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眼道》 第一章 梦中婚 夜幕低垂,巷子里的狗偶尔叫上那么几声,昏黄的街灯照在匆匆而过的行人脸上,让每个人都显得那样的疲病不堪。 孔祥林穿过这条走了近十年的小巷,再一步一个踉跄的下了一道陡坡,穿过长满杂草的火车线,来到了繁灯似锦的平安大街上。 平安大街是北琴海市火车站前的一条横贯城区的笔直马路,也是北琴海市最繁华的马路之一,他的家就在马路对面不远的新华小区。 他并不是每天都会回来这么晚的,可今天不一样,他落了处分,两个最要好的朋友兼同事为了安慰他,陪他喝了几杯,骂了半天领导,所以才到这个时候。 阴冷的北风吹过,孔祥林紧了紧大衣领子,这北方小城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才刚刚十月末,气温已是降得不像话了,寒气让人难以抵挡。 小区的环境依旧是又脏又乱。。几天没人清理过的垃圾堆散发着阵阵扑鼻的恶臭,似乎在向人们抱怨着它的无奈;东边的汽车修理铺里,修车工不停的试着刚刚修理好的车喇叭,吵得人没来由的阵阵烦乱;西面那一排“发廊”的小红灯一直亮着,直晃得孔祥林那颗依旧年轻的小心脏七上八下的。,…, 一边借着远处平安大街路灯灯光扫视外楼道楼梯柱子上的色情小广告,孔祥林一边蹒跚的踱上了自家的楼,他有些立足不稳。 也许是有些喝大了吧,他暗自想道。 这房子到了三楼便转为内楼道,孔祥林穿插进从他老爸给他买房那天起就没关过、也甭想关上的单元门。漆黑的内楼道让他那好几百度近视的大眼睛顿时失去一切视觉,适应了好半天,他才渐渐感到了楼梯的大概位置。 小时候有位“高人”曾经批他是星官转世,绝非池中之物,因此,孔祥林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一般人,至少不是一个普通的一般人。可现实是,他不但普通,而且普通得在人群中,就好像一滴水之于大海一样,一点都没有存在感,常常被人们所视而不见。 正因为心底的那一丝被卑微所掩盖得无法得见天日的自以为是,他常常抱怨生活的不公,领导的不重视,社会的无良……此时他又习惯性的咒骂了一句:“妈的,连自己的眼睛也这么不争气,难道就不能像小时候老人家们讲的故事那样,有个天眼神通什么的吗?最起码晚上能看清东西。不至于像瞎子一样也行啊!”,…, 对自己的眼睛,他期望最高,小时候,铁道院子的高瞎子说他是星官下凡的时候,他还曾经特意半夜三更跑到老鸹沟去蹲过“坟圈子”,就想看看自己的眼睛是否能像老人们说的,能看破阴阳,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可是他失望了,他没能看到任何不干净的东西,却因为吃了坟圈子旁的不干净东西,拉个好几天的肚子,气得他妈为此将他好一顿暴打。让他更失望的是,上过初中后,他的眼睛一点点近视了起来,并且夜盲,如今,每每到了晚上,他几乎就成了盲人一般。 回到家中,并没有体会到家庭的多少温暖,结婚已经好几年、孩子也已经会打酱油的他,跟老婆早就没有了热恋时的那股亲热劲,老婆也似乎对他并没有当年的那种依恋。 屋子里的灯早已熄灭,打开房门,看到已经睡得很熟的老婆孩子,他没敢打扰,悄悄的洗了洗,便上床躺下了。…, 听着老婆和儿子均匀的呼吸声,他久久不能入睡。 他是多么失败啊,连深夜不归,也没有人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坐在沙发上苦苦守候,直到他回家后,端上热茶,服侍他洗个热水澡……,…, 家里如此,工作上更是如此,从不肯屈尊巴结领导的他,一身自觉独领风骚的检验本领,却因一副臭脾气不得施展,更因此老早便在领导那里的被判了政治死刑,前途无望。唉,自己都错了吗?可那些原则自己不该坚持吗? 正在那里自怜自伤、自我反省、复又自我肯定的时候,孔祥林忽然听到隔壁隐隐的传来女子的说话声,刚开始还是低声细语,可后来声音渐渐高亢起来,他几乎可以凭借她的声音想象出她说话时的表情、动作了。 这楼建于2000年。。工程质量绝谈不上多好,楼板的隔音也是相当差,隔壁说话声音如果大一点,就能够听到;当然,孔祥林在家说话,隔壁也同样。 只听那女人似乎在哭,并且嚎啕道:“马德江,你他吗的不是个男人!” 孔祥林兴趣来了:不是个男人?难道隔壁的男主人不行了?自己好像比他还算强点。马德江?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哦,想起来了,好像北琴海市主管科教文卫体的副市长,就叫这个名字,原来隔壁这家的男主人也叫这个名字。当然,孔祥林知道副市长是绝对不会住在新华这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小区里的,否则,单以副市长的影响力,这小区的环境也不会如此了。,…, 只不过是叫这个名字而已。孔祥林想道,他体内八卦细胞活跃起来,扭头看了眼熟睡的老婆孩子,他们似乎并没有被隔壁的吵闹声吵醒,孔祥林放心的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起来。 “老娘得了性病怎么了,得了梅毒怎么了?我草他吗的不都是你个杀千刀的弄的?”女人有些歇斯底里,叫喊着,“你个王八蛋竟然冤枉我?啊?你他吗怎么不说你做的那些混蛋事?你怎么不敢去医院检查?” “我怎么冤枉你了?你这么晚回来,我说你还不对了,啊?你他吗个骚炮,我的脸都叫你丢光了,还检查,检查你个腿!你不在外头鬼扯,就能有这病?”这时终于听到了男主人的声音,这声音浑厚有力,本应该很好听的。但此时似乎由于暴躁,也让人听起来好像是在敲锣一般。他应该是已经被这女人气得不行,要不就是女人的话搔到了他的痛处。 哟呵,还真听到了些新鲜事,这让本来心情很差的孔祥林顿时感到世界充满了希望,原来还有比自己更悲催的人在……,…, 看来是这女人查出了性病,今天又晚归,这男人应该是说她了,可女人似乎并不是软柿子,跟他针尖对麦芒,吵了个天翻地覆。要是这女人说的是实话,那这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面惹了花柳病,回来传染了妻子不说,还冤枉老婆跟人鬼混,这样的男人连孔祥林都觉得应该鄙视;当然要是这男人说的是实话,那作为男人,孔祥林就更为隔壁的男主人义愤填膺了,这可怜的家伙被人戴了绿帽子不说,老婆还得了病,可真够衰的了。 听着隔壁的吵闹声,阵阵酒意上涌,孔祥林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兴许是受到隔壁那些浑话的刺激,孔祥林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他成了仙界的辰水星官,刚刚纳了第七七四十九房小妾,众家星官、同僚无不前来贺喜,酒席宴间他千杯不倒,等到了洞房中,他又金枪不倒,越战越勇,直捣黄龙,战得那娇俏玲珑的小美人连连告饶,不亦乐乎。 其间他似乎记得自己念动了一段咒语,咒语念罢,只见四周围无数的蓝色光点聚集起来,在他面前形成一个圆滚滚蓝盈盈乒乓球大的小水球,他能用意念指挥那水球,让它往东它便往东,让它往西它便往西,当真是如臂指使。,…, 接着,他竟让那水球漂浮空中,才去与那小妾**,在感知中,那水球仿佛变成了他另一只眼睛,在他们的各个方向看着自己圈圈叉叉,就像在看某岛国的爱情动作片一样,让他忍不住扼腕叹息,自己真是暴殄天物啊,怎么能用这么高明的法术,来干这种下作的事呢! 因此,他更加认真仔细的用小水球来观摩自己两人的盘肠大战了…… 正美滋滋的得意间。。忽然孔祥林觉察右耳一痛,惊醒了过来,天似乎已经蒙蒙亮了。 只见老婆正侧卧在自己身旁,一手拧着自己的耳朵,媚眼如丝、古怪的看着自己,心中有鬼的孔祥林险些被老婆吓死。 “老公~”老婆的声音有些嗲,孔祥林更是感到头皮发麻。 果不其然,老婆紧接着朝他大吼:“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老婆的另一只忽地抓住了孔祥林的命根子,“说,这是怎么回事?” 孔祥林惊出了一身冷汗,酒也就全醒了。糟糕,梦里跟那小美人卿卿我我不要紧,现实中竟然梦遗了,这如何解释啊,要知道他已经冷落老婆不少时日了,结果却这么不争气的在梦中浪费了弹药,老婆岂有不怪罪之理?,…, “嘿嘿,纯属误会,纯属误会!” “误会?”孔祥林在老婆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烈火。“我说死色鬼,你说,你是不是出去风流快活了?” “我哪敢啊,你闻闻我这酒气,我跟贺老六还有马四儿喝酒去了,你知道我们喝酒就是骂骂领导,没别的。”孔祥林说着小话、不敢造次。“再说,要是出去风流了,哪还会这样啊?这不都是憋得嘛!” 虽然老夫老妻了,可由于孔祥林在房事上,没那么强悍,所以在妻子面前总是有点抬不起头来。 “哼,谅你也不敢!”老婆哼了一声后,脸上的表情渐渐由政治审查,变成野性回归,孔祥林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正是三十如狼的年纪,孔祥林那两下子她自然是清楚的很,要是说别人可能出去寻花问柳,她相信;可要是谁说她家老孔出去搞破鞋,她是绝对会对此人嗤之以鼻的。 “既然有想法了,就别憋着了,趁宝宝还没醒,快来吧!”老婆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脱了个精光,骑在了孔祥林身上。,…, “不会吧!”孔祥林觉得自己就像要被强暴的少女。 忽然一段古老的咒语浮现在他的脑海。孔祥林下意识的便念了出来。可能是老婆火热拥吻的情景让他记起了梦中的片段,这段咒语正是梦中同小美人温存时念过的那小水球的咒语。就像在梦中一样,仰卧的孔祥林看到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出现了无数个淡蓝色的光点,光点很快便聚集起来,在孔祥林面前半米左右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比梦中小水球还要小得多,大概不足小米粒大的一个小水球。 小水球出现的一瞬间,梦中的情景再现了,孔祥林感到自己好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变成以小水球的视角,观看着自己和光溜溜的老婆。 孔祥林不争气的硬了。 咦?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而小水球的视野却也是那么真实,而且似乎由于多了一个角度看着自己和老婆,孔祥林竟然异常兴奋,他感到自己的宝贝硬得前所未有,硬得像个男人…… “我来了!” 孔祥林大吼一声,翻身将老婆压在身下……,…, ;, 第二章 孔大炮 第二天早上孔祥林醒来的时候,发现老婆孩子已经不在身边,床上留着一张字条,老婆刘丽端庄秀气的字体留在上面:林,你今天好棒!看你睡得香,没忍心叫你,我送宝宝去幼儿园了,微波炉里面有一个煎蛋,桌子上还有我热过的牛奶。 在这行字的后面画了一个开心的小笑脸,下面,还有她留下的一个淡淡的吻痕。 孔祥林微微有些感动,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过老婆这样淡淡的温馨了,让他忽然想起两人热恋的那段美好的时光。 想到昨夜的疯狂,孔祥林还有点不敢相信那一切都是真的。他连忙再次念动那段印在脑子里的古老咒语,不出意料,那些淡蓝色光点再次飘满了屋子,很快便重新凝聚成那小米粒一般大小的水球,小水球在他的意念操控下,可以上下左右随意飘飞,非常听话,似乎根本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 他试了一下。。无论哪个角度,小水球都像一只眼睛一样,给他传递一份视觉画面回来,这画面还清晰无比,甚至比他那几百度近视的真正双眼还要清晰。这让他兴奋不已,连昨天受了处分也不觉得难受了。,…, 试了良久,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指针已经狠狠的指在差一刻钟八点了,糟糕,要迟到了。 匆匆爬起来,孔祥林看到桌子上的热牛奶,忙不迭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还有些温热,看来老婆走得也不算太早。 收拾停当,再一看表,娘的,已经七点五十五了…… 虽然他工作单位离家不算远,可五分钟时间。就算打车加闯红灯也到不了,完了,今天迟到定了。 想到这里,孔祥林反倒不着急了。 慢悠悠的检查了水电煤气,都关好了,他这才一推门出去。 也许是工作性质的关系,孔祥林的安全意识非常高,每次离开某地之时,他必定会做好安全检查,否则他就会有某种坐卧不安的强迫症症状。 “嘭!”他刚站到门口欲锁门,隔壁房门突然大开,一下子撞到了他,虽然不算疼,但也并不舒服。 孔祥林家住的楼房一单元有三家,他家是边屋,隔壁的房门和他自己的房门距离非常近,同时出门时非常容易撞到。 孔祥林扭头看去,只见隔壁门一开,出来一个男子。这个人比自己高大约半个头,穿着一件长过膝盖的灰白色长领风衣。整个脑袋缩在风衣领子里,好像生怕风大将脑袋吹掉;头戴一顶墨绿色金边礼帽,脸上带着一副雷朋大蛤蟆墨镜和一张洁白的棉布口罩,完全看不到长相。,…, 看到这人的模样,孔祥林忍不住好笑,这简直就是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嘛!还是个戴绿帽子的“套中人”。干嘛把自己包裹得这么严实呢,天气再冷也不至于这样吧? 房门撞到自己,也算是自己挡着人家开门,孔祥林连忙向那人道了声歉,那人却只是点了点头,看了孔祥林一眼,然后扭头关上隔壁的房门,好像也赶时间一样匆匆下楼,逃命似地往下走,从头到尾没有跟孔祥林说过一句话。 这人怎么这样?一点礼貌也不懂,虽然我挡着你,但你还撞了我呢,我都向你道歉了,你最起码答句话嘛! 咦?隔壁的?孔祥林愣住了。 他忽地想起了昨晚听床根听到的那些破事,方才那人岂不是昨晚那声音的男主角?…, 关上房门,孔祥林正要飞奔下楼,忽然,一个邪邪的念头冒了出来,孔祥林看了看左右,楼道中没有第二个人,他一阵坏笑,念动咒语,唤出了小水球。他想试试看这小水球究竟有多大本事,也想看看,那包裹得严严实实没礼貌的家伙到底长个什么样!,…, 孔祥林闭上双眼,控制着小水球,追了上去,小水球似乎极有灵性,当它发现目标后,居然不用孔祥林继续操纵,就自主的跟了上去,吊在那“套中人”身后两米左右的位置上不疾不徐的跟着。 孔祥林心说没想到这小水球还有这样的功能,真是居家旅行、跟踪偷窥的必备良器! 只见那“套中人”沿着楼梯三拐两拐,出了内楼道,转弯又从外楼道下去,到了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钻了进去。虽然如此,可那小水球依旧飞奔在出租车后面,一直吊着,速度竟丝毫没比汽车慢。直追出去足有一百米,可能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孔祥林忽地感到那小水球传来的画面一震,消失不见,他这才睁开眼睛。 孔祥林暗道可惜,小水球虽然飞得不慢,可是似乎极限距离就是百十来米,再远,就不行了。不过这也很不错了,它竟然会自动跟踪目标,说它很强大不足为过。 摇了摇头,不再想它,孔祥林锁了门,上班去也。 反正今天也是迟到了,孔祥林就慢慢的溜达上了,从他家到单位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小路,就是昨晚走的那条,近,但是不好走;一条是全柏油马路,好走。但是绕远,要多走近十分钟才能到他工作单位。平时他都是走小路的,图的是省时间,可今天一来已经迟到了,不差多几分钟少几分钟;二来昨天下午所里开会,公布了对他的处分,他对这份工作更是心灰意冷,难免消极。,…, 孔祥林工作在北琴海市药检所,这是一个市直事业单位。在他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听说在这里工作是干部编制——在我国,老百姓听到干部这俩字,那是要仰头敬仰的。所以,在多个选择中,孔祥林的老爸,和他自己都毅然决然的首选了这个药检所——即使为此还要付出不少代价。 可到这工作之后,孔祥林才发现,这所谓的干部,压根屁也不是,权力没有,责任一大堆。是有能力者不爱干,没能力者干不了的这么一个职业。他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药品检验员而已,离他心目中干部那高大威猛的光辉形象差天地去了。 此后他虽然积极肯干,工作严谨,可是由于没有过硬的社会背景,又不肯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他逐渐发现升职对他来说是那样的渺茫,甚至渺茫到了永远,也就只好断了那从政的念头,老老实实为了那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薪水,做一个本分认真的药品检验员了。 可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就连这小小愿望,也难以实现。,…, 一次又一次被势利的同事在工作中下绊子,一次又一次被无良的领导穿小鞋。佛也有火,何况我孔祥林?本来肝火就旺的他,逐渐变成了一个刺猬,谁欺负我,我就跟谁来,得了一个“孔大炮”的“美名”。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第三章 孔大炮的正义 到了所里,孔祥林觉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让他感到有点伤心。 以前很多人因为自己经常站起来为普通检验员说话,对他“孔大炮”还是很尊敬的,至少也是不排斥,不排挤,当然这很多人指的都是最基层的检验人员。 然而今天,孔祥林发现了差别,有一部分人,看他的眼神开始出现同情或是怜悯,这些人是平时同他关系不错的,虽然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可这种眼光在极要强的孔祥林心中也是一种伤害;还有一部分人眼中出现的是幸灾乐祸,这些人大多是平时不怎么待见他的,以前他虽然在领导眼中是个刺儿头,是个刺猬,可是群众口碑好,检验功底扎实,所以他们这些人虽然不待见他,却不敢表露出来,可今天孔祥林落实了处分,他们平时压抑的情绪不受控制的显露出了少许,孔祥林自然一目了然;还有一种人。。他们的眼中则出现的是鄙夷或是瞧不起,这些人本身是有些水平的,但他们觉得孔祥林眼高于顶,自视过高,老是觉得自己检验水平出众,目中无人,这下,在你最自以为牛叉的项目上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你没得嚣张了吧?,…, 对这三种人、三种眼光,孔祥林采取了沉默,他虽然被称为“孔大炮”,可他的大炮脾气也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增加,早就缓和了许多。再说,在这事业单位混了这么长时间,孔祥林如果还是别人装枪他就放炮,他这些年算白活了。 来到他自己的办公室,他发现他的科室主任温霞云已经坐在她办公桌上忙碌了。扫视了一圈。科室里四个人已经到了三个,办公桌也被擦得干干净净,就连地面也湿漉漉的显然刚刚擦过。不用说,这一定是科室主任温霞云早上来做的,其他两个年轻人才不会这么勤快。 温霞云五十来岁,个头不高,身材偏胖,两鬓有些花白,在北琴海市药检所工作快三十年了,是正统的科班出身,检验水平很是过硬,但由于年岁对于做实验来说已经偏高,现在多数时候只是对年轻人指点一二,很少自己动手了。对于他这个科室主任,孔祥林还是非常服气的,就算是在大是大非的处分面前,她也是勇于替孔祥林承担了小半责任,否则,他背的处分恐怕就不是记大过,而是“开留”了。,…, 温霞云朝他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什么,这时同孔祥林坐对面桌的新进同事小李——李德玉,像小麻雀一样开腔了:“孔哥,刚才所长来说,要你来了之后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李德玉二十出头,一副乖巧可人的小姑娘模样,细高挑的身材,加上白皙的皮肤,算得上是气质美女,她同孔祥林都毕业于三江药学院,比孔祥林小了**届,是正宗的校友小师妹。在得到温霞云肯定的点头答复后,孔祥林犹豫了三分之二秒,便像没听到这事一样,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像没事人一样,给自己的茶杯里倒上他喜爱的黄山毛峰,再到饮水机里打了热水,倒掉第一遍的洗茶水之后,再悠悠的沏了杯热茶,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一手端起了茶杯,一手拿起一份检验报告,仔细端详,似乎在那里做最后的校对。 这一切看在新进小师妹李德玉眼里,绝对大跌眼镜,在她想来,这个刺儿头师兄落了处分,应该会变得低调些,至少不再会像从前一样那么不给领导面子,可现实是孔祥林似乎更加变本加厉了,真是让她难以置信。…, ,…, 坐在孔祥林斜对面的同事白树杰从墨色眼镜框上面露出一双眯得只剩一条缝的小眼睛,看了一眼孔祥林,面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微笑。 白树杰跟孔祥林同期,但是为人低调,从不争权夺利,工作上也马马虎虎得过且过,似乎来这里工作只是为了领薪水和打发时间。但孔祥林知道这小子骨子里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他的背景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来药检所这么多年,还没有谁真正的探清了他的真实背景。孔祥林只是知道,在一次因为他切身利益被人侵占了之后,他不疼不痒的悄悄点了所长几句,所长便乖乖的将他应得的一分不少的都给了他,这事只有孔祥林知道,至此,孔祥林才知道,药检所里卧虎藏龙!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无礼的推开了,北琴海市药检所的大所长吴晓龙腆着大肚腩,铁青着脸看了一眼正大牌二牌坐在那里的孔祥林。。然后,好不容易在牙齿缝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小孔,你来一下。”然后扭头离开,并顺手带上了门。,…, 这吴晓龙所长四十多岁,中等身材,体格略胖,一个啤酒肚,总是先于身体进入房间,一看就是个“酒精”考验的**干部,他是孔祥林参加工作三年后,接任前所长职务的,为人爱占小便宜,当真是“我的谁也别想动,不是我的,也必须我来动”。 温主任责怪的瞪了孔祥林一眼,但眼中的关爱之情孔祥林还是一目了然的,他明白她眼神中的意思:“你都被处分了,还不收敛点?” 感谢的朝她点了点头,孔祥林才大摇大摆的走出办公室。看得温霞云直摇头。 进了所长办公室,吴晓龙已经坐在她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脸上看不出喜怒,看到孔祥林进来,吴晓龙示意他坐下。 孔祥林不知他找他来意欲何为,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半个屁股坐了下来,挺直上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让人挑不出毛病。 吴晓龙虽然知道这孔祥林已经是个老油条,这样绝对是故意气他,可他还是被他装模作样的德行气得不行。他强压怒火,脸上做出一副关心下属的模样,“语重心长”说道:“小孔啊……你也是个老同事了,这次呢,所里之所以在你这件事情上做出这样的处理,也是迫于形势压力,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太大的心理压力,心理负担啊!”,…, 孔祥林心中暗自腹诽。如果不是你吴晓龙,这次的事情绝不会如此,难道你真把我孔祥林当成只会放炮不长脑子的傻瓜了? 心里这样想,可言语上,孔祥林自然不会表达出来,他虚心受教的说道:“没有,我知道这是所里出于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如果没有所里出面帮忙,恐怕这次的事情,对我会更加严重许多呢!” 吴晓龙赞许的朝着孔祥林点了点头,心说你这小子要是早知道这样服服帖帖,老子也不至于这么对付你,现在知道悔改了?哼哼,晚了! 装模作样的客套了几句,孔祥林知道吴晓龙找自己绝对有事,恐怕绝非安抚自己这么简单,否则,他根本就不用处理自己多好,干嘛先给自己处分,然后在假惺惺的安抚呢? 果然,拉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家常,吴晓龙切入了正题:“小孔啊,组织上知道你对这次的处理有一些想法,觉得你的检验是没有问题的,可毕竟,省一级检验所已经接受了药厂方面的仲裁申请,并作出结论,那你现在质疑这个结论,就是同省所叫板了,你真的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 咦?孔祥林非常诧异,不知道吴晓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他之所以背负处分,就是在前不久做的一份c注射液的检验出的问题。 他在检验c注射液的异常毒性时,发现小鼠在注射了该注射液后,全身发生痉挛,并且在标准规定时间内死亡。 他因此得出了此注射液此项检验不合格的结论。 不知什么原因,在他出报告之前,生产该注射液的药厂竟然知道了他的检验结果,暗中托吴晓龙找到了他,意欲花一笔钱,让他将此事按下。 孔祥林知道事关重大,岂敢答应。。但又不能同吴晓龙直接撕破脸,他只好没有明确表态的含糊了过去。吴晓龙只以为他答应了,却不知,孔祥林暗中重新验证了自己的实验,并且发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问题,那就是除了这个厂家生产的c注射液外,其他数个厂家生产的此种注射液,也有类似的反应,虽然并不一定完全致死小鼠,但也都发生了类似的严重不良反应。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将这种注射液注射给人体,后果不堪设想,甚至有可能会导致心肌梗死一类致命情况的发生。真到那时才发现问题,一切可就都迟了。,…, 孔祥林肯定了自己的结论,在没有与吴晓龙苟且的情况下,直接出具了不合格检验报告书,并紧接着发表了一篇关于c注射液的异常毒性的论文,将自己的发现公之于众。 吴晓龙在收到孔祥林报告书的时候,几乎都要气炸了肺,如果孔祥林没出具报告,那么他想压下这件事,还好办;现在孔祥林出具正式报告,逐层签字,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太多了,他如果此时想将此事压下。出了问题可就都得他一个人兜着,那他所冒的风险可就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他无法承受。 但他也是在这个行业干了多年的老人物,这种情况的应对,也有经验。他迅速拨通了药厂负责人的电话,将孔祥林的事情卖给了对方,并指导其如何如之何的应对策略。这个补救策略显然不及直接买通孔祥林省时省力,花钱更多不说,还有深层次的漏洞,因此无论是吴晓龙还是药厂方面自然是将孔祥林恨得牙根痒痒。 然后,吴晓龙签发了报告。 孔祥林的不合格报告板上钉钉了,他还为此小小得意了一把,以为自己的正义再一次战胜了邪恶,可殊不知,一场浩浩荡荡的邪恶风暴正向他无情的扫来,不把他那弱不禁风的正义火苗吹熄,誓不罢休!,…, ;, 第四章 小水球失灵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诡异起来,先是那家药品生产厂家第一时间向上一级药检所提出仲裁申请,接着数家c注射液的生产厂商,对孔祥林论文中提出的关于c注射液安全问题,联合向法院提出诉讼,指责孔祥林的论文极不负责,对他们的产品形象及经济利益造成了严重的损害。 省药检所很快便对仲裁结果做出了报告,认定孔祥林的检验属于失败的实验、错误的实验,报告无效,对孔祥林发现的c注射液安全问题予以驳回,药厂在这个事件中,大获全胜。 没过多久,对这次事件的处理意见便下来了,对直接责任人孔祥林以行政记大过处分,负有直接领导责任的温霞云给予严重警告处分。 所里是在昨天开会公布的这个处理结果,孔祥林自然是不服的,当场要求所里向上一级主管部门提出重新仲裁的申请,并要求亲自介入观看操作过程。 这种仲裁。。为体现公平性,是允许仲裁提请双方在不影响工作人员实验操作的情况下,观看操作过程的。上一次仲裁,药厂一方就派人在现场进行了观看,而吴晓龙却没有让孔祥林亲抵现场观看操作,孔祥林对此表示不服,他是有权力以此为由提出再次仲裁的。,…, 昨天开会时,吴晓龙直接回绝了孔祥林这个以单位为主体申请重新仲裁的请求,以不能再次给北琴海市药检所抹黑为由,否决了孔祥林的合理诉求。 可今天一大早,吴晓龙却巴巴的将孔祥林叫到办公室来谈这件事情,孔祥林怎能不充满疑惑呢? 事物反常即为妖,吴晓龙在这次事件中,涉水很深,他绝没有理由帮着孔祥林这样办。难道说吴晓龙知道他并没有权力阻止孔祥林以个人名义申诉,怕之后情况不受控制? 孔祥林十分迷惑,他确实有计划以个人名义提出申诉的,难道说自己的这个打算被他察觉了?这倒是很有可能,以自己的性格,几乎百分百会这样做,即使吴晓龙想把这件事强压住,他孔祥林也显然不会买他的帐,还不如不做这个恶人。 难道他不怕重新仲裁时,自己看出什么端倪?他们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孔祥林不明情况,实在搞不清楚吴晓龙背后的阴谋。 现在吴晓龙既然问了,孔祥林自然拍着胸脯答道:“所长,我孔祥林做的实验,我敢百分之一百二的保证,就算是仲裁到联合国,也绝不心虚。”,…, 孔祥林目光锐利的盯着吴晓龙。对自己的检验,他有绝对的自信。 吴晓龙似乎有些躲闪孔祥林的目光,好像怕孔祥林看透他的内心似的,含糊的表扬了孔祥林的检验精神,然后说道:“所里已经在刚才的所长办公会上通过了你的申请,我已经让办公室的同志为你买好了去省城的车票,你中午就动身,明天到省城省药检所找他们业务科的吴斌主任,他会安排重新仲裁的事情。” 孔祥林心里一喜,不管吴晓龙出于什么原因,做出这样的让步,这样做对他都是有好处的。无论仲裁结果成败如何,只有再次仲裁,并且亲眼在那里盯着,他才能够对仲裁的结论服气。 心里虽然早把吴晓龙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孔祥林嘴里依旧是千恩万谢的向吴晓龙表达的谢意,然后才退出了所长办公室。 一离开吴晓龙的办公室,孔祥林脸上的笑容马上没有了,这件事实在诡异,是什么原因让吴晓龙在一夜之间态度完全转变的?如果没有什么他孔祥林不知道的特别原因,吴晓龙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妥协,不弄明白这个问题,孔祥林即使去了省城,也不会放心。…, ,…, 孔祥林想到了小水球,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冷笑。 他一个人来到值班室,这值班室是留给每晚值夜班同事休息的地方,白天一般是没人的。 孔祥林进来后,见果然没人,反手带上房门,并将之反锁上。他知道召唤那个小水球的动静太大,自然要选一个没人的地方来弄。 念动咒语,孔祥林没有看到预料中的漫天淡蓝光点,他愣住了。 难道说这法术使用是有次数限制的,今天已经用了太多次? 孔祥林开始回想今早起来后,小水球的使用情况。第一次将之唤出后,他试验了小水球的操控。。然后小水球在他控制强制穿墙的时候破裂消失,他得出小水球是无法穿透坚硬物体的结论;接着他第二次唤出小水球,并让它钻进水盆里,可很快,小水球便溶于水中,瓦解消失,就像那盆水中本来的一部分一样;第三次就是控制跟踪那个“套中人”在跟着出租车百十来米之后,小水球画面消失,很可能是小水球距离他本人过远,自己破了。 如果这个咒语只能使用三次的话,那孔祥林可真是空欢喜一场了,只是不知道是每天能用三次,还是一共就能用三次。哦,不对,昨晚已经用一次了。总共用了四次,孔祥林不由得有些懊恼,自己刚得到这宝贝咒语,没想到还没派上真正的用场就挂了,真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缝啊。,…, 孔祥林不信邪,再次念动咒语,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他不由得有些失望,反复念了几次,都不行,他终于无奈的承认,这法术真的不灵了。 摇了摇头,他扭身打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情绪低落的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小师妹李德玉看到刚才还那么张扬的孔祥林被吴晓龙叫到办公室,回来后便情绪低落成这个模样。还以为是吴晓龙又把孔祥林怎么着了,吓得没敢言语,噤若寒蝉的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 白树杰则低头喝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能够看得出来,他不停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孔祥林,想试图从他的表情、行为中看出点什么。 科室主任温霞云则仅是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低头整理起自己刚打的金粉色毛衣。 办公室忽然安静了起来,谁也不说话,甚至呼吸声都克制得变小了许多,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孔祥林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其他人的情绪,抬起头,刚想打个哈哈,说点什么,调节一下气氛。可谁知,一抬头不要紧,映入眼帘的一个东西,却让他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 第五章 失而复得 孔祥林究竟看到了什么?原来他猛地一抬头,竟发现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一个淡蓝色的小米粒大小的小水球,正飘浮在他的办公桌前,仿佛向他致敬一般,轻轻跃动,好似正在点头作揖。 孔祥林就好像找到党组织的地下党员一样,几乎想要冲过去同小水球握一下手,然后说:“总算找到组织了!” 小水球霍地一下朝他面前冲了过来,孔祥林完全没有时间来反应,他没想到这小家伙会冲过来,所以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让它接触到了自己的额头。小水球就像以往一样,在接触他额头的一瞬间,破裂开来,溅起几滴微小的水花。 可这一下接触对孔祥林来说,却太恐怖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微弱的一次接触,会让脑袋里一下子多出来无数幅清晰的画面,大量的画面涌入脑海,让他的脑子几乎被瞬间撑爆。。一阵过电的感觉袭来,孔祥林捂住了头,像个虾米一样弯曲了身子,好像有点疼,又好像这股疼痛本就是幻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孔祥林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游离于**之外一样,飘飘悠悠不知身在何方,忽然一声又一声他的名字映入脑海,周围同事关心的呼唤,将他游离的灵魂召了回来。孔祥林睁开眼睛,好像瞳孔已经散了,他用了半天力气才重新凝聚视线,看清周围的景物。,…, 只见白树杰单手环抱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人中,温霞云和李德玉站在两旁,正关切的看着他。 “小孔,你没事吧?”温霞云的声音首先钻进他的耳膜。 孔祥林左瞧瞧。右看看,动了动脖子,握了握拳头,似乎自己并无什么异常,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迷茫的问道:“我怎么了?” 李德玉性格急躁,咋呼着说道:“你可吓死人了,突然跳起来,向发癫了似的,在那里傻笑,然后忽然一下就倒了,我们也不知道你怎么了,赶忙过来一看,好家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幸好老白经验丰富,上来一把捏住了你的人中,你这才苏醒过来。” “哦,是这样啊。”孔祥林歉意的朝大家点了点头,又向白树杰笑了笑表达了谢意。 看来大家并没有发觉小水球的存在,也是,小水球才小米粒大小,并不显眼,而且它本身又是像水一样透明的,更加不易被察觉,所以才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他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到有点头晕,我去值班室休息一下,可能一会就好了。”,…, 白树杰没言语,只是疑惑的看着他,旁边的温霞云关切的道:“要不你就先回去吧,反正今天所里也没啥事,最好你去前面的医院看一下,别真的有什么事,查查总是没错的。” 温霞云的意思是让孔祥林回家休息,药检所的工作虽然有时候比较辛苦,可如果有事,早走一会,领导又没发觉,大家也就相互之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似乎达成了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这种小报告,一般是不会有人去打的。 孔祥林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他当然不敢说,刚才是由于见到了小水球失而复得,而兴奋得大叫大嚷,而后来是,小水球突然传递了一大堆画面到自己脑子里,自己一时没留神,吃了一个小亏,才出了这样的状况,等到下次自己有所准备,应该就不能了。…, 三个人看着孔祥林捂着头走出了办公室,面面相觑,也没多在意,李德玉继续整理她的报告,白树杰继续发呆,而温霞云则继续整理她的毛衣,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孔祥林走出办公室,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大约九点整,也就是说是他离开家大约一个小时后,他面无表情,可内心里,却险些乐开了花,因为他略看了一下,这小水球传递给自己的画面正是方才从跟踪出租车开始,这一个来小时,小水球所“看”到的东西。 如果说之前他使用小水球,那是现场直播的话,那么这段,应该就算是录播,没想到,这小水球还有这样的功能,真是让他兴奋不已。为了验证小水球是否还能够再次召唤出来,孔祥林第一时间把自己反锁到了值班室,念动咒语。。果然再次召出了小水球,这下孔祥林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原来并不是这个法术抛弃了自己,而是只要前一个小水球没有破裂,那就不能够再次唤出新的来。 孔祥林是检验员,一切都喜欢以实验数据为依据,所以他又反复做了实验,实际情况果然如此,他只能用那段咒语召唤出一个小水球,而小水球存在的情况下,无论再念多少次这个咒语,都不会出现第二个,也就是说,这个法术限制应该是同一时间只能召唤一个小水球。,…, 而另一个限制就是他可以指挥小水球跟踪一个目标,但是一旦确认目标,小水球似乎就进入了一种自动追踪的模式。这时候,小水球是不受孔祥林控制的,按照刚才的情况计算,这样的自动追踪,大概可以追踪一个小时左右,小水球会自动回来,然后将所“看”到的画面,一次性的传递给孔祥林,只是这种传递似乎不太舒服。 这结果让孔祥林很是兴奋,只要在限定的条件下,好好利用这个小水球法术,那自己岂不是想看谁就看谁,想跟踪谁就跟踪谁,很多以前自己难以办到的事情,现在变得十分轻松了,他甚至有些邪恶的想,要是自己让小水球晚上飘进别人的卧室,岂不是可以…… 如果有人看到孔祥林现在口水长流,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猪哥模样,一定会大跌眼镜,因为这和他平时给人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在是天差地别。 yy了半天。孔祥林才想起脑海里那段画面,他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就好像回忆自己以前的故事似的,不细看则已,仔细一看里面的内容,让他小小吃了一惊。,…, 孔祥林单手捏着下巴,摇头冷笑:“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真是如此,不过这和我又有个屁关系呢!” 孔祥林回到了办公室,这次是白树杰先开口说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了?” 孔祥林心里有鬼,尴尬的笑了笑,嘴上道:“没事了,没事了!”可心里却画了一个弧,这个白树杰不会是看到什么了吧?他今天怎么老是盯着自己目光呆滞呢? 孔祥林屁股还没等挨到凳子上,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打开了,副所长贺强走了进来,似乎只是对温霞云一个人,却声音不低的说道:“温主任,下午市里来所里检查工作,同时要进行对所领导班子的民主测评,我想你是老药检了,由你来安排具体的议程,你看好不好?” 孔祥林当即皱起了眉头。 ;, 第六章 一石二鸟之计 贺强三十**岁,中等身材,黑脸膛,却戴了一副眼镜,文质彬彬,似乎有点像戏剧里的包黑子,是北琴海市药检所的业务副所长,授权签字人之一,但却没有什么实权。所里的财权、人事权等等都牢牢掌控在大所长吴晓龙手里,可以说,药检所出了屁大的事故,贺强都有推不掉的责任,可是药检所就算是有天大的利益,要是吴晓龙不在指头缝里漏出来点施舍给他,他屁也捞不到。 孔祥林跟他明面上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人人都知道两人关系不融洽,可是药检所里没人知道,其实贺强的爱人是孔祥林三姑奶家的小表姑,论起辈分来,孔祥林要叫贺强一声表姑夫。 这层关系,孔祥林没有同任何人说过,就连单位里最好的铁哥们贺老六和马四儿都不知道。不是孔祥林不讲哥们义气,而是贺强在孔祥林到药检所工作的第一天,就暗中交代过他,要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绝不可以跟任何人透露这层关系。 由于贺强是药检所领导班子成员之一。。所长办公会他是一定得出席的,所以药检所的大事小情,想要瞒住孔祥林一个人容易,可是要想完全瞒住贺强和孔祥林这一条线,却是根本不可能的。也正是因此,孔祥林这个孔大炮,能够在贺强这个渠道获得许多别人所不知道的内情,所以才能有的放矢,在很多事情上,公开跟所领导叫板,也叫得硬,让吴晓龙很难抓住孔祥林的痛脚。,…, 今天的情况,市领导来所里检查工作,理应由药检所的办公室负责接待等一系列的工作,找温霞云这个药理生化实验室的科室主任负责安排,显然是不合情理的,这样的低级错误作为一个在领导岗位上已经工作了好几年的副所长,是绝不会犯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贺强根本不是来跟温霞云说这件事的。而是来告诉孔祥林的。 果然,贺强说完之后,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抱歉的对温霞云说道:“算了,我还是去找小江安排这件事吧,虽然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但这事似乎还是应该办公室来做比较妥当。” 贺强口中的小江,是指办公室主任江炳云,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药检所的办公室主任,负责北琴海市药检所迎来送往的各种工作,人来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办这些事情,很有一套,极得吴晓龙的赏识和信任。 贺强这样一说孔祥林就更明白了,他来这里说这句话,压根就不是真的要找温霞云办事,他就是来点醒孔祥林的。没有同孔祥林有任何言语和眼神上的交流,贺强便关上房门离开了他们办公室,毕竟表面上,两人关系是很僵的,自然不需要有什么沟通交流了。,…, 贺强来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联系到方才吴晓龙竟然放低姿态。拼着被自己发现破绽的危险也要在中午前将孔祥林送走,孔祥林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猫腻,他在脑子里勾勒出一幅图画:市里领导要来药检所检查工作,更关键的是,在检查工作的同时,似乎还要进行对所领导的民主测评,这个时候,吴晓龙不想在会议桌上见到孔祥林的面孔,更不想让孔祥林这个未知数有放大炮的机会。 有人可能不了解民主测评这个东西,认为事业机关单位的领导都是上级领导任命的,只要巴结好上面,就可以安枕无忧,根本不用管什么民主不民主的下面的这些事情。这在大多数情况下,虽不中亦不远矣,可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却又不尽然。比如上级领导之间,有两个或者以上的领导,都对某一个关键职能部门有兴趣,那么问题就来了,甲领导安排的人,如果已经坐在了这个岗位上,那么乙领导要想再将自己的人安插到这个岗位上来,那么就必须想办法了,当然达成政治上的妥协是最普遍的解决办法,而如果两位领导不能够达成妥协,那么就极有可能需要在民主测评上大做文章了。…, ,…, 只要甲领导的人选在民主测评中,没有获得绝对多数的认同,那么后续工作中,就可以采取措施,以此为由,辅以其他问题将其拿下,那么乙领导的人选显然就可以借势上位了。 目前药检所虽然算不上什么香饽饽的热门职能部门,可也不可小觑,随着食品和药品大小问题的不断出现,国家越来越重视这个关系到老百姓生命安全的领域,不断的加强食品药品监管力度。。药检所的能量将会变得越来越大,这样的部门,自然也就不再没有人关注了。 吴晓龙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呆了五年了,一般情况下,是该动动地方的了。可吴晓龙这个人,本事没有、毛病多多,一没学历、二没能力,升迁的余地非常有限。可如果他不动,别人想要到这个位置上来,就不容易了,所以通过民主测评的方式。把他搞下来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谁叫他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又吃独食没少得罪人呢。 这时候,如果孔祥林没有被处分,也许不见得对他有非常直接的意见,倒是可以争取,可是现在他和孔祥林之间早已结下了无法弥补的梁子,想要刚刚背了处分的孔祥林不说他坏话都难,更何况帮他说好话?,…, 再说。以孔祥林那大炮脾气,谁知道他会怎么办,万一他在会上在市领导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那他吴晓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权衡利弊,吴晓龙想出了支持孔祥林去省城的办法来,这也是他迫不得已的手段了。在他看来,既然无法阻止孔祥林向上级部门申诉,那倒不如借此机会将孔祥林这尊菩萨先行送走,正好可以防止他在市领导面前大放厥词,当真是一石二鸟。 孔祥林暗自冷笑,既然我的表姑夫用这种办法通知了我,我还能让你的奸计得逞吗? 他不声不响的拉开了抽屉,取出一枚u盘,插入了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 ;, 第七章 拉开战端 “来,走一个!”老地方砂锅,孔祥林端着一杯梨树白小烧,对着两个铁哥们说道。 老地方是一个没挂任何招牌,却人气爆棚的小砂锅店,小店不大,口味却特别的好,孔祥林他们有事儿没事儿都会到这里喝点小烧,吃两个砂锅,好不开心。 今儿,孔祥林又把贺老六和马四儿叫了过来,一起喝酒吃砂锅。 贺老六三十四、五岁的年纪,面相老成持重,是三个铁哥们中年纪最长的,也是他们几个人中最沉稳的一个人;而马四儿则只有二十六、七岁,白净的面皮,五官端正,有一副小白脸的面孔,而且他整天一脸坏笑,左眼色迷迷、右眼水茫茫,见了哪个稍有姿色的小女生都要朝人家挤眉弄眼两下,似乎不管谁他都想调戏一下,所以大家对他都有点看不上,可是也不知怎么的,贺老六和孔祥林两个人就是跟他对了脾气。。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铁哥们,连带两个人也被马四儿影响的猥琐了不少,可能就是常言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贺老六坐在孔祥林对面左侧,马四儿坐在对面右侧,见孔祥林端起杯,两人也都端了起来,但并没有喝。,…, 贺老六面色有些沉重的问道:“老孔,你可想好了?这事儿如果做了,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孔祥林摇了摇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回头余地了。” “得,老孔,有你这句话,兄弟们就豁出去了,干他娘的!”马四儿举杯在孔祥林的酒杯上撞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我草。马四儿你他吗的就不能不夹杠(方言,大约是怂恿的意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可要出大事的,可不应该这么草率。吴晓龙的后台挺硬的,咱要么就不整,要整,那就要一锤定音,一次把他弄死,可别狐狸没打着,却惹一身骚啊!”贺老六骂了马四儿一句,皱着眉头说道。 孔祥林哼道:“我也清楚,不过既然市长大人给了咱们这次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实在是对不起咱这一百五十斤肉。” “我才一百一十斤……”马四儿有点喝多了,大着舌头说道。 “去你的,说正经事呢!”贺老六特喜欢骂马四儿,好像每骂他一句,就能让自己心情舒畅不少。,…, 马四儿也不在意。笑嘻嘻的夹了一口坛肉,放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我说的也是正经事嘛,你就说啊,那吴老鬼都这么祸害咱老孔了,难道咱们还能咽下这口鸟气?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道咱孔王爷几只眼!” 有了马四儿的支持,孔祥林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说道:“老贺,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事我已经做了充分准备,只要到时候,兄弟们站在我这一边,哪怕不站在我这一边,只要不倒戈对付我,我就有把握搞得他再也爬不起来。我算看出来了,咱药检所,只有没了像吴晓龙这样胡搞乱搞的领导,才能真的好好搞检验,真正的把普通检验员的待遇提上来。” 其实孔祥林心里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只有没有吴晓龙这样的人当所长,才能让药检所真的为老百姓用药安全服务,但这话太上纲上线,跟铁哥们之间,酒桌上说出来,难免显得做作了。 “好吧,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多说了,壮士一路走好!”贺老六叹了口气,他还能说什么呢,只好故作哀伤的道。…, ,…, “去你的!”孔祥林和马四儿看着面上严肃悲伤,口中却说得滑稽搞笑的贺老六齐声笑骂着,举起了酒杯。 “叮!”三个酒杯碰在了一起。 ************ 北琴海市食品药品检验所(药检所的全称)大门敞开,大门上方高挂欢迎市领导检查指导工作的大红条幅,两边各摆放了三个一人多高的鲜花花篮。所长吴晓龙,副所长贺强、王玉茹三人率队在门口分列两旁,各科室主任及办公室的几位后勤接待人员分别站在三人身后列队相迎。 市政府七号小车带队缓缓驶入,在小院里饶了小半圈,挑了车头才停在吴晓龙身前。吴晓龙连忙跨步上前,同主管科教文卫体副市长马德江的秘书,提前一步下车的邵敬梓一起。。将副市长马德江迎了出来。马德江下车后,见吴晓龙和邵敬梓两人一面一个,用手挡在车门上方,抿嘴淡淡一笑,然后抬起头,看着药检所的大楼,夸赞道:“恩,晓龙同志不错,把药检所管理的井井有条嘛!” 吴晓龙脸上逢迎着浅笑,心里都要乐开了花,亲自引领着市领导和市局(即北琴海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领导一行人上了楼。,…, 先是带着领导们到各个科室转了一圈,让领导对药检所的组织架构有个简单的认识,并在市领导以及局领导面前将几位科室主任简单介绍了一下。 在转到药理生化室、见到科室里面只有两个检验员在工作时。吴晓龙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看来他这步棋算是走对了。孔祥林这个瘟神送走了就好,只要没有他领着闹事,其他人应该没那个胆子跟他吴晓龙叫板。 市领导要来这件事,他对下面几乎完全封锁了消息,除了心腹——办公室主任江炳云之外,没通知过下面任何人。直到下午上班市领导小车来之前十几分钟,他才吩咐江炳云将楼下那些东西布置上,不给孔祥林知道这事儿的机会。 现在药理生化办公室里,只有白树杰、李德玉两个检验员在工作,看来孔祥林是拿着车票,已经坐上了前往省城的汽车了。 