩盖,那房间所在的地方倒是没有收到太大的影响,隐约之间还能感受到一丝凉意顺着那风吹的方向袭来,寒潭衣缓缓的推开了半掩着的窗户,那光亮一下子强烈了很多,让他的眼睛,多少有些刺痛,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 稍微调节了一下,他这才看清,那阁楼什么的,倒是不远,而自己个呢,大抵是在一间算不得大的竹屋里,两层的样子,前方呢,往外延伸着的是一个梯台,连接到了地面之上,算是个楼梯之类的,但却比一般的楼梯又要大上几分,也是用竹子搭建而成,很显然是借用了当地的资源。 至于那梯台的最下方,此刻坐着一个人,背对着自个的时候,容貌什么的自然是看不清的,但有一点可以很肯定,那就是他已然上了年纪,那头发显得十分的苍白,脖颈之间裸露出来的肌肤也显得十分的褶皱,他的手里面,应该是拿着个不大的朱红色葫芦,忽上忽下的,时不时的放在嘴边,那咕噜咕噜的声音虽然算不得大,但这般静谧的时候,寒潭衣也能够听得很清楚,看那样子,这人此刻应该是满享受的。 依照他以往的性子,有窗户这条捷径,那定然是毫不犹豫,可眼下,他却不愿意这把的做,陌生的地,陌生的人,再做出这般夸张的举动来,多少有些不合礼节,再说了,他的头此时还有些犯晕,那酒意什么的,很显然还没有完全消退了去。 跌跌撞撞的,总会弄出些声音来,虽然寒潭衣刻意的想要去收敛几分,但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竹木之类的,本来就比不得那青石砖瓦,稳定性自然要差上很多,甚至有的时候把控不住,力量用大了些,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十足。 “你醒了?”虽然是在问话,可那人并没有回过头里,寒潭衣也没有急着想要走到他的正前方,就这样呆呆的,站在他的身后,心里面寻思着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好吧,其实他此刻只是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但对方的身份,大致也能猜得到,独孤信阳口中那所谓的寒二叔或许就是他了吧。 “说来也奇怪,这个人还真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在那儿见过了一般,难道他真的就是我爹?”寒潭衣暗暗的嘀咕道,当然了,这些话他可没有说出口,毕竟一个要叫一个陌生人爹什么的,换由谁都做不出来,所以这一刻,他顿了一下,才顺着他的话去应道:“嗯,醒了!” “喝酒吗?”任就没有回头,那人将手中的葫芦往后这么一递,有些试探性的问道,酒这种东西,寒潭衣倒是不排斥,可也得分时候,像现在这般的局面,他可没有什么好感,这手缓缓的伸了出去,将那酒葫芦往回推了些:“昨儿个喝的酒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头晕着呢,你老人家满满喝,我就不打扰了!” 这样的反应,似乎也在那人的预料之中,他也没有半分坚持,那手往回这么一收,酒葫芦就已经放到了嘴边,头颅微微扬起的时候,自然又猛烈的喝了一大口,那感觉就像是这葫芦中装的压根就不是酒,而是水一般。 寒潭衣没有想要和他做什么纠缠,他的目光四下打量这下,很容易变发现不远处有条小溪流,山间的流水虽然带着些落叶残渣,但大抵也只是自然的手笔,并没有什么外来物,所以那溪水什么的,也显得十分的干净清澈,能够很容易的看清楚水底,那是些碎石堆积而成的景象,被流水常年累月的冲刷下,边角轮廓,显得十分的圆滑,并没有太多的棱刺。 寒潭衣又有些摇晃的走到水边,那手猛的捧起一捧水来,就这脸上就是这么一浇,还别说,那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比起这四周的环境来,那冰凉的感觉似乎还要浓郁一些,碰触到脸颊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刺激感袭来,让人觉得异常的享受,那原本还有些昏沉的感觉,被这么一激,又更加的清醒了几分,甚至那对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瞧向涟漪还未平复的溪面,隐约能看到自己那幅约为显得有些憔悴的容颜。 “你的事情,昨儿个夜里梦儿送你回来的时候已经和我说过了,想不到第一次让你们单独出门就遇上这样的事情,为父也是愧疚得很那,好歹你没有什么事情,至于忘记了的东西,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果然,就和寒潭衣猜的那般,这个人当真是自己的父亲,他猛的抬起头来,那目光在这老者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神情炯炯之间,就像是在捕捉什么一般。 你还别说,这越看越觉得这老头熟悉,虽然寒潭衣的心里面只有一个影像,但这也似乎能验证他的话可不是什么空穴来风,可非要将父子这类的关系强加在他的身上,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得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面突然间闪过一个奇妙的念头来:“我不是孤儿的嘛,什么时候有个爹了,不对,我什么时候成了孤儿了?” 越像越糊涂,让他的头又有些疼痛了起来,忍不住的猛烈摇晃了几下,就像是要借助这样的方式来缓解一般,当然了,这一刻他的心思,那老人又如何能懂,见寒潭衣没有答话,他又接着说道:“或许你的心里面还有困惑,但既来之,则安之,相当来我从中原之地到这里来的时候,不也和你一般,什么都记不得了吗?” 这话倒是让寒潭衣有些兴趣,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老头的身上,虽然依旧没有言语,但那姿态,却表明了是想知道后续的故事,他的心是糊涂的,自然也想要借鉴一下别人的生活方式。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上钩了,我苏老头别的能耐没有,讲故事之类的,还是挺擅长的,要不然那么多年的客栈,不是白开了?”这个老头自然是苏老头,不过那已经是过去了,对于如今的他而言,寒青山这三个字,或许中他的意一些,既然要忘记曾经,那只要要从忘记自己开始做起,想到这儿,他的嘴角有些微微的上挑,就像是对自己这样的想法颇为得意一般。 得意归得意,他可没有打算立马去开口的意思,有些时候,就是要吊一下对方的胃口,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所以他又喝了一口酒,而且和先前不同,这一次那动作放得极慢,就像是故意这般做一般,果然,寒潭衣那双眸子里所漏出来的光芒,和前一刻比较起来,无疑要浓郁得多,到了这个点上,苏老头很清楚,是时候了。 “老头子虽然不是什么佼佼者,但在中原武林,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当年因为得罪了明月山庄,无奈之下才逃到了这里,西岭雪山之上,那一战,当真了得,老头子我寡不敌众,被逼坠下悬崖,也和你现在这般,因为头颅受了重伤,忘记了一切,若不是梦儿他爹,我恐怕就活不到今天了!”说道这儿的时候,苏老头缓缓的站起了身姿,瞧向那山体的时候,似乎颇有感慨一般,让人打心眼觉得他的话是真的一般,一个人明明是在撒谎,却能演绎出这般姿态的,当真是让人佩服得紧。 苏老头的神情凝重了好一会,那眼神之中似乎也颇为感慨,就像是再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般,突然,那笑意又浮现了出来,须臾之间便占据了他整张脸庞:“有的时候,记不起过去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过去的种种未必就真值得回忆,恩怨情仇,或许对年少豪迈的人颇具吸引力,可随着你年岁的增长,你才会发现,平平淡淡的真,其实才是最让人在乎的存在,那怕是老头子后来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也不愿意在离开这望月谷了!” “平平淡淡的真,才最让人在乎?”寒潭衣轻声的重复着对方的言语,这一刻,他的脑海之中,独孤梦的身形一闪而过,虽然还是有些想不通透,但他心中的疑惑,却仿若有了答案一般,既然上天注定让他忘却,那何不如就和眼前这老头一般,从新开始了,能不能想起过往,其实也并不是那般重要吧,想到这儿的时候,他不知道那儿冒出一份冲动感来,那心里面,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嘴唇还是轻轻的颤动了几下,叫了声:“爹,儿子,潭衣回来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一十章 演戏 虽然是刻意的引导对方往这个方向在发展,可当寒谭衣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苏老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的姿态,他整个身形也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当然了,刺激归刺激,像他那样的人,想要将这些个小情愫隐藏起来,也不会是太困难的事情,所以很快,他便摆出一张笑脸来,很深情的回应道:“孩子,欢迎回家!” 这虽然是伪装,却又不尽然,在苏老头的心里面,曾几何时,他是将那邵东华当做自个的儿子来看待的,世事变化无常,转眼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不过透过水玲珑那根线,最终还是将寒谭衣和邵东华这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联系起来了,这个时候多出个儿子来,也算是上苍对他的一丝回应了吧。最快章节就上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情感,而这一刻,阳光什么的,也是刚刚好,斜照在两人的脸颊之上,将那种温暖,又微微的加深了几分。 就这般的,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反正谁也不愿率先去打破这个沉默,直到,那熟悉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起的时候,这才猛的惊觉了过来:“嘿,你们两父子这是做什么呢?” 这样的场面,若是换做了旁人,看起来的确是有几分别扭,就像此刻的独孤梦一般,昨儿个夜里,她也喝了不少的酒,可看那精神头,比起寒潭衣来,却不知道要好多少,大大的眼睛泛着光,配合着那脸颊之上微红的色泽,将少女那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彰显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她蹦蹦跳跳之间,就像个兔子异样,那面容,也显得颇为开心,寒潭衣就这般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心里面有些紧张的情愫冒了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去答话才好,那姿态也显得有些窘迫,这一点,独孤梦倒是没有太在意,转瞬之间,她就已经到了苏老头的身边,微微的躬了躬身:“侄女给叔父你请安了!” 见独孤梦这般模样,苏老头多少有些别扭的姿态,急忙伸出手,将她微微的扶了扶,嘴里面急切的道:“侄女用不着这般的客气,反正迟早是一家人,对了,你应该是来找潭衣的吧,我正好也有些事情要去和你父亲商量,就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了!” 当真寒潭衣一个人的时候,或许苏老头还有几分入戏,可独孤梦一来,他心里面的那种异样感觉无论如何也压不住,当下只能找个幌子,好借故开溜,至于有没有事情,寒潭衣不清楚也就罢了,独孤梦刚从那阁楼来,又岂会不明白,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想去拆穿对方的打算,因为这一刻,她的脸上,那红色无疑更加的明显了起来,小女儿的姿态, 迟早是一家人,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由得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此刻这个少年人可不必他好半分,那张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意升腾起来的缘故,红得比她还要厉害几分,甚至燥热之间,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承受,寒潭衣急忙将那身子又压低了几分,借着那溪水,哗啦啦的,连朝着自己的脸上甩了好几下,感受着那种冰凉,他才觉得好受了些。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寒潭衣轻声的问道,与其说他的双手蒙在脸上是要将那残留的水珠弄干净,到不如说是在借由这样的举动做掩饰,瞅着他这般姿态,也不知道怎么的,独孤梦突然间来了些兴致,她微微的将那心里面的羞涩收将起来,摆出一副笑意,用一种反问中带着些调侃的语气回应道:“怎么的,我要是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吗?” 这一句话,那效果果然十分的明显,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的寒潭衣,此刻无疑更加茫然了起来,即便是那手没有放下来,但是透过那指间的缝隙,依旧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那脸上的羞涩感,越发的强烈了几分,那红色透过面部的皮肤,差点没有红到脖颈上,稍微一个停顿之下,那手, 这样的举动,那像个男人,独孤梦原本就是大大咧咧的主,也不去忌讳什么,被他这么一逗,那笑意无疑更加的明显了起来,甚至有种得意的姿态,她越这般的笑,寒潭衣就越发的尴尬,整个人就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才好,就这般的,过去了好一会,独孤梦才将她的情绪控制了下来,强行的将那笑意忍住:“好了,好了,我也不为难了,瞧你那姿态,就和女儿家没太大的区别,我还是和你说正事吧!” “正事?”见她说道这般程度,寒潭衣自然也好受了些,他那双手放下来的同时,有些不解的看着独孤梦,不知道她这言语之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意思。 “还有两天就是咱们母亲的忌辰,以前每年你都去的,我就是想来问你一下,今年你还去吗?”有父亲,就有母亲,这一点本来就是躲不掉的,只不过对于寒潭衣而言,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独孤梦这么一提醒,他又有点不知所措了起来,那一双眼睛里的疑问姿态,无疑又加重几分,半响才冒了两个字出来:“忌辰?” “哦,你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这个呢,都忘记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你知道那我爹为什么要修那么高的阁楼吗?”看着寒潭衣那般的反应,独孤梦突然之间惊觉了过来,说惊觉,不过也只是装的罢了,寒潭衣从何而来,她比谁都清楚,苏老头冒充了父亲这个绝色,可母亲又该找谁来扮演呢,即便是有人愿意,可这人越多,出破绽的几率就越大,还不如干脆,弄个去世之类的说法,毕竟很多时候,死人还要靠谱一些,至于那说法嘛,独孤信阳心里面早有了模板,只需要这小妮子来配合着演一下就好。 寒潭衣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停留在那阁楼之上,入谷之前,这一栋阁楼就特别的显眼,那好奇心自然是收敛不了,他也没有说话,就静静的等着,因为他知道,独孤梦既然已经开了头,就断然没有不继续下去的理由! “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望月谷虽然是绝妙之地,有西岭雪山阻隔,很少与外界有来往,就算是外界再怎么的动荡,也不会对这里造成多大的影响,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之地,可即便是这样的地方,也不一定就会太平,否则就不会天公不作美这样的说法了,暴雨在十六年前倾盆而至,淹没了谷底绝大部分的区域,连出谷躲避都来不及,山岭上的石流咆哮而至,父亲虽然武功极高,可为了救我,却没有来得及,而是在那场石流中的人颇多,后来因为掩埋得深的缘故,很多人的尸体都没有找得到,这其中,也就包括你的母亲,后来父亲在后山上都替他们立下了衣冠冢,而为了避免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所以才修建了这阁楼!”这个故事,独孤梦讲得很漫长,而且那言语之间,伤感的味道十足,无论是谁,失去亲人之类的,都是一件不愿去面对的事情,就连寒潭衣这般毫无印象的人,也免不了有这样的心思。 “父亲和母亲,原本极为相爱,伉俪情深,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几乎每个月都回去看她一回,陪母亲说说话,这样的习惯,一直到现在都是,若不是因为我是女儿身的缘故,无人承继烟火,父亲应该是不会去小娘过门的,向来以前的我也是糊涂,居然都没有察觉到他心中的痛楚,这未免也太不孝了些!”那言语,越说越沉重,却偏偏的,寒潭衣不知道该要怎么去安慰她才好,整个人只能站在原地,呆呆的,像个木鸡一般,半响,才从那牙缝里挤出些无关紧要的字眼来:“其实,这也怪不得你,不是吗?” 有想法,却说不出口,或许指的就是寒潭衣这样的人吧,独孤梦又笑了笑,好像竭力的想要让自个从那种情绪中抽出身来一般,强忍着难受而挤出的笑意,让那张脸,都有些轻微的变形姿态,她的手,缓缓的擦拭了一下眼角,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儿被这么一带,滑过脸颊的时候,那泪痕十分的显眼:“你用不着来安慰我,是对是错,这么多年来,我自个儿的心里面早就有了答案,倒是让你见笑了,怎么样,你去吗?” “生养之恩是为大,就算是我现在不记得了,可也不能否定它就是事实,拜祭亡母原本是子女该尽的异物,又怎么能有不去的道理!”也不知道是要去安慰对方,还是真的这般想,寒潭衣那言语,说得有些气场昂扬,可这样的姿态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一个停顿之间,他那声调又放缓了下来,似乎有些为难的味道:“只是!”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一十一章 异样 “只是什么?”转折来得太快,独孤梦紧跟着接道,最初的时候可是打牢根基的关键,等日后有了牵绊,就算是有些瑕疵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现在,却注定不能有,若心生嫌隙,再想要去弥补, “没什么那,只是我不知道她们的坟茔在什么地方,拜祭之类的,又该准备些什么才好!”这样的话,从寒潭衣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多少有点愧疚之感,但对于独孤梦而言,那紧张的心倒是放缓了几分,笑容之中,一下子多出些妩媚的姿态来:“这一点,交给我就好了,反正都是一起,也不在乎多准备一份!” 女人笑着的时候,终究不会太难看,就如同此刻的独孤梦一般,比起那水玲珑花蝴蝶之类的,容貌之上,她的确不占任何的优势,但这南疆女孩所特有的豪爽性子,也不是其他人能够轻易比拟得了的,就冲着这一点,也足够让人心动了。 瞧着她的时候,寒潭衣有些呆了,他心里面虽然并没有太多的喜欢,却对这妮子,也没有什么排斥,再说了,对方这样的举动,还真是帮了自个一个大忙:“那,就谢谢你了哦!” “和我这般客气做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嘛!”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妥,可不知道怎么的,独孤梦突然间又觉得自个像是说错了什么一般,停下来的时候,那头又有些低埋了起来,整个身子一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准备,倒是后再来叫你,看你这熊猫眼,应该是没有睡好吧,赶紧回去补补!” 虽然是在催促着寒潭衣,但独孤梦可没有打算在这儿停留,她话一说完,整个人便毫不犹豫的朝着阁楼走去,你还别说,被对方这么一提,寒潭衣还真就觉得困得慌,反正现在的时间还早,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做,还真不如她说的那般,却补补觉来的舒坦,这目光,瞅着那妮子越来越远去的背影,就像是寻思到了什么一般,脸上一抹清扬的微笑, 和南疆的局面不同,此刻的中原武林,可不怎么平静,当然了,这也未必就是坏事,至少对那一干的武林人而言,攻破蓝莲教,无疑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眼瞅着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的光景,但那激情什么的,却仿若没有消退一般,逢人见面,总要问上那么几句,特别是那些穿过须弥幻境,亲眼见过蓝莲教溃败的人,已然成为了一种抢手货,即便是没有动手,那也是吹嘘的资本不是。 那个门派拥有这样的人多,那个门派就能在江湖上占有越高的声望,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共识,所以这些时候的武林,最大的动作就是强忍,提供钱,提供位置,最为夸张的是,有些门派甚至将掌门这样的象征性称号都抬了出来,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一场争斗之中占据有利的位置,要知道,如果那一个门派宣扬自己是大门大派,却拿不出几个像样的人物来,那注定是要让别人来笑话的。 当然了,这一次最大的获利者,还是东华门,无论是那武林会还是后来的剿灭蓝莲教,宫家两兄妹都算是出尽了风头,即便是东华门无法回到当时和祁连山,明月山庄等并驾齐驱的地步,但这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的名头,倒是坐得十分的响亮,没有人回去怀疑,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这一刻,宫韶华却武林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他的手端着那酒杯,酒色清透之间,那香味也十分的浓郁,显然是一杯好酒,可他将那酒杯放到嘴边的时候,却怎么也喝不下去,反而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哥,你怎么那,你这一次可是给咱们东华门长了面子,若是回去的话,爹指不定要怎么夸奖你,说不定邵门主一高兴,那左护法的位置就是你的了,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吗,怎么看起来你像是很不开心的样子呢?”和宫韶华有几分不同,要说宫韶绫的心里面又没有点困惑,那也说不好,可她这个人,或许是因为年少的缘故,玩笑颇重,很快就已经将以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正寻思着接下来要去哪儿玩呢,毕竟干了件大事,这当老子的虽然管得眼里了些,但看着这次的功劳上,总会对她可以的宽容一些,只要不是特别过火,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大的阻拦。 “我只是有些想不透,那独孤梦的功夫虽然是高,你我兄妹一对一的话,谁也不会是她的对手,可那霓王妃还是沈城壁又是何等的能耐,怎么可能会被她逼迫到那般的境地,就算是有这种可能,可剿灭蓝莲教这样的大事,道天风又怎么会不让祁连山的人参加呢,避嫌吗,不可能呀,老头子年事已高,这位置迟早要交出来的,夏无涯是最合适的人物,他原本应该接着这个机会,让他多捞些功绩,日后也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些个话说得也很在理,被他这么一带,宫韶绫的心里面也泛起这样的困惑来,可一时半会之间,她又那里想得透其中的缘由,所以也只能用沉默这样的方式来应对,心有所思,那动作什么的,自然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嘿,好一个暗度陈仓,楚老,你的棋艺是越发的精湛了,小子我是自配不如啊!”就在这当头,突然间,那楼上一道声音传了来,这里是客栈,原本就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自然也不乏那些个旅途无聊之人,要借由下棋这些个举动来打发一下时间的,下棋的人也好,看棋的人也罢,遇到那些个精妙之地,都少不得有起哄的姿态,就如同眼前这一句话一般,宫韶华回过头去的时候,只见那楼台上的房间里,人形颤动,很显然聚集了不少的人。 “这下棋什么的,不是浪费时间吗,又有什么乐趣,这些个人居然还这般的兴奋,这下完一盘,棋子一收,还不又回到了原地,徒然的浪费时间罢了!”似乎对这些人的举动很不满意,宫韶绫有些抱怨道,那张嘴嘟囔着,就连手中拿捏的筷子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姿态。 “下棋什么的,虽然没趣,可却不得不下,人生不也是一场棋子吗,我们从生处来,到死处去,一生一世,就和那棋局一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你懂了吗?”宫韶华还没有来得及去回应自己妹子的抱怨,突然间,一道身形跳跃了过来,那速度之快,眼神看起来都有些模糊,就像是眨眼之间,就已经到了身旁一边,说话的时候,那人没有停留,就一沾边就走,等兄妹俩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大门之外了,这一刻,酒杯里的酒已空,一枚黑色的棋子就放在那酒杯之中,被残留的液体这么浸透之下,已经有些泛湿的姿态。 这话说得,禅位十足,若没有那极深的觉悟,压根不可能领悟得了这言语,宫韶绫原本还有几分怒气,正准备发作,可被宫韶华那么一阻拦,她也只得放弃,这心里面如何能不明白,若论起功夫来,对方不知道高出自己多少,又何必为了置一时的气,去得罪了他,不过无论怎么说,她的心里面都有些不甘,轻易压不下去,所以这一刻,瞧着宫韶华,有些不解的道了一声:“哥?” “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感激不尽!”宫韶华对着那门所在的地方作了个揖,那里那还有那怪人的踪迹,更别说回音了,他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回过身来的时候,那目光停留之宫韶绫身上的同时,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半响,才接着开口道:“妹子,哥哥还有些事情要去做,你替我回去转告父亲一声,就说中原之局,动荡不堪,东华荣辱,皆此一念!” “你在说什么呀?”这番话比起先前那言语,更加的让宫韶绫感觉到不解,但这一刻,宫韶华可没有打算再细说,他的身形,也那么一转,一个跳跃之间,就往外移了去,只留下那小妮子站在原地,茫然无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目光,又盯了盯那酒杯,似乎想要从中捕捉到点什么一般,但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须臾的停顿之下,她的心里面也冒一个念头来:“这般不清不楚的,就想让我回去,想得到美,我不如也跟上去看看,反正只要哥不回去,父亲就不知道我这般做,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了事不就得了,宫韶绫宫韶绫,你也实在是太聪明了些,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 那得意的神色十足,说做就做,她可不是个犹豫之人,散碎的银子往那桌面上这么一扔,招呼也不打一个,整个人便紧跟着追了出去,给人的感觉,就像瞬间刮起的一阵风一般。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一十二章 怪人 这做事的人没有感觉,可那些个看客,却有些尴尬了起来,特别是那客栈门口摆着小摊做生意的人,那滋味,没得说,就是嗖嗖嗖的三下,三道人影便从眼前一闪而过,那双眸子都有些被闪花的感觉,黑影什么的,异常的明显。 当然了,这一点不重要,比起这人影来,其实还有一样东西过得还要快上几分,时光匆匆,当你以为它颇长的时候,却在不经意之间,发现它已经从你的手指间的夹缝中溜走了去,就像此刻的寒潭衣,又有些仓惶了起来。 那坟墓之类的,就在眼前,认了爹的时候,他这颗心已经觉得别扭得很,这一刻,还的来认个娘,这可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倒是独孤梦,表现得很接地气,两座墓,一左一右,并排而立,对比起来,和周围的那些凸起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感情土堆碎石之类的,也就只能构造出这么个模样来,小妮子斜坐在墓碑之前,那双手,缓缓的抚摸着上面的字眼,就连那头也依靠着,脸庞上,那一抹笑意,淡淡的,有一种撒娇的姿态。 女儿家,原本就是如此,她们的心思自然要比男人细腻几分,有的时候,就算是男人也有这样的心思,也决计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 “你一向很喜欢和伯母说话的,怎么了,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吗?”或许是察觉到了寒潭衣的异样,独孤梦有些关切性的问道,其实这也很正常,对于一个什么影响都没有的存在,任由谁开口都不叫困难,被她这么一问,寒潭衣的目光,又斜瞟着那坟墓,上面雕琢的寒门柳氏四个字,异常的显眼,可任由他怎么想,却想不出自个和她有半分的关联,所以这一刻,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就只能保持这一种无为的沉默。 “我是不是很不孝,身为别人的儿子,却忘记了母亲长什么样,忘记了以前的一切,甚至连自己都?”说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又停了下来,是非对错这种东西,原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楚的,他不过只是因为意外才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你有这样的心思,伯母就会觉得很满足了,放心吧,过去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这一刻独孤梦的心思有些复杂,一个人若是忘记了过去,的确是一件让人伤感的事情,可如果过去的种种让人更加的难以接受,那还不如忘记了好一些,她这话,虽然是用作安慰,可终究说得有些违心了,到最后,也只能停了下来,目光瞅着对方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才好。 反倒是寒潭衣,突然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他的脸颊之上,那一抹伤感很快便消失了去,唤出一缕笑容来,虽然看起来有那么一丝的伪装,但这好歹是一个新的开始,不是吗? “想不想得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就现在这样,不也是挺好的吗,人活着又何必为了过去而做无用的纠结呢?”坦然是一件好事,不过这般自然的从寒潭衣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人有些无法接受的感觉,独孤梦不由得怔了一下,她的目光停留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很快,便有笑了起来:“是啊,太执着了,未必是什么好事,你能够想得这般明白,我也就放心了不少,来,还是给你娘去上柱香吧,这么久没听见你说话了,估摸着她也想你了吧!” 寒潭衣的动作并不是很快,即便是打定了主意,他也需要一个时间来酝酿一下情绪,而就在那蹲下去的一刹那,独孤梦的声音,有些呵斥般的在他的耳朵旁响了起来:“是谁?” 这声音来得突然了些,还真有点吓人的感觉,寒潭衣原本的动作,自然而然的被她所打断了,回过头来的时候,见独孤梦的神情比较紧张,那眼神也笔直的盯着那林荫路旁,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般,可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儿什么都没有,除了那顺着风不停摇晃的树叶发出的微微响声之外,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若真有什么,那独孤梦的反应倒也正常,可什么都没有,反倒让人放心不下,寒潭衣自然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你看到什么那?” “刚才有个人影似乎从那树下一闪而过,可我仔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我眼花了吗?”独孤梦有些不敢相信的姿态,那眼神转向寒潭衣的时候,似乎想要得到对方的验证一般,这一刻,寒潭衣倒有些糊涂了起来,他的眼神依旧停留在那个方向,却依旧什么也没有能够发现。 “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寒潭衣思绪又凝重了起来,他这话也说得让人糊涂,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又有什么好可能的,感情是拿捏不住?至于独孤梦,对于这个男人的言语,也有些不解,当然了,自个说的话,寒潭衣也没有想要让对方去猜:“我前两天也看到这样的一幕,当时还以为是自个眼花了,可今天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什么巧合,难不成是有人在暗中的跟着我们?” 有人跟着我们,独孤梦的脑子里,也闪烁过这样的念头,可很快,她便排除了这样的想法,论起武功身法,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有她这般的能耐,就算是比她高上几分,也决计不可能逃得过她的眼睛:“这不太可能,就连我爹,还有道,都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耐,这江湖上,应该没有人能有这样好的武功身法。” 她本来是想说道天风的,可这个道字一出口,便察觉到有些不妥,硬生生的将那剩下的字眼给压了下去,好在寒潭衣的注意力压根就没有在这一点上,倒是没去做任何深究,独孤信阳的功夫到底有多高,他也不清楚,但独孤梦这般的肯定,也无从去怀疑,所以这一刻,寒潭衣有些沉默,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才好。 “或许,真的是眼花了吧,那有什么人影的,用不着太在意,潭衣,你还是赶紧给你母亲上柱香吧!”这般的毫无目的的揣测下去,可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独孤梦自然也不愿意这个男人在这方面做过多的纠缠,这想得多了,不知道会冒出些什么奇怪的念头来,到时候指不定连以前的种种都带了出来,那可就枉费了这一番安排了。 可他们又那里知道,就在这一刻,那树丫之上,一对眸子正透过叶面之上的缝隙,朝着这边瞧了过来,因为有阻隔的缘故,脸色容颜到底是什么模样,着实看不清,但那目光里,那种狐疑的姿态,却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了。 那速度,极快,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停留,三道身形,四五天的时间里就已经奔出了数百里之遥,虽然是紧紧的跟着,不愿意被落下,但那距离,却始终保持这数里的样子,毕竟靠得太近的话,会很容易被发现,那自个的目的,恐怕就很难如愿。 好在他们都有各自的特点,就算是离得稍微远了几分,想再捕捉到那痕迹,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 跑在最前方的,无疑是那个怪人,而一前一后跟着他的,自然是宫家兄妹,之所以说他怪,也不过是在宫韶华的眼中而已,中原之地,已然十分酷热,更何况眼下已然接近腹地位置,过可湘江再往上去,可就是青州的地面了,可偏偏的,他的身上去穿着一件偌大的黑色袍子,将自个捂得严严实实的,除了那张脸,还有那一头的白发之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上了年纪的人,才很容易有故事,这一点原本就是颠不破的真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快接近目的地的缘故,原本急切奔跑着的他,已然放慢了脚步,显得十分的悠闲,逢茶摊便坐,逢酒馆便进,就像是闲暇之下,专程来旅游一般。 当然了,这样的举动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宫韶华,无论是谁,也不会为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这般酷热的季节不辞数百里奔波赶到这里来,而且,这时间堆得久了,宫韶华还发现了他的一个怪性子,更是将这种揣测的肯定又加深了几分。 他喝茶,要那种最苦的,而喝酒,也要那种最烈的,可不是因为喜欢,只是舍不得花费那钱,有的时候,就算是一两个铜板,他也要和那店小二什么的,争执上好一阵,这样的一种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穷鬼,要么就是有所图谋,可以排除的是,他绝对不会是前者,毕竟没有那个穷鬼能够在腰间悬挂上一枚价值千金的玉牌。 可如果是有所图谋,那他这般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宫韶华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答案来,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与其说是自己在跟着那怪人,但不如说是对方刻意引他前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作为这枚棋子,又到底有什么用呢?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一十三章 预谋 这个问题,宫韶华一直很纠结,却又无可奈何,就在这个时候,那怪人却不前进了,而是选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好几天,当然了,他也不是待在客栈里面不出来,虽然时间不长,但有一个地方,他每天都会去上一小会。 终于,有一天,这样的局面变了,那是个夜里,这个怪人突然间又开了三间房间,而且都是选的上房,银子什么的,也没有去讲究,像他这般的吝啬样,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还让人有些猜不透,至于他想要做什么,宫韶华也看不出来。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他这个疑惑就放缓了几分,有三匹马,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赶了过来,是谁,宫韶华不知道,甚至隔得远了,连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不过他们的装扮却和那怪人有些相似,很显然是一伙的,这一刻,宫韶华可以很肯定,这些个人到这儿来,绝对不简单,定然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 宫韶绫原本只是好奇的跟在自家兄长的身后,到了这里,她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也被那些个怪人所吸引了,倒不是好奇他们要做些什么,只是那一身的衣衫服饰让她觉得颇有趣味,她心里面有一个念头,如果能弄上一件来玩玩,或许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那些个怪人,应该说是三男一女,在这里又待上了两天,与先前不同,这一回,他们是真将自己锁在各自的房间之中,再没有出去半步,就连那食物和水,也都是让店小二送到房间的门口,这样的举动,恐怕无论是谁看在眼里,都觉得奇怪无比,不过呢,店小二可和这对兄妹不一样,只要能够有钱赚,又去管它这么多作甚,若是因为一时的好奇把自己给卷了进去,那未免也忒不值当了。 这倒是个绝妙的姿态,若是宫家兄妹也有这样的心思,那就不会有接下来那一出了,可惜呀,年轻人终究有些忍耐不住,当然了,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若是个个都上演事不关己的戏码,那这江湖之上,又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第三天的凌晨,这些人就收拾着出发,瞧他们那方向,分明是往青州东而去的,这时候,一个个的,倒是换了件衣衫,但整体而言,却十分的想近,除了那大小有些不同之外,颜色做工什么的,显然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离得远了的时候,就像是石面一般,让人分不清。 只要他们走,宫家兄妹就没有停,仍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这样行进了大半天,他们才停下了脚步,四个人按照四个方位,坐在那石面之上,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大概是过了一刻钟的光景,又有一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来。 那四个人原本坐在石面之上的,宫韶华眼睛看得真真的,他们可没有在挪动半步,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少年人的目光,突然间有些迷糊了起来,兴许是那阳光照射下来的缘由,光亮刺激之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可等他稍微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那视野所及之地,那还有半个人的影子,只是那原本坐立着的石头,倒是明显的增高了几分。 “人呢,都去哪儿了?”宫韶华暗暗的思索到,就算是刚才他有一个舒神,可那也是极端的时间,没有谁有这个能耐,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干干净净,可要说没有的话,那这四个怪人又去哪儿了呢,他一时间又无从去解释:“要不我走进看看,看哪儿有没有留下些蛛丝马迹?” 这心里面打定了注意,宫韶华可没有停留,他的身子刚准备站起来,忽然之间就被一股力道给压制了住,这心里面一惊,本能性的回过身来,那目光定住的时候,脸上又有些诧异的姿态:“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站在他身后的,不是旁人,正是宫韶绫,这个小妮子一直跟在宫韶华的身后,到了这里的时候,她心中的疑惑感已经上升到了极限,却又偏偏的,不过一个独自思量的主,所以她缓缓的朝着自己这个哥哥靠近了几分,或许是因为宫韶华太过于执着于那几个怪人的缘故,压根就没有注意自个的身后,才让宫韶绫靠得这般近了还没有察觉。 “我自然是跟着你来的,相让我一个人回去,没门!”似乎有些得意的姿态,说这话的时候,宫韶绫的嘴角都有些轻微的上挑,当然了,这一点,她也不需要过多的去做辩解,那调子猛的这么一压,又放低了几分,手这么一拉,硬生生的将宫韶华的身形拉低了下来:“哥,你先不要过去,那几个怪人还在那儿呢,我们兄妹俩就这般的远远看着,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还在那儿?”宫韶华似乎有些不相信,他的目光再一次望了过去,那有半个人影存在呀,除了些自然的景致之外,哪儿可是什么都没有,但宫韶绫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番话来,显然她是看到了什么,所以这一刻,宫韶华按捺住心中的不解,那对眸子停留在这妮子的身上,就像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一般。 “那,就是那几块变了的石头,你好好的想想,它们原来是那样吗?”被宫韶绫这么一提醒,宫韶华还真就反应了过来,很显然他也发现了那石头的异样,只是这心急切了些,有些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现在看来,还真就是那么回事,自然界的东西,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怎么都得有个过程,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几个怪人伪装成这般模样。 一个人若是想要躲起来,或许并不困难,可要伪装成这般模样,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宫韶华突然间想起一个事情来,前几天那怪人总往某处去,瞅着那环境,似乎和眼前这里有些相似之处,感情他是在为这一刻做准备,至于那身衣衫,也是专门定制而成的。 这些人可不简单,平常人躲着都觉得难受,上下不自在间,少不得要左动右挪的,可这些个人,都演变成这般模样了,可宫韶华注意了很久,他们连一点的动作都没有,就这份忍耐力,那可是断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宫氏兄妹虽然闯荡江湖的时间不长,但形形色色的人,那也算是接触了不少,像他们这般的,一个也找不出来。 越是这般,那就越发的证明这些个人不简单,若没有什么目的,那是断然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的,所以这一刻,宫氏兄妹的心里面,那一种好奇感越发的浓郁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个怪石,生怕一个晃神之间就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东西一般。 可偏偏的,一直都没有人来,就那般静静的氛围,隐藏得久了,宫韶华都觉得自个身体有些难受,恨不得立时走过去问过清楚明白,若是不宫韶绫几番阻止他,这少年人恐怕还真坚持不住,你还别说,在忍耐力这方面上,女人还真占有绝对的优势,不过无论怎么说,时间长了,还真有些饥肠辘辘的感觉。 算起来,跟着这几个怪人,都有快十天的时间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有事做的时候吧,就感觉那时间就像是飞的一般,睁眼闭眼之间便是一天,可这般等待的时候呢,那可就煎熬了,明明是过去了很久,可那日头却始终没有跨过多少的弧度,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正立到头顶的位置。 终于,有了些小动静,人倒是有四个,其中两个人抬着一个小轿子,轿子里面坐着一个女人,隔着那纱布什么的,宫韶华看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容颜,不过从那轮廓上看来,应该长得挺漂亮的,只是那身形,却一动不动的,就好像受到了制约一般,而那两个抬轿人,不过是来走个过场,放下轿子的同时,基本上没有丝毫的停留,转身就走,至于那轿子的后面,站立着的,是一个老头,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他的精神头就和他的皮肤一般,看起来都不怎么的好,这两者,宫韶华都不认识,但瞅着他们的时候,这个少年人本能性的感觉到一种近乎诡异的氛围从他们的身边升腾了起来。 “哥,你说这些人是来做什么,我怎么觉着奇怪得很?”不只是宫韶华,就连宫韶绫此刻,也有同样的想法,只是前者隐藏得深邃一些,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被对方这么一问,宫韶华也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回应道:“这个,我也猜不透,反正既然有人来了,那么故事也就要开始了,我们不防在等等看,或许一会就能有答案了!” 这的确是现在唯一能采取的方法,而和那言语一般,他的目光,此刻仍旧死死的盯着正前方,生怕错过了点什么,急切之下,那原本就走得不快的时间,似乎更加的缓慢了起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言不合 就这般的等了多久,没有谁能够说得清,即便是那身体再怎么的难受,宫家兄妹也没有想要去放弃的打算,你还别说,当一个人注意力发生转移的时候,像饥饿这些个感觉,也就没有那般的明显了。 当日过三竿的时候,那景致终于又有了点小变化,这一次到来的,仍旧是两个人,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那是两个男人,而且看那年纪什么的,可都不怎么小了,为什么敢这么的肯定,可并不只是看得见那般简单,因为这两个人,宫韶华是认识的,他只是很诧异,道天风和萧景昊这般身份的两个人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呢? 这一点,他依旧想不透,可冲着眼下这光景,总不能过去问个清楚明白,也就只能躲在这里,看着那场面的发展,或许那怪人刻意的引他来,就是为了让他瞧见这一幕的。 和宫韶华这种胡乱的揣测比起来,此刻那些个演戏的人,或许这心境还要凝重几分,萧景昊是个人物,在江湖之上也颇有声望,庙堂之中又是齐王的身份,也可谓是高高在上,一般情况下,就算是道天风是武林盟主,但两人站位于人前的时候,他还是要退后半分的,可今儿个却有些不同,他就立在道天风的身后,没有开口的同时,那神情之类的,也显得十分的恭敬。 “你我兄弟之间,也有二十年的光景没有见过了吧,想不到今儿个见面,居然会是这样的场景,明月兄,这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吧?”道天风率先开了口,与其说是在怀旧,倒不如说是在感慨,毕竟怀旧的都是故人,而感慨的,却只能成为敌对,时间一旦过去了,有些事情就注定回不去了。 “谈兄弟情义什么的,应该是在酒楼,决计不会在这里,所以道兄你也用不着说那些没有边际的话,当然了,此番让你们来,也不是叙叙旧这般的简单!”东方明月倒是直白得多,对于他而言,干脆了当之类的字眼,或许更能符合那作风一些:“废话我就不多少了,只要你们能将齐王府的兵权还有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交出来,或许我们之间,还能有那么一天?” “你让我们给你就给你,凭的是什么?”道天风突然间笑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个高傲的主,又怎么能受得了别人的威胁,那个凭字一出口,得意的姿态十足。 东方明月可没有发笑,他的目光,盯着道天风和萧景昊的时候,透露出来的是一种自信感,就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中一般:“就凭郡主和大夏古玉在我的手上,大夏古玉是天道授权的象征,有了它就可以明证言顺,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君家那第三代的女儿,应该就是郡主这么大的年纪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用我妹妹做什么?”这一刻,萧景昊似乎有些忍不住的插话道,那声音显得十分的严厉,就像是在呵斥一般,当然了,他到底还是城府低了些,和道天风那一脸的镇定没得比,没有等东方明月答话,道天风的身子便微微的向前走了两步,距离东方明月自然又近了几分,这时候,他才将那目光,转移到了轿子之上,那张脸虽然看不清楚,但他可以确定,那的确是花蝴蝶无疑:“你想让郡主冒充君家后人,这样的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可你这般老成的人,怎么会忽略了一个这般致命的问题?” 道天风这样的言语方式,任由谁都会被吸引,东方明月自然也不例外,他刚准备想开口去询问,可道天风却压根就没有想给他这样的机会,那双手,由掌边拳,不过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灵力上涌之间,急袭对方的面门,速度之快,力道之强,端的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东方明月虽然和他并称四杰,武功修为这方面,就算是有点差异,但也不至于差得太明显,只是这一拳来得太突然了些,他压根就没有料到,招架什么的,也只是处于本能,显得十分的仓促,那身形猛退之间,已经向后跃出去三四步,这才算是避过了道天风的突袭。 而几乎是这一刻,道天风的身子,借着他立足未稳的时候,又极速的往前贴了过去,拳上带风,来得何等的袭来,仿若就要借着这样的先机置他于死地一般,东方明月自然也能感受到这一点,高手过招,胜负原本就在毫厘之间,对方接着突袭占据了先机,自然是要乘胜追击的,若这个时间正面硬博的话,可对自个是大大的不利,寻思道这儿,他足尖又猛点了两下,寒山谷的身法,原本在四大门派中就是最强的存在,东方明月又在这功夫上浸淫了数十年,那份成就,可当真是不敢小觑,都说退比不过进,可这一刻看起来,在他的身上去不怎么适用,原本只有三四步的距离,就这么一个进退之间,反倒又拉开了不少,丈量起来,大抵有五米之遥。 这样的距离之下,就算是道天风再怎么的紧逼,那也拿他不能怎么样,甚至气息回荡之间,趁着对方急切的破绽,还可以打一个反手式出来,打定了注意,他身形一沉,那双手,灵力回转之间,就像是在等着对方一般。 “好端端的,怎么说开打就开打了,不过你说那老头到底是谁呀,道盟主是什么样的本事,他居然能跟?”瞅着这一幕,宫韶绫轻轻的嘀咕道,她正准备向宫韶华问个清楚,却发现对方的目光虽然也紧盯着那里,但这神情之类的,却显得十分的凝重,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这好奇与关心并存之下,忍不住的改口道:“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这般的出神?” 被宫韶绫这么一叫,宫韶华自然也回过了神来,即便是如此,他那脸上的疑惑感依然十分的浓郁:“我是在想,为什么道天风会和萧景昊两人出现在这里呢,还有那个老头到底是谁,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就和你想的一般呗!”见对方没听清楚自己的言语,宫韶绫也不去管别的,先将这突来的一份怨气表现出来在说,连带着那音调什么的,都变得有些刻意了起来,若是换做往日,宫韶华心里面又要暗暗叫苦了,毕竟这妮子纠缠起来,那可就是没完没了,你要是不费心去讨好的话,估摸着是收不了场了,不过今天他可没有这个闲心去管这些,甚至那对眸子都已经停留在不远处,连转都没有转回来:“妹子,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时候,还和哥计较这些,耍什么小性子,别说哥没有提醒你,这么精彩的比试,错过了下一回,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哦!” 以退为进,这可是一种好方式,宫韶华心里面明白,若是要用讨好的手段,非得助长了对方那脾气不可,这一闹将起来,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还不如就这般,一点切中要害,道天风武功之高,江湖人恐怕没有谁不知道,但无论是那武林会,还是后来攻破蓝莲教,他都没有完全性的展现出来,惊鸿一瞥之间,自然更是让人好奇,宫韶绫也自然不例外,被宫韶华这么一带,她也还只是有些不甘心的轻哼了一声,但那目光什么的,也的确转移到了那打斗的场景之下。 东方明月沉手以对,道天风若真的直接冲了上去,还非得中了他的算计不可,可这俩个人,相识都有数十年的光景了,对方的武功招式,甚至是这心机性子,都可谓是了如指掌,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呢,他猛的一定,整个人就势一转,便朝着那轿子所在的地方奔袭了去,灵力所过之处,宛若利刃一般,那木质的轿体又如何能够阻拦得了他,只听到咵的一声,木料什么的,已经四下飞散了去,道天风这么顺势一拉,已然将花蝴蝶拿捏在手间,两个人急退的同时,他的手,快速的在对方的身上拍打了数下,那封锁行动的穴位,自然而然的被解了开来。 “借机救走郡主,想得美!”这一下,东方明月自然也察觉到了道天风的意图,他可没有丝毫的犹豫,整个身形急切的冲了过来,这话也说的颇有论据,道天风的身法原本就比不得他,更别说此刻还带着个人了,重量叠加之下,那速度自然就越发的慢了起来,而东方明月这一冲,又是尽的全力,不过是须臾之间,那点距离就已经化作了乌有,眼瞅着,他的手掌就要排到道天风的身上了,这一掌若是拍实了,就算是再厉害的修为,也非得给拍出个重伤来。 身形因为带着人的缘故,道天风可谓是避无可避,就算是立时撒手,那也绝迹来不及,眼瞅着自己的目标就要达成,东方明月那张原本一直保持着平静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得意的浅笑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一十五章 动手 长剑寒光一闪,已经径直逼了上来,萧景昊的速度虽然赶不上东方明月,去接下那一掌不可能,但斜身往上而去,剑尖直指咽喉,这样一来,可真留给东方明月一个难题,他若继续向前而去,虽然能重伤得了道天风,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躲不了这一剑,若让对方刺牢了,自个还要伤得更重几分。看最快章节就上(/\) 围魏救赵,讲的就是这个理,可要让他就这般的放弃,这心里面多少有些不甘的姿态,脑海里不由得想到:“我若拍伤了他,固然是好,可自己却跟着遭罪,未免太不划算,反正他们今天也走不掉,不如就先给这小子一个面子再说!” 打定了主意,东方明月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收掌之间,整个人已经翻了过来,正对着萧景昊递过来的长剑,那双手猛拍,须臾之间就已经出了五六掌,足尖猛点,作势就要后退去,当然了,这一下来得实在是仓促了些,就算是他动作在怎么的快,也有些无力,萧景昊手中的长剑虽然吃力不小,但也只是微微的偏了几分,一下子从他的脖颈之处斜擦过去,所以没有伤到肌肤,但那发梢什么的,还是有一抹掉了下来。 这一幕下来,那局面可谓是大变了样,道天风放下花蝴蝶的同时,那身形轻轻的往前走了一步,与那萧景昊,东方明月三人站成了三角之势,而东方明月的手,摩挲着那头发断落的地方,生气的神色虽然并不是特别的明显,但那脸上冰冷的姿态却终究无法去掩盖。 这也好说,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如今虽然是断了发梢,但也和伤了身体差不多,更何况,就是抛开这个念头,身为一代宗师的他居然被逼迫到这样的局面,那也算得上是奇耻大辱了,换由谁,估摸着也轻易放不下。(/\) “我那侄儿,你好俊的功夫,我若是躲得慢了些,这条老命恐怕就已经交到你的手上了!”像是在调侃着自己,东方明月的脸上,嘴角微挑之间,一抹笑意浮现了出来,他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又朝着萧景昊冲了上去,虽然还隔着一定的距离,但那掌力迎面而来,已经是异常的明显,让人不由得心中一凛。 萧景昊的武功,虽然没有办法和天下四杰相比,但也算得上是佼佼者,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湖,恐怕能让他放在眼里的,双手可数,此刻对方虽然扑面而来,他也没有半分焦急的姿态,沉着冷静这四个字,可不只是在比武的时候才用得上的,要知道,庙堂之中的风险,原本就比江湖高得多,更何况他还是占据着高位的,稍微一个不留神之间,就有身败名裂的风险。 眼瞅着对方的掌风距离之间不过半尺,他这才横剑猛指,以那剑刃迎了上去,虽然比不得那青鸿之类的宝剑来得锋利,但齐王府也从来不差宝贝,自然附带着兵器,也是绝对的利器,再被萧景昊拿那灵力一加持,更是了不得,光芒斗射,刃口之处,仿若能划开一切,东方明月那对肉掌就算是再怎么的厉害,也决计不敢正面拍在剑刃之上。 这时候,道天风早已经腾出手来,他却没有想要再去进攻的意思,只是站在那原地,任由这两个人发挥下去,自个就像是在掠阵一般,说老实话,他心里面也想知道,萧景昊的功夫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境界,就这一招看来,就算是对上的是东方明月,他也不会再三五招之内败下阵来,既然是如此,还不如就让他好好的表现一下,实在不得行的时候,自个出手那也来得及。(/\) “我们来的时候,也知道齐王府和江湖有不浅的沾染,但怎么也料不到,这齐王萧景昊的功夫居然有这般的高深,若是动起手来,你我兄妹恐怕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倒是不知道,和他对阵的那老头,到底是谁?”话语什么的,宫韶华离得有些远了,自然听不到,可那打斗的场景,他却是看得异常的分明,或许是受到感染的缘故,他虽然依旧呆在原地,可这嘴里却忍不住轻声的嘀咕道。 当然了,即便是他不开口,宫韶绫的心里面也有这个疑惑,她好奇心极重,又是个贪玩的性子,如何能对这一场比试不在意,当下那眼神死死的盯着远处,嘴里面也顺着宫韶华的言语问道:“哥,你说他们之间到底谁能赢?” “谁能赢?”这一问,宫韶华还真有些说不好,他的目光又刻意的打量了一番,只见那两人,你来我往,须臾之间已经各自出手了十数招,那陌生人掌风犀利,变化极快,每一掌拍出,似乎都有开山裂石之势,这还是其次,关键的时他的身法,显得十分的诡异,忽左忽右之间,让人拿捏不定,按理说,这武功招式什么的,你若是一招扑得老了,想要变招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改变进攻的方向了,此人能够很轻松的办到这一点,那一身的能耐,断然是不可小觑。 再反观萧景昊,他虽然一直是在防守,那身形不动之间,长剑各方位摆动,要的就是让对方进无可进,不论东方明月怎么拍过来,他都能率先封住对方掌力的去路,所以就整个消耗而言,他倒是轻得多,当然了,这其中也有那利刃的功劳,若是换做一般的兵器,说不定对方早已经是硬逼了上来,胜负这种东西,或许早已经有了答案。 “一个修为深厚,一个占据优势,虽然看不出谁胜谁负,但那老头明显占据着上风,依我看呀,输赢这种东西,各自参半吧!”这就是宫韶华的答案,他说得很是平淡,但对于宫韶绫而言,却有些难以理解的感觉,既然有人占据优势,又怎么能说参半呢?所以这一刻,她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之中的疑惑感,却是相当的明显。 早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反应,宫韶华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解释道:“掌风犀利,占据上风这样的说法那是当真不假,可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他每一招每一式,消耗的灵力无疑要大上很多,百招之内,萧景昊若是露出了什么破绽,那萧景昊是必输无疑,可如果萧景昊能够坚持到一百招衣裳,那这老头的赢面可就要大大的打了折扣,到时候,萧景昊赢的机率或许就要大上几分了!” 这话倒是说得不假,宫韶华虽然武功不济,但确实看得十分的清楚,而一开始,萧景昊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拖字是一种手段,特别是在彼此的力量有一定差距的时候,他若直接上去,就和东方明月正面开怼得话,那赢的几缕,一成都到头了,可若是这般的消耗下去,那可就不同了,一半不该说,但四成的把握那还是有的。 这一点,东方明月也自然明白,可就冲着眼下的光景,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好的应对方法来,不过无论怎么说,自个的赢面都要大一些,对方就算是再怎么的防守,也难免会有破绽,只要自己能够抓住这机会,直捣黄龙,那也就行了,更何况他现在只是在陪这两个人玩耍,真正的手段都还没有拿出来呢。 “侄儿,你的功夫可不像是中原之地所特有的,感情你父亲去世得早了,他的功夫你没有能够学到手,巧得很,你齐王府的功夫,我这个做伯伯的人,倒是知道一点的,不如今儿个就传授给你吧,也算是尽了过去的一番兄弟情义!”东方明月的进攻方式,伴随着他这声音,倒是变化了许多,并不是什么齐王府的就要比他寒山谷的更为精华一些,这样做,无非就是要带动萧景昊的心思,一个人只要定不下心来,心乱则行乱,就算是那武功再好,也就只能发挥出三两分来。 这样一来,就算是自个的进攻力度少了些,但达到的效果却未必就比先前的低,再说了,齐王府的功夫,原本也是相当的了得,东方明月夜大可以在这功夫之中融入一下寒山谷的招式,到时候两相扶持之下,那威力也未必就比施展单一的要差。 而这些个言语,对于萧景昊和道天风而言,当真是有杀伤力,萧景昊的名字,其实还有一个,就叫做道正,很明显,他可不是什么齐王府萧家的儿子,而是道天风的后人,这一点,虽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比如说那沈万三就蒙在鼓里,否则也断然不会做出那般为人做嫁衣的举动来,当然了,和他比起来,东方明月可明显要厉害得多,他极擅长隐匿的同时,心机也十分的深邃,自然将这一切都弄得清清楚楚,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他肯接受花蝴蝶的建议,进而放过夏无涯缘由所在。 一个人太聪明未必是什么好事,但能够寻思得多少几分,到底还是有些好处的,否则他也绝迹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活到现在,只是那潜伏着的时光太久了,连带着这颗心,都有些变得黑暗了罢了,这或许也是他为什么要干出这般举动来的缘由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变招 掌力之类的东西,一下子弱了下来,如果说先前的招式重在直截了当的进攻上,那么这一刻,给人的感觉,可谓是完全变了样,东方明月的身法,无疑变得更加诡异了起来,左右踏步之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招要攻向什么方向,给人的感觉,那就是满天都是幻影,真假难辨,你当它是真的时,它却是假的,可你若是当它是假的时,它又随时可以演变成真的。 四大门派之中,除去东华门是单独的存在之外,其实三者再加上齐王府,都和昔日君家的四大护法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也自然各有各的擅长,祁连山重在剑法,而明月山庄灵力最为精深,寒山谷嘛,身法之类的,天下无双,而剩下的齐王府,讲究的无非就是变招二字,虚幻飘渺,而眼下,东方明月将寒山谷和齐王府的招式结合了起来,那威力比起单独施展一种功夫,无疑要厉害得多。 当然了,最为难受的还是萧景昊,他虽然也动齐王府的部分功法,可就像东方明月说的那般,因为先王逝去得较早的缘故,他掌握得程度并不怎么深邃,甚至还比不得东方明月这个外人,而萧景昊那一身的功夫,大多数都是从西昆仑学来的,西昆仑的实力虽然不弱,可他耗在其上的时间并不算长,能有几分的火候,还真有些说不清。 不过对方既然施展出这样的功夫来,萧景昊可不敢去小觑半分,甚至连先前的那种应对方式,也都只有收敛了起来,以弱制强这样的方法,只有再面对对方的招式比较简单的时候才有用,可如果像现在这般,变化无常,让人防不胜防,那单一的举措,就有些不够用了。 所以他的身形,猛的一退之间,长剑一摆,也打算换一种方式来应对,那漫天的映像,从前到后,环绕在萧景昊整个身边,要想防住,就只有两种选择,这第一嘛,那就是进攻,进攻无疑是最好的防守方式,这一点倒是不假,可它必须得有个前提,就是你进攻的力度,必须要大于对方,否则无法逼迫对方回守,那就没有丝毫的意义,很显然,在这一点上,萧景昊可是完全不占据上风,毕竟灵力这种东西,除了天赋之外,很大一部分靠得是时间的积累,而相比东方明月而言,无论是在天赋还是时间上,他都没有丁点的优势可言,更何况,这一刻,对方施展出来的功夫,精妙无双,诡异之极,也不是他轻易能够超越得了的。 那这样一来,也就只有第二种方式可以选择,而事实上,萧景昊也是这般做的,他将那身形摆开,长剑不停的挥舞之下,俨然在自己的四周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剑阵,就像是盾面一般,无论东方明月的掌风如何的递过来,也会被那盾面挡得严严实实的,对他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可无论是做什么,有利既有弊,这原本就是巅不破的真理,原本消耗的方式,一下子调转了过来,从这一刻开始,萧景昊的灵力消耗,明显的超过了东方明月,他的修为原本就比不上对方,此消彼涨之间,若在那般的僵持下去,必输无疑。 这一点,连宫韶华都能够看得清楚,更何况是道天风呢,他原本是想知道萧景昊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样的能耐,这才放任这两人动手不管,而眼下,他心里面已经有了谱不说,这戏也不能再看下去了,毕竟自个的娃,这当老子的那有不关心的,更何况,他心里面还有愧疚,若真的就这般看着他受伤什么的,那种自责感,无疑还要加深几分,这可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打定了注意,道天风的身形一欺而上,他手中的长剑,来得相当的厉害,东方明月虽然稳稳的占据着上风,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两人,那身形急忙往后这么一退,将那身法上的优势展现得淋漓精致,原本还粘合在一起的两个人,此刻已然分开了五六米的距离。 这一来,萧景昊身上的压迫感自然而然的消退了去,虽然说两个人对付一个,以多欺少不是什么道义事,可总比丢了自个的命强,再说了,成大事者原本就不拘小节,若是太在意什么德行操守之类的,未免就会给别人留下许多的破绽,而有的是,就算是那破绽再小,它也是致命性的存在。 道天风也没有想要追上去,他一剑逼退东方明月,自个的目标也就达到了,再说了,眼下对方还有他的用处,先不说有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取胜,就算是有,他也不情愿在这个时候动手,那脸颊微微一笑之间,摆出一副淡淡的暖意来:“东方兄,你这又是何必,我们原本都是四君子的传人,论起辈分亲疏来,说是兄弟也过得去,你又何必要背叛当时的誓约,如果你肯放弃那种原本就不属于你的心思的话,今儿个我们也未免就要和你为难,大家齐心协力,说不定还能成就一番大事,如何?” “大事,那也只是你道家的大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君家人或许可以不在乎,但我东方明月这一生都用在这上面了,又怎能没有回报,就这般的放手,道老鬼,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嘛,你不是不和我为难,只是那大夏古玉还在我的手上,你拿我无可奈何罢了,只要我一死,你们就别想拿到它,到时候就算是你再有能耐,那有如何,名不正言不顺,我看你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儿来!”很得意,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吃定了对方一般,东方明月那张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来,甚至那话音一落,他还有些止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这一点,他还真没有说假,之所以进攻蓝莲教,无非就是想要夺得那大夏古玉,否则单凭齐王府和中原武林的力量,的确还无法和王室抗衡,而且更为关键的时,那中原武林还是个变数,愿不愿意卷入这一场纷争都还是个未知数,如果连他们都临场倒戈的话,那最终的结果就只可能是一个,必败无疑。 之所以让夏无涯去跟着东方明月,就是防止他突然变化,在行动之前,很显然道天风已经意识到有这个可能,但防范却未必都有用,夏无涯虽然功夫颇高,和东方明月比起来到底还是差距太远,他若真起了变心,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你说得倒也十分的在理,可你却似乎忘记了一个事情,你又有多大的本事,能和水莲花相提并论,我们既然能够攻破蓝莲教,又岂会畏惧于你,大夏古玉虽然厉害,可它毕竟只是个物件而已,没脚没眼的,又能跑到哪儿去,只要你一死,我祁连山也好,齐王府也罢,有的是人,难道还能找不到它不成,之所以苦心劝你,不过是念在当年兄弟一场的情分上罢了!”一个傲气,另外一个也丝毫不差,道天风似乎并没有因为东方明月那番举动而有所神伤,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就算是这心里面真有些担心,那也不会轻易的就表现出来,心机的把握,必须要恰到好处,谁若先流露出来怯意,就算是还没有动手,那也就已经输掉了一般了。 “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有那个时间吗?”东方明月也似乎是同样的打算,而且他的言语,要的就是切中厉害,像道天风这样的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命,当然了,这一点,又那只是道天风,就连他自个,也颇为忌讳,说道这儿的时候,明显有个轻微的停顿,那脸上的笑意消失得同时,他又接着说道:“而且,你们真的以为,我会就这般一个人来吗,道天风,萧景昊,你们也忒小瞧了我一些,还想要杀死我,今儿个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做有备而来!” 这算是命令了吧,几乎是在同时,四柄长剑从四个方位一下子递了过来,那速度,相当的快,朝着道天风而去的时候似乎没有半分的犹豫,而且刺上刺下,瞅的都是最为致命的地方,这样的变故,来得着实是太突然了些,就算是像道天风那般的能耐,也难免这心中一惊,整个身形本能性的这么一顿,硬生生的将那身形拉低了几分,这才堪堪避过,不过这样的招式,未免也太难看了些,像他这样的身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多少是要让人笑话的,当然了,笑归笑,只是还能活着,若为了顾全颜面而丢了性命,那未免也忒不划算了些,这一刻,他忍不住轻声的叫了道:“暗人阁?” 一个消失了数十年的神秘组织,若不是上了年纪的人,恐怕已经不知道曾经还有这样的组织存在,先不说里面的人多么厉害了得,但从这动手的方式而言,他们都是极度凶狠的存在,没有那么多虚招子,要的就是一击毙命,干脆了当,所以这一刻,道天风虽然看透了他们的来历,但这心里面可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但凭这四柄长剑一招之下的威力而言,他还真没有太大的胜算。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一十七章 劫数难逃 “原来这四个人是为了对付他们而准备的,那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宫韶绫轻声的问道,大凡大事什么的,她都有些拿捏不了主意,其实这一刻,还真有点为难,上吧,以自己的功夫,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可不上吧,好歹道天风,祁连教和东华门有那么一点关系,更何况,在她的心里面,其实是感激道天风的,虽然心里面至今有点糊涂,但对方到底还是帮过自己一回的。 好吧,基本上和宫韶绫是同样的心思,宫韶华微微的有些沉默的姿态,看得出来,他也是有所犹豫的,好一会儿,他才回应道:“我们还是等等在说,道天风是什么样的能耐,应该也不会轻易的!” 好吧,他这话可没有说完,因为那场面之上,可有些不太乐观,的确,道天风的武功,单打独斗的话,的确是眼前最强的,就连东方明月和他比起来,也要约为的逊色几分,可这一下,面对着四个人,就算是全力施展之下,他也只能占据着下风,处处都处于防守的态势,一点进攻的能耐都没有。 再反观萧景昊,他此时更不好受,如果说道天风还能够招架的话,那么此刻他面对着东方明月,始终要棋差一招,那怕那手中的长剑递得再怎么的精妙,也和先前对手时一样,只有被压制得份,胜负二字,不过只是时间的推移罢了。 那四个人的剑法,归在恨,全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宁愿将自己的致命点暴露出来,也要进攻对方的要害,他们是四个人,即便是一个人死了,其他三个人也能趁着这个机会拿下对手,当真是绝呀,反观道天风呢,虽然能够很轻易的捕捉到这一点,可他却顾忌满满,毕竟命只有一条,如何敢出手,冒这么大的风险,可这么一来,也就完全性着了对方的道,一剑快似一剑,渐渐的逼迫着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行,可不能再这么下去,就算是我还能坚持得住,正儿也不行了,做父亲的没有尽到养育之恩,已经够惭愧了,我怎么能让他死在我的面前呢?”道天风的目光,斜瞟了一下萧景昊,只见他正被东方明月处处紧逼,凶险得很,道天风的心,不由得一颤,这般的自责道,而就在这慌神的一刹那,长剑斜指,寒光耀眼,硬生生的在他胸前的衣衫上拉出了一道偌大的口子来。 可谓是打定了注意,道天风的剑法一转,祁连山的无双奥义施展出来,果然威力不凡,比起先前来,又不知道强悍了多少,给人的感觉,那就是满天剑影,铺面而来,让人无从招架,那四人也并不是不害怕死亡,只是先前笃定了道天风不感这么做,这一下,被那剑影一带,一个个的,也快速的舞动着手中的长剑,竭力防御。 好吧,其实这都只是错觉,在场面上的人看不明白,可在远处的宫家兄妹的眼中,却看得异常的清楚,那宫韶华没有开口也就罢了,宫韶绫满是纳闷的姿态,忍不住轻声的嘀咕道:“这道天风明明是像后退了数步,什么都没有施展,为什么那几个人却像是中了邪一般,拿着长剑在哪儿挥来挥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这样的困惑,至少暂时性不会有答案,宫韶华也寻思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对方看到的和自己不一样这种说法,可这只是揣测,显然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如果说出口的话,少不定这妮子又要询问些什么,自己也只得无从解释,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干脆就不开口,任由她自个去胡思乱想的好。 的确,这样一来,道天风倒是有了一个绝妙的喘息机会,他身形一纵,已然朝着东方明月扑了过去,那速度极快,剑刃破风之间,威力当真是了得,这般的突然袭击,要的就是一击见效,即便是不能杀了对方,也要趁着这个机会,重伤于他,那样一来,或许这一场争斗,才能有较大的赢面。 道天风的心里面到底还是有半分的犹豫,东方明月说得不错,只要大夏古玉还在他的手里面,眼前这两个人就定然会有顾忌,虽然说找到它是迟早的事情,但若是时间花费得太久的,那就没有丝毫的意义了,所以他长剑快要递拢的那一下,这剑刃不由自主的偏了偏,好借此错过对方的要害。 东方明月正斗得兴起,而且以他现在的处境,击败萧景昊是迟早的事,所以这心里面,那种洋洋自得的想法少不了,再加上他压根就没有想过道天风还能从暗人阁四大杀手的手中抽出身来,毫无防备之下,道天风这一剑还真有些难以应对,眼瞅着那长剑就要刺到眼前,他心里面不由得大惊,就算是再好的身法武功,在这样慌乱的情景下,都很难施展出来,只一个慌神的瞬间,道天风手中的长剑,就硬生生的洞穿了他的身躯。 “怎么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柄长剑,疼痛感和鲜红色的血液,似乎都在表明这一点可不假,当然了,少了道天风灵力的加持,先前那漫天的剑影自然也就消失得干干净净,那四柄长剑,机会也是在同时,朝着道天风递了过来,按照道天风的能耐,就这般的一刺,原本也不会对他照成多大的危险,可他却似乎在情急之下望却了一件事情。 手中的长剑,被那东方明月双手这么一抓,灵力上涌之间,可谓是钳得死死的,他又那里拉得动,匆忙之下,只能将那剑放弃,改用一双手掌去迎敌,掌风虽然犀利,可人体又怎么敌得过利器,不敢硬碰剑刃之下,他显然处处都是顾忌,顾忌虽然不等于破绽,但比起破绽来,却似乎更加的致命,萧景昊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迎上去,其中的一柄长剑,就已经贯穿了道天风的躯体。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只不过道天风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这种报复会这么快就应验在自个的身上,和他先前那一剑不同,此刻自个身上的,那是完完全全的透过了要害,就算是有灵力勉为支持,也拖延不了太多的时间,就算是立马能得到治疗,能不能活下来都还是个未知数。 东方明月突然间大笑了起来,那姿态,可谓是得意感十足,他虽然受的伤也不轻,可比起道天风而言,只能算是小伤,那手顺势这么一带,长剑已经被拔了出来,双手快速的猛点了几分,那血流虽然没有完全的止住,但却减小了不少,东方明月原本就是个点穴的高手,这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一点难度都没有的事情。 “道兄,刚刚那一剑,你明明可以置我于死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才让那剑微微的偏了几分呢,哦,难不成是因为大夏古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着那东西!”这话,嘲讽的味道十足,但他也没有说错,如果不是因为一时的缘由,也不会落到眼下这般的局面,可谓是,一招错,满盘皆输呀,先不说东方明月还有没有战斗力,就单说那四大杀手,也绝不是萧景昊一个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你不能对齐王下杀手,因为他对你还有用处!”道天风没有想着去辩解,因为那没有丝毫的意义,而他这一开口,却断然让人有些意外的感觉,就像是在替萧景昊求情一般:“你不是想要整个天下吗,可单凭大夏古玉,是绝无这个可能的,你需要齐王府和中原武林的支持,三者缺一不可,所以你不能杀他!” “哟哟哟,好一个慈爱的父亲,好一套有理的说法,我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你,可我东方明月做事向来谨慎,可不像你那般,我今天若是留下了他,难保日后他不对我发难,养虎为患的事情,我可不敢干,可我还真需要借助他的力量,这该怎么办才好呢?”这话说得东方明月像是颇为为难一般,连带着那张脸,都陷入了沉思当中,就像是在琢磨着其中的厉害关系一般,至于其他的所有人,都呆在原地,分毫未动,摆明了是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这样的一幕,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东方明月那微微有些深锁的眉头,忽然间展了开来,那种得意的姿态,似乎比起先前更加明显了几分,他缓缓的朝着道天风挪动几步,站在对方身边的时候,这才轻轻的说道:“这一点倒用不着道兄你来担心,齐王府的力量虽然关键,但并不只是你儿子一个人可以调动,你可别忘了,齐王府可还有一个郡主大人,她才是真正的权力继承者,有了她,那就够了,你们父子,今儿个就安心的上路吧,黄泉之中,也好有个伴,用不着那般孤单,这算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也不枉咱们兄弟一场!”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一十八章 弑兄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到了花蝴蝶的身上,也不都是真的怕死,只是处于心里面的考量,谁都想要从她那儿得到一个答案,一下子被这么多少眼睛盯着,花蝴蝶似乎有些不自在,她的身形,缓缓的朝着萧景昊所在的位置移动了几分,那头颅低埋着,透过脸颊上的神色,隐约看着有些为难的姿态,她的嘴里面也轻轻的叫了声:“哥,我!” “你可不要听他胡说,虽然你我之间不是亲兄妹,可这么多年来,我又何曾不把你当作亲妹子来看待,若是我们此刻联手的话,也不一定就对付不了他们,你说是吧!”瞅着花蝴蝶那般的反应,萧景昊自然能够猜到,在这断所谓被掳走的时间里,自个这个妹子一定遭受了洗脑之类的举动,所以这一刻,他必须将原本的她唤回来,而最好的一种方式,无疑就是以亲情去打动她。 看得出来,这样的说法,还是有几分的效果的,那头抬起来瞪着东方明月的时候,有一种明显的恨意存在,就像是想要杀了他一般,冰冷得有些刺骨,她又朝着萧景昊靠近了几分,有些咬牙的说道:“放心吧,哥,我肯定会替你杀了这东方老贼的,你就瞧好吧!” 这样的答案,一个满意,一个自然就有些失望,满意的是萧景昊,至少有了花蝴蝶的加持,还可以奋力一搏,失望的,也自然是东方明月,他的眼神里,瞅着花蝴蝶的时候,明显有几分诧异的姿态:“郡主,我们不是约定好了的吗,你难不成想临时反水吗?” “我花蝴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从来都不成变过,东方谷主你又何必这般急躁呢,本郡主这就替你实现当时的约定!”突然间,花蝴蝶有些冷笑了起来,这举动,无疑太诡异了些,她的言语,也说的颇为蹊跷,萧景昊不由得心里面一寒,有一种不妥的感觉袭来,可他这样的想法还没有落下,一柄细小的短匕,便毫不犹豫的插进了他的身躯里。 “妹妹,你?”那张脸上,似乎满是惊恐可不解,就连那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回过头来瞧着花蝴蝶的时候,茫然而不敢相信的姿态十足,就像是害怕自个刚才做的事情一般,花蝴蝶已然拔出来的匕首都有些拿捏不住,坠落到地面之上的时候,发出极为清脆的响声来,她那张脸上,也和萧景昊一般,惊恐感十足,甚至那身形都有些站立不住,往后倒退的时候,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姿态。 “哈哈哈,这才对嘛!”这样的一幕,东方明月倒是十分的满意,他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也不去顾及这样的举动对那伤口之类的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给他的感觉就是,自个的目的距离实现二字,不过就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如今万事俱备,只需要接下来按部就班就成,再没有任何的阻碍可言:“怎么样,这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滋味,可不好受吧,郡主大人,你果然耍得一幅好手段,东方明月佩服得紧呀!” “是吗,你就这般的佩服我?”演戏什么的,一会就好,这要太过于执着,那也就不是演戏了,所以花蝴蝶很快的收敛先前那种表情,也流露出一副得意的姿态来,夸奖之类的言语,向来都极为中听,没有人会选择拒绝,她自然也不例外,那身子又往前移动了两步,站到了萧景昊苦苦支撑的身体旁边:“哥,妹妹我曾答应过你,要替你杀了这东方老贼,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回礼吧,谁让咱们兄妹一场呢?” 这变数,未免来得太快了些,花蝴蝶的言语虽然不大声,但东方明月离他们本来也不远,自然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他虽然心里面有些诧异,可并不怎么的担心,毕竟花蝴蝶的武功和他比起来,还有不小的差距,若是这话不说出口,就像上演先前那一幕一般,来个突然袭击,或许还能奏效,可眼下,他既然明白那用意,自然已经有了防备,就算是花蝴蝶再怎么的拼命,也拿他无济于事,所以这一刻,东方明月并不怎么担心:“你要杀我,那就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嘛,这样一来,你的机会可就不多了,我可不像萧景昊那般糊涂,还能让人钻了空子!” “难不成,你怕了?”花蝴蝶有些挑衅般的说道,她向来也不是一个肯服输的人,即便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要表现出信心满满的样子,当然了,这一点,吓不着人,特别是东方明月这种在江湖上混迹了数十年的人:“我会怕你,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吃亏,你说我明知道你要对我不利,可偏偏的,我还不能杀你,这一边吧要求着你,这另一边呢,又得防着你,这多累呀,你这个当晚辈的,也不体谅叔叔的苦衷,哎,还真让人有些失望呀!” “这是当侄女的不对,今儿个叔叔你帮我侄女这么大的忙,侄女又怎么会不体谅叔叔你呢,放心吧,这人呀,只要一死,那就什么都解脱了,你说是吧!”这话说得,任由谁都能够听出那弦外之音,东方明月又如何能不明白,而几乎就在同时,花蝴蝶双手猛拍,掌风径直的朝着他袭了来。 好吧,这一下,那是真的下了狠手,可不是再看玩笑,东方明月猛的一跳,已然避过了那双掌,或许是因为剧烈运动情况下,那伤口又撕裂了几分,疼痛感十足,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当然了,就这一点,还不能让他服软,那脸上的笑意虽然暂时性的消退了几分,可当他一站定的时候,又本能性的冒了出来:“我说侄女,你这是何必,明明没有那个能力却非要逞强,你叔叔我向来大度,这一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你若是还不肯放弃的话,真要把叔叔给惹怒了,可就没有你好果子吃了!” “哎呀,你这样说侄女好害怕呀,那我就不动手了,像叔叔你讨饶好不好?”那手摊了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就像是真如她话那般,选择了放弃,而东方明月瞧着她这样的举动,心里面不由得寻思道:“这妮子,远比她那个哥什么的,要难对付得多,就算是她今儿个放弃了,也保不住会在什么时候动手,我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若不是念到她还有几分用处的话,非立马宰了她不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才是王道。” 心思归心思,他毕竟不可能这般做,若是杀了花蝴蝶,不但齐王府难以驾驭,就算是整个中原武林,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眼下最好的人选,无非就是夏无涯,可这个男人对于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之所以能走到现在,无非就是瞧着花蝴蝶的面子上,罢了罢了,以后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只要等利用完他们,到时候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叔叔那能生侄女的气呢,我东方明月膝下无子,可是把你还有无涯当作一对儿女来对待呀,就算是功成名就,叔叔这般年岁,又有多少时日可以存活,到时候这天下,不还是你们俩口子的吗?”那时候的表演,东方明月可是当了真,所以他这话,说成这样也没有什么毛病,道天风和萧景昊虽然已经是虚弱至极,命在旦夕之间,但这些言语还是听得十分的清楚,特别是道天风,更可谓是满满的震惊之感,嘴里面不由得轻声的念叨道:“无涯,怎么会和他们,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低,旁人自然听不明白,道天风虽然不愿意去相信,可有些东西,他却辩驳不了,瞅着刚才这两人的对话,分明一切都是事先预谋好了的,这里无非就是刻意为自个父子准备的葬身之地罢了,虽然没有直接的参与,但是有这种可能的情况下,夏无涯居然一字没说,那他也算得上是间接的帮手,想到这儿,他忽然间明了了,那心里面也坦然了起来,毕竟人在死亡到来的时候,就算是有再多的不甘与执念,也都敢放得下来,他只是有些感叹的意味罢了。 夏无涯到底还是跳不出着坑,权利名望,他看得太重了,岂不知,人在追求这些的时候,这一生就注定不会过得太快火了,这一点,倒是和那沈万三有几分的相似之处,反倒是寒潭衣那性子,更恬静安适一些吧,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兴许还活着,兴许已经死了,说起来,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不是成为了孤儿,而是在自己无从选择的时候,遇到我这么个不靠谱的师傅,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希望,这一辈子,都从不成收养过他吧!只可惜,我祁连山原本是一片净土,从此之后,恐怕!”瞅着眼前的幕幕,道天风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的思绪之中,感叹与后悔二字并存的时候,那可当真是煎熬得紧。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东方之死 “叔叔倒是大方得很呀,不过有些东西与其等待着别人给你,还不如自己直接拿到手痛快一些,你说对吧,叔叔?”花蝴蝶的手指,轻弹了一下,就像是在下达什么命令一般,她的脸上,一抹轻笑也十分的明显,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东方明月不想去反驳她,因为他也反驳不了,只是这颗心,明显的谨慎了几分。 好快的剑,快到东方明月压根就没法防备,当然了,以他的功夫,还不至于会这般的尴尬,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动手的居然不是花蝴蝶,而是他暗中留下的暗人阁杀手,四个人,几乎是毫不犹豫,齐刷刷的,四柄长剑所散发出的寒光异常的刺眼。 就算是反应得再快,这么短的距离,东方明月也不可能躲得过,他身形猛转之间,劲风席席而来,虽然硬生生的逼退了正面的两人,却终究还是有两柄长剑,斜穿过他的身躯,何为杀手,重的就是一个杀字,要的就是一击毙命,这一刻,那两剑很显然都是切中了要害,这般重伤之下,连挣扎都显得有些多余。 “你们为什么要这般做?”东方明月的脸上,绝望感十足,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不解的姿态,目光死死的盯着这四个黑衣人,花蝴蝶倒戈之类的,他早已经有所料及,可他们的叛变,他却是完全没有料到。 “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够驾驭得了他们,叔叔,你这个人就是太自信了些,你能够给他们的,我自然也能,甚至还能比你给得更多,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吧!”花蝴蝶缓缓的朝着他靠近了几分,轻轻的说道。 东方明月没有再说话,他极为看中输赢,而在这一场权力的游戏中,输的人是不会有发言权的,成王败寇,这原本就是颠不破的真理,这一刻,反倒是倒在一旁的道天风突然间笑了起来,那声音虽然因为虚弱的缘故并不怎么大,但却笑得十分的恣意,一点顾忌的心思都没有:“想不到,我们号称武林四杰,居然落到了这般的地步,自相残杀,自我算计,最后居然让一个小妮子,这难道不是一种笑话吗?” 那的确是一种笑话,既然注定要死,又何必去做那无谓的挣扎呢,东方明月也像突然间想透了一般,他那种绝望感,已然消失得干干净净的,那身形微微的向着道天风挪动着,两柄长剑还斜插在他的身体之上,鲜红色的血液透过那剑锋,不停的滑落下来,异常的显眼。 “好歹我也管你们叫声叔伯,告别的时间总还是要留给你们的,四暗人听令,你们立马启程前往南疆,务必将寒潭衣和独孤父女的头颅给我带回来!”花蝴蝶命令般的说道,这一刻,一种女王的姿态表露得淋漓尽致,道天风并不想干涉她,因为他已经没有了这个能力,费神去操心自己无可奈何的事情,的确是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他那脸上的笑意,倒是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花蝴蝶到底还是陷了进去,按理说,独孤信阳虽然盘踞在南疆之地,但一直鲜与中原武林有所交集,无论日后她想要做些什么,对方都不可能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至于那两个年轻人,或许还要无用一些,一个不过是贪玩的小妮子,而另一个呢,却是个盼着洒脱的男人,水莲花这一死,恐怕都不知道颓废成什么样,又那有那闲心来关注这些权利场上的事情呢? 之所以这般做,而且还这么的急切,无非就是她的心中有些放不下罢了,有的时候,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好,也会演变成一种爱的根源,而且这种变化,连自己都感觉不到,只有在失去的时候,那颗心才会觉得疼,恨想要消弭很难,可爱要转变成恨,不过就只是在一瞬间罢了。 “对了,东方叔叔,你刚才不是问我哥,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哟,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到了你的身上,怎么样,这种感觉你又觉得好受吗?”四暗人几乎没有丝毫的停留,接到命令的同时,一下子便消散了去,而这一刻,东方明月的身形,正好从花蝴蝶的身边而过,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她忽然间颇有些嘲讽的问道。 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缓解自己内心的几分愧疚罢了,对于东方明月这个人,花蝴蝶心里面可没有好感,彼此从一开始都是将对方当做棋子,权谋的高低,才是决定有些发展的方向,就算是今儿个换做自个输了,对方也不会有丝毫的伤感,所以她也一样,可对于萧景昊而言,那感觉却终究有些不同,他没有说错,两个人之间,的确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那兄妹之间的称呼,却毕竟叫了这么多年,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所以她才决定这般的质问道,就像是多伤害东方明月一分,她就能偿还萧景昊一分一般。 虽然有些一厢情愿,但这多少还是有些用的,被花蝴蝶这么一问,东方明月的身子微微的顿了一下,那嘴角微微的上挑之间,有一抹轻笑的姿态,也不知道是在嘲讽对方的话,还是在嘲讽着自己,都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可就这速度而言,未免也太快了些。 “你今儿个成功了又如何,我东方明月原本还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可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一切的一切,又那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今儿个四暗人能背叛我,明天他们也就能背叛你,即便是他们不能,也自然会有人办到这么一切,侄女,你说这般的循环往复,又有什么意义嘛?”他停留的时间不长,那身形又往前缓缓的移动了去,这些个言语,就和他的动作一般,说得并不是很快,但每一字,每一句,却说得十分的沉重,像是在给花蝴蝶的告诫,又像是自我一生的反省。 “叔叔,你何必在这个时候和我说教,这才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你既然看得这般的透彻,为什么自己身在局中的时候,也看不清,就算是你看得清,你又跳得出来吗?”花蝴蝶冷笑着道,真如她话中说的那般,看清楚一件事情的本质,其实算不得太难,但有些东西一旦沉沦其中,想要跳出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大夏古玉可不只是信物那般简单,在它的身上,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今儿个,这个秘密已经被我给破解了,我倒要看看,以我现在的能力,又有谁还能阻止得了我!” 言语停歇,她的手快速的舞动了起来,整个身形在那四周的岩石之上来回穿梭着,那速度之快,身法之高,就连东方明月这种专注于此道的人,都显得十分的惊讶,他自负着自己就是全力施展之下,也决计达不到这样的水平,这还只是其次,那附着在花蝴蝶身侧的劲风,异常的强烈,席卷之间,就连周围的碎石都有些被牵引的感觉,而且看得出来,她的速度甚至还在大弧度的增加,到了极限之时,那肉眼什么的,已经有些难以驾驭的程度,猛的一下爆裂了开来,尘嚣粉末,将四周的环境都变成灰蒙蒙的模样。 “怎么样,我这套功夫,还能入得了两位叔伯的眼吧!”等一切都归于沉寂的时候,花蝴蝶才轻轻的问道,看得出来,即便是她在刻意的掩饰,但那得意的姿态却依旧十分的明显。 “想不到呀想不到,这二十年没见过的功夫,居然在临死之前还能再见到,这也算是上天特赐的缘分了吧,莲心决,想不到居然隐藏在那大夏古玉之中,侄女,你的天赋也端的惊人,若是再给你些时日,指不定你的功夫,还真能达到水莲花昔日的水平!”那一幕,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的光景,到无论是在道天风还是东方明月的心里面,都无疑记得异常的清楚,当年虽然邵东华有些拿捏不定,但四人联力之下,也没在这一招上面讨到什么好处,足可以见这套莲心决的精妙所在。 “道伯伯,你未免也太高看了我,而小看了这套功夫了,半个月的光景,就算是再怎么高的天赋,我花蝴蝶也断然没有这样的能耐能将莲心决练到这般的程度,但莲心决却不过只是古玉之中隐藏的一小部分罢了,今儿个也只是让你们见识了一下皮毛而已,我倒要看看,等我完全掌握了古玉中的一切,还有谁能耐我何?”这句话,说得倒是一点都不夸张,如果真的如花蝴蝶所说,莲心决已经是那般的厉害,却还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零星所在,那它所隐藏的全部都展现出来的时候,还真让人想不出有谁可以与她为难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一个人若是将所有的能力都集于一身的时候,未免就会变得自负起来,就算是原本心神都不坏的人,恐怕也很难逃过那深渊,一旦堕落进黑暗的深渊,那所造成的破坏,无疑将是一种很恐怖的存在。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二十章 谋划 “一个人若是站到了最高点,那寂寞不就是自己的敌人吗,你又何必这般执着呢?”这话,从道天风的口中说出来,多少显得有些矫情,连他自个的言语,也不由得放低了几分,是啊,曾几何时,自己不也和这妮子一样,也是冥顽不灵的吗,他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昔日君家后人,会选择在最有利,最有可能的时候放弃。看最快章节就上(/\) 这天下的民众,可不管谁是那君王,谁又能高高在上,他们要的只是生活下去,其实只要能满足这一点,谁在那个位置上,又有什么关系呢,之所以汲汲营营想要去争夺,不过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自己的贪欲罢了,别说这过程有多么的艰辛,多么的困难,又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付出惨重的代价,就算是真的坐到那位置上,难道就能真的开心了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不好说吧,纵使是风光无限,可是匆匆之间也不过百年,还得受到权力的束缚,想做的未必都能做,不想做也不一定能够躲得掉,还得时时刻刻担心着会不会有人和曾经的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这般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日子,难道就真的比隐居山林来的潇洒快活,否者那些个君王,又为什么要称自己为孤家寡人呢?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这无疑是对那秩序伦常最大的一种讽刺。 “我执着?”花蝴蝶的手,猛然间的放了开来,就像是她此刻,已经包裹住了全天下一般,那种俾睨天下的气概,当真是无双无对,让人都不觉得,她会是一个避世隐居的女人:“我就想问一下,这天下人又有谁能生而不执着,商人盼着生意好,农民盼着大丰收,那些个读书人更甚,不惜耗费一生的光景,要的就是有一朝飞黄腾达,光耀门楣,至于你们这些江湖人,不也时期盼着能练就绝世神功,天下无双嘛,只不过我的执着,比你们更大一些罢了,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嘲讽于我?” “的确,曾经的我!”道天风似乎好像说点什么,可这一刻,花蝴蝶显然没有心思再去听他嘚啵什么大道理,在她的眼中看来,他就和那些个普通人没有两样,却妄图用圣人的姿态去劝慰别人,这难道不是天大的笑话嘛,那手一挥之间,灵力极强,道天风原本就已经到了极限虽在,虚弱之下,又如何能承受这突来的强悍压力,血流涌动之下,一下子透过了那嘴唇冒了出来,硬生生的将他的言语给压了下去。最快章节就上 “住口罢,待会那两个人就要来了,这算是侄女对你们的一点回礼,你们还是想想,有没有什么遗言要对他们说的吧,和我逞口舌之力,可没有太大的意思!”这话一出口,花蝴蝶的身形再没有半分的停留,一个跳跃之间,就已经奔出去很远,小半刻钟的光景,已经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了。 “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过去看看?”这远处的一幕,宫家兄妹自然看得十分的清楚,虽然没能弄懂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从那局势之上,多少还是有几分自己的猜测存在,宫韶绫到底年轻了些,又那有宫韶华那般的沉得住气,所以,当花蝴蝶的时候,她就有些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 这一刻,宫韶华的心里面还真有些糊涂,看道天风那伤,那般的重,就算是勉力的话,也 支撑不了多少的时间,若想要趁着他还有口气在的时候问个清楚明白,那就必须得抓紧时间,可那女人的实力,他们刚才也瞧得异常的清楚,如果贸然的前去,而对方还没有离开太远的话,就明显有被发现的可能,若真要动起手来,自个可是没有半分的胜算可言。最快章节就上 “我们还是等等再说,等那个怪女人走远一些的好,要是事情没弄清楚,把这条命搭上了,那也未免太不划算了一些!”两相衡量之下,宫韶华才下定了决心般的说道,的确,说来说去,他们都是局外人,用不着那般的拼命。 而这一刻,宫韶绫却站了起来,就像有些忍耐不住一般,整个身形有种作势就要往前去的冲动,当然了,这个幅度颇大,想要骗过宫韶华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的手顺势一伸,指间用力,硬生生的将那妮子又拉了一下,用一种呵斥加不解的神情瞧着她,厉声的问道:“你这是想干嘛,不想活了嘛,赶紧给我回来!” “哥,你为人向来聪明,怎么个今儿却犯了糊涂,你也不仔细想想,是谁带着我们到这里来的,以他们的身手,又怎么会不知道有人跟在自个的身后,之所以放任这我们,难道不是为了让我们见证这一幕吗,他们是不会与我们为难的!”被那么一阻止,宫韶绫的脸色上,多少有些恼怒,可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又有些得意了起来,毕竟自个能察觉到别人觉察不到的东西,这的确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被宫韶绫这么一分析,还真就有几分的道理,可即便是如此,宫韶华的心里面仍旧有些犹豫不决的姿态,那嘴里面,也忍不住轻轻的道:“那他们故意引我们到这里来的缘由到底是什么呢?” “无论你在这儿怎么想,你也想不出个答案来的,不如我们先过去,或许还能够从道天风还有萧景昊的身上得到点有用的消息,你说对吧?”宫韶华心神一个恍惚之间,原本是他拉着对方的手,被宫韶绫这么反身一带,硬生生的从那隐藏的地方拉了出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冲出去了好长一段距离,这时候,想要去反悔,已然是件来不及的事情,那脸上微微一个苦笑的同时,也只能任由这妮子不断的向前了。 花蝴蝶并没有一直往前奔波去,她的速度虽然极快,但持续的时间并不是特别的长,大约奔出去一刻钟的光景,她便已经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是青州城的边缘,那城墙所在,距离她也不过只有十数米之遥。 花蝴蝶那张脸上微微的有些泛红,很显然,此刻灵力涌动之下,她的气息并不是特别的匀称,连带着心跳之类的,都明显的加快了几分,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间从那城墙之上传来了:“你太过强行了些,虽然是古玉中的心法是厉害无比,可越是厉害的功夫,对自个的要求就会越高,若是处理不当的话,随时都有可能遭到反噬,那样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那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看那脸上的肌肤,显然有些上了年纪,并不是那般的光滑紧致,但即便是如此,也掩盖不了那股妩媚气,让人看着都觉得舒坦,只是那眼神里,隐约的透露着一丝的深邃的光芒,有些瘆得慌,她的头发,被那城墙上的风,微微的一吹之间,有些往后飘起,看起来十分的飘逸,白色与黑色掺杂在一起,又莫名的有几分仙气,这个人可不是别人,正是半个月前才从蓝莲教归来的倪彩儿。 “你如果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那就不要再说了,我自然会有分寸,当然了,我相信你也不会这般的无聊,说吧,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找我?”花蝴蝶的身子虽然停了下来,但她的目光却并没有打算转过去的意思,连带着那言语什么的,也显得很直白,没有半分的敬畏,其实这也很正常,霓彩儿虽然是她的母亲,可这也只是在一种血缘关系上,至于在花蝴蝶的心中,和她的感情还真不是深,要知道,当她离开齐王府的时候,萧狸还不过只是个没有记忆的婴孩罢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你哥,还要将宫家兄妹引到这里来?”既然对方都明言到了这般程度,霓彩儿也没有什么好去隐瞒的,干脆直截了当的说个清楚明白,不是挺好的吗? “首先,我姓萧,而他却应该姓道,就这一点而言,他可不算是我哥,你只不过是为了要完成父亲的遗愿罢了,至于是谁上去了,似乎并不会对你产生多大的影响吧,难道你就不想在这方面尽一下当母亲的职责吗?”这一个反问,切切实实的切中了霓彩儿的要害,她的心里面就算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说不出口来,只能微微的低埋着头,用沉默二字来做应对了,花蝴蝶并没有想过多的去计较,她只是顿了一下,便接着说道:“至于后者,自然有我的目的,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直接散布到江湖上去,而宫家兄妹东华门的身份,以及先前在武林会上的表现,刚好能扮成一个踏板的绝色,我必须保证,夏无涯能够名正言顺的接任武林盟主这个位置。” “那卓玛呢,她该怎么办?”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霓彩儿知道,自个说什么都有些无济于事,自己的女儿,当真和自己这性子有极大的相似之处,认定了的东西,是决计不会轻易更改的,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这般做,是因为痴心,而她呢,却是因为绝情。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二十一章 母女之间 “她吗,好歹是萧景昊最喜爱的女人,萧景昊对我有威胁颇大,不得不除,至于她,就算是也有,但也不会太大,就放过她吧,毕竟我管他叫哥也这么多年,就当是还他一个亏欠吧!”花蝴蝶微微的一个沉思之后,像是若有所思一般。 她是个聪慧异常的人,自然将什么东西的利弊二字都权衡得格外的清楚,但即便是如此,她首先还得是个人,是人就有心,而且还是个女人,柔情这类的字眼,就算是隐藏得再深,也总能在她的身上捕捉到点什么,更为关键的是,她以为自己铺好了后路。 “也对,一个失去了丈夫,没有孩子的齐王妃,的确不可能再做出些什么来了!”这样的处境,霓彩儿倒是颇为感触,说起来虽然和达瓦卓玛有些不同,但她也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人,与其说自己有个女儿,可二十年的光景下来,已经和没有相差无几,她现在的身份地位,不过就只是一枚棋子罢了,甚至那比不得那四暗人。 “你也去一趟南疆吧,四暗人的功夫虽然了得,对付独孤家问题算不得大,但那里毕竟是外域,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你暗中替我接应一下他们,务必保证这一次的任务圆满完成!”这一刻,花蝴蝶的言语,有些打断了霓彩儿的思绪,硬生生的将她从过往的回忆之中拉了回来,她虽然不想去反对对方的命令,但这心里面,却终究还是有一个疑惑的。 当日在蓝莲教,独孤信阳与道天风的约定是再不入中原,像他那般的人物,是断然不会轻易违背自己的承诺的,再说了,中原之事原本就和他无关,又何必来踩这趟浑水,让自己难堪呢?至于独孤梦和寒潭衣两人,更是小鱼翻不起浪,在这般关键的时候,还让四暗人离开中原去招惹他们,真算不得什么明智的举动,别人做也就罢了,换做花蝴蝶,还真就反常了些。 女人啊,最怕的就是为情所困,就算是再怎么聪明冷静的头脑,只要跌入这个漩涡之中,恐怕都很难再翻身了,霓彩儿真是因为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她才不愿让自己唯一的亲人也陷进去,可有些话到了嘴边,却似乎很难开口说出来,瞅着花蝴蝶那张脸的时候,她莫名的有些害怕之感。 “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般做?”花蝴蝶的脚步,微微的向前迈动了几分,又突然间停了下来,虽然没有回头,但看的出来,她的脸上,颇有些沉重的姿态,当然了这一点刚好说中霓彩儿的心思,她点了点头,轻轻的道:“你这般做,自然有你的理由,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也用不着说出口!” 以退为进,倒是个绝妙的手段,就算是花蝴蝶原本心里面还有几分犹豫,被她这么一带,也自然而然的会接着往下说,果然,花蝴蝶的嘴角,有些轻微的往上挑,冷笑的感觉,虽然不怎么的明显,但那种嘲讽的味道还是十足,只是不知道此刻,她是在嘲笑着霓彩儿的虚伪呢,还是在掩饰着自己的无奈。 “想要放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特别是真的动了心的事情,这一点或许你比我更清楚明白,而做大事的人,心里面是不能有牵挂的,因为它会成为你的累赘,最后让人缚手缚脚,什么也做不了,既然无法轻易的放下,那就干脆点,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岂不是更好?”这话她说的速度不快,而且那语调就和他的面容神情一般,也显得十分的沉重,很显然,有的时候决定好做,但决心却不怎么好下:“不存在了,也就不会有放不下这一说了,不是吗?” 一连用了两个反问,霓彩儿虽然想要去辩驳,但她终究强压了下来,就算是人不在这个世上了,飞灰也好,白骨也罢,可在那心底存在的,又怎么能够忘得了呢,但有一点,花蝴蝶也没有说错,在自己的心里的东西,只有自己能够为难自己,倒是杜绝了别人投机的可能。 “你还是快去吧,此事务必越快越好,一旦萧景昊的死讯传开,按照朝堂上的惯例,如果没有人能够承继王位的话,齐王府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君上原本就视我齐王府为威胁,这次定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大肆消弱我齐王府的能力,所以我必须在三个月内准备好一切,直捣长安之地!”那种情愫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像花蝴蝶这样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该去干什么,恨就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否则也用不着这般的急躁。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三个月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花蝴蝶却觉得那已经足够了,又那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有大夏古玉,齐王府的力量作为支撑,现在需要做的,就只剩下两件事情,夏无涯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并且站在自个这一边,除掉寒潭衣与独孤家,了却了后顾之忧,当然了,前者是必要的条件,否则单凭齐王府的兵马,恐怕坚持不到心的兵马布置稳妥的那一天,至于后者嘛,锦上添花而已。 宫家兄妹的身形,已经停留到了道天风等人的身边,就和宫韶绫猜测的一般,压根就没有想要阻止他们这样的举动,倒地的三个人中,除了道天风以外,其他的两个人已经气绝,只是时间算不得太长,那身形还有些余温,并没有完全的僵硬罢了,就连活着的人,也在苦苦的挣扎,显然也支持不了太久了,他受的伤可不轻,只不过这心里面还有放不下的东西,仍旧在苦苦的支撑着罢了,当他的眼光瞧见这两个少年人的时候,很明显,留给他的时间可就不多了,但即便是如此,他的脸颊上,仍然有些笑意浮现了出来。 “你们终于来了!”这是道天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像是知道对方一定会来一般,这一来,无疑让宫家兄妹感到很诧异,特别是宫韶绫那张脸,将这样的想法流露得干净无疑,先前的话,说明了她的聪明伶俐,可不知道怎么的,这刚一转身,怎么样就变得糊涂了起来,既然是刻意引诱兄妹俩到这儿来的,又怎么会没有提及的呢? 可这样一来,宫韶华的心里面,不由得满满的都是担忧的姿态,要知道,道天风和萧景昊的能耐地位,尚且都还不是那女子的对手,更何况是自己个呢,这要是真上去了,那和一个傻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分分钟都能被结果了性命,可为什么他们要这般做呢,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是。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无论是谁来,我这一刻也只能将祁连山的未来拜托到他的身上了,你们心中有困惑,也暂且压制住吧,听我把话说完!”瞧着宫家兄妹的神情,道天风有些迷糊,但还是知道他们此刻内心的想法的,可正如他所言,时间短暂,有些东西真由不得他再去解释那么多了,那怕言语说得这般的缓慢,他人止不住的有种咳嗽之感,就连那呼吸之类的举动,也变得极为困难。 几乎是同时,两人都点了点头,道天风即便是这般模样,但他毕竟是武林盟主,那份威严感,在年轻一代的心里面还是特别的森严,更何况,就是抛下这个理由不谈,以祁连山和东华门的关系,也断然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我祁连山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大派,但数十年来在江湖上还算是拥有一定的地位,老头子太过痴迷了些,已然酿成了大错,如今身死异地,也只能暗自悔过,神伤不已,但我祁连山不可一日无主!”说道这儿的时候,道天风又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胸中的那口气消耗到了极限,让他无法再继续下去,还是因为自个有些困惑,终究没有做出决定。 最初的时候,他就很纠结,在寒潭衣和夏无涯之间,到底该选择谁,如今,前者或许还活着,依照水莲花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看着他去死的,可他在哪儿还是个迷,更别说愿不愿意承继整个祁连山了,更何况,以寒潭衣的性子,原本也不合适,他太崇尚自由了些,散漫惯了的人,又怎么会甘心受到约束呢? 至于夏无涯,那性子倒是挺贴合的,但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只可能是一枚棋子,如果将祁连山交托到他的手上,恐怕就很难掏出湮灭的厄运,仔细想想,在没有经历这突然的变故之前,道天风又何尝不是和他一般模样呢? “你们替我公告整个武林,就说从即日起,由小徒弟仇婉儿接管祁连山,仇掌门若是未归之时,暂时由叶寒光代为执掌山主之位,拜托了!”沉默了半响,道天风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有些喃喃的道,虽然昔日的仇婉儿比起寒潭衣更为的不靠谱,但他也只能赌上这一把,只盼着这四年的时光下来,这妮子的性子能成熟不少吧。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二十二章 女子突来 半个月的时光,不过只是转瞬而已,和青州城外的景象不同,此刻的南疆望月谷内,那可是热闹的紧,就算是不再这儿的人,一眼就能够察觉到,这里定然是有喜事发生,否则,这些个大红的颜色,岂不是让人看着别扭得紧。 原本还想接着这段时光好好的寻思一下,可别的什么,寒潭衣倒没有想起,反而是越来越习惯这里的日子了,因为有那西岭雪山的缘故,这里显得与世隔绝,虽然比不得那山外之地那般繁华,但无争之下,那份恬适宁静,倒也不是那些个烟花之地能够轻易比拟得了的,至少生活在这里,用不着那般的奔忙,相对而言,自然要轻松了许多。 半个月的时间,是寒潭衣自己应承的,现在既然到了,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反对,独孤梦这个女孩,除了那脾气什么的,有的时候显得急躁了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好,而且看得出来,有寒潭衣存在的时候,她还刻意的收敛了几分,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缘由,那一个谷民什么的,都觉得他两是天生的一般,都打心底里盼着他们能走到一起。 说起来,这一刻最纠结的人,或许还是独孤梦罢,寒潭衣那般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她明明知道曾经的一切,还要装着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还真有几分为难她的感觉,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应承了的事情本来就应该去完成,这是她独孤家一直以来的准则,这一点,她不想去改变,也不愿意去改变,说起来,她的心里面,或许并不讨厌这个男人吧。 想到这儿的时候,她的目光不由得又朝着寒潭衣所在的地方望了望,这个男人也是一脸的笑意,似乎对今天的到来并没有什么不满足,那神情,和那身上的大红新衣相当的贴切,看起来,又明显的英俊了几分,独孤梦的那个小弟弟,就跟在他的手边,有些缠绕着,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家人一般。 “傻女儿,你在看什么呢,今儿个可是你大喜的日子,高兴些,潭衣这小子,我看着还可以,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把你交给他,我这个当爹的,挺放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过分出神的缘故,连这老子什么时候走到自个身边的,独孤梦都没有察觉到,言语的同时,那手还忍不住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虽然这样的举动,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当爹的人,心里面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孩子的。 那场景,似乎并上一次还安排得隆重了几分,当然了,那毕竟是仓惶之作,一是主意是临时起的,二来还得说服望月谷中的人,来配合自个演一场好戏,时间自然就显得不够,能够布置出那种喜庆的模样,已经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了,但这一次,可就不同了,有备而来,自然搞得更加的精致,几乎上每个细节,都考虑得异常的周到。 “可?”独孤梦回过头来,目光落到了来者的身上,微微的一个浅笑间,就如同她那言语一般,并不能隐藏住她心里面的那种困惑之感,而这一点,独孤信阳自然也十分的明白,他是个过来人,而且为了女儿的幸福,也暗中的盘算过各种可能,所以,他选择安慰性的道:“我知道你的心里面到底在担心些什么,他就算是有朝一日记起来又如何,水玲珑已经死了,一个死去的人,又能和你争些什么呢?” 这倒是一句实话,人死就如同灯灭,生前的种种,不过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空来那么一场,就算是寒潭衣心中惦记,不也只是个记忆而已,已然不可能去改变什么了。 “好了,女儿,当爹的给你保证,若是到时候这小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爹非打断他的腿不可!”虽然这样的举动,有些像是在哄小孩子,可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像是真的要说到做到一般,这样一来,独孤梦的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还真有害怕了起来,就像是那寒潭衣的腿真要被打断了似的,本能性的叫了一声:“你敢!” “这妮子,还没有嫁出去呢,就知道护着那小子了,看来都说这嫁女儿跟泼水一般,嫁出去了可就收不回来了,白养了,白养了!”独孤信阳也是来的性子,就像是个孩提似的,那嘀咕抱怨的戏码都搬上了台面,被他这么一逗,独孤梦那脸皮什么的,本来就薄得很,又那遭的住这个,脸色什么,唰的一下,就红到了下巴跟,异常的显眼,那头也有些低埋着,嘴里面轻轻的道:“爹,你说什么呢?” “好那,也不为难你了,时辰就快要到了,赶紧进来吧!”也不想因为这是和这妮子做过多的纠缠,独孤信阳的目光,抬头看了看天空,日光正盛,看起来就要到中午时分了,按照望月谷的习俗,一天之中,也就是这个时候最为难得了。 可独孤梦的身形,还没有来的及向前迈开步,突然之间,独孤信阳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那头颅猛的一转,目光一扫之间,厉声的叫了道:“谁?” 他的声音本来就不小,而且来的十分的突然,在场的,无论是谁,都不由得有些惊讶的味道,原本嘈杂一片的环境,立时便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的都朝着老头子眼神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发现。 寒潭衣和苏老头,基本上是同时走过来的,他俩也算得上是今天的主角,后者到还好,酒葫芦这种东西,从来没有离身,虽然仪式什么的,还没有能够开始,但他似乎已经有几分醉意,朦胧之下,就算是心里面有什么想法,那也不会轻易的表现出来。 “怎么了,梦妹?”有些关切的问道,十多天下来,小姐之类的称呼,早已经放到了一遍,而且梦妹这两个字,他也说得十分的顺口,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比的亲近一般,独孤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这一刻,她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说话。 猛然间,独孤信阳的身子跳跃了起来,那速度之快,似乎有些超过了众人的想象,就和他先前的反应一般,来的太过突然,转瞬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了,只留下那竹叶之类的,随着他身形的移动所产生的劲风,还在不停的摇晃着。 之所以这般做,很显然是他捕捉到了什么,否则以独孤信阳今天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做出些立场的举动来,竹林茂盛之间,原本并不善于快速的奔跑,可他在这种地方生活了二十年,不能说每颗竹木都清楚它的生长布局,但大抵还是不会受太大的影响,关键的是,那前方的身形,似乎并没有打算再躲他的意思。 她就站在那竹殿之上,高处的风,自然要比下面不知道强多少,缕缕而来,甚至能将她身上的青色纱衣往后吹拂起,显得十分的飘逸,她的身形显得十分的弱小,应该是女子无疑,黑色的秀发,和那张约为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配搭在一起,刚好映衬那二十岁出头的脸颊,给人一种少女所特有的灵动气息,手中的长剑,半握在胸前,又凭空的多出些侠女的气概来,别的不敢说,有一点,独孤信阳倒是很肯定,眼前的这个女人,应该是来自中原武林。 大凡中原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独孤信阳可谓是都认识,但眼前这个女人,他却是一点的印象都没有,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江湖之大,原本就藏龙卧虎,谁知道又隐匿了多少的高手,就算是后生晚辈之中,也不乏有后起之秀,人中俊杰,岂能单应是否成名来做判断。 竹竿什么的,虽然颇为粗壮,只要有上一定的功夫,想站立在其上,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一个人若是能够站立在那细长的竹叶之上,那这份本事可就真的了不得,而这女子,不但有这样的能耐,甚至还能控制这那风回转在身侧的方向,让那脚下的竹叶都处于一种静止的状态,普天之下,能够完成这一幕的,在独孤信阳的脑海里,能想到的,也不过就几人而已。 “我不管你是谁,但今儿个是我独孤家的大日子,你若是想要喝杯喜酒,那老头子我是欢迎得紧,可你若是想要来捣乱,就算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得了你,那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你可明白!”时间,原本就不多了,站在这竹林之上的时候,自然感觉得更加的明显,所以独孤信阳也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做过多的纠缠,直截了当,未尝不是一个好习惯。 这一刻,那女子突然轻笑了一下,胸中的长剑,也向前微微的举开了几分,用一种几乎和他相同的口气回应道:“大凡嫁娶之事,讲究的是一个自愿,你独孤家要嫁女儿,我管不着,可若是要强逼这寒潭衣做女婿,那可就得问过我手中的长剑答不答应!”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二十三章 小师妹驾到 独孤家在南疆之地,也算是颇有声望,向来都不乏有慕名者远道而来,打着切磋亦或是比试的旗帜,向来博一个名声什么的,这些来年,独孤信阳也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原本以为眼前这个女子也是因为同样的目的,若不是有要事缠身,他还真像和她大战一场,毕竟一个人站在高处久了,难免会觉得有些孤单,就算是中原之行,有道天风在,可两人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动过手,所以这一刻,好不容易逮着个旗鼓相当的人物,他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 不过对方说的话,还真让他有几分不解,这心里面自然而然的思索道:“这个人既然开口就说的是寒潭衣,很显然和他是认识的,当然了,那小子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自然也将这人给忘了,让他自个来分辨,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看她那口气,似乎对寒潭衣还颇为关心,不妨问个清楚明白,若是能化解了这段误会,等婚礼平平安安的一结束,自个说不定还能找个说法和她正正方方的较量一场!” “姑娘,这恐怕是误会吧,我们什么时候逼迫他了?”打定了主意,独孤信阳刚想开口去问道,可那女子,却似乎并没有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他话语还没有落下,对方手中的长剑,就已经递了过来,剑刃闪耀,那阳光在剑面之上,折射出的光亮,异常的刺眼,让人瞅着,有种本能性的闭眼冲动,而身形突进的速度极快,原本两人之间,至少还有七八米的距离,可就在这一瞬间,那女子两三个起落,就已经落到了独孤信阳的身前,将那剑刃一横,硬生生的劈了过来。 整个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真的和独孤信阳想的那般,这个女子的武功修为当真是极高,而且招数精妙至极,虽然只出了一招,但剑尖所向,几乎胸前几处要害,都已经在她的笼罩范围之下,而且看得出来,她手中的变数极多,让人防不胜防,就算是那江湖上有些名气的好手,说不定连这一招都接不了。 当然了,老头子可不至于,若是他也那般的不中用,道天风也不会给予他那般高的评价了,莲心决这三个字,可不是盖的,他虽然只学会了一般,但这二十来年在这上面下的功夫之深,恐怕不比那水玲珑差,说是炉火纯情,也一点都不为过。 眼瞅着那长剑,就要触及到肌肤,再不防备的话,可得自个好受,这一刻,换做那些个在竹林下看的人,那也是暗暗的心惊,不由得替独孤信阳捏了把冷汗,也不知道是谁,轻呼了一声小心,这还真验证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老话。 在看那独孤信阳,一张老脸之上,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是对这一剑好不忧心一般,他嘴角那么轻微的一笑,左手一个伸缩,那手指,一下子摆动了过去,就那般的伸手一弹,清脆之音,异常的明显,只看着那剑刃,不停的颤动了几下,那女子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数步。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你却打算趁着这样的机会,将女儿嫁給他,这难道不是逼迫吗?”说来也奇怪,那女子的声音一直压得很低,丝毫不像他的行事作风那般,来的很直接暴烈,就像是有什么顾忌一般,当然了,这其中的理由也不是独孤信阳一时之间就能够琢磨透的,关键的是,现在要怎么才能尽快的打发对方的纠缠,那才是重中之重。 刚才那一对招,表面上是他占据了上风,别人不明白,他自个却看得十分的清楚,之所以能一击退敌,可不是因为这武功的高度,只是对方是突进而来,他以逸待劳,得了个距离上的优势罢了,要知道,就算是再怎么高深的灵力,这般数米之外施展开来,无疑会消耗许多,等真到身边的时候,能剩下个六七成,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了,可即便是如此,独孤信阳也觉得对方的灵力可不必自己差上多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女,能有这样的本事,那可是当真少见得很。 而且她还知道寒潭衣什么都不记得这件事情,这也未免太巧了些,想到这儿的时候,独孤信阳的心里面突然间升起了个诡异的念头来:“难不成是她,不对呀,当时我们明明看着她断了气的,这莲心决就算是再怎么的奇妙,也绝不可能让一个人死而复生啊,再说了,这张脸,也和她完全不同啊,这也该是不可能的事,可若不是她,谁又能再这般年纪就达到这样的水平呢,灵力积累可比不得剑招什么的,就算是再好的心法,那也得耗费一定的时间才行啊?” 