这就好,这就好…… 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实验室的实验条件、实验设备等林林总总。吴晓龙将市领导以及局领导们引至六楼大会议室,准备进行今天最重要的一个事项,那就是考评所领导,对药检所的领导班子进行民主测评。,…, 众人鱼贯走入会议室,并由办公室的江炳云负责通知各科室在岗人员全部到会议室开会,到这时,才算是正式通知大家,今天下午要对领导进行考评。 众人议论纷纷,很多人都在暗自揣测为何这次民主测评会搞得如此保密,有些人甚至以为副市长马德江来者不善,可谁也没想到,这次测评会之所以会如此,竟仅仅是由于吴所长想要对孔祥林这个家伙保密。 领导们落座后,药检所在岗人员纷纷就位,吴晓龙见人到齐了之后,试了试麦克风,就要拉开架势主持召开民主测评会议了,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会议室的宁静:“对不起,我来晚了!” 竟是吴晓龙最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见到的人——孔祥林,驾到。;, 第八章 放炮 见到孔祥林出现在会场,吴晓龙有点傻眼,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在这种严密封锁之下,孔祥林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吴晓龙百思不得其解,他虽然也知道领导层不是铁板一块,所长们也是各怀鬼胎,可就算他想破脑袋,恐怕也想不到平时跟孔祥林最不和的贺强会是孔祥林真正的消息渠道。 不过吴晓龙也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大场面也不知见过多少了,怎会将小小一个孔祥林放在眼里。他虽然不希望孔祥林在这给他添乱,但既然孔祥林来了,他倒也不惧,真刀真枪的老子怕过谁?别说你孔祥林就是一个大炮脾气,就算是比你阴沉一百倍、比你城府深上一百倍的对手,咱也不是没对付过。 吴晓龙撇了撇嘴,朝孔祥林虚按一下说道:“小孔啊,下次开会可要注意一点时间啊。。老是让领导等着你可不好哦!”然后他扭过头来,朝着前台坐在最下首的邵敬梓仿似抱怨,又好似笑骂的说道:“我们所这个小孔啊,什么都好,就是组织性、纪律性差了点。”,…,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前台的领导们听得清楚,他就是想要给领导们留下一个印象,那就是这个孔祥林本身就是一个不服天朝管的刺儿头,这样,无论一会一对一调研的时候,孔祥林说出什么话来,领导们在听取的时候,都会考虑一下他所说的话,其可信度是否够高。 考评领导干部之时一般会先进行民主不记名问卷调查,然后再由局领导,或者局人事科干事进行一对一的民主调研。以对受考核人在基层员工间的公信力进行调查和考评。 在第一轮调查问卷之时,吴晓龙估计孔祥林难以有什么机会发言,所以他所担心的主要是一对一调研时,孔祥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尤其是这一次c注射液的事。他现在将孔祥林抹黑,到时候领导们在听取他的意见之时,就会先入为主,对他有不良的印象,到时候对他所说的话,自然就不会全信,这样吴晓龙的目的也就基本达到了。他再在侧面做点工作,不怕他孔祥林蹦?上天了。 果然不出吴晓龙所料,他偷眼观瞧,只见上至马市长,下至主管局长,面上的表情都显出一种对不守规矩的下属的一种不悦,这表情并不明显,不仔细看是观察不到的。吴晓龙觉得火候刚好,说多了反倒容易引起领导对他自己的不满,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当下不再多话,主持开会。,…, 吴晓龙先是说了些诸如欢迎市领导莅临检查之类的马屁话,然后才说了些没什么营养的套话,将发言权交出来。 会议首先是马市长讲话,马德江的讲话高屋建瓴,先是表扬了药检所这段时间的工作,又举重若轻的点出了几项无关痛痒的小问题。药检他不是内行,专业内容他当然不敢置喙,不过他是市领导,官话说得周转圆滑,自然让下面的人听起来表扬的受用、批评的胆颤。 然后药监局局长龙尚昆又“简单”的补充了几句,接下来就是局人事科干事发调查问卷,开始了对药检所领导的民主测评。 这测评无非就是发张表格,让所里与会人员在领导的考评成绩上面画勾,最后由人事科的干事统计考评结果,以对被考评人员区分出优秀、良好、合格、不合格等成绩来。…, 以往的民主测评大多只是走个形式,下面的与会人员像机器人一样,在几位领导名字下面的优秀一格里,画上对勾草草了事。 可就在人事科干事刚刚将考评表发完,下面座位上“腾”的一声,站起来一个挺拔坚毅的男子。这男子三十来岁,一张国字英雄脸,面似冠玉,剑眉郎目,齿白唇红,一道浓黑的小胡子左右分置、恰到好处,刚好让本显得过于白皙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硬汉气概。,…, 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让吴晓龙极为担心,视为今日大患的孔大炮孔祥林是也。 吴晓龙见孔祥林站了起来,心里就是一颤,心说坏了,我就说应该将这小子支走,真想不到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会场上就要放炮。他吗的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将消息透漏给他这个扫把星的? 吴晓龙心知要糟,哪能容许孔祥林就这样对他发难。。连忙趁乱一伸手,装模作样招手说道:“啊,那个小孔啊,你和小江两个同志一起去给我找一份资料过来。”说着他飞快的朝自己的心腹办公室主任江炳云使个眼色,示意他赶快将孔祥林想办法弄走。 江炳云没得着吴晓龙示意,见孔祥林站起来,他就已经知道要坏菜,这时得了命令,连忙站了起来,就想要过去将孔祥林拉走。 可人的动作是不会快过声音的,孔祥林站起来之后就立即朗声说道:“马市长,我想向您反应一个我市的环境卫生问题!” 他声音浑厚洪亮,立时震住全场,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嗯?”不仅是站起身来走了上来的江炳云,就连坐在前台的吴晓龙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马德江主管教科文卫工作,这个卫指的是医疗卫生,可不是环境卫生,环卫一向是由主管环保的黄耀扬副市长来主管,孔祥林在这里向马市长提出不由他分管的环境卫生问题,当真是驴唇不对马嘴,实在是让人有点摸不到头脑。 两人同时向马市长看去,只见这位市领导也是一脸的疑惑,被孔祥林的问题搞懵了,别说他不是主管这事的副市长,就算他是,这个考评药检所领导的会议上,怎么会蹦出来一个人来提出环境卫生的问题呢?他吃错药了? 江炳云动作不由得滞了一滞,让孔祥林有机会说出下面的话来。 “我家住在新华小区a座4单元501室,我所在的小区环境卫生非常差,又脏又乱,墙壁隔音更是差得不得了,隔壁说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万一楼上楼下夫妻吵架,就根本别想睡觉了。还请市领导多多关心,让物业负起责任来。”孔祥林不慌不忙的说道。,…, 咦?还真是说环境卫生的事,真是太诡异了?难道这个孔祥林今天真吃错药了? 江炳云连忙向吴晓龙看去,吴晓龙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孔祥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向马德江看去,只见马德江脸色铁青,说不出的难看,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看出马市长的不悦,吴晓龙心里暗笑,心说你孔祥林真是个浑人,你找主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反应环卫的问题,挨得着边吗?市长生气了,我看只要我抓住机会,说不定你这公职,嘿嘿…… 他连忙谄媚的朝马德江笑着说道:“下面人不懂规矩,马市长千万别往心里去。” 然后他故意吆五喝六的朝着江炳云说道:“还不快去!” 江炳云急忙向孔祥林走去,就想将孔祥林拉走。 这时只听孔祥林慢条思语的说道:“不知道马市长现在有没有兴趣,听一下我下面关于药检所领导贪污**、渎职泄密等问题的汇报呢?” ;, 第九章 三份材料 孔祥林说这话时,他是有足够的信心马德江一定会让他说话的,果然,只见马德江手一摆,示意过来要拉孔祥林的江炳云住手,说道:“让他把话说完!” 原来方才小水球传回来的画面显示,那从孔祥林隔壁逃命似的离开的“套中人”,竟真的是副市长马德江,而并非只是重名。小水球追踪出租车离开后,记录的画面显示他离开新华小区后,打车直接到了北琴海市政府所在地成林大街的后巷,下车后,他急急忙忙的将礼帽和口罩收起,然后打电话叫来自己的车,从后巷绕了出来,开进市政府大门。 小水球只有小米粒大小,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将他走进市政府、进入自己办公室、开始办公等情况全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这让孔祥林确认,自己这邻居果然是北琴海市的副市长马德江。 马德江是有妻室的人。。并且据孔祥林了解,他家住在市长楼,也就是成林大街后巷的一个小别墅群里面,他的夫人在市财政局工作,好像也已经是个正科或者是副处级别的干部了。孔祥林隔壁自然不是马德江的家,那隔壁住的是什么人,就呼之欲出了,再结合昨晚听到的只言片语,孔祥林便将这层关系基本理顺。,…, 不过孔祥林想,这事是人家的私事,虽然涉及到领导干部作风问题,可毕竟作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只要在位的干部肯干实事,他贪腐也好、好色也罢,都根本不是需要关心的事儿。再说孔祥林也从来没听说过哪位领导干部因为作风有问题被处理的,上面都没人管。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这些神仙放屁的事情,就轮不到自己操心了。 可是事情实在是凑巧了,紧接着贺强就来传了话,让孔祥林知道马德江下午要来药检所检查工作,考评领导干部。 几乎是一瞬间,孔祥林脑子里便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计划,既然自己现在掌握了马德江不大不小的一个把柄,何不利用一下,趁此机会,将以前收集整理的关于吴晓龙贪赃枉法、所作所为的一笔一笔不法勾当给他来个一勺烩呢? 于是,他便联系了贺老六和马四儿商量细节,贺老六和马四儿是他的死党,药检所中孔祥林可以绝对信赖的人,虽然关于马德江**的细节他不便透露,可他的计划孔祥林并未瞒着他们。直到三个人将方案推敲得大致没有什么漏洞了。孔祥林这才在今天的大会上出招。,…, 事情基本按照他们的剧本在上演,甚至连吴晓龙的阻挠,都已经被他们想到了,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提前点醒马德江,你的把柄已经尽在掌握,请你配合。孔祥林故意将话说得含含糊糊,让马德江不能确认孔祥林掌握了他多少这些事的证据,越是不能确认,马德江自然越是不敢轻易松口,作为他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没有哪个是笨蛋,绝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的。 马德江果然上路,阻止了吴晓龙进一步的动作,让孔祥林有机会将话说出来。 马德江清咳了一声,让被孔祥林平地一声雷震得混乱的会场静了下来。他脸色阴郁,心中正不停的盘算,拉长了脸想要说话,却一时之间没有想好怎么开口。这时吴晓龙坐不住了,抢着开口说道:“孔祥林,你胡说什么,这里是你放肆的场合吗,还不快点给我下去!”说罢,不停的示意江炳云赶快行动,将孔祥林架走。…, 看到吴晓龙竟然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马德江知道他这是狗急跳墙了,看来这个孔祥林要说的事恐怕不小,否则吴晓龙也不能这么焦急。,…, 马德江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眼孔祥林,只见这个年轻人一脸正气,面对咄咄逼人的吴晓龙和江炳云怡然不惧,似乎早有准备。 不简单啊,不简单!想到对方不声不响的、就连自己这么**的事情都查清了,并点得自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别人却云里雾里,这份火候的把握,恰到好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马德江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背后有些冷汗,这个年纪就能够做到如此心狠手辣,并且貌似义正言辞,好像他就是救世主一般,这年轻人真是让人难以看透。 马德江在没摸清孔祥林底细之前怎么敢让吴晓龙将他拉走。。连忙制止江炳云说道:“我说的话没听到吗,让他说,我倒要听听,你们药检所有多大的问题存在。” 马德江最后这句话是看着吴晓龙说的,吴晓龙脑门冷汗就下来了。马德江这样的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虽然见马德江次数不多,可这位马市长从来都是一副弥勒佛一般笑呵呵的样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下属感到如沐春风,如今这种寒风凛冽的凌厉眼神,可真将吴晓龙吓得不轻。,…, 众人终于将目光转向了事件的始作俑者,只见孔祥林自背包中取出一叠文件,边走向前台,边朗声说道:“去年四月,我所进行了无菌间改造,工程是由我市建安医疗建筑有限公司承包的。在改造过程中,我所的吴晓龙所长,收受建安公司贿赂款十一万五千元。这份材料可以证明,吴晓龙在工程审批过程中强行将没有资质的承包商建安公司,定为唯一承建单位,并在工程验收过程中,对建安公司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的行为视而不见,导致现在我所无菌间根本无法正常投入使用,直接经济损失达八十多万元。” 孔祥林将手中的资料分发给前台就坐的各位领导后,没等他们阅读,便又从背包中取出一份材料,然后说道:“这是今年一月,我市龙想堂药房一份药品检验证明材料。当时,市局稽查支队在龙想堂药房监督抽验四份中药饮片样品,经过检验,其中的巴戟天发霉虫蛀,乌梅涉嫌掺杂使假,可吴晓龙所长收受龙想堂药房价值一万三千元进口手表一块。后偷换样品,将涉案的假劣药品换成合格品,并指使某检验人员出具合格报告,材料中的照片就是其偷换前和偷换后的该两批次饮片,可以看到明显的不同。”,…, 孔祥林又掏出一份材料,说道:“这是我所五年来的仪器购置清单,其中安明伦液相色谱仪,卡鲁斯生物安全柜等几台大型仪器的购置价格都要比市场价高百分之四十,其差价总额超过三十万元。我恳请上级领导指派审计工作组,对这些仪器购置账目进行重新审核,以查清其中存在的问题。” 孔祥林将材料分发之后,没有再继续拿材料,只是看着各位领导拿着手中的材料阅读,然后说道:“今天我实名举报,北琴海药检所所长吴晓龙同志,有严重的违法乱纪行为,希望市领导、局领导能够查清事实、严肃处理。” 这话说完,包括马德江在内的领导无不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孔祥林,他们今天算是认识药检所的孔大炮了。 ;, 第十章 三人成虎 让领导们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只听台下又有一个声音高声道:“我这里还有一份材料,是关于我所车辆违规报销问题的,请领导核查。” 只见一个长相白净,有小白脸潜质的小伙子,从下面站了起来,手中高举着一个档案袋,快步走向了前台。 吴晓龙向台下一看,气得眼珠子没瞪出来,这举报他的,竟是所里的快速检验车司机马明——外号叫做马四儿的家伙,这小子平时还挺会来事儿的,有时还算是巴结自己,自己偶尔还会在手指缝里漏给他些许好处,虽然吴晓龙并没有把这个小子当做自己人,可也自觉对他不薄,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在关键时刻出卖自己。 马四儿拿出的材料,吴晓龙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关于快检车超额报销维修费用的。所里一共两台车,一台是吴晓龙的座驾,由他的心腹刘海开着。。是一辆丰田suv;而另一辆是国家下拨的沃尔沃快速检验车,这辆车块头太大不说,而且有严格的使用限制,私自用起来极不方便,所以,吴晓龙平时并不太用这辆车。,…, 由于他自己超标准用车,那辆suv的维护和维修,根本就没有预算支持,因此他就把主意打到了快检车上,他先后多次暗示让马四儿将快检车轻微弄伤,然后再将两辆车同时维修,这样,维修suv的修理费,就轻易的打到维修快检车的费用里了,吴晓龙不止一次这样搞,从中至少违规弄了十来万块。 他虽然并没有将钱揣进腰包,可毕竟也是违规、违纪行为,如果是别的时候,吴晓龙可能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事摆平了。可今天他们联合起来,将事情一个一个摆到台面儿上来,这就算是事儿了。 吴晓龙狠狠的瞪着马四儿,眼神如果能杀人,可能马四儿都死好几回了,不过马四儿却并不看他,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双方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敌对状态,谁还会在意他的眼色呢? 紧接着贺老六也站了起来,贺老六大名叫贺喜军,在药化实验室工作,工作十多年了,工作能力很强,检验准确性也极高,不过由于他为人低调,也不愿意趋炎附势的巴结吴晓龙这个业务上什么都不懂的领导,所以到现在依旧只是一名普通的检验员,吴晓龙自然知道他对自己绝没好感,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跟孔祥林穿一条裤子。,…, 贺老六递交上来的是一份去年六月间。吴晓龙以出国考察为名,领着家属前往欧洲七国和东南亚诸国旅游的事情。那时吴晓龙以考察为名,旅游为实,领着老婆孩子甚至连丈母娘都带上了,先到了欧洲七国,又到了东南亚,一家人是玩得不亦乐乎了,可回头他将一路上消费的十余万块钱的旅游费用,都用公款以出国考察的名义报销了。实际上谁都知道所谓的出国考察是个怎么回事,可如果不摆到台面上来,那怎么都行,可是如果一旦到了明面上来,那就是严重违纪了。 见到连一向低调的贺老六都站了出来,吴晓龙额头的汗淌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今天的事情绝不是孔祥林的突然发难,而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针对的目标就是他吴晓龙,而孔祥林后面一定还有幕后主使,否则这些资料以孔祥林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查得如此详尽的。至于孔祥林身后的人是谁,吴晓龙猜测,绝不会在两位副所长和三位科室主任这五个人之外,可究竟是谁,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吴晓龙还来不及细琢磨。…, ,…, 他知道他今天恐怕很难善罢甘休了。 马德江脸色阴沉的看着手中的材料,忽然开口说道:“同志们的举报我已经收到了,我以市领导和一名老党员的身份向大家保证,我们的党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如果大家所举报的事情经查证都属实的话,那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此事的。” 吴晓龙还想分辨:“马市长,这……” 马德江朝他摆了摆手,严肃的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你不用说了。” 随后马德江转过脸来,看着食药局的局长龙尚昆,这个胖子此时脸上也见虚汗了。要知道,吴晓龙如果出了事。。他龙尚昆可是绝逃不了干系的,就算他屁股是干净的,至少也要治他一个御下不严之罪,何况他自己屁股也没擦净呢!任谁当领导,也不希望开会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何况还是市领导组织的会议呢。 “马市长,您看……”龙尚昆小心翼翼的问道,尝试着请示马德江的意思。 马德江见火候到了,也不想给龙尚昆过大的压力,适时收回紧盯龙尚昆的目光,正色说道:“不管材料中的事情有多少水分,下面的同志汇报上来,我们就必须重视起来,该核查的详尽核查,该处理的严肃处理。绝不能让一些害群之马寒了群众的心。”,…, “是、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回头我就会组织局纪委对这件事情详细调查,一定给市里一个满意的答复。”龙尚昆连忙道。 “不,应该是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马德江纠正道,然后看向孔祥林,心里虽然对这个不知掌握了自己多少事的小人物很是警惕,但面上却露出微笑,说道:“请你、还有广大药检所的同志们放心,这些事情既然我知道了,就不会让它不了了之的。你们回到座位上去吧,我们继续!” 药检所领导的民主测评会就在领导们的忐忑不安和底下同事们的议论纷纷下进行着。之后的项目进行得很顺利。再没有任何人跳出来说什么,一对一的谈话也在市领导和局领导的主持下,进行得比较平稳,再没有什么意外出现。只是谈话内容受到孔祥林多少影响,就不得而知了,有没有人在背后借着孔祥林这孔大炮的东风,说吴晓龙坏话,就更没有人有个准信了。 这些都跟孔祥林没有关系了,这件事情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到了他能力的极限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能量,也就到此为止了,再想更进一步,已经不是他能做到的了。,…, 所以他就不再关心此事,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更加关心的事情上来。 孔祥林踏上了当晚前往省城的火车,为他自己的荣誉,为心底那份他自己所坚持的正义而战去了。 , 第十一章 夜·车 当夜,北琴海市药检所所长吴晓龙宅,书房。 “啪……”书桌被吴晓龙拍得一震,桌子上的茶杯险些被震倒,里面装着的北寺乌龙茶洒了一桌子。 吴晓龙对面坐着的江炳云连忙站起来伸出手,用袖子将一桌子的茶水抹净,并堆着笑脸说道:“瞧您气的,这可不像平时的您哟!” 吴晓龙一脸怒气的说道:“还笑,怎么不笑死你?我他吗要是倒霉了,第一个跟着死的就是你小子,看你到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嘿嘿,您这不是还没倒呢么,有您在所长这位置上一天,您吃肉,还能没我一口汤喝么?”江炳云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 吴晓龙拿他没办法,叹了一口气:“唉,今天孔祥林这个王八蛋这样一搞,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完了,你还以为以前呢? 你看看马市长那脸色。。他什么时候这样过?你再看看龙尚昆那老东西的嘴脸,恨不得跟我立刻划清界限,收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有半分手软?看样子他也不会替我出头了,哼,无毒不丈夫,要是我不行了,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旋即,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朝江炳云说道:“我这次恐怕是栽了,你赶快找找你舅,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保住我的公职,我必有重谢。” “所长,您这是哪的话?咱哥俩儿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我舅这边有办法,还用得着您吱声吗?”江炳云忙表态的说道。 吴晓龙脸色暗淡了下来,突然。他再次用拳头猛地墩了一下面前的书桌,撇着嘴说道:“孔祥林没这个本事,今天这事肯定还有幕后主使,跑不出那几个人。别让我查出来,我要是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出卖老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江炳云摇了摇头,道:“我看这事儿难,这人既然让孔祥林出头,肯定不会轻易让您抓住把柄的,咱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查事情是谁做的,咱们得想办法度过难关啊!” “你当我不知道轻重缓急吗?”吴晓龙气急败坏的道:“要是老子有办法,也就不用这么愁了!” 旋即,他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似的,双目一亮的看着江炳云问道:“你既然这么说,难道你有办法?是你舅舅的人脉?”,…, 江炳云的舅舅刘长峰在北琴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是北琴海市公安局局长,兼北琴海市政法委书记,在北琴海地面儿上那可是动一动地面都要跟着颤上两颤的重量级人物。 江炳云是吴晓龙的人,可吴晓龙却一直羡慕江炳云有这么一个好舅舅,当年,就是江炳云这位舅舅说了话,江炳云这个一无学历二无能力的小子,才能顺利得以进入药检所这样一个高度专业的事业单位。 出了这事,吴晓龙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要是刘长峰能够帮他说句话,他兴许还能够保得住公职,至于会不会受处分,现在他已经不敢奢求了。 可是江炳云的话,让吴晓龙如坠冰窖:“恐怕不行啊所长,”江炳云为吴晓龙点上了一支芙蓉王,苦笑着说道:“我舅舅跟这姓马的是两条线上的人,如今,这两条线,”江炳云指了指头上,“正斗得不可开交,我舅舅不说话还好,要是说了,恐怕非但没帮上您,说不定还会火上浇油,让姓马的正好有借口借机向我舅舅发难啊!”…, ,…, 吴晓龙听着江炳云的话,看着他,只见这江炳云依旧是不着急,不着慌的,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纳闷,问道:“看你的样子,你舅舅帮不上忙,你也还有办法?” 江炳云嘿嘿笑道:“所长,咱们药检所可是卧虎藏龙的,我这边不行,可不代表别人也不行,您可别忘了那个人啊!如果能说服他,咱这一关就算过了,不过这就得看您付不付得出足够的代价了!” 说着,附耳上来,对吴晓龙耳语几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听得吴晓龙顿时心花怒放,手舞足蹈。 ********** 大学毕业后,孔祥林就再没坐过夜间硬座火车,这个晚上,却没办法再次坐硬板了。 他是临时改变计划,改坐火车的,北琴海市去往省城的火车票相当紧张,经常是一票难求,孔祥林后来没办法了,找了票贩子,才终于花高价买到了当天晚上去省城的火车票。。不过卧铺就甭想了,有硬座已经算是孔祥林运气了。 老天有眼,几年前国铁已经在车厢内禁烟了,否则孔祥林还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个无法睡眠的夜晚。,…, 听着身边座位上一位打算去省城打工的农民兄弟如雷的鼾声,孔祥林一脸疲惫,揉了揉有些惺忪的双眼。眼泪混合着眼屎被他清理干净,有些浑浊的双眼,在眼泪的清洗下,似乎清明了一点。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大多数旅客都东倒西歪的睡着,可也有个别人像他一样没法入睡,不过不多。孔祥林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没想到依然有人来回走动,还不时的站到凳子上翻货架上的东西。 孔祥林勉力睁了睁眼睛。看了一眼,脑子里一时还没有什么思想,他似乎已经困得无法思考了。就在这时,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咦,他浑身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不少。 不对呀,那人……那人从车厢的这边,一路走到车厢的那边,一路走来,一路翻箱子,这很不对啊,无论他坐在哪里,他也不可能是这所有箱子的主人啊,他这样翻,岂不是…… 想到这里,孔祥林更清醒了一点,“小偷”二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下意识的,他想要站起来,制止这小偷的行为,可脑袋里仿佛又有另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孔祥林又坐回了他的座位,靠着身旁那位农民兄弟微微合上了双眼,脑子里却在不停地思考着对策。 这些铁路上小偷,大多是惯犯。并且几乎都是团伙作案,要是他冒冒失失的冲上去制止,能不能抓到小偷先不说,他自己能不能囫囵个儿回来,倒是难说了。 他不是超人,他就这一百五、六十斤,没本事拯救世界;他也不是李小龙,跟人打架甭说空手入白刃,就是拳头对拳头,他打人家肚子,人家打他脸的事情也不是没干过,几乎是每战皆北。 这可如何是好?让他坐视别的旅客的财物就这样被盗,他不甘心;可让他上去,他也不想白白送死。 脑子里无数个念头在那里打着转,那小偷便从车厢的远处向他越走越近了。 思索着自己所有的本钱,孔祥林一次又一次的衡量自己和对方的实力,还是没有任何把握将对方制服。 不过孔祥林也有他的算计:小偷毕竟是小偷,先天在法理上,他们是站不住脚的。在心理上,他们是先怯三分的,这就是他孔祥林最大的依仗。,…, 孔祥林佯闭着眼睛,借着眼角微微露出的一点余光向那小偷窥视着,忽然,他想起,他从昨晚开始似乎多了一个本领…… ;, 第十二章 智取 孔祥林闭上眼睛假寐,口中却偷偷念动那段古拙的咒语。一个个拗口的音符从嘴里发出来,孔祥林有种回归自我的感觉,也许这才是他真正的自我吧。 在这夜间的火车上,孔祥林第一次没有背着人召唤小水球,一来,现在时候已晚,清醒的人不多;二来,孔祥林也想试一试,召唤小水球的时候,那些漫天遍地淡蓝色的小光点别人到底能不能看到。 小水球不负所托的被召唤了出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知道是真没人注意,还是这浩瀚的景象只有他孔祥林一个人可以看到,看来还需要再试几次,才能证明。 孔祥林依旧闭着双眼,斜靠在身旁的农民兄弟身上。像一只真正的眼睛一眼,小水球转了一圈,孔祥林便将周遭的一切尽收眼底,比他自己那朦胧的睡眼看得清晰得多,那个被孔祥林怀疑是小偷的家伙。。也无法逃出孔祥林这第三只眼了。 只见这人个子不算高,身穿一件草绿色的军大衣,将整个身体大半都罩在里面,头戴了一顶大皮帽子,还带了一个白色口罩,将脸几乎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面容。这种军大衣和军用皮帽,在满街都是的军用品商店均有出售,难以凭借这东西辨认他的身份。孔祥林想想也觉得这很正常,如果他果然是小偷,自然不会将容易暴露身份的衣着穿在身上。,…, 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可他的动作,孔祥林却可以看得清楚了。孔祥林调整小水球的方位,让它靠近那人,只见这人一次次挑选那些睡得很熟的旅客。踏上车座,肆无忌惮的打开放置在货架上的包和旅行箱,像是翻找自己东西一样,一通乱翻,然后再拉上拉链,去翻下一个。 不过旅客们出门在外,也都加了小心,一般都不把贵重财物放在货架上面,这人翻了好几个皮箱都没有什么收获,正想向孔祥林这个方向继续翻找,忽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停下了脚步。 孔祥林操控小水球向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旅客睡得正熟,他的腋下此时夹了一个长约三十厘米的手包,一只原本轻轻搭在手包上的手,由于睡着后姿势的调整,耷拉了下来,露出手包。那手包看起来十分像是钱包,此时已经完全暴露在外,就连孔祥林都觉得自己要是小偷,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手包拉来偷走。别说真正的小偷了。 果然,那人一见手包,便动了心,只见他轻手轻脚的靠近那名旅客,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手包便轻而易举的到了他的手中。暗中通过小水球监视一切的孔祥林不由得心中暗自轻轻佩服了一下。,…, 虽说小偷这行不是什么让人称道的行业,可有些小偷那手艺你不服还真不行。就拿这位仁兄来说,孔祥林借助小水球可真是长了见识。他的一双手白皙修长,伸出去的时候,就像狩猎的蜥蜴舌一般,迅捷无伦,当他的手接触到手包的一瞬间,他的拇指和小指轻轻的向两旁分合了一次,时间非常短暂,但已经足够他将那名旅客的身体和手臂撑开一段距离了。手包在这一瞬间,变得和他身体接触很小,摩擦力变得极小,趁此机会,这位的食指和中指一夹一带,手包便到手了。 这位得手后毫不停留,转身便向孔祥林这个方向走来,转身时他似乎轻轻颠了颠那到手的包,好像在计算他的收获一样。…, 他不再像方才一样走走停停,速度便快了起来,孔祥林知道,他这是不打算继续在这个车厢作案,要逃离现场了。 不能让他走,要是这样让他走掉了,孔祥林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可怎么办呢?孔祥林仔细回忆着方才通过小水球“看”到的画面,一个不太成熟的计划在脑袋中渐渐清晰了起来。,…, 时间由不得他继续完善计划,小偷已经来到他的身旁,再不拦住他,他就走过去了。 孔祥林也无暇细想了,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吼道:“你这小偷,还我钱包来!” 孔祥林就坐在过道旁,那人此时刚好走到孔祥林身旁,孔祥林这一声大吼差点没把他三魂七魄给吓散了。 那人扭头观瞧,我的妈呀,好一条大汉,只见身旁这人三十来岁,一张国字英雄脸,面似冠玉,剑眉郎目,齿白唇红,一道浓黑的小胡子左右分置、恰到好处。。刚好让本显得过于白皙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硬汉气概。他虽不甚高,但也高过自己半个头,粗壮结实,一双拳头足有小醋坛子那么大,似乎练过两天的样子,不像是可以轻易解决的主儿。 不过旋即,这人差点没气乐了,只见身旁这大汉居然一手抓住邻座的一个看起来有点像农民工的旅客,一手握拳作势要砸,并且口中高声呼喊着:“你这小子,说,我的包是不是你拿的?” 他嗓门真大啊,整个车厢的旅客几乎都被他吵醒了,不明情况的人们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向这个方向看过来。,…, 见大家都向自己这儿看过来,那人倒不好继续走了,孔祥林这样大吼大叫,他要是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走,反倒着相,让人怀疑了。 只听孔祥林继续大声喊着:“刚才我的手包就放在这。现在没有了,这座位上就咱俩,又没别人经过,一定是你拿了!” 那农民兄弟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抓起来,还有些迷糊呢,忽然听到眼前的人说自己偷他东西,马上涨红了脸,想要辩解什么,却见孔祥林一边抓着自己脖领子怒气冲冲的喊话,一边却不停的向自己挤咕眼睛,他有些发懵,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 孔祥林抓着邻座的旅客,正背对过道。他急中生智,想到这个主意,却知道冤枉人家让人很难下来台,所以急忙向这同座偷偷示意,由于是背对那人,倒也不用担心被他看到,孔祥林相信他不会有小水球这样的法术的。 这位被冤枉的农民兄弟还是红着脸,小声辩解了一句:“我哪有,我……” 孔祥林见他辩解的恰到好处,于是继续按照事先想好的剧本演下去的说道:“你没有?你没有。我找人问问看你有没有。”,…, 说罢,孔祥林扭头似乎寻找了一下,正好看到那位站在身后,于是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忽地就朝他抓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然后朝被冤枉的老兄说道:“这位兄弟正好路过,他肯定看到了,你让他说,看没看到你偷我包?” 说着,孔祥林扭头向这位问道:“同志,你正好在这,你说说看,我的包就在这里,除了他,还有谁能拿?” 说实话,方才孔祥林一把抓过来,这位有至少四、五种方法可以让孔祥林抓不到他,可他略一犹豫,却没有动,任由孔祥林抓着了他。等孔祥林问完了话,这位不由得暗自冷笑,你这蠢人,在你面前的那人,一看就不是道上的,你求证的人,才真真正正是个贼啊! 那人轻轻道:“我只是路过,没看到。” 孔祥林一愣,不是因为他说他没看到,而是听他的声音,竟是个女声,而且,她的声音细腻、柔滑,似乎还有些嗲,听起来有种让人骨酥筋麻的感觉。 女人?女贼?! ;, 第十三章 没有失主的窃案 孔祥林没想到这火车小贼竟是个女的,不过就算他知道她是个女的,也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纵容她行窃的想法。做贼的,管他男的女的,毕竟是偷人东西的,他们做贼,怎么不看看男女老少,却见人就偷?不管人家的东西是不是极为重要,也不管人家的钱是不是用来救命的? 孔祥林大大咧咧的拉住那女贼的手臂,指着邻座的民工说道:“那那那,你刚才从这里走过,你说说,是不是他拿了我的包?” 这时候,这边的响动已经惊动了乘警,一个中年警察,领着两个年轻警察拨开围观的乘客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孔祥林明显感到拉着的手臂一动,看来是察觉到有些不妙,想要逃了。孔祥林哪能给她机会逃走?铁钳般的大手加了把劲,将那女贼的手臂握得更紧了。 “我的包丢了。。怀疑是有人偷的。”孔祥林向乘警解释道。 中年乘警大约四十来岁,面相老成持重,看来是个有些经验的老警察。他疑惑的看着孔祥林,又看了看孔祥林拉着的女贼说道:“先松开手,说说情况。”,…, 孔祥林见两名年轻乘警已经不声不响的一前一后将女贼夹在车厢过道中,她想要逃的话,必须突破其中一人,才可以夺路而逃,放下心来,松开了抓着女贼的大手,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来的正好,其实不是我的包被偷了,而是我看到她偷了他的包。” 说着,他先一指女贼,再遥遥一指被孔祥林的大喊惊醒,站起来看热闹的那名被偷了包的旅客。那人听罢。连忙低头,当他察觉自己的包果然不见了的时候,脸色顿时煞白。 “哦?”中年乘警看着那女贼,“你怎么说?” 出乎孔祥林意料,那女贼竟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畏惧心理似的答道:“他说我偷了我便偷了吗?这么多乘客都在这里看着听着,这人刚才可是抓着人家的脖子,说别人偷了他的包,转眼间,又成了我偷了别人的包,当真好笑!” “是啊,你有什么证据吗?”孔祥林左边的年轻警察问道。 孔祥林大致形容了一下那个包,尺寸、颜色、样式,他说得比较详细,中年警察察言观色,自然能够看出孔祥林不似说谎,便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名女贼说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你的口罩摘下来吗?现在的情形,我似乎更应该相信他说的话。”,…, 那女的冷哼了一声,嗲声嗲气的说道:“哟,要不要我连衣服都脱下来啊,警察大哥?” 中年警察微微一笑,没有理她,反而回头向那名失主说道:“你也过来核实一下吧,你的包,是不是他说的那样。” 孔祥林注意到,那人铁青着脸,似乎正在做着天人交战一般,犹豫着走了过来,却好像突然下定决心似的对警察说道:“对不起,我的包并没有丢,他说的那个包,我也并不知道,我没有那样的包。” “嘶……”孔祥林这个气啊,你说你再熊包,也不至于在警察面前都不敢说实话啊!“我说,乘警就在面前,我都不怕,你他娘的咋不敢说啊?”孔祥林指着那人呵斥道。 那人低着头不敢看孔祥林的眼睛,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对不住见义勇为的孔祥林,但他却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确实没丢包。”…, 中年警察见多识广,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失主不敢认领的情况,当然不可能轻易相信这人没丢东西的话,当下有些失望的转过头来,深深的看向那女贼。,…, 她还是没有将口罩摘下来,现在失主不敢说话,她更是趾高气昂的扬起了下巴,跟那中年乘警对视,似乎在说,你敢把我怎么样啊? 中年乘警忽然笑了,他笑得似乎很灿烂,然后头也不转的继续盯着那女贼,拍了拍孔祥林的肩膀,说道:“我听说你丢了包,是么?” 孔祥林会意,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警察同志,是个这样这样的包!” 孔祥林也笑了。。绘声绘色的将那包的模样再次描述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盯着那女贼的眼睛直视,那是一双迷人的秋水,如果它们不是长在一个女贼的脸上,孔祥林相信,他一定会被这双眼睛的主人迷倒。可现在不同,对面站立的是一个贼,他虽然不是兵,可天生正义感爆炸的他,是容不得一个小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女贼的眼中终于出现了惧色,至少孔祥林是这样认为的,中年乘警厚重的声音响起:“这位旅客。既然这样,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跟我到乘务员室来一趟。我们既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证实他的包确实不是你偷的,我们自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来吧!”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个包一定是在她身上的,由于这个小偷是个女的,秉承疑罪从无的原则,就算是搜身,也不能由这三个大老爷们来做,中年乘警看来是打算将她带到乘务员室,由女乘务员或者是女乘警来处理她,这样的话,人赃并获,就由不得她抵赖了。 孔祥林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微笑。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他很高兴。 可没想到,还没等他的笑容在脸上开花,他小水球带来的良好视觉忽然感到那女贼双瞳传来了一丝诡异的微笑,那笑容分明是在嘲笑。 孔祥林知道自己的视力很差,靠自己的肉眼绝难察觉这一丝细微的变化,可小水球的视力却不同,它就好像一架高清晰高速摄影机一样,可以清晰的将所有的画面细微而又高效的捕捉给自己。他相信,这女贼绝不会在被警察抓了之后,还有这种嘲笑般的笑容,这太不正常了,事物反常即为妖,她肯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底牌,还没有露出来。 孔祥林这边正在胡乱猜疑着,只听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不好了,着火了!”,…, , 第十四章 金蝉脱壳 孔祥林第一反应就是那女人要跑,果不其然,在那边传来呼叫声之后,那女贼不等三名警察反应过来,便马上一闪身,轻飘飘一拳向那中年乘警打来。 那中年警察在吃了一惊之后,连忙闪身避开,这时那两名年轻警察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准备要对这女贼动手,可哪知这女贼刚才袭向中年乘警的那拳乃是虚招,她身后那名年轻警察身形刚一动,她便游鱼一般一摆腰肢,“刷”的一下从那年轻警察身边闪过,就连开着小水球的孔祥林都没有完全看清她的动作,可见其动作之快。 “啊,不好!”中年乘警心知中计,但这时那女贼已经闪过年轻警察,经过孔祥林的身边,向车厢另一侧逃窜了。向传来火警的一面看了一眼,暗自一跺脚,他当机立断的对刚刚被女贼闪过的年轻警察说道:“小赵,你去追她,我和刘群去看看那边。” 车厢里面着火可不是闹着玩的。。跑了一个小贼不要紧,万一火势着起来,整车的旅客生命安全都可能有危险,他还是得将这个当做第一要务,故此才做出如此安排。,…, 车厢这时乱了起来,一听说着火了,旅客们都精神了,本来这车厢里面闹贼就已经吵醒一些人来,那边一有人喊着火,几乎所有人都惊醒了,原本歪在椅子上的旅客也都站了起来,东张西望的寻找着喊声的来源,相互询问着情况。 孔祥林这时完全没有管着火的事,双目炯炯的盯着女贼,一点也没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方才那女贼诡异的笑,他看在眼里,了然于胸,那边的喊声一定出自她的同伙,好让她有机会趁乱逃走。他又怎么能上这个当。 女贼一闪开年轻警察小赵,立即展开身形,越过孔祥林,在围观的旅客身边穿插而过,那些旅客受到另一边喊声的影响,注意力被火灾吸引,女贼趁此机会,窜出去两米多,可没想到孔祥林竟快过那年轻警察小赵一步,一个箭步,追了上来。 “找死!”女贼含怒喝道,只见她头也不回,借着身子向前倾斜的角度,一条长腿从军大衣的后摆伸出向后踢来。她对孔祥林这个没事找事多管闲事的家伙,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一脚将他踢个生活不能自理。,…, 孔祥林依靠小水球,视力得到大幅度提高,放在往常根本看不清的一腿,现在在他看来就好像开了慢镜头一般。孔祥林生得高大魁梧。早些年年纪小的时候,也是打架不要命的主儿,现在,年纪见长性情也稳当了,可不代表骨子里的那股子血性就没了。看清了她这一腿,他那股子狠劲上来,一用力向边上避过,伸右手就要抓女贼的军大衣领子。 可惜孔祥林想的挺好,但身体的反应速度明显跟不上小水球的视觉速度和头脑的思考速度,他以为自己可以避开的一脚,却没有完全避开,那女贼含怒踢出的一腿,快若奔马,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左臂上。孔祥林身形一顿,顿时感到整条手臂一阵酸麻,似乎抬不起来了。 “好强的腿力,绝不是等闲小贼!”孔祥林暗自想道。这还是他提前知机向右边闪开,否则这一腿应该正好踢在他的前心,就算不能将他踢坏,踢他个狗抢屎是难免的了。 孔祥林的右手堪堪抓到女贼的领子,可由于被她踢了一腿,没有抓实,女贼向前的速度又快,根本没有起到阻碍她的作用,便让她滑脱了。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年轻警察小赵正冲过来,而中年警察和那名叫刘群的年轻警察也刚刚向另一侧车厢跑去。…, ,…, 小赵轻轻扶了孔祥林一把,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快去……”孔祥林用手揉着已经麻了一半的左臂,摇着头,示意小赵说道。 小赵点了点头,连忙向女贼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火车虽然不会停下,可如果给她时间,脱掉军大衣,往哪里一坐,可又哪能认得出来? 小赵追下去之后,孔祥林终于不再忍着,痛苦的蹲了下来,左臂的酸麻,已经让他有些受不了了,他不禁暗暗叫苦,这娘们也这够狠的,老子不就是管了点闲事么,抓到又不会要你的命,干嘛这么用力啊? 孔祥林正自己腹诽着那女贼。。忽然在地上看到一个银亮的东西,模样有些眼熟,仔细一回忆,便想起来,似乎是那女贼脖子上挂的一个吊饰,方才自己抓她领子的时候,好像将她脖子上的挂绳扯断了,吊饰才掉在地上。 孔祥林将它捡了起来,四周的旅客根本没有在意被踢了一脚的他,只顾着注意那边车厢的火势,别控制不住波及自己,所以竟没有人注意到他受了伤,当然也没人注意到他捡起一个东西。,…, “大哥,俺真没偷你东西,你得相信俺。”孔祥林一坐回自己的座位。那位农民工兄弟便凑了上来,跟孔祥林辩解道。 “这个……”孔祥林没想到这位老兄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的苦衷,只好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讲解了一遍,这位老兄这才放下心来的说道:“哎呀,大哥你咋不早说呢?我跟你说啊,以前俺在少林寺练过的,你要是早告诉俺,哪能让那小偷跑了?” “呃,是嘛……”孔祥林一脸苦笑,道,“这还真是我没想到,一早我要是知道你还是个练家子,肯定会先跟你知会一声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那边传来消息。果然没有着火,只是有人弄出了一股烟,乘警们过去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看来果然没出乎孔祥林的意料,这场火就是女贼的同伙为了掩护她逃跑,故意弄出的阵仗。 这淳朴的小伙子到底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睡意,聊着聊着,便流着口水睡着了,可孔祥林却再也睡不着了,手中握着那闪亮的小东西,思前想后的睡不着觉。,…, 小赵回来说追丢了女贼,女贼的逃跑虽然让孔祥林有些失望,可更让他失望的其实是那名失主的态度。唉,我孔祥林这莫不相干的人为你出头,都没有什么畏惧,你自己丢了东西,却还不敢站出来指证,如果国人都像这个样子,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呢? 进而孔祥林想到自己在事业上的失败,以及在仕途上的遥遥无期,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 第十五章 打蛇不成被蛇咬 孔祥林斜靠在火车座位上沉思,一点睡意都没有,小水球还在不停的传回画面,所以他虽然闭着眼睛,却可将周围的一切都看得真切。没有了孔祥林的控制,小水球自由的游曳着,好像一名尽忠职守的士兵,守护在孔祥林身边。 忽然,孔祥林一个机灵坐直了身子,是啊,小水球! “我怎么忘了这茬,方才要是用小水球追踪那女贼,她哪能跑得掉?”孔祥林自责的想道,“还是拥有这个本领时间太短啊!” 小水球在孔祥林操控下,向他飞来,只要这小米粒大小的小东西,同他的体表皮肤接触,它就会被收回。 小水球在他的操控下飞向孔祥林的额头,他想试试看非跟踪模式下,小水球有没有录像的功能。但是他失望了,由于还是无法做到精确操控,小水球飞歪了,飞进了孔祥林的左眼,自然也就没能够有任何画面传入孔祥林的大脑。 不过不知道是否错觉。。孔祥林感到小水球甫一进入左眼,对眼睛产生了不小滋润作用,左眼好像瞬间清晰了许多,旋即又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了他原本近视视力。那清晰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所以孔祥林浑没把它当回事,继续着自责兼胡思乱想……,…, 昏昏沉沉的想着,孔祥林渐渐的睡着了。 过了一会,也不知多久,孔祥林觉着有人在轻轻拍打着他的肩膀,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孔祥林向右方看去。 “大哥,俺到站了,那个……”原来是同座的农民工兄弟。 “哦”,孔祥林挪了挪身子,将自己的腿让了让,给他腾出一块地方,好让他从自己身前经过。 不经意间。孔祥林朝他看了一眼,恰好这黑黑瘦瘦的小伙子也朝孔祥林看了过来,两人恰好对视了一下。忽然间,孔祥林好似看到了一行字在小伙子额前闪耀。 那是一行泛着红光的小字,看不太清,好像是“谢谢……大哥……今天……”什么的,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浑未在意。 可紧接着,那小伙子朝孔祥林憨厚的一笑,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谢谢你啊,大哥,今天俺真是跟着你长了见识,俺家就住在这南店子……” 孔祥林愣住了,摇了摇脑袋,又揉了揉眼睛,这是……方才他额头上显示的文字!孔祥林下意识的答了小伙子的话,却连他自己说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小伙子走了出去。到了过道上,还热情的回过头来,招呼孔祥林道:“大哥,有空到俺们村做客,记得来找俺!” 孔祥林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朝他摆了摆手,表示再见,可脑子里完全一片混乱,刚才他看到的是什么? 那一行飘在小伙子额头前面的字,好像就是“谢谢你啊,大哥……”,孔祥林确认自己看到了,这真是怪了,难不成自己这小水球还给自己带来读心的能力不成,想到小水球的逆天,孔祥林还真觉得不无可能。 想到这里,孔祥林强自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用力向四周围看去。 现在已是凌晨四五点钟,列车上的乘客东倒西歪,大多睡着,零零星星有几个好像孔祥林这样没睡的,也两眼无神,偶尔磕着头,迷迷糊糊的。 看遍了几乎全部的人,孔祥林也再没看到过方才出现在农民工小伙子额头上的红字。怪了,刚才明明看到了……应该不是自己眼花了吧?孔祥林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他实在是困倦得不得了,似乎大脑的思维能力已经下降到了冰点,渐渐的便再次沉沉睡去。…, ,…, ******** “今次我们对您深表歉意,我知道你说的绝对都是真的,可那女贼实在是太狡猾了,竟有同伙在另一车厢放火来接应,幸好没有造成太大的事故,否则,我这乘警可是难辞其咎了……”次晨,那中年乘警找到孔祥林,同他聊道。 “哎,我也只是尽一个普通旅客的责任而已,说实话,我真没想到,那丢东西的,竟不敢认。”孔祥林向那旅客的方向扫了一眼,那人的位置早已人去座空,他摇着头叹道,“没想到现在这样的社会,竟还有这样胆小之人!” 乘警拍着孔祥林的肩头安慰他道:“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像兄弟你这样见义勇为的现在是越来越少了,我慕林交你这个朋友了,以后有事,可以到省城铁路公安处找我,虽然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乘警,可我在处里说句话也是有点分量的。” 坐在旁边座位上的乘警小赵笑着说:“慕队您要是也只是一名普通乘警,那我们这些小子算什么了?” “就你小子多话,刚才你追那小贼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力?”慕林白了他一眼,笑骂道。,…, 小赵黑脸一红。道:“谁知道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呢,现在回想起来,恐怕不是我追丢了,而是她不知躲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换了衣衫,我睁目不见,直接越过了她,向前追去的。” “嗯,也只有这种解释了,后来我和刘群在前面一节车厢的垃圾桶里找见了那军大衣,显然是她行了金蝉脱壳之计,晃了你过去。”慕林点头同意的说道。 这时列车渐渐减速,省城滨江站到了,慕林站了起来,向孔祥林道:“老弟,哥哥失陪了,有机会再见。”说着伸出大手和孔祥林握了一下。然后领着小赵离开了。 孔祥林当下收拾了一下,随着下车的人潮,向车厢连接处一点点的挪去。滨江站是这列火车的终点,所有人都要下车,人比较多,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来。 经过漫长的挪步,孔祥林终于挤到车门,待要下车,却见旁边一名戴着墨镜的孕妇,正艰难的想要下车,孔祥林怕挤着她,连忙给她让出空间。 孕妇连声称谢,她怀孕怕有**个月了,肚子挺得老高,行路不便,在孔祥林身边蹭了老半天,才下了车。,…, 孔祥林这才缓步下车,双脚踏上实地,他不由感叹,这一夜可真是长啊!他向出站口慢慢走去,可走着走着,突然他面色一白,伸手摸向自己的裤袋。 孔祥林瞬间僵化,“靠,钱包不见了!” ;, 第十六章 死党来迎 孔祥林的双眼蓦然锁定已经闪到出站口处的那名孕妇。 “是她!” 有心之下,孔祥林马上认出这名孕妇正是凌晨那逃掉的偷儿,原来她竟然化妆成了一名孕妇,难怪小赵来回找了两遍都没有找到她。 “嘿嘿,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正要找你,你逃了也就逃了,竟然还敢惹到小爷,可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孔祥林冷然想道。 想罢,也不多做犹豫,当下低声念动咒语,小水球应声而出,瞬间进入追踪模式,眨眼便追上了那名孕妇。 “这回你就是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也跑不掉了,除非你能发现比芝麻还小的小水球,否则,你这女贼在劫难逃。”孔祥林暗自嘀咕着,加快脚步向出站口追去,可那女贼却早已出了火车站。 孔祥林不怕她跑掉,小水球可以追踪目标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只要她没能发现小水球的存在,便无法逃出孔祥林的手掌心。故而,当孔祥林急急追出来,却被发觉异常的铁路工作人员拦在出站口时,他才赫然发现,即使不怕跟丢,被偷了装在钱包里的车票,也不太好向检票员解释。,…, 费了不知多少唇舌,孔祥林也没能出站,也不知道是铁路工作人员突然认真负责起来,还是他今天就是时运不济。 恰在这时,在火车上认识的乘警队长慕林适时出现,孔祥林才得以解围。 走出出站口,孔祥林举目四望,哪还有那名孕妇的影子? 看着省城火车站前的高楼大厦,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孔祥林忽然觉得一阵的凄凉,自己如此辛苦的来到省城,可又有谁能够知道自己现在的惨样?又有谁能够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 掏出电话,孔祥林暗自庆幸,还好手机没有被一同摸走,否则,自己恐怕连早餐都没有着落了。 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里响起的嘟嘟的接通音,紧接着,中学时代死党潘云慵懒的声音出现在听筒中:“死鬼,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吗?也忒早了点吧,老子才刚睡下啊!” 听到潘云的声音,孔祥林苦着的一张脸终于舒缓了一下,刚想张嘴,却听到电话里面继续讲道:“等等,你先别说话,让我来猜一猜,你小子这么久没给我打电话,突然这么早打来,难不成你现在正站在滨江站门口?”,…, “让你说正了!”孔祥林苦笑道。心说,难怪你小子能够做私家侦探,这都能猜到。 “你在滨江?你小子向来少走动,没事绝不会来滨江,以你的性格来看,恐怕是为了工作上的原因,我说的对不对?”电话的那一端,潘云道。 “嗯,你继续猜!”孔祥林心说这家伙真是厉害,他仅仅是拨了一通电话,还什么都没说,他就想到了这么多。 “既然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显然就是出公差了,可是出差你是绝不会给我打电话的,难道……难道你小子在火车上被人扒了钱包不成?”潘云疑惑的试探道。 “我靠,这你也能猜到,既然猜到了,就赶快从你的温柔乡里爬出来,过来给老子安排早餐吧!”孔祥林苦笑着说道。 ******* 火车站前的老头包子铺。 “你是说,这次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潘云坐在孔祥林的对面最里面叼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牛肉馅包子,问孔祥林道。…, 潘云跟孔祥林同龄,可似乎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白净面皮,油光可鉴的黑发在靠近太阳穴的地方左右分开,标志性的一九分头看起来分外惹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不在现场,我实在是不放心,万一中间出什么差错,岂不是坐实了是我在检验上有疏忽?”孔祥林无奈的说道,检验方面他很自信,可省里的仲裁结果实在是让他难以服气。 潘云猛地咽了一口包子,眼睛深深的看着孔祥林,似乎想要将他看得透彻,孔祥林也诚恳的跟他对视着。 让孔祥林吃惊的事情再次出现了。。只见潘云的额头上缓缓的浮现了一排红光艳艳的小字:“你是疑心有人给你下了绊子?” 随即,潘云说道:“你是疑心有人给你下了绊子?” 孔祥林再次愣住了,在火车上,迷迷糊糊的,他还疑心是幻觉,可这次不一样了,潘云就坐在他的对面,他还单手拄腮半趴在桌子上,两人面孔的距离不足半米,这次可是清晰无比,绝对不是幻觉了。 见孔祥林像见了鬼一样的盯着自己的额头看,潘云有些奇怪:“怎么了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周未央……” 周未央是孔祥林中学时代喜欢的对象。潘云是孔祥林的死党,自然是知道的,故此拿来打趣他。,…, 潘云的额头上,再次在他说话之前浮现出他要说的话。孔祥林这时终于回过神来,他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的确认,他自有了小水球之后,又拥有了强大的读心术。可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怎样才能读到别人的心事,这能力是如何激发的?因为他看向其他所有的人,都没能激活这能力。只有那农民工小伙子和潘云的额头上出现了心里想的话,仅此两次而已。 孔祥林一直看着潘云,潘云也一直回看着他,会不会是通过眼睛呢?看来还得好好研究一下啊。 潘云有些不自然了:“喂,我说,你个基佬,我告诉你啊,老子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俺的性取向非常正常,别再盯着我看了。” 孔祥林终于老脸一红,恢复“正常”的赧然一笑,转移话题道:“靠,老子突然想事情。”便将方才发生在火车上的事情给潘云讲了一遍。 潘云纵然智商再高,自然也想不到孔祥林竟突然有了小水球这样逆天的存在,更是想不到他还会了读心术。他自然信了孔祥林的解释,随着孔祥林的讲述,潘云渐渐皱起了眉头:“不对啊,那人有问题!”,…, ;, 第十七章 截获 “嗯?你说谁?那个女贼吗?”孔祥林不知潘云所指,问道。 “不是,我是说那个失主,你不觉得他太不正常了吗?”潘云摇头道。 岂止是不正常,简直胆小如鼠,小偷都抓到了,他难道还怕她报复不成?”孔祥林想起那失主,就气不打一出来,“就算是怕小偷有同伙,丢了东西也不至于连认领的勇气都没有吧?” “你正好说到了点子上了!”潘云微笑着肯定他的想法道。 孔祥林也是一点就透的人:“你是说……” “恐怕虽不中亦不远矣!他绝对有大问题,他后来是不是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潘云分析道。 “嗯,我没留意他,不过等我后来又醒来的时候,他确是不在车上了。”孔祥林回忆道。 “这就是了,要不是做贼心虚,他为什么要溜?他在怕什么?”潘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再次露出了微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或许还会再次见到这家伙,又或者是另一伙人。” 潘云笑得很诡异,笑得孔祥林心里有些发毛,恰在此时,他放出去追踪那装成孕妇的女贼的小水球悠然飘回,来到孔祥林面前霍地飞入了他的额头。,…, 无数清晰的画面瞬间涌进脑海,剧烈的头痛再次传来,孔祥林心说,要是没有必要,这招以后还是少用的好,实在是太他吗疼了。 “你怎么了?”潘云见孔祥林突然抱头,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关心的问道。 疼痛是很短暂的,孔祥林很快恢复过来,摇了摇头道:“没事。不过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了。” ****** 滨江市中心的秋林百货公司门口,一名打扮时髦,带着一副蛤蟆镜的女郎挎着坤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掏出包里面的小镜子,自顾自的照了照,忽然她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她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小镜子的角度,只见镜子里面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正对着镜中的她挤眉弄眼。这人她还真就认识,正是早上刚被她顺了钱包的孔祥林。 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绝不相信,以自己的手段,居然还有人可以识破自己,并追踪到这里。要知道,她为了摆脱可能的追踪,还特意到人气复杂的百货公司里转了一圈,她本来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了,可事情太出乎意料了。孔祥林竟出现在这里。这恐怕绝非偶然,他是怎么做到的?,…, 答案很快就会知道,因为孔祥林已经向她走了过来。也许是所谓艺高人胆大,也许是她在内心里压根没把孔祥林这大块头当回事,她不仅没有行窃者被捉的觉悟,似乎还有点期待的模样,转过身来,面向了孔祥林。 “怎么不跑了啊?”孔祥林嘴角微微上翘,给了她一个好看的笑容,但他相信,她绝不会认为他这个笑容会好看。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绝不相信,凭我的手段,你会有本事找到我!”美女似乎不屑于回答孔祥林的废话,反问道。 另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有我老人家出马,他在滨江市想抓谁抓不到呢?” 女子这才注意到,在自己的另一侧,一个身材不高,却把自己打扮的油光水滑,并且梳了一个醒目的一九分头的男子,正对着自己说话。 女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新出现的男子,一个名字在脑海里跃了出来。…, 女子撇嘴冷笑着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矮子神探,怪不得你们能够找到我!不过,你们以为这样一前一后,就可以逮到我吗,是不是太小瞧我了?”见到潘云出场,美女似乎在心里自圆其说的有了计较。,…, 接着两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女子竟好似虚影一般瞬间原地消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原来那里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换做以前,孔祥林一定以为自己见鬼了,可是今天的他已不再是以前的他,在小水球的帮助下,他“看到”那女子并非直接消失,而是速度极快的向潘云方向一猫腰,闪了潘云一下之后,迅速再向后转身,就要反身从孔祥林这边回到秋林公司。 虽非周末。。可是滨江市的秋林公司仍是人潮涌动,一旦让她在钻进百货公司里面,再想在人流密度如此之大的地方抓到她,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孔祥林一见她竟不多言,转身就向自己这面跑,哪能让她如愿,马上横移试图拦在她的前面。看来她是知道潘云的名号的,不然也不会连“矮子神探”这个潘云深恶痛绝的外号都给叫破。她显然认为,声名卓著的潘云不好对付,而眼前这个大块头却要好解决的多。不过,她似乎做了错误的判断,她在火车上成功的甩开孔祥林是因为当时他没有心理准备,并且只有一个人,可现在并不是。,…, 只见女子虚影一晃。便从孔祥林身左闪过,可她刚一越过孔祥林,迎面便险些撞上一个人。 这人是一名生得相当高挑的长发女子,不过由于她头戴摩托车安全帽,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通过她的身材和露在外面的卷曲长发才看得出她的性别。 被这人这么一栏,美女只好停下,再想闪身避过,已经来不及,并且这位带着安全帽的女子也已经对美女出手,她只好改前冲为弓双腿高举双臂,试图架住对方劈下来的手刀。 这位女贼以速度见长,却不料对方速度竟似乎比她还要快上一筹,待她将双臂举过头顶。对方竟也变招相迎。她只感到一个巨大的圆球迎面袭来,竟是对方撤了手刀,改以头部撞向她的前胸。要知道对方可是带着安全帽的,即使她有再硬的前胸,也经不住这东西撞啊,一旦撞上,非得被撞得七荤八素,那时再想跑可就难了。 这时,孔祥林和潘云也呈犄角之势,向她扑来,三个人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将她包围在内。 这一切说起来话长,实际上也就是一两秒钟的事,周围的人们都没怎么察觉,可对当事者这名女子来讲,却已经两次被截。,…, “停手,我有话要说……” 女子双手平伸,轻轻拍上对面袭来的头槌,使巧劲化解,但还是略退半步,说道。 三人现在完全处于优势,想停便停,将她夹在中间,潘云笑嘻嘻的笑道:“怎么,现在想说话了,我倒要听听,你这小毛贼还有什么好说的。” ;, 第十八章 成擒 “东西在这,不要再纠缠我,如何?”女子说着就伸手在随身挎包中掏出一件东西。 在她说话的时候,孔祥林一愣,因为他看到在她的额头上亮起一排红色的小字:“跟老娘玩,你们还嫩着点。” “小心,她……”知道不好,孔祥林连忙喊道。 孔祥林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这女子在包中掏出一件黑色的小东西,在空中一晃,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三人顿时感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再也无法看清任何东西。 借着他们失神的一瞬间,那女子巧妙的一闪身,毫无拖泥带水,从三人的包围中,解脱了出来,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上了一辆刚好停在路旁,离她最近的出租车。 “快走,有人打劫!”没等出租车司机问她,她便恶人先告状的将孔祥林三人说成劫匪,自己说成被害者,博取同情。 果然。。司机听了后,马上启车,似乎动作比平时都快了许多。那车箭一般的离开了原地,只留下孔祥林三人在百货门口流着眼泪揉眼睛。 过了好一会,三人的眼睛才恢复视觉,那女子早逃得踪迹全无了。,…, “我靠,终日打雁还是叫雁啄了眼!”潘云愤愤的说道。 孔祥林摇了摇头,心说,小水球给自己带来的本领,自己似乎还用得不够得心应手啊!否则,刚才第一时间就可以揭穿她的伎俩,不用着她的道了。 “郝雨,摩托车停哪了?”潘云向带着安全帽的人问道。 她除下安全帽,摆了摆头,一头乌溜溜的长发随之飘散。说不出的妩媚,让人实在不敢相信刚才彪悍的、拦截女贼的人,竟是这样一位美丽女子。 这头盔女不是别人,正是潘云的助手郝雨,早在九八年,潘云破获无菌间密室杀人案的时候,就已经跟在潘云身边了。(参见拙作《无菌道》)多年之后,她早已经成了潘云的左膀右臂,无可或缺了。 “就在转角胡同那边,我怕带红袖标的大娘罚我,没敢带过来。”郝雨挑了挑眉毛,带着一丝假小子的气息,这种神态她已经尽力的收敛了,但还是若有若无的偶尔会显现出来。 “还好老子留了后手,不然还真被她逃了。”潘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心有不甘的说道。,…, “我说这小妞不好对付吧!你还不信。”孔祥林马上跟着说道。 “那是对于你来说。对于我老人家,怎么会不好对付,是吧,小雨?”潘云大咧咧的说道。 “嗯嗯,那是,你多厉害!”郝雨噗哧笑道,眼光中满是促狭,让潘云相当不爽。 三个人拐了个弯,来到背街转角的位置上,郝雨的摩托停在那里。刚才他们三个人就是坐这个的摩托来的,这时,郝雨又拉着两个大老爷们,骑上这台大摩托风驰电掣的,朝着某个方向追了上去。 ****** 滨江市近郊的某个破旧厂房门前,一辆出租车停在那里,一台硕大的改装摩托车横在它的前面。 坐在出租车后座上上美貌女子淡定的掏出小镜子作势补着妆,道:“你们竟然是一路的,我竟没看出来,矮子神探果然有一套,看来你们还蛮重视我的嘛,竟然还埋伏了这么一位高人在旁边!” “呵呵,”出租车司机回过头来,憨厚的朝她一笑,“在滨江,云哥的弟兄可不是一个两个。”…, “云哥,就他……”女子撇了撇嘴,甚是不屑的模样。,…, 这时潘云梳着一九分头的大脸出现在出租车后座的车窗上。“下来吧美女,到了这个地方,你还有什么伎俩能够跑得出我潘大帅哥的手掌心儿?” 女子依然镇定,似乎对潘云毫不顾忌。 孔祥林自另一侧打开车门,道:“下车吧,女士,你不知道现在在滨江,出租车等时也要收费的吗?” 女子缓缓将美腿探出车外,走下车来,她微笑着看了孔祥林一眼,然后转头对潘云说道:“我们的矮子神探轻易是请不动的,像我这样的小毛贼,能够劳动潘大神探劳师动众的抓我。。我是不是也足以自傲了?” 潘云伸出食指,摆了摆道:“no,no,no,你可不是一般的小毛贼,如果中国的小毛贼都能达到你这样水平的话,那咱们国家就不用费力气培养间谍了,直接派几个你这样的‘毛贼’到欧美,他们有什么秘密都刺探回来了。” 女子咯咯笑道:“一张好嘴,尽是油嘴滑舌的逗老娘开心。” “小丫头片子还敢自称老娘,你知道他多大岁数了?”郝雨右手托着头盔走过来,看见她笑得酥胸乱颤、波涛汹涌的,翻着白眼揶揄她道。,…, “呵呵。总之是比你大!”女子盯着郝雨的胸部说道。 “你!”郝雨为之大为光火,被她一句话触动平生最大软肋,弄得不知如何反击。 “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司机大哥吗?”女子不理郝雨杀人的目光,回头看了车里面一眼,朝着潘云问道,“到现在我还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憨厚老实的司机,居然是个侦探,还玩无间道。” “你没想到的多了,实话告诉你吧,老张是我在警校最好的哥们,就光被他憨厚外表迷惑而被捕的大佬级人物,都够一桌麻将了。”潘云笑嘻嘻的说道。“栽到他的手里,你不冤!” 老张这时也熄了火,走下车来,他习惯性的搓了搓手,依旧笑得很憨厚,实在让人看不出刚才就是他,把这名美貌女贼骗得团团转,坠入了潘云他们最后的圈套中来。 “好了,叙旧时间结束,我来问你,你偷的东西呢?”孔祥林不再废话,直接拷问女贼说道。 “这里面最蠢的就是你这傻大个儿,人家救了你,你非但连句谢谢都不说,还狗咬吕洞宾的找来一大票人来抓我。”女子剜了孔祥林一眼,道,“给你,你看看这包里面是什么东西!”,…, 说着,女子在挎包里面,掏出一个黑色手包丢给孔祥林。在空中,拥有小水球的孔祥林看出正是昨晚她偷走的那只,就连上面的擦痕都还保留着,绝不会错。 ;, 第十九章 原由 接过手包,孔祥林将之打开,随即面色凝重起来,神色开始有些阴晴不定,大家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女子大概猜出孔祥林的心事,说道:“这包我没动过,原封给你的,你也不傻,我想你应该明白里面的东西是做什么的。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满车厢别的东西都不偷,非要偷这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手包了吧?” 孔祥林看着美貌女子,通过刚刚领悟的读心术,他确认她并没有在言语上欺骗他。 如果包里出现别的东西,孔祥林恐怕不会有现在的困惑,可这两样东西却实在是让他难以平静了。 其中之一是一张他的照片,偷照的,画面构图他的面部较大,非常容易的辨认,后面有字:k7076、9车;另一件东西是一把仿六四式手枪,子弹上了膛,随时可以击发。 照片背后的字是孔祥林来滨江所乘坐火车的车次和车厢。 除非这女人有通天的本领。。可以瞒过小水球改造过的孔祥林的双眼,否则这女人说的就是实话。 她既然没碰过包里面的东西,那么东西就是那个包原来主人的了。,…, 孔祥林努力回忆那丢包失主的模样,却感觉非常模糊,似乎那人始终都没有给过他正脸,就连小水球所看到的画面,也没有这人的清晰影像,就像跟他之间隔了一层水雾一般。如果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像孔祥林小水球一样本领,那就是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以阻止别人记住他的容貌。 他拿着自己的相片干什么?不言而喻,他的目标是自己。可自己什么时候同别人结下这么大的梁子呢?要买凶杀人来干掉自己? 回想自己这些天来的经历,一个可能出现在孔祥林的脑海,难道是? 看到孔祥林犹豫不定的表情,女子知道他开始相信自己了,说道:“你这下该明白了吧,如果不是我及时的偷走了这个包,恐怕现在在我面前的就是你冰冰凉的尸体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又一个问题让孔祥林困惑,索性他直接问道。 “我是赵哥的人!”一句简单的回答却让孔祥林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赵哥,在北琴海可是家喻户晓的名人,他被戏称为“地下组织部长”,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赵哥,却没人知道他真名叫作什么,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长相,只知道在北琴海几乎所有科级以上干部的任免。都有此人运作的痕迹。他本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见过他本人的人,几乎绝无仅有,就算是见过赵哥的人,也三缄其口,绝不向外人透露关于赵哥的一切。所以,虽然赵哥名声在外,可却始终是个谜一般的人物。,…, “赵哥的人?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会有危险,再说,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又怎么可能入得了赵哥的法眼?”孔祥林实在不能理解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赵哥这样的一方诸侯所关注。 “小人物?你可算不得小人物了,你的大名在北琴海官场很快就会家喻户晓了。你知道你这次的实名举报搞出了多大的事儿吗?你知道昨天晚上市里有多少大人物彻夜难眠吗?你又知道如果你这次来滨江办的事情成了,北琴海官场要爆发多大的地震吗?”女子眼中现出异色的神采,说道。 “有没有搞错,就是举报一个药检所的所长,能有什么影响?”孔祥林有些诧异,难道吴晓龙还有什么背景不成?…, 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一个药检所的所长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后面的人可着实不简单,当然,这些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嘿嘿。”她尴尬的一笑,“据说这次的事,很多大人物过问了,连省里的某些人,都发了话。所以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都是他们上面力量的角逐!”,…, 旋即,她又露出疑惑的神情道:“不过我们也还是有些不解,按理说,即使你捅了马蜂窝,他们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了要买凶杀人的地步。做得这么绝,这里面恐怕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原因。不过,他们确实要干掉你却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总之,为了你自己的小命,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的小命,自然会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这就不劳你老人家操心了。”孔祥林不在乎的说道。 “早说过你狗咬吕洞宾……”女子吐了吐丁香小舌,说不出的俏皮。 孔祥林没搭理她,和潘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对方的凝重。看来事态比他们原先想的要严重许多啊,这女贼只不过是个小卒,真正在后面起作用的大佬们在下一盘大棋,要让一个地级市官场发生地震,既然称之为地震,那恐怕就不是一个两个官员要动了。 而孔祥林却好死不死的正处于风口浪尖。因为他是这场角力的导火线。可也正像女子所说的,即使是这样,按照我国官场的规则,也没必要要了他这始作俑者的小命,一定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原因。,…, 至于是否相信女子所说的话,对孔祥林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他相信自己新得到的能力。读心术的能力这时候很有用,他发现只要对方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那对方想什么都会在额前浮现出来。刚才女子说话时,没有任何虚假和隐瞒。 “你走吧!”孔祥林说道。 “啊?”女子似乎没听清。孔祥林又说了一遍,她才抿嘴一笑,道:“看来还知道个好歹,实话告诉你吧,我也只是顺手为之,老娘来滨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所以也没有什么功夫在这里陪你们扯淡。” 孔祥林一脸黑线,心说挺年轻漂亮的一个小妞,怎么说话老是老娘老娘的呢? “你再??拢?聘缢挡欢n土粝履闩?擦耍彼净?险诺玫脚嗽频莞??难凵??狭顺担?适崩湫ψ耪泻襞?拥馈?p>似乎是怕了老张,又似乎是怕被“暖床”,这女子终于老实了,乖乖的上了老张的出租车。 引擎声响,老张开车拉着女子离开。 潘云和郝雨走到孔祥林的身旁,前者拍了拍孔祥林的肩膀,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孔祥林看向出租车远去的方向,沉默半晌,道:“继续做我该做的!” ;, 第二十章 掉包 说完这句话,孔祥林沉默了起来。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打从出生起,他还从来没有感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自己。 如果不是这名美艳的女贼将那人的包偷走,现在自己恐怕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当然,也可能是这位美女在骗他,不过这个可能现在看来微乎其微。 官场上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孔祥林不记得听谁这样说过,可他从来没把这句话当回事,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检验员,虽然算是共和国体制内的一员,可离着真正的“官场”还远着去呢,他孔大炮可连股级干部都不是啊!他哪里经历过什么斗争啊! 然而现在他被活生生的卷入了这场斗争的漩涡,并且还身处于斗争漩涡的中心,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理压力有多大。不过,孔祥林在回答潘云问题的时候,却是毫不犹豫的,他坚信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制度。。最终决定胜利的因素绝不可能是所谓的“规则”,只能是正义! 潘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上了郝雨的摩托。 孔祥林沉默了一阵,也没有再多犹豫,同样上了郝雨的摩托。,…, 三人就像来的时候那样赶回滨江市区。一路上三人却像有了默契一样,没有像来的时候那样你一嘴我一嘴的胡侃,都保持了沉默。 一路无话,郝雨将孔祥林送到了省食品药品检验检测所,便载着潘云离开了。 孔祥林望了望省所高大的钢筋混凝土建筑,感到了山岳一般的气势。深呼吸了一口滨江市污浊的空气,他才踏上了台阶,走了进去。 ****** 当天下午,孔祥林走出省所的大门。面上写满不甘与无奈——又或者还有那么一丝了然。 他手里拿着一份收检回执单,却眼神灰暗、漫无目的的走在省所门前的大直街上。 秋意渐凉,大直街的冷风却没有孔祥林的眼神冰冷,他没想到滨江之行居然会有这样的收场。 是的,收场了,虽然今天只是送检,可拥有小水球异能的孔祥林却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让他深深失望,乃至绝望的结果。 敌人是什么人,居然神通广大到了这种地步,连省所的检验人员都能够收买?与自己作对的人到底是谁?他不相信凭吴晓龙一个地市级药检所的所长,能有收买省药检所检验人员的能量。面对这样的敌人,自己真的能够与之对抗吗?,…, 已知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敌人的一无所知。他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绝不是吴晓龙一个人能够办得到的。 孔祥林面对吴晓龙、面对检品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这次捅的马蜂窝到底有多大;他也一直坚信,到省药检所仲裁的这一刻,便是吴晓龙彻底认输的时候。 可如今…… 旋即,将来龙去脉仔细捋顺,孔祥林也就想通了。自己一条命虽然不值钱,却怎么也不会比省所几个小检验员的操守便宜,买凶杀自己都能够做得出来的人,还有什么买不通省所检验员的道理,这个社会上,像自己一般肯坚持原则的人还有多少呢? 兆麟公园的大门敞开着,作为滨江市著名的园林之一,这里早在2000年就开始对所有人免费开放了。孔祥林路过兆麟公园便想也没想的走了进去,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来发呆。 清洁工人从孔祥林面前走过,清扫着时不时从白杨树上落下的黄叶,孔祥林对他视而不见,思索着方才在省所所发生的一切,整件事情的脉络,在他心里渐渐清晰起来。…, ,…, 孔祥林在省所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心灰意冷? 他还真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c注射液的不合格项目叫做异常毒性,这是检查注射液安全性的一项重要指标。做法是将一定量的注射液通过静脉给药,注射入小鼠体内,如果在一定时间内,小鼠没有死亡,则判定药品合格,否则则判定药品不符合规定。 孔祥林就是在给小鼠注射的时候,发现c注射液的异常的。给药后小鼠剧烈抽搐,看起来非常痛苦,小鼠挣扎几下没多久便一动不动了。为了稳妥起见,为了确保试验结果的真实准确,孔祥林又反复做了多次试验,甚至用超重小鼠,并降低给药量,小鼠依旧无法存活。显然。。c注射液是有问题的。 由此,孔祥林判定c注射液异常毒性项目不符合规定,并递交检验报告书,却没想到因此惹上了大麻烦。 c注射液的生产厂对孔祥林的检验报告质疑,认为自己生产的药品是合格产品,因此申请复议。 孔祥林自然对自己的检验自信满满、不肯认输,就这样,两方对峙,仲裁便成了唯一的解决办法。,…, 来到省药检所仲裁,孔祥林是抱着很大希望的。毕竟,不管对手是什么人,对方的来头有多大,孔祥林相信他自己的检验技术是过关的。出具报告是谨慎地;省药检所的检验能力更是他所认可的,经过仲裁,胜的肯定是自己,这样便足以证明自己检验结果的正确了。 可孔祥林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可怕,低估了敌人的应对手段。 在将检品交付省所业务科收检人员后,孔祥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默念咒语召唤出小水球,全程监控着自己的检品。本来他也就是抱着以防万一的心态,并没有想过检品真的会出什么问题。毕竟,省食品药品检验所可不像孔祥林所在的北琴海市药检所那样庙小和尚小,容易收买。 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他认为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环节上,就真的出事了。在送检的样品被交给检验科室之后。负责检验注射液异常毒性的药理室,有两名检验人员居然趁着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换了检品,将另一箱外观一模一样的c注射液,神不知鬼不觉的同孔祥林送检的c注射液掉了包。,…, 要知道,这次送检属于仲裁检验,检品经过的每一道关口必须至少两人,就连孔祥林自己,也是不能够单独接触检品的。检品是省药检所接到仲裁申请后,通过省药监局稽查总队,派两个人到北琴海取来的。过程中,北琴海药检所还要派两个人跟着一同前往,孔祥林虽不在两人之列,但作为第一责任人,他负责送检的接洽工作,这样的配置保障了任何人在途中都无法单独接触到检品。他相信,这个过程检品是不会出问题的,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不过人家却选择在省药检所内部买通检验人员做这件事,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 第二十一章 赵哥 孔祥林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思索着应对的策略,可惜思来想去还是毫无头绪。毕竟现在人家已经将检品掉包了,难道自己冲上去说,我用第三只眼看到了你们的行为?别说空口无凭没人会信,就连自己想想都觉得像s+b。 公园里人并不多,今天是工作日,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这个时间都在忙碌,只有为数不多不用上班的老人在散步,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许是走累了,来到孔祥林身旁,坐在了他坐的这条长椅上。 “小伙子,遇到麻烦了?”老人似乎很爱交谈,坐下不久,便轻抚着自己满头的白发,扭头跟孔祥林说道。 孔祥林正在聚精会神的思索着,连老人坐在身旁也只是知道,并无什么反应,这时老人突然跟自己说话,不禁吓了一跳,愣愣的扭过头来,看了老人一眼,旋即又重新低下头去:“您是在跟我说话?” 见孔祥林茫然低落的神情。。老人一笑,道:“小伙子,你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啊,年纪轻轻的,怎么看起来比我这老头子还没有精神?”,…, 孔祥林摇头苦笑,暗道,您老人家哪里知道我现在遇到的麻烦。要是这次仲裁出了问题,吴晓龙就不能扳倒,那时候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吴所长,恐怕绝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自己这检验员的工作恐怕就做到头了,一家人的生活,嗷嗷待哺的孩子,沉重的房贷压力就都落在老婆一个人身上,他不敢想象自己得多窝囊。 “唉!”无声的叹了口气,孔祥林并没有说什么,毕竟老人不了解他的情况,只是同老人打招呼道,“老爷子,出来遛早啊?” “看来你这孩子真是心不在焉啊,都下午了,我遛什么早啊?”老人不由得被孔祥林的话逗乐了。 “哦!”孔祥林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了下文。他实在没有什么谈兴,面临这种似乎无法抵抗的困境,他也决不妥协,一定有办法的,只要自己啃动脑筋去想!他必须要有对策,否则,就算他肯放弃自己的坚持,放弃自己的原则,对方也绝不会放过自己,那时候就连活路都没有了。 跟孔祥林这个闷葫芦聊天,恐怕老人会很无奈吧……他不禁暗自踅摸着。,…, 老人见孔祥林没理自己,也不气馁,说道:“小伙子,任何事情都没有个绝对,遇事不能死钻牛角尖,前两天有个丫头不知道什么事情想不开,就在前面那小湖投湖自杀了,她父母得到消息后,伤心欲绝,可又有什么办法?人死不能复生,活不过来了……” 孔祥林这个恼啊。心说我也没说要寻短见啊,再说,我只不过在这里长椅上坐坐,怎么也扯不到投湖自杀吧? 等等,自杀!投湖自杀……我怎么忘了这个? 孔祥林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的一个传言,他检出c注射液出问题的时候,曾经来药检所联络过消息的北琴海药业质检科的科长龙向辉,听说他不久前投湖自杀了,就是在自己硬生生拒绝了吴晓龙递出的诱饵不久之后。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不成?难道说龙向辉的死跟自己这批检品有关?自己以前一直陷入一个误区,那就是这批c注射液的问题是偶然的、随机的,可通过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来看,这里面水很深,远远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药品质量问题的话,就算里面涉及巨大的经济利益,也不至于达到买凶杀人的程度!至少自己以前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位检验员因为检验出不合格检品而丢掉性命。可自己的的确确的遭受了生命威胁,要不是那艳丽女子,自己恐怕昨天晚上就命丧黄泉了,当然,这种假设不能算上小水球这让对方无法知晓的意外。…, ,…, 这样看来,这批c注射液的问题就不会是简单的药品质量问题了,那会是什么情况呢?如果不是自己运气好,这批注射液就害死两条人命了,第一个是龙向辉,第二个就是自己。 龙向辉的自杀,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往这事情上面联系,毕竟一批两批药品质量问题,是十分常见的,别说北琴海药业这样的中等规模药企,就连更大型的国企,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就算是因为这批检品的质量问题发生了医疗事故,以龙向辉质检科长的责任顶多也就是判个三、五年,所以他决不至于因此畏罪自杀。所以如果他是为了这件事情自杀的,那么显然这件事情的后果就远不是他一个质检科长可以承担的,也就是说这件事足以要他命。可究竟是多大的事情,什么样的事情,连他的命都可以要了呢? 孔祥林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无法想通其中关键,信息严重不足啊! 见他闷头不语。。老人呵呵笑了笑,靠在椅子背上眯上眼睛假寐,不再理他。孔祥林思考不出什么所以来,索性不想了,朝老人道:“谢谢您老人家的开导,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您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寻短见的主儿,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呵呵!”,…, 老人一挑眉毛,睁开一只眼睛,斜瞥着他,抿嘴道:“你想通什么了?” 孔祥林皱了皱眉,心道这老人好奇怪,不由得向老人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他竟发现老人额头上有一排红色小字。 早上孔祥林就发现了自己这个本领,似乎可以通过新得到的能力,看透别人心中所想,让他吃惊的是这老人额头上的字,居然有自己的名字! “这叫孔祥林的小子。还真是够笨的,我都点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开窍?” 孔祥林瞪大了眼睛,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这老人竟然认识自己,他不是随便坐在这里休息的!他是特意来找自己的,来点通自己的!这么说他刚才提到那边小湖有人投湖自杀,也不是无意提及,而是故意提醒自己。 那么自己想到龙向辉这条线索,看来是老人故意提醒之下才想到的,这老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您老怎么称呼?”孔祥林目光锐利起来,此时不由得他不警惕,已经有人要暗杀自己了,作为一个连鸡都没杀过的普通人,他确实很紧张。,…, “呵呵,很多人都叫我赵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孔祥林心里不由得翻起了惊涛骇浪,赵哥,他就是赵哥! 赵哥这个人为人十分低调。虽然名声在外,北琴海市官场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真正见过他的人,却绝对不超过两手之数。 孔祥林惊得站了起来,指着老人:“你……你,就是赵哥?” “怎么?我不像么?”老人双目看向孔祥林,目光仿若实质一般,传递出一股冰寒的力量,让孔祥林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浑身如坠冰窖,一股莫名的压力,从老人身上发出,几乎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 压力来得很突然,猝不及防下,孔祥林险些吃不住劲摔倒在地。惊讶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前所未有的愤怒,虽然不知道老人是怎么做到的,可孔祥林感到一种绝对的蔑视,就像人类看到蝼蚁一般的蔑视,这让他感到侮辱。在这股压力之下,孔祥林本能的抗拒,一股不屈的意志从心底诞生,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让我低头,即使你是所谓的“赵哥”也不行!在这股不屈的意志之下,孔祥林咬牙坚持站住,拼命用尽全力不让自己倒下。压制的力量似乎越来越大,就在孔祥林以为自己已经坚持不住却依旧咬牙挺着的时候,身体血脉中瞬间激荡起一股股暖流,向自己双目流去。…, ,…, 咝!孔祥林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眼中射出,然后犹若实质的同老人的目光在自己的眼前激烈碰撞,那感觉就像是烧红的烙铁突然插入了冰水之中。 轰!如山般的压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在巨大的压力突然撤离之下,孔祥林似乎听到自己身体内什么东西的破碎声,之后,他感觉自己似乎变强了:浑身上下仿佛都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精神也好像饱满了许多。可要有人问他到底是哪里变强了,他却又无法说清。 老人顿时一愣,随即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竟不是一个普通人呢!” 孔祥林感到老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那种看蝼蚁一般的蔑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平等的神情,是那种看可以和自己平等对话的人的眼神。 “这样就更好了,有一个更强的队友,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上天的恩赐。”赵哥微笑道。 孔祥林真不敢相信刚才那凌厉的眼神、那可怕的压力是眼前这个正微笑的、慈祥的白发老人所发出的。要不是他自称是传说中的赵哥,孔祥林都无法想象,那传说中北琴海的地下组织部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叱咤风云、跺一跺脚北琴海都会地震的赵哥,会是眼前这般模样。,…, 要知道据说赵哥年龄不超过五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可眼前的老人虽然算不上行将就木,可也白发苍苍,看起来没有八十,也要七十五以上了,这样的老人,还能有那些传言中的魄力和果断吗? “看到我的模样很吃惊对吗?”老人眯着眼睛,“慈祥”的看着孔祥林道,“很多第一次见我的人,都是你这副表情。可最后他们都认同了我,因为我就是他们所必须蛰伏的‘赵哥’,在北琴海这一亩三分地儿,我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赵哥果然霸气十足,他的脸上虽然布满皱纹,他的头顶虽然白发苍苍,可他的眼中,却充满光彩,孔祥林似乎看到凌厉的电光在他眼中闪烁。 “我……我。不知道您老人家为何会找到我?”孔祥林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那种把对方当成风烛残年老人的目光,他想起了火车上的美艳女子,她不就是他派来的么,“为什么会是我呢?我是说,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检验员,还不足以入您的法眼吧?” “微不足道吗?”老人冷笑道,“过了昨晚谁还敢说你微不足道?估计整个北琴海的官场对你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这是孔祥林今天第二次听到类似的话,第一次是美艳女子说的,当然她说的,也是代表赵哥立场的话。 “我想即使扳倒一个吴晓龙,还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我想一定是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对吗?”孔祥林毫不隐瞒自己的疑惑。 老人点头道:“你说的对,马德江是我的人,而吴晓龙不是。你能明白吗?” “这……”孔祥林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 第二十二章 异能者 (大年初三,小草在这里给各位书友拜年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事业有成,阖家欢乐,马上有钱,马上有情。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你是说,我试图扳倒吴晓龙间接帮了你?”孔祥林试着问道,他很难弄清老人的意图。 “可以这么说,也不尽然,扳倒吴晓龙对你来说可能是件大事,可对我来说,吴晓龙根本还不够资格入我法眼,只是个被人利用的小人物而已。”老人面露不屑的笑容说道,“可马德江就不一样了,他毕竟是副市长,在北琴海市还是有些分量的。我听说你似乎抓住了他什么把柄,可确有其事?” 孔祥林想到前日晚上隔壁的争吵,进而想起自己因此而在梦中获得的小水球,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答道:“是啊,他运气不太好,恰巧住在我的隔壁,房子隔音又不好,被我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声音。”他故意把话说得含糊其辞。。让老人不知道他到底知晓多少马德江的秘密。 “我之所以能够留意到你这个人,也是因为你能够一下抓住马德江的软肋,现在他对我还有点用处,所以,还请你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不要把他的事情张扬出来。”老人说得不容置疑,似乎绝不担心孔祥林会不买他的账,然后他冷哼了一声说道,“哼,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这句话诚然不假。我早就警告过他,可他还是被那骚狐狸套牢,不但没有离开那女人,还为那小娘们儿买了房子,真是蠢材!不过呢,你这次给他一个教训也好,让他长点记性,别整天迷恋女色。”,…, 接着,他抬头看了看孔祥林说道:“过来坐下吧。我吃不了你。” 孔祥林闻言想了想,依言重新回到长椅上坐下。 老人赞赏的点了点头,他一生阅人无数,能够在他强大精神威压之下挺住的本就不多,而像孔祥林这样,过后还敢跟他平起平坐、对他并未产生强烈畏惧心理的,更是少之又少。可见这个名叫孔祥林的小子,要么天生精神力强大,不输于自己,所以才没被自己吓倒;要么就是胆色过人,能够把生死置之度外。而方才见他对抗自己威压时咬牙坚持的模样,他的精神力应该远逊自己,那只有后一种解释才能说得通了。 老人想得一点不错,孔祥林这个人从小吃软不吃硬,你硬我比你更硬,脾气还特别倔强,他父亲都说他,就像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听了不但不气。还嘿嘿笑道: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方才见你情绪低落,看来是对这次仲裁结果不抱什么希望了?”老人等孔祥林坐定,才缓缓的问道。 “如果不抱希望,那我就不会来了。”孔祥林叹了口气,道,“可惜事与愿违,我本以为上次仲裁,是从厂家车间储备中进行采样,样品与我所抽检的不一致,才会出现那样的结果。可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对方,想来上次仲裁,就不那么简单,可我居然傻傻的以为只是样品差异。”,…, “可你现在刚把检品交上去,省药检所还没检验呢,你怎么就好像死了爹娘似的呢?”老人有些纳闷的问道。 你才死了爹娘!孔祥林暗自骂道。但嘴上却说:“既然赵哥问起,我自然不会有所隐瞒,如果我告诉你,我有特殊的手段,发现了省所已经有人已经将检品掉包了,你信不信?”