这还真是越想越糊涂了起来,当然了,对方可不会就这般的罢手,也不可能再给他这样的机会,那长剑一闪之下,又急切的逼了过来,这一次离得近了几分,透过那剑刃传递而来的气息,无疑就更加的沉重了起来,甚至破空之间,响声大作,就连那风声,都无法将它完全的掩盖住。 这一下,可不就是一个轻微的弹指就能够应付得了的,独孤信阳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身形微退之下,那手一拦,掌风将身边的竹尖硬生生的削落了一大片,猛烈挥动之下,朝着那女子而去,别看这只是竹木什么的,比不得神兵利器,可灵力附着之下,那速度极快,其威力,倒也不比一般的暗器要差。 这一招,倒是个绝妙的应对之法,要知道,以他目前仓惶而来的境况,那两手空空之间,怎么也不会从对方的宝剑上得到一丝的便宜,还不如就借着这四下的环境,反正竹海之中,什么都没有,就这些个竹叶竹枝,多得用不完,当然了,他也不想着能够轻易的击败对方,但这般远距离的消耗着,总比用一对肉掌去直面来的轻松些。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小子过去的事情?”伴随着这招式,独孤信阳厉声的问道,这样的对手,若是来历不明,糊里糊涂的打上一场,或许也没有什么,可耽误了时间就不好了,他是个颇要面子的存在,又如何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这么一个小妮子坏了自个的场子呢,所以这一刻,还是要先弄清楚原委,尽量的打发了对方再说。 突进之下,还真没有料到对方会用这样的方式回应,那竹叶枝干,铺天盖地而来,袭击的范围极广,硬生生的将她前进的路给封死了,自然不可能在前进半分,那身子猛的一顿,只得在半途停了下来,剑舞方圆,偌大的盾面,一下子覆盖住自己的全身。 撞击之下,声音大作,甚至遇到那些个较硬的竹枝,不肯轻易停下来的,在那盾面之上,强行突进,摩擦出一道道的火光来,好在这是中午时分,并不怎么显眼,那女子,从这一幕,自然能判断出独孤信阳的能耐,忍不住心中寻思道:“昔日师傅说起江湖人的时候,将这老头排得极前,甚至说自个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今儿个看来,当真不假,我这般和他纠缠,并没有什么胜算,再说了,我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些事情而来,也用不着闹到这般程度。” 打定了主意,她自然也没有打算隐瞒,既然独孤信阳已经问道,就顺着他的话去回答便是:“我叫仇婉儿,是寒潭衣的小师妹,又怎么会不知道过去的一切?” 小师妹?独孤信阳如何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身份,但既然有这层关系,那也就算不得什么敌人,再耗下去可没有丝毫的意义,那灵力,自然就收敛了起来,甚至原本还隔着一定距离的身形,也跳跃了过去,距离那仇婉儿,不过三尺之遥,刚好是一柄长剑该有的度量:“既然你是那小子的师妹,那今儿个可是他的大好日子,你尽管来喝喜酒便是,如何又要鬼鬼祟祟的,而且听你那意思,好像是对这门婚事不太满意!” 这言语虽然这般说,但独孤信阳此刻的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感觉,寒潭衣师出祁连,这妮子既然是他的师妹,那也定然是祁连山的弟子,他一直以为,祁连之中,除去了道天风,就应该是夏无涯最为厉害,却压根没有想到,还有这样一个小师妹存在,若真要全力动手,自个就算是能赢,那也绝对是一场苦战,稍有不慎,说不定还会,就冲着这一点,他又如何能不惊讶的? “我师兄向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既然喜欢那水玲珑,为她死都甘愿,又怎么会轻易的就改变初衷,娶你独孤家的女儿,这还不是你们逼迫于他,又是什么?”少了对方的进攻,仇婉儿手上的防御动作,自然也收敛了起来,一时间,就只剩下那柄长剑,斜指着对方的咽喉,厉声的问道。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说服 这样的一幕,虽说是独孤信阳自动的迎上去的,但是给竹林之下那些个远远看着的人的感觉,可就不一样,就像是老头子已经在这一场较量之中落了下风一般,只要对方手中的长剑再往前递进那么几分,立时就能洞穿他的咽喉,一击毙命,而身为女儿的独孤梦,又如何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虽然身着礼服,颇为不方便,但她还是毫不犹豫,一个腾身之间,就已经落到了竹林之上,与那独孤信阳并排而立。 你还别说,长长的礼服被那风吹动的时候往后飘散而起,那种飘逸的感觉可谓是异常的明显,女人嘛,只要不是丑的出奇,在出嫁的那一天,总会让人觉得要漂亮许多,有一种养眼的感觉,更别说独孤梦了,她虽然算不得十分漂亮,但那姿色什么的,依旧可称之为上层,再有了这一身的衣衫加持,看起来可比仇婉儿要惊艳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是女人的缘故,攀比心与生俱来,瞅着对方这般的姿态,仇婉儿心里面还真有些轻微的妒忌之感。 上来的时机,也是刚刚好,仇婉儿问出的那番话,她也恰巧能够听得清楚,这一刻,可没有什么求饶之类的言语,她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的时候,有一丝反问的姿态:“你是寒潭衣的小师妹仇婉儿对吧,我们有没有逼迫于他,这些天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我们回到望月谷的第二天就出现在这里了,而且在那坟地里一闪而过的身影,也应该是你吧?” 这一问,那还当真假不了,仇婉儿收起了手中的长剑,那眼神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仿佛这一刻,那独孤信阳什么的,已经不重要,她心中的困惑感,完全可以去独孤梦这儿得到答案:“没错,那是我,这么天的观察下来,我还是不知道你们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他忘掉了以前的一切,你们这般做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吗,否则你就不会这般的鬼鬼祟祟了,而且刚才你我对话的时候,那声音放得特别的低,很显然,你也并不是想要破坏这一场婚姻,不是吗?”独孤信阳这一刻倒像是满有自信一般,而他这话,换来的无疑是仇婉儿的沉默,她的心思的确是如此,如果真的要发难,这十来天的日子,早就可以了,又何必非要等到这一天,她只是想远远的打量一下,如果不是独孤信阳追上来,压根就不会有先前这一幕发生。 “爹,你能先下去安排一下嘛,一个个的,都瞧着这里做什么,时辰就要到了,你让大家都入位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和婉儿师妹说,说完我就来!”下面早已经准备妥当,独孤梦这言语,不顾偶只是催促着他离开罢了,独孤信阳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明白他言语中的意思,当下那目光打量了一下仇婉儿,多少还是有几分担心的姿态,不过即便是如此,他的动作仍旧十分的配合,一个跳跃之间,就已经坠落了下去。 少了一个人,那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寂静了起来,两个人都没有急着想要去开口说话,滑过耳朵的,此刻也就只有那风而已。 独孤梦的目光,在寒潭衣的身上打量着,而这一刻,那男人也正瞧向她所在的方向,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之间,都有些忍不住的笑意流淌了出来,给人的感觉是满满的温暖和幸福,当然了,这一幕,仇婉儿也看得十分的清楚,其实不止是这一刻,十多天来,两人的种种举动都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才让她有了想要去成全的冲动。 “让他忘却,可不是我独孤家的能耐,而是水玲珑的决定!”半响,独孤梦才开口说道,这样的答案,多少让仇婉儿有些诧异,她从中原之地往南疆而来,这一路上,少不得也要听到许多和蓝莲教相关的种种,水玲珑和寒潭衣之间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也正是因为如此,相爱至深到了生死相许那般的地步,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这个疑惑,仇婉儿没有问出口,但是她的脸上,却掩饰不住,独孤梦自然也明白她的心思,其实又那里只有对方有这样的想法,曾几何时,自己不也和她一般的困惑吗,可水玲珑昔日的话,她还记得十分的清楚。 “再相爱的人,总有离别的那一刻,如果一定要一个人率先离去,那么留下来的那个人,一定才是最痛苦的,正因为爱得深,才不希望他承受这样的苦楚,而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忘却掉过去的一切,以一个新的身份开始生活,这就是水玲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决定的原因,你现在明白了吗?”这话说得独孤梦也颇有感触,与其说是在给仇婉儿解释,倒不如说是在重复给自己听的,女人嘛,原本情感就要细腻一些,自然就更容易被情深之类的字眼所感动。 当然了,仇婉儿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心思,她虽然对那番话,感触不是特别的深,但那其中的理,却不难明白,瞅着寒潭衣那脸上的笑意,她的心里面是否也觉得欣慰:“这就是你们这十多天来费尽心思想要给师兄编排一个新的身份的理由,可你就不怕,他终究有一天会想起曾经的种种,他的心里面是有人的,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微微的有些沉默,这样的场景,独孤梦如何能没有想过,可眼下的局面,戏已经做到了这般的地步,又那有不继续下去的理由,或许是处于无奈,但却不得不这般的做:“看着他开心,我就觉得很满足,你师兄不是什么幸运之人,所以他这一辈子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到现在,更是失去了一切,没有师门,也没有家,我就算是没有受人托付,也不忍心看着他那般模样,所以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是给他编织一个梦,给他一个家,至于这样的骗局能持续多久,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我期盼着,这样的时间能够越长越好,骗他的时候,也权当是骗着我自己吧!” 最后的那一句,真情流露得异常的明显,仇婉儿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般情况下,她实在想不出再去反对的理由,既然知道过去是痛苦的,那么为什么要知道呢,换做是自己,恐怕也是想要去逃避的吧,不过这样也好,能看着寒潭衣是这样的局面,她这一次中原之行,也算是有个了还算完美的句号,转眼已经是数月的光景了,也是时候该要回到昆仑去了,她对人也有一个承诺,这一点,也不愿去违背。 “这样也好,那我这个当师妹的,就在这儿祝师兄和嫂子里新婚快乐,日子和和美美!”仇婉儿的目光,又一次转移到了寒潭衣的身上,她的话虽然说得很轻,但看的出来,这样的言语,可是发自内心,没有半分的伪装,话音刚落,她的身形猛的一转,作势就有一种离去的感觉,而这一刻,独孤梦的声音,却毫不犹豫的叫住了她:“你来都来了,就这般的走,你师兄可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你不留下来做的见证,再说了,到时候他若是问起你是谁来,岂不是得漏了底,难以解释,你不如何我下去一趟,喝完喜酒在说,我的远方表妹,你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吧?” 远房表妹,这样的称呼,仇婉儿听着还真有些不习惯,但对方这般叫,自然已经有了打算,再说了,这寒潭衣的婚礼,她也的确不愿就这般的做个看客,其实对于仇婉儿而言,独孤梦刚才的那番话,对她也有几分适合,和寒潭衣一般,仇婉儿也是个孤儿,四年前的那一剑,斩断了寒潭衣和祁连山的关系,又何尝不曾斩断她与祁连山之间的纽带呢,说起没有师门,没有家,她也算得上是其中一个,只是幸运一些,这一生没有像寒潭衣那般,受过那般多的煎熬罢了。 留在这里,以表妹的身份,正好也对应了师兄妹之间的那种关系,她仇婉儿原本就不只是一个人,也是有家的,而她的家,随着寒潭衣的身份变化,也转移到了这里,西岭雪山,望月谷,这些个字眼,虽然听起来挺陌生,可从这一刻起,也和那祁连山,西昆仑一般,融入进她的记忆里,不到忘却自己的时候,也决计不会忘记它们! “你说得对,我也不急这点时间,就陪嫂子里,演上一场好戏再说!”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顺从了对方的意思,两个女人,突然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那脸上都忍不住浮现出笑意来,笑声虽然不大,但顺着那风的力量,像是能够传得很远一般。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五章 婚礼 两人从那竹林之上,跳落下来的时候,第一个迎上去的,就是寒潭衣,他的目光,先是在独孤梦的身上打量了一下,那种关切之感,显得十分的浓郁,就像是从心里面散发出来的一般,没有丝毫的伪装,当然了,这种眼神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转眼间就转移到了仇婉儿的身上,那种诧异感也十分的明显。 “表哥,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表妹我呀!”还没有等寒潭衣开口,仇婉儿便率先的说道,虽然说是在演戏,但那种兄妹之间的情分,对于她而言,可当真是假不了,四年多的时光未曾见了,寒潭衣那张脸,虽然和她记忆中的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那种沧桑感,却到底无法掩饰,一个人就算是将过去都遗忘了,也并不代表那些时间都不存在。当然了,俏皮感是她的个性,配搭上这身衣衫和语气,更是彰显得淋漓尽致,仇婉儿又那里知道,自个比起当年来,也不知道成熟了多少。 “表哥?”这样的称呼,寒潭衣多少有些接受不了,给他的感觉就是,突然不知道那儿冒出来的陌生人,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自个的亲戚了呢,他的目光,怔怔的在仇婉儿的身上停留了不少的时间,就像是再寻找着什么支撑的证据一般,可很显然,除了一脸的茫然之外,他什么也没有收获到,那眼神,不由得又转回独孤梦的身上,询问的意思十足。 “你再好好的想想,是不是有这样一个表妹!”独孤梦自然知道他的困惑,可她那双手,却轻轻的摊了摊,那目光举动之类的,也好像在给他做提示一般,可这样也没有什么用,寒潭衣的神情里,依旧是一脸的茫然,是在想不起什么,不过被这两女子这么一逗,他倒是不想去怀疑对方的身份,当下有些愧疚的回应道:“这个嘛,我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表妹呀,表哥前些个日子遭遇了山贼,这脑子受了伤,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 “表哥遭遇了山贼,没什么大碍,瞧我这脑子,担心得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这表演的天赋,比起独孤梦来,不知道高了多少,就算是明知道她仇婉儿是在演戏,可这些话听起来的时候,却像是真的一般。 “她是你们家的远方表妹,姓!”刚想着去介绍,却忽然间发现,自个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那姓字无疑拖得有点长,当然了,仇婉儿自然一下子便发觉她的尴尬,急忙接过那话头说道:“我姓仇,叫婉儿,当年我们一家子还在这里居住的时候,都还只是几岁的孩子,后来父亲因为有朋友在西域做生意的缘故,全家都搬了过去,这一晃都十好几年没有回来了,我也只是回来看看,要不是经过刚才那一出啊,我还真不敢确定,当年那邋遢得很的表哥都快要结婚了,说起来嫂子这般漂亮,也是表哥你的福气呀!” 被人这样一夸奖,先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听起来都觉得舒坦,独孤梦的头,也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羞涩,都有些低埋了起来,而这一刻,她的余角之中,刚好看到有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那是苏老头,不过现在的话,也应该称他为寒老头才是。 独孤梦急忙的迎了上去,好不容易才表演到这样的程度,让寒潭衣相信了,可不能因为他这么一来,出了乱子不是,好在苏老头酒意上头,走得并不是很快,独孤梦搀扶着他的时候,在他的耳朵旁轻轻的嘀咕道:“我说苏老头,让你装个角色,仔细些嘛,喝那般多的酒做什么,也不怕漏了陷!” 当然了,这些话她说得极小,自然是不能让寒潭衣听到,苏老头虽然看起来有些迷糊,他可并没有醉:“放心吧,我苏老头是酒壮人胆,若是酒喝得少了,这样的场景没见过,说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可一旦喝足了,独孤大小姐,你就请好了,保证你呀,今天能正正当当,热热闹闹的嫁出去,误不了你的事的。” “梦儿,你和爹说什么呢,这般轻轻的,是有什么秘密怕我们听见了不成?”言语听不清,可那样的姿态,却十分的引人注意,寒潭衣瞅着他们近到一定程度,忍不住的问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心里面有愧,被他这么一问,独孤梦的神情霎时显得有些别扭了起来,就连那回应的语调也变得急促了几分:“没有啊,我只是再和叔叔说表妹的事情呢!” 说道这儿的时候,独孤梦的目光又回转到苏老头的身上,故意将那声音提高了几分:“叔叔呀,你还记得当年那个古灵精怪的仇婉儿表妹吗?” 她都刻意到这样的地步,苏老头要是还不知道她这举动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真糊涂了,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在仇婉儿的身上打量了一下,这心里面忍不住的抱怨道:“你这望月谷里的人都颇多,我老头子记起来都特困难,这又冒出个什么表妹来,不是成心要为难我吗?我这般年纪了,又哪儿记得了那么多?” 抱怨归抱怨,不过苏老头看得倒是很仔细,说起来,他虽然不认识什么仇婉儿,但当日在锦江城开客栈的时候,也见过这妮子一回,只是时间久远了,印象不深罢了,多少还是有点痕迹的,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招呼什么的,还让他得小心些,这若是不经意间说出什么来,那可就有些不值当了。 “年纪大了,那记得这么多,不过看她面善,应该是在哪儿见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在耽误下去,这个午时就要过了,虽然说离得很近,但毕竟是婚嫁,该走的还是要走的,潭衣,梦侄女,你们还是赶快进去吧,别耽误了正事才是!”既然顾忌颇多,那就干脆直截了当,什么都不要说,所以他话题一转,忍不住的催促道,当然了,这方向也选得很对,被他这么一提醒,两个年轻人也自然意识到了一点,寒潭衣那手一伸,也不管独孤梦愿不愿意,就那般的一拉之下,就往那阁楼里面硬拽了去。 阁楼中的场景,就和初到望月谷时,寒潭衣所见的那般,如果非要找出点什么不同的来,大抵就是那布置之类的,显得更加的隆重奢华了几分,最初的时候是用的拽,到了这时,寒潭衣和独孤梦之间,已然是手牵着手了,特别是两人脚步同时踏入阁楼正厅的那一刻,对望一眼之中所传来的那种柔情,你若是说他们不是情侣,估计都没有人会相信。 步履什么的,放得越发的慢了起来,婚姻这种东西,无疑是神圣的,当你牵着爱人的手时,那种幸福与责任感交替着传来,让人不由自主的会产生沉重感,无论是独孤梦,还是寒潭衣,都不可能有例外,唯一不同的是,寒潭衣多少要轻松几分,虽然不知道曾经到底经历过了什么,但他可以毫无顾忌,而对于独孤梦而言,她的心里面,那怕是到了这个点上,反悔什么的,已经不太可能,仍旧有一个声音在轻轻的询问着。 心甘吗?情愿吗?女人是应该嫁给爱情,而不应该嫁给承诺的,而你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的是爱,还是怜悯,你想明白了吗? 这样的问题,恐怕独孤梦得不到答案,她向来都是个自主性极强的人,斗气之类的举动没少干,私出南疆,独创蓝莲教,拜师水玲珑,直面武林盟,一桩桩,一件件,又那里经过深思熟虑,可到头来,她后悔了吗,至少知道目前还没有,至于以后会不会有,她不知道,一个人若是能将未来的人生都定死了的话,那这一生也未免太无趣了些。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真的不情愿,又怎么会甘心和他走到这一步,独孤信阳就那般的坐在高台之上,他的旁边空这个位置,很显然是为苏老头准备的,只不过此时,这老头子有些不靠谱,从那外围摇摇晃晃进来的时候,手上还依旧拿着那个酒葫芦,甚至坐下的时候,还忍不住的喝了一大口。 三拜之礼,向来是中原之地常用的婚礼方式,在南疆之地虽然有些异样,但也只是大同小异,更何况,独孤家原本也是来自中原,自然不可能费了这传统,两人虽然都显得小心翼翼,但这原本耗费不了多少的时间,等一切都成为定局的时候,独孤信阳菜缓缓的走到两人的身边,他是真的父亲,这一刻都不需要任何的酝酿,那眼神里的泪花,隐约都能够看见,看来,舍不得是所有做父母的通病,即便是如他一般,也逃不过这怪局。 他的动作并不快,但那手,似乎正在从兜里面掏这什么东西,身形也跟着不住的轻颤着,显得颇为激动,好一会,才拿出一本不大的小册子,缓缓的朝着寒潭衣递将了过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六章 礼物 “这是我师门传下来的武功心法,小儿子身形薄弱,原本就不适合习武,反倒是梦儿,在这方面颇有天赋,既然她今天出嫁,那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没有什么好的礼物可以送,就把这东西送给你们吧,潭衣,有句话老头子可说在前头,你若是今生有负梦儿,我独孤信阳可不会与你善罢甘休!”这话,独孤信阳说得颇为凝重,至于他话语中的意思,也大抵能够弄得清楚,既然是长辈送的,断然没有不去接的道理,可这一刻他多少还是有些拿捏不定,所以那一对眼睛,不由得停留到了独孤梦的身上,希冀着她能够给个答案。看最快章节就上(/\) 和寒潭衣的感觉不同,此刻的独孤梦,那神情似乎有些哀伤,出嫁原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更何况,以后的距离也不会太远,原本用不着这般的伤感,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个的情绪,特别是那册子表面,莲心诀三个字,映入眼眸的时候,那泪珠儿都不住的闪烁着,若不是竭力强忍,恐怕早已经渗透了出来。 这本书,虽然是从蓝莲教内偷来的,但独孤梦明白,曾经的父亲无疑是一个武痴,这一本武功心法在他的眼中看来,甚至比他的命都还要贵重,如今,却拿出来当作了结婚礼物,这说明,在他的心里面,到底还是女儿要重上几分,而偏偏的,在独孤梦的心里面,还以为老头子对自己颇不在乎,种种情绪夹杂之下,试问她又如何把控得住。 即便是不能,那也要强忍着,这大喜的日子来个哭哭滴滴的,那是一般的女孩干的事,可不像是她独孤梦的风格,所以这一刻,那眼皮猛烈的眨动之间,硬生生的将那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给压了回去,挤出一抹的笑意,对着寒潭衣说道:“相公,既然父亲送出来了,你就先收下吧!” 既然独孤梦都说了这话,寒潭衣自然不可能再去拒绝,缓缓接过来的同时,他的眼神也停留在那册子之上,脑子里总觉得这莲心诀三个字,应该是在哪儿听过一般,可偏偏的,又想不起来,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他本来就忘却了曾经的事,说不定是那个时候,自己曾打过这东西的主意,否者对方又怎么会拿它当作嫁妆呢? 想到这儿,那心里面的困惑倒是坦然了几分,可这并不代表他能够接受得心安理得,当下那手一把抓住独孤梦的手,往胸前这么一放,就像是再像独孤信阳做回应一般:“放心吧,岳父大人,我寒潭衣像你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不起梦儿的,若是我欺负了她,你就不要对我有半分的客气,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绝不会有半分怨言的,梦儿这般的好,谁又忍心让她心伤呢?” 这话或许说给独孤梦,更加的贴切一些,此刻这妮子的目光,也停留在寒潭衣的身上,那眼神里,也满满的都是深情,什么都可以装出来,但这一点,却无论如何也假不了:“放心吧,爹,寒潭衣不是那样的人,他若是敢有半分的歪念头,都不劳你老人家动手,看我分分钟治了他!” 这样的说法,俨然她才是那当家的,虽然有些惹人发笑,但这倒是和她那豪迈的性子有些契合,那一干的女的倒好,充其量只是羡慕,让她们这般做,那可不敢,反倒是那些个男人,心里面暗暗的替寒潭衣叫着屈,这以后要是得罪了自个的老婆,最快章节就上 就连独孤信阳,也多少有些尴尬,可总不能在这般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然的训斥独孤梦罢,或许以前也就是因为这样的缘由,约束得太狠了些,才让她产生了错觉,选择离家出逃的吧,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表达了下自己内心的失望之感,那脑袋就这般的一转,朝着不远处的苏老头说道:“寒老二,小女顽劣得很,难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如果她日后有什么什么不合礼节的,又或是闹出些什么祸端来,还往你看在老哥的面子上,多多的宽恕才是!” 这样的说法作风,自然只会招来独孤梦的反感,那感觉,就宛若在别人的眼中,自个就是那灾星一般,是不得不去防备的存在,任由谁听着都不会觉得舒服,就连先前的那一份小感动,也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得,忍不住心里面抱怨道:“我可是你的女儿呢,真当我是什么祸水不成,既然你这般说,那我就和你闹上一回,看你拿我怎么办!” 独孤梦可是那种说做就做的人,既然她已经打定了注意,自然就用不着再有半分的犹豫,那目光,也自然转移到了苏老头的身上,颇具挑衅般的说道:“那公爹,我父亲都准备了这本宝贝心法做结婚礼物,不知道公爹你又准备了什么呢?” 按理说,礼物什么的,那是常理,并没有什么过火的,可这般当着人要的举动,那就有些不对了,更何况还不是夫家人,这一来,倒像是完全不顾礼节了一般,独孤信阳那张脸上,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而相较于他这样的神情,独孤梦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姿态,就像是故意这般做给他看的一样,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苏老头,并没有半分放弃的味道。 这一下,还真有些为难了苏老头,和寒潭衣一般,苏老头到这望月谷不过也才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原本就身无长物,此刻又能准备出什么东西来,这要是私下什么的,倒还好,可眼下,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自己,这不拿出点什么来,可还真有些脱不了身。 不给吧,没面子,给吧,又没有什么东西,两相逼迫之下,他多少显得有些尴尬,整个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那手中的酒葫芦,本能性的想要往嘴里面一灌,好借助这样的方式来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酒水的震荡之声,一下子提醒了他,让这苏老头的脑海里,突然间升起一个奇妙的念头来。 “放心,你公爹我自然为你们准备了件好礼物,保管你小两口会满意,那东西占地太宽,这儿放不下,你们都随我来便是!”说这话的时候,苏老头似乎有些得意,而且还成功的迈了一个关子,原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他的身上,这一刻无疑更加的仔细了几分,他的脚步也没有停留,话音刚落,整个人已然朝着阁楼外走了去。 阁楼之外,依旧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如果要说有,那也就是那阳光了,比起先前来更加的强烈了几分,直射在其下的时候,难免有一种燥热难当的感觉,当然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群人都死死盯着苏老头,特别是独孤梦,瞅着眼前的光景,她忍不住都有些得意了起来,脑子里嘀咕道:“这儿什么都没有,我倒要看看,你苏老头到底能拿出个什么来,大话你可是说了,这要是不能让人满意,面子可就凑上来丢了哈!”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独孤梦这样的想法,苏老头那张脸上,笑意这种东西,也越发的明显了起来,更将他那种胸有成竹的姿态彰显得淋漓尽致,而这一了,他的身形猛的一跃,轻功身法之类的东西,就算是再厉害,也有极限,往上而去的时候,若是不借助外力,恐怕一次上个丈余已经算是极限了,当然了,这一点苏老头也自然不例外,不过这可难不倒他,反正四周的竹林颇多,借着竹竿之类的反弹,他几个跳跃之间,就已经离地有差不多四丈的距离。 这个时候,他才停止了下来,将那手中的酒葫芦这么猛的一震,虽然残留的美酒已经不多,但那些个酒珠儿再这般的大力面前,还是一下子喷射了出来,散落分布在空中的时候,被那空气一照,流光溢彩,看起来的确漂亮得紧,可若只是这般的能耐,那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实在谈不上稀奇可言,就连一般人的眼中都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更别说独孤梦了,她正准备开口去嘲讽点什么,而这一个款,苏老头的身形,却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竹林之上的风原本就不小,但是和苏老头所制造出来的比起来,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那就算是飓风一般,带动着四周的竹竿都不停的晃动着,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来,而那散落在他身体四周的酒珠,被这巨大的风力这么一甩,一下子散发得干干净净,再无半分踪迹,苏老头这样的举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完全停止下来的时候,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偏偏的,他的神情满是得意的姿态:“你小两口的眼睛可瞧好了哈,我的礼物,马上就要送出来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还给你 一双双眼睛,自然是死盯着,很显然,对于苏老头口中的礼物,都有一种好奇之感,他可没有打算卖关子,太阳光照射过来,一瞬间,天空中似乎有一道光晕,顺着苏老头所在的位置往四周发散了去,那颜色,可谓是七彩斑斓,就如同那雨后的彩虹一般,煞是显眼,等它停下来的时候,足足有数米之宽,看上去异常的漂亮。 那人群之中,已然是哇声一片,识货的人眼中看来,自然是独孤信阳给的礼物更加的珍贵一些,可这些个谷民原本就是普通人,又那里会去在乎什么武功心法之类的东西,反倒是苏老头这般的别出心裁,更得他们的意一些,甚至就连独孤梦和寒潭衣的脸上,也满满的都是笑意。 “还没完呢,看我的,定!”这声音颇为得意,可得意归得意,苏老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他这么一叫之间,整个人又猛喝了一口,向前值么一吐,酒气汇聚,那七彩的虹光刹那间像是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又开始快速的流动了起来,就像是在谱缀画面似的,等苏老头的身子向下坠落到地面的时候,那景致,刚好演化到了极限。 赫然是新婚快乐是个大字,在那天空中漂浮着,震撼感十足,就用苏老头先前说的话来说,那是保管要让这小两口满意的,要知道,以灵力驱动四周的气息,这算不得困难,可要控制得这般的精细,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连独孤信阳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苏老头的武功修为,比起他来还要逊色几分,无疑在这样的举动下,要更费工夫,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练了多久,才能到达现在这般操纵自如的姿态。 就算是失败了,有这颗心就已经足够了,所以这一刻,给人的感觉,那无疑就是满满的感动,无论是寒潭衣还是独孤梦,那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时,感激的味道十分的浓郁,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的目光,还让苏老头觉得有些别扭,还没有等这两个年轻人开口说些什么,他便率先的阻止道:“可别和老头子说什么矫情的话,听着别扭,你们要是心有感激,那以后就给老头子准备点好酒才是!” “酒酒酒,一天到晚念叨的都是这个,一把年纪了,每天醉醺醺的,非得喝死你不可!”这回应,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尴尬,就像是在呵斥一般,当然了,寒潭衣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怒意,那笑容之类的,依旧十分的明显,说道这儿的时候,他微微的顿了顿,就像是在调节情绪一般,半响,又接着冒了一句出来:“谢谢你,爹,这个礼物我们很满意,谢谢!” “额,让你别说你还说,酒鬼可听不下去,你们该干嘛干嘛,可不要管我,我找酒喝去,这葫芦里空荡荡的,就像我的心一般,难受得紧!”猛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寒潭衣那言语让他觉得别扭,疑惑是那爹之类的称呼,有些难以面对,苏老头急切的摇了摇头,径直的朝着阁楼内走了去,他这样的举动,还真有些惹人发笑的姿态,强忍的倒也罢了,遇到那些个忍不住的,都有些轻微的发出声来。 “他们都送了礼物,我这个当表妹的,既然遇上了这事,也不可能就空着手,表哥,表嫂,我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们!”似乎还有些犹豫,当苏老头的身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的时候,仇婉儿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她缓缓的向前靠近了几步,轻轻的说道。 长辈什么的,送祝福倒是可以理解,在南疆之地,没有那血缘关系,亦或是同辈之人,原本是不需要送礼的,就算是送,也只能通过登记之类的方式,像这般当着面的,那还真没有,不过既然对方这话已经说出来了,总不能让人硬生生的收回去吧,更何况,还是在苏老头刚表演了那一幕的情况下,这妮子要是送的东西太过于普通而且没有新意的话,那可就让人看了笑话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想要去错过,所以那一对对,一双双的眼神,此刻又都停留到了仇婉儿的身上,似乎都想要看看,她到底能够拿出什么来。 偌大的一颗珠子,晶莹透亮之间,任由谁也不会怀疑它是俗品,虽然不能说是价值连城,但那也是千金不换的东西,用它作为礼物的话,那无疑是大方得很,珠子全身通透,没有一丝的杂质,很显然,它的纯度很高,这还是其次,关键是上面,隐约的有一层雾气,在不断的往上升腾而起,即便是又炙热的阳光直射,也似乎并没有对它造成丝毫的影响,而且顺着那时间的推移,甚至能看到那珠子的表面,附着的水珠越来越多,有些向下滑落的姿态。 “这一颗寒蝉宝珠,曾经是表哥你送给我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保存着,表妹此番前来,走得焦急,也没有准备什么好礼物,就将它送还给你吧!”仇婉儿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掺杂在其中,真,那是因为这珠子的确是寒潭衣送给她的,当年明月山庄那颗夜明珠没有偷成,却换来了这个,假,却是因为她这言语中隐瞒了许多,若真要将当时的情景都絮叨出来,或许这就不能算作是礼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惦念这曾经的种种,仇婉儿这四年多的时光下来,从来没有让这东西离开过自个,那怕是在西昆仑,它也紧紧的跟着,昆仑之巅常年积雪,气候什么的,自然要比其他的地方冰冷得多,这或许高高好,正应了宝珠的性子,寒气侵袭,多年来的积累的之下,才有了这样的冰冷姿态。 “这东西,我似乎在哪儿见过?”冷气配搭上褶褶生辉,还真让人有些挪不开眼睛,特别是寒潭衣,那一堆眼眸子,不但没有偏开半分,甚至还观察得特别的仔细,就像是寻思着什么一般,半响,他才像是有所觉悟般的回应道。 这样的疑惑感,还真有几分吓人的姿态,别的人不说,单是独孤梦,那身形都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就像是颇为担心一般,那目光的余角,也斜瞥了仇婉儿一下,似乎眼神中有种责怪和不解的意味,虽然说并没有开口,但看的出来,她是不太愿意让他想起过去的。 “这原本就是你小时候送给我的,看来你还没有完全的忘记嘛,说来也是表妹小气,居然那表哥送的东西给表哥你做结婚礼物!”仇婉儿自然也明白独孤梦眼中所传来的意思,她若是真的有心要和对方为难,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不过就从这一点可以看得出来,那女人可不只是演戏这般简单,她是真的动了心了。 这也好,省得自己放不下,能够看着寒潭衣这般的姿态,仇婉儿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祸福二字,原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像他一般,或许曾经的种种,都不过是为当下,为将来做一个铺垫罢了,只要他心里面觉得快活,自己又有什么不情愿的了。 “也对哈,我自个以前的东西,觉得熟悉也很正常,只不过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宝贝呢?”对于仇婉儿的话,寒潭衣也似乎并没有去做过多的纠缠,毕竟他也找不到可以辩驳的理由,只是那神情里,多少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的姿态,寒蝉宝珠,不只是这造型名字,特别是拿捏在手中的那种舒坦感觉,无一不再昭示着它的不简单。 “那表妹,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独孤梦有些转移话题的问道,若还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宝珠之上,仓惶之间难免有说漏嘴的可能,果然,被她这么一问,寒潭衣的目光也转了过来,瞧着仇婉儿的时候,那询问的意思也相当的明显。 什么打算?这一点仇婉儿心里面还真没有谱,她之所以下昆仑,不就是为了寒潭衣和道天风之间的恩怨而来,到了现在,虽然这结果不是最好的,但也算的上差强人意,现在既然已经放下了,那也应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或许离开的时间久了些,居然开始有些想念西昆仑的雪山风光了。 “我已经出来了一段时间了,想来家中的父母也是挂牵得很,我中原之地,还有一个前辈要去拜见,等见到了他,我想我也应该要回去了吧!”淡淡的,那声音也不大,但感慨的味道,还是十分的浓郁,这言语,和她的年纪比起来,多少显得有几分不匹配,而这一刻,她的心里面也不由得寻思着:“祁连山也好,老头子也罢,那里的种种脚印,一干的师兄弟,都留在我的脑海里,从不曾遗忘过,罢了,也该和你们道个别,说一声各自珍重,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再见,或许,这一辈子,婉儿都不会再踏足中原了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月夜 这样的抉择,寒潭衣没有权利去干涉,毕竟人家有自个的生活不是,就像手中的这颗宝珠,送出去再收回来,不也是一个过程吗,相聚分离,原本就是常事,若没有后者,又怎么能体现前者的可贵呢? 当然了,即便是如此,寒潭衣的心里面还是有些伤感,他的目光,在那珠子上停留了一会,很快又转移到了仇婉儿的身上,那嘴唇眨动的同时,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这个男人的心思,独孤梦的脸上,多少有些苦笑,她的心里面并不排斥仇婉儿,只是担心她在这里待的时间太久了,难免会说漏些什么,可即便是如此,那也不再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如果连这么点光景都容忍不了的话,那也未免太没人情味了些,所以这一刻,她虽然也有一些犹豫,但还是轻声的挽留道:“妹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也不急在这一时,你好歹在望月谷内留几天,让我和你表哥陪你四处转转,看看当年的风景,还能不能记得些!” “是啊,正好我也想到处去瞧瞧,自从遇到了山贼,连这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我都给忘了!”他自个的言语说不出口,但顺着独孤梦,那还是可以的,这一来,两双眼睛都瞅着仇婉儿,她还真没有什么理由好去拒绝的,就算是要赶回去,也用不着急在这一时不是,当下微微的思量了一下,也只得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婚礼什么的,还在继续,只要最基本的流程走完了,其他的也不过就是一种形式罢了,最主要的,还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要的就是一个机会,一种气氛,当然了,这南疆之地的乐器歌舞,也别有一番的趣味,让人沉浸在其中的时候,有一种快意舒坦的感觉,那时间什么的,自然也消耗得极快,原本还是中午时分的,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拉开了黑色的大幕,竹林里有篝火,好大的一簇,一群人围绕着坐着,喝酒聊天,别提有多么洒脱了。 折腾了一个下午,仇婉儿可没有那份闲心,已然有些倦了,再说了,在昆仑山呆了三年多下来,也不知道怎么的,连带着她那贪玩的性子,都像是收敛了许多,变得喜欢安静了起来,反正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自然没有人会在意她的行踪,至于独孤梦和寒潭衣两人,今儿个可是洞房花烛的大好日子,又那有那功夫,来招待她呢,说不定这一刻,你侬我侬,正是幸福的时候。 竹海之地,声音什么的,自然会被那茂密的竹林所阻挡,传不得太远,所以仇婉儿虽然走得并不是很快,但要不了多少的时光,她便已经听不到那些个谈话和觥筹交错的声音了,一个人静悄悄的坐在竹林之上,那感觉其实也很好,今儿个的天气也像是很配合一般,别说那一轮皎洁的圆月异常的显眼,就连那些个繁星,也能够看得异常的清楚。 夜间的风,比起白天来,还要大上几分,虽然吹拂在脸上的时候,微微的有些泛着冰凉,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在昆仑雪山之上待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那种感觉,轻微的小寒冷,不过就只是挠痒痒而已,又有什么值得介意的呢?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不和他们一起玩呢,南疆的人虽然习惯这些,和中原之地有些不同,可你若是和他们相处的日子长了,其实也会发现他们很不错的,至少说什么做什么,都很干脆直接,从不和你绕花花肠子!”一个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身后传了来,微微的显得有些苍老,感慨的味道十足,仇婉儿就算是不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整个南疆之地,也就只有那独孤信阳能够有这般好的能耐。 他功夫再高,仇婉儿也不比他差,当对方施展身法上这竹林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这么个人的存在了,没有杀气,自然也用不着防备,但这样的一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往这儿来:“我也不喜欢那些花花肠子的人,独孤前辈,你不会找我就为了说这些吧,有什么还是开门见山,来个直截了当的好,你说是吧?” “我就知道你是个爽快人,你既然是寒潭衣的师妹,那也应该是道天风的徒弟,可以他的能耐,就算是全力动手,也未必就能你强上几分,他应该是教不出来的,你应该还有师傅,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虽然在这南疆之地隐居了这么多年,可独孤信阳毕竟还是个习武之人,而且曾经的他还是个武痴,又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毫不去在意呢,先前那动手,虽然只是简单的两招,但这妮子的功夫,已经让他有些佩服的感觉,能够将她教到这般水准的人,如果真的存在,又如何能不让人感到好奇呢? “他,算了,一个垂暮之人,说了也当时白说!”很显然,仇婉儿还是有些拿捏不定的姿态,毕竟像卓拉未央这样的人,早已经与这尘世没有太多的沾染,就如同那昆仑之巅的皑皑白雪一般,除了洁白二字,什么也不会剩下,声名地位之类的,若真是附着在他的身上,还指不定会被当做是一种侮辱,所以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不说出来,当然了,想要就此打发了对方,一来不恭敬,这二来嘛,对方也不会轻易的同意,那话风一转,多少还是要留出些余地来:“老前辈你若是真的在意,不妨咱们在过上几招,打发一下时间如何?” 其实这话说得也并不违心,至少在仇婉儿的心里面,还真有几分期盼的意味,自从下了昆仑山,她一共动过三次手,可前两次,那分明就是碾压,没有丝毫的意义,自个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样的水平,她的心里面没谱的同时,自然要想找个机会去弄个明白,而独孤信阳的名头,又怎么会不了解,自从蓝莲教那一役之后,这个人在中原之地,那也是赫赫的名声,说得玄乎得很,能有这样的一个对手,或许才能全力一搏。 这样的提议,也正好中了独孤信阳的心思,他一直站在所谓的高处,那寒意这么多年下来,不知道已经侵染了多深,自然也盼着能有个机会,而眼下,那所谓的对手已经在自个的眼前,想想嘛,那心里面还有几分兴奋之感。 “好,老头子也等这一天很久了,妮子,你可得尽全力了,让老头子我战个痛快才是!”独孤信阳的身形,往后微跳了几步,两人之间,又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这一刻,仇婉儿也缓缓的站了起来,她手中的长剑猛闪,出鞘的那一刻,寒光什么的,也异常的明显:“放心,竭力一搏,不负初心便是!” “好一个不负初心,看招!”叫了一声,独孤信阳的身形,一下子冲了过来,那灵力涌动之下,即便是在那竹林之上,他的脚步什么的,也像是在平地上一般,起落跳跃,没有丝毫的影响,那距离,不过是须臾的间隙,转瞬间就到了眼前,掌风扑面而来,异常的强烈。 这一下,即便是没有倾尽全力,至少也动用了六七成的功夫,仇婉儿可不敢有半分的马虎,她整个身形,斜着这么一闪,长剑猛挥之间,刃口破空,尖锐之音刺耳的同时,整个身形就恍若化作三人一般,三头六臂,连那长剑,也像是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袭来,虽然是同一招,却刺向三处不同的要害。 “好功夫!”那掌风落空,似乎早已经在独孤信阳的预料之中,若是那般直勾勾的一掌都能够拿下对方的话,那么这一战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之所以这般,那无非就是个起手式罢了,为的就是将对方的招式给逼出来,比试这类的,无非就两种抉择,这一是占据先机,性命相博的氛围下,适合用这一种,第二嘛,就是见招拆招,最适合眼下这般,切磋比试的局面。 仇婉儿已经出了手,他也自然而然的要去应对,剑走轻灵,原本速度就极快,一对手掌想要去招架,已经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更别说这般剑分三影的进攻方式了,那更是难以防备,所以这一刻,无论如何也不能马虎。 紧张氛围,一下子席卷了整个竹林高处,就连独孤信阳的神情,在这一刻也显得十分的凝重,当然了,他这一点,也还算不得什么,至少和那东北大道之上的场景比起来,还要差上几分,皓月当空之下,星光依旧,一前一后,五道马蹄声,异常的清晰,而且看那姿态,应该是在匆忙的赶路,尘灰阵阵,飞扬散落,而在那视野所及的前方,无疑是南疆所在的方向。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二十九章 强弱 这些人,自然是那暗人阁和霓彩儿,虽然那目的一致,可他们却注定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就连这身形什么的,前后之间,那界限也是异常的分明,霓彩儿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离这四个人微微近上几分的时候,她心里面有种本能的害怕之感。 杀手,要的就是这效果,如果明知道那身份,都不能震慑他人,这难道不是一种天大的讽刺吗,当然了,他们的速度极快,但南疆之地和中原相距颇远,就算是发挥到了极致,也至少需要数天的时间。 所以,南疆至少还可以太平几天,说太平,此时的中原武林似乎和这两个字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当宫家兄妹的脚步,踏上祁连山的那一刻,江湖就注定乱了。 至少天亮还早,宫家兄妹,也只能呆在锦江城内,上山什么的,注定是天亮之后的事情,反倒是那望月谷内,正好到了最为精彩的时候。 三柄长剑已经从三个不同的角度上递了过来,当真是不好应付,可这显然为难不到独孤信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若就这般的败了话,那名声什么的,岂不是落得虚了,让人看了笑话。 那灵力,原本就附着在他的周围,这一刻,更是爆发到了极致,独孤信阳并没有打算去防备,他的脸颊微微一笑,只觉得眨眼之间,那身形就从仇婉儿的眼前消失了一般,等他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在对方的身后了,那手势这么一扑,硬生生的逼落了下去,掌风什么的,自然更加的强烈,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能逮着一回,那就是一回。 “移形换影?”仇婉儿那眉头微微的一皱,虽然猜到了对方这一招的名字,可她那一剑,依然用得有些老了,想要收回什么的,无疑困难得紧,仓促这下,那剑身伴着身形猛转,横扫之间,剑刃刚好碰触到了对方的手掌,嘭的一下,她整个身形承力,去势极快,就像是摔出去一般,就连那竹林什么的,也挡不住,整个人有种往地面上坠的姿态。 “我这是不是太过火了些,本来就只是比试,又何必下这般重的手,可以她的能耐,也不至于会这般模样才对,难不成,这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引诱我放松警惕?”暗暗的思索道,独孤信阳的心里面,很显然还有一些矛盾感,自责与担忧并存,一时间让他有种不知道怎么办的姿态。 其实这一刻,仇婉儿也并不是完全的装出来的,独孤信阳想的没错,以她现在的灵力修为,就算是硬中了这一招,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不过是仓促了点,最初的时候有些没驾驭住罢了,她原本想借由这样的举动,骗对方一回,也来上演个攻其不备,可偏偏的,好像有些事与愿违,那老头子似乎并没有跟过来的打算,而是站立在原地,有些出神。 “难不成我这样的打算被他看透了,罢了罢了,原本就是比试,耍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做什么?”放弃那种打算的时候,虽然有些无奈,但仇婉儿这言语中,多少有些讽刺自己的姿态,她身形猛顿,借力生风,那坠落之势,自然一下子就止住了,不但如此,甚至脚底发力,在那竹身上轻点了数下,整个人,像那脱弦之箭一般,又朝着对方了过去。 “老爷子,你好镇定得心性,就凭这一点,婉儿我就特佩服你!”这话算是发自内心了,毕竟那般局面之下,能保持一动不动的,还真没有几个人,可这话,独孤信阳得心里面,却觉得有几分别扭,就像是被嘲讽了一般似的,他那张老脸上,都有几缕愧疚之感。 当然了,眼下可不是寻思这些的时候,仇婉儿来得这般的快,显然是要接着动手,而且看那架势,或许比起先前来,还要强势不少,应对什么的,还是要走下心才好,决意已定,自然不能再无端的消耗,反正是各尽其能,拿出看家本领便好,要想战个痛快,隐隐藏藏的,反倒显得矫情了。 这也算是打定了注意,独孤信阳轻啸了一声,他整个人,也做了个朝天的姿势,飓风猛起,来得异常的强烈,他那发梢,也顺着那风,向上立起,长长的显得有些狰狞,巨大的吸引力,一下子冒了出来,按理说,这对于仇婉儿而言,算不得什么坏事,自个本身就是往对方那儿冲的,再得到这吸引力的加持,那速度什么的,自然又要快上几分,这样一来,那手中的长剑,无疑更加难以应对了些。 可她却停了下来,使出全力,好让自己能在那飓风之中站住脚,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用些奇怪的招式,更何况还是像独孤信阳这般老成的人,这一剑虽然借助风势,去的威力极大,却和先前那一招,有几分相似的处境,而且毫不夸张得说,这一剑若真是刺实了,那招式无疑还要用得老一些,若这个时候对方乘机犯难,她还真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去招架得态势,所以思索之下,还是决定先稳一下的好。 “好就没有看到这一招了,莲心绝三大杀招之一,小妮子,你的面子可是不小啊,我这亲家居然连这一招都用出来了,你可要好生的应对,独孤老儿驰骋南疆二十年,微风赫赫,你若是赢了她,那声誉名望什么的,可就是要什么,有什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斗得兴起,压根没有主意到周围的一切,连这苏老头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有人注意到,但他可不是什么关键,若要论起武功来,他和独孤信阳没得比,唯一占的优势,或许就是这酒量。 他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些语无伦次,就那姿态而言,也有些醉醺醺的,站在竹林之上的时候,身形什么的,也有些轻微的摇晃,就像是把持不住一般,受这冷风这么一激,他又似乎想要去吐,吐是没有吐出来,可那些个吐的举动,他倒是做得很标准。 声名什么的,或许在别的人眼中满在乎,可在她仇婉儿的眼中,却视它如无物,这一点,或许是从小受了寒潭衣那性子的影响,已经深深的埋在了骨髓之中,想改,改不了了,反倒是独孤信阳,有些无奈的瞧了瞧苏老头,忍不住的寻思道:“这糟老头,说什么也不经大脑,不过他却没有说错,我独孤信阳对于声名这种东西,完全的不在乎,若是能成全了这小妮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只是这一招莲身降临,当真不好对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够招架得住!” 惺惺相惜之类的情愫,独孤信阳控制不住,站在高处的人,若是能找到对手,那无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那也绝对是宁眼相看,赞赏有加,可即便是如此,他的担心也没有错,那些个竹叶之类的,这个季节正是生长得旺盛的时候,与那枝干的粘接力,无疑极强,轻易的是不会从上面脱落的,可在这飓风之下,却似乎没得选,好快,那些个竹叶就伴随着风势,快速的朝着老头子所在的方向聚集了过来。 等那些个竹叶都停止下来的时候,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在独孤信阳的周围堆砌而成,就宛若是个巨人一般,高耸而上,足有十数米,看起来异常的显眼,它身形一顿,双手就宛若真人,别看这般的巨大,挥动之间,没有半分的怠慢,去势灵活至极,甚至那劲道,比起先前来,还要强悍不少,那怕是还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掌风袭来之时,仇婉儿也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而来,让她瞬间觉得有些压抑,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整个身形,也不由自主的向后猛退了数步,就仿若想要借着这样的方式来闪躲一般。 这样的局面,单凭手中的长剑,想要去应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是蚂蚁咬大象一般,那牙齿什么的,再怎么的尖锐,也照成不了太大的伤害,这一点,仇婉儿自然能够看得明白,她也不是那种好对付的主,想要让她放弃,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其实在退后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打定了注意,既然这长剑太过狭小,没什么效用,那就让这剑,变得更加的巨长一些,改变物质什么的,她是办不到,可透过这剑身,折射出剑气之类的举动,倒是难不倒她,那长剑,伴随着灵力的驱动,有些不住跳跃的姿态,甚至隐约能够听到一丝尖锐的声响从剑身之上渗透了出来,迎风之间,那剑气纵横之下,绵延也有数米之长,这样一来,借力打力,即便是在面对着那巨人时不占什么优势,但好歹也能有所作为不是,一时间,两相对峙,那气势无疑变得十分的凝重。 别说在场面上的人了,就连苏老头这个看客,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那身形急切的王后越开了十数米,这才站定,接着那月光,瞧着眼前这一幕,要知道,若是无故被卷入其中,好戏没看着也就罢了,说不定一个恍惚,这条老命还得搭在这儿不成。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三十章 抉择之时 ??他这般年纪了,也活得够长了,特别是水玲珑去了之后,他的使命也是完成了,死活这类的字眼,其实在他的眼中看来,并不是很恐怖,可那也要讲个方式,若就这般无缘无故的,那可就亏大发了,毕竟在这个世间上,苏老头还有那么一丁点的留恋,那就是这酒,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又有些忍不住的猛喝了一口,醇香入喉,你还别说,当真是一种难以放弃的享受。 和苏老头不同,他只是个看戏的,胜负输赢和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可对于独孤信阳和仇婉儿而言,那却是另外一回事,若是没动手之前,他们或许也能够将结果看得极轻,可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那斗志已然被点起,想要去放弃,那显然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两个人的眼神之中,都有一股子的好胜气,谁都盼着自个能够在接下来的比试之中占据上风。 剑气横扫,掌风迎动,那场景,给人的感觉,也就像是彼此在较量一般,和那真人什么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载体大了几分罢了,你还别说,无论是独孤信阳还是仇婉儿,这两人的能耐,那都是相当的了得,你一掌,我一剑之下,气息流动之间,苏老头那怕站得那般的远,也感觉自个身上,那是劲风阵阵,说不出的凌厉。 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十数招,谁也不能说占据上风,单论局势而言,独孤信阳用的掌力,借助那巨大的身躯,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开山裂石之势,震动得那竹林,都跟着不断的晃动,遇到那些个单薄一些的,啪啪的断裂之声,也能够听得异常的明显,但仇婉儿呢,妙就妙在哪灵动之上,她只是将长剑挥舞得极为迅速,借助那发散开来的剑气,来和对方做招架,虽然远没有对方那气势,但一时半会也不至于就会输,更为关键的是,她还有一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这般的比较小去,对于她的消耗,明显要少很多。 可这点优势,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有用,对于独孤信阳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按照常理而已,这般的消耗小去,这老头子应该颇为为难才是,可从眼下的局面看来,却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般,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可偏偏的,还有一个奇异的怪现象,那就是他的掌力不但没有消弱,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强盛了起来。 “小妮子,你和老头子玩消耗,可没有什么意义,我劝你还是爆发一下的好,要知道什么莲心决,就是生发契机,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他这巨人,可以不停的从周围的竹林里抽取灵力,偌大的竹海,那生机是何等的旺盛,又岂会有枯竭的时候,再这般的僵持下去,恐怕对你没有丝毫的好处!”瞅着那一幕,苏老头有些忍不住的提醒道,他手里面拿着酒葫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这样的场景所吸引的缘故,连喝酒这类的举动,也都忘了。 看来说是嗜酒,不过也只是装的罢了,没有找到发散点,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欺骗自己了。不过他这般的做,独孤信阳多少有些不悦的姿态:“苏老头,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观棋不语吗,你又何必来点我的破绽呢?” “我这又不是在观棋,那有这忌讳,再说了,你多大的年纪,那小妮子又才多大,论战斗的经验,她比得过你吗,你这就叫以大欺小,我这不是在帮她,只是为了公平起见罢了!”这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你别说,若真是去计较起来,也有几分道理,独孤信阳也不再言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对方说服了一般。 他俩怎么样的辩论,仇婉儿可无暇去关心,不过被苏老头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明白了不少,既然耗不过,那也只有干脆的,来个直截了当,拼上这一回,速战速绝,打定了注意,她全身的灵力,都往那剑身上聚集,这样一来,原本就犀利异常的剑气,变得更加强悍了起来,甚至气息流动,隐约能够看到一道柔和的光芒附着在剑身延续的方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仇婉儿手中拿捏得长剑,又莫名的伸长了几分一般。 “就给你一个机会,来,老头子我倒要看看,谁弱谁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仇婉儿这气势这么一逼,独孤信阳那斗志也上来了几分,巨大的竹叶身躯,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气息变化一般,越发的凑得紧密了起来,虽然看起来缩小了几分,但明眼人都知道,它的威力是被加强了。 长剑扫动,异常的锋锐,那掌风,顺着剑身拍了过来,眼瞅着,就要撞击再一起,而机会就在这一瞬间,仇婉儿的身形,猛的一跳,硬生生的高出那巨人几分,长剑猛劈之间,她也忍不住的叫了道:“移形换影,我也还给你!” 这个变数,还真有些出乎独孤信阳的预料,他原本以为是硬拼,那灵力什么的,也自然集中在双掌的位置,却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间施展出这样的变数来,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丝毫的防备,就算是立马反应,那也绝对来不及,坠落而下,那气劲,就像是一把巨刃一般,一下子将那巨大的身体劈开了来,若不是灵力回转过来,撞击在一起,恐怕连独孤信阳位于巨身之类的本体,也会因此受到不小的损伤。 “小妮子,你是当真不错,无论这灵力修为,还是这进攻的方式手段,都让老头子感到佩服,你若是在锻炼上个几年,这招式剑法,练得再熟练几分,或许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瞅着这一幕,独孤信阳颇有感叹的说道,要明白,像他那般的能耐,还能够这样的夸奖对方,那可不是一件常有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人,为了盼他这一句话,得付出多大的努力呢? “你也当真太不知羞了些,明明是你自个输了,却还要说得自己像是能赢一般,我都有些看不过去了!”给人的感觉,那胜负已经像是定了一般,苏老头也自然而然的回过神来,颇有些嘲讽的姿态,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就那般的将那酒葫芦一扬,猛的喝了一大口,那目光依旧停留在独孤信阳的身上,多少有些嘲讽的姿态。 “散!”而基本上是同时,仇婉儿喝了一声,那长剑在手中这么快速的一转,灵力散发开来,就像是极强的气劲一般,那环绕在独孤信阳身边的巨身原本就只是竹叶所聚,算不得什么坚硬之物,被她这四散的气劲撞击之下,嘭的一声爆炸开来,散落在整个空中,不住的往下坠落着。 看这局面,苏老头这言语可没有说错,而他的脸颊上,那抹嘲讽,也慢慢的变化出些得意的姿态来,就像是料定会有这一幕,诚心要去看独孤信阳的笑话一般,要说这一刻,独孤信阳应该多少有些尴尬才是,虽然切磋武功之类的,都有输赢二字,可他这般的年岁,却输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妮子,多少还是有些下不来台,也有一种不心甘的姿态,脸色什么的,不好看倒也正常得紧。 可偏偏的,他似乎并没有这样的反应,那张脸上所流露出来的回应,也是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感觉,就像是胸有成竹,早已经有了打算一般,等水玲珑的长剑一收,那身形站定的时候,他才回过头来,瞧着那苏老头说道:“让你别活那么多的酒,现在整个人都喝糊涂了,你虽然曾经见过水莲花施展这一招,但毕竟只是见,有那里知道它的真正能耐,若是这般容易就被击破的话,莲心诀又怎么能对得起它中原第一神功的称号呢,小妮子,你应该已经到了极限了吧,那现在你又该怎么办呢?” 的确,这一刻仇婉儿的状态可不怎么的好,刚才那一剑的威力虽然十分的强悍,但那副作用也相当的明显,一下子抽去全身的灵力,这原本就有些违背武功奥义,她整个身形,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显得疲惫不堪,别说进攻什么的了,就连移动之类的,也十分的困难,整张脸,都显得苍白得紧,配搭上那皎洁的月色,还真像是完全没有血色似的。 再反观独孤信阳,虽然也比和她有几分相似,可却注定有些不同,那竹林之中的灵力,正不断的朝着他流动着,而那些四散开来的竹叶,也像是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牵引一般,速度虽然不快,但很明显,它们正在朝着原来的位置不断的聚集着,这样下去的话,恢复是迟早的事情,这对于仇婉儿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似乎在表明,她若是想要战胜对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要一下子突破对方的恢复极限,来个一击必杀,否者,就算是这样的进攻再来上几次,那也不过是重演先前那一幕罢了,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 但现在,她连那般的举动都做不出来,更别说其他的了,看来,也就只剩下认输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可要让她就这般的放弃,这心里面,却无论如何也有一种不甘的姿态。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制敌 不甘归不甘,可一时间仇婉儿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方法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竹叶不停的聚集起来,又形成那巨人的模样,前一剑,她明显已经倾尽了全力,即便是这样的方式管用,她也决计不可能在施展出来。 “小妮子,你还是放弃了吧,输给我这么一个老头子对你而言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若是有遭一日,你到了我这般年岁,或许我就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说是劝解,但那言语之中,得意的姿态也十分的明显,其实独孤信阳也说得没错,他与道天风原本就齐名,而仇婉儿不过是个后生晚辈,输了也就输了,并没有什么下不得台面的,再者,能够得到这般的评价,那说明在他的心里面是认可了对方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老头子,你想我就这般的认输,我却偏不,就不相信你这套功夫里面没有破绽!”横摆了一下长剑,仇婉儿勉力的支撑着,那灵力涌动之间,已经十分的浅薄,先不说这般的进攻方式没有什么用,就算是它能有些突破,也不过是最后一击了,有和没有,区别也不会太大。 独孤信阳微微的皱了皱眉,似乎对对方这样的执拗有些无奈,这样的神情来得很快,消失得更快,转瞬之间,他又浮现出几分笑意来:“小妮子,就冲着你这一点,老头子我可是欣赏得紧,可大话说归说,还得有真本事才行,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没有施展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那巨大的身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仇婉儿可没有打算等对方动手,一旦灵力压迫过来,以她残留的灵力,恐怕连招架都显得十分的困难,输这个字,只会变成注定的结果,这可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所以这一刻,只能先动手,趁着对方立足未稳,或许还有一丝的转机。 打定了主意,她可不是一个犹豫的人,那手中的长剑,又猛的这么一挥,整个人借势往那空中这么一跳,剑光闪耀之间,被那月色这么一照,感觉在她的身边,像是有很多利刃在不断的盘旋一般,随着她手这么一个婉转挥动,那些利刃一下子聚集在一起,硬生生的劈落了下去,比起先前那一剑来,那气势似乎还要强烈几分。 “这小妮子当真不简单,她明明已经虚弱成那样,居然还能组织这般强悍的进攻方式,看来还当真是小觑她不得,不过看起来这应该是她最后一击了,只要我能够防下来,她可就必输无疑了!”独孤信阳的心里面暗暗的盘算着,虽然有些惊讶,但他却并不担忧,对方这一剑虽然凌厉,可对于招架这类的举动,却有十足的把握,他爆喝了一声,那双手向上举起的时候,巨人也似乎在重复着他的动作,灵力堆叠之下,那竹叶附着在双手的前方,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盾面一般。 蓬的一声撞击在一起,按理说,应该由强烈的对抗才是,可这一刻,独孤信阳却有些纳闷了起来,那长剑,刚一接触到盾面的时候,还能够隐约的感觉到几分力道存在,可这也比那剑身袭来的气势弱上太多,更怪的就是,一个眨眼之间,那长剑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而原本拿捏这剑柄的仇婉儿,也不知所踪,视野之下,空荡荡的,毫无一物。 这妮子去哪儿了呢,独孤信阳不由得纳闷道,按理说,这又不是什么搏命之举,大不了就认输嘛,逃跑之类的举动,又算是什么呢,想到这儿,他的目光又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就像是在验证自己的想法一般,可那视野所及,仍旧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对方压根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那巨身,自然是颇为耗费灵力的,独孤信阳自然也不可能长时间的为此下去,他刚想收敛几分,放低灵力的损失,一柄长剑,却已然摆在了自个的脖颈之上,而仇婉儿的身形,也出现在他的身侧。 “这?”变故来的也未免太快了些,独孤信阳的脸上多少有些不好看,他原本以为胜券在握,却压根也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就是这样的局面,如今长剑贴着肌肤,只要在递进数分,就能将他这条老命给带走,想不认输都难,可他也同仇婉儿那般,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姿态。 “独孤老头,你也忒过大意了些,着了这小妮子的道了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独孤信阳没有瞧见的东西,苏老头可看得异常的清楚,这一幕,说起来也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不过与惊讶对比的话,他得意的感觉还是要明显的重上几分,毕竟像独孤信阳这般的人物,要从他身上瞧见这一幕,还真不少什么容易的事情。 虽然对方没有亲口承认,但这般局面下,胜负输赢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又何必非要去强求言语上的结果了,仇婉儿缓缓的收起手中的长剑,她的脸上虽然也有几分笑意,但虚弱两个字,却是无法回避的事实,刚才这一下,就像是将她仅存的灵力都抽空了一般,甚至连站立在那竹林之上的举动都变得十分的困难,身形一倒的同时,整个人已经硬生生的摔落了下去。 这般的高度,要是摔牢了,那可了不得,就算是不死,恐怕也要落得个残废收场,当然了,有独孤信阳在,怎么也不会任由这一幕发生,他一个跳跃之下,那手这么躬身一抄,已经抓住了仇婉儿的腰身,眼瞧着要接近地面,他空出的手猛的一拍,反力之下,整个身形也借势拔高了几分,这才缓缓的落了下来,将仇婉儿往地上一放,有些责怪的道:“你这小妮子也太拼了一些,不知道那儿来的这性子!” 那儿来的性子,仇婉儿自个也说不清,祁连山上的弟子,大抵都是孤儿出身,无父无母的,就连收养他们的道天风,也说不出所有人的来历来,被独孤信阳这么一说,她还真就有些伤感了起来,整个人站在原地的时候,也不去言语,就那般低埋着头。 这一下,可还真将独孤信阳给吓着了,独孤梦虽然和仇婉儿比起来也大不了几岁,可这两妮子,却是完全不同的性子,一个大大咧咧惯了,同样是先前那句话,独孤梦的回答一定是要你管之类的,一句话就能硬生生的将他给顶了回来,又那会像仇婉儿现在这般模样,所以一时间,他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那手动了动,也不知道该去说什么才好,半响嘴里面才冒出这么一句来:“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刚才的话有些说重了?” 独孤信阳可不擅长说这些,明明刚才是他输了,这心里面难受还没有找人来安慰呢,可这一个转瞬之间,那角色就好像掉换了似的,反而要来安慰别人了,想到这儿,他就有点小尴尬,不过呢,这样也好,有东西可以分散那注意力,他也就不用过分在意输这个事实,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安慰了吧。 好吧,仇婉儿只是有些伤感了起来,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虽然这心里面还有些不好受,但很快,她便将那种神情收敛了起来,脸颊上,微微的浮现出几分笑意,就像是在告诫自己要坚强一些一般,瞅着她这般的姿态,独孤信阳倒是松了一口气,那感觉,就像是犯错的人得到了别人的原谅似的,他的手,顺势摸了摸额头,才发现,在这般冰冷的夜里面,也不知道是刚才的争斗太过拼了的缘故,还是刚才被对方的反应给吓着了,都有一丝丝细小的汗珠儿渗透了出来。 “小妮子,你刚下那一招,可用的当真是漂亮得紧,独孤老头什么样的能来,你都能把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就这一点,江湖上都可以任由你吹嘘的了,你可比你那师兄强太多了!”苏老头的身形,也紧跟着跳了下来,这一幕,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而那思维什么的,显然还停留在先前的那场比试之上,猛喝一口酒的同时,有些忍不住的道,就好像刚才赢的人不是仇婉儿,而是自己一般,那得意的姿态,无疑是相当的明显。 原本错开了这个话题,独孤信阳还可以不去在乎,可被他这么一提醒,不由得又硬生生的将先前那场景给拉了回来,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回过身瞪了一眼苏老头的同时,那眼神中的杀机都有些微露了出来,灵力闪现之间,苏老头本能性的有种害怕的姿态,那些个到了嘴边的言语,也只能憋了回去,再说不出半句来,打发了他,独孤信阳的目光又转了回来,停留在仇婉儿身上的时候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他还是开口问了道:“妮子,刚才你那一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三十二章 算盘 “老头子,你的武功当真是厉害,小妮子可不是你的对手,这要是正面直对的话,那我是必输无疑的!”虽然说是赢了,但仇婉儿却将那身姿放得很低,这一来是感激对方刚才救自己这个举动,这二来吗,她说的也是事实,独孤信阳的功夫之高,她活到现在,能够想到的,有十足把握战胜他的,可能就只有昆仑山上的那个糟老头了吧:“可是!” 她的话风一转,似乎要切入正题,毕竟恭维归恭维,事实还是得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是,而独孤信阳这时候,那一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就好像焦急的再等待着答案一般。 “可是,任何功夫就算是再厉害,也都有它的破绽,就像老头子你这一招,攻击强悍,又能借助竹林之力快速的恢复,的确是好功夫,可巨大的身躯,遮挡住了你的视线,让人不能完全的捕捉到我的身形痕迹,而且,要维持着它,就必须得有风,风进风出,自然有它的进出口,而那就是你这一招的破绽所在!”话说得颇有条理,这样一来,独孤信阳的心里面自然也就明白了过来,他可输得不冤啊。 对方先是借由那巨大的一剑吸引了他原本就不是很开阔的视野,又加上先前那一剑劈开巨人的威力,让他不敢去小觑,只得全力去应对,而仇婉儿就是抓住这个机会,施展身法,快速的将自己从那风的入口之处,钻了进去,才上演了先前那一幕,这一招用的虽然有些冒险,毕竟入口之处,风力极大不说,她仅存的那点灵力,已经无法再变化别的招式,若是被对方发现,那可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还好,这只是一场比试,而不是生死对决,否则此时此刻,两个人若是只能留下一个,还真不知道能够站在这儿的,到底会是谁呢?几乎是同样的心思,仇婉儿和独孤信阳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心有契机一般,微微的停顿之下,两个人机会是同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夜间的光景,总是过得特别的快,更何况是像这般劳累的人呢,倒在床铺上的时候,仇婉儿什么都没有去想,就这般的大大的铺开,放纵着自己的时候,她便觉得莫名的舒坦,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等她在此睁开眼睛的时候,日头这种东西,已经爬得老高了,阳光透过那窗户,斜着照进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暖洋洋的姿态。 而和她的这种懒惰不同,此刻,远在那数千里之外祁连山上,可是全然不同的两种光景,至少,这一刻已经有两个人,在缓缓的朝着山腰前进着,看那模样,应该是在太阳还未出来之前,就从锦江城出发的,算起来应该也花费了两个时辰左右的光景。 这四年来,虽然说祁连山经过大弧度的装饰修葺,早已经不是昔日那般山林模样,但也无非只是多了些建筑,加宽了道路,位于偏远之地的本质,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那怕要到午时,也没有多少的人流来往,显得十分的宁静,就算那些个山脚的茶摊,也是空荡荡的,连老板的烧水炉子都还没有摆起来。 “哥,你确定要这般做,夏无涯在祁连山上是什么地位,单凭你我这空口白言,又能让谁信服呢?”宫韶绫似乎还有一丝的犹豫,这也很正常,祁连山毕竟号称四大门派之下,旗下弟子虽然不多,可个个都是能耐非凡的主,此行前来,若是信则罢了,若是不信,恐怕便会遭逢极大的危机,而且看起来,后者出现的几缕明显要大得多。 这是一个赌注,即便是不用命来陪,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一场豪赌,更何况,得到的回报,未必就对得起这赌资,这一点,宫韶华自然明白,他不是不担心,更不是不害怕,只是那答应过人的事情,又怎么能轻易的反悔呢? 重承诺无疑是江湖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却也是最大的一个毛病! “我们没得选,这若是让夏无涯拿到了掌门之外,岂不是江湖的一大祸事,无论如何,我们也得阻止他,不是吗?”这句反问,宫韶华并不是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答案,他只是在提醒自己,什么事情该去做,这一点,宫韶绫似乎并不像反对他,她只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那脚步,依旧缓缓的跟在宫韶华的身后。 之所以说缓缓,那是因为对方的脚步并不是很快,祁连山就在眼前,那算不得雄浑的山体,自从道天风登上了武林盟主之位后,倒是有了不少的改变,殿宇,阶梯之类的,一个也不少,齐王府别的没有,银子这种东西,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越靠近,越害怕,这种真理是巅不破的,就如同那山间的风,缓缓的吹拂着,也从来不曾真的停歇过。 “哥,我又一个想法,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这话说得有几分试探性的姿态,很显然,宫韶绫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这对于宫韶华而言,却颇有兴趣,自己的妹子,他自然是清楚得很,这小妮子别的能耐虽然没有,但那脑子却相当的好使,虽然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搞好的多,可未必这一次就没有什么用,所以他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你倒是说说看,若是管用的话,我自然会同意的!” “我们此行这般的来,若是直截了当的说,夏无涯要是接受呢,或许倒也没有什么,可他若是不接受呢,那可是个为难的事情,但这世道,一物克一物,这个他也躲不掉,不怕我们,可道天风他却不得不怕!”说道这儿的时候,宫韶绫又停顿了一下,言语说得太快,未必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已经到了这般程度,宫韶华未必还是一阵糊涂,他的心里面,也大抵的明白了些什么:“你的意思是?” “道天风之死,反正除了咱们,暂时也没有人知道,道天风明知道他会对江湖不利,却也没有说要拿他怎么办,显然是还有顾忌,既然还不清楚夏无涯到底是什么样的反应模式,那我们也就先不要将老头子的死讯公布出来,先看看他的表现再说,有道天风存在,他也不会对我们太过放肆才是,至于日后祁连山到底是什么局面,那也是他祁连山的事,和我们无关,就算是闹开了,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我东华门正好接着这个机会!”这一点倒是不假,以宫家兄妹的武功修为,若真的和夏无涯杠上了,还真有些为难,所以宫韶绫提出这样的方式,宫韶华并不想去反对,他心里面,现在只是有一个好奇而已。 叶寒光的能耐,武林会上他是见识了的,这个人的功夫虽然不差,但和夏无涯比起来,却相差甚远,断然难以服众,所以道天风的遗命之中,只是让他当了代理掌门,而让那什么小师妹出任掌门之位,这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打算,那么,这所谓的小师妹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难不成以她的身份,就真的能够镇得住夏无涯不成? 这种疑惑,一时半会之间也得不到答案,不过有了念头,他倒是可以看一场好戏,正如宫韶绫说的那般,若是此时祁连山真的能为了一个掌门的位置大大出手,消弱了自身的实力,那对于东华门而言,可未必就是什么坏事,曾经的四大门派之中,明月山庄自沈万三一去之后,几大阁主之间争斗不休,早已经不具备昔日的威风,虽然沈城壁借由攻破蓝莲教一事成功上位,但也只是暂时的止住了分裂的势头,但表面的平静之下,依旧暗潮汹涌,貌合神离,勾心斗角,显然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想要回到昔日的荣光,简直是痴心做梦。 而寒山谷,无疑是最为凄惨的一个,地理环境什么的,他原本就不占任何的优势,东方明月的声名更是在前一段时间变得狼藉不堪,很多人都不屑与他为伍,甚至那天下四杰,四大门派之类的称号,都有人提议要将寒山谷彻底的剔除了去。 这样一来,对于东华门而言,要重回武林之巅,那最大的对手无疑就是祁连山,自从四年前道天风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后,祁连山就一改以往的平静,俨然成为整个中原武林之地的象征性存在,即便是道天风如今仙去,这种局面已经持续了这般久,显然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就消弭殆尽,如果非要找一个突破口的话,那或许也就只有内斗这一种可能了,所以这一刻,对于东华门来说,是一个绝妙的契机,但前提必须是那还未出现的小师妹要具备和夏无涯一争高低的能力,她若是实力太不济了些,被夏无涯轻易搞定,再加上那齐王府的支持,恐怕这样的算盘,还得往后推迟一些。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雪狼现 不论怎么说,这都算是一个契机,能不能把握好,就要看自己的能耐了,在这一点上,宫家兄妹虽然没有谱,但还是想要尽力的尝试一下,毕竟要让东华门重回武林之巅,这基本上是所有东华弟子的愿望,轻易放弃不得。 祁连山,严格的说起来,顶多算是个小山头,这点海拔高度,就算是普通人想要攀爬上去,那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更何况是像他两这般的江湖人士呢,就四个字,轻轻松松,当那日头逼近晌午的时候,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的看清楚祁连山的主殿所在了。 “哥,小心些,我怎么觉得周围有人头在颤动呢?”宫韶绫有些担心的说道,她的目光顺势打量了一下四周,那树木青草什么的,的确是在不停的摇动着,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毕竟山林里嘛,风这种东西,很难停止下来,宫韶华自然也瞧了瞧这光景,有些堆笑的回应道:“我说,妹子你未免也太谨慎了些,这儿是什么地方,谁又会躲在那草木之中,鬼鬼祟祟的呢?” 这倒是个事实,祁连山在江湖上的地位之高,换由谁都不会也不敢到这儿撒野,毕竟道天风之死并没有传开,只有有他的威名在,就算是那些个再高傲的人,也不敢拿祁连山怎么样,光明正大的来,光明正大的去,或许才是唯一的应对之道。 这话宫韶绫也无从去辩驳,可即便是如此,她任就觉得四周的气氛有那么些诡异,总感觉又眼睛盯着自己一般,让人难受得紧,可再三的观望之下,又找不出什么明显的异样来。 那身子又微微的向前移动了几步,猛然间,那草丛里,剧烈的摇晃了几下,这一来,可不只是宫韶绫发现了这一点,就连宫绍华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皱眉之间,他突然跳跃了起来,手中的长剑虽然还未出鞘,但已然朝着那草丛指了过去,嘴里面也紧跟着叫道:“是谁,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躲着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仍旧没有人应话,实际上,也不可能应话,那剑身拨开草丛的时候,两道身形一下子流露在宫家兄妹的面前,那压根就不是人,而是两头银白色的雪狼,狼这种东西,草原之上颇多,山林里嘛,也常有出现,可像这般的颜色,那可端的是少见得很,至少宫韶绫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狼虽然不是什么呆萌的动物,甚至很多时候都显得很凶残,可配上这样的色泽,端的十分的可爱,就和那小猫小狗什么的,在宫韶绫的眼里面看来,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更何况,它的眼神里面布满了警惕,就像是有种害怕一般,那身形,缓缓的向后匍匐着,防备的姿态十足。 “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两头狼,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看这样子,应该是有人饲养的才是啊!”宫韶华微微的有些纳闷,和那小妮子的爱心泛滥不同,这个少年人明显要冷静得多,他对小动物无感也就罢了,更何况眼前这东西,还不是什么小动物,狼嘛,别看它表面比谁都温顺,可一旦露出那獠牙的时候,它可是个极度凶残的存在,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当然了,要去防备的,可不是这雪狼,它就算是再凶残,面对普通人的时候还有胜算,可要对付像宫家兄妹这样的高手,再上来十条八条的也没太大的用处,之所以说发呗,无非是指的它身后的人,能够饲养这种生物的,任由谁都不会去轻易的小觑。 可即便是如此,宫韶华仍然没有阻止宫韶绫那妄图去抚摸的举动,一是没这个必要,能瞅着她漏出温情的那一面,未必是什么坏事,二是他现在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没有这个功夫去搭理她,那目光什么的,又仔细的扫视了一下四周,试图想要借助这个举动捕捉到点什么。 他注定只能做无用功,四下都显得十分的静谧,除了风声之外,也就只有那雪狼因为害怕而不住发出的哼唧之音,当然了,宫韶绫似乎很开心,因为那手触及到雪狼毛皮的时候,那种柔顺的感觉,让她觉得很舒坦,这一刻,这小妮子恨不得将它们都抓了起来,带回去自个养。 动了心的时候,宫绍绫居然试图着想要将那雪狼给抱了起来,但这显然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动物也有认主的本性,这一刻,没有试图从她的手掌下溜走,这也大抵是因为害怕的情愫在作祟,可即便是如此,却和抱这样的字眼是两回事,被逼急的时候,它的那张嘴,都微微的张开了几分,有一种作势反击的姿态。 这一点,宫韶华虽然看得分明,但是他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就算是这雪狼再迅猛,也决计伤不到宫韶绫半分,和这点比起来,有些事情或许要明显的重要得多,所以他有些忍不住的催促道:“妹子,先别管这狼了,我们还有要紧事要办,可拖不得,若是时间久了,传到了夏无涯的耳朵里,我们这样的打算可就前功尽弃了!” 好吧,这样的担忧过火了些,先不说那件事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就算是有,又有谁会找上祁连山来告什么密,而且急也不是急在这一时,但不知道怎么的,宫韶华总觉得有些不安稳,特别是看着这两只雪狼的眼睛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奇异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宫韶绫多少有些不舍,就像个孩子遇到了自己最喜爱的玩具,一时间又怎么能轻易的放手呢,她虽然没有出声去反对宫韶华的话,但那手,却依旧轻抚着雪狼的皮毛,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 “韶绫,你想什么呢,赶紧走,你若是喜欢这雪狼,等此间事了,我托人从北方雪地给你弄两只回来便是,就不要和他们做过多的纠缠了,这般不是你养大的,天生都和你又嫌隙,你难道没有看得出来他们眼神之中的那抹恐慌吗?”半讨好,半提醒,宫韶绫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对方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脸颊微微的轻笑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将那眼神停留在宫韶华的身上,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般的孩子气也是没有谁了,换做是别的人,恐怕只会觉得好笑,但宫韶华的眼里,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同,他是看着这妮子长大的,在那心里面,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小时候的光景已然记忆得很清楚,那感觉就像是昨天,而眼前这个妮子也从来不曾变过一般,让他有种本能性想要去关心的冲动:“当哥的什么时候骗过你?” 骗没骗过的,还真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宫韶绫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然也就当它从来不曾发生过,有可这样的肯定,这妮子似乎很满意,那眼神,又回转到那对雪狼的身上,用一种撒娇似的言语,接着说道:“我要银白色的,不,我还是要白色的,干脆点,我一样要一头,好不好?” 没法拒绝,这要是不顺了对方的心思,恐怕眼下也轻易的收不了场,不过呢,这对于宫韶华而言,可不是第一次了,应对之法已经用得十分的普遍,不过是再上演一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总之呢,先打发了这妮子再说,至于以后能不能实现,那是以后的事情,说不定顺着时间的推移,她自个倒率先的忘记了这一点也不一定。 “好,好,好,只要妹妹你喜欢,哥哥做什么都行,别说就是狼了,你就是要我替你摘下那填上的星星,我也替你去办到!”明明做不到的事情,却说得这般的信誓旦旦,可不知道怎么的,明知道那是假话,女人们却偏偏的愿意去相信这样的言语,宫韶绫缓缓的站了起来,虽然那目光中,依旧有几分不舍,可她的脚步,却已然向前迈开了步去。 宫韶华就这般的跟在她的身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忍不住也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那两头狼所在的位置,你还别说,这一刻,那两头雪狼原本害怕的眼神明显的减淡了许多,一溜烟的时间里,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是被解脱了一般。 “他们没有发现咱们吧?”看着宫家兄妹缓缓走远的身影,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间冒了出来,声调不大的同时,有些试探性的味道,而回应他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还有几分熟悉:“刚才我们这般小心翼翼的,应该是没有发现不,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就这般的走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真的和三哥预料的一样,这宫家兄妹真的回往祁连山上来,明知道有危险,还敢,这胆子可真不小呀,也该让他们瞧瞧,这里可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三十四章 刺 反正是得了许诺,宫韶绫的心情,说不出的好,那祁连山上的景致,又显得十分的秀美,特别是站在山顶之上往下望的时候,视野辽阔之下,被那山风这么一吹,震撼感十足,这说起来,算得上是宫家兄妹第一次上祁连山,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种很奇妙的心境在里面。 当然了,和他们比将起来,此刻的寒潭衣和独孤梦两人,却是另外的一幅姿态,都说新婚燕尔,你侬我侬之间,那情愫之类的,无疑是最为繁盛之时,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一般,现在看来,这一点还当真不假,虽然说是来陪着仇婉儿爬这西岭雪山,可实际上,还没上来多久,他们便将那小妮子完全性的抛在了脑后。 你瞧着我,我瞧着你,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种种柔情,无疑让人觉得肉麻得紧,换做是谁看着都会觉得别扭,仇婉儿也自然不例外,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句话叫做眼不见则心不烦,说得就是这个理,她迈开了不知,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将这对男女抛诸得很远,反正了却了心事,没有那种压抑之感,她也觉得快活,这南疆之地,又是第一次前来,新奇之感十足,自然也能够找到自己的乐趣。 你还别说,那望月谷还真是个好地方,特别是站在山顶之上往下看的时候,那山脉包裹而成的地方,还真就像是个大圆盘一般,细看之下,水流颤动,竹林掩盖之下,清秀异常,只是昨儿个夜里那场大战,将阁楼不远处的硬生生的消掉了一大片,看起来光秃秃的,有些别扭。 当然了,除去了在场的三个人,并没有谁知道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知道,那场比武的输赢,仇婉儿也不会轻易的说出口,表面上她虽然是赢了,可这赢是建立在比试的基础上的,若是真的博命的话,谁输谁赢,还真有些说不准。 不过这一点,也可以暂且放下不谈,至少这一刻,还是醉心于这美景再说,山巅之上,多少要比山脚寒冷几分,而且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积雪可言,雪山二字,不过就只是个名称而已,在这个时候,显得颇不匹配,和站在下面看的景致不同,那被风化了的岩石,光秃秃的立在眼前,呈现出的是灰色不说,而且石面之上,密密麻麻分布的,还是些手指般大小的空洞,这要是换做那些个密集恐惧之人,恐怕有些难受。 难受归难受,它也有自个独特的一面不是,大自然的手笔原本就是鬼斧神工,岂是人力能够比拟得了的,你别看它都是些孔洞,但若是刻意的去留意几分,也能够发现上面的精妙所在,或雕或刻,或画或填,一束束,一簇簇的,都显得十分的玄奥,像人,像动物,像云彩,像大树,只要你能够在视野之中找到的东西,似乎都能够在那石面之上搜寻到,简直是无所不包,毫无遗漏。 再配搭上这阳光,虽然有些强盛,但洒落在身上的时候,那种炙热的感觉并不是十分的强烈,反而有种暖洋洋的姿态,让人说不出来的享受,既然到了最高处,仇婉儿也无处可去,她就这般的盘坐在山巅之上,那目光,凝视这眼前的一切,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寒潭衣和独孤梦两人,才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 “表妹,这西岭雪山上的风光怎么样,能必能比得上那昆仑之地的景致?”见她一个人坐在那儿不说话,独孤梦有些试探性的问道,她不知道西昆仑到底是什么模样,就算是在那传说中亦或是书本里面有过只字片语的答案,却也只能胡乱的想象,那有眼前这一幕幕那般的看得清楚。 “两种完全不同的景致,就如同那人生一般,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轨迹,到底谁好,到底谁坏,原本就不是那般轻易能够说得清楚的,或许只有看风景的人自己才明白吧,他若是喜欢这里的风光,那比不比得上那西昆仑,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感慨什么的,仇婉儿一下子来的特别的突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可既然已经说出口的事,就断然没有收回来的可能。 寒潭衣有些糊涂,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但这一刻,独孤梦却十分的明白,也对,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就认为它是最好的,这样的日子才会过得舒坦快活,又何必再去考虑哪些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呢,想得越多,只会让人越发的痛楚,这一点,原本就是颠不破的真理,只是这一刻,从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妮子嘴里面说出来,还当真有些别扭。 独孤梦缓缓的放开寒潭衣的手,走到了仇婉儿的身边,顺势坐了下去,那目光什么的,也顺着对方的眼神打量着前方,这儿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可今儿个看起来,却似乎又有一些不同,但这种不同到底是什么,她一时半会也说不清,那张脸上,微微的,有些笑意浮现了出来。 剑随影动,那速度来的何其的快,压根就没有丝毫的征兆可以,就这般的从那屋角所在的位置,硬生生的刺了过来,剑刃轻晃,闪动这那阳光,折射出七彩的色泽来,看起来异常的显眼。 动手的可不只是一个人,而且那长剑所指,冲的就是要害,很明显,这些人是想要置人于死地,虽然有些突然,但宫家兄妹是什么样的能耐,又怎么会被这样的招式所暗算,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腾空,那身子硬生生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站定的时候,那目光往前这么一瞧,才算是看清了来人的脸。 六个人,分居在六个不同的方位,虽然算不上团团围住,但也只有后退下山这一条路可以走,这里是祁连山的地盘,普通的江湖客自然不敢在这里轻易的动手,很显然,这六个人,本就是祁连山的弟子,无论是那剑招还是装扮,半分都假不了,可也正是如此,才会让人感到惊讶。 越是具有声望的人,越不会轻易的与人动手,祁连山好歹被称为江湖百门之手,更是约束得颇为严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决计不会有这样的举动的,可刚才那一幕,却无论如何也假不了,因为宫韶华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那长剑的剑风划过脸颊时所带来的那种轻微的划痛之感。 “两个小贼,你们好大的胆子,做出那般的事情来,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往我祁连山而来,原本还想着费尽心思要去寻你们,没想到你们主动来寻死,既然如此,那咱们师兄弟可就别客气了,直接结果了这两个小贼便是!”看那模样,争对着的那人,应该是这六人的领头者,他的言语之中,那恨意之类的,异常的明显,否则也不会用上小贼这般轻蔑的字眼,这一来,宫韶华都有些驾驭不住心中的愤慨之感,更别说宫韶绫了。 长剑,猛的抽将了出来,虽然不是什么神兵,但百炼精钢,也算得上是利器,对比之下,可比那六人手上的更加的显眼几分,她杏目园睁之下,那怒气也十分的强烈,剑刃因为受到灵力催动的缘故,而有些轻微的颤动,发出一阵阵轻微却很尖锐的声响来:“好你个祁连山,枉称是四大门派之手,我们好心来报信,你们却摆出这样的姿势,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待客之道吗,也不怕传出去成为笑话,丢了你们家道盟主的脸面!” 这言语,呵斥感十足,看得出来,宫韶绫是真的怒气上涌,可和她这样的举动比较起来,那道盟主三个字一出口的时候,六个人的神情自然而然的变得更加的狰狞了起来,似乎有种压抑不住的感觉,这一幕,实在是来的太过诡异了些,让人有些无从去应对的姿态,宫韶华的心里面,忍不住的寻思道:“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了呢,难不成他们已经?” “你们倒是演得一出好戏,居然还有脸提起家师,若不是齐王府派人前来告知,我们还真不知道,你东华门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两道身形,快速的冲了过来,一前一后,看得异常的分明,说话的不是别人,但从那调子就能够听得出来,必然是夏无涯无疑。 “明明是你干的好事,居然!”瞧着了他,宫韶绫这心里面的怒气可谓是不打一处来,一下子火冒三丈,语气之中,那种辩解与指责的味道异常的明显,恨不能这一刻,就狠狠的揍这那夏无涯一顿不可,可她的言语还没有说话,就被宫韶华这么一拉,硬生生的给阻止了下来, 的确,对于眼下的局面,这个少年人明显要看得更加的清楚一些,有些事情既然已经让别人占据了先机,想要去改变的确是十分的困难。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三十五章 困惑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这夏无涯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妹子,好汉不吃眼前亏,得赶紧走!”宫韶华低声的道,以眼下的局面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以二敌一,兄妹俩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击败夏无涯,更别说这一刻,在他的身边还有那叶寒光和一干的祁连弟子了。 “师弟向来承蒙师傅和师兄的照顾,一直无以为报,今儿个就不劳烦师兄你出手,他们就交由我是一干师弟处置,也算是了了心中的一点愧疚之感!”叶寒光朝着夏无涯抱了抱拳,有些请求的说道,他的目光,斜瞟了一下宫家兄妹,其中所蕴含的恨意特别的明显。 这样的请求,夏无涯没有理由去拒绝,再说了,在他的眼中看来,宫家兄妹此刻已经是瓮中捉鳖,就算是叶寒光在他们的手上讨不到什么便宜,那到时候自己再动手也不迟,从今往后,祁连山就在自个的掌握之中,如果也要通过些手段树立点威信再说,而现在,这就是一个绝妙的机会。 叶寒光若是赢了,以他这般的尊重模式,也可以像世人表明,自己的能耐要远高于他,否则这个少年人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的,即便是他输了,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到时候亲自出手,那效果或许还要更直接一些,就这两种情况看来,夏无涯或许还更加的倾向于后者一些。 所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叶寒光的请求,这个少年人也算得上是怒从心中起,自然也没有什么犹豫,他手中的长剑猛的一递,径直的朝着宫家兄妹袭了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瞧着他这般的举动,宫韶绫的心里面那怒气就莫名的加重了几分,还没有等那当哥的反应,她便率先迎了上去,这一来,宫韶华没得选,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而基本上是同时,六柄长剑,齐刷刷的递了过来。 剑影飞舞之间,都显得十分的精妙,东华门也好,祁连山也罢,虽然各有擅长,但在这剑术上的差异算不得大,就算是有那么点,在年轻一辈的身上,体现得也并不怎么的明显,不过即便是如此,几招下来,宫韶绫还是没有什么优势可言。 叶寒光的剑法并不是很诡异,剑势也来的不快,可每一招,却让人感觉到很奇怪,宫韶绫和他对阵之时,只觉得自己遭遇的不是普通剑式,粘之即走,没有丝毫的停留,她刚想借触碰的那个机会震一下对方手中的长剑,可那灵力还没有传导开来,对方便已经抽身往后而去,硬生生的逼得她只能将那灵力又收了回来。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的师傅?”一个交错之间,叶寒光厉声的责问道,虽然这四年的时光里,道天风有些变了性子,但在祁连弟子的心中,大抵还是十分的敬仰他的,也对,对于一干的孤儿而言,祁连山是他们的家,那道天风也就和所谓的父亲没有太大的区别,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换做是谁也不可能轻易的接受得了。 “我看你就是个混球,不分青红皂白的家伙,枉费了这么一涨俊朗的人才,却是个糊涂的性子,傻子的心!”被叶寒光这么一责问,宫韶绫原本就不是个收敛的性子,有如何能把持得住,那怒气上涌,也不去怪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误会,张开嘴便骂了回去。不过她这话,还真让叶寒光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占据着主导,却偏偏的,一下子就让人骂得个狗血淋头,不过那俊朗这类的字眼,听起来还是比较舒坦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本身气息的影响,原本处于守势的宫韶绫猛的递出一剑来,斜指着咽喉而去,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给人一种以命相搏,完全不顾及自身损伤的姿态,和这妮子不同,叶寒光可不愿去干这种傻事,他明明功夫就要高一些,只要守一下就好,两败俱伤这类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是决计不是用的。 她这一剑虽然有些出人意料,但仓促之下,那威力什么的,是在不敢太过恭维,叶寒光只是微微的倒退了两步,将那手中的长剑这么一横,一下子硬生生的将对方的剑身给挡了住,而宫韶绫的身形,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有些收不急,整个人硬生生的压了上去,须臾之间就相聚尺距,两队眼睛,交替而视,似乎能将对方内心的东西都看得清楚。 “你当真没有杀我的师傅?”这是叶寒光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瞧着对方的眼神,他总觉得这妮子,还是个未长大的主,虽然有些不讲理了些,但杀人之类的举动,她还是不会轻易做出来的,而就瞧着刚才彼此的过招,叶寒光敢肯定,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对方连自己都打不过,他的心里面不由得纳闷道:“这宫家兄妹的武功虽然不赖,可师傅是什么样的能耐,就算是真的被偷袭,也断然不会那般轻易就,而且要是杀了人,不跑都已经说不过去了,又那有什么胆色敢上我祁连山上来,可如果他们没杀人,那师傅又是死在谁的手上呢,还有这些都是师兄告诉我们的,他背后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一点,叶寒光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想得清楚,否则他就不会问出这般犹豫不绝的问题来,见对方那语气中责难的意思明显的消退了几分,宫韶绫那心里面似乎也要觉得舒坦一下,那怒气什么的,也紧跟着消弭了不少:“先不说我们有没有杀道盟主的契机,就算是有,你觉得以我们的武功,有可能完成这件事情吗,傻子也能够看得清楚,又何况是你的呢,仔细想想吧!” 虽然没有否认,但这也和否认相差不了多少,叶寒光手中的长剑,还在继续紧逼,毕竟眼前答案未决之下,他不可能彻底的停下来,那怕只是做做样子也好,不过无论怎么说,叶寒光所附着在剑身之上的灵力倒是减少了不少,少了这一点作为支撑,宫韶绫应对起来,自然也要轻松了许多。 可和她比起来,此刻的宫韶华可有些不太好受,祁连弟子之中,就算是武功再差的,那摆放在江湖之上,也都是绝对的高手,面对一个的时候,宫韶华妥妥的,没有任何的问题,可此刻,他需要去应付的,足足有六个之多,而且每一招每一剑都是冲着要害而来,配合之下,也显得十分的玄妙,稍微有半点马虎,立时就有受伤的可能。 越到后来,那感觉就越沉重,甚至步步紧逼之下,宫韶华都有些止不住的后退起来,那衣衫原本算不得华丽,但还干净整洁,而如今,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来了一道道的小口子,在那阳光的照耀之下,有些刺眼的感觉。 当然了,以宫韶华能耐呢,也还不至于立时就会输,但这般的持续下去,结果对于他而言,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所以这一刻,除了奋力招架之外,一时间还真想不到什么好的应对之法,这心里面,也只能暗暗的叫着倒霉。 “既然不是你们杀了我师傅,又会是谁呢?”叶寒光轻声的嘀咕道,他的目光打量着宫韶绫,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捕捉到点蛛丝马迹,但这样的举动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那一幕虽然看得十分的清楚,但毕竟隔得远了,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而偏偏的,道天风临终的言语之中,似乎还有所隐瞒,并没有将他知道的事情都完全的交代清楚,所以这一刻,宫韶绫也是一脸的困惑。 “我只知道,那带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得十分的漂亮,看那样子,应该和道盟主是旧相识!”努力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也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叶寒光那张脸,她总忍不住想要去帮他一把,这若是换做了以前,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之下,她不嗔怒已经不错了,这般尽心竭力,那当真还是有生之来的头一遭。 二十多岁,十分的漂亮,旧相识,这些个字眼,一下子让叶寒光的身形颤了一下,他能够想到的和这些字眼想干的人物,无非就是那么两个,而经过了蓝莲那一战,水莲花的生命应该已经走到了尽头,是断然不可能再出现的,而且,道天风是应了东方明月之遥前去的,这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去救那齐王府的郡主花蝴蝶,种种的迹象,都指向了她,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巧合,而且,夏师兄还是和她一起被东方明月给,为什么他会独自一个人回来呢? 想到这儿的时候,叶寒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下夏无涯,他隐隐的觉得,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定然隐藏着什么不为认知的事情,难不成,这一切的一切,都有和他剪不断的关联?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三十六章 人质 这也只是无端的揣测而已,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叶寒光也不敢拿夏无涯怎么样,伤了同门之间的义气也就罢了,可若是真闹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毕竟在祁连山的地位,夏无涯可要高得多,就算是承继掌门之位,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自己若是稍有处理不好,指不定就会落到个叛徒的下场,赶出师门,背负骂名之类的生活,可不好受。 “可如果是因为害怕这一点而选择不闻不问,亦或是悖逆良心的话,又怎么能够对得起师傅的养育和解惑之恩呢,那般做,不是枉为人吗,我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先弄个清楚再做决定吧!”叶寒光暗暗的寻思道,想要弄清楚这一切,自然要从宫家兄妹身上着手,可瞅着眼下这局面,夏无涯是定然要至他们于死地,如何能够让他们从这儿逃走而且还要不漏声色,可当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师傅还让你转达什么?”叶寒光接着问道,他必须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多问出些什么来,若是等夏无涯亲自动了手,恐怕一切都没有转圜的余地,至于这对兄妹的生死,至少在他的心里面,并没有太多的考量,无关之人而已,有或者没有,区别都不会太大。 “道盟主遗言,将祁连山掌门之位传给小师妹,在未找到她之前,这掌门之位暂时由你代理!”这句话宫韶绫倒是记得十分的清楚,两人的动作都没有停,但那不过只是在演戏而已,代理两字,还真让叶寒光有些失落之感,感情在道天风的眼中,他都不是掌门之位的合适人物,不过这样的感觉,消失得很快,转眼之间这个男人又坦然了起来。 他是个急切性子的人,原本就不适合担当掌门之位,这一点道天风在身前也对他说得十分的清楚,算是有了心理准备吧,再说了,就算是让他执掌了祁连山,又能有什么用了,声望名誉之类的,他和夏无涯之间都没法比,这若是强行的上位,只会将自个推入那权力争斗的漩涡之中,这可算不得什么好事。 仇婉儿的功夫,叶寒光是见过的,那一招,虽然已经过去了些时日,但在他的记忆里依旧十分的清楚,惊艳绝伦这四个字,或许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写照,别的现不说,单论这功夫,叶寒光能够肯定,夏无涯决计不会是她的对手。 “可光是这一点似乎还是不够,按照小师妹当年的性子,若真是让她担当了掌门之位,还不得将祁连山闹个天翻地覆呀,可师傅既然这般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小师妹一直在找大师兄的踪迹,似乎传位给她,会不会暗中指的是传位给大师兄呢?”这些个揣测,叶寒光也只不过是想想,一时半会之间,他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谁真谁假,但无论怎么说,这事既然到了这般程度,还是应该先找到小师妹在说,祁连山上只有有了制衡夏无涯的人物存在,整个事情才可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就算是我相信你们,但以我的能耐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份,这事的转机还在我那个小师妹的身上,只有找到了她,才可能有转机,我故意卖一个破绽给你,你趁机抓住我作为筹码,先离开祁连山,然后你们去找我的小师妹,而我留在这里,监视夏师兄的一举一动,咱们里外配合,如何?”这个建议虽然并不是很完善,但的确也是叶寒光此刻能够想到最好的应对方式,他没得选,宫家兄妹也自然没得选,此刻宫韶华身上的衣衫,已经不知道又多少条口子漏了出来,白花花的皮肤,透过那些个狭逢都能够看得异常的清楚,再这般的耗下去,等着两人的,唯死而已。 混迹江湖的人,死这个字眼,并不是特别的可怕,毕竟都是将脑袋别到裤腰带上的人,早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可若是在死之前还要承受什么侮辱,死后还要背负起莫须有的污名,这换做了谁都不可能承受得了。 所以这一刻,宫韶绫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叶寒光的建议,虽然算不得什么绝顶的高手,但要故意卖一个破绽什么的,那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只需要那剑招之类的,用得老了几分便可,这样就算是被夏无涯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求胜心切,急躁了些,有些冒失罢了。 长剑一抖,叶寒光可没有半分的犹豫,瞅准了时机,他那手中的长剑,硬生生朝着宫韶绫的咽喉递了过去,这一招,给人的感觉分明是想要至她与死地,但这注定是没有用的事情,宫韶绫这么一切身,剑势猛转,就这么一收一放,一横一舞之间,那剑刃就已经落到了叶寒光的身上,这一刻,人质在手,她厉声的道:“都给我住手,你们若是还想让这小子活的话!” “干嘛叫我小子!”似乎对这样的称呼很不满意,叶寒光有些低沉的抱怨道,当然了,他的声音放得极轻,也只有宫韶绫才能够听得到,这妮子,那手就这么一带,空出来的那手,顺势这么一捏,已经卡主了叶寒光的咽喉,用力锁住的同时,也在他的耳边低声的回应道:“你现在是我的人质,我就喜欢叫你小子,怎么样,你要是再敢嘀咕半句,信不信我随时都可能结果了你!” 说道这儿的时候,宫韶绫手上的力道还明显的加重了几分,就像是故意这般做一样,这一来,叶寒光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那张脸也变得有些绯红了起来,那身形都有些不能性的想要去挣扎的姿态,又那里说得出半个字来,这心里面暗暗的后悔着,自个这是造了什么孽,自个给自个找罪受,这妮子也真是的,不过是演戏而已,用得着这般的真吗? 虽然是无心之举,你还别说,这般做还真有它的效用,如果说先前那一招还有所破绽的话,那么眼下这个举动,无疑是帮了一个大忙,都这般的姿态了,任由谁也不会去怀疑那是故意装出来的,就连颇为谨慎的夏无涯,也权当这一幕就是真的了,两人好歹是一场师兄弟,有几分情谊在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算是不为了这一点,当着这一干师兄弟的面,他要是还无动于衷,那也未免太让人寒心了些。 其他的六人也都纷纷的停下来手,等待着夏无涯的抉择,这一来,宫韶华倒是轻松了不少,他原本已经被逼迫到了极限,整个人只有不断叫苦的份,连招架之类的举动都已经放弃了一般,又怎么能料到会突然之间发生这样的转变呢? “难道你以为控制住了叶师弟,就能够威胁得了我吗?有本事你动手看看,我倒要瞧瞧,他若有个什么闪失,你们兄妹俩又怎么走出这祁连山。”夏无涯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他的话虽然是这般说,不过也只是伪装罢了,关键还装得不怎么的像,那眼角里流露出来的犹豫和担心,还是异常的明显,这一点,倒是让宫韶绫凭空的多出几分自信来:“不信咱就试试看,能带上一个,也算是值了,当时候这事要是传到了江湖上去,你祁连山的颜面扫地不说,某些人的面具,恐怕也带不住!” 某些人,自然是指的夏无涯,宫韶绫那言语说道这儿的时候,还明显的加重了几分语气,就像是在故意的提醒一般,当然了,心虚之人,最怕的就是这些,夏无涯自然也不例外,而就在他低埋着头,有些犹豫的那刹那,一柄长剑,猛然间从不远处朝着他递降了过过来,那身形速度什么的,无疑极快,很显然是个高手,这样的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了些,夏无涯显然也没有料到,手中的长剑都来不及出鞘,只得顺势这么一摆,硬生生的架住那长剑,强大的冲撞力之下,他也只得往后猛退了几步,这才借力停住。 黑色的蒙面配搭上那一身的灰衣,一时间看不出来者到底是谁,只是从那发髻和裸露在外的肌肤看来,应该有些上了年纪,他一招逼退夏无涯后,也没有想要再进攻,整个人停留在宫韶绫和夏无涯之间,回过头来,有些催促的叫了一句:“你们现在还不走,更待何时?” 先不管来者到底是谁了,就冲他这言语,对于宫家兄妹而言,也似乎不是敌人,的确,按照现在的局势,可不能在这里久留,两个人基本上是同时哦了一声,整个身形缓缓的向后迈开步去,有这么个神秘人阻止了夏无涯,宫韶绫的手中有拿捏着叶寒光,其他人那里敢去追半分,就只能看着这宫家兄妹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那林木之中,而这一刻,那灰衣人也再没有了停留,一个转身之间,也朝着远处奔腾了去。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三十七章 灰衣人 “师兄,我们追吗?”灰衣人的身形,也很快消失在一干祁连弟子的视线之中,就这般的放他们走,显然有些不心甘,可一来宫家兄妹的手中握有叶寒光这个人质,这二来夏无涯也没有发话,所以他们到底还是拿捏不定,遇到那性子稍微急的,忍不住的开口询问道。 “不用了,放他们走吧,将这件事情公布到江湖上去,做出这种事,我要让他整个东华门都吃不消!”说这话的时候,夏无涯的神情有些冰冷的味道,甚至那最后的语调还刻意的加重了几分,让人察觉不到他脸颊上那一闪而过的恐慌,一个人心里面若是害怕,就算是再怎么的掩饰,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个。当然,除了这种害怕感之外,他的心里面还有几分不解的姿态,既然是为了夺取祁连山的主导权,又为何非要将东华门给牵扯进来? 既然逃,那速度自然极快,叶寒光原本就是配合着宫家兄妹上演这么一场好戏,自然也没有想要去为难他们的意思,很快,一干人就已经到了山脚,回头看,发现没有人追上来时,这才放松了几分,宫韶绫低埋着头,有些喘着粗气,毕竟她与叶寒光相互掣肘,消耗得自然要比宫韶华多上几分。 好歹前面就是那茶棚,来时还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而这一刻,那茶小二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生意这种东西,谁都不愿意去错过的,只是因为这祁连山所在地较为偏僻的缘故,一般也只有午后才有这样的需求。 “我们过去喝杯茶吧,放松一下的同时,你们或许能给我讲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宫韶绫比起来,叶寒光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还要更为严重一些,所以这茶摊上不断渗透出来的水汽对于他而言,真有极大的吸引力,而有些事情,原本也是说得模棱两可,并不是很清楚,也该找个机会来弄个明白。 这一点倒是颇得宫韶绫的心思,她虽然没有答话,但那身形却已经缓缓的朝着那茶棚走了过去,稍微的顿了一下,叶寒光有些无奈的轻笑了一下,也紧跟着迈开了步,只留下宫韶华依旧停留在原地,那目光注视这祁连山路,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他要等的人,很快就来了,虽然没有了那黑布蒙面,但从那身形还有那一身的灰色衣衫,宫韶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就是先前出手助自己逃走的那个人,看那容貌,虽然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一般,可一时间宫韶华还真就想不起来,他心里面暗暗的纳闷道:“这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出手帮我们呢?” 若只靠思量,定然是不会有答案的,就算是一阵胡猜乱想,那也充其量只是揣测,在没有得到对方的肯定之前,他依旧拿捏不定结论,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去烦恼的,反正瞧那人的身姿,应该是朝着这茶棚来无疑。 有生意上门,对于那茶小二而言,自然是件好事,甭管是说,只要有钱赚就行,所以他迎上去的时候很殷勤,当那目光看清楚来者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多少有些敬仰的色彩流露了出来,在这祁连山脚下混的人,不要是整个祁连山的人都要认识,至少那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是要记住的,叶寒光很明显就是属于这个范围之类的,能和他打上点交道,那也算得上是幸运之事,日后吹嘘起来,也好有个话题不是。 “不知道是叶爷,不对,是寒爷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望寒爷恕罪则个!”那叶爷两个字,不但叫出来拗口,就连听起来也觉得很是别扭,茶小二自然很识趣的改了口,可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却冒出些不伦不类的字眼来,也不知知道是在哪儿学的,倒有些文弱书生那迂腐样。 说起来也算得上是个笑话,普天之下,这习武的都有一个怪毛病,那就是看不起那些个读书的,谁叫有一句做百无一用是书生呢,无论是心里面还是平日里的举动,总觉得他们的举动像那女人一般,扭扭捏捏的,没有一点的豪迈气概,反过来,那读书人的眼中,整个江湖人也都是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主,粗鲁得很,相爱相杀,在这两者之间,彰显的可谓是淋漓尽致。 可即便是如此,一个茶小二说出这样的字眼来,只会让人觉得好笑,可人家管他叫寒爷,语气中恭敬的姿态十足,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和对方翻脸,再说了,为的就是喝茶而来,其他的,也何必太去在乎,那长剑往桌面上这么一放:“你也别则个则个的了,听着别扭得紧,有什么好茶,赶紧上来就是,我又不会差你这点茶钱。” 这到是句实话,好茶虽然极贵,但那可不是这般的山野小店能够提供得了的,就算是有这个市场,那茶小二也没有这个成本,所以在这茶棚之中,所谓的好茶,也不过就是两三钱银子的东西,若是这点小钱他叶寒光都拿不出来的话,那祁连山也未免太落魄了些。 茶小二的动作很快,那灰衣人也不慢,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茶壶已经放到了桌面之上,而那灰衣人和宫韶华也基本上是同步走了进来,这一下,几双眼睛对视的同时,叶寒光满是惊讶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一般:“二哥,怎么会是你?” 这个人还真就是那劳厨子,他在祁连山上排行老二,虽然远不如夏无涯那般在江湖之上的名气深重,但在一干祁连弟子嘴里,那还是的按资排辈,二哥这般的叫,和叶寒光这样的反应不同,此刻的劳老二似乎表现得很平淡,他顺势这么一带,整个人已经坐了下去,一手拿茶壶,一手拿茶杯,一连倒了四杯,依次分到众人的身前,这才开口说道:“叶师弟,那你为什么也要这般做呢,你骗得到别人,可骗不到我,若是凭你的真实本事,你就算是赢不了宫家小妹,也断然不会失手被擒!” 一下子便说中了事实的本质,叶寒光就算是想要去辩解,那话到了嘴边的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才好,他的神情微微的显得有些凝重,就像是颇为担心一般,如果这事让祁连山上的其他人,特别是夏无涯知道的话,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而这一切,似乎都取决于眼前的劳老二,所以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个男人,不知道他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越是担心,就会觉得那时间过得越发的缓慢,劳老二不过是缓缓的端起茶,放到了嘴边,又因为太烫的缘故搁置回桌面,这点光景,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可给叶寒光的感觉,就像是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一般,让这个少年人觉得难受得紧。 “叶师弟,你什么都好,可偏偏就是这性子太急躁了些,师傅也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少说你!”劳老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他的语调说得越发的平淡,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寻常朋友间的交谈而已,的确,这一点叶寒光自个也很清楚明白,可性子这种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得了的,所以这一刻,他有些忍不住的追问道:“二哥,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若是真的有心和你们为难,又何必要装扮成那般模样来帮你们一把?”这个反问,倒是让人无从去辩驳,可即便是真如劳老二所说,那他为什么要这般的做呢,叶寒光想不清楚,宫家兄妹自然也不明白,一时间,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就像是在迫切的等到答案一般。 “很多事情来得太过蹊跷,旁人看不明白,可我劳老二却看得很清楚,也不是挖苦两位,别说以宫家兄妹现在的能耐,就算是让你们再练上个二三十年,也决计不会是师傅的对手,就算是偷袭得逞,也断然没有主动往祁连山走的理由,当然了,如果说是为了掩耳盗铃,那这些个事情,为什么宫家兄妹还没有上得祁连山,夏师弟就已经知道师傅已死呢?”劳老二仔细的分析道。 和其他的人不同,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是通病,所以以夏无涯在祁连山的地位,他说的话,自然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可劳老二却不同,他虽然也是个习武之人,可一来排行比夏无涯高,这就自然消弭了几分崇拜之感,这二来嘛,他的主业是厨子,厨子这活,原本最讲究的就是细致二字,半点马虎不得,所以他的性子也是这般,细腻的同时较真得很,自然能发现这其中所蕴含的破绽所在。 “看似很复杂的东西,却如同那骨肉一般,你只要能抓住关节,再辅以巧力,自然就很容易得到答案,叶师弟,你说二哥的话可对?”瞅着一干人都不回应的姿态,劳老二那脸上也越发的镇定,一些无关的事情,也让他在这一刻,说得异常的深邃,就像是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哲理一般。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分离前夕 “你的意思是怀疑三哥他?”这是叶寒光能够在劳老二的口中捕捉到的最直接的东西,这祁连山上,别的人或许他都有去怀疑的可能,但劳老二的言语,却让人不得不信,从始至终,这个人都表现得无欲无求,就好像除了厨房那一亩三分地之外,其他的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联一般。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不过师傅若是去世,谁获得的好处最大,虽然说通过这一点还真不能说明些什么,但它的确是最值得去深究的理由,我也不相信无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说道这儿的时候,劳老二又停了下来,他那眼神里,似乎有些请求的姿态。 