他本来犹豫要不要说,但想到身边的老人并非一般人,要是让他误会自己有所隐瞒,反倒显得自己不光明磊落了。…, “嗯?特殊手段?”老人眯起的双眼闪现一道亮光,而后又瞬间消失不见,“你指的是你所拥有的异能?” “异能?你们是这样叫的吗?”孔祥林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名词,好奇的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想你应该了解,我并不是普通人,我们这群人就管我们所拥有的这种特殊能力,叫做异能,我们这群人就自称为异能者或者异能人士。实不相瞒,我的异能很强大,可能强大到你无法想象。它的名字叫做‘奴印’,可以利用精神力量压制敌人,直至将对手化为毫无自主意识的有生命的奴隶为止。到时,此人的生命乃至思想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以说,我要他生,他便生;我要他死,他便不敢不死!,…, 当然,方才我并没有对你施展此术。。否则你也不会如此轻易扛得住。不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可以跟我说说么?当然,如果你觉得需要保密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 要说孔祥林听了老者的话不震惊,那绝对是胡说八道,能够用精神力让人变成自己的奴隶,太可怕了。如果老人的话属实,也就难怪他能够在北琴海呼风唤雨、说一不二了。 孔祥林对于老人的问题有些犹豫,小水球的秘密他并不想告诉任何人,可他知道,眼前的老人并不好糊弄,现在他先告诉了自己他的异能情况,明显就是想将自己拉入他的阵营,如果自己不识抬举,拒绝了他递出的橄榄枝,自己这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的家伙,恐怕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自己也不可能随便加入,他对赵哥印象并不好,‘暴君’是他听到赵哥二字首先想到的名词。像赵哥这种人,杀伐果断,铲除异己的手段如雷霆一般,一旦认定是敌非友,就绝不容其缓手。 目前,自己跟他似乎并无利益冲突,赵哥最多把他当做一枚棋子来利用,让不让其利用还是后话,显然没有必要让其把自己当做敌人对待。,…, 思索已定,孔祥林半真半假的答道:“我的异能是眼睛,我能够看穿别人想什么,还能短距离透视。” 孔祥林将小水球带给他的一部分能力告诉老人,却没提及小水球这件东西,也没有说小水球是他念动咒语召唤出来的。更加没有解释咒语的来源,向老人交待出这些就足够了。 老人目光向孔祥林直射而来,但并没有伴随他那强大的精神威压。 孔祥林在他的额头又一次看到了一行小字:“这么说就连我想的东西,你也能看透?” 孔祥林挠挠头,说道:“似乎也没您想得那么厉害,好像只能看到对方想说还没说的一两句话,再深入的思想,好像就看不穿了。” 老人点了点头,严肃的答道:“你这异能很另类,当然也很强大,如果按照我所知的异能界的实力划分,至少已经可以划入‘地阶’异能了。哦,你应该还没接触过这个领域,异能界将异能按照能力种类划分为三个级别,分别称为‘天、地、人’以表示异能的强弱,我的异能‘奴印’已经进入天阶领域了,不过这也跟我的精神力比较强有关,按照我的猜想,你之所以只能看到不多的内容,该是由于你的精神力不够强大,要是有一天你的精神力能达我的程度,估计你这种异能也可以进阶‘天阶’。”…, ,…, 哦?还有这些说法,孔祥林忽然觉得自己对赵哥说出一部分秘密,还是很值得的,否则,他是绝不会告诉自己这些的。 老人似乎更关心孔祥林那批检品的问题,继续问道:“于是,由于你的异能,你‘看’到了他们掉包的事情,所以你才这样心灰意冷?” 孔祥林眼睛里的神采立即暗了下去,想到检品被掉包,他感到异常憋屈,依他的急脾气,他当时都有冲上去揍人的冲动了。 “呵呵,年轻人还是太急躁啊!”老人不由得被孔祥林的模样气乐了,说道:“这点小问题就让你一筹莫展了?” 孔祥林黯然的说道:“我还能怎么样,如果这次仲裁结果还是‘符合规定’,就表示样品没问题,而是我检验出了问题。您说这让我多郁闷?事实明明是药品的问题。。可偏偏要我承担一切责任,明明我没有错,偏偏要把错误归结到我的头上,让我来蒙受这样的冤屈,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老人笑眯眯的看着孔祥林越说越生气的样子,揶揄他道:“这点委屈就受不了了?”,…, “这还叫‘一点委屈’啊?”孔祥林愣了,有些愤怒的看着老人,他的驴脾气有些上涌,本来对老人还有一点的敬畏之心也被他丢到爪哇国去了。 “那我问你,这结果能给你带来什么不良后果?”老人冷笑了一声,质问孔祥林道。 孔祥林略一思索,道:“首先,再次仲裁要是没有肯定我的检验结果,客观上说明我检验出错了。我的检验能力受到质疑。我的检验水平在单位里不敢说数一数二,我也敢说不在任何人之下,这样一来,我面子往哪里搁?” 老人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你继续说。” “其次,仲裁结果下来,如果证明我是错的,那吴晓龙对我的处分就是对的,而昨天我对吴晓龙的举报,就成了挟私报复,显得我的人品也不是我素来标榜的‘天下为公’了!” 老人挑着眉毛,斜乜着孔祥林,脸上充满了不屑一顾的神情:“还有么?” “还有……就是,万一没扳倒吴晓龙,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不整死我他就不叫吴晓龙了,到时候,恐怕我的工作都得丢!”孔祥林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老婆孩子,自己活了几十年,别的手艺没有。只会搞药品检验,万一丢了工作,到时候拿什么来养活他们,唉!,…,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说的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工作丢了可以再找,树挪死,人挪活;面子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拼回来的,只有自己够强,别人才会给你面子;至于人品,那东西现在还值钱么?亏你还是个爷们儿!”老人打断了孔祥林的思绪,数落他说道,“做点事情畏首畏尾,哪点像个男人?” “啊?”孔祥林被老人突如其来的话骂的一愣,下意识的怒站而起,道:“我怎么畏首畏尾了?我要是畏首畏尾就不会站出来举报吴晓龙;我要是畏首畏尾,我就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省所申请仲裁复议;我要是畏首畏尾,就不会明知道有人想要我的命,还……” 对呀,有人想要我的命!孔祥林说到这里不由得暗自冒了一身冷汗,他几乎忘了这茬儿。 “说呀,”老人不疾不徐的微微眯着双眼,看着孔祥林道,“有人想要你的命,你还怎么的?”…, 孔祥林想起了火车上的艳丽女子,她是赵哥的人,那么赵哥一定知道是谁想要自己的命,为什么想要自己的命。于是孔祥林问道:“老人家,方才我没想起来这件事情,我想,您一定知道其中隐情。一件检品而已,就算我伤及药厂的利益,可这利益怎么会达到买凶杀我的程度,我有点不敢相信这件事情。”,…, 其实还有一个疑问孔祥林没有说出来。。他其实一直怀疑,这件事情说不定从头到尾都是赵哥策划的一个迷惑他的阴谋,目的不详。因为目前孔祥林所知的所有信息全都是赵哥和那艳丽女子提供的,他们的话能不能全信,孔祥林心里没底。 虽然有了小水球之后,孔祥林拥有了看透别人心思的能力,可这种能力对普通人有没有效、是否每次都准。他都不敢保证,更不必说像赵哥和艳丽女子这样的人了。没听人家赵哥自己都说,他的精神力远胜自己,万一他对自己的这种能力免疫呢?万一他有能力在此基础上弄些假的小字来迷惑自己呢? “呵呵,你终于想到这个问题了,还算我没白来一趟,你再不问我这个问题,我都快没有耐心陪你聊了,像你这么笨的年轻人,我还真没见过几个。”老人听了孔祥林的问题后。冷嘲热讽道。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老人接着说道,“你对于我的了解有多少?” 孔祥林纳闷的看着老人,道:“说实话,其实我对您老人家的了解相当有限,只是听说您是北琴海的‘地下组织部长’,北琴海官场上的大事小情如果没有您老人家的首肯,就别想成事,可以说这个城市里的官员都是您老人家提拔的。我这么说对么?”,…, “嗯,没错。”老人肯定的道,“可是你有没有听说过北琴海市过半的黑+道势力,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呢?”;, 第二十三章 戒毒所 孔祥林心中暗惊,没想到北琴海这个城市那让人谈虎色变的黑暗面,居然也是这老家伙的地盘。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我只听说北琴海黑+道势力很强大,警察几乎都不敢去查,只是当发生了重特大案件的时候,才会有官面上的人物,在逼不得已下找人来通过黑+道查明,再视情况办理,若是平常,根本没人敢惹。”孔祥林把自己所知不多的东西讲了出来。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北琴海的黑+道势力一共有两伙人,一伙是我的人,另一伙人掌握在一个名叫‘无泪’的黑+道老大手里,他也是一个异能者,至于拥有什么异能,和异能的级别,我却始终看不透,而对于我的异能,他也甚为忌惮,故此我们现在彼此还算相安无事。 可你知道吗?大约三年前,北琴海的黑+道,还是三分天下的格局,除了我和无泪。。还有一个强势人物,名叫‘刀锋’,我等三人分别掌控着北琴海的黄、赌、毒三种见不得光的产业,无泪经营色+情业,我经营赌+博,而刀锋搞的是毒+品。”,…, 孔祥林面上没有显露什么,可心中却暗自心惊不已,没想到北琴海的黑+道竟然还有如此明确的势力划分,想来他们之间的利益可能也是相互交织的,否则如果谁的手伸太长,捞过了界,其他两人恐怕都不会同意吧。这么看来,这三个人的实力与势力应该相差不多。孔祥林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赵哥势力应该最强,因为他不仅掌握着三分天下的黑势力,还控制着官场,在白道上,好像只听说过赵哥这么一个强势人物。 只听老人继续讲道:“你知道现在我们北琴海市面上。已经再也看不到毒+品了吗?” 孔祥林听老人说起,似乎想起来,大约在三年前,北琴海市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扫毒风暴,好像从那之后,北琴海就再没听说过有毒+品买卖了,至少孔祥林所能够接触到的人当中,没谁能够在那些社会阴暗角落里面买到毒+品。 “难道这是您的功劳?”孔祥林问道。 “功劳咱可不敢擅居,我老人家不像一些人张口闭口把人品、道德挂在嘴上!”老人冷笑着看着孔祥林。,…, 孔祥林老脸一红,也不跟他争辩,他知道这赵哥亦正亦邪,对道德、法律似乎不屑一顾,只讪讪的道:“别告诉我您老人家和那个‘什么泪’合伙把人家‘刀锋’给做了?” “嘿嘿。你猜呢?”老人不善的笑道,“如果不是我们出手,北琴海地界儿里,还有谁敢动称霸一方的‘刀锋’大哥呢?由于一些原因,刀锋动了他不该动的东西,做了他不该做的事,这超过了我能容忍的底线。” “然后,北琴海黑+道上,就只剩下两个老大了?”孔祥林道。 “正是。”老人道。 “刀锋死了?”孔祥林问道。 “没有,不过比死还要惨得多。”老人恶狠狠的说道,孔祥林见到赵哥面容扭曲,一脸的阴婺,不由得暗自打了一个寒颤,为那赵哥的敌人暗暗心惊,同时也不禁暗自猜疑,到底那刀锋如何得罪了这个老头,才会让他恨到这般田地?事情过去小三年了,这老头提起来还这样咬牙切齿的,可见当时他得恨到什么程度了。 “现在你应该很迷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吧?”老人收起阴婺的表情,变脸比翻书还快,露出看似慈祥的微笑,对孔祥林说道。…, ,…, “呃,是,还请您讲说讲说。”孔祥林真的难以适应他这种变脸的速度。 “刀锋出事后,他的手下群龙无首,大多数小弟都被我和无泪吞并,可烂船还有三斤钉,还剩下几个对刀锋死忠的铁杆兄弟,拼死跟我们较量,最后他们大都没有好下场,但其中有人却成功逃脱了我和无泪的追杀,由明转暗,开始了对我和无泪无尽的暗中报复。”老人眯着眼睛,眼中闪着精光,似乎在回忆那一段刀光剑影的岁月。 “三年时间,刀锋的兄弟死伤殆尽,有名号在外的,除了一个至今依然无法查出下落的‘落日’外,全都被我们干掉了。至于连名号都没有的,我也无法统计,树倒猢狲散,几年过去,为了生计估计也就都各奔前程去了。 目前,我和无泪的利益划分基本已定,所得的小弟和钱财再无可增,而在我的竭力压制下。。无泪也始终未敢在打毒+品买卖的主意,故此,现在的北琴海成了一个无毒城。可你要知道,毒+品的生意从来都比黄和赌还要赚钱,这么大的利益又怎么会没有人动心呢?明里暗里,北琴海的毒+品生意成了一块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的大蛋糕,可他们摄于我的威势,却没人敢明目张胆的伸手。,…, 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我对下面的暗流涌动,有了一些眉目,落日和无泪是我最大的怀疑目标,不过这些人做得很隐秘,目前我还无法十分确认,而你所仲裁的这批货,正是我所怀疑的所在,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孔祥林大吃一惊道:“您是说他们把毒+品藏在了c注射液中?” 老人面容苦涩,道:“现在我还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像我这样的异能者不说多如牛毛,可也大有人在。表面上我在北琴海是说一不二的,可还做不到真正的绝对掌控,也不敢把事情做得太绝。无泪实力和我相当,如果当真拼命的话,就算我能干掉他,我也得丢掉半条命。所以非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亮出自己的底牌,也不可能跟对方直接冲突。我几次起疑,都无法真正抓住背后之人的有力把柄,更加拿不到真凭实据。这种情况下,即使是我,也不能把人怎样。” “看来你的首要怀疑目标其实是无泪,要是落日的话,你大可不必这样谨慎。我说的对吗?”孔祥林突然醒悟的说道。,…, “看来你还没有蠢透腔,也算孺子可教了!”老人赞许道。 “所以,得到我这边的情况后。你就打算以我这里为突破口,找出对方的证据?尤其是得到对方想要对我下手的消息,就马上派人来保护我?”孔祥林心领神会的道。他没想到,赵哥竟然会禁止毒+品在北琴海出现,加上之前的救命之恩,孔祥林不由得对他印象好了不少。虽然这老头霸道、**,可还有可取之处,只是不知道当年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惜最终还是棋差一招,没想到他们还会玩釜底抽薪这一招儿。”老人摇头道,“我本以为你能给我带来惊喜,可没想到你刚刚送了检品,就给我这样一个不如意的消息。” “抱歉让您失望了。”孔祥林歉然的道。 老人摇头说道:“失望倒是谈不上,我还不至于像你小子这样情绪化,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既然对方能够有本事买通省药检所的工作人员,那么,仅仅一个黑+道老大能够做得到吗?低估对手的错误我是不会犯的,这里面的水比我原来估计的要深得多,我要对对手重新评估了。现在想来我原先的怀疑还真是八+九不离十呢,‘他们’竟然是一条线上的人。嘿嘿………, ,…, 对了,你的异能可以看到对方心中所想是吧?” 孔祥林点头:“是的,不过好像对您老人家这样的异能者不见得好使,恐怕只有您完全不提防之下,我才能看到。”他这是实话实说,他对自己的新能力完全没有自信,毕竟他才刚刚掌握这异能两天。 刚说到这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孔祥林见到火车上那名艳丽女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了孔祥林她没有露出意外之色,看来她早知道老人在这里和孔祥林说话,只是一直没有过来露面而已。 倒是老人见到艳丽女子过来露出疑惑的神色,看来他并没有想到艳丽女子这个时候会过来。 只见艳丽女子疾步来到老人近前,附耳对老人说了一句什么,只听老人眼睛一瞪的皱眉说道:“又发作了?” 艳丽女子点了点头。 老人眉头不展。。显然听了这个消息,心中相当不快。 旋即,他向孔祥林道:“小子,你药检所那边的事情看来不会有什么进展了,你在这也没什么用处,我带你去个地方。”,…, 见孔祥林有所犹豫,老人斜了他一眼道:“跟我来吧,少不了你好处!” ******* “滨江市戒毒中心?”孔祥林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赵哥会带他来到这个地方。只见一座灰白色的四层小楼孤零零的立在一处幽静的园林中,四周矗立的铁栏杆破坏了园林雅致的环境,铁栏杆围成的小院子里,一个个穿着病号服的病态男女在里面散着步。目光茫然,不时有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走过,却很少有人在院中停留。 三人走近院门,在老人出示了一张卡片后,门口的警卫,才将角门打开,让三人进去。老人许是常来,门房里一位五十来岁、蓄着一缕山羊胡的门卫,见到老人,从里面走出,热情的跟老人打招呼道:“又来看儿子了?” 孔祥林暗自一怔,他们来这里竟然是看赵哥的儿子,联系之前老人讲的事情,他心中的线索终于连成一条线了。 老人点了点头,露出十分勉强的笑容道:“院方通知我,他又犯病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门房摇了摇头,同情的道:“真是可怜你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操这份心,这孩子也真是可怜,跟他一起进来的早就好了,可他怎么就这么久还不能戒除毒瘾呢?”,…, 老人并无心情寒暄。应了门房两句,便三步两步的走入小白楼,孔祥林和艳丽女子紧随其后。 楼中四处可见铁栅栏和带铁栏的门窗,瘾君子们有的在自由活动区溜达,但更多的被铁栅栏隔在房间里面,更有个别的,住在单间里,面无血色,十分虚弱。 三人来到二楼走廊尽头,这正有一名穿白大褂的大夫在门口向里面观察着,他们来到近前,大夫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孔祥林见到这大夫三十出头的模样,面白无须,长相普通,倒是一双眼睛大得出奇,就好像见到了《还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可惜他是个男的。 “李主任,情况怎么样?”老人走到近前,同这大眼睛大夫握了握手,急切的问道。 关心则乱!孔祥林不禁想道,镇定如赵哥这样的人,平常即便泰山崩于面前,可能眉头都不会皱上一皱,可听说自己儿子有事的时候,也会如此的紧张,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情况不是很好,这已经是他这个星期第三次强烈发作了,要是长期这样下去,我们怕他脑子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李主任似乎有些惭愧的说道,可能是他们这里没有能够尽快帮助老人的儿子戒除毒瘾,他有些歉意。,…, 孔祥林随着老人走到门口,顺着病房门上那带着铁栅栏的小窗,向里面看去。只见房间里面空空荡荡,带边的、带角的东西基本看不到,房间里唯一的摆设,是一张圆角铁管病床,洁白的床单上。。趴伏着一位身着病号服的瘦弱男子。男子脸朝门口,孔祥林看到他的面孔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一个活人吗?只见他大概三十来岁,瘦得几乎皮包骨头,脸上见不到半点血色,蜡黄的面皮就好像一张麻油浸过的孝布一般;似乎一两个星期没有刮过的胡茬子,几乎要将他那没有脂肪的脸颊刺破;头上的头发乱蓬蓬的,上面似乎还有未干的血迹,很可能是刚刚撞击什么地方留下的;床上在他嘴角下面的位置。还有一滩黄白相间的呕吐物。他紧闭着双眼,眼皮不时上翻痉挛,每每露出眼白,让人一看之下浑身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这个模样老人应该是经常见到,所以老者似乎并未吃惊,只听李医生解释道:“我们刚给他注射了镇定剂,暂时压制住了他的躁动,可从前几次的经验来看,这缓解不了多久,等药效过了,恐怕他还会再发作一到两次。这种发作会极大的损伤脑细胞。所以我担心他即使治好,恐怕也会智力衰退。”,…, “你是说他会变成智障?你们给他注射的是什么药?”老人轻轻拉了一下孔祥林的衣袖,问道。 孔祥林不知道老人什么意思,向老人看去,只见他向自己暗中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看李医生。 “我们用的是冬非,也就是氯丙嗪和盐酸异丙嗪,等他安静下来,再配合c注射液静脉给药。虽然副作用还是不小,可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用啊!”李医生看起来无奈的答道。 孔祥林在老人的示意下,看向李医生,可当孔祥林看到他额头上的小字的时候,不由得惊得当场冷汗直流。 ;, 第二十四章 加入我们吧 “加了料的c注射液,这小子这辈子恐怕也出不去了……”孔祥林看到李主任额头上的小字,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难怪老人的儿子多年无法戒除毒瘾,这李主任居然有问题,他本来应该治病救人,可却在治病的药中动了手脚。 见了孔祥林的表情,不用他说,老人已经明白一切。孔祥林本就是老人找来的,方才他对孔祥林使眼色的意图,也是让孔祥林帮他看看这个李主任有没有问题。 “雁翎,你和小孔先到外面转转,我和李主任有点话要单独谈谈。”老人冷静的向艳丽女子说道,丝毫看不出他有情绪波动,但孔祥林知道老人这叫喜怒不形于色。 李主任自然毫无察觉,诧异的看向赵哥,心中不禁暗自犹豫,万一老人要是再次向他行贿,他还要不要收下呢? 艳丽女子当即点头道:“是!” 孔祥林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恐怕所谓的单独谈谈,李主任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不过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就没有必要同情了。于是孔祥林同艳丽女子一起下了楼,出了戒毒中心的小院。,…, 院子外面是市郊的一处园林,在滨+州市小有名气,夏天来这里纳凉散步的游人交织如麻,如今正是秋冬季节,来这里的人就要少许多了,可就这样,还是有不少附近的居民,吃过晚饭来,这里散步。 孔祥林和艳丽女子来到离戒毒中心大门不远的一处凉亭,在亭子中心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孔祥林心中有事,没有什么谈性,坐在那里闷头想事情。见他这般无趣,艳丽女子挑起话头说道:“?g。傻大个儿,怎么没什么精神头呢?早上设计抓我的劲头哪去了?” 孔祥林瞥了她一眼,她现在朱唇轻启、黛眉含羞,眼角眉梢无不透着迷人的美感;身上穿着一条穿花格羊毛尼连衣裙,饱满的胸脯高高耸起,裙下穿着黑色打底裤,一双长筒皮靴益发衬得她那双美腿修长饱满。孔祥林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中暗道真是个动人的尤物,只可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可以说她是极美的,在孔祥林所认识的人当中,不说数一数二,也算得上个中翘楚了。不过孔祥林心中早已有了心爱的妻子,虽然他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见到美女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但他也只是欣赏,绝不越雷池一步。,…, “我心情好不好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孔祥林平淡的说道。他不想告诉她自己在省药检所遇到的事情,至于以后赵哥会不会告诉她,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艳丽女子听了一笑,道:“我义父这么看重你,派我保护你,你不感恩不道谢也就罢了,还一点面子都不给。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哪有你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那谢谢你了。”孔祥林不咸不淡的说道。 “一点诚意都没有,最起码也得请人家到西典花园吃一顿吧!你的小命还不值一顿大餐?”艳丽女子眨动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孔祥林说道。 西典花园是北琴海市三家五星级大酒店之一,向来以一流的餐饮服务闻名,据说西典花园的主厨曾留学法国,一手法国料理做得可谓出神入化, 拿手的秘制鹅肝与茉莉冰花牛排,更是曾在省内厨王大赛夺过金奖。西典花园的名号既然如此响亮,价格自然不菲,听说在西典花园吃一顿两人晚餐,并只点不太高端的红酒,没个三、五千块都甭想走出门儿来。…, ,…, 孔祥林一个月的工资才不到三千,这还是他去年刚刚晋了职称,上调了一级工资,不然恐怕要攒好几个月的薪水,才够去西典花园奢侈一回的。 “你杀了我吧!”孔祥林一翻白眼,“你当我是大款啊,还西典花园?西典小吃部还差不多。” “吁!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请你救命恩人吃小吃部?”女子做了一个鬼脸,形似作呕般的说道。 “说实话,我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那家伙。”孔祥林真诚的感谢艳丽女子说道,这句话可是发自肺腑的,要不是这位艳丽女子提前偷走了那杀手的手枪,并惹来乘警,孔祥林真的凶多吉少。别看他有了小水球这新得到的法术,可毕竟并不熟练,而且他除了身高力大之外,并未学过功夫。。在对方有枪的情况下保命,他还真没有多大把握。 看他说得真诚,艳丽女子笑眯眯的点头道:“这还差不多,看你还蛮有诚意的,今天就算你啦,绕过你了,不过你可记住,欠我一顿大餐哦!你以为本大小姐是随随便便什么猫猫狗狗都会救的吗?是便宜你啦。”,…, “?g,你叫什么名字?赵哥是你义父?”孔祥林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所遇到的麻烦,也不是自己闷头想想就可以解决的。既然聊开了,就跟她说说话,进一步了解一下赵哥的情况。 “啊?你连本大小姐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现在我决定不饶你了,你今儿个必须请我吃大餐。”艳丽女子立即嗔道。 “额……”孔祥林额头见汗。“大小姐,你也没告诉过我呀!” “谁叫你不问的?”女子反问道。 跟女人讲道理,简直是自找麻烦,孔祥林不由得恨恨的想道。 “那,我现在问了,大小姐贵姓啊?芳龄几何,可曾许配人家?”孔祥林促狭的打趣她道。 “切,我许不许配人家,跟你有一毛钱关系?”艳丽女子白了他一眼道,“我叫赵雁翎,是赵哥的养女。” “哦,干女儿啊!”孔祥林点头道。 “什么干女儿啊,多难听。”女子蹙眉嗔道,“养女!” “额……”孔祥林这个汗啊,心说我也没往那方面想啊,这可是你自己不纯洁,当然这话只是在心里面想想,他哪敢说出口。不然,这赵雁翎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呀?,…, “那你知不知道赵哥儿子的事?”孔祥林试探着问道,“跟我讲讲呗?” “哦,这倒不是什么秘密,我干哥哥名叫赵焰,比我大两岁,今年……”说着掐着手指算了算,“今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不然你就知道我多大了,女孩子的年龄可是秘密。” 再次暴汗,孔祥林心说,你自己不说他比你大两岁,我怎么知道?现在又不肯说他的年龄了,再说我要他的年龄有什么用。 “你接着说他的事情就行,我不用知道年龄。” “说起来他挺可怜的,自从三、四年以前染上毒瘾,就再没有好过,在戒毒所里,都已经呆三年了,每次我们来看他,他都会变得更憔悴、更瘦弱,都怪那该死的刀锋。”艳丽女子说着说着舞起了小拳头,貌似要将那刀锋抓来狠打一顿的模样。 “是刀锋让他染上毒瘾的?”孔祥林虽然早就猜到一点,可他又怎么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哼,也是他自己不争气,”艳丽女子怒其不争的说道,“义父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又没了母亲,在家里自然奉若掌上明珠。他要什么,义父都会尽力的满足他,哪怕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义父都恨不得为他摘下来,可殊不知,这样溺爱他,反倒害了他。,…, 那年他刚刚大学毕业,义父的意思是让他走仕途,毕竟,在北琴海的官场,义父虽不说只手遮天,说话也是掷地有声的。于是义父安排他进了北琴海市文化局,他要是能稍稍像点样子,几年之内走上领导岗位,一点悬念都没有。 可他偏偏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隔三差五借助工作之便,出入那些三教九流的风月场所,时间长了,就跟刀锋认识了。 刀锋知道他是赵哥的儿子,就开始不停的引诱他,开始还只是教唆他玩玩。。可是他后来毒瘾渐大,刀锋才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他为了能够在刀锋那里拿到货,开始逐步的将义父的秘密出卖给刀锋。刀锋早就觊觎义父的势力,一直苦于难以收集义父的情报,在得到赵焰的里应外合后,万事俱备,他终于打算动手了……” “是刀锋先动的手?”孔祥林有点没想到,之前他听赵哥的讲述一直以为是赵哥和无泪合谋先干掉刀锋的。 “怎么会,义父会给他这种机会?”艳丽女子鄙夷的说道,“刀锋确实是个人物,但他又怎么会是义父的对手。义父早就在他身边埋下暗子,他的举动,义父得到消息,早已有了应对。,…, 在刀锋准备要对义父动手的时候。义父佯装不知,却早联合了无泪,只等刀锋图穷匕见。刀锋行动的那天,义父和无泪以雷霆万钧之势,打得刀锋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准备。 直到被义父生擒,他都没有想明白到底自己输在了哪里。” “他也够笨的了。”孔祥林叹道。 “他要是笨,怎么能当得了北琴海黑+道的三分天下的老大?”女子冷笑道,“我告诉你,为了干掉他,义父和无泪早就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对他的布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能让他逍遥这么久,无非是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开战借口而已。” “原来如此,”孔祥林这才明白,赵哥能够有今天的地位,绝非偶然,“怪不得他似乎对儿子特别愧疚,想来他也早就知道刀锋在利用儿子对付他。只是为了阴谋。一直不肯揭开这个盖子,这才让他儿子这样悲惨。” “这你就错了,”女子摇头苦笑,“你太低估了我义父对赵焰的溺爱,如果用他自己的势力来换儿子的健康,义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当时的情况是,他根本没想到赵焰会出卖他,更不知道刀锋为了打击义父,会将他的儿子拉下水,这事儿想来是刀锋怕义父发觉,做得比较隐秘,瞒住了那名父亲埋下的暗子。”,…, “唉……这倒也是,虎毒不食子啊!”孔祥林叹道。 “可惜,他这儿子却狠得想要吃掉父亲。”女子不屑的说道,“为了讨好刀锋,赵焰偷了义父一件至宝,至于是什么东西,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就知道道,这件宝贝足可以伤了义父的性命就对了。 他偷了这件宝贝,交给了刀锋,在最后对决的刹那,义父险些就被刀锋暗算了,如果不是义父一位忠心耿耿的兄弟,以命换命,挡在了义父身前,最后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呢。”…, “还有这事?”孔祥林不由得对这件宝贝相当好奇,赵哥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牛+逼的人,没有之一。在兆麟公园他那可怕的威压,到现在还让孔祥林心有余悸,是什么东西竟可以要了这老头子的命呢? “唉,可惜了程叔!”女子眼中露出悲切之色,道:“你知道义父为何带我如同己出么?” “哦?”孔祥林知她还有下文,静静等待着。 “因为我的父母也是这样离开的……”女子眼中含泪,心说今天是怎么了,这些话她藏在心里十几年了,怎么就跟这个傻大个儿说了呢?,…, “他们也是为了保护赵哥去世的?”孔祥林心中震惊。。赵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有这么多的人肯为他付出性命?孔祥林生在一个健全的工人家庭,虽说不上富裕,可却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听到艳丽女子说起父母都没有了,不由得心生怜惜,从怀中掏出纸巾递给了她。 女子含泪笑了笑,拒绝了孔祥林的纸巾。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将来有什么打算?”女子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问孔祥林道。 “啊?我啊,我没什么打算啊,继续回去上班呗,我就不信,吴晓龙还能真把我怎么样?”孔祥林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 “加入我们吧!”女子道。 “是赵哥让你跟我说的?”孔祥林问道。 “没有。是我……”女子脸上似乎有些发烧,但很快,她便平复了呼吸,平静的道,“我建议你的,你那检验员的工作,就算干到死,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跟了义父,不管是你想走仕途,还是想发财,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义父对忠心的手下好得没话说,他的人没有哪个不敬佩他的为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现如今的地位。,…, 只要你跟了我义父。到时候权力、地位、女人……你要什么没有,不比做个小小的检验员要强得多?” 女子在说到‘女人’的时候,不由得呼吸再次变得急促起来。 就连你也可以随便采摘么?孔祥林心中暗道,越是深入了解,他越是对眼前这女子美艳不可方物的动人气质难以抗拒,他不禁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暗中告诫自己,你可是有家有业的人,对别人动心可要不得。 孔祥林挠了挠头,尴尬的道:“其实我还是挺热爱自己这份工作的,虽然赚得不多,却是干净的辛苦钱,花着心安啊!” “你呀……”女子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只听“嘎吱”一声难听的刹车声音响起,紧接着只见一辆黑色越野摩托在离凉亭不远的地方顿了一顿,车手飞快的掏出手枪,毫不犹豫的朝着孔祥林他们这边开了一枪。 ;, 第二十五章 仙市医馆 说时迟那时快,孔祥林第一反应便是伸出手臂,反身将艳丽女子扑倒。但怎奈何,尽管这两日受到小水球的滋养,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得到大幅提升,孔祥林的速度又怎能快过子弹?在孔祥林扑倒赵雁翎的一刹那,那枪手射来的子弹便同时射中孔祥林。子弹自孔祥林背部射入,肩头射出,贯穿了他的背肌。 这也就是孔祥林在发现小水球对身体和精神的好处后,为了得到小水球的滋养,时时刻刻都放出小水球在身边游荡,在小水球的视野下,子弹的运行速度看起来无限减慢,孔祥林才能做出简单的判断,对其运行轨迹有一个大致的推测。要不然别说反身救人了,估计子弹飞到他面前,他可能还傻呆呆的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呢。 枪手见一击得逞,连忙加油门飞快的逃离了作案现场。 两人摔到在亭子的石板地面上。。艳丽女子的后脑和孔祥林的额头几乎同时狠狠的撞击在花岗岩地面上。剧烈的撞击之后,只听“嘭”的一声,贯穿孔祥林背部的子弹击在亭子的一根木质支柱上,留在了上面。,…, 过了不知多久,艳丽女子揉了揉剧烈疼痛的后脑,呻吟了一声,坐了起来。只见孔祥林却兀自趴在地上,一条长长的伤口自孔祥林后背开始,一直延续到他的左肩,鲜血染红了他的外套,伤口上鲜血不停的汩汩涌出,如果再不及时抢救,就算仅是流血也会要了孔祥林的性命。 “啊!你,你怎么样?”艳丽女子略显惊慌的伸手欲按住孔祥林的伤口。可由于孔祥林是在扑倒她的过程中中弹的,子弹几乎划破了他半个后背,这么长的伤口,又怎么是她的小手可以按得住的? “蹬、蹬、蹬”从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艳丽女子抬头一看来人,心中一块大石马上落了地,来人正是听到枪声赶来的赵哥——她的义父。在她心中,义父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来了,孔祥林就有救了。于是她急忙喊道:“义父,我们在这里。” 白须老人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奔跑过来,若是寻常人见了一个看起来七、八十岁的老人,跑出这般快的速度,一定会惊讶得合不上嘴巴。,…, 老人来到亭中,看了一眼艳丽女子,见她似乎并未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才又看向孔祥林。待见到孔祥林那长近一尺的血红伤口之时,老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连忙蹲下身子,单手抄向孔祥林的前胸,将他倒伏的身子托起,另一手自怀中取出一个牛皮纸小包,拇指轻轻一挑,将小包打开,然后将里面的灰白色粉末轻轻并均匀的撒在孔祥林的伤口上。 说也奇怪,孔祥林背部的巨大伤口在灰白色粉末撒上的同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鲜血凝结,很快便止住了血。 艳丽女子长出了一口气,从孔祥林伤的位置来看,应该并不致命,只要止住了流血,他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怎么回事?”老人问道。 艳丽女子不解的摇了摇头:“一个骑手,戴着头盔看不出身份,只开了一枪,用的是警用六四式手枪,目标是我还是他不好判断,但是孔祥林反应很快,竟比我还要快……” “哦?”老人略显惊讶的看着孔祥林,道:“他的反应速度竟然比练就《舞禽术》的你还要快?”…, ,…, “嗯,虽然只快了一点点,不过却是实实在在的快过了我,而且……”艳丽女子脸色微红,道“而且,他竟然第一反应就是挡在我的前面,真想不到。” 老人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还要多,看了她的模样,就明白了她的心思,摇了摇头道:“帮你挡了子弹又怎么样,若不是看出他确有几分保护你的意图,方才的痊愈粉我怎么会这么大方的给他小子用,这东西可不便宜,是我老人家留着保命的东西呢。我救了他也就算还了他救你的这份人情,你不用感激他了。” “义父!”艳丽女子嗔道:“这点小钱您还在意呀?我这条命都是他救的,怎么说我的命也比这包药粉值钱吧。再说,您老人家不是说他还大有用处的嘛?” “嗯,不过现在他对我们的用处不大了,方才我已经审问过了李麻子。。这小子开始时嘴还是很硬的。不过,他就算是铁打的,又怎么可能扛得住我的手段?没过多大一会,就屁滚尿流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招供了。” 李麻子是那李主任的外号,他小时候得过天花,好了之后,一张白净的脸上,留下了许多小坑,背后人人都管他叫做李麻子,反倒是他的大名很少有人还记得了。,…, “那也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死了呀!”艳丽女子急切的道。 “嘿嘿,我家的小公主动心了呢。”老人促狭的道。 艳丽女子顿时霞飞双颊:“哎呀,人命关天的,您还开这种玩笑,您要是再不救他,他恐怕就要不行了。” 其实当老人撒过药粉,孔祥林的背部凝血结痂。她就知道孔祥林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他却兀自未醒,她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吧,就算为了我的小公主,老头子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再说,他的伤势应该已经稳定了,痊愈粉价值一千九百功德,这钱可不是白花的,虽然它只对外伤管用,可整整一包给他撒在身上,就算是他的伤口再大点,也肯定止血了。”老人露出慈爱的笑容对艳丽女子说道,“不过呢……” 见老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艳丽女子连忙追问:“不过怎样?义父,您快说呀!” “嘿嘿,”老人再次露出促狭的笑容,道:“不过既然我家的小公主出面求我,那我又怎么可以让他只是脱离危险呢?这样吧,我的车就停在西面的停车场里,你去开过来,我们带他去仙市吧。”,…, “啊?仙市?”女子露出吃惊的表情。指着孔祥林道,“他,他不是普通人吗?仙市不是不得让普通人进入的么?” “他不是普通人。”老人简单的跟艳丽女子解释了对孔祥林的试探,艳丽女子这才知道孔祥林竟能扛得住老人的精神威压,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一眼,这个让自己吃瘪的大个子竟也不是普通人,这就难怪了,怪不得他竟能够识破自己偷窃枪手,追踪自己偷窃他的钱包,以快过自己的速度先一步挡在自己身前救下自己。当下她不再犹豫,按照老人的指示取了车,开到亭子近前。 很快,白须老者赵哥和艳丽女子赵雁翎开车带着孔祥林来到位于滨江市中心的名人中心广场,这是一家大型连锁商场,集餐饮、娱乐、休闲为一体,几乎开遍了整个北江省,每个地级市都有它的分店。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二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孔祥林从一个无人的角门上了电梯,若有普通人在此经过,恐怕会让他惊掉下巴,因为他将会看到这三个人凭空钻入了一堵白墙之中。…, ,…, ******* 时间已是掌灯时分,华灯初上的滨+江市夜景美如画境,平静的江水映射着江两岸的华灯溢彩,远处群山掩映,近处江水滔滔,如诗如梦。 孔祥林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再次身处蓝色的海洋,周围的空中飘浮着满满的蓝色小光球,光球似乎按照一定的规律正在围绕着他飘动,不时有光球钻入他的体内,又从另一侧贯穿而出,仿佛他的身体就像空气一般。 光球每次经过他的身体,便有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头到脚的一阵激荡,那感觉舒服极了,孔祥林几乎快要为之呻吟,简直太tmd爽了,真想一直呆在这个蓝色的世界中。 “林……”不知从何方,传来飘渺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在歌唱,又好像在轻吟,在虚无之中无尽无休,似乎就在耳边,又仿佛来自遥远的宇宙。 “林……”孔祥林的脑细胞活跃了起来。。这是在呼唤我吗?我是谁?我就是林吗?我在哪里,这是哪里? 我是天上的星官,这里是星宫!一个声音似乎在心底里告诉他,但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我是孔祥林,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检验员。,…, 忽地,孔祥林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 “啊!他醒了……”绝美容颜露出惊喜的表情,孔祥林似乎记得这张容颜的主人告诉过自己她的姓名,可他现在却头脑一片混乱,有点想不起来。 “孔祥林你醒了,你都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绝美容颜开口说话,听到这个声音,孔祥林似乎听到她对自己说:“你连本大小姐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现在我决定不饶你了,你今儿个必须请我吃大餐。 我叫赵雁翎。是赵哥的养女。” “赵哥!”孔祥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昏迷之前的事情他也想了起来,连忙作势欲扑倒面前的艳丽女子,并大喊道:“小心!” 他的动作立即牵动了背后的伤口,他不由得“咝!”的一声叫出了声,真疼啊! “哎呀,你真是的,我们已经安全了。”艳丽女子不由得娇嗔道,“这里是滨江的仙市,沈家的医馆里,不会有人再开枪了。” “仙市?医馆?仙市是哪里?”孔祥林揉了揉依旧红肿的额头,那里还留有一个几乎快赶上小孩拳头大小的红包,让孔祥林隐隐作痛。他这时已经完全醒了过来,只是他来过滨江不下十数次,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滨江有这样一个地名。,…, “呵呵,小伙子,也该你与这地方有缘。本来我也打算那边事情一了,便带你来一次仙市,你就恰巧受了重伤,我于是就顺着雁翎的意思,将你带来了。”白须老者的声音响起,对孔祥林说道。 孔祥林见赵哥推门进来,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赵哥却朝他摆手道:“你虽然年轻,可毕竟受了枪伤,尽管有沈家的宝贝痊愈粉相救,可也不能不用时间马上痊愈。” 孔祥林抬眼看了一圈,见自己所处的似乎是一间不大的单间病房,室内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扑鼻而来,病床卫浴齐全,高科技设备却一个不见。他疑惑的道:“沈家?赵老,方才听雁翎说您带我来了仙市的医馆,这是哪里啊?”他觉得老人的年岁快赶上他的爷爷了,叫赵哥有点不舒服,于是便想到赵老这个称呼。 “嘿嘿,既然你醒过来,估计再过一两个小时,你的伤就不碍事了,到时我带你在这儿转转,你就全都明白了。”老人笑着答道。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人无礼的闯了进来,大声嚷道:“我当是谁,不过是小地方的土包子,也敢占了沈家的高间儿?”,…, ;, 第二十六章 叶少 孔祥林顺着声音向门口瞧去,只见一位生着一双三角眼,长相白净,身着白色条纹衬衫,银白色西裤的男子,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进来。 他项上系着领带,右臂上打着石膏,一条白色的纱布在领带后面绕着脖子吊住右臂;白净的面皮上,一个紫青的眼眶,让他显得分外狼狈。他左面一个跟班留了一头半尺多长的黄毛,一只左耳上打了少说六七个耳钉,鼻孔上也穿了一个鼻环,裸露的右肩包着一团乱七八糟的白色纱布,纱布下面还露出他的一条锁链纹身;他右面的一个跟班看起来倒是正常得多,黑头发黄皮肤,黑西服扎领带,只不过走路的时候却一瘸一拐,一条右腿似乎不敢吃力的模样。 年轻人闯进孔祥林所在的房间后,外面一个青衣打扮的小姑娘连忙跟了进来,面色不愉的冷声道:“叶少。。想来您是知道规矩的,我沈家的高间,只讲先来后到,谁先订下来,那便由谁来使用,可不是看谁的爹官职更高!” 年轻人听到小姑娘的话脸色变得铁青,但却不敢朝着小姑娘发作,似乎对这个青衣姑娘很是顾忌。不过他却对房间里面的孔祥林三人没有这种顾忌,于是便将被青衣姑娘挤兑的怒火转嫁到三人头上:“我说,你们几个给我听着,我叫叶少亭,是叶云山的儿子,限你们十分钟之内给我把这间病房让给我,至于费用,少爷我不会差了你们的,双倍赏与你们就是了。”,…, 嘿,听了这位青年的自报家门,孔祥林险些没笑出声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坑爹的儿子吗?来不来先把爹报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爹是谁似的,甚至还要再把他爹的位子报上来,多少官员是被这些坑爹的东西给拉下水的呀? 这“叶少”自以为大气的话,让房间里的三人面面相觑。尤其是赵哥,他更是没想到在省城竟会遇到这样的2+b恶少。要知道,赵哥在北琴海市向来是横着走的,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听到赵哥的大名,无一不给几分面子。如果在北琴海市听说有人敢对大名鼎鼎的赵哥这样说话,大家一定认为他不是疯了、就是不想活了。这牛+逼青年做到了,这一幕让三人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因为实在来得太突然了、太耸人听闻了。 叶少见到三人的沉默,还以为他们怕了自己。更是故作大方的对那青衣姑娘说道:“你看,我就说吧?在滨江这一亩三分地,谁敢不买我叶少亭的账呢?好啦,你就去办手续好了,他们几个交给我来打发就好。”,…, 小姑娘看他的模样,撇着嘴白了他一眼道:“那好,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叶少在这里再被人打青另一只眼眶,可休怪我沈家没有保护好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着,青衣姑娘朝赵哥略一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便转身离开了。 赵哥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自己并未迁怒于她,这才扭头对闯进来的所谓叶少问道:“这位是叶少吧?敢问可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叶云山家的小公子?” “呵呵,算你有眼界,认识本少爷。”那叶少大咧咧的坐在了孔祥林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兴许是坐下的时候牵动了右臂上的伤口,这叶少痛得一咧嘴,险些叫出声来。 “是叶云潭的侄子,也是他的关门弟子?”赵哥平静的又问道。…, 那叶少一挑眉毛,道:“行啊,老头儿,连修行界的事情也知道呢!也是修行者?从来没见过呀,难道是散修?瞧你们这寒酸样,也是艰难的维持生计吧,像你们这样的散修,包下这样的高间,实在是太奢侈了,不如把有限的几个功德,用在刀刃上,买点丹药啊,换本高级点的心法呀什么的,就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给别人看了。小老头儿,既然已经知道了本少爷的出身,那就领着你这俩人,乖乖的让出病房吧!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省了小爷动手。”,…, 说着,这叶少用没伤的左手在怀中摸了摸,掏出三个貌似硬币一般的东西丢给了赵哥。 孔祥林有小水球之助,眼力不是一般的好,他看出,那东西呈圆形,厚度不超过两毫米,外层似乎有一层塑料,内层呈现金黄色,一面画着一个古怪的图案。。另一面用阿拉伯数字写了一个大大的1000。孔祥林觉着这东西看起来特别像赌场里用的筹码,但是好像比影视剧中那粗糙的筹码做工好上许多,精致了许多。 赵哥接过叶少抛过来的三枚“筹码”,笑道:“叶少好大的手笔,这间病房每天最多八百功德,没想到叶少一出手就是三千,果然是名门之后,大方的紧哪!” “小老头儿,不但挺有见识,还很会奉承人嘛,”他似乎没听出赵哥语气中的嘲讽,目光嚣张的在三人脸上巡梭,当他看到赵雁翎那绝美的容颜的时候,立时一怔,然后马上双目放光,就好像看到猎物的恶狼一般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呀,没想到,你们这些乡下来的土包子里竟有如此的美妞,这样吧,让你们这小妞留下来服侍小爷两天。等到小爷的伤养好了,要是服侍得小爷舒坦了,说不定还另有奖赏。”,…, 说着,这叶少一双色眯眯的三角眼就在赵雁翎饱满的胸脯上用力的剜了两眼,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摸它一把。 赵雁翎大怒,俏脸冷若冰霜。 赵哥脸色也顿时冷了下来,冷哼道:“叶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叶少大咧咧的靠在沙发靠背上,没受伤的左手?m搭在靠背上面,一挑眉毛说道:“怎么的?老头儿,你还敢跟小爷耍横?可别说少爷我吓唬你,你出去打听打听——不说我爸是谁——单说我叔叔叶云潭是什么人,你不是没听过吧?那是跺两脚滨+江市修行界都要颤上三颤的人物。