和聪明人之间交流,有些事情原本就不用说得那般明白,言语到了这般程度,宫韶华自然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你并不是想要帮我们,只是心里面有困惑,但碍于同门之间的情谊,又不好自己直接出面,所以才想要借助我们兄妹的手替你弄个明白?” “这只是一场交易!”劳老二很坦率,转弯抹角之类的,原本就没有这般直截了当来的痛快,宫韶华也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顺着他的意思,缓缓的将那茶杯端了起来,动作显得有些深沉,其实无论怎么想,他都应该朝对方说声谢谢,毕竟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对方救了自个,这是事实。 说句实话,仇婉儿是越发的不喜欢这望月谷了,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因为好奇还有所依恋的话,那么几天的时间下来,这原本就算不得太大的谷底,也是挨着转了个遍,一旦没有了新鲜感,人就很难提起兴趣来,而更关键的是,就算是这里的风光再美,也和她这个外来人没有太大的关联。 寒潭衣的确是她的师兄,可如今的他早已经忘记了曾经的一切,表哥表妹之类的称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夜已深,过了今晚,明天她就要收拾着离开这里了,先回一趟中原之地,然后就要西去昆仑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今生是不是还有机会再回到这里来。 所以她今儿个没有睡,也睡不着,就那般呆坐在阁楼的最高处,竹林什么的,虽然也是高高直直的姿态,但和这里比起来,却还是要明显的低上几分,所以那视野什么的,虽然在月光之下,算不得很开阔,却也隐约的,能将四周的东西都看得清。 “你一个坐在这儿,就不怕着凉吗?”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的缘故,没有回头,仇婉儿也知道来的是谁,说起来这一刻的心境还真有几分复杂,一方面呢,她是盼着他能来的,可另一方面呢,她又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应对他,所以这一刻,有些拿捏不定之下,她也没有去答话,甚至连那身形都没有挪动半分。 和仇婉儿比将起来,此刻的寒潭衣倒是要轻松得多,他喜欢这样的夜晚,月光之下的宁静,还有那微微而来的晚风,都让人觉得十分的惬意,步履什么的,也算不得太快,毕竟这竹木打造的楼顶比不得那平地,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当然了,那距离原本就不远,也自然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到了仇婉儿身边的时候,他也顺势坐了下来,那眼神只在这妮子的脸上微微的一打量,很快便又转移到了正前方。 “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谁,可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你睡一觉起来之后就发现什么都变了,你谁也不是,一点记忆也没有,你知道吗,我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所听到的一切,是否都是真实的,又或许只是这些人为了欺骗我而故意构筑出来的场景?”这话说得很是感慨,让仇婉儿都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告诉他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那脑海里,独孤梦的言语似乎又冒可出来。 两种完全不同的景致,就如同那人生一般,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轨迹,到底谁好,到底谁坏,原本就不是那般轻易能够说得清楚的,或许只有看风景的人自己才明白吧,他若是喜欢这里的风光,那比不比得上那西昆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他若是喜欢这里,就这样过着便很开心的话,那又何必将过往的一切都记起来呢?”暗暗的,仇婉儿已经打定了主意,从她倒望月谷的那一天开始,寒潭衣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看得异常的清楚,即便是比不得昔日那祁连山上的光景,但也比这四年多的时间要快活得多,就这样的,不去改变也挺好。 “表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知道,真实与虚幻之间,其实隔的距离并不远,你就算是将过往的一切都记起来,那又如何呢,难道你就能保证那些个记忆不是别人为了欺骗你而故意构筑出来的场景吗?”这些个言语,说得仇婉儿自己都有些糊涂了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又这样的心思,不过这也好,开导别人的同时,不是也让自己去思索了一番吗? 寒潭衣有些轻微的笑意,那疑惑什么的,也就变得坦然了起来,心里面也不由得暗暗的嘲讽着自己,这般的杞人忧天做甚,还比不得这么个小妮子看得通透,记不记得住过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这般的过吧,那天想起来了,就那天再说呗。 “明天你就要走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到时候我和你嫂子一起去送你!”有些催促的道,的确,眼下已经很晚了,头朝下的时候,寒潭衣隐约的能看到那斜下角的屋子里,还有一抹烛光亮着,窗户原本就显得很单薄,并不能掩盖这一切,透过那层朦胧,隐约的能看到里面有个窈窕的身影矗立在哪儿,瞧那姿态,应该是在做卸妆值之类的小举动。 仇婉儿顺着他这样的眼神望了下去,也能够将那一幕看得很是清楚:“好,我知道了,表哥你也快去休息吧,别要嫂子等急了,担心你!” 得到了这样的回应,寒潭衣自然没有在停留的打算,他的身形就这般的往前挪动了几分,借势一跃,整个人已经朝着下方硬生生的摔落了下去,阁楼虽然极高,但对于他这般的武功修为,倒是没有是丝毫的危险可言,就一个折射借势之间,已经到了楼底。 “对不起了!”虽然说经过了这一幕,仇婉儿的心里面已经变得很坦然,可忘记的人,到底不是她,想要毫无感情的去应对,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分离这样的字眼,让人瞧着当真难受得紧,所以这一刻,她已然打定了主意,既然要走,又何必非要等到明日,送得再远,也必然有分离的时候,到时候心中难舍,又少不得会是一阵折磨,还不如现在就走,来的干干脆脆。 寒潭衣的身形,已经顺着那门,缓缓的走了进去,除了那窗户间透过来的身形,其他的,也都看不太清,仇婉儿也缓缓的从那阁楼顶上站立了起来,她也没有什么好去收拾的,说走就走,当真是自由洒脱得紧。 好吧,还留一点回忆,这一刻,她又缓缓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妄图将这儿的种种埋一幅画面在脑子里,即便是日后都有可能不再来,但好歹曾经也在这里待过,这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了吧。 可这一瞧,她的眼神里,却有些诧异了起来,这望月谷内聚集的人虽然不算少,但是会功夫的人却没有几个,而且都是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主,很少有这般夜深之时还在外面穿梭的,可眼下,却有五道身形,一闪而过,那动作异常的迅速。 这可不是什么山贼土匪之类的,一来人数太少,而来吗,这望月谷内除了独孤家有些钱财之外,其他的人家都显得很普通,没有什么好去惦记的,而且独孤家在南疆的声誉极高,又岂会有人不知道,这要是打望月谷的注意,得不到什么东西的同时还是背负起偌大的风险,这代价什么的,也未免显得太不值当了些。 那这些身形到底是谁呢,仇婉儿想不明白,那般的距离之下,来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她也不看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前往这里,定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这儿,她那原本打算跳下去的身躯也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就这把的矗立在这楼顶之上,注视这那些个身形的移动,或许是因为一高一低角度不同的缘由,在那些个人的眼中,很显然还没有发现,在这阁楼之上,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依旧还在不停的朝着前方移动着。 都说黑夜是一切邪恶的源头,从这一幕看来,这样的说法还当真是正确得很!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三十九章 嘲讽 等是一个好选项,特别是对于那些扮演黄雀的人来说,所以这一刻,仇婉儿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她就只是在哪儿等着,看着那五道黑影快速的逼近阁楼,站得高除了看得远以外,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妙用。 她的等待其实有几分多余的味道,因为就在阁楼十数米距离的时候,一道身形就已经从阁楼之中冲了出来,那速度之快,就像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拦住了对方的去路,长剑猛指,那气势更是惊人,若不是仇婉儿一直凝神直视,恐怕连她都看不清剑招所指。 一招想要攻击五个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偏偏的,独孤信阳却办到了,虽然每一剑都未必递实,杀伤力不大,但中途折转,剑影漫天,作为阻止之用,却已然是足够了,就这一手,估摸着都没有人敢对他有丝毫的小觑,南疆第一人之名,可当真是毫不虚传。 当然了,这也无非是占了对方匆忙之下,未来得及反应的空隙,可即便是如此,那五人停下来的举动,也来的很干脆直接,齐刷刷的,不但把那种向前的冲力消弭得干干净净,甚至还不约而同的向后倒退了两步,和独孤信阳一下子拉开了些距离。 黑纱蒙面之下,独孤信阳不知道站在前方的四人是谁,但他的眼神里很是谨慎,直觉告诉自个,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招架其中一个的自负他还是有的,可是要同时应对两个以上,他还真没有绝对的把握,寻思到这儿的时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最后的一人身上,轻盈的薄纱装扮,很明显在表明那是一个女人,而且看那姿态,婀娜之间,当真是轻盈得很,而那脸上,虽然也有紫纱遮挡着,但那小孔缝隙颇多,透过来的脸颊,也给人一种熟悉之感。 “想不到呀,想不到,你霓彩儿不好好的待在蓝莲教当你的教主,却无端的跑来我南疆作甚?”这话独孤信阳说出口的时候虽然很平淡,但隐约的那点疑问语气里,却给人一种嘲讽的姿态,要知道,霓彩儿装作水莲花,隐藏在蓝莲教多年,说她是教主,就是冲着这个由头,而此刻蓝莲教已经覆灭,霓彩儿的真实身份也已经曝光,可他呢,却偏偏的这么说,其中的意思,无论是谁也能够听得出来。 这话若是换做旁人,恐怕早已经是怒气满胸,如何能受得了,可霓彩儿却不是什么普通人,二十年的戏她都能演得那般的真,又何况是眼前呢,就算是心里面有些不悦,她的脸上也不会流露出半分,甚至还隐约的浮现出一抹笑意来。 真小人和假君子,向来都是后者要让人更为忌惮一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句话也算是颠不破的真理,霓彩儿缓缓的摘下脸上的薄纱,将那张脸漏了出来,她虽然已经上了年纪,早不负昔日那绝代风华的模样,可到底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只要不是凑得极近,也不会因为那些个纹路而对她的容貌有任何的怀疑。 而这一刻,吃惊的可不是独孤信阳,他早已经过了那种年纪,就算是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的面前,也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罢了,而这一刻,真正感到诧异的却是一直待在阁楼上的仇婉儿,她的眼睛死死的停留在霓彩儿的身上,或许是因为夜色点缀,又隔得有些远的缘故,在她的眼中看来,那霓彩儿就和花蝴蝶差不多,心里面也忍不住的纳闷道:“怎么花姐姐也会出现在这里呢?” 猛的摇了摇头,很快仇婉儿便将这种心思收敛了起来,这个女人的确和花蝴蝶很像,但又不完全相同,无论是那气质,发式装扮,都有着很大的区别,高耸的云髻在配搭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是花蝴蝶断然不会表现出来的,祁连后山谷的风光,恬静安逸,早已经将她的脾气点缀得平淡无疑,恬和安适。 “你若是想这般的激我,那还是收敛了打算的好,你我都不是当年初见的时候了,彼此的心性早已经没有了棱角,又岂会在乎这些呢?”霓彩儿缓步的走到四人之前,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眼下的光景,她却不得不这般的做,将杀手放在自个的背后,这无疑是件愚蠢之极的事情,果然,就在身形交错的那一刹那,她便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那种透过空气隐隐而来的杀气,,让人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打算一下子被人揭穿,独孤信阳的心里面也暗暗的叫了一声不好,自从这五个人出现在这阁楼之时,他便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来者不善,先不管眼下会说些什么,最后的结局都会殊途同归,手上见个高低将会是最后的选项,而且眼下这几个人的武功修为之高,独孤信阳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能够借助着言语之类的,激怒一下,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能给自个一个机会不是。 “果然不愧是齐王妃,好,老头子也不和你说这般叙旧的话,你此番到我南疆之地来,到底有和目的,总不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头在那蓝莲教里的一面之缘,让你对我动了情,舍不得,这才千里迢迢的往这儿来吧,你说你来就来,又何必带这么几个怪胎,坏了这气氛,你瞧瞧他们那模样,定然是因为长得丑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吧!”依旧是那般的嘲讽姿态,一计不成,又换一计,这原本再正常不过了,从这一方面来看,独孤信阳也是个演戏的高手,明明是刻意而为之,但他的面容上,除了淡淡的笑意之外,仍旧一丝一毫的异样都没有。 仍旧没有答话,那四暗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行尸一般,如果没有轻微的呼吸作为佐证的话,或许独孤信阳还真是这般的认为的,可即便是如此,他们的呼吸也十分的轻柔,如有若无,若不是仔细去分辨,压根就察觉不出来,那一身的灵力之高,恐怕还有些超出了老头子的想象。 若只是这一点,或许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容颜反应,明明独孤信阳的言语是朝着他们去的,丑,原本是每个人所顾忌的,都说道了这般程度,还没有一丁点的懊恼,甚至那脸颊所裸露的那部分,连个抽动之类的变化都没有,给人的感觉,还真就和那死人一样。 死人并不可怕,可若是死了的人还活着,那可就了不得了,这样的存在,独孤信阳活到现在,也没有见识过,他原本以为他们压根就不存在,可没有想到,老了老了,这样的人却见识到了。 “话说得太难听,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罢了,反正他们也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那颗心早已经死了,你就算是再怎么的嘲讽,也不会有太大的效用,哎,我也是,没事和一个死人说这么多的话做什么,罢了,你还是把寒潭衣和独孤梦都叫出来罢,也省得我打发了你这糟老头,还要去找他们,麻烦!”长剑一下子从剑鞘之中抽将了出来,月光刚好映照在其上,隐隐的散发出一抹寒光来,折射得异常的刺眼,就如此刻霓彩儿那模样一般,冷冰冰的,给人一种强烈的刺激感。 “那两个孩子刚成亲,真你侬我侬,逍遥快活着呢,又那里有时间来招待你们这些不速之客,再说了,这里是我独孤家的地盘,有我老头子一个,就足够打发你们了,那又用得着劳烦旁人?”这话说得独孤信阳自个都不信,他虽然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却还没有自信到这般的程度,之所以这般做,无非就是输人不输阵,强装罢了,若真的动起手来,这么近的距离,独孤梦和寒潭衣又怎么会听不到那兵戈之声呢?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后盾存在,别人没有察觉到阁楼顶上还有个小妮子,但他却清楚明白,仇婉儿的功夫,虽然比不得全力时的自个,但也算得上是伯仲之间,真要博起命来,他未必就能够讨到点好处,有她给自己掠阵,这份自信心自然也显得强烈的多,所以他的言语,才敢说得这般堂而皇之,毫无畏惧之感。 “独孤老头,我劝你还是谦恭一点的好,你的武功虽然高,但也并没有到天下无敌的程度,半部莲心决到底有多少的效用,你比我更加的清楚,若真要动起手来,你也不一定就比道天风还有东方明月强上几分,他们俩联手尚且没有敌过这四柄利剑,难不成你真以为你可以?”这言语,霓彩儿到底还是忍不住夸张了几分,当时是什么样的局面,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大抵还是知道些,之所以说成这样,不过只是为了占据所谓的先机罢了,说完这话,她微微的停顿了一下,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暗人阁,你就算是在孤陋寡闻,也应该是听过的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章 五对五 这三个字眼,或许年轻的一代又可能不知道,但是想独孤信阳这般在江湖上混迹了数十年的人来说,要是不知道,还真有些说不过去,暗人阁,原本就是个服务于王室的杀手组织,只要上了他们的黑名单,就没有谁能够逃得了,而暗人阁最为传奇的人物,就是铁臂神鹰,蓝莲教创教始祖君绣瑛就是他的关门弟子,而那一本莲心决,也有绝大部分的内容是从他的身上继承的。 不过暗人阁已经成了为过去式,当年那场大战之后,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在江湖上也没有丝毫的踪迹,独孤信阳一直以为他们已经彻底的退出了历史舞台,却没有料到,今儿个会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自个的面前。 如果说这一点已经让他感觉到颇为惊讶,那霓彩儿先前的那一句,无疑还要让他震惊几分,道天风也好,东方明月也罢,那可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四杰的称号不论当不当得起,至少在武功这一块,若这两个人真的联手的话,恐怕没有谁能够拿他们怎么样,可听的语气,分明是已经,这一点,如何能轻易的接受得了? 与独孤信阳这样的姿态比起来,此刻的仇婉儿那情绪明显还要激动一些,她原本还矗立在那阁楼顶上,就这般静静的瞧着这一幕,可这一刻,如何忍耐得了,情绪激动的同时,她的身形这么猛的一跳,双脚借力之间,须臾间已经坠落到了独孤信阳的身边,双眼圆睁之下,忍不住有种呵斥的姿态:“你刚才说什么呢,师傅还有什么东方明月到底怎么了?” 这般的突来一个人,还真有些出乎霓彩儿的意料,那阁楼虽然极高,但凭借着她的武功修为,不可能完全感受不到,而且瞅着她刚才那身法,那也是相当的了得,别的不说,若要和这小妮子比起这轻身功夫来,霓彩儿还真不觉得自个又十足的胜算,瞧着对方那般模样,她心里面不由得暗暗的盘算道:“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伏兵存在,难怪这糟老头一点畏惧都没有,感情是有后招呀,她刚才说什么师傅,应该指的就是道天风了!” “祁连山上的众弟子之中,我原本以为夏无涯会是道天风下的第一人,却没有料到,居然还藏匿着你这么个高手,和你比起来,他还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这也难怪,他之所以想要这么匆忙的除掉道老鬼,原来是顾忌着你呀!”霓彩儿只是那么轻微的一愣,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看对方的反应,她很清楚,毕竟只是个年轻人,又如何能驾驭得住自己的性子,不如再给她加油添醋,来点味道,只要心性崩坏,就算是颇有能耐,她也不可能怎么样:“小妮子,你怎么还不赶回祁连山,这要是去得晚可些,那掌门的位置,可就是别人的了哦!” “这不可能,夏三哥不是那样!”很显然,就和霓彩儿所设想的一般,仇婉儿的神情一下子显得有些慌乱了起来,那身形也有些轻微的颤动姿态,嘴里面忍不住的嘀咕道,这一来,她体内的灵力涌动,都显得又几分宁乱的味道,若是只有她一个人在,非得落如对方的圈套不可,好在有独孤信阳存在,毕竟年岁之类的,要大上太多,对于那些个举动的真实目的,他自然看得更加的清楚,这手猛的一搭,那灵力通过手掌与肩膀的接触点,硬生生的涌入了仇婉儿的体内,多出这么一份外在灵力作为牵引,倒是将她的凌乱思绪压下来几分。 而这一刻,老头子也在她的耳边,轻声的提醒道:“凝神静心,不要为外部杂念干扰自个的心性,否则你就中了他们的轨迹了,眼下局势复杂,这些个人厉害得紧,可是从来未有过的大敌,就算是你我联手,也未必能够从他们的手上讨到是丝毫的便宜,这个时候可千万乱不得,暗人阁出手,结果只可能有两种,要么生,要么死,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可能!” 这一下,有了独孤信阳的灵力作为加持,仇婉儿倒是平静下来了些,她自然也知道老头子的话可没有丝毫夸大的地方,无论是在祁连山还是在西昆仑,道天风也好,卓拉未央也罢,都曾经和她提起过这么一个组织,若真要论起来,眼下的江湖之中,稍微有几分名气的存在,都或多或少和这个神秘的组织有几分剪不断的关联。 “可?”即便是如此,那心里面多少还是有几分颤动,嘴里面也忍不住轻声的嘀咕道,她的意思,独孤信阳自然是明白得紧,见她的情绪好转了几分,他自然要趁热打铁,可不能在这一刻半途而废:“你若是真有什么放不下的,也要先收敛起来,等打发了眼前这些人,再回祁连山弄个明白不就得了,说不定她这般说只是为了扰乱你我的心境呢,这要是输了,那你心中纠结的一切,可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仇婉儿自然也不是傻子,经人这么一点拨,她自然也看得通透,只是情绪上来了,想要压制下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所以这一刻能够做的,就是尽量的让自己保持平静,而基本上是同时,独孤梦和寒潭衣也走了出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的自然是苏老头,他依旧是那般模样,醉醺醺的,酒葫芦也不曾离手半分。 这一来,可就是五对五的局面,综合而言,还是霓彩儿这方,占据着上分,以她的功夫,独孤梦,寒潭衣,还有苏老头三人,一对一的话,都很难取胜,而那所谓的四暗人,武功修为明显要比她高,至于高多少,或许只有动手的时候才能够分得清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心要更狠一些,更不容易受到情感的影响,毕竟,心死是作为杀手最基本的素质,若是连这一点都过不了,那无疑是失败的,也不可能活得到今天。 “寒潭衣,你小子倒是不识抬举得很,枉费我女儿对你这番情义,你若是真和那水玲珑好,我也就认了,可你却和这么个认识不久的小妮子上演这么一出,还真让人觉得寒心得紧,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男人,狸儿离开你还真是一种名字的选择!”寒潭衣和独孤梦的手,还牵连在一起,新婚之人,果然是情意绵绵,让人称羡得很,但那也分人,并不是每个人心里面都觉得舒坦,就像此刻的霓彩儿,那心思就显得十分的复杂,表面上她是在为花蝴蝶而抗诉,实际上,在她的脑海里,这一刻想起的人,却是前齐王。 若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求不得,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能忘却几分,自己的心里面也能够好受几分,可偏偏的,她拥有过,一个女人的情怀,原本就要比男人来得更加的深邃几分,所以在她的眼里看来,所有秀恩爱的举动,都有些难以接受的姿态,可即便是如此,顾及着这张脸面也不可能说出些什么来,只有借助这样的转移方式,才能够让自身的情绪舒缓几分。 可这样一来,那氛围还真变得有些诡异,除却寒潭衣,其他的人的心里面,自然都在担忧着些什么,他们原本就是在合谋演一场好戏,既然是虚假的东西,心里面就难免会有害怕的缺口,而这一刻,这一个缺口正在被霓彩儿的言语所放大,一个个的,那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生怕这一刻,他想起什么东西一般。 如果注定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那还是让它来得晚点的好,特别是独孤梦,此刻她心里面颤动的意味特别的明显,毕竟整个场景若是发生变化,受影响最大的,可就是他了,夫妻二字,说起来简单,可真走到了这一步,却显得无比的沉重,她甚至有些不敢去想象那画面,所以这一刻,眼神都不敢却直视寒潭衣,生怕他一个不经意之间,就想了起来。 这样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的姿态,而这一刻,寒潭衣的脸上可是一脸的茫然,甚至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完全没有料到对方说的会是自己,什么狸儿,什么水玲珑之类的字眼,可谓是全无印象的存在,被众人这么一瞧,他的尴尬自然而然的又加深了几分,极限之时,忍不住的将那手,往脖颈之间轻轻的挠了挠,就像是借由这样的举动,可以将那氛围冲淡一般。 霓彩儿那里知道寒潭衣经历过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他已经忘记了一切,被这般所谓的薄情寡义的举动这么一刺激,她的怒气反倒有些压抑不住,那手中的长剑,也硬生生朝着寒潭衣递了过来,嘴里面紧跟着谩骂道:“好你个小子,居然这般不为所动,今天若是不好好的教训你一番,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愤怒,受死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下风 “你的对手是我!”架住霓彩儿的,可不是寒潭衣,独孤梦的身形就这么一跃,已经站到了他的前面,动手什么的,可不是你想要找谁就能找谁的,这一旦交上了手,想要再摆脱,显然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霓彩儿的武功在那五个人中是最差的,这一点倒是不假,但独孤梦可并不是因为这个缘由才主动和她杠上的,两人曾经交过手,她很清楚对方的能耐,若凭真本事的话,未必就有足够的胜算可言,他心里面只是在怕,若是任由这霓彩儿张口就来,毫无顾忌的说法,就算是再怎么的隐瞒,说不定先前的种种,也都会想起来,所以她才替寒潭衣拦住了她,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要让这两人尽量的少接触。 这一刻,霓彩儿的心思却是另外一番,她原本以为此番前来,压根就用不着自己动手,光凭四暗人也就行了,却没有想到会无缘无故的多出仇婉儿这么个妮子来,而且看刚才跃下阁楼的那一手,还不怎么的好对付,输赢这两个字,也变得有些悬念了起来。 当然了,这些都还只是其次,就算是要决战那也要花费颇长的时间,而眼下,最主要的还是独孤梦,她的心里面还真有几分害怕的味道,上一次在蓝莲教内,她可没有讨到半分的好处,就连和沈城壁联手,都稳稳的居于下风,此刻单打独斗,无疑所要承受的压力就会更大几分,不出意外的话,她必输无疑,至于时间长短,无非就是发挥的问题,能拖就拖吧。 她又那里知道,自个先前可不是吃了这小妮子的亏,而是道天风暗中在做手脚,有句话怎么说,欠人的终究是要还的,道天风和齐王府的恩恩怨怨,原本就不是轻易能够解得开的。 霓彩儿既然已经动了手,那四暗人可没有闲着,齐刷刷的四柄长剑,丝毫没有停留,说起来,独孤信阳先前一剑击退四人的举动相当于是摆了他们一道,虽然突袭之类的举动,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江湖人嘛,还是很看重这一点的,所以在他们的眼中看来,这份仇那是迟早要还回去的。 场面什么的,一下子变得有些失控了起来,十个人五对厮杀,在这阁楼之前,异常的醒目,兵器声什么的,叮叮当当的撞个不停,倒也没有什么,可那灵力涌动之下,四周的竹木难免会受到牵引,摇曳着的时候,声音轰隆,狂风大作,让那些个不远处的谷民些,如何能睡得早,就算是有些入眠早的,被这么一带,也都醒了过来。 他们可不敢出来看热闹,虽然说长期居住在这望月谷内,已经让那心性磨练得无所欲求,可这和傻事两回事,也自然分辨得清眼前的局面,若是自个好无功夫,还将自己卷入这漩涡之中,那未免也太不明智了些,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躲在那屋子里,透过小孔,门窗之类的,往外打量着,虽然感觉挺危险,但这也的确是件有趣的场景,错过了这一回,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得着了。 转眼间,那些个剑法快的,已经走了十来招,就算是慢的,也至少有七八招的光景,别的什么都做的假,偏偏武功这种东西,是个硬通货,你只要缺上一分,立马就会表现出来,独孤梦的能耐虽然比不过霓彩儿,但两者也相差不了多少,这么短的时间内,还不可能分出胜负来,甚至因为后者有心事的缘故,出招之间,颇有顾虑,不能全力施发,而独孤梦呢,心机切重,一直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招招夺命之下,反而占据了上风。 之所以对霓彩儿这般的恨,一来是因为这性子,接触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在独孤梦的心里面觉得,这女人就是个卑劣的小人,背叛,跋扈,和她那一身的豪迈比起来,还真有些格格不入的姿态,这二来嘛,就是仇恨,水玲珑好歹是她的师傅,若不是因为霓彩儿的那一剑,也断然不会销陨而去,所以在独孤梦的眼中看来,她无疑就是杀师仇人,两者交杂在一起,她又如何能忍耐得住,做出这样的举动来,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于其他人,可就有些不太好受了,独孤信阳和仇婉儿的武功倒是颇高,丝毫不落于四暗人之后,但实际上,也只要老头子招架得比较轻松,小妮子依旧十分的为难,她虽然在招式上面不吃亏,可一来经验比较欠缺,比不得那杀手,招招夺命而来,而且单论身法灵力,她也没有任何的优势,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得处于下风。 即便是如此,她至少还能坚持很长的一段时间,可寒潭衣和苏老头,那就显得比较尴尬了,这两个人若是放在江湖上,那也绝迹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可偏偏的,他们的对手更厉害,步步紧逼之下,可谓是丝毫不留余地,这样一来,两人也只有苦苦支撑的份,甚至再那凶险处,若不是独孤信阳抽身相助,就算是不说重伤,恐怕剑刃入体,鲜血流淌这样的局面,是躲不掉了。 “暗人阁当真是不能小觑,就眼前这四个人,恐怕江湖上都没有人能够,昔日君家兄妹联手,大破八人阵,可是以一抵四,而且那些个的功夫应该还要比眼前这几个人更加的厉害一些,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独孤信阳暗暗的思索道,这些个不过只是江湖上的传闻而已,虽然当不得真,却也未必都是假的,依照眼下的局面,若是任由它继续下去,可对自个这方大大的不利呀,还是得赶紧的思索对策再说。 哪有什么对策可言吗,眼下是无人可用,无物可借,只能苦苦的硬撑下去,而且随着那局面的发展,越发的不利了起来,苏老头被这般的连番逼迫,那酒意虽然已经舒缓了几分,可这并没有任何的作用,甚至靠着他本人的发挥,还敌不过那酒气上头时的浑浑噩噩,毫无章法,不过是须臾的时间,独孤信阳稍微有些救之不及,那暗人手中的长剑,已经硬生生的将他的衣衫划出了条大口子。 “这样下去,那是非输不可,只要我们其中一人倒下,对面必定会围了攻之,各个击破,各个击破?”这字眼,突然间冒了出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灵机契合一般,独孤信阳的注意力,一下子换了个方向,他手中的长剑,也猛的加深了几分力道,弃了自己原本的对手,径直朝着仇婉儿所对上的暗人斜刺了过去。 这是一场赌注,要知道,进攻的同时,必定会放弃防守,就算是乘机击败一人,换来自己重伤,那也没有丝毫的赢头,毕竟以独孤信阳能耐,他可是己方五人之中最强的,若是少了他的家畜,其他四人输的速度只会更快。 对方是杀手,要的就是一个杀字,又岂能有半分的退缩之意,或许独孤信阳这般做,正合了对方的意思,仇婉儿虽然处于下风,但她剑法诡异之间,倒是将那暗人黏得死死的,彼此可谓是尽心竭力,毫无懈怠之意,又如何能察觉到有人会突然不顾安危偷袭自己呢,按理说,独孤信阳这一剑,应该是必中才对,可那剑身还没有触及到那暗人的身躯,就瞧见他一个后跃之间,已然避了开去,而那目光什么的,连瞧都未曾向独孤信阳这般瞧上半分。 好在他不开了,仇婉儿手上也自然松了不少,眼瞧着那紧跟而来的暗人,手中的长剑距离老头子不过数寸的距离,她急忙折身这么一转,长剑猛挥之下,硬生生的将对方刺来的剑招给弹了开去,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显得有些仓皇了些,独孤信阳后背的衣衫,还是被划开了偌大的一条口子,甚至透过它,可以隐约的察觉到肌肤上渗透而出的丝丝血迹。 “老头子,你这是作什么,要不是我反应快,此刻你恐怕已经!”仇婉儿这话,说得有几分担心,又像是有些责怪的味道,她和独孤信阳虽然只算得上是新识,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情,但自从那一场比试之后,彼此之间多少有些惺惺相惜的姿态,再说了,就算是抛开这一点不提,眼下可是处在同一条船上的人,自然应该相互扶持。 按理说,这样的局面,可有些不太好,面对着仇婉儿的责问,独孤信阳多少也该有些愧疚才对,可看他的表情呢,却满满的都是得意的姿态,那眼神,仔细的在两暗人的脸庞上打量了一下,似乎像是在盘算着什么一般,好一会,他才用来隔音入密的方式,对这仇婉儿说道:“老头子可不是无端这般的,甘冒这么大的风险,自然有道理所在,这四暗人的功夫了得不说,他们之所以这般的厉害,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缘由!”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各个击破 “缘由?”仇婉儿心里面也暗暗的嘀咕道,她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那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来的疑惑却异常的明显,当然了,像独孤信阳这样的人物,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出些不讨好的事情来,所以刚才的那一幕,应该是有意而为之,要的就是去验证什么,而从他现在的说法语气来看,应该是已经有所捕获。 只是稍微的顿了一顿,独孤信阳又接着说道:“这四人的功夫你也看到了,可我刚才那一剑,虽然算不得什么死角,但来得突然而且又极为快速,原本应该是避无可避的,可你瞧见了没,那人连瞧都没朝我这边瞧一下,便直截了当的避了开去,连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这到也是,被独孤信阳这么一提醒,仇婉儿还真就觉得有些不寻常,自己虽然一直处于被压制的状态,可也纠缠得紧,倾尽全力之下,和那搏命之类的举动也没有任何的差别,对方应该也只有忙于应对的份,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避开老头子突来的一剑呢? “依我看,这四人之所以这般的厉害,其中还有一个缘由是彼此心意想通,配合得十分默契,看似在各自为阵,却又在不经意之间互相加持,所以才有了这般的威力,若是能够将他们分了开去,各个击破,或许整个局面还能有所转机!”这个建议,到是不错,独孤信阳说这话的同时,他的眼神又刻意的注视了还在动手的苏老头和寒潭衣两对,果然,细看之下还真能发现一些端倪。 剑影闪动之下,看是不经意之间,与苏老头对阵的暗人,手中的长剑横指,无用得紧,但紧接着,寒潭衣得身形,却被人这么有意的一牵引之间,向前这么一进,刚好触及到那横过来的长剑之上,本能性的,他一个慌乱之下,只能往后极撤,原本的进攻招式,也只有硬生生的压了下来,险些撞到了苏老头的身上,这么一来,两人的步伐都显得有些宁乱,紧接着,那两暗人又将长剑递了回来,应对不及之间,就只有往后急退的份。 虽然那局面,给人的感觉依旧是一对一,可实际上,两暗人相互配合之下,又岂止是一呢,发现这一点对于苏老头和寒潭衣而言,或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彼此之间的差距太远,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勉力支撑,至于还能持续多久,没有人能够说得准,或许还有十招,或许就在下一招,什么都有可能,那姿态,看上去还当真是狼狈得紧。 “这样僵持下去,我们是必败无疑,与其这样,还不如拼上一般,小妮子,你的功夫除了我之外,在众人之中属于最高,所以呢,这儿就交给你了,尽可能的将时间拖得久一些,我先带着他们其中一个,远离几分,上演各个击破得戏码,或许还有一丝的转机,明白吗?”这才是独孤信阳的目的所在,当然了,他要的就是耗这个字眼,若是不能挡住其他的三人,就算是他的目标达成,那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与其说他是关键点,倒不如说仇婉儿的表现,才算得上是重中之重。 这无疑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要知道,经过刚才的交手,仇婉儿很清楚,对方的能耐,可不是自个说应付就能够应付得了的,否则也不会一直被压制,处于下风了,这独孤信阳要是一走,那救护其他人的重担就落到了自个的身上,岂不是那压力更大,此情此景,她还真没有什么信心可言。 可即便是如此,老头子的主意也是眼前最为实际有用的,若是再这般的耗下去,就算是她还能够坚持些时间,也必然会有落败的那一刻,更何况,比起仇婉儿而来,苏老头和寒潭衣两人,才是问题所在,堤坝什么的,原本就是最薄弱的地方最先被侵蚀,只要有一丁点的缺口出来,那可就不得了,带动起来,不过是须臾之间,就会全线奔溃,所以说,此刻独孤信阳虽然还有些请求的语气,但实际上,已经和命令两字,相差无几了。 没得选,那就只有去应承,仇婉儿只是微微的一个犹豫之下,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做事就是这般,风风火火的,从来不会停歇,那柄长剑之上所附着的灵力明显又加重了几分,而这一刻,独孤信阳也全力施展,搏命之下,要的就是那暗人毫无怀疑,跟着自己而来,若是让他识破了其中的玄机,那这样的盘算,可就没有丝毫的意义。 很显然,独孤信阳这四个字,也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即便是身为暗人,能够在自己的剑下添上这么一个亡魂,无疑也算得上是一种成就,更何况,动起手来,到了兴致勃发的那一刻,自然不会轻易的收敛,就算是心里面告诫着自己要镇定,可那身形,却依旧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随着独孤信阳往外这么一跃,硬生生的跟了过去。 说是分离,不过也就是垂直数十米的距离,像四暗人这般的存在,自然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岂会留太多的破绽给别人,若是离得远了,难免会引起察觉,更何况,独孤信阳这般的选择还有两个小的盘算,第一,竹林之上的环境,最适合的就是他,常年生活在这竹林之中,早已经是驾轻就熟,就从两人停留在竹巅之上的反应来看,他这样的算盘就已经如意了几分,一个岿然不动,一个微微晃动,虽然持续的时间很短,但从中所透露出来的讯息却假不了,至于第二个理由,那是还对下面的局面颇为担心,若是真有什么变数,他也好尽快的支援不是。 毕竟支撑的两个点,不能有一个缺失,否则单凭其中的一个,自然回应起平衡失调,竹林之上的风光,当真是别样得紧,和那阁楼前不同,这里能被月光实打实的照住,明显要亮上几分,皎洁之下,朦胧感配搭上那清风,画面感十足,两柄长剑对立而指,寒光点点之下,映射而出,居然有些刺眼的感觉。 可不能有丝毫的犹豫,独孤信阳猛的一下冲了上去,和那些个比试过招不同,这一刻,他可是倾尽了全力,甚至搏命的打算都冒了出来,那原本附着在周身的灵力已然十分的强悍,此时更是完全的爆发了出来,竹叶枝干什么的,也宛若同仇婉儿过招的时候一般,全速的朝着他的身后聚集了来,这一次,可不是人形的巨物,堆叠而成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羽翼,随着他的身形,猛的张可开来,纵横之下,足有数米之宽,鸟与人的结合,此刻算是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翼助其形,风助其势,这一点还当真不假,独孤信阳的身法,原本就极快,有了这副翅膀,他更是如鱼得水,将这竹林之上的优势彰显得淋漓精致,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的时候,完全不用顾忌那脚放得位置,也用不着调整自个的灵力好让自己能更好的屹立在竹枝之上,而且没一次进攻,那羽翼扇动的同时,竹叶枝干什么的,就算是颇具灵性一般,都用不着他刻意的去控制,就能不住的盘旋回转,朝着那对手攻了过去,就宛若一枚枚的暗器一般,让人不得不防。 这样一来,独孤信阳可是微微的占据了上风,单轮武功修为,他原本就比那暗人要高上一两分,远离了人群,那种彼此照应的优势也发挥不出来,招架对方手中的长剑的同时,还得支撑盾面用来防备暗器的进攻,这已经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了,可偏偏的还不只是如此,脚下还得尽量的控制灵力,好让身体保持平衡,三方受力之下,那暗人的处境可谓是相当的凶险,当然了,这原本就是独孤信阳的目的所在,否则他何必费尽心思,要将对方往这竹林上引,而现在最为关键的就是要抓紧机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击败对方,毕竟那阁楼之前的局面,可不怎么好看。 少了独孤信阳得支撑,单靠苏老头和寒潭衣,应对起来那是相当的困难,虽然说仇婉儿接过了这个任务,可以她的实力,就算是竭力爆发之下,也只能逼平那对手,实在是抽不出身来,所以眼下的局面,就相当于是全然不管,放任着它发展,这样一来,那两个男人,也就只有不住倒退的份,可即便是如此,身上也没有少受剑刃的光顾,甚至严重的地方,都有些湿润发红的迹象,很显然是血迹透了出来。 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一直占据着上风的独孤梦,此刻都有几分难看,她之所能抢得先机,不过是因为霓彩儿心中有所顾忌罢了,可这时间一拖长,虚假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就流露了出来,霓彩儿自然也能辨别出她到底有多少的能耐,虽然脑海中的疑惑还没有完全的明白,但那手上的动作,却明显的放开了许多,这样一来,两者之间的天枰,有利的方向自然朝着霓彩儿在不断的倾斜。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四十三章 转机现 “怎么了,你不是挺厉害吗,今天怎么这般的不济呢?”霓彩儿满是得意得嘲讽道,以眼下的局面给她的感觉,想要赢对方不过是迟早的事,这一来,也算是报了昔日蓝莲教她那般窘迫的仇了吧,更何况,面对着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总有种想要杀了她的冲动,不为别的,谁让寒潭衣娶的人是她呢,这当母亲的人又怎么能容忍抢自己儿女东西的人存在呢? 的确是有些尴尬,眼下的场面就是如此,想要去辩解没有丝毫的意义可言,所以独孤梦也只能保持所谓的沉默,可要让她就这般模样,那心里面又如何能心甘,如果说光是这个理由还能忍耐得话,那么接下来的那一幕,却让她有些把持不住了。 那声音,是相当的清脆,两柄长剑硬生生的撞击在一起,寒潭衣身形猛的一震,连站都站不住,极速的朝着身后倒退了几步,而那暗人可没有收手的意思,紧跟着就冲了上去,若不是寒潭衣反应稍微快了些,侧身躲开了这一剑,恐怕昔日的场景,又会再次上演。 杀手的本质,说白了就是诛心,自然越是要害的地方越受他们喜欢,而对于寒潭衣而言,他的胸前,曾经已经中过两剑,虽然都是侥幸未死,可人生能如他这般,还当真是少见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这样的举动有些吓住的感觉,他的目光都有些呆滞,好像完全不知道直接接下来该做什么一般。 “潭衣,你做什么呢,小心呀!”这一幕,独孤梦是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见对方那般姿态,她的心里面一急,忍不住出声去提醒道,被这声音这么以刺激,寒潭衣也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回应独孤梦的举动,他原本已经到了极限的身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又冒出几分新奇来,灵力颤动,剑法新奇,一招一式,都显得精妙异常,原本妥妥的处于下风的局面虽然没有完全的逆转,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他明显要强上了许多,而且随着剑招的施展,好像还在不断的提升。 这一来,寒潭衣一时半会倒是不会输,可对于独孤梦而言,可就不好说了,她刚才出声那么一提醒之间,注意力不在,情绪波动之下,自己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几分,那霓彩儿是什么人,原本就想着分分钟置她于死地,又岂会抓不住这样的机会,长剑急刺之间,一下子朝着独孤梦的咽喉而去,即便如此,她那嘴里仍然忘不了去嘲讽:“你还有空去担心别人,我看还是管好你自己才是!” 这一剑来得这般的快,独孤梦想要去招架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她也只能学着寒潭衣的样子,利用侧身这样的方式来避开这一剑,但其中到底有多少的效用,她也说不明白,剑刃斜插,从她的脖颈之间一晃而过,虽然也算是十避过了,但却并不怎么的完美,刃口微微的擦破了肌肤,留下一条轻微的印记,血液沁透了出来,虽然不算多,但鲜红色这种东西,原本就显眼得很。 一剑达成,霓彩儿倒是微微的收敛了几分,停留在原地的时候并没有想要接着去进攻,倒不是她不想,只是有些招式用得太急,消耗太大,一时间身形什么的,有些吃不消,不过她那张脸上,笑意这种东西,倒是十分的明显,就像是为自己刚才的举动颇为得意一般。 独孤梦自然能够感受到那肌肤传来的疼痛感,虽然并不是特别的严重,但也足够让她下定了决心,那手顺势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伤口,血液什么的,放到眼前的那一刻,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那目光中闪烁而来的异样光芒,不知道她心里面这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但那嘴角上挑,浮现出的那一丝轻笑却透露出满满的诡异来。 如果说这一刻谁受到的影响最大,那无疑就是霓彩儿了,作为对手,她自然是时时刻刻都注视着独孤梦的状态,原本以为那伤痕能打击一下对方的士气,却没有料到那不但没有什么用,甚至还起了反相的效果,她的目光里,疑惑凝重:“你这是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吗?” “我是在笑,有的人明明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还在哪儿自以为是,岂不是很可悲吗?”独孤梦那笑意越发的明显了起来,就这一种态度,让人无法去怀疑她此刻说的话是不是真实,那拿着长剑的手,也顺势这么一摆,在胸前画出一个偌大的圆面来,虽然动作不快,但只在一瞬间,从这小妮子身上所透露出来的气势还真有些异样的感觉。 你还不说,明明一直是霓彩儿占据着上风,可这一刻,对方的言语一出口,她还真有几分害怕的感觉,当然了,毕竟在蓝莲教时,她也见过从独孤梦手上所传来的那种威力,她既然能来一次,未必就不能再重现,那心里面不由得暗暗的寻思道:“难不成刚才那种种,都是她装出来的吗,可似乎又有些不太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感觉她现在散发出来的气势完全不同了!” 这些东西,全靠猜测又怎么可能得到答案了,总之还是小心翼翼的好,霓彩儿可不想在这儿丢了自己这条老命,所以这一刻,她才算是真的全力施为,剑刃转动,一下子,那原本直立在原地的身形,猛地朝着独孤梦所在的方向冲了上来,先动手,无非就是为了占据先机,而无数的事实证明,先机这种东西,往往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但眼下,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异议,只是须臾之间,独孤梦的灵力就像是上了一个台阶一般,强悍得有些超出了霓彩儿的预料,两剑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面对的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原本只是三尺的长剑,却像是莫名奇妙的加重了许多,那迎面而来的冲击了,何等的强悍,就一下,霓彩儿的向前冲的身形就有些保持不住,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数步,这才勉强站住,那眼神瞧着独孤梦的时候,震惊感十足。 其实不只是她,昔日独孤梦大闹武林会的时候,夏无涯就率先的见识了这种威力,只是一个约为的沉思,霓彩儿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她在蓝莲教内潜伏了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道莲心诀的妙用,脑子飞快的旋转着,就像是在思索着应对之法:“当年独孤老贼从蓝莲教偷走了半步莲心诀,向来也是传给这妮子了,她若真的施展出来,我怎么可能会是对手,这一招虽然厉害,但也并不是没有破绽可循,消耗生命力转换为灵力的方式,不过也只是一时的效用而已,我只要能将时间再往后拖上几分,等她一旦消耗殆尽,自然就会!” 打定了注意,霓彩儿自然没有半分的犹豫,谨慎的同时,她也收敛了许多,既然是防御,那自然是消耗得越少越好,只有这样,时间才能拖得更长久一些,再看那阁楼前的局面,四暗人之中,除了面对独孤信阳的落于下风之外,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优势,特别是苏老头,他本上就上了年纪,本身武功修为又不敌暗人,这般的几轮纠缠下去,早已经是疲惫不堪,那脸上,红晕浮现的同时,嘴里面也不停的吐着粗气,很显然,他将会成为一个突破点,只要收拾了他,就可以集中力量对付下一个对手,而这或许也是她霓彩儿的转机。 而这些人中,最要让人不解的,无非就是寒潭衣了,他的功夫原本在所有人中算是最低的存在,按理最先落败的就应该是他了,可眼下,他不但没有那种迹象,而且无论是灵力还是招式上面,都像是得到了质的飞跃一般,越发的强悍也越发的精妙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还在不断的加强,别说是击败他了,若是这般一直无休止的上升了去,到时候谁输谁赢,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一时间,场景什么的,还真变得有些扑朔迷离了起来,原本霓彩儿觉得自己这一方赢,那是十成的几率,但现在看来,还是自个过于自负了些,虽然说还不是胜负参半这般尴尬的局面,但依然没有了绝对取胜的把握,即便是最后能够赢,可虚耗的时间太久的话,自己的处境可就颇为尴尬了,毕竟独孤梦是不可能给她留下太多的机会的。 莲心诀,耗尽的是命,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轻易的施展的,可一旦施展出来,那就是下定了决心,已然做好了觉悟,像这种连个人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是可怕的,而且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她的目的,很直接也很干脆,那就是要至她霓彩儿于死地。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千机变 “休止无形,远非定数,轮回起落,一念皆休,千机变!”爆喝一声,虽然还隔着一定的距离,但独孤信阳这声音,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异常的清楚,其他人或许不知道这些个字眼的意思,但独孤梦却是异常的清楚,她长剑猛的一个挥动之间,灵力发散开来,就算是霓彩儿刻意的防御,也被这强悍的冲击力这么一撞,硬生生的向后倒退了数步。 乘胜追击之类的举动,原本才是比武场上的奥义,但这一刻,独孤梦却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她只是停留在原地,将那目光往竹林之巅这么一望,注意力毫无悬恋的停留到了独孤信阳的身上,至于霓彩儿,她可不敢就着这样的时机往上冲,那样做的话,就和找死二字没有太大的区别,那眼神什么的,也顺着独孤梦目光所在的方向望了去,而这一下,那竹林之巅所浮现出来的景象,却让她感觉到震撼。 都说莲心诀厉害无匹,威力世所罕见,霓彩儿潜居蓝莲教这么多年,却也只是耳闻,真正见到的机会并不多,今天却不知道是不是逢了运了,才一会的功夫,就前前后后见识了两次,独孤梦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能力也就罢了,可独孤信阳所施展出来的,那可是真了不得,所谓的千机变,原本就是莲心诀的两大杀招之一,与青莲剑歌的半防御性质不同,这一招,只讲究个杀字,所以它的威力,可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承受得了的。 竹叶盘旋飞舞,在这样的环境里,什么都可以少,却唯独不会缺这个,原本已经构筑而成的巨人,一下子分撒开来,顺着老头子的牵引,变化出十八个真人大小般的存在,一个个的手中都拿捏着兵器,刀叉剑戟,各自不同,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的兵器,朝着那暗人而去的时候,也各有各的手段,你挥我舞之下,就宛若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般,上下盘旋,左右勾突,迅猛之下不乏凶悍,轻柔之间满是绵长。 原本每一种功夫,都有它的缺点存在,刀行的是厚重,所以速度什么的,自然就比不得那长剑,剑虽然轻灵,可它却因此损失了部分的威力,变得不再有刀那般的杀伤力,而眼下,这些个功夫焦灼在一起,彼此辉映之下,硬生生的将那些个缺点都避了开去,只留下了长处,单凭那暗人手中的一柄长剑,就算是身法招式什么的,再怎么犀利,这一对比之下,也显得拙劣了不少。 别说是进攻了,连招架都不可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契合的缘故,原本还是一对一的局面,随着那暗人的不住倒退,其他人也都放弃了自己原来的对手,一下子齐刷刷的朝着独孤信阳所在的位置跳跃了去,这一来,原本承受在众人身上的压力自然就完全的消失了去,特别是苏老头,一个呆坐在地面之上,有气无力的,整个人显得虚弱得紧,就连那别在腰间的酒葫芦,此刻也拿不出来。 仇婉儿可没有放由他们这般以四敌一的打算,她的身形也紧跟着一跳,正准备往林端而去,却被独孤梦这么一侧身,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用这般做,而那嘴里面也紧跟着去解释道:“表妹,你可千万不要去,我爹这一招施展开来,那可就是铺天盖地,不分敌我的,他们一个也好,四个也罢,去得再多也无无济于事,你见过那奔腾的流水,什么时候顾忌过细小的沙石的,你若是靠得近了,也被牵扯其中,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形容也未免太夸张了些,的确,这一下独孤信阳的能耐的确容不得人去小觑,那千机变也显得精妙无双,可对方背负着暗人阁的名声,又如何可以轻视,就刚才那些个对招而言,也可以从侧面证明这几个人的武功之高,已经到了虚化之境的地步,若是让他们联手的话,到底有多么强悍的威力,这还真说不了。 “既然有这般强悍的招数,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使将出来?”仇婉儿仍然是一脸的困惑,的确,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那个方向,四暗人齐聚,那剑招什么的,无疑是威力更甚,不知道比一人单独施展的时候要强上多少,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任然击不破独孤信阳的兵器阵,只有不断招架的命,谁强谁弱这种东西虽然说不好,但这一刻,谁占据上风还是十分的明显。 “莲心诀虽然奥妙无双,但父亲始终只修行过半本,自然还有些遗漏的地方,这前半部主招式,后半部主心法,虽然千机变这种够进攻性的招数他是学到了手,可少了心法支撑,如何能直接施展出来,就这样都还是他自个这十多年来专研的结果,灵力无法维持,那就用时间来堆叠,所以才会有先前那长时间的酝酿过程,如今千机变既然已经施展了出来,那胜负输赢,就已经是定数了!”讲解得很细致,也很平很,独孤梦的脸上所流露出的也是一种近似自负得神态,似乎对这一招的威力很有把握一般,其实也是,号称莲心诀杀招之一,如果太被小看,那恐怕也就对不起这声名了。 仇婉儿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虽然不大,但她此刻的心思却是表露无遗,那一对眸子也是死死的盯着竹林之上,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既然有幸遇到了,自然要看个清楚明白,昆仑山上这些年,在她的眼里看来,大多数的武功招式,都可以在须臾之间瞧出个大概了,攻或者守,攻什么位置,守什么方向,都可以做出一个预判,而这一招,却是个例外,单看每一种兵器,觉得很简单,平平常常的,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它们一旦联合在了一起,可就不一样了,当你觉得那剑法的某一个点有遗漏的时候,却偏偏的,那刀身又刚好折回来,挡住了这空隙,而当刀法有破绽的时候,戟体又完美无缺的填补了进来,给人的感觉,可谓是环环相扣,当真是异常的绝妙。 这一刻,她心里面暗暗的将这独孤信阳和卓拉未央做了个对比,如果是先前,在仇婉儿的心里面还是觉得远在昆仑的那一位要稍微厉害几分,可这一招施展出来,她还真就有些纳闷了起来,逃那是自然没有问题,可若是非要破了这一招,仇婉儿还真不觉得卓拉未央会有这样的能耐。 “你当真以为这一招,能够难得住四暗人?”霓彩儿多少有些不甘心的道,四暗人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她又那里知道,至于这般说无非就两个理由,这一来,若是平白无故的服了软,那面子可就丢大发了,面对着这些人,如何能挂得住,这第二方面嘛,莲心诀虽然是蓝莲教的绝世功法,可蓝莲教起源于君绣瑛,和暗人阁原本就有着很大的关联,这些人既然能在那一场大战之中幸免于难,自然有他们独特的一面,或许知道破解千机变的奥妙也不一定。 的确,这要是换做了其他人,或许早已经招架不住,但从眼下的局面来看,四暗人虽然是处在劣势之上,可并没有完全的溃败,甚至彼此配合默契之下,还应对得比较容易,这样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还真能察觉出那兵器阵的玄机所在,破阵什么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一战,水莲花也曾施展过这样的招式,而且对比起独孤信阳来,明显还要强悍上几分,如果真的没有破绽可言,那为什么最后的结果会是四杰赢,而逼迫得她只有动用莲心诀内灵力换生机的功法呢? 即便是真如霓彩儿所言,独孤梦也不愿意去承认,在这方面上,两个人之间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幅高傲的性子配上不服输的神情,她嘟囔了下嘴:“哦,是吗,那也要等他们真能破解了这一招再说,不过到现在,我一点转机都没有瞧得见,反倒是你,不考虑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这一点,倒是致命点,四暗人既然已经被独孤信阳所牵制,那对于霓彩儿而言,以她一个人得能耐想要对付四个人,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面对着她的时候,可没有谁会选择心慈手软。 “他们决计没有这样的机会,当年得水莲花不过是有所顾忌,才留下了一个破绽给四杰,为的无非就是邵东华,而今天,四暗人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一直沉默着的寒潭衣,突然之间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冰冷的姿态,不止是霓彩儿,就连独孤梦和苏老头听着,都觉得有些瘆得慌。 毕竟一个已经忘却了一切的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么些个字眼来呢?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四十五章 掩盖 “你?”明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不敢去相信,大抵就是独孤梦眼下的状态,她愣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问道,但你字刚一出口,她便觉得堵得慌,后面的话就停留在喉咙间,再也升不起来。 这一天终究回来,却没有料到,它会来的这般的快,独孤梦不想去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从来都由不得人选择,寒潭衣的神情也显得十分的深邃,微微的叹了口气,他才将那目光转移到了独孤梦的身上,那笑容中隐约的有些愧意:“其实在婉儿师妹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将过去都记起来了,之所以装了这么久,并不是想要欺骗你,而是这样的日子,我也觉得快活,原本以为可以彻底的将过去都忘记,但现在看来,我到底还是骗不了自己。” 这番话,或许并不是什么假话,寒潭衣的神情上也显得十分的感慨,明明已经记起了一切,却还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这份糊涂还真不是谁都能演得出来的,或许那一刻,他是真的期盼着就这样的过一生吧,没什么不好,毕竟曾经所留下的,只不过是一抹的记忆而已。 师门已然决裂,心爱之人已经逝去,再去纠结于过往又有什么意义,再说了,如果水玲珑还活着的话,兴许也是希望他能够这般无忧无虑的活着的吧,至于是不是真的快活,也只有他这个才明白吧。稍微停顿了一下,寒潭衣又接着说道:“你们这些天来对我的好,潭衣如何能不知道,原本就打算这般的装下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说出口,就这样不是挺好吗,你骗着你自己,顺便再骗骗我,我这个人很傻的,很容易被骗的,只要你现在说你又忘记了,我就信了,我就信了,你知道吗?”有些急切,又有些祈求的姿态,虽然这话说出口,独孤梦自己都不信,可她还是说了出来,以她那般高傲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举动,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大抵女人那坚强的外表不过是伪装出来的罢了,内心到底还是柔弱不堪。 按理说,瞧着独孤梦这般模样,霓彩儿应该比较高兴才对,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却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这样的心思来,看着这妮子的时候,就觉得她和曾经的自己好像,情为何物,有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花蝴蝶虽然是自己的女儿,可除了那容颜极为相似之外,那性子什么的,却差得太远,站在她身边的时候,感受到的不是温情,而是一抹冰冷,让人难以承受。 霓彩儿没想过要去开口,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对自己的敌人报以同情,那不应该是一个冷静之人应该要去做的事情,可事实上,这些人连敌人都算不上,他们原本就在世局之外,是不应该被牵扯其中的,说起来,这些不过就只是花蝴蝶的一厢情愿罢了,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去毁灭,这不是爱,这只是自私而已。 四暗人身上的压力,倒是一下子减轻了不少,可不是因为独孤信阳力有不逮,虽然这种僵持已经持续了挺长的时间,可还不至于将他的灵力消耗殆尽,那缘由无非也是因为独孤梦,父女连心,这原本是逃避不了的事实,一个心里疼,另外一个自然也能够感受到,更何况,那些个言语,他那怕隔得有一定的距离,但还是能够听得异常的清楚。 对于其他人而言,其中的思绪都显得十分的复杂,但对于四暗人,那可是绝对的好事,杀手的眼里面没有情,没有爱,甚至连自己都没有,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杀与被杀,眼里面也只可能有两种人,要杀的和无关紧要的,而眼前这些人,就属于前者,所以这般绝妙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的放弃。 几乎是同时,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就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要知道,机会这种东西往往是转瞬即逝,若是错过了,想要再捕获,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这一刻,他们无疑是倾尽了全力,爆喝一声的同时,四柄长剑挥空而动,虽然那速度什么的算不得快,但气势却异常的强烈,灵力涌动之间,联动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面高墙一般,朝着独孤信阳所在的方向逼迫了去。 千机变,是何等的强悍,就算是施展的人神情有些恍惚,将它的威力降低了几成,但已然不敢有人去做小觑,十八道身影与那高墙岁建撞击在一起,响声大作之间,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态势,光芒乍现,就仿若将整个环境都照射得如同灯火通明,白亮亮的一片,就连那些个竹林的死角,也能模模糊糊的看得见。 再看人时,无论是独孤信阳还是四暗人,都被震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当然了,前者的灵力修为虽然极高,但也不可能在硬拼之下胜过四人联手,所以这一刻,独孤信阳的伤势明显要重得多,就连竹木什么的,都停留不住,那身形朝着下方坠落了下来,至于四暗人,虽然要好上一些,但这般猛烈的冲撞之下,受的伤也不清,脸色显得极度苍白不说,那嘴角边缘,隐约的都有一抹的血迹渗透了出来。 就算是下面的氛围再怎么的凝重,被这一幕这么一带,那注意力什么的,显然都集中了过阿里,眼前着独孤信阳坠了下来,独孤梦自然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爹,有一种作势向前冲的态势,可她还没有来的及移动,一道身形似乎比她还要快上几分,就那么的一闪之间,已经迎了上去,刚好将掉下来的独孤信阳拖住,不要看也知道是谁,因为这些个人中能够有这般能耐的,出了仇婉儿之外,还真想不出第二人来。 此刻的独孤信阳,显得十分的虚弱,那一招千机变虽然厉害无匹,但消耗也颇大,他支撑了这么久,全身所残留的灵力原本就不多,再这么一冲击之下,那仅剩的最后一道防线都溃败得干干净净的,整个人紧闭着眼,连那呼吸的气息都轻薄得恍若无物一般,显然是命在垂危之间,活下去的时间不长了。 灵力涌动,仇婉儿可没有丝毫的犹豫,她将独孤信阳立在自身之前,双腿盘坐,那灵力透过手掌从老头子的背心里直达经脉而去,这是强力震动经脉所带来的损伤,虽然严重,但若是救治的及时的话,即便是不能够保全这一身的武功,性命什么的,也能够救得下来,可这是件极为细小的活,若不是那些个灵力修为深厚又极为细致的人,是不可能办得到,好在有仇婉儿在,这些条件也颇为贴合。 当然了,这其中隐隐的还有一个变数,既然需要细致,那就必须得讲求一个静字,可不能有什么太大的干扰让人分心,否则少有错乱,那危险的程度可比不救治还要大上几分,轻则前功尽弃,重则连施救的人也会受到牵连,灵力混乱之际,攻心而来,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所以当独孤梦的身形想要冲过去的时候,寒潭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夫妻什么的,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不妥,可不知道怎么的,独孤梦的心里面多少觉得有些别扭,有种本能性想要去挣脱的冲动,可寒潭衣那力道用得极大,她就算是猛甩了几下,也无法摆脱得了对方的束缚,最后也只能停了下来,将那一对眸子瞧着他,隐隐的有些恨意夹杂在其中。 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若不是寒潭衣在这儿,这些个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若不是他突然间说出那样的话来,自己也不可能发出那样的异样举动,更不会让自己的父亲因为担心自己而生出嫌隙来,那所谓的四暗人就算是有再大的能力,也突破不了千机变的兵器阵,独孤信阳就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这一切,也不是寒潭衣愿意去看见的,他到这儿来可不是出自本心,忘却了一切的男人,本来就是可怜的,至于想起一起到说出口的这一段时间,每时每分都算得上是一种煎熬,让他觉得难受得紧,更别说说出口的那一刹那,独孤梦所流露出来的反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针,一柄利刃一般,深深的扎进他的心里面,早已经是受伤累累,残破不堪,即便是如此,眼下也不是去寻思这些的时候,因为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仇婉儿既然在施展救治,一时半会之间是不会停下来的,这就相当于自己这边一下子失去了两大高手,在看那四暗人什么的,虽然也受伤不轻,但望月谷内灵力异常的充沛,恢复起来也花费不了多长的时间,按照他们的性子和身份,是断然不可能放弃这一次的目的的,所以接下来还将会有一场硬战要打,而偏偏的,还没有几分胜算可言。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四十六章 附体 “恐怕你说错了一个事实,的确,独孤信阳是不会被男女之间的****所干扰,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软肋,他有你这么个女儿,自然不可能真的做到绝情绝性,而你独孤梦就是他的脆弱所在,看样子,他是伤得不轻啊,这样一来,你们的处境可就不怎么妙了!”感动归感动,霓彩儿到底还是冷静战胜了感性,她说这话的时候,得意之间隐约有些嘲讽的姿态,让人听着很是难受,可即便是如此,独孤梦却没法去反驳她的话,因为这一刻,她并没有说错。 不过是短暂的停顿,四暗人的身形已经跳跃了下来,站立在霓彩儿的身前,知道他们恢复的时间花不了多久,可这也未免太快了些,虽然那脸色什么的,依旧有些苍白,但却明显的舒缓了几分,再战不过是迟早的是,而如今,要以寒潭衣,独孤梦,苏老头三个较弱之人面对对方五个,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们这几条命,今儿个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站到我的身后,这些事情是因我而起,就应该由我来结束,霓王妃,你用不着在去为难他们!”将独孤梦这么顺势一带,寒潭衣的身形就已经站到了这妮子的前边,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五个人,若不是他言语中有些示弱的意思,恐怕还真会被他这种无畏的举动所震撼,独孤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男人的力道来得实在是太大,一时间她也做不了什么。 就这般的瞧着寒潭衣的背影,她也有些疑惑了起来,是非对错这些个字眼,原本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或许他说得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这个男人而起,可若是自己没有任性的离开南疆,也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说起来,这其中的缘分纠缠,就恍若是上天注定了一般,断不是轻易就能够改变得了的。 “说句心里话,我对你们没有什么恨,若是是蝴蝶和你小子有些关联,这里就算是你们请我来,我也不会踏足半分,至于和他们为难,更是无从说起!”霓彩儿也不知道怎么的,那颗心也莫名的软化了几分,说这些的时候也变得客气了起来,给人的感觉还真有些不习惯,从她的语调看来,就好像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并不是有心而为之的一般:“你们刚才没有乘机对我动手,这算是我欠你们的一份情,至于四暗人,他们并不是受命于我,我可无法调动他们,若是你们能够从他们的手中夺得活下去的契机,我保证转身就走,绝不再和你们有丝毫的纠缠便是。” 这话已经说得很直接,寒潭衣知道她不是在推脱,四暗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以一种沉默的姿态在应对,半个字也没有说出口,瞧着霓彩儿那架势,分明对他们还有些恐惧,虽然这种恐惧很淡薄,但若是仔细的去观察,还是能够很轻易的察觉到,无论怎么说,也算是少了一个强力的对手,这是好事,现在还是该静心凝神,思索着怎么应对这四个暗人才是。 其实当寒潭衣站到独孤梦身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注定是自个亏欠她的,那就应该去还,别说是竭力一战了,就算是因此丢掉自己的性命,他也绝无后悔,毕竟这个世上让他不舍的东西,已然不多了,或许死亡也算得上是一种解脱吧,在他的心里面,最爱的人到底还是那已经逝去的水玲珑! 她是水玲珑,还是水莲花?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身体内流淌着这女人的灵力,寒潭衣甚至能将她曾经的种种都看得异常的清楚,她痴情至性,却因此让自己沉陷到现在这般的境地,为了邵东华,必胜之战却主动的流露出一个破绽来,于是乎自个身受重伤,最后水莲花也演变成了水玲珑,而未了他,连这条命都放弃了,而她的心,到底有没有问过自己值不值得? 值得与不值得,或许寒潭衣也弄不明白,只要自己心甘情愿,不负本意,那就已经足够了,想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忍不住轻轻的一笑,他手中的长剑猛的一指,那灵力透过指间传递上去,颤抖的同时,有些清脆的响声散发了出来。 当然了,也不是全然没有机会,先前那一场比试,寒潭衣已经能够很清晰的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变得越来越强悍了起来,这可不是他本身所拥有的,当时水玲珑舍命救助他的举动,可不只是救回那条命这么简单,那些个灵力原本蕴藏在某一处,是用来压制他的记忆的,如今所谓的枷锁一打开,灵力就已经朝着经脉汇聚了来,最初的时候因为没有外力的作用,或许还不是特别的明显,和暗人那一搏,他自身的灵力流动速度加快,也就自然加剧了这份灵力融合的速度,即便是现在还没有完全性的积淀在一起,但比起他本身来,却明显要强上许多。 要战,自然直截了当,四暗人也没有打算和他做过多的纠缠,毕竟独孤信阳那一番硬抗,他们受伤也不轻,即便是眼下恢复了许多,但这份潜在的隐患依然存在,若是等那仇婉儿腾出手来,无疑要更加的麻烦一些,还是要在这之前解决眼下这些人才是真,当然了,既然已经交过手,自然也知道对方的能耐,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四柄长剑齐刷刷的朝着寒潭衣而来,苏老头也紧跟着迎了上去,好歹经过了一段时间的休整,他或多或少的恢复了一些,即便那是不能改变战局,也多少能帮上些忙,至于独孤梦,却有些停留在原地的姿态,她的脑子里有些事情还没有完全的想清楚,纠结之下,连自己该去做些什么,都变得茫然了起来。 那目光,先是打量了一下独孤信阳和仇婉儿所在的方向,有了仇婉儿的灵力加持,老头子的状况倒是豪装了不少,虽然那脸色依旧显得十分的苍白,但隐约的,已经能够看到一丝红晕从眉心所在地散发了出来,就连那种难受而显得有些皱眉的姿态也明显的舒缓了许多。这倒让她的担心减少了许多,那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转移到了寒潭衣所在的方向,看到他不断飞舞的身姿,眼神越发凝重了起来。 那身法,诡异莫名,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寒潭衣还有几分恐惧,完全施展不开的话,但两三招过后,可就是另外的一番局面,祁连山的剑法,原本就精妙无比,就算是放眼全天下,也很难有比肩的存在,大凡武功这类的东西,讲究三个要素,剑招,身法,灵力,而其中又以灵力为最重要的存在,同样的招式没变,但灵力加强的时候,无论是长剑本身的威力,还是身法变化的速度,都强悍了太多,而四暗人受损之下,又发挥不出全部的能耐,此消彼长之下,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寒潭衣甚至觉得同时面对三人的时候,都没有太大的恐慌之感,招架得颇为顺利,至于苏老头,此刻也还算好,一对一的情况下,他虽然不能算稳稳的占据上风,但至少也能和对手处于伯仲之间。 这一来,可就换四暗人吃惊了,刚才一个人都还抵挡不住的寒潭衣,怎么突然间有这么强悍的能耐,虽然自己是弱了不少,但对方的灵力之强,就算是独孤信阳也未必能够比得了,可既然有这般的修为,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使将出来呢? 这一点他们那里想得通透,寒潭衣身上的遭遇,或许或少了解几分,可水玲珑以命换命这一处,四暗人又如何能了得到,这个曾经号称天下无双的大魔头到底有多深厚的灵力,道天风和东方明月这一去,恐怕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寒潭衣虽然不可能完全性的承继下来,但有上个七八成,在加上本身的灵力,也和水玲珑相差无几,甚至若是完全性的融汇贯通的话,还有可能要强悍几分,再配上那祁连山的剑术,两相加持之下,他俨然已经是江湖中最为顶尖的人物,所以胜负二字,还当真只是悬念,谁也弄不明白。 无论是谁,估摸瞧着这一幕,都有一丝的惊讶,或许独孤梦的心思最为纠结,寒潭衣若是不记起昔日的场景,说不定这一干人,此刻都已经成了亡魂,这不是她愿意去看到的,可眼下,他有了过去的记忆,却注定不可能完全属于自己,得失本一念,到底那一种更加让她愿意去接受,独孤梦意思之间也得不到自己象牙偶的答案。至于霓彩儿,她的眼睛也直直的,蓝莲教内隐居了这么多年,又岂能不懂水玲珑的本事,此刻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她似乎能看到她的影子,而这种错觉,无疑将会成为她心中害怕的缘由之一。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四十七章 痴情弄 “青莲剑歌!”一声爆喝,寒潭衣像是有十足的信心一般,那长剑舞动之间,剑影弥天而起,密密麻麻的,整个视野之中几乎全是他的身形,当然了,就算是影像再多,也不过只是幻影,虚幻的东西自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有一点可以明确,这样做,欺骗对手的效用还是非常的大,不管怎么说,你无法保证那一道身形是真,就有遗漏的可能,而就是这种遗漏,有可能就是致命伤。 “想不到一日之内,居然能瞧见莲心决的两大杀招,就算是死在这儿,那也值得了!”霓彩儿暗暗的思索到,若只论威力什么的,青莲剑歌自然是比不得千机破,可它既然能与后者齐名,就自然有他的独特之处所在,剑起幻影,并不是什么玄妙无双之举,那道天风,花蝴蝶曾经也都施展过,至于战绩嘛,却似乎也并不是十分的好看。 这一招若是应对那些个普通的江湖客,已然是足够了,估摸着没有几个人能够招架得住,可若是想只凭着这一招击败四暗人这样的绝顶高手,恐怕还有些不够,霓彩儿虽然知道这一招的威力相当的强悍,但她从来也只是听闻,并没有真正的见到过,毕竟要以水莲花的能耐,逼迫她使出这样的杀招来,还真不是谁都能办得到的。 想想,那也算得上是个传奇了,武林四杰的能耐,定然要比这四暗人强上一些,可她居然还能够应对得了,那份本事,俨然到了人之极限,就连昔日的蓝莲祖师也未必就达到了那般的水平,这样的一个传奇终究为情所困,最终落得如此的下场,说起来也是颇为感慨,这也似乎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道理,再强的人,也有她脆弱的一面,就如同那剑法招式,即便是再精妙,也有破绽一般。 已经放弃了苏老头,眼下可谓是四人合璧,像他那样的酒鬼,作用并不会太大,就算是留着,估计也没有人会在乎,而四暗人这一次的目的之中,原本就没有他的存在,虽然说个个都是高手,但分散的时候,少了彼此的默契配合,多少还是要弱上几分,四人联手之下,那可就了不得,给人的感觉,可不只是同时面对四人这般简单。 幻影漫天而来,就算是联手之下,那也只有处在防备的份,四柄长剑,分成四个方向,来回交错传递之间,果真是防得水泄不通,没有丝毫的破绽可言,就算是寒潭衣剑身再怎么的往前递,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始终突不破那防线,剩下的,就只是无端的消耗,大凡是这样的绝招,消耗都是极大,这样的僵持下去,未免对他很是不利。 “这小子,倒是一身的好本事,可若是一直这般下去,那就可惜了,四暗人的手上,从没有逃得了的人,若是持续的时间太久,这小子非得耗尽自身灵力不可,当时候就是任由他人宰割的份!”寻思到这儿的额时候,霓彩儿突然间有些纠结了起来,按理说她应该盼着四暗人赢才是,这一来吗,他们才是一伙的,结果了寒潭衣,她此番的目的才能够完成,这二来嘛,也就只有打发了这些人,她才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 毕竟死这样的字眼,想让人坦然去面对,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之所以纠结,是因为她的脑海里突然之间闪现过一个念头来,虽然来得很快,但消失得更快,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一般,不过那对眸子,瞧在寒潭衣身上的时候可骗不了人,居然对这小子有了几分担心的味道。 兵器撞击之声异常的清脆,既然已经用尽了全力,那附着在剑刃表面的灵力自然不能小觑,那漫天的幻影,随着这声音,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而寒潭衣手中的长剑,也被其中一柄长剑拦得严严实实的,再递不进半分,这还不算什么,关键的是他的身形就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灵力牵制住了一般,压根就动不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若行动首先,无疑就相当于是将自己毫无防备的摆在别人的面前,砧板上的肉,原本就自然任人宰割,这一点他可不怎么情愿,那身形猛烈的挣扎了一下,试图借助这样的方式来摆脱对方的纠缠,可一连数下,他都只能无功而返。 “结束了!”这是四暗人说的第一句话,那声调什么的,显得十分的冰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死神在宣判一般,随时都可以从对方的手上夺走性命,而这一刻,独孤梦看得异常的心惊,她虽然满是糊涂,可这一幕到来的时候,孰轻孰重还是能够分辨得了的,那身子,急切的想往前冲了去,试图借由这样的举动,来打破四暗人的计划,好救下寒潭衣。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距离到底隔得太远,就算是身法再怎么的好,那也无济于事,没有半分的犹豫,一柄长剑刺空而来,转眼之间就已经洞穿了寒潭衣的身躯,依旧是心脏所在的位置,这里是要害,一击便能毙命,这一点,作为杀手如何能不明白,至于其他的地方,虽然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但难免会给人留下转机。 说起来也正够讽刺的,同样的一个位置,寒潭衣已经三次中剑了,这样的运气就算是放眼整个武林,那也绝非仅有,偏偏前两次他还活着,也算是福大命大,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是否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可能性不大,第一次,是道天风刻意的让剑刃偏了几分,第二次是水玲珑舍掉自己最后一丝灵力换取他重生,可这一次,却没有这个机会了,那长剑抽出的一刹那,血液顺着切口一下子喷了出来,撒落了一地,看起来异常的刺眼,而独孤梦向前冲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刚好将那男人倒下来的身子给搀扶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独孤梦的心里面奋力的呐喊道,一种无助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寒潭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至于仇婉儿,她的嘴角虽然也有些抽搐之感,但却终究无可奈何,毕竟那疗伤之类的举动,刚好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可不能有半分的松懈之感,若是在这个时候有所不济,恐怕到时候贴上去的就不只是寒潭衣一个人了。 四暗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前后遭遇千机变和青莲剑歌两大绝招,能够幸存下来已经是颇不容易的事情了,即便是如此,全身的灵力也有些消耗殆尽的感觉,现在不可能在组织有效的进攻,而此行的目的,虽然不顺,但也算是完成了大半,接下来,只要收拾了独孤梦,打断仇婉儿疗伤的态势,独孤一家,自然也就保全不住,他们也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一个个的盘坐在地面之上,好借由那地气尽快的恢复自身的灵力,毕竟那仇婉儿可不好对付,真要硬生生的打断她的动作,那无疑是直面这妮子,竭力一击的人,是断然小觑不得的,所以在动手之前,尽量要让自己所保有的把握大上几分才好,所以这一刻,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瞧向了霓彩儿所在的方向。 她现在的状态无疑是最好的,刚才的调息之下,已然全部恢复,以她的本事,去对付一个极度伤心的独孤梦,或许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若是独孤梦再出点什么意外,独孤信阳就算是能够勉力复原过来,再遭受这么一次打击,那精神之类的,也会扛不住,稍微在那么一牵引,灵力溃散,也能置他于死地。 这是一个连环扣,霓彩儿多少明白他们的意思,但这一刻,她却并没有什么举动,那目光,也只是在众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最后停留到了寒潭衣的身上,此刻这个男人已经虚弱至极,苍白的脸颊配搭上那嘴角涌动的血迹,也在昭示着他留在这个世上的路,不可能太远了。 “我答应过他,不再与其他人为难,你们要动手你们去,我是不会再出剑了!”犹豫了一下,她最终还是轻轻的说道,虽然字词之间的调子很是缓慢,但却说得十分的肯定,让人无从去怀疑她的真假。 这一来,那四暗人也不可能拿她有什么办法,一个个的也不在有半分的言语,环境一下子变得静谧了起来,倒是和这夜晚十分的气息十分的相似,宁静之中隐约能够听到一些虫鸣蛙叫,却又不是特别的清楚,甚至还比不得还轻微的风声,还有独孤梦那若有若无的抽噎。 动心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特别是演戏成真的那一种,这一刻,她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疼,那眼角有些晶莹的泪花儿在不住的闪烁着,若不是刻意的强行忍耐,恐怕此刻早已经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但即便是如此,她也只能借由这样的方式来骗一骗自己,至于其他人,却似乎能将她的心思看得很清晰,就连一旁的苏老头,也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将那酒葫芦往嘴边这么一放:“问世间,情是何物,到头来不过是空伤心一场,还不如喝个痛快,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好,起码这样不会有痛楚,不会有?”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四十八章 惊现 说道这儿的时候,他也停了下来,是那种不由自主的姿态,因为他这话说道后来越来越没有了底气,每个人都有伤心的事情,他也自然不能例外,酒这种东西虽然好,但也只是在醉意上头的时候才能够忘记一切,可再醉得深的人,也有清醒过来的那一刻,而那一刻,渗透出来的伤痛感,会比任何时候更加的强烈,让人难以忍受,所以又会再一次借助酒精这种东西来做逃避,反反复复,永远都不可能有尽头。 寒潭衣缓缓的伸出手,将那掌心放到了独孤梦的脸颊之上,因为伤势严重的缘故,那皮肤所渗透出来的温度已经有些冰冷了起来,但他脸上,那神情却显得很平静,让人瞧着压根就不像是要逝去的人,反而是一种恬适,一种满足,微微的摩挲了几下,他才轻轻的开口道:“梦儿,你哭什么呢,这女人啊,还是笑着的时候最美,一哭可就不怎么漂亮了,给我笑一个吧!” 那感觉,很真,可不像是刻意的装出来的,这样的要求,独孤梦虽然有些难以满足,毕竟悲伤的心要彰显出喜悦的容颜来,就比杀了她还要让她觉得难受,但她还是笑了起来,而且是要让自己表现得无比自然。 或许她觉得那已经是自个的极限,可在寒潭衣的眼中看起来,还是觉得她这表情别扭得很,当然了,他也断然不可能再去为难她,能做到这般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他也跟着笑了笑,和独孤梦的比起来,倒是显得要自然得多:“我最爱的人虽然不是你,但梦儿,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才是我寒潭衣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又怎么舍得离你而去了,你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会一直陪着你,走到这一生的尽头。” 这话,寒潭衣并没有说谎,将死之人,那尽头不过就是转瞬即至,他就算是想要去改变自己的心思,那也来不及,不过情话什么的,说的人和听的人,其实都是一种心思,那就是快活,就像是甜如蜂蜜,让那原本痛苦不堪的心,刹那间就觉得好受了一些。 猛然间,寒潭衣的手,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去,重重的捶打在那地面之上,他那双眼睛也紧闭着,走得特别的安宁,心中也在没有什么不甘,独孤梦这一刻,那是真的笑了起来,那目光里,就像是抱着一个睡着的人一般,她的手,也试图想要去抚摸寒潭衣那张脸,轻轻的说道:“你别走太快,梦儿很快就来陪你了!” “他不需要你陪,你陪着我就行!”一个声音突然间从她的身边传了来,让独孤梦不由得震了一下,那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熟悉,她的心里面好奇之下,不由得转了回去,那双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去看到的东西一般,半响才冒出个你字来。 那可不是别人,正是寒潭衣,无论是那容颜身形,都没有半丝的偏差,可这样一来,自个怀中抱着的又会是谁?独孤梦还真不知道,她的眼神显得十分的诧异,本能性的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怀中的身形,那里还有人,隐约的只能看到点光影在扇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没有人想得透,那不成自个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可那种感觉为什么又会这般的真实,甚至独孤梦此时都还能体会到自个脸颊上的那种轻微的冰凉,寒潭衣并没有想要和她却辩解这么多,因为有些事情,还是得先处理了来。 他的身形微微一顿,很显然,也不能说全然无事,青莲剑歌的确很玄妙,但消耗也颇大,时到如今,那种衰弱感依旧十分的明显,若是要强撑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手中的长剑猛指,清鸿剑的锋利,在皎洁的月光下彰显得淋漓尽致,冰寒刺骨之间,让人瞅着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姿态。 “你们定然是感到奇怪,为什么刚才我明明已经中了剑,现在去没有什么大碍?”寒潭衣缓缓的朝着四暗人所在的方向移了过去,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即便是消耗太多,也不会是这般姿态,很显然,这是故意装出来的,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让他在恐惧中活着,无疑才是最折磨人的一种,虽然寒潭衣并不是乐于此道的人,但他现在的确是这般做的。 这个困惑,别说是四暗人了,任由谁都想要知道答案,就连苏老头的举动也停了下来。酒水顺着葫芦垂角,微微的往下掉落了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细小的丝线一般。的确,那一剑来得实,几乎零距离之下,没有谁能够躲得过,而且寒潭衣明显是中了剑的,血撒了一地。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的目光本能性的四下打量了一下,试图接着这样的举动寻找到些蛛丝马迹,烛火,月光什么的都有些朦胧的姿态,看不太清,但多少还是能瞧见些,说来也奇怪,那些个原本印在地面上的血迹,此刻却完完全全的没了踪迹,就像从来不存在一般。 “所谓的青莲剑歌,不过就是一种骗术,那漫天的剑影甚至包括你们所看到的人,不过都只是幻觉而已,这一招之所以能和千机变并称莲心决两大绝招,就是因为它脱身的能力!”这话说完的时候,寒潭衣的身形刚好走到了四暗人的身边,解释的清清楚楚,谁都明白,他手中的长剑,斜着这么一指,剑气纵横,仿若只需要往前递进几分,就能洞穿对方的咽喉一般:“杀手的命,向来只有两种,杀人与被杀,暗人阁更是将这种本质发挥到了极致,埋藏在黑暗中的人,罢了,过了今天,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暗人的存在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趁着现在说个明白吧!” 盘坐着的身躯,缓缓的站了起来,以四暗人现在的状态,已经相当于是强弩之末,的确做不出什么反抗来,所以死这个字,躲不掉,也难得去躲,当他们加入暗人阁的那一刻起,生与死这种东西,就不是很重要了。 “没什么好说的,只求能来个痛快的,如果可能的话,就请把我们四兄弟埋在一个向阳的地方,一辈子隐藏在黑暗里,或许也只有命到尽头时才能够得到解脱吧!”虽然有足够的理由去拒绝他们,但寒潭衣并不想这么去做,毕竟这样的请求算不得过分,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整个身形猛的那么一闪,长剑横扫,一下子划过四暗人的咽喉。 的确,这是最快的一种方式,快到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痛苦,就完全性的失去了知觉,没有丝毫的抵抗,因为那样做没有任何的意义,还不如坦然去面对,来得干脆直接,清鸿剑的锋利,果然不是一般的长剑能够比拟得了的,四道口子颇深,再看那剑刃时,居然察觉不到丝毫的血迹。 很快,他的长剑又指向了霓彩儿,四目相对这下,各自的情愫都显得十分的复杂,在寒潭衣的眼中看来,这个人像极了花蝴蝶,虽然他早已经做出了决断,可面对着霓彩儿的时候,就感觉像是在面对花蝴蝶一般,那长剑别说刺过去了,就算是指着这样的举动,都让他颇为为难。 寒潭衣出现的那一刻,她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这条命,注定是要断送在这儿的,不为别的,当初刺了他一剑,还回来也是应该,可即便是如此,她的心里面还是有些恐惧之感,毕竟死这样的字眼,可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承受得了的。 静静的,有些沉默,谁也没有说话,就像是在等着寒潭衣做决定一般,他也有些迟疑,突然间,那嘴角微微的一个上挑,似乎有几分无奈的姿态:“说实话,当初你刺我一剑,又刺玲珑一剑,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放过你的,我那一剑,算是还给蝴蝶的,而玲珑那一剑,就念在你刚才不肯再起杀心,算是我欠你的,也一并还给你吧,你走吧,但有些仇不可不报,若是下一次再相遇,除了你死我亡之外,不会再有第三种结果了。” 看得出来,霓彩儿的身形,明显的颤动了一下,她压根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当然了,不只是她,其他人也几乎都是同样的心思,但寒潭衣既然已经说出口的话,也断然没有去改变的可能,她突然间也笑了笑,那笑容显得有些尴尬:“你放过我,可别想着我会记你的恩情,就如同你刚才的话,我们注定只会是敌人,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中原之地,兵戈将起,你最好还是不要出现在哪里,更主要的是,不要再去找狸儿,你的能耐不错,可注定不会是她的对手,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霓彩儿自然没有一丝的停留,她身形一个跳跃,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四十九章 路往何方 有一种环境叫做无声,这一刻寒潭衣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才好,实话下,他真不想就这般的放霓彩儿走,用他的言语来说,有些仇是必须得去报的,比如说水玲珑的死,可他到底还是心软了,那些理由,骗骗别人还行,要真想去说服他自个,恐怕还欠缺了些火候,他这一生总觉得亏欠了花蝴蝶点什么,连带着对她身边的人也有这样的心思,所以才会有刚才那一幕。 当然了,霓彩儿多少还是耍了点小心机,刚才那般的机会,她并不是真的不想动手,既然四暗人在,就让他们的手上沾满血腥就好,又何必沾污了自己的手,却没有想到,不过是一时的念头,却救了自己一命,想想也是满感慨的。 “青莲剑歌!莲心决内到底隐藏着多少的秘密,居然能这般?”她轻声的嘀咕了一下,到现在为止,寒潭衣到底是怎么上演那一幕的,她依旧没有能搞得清楚,罢了,今生最好还是不要在见识这功夫的好,因为下一次可就不一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至于东方明月和道天风的死,那是更不能说的,眼下中原江湖都还没有传遍,若是自个率先的说出口,自然会将别人的怀疑都集中到自个的身上,齐王府和花蝴蝶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反正现在四暗人已死,在也不会有人有机会将这些东西抖出来。 黑夜里穿梭在竹林中虽然有些不方便,月光什么的,只是零零星星的洒落了下来,并不会有太大的作用,映入眼帘的除了细小的斑点之外,无外乎黑蒙蒙的一片,霓彩儿奔跑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毕竟一个人的灵力有限,也无法坚持太久,当那脚步放缓的时候,她忍不住朝着那阁楼所在的方向打量了一下。 望月谷什么的,倒是有些贴合她的生活方式,这二十年的光景都隐藏在那蓝莲教中,潜移默化之下,她已经习惯那种平静淡雅的日子,有了西岭雪山的阻隔,这里到像极了世外桃源一般,说起来她还真有几分羡慕的姿态。 可这注定和她不会有太大的关联,齐王妃这个身份,早已经将她的命运定格了,其实无可奈何的并不只有她一人,那达瓦卓玛,还有那沈家的女儿,不都是被命运所捉弄的人嘛? 女人的命运自古以来都比男人要悲惨一些,很多时候,男人是主动的跳入火坑,而女人却大抵是因为被动的缘由,当然了,也不能说全然没有例外,至少花蝴蝶就是其中的一个,自从她离开齐王府隐居祁连后山的那一刻,其实是有机会跳出这个漩涡的,可她到底却没有,妄图决定自己命运的人是疯子,因为她们永远看不透,现实会是多么的残酷。 萧景昊的死讯,只要一传开,朝堂之上自然会冒出很多对齐王府不利的人来,高高在上原本就容易得罪人,更何况,坐拥青州和重兵的齐王府,还是当今王上的眼中刺呢,藩地这类的东西,原本就是时局动荡时的产物,一旦天下太平之后,是没有人愿意将手中的权力分散出去的,特别还是那些个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人呢? 花蝴蝶是什么样的性子,她这个做母亲的人,清楚与不清楚,可谓是纠缠在一起,母女连心这是天性,没有谁能够改得了,所以这性子,也多少有几分相似,可二十年没有陪伴过的人,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模样,她也不敢去妄加揣测,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她决定了的事情,想要再让她去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还是尽快的赶回青州,消藩之事只要一来,齐王府就定然回合王室彻底翻脸,在这之前,还有好几件事情要做,加强青州兵力,笼络江湖人,宣布大夏古玉的存在,制造所谓的受命于天,都是一环环不可或缺的步骤,关键的是,还要安抚住齐王府上上下下的人,现王妃,还有萧景昊之子,虽然他是有些愚笨,但还不是真正的傻子,可不能让他瞧出太多的破绽来,否则还没有对外,内部矛盾就爆发了出来,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杀了他,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依照萧狸的性子,若是到了一定程度,她定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所以,得想办法尽量不要走到这一步,萧景昊到底是对齐王府一心一意,道天风也付出颇多,多少还是该给他道家留点血脉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那种沉寂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苏老头还是选择率先开口来打破这种沉默,既然寒潭衣已经想起了一起,也没有什么好去顾忌的,这一切,其实和他的关系并不是很大,水玲珑一死,背负在他身上的使命就已经结束了,自由这种东西,没什么不好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喝酒喝上一整天,睡觉睡得个天昏地暗,只要自己愿意,一切都绝不会有人来干涉。 之所以这般问,到底还是为了独孤梦这妮子,在苏老头的眼中看来,她或许是最不该被卷入其中的人了,已为人妻,想要抽身都没有可能,此时的她,目光也停留在寒潭衣的身上,似乎就像是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一般。 何去何从,匆忙之间,换做任何人都有些难以回答,对于寒潭衣来说,原本也应该如此,不过这一刻,他的心思倒是要比先前平静了几分,打发走了霓彩儿,或许是那种亏欠因此得到弥补的缘故,反倒用不着那般纠结了。 独孤信阳和仇婉儿的举动还在继续,但从那老头子脸上的状况看来,已然到了尾声,那脸颊什么的,甚至比起先前来还要红润了几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寒潭衣微微的笑了笑,这才决定去回应苏老头的问话:“什么打算怎么办?我就在这望月谷内,哪儿都不去!” “哪儿都不去?”独孤梦的心里面不由得惊了一下,她试图去揣测这各种可能,却仍旧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算是有过这样的一个念头,那也觉得只是奢望而已,万万没料到,它会实现得这么快,这般的干脆直接。 瞅着独孤梦这般震惊的容颜,寒潭衣那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他缓缓的朝着独孤梦移动了几分,将那右手缓缓的朝着这妮子递了过来,这样的举动到底想要做什么,独孤梦还真猜不透,那手只是动了动,到底没有递过去,反倒是寒潭衣,只是一个稍微的停顿之间,又向前递进了几分,一下子将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感受着对方的温度,独孤梦才觉得自个眼见的越发的真实了起来,瞧着对方的目光里所流露出的那一种坚定,像是一种决断,没有是丝毫的犹豫不决,她的脸上,那微微的笑意,这才紧跟着流露了出来,隐约的,夹杂着一丝的得意之感。 “我的命是玲珑给的,我想在她的心里面也希望我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快快乐乐的就行,我不可能违背她的意愿,至于那中原之地,到底会发生什么,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就是他所谓的理由,寒潭衣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伪装,率心随性,原本就是他的本质:“梦儿,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妻,我很感谢你在我无助的时候为我做过的一切,即便是现在我并不爱你,但请你给我时间和机会,我一定会让自己有大声对你说喜欢的那一天的!” 这些个言语从寒潭衣的口中说出来,还真让人觉得怪怪的,若不是这些天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说不定还真当他是个登徒浪子,专门欺骗人的存在,不过即便是知道其中的缘由,可要让人就这样的去接受,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一刻,独孤梦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才好,就那般的沉默着就挺好。 用她的心思来说,反正现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等待,光阴飞逝的同时,总会将过往的种种都冲淡几分,彼此的感情也会随着相处的日子越长而变得深邃,此消彼长之间,终究会朝着自己所期盼的方向去发展的,至于这一天到底什么时候会来,眼下没有人能够说得明白。 不过这样的答案呢,倒是挺合苏老头的意思的,虽然在这望月谷呆的时间不长,但人嘛,大抵都有这么个心思,那就是重土难迁,求的就是一个安稳,不愿轻易去改变,这二十多天的时间下来,他已经有些适应这里的生活,要让他就此离开,那心里面还真觉得不舒坦,可若是寒潭衣要选择离去,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虽然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给人的感觉多少还是有几分别扭,凭空的多出些许的孤寂之感来。 关键的是,再回中原,又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番局面,或许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恬适安逸,也会消弭得干干净净,再也寻不回来了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五十章 不自量力 岁月若是太平了些,那日子自然就过得极快,就如同那望月谷里一般,转瞬之间,又是大半个月的光景。 有些事情摊开了,反倒用不着那般收敛,原本一干谷民还得盘算着怎么去应付寒潭衣,这一下,彻底的不用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甩出个真性情来,倒也过得十分的快活,翻过了西岭雪山,外面是什么模样,用不着他们去关心,也没有谁愿意犯着浪费时间和得罪独孤家的风险,到这里来消遣。 中原之地,注定不太平,这虽然是早已经预料到的事情,可它到来的速度还是有些超出了常人的预料,青州境内或许还算收敛,但那周围的州县,已经轰轰烈烈的闹翻了天,招兵的启示,可为是各处都是,不但明目张胆,而且毫无顾忌。 齐王府原本实力就异常的雄厚,再得到那富可敌国的宝藏加持,俨然就是三个字,不差钱,所以那待遇什么的,远比王室要好上许多,这对于那些个衣食富足的人来说,或许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可无论那个朝代,永远不缺穷人两字,就算是是能够得上温饱,三餐无忧,可对比之下,心里面的落差还是相当的明显,这些人原本就是思变的,只是怨恨着没有机会罢了,如今时机已至,又岂会轻易的放弃。 “如今我东华门已经是众矢之的,就算是回去,那也无济于事,还是先找到了道盟主口中的小师妹,或许一切都还有转机,可茫茫人海,岂是那般容易!”呆坐在石头上,宫韶华有些愁眉苦脸的道,道天风的死,到了此刻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但这样一来,就像他说的那般,对于东华门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水莲花和邵东华之间的种种,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清楚,但这两者,在中原武林看来,或多或少有些说不清理不透的关系,蓝莲教被攻破,水玲珑重伤不知所踪,道天风之死,最大的嫌疑无疑是直指东华门,再加上祁连山新任山主夏无涯亲口指责,东华门如何能解释得清,当下也只有闭门无言,勉力支撑! 此时此刻,若是这宫家兄妹回了东华门,这邵长春可就连推诿的人都没有了,到时候少不得要绑缚两人,上演一个以绝明志的戏码,若真是自个做的,那宫韶华没有什么异议,敢作敢当,原本就是江湖人的性子,可不是自个的错,却要去背这个锅,说不定还得搭上这一条命,那未免也太不值当了,所以,在一切水落石出,有个交代之前,宫韶华还是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的。 “叶寒光不是说他这个小师妹要去找他的师兄寒潭衣的嘛,蓝莲教的破灭的时候,是独孤信阳带着他们离开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的约定是他们不再踏足中原之地,那应该就是在南疆了,兴许我们只要找到了寒潭衣,就能找到这个小师妹呢?”猛的捧起了一捧的水,往这脸上这么一抹,虽然四下的环境显得有些燥热,但这种溪涧的水流还是十分的清凉,刺激之下也让她的清醒了几分,须臾间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 “说得也对,那我们赶紧走吧,早日找到她,也好给父亲一个交代,这要是拖得久了,他老人家在门里面也很为难!”宫韶华自然明白她言语中的意思,这也是当下最好的解决方法了,猛的一个跳跃之间,他的身形已经从那石面上站了起来,有种催促般的说道,可这话音还没有落下,那眼神里,突然间有几分异样冒了出来,有些急切的叫道:“妹子,小心些,那些难缠的家伙又来了!” 嗖的一声,破空之音特别的明显,那是一支飞箭,来的速度很快,若是换做常人,仓惶之下自然是躲不了,可若是想要借助这样的方式来击败宫韶华这样的高手,无疑是异想天开,他身形微微的一顿,并没有太大的动作,一侧这下,箭头就从他的脸颊边搽了过去,虽然看起来那距离很近,有种接触到的感觉,但偏偏的,就是这么点距离,对于他而言,那就已经足够了。 之所以用了一个又字,其实很简单,因为这可不是第一波了,自从武林会之后,宫家兄妹在江湖上也算是颇有名气的存在,大凡只要是见过了他们一面的人,就没有不认识的,道天风之死,这些天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好不热闹,除了一方面感叹之外,这也给江湖上的某些人提供了一个不错的契机。 抓住宫家兄妹,俨然成为了一种共识,更是快速扬名立万的手段,就算是本身能力并不是很强,图不了所谓的虚名,但那丰厚的物质奖赏,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放弃得了的,白银万两,要知道,这样的财富,若是换做那三口之家,恐怕用上个十来代人,都还能剩下不少,试问谁不想一劳永逸,解决吃饭的根本问题呢,江湖上混迹的人虽然不少,可到底没有几个是真有钱的。 齐刷刷,足有十数个,看那样子,都算不得是正常的江湖人,什么短弓大刀,都是自个打造出来的,桑条树皮之类的结构,入眼都让人觉得好笑,斜跨着的虎皮之类的,倒和那猎户之类的,异常的相似,即便是如此,这样的装扮在这个季节里面,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妹子,看来我们是被小看了,连这些人都能打咱们的主意了!”并不想去搭理他们,宫韶华此刻的眼神,停留在宫韶绫的身上,满是感慨的说道,只是不明白,他这言语中那嘲讽的的气息是在指自个呢,还是在说那些个来人。 宫韶绫也似乎有些被逗乐的感觉,这般的连番奔波之下,她也满满的都是疲惫之感,原本可没有闲心去招呼这些小角色,可被宫韶华这么一说,她心里面有些不悦升腾了起来,当然了,即便是如此,也没有把这些个人放在眼里,长剑微微的紧握了几分,厉声的道:“既然人家都来了,也不好不去招待一下,哥,我们不妨来个赌注,你说我几招之类能够收拾了他们?” 这也算得上是自娱自乐了,宫韶华微微的凝重了下眉头,就像是在思索一般,当然了,这样的时间也不少长,很快,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就像是很肯定的说道:“妹子,你向来都是一个鬼灵精,和你赌,我不是诚心找输吗,我若是说五招,你偏偏要卖个破绽,使出些没用的,凑成六招呢,这一次我才不上你的当!” “瞧你那小气劲,没趣得很,不赌算了,你信不信,我一招就能够收拾了他们!”似乎对宫韶华的反应有些失落感,宫韶绫都有些轻微的嘟嘴姿态,即便是如此,她言语之中也有自负,就一招,宫韶华还真有几分不相信,对方虽然没有什么能耐,但好歹有十数个人,又四下分布着,一招如何能成,就算是再高的武功,一招也不可能攻击不同的方位呀。寻摸到这儿的时候,宫韶华那压抑下的赌性,一下子又冒了出来,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还真不信你有这样的本事,妹子,话可不要太托大了,别说是你,一招制服十来个,就算是就算是咱爹也办不到!” “说什么大话呢,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大爷们还等着领赏钱呢,还以为万两银子要卖的是什么样的主,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小子罢了,这一下可是捡大发了!”似乎被这对兄妹这样的举动有些刺激到的缘故,那看起来有些像带头大哥的魁梧大汉忍不住的叫道,他体型虽然很壮硕,不过这声音什么的,却有些中气不足,说白了,就是那虚胖的一种。 “爹办不到的,我未必就办不到,哥,你可给妹妹瞧好了!”那大汉的言语,宫韶绫似乎都难得去招理,反倒是宫韶华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好胜心一下子上升到了极致,这一刻,身形一下子腾空而起,显然是要动手了。 剑气纵横,劲风习习,那原本附着在地面之上的小石子,像是受到了极大程度的牵引一般,一下子悬浮到了宫韶绫的身边,细数之下,应该也是十来颗的样子,和那些个来人,数量几乎一致,起初还只齐平腰身,静止不动,渐渐的,那些个石子开始不断的旋转了起来,而且看那速度,也似乎越来越快,到后来,基本上是肉眼看不清的程度,宫韶绫紧接着身形猛的一顿,大叫了一声散,那石子径直的朝着四周疾驰了过去,破空有声,这威力又岂是一般的普通人能够招架得了的,须臾间,一个个的都硬生生的中了这石子一下,穴位被封,全身酸麻感袭来,又如何能把持得住,纷纷的归立在地面之上,那神情显得异常的痛苦。 这连一招都算不上,宫韶绫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脸颊上也紧跟着流露出一种得意的姿态来,瞧向宫韶华的时候,甚至那头颅还微微的扬了扬,将她那点小性子彰显得淋漓尽致:“哥,怎么样?”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五十一章 怪老头 “额?”这一下还真有些出乎宫韶华的意料,虽然宫韶绫并没有展露什么超常的本事,但借住着石子这类的外来物件,还真就实现了自个说的话,既然是赌注,这般的输了,那心里面还真有几分情不愿的感觉,夸奖之类的言语,自然也说不出口,自个就定在原地,半响才弄出这么个拟声词来。 宫韶华没有回答,并不代表其他人没有看法,突然间,一个声音从那大树之上的枝干间冒了出来:“这武功真心不错,小妮子也颇具手段,但若只是这般的能耐,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又是怎么将道老鬼给!” 先不谈他的言语,但是这场景,宫家兄妹都有些暗暗的吃惊,虽然赶路什么的,约为显得仓惶了些,可到底也算得上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人物,能够躲在那树干上这么久还没让人察觉,这人的武功修为,可当真是不错得紧,至少要高于兄妹二人,再从他的话来看,分明也是冲着道天风一事而来,在江湖人的眼中,道天风三个字,象征着一种神圣,常人连名字都不敢直呼,都是用盟主,山主之类的代替,而这个人,居然直接叫他老鬼,看来那身份什么的,也颇不寻常。 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都不是一个容易打发的对手,宫韶华自然也不愿意和他直接翻脸,虽然有些事情事躲不掉的,但他还是摆出一副恭敬的姿态来,那双手抱了抱拳,语调也放得极为庄严:“前辈,可不要听信江湖上那些个传言,你也看得出来,我们兄妹们,那有那样的本事。” “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我不关心!”那身形,一下子从树干上跳了下来,这才能够看得清那容颜,苍老,就两个字,似乎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般,就那满头的白发和皮肤上的褶皱而言,宫韶华可以断定他应该在八十岁上下,像这般年纪的人,身体已然十分的虚弱,还能混迹江湖的人可不多,所以他仔细的盘算了一下,也没有找到和这副皮囊挂钩的名字。 “那你关心什么?”和宫韶华不同,乘着这老头子停顿的那一刹那,宫韶绫的言语,来的干脆直接,这也的确符合她的性子,当然了,这样的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妥,充其量是个中性词,表达一下自己的好奇感罢了,那老头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有些羞涩了起来,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了抓头发,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小伙子不好意思的场景一般。 他的脚步,又往前走了数步,这一来,距离宫家兄妹的距离,也不过就只有数米左右,这时候他才开口接着说道:“现在全武林的人都当你们杀了道天风和东方明月,我蒙老儿虽然和你们无冤无仇,这把年纪了,也对那些个赏金虚名没有太多的意思,但有件事情,却是非做不可的!” 不是为了钱和名声,那无端的来趟这一趟浑水作甚,要知道,虽然宫家兄妹是江湖上公认的敌人,但他们的身后,多少还有个东华门在哪儿支撑着,若是没有什么利益可言,又何必冒着与东华门为敌的风险来和宫家兄妹计较呢? 蒙老儿?这三个字,那也是一塌糊涂,就算是他自报了家门,也没有人知道这老头到底是谁,什么来历,当然了,从他言语中所冒出来的那种诡异还是让人不得不去防备,既然来了,可就不会只是为了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正如他所说,有件事情,那是非做不可。 防备的意味十足,机会是同一个时间,宫家兄妹的握剑的右手都捏紧了几分,灵力什么的,也跟着快速的流动了起来,很显然是已经做好了防备,就等着撕破脸的那一刻,宫韶华没有在言语,男人嘛,有的时候从对方的一个眼神之中就能够捕捉到自己想要的讯息,这个时候若是再开口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多余了起来。 “你那非做不可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宫韶绫接着问道,胡猜乱想之类的,可不是她擅长的事情,还不如直截了当,问个清楚明白的好,那蒙老儿似乎就像是在等她这话一般,嘴角微微的一个上挑,又一种轻蔑的感觉浮现了出来,这无疑让人觉得很不爽,更夸张的是,他并没有再答话,整个身形猛的一冲,已经朝着这对兄妹扑了过来。 “我潜心修炼了这么多年才出山,为的就是报当年的一剑之仇,没有想到道老鬼居然这么快就走了,你们既然能够击败他,而我如果再打赢你们,那是不是代表我的能力就要比他强些呢,那次比武的一招之失,也算是有了个交代,用不着去遗憾了!”这样的逻辑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宫韶华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说服去做辩解,但他的心里面,终究还是感觉到一丝的怪异,就好像对方的话又那儿不对一般。 好吧,压根来不及去做思索,那蒙老儿的速度极快不说,这一掌拍来的威力,那也是了得得紧,虽然只是试探,掌法多少收敛,也没有出杀招之类的,但那迎面而来的掌风还是让人无法小觑,吹动这那发梢微微的向后飘散开来,还真有几分仙逸的姿态。 一言不合就动手,那只是冲动而言,可眼下,对方分明是有备而来,信心满满,万万不可小觑,若是寻常的比武较量,只论胜负,不较生死,或许还讲什么江湖道义,来个一对一的模式,但如今,这局面可是大大的不同,宫家兄妹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若现在还那般的迂腐,可不是什么武德崇尚,那分明就是傻。 长剑急挥,虽然是后手,但毕竟只是防备,这一剑倒也来得急,只见那双肉掌,硬生生的拍击到了剑身之上,从理论上而言,这一对阵还是宫韶华占据着优势,但此时给他的感觉,却完全和想象中的不一样,那长剑碰触到的,那里是受,分明就像是坚硬的钢块一般,任由剑刃再怎么的锋利,也刺不透半分,而起那撞击之下所反馈的力道,异常的强烈,只是一招之间,便震动得他的手有些发麻,那虎口之间,俨然有种要被撕裂的姿态。 宫韶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身形微微的退了两分,将那长剑横胸直立,与自己垂滑一线,光芒映射之间,只见刃口所在,褶褶生辉,让人瞧着有些不寒而栗,很显然,这一下,长剑之上已经附着满了灵力,动手什么的,也是朝着全力以赴这种态势去的。 “老头子你也未免太嚣张了些!”还没有等宫韶华再一次动手,宫韶绫的身姿已经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朝着那蒙老儿劲袭了去,虽然看起来这样的举动有些急躁之感,但她的心里面可没有半分的舒缓,警惕感十足,毕竟刚才那一次交手,宫韶华那微微颤抖的手掌,她看得十分的清楚。 当然了,这当妹子的动了手,宫韶华也自然没有犹豫,紧跟着她也冲了上去,两柄长剑,一对肉掌,来回交错之下,转瞬之间就已经过了七八个回合,胜负这种东西,一时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有些胶着的姿态。 别的不说,自从东华门西来参加武林会开始,这对兄妹可谓是大开了眼见,江湖之上成名已久的人固然厉害,像那什么道天风,东方明月之流,单轮武功修为,绝对对得起那声名,而有些默默无名的人,也不可小觑,藏龙卧虎,那花蝴蝶就不说了,高深玄妙,就漏了一手就已经让人瞧不透,就连眼前这蒙老儿,也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 肉掌对长剑,说到底还是宫家兄妹占了个大便宜,可即便是如此,他们也没有任何的上风可言,相反,那蒙老儿的掌风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的强悍了起来,而且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每一掌都离自身极近,只要稍微防御慢了一点,再让对方递进半分,就会触及到身躯一般。 算的上是在苦苦支撑了,可和这一种感觉感觉比起来,此刻的宫韶华还有一个困惑未解,按照蒙老儿的说法,他是为了向道天风复仇而来,可若是如此,为什么不再前些个日子直接去找那道天风呢,偏偏的要在他身死之后来找自个的麻烦,难不成真的只是凑巧,不得已而为之? “不对,这怎么可能!”宫韶华很快就否定了自个的心思,随着那对阵的时间推移,对于这个蒙老儿的实力,他也是越发的了解了些,而这一刻,有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思绪升腾了起来:“这蒙老儿的功夫虽然高,但他就算是和我兄妹俩动手,也只是占着上风,想要取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以这要的能耐去挑战道天风的话,估计连十招都走不了,那所谓的一剑之仇,应该不是指输了一剑亦或是中了一剑,而是指的在一剑之内就分出了胜负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中招 想明白了这一点,先不管他对还是不对,宫韶华都打算将这一点托出来,所谓动武一事,原本就是如此,功夫高低,也不全是胜负的定数,而其中天时地利人和六字,又有极大的妙用,当然了,天时地利这四个字,此刻的意义不大,毕竟是在同一个环境之中,唯一能够改变的就是人和,只要能戳中对方的软肋,也不会全然没有转机,而软肋之中,脾性又是最容易被触动的。 “你这么大把年纪,来和两个后生晚辈的为难,我原本就已经替你觉得羞耻了,却没有想到,你的卑鄙还不止这一点,自己打不赢道天风,却想借助这样的方式,还美其名曰是来复一剑仇,这无疑是天大的一个笑话,若是传到那江湖上去,可是好做不好听呀!”故意的抬高了几分调子,那声音听起来显得十分的诡异,很显然,宫韶华是故意而为之,为的就是激怒对方。 这无疑是一柄双刃剑,的确一个人发了脾气的时候,怒气与惭愧并存,变得很急躁,杂乱之下,自然发挥不出正常的水平,消耗极大,持续的时间也自然不会太长,可这样的话,那招式什么的,却也会在最初的时候变得更加的犀利,甚至凌乱之间,让人完全无法捕捉到痕迹,这样一来,招架这类的举动,自然也会变得更加的困难起来。 蒙老儿的武功修为,原本就要比宫家兄妹强上几分,被宫韶华这么一说,他心里面的那点小算盘就算是被说破了,虽然这般年岁的积累之下,将那性格打磨得很圆滑,但那脸颊之上,隐约的还是有几分怒意冒了出来,别的不说,但是那接下来一掌之中所拍出来的掌风,那就要比先前更加的犀利一些。 这一来,那压力什么的,迎面而来,让人招架起来都显得特别的困难,如果说先前还隐约的包含着几分试探,那么现在,蒙老儿每一招使出,几乎都只剩下了一个目的,那就是要置这对兄妹于死地,死人是不可能再开口说话的,而书上记载的,永远只会是活下来的人的说辞,这一点,纵横历史数千年间,从来都不曾改变过分毫。 “小子,你这般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有的时候还是要会装糊涂才行,老头子原本只是想擒住你们,但现在看来,你看透了一切,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将你们留下来了,乖乖的受死吧!”那言语,无疑有些狰狞的姿态,这一刻,蒙老儿想要去杀的人,又何止是宫家兄妹,先前到来的一干猎户之类的,此刻或匍匐,或直立,分布在四周之间,穴道被束缚之下,连动都动不得,更别说逃跑了,三人的对话,自然而然的全部落入他们的耳朵里。 这可不是什么假话,宫韶华自然也知道对方的言语并不只是威胁而已,蒙老儿的身形,猛的停顿了下来,他的双手,不停的交替回转着,有些像揉面粉一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力可言,可几乎是同时,他的身形周围,一阵狂风顺着那灵力的流动牵引,不停的盘转回旋起来,尘土飞扬,砂石环聚,粗看这下,和宫韶绫先前那样的招式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可那威力,却全然不能同语,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这分明就是杀招,容不得半点怀疑,渐渐的,那砂石聚集的程度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天巨龙不停的在蒙老儿的身边盘旋着,那位于最顶端的龙口猛的张了开来,獠牙深深,就像是要吞灭四周的一切。 “可不能让这一招用实了,否则!”宫韶华暗暗的叫了一声不好,他自然也能瞧得出对方这一式的威力,既然凝聚威势需要一定的时间,那这段时间无疑是最好破解契机,若是等它座牢了再动手,可就没有丝毫的意义了,打定主意,他的身形一窜,向前冲的同时,全身灵力往那长剑上这么一注入,仿如就要借助这极力之下的锋利硬生生的击破那龙身一般,再看宫韶绫时,这妮子也几乎是同样的心思,身形挪动的同时,也是同样的招式,都说兄妹之间心机契合,在这一刻倒是得到了完美的验证。 按理说,任何招式立足未稳之际,就是最好破解之时,可偏偏的,蒙老儿似乎对这宫家兄妹的举动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不断的催动灵力回转的同时,那脸上甚至还有几分淡淡的笑意浮现了出来,就像是特别的得意一般。 “怎么会这样?”猛的一下,宫韶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像是瞧见了什么不可能的情景异样,原本是为了打断对方招式而递出去长剑,不但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而且还沾附在了龙身的表面,就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引力在吸引着自个一般,别说是突破那石面了,就算是想要撤手也显得异常的困难,而经脉之中流淌的灵力也先是被这怪力牵引着,不断的顺着那手腕长剑,流淌了出来。 “小子,就知道你们会这样,别的武功可能真会着了你的道,可这一招,却是老头子这些年来苦悟出来的杰作,又岂是那些个寻常杀招能比拟得了的,我劝两位还是识相一些,主动放弃才是,若是等它将二位体内的灵力全部吸尽,到时候你们或许还要死得更加的痛苦,形若枯槁,想起来都有些恐怖!”这言语,满是得意的姿态,那面容也因此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看得出来,蒙老头对于自己这一招颇为自信,而前面那看起来凶猛无匹的场景,不过只是为了吸引别人做出这番举动来的表象罢了,正真的杀招,其实是后者。 这可如何办才好?宫韶华心里也急切得很,可这般的局面之下,他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之法,越是想要去挣扎,就感觉对方的吸力越大,那身体之类的灵力也自然而然的流逝得更快了几分,反倒是顺其自然的时候要觉得好受一些,可也仅仅只是好受一些而已,那灵力还是在不断的流逝,消弭殆尽不过只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对方既然已经动了杀心,就没有会轻易放弃的道理,这一点,宫韶华很明白。 再看宫韶绫时,她的状态似乎比起这个当哥哥的来还要差上几分,不服输再加上那急躁的性子,也不去注意这般做到底有什么影响,反正是在不断的挣扎着,甚至那满口的牙齿都紧紧的咬合在一起,发出阵阵轻微的响声来。 “妹子!”试图想要去提醒他,可这话说出口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宫韶华硬生生的将这种冲动给压制了下来,现在需要做的,是怎么来破解对方的招式,可偏偏的,这心里面越是急躁,就越发的找不到突破口,即便是如此,那时间也在不停的流逝着,丝毫没有为他停留的可能。 难不成真的就要命丧于此,宫韶华暗暗的寻摸到,二十岁的年纪无论对于谁都是最精华的一段时光,若在这种时候逝去,那心里面能甘才是怪事,可眼下,想要靠自己去挣脱对方,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也只能撑一会是一会,尽量的将那时间延长一些,或许还能等到所谓的奇迹发生吧。 奇迹这两字,若是容易出现,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这里是荒郊野外,平时连人都不会有多少,更别说那些个普通人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就算是这一身的功夫高得如同宫家兄妹一般,也未必能做出点什么来,到时候若真要强力介入,说不定还会将自己个也牵扯其中,徒添一条罪过罢了。 利刃,疾驰而来,破空的声音十分的明显,径直朝着那石面呼啸而去,单凭这些个细节,也知道这一击绝不简单,巨龙环绕的蒙老儿,却压根就没有将它当回事,只听到砰的一声,那些个利刃已经坠落在地,这时候才能看得清,他的眼神里,一抹惊讶的味道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 不过是三两枚树叶,或许是因为撞击过于强烈的缘故,叶片上有个明显的缺口,在这武林之中,若是那武功修为高到了一定的境界,摘叶飞花这类的举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那也不过是对实力远比自己弱的人才有用,不然的话,就只是浪费灵力而已,而蒙老儿被砂石环绕,原本就相当于有一面坚硬的屏障,再加上本身的灵力维持,断然不会有人能用这些个东西伤到他。 可今天,他偏偏就中了一招,那脸颊像是被利刃擦过了一般,虽然伤得不是很严重,但几乎刺破,鲜血流淌之下,还是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这也难怪他会流露出那样的目光来,而当来者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这种惊讶的味道,又明显的加重了几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少女心 那不过只是一个小妮子,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大凡这个岁数的女人,只要不是长得太难看,就不会有人去讨厌,她的动作不快,虽然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她已然显得十分的镇定,绿衫长袖,配搭上那一头清秀的长发,将少女那点春意点缀得淋漓尽致,她手中拿捏着柄长剑,虽然剑未出鞘,却让人无法去怀疑它的锋利程度。 这对于宫家兄妹而言,算不得什么坏事,反正眼前的局面就相当了到了谷底,不可能再往下降半分,再说了,来人若是站在自个的对立面的话,又怎么会出手相助呢,所以两人的目光也紧紧的盯着她,心里面揣度着她到底会做什么? 好吧,距离并不远,走过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那少女很快便停了下来,她脸上微微一笑,妩媚的姿态也十分的浓郁,让人看着有些挪不开眼,除了这一种感觉之外,宫韶华心里面还有些不解,对方那笑意不是伪装出来的,可为什么脸颊之上还隐藏着一种淡淡的伤悲之意呢,要知道,伤不露于色,这可是有故事的人才能彰显出来的神情,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女,又能有多少的伤心事呢? “你想要强出头?”蒙老儿开口问道,刚才的那一次交锋,虽然没有吓得到他,可对于来人的实力,他多少有些把握不住,问这话的时候,眼神里面也有几分狐疑的姿态,摆明是不敢去小瞧了对方,像这样的人,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倒不只是因为她,大凡一个人颇有能耐,她背后所隐藏的势力也就自然就不寻常,能用言语的,就尽量的不动手,这原本就是混迹江湖的一种常识。 “没有的事,我和他们又不认识,无缘无故的出什么头?”那少女摆了摆手,有些急切的说道,似乎想要借助这样的举动和宫家兄妹扯开关系一样,这一来,可就让宫韶华有些纠结了起来,还以为是救星到了,没有到人家压根就没有打算动手帮自个的打算,其实也对,以眼下的局势,她不诚心的算计自个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淌这浑水。 那少女的目光,又在宫家兄妹的身上打量了一下,那笑意什么的,似乎更加的明显了几分,她言语虽然这般说,可还真没有人能猜到这一刻他的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若是不想掺和,又怎么会做出先前那般的举动来呢? “只是,蒙老前辈!”稍微停顿了一下,那少女又开口说道,她这言语倒是显得十分的恭敬,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姿态,可这一刻,蒙老儿那神情,明显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心里面暗暗的盘算道:“这妮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自从十多年前那一战,我便隐姓埋名,潜心于武学这么多年来,从来不曾在武林中厮混,看她这般年岁,当时也不过就几岁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会认识得了我呢,她到底是谁?” 其实不只是蒙老儿,宫家兄妹心里面的疑惑也颇重,连带着那灵力不断被吸走这事实都放到了一边,目光丝毫不成挪动过,只见那少女,猛的将手中的长剑往前这么一指,有些责问的姿态:“侄女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和家师比武,曾经是许下过这一身都不出山的承诺的,怎么今儿个不守信,居然到这里来了?” 这一下蒙老儿都还不知道是谁,那就起了个怪了,他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就是祁连山那一战,一招未出就已经败在了道天风的剑下,而饶他活命的前提,就是隐居芒山,从此不得踏出半步,若不是道天风的死讯已经传了过去,就算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这个少女既然管他叫做师傅,又是这把你的年岁,那定然是当时的那个小女孩无疑,仔细瞧瞧,还真有几分的相似之处。 “我当是谁呢,小侄女,你我十多年的光景没见,想不到你还这般好的记性,还记得叔叔我!果然是时光匆匆啊,转眼间你都这般大了,亭亭玉立,还算的上是标志!”梦老儿有些轻蔑的说道,今日他的能耐,早已经不是昔日能够比拟得了的,而眼前这妮子,就算是得了道天风的真传,这般的年岁下,又能达到什么程度呢? 这个人自然是仇婉儿,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还真是个未知数,对方的言语中,明显听起来有些嘲讽的姿态,可仇婉儿却似乎并没有半分的恼怒之感,她那脸上的笑容依旧十分的明显:“多谢老前辈夸奖,婉儿没什么好,就只是这记性还不错,不像叔叔这般上了年纪,很多事情都忘了,所以婉儿特意到这里来,就是个为了提醒老前辈,这人啊,还是要信守承诺的好,否则会吃亏的!” 这话指的是什么,蒙老儿自然清楚得很,他脸上的神色原本就并不怎么的好看,在被仇婉儿这么一激,又明显的变得阴沉了几分,让人瞅着都有些害怕的味道,那回应的声音,也有些狰狞了起来:“我倒要看看,放眼这个天下还有谁能够挡得住我,当年中原四杰虽然威风,可他们都已经做了黄土,又能耐我何,你既然是那道天风的徒弟,好,今儿个我就连你一起收拾了,老头子倒要看看,像他那般的奇才又能教出什么样的弟子来!” 先前的那些言语,宫韶华听得是云里雾里,压根就不知道来者是谁,可到道天风这三个字出来的时候,他突然间就明白了,眼前这名女子,就是自个费劲千辛万苦要去寻找的小师妹,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知道省去了多少的麻烦,更主要的是,能够接着这样的聚会瞧一瞧她的实力,这后续的事情要才能下得了定论,她若是不济,那祁连山可不去,不然就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又去自投罗网。 所以,以眼下的光景,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就好,就算是什么都不说,这两个人闹到这般程度,也断然没有轻易收手的可能,那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十分的静谧了起来,有的人是不说话,而有的呢,却是说不出话来,只见仇婉儿手中那病长剑这么轻微一抖,已经斜指着蒙老儿,剑未出鞘,杀伤力自然不会太大,而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无疑给人一种鄙睨之感,但那只是对弱者管用,像蒙老儿这样的人物,又怎么能如此托大呢? “老前辈你的功夫虽然不奈,苍龙诀也练得颇具火候,可你信不信,侄女也能在一剑之类,让你甘愿认输!”如果说先前那样的动作算托大,那这些个言语,可就到了边际了,昔日道天风能够一剑击败蒙老儿是不假,可这些年来,这老头子的修为不知道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高度,而对比起仇婉儿和道天风,这当徒弟的人虽然厉害,可也比不得师傅那一身的修为,此起彼落之间,她又怎么可能在一招之类就达到这样的目标呢? “你这小妮子也未免太狂妄了些,我原本看在与你师傅是故交的份上,不想与你为难,但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你想要自讨苦吃,可就怪不得老头子我了,这一次不好好的教训你一番,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天外有天!”被人这般的嘲讽,换由谁也把持不住,蒙老儿自然也不可能被她给吓着了,甚至言语什么的,还显得有些狂傲的姿态,猛的一下,他收敛了苍龙诀,将束缚着的宫家兄妹给放了出去,很显然是要全力与这小妮子较个高下。 他虽然并不相信对方真有这样的能耐,可以在一招之类克制自个,但以当下的局势,还是得小心一些的好,毕竟仇婉儿先前那摘叶飞花的能耐,他也算是见识了,微微的调息了一下体内的灵力,他心里面也跟着琢磨道:“这小妮子既然是那道老鬼的徒弟,向来也学到了不少,就算是夏无涯和她比起来,也未必能够占到上风,我还是要下心谨慎的好,若是真让她一招给,那传出去也未免太丢了面子了,即便是她不能一招,我要和这么一个年轻晚辈动手,还输了的话,估摸着也会被当成笑话来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让她瞧瞧我这苍老诀的真正能耐!” 打定了主意,蒙老儿可没有半分的犹豫,他刚收敛几分的灵力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而且比起先前来,还要明显的强上几分,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停下来的的劲风,被这份灵力一个带动之下,也变得越发的强悍了起来,那身形向前走了一步的同时,在那身后落下若深的一个脚印,这显然是可以而为之,要的就是给人震撼之感,他猛的站定的同时,又摆出那份轻蔑的姿态来:“小妮子,今儿个你若是输了,又当怎么办?”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剑 无论眼前这两人怎么叫板,对于宫家兄妹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坏事,被先前那么一阵折磨,两个人都虚弱得紧,这一下,只觉得全身轻松,说不出舒坦,就连那呼吸的气息都变得急促了起来,整个身形瘫坐在地,也顾不得那地面因为阳光照射的缘故而显得有些炙热,若是不知道他们状况的,就感觉像是很慵懒一般。 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逃,毕竟在宫韶华的眼中看来,仇婉儿并没有太多的优势可言,夏无涯的功夫,他是见过的,虽然也厉害得紧,可比起眼前这个蒙老头来,似乎还要差上几分,若真对上了,胜算应该不会超过五成,这所谓的小师妹,又能有多强的能耐,偏偏的还冒出那样的大话来,可见她的脾性,并不是那种能够静心凝神的存在,想要超偶夏无涯,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他们却跑不了,一来是全身酸软,丁点的力量都没有,这二来嘛,要找的人就在眼前,错过了这次机会,又倒哪儿去找人去,那些个误会一天不解除,他们就和那过街的老鼠没有太大的区别,江湖上可谓是人人喊打,这样的日子可不好过,再说了,依着宫韶绫的性子,倔强得很,也是无论如何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权衡之下,宫韶华的脑海里,升起这样的一个念头来,仇婉儿的武功先不说是不是真的就比蒙老儿差,他拿不准,冲着她刚才的那些举动和这言语的自信,应该也是颇具实力的存在,否则道天风也不会再最后关头选择将掌门之外传给她,后浪推前浪,这是颠不破的真理,说不定这妮子,就要比那当师傅的强了,就算是不及,能有个六七成,打发走蒙老儿,那也是错错有余,是在不济,能拖得久一点也是好的,到时候等自个恢复了些,三人联手之下,应该也有转机! “我若是输了,任由你处置,可你若是输了,就得按照你和师傅当年的约定,回到山里去,终我一生,不得踏出芒山一步!”这样的筹码,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思,输的人原本就没有发言权,当然了,这对于蒙老儿来说,还是有利了几分,他本就该老死芒山,眼下就算是输了,也不过只是回到昔日的轨迹上去罢了,再说了,这么大把年纪,连个后辈妮子都对付不了,他也没有什么资格再在江湖上混迹。 没有应话就是表示同意,整个环境一下子就静谧了起来,出去那蒙老儿身边的风声之外,其余的什么也听不到,仇婉儿也没有闲着,她手中的剑鞘,顺着那倾斜的角度,缓缓的滑了下去,锋利的剑刃,一下子展露了出来,寒光斗射之间,那冰冷的气息也显得十分的凝重,让人瞧着都有些不自在的姿态。 砂石又开始不停的飞转了起来,朝着蒙老儿周围聚集,须臾间,那消弭的龙身就再次显现了出来,甚至比起先前来,还要更加的强悍几分,那偌大的龙头张了开来,就像是要吞灭一切,这样的场景,换由谁都有几分震撼的感觉,仇婉儿也自然不例外,可震撼归震撼,害怕之类的字眼,和她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四年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那个小妮子了,明显的成熟了不少。 “小心啊,千万不要接触那石面,那间接性的接触都不要有,否则你就会完全被它给吸住,动弹不得,而且它会乘机吸取你的灵力!”虽然这般的举动显得有些不地道,但宫韶华还是决定开口说道,像蒙老儿这般的人,现在可不是去讲究什么江湖道义的时候,若是不能取胜,说不定这一条命都得搭在这里,为了这么点小顾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未免也太不划算了。 被他这么一说透,蒙老儿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瞅了宫韶华一眼,多少有些责问的姿态,不过这样的基调来的很快,去得也很快,他的心里面对于自个这样的功夫十分的自负:“你就算是知道又如何,想要击败我,就必须得突破龙身石面的防御,可这样一来,又怎么会不接触到呢?”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大抵只要是功夫,无论强弱,都会涉及到灵力,间接也好,直接也罢,要是没有丝毫的接触又能有什么用呢?被蒙老儿这么一说,宫韶华瞬间又没有什么底气了,整个头都低埋着,连拼斗一下的想法都提不起来。 再反观仇婉儿,却和他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她的脸上,任然是那种笑意,而且伴随这蒙老儿这言论似乎还可以的加深了几分,剑光闪烁,也没有半分的停留,朝着对方所在的位置径直的扑了过去,疾风劲草,整个地面之上,一下子似乎有一道轻微的痕迹印了出来。 那撞击之声,异常的清脆,长剑和石面之间,已然触及到了一切,蒙老儿的嘴角,微微的往上一挑,不由得得意了起来,在他的眼中看来,当对方这一剑刺出来的那一刻,胜负这种东西,已经是没有悬念的了,果然,巨大的吸引力,透过剑刃一下子弥漫了仇婉儿的全身,让她感觉也像是被紧紧黏住一般,如何能挣脱得了半分。 “怎么样,小侄女,你这一剑已出,是否也不能拿老头子怎么样嘛,你若是肯就此认输,老头子念在故人情分上,也不和你为难,如何?”这样的说法,似乎在彰显蒙老儿的大度,但他心里面可不是这般的想,仇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虽然不清楚,但看着她刚才的行事作风,却大抵能猜出个一二来,好胜心极强的人,又怎么会轻言放弃呢,她若是执意坚持,最终的结果却只可能是一个。 这一幕,宫家兄妹自然看得异常的清楚,宫韶华忍不住暗暗的叹了口气,寻思着果然和自己的揣测差不多,至于宫韶绫,似乎想要竭力的从地面站起来,好去帮仇婉儿一把,可她到底虚弱了些,连站这样的举动都颇为费事,又能有多少的效用呢? “大凡功夫这种东西,就算是再精妙绝伦,变化无双,都有它的缺点存在,你若是抓住了它的突破口,想要破解它,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说对吧,老前辈?”和宫韶华那种态度不一样,此刻的仇婉儿,那脸上的效益仍旧没有消退半分,这言语也问得颇为镇静,就像是压根没有把眼下的困局当回事一般。 这一来,蒙老儿倒有几分诧异了,但诧异归诧异,他可不相信对方这般局面下还能够怎么样,苦心专研这套苍龙诀,十多年的光景下,就算是没有打炉火纯青的地步,那也是驾轻就熟,有岂会轻易被人破解呢:“你的话倒是说得没错,任何功夫都有它的弱点存在,越精妙的,其实越明显,反而是那些简单得没有招式可言的,才是真正的高深所在,不过这也得看人,若是换做你师傅,或许能堪得破我这套苍龙诀的玄机,可侄女你嘛,或许还要差些火候!” “前辈你未免瞧不起人了些,何为一剑,一出一收才算是一剑,如今我剑是出了,却还没有收回来,所以这一剑还没有完,不如你再瞧瞧,或许我这一剑,也能有几分的可取之处!”话语刚停,仇婉儿的手突然间一个反转,剑身也跟着转动了起来,锋利异常的剑尖,似乎在这转动之力的驱使下,变得更加的凌厉了几分,那石面虽然也挺坚固,可又如何能比拟得了神兵,不过是须臾之间,就看到石面化作尘埃,四下飞散,整个环境也有几分雾蒙蒙的感觉,等那些个朦胧感消失的时候,仇婉儿手中的长剑,已经抵住了蒙老儿的咽喉,再往前递进半分,这老头子这条命就交代在这儿了,一时间,他那脸上震惊的神色异常的明显,就像是完全不能相信这种变数一般。 “怎么会?”惊讶的可不只是蒙老儿一人,宫家兄妹也几乎是同样的神情,只是和宫韶绫那种因为放心而产生的轻松感不同,宫韶华的心情明显还要更夸张一些,嘴里面忍不住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变数什么,若是来的太快,还真让人有些无法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半点辩解,仇婉儿并没有打算要他命的意思,否则刚才那一剑,就已经刺了进去,她缓缓的将那剑收了回来:“师傅曾经也和我说起过你,蒙家四兄弟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也付出了该有的代价,你蒙老大天生不坏,只是被时势所逼,走错了道,若只是十恶不赦之人,当年师傅那一剑就已经要了你的命了,一个人做错事,不能因为说放手就能逃避惩罚,所以师傅才让人终身待在芒山之中,这是他老人家的决定,我这个当徒弟的又怎么能去未必呢,你走吧,后会无期!”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五十五章 答案未解 输,已然成为一种定局,没有什么好去辩解的,这一点蒙老儿自然明白,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成王败寇,对方能让自己就这样的走,已经算的上是极大的恩赐了,还不知足的话,就显得自己愚笨了,所以他的步伐微微的向前走出了几步,但到底还是停了下来,那目光,微微的有些犹豫的姿态,嘴角轻轻的往上一挑,有些自嘲的味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式破解了我的苍龙诀?” 这样的困惑,可不只是蒙老儿一人,他这么一问,宫家兄妹的注意力也集中在这上面来,一时间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仇婉儿,就像是在等待这她的答案一般,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去隐瞒的,这妮子也紧跟着微微一笑,那目光停留在手中的长剑上,半响才回答到:“山无常势,水无常型,你这苍老诀虽然厉害,但也并不是没有破绽可言,大凡是人,被那怪力吸住动不了,第一反应就是挣扎,那样一来,自身的灵力就会受到牵引,而我却顺其势而行,你那所谓的吸力在我面前反倒成了一种助力,原本只有七八分的威力,被这么一带,也能发挥到十成,所以老前辈,不是你的功夫不厉害,只是我投机取巧罢了!” 这算是巧劲吧,仇婉儿到时说得十分的自谦,那蒙老儿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很快他便大笑了起来,那笑声豪迈之中隐约包含这一抹沧桑,就像是颇为感触一般,等那笑声停留下来的时候,他的身形这么一窜,已经朝着远方奔腾了去,只留下一个声音在那空气中不断的回荡着:“我原本以为至到道天风一死,江湖上再没有人能阻拦得了我,但现在看来,到底还是自己固步自封,对江湖了解得太少了,后浪推前浪,原本就是真理,小妮子,就凭着你这份天赋契机,未来的成就,定然会远在你师傅之上,后会无期了!” 最后的那几个字才是重点,仇婉儿看着他的背影,就这般的消失在视线之中,她心里面明白,从此这个江湖中,恐怕再也不会有什么蒙家老大,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坏事吧,江湖混杂,如果能跳得出这个怪圈,或许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打发了他,仇婉儿的注意力自然又回到了宫家兄妹的身上,她若是晚来半刻钟的光景,这一对兄妹恐怕此刻早已经成了亡魂,说起来,到算是施于了一份大恩德,可恩德归恩德,她手中的长剑可没有停,一下子转移到了宫韶华的面前,寒光斗射,正好对着咽喉所在的位置,再往前递进半分,立时就能带着这个少年人的性命。 生死关头,连续的走了两遭,不过和先前那一幕比起来,此刻的宫韶华明显要镇定得多,以仇婉儿的实力,他现在这般疲弱的身躯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可能,既然若此,又有什么好去烦心的呢,再说了,对方若是真的想要对自己动手,压根就用不着等到现在:“你可不是凑巧出现在这儿的,既然选择跟着我们兄妹俩,相比你的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仇婉儿还没有开口,宫韶华率先问道,与其说是问,到不如是在肯定对方的猜测,的确,打发走了霓王妃后,仇婉儿并没有再南疆之地做过多的停留,她原本是要赶回昆仑的,在这之前,打算会祁连山去和那师傅师兄弟之类的,来个最后的告别,可刚踏入中原之地,就听到了道天风被宫家兄妹偷袭致死的传闻,一怒之下,便和那写个好图名利的江湖人士一般,朝着两人的轨迹寻了来,刚好遇到了蒙老儿于这对兄妹动手的那一幕,她心理面很清楚道天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实力,再看这对兄妹的表现,就算是零距离偷袭,他们也绝对没有击杀老头子的可能,所以这才有后来的出手相助。 被宫韶华这么一问,仇婉儿也自然明白他言语中的意思,那手中的长剑也缓缓的收了回去,剑身垂地,她那脸上的伤感之意再也没有丝毫的保留,完全性的流露了出来,其实这也很正常,大抵生活在祁连山上的人,都是孤儿出生,道天风虽然坐的是师傅的位置,但实际上,也和那父母之类的角色没有太大的区别,父母遇害,又如何能让她这个做女儿的毫无反应呢? “那到底会是谁?难不成真的是无涯师兄吗?”如果不是宫家兄妹所为,那放眼江湖之上,能够比他俩武功要高,而且还要和道天风较为亲近,能够出其不意动手的人,仇婉儿一时间只能够想得出夏无涯来,的确,若是要正面相对,能够赢得了老头子的人,她还真想不到,更何况,整件事情从动机上看来,或许夏无涯从中获得的利益最大。 这一点,宫韶华也说不好,他的目光不由得斜瞟了一下宫韶绫,这个当妹妹的人原本修为就不及他,刚才那一战,消耗得又更加的严重几分,如果说现在自己能够勉强站立的话,那么她就只能依旧的瘫坐在地面之上,看着当哥哥投来的眼神,她微微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在同意他接下来的做法一般。 有了这一道示意,宫韶华也没有再犹豫,他原本就打算前去寻找这所谓的小师妹,而此刻对方已经出现在自个的面前,还有什么好去隐瞒的,他只是需要点时间,去酝酿一下自己的说辞罢了,微微的一顿之下,清风也挺配合的吹拂了过来,将那环境点缀出些许的静谧感:“这件事情和夏无涯到底有没有关系,我说不清,道盟主最后时刻也没有说清楚,似乎有所顾忌一般,不过这事和齐王府有着很大的关系,道盟主就是被那花蝴蝶偷袭致死的!” 齐王府,花蝴蝶,这些个字眼对于仇婉儿而言,算不得什么陌生,但却又有一种不解的姿态,她是四年多前离开祁连山去了西昆仑的,只当那花蝴蝶是隐居在后山的一个普通人而已,又那里知道她和齐王府有什么关系,更不会料到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所以这一刻,她的眼神里,那种疑惑的感觉十分的浓郁,瞧着宫韶华的时候,也有一种淡淡的怀疑姿态,当然了,她并不是不相信对方的话,毕竟无论是和齐王府还是花蝴蝶之间,这个男人都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用不着这般刻意的去诋毁他们,可若是宫韶华的言语都是真实的,那这种的连接点又到底是什么呢? 越想越糊涂,这可不太符合仇婉儿的做事方式,所以这一刻,她已然下定了决心,既然有这么一种可能,那不如就前往齐王府去瞧个明白,若真的如同宫韶华所说的那般,她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仇恨这种东西,自然不是可以依靠一两句言语,一些个不得已的理由就消弭得了的,否则又怎么会有血债血偿这样的字眼呢? 瞅着仇婉儿那表情,宫韶华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寻思些什么,但话既然已经说道了这般程度,也自然没有再去隐瞒什么的必要:“当时在场的还有东方明月,萧景昊和四个很奇怪的人,花蝴蝶先后刺了道盟主和东方明月两剑,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离得远了,弄不太清楚,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她是故意引我们兄妹俩去见证这一幕的,至于那背后的目的,我们寻思到现在,也没有能搞得清楚!” 即便宫韶华想要竭力去表明什么,但毕竟没有见到真实的场景,仇婉儿也自然不可能从中捕获到什么,眼下最直接的,还是前往去找那花蝴蝶问个清楚明白,可她现在又会在哪儿呢?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和你说,你知道花蝴蝶的真实身份吗?”见对方没有说话,宫韶华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也只能用沉默之类的方式来应对,微微的顿了顿,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有些强调般的问道。 这一来,还真把仇婉儿给问住了,如果说祁连山上最为神秘的人,那应该就是花蝴蝶了,虽然隐居在后山山谷这么多年,但却从来没有人能够搞清楚她到底从哪儿来,可如果她只是那祁连山上原本的居民,却无法解释她没有什么亲人,而且不用任何的劳作就能够活下去这个疑问,更何况,道天风还发出祁连弟子不准踏入后山的禁令,这其中也定然隐藏这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好吧,这个疑惑不只是眼下才有,以前只是随便的寻思两下,得不到所谓的答案便本能性的选择放弃二字,只不过今天,它突然间变得重要了起来,仇婉儿眼神,死死的盯着宫韶华,虽然没有开口,但那目光中的迫切感,却异常的明显,让这个男人,突然间有些心慌了起来。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五十六章 青州行 这种情愫,其实来得很复杂,他的年纪比起仇婉儿来约为的大上几分,可即便是如此,也到底是个少年人而已,正是热血喷张的年纪,又那里能抵挡着异性的眼神呢,这样的时机冒出这样的想法来,的确是有些不切实际,但突然之间到来的那种感觉,也不是说控制就能够控制得了的,他微微的将那头别开了些,就像是借着这样的举动可以缓解几分一般,那心里面也暗暗的谩骂着自己:“宫韶华,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糊涂了,分不清轻重缓急,还是先把要紧事理明白再说吧!” 这样的刻意强调之下,那种突来的感觉自然也减淡了几分,虽然仍有一些残留,但至少他还可以坦然去面对,这时候,他才接着说道:“听江湖传言,花蝴蝶的真名字叫做萧狸,是齐王府的郡主,萧景昊的亲妹子!” 这样的答案,还真有些出乎仇婉儿的预料,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要让宫韶华那般刻意的强调,可以肯定花蝴蝶的身份绝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可无论如何,也没有将她和齐王府这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当然了,这中震惊的姿态,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如今的仇婉儿早已经不是昔日的小妮子了,就算是这心里面的思绪再怎么的复杂,她也能够很快的将它们给隐藏起来,喜怒不言于色,这或许就是成长最好的一种验证方式吧。 她的思绪不由得又回到望月谷那一场大战之上,霓彩儿的身份,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齐王妃这样的称号,还有和她同来的四暗人,对,刚好是四个人,和宫韶华言语中所描述的,一模一样,这可不是一种巧合,而且霓彩儿再离开的时候,刻意的提了花蝴蝶的名字,这似乎也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般。 她知道该去哪儿寻找花蝴蝶了,那就是齐王府,既然有了目标,仇婉儿自然没有丝毫的停留,她的身形猛的这么一转,背对这宫家兄妹的时候,那拿剑的手,换换的将那长剑收回了剑鞘,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这件事情就算是我相信不是你们做的,但江湖人未必都肯相信,你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下次再遇到像蒙老儿那般的,我可不一定能管得你们,放心吧,我这就前往齐王府,一定会让这件事情尽快的水落石出,好还你们一个清白,总之,谢谢你们了!” “等等,反正我们也没有地方可去,既然已经被卷入这一场纷争之中,想要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就让我们和你一起去吧,我总感觉这里面还隐藏这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兄妹俩都只是棋子,或许为的就是钓出你这条大鱼,但棋子也有棋子的尊严,岂能任由他人摆弄,你说对吧,哥?”这一刻,宫韶绫猛的一个挣扎之间,终于站了起来,她的言语虽然说的不快,因为虚弱的缘故,调子也放得极轻,但却说得极为在理,让仇婉儿无从去反驳。 而这一刻,宫韶华的心思,或许还要更加的复杂几分,眼瞅着仇婉儿就要离去,前方凶险,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境地,他的心里面也有一种想跟上去的冲动,可有些言语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整个人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被宫韶绫这么一问,他的身子忍不住一个颤抖,有些顺水推舟的回应道:“嗯,嗯,是这样,我们也希望早点解脱出来,就然我们和你一起去吧,虽然我宫家兄妹的本事比不得你,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总是要!” 这话说道这儿的时候,他突然间又有些卡壳的感觉,往后也说不下去,那眼神停留在仇婉儿的背影上,多少有些祈求的姿态,当然了,这种申请,仇婉儿看不见,她仍旧停留在原地,不动的同时似乎像是在思索着这对兄妹的言语一般。 沉默这类的氛围,无疑是最折磨人的,特别是这心里面有期盼的时候,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了起来,那风依旧轻轻的吹动着,夹杂在里面的气息,显得有些凝重的感觉,就这样过去了许久,当然了,也可能只是一个恍神之间,时间的长短,主要是看人,而当仇婉儿的身形回转过来的时候,宫韶华能发觉她那脸颊之上浮现出的一丝淡淡的笑意,那一刻,他有种风都是温和的感觉:“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出发,也算是有个照应,不过我有件事情说在前面,如果到时候真有什么危险,那你们一定要第一时间离开,这原本就不关你们的事,我可不想连累你们!” 这样的言语,若换做是平时,就好像给人一种被轻视的感觉,但这一刻,却完全不一样,的确,依照眼下的局面,此去所要面对的,绝对不和太过简单,那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即便是游走在边缘,稍微有几分不慎,恐怕立时就会被卷入其中,再无跳出的可能,换做那理智的人,还是主动性的逃远些的好。 “好!”就一个字,宫韶华回答得很干脆直接,并不是心里面情愿,有的时候,一个人动心,往往就在一眨眼之间,说是冲动也不为过,可偏偏的,也是奇怪得紧,有的时候为了这种突来的冲动,人们往往愿意付出自个的一切,就算是这条命也不曾有过半分的后悔,之所以这般的回答,是因为他明白,想要守护着她,这只可能是唯一的选项,只要她同意了,那后面的事情,谁有说得定呢,就算是真有那么一刻,到时候该怎么做,也不是眼前这一个字就能够决定得了的。 此刻的青州城,已经显得颇为诡异,它的存在,原本距离长安王城并不是特别的远,齐王府坐镇其中,又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按理说这里应该是一片繁荣的景象才是,可眼下瞧来,却似乎显得有些落寞,也对,齐王府大规模招兵的举动,本来就是一种异样,百姓们即便是再后知后觉,也能够看透接下来的局势将颇不太平,刀兵再起,不过是迟早的事,索性趁着现在还没有拉开序幕,能逃能躲,自然是最好,而这些人中,又以达官巨贾最多,这一来,青州城到是少了不少的人,自然就显得萧条了些,留下的,无非是老弱病残,还有那些离开了故土就无法存活下去的普通百姓们。 “齐王萧景昊一死,王室肯定坐不住了,要知道,藩王的存在对于王室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之所以放纵他们,不过是希冀着乱世的时候有所保障,如今天下太平,王室自然就会盘算着消弱各大藩王的实力,而这里面无疑就是盘踞在青州的齐王府最具威胁,齐王府实力极强,又离长安最近,若是一朝反戈,兵临长安,还真不好对付,所以要的就是这个权力过度的真空时段,削掉齐王府的藩王地位,只要齐王府一旦瓦解,其他的藩王也就好对付了!”这是说书人常用的言语,既然逃不掉,那日子还不是得照样的过,甚至看得通透了些,老百姓也过得要更加的坦然,原本听书什么的,只是闲暇时的娱乐,现在可好,只要不是什么要紧事,那都往这茶馆酒楼一聚,虽然只是毫无建设的听听论论,但也像是自个关心了家国大事一般。 “原本以齐王府的能力,想要抗衡王室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偏偏的,事有变数,消失已久的大夏古玉突然间出现在了齐王府,天命所归这类的字眼,可谓是闹得风生水起,那王室正统的身份地位,原本就颇受人怀疑,这样一来,不止是在老百姓的心里,甚至在那些个士大夫的眼中,也觉得齐王府才是上天所选中的存在,原本只是看热闹的其它路藩王,也有好几位暗中站到了齐王府这一边,开始囤积兵马粮草,天下战势,可谓是一触即发,再加上祁连山公开带领中原武林公开力挺,那局面俨然已经是五五开,胜负这两个字,还真有些说不定!”喝茶的那片刻功夫,这么一大段又从说书人的口中冒了出来。 三个人都朝着那案桌所在的方向瞧了一眼,那目光里面并没有想要去辩驳那说书人的意思,他们是身负目的而来,在没有达到之前,还是尽量的隐藏一下才好,只是这一刻,那心里面也颇多感慨,战争这种东西,向来受苦的还是普通的老百姓,如果有可能的话,谁不想过个安生的日子呢? “走吧!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决定得了的,眼下江湖人聚集青州,我们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要是被他们给认出来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来!”男人刻意的压低了一下戴在头顶上的斗笠,黑色的面纱垂落之下,将他的容颜遮挡了几分,让人看不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张脸,但可以肯定的,他的言语里,那谨慎的味道在这一刻,特别的明显,似乎有种小心翼翼的姿态。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三关 说这话的自然是宫韶华,即便是眼下的举动是仇婉儿所主导,但他毕竟是三人之中唯一的男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来承担的,他这话一落,其它二人自然也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一来这说书的人正讲到精彩处,这二来茶馆什么的,人来人往那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他们装扮得有些诡异,可最近达到青州的江湖人,不都是这样一番姿态吗,又有什么好去稀奇的呢? 这里距离齐王府并不是特别的远,但此刻的王府早已经是重兵把守,里三层外三层的,就和那铁桶一般,就任由你武功再高,能耐再大,想要毫无声息的进到里面去,那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了,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防止刺客杀手之类的,毕竟到了非常时期,难免会用上非常手段。 眼下的齐王府,虽然名义上继承王位的是萧景昊之子萧阙,但他向来身形羸弱,性子又比较内敛,所以实际上掌权的人,其实是花蝴蝶,至于其他两个重要的女人,霓彩儿为了自个的女儿,自然什么都不愿去说,而达瓦卓玛,却依旧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但看得出来,萧景昊的死对她的打击可不小,这么多天过去了,那脸上的泪珠儿都不曾真正的干过,梨花带雨这四个字,可谓是对她最真实的写照了。 当然了,就算是守卫得再严,那也有突破的口子,齐王府最近征兵不少,自然是良莠不齐,什么样的货色都有,所以在这些人的管理上必须更加的谨慎,所以花蝴蝶已经贴出了告示,只要是武功高强有能耐之人,能够证明自己的本事的,都可以成为所谓的领队。 为什么会这般做呢,缘由很简单,眼下时间仓促,想要去进行系统化的训练,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若是不加以约束的话,到时候定然会是一盘散沙,不仅起不到丝毫的作用,说不定还是因此造成极恶劣的反影响,这可不是当权者愿意去看到的,谈及约束,像这些云龙混杂的团体,要的就是能镇得住的,你别妄图和他们去讲道理,那东西没用,关键的时候还得看手上的拳头。 想要进得府去,还是有三道关要过,这第一道,那数百斤重的石头,你得一口气举了起来,这算不得难,大凡拥有移动武功修为之人,只要那灵力施展到位,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当然了,这原本就是第一关,权当作是入门的考验,自然不会太为难人,所以来闯这一关的,除了几个想来浑水摸鱼,碰碰运气的人被淘汰了之外,其余的十之**都能过得去。 可既然过去的人太多,但多少还是高低不齐的现象,齐王府要招的人虽然不少,可也要不了这么多,怎么都得淘汰一些才是,所有呢,才有了这第二道关卡,武艺比试,这也算是最直接,最有效的一种方式,谁也做不得弊,只要过得了这一关,那就是齐王府认定了的人,只然会受到该有的礼遇,至于第三道关卡,对于绝大部分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第三道关卡,称之为论道,依着这名字,好像是要讲道理,但事实上,又那是这般简单,论得是天下局势,谋划策略,如果是第二道关卡选的是领队,那么过得了第三关的人,将会被奉为真正的精英,将进入由齐王所直接领导的精锐之中,担任着其他更加重要的角色,当然了,虽然这身份的诱惑力极大,但真正回去参与第三关的人可不多,毕竟武功好的,大抵都是混迹江湖的粗人,又有几个能去领会那文韬武略,治国平天下的玄奥契机。 当然了,无论是仇婉儿还是宫家兄妹,那都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好手,若是第一关就止步的话,那未免也太搞笑了些,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石头虽然不小,但放在三人面前的时候,就如同无物一般,抬拿举停,一只手就完成得干净利落,异常的引人注目,无论是那一同参加的,还是负责考试的人,那眼睛什么的,都直直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夸张的东西一般。 过了第一关,自然会有人将你往齐王府里面带,而目的地无疑是第二关的比武场,场子虽然不大,但已经有很多的人聚集在那高台之下,一个个的磨拳插掌,都盼着那在这儿一展抱负,即便是说话之类的声音不大,但人多了,自然还是显得有些嘈杂之感,这里和第一关不同,少不了随时都会有人到来,所以像仇婉儿这般的,不知道她是谁之前,也没有谁会太在意。 这算不得什么坏事,过分的引人注意的话,难免会有暴露行踪的可能,她可不想当什么领队这类的角色,只不过要想见到隐藏在齐王府最深处的花蝴蝶,这样的途径算得上是最快而又最直接的跳板了,眼瞅着午时就要到了,这儿也差不多聚集了百来号人,是该开始比试的时候了。 模式,是选用的大混战,一百左右的人上台,最后只留下十人,那台子本来就不大,压根就容不下百人,所以有很多的注定是还没有登上台就会被淘汰,而这时限大概就是一炷香的光景,说起来长,其实也就是眨眼之间的功夫,当然了,这一场比试的不只是武功,就算是你个人的武功要比他人高上不上,可大乱战的情况下,又能有什么用呢,你应付得了前面,那后面呢,所以除了要武功够高之外,还得有配合,这也算是间接的对领导能力做了一次考核吧。 当然了,这可难不倒仇婉儿和宫家兄妹,三人之中无论是谁,只要全力施展,就算是毫无配合,也足以应对这些人了,可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又何必奋力相博呢,还是收敛一些的好,只要能够留在这高台上,那就行了,这显然并不是难事,虽然看起来,三人应对他人的进攻,都显得十分的狼狈,可关键的是,他们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将那些凶险化解了去,这戏演得,让人忍不住叫好的同时,却又偏偏看不出丝毫的破绽来。 “好强悍的功夫!”他们又那里知道,此刻再那角落里,有两对眸子正打量着这高台之上,黑色的环境下,有些看不清那容貌,但从这声音来看,说话的人应该是个中年男人才是,粗狂的声调中,不免有些深邃的感觉。 “依我看,他们的功夫并不怎么样,师兄你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些,你看看你看看,那头颅若是再偏转慢一些,不就成了对方的刀下亡魂了吗,你再看那个男的,那身法之类的,得有多差劲,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刺,他居然为了躲避上下摇摆,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差一点就摔倒在地,就这样的武功,师兄还说他们厉害?”另一个声音开口道,和前者比起来,显得倒要清脆一些,很显然,这是占了年轻的优势,这语调什么的,可也不客气,字眼里满满的都是嘲讽的姿态。 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那中年男人也没有想要去反驳这个当师弟的话,他的目光仍旧死死的注视着那高台,半响嘴里面才接着说道:“那你看,他们都这般的狼狈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下去了,他们还能稳稳的站在那高台之上呢,躲那刀也好,躲那剑也罢,虽然狼狈了些,可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动作虽然显得有些别扭,但你注意那细节,是不是施展得刚刚好,若是退去三分能避开的,他们绝迹不会多退却一分,若是能低埋头两寸的,又何曾再多过一寸,这样的能耐,别说是你了,就算是师兄我,也未必能够拿捏得那般精准!” 被他这么一说,那后者还真就刻意的加深了观察的力度,一双眸子,还真的是越发的惊讶了起来,就如同那当师兄的人所说的一般,可不是对方的实力不济,而是装成现在这般姿态的,若论起真本事来,那三个人,别说是高台上面混战的那一群,就算是自个亲自动手,也很难有胜算可言。 “他们既然有这样的本事,那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呢,眼下齐王府正是用人之际,直接上来,干脆了当不是更好?”正是因为看的透,那种困惑的感觉就越发的浓郁,眼瞅着那一柱定时用的香都要燃烧殆尽,这个年轻人,多少有些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这事师兄也说不好,但无论怎么说,这三个人都不能太小看,你我既然是受无涯师兄的指派而来,自然得净心竭力,务必把这件事情给办妥当了,关键是眼下他们的连都被黑纱遮盖着,看不真切,若是能知道他们是谁,或许也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中年男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高台之上,他总觉得这些人有几分的熟悉,却又一时间对不上号来,那额头有些轻锁,脸色也显得颇为凝重,似乎在暗暗的盘算着什么一般。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五十八章 胜出 “眼瞧着那一炷香就快要过了,这第三关,我们是参加呢,还是不参加呢?”一个切身之间,宫韶华的身形滑过了仇婉儿的脸颊,有些询问般的说道,的确,如果说第二关还能够这般遮掩伪装的话,那第三关是关键点所在,自然不可能不以真面目示人,一旦揭下着面纱,那可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从宫家兄妹来说,萧景昊是公认的死在他们手中,而这一切的主导者,又偏偏是花蝴蝶,这给人的感觉,就如同自投罗网一般,辩解之类的,没有丝毫的可能,说不定还没有弄清楚整件事情的真想,就已经! 至于仇婉儿,她现在的身份明显要比宫家兄妹好上许多,毕竟祁连山弟子的称号,并没有从她的身上拿走,齐王府与祁连山的关系也颇好,更主要的是,在夏无涯的心里面,并没有将这个小师妹的存在当成太大的威胁,他的印象应该还停留在四年前,一个爱贪玩的小妮子,又能翻起多大的波浪来。 这一点,仇婉儿早已经想得通透,的确这一次前往齐王府,原本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可不能因为自个拖累了旁人,见宫韶华这么一问,她只是微微的一个沉思,好让对方觉得自己实在思考一般,这目的一旦达成,她自然将内心早已经有了的安排合盘的托了出来:“第二场比试过后,紧接着就是第三场,而真正的登记造册,还要在三天之后,这是我们的一个空档,到时候第三场你们两人就不要参加了,正面以对,难免会让人看出你们是谁,那样也太危险了,我一个人去就好,你们就留在这儿,万一有什么变数,也能给我做个支援,如何?”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这的确是眼前最好的处理方式,宫韶华也只是微微的顿了顿,便点头同意,他身形又猛的一转,手中的长剑极挥,剑刃没有扫到人,那身形好像因此受力不均,险些摔倒的同时,那剑柄刚好碰到身后一人,虽然这一下不重,但剑柄所在,刚好是大穴,一时间,那人就像是受了重创一般,一下子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之上。 瞅着他这般模样,宫韶华忍不住哎呀一声,就像是完全没有料到一般,那张脸上,一种本能性的愧疚也浮现了出来,自然的很,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做作来,那嘴里面,也忍不住的叫道:“对不住,对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什么事吧?” 故意不故意的,也只有他自个知道,反正这一下来得刚是时候,那炷香最后的一点火星熄灭得同时,台面上能够站着的人,也就剩下十个,刚好是要求的人数,只听到铛的一声响,那负责考核的人,也缓步的走上了台面,正是先前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的那对师兄弟。 那步行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每走一步,仇婉儿都有种心惊的感觉,毕竟在祁连山上呆了那么多年,这两个人倒是熟悉得紧,瞅着他们缓缓的走上台来,仇婉儿本能性的想要躲一躲,可台面就这般的大,除了侧一侧身子之外,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式来,甚至那脚步微微的动弹了几分,有种想要往宫韶绫身后去的意思。 这一个异样,宫韶绫自然看得十分的明白,她的目光先是在来人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很快便又折回到仇婉儿的身上,按理说,无论是胆色修为,对方都应该比她强上太多才是,而这般的情景下,连自个都没有慌,她怎么会突然这般姿态了呢,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原因才是:“仇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宫韶绫就是这么个性子,说什么都干脆直接,没有丝毫的伪装,这样一来倒是让仇婉儿多少有几分尴尬,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举动很轻缓,并没有谁会察觉,可这眨眼的功夫,自己这样的认为就被打破了,那脸上,多少有些羞愧的姿态,当然了,隔着黑色的面纱也看不楚,她举动停下来的同时,有些回应的道:“那连个人是我祁连山的师兄,我可不想被他们给认出来!” 额,这样的一个理由,还真让宫家兄妹二人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的姿态,宫韶绫还好,只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可宫韶华却不同,他的思绪原本就要复杂一些,自然发散得更加的快,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面又有一个困惑升腾了起来,忍不住的低声询问道:“你躲他们作甚,若只是你祁连山的师兄,那刚才你比试了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在下面早已经看得通透,若是要认出你来,那也是早早的事,如何等得到现在?” 的确,一个人的功夫,就算是再怎么刻意的去隐瞒,其中所包含的痕迹,那也不可能完全的抹去,更别说祁连剑法原本就精妙无双,剑招身法之类的,自然有其独特的一面,常人也模仿不来,而且看那两人的眼神,瞧向这边的时候,特别是落到仇婉儿身上的时候,明显要比别的人长上几分,更为关键的是,那眼神里面还有一种异样的光芒来,这一种异样,更加加深了宫韶华的猜测。 不过这一次,宫韶华还真就没有猜对,仇婉儿在祁连山上待得时间的确不多,那一套祁连剑法,也用得相当的玄妙,可这四年左右的光景,她都在昆仑山上,而且精研武道,细心凝神,所取得的成就,比起在祁连山的十多年,似乎都还要精深一些,这一手的功夫,既不是祁连山的底子,但也没有完全性的彰显昆仑山的风格,再加上那刻意的收敛掩饰,一时间还真没有人能察出来她到底用的是什么功夫,也就自然看不透那来历,至于那种异样,不过是因为先前那一幕,所遗留下来的本性罢了。 这一点,仇婉儿也没有料到,被宫韶华这么一说,她还真就当了真,那身形一下子又折了回来,直勾勾的瞧向那两人,心里面也不由得寻思道:“得,既然认出来了,我也就不躲了,以前都是他们怕我的份,什么时候我这般的怕他们了,这要是让大师兄知道了,估摸着要当笑话来看了!” 打定了注意,她的眼神里,那种高傲的姿态又浮现了出来,好吧,隔着面纱之类的,别说是这样的目光了,就算是满脸都是凶神恶煞,估摸着也没有人能够瞧出来,只是再做无用功罢了,那两人也只是走到了高台的正中间,并没有再往这边挪动半分,那中年男子微微的举了举手,示意所有人都静下来,等一切都妥当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此次齐王府谋求诸位隐贤,无非就是为了顺应天道而为,诸位有心前来,齐王府感激不尽,如今第二场比武已结束,台上之人,将为方阵领队,三日为限,可由诸位再考虑一番,是否加入齐王府,王上慈爱,断不会逼迫诸位,全由自愿,至于台下之人,想要留下的话,亦可以在军中谋求个职位,奋力一搏的话,未来定然还有腾达之契机,若是不愿留下,齐王府也会为各位略备薄礼,以表歉意!” 这话说得这般客气,就算是落败之人,心有不甘,但也不算是无功而返,那心里面自然要好受了几分,这一刻,一个个的嘀咕着,似乎在揣测着那礼物到底是什么,当然了,虽然每一轮都会有差异,但却是大同小异,眼下已经不是第一拨了,自然也能大抵的猜出是什么来,总而言之,齐王府不缺银子,出手也自然大方得紧,既然是笼络人心,自然要下点本钱才行。 对于这样的反应,那一对师兄弟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并没有想要再去约束他们,那注意力自然也回到了高台之上,瞅着这十个人的时候,那中年男人又开口说道:“十位可真是人中俊杰,齐王府未来仰仗的对象,不过有些话,还是要提前说个明白,此番事大,绝非儿戏,诸位之中,若有抱着只是来玩玩,亦或是讨点好处之类的想法,可以尽早离去,齐王府自然也不会怠慢于你们,该给的,自然会给,可若是留了下来,也就相当于是认同了齐王府的行为目的,日后若再轻言退出,那可就是齐王府的敌人,对待敌人,我们从来不会手软,你们明白了吗?” 这话说得沉重得紧,其实就算是他没有开口,大凡到这儿来的人,都早已经有了自个的认知,毕竟这一次,齐王府要做的事情,整个天下都是心知肚明,没有什么好去隐瞒的,当下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富贵险中求,本就是这个理,所以这无非只是一场豪赌而已,这样的答案,那中年男人似乎很满意,稍微的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那好,接下来将会是第三场,将由齐王府郡主萧狸亲自考问你们天下之道,当然了,这也不强求,若是不愿去的,就留下这儿,自然会有人来安排你们,若是想要去的,就请随我们哥俩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五十九章 池上人 这原本就是仇婉儿的目的所在,原本想要借助第三关的契机更加的接近花蝴蝶一些,却没有料到,居然会这般的顺利,有些事情原本就是这样,渴望却又有一些害并存,让人一时间还有种仓惶的感觉,仇婉儿不由自主的朝着宫家兄妹的身上望了望,试图借助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镇定一些,宫韶华不会去说什么鼓励安慰之类的话,男人嘛,只需要轻轻的点点头就好,反倒是宫韶绫,微微的有些激动的姿态,用手做了个加油还不够,言语也冒了出来:“姐姐,你要加油哦!” 有了这些,仇婉儿那种紧张的感觉自然收敛了几分,十个人中,其实去的并不多,也就三个人,毕竟绝大多数江湖人都是粗犷的汉子,又能有几分谋略才识可言,就连仇婉儿这种,都是滥竽充数的主,但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尽量将自己的脚步放得慢一些,走在人群的最后面,等这前前后后的五个人都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那些个原本就已经流露出来的嘈杂声,一下子变得更加的明显了起来。 自然少不得熟人之间的寒暄,但绝大部分还是对台面上留下的这些人表示的恭维,要知道,能在这大混战中坚持下来的人,无论日后留不留在齐王府,那都不能否认他们的能耐,江湖虽然大,但朋友这种东西谁也不会嫌多,指不定日后就是一条路子,还是先打理一下再说,这些个原本无可厚非,可宫家兄妹,站在那高台上的时候,却多少有些格格不入的姿态。 你道是为啥,这一来吗,对于交接应酬之类的,他们原本就不擅长,更何况那些个恭维的话听起来就觉得虚伪得紧,当然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一条,他们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能见得人的主,若是要这些人知道他们就是那对武林人恨的牙痒痒的主,说不定今儿个就离不开这里了,还是尽量的收敛一些的好,免得出什么岔子。 即便是宫家兄妹有这样的打算,那些个江湖人也没有想要就此放过他们的念头,好在问候恭喜之类的话可以用点头之类的举动来回应,倒也能够应付得过去,如果到了迫不得已需要用言语之类的来应对的时候,宫韶华也选择性的改了改口音,虽然听起来有一些奇怪,但并没有人会太去在乎这些。 他们现在所期盼的,那就是仇婉儿尽快的搞定一切,可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花蝴蝶的武功之高,宫家兄妹是有眼亲睹,这一行而来,他们虽然见识了仇婉儿那一身功夫的了得,却未必就能够是花蝴蝶的对手,所以眼下最好的状况,那就是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但最好不要轻易的撕破脸,否则要从这齐王府离开,就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了。 齐王府之大,虽然仇婉儿早已经预想过了,可这亲眼见识了,她还是觉得自个以前的想法有多么的不靠谱,整个青州城北面,出去几个小市集还有民居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在齐王府的围墙之类,不但地盘大,但是那建筑物的雄伟壮阔,那装饰的精美华丽,布局的巧妙绝伦,都不是其他寻常大户能够比拟得了的,这种种,直看得仇婉儿眼神都有些泛光的姿态,这一刻,她不由得纳闷道:“想不到花蝴蝶是生在这种地方的,可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祁连后山,去过那清贫的日子呢,若是换做我,这般的亭台楼阁的,我可舍不得走,说不定呀,不只是这住的,就连那吃的也是山珍海味了吧!” 寻思到这儿的时候,她还真有几分嫉妒的感觉,同样是人,为什么生来就会有这么大的不同呢,好吧,这些都是没用的念头,若每个人都可以选择的话,估摸着那大户人家再多,也容纳不下这些人,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般的身份地位,齐王府可谓是高高在上,又何必要去做那悖逆的举动,打起造反的念头来呢? 好吧,这些个东西寻思得太多,她也得不到所谓的答案,反倒觉得烦躁得慌,索性将它们都收敛了几分,那注意力,停留到前面的几人身上,祁连山那对师兄弟,没什么好说的,或许是因为山野之间待惯了,即便是在这种地方,也改不了那性子,走路什么的,显得很自然,并没有什么规矩可言,而紧跟在他们后面的两人,却和仇婉儿的状态有几分相似,紧张之感异常的明显,每走一步,那身子都有几分轻颤的感觉,甚至观察细致的时候,还能够感觉他们额头上所渗透出来的微微汗珠儿,在那光芒的映照之下,油亮得有些显眼。 好在走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大约一刻钟的光景,就能够看到一个偌大的池子,池子之上,那独立而出的凉亭异常的显眼,亭身不搞不大,约莫这就只能容纳两个人的样子,此刻光线挺好,自然也能将池面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就包括那亭子里面的一切。 “应该是一个女人?”仇婉儿暗暗的嘀咕,之所以说应该,那是因为她多少有些拿捏不稳,大抵这女人吧,身形都较为弱小,鲜有壮硕如同男人一般的,但那亭子之中,长琴横卧,坐在后面的人,虽然那面容装扮,都和女人相差无几,淡雅之下有一种轻柔的高贵,可她那身形,即便是坐着,给人的感觉,也要比正常的女子高上不少,所以这一刻,仇婉儿才冒出这样的心思来。 但那的确是女人,或许是察觉到池边有人瞧着自己,她也微微的将那头抬了抬,朝着这边望了过来,这一刻,那容颜之类的,仇婉儿自然看得更加的清楚了几分,那张脸,明显不上中原之地该有的风格,高挑之下,那轮廓什么的,显得异常的分明,让人瞅着都有一种独特的异域风情,若换做了是旁人,或许单凭这一点还猜不透她的来历,但对于仇婉儿而言,这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一来曾经在明月山庄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这二来,仇婉儿在昆仑山上待过了四年的光景,虽然接触的人并不是很多,那西域之人该有的特征,她还是能够辨析得很清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萧景昊的王妃,来自西域的达瓦卓玛,在昆仑山上的时候,卓拉未央那微微有些醉意的口中,没有少说起这个名字,要论起来,自个还得管她叫师叔。 当她瞧向这边的时候,那祁连山的师兄弟,顺着那方向轻轻的朝她弯了弯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这对于江湖人而言,已经算的上是颇为敬重的礼节了,这也侧面的验证来这个女人在齐王府的地位,而她呢,却似乎并没有打算去回应,那手,轻轻的往琴弦上这么一搭,指间微微的拨弄之间,琴声就已经渗透了出来。 古朴高雅四个字,算得上是最真实的写照,让人听着有一种意境深远的感觉,就仿若是置身在那山林之间一般,瞅着那参天古树,石面翠苔,偶尔间还有些鸟叫虫鸣之类的交替而来,流水潺潺,风声漓漓,俨然是一副世外桃源的光景。 再烦恼的心,到了这一刻也仿佛能被净化一般,仇婉儿先前的心里面,还有几分焦躁之感,被这琴声曲子这么一带,明显的舒缓了几分,她就感觉自己全身都有一种淡淡的暖意,说不出的安坦,那原本一直阴沉着的脸,到了这一刻,居然忍不住逇冒出些许的笑意来,若不是那脸上的黑纱还能做到一个阻挡的作用,恐怕让人瞅着这种变化之下,还真有几分的不习惯。 好吧,她还是微懂几分的,可这样的感觉,她有别人未必会有,特别是对于那些个五大三粗的人来说,更是如同对牛弹琴,除了好听两个字以外,他们还真的从这琴音之中捕捉不到什么,别说让他们驻足了,这身上附带这使命的时候,连多在这儿停留片刻也颇为困难,只留下仇婉儿,仍旧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那中年男人折转身子,忍不住的催促道:“那谁,你还待在哪儿做什么,还不干净走,郡主大人还等着呢!” 被他这么一叫,仇婉儿自然是反应了过来,也紧跟着迈开了步,可走归走,她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似乎有种淡淡的不舍,就连那身形,每迈出去几步都忍不住的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这女人,暗暗的寻思道:“她到底有什么心事呢,都说琴由心生,心中想的是什么,这琴声里也自然会变现出来,她的琴音虽然不是特别的欢快,但也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可为什么,瞧着她那张脸,总觉得她过得并不怎么开心,那心里面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压抑着似的呢?”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六十章 相遇 好吧,这些原本就不关她的事,说起来彼此到底只是个过客而已,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仇婉儿已经过了那池面,又进入下一个转角,这一刻,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就是自个的目的地,似乎就要到了。 隐约的,依旧能够听到那池上的琴声传来,到底是因为相隔了一段距离的缘故,听得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那感觉,却似乎在此刻变了些样,原本是古朴高雅,意境幽远,其声若滔滔之水,延绵不绝,曲转回绕,都有其特别之处,但现在听来,却显得狰狞得紧,一阵一声,都有撕裂一切的态势,兵戈交互,就如同在那战场之上,你争我夺之间,不死既活。 这转变也未免来的太快了些,但还是那句老话,能够听懂的人,自然会去欣赏,听不懂的,也如同无物一般,连朝着那声音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都觉得有些多余的感觉,那是一件小屋,基座是用石面铺缀而成,石面之上,用的是青砖棉瓦,颜色由红转青,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而且和那些个阁楼亭台不同,它的存在是独立的,和其他的建筑之间没有任何的交互。 “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若是听到门上又轻轻的敲击声,你们便一个一个的依次进来,可不要无端的喧哗,郡主大人是最忌讳杂音的,说那样无法让她凝神静志,有违清新心本意!”脚步刚停,那中年男人便开口说道,前面的不过是简单的交代,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反而是后半段,他说得十分的凝重,就像是在刻意的提醒一般。 当然了,这个要求并不是特别为难,又不是不让说话,仔细稍微收敛一些,不至于吵到屋内的人就可以了,中年男人缓缓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他的动作明显的压制了一些,那抬脚起落这样的举动,都放得很慢,一个武功颇高的人,只要注意脚步和地面沾染那一刻的方式,别说是减小撞击声了,就算是完全的消弭了去,也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情。至于剩下的人,一个个的都保持这沉默的姿态,一来彼此本来就不熟,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这二来嘛,现在是关键点,竞争类的关系,自然就是彼此忌讳,又怎么回去主动搭理别人呢? 不过这倒是合了仇婉儿的心思,这一路而来,她没有少去思索自己该问些什么,心里面又太多的困惑,随便拉一条出来,也能编织出一个问题,可不知道怎么的,那些个原本深埋在脑海中的思绪,突然间变得有些凌乱了起来,完全分不清该从哪儿说起的好,其实不只是心烦,就连那张脸上,也有几分痛楚的姿态,显得异常的刺眼。 然而,那所谓的敲击声并没有发出来,而是大门一下子打了开来,走在最前面的也不是先前那个中年男人,而是一张异常熟悉的脸,没错,那绝对是一幅秀美无双的容貌,不但五官显得十分的景致,轮廓分明,就连那肌肤之类的,也相当的完美,白净无暇这四个字,如果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那么瞧着她的时候,就算是得到了罪贴切的解释,她身形苗条,配上那华丽无双的轻纱服饰,珠宝玉石什么的,虽然不多,一两件刚刚好,少了那种满是金玉所带来的庸俗感,却多出几分超脱尘世的仙气来,男人瞧着,说不出的喜欢,直勾勾的,眼神都有一种盯直的姿态,至于那些个女人,却是艳羡的程度要多一些。 这个人不是花蝴蝶又是谁,别的不说,自从明白妒意二字起,在仇婉儿的眼里不知道羡慕了她多久,那怕到了如今,时过境迁,她的心已然成熟了不少的情况下,嫉妒二字,还是不由自主的从心里面冒了出来,甚至比以前更加的严重了几分,当然了,只是彼此都变了,自己学会为伪装,再也不像昔日那般,将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面颊之上,至于花蝴蝶到底变了什么,她一时间也说不好,那只是一种感觉,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不是说好了敲击声嘛,怎么她自个出来了,都说齐王府郡主和祁连山夏无涯是绝配,一个绝世璧人,一个武林豪杰,但依着我看来呀,那夏无涯或许还是捡着宝了,你说同样是母生父养的,这时间的女人怎么差距就能这把大呢?”趁着花蝴蝶打量的那一个停顿,站在仇婉儿前面的男子,忍不住轻声的嘀咕道,他虽然是在感叹,可其中妒忌的味道,却是相当的明显,让仇婉儿唏嘘得紧。 当然了,这声音极小,稍微离得远了些,自然是听不到了,花蝴蝶也自然不例外,她的身形微微的向前挪动了几步,目光也从前往后打量了过来,最后停留到了仇婉儿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妮子此刻的穿着打扮太过引人注目的缘故,花蝴蝶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好一阵,直到瞧得仇婉儿都有些别扭的时候,她才挪开了去,将那头埋低了些,是否在那祁连弟子的耳朵里,低声的说了点什么。 这是个小动作,持续的时间自然不会太长,等分开的时候,她的脸上又微微的笑了笑,那笑意虽然不是特别的明显,但其中所包含的妩媚意味,却是明显的加深了几分,魅惑感十足,让人都不敢多往她脸上瞧上一眼,深怕这样就会完全被她所蛊惑,再也抽不开身一般。 混迹江湖的人,无疑有两大忌讳,这第一种呢,就是好奇心,大凡所有的矛盾,最初的根源都是因为好管闲事,当然了,这原本也没有什么错,只是有的时候自身的力量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正义没有得到施展也就罢了,还把这个这条命也搭了进去,而这一种,对比起那女色来,还相差得太远,红颜祸水这四个字,可算不得空穴来风,虽然这只是男权社会一种推卸责任的方式,但也不得不去承认,动物的本能,原本就不是那么轻易能够避免的,倾国倾城,是个好词,可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沉重了。 好在花蝴蝶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那举动一完,她又很快的折回了屋去,只留下众人依旧停留在原地,不知道她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而这一刻,那中年男人也微微的向前迈进了几分,都用不着任何的举动来吸引,在场的所有人,那目光都毫无悬念的停留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言语一般,甚至隐隐的,还能够感觉到一丝焦急的姿态。 “郡主大人今儿个身体有些微恙,无法接待诸位,第三场的时间,就改在明天,诸位请跟随我的师弟,先行离去吧!”这样的答案,多少让人有些失望,但也不只是这种感觉,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坦然,的确,要一对一正面那花蝴蝶之类的,是个男人都有些恐慌,这也算得上是人之常情了吧。 仇婉儿自然也没有打算再这儿做过多停留的意思,既然说了是明天,那也不过只是十二个时辰的光景,正好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去寻思一些该如何去应对,若是太过心急了些,反倒不是什么好事,容易漏出破绽,引起别人的怀疑。她原本是站在最后的位置,这样正好,一下子便转过了身,朝着来的地方迈出步去。 “女侠,请留步!”可这没有迈出去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一道声音传了来,这一下,几乎所有人都顿了顿身子,自然也包括了仇婉儿,不过很快,其他人便反应了过来,毕竟以眼下的光景,能担当得起女侠二字的,只有仇婉儿一个人而已,她转过头来,有些不解的瞧向那中年男人所在的位置,目光里也满满的都是疑惑的姿态。 “女侠,请留步,郡主刚才特意吩咐,务必要请女侠前往屋内一会,有要事相商!”再一次的强调了一下,这一来,仇婉儿那缕不解倒是消退了几分,只是变数来的突然,让她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一个人怔在原地,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才好,那心里面,又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来:“她为什么会刻意的将我留下来,难不成是认出我来了,不对呀,我这一番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破绽来,又怎么会,不管了,先进去再说,我本来就是来寻她问个明白,难道还怕她不成?” 打定了主意,仇婉儿可没再犹豫,如果说先前还有些茫然,不知道要怎么去应对的话,那么现在,她倒是坦然了起来,正所谓既来之这安之,从容应对就好,那身形什么的,虽然放得不快,但每走一步,却显得十分的坚定,就如同她此刻的内心一般,而那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风,也颇是时候,将她的面纱斜带着,侠女的风范十足。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六十一章 对与不对 花蝴蝶就坐在那石凳之上,这般显得有些幽暗的环境里,薄纱之类的衣衫很显然是挡不住那石面所传来的冰凉感觉的,大凡生在王室的人,都是温室中圈养的花骨朵,是见不得寒冷的,这也注定了她的存在会是一个例外。 只是带着仇婉儿走了进去,那中年男人并没有做太多的停留,他是个识时务的人,自然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离开,很快,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花蝴蝶和仇婉儿两人,那烛光什么的,只是微微的摇晃着,透出些许的光景来,稍微离得远了些,压根就看不清对方那张脸,更别说那细小的神色了,不过即便是如此,仇婉儿也觉得花蝴蝶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依旧是那种神秘与高冷并存的姿态。 但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存在,如果说以前的冷,只是因为孤独而产生的格格不入,那么眼下,这种冷,让仇婉儿在内心之中,多少有些害怕的感觉,她觉得自个瞧见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不知名的怪物,在她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是想要吞噬万物的野心。 “你有些害怕?”花蝴蝶突然开口问道,像是没有缘由,却偏偏一下子中了仇婉儿的心思,原本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的小妮子,不由得将那头低埋了几分,像是在逃避一般,花蝴蝶并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在她的眼中看来,这不过只是人之常情罢了,权势,地位,名利,只要逃不出这些字眼,心里面就自然会生出一些恐惧来。 在花蝴蝶的眼中,对方是定然看不透这些的,至少不会太轻易,要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所以这话,就算是没有问出口,她也早早的知道了答案,那身子并没有挪动半分,反倒是那手,轻轻的在那石面之上抚摸着,似乎像是在刻意的感受一般,半响,她才接着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坐在这冰冷的石面之上吗?” 这个问题似乎比前者更让人难以回答,却又偏偏的好回答几分,害不害怕的,仇婉儿心里面知道答案,只是说不出口,而这个为什么,她连答案都不知道,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什么好去隐瞒的,只是稍微的顿了顿,那头便轻轻的摇了摇:“不知道!” 很干脆直接,似乎有些出乎花蝴蝶的举动,大抵这样的问题,就算是不知道那多少也要猜个答案,蒙不对没有什么,蒙对了,那可就是自个的本事了,当然了,这样的诧异神情,在花蝴蝶的脸上也消弭得很快,她是个会掩饰的人,自然不想让别人察觉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倒很坦率,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它会让人错过机会,不过你这样的人,我倒是挺喜欢!”花蝴蝶浅浅的笑了起来,大抵长着她这样的一幅容颜,就算是板着脸,也会让人多人喜欢,更别说笑的时候了,这一点,仇婉儿也不例外,身为女人,却对女人有了这样的想法,别说是漂亮了,就算是惊艳在它的面前,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那你为什么会坐在冰冷的石面之上呢?”仇婉儿开口问道,就好像这样的方式能够让自己从那种异样的情愫之中抽出来一般,她并不想去接花蝴蝶后面的言语,道理论词什么的,听得多了,只会让人觉得很烦躁,昔日道天风还在的时候,就免不得是这样的举动,而最好的应对方式,那就是沉默,很显然,现在这样做,并不是特别的适合。 花蝴蝶缓缓的站了起来,那目光也瞧向石凳所在的方向,她并没有急着说话,这一刻也好像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就连那脸色也收敛起了笑容,变得有些沉重,好一会,她才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一个人若是在温柔乡里面待得久了,难免就会迷失了自己,变得羸弱不堪,甚至离开那样的环境都无法活,只要这般冰冷的石面,才能让人感觉到冰冷,让我保持清醒!” 这话说得十分的感慨,仇婉儿并不想去辩驳她,准确的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辩驳,说起来在这一点上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不同的是,她可不喜欢什么冰冷的石面,反倒爱好这那 沥沥而来的细雨,滑进脖颈的时候,那种感觉还真会让人身体都忍不住的颤耸,更主要的是,山间的景致在这种时候,更具有几分诗意一些。 “所谓的第三场,不是问天下之道吗,郡主大人你不会就想和我说这些吧?”这样的谈话方式,让仇婉儿觉得很是别扭,可要想去改变它,或许只有转移话题了,她心里面再有疑惑,有些东西也不能问得太过直接,毕竟这一路而来,花蝴蝶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宫家兄妹可没有少提醒,虽然她不相信一个人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就达到那样的层面,但多少还是防备一下的好。 “我见过好几波像你这样的人,可他们总是想借机套点近乎,现在我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你居然不想去把握,还真是个有趣的人!”花蝴蝶又坐回了石凳之上,或许正应了她的话,冰凉可以让人保持清晰,而谈论所谓的天下,自然不能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等那身形坐定,她又接着开口说道:“不用我细说,你也应该知道,这一次你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问你们两个问题,第一,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第二,这样做值还是不值?” 对还是错,值还是不值?这样的问题可不只是这个时候才有,这一刻,仇婉儿有些沉默,对于她而言,还真没有仔细去思索过这样的话题,或许换做寒潭衣来回答,显得更加的贴切,虽然不是所谓的天下,但他毕竟有过这样的选择。 “对与不对,从来都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主要是看站在谁的角度来说,你认为它是对的,那它就是对的,那怕十个人说你是坏人,做的都是不对的事,但或许在那所谓的坏人眼中,你就是好人,做的也是对的事,正所谓事无对错,全凭本心,就是这么个理!”这些话从仇婉儿的嘴里面说出来,连她自个都觉得别扭得紧,就像是在叙说着天方夜谭一般,或许与不解比起来,更多的是一种讽刺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般侃侃而谈的那一天,若是换做以往,有人在自个面前唠叨,她的本能性选择就是逃吧。 不过这样的言语,花蝴蝶倒是特别的满意,所以有些事情对于她而言,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这心里面多少还是有几分疑惑存在的,人很难做到不去在乎别人的想法,她也自然不例外,所以仇婉儿这话,对于她而言,即便是心里面的愧疚感再小,也算得上是一种安慰了:“你这话倒是蛮有意思,那值与不值,你又有什么说法,不防也说说看!” 约为的沉思了一下,仇婉儿的轻轻的回应道:“值不值得,你不应该问我,或许问你自己更合适一些!” 花蝴蝶没有料到她会来得这般的干脆,只一句就将自己的话挡了回来,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想过了无数次,心里面早已经有了答案,值与不值,或许就和那对与不对一个样,考究的是心而已。 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不愿死心,那嘴角微微的一个上挑,有些嘲讽自个的姿态:“那如果是换做你,你觉得这般做到底值不值得呢?”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不可能是你,你也不可能是我,但如果非要让我做出抉择的话,我或许就会放弃兵临长安的念头,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哪儿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渴望的,权力还是财富,这些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有无尽的吸引力,但对于我,却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倒是仇婉儿的心里话,没有丝毫的做作,若是要因为而舍弃自己的自由,要抛弃那些个最亲最近的人,她还当真是不情愿。 也不知是不是在寻思着这话,花蝴蝶并没有接着开口,仇婉儿瞧着她这般的姿态,忍不住的接着说道:“说句实话,齐王府要和王室一战,依仗的是大夏古玉所代表的正统,可这正统二字,从何而来,天下从来都是天下人的,又岂会成为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能够决定归属的呢,百姓不会希冀战争,他们需要的只会是和平而已,所以站在他们的角度而言,你这样的做法,不但是错的,而且显得很不值得!” 说道这儿的时候,花蝴蝶突然间又笑了起来,而且和先前的那些笑意比较的话,明显有种淡淡的狰狞姿态夹杂在其中:“不错,不错,婉儿妹子你不愧是君家后人,看待事情的方式,果然要和常人不一致些!此番有了你和这大夏古玉的加持,兵临长安,君临天下,在我的眼里看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六十二章 彼此蛊惑 震惊感,一下子来的十分的浓郁,仇婉儿整个人都怔在哪儿,呆呆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她的心里面,止不住的思虑道:“我没有表现出什么破绽,怎么会一下子被她,还有那所谓的君家后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些个困惑,她如何能想得清楚,既然对方将话挑明到这种程度,再这般的遮遮掩掩,已然没有任何的意思可言,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她缓缓的伸出手,将自己头顶上的黑纱斗笠取了下来,那一张熟悉的脸,自然而然的出现在花蝴蝶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会是我?”仇婉儿还是决定开口问道,的确,没有什么方式能比这样更加的直接,她的眼神也是直直的瞧向花蝴蝶,并没有半分想要回避的意思,有些东西既然拉开了,或许还好应对一些。 花蝴蝶缓缓的将那石桌上的茶壶提了起来,倒水的举动显得十分的优雅,说起来她到底是齐王府的郡主,王室的子女,这些个的修养,多少还是有些传承的味道在里面的,那水量也控制得极妙,有点像故意而为之,少一分,茶杯不满,多一分,就会流淌出来,如果是控制这一点对于练武之人还算不得什么难事,那么当她端起茶杯递给仇婉儿的时候,倒是让仇婉儿暗暗的有些惊讶。 人嘛,只要是有动作,就自然会有力道传来,那被茶水满满,更是难以掌控,可偏偏的,茶水居然没有丝毫的晃动,就像是完全静止在原地一般,这份能耐,仇婉儿虽然自负得紧,但也不认为自己会有绝对的把握,她的心里面轻声的寻思道:“看样子宫家兄妹的言语并没有夸张的地方,我若是和她撕破脸的话,先不说能不能脱得了身,就算是能,这偌大的齐王府闹开了,想要逃出去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道天风与萧景昊,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道正,他们曾经把我当过棋子,可命运反复,向来无常,谁又能料到,棋子也有想要反抗的那一天,所以他们非死不可,之所以让宫家兄妹亲眼见证那一幕,无非就是为了引你出来罢了!”花蝴蝶有些冰冷的说道,死杀这种事情,现在在她的眼中看来,就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一般,没有什么好去在意的,那茶杯就这样拿捏着,她很清楚,对方是不吭轻易的接过去的,就算是换做自个,估摸着也是这样的心思,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道:“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和你合作罢了,以你的身份再加上我的实力,我相信要干一番大事业,也不会太困难!” “我的身份?”越发的不解了起来,仇婉儿整张脸上,似乎都有一抹疑惑的神色存在,即便是如此,她也很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你曾经是别人的棋子,就应该知道做棋子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我又偏偏是一个贪玩成性的人,受不得世间规矩的约束,恐怕你的算盘,在我这儿要落空了!” “君家后人,前朝象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你觉得像道天风那般的人物,真的会无缘无故的收养那么多的弃婴,实话告诉你,在他们之中,很多人都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以一种特有的身份来掩盖你的独特性,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愿做棋子,却偏偏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别人复国的寄托,命运早已经谱缀好,你又和所谓的棋子有什么区别?”这一问,明显的加深了几分语气,就像是再刻意的强调一般,仇婉儿原本还想去说点什么,可被花蝴蝶这么一带,她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其实对方也没有说错,自己还真就和那棋子差不多,是任由人玩弄的主,只不过眼下的局面,是轮到自己该上场的时候了。 难道我就真的只能这样了吗,仇婉儿暗暗的寻思到,她的心也越发的困惑了起来,虽然不愿意去相信,一时间却又偏偏找不到辩解的理由来,甚至那思绪流转的时候,还在让自己不停的朝着那个方向寻思了去。 想得越久,那感觉越复杂,甚至大脑之间,隐隐的有几分痛楚的感觉传了来,那眼神什么的,瞧着花蝴蝶的时候都显得迷茫了起来,仇婉儿就好像瞧见了一个人一般,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缓缓的走了过来,那是寒潭衣,那个被她称作师兄的男人,他的脸颊上带着一抹疼爱的笑意,靠得近的时候,那双手轻轻的伸了出来,在她的额头上碰触了一下,用一种熟悉的音调念叨道:“只要你相信,一切都还有转机,何必在事情还没有结果之前,就选择去放弃呢?” “不对,一切都还有转机,你可以有你想要的生活,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却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即便是只能作为棋子而存在,也一定要成为对自己有意义的棋子!”仇婉儿猛的一瞪眼,那目光炯炯之间,显得神采飞扬,没有半丝的犹豫,兴许是这一种反应来的太突然了些,花蝴蝶完全没有料到,那身形虽然没有移动半分,但手中端着的茶杯,却明显的震动了一下,茶水什么,顺着杯口流淌了一抹出来,将她的手,印出些水渍来。 大抵要想说服一个人,攻心为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动手,这一点花蝴蝶自然明白,那种异样,她收敛得极快,转眼之间,整个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受到影响一样,那茶水被她灵力这么一压制,那点轻微的摇晃,很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她的脸上那抹笑意,也越发的变得明显深邃起来。 “想你君家,昔日是何等的威风,指点山河,激情荡漾,可如今呢,落魄得就只剩下你一人,这份仇,这份怨,你难道就能够轻易的放得下,眼下正是绝妙的机会,既然你肯与我合作,登高一呼,让那些潜逆在民间的君家追随者揭竿而起,我齐王府和整个江湖顺势响应,自然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攻陷王城,到时候,你再重回王位,君家先王遗愿,还是这灭族之仇,自然也就可以报了!”一字一句,满满的都是蛊惑的味道,无论是谁,估摸着都会陷入其中,就连仇婉儿,也有些沉默,似乎像是在考量对方的言语一般。 “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无父无母,你说的这些与我有何想干,什么仇,我从来都不想知道,更没有复仇的打算,花蝴蝶,我看你是被所谓的权势冲昏了头,劝你还是早些放弃了吧,免得日后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很从容,此刻的仇婉儿,似乎并没有被她的言语有是丝毫的影响,那话里反而又几分宽慰的意思。 这话,却仿若说透了花蝴蝶的心思一般,她的脸上,那种狰狞感也越发的明显了起来,笑声从嘴里面发出来的时候,也显得又些诡异的姿态,整个人浑身上下透露出的是满满的冰凉之感,言语中,也蕴含这一种无法逃避的责问气息:“你说你忘却了一切,放下了一切,可你为什么要姓仇,仇难道不是仇恨的意思吗,生来就带着这个名,我看你怎么能逃彼得了!” 仇婉儿没有在说话,因为花蝴蝶这言语并没有什么错,她的确生来就叫这个名字,二十多年下来,甚至都已经习惯了这一切,并没有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妥,可这和仇恨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个字做姓氏的时候不读仇,而读求,难道不是为了让她忘记仇恨吗? 见对方不为所动,花蝴蝶多少有点失落,可这不能作为让她放弃的理由,那身形微微的向前靠近了几分,目光相对的时候,有种刻意去嘲讽的味道:“实话告诉你,没错,你的师傅道天风就是死在我的手上,你还能说这事和你不相干吗,你还能那么的从容吗,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我,那你就动手啊,我就在你面前,看着你是怎么用你手中的长剑刺穿我的心口,为你的似乎报仇的!” 如果说先前的种种不是感同身受,仇婉儿还可以回应得那般的从容,可这一刻,她如何能够收敛得住,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又能有多少的忍耐力,而偏偏的,花蝴蝶就像是冲着她这一点来的一般,一时间,仇婉儿的那张脸上,不由自主的有一种愤怒的神情涌现了上来,而且随着花蝴蝶的反问和蛊惑的语气越发的强烈,她更加的觉得难以把持,就连那拿捏在手中的剑鞘也不停的抖动了起来,那剑刃,有一种想要拼命冲出束缚的执念,而紧接着,它的主人,也完全性的驾驭不住那情绪,眼睛冒着红光的同时,牙齿也咬得吱吱作响。 花蝴蝶的情绪,也似乎并她这样的反应完全性的激发了起来,大笑的同时,那嘴里面自然而然的吼叫道:“对,就是这样,将你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出来罢,我倒要看看,你君家后人心中的怒火到底能够烧得多强烈,是不是真的能将这腐朽的天下烧得干干净净!”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六十三章 心不静 “不对,我要静心凝神,似乎曾经说过,怒不受控,则为魔,一旦进入魔道,也就离练武的初衷越发的悖逆了,或许起初的时候,师傅取这个名字的本意是复仇,可后来,他不是也没有利用我这个身份吗?”仇婉儿竭力的想要让自己镇定几分,但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整个脑子,都显得浑浑噩噩的,就像是有无数种可能在争斗一般。 前一种想法刚停,自然就有另外的一种冒了出来,妄图去否定对方,不对,不只是自个,就连一侧的花蝴蝶,也似乎像是捕捉到她这样的心思一般,在那耳边轻轻的嘀咕着:“这就是你师傅的本意,否则他怎么会给你这么一个姓氏,之所以还没有利用你,无非是时间还没有到罢了!” 时间还没有到,难道真的是这样嘛,仇婉儿的心里面,那种疑惑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她现在不只是在怀疑这个,身在连自己是谁都有些分不清楚了,什么前朝公主,君家后裔,这些个字眼原本离她那么远,可为什么会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离自个这么近了呢,对方的话,如果我能成功的打到她,是不是就代表这些东西压根就不存在呢? 这样的想法来得很突然,也来的十分的诡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掩耳盗铃一般,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但仇婉儿不在乎,反正她想要问的问题已经得到了答案,花蝴蝶对于她而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杀了她仇婉儿也不会有半分的自责,想到这儿的时候,她那手中的长剑,似乎都有些不受自个的控制,而那对眸子里所漏出来的目光也满是杀意。 一触即发,这原本就是仇婉儿的做事风格,风风火火,绝不拖拉,那手中的长剑就这么的一抖,剑刃乍现,就算是那房间里的光芒显得十分的微弱,但透过这剑身折射出来的颜色依旧有几分冰冷的姿态,让人瞅着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杀意也十分的浓郁,像仇婉儿那般的修为,狭小的空间里,只一瞬间,那强悍的压迫感,任由谁都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这一刻,除了花蝴蝶之外,屋子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她并没有打算再和仇婉儿争辩下去,说句实话,之所以要引诱仇婉儿出来,不过只是要借助她的身份而已,大夏古玉的象征性意义虽然也能带动很多人,但凭着一件死物又能有多大的效用,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必要的时候,还是得动用君家残留的那点影响力,只要君家后裔存在,也就行了,至于她到底是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也就没有那般的重要了。 如今的花蝴蝶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隐居在祁连后山的冰冷妹子了,谁也没有料到,大夏古玉之中居然还隐藏着那般绝世的奥秘,当时从东方明月的手中取过来,或许只是出于交易的目的,但阴差阳错之间,真正的莲心决,却落入了她的手中,甚至还不止这一点,当她打开那古玉的一刹那,强大的灵力顿时涌入了身躯,才让她有了如今的模样。 一个人的力量弱小的时候,还会试着去谦恭,因为他知道,就靠着自己的力量很多事情都做不成,是需要他人的协助的,可一旦获得了这种力量,人就会变得自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同时也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和弱者决裂,甚至那心里面,还有一种看不起的姿态彰显了出来,就如同此刻的花蝴蝶一般。 独处一室这样的环境都能够做出来,很明显她是有绝对的把握战胜对方,那双手也开始挥动了起来,作为一个极为擅长用剑之人,这手中没剑,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没有等仇婉儿动手,她便率先的冲了出去,那中指与食指并列前伸,其他手指都弯曲着,不知道她到底要使用什么样的招式,无论怎么说,仇婉儿都不敢去小觑,她虽然怒气上涌之间,那大脑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她能够感清晰的受到对方手指之间所散发出来的气劲之强,是自个平身所仅见! 不过是转眼之间,彼此交错之下,每人都至少出了三五招,武功高到一定程度,自然不是那般轻易就能够分出胜负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其实在彼此第一个照面的时候,最后的结果就已经出来了,只是需要点时间来证明罢了,若单轮招式而言,仇婉儿本身集成了祁连山和昆仑山两脉的剑法,算的上是精妙绝伦,就算是放眼全武林,也未必就能够找得出来有人还比她更擅长使剑的,但偏偏的,她在灵力修为上可吃了大亏。 莲心决,除了杀招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心法,无论是千机变,还是青莲剑歌,她都曾经在南疆见过,也在暗中思索过应对之法,虽然没有太大的把握去击败它们,但是反其道而行,还是可以的,十八般兵器组成的防御阵虽然厉害,可只要不去进攻,它们自然就没有效用,至于那青莲剑歌的虚幻之阵,自己也可以凝神专注,不用那双眼睛去看便可,幻影虽多,但毕竟只有一个真实存在,移动布局,少不得风,只要跟随着这风的轨迹,自然就绝无遗漏,即便是不能赢,但也不会输得太过狼狈。 可偏偏的,怪得很,花蝴蝶的确是施展的莲心决不假,可又总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她的招式显得十分的诡异,明明是直刺,却在要触及对手的时候,猛的调转头去,那些个冲着心脏而来的气劲,还没有等你完全性的防备就已经朝着咽喉而来,可是招招致命,让人防不胜防,却又偏偏的,好像有所收敛,故意而为之一般,其实说来也对,在花蝴蝶的眼里,并不想杀掉眼前这个妮子,因为留着她,对于自个而言,还有不少的用处。 至于以后对不对她动手,花蝴蝶还说不清楚,但眼下,显然还没有到要她命的时候,剑法这种东西,练到了最高的境界,那就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无剑就意味这不杀,就意味着和平,但这种境界,恐怕没有人能够达得到,毕竟武学这种东西,无论是做什么用,天生就蕴含这一种难以舍弃的戾气,剑法的精华原本就在一个杀字上,就连莲心决这般高雅的名字,也暗藏着两大杀招,更别说其他的了。 既然做不到那般姿态,那实际上最高的境界就摸过与心中有剑,而手中无剑,这一条,虽然也不是谁都能够企及的,但至少还有希望不是,就如同此刻的花蝴蝶一般,她的心中有好胜的执念,但这手中却没有剑,其实也不是没剑,只是剑在手中,有些看不清罢了,剑气纵横无匹,能隔空伤人,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当然了,没剑也有没剑的好处,大凡一个人灵力修为够强,就算是枯叶,树枝之类的,到了他的手上,也可以发挥出极强的效用来,更别说这剑气纵横之间,那得有多凌厉了。再者而言,比起仇婉儿手中的长剑来,花蝴蝶明显占有一定的优势,长剑施展起来虽然也异常的灵活,可它到底还有实物,转角回转不得不去考虑时间和空间的存在,那绝妙之词被这么一带,实质上已经大打了折扣,远不如花蝴蝶那剑气来转自如。 不过说起来,这样的两人对峙,那还是真的极为少见,都是二十多岁,女人一生之中最好的年华,与其说两人是在动手,处处都透露着杀机,可要让人不知情的人看来,倒觉得像是在翩翩起舞一般,来往交错之下,都显得轻盈至极。 一个回转往复,轻纱长袖,容貌绝世,就算是那天女下凡,也未必能够有她这样的风采,一个颠倒流离,剑走偏锋,灵气十足,和那生长在悬崖边的腊梅,高洁之处,何其相似,正所谓穿花蝴蝶,翩翩起舞何时休,跃水鲤鱼,一下荆州便化龙,那画面,当真不是几句言辞就能够表达得清楚的。 即便是如此,这到底还是一场比试,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是注定要分出胜负来的,时间拖得越长,其实对于仇婉儿而言,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她的剑招虽然精妙无双,可在妙的剑招没有灵力的支撑,被对方手中的剑气这么一荡,自然朝着一侧划了过去,并没有太大的效用可言,而招数吗,终究有施展完的时候,高手之间动手,最大的忌讳有两个,这第一嘛,是心机不稳,干扰到了发挥,这第二个嘛,就是剑招重复,难免给人留下破绽,但现在看来,仇婉儿的时候,似乎两个忌讳都特别的明显。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她俩一动手,那胜负二字就已经注定,只不过是时间长短未定的缘由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六十四章 行不明 耗得越久,对于仇婉儿而言,就越发的不利,若只论武功,此刻的花蝴蝶比这妮子可要高上太多,这一来,那古玉之中所蕴含的灵力她还不能够完全性的驾驭,这二来,除去明月山庄那场与沈万三之间的一战外,她几乎没有别的战斗经验,所以就算是有十成的本事,眼下也不能全部发挥出来。 可即便是如此,该来的,终究要来,如何也躲不掉,那一个变造来的好快,几乎就是在一瞬间,花蝴蝶原本以剑气进攻的方式,一下子变成了肉掌猛扑,灵力运转之间强悍无匹,任由谁都无法轻易的承受下来,仇婉儿本能性的将手中的长剑这么一横,想要借助了截面将来势架住,这样的算盘,打得并不是什么的美妙,精钢剑虽然比不得那些个百炼神兵,可要坚硬得紧,轻易不会断折,可这一来,只瞧见那剑身猛震了几下,清脆的响声,一下子迸发了出来。 她手中的长剑,已经断成了两节,那尖端已经掉落在了地面之上,刚才那声响很明显是有它发出来的,至于那剑柄,依旧拿捏在仇婉儿的手上,或许是因为那震动感过为强烈的缘故,她的那双白皙无暇的手掌此刻正在不断的颤抖这,别说那虎口了,就连那嘴角上,也有一丝淡淡的血迹渗透了出来,虽然看起来伤得并不是十分的严重,但那脏腑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受损的姿态。 手中若是没剑,仇婉儿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应对,她从小到大,都和长剑为伍,那剑对于她而言,就相当于利齿对于老虎一般,没有牙齿,山中之王也只会被人当做是病猫来对待,更何况就眼下的局面,也不能在拼斗下去,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然十分的明显,在争,意义也不太大。 “你我之间好歹是相识一场,我也不想将情面都做绝了,还是那句话,你如果愿意和我联手,放过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软硬兼施,击败了仇婉儿,花蝴蝶并没有急切的追上来,在她看来,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用不着那般急躁,那也只会让人巧了笑话,那身形缓缓的往石凳上这么一坐,茶水茶壶,又慢慢的铺展开来,显然刚才那一战,多少还是让她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一杯茶下肚的时间,足够让人去考虑了,看那模样,她也是打算这么做的,等茶杯见底,她这才又将目光停留到仇婉儿的身上,那调子也跟着微微的转变了几分:“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反正你君家的残部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你的,你若是不答应我的提议,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大可以先除掉你,再找一个你出来,那效果估计也不会太差!” 再找一个?这话虽然没说明,但那意思,仇婉儿却再清楚不过了,赝品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的确可以以假乱真,这对于仇婉儿而言,算不得什么好事,一个人若是没有用处,像花蝴蝶这般,是不会将他留下的,想到这儿的时候,仇婉儿突然间笑了起来,那神情之中,隐隐的有些得意的姿态。 “你笑什么?”这样的反应,的确有些出乎花蝴蝶的意料,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对方的生死都决定在自己的手中,按说只有害怕的份,又怎么会无端的冒出这样的姿态来呢,或许这一刻,她有些忍不住的厉声质问道,当然了,这样的反应收敛得很快,就像是在隐藏着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一般。 “若真是如你说的那般简单,你早已经动了手,又何必拖着和我说这些,这其中,恐怕还隐藏着什么顾忌吧?”仇婉儿那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似乎对方这样的举动,更加加深了她的猜测一般,或许是自己的小算盘被人说破,花蝴蝶还真有些尴尬的姿态,那人端坐在石凳之上的时候,有些沉默,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见她不说话,仇婉儿又接着说道:“君家的旧部虽然不知道我长成什么模样,但却很清楚我应该在哪儿,叫什么样的名字,虽然师傅已死,而且祁连山的弟子绝大部分都能被你和无涯师兄所掌控,可这并不代表全部,难免会有所纰漏,更何况还有寒师兄在,一旦替代这样的举动被拆穿,那齐王府甚至是祁连山的形象,都会因此而遭受莫大的损伤,你们的计划想要实现,就会越发的困难,这一点,我没有说错吧?” 这还真是花蝴蝶的估计所在,君家正统和大夏古玉之间,或许前者还要更加的有说服力几分,毕竟前朝消陨的时间不过才几十年,在百姓的心里面多少还有几分熟识度,至于大夏古玉,估摸着也没有几个人会认识,能靠它来笼络的,必然是所谓的上层认识,士大夫一流,这两者,虽然都能作为象征存在,但毫无悬念,一个高一个低,只要搭配起来,才能全部覆盖,这也是为什么花蝴蝶会在这般情况下还专门将这妮子引出来的原因。 “你说得没错,可若是想要靠着这个来威胁我,那也未免太小瞧了本郡主,既然是你这么冥顽不灵,我也费不着这个心思来求你,这就送你一程,让你早点去见你师傅,这也算是对我在祁连后山这么多年来你祁连一脉的照顾所做出的回报吧!”花蝴蝶的目光,在说这话的同时,已经变得无比的冰冷了起来,如果说先前的那种杀气只是一种威胁的方式的话,那么这一刻,她可就是真的动了杀心了,心一起,那四周的氛围都变得更加的诡异,让人自然而然的多出几分恐惧感。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易的去等死,明知道没有什么转机,那也要放手一搏,其实这样这个时候仇婉儿肯答应对方的要求,她的处境也不会这般的尴尬,即便只是为了生存的一种敷衍也行,可她那天生由来的高傲性子,却不会允许她这般的做,竭力之下,她体内残留不多的灵力顺着那断剑爆发了出来,不但有缕缕的霞光散射了出来,仔细去听的话,甚至还能感觉到轻微的嘶鸣之音。 猛的冲了上去,两人的灵力一下子撞击到了一起,对峙的势头十分的明显,的确,即便是仇婉儿明显的落于下风,这种竭力而为之下,她也断不可能在凯袖一触之间,就败下阵来,而这一刻,花蝴蝶那言语中,微微的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真是糊涂得紧,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又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和我对着干?” “要想生,就得跪着,要想站着,就活不下去,我虽然也想生,可这一双腿脚却不怎么利索,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所以我不是要和你对着干,我只是没得选,就像你和我师兄之间,你不是也没得选吗?”仇婉儿这话,说得十分的平淡,有选择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恐惧之感,可若是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反倒一切都坦然了,说起来,她与花蝴蝶之间最大的交集就是寒潭衣了,这话说道这儿的时候,那言语不由自主的转移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这一下,或许还真戳中了花蝴蝶心里面的痛楚,当寒潭衣选择水玲珑的那一刻,她的心多少有了些变化,原本只是习惯了他对自个的好,可渐渐的这种好变成了依赖,只想占为己有,不想被别人分走,当寒潭衣闯进明月山庄去救她的那一刻,喜欢这两个字,已经弥漫了她的思想,那心里面,依然有些期盼之感,可这种期盼到乐蓝莲教却变成了所谓的背叛,这让她刹那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这要是在旁人的眼中看来,她的心理已然有些扭曲,而这一点,花蝴蝶并不是不明白,甚至她比其他的人还要清楚的认识自己一些,可世事往往都是如此,当你站在外人的角度去看某件事情的时候能够看得特别的清楚,可当你自个置身其中的时候,你又会觉得那般的迷茫,就算是明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过是一种执念,想要抽身出来,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自己总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然后再继续的沉沦下去。 那感觉,就和眼下的花蝴蝶差不多,当寒谭衣这三个字从仇婉儿的口中冒出来的时候,她那种原本已经消弭得差不多的愤怒感,居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下子就直冲冲的升腾了起来,那眼神中的凶光,有种将人生吞活剥的姿态,就连那手掌之中所释放的出来的灵力也明显的加重了几分。 这样一来,最惨的还是仇婉儿,她原本只是尴尬,却没有料到会戳中对方的软肋,原本就有些招架不住的她,此刻在被这加强的力量一压,整个骨骼都有种承受不住的感觉,就像是下一刻就会被轰个粉碎一般,那些个原本就有些受损的脏腑,疼痛感也明显的加剧了起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六十五章 对抗 “啊!”一声尖叫,几乎是在这个时候从屋外传了来,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变数了,花蝴蝶的注意力,明显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虽然那动作没有多少的变化,但附着在其上的灵力倒是明显的减弱了几分,借助着这点契机,仇婉儿猛的这么一退,硬生生的和她拉开了几分距离。 压迫之感,顿时消减不少,但那脏腑骨骼之类的,那种疼痛感并没有完全的消弭殆尽,依旧残留在躯干之上,让她觉得有些难受,即便是如此,以眼前的状况,她也无济于事,只能强忍着,将那身形微微的弯曲几分,就好像这样的举动能让自个觉得舒坦一些,而几乎是在同时,那门一下子打了开来。 率先跌进来的,仇婉儿认识,那就是刚才带着她到这儿来的那个中年汉子,既然自个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那么说起来还得管他叫一声师兄,不过看样子,叫与不叫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他已经昏迷了过去,就和那死人一般,直勾勾的趴在那儿,而在他的身后,进来的,自然是宫家兄妹。 一人一柄长剑,显然已经出鞘,这对兄妹的武功,大抵介于叶寒光和夏无涯之间,自然要比其他的祁连弟子厉害一些,一对一的话,那中年汉子都占不到优势,更何况是面对着两个呢,他只是晕过去,这样的结局已经算的上是幸运了,若不是刻意的手下留情,恐怕早已经是魂归尘土的人了,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过只是一两招的事。 “你们好大的胆子,现在偌大的江湖,没有谁不把你们兄妹当成是大敌了对付的,你们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居然还敢跑到我齐王府来撒野,也罢,今儿个既然你们送上门来,那我就顺便收拾了你们,也算是为江湖除了两个祸端!”看明白是他们,仇婉儿并没有任何的惊讶姿态,她那脸颊上的笑意,居然有些得意了起来,就像是完全没有把这宫家兄妹放在眼中一般,那弥漫在四周的灵力,又开始朝着三人席卷了过来。 花蝴蝶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宫家兄妹多少有些拿捏不定,但仇婉儿的功夫之高,他们却十分的清楚,而眼下看来,这两个人动手之下,仇婉儿半分的便宜都没有占到,这也从侧面验证了花蝴蝶的武功之高,已经到了一种他们压根就无法企及的地步,再加上昔日亲眼所见的那一幕,从破门而入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打算去赢,而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想办法逃离这儿,但就这一点来看,似乎都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宫韶华没有说些什么,他太了解,这有些话说与不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江湖也好,庙堂也罢,向来都是由那些个实力强的人说了算,所谓的成王败寇,就是这么个道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凝神戒备,先逃出这齐王府再说,只有把这条命抱住了,或许还有转机,要不然,谈什么都只是徒劳。 和他不一样,宫韶绫的性子,却无疑显得有些急躁,她的眼睛里那容得下一粒沙子,身形微微的向前挪动了几步,虽然那种害怕的感觉依旧很明显,可壮胆之下,她的面容之上,那种高傲之感也显得十分的浓烈:“好一个贼喊捉贼,明明是你做的坏事,却加在我们的头上,你就不怕坏事做尽,自有人来磨吗?” “自有人,我倒要看看,谁有这样的能耐,又能拿我怎么样!”这一刻,就像那宫韶绫的言语就是一个笑话一般,仇婉儿那种得意无疑变得更加的夸张了起来,甚至那笑声弥漫房间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近乎于狰狞:“我不过是像为所有的人都谋一份平等罢了,为什么要甘心去做别人的棋子呢,每个人生而为人,不带一丝东西来,死而为鬼,也不带一毫的东西去,这些都相同的话,为什么还要在这个世上有高低贵贱之分,还要甘心做别人的提线木偶呢?” 若真有那样的日子,仇婉儿的心里面自然也是期盼着它能够到来的,每个人都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亲人,朋友,爱人都在自个的身边,都能变成自己脑海中的形象,那的确是种很妙的感觉。 可即便是如此,仇婉儿并不糊涂,甚至此刻的她比谁都想得清晰,就算是做梦,也要合乎逻辑,就算是坚持,也要找准方向,若只是凭借着心中的一抹执念,到头来伤的只可能是自己:“你说得都没错,可即便是你成功了,你又能找到什么样的方式去改变这一切,就算是不做别人的棋子,不做别人的玩具,那老天爷呢,那命运呢,你能够反抗得了吗?” 这一问,花蝴蝶还真有些迷茫了起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脸上的笑意也孑然而止,她的神情深邃,似乎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其余其他的人,只要能盼着她想个通透明白,毕竟以眼下彼此的差距,想赢已经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且这里还是齐王府,若是拖得太久的话,那一干的侍卫,甚至是江湖人赶过来,对于他们而言,想要在脱身,那几率和零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又如何,如果人拦我,我就杀人,如果天拦我,我就逆天,今儿个,你们妄图阻止我,那我就用你们来祭旗,将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放在军队的最前方,让你们瞧瞧我兵临长安,君临天下时的气概!”猛然间,那种沉默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花蝴蝶的神情又回复到先前那般的模样,甚至从她全身透露出来的感觉,还要更加的深邃几分,她的眼眸里冒着精光,有一种将所有的一切都撕碎的疯狂感。 时机一旦错过,多说也不再有任何的意义,既然注定了要动手,那还不如率先发难,这样或许能占有先机,对于弱势的一方,多少有些转圜的余地,打定了主意,宫韶华的动作比任何人都直接,他轻喊了一声,整个人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那是一条直线,没有任何的花哨动作,很显然从一开始,他便已经动了杀心,和花蝴蝶这般的人物动手,你只有抱着先杀死他的目的,或许才能够得到自个想要的结果。 结果就是逃,而且要毫不停留的那一种,只要逼得对方全身心的防御,他们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这一点,不只是宫韶华明白,宫韶绫和仇婉儿也相当的清楚,所以等这个男人一动手,他们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那手中的长剑顺势这么一抖,已然加入了战局之中,一时间,四人三剑,斗得相当的起劲。 不过差距什么的,依旧十分的明显,这一点任由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明明是用尽全力递出去的一剑,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花蝴蝶只是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用那指尖在剑刃上这么一弹,清脆之音异常的明显,而用剑的宫韶华,那身形却有些不受控的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勉强将那力量给消御住,当然了,眼下的局面可由不得他去感慨,只是一个轻微的停顿,他那手中的剑伴随这那身形的移动又快速的递了过去。 随着那时间的推移,花蝴蝶只觉得自个对于体内的灵力的驾驭能力变得越发的强悍了起来,身法偏转之间显得更加的轻灵,那感觉,就像是穿花蝴蝶偏偏起舞一般,显得十分的自然,也没有半分的卡顿,这一来,在她的眼里面看来,反倒是觉得除了仇婉儿的剑法还值得一看之外,那宫家兄妹的举动,和小孩子过家家没有太多的区别,稚嫩得很,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将这两个人给收拾了。 大凡一个人,若是觉得自己胜利再握,那心里面的骄傲感,就变得很难以压制,目空一切也是常态,花蝴蝶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做什么都讲究步步为营,不算计到最后是绝对不会轻易实施的,可即便是如此,她也有些压抑不住心中那情绪,有些嘲讽的道:“就凭你们,也想从本郡主的手中逃掉,简直是痴人做梦,你们来接我这一招!” 话音未落,那一双肉掌可谓是毫不停息的朝着三人所在的位置拍了过来,一前一后的,这一掌的强度就已经让人有些难以招架,更别说两掌相互加持了,那威力足足加强了一步,伴随这她的掌风,给人一种铺天盖地之势,那感觉,就像是潮气之时那迎面而来的翻天巨浪一般,别说是去招架了,在它的面前仿佛只能感慨自己的渺小,连反抗的想法都不会存在,这样一来,一个个的,就像是站立在原地等死一般,唯一能证明他们还活着的画面,就是那一对睁得大大的眼睛,可即便是如此,也能从目光之中读出所谓的绝望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六十六章 神秘女子 就算是仇婉儿开口请求,这一刻的花蝴蝶也未必就能将自己的举动收起来,她杀机已起,就自然不会轻易的摆手,更何况,以仇婉儿的性子,她是打死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的,就算是这样能活下去,她剩下的日子也不会觉得快活,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受她这一掌,就算是死了,自然也算是成就了自己节名。 当然了,花蝴蝶并不是真的想杀这妮子,她很清楚,对方之于自个还有那么几分用处,但对于宫家兄妹而言,可就没有这个心思了,所以这掌力,其实也控制得相当的好,充其量只是将三人都打成重伤,并不会立时要了他们的命,只要逃不了,到时候是生是死,还不是自个说了算。 可她的目的并没有达成,基本上就是要触及到三人身躯的一瞬间,一枚暗标从大门所在的位置,径直的朝着她所在的方向了过来,这一来,花蝴蝶就只有两个选择,接着往前拍,虽然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却不得不承受暗标的伤害,可若是就此收手,格挡住那暗标,却无疑会让自己先前所付出的一切,都功亏一篑,那三人说不定也会趁着这个机会逃得干干净净。 两者之间必须做出选择,而且还得在一瞬间的光景,对于花蝴蝶而言,她自然或选择前者,因为在她的眼中看来,这些人就算是躲过了这一下,也断然不可能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干干净净,就算是冲出夬房间,只要她振臂一呼,整个齐王府都会进入防备状态,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蚊子,想要飞出去也十分的困难。 花蝴蝶这身形,猛的一侧,虽然时间极端,可速度极快之下,也能够将那暗标躲了过去,这一刻,暗标与脸颊之间的距离,大概就只有半寸左右,说是擦脸而过也好不夸张,像她那般漂亮的容颜,若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又所损伤,还真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可即便是如此,若毁容之下,还要比寻常女子漂亮得多,这也足够让人产生恼恨的了。 好快,就恍若是一道影子从那屋外唰的一下子冲了进来,那右手猛出,也是一掌快速的拍了过来,直勾勾的朝着花蝴蝶那侧开的身形而去,这一来,她多少显得尴尬,仓促之间还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的感觉,一定神,那身形紧跟着一折,也是同样的方式,右手急伸,朝着来人猛拍了去。 一掌对一掌,谁强说弱还真说不清楚,两人的掌风一个交错之间,只听到砰的一声响,颇为震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整间屋子都有一种剧烈的摇晃一般,一撞即分,两人又各退了数步,当那身形站定的时候,仇婉儿才似乎看清楚来人的姿态。 那分明是一个女人,因为没有那个爷们会装着这样的装扮,白色纱衣之下,雪白色的肌肤也似乎在验证着这一点,头顶上带着一层黑色面纱的缘故,容颜被遮挡起来了,即使站在她的身边,看得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后退之势还没有完全的消弭,那秀发有些向前浮动着,虽然和飘逸两个字扯不上太大的关联,但看起来也特别的养眼。 “快走!”没有等仇婉儿开口,她便率先的催促道,这样一来,仇婉儿便很清楚,刚才那一对招,还是花蝴蝶占据了上风,若是刻意去观察的话,还能瞧见这女人那微微放在身后作为掩饰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仇婉儿能瞧见,宫家兄妹自然也不例外,既然有抽身的机会,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呢,先别去管来人是谁,若是能逃得出去,这个问题自然会得到答案,若是逃不出去,就算是得到了答案那也是枉然,只是逃跑之类的举动,在江湖人的眼中看来,多少有些尴尬的姿态,所以无论是谁,在转身的那一刻,身形都轻微的顿了一下,就像是在接着这样的时机说服自己一般。 嗖嗖嗖,又是三声响,当仇婉儿的步伐都跨出那房门时,那女子也觉得自个该是撤退的时候了,三只暗标发射得也是十分的讲究,前前后后,有些间隔,但那时间呢,又不是太长,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很简单,这一方面呢既要对那仇婉儿造成威胁,让她不得不去防备,这另一方面呢,又要尽量的将拖延的时间放得长一些,三只暗标,打的都是人体的要穴所在,让人要么抽身躲开,要么全不防御下来,但无论是那种情况,都足以让众人和花蝴蝶之间拉开一段距离。 宫家兄妹虽然最先逃离,但那时间原本就不长,很快,仇婉儿就追了上来,落到最后的,自然是那突来的神秘女子,和宫韶华并立前行的时候,仇婉儿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将那注意力停留在女子的身上,只见对方移动的速度更快,只是几个跳跃之间,和自己的距离就已经拉近了一般,这份轻身功夫,可当真是了得得紧,而且不知道怎么的,瞧着她那身法,仇婉儿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可一时之间,却又偏偏想不起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而且看你们之间的移动方式,似乎十分的相似,难不成她也是祁连山上的人!”宫韶华瞧着这仇婉儿就在这个的身边,那心里面一直而来的担忧情绪自然就消失了一大半,他的目光瞧向这妮子的时候,自然发现了她眼神中的那抹困惑之感,本能性的将那注意力也转移到神秘女子的身上,这一看不要紧,可对比这下,他像是发现了点什么一般。 祁连山的人?这不可能,先别说祁连山上并没有什么女弟子,就算是有,也大抵和她那身形相差无几,绝不会这么高挑,对了,高挑,西域之人明显在这方面占有优势,想到这儿的时候,仇婉儿那心里面,思索的方向明显更加的贴切,就连原本并没有察觉出来的特征,此刻也更加的明显了起来,而且看那身法,也应该是昆仑一脉所特有的鬼步,能够练到这般程度的人,原本就不多。 就算是不去拿下那面纱,仇婉儿也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在这齐王府内,只有一个人能有这样的能耐,那就是齐王妃达瓦卓玛,可她为什么要救自个呢,难不成只是因为所谓的同门之谊吗?这个理由,别说去说服别人了,就算是要让自己相信,也会觉得十分的牵强。 花蝴蝶并没有打算追上去,她的武功修为虽然已经是登峰造极,但这轻身功夫却实在是不敢恭维,她缓缓的走了出来,站在那房门出,目光就那般静静的瞧着这四人快速移动的身形,那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想不到她居然会出手帮这些人,难不成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吗,四暗人已死,母亲也应该不会,知道那件事情的,就只有宫家两兄妹,可他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应该也不是从他们的口中泄露出去的,那么到底会是谁呢?”暗暗的盘算着,花蝴蝶的思绪,显得十分的复杂,可即便是如此,她的脑海里,也有一个十分明确的念头,若果有一天,当这个女人真的会威胁到自己存在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动手,看眼前这模样,这一天离到来已经不远了。 长啸声,异常的清楚,那声音的速度是何其的快,一下子便已经传遍了整个整个空间,不用说,这是一个信号,像齐王府这样的存在,原本就是按照军队上该有的编制再执行,自然行事作风之类的,都十分的严谨,更何况,眼下是关键时刻,无疑更加的警惕。 有了这啸声,达瓦卓玛就像是在瞬间打了鸡血一般,那移动的速度明显又快上了几分,别的人或许不知道这啸声到底代表什么,但她却明白得紧,啸声至,最先动作的,无疑是府内各个城门,城门只要一闭,想要再逃出去,可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所以眼下留给仇婉儿等人的时间,注定不会太多了。 “你们不要往那府门去,按照现在的速度,半刻钟内是到不了的,即便是能够赶到,估摸着那些地方也已经埋伏上了重兵,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呢!你们还是随我来,或许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让你们平安的离开齐王府!”纵身之间,她已经到了仇婉儿的前面,将那手一伸,有些阻拦的姿态。 她说的话也算是有理,可要让人无缘由的去相信一个压根就不认识的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仇婉儿虽然并没有想要反驳她的意思,甚至还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但在这之前,她很明白,自个的心里面,还以几分的困惑要弄个明白,反正接下来走的,注定不会是什么寻常路,自然也用不着再去赶那么点时间。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六十七章 缘由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仇婉儿终于开口问道,当然了这一刻不只是她,宫家兄妹的眼神自然也停留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也像是在得到一个答案一般,毕竟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有自己的理由,就算是闲得无聊,打发时光这样的,也能成为一个不错的借口。 正准备转身移动的达瓦卓玛,被她这么一问,那身形也猛然间停了下来,她的脸上微微的有几分笑意残留着,只是隔着那纱,看得不是很清楚而已,并没有急切着去回答,她的眼神就那般的盯着仇婉儿,似乎想要从这个妮子的身上捕捉到点缘由一般。 齐王府的氛围已经变得有些嘈杂了起来,啸声过后,自然府门封锁,那些个兵卫什么的,也开始快速的移动了起来,虽然这个命令来得十分的仓促,可这些个人不愧是军队出身,和江湖上的草莽们有着很大的不同,他们动作整齐,行动有序,看得出来,齐王府在这方面倒是颇花功夫,否则不可能会达到这样的水平,若是一干的江湖人在行动上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说不定攻下长安王城还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并不是再帮你们,你是祁连山的弟子仇婉儿也好,还是那前朝后裔君家子女也罢,和此时的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是在帮我自己,明白吗?”这样的言语,达瓦卓玛说得倒是十分的感慨,可听的人,却觉得有些茫然,仇婉儿或许被她那句君家子女带得有些沉默,但放在宫家兄妹的眼中,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透透对方到底是设么意思,而这一次,还没有等宫韶绫开口,宫韶华便率先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君的死,定然有着蹊跷,这一点就算是没见到当时的情景,我也能猜得到,我今儿个刻意观察了你们兄妹俩的功夫,说句不中听的,就算是你们再练个二十年,也决计不可能击败那对父子!”说道这儿的时候,达瓦卓玛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宫家兄妹,试图在他们身上,找到可以否决自个揣测的东西,但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她虽然没有找到,但那言语里,却不经意的说漏了点什么! “父子?”几乎是异口同声,那种震惊感弥漫在其中,怎么也遮掩不住,达瓦卓玛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微微的有些尴尬,但这种情愫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很快便又坦然了下来:“有些东西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夫君并不是真的姓萧,而是姓道,是祁连山主道天风,也就是你师傅的亲儿子,当年齐王膝下无子,为了保存齐王府的地位,才将他装着是齐王府的小王爷的。” “所以花蝴蝶才会?”有了这样的解释,仇婉儿似乎明白了许多,花蝴蝶一直隐居在祁连后山之中,与齐王萧景昊之间,既没有什么兄妹之情,也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她才会毫无顾忌的走到现在这一步:“你既然有这样的揣测,为什么还要留在齐王府,而且我先前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那琴音之中,伤感的味道虽然有,却也不是特别的浓郁呢?” “夫君这一死,这中原之地能让我留恋的已然不多,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也就只有我那个儿子了,他身体孱弱,出不得远门,如今又成为了萧狸手中用来控制齐王府的棋子,我就算是下定决心想要带他走,这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再加上他那一身的武功修为,别说是我们四人了,就算是我那远在昆仑的师兄亲自前来,也未必会是她的对手!”说道这儿的时候,达瓦卓玛停了下来,看那姿态,对于昆仑之地,还是颇多感慨,曾经为了萧景昊才离开的昆仑山,如今这个男人已死,她也是时候该要回去了,落叶归根,这原本就是颠不破的真理。也只是微微的顿了一下,她的脸颊之上,有半抹奇怪的容颜升腾了起来,似笑非笑,就像是颇多感慨一般:“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那个师兄现在还好吗?” “放心吧,他还挺好的,四年前他曾经到过中原,也见过你!”仇婉儿自然知道她口中说的是谁,既然自个知道答案,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为什么不高速她呢,这话说出口的时候,隐隐的还有几分安慰的味道,虽然仇婉儿自个都没有察觉,但事实上,她还就真这般做了,这样一来,反倒是达瓦卓玛有些不解了起来,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这妮子:“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曾经在昆仑山上待了三年多的时光,老头子对你们这对师弟妹特别的想念,经常唠叨着想要再见你一面,看样子,他这个愿望估摸着是很难实现了!”虽然不重,但多少还是有几分伤感的姿态,就算是强行伪装出来的笑意,也显得比较尴尬,那音调刚一落下,她的头也微微的低埋了几分,就像是在寻思着当时的场景一般,猛然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去看看他,毕竟老头子一大把年纪,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说对吗,师叔?” 有些东西不用去解释得太清楚,一个称谓也就够了,达瓦卓玛自然也明白这妮子和她口中那所谓的师兄是什么关系了,其实也对,先前瞅着她与花蝴蝶之间那一战的时候,达瓦卓玛已经觉得她的剑法招式和自己有几分的相似,如果真的是师兄亲传的弟子,那么一切也都说得过去了。 寻思到这儿的时候,她忽然间像想到了什么一般,整个人突然弯下腰去,那举动像是在行礼,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了些,仇婉儿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想伸出手去阻止,却已然来不及,只能任由对方这样的举动,脸上也有些茫然无措的姿态:“师叔,你无端的对我行这般的大礼做甚,当师侄的人可承受不起!” “你既然是我大师兄的关门弟子,那就是我昆仑一脉的传人,下一任的山主,作为昆仑弟子,再怎么的不肖,这样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这话从达瓦卓玛的口中说出来,也算是颇有道理,其实无论是门派,中原也好西昆仑也罢,掌门这个位置,都是一门之中最高的存在,即便那些个辈分高的人,再面对他们的时候,也会象征性的矮上一截,这也算是对门派传承的一种尊重,所以都到了这般的程度,仇婉儿就算是想不去接受也不可能,她只能尴尬的伸出手,有种想要将对方扶直的举动,当然了,这一点也算是再正常不过了,既然无法改变那种礼节,那至少也应该通过某种方式来表示自个对前辈的谦卑和尊敬。 