别说你这样在修行界籍籍无名的贩夫走卒,就连上三门的那些个剑侠、仙师们,也都要敬重的称一声叶师傅,你却敢在我面前叫嚣,啊?不想混了?” “听到没?我们叶少说了,让小妞服侍两天,你们俩男的可以走了。”黄毛跟班也跟着帮腔道。 黑发跟班也不甘示弱,谄媚牛+逼青年的对赵雁翎道:“我说小妞,叶少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赶快过来给叶少揉揉肩膀,再给兄弟们上点茶水,哥儿几个可是渴了半天了。”,…, “对,再给小爷我暖暖床,嘿嘿,今儿这伤可真没白受!来、来、来,小妞,先来揉揉脚……”那叶少听了跟班的话,更是猖狂的向赵雁翎招手说道。 赵雁翎自他们进来,便面色不愉,这时更是气得小手发抖,眼看就要暴走,却没想到身边病床上的孔祥林又抢在了她的前面,只见孔祥林暴怒坐起,一把抓起床头的水杯朝青年丢了过去:“你大+爷的,我让你装+逼,不知道装+逼者必折之呀?”…, 只听“嘭”的一声,青年的另一只眼眶登时也变成青紫色的了。 “我嚓!”青年“嗷”的一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被打青了眼眶也就罢了,孔祥林丢过来的水杯里,还有一整杯赵雁翎刚刚给添满的热水,滚烫的热水扬在他脸上,将他一张白净的面孔烫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通红锃亮,他岂有不痛之理? “你找死!”黄毛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怒气冲冲的朝孔祥林扑了过来,试图想要将孔祥林从病床上抓下来。。暴打一番。 孔祥林虽然背上的伤还没好,可赵哥给他上了痊愈粉,又将他带到沈家医馆治疗,现在伤势早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这时见黄毛向自己扑来,在小水球的视角下,他那动作都像播慢镜头一般,又岂能让他抓到?,…, 孔祥林忍着背上的疼痛,侧身避过他的双手。借力向里侧一带,黄毛立即失去平衡,使错的力气全都被孔祥林利用,直接从他的身侧飞了过去,一头扎在铁制病床的床栏上。也不知是他头太大,还是碰巧床栏太窄,寸劲儿之下,他满是黄毛的脑袋从床栏的空隙扎进去,竟再无法拔出,急得他双脚来回乱蹬,却丝毫办法也没有。 孔祥林这时已经下得床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青年的面前,他这时还没有从被烫的伤痛中缓过劲儿来。孔祥林却已经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按到比较低的高度,上去就是一脚:“来,我给你揉揉头吧。” 说着,他咣咣又是两脚,直踢得装逼青年哭爹喊娘。 孔祥林本就是火爆脾气,他虽然对艳丽女子并无他想,可对她也始终甚有好感,这牛+逼朝天的青年进来就不说人话,现在又侮辱她,他哪还能忍得住? 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装逼青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哇,你们欺负人,我不跟你们玩儿了,哇,我再也不跟你们玩了,你们都是坏人,妈,我要找我妈,让我找我妈!”,…, ;, 第二十七章 异能者与修行者 孔祥林踢在一半的第四脚停在了空中,他看了赵哥一眼,又看了赵雁翎一眼,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进房间来装了半天逼的小子,竟会像受了欺负的小孩儿一样,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这时被孔祥林爆发惊呆的那个黑发跟班才反应过来,连忙作势要冲过来,可没等孔祥林转头对付他,他便又自己缩了回去,一边缩,口中还一边囔囔着:“我,我告诉你们,你,你,还有你啊,你们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 说着就转身要往门外跑,连他的主子和伙伴也不顾了。 可谁知,他忙着倒腾他那一双瘸腿往外跑的时候,却不小心没看清路,一脚正好绊到沙发腿上,直接跌了一个狗啃屎。 孔祥林松开了哇哇大哭的青年,来到黑发跟班近前,一脚踩到了他的背上。。踩得他险些没背过气去,说道:“你先别走了,留下再继续嚣张一会多好。” 说着孔祥林蹲下身子,将他瘦弱的小胳膊反手一拧,便制住了他。 孔祥林这时才记起后背的疼痛,不由得额头冷汗直流,也亏得沈家的药物精妙,他这样运动都没有撕裂伤口,不然他恐怕还要多将养几天了。,…, 赵哥走上前来,一记手刀将黑发跟班打晕,又给了赵雁翎一个眼色,后者点头,将黄毛也打昏了过去。然后他踢了装逼青年一脚,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暗劲,装逼青年立即停下了哭闹,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哎呦,哎呦,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他这时也不敢装逼了。求饶道。 “怂包!”孔祥林在沙发上坐下,呼呼喘气的唾弃道,他真没想到这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竟被他打哭了,还哭爹喊娘;被赵哥踢一脚,又这般没有骨气。 赵哥没理会旁边昏迷不醒的黑发跟班,也没搭理没有拔出脑袋就被打昏的黄毛,只平静的坐到病床的床角,低头向装逼青年问道:“小子,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爷爷,哎呦,我的亲爷爷,哈哈……饶了我吧!”装逼青年没有回答赵哥,只是一个劲的求饶,不时还诡异的笑两声,可表情却丝毫没有笑意,甚至还笑得流下泪来。 “想要我饶你啊?”赵哥古井不波的道,“那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吧?叫什么名字?”,…, “我叫叶少亭。是叶云山的儿子。”装逼青年哭嚎、怪笑着好容易将一句话说完整。 他还真是省委组织部长的公子,这种情况下,他要是还敢装逼,估计赵哥会让他生不如死。 “今天是怎么回事,谁叫你们来的?”赵哥的审讯跟剪短,但单刀直入。 “我们方才被人打伤了,是三叔叫我们来找沈丹红沈老先生治伤的,不过沈老先生没在,我们于是就打算在沈家医馆住下。可没成想,几个高间都有人了,狗娃听说住在天字三号房的人是外地来的,便怂恿我将你们赶走,自己住进来。”他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黑发跟班说道,“哦,‘狗娃’就是他,那个黄毛叫‘叫驴’,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看他们的情形就知道他说大概不假,既然不是故意来找茬的,仅仅小小惩戒也就算了,犯不着让他继续遭罪,赵哥于是收回了暗劲,装逼青年如蒙大赦,如竹筒倒豆子般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三人今天来到滨江仙市,是打算报名参加修行级别考试的,可没成想遇到了同样来报名的另一伙世家子弟,以叶少亭不可一世的性格,三句两句将人家惹火了,两伙人便打了起来。寡不敌众下,叶少亭他们几个吃了不大不小的亏,于是他便回去找到三叔叶云潭,希望叶老三能够帮他报仇,不成想一直护短的叶云潭这次在听说和他们起冲突的子弟姓名后,非但没有帮他们出头,还狠狠的教训了他们几个一顿。为了能够及时治好伤势赶得上修行级别考试,叶云潭无奈之下,写了求人的条子,让他们几个拿着条子,到沈家医馆来找沈丹红老先生诊治。在明天就要考试的情况下,恐怕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妙手回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治好叶少亭的伤势,不至错过考试时间。,…, “哦,你们修行界又到了级别考试的时候了啊?”赵哥听了点头道。。“可就你小子这模样,能通过级别考试吗?”赵哥心中不由得暗叹,叶家真是没人了,叶云潭一身叶家拳的外家功夫名震江湖,恐怕这叶少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学到。 “啊,不是的,”叶少亭摇头道:“我并没有跟随三叔学习武技,我学的是辅助系的法术,三叔说我这次还是很有机会能够通过一星认证的。” “哦?你学的是什么法术?”赵哥好奇的问道。 装逼青年犹豫了起来,在修行界修习何种法术乃是自己最高的机密,若是被敌人知晓,是很容易被人拿来有针对性的谋算的。 可见到孔祥林那望向他恶虎般的眼神,装逼青年兀自打了一个冷战,咬牙道:“我学的是符法。” “哦,符法?”赵哥露出不解的神情,道:“这年月学符法的修行者。可不多了。你打算考一星,那就是说你至少要能炼制一到三种初级符,并要保证至少三成以上的成功率,你做到了?”他知道修习符法不仅需要过人的毅力,和无比的耐心,还要有面对无数次制符失败带来的挫败感,更要有足够的财富来应对修符那无比庞大的开支。,…, 装逼青年说起自己的本事,立即恢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趾高气昂的说道:“那是,别看我到现在只会炼制一种符,可我却可以保证七成的成功率,三叔说能在三十岁前达到我这程度,在制符师这个行当里算是天才了。” 孔祥林见他又扬起了小脖子,一梗一梗的,瞅着便来气,扬手就给他后脖颈一巴掌,道:“好好说话!” 装逼青年似乎非常惧怕孔祥林,甚至比面对赵哥这样称霸北琴海市的牛人都要畏惧。孔祥林这一出声。他立马噤若寒蝉的诺诺道:“是,是,我好好说。” 孔祥林见自己发威居然这般有用,不由得心中暗自得意,心道,这人真是欺软怕硬,自己揍了他一顿,对他恶语相向,他反倒乖了。要是换做自己,恐怕就算打死自己,也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看来自己以前的处事方针还是太随和了,要是早这样伸手就打,张嘴就骂,可能自己也不用被人欺压了。 他忘了,在得到小水球的滋养前,他别说打别人了,就连挨打,由于近视看不清别人的拳路,躲不开要害,虽然他块头不小,可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打趴下了,还如何欺压别人?,…, “确是很高了,不过可惜你只能炼制一种符,要是可以炼制三到四种,并保证这么高的成功率,那恐怕你就马上会成为各方势力争夺的人才了。”赵哥中肯的赞誉了装逼青年一句,“不过,我记得上次修行界的级别考试好像半年前才举行过,怎么才过了半年,便又举行一次呢,当真有些太频繁了。”…, 装逼青年似是对上层的事情所知不多:“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听师傅说一些奇怪的话,什么要变天了,什么让我不要吝惜手头的功德点数,多买些自保的东西。我总觉的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似的。” “哦,你师父?你既然没有学家传的拳法,那你师父是谁?”赵哥问道。 “对不起,这个我可不能说了,我要是说了,师父非打死我不可,不能说,绝对不能说。”装逼青年仿佛见到师父对他发威一般,打着哆嗦说道。 “那你就先睡一会吧!”见青年说得坚决,而且想知道的也都问了,老人也不打算在问什么。只见他突然双目圆睁,眼中寒光大胜,装逼青年看到老人眼中的光芒,忽地双眼画圈,晕倒在地。,…, 老人和艳丽女子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疑惑、凝重的神情。 孔祥林对装逼青年说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好奇的问道:“赵老。。你们为何这种表情,难道他说的事情很严重吗?” 赵哥一挑眉毛,看了孔祥林一眼,道:“这事说给你听,倒也不算外传,毕竟你现在也是我们异能者的一员了。” 孔祥林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听说过修行者协会和异能者协会么?”只听赵哥缓缓问道。 “没有,就连这名字也还是今天才听你说的。”孔祥林如实的回答道。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比普通人强大得多的强者,这些强者有一部分是天生就与常人不同,拥有特异的能力;而还有一部分是由于体制特殊,可以通过某些特殊的修行来变得强大。我们这些天生拥有特异功能的人,就被称为异能者;而那些通过修炼变得强大的人,就被称为修行者。 异能者和修行者不同,异能者的本领来自自身,五花八门、千奇百怪。能力主要取决于精神力的强弱;而修行者则大不相同,他们主要是修习千百年来前人总结好的套路,有西方的魔法与战技,也有东方的法术和武功。他们的能力则来自于长期的修行与练习,法力与功力越深,则能力越强。”,…, 在二战之后,世界恢复和平,曾经在战争中争斗不休的各国修行者和异能者集合起来,分别成立了两个协会,一个就是靠修炼变成强者的修行者协会,另一个就是我们拥有特异功能的人成立的异能者协会,用来整合和管理这些不同于常人的强者们。 发展到如今,这两个协会都拥有了超越国界的力量,其任何一个协会所掌握的力量一旦爆发出来,颠覆我华夏这样的大国不敢说,灭一、两个小国易如反掌。 两个协会并不团结,由于天生的不同,两个协会的人,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明面上大家和谐共处。可世界上的资源就那么多,你得到了,别人就没有了,所以两大协会暗地里的斗争一刻也没有停歇过,不仅有平日看不顺眼的小打小闹,也有你死我活的资源争夺,更有生死存亡的某国协会大战。总体来讲,除了我华夏两个协会相处还算相安无事,其他地方两个协会早已打得不可开交。就算我华夏,虽然各大城市中,都有一个两协会共同创立的仙市,两个协会也是勾心斗角,无时无刻不提防着对方。,…, 孔祥林心道原来如此,又暗自疑惑,自己到底应该算是异能者,还是应该算是修行者呢?按老人所说,自己似乎应该算异能者,可对比装逼青年,他的小水球又是通过念咒语发出来的,似乎是一种法术,那这样好像又应该算作修行者。 不过他不想纠结这个问题,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并不要紧,自己又不认识他们,也没打算介入他们的冲突,他们神仙打架,关自己屁事。 可他刚想到这里,老人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他坐着摔倒:“我将你带来仙市,治疗伤势是一方面,其实主要还是打算领你加入异能者协会的。” ;, 第二十八章 好吧,我加入 (感谢书友晨梦春雨、番鸟的打赏,您的支持,就是小草写作的动力,谢谢!) 不会吧老大,你说的好处呢?不会就是强把我拉进你的什么协会吧?孔祥林望向赵哥的目光充满无奈。 见到他的样子,赵哥被他气乐了:“小子,你不会以为随便什么人,我都会这样重视,亲自推荐他加入异能者协会吧?” “这当然不会,不过……”孔祥林摇头道,“我暂时可不想加入什么协会,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嘿嘿,”老人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普通人,你还有做普通人的可能吗?可别忘了,有人想要杀你!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幕后的凶手我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除了‘那边’,不会有谁会在意你一个小小的检验员的,若非了解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有哪个人会知道你正深处事件的漩涡中心呢?” 孔祥林经他提醒,皱起了眉头。在车上赵雁翎偷了枪手的手枪。。他并未有切身体会,可这次不一样,再一次有人朝他射击,还是毫无准备的偷袭。要不是有了小水球之后,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大幅提高,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只是,赵哥所说的‘那边’指的到底是哪边呢?是吴晓龙后面的人,还是害赵哥儿子染上毒瘾的那些人,还是两伙人根本就是一伙?,…, “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们杀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检验员。”孔祥林向赵哥提出了他的疑问。 “你还真是笨啊!”赵哥恨铁不成钢的道,“我不是提醒过你了,我在北琴海市断了他们那些人的财路,他们于是暗度陈仓,将毒+品藏在了c注射液中么? 你检出那批有问题的c注射液。按我猜测,应该是他们不小心将藏了毒的药液,同本应上市的普通药液弄混了,将一批藏了毒的c注射液弄入了流通环节。 结果这批问题药液被你检了出来,为了掩盖其中的问题,他们买通你们那个吴所长,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将盖子盖住,可没想到你却油盐不进,让他们大为光火,为此不知多花了多少钱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清楚你知道了他们多少猫腻儿,他们最怕的可能还是你把他们用c注射液藏毒的事情宣扬出去,将他们的财路堵死,那恐怕就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了,到时候有人就要为之丢命,你说他们能不恨你入骨、惧你入骨?能不欲将你除之而后快吗?”,…, 一句句反问将孔祥林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最后苦笑道:“可他们哪知道,我根本没有检测出他们将毒品藏在里面,只是发现药液会导致小鼠死亡。” 赵哥冷笑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就算你在他们面前说你不知道,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 “回去我会进一步确认,如果c注射液真是他们藏毒的手段,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孔祥林握拳道,他看过很多内部资料,毒+品对人的危害之大,他比谁都了解,所以对毒贩子可谓深恶痛绝。 “你可想清楚了?”赵哥问道。 “想清楚了。”孔祥林毫不犹豫的道。 “嗯,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个有种的男人!”赵哥赞赏道,“但你打算怎么做呢?” 孔祥林目现锐利的光芒:“回去之后,我会对剩余样品进行检验,用液相色谱法,来确认其中所添加的毒品成分。我不仅要确定其中含有毒品,还要确认毒品的种类。这些剩余样品是我检验剩下的,没人知道我悄悄留下,也没人知道我放在哪里,所以是不会有人将之调换的。”…, ,…, “可是如果对方再派杀手来,你该如何应对?”赵哥再次把孔祥林逼到绝境。 “我……”孔祥林想到那骑摩托车的枪手,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出对策。是,他有了小水球之后,绝不再是一个普通人,可他再牛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对方有枪呢! “没办法了吧?那你还要拒绝加入异能者协会么?”赵哥笑眯眯的问道。 “这……”说实话孔祥林真的不想加入什么异能者协会,单从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他就已经发觉,这个什么协会,可不是什么好混的地儿,别看赵哥这么牛,在这协会中,似乎也不像在北琴海市有那种至高无上的地位,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里面的哪尊大神,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哪能经得起人家轻轻一巴掌呢? “另外。。你看到方才这叶少亭给我的硬币了没有?”赵哥见他还在犹豫,掏出叶少给他的那个上面印着1000字样的“筹码”,递给孔祥林。 孔祥林接了过来,发现“筹码”后面那怪异图案似乎是一个古朴的文字,有点像是我国汉代或是先秦时期的某种篆书,不过孔祥林对考古和古文字没有研究,自然是不认得的。,…, “这东西叫做功德币,是我国异能界和修行界通用的货币,普通人用的货币在异能者协会和修行者协会主办的仙市中毫无价值,只有这种功德币是唯一的货币。你没有到沈家医馆外面的商铺转过,可能没有切身体会,在仙市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当然前提是你能够得到足够的功德点数。”赵哥介绍道。 艳丽女子接过话茬:“加入异能者协会只要通过他们的认证,就可以得到一千功德点,通过一星异能者认证后,每月还可以得到三百点的基础花销供应。可以购买不少有用的东西。” 孔祥林端详着手中的“筹码”,心道没想到这小东西是一种可以消费的货币,他还以为它是赌场的筹码呢。不过算算好像不太划算,刚才听那个叶少亭说,自己所在这个小病房一天的消费还要好几百功德呢,自己就算通过认证当了异能者,也不过每月三百点,就算加上最开始协会白给的一千也没多少,顶多够在医馆的病房里住一两天,这也太不耐花了。,…, 见到孔祥林的表情。赵哥就知道他已经动心了,打蛇上棍道:“你可别小瞧这功德点数,要是你知道我的地位就是一点点通过功德点数换取的,你就应该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了。” “啊?”孔祥林这回真的吃惊了,赵哥是什么人?在北琴海市跺一脚就可以让整个地级市官场地震的人物,他说他的地位都是通过功德点数换来的,这怎能让他不惊奇? “当然,个人的努力还是最重要的,可这些功德点可以换来你所需要的各种资源,所以,每当我遇到困难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北琴海或者滨+江市的仙市来换取。这样一来,在我面前的阻力自然就变小了许多,谁还能阻挡我上位呢?”赵哥笑得很慈祥、很诱惑,让孔祥林想起《功夫》中那个拿着好几本武功秘籍诱惑小孩的老头儿。 “赵老,我……怎么觉着您老人家特别想要我加入这个协会呢?”孔祥林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他觉得恐怕这事儿之中还有他所不知道的。…, “呵呵,小子,有进步啊,知道做什么事情之前先动脑筋了,不是那么笨了,嗯,孺子可教!”赵老呵呵笑道,“我们异能者协会有个明文规定,凡引荐新人加入协会者,可以得到新人贡献的十分之一作为报酬,也就是说,你每为协会贡献十个功德,协会就会奖励我一个。当然以我的身价,并不会非常在意你这点功德,我更看中的是你的能力和心地,如果你可以跟在我的身边,必定可以成为我的一大臂助,你知道北琴海市总共有多少异能者吗?”,…, 孔祥林正在消化赵哥的话。。下意识的答道:“不会很多吧!” 赵哥点头道:“岂止是不多,可以说很少,加上我,就只有两个人,另一个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无泪了……这回,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重你,要让你跟着我了吧!” “这么少……”孔祥林真的无语了,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了小水球的能力。又很快遇到了赵哥这个比他强很多的异能者,他就下意识的以为异能者遍地都是,可没想到偌大的北琴海市不算他自己,竟然才有两个异能者。 赵哥无奈的苦笑道:“要不为什么异能者协会要奖励引荐人,为什么要给新人1000功德作为启动金,为什么要跟修行界共用一个仙市?不过也正是因为我们异能者协会人少,相对来说,资源也就要相对宽裕得多,要是修行者协会也搞我们这一套。他们非得破产不可,而且我们异能者消耗资源很少,不必将有限的资源浪费在修行之上,这也是他们所无法比拟的。可异能者协会最大的问题也是人少,所以,为了跟修行者协会彼此平衡,不叫他们将我们落下,我们异能者协会不得不下了大力气搜索民间未被发现的异能者,奖励引荐者也是因此一意。”,…, “原来如此,那好吧,我加入。”孔祥林心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如果再不同意,那就叫给脸不要脸、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样不仅让赵哥失了脸面,那些明摆着的好处也得不到了。 孔祥林见到赵哥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 第二十九章 星级认证 三人当下不再多说,由于孔祥林的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商议了一下,便决定马上就去异能协会注册。赵哥弄醒了叶少亭,告诉他三人已经同意将这间病房让给他,他自然大喜。孔祥林和赵雁翎凑了上来,前者问他是否还要赵雁翎服侍,他险些没吓得再次晕倒,忙道不敢。笑话!女人再漂亮,也没有小命重要啊。 这叶少亭估计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么凶的人,他出身武学世家,父亲又是副省级干部,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他恶语相向,更别说把他打得这么惨了。今天不知道犯了哪里的太岁,先是被其他世家子弟修理一顿,到了医馆却又由于装逼过甚,被孔祥林打得哭爹喊娘,他对孔祥林的恐惧实在达到空前绝后的地步了。 赵哥掏出他给的那三枚功德币,作势要还给他,他哪里敢收,赔着笑拒绝道:“三位大人大量。。不仅不计前嫌饶过小弟,还将房间让给了我,我给出的钱又怎么可以收回呢?” 赵哥便不再推辞的收下了,临走前,叶少亭还恭恭敬敬的送三人到了门口,掏出深藏在怀中的镀金名片分别递给三人,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小弟从今以后再不敢嚣张跋扈,还请三位能够原谅。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就打上面的电话,二十四小时不关机。”,…, 赵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叶少亭挨了孔祥林一顿老拳之后,居然变得这般老实。只不知这人就是这个性格,还是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再玩儿阴的。不过以赵哥的地位和势力,别说他只是个省委组织部长的公子。就算是省委书记的儿子,他也不惧。 孔祥林不了解叶少亭的性格和为人,也没多想,点了点头接过他的名片揣到兜里,跟着赵哥离开了沈家医馆。 从医馆出来,孔祥林发现他们所处之处,是一座大厦的内部,占地颇广,楼层举架又高,因此人在其中就好像走在大街上一样,甚为舒服。不算太宽的通道两旁商铺林立,招牌一个比一个醒目,好像生怕顾客认错宝号一般;熙来攘往的人群,不时穿梭于各家店铺之间,看起来这里商铺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跟着赵哥三拐两拐,三人来到了一个棕黑色的古朴木门前,孔祥林见门上方牌匾上写着“如意轩”三个隶书大字,左右两侧挂着一对木质褡裢,上面有副对联,上书:“命里有时终于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想来这里便是滨江仙市异能者协会的所在地。 赵哥按门环敲打三下。里面“踏、踏、踏”传来脚步声响,只听‘吱呀’一声,木质小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黑色唐装、须发皆白的老人探出头来,向门外看了一眼。孔祥林判断这老人的年龄少说也要八、九十岁,他双目环视一圈,见到赵哥,都快粘连上的眼皮用力睁圆。孔祥林看到老人双目寒光一闪,又迅速消失不见。只听老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小鬼,你还没死哪?” 赵哥笑骂道:“老东西,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进来吧!”老人将门拉开,转过身,亦步亦趋、颤颤巍巍的向内走去。 “来吧。”赵哥向孔祥林一招手,快步跟了上去。 别看老人走得颤颤巍巍,可速度着实不慢,孔祥林发现,自己几乎是跑着跟上他的脚步的,这才暗自心惊道,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头儿,竟然可以走得这么快。…, 几人穿过一个仿似小院、布满盆栽植物的地方,进入内间。这里又有不同,孔祥林发现室内装饰古朴大方,不失传统,却又有现代的简约气息,整体布局十分和谐,让进入其中之人无不心旷神怡,可见布置之人在这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老人将几人引进会客之所,分宾主落座,轻咳了一声,便有个年轻女孩端上茶水,放到几人面前的茶几上,退了下去。老人轻轻挥去茶杯内的浮茶,抿了一口,问道:“小鬼,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你是不会到我老人家这里做客的,说吧,又给我老人家带来什么麻烦?” 赵哥呵呵笑道:“老东西,这次我可不是有事求你,而是我打算引荐一位新的异能者加入协会。” “哟!”老人眼中精光一闪,扫了孔祥林一眼,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小子也有时间帮着协会找新人了?你不是只知道经营你那一亩三分地儿么?北琴海的事情。。你打算放一放了?” 赵哥笑着摇头道:“您老就能揶揄我,我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怎么会不引荐到协会里来,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么。您看我这一发现新的异能者,就马上给您老人家带来了不是?” 老人指着孔祥林道:“就是这个小鬼?” 孔祥林这么多年还没被人称作过‘小鬼’,不过想到老人八、九十岁的年纪,连看起来足有七、八十岁的赵哥都被他称作‘小鬼’,称自己‘小鬼’好像不足为奇。,…, 赵哥点头道:“是的,他是我们北琴海人,原本是个药检员,我是这几天才发现他的异能的。” “哦,”老人点头,然后看向孔祥林,道:“小鬼。你有什么能力?” 孔祥林照着那天跟赵哥说的又说了一遍。 老人“嗯”了一声,说道:“好,你跟我来。”说着,站起身来,当先向会客室的右侧角门走去。 孔祥林见赵哥和赵雁翎没有起身的意思,便一个人跟着老人走了过去。 老人将孔祥林带到了一个充满现代气息的暗室,房间正中有一个皮制沙发,沙发前方是一堵白墙,墙角放置着一对硕大的音箱。孔祥林再朝四周看去,投影机、dvd、环绕音响各种影音设备非常齐全,看起来就是一个用来看大片的家庭影院。 老人对他说道:“年轻人,坐!” 孔祥林不知老人叫他来做什么,可联系之前赵哥和赵雁翎的话,这应该就是异能者协会的‘认证’了。他依言坐到沙发正中,他有点莫名其妙,这个认证为什么要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老人缓步走到白墙的前面。似乎按动了什么开关,室内的光线马上暗了下去,然后白墙上映出了画面。 老人退到孔祥林身后,对他说道:“看这个影片,如果受不了,你便喊停,我会一直在这里。” 说完,老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孔祥林的身后消失不见。 孔祥林知道这个影片应该不会简单,便静气凝神,用心的看了起来。 刚开始,影片播放的是一段家庭生活的画面,许是应用了3d技术,孔祥林感到自己正身处其中。 紧接着,影片的节奏开始变得快起来,画面变换速度越来越快,声音也从刚开始的轻柔欢快,变得越发紧张激烈。 画面越来越快,孔祥林发现自己似乎已经看不清影片的内容了,仿佛他整个人正置身神秘的外太空,银河正旋转着它的悬臂从身旁飞速略过;耳中似乎也只剩下尖锐的鸣叫,那声音就好似喷气式飞机从身边起飞。他忽然感到鼻子下面什么东西流淌下来,下意识的用手一摸,竟是不知不觉间流了鼻血。…, ,…, 孔祥林一惊,连忙呼唤围绕在身旁的小水球没入自己的额头,一股清凉的感觉让他舒服了不少,紧接着孔祥林再次屏气凝神,忽地睁大双眼,集中精力,他再次跟上影片的速度,那画面也能够看清了。可没多久,孔祥林再次发现跟不上影片的速度了,声音也又一次变成刺耳的鸣叫,他没犹豫,再次念咒招出小水球,让其没入额头。 就这样,孔祥林一直咬牙坚持着,不知过了多久、吸收了几个小水球。。孔祥林的双目、双耳、口鼻终于同时流血。 老人不知从何处出现,关掉了影片的播放。 孔祥林长出一口气,他感到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了,眼前也从方才的外太空回到那间方寸静室之内。 “多谢老人家,我确实已经坚持不住了。”孔祥林这才心有余悸的向老人道谢说道。 “怎么不喊停呢?”老人有些惊异的看着孔祥林,似乎在看什么怪物。 “您不是说受不了再喊么?”孔祥林道。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出去。”,…, 二人离开了暗室,回到会客厅,厅中的赵哥和赵雁翎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焦急的向他们的方向伸脖观望,见到他们回来,这才放心似的,坐回木椅。 可待见了孔祥林七孔流血的模样,赵哥和赵雁翎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老人摆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领着孔祥林回到座位上,才平静的赞赏孔祥林说道:“这小伙子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毅力最为惊人的。之前我也带不少人认证过星级了,可首次认证便能像他这样一直坚持到第三层的,却是绝无仅有!”然后他专门向赵哥道:“虽然他的测试成绩并不算多高,仅仅是三星,可这毕竟是他的初次认证,未经过系统的训练就能做到这般地步,绝非易事。我敢放言,他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在你我之下。”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十章 邪眼 这绝对是相当高的评价,孔祥林虽然不知道唐装老人的情况,可赵哥的水准他是很清楚的。要知道,在兆麟公园赵哥试探他的时候,赵哥那强大的精神威压,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其实力可见一斑。 赵哥欣喜的点了点头,道:“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坚持到了三星的级别,后生可畏啊!” 孔祥林能够看得出,赵哥是真心的为他高兴,看到赵雁翎白净的脸上也洋溢出欣喜的笑意,他觉得方才的努力坚持,没有白费。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赵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头一皱的接听起来说道:“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孔祥林无法听清,可赵哥在听了对方的话之后,脸上的欣喜之色退去不见,代之以阴郁冰冷,只听他冷冷的道:“好,我知道了,你现在什么都别做,等我回来。” 说罢,赵哥挂了电话。。掩去脸上的不快,换做笑脸对赵雁翎说道:“雁翎,你陪着小孔在仙市转转,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赵雁翎正色道:“是,义父。”,…, 赵哥转头对孔祥林说道:“小子,你不错,能够得到这老东西的赞誉,我也不虚此行了。家里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就不领你逛仙市了,等一会你领了功德币,去买点有用的东西吧。”说着他掏出了方才叶少亭给的那三枚功德币,递给孔祥林,“这些钱就算是那叶少赞助你的,你刚刚加入协会,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孔祥林再三推辞不过,便收了,他知道他和赵哥之间乃是利益关系,虽不至毫无情分,可也微乎其微,现在欠赵哥的人情,是必定要还的,只看赵哥如何索取了。 然后赵哥又对唐装老人说道:“老东西。我走了,有时间我会来找你。” 唐装老人鄙视的道:“你能有时间?你那摊子事我还不知道,唉,庸人自扰!” 赵哥一笑,转身离开了。 唐装老人待赵哥离开,才对孔祥林说道:“小伙子,现在你已经通过认证,正式成为我们异能者协会的一员了,我来对你讲讲协会的事情吧。” 孔祥林连忙点头称谢,道:“多谢老人家,我确实对协会的事情知之甚少,”看了眼赵雁翎,“赵老和雁翎他们也只是对我简单介绍了一下。”,…, 老人点头:“我们这个协会比较松散,最大的规矩便是没有规矩。我们并不干预成员的私生活、也不干预其所作所为。也因此并不会给予会员过多的帮助。因为每个成员都有其自己的事情要做,时间都不充裕。不过由于我们协会人比较少,相对来说,人均资源就要比修行者协会丰富一些, 所以凡是新加入的成员,协会都会给予1000功德币的启动资金,每月还会按照会员的星级,给予一些,有了这笔钱,我们的新成员会宽裕许多。”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在里面取出一张晶莹剔透的卡片,递给孔祥林说道,“这张卡里面存有1000点功德,你按提示操作,它便会扫描你的基因,此后,你便是这张卡的唯一主人,在整个华夏,无论你走到哪个城市的仙市,消费时只要你人到了,就无需任何凭证,比世俗界的银行卡要先进得多,也安全得多。” 孔祥林接过卡片,只见卡片晶莹透明,和身份证大小相仿,卡片的一端有一个八角星形状的金黄色半透明印记。将卡片翻过来,卡片上面有提示,孔祥林按照提示,拇指在八角星上面长按几秒后,一道淡淡的红光闪过,扫描便完成了,卡片上很快就显示出图像来。…, ,…, 只见卡片上面,呈现出孔祥林的3d头像和他的dna序列简式,然后要求孔祥林自己输入个人信息,包括姓名、职业等,但并不强制,看来,这卡片只要求持有者的基因信息,对基因之外的东西,就没有什么必须的要求了。 孔祥林照操作智能手机的方式,按照提示触摸卡片,输入了几项觉得可以公开的信息,然后查询到了自己账户的余额,果然是赵哥和唐装老人说的1000点,不多不少。 孔祥林完成这一过程,谢过老人之后,老人又说道:“你的认证得到三星评价,表示你的精神力已经达到我们异能界所说的三星级别,这样你每月可以得到一千二百点功德,每月初会自动打入你的账户,这些功德,你可以直接消费,也可以兑换成功德币与他人交易,协会不会干预。 原则上。。我们要求每个会员给自己取一个代号,代号最好要有自己的异能特征,这样协会会员之间彼此只称呼对方的代号就行了。” “哦?”孔祥林心道,还有这样的事,自己的异能就是小水球,不过自己告诉过赵哥和赵雁翎,自己的异能是眼睛。孔祥林略一思索,便有了计较,自己的代号就叫做“邪眼”吧,既贴切,又有自己的特征,和小水球能够窥视一切的特征还能够对应上,也不至让赵哥感觉自己在欺骗他。,…, 想到这里,孔祥林如是对老人说了,老人笑道:“好的,只要你自己将代号输入卡片,协会自然就会掌握,其他会员也可以在你的会员信息栏里面查询得到。好了。我这里的事情就结束了,我想你一定有些想要买的东西吧,正好你这位小女朋友不是第一次来仙市了,让她做你的向导再合适不过,我老人家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老人说得赵雁翎俏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孔祥林刚想说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可话到嘴边,他却淡淡一笑,没有说出口来。这是一个善意的误会,无伤大雅,并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损失。自己已经成家,跟她注定是有缘无分,有这样的一个误会,也算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吧!若是自己说破,反倒可能伤害赵雁翎,他自然不忍。孔祥林虽生得人高马大,其实却是一个心细如尘的人,尤其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既然明知会对别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这种事他便宁愿自己承受,也不肯伤害他人。 二人辞别了老人,离开如意轩。这时正是傍晚时分,仙市里人来人往颇为热闹,两人徜徉“街头”,感觉也挺不错。,…, 赵雁翎问道:“大个子,你打算买点什么?” 孔祥林知道她对仙市比较熟悉,便问道:“不知道哪里有药物出售,我想这个仙市当中出售的药品,应该比普通医院、药店能够买到的要好吧!” “哦,药物啊!”赵雁翎想了想道,“滨江仙市的话,应该有两家比较有实力,一家当然就是我们刚刚离开的沈家医馆,医馆的沈丹红沈老先生有肉白骨、活死人的绝妙医术,他配制的药品自然优异;另一家叫神农阁,他们家是以出售修行者服用的丹药为主的,既然名声在外,应该也有不俗的水准。其他的,我就没听说哪家有什么知名的药品出售了。诺,前面转角那家有高大匾额的便是神农阁了。” 孔祥林微笑道:“那我们就先去这家神农阁,再去沈家医馆。”…, 孔祥林之所以接受赵哥的邀请加入异能协会,其实有相当大一部原因是想要买药。孔祥林的祖母也就是奶奶,半月前刚诊断出肺癌,由于一直不查,已经是晚期了,医院里的大夫说她最多只有三个月可活。每每想到奶奶对自己的疼爱、絮絮的叮咛,孔祥林总是心如刀割。所以,当听赵哥说仙市中的宝贝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时候,他首先便想到要来这里给奶奶找寻可以治疗肺癌的药物。,…, 十几分钟之后,二人失望的从神农阁走了出来。。神农阁确实有各种灵丹妙药,可却没有可以治疗肺癌的药物,店掌柜摇头叹息说道,就算是有这样的丹药,患者的情况也是有莫大影响的。以孔祥林奶奶目前这种情况,年事已高,又可谓病入膏肓,身体精血耗尽,恐怕就是华佗在世也很难治愈了。 孔祥林不信邪,又去了沈家医馆,沈丹红老先生依旧没有回来,可根据孔祥林的描述。医馆仅次于沈老先生的医生沈覆雪博士说,以孔祥林奶奶这种情况,即使沈老先生,也只能开出杜冷丁、吗啡一类的镇痛药物了。 孔祥林听了之后,闭上眼睛,强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是啊,医生再厉害,也是人不是神,可以医病,却难医命,奶奶的病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又如何能够强求人家呢? 赵雁翎见他难过,也没有什么良策,也只能拉着他的衣袖,安慰他几句诸如“还有希望。再去别家看看”之类的话。 孔祥林心情低落的走出沈家医馆,赵雁翎拉着他又走了好几家跟医药沾边的店铺,可仙市所售物品虽然高档,外界难寻,也还是没有孔祥林所需要的、能够治疗或者缓解肺癌的宝贝。,…, 走过许多店铺,孔祥林的心情好了一些,既然天命如此,只有在奶奶剩下的日子里,多陪陪她,并且想办法给他开些镇痛药,让她不要受罪就好。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一家名叫“古武堂”的店铺门前,店铺招牌很大,宣传语也霸气,号称可以买到天下八成以上的武功秘籍、九成以上的各类兵器,孔祥林不由得停住脚步,好奇的走了进去。 ;, 第一章 购物 (本书诚征副版主,唯一要求便是足够活跃,还有两个名额,有意向的可以到书评区报名,要求副版主要有实名认证。)进入古武堂,只见店铺装修古朴,紫檀木的吊顶尽显奢华,高大的天然火山岩雕塑摆放两旁,一株超过十年的铁树立于当中。店内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各类展柜前都是门庭攘攘,顾客络绎不绝。 孔祥林好奇的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展柜之前,只见柜台的玻璃罩之下,摆放着一本本古朴的线装书籍,看那封皮成色似乎有些年份的模样。有《擒龙手》、《一指禅》、《拈花指》等等。柜台后面的服务生连忙上来搭讪,看来他的生意并不好,相比其他展柜,他这里的人气确实不旺。 “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服务生态度热诚,但不卑不亢,似乎并不急切。 孔祥林再一看他展柜那些商品明码实价的价签。。就明白他这里门庭冷落的原因了。原来他这里最便宜的一本秘籍竟要三十多万功德币,这对于怀中仅有四千功德币孔祥林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 孔祥林尴尬的笑了笑,离开了这个展柜,服务生依旧笑脸唱诺:“欢迎下次再来。”丝毫没有世俗界那鄙夷、挤兑的神情话语。 孔祥林逛了几个展台,终于在其中一个展柜面前停住脚步,这里人气极旺,他好容易才挤了进去。到近前一看,孔祥林立刻明白,原来这个柜台出售的书籍比较便宜,最贵的只有两、三万左右的功德币,便宜的只要几百。他低下头看了一会,发现这里面出售的秘籍之所以便宜。主因是其为复印件,并且每种秘籍只包含前三层。不过由于书籍的关键在于内容,况且秘籍难练,能够练成前三层已不知猴年马月,所以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这种价格低廉的复制品。 孔祥林看了一会,再充分考虑自己所需,决定购买一本价格六九九功德币的《泰山十八贴》,这本秘籍是一本轻功秘籍,修炼之后,可以强身健体,让身体更为灵活,增加肌肉的敏感性,提高速度。得到小水球的滋养后,孔祥林感到自己的身体明显跟不上思维和视觉,如果当天骑手向他开枪的时候,他的身体能够配合得上“邪眼”的速度,那他后背那一枪就不必挨了。,…, 赵雁翎见他买了一本轻功的秘籍,轻笑道:“怎么?怕没我跑得快。追不上我,就买一本轻功啊?”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发现似乎语带双关,不由得脸上发烧,可话已出口,又怎能收回? 孔祥林倒表现得比较自然,道:“对了,你也是修炼轻功的对吧?”他知道赵雁翎最擅长速度,至于其他的,根据这两天来的接触和了解,她似乎并不擅长。 赵雁翎见孔祥林并未多想,才长出了一口气,但又不自觉的有点失望,道:“嗯,我修炼的心法叫做《舞禽术》,却不是武功,而是一种道家法术,它模仿飞舞的禽鸟,调动体内法力,灌注至身体每一块肌肉中。修炼到极致时,可以达到‘一羽渡江’的境界,不过我还只是初学,只修炼到了‘纵跑如飞’的水准,要是我能够达到下一境界‘身轻如燕’,你那天就不可能抓得到我了。” “哦,原来是这样,你修炼的是法术啊?那你岂不是修行者协会的?”孔祥林有些纳闷的问道,赵哥不是说修行者协会和异能者协会并不对付吗?那他怎么还让赵雁翎修习法术呢?…, ,…, 赵雁翎笑道:“我虽然修习了法术,可却并不是修行者协会的会员啊!世间的修行者可不像异能者这么少,加入修行者协会又不会像异能者协会那样有许多好处,所以大多数修行者是不会加入协会的。” “我明白了。”孔祥林这才知道,自己这一千点启动资金和每月一千二的功德币,原来还真是难能可贵呢。孔祥林拿着服务生递给他的复印秘籍就要去交款,可一扭头,竟发现旁边的柜台上有手枪出售,不由得大吃一惊,忙走上前去。 在华夏,枪支买卖是明令禁止的,个人不得持枪。他实在难以相信,竟有商店可以公开出售手枪。 柜台里面的枪支有好多种,但都是手枪,有华夏的五九、六四、七七式,有前苏联的马卡洛夫,有美国的柯尔特左轮,意大利的伯莱达,比利时的勃朗宁。。还有孔祥林最喜欢的以色列的沙漠之鹰。孔祥林看得口水直流,心想要是能够买一把手枪防身,还何惧杀手的偷袭? 这时服务生走上前来,向孔祥林推销起来,可了解了详情之后,孔祥林不由得暗自咋舌,这些手枪当真价格不菲,就拿沙漠之鹰来说,一把就要四万八千多功德币,这还不算子弹,孔祥林自问现在的身家还买不起这宝贝。,…, 经服务生介绍,由于能够出入仙市的都不是普通人,因此华夏的禁枪令在此实是一纸空文,只要支付了足够的功德币,古武堂则会按照顾客的要求,办理一张合法的持枪证。这样,手枪即便拿出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法律问题。而且这里只出售手枪,因此可能造成的社会危害还在可控范围内。 孔祥林心中暗爽。更坚定了买一把手枪的决心。掂量手中的功德币,孔祥林选中了国产六四式手枪。这是我国自行研制的第一种手枪,1964年设计定型,1980年生产定型。配备于部队中高级指挥员及公安干警,7.62mm口径,小巧轻便、外形美观、便于隐蔽携带、易于维护保养,射击可靠性好、精度也较高。 当然孔祥林选择这支手枪的最主要原因是便宜,它的价格是七百功德币,还附赠四十发子弹,在孔祥林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选择了手枪之后,孔祥林在这个柜台角落里,又发现了一只精致的小弩,小弩不大,最多能有一把茶壶大小,可看起来做工精良,似乎不错的样子。,…, 孔祥林让服务生取了出来。拿在手中仔细观看,在弩身发现两个小字“诸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诸葛神弩不成? 见孔祥林感兴趣,服务生殷勤的介绍道:“先生真是识货,这把仿诸葛神弩在柜台里摆了很久了,由于大家现在对冷兵器不太热衷,所以一直没有卖出去,不过却不能否认它的优秀。 这把弩是现代弩机大师欧阳原野的得意作品,弩弓采用的是黄山茅坑竹,别看这名字不雅,可据传说这种竹子长在黄山淤积千年的腐臭之地,其坚胜过钢铁,是做弩弓的上好材料;弩身采用的是上好的云杉,木质坚硬,更提高了神弩射击的准确性;弩机用的是印度雅摩纳水牛角,坚固耐磨,反复使用也不会滑箭。并且,这把弩是可拆解的,可以随时将它拆开成为两部分,加之其本身体积小巧、没有金属成分易通过安检,更是方便外出携带。“ 孔祥林看了一下这把仿诸葛神弩的价格,不由得心中一跳,被服务生吹嘘的如此优质的仿诸葛神弩,居然只需要二十功德币,让他反倒犹豫起来。…, ,…, 看到孔祥林的犹豫,服务生解释道:“您是不是觉得价格便宜,所以有所疑虑,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这把仿诸葛神弩之所以便宜,并非因为它有什么问题,而是由于它只是一把半成品,真正的诸葛神弩是连发射击的,要配合专门的箭匣使用,并需用专用的弩箭。可这把弩,却没有配备难于打造的箭匣,故此每次只能发射一发,然后便需要重新上膛,所以它就不能卖出高价了。不过,这把弩却又有不挑弩箭的好处,只要大小差不多,即使是一根筷子,也可以当做弩箭来使。” 听了服务生的解释,孔祥林心想反正也不贵,这弩确实便于携带,用来防身再好不过了。 拿着《泰山十八贴》、六四手枪及四十发子弹、仿诸葛神弩及附赠的十支翠竹小箭,孔祥林来到结账柜台。。排队等候片刻,轮到孔祥林,他掏出两枚叶少亭给的功德币就要付款。赵雁翎却提醒他道:“按照仙市的规矩,两大协会会员首次来消费,可以打七折。而且你看到那个黑色平板没有,只要将你的手掌按上去,就可以消费你账户中的功德币了,你手中那换好的硬币还是留着吧,那东西还可以同个人交换,而账户中的功德币只能在店铺中消费。”,…, “还有这好事,七折,嘿嘿!”孔祥林收起了手中的硬币,将手掌按到柜台上面的一块一尺见方的黑色平板上,平板闪过一道红光,和唐装老人给他的那张卡的扫描方式类似,应该也是直接扫描dna。 收银员清点了孔祥林购买的物品。说道:“您是第一次消费的会员,有七折优惠,这三件商品总价按一千功德计算,你账户中的功德正好够用,请问您确认购买吗?” “确认。” 孔祥林感到怀中的那张卡片“吱”的了震动了一下,他掏出一看,见到上面显示一条通知:古武堂购物消费一千功德,余额为零。孔祥林心道还蛮先进的,这么快就有短信通知了。 工作人员很快办好了孔祥林的持枪证,一证在手,孔祥林不由得暗自得意,自己也是有枪的人了。 拿着买好的东西,二人离开了古武堂,又转了一会,孔祥林用剩下的三千点功德币,买下了一枚玉佩。这是赵雁翎介绍他买的,虽然很贵,可用处也确实很大,这东西可以滋养精神。逐渐提升佩戴者的精神力,常年佩戴,提升一、两个星级也不是不可能的。这对异能者来说最适合不过了,据说大部分异能者都会买一个类似的物品。,…, 溜达一圈下来,孔祥林手中的功德点数花了个精光,他不由得担心道:“每个月才一千二百点功德,这一会就花了这么多,那些贵东西可得什么年月才能买得起呢?” 赵雁翎不由得笑道:“靠每月协会给的功德?那修行者协会不给,修行者们还要不要买东西了?” “对啊,那他们怎么获取功德币呢?”孔祥林问道。 “既然叫做功德,自然是做善事了,你跟我来吧!”赵雁翎说着,拉着孔祥林向仙市的一处人气火爆的位置走去。