她俩玩这一出,却把宫家兄妹看得有些呆了,西昆仑什么的,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名声,中原武林倒不是很清楚,一直是把它当做域外之境来处理的,可即便如此,昆仑这两个字,也不是全无听闻,甚至还因为这样的缘由多出几分神秘的感觉来,眼下仇婉儿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昆仑下一任的山主,而偏偏的,她又是道天风指定的掌门人,这两重身份交织在一起,再看她的年纪,二十出头,和宫韶华比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差异,可成就什么的,也未免相差得太远了一些吧。 想着想着,还真有一些羡慕和嫉妒并存的感觉,当然了,这样的心思来得很快,收敛得自然也很迅速,毕竟以眼下的局面,是在不是寻思这个的时候,所以稍微的定了定神,宫韶华又将那种感慨收敛了起来,而这一刻,他又很清楚的听到仇婉儿的话在耳旁响了起来:“那师叔,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里重重守卫,原本就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防卫极为严密,这啸声一起,无疑封锁得更加的繁密了起来,想要直接突破出去,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先前说的那个地方,就真的安全吗?” “那原本是犬子贪玩时悄悄溜出去的通道,就只有我和他知道,别说是萧狸了,就算是夫君他都一直被蒙在鼓里,应该没有人会知道它的存在,我们从哪儿出去,或许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只是!”达瓦卓玛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有些纠结了起来,就像那些个言语有点不好说出口一般。 被她这样的情愫一带,那些个等待着答案的人自然更加难以忍受,瞅着她这种欲言又止的举动,仇婉儿心里面那种急切感不由得又升腾了起来,有些不解的追问道:“只是什么,师叔,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六十八章 逃离通道 “难言之隐倒是算不上,只是那个通道十分的窄小,不是人走的!”虽然说道这儿,达瓦卓玛的言语就停了下来,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然十分的明显,的确,一般人都不会与那畜牲为伍,鸡鸣狗盗之徒,更是被人所瞧不起,江湖人呢,又向来是个高傲的性子,岂肯因此而折辱,所以她此刻所流露出来的担心,也显得很正常。 “现在是非常时期,保命要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做保大义而不拘小节,或许指的就是眼前这种境遇!”短暂的沉默,似乎都在思索着那般的场景,很显然,还真被达瓦卓玛说中了心思,一个个的,多少有点顾虑,率先开口的还是宫韶华,但凡是男子,那心里面的顾虑肯定要比女人多上几分,所以若是他开口表示不在乎,那其他人心中的顾虑也自然就要收敛许多。 果然,他这话一出口,其他人脸上那种担忧的味道明显的减淡了不少,达瓦卓玛也自然明白他们这反应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其实在西昆仑并没有太多这样的说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原之地发展过于繁盛,这文化过分繁荣的缘故,才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多的奇奇怪怪的礼节来,若不是因为萧景昊的缘故,她敢肯定,自己一辈子都不想要融入这样的社会这种,顾忌太多的话,人自然也不会活得太快活。 现在也不是扯这些的时候,微微的定了定神,达瓦卓玛轻轻的道了一声随我来,整个身形又快速的移动起来,这四个人之中,若论起灵力修为,自然是她最为厉害,房檐上跳跃的时候,自然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毕竟对于那一般的兵士而言,这样的举动未免显得太夸张了些,可若是想要靠着这种方式离开齐王府,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要知道,此刻的齐王府早已经聚集了不下数百人的食客,这些人不但来自江湖,而且每一个人都颇有能耐,一对一的话,仇婉儿等人的胜算倒是颇大,可若是要一对多的话,那可就难说了,即便耗尽全力能够突破出去,这期间也不能保证花蝴蝶不会赶上来,若是被她逮到,那可就必输无疑了,毕竟先前那一战,已经将彼此的实力做了一个明显的对照。 说来也讲究,这齐王府的建筑和那围墙之间,都隔着数十米的距离,用一道宽阔的道路阻隔着,如果说最初的时候还不知道这般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的话,那么眼下,仇婉儿再瞧见它们的时候,这心里面算是有了谱了,一个人的轻身功夫即便是再高明,也不能一下子跳跃得了数十米,这样一来,就必须得落地再借力才行,那般繁琐的防卫,别说是这样的大动作了,就算是个飞鸟停留,也能够被轻易的察觉,若是被判别出对齐王府有所不利,有可能就在下一瞬间,就能将来者变成刺猬。 这一个人的武功就算是再怎么的高明,也未必能够承受这样的手段,所以明知道结果,也就自然犯不着去冒这种险,就那般的潜行着,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就算是保守的估计,也应该由一刻钟左右的样子,这齐王府之大,还真让人有些侧目,这般快的速度,这么长的时间,只是从中间往东北角而去,都没有能够走到尽头,想想,也只有长安王城那高耸的宫殿,或许才有这样的气魄了。 好在目的地还是十分的明显,就和仇婉儿心中想的差不了多少,既然不会被人所发现,那通道的入口,就一定会是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大抵呢就如同眼前一般,林木深深的环境,在齐王府内并不是特别的多见,这里树木什么的,虽然不少,可也只是零星的分布着,而且多是环绕在水池,假山之类的周围,以装饰物的形象出现,这般纵横数十颗的场景,估摸着也只能是眼前这么一出。 当然了,树木不少重点,关键是那杂草,在这个季节里正是最旺盛的时候,胡乱生长着,遇到那深的地方,就和人本身没有太大的区别,草中到底有什么东西,可谓是掩盖得极好,而且大凡能不用去碰触它的,都不会无缘由的踏入这杂草之中的,因为你不知道在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些什么,是老鼠亦或是毒蛇,就连仇婉儿踏进去的时候,那心里面也是犯怵的,生怕自己会和它们来个亲密的接触一般。 很显然,这样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的味道,除却那杂草之中因为阳光无法轻易企及而留下的冰冷潮湿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如果真的非要找点东西出来的话,那或许也就只有几张散落着的石凳,和一个已经被荒废了多年的棋桌了。 看得出来,达瓦卓玛对这里似乎十分的熟悉,那手缓缓的在棋桌上抚摸着,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感慨,虽然有些话,在旁人面前说出来有些不合适,但她还是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用一种压得很低的声调缓缓的嘀咕道:“当年他还不是齐王的时候,我们就常在这里下棋玩耍,可后来,他的事情越来越多,也就没有那个功夫再陪我了,这里也就荒废了这么多年,这一排排的树木,都是我们当年一起种下的,当初的种子,如今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茂盛无比,而他呢,却永远的离我远去了。” 这个他字,仇婉儿自然知道指的是谁,可这一刻,她也只有听的份,没有那所谓的经历,而且还要是生离死别的那种,她就自然没有发言的权力,就连试图去插上两句的切入点都找不到,当然了,宫家兄妹也基本上和她相差无几,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少有些无奈的味道。 一个人神伤的时候,只需要静静的看着她就好,若是因此去打断她,那未免也显得太残忍了些,仇婉儿不想这般的做,宫家兄妹也自然做不出来,那眼神,又开始四下的打量了起来,这既算的上是一种掩饰,也相当于是在寻找那通道的入口,可谓是一举两得了吧。 “你看我,一到了这些地方都止不住暗自神伤了起来,差点都忘了正事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里毕竟还在齐王府府内,待会让萧狸追上来,那可就惨了!”卓拉未央那情绪,持续的时间算不得长,很快她便调整了过来,和那三人的盲目不同,她可显得有目标得多,那手这么一用力,灵力涌动,一下子将那石桌举了起来,而在石桌的下方,一条算不得大的通道,一下子显露了出来。 里面可谓是漆黑的一片,让人看着有些发憷,谁也不知道通道里到底会有些什么,不过对于所谓的江湖人而言,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宫韶华稍微迟疑了一下,一个纵身便跳了下去,而宫韶绫就也紧跟在他的身后,像这般封锁了很久的通道,最好还是不要用火折子这类的,特别是那些个异味比较明显的时候,若是茫然之下,说不定还有爆炸的可能,不过这通道里还好,除了那种潮湿阴冷感特别的明显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异样,而且隐隐间还能够感觉前方细微的风在流动着。 这无疑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方向判断法,只要跟着这风走,自然就能走得出去,很显然,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女人的胆子明显要小上几分,宫韶绫自然不例外,她的脚步紧紧的更在宫韶华的身后,那一双手甚至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你也赶快进去吧,我能够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沿着这通道往前走,最多就百来米的距离,你们就能出去了!”瞧着仇婉儿那依旧停留在原地的举动,达瓦卓玛轻轻的催促道,仇婉儿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有些询问般的说道:“你还要待在这里嘛,花蝴蝶肯定能猜到是你放我们走的,恐怕她抓不到我们,就会将这怒气发泄到你的身上,到时候?” 这话没有说完,但她想要表达什么,达瓦卓玛很清楚,她也不是没有去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对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最爱的人已经去了,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依恋已经变得很淡薄,如果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或许就只要那所谓的儿子了吧。 “我还有必须去保护的人在,所以我必须得留下来,就连帮你们,也不过是为了我儿子罢了,掌门,师叔能有一件事情求你吗?”那眼神里闪着慈爱的光,祈求的味道也十分的明显,无论怎么说,对方这般做的确是帮了自个一把,而且就算是没有这一点,仇婉儿也实在找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她微微的一笑,算是应承的道:“你有什么,尽管说便是,只要我能够办得到,一定尽力而为!”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六十九章 前路漫漫 “这场纷争结束之后,如果我儿子还能活着,你就将他带回西昆仑吧,如果他也无法幸免于难,就请你在昆仑山上为他立个衣冠冢,也算他魂魄有个归属吧!”达瓦卓玛缓缓的说道,她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那情愫却显得十分的凝重,看得出来,她这一次已然将自己放在必死的位置上了。 觉悟不可谓不高,仇婉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才好,稍微的顿了一下,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对方的请求,但她心里面的那种伤感,却无疑显得十分的浓郁,就好像这一刻,就是彼此之间最后的照面了。 她一个纵身之间,已经跳进那通道之中,看得久了,难免会越发的伤感,此刻的通道之内,风声伴着那脚步声,正徐徐的飘了来,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那速度都不快,毕竟即便是有方向,漆黑的环境下,也不可能太快,而且看得出来,宫家兄妹是刻意的将动作放缓了几分,摆明了是在等着她追上来。 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很快,仇婉儿就站到了宫韶绫的身后,那通道并不是很长,自然也花费不了太多的光景,而再往前转上那么一个小角,隐隐的就已经能够看到有一抹抹的光亮投射了进来,虽然显得十分的薄弱,但却无法去回避,也就是说,出口就在眼前了,只要脱离了齐王府的范围,也算是一个解脱了,那花蝴蝶想要再追上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等你们好久了,快上来吧!”正思索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下子从那通道外传了来,那感觉,伴随着身子的停留猛的震了一下,都不用去猜,仇婉儿也知道是谁,说起来可不只是今天,从两人相识的那一天起,她就对这声音的主人有种本能性的害怕,只不过今天为这种害怕多添加了一个理由罢了。 那分明就是花蝴蝶,而且听她的口气,应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仇婉儿并不想去责怪那达瓦卓玛,毕竟她若真要对自己不利,犯不着使出这样的手段来,反而这一刻,这妮子的心里面有些为她担忧了起来,从眼前这局面来看,这行踪什么的,似乎早已经在对方的预料之中,那么此刻,达瓦卓玛的处境自然会更加的困难。 “你放心,我可不会为难她的,毕竟她是齐王妃,是有着象征意义的,而我那个侄子,也会成为齐王府是否存在的关键,所以在我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之前,他们对我来说还有用处,至于目的达成以后,他们和你,也将是同样的命运!”虽然没有出声,但此刻仇婉儿的心思,仿若被那花蝴蝶看透了一般,她的担心刚升起来,对方就这般的说道,当然了,这也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无论怎么说,现在都还不是定数,一切兴许都有转机。 不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这通道就只有一进一出两个口子,无论那边,都不会轻易的逃离得了,若一直呆在这通道之中,都不用别的,一把火就能将他们交代得干干净净的,反正都是躲不掉,何不正大光明的,要死也的大大方方的去死,多少还会让人觉得有气节几分。 无论是宫韶华还是宫韶绫,此刻都没有发声,那环境显得十分的静谧,特别是昏暗的环境下,这种感觉真心让人觉得诡异,很显然,他们是在等这仇婉儿的决策,其实连决策也算不上,因为这一刻,压根就没有别的选择。 “你们是因为我无端而受难,如果今天连累你们遭了大劫,婉儿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仇婉儿稍微顿了一下,颇有些感触的说道,她的言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宫韶华一下子给硬生生的堵了下来,原本一直停镇定的男人到了这一刻,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说什么胡话,当时要不是你出手,我们兄妹这条命早已经交代了,再说了,又不是你强迫我们到这里来的,既然是自愿,又何来连累一说呢?” “我哥说得对,仇姐姐你若是再这般的认为,那未免也太小瞧了我们兄妹俩的气节了,大不了和她在拼上一把,无非就是这条命而已,给她了便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宫韶华的情绪感染,又或是宫韶绫本来就是这样的一种性子,她这话说得激昂得紧,至于那心里面到底害不害怕,或许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感动什么的,仇婉儿自然躲不了,能和这样的人共死,也算是最大的一种安慰了,若是换做以前,她定然会说声好,然后头也不回,义无反顾的冲出去,但现在,却多少有些不同,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也渐渐过了那种凭借着冲动说话的年纪,无论做什么,都要计较最大的得失,尽可能的将损失降到最低。 从眼下的局面看来,三人就算是联手,也不可能会是花蝴蝶的对手,所以以命相搏这类的打算,只是无奈是的赌注罢了,而且那赢面还很小,小到可以忽略的程度,既然不能全身而退,那能保留一个,就保留一个吧,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等这对兄妹的情绪微微的平静了几分,仇婉儿才接着说道:“你们不要误会,我怎么可能会小瞧你们呢,只是再思索值不值当的问题罢了,我们三个人中,能保一个是一个,能保一双是一双,这样下来,或许才有转圜的机会,若真把命都丢在这儿,便宜了对方不说,也未免太不值当了!” 宫家兄妹虽然都比较激动,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傻,被仇婉儿这么一说,自然也就定下神来,但这一刻,宫韶华还有些糊涂,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此刻那光芒再明亮一些,她一定能够看到这个男人脸上所流露出来的那种诧异之感,好吧,即便是看不到,他接下来的问话也包含得很明显:“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办法,仇婉儿自然是有的,虽然花蝴蝶是突然之间出现在自个面前的,但这一路走来,其实在这妮子的心里面早已经盘算过应对之策的,虽然有些不情愿去面对这样的场景,但是它的到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不,转瞬之间就已经在眼前了,当然了,这些个想法,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出口,并不是文字措辞这类的有多难,是因为她觉得,就算是自个开了就,宫家兄妹也未必会同意。 不过无论怎么的,她还是得说,不但要说,还必须得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的层面:“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她的目的是我,而三人之中,也以我的武功最高,只有我出面去拖住她,你们才能够跑得掉,虽然这样做你们不会同意,但就眼下的状况来看,这是最好的方法,我对她还有用处,暂时性他也不会为难于我!” “不可能,我们怎么能抛下你独自逃跑呢,你这还不是小瞧我们吗?”宫韶华又有些忍不住的出声反对到,这一刻,他的心里面,其实并不只是因为被小瞧这类的而感到愤怒,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不情愿,喜欢上一个人,或许只是一时的冲动,可要为它所承受的代价,却不会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有人说那是傻,而在宫韶华的眼里看来,却是心甘情愿,没有半分怨言。 和他比较起来,一向性子都表现得有些急躁的宫韶绫,此刻却要明显的冷静得多,她自然也在思索着眼下的状况,的确,和仇婉儿说的一样,局面的确不容乐观,若是三人齐上的话,全军覆灭不至于,但兄妹俩却是必死无疑,到头来和逃这样的举动比起来,反倒要更加的不利一些,所以,等宫韶华的声音刚一落下,她便接着说道:“我觉得还是仇姐姐的主意比较好,要不哥,我们就按照她的意思行动吧!” “韶绫,你!”似乎对宫韶绫这样的言论有些不解的姿态,那双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好吧,即便是这样,他也什么都瞧不见,兄长的愤怒,当妹子的人自然也不愿去承受,所以这一刻,没有等宫韶华责问的语句冒出来,宫韶绫便急忙去解释道:“哥,我知道你喜欢仇姐姐,可眼下真不是表现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要逃走,可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要保留一点机会,那花蝴蝶先前的言语,你也听到了,她为什么要引仇姐姐出来,那是因为仇姐姐对她来说还有用处,所以在目标没有达成之前,她是不会对仇姐姐下死手的,而我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去寻求外援,寻求帮助,或许一切都还有机会,是吧?” “谁说我喜欢,喜欢她了!”自个的心思被说出来,宫韶华立时有种站立不安的感觉,连这语调都变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再说了,宫韶绫说了这么大一段话,他就抓住了这么个重点,甚至还妄图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来掩盖,未免就只有让人瞧了笑话不是,那一张脸,红彤彤的,只觉得燥热得紧,让这个男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之感。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七十章 应对之策 这也算是被表白了吗?仇婉儿暗暗的思索到,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举动让人觉得很诡异,但她这颗心,到底还是娇羞与尴尬并存的姿态,当然了,现在可不是去争究这些的时候,稍微的调节一下,算是定了定神,仇婉儿才接过他俩的话:“还是韶绫妹子懂我的意思,花蝴蝶既然要利用我去拉拢君家的残余势力,自然就不会在目的未达成之前拿我怎么样,否则先前那一战,我早已经丢了这条命了,今儿逃是不可能了,只能尽量的拖延时间,好让你们有最大的机会离开!” “你们还真沉得住气,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要点火了,当时候那烟一熏,呃呃呃,别提有多难受了!”花蝴蝶的声音,在这一刻又传了来,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像在调侃,但只要是认识她的人都明白,这可不是再开玩笑,别说是这个了,就算是还狠点的招式,她能说出来,就自然能够做出来。 “那我们逃出去了又该去找谁呢,先不说长春门主能不能同意,就算是他愿意,单凭东华门的力量也无法和齐王府抗衡呀!”再那般的争执下去可就没有太大的意义,宫韶华虽然有些不情愿,可他却不是那糊涂的人,自然得试着去让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担忧太过深邃,触及到了仇婉儿的心绪,这妮子又有些沉默了起来。 以花蝴蝶现在的能耐,想要击败她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放眼全天下,若只论单打独斗的话,未必能有人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像她这样的人,背后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的实力,那望月谷内突来的四暗人无疑就是最好的例子,无论让谁来,都有种狼入虎口的感觉,可若是不找个好方向,眼前这两人,却又说服不了,这或许就是让她为难的缘由所在吧。 “我有一个师傅,再西昆仑,他的武功修为比起我来还要高上许多,若是你们能逃出去,就去找他吧,或许也只有他才能够抗衡得了花蝴蝶!”纠结了好一会,仇婉儿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的说道,的确,她能够想到的,也只有那卓拉未央一人,虽然那南疆之地,也有人愿意前来,可仇婉儿却不想去打搅他们,用她的想法来说的话,寒潭衣是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平静生活,又何必要将他再一次牵扯进这一趟浑水之中呢? 宫韶华也多少有些沉默,因为这一刻,他不知道仇婉儿的话到底有几分的可信度,是真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还是要故意的打发他走,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眼下留给自个的时间可是真的不多了,因为那出口原本只是微弱的光芒,此刻已经变得越发的明亮了起来,那是火光,毫无疑问的那种,很显然,花蝴蝶是要真的开始动手了。 烟雾之类的东西,若是在那狭小的空间里,自然会让人觉得难受,甚至来得浓烈的时候,让人有种止不住的咳嗽感觉,到了这般光景,也不管宫家兄妹是不是同意自己的说法,仇婉儿都有些止不住的催促道,毕竟谁也不愿意就这样被熏死在这种地方:“别再犹豫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现在赶紧出去吧,一见着那花蝴蝶,我就上前去拖住她,而你们就赶紧跑,只管跑就行,可千万别回头!” 无可奈何,宫韶华也只能紧紧的咬了咬牙,他手中的长剑猛的这么一挥,灵力涌现之下,就宛若一道飓风一般,径直的朝着火光所在的位置席卷了去,只一瞬间,那原本燃烧得正旺的柴块,轰的一声,朝着四周发散了去,而紧接着,三道身形猛的这么一串,已经落地了地面之上,而这一刻,率先映入眼帘的,无疑就是花蝴蝶。 她的脸上,此刻带着一种得意的笑容,就像是对自己的预料颇为自信一般,瞧着眼前这三人的时候,并没有打算立马去动手,她此刻就感觉自己是那猫,而对方就是那无处可逃的老鼠,要知道,最有乐趣的事情可不是将老鼠轻轻松松的抓住,而是玩耍戏弄的过程,虽然感觉有点小变态,但沉迷在这种游戏中的,可不只是她一个。 “记住我的话,无论听到什么,你们都不要回头,径直的朝着前方跑几十,能跑掉一个是一个,我可希望你们兄妹两个,都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仇婉儿又低声的交待道,那感觉,也让人觉得很压抑,就相当于是在临终遗言一般,宫韶绫很快的点了点头,因为在她的心里面,是认同这样的盘算的,只是那宫韶华,呆呆的站在原地,看那神情,似乎此刻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瞅着他那张脸,仇婉儿也不知道该再去说些什么才好,她本来就对这个男人不是很讨厌,现在既然升起一丝莫名的好感来,那头颅微微的朝着他所在的地方靠近了几分,接着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如果你能够成功的逃出去,或许等此间事了,我也能给你一个机会,让人好好的表现一下!” 用不着太过直白,这样的言语从一个女人的口中说出来,基本上已经到了默许的极限,话都到了这般程度,宫韶华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有些假了,按理说,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这一刻,他却明显高兴不起来,那张脸也显得十分深邃,稍微的停顿了下,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嘴角微微的往上一挑,轻轻的叫了一声:“我们走!” 宫家兄妹的速度,无疑是极快,要的就是出奇不意,很显然,这一点也有些出乎花蝴蝶的意料,瞧着这一幕,她的身形也本能性的移动了起来,灵力武功之上,花蝴蝶自然占着绝对性的优势,但是在轻身功夫之上,却比不得宫家兄妹,这两者相差之下,只一瞬间,就已经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而几乎是同时,仇婉儿也没有半分的犹豫,既然花蝴蝶动了起来,她也自然性的迎了上去,断剑的威力虽然比不得上完整的长剑,但灵力附着这下,还是让人无法小觑,花蝴蝶那身形,被她这么一挡,也只能停了下来。 这样一来,能够追上去的也就只有那些江湖人,可要单凭这些,是不可能阻止得了宫家兄妹的,这一点,仇婉儿早已经分析得十分透彻,而她现在做的,就是要将花蝴蝶拖延在这儿,不需求太长,最多半刻钟的光景就已经足够了。 而这一点,也算不得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因为在动手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花蝴蝶的功夫虽然要比她高出许多,赢面基本上不存在,可要是完全不顾性命,她也未必就会落于下风,这就是吃定了对方不可能对自己下死手,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两人转瞬之间,已经是十多个照面,仇婉儿这般的拼斗之下,不知道漏了多少个破绽出来,而且每一个破绽,都会明显的置她于死地,花蝴蝶自然也能抓得住,可每每到了要紧关头,还没有等仇婉儿躲,她自个就先撤了手,这样一来,两人交错之间,居然给人的感觉是平手,胜负二字,虽然没有什么悬念,可时间这种东西,却让人拿捏不住了起来。 宫家兄妹这一路急奔,自然没有谁能够追的上,就算是偶尔有一两个身法比他们厉害的,那也无济于事,很快便打发了去,半刻钟的光景,两人已经奔出了好几里地,当身后没有声音传来的时候,他们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即便是习武之人,这般长时间的奔跑,多少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这对兄妹也自然不会例外,当然了,这个时候停下来的也只是身形而已,那颗心可没有放松半分,特别是宫韶华,那目光本能性的朝着来的方向打量着,脸上那种担忧的神色也显得特别的明显,不用问,也能知道他到底在思索着什么。 “放心吧,仇姐姐不会有事的!”宫韶绫有些安慰般的说道,当然了,也就只局限于这些字眼,她到底还是不太擅长做这事的主,更何况,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一个轻微的停顿之后,她又开口问道:“倒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这还真是一个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宫韶华的思绪,算是被硬生生的拉了回来,他的脑海之中也在飞速的盘算着所有对自己这方有利的条件,好一会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虽然说在昆仑山上有个什么师傅,不过看那言语,似乎还有所顾忌,这样吧,我飞鸽传书一封给父亲,让他说服长春门主,以便调动东华门的力量,而我和你,将分别前往西昆仑和南疆,若是能集齐三方力量,或许还有和那齐王府争个高低的可能!”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七十一章 到来 都说中原之地多事端,但在南疆,却显得十分的平静,特别是望月谷内,就像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一般,甚至那消息封闭之下,连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有些弄不清楚,不过这样也好,寒潭衣只是可以静下心来陪着独孤梦,虽然那记忆已经回想起了曾经的一切,但他还是在很刻意的扮演一个好丈夫的角色。 这或许也是独孤梦想要的,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男人的心里面曾经,甚至是现在还爱着谁,真没有那么的重要,她们要的是对自己好,更何况,和一个死去的人去争,只有输这一种可能,而且也只会将男人越推越远,放任着他的想法,不去过多的计较,反而能让他的心里面充满愧疚,这行为什么,也自然会表现得更加的完美些。 这些天,除了所谓的恩爱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无论是寒潭衣还是独孤梦,都是习武之人,如果说这类人最不能抵挡得是什么,或许就是武功招式了,如今完整的莲心诀在手,又有谁能够轻易的将它推得开呢,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套功夫的博大精深,远远的超过了独孤梦的想象,甚至在独孤信阳的指导下,她也只能堪破些皮毛而已,反倒是寒潭衣,练得颇为顺畅,这或许就要得益于水玲珑的记忆和蕴含在他身体内的灵力的帮助。 莲心诀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特别是上下两卷合并之后,寒潭衣只觉得自己的功夫像是在突飞猛进一般,以眼下的修为,再来看待曾经的自己,那感觉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一般,有种不屑于顾的姿态,但不论怎么说,那都是自己,鄙夷什么的,放在自个的头上,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好吧,这也不过只是他无聊的自嘲罢了,可当不得真。 若是这样的平静日子能够一直的持续下去,那倒也好,可显然,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变数这种东西往往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来得快上一些,就如同眼前这般,黄昏将至,眼瞅着那谷内的烛火,已经缓缓的升腾了起来,不明显,坐在阁楼之巅望去的话,你只会觉得它们就像那萤火一般,中原之地,这个世界萤火虫什么的,倒是随处可见,可在这里,却几乎没有了它们的身影,每每怀恋起那种捕捉星光的日子,寒潭衣总觉得,只有这般坐得高的时候才可以缓解几分。 “潭衣,你说要是能一直,算了,我在问些什么呢?”就那般的瞅着,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独孤梦才开口问道,可她的问题还没有说出口,就率先被自己给否决了,女人虽然都有凌乱的心思,想东想西也是她们的本能,可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她的收敛能力明显要强上几分,这或许也是这么多天来她所做出的最大的改变吧。 既然她没问,寒潭衣也不想去接过他的话,对于男人而言,最大的能耐就是说谎,可对于他而言,这却是最大的软肋,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将目光停留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那眼神之中,爱这个字,他掩饰不了,但男人的心中明白,对于她,或许是感激与亲情交替的那种的情愫,至于爱这个字,明显要薄弱得多。 “是谁?”突然之间,独孤梦叫了一声,她的眼神,因为躲避寒潭衣所投来的目光,自然瞧向那远处,可这一瞬间,也是凑巧,那视野之中,俨然有一个身形走了过来,速度不快,毕竟在这近似黑夜的时辰里,什么东西也看不清,但有一点独孤梦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不是望月谷内的谷民,先不说那些脸颊她都认识,只是来人走路的身法,她也能判断出,这个人有一定的功夫底子。 伴随着这一声叫,她的身形从那阁楼上纵身一跳,借着那屋檐左右翻转,很快便挡在了来人的面前,而那一张脸上,明显有些惊讶和慌乱,也对,无论是谁,这般突然间冒出个人来,怎么都有被吓着的感觉,那人也不例外,这站得近了的时候,独孤梦自然能看得清那容颜,有些白皙的脸颊上,微微的泛着红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赶路来得焦急,才引起的血气上涌,但即便是如此,她的呼吸依旧显得比较匀称,并没有太过急躁,身形呢,也和独孤梦自个相差无几,但却要年轻几分,虽然给人的感觉是差别不大,但对于女人而言,年轻二字,原本就是最大的资本,却也是最不容易留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独孤梦这样的举动吓着的缘故,那小妮子就这般的直勾勾的瞧着独孤梦,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就那般的对视着,两个人都似乎从对方的身上捕捉到点什么,忽然间,都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一般,虽然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但不能否认,她们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蓝莲教的那一战,宫家兄妹作为四大领队之二,也算是和强出头的独孤梦对立过。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不解,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这望月谷中来呢,如果是为了来找麻烦,可凭借着她一个人,这未免也太托大了些,可若不是因为这个缘由,无关无联的,她又跑到这儿来做什么呢? 想不透的时候,索性也不去纠结,还不如干脆问来得清楚,独孤梦打定了主意,刚准备开口,而这一刻,寒潭衣的身形也从那阁楼之上跳跃了下来,他此刻的武功修为,可比独孤梦强悍得多,这么高的阁楼,径直往下坠,完全没有借助屋檐楼壁这些外部条件,只是在快要触及到地面的时候,那手猛的拍打了几下地面,整个人借势弹起,翻转之下,已经停留到两个女人所在的位置,和那独孤梦并排而立,你还别说,两个人相处久了,夫妻相这种东西,还真就表现得越发的明显了起来,怎么看,都能捕捉到缕缕的相似之感。 “是你?”很显然,寒潭衣也认出了宫韶绫,虽然名字什么的,他是叫不上来,可当时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还真的深刻得紧,想要忘记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他也只是这么一句话,别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寒潭衣什么的,宫韶绫却十分的清楚,其实不只是她,对于这个男人,整个中原武林恐怕就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无论是曾经的祁连山大弟子的身份,还是这四年来和蓝莲教的纠葛,都足以让他成为那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就算是蓝莲一战之后,他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却也仍旧没有阻碍茶楼酒馆那些说书人,对他的钟爱程度。 很多时候呢,他都是站在反面这个层次上的,甚至被抹得最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俨然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魔,当然了,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想说些什么他也管不着,更何况,以现在的生活方式,他也懒得去搭理这些,就任由他们去吧,不过故事这种东西呢,想来都没有定论,一个人的眼中有一个人的看法,天下这么大,又岂能知道到底有多少的版本呢?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有趣,那就是和寒潭衣这三个字并列提起最多的,不是什么道天风水玲珑之类的,而是邵东华,曾经的天下四杰,东华门的门主,随着故事越发的清楚,他的那些传说也在被说书人所定格,痴情什么的,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事,可若是要充当所谓的文化人,就得对这两个字过度的褒扬才是,所以在那些个女人的心里面,寒潭衣这三个字,似乎并不怎么的不可饶恕。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寒潭衣终究还是开口问道,像宫韶绫这样的人,应该是在中原颇有地位的那种,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到来才不能简简单单的去看待,一定有什么要紧事在身上,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其实寒潭衣的心里面,已经有种不详的预感升腾了起来,只是一时之间,他琢磨不透罢了。 “你的师傅已经,已经走了,还有,你的小师妹仇婉儿也已经被齐王府抓起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宫韶绫有些断续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情过于严重还是她的心过于急切的缘故才产生了这样的效果,但好歹她想要表达的,还是十分的清楚,这一刻,寒潭衣的身形几乎是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才勉强站定,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的时候,有一种明显不愿去相信的感觉,但他却找不到去怀疑对方的理由,千里迢迢从中原之地赶过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和他说个谎话那么简单,想到这儿,那嘴里面也忍不住轻轻的嘀咕道:“这,这不可能,师傅那般高的功夫,有谁能够动得了他,而师妹又怎么会?”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七十二章 离开 别说是寒潭衣不相信了,就算是独孤梦,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事实,这一点不是你信或者不信就可以消弭掉的,就如同此刻的情景一般,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般程度,宫韶绫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去隐瞒得了,当下便将所有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其中的变数,直说得听得人一片茫然,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至于宫韶绫的目的很简单,她原本想要借助的是南疆之地,独孤家的能耐,可现在看来,或许寒潭衣亲自出手还要好上几分,但有些事情原本就是不能强求的,所以她只是将来意说清楚后,就自觉的站到了一旁,等着这两人的决定,当然了,这可不是件容易去应对的事情,否则寒潭衣也用不着摆出一副特为难的脸色。 若换做以前,说走就走,自然没有丝毫的顾忌可言,但眼下,他却拿捏不定主意的了,一个男人,一旦有了放不下的东西之后,他就不可能变得那么洒脱,无论想什么做什么,都得顾忌到他人的感受,就如同此刻的寒潭衣一般,他的目光,停留在独孤梦的身上,似乎像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一般。 与寒潭衣比较起来,或许此刻的独孤梦,心里面的那种感觉还要更加的为难一些,如果她能够决定的话,自然是希望这个男人能够留下来,就一直静静的生活在这望月谷内就好,女人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平平淡淡的日子,那才叫做真,可现在看来,这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犹豫了好一会,她的脸上终于挤出一抹笑意来,虽然是给别人看的,可那感觉,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你去吧,我不拦着你!” 好直接,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试图去说些什么,其实这一刻,彼此的心思只需要一个眼神的对视就可以明白,言语之类的,反倒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起来,独孤梦很清楚,这个男人总是将情感这类东西看得太重,而将自己放得极轻,师傅被杀,师妹被控,这样的局面下要让人毫无所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强行将他留下来,他也不会觉得快活,与其这样,还不如放他去呢! “谢谢你!”寒潭衣也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好,其实他的心里面早已经拿定了主意,只是有些犹豫罢了,如今独孤梦的话已经到了这般份上,他也自然要坚决一些,那脸上,也紧跟着对方浮现出一丝的笑意来:“梦儿,我答应你,只要救出了师妹,我立刻就回来,绝不在中原之地耽搁片刻,让你担心!” “想要让我不担心,那就不要去啊,要不我陪着你一起去也行,能看着你,好歹也用不着这般提心吊胆的!”独孤梦心里面暗暗的寻思着,可这些话,她说不出口,不要去,寒潭衣做不到,自己跟着去,这个男人又不会许可,毕竟按照宫韶绫的说法,那花蝴蝶的实力已经近似于恐怖,再加上个偌大的齐王府,可谓是危险重重,即便是算不得九死一生,也绝迹不是来去自如的主,所以她顿了顿,瞧着对方已经调转身形准备出发的背影,轻轻的说道:“那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你!” 纵身极跃,寒潭衣的速度比起宫韶绫还要快上几分,毕竟这样的氛围持续得太久的话,难免会让他那颗心产生动摇,仔细想想,自个虽然是决定要去做这件事,可决心什么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坚定,想来是在这望月谷内待得太久了,温柔乡这种东西,最容易让人丧失了斗志。 这一幕,其实还有一个人看得清澈,他一直站在那阁楼之上,遥遥的望着这边,那脸颊上也有一些无奈的感觉,上了年纪的人,心绪什么的,原本就要比年轻人深邃几分,想得也自然更加的遥远一些,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由,他更容易将事情看得更开,所以这一刻,除了轻微的叹气之外,他并不打算去做点什么。 而事实上,以独孤信阳现在的能耐,他也做不了什么,与四暗人那一战,损耗得太多,虽然有仇婉儿及时的救治,他这条老命是保住了,可那一身的武功修为,却基本上是消弭殆尽,好在经脉之类的,底子还在,若是加以调息修养,也是可以恢复昔日的水平的,只是这个过程耗费的时日要比年轻人长得多,没有个一年半载,估摸着也很难有成效出来。 “儿女自有儿女的福气,你我这些老家伙担心得再多,也没有丝毫的意义,还不如学我这般,喝酒来得痛快,你要不要来上一口,看这心里面会不会好受一些?”一个声音,缓缓的从他的身后响了起来,有些醉意上头的感觉,其实就算是苏老头不说话,独孤信阳也知道是谁来了,南疆之地也喝酒,可整天抱着个酒坛子,让自己沉浸在酒中的人,除却苏老头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第二人,说句老实话,在独孤信阳的心里面,对于这个怪老头,他的心思也显得十分的复杂。 他是个颓废之人,这一点老头子否认不了,可这不一定就是坏事,所不定沉浸在其中的时候所看到的景象真就和正常人有几分不同呢,至少能过得洒脱自在,可即便是如此,独孤信阳却不愿意加入其中,自从逃离了蓝莲教那天起,而二十多年的时光,他又有那一天不是浑浑噩噩的呢,还不容易得到了解脱,能够清晰了过来,又何必将自个在陷入其中呢? “你说得很对,可做父母的又那有不担心的道理呢,我现在只是盼着梦儿能够将这事看开一些,也盼着那小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归来,若是他出一定的闪失,老头子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这狠话,并没有太大的意思,只是从侧面反应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那种爱罢了,虽然不会直接从言语举动上表现出来,但却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反而是不轻易说出口的那一种,才会让人觉得深邃吧。 苏老头也不在言语,因为他知道,无论自个说什么,其实都没有太大的用处,就这样吧,权当自个是个局外人就好,对于他而言,当寒潭衣记起一切的时候,那背负在身上的使命就已经消弭得干干净净,而现在的他,到底为了什么而活,就算是那酒在手,喝得再多,他也没有办法去找寻一个合适的答案了。 若说在望月谷内的时候,寒潭衣还有些放不下,那动作因此放的极快,就像是在逃离一般,那么等着脚步跨出西岭雪山的时候,他心里面的那种躁动之感,却变得清淡了许多,那速度也自然缓慢了下来,甚至在山脚岔路口的位置时,他还忍不住回过头去打量了一下山巅,哪儿曾经有过好奇,也留下过许多的脚印,想想还真让人有些怀恋,而这一次离开,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个男人的心里面没有谱,而越是带着这样的心态,就越发的舍不得。 舍不得的,并不一定是景,主要是人,眼下已经入夜很久了,除了那皎洁的月光外,其他的星星之类的,也只是能勉强看得见的存在,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寒潭衣就那般的瞅着月亮,看着看着,就仿佛能在其上捕捉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一般,水玲珑也好,道天风也罢,总之这些人,都曾经在他的生命里扮演过很重要的角色,有悲有喜,这一点,他否认不了,直到划过仇婉儿,最后落到了独孤梦脸上的时候,他才从内心散发出一抹真诚的幸福来。 瞅着他这样的反应,宫韶绫也不知道该去说什么好,她毕竟太年轻,又没有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之类的字眼,自然那颗心都还如同稚子一般,可即便是如此,她也能够从这个脸上的身上捕捉到点痴情之类的东西,这倒是和那些个江湖传言有些不谋而合的感觉:“江湖上都说你为了一个魔头,甘心与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师门为敌,甘心与整个武林为敌,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可今天我瞧着你,却觉得并不像传言中的那般!” 并没有回头,寒潭衣依旧将那注意力停在月亮之上,他的脸颊之上,隐隐的有些笑意浮现了出来,虽然并不是十分的明显,但任由谁也能够察觉得到,他的思绪,或许还在琢磨着昔日的场景,相见,善意的欺骗,那些现在看起来无疑十分拙劣的演戏,婚礼,还有那一场大战,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埋藏在心里面的种种,居然已经厚实到了这般程度,这还真让人觉得感慨,而偏偏的,宫韶绫这样的言语来得也刚好是时候,正好说到了男人的心思之中,他微微的顿了顿,顺着她的话去反问道:“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比那传言更加的糟糕一些呢?”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七十三章 再回祁连 “没有人会比传言还糟糕,就算是真的十恶不赦,三人成虎,这原本就是不争的事实!”宫韶绫没有料到他会这般的问,所以她的身形还是轻微的顿了顿,不过套话之类的,向来都相当的管用,当然了,寒潭衣并没有想要过多的和她去执着于这些的意义,毕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心里面,已经不再看重这些了。 夜间行进的速度,自然不会太快,不过好歹他们还有时间,在前往齐王府之前,寒潭衣的目的地是祁连山,虽然和道天风之间的师徒关系已经恩断义绝,但这种持续了二十多年的情感,又岂会因为言语就消弭得干干净净,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去弄个明白的,否则这颗心难安。 如果说来时花了十来天的样子,那么,再一次踏上这条路的时候,这世间自然会消减很多,越往中原去,那种燥热的感觉也就越发的明显,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姿态,就如同寒潭衣此刻的思绪一般,凝重感已经占据了全身每一个毛孔。 中原之地,已经颇不太平,给人的感觉,就是大战随时都有爆发的趋势,虽然青州和长安两地相距较近,稍微边缘的地方并不会受到太大的波及,但即便是如此,影响还是无可避免的,毕竟每一个地方,都有极大的贫富差距,贫则思变,这正好是一个绝妙的机会,所以隐隐的,已经能够看到一些起义的苗头。 对于这样的事情,齐王府的态度自然是支持的,天下越乱越好,那样一来,分布在各地的庙堂势力,就不得不分心出来应对这样的局面,也就自然会减少或者压根就没有来应对齐王府的时间,别看那些地方上的势力薄弱,可积少成多,若真的让他们聚集在一起的话,也不会是什么好应对的主,所以暗地里,齐王府也搞出了不少的小动作,比如金钱支持,迷惑人心之类的,在这一方面,花蝴蝶倒是擅长得紧。 寒潭衣站在祁连山脚的时候,停顿了很久,对于他而言,这个地方原本就显得很尴尬,他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算得上是实打实的故乡,若不是遭逢变数,估摸着没有谁会愿意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而如今,他虽然回来了,可这种回归,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回归,是带着一种被遗弃之后擅自归来的窘迫感的,而这一种感觉多少让他觉得有些害怕。 而真正害怕的,还不只是这一点,景这种东西毕竟只是死物,存在的意义只在乎于心,它就是又再多的不欢迎,也不会当着你的面表现出来,而真正不愿去面对的是人,一个的师兄弟还好,关键是那夏无涯,寒潭衣也实在不想走到这一步,以一个叛门弟子的身份来责问现在的祁连山掌门人,这无论是谁看在眼里,都不会觉得太正常,而实际上,他去必须得这么做,这是躲不掉的事实。 “要不,我们就不上去了,我看的出来,你并不情愿做这些事情,夏无涯毕竟是你同门,再说了,当时他也没有再现场,道盟主的死,和他就算是有关系,也不是直接的那一种,你就当他不知道便是了,又何必让自己这般为难?”看样子是真的表现得十分明显了,连宫韶绫这种并不擅长捕捉人心的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寒潭衣也只能用轻轻的一笑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来都来了,又怎么能无端的放弃呢,这件事若真的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那问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算是还他一个清白了吧!”也不知道那宫韶绫的声音消失了多久,寒潭衣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迈开步的同时,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虽然刻意的掩饰下,那调子显得极轻,但宫韶绫还是能够听得很清楚。 里的近了,未必就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在这个妮子的心里面还有一种害怕之感,上一次来祁连山的时候,险些没走到,那番凶险自然会在脑海里留下一定的阴影,虽然这一次,有寒潭衣在,但这个男人的功夫,在她的眼中看来,也还没有强悍到可以和整个门派动手的程度,而偏偏的,又是为了责问而来,若是当时候真的闹翻了脸,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有了这样的念头,她上山的速度就放得极慢,好在寒潭衣的步伐也不咋的迅速,所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倒是没有拉得太远,她心中的那点小顾虑也就没到戳破的地步,祁连山,其实早已经不复昔日的模样,宫韶绫才来过不久,到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在寒潭衣的眼里看来,这里已经是大变样了,或许也只有那山间的风还是昔日那熟悉的样子。 那上山的路,早已经不复昔日的泥泞,虽然没有修得十分威严壮观,但用碎石之类的构筑而成的结构,倒是能很明显的减少山间水汽过重而带来的那种湿滑感觉,让人走在其上的时候,用不着去担心脚下会不会打滑之类的问题,当然了,就这一点,对于江湖人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灵力附着于脚下的时候,就算是斜坡也会被当成平地,更何况只是这些个小改变呢? 寒潭衣尽量的让自己走得潇洒一些,可即便是如此,他的步履还是显得十分的沉重,当然了,这样的姿态,只在乎于心,即便是宫韶绫走在他的身后,也看不出来什么异样,可有一点,这个小妮子却瞧得十分的清楚,因为那一刻,她能够很清晰的发现,这个男人的脚步,明显的停了下来,那目光也望向了山谷所在的方向。 那里曾经是花蝴蝶居住过得地方,这一点已经算不得上什么秘密了,在中原之地,说书人的口中,不知道已经将这一段讲成了什么样,但无论怎么说,潜心隐性,陶冶情趣之类的字眼都无非只是揣测罢了,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在这里呆上那么多年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当然了,就冲着眼下的局势来看,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过分去关注的事情了。 那对雪狼还在,虽然隔得还有一定的距离,看得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还是可以根据那毛色做出一个简单的判断,他们盘坐在那木屋之前,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像这种生物,其实生活是很受限制的,若是离开了山林,那平原丘陵之地的炎热感,会让它们有种难以忍受的味道,这一点,还真和寒潭衣有几分的相似之处,他是个故土难迁的人,曾经那般的无拘无束也好,还是现在这样的心事重重也罢,其实这种本能,还真就从来没有改变过。 这才离开多久吗,寒潭衣的心里面就开始怀恋起南疆的场景来了,他甚至有些后悔自个跟随者这宫韶绫跑出来作甚,当然了,这种后悔来得速度很快,消失得更快,不过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他有自个必须要做的事情,躲不了也不想去躲,所以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的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只要能从齐王府花蝴蝶的手中救出仇婉儿,他也就可以回到望月谷去,至于这中原之地到底会发生什么,那已然和他没有太大的关联。 这给人的感觉很尴尬,就算不去谈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类的字眼,他也毕竟是那江湖人,执剑仗义,原本就是他该去承受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去逃得这般的开,逃得这般的远,或许在这武德二字之上,他到底还是处于失落的一族,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死过两次的人了,之所以现在还活着,那是亏欠着水玲珑的,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她的心愿,也应该坚强而又执着的活下去,所以但凡又要自个这条命的,还是尽量的躲远一些的好。 但现在看来,就这样的打算他也做得很失败,否则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奢求着要去什么齐王府了,而基本上就是在这个出神的关头,有一道声音,从那不远之处传了来,感觉异常的熟悉,也显得十分的亲切,但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却似乎并不怎么的友善:“大师兄,不对,现在应该管你叫寒少侠,我如果没有弄错的话,当初在祁连教的那一战,你和那水魔头可是答应过师傅他老人家,终身都不得在出现在中原之地,怎么的,这师傅刚去世不久,你就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这条禁令吗,而且居然还是这个杀害了师傅的女人在一起,大凡你还有点良心,也不会做出这般悖逆师道的事情来,看来,你还真是受了魔教的荼毒,这颗心,在已经变得肮脏不堪了!” 这话,嘲讽的味道十足,换做是其他人,恐怕那怒气早已经升腾了起来,说不定动手什么的,也是预料中的事,可偏偏的,寒潭衣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他转过头瞧向来者的时候,脸上还隐隐的有些笑意,就连那调子什么的,也显得十分的平和:“夏三哥,好久不见了!”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七十四章 变数 三哥?这样的称呼,还真让人有些接受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两个字让人想到了过往的场景,无论是夏无涯,还是那一干的师兄弟,都有些沉默了起来,遇到那些个情绪繁琐的人,都有种忍不住低下头颅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情绪,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曾经的种种,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依照如今的局面,想要再回到过去的那种氛围显然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很快,夏无涯就回过神来,他是个无比冷静与严谨共存的人,自然也分得清眼下的局面,那手中的长剑,斜着一指,已经停留到宫韶绫的身上,用一种近似命令的口气说道:“寒潭衣,我不管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样的目的,念在师傅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我也就饶过了你这一回,也免得动起手来,这一干的师弟为难,不过这个小妮子,是你动手呢,还是乖乖的站在一旁看个热闹,今儿个也是该给师傅报仇的时候了!” “那是自然,杀师之仇,不共戴天!”寒潭衣像是在应承夏无涯的话一般,那身形微微的挪开了几分,借此来拉大与宫韶绫之间的距离,手中的青鸿剑,也抬了起来,斜指向这妮子:“三哥你这话既然已经说到这般地步了,那我又怎么能逃避得了呢,就顺了你的心,要了她的命便是,也算是我对师傅的一点回报吧!” 这样的变数也未免来得太快了些,宫韶绫这上山的过程中,试想过无数的局面,可像这样的一幕,她还真心没有预料到,那双眼睛瞧向寒潭衣的时候,不由得睁得大大的,有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青鸿剑不愧是世间所罕有的神兵,即便是此刻没有出鞘,也能够感觉到从它上面所渗透出来的阵阵寒意,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姿态。 “可她若真是杀害师傅的凶手,我自然是责无旁贷,可她若不是,岂不是冤枉了她,让那些个真凶逍遥法外吗?”猛的,那长剑一横,剑身已经指向了夏无涯所在的位置,寒潭衣这一刻的言语,像是在替宫韶绫辩解一般,但配合着这样的举动,给夏无涯的感觉,就像是对方在刻意的质问之间一般。 这些个言语,应对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困难,可这一刻,他的心思去显得十分的复杂,的确,道天风和萧景昊的死,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可也不能说毫无关系,毕竟他是知道花蝴蝶的打算的,只是没有料到的是,她会说到做到,而且,做得还要比自己预料中的场景更加的坚决一些,一旦上了贼船还是下来,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在夏无涯的心里面,最盼望的就是能够将这些事情隐藏下去,一辈子都不要有人知道的好。 但很显然,这样的算盘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眼前这两个人还活着,他心里面的那个疙瘩就不可能轻易的挥去,换句话说,想要让这些东西完全性的消失,那这两个人,就必须得死,寻思道这儿,夏无涯那眼神之中,一抹杀意可谓是异常的明显,就连那说话的调子,也变得诡谲了起来:“好你个寒潭衣,看来你是真的要和这样的人一伙了,想必杀害师傅这种事情,你也有一份,为的就是替那水魔头报仇,既然你不肯对她动手,那也就不要怪我不讲同门之间的情义了!” 话说道这般程度,那已经是彻底的撕破脸了,那一干的祁连弟子,虽然都不想要去和寒潭衣为难,可此刻的夏无涯已经是祁连山主,是断然不能违背他的命令的,所以那手上的长剑,也只得齐刷刷的指向了寒潭衣,人数众多,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对不起,整个身形便已经朝着寒潭衣冲了过来。 如果说这一刻,还有一个人能够置身事外的话,那么一定是劳老二了,他现在就守着自己厨房那一亩三分地,存在感虽然并不怎么的薄弱,可碍于那厨子的身份,并没有人觉得他不出现有什么不妥,此刻他的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这一幕,那神情也显得十分的深邃,就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一般。 出手,还是不出手,都是一个问题,若是出手的话,自己该怎么去讨个说法,难不成也要背负一个背叛师门的罪名,可若是不出手的话,寒潭衣的功夫虽然挺不错,但在他的印象之中,也就是和夏无涯打平手的能耐,甚至这几年下来,他还有没有夏无涯那般的进步迅速都说不定,更何况还要去应对这么多的师弟些,可谓是没有丝毫的胜算可言。 “我最初的目的,不过只是为了守着这一对母女,看着他们好,我的心里面就觉得舒坦,可现在,狸儿变了,变得让自己都觉得害怕了起来,她早已经不是那个隐匿在后山之上的无辜少女了,而是一个妄图将天下都带入深渊的恶魔,即便是不能阻止她,我也不想再站到她的身后,为这种近似疯狂的举动,再加上一把力了!”劳老二心里面暗暗的寻思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自然也包括了他。 可这样的想法,对眼下的局面并没有太大的帮助,长剑猛抖,将那光芒折射而来,让人有种凄然的感觉,寒潭衣那张脸上,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害怕感觉,或许别的人不了解,但是他很明白,眼下的她已经不是昔日的寒潭衣了,不但是这心思,还是武功,都成熟了不少。 当然额,这一点,宫韶绫也不知道,所以这一刻,她的眼神里面,那种担忧的情愫也显得十分的明显,她自然是盼着寒潭衣能够赢的,若是输了的话,自己也不会有任何的好果子吃,正要让这些人逮着的话,恐怕他们恨不得将自个碎尸万段,可这些人的本事,上一次她已经见识过了,也自然知道他们不是好对付的主,单凭寒潭衣一个人的能耐,还真没有太大的赢面,想到这儿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也将那身形向前靠了一步,那手也顺势的放到了剑柄之上。 “用不着你动手,你在一旁看着就好!”寒潭衣自然也知道她的打算,还没有等她拔出剑,他的手就这般的顺势一压,已经将那微微出鞘了几分的剑刃给硬生生的压了回去,这样一来,就只留下宫韶绫一脸不解的看着他,而这一刻,寒潭衣也没有想要和她去解释的打算,一来是没有时间,这二来嘛,只要微微的思索一下,就能知道其中的缘由所在。 宫韶绫动手的话,就没有轻重可言,有的时候就算是不动杀心,但被逼急的情况下,她也无可奈何,无论是伤了对方,还是伤了她,都不是寒潭衣愿意去看到的,所以他才会有了先前那般的举动,那身法,来得好快,快得人的眼睛都有些跟不上的感觉,这一刻,寒潭衣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一般,残影闪过,穿梭二字,可谓是被他发挥到了极限,那一干的祁连弟子虽众,却好像都阻止不了他这样的举动一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剑鞘手指之类的,已经快速的在他们的身上触碰了一下,这可不是在玩抓到你的把戏,当寒潭衣的身形停下来的时候,几乎上是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站在原地,连动一下都变得特别的困难。 宫韶绫不由得看得呆了,她几何时曾见过这样的功夫,无论那身法还是招式,都显得诡异莫名,让人虽然将所有的场景都瞧在眼里,却压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感觉这些都像是神来之笔一般,出神入化到了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程度。 如果要说惊讶二字,夏无涯那张脸上所浮现出的,无疑更加的明显,寒潭衣的本事,他自以为了如指掌,可依着刚才那一幕看来,自个这样的想法无疑是大错特错,蓝莲教的那一战,他虽然没有亲自参与,可当时的情景,却依旧是十分的清楚,寒潭衣的武功,连霓彩儿都比不过,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这样的境界呢,这让人无论如何都相信不了,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眨,可事实这种东西,又岂会因为这样的小动作就发生改变呢? 仍旧是先前那模样,而这一刻,寒潭衣的身形,缓缓的朝着他走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心里面害怕与震撼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太过浓郁,他的身形居然挪不开半分,知道寒潭衣手中的长剑,斜指向他的咽喉时,这个男人才算是回过了神来。 只要再递进几分,那怕没出鞘的剑,也能很轻易的洞穿夏无涯的咽喉,要了他这条命,生死边缘,没有谁会不害怕的,他也自然不例外,只是那张脸,那刻意的装成镇静的姿态,还借此来掩饰自个内心的真实想法,至于寒潭衣,或许他并没有真动手的打算,否者这一剑,早已经刺了出去,他只是将那双眼睛,死死的瞧着对方,用一种很平缓的语气说道:“三哥,我只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只要你能够如实回答,我自然不会与你为难的!”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七十五章 易主 什么叫没得选,这就是,对于夏无涯而言,他并不是真担心寒潭衣会要了自己的命,他担心的,是他到底想要问的是什么,有的问题,毕竟不是那么容易回答的,有的时候是不情愿,而有的时候,是无可奈何。 “师傅被杀一事,你到底知不知情?”果然是这个问题,夏无涯是什么样的人,从见着寒潭衣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是躲不掉的,原本想要给他扣个帽子,集合祁连众弟子的能力,即便是杀不了他,也能够让他逃走,这样一来,无疑更加坐实了江湖上的传闻,毕竟寒潭衣和蓝莲教的关系,所有人都很清楚明白,如果宫家兄妹再和他扯上关系,就算是有千百个理由,那也说不清楚了。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寒潭衣的武功会在短短的两三个月的时间进步到这般程度,俨然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是道天风还活着,也充其量就是和他战平手的水平,此番是卷土重来也好,还是兴师问罪也罢,都不可能轻易的蒙混过关的,可要当着这么多同门的面前去承认某些事实,夏无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我怎么会知道呢,当时齐王府派人来说是宫家兄妹干的,而且还说齐王萧景昊也身陨当场,我再想,他们堂堂一个藩王,断不至于开玩笑,再说了萧景昊之死也是事实,所以我!”为今之计,那就只有打死不认,反正说这话,全凭本心,大不了就说自己也是被欺骗的,将责任都推到齐王府的身上,至少也可以解一下燃眉之急,这若是真的去承认的话,恐怕就是万劫不复之地,再无翻身的可能,就算是对方不下杀手,光那些个唾沫星子,都能将他给活活的淹死。 寒潭衣手中的剑,又向前递进了些许,那剑鞘几乎都能触碰到夏无涯的肌肤了,看得出来,这样的一个解释,他终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那四周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凝重了起来,而这一刻,决定整个祁连山走向的人,已然落到了寒潭衣的身上,这个年轻人还在犹豫,毕竟有的时候,结果一个人的性命看起来简单,但要过自己心中的这道坎,却显得十分的困难。 夏无涯和他之间,曾经是最好的师兄弟,也是最好的竞争对手,说句老实话,寒潭衣压根就没有想到,最后居然会走到这一步,对于整件事情,其实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可那又如何,该下不了手,还是下不了手,不过对于夏无涯而言,他此刻的心里面,害怕两个字,是躲不掉的,否则那脸颊之上,汗水珠儿也不会渗透得这般的明显,他没有开口去求饶之类的,这原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再说了,对于寒潭衣这个人,他十分的清楚,虽然恣意妄为了些,做事也不太讲究所谓的章法,可一旦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很少有趣更改的时候。 很显然,寒潭衣还没有下定决心,他只是在酝酿,而这一刻,那人群之中,有一个声音像是在为夏无涯辩解似的说道:“大师兄,其实这事也怨不得三哥,无论是东方明月,还是花蝴蝶,他始终都是被人逼迫得罢了,并不是他内心真的情愿这般去做,师傅的事,我们一干的祁连弟子,没有一个不伤心的,可若是大师兄你要因此就要了三哥这条命,未免也对他太过严厉了些,师弟不肖,愿为他求求情,还望大师兄你就饶了他这条命吧!” 说这话的人,自然是叶寒光,他在祁连山上的排行榜并不是特别的靠前,却因为这一身武功的缘故,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在祁连山,都占有一席地位,或许此刻,也只有他开口说这话最为合适,寒潭衣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其眼神中传递的是一种不解的心思,不过很快,他便将这种困惑收了起来,叶寒光脸上的坚定,让他意识到了一个不可回避的事实,那就是彼此之间毕竟是师兄弟,若真是由他动了手,还真就犯了同门相残这一条,而这原本就是道天风生前最大的忌讳。 “好,好得很!”寒潭衣突然之间大笑了起来,这样的举动,无疑太过诡异了些,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他那手中的长剑收回来的同时,整个身形也快速的移动了起来,连点之下,已经解开了所有人的穴道,虽然保持形骸的时间算不得长,和要让人坚持一个动作一动不动,这还真的是一件挺难受的事情,所以这一刻,他们中绝大的一部分,都是靠舒气这个动作来缓解一下心里面的不舒坦的。 当然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夏无涯,无论怎么说,寒潭衣既然已经撤了剑,那就代表他暂时性不会对他怎么样,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任由谁都会感到害怕,舒气那种动作,自然显得很短暂,而那注意力,也很快的集中到了寒潭衣的身上,似乎在等着他接下来的处置一般,之所以用了这两个字眼,那是因为以彼此现在所拥有的能耐,这些人还真没有防抗的能力。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反正寒潭衣是不可能和他们为难的,关心的无非就是夏无涯的生死,还是整个祁连山的结局,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本能性的将这里当作是自己的家,又有那个孩子,愿意自己的家变得落魄不堪呢? “既然叶师弟为你求情,我也不想为难于你,师傅之死,虽然和你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间接二字,你却是躲不掉的,师傅临终之时,宫家兄妹曾经在场,他老人家也没有提你半个不字,或许就是不希望有人为难于你,师傅这一番苦心,你多少还是应该明白一些的!”等所有的动作挺停下来的时候,寒潭衣才将那眼神回转到了夏无涯的身上,有些感慨的说道,叶寒光的求情是有一定的影响,可他这番话也说得清楚,之所以饶过他,或许还是和道天风最后一刻的心思关联最大。 那是遗命,自然不可能违背,说道这儿的时候,夏无涯就算是再有别的心思,感触二字,他却怎么也躲不掉,这一刻,也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才好,或许只有沉默,才算得上是最好的一种掩饰方式吧,那头低埋着,似乎也在思索着什么一般。 “做错了事情,就该要受到惩罚,但这惩罚却不是我说了算,师傅遗命是要让小师妹接掌祁连山,在她未归山之前,一切的事物都由叶师弟所代理!”绝对的威严,这一刻,寒潭衣的言语倒像是命令一般,夏无涯原本就对他有一种恐惧之感,此刻更是因为心中愧疚,自然不敢去反对半句,只听着寒潭衣的声音还在自己的耳边继续着:“三哥,你就先呆在这山里,那儿也不许去,等我前往齐王府,救出了小师妹,或许她到时候自有定夺,你可明白?” 夏无涯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论情不情愿,这都是他唯一的应对方式,给人的感觉,那就是他反思的态度还是好的,而这一刻,寒潭衣也将那抹严肃收敛了起来,他缓缓的朝着叶寒光所在的位置移动了几分,那手,顺势往他肩膀上这么一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也有恐惧的缘故,这个少年人的身形,居然本能性的王后退了退,寒潭衣的手放空的同时,自然有点小尴尬,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只是淡淡的一笑,借此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叶师弟,你向来都是个暴脾气的人,如今代理了掌门之外,可就不只是代表你个人了,做什么事,都得讲究个分寸,万不可太过急躁,明白了吗?” 额,虽然只是暂时的,但叶寒光也没有想过,这样的重任真的会交到自己的身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一个人再没有了依靠,要试着靠自己的能耐去支撑起一个家的时候,他就已经长大了,此刻,这话放在叶寒光的身上,还真有几分的贴切,如果是以前想什么,做什么都凭着自己一心爱好,那么如今,他忽然间觉得,压迫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力量好强大,让人连呼吸二字,都变得越发的急促了起来。 也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得到了这个答案,寒潭衣似乎很满意,他的目光,又本能性的扫视了一下四周,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遗漏,这一刻,所有的人都保持着一种恭敬的态度,当然了,并不是对他那一身武功的恐惧,这其中,还包括了一丝的敬重,说来也是,寒潭衣无论如何,曾经都算是他们的大师兄,这样的身份即便是后来被剥夺了,但在这些人的心里面,却从来都不曾真的被遗忘过,毕竟,那些所谓的十恶不赦的罪愆,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可有可无,自然也不能因此,就将彼此之间所有的关联都消弭得干干净净,毫无保留!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七十六章 谁亏欠,谁弥补 这一刻,其实心思最为复杂的人,自然是劳老二无疑,他就躲在厨房所在的位置,想近却又不愿近,那目光就这般的注视着,脑子里也忍不住的思索道:“看来,大师兄在祁连山的威信不但还存在,甚至比起以前还要强盛几分,这般紧要的时候,有他在,也算得上是祁连山的一大幸事,可他现在的武功之高,强悍得有些出人意料,而他刚才的言语,说是要前往齐王府去救小师妹,这样一来,那彩儿岂不是,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呢?” 若是这么容易就得到答案的话,那么也就用不着去纠结了,劳老二先前救宫家兄妹的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他是要和齐王府,和那个女人划清界限,爱一个人虽然可以持续很久,但并不表示没下线,更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这样的心思也越发的平淡了起来,静谧二字,或许算得上是此生最想要得到的,虽然想要实现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事实上,总是在试图着想着这样的目标无限靠近的。 然而,他却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了,若是真的那般容易放弃的话,他在祁连山上这么久,早就应该忘记得干干净净了,可事实上,过去的一切都恍如昨日一般,记得十分的清楚,让他觉得异常的难受,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轻轻的嘀咕道:“罢了,既然注定无法轻易的忘却,那就任由它去吧,昔日我欠你们霓家一条命,如今就在帮你们一把,此时之后,彼此之间再无亏欠!” 话虽然这般的说,可劳老二自个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会不会是尽头,有过一次,自然还有第二次,又岂能轻易的到了尽头,当然了,他这小心思,寒潭衣不可能知道,所以,当他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那眼神里流露出的,多少有几分愧疚的姿态,也只能在心里面,暗暗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寒潭衣并不愿再祁连山做过多的停留,之所以先往这里来,一是顺路的缘故,为了消除心中的困惑,这二来嘛,是和人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他现在也不敢贸然就前往齐王府,虽然说自个的功夫和昔日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但依照宫韶绫的描述,此刻的花蝴蝶,也不是昔日隐居祁连后山的那个小妮子了,没有胜算可言到还是其次,关键的是,他有种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的慌乱感。 那感觉,其实就和眼前差不了多少,道天风的墓穴,就在祁连山腰之间的树林之中,正对着那些房屋所在方向,就像是平目而视,远远的守护着一般,寒潭衣有些不愿去见他,一来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的心里面,那种感觉也显得十分的凝重,其实夏无涯有句话说得不错,既然答应了永远不再出现在中原之地,那就不应该轻易的去违背,否则这般形式的相逢之下,死去的人或许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活着的人,却会无比的尴尬。 没来,也就罢了,既然已经出现在这里,不去见一下,多少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寒潭衣也算是硬着头皮上,陪伴他的,自然是叶寒光,夏无涯很干脆也很直接,径直的往那反省屋里去,他心中的确有太多的困惑要去想个明白,寒潭衣没来之前,他已经不得安生了,睡梦中也往往会做些奇奇怪怪的梦,让他从恐惧中惊坐起来,一身一身的冒着冷汗,这人啊,注定是做不得亏心事的,否则受到谴责的,只会是自己,反倒是这一刻,他还觉得好受了一些。 “尸骸是齐王府送回来的,我们将师傅葬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能随时的看见祁连山,好指引着一干的徒弟接下来的路!”叶寒光轻声的说道,其实这些话,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寒潭衣并没有想要去回应他的意思,那眼神,打量了一下墓碑,道天风三个字,异常的显眼,而在他的周围,还有两座坟墓静静的呆在那儿,隐约的已经能够看到坟头上冒出来的杂草。 齐王萧景昊和那无名氏这样的字眼,似乎在昭示着些什么,寒潭衣的目光,停留在上面的时候,有些沉思的感觉,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叶寒光也微微的向前走了两步,和这个男人并排而立的时候,他又接着说道:“齐王和咱们师傅,是亲父子,他不应该叫萧景昊,而是该叫道正,齐王府将他一并送来的时候,说得是齐王妃的意思,落叶归根!” “落叶归根?”寒潭衣重复了一下他的字眼,这倒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来源,这一点躲避不了,那高高在上的王位又有什么意思呢,到头来不过是一堆黄土罢了,这样也好,至少父子俩呆在一块的时候,用不着那般的寂寞,也算是在黄泉路上有个伴,是非成败转头空,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或许是寒潭衣的声音太小,叶寒光并没有在意他说些什么,他的注意力,也往最后一座坟茔上靠了过去,接着说道:“这一座,是东方明月的墓,无论怎么说,他曾经也算得上是一方豪杰,死了总不该被暴尸荒野,之所以取无名氏这三个字,那是因为这个名字在江湖上颇受忌讳,难免有人会?” 说道这儿的时候,叶寒光停了下来,因为这一刻,他觉得,自个可能就是那口中要与他为难之人,其实想想,这又是何必呢,一个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他生前就是有再多的罪愆,也都应该被消弭殆尽,如果连一个死人都得不到所谓的安静的话,那么这世道,也未免太残忍了些。 和叶寒光这样的心思不同,此刻的寒潭衣表现得明显的镇定一些,他那张脸上所弥漫出来的,只有淡淡的笑意,香烛纸钱,不过是须臾间就能摆好的事,当那燃烧得烟气升腾而起的时候,他也有些感慨的说道:“师傅,潭衣来看你了,想不到昔日一别,如今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与你相对,曾经的种种,你我之间到底谁错谁对,恐怕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罢了,如今都已经是过去了,又何必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呢,前尘往事,不过都只是镜花水月,梦一场而已,终究有放下的那一天,但愿你在那边,一切都能安好,能够有自己的孩子和老友相伴,想来也不会太过寂寞了吧!” “师兄你也不要太伤感,我们这些当师弟的人,其实看得很清楚,在师傅的眼中从来最疼爱的就是你了,四年多前,自从师傅刺了你一剑,然后将你逐出师门,他不过只是无可奈何罢了,最心疼的还是他,基本上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在不停的自责,而且这种情愫从来都不曾停止过,所以师兄,你千万也不要在心里面忌恨着师傅,等齐王府的事情一了,你就和师妹一起回来吧,祁连山若是多了你们,一定会多出许多的笑声来,我想,这也是师傅他老人家最乐意去看到的吧!”叶寒光缓缓的将那烧着的冥纸分了开来,依次分发在三个坟墓之前,他说得话,也显得十分的感触,给人的感觉是这个少年人真的转变了许多一般。 “或许她能,而我却注定回不到这里来了,我早已经不是你们以前的那个大师兄了,我有我必须要去的地方,那里虽然没有中原之地的富饶,也没有这水乡山林那般的妖娆,可那儿有我放不下的人,这就够了,不是吗?”这个反问,给人的感觉,是满满的感慨,虽然叶寒光不明白他言语中所说的人到底是谁,可若说到回不去过往的话,这个少年人多少有些不甘心的姿态,他微微的顿了一下,用一种反问的语气接着说道:“师兄,难道你就真的能够将过往的一切都忘却,不在乎祁连山,不在乎我们这一干的师弟妹了吗?” 寒潭衣也不再去回应他的言语,他的心里面又岂能不明白这一点,过去只可能是过去,人在江湖,往往都是身不由己,若不是当师傅的人刻意维护,恐怕蓝莲教那一战,他早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一刻,也不是去谈论谁是谁非,谁亏欠,谁弥补的时候,他只是想静下心,再陪陪这个老人家罢了。 山林的风,从来都不曾停歇过,拂过两个人的发梢的时候,隐隐的有些晾意,黄昏中的光景,那零星散布着的微弱斑点并不能让眼前的场景变得明亮,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近似昏暗的氛围,才能将寒潭衣此刻的心境写得异常的清明。 至于宫韶绫,她已经事先去了荥阳城,约定的地方就在哪儿,而且时间也快要到了,有些东西也该事先的准备一下,知己知彼做不到,好歹将自个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到完美,这也算是为最后的胜利多添加一份筹码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七十七章 约定之地 祁连山上待的光景并不算太长,对于寒谭衣而言,这毕竟不是最要紧的事情,他的目的地,在微偏北方的青州城,而荥阳不过就只是个中转站罢了,可不知道怎么的,这原本还信心满满的,渐渐的,有种害怕的感觉袭了上来,而且随着距离的拉近,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都言得失从缘,这一点寒潭衣自然比谁都明白,他与水玲珑之间,算是爱到了极致,那怕为了对方生,为了对方死也再所不惜,可到头来呢,只落得个有缘无份,阴阳两隔的境地,反倒是和素不相识的独孤梦上演了夫妻的筹码,这想起来也够让人唏嘘的了。 如果一直抱着这样的心境前往青州,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先不说能不能救出仇婉儿,甚至连自己都有可能搭进去,想想,未免也太不值当了,好在眼下还有时间,借助这北行的时光,正好做个调整,只是不知道,眼下的荥阳城,又会是什么样的一幅模样,而要等的人,会按时的到达吗? 荥阳之地,是明月山庄的地盘所在,沈万三和齐王府不合,江湖人尽皆知,可自从沈万三一死沈城壁登上大位,上演的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方针,如果是祁连山是公然和齐王府站在一起的,如同那手脚一般,那么明月山庄就和那眼睛一样,虽然不是明里,但暗中帮着齐王府打听消息,必要的时候,还负责消除异己之类见不得光的行动,当然了,任何的付出不可能没有回报,而明月山庄从这一场即将到来的混乱之中得到的,是齐王府日后的公然支持,毕竟自从天下四杰全都身陨之后,这武林第一大派的名头,谁都妄图觊觎,岂肯轻易罢手,甘居人后。 表面上的荥阳城,还是昔日那般模样,仔细的算起来,寒潭衣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那心境总会变得不一样,第一次,冒着风险潜进明月山庄盗取那颗夜明珠,当时的心境是害怕与刺激所并存,而第二次,却是在武林大会之上,道天风的长剑一下子洞穿了他的胸腔,垂死边缘除了极度的恐惧之外,就是心寒,说成是死灰一般也毫无夸张可言,至于这第三次,他的思绪却比起前两次来都要复杂,有一种用语言都无法描述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好,说不明白的时候,最好掩饰。 眼瞅着城门已近,就算是心思再怎么的凝重,他也不可能在这外面做过多的停留,不过一切还是得小心翼翼的好,可不能让那守门的瞧出什么破绽来,那可不是普通的士兵,或许衣服装饰之类的十分相似,但这也只骗得了别人,但是那站姿,还有他们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神情,以及那手拿枪的姿势,十足的豪迈气概,这可不是那些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军士该表现出来的模样。 稍微的思索了一下,寒潭衣那脑海之中已经有了念头,毕竟他是江湖仧的名人,若换做平时,不去在意或许能错过他之外,仔细的观察之下,恐怕很难蒙混过关,而这一刻,最好的方式就是改头换面,这原本就是江湖人最擅长的手段,也没有什么好去为难的,这一来,倒是那乞丐什么的,讨了个大便宜,凭空的多出一身的丝绸衣衫来,就算是不能长穿,也算是得意了一会,要知道,这一辈子,可没有人能有这样的体验,丝绸之类的东西,就算是一般的大户人家看来,也属于奢侈品的行当。 换上了一身破烂,再在身上裹上一层灰尘煤烟之类的,你还别说,寒潭衣和那乞丐倒是相似得紧,至于那手中的长剑,也可以交由对方带进去,乞丐嘛,自然是盼着钱的,只要给他够了银子,这是办得妥当得很,他又那里知道,这柄清鸿是什么样的宝贝。 等进了城,到了那约定的地方,自然可以再换回来,粗破的衣衫看起来虽然不咋样,但是说起来还真有些奇怪,在这个男人的眼中,甚至觉得比那身丝绸还穿着舒坦一些,感情寒潭衣也是一个享不来福的人,他从小生在祁连山中,一直都是粗布麻衣这类的低劣品,真正享受这些,还得是从去来南疆开始,二十多年养成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改变得了呢? 一切似乎都比想象中的要进展得更加的顺利一些,特别是当寒潭衣进城的时候,连个盘问的都没有,仔细想想,其实也对,他现在就是个乞丐,这种向来就不太受人待见的职业,就算是那些正常的守门兵士也不愿意去搭理,更别说江湖客了,没有躲得远远的已经算是最大的容忍了,又怎么可能会主动的迎上来呢? 约定的地方,也算不得太远,反正一切都以方便为主,尽量避开人流复杂繁琐的地方,以免惹人怀疑,寒潭衣的动作也显得十分的迅速,而且并没有过度的刻意,你还别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月山庄坐镇荥阳的缘故,这里因为数十年没有遭受战乱灾祸之类侵袭而使得居住在本地的人,那腰包都比较充实,自然也就不吝啬一两文的小钱,这一路走来,寒潭衣那个破碗之中,零零星星的,还积攒了好几个铜板,这说起来也算是对他演技的一种肯定了吧。 想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忍不住笑了笑,以前从荥阳逃往漠北之地的时候,也少不得挨饿受冻的,还不容易才靠着替人打铁的手艺存活了下来,现在看来,自个当时还是吃了抹不下面子的苦,这要是肯动,就算是当个乞丐啥的,也能够填饱肚子不是,当然了,这也没有什么好去纠结的,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再争究也无非只是在脑海中回味,当哥笑话罢了。 前面是那破庙,寒潭衣不是第一次来,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种熟悉感还是在入眼的那一刻,一下子席卷了来,如果说荥阳城有什么地方是他不愿意在去的,那一定是明月山庄,毕竟哪儿算得上是他命运的一个转折,至于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到了今日已然说不清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说他这一生还是有些地方值得怀恋的话,那么这儿,就一定是其中的一处。 再次相逢也好,不告而别也罢,都是他曾经所耍弄出来的戏码,有感动,也又愧疚,说起来,故事的女主角已经长埋了黄土,而偏偏的,自己却连她埋葬在哪儿也不知道,不是苏老头不愿意去说,只是这如果是水玲珑的安排的话,他也不想去违背她的本意,相见不过也只是一抔黄土,杂草满墓,与其徒增伤感,还不如就这样的,将曾经当做怀恋呢,就当是她不告而别,人依旧还活着,只要坚持,就一定会再重逢。 自己欺骗自己,这样的举动或许也就只有寒潭衣才能够做得出来,可即便是如此,他的脚步还是放满了几分,那感觉,就像是水玲珑还在那破庙之中一般,让人渐渐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那脑海中,甚至开始去盘算着见到她应该怎么办,虽然无聊了些,但却无疑是他内心最为真实的写照了。 破旧的门,虚掩着,让人看不透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她不可能在里面,这一点寒潭衣就算是再糊涂,也清楚答案,可他却有些不情愿,脚步放得越慢,就可以将这种假设的时间无限延长,或许这般做了,能够让自己好受一点。 里面有人,当一抹清风吹过的时候,他突然间有了这样的感觉,当然了,这可不是什么直觉,因为几乎是在同一刻,他能够听到屋子里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仔细分辨的话,还不只是一个人,是男是女,这个倒是分辨不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绝对是高手,因为那脚步声显得十分的轻盈,若是不仔细的去听的话,压根就发现不了它们的存在。 这一来,寒潭衣自然紧张了起来,那神情什么的,也越发的专注,就连那拿着清鸿的手,也明显的拽紧了几分,灵力透过剑柄,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剑身,就算是没有出鞘,也似乎能够感受到剑刃因为颤抖所散发出的丝微声响,很显然,这个男人已经进入了战备的状态,只要一有变化,他立刻就能舞动起来。 好快,那是寒潭衣此刻的第一感觉,这话说得是那门打开的速度,也是指来人冲向自己的速度,还没有看得清到底怎么回事,一柄三尺多长的剑身已经径直的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刺了过来,其实不只是这速度,就连那剑刃之上所附带的力量,也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破空之下,只觉得狰狞有声,那四周流动着的空气在这一刻,都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撕裂了一般,让人有种难以防备的姿态。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过招 如果是以前的话,这一招,寒潭衣定然是防备不了,无论是那速度还是力道,都远远超过他能够承受的极限,可现在的他,早已经是昔日有着很大的区别,原本精妙无双的招式,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总觉得有许多的破绽流露出来,想要去破解也花费不了太多的功夫。 其实这一点也挺好解释,寒潭衣现在体内所蕴含的灵力来自水玲珑,即便是灵力这种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弭,又或是因为使用的话,而消耗殆尽,可那因此而被迫改变的经脉,却可以永久性的保存下来,这就相当于是一水池,就算是池中完全无水,可只要有这般大的空间,自己又肯积累,总能够将它填满,而寒潭衣在南疆的日子,自然没少做这些事,而且为了能够驾驭这灵力,那完整的莲心决,寒潭衣自然也颇有专研,虽然还不能达到完全融会贯通的地步,但这一身的功夫,却也算得上是突飞猛进,自然与昔日不可同日而语。 当下那身形猛的一侧,他手中的长剑猛的一挥,剑鞘猛转,灵力飞转之间,气势如虹一般,给人的感觉,他就像是翩然起舞,穿花蝴蝶,也不过就是这样的能耐,剑与剑虽然没有直接的碰撞,但两股剑气,却是实打实的交错在了一起,砰的一声,虽然算不得巨响,但也颇为震撼,就连那离身形不是很远的碎石,也受此牵引,不停的翻滚开来。 这一刻,寒潭衣才看清来人那张脸,一个人上了年纪,就算是这一身的武功再怎么的厉害,能让他精气十足,但也改变不了他的容颜,苍老的感觉在那褶皱的皮肤映衬下表现得相当的明显,那一头的白发,也像是在刻意的勾勒这样的事实一般,被那风吹拂着,向后飘散而起的时候,给人的感觉虽然有些凌乱,但那种飘逸的姿态,却也无法完全被掩饰。 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打算去说话的意思,但眼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赞扬之情,却没有丝毫的回避,对于所谓的高手而言,这一生最开心的事情,自然也包括棋逢对手这么一说,而且很显然,两人现在都是这样的心思,微微的一个停顿,两人几乎是同时,又朝着对方冲了过去,清鸿剑自然也不甘落寞,顺着寒潭衣那移动的步伐,剑鞘自然而然的滑落了下来,掉落在地面之上的时候,那声音也显得十分难得清脆,而剑刃之上,寒光闪现,只一个晃动之间,让人觉得异常的刺眼。 气贯长虹,虽然剑走的是轻灵路线,远比不得大刀这些东西,那般的气势,但这也要看人,若是那一身的功夫到了人剑合一的绝妙状态,配合着人形而动的话,也不会比刀法大开大合差上多少,而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兵戈阵阵,须臾之下,至少已经是十招了,兴致起时,谁也不愿意轻易罢手,寒潭衣斗志渐浓,那老头子也自然不例外。 三道身形,又缓缓的从庙门中走了出来,其中两人,寒潭衣是认识的,那自然是宫家兄妹不假,而在两人之间夹着的中年人,应该也和他们有着很大的关联,否则依照这小妮子的性子,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挽着一个男人的手,那脸上,隐隐的还有些撒娇的姿态。 不过这种神情,消失得很快,因为她的注意力,很快便被这场打斗吸引了过来,也对,这般精彩的一战,别说是那些个江湖人了,就算是平头老百姓,也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瞧个热闹什么的,原本就是人的本能,没有对错可言,只是在三者这种,或许也只有那中年人的神情,能够证实他更加的看得明白一些。 “爹,你赶紧阻止他们呀,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而来的人,怎么一见面就开打呢?”宫韶绫有些担心的道,她早些来,自然清楚众人的身份,至于寒潭衣,不过是刚到,就这般的动手的话,在她的眼中看起来,就像是见面就有误会一般,就连那张脸,也同这语气一般,有些急躁的姿态。 “你这妮子,这不是为难当爹的嘛,这两个人是什么的能耐,他俩若是拼斗起来,就算是放眼江湖,也未必有人能将他们分得开,更何况是你爹呢,这要是真的掺和进去,恐怕他们没什么事,你爹这把骨头,可未必能保得住了!”这一刻,那中年人似乎也只有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在那场面之上,分毫不成移开过,的确,东华门的功夫虽然也高深玄妙得紧,可一来宫家毕竟并不是东华门主,自然比不得昔日的邵东华,而此刻的寒潭衣和那老头,和武林四杰比起来,即便不能说是稳居上分,却也未必会差上几分,一人尚且对付不了,这要是同时应对两人,就和以卵击石这些的举动没有丝毫的差别了。 这样一来,宫韶绫那脸上的担心就自然更加的明显了几分,瞅着她这般模样,换由谁都觉得有些好笑,当然了,毕竟是兄妹连心,宫韶华自然不愿意看着她这般姿态,忍不住伸出手,在她的肩上轻拍了一下,用一种宽慰的语气说道:“妹子,你也用不着担心,爹既然说了这话,那也就代表这两人实力相当,谁也不能轻易的伤了对方,咱们乐得清闲,得看一场好戏又有何妨,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再出言阻止便是,你就安心吧,这般精彩的比试,要是错过了,下一次想要再看到,可就不怎么容易了哦!” 的确是这么个理,宫韶绫虽然平静了几分,可她的心思,却也不可能完全做到如那止水一般,丝毫涟漪不起,虽然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在她的眼中看来,还是希望着寒潭衣能够占据些上风,毕竟从南疆这一路走来,两人好歹也相处了这么多时日,说是朋友那也过得去,而和她相同,在宫韶华的心中,自然是盼着那卓拉未央能够赢的,上一趟昆仑山,也算不得什么容易的事情,若不是亲自走上这么一遭,他都不敢相信,这个天下还真有炎炎夏日还冰雪覆盖的存在,那怕是过去了这么多时日,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有几分惧怕的味道。 莲心诀,在这一刻可谓是绽放到了极致,寒潭衣拥有整本,比起独孤信阳来,虽然没有他浸淫的时间长,招式什么的,也不如那般的熟练,挥洒自如,可这并不代表这个少年人会差上一些,上下合璧的最强大之处,在于它能够将那些招式所欠缺的东西完全性补上,这样一来,自然也就少了许多的破绽,而且对自身所带来的副作用,也不会那般的明显。 至于卓拉未央,他可是号称西昆仑的第一人,这一身的武功修为,也断然不是一般的江湖客能够比拟得了的,就算是四杰般的人物,若是单打独斗,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身上讨到丝毫的便宜,这样的两个人动起手来,还当真是有趣得紧。 “小子,年纪轻轻能有你这样的能耐,也算是不容易,五十年前老夫独身闯荡中原的时候也曾遇到一个,不过那妮子的功夫比起你来,可还要强上不少,前些年也听说还有个女娃也挺强,想起来,她们应该是师徒关系,还是祖孙关系吧?”卓拉未央有些回忆的说道,他说归说,手上的动作可没有停,这一心二用的能耐,也是了得得紧。 前者说的是谁,原本寒潭衣还有些迷糊,可当他说起后者的时候,这个年轻人突然间明白了过来,那分明是指的水莲花无疑,而能和她扯得上关系的,或许也就只有那江湖中最为传奇的人物,号称蓝莲教开山祖师的君绣瑛了。 时光纤尘,终会给过去留下一些痕迹,让后来的人有迹可循,就如同今日活着的人一般,说不定那一日,又会成为别人口中那些神秘的传记与风景,只要能够活得问心无愧,那么一切都值当了,那般碌碌而为,想要赢尽天下人又是为何,伴随着多少苦难而来,这一点暂且不说,就算是你有朝一日,高高在上,北面为王,那又如何,难道就真的能高兴快活,命运有尽头,等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刻,你再回首,却发现自己现在所拥有的,原本就并不是自己真心想要去得到的,这一切,难到不只是天道无情的嘲弄吗? 先不说知不知晓,就算是很多人明明知道这个道理,也未必就能够看透,就算是能够看得透,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放得下呢,江湖是一个漩涡,人生也自然是个漩涡,从外围滑进漩涡里容易,可要从漩涡中爬出来,却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最后虽然竭力的想要表达自己的后悔,可那又能有什么用呢? 说起来,也真够讽刺的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七十九章 齐聚青州 这一场比试,赢与输其实并没有那般的重要,卓拉未央之所以这般做,其实目的也很简单,在他的眼中看来,仇婉儿的功夫虽然还不如自个,但也相差得并不是太遥远,而且她那一身的轻身功夫,想要留下她,基本上是没有人能够办到的事,可如今,人被困在齐王府,那是事实,宫韶华口中的那个花蝴蝶到底有多强的能耐,他也揣摩不透,救人,机会或许只有一次,可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在这之前,弄懂这个年轻人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样的水平,的确很关键,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制定出合适的应对策略。 如果说最初的时候,寒潭衣还有些困惑的话,那么眼下,彼此的身份都已经挑明,他也自然知道对方可不是什么无心之举,而是刻意为之,至于目的,也很简单,既然是试探对方的能耐,那就用不着有所保留,当下那长剑,挥舞的速度越发的快了起来,破空之下,响声阵阵,也有一种撕裂万物的姿态。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又至少过了数十招,那感觉,满满的都是旗鼓相当,没有谁又绝对的把握战胜对方,当那两柄长剑,都斜指向对方咽喉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对视一眼的同时,那笑意一下子浮现了出来,完全性发自内心,没有丝毫的伪装,那感觉,就像是两个老朋友相逢一般,即使没有只字片语,彼此的心思也能十分的明了。 如果说这一刻,谁的心境变化最快,那定然是宫韶绫,那打斗的场面,越看让人越觉得沉重,特别是剑尖急刺的重要关头,这妮子的担心就像是提到了嗓子眼上,虽然没有吼叫出来,但在那脸上留下的痕迹还是十分的明显,甚至有种轻微的绯红姿态,当然了,这不过是空担心而已,当那两人的笑声想起的时候,她这种紧张的情绪就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你这功夫,若是再练上个三五年,老头子未必还是你的对手,可老头子刚才与你过招,也发现了一个问题!”等那笑声停止的时候,卓拉未央这才开口说道,他的神情,有微微的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似乎有一种担心的姿态夹杂在其中,说道这儿的时候,微微的顿了一下,就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一般,好一会才接着说道:“你这一身的灵力修为,可不是自己修行得来的,虽然有人刻意将你的经脉扩张了不少,但却终究有些不够,多少有些受损的姿态,这份灵力,依老头子看来,还是要收敛一些的好,千万不可恣意妄为,日后务必勤加苦练,等运转娴熟,经脉适合,或许才是你真正掌握这份灵力的根基所在!” “多谢前辈指点,潭衣记住了!”好意和恐吓之类的,寒潭衣自然能够分辨得出来,这些天来,其实他自个也很清楚,自己的本事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有的时候运转不畅,亦或是较为焦虑的时候,他还真有些控制不住,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这时候,出了胀之外,隐约的还有些发疼的姿态,这或许就是对方口中所说的受损二字吧。 世间万物,原本都是如此,有好有坏,原本就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说得清楚的,正如此刻的寒潭衣一般,这话刚一说完,他便觉得全身都有些燥热的感觉袭来,汗珠儿都有些淋漓的姿态,虽然是如此,但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身体内的灵力,就像是在不住的跳动,这个年轻人,虽然刚才两人是在竭力的过招,但对方其实也是在借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自己,虽然时间不算长,但经过了这一场,也算是收益匪浅。 “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只是我东华门多少有些愧疚,长春门主因忌讳因为这些事情与整个武林为敌,所以不敢以一门之主的名义前来,但他心中也明白谁是谁非,否则我宫长洲身为东华左使,也不敢贸然前来,其中缘由,还望两位见谅才是!”等一切都静了下来,那中年人才微微的向前走了几步,有些辩解般的说道,也对,偌大的东华门只出现了他一个人,多少会让旁人有所误会,这一般的人也就算了,可眼前这两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功夫,若是想要在江湖上混个名头,不过是举手投足就能办到的事情,若是让这样的人在心里面看不起的话,那也未免损失太大了些,所以这或许才是那宫长洲说这些话的原因所在吧。 不过这话,却说得有些多余的味道,无论是卓拉未央还是寒潭衣,其实都不关心这一点,就算是东华门全然不给反应,他们也自然会来,至于此间事了,何去何从,或许两个人的心里面都有定数,一个往西走,昆仑之巅的风光虽然冷漠了些,但那种皑皑白雪,也会让人觉得宁静安详,一个往南去,西岭之后所掩盖的望月谷,此时因为也是一片祥和吧,没有勾心斗角的那种感觉,那真让人有些流连忘返。 当然了,宫长洲的话既然已经说道了这般程度,若是不去回应一下的话,也说不过去,所以当下,卓拉未央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样的说辞,他的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有一个短暂的沉默,像是在盘算着己方的实力,又像是思索着应对之策一般,五个人,虽然都算的上一等一的高手,此刻心意又一致,若是动起手来的话,还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对付得了的,可他们的目标是齐王府,那就有些难说了。 “我们此行,必须要速战速决,眼下聚集在齐王府的兵士还有江湖客都颇多,前者训练有素,后者实力也较为强悍,若是拖得太久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我们就五个人,人家可是成千上万,这要一直拖下去的话,成功与否,还真不好说,你们附耳过来,我现在给大家制定以下应对之策。”虽然有些命令的姿态,但一个人等,并没有打算去违背他的意思,的确,卓拉未央的年岁最大,人呢,也比较谨慎小心,他能够看到的事情,自然要比那些个年轻人更多一些。 交代这类的举动,花费的时间自然不会太长,但从众人的神情看来,似乎对他的看法和处理方式都十分的赞同,甚至寒潭衣那有些严肃的脸颊之上,都有一抹清淡的笑意浮现了出来,像是很有把握一般,他忍不住朝着北方望了望,心里面轻声的嘀咕道:“梦儿,你也用不着太过担心,等此间事了,我自然会尽快的赶回南疆,从此再不出谷,陪着你,老死在其中,等咱两最后都变成一具百骨,或许还能通葬在西岭雪山之上,看尽谷内,人来人去,四季交替变化。” 一个人冒出这样的心思来,未必是什么好事,可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像是有些沧桑的说法,显得老成得紧,这可不是年轻人该去做的举动,给人的感觉未免也太落寞了些,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终究是要老去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早点进入这样的生活方式呢,至少可以让人觉得舒坦几分,无欲无求,道家这般出尘的举动,自然是有他所特有的道理存在的。 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接着从荥阳城,就往青州去,两地的距离原本就算不得太远,自然也花费不了太多的时间,原本富饶无比的青州城,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模样,毕竟,眼下的局面,早已经不适合很多人生存,特别是那些个富贵之家的子弟们,吃苦受累什么的,已经让他们难以接受,更别说还有什么生死难料的危险存在了。 对于他们而言,最好的方式那就是逃走,远离这样的是非之地才是上策,反正手中有的是钱,到哪儿都是一样的过,说不定少了齐王府的约束,还能过得更加快活一些,可这样一来,青州城的局面可就有些不太好看,剩下来的,无非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实在离不开的,又或是穷苦百姓,离开了故土就没法活下去的,所以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清的街头,就算是能够瞧得见人,也是布满了愁容。 唯一的例外,或许就是齐王府了,这里不但又堆积如山,享用不尽的财富之外,兵士,武林客,也都云集于此,这些人可就有些摩拳擦掌的姿态了,前者是想通过战争,攒一些战功,那无疑才是上升最快的一种通道,若是在那和平年代,每跨一级,都会觉得异常的困难,就算是穷尽一生,也绝无问鼎将位的可能,这在当兵的眼中看来,怎么都是一件不心甘的事情,至于后者,目的更加的单纯简单,要的就是扬名立万,江湖知名,如今武林四杰已亡,也正是功成名就,填补空缺的绝妙时机,可没有人愿意轻易去放弃这般好的机会。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章 谋而后动 这样一来,齐王府四周倒是一片热闹之像,欢腾无比,别说是半天了,就算是夜里面,也少不了载歌载舞,酒肉满园,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就像是在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一般,但他们又哪里知道,这么多人都坐着同样的美梦,可到头来又能有几个人实现自己最初的目的呢? 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原本就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可就算是明白这个道理,谁也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就会是那枯骨,所以,狂欢什么的,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但这一点,齐王府不在乎,这些人越是疯狂,就越容易被掌控,在花蝴蝶的眼中,不需要什么战友之类的,她需要的就只是那些敢前赴后继的棋子而已。 仇婉儿的待遇还是不错的,虽然体内的灵力被限制着,想要逃走什么的,可不容易,但至少她行动自由,这齐王府的人,有了花蝴蝶的特殊交代,对她也算得上是礼遇有加,所以这半个多月来的光景,她在齐王府上过得还算快活。 庭院里有些静寂,就算有两个人在,也显得寂静无比,若是不说话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一般,唯一填充期间的,应该就是那风,还有风中带着的,些许不知名的花香,而微微的顿了一下,挡花蝴蝶的身形站定的时候,她才有些诧异的性的问道:“你在等人?” 即便是不回头,仇婉儿也知道来的是谁,其实这些天来,花蝴蝶没有少在她的身上下功夫,可无论她怎么问,怎么说,得到的答案终究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果沉默两个字算的上是一种手段的话那仇婉儿无疑是将它发挥到可下限。” 见对方不说话,花蝴蝶的身形又微微的向前迈动几分,几乎和这个女人到了并排而立的地步,那眼神却并没有瞧像别的地方,而是顺着仇婉儿的视野所在,望向了墙角边的一株小草上,哪儿的环境可不怎么的好,而且杂覆盖之下,极大程度的压缩了它的生存空间,但即便是如此,它依旧坚强的活着,至于有没有对天叫屈,或许也只有它自个才明白吧! “你要等的人,或许也是我要等的人!”花蝴蝶的言语,依旧说得很轻,这般近的距离,就算是还小声些,也能够听得很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言语让人觉着有些意思,仇婉儿的脸上,隐约的有些冷笑升腾了起来:“你觉得他会来,可他就算是来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你可以将生死放得很开,可他未必能,就算是他能,你也未必会舍得!”花蝴蝶的手指,猛的这么一弹,气劲急涌,朝着那小草而去,虽然草身细小,可又如何能逃得过她刻意摧残了,只一瞬间,就已经消弭得干干净净,找不到一丝和它有关的痕迹,这般做的目的,自然很明显,它是一种威慑,却也是一缕事实。 这一刻,仇婉儿还真有些纠结了起来,她可以将自己的命运放得很开,却不想别人因为自己而无辜受戮,而那个人若是知道自个被困在这里,依照他的性子,一定回来,可只要他来,仇婉儿就会觉得很被动,毕竟,以他现在的能耐,想要从仇婉儿的手中救走自己,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花蝴蝶的目的达到,她自然不会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的嘴角也有些轻微的上挑,那姿态里,隐隐的有几分得意的味道,又像是在回报这刚才她的反应一般:“不如趁着他还没有来之前好好想想,你若是肯答应我的要求,或许我也不是不能够饶过他,毕竟,没怨没恨的,我也没有理由去过分的为难他!” 说这话的时候,花蝴蝶的嘴角有个轻微的停顿,时间很短,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没怨没恨之类的字眼,她自个都不信,原本以为只是游戏一场,却没有想到,到了最后居然变成了真,可偏偏的,当她动了心的时候,他去选择了逃离,还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不甘心也好,自尊心也罢,无论是那一种,都让她有些不情愿去接受,说起来,如今这么疯狂,或多或少,也和他有种难以剪断的关联吧。 如果说刻意安排宫家兄妹见证道天风之死,是为了引出仇婉儿这个前朝公主,从而拉拢那些余孽势力,那么放过宫家兄妹而让他们刻意逃走,却无非是想要牵出寒潭衣来,以为能够放得下,却终究只是自己欺骗自己的一种手段罢了。 这或许才是她真实的目的所在,嘴上说再多的不在乎,能骗到的也只可能是别人而已,就像这一刻,花蝴蝶的心里面,很清楚自己想要的结果是什么,她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回到自己的身边,而不是自己刻意去祈求,等拿到手之后,再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抛弃,这样方才能将心中的那一丝怨念抛弃得干干净净的。 “你伤得了那株小草,又能如何,明年花开时节,它自然还能在长出来,说不定经过一年的休养,还是生长得更加旺盛一些!”似乎那注意力,还停留在墙角所在的位置,仇婉儿这声音也显得十分的低沉,这还真有些不太符合她的风格,这一刻,她的心里面也暗暗的吃惊,感情这些时日来,自己的变化居然府这般的大,连自己都有些驾驭不了的姿态。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花蝴蝶微微的闭上了眼,就像是在思索着那样的场景一般,的确,这句诗说得不假,可并不代表,没有其他的办法可言:“小草的生命力就算是再怎么的顽强,它也不过只是小草而已,只要对它来个斩草除根,它还有机会再翻身吗?” 这也未免太狠了些,都说女人是柔弱和慈爱的代表,可现在看来,那不过就只是一种表象而已,一旦某种条件形成,或许她们会变成一种男人远远没法企及的存在,所以,如果没办法满足她们的需求,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的好,至于这其中谁对谁错,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一方呢,却寻找婉儿到底在什么地方,而另一方呢,则去制造混乱,尽可能的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如何?”寒潭衣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有些建议般的说道,这是他此刻能够想到的最好方法,而事实上,这也的确是现在唯一的选择,若是所有人都正面直攻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成功的救出仇婉儿,但是本身,都不一定能够轻功的突围出去,毕竟,偌大的齐王府,不说江湖人和近卫兵士到底有多少,单是那数以千计的弓箭手,也不是几个人能够凭借武功这种东西就能对付得了的,时间拖得越长,越发的不利。 “你说得不错,可现在关键的是,人员怎么个分配法,如果要去制造混乱,吸引对方主力的话,那这一身的修为,必须是相当的强悍才行,否则还没有达到目的,就已经被对方所击破,那未免也太不?”宫韶绫接过寒潭衣的话说道,这一点,连她都能够想到的话,其他的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眼下五个人之中,修为最高的自然是寒潭衣和卓拉未央,若是让这两个人去联手去制造混乱的话,自然是能够达到想要的效果,不论是吸引力还是坚持的时间,都会最为靠谱,可这样一来,剩下的三人之中,以宫长洲能耐最高,带着宫家兄妹什么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阻止得了的,可怕的就是遭遇霓彩儿,花蝴蝶之辈,那样一来,简直是毫无胜算可言,所以现在这关口,也只能力求极限,制造混乱的人,要强而有力,负责搜寻的人,又不能太弱还要人多,仔细想想,能供选择的余地可不多。 “我倒是有个建议,依旧由我和未央老前辈担当混乱制造者,这一来,虽然搜寻的整体实力会下降,但对付一般残余,还是绰绰有余,至于花蝴蝶,我可以保证,有我在的地方,她一定会出现,只是这样一来,时间就会比较急切,还得麻烦宫前辈和韶华兄,韶绫妹子三人,分道寻找,这一来,分散后人数较少,组数较多,既容易乔装打扮,突破对方防御,又能有效的增加搜寻范围,你们看,这方式如何?”有些话,虽然寒潭衣说得十分的肯定,但却不能说得太过清楚,所以那言语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隐晦点存在的。 当然了,也并不是完全想不通,沈万三之死是怎么回事,这一点恐怕江湖人无人不知了吧,水玲珑,寒潭衣,花蝴蝶三个人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联,当初那般的关系,又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这些个困惑,或许并不是谁都能够想得明白的,但寒潭衣身为局中人,却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他既然敢这般的肯定,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在,反对什么的,反而显得苍白无力了些。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一章 诱饵 事有定形,要么谨慎为之,不急着下结论,可一旦拿定了主意,就不能扭扭捏捏,半途而废,否则到头来,注定是忙忙碌碌,空奔波一场,那未免也太不划算了些。 寒潭衣和卓拉未央的速度都极快,两个人都算的上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像他们这般,别说是齐王府了,就算王城,那也是来去自如,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庙堂之上对于那些个江湖人颇为忌惮的缘由吧,就算不是绝顶的高手,对付那些个寻常的兵士,以一敌十可谓是毫不费力,遇上那些能够排得上号的,就算是上百人,也未必能够在他们的身上占到半分的便宜。 当然了,他们是有目的而来,本来就用不着太过是收敛,虽然不能用招摇过市来形容,但也相差无几了,这儿来点小破坏,那儿在打伤几个人,反正是要将越多的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才是,但这动作也不能太快,毕竟以两个人的能耐要去对付整个齐王府,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时间长了,连消耗这样的字眼都变得极其困难,还是要多虚耗点光景,这样一来,那宫家三人,成功的把握也要大上几分。 齐王府之大,大得有些超过了寻常人的想象,按理说藩王的府邸大一点也很正常,可像齐王府这般模样,就算是放眼整个历史也未必能够找到与它比肩的存在,萧家两代人苦心经营,到了今天才有这样的实力,这也难怪王城会觉得颇为忌讳,青州距离长安,原本距离就不算远,若是轻骑突袭,一两天的时间就已经足够,而这点时间组织个像样的防御都不可能,有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由他人安睡,就是这么个道理。 一个想消藩,一个呢想要恢复前朝,两者原本就不可能相容,所以在那些个知晓玄机的人眼中,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定数罢了,迟早要来,当然了,还有好多人是盼着这一点的,温婉的说他们是有雄心壮志,想干出一番事业来,可说白了不过只是一群赌徒加上投机客罢了,他们又那能料到,现实总是比想象更加的残酷一些。 想要制造动乱,的确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这一刻,齐王府的反应机制,也断然是了得得紧,若是站在那最高处望去的话,你就会发现,无论是那氛围,还是兵士的移动方向,都显得井然有序,并没有太多的慌乱可言,更可怕的是,他们收缩的范围有条不紊的向内收缩着,有一种要把肇事者逼如绝境的姿态。 当然了,想要突围这般的举动,对于寒谭衣亦或是卓拉未央而言,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可他们却不能选择这般做,甚至连正面交锋都不要有,那样的话就很容易暴露虚实,明知道你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自然用不着那般大规模的运作,这样一来,寒潭衣想要达到的目的就很变得很困难,而对于宫家三人而言,他们的寻找过程,也自然会遭到更大的阻碍。 很快,寒潭衣和卓拉未央的身形,就朝着那西北的位置移动了去,那里的守卫远比其他地方要严密得多,如果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放置着什么重要无比的东西,否则也不用那般的刻意,之所以要这么做,其实目的也很简单,越是重要的东西,自然就越让人放不下,若是那儿出现点意外的话,对于齐王府整个防卫体系,也自然要更具有吸引力一些。 这样的判断,的确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没有谁会愿意花费大力气去保护一件毫无重要性可言的东西,寒潭衣的速度递进得并不是很快,不是他不能,若是太快了,反倒效果不怎么明显,多少要留点反应的时间给对方,毕竟他并不是真想要那里面的东西,说起来,这感觉和昔日潜入明月山庄时,还真有几分相似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氛围还要更加的凝重一些。 身形,突然而来,好像是从那中殿之中腾空而起的,前后两道,那速度明显放得很快,当然了,看不清是谁,毕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可就算是瞧不清,猜也能够猜到,在齐王府内,高手是不少,可是能够达到这般程度的人,却注定不是很多。 “她们终于来了!”寒潭衣暗暗的嘀咕了一声,这话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卓拉未央的,而基本上是同时,老头子的眼神也朝向了那个方向,瞅着的时候,他有些微微皱眉的姿态,按理说,像他这般的年岁,心境应该是很平坦才多,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该有太多的变化才是,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才显得来人的重要性。 两人的身法,看起来差不多,那距离一直保持在四五米的样子,可仔细去观察的话,却也能发现明显的异样,前者跳跃的频率明显要慢得多,但每一次所能移动的距离,却远远的超过了后者,要知道,身法再高,灵力再厚的人,一跃的力道,也断然只能支持自个向前跃出个三五米,就算是卓拉未央也不例外,那后者嘛,却是符合了这样的规律,而前者,却有些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那感觉,至少有七八米出头,这也难怪给卓拉未央一种震撼之感。 说起来,他可不是第一次见了,只不过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五十多年的时光,可以让一个人越发的镇静,就算是心里面那种触动感十足,他也能很快的将它们给压抑下去,只是那嘴角微微的往上一挑,颇有些感慨的味道:“想不到老头子垂暮之年,还能遇到这样的人物,那感觉简直就是故人重现啊,小子,你我这一次可算是遇上了劲敌了,还是先做好输的打算,以免到时候接受不了。” 这可不是再开玩笑,因为对方那把年纪,也不像是开玩笑的主,寒潭衣只是有些不明白,花蝴蝶的武功,他明明是清楚的,却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达到现在这般程度呢,可眼下的光景却由不得他不信,毕竟自个的师妹仇婉儿,不也是败在她的手上吗,再说了,自己现在的功夫和几个月前,不也是相差甚远,又有谁能料到,自己会在现在这般的能耐呢? 虽然竭力的想要让自己保持平静,可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对于寒潭衣而言,随着那花蝴蝶的身形越来越近,他的心里面那种混乱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了起来,不论怎么说,花蝴蝶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近乎独特的存在,曾经的他到底是喜欢过她的,虽然那并不是爱,但那份情到底动得也多深,或许也只有他自个才明白吧,否则也用不着因为她的缘故而从朔州这样的地方刻意的赶回来。 如果是为了逃避的话,那时间很长,眼神有些避开的同时,他的心跳明显的加快了几分,或许是太在意来人的能耐了,虽然站在寒潭衣的身侧,但卓拉未央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反应,那双手,微微的握住剑柄,他的心里面,此刻也有一种想要迎上去的冲动。 五十年的时间虽然不算短,可也还没有长到能够让人忘记所有的事情,更何况,那一战在卓拉未央的心里面留下的印记可不浅,大抵人都有一个好胜的心理存在,特别是在年少时留下来的遗憾,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瞧着那人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君绣瑛再现了一般,而如今,他的功夫比起昔日来,也明显的前进了不少,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才觉得有一战的可能,而那抹激动的心,也自然无法轻易的消弭了去。 越想,期盼的感觉越明显,甚至到了后来,有些微微的急躁姿态,当然了,就冲着那距离,其实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很快,花蝴蝶和霓彩儿就停留在了寒潭衣的身前,虽然是好久不见,但花蝴蝶那张脸,大抵是因为太过偏亮的缘故,估摸着人只要瞧上一次,想要去忘却无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寒潭衣也自然不例外,她的脸上,微微的还有些笑意浮现了出来,若果是换做以前,寒潭衣一定会将它当做是妩媚来看,可现在给他的感觉是这一点没有变,却硬生生能够挤出些冰冷的味道来,让人瞧得久了,有一种瘆得慌的姿态。 只是不知道,这一种感觉到来的缘由到底是什么,是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又或许,两个人都没有变,只不过经历的事情多了,对待某些事物的看法也就变得不像从前那般的肤浅了,而这一种沉淀,到底是时好时坏,估摸着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明白。 “我可是等了你好久,潭衣,你可算是来了!”就那般的沉默了好一会,花蝴蝶才开口说道,那称呼什么的,给人一种亲密的感觉,就像这两人,原本就是很好的朋友一般。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二章 终战 可还能算是朋友吗?寒潭衣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的确,对于他而言,花蝴蝶是有杀师之仇的,虽然这个男人已经被逐出了师门,但道天风在他的眼中看来,和父亲什么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此仇此恨,往大的那方面说,可谓是不共戴天,自然不可以能轻易的化解得了,当然了,若要让他亲手去结果了对方的性命,却又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的为难,如果有可能的话,寒潭衣自然是盼着这一辈子,永远不要和这个人有所交集的好,这样一来,他或多或少还可以欺骗自己一下,也不用过得那般的痛楚纠结。 但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没有仇婉儿一事,寒潭衣也不在出现在中原之地,可这并不代表花蝴蝶就能直接放弃,她心有不甘,冲动之下自然是盼着这个男人死,否则也不会有四暗人无端袭扰望月谷一事了。 “你等的可不是我,你只是有些不心甘罢了,即便是换了一个人,你也会这样的!”稍微的调整了些情绪,虽然寒潭衣的心里面还有丝毫的畏惧之感,可这些时日来,他想得比谁都要清楚几分,如果说所谓的爱情是为了对方着想,那在他的眼中看来,水玲珑是担当得起这个字的,可她却并不是最适合婚姻的,在她的眼中,一个情字所占有的分量太重,而一次说需要承受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接受得了的,而这一点,或许独孤梦才更加的适合一些,她做某些事,是出于本心,喜欢就是喜欢,却比水玲珑少了几分执念,也自然能过得更加的轻松快活一些,至于花蝴蝶,她的占有**或许要比任何人都强烈一些,什么东西,别人有的,自己就不能缺,自己若是想要的,别人就无论如何不能和自己抢,仔细想想,就冲着这一点,或许已经让人觉得可怕了。 而偏偏的,她的手中还有权利,齐王府,整个武林,还有那大夏古玉,整合起来就是可以席卷天下的力量,那种所谓的偏执和力量融合在一起,没有人能够料到,她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来,攻下长安城,君临天下什么的,不过只是眼下的目标,若是让她达成了,下一步又会做出什么来呢,权力原本应该被相互制衡,才能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可若是所有的力量都集于一身的时候,就会让人压抑不住冲动而变得自负残暴,独裁也就是这么形成的。 当然了,寒潭衣并不关心这些,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从这个女人的手中将仇婉儿救出来,她是他的师妹,也是他的亲人,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她成为别人权力路上的一枚棋子,可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没有谁会将到了手的东西,轻而易举的送出去,这一路走来,寒潭衣也考虑得很清楚,君家后人这样的身份,不能说有绝对性的作用,但它的确是觊觎天下的一枚好棋。 花蝴蝶微微的有些沉默,就像是在思索着寒潭衣的话一般,她的心中虽然有着执念,而执念这种东西,会迷失人的眼睛,但她却并不是什么愚笨之人,自然也能够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意思,知己是人生前进的第一大步,所以花蝴蝶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她只是不愿意去跳出去,因为她自负到自己能够很轻易的解决这一切。 下棋的人,永远认为自己能决定所有棋子的命运,可他们不知道,在下棋的同时,自己又何曾不是被那些棋子所掌控着,到头来,不过是发现自个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这道理可谓是谁都懂,可要真正从中解脱出来,却好比那登天一般,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或许你说得对,其实有你还是没有你,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不心甘而已,可那又如何,你现在还不是来了,而且很快,你和我都能够得到解脱!”这话,最初的时候说起来有些无奈的感觉,可越到后面,越让人觉得冰凉,寒潭衣既然已经那那层薄膜完全性的挑了开来,花蝴蝶自然也没有想要去掩饰的必要,她的身形虽然没动,但这一刻,从那全身上下所渗透出来的气势,却无疑十分的强悍。 凝神应对,自然是唯一的选择,和寒潭衣那约为显得有些复杂的心绪不同,此刻的卓拉未央却显得很坦然,也更加的直接,他一直在衡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的能耐,说起来,花蝴蝶和君绣瑛之间,在这年岁上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那翻涌而来的气息,也几乎是一模一样,直接告诉他,这两者之间定然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若不是那张脸有着很大的区别,卓拉未央甚至会觉得,自个已然回到了五十年前一般。 直面君绣瑛的话,他可没有什么太大的胜算,整个人说流露出来的气势,也自然减弱了不少,但那种跃跃一试的姿态,却十分的明显,并没有半分的收敛,他只是在等,要动手的话,也不该是自个,毕竟就眼前的局面来看,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而主角这种身份,在过了年轻那几年后,就注定再也不会是他了。 “寒潭衣呀寒潭衣,你若是想要救人,也得先看看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而不是靠着心里的一时冲动,母亲说过你的功夫厉害了不少,能够打发了四暗人,想来也不解,不过,我倒想看看,是你的莲心决强悍,还是我的古玉秘法更加的厉害!”称谓也紧跟着变了样,显然,对于花蝴蝶而言,已经没有想要和这个男人叙旧的必要了,她手型这么一摊,灵力汇聚在身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对翅膀一般,整个人顺势借力一跳,身形也悬挂在半空之中,看起来异常的显眼。 自古鹏飞万里,要的就是借力御气,别看这只是很简单的东西,可对于人而言,却显得十分的困难,除去要灵力极为强悍,能够强行扭转风向之外,还要拥有极为精准的控制能力才行,就冲着这一下,花蝴蝶的能力可谓是彰显得十分的明显,如果说先前和仇婉儿,宫家兄妹之间对战的时候,她还有些仓惶的话,那么这一刻,可谓是正题融汇贯通,已然到了灵体合一的地步,就冲着这份本事,无论是寒潭衣还是卓拉未央,都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若是一对一的话,可谓是毫无胜算可言,这一点,老少之间都十分的清楚,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比试,若是能赢了她,那是自然好,即便是不能,那也不能输给她,否则所要面临的结果,恐怕没有谁愿意去承受,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拖,把这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只要能够将仇婉儿救出来,到时候选择抽身而去,总要比苦战来得简单一些。 两道灵力,也紧跟着爆发了开来,虽然给人的感觉远不如花蝴蝶那般的强烈,但侵袭而来的时候,也有一种无法直面的压迫感,而这种感觉,霓彩儿看得最为明显,眼下这三个人动起手来,她还是稍微的躲远一些的好,一来这实力,的确是不再一条线上,就算是她有心相帮,也未必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说不定还会成为所谓的拖累,当然了,也不能一直站立在远处不动,剑气飞舞之时,又那有敌我之类的说法,若是因为距离的缘故而被拖累,那也未免太不值当了些。 一个阴柔,一个刚强,寒潭衣和卓拉未央之间,配合得十分的默契,两种迥然不同的功夫,不但没有丝毫的干扰,甚至交错之间,攻防相守,原本因为专注一面而忽略掉的东西,也算是被补充了起来,感情在荥阳城的那一战,还有这样的目的,对方的能耐到了什么程度,可谓是了如指掌,知己知彼之下,功夫的收敛释放,那个度也自然容易掌握得多。 莲心决施展到极致之时,整个房檐之上,弥漫而出的氛围,就感觉像是在那莲花池中一般,莲叶莲花,交替而来,不断的流转刺挑,几分没有一个空间是有余量残留的,若是想要去防备的话,光是身前之类的可不行,基本上每一个角落,灵力都要分布匀称,稍微有所疏忽,漏出个破绽来,恐怕立时,对方手中的长剑就会递了过来,所谓的防不胜防,就是这个道理,在配搭上昆仑山的功夫,每过一招,就觉得空气中布满寒意,侵蚀机体的时候,有一种冰扎般的感觉,连带着自个体内灵力涌动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这种侵蚀若是持续得太久的话,最后的结果无疑就是凝滞全身经络,灵力难以为继之下,再高深的修为,再绝妙的招式,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可若是这这般,就想战胜花蝴蝶,那也就用不着那般担心与刻意了,任何功夫都有其破绽可寻,那怕是强悍如莲心决这般,也不例外,关键是对位的人,有没有这个能耐,能够发现这些功夫的破绽所在。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三章 分头而寻 的确,那古玉之中的功夫,专研得越是深入,那威力自然也就越强,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成倍的增长,一方面,就算是再简单的招式,在强悍的灵力加持之下,所达到的效果,也会和灵力低下时有着天壤之别,因为简单的缘故,那破绽之类的,也会变得少得多,让人更加不好对付。 这另一方面呢,在花蝴蝶的眼中看来,那些原本还算精妙的武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变得粗劣了起来,就一个眨眼的时间,仿若就能够看得出它们的出招变化一般,想要去破解,也就自然容易了起来。 当然了,这一条对于宫家兄妹之类的,或许还比较管用,可若是放在寒潭衣和卓拉未央的身上,那效果就不是十分的明显了,无论是莲心决,还是昆仑山的武功招式,那都是经过了千锤百炼而来,自然不是那般容易破解得了的,所以这一刻,花蝴蝶虽然招架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可一时半会,她也只有招架的份,想要反手占据先机,终究显得困难了些。 和这里的争斗不同,对于宫家三人而言,那感觉,却完全是另外一种,他们需要做的,就是谨慎,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的,而且偏偏还不能虚耗态太多的时间,毕竟眼下留给他们的可不算长,若是等齐王府的防卫力量完全性的调动了起来,即便是不能用插翅难飞这四个字来形容自身的尴尬,至少也注定将会是无功而返。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不能成功的话,下一回可就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一旦齐王府加强了防御体系,想要从中再找出一个人来,就和大海捞针没有太大的区别了,而当下,正如寒潭衣所预计的那般,三个人,兵分三路而行,或许那几率,还能稍微的提高几分。 西北方,现在是主战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一场打斗给吸引了过去,兵士之类的,都有自己需要去坚守的岗位,倒还好,基本上都还停留在原地,那些个江湖人,自由惯了的,面对此情此景,又如何能把持得住,一个个的基本上是毫不犹豫,径直朝着那目标而去。 这算不得最好的境况,但对于潜入的人说,已经很不错了,万事不可过分强求,否则目标越高,失望就会越大,要知道,兵士之类的,虽然经过了专业的训练,显得十分的厚重,但他们身上,也会因此多出一些缺点来,比如说太过于专注于命令本身,不会变通,而且武功底子之类的,和江湖人也没得比,要瞒过他们的眼睛,自然要显得容易得多。 除去了西北,大抵方向也就只有东南,东北,和西南三地,三个人,一人一个方向刚刚好,像花蝴蝶这般谨慎的人,自然不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表面上,否则也太容易被人所惦记,当然了,这也不排除有故意而为之的可能,要知道,若是贼要来偷东西,那这东西藏到哪儿最为安全,无疑就是贼的眼皮子底下。 依照现在的局面来看,可谓是两种可能都有,所以搜寻的时候,务必得谨慎下心有些,一个角落都不能错过,而且还得躲避守卫之类的,看起来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宫长洲年岁较大,经验丰富,做这些事情或许要专业得多,但对于宫家兄妹而言,这无疑是第一次,谁的第一次,都将会是个极大的考验,这一点,他们也例外不了。 分开之后,别的人是什么样的心境,说不好,但是对于宫韶绫而言,她的身形每往前迈出一步都觉得十分的紧张,有的时候就算是四周压根都没有人,她也会左顾右盼,瞧上好一阵,那感觉就像是自己只要一往前探出头,就有种被发现的风险似的。 这担心,很显然有些多余的味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那些个守卫都瞎了一般,明明很长的缺口,没有掩体的遮拦,可当这妮子蹑手蹑脚跳过去的时候,却压根没有人能发现,不过即便是如此,宫韶绫的手,还是一直握着那长剑,凝神戒备,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她虽然不想杀人,可如果是因为这样的仁慈而让自己陷入两难,最后功败垂成的境地,她还是情愿狠下心来,用安慰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战事一起,这些人自然就会上战场,刀剑无眼,到时候可不会给你将什么道义,那见面就是两个字,开打,无论谁能活着,那手上都一定会沾满他人的鲜血。 杀人,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不会觉得有多么的困难,宫韶绫是将头颅别再裤腰带上的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自从他们被认定是杀害道天风和萧景昊的凶手之后,没少人来找他们的麻烦,虽然说是为了自保,可这双手,也早就不干净了,活着才会是真理,成王败寇,千百年来,真理一直都是如此。 现在该去纠结的,应该是去哪儿找人,齐王府这么大,就算是兵分三路,那也显得特别的困难,总不能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去搜寻吧,那样一来,不但花费的时间极长,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漫无目的的乱撒网,无疑是所有手段之中最为低劣的存在。 “不对,仇姐姐是人,而且武功还那般的高强,若是全然无人监管的话,恐怕早已经自己逃了出来,那么她现在所在的地方,至少有人防备着,而且一定采用了某种特别的方式,限制了仇姐姐行动的能力!”稳妥的搜寻了几个房间,得到的无疑是竹篮打水,这一刻,宫韶绫突然变得有些聪明了起来,语气那般盲目的寻找,还不如好好的思索一下,卡什么地方最有可能。 想到了这一点,她可没有丝毫的犹豫,整个身形腾空之间,已经落到了东南房檐的最高处,落定的时候,那目光,很仔细的寻找这四下的情况,果然,不看倒没有什么,这一寻起来,一下子就发现了视野中该有的异样。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四章 镇定之人 转角所在,那环境有些阴暗,应该是建筑方位选择不好的缘故,就算是此刻,也没有一丝的光亮能够洒进来,特别是门前的树木,左右各有一颗,生长的极为旺盛,茂密之下,将一切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给人一种冷气丛生的味道。 守卫的人也明显要多上许多,如果说其他地方是十来米站着一个人的话,那么到了那条路上,分明就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隔得远点看过去,就像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和那集市街道,硬生生的挤出几分相似来,如果要说区别的话,大抵是这些人都直勾勾的站在那儿,不说话,像个柱子似得,环境也因为显得十分的静谧,就连风吹过说发出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做出这样的诧异举动来,都不用去想,宫韶绫也能够知道,那儿一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可又会是什么,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宫韶绫第一反应,就是仇婉儿被关在那儿,虽然只是没有依据的揣测,但她本能性的选择去相信这个答案,不管怎么说,还是得先过去看个明白。 防卫的人多了起来,对于她而言,自然是个更大的挑战,这妮子,大抵也是一个好胜心极重的人,她认定了的事情,很难有人让她产生更改的念头,再说了,这些兵士也不过都是些寻常人,并不会对她的举动造成多大的干扰,毕竟,对于那些个只能注视眼前的存在而言,屋檐房梁这些非常地方,压根就不是他们能够掌握得了的。 跳跃起落,这些个动作对于一个武林高手而言,压根就没有太多的难度,这一带的房檐又修得极为的繁密,间距都不是太远,只要不出现重大失误之类的,很难从屋顶掉落下来,再加上宫韶绫本来就十分的谨慎,犯错的几率就更低,不过是小半刻中的光景,她便已经到了目的地。 缓缓的揭开房屋顶上的青瓦,透过那窗户往内望了去,外面的光景就已经显得十分的昏暗,让人觉得别扭,更别说那房屋之中了,若不是一支蜡烛的光辉在微微的摇动着,宫韶绫还真不相信里面会有人存在,但事实上,若是刻意去观察的话,还是能从那种光亮之中捕捉到三个人来。 三个人,二女一男,其中并排而坐的那对男女,宫韶绫不认识,只是看着那男人的脸,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哪儿见过了一般,而坐在他们对面的那个女人,她却很清楚的知道她是谁?毕竟先前能够逃出齐王府,还多亏了她的帮助,这个人是齐王妃达瓦卓玛,西域人那所特有的体型容貌,也是他们与中原人最容易辨认的差别所在。 她原本应该是齐王府高高在上的存在,怎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呢,直觉告诉自己,这或许与先前救自己的举动有些关联,此刻她的眼神微闭着,那面容什么的,与那对男女脸上所浮现的愁伤比较起来,有着很大的区别,她表现得很坦然,就像这样的环境,并没有对她有多大的影响一般。 要不要下去呢?宫韶绫拿不定主意,首先她这一次可不是为了她而来,寻找仇婉儿才算的上是正事,在这之前,任何无关的举动都显得有些画蛇添足的姿态,处理得好,或许还没有什么大不了,可若是处理不好,那所带来的后果,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严肃几分,再说了,对方虽然看似情况不怎么的好,但至少暂时没有太大的危险可言,在这之前,就算是想要救他们,也可以在拖延点时间,用不着那般急切。 “母妃,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那男人开口问道,这声音虽然不大,但隐隐的,宫韶绫也能够从中听出些害怕的味道,这一下,她自然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了,萧景昊有个儿子,四年多前娶了明月山庄沈万三的女儿为妻,那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件大事,特别是出了金叶子一事之后,更是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现在看来,那主人公,已经就是他了,而在他身边坐着的,自然也就是沈家的大小姐,她虽然没有说话,但顺着男人的语调,那目光也停留到了达瓦卓玛的身上,很显然,这个问题她也想要知道答案。 说起来还真让人有些感慨,无论是谁,都应该是高高在上,享尽荣华的存在,可如今,除了那一身的衣衫还算华丽之外,无论是这环境还是这处境,都显得十分的尴尬,当然了,也能从这个侧面见证眼下的齐王府,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瞅着他们的时候,宫韶绫自然想起了仇婉儿,此刻的她,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一种姿态呢? 想到这儿的时候,宫韶绫那颗心,不知道怎么的,一种愧疚感袭来的时候,让她有些不由自主的慌乱了起来,就感觉像是亏欠了对方一般,其实说起来,这件事情还真和她没有太大的关联,即使是有,也不过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罢了,萧狸既然注定要利用她那前朝公主的身份,那就一定会动手,就算是没有宫韶绫,她也会另外找到合适的棋子,之所以选中这对兄妹,不过是顺带着想要将东华门卷入纷争中罢了,毕竟道天风一旦逝去,祁连山还想要稳居江湖第一大门派的地位,那就必须得对东华门动手,而偏偏的,邵长春和昔日的水玲珑之间,还有个那么点奇妙的关系。 说起这关系,不过也只是水玲珑假扮邵长春罢了,这事后面都算不得什么秘密,但对于东华门而言,却是耻辱,自然也不愿意过多的去解释,可这样一来,并不是每一个江湖人都了解其中的缘由,误会之下,连带着宫家兄妹杀死道天风和萧景昊这样的污蔑也就容易做实得多,想想,这也算得上是一股东风,帮了花蝴蝶一个大忙。 “我也不知道,或许能,或许就不能,世间变数,原本就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的,随它去吧!”和宫韶绫这种慌乱感比起来,反倒是那齐王妃,表现得依旧十分的镇定,这言语也说的十分的平淡,就像是完全不在意生死一般,或许这一刻,只有她自个才明白,那心中是真的放得开,还是在无可奈何下的强行伪装。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五章 发现 “是谁,偷偷摸摸的躲在屋檐之上做什么?”那话刚一说完,达瓦卓玛仿若是放下了什么一般,她虽然身形被现在这儿,可那该有的气势却一分不差,甚至直面而来的时候,还有些许的霸道可言,当然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宫韶绫也没有在躲避的意思,她又将那瓦缝弄大了几分,整个人这么纵身一跃,借助这横梁之类的,很轻松的就到了屋子里。 “是你?”瞧着她的时候,达瓦卓玛显然也有些惊讶的姿态,但是和那对男女所流露出来的害怕与恐慌比起来,却还是要明显镇定得多,虽然和宫韶绫只有一面之缘,但今天之所以被困在这里,多少还是和她想干,况且时间原本过去得也不长,想要望却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瞧得近了,这才能看清三个人的姿态,虽然表面上并没有受到多少的限制,可那脚上,却锁扣着一条算不得大的链子,看那材质,有些黝黑,分不清到底是什么铸造而成,一条三段,将三个人连在了一起,当然了,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限制行动自由,不但如此,它还有着别的妙用。 达瓦卓玛的功夫,虽然算不得顶尖,但也绝对是江湖一等一的好手,就算是宫韶绫要和她比试,也未必能够站到上风,这样的一个人,若没有强力的人守着,恐怕随时都能从这房间里逃了出去,可到现在,她也没有这么做,自然也就归功于这链条的功劳,一个武功再高,要若是带上两个毫无功夫,甚至身形还有些薄弱的,显然因为顾忌,也做不出什么有用的举动来,这或许也是花蝴蝶为什么只安排普通的兵士守着这儿的原因吧。 可她却是个疑心颇重的人,想要故意这般做,却又害怕她真跑了,所以那守卫的人虽然不给力,可是人数却增加了不少,于是有了先前宫韶绫所看到的异样局面,被对方这么一问,这妮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的注意力已然集中到那链条之山,稍微一个停顿,便已经下定了主意,手中的长剑猛的这么一闪,寒光乍现,重重的朝着那链身劈了去。 撞击之声十分的清脆,不但如此,这一刻,还有强烈的火花升腾了起来,宫韶绫原本自负得很,她手中的长剑虽然算不得什么绝世名兵,但也绝对锋利得很,再加上自身的灵力加持,又有什么是劈不断的嘛?可这一刻,她还就真的见识了。 定神之下,就会发现,那链条之上,一点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是压根没有被人劈砍过的一般,再反观她手中的长剑,已然有了个缺口,虽然不大,但却相当的明显,谁弱谁强都不用去说,已经能够看得很是清楚,和宫韶绫那种微微的惊讶感不同,达瓦卓玛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的脸上,既没有什么期盼,也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失望,显得十分的平淡,就连那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此姿态:“用不着费这个劲,这链条式北海玄铁打着而成,是绝对不可能被一般的兵刃所伤的!” “那我该怎么才能救得了你们呢?”有了这个答案,宫韶绫急忙追问道,她心里面总觉得有亏欠,而这种亏欠会让她将此刻的无奈感放大,所以显得很急躁,不过即便是如此,她的眼神瞧着那链条的时候也有一种茫然感。 达瓦卓玛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当然了,就算是再复杂的东西也有化解的契机,只是现在的她有些茫然罢了:“要想顺坏一件东西,就必须找到比它更硬的,可这毕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这一下倒是提醒了宫韶绫,她的脸颊上或许是因为喜悦都有一种近似高兴的神色,的确,若是换做寒潭衣手中的那一柄青鸿剑,或许真的能打开这链条,可这种喜悦,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便消失的干干净净,换做一副伤感的脸色露了出来:“有倒是有这么个东西,可它的主人真和未央老前辈,在西北方向制造混乱呢?” 西北方?未央?这些字眼从宫韶绫的口中冒出来的时候,达瓦卓玛只觉得异常的熟悉,她那原本显得平静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有些急切了起来,这一刻,仿若那链条什么的,压根就不是事一般:“你说得未央老前辈,是指的西昆仑的卓拉未央吗?” 这话一出,宫韶绫微微的有些纳闷,心里面寻思着你怎么知道,可很快,她便反应了过来,这齐王妃原本就不是中原人,那容貌长相,和西域之地倒是异常的相似,卓拉未央号称是仇婉儿的师傅,而那妮子管这女人叫做师叔,那彼此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可谓是相当明显了嘛,自己又何必在为这点纠结呢? 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对方的问话,而这一刻,在达瓦卓玛的眼中,似乎闪烁着喜悦的格调,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在她的心里面,自己这个大师兄的功夫,无疑已经到了化境,常人压根就不能达到的极限,有他出马的话,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就算是那花蝴蝶,也不例外。 “你们是来救婉儿的吧,现在有找着人吗?”这样的情绪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很快,她又接着问道,不亏是个极为聪明的存在,不但分析出了对方的目的所在,甚至连眼下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她都能猜到几分,若是人已经救了出来,这宫韶绫又怎么会搜寻到这种地方来呢? 摇了摇头,宫韶绫似乎有种无奈的感觉,原本以为那防卫的异样所在会是自个搜寻的目的地,但现在看来,到底还是错了,接下来该去那儿找,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不但让她心里面没有主意,甚至连那种毅力恒心之类的东西,也销陨了不少,显得相当的颓废。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六章 恨意 顿了顿,宫韶绫突然之间察觉到了点什么,这齐王府虽然大,但是能够藏人的地方却也注定不会太多,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身为齐王妃,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不是所有的点都知道,但至少也应该明晓绝大部分,何不从她这里询问一下,或许还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呢? 打定了主意,宫韶绫可没有太多的犹豫,正思索着该怎么去措辞才好,而这一刻,达瓦卓玛似乎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还没有等她开口,那嘴角,便微微的往上一挑,有些笑意般的说道:“齐王府的范围的确颇大,想要找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若换做是旁人,我还真不知道她会将仇婉儿藏在什么地方,可萧狸她!” 说道这儿的时候,达瓦卓玛突然间停了下来,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让她变得犹豫了一般,不过很快,她便将这种情愫收敛了起来,瞧着宫韶绫的眼神,也变得十分的坚毅:“她这个人,向来聪明却又自负得紧,偏偏疑心又颇重,所以做什么事情,既有些大大咧咧,却又时常去怀疑自己的决策,仇婉儿作为前朝公主,这身份对于她而言,无疑太过重要,所以她一定会非常的刻意,我建议你不防往东边去,那里有个朝阳楼,或许我那个师侄女就在哪儿!” 这也算是给出了答案,虽然不是很肯定,但对于宫韶绫而言,似乎并没有别的选择,但此刻,她的身形却没有挪动半分,而是怔怔的站在原地,看那神情之类的,似乎还有一丝的为难,不用猜,也能够想得到她此刻在担忧着什么,反而是达瓦卓玛,她那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起来:“你用不着担心我们,若是萧狸要对我们不利,早就下手了,用不着今天的,她这人其实本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坏,只是心中有些差念,误入了歧途罢了?” 这话虽然是这般的说,可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宫韶绫又那能猜得透,如果她真的是心口合一,那么宫韶绫对于她可就真有一丝佩服了,要知道,萧景昊毕竟是死在她的手中,杀夫之仇,换做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轻易的去接受,更何况,萧景昊和她达瓦卓玛的爱情,可不只是在他们自己的眼中,就连江湖上,那也是绝对的美谈。 不过她话倒是说得没错,眼下就算是宫韶绫再怎么的为难,那也无济于事,想要靠一个人的本事带走三个人,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光是外面的那一干兵士,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更何况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支援赶来呢,而且那样一来,潜伏寻找之类的算盘也就落了空,想要达到所谓的目的,也会变得异常的困难。 “眼下看来,也只有先去找到仇婉儿了,只有先找到了她,寒潭衣和卓拉未央才能够抽出手来,到时候大家兵合一路,再趁机救下这三人,逃跑什么的,总比正面纠缠来得容易一些,也不知道父亲大哥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人呢?这也算是打定了主意,宫韶绫轻轻的朝着达瓦卓玛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整个身形一跃之下,又上了屋檐,很快便消失在三人的实现之中。 “母妃,你难道真的不恨姑姑吗?”等这里的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那男人才开口说道,他的语气显得有些诡异,不解和责怪两种情绪虽然表现得都不怎么的明显,但那却无法完全的掩饰住,杀父之仇也好,这般被限制在这儿也罢,无论是那一种情绪,估摸着都很难让人做到坦荡的去面对,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达瓦卓玛都做不到的事情,又何必为难她眼中那所谓的孩子呢? 有点沉默的姿态,其实这个问题对于达瓦卓玛而言,并不是很难回答,要说不恨连她自己也不相信,更何况是别人呢,她只是觉得,别看此刻的花蝴蝶高高在上,一切都似乎在她的掌握之中,但这个妮子,也不过只是个可怜人而已,先不说她要为自己的执意付出多少的代价,而且还冒着失败的可能,就算最后成功了,那又如何,她到底只是个孤家寡人而已,那种喜悦没有人能替她分享,那种痛楚也没有人能为她承受,想想,也够可悲的了。 “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我现在就盼着你们能够好好活着就行,至于那仇,是否能报,并不是太重要了,我就算是杀了她,难道你的父王就能回来了吗?”前面那句,倒是很坦然,可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后半句出口的时候,算是将她心中的那一缕心思表现的淋漓尽致,到底还是放不开呀,当然了,这原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氛围,一下子又变得十分沉寂了起来,感伤的姿态,原本就是可以传染的,更何况这三人原本就有同样的心思,屋顶上,那个刚好能过得了人身的入口,在抬头的那一刻,自然显得十分的明显,原本显得昏暗的房间,也因为这样的变化而变得明亮了几分,瞧着它,达瓦卓玛的心里面突然间有了一种直觉,这个入口,来得并不只是宫韶绫,而是一种转机,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到底是要产生变化的,若什么都是一成不变的,那也未免太没乐趣了些。 至于宫韶绫,她移动的速度依旧十分的迅速,甚至比起先前来,还要明显的快上几分,也对,随着来往的地方越多,无论是心境还是那躲避的方式,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成长,更为关键的是,眼下的她是有目标在身的人,日出东方,楼叫朝阳,也显得十分的贴切,而且有一点可以肯定,那视野所及,耸立得最高的那座阁楼,应该就是目的地所在,若是太过矮浅了些,那可就对不起朝阳这样的称呼了。 当然了,仇婉儿也只是有可能在那里,没有人敢保证,凡事动心随性,只要尽了全力就行,至于结果如何,原本就不只是人为那般简单,天意使然,虽不是定数,却也终究无法回避。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七章 惊喜 和宫韶绫比起来,寒潭衣此刻的状态似乎有些难以言喻,一方面呢,莲心诀这种东西,可谓是被他发挥到了极致,与那卓拉未央的配合,也算是精妙无双,手中清鸿剑,更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三者配搭之下,给人的感觉,就像他压根就不是人一般,来回穿梭,仿若天外飞仙,每一剑刺出,剑花婉转,寒光斗闪,让人不禁眼前一亮的同时,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意袭来。 再反观花蝴蝶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以一敌二,虽然对她有些不利,但这妮子也不知道那儿来的自信,招架之下,不但动作招式这类的,显得轻盈畅快,就连那脸上,笑意也显得十分的自然。 “拖着我,难道对你们就那般的重要?”花蝴蝶身形一侧,那言语微微的有几分挑衅的姿态,饶是如此,她的语速也显得不快,平缓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寻常朋友在聊天一般,可这话一出,无论是寒潭衣还是卓拉未央,那身形都止不住的顿了一下,就连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可不是件小事,花蝴蝶既然说了这话,那也就代表自个的小算盘已经完全落入对方的掌握之中,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寒潭衣或许曾经觉得自个看得透,可眼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才好,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谁都会改变,这原本并不奇怪,这不,连他自个也都和以前有了天大的区别。 “很惊奇是吧,很惊讶是吧?”见寒潭衣没有说话,花蝴蝶轻轻的一笑,能看着这个男人这般姿态,她心里面就觉得快活,虽然这并不一定是好事,可多少有些忍不住的姿态:“第一,仇婉儿在这儿,你们就肯定回来,否则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宫家兄妹了,第二,你们不该前往祁连山,夏无涯虽然好对付,可这也会走漏你们的行迹,放心吧,我会替他们安排一场好戏的,否则不是白来我这齐王府一趟了?” “好戏?”寒潭衣嘴里面忍不住的嘀咕道,那目光,仍旧停留在花蝴蝶的身上,疑惑感十足,就像是要从她的身上寻找到所谓的答案一般,但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这一刻,他忽然间明白了点什么:“你之所以一直采用的是守式,并不是因为你只有这能耐,你的目的也和我们异样,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真正的目的,原来并不在这儿?” “你这话,说对了一半,却也说错了一半!”任就是那样的笑容,在这个女人的脸上流露出来,那种妩媚感依旧十足,是男人,都忍不住的要去喜欢,可对于寒潭衣而言,他却不敢有这样的心思,这一刻,总觉得从对方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是一种无法躲避的冰冷感,让人离得近的时候,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袭来,他的身形,忍不住的往后退去了一步,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也未免太窘迫了些,倒是那卓拉未央,要显得明显镇定得多,一个上了年岁的男人,早已经没有了红颜这类的心思,在他的眼中看来,一切都和那枯骨一般,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区别,如果非要说有,那么在他的眼中看来,只是觉得这花蝴蝶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邪气,正好和仇婉儿身上那种天真执着,形成鲜明的对比。所以这一刻,他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顺着对方的话,接着往下问了去:“哦,那对了,那错了,也不妨说出来听听看,老头子倒是颇为好奇!” “好奇可不是你这个年岁该有的心思,不过既然老前辈这般问道,那我要是不说个清楚明白,未免显得不尊老了些!”虽然是在应卓拉未央的言语,但这一刻,花蝴蝶的眼神,依旧停留在寒潭衣的身上,就像是这些话,都是对着他说的一般:“对,那是指我的目的,的确不是在这儿,而错呢,却不是因为拖延而采取守势,两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是一个一个来,也不好对付,更何况是两人联手呢,所以我这般做,也不过是被逼无奈而已!” “小妮子倒是很坦率,不过像你这把年纪,能够让老头子全力之下还占不到半分便宜,那可当真是少见得很,不过你若是想要靠着这样的方式来打击我们的信心,那未免也太低估了我们的决意了,眼下你被牵制在这儿,又有谁能够对付得了宫家人,中原之地老头子虽然不常来,但这块土地之上,到底多少人有这般的能耐,我去是清楚得很!”卓拉未央也笑了起来,就如同他这话一般,干脆直接,没有半分为难的姿态。 比武什么的,都知道,若是武功相差太远,胜负自然很容易预料到,可先前那一番交手,强弱已然分明,可谓是相差无几,而这种情况下,心态二字就会变得十分的重要,若是心态好时,就算是实力微弱几分的,也能逆转过来,从而占据上风,反之,若是心态较差,亦或是怒气丛生,自身的实力自然也不可能全部发挥出来,赢面也会变成输场。 这一点,寒潭衣也自然明白,只是在瞧见花蝴蝶的那一刻起,他心思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虽然仍在苦苦的挣扎,但身形随着花蝴蝶的言语,已经有一般都跌入了漩涡之中,有些无法自拔的姿态,当然了,被卓拉未央这么一说,他多多少少还是得到了些缓解,虽然不能说已经摆脱了漩涡的束缚,但至少,也不至于立马就会跌落下去。 花蝴蝶鼓了鼓掌,就像是在赞扬卓拉未央的话一般,她身形一个暴戾之下,那身上的纱衣被灵力这么一带动,斜着往后飘散着,看起来十分的飘逸,而那嘴上,也没有停歇的打算:“老前辈倒是看得明白,的确,此时此刻,江湖上能够拉住宫家父子兄妹三人的,少之又少,更何况,要是靠那些个江湖人,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我这一次要送给他们的大礼,可不会这般的简单,放心吧,那一定会成为一种惊喜的!”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八章 局中局 惊喜?越不说明白,越让人纠结,但有一点,寒潭衣心中十分的明白,喜这个字,到头来或许压根就不存在,但惊什么的,却无论如何也躲不了,即便是如此,他此刻也抽不开身去,因为花蝴蝶停下那言语的时候,身形已经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 剑气猛冲,毫不犹豫的朝着寒潭衣所在的方向而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变数来的太过突然,让这年轻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那脑海中仍旧有着心思,压根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举动,反正他的身形停留在原地的时候,整个人有些呆呆的,明明挥剑就可以挡住,他却偏偏的,一点动作都没有! 好在卓拉未央和他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还来的及,那身形一侧,一柄长剑硬生生的架在了寒潭衣的身前,将那道剑气,勉力的挡了下来,即便是如此,剑气纵横,寒潭衣的发梢还是被削落了一个角,发须顺着脸颊的鬓角往下坠落的时候,黑中微黄的颜色还真有几分刺眼的味道,就连那柄长剑,也被那力道这么一压,又下沉了几分,有种切入衣衫的痕迹流露了出来,虽然不长,但单薄的装饰之下,隐约能够看到那肌肤的色泽。 “小子,可不要发什么神,现在不是寻思别的时候!”卓拉未央厉声的训斥道,虽然花蝴蝶这一招上所附带的灵力也不是很强烈,但他毕竟是仓促而来,压根没有做任何的准备,自然说承受的冲击要比想象中强悍几分,甚至自身经脉都有些被波及,显得有些混乱,若不是强行忍下,说不定他的喉咙里,都会有一丝的鲜血渗透出来,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觉得有些难受,连带着那张脸上,都微微的有几分苍白的姿态。 被这么一呵,寒潭衣自然也就反应了过来,他心里面暗暗的有些愧意,脑子里也觉得自个像是着了别人的道一般,急忙从剑下挪开了身子,往后就是一退,那手中的清鸿,也紧跟着飞舞了起来,灵力附着之下,剑气纵横,十足的大开大合,劲风习习而来,显得十分的强烈,若不是在这屋檐之上,否则那四周的树木就算是再强盛,也难免不会受到牵引二字的侵袭。 可即便是如此,寒潭衣的心思还是显得有些复杂,毕竟担忧二字,原本就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摆脱的,就像是眼前这局面一般,他要想脱离花蝴蝶的纠缠显然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这样一来,也就只有盼着宫家三人能够自求多福了。 再动手,那局面也不会有太多的变化,毕竟三个人的武功就摆在那儿,短时间内依旧是旗鼓相当的态势,谁也打破不了,反倒是站在一旁看着的霓彩儿,心里面的紧张感随着这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的明显了起来,作为母亲,她自然是期盼着花蝴蝶能够赢的,可偏偏的,这心里面又不情愿寒潭衣会输,不论怎么说,这个年轻人曾经也放过自己一回,她是欠着一份情的。 和那拉锯的局面起来来,此刻的宫韶绫却明显要紧张了些,离那朝阳楼越近,她的这种感觉也就越发的明显了起来,直觉告诉自己,这里应该隐藏着什么,因为那些个守卫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眼中看起来不明显,并不是因为没有,而是那角度什么的,隐藏得极好,让人从远处瞧来,有些看不见罢了。 当宫韶绫瞧见他们的时候,自然也躲不了被发现的命运,那些人很直接也很干脆,见面就直接开怼,没有丝毫的犹豫,长戟也好,大刀也罢,虽然杀伤力都不低,但比起她手中的那柄厂家而言,还是显得弱小了不少,百炼精钢原本就十分的坚韧,非一般的凡品能比拟得了,此时再加上她那强悍的灵力,淬练之下,更是锋利异常,不过只是一个横扫之间,递进来的十来枚兵器就已经被顺势折断,兵器与地面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刺耳得很。 当然了,难对付的,原本就不是这些人,最怕的无非有两,一来,是怕人放冷箭,有可能是任何时间,任何方向,让人防不胜防,君子坦荡,小人腹黑,原本就是是后者更加恐怖,这二来,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打斗声定然会吸引更多的兵士传来,虽然齐王府内的人数也是有限量,并不是无止境的,可对于她一个人而言,却和无穷无尽没有太大的区别,再厉害的功夫,也经不住人多,车轮战虽然显得有些卑鄙,但却无疑是最有用的一种方式之一,而看起来,这些人也是打算这般做的。 明知道率先冲上来的人那是必死无疑,但这些人还是有种前仆后继,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势,也不知道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从呢,还是对他们的洗脑当真成功,无论是那种情况,对于宫韶绫而言,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猛的一剑横扫,剑气纵横之下,宛若一道滔天巨浪一般,硬生生的将这个时候冲上来的人给逼了回去,给自己留出一片算不得大的位置来,那一双眼睛,在这个时候盯了盯楼阁所在的方向,似乎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一般。 “幻影千重!”剑刃横空而立,收敛于胸前的位置,那身形晃动之下,不住的旋转了起来,起初的速度较慢,但随着旋转的进程,越发的快了起来,倒后来,甚至那一双双肉眼随着她动作的牵引,都有些犯晕了起来,眼前能够看到的,可不止一个人,天璇地转之间,就仿若自己身边,全身对方的幻影一般,压根就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这般的情况下,更加不要说招架之类的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自保,他们虽然有些疯狂,但并不傻,这一点,或许就是这妮子的契机所在。 原本就不是进攻型的招数,要的就是迷惑人,而当那些向前冲的身形都停下来的时候,宫韶绫明白,自个的目标算是达成了,当下自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一顿之下,借助着那点余影,她已然朝着那朝阳楼急跃了去。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人在楼顶 也算得上是齐王府象征性的建筑,朝阳阁的高度,自然非凡,直耸之下至少有数十米,在这个依靠人力的时代要构造这样的存在,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财两者,缺一不可,而对于齐王府而言,这两样都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但即便是如此,也花费了数年的光景。 正门进,显然不行,一来那一招所能拖延的时间不会太长,沿着楼梯往上的举动,难免会因为路程太长而产生变故,若再一次争执起来,这一招能不能管用先别说,单是施展它所消耗的灵力都让人有种难以承受的姿态,所以还不如干脆了当,直接从最顶层的阁楼往下走,或许还容易一些。 当然了,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虽然一个跳跃之下,只能向上腾空三五米的样子,可阁楼什么的,突兀而出的地方很多,只要微微的一借力,自然就能够再往上窜,不过是转瞬之间的样子,她就已经站在阁楼的最高处,这双眼定神之下,一种震惊的感觉,瞬间如那奔腾的潮水一般,径直的侵袭了过来。 青州城三面环山,只有北方那一面较为平坦,接着长安,原本算是王城拱卫之地,所以才破例设立了齐王府,并且委以重兵,只是庙堂之上,如何也没有料到,会有今日,齐王府兵反,对于王朝可谓是致命伤。 这些不是最为重要的,至少对于宫韶绫而言,谁主导这个天下她都是一样的过,不过站在那阁楼之上,放眼望去,视野无疑极为开阔,不但是整个齐王府,就连青州城外围,纵横数公里之地,也都尽收眼底,夏日绿树环绕,一片欣欣向荣之感,绵延之下,青山绿水交错而成,就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一般。 这样的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若是换做那闲时,或许停下来慢慢欣赏一番,也算得上是一种享受,可今儿个,她是有目的而来,还是抓紧时间先找到人在说,阁楼之下,隐约的有些混乱,嘈杂之声异常的明显,即便是如此,这高处的人,他们瞧不见,也就自然不会发现宫韶绫的所在。 阁楼最顶层,是间小屋,之所以这般姿态,无疑是因为结构的缘故,太高的地方若是还和最初的地基一般的大小,无疑会造成一种头重脚轻的状态,那样一来,这建筑存在的时间就不可能太长,有着太多的不稳定性,所以也就是从二十来米的地方,就开始逐渐的收敛,到了顶端收尾的时候,也就只有长宽各十米的样子了,不过即便是这般,若是不隔开只当做一间屋子来对待的话,那面积啥的,也算是挺大的。 透过那狭缝往里瞧的时候,能够看得很清晰,屋子里面并没有什么装饰,一面床,一个梳妆台什么的,已经算的上是它的全部,对了,还有那窗户,想着东面而开,朝阳阁嘛,这般的结构和它的名字比起来,倒是特别的相符,此刻阳光依旧照射了进来,有点强烈的同时,伴随着那风,微微的将窗纱吹拂起,飘逸感十足。 一个身影,背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虽然瞧不见是谁,不过从那体型和发髻看来,应该就是仇婉儿无疑,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手指在那琴弦之上,轻轻的拨弄着,速度算不得快,而且节奏也不跳跃,所以琴声也显得十分的柔和,古朴清扬,让人听着,就觉得有丝丝的凉意,在这个季节,搭配得刚刚好,就连宫韶绫这般,并不怎么擅长曲律的人,也觉得喜欢,心里面的那种躁动感,也紧跟着消失得干干净净。 可不只是因为这琴声的缘故,宫韶绫之所以比较急躁,一是因为寻不得,二来时间又在飞快的流逝,如今,见着了仇婉儿,确定她没有什么事,那悬在心中的疙瘩,也就自然消减了一大半,只是此刻,微微的有些急切,恨不得立马冲了进去,将她带走了了事。 可这脚下的步子还没有迈开,她又有些犹豫了起来,目光有些怀疑的瞧了瞧四周,似乎再寻找着什么一般,可入眼之时,并没有什么异样,除了琴声之外,视野里都是静悄悄的存在,她心里忍不住的盘算道:“我这是在担心什么呢,她明明就在面前,直接带走了就是,可以她的武功,就这些个守卫,也怎么能难得住她呢?” 疑惑归疑惑,她可来不及什么都去细想,阁楼之下,那脚步声音之类的,越发的急切了起来,很显然,有大规模的队伍正在朝着这般聚集,虽然呆在这楼顶之上,一时半会还不会被发现,可那终究也至少时间的问题罢了,若真把一切都想明白,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去,而到时候付出的代价,可不是她能够承受得了的。 咬了咬牙,也算是打定了主意,宫韶绫一个侧身之间,整个身形已经跳了下去,房间不大,自然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的就要达成的缘故,没走一步,她居然越发的担心了起来,甚至连那胸腔内的跳跃程度,都明显的加强了几分。 即便是宫韶绫的脚步放得很轻,但几十斤的重量,冲击在竹木构造的楼板之上,那种震撼感,还是显得十分的明显,仇婉儿是什么样的武功修为,自然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或许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宫韶绫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仇婉儿的声音,却突然间传了来:“妹子,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像是在打招呼,却又有些诡异的姿态夹杂在其中,让人听起来觉得异常的冰冷,宫韶绫那言语受阻的同时,整个身形也紧跟着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感觉到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一般,一种凝神戒备的姿态,在这一瞬间升腾起来,连带着那脸色,都显得有些凝重的味道。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二百九十章 控制 可这儿什么都没有,特别是当仇婉儿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的时候,除了所谓的风声之外,宫韶绫可谓是什么也听不到,她的心里面不由得寻思道:“明明没什么异常,怎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真的是心里面太过忧虑,在过分激动的情况下产生了幻觉,这不可能呀?” 纳闷归纳闷,那姿态持续的时间也并不是太长,她稍微的调整了一下心态,顺着对方的话回应道:“仇姐姐,这些日子你还好吧,他们还在那儿和花魔头耗着呢,我们赶紧走吧!” 这一刻,仇婉儿已经转过了身来,她那脸色什么的显得十分的正常,甚至比起初见时,还要细腻红润几分,感情在齐王府的这些日子,并没有被亏待,这说来也是,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对于花蝴蝶而言,原本就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而在这种作用没有消弭殆尽之前,亏待她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仇婉儿的脸上,微微的还有几分笑意残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瞧见了宫韶绫,那心里面高兴的缘故,她缓缓的站直了身子,朝着这个小妮子走了过来,嘴里面也有些疑惑的嘀咕道:“他们?” “是啊,你的大师兄寒潭衣,还是昆仑山的师傅卓拉未央都在呢!”有些急切的想要去解释道,可她这话没有说完,这身子就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那神情,也变得诧异了起来,因为几乎是在同时,仇婉儿的目光,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既然是宫韶绫和她有几分亲近感,但也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那是凶光。 大抵混迹江湖的人,对于他人的气息都十分的敏感,宫韶绫也不例外,虽然这一刻她有些不愿去相信,可那杀气什么的,原本就是江湖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最具有威胁性的东西,不只是如此,那杀气还显得十分的浓烈,就像是下一刻,仇婉儿就要吞噬尽所有一般。 “仇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不由自主的疑问道,宫韶绫显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仇婉儿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身形猛的这么向前一冲,一下子便扑了过来,虽然手中没有剑,但那招式威力,却不必使剑的时候低上半分,距离很近,宫韶绫连拔剑抵抗的动作都做不出来,受到对方灵力这么一带,她身形不由得急退,就像是处于本能一般,竭力之下,才勉强避过,可即便是如此,她那脖颈之间原本所遮掩起来的纱领,还是硬生生的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露出雪白色的肌肤,虽然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隐约的也能看到一条淡淡的红色印记透了出来。 这一下,可是下的死手,没有半分的犹豫,宫韶绫心里面虽然疑惑满满,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这般光景下,她也只得凝神以对,毕竟仇婉儿的武功之强,她很清楚,正面直刚的时候,自己可没有半分的优势可言,手中的长剑,也趁势拔了出来,寒光缕缕,异常的刺眼。 “你说什么,师妹她?”寒潭衣那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情一般,就连那刺向花蝴蝶的剑也停了下来,有一种完全无法相信的姿态。 花蝴蝶可没有想要和他开玩笑的意思,瞅着对方这样的反应,她心里面就觉得莫名的快活,也对,猫与老鼠之间的游戏,原本就要玩弄二字才算的上有趣,一个追,一个逃,偏偏的,逃的那一个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这种逃而不掉的感觉,那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煎熬,至于一下子弄死,虽然直接了当,当却并不痛快,少了游戏该有的乐趣。 “你们在这儿和我耗着,却没有想过,那宫家的人会死在你师妹的手上吧,莲心决里不是有过这样的表述,取其性为己用,放为上策,难不成,你不知道吗?”寒潭衣停了下来,花蝴蝶也没有想要逼上来的意思,对于她而言,同时对付两个人,虽然没有占据下风,但赢这个字,也并不容易,打败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攻心,就算是有再强的本事,只要这心崩溃了,他也和废人二字没有太大的区别,不战而屈人之兵,并不只是在战场上才管用,任何一个场景,其实都在诠释着它的存在。 莲心决内,的确有这样的记载,寒潭衣虽然在南疆之地对于这功夫也有一定的研究,可到底并不是太深邃,又怎么可能连其中的每一个招式都记得呢,就算是他知道,以那高傲的性子,也未必就会去用,武功的高低,德字为先,要赢就要赢得光明正大,靠着一些小手段,就算是最后取得了胜利,也无非是给人留下嘲笑的把柄罢了,像他这般的人,是注定做不出来的。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自古都是成王败寇,争斗也一样,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拥有发言权,这四年多的时光来,寒潭衣见得可不少,他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二十多年的潜移默化,那性格早已经固定,又岂能说说该就改了呢? “小子,定心,凝神,千万不要被她的言语说蛊惑,别说这世上是否真有控制他人的武功,就算是有,以你眼下的处境,就算是想要抽身去救他们,也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不可能,又何必纠结呢,还不如先尽快的战胜她再说!”瞧着寒潭衣那般姿态,卓拉未央又一次提醒般的说道。 年岁大一些,自然能够事物的本质看得更清澈一些,这道理,寒潭衣又如何不懂,与其空担心,乱纠结,还不如寻思一下最好的应对的之策,当然了,这一点,花蝴蝶也不愿去反驳他,那脸上原本就已经弥漫开来的笑容,到了这一刻无疑更加的明显了起来,那嘴角也微微的往上挑,将得意二字,表现得淋漓尽致:“说得是不错,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尽快的战胜我的!”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九十一章 闪躲 自信,向来都不是没缘由的,特别是像花蝴蝶这样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是断然不会将某些言语说出口的,就如同眼前这一幕,她虽然没有战胜眼前这两人联手的觉悟,但耗上一段时间不输,却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之所以说这些,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算是寒潭衣再怎么的镇定,这些事情也够让他心神不宁了。 剑走的原本就是轻灵二字,虽然寒潭衣递剑的速度极快,但却少了几分灵动的姿态,每一招,每一式,都十分的固化,并没有任何的转变可言,大抵是剑法什么的,其实大体都比较相似,刺砍挑削,无非就是这些个字眼,如果不配搭上自己的一点小认知,小改变在里面,也就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言。 好在动手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否则早已经落败了,卓拉未央主动配合着他的招式之下,那剑招给人的感觉还是十分的玄妙,没有谁能够轻易的破解得了,花蝴蝶自然也不例外,唯一有的区别,或许就是她此刻所需要承受的压力,明显的降低了几分,有更多的主动性去参悟对方的能耐。 和寒潭衣等人的感觉不同,此刻的宫韶绫,可显得十分的尴尬,这一来,她的武功原本就比不上仇婉儿,甚至那差距还很远,动起手来,她可是稳输不赢,更何况,她还有所顾忌,无法全力的施展,生怕误伤了对方,而仇婉儿却是招招致命,欲置她于死地,此消彼长之下,那氛围更加的尴尬。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此刻的仇婉儿虽然杀机很重,但是她的神情恍惚,显然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本心,而是受人控制的结果,只要能够通过某种方式将她唤醒,自然可以化解这一切,而且,这般情况之下,她说施展的剑招,也明显要比平时弱上不少,这也算是给了宫韶绫一个实现目的的契机。 有想法是一件好事,可对于此刻的宫韶绫而言,却也充满了为难之处,先不说怎么去寻思那应对的方法,就连怎么去招架对方的攻势也变成极为困难的事情,房间的空间算不得大,甚至比不得那比武的高台之类的,别说正面直对,就算是不停的闪躲,那也不会是件太容易的事情。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只能尽力而为,东华门的轻身功夫,的确是了得得紧,东方明月生死之后,恐怕放眼整个江湖,能在这方面胜过东华门的,已经屈指可数,至少眼前的仇婉儿没有这个能耐,这一追一躲,若不是那灵力颤动,剑气纵横之下,不停的在四周留下痕迹的话,恐怕有人将这一场当做是躲猫猫的游戏了。 当然了,就算是不停的躲,宫韶绫的感觉也不好受,仇婉儿手中的长剑,剑招越发的强悍了起来,基本上每一剑刺出,都有种惊涛骇浪之势,气息流转,大有将一切都撕裂殆尽的感觉,微微的,只要有一个疏忽,她身上的长纱立时就会被画出道道的细微的裂口来,伤得深一点的,甚至肌肤都有些被划破的姿态,血迹不重,但那赤红色,依旧十分的显眼。 疼痛感,没人愿意去承受,即便只是很轻微的小伤,可突来的那种感觉,还是会让人轻微一颤,而这一刻,动作什么的,也会有一种呆滞的感觉,若不能及时抽身,恐怕那剑刃,又会毫不犹豫的划破自个的衣衫,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两次或许还好,可持续的次数若是太多的话,仅存的那点自信心也会消弭殆尽,当一个人彻底绝望的时候,再反抗也就没有太多的作用了。 时间推移,原本就是如此,仇婉儿的剑法越发的强烈了起来,换来的也只是宫韶绫不停的喘息,她心里面一直在盘算着该如何去唤醒对方,可毫无头绪之下,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当下也只能暗暗的皱了皱眉,任由那心中的急躁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 成败二字,远非本愿,天时地利,相与人和,细想之下,契机什么的,对比她此刻的境况可谓是毫不占优,脑海里也只能忍不住的不停叫喊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越像,那头就越大,给宫韶绫的感觉是,她就算是没有比仇婉儿逼如绝境,说不定自己就已经疯了,而偏偏的,一个人的运势和本身的气息关系得十分的浓郁,当你执拗着想要去反抗的时候,转机迟早回来,可当你心里面溃败感到了极限的时候,想要再拥有转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说不定就连命运也会在这个时候给你开个小玩笑。 仓惶猛退之下,仇婉儿或许压根就没有主意到脚底之下,那床身什么的,虽然算不得大,可若是速度极快,就算是再细小的存在,也会对这举动造成极大的干扰,就那么轻微的一拌腿,虽然受力不大,但也足够让宫韶绫身形受阻,有种向前摔倒的态势。 这样的情况若是换做平时,只需要摆动一下身躯,或许就能直立起来,但眼下的氛围却比不得平时,仇婉儿可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那长剑回转之下,自然也没有顺势停下来的打算,刃光闪现,冰冷异常,刃面虽未曾触碰到人身,但剑气已经迎面而来,压迫感十足。 这一招,那是必须得躲,若是让它劈实诚了,就算是不死那也得重伤,可若是顺着剑刃将身形匍匐在地,虽然能够避过此剑,可那般弯腰举动下,想要躲开下一剑,又无疑是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这说起来还真是左右为难,让宫韶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眼瞅着剑身已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下,这妮子也只能紧紧的咬了咬牙,猛的将身形拉低了几分,不论怎么说,能拖一刻是一刻,那怕就是明知道接下来没有转机,那也必须这么做,好歹还能争取点时间,或许会有灵光一闪的局面也说不定。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九十二章 来得及时 愿景是好的,可现实这种东西,往往要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一些,这或许就是宫韶绫此刻所遭遇的局面,她身形这么一拉,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匍匐在地面一般,想要跳跃起来,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而仇婉儿可没有半分停顿的意思,那剑猛的一抽,随着手腕旋动的方向一下子回转了过来,速度之快,甚至比起先前来还要快上几分,给人一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绝望,可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若是上了年纪,看得透彻倒也罢了,可像宫韶绫这般,二十岁都不到的小妮子,想要让他去坦然接受,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整颗心就像是被放在了不放油的锅里面干煎一样,那种疼痛的感觉得有多么的强烈,忍不住在那脑海之中,竭力的祈祷着:“哥,快来救我啊!” 剑刃及身不过是砖石之间的事情,而机会是宫韶绫闭上眼睛的同时,仇婉儿的身形猛的向边上就是这么一侧,那长剑也自然随着她身形的转动而偏转了个大角度,这样一来,原本朝着宫韶绫而去的剑刃,自然而然的避开了数寸,斜着那衣衫擦了过去,虽然离身躯很近,但也算得上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趁着这个机会,她微微的向后摆动了几分,这才勉力的站了起来。 这可不是仇婉儿的失误,像她那般的人,就算是要犯错,也不会来得这般的直接,因为这一刻,宫韶绫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一柄飞刀般的东西,斜插在不远之处的竹栏上,这东西,宫韶绫很熟悉,东华门中,基本上每人都会配搭上一把,那是用精钢打造而成的小刃,虽然没有飞刀暗器之类的那般锋利,但若是配搭上灵力这么一催的话,依然有着极强的威力,摘叶飞花皆可伤人,又何况是它呢? 齐刷刷的,一道身形停留在视线之中,那身姿什么的,看起来十分的飘逸,二十多岁的男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容颜本身,都无疑达到了极致,再往后走也就只会是下破路了,这样的形态在配搭上那小刃,宫韶绫就算是没完全看清,也知道来者是谁,这也算是死里逃生,而且看来自个的最后祈祷,是应了真。 宫韶华的姿势摆得十分的潇洒,瞅着宫韶绫的时候,那张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笑意也异常的明显,有些小得意,也有些小调侃的道:“我说妹子,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呀,尴尬不说,这要是当哥的晚来一下,你恐怕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剑下亡魂了,不过说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你们俩会动手呢?” 这话说归说,宫韶华的心里面,其实也很纠结,这一方面呢,就算是两兄妹联手,能不能赢过仇婉儿,都还是个问题,这另一方面呢,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让自己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一切,所以最后问话的时候,那调子显得十分的凝重,正如同他此刻的心思一般。 若是换做了以前,宫韶华这般言语的话,宫韶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接受的,而且会毫不犹豫的反驳回来,甚至为了证明这一点,连动手之类的,也好不吝啬,可今儿个她却有些不同,并没有想着去悖逆对方的同时,甚至还轻轻的点了点头:“仇姐姐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行为举止都和往常大为不同,我想应该是那花魔头对她做了什么,现在最直接,就是怎么才能将她唤醒过来,否则要和她以命相搏,我可真有些不忍心!” 不忍心这三个字,其实也是宫韶华此刻的心思,否则以先前那般突袭的局面,仇婉儿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躲开了,之所以侧身就能够,无非是这个少年人出手的时候有些犹豫罢了,无论是力道还是角度,都只是力求将宫韶绫救出来就好,别说是刺伤她了,就算是擦破一点皮,估摸着他也会觉得异常心疼。 “好,又来一个,既然你们兄妹俩都到齐了,也省得我再费神,直接将你俩收拾了就好!”仇婉儿的面容,依旧是毫无表情的那种,直摆着脸,给人一种僵硬与冰冷并存的味道,更奇妙的是,这一刻,宫韶华就算是和她那眼睛对视着,也瞧不清她的内心到底再想些什么,漆黑之下,显得十分的空洞,似乎没有一抹少女的灵气夹杂在其中。 这一刻,或许宫韶绫还有些看不透,但宫韶华的心里面,却已经有了谱,他手中的长剑猛指,眼神也有些凄厉的感觉:“你根本就不是仇婉儿,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仇婉儿,又会是谁,难道这一张脸,你还要装着不认识不成?”反问的语气,也显得十分的诡谲,别说是仇婉儿本身了,就算是宫韶绫,也有些不解自个这个当哥的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目光,忍不住死死的盯在仇婉儿的身上,似乎在对比着些什么一般,可她越是瞧得仔细,就越是困惑,人皮面具什么的,不是没有,可能做到这般逼真的程度,还真是从不成见到过。 “这副身躯自然是仇婉儿的,可现在和我说话的人却不是她,你能够占据她的身躯,却未必能够占据她的灵魂!”宫韶华的姿态,仍旧没有消减半分,而且那肯定二字,似乎在他的言语之中表现得更加的明显了起来,可这对于宫韶绫而言,那种困惑感无疑更加的深邃,什么叫身躯是,人却不是,听起来就像是那鬼怪的故事一般,她原本以为茶馆酒肆的说书人就已经很夸张了,没想到自己这个当哥的冒出来的的言语,还让更加的不切实际一些。 气氛什么的,凝重异常,但这样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仇婉儿突然间笑了起来,就像是被宫韶华的言语逗乐了一般,而这种笑容,随着发酵,越发的凝重了起来,甚至到了最后,还有种近似狰狞的姿态,她那调子,也显得十分的诡异,让人满满的不是不接的姿态:“想不到你居然能够看的破我的玄机,可那又如何,就算是明知道缘由,你真舍得和这个女人动手吗?”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为难 这还真是个难题,单轮他和仇婉儿之间的干系,无论怎么说,对方都相当于救过自己的,真要追究起来,就算说是欠她一条命也没有多少夸张的地步,更何况,他的心里面还有种异样的情愫在不停的躁动着,两个理由交织在一起,不忍也好,不甘也罢,他还真被花蝴蝶那言语给吃的死死的,舍不得或许才算是常态吧。 对于他来说很为难的事情,可对于仇婉儿而言,却毫无意义,她本就不是她,自然也不会有半点的顾忌,趁着这个男人这般为难的时候,那身形可谓是没有半分的停息,就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径直朝着宫家兄妹冲了过来,剑气纵横之下,那威力自然不敢小觑,而且剑刃所指,无非都是致命所在,看样子,她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仇婉儿的功夫,发挥得最多只有七成,所以先前对战的时候,宫韶绫才觉得她的实力消弱了不少,感情是这身躯不由自己控制的缘故,又如何能比得上身心合一那种境界呢,此刻对于宫韶绫而言,有了兄长的加持,以二敌一,比起先前来,自然也强势得多,这来来往往的,也不只有躲避的份,必要的时候也能够还上一两招。 可这并不是关键所在,正如那言语所说,舍不得就会有所顾忌,那没递过去的长剑,都不敢刺牢了,因为仇婉儿压根就不会躲,而是直勾勾的迎上来,就相当于这生死二字,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一般,可每每这个时候,宫家兄妹手中的长剑就只有折回来的份,那姿态自然而然的显得十分的被动。 “哥,我们再这般的耗下去,情况很不利呀,只能招架又不能还手,这可如何是好?”一个身子侧跃,宫韶绫刚好躲过了仇婉儿刺过来的长剑,她的脸上,有些无奈的瞧着宫韶华,言语也显得十分的为难。 这一点,宫韶华又如何能不明白,这来来往往十余招的时间虽然算不得太长,可他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很久一般,煎熬得很,那心里面也一直在盘算着应对之法,可无论怎么想,都是一脑子的茫然,的确,要想阻止对方,方法并不是很多,而最直接的,最有效的,就是杀死,可对于他而言,别说死字了,就算会伤到分毫,他的心里面都会觉得很为难。 “杀了她,你们就可以得到解脱了,怎么样,不情愿吗,那你们就是在她的手上吧!”这声音近似狰狞,可她并没有说错,如果狠不下心,下不了手,那结果就只可能有一个,耗尽本身灵力,最后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宫韶华咬了咬牙,他的心绪备受打击,可即便是如此,还得装作坚强一些:“我们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任何功夫都有它的破绽可言,只要能够找到这破绽所在,自然就有化解的方法,再达到精疲力尽之前,宫家人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宫家人,决不放弃,这样的字眼入耳的时候,宫韶绫的身形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似乎颇有触动一般,也对,她从小就接受这样的理念,虽然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深入骨髓内的东西也不是说改就能够改得了的,她长剑一抖之间,那一抹原本有些消弭的战意,一下子又回转了过来,甚至和先前比起来,还要更加的强烈几分。 但这对于仇婉儿亦或是花蝴蝶而言,都没有太大的意义,或许只是一个笑话而已,那脸颊微微的一笑间,她的神情显得有些轻蔑的姿态:“那我到要看看,你能够想出什么样的方法呢,可要瞧好了,游戏就要加码了哦!” 话语一停,仇婉儿手中的动作就更加的迅猛了起来,感情先前并不是她无法发挥全力,而是那操纵者压根就没有想用全力,那感觉,就像是猫与老鼠,原本就是玩的心思要重一些,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结束这一切呢?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至少对于宫家兄妹而言,是这样的感觉,两方到了这一刻,都竭尽了全力,你还别说,东华门的功夫,果然不能小觑,特别是两个人同时施展,又配合得极为默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面毫无破绽的盾墙一般,仇婉儿硬生生的攻了好几回,也没有能够突进去分毫。 这可不是放纵的理由,毕竟那输赢的天平,仍旧远远的偏向仇婉儿所在的一方,这一来,她的武功修为,原本就要比宫家兄妹强上太多,就算是一对一的虚耗,那最后的结果也是他们输,更何况,形成全身密布的盾面说需要的灵力之强,也比进攻什么的,浓烈得多,消涨之下,定然是宫家兄妹的举动率先为此不住吗,到头来,结果就和现在放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不对,那转机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宫韶华的心里面暗暗的盘算道,什么功夫都有它的弱点存在,这不是仇婉儿曾经说过的话,就算是没理,这个男人也能将它当做是圣旨来对待,更何况,事实原本就是如此,若要真评价一个人的武功高低,除了灵力修为之外,能不能发现招式的破绽所在,那也是个很精妙的话题,而瞅着眼下的光景,对于宫家兄妹而言,还真感觉没有那般的能耐。 有与没有,随的是心,若是强念执着,也不一定发现不了,对于宫韶华而言,能不能救下眼前这个女人,无疑是衡量他成功和失败最好的方式之一,而对于宫韶绫而言,生与死这两个字之间,她也不情愿轻易的放弃前者,所以,这一刻,彼此的眼神这么一交换之下,就像是已经传递了一种永不言败的精神一样,那心里面,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要放弃,绝无可能!” 好吧,觉悟是有了,可要去贯彻,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选好了口号,却没有行动的方向一般,想想,还真挺为难的,而且,就目前的情况,越往后推移,那局面啥的,也自然会变得更加的不利了起来。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九十四章 空手而为 受制于人,无疑是最为难最痛苦的一件事情,这一点,宫韶华虽然不是第一次体会,但却无疑是最深的一回,基本上,已经完全拿捏到了他的软肋,让这个男人反抗不得。 仇婉儿手中的长剑,越发的犀利了起来,这才是她全部的实力所在,每一剑刺出,都有一种劲风飘转的姿态,先不说剑刃本身,单是那剑气,呼啸之间,也能在宫家兄妹的身上画出一道道的口子来,疼痛感虽然能让人清晰几分,却也让他们更加的认轻了当下的局面。 “武功这种东西,其实关联心性,其实强弱二字,都有转机!”这言语,突然之间冒了出来,宫韶华的嘴里面暗暗的嘀咕道,他也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如当年还是孩提时,邵东华抱着他感慨着这些话一般,隐约的,他还能记着些断断续续的说辞:“一尺深红蒙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是温庭筠的词,倒是挺符合邵东华当时的心境,而他最后默念的,却是另外一句:“琉璃梳子抚青丝,画心牵肠痴不痴!” 这些个背后的故事,宫韶华不知道,但这词中的意思,他这一刻却是体会得很彻底,痴情的男人,其实并不可悲,至少他们这一辈子,都有自己认为值得的追求,而真正可悲的,是遇到了这样的人,却把握不住的那些人,或许年少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失落,可一旦上了年岁,也就开始后悔了起来。 “哥,你念叨这个做什么?”宫韶绫离他很近,虽然这嘀咕的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得很清楚,只是这心里面,却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她问得很直接,没有半分隐瞒的姿态,原本还颇有感触的宫韶华,被这么一问,也硬生生的从那种思绪中被拉了回来,虽然有点小尴尬,但他的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奇妙的念头来:“妹子,你还记得东华门流传下来的掌门心法吗?” 说是掌门心法,其实绝大部分都是邵东华所作,至于后续的邵长春,也只能连同几大长老做了一些小修改罢了,虽然只是个小册子,但那在东华门算不上是什么机密,虽然没有达到人手一部的地步,但位置较高的人,至少都是见过的,宫韶绫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此刻,单凭这么句问话,她又那里知道,对方指的到底是什么呢? 眼神中带着困惑,即便是没有再言语,宫韶华也知道她的心思,那嘴角一笑,似乎有些得意,倒不是因为对方没有领悟到从而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而是这一刻,他已经寻思到了改变眼前局面的方法,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连带着他的语气什么的,都变得豪放了起来:“妹子,你先配合我,拦住她手中的剑,当哥的自然有方法解除那花魔头对她的控制!” 那意思,很明了,依照眼前的局面,的确是危机潜伏,那有时间来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个清楚明白,不过对于宫韶绫而言,她需要做的,就只是照着这当哥的吩咐而言,毕竟对方是个向来谨慎的人,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是断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来的,当然了,如果只是短时间的招架什么的,竭尽全力之下,她还是能去应付得了。 基本上没有给这对兄妹过多的思索时间,只是微微的停顿之下,仇婉儿手中的长剑又挥舞了过来,剑气凝聚,宫韶绫也自然迎了上去,两柄利刃,猛的撞击在一起,那声音显得十分的清脆,这样一来,宫韶绫的身形因为强烈冲击的缘故,硬生生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即便是如此,那脚步站定的时候,身形都还有些摇晃的姿态,甚至那嘴角之上,隐隐的还有一丝鲜红色的血迹沁了出来,很显然,她受的伤可不轻。 这也算是付出了很重的代价,再反观宫韶华,那身形这么顺势一转,撑着仇婉儿回剑的那一个刹那,他的手硬生生的朝着那剑刃抓了过去,精钢剑是何等的锋利,又配搭上灵力,即便是谈不上吹枯拉朽,但也断然不敢去小觑,更别说这般直接用赤手去应对了。 鲜红色的血迹,顺着那接触点源源不断的流淌了出来,远比宫韶绫显眼得多,很显然,宫韶华本身也显得并不好受,疼痛感之类的,相当的明显,可他却没有想要放手的打算,甚至运力之下,有种想要将那剑身紧紧钳住的感觉,这样一来,仇婉儿若是想要抽身,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弃剑! 空手夺白刃什么的,在江湖之上并不少见,但一般施展这样的功夫,两者之间的武功差距要比较大才行,若是相差无几,这一招的意义就不是很大,更何况,若只论武功而言,宫韶华和仇婉儿之间没得比,这般情况下,还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先不说能不能夺得下对方手中的长剑,就算是能,那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沉重了些。 “居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想夺我手中的剑,你也未免太痴心妄想了些,今儿个我就不弃剑,看你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这话说得很坚决,的确,如果少了兵器的加持,宫家兄妹的处境的确要舒缓许多,但花蝴蝶已经打定了这种主意,宫韶华的处境自然变得很尴尬,僵持下去,对他可没有半分好处,但已然做到了这一步,要让他就这么放弃,心里面又有一种不甘的姿态。 宫韶绫也自然扑了上去,这一剑直指咽喉,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迫使对方防御而放弃僵持,可偏偏的,仇婉儿就好像忽略了这一剑似的,她身形站立,全然不动,连防都不曾防御半分,这一来,反倒是宫韶绫尴尬了,递进也不是,收回来更不是,那长剑就只能斜空而立,距离仇婉儿脖颈不过数寸的距离。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九十五章 破解 “你居然!”仇婉儿那张脸,突然间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眼神里透露出的也是一种不敢相信的姿态,这些个字眼还没有说完,她就像是被抽走了神一般,整个人一下子斜倒了下去,若不是宫韶华即使将她扶住,少不得要摔落到地面上。 这一来,宫韶绫也有些不解了起来,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虚弱到这种程度,她的目光里,疑惑感十足,就连嘴里面,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仇婉儿的眼睛,竭力的睁了开来,可即便是如此,双目也没有什么光芒,个人的感觉,就像是身体完全被抽空了一般,她微微的张开嘴,似乎在说些什么,可那声音之低,就连宫韶华都听不到,又何况是站得远些的宫韶绫了,不过从那嘴形来看,或许也能读懂点什么,宫韶华微微的笑了笑,就像是在安慰着对方一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回应式的一笑,仇婉儿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有种进入梦乡的感觉,那原本有些发皱的额头,也在这一刻舒缓了开来,瞧着她这般模样,宫韶绫又往前微微的递进了两步:“仇姐姐不会有什么吧?” “轻点声,她不过是因为劳累过度而虚弱得紧,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来,先扶她去床上休息一会!”这般的场景下,宫韶华其实并不愿意这般做,毕竟现在还在齐王府内,随时都可能有变数,但瞅着仇婉儿那张脸,他又不忍让她再受奔波,先就这样吧,等她微微的睡熟几分,到时候再赶路,也不会因为颠簸什么的,就醒了过来。 仇婉儿身子骨本来就不重,对于两个江湖人而言,也自然没有丝毫的难度,床是个好东西,特别是对于困乏之极的人来说,所以仇婉儿的身形一沾上那床面,明显整个人都放得舒缓一些,瞧着她那般恬适的状态,宫韶华似乎像是很满足的浅笑了起来,那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光,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思。 “哥,你瞧瞧你,也不疼惜一下自己,把你的手给我!”女人嘛,自然要细心得多,就在宫韶华手腾空的那一瞬间,宫韶绫自然发现他那还在不住往下滴落血迹的手掌,这心一疼,有些命令般的说道,宫韶华自然也不可能去违背对方的言语,的确,他手上的伤可不欠,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不知道以后会冒出些什么来。 江湖人,受伤是常事,自然也会些处理伤口的小手段,宫韶绫的手法很娴熟,手指快速的在他掌臂之间轻点了几下,原本还在不断往外渗透的血液,顺势就停止了下来,清理掉部分的残留,防止腐坏感染,在用那纱布之类的,轻缠了一圈,不让伤口直接裸露再外,当然了,这样做长时间肯定不行,还是得上药什么的,但短时间内,最好的办法也就是这样了。 女人嘛,大抵都是如此,爱美之心极重,连带着这包扎伤口什么的,轻盈之下,也将那纱布玩出个蝴蝶结来,放在那手掌之后,给人的感觉,不像是裹布,反而和那装饰品异常的相似,这一点,宫韶华并不想去反对,因为那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瞅着它,眼神中那感激的味道显得十分的浓郁:“妹子,谢谢你哈!” “兄妹之间,和我这般客气做什么?”对于宫韶华的言语,这个小妮子似乎还有些不悦的姿态,不过那也只是伪装出来的,须臾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和这个比起来,她心中你的好奇感或许更加的浓郁一些,稍微一个停顿,便又接着开口问道:“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仇姐姐会这般姿态呢?” “她自然不想和我们为敌,而刚才那一幕,不过是有人暗中在操控她罢了,控制人,原本有两种方式,这一种呢,是改变她的思想,要她听命于自己,这第二种呢,就是通过某种方式,达到控制其身体的目的,你仇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会有人能够轻易说服她呢?”言语说道这儿的时候,宫韶华突然间停了下来,那目光又转移到了仇婉儿的身上,此刻的她睡得正香,脸上还有一抹的笑意,也不知道到底在梦乡之中看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谁,有人通过某种方式在操控着她?”很容易便想到了这种可能,宫韶绫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那眼神,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当然了,她在找什么,宫韶华很清楚,即便是如此,可看着她的反应,这个当哥哥的人,还是止不住心中有些笑意。 “放心吧,操控她的人不在这儿,从她说话的语气还有能够驾驭仇婉儿本身灵力的能力来看,应该就是花蝴蝶,也只有她那般诡异莫名的功夫,或许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既然是灵力,而且又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肯定不是实时操纵,那么只可能是在她的体内植入了某些东西,让她按照一定的方式运作!”这些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宫韶绫妄图尽量的去解释清楚几分,可说着说着,他也感觉言语有些不靠谱,描述得越发的混乱了起来,神色凝重的同时,就像是在担忧着别人能不能听懂一般。 “所以哥,你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强行将自己的灵力也注入仇姐姐的身体里,这样一来,自然就打乱了花蝴蝶的布局,只要这灵力流动的方式一变,仇姐姐自然就能够接触花蝴蝶对她的控制,对吧?”额,这当哥的人没有说清楚的事情,宫韶绫却领悟得异常的清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完全性的懂得了对方的心思一般,到了这般地步,宫韶华也只能微微的笑了笑,心中多少都点感慨的味道。 都是同一个父母所生,为什么在这智商方面所存在的差距会这般的大呢?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九十六章 格局 这样的问题,感慨一下也就得了,可若是太过刻意的话,反而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些,男女都还有别呢,又何况这些,想到这儿,宫韶华嘴角微微的上挑了几分,似乎有些嘲笑自己的姿态。 “既然已经解除了控制,那为什么仇姐姐会这般的疲乏呢?”可没有去理会宫韶华那种小心思,宫韶绫虽然明白了点,但这脑海中,却仍旧有种弄不清透的感觉,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目光又忍不住望了一眼仇婉儿,即便是这般刻意,但那答案什么的,在脑海里依旧是一片茫然。 这一点,宫韶华也弄不明白,不过眼下即便是困惑,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时机已至,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赶快离开齐王府,时间拖得越长,对于己方越没有优势可言。 这边倒是轻松了,可对于花蝴蝶而言,多少显得有些尴尬的味道,她身形猛退的同时,整个脸色也显得十分的难看,倒不是因为寒潭衣和卓拉未央的步步紧逼,让她有些招架不住,虽然稳稳的落于下风,可三人要想分出个胜负来,显然还需要些时候,更何况,这里是她的地盘,有些牌还没有打出来。 之所以会这般的姿态,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算计一切,将所有的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现在看来,不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负而已,可若是要让她就这般的放任这宫家还有那仇婉儿离开,她又如何能甘心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怒气勃发之下,就连那剑招所释放出来的威力也明显的强悍了几分,就算是寒卓二人,竭力袭来,也被她这突来的气势这么一荡,硬生生的给逼了回去,而花蝴蝶呢,接着这个反冲之力,已然到了霓彩儿的身边,有些命令的道:“你现在赶紧前往东门,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也要当下仇婉儿,我很快就会跟上来!” 这话霓彩儿多少有点为难,无论怎么说,昔日在望月谷里,自己能活着回来,多少也是受了这些人的恩赐,就算是将这样的理由推到别人的身上,她的内心也不怎么的好受,水玲珑,道天风等人死,那怕过去了这么久,也无法让她坦然,毫无波澜的去面对,甚至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那般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想不明白也好,想得明白也罢,花蝴蝶和她之间的关系,注定是母女,这个躲不掉,潜伏在蓝莲教二十年的光景,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她都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内心的愧疚感,自然也无法消弭,所以这一刻,无论是对是错,只要是对方说出口的事情,她都不愿去拒绝。 那身形,只是微微的一顿之下,已经朝着朝阳阁所在的方向快速的奔了过去,虽然不知道霓彩儿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瞅着她这般姿态,寒潭衣隐约的能够猜出点什么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个女人留下来,可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因为他的身形还没有来得及一侧,花蝴蝶便紧跟着移动了起来,气息纵横之下,已经将他前进的道路封得死死的。 以二敌一,或许还很轻松,可若是放着一个去追那霓彩儿,以一敌一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无论是寒潭衣还是卓拉未央,谁要单独和花蝴蝶交上手,都不会有取胜的机会,所以这一刻,也只能是干着急的份,走,不能,打,经过先前百余招,谁都明白,想要轻易的击败对方,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所以现在他能够做的,就只有替宫家三人还有那仇婉儿祈福了。 交待走了霓彩儿之后,花蝴蝶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力量一下子强悍了起来,和先前比起来虽然算不上是天壤之别,但每一招,每一式说展现出来的威力,都明显不在一个档次,有种硬生生的反扑感觉。 一个人,武功突飞猛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三个人中,也就只有卓拉未央是靠着长时间的积累才达到现在这般程度的,至于其他两人,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一个得到了水玲珑的灵力并且驾驭了莲心决这般高深莫测的功夫,另一个就更加的神秘,大夏古玉中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的秘密,恐怕没有人知道,既然号称是传世的神物,有些能耐也算不得稀奇。 可这些,和眼前的状况都有着很大的不同,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像花蝴蝶这般,又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其实,若是知晓其中的缘由,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花蝴蝶之所以一直招架,那是因为她同时控制这仇婉儿,这原本是想要借助这样的方式去迷惑那些前朝旧部的,暂时性拿宫家人做的实验而已,压根没有想到,这样的打算会发生被别人堪破的尴尬局面,此刻控局已破,花蝴蝶自然能够全神凝聚,灵力也用不着那般的分散,所以上演修为猛增的一幕,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知道和不知道,其实关系都不是很大,因为事实就是事实,知晓了缘由也就这样,而关键的是,该如何去应对眼下的局面才好,不过呢,也不是全然没有好消息,就在这个档口,齐王府东方的位置,一道冲天炮,震了起来,虽然那声音什么的,因为隔得远了些,有点听不清楚,但那闪光什么的,双眼还是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这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约定,只要救出了人,就发射这样的信号。 信号一来,信息自然也就传到,无论是不在场的宫家老爷子,还是寒潭衣和卓拉未央两人,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抽身走人,而几乎是同时,两个人出招的那一刻,本能性的对视也一下,那眼神之中传递的信号也相当的明显,那就是要借机逼退花蝴蝶,好制造全身而退的可能,只要有机会拉开一丁点距离,依着在身法上所拥有的优势,逃离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三面夹击 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眼下的花蝴蝶已经不再是先前的花蝴蝶了,少了对仇婉儿的控制,这个女人的功夫当真是突飞猛进,别说剑招犀利,灵力涌动之下能够撕裂一切,就连那剑意,也变得深邃无匹,让人压根揣摩不透。 莲花朵朵,绚丽的光景在那屋檐之上绽放开来,这分明就是青莲剑歌,莲心决两大杀招之一,虽然大体相似,可又和对战四暗人之时,有着很大的不同,但从这一招的精妙程度,还有那威力而言,寒潭衣断然是精妙了不少,满天都是剑影,密密麻麻的,让人有种难以招架的态势,而身形斗转之间,寒潭衣本人,却已然消失不见。 明着出剑,的确是要比暗地里更容易施展几分,可它却比不上暗地里那般诡谲,如果是正面直刚占不到丝毫的便宜,自然要采用非常手段,越是不可知,就越是难以防备,所以这一刻,对于花蝴蝶而言,需要去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个守字,毕竟对方再怎么的隐藏,能够出剑的机会也只有一次。 一次就很关键,要么生,要么死,想要逃是绝不可能的,如果寒潭衣只要一撤身,那么卓拉未央就定然不是花蝴蝶的对手,寒潭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如果能牺牲了自己,救得了别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做,虽然对这个男人心有恨意,但在这方面,她却是颇为赞扬的,只是这一点,连寒潭衣本人都没有发现罢了。 趋于防备的话,自然进攻方面就要薄弱了些,卓拉未央虽然是一个人去面对,但实际上,他所要承受的压力比起先前来还要小上一些,但这绝对不是放纵自我的理由,因为他很明白,只要寒潭衣那一剑刺出,接下来的反扑将比先前更加的强烈,趁着这个机会,他应该做的就是凝聚更多的灵力,用以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局面。 毕竟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耗费太长的时间去战斗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从潜入齐王府的那一刻,到现在,已然过去了两个时辰,就算是彼此对招,也早已经过百,他那身形如何能抗得住,手中剑刃旋转的速度放缓的同时,嘴里面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连那鼻息的声音,也变得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剑光闪烁,来的速度好快,寒潭衣终究是要出手的,徒然的耗下去本来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再说了,伪装这种东西,不过是利用速度过快而制造的幻影迷惑对方,看起来虽然华丽,但也有一个天大的缺点,那就是消耗太大,之所以称之为杀招,大抵也有这么个原因在里面,不能成功的杀死对方,就得杀死自己,想想,这也有够讽刺的了。 三分归元,寒潭衣的身形,几乎是同时从三个方向朝着花蝴蝶冲了过去,剑刃破空之间,声音十分的尖锐,若是离得近了几分,甚至有一种刺耳的姿态袭来,这般状态的进攻方式,想要拦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任何人也只能选择其中的一面去应对,所以这一刻,进攻的虽然是寒潭衣,但选择权却无疑交到了花蝴蝶的身上。 只有一个方向是真,而应对的方法也只有两种,这第一呢,就是逃,将三个方向的进攻都躲掉,但这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第二种呢,就是从其中选出真身所在,当然了,这不是不可能,因为真的话,多少和虚假的有着很大的区别,只要刻意去留心,或许就能找出其中的破绽所在。 花蝴蝶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她猛然间闭上了眼睛,将那灵力四下发散开来,就宛若是一阵阵的水幕一般,不停的往外铺散着,为什么要这般做,其实缘由很简单,如果是真身的话,无论他怎么动,都不可能避开得水幕,而幻影的话,则不会对它造成丝毫的影响,这样一来,只要抓住水幕产生变化的方向,就一定能够捕捉到寒潭衣的真身所在,到时候不但应对得十分的从容,说不定还能出奇不意,制造出个惊喜来。 果然,凝神之下,就和她预料中的相差无几,从左边而来的那一面,波动得最为强烈,这一般人嘛,选择后背的最多,因为瞧不见所以显得更难防备,但花蝴蝶是什么样的人,若让她猜着了方向,又如何不能招架,而瞧不见的地方,无疑是她最为谨慎所在,所以后背是不能选的,至于右方,右手原本左手来的灵活,就算是突发事件,也可能有所谓的转机,所以最为直接的方式,那就是选择左面。 既然已经选定了方向,花蝴蝶自然没有犹豫的必要,她一个转身之间,身形已经朝着左面,灵气收纳吞吐,不过是眨眼的事情,那手指上所跳动的灵力也越发的明显了起来,若果说先前是剑气纵横,有意无形,那么这一刻,剑气汇聚之间,一柄长剑展现出来,显得异常的显眼。 强悍的嘶鸣之声,比起县前来,更加的难以忽略,显然花蝴蝶是彻彻底底的动了杀心,卓拉未央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破绽所在,只要寒潭衣一旦迎上去,那就是彻彻底底的将自己个往对方的剑尖上面撞,生死这两个字,虽然还不能说个清楚,但这一招无功的同时,寒潭衣定然还会受很重的伤。 当然了,他也只有干着急的份,那两个人,已然近在咫尺,就算是有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这一刻,卓拉未央只能呆站在原地,直瞧着这一幕,心里面暗暗的为寒潭衣祈祷着:“即便是没有什么效用,也前往不要因此受损呀!” 这样的想法,在花蝴蝶的眼中看起来就是一个笑话,只要在微微的递进几分,她有足够的把握击败对方,想到这儿的时候,这个女人的脸上,得意的姿态十分的明显,甚至隐隐的还能瞧见一抹狰狞的姿态。悬念就在一瞬间,输赢二字,断然十分重要,谁也轻易承受不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剑穿身 等着寒潭衣的会是什么,他自个自然知道,这心里面不由得暗暗感叹对方判断得真准,按理说,剑招已经用老,想要撤回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偏偏这样下去,受伤的只可能是自己,对别人一点损害都没有,此情此景,脑海中也应该焦躁,然后急速的思索应对方式才是,可他这一刻,却看不出一丝凝重的姿态,甚至那嘴角之处,隐隐的还有一丝笑意弥漫了出来,像是对自己的举动很得意一般。 任何人,流露出任何表情,都不可能是无缘由的,寒潭衣自然也不例外,他的身形还在朝着花蝴蝶靠近,眼看再往前递进一两寸,就要触碰到对方的剑气了,而这个时候,分明已经是关键点,甚至可以说是胜负已分,花蝴蝶脸上那种笑意,又明显的加重了几分,可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她那张脸就显得异常难看了起来,因为这一刻,正对着她的那道身形突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捕捉不到丝毫的痕迹。 反倒是远本处于背后的那一道,一下子变得无比真实了起来,没错,这才是寒潭衣的真身所在,两个人的距离,就数寸模样,这般短,任由花蝴蝶的武功再高,她也反应不过来,那身形急转,还没有等完全停下来,长剑就已经洞穿了身子,从胸前刺了过去。 血液,顺着那剑刃所在缓缓的流淌了出来,因为剑刃封住伤口的缘故,所以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明显,清鸿剑是何等的锋利,就算是一般的长剑遭遇它,那也如同那烂泥,吹枯拉朽之间,定然能将它拦腰折断,更何况人身了,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剑尖就从另一端穿透了出来,除了刃口上面又一丝血迹残留之外,其它部位就如同崭新一般,被那光芒这么一照,隐隐的,让人瞧着心寒。 哇的一声,花蝴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虽然滴落在屋檐上,并没有多少人能瞧见,但任就显得十分的刺眼,而屋檐之下,那些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呆住了,呐喊声什么的,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只剩下花蝴蝶那身形不住的晃动着,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不敢置信的姿态。 “你这一剑为什么要避开要害?”声音有些低,但花蝴蝶的言语,寒潭衣靠得这般近,还是能够听得十分的清楚,而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对方的提问才是,的确,按照他的功夫,那般的光景下,要想杀死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可他终究还是没有能够下得了手,毕竟是故人,虽然剑刃过身的时间只是一瞬,他却像是想到了曾经的种种一般,所以那长剑才微微的斜了斜,避开了对方的要害。 可即便是如此,花蝴蝶也伤得不轻,那张原本红润至极的脸上,刹那间显得有些惨白,可即便是如此,她那容颜,仍旧显得十分耀眼,甚至因为这份白,还微微的加上了些病态美,更加的拥有了吸引力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敢去瞧这张脸,还是因为这心里面有愧疚的缘故,寒潭衣那头都有些垂落的姿态。 “你和我,原本就不存在谁亏欠谁这种说法,更何况,你的师傅还是是在我的手中,他和你情同父子,这样一来,我和你就有杀父之仇,你要杀我,不也是应该的事情嘛,又何必这般模样呢?”花蝴蝶这话,声音说得很慢,和她虚弱的状态有着很大的联系,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起来,花蝴蝶似乎也从先前的那种冰冷之中解脱了出来。 这倒也是,如果说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最难消弭的话,那么一定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了,寒潭衣就算是直接杀了她也能够找到合适的理由来,可他的心,却多少有些不情愿,嘴里面也忍不住轻声的嘀咕道:“你隐居在那后山山谷不是挺好的吗,超脱尘世,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又何必来趟这世间的浑水呢?” “超脱尘世!”花蝴蝶突然之间大笑了起来,竭力之下,有一种近似狰狞的姿态,似乎在她的眼中看来,寒潭衣的言语就像是个笑话一般,那言语的调子一转,也有一抹近似轻蔑的姿态在里面:“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你的命,你周围人的命,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改得了吗,你跳得出命运的安排吗,寒潭衣,你曾经是个洒脱至极的人,可如今呢,你还是曾经的你吗?” 这反问,寒潭衣明显的震动了一下,花蝴蝶这话,虽然说得有些不好听,但的确是事实,若果能选择的话,他自然想要回到当时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中去,但这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若不是三番五次遭受命运的玩弄,他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唯一有的安慰,不过是人生还有去处,还不是孤独无依,若是那一天,来,不知道从何处,去,又寻不见归途,那样的日子,或许才算的上是真正的折磨,道天风,水玲珑,独孤梦,三张脸,快速的从寒潭衣的眼前一闪而过,最后居然停留到了酒疯子的身上,这一刻,寒潭衣可不情愿变成他那般的模样。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所以选择了沉默,花蝴蝶那种笑意也停了下来,她现在的身体显得十分的羸弱,根本就不可能支持太久,猛然间,或许是因为气息受阻的缘故,居然有些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稍微的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道:“既然你我都无法改变命运,那么为什么不让自己站得更高一些呢,至少这样,能够让那些牵引你我命运的人更少一些,来吧,和我站在一起,让我们一起走到人类权力的顶峰吧!” 这话,怎么都让寒潭衣心中有所不妥,一种异样的担心,腾然之间便冒了出来,果然,花蝴蝶猛的一震,那原本斜插在她身躯中的清鸿,一下子弹了出来,力道极大,就连拿捏这剑柄的寒潭衣,也有些招架不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后猛退了数步,再看时,他那双眼睛不由得睁得大大的,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容置信的场景一般。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天选之人 惊讶,无疑是那样的场景来得太过神奇,甚至有些超越了寒潭衣的想象,清鸿剑的剑身虽然并不是十分的宽阔,但那全身洞穿而过,伤口自然不容小觑,就算是手速再快,封住了经脉血路,隐隐的,也会有少量的血迹渗透出来。 可偏偏的,花蝴蝶什么举动也没有,但那鲜血却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封住了一般,一点也不往往泄,更夸张的是,那伤口所在的肌肤,就像是受到了奇妙力量的加持,不断的愈合着,起初的时候还很明显,可小半刻钟的光景,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成留下,那感觉,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场景,的确够让人吃惊的了,给人的感觉,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够办到的事情,像极了神迹一般,寒潭衣不明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到底还隐含着什么样的秘密,那所谓的大夏古玉之中,又还有什么是不为人所知的。 但不论这个男人怎么想,那屋檐之下看着的人,都不免躁动了起来,神迹之类的,原本就无从解释,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才会让他们从内心之中产生崇拜之情,寒潭衣忽然间明白了,刚才那一剑,不过只是花蝴蝶故意让出来的机会罢了,她早知道自己死不了,所以才会这般做,这样一来,即便是这些人以前还有困惑,现在也是死心塌地了,而且一传十,十传百,兵临长安这样的举动,就算是没有了前朝君家的旗号,那也无所谓了,天选之人,原本就是最好的说辞。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寒潭衣不明白,花蝴蝶不过只是个凡人而已,又那能有这样的能耐,如果说曾经的水莲花也办到过这一点,可那是在消耗灵力的基础上才实现的,全盛时期的以一敌四,到后来的旗鼓相当,水莲花付出的代价可不低,但瞅着花蝴蝶眼下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一般,如果非要说有,那也是她的实力,华丽丽的增强了。 “你很惊讶吧,为什么我明明中了你一剑,却能一点事情都没有?”花蝴蝶并没有急着攻上来,她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种不该有的平静,隐约的还有一丝的笑意在流淌着,的确,寒潭衣心里面是很惊讶,可惊讶的又何止是他一人,包括卓拉未央,还有那一干的看客,没有谁对这一幕不好奇的,纷纷的,那环境开始变得很静寂,就像是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回答一般。 花蝴蝶也轻微的顿了顿,有些氛围是需要时间来酝酿的,当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的时候,她也就知道,自己的时机到了,整个身形猛的向空中一跃,霞光流淌,在她的身后发散得刚刚好,远远的望去,就像是仙女临凡一般,周身都圣洁无比,纱衣飘飘,更是将这话中感觉发挥到了极致。 “都知道,大夏古玉是天选之人的象征,而大夏古玉,就在我的手中,你们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就是上天眷顾的结果,否则谁又能在长剑贯身的情况下,丝毫无损呢?”果然,花蝴蝶的言语有着明显的引导方向,虽然寒潭衣并不相信会有什么天选之人的说法,而且也觉得其中定然存在什么蹊跷,可一时半会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结识来,所以他也只有沉默以对,那目光不由得瞧向了卓拉未央的身上,似乎想要在他的身上寻找一个答案。 这显然是要让他失望的,的确,卓拉未央的年岁要长寒潭衣太多,见多识广的,知道得自然要多一些,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的都知道,就如眼前这一幕来说,他可谓是一片茫然,那感觉,就恍若花蝴蝶真是所谓的天选之人一般,心里面也不由得寻思道:“这女人的功夫虽然和君家那小妮子还有很大的差距,可就连她也未必能有这样的能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到这儿的时候,卓拉未央的嘴角上,突然有种王上挑的姿态,那分明是在嘲笑着自己,他的确是和君绣瑛有过一战,可那一次,输的很干脆直接,对方就算是有这份本事,也未必就会表现出来,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有或者没有,都已经不重要,现在最为关键不是去纠结眼前是怎么回事,而是应该怎么逃离这里。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就算是想要去弄个明白,也可以在确认自己安全了再说,花蝴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越发的强大了起来,老头子有种不好的预感,就算是现在,全力一搏之下,也未必能够从这儿全身而退,可无论如何,都应该先试一下再说,无端的说放弃,可不是他的风格。 “古玉一出,王权交替不休,这是上天赋予的使命,而今天,这使命落到了本郡主的身上,我齐王府为了天下,为了苍生,自然是义不容辞!”或许是也为太过专心的缘故,花蝴蝶中间说了什么,他并没有听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只听到她的言语说道了这一步:“先拿这两个妄图破坏天命的人祭旗,也算是给上天一个交代,好保佑我们兵临长安,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兵临长安!”呐喊声响成了一片,整个齐王府内,都显得十分的震动,这些人原本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才来到齐王府的,自然也希望这一场争斗能够稳赢,花蝴蝶的表现,无疑给了他们很好的慰藉,这一刻,真像是天定一般,毫无畏惧可言。 “寒老弟,这一次,咱们的状况可不怎么好呀,这女人简直已经入魔,不再是人了,我们不可能会是她的对手,刚才那信号你也瞧见了,既然人已经救了出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传音入密,卓拉未央有些催促的道,的确,眼下的光景,对于两人十分的不利,而这一刻,虽然寒潭衣心中仍旧有那么丁点的不安,可老头子的话,他也不想去反对,当下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走。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三百章 危在旦夕 因为花蝴蝶在身形拉到半空的缘故,彼此之间已经隔开了不少的距离,这原本就是他们的目标所在,现在看来,连这一点功夫都可以省了,对方的武功虽然高,但经过先前那一幕幕,寒潭衣可以确定,她的身法是不及自己这一方的,若是真的要逃,定然能够逃得掉,见他这般模样,卓拉未央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身形也没有丝毫的停留,紧跟着那寒潭衣,快速的朝着齐王府外围跳动了出去。 “想要走,有那么简单吗?”这言语,冰冷的味道十足,虽然声调不大,而且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但两人还是听得十分的清楚,那感觉,就像是在耳边一样,定神之下,这可不只是像这般简单了,因为寒潭衣能够发现,一道身形正在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近,那速度之快,似乎有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除了花蝴蝶之外,不可能还有别人,其实也说得过去,她先前的确是没有这样的能耐,可并不代表现在没有,身法虽然对步调之类的,有极大的讲究,但它并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但一个人的灵力足够强悍的时候,自然也会对这种能耐产生极大的加持效用。 这跳跃什么的,一步之间能间隔个三五米,已经算是极为强悍的身法了,但起落之下,自身必须再次借力,才能接着往前而去,无论是寒潭衣还是卓拉未央,都是这么一个姿势,再反观一下花蝴蝶,却似乎完全不受这限制一般,她一直飘在那天空之中,身上虽然没有丝毫的动作,那身形的两侧,却仿若有两道光翼一般,扇动之下,身形径直的往前飞了过来,没有起落跳跃这样的举动,自然花费的时间要少很多。 这样一来,不过是转瞬的时间,花蝴蝶就已经距离两人不过数米的距离,双手一挥之下,两道剑气极速的朝着前方席卷了过来,气劲强悍无匹,破空之声异常的明显,这般境况之下,想要再往前跃,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几乎是同时,两个人都停下了身子,长剑猛挥之间,硬生生的将这两道剑气给挡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立足未稳的缘故,那身形猛然之间,纷纷的向后倒退了几步,这才勉强站定。 “好强的功夫!”寒潭衣在心中暗暗的感慨道,细看这下,才发现他拿捏这青鸿剑的手,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着,很显然,刚才那剑气的冲击力之强,一时之间还没有完全性的消弭,既然跑不掉,那就只有正面直对,全力一搏之下,看能不能有所转机。 一招逼迫两人停了下来,花蝴蝶也并没有直接就攻上来的打算,她身形降落到屋檐之上的同时,那身形所附着的光翼也收敛了起来,刺剑重生,如鸟之翼,那感觉,就彷如花蝴蝶压根就不是一个人,而是那神鸟凤凰一般,涅槃二字,可谓是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彰显得淋漓尽致,她若真是获得了这般如同传说的力量,那可真不是凡人能够击败得了的。 对峙的那种感觉,很微妙,这原本就不是旗鼓相当的战局,有点像那猫和老鼠一般,一方想要的是玩弄,而另一方,则想要的是怎么逃走,对视了一眼,卓拉未央又用那传音入密的手段说道:“你赶紧走,如果我们两人都要留下来的话,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到时候不过是多送一条命罢了,如今婉儿已经救了出来,我西昆仑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老头子这把年岁,也没有什么好活的,你的命还长,就不要留在这儿了,我若是拼尽老命一战,也能跟她耗上一段时间,你趁机逃跑,一定能摆脱得了她!” 这话倒是不假,可寒潭衣是什么样的人,又那里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来呢,传音入密的手段,他是不怎么熟练,但摇头的同时,那眼神里面的坚决,却彰显得十分的明显,对于这一点,卓拉未央也表示很无奈,虽然和这个年轻人接触的时间并不算是长,可他明白,只要对方认定了的事情,就断无轻易更改得可能。 “老人家,你想牺牲自己让他走,可他却偏偏不领你的情,是不是这心里面失落得慌,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已经能将你的这点失落抚平,因为无论是谁,今儿个都不可能从我的手心里跑掉,你们不例外,你那个徒弟也不例外,西昆仑还是就此湮灭了的好!”仍旧是那种冰冷的姿态,那脸上的笑意,给人的感觉也显得很诡异,当然了,花蝴蝶这般的姿态,并没有什么不妥,可她这言语,却足以让卓拉未央心中震撼的了。 原本传音入密这样的功夫,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出了说话的人,还有被告知的对象之外,没有人能够听得到才是,可花蝴蝶的言语,却似乎打破了这个特点,他说的那番话,就像是当着她的面说得那一般,虽然明知道这个女人的武功已经到了一种深不可测的地步,就感觉像是昔日那君家的小妮子再临一般,但却没有料到,她还能有这般的能耐,看来,就算是寒潭衣同意他的提议,想要走,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难不成,今儿个真的要全军覆灭在这齐王府内吗?寒潭衣暗暗的寻思着,当然了,眼前这样的境况,输赢二字,前者是妥妥的占据着上风,就算是心里面已然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打算,可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他曾经答应过独孤梦,是要回到南疆去的,眼下看来,似乎实现起来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还有一点,是需要去关注的,那就是仇婉儿和宫家一行,是不是已经顺利的离开了齐王府,如果是,那还好,至少目标算是完全了一个,可若是如此,花蝴蝶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难不成,在他们的身上,还会存在什么变数吗?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三百零一章 逃离 朝阳楼,其实距离齐王府东大门并不是特别的遥远,若是竭力施展的话,大概半刻钟的功夫就已经足够了,可宫韶华的身上背着个人,自然速度也被拉低了许多,屋檐什么的,更是不能走,只能靠着地面而行,这一来,可这不是那么顺当了。 齐王府的防御力量,原本就十分的了得,反应机制又显得特别的快,当有人闯入朝阳楼的刹那,其实就已经激活了整个防御体系,随着兄妹俩和这些守卫纠缠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其它部位的人也在朝着这里快速的集结,一个人的武功再高,他能打赢十个,可五十个,一百个呢,力又倦时,这原本就是躲不掉的真理。 更何况,这其中还夹杂着很多的江湖人,而且论起动手的举动来,他们不但武功比普通的兵士要高上一些,而且也更加的卖力,大抵此刻还肯留在齐王府的人,多半是要借着所谓的契机谋取点权利,而抓住这三个人,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谁也不愿就那般的放弃,这样一来,宫家兄妹的处境无疑更加的为难。 即便说不上是寸步难行,但一刻钟的光景过去,就连这一条道都没有走完,更别说前方还有挺遥远的一段距离了,宫韶绫被这么一堵,心中的怒气也是越发的强烈,杀意也显得十分的明显了起来,剑气纵横之间,身形快速的穿梭着,只一个来回,嘴里面爆喝了一声,又有好几人应声而倒,或死或伤。 也不知道是被这景致,还是被她的声音给吓到的缘故,原本打算冲上来的人,都忍不住停了下来,一个个只是试探着,谁也不敢贸然冲上来,虽然明知道这般耗下去,就算是有再强的武功修为,最后也难逃一死,可谁又愿意当那炮灰,去做别人成功的垫脚石呢?这一剑,直刷得宫韶绫信心大盛,那剑横拿之下,寒光闪现,大有一种还有谁的气概。 和她比较起来,宫韶华的状况可就明显要被动一些,他身上背着人,无论是剑招还是身法,都不可能太飘逸,所以剑气纵横之间,也只是以防守为主,趁机的朝着大门所在的位置移动着,再仔细的心,都有疏忽的时候,所以他的身上,隐隐的能看到些许的伤痕,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透过那衣衫说沁透出来的红色,还是有种显眼的姿态。 “哥,怎么办,再这么的耗下去,你我兄妹俩恐怕都冲不出去!”见对方没有冲上来的意思,两人的背不由自主的靠在了一起,一前一后的防备着,宫韶绫压低了声音,轻轻的问道,这些话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否则也太灭了自己的威风! 这样的后果,宫韶华自然明白,如果说这当妹妹的人还有所依靠的话,那么现在,这个男人可就有点小尴尬,这一来他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这二来,他又是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那眼神,只顾着在前方打量了一下,那些人脸上所流露出的,是贪婪与恐怖并存的姿态,这也是他们停下进攻的原因,但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毕竟贪婪这种东西,会很快的占据上风,到时候即便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估摸着这些人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长剑横空,万物复苏!”一个约为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间响了起来,虽然不大,但却能让这对兄妹心中一喜,来人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一眼之下,便能分辨出到底是谁,宫长洲的修为,比起这对儿女来,自然要强上很多,来得突然不说,这一招剑法,也是厉害非常,说是剑,却破空有声,四周的树叶,就像是受到了极强的力量牵引一般,猛的从那枝干上挣扎了下来,随着那剑刃所指的方向,****了过去,就像是一柄柄的飞刀一般,那些个站得远一些的,亦或是躲得快的,还没有什么大碍,但稍微反应不急的,被那树叶擦身而过,即便是没有生命之忧,但疼痛感,却异常的剧烈,这还算是幸运的了,更惨的,直接躺倒了地面上,动弹不得。 “爹,不是说接到信号直接后退吗,你怎么来了!”这也算是一抹转机吧,多出一个人来,想要突围啥的,自然要容易得多,更何况,来的人实力之强,还远胜于自个,宫韶华心中如何能不喜,就连这言语,也有些兴奋的感觉。 给了一个下马威,宫长洲长站定了身形,和宫家兄妹比起来,他明显要镇定得多,连带着那瞧向众人的眼神里,都有些鄙夷的姿态,这其实也对,他本身是东华门的要领,东华门曾经在江湖上,那也是绝对响当当的名字,所以连带着他的性子都变得有些高傲了起来,这高手什么的,或许他还能恭敬几分,可面对着这些人,在他眼中看来,都是粗鄙不堪的存在,又如何肯去展现半点真心,不过对于这对儿女,他可是真疼爱,父母疼惜孩子,这原本就算得上是天伦吧。 “我本来是已经到来外围的,可半天没见你们来,所以特意朝着信号所发出的方向折了过来,而人流什么的,也不停的朝着这边聚集,所以就紧跟着过来了,没想到你们在这儿陷入了苦战,看来当爹的人来得还蛮是时候,这儿交给我和韶绫了,韶华,你先带着她走吧!”这话说得十分的轻松,看得出来,宫长洲是成竹在握,当然了,他也有说这话的资本,宫韶华轻轻的应了一声,那身形已经朝着门外挪动了开来。 因为他知道,若是少了自己的拖累,凭借着这两人的功夫,想要从人群之中抽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审时度势之下,这的确是最好的应对策略,可那身形还没有窜出去几分,一道利刃,径直的朝着他破空而来,虽然反应速度极快之下,很容易躲过了这一剑,但宫韶华的身形还是被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零二章 关联 “想要走,你们觉得有那么的容易吗,这可不是东华门,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地方!”这声音,有些挑衅的姿态,那容貌之上所流淌出来的高傲,也不比宫长洲低下半分,再加上那一张脸,妩媚的同时,那种秀美的姿态十分的明显,看上去有点像三十出头的模样,在四五十岁的年纪,能够保养到这般程度,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女人如果要说不认识,那还端的说不过去,自从攻破蓝莲教起,齐王妃也好,霓彩儿也罢,在这江湖上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围绕在她身上的说法很多,什么王妃传奇呀,什么风流韵事啊,总之能够往上面扣的,从来都没有停歇过,这是一种噱头,目的就是为了吸引人的眼球。 其实就算是没有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故事,霓彩儿出现的那一刻,也够让人注意的了,基本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到了她的身上,虽然今天的装扮,无法用华丽两个字来形容,但在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却是不能去忽略的,更何况,她的出现,也给人这一干兵士和江湖人表现的契机。 跳板啥的,原本就是个好东西,很多人之所以没有成功,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能耐不够,而是站得太低,还找不到上升的路,现在,这路是给到了,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往上爬,那就看自己的了,当然了,也不是无脑冲的时候,与先前那种恐惧比起来,他们现在或许在做的,就只是等待而已。 命令一到,自然毫不保留,但霓彩儿似乎并没有急切的想要和他们动手的意思,她的脸上,微微的有几分笑意存在,给人一种刻意讨好的感觉,那声音啥的,也显得很轻柔:“宫家,江湖上谁不知道你东华门的名声,邵长春年少,又能有多少的能耐,倒是你宫长洲,才算的上是东华门的主心骨,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又何必违背整个江湖,要和我齐王府为难呢?” “齐王妃这话,可就说得不靠谱了些,我东华门偏居一隅,早无争名夺利之心,又怎么会与你齐王府为难呢?”同样是笑着回应道,关键时候,要的就是一种气势,谁也不想输,但却又不能在人前直接表达出来,所以,静这个字,在这个时候俨然成为了一种关键,谁能保持一颗平和的心,谁或许就能占据点先机。 “可你们还是来了,如果你们肯将公主殿下留下来,或许我就能当今天这事从没有发生过,齐王府和东华门之间,仍旧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这个条件,算是开得不错,毕竟以一个江湖门派的力量,想要去对抗藩王啥的,的确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更何况,对方的姿态还放得极低,这也算是在铺台阶的情况下,还给足了面子,宫长洲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若是放在一般人的脸上,这样的表现或许算得上是开心,可在他这儿,没有人能够猜透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稍微的顿了顿,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好一会,他才开口回应道:“齐王妃这番好意,我宫长洲若是不领情的话,未免显得自己不识好歹了!” 这给人的感觉,算是应承了,先不说霓彩儿是什么样的反应,单是那宫家兄妹,脸上都满满的是惊讶,特别是宫韶华,他甚至有些急躁的感觉,还没有等宫长洲说完,便硬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言语:“爹,你!” 宫长洲举了举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这老头子啥的,举动原本就诡异得很,和年轻人那种直率的性子,大为不同,什么都喜欢转弯抹角的,宫韶华因为太过急切的缘故,或许并没有察觉到这当爹的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但是宫韶绫作为那旁观者,却看得十分的清楚,她的脸上,也不有得笑了起来:“哥,你别急,等着咱爹先把话说完。” 这一来,宫韶华自然闭了嘴,他只是刚才被内心急促所牵引,有些慌忙罢了,被宫韶绫这么一叫,心中已经明白了一半,自个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十多年下来,他还能不清楚吗,自己又何必去展现这一出,让人笑话呢,所以这一刻,还是沉默的好。 果然,宫长洲的话锋来了个很大的转弯:“可东华门的事情,长洲做不了主,今天到这儿来,无非是以个人和父亲的名义罢了,和东华门也没有任何的关联,当父亲的人,总不能瞧着自己的孩子被无辜的屠戮吧?你也是有孩子的人,难道不能体会为人父母的那种感觉吗?” 这话,还真把霓彩儿有些问住的感觉,这一方面,东华门的确没有大动员,前来的,也只有宫长洲一人,这另一方面吧,反问的语气,还真有几分作用,她虽然也有些不同意萧狸的所作所为,可现在,自己个还不是出现在这儿吗,驱使自己做出这样事情来的,不也是母女之间的那种本能吗? 心中微微有些松动的感觉,可如果只是凭借着这一点,就要让她选择放弃的话,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脸上的笑意,微微的收敛了几分,似乎也像是在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般,好一会才回应道:“还是那句老话,只要你能够留下公主殿下,我也能保证,齐王府不在和你这一对儿女为难!” 都到了这般程度,对于宫家而言,的确算的上是绝妙的结果,齐王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宫长洲微微的向前挪动了两步,站立到了宫韶华的身边,那目光啥的,停留在仇婉儿的脸上,神情也显得比较深邃,似乎这一刻,像是在心里面寻思着什么一般,整个氛围也显得十分的静寂,好一会,他才有些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说起来,你和我宫家,到底没有太多的关联,若是了你,要和齐王府为难,那未免也太不划算了些,可偏偏的,那独孤信阳的话,有些触动老头子的心思,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抉择才好呢?”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零三章 代价 “哦,什么话?”霓彩儿微微的有些惊讶,这样的情愫来得很快,消失得更快,她的神情恢复平静的时候,有些好奇的问道,但这种好奇,伪装的成分却要多一些,此情此景,宛若昔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呢? 宫长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霓彩儿的心中,大抵只会用老古董这三个字来做形容,无论谁,在江湖上混迹久了,都是这样的特性,想要改,原本就是很难的事情,更何况,在他们的心里面,压根就没有料到自己有什么毛病,我行我素的同时,还自我感觉良好呢。 “当时独孤信阳敢于与整个中原武林为敌,要救的无非是自己的女婿,那我宫长洲今天就学一下他,也救一下儿媳妇,如何?”剑刃横指,这话说出口,其实已经表明了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从这一刻起,就开始做足了准备,毕竟霓彩儿的功夫,可不是像这些普通兵士亦或是江湖人那般好应对的,但依着眼前的光景,不击败她,是出不了这齐王府的。 这话,也不知道是胡乱找的借口说辞,还是内心真有那样的想法,不过对于宫韶华而言,其实两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心里面喜欢,自然是盼着能和她在一起的,心思被人堪破,就算是个大男人,也难免有羞涩的时候,那头微微的低埋着,脸颊上也有些泛红的姿态,当然了,这样的反应来得并不是特别的强烈,并没有太多人在意得到。 “有些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这话,显得有些冰冷的姿态,霓彩儿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能靠几句话说服得了对方,毕竟肯冒这么大风险潜入齐王府的人,或许连生死这种东西,都已经有了觉悟,又岂会因为言语就改了初衷呢,所以,该动手的时候就别闲着,毕竟没有什么是能比武力这东西更有说服力的了。 两道身形,基本上是同时移动了起来,那相向而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最明显的还是宫长洲,他手中的长剑刚好拖到地面上,青石铺叠而成的地板与剑刃之间摩擦着,火花之类的虽然看不太见,可那么印记还是相当的明显,甚至尘硝粉末之类的,都有些随势飞舞的感觉。 砰的一声,两柄长剑撞击到了一起,响声似乎的清脆,毕竟是第一次交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没有人知道,所以这起初的对招,无论是剑式还是灵力,都显得十分的收敛,只是用作试探而已,可即便是如此,两人都算的上是江湖上排得上号的高手,就算是收敛之下,也威力惊人,劲风,随着身形而起,向后拂动的时候,白发青丝,还真显得有些飘逸。 一沾即走,要的就是两个字,轻灵,剑法的本质就是如此,更何况,东华门在这方面很是擅长,宫长洲这跳跃递进之间,可谓是发扬得淋漓尽致,别看那年纪啥的,显得老了些,身体素质也比不得年少时,可他在这方面与霓彩儿对不起来,还是稳稳的占据着上分。 不过霓彩儿也有自己的优势所在,要知道,这里到底还是齐王府的地盘,她就算是不胜,还有这么多的人可以依靠,这一点,宫长洲可就比不了,他若是输了,也就差不多到了尽头了,所以,环绕在霓彩儿身上的那种压迫感,明显要薄弱几分,对战什么的,心理素质的确很重要,你若是过于急躁害怕,恐怕十成的功力发挥出七成都很难,而眼下,宫长洲就是这么个处境,既有所长,又有所短,两者交织在一起,这两个人十来招的光景后,还真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存在。 谁也赢不了谁,说来还真有点尴尬,至于其他的人,有的是不想动,有的去是不能动,都在等着这两个人的结果出炉,宫家兄妹将那灵力附着全身,暗暗防备,虽然没有动手,但只要有一人冲上来,自然而然的就会拉开序幕,所以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你来我往之间,两道身形,当真是好看得紧,女人身形纤细,像那穿花蝴蝶也就罢了,可这宫长洲,算不得上健硕的同时,至少还是挺符合男人那高大的形象,他偏偏的,也将那轻灵二字表现到了极致,丝毫比不得霓彩儿差上半分,看上去给人的感觉,这两个人不像是在拼命,倒有几分斗舞的感觉。 这局面,绝大部分的人都看不出谁会赢谁会输,但宫长洲的心里面却有些小担心,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担心正在不断的扩大,这里毕竟是齐王府,这般的耗下去,自身受损无援的同时,对方的帮手可是在源源不断的朝着这边留来,那感觉,可谓是此消彼长,就算是最终自己能和对方战成个平手,但消耗殆尽的情况下,转机啥的,可就变得渺茫了起来,所以他的心里面,最期盼的就是速战速决,早一点击败对方为好。 原本就有些心怯,这样一来,那种纠结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带来的后果,也变得越发的不可忽视了起来,剑招这种东西,讲究静心凝神,每一剑递出,无论是刺挑劈拿,角度都十分的讲究,容不得有半点的舒服,有的时候,别看只是个很细小的错位,也会给别人留下极大的破绽,特别是遇到所谓的高手,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乘势而上的同时,不但会造成极为尴尬的局面,甚至还会出现滚雪球的效应,将那种优势无限的扩大,两个原本旗鼓相当的人,如果一放站得了先机,想要再去改变,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 这一点,宫长洲如何能不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掌控住又是另外一回事,反正二十招出头,他的心里面就暗暗的叫起苦来,虽然看起来任然是你一招我一招,并没有处于下风,可明眼人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每一剑刺出,他都只有被迫招架的份,即使偶尔性还上一剑,也没有任何的威胁可言。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零四章 预谋 更为尴尬的是,明知道是这样,还偏偏不能说出来,此刻的宫韶绫和宫韶华兄妹俩,正在和那越来越多的人群对峙着,他如果这个时候开口的话,恐怕都等不到自己败下阵来,那些人就会选着蜂拥而上,倒是这么多人,想要从这里脱身的机会就会变得更加的渺茫,苦战之下,生死难料,还是先隐匿着再说,说不定还能有什么转机存在呢? 打定了主意,宫长洲暗暗的盘算着,其实他心里面所谓的转机,也不过就是两点,第一,自己发挥超常的情况下击败霓彩儿,这一点,他真没有把握,毕竟眼下的局面若是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只会对他更加的不利,那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外援,可这个时候,外援还会有谁呢,宫长洲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人来,寒潭衣和卓拉未央倒是好选择,可这一刻,这两个人已经完全被花蝴蝶纠缠住,能不能脱身尚且难说,又那有那个本事来支援这儿呢? 这个思索之间,宫长洲的神情又有一些恍惚了起来,那招架的速度明显慢了一拍,而霓彩儿手中的长剑,斜过那身子,一下子划了过来,虽然惊醒之下,宫长洲勉强能够躲开,没受那致命伤,可长剑依旧划破了他的衣衫,鲜红色的血液透过那切口,还是毫不犹豫的渗透了出来,看起来异常的显眼。 混迹在江湖上的人,很难不会受伤的,这样的情况也难免,他猛的一个倒退之间,硬生生的和霓彩儿拉开了几分距离,既然势头有些不对,那就缓一缓,调整一下心态再说,如果任由那般情况发展下去,最后的结局可就不怎么的理想,当然了,这一刻最担心的,还是那聚集起来的人群,已经隐隐的有些躁动的感觉,就像是立马就要冲上来了一般。 当然了,来得最快的,可不是这些人,有种话叫做乘胜追击,这用在霓彩儿的身上刚刚合适,她一剑将对方逼迫得那般的尴尬,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的放弃,足尖轻点之下,那身形两个跳跃之间,已经来到了宫长洲的面前,就这般的顺势一劈,剑气逼人之下,让人心惊的同时不得不防,宫长洲没得选择,只得将那剑横搭着,这才勉强抗住,即便是如此,那剑身距离他脸颊的距离,也不过就只有数寸的光景。 不能用危在旦夕来形容,但也相差无几,就连宫韶华,心里面也不由得暗暗心惊,这江湖上,武功高过宫长洲的人不少,但是能够让他这般窘迫的场面,还真的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担心的姿态,似乎一下子到了嗓子眼,想要去叫一声小心,才发现因为紧张的缘故,压根就发不出来,半响,才听得到喉咙里吞咽口水的声音。 “你若是想要走,就听我的!”霓彩儿突然开口道,两人的距离本来就极近,所以这声音啥的,也显得极低,除了两人能够听到之外,别人压根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还当时狠话之类的言语,就算是宫长洲听得很清楚,此刻他也有些诧异的姿态,就仿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你说什么?” “之所以和你苦战,不过是做给这些人看得,接下来我将故意卖一个破绽给你,你乘机挟持我,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出得了齐王府!”这一会,霓彩儿说得更加的仔细了,要是还不明白她的想法,那未免也太假了些,只是宫长洲那一对眸子闪着光,有些不解的姿态:“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不是齐王妃吗?” 这样的担忧很正常,这刚才还是敌手的人,转瞬之间却站到了自己这边,那转变啥的,也来得特快了些,任由谁都有种接受不了的感觉,这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或许是心性使然,可霓彩儿作为齐王妃,这样的身份让她压根就没得选择,可还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就不得不让人去怀疑,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想要帮你们,而是我这个人,向来都不喜欢欠人情,那妮子曾经放过我一回,我只是还她罢了,至于信不信随便你,反正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霓彩儿并不想去解释太多,她那脸上,高傲的姿态仍旧显得十分的明显,其实这话也没有什么不对,若真的在这般争斗下去,输掉的人只可能是自己,到时候这一干人不受控制,群起而上,恐怕结果就只会是一个,还不如,相信她算了,反正这样做,对自己这方也没有什么坏处。 宫长洲打定了主意,他不在说话,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而霓彩儿的动作,似乎比他还要快上几分,就那么一个折射之下,长剑又猛刺过来,这一招,威力自然是不言而喻,一般人瞧着,只觉得她依旧是在和宫长洲竭力大战,可若是遇到那高手啥的,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一招的威力是不小,没有谁敢去小觑,但那出剑的过程之中,破绽却流露的异常的明显,像宫长洲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发现不了。 这是个绝妙的机会,自然要把握住,他的身形猛的向前迎了上去,对于那递过来的长剑不躲不避,眼瞅着剑尖就要触及到自身,两者的距离不过寸许的时候,宫长洲猛的一侧,那长剑斜着袖口而去,一下子将衣衫刺了个大洞出来,而他的手指,轻轻的在对方的手关节上那么一点,那感觉,如蛇中了七寸,瞬间被拿着了软肋一般,长剑都有些把持不住,有种要坠落在地的姿态。 而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宫长洲的手掌,顺着那手臂,攀附而去,只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拿捏住了霓彩儿的脖颈,只要稍微用那灵力一催,这个人的命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这变故啥的,也来得太快了些,无论是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一个个的,瞅着这一幕,那脸上流露出的,都是一种震撼的基调。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零五章 搏命 变化来得太快,原本就不容易被接受,更何况是这样的场景呢,霓彩儿是什么人,齐王妃,郡主萧狸的母亲,按照眼下的局势,这个人无疑是齐王府第二号人物,有着绝对的权威,就算是想要立功啥的,处于对她安全的顾忌,也没有谁敢贸然的动手。否则即便是拿下了宫家人,到头来是功是错,都说不清了。 别说这些人了,就连宫家兄妹俩,那也是一阵糊涂,本着先前的情景,他们自然能看得出来谁的赢面大一些,还在暗暗担心的情绪随着这突来的变化,震惊之感无法掩饰,不过这到底是一件好事,也没有什么好去忌讳的。 有了霓彩儿作为人质,作用可是相当的明显,先不说这些个已经围上来的兵士和江湖人之类的了,纷纷的让开了一条道,少了阻拦,那一点距离自然没有任何的难度可言,不过是须臾的时间,众人已经出了东大门,这一来,也就自然安全了。 和这边的情况不同,此刻的寒潭衣,状况可有些不太好受,花蝴蝶的功夫来的很奇妙,大抵灵力这种东西,随着消耗和时间的推移,都会变得越来越薄弱,可偏偏的,她却好像跳出了这个限制一般,不但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甚至那灵力还越发的强悍了起来,每一招打出,除了有一种开山裂石的气势以外,那身形流转,也显得十分的飘逸,让人捕捉不到下一刻所存在的轨迹。 这一来,可谓是此消彼长,就算是他与卓拉未央两人,竭力以对,也感觉到相当的吃力,此刻的花蝴蝶又已然动了杀机,每一招每一式,要的就是致命两个字,所以好几招下来,两个男人的身上,被那剑气说划过的痕迹,越发的繁密起来,鲜红色的血迹,也渐渐的覆盖了全身每一个角落,显得异常的刺眼。 当然了,与身体上的伤比起来,最重要的还是心里面的感觉,寒潭衣自从记起昔日种种,获得这份灵力修为起,除了和四暗人之间有过那么一出之外,还真没有和谁动过手的记录,自己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水平,连他也说不清,所以这心里面的期许和自负感,自然要比卓拉未央显得薄弱一些,反倒是这个老头子,什么时候这般尴尬过,要说没有呢,其实也有过那么一出,只是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已经显得薄弱了。 “都说了让你走,现在看来,咱两都走不成了?”卓拉未央有些抱怨的嘀咕道,当然了,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去责怪寒潭衣啥的,只是心中有些不甘的同时,触及的感慨罢了,即便是情况有些不利,他也没有打算放弃,大不了就是竭力一搏,也要来个鱼死网破。 寒潭衣只能微微的笑了笑,作为回应来讲的话,多少有些无奈的姿态,的确,如果他肯逃走的话,或许就用不着在这输与赢,生与死的边缘去做纠缠了,可他这颗心,却注定会受谴责,而且这时间,将会是一辈子,他这人,最不愿的就是亏欠别人,但现在看来,这种亏欠是注定躲不掉了,水玲珑已经去了,阴阳两隔,而独孤梦还活着,今儿个若是能活着,前者的情难还,可今天若是就这般去了,后者的恩难保,想想,这些还真是一种两难的煎熬。 “既然走不成,那不如放手一搏如何?”寒潭衣的反应,卓拉未央看在眼里,他这把年纪,也算得上是个过来人,自然而然的明白这个少年人的心思,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是在询问,但却也和打定了主意没有太多的区别。 命在天,也在自己,这一点,原本放在不同人的心中,就有不同的想法,至少对于寒潭衣而言,未必算是什么坏事,他既然决定不了该去亏欠谁,又该去弥补谁,不如就让这所谓的老天爷给自己做出一个选择吧。 剑气纵横之下,何等的强烈,既然是搏命,那也算得上是最后的一式,不来得华丽点,都觉得有有些对不起人的感觉,劲风缕缕,盘旋在身形之上,莲心决施展到奥妙之处,精光展现,气势如虹,隐隐的,甚至能够听到一种低沉的龙吟声。 这般做,就已经相当于给出了他的答案,卓拉未央自然也没有半分的犹豫,那长剑一摆,大有横贯八荒,洞绝环宇的无双气概,数十年累积下来的强悍灵力集于一朝,那威力比起寻常施展下不知道要强悍多少,如果说先前的风,只是习习而来,并不算是十分的强烈,那么这一刻,就感觉风势大作,旋转往上的同时,大有将一切都卷走的感觉。 两人的动作很统一,虽然几天前还是所谓的陌生人,但这一刻,就像是配合了很久的搭档一般,同时释放出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差异可言,无论是那力量还是时间点,都掌握得恰到好处,就像是两个人早已经联系过无数次一般,龙身配搭上不断旋转的暴风,顷刻间朝着花蝴蝶呼啸而去,去势之快,威力之强,范围之广,足以让人无法逃脱,硬抗成了唯一的选择。 齐王府的建筑,自然十分的讲究,和那些普通人家的房子比起来,无论是在选材还是在建筑的方法上面,都显得要精妙得多,可此刻,它就算是再牢固,也经不起这般强大的牵引之力,只在刮过的一瞬间,砖瓦房梁什么的,跟着就被拔了取来,附着在旋风之中,径直的朝着花蝴蝶所在的方向呼啸了来。 花蝴蝶站在不动,面对着这般威力的招式,最好的方式就是躲,可她现在去躲不掉,只有正面招架的份,可这般强烈的招式,有如何能够轻易招架得了呢,所以这般的姿态下,原因只可能是两个,这第一嘛,是放弃了,不再做任何的抵抗,这第二嘛,就是思索着应对之法,两种情况下,当然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零六章 惊险之时 眼瞅着风向袭来,虽然还没有触及到身躯,但那强大的力量,已经波及到衣衫所在的位置,想着身后缓缓的飘散着,飘逸感十足,而这时,花蝴蝶的脸上,浅浅的一笑,有些轻蔑的姿态,除了盾面覆盖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再硬抗了这一招一般。 风过,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要知道,集合了两大高手毕生所学施展出来的招式,那威力,恐怕是嘶天裂地,就算是有再强大的防御能耐,也断然承受不住,果然,花蝴蝶也不例外,她一身的装扮,都显得十分的凌乱,甚至有些地方出现很大弧度的破裂,连带着露出的肌肤都有些泛红的颜色,应该是皮肤之下血管受损,渗透出来的血液,那张脸上,也有许多的小痕迹,一道道的,是伤口,却又有几分不相同,那嘴角,也残留着些血丝,很明显,她此刻的状态可不好。 “好强悍的功夫,想不到这世上还能有人有这般的能耐!”感慨的姿态十足,花蝴蝶说这话的时候,也显得十分的疲惫,倦意感十足,这或许对于寒潭衣和卓拉未央而言,算得上是最好的结局,虽然这一招耗费的灵力也颇多,可好歹两人还残存了一缕,离开这齐王府,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花蝴蝶最大的能耐,不是武功修为,而是古玉心法说赋予的强悍恢复力,伤势虽然极重,但无论是那伤口还是自身的状态,都在急速的恢复着,这四周的灵力原本就十分的强悍,身处其中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它们流动的方向。 所以,要走只能靠现在,错过了这点时机,等对方恢复到一定的水平,想要在离开恐怕就难了,打定了主意,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那身形不约而同的跳跃了起来,朝着外围快速的移动着,说是快,也就只是奔跑而已,灵力消耗到这般程度,要想维持一跃几米那种身法,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 但这已经足够了,眼下缠绕在下方的江湖人虽然多,可他们也只能处于愣神状态,毕竟刚才那一场大战,任由谁放在眼里,都只有心惊胆战的份,又那有胆子敢迎上去阻拦得呢,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个傲气之徒,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们算是有心无力,也造不成太多的危害。 “你们想走,走得掉吗?”花蝴蝶接着叫道,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借助这灵力的加持,也能传得很远,而且,能够很清晰的从中感受到一缕近似冰冷的味道,肃杀之气,十分的浓重,当然了,她这话说得,并不只是恐吓,因为这一刻,寒潭衣已经能够看到,一排排的弓箭手,正从两侧冒了出来。 这还是名正言顺这般做的,若是放冷箭,恐怕更难招架,花蝴蝶的话音刚一落下,齐刷刷的,漫天都是箭影,径直的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了过来,这正常的时候,尚且不可能跑得赢弓箭,更何况是眼下这般虚弱的局面呢,当下也只有招架的份,两柄长剑快速的飞舞着,竭力想要将箭刃挡了去,但乱箭齐发,有那是那般轻易就对付得了的,百忙之中总有遗漏的存在,透过那些缝隙斜插了过来,自然而然的又多几道伤痕来。 如果说这还不算是致命的存在,那么被这弓箭这么一阻,那身形自然就停了下来,这无疑给了花蝴蝶一个绝妙的追赶机会,稍微调整一下,等那体内的灵力恢复了几分,她便毫不犹豫的朝着这两人冲了过去,目的很简单,要的就是他们的命,两道剑气,径袭而来,很是干脆直接。 这般情况之下,先不说能不能招架得了,就算是有这个本事,也抽不身来,若是挡住了这两道剑气,那箭刃又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洞穿两人的身躯,这一刻,寒潭衣压根就没有多想,他身形就这么一侧,已经挡在了卓拉未央的身前,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借助自己的身躯,替对方挡住那剑气,只是这样,也不一定真的就有什么作用,毕竟挡得了一剑,能够挡得住第二剑吗? 这个答案,基本上是毫无悬念,但情急之下为什么要这般做,寒潭衣自个也不明白,至于卓拉未央,寒潭衣的动作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这个少年人想要做的是什么,可眼瞅着剑气已至,他就算是想要将对方拉开,也压根就来不及,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好快的速度,就宛若一阵风,刹那间从他的身边穿过去一般,等卓拉未央定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身形已经越过了寒潭衣所在的位置,还在径直的往前迎了上去,手中的长剑猛的一会,剑弧回转之下,硬生生的将那两道剑气给挡了下来,就这一招说拥有的能耐,似乎可以预见来人的不简单。 那是个女人,卓拉未央只能分辨出这点来,至于是谁,他从来没有见过,也压根不知道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是友不是敌,能够在这关键的时候帮自己个一把,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和他比较起来,寒潭衣此刻的反应明显还要更诡异一些,他站到卓拉未央前方的那一刻,这颗心就已经做好了别世的觉悟,当然了,人都是怕死的,他也自然不例外,无可奈何之下,自然要学会去接受,这向来是他的观点,所以这样的变数,惊讶啥的,也没有什么好奇怪。 只是那一对眼睛,睁得大大的,比起卓拉未央来,似乎还要更加的夸张一些,他就像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瞧见的东西一般,那喉咙有些轻微的蠕动着,言语啥的,似乎也到了嘴边,只是受制于心,说不出口罢了,就这般的瞧着就瞧着,直到那身形反转了过来,脸上有些笑意的瞧着这个男人,很温柔的道:“还好我来的及时,否则,你可就要去见故人了哈!”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零七章 独孤梦现 这个时候来的可不是别人,瞧着独孤梦那张脸,寒潭衣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让他觉得亏欠,那定然就是这个女人了,可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出现在这里呢,不是说好了在望月谷内等着他回去吗? 这个疑惑其实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就像他说过要回去一样,可到头来呢,如果不是独孤梦突然之间现身,恐怕他这条命就已经交代在这里了,自己的承诺都无法实现的话,又如何能够让别人兑现承诺呢? 可这一幕,寒潭衣去不知道该去说什么才好,好歹算是见了她一面,就算是真的去了,他也少了几分遗憾,可他又不情愿这女人出现在这里,缘由很简单,独孤梦的功夫到底在什么样的水平,寒潭衣很清楚,即便是花蝴蝶刚才遭受了重创,两者对比起来,独孤梦也绝无胜利的可能,这样平添上一个人在这儿,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你来做什么,赶紧走!”有些命令般的催促道,南疆虽然远离中原,但很多习俗还是一致的,男人嘛,自然也就拥有所谓的主导权,像寒潭衣这般的人,向来不在乎这一点,被女人约束着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可眼下是非常时期,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急切和焦虑感,也无法被轻易的掩饰,这无疑将他的内心所想,昭示得格外明显。 幸福,是一种感觉,对于独孤梦而言,此刻这种感觉异常的明显,她又那里不知道寒潭衣的意思,可即便是知道,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否则自个前来这样的举动,不就白做了吗,而这一刻,花蝴蝶的心里面,那种怒气伴随这杀气,也越发的凝重了起来,如果说这女人换做是水玲珑,她还忍了,可偏偏的,像独孤梦这样的后来之人,似乎也比她要拥有得多一些。 “我不走!”独孤梦摇了摇头,只一瞬间的功夫,她便已经做出了决定,很显然,这个答案可不是才定下来的,或许决定从南疆北上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我就这般的陪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这一辈子休想躲过我!” 话说道这儿的时候,给人一种撒娇的感觉,又感觉那像是誓言一般,虽然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平平淡淡的言语,或许还要表述得更加的真诚一些,独孤梦那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瞧着寒潭衣,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那丝情愫,自始至终都显得十分的深邃,没有半分改变。 寒潭衣不再说话,他知道,自个就算是再说些什么,也未必就能改变对方的想法,这一点,独孤梦和水玲珑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这或许也是自个起初并不排斥她的缘由吧,想到这儿的时候,男人轻轻的点了点头,那脸上也紧跟着浮现出一抹的笑意来,或许是回应着寒潭衣这样的举动,独孤梦的笑容也更加的灿烂了起来,那左眼睛眨了眨,让人瞧着,都觉得她自然而然的多出几分妩媚感来。 你侬我侬的局面,无论是卓拉未央还是花蝴蝶,都不愿意去看,前者是因为过去,这般年岁了,难免会受了情伤,这一点,他避讳不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以为心中已经平复亦或是遗忘得差不多了,可这一幕出现的时候,他就仿若回到了过去,那缕缕,原来一直深埋在记忆之中,从来都不曾真的遗忘过,当然了,这未必是坏事,上了年纪的人,原本是需要回忆来支撑的,他也自然不例外。 可花蝴蝶却不同,她是妒忌之中饱含着恨意,恨不得这一刻,就将这对男女撕个粉碎才干休,激动归激动,她可不傻,眼下自己的身体灵力,虽然在不停的恢复,但那毕竟需要时间来支撑,在这之前,还是要顾虑几分的好,刚才两个人那一对招,她已然知道独孤梦的实力有多高,全盛的时候可以毫不在乎,但是现在,她还真不敢说这答话。 可要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未免又显得太过窝囊,那心中怒气难平的同时,自然觉得异常的难受,那身子,微微的向前迈了三两步,离那独孤梦又近了几分的时候,她才开口说道:“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一起去阴曹地府报道吧!” 这话音一落,花蝴蝶的身形,紧跟着快速的移动了起来,径直的朝着独孤梦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这疾驰而来的威力,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小觑,独孤梦自然也没有怠慢的意思,长剑横挺,也直勾勾的迎了上去,对于她而言,同死只是最后的打算,在没有绝对放弃希望之间,她是没有就此放手的打算的。 放手一搏之下,顾忌啥的,已然变成了动力,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显得更加的飘逸,长剑嘛,原本就是轻灵为主,即便是灵力附着,风声漓漓,任然给人一种轻盈飘逸的姿态,两个女人,你来我往间,有些像跳舞般,那屋檐下观战的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看着这一幕,心里面也忍不住的想要去喝彩。 时间耗得越久,对于独孤梦而言,就越发的不利,就算是寒潭衣在一侧看得暗暗心急,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暗地里,替这个女人祈祷着,希望她没有什么事才好,你别说,独孤梦的武功修为,比起昔日南疆一战,似乎要精妙了不少,看来,莲心决上下合册,果然比试单本能够比拟得了的。 即便是如此,她也比不过寒潭衣的手段,连寒潭衣和卓拉未央两人联手之下都不能取得胜利的人,又何况是她呢,再细看花蝴蝶,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恢复的速度也明显的加快了几分,每一次出招,似乎都比先前的灵力要强悍得多,灵力已到位,那剑招的威力啥的,自然要强悍得多,在这般的耗下去,独孤梦的处境,可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三百零八章 以命相搏 这一点,她又如何能不知道,起初的时候,是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可到了后来,那种感觉就变得愈发的压抑起来,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对方每一道剑气劈过来,那压迫感明显要强了许多,甚至越往后,越强烈,气息翻涌不断的同时,连灵力啥的,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姿态。 猛的一剑,像是将所有的力量都注入其中一般,那剑气横扫之下,气势如虹,就算是花蝴蝶一直占据着上风,也不敢轻易去招架此剑,那身形,本能性的往后一退,同时侧身之间,和独孤梦拉开了一段距离,有句话叫做强弩之末,用来形容独孤梦此时的情况,可谓是刚刚好,但狗急跳墙这四个字,也不能完全忽略,毕竟被逼急的时候,拼命一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紧缓有度,说的就是这么个理,大概一搏之类的功法,虽然威力强大,但持续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只要掌握住了守势,拖过这点时间,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一剑逼退了花蝴蝶,独孤梦并没有趁势追上去,她停留在原地的时候,那头微微的回转过来,瞧着寒潭衣的时候,笑意啥的,依旧和先前一样,显得十分的明显,嘴唇轻轻的蠕动着,好一会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曾经答应过师傅,要照顾好你的,对吧!” 这一点,寒潭衣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毕竟水玲珑离去的那一刻,他还处于昏迷状态,可言语什么的,说道这般程度,多少显得有些诡异的姿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才好,那目光啥的,不解的味道十分的浓郁。 “那答应我,无论日后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活着,可以吗?”独孤梦又接着问道,这一句,无疑让寒潭衣更加的困惑了起来,一波长箭又破空而来,遮天盖地的,让他压根就来不及去想个明白,只得手忙脚乱的去竭力招架,而这一刻,虽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但独孤梦却像是得到了答案一般,有种心满意足的姿态。 “莲花破势,万物归元!”剑势顺着这口诀,不住的颤动着,强大的灵力顺着那手握的地方,源源不断的从独孤梦的身体内流淌了出来,剑锋也自然而然的发出阵阵声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止不住的嘶鸣一般,隐约的,甚至能看到一抹抹霞光,在剑刃之上跳跃着,那威力,都不用等施展出来,仿若就能看得清。 这一刻,寒潭衣终于明白她想要做些什么了,莲心决的奥妙之处,不止在于心法和杀招本身,更主要的是,它所蕴含的生发契机,当年水莲花頻死之间靠消耗自身灵力获得新生,化名水玲珑,后水玲珑利用自身修为救活寒潭衣,用的就是这一招,而如今,独孤梦自身反过来施展罢了,将自身生命化作灵力,而且看她说话的口气和架势,是要以命相搏了。 “你不能这么做!”寒潭衣妄图去阻止道,可除了喊叫之外,这一刻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虽然对于莲心决的理解,明显要比独孤梦深奥一些,可偏偏的,这一招却被水玲珑亦或是独孤梦象征性的除去了,留给他的,只有一部分印象而来,具体是什么样的触发法,上下册之中,都不存在。 “你只需要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就可以了!”趁着转换的过程,独孤梦再一次的强调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认定了要去做的事情,我也不例外,当你离开南疆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为了你,我心甘情愿,潭衣,你应该为我自己的决定感到高兴才是呀!” 那感觉,就像是她在做什么自豪的事情一般,压根就没有考虑到死亡二字的存在,其实也对,她既然已经完全性的开启了转换的方式,那就已然没有了退路,在人生的最后关头,自然要坚持自己这般做是正确的,否则岂不是徒添伤感吗,瞅着寒潭衣此刻那近似惊恐的神情,她就在心里面暗暗觉得自己这般做是值得的。 “再见了,我的爱人!”那剑刃上的光华展现出七彩,跳跃之间,显得十分的漂亮,这一刻,她缓缓的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个男人,独孤梦知道,是时候了,伴随着这动作,心里面也暗暗的嘀咕着。 只是微微的顿了顿,她的身形猛的一下向前冲了出去,如果说一个人的身法总会受到外部条件的限制的话,那么这一刻,就像是这种限制完全性的被打开了一样,那速度快得,就算是眼神能够勉强的跟得上,这身形也无法做出反应,只一眨眼的功夫,独孤梦就已经出现在花蝴蝶的身前,两眼对视之下,一种害怕感,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般的升起来,说起来,这还是花蝴蝶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正准备顺势一退,却见对方手中的长剑,猛的一刺,就已经划入了她的身躯之中。 疼痛感,伴随着肌肤,来的十分的真切,这一刻,花蝴蝶才退了出去,血液顺着那伤口,径直的流淌了出来,瞅着这一幕的时候,惊恐感,几乎席卷了她整张脸庞,一双眼睛里,满满的也是不敢去信的姿态。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形过于虚弱,有些站不稳,她一些子跪了下去,若不是那手支撑住屋檐,恐怕非得直趟不可,血迹啥的,嘴里面也包不住,猛的吐了一地,洒落在青瓦上的时候,异常的显眼,而那种惊恐感,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很快,当她稳住身形的时候,那嘴角,一抹轻笑,有些诡异的升了起来。 “可惜呀,可惜,若是你这一剑来得再犀利一些,或许真能要了我的命,但现在看来,你师傅并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花蝴蝶很得意的说道,当然了,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任由谁都能看得见,那伤口正在缓缓的愈合着,虽然速度不快,但很显然,它是不可能致命的,再反观独孤梦,就这么一招过后,她的脸色就显得苍白无比,连气息都有些交替不赢,已然是到了极限。 “那又如何,只要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儿,我的目的就达成了,你虽然赢了,却也和输,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是吗?”回应她这话的,是独孤梦那同样的高傲,她这反问,虽然有些不明不白的感觉,可却像戳中了花蝴蝶的心思一般,那抹得意之感,一下子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三百零九章 逃走 输赢二字,还真说不准,至少独孤梦并没有说错,像花蝴蝶这样的人,若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让人逃了,她的心里面定然会难受得紧,可这一刻,她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一边要恢复伤口的同时,这另一边还得放着独孤梦再次进攻过来,稍微有什么闪失,即便是有古玉心法存在,她这条命能不能保住,任就是个未知数。 “为了一个压根就不爱你的男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真的觉得值得吗?”花蝴蝶接着问道,与其说是在询问对方,不如说她自身也想要得到个答案,寒潭衣,水玲珑和她,甚至包括眼前的独孤梦,都处在同一个漩涡之中,只是她不明白,明明这个男人的心中装着别人,独孤梦又会选择他呢? 微微的有些沉默的姿态,独孤梦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花蝴蝶说得没错,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的刻意,那也不可能取代得了水玲珑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活着的人永远难和死去的人争,虽然她的生命也快到尽头,可在这一点上,到底还是输了,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自己情愿,就没有值得与不值得的说法。 想到这儿的时候,曾经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从相识那一刻开始,直到今天,就像画卷一般,在那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定格到他满是伤悲的脸上,她的内心,觉得很充实,是否并没有什么后悔存在,如果有,那大抵也只是这一幅画卷,显得太短了些。 长剑,再一次舞动了起来,这一次她的目标可不是花蝴蝶,而是径直的朝着两侧飞动了起来,和这所谓的郡主比起来,那些个弓箭手的能耐,可就差太多了,远程的时候还好,可一旦让人近了身,他们也就废了,此刻的独孤梦,速度之快,连花蝴蝶都招架不住,更何况这些人呢,剑刃回转,光影闪现,只是一擦而过,虽然没有要了他们的命,但那手腕之间的经脉,却受了不轻的伤,疼痛之间,连弓箭都拿捏不住,更别说其他的举动了。 这算是独孤梦仁慈,不想将他们也卷了进来,若是真想要动手,割伤手腕和刺破脖颈,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还别说,齐王府的兵士,可真的是训练有道,即便是这般姿态了,却一个叫疼声都没有冒出来,那脸色恐惧之下,上下牙紧咬,就像是在竭力的支撑一般。 “走!”阻止了这些人,自然就没有了障碍,再说了,那些个看热闹的人虽然不少,可面对着这般厉害的人物,谁敢上,那就和找死二字没有太大的区别,花蝴蝶一个跳跃之间,长剑反身入鞘,手顺势抓住了寒潭衣和卓拉未央衣袖,就这么一带,三个身形快速的朝着前方飞跃了去,只留下花蝴蝶在他们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人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这一刻,她的神情显得十分的凝重,不只是放走了这三个人,关键的是,居然还有人对自个造成威胁,要说这原本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自己实力下降,那也无非只是推脱而已,花蝴蝶的武功可比不得此刻的寒潭衣,借助着莲心决的转化力,都能够重伤了自己,这要是寒潭衣也释放这一招,空哦啊就是在全力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取胜的把握可言。 目的地,早已经约定好的,青州城虽然是齐王府的地盘,可毕竟这么大,总不可能每个角落都盘查到,当然了,此刻的城内已经显得很不太平,府内命令一下,自然忙碌了起来,不停的寻找着寒潭衣等人,城门紧锁之下,只准进不准出,俨然有种非要将这些人抓获的姿态。 当然了,这不过是个徒费时间的举动,都是些江湖人,那城墙啥的,就如同虚设一般,自然是难不住他们的,很快,一干人都出现在城外的青石坡上,这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四周都是茂密无比的草木,可偏偏这儿呢,什么都没有,除了苔藓附着将起染成青绿色之外,可谓什么都没有。 众人都没有说话,甚至本能性的站开了一定的位置,就只留着独孤梦和寒潭衣两人,单独的相处着,那一招威力虽然巨大无匹,但持续的时间并不会太长,而这一刻,独孤梦的脸色显得十分的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可言,就连那神情也显得十分的恍惚,有一种到了极限的无奈之感,很显然,她已经到了极限,也是时候该要告别的了。 寒潭衣就那般的抱着她,瞅着那一幕,他也不知道该去说什么才好,男人嘛,很多东西都是埋在心底的,轻易不会说给人听,连带着这项本事,都变得有些衰落了起来,呆怂着个脸,色泽显得十分的黯淡,那思绪什么的,都用不着去猜,也能知道其中的那么沉重之感。 独孤梦试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对方的脸颊,但这显然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好一会,她才抬起半尺的高度来,即便是如此,那手都还在不住的颤抖着,她想要做什么,寒潭衣很清楚,那只空着的右手,缓缓的握住了对方的手,满满的,朝着自己的脸颊移动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举动,太过伤人了些,没有人承受得了,纷纷的,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留下那眼眸里,隐隐回转的泪花在不住的酝酿着。 愧疚感,无疑仇婉儿最为强烈,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冒出这样的事情来,可这种种,原本就是命运安排还的,她又怎么能料到,自己居然会是前朝君家的后人呢,关键的是,偏偏逢了这么个动荡的日子呢,即便是如此,她也不想要去回避什么,女人的心思,到底要脆弱一些,别的人或许还能再坚持些时光,可当她转过头的时候,那泪水已经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滑落了出来。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三百一十章 觉悟 她虽然不是主角,但却在不同人的眼中,至少,宫韶华是将她这样的神情反应看得十分的清楚,那双手轻轻的放到了她的肩膀上,有些安慰般的轻拍了几下,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你不要哭,我追讨厌的,就是男人哭了,像个女人似的,看着让人心烦!”独孤梦的声音来得很低,隐隐的还有些责怪的姿态,至于她这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可就没有人能够看得透了,不过无论如何,被她这么一说,寒潭衣那种悲伤的情绪明显的收敛了许多,甚至挤出一抹笑意来,这是发自内心,还是不得已而为之,倒是一眼就能够看得清楚,他的嘴里,基本上是在同时,也不住的嘀咕着:“我不哭,我怎么会哭呢,你看我,现在不是还笑着的吗?” “那你也笑得太难看了!”被他这么一逗,独孤梦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来,瞧着她这般模样,寒潭衣有种错觉,要比这容颜啥的,她和水玲珑,花蝴蝶两人实在是没得比,可偏偏的,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此刻的她却是最漂亮的,那手,缓缓的在寒潭衣的脸颊上滑动着,都是夫妻的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在这一刻升起一抹羞涩的姿态来:“容貌是天生的,又岂能怪得上我,再说了,我再丑,不也是你选择的吗?” 这话一下子将那责任啥的,推得干干净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彼此之间无聊时的调侃一般,谁又能料到,接下来会是生离死别的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寒潭衣的语调有那么些生趣的缘故,独孤梦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的明显了起来,甚至有些出声的姿态,当然了,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可比不上那正常人,稍微过了头的时候,呼吸就变得有些困难,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这样的动作,可把寒潭衣吓着了,水玲珑离开的时候,他还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只剩下苏醒后的那种无尽伤痛,却并没有经历这一出,所以这一刻,他有些着急的同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整个神情都显得茫然无助了起来。 好在,独孤梦这般的举动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借助这体内还残留的一丝灵力,她还能勉强的再撑一会,即便是如此,她也知道,自个时间不会太多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那别离时的交代,还是要说清楚的,因为有不舍,所以有放不下,即便是未来的一切,都不再是她能够掌控得了的,至少也要嘱咐了才能安心,不是吗? “我的时间已经不长了,你不要说话,先听我说完!”说到这儿的时候,独孤梦微微的顿了一下,她的脑海里,正在竭力的思索着该要去说些什么,可思绪再这一刻,似乎已经变得有些茫然,不再听从她的使唤,好一会,却什么也没有想到,对此,她也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道:“任何人都有生离死别,只是你我之间,来得太早了些!” “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们回南疆,不是还有莲心决吗,只要你把那心法交给我,我就能利用自身的灵力,将你给救回来的!”这一刻,寒潭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他的眼睛里所透露出来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的确,以莲心决所赋予的能耐,的确能够达得到这样的目标,但独孤梦却似乎并不情愿,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当初我从那上册中取走这一页,怕的就是这种局面,再说了,你本身也是重伤在身,如果再过度的耗损灵力,结局只会同师傅一样,如果为了救我,却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不值得?那你在救我的时候,有想过这个问题嘛,向来只有情愿与不情愿的说法,值得与不值得,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说这话的同时,寒潭衣那灵力,已经顺着经脉之类的,快速的流动了起来,心法啥的,他的确是不知道,但是强行将灵力注入这般的举动,还是能够做得出来。 那是一种虚脱的感觉,灵力融合的那一刹那,寒潭衣只觉得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连四下的环境都有些看不清澈,这样的举动,独孤梦可不愿意去承认,可她毕竟太过虚弱,别说去阻止对方了,就连挣扎啥的,也变得无能为力,这说来也凑巧,两个人都是修行莲心决的人,灵力本身因为同宗同源,远比其他人要融合得完美得多。 这一刻,寒潭衣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坚持,在自己完全失去知觉之前,竭力的多传送一些,这样一来,或许独孤梦保住这条命的几率也就要大一些,他亏欠她的,到底太多,一个水玲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若是再来个独孤梦,就算是他能够活下去,也会一直处在愧疚之中,这是一个男人所不愿意去承受的,也无法承受的。 仇婉儿的手,也搭上了寒潭衣的肩膀,他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可以连生命都不顾,作为师妹的人,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再说了,或许只有这样做了,她那颗愧疚的心才能够稍微觉得好受一些吧。 都没有再说话,独孤梦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不会有用,寒潭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只要他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就很难有更改的时候,是固执也好,是执着也罢,用他的话来说,这都是自个的选择,是怪不了他人的。 可不只是仇婉儿,紧接着,就是宫韶华,他的手也很自然的搭了上来,转瞬之间,所有人都连城了一体,而目的,也只有那么一个,这般做,是一场赌注,能不能成,没有谁知道,但如果离成功,最后只是因为少了自己那份力而功亏一篑的话,估么这那颗心,都会觉得内疚的。 寒潭衣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恍惚,到最后,什么也看不清了,至于结果如何,他不知道,只要尽力了,总比直接放弃,要让他觉得舒坦得多,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觉悟了吧!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三百一十一章 醒来 黑暗的时间,可以很长,但那感觉啥的,也可以很短,寒潭衣就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一般,猛的那身形从床面上坐立了起来,一对眸子里,满是惊惧的看着前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他的嘴角,隐约能够感受到那气息十分的急促。 “我这是在哪儿?”稍微的定了定神,寒潭衣有些茫然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那是竹木打造而成的房屋,看起来显得十分的精致,这样的景象,似乎在那儿见过,却又觉得有所不同,前者,或许是因为望月谷的缘故,可这儿到底是哪儿呢,他心里面是在是没谱。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坐在床面上的,虽然那床身也是竹木构造而成,但铺叠得很平整,并没有那种膈应人的感觉,即便是在这炎热的季节里,也没有什么躁热之感,微微的动了动身子,想要从那床面上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下半身仿佛有些不听自己的使唤,虽然感觉什么的,依旧十分的明显,可多少有些犯麻的姿态,想来是某种动作持续得太久了,留下的后遗症吧。 好在它本身还在不停的恢复,趁着这个间隙,他的眼神,再一次的确认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那竹墙封锁得并不是十分的严密,到处都是缝隙,阳光啥的透过那些个孔洞照射了进来,让这房间明亮感十足,微微的,还有些风吹拂了进来,是暖意掺杂在其中,多年子山上生活的直觉告诉自己,现在已经还不到午后。 当然了,这也只是猜猜而已,一时间他也不可能去弄个明白,而基本上是这一刻,门嘎的一声打了开来,一道纤弱的身形紧跟着其后,那是仇婉儿,她的手中端着一个小水盆,盆里面盛放的是毛巾清水之类的,大抵是要用来给人洗脸之类,那眼神瞧见寒潭衣的时候,她整个身形都震了一下,就像是呆住了一般,紧接着,那手中的东西也拿捏不住,顺势摔落在了地面之上,水流溅射流动,打湿了一地。 这个呆滞的时间很短,哐当一声,算是硬生生的将仇婉儿给拉了回来,她的脸上,那笑意啥的像是强行挤出来的一般,隐约的,又有些哭意包含在其中,这种又哭又笑的姿态,看上去还真有些诡异,寒潭衣看着她,压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般反应,不过更出乎意料的是,仇婉儿的身形一下子跳跃了过来,都没有等这个男人做出反应,她便已经保住了他的身躯,寒潭衣的耳朵离她的嘴很近,自然能够听清楚她只说些什么。 “师兄,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师妹我了,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再也不理师妹了呢?”那手虽然是轻轻的在寒潭衣的背上捶打着,可她双臂勒紧的力量不小,让他觉得周身都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压迫着一样,不但疼痛感十足,而且连呼吸什么的,都变得有些困难,但即便是如此,寒潭衣也只能默默的承受着,总不能将一个女人就这般推开不是,瞧着她这把的反应,寒潭衣似乎渐渐的想起了些什么。 当时的场景,是一干人等联合想要将独孤梦救回来,而自己在那一刻陷入了昏厥之中,醒来就已经到这儿了,听仇婉儿的语气,应该是过了好久的时光,否则也不会用上终于二字,想到这儿,他忽然记起整件事情的重点来,那手顺势轻拍了一下仇婉儿的后背,有些安慰的姿态:“好了,师妹,你先放开师兄,这样勒得我好疼,对了,梦儿怎么样了,她没什么事吧?” 对方都说出了这话,仇婉儿自然也不能一直维持着那样的动作,缓缓放开的同时,那脸上还有些轻微的愧意,但这都只是其次,关键是寒潭衣最后一问,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结果,自然是知道的,可这个时候说出口,却多少有些不合适,他也是刚苏醒过来,整个身躯都还虚弱着呢,又如何能承受额外的打击呢? 越是不回答,其实效果也糟糕,当然了,这一点仇婉儿可没有弄明白,否则她也用不着那般犹豫不决了,瞧着这样的反应,寒潭衣或许知道了点什么,那怕只是胡乱猜想,也能命中几分,所以他的头,有些低埋着,那种哀伤的基调基本上也是在同时布满了他整个脸颊,语气啥的,也满是伤感的姿态:“难道,终究还是没有救得了她吗?” 这个反问,并不是去问仇婉儿,而是在问自己,在问那老天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悲愤转化为了力量,他的身体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力量,一下子从那床面上站了起来,那脚猛跺之下,竹木一下子被震了个大洞出来,而他此刻的言语,也显得愤怒味十足:“你就是这样的老天也吗,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这般对我,她们都是好人,你为什么要带走她们的命,为什么呀!” 谩骂道这儿的时候,他啊的暴叫了一声,那一双手也猛的挥动了起来,灵力经过这些人的调整,早已经恢复了原样,甚至经过这一场苦战,还更加的强盛了几分,剑气迸发,硬生生的将斜上角的屋檐,划出了道长口来,那角度刚刚好,阳光迎面而来,停留在他那张脸颊上,轮廓啥的,变得分明无比,也许是这样的举动,消弭了本身的愤怒,他那剑滑落下来的时候,整个人也显得尤其无力,那头又低埋着,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婉儿,你怎么不和他说清楚呢,我辛辛苦苦才搭建起来的房子,让这个小子一下子给我弄成了这样,这不晓得还得要多少的功夫才能够修复的好,干事不利索,破坏到挺在行的!”那言语说道这儿的时候,寒潭衣总算是停留下来,而基本上是同时,又一个声音从屋外传了来,虽然没有瞧见人,但那声音显得苍老的同时,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那般亲密的称呼着这妮子的名字。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三百一十二章 说个明白 隐隐的,那言语中有些责怪的味道,这也说得过去,毕竟自个的东西被人无缘无故的破坏,换由谁这心里面都不会舒坦,所以这一刻,寒潭衣多少有点愧疚的姿态,可这也仅仅是一种姿态,想要让他开口去道歉什么的,他又觉得做不出来,那种伤感,还弥漫在他的全身之中,即便此刻的反应已经有所收敛,可那不过只是压抑自己罢了,想要消弭,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很快,又有人从那门口走了进来,这个人并不是别人,而是苏老头,他原本是在南疆之地,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会突然间出现在这里,不过也是,寒潭衣连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他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没有什么不妥,看着这个老头,他也不知道该去说点什么才好。 那葫芦,一下子甩了过来,叮咚的声音十分的明显,显然里面是个半吊子,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声音,让寒潭衣听起来都觉得好受,他虽然不嗜酒成狂,如同那苏老头一般,但也对这东西并不怎么排斥,而且酒能消愁,正好贴合了眼前的光景。 猛的喝了一大口,基本上没有半分犹豫,你还别说,这苏老头还真是一个酒中的高手,虽然葫芦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绝世名酿,但那种入口而来的醇香感,还是十分的明显,让人回味无穷,像这般的好酒,原本就适合一口一口,丁丁点点的喝,好慢慢的去体会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可眼下,他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心思,只求个咕噜咕噜,能喝个痛快,喝个大醉方休。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一来,那葫芦中所残留的酒可不多,而且自从上次四暗人前往南疆那一战后,他便改了自己的习惯,酒还是淡点的好,如果说以前喝酒是为了图个痛快,那么现在,却大抵是冲着那酒香去的,你还别说,即便是同一种事物,换一种心境,换一种方式去看待它,得到的结果那可是有很大的不同,甚至是南辕北辙,天壤之别。 这二来呢,他本身的酒量也不错,寻常也不容易被喝倒,更何况是眼下这般心事重重呢,这越喝,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还越发的清醒了起来,酒一定是能让人醉的,这一点寒潭衣很肯定,所以即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他也没有打算收手的意图,反而那葫芦扬得更高,酒朝那嘴里涌动的速度,也变得更快了起来。 瞅着他这般的姿态,别人或许只是担忧,但在苏老头的眼中看来,却是不舍得的情愫要多一下,他那身形这么猛的一侧,已经拿捏到了酒葫芦上,就这般的顺势一带,那葫芦就已经离开了寒潭衣的双手,离自己近上几分的同时,忍不住轻轻的摇了摇,听到里面还隐约有那么几分声响的时候,他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嘴里面也忍不住舒了口气:“糟蹋呀,这般好的东西,你去拿来当水喝,糟蹋呀!” 这没有了酒葫芦,寒潭衣那喝醉的算盘,无疑是落了空,所以这一刻,他的脸上,那种失落感配搭上无可奈何,将这个少年人的惆怅可谓是发挥到了极限,仍旧是低埋着头,什么也不说,喋喋不休之类的,并不可怕,可怕就是这种沉默,让你压根猜不到他到底在寻思着什么? “婉儿,你这妮子说完也事,直接告诉他不就完了,让他瞎猜个什么劲,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我就这么点东西,要是让他都这么给浪费掉了,岂不是可惜了!”又将那酒葫芦放到了嘴边,轻轻的喝了一口,苏老头的动作显得十分的轻盈,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抱着那孩子一般,深怕动作幅度太大了,伤了它一般。 这话,说得寒潭衣又有些困惑了起来,他稍微的顿了顿,那眼神便停留到了仇婉儿的身上,就像是在等待着所谓的答案一般,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措辞的小妮子,被他这么一瞧,更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述了,颗偏偏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寒潭衣那种眼神所透出来的光芒显得越发的强烈了起来,她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放心吧,寒大哥,独孤姐姐,她!”刚好这个时候,又有三个人走了进来,宫韶绫走在最前方,在她的身后,紧跟着的是宫韶华和卓拉未央,言语啥的,她只说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似乎也有点为难,那话题啥的,也来了个大转弯:“刚才我在外面听到声响,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没有想到居然是寒大哥你醒过来了!” 这样的掩饰,其实她自个也知道,那是毫无作用的,但至少可以推脱一些,再借由别人的嘴,自己肯定不会这般尴尬,果然,就和她所猜测的一样,寒潭衣是不可能就这般的放弃的,而这一刻,他的目光瞧着一干人等,似乎就像是在等待他们的答案一般。 言语说道这般程度了,也就不存在还隐瞒与不隐瞒,卓拉未央又微微的向前走几步,替代了宫韶绫所处理的位置,站定身形的时候,他才接着说道:“潭衣,你用不着太担心,虽然独孤姐现在的状况并不是特别的好,仍旧处于睡眠的状态,但她的性命至少是保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再找机会,定让有办法再让她醒过来。” 这一点倒是不假,虽然这样的答案对于寒谭衣而言,并不是特别的理想,但是正如卓拉未央所说,以后还要机会,这总比生离死别之类的,要来得好很多,换个思维角度来看,这也就不算是什么坏事了,寒谭衣也是在生死关头走过好几个来回的人,别的没有,至少这心性还是要畅然豁达得多,自然也就要看得更开一些。就这般的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轻轻的询问道:“她现在在哪儿,我想要去看看她!”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三百一十三章 蓝莲旧址 出了木门,那视野啥的,一下子变得十分开阔了起来,这是一个山谷,寒潭衣走在其中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是曾经到过了一般,可这心里面要奋力去寻思的话,一下子又偏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此刻的光芒刚刚好,即不像午后时光那般的燥热,却也不想半夜有点冰冷的感觉,当然,早上吗,原本就是这般模样,空气啥的也显得十分的清新,闻着那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淡淡花香,这个年轻人就觉得特别的舒坦,他这昏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感觉像是从一种长眠之中苏醒过来一般,这个世界仿佛都来了个大变样。 其实寒潭衣明白,变的并不只是这个世界,其实还有他,说句不客气的话,两者比起来,他的思维,跳跃的幅度明显比前者还要大上几分,那移动的步伐,或许是因为本身还比较虚弱的缘故吧,挪动得并不是很快,其他人就这般缓缓的跟在他的身后,谁也没有想要去说话的意图,其实这一刻,寒潭衣的思绪显得十分的凝重。 凝重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独孤梦,昏迷着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要去顾忌的,他之所有有这样的心思,还是因为自己的内心有些愧疚,说起来,到底还是自己亏欠她太多,但这却不是唯一的理由,因为当他的目光瞧着那转角出所显露出来的溪流的时候,他突然间下定了一个决心。 这儿是蓝莲旧址,虽然经过上次那场大战之后,蓝莲教全体湮灭,这旧址什么的,也被那些个不明所以的江湖人给破坏殆尽,想想他们也是够可怜的,以为这般做就能够在那江湖上博得一点声名一般,可他们又那里知道,这般做除了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之外,什么也不会留下,但无论怎么说,这个年轻人每走上一步,他的心就跟着颤抖了一分。 这儿是一切噩梦的开始,姑且就这般认为吧,从因为苏老头而无辜遭殃之后,到现在,四年多的时光,说起来不长,如果沉浸在过往的日子中,这点光景不过只是弹指一瞬罢了,但现在看来,却也不短,他都在生死关头上走过了三个轮回了,可现在还活着,有时间,也有心思去感慨,想起来还真是讽刺得很,但也正是这样,他心理面的愧疚也越来越深邃了起来,无论是对那已经逝去的水玲珑,还是现在昏迷不醒的独孤梦。 这木屋是苏老头盖的,在寒潭衣离开南疆的那一刻,他也跟着走了出来,他总以为自己能放下,可不知不觉的,还是走到这儿来了,以他的能耐,仿照望月谷内的建筑风格打造些简陋的竹屋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反正这山林之中,从来都不缺少原材料,偏偏的,那宫家人,带着寒潭衣也往这儿来,这说起来,可不止是巧合那么简单,当确认这里是哪儿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念头,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 如果说人力定能胜天,寒潭衣或许在那年少轻狂的岁月里还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月困惑于这样的想法,只是想想,其实有的时候,人真的是好渺小的存在,就算是再怎么的努力,在上天的眼中看来,也和那低到地上的尘埃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这一切都将是注定,那么接下来,他所能走的路,所愿走的路,难到不是已经注定了吗? 只有寒潭衣一个人缓缓的往里走,其他的人都停留在了木屋之前,基本上都是同时止住了脚步,就像是心照不宣一般,这对男女应该有许多的话要去说吧,又何必在不适宜的时机挡在他们的中间呢? 过了那道门,就能够很清楚的看到独孤梦躺在那床面之上,其实从认识她开始,到现在为止,寒潭衣都没有觉得这个女孩有多好看过,无论是和水玲珑还是花蝴蝶比起来,独孤梦都实在是太普通了,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就这般远远的瞧着她的时候,那张脸像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一般,格外的引人注目。 当然了,引人注目的,可不止是那张脸,她的性子,无疑才算得上是重要的存在,敢爱敢恨,敢作敢当,这一点,和曾经的那个少年人不是很像吗,看着她的时候,寒潭衣就觉得像是在看另外一个自己一般,只是渐渐的,他将曾经的自己遗忘了,剩下的,到底是自己,还是一具行尸走肉呢? 或许两者都是吧,人总要改变的,就和那长大一样,是注定躲不掉的存在,他的嘴角微微的往上轻挑,有些笑意升腾了起来,就像是在嘲笑自己这般的思维方式,那步伐只是顿了顿,便又朝着前方迈开了步,未见者独孤梦之前,他心里面是各种的担心,各种的纠结,可这一刻,瞧着人了,反而镇定了下来,没有那么多的东西去瞎想了。 独孤梦,很安静,她本来就是习武之人,即便是处于昏迷状态,那呼吸啥的,也比常人轻上不少,若不是仔细去聆听的话,根本就无从察觉,但这却瞒不过寒潭衣,听着那缓慢而轻柔的气息,他觉得很安心。 床前有个小石凳,就好像刻意为他安排的一般,不得不说,苏老头这个人虽然比较贪酒,但办事什么的,的确是细心得紧,连这些都考虑得十分的周全,寒潭衣缓缓的走到那石凳前,坐了下去,伸出手,将独孤梦的手拿捏在自己的掌中,那感觉,有点像自己的左手握右手,显得十分的自然,这一刻,这个年轻人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有的时候,缘分两个字,真不能简简单单的说清楚,更别说婚姻二字了,前者或许要轰轰烈烈才能吸引人,就如同那故事一般,可后者,要的是平平淡淡,两个人相濡以沫过日子,这两者,寒潭衣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渴求的是那一个了。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三百一十四章 提前告别 那手中传来的温度,有点发冷,寒潭衣心里面一个颤动之下,突然见有些担心了起来,他急忙将她的手往那被窝中放,可偏偏的,自己又不想去放开,就只能和它一起递了进去,那举动看起来十分的笨拙,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若是让别人瞧见了,定然会当作笑话来看待,好在这房子里并没有别人,他也用不着有丝毫的尴尬,这个举动做完,他还是觉得不满意,那手,轻轻的在对方的手掌上摩挲着,就像是这般做能够制造点热量似的。 “你知道吗,你就是个傻子,真的,很傻很傻的那一种!”这言语,一开口就有种讽刺的姿态,寒潭衣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话,就凭这一点,说他是个傻男人也不为过,别的男人都是甜言蜜语,那怕是谎话连篇,总是能说到女孩子的心坎里,说到让她们心醉,甘心上当受骗的程度,可他呢,连句讨好的言语都这般的困难,可即便是如此,他却不能去否认,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之一了。 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就像是在酝酿着自个的情绪一般,那双眼睛眨了眨,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那只空着的手,缓缓的放到了独孤梦的脸颊之上,这个女人此刻紧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她的脸上,似乎微微的皱着眉,至于那梦境之中到底在寻思这什么,寒潭衣猜不透,只是看着她这般模样,他的心理面有些犯疼。 如果说对于水玲珑的那种感觉,是爱,那么对于独孤梦,或许就是喜欢与感激并存,爱是深深的喜欢,而喜欢是淡淡的爱,两者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的,认识她的时候? 当然了,现在这一点已经不重要了,有的东西,原本就是条单通道,当你跳进来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跳出去的可能了,这一点寒潭衣很清楚:“你呀你,连睡个觉都这般的不消停,还在想什么呢,其实我说你很傻,不过是在变相的说自己罢了,有些东西在自己身边,能抓住的时候不知道去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止不住的去后悔,你说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傻呢?” 不过只是自言自语罢了,独孤梦或许能听到他的话,或许不能,但无论是那一种,她不可能去回应,其实,也正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寒潭衣才有那勇气去迈出这一步,在她的耳边去低声的叙说自己的内心话,若在对方清新的时候,你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寒潭衣也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来,在这一点上,还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一般,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其实,我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当然了,也算不上是告别,只是我回来的机会比较渺茫,就权当是回不来了,我很多时候都在想,这天下其实和我有什么关联呢,只要知己能获得平平淡淡的,不就是真吗?”这个念头是不久前冒出来的,但此刻,寒潭衣已经想得十分的清楚:“我曾经认为蝴蝶她也是个恬适安静,与世无争的人,但现在看来,是我走了眼,她的心机太重,而且执念太强,若是真的让她君临天下,走到了那主宰一切的位置上,恐怕到时候受伤的,可就不止是你我两个人!” 学武为啥?这个问题,道天风曾经在他学武的第一天问过,至于那个答案,那怕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寒潭衣依然记得十分的清楚,锄强扶弱,行侠仗义,这八个字,他虽然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从口里面冒出来的时候却十分的鉴定,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淡忘,也越发的觉得它不切实际罢了,但现在看来,这样的思想已经侵入了骨子里,是不可能改变得了的。 当然了,如果和那时候比起来,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么就是说这话的本质大为不同罢了,小的时候,只是觉得这样做很拉风,能够成为像师傅那般,号称天下四杰的存在,是一件多么值得夸耀的事情,而现在,他依旧以一个侠字为荣,只是和当时不同,以前的侠是在人面前,而今天,他只想埋在自己的心中,不负本心就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将独孤梦送回南疆,这一来,只要还在这中原之地,那就危险重重,像花蝴蝶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与自己做对的,齐王府以至于整个江湖,说不定此刻都在地毯式的搜索着,只有回到了南疆,出于青州与长安之间的矛盾越发的激化,她才会抽不出时间,这或许也是为什么,寒潭衣要选择主动一搏的缘由,若是等她君临天下,腾出手来,恐怕到时候,就算是躲在南疆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就算是要一搏,也不能在毫无胜算的条件下,那样可就不是下定决心,而是犯傻,想要击败花蝴蝶,保住自己在乎的人,又或是化解这场兵戈之祸,就必须赶在大战爆发之前,而且他还必须拿到莲心诀中被独孤梦所隐藏起来的那一篇心法,以生命化作灵力,或许和对方才有一搏的机会,虽然这个代价显得太沉重了些,但这无疑是眼下唯一的契机。 从这里回南疆,还需要些时日,寒潭衣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告别,其实只是因为,他不敢在她清醒的时候说这话,更怕现在不当机立断,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内心又会慢慢的变得不舍了起来,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干干脆脆,将自己*上绝境,当然了,他这般做,其实也只是在欺骗自己而已,这打定了注意的心都有更改的时候,那这说出口的话,又能有多少的约束力呢? “我若是不能回来,你就当我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做回曾经的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寒潭衣缓缓的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沉寂的心里面,轻轻的嘀咕道:“如果我能回来,那我一定会真心的,毫无杂念的对你说一声,梦儿,我爱你,因为,那是我欠你的!”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一十五章 有人来 独孤梦的脸上,那种皱眉依旧十分的明显,如果说有那么一点改变的话,那么就是多出了几分淡淡的笑意来,这一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寒潭衣不清楚,但那显然并不是什么坏事,他就这般的呆坐在哪儿,静静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男人嘛,大抵都是如此,心里面就是有言语,也不愿轻易的说出口。 就这般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寒潭衣才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他打算出去走走,蓝莲旧址虽然已经不复昔日的荣光,除了零星分布着的几间竹屋之外,其他的都残破不堪,甚至某些角落里,那被火烧过后说残留的痕迹还相当的明显,瞅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这个男人只有无奈的笑一笑。 事过境迁,原本就是如此,无论蓝莲教在曾经的岁月里,是多么的名声震震,可到了这一刻,也和眼前这景致一般,残留下来的本就不多了,就算是有,那也微薄而不足道的,不可能翻起什么大浪来,但这未必不是好事,用不着去背负宿命的日子才是自由的,至少对于那些普通的蓝莲弟子而言,普通人的身份,或许是梦寐以求的。 “蓝莲教居然落魄到了这般程度?”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间从不远处传来了,看得出来,她的语调之中有种惊讶的姿态,这一刻其实惊讶的,可不只是她一个人,寒潭衣那原本很恣意的姿态一下子收敛了起来,整个身形一侧之间已经躲到了岩石之后,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全身的灵力也跟着涌动了起来。 这样的戒备,其实很正常,蓝莲旧址虽然现在在江湖上并不是什么秘密,这这里一来偏僻不当道,这二来也也真没有什么好看的,所以鲜有足迹,更何况,眼下是非常时期,无论什么事,寒潭衣都异常的小心,自己个倒还好,可像独孤梦这般还昏睡着的人,若是真有什么变故的话,她可连招架的能耐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寒潭衣会这般谨慎的原因,只要有一点危险性,他就不愿意去放过。 或许是那说话的人,真的只是想要来看个稀奇,脚步啥的,放得极慢,就算是过去了好一会,那身形都还没有出现在寒潭衣的视线之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并没有放弃朝这边来,因为那声音,依旧能够听得很清楚,并排而立,两道,声音起落之下,显得十分的轻柔,直觉告诉这个年轻人,来人应该都是江湖上的高手。 “这儿就是传说中的蓝莲教,当年我在漠北之地的时候,也曾听过它的威名,只是没想到,那般让整个江湖人都忌惮的魔教,会这般的落魄,雪儿,你以前真的是蓝莲教的人吗?”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来,比起先前那道声音,寒潭衣只觉得他要沉稳得多,而且从中感受到的灵力修为,也要远强于前者,很显然,容不得去小觑,更关键的是,寒潭衣总觉得这声音有那么些熟悉,就像是在那儿见过一般。 当然了,他现在所需要的做的,就是等,来者就算是再慢,走过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寒潭衣的内心虽然有些烦躁,但这点时间还是抽得出来的,凝神静气,尽量的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防止被对方发现,若是来人没有威胁倒还好,若是有的话,也大可以借着突袭之类的,奠定自己的先机。 “是谁?”很厉声的一叫,几乎有种呵斥的感觉,而伴随这这叫声的,是一道身形,快速的朝着这边跳跃了过来,长剑猛指,来的迅猛异常,而且剑刃之上,附着的灵力之强,带动着那空气,都有些嘶鸣的感觉,这变故,直看得寒潭衣有些心惊,他自认为自个隐藏得已经很好了,应该你没有什么破绽留下,可为什么对方会突然之间朝着自己发难呢? 这不解归不解,当下的情况紧急,寒潭衣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好在今时不同往日,他这一身的本事和从前比起来,算的上是天壤之别,当下心不慌,手中的长剑猛的一摆,寒光闪现,一下子迎了上去,只听到一瞬间,两柄剑刃撞击在一起,那声音,清脆异常,两个人,一沾即走,眨眼间又分了开来。 毕竟只是试探,自然没有用尽全力,两人站定的时候,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就像是在打量着什么一般,不但观察得十分的仔细,就连那眼神之中,似乎都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过,这种姿态持续的时间并没有多少,微微的一个沉默之下,两人居然异口同声的大笑了起来。 那笑容中,满是得意的姿态,这可不怎么的正常,当然了,很快寒潭衣便收敛了起来,笑得太过,难免会有一种让人岔气的感觉,当笑声都完全停止下来的时候,他才缓缓的还剑入鞘,轻声的说道:“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儿见着你?” 那人也是这般姿态,只是那笑容并没有完全的收敛尽,在那脸上还残留了几分:“是啊,好酒不见了,若不是你手中这一柄清鸿剑,我还真没有能够认出你来。” “若不是你腰间别着的酒葫芦,我也没有想过,居然会在这儿遇见你,那般邋遢的形象不再了,换成现在这副姿态,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寒潭衣也顺着他的话回应道,那言语中,调侃的味道十足,而且看得出来,两人无论是这举止还是语调,都像是老朋友一般。 这个人可不是旁人,正是酒疯子,寒潭衣上一次北隐朔州的时候,最好的朋友就算是他吧,只是今天看起来,的确是区别很大,以前酒不离口的时候,那一身的装饰显得十分的随意,醉意朦胧之间,那形象也显得十分的邋遢,可眼下看来,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锦衣华服之下,连那形象气势,都显得雍容了起来,疲态尽消之下,还有些俊逸爽朗的姿态。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一十六章 比试一番 “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居然装扮成这般模样了,不会是连那老朋友都忘了吧!”任就停留在原地,寒潭衣并没有挪动半分,虽然明知道自对方是酒疯子,但这心里面却总觉得别扭,有种想要去逃离的姿态,这其实也是,他的印象中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另一种形象,一时半会之间,又怎么能轻易接受得了呢? 那老朋友可不是指自己,却又偏偏的将自己包含在内,酒疯子自然知道他在说些什么,那眼神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腰间的葫芦:“酒这种东西,的确是老朋友,但它却算不得好朋友,如果你要想借着它来忘记一些事情,那无疑是南辕北辙,背道而驰,这些年来,我算是看明白了,酒上愁肠愁更愁,原本就是颠不破的真理呀!” 说道这儿的时候,酒疯子也停了下来,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像他那般能得到这个称号的人,可注定这一生都不会太简单,一个人因为接受不了事实而沉沦下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处,可要从中解脱出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所以这一刻,寒潭衣觉得奇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他并没有打算去应话,那思绪啥的,刚好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候,打铁饮酒,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即便是不快活,但也不至于太难受。 “想不到就一年左右的时间,你的功夫居然到了这般程度,我也正好手痒得很,咱们切磋切磋,看谁更厉害一些,如何?”停顿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很快,他便转了调子,只是这方向也来得太猛烈了些,寒潭衣一时之间有些发愣罢了,酒疯子会武功,他是知道的,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武功能高到这般地板,刚才那一剑虽然只用了五成力,但这也不是一个值得小觑的存在,要知道就算是放眼江湖,能够招架得住的,也不过是屈指可数而已。 “好啊,那就试试看!”寒潭衣并没有拒绝,现在的他需要机会,这一身的功夫,其实从得来到现在,施展的次数算不得多,算不上完全性的融会贯通,如果能有高手之间的对战经历,或许还能让自己在这招式之上有所突破,毕竟留给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了,据苏老头的话可以肯定,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齐王府就要和长安城开战了,他必须赶在这一刻到来之前,阻止掉花蝴蝶才行。 长剑横空,谁也没有出鞘,既然只是比试,又何必利刃相向呢,两个人对视着,那灵力涌动之间,似乎像是在酝酿着氛围一般,谁也没有想要先动手的意思,毕竟都没有取胜的把握,在实力相差得并不是很远的情况下,先出手的人,是能够占据先机,但也会漏出许多的破绽来。 “又开始了,以前是嗜酒如命,好不容易将这个习惯压下去了,你又好上了这一口,当真是个疯子不成,还是那一句话,自己小心一些,我可不想还没有等孩子出生,就没有了爹哈!”这言语,似乎有些责怪的味道,可她也就只是说说,并没有打算去阻止,那声调刚落下,说话的人就转了过来,这一刻,瞧着她那张脸,寒潭衣的神情,一下子显得有些尴尬可起来。 这个女人无疑是姬如雪,曾经天香楼的老板娘,朔州城最有名的大美人,说句老实话,若是换做以前,寒潭衣还真不相信,她会和酒疯子之间会上演这么一幕,但事实就是事实,这改不了,别离的时间原本算不得长,这对于会保养的女人来说,压根就没有什么,还是那般妩媚的风情中,夹杂着几分高傲感,让人想要靠近,却又总想要逃离。 “知道了,女人就是爱啰里啰嗦的,别管她!”这有种想要维护自己大男子思维的特性,北方人嘛,向来都是如此,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偏偏的呢,酒疯子这声音说得极小不让对方听到也就罢了,就连言语到了最后,自个这心里面都没有了底气,那个她字,几乎就是不敢说出口,当然了这一幕,直看得寒潭衣想笑,可偏偏的,又只能强忍着,那连上的表情,也因为这样的缘故,都有些扭曲狰狞的姿态:“既然老板娘都说了这话,咱们也就顺了她的意,点到为止,如何?” 也只能是这么个说法了,酒疯子也没得选,要知道,这嗜酒到了一定程度,想要戒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他却偏偏戒得差不多了,这其中到底是谁的功劳,就算是不说,那也是心知肚明,可不是因为害怕什么的,男人受到的压迫越重,反弹就会越强大,只有真的心甘情愿,或许才会这般的坚持去做。 终究,还是要有人先动手的,虽然都想要赢,但这不过就只是一场比试而已,也用不着太过执着,否则就一直那般的干耗着,也没有太大的意思,轻喝了一声,寒潭衣率先的迎了上去,他手中的清鸿这么一挥,灵力附加之下,那怕隔着剑鞘也能够感觉到剑身的威力所在,气劲爆发之下,甚至带动着那身子四周的风,都跟着飞舞了起来。 酒疯子也自然没有犹豫,对方的长剑无论是从角度还是力度而言,就不容小觑,但这不可能成为他还没有开始就认输的理由,整个身形这么一震,也借势向前跳跃了去,一分二走,一走既合,一个转瞬之间,两人已经前前后后的交了七八招了,谁强谁弱,还真看不太出来。 但这些,都算不得重点,至少在这个时候,寒潭衣的眼神,斜瞟了一下,数道身影,猛的从远处跳跃了过来,那分明是苏老头等人无疑,其他的倒是很收敛,可偏偏那宫韶绫手中的长剑,直勾勾的朝着姬如雪所在的方向递了个去,那速度之快,威力之强,有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姿态。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一十七章 酒 “快住手!”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了些,寒潭衣压根没有料到还会上演这样的局面,急忙制止的同时,那身形有种向旁侧的举动,好吧,不得不说他这样的担心有些多余的味道,姬如雪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那身形没动的同时,神情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这般轻轻的伸出手指,在那剑尖上弹了一下,狰狞有声,十分的清脆。 宫韶绫原本就已经听见了寒潭衣的叫喊,有种停下来的打算,只是剑招有些用老,想要抽回来十分的困难罢了,但那剑刃上的灵力还是明显的收敛了几分,被这突来的外力这么一弹,身形急速直退,好不容易才站定了下来,那眼神瞧向寒潭衣的时候,微微的有些不解的姿态。 不解,原因有两个,这第一,她是很清楚的瞧着那男人在和寒潭衣动手的,而且看那剑招身法之类的,可不像是切磋这类的举动,而是每一招每一剑,那都是朝着要害实打实的去的,这说明他们最有可能就是齐王府派来的人,可为什么他会出言阻止呢,就算是自己误会了,那么第二点,可逃不掉,眼前这女人的功夫,那可是了得得紧,自己虽然已经收了几分势头回来,可那一剑之力,也断然不小,但是靠手指轻弹的那点力量,就能够很轻易的招架住,这一点,恐怕就算是水玲珑再世,也会来的很勉强。 “他们都是我的故人,刚才只是为了切磋功夫而已!”寒潭衣急忙解释道,这若是真闹腾起来,不知道会是什么局面,能说清楚的,自然还是不要拖,这一来,倒真像是宫韶绫犯错了一般,这小妮子脸上自然有点小尴尬,那双眼睛瞧着姬如雪的时候,愧疚感没法去掩饰,只是这嘴唇中的言语,却显得有些忸怩,有种说不出口的姿态。 仇婉儿可和她不同,虽然都是那贪玩的性子,但年岁长一些,多少那心智也要成熟得多,她走过来的时候刚好瞧清楚这一幕,那脸上的笑意流露得十分的明显,有些讨好的感觉:“这不过都是误会,这位姐姐,我家妹子心急了些,未免冲撞了你,还望不要太介意,原谅她才是!” 这话姿态放得极低,再加上姬如雪本来也没有吃亏,自然犯不着和她过多的去计较,当下那张脸上,也微微的露出几分笑意来,坦然的回应道:“无妨,若是妹子喜欢,就算是切磋了一下,不打不相识,这样的见面方式,还真挺特别的!” 既然误会啥的,已经澄清了,也犯不着为它去做过多的纠结,这一刻,那酒疯子的身形也落了下来,瞧着这一幕,他反倒没有太在意,那目光啥的,往寒潭衣身上就是是这么一停,有些询问的道:“打铁的,那我们之间这一场比试,继续还是不继续呢?” 酒疯子习惯这般的称呼他,因为在朔州的时候,寒潭衣就是干这一行的,虽然这南下中原,他或多或少也听说过水玲珑和寒潭衣之间的故事,但瞧着这个男人的时候,还是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当年的场景,当然了,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那三年多的时光,两个人算的上是同病相怜,而如今,一个跳了出来,一个嘛,或许陷得更深罢了。 “继续下去,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你我两人好不容易才能相聚,要不咱们去锦江城,喝酒去?”寒潭衣缓缓的将清鸿剑收了起来,酒疯子曾经嗜酒如狂,这样的提议,或许正合了他的意思,原本以为他会应承得很直接,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刻这个男人居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将那目光停留到了姬如雪的身上,就像是在等着她的答案一般。 去,是自然想去的,曾经的爱好,又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就连那眼神中,祈求二字,都表现得十分的明显,可又偏偏不敢,这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讽刺的味道在里面,瞅着他这表现,寒潭衣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曾经恣意洒脱的一个人,如今这般姿态,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无奈呢? 其实这一刻看起来决策权是在姬如雪的身上,可她又偏偏的,压根就没有选择,这要是不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相当于是驳了男人的面子,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这一点,绝对算得上是大忌,所以她也只是微微的停了一下,便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做这般举动的时候,忍不住的补充道:“凡事有度,若是过了这个度,这以后就!” 话没有说完,但这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直看得是男人的都心生感慨,卓拉未央和苏老头两人,倒是坦然得紧,甚至这心里面还有几分暗自得意的姿态,再反观宫韶华和寒潭衣,这两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有种面面相觑的无奈感,当然了,这也不过只是一点感慨而已,用不着太担心。 无论怎么说,这也算是禁忌接触,那酒疯子的手,一下子将腰间的酒葫芦扯了下来,朝着寒潭衣扔了过去,整张脸上的笑意,也显得十分的明显:“来,打铁的,咱们先喝一口,过过瘾再说,这儿虽然离那锦江城不远,但赶过去也要花费些功夫,我可不想背着酒虫子给折磨。” 寒潭衣这么顺势一抄,已经将那葫芦拿在了手上,他虽然没有那嗜酒的性子,可对这东西,也没有什么讨厌的感觉,算不上是急不可耐,但也可谓是毫不犹豫,咕噜咕噜,那酒顺着喉咙流淌了下去,这一口,来得可不小,可当他放下那葫芦的时候,整张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诡异,眼神中也满满的都是不解的情愫:“我说,酒疯子,你是犯糊涂了吗,这东西,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奇怪?”这一问,酒疯子也困惑了起来,他有些不解的瞧着寒潭衣,又盯了盯那酒葫芦:“不就是酒吗,最多是差了点火候,算不得什么上品,但你也用不着以这样的眼神瞧着我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一十八章 水混其中 这倒也是,寒潭衣曾经是个什么人,又什么样的酒没有喝过,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讲究,可这一刻,他的神情的确显得有些诡异,被酒疯子这么一问,他的鼻子微微的朝着那葫芦口靠近了几分,刻意的去闻了闻,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将那葫芦朝着苏老头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你老人家可是酒中的好手,那试一下这葫芦中的酒如何?” 瞧着这种东西,苏老头早已经有些忍耐不住,那手这么顺势一抓,已经接着那葫芦,毕竟是有了寒潭衣那番言语作为铺垫,所以他的动作啥的,到底还是要缓慢得多,可那一口入嘴,那反应,却比寒潭衣还要凶猛几分,就这么噗呲一声,全部都吐了出来,嘴里面也忍不住的叫道:“这那里是酒吗,这分明就是水,寡淡得很,一点酒味都没有!” 被他这么一说,酒疯子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那脸色啥的,无疑尴尬得紧:“对不住,对不住,我都忘了,为了戒酒,我故意往酒里面加了不少的水,这渐渐地,水越来越多,酒却越来越少,到现在,基本上就是纯水了,这一时激动,都给忘了!” 额,这样的乌龙闹起来,还真是一个笑话,若果说先前的那些举动还能够忍得住的话,那么现在,可就真忍不了,一个个的脸上的笑意,都毫无遮掩般的流露出来,给人一种很放纵的感觉,就像是彼此之间已经是老朋友了一般,江湖人嘛,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直来直往,率性而为,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总体来说,却也不坏。 “你也将他管得太严了些,这酒中掺水啥的,虽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这自欺欺人的本事,却是相当的了得呀!”仇婉儿顺势也有些调侃的说道,这才是她的性子,就算是再怎么的收敛,她也改不了,只要那氛围稍微缓和了些,一下子就全爆发了出来,当然了,也知道这是在调侃,姬如雪的脸上,那也是笑意满满,丝毫没有生气或者是想去回避的意思:“这可怪不得我了,是他自己说要忘了过去,然后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我可没有逼他这般做哦。” 不得不承认,这是脑洞大开,当然了笑归笑,持续的时间也不可能太长,很快,寒潭衣便将这样的情绪收敛了起来,这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耗得越久,那锦江城的美酒可不等人,去得晚了,好东西可就是别人的了。 五道身形,去得极快,宫韶华虽然不好酒,但也不想留在这儿,毕竟其他的男人都走了,只留下他一个在这女人堆里面,怎么看都觉得尴尬,再说了,呆在山野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躁得慌,也该出去走走瞧瞧,算是放纵了吧,只是他心中依旧有些小心思放不下,像姬如雪这般的女人,若是放纵这仇婉儿和自己妹子与她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会不会也在自个的身上,上演那酒疯子的戏码呢? 想想还真觉得有些瘆得慌,不过现在担心这个似乎有些太早了些,这几天下来,彼此自家身份什么的,算是已经弄得十分的清楚,在宫韶华的心里面,喜欢两个字,假不了,否则他也用不着这么多的时光过去了,看见仇婉儿的时候,那一双眼睛还不敢直视,偶尔被瞧了一下,那脸颊上的红晕就会十分的明显,连带着自己都有种发烫的姿态。 她是要去西昆仑的,下一代掌门人的身份,可能会让她永远也无法轻易的离开,更别说要定居在别的地方了,所以若是真的喜欢她,要做到义无反顾的那种程度,宫韶华心里面还真没有谱,而分离的时刻,其实也不远了,他们此行齐聚的目的,是救出仇婉儿,现在目的已经实现,就没有必要再做过多的停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去过,至于这齐王府,甚至是整个天下,其实和大部分的人关系都不会太大。 没有人能知道寒潭衣的打算是什么,后者也没有想要将自己的想法摆出来的打算,他能够预料到,那一战是注定要有人死的,是自己,亦或是花蝴蝶,又或许两个人都逃不掉,既然如此,又何必把眼前这些人都牵扯进来呢,痛楚这种东西,若是能一个人独自承受,也就够了,再捎上其他人,到底不算是什么好事。 锦江城是个好地方,人来人往的,也还算得上是热闹,但比起往昔时日,这里明显要收敛得多,其实这也很正常,战争眼瞅着就要一触而发,无论是青州城还是长安,距离这儿都挺远的,但这绝对不能成为放松的理由,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战火燃烧起来的时候,会不会席卷到这儿来,那些个富贾大户,早已经逃往了山野之地,反正有的是钱,也就不缺用度,早先准备着,也没有什么好犯愁的,剩下的,大抵都不是地位特别高的,像这种普通老百姓,那也只有过一天是一天,那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去折腾这些。 大酒楼之类的,也早早的关了门,像这种地方,和平年代早已经赚得钵满盆满的,遇到乱世,自然是惜命得很,那动作啥的,比谁都要快,好在并不是所有的店铺都关了门,一般的茶楼酒肆,倒是随处可见,五个人原本就冲着喝酒而来,也费不了多少的功夫,再说了,这要喝得痛快,还真的只有这些个小地方,人多起来的那种随意感,才切合那心境。 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小二也很快准备妥当了一切,只要开喝,除了上酒之外,其它全由酒客们自主,这般炎热的季节,连煮酒之类的举动都可以省了,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只是寒潭衣那手中的酒碗刚一端起的时候,突然间,有个声音传了来:“听说了吗,青州城可出大事了!”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一十九章 无可奈何 即便是冲着那酒来的,可青州两个字的吸引力,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有着很强的吸引力,自从萧景昊身陨之后,在世人的眼中看来,齐王府和长安已经处于撕破脸的边缘,虽然都有可能上演一场大戏,当然了,内幕二字很少能有人知道,再绝大部分人的眼中,消藩这两个字,是一切动荡根源的开始。 消藩啥的,其实对于普通的老百姓而言,并没有谁对谁错,但多多少少呢,觉得有些不厚道,这建国初期的时候,为了拉拢部分人而设立的藩王之位,在稳定之后就想要撤去,的确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可若是任由这些藩王长时间存在的话,对于中央王权,又具有太多的威胁,所以历朝历代,莫不选择在一定的时间消掉诸藩,但没有谁会坐以待毙,若实力相差悬殊倒还好,可像如今这般,齐王府实力能基本上与王室抗衡,那就少不了是一场恶战。 关键是,齐王府手上的筹码越来越丰厚,大夏古玉,君家后人先后出现,让齐王府成为了天命所归,再加上整个武林,那胜利的筹码已经不断的朝着花蝴蝶倾斜了过来,这般情况下,恐怕没有人会选着轻易放手,执念这种东西,向来就是如此,越容易成功,越不会从中逃离出来,这或许就是寒潭衣眼中的恶吧。 缓缓的喝着酒,寒潭衣虽然没有转过头去,但他的灵力汇聚在双耳所在的位置,那听力自然就加强了几分,别说这近在眼前的对话了,就算是还远上几分,他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了,这儿来的人颇多,也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年轻人的举动,而先前那道声音很显然还在继续:“听说齐王府颁布了命令,所有十八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都得应征入伍!开样子,是真的要开打了。” “我说阿三,你就是在邱员外家打工的,你懂个什么,不要在这儿来瞎扯,败坏了众人的兴致!”一个声音有些训斥的说道,寒潭衣接着那眼角的余光望了过去,这才能看清楚说话人的脸,有些沧桑感,虽然那岁数啥的,并不大,但一个人经历得多了,沉淀得也就多了,年少老成之类的字眼,用来形容还真的贴切得紧。 再看那打扮,青衣长衫,虽然有些残破的感觉,但却洗的十分的赶紧,感情穷这个字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活得清新脱俗一些,这应该是个教书先生,在这个时代,文化人啥的,那地位还是挺高的,按照理论而言,这别人讲自个的,你这般无缘无故的去打断,那讲话的人自然有些不痛快,他又是个少年人,血气方刚的,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 可偏偏,那少年人并没有对教书的有什么反感的意思,甚至那头微微的低埋了几分,有种淡淡的尴尬之感,可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打算去承认自己说谎,那样做了岂不是让自己很没面子:“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可是老东家里昨儿个来的一个亲戚说的,他可是刚从青州城里逃出来的。” 见他这般的姿态,那教书先生并没有想要去怀疑,其实不只是从对方的口中冒出来这么一句,这些日子以来,锦江城也显得颇不太平,陆陆续续的,来得人还真不少,而且都是拖儿带女,举家搬迁,这就定了他们,可不是生意旅游之类的那般简单,而是在逃避着些什么。 整个环境又沉默了起来,谁也不愿意去评价这事,生在和平年代的人不知道这样的岁月有多么的可贵,可当乱世到来的时候,就会发现,曾经自己所不在乎的一切,已然变得有些遥不可及了起来,剩下的也就只有无端的感慨而已。 乱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这对于像寒潭衣这类的江湖人士而言,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尘世间无法厮混的话,那么还可以隐匿在山林之中,凭着着一身的本事,讨个活路是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有的人还在觊觎着能够透过这个机会淘到点功名,为那日后所谓的荣华富贵做打算,而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日子啥的,可就过得没那般的恣意了,衣食住行,原本就不是自个能够满足的,更何况,还要面临外部环境的威胁,这也是为什么不到万不得已的程度,是没有人会选择主动起来推翻现政权的原因之一吧。 当然了,酒馆里像这样的言语很多,而且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持有悲观的态度,这对于寒潭衣等人而言,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些的影响在里面,原本打算几个人高高兴兴的喝上一次酒,可样一来,在那心里面的感触作用下,自然也不能太过放纵,再加上这酒什么的,实在是很普通,怎么喝也没法达到尽兴的效果,所以在锦江城停留的时间并不算长,可谓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这也算是一次告别酒,所有的人,接下来要走的路都不一样,至于以后能不能再见,没有人知道,用寒潭衣的话来说,他是要带着独孤梦回到南疆的,望月谷是他的新家,因为那儿又他在乎的人,而仇婉儿和卓拉未央,则是要往西昆仑而去,这一去,再回中原,已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仇婉儿此行的目的,算是完成了,虽然结局啥的,算不得圆满,但事实不能强求,至少心中的那一丝执念是可以放下了。 而酒疯子和姬如雪,他们原本就是路人,到这中原之地来,无非只是为了蓝莲教的陨灭,想要来做下祭奠之类的举动罢了,如今中原之地,已经注定是不太平,自然也就不会在这里久待,漠北之地虽然风沙颇重,但朔州城内,好歹能得上自由,也算是上天给予的一点恩赐吧。 如果非要说,此刻谁未来的路最难以决定的话,那或许应该就是宫韶华了,这个少年人,就那般的停留在原地,身形微微的有些颤动,是分别的时候,他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章 难舍难分 “韶华,有些事情你终究是要做出选择的,但并不是现在,你明白吗?”瞧着自己儿子那茫然有所失的姿态,宫长洲作为一个过来人,自然明白他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大抵一个人,年少的时候有两样东西是跨不过的,这一来是轻狂,第二就是感情,前者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的被社会消磨得干干净净,而后者,若是处理不好话,恐怕就只会成为所谓的遗憾了。 宫韶华的眼神依旧停留在仇婉儿的身上,他说需要作出的选择就在她的身上,若他只是那祁连山的小师妹,以东华门门人的身份,倒也挺匹配,但现在,她作为祁连山山主的同时,又得肩负起昆仑山掌门人的重担,两者交汇之下,恐怕就算是放眼整个江湖,已经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有她这般的荣耀的了,当然了,前者只是名誉上的而已,当仇婉儿决定和卓拉未央去往西昆仑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所谓的选择,其实有两种,放手与抓紧,爱一个人,就应该成全她想要的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宫韶华该义无反顾的选择放手,可站在他自个的角度,却有些不心甘,瞅着那喜欢的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连争都没有去争取一下,这隐隐的还真有些讽刺的味道,或许,当爹的人说得不错,即便是要做出选择,也大可以往后拖拖,时间会让自己成长,然后看清楚许多的事情,得到以后回过神来的那一刻,或许就会发现,曾经那些执着不前的东西,其实想要放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为难。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仇婉儿缓缓的走了过来,停留到了宫韶华的身边,她虽然直觉并不是特别的敏锐,但却并不迟钝,这些日子下来,自然也知道对方的心思,可知道归知道,有些东西总不能一直放在心里,不开口说出来的话,或许这一别,还真就成为了遗憾了。 都问到这般程度了,宫韶华要是还不做出点表示,那也说不过去,可这一刻,他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彼此之间相处的距离太近,近到连那身上所传来的气息都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紧张二字,很难去掩饰,那眼神啥的,也都显得有些慌乱,当然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让这个少年人觉得为难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才好,那心里面不断的寻思着:“我要说什么才好呢,我喜欢你还是你留下来吧,亦或是我和你一起去也成啊?” 越思索,越复杂,越真诚,越茫然,到头来,他也只是在那喉咙里蠕动着,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这一幕,让那些看客都觉得有些小尴尬,但这般的光景下,谁去c嘴什么的,也显得不太合适,你来我往的,只是想要通过那手上的小动作去催促宫韶华做出点反应,但看起来,就算是这样的一点小奢求,最后都得落了空。 仇婉儿毕竟是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已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自然不可能在那儿一直等下去,脸挂不住的同时,心里面的尴尬和怅然感,也越发的深邃,到底过了多久,她不知道,可她的身形,却还是决定转了回去,缓缓的朝着西边的大道走了去,那背影啥的,映入宫韶华眼帘的时候,多少有种失落的姿态。 “大风吹呀,往西走,妹妹等哥把我留!”卓拉未央突然间唱了起来,他那苍老的调子,配搭着西北那种绵长的口音,将这些个字眼唱出来的时候,还真有几分特有的韵味,这首歌,他很多年都不曾唱了,但那心中沧桑感,却丝毫不减,仇婉儿从认识他的那一天起,就觉得这个老人的身后是掩盖着许多的故事的,现在看来,似乎也经过了今天这一遭:“脚步呀,往前走,险些没看路,差点载了个大跟头!” 这说来也凑巧,就像是天注定了一般,仇婉儿的身形,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沉重有些没瞧路的缘故,被那石头这么一绊,差点就摔了下去,这一幕,宫韶华自然看得十分的清楚,如果说他先前还在无限的纠结的话,那么眼下,可就再也忍不住,那身形这么一窜,已经朝着前方直冲了去,那手这么一抄,想要去拉住仇婉儿的手,而仇婉儿为了阻止那种摔倒的势头,这身形本能性的向后一退,交错之下,宫韶华就将她拦腰保住了。 “我喜欢你!”既然都已经到了这般程度,巧合也好,刻意也罢,没有什么好去争辩的,宫韶华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有些话,或许说了也不一定就会有结果,但如果不说的了,就会注定是遗憾了,仇婉儿也没有想要去反抗,她的脸上微微的有些笑意,就像是等待着这一刻一般:“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不留我?” “你有你的路要走,我在害怕,即使我开口留你,也未必能够留得住!”这的确是宫韶华内心最真的想法,男人嘛,有时候就是作,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话让他心里面的那种情愫更加的深邃了几分,连带着那空着的手,也缓缓的环了上去,那力道啥的,也加深了许多,就像是怕自己只要一放手,对方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溜走了一般。 “的确,你就算是开了口,也留不住,我答应过师傅,是要回西昆仑承继掌门之位的,做人,不可以失了信用,更不能失去了德义!”其实宫韶华这样的担心并没有什么不妥,那怕是此刻,他说了这话,也不会有太大的效用,说到这儿的时候,仇婉儿稍微的顿了顿,就像是在衡量自己的内心一般,好一会,她才接着道:“给我三年的时光,好吗,等我将西昆仑的诸事都安排妥当,我一定会再回来给你一个答案的!”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 再回南疆 三年的时光虽然不长,但足够做太多的事情了,好在宫韶华此刻的年纪并不是很大,还可以耗费掉这点光景,即便是三年后的答案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他也不愿就这样放弃,所以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什么言语,但那意思却表现得十分的清楚。 分别是一种痛楚,没有人会太情愿,不过这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若是没有这种痛楚感,又怎么能够体会到什么叫做重逢的快乐呢,寒潭衣走得有些犹豫,他的目光,不停的回望,在这些人的身上打量着,直到他们最后都消失在视野中的时候,他才放弃了这样的举动,那嘴里面轻声的嘟囔着:“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吧!” 苏老头仍旧留在蓝莲旧址,对于他而言,其实哪儿都没有太大的区别,反倒是这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也没有什么不好,他之所以离开南疆,其实这心里面早已经看透了些事情,寒潭衣终究不可能是那个失去了记忆的年轻人,当他记起过往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一个人背负太多,就算是再想要去逃避,也是不可能实现得了的了。 从蓝莲回南疆,如果是紧赶慢赶的话,大抵需要十多天的样子,此刻独孤梦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人却依旧处于昏睡之中,骑马什么的,显然并不适合她,这样一来,也只有寄托在马车之上,那速度自然也就放低了许多,如果说以前一天的路程,那么现在折腾下来,怎么也得花上一天半的功夫,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和她多呆上些时光,这或许是寒潭衣现在唯一能为她,为自己做的了吧。 “山上有木头呀,树上有树枝,而我喜欢你呀,你去不知!”驾着马的同时,这个男人哼着小调,原本是一首赋里的句子,可那般文绉绉的说法,寒潭衣可不喜欢,他是个孤儿,又生长在山野之中,能有多少的文化可言,就这般的,听着别人将它译过来的大白话,反倒是要更加的贴合心境一些。 去往南疆的路,依旧是那般模样,和来时对比起来,并没有丝毫的不同,但人的心境,却已然发生了极大程度的变化,寻思到这一点的时候,寒潭衣的嘴角微微的往上挑了挑,有丝轻微的笑意弥漫了出来,就像是在嘲讽着自己一般,就这般的,停停走走,知道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才将自己这样的姿态收了起来。 那分明是独孤信阳,即便是隔着山脚到山巅的距离,寒潭衣也能够一眼认出他来,西岭雪山,向来高耸,那入云而去山体,正对着自己这一面,光耀闪烁,看起来异常的显眼,而他身上的青衣长衫,顺着那风向后飘散开来,与那头白色的头发,斜垂的胡子交织在一起,正好将仙风道骨这四个字,形容得刚刚好。 为什么会在哪儿,寒潭衣都不用去想就能明白得了,这当爹的人,又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按照那独孤梦的性子,她断然是背着老头子偷离的望月谷,要说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谁也不想被悖逆,可与那所谓的父爱比起来,生气两个字,恐怕再没有见着人之前,都会被担忧所代替。 寒潭衣之所以会选择回南疆,其实缘由也很简单,他放不下的,若说起来,现在就只剩下独孤梦一人,仇婉儿啥的,已有自己的归属,用不着他这个旁人来c心,依着独孤信阳的武功修为,他就算是上了年纪,也至少还有些时日可活,若是独孤梦在这个阶段能够恢复过来,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她还有个弟弟,即便是身子骨薄弱了些,但以独孤家在南疆所拥有的地位和财富,断然不至于让她难以为继。 但这一切都等有个前提,那就是他与花蝴蝶那一战,不能输,即便是保不住自己这条命,那也要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才行,否则以花蝴蝶的性子,恐怕就算是自己不去找她,她迟早也会来找自己的,这一来是为了保住自己在乎的人,这二来,那是要报杀师之仇,无论那一个缘由,他都是没得选择。 很显然,独孤信阳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南疆虽然颇大,但在这个时间段,前往望月谷的,可就是寥寥无几了,你还别说,老头子全力施展之下,那一身的轻功身法还真不敢小觑,等闲的路是不走,山体太绕,浪费时间,而他呢,只是在纵身之下,已经踏着那些树尖朝着山脚而来,跳动滑翔,无论是那种方式,都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那感觉,就和登天鹞子没有半分的区别。 “爹,我?”这个称谓,寒潭衣叫得有些别扭,说起来,他也至少在和独孤梦成亲之后象征性的叫过几次,平日里,能免的时候尽量免,孤儿啥的,只要的做法也显得十分的正常,独孤信阳也算得上是半个洒脱之人,也没有想要去注意这些,叫是叫了,后续的话,这个年轻人依旧有些说不出口,惭愧之下,他的心里面也满是歉意,当下除了低埋着头以外,似乎别的举动,都显得有些多余了姿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那是定数,梦儿也逃不过,潭衣啊,你用不着过分自责,若换做是我,也会如你那般抉择的,你们在中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苏老头还专门来过信,将那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头子,你先随我带着梦儿回去吧,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只是,有一个问题我还是要问你一句,此命彼途,未必只有一种选择,你是否真的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那般去做了吗?”如果说前面半句,还有些慰藉的意思在里面,那么独孤信阳这后半段,可就说得深邃了些,若不是寒潭衣恰巧处在那岔路口的边缘,恐怕还真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二章 背你回家 何为此命彼途,指的就是命是这条命,但是却可以有不同的选择,每定下一个选择,那未来的道路就会大不同,虽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但言语到了这般程度,那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至于到底是独孤信阳还是苏老头猜出他的想法,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因为无论是谁,其实已经知道寒潭衣心中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了。 这个少年人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对对方问题的一个回答,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点什么才好,鼓励,说不过去,毕竟以花蝴蝶的实力,就算是耗尽了自个,寒潭衣的胜算也并不大,可要去反对的,又是在不是他独孤信阳的风格,好一会,这老头子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将那手放到了年轻人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 男人之间的交流,其实有的时候就这么简单,独孤信阳并没有过多停留于这个举动,他的身形缓缓的朝着马车移了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寒潭衣就这般的瞧着他的时候,总感觉仿佛在一瞬间,这个男人又衰老了许多一般,连带着那扶住车帘子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起来,他并没有急着拿开,而是在触及到布匹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潭衣,不论你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要去做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够记住,你还有个家可以回,梦儿依旧还在家里面等着你!” 这样的字眼,虽然远比不得活着回来之类的字眼有力,特别是从独孤信阳的嘴里面说出来的时候,显得平淡无奇,但特定的环境下,那效果却要明显得多,家这个字,无疑让寒潭衣内心都跟着猛颤了一下,他曾经以为,祁连山就是自个的家,可道天风那一剑,断了他的念头,他曾经以为,那个铁匠铺就是家,可这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又曾以为,又水玲珑所在的地方,也是家,可她却已经不再了,现在,又冒出一个家来,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守得住了。 仔细想想,其实家一直都在,那就是人,自己爱的,爱自己的,融合在一起,也就完整了,至于其它的,都可以丢得干干净净,只要有人在,那儿都是家,寒潭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的脸庞有些朝向天空的半仰起,让人看不清那脸上的神情到底是什么,或许再笑,或许再哭,又或许,两者都有,之所以这般做,不过是想要借着这般粗浅的举动,来掩饰一下自己脆弱的内心罢了。 独孤信阳也没有想要和他去纠缠的打算,他的身子,一个轻微的跳跃之间,已经落到了马车之上,西岭雪山,去势什么的显得十分的陡峭,马匹都很难走上去,自然不用说马车了,还得靠人力为主,只是稍微的一个停顿之间,老头子就背着独孤梦从车面上下了来。寒潭衣就是有再多的想法,看到这一幕,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那身形,也紧跟着移了上去,将手扶住独孤梦的身体:“爹,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吧!” “这妮子要强得很,自从她母亲去世之后,我和她的关系就一直不怎么的好,别说背了,就算是牵着她手走,都没有几回,我也不知道过了这一次,还有机会再背她吗,潭衣,你就不用我和争了,别看我是一把老骨头,可这一身的功夫也不是百练的,背个人什么的,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很显然,独孤信阳并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不过他的话也说得没错,当父亲的背女儿,那是上天早已经安排好的,若不是因为独孤梦昏睡不醒,恐怕连这个机会,他都不会有。 寒潭衣就这般的跟在独孤信阳的身后,两人的步履都不快,目的也很一致,都是想要试着借由这样的举动,将那时间尽量的拉长一些,而且他能够看得十分的清楚,老头子每走一步,都显得十分的小心,生怕自己有丝毫的失误,就会连累到身上的人一般,只能说父爱的沉重,连这巍巍而立的西岭雪山,都战胜不了。 就这般的走着走着,寒潭衣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但有点他敢肯定,那就是自己内心之中,有一点羡慕嫉妒的感觉存在,道天风轻易不曾背人,就算是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也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更别说还有仇婉儿这个小师妹的存在了,就算是偶尔这老头子心情愉悦,那也轮不到他的身上。 这样的感觉,到底没有太大的意义,就算是寒潭衣心里面微微的有些不甘心,他也不可能在重来过,就这样也挺好,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有着别人想要去得到的东西,拥有的时候,要学会珍惜,失去的时候,也要学会放手,这样的人生或许才能活得潇洒快活吧。 这样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可到头来,又能有几个人做得到呢,反正寒谭衣觉得自己和它相聚甚远,刚才那突来的感觉就是最好的验证,想到这儿的时候,年轻人的脸上,微微的流露出几分笑意,就像是在轻嘲自己一般。 已经到了洞口,山头的风透过这狭小的口径穿透了过来,那缕凉意还是异常的明显,硬生生的将这个年轻人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一刻他才发现,刚才自己放慢脚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与老头子之间的距离,却拉开了不少,那脚下生风,整个人已经快速的追了上去。 虽然天色啥的,还没有完全性的昏黑下来,但夏天原本就是这样的光景,无论是月牙还是繁星,都已经漏出头来,那光辉啥的,也算不上黯淡,和它比教起来,反倒是那竹林之中,阁楼里的火光什么的,还要看得更加的清澈几分,寒潭衣知道,那是南疆人特制的长明灯,家家户户都会有,之所以会这般的做,目的也很简单。 只要家里面的灯还亮着,离家的人,就一定能凭借着这灯光,找到回家的路。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三章 南疆与中原 清鸿剑,依旧褶褶生辉,在那月光映照下,十分的明显,阁楼依旧是那阁楼,只是在这房顶上的人,孤零零的,就只剩下寒潭衣一个,如果说昔日隐居朔州,他那颗心感受到的是绝望与孤寂,那么此时此刻,和当时的自己对比起来,却似乎要显得幸福得多。 “你怎么不好好的休息一下,连番赶路,也是劳累得紧!”也不知道就这般躺了多久,寒潭衣却总是睡不着,四下的环境显得十分的静谧,所以即便是传来的声音显得很低,他也能够听得清,周身依旧是那般的姿态,没有挪动半分,不过那神情之类的,倒是焦急了些:“我没什么,薛神医怎么说,梦儿她?” “放心吧,梦儿只是虚损过度,薛神医说了,只要调养得当,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就会醒过来的!”这个答案,独孤信阳说出口的时候,那种喜悦的姿态即便是有所压制,也流露得相当的明显,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至少了了寒潭衣的一桩心事,他的嘴角也微微的向上挑,有一抹笑意弥漫在脸颊之上:“那就好,那就好!” 一连重复了两次,看得出来,寒潭衣是真开心,和这个年轻人比起来,独孤信阳那抹喜悦感,明显消失得要快上几分,他缓缓的从袖口之中掏出一页泛黄的纸张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不少的字眼,虽然黑暗下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但寒潭衣明白,这东西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你的决定老头子不想去干涉,甚至包括你的生死,老头子也不在乎,但为了梦儿,我还是得强调一遍,无论如何,你都得活着回来,那怕是缺胳膊断腿,记住了吗?”那语气,依旧显得很平淡,似乎说这些话的时候压根没走心一般,当然了,像他那般年岁的人,在晚辈的面前,总不能将那情绪表现得太直接,可那效果啥的,依旧十分的明显。 这个要求已经放得很宽,可寒潭衣也只能用沉默来应对,因为他实在是给不了保证,花蝴蝶的能耐,他很清楚,而且随着这段时间的推移,那精深的程度只会更强些,断胳膊断腿,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结局只可能有两种,要么生,要么死,而后者出现的几率明显要大得多,但此刻的他,又不想去悖逆对方的要求,这一来是不礼貌,二来是不情愿,两种思维就这般的纠缠着,让他该去接东西的手都有些伸不出来。 