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a>;, 第二章 祖母住院 孔祥林跟着赵雁翎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一个大型触摸屏前,他看到屏幕上方显示着任务栏三个大字,屏幕上滚动显示着一条条的文字,后方跟着发布人、时限、任务奖励等信息,他这才明白,原来功德币是这样赚来的。 上面的任务千奇百怪,有帮忙找小猫小狗的,有采购的,有送货的,有保镖的,有驱除异灵的,有杀人越货的,有悬赏通缉的…… 反正是能想到的有之,想不到的也有之。 这里面发布任务的大都是个人,只有少数是国家和协会,还有个别以商铺名义发布的任务。任务奖励低的上百功德,高的则有数十万,差别巨大。 孔祥林看了任务屏之后,疑惑的问赵雁翎道:“这杀人越货,也算做善事?也能得功德?” 赵雁翎摇头笑道:“这我就不懂了,不过好像两大协会定义善事的概念和世俗界有很大区别。在这里只要不违背本心行事。。就算是做善事。有些人本心便喜好杀人越货,对他们来说,这自然就是好事了。再说,有些人本就是坏人,杀了他们,也许可以救更多的好人,也许两大协会当时就是本着这种原则来定义的吧。”,…, 孔祥林听了暗自摇头,心中实难苟同。在他心中还是法律至上的。他觉得只有通过法律审判,才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一件事的正邪。在审判之前,就算明知其有罪,也应该秉着疑罪从无的原则,不应该直接在**上消灭。当然这是在不触及他本人和亲人的情况下,如果要是有人伤害了他或者他的亲人,他是否还能冷静地这样想,那就难说了。 这时,孔祥林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妻子刘丽打来的,看了身旁的赵雁翎一眼后,接起来小声道:“老婆,怎么,想我了?” “就知道贫!”电话里传来老婆似嗔似喜的声音,不过很快,她便急切的道:“林,奶奶又住院了,你那边公事要能放下,就赶快回来一趟吧!” “啊!”孔祥林最担心的事就是祖母的病,连忙道:“好,我马上回去。” 见他挂了电话,赵雁翎问道“怎么,你要回去么?” 孔祥林答道:“嗯,我奶奶又住院了,我得马上赶回北琴海。” 赵雁翎连忙道:“坐我的车吧。你带了枪,走公共交通不太方便。再说都这个时候了,估计也不会有回北琴海的车了。”,…, 孔祥林一想也是,无论是火车还是汽车。即使有了持枪证,携带枪支上车还是一件麻烦事,便同意了赵雁翎的建议。 赵哥走的时候,开走了他的车,赵雁翎不知在哪里又弄了一辆宝马来,两人连夜开车,上了高速,向北琴海飞速赶回。 上了车,赵雁翎问道:“你会开车吗?” 孔祥林道:“开,倒是会开。不过我一直觉得没有买车的必要,就没考证。” “回头考一个吧,有起事来,还是开车方便。”赵雁翎道。 “好,看来也真是考张驾照的时候了。”孔祥林点头道。 一路无话,赵雁翎开着车,直接将孔祥林送到北琴海市中医院,孔祥林的祖母就在这里住院。 孔祥林在路上同老婆刘丽通了电话,刘丽告诉了他病房号码,下了车,两人便直接上了四楼,来到他祖母的病房。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病房中静悄悄的,孔祥林的母亲和老婆都已经回家去了,毕竟就算所有人都守在这里,也对老人的病情无益。正守在病床床前的是孔祥林的父亲孔真,孔祥林到的时候,父亲正坐在祖母床前,点头打着瞌睡。…, ,…, 孔祥林不忍吵醒父亲,领着赵雁翎轻步走到祖母床前。只见祖母已然睡着,可睡梦中的祖母依旧满脸痛苦的表情,这让孔祥林不由得心中一痛。 尽管两人尽量放轻了脚步,但还是将微鼾的父亲吵醒。孔真惊醒,一见是儿子连夜赶回来,忙要站起来,孔祥林将父亲按住,轻声道:“奶奶怎么样?” 孔真叹了口气:“唉,还是老样子,疼!现在打过针了,暂时缓解了一下痛苦。我刚喂她吃了点米汤,睡下了,可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大夫建议我们找些渠道自己弄点杜冷丁,在家给她注射就行,你奶现在的情况,住院也只是白花钱而已。” 孔家并不富裕,父亲孔真在体制内工作几十年也没有提干,直到退休,工资也才仅比孔祥林高一点而已;母亲则是在服务公司工作,就是俗称的大集体工。。早在十几年前便下了岗,直到前两年好容易交齐了养老保险,这才领到光荣的退休金,而数量连孔祥林工资的一个零头都不到,这就是为国家奉献一辈子,所得的一切了。,…, “自己弄杜冷丁?”孔祥林一愣道,“我们上哪里弄这东西?奶奶这种情况,不是可以申请镇痛药的吗?我记得前两天,咱俩不是一起填的申请表么?” 孔真无奈的道:“申请通过了,可是医院却没有杜冷丁,不光是杜冷丁,吗啡呀什么的,全都没有。” 孔祥林皱眉道:“医院怎么会没有?这东西虽然管制比较严格,却并非产量低,只是为了防止流通到黑市,变成毒品而已,所以应该并不缺货啊。” 孔真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大林啊。你在药检所,不知道你们单位有没有指标,弄到这东西呢?” “我们?”孔祥林想了想道:“这不太可能,别说我们药检所没有,就算是有,拿回来也是违法的,我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孔真得到孔祥林否定的答案,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时,他们的说话声音还是吵醒了孔祥林祖母,老太太看到孔祥林,痛苦的呻吟道:“大林啊,大林啊,快弄死我吧!奶奶疼啊,疼啊!” 孔祥林眼泪瞬间决堤,无法控制,上前抓着祖母的手哽咽着说道:“奶奶,您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找到药物的。”,…, “傻孩子,奶奶知道这是癌症,癌症啊。哪能治得好啊?”祖母有气无力的道。 “奶奶您相信我,我一定想办法,我怎么会骗您呢?”孔祥林非常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够早注意祖母的身体,如果能够早一点发现祖母的病症,说不定还是能够治得好的,她也不会这么痛苦。 孔真也好言相劝,又是按摩、又是捶背,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二人好容易将她哄睡着了,都流了一身的汗,也流了一脸的眼泪。 忙完了这边,孔真才注意到正不知所措的赵雁翎,惊艳她的漂亮,问孔祥林道:“这是你朋友?” 孔祥林也才想起来,这儿还有一位大美女站在旁边呢,连忙给父亲介绍。 赵雁翎自幼父母双亡,由赵哥抚养长大,没有见过祖父母,自然没有享受过同爷爷奶奶在一起的那种天伦之乐,更没有经历过亲人得病,在医院陪护的过程。她跟着孔祥林进入病房后,就看着孔祥林父子两个忙来忙去的劝导老人,给老人翻身、按摩后背、换尿袋,直到将她哄睡。她有心帮忙,却当真不知从何帮起,只能傻愣愣的在旁边看着。…, ,…, 孔父得知赵雁翎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赵哥的养女,惊得合不拢嘴,他在体制内工作数十年,北琴海官场上的事情就算没有亲身经历,却也听说不少,孔祥林知道的事情,有很多还是孔父讲给他听的。孔真没想到儿子出了一趟公差,竟然结识了这般大人物。 三人闲聊了一小会,孔祥林便劝说赵雁翎回去休息,让她连夜一路将自己送回北琴海,他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还叫她在这里熬夜,那他就太过分了。 谁知赵雁翎却拒绝了孔祥林的好意,强烈要求在这里帮助他照顾祖母。见了赵雁翎的坚持,孔真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眉宇间似乎流露出不小的忧虑,父亲的模样让孔祥林有些难为情了,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孔祥林似乎有些做贼心虚,又觉得自己并未逾礼,不必如此,因此有些纠结。 既然赵雁翎不走。。孔祥林便让父亲去睡一会,由二人来守着祖母,反正老人已经睡着,陪护也就是坐在床前,以便随时服侍可能在任何时候醒来的祖母。 孔真也五十多、奔六十岁的人了,照顾母亲一天,也确实累了,既然儿子来照顾母亲,他也不推辞,到对面的空床上和衣躺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病房内这时只剩下孔祥林和赵雁翎还醒着,反倒显得有些尴尬。两人到现在也不过认识三天,可缘分这东西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孔祥林总感觉这艳丽的女子,和自己好像天生就有默契一般,和她在一起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畅感。 可自己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有这种想法,让他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老婆。同时。对赵雁翎也不公平,他更不想为此耽误人家姑娘。 赵雁翎就没有他这么多顾虑了,她方才坚持留下来,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她活了二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她以前从来没有对哪个男人假以辞色,可眼前这个设计抓过自己的傻大个,却忽然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中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对。她做事情比较随心所欲,不像孔祥林一般瞻前顾后、顾虑颇多,既然心中已经产生了某种莫名的好感,她才不会管孔祥林会怎么想,他家人会怎么想呢,那关自己什么事? 另外,她发现自己有些喜欢捉弄孔祥林的感觉,看到他那种遇事瞻前顾后的样子,她就有气,就想要捉弄捉弄他,然后看他出糗、抓狂的模样。,…, 不过今夜她发现了孔祥林的另一面。他很爱自己的家人,从这两天的相处来看,孔祥林是个倔强的人,讲原则的人,可为了他的家人,他会放弃自己的倔强,甚至可以委曲求全的答应赵哥的邀请。若不是为了给祖母求药,孔祥林还会不会加入异能者协会呢?赵雁翎思虑多时,发现结果竟然是:他绝对不会答应。 这从赵哥告诉他加入协会的好处,前后他态度的变化,可以看得出来,而得到了功德币之后,他前后跑了多少家店铺,去寻找治疗肺癌的药,哪有为自己购买什么宝贝的打算?直到发现完全没有希望后,他才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这绝不是那些为了自己利益而拜在赵哥门下的人,可以比拟的。 从那之后,赵雁翎就明确了自己的心思,因此,她通过赵哥在省城的势力,借了车,连夜送他回来;纵使不会照顾病人,也坚持不肯离开。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章 您的脸在马桶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赵雁翎便悄然离开,孔祥林知道她是不想见到自己的妻子。她是赵哥的养女,自己已有老婆孩子的事情,她不必特意调查就能知道。瓜田李下,她在这里陪了自己一夜,好说不好听,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孔祥林不由得暗中舒了一口气,他其实更加害怕刘丽见到赵雁翎,这可不太好解释。 大约早饭时间,妻子刘丽陪着母亲孟云一同到来,给孔祥林父子送来包子和小米粥,祖母中间醒过两回,孔祥林陪她说了一会话,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下。 喂祖母强吃了点小米粥,孔祥林这才自己吃了早饭。跟父母约好晚上来换班照顾祖母的时间,孔祥林才和刘丽离开中医院,分别上班。 祖母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孔祥林与父母商议好,夜间由他和比父亲小十多岁的三叔来换班盯着。虽说夜里需要常常给祖母翻身、按摩。。但也可以稍稍睡一会,加之他年轻力壮,白天上班也不至太辛苦。如果让父母来盯夜班,二老毕竟年纪大了,身体恐怕熬不住,祖母已经病了,他们二老再累病了,那可就麻烦了。,…, 再次回到北琴海药检所上班,灰白色的六层小楼掩映在凋蔽的杨木之中,秋意渐凉,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几周也没人清理。孔祥林上了楼,没感觉到单位有什么变化,他到得比较早,单位还没有谁比他来得早,他开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先接了点开水放在桌上,洗了拖布打算将办公室的地面擦一擦。 没一会。科室主任温霞云来上班了,见到孔祥林在,她明显一愣。 “早啊!温姐。”孔祥林微笑着同她打招呼道。 温霞云将吃惊写在脸上,问道:“小孔,你不是到省里出差了么?怎么回来上班了,你听说了?” 孔祥林疑惑的道:“听说什么?” 温霞云道:“所长的事啊!” 孔祥林问道:“他被拿下了吧?哼,我准备的材料那么充分,他这次应该百口莫辩了。” 温霞云摇头道:“小孔啊,你可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事先跟我通下气,就自己捅上去了,我该说你什么好啊?” “唉,温姐,你就别挤兑我了,我要是跟你说了,你肯定不会让我放炮的,呵呵,您是咱们所的老好人。谁也不想为敌,我说的没错吧?”孔祥林打趣她道,他知道温姐心地善良,但缺乏斗争的经验和决心,如果将事情告诉她,她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小孔,如果你能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当然会拦着你,那现在也就不用这么被动了。”温霞云气苦的说道。 “被动?温姐,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说,我怎么听你话里有话啊?”孔祥林感到有些不对劲,事情好像和他预料的不大一样啊。 “马明他们没给你去电话啊?”温霞云奇道。 “没有呀,我这两天在省城出了点意外,住了一天院,接到电话说我奶住院了,才着急忙慌赶回来,然后我在医院呆了半宿,始终没有接到过他们俩的电话。”孔祥林把这两天的经历简单向温霞云交代了一下,温霞云没有坏心眼,不会害他,这么多年相处,这点他还是可以肯定的,况且他说的都不是需要保密的事情,就算他不说,还是有在其他渠道打听到的可能。…, “这就奇怪了,我还以为他们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你呢!”温霞云奇怪道。 “哎呀,温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吧!”孔祥林被她打败了,急切的道。 “哎呦,你看我,你别急,我说,我这就告诉你。”温霞云这才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孔祥林。,…, 原来,孔祥林在会议上实名举报吴晓龙之后,马德江连夜便将材料上报给了市委书记许如山。马德江很聪明,他知道孔祥林既然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自己若处理不当,会很被动,而吴晓龙这个事情却很棘手,他知道这个吴晓龙和市政法委书记关系暧昧,又是市食药局(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简称)局长龙尚昆的心腹,他不想自己惹火上身,便将皮球踢到了市委书记许如山那里。 果然不出马德江所料。。一夜之间,事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市政法委书记刘长峰出面,又上缴了另一份材料,是他们检察系统收集整理的,关于药检所副所长贺强贪赃枉法,并转而栽赃陷害吴晓龙的证据。 小小的药检所,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引动了北琴海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他们两个窝里斗,竟牵动了市里两位副市级的领导干部之间的明争暗斗,而且据传闻这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高层次、更高级别的斗争。 第二天市委便召开临时常委会,会议对药检所领导班子所存在的问题进行了有针对性的讨论,会议决定对此事的处理要快,证据要充分,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从严、从重查办,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孔祥林中枪的那天,贺强在号子里面莫名其妙的交代了,于是,他为了从中渔利谋求上位,栽赃陷害顶头上司,成了板上钉钉的铁案,吴晓龙在里面仅呆了两天一夜,第三天一大早,便红光满面的照常上班了。要说这里头没有猫腻,傻子都会觉得不可能。 温霞云说完,孔祥林想到赵哥昨天傍晚的突然离开,不由得觉得两件事之间也许有所关联,忽又觉得以赵哥的地位,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连夜赶回北琴海,思前想后,孔祥林依旧无法判断赵哥在里面起的作用。 排除赵哥这一未知因素,孔祥林琢磨起贺强来,他怎么就认了呢?这明摆着不是他的事儿啊,确实有很多证据是他收集来的。可孔祥林同样睁着眼睛在药检所看着呢,这事情是谁办的,钱是谁搂的,他很清楚。贺强绝对是在替吴晓龙背黑锅、顶缸,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对方严刑逼供了?利诱了? 不过不论如何,似乎没自己什么事儿,否则自己现在就应该在纪委或者号子里面了。贺强究竟是怎么说的呢?自己又是怎么脱得干系的呢?信息太少,他目前实在无法想明白。,…, 还有贺喜军和马明,这两个他的铁杆盟友、好兄弟,怎么会不及时将这件事情通知自己呢?这不是他们的性格啊,以这么多年自己对他们的了解,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最不济也会打电话跟自己通通气,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 而他俩那边却静的可怕,完全没有任何消息传给自己,这说明什么?他们背叛自己了?不可能!这点识人的眼力都没有的话,孔祥林干脆撒泡尿淹死自己算了。可若非如此,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呢?…, 见孔祥林沉默不语,温霞云担心的道:“小孔,要不你去找吴所长聊聊,你看,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谈呢?干嘛非要弄得你死我活的才肯罢休呢?“ 孔祥林暗道您哪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啊,要是把我知道的事情都捅出来,这事儿非得有人掉脑袋不可。可这些话他不能跟温霞云说。孔祥林换上笑脸对温霞云道:“温姐,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您说得对,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没什么说不开的,等一会所长来了,我就去找他谈谈。”,…, 温霞云见孔祥林肯听自己的话,很高兴,道:“这就对了,小孔啊,没想到你这大炮脾气终于肯改改了,你要是早听温姐的话,也不至于跟领导把关系闹得这么僵。。你说,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孔祥林知道她是好意,表达了谢意。二人又聊了些孔祥林祖母的病情,没一会李德玉和白树杰也到了,他们就没再继续深入。 孔祥林看了看表,八点十五,估摸着吴晓龙该到了,便起身走出办公室,来到所长室门前。 正要敲门,只听里面传来吴晓龙的声音:“我说马四儿啊,今儿你既然来我这儿认了错。按说呢,我就不应该再揪着你不放了,可你得知道,你这司机的岗位你是不能再干了。要不,我这脸面可往哪里放?知道的说我吴晓龙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不知道的还当我怕了你们。不是我吴晓龙做人不够意思,你是明白人,这人啊,总要为自己犯下的事儿来有所担当。你说是吧?” 马明的声音响起:“看瞧您说的,亏得您大人有大量,没把我这小虾米当回事,要是您跟我一般见识,那才是您老人家的丢份儿呢,没事儿,我就一块砖,哪有需要哪里搬,您跟俺这大老粗就不用绕圈子了。”,…, “那好,我们所里的卫生员回家给女儿看孩子去了,正缺一个扫厕所的,你就去干这活吧!”吴晓龙阴测测的说道。 “好嘞,您就放心吧,我马四儿干活你瞧一个好,我保准儿把那马桶擦得锃亮锃亮的,没准儿您一低头,就能看着您的脸在马桶里面。”马明乐呵呵的接了话头,话说得那叫一个溜,好像早就在心里面演练无数次了一般。 吴晓龙登时被他噎得哑口无言。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 孔祥林在门外听得那叫一个爽,心说,兄弟,好样的,气死他个王八蛋! “您老还有别的事儿?”马明追问道。 “没了,你出去吧!”吴晓龙被马明气得直冒烟,却拿他毫无办法。把他罚去扫厕所他都不在乎,他吴晓龙还能把他怎么样呢?开除?你有什么理由,就说人家擦马桶擦得太亮? “得嘞,我这就去收拾卫生间,到时候万一地面擦太干净了,您可得小心着,别摔倒了,再摔出个脑出血什么的,到时候我一个小小的卫生员,可负不起这个责啊!”马明笑嘻嘻地说着,三步两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他一拉开门,就见到孔祥林正站在门口对着他挑大拇哥呢。他脸上那气死吴晓龙的笑容立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见鬼般的惊恐,睁大双眼瞪着孔祥林,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 第四章 你没有出卖兄弟? “我他妈打死你个白眼儿狼!”马明一声怒吼,挥拳便向孔祥林击来。 孔祥林一愣,但却及时侧身,摆臂,将马明的拳头卸往一侧,莫名其妙的道:“马四儿,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小子两面三刀,我算是瞎了眼了!”马明冷哼了一声,横着身子将孔祥林撞向一旁,吼道,“好狗别挡路!”边说,边离开了吴晓龙的办公室。 孔祥林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方才的表情不光是吃惊,更是愤怒。可他这是怎么了?自己前两天才和他一起合作,将举报吴晓龙的材料递了上去,那天还一起喝过酒,怎么这小子翻脸就不认人呢? 这时,只听吴晓龙呵呵笑道:“这不是孔老弟吗?快进来坐,我正要找你呢,你就来了,来来来,咱哥儿俩好好唠唠。”这吴晓龙方才还被马明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气的,没想到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孔祥林眼中带着不屑的笑意。。走进了吴晓龙的办公室,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面。二人现在已经摆明了车马,也就不必在他面前在摆出上、下级的那种态度了。,…, “吴所长,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孔祥林这次没斗倒你,算是我栽了,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不仅自己脱了干系,还让我们兄弟反目。高,实在是高!”孔祥林还在耿耿于怀方才马明的态度,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举手指着吴晓龙道,“不过咱俩不算完,这才仅仅是第一回合。邪不压正,我就不信老天不长眼睛!” 吴晓龙笑意盈盈的道:“孔老弟,既然你快人快语。那老哥我也就不说废话了。”说着他目露凶光,“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你的两个兄弟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没半分脾气?” “哼!”孔祥林没有说话,他虽然宽慰温霞云,说过来找吴晓龙谈谈。可他清楚,吴晓龙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又怎么会如她所想那样,道个歉就没事呢?再说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上,孔祥林何错之有?是吴晓龙威逼利诱,要他在c注射液的检验上,出具假的检验报告,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怎么可以妥协?要他低头,那除非杀了他。他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马明、还有没露面的贺喜军对他的态度,他到底做错什么了,让马明会对他拳脚相向?,…, 吴晓龙见孔祥林沉默。更加意味深长的道:“孔老弟啊,既然你能来找我,我也就明白你的意思了,让你说出服软的话,恐怕不太现实,但你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表现,那我大人大量,自然不会同你一般见识。 我知道你对我给你的处分,并不服气,诺,你要到省所再次仲裁,我也让你去了,现在怎么样啊,有结果了没有?是你做的对呢,还是人家原来仲裁的结果更准确呢?” 孔祥林发现吴晓龙笑得十分得意,看来他是知晓省所发生的掉包事件的,这件事情他没有跟赵哥之外的人说过,吴晓龙既然不是赵哥的人,赵哥自然不会转告他,那么吴晓龙知道这件事情,只能通过另一个途径,也就是赵哥对手那些人。他们不仅花了大力气将吴晓龙从看似绝境中捞了出来,还将掉包的事告知吴晓龙。孔祥林眯起了眼睛,眼中精光外露,看来他需要重新定位吴晓龙在这些人中的位置了,他绝对不是之前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这些人也绝不简单,一定不会像温霞云所说,只是政法委书记刘长峰一个人,他绝对没有这样的能量。…, ,…, 吴晓龙得势不饶人,目光凌厉的瞪着孔祥林道:“我听说上面有人特意关照了,说在这件事情上不动你,看来,以前是我低估你了,你小子在市里应该还是有些能量的,不过你也别两根吊毛就拽上天、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攀上了什么高枝,就敢在我面前耍横了?我看哪,你还嫩着点!我把话撂这儿,咱不妨来较较劲,看看到底是你先把我弄倒,还是我先把你整死?你看怎么样呀?” “哦?较劲儿?怎么个较法?”孔祥林冷笑着看着他说道。可他心中却翻起了巨浪:看来对方在北琴海市官场的斗争中,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自己现在之所以没事,是有人说了话,会是谁呢?赵哥?不像,他当时和自己在滨江市,如果他运作了北琴海这边的事情,他就算不直接告诉自己,至少也应该对自己有所表现。可他一点都看不出来当时赵哥神态、言谈中。。有这种迹象。可北琴海官场中,除了赵哥,他还认识谁呢? 吴晓龙面现得色,继续道:“既然咱俩已经图穷匕见,也就没有必要兜圈子了,这对谁都没啥意思,咱们一局定输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看怎么样啊?”,…, 孔祥林心中暗自一愣,暗自猜疑吴晓龙哪来的这般自信,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冷笑,道:“怕你,我就把孔字倒过来姓。” “那好,我在这就明确给你一个信儿,省所仲裁结果下来之日,就是你进去之时!”吴晓龙面露狰狞的笑容,手扶桌案,探着头狠狠的向孔祥林说道。 孔祥林见他模样,反而笑了,道:“嘿,咱还真是不谋而合,我正打算说,那一天,就是你下马之日!” “嘿嘿。那咱就走着瞧吧!”吴晓龙轻轻靠向椅背,眯上那双不大的三角眼,撇着肥厚的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句话。 “吴所长,那我就等着这天了,告辞。”说罢,孔祥林起身离开。 “不送!”吴晓龙假寐似的靠着椅背,说道。 ******* 药检所值班室。 “你给我出来!”孔祥林冲进值班室,拉着马明的袖子,就要将他拉出值班室。 值班室里的众人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孔祥林,幸灾乐祸的有之,同情惋惜的有之,冷漠相视的也有之,都看着这对从前的兄弟。,…, 马明挣脱道:“你松开。” 孔祥林被他挣脱,怒道:“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你跟我出来,我要跟你唠唠。” 马明道:“我没你这样的兄弟。” 孔祥林怒不可遏:“以前总归做过兄弟吧。就算要判我死刑,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马明盯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这才跟他离开。 二人来到员工休息室,孔祥林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才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压低声音朝马明道:“说罢,究竟什么原因?” “哼!什么原因你会不知道吗?”马明一瞬不瞬的盯着孔祥林,眼中写满了鄙夷。 孔祥林终于见到他额头上显现出一行小字:“要不是你在号子里面挺不住,乱咬兄弟,我和贺老六又怎么会被严刑逼供,贺强又怎么会成了替罪羊?” 孔祥林通过邪眼得到的这种读心术,不是时时好使,这让他有些无奈。经过总结,他大概摸出一点儿规律:一般情况下,对方的注意力需要集中在孔祥林身上,这一条并不必须,但如果在,读心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其次,对方的精神力要弱于孔祥林,强于他的不是说一定看不到,但看到的几率微乎其微;再就是即使前两者都具备,那也仅有百分之五、六十的机会能成功读心。…, ,…, 最让孔祥林觉着鸡肋的是,他这个读心术,读出来的往往是对方马上就要说出来的话,除非对方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这时才有点用处,否则,当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一种能力。 这不,马明就马上说出了孔祥林看到的话。 孔祥林冷静的看着马明,说道:“你我兄弟十来年了,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 马明兀自不服的道:“人都是会变的,何况到了那种地方,半宿不让你闭眼睛,大灯一烤,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恐怕就都说了。” 马明说这话时似乎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似乎回想起了他所遭受的待遇。 孔祥林怒上心头,道:“他们将你们抓进号子去了?还拷问了?” 马明看孔祥林不似作伪,却又不肯相信的道:“还装,不是你先受不住,咬出了我和贺老六,他们怎么会抓我俩?” 孔祥林摇头道:“你这小子怎么就不肯动动脑筋,我离开北琴海,是去省城重新仲裁c注射液去了,走的时候,你俩不还给我送行了吗?”,…, 马明瞪着孔祥林。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绽,但他看到孔祥林神色坦然,没有丝毫做作,绝不像假装的。 “你真的没有被抓,也没有咬我和贺老六?”马明难以置信的问道。 “当然没有,我根本没在北琴海!”说着,孔祥林一扯绒衣,将后背转过来给马明看,说道:“我在滨江中了一枪,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这一天一夜一直在医院呆着。” 马明将信将疑的看着孔祥林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枪伤的火烧痕迹一目了然,绝非作假。马明虽然没有碰过手枪,但曾经跟着孔祥林和贺喜军配合警方调查过一起运毒案件,当时被击毙的毒贩子身上就是这种伤痕,马明看过之后好几天不敢一个人睡觉,让孔祥林和贺喜军好一顿取笑,所以枪伤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马明明白里面就算再黑暗、再**,也绝不敢对孔祥林动枪,道:“你说的是真的?”说罢,他抓狂的一拳捶在墙上道:“妈的,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竟然会相信他们的话,是啊,他们就算没抓过你,既然有吴晓龙,抓我们俩也没什么稀奇的。”,…, 孔祥林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跟我说清楚!” ;, 第五章 两周内,让他滚蛋! 马明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孔祥林。 原来孔祥林离开北琴海的那天半夜,一伙身穿警服的人冲进马明的家里,把正在梦乡里的马明从被窝里抓了出来。现在想来,他们并未向马明出示过任何证件,也没有逮捕令,到底是不是警察,还不得而知,只是当时马明对此深信不疑,完全没有怀疑过对方的身份。 马明被他们带到一个四周封闭的水泥屋子里面,马明哪见过这种阵仗啊,当时就吓得魂不附体了,他们开始就是把他反手铐在椅子上,用三盏非常亮的大灯照他,小半宿过去,马明就已经浑身是汗,精神几欲崩溃了。 这样一直持续到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按照如今的时令应该是凌晨五点前后,马明没有带表,手机更是被收走了,水泥屋子里面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铁窗,他就是从小窗透过来微弱的光线推断时间的。 这时有人走进水泥屋子对他说。。你的好哥们孔祥林受不住拷问,把什么都说了,就是孔祥林供出马明的住址,他们才能将马明抓获,所以,让马明有什么说什么赶快交代吧,也免得皮肉受苦。,…, 马明这时又困又渴又饿,他又没接受过任何反侦察训练,听说是好兄弟出卖自己,心情屈辱与不甘之下,被唬得连小时候偷看村里马寡妇洗澡都给招了,又在对方的诱导之下,说了一些冤枉贺强和贺喜军的话,把本属于吴晓龙的屎盆子给扣到贺强头上。 到了当天中午,马明被放了出来,回到家休养了半天一宿,马明才缓过来,他虽然依旧不服吴晓龙,但也被前一夜的遭遇吓怕了。没办法之下,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不过他虽然又是找吴晓龙认错,又是被弄去扫厕所,也还是把吴晓龙气得七窍生烟,这恐怕也就是他这张破嘴,才能干出来的事儿,孔祥林自问绝对说不出那些能将吴晓龙气疯的话。 “哥,是我错怪你了。”马明想清楚前后关键,悔得都快哭了,红着眼道,“你说咱咋办吧!我听你的。” 孔祥林闭上眼睛略作沉思,道:“方才我跟他已经夸下海口,说在省所仲裁结果出来前,将他拉下马;他也说让我到时候卷铺盖滚蛋。”,…, “切!”马明不屑的道,“他有那两下子么?凭啥让咱滚蛋啊?你工作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找不出半点瑕疵。前几天让你背处分。他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想变本加厉开除你,那他可就有些吹牛逼了!” 孔祥林想到去滨江这一路的经历,摇头道:“这回,他恐怕不是随便说说,我这次去省里,发现了一些猫腻,我的检品都被人掉包了。” “啊?”马明吃惊的道:“不会吧?他竟然能买通省所的人?” “你应该说‘他们’,而不是‘他’。”孔祥林道,“这次我去滨江,在火车上,就有人要杀我。” “什么?杀你?”马明这下傻了,他的头脑中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同杀与被杀联系起来,他觉得那太遥远了。 “是的,杀我,”孔祥林道,“而且是用枪,后来由于有人帮了我,那次没有成功。” “你后背的枪伤……”马明好半天才从惊恐中恢复,道。 “是第二次杀我时留下的。”孔祥林道。 “我嚓!”马明瞪大双眼看向吴晓龙办公室的方向,道,“他竟有这样大的背景?可你怎么得罪他了,他至于如此吗?”…, ,…, “是‘他们’!吴晓龙绝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但他背后的人有。”孔祥林平静的说道。 马明突然看向孔祥林,面上充满恐惧,道:“贺老六!” 孔祥林见他望来,几乎与他异口同声的也道:“贺老六!” “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孔祥林追问道。 “没有啊,我压根就没看到过他,他也没有跟我在一起过。”马明急忙道。 “坏了,他肯定出事了。”孔祥林眉头紧锁,暗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样,你先回去,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也不用特意说什么、做什么,等我消息。”孔祥林思虑良久道。 “好,哥!”马明点头,然后忽然对孔祥林道歉道,“我……对不起!”。 孔祥林用醋钵般的拳头砸了他一下道:“臭小子!去吧。” 马明依言回了值班室。 孔祥林在员工休息室内。。转了一会,然后打开房门,再次观察了一圈,发现依旧没什么人在,才关严房门,坐到最角落的沙发上,打了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他回到自己办公室,见温霞云和李德玉都去做实验去了,只有白树杰在。最近又来了一批检品,温霞云并没有给孔祥林分配,他还处于受处分阶段,温霞云摸不清吴晓龙是否让他继续干检验工作,所以暂时没有分给他任务。,…, 白树杰一个人在自己座位上无聊的打游戏,他工作十来年了,可始终不温不火,你给我工作我就干,不给我工作我就玩儿,丝毫没有过年轻人的干劲,倒像是工作几十年而无法上进的老油子。当年刚参加工作时。孔祥林对他有些不理解,可十来年之后,他却发觉此人深不可测,尤其最近在孔祥林不小心发现了他一些秘密之后,更是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孔祥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了口水,静了一会,向白树杰道:“树杰,想不想向上走两步?”他知道白树杰能听懂他这所谓“向上走两步”的意思。 白树杰放下手中的鼠标,从眼镜框上面看了他一眼,唏嘘道:“怎么,你有路子?” 孔祥林向椅子背上靠了靠,道:“这次的事儿吴晓龙必须倒!” “他倒不倒跟我有半毛钱关系?”白树杰也学着孔祥林的模样,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这十来年瞎混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帮你运作到贺强的位置上。”孔祥林道。,…, 白树杰心中一动,面上却皱了皱眉:“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凭什么举报吴晓龙,就凭什么帮你运作。”孔祥林道。 “你说马德江?”白树杰试探道,“他能帮我?”他摸不清孔祥林和马德江的关系,但他凭自己特有的消息渠道,他已经了解到因为此事马德江同刘长峰之间的博弈。 “我叫他帮,他不得不帮!”孔祥林身子前探,自信的说道。 “我凭什么信你?”白树杰问道。 “就凭这个。”孔祥林在怀中摸出了一张卡片,正是他异能者协会的会员卡。 白树杰的惊讶写在了脸上:“你,你是修行者?” 孔祥林心道,你果然认识!便将卡片递给他。白树杰接过看了看,才满脸写满不可思议的道:“不是修行者,你竟是异能者,真难以置信。”说罢,他在怀中取出了一张,几乎同孔祥林的一模一样的卡片,将两张卡片一起递给孔祥林。…, 孔祥林心中吃惊暗自一怔,他通过那件事,觉得以白树杰的身份,应该能够接触到那一层面,有可能认得自己的异能者协会会员卡,可却没想到白树杰竟也有一张会员卡,但以孔祥林现在的城府,面上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他将卡片接了过来,把自己那张收起,才仔细看起白树杰的卡片来。,…, 两张卡片几乎完全相同,但又略有区别,孔祥林卡片的认证点是八角星形状的,而白树杰的却是半透明的一副八卦图。 孔祥林问道:“这就是修行者协会的会员卡?” 白树杰点头:“行啊,老孔,藏得挺深啊!咱俩在一起有十年了吧?我竟然没看出来。” 孔祥林嘿嘿一笑,其实他撞见白树杰的却是另一件事,根本不知道他是修行者的事。。他也不解释:“彼此彼此!怎么样,对我的提议有没有兴趣?”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对这个位子有兴趣?”白树杰挑眉问道。 “说来也巧,我前些日子到过咱们市一家比较大点的馆子吃过一顿饭,饭局上,我尿急出来上厕所,不小心撞上了咱们市委书记正在某个房间吃饭。自然,他没看到我,哦,当然他就算看到也不认识我。不过呢,我却认识他,自然也认识跟他一起吃饭的人喽!”孔祥林面带微笑的说道。 白树杰心领神会的点头道:“怪不得你找我帮忙,可你怎么就确认我需要你来运作呢?”,…, 市委书记许如山是他的姑父这件事。在药检所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自认为隐藏的比较好,似乎并没有谁看破。由于某些原因,他这位姑父并不待见他,不仅不帮他运作上位,反还会对他的进步处处制约。所以白树杰在仕途上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这才本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在药检所混日子。 “呵呵,你说呢?”孔祥林将白树杰的卡片还给他,玩味的说道:“如果他肯帮你运作,你现在早该上位了,可他没有,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不想这么做,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粗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可细想却又有其中的必然。” 他顿了顿,面露自信却略带嘲讽的微笑,“这就是,你有一件事情让他始终介怀…… 你说。我说的对吗?” 白树杰面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孔祥林,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孔祥林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但却不动声色的道:“别忘了我……”他指了指自己怀中放卡片的地方,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白树杰是因为什么事情没有提起来的,只是从他这么多年的境遇,做出推测而已,可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强烈,孔祥林不由得暗自庆幸,这一宝还真押对了。,…, 白树杰脸色变了又变,颓然坐下,最后才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孔祥林终于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心道侥幸,这才冷静的说道:“我只要……两周内,吴晓龙离开药检所!两周内,让他滚蛋!” 两周,是省药检所仲裁检验的时限,也就是吴晓龙和孔祥林约定干掉对方的时效。 “两周!”白树杰嘴角不由得一抽。 ;, 第六章 C注射液的成分 “这怎么可能?”白树杰冷笑道,“就算收集证据,也得些日子吧?” 孔祥林笑道:“前几天我的证据够充分了吧,那都不足以弄倒他,你觉得证据真有那么重要么?再说,别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就没留一手、两手的?” 白树杰露出还是你了解我的笑容道:“嘿,这也瞒不住你。好,我答应你,让他两周内滚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负责让他离开药检所,至于这离开是升官发财,还是一撸到底,我可就不管了。可别到时候你看人家反倒高升了,再来找我算账就行。” 孔祥林收起脸上的笑容:“这个可以,看来你是想玩让他明升暗降的路子了,嘿,想不到你小子真有一套呢。” 白树杰道:“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让我一直觉得很白痴的你,玩起火来,完全不比我差啊!” “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忌惮。 ******* 用钥匙打开样品柜,孔祥林从一大堆林林总总的样品最底部,翻找出一个白色小纸盒,上面印刷着“华夏药品及生物制品检验检定所制”字样。,…, “找到了,就是你了!幸好我当时留了心眼,藏起来一支。”孔祥林自言自语道。 不一会,孔祥林又分别从他所能控制的实验室的各个角落里,找到好几支这样的小纸盒。 拿着这些分别标明“盐酸哌+替+啶”、“吗+啡”、“氯+胺+酮”等等字样的对照品,孔祥林走进液相色谱室,配制了每毫升含十微克的对照溶液,再取出自己藏下的c注射液样品。调整仪器灵敏度、紫外光谱波长、流速、进样量等技术指标,将几种液体分别注入液相色谱仪。 几十分钟后,孔祥林将配制好的样品及对照品销毁,立即冲洗了容器,一边清洗,一边暗自思量,皱眉不语。 没想到,c注射液中竟不只含有一种毒品,而是三种物质的混合溶液,分别是杜+冷+丁(也就是盐+酸+哌+替+啶)、海+洛+因(二+乙+酰+吗+啡)以及麻+黄+碱。 三种成分每种都可以成瘾,三种共用,会呈现甚么样的状态孔祥林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成瘾性绝对不低,对人体所造成的伤害肯定要比只用一种要严重许多。,…, 在液相色谱检验所得到的图谱中,孔祥林发现这三种物质的纯度相当高。可见添加的是纯度较高的货,据赵哥讲,他在北琴海切断了毒+品买卖,如今这些高纯度毒品的来源在哪里呢? 孔祥林盯住了药瓶上面的生产厂家——北琴海药业。 这是一家国营大厂,据说早在抗日战争时期便存在,是日+军在华建立的战备药品供应基地之一,供应着东北、华北等几大战区日+军的军需用药。解放后,我国接收了日本人遗留在华没有毁掉的厂房和设备,重新组建了北琴海第一制药厂。三十年前改革开放后,由于经营不善,濒临破产的北琴海第一制药厂进行了股份制改革。说白了,就是这座国营大厂愣是以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低价,卖给了个人。买下这家国营大厂的正是药厂时任厂长——姬海平。 孔祥林也是听老一辈人讲述,才对这家药厂有所了解。后来药厂改名叫做北琴海药业股份有限公司,成了姬家的家族企业,经过多年的经营,现在已经成了北琴海市的明星企业之一。它的现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姬长风还被推选为十二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风光无限。…, ,…, 这样一家企业不可谓不赚钱,他们完全没有必要铤而走险,不生产正常的药品,反而搞毒+品买卖。不合常理不说,药厂这样做的话,岂不是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这显然不合逻辑,可如果问题不是出现在这家药厂,那是出在哪呢?是有人拿了这种瓶子来鱼目混珠;还是有人借用北琴海药业的幌子,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其他什么他现在不了解的情况…… 孔祥林手头掌握的信息太少,故此,他完全难以勘破其中的关键所在。 收拾完器皿,孔祥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时大家都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办公室休整一下,准备下班。 科室主任温霞云见孔祥林从楼上实验室下来,不解的问道:“小孔,你怎么从实验室下来,我记着没给你安排任务呀?” 李德玉也奇怪的问道:“是呀。。刚才我上楼做无菌试验,我还以为今天准又是我最晚下楼了,结果你却比我还晚下来。” “哦,我以前有两个试验还不能完全确认结果,进行了一下复验,嗯,结果还蛮好的,与我从前的数据吻合得比较好,看来可以出具检验报告了。”孔祥林早想好了谎话。,…, 只有白树杰知道他一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盯着他,满脸不怀好意的怪笑。 温霞云还是有些疑惑,但既然孔祥林不说,她也不便深问。 下了班,孔祥林第一时间赶到中医院,到了祖母的病房,发现已经来了一屋子人,父亲、母亲、三叔、姑姑、老婆、儿子都在。 祖母正醒着。勉强靠在摇起的病床上半坐着,面色枯黄、憔悴,让人一见,心酸欲哭。 “大林啊!”祖母见孔祥林来了,声音微弱的说道。 孔祥林连忙上前握住祖母的手:“奶奶,我来了。您今天好点没?有没有听话多吃一点啊?” “唉,大林啊!奶奶这个病算是好不了了,你也不用唬我,别看奶奶不识字,可心里呀,清楚着呢!”祖母身体虽弱,可意识相当清醒,她叹着气说道。 “奶奶,您别自己吓自己,医生不都检查了吗?您没什么事,就是肺部感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孔祥林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道。 “就知道唬奶奶,奶奶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这回呀,我看是要不行喽!”祖母摇着头,向枕头上靠去,眯起了眼睛。,…, 孔祥林知道这是祖母有些累了。靠在床上休息一会。 他这才和大家打了招呼,老婆刘丽走上近前,整理了一下孔祥林凌乱的衣领,责怪道:“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好几天都没回家了,回去洗洗衣服,洗个澡吧!” 三叔孔善这时也道:“是啊大林,你刚出差回来,就先回趟家,休息休息明儿个再来,今天晚上我一个人应该没事,医生也说观察一两天,没啥事就可以出院了。” 孔祥林知道叔叔说的不是安慰祖母的话,而是医生的原话,因为祖母现在的病情已经没有什么医疗价值,所以,医院并不建议继续住院,白花医药费不说,还会占据医院紧张的床位。 “对了,今天我给市医院的同学打过电话,他帮我匀了几支杜+冷+丁。”孔祥林拒绝了妻子和叔叔的好意,忽然想起什么的说道。 父亲和叔叔异口同声的叫好,父亲孔真说道:“这就真是太好了,我们走遍了市内几家大医院也没有,这有关系还是好办事啊!”…, 孔祥林也知道华夏是关系社会,在社会上没有关系可谓寸步难行,不过能不求人,他还是不愿意张口求人。要知道人人在社会立足都不容易,今天你求了人家,人家不好驳你的面子答应了一次,可明天呢?后天呢?一张老脸能够求几次呢?,…, 当然,华夏自古讲究礼尚往来,你找我办事,便算是欠了我一份人情,将来我找你办事,再还回来。可有些事情并不这样简单。。涉及到巨大利益的时候,亲兄弟都会反目成仇,何况仅靠人情维系的各种关系呢? 这次为了祖母的病,孔祥林找了在市医院药剂科工作的大学同学,可市医院现在杜冷丁也非常紧俏,同学在孔祥林软磨硬泡下,才终于答应匀给他四支,可也封了口,下次再也没有了。 以祖母目前这种情况。四支杜+冷+丁也是杯水车薪,远远无法解这燃眉之急。 “呵呵,先用着,等回头我再想办法多弄点过来。”孔祥林当着父亲和叔叔、姑姑的面自然不能将这些难处说出来。 在病房简单吃了晚饭,门外一阵忙乱,好几名家属簇拥着医护人员推着移动病床送进来一位病人,经过众人努力,终于将不省人事的患者抬上对面床位。 母亲介绍到。这是今天刚住进来的病人,才五十来岁,就得了癌症。这不,刚做了手术,听说已经是第二次手术了,癌细胞可能是扩散了,看情形,恐怕不太好。,…, 母亲口中的不太好,孔祥林明白,就是指她的病很重,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刚做完手术的病人被安置在祖母对面的病床上,这样这间仅有两张病床的病房里,就住两位病人了,晚上再想像昨晚孔父那样,睡在对面床上休息,就不可能了。 就在这时,孔祥林听到一声非常愤怒的喊声:“什么?我妈术后没有止痛药?” ;, 第七章 变色龙 (仅以此章,向我尊敬的契诃夫先生致敬,并悼念我那终将逝去的青春。) 