但他还是接了过来,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原本就没有更改的可能,独孤信阳并没有想要在这儿多停留片刻,他知道,若是比起心里面的难受来,这个年轻人可不知道要比他沉重多少,眼下已经是深夜,距离明早已经没有太多的时光,这一去,未来会是怎样,或许没有人能够预测得了了吧。 莲心决可不是普通的功夫,而其中最为精妙的,或许就是这生灵互转,再加上寒潭衣原本的武功就极高,若是能得到生命力的加持,他瞬间爆发出来的能耐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还真说不清,或许就是借助着这种契机,他还能有些许的赢面吧。 早上的时光,总是来的很快,还没有等那太阳探出头来,这个年轻人就已经翻过了西邻雪山,虽然他选择的是不告而别,但经过那洞口的时候,他还是回过头来,瞧了瞧这阁楼所在的地方,时间虽然很短暂,但在这儿的日子,倒是快活得紧,也足够让他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了,当然了,任由谁都知道,其实最在乎的,还是人,没有人的地方,充其量也就是死气沉沉的风光而已。 南疆与中原的路,说来还真奇怪,寒潭衣每走一次,那感觉就不一样,这一刻,要说心里面没有丝毫的害怕,那估摸着也是去骗人的,生与死之间,如果能选择的话,只要不是在绝望至极,恐怕都会毫无悬念的选择前者,他也自然不会例外,但这种感觉,却并不怎么的强烈,他的路,是自己选的,就算是再艰难也要走下去。 和南疆之地的平和比起来,此刻的中原,那局势早已经是越燃越烈,荥阳,锦江,这些原本还算是偏远点的地方,都已经隐隐的又战火波及的迹象,毕竟青州与长安之间,虽然还没有处道兵戎相见的地步,但王权之争,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有争斗,只要就少不了要站位,老百姓倒是好说,谁赢了听谁的,反正他们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力,这也正好,倒是那些士绅豪强,地痞流氓争论个不休,前者是为了站对位置,好在战争结束之后分点好处,好巩固或加强自己先有的地位,而后者,不过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发点小财罢了。 说起来,两者都可恨,但同时也都挺可悲的,寒潭衣身上带的钱财不算少,独孤家本来就不缺这种东西,但他却不敢对那些无助的人施舍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那无神的眼神从自己的身边一擦而过,虽然不忍心,但他知道,自己就算是能救他一时又有何用,往后怎么办,再者说,他救得了一个,救得了十个,那又有什么用,受难的注定是千千万,难道他能每一个都去帮不成? 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齐王府,其实只要击败了花蝴蝶,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她现在之所以能够有这般大的号召力,除了齐王府本身之外,那天选之人的身份,无疑有着决定性的作用,想要破解这种说法,就要从那不死之身去着手,而事实上,这虽然有着极大的困难,但它并不是不可能,上一次大战的时候已经显现出来了,只要那瞬间的冲击力足够强,花蝴蝶也就承受不住,自然会出现恢复缓慢亦或是无力的场景,这样一来,也就自然有了可乘之机,再抓住破绽,一击致命,或许还真有逆转局势的可能,只要笼罩在花蝴蝶身上的幻纱被撕开了道口子,一切的阴谋,自然就会顺风而破,不再会留是丝毫的痕迹。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四章 再见一次 去往齐王府并不是特别的困难,就算是青州城此刻防备再怎么的严密,这武功什么的,能够到了寒潭衣现在这般能耐的,都可能当做是如入无人之地,但是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这般的直接,因为他还有自己的目的地要去,也是时候该去和她告个别了,三狼山,这个名字虽然并不怎么的陌生,但实际上,除了那一次昏迷,寒潭衣算得上是自个第一次主动往这儿来吧。 三狼山,还是那般的姿态,朝着三个方向的狼头即便是常年累月被风霜所侵蚀,但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若是站得远点瞧过去,能看得到全貌的时候,那种震撼感,还是十分的明显,而三狼之巅位于三个狼头的交接点,不大的一块,巨大的壁面遮挡着,这处于一面的时候,压根看不清壁面的背后到底是什么,至于他想要找的人,其实就在哪儿。 说起来,已经算不得是人了,她静静的躺在那里,此刻的光景刚刚好,迎着太阳的时候显得很朝气,墓碑上的字迹,显得很是杂草,毕竟苏老头并不是什么文艺人,但那隐隐的水玲珑三个字,还是能分得清楚,若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其实墓碑最初的时候,并不是打算刻这个名字,那个莲字的上段,草字头已经个刻了上去,至于苏老头为什么会改变初衷,或许只有她自个才明白了吧。 墓穴上已经有些杂草,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浓郁,但显然也过了不少的时光,那叶面啥的,深绿无比,显得十分的厚实,瞅着这一幕,寒潭衣心里面可谓是感慨万千,水玲珑的那张脸,他记得很清楚,那般惊世绝伦的容颜,恐怕放眼全天下也很难找出第二个来,可即便是如此,那又如何,不过是短暂的数月光景,她就已经消陨得干干净净,留下的只会是一堆白骨而已。 不过这一点,寒潭衣倒是觉得无所谓,他原本喜欢她,就不是因为那一张脸,爱原本就是相互的亏欠,至于谁欠谁多一些,那也无所谓了,他缓缓的坐了下去,那石面啥的,显得有些冰冷,但这种感觉刚刚好,能让他觉得清醒几分。 在水玲珑的旁边,其实还躺着一个人,无名无碑,就是一座凸起的小山丘,不用说,寒潭衣也知道他是谁,说起来,苏老头还是自私了些,其实这样也好,有人能陪在水玲珑的身边,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一点愧意,因为对于他而言,无论是那一种情况,他最终的归属,都不可能是这三狼山,这说起来还真有几分讽刺的味道在里面。 “你知道吗,我向来不喜欢亏欠人,却偏偏的亏欠了你,还有梦儿,她到现在都还昏睡着呢,你说,这是不是上天诚心想要和我开的玩笑呢?”这话,自然是自言自语,这般的光景之下,不可能有人能应答,说起来也是感慨,水莲花也好,邵东华也罢,这两个人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身前是何等的风光,可死后呢,也不过只是这么一抔黄土,和那寻常的百姓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区别,殊途同归,当真是最好的诠释。 说道这儿的时候,寒潭衣又停了下来,他缓缓的抽出腰间悬挂这的长剑,斜插在那坟墓边上,空着的那只手,也抓起身旁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的猛喝了几口,这一刻,一种江湖浪子所特有的放荡感在他的身上体现的完美至极,等那酒下肚之后,他那脸上,才流露出一丝浅薄的笑意:“这柄清鸿剑原本就是我为了铸造而成的,就留在这儿吧,我怕我这一去,连再来看你的机会都不会有了,物归原主,理所应当,放心,剑身是用北海深渊之物所铸,就算是千年万年,它也不会有丝毫的损伤,足可以永远的陪着你了!” 轻微的顿了顿,那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很快,寒潭衣的眼神又停留到了旁边那墓上,只是这般光景的话,估摸着只要苏老头一死,或许这世间再没有知道,这里面躺着的是谁了,他缓缓的挪动着那葫芦,在那墓头倒上了一排,水流石面,很快便浸了进去:“邵兄,虽然我不曾见过你,但敢爱敢恨的男人,潭衣向来都佩服,无以为敬,就请你喝一口吧!” “的确,像他这样的人是招人喜欢的,可对于他本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人还是无情绝意的好,否则伤害的,终究是自己!”一个苍老的声音,伴随这他的话音响了起来,按照寒潭衣此刻的武功修为,有人来不可能感受不到,或许是因为他过于专注的缘故,忽略了这一点,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反正能够到这儿来的,就算是不有脑子想,他也知道是谁? 苏老头刚好从那山体上转了过来,他的轻身功夫虽然不怎么的高明,但翻越这点障碍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当然了,这对于那些普通人而言,可就为难了,这也是为什么会将邵东华和水玲珑葬在这儿的原因吧,毕竟像他们那样的人物,若是太容易被发现,也难保不会有人会觊觎。 “我就知道你会去见她一面,可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把她葬在这里呢?”苏老头的目光里,有一丝的疑惑,当时带走水玲珑的时候,寒潭衣还处于沉睡的状态当中,就连独孤梦,他也没有告诉,这个男人自然是无从得知,这些天他也一直守在这里,像寒谭衣那般直接了当,没有丝毫的困顿,很显然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所在。 “这或许是一种直觉吧!”寒潭衣笑着回应道,那神情啥的,有一种调侃的姿态,当然了,直觉啥的,不过只是所谓的托词罢了,能够在极端的时间埋下一个人,地点注定不会太远,而纵观整个三狼山的结构,也就只是这山体所掩盖的背面无法一眼被察觉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五章 心有所动 “的确,是直觉!”苏老头一把抓过寒潭衣手中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的喝上了一大口,那酒原本就不多,在被他这么一来,能够剩下的也就极少了,不过这倒没有什么好可惜的,酒嘛,原本就是用来交朋友,此刻朋友近在眼前,还去强求那无用的东西做什么? “苏老头,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就不想再说点啥,比如说要和我一起去,亦或是阻止之类的?”两个人,就那般的沉默了好一会,寒潭衣才缓缓的站了起来,这样呆坐得久了,难免这双腿,都有些发酸的感觉,三狼山虽然算不得大,但在这山巅之间,那视野啥的,还是显得十分的开阔,看着看着,这个年轻人突然间觉得有些感慨了起来,知道他打算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出言阻止,这感觉起来,还真有几分淡淡的失落之感。 “你希望有人阻止你吗?”没有正面的回答,苏老头这反问的声调虽然并不怎么的强烈,但寒潭衣还是能够听得十分的清楚,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刚才那样的言语有些好笑,希望吗,他自个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却十分的清楚,就算是有人正想要来阻止他,那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下定了决心,就断无更改的可能,既然这样的性子,别人都是清楚的,那么再来做这样的无用功又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儿,这个少年人不由得轻笑了起来,有些淡淡的嘲讽,也不知道是对苏老头还是自个,但正如那心中所说,一切都不重要了,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态,准备朝齐王府进发,他有一种直觉,此刻的花蝴蝶说不定要在等着自己呢,是非恩怨,如果注定要纠缠不休的话,那么久只有一种可以解脱的可能。 说起来,他还欠着别人一个人情,趁着这个机会一并还了吧,天下局势虽然动荡不堪,但也并非没有什么开心事,至少此刻的祁连山表现得特别的收敛,夏无涯一直将自己锁在那房门内没有出来,这个男人是个稳妥的主,如果他能够想清楚一些事情,或许未来的祁连山,还会在很长的时间里,继续的繁盛下去,这或许也是对道天风的唯一安慰了吧。 见寒潭衣好一会都没有说话,苏老头又忍不住的插嘴道:“万事万物,原本都有定数,不是你我能够改变得了的,我老头子看得开一些,就选了那蓝莲旧址,了去了自己的残生便好,至于这里,一年能来上个一两回的,也经算得上是极限,你跳不出那红尘轮回,其实也不是坏事,就如同一座山,山的这头和山的那头,谁的风景更为漂亮,原本就是说不清的!” 这话也说的太感慨了些,但即便是如此,寒潭衣却从中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世事原本就是如此,对错二字,从来在不同的人眼中看来,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只要自己的内心觉得值,那一切也就值得了。 年轻人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起来,他的目光注视着那一脉而去,绵延不断的景致,只觉得它们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舒坦,大自然的神奇奥秘,原本就不是人能够轻易揣摩得透的,甚至有的时候我们自认为足够了解的东西,不过也只是它的一丁点皮毛罢了。 寻思到这儿的时候,他忽然间有了一个奇妙的年头,莲心诀虽然强悍无匹,但也不过是化自身生命力为灵力,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功法,可如果能够吸取这自然中的灵力,那威力不知道要强悍多少,甚至可以用源源不尽这四个字来形容,他终于明白,花蝴蝶是怎么实现那种不死之躯的了,只要自身受损,就将周围的灵力吸附到自己的身上,再通过莲心诀的反效用转换为自己的生命力,这样一来,自然就可以达到恢复自身伤势的目的,这也是为什么在极强的力量冲击这下,她无法快速复原的原因之一,毕竟灵力的吸收也是要有速度限制的,只要大过了它,即便是无法致命,重伤什么的,倒也是可能的。 即便是想明白了这么个道理,可它就未必有用,毕竟花蝴蝶的能耐在不断的精进,这些个时日下来,又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平,自己就算是能够重伤,甚至是要了她的命,那又如何,自己到底是回不去,那南疆之地的承诺,也就只是浮云而已。 当然了,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这是这个转机,寒潭衣有些摸不着门道而已,对方既然是用外界灵力为己用,才能达到那样的效果,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也这么做呢,当然了,每个人都有将外部灵力纳入自己身体的能耐,否则消耗掉的部分怎么会恢复呢,可就那点速度,平日里还行,若真的是动起手来,可就毫无用处了,而那古玉心法,似乎刚好弥补了这一点,那么它又靠的是什么样的方式呢? 这个东西,寒潭衣一时之间也想不到答案,更何况,眼下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也是时候该要出发了,什么叫做侠,大者,就是为国为民,小者就是高义凛然,现在看起来,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似乎都和这个年轻人沾不上边,但却有脱不了干系,虽然本意上只是为了自己,可若是真的能够除掉花蝴蝶的话,也算是顺带着给了这些普通人一份太平吧,从这个方面而言,侠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崇高。 “苏老头,这儿就拜托给你了!”寒潭衣猛的一个转身之间,那目光啥的,又在两座坟墓之上打量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到了苏老头的身上,虽然这言语该用祈求的语调,但他却表现得异常的平淡,这其实也是,如果彼此算得上是朋友的话,那么言语的姿态放低太低了,反而显得矫情了些。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六章 回想起 没有等苏老头的回应,寒潭衣言语一落,再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他身形一个跳跃之间,已经上了那山体的遮挡面,纵身一跃,不过转瞬,就已经消失在苏老头的视线之中,只留下这个老头的目光注视着他消失的方向,轻轻的摇了摇头,很快,他的注意力又停留到水玲珑墓前斜插着的那柄长剑之上,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冒入了脑海之中。 “罢了,我苏老头也是乐得犯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算得上是自嘲吧,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是他并不着急,整个身形缓缓的移动到邵东华的墓前,那双眼,微微的闭着,显得有些许的迷离:“少主,你说你们两人怎么就那般的相似了,看着他的时候,就恍若是看着你一般,如今你静静的躺在这儿,有莲花陪着你,应该不孤单了吧,老头子也该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他若是这么快就来陪你们了,三个人见面,多少也会显得尴尬!” 这些言语,听起来还真有茫然的感觉,不过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的眼神自然而然的瞧向了水莲花的墓头,那眼神眨了眨,接着说到:“到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应该是将水莲花,还是该叫水玲珑了,所以老头子擅作主张,那怕是到头来并没有什么用,也算是尽力了,还望少主你不要责怪才是!” 责怪啥的,不过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一个死去的人又能够做什么吗,说完这话,苏老头的手顺势这么一带,那柄清鸿剑就已经到了他的手中,那身形明显的颤了一下,看起来狭长的剑身却这般的沉重,很显然他并没有预料到,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稍微的适应了一下,已经自然了,只是那嘴里面,忍不住的感慨道:“这可真的是一柄好剑呀,你放心,我会替你把这柄剑转交给他的,如果最终只是因为少了这剑的加持而落于下风,相信也不是你愿意去看到的,只是可惜你一番苦心,到头来终究只是幻影,当不得真呀!” 苏老头也快速的移动了起来,毕竟时间若是拖得久了,他有不知道该怎么自处,三狼山的路径,他倒是很熟悉,所以这一身的轻功虽然比不得寒潭衣,可下到山底的那一刻,两者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十分的遥远,隐约的还能够看到年轻人的身形在视野所及的地方跳跃着,苏老头并没有追上去,他有自个的考量,按照寒潭衣的性子,若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恐怕会想尽一起的方式来阻止,虽然腿长在自己的身上,想去就去,没什么过去,可那耳朵旁若全是唠叨的话,听起来也未免太难受些! 身上没酒,总不能醉醺醺的去应对吧,说到酒,他忽然间觉得自个还真有几分想念,好久没有喝个尽兴了,此去生死未卜,是不是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去来个痛快,也算是不给自己留下遗憾,可这只是个年头,很快便又消失得干干净净,自个若是喝醉了话,少说也得耽误一两天的时间,到时候就算是快马加鞭,等自个赶到的时候,说不定胜负已分,那自己这般做,可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要让一个爱酒之人做不出了自己爱做的事,那还真是一种折磨,反正苏老头这是越往前走越觉得难受,可难受的还不是这种思想,而是那肚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就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撕咬一般,整个人都躁得慌,到底还是酒意占据了上风,正好这里到青州,必须得经过荥阳城,到时候大可以放纵一下,只要不喝得个伶仃大醉,想来也不会误什么事吧! 和苏老头这样的想法不同,寒潭衣之所以还没有全力施展,脚步有所放缓的缘故,并不是心中感到害怕,而是他一直在寻思着,如何才能够化外力为己用,甚至有的时候,还刻意的试了一下,若是能成功的话,那胜率自然就要高一些,他并不是害怕死亡,只是想给自己多出一个回归南疆的机会罢了,可从眼下的局面看起来,他很难参悟到大自然的秘密所在,就算是再怎么的竭力而为,到头来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荥阳城倒是没有什么大动作,自从沈万三身亡之后,明月山庄无论是实力还是威望,都远比不上从前,沈城璧主张站到齐王府一边更是为许多的明月弟子不满,这一来,自然有人选择了脱离,就连原来的一众阁主,那也走了一半,剩下的人,还难免带着别样的目的,可以说,明月山竹已经彻彻底底的走到了下坡路上。 这说来也是讽刺得紧,昔日祁连山,明月山庄,寒山谷,东华门四大门派联手进攻蓝莲教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威风,天下英雄,莫不云从,道天风,沈万三,东方明月和邵东华,这四个名字,谁不是叫出来就响当当的人物?可现在呢,邵东华战死于三狼山,沈万三死于水玲珑和寒潭衣的联手,道天风于东方明月更惨,全被花蝴蝶偷袭致死,武林四杰所缔造出来的江湖神话,到了今日今时,已经彻底的消失得干干净净,估摸着再过些时日,都不会再有人记得,这江湖上居然还出现过这样的传说。 滚滚流水淘不尽,自古多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斜阳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一字一句,完完全全的将这世道描写得淋漓尽致,曾经是别人,或许再过些时日,就会轮到自己了吧,此刻的寒潭衣,就停留在渭水之边,看着那滚滚而去的流水,他忽然间满是感慨了起来,当然了,这一刻,似乎也有一个奇异的场景浮现在眼前,难怪见着卓拉未央的第一眼,多少有些眼熟的感觉,感情当时的三跳侠,其实彼此是见过面的,只是时间久了,居然有些遗忘了,而那本道德经,或许还残留在蓝莲旧址里面吧。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一人饮酒醉 寒潭衣在荥阳城做了短暂的停留,那原因其实很简单,这里无疑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之一,虽然不能用怀恋二字来形容此时的心境,但感慨什么的,却是避免不了的,他偷东西,道天风的那一剑,都是在这儿发生的,如果是锦江城是一切的转折点,那么荥阳城,就是噩梦展现出来的地方。 当然了,停下来的可不只是他一人,苏老头此刻也在,只是不同的是,和寒潭衣这种微微显得有些茫然的举动比起来,他的目的地却很肯定,那就是酒馆,荥阳城内的酒家虽然多,但真正能让他想去的,却没有多少,特别是那醉阳楼,天下嗜酒如痴的人,恐怕没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而对于苏老头来说,他也有足够的理由要往那儿去,毕竟有可能这是人生最后一回了,还是该对自己好一点才行,这留下什么遗憾之类的举动,可不是他愿意赶出来的。 就算是这般出名的酒楼里,人也并不多,这一来,人们都已经匆匆而逃,荥阳城内的人流,足足少了一半以上,这二来是这里的东西真不便宜,一般的人就算是想要来,那也消费不起,不过对于苏老头而言,到没有什么,人少的时候至少能喝个清静。 那梨花酒,果然是甘冽无比,入喉的那种感觉,让人觉得很舒坦,那酒香之中微微夹带着的梨花香气,发散在整个房间里,香成一片,这样的氛围,只给了苏老头两种感觉,幸福与后悔交织而成,前者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享受,他的心里面自然觉得痛快,而后者呢,却是因为感叹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来。 他曾告诫过自己,要收敛了酒意,可现在看起来,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而已,他的确是减淡了几分对酒水的奢求感,但那只是限于普通的酒,佳酿什么的,只要一入口,可有些把持不住,一杯又一杯的,转眼间那酒壶都去了一大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酒不上头,原本就是这么个理,即便是这么多酒下了肚,他依旧没有多少的醉意,整个人似乎还清醒得很。 “客官,你可悠着点,咋们这醉阳楼里的酒,可是后劲极大的那种,可不喝醉了,误了你的事!”店小二没多久又出现在房间里,他这话说得有些虚伪,毕竟那托盘之中,又送来了一壶,做生意的嘛,又有那个不希望能够多赚点钱呢,而且以眼下这世道,更是那把银子拿捏的手中才放心。 苏老头只觉得他的话有些多余,什么喝醉了,他就从来不曾真正的醉过,更别说眼下压根就没有丝毫的醉意可言,那手这么往兜里面一掏,偌大的一个元宝就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一手抓过酒的同时,这另一只手将那银子往托盘中就是这么一放,有些淡淡的不悦:“好你个店小二,你啰嗦这些作甚,有什么好酒尽管来,老头子不会少你酒钱,更不会喝醉,不信你就瞧好了!” 这话一落地,苏老头可谓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下子便满满的倒上了一大杯,咕噜咕噜的来了个一饮而尽,他可没有停,就当作那店小二的面,将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回,一切收工的时候,那眼神才瞧向了店小二,神情之上满是得意的说到:“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你再去给我弄两壶来,今儿个老头子非要喝个痛快才成!” 这言语都到了这般程度,那店小二自然也没有什么在停留的打算,只是瞧着这个老头子这般举动的时候,那眼神里有些不敢去相信的姿态,他在这里做了小二这么多年,什么能没见过,像这般喝酒如喝水的人物,他还真没有见过,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感肯定,再这么的喝下去,他是必醉不可。 “都办妥了吗?”年轻人将手中的银子递了过去,有些轻声的问道,这儿虽然是在大厅之中,距离那苏老头所在的地方挺远的,但说话做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店小二自然有些急切的接过那银子,虽然比不上托盘中的那一枚大,但后者毕竟是属于老板的,到他的手中可没有多少,只有这实打实的拿到手上的东西,才会让他觉得心安。 只是这一刻,他的心中满是困惑之感,虽然做这行的见识告诉他,有些事情是不能去多问的,可他的心里到了这一刻还真有些忍不住,稍微停顿了一下,等着年轻人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终于还是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蒙汗药呢?”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店小二就后悔了,他的头微微的有些低埋着,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神,生怕就在这一瞬间,就为自己个带来了灾祸一般,但看起来,他这样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的姿态,那个年轻人不但没有丝毫的怒气,反倒是那脸颊之上,微微的有几分得意之感,就像是对自己个的所作所为十分的满意一般:“我有我的目的,或许是为了他好,一个老头子此刻要往青州去,总不是什么好事,等他醒了,你替我转告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这不是因为别人的帮助就能够改变得了的,我只想独自去承受,并不愿再连累任何人!” 这话说得深邃得紧,那店小二又如何能够听得懂,不过听得懂与听不懂,不过是一字之差,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自己个只是受人钱财,与人方便的住,一切按照别人的吩咐去做变成,至于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不能说不关心,但就算是再在意,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可言,青州城如果作为目的地的话,那么对方可不简单,这样的人,注定是和他这样一个店小二不会有太多的交际的。 “对了,小二哥,你们这附近哪儿有书屋什么的,我想去买本道德经!”年轻人并没有打算在这儿做过多的停留,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离去,转身的那一刹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整个人停下来的同时,轻声的问道,这样的问题,让店小二还真的越发的糊涂了起来,看对方那姿态,分明是个江湖人无疑,江湖人向来对武功心法之类的特别的执着,至于其他种类的书籍,想来不入他们的发言,此刻怎么转了性子,突然对什么道德经感兴趣了呢?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八章 道德经 当然了,正如前言所说,这背后的事和他的关系并不大,用不着那般的纠结,所以他的回答也显得十分的直率,并没有半分的隐藏:“眼下的荥阳城,该跑的跑,该关门的关门,书店啥的,原本到处都是,可如今剩下的不多了,你或许可以去城东看看,那个怪老头倒是个淡定的主,说不定现在还开着门,你可以去他哪儿瞧瞧,说不定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 “多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年轻人再没有丝毫的停留,身形往外而去的时候,就像是唰的一声便消失得干干净净的,若不是自个手中的银子折s出来的光芒还十分的显眼的话,店小二都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所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他的目光,瞧着那门外,虽然什么都看不着,但那头还是微微的摇了摇,有些疑惑的姿态:“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他去找那书做什么呢?” 城东啥的,并不是很远,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要走上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可在寒潭衣全力施展之下,那身法轻功,远比一个人全力奔跑要快得多,所以估摸着也就是半个时辰不到,他便已经出现在这儿了,站在高处往下这么一望,自然很容易找到那店小二口中说的书店,门面不大,而且在角落里,并没有人来,显得有些昏暗,别说是眼下这般局面了,就算是正常时间里,估摸着也没有多少人会往这儿来,但看起来,那所谓的怪老头倒是挺乐于此道,此刻正盘坐在那门口处,斜倚着门框,半眯着眼,正在喝着自己的小酒,小日子可谓是过得不要不要的,别提有多么舒坦了。 寒潭衣的身形,又往下跳动了几分,不知道为什么,他竭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举动,让那弧度声音什么的,都变得很小,站在怪老头头顶之上的时候,他稍微顿了一下,那目光,又仔细的敲了敲那怪老头,显然是上了年纪了,皮肤上的褶皱异常的明显,就连那头发长须,都已经斑白殆尽,找不出半缕的青丝来,那神情显得十分的淡然,看起来,和那寻常的老头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很快,寒潭衣便又觉得他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来都来了,你就下来吧,这般站在老头子的头顶上,你就不觉得会折寿吗,你若是要来寻仇,我在这儿等着,又何必这般鬼鬼祟祟的呢?”一口酒下肚,那怪老头轻轻的开口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那言语中的意思,寒潭衣可听得十分的清楚,这儿没有别人,这话自然是对自己说的,他刚才明明刻意的收敛了自己的举动,尽量不要发出声响来,这若是换做了普通人,定然不会发现自己,可他却办到了,那似乎也是在说,这个怪老头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是不是,其实并没有那般的重要,隐匿江湖啥的,这样的人颇多,你若是在意的话,随时都可能见得着,想到这儿,寒潭衣一个跳跃之间,就已经落到那怪老头的身边,一堆眸子瞧着他,轻轻的说到:“我可不是来寻仇的,只是来问你有没有书卖的,我想在你这儿买一本书,仅此而已!” 这样的回应,似乎有些超出了怪老头的预料,他放到了嘴边的酒葫芦,不由自主的拿了下来,那一对眸子,也瞧向寒潭衣所在的方向,眼神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细细打量着,好一会才恢复了先前该有的神情,漠然的笑意虽然很明显,但给人的感觉,却虚假得很:“江湖人想要买书的,可不多,你想要买的书,是什么?” “道德经,你这儿有吗?”顺着他的话,寒潭衣也轻声的回应道,此刻的他,并不愿和这个怪老头去做过多的纠缠,毕竟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这话一出口,那老头子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似乎有点诧异的姿态,这种反应来得很快,消失的更快,但他的言语,还是透了点异样的讯息出来:“这不来买,就不来买,可这一来,为什么都是冲着这道德经来的呢?” 一个都字,虽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用在这儿的话,那就不简单了,道德经这样的东西,买的人可不多,毕竟它只是所谓的道理名言,显得枯燥无比,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所以这个时候能来买这书的人,可真没有几个,但这也只是揣测而已,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即便是如此,他还是决定开口问道:“还有谁来过吗?” “一个小妮子而已!”有些言语站在这怪老头的立场上,原本是可以不回答的,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这话一出口,寒潭衣只是微微的顿了顿,脑海里寻思着难道是她,可很快,这样的揣测就被自个给否决了,那所谓的小师妹,压根就不是会静下心来看书,再说了,她已经和卓拉未央回了昆仑,按照时间来说的话,此刻早已经到了目的地,又怎么会停留在这儿呢? 想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不由得笑了笑,有些嘲讽自己的味道在里面,紧张过度了,难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他微微的收敛了几分,好让自己镇定一些,达成目的之后,这才接着问道:“那你这儿,现在还有书吗?” “其他的倒是还有,唯有这东西没了!”这回答,很坦然,其实也对,像道德经这种东西,平时都没有谁会多备,更何况是眼下这样的局面呢,这样一来,寒潭衣多少有点失落之感,既然这儿没有,那停留也没有太多的意思,找不到也就找不到吧,反正自己这般做,原本就是为了还一个想法罢了,有亦或是没有,其实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既是如此,寒潭衣一个跳跃之间,转身便走,并没有打算在这儿做过多的停留,而在他的身后,那老头子的声音,轻轻的朗诵着,似乎像是有些感触一般:“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九章 情怀 这话,寒潭衣不是很懂,他小时候也曾听过,可具体是什么意思,道天风不曾讲,他也自然不会去问,这么多年下来,连带着那些个句子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被这人这么一带,他又有些想了起来,昔日的场景,一幕幕的,还真让人心生感慨。 那怪老头的身形,从不曾移动过,就那般的躺坐在原地,一双眼,又眯了起来,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养着神,喝着酒,别提有多么的潇洒了,寒潭衣都不敢去瞧他,只要一看,那心中的羡慕感,他无论如何都收敛不下来,这份决心啥的,也就自然会淡上几分。 “来了匆匆,去也匆匆,如今的年轻人啊,事还真不少,明明是一个躁动不堪的心,却偏要来寻那道家的典籍,这不摆明了是一个笑话吗?”自言自语,那怪老头的声音说得不大,他的手,缓缓的朝着臀下摸了去,身子也跟着侧了侧,很快便将那坐着的书给拿了出来,虽然那字迹啥的,显得有些潦草,页面也有些残败,但那道德经三个字,还是能够轻易的认出来。 瞅着它,老头子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了起来,他明明记得已经卖出去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难不成先前那妮子,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想到这儿的时候,那眼神不由自主的朝着寒潭衣离去的方向忘了忘,想要叫住他,但这显然已经来不及,那身形啥的,不过是数个起落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了,怪老头有些无奈的叹了叹气,又将那手放到了一旁,自顾着喝起酒来。 “如果说这些都是命中定数,改不来的话,那又何必去过分强求呢,是侄女也好,还是这寒潭衣也罢,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去走,当年父亲既然决定隐居,自然有他的看法,他都能放弃的事情,我又何必纠缠这么多年,上演个喋喋不休呢?”这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嘀咕着,说道最后的时候,他又变得坦然了起来,其实君家宿命,原本不过只是一场浮云罢了,大抵活到他这种年纪,也能够看得开了吧。 寒潭衣并不是一定要找到那道德经,他之所以去得这么快,是好奇那怪老头口中的人,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想要买这种书,原本就不怎么正常,当然了,即便是不愿相信会是仇婉儿,但寒潭衣觉得自己还是要确认一下的好,这一场争斗虽然残酷,生死胜负,均是难料,如果能少卷进来一个人,自然算不得坏事。 其实这样的打算,并没有太多的效用,很快,寒潭衣便发现这只是一种徒劳之举而已,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先不说整个天下,就算是荥阳城,那也是颇大,想要在这里找一个有或者无都还不敢确定的人,就和那大海捞针,没有任何的区别,所以当那身形经过最高楼的时候,他猛然间停了下来,就这般高高的瞅着眼前的景致,他的心里面不由自主的多出几分感慨来。 原来,人在世上真的好渺小,渺小到和那蚂蚁,和那沙尘其实都没有任何的区别,虽然很多时候,都自负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可到头来,却没有人能够做到,高高在上的王,也不过只是权势的奴隶而已,为了得到它连自由都抛弃了,更别说其他人,想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的身形突然间颤了一下,他的嘴角往上挑,有些嘲笑自己的姿态,其实说白了,自己也不过只是命运的提线木偶而已,从来不曾解脱过。 当然了,这样的感触,也就只可能是感触而已,有些道理虽然明白,可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想要去解脱,可无疑是极困难的,想到了这儿,他也只有无可奈何,虽然内心变得十分的茫然,但那身形啥的,还是快速的朝着青州城迈开了步,若那妮子真的是仇婉儿,那她一定会出现在齐王府的,到时候自己自然能够瞧见她,有的放矢,总比漫无目的的好,再说了,就算是她不在,也不过只是遂了自己的意而已。 荥阳与青州城的距离原本就不算远,连夜兼程之下,大抵在第二天中午之前,他已经入了城门,说是入,那也是耍了些小手段的,青州城的防范颇严,盘查也格外仔细,基本上已经到了只许进不许出的那种局面,这也对,现在是非常时期,谁也不敢保证会有什么发生,自然要小心翼翼的好,不过进了城,城里面倒是热闹得紧,江湖人齐聚,配上是齐王府的大规模运转,所需要的物质可不少,虽然凶险了些,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发财的大好机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他们的身上可谓是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不过说起来,齐王府到是表现得很厚道,除了征兵一事之外,不扰民,不骄纵,这些字眼执行的极为规整,之所以这般做,花蝴蝶自然有自个的目的所在,起兵一事,她既然是奉行的天命和君家双重背景,自然要收敛许多,不能让别人有了把柄,借机来为难于齐王府,再说了,此刻的萧家,一时有数十年的准备,在配搭上那宝藏,在钱这个方面上,根本就不缺,也自然用不着去做那抢掠之类的下贱事。 可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功夫,钱这种东西就算是再多,也无法改变财富的本质,东西就那般多,百姓也并没有享受到什么实惠,甚至随着齐王府的大肆采购,水涨船高,普通百姓为了得到生活所需要的必需品,就得付出更高的代价,这算是变向的降低了他们的生活水平,当然了,这还是其次,关键的是,战争一旦开打,可就谈不上什么是平民什么是军队了,两者都要遭殃,只是比较起来,前者的罪过要小一些,更值得去同情罢了。 剑,为谁而出,寒潭衣从来不曾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可眼下,瞧着这些人,他忽然觉得,和平两个字,得来远比想象中的要困难一些,如果能守着,那就尽量不要让它从指间溜走吧。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三十章 醒来 那一觉,睡得可十分的沉,到了什么程度呢?别的不说,反正苏老头醒过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那脑袋是晕沉沉的,看什么都有些看不清,甚至有点犯疼的姿态,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在他的印象中,喝醉这两个字,几十年前就已经离自个很远了,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出现,他摇了摇头,竭力的想要让自己清醒几分,这嘴里面,也忍不住的嘀咕着:“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好些时日没喝酒的缘故,所以才会这样,不至于呀,难不成是这酒有什么问题?”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朝着那桌面停了停,这儿压根就不是喝酒的地,又那有什么酒壶存在可以让他去探个究竟,念头啥的,即便是有,那也只能作罢,再说了,瞧瞧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钱财啥的,摸了摸,一分未少,至于自个,更是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难道真如那店小二所说,不过是因为那酒的后劲太大,自个有些扛不住罢了,想想,这还真有几分讽刺的感觉,一辈子嗜酒成狂,临了临了,反倒栽倒了一个酒字上,这说出去,还真让人感慨的。 “客官你醒了?”推门进来的,是那店小二,他手里面端着水盆,徐徐的还升腾这热气,显然那水还是温的,脸颊上呢,也附着这一种笑意,像他这样的身份,迎来送往的勾当做得多了,就算是假笑,估摸着也没有人能够分辨出它和真的有什么区别,苏老头挣扎着从那床面上坐了起来,有些诧异的瞧着他,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像极了女子的闺房,落地的铜镜,大红的c花,还有那白色的帷幔帐,甚至还能闻到的淡淡清香,无疑不再验证自己的揣测。 摇了摇身躯,苏老头试图站起来,可那酒力啥的,似乎还有点没有消退的感觉,双腿也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努力了几下,苏老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就只能呆坐在床面上,直到店小二完全性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将那水盆放到了桌面之上,他自然知道这个老头的心思,那张脸笑意满满,试图着提供一种亲近感:“老爷子,都和你说了那酒的后劲极大,你偏不信,这下喝醉了吧,这里是老板娘的房间,她刻意吩咐我,让你在这儿休息一下,等身体恢复了在离开!” 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店小二很清楚,但清楚归清楚,有些话她却不能够说出口,而且还得找出些说辞来,他这一嘴里虽然谎话颇多,但也并不是全都是假,只是将重要的部分省略了去,当然了这般光景之下,苏老头也不想去怀疑他的话,因为找不到怀疑的理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刻,他的心里面可不是很舒坦,甚至有一种无法压制的急躁之感,一天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就是这点时光,那个少年人恐怕已经到了青州城,甚至,已经经历了一场恶战,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 想到这儿,他又挣扎了几下,这一个人要是下定决心的时候,往往能发挥出超越自己的力量,苏老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这站起来的时候,身形似乎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向着左侧微微的有点倾倒的迹象,好在有那床面上的架子做了一下阻挡,才没有摔下去。 “老人家,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这般急,非要趁着这个时候去做不成?”瞧着他这样的举动,店小二多少有些惊讶,按理说,大凡上了岁数的人,也就看得开了些,反正命这种东西,也不知道到底还能属于自己多久,去强求什么的,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可言,可偏偏的,这老头就不这样,举动啥的,难免会让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我去与不去,其实意义都不大,但若是为了朋友,这一趟确实非走不可的,那怕把这条命都搭在这儿,老头子也在所不辞!”的确也是,若单轮武功而言,无论是和寒潭衣还是花蝴蝶比起来,苏老头都相差得太远,他去与不去,都不会改变所谓的结局,可他心里面不愿,如果寒潭衣需要帮助的时候,自个却不在,那样留给他的只可能是深深的自责。 其实自责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店小二此刻的心思,就和他有几分相似,虽然那原因大不相同,可他毕竟是做了一件不正当的事情,而且还是为了所谓的银子,现在就算是想说,那也说不出口,除了在心中暗暗的责骂着自己以外,他实在是想不清楚到底还能做些什么,不对,或许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虽然效果可能并不怎么的明显,但总比不做来得强,好歹也算是弥补一下对对方的亏欠吧。 “老爷子,瞧你这身子骨,估摸着短时间也不可能恢复得了,既然你这般的着急,我也就做一回好人,你在这儿等着,我先去帮你叫一辆马车,也算是代个步,总比你老用这样的身躯走来得强!”店小二有些提议般的说道,的确,这是眼下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苏老头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店小二得了这么个讯息,自然这身子是毫不停留,一个小跑之下,转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苏老头的视线之中了。 老头子又尽量的将身子站直了些,其实他这个角度正好,刚刚能看到那窗户所在的地方,外围已经是阳光弥漫,即便不是日上三竿,那时间也不早了,再看了看自个身旁不远处斜放着的清鸿剑,他那颗心里,自责的意味又毫不犹豫的升腾了起来,要是不贪这杯酒,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呢,可他又那里知道,即便是没有上演这么一出,寒潭衣也绝对不会让他跟着自己走到青州的,至少不会是同时,毕竟在一离开三狼之巅,他就已经知道这个老头子跟在自己的身后了。 现在的寒潭衣,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恣意妄为的少年人了,无论是那能耐,还是性子,都已经完全变了样。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三十一章 琴声悠悠 偌大的齐王府,若是想要去找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虽然赶不上那大海捞针之类的,估摸着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过想要去找寻一下花蝴蝶,倒不是特别的困难,这个女人有着自己独特的性子,她向来喜欢的是偏静之处,东南两处,都是入口所在,自然不符合这样的条件,那算起来,西北之地,无疑是最契合的,并不是因为它离这两个地方较远,而是那结构啥的,有点像那祁连后山的光景。 靠着山体,有一栋小木屋,如果不是前方那密密麻麻的建筑,这儿看起来和那山谷还真没有什么不同,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所在,寒潭衣朝着那个方向移动的速度极快,他身法本就十分的高明,又有莲心决作为加持,整个人就像是箭影****一般,让人瞧都有些瞧不清。 穿越整个齐王府,即便是走屋檐,也会被许多的人所瞧见,但这般的光景之下,却没有人能够肯定自己眼睛说看到的是不是真实,就觉得像是精神紧张之下有些看花了眼一般,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从眼前消失得干干净净了,这样的一幕,恐怕谁也不会太去在意,只是拍拍自己的脑袋,好让自己更加的清醒几分,那嘴里面,也或有或无的冒出这么一句来:“我这是怎么了,都产生错觉了吗?” 有点一点寒潭衣还真没有猜错,花蝴蝶就在哪儿,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见着人,但是已经能够隐隐的听到一抹琴声,那曲子,显得十分的哀婉,就像是在想着谁述说什么一般,将女人那种柔弱的本质完全性的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寒潭衣见过花蝴蝶的狠辣,他还真不相信,这两者会是同一个人说表现出来的,所谓的人性双面,或许就是这么个理吧。 那琴声只是微微的顿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伴随这那曲调,继续着,大抵柔和的曲音都能触发人心中所潜藏着的那种情愫,更别说像寒潭衣这般的存在了,他只觉得自个的心里面有点伤逝的情绪在不停的弥漫着,即便是竭力的想要去控制,也显得有些无能为力,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再这般的继续下去,那局势啥的,可就对自己大为不利了。 弹琴这样的高雅举动,讲究的是一气呵成,而刚才那琴声,有个明显的停顿,虽然消失的速度很快,但他还是能分得十分的清楚,很显然,那弹琴之人已经知道有人来,不仅如此,她甚至能判断出来的人到底是谁,否则也断然不会是这样的曲音,寒潭衣这一生,经历得太多,想要去遗忘,又谈何容易,只是这内心过于波动,对于习武之人可是一种大忌,没有谁能够在心不静的情况下,发挥十足的本事。 好在那琴声,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这也很正常,花蝴蝶是个极度自负的人,这一点,自从寒潭衣认识她的那一天起,就从来不曾变过,更别说以她现在的能耐,放眼全天下,已然没有了对手,高高在上,最可怕的可不是寂寞,而是由这种寂寞所产生的自负,那才是对自个威胁做大的存在。 当然了,这对于寒潭衣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对方越是相信自己,那留给他应对的空间就会越多,这样一来,或许赢的机会才会更大一些,伴随这那琴声停止,原本紧闭着的门,嘎的一声便打了开来,透过一定的角度,虽然依旧无法看清楚弹琴人的样貌,但那双腿,却在昭示着她的存在。 那的确是花蝴蝶,这一点寒潭衣用不着去怀疑,因为他很清楚的记得,这个女人总爱在左腿脚踝的地方,系上一根细小的红带子,至于是什么意思,寒潭衣曾经开口去问过,但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总而言之,它的存在对于花蝴蝶来说,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当然了,能做出判断的,也不只是这双脚,还有她的声音,几乎也就是伴着这门开的过程,也渐渐的彰显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要来,潭衣,你就是这般性子的人!”那声音显得十分的平缓,并没有半分惊讶的姿态,就像是早已将料到或是这样的局面一般,她的手,又放到了琴弦之上,一个拉拨之间,,弦丝跳动,有一丝狰狞的声音跳跃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声音实在是太难听的缘故,花蝴蝶只是将它收敛了起来,并没有继续下去。 寒潭衣的思绪,显得有些复杂,但即便是再复杂,他也尽量让自己保持着该有的平静,甚至那嘴角边缘,有些微微的往上挑,那抹嘲笑这类的味道十分的明显:“你很清楚我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你是什么人,我甚至以为,你和我之间今生是应该有点故事的,三生石上,也该留下彼此的印记,但现在看来,是否我这样的想法有点多余了。” “你和我注定是不同路上的人,你只要自己过得安稳就行,可我却愿意,渡人其实远比渡己来得困难一些,我之所以必须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天下所有人都能够自己做主,掌握属于自己的生命吧了,这样做,难道真的有什么错吗?”这声音来得严厉了些,很显然,花蝴蝶的情绪有点小激动,站在她的立场而言,的确,自个所做的一切,都无疑是正确的。 对与错,原本就不是谁都能够说得清楚的,寒潭衣也自然不例外,这也是为什么他心中有自己的看法的缘由,他早已经不奢望对方会放手,到这儿来的目的,从始至终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阻止对方的疯狂行径:“你仔细的想一下,你这般做真的是为了这天下的老百姓,恐怕不是吧,他们现在这般的被你奴隶着,这难道就是口中的自由吗,即便是你成功了,高高在上的时候,能办到这一切,可你能够保证你,还有你的继承者,能够按照你的意念来坚守这样的社会吗?” (本章完)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二十二章 爆发 这一点,花蝴蝶内心还真没有答案,有句话叫做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更别说未来的事情了,可即便是如此,想要说服她那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她的身形猛的一下子从椅面上站了起来,基本上是没有的犹豫,就已经冲了出来,手中长剑猛指向寒潭衣所在的方向,灵力涌动之下,剑气逼人,剑刃在光芒的照射下,十分的耀眼,刺得人有些睁不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世道原本就是成者王败者寇,既然如此,多说无益,那你我还是手底下来见真章吧!”这话出口的一瞬间,花蝴蝶可谓是杀意顿起,她一身的修为极高,那灵力发散开来的时候,铺天盖地而来的,都是一种无法去躲避的压迫感,寒潭衣只觉得自己置身其中,都有点像那江湖中所飘着的小船一般,只要那风浪来得猛烈了些,随时都有侧翻的可能。 两人以前已经交过了手,自然对彼此的底细有些了解,而这一刻,寒潭衣只觉得对方的能耐似乎有精进了一大步,但从那散发出来的灵力强弱,就越发的难以应对,可这并不是他选择放弃的理由,一来是已经到了这儿,压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这二来呢,若是时间拖得太久的话,未必就是什么好事,若是让花蝴蝶完全性的掌握了古玉心法,说不定倒是就算是自个耗尽自身生命力,也无半分的胜算可言。 有点僵持的姿态,花蝴蝶并没有急着下死手,此刻的她自然也很清楚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猫与老鼠之间,后者是绝对没有胜算可言的,既然是如此,那又何不借着这样的机会,满满的玩耍一番呢,当寒潭衣选择了水玲珑的那一刻,这个女人的心就变了,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是欠着自己的,就算是要了他的命,都无法弥补自己内心所受的伤害,非得好好的将他折磨一番不可。 一个侧身之间,两柄长剑已经交错而过,撞击的声音十分的清脆,但那感觉啥的,却相差得十分的遥远,花蝴蝶可谓是游刃有余,没有丝毫的异样,她虽然在剑法上的研究并不是十分的深邃,远比不得寒潭衣,可若是灵力到了一定的程度,每一剑刺出,都有开山裂石的姿态,那剑招是不是精妙,也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再看寒潭衣时,他的身形可谓是急速的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站定,即便是如此,那拿剑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着,透过那剑柄所在,隐隐的还能够看到一丝的血迹渗透了出来,红色二字,映入眼帘,看起来自然特别的醒目。 “我一直想不明白,以你的实力,压根就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还来做什么,难不成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花蝴蝶这话,嘲讽的姿态十足,当然了,寒潭衣也无法去反驳,毕竟对方的言语,说的也是事实,可即便是如此,他却有不得不来的理由:“的确,对着你我的确没有胜算可言,可若是将这种说法当做自己逃避的理由,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些,你的功夫虽然厉害,可我也不是那种无备而来的莽撞之人,今儿个我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真正的莲心诀。” 说完这话,寒潭衣的身形依旧停留在原地,没有半分的移动,可伴随这他脸颊上渐渐而起的笑意,在他的四周,一股强大的灵力也缓缓的散发了开来,如果说先前整个空间都被花蝴蝶的灵力所覆盖,那这么一来,可谓是硬生生的将这种曲面给撕裂了一道口子,虽然那发散的范围,没有对方的强烈,但寒潭衣身边的那一圈,任由花蝴蝶的灵力怎么撞击,一时半会之间却也怎么也突不进去。 这一来,说不惊讶估摸着都过不去,别的不说,但是花蝴蝶的眼神,瞧向寒潭衣的时候都有种诧异的姿态,她那里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施展了什么样的功夫,能够在须臾之间,就将自己的能耐拉倒和她不相上下的地步,花蝴蝶虽然自负了些,但她可不傻,这般情况这下,自然不敢去小觑半分,稍微顿了顿神,这心里面也在匆忙的思索着应对之法。 说起来,寒潭衣还有点小失落,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拼命,那他可就不会再有丝毫的保留,这般的施展之下,算是自己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但瞧起来,也充其量是到了能够和对方来个平手的地步,甚至在施展的范围这一项下,还妥妥的占据着下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劣势还会进一步的扩大,到时候,可就再无胜算可言,所以对于寒潭衣而言,拥有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当然了,他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那就是祁连山的剑法,放眼江湖,那可绝对是玄中又玄,每一招每一式,都到了精妙无双的地步,如果说先前是彼此的灵力差距相当的明显,这些剑招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那么这一刻,灵力相差无几之下,它的效果就变得异常的明显了起来,果不其然,只在那长剑一刺之下,他不但逼退了花蝴蝶,甚至还稳稳的占据了上风,就这一幕,就够让他得意的了,男人嘛,都这样,意气风发之下,看起那面容啥的,都要帅气得多。 这是一个争分夺秒的过程,留给寒潭衣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因为没刺出一剑,他便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的流逝,那种倦怠的感觉也伴随这时间的推移越发的明显了起来,若是等着那双眼睛到了最后都无法睁开的话,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了,而对于此刻的花蝴蝶而言,一来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灵力会一下子强到这般地步,这二来呢,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合适的应对之法,当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一下时间,能多招架一会,那就招架一会,这样一来,或许能从对方的剑招之中察觉到点什么,这或许是她眼下唯一的转机所在。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三百二十三章 死战 虚耗,是一种方式,要的是量力而为,否则可不只是伤人那般简单,寒潭衣每一招都来的异常的凶猛,还真让人有几分招架不住,甚至在那精妙之处,还能够刺伤花蝴蝶的肌肤,可偏偏的,又没有什么太大的效用,任何一道伤口,出现的都只会是一瞬间,很快,它便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当然了,古玉心法最高的能耐,可不只是将本身的武功提高到一定的程度,关键就是在这恢复能力上,大自然的灵力可谓是无穷无尽,只要造成的不是致命伤,它自然能将它复原,这般的争斗下去,消耗的就只可能是寒潭衣自身,时间拖得越长,对他就越发的不利,没有谁的生命力是无穷无尽的,总有消耗完的时候。 当然了,其实还是寒潭衣有些犹豫了些,这一个突破点,他原本是知道的,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冲着它去,主要的缘由大抵还是下不了狠手,花蝴蝶虽然变了,但那张脸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瞅着的时候,他每一剑递出去,都有一丝收敛,并没有发挥十足的威力,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还和对方耗着的原因所在。 “你若是肯就此放手,不再做那君临天下的勾当,而是选择避世隐居,说不定我还可以放过你!”这话从寒潭衣的嘴里面冒出来,还真有些尴尬,他原本是下定了决心而来,要的是同归于尽,而现在,莲心诀的力量已经爆发了出来,自己再无后退的可能,却偏偏的,还在希冀着别人能够放手,这不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吗? 如果花蝴蝶是这般轻易容易说服的人,她也就不再是花蝴蝶了,在她的眼中看来,即便寒潭衣是所谓的好心,却也和嘲讽之类的举动差不多了,寻思到这儿,她那张脸忍不住有些冷笑的姿态:“放过我,这无疑是最大的笑话了,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能耐战胜我罢,来来来,又何必再刻意的压制,将你全部的力量爆发出来吧,我倒要瞧瞧,是你的莲心决厉害,还是我的古玉心法更加犀利。” 言语都到了这般程度,背后所隐含的意义已经相当的明显,她那种傲气的语调,也算是帮寒潭衣下定了决心,他本来也知道这样的局面是无法改变的,但那颗心,多少还是有些不心甘,妄图去试一下而已,但现在看来,自己到底还是幼稚了一些,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那就只要拼死一搏了,毕竟只有除掉了她,或许自己在乎的那些人,才会有活下去的契机。 打定了主意,寒潭衣忍不住的爆喝了一声,凌厉异常,就仿佛那声音要穿透所有的障碍物一般,整个齐王府就没有听不到的,只一下,他手中的长剑便开始嘶鸣了起来,虽然普通的精钢剑比不得那清鸿般的威力,但剑刃之上,光彩闪耀的景致,显得十分的刺眼,其间威力,可没有谁敢去小觑半分,当然了,这一点,花蝴蝶也自然明白,她虽然是说了那话,但也不过只是心里面不服输而已,原本就处于下风的她,瞧着这一幕,自然更加的谨慎了几分。 那手中的长剑上,自然也是附着满了灵力,整张脸,也显得十分的凝重,按理说,最好的防御方式是进攻,这点她自然明白,可此般的光景下,却压根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因为那对眸子瞧向寒潭衣的时候,她能瞧见的,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的模样了,寒潭衣长剑猛摆,幻影丛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三头六臂一般,就连那手中的长剑,都变成了三柄,斜劈之下,已经从不同的方向侵袭了过来。 都说一人一剑为真,那这三首三剑,定然有其二是虚幻的,无非就是迷惑对手的眼睛,让他无法做出判断,自然应对二字,就更无从说起,可难点就在于,那三剑给人的感觉就极真,完全不知道到底谁是虚假的,唯一的应对方式,就是不管谁真谁假,全部招架再说,可对方的剑招明显又要精妙得多,招架一个都难,又如何能同时应对三者呢,不过是须臾之间,她的身上就有多处数道口子来,即便是在不停的恢复,但那种刺痛感,还是十分的明显,这突然的感觉刺动之下,花蝴蝶的身形不由得一缓,更多的破绽又漏了出来。 要的就是这个机会,若只是那弥天幻影,就算是再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只有当对方漏出破绽的时候,他那所谓的绝招才能发挥出关键的效用,莲心决有两大杀招,千机变和青莲剑歌,前者寒潭衣不怎么擅长,但是后者,已经有了施展过的前提,如今不过是故伎重演罢了,招式虽然一样,人却早已不同,那释放出来的威力,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漫天而来的都是莲花,红的白的都有,当然了,没有人知道这些到底是真是假,真,那是因为能够看得很清楚,仿佛触手可及,假,那是因为没有谁能够凭空的制造出实物来,就算是一身的功夫再高,也没有这个能耐,说白了,这些都是折射的光影而已,为的就是掩盖自己的行迹,你细瞧时就能发现,此刻的寒潭衣早已经没有了踪迹,在整个空间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花蝴蝶只能是站在原地不动,对方无论是什么样的态势,但自然法则却还是要遵守的,先要击败自个,彼此之间无论如何都得存在交集,所以她就算是再怎么刻意的隐匿,也有突进的那一步,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去守好自己的四周就行,不要给寒潭衣可乘之机,打定了主意,她自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那发散开的灵力,尽量的收拢了几分,只有这般做,才能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到对方突进来的方向,就算是不能招架,也至少可以让自己受到的伤害轻一些,反正凭借着古玉心法的恢复能力,她也有这般放纵的资本存在。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三百二十四章 和我走 齐王府的路,虽然挺复杂,但对于在这儿呆上了一段时间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多的难度可言,一道身形,移动的速度特别的快,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穿过了数条小巷,当然了,她的目的地也十分的清晰,那里虽然是个阴暗的角落,但对于整个萧家而言,却有种极其重要的意义。 “是你?”瞧着来人的时候,达瓦卓玛的脸上,满是惊讶,就像是不敢去相信一般,但无论她是什么样的反应,眼前的一幕都假不了,只是她没有料到,这般紧要的关头下,还会有人敢到这儿来,毕竟对方能够从齐王府里逃出去,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要知道,虎口易进难出,本就是颠不破的真理。 来人自然是仇婉儿,这一点,其实寒潭衣在荥阳城的时候并没有猜错,她出现在齐王府,并不是想要拿花蝴蝶怎么样,只是觉得心中有些放不下,想要来救这母子三人罢了,至于其中的原因,有两点,这一来呢,此刻的她身为昆仑掌门,对于门下的弟子,又那里有不救的道理,当然了,这一点还不算是重要的,更关键的是,她是君家后人,萧家无论做了什么,除却花蝴蝶之外的人,都是为了君家,从这个层面而言,她到底是亏欠了他们的,救出了这三个人,也算是对他们的一丝弥补吧。 “我是来带你们走的,这儿可不能久待,师傅在外围接应我们,只要离开了齐王府,咱们就往西昆仑去,远离这中原之地的是是非非!”可没有想要去过多的解释,毕竟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是得小心翼翼的,若真的是触动了齐王府的防备,特别是花蝴蝶赶过来,那想要走,可就难了。 “你带着他们走,我得留在这儿!”达瓦卓玛有个微微的停顿,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好一会,她才开口道,为什么这般做,其实很简单:“我不能将道正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会觉得孤单的,所以我得留下来,陪着他!” 情深意切,这四个字,也不知道该让人去羡慕,还是让人觉得傻,仇婉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她才好,当然了,站在自个的角度下,她自然不情愿去放任对方留在这里,可一时间,又找不出个合适的说辞来,反倒是那当孩子的人,对母亲有所眷念,还没有等达瓦卓玛的话说完,他便一下子拉住了这个女人的衣袖,言语显得十分的执着:“母妃不走,那当孩儿的也就不走,就让我这般的陪着你,母妃生,孩儿生,母妃死,孩儿死!” 各有各的执念在,这一来,算得上是威胁了,达瓦卓玛还真有些为难的地方,为了情,她可以选择留在这里,可同样也是为了情,却让她完全性的拿捏不定主意,所以那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沉默之下,谁也没有说话,毕竟取舍得失,可不是轻易就能够决定得了的。 “你这傻孩子,你又是何必呢?”好一会,达瓦卓玛才缓缓的伸出手,在对方的头上轻抚了一下,整张脸上密布着感慨的意味,这一刻,仇婉儿的心里面突然间冒出一个念头来,想要去说服对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困难,她既然是为了萧景昊而不肯离去,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在这一点上做文章,反其道而行之呢? “小王爷果然是至孝之人,师叔,你又何必为了自己的执念而连累孩子呢,再说了,你之所以这般决断,不就是因为道师兄嘛,他若是在时,又怎么忍心瞧着你为了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生的时候为了你,可以力排众议,这就已经够了,难道你还要让他在死去之后,内心也受到煎熬吗?”这一句反问,可谓是正中了达瓦卓玛的软肋,一时间,她那心中的坚持,都有种不受控的崩坍感。 “啊!”那是一声巨响,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一下子传了来,直觉上应该是隔得很远,但却听得异常的清楚,其他的人还好,最多只是有些诧异的感觉,可仇婉儿的心里面,那种震撼感却想到的明显,不是这声音,关键是发出这声音的人,让她觉得太熟悉,就像是随时在耳边听过的一般,那心里面也止不住的纳闷道:“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师兄的,他不是已经带着独孤姐姐回南疆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儿呢,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一时间也得不到答案,先不管到底是谁,还是得将眼前这些人先带走了再说,打定了主意,她又急忙的催促掉:“师叔,你可就不要犹豫了,师傅还在外面等着呢,这一声巨响正好可以吸引防卫的注意力,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个绝妙的机会,再说了,你若是不肯,我一来没法和师傅交代,这二来呢,要靠着我一个人带着两个不会武功的,突出去的胜算难免会小了很多,要是到时候顾虑不全,除了什么纰漏,那可就不好了。” 这是不管三七二一的节奏,反正将那些高帽都往达瓦卓玛的头上扣,这样一来呢,她所背负的东西自然就会变得更加的沉重,到头来,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连去推脱的余地都没有,听着仇婉儿的言语,在瞧着那当孩子的人的坚毅眼神,达瓦卓玛还真就没有选择的可能,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无论如何,先逃出齐王府再说,就算是想要去陪着他,只要留在这青州境内即可,也不一定非要在齐王府。 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仇婉儿的请求,四个人,一下子推开了那房门,屋外的守卫可不少,但大抵都没有料到房里面的人会逃,又被先前那声巨响给吸引的缘故,一时间都有些茫然,等他们都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带一的,已经拉开了好大的一段距离。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三百二十五章 师兄妹 说来也是奇怪得紧,按理说像仇婉儿这般的行径,那些守卫啥的,可不会轻易的放过,可偏偏的,当他们的眼睛里看清楚是达瓦卓玛的时候,那举动一下子变得十分奇妙了起来。 呐喊声,相当的明显,什么追呀,可别让他跑了这类的字眼,在空气中发散的时候可谓是层出不穷,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到后来,这声音居然有些同步的感觉,震天裂地说不上,就算是处在齐王府另一个角落都无法忽视它的存在,至于那动作,却大抵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的想要追上来,甚至那位置处在前方的更夸张,就着手上的刀剑,往那臂膀大腿之类不致命的地方就这么一抹,鲜血啥的自然流淌了出来,斜躺在地面上的时候,就像是被人刺伤的一般。 这样做,目的很简单,无非就是演戏而已,但达瓦卓玛的心里面,却对这些人充满了感激之情,的确,即便是他们真冲上来,也未必能够拦得住自己,但拖着两个没有武功的人,即便是突出去,那也是颇费时间的事,更别说暗中冷箭之类,防不胜防,那有现在这般轻松,至于为什么这般做,或许缘由也很简单,齐王萧景昊还在世的时候,为了笼络人心,对他们可不薄,这军士之类的人,其实也和江湖差不了多少,讲的是个信义二字,如今萧景昊已死,想要回报他是不可能了,这份恩情,自然就落到了他老婆孩子的身上,所以呢,才会上演这么一出。 这一点,达瓦卓玛自然知道,她长时间身处王府,是在庙堂之上来回的人,就算是没什么心机,也磨练出了一种独特的看人看事的本领,反倒是仇婉儿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无论怎么说,这都不算是什么坏事,能不动手自然是最好,那房间虽然阴暗偏远了些,但在这般无阻无拦的情况下,闯出去倒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 卓拉未央一直等在城墙外,之所以不愿进齐王府,原因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那是一种害怕感,按理说,达瓦卓玛是师妹,他是师兄,这当师妹的人当时因为男女之情离开了昆仑山,将这重担独落到师兄的身上,应该是她感到愧疚才是,可偏偏的,萧景昊之死,卓拉未央身为师兄却没法为他报仇,这一点,让这个老头子内心有几分惭愧,连带着达瓦卓玛她都有些不敢去见了。 好吧,这给人的感觉,倒像是卓拉未央作了一些,这又和他有多大的关系呢,这一刻,那头低埋着,思绪啥的,也显得十分的凝重,那双眼,更是瞧都不敢去瞧对方一下,其实说起来,达瓦卓玛才应该是尴尬的那一位,昔日她离开昆仑,从某一方面而言,算的上是至情至性,但违背了昆仑一脉的传统,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寻常时日还可以躲避,可到了此刻,那大师兄就在眼前,她又如何回避得了,整个人也是埋着头,连那移动的速度都放慢了些。 “师兄,我!”即便是如此,达瓦卓玛终究还是要开口的,这话说得声音极小,连她自己都未必能够听得清楚,至于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没有人能够弄得明白,卓拉未央却突然间笑了起来,至于再笑什么,也没有人能够猜得透,好一会他才停下了这般怪异的举动:“师妹,什么也不要说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你既然已经从齐王府出来了,那就和师兄我一起回昆仑山吧,毕竟哪儿才是你的家呀!” 的确,根这种东西,是很难断的,达瓦卓玛心中比谁都清楚明白,这些年来她虽然远在这青州之地,可只要逢着这节日傻的,总会莫名的想起昆仑山上的光景,一直盼着能有时间回去,这一来呢是心中颇有顾忌,愧疚感浓郁之下,总觉得无颜去面对那师兄啥的,这二来呢,萧景昊一直忙于公事,也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于是乎一拖再拖,直到他临死都没有完成这个愿望,说起来这也算得上是一大遗憾了吧。 而如今呢,却是个绝妙的机会,卓拉未央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原谅之类的字眼,可他那言语中的意思,也算是再清楚不过了,台阶是给了,下与不下,全在达瓦卓玛的手上,可这一刻,她却有些为难了起来,原本是打算留在齐王府,但现在出来了,显然这样的算盘已经不可能了,微微的沉思之下,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师兄,我不能回去了,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师妹倒是想将这对儿子媳妇托付到你的手上,你带着他们俩回昆仑去吧。” “母妃!”基本上是同时,两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冒了出来,但接下来的话,他们却没有说出口,达瓦卓玛摇手的同时,已经阻止了他们这样的举动,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场的恐怕除了仇婉儿之外都很清楚,一个人下定了决心,想要再去说服她,的确不是什么容易事,至于这背后的原因,很见到,像她那般,到了这个岁数,还能挂在心上的,已经不多了,而且刚才这一瞬间,她又交代了一件。 “你真的决定了吗?”卓拉未央问得很小心,他是明知道答案却还去做出这般举动来的,那颗心都觉得有点讽刺的姿态,可讽刺归讽刺,不甘到底是不甘,若不是亲自从对方的嘴里面得到答案,他到死都是留下一丝遗憾,可问出了口,又觉得有些后悔了起来,这般做,只是徒添伤感罢了,对于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四周一下子变得有些宁静了起来,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逃避,倒是那缓缓而来的微风很直接,吹拂在脸颊上的时候,有种温暖的感觉,似乎自然这种存在,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安慰眼前这些人一般。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六章 必做之事 达瓦卓玛也没有再言语,她的目光朝着齐王府忘了忘,毕竟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要离开的时候多少有点感伤,卓拉未央稍微的调息了一下心态,也表现得很坦然,好在他年岁颇大,很多事情也自然看开了,对方既然不情愿,那也没有必要再去强求,当下那目光,在这两个少年男女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你这一对孩子,我会当做亲生骨肉来对待,绝不会让他们在昆仑受半点委屈的,即便是老头子不再了,婉儿,你也要替为师履行这个诺言,明白吗?” 虽然给人的感觉有点不公平,毕竟仇婉儿的年岁和这两个人比起来,也差距不大,让她来照顾之类的言语看起来多少有些不靠谱,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如今的仇婉儿,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个小妮子了,否则卓拉未央这般阅历丰富的人,也不会将昆仑掌门这般重要的位置交付到她的身上。 轻轻的点了点头,无论能还是不能,这般的情景之下,仇婉儿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去推脱的理由,得到了她这样的答案,无论是卓拉未央还是达瓦卓玛,都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一般,着实的舒了一口气,而这一刻,卓拉未央又接着道:“师妹,你留在这儿,有自个的想法,师兄也任由你去了,一般的小毛贼小痞子之类,也对你造不成威胁,但中原之地,注定是动乱不堪,你须得小心那花蝴蝶,这妮子的功夫,可不必昔日的君家公主低上半分!” 君家公主,自然指的是君绣瑛,卓拉未央这一生阅人无数,却偏偏的,对她记忆最深,人前人后,可不只是一次提起,原本沉浸在这种别离情绪中的仇婉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她的眼神也忍不住朝着齐王府所在的方向打量了一下,有些困惑性的问道:“师傅,你刚才有听到西北方向传来的那一声巨响吗,我怎么感觉那般的熟悉呢?” 听到没听到,其实就只是一个字的区别而已,要回答也不会太困难,可偏偏的,被她这么一问,卓拉未央无论是举动还是神情,都显得有些为难的姿态,面色凝重之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样,好一会才开口回应道:“我也局的熟悉得紧,像极了一个故人,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故人?仇婉儿寻思着他的言语,卓拉未央在中原之地待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自然不会太多,能够被他称之为故人的,更是屈指可数,出去眼下这四个人意外,或许只有宫家,还有自个的师兄寒潭衣是,师兄?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原来还没有朝着这个方向去,可这么一寻思,还真就觉得,那声音和他的无比相似,她心里面也明白,为什么这老头子会说不太可能了。 寒潭衣到底有多少的能耐,她清楚,卓拉未央自然也清楚,刚才那一声巨响,若真是人发出来的,那他的武功修为,比起在场任何一个人来,都不知道要高上多少,甚至给人的感觉是,它的主人还要比花蝴蝶更厉害几分,就算是莲心诀在怎么的厉害,也绝不可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就达到这样的水平,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仇婉儿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答案,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是她放不下的,那寒谭衣定然是其中一个,这对师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从本质上将,就和亲兄妹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如果真的是寒潭衣,她不可能做到不管,整个身形,到了这一刻,似乎都有种颤抖的姿态,去与不去,她还在寻思着一个答案。 “你用不着再犹豫,就像我为了救师妹,就算是没有你映衬着,也定然是会去做的,没有别的考量,成功与不成功,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些都不是事,关键是自己这颗心,能不能做出抉择!”卓拉未央自然能猜透她的心思,不去,她定然会后悔,去了,又担心自己不能全身而退,曾经的许诺无法实现,有悖了恩情道义,而这一刻,他说能做的,就是给她除去这一道枷锁,让她能够随心而行,这或许也是为人师傅该有的本性吧。 说道这儿的时候,老头子微微的顿了顿,即便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可若是就那般的看着这妮子卷入漩涡之中,他又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有一句话,师傅还是得嘱咐你,无论什么情况,万事不可莽撞,须得思量一下当前环境,量力而行,明白了吗?” 这当真是一句废话,或许仇婉儿并不这么觉得,但卓拉未央却很清楚,有的时候,情这个字占据了上风,那冷静之类的字眼,就会变得苍白无力,而偏偏的,这个小妮子就是这样的人,这一点,她虽然比不得她那个师兄,却也大抵从小都受尽影响,该不了了,但即便是如此,他却不得不说,这毕竟是为人师的本分,无论如何都应该去尽的。 “放心吧,师傅,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办到呢,又怎么能轻易的就丢了这条性命呢?”仇婉儿突然间笑了起来,虽然看起来这样的笑容有些伪装,但却是将她的性子,表现得淋漓尽致,甚至那身体啥的,还有些不受控的摆出个自信的姿态来,就像是自个即将去面对的,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一般。 并没有做多久的停留,这时间每拖长一分,她这好不容易才挖掘出来的自信,也就会流失一分,本来就不多,自然也有消失殆尽的时候,那时在四眼相对,可就是一种**裸的讽刺了,趁着还有点机会,仇婉儿猛的来了一个转身,跳跃之间,已经朝着西北方快速的疾驰了去,她身形原本就显得娇小,再这般的迅驰之下,很快,那背影啥的,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了一般。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三百二十七章 要害 “师兄,你就这般的放由她去了?”瞅着这一幕,达瓦卓玛并没有打算阻止,因为无论从那个角度而言,她开口说反对的话都显得没道理,甚至这样的言语也只有等仇婉儿完全消失的时候,她才能够问出口。 这一刻老头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恐怕出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能够想得明白,他的目光依旧瞧着西北方,那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并没有想要去回答对方问话的打算,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其实很简单,放不放的,他说了也不算,毕竟每个人都有自个的想法和自由,过多的去干涉只会给人留下悖逆的反感。 仇婉儿的身形移动得再快,其实也比不得寒潭衣手中的长剑,青莲剑歌已经施展开来,花蝴蝶自然也不敢怠慢半分,整个人凝神防备着,只等着对方一出手,她便会抓住机会反击,毕竟以她的性子,这般的受制于人,那心里面的感觉可不好受,可即便是如此,除去了等这个字,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破空而来,那声音十分的清脆,很显然,进攻的方向可不止一个,就像是从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同时一般,而且剑招飞舞,幻影重重,压根就分不清到底那个是假那个是真,当然了,就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花蝴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无法逐一招架,那很简单,只要将各个方向都拦挡住即可,只是这样一来,灵力定然会分散,也就要显得薄弱得多,想要将对方的长剑完全的格挡住,或许有些困难,自个也定然会受伤。 这或许就是寒潭衣的目的所在,想到这一点,花蝴蝶的嘴角都有些轻微往上挑的姿态,像是在嘲笑着对方一般,无论如何,两人的实力相当,想要造成致命伤,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要稍微的把握一下,避开要害所在,凭借着古玉心法的力量,想要恢复自然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这也算得上是有恃无恐了,甚至还刻意的迎上去几分,眼瞅着那四道身形相聚不过咫尺,剑身也要刺穿花蝴蝶的身躯,而这一刻,光影一闪之间,突然间,其中三道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只留了其中一面,长剑直刺之下,威力之强,就像是乘以倍增,按理说,无论是什么样的功夫,招数用老的时候再想要去改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偏偏的,不但变了,还来的极快,让花蝴蝶完全没法去反应,那原本准备好的盾面,就像是压根不存在一般,一下子就被撕裂出道大口子来,长剑再这么一递,毫无难度的洞穿那身躯。 鲜红色的血液,透过那剑刃流淌了出来,花蝴蝶发散开来的灵力也一下子收敛了起来,甚至嘴里保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显然这一剑,她受的伤可不轻,那张脸紧跟着就白了起来,整个人连站立都特别的困难,只得借助着那青石的支撑,斜靠在上面:“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四面同时进攻不过就只是个骗局,为的就是要消解我的防备。” “说实话,以你的能耐,我若不这般做,恐怕还真就伤不了你,如今剑已入你要害,就算是再强大的恢复力,也不可能会救得了你!”寒潭衣的身形直勾勾的站立着,看起来她的状况可要比花蝴蝶好太多,但这个年轻人明白,这不过只是一种假象罢了,一个生命力就快要燃烧殆尽的人,又能有多少的时光可言。 “没有人救得了我,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我之间最终居然会走到这般地步,真是让人感伤得紧!”这话,说得有些冰凉,给人的感觉就是,花蝴蝶又恢复到昔日那般的模样,或许是被她话带动的原因,寒潭衣的思绪也显得有些凝重,这个女人是他最初的时候说喜欢的,当然了,见着了水玲珑,他也就明白了,那只是单纯的喜欢,没有爱,可如果后者不出现呢,这种喜欢会不会演变成爱呢?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答案,也不可能有答案,因为上天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给他这样的机会,凭空的假设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缓缓的将那莲心诀停了下来,施展的时候还好,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可这一下,就宛若那身躯完全被人抽空了一般,没有一丝的力气可言,当然了,这还不是全部,关键的是,他感觉自己身上每一处关节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疼,是那种很剧烈的感觉,简直像要把他撕裂了似的。 没有人能忍受这种痛楚,他自然也不例外,想要通过大吼去释放一下情绪,可偏偏的,连那张嘴都睁不开,更别说声音之类的了,渐渐的,连带着那意识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只觉得眼前,像是有无数的人影在朝着这边冲一般,甚至隐隐的,他还能瞧见花蝴蝶那身躯缓缓的站直了起来,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十分的明显。 不对呀,自己个明明重伤了她,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景象呢,难不成,这都是幻觉,看起来也只有这种解释了,想到这儿的时候,寒潭衣也忍不住的轻笑了一下,像是在嘲弄自己一般,人呀,大抵都是如此,这心里面害怕这什么发生,就会在脑海中留下的痕迹越深,自然而然的,也就会在意识模糊的时候,看到那些不该,不想更不情愿去看到的东西,就如同此刻的他一般,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说白了,就算这一幕是真实的,即将逝去的人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它发生不是。 “潭衣,潭衣,你快醒醒,快醒醒!”又一个声音,有些焦急的传了来,起初的时候有些小,可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大了起来,刺激感十分的明显,他猛的这么一颤,整个人一下子坐了起来。 g_罩杯女星偶像首拍a_v勇夺冠军在线观看!请关注()!!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知何时 那双眼,稍微的顿了一下,终于看清楚发出声音的人是谁,她就那般的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凑得近了,连带那眼神中的景象都能够看得很清楚,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寒潭衣心里面却没有谱,总觉得瞧着她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曾经在哪儿见过了一般。 可到底在哪儿呢,说不清,寒潭衣这个名字,难道是在叫自己嘛,可就算是知道自个叫这个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那感觉,就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一般,然而不过是过去还是梦里的场景,却都有些记不太清楚的姿态,朦朦胧胧的,什么也不能肯定,什么也不敢去肯定。 “潭衣,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那声音又接着说道,脸上的喜悦之情可不是装出来的,不论什么缘由,有个人能对自个这样,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想到这儿的时候,他不由得笑了笑,那双手,本能性的想要伸出去拥抱对方一下,而也正是这个动作,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居然一直拿着一本古籍。 那页面,显得残破不堪,一眼就能瞧出上了念头,道德经三个字,看起来异常的显眼,这本是,他是知道的,可知道归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个的手中呢,轮到文字辞赋这类的,看着都觉得头疼,像这般紧拽在手上的举动,还真不像是他能够做出来的。 脸上的诧异流露得异常的明显,不过这种情愫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压根就不想为了这些无谓的事情做过度的纠缠,这一刻,只觉得口里面渴得很,想要从床面上站起来,但大腿之下的一切,却仿若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只能瞧见,却丝毫也动不了,这样的变数,似乎有些跳出了他的意料,那眼神里,困惑和惊恐二字,又一下子冒了出来。 “君大叔说了,你这大腿上的经脉已经损伤过半,即便是他为你续接上了,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你现在还是不要动,乖乖的躺在床上就好,我已经特意为你安排了一间能瞧着阳光的房间,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便是!”独孤梦一直照顾着他,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状况,当然了,她这话说得十分的平淡,就像是想要借助这样的方式刻意去安慰一下对方一般。 原来还一塌糊涂,茫然不知所云的寒潭衣,被她这么一带,那脑海里的画面一下子闪烁了出来,敢情他并不是真的忘了一切,只是因为昏睡得久了,一时间蒙了头,有些想不起来了罢了,只记得当时自己的印象越来越模糊,就像是要昏迷过去了一般,可为什么自己活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不是应该耗尽生命力而亡吗,难道现在所见所闻,都只是在做梦不成? 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不情愿去相信,梦境这种东西,又那有这般的真实,无论怎么说,自己还活着,瞅着独孤梦也醒了过来,这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他微微的调节了一下心思,将自己这种喜悦感压制了几分:“梦儿,能给我倒杯水吗,口渴得紧!” 这样的要求,完成起来很简单,独孤梦自然是遂了他的愿,你还别说,当那水通过喉咙渗透进胃里面的时候,他还真有些惬意的姿态,那眼神啥的,透过那眼神,斜着往外望了去,此刻的时间刚刚好,日头斜着竹林爬了上来,一抹抹,一束束的照耀进房间里,有一种淡淡的暖意,让他觉得很舒坦,这是在望月谷内,寒潭衣很肯定,因为只有这里,才会让他觉得这般的放松,当然了,让他做出这种判断的,还有那远处的西岭雪山,金黄色的光芒,铺缀成一片,宛若是那仙境一般。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寒潭衣还是决定开口问道,心里面又疑惑,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更何况,以他现在这般光景,想要动显然不是一件可能的事情,既然动不了,那何不干脆静下心来,听这妮子将当时的情景一一道来呢,就当时在茶馆酒楼里听人说书一般,那种感觉,不知道有多么的痛快:“还你,那君大叔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该怎么去说呢,仇婉儿也不知道,她虽然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可也不过是从别人的嘴里面听来的,想要进出来,却显得并不怎么的靠谱,关键的是,她本身并没有说书的天赋,这故事之类的东西,若是在措辞神情之类的因素上少了几分精华,就算是故事的本身再怎么的玄妙,听起来也会让人觉得尴尬,所以这一刻,她微微的有些犹豫,整个人也跟着顿了顿,讲自然是要讲的,好歹也要酝酿一下,措措词什么的。 “婉儿师妹刚到的时候,你真好从那房檐之上摔了下去,而这个时候,一柄长剑正直插在花蝴蝶的身躯里,虽然是横身而过,直逼要害而去,可不知道是不是你有些不忍,那剑居然斜偏了几分,没有对准要害而去,自然对花蝴蝶造成不了致命伤!”言语说道这儿的时候,独孤梦似乎有点吃醋的味道,那口气很诡异,像是在生气,却又像是在嘲笑着对方一般,至于寒谭衣,也只能笑了笑,他以为自己手中的长剑是为了要对方的命而去的,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还是犹豫了,可既然如此,杀不了花蝴蝶,依着她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呢,这一思绪之下,那心中的困惑感就越发的浓郁了起来,一对眸子,既想要瞧着独孤梦好去弄个明白,却又偏偏的,瞧见她的时候,有点轻微的羞愧之感,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情一般。 此情此景,和那打打杀杀的举动比起来,但是恬适得紧,更贴近那现实生活一些,这以前怎么也求不得的,而如今,还真就到了自己的眼前了,说起来,那感慨的味,还当真是十分的浓郁。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三百四十章 不知何日 有些问题,原本就是如此,你若是越执意去思索,反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寒潭衣只是依稀记得当时的光景,他心里面有顾忌,自然不想就这样闭上眼睛,可那终究由不得她,不过想起来还是有些许的安慰,只要花蝴蝶一死,他的目的就算是完成了,至少这样一来,可以拯救的人,不知是独孤梦一个,少了所谓的天命领袖,也自然没有谁会愿意去和当权的一战,一场刀兵,自然就化解了,天下也会从此归于太平,可现在看来,自己这样的算盘并没有实现,或许是一时的心软,又或许是急躁之下,长剑拿捏得不准,那剑刃才会微微的偏上几分。 这一点还真是一种讽刺,寒潭衣自个也过剑,那伤口啥的,到现在为止都还有部分的残留,可他也没有死,大抵也是因为别人的心软吧,想到这儿,他还就真的认为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没有谁能够更改,不过说来也奇怪,既然自己没有能够杀得了花蝴蝶,那自己又为什么会活下来呢? “师妹的武功虽然不算高,可她要是想和花蝴蝶动手,也绝对没有胜算可言啊!”这话有些疑惑,也有些肯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脑袋扭得刚刚好,只一瞬间,他便发现一柄长剑斜靠在墙角,江湖人嘛,瞧着把剑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可这一柄却大不同,因为它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是寒潭衣无论如何也不能忘怀的,清鸿二字,原本就出自于他的手! 可它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呢,自己个明明将这柄长剑放到了三狼之巅的后山悬台之上,这个假不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老头将它从那儿取了出来,难不成,是他也到了这望月谷了?当然了,这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荥阳城内的那壶酒,可是他专程为这个老头子打造的,等他醒来的时候,估摸着一切都已经有了定数,不可能再闯齐王府的他将手中的剑送回这里来,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的确是没有,包括苏老头再内,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但古玉心法虽然厉害,也并没有到无敌的程度,我也是到了这一刻,才相信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说法,以前的独孤梦,高傲自负,总以为自己天下无双,厉害得紧,现在瞧来,就和那蝼蚁二字,没有太大的区别!”前半句还在叙事,可说着说着,独孤梦无端的感慨了起来,这一点寒潭衣并不想去讽刺她,虽然不知道这小妮子当初去中原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但她的确如她口中所说的那一般,那怕直到现在,她的骨子里也仍旧是这样的性子,唯一不同的是,经过的事情多了,也就自然长大了,就算是再怎么的高傲,也只会将这种态度埋在心底,而不会在轻易的展现在人前。 这一点,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每个人都为自己而活,所以评价也该自己来给,和这一点比起来,寒潭衣更想知道,她口中那所谓的君大叔到底是谁,直觉告诉自个,这个人应该是昔日的君家有着莫大的关联,世人都知道君莫离隐居塞外,放弃了到手的王权,但却没有人知道,这个君家后人最后的人生剧本到底是什么,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他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了,眼下的光景也不急在那一时,寒潭衣就等着,等着这小妮子将那种感触收敛起来,那注定不会是太长的时,借助着这点时间,这个年轻人或许嗨能够再一次仔细的感受着这种活着的感觉,还真的挺好的,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死亡边上走过了,而每一次的觉悟,自然也会不一样。 “花蝴蝶的实力再强,也不会是君大叔的对手,是他从花蝴蝶的手中将你救下来的,包括你这条命,也是他寄予的,对了,还有一样东西,他让我转交给你!”说到这儿的时候,仇婉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那甚至急忙的站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桌台走了过去,全竹木打造的东西,看起来就是要自然得多,推开暗格,拿到那东西的时候,她又忍不住的轻笑道:“说来这君大叔也是奇怪的紧,瞧他那模样,也不是穷得叮当响的主,这么本破书,居然还问我要是二两的银子,你说怪是不怪?” 可没有心思去理会她这些言语,二两银子,对于独孤家而言,不过是随手这么一扔,压根就没有什么心疼的,而这一刻,他更关心的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有谁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特别是像这种能够击败花蝴蝶的绝顶高手,这样的人若是真的那般无聊,可就真让人感慨万分了。 想是这么想,可到底怎么来,却不是他能够预估得到的,但那东西随着独孤梦的身子又离他近上几分的时候,寒潭衣还真就郁闷了起来,那不过就是一本书而已,准确而言,应该算的上是一本破书,页面啥的,都显得残破不堪,任由谁一眼也能瞧出它不是什么好东西,独孤梦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她原本就是畜生在武林世家,寻思琢磨的,都是功夫二字,更关键的是,生在这种富贵人家,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还能把一本破书当做宝贝了? 可她到底还是买了,一来是压根不缺这二两银子,那君大叔这般不辞辛劳,千辛万苦将寒潭衣送到这南疆之地来,就凭这这举动,再给十倍也丝毫不过分,可说来也奇怪,你说他这般做是为了钱吧,可你给他钱,他却不要,嘴里面还念叨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之类的官面话,这还真让独孤梦如同那丈二的和尚,压根就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先不说他这一离去还会不会再江湖上再出现,就算是要,也大抵是和自个站在一头的,用不着去过多的担心,想到这儿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看清楚书面上的字眼,那对眸子,明显的睁大了几分。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三百四十章 清酒笛声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之所以这般模样,大抵也只是因为有些惊讶的缘故,那页面之上,道德经这三个字,异常的明显,这一刻,他自然知道那所谓的君大叔到底是什么人了,荥阳城初见,一个神秘莫测的怪老头,难怪瞧着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有些不正常,但当时寒潭衣也没有太去在意,但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料到,这个人居然还会和那传说中的君家有着这么深的关联。 “那现在师妹和苏老头怎么样了?”顿了好一会,寒潭衣才开口问道,他的心里面到底是想要去问谁,自个也说不清楚,可当着独孤梦的面,还是收敛一些的好,女人嘛,没必要去顾及她们脾气的好坏,怕的就是她们吃醋的时候,别说报复之类的举动了,就算是那迎面而来的酸味,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忍受得了的,寒潭衣是个崇尚率性恣意的人,至少对这一幕更加的敏感。 独孤梦反应得都是很正常,其实说起来,无非就是寒潭衣自个的心思太复杂,想得太多的同时,担心也有些过度了,这个小妮子被他这么一问,那手顺势的拉了一根板凳过来坐着,甚至还缓缓的倒了杯茶,看起来就像是要刻意的来和对方讲上一出一般,说书的味道十分的浓郁,这样也好,有些话原本就不是轻易能够说得完的,满满的讲,满满的听,反正他腿脚不便,有的是时间,这若是一两句话就说了个清楚明白,那后续的时光,又该怎么过呢? 这里依旧是那般模样,虽然在这儿呆的时间和一个人的一生比起来算不得长,但四五年的光景,还是不算短,若再加上许许多多的故事纠缠在其中的话,那怀念的感觉就会越发的明显,流水缓缓,伴随这那隐约只有一点残留的亭子,以及那溪水中的游鱼自由自在,瞧起来就像是那些光景都还在昨天一般,可翩翩的,时间这种东西,就如同白驹过隙,你稍微一个不留神,它就会从你的身边消失,而且是极为干净的那一种,连痕迹都不会留下太多。 要知道,那一年,苏老头不过也只是个中年人,更别说他口中那主人了,邵东华可谓是年少俊朗,豪气凌云之间配上那天下四杰的名声,恐怕整个江湖再也找不出来有谁能够比他的明天还辉煌的了,那是在三狼之战的前夕,抬头望月的时候,这个少年人曾经问过苏老头,若是让你选,是要那井中月,还是镜中花呢,这个问题,那怕到了今日,苏老头都还没有得到答案,不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吗,就算是选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主人,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轻轻的叹了口气,苏老头又喝了一口酒,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荥阳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是那种情况,他都明白,酒这种东西,是注定戒不掉了,戒不掉就不戒,这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喝酒是为了浇愁,而他呢,纯粹是因为无所事事,用来打发时间罢了,若是水玲珑还活着,当着他的面,定然是要去嘲笑他的,既然无论如何都喝不醉,那还喝啥子酒,不如直接就喝水得了,前者是一种浪费,而后者呢,至少还可以节约一点酒钱,可她到底是不在了,自个也就用不着有所顾忌。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又猛喝了一大口,葫芦原本就不大,那经得起这般的折腾,眼瞅着就要见底,他忽然间有个奇妙的想法冒了出来,这葫芦往那溪流中这么一扔一收之间,又是大半葫,晃动的时候,还有些叮咚作响,单轮这声音而言,似乎和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喝进嘴里面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很大的区别,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的告诫自己,任就没有什么用,毕竟是那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又那有说一样,就能一样的呢? 他的嘴角又往上轻挑了几分,那嘲笑的姿态十分的明显,就像是在讥讽着自己这般的举动的一般,可即便是如此,他手中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来,就这样的,也挺好,反正要的就是那种淡然的感觉,苏老头知道,这山头,曾经有过它该有的辉煌,就如同蓝莲教一般,终究也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到头来,能够陪伴着它的,也就只有自个这个糟老头而已。 和他相似的,自然还有太多的人,达瓦卓玛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不过和苏老头不同,前者做下这个决定,可没有半分的唐突,她有自个的目标,而且为了这个目标,行动还显得十分的坚决,那木屋啥的,虽然修葺得远比齐王府小太多,可住在这儿的时候,她却觉得异常的舒坦,至于为什么,那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墓碑三束,并排而立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显眼,特别是当阳光照耀其上,那些个清脆的草叶折射出霞虹的时候,让人瞧着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触,那儿埋葬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道天风,萧景昊,东方明月,这三个名字,在这庙堂也好,江湖也罢,那可都是些响当当的称号,时至今日,在那些说书人的口中,也从来没有少过这三个人的名字,可那又如何,还不都是过去式,若不是有碑名作为佐证的话,又有谁能够想到,这乱石堆砌而成的墓穴中,躺着的会是他们呢? 达瓦卓玛缓缓的掏出袖口中的长笛,轻轻的吹奏了起来,声音虽然不算大,但那种清脆感,却十分的浓郁,过往有太多的不舍,有太多的放不下,此刻都寄托在这笛声之中了,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女人越来越明了,这世间,原本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忘不掉的,如果有,那就只能说是用来忘却的时间还不够长,这笛声也不知道吹奏了多久,或许直到某个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才选择停了下来吧。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三百四十一章 无涯末 来得人,装扮得很特别,为什么说特别呢,是因为他头顶上带着一顶偌大的蓑笠,就凭这这身形望过去,压根就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唯一敢肯定的是,这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有心事的男人,否则他的脚步用不着放那般的慢,也用不着那般的沉重。 “你的笛声不错!”走得足够近的时候,那男人才停了下来,他微微的抬起头,这言语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想要去赞扬,不过这一刻,达瓦卓玛终于知道来人到底是谁了,虽然并不多见,但放眼整个江湖,恐怕不认识他的人,并没有多少吧,女人的心里面,一下子涌出一抹恨意来,可即便是如此,她的身形仍旧没有移动半分。 就那般的看着他,达瓦卓玛很想去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说起来,夏无涯还真有点小尴尬,虽然说自己并没有做太多对不起人的事,可说到底无论是道天风还是萧景昊的死都和他有着一定的关联,责任逃不了,达瓦卓玛要说恨他,不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男人的手上拿着一壶酒,江湖人嘛,祭奠的方式总是和别人不太一样,冥币之类的,带着也麻烦,香烛什么的,显得虚伪得紧,还真不如这酒来的痛快,沿着三座坟墓,到成了一条直线,等这举动完成之后,他才缓缓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些个举动,似乎都当眼前没有了外人一般,至于达瓦卓玛,估摸着他也选择了视而不见。 “师傅,不孝徒到底还是来看你了!”开口的第一句话,一个人要给自己冠上这样的称呼,多少还是需要些勇气的,特别是像夏无涯这种人,名气之大足以让人产生高傲,所以他就更加不会有这般的举动,但时他不但有了,而且还说出了口,言语到了这一步,他又停了下来,毕竟有些文字是需要人去酝酿情绪的。 就这般沉默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夏无涯才选择缓缓的站了起来,他心里面想说的,该说的,其实已经说得干干净净,现在也是时候去给眼前人一个交代了,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所谓的代价,这原本就是真理:“齐王妃,说到底还是无涯一时的错,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想要做什么,打也好,骂也罢,甚至是想要了我这一条命,都尽管来便是,无涯绝对不会躲避的!” 不躲避,那就干脆站着不动,甚至连那双眼睛都缓缓的闭了起来,就像是在等着她一般,果然,好快的速度,这样的机会对于达瓦卓玛来说,可不多,她自然也不愿意去错过,虽然手中的是长笛,可只要灵力运足了,它也不比那长剑什么的,弱上半分,这眼里看不到,听觉自然会变得更加的灵敏,那破空之声,自然也能够听得异常的清楚,要说没有害怕感,那是自欺欺人,每个人对于死亡二字都有一种天生的恐惧,夏无涯自然也不例外,而这一刻,他心里面最多的,却是解脱。 因为解脱而有些舒坦,寒潭衣祁连山击败他的那一刻,夏无涯便已经回过神了,如果说萧景昊还有东方明月和他并没有太多的关联,江湖上你杀我我杀你是常态,也用不着去愧疚,那么对于道天风,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虽然这个老人对于他严厉了些,但对于一个孤儿来说,这份好,却避不了。 那距离好近,笛身已经抵近了男人的衣衫,仿佛再用一丝的力,就能够洞穿对方的身体一般,可她到底还是没有这般的做,整个动作就像是突然间停止了一般,手型还有些轻微的颤动,很显然,她的心里面还在纠结,而这种纠结,持续了好一会,终于,当那种颤动停下来的那一刻,她终于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长笛猛的一下抽了回去,虽然仍旧闭着眼,但这种变数夏无涯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脚步声,在背离着他而行,虽然速度并不快,但这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可就再清楚不过了,他猛的睁开了眼睛,瞧向那背影所在的方向:“你为什么要这般的做,难道你的心里面对我没有恨意吗?” “一恨执念,何时方休,就连狸儿我都能看的开,我又何必再与你苦苦纠缠!”被他这么一问,达瓦卓玛自然停了下来,其实她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自个的内心不愿意去承认罢了:“杀你,不杀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他们就能够活过来嘛,一个人的折磨,最大的不是去死,而是带着愧疚感活下去,你说,是吗?” 有些言语,用不着说得太清楚,其实这一刻,她明白,在道天风的心里面已经是会选择原谅这个徒弟的,当然了,萧景昊自然也不会违背父亲的意思,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人,又何必要让他们为难呢? 说完这话,达瓦卓玛再没有丝毫的停顿,她的屋子原本就不远,就算是走得再慢,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很快,那身形便彻底的消失在夏无涯的视线里,她说的话,这个男人不想去反驳,也无法去反驳,那目光,又回到了墓碑之上,凝神打量着,心里面就像是再寻思着什么一般,好一会,他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如果只是说,再多的赔礼道歉也会显得苍白无力,这一点夏无涯自然明白,酒壶里的酒还没有完,正好可以喝上一大口,他对这东西虽然无感,但酒入喉的时候也没有那般的讨厌,甚至还有一抹舒坦的感觉袭来。 “师傅,那我就走了,徒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你,寒光虽然年少了些,但我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努力,总有一天,这个少年人会有肩负起一个门派的能力的,你我需要做的,只是静静的等待就好,至于徒弟我,祁连山是家,整个江湖也是,险些因为我带来的一场浩劫,现在有太多遗留下来的恐惧,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事,但游离天下,去弥补一下也是好的!”这就是夏无涯未来的路,走上这一条路,未来将注定孑然一身,又或是孤独终老,任重而道远,错与对,得与失,或许都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百四十二章 缘深缘浅 “想不到呀想不到,她居然会选择收手,你说这一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一个女声,颇有些感慨的说到,那距离隔着并不是很远,只是有山体存在的缘故,低处的人看不到高处罢了。 答案?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不清楚,他瞧着这一幕的时候,也和那女人没有太多的区别,这个男人管他叫二哥,可到头来,他也没有做什么哥这个称号该去做的事情,至于那心思到底是那一刻改变的,或许他自个都没有察觉到,不过敢肯定的是,当宫家兄妹出现在祁连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小姐,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落下了帷幕,也是时候该回去了!”轻声的催促着,能被他叫这个名字的人,只可能是一个,只是男人真的没有料到,这守候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遂了自己的愿,可偏偏的,当它到来的那一刻,居然是恐惧的成份要多上许多,这或许还真的是一种讽刺吧。 霓彩儿也没有想要在这儿做过多停留的意思,之所以到这里来,不过只是顺道而已,蓝莲教内隐藏了二十来年,她早已经变得不是自己了,也只有这一刻,或许才能去寻求一丝的改变吧,缓缓的转过身来,她的眼神停留在劳老二的身上,瞅着他那张脸,由昔日的俊朗模样,逐渐演变成现在这般,皮肤松弛,皱纹密布,老这个字,谁也躲不过,他不能,她又何尝能呢? “你后悔了吗?”她突然间开口问道,言语虽然很轻,但却问得很直接,劳老二自然能够听到,这个问题,他曾经无数次的在心里面问过自己,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今天会从对方的嘴里面冒了出来,一下子,他突然间感觉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就连那对眸子,也不敢去正眼去瞧,只得微微的避开了几分,那心里面也有一个念头再寻思着这句话。 沉默,是他最擅长的举动,无论什么时候,劳老二都喜欢如此,这大抵也是他为什么会喜欢厨房这种地方的原因吧,仔仔细细,每一道菜的制作都必须格外的讲究,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色香味俱全,其实想在仔细想想,这一切真的就那般重要吗? “你看看我,问的都是什么话题,你就算是这时候后悔,可事已至此,也注定回不去了,对吧,二哥?”这样的称呼,从霓彩儿的嘴里面说出来,显得十分的自然,可劳老二什么时候听过这几个字,他的身形不由得轻颤了一下,都不敢往下接,那脑海里寻思着怎么样才能转开这个话题,其实对方说得也没错,与其纠结于后悔上,还不如想想自己未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这一点亦或做菜极为的相似,菜已经出来了,再去纠结它的味不完美,已然没有任何的意义,而唯一该做的,就是去琢磨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妥,好在下一次再做改进。 “是啊,回不去了,毕竟我们都老了!”终于,他还是开了口,但这一刻,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笑容,有些事情想通透了,也就那么回事,至于强不强求,执不执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在这个世上,他想守护的人只有一个,而她呢,或许需要去担心牵挂的,也不会太多吧:“小姐,在容二哥多问一句,狸儿的事情,你是否真的能够放得下?” “放得下,放不下,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我曾经试图过去干涉,去保护,去帮助,甚至还有利用她,可事实上,这样做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言,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无论如何,都不是我能够左右得了的,再说了,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她应该看得比谁都通透吧!”有点无奈,却又有些看透,霓彩儿这一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或许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吧。 不过说起来,得失起落这四个字,或许也只有花蝴蝶自己才有发言权吧,可现在的她在哪里呢,齐王府的那一战,那可着实是惊天动地,劳老二即使是没有见着,但也从那只字片语之中捕捉到点什么,他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最后居然会将君家后人也卷了进来,说起来,仇婉儿不是早已经在这漩涡之中了吗,瞧瞧自己的记性,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霓彩儿的言语停了停,她的目光转向那齐王府所在的方向,那建筑伴随着存在二字,在这个天下那可是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的轰轰烈烈,即便是日后它都不将存在,可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上,那又该是浓眉重彩的一笔,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任何时候的平静下面,那都是暗潮涌动,只要有一天在风起,它就会毫不犹豫的浮现到表面来。 “当年萧家从君家的手中躲到了这片江山,又不知道何时,这片江山又会从萧家人的手中落到谁的手里?”这言语的转变,也未免来得太快了些,劳老二还真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原本就是在无端的感慨,那就自然什么都会冒出来,再说了,一个曾经做过齐王妃的人,能察觉到这些,那也无可厚非,身份决定眼界,眼界决定思维的高度,这原本就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是啊,世道轮回变迁,原本就是这么个理,可这和你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担心,这一次有太多的人站到了齐王府这一侧,那长安王室,又将用那种方式来看待这一切呢?”好吧,这话又有些矛盾的姿态在里面,无关和担心,听起来就像是一种讽刺。 不过霓彩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的那嘴角微微的一挑,似乎已经有一个念头涌了上来:“你呀,倒是担心得多,不过这一点没有什么好纠结的,狸儿曾经说过,事由她起,自然也该由她去解决,我则个当母亲的人,唯一能够为她做的,应该就是选择去相信了吧,二哥,你说对吗?”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第三百四十三章 终路 对于不对,原本就不是他一个外人能够决断得了的,不过这也没有什么,索性就任由她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干涉不了。 “搞定了?”声音问得很轻,这恨符合他的风格,手中一葫芦淡酒拿捏着,酒气什么的,顺着那细小的出口不停的朝着外围渗透了出来,呆坐在青石之上,上半身斜躺着,看着来十分的恣意,好吧,向来都是这样的性子,一时半会也改不了。 花蝴蝶的神情,依旧显得很冷淡,特别是看着对方这般慵懒的作风时,那种讨厌的感觉就越发的明显,可她却没有办法,只能朝着这个人走进了几分,那嘴微微的往上嘟囔着,用一种很淡然的姿态回应道:“想不到那庙堂啥的,这般好进,我若是知道的话,又那里用得着这般的麻烦,还组建各方势力相与它抗衡,直接潜进去,杀了那当权者,来个兵不血刃岂不是很好?” “你不是有机会吗,为什么不动手?”似乎并没有对这番话有任何的惊讶,那青石上的人倒是很配合她的语气,大抵上了年纪的人,总会这么淡定,其实也是,大半截已经迈进了土里,再争又有什么意义呢,花蝴蝶突然间笑了笑,用一种玩笑般的语气回应道:“我若是动了手,你老人家还会袖手旁观,我可不想再在你手上吃亏,徒惹人笑话。” “你放心,父亲让我出山,可不是为了阻止你做这样的事,说句老实话,谁当王对于他,对于我而言,其实都一样!”这话可就满满的都是感慨了,而这种感慨,很显然是发自内心,并没有丝毫的伪装,花蝴蝶忍不住叉着腰,那种少女的俏皮感,又从她的脸上漏了出来,若是让寒潭衣瞧着这一幕,或许能够找回最初的那种喜欢:“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白的错过了那么好的机会,你不知道,那萧城昌就在我的面前,我只要一出手,就能够!” “你现在依然可以去啊,没有了当年的暗人阁,的确王室的防备能力是薄弱了太多,可你确定,你现在真要这么做吗?”说道这儿的时候,那人猛的一下坐了起来,眼睛停留到花蝴蝶身上的时候,颇有些调侃,这句话倒是问到了这妮子的心里面去了,一个背负着野心的人,是不会轻易在人前说那些话的。 这一点,老头子很清楚,花蝴蝶也自然更明白,对方猛的喝了一口,将那手中的酒葫芦顺势递了过来,花蝴蝶摇了摇头,并没有想要去接的打算,她原本就不喜欢这东西,现在更是不需要借助它来做些什么,无缘无故的又干嘛去喝酒呢? 不过那颗心,却觉得很舒坦,没有了争斗,没有了算计,原本可以活得这般的轻松,她忽然间又有些怀恋祁连后山的那种日子了,平静而又平凡,虽然是无趣了些,但那种感觉,是自从她离开之后就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这一刻,她突然间想起那对雪狼来,它们也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自己也用不着再去干涉它们,狼的本性,在山野之地到底还是不会连生存都变得困难。 “我们走吧,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身为君家后人,他放弃那权位的时候,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心思呢?”阳光,已经有些倾斜的姿态,看上去,环境啥的,有点朦胧的姿态,但此刻的花蝴蝶目标很清晰,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清晰,她心里面暗暗的嘲讽着自个,怎么突然间有这么大的改变,甚至为了那些依附着齐王府的人,只身闯入了长安王宫,更没有料到的是,身为王的萧城昌,居然会同意的那般直接。 昆仑景,自然是不同,但人的心,却从来不曾有两样,仇婉儿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眺望着中原所在的方向,她从那里来,迟早也会回到那里去,三年的时光虽然不短,但只要心定了,就不会轻易的改变,这一条理念是从师父哪儿学来的,虽然老人家现在已经不再,但这对于她而言,却已经是刻进了骨子里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改不了了。 “那东南方的景色到底和我昆仑不同,人心也自然不一样,婉儿,你会不会后悔自个最初的选择?”就这般的站了许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卓拉未央已经立在了她的身后,顺着小妮子的眼神往外这么一瞧的时候,他就明白对方到底再想些什么,忍不住的轻声问道。 “后悔与不后悔,其实都一样,走过的路即便是再错,也没有再回头的余地,这一点我还是懂的,可做人嘛,总不能执着于此,你虽然不能改变过去,却可以规划未来,仔细的想一想,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以前又走过那些弯路!然后在决定自己的目标,规划好路线,可不要让今天的妄为变成明天的遗憾,师傅,你说是这么回事吗?”虽然最后一句用的是反问,但这话从仇婉儿的嘴里面说出来,倒是觉悟的姿态要多一些。 从来没有谁会是一个人,她不是,宫韶华也自然不是,连带着那寒谭衣,独孤梦,都是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属性,从降生这个世界的那一刻,都已经注定了,无从选择的同时,也自然改不了,还不如就坦然的面对,这一点,或许想得最为通透的,就是酒疯子了,曾经的恣意也好,如今的身不由己也罢,这些不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嘛,既然选择了,那怕未来再怎么的不可预料,含着泪也要去走完它。 鸿蒙者,混沌未分,百辟者,其心不易,讲的都是这么个理,无论这一生,怎么选,怎么做,要的都是坚持本心,不管未来会是什么样,都不要被命运所奴役,这或许才是为人处世的真正道理吧。 破尽千帆浪,归途有还时,不问苍生路,只求心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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