孔祥林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病房门口的走廊里,站着一位面色蜡黄、满脸胡茬的乱发男子。他看起来大概三十来岁,穿着一件厚棉袄,敞着怀。男子就站在这间病房外,揪住一位护士打扮的女子吼着。 护士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小护士被他这么一吼,吓得几乎不敢抬头,瑟瑟发抖。这时一位年长一些的大夫走过来,跟这位乱发男子解释着什么。 大夫大概四十岁左右,正穿着手术服,戴着一副框架眼镜,看样子,好像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孔祥林观察到他正是方才将对床患者送回来的医护人员之一。 “啊?没有?这么大的医院怎么可能没有镇痛药?你们院长呢?把你们院长给我叫来。。我要跟他说道说道。”乱发男子不依不饶,“你们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呀?啊?” 这时,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大夫走了过来,态度傲慢的道:“这里是医院,你知不知道?不准大声喧哗!”,…, “我管你准不准!你tmd还知道是医院啊?哪有做完手术不给打镇痛药的,啊?想把我妈疼死么?你丫的谁啊你?你们院长呢,赶紧的,把你们院长给我找来,我要找他说道说道。”乱发男子怒不可遏,一点不理那五十来岁的大夫的话。 五十来岁的大夫冷哼了一声道:“我就是值班院长——皮少刚,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吧!” 乱发男子一愣,看了一眼自称院长的这位胸口的名牌。只见上面贴着他的照片,并明确的写着他的编号、职务、姓名等信息,可见他所说果然不假。 一见正主来了,乱发男子更来劲了,一把揪住这个皮院长的衣领道:“哦,你还敢出来啊?我问你,你有没有听过做完手术不给打镇痛药的?我妈是个人知道不,会疼的知道不?你们tmd不是救死扶伤吗?这是要人命还是救人命,啊?你给我说说清楚。” 皮少刚冷笑道:“嘿,你还真别说,我们在手术时,该打的麻药打了,该缝合的缝合了。之后,还真就没有义务一定要给患者打镇痛药,你爱哪告哪告去!况且,本市镇痛药告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是你,就是我院领导来了,也是没有。”,…, 旁边那中年大夫也跟着附和道:“是。是,确实!现在整个北琴海市也没有几支,所以还请你不要生气,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要说,他说的话,还是中肯的,孔祥林这几天正为了镇痛药的事烦心,知道他所说的不假。 “我草,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别说你个小值班院长,就是你们卫生局的局长,见了老子也得恭恭敬敬的。我告诉你,我可是市委书记的司机,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今天你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要是不能及时给我妈用上药,我妈喊一句疼,你就等着降一级;喊十句疼,你就等着回家卖红薯吧!”乱发男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皮院长一愣,身后有一个护士打扮的中年女人悄声跟他说道:“听说市委许书记的司机确实三十来岁,不会就是他吧?” 皮院长眉毛一挑,心中不由得一突,狠狠瞪了那中年大夫一眼,似乎在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中年大夫见了他的神情,心道冤枉,我也不知道啊,这不今天才第一次见这家伙么!…, ,…, 皮院长变脸如翻书一般,立即满脸堆笑的朝乱发男子说道:“您看这事儿闹的,您咋不早说呢?我说么,怎么看着您就有点眼熟。您知道吗?去年许书记来视察中医院的时候,还表扬过我们院,说我们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一切以患者利益为重呢。”说着,他扭头对中年大夫说道:“小刘呀,这样吧,你看,我们院不是还有备用镇痛剂么,既然患者紧急需要,那我们就应该以病患为重,以患者的需求为第一要务嘛,把备用的给他开几支吧!” 刘姓中年大夫看着乱发男子,皱了皱眉,然后小声对皮院长嘀咕道:“院长,我记着听谁说的,许书记的司机下颌上有个挺明显的痦子来着,这人没有啊!” 对啊,皮院长一拍大腿,心中暗道,是啊,我也听说过这个传闻啊!这男的哪有痦子?分明是打冒枝。。在这诓我呢,真是混蛋,险些被他骗了。 乱发男子听说有了镇痛药,刚要道谢,没想到皮院长又大声问中年大夫道:“患者是什么手术?” 中年大夫答道:“是淋巴腺癌!”,…, 皮院长故作皱眉,一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的道:“咱们院的备用镇痛药似乎也不多了,需要用在最急需的病人身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先观察观察,等实在不行的时候再说吧!” 乱发男子一听马上到手的镇痛药,这皮院长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没了,他如何肯答应?立即道:“皮院长,你这嘴是不是没有把门的?噢,都答应老子给了,这tmd话音还没落呢。你又没了?” 这时那皮院长身后的中年护士又悄声道:“有痦子的那是朱市长的司机,许书记的司机没有痦子。” 皮院长面上表情一凝,小声问道:“你确定?” 中年护士答道:“确定,我见过朱市长的司机,下颌上,确实有个老大的痦子。” 皮院长点头表示明白,眼珠一转,道:“嗯,这样也确实不好,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就要说话算话,对患者负责。我们不能说到却不做到,大家说是不是啊!”说罢转而对乱发男子道:“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呢,还是照刚才说的,把备用药品拿过来给您母亲使用,而且,作为值班院长,我一会再过来仔细给令堂做术后检查,以便随时随地观察她术后的状况。”,…, 他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让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孔祥林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道,自己果然太嫩,看看人家这水平,啧啧…… “这还差不多,你……”乱发男子正要点头表示接受,先前那中年大夫又悄悄扯了扯皮院长的袖口,低声跟他说道:“院长,我听说许书记特别不待见他的司机,好像正要换人呢!” 皮院长连忙问:“你说的是真的?” 中年大夫点头确认:“千真万确!” 皮院长心中嘀咕,中医院这镇痛药可当真不多了,给了他,就没得给别人。万一给他没两天,他就被换掉了,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事儿咱可不干。想到这里,他赶忙打断了乱发男子的话,道:“这样,我听说今晚有好几台大手术还在等着这几支备用药,等过了今晚,我们再给你分配,你看怎么样啊?” “您”又变成了“你”。 乱发男子登时不干了:“噢,感情你耍我是不是?过了今晚?我妈今晚不疼?过了今晚我上哪找你去?”…, ,…, 皮院长又恢复了他的趾高气昂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我都这样迁就令堂了,你也得理解理解我们不是,我告诉你,今天晚上就是没有药了,哼!” 皮院长刚想再说几句话,出出心中那口闷气,杀杀对方的威风。可他身后那中年护士又说道:“听说两个礼拜前就已经换了,换下来那个司机是五十来岁的,新司机才是三十来岁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皮院长道,然后他摸着冷汗直流的额头,又朝着乱发男子:“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记着我们那个什么,哦,对,我们药剂科好像还有几支检验剩余样品。要不我把这几支剩余检品给您匀过来得了。。这样既可以满足我们其他手术的需要,又可以满足您母亲今晚的需要。您看我为了您这件事,已经费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了,总算想出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也就是您,要是别人,我可不肯这样,您可得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啊!” 乱发男子已经快被他折磨疯了,道:“这次不会变卦了吧,我说,这也耽误不少时间了,你们就快去人把药取来,给我妈打上吧!再不赶快,恐怕麻药劲儿一过,她又得多遭不少罪了。”,…, “等等!院长。我听说许书记的司机虽然换了,可却是换了一个女的。”中年大夫阻止皮院长道。 “啊,这回准了?”皮院长问道。 “那是当然,我侄媳妇在市委工作,听她说许书记跟那新换的女司机还有些不清不楚呢,嘿嘿。”中年大夫笑得特别淫荡。 皮院长掏出手绢擦了擦头顶“地中海”上的汗珠,朝乱发男子道:“不急,药剂科的检品剩余量还没有清点出来,等他们检验结束,清点完样品剩余量之后,我们再给你匀过来,要是没有剩余量,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那就不能匀给你了。” 孔祥林几乎要冲上来看看这位皮院长的脸皮是什么做的了。他怎么就能数次翻脸,还毫不脸红呢?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你不佩服是不行的! 乱发男子终于崩溃了,喘着粗气道:“你到底给不给,来一句痛快话吧!我受不起你这折腾了。” “呀,我想起来了。”皮院长身后的中年护士忽然在皮院长耳边道,“我说我怎么觉着这人有些面熟,他确实不是许书记的司机。”,…, 皮院长松了一口气,向她道:“这回万无一失了吧?” 中年护士点头道:“嗯,这回确认了,我想起来了,我见过这人,他是市委刘副书记的司机,千真万确。” 皮院长刚放松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刘副书记也是市委常委呀,万万开罪不得,连忙再次满脸堆笑的向乱发男子道:“好,我就拍板了,先匀给你用着,一切问题由我负责!” ;, 第八章 地明小区 由于乱发男子和医护人员的争执,病房内外乱作一团,谁也没有留意到一颗小米粒大小的小水球从外面飞来,直接没入孔祥林的额头。 孔祥林头部一抖,那种瞬间接受大量讯息的剧痛,还是让他头疼不已。半晌,孔祥林终于双目一睁,皱眉自语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地明小区!他的密巢么?嘿嘿,既然让我知道了这地儿,可就不能不去逛上一逛了。 中医院的效率还是很高的,皮院长最终拍板之后,很快便有医护人员取来了镇痛的杜+冷+丁,给刚下手术台的患者打上。 孔祥林的父亲和三叔看着忙忙碌碌为对面床患者服务的医护人员,相视无言,均无奈的摇头不语。孔祥林祖母若是没有孔祥林同学给匀的那几支镇痛药,今天就要断药了。中医院的医护人员统一口径就说没有药了,可方才发生这一幕,叫人如何能不感叹:这个官本位思想严重的国度。。有些事情官和民办起来还真是不一样!哪怕只是达官显贵身边的鸡犬,也会得到本不属于他们的特权,这让无法受到公平待遇的民众该如何作想呢?,…,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被忙碌的医护人员吸引的时候,孔祥林接到一个电话,孔祥林看到来电显示,悄然不语的离开病房,来到走廊尽头,确认附近无人,才接起来道:“喂,是我。” 电话里传来马明急切的声音:“哥,你让我到文化公园取的东西我拿到了,嘿,藏得还真隐秘,我都快把垃圾桶翻过来了,才找到这个油纸包。” 孔祥林道:“拿到就好,你现在马上打车赶往地明小区,我在小区门口的食杂店等你。” 说完孔祥林挂上电话。回到病房,跟祖母说了两句宽慰的话,才和家人请假道:“我有点事,大约需要几个小时,办完了马上就回来。三叔,前半夜您先在这盯一盯,等我回来再跟您换班。” 孔善道:“好,没问题,大林,你就去办你的事吧。” 刘丽问道:“什么事情啊,这么急?” 孔祥林调笑道:“情人急招,哪敢不急?” 刘丽掐了他一把,盯着孔祥林的下体,说道:“小心我半夜起来用剪子咔嚓咔嚓……”,…, 孔祥林额头见汗,干笑两声,道:“呃,打死我也没这个胆子,你说是不是?” 刘丽道:“哼,谅你也不敢,快去快回啊!” 孔祥林点头。跟父母交代两句,又叮嘱儿子要听妈妈的话,才离开了中医院。 ******* 地明小区坐落在北琴海市的城乡结合部,交通发达、人流密集,各色酒吧、茶室、球馆、歌厅、夜总会应有尽有,附近龙蛇混杂,虽算不上混乱不堪,可也势力庞杂。 天意渐凉,下午飘飘洒洒的落了薄薄一层小雪,让地明小区门口的柏油路上湿滑难耐,所幸小区的物管还算尽责,及时清理了一部分,这才不至让老人、小孩儿摔倒。 马明到地明小区的时候,孔祥林已经在小区门口的食杂店等了有一会儿了,文化公园距离这里要比中医院远得多,所以就算是接到孔祥林的指令后,他马上就打车前往,也还是慢了孔祥林一段时间。 孔祥林见到马明从出租车上下来,便从食杂店中走了出来。 只见这时的孔祥林已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套宽大的风衣换上,头戴宽沿礼帽,再加上一副硕大的墨镜,恐怕就算是刘丽,不仔细看之下,也很难辨认得出这人就是孔祥林。…, ,…, 马明见这人朝自己走来,再三确认,才确定这个高大的风衣男子,便是孔祥林。 他连忙汇合过来道:“哥,我来了。” 孔祥林点了点头:“跟我来。” 二人无声无息的走进了小区,在夜色掩映下,毫无阻碍的来到一栋居民楼前。在孔祥林的带领下,两人径直上了楼。 “哥,你来过这里?”马明跟在孔祥林身后,三步一回头的问道。 “没有,怎么了?”孔祥林道。 “我看你挺熟的,还以为你来过呢。对了,刚才我坐车过来,就见到两伙打仗的,其中有一伙好像还动刀了。”马明似乎还心有余悸的道。 孔祥林点头道:“这里是挺乱的,这一代以前叫‘老街里’,我虽然没来过地明小区,不过小的时候我在这附近上过学,那可是好多年以前的事儿了。。现在都记不清了,怎么,害怕了?” 马明道:“怕,倒是谈不上,可我说,哥,咱俩这是来干啥?” 孔祥林答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让你拿的包裹你打开过没有?”,…, 马明道:“没有,你没叫我打开,我当然不会打开。” 孔祥林赞许的道:“嗯,你这点最值得学习,从来不会因为好奇犯错,在这点上,我就跟你没法比了,因为好奇我可是没少吃亏啊!” 马明笑道:“哥,你还真逗,你也有吃亏的时候?就你这脾气?嘿嘿,我真不敢相信。” 孔祥林没有言语,摇了摇头,心道,我吃的亏还少么? 二人说这话。上到了这栋居民楼的顶层八楼,再向上就是房顶了。 孔祥林停住脚步,打开七楼半的楼道窗户,向窗外看去。 马明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跟他一起停下来,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他看到对面有一栋小高层,大约有二十来层,是这个小区里最高的一栋居民楼。 马明知道孔祥林今晚来这里绝对不是随便看看而已,便不言语,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没多久,孔祥林伸手道:“拿来。” 马明会意,将一直提在手中的油纸包递给了孔祥林。 孔祥林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裹,里面分别有一个小盒子,一个塑料袋,还有几把钥匙,钥匙的形状有些怪异,马明觉着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只见孔祥林打开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的小东西,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这小东西呈现扁圆柱形,上面有许多小孔,看起来好像是塑料,又好像是某种金属,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孔祥林拿起黑色的小东西,将塑料袋打开一个小口,将黑色小东西在塑料袋里面晃了一圈,再拿出来。马明见到黑色的小东西表面已经包裹上一层绿莹莹半透明的胶体。 孔祥林将小东西放下,也不知孔祥林又在哪里如同变戏法一般的,取出一把红棕色木柄的小弩来。马明从未见过如此精致小巧的弩弓,但他能看得出,这东西做工这么精良,恐怕价格不会便宜。 只见孔祥林将弩柄顶在胸前,双手上弦,用尽全身气力才将弩弓拉开,马明暗道乖乖,好强的弩!他知道孔祥林这大块头的手劲,要他用这么大的力气才能拉开的弓弦,这得多紧? 孔祥林从怀中又摸出一支翠绿小箭,将小箭搭好,向对面楼瞄准。只听“嗤”的一声,翠绿小箭一闪便不见踪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 此时夜已深,马明看不清小箭射向何方,但看孔祥林瞄准的方向,该是对面那栋小高层居民楼。 孔祥林点了点头再次开弓搭箭,将另一只翠绿小箭搭好。这时,孔祥林将先前裹了一层绿色胶体的黑色扁圆柱放在了小箭的前端。他活动了两下,见已经牢牢结合,才再次瞄准,将带着货的小箭射了出去。 马明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孔祥林在做什么。 孔祥林见他模样,朝他嘿嘿一笑。将诸葛神弩一收,从风衣外兜里取出一个做工精良的军用望远镜。。递给了马明。然后又在之前的小盒子里面神奇的抻出两个耳机,一只给了马明,一只自用。 马明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接过耳机塞进耳朵。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马明听到了模糊不清的人语声。 “这些就是全部了?” “好像是的,您知道,这东西现在也不太好弄,只是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喜欢咱们这宝贝?” “放心吧,只要是那些人。就没有不需要这东西的,所以就算是他老人家本人不用,其子侄也会有所需求,自然不会将之拒之门外。”,…, “那就好,我就怕我们花了大价钱弄来的宝贝,在人家那里不放在心上,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心机了。” “那倒不用担心,只是我们这些是不是有点少啊?” “我说我的爷,您以为这东西是萝卜白菜呢?就这点儿,也是我花了我们小半年儿的利润才弄来的。这还得是中间人的面子管用。不然,就算是再加一、两成的价钱,人家卖家也不一定肯卖的。” “唉,那好吧,这些就这些吧,你可给我把事情办好了,别到最后鸡飞蛋打,东西送出去了,事儿却没办成。” “嘿,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两人似乎还有别的事情,说到这里,人语声戛然而止,马明其后就只能听到一些翻箱倒柜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最后便安静了下来。 由始至终,马明都没有用望远镜找到声音的来源,对面楼里亮着灯的窗户足有一半,方才孔祥林的箭射到哪里他又没看清,自然难以寻找。 又过了片晌,孔祥林道:“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出发!”,…, ;, 第九章 密码箱 二人收拾东西,将油纸包重新包好,这才施施然下了楼。 马明随着孔祥林来到了对面的小高层。孔祥林似乎很熟悉这里的模样,目标明确,照直来到第四单元。 两人没有走电梯,而是一闪身进入了安全通道,爬楼梯来到楼房的第七层。 这栋楼的每个单元有四户人家,彼此并不相连,只是从安全通道分出楼道进入。孔祥林径直左拐,进入一户的过道。 来到过道尽头,孔祥林停在棕灰色房门前,掏出油纸包里面带来的那把钥匙,两手并用,将之插入锁孔。马明见了孔祥林的动作才明白这把钥匙是什么。难怪他觉着这把钥匙眼熟,它原来就是传说中的万能钥匙,他在电视中有个介绍节目中见过一次,故此有些印象。 孔祥林两手反复试探,忽然,他停住动作,一只手握紧钥匙柄。。另一只手捏住旁边的卡簧,轻轻转动。只听“咔嚓”的一声轻响,门锁应声打开。 孔祥林正要打开房门,马明忽然伸手按住了孔祥林的手,道:“哥,你这是……”,…, 孔祥林扭头看了一眼马明,只见他一脸忧色,于是问道:“怎么?” 马明犹豫了片刻,道:“哥,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你怎么突然做起了这种鸡鸣狗盗的伎俩来?” 孔祥林听了他的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顶天立地?我也一直以这个为自己的做事原则。做人要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的良心。我问你,你被他们抓走审讯半宿,可曾想过,那些人的作为。是否顶天立地?是否有愧于心、有愧于天地?” 马明顿时怒上心头,道:“他们不是人!” “这不就结了,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对善良的人的犯罪。”孔祥林不仅是在对马明说,其实也是在对他自己说。以他的个性,要是放在几天以前,他都不相信自己会到别人家来挖门撬锁,可今天他却毫不犹豫的做了。这是为什么?是他改变了自己的原则吗?不是!这一点他自己非常清楚。赵雁翎在任务榜前的一句话,让他对自己的原则、对自己的坚持,有了新的认识:什么叫做善事?只要不违背自己的本心,便是做善事。如果为了更多的良善着想,自己即便双手沾满鲜血,那又如何?那又何尝不是做善事?地藏王菩萨不是也曾经说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么?,…, “知道这是哪里不?”孔祥林趁热打铁的问马明道。 马明自然不知,孔祥林自问自答:“这是吴晓龙的一处秘密窝点,我也是刚刚才探明的。” 孔祥林既然已经和吴晓龙撕破了脸,又岂能放着自己的先天优势不用?未等下班,孔祥林就放出了邪眼,用小水球的自动跟踪能力,跟在吴晓龙身后,这才探明了吴晓龙这座密宅的所在,也是孔祥林对这里熟识的原因。 马明这才一惊的松开了握住孔祥林的手:“这是他的房子?” 孔祥林微微笑道:“怎么?不阻止我了?” 马明干笑道:“嘿,对坏人的仁慈,就是对好人的犯罪,这不是你刚说过的吗?” 两人相视而笑,打开了房门。 这房子大约八十多平米,不算太大,却间隔出三室一厅来,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厅被屋主人改成了一个小型酒吧,硕大的吧台伸出来,还占据了小半边儿客厅。…, 孔祥林在衣服口袋里掏出两个厚实塑料袋,递给马明,示意他套在脚上,自己也套了口袋之后,这才走进屋内。,…, 关上房门,走廊里的光亮立刻消失不见,房间内恢复一片漆黑。 孔祥林不知在哪里摸出一把小手电,打开开关塞到嘴里两手带上白手套,才四处翻找起来。 马明不知道他翻找什么,只好跟他要了副手套,也帮着找了起来,可他显然没有什么目的,一通乱翻之后,孔祥林制止了他。 孔祥林单手拿手电,说道:“刚才你也听到了,之前,他和另一个人一起来了这个房子,这里似乎是他们密会的地方。我猜,说不定会有些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可我们这么乱找肯定不是办法,可惜我发现吴晓龙的这座密宅不久,着实不知道他将东西藏在哪里。” 马明帮着他分析道:“哥。。你说,要是你有些什么秘密的东西,想要藏在一个屋子里,你会把它藏在哪呢?” 孔祥林思索着道:“这就不好说了,要看藏什么东西了。比如钱物,我可能会藏在衣柜里,如果是记事本一类的东西,我也许会藏在书架上,如果是贵重物品也许……”孔祥林四周扫视一下,看着屋顶的吊灯道,“也许我会藏在灯上。”,…, 马明唏道:“你该不会在家就把私房钱这样藏的吧?” 孔祥林一愣,苦笑道:“靠,被你猜中了!” 马明道:“那改天偷偷告诉嫂子去,说不定可以得点赏金呢!” 孔祥林用手电敲了他的头,道:“快干活,别一会正主回来,咱俩就惨了!” 正说着。孔祥林和马明忽地听到外面走廊里脚步声响,二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是向他们这间屋子走来,二人再不敢耽误,连忙躲进一个小房间里。心中不停的祈祷,千万别是吴晓龙他们回来。 可是往往事情总是会朝着人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二人只听门锁响动,开门声响起,有人拉开屋门走了进来。 来人关了门,没有开灯,脱鞋换上了拖鞋走了进来。走到吧台前,他打开了吧台的小灯。 孔祥林躲在小屋里面,借助手中的一面极小的镜子向外偷看,只见来人正是吴晓龙,只有他自己,方才那另一人并未回来。小镜子是牙科大夫用的那种,孔祥林他们药检所要对医疗器械定期进行无菌检查,这是他们的检品之一,孔祥林检验过之后。这东西就没什么用了,他留下了一个,平时都带在身上,这时倒是派上了用场。由于小水球飞回医院给他传递信息后,他并未再有用到邪眼之处,便没有再次召唤,现在事出突然,更是来不及召出,故此他只好用小镜子来观察客厅的动静。,…, 况且召唤邪眼的动静不小,马明在身旁也实在并不方便,他非得将孔祥林当成怪物不可。 吴晓龙并未想到有人会在他离开这段时间进入屋子,故此丝毫没有察觉二人在偷窥他的行为。只见他双手用力,将吧台整个向窗边推动。原来这个吧台是活动的,吧台下面还别有洞天。 吴晓龙推开吧台之后,蹲下他那肥胖的身体,哼哧哼哧的在地面上抠了半天,这才将一块地板掀了起来,然后在地板下面取出了一个密码箱。 吴晓龙打开密码箱,自怀中取出一个盒子塞了进去。刚要合上箱子,他忽地停住,想了想,又在吧台的一个小抽屉里面取出一叠钞票,放了进去,这才将密码箱盖好,再重新放回原处,盖上地板、移回吧台。…, 吴晓龙一切弄好之后,又绕着吧台转了半圈,见基本恢复原状,很难看出曾经移动过的痕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自言自语道:“嗯,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这宝贝可不能弄丢了!” 说着,吴晓龙整理了一下衣衫,施施然关了灯、打开门,再次离开这间屋子。从头至尾没有朝二人藏身的小屋看上一眼。,…, 二人背上早已见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见到吴晓龙丝毫未发觉他们的存在,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相视一眼,不由得同时心道,这真真儿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马明待吴晓龙出去有一会,才小声道:“哥,咋办?” 孔祥林看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说呢?” 马明也奸笑着道:“既然送上门儿了,那还有不要的道理?” “嘿嘿,那咱们还等什么?”孔祥林朝着马明一使眼色,当先走了过去。 二人如吴晓龙一般。推开吧台,没费什么力气,便取出了密码箱。 这是一个卡拉扬牌的皮质密码箱,这种密码箱的防水性很不错,据说曾经还有人利用其防水性,在海难中保住了性命。 孔祥林将密码箱拿在手里,看了马明一眼,见其也会意的一点头,便不再犹豫的贴耳过去,尝试开启起来。 这个密码箱的密码装置很古老,也很简单,只是三排阿拉伯数字的简单密码,看来吴晓龙也并未想到有人能够摸到这里偷窃。没过多久孔祥林就用听力试出了密码。他一按卡簧,“咔嚓”一声,密码箱便应声打开。,…, 二人眼前一亮,只见密码箱之中,赫然郑重的摆放了一本记事簿模样的本子,孔祥林找的正是这类的东西。他现在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指控吴晓龙,白树杰那边不可能将吴晓龙怎么样,这点毋庸置疑。正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如果给吴晓龙翻身的机会,那第一个受害的肯定是他孔祥林。所以无论在公在私,孔祥林必须要在白树杰行动之后,找准时机,打他的七寸,一击致命,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咦,哥,你看这是什么?”马明突然惊奇的问道。 ;, 第十章 小角 孔祥林顺着马明所指看去,只见一个半透明的塑料小盒,被吴晓龙珍而重之的放在密码箱的一角。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个小盒,就是吴晓龙特意再次回来一趟,放进密码箱的东西。 孔祥林将小盒拿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只见小盒并不大,只有三寸见方,里面摆放着一只拇指大小的乳白色小角,角上有密密麻麻的螺旋纹路,在角的尖端,还有那么一抹血红。 这是什么?孔祥林也不由得愣住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从材质上看,它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角,可在孔祥林的记忆中,不记得那种动物的角,长成这般模样。 马明也探头过来看着,道:“哥,你还记不记得刚才他们说的话?” 孔祥林皱眉道:“什么话?” “就是咱俩在耳机里听到的话啊!”马明道。 孔祥林想了起来,道:“这难不成就是他们所说的礼物?” 马明道:“恐怕是了。。拿出来看看。” 孔祥林也很好奇,能够被吴晓龙这般重视,去而复返将之放进密码箱的东西、能够价值他口中“小半年利润”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随着塑料小盒的打开,一股热浪向二人扑来,那股灼热的感觉很真切,就好像有人在他们面前点燃了一炉炭火一般。 “咦?”二人不约而同的道。 “好神奇!”孔祥林连忙盖上盒盖,灼热感立刻消失,这让他不禁重新打量起手中的这个小盒子来。 仔细一瞧不要紧,想不到这盒子看起来像是塑料的,可实际上并不是,而是近乎透明的某种特殊玉石制成,玉石通透异常,而且丝毫没有玉石本应有的那种石料感。不注意之下就当成塑料了。 马明也惊异于盒子的神奇,道:“我嚓,就连盒子都不是一般货色啊!” 孔祥林再次打开盒子,灼热来临,二人这次再不惊奇,向盒子里面看去。 原来除了那支小角,盒子的一个角落里,还放有三枚不知是何动物的鳞甲,说是鳞甲也不确切,按孔祥林的观察,应该是指甲才更准确。 孔祥林正端着盒子观察,马明却伸手拿起了那支小角,想要将其拿到眼前观察。 就在这时,异变突起! 只见那拇指大的小角瞬间爆发出强烈的红光,一股炽热的气浪瞬间勃发,吹得孔祥林须发飞舞。孔祥林再看马明,只见这时的马明,浑身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都好像煮熟的虾子一般,闪耀着病态的血红色,两眼发直,口吐白沫,显然马上就要不行了。,…, 孔祥林心道不好。连忙伸手一把向那小角抓去,试图将马明手中的小角抢过来丢在地上。可谁知那小角就好像长在了他的手上一样,他一扯之下,竟纹丝未动。孔祥林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换做平常别说这么大点儿一个小东西,就是半袋大米,都被他一把抓来了。 小角粘在马明的手上,孔祥林一拉之下,没将小角拉下来,却将马明拉向自己。说时迟那时快,孔祥林另一只手连忙环抱住马明的身子,同时握住他的手臂,两手用力下,这才将那小角从马明手中扯了出来。 马明挣脱了小角的吸扯,皮肤不再血红,却已经昏迷不醒,软倒在一旁。 小角刚一离开马明的手心,孔祥林便立刻感到从右手手心处,忽地传来一阵强烈的吸扯之力,将自己浑身的力量向其吸拉过去。他大吃一惊,待想要甩手将小角丢弃一旁之时,已然不及。孔祥林惊恐的发现,这小角竟然以数倍于方才粘在马明手中时的力量,粘在了自己的手中,任他双手同时用多大的力气,也无法将其从手心上拉开。…, ,…, 孔祥林震惊异常,没想到这东西的吸力竟然会变得如此之强。孔祥林感到从小角上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他看到自己的手正变得通红,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向手中涌去,透过皮肤,进入那乳白小角。而同时,他感到自己的精神也随之萎顿,视线模糊,有些眩晕。 孔祥林不假思索的念动咒语召唤小水球,房间里的水元素为之一聚,一颗邪眼凝聚而出。仿佛心念相通,小水球甫一出现,便知道主人情形不妙似的,开始围绕着孔祥林飞速旋转。它旋转产生的离心力,似乎对小角的吸力有一定的平衡作用,孔祥林感到小角的吸力为之一缓,可还没等他庆幸,便感到小角的吸力竟瞬间以几何倍数再次增强,小水球旋转所带来的离心力立即不堪一击的溃不成军。 孔祥林暗道不好。。连忙催动邪眼加速旋转,并暗念咒语,随时准备再次召唤一颗小水球来接替这个。小水球的速度已经达到肉眼难辨的地步,可还是无法对抗小角的吸力,只见小水球越转越快,却越来越近,当它的速度达到极限的时候,最终还是抵不住拉力,化作一条水线,没入孔祥林的额头,紧接着顺着孔祥林体内某条奇异的线路,被小角吸走。,…, 孔祥林的第二颗小水球恰在此时应召而出,它甫一出现,便以更快的速度运转,以应对小角不停增强的吸力。可好景不长,小角的吸力再一次倍增,新出现的小水球还是没有逃脱化作水线被最终吸收的命运。 孔祥林也同时召出了第三颗小水球。 他虽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却也不得已而为之。孔祥林感到有小水球牵扯小角吸力,他体内似乎有某种未知的东西,开始以某种奇特的路径飞速运转起来,平衡了小角的吸扯之力。他感觉这东西有些像水波,又有些像气流,它的运转散发出阵阵清凉的感觉,让他精神为之一振;身体的精血、气力似乎也和小角的吸收产生了短暂的平衡。 为了维持这种短暂的平衡,孔祥林不得不一颗接一颗的召出小水球来,只是他感受着小水球不断提升的速度,心中不禁打鼓,不知道这样的平衡还能维持多久,一旦小水球不堪重压,速度的增幅再跟不上小角吸力的增加时,也就代表着他死期的到来。 孔祥林没有留意之下,只见那小角本来乳白的角身。竟在渐渐变得血红,那柔和、温润的表面也一点点变得血光錾亮起来。,…, 一颗接一颗的小水球没入孔祥林的额头,化作精纯的精神力,融入他的身体,然后又瞬间被小角吸走。短短一盏茶时间,不知道多少精神力和体内精血就这样被小角贪婪的吸收,但以之吸收速度计算,恐怕已经算得上是天文数字。 不知过了多久,孔祥林所召出小水球的转速,终于还是跟不上小角的吸力了,他感到自己的精血再次开始大量流失,引以为豪的精神力也变得越来越弱,神智也越来越模糊起来。 他终于感到眼皮再也无力睁开,在闭上眼的刹那,他感到自己右手一松,小角的吸力忽地完全消失,进而轻轻掉在地上,紧接着他身子一歪,斜斜的倒在地板上。 ******* 孔祥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他感到头重脚轻,好不容易睁开眼,晕晕乎乎的朝四周看了一圈,才明白自己的所在,又过了好半天,他才完全清醒过来。…, 孔祥林心有余悸的庆幸还有命在,他连忙坐起来用力的推了推身边的马明。马明兀自没有醒来,孔祥林连忙上前,紧张的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见他除了面色苍白外,呼吸均匀、心跳正常,好像只是在沉沉的睡眠,这才放下心来。,…, 他后怕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在他倒下位置不远处,他找到了那枚拇指大的小角,这时的小角已不再是先前的乳白,代之以通体的血红,鲜艳欲滴。 孔祥林看着它,似乎感到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但他不敢造次,完全没有勇气再次将它拿起来观察。 孔祥林找到小玉盒子,用盒子和盒盖轻轻一夹,将其重新放入盒中。。以一种似乎怕它飞了的速度连忙将盖子盖紧,这才心跳不已的喘了几口粗气。 再次凝目观看盒中的小角和那三枚鳞甲,孔祥林不由得暗道:乖乖,这还真是一场恐怖的经历,要不是自己有小水球一直不停的供给着精神力,并平衡着它对自己精血的吸引,自己非得被他吸成人干不成。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样的性能,怎么会吸收人的精血和精神力呢? 孔祥林再次推了推马明,马明终于晕乎乎的醒来,待他完全清醒,立即大喊道:“我的妈呀!” 孔祥林看了他一眼,只听他心有余悸的问道:“哥。是你救了我?”,…, 他虽然当时已经双目发直,口吐白沫,可还有那么一点点意识,孔祥林拼命将小角从他手中扯走,他还是有一点点印象的。 “也不算我救你,估计就算我不那样做,你也很快就会松开那小东西。”孔祥林皱眉思索着说道,“我们俩都着了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从最后自己会无意识下松开小角的事情上看,觉着这东西似乎只会吸收每个人一定比例的精血和精神力,一旦这人不行了,它就自然结束吸收。 “感觉?”马明也皱起眉来。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就是感到特别累,好像有点没力气,另外好像挺饿。”他四周一看,见天色竟然已经大亮,惊道,“哥,天都亮了?” 孔祥林点头道:“嗯,咱俩感觉差不多,我也是感觉又累又饿。是啊,天已经亮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走吧!” 马明也知道这是吴晓龙的地盘,虽然今天是工作日,可他也不一定就不会来,还是赶快离开的好。 当下二人连忙将将密码箱里面的东西清点一下,除了那本记载了吴晓龙很多违法违纪证据的记事本,二人还在密码箱的隔层中发现了五万块钱,和一千多美金。这让孔祥林不由得暗道此行不虚,最起码购买窃听器等设备的钱,算是赚回来了。两人将吧台恢复原状,又仔细检查了屋子,见并无什么遗漏,这才悄悄的离开。,…, ;, 第十一章 三叔挨打 孔祥林将钱分给马明三万,马明虽然说什么都不肯要,可奈何孔祥林坚持,他只好收下。至于小角的玉盒马明自然是没有半分念想了,他还不想死得太早。孔祥林先回了趟家,找地方将密码箱收好,再回到北琴海市中医院的时候已经差五分钟早上六点了,可他到了祖母的病房,却是一愣,进而大怒。 “三叔,您这是怎么了?”孔祥林快步上前,攥着三叔孔善的衣袖问道。 只见三叔孔善此时鼻青脸肿,有一颗门牙都松动了,孔祥林如何能够不怒? “这……”孔善目光闪烁,斜视了对面床的患者一眼,没有说话,却低下了头。 孔祥林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对面床患者或者其家属的身上,忙向那边看去。对面床患者正独自一人,哼哼着,口中喊痛。她此时已经醒来,但却不见有家人照顾。 “三叔。。到底怎么回事?您怎么会这样?”孔祥林见那病人的痛苦模样,知道不便相问,只好再问孔善道。 “唉!大林,你就别问了,就当没看到,三叔就当倒霉,不小心摔了一跤,算了……”孔善犹豫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这怎么行?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这是被人打的,是不是?”孔祥林见三叔不肯说,顿时有些急了。 “我来说吧!”这时,门口一个声音响起,孔祥林顿时一呆,他实在没想到,在祖母的病房竟会再次遇到她。 来者不是赵哥的养女赵雁翎却又是谁? 赵雁翎走到近前,向孔祥林问道:“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孔祥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怎么来了?你说你知道我三叔是被谁伤的?” 赵雁翎点头答道:“我昨晚就来了,可你不在,我也就没进来,可我打一个转儿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你三叔被人给打了。” 孔善这时道:“小姑娘,你……” 他脸上充满疑惑。 赵雁翎忙道:“三叔您好,我叫赵雁翎,是孔祥林的朋友,昨晚你被打的事情,我看到了。可惜我来晚一步,我到的时候,您已经被打倒在地了,故此我并没有出来,真是抱歉!” “唉,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不碍事,这事既然出都出了,你就别说给大林了,我知道他的性格,你要是告诉他,我怕他会惹事。”三叔孔善担忧的说道。,…, 孔祥林道:“您要是不说。我更要惹事了。”说着,他又低声问道,“是不是对面床那个‘领导司机’?” 孔祥林见了三叔孔善方才的神色,就已经有所猜测,现在见三叔百般阻挠他知道真相,更是觉得八、九不离十。 赵雁翎没有管孔善的担心,点头道:“除了那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还有谁?” 孔善急道:“小姑娘,你……唉,不是叫你别说么!” 赵雁翎道:“您为何挨了打却不肯说出来呢?” 孔善摇头苦笑道:“你这小丫头知道些啥?那个人可是市委书记的司机,你告诉大林这事,不是害他么……” 孔善知道孔祥林的性格,他一旦知道自己被人打了,还不得找人家拼命呀,到时候,得罪了人家这样的领导身边的红人,哪会有好果子吃? 赵雁翎常在赵哥身边行走,怎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司机,道:“难道看着您被欺负,也不管不问?”…, 说着,她看向孔祥林,似乎这句话是在问他。 孔祥林心中略作合计,便已有了计较,于是道:“三叔,您看我又不是小孩了,哪还能这么冲动呢?来,咱们先去看看大夫,将您的伤处理一下。”,…, 于是孔祥林只好先放下正在熟睡的祖母,领着孔善去二楼外伤科给他做了处置,路上,孔祥林听着赵雁翎和孔善你一言我一语,这才弄清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孔祥林走了之后,家里人又坐了一会,便分别离开。孔善计较着对面床已有患者,自己没有了休息的地方,便去护士那里租了一张行军床,待夜里累了,也便可以休息一下。 他将行军床搬来,放在两床中间的过道,然后给母亲也就是孔祥林祖母翻身揉背,将其哄睡之后,自己这才躺下休息。可不成想。。对面床那自称领导司机的乱发男子一身酒气的回来后,见孔善的行军床摆在过道中间,便很不客气的问他怎么回事,待到听说这行军床是在护士站拿来的,便没在言语。 他出去转了一圈后回来,却没有要来行军床,原来医院也没有了。按说既然没有了,你也就算了呗,可这人嚣张跋扈惯了,开始还没怎样,等到后来他母亲醒了,他又照顾了一会母亲,许是有些累了,便开始骂骂唧唧起来。到了后来,孔祥林祖母被他吵醒,孔善终于不乐意的嘟囔了两句,那人便满嘴酒气的朝孔善开起了火。,…, 孔善知道他有背景,自然不想多生事端,对他处处忍让,可没想到那人得势更不让人。更加飞扬跋扈的叫嚣起来。直到把孔祥林祖母吵得心烦气躁,说了他两句,他气不惯,竟然动手要打老人家。这下孔善可不让了,说他两句他也就忍了,母亲的病重成这个样子,那人居然还要对老人家动手,简直不是人。于是,他便挡在了母亲的身前,挨了他两拳。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孔善挨打都忍了他,以为让他打了消了气,也就算完了。可没想到,孔善刚刚再次躺倒行军床上,那人居然一把掀翻了行军床,将孔善掀翻在地,摔个不轻。他毕竟也五十来岁了,这一摔,可把他摔了个够呛,一时无法起来。可不想就这么耽误的一小会,行军床就被那人抢走了,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这床是医院的,又不是孔善的,凭什么你有,我没有! 行军床确实是医院的。可却是租来用的。这是孔善交足了二百元押金,并支付每天四十五的租金才使用的。他如此这样,就是不讲道理了。,…, 赵雁翎就是这时候回到医院的,这一幕被她看了一个正着。 “妈+的!”孔祥林一圈捶在走廊的墙壁上,将路过的护士吓了一跳。 “什么人啊?到这耍什么威风。”那护士剜了他一眼,扭着屁股走开了。 “大林,你看我就说不告诉你,这告诉了你,你就这样,早知道不说了!”孔善见到孔祥林的样子,担心的道。 孔祥林强收住怒气,苦笑道:“三叔您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我真的改了,再不改,我还能算三十多岁的人么?” 带着孔善做完处置,三人回到祖母的病房,对面床患者的儿子还是没有回来,孔善见了反倒放下心来,他真很担心孔祥林知道昨晚的事情后,会跟人家打起来。 安顿了孔善,见祖母睡得正香,孔祥林悄声对赵雁翎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然后大声对孔善说道:“三叔,我上趟厕所,去去就来啊!” 孔善不疑有他,点头道:“你去吧,你奶奶睡得正香,咱们先别打扰她。” 孔祥林先走了出去,赵雁翎稍待一会,便也随着走出病房。孔善见了也没多想,毕竟赵艳玲不是他的家人,人家来看自己母亲是人情,她是来是走,当然没有必要跟自己汇报,自己自然也不可能约束人家的自由。,…, 孔祥林和赵雁翎一前一后走到走廊尽头,孔祥林回头,却发现赵雁翎正贴着自己后背跟上来,他这一回头,赵雁翎正撞入他的怀里,吓得他连忙又退了半步。。才拉开两人的距离。 “额,你……”孔祥林有些尴尬,将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倒是赵雁翎大方的说道:“怎么?你是想问我怎么来的?还不是你,义父知道你夜里照顾祖母辛苦,让我给你送来一件皮大衣,我没想到你会不在,衣服我放在病房里了,等回去你若是冷了,记着穿上。” “这……”孔祥林有些疑惑,赵哥会管这种事情?他闲着没事干了吧。 “噢,对了,我还给你熬了一锅鸡汤,我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你就将就点喝吧。”赵雁翎就算是再大方,见到孔祥林的模样也知道自己的谎言编得漏洞太多,不由得脸色微红的接着说道。 “谢谢!”孔祥林还能再说什么呢?“噢,对了,那个,”孔祥林只好转移话题道,“那个什么司机后来一直不在,你,你是不是?嘿嘿,那个,你明白的。”,…, 孔祥林早就觉得古怪了,那人的母亲刚做完手术,上半夜还在这里照顾着,可自己回来却没见到他。虽然他嚣张跋扈、颐指气使,但从他昨晚跟皮院长的争执来看。他还不至于连自己的老妈都丢下不管。要是那样,他也太畜生了。 “哼,这种人,把他丢到楼下算是便宜他了!”赵雁翎不屑的说道。 孔祥林吓了一跳:“你把他扔楼下了?不会出人命吧?”虽然那人打了自己叔叔,可也罪不至死,就算自己,也顶多是揍他一顿了事,怎么可以把人家从楼上丢下去,这可是四楼啊,掉下去就算不死,也残废了。 “哎呀,没有呀,我就是把他从楼梯上踢了下去,现在估计还在二楼治伤呢!”赵雁翎忸怩的说道,好像是做错了事情被发现的小孩一样。 孔祥林一身冷汗,暗挑大拇指道,果然将门虎女呀,彪悍!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林,原来你在这里啊,咦,这位是?” 孔祥林立时如坠冰窖,他最害怕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 第十二章 你要照顾我一辈子 (求收藏,求推荐,小草拜谢。)孔祥林听到这个声音,立时如坠冰窖,他最害怕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孔祥林的妻子刘丽。此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半多了,孔祥林回医院本来就晚,又陪着孔善做了检查和处置,刘丽和母亲到点来送早餐毫不为奇。 赵雁翎一扭头,只见来人三十岁许人,生得端庄大方,举止温婉,身材窈窕,虽不及自己貌美,可一颦一笑间自有一股书卷气息,丝毫不会被自己的艳丽所比下去。 刘丽也仔细观察着这突然出现的艳丽女子,只见她一对娥眉如黛、高挑入额,肌肤赛雪、唇胜点朱,高耸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容颜绝艳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她今天穿着一袭米黄色全身风衣,敞着怀,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将傲人的双峰映衬得纤毫毕现;下身配以一条青灰色的塑形小裤。。将迷人的身段尽显无疑。 刘丽惊艳她美丽的同时,也不由得暗赞造物主的杰作,这女孩生得真是我见犹怜,即使是身为女子的自己,都有些喜欢上她了。,…, 孔祥林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好硬着头皮为两人介绍。 赵雁翎早知道孔祥林的妻子,却还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她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却还是禁不住有些心中发虚,似乎有种做贼的感觉。 刘丽看了一眼孔祥林,又看了看赵雁翎,虽不相信以孔祥林的性格会瞒着她在外面沾花惹草,可心中还是禁不住有些小怀疑。毕竟这大早晨,二人孤男寡女的躲在走廊尽头说悄悄话。可是她亲眼所见。 三人各怀心思的聊着你言不搭我语的话,回到祖母的病房。祖母这时已经醒来,正在母亲孟云的照料下喝着米糊。今天给她用上了镇痛药,药效显著,她不但没有不停的喊疼,也睡了一个安稳觉,精神上好了不少。 众人聊了孔善挨打的事情,虽然孔祥林的父亲孔真也是义愤填膺,可最后还是听了孔善的劝阻,放下了前去找对方理论的念头。只是,他本还对同室患者那仅有的一点同情之心,也被她儿子的跋扈、欺人给抹杀掉了,看向她的眼中也只剩下了蔑视和那么一点点的怜悯,怜悯她生了一个不孝之子。,…, 呆了一小会,赵雁翎自是觉着浑身的不自在。便起身告辞。 刘丽道:“林,还不快去送送你的朋友。” 孔祥林这会儿更是如坐针毡,连忙道:“哎,哎!”为赵雁翎取过围巾,送她出门。 孔父和孔善相视一眼,都有点难以言表的担心模样。刘丽看了两位老人的模样,更是觉着心中不快,心道:难道说孔祥林这小子,还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成?我可得盯紧一点儿了。 正想着,刘丽目光随意一扫,恰看到孔祥林祖母床角放着的一件男式皮大衣,刘丽这几天每天过来看祖母,却没有见过这件衣服,心中画弧的问道:“这件衣服是?” 孔真和孟云自是不知,可孔善却知道这衣服是赵雁翎拿来给孔祥林晚上冷了穿的。可见了侄媳妇的神情,他哪敢直说?只道是他妻子,也就是孔祥林的婶子送来的,给他夜里御寒用的。倒不是说他为孔祥林掩盖什么,只是他是过来人,有些不必要的误会,有时会让夫妻之间埋下很多不必要的隐患,所以他选择了帮助孔祥林说谎。…, ,…, 刘丽见了孔善犹豫躲闪的眼神,心中便有了计较,只是她素来矜持内敛,喜怒不形于色,众人自然毫无察觉。 过了一会,孔祥林送赵雁翎走后,便回到病房。待祖母吃过米糊,众人才逐个对付了一口吃食。刘丽自然免不了又发现了赵雁翎送来的鸡汤,心中更是狐疑,难道老公出门几天就勾搭上了狐狸精?以自己这么多年对他的了解,他顶多有那贼心,却没那贼胆儿,回去可得好好审问审问。 众人吃过饭,孔善被孔真和孟云换下班来,回家休息自是不提。孔祥林和刘丽一同离开祖母的病房,刘丽挽着孔祥林的胳膊问道:“林,方才那赵雁翎,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孔祥林心说果然来了,想要如实回答,却又有些犹豫。 因为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让刘丽知道。虽然他和赵雁翎二人并未作出任何逾越之事,可赵雁翎这两天的表现,着实有些超越了普通朋友的关系,这让孔祥林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小得意。 他虽然自信,可始终并不认为自己对女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然而,有时感情这东西却又有些难以用情理解释。至少他自己对赵雁翎就没有恶感,而且还对她这种小关怀相当自豪和欣喜,加之赵雁翎青春靓丽,形象又好,性格似乎还很易于交往,要说他对赵雁翎没有一点好感,那绝对是骗自己。故此,孔祥林在刘丽面前,始终有些小小的做贼心虚。,…, 可若是在刘丽面前说了谎——要知道一个谎言往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别说自己跟她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了点什么,也没有必要这样呀! 想到这里,孔祥林故作愁眉不展的样子,道:“我说了,你可不要瞎想啊!” 刘丽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害怕,不会被自己想中了吧?双手不由得攥紧了衣袖。 “其实我是怕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的。”孔祥林更进一步的说道。 刘丽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有些后悔问孔祥林这件事情了。她很珍视和孔祥林这段婚姻、这份感情,虽然二人早已是老夫老妻,过了那种你侬我侬的阶段,可感情却始终很好。孔祥林虽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是很尊重她,家里大事小情,他都给她足够的空间;刘丽对孔祥林也是关怀备至,从不做过分的事,相夫教子。知书识礼。 再说,有了前几日那一晚的激情奔放,她似乎感觉二人又回到了当年热恋的时代,那种感觉真的好久没有了。她刚刚对二人的将来有了更加美好的憧憬,孔祥林却在这个时候……她有些不敢想下去。,…, 她真的后悔:自己不应该问的,如果不问,一切还可以装作不知道,可万一孔祥林全说出来,自己该如何是好? 正在刘丽纠结于自己的多嘴的时候,孔祥林忽然搂起身后的大衣,将绒衣也撩了起来,道:“你看!” 刘丽很奇怪他的举动,但当她向他后背看去的时候,登时惊出一身冷汗,惊呼道:“林,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孔祥林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气。心道,老婆就是这点最好,她对自己的关心,凌驾于其他所有的事情之上,只要自己有了什么情况,她的注意力,一定会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从谈恋爱的时候开始,每逢刘丽争风吃醋或者使小性子的时候,他的这一招,就百试百灵。…, “唉,说来话长……”他于是把中枪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刘丽说了一遍,当然有关赵雁翎的事情自是一笔带过,能够减低误会,他当然不敢再往上面火上浇油。 刘丽担心的轻抚他的伤疤道:“林,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咱宁可这工作不要,也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啊!”,…, 孔祥林知道这是她对自己的真情流露,顺势将刘丽拥入怀中:“我就是不想让你担心,才一直没说,要不是怕你误会赵雁翎,我也不打算告诉你呢!” 刘丽掐了他一把:“我有那么小心眼儿吗?” 孔祥林嘿嘿一笑:“主要是你太在意我了。” 刘丽将脸埋入孔祥林的怀中:“你知道就好。。林,要不咱把这工作辞了吧!或者调走也行啊,既然都这么危险了,就别干了。” 孔祥林心道,恐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没有说话,抱着刘丽,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紧张的情绪。 过了片晌,孔祥林松开了手,拉开距离,深深的望着心爱的妻子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面对这点威胁,就放任他们为所欲为,那早晚有一天,你、我、还有我们身边的亲人,都会深受其害。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我与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那就绝不能退缩,退缩便是死路一条。你明白吗?” 刘丽似懂非懂的点头。眼圈有点红:“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就算有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可你得向我保证,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有事,我和儿子还需要你照顾呢,可别忘了你在婚礼上的誓言,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孔祥林伸手轻轻摘去她额上的长发,帮她捋顺,动情的道:“绝不敢忘!” ******* 孔祥林到了药检所,并未发现吴晓龙有任何异常,看来他还没有发觉他的宝贝被盗。倒是马明,除了面色苍白之外,竟显得精神奕奕,好像打了鸡血一般,特别兴奋,不时的到各个科室乱窜,眉飞色舞的找人聊天。 不光是他。孔祥林自己也觉得今天神清气爽,似乎比往天要有精神。要知道自从得了邪眼的滋养,孔祥林的精神力量每一天都在增加着,可今天他似乎觉得格外精神,今天的增幅好像比往天要大得多,难道是…… 孔祥林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遭遇,难道说那小角吸光了自己的精神力,反倒对精神力的修炼有莫大的好处不成?真是邪门! 孔祥林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对面桌上的白树杰见办公室内只剩下二人,面带怪笑的贴了过来:“嘿,做什么白日梦呢?” “我能做什么梦?”孔祥林从未轻视过白树杰,可也不敢想象这小子背景竟藏得这么深。想起交代其帮忙办的事儿,他便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白树杰摇头摆尾的道:“我办事你放心!这都小事,不说这个。哎,今天有个大好事跟你说!” ;, 第十三章 缴枪不杀 (求推荐、求收藏,小草拜谢。)“大好事儿?”孔祥林抬头看他:“你能有什么好事?别告诉我,你能帮我也活动活动?” “切,你想哪去了?”白树杰摇头道:“要是能活动,我自己不活动,还用你帮我找人?” “那你能有什么事情抬举我啊?”孔祥林这次真想不到了。 白树杰高深莫测的问他道:“你账户里还有多少功德?“ 孔祥林警觉的道:“你不会是想借吧?没有,花光了,全花光了,一分不剩!”说着,他捂起了身上的口袋,好像是怕白树杰来抢似的。 “我嚓!”白树杰相当郁闷,“我至于吗,我?这么多年,我管你借过什么?” 孔祥林掰着手指道:“上班第一年,你借走我一辆自行车,后来说丢了,便没了下文;上班第五年,你说参加婚礼借了我二百块钱随礼,后来提都不提;去年,你……” “得!”白树杰汗颜的道:“当我没说。。咱说正事儿好不?” “到底啥事,你就直说吧!”孔祥林见他确实有事,便不再逗他。,…, “这不,咱单位只有咱俩与别人不同,在这个层面上有事,我当然要告诉你,也只能告诉你了。”白树杰道。 “哦?”孔祥林皱眉:“是有关修行界的?” 白树杰点头:“确切的说,是我们两大协会成员非官方联合举办的、每月一次的拍卖会。” “拍卖会啊?”孔祥林感兴趣起来:“有没有好东西?” 白树杰道:“好东西自然有的是,要不我怎么问你账户里有多少功德呢!功德少了,见到好东西可就只有眼馋的份儿了!” 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眼馋好多年了。 “给我讲讲!”孔祥林对此一无所知,既然白树杰知道,自然不能放过。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呀!”白树杰一脸得色的道:“开始我只是诈诈你,想试探一下你是否知道这件事。” “试探成功了?”孔祥林摆手道。 白树杰嘿嘿一笑:“怪不得我竟一直没有发现你是异能者,原来你只是个新丁,这就难怪了,要不以你的大炮脾气怎么可能藏得这么深,害得我昨晚一宿都没睡好觉。”,…, “有话快说,不说我走了!”孔祥林没有理他的话。他确实是个新丁,这点是瞒不住这小子的。 “嗯,好吧,我们两大协会联合办了仙市,以方便大家购买和出售必需品。可是有很多东西。都掌握在个人手中,这些东西不属于各家店铺,却又是这些强者们所必需的,就必须有一个平台来让大家进行交易,于是拍卖会便应运而生了。”白树杰侃侃而谈的道,“拍卖会在各省省城每个月举行一次,每半年会有一次大型的,每整年还会在首都举行一届全国拍卖会。明天恰好就是滨+江市大型拍卖会——也就是半年会——举行的日子,所以我来找你一同前往,虽然不一定能够买得起什么好东西,但是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会上有没有可能有治疗肺癌的药物出售?”孔祥林立即想到去拍卖会上寻找治疗祖母的药物。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以往我虽然参加过几次,可我没关心过成药拍品,我是一个炼丹师,只是偶尔关心一下炼丹材料而已。”白树杰道。,…, “你是炼丹师?”孔祥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白树杰竟然是个炼丹师,这是修行者当中最赚钱的一伙人了,他虽然只在仙市逛了小半天,可进了十来家药铺,对什么生意最赚钱,还是有所耳闻的。…, “嘿嘿,实不相瞒,我这个炼丹师比较穷!”白树杰面上现出痛苦之色,孔祥林觉着瞧他那模样,他好像不仅仅是很穷…… “唉,多余的咱就甭提了,你去还是不去吧?”白树杰一言难尽的继续道。 孔祥林想了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就走,”白树杰答道,“我开车。” “今晚……”孔祥林有些犹豫,祖母还在医院,可要是今天不走,怕就赶不上明天的拍卖会了,其他事小,万一拍卖会上真有能治祖母肺癌的药出售,那可耽误不得。 孔祥林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同白树杰走一趟,于是他连忙给妻子刘丽打电话,将有可能买到祖母的药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告诉她自己可能会连夜赶往滨+江市。 刘丽听说他又要去滨江,小嘴马上嘟了起来,心中不由得画了一个弧。赵雁翎就是孔祥林去滨江认识的。。这才几天,他又要去,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不会是拿着买药当借口,去滨江跟狐狸精私会吧?,…, 于是她连忙道:“又要走啊,可你这几天连衣服都没换,澡都没洗上一个,这样吧,你现在就请假回家一趟,先换洗换洗,然后再出发吧!” 孔祥林心道,也是,若是这样脏兮兮的再出一趟门,还真是有点难受,而且,他忽然想到,回家还有东西要拿,便点头答道:“好的,老婆,你说的对,我这就回去。” 放下电话,孔祥林对白树杰点了点头,道:“这样,我先回家一趟,之后要去医院看看我奶,咱俩约定个时间。我在中医院等你吧,你看怎么样?”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十点出发,中医院门口集合,不见不散。”白树杰回到自己的座位说道。 “ok,不见不散。”孔祥林说完,便立即行动起来,先找温霞云请了半天假,然后离开了药检所。 *******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孔祥林哼着小曲,正往身上涂肥皂,忽听门响,不由得纳闷,这个时间谁会来自己家呢?有钥匙开门,是父母?还是刘丽? “谁啊?”孔祥林问道。,…, 外面没有回答,孔祥林皱起了眉头。 “是谁?谁在外面?”孔祥林大声问道。 外面还是没有声音。孔祥林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几天他不停地遭遇袭击,难免有些杯弓蛇影,可别是有人潜入自己家来,要干掉自己吧? 想到这里,他关上淋浴水龙头,将淋浴头从管子上拧了下来,握在手中,悄声来到洗手间门口,贴耳倾听。 来人似乎也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孔祥林做好了准备,待来人走近门口,他猛地一拉洗手间的门,挥手就用淋浴头向对方砸了过去。 “啊!”一声惊呼,来人被他吓了一跳。 孔祥林待看清来人的模样,连忙撤力,却已不及,还是将淋浴头砸在了对方的头上。 “哎呦!”来人吃痛,捂着头蹲了下去,气恼道:“你要谋杀呀!” 孔祥林看着手中的淋浴头,满脸尴尬之色的小心陪着不是道:“你看这事儿闹的,我还以为是杀手呢,你说你咋也不出点声音呢!” 来的不是老婆刘丽,却还有谁? “你个死坏蛋,臭坏蛋,是不是想打死我,再找新欢啊?”刘丽捂着头,觉着好像那里被孔祥林砸出一个大包。…, ,…, 这还多亏孔祥林开门后,看清是她,收了大半力气,否则说不定会砸破也不好说。 孔祥林连忙上前扶起刘丽,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帮她轻轻揉着头,坏笑着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你,要知道是你,我就再加点力气了,呵呵!” “噢,人家听说你要出门,特意请了假回来陪你,你却打我,我不依呀!”刘丽撒娇道。 孔祥林将她搂在怀里,轻吻她的脸颊,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得到消息,明天省城的拍卖会挺大型的。。也许会有奶奶需要的药,哪怕就是能让她老人家再多活一年、两年的,也好啊!” 刘丽点头,道:“嗯,去吧。”旋即朝着孔祥林狐媚的笑道:“只要你不是去找狐狸精,我又怎么会阻拦你?” 孔祥林一个头两个大,看到刘丽的这种笑容,他就知道这小妮子恐怕不怀好意。 果然刘丽笑嘻嘻的道:“为了让你没有找狐狸精的可能,我决定,今天晚上将你榨干……”说着。刘丽一只小手便伸向了孔祥林的宝贝,待摸到那硬硬的坚挺之时,马上促狭的道,“果然是想干坏事了,不然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妈呀!”孔祥林大?澹?牡溃?飧觯?婷挥校?p>几十分钟后。 浑身无力,像一滩软泥似的刘丽扭动着腰肢,一只手臂环抱住孔祥林:“林,这几天我都想你了,你也不说回家陪陪人家……” 孔祥林累得气喘如牛。他昨天夜里刚被那怪异小角吸收了大量的精血和精神力,虽然精神早已恢复,体力却还没有恢复过来。平时还不感觉怎样,可剧烈运动过后,却感到甚为疲惫。听她这么说,他于是道:“这不是奶奶病了,需要人照顾么!其实我也想你呀。” 同时,他默默运转体内那昨夜开始的奇异循环,感到身上的气力快速的恢复着。 刘丽笑眯眯的将手下移,不停地抚摸着孔祥林的敏感地带,不一会,她似乎发现新大陆一般的道:“咦?林,你竟然又想了!不行,为了你外出的安全,你必须全部缴械!”说着,扭动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再次像八爪鱼一般将孔祥林缠在怀中。 孔祥林呜咽着:“不要啊……” ;, 第十四章 白家人 告别了刘丽的温存,孔祥林感到腰骨都快断了。 孔祥林带上了在吴晓龙密巢中得来的怪异小角和两万块钱,去了中医院。补交了一万块的住院押金后,又照顾了祖母小半夜,待时钟的指针指向十点的时候,他和三叔换了班,才离开病房。 孔父和三叔已经和医生进行了沟通,决定明、后天就给祖母办理出院手续,将她接回孔祥林父亲家里养病,她的病情暂时稳定住了,除了依旧十分疼痛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在医院完全就是白花钱,还需要家人不停的倒班照料,不如回家静养,也方便家人照顾。 上了白树杰的白色越野车,孔祥林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家里都安排好了?”白树杰知道孔祥林疼老婆,在药检所也是有名的“妻管炎”,打趣的说道。 孔祥林才从医院出来。。心情不算太好,哼道:“哪像你就知道不停的换新娘!” 白树杰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换得那叫一个勤,可这么多年来,也不见他跟哪个情投意合,向婚姻方向发展。故此,孔祥林便拿此来反击他。,…, 白树杰自是听出了孔祥林言语中的讽刺,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那是,兄弟这叫人气,没听说过过吗?普遍培养,重点选拔!懂不?” 二人闲聊着,越野车飞快的驶离北琴海,奔向省城滨江而去。 大约凌晨五六点钟,二人的车到了滨江仙市入口的名人时尚广场。 下了车,白树杰带着孔祥林三拐两拐的上了那部可以直达仙市的电梯。 孔祥林再次踏足仙市的地面。感到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上一次来这里是被赵哥和赵雁翎架着来的,为了保他一条小命;而这一次却是自己来的,目的却又换成了参加拍卖会。 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孔祥林决定先去沈家医馆看看,如果名医沈丹红老先生在,对于祖母的病,他也许会有什么新的、不同的见解,也不无可能。 二人到了沈家医馆,让孔祥林失望的是,沈丹红老先生还是不在,接待他的还是上次见过的沈覆雪博士,他就住在这里,故此,基本什么时候来,他都在这儿。 博士对他说,沈丹红老先生之前倒确实回来过一次,他将孔祥林祖母的病情与其探讨了一下,老先生讲,完全治愈恐怕是不大可能了。可若是想让老人减少些痛苦,多活个年许,却也并不是毫无希望。,…, 孔祥林听说有希望,连忙追问。 沈覆雪博士却摇头道:“只是这希望也相当难以实现,花费不菲不说,也只算是以命换命!其实,丹红伯父的办法就是利用奇珍异宝,将其他人的精血传给老人,让老人吸收年轻人的生命活力,得以延续生命。不过,这样做,光购买材料,恐怕少说也得花费三十万以上的功德币,这还没算医护人员的开支。并且输送精血的年轻人,恐怕也要因此而损失阳寿:最好的情况便是五五之数,也就是说,年轻人要付出一年的寿命,来换取老人的一年寿命。” 孔祥林有些傻眼,虽说他肯毫不犹豫的用自己一年的寿命,来换祖母的一年,可三十万的功德,要他上哪里去弄? 任务榜?算了吧,那里任务报酬超过十万的,孔祥林觉着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若是其他低报酬任务,等攒够三十万功德,恐怕奶奶早已不在人世了。…, “您看这奇珍异宝的钱,我先欠着,回头再一点点还给医馆行不行?”孔祥林有些赧然的问道。,…, 沈覆雪博士上下看了几眼孔祥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反而问道:“你能找到肯提供精血的人?”在他看来,三十万的功德事小,这提供精血的人,却不好找,这可是要人家的一年寿命啊。 “我来,我是异能者,生命力应该会比普通人强一些,用我的吧!”孔祥林不假思索的道。 沈覆雪和白树杰再看孔祥林时的眼光不由得发生了变化。 博士道:“这可是以命换命,你想好了?” “嗯,不用想了,这是我奶奶!”孔祥林斩钉截铁的道。 博士有些感动,但还是犹豫的道:“你的孝心我很感动,如果是个小数目,按说我给你免了也不无可能。可这些奇珍异宝价值不菲,而且我并无存货。。需要去市面上购买,我这里可用的流动资金不多,你至少也得先付一半的费用。否则,光是买这些东西,就要花光我这里的全部资金,那其他病患就有可能陷入危机,我不能为了救一个人,却害了一群人。” “你是说,只要我先付十五万的功德,就答应先给我祖母治疗?”孔祥林激动的道,“当然,剩余的钱,我一定会一文不少的支付的。”,…, “我还是要再劝你,年轻人,精血这东西只要付出了,再想得回来,就几乎不可能了,你的寿命会因此而减少。为的还是一个已经没有治疗价值的人,你觉得值得吗?”沈覆雪博士不无叹息的道。 孔祥林叹了口气,道:“值得……”随即陷入了缅怀,“当年。我记得那是一个大雨天,祖母为了接我放学,只身徒步走了好几里的泥水路,雨天路滑,她年纪又大,路上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才到了学校,那时我不懂事,还责怪她来接晚了,同学们都走光了。 后来,在路上,我发现奶奶走路一瘸一拐的,我才知道她摔得有多么严重。这些年来,每逢刮风下雨,奶奶的腿都会钻心的疼痛。随着一点点的长大,我懂得了许多事情,也知道了奶奶为我付出了多少。 可子欲养而亲不待,当我懂得这些道理的时候,却发现奶奶已经风烛残年,油尽灯枯。”说到这里,他声音哽咽起来,“既然沈老先生给了我这样一个希望,我绝不会再有任何犹豫。” 沈覆雪眼圈微红,道:“好,就看在你这份孝心的份上,我答应你,只要你拿到十五万的预付款,我就帮你筹备这件事情。”,…, “谢谢沈博士!”孔祥林激动地说道。 二人离开沈家医馆。来到“街”上。 出了门,二人正要往拍卖会的主会场走,迎面却碰上一伙穿着考究的年轻小伙子,施施然走来。 “哎,我说,你们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白家有名的废材,树杰大哥么?”小伙子当中一个精瘦高挑的白面青年,忽然停下脚步,高声嚷道。 “嘿,礼哥,可别这么说人家树杰大哥,想当年,据说人家可是我们白家内定的继承人呢!”另一个尖嘴猴腮的长毛青年接口揶揄道。 白树杰见到这伙人后,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异常,当听到这两人的讽刺和挖苦后,脸色更是冷得吓人,那样子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说,小仁,可不能这么说,现在白家可没有什么继承人不继承人的,咱们白家可是炼丹世家,容不得窝囊废占着茅坑不拉屎。别说那些废物,就是你、我,想要成为合格的继承人,也需要多多努力才是!”这时那白面青年貌似训诫长毛青年的冷嘲热讽道。…, ,…, 孔祥林看到白树杰握紧了拳头,可随后,却咬紧牙关的再次松开,并叹道:“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说罢,他冷哼一声,便侧身欲与这几人擦身而过。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白树杰虽然侧过了身,那长毛青年却不仅没有避让,还反倒将身子横了过来,用力向白树杰撞来。 白树杰一时不查,被他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孔祥林忙栖身而上,轻轻扶了他一把,让他不至摔倒。 孔祥林脸色顿时不愉,心道,这几人显然是所谓白家的纨绔子弟,看来应该是白树杰的堂兄弟之流,可如此挖苦讽刺自己的家人,哪还有半点手足之情可言?白树杰已然一再忍让。。可他们竟还不知进退,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你们是什么人?”孔祥林冷着面孔问道。 “哟嗬?怎么的,小子,想要帮这个窝囊废打抱不平是怎么的?”那长毛青年显然是这群人当中最能惹事生非的,见状,便跃跃欲试的朝着孔祥林走来。 孔祥林几乎高他一头,斜着眼睛用下巴对着他道:“嘿,我从来不打毫无意义的抱不平!不过白树杰是我敬重的朋友,他的技术在我们那里是数一数二的,容不得你来品评!”,…, 其实孔祥林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废物、窝囊废是何所指。只是听白树杰说过自己是炼丹师,看来他们白家,该是那些隐藏在世间的修行大族,或者说是炼丹世家。 他虽不知白树杰的炼丹技术怎样,但从他窝在药检所十年没有发展,便可以知道,他在家族中处境恐怕并不算好,炼丹之术可能当真不过尔尔。 但孔祥林又怎肯弱了气势?他所说的技术乃是药品检验技术,白树杰在药检所虽然只是混日子,但十年来,在检验工作上,他却从未有过任何差错事故,检验技术可谓过硬。孔祥林虽然自问绝不比他差,可也不觉得白树杰比自己差,两人水平可谓旗鼓相当。 孔祥林这便是指鹿为马。硬是将他的检验技术,与对方所说混为一谈,让对方摸不清他的深浅。 白树杰上来拉着孔祥林悄声道:“算了,都是我家族之人,传出去只会惹人笑柄!”他虽然感念于孔祥林在此时为他出头,可他也知道面前的白树仁、白树礼两兄弟在白家如今混的风生水起,不是孔祥林一个小白丁可以招惹的,便上前劝阻孔祥林,防止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下大祸。,…, 孔祥林见白树杰劝阻,心想既然你都不打算怎样,我自然没有必要强出头,便打算同白树杰一起离开,毕竟他二人来此还有正事要办,没必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耽误时间。 见他们要走,那长毛青年却不干了:“怎么,以为自己还是白家继承人呢?撞了人也不说清楚就想走么?问过我们礼哥没有啊?” ;, 第十五章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孔祥林笑了,笑得很无害。 “怎么,还想留下我们?要请我们吃饭?” 长毛怒道:“我靠,还反了你了,你知道小爷是谁不?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树仁是也!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滨+江市,有哪个敢不尊称一声‘仁哥’的?”又指着那白面青年道,“这是我大哥白树礼,你们俩今天惹着我们两兄弟算是倒霉了。” 白树杰这时强压怒火道:“树仁,虽然我现在离开家族了,可毕竟你还得称我一声哥,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事,就没有必要做得太过了吧?” 孔祥林白了那长毛一眼,心道小样,要不是看在白树杰不想惹事、老子还有正事的份上,现在你已经躺在沈家医馆了。他拍了拍白树杰的肩头,示意他甭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便欲离开。 “我说小仁,咱们可是炼丹师。。怎么能和这种粗人一般见识?哼!瞧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估计也就是个跟班,给废物当跟班的,又怎么配给咱们提鞋?”那白净青年上下打量孔祥林几眼,说道。,…, 孔祥林停住,依旧保持那人畜无害的笑容:“炼丹师?我看改行炼屎吧,满嘴喷粪的能力真的挺强呢!” “嘿,倒是个嘴茬子,不过奉劝你一句:跟主子,可要跟对人,跟了那些**不孝之徒,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白面青年冷笑了一声道。 长毛也跟着敷衍道:“礼哥,有些人可不算是强暴族姑,我听说人家压根就是老妈偷人生下的野种,这样的野种做出这种龌蹉、下流之事。不足为奇!” “你放屁!”白树杰听了这话,登时浑身战栗,如发疯的恶狼一般的一拳挥向长毛。 长毛侧身闪过,照着白树杰的肚子就是一拳,白树杰吃痛,也不管不顾,状如疯魔似的,只攻不守。他拳脚本就不是长毛的对手,这样一来,身上脸上更是挨了数拳,登时鼻青脸肿。 见白树杰动手,孔祥林自然也无法置身事外。他趁长毛注意力在白树杰身上、未及防范,照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直打得长毛鼻血直流。 长毛再也无法容忍孔祥林了,放下已经被他打倒在地的白树杰,冲上来对着孔祥林就是一拳:“找死吧你!”,…, 孔祥林虽然被吸了精血,又被刘丽榨干精虫。可被小水球改造过的神经系统却一点也不含糊,当下轻轻一闪,便以毫厘之差躲过了他的拳头。紧接着孔祥林垫步拧身,不退反进,一下子栖身钻入长毛的怀中,左右开弓,照着长毛的肚子就是四五拳。 长毛吃痛,忙收回拳头,想要向下砸孔祥林的后背,可孔祥林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孔祥林攻击了长毛腹部之后,滴溜溜身体打转,从他怀中闪出,微一摆臂,大手一把叼住了他的手腕。 “趴下吧,你!”孔祥林借力打力,顺着他用力的方向,轻轻一卸,便将他摔了一个狗啃屎。 孔祥林小时候在北琴海城乡结合部长大,打架斗殴那是常事,直到后来眼睛深度近视了,才金盆洗手,远离了那班狐朋狗友,可要是论打架的手段,他可始终没有忘记。得到小水球滋养之后,他的视力恢复如初且略有进步,虽算不上远视,可也达到洞察入微的水平,这对他打架的实力可谓如虎添翼。 这也就是孔祥林目前气虚体弱,不然方才那几拳就已经将长毛撂倒了。…, ,…, 白面青年见同伴吃了亏,连忙喊道:“我靠,大家伙一块上,给我揍死他,回头这顿大餐,小爷我请了!” 一伙人见长毛被孔祥林打倒,早已作势欲上,这时一听白面青年的话,更是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齐声欢呼,似乎已经见到了被打成猪头的孔祥林跪地求饶的场景。 可没等他们动手,却发现那大个子早已栖身而上,放低自身重心,浑身上下,无论是手肘还是膝盖,但凡能够伤人之处,无不被孔祥林利用得淋漓尽致,只三五个照面,这一群人竟只剩下白面青年还在站立了。 “痛快!” 孔祥林足有十几年没有打过这样痛快的架了。有了邪眼的视野,孔祥林几乎不用肉眼来看,就将所有人的动作全部掌握于心。他的动作灵活而简约,往往都是以毫厘之差躲闪某个人的进攻。。故此不必多费半点力气。 他感到经过前晚的离奇经历,他的邪眼不仅体积壮大了近半,飞行速度更是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同时,自己的神经系统似乎也壮大了一倍有余,最大的表现便是如今身体的灵活,已经可以跟得上邪眼的视觉了。,…, 之前他还没有体会,这一打架,感触便异常直接了。他敢说,从前的他,绝对达不到现在这般的举重若轻,仅消耗如此微量的体力,便打倒这么多的小伙子。 刚刚爬起的白树杰也被孔祥林的彪悍震慑住了,呆呆的竟不知如何自处,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孔祥林,心里感动他出手帮助自己的同时,暗中对他的忌惮也更加强烈了。 白面青年也傻眼了。还没等他冲上来呢,己方这五六个同伴便全都被打趴下了,这,是什么实力? 当然,他和长毛属于炼丹师,是修行者当中最没有战斗力的人群,是最大的缘由。可自己这几个同伴还是有两个能打的呀!虽然他们也都是纨绔子弟,平时耀武扬威惯了,没真正动过什么手,可真打起架来,也不至于这么怂啊! 白面青年看着孔祥林就好像看着一个怪物,两腿打膘,口中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有本事别跑啊,你等着!” 孔祥林依旧保持着温和无害的笑意,向前两步道:“我不会跑的,就不知道你会不会跑!”,…, “呀!你别过来!”白面青年“嗷”的一声撒腿就跑。三步两步钻进了沈家医馆。 孔祥林扭头对白树杰笑道:“你这兄弟也太有意思了,还没挨打呢,就进医馆了。” 白树杰捂着被打得紫青的脸颊,实在没有心情开玩笑,向孔祥林说道:“打他们不难,可我们该怎么料理他们后面的长辈……” 孔祥林撇嘴:“打了小的,惹来老的。这些x二代都是你们这些家族里的所谓长辈给惯出来的。不然他们也不敢到处嚣张,惹了事摆不平就找老子,说句不好听的,真要惹了老子摆不平的,就坑‘爹’了!” 白树杰感怀自己的身世,叹气道:“他们可是白家子弟……唉,算了,你也是为我出头,我一个人来摆平这件事吧!” 他似乎有点无奈。也是,他因为某件重大过失,在家族中不怎么招人待见,没什么地位,想摆平此事,也比较困难。 孔祥林可不在乎这些,瞧了一眼被他打翻在地、那几个哼哼呀呀的小伙子,道:“都他+妈别躺在地上装死了,我打的没那么重,赶快哪凉快哪呆着去,老子还有正事要办呢!”…, ,…, 说罢,他便要转身离开,白树杰心想离开也好,等事后家里人问起来,没有人证物证的,自己就全担当下来,说他们几个招惹自己,技不如人,被自己打伤,想来家里也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二人正转身要走,只听沈家医馆里传来一句暴跳如雷的声音:“谁?是谁敢打老子的兄弟?” 话音未落,只见沈家医馆中,气势汹汹的冲出一人。 此人生着一双三角眼,长相白净,身着白色条纹衬衫,银白色西裤,只是他两个眼眶兀自还有些淤青,似乎前不久刚被人打过。 来人领着方才逃走的白面青年白树礼,还有另外两个跟班一同从沈家医馆冲了出来。 来人冲到街上。。待看到面前背转身子正欲离开的孔祥林、白树杰二人时,当即一声暴喝,道:“你俩给我站住,敢欺负老子的兄弟,还想直着离开?也不问问小爷的拳头答不答应?” 孔祥林背对着他,面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只见他缓缓的转过身来,笑眯眯的说道:“嘿,叶少,好久不见啊!”,…, 来人登时呆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张大得能装下一个鸡蛋。 “是你!”他身边的两个跟班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孔祥林和赵哥、赵雁翎父女俩刚收拾过的叶少亭。 叶少亭傻了眼。舌头险些吞进肚子里。心中不停咒骂白树礼,心说你小子招惹谁不好,招惹这家伙。要说这个仙市中,一万个人里如果只有十个人会不给自己面子,这个大块头肯定是其中一个。 叶少亭是个符师,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出门在外靠的只有老子和叔伯的名号,如果有人不给面子,他还真白扯。 只见叶少登时眼睛发长,扭头就给了白树礼一巴掌,朝他叫嚷道:“妈+的,连这位老兄你也敢惹?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不赶快跟我上去给人认个错、道个歉,让大哥把你当个屁——放了!” 白面青年一脸错愕、震惊的表情。道:“叶少……你?” “你什么,你?”叶少亭拉着他便走上近前,强按着白树礼的脑袋,给孔祥林鞠躬道:“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这些小子一般见识。”,…, 孔祥林和白树杰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不可思议,真想不到这事情居然峰回路转的变成这样一个结局。 孔祥林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们去吧,我们还有事,回头少到处惹是生非,就你们这样的,就算家里有靠山,万一碰上狠茬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叶少亭点头哈腰的道:“大哥教训的是,我代这几个小子给您赔礼了,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您别嫌我小气。” 说着,他在怀中掏出一个绸布小包,递给孔祥林。 “咝!”孔祥林不识货,可白树杰却认得,这绸布小包可了不得! ;, 第十六章 乾坤袋 “乾坤袋!”白树杰惊呼出声道。 乾坤袋?孔祥林听了心中疑惑,什么玩意儿?很值钱么? 不过,他近些日子经历颇丰,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的本领,心底虽然惊异,面上却丝毫没有变化,只淡淡的接了过来,道:“谢了!我二人还有要事,这里就告辞了,回见。” 说罢,当先转身离开,白树杰自然快步跟上。 目送二人离开,白树礼这时才凑上来问道:“叶哥,您怎么会……” 叶少亭没等他说完,就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道:“你可真是个惹祸精,你知道你惹得是谁吗?” 白树礼莫名其妙,可见叶少亭的模样,似乎也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主儿,忙道:“还请叶少指点。” “这大块头姓甚名谁无关紧要,你只要知道他是北琴海赵哥的人就行了。”叶少亭看着孔祥林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就连我家老爷子都甚为忌惮的人。。是你我小辈可以招惹的?” “什么!是他的人?”白树礼吃了一惊,也向孔祥林离开的方向看去,似乎想要用心将孔祥林的面貌记住一般。,…, 放下他们在这里嘀咕不提,单说孔祥林和白树杰离开沈家医馆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大拍卖行。这时拍卖会已经开始登记入场了,陆陆续续已有人开始往里面进。 为了保密和安全起见,拍卖会采取的是匿名拍卖机制:所有入场人士全都戴面具入场,登记之后会领到一张号牌,上面用汉字和阿拉伯数字共同书写着号码。拍卖时,号牌便是买家的唯一身份标识,拍卖会采取全现金方式支付。也就是说,所有拍品采用功德币来支付,不会使用会员卡。也便不会暴露买家或者卖家的身份信息。 当然,有些人对自己的安全信心十足,又或者身体特征难以保密,选择不戴面具或实名参与,并使用会员卡支付,主办方也不会阻止。 孔祥林和白树杰领了号牌,进入了拍卖会场。 幸好这个拍卖会并不要求参与者资金保障,两人才得以进入。否则以他二人现在的身价,恐怕就要被拒之门外了。 主办方是两大协会的成员,实际上也就是两大协会非官方举办,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听说谁敢在省级拍卖会上捣乱。拍得了商品却拒绝付款或付不起款,还从未发生过。可能参与者也是知道两大协会的强势,万一发生这种乌龙,两大协会绝不会让其好看吧。,…, 孔祥林和白树杰也是抱着看一看、长长见识的态度。来参与的。白树杰这些年攒下一点积蓄,还有拍下三两件低价拍品的可能;而孔祥林却是实实在在的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不过他此来的目的可不是要买东西,而是想要将手中那个烫手山芋处理掉。这也是他听白树杰介绍了拍卖会规则后,便回家取了玉盒的缘故。 二人走进拍卖大厅,会场很大,以孔祥林估计,恐怕足有一个小规模足球场大小,他无法理解这样大的会场,是怎样建设到一个商场中来的。 大厅布置豪华,金色的吊顶,黄花松的台柱,就连两旁的窗帘都是考究的上等苏绣织就而成。 二人来到标注他们号牌号码的位置上坐好,孔祥林掏出方才叶少亭送的丝绸小包来,拿在手上把玩。 这个绸布小包仅有巴掌大小,火红的颜色,上面绘制着复杂绵密的烫金花纹,孔祥林虽不懂得图案的含义,可仅是看一看,便觉着这种图案高深莫测,似乎蕴藏着某种至深的奥义。布袋扎口用的是一条金丝编织而成的细绳,轻轻一拉,便可以将布袋扎紧,不虞装在内部的东西会掉出来。…, ,…, 白树杰凑了上来,道:“这个姓叶的小子出手还真是大方,竟然会送给你一只乾坤袋。” “乾坤袋是什么东西?”孔祥林在他面前也不必装假,好奇的问道。 “你小子还真行,连我们修行界如此大名鼎鼎的东西都不知道!你看看四周这么多人,可见到谁大包小裹的背东西么?”白树杰向四周指了指道。 “当然没有,今天来这里的非富即贵,都是来买东西的,何必带包裹。”孔祥林唏道。 “才不是这样呢!这里坐着的人里面,至少有七、八成是我们修行者。修行者和你们异能者完全不同,我们修行、施法、炼丹、制符、行走江湖无不需要用到大量的物资。这些东西往往价值连城,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只有放在身边带着,才不致患得患失、提心吊胆的。所以为了能将这些宝贝随身携带。。我们修行者中的炼器师,专门用空间符文炼制出了乾坤袋这种宝贝。喏,这些人之所以没有带着大包小包,便是将东西都放进了乾坤袋里。 如果我没看错,这小子送你的是四十倍的乾坤袋,也就是可以将四十倍体积的物品放入其中的袋子,其在乾坤袋中,也算是高级货了。你这小小一个乾坤袋,能装下的东西可不少呢。”,…, 白树杰继续介绍道:“按照市面上的价格,一个四十倍的乾坤袋至少价值一万功德币,你知道我为什么吃惊他的大方了吧?“ 我滴个乖乖,这么值钱呀! 孔祥林心中暗喜,却也不禁疑惑起来,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叫做叶少亭的纨绔子弟。怎么一见面就送了这么值钱的东西给自己呢?这里面一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猫腻,孔祥林不由得掏出叶少亭的名片,仔细端详了起来。 —————— 仙市的另一边,一个纯黑色调装修的小房间里,昏暗的地灯点亮,将房间映衬得幽冥诡谲。 “少亭,你说你又见到那个打你的小子了?”一个面色青灰的中年男子坐在藤木椅上问道。 “是的,叔叔,他急匆匆的便走了,我猜他应该是来参加大拍卖会的。”叶少亭坐在他的对面,端起了面前茶几上的一只牛眼小杯,叨了口茶,说道。 中年男子正是叶家拳当代的传人叶云潭。 只听叶云潭道:“这应该八、九不离十,你送他一只乾坤袋确实甚合我意,这个北琴海的赵哥绝不简单。我们招惹不起。包括叔叔我,都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别说是你了。他们上次仅仅对你略惩小戒,已经算是很给我们叶家面子了。,…, “只不知他们是来买东西,还是卖东西。这赵哥既然被您形容得如此强大,恐怕他们要交易的东西,该不会太差。”叶少亭似乎有些向往的说道。 “无论他们来做什么,也都不是我叶家可以染指的,虽然你父亲是省委干部,可人家也未必放在眼中。”叶云潭旋即摇头叹道,“我叶家以拳法著称,能给你提供的资源实在太少,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你了。在这么困难的环境下修行符法,你还能达至如今的境界,可谓是难能可贵。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戒骄戒躁,夹起尾巴做人,你是我叶家的独苗,将来传宗接代的任务,可落在你一个人头上,在外面再遇到像这小子这种人,宁可吃点亏躲着走,也万万不可强出头,徒惹杀身之祸。况且,大事在即,这个节骨眼上,你可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来,横生枝节,听清了没有?”…, “是,叔父,孩儿谨记。”叶少亭面容一肃的说道。 —————— 仙市的另一个土黄色屋子,房间布置典雅大方,紫檀木的书架上,摆满各式古籍字画,让人不觉对此间主人的文化修养大加赞服。,…, 可此时房中哼哼唧唧站的七八个人,却让房间的书香气息不翼而飞。垂首站在最前的,便是那白面青年白树礼,后面跟着的正是白树仁等几个小弟和跟班。 “树礼,你是说打你们的人是北琴海赵哥的人?”上首黄花梨木椅上端坐着的花白头发老者问道。 白面青年如实回答的道:“老太爷,叶家的叶少亭是这么说的。” 老人咳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树杰这孩子怎么会和赵哥的人混在一起呢?” 长毛青年白树仁插嘴道:“爷爷,管他什么赵哥、李哥的,咱们白家人什么时候叫人这样欺负过,他们明知道咱哥儿几个是白家人,还下这么狠的手,您看我这胳膊都脱臼了,到现在肩膀这里还肿着呢!” 老人冷哼了一声,拍着座椅的扶手,恨铁不成钢的道:“还有脸在这里咋呼!我问你,对方几个人,你们几个人?人家一个人就把你们一帮人打趴下了,你还有脸在这儿说你挨欺负了? 何况。就算你们树杰堂哥已经被逐出家门,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的,你们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那可是大街上,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说着,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旁边坐着的一位中年人连忙上前,为他轻拍后背,道:“爸,您老人家息怒,树礼、树仁他们都是炼丹师,如何能跟人动手?打起架来不是对手,也算不上丢脸。只是树杰竟然和赵哥的人混在一起,好像有些麻烦了。” 老人平复了喘息,皱眉思索了片晌。才缓缓的道:“这样,书阁,你叫人马上查查这个人的来历,要快。” 中年人点头称是,离开了房间。 片晌过后,中年人走了回来,在老人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老人眉毛一挑:“原来是这样,那还真有意思了。这样,你给如山打个电话,让他见见这人,他不是来省城开会了吗?让他跟他接触一下,摸摸这人的底,如果他真是赵哥的人……嘿嘿!” 他干笑了两声,声音有如寻食的夜枭一般难听。 “是的,父亲!”这位被称为书阁的中年人道,“只是我们白家不是……” 老人打断了他的话,道:“当着小辈们的面,就不要多说了,既然被人欺到头上来了,我们白家什么时候怕过事情,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大事,一切都可以便宜行事。”,…, ;, 第十七章 血麟角 “各位修行者、异能者朋友们,大家好!相信参加过拍卖大会的朋友们都知道我是谁,我也就不多做自我介绍了,今天的拍卖会依旧由我来主持,希望能给大家带来称心如意的宝贝。”拍卖会准时开始,台上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眼镜男走了上来,说道。 台下立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似乎这人很受欢迎的样子。 孔祥林在台下和白树杰交头接耳道:“上次也是他主持吗?很有名气?” “嘿,岂止有名,他是我们修行者协会的副会长呢!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名出色的炼器大师,由他亲手打造的寒山五宝,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是修行者们所争相购买的好东西。”白树杰给他介绍道。 “那岂不是很有钱了?”孔祥林道。 白树杰摇头:“这倒没有,这人赚钱很快,却并没有攒下什么。据说他炼器成痴。。还热衷公益事业,每每有了富余,若不是采购材料急需的话,便会捐出来,给希望小学什么的,自己反倒过着简朴的生活。不过他守财奴的性格却也就此养成,见到功德币那种两眼放光的感觉,你一会看到都会觉着很夸张。”,…, 孔祥林暗自点头,这人若不是沽名钓誉之辈,那便是真正的善人了。况且,在孔祥林的价值观当中,即使是沽名钓誉,只要你实实在在的为百姓、为弱势群体做了好事,那也是值得赞扬的。至于守财奴不守财奴的,嘿,如果你也为希望小学捐个十亿八亿的,那你也随便。 只听台上的眼镜男道:“我想大家来参加这个拍卖会,都不是听我??碌模??晕颐蔷椭苯咏?胝?狻?p>首先。我先来介绍第一件拍品,这是一件由缅甸进口过来的无暇墨雪玉璞,具有定心安神的功效,是制造上等安神灵器的好材料,若是在炼制的器物中用上了此玉,不仅可以让器物美观大方,更能使灵器增加镇定安神的附属属性,在练功时用上,定可以让你的修炼事半功倍。”说完他示意身后的俊俏女郎将拍品端上来,“上好缅甸墨雪玉璞一块,底价三千四百功德,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开始。” 孔祥林定睛观看,只见那女郎端着一只托盘,盘上的红绒布掀开后,一件墨绿色的玉石展现在众人眼前。,…, 台下上百人中只有寥寥几人叫价,可见此玉虽然材质优良,可需求者并不多。大多都是炼器师什么的。有真正需求,才会竞拍此物。 “三千五。” “三千七。” “……” 最终这块缅甸墨雪玉璞,以四千二百功德点数,被一位带着小猫面具的高挑女士买走。 接下来眼镜男又拍卖了几种特殊材料药材、以及成品丹药,这些拍品有些孔祥林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甚至就连想,都想不到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种东西。不过,让孔祥林失望的是,这么多件拍品之中,果然一件可以治疗肺癌,或者哪怕只是缓解癌症痛苦的药物都没有。 “下面,我来介绍下一种拍品,此物是今天上午的压轴物品之一,它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收集得到的。 生长于活火山岩壁、地底深处、十年生血麒麟独角一枚。 大家知道血麒麟其实是一种地底软体生物,常年不见阳光,唯靠岩浆的能量维持生命,耐热却惧寒,很少离开生长环境,因此这种灵兽捕捉起来并不容易。故此,这件拍品我们定价:底价三万,每次叫价不得低于一千。开始!”…, ,…, 眼镜男话音一落,拍卖会场不由得一阵骚动,显然这东西似乎并不寻常,难怪底价会如此之高。 俊俏女郎端着盘子走上前来,众人无不伸脖观望。 孔祥林待看清盘中之物,不由得一愣,只见盘中摆放的正是一个拇指大的小角,通体乳白,有螺旋状的致密花纹,顶端带着一抹血红。 这……这东西不是和自己怀中那只小角一模一样吗? 哦,自然,是和吸收自己精血之前的小角一样,自己怀中这东西现在已经通体血红了。 台下的骚动换来了竞拍的热潮,很快,拍品的价格就被推到了五万三的高价。 “六万!”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长大风衣、将整个脸颊全部挡在宽大罩帽之中的拍客站了起来,举起号牌,势在必得的喊道。 众人哗然,一下将价格推高七千。。让其他有计划购买此物的人,有些望而却步。 孔祥林偷偷问白树杰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吗?怎么这么多人都抢着购买?” 白树杰道:“这血麟角是我们修行者的必需品,有了它,可以炼制一些帮助修行的灵器,形态不一,可效果大都类似:可以增强修行者对天地灵气的感知能力,在修炼中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当然,这类灵器价格自然不菲,一个血麟角少说五万功德,再加上一些辅助材料,练成一件这类灵器,恐怕要小十万了吧!”,…, 孔祥林挑大拇指道:“你们修行者真奢侈。” 白树杰冷笑道:“这才是十年血麒麟角,是品阶最低的,要是更稀有的百年血麟角,那怎么也得十万吧!所以说我们修行者虽然都很能赚钱。可还是很穷的,修炼成本太高啊!” 孔祥林心中有了计较,然后问道:“这拍卖会还会开多久?” 白树杰道:“一般都是一整天,大约一直到晚上四、五点吧。具体时间不定,这要看拍品情况,若是大家的购买热情一直高涨,拍品拍得缓慢,到晚上十来点也是有的。” 孔祥林再问:“寄存拍品有什么要求么?” 白树杰反问道:“你有货?” 孔祥林道:“告诉你我账户空了,是真的,所以我打算卖些东西赚点功德给奶奶致病。” 白树杰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他,道:“你是土豪啊!随便卖点东西,就可以凑三十万功德?” 孔祥林白了他一眼道:“低调低调!” 白树杰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才小声的嘀咕道:“寄存拍品没有什么要求,什么都可以放上去卖。不过拍品必须经过专人鉴定,起拍价由组织者确定,不能自己漫天要价,至于最终能够拍出什么样的价格,就看当天的买家情况了。”,…, 孔祥林起身道:“我去去就来。” 白树杰见他并没有邀自己同去,便识趣的坐在位置上没有起来。 孔祥林来到拍卖大厅后侧寄存拍品之处,走了进去。一盏茶功夫,他手上多了一个金色的号码牌,代表着他寄卖物品的编号。 孔祥林面色有些冷,没想到这组织方也太黑了。 他寄拍的小角果然也是血麒麟角,旁边的鳞甲被鉴定为其前爪的趾甲。 血麒麟并非文学作品中描写的麒麟神兽,而是一种类似蜗牛一样的地底软体动物,生活于火山岩壁,生性喜热畏寒,可以忍受岩浆周围岩壁接近一百摄氏度的高温,但在二十摄氏度以下,便会陷入休眠状态。其额前生有一枚独角,腕足上生有前后两爪,各有三枚鳞甲一般的趾甲。…, 孔祥林在吴晓龙密宅窃取到的这个小角,本身应该是十年货色,可不知道是不是吸了孔祥林精血的缘故,通体变成了血红色,故此,在这里被鉴定为百年品,作价十万。由于捕捉血麒麟难度很高,血麒麟一旦知道自己不敌,便会自爆以防止被捉,自爆之后只会留下独角,因此它的趾甲反倒更加珍贵。这东西可以用来制造铠甲的尖锥,或者某些独门兵器的利刃,拥有天然的火属性攻击性能,故此,三枚总计被作价十万。,…, 这样,孔祥林寄卖的物品总价就达到了二十万,已经超过沈覆雪博士给他的底线,总算让他觉得没有白来一趟。 可没想到的是。。这拍卖组织方居然要将价值二十万的物品,作价十万进行拍卖,孔祥林如何能够不急? 经过好半天的争执,他才好容易将底价商量到了十五万。他说这是他的底线了,低于这个价格他就不卖了。 那组织者惋惜的摇着头道:“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底价要得这么高,流拍了,可就别怪我了。” 孔祥林这才将血麟角交了出去,在将其递给那人的瞬间,他忽地感到阵阵不舍,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再次变得强烈,可他无奈之下。还是强忍着,将其交给了对方。 孔祥林心情郁闷的回到会场,上午的拍卖已接近尾声。 二人草草吃过午饭,早早的又回到会场。 下午场拍卖开始没多久,孔祥林寄拍的小角连同三枚趾甲一起被俊俏女郎端了上来。 “这是我们临时收到的一件拍品,上午没有拍到十年血麟角的买家们有福音了,不用我过多赘述,百年血麟角一支,同体血麟趾三枚,底价十五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开始。”,…, 眼镜男的介绍一结束。台下顿时哗然了,定价如此之高的拍品,今天还是第一件。 “嘿,竟然还真有!”白树杰指着被端上来的血红小角道,“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刚卖出去一个十年血麟角,这又来个百年的,今天开血麒麟大会啊?不过这卖主也够狠的了,十五万?不好卖喽!” 好像验证他的话一般,眼镜男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孔祥林暗自着急,却难以表露。他将底价定得这么高也是无奈之举,沈覆雪说了,救祖母的命最少也要十五万。可孔祥林上哪弄功德币去?他之所以冒险带着这件赃物来拍卖,也是想弄点功德币给奶奶致病,要是这东西卖不上这个价格,剩下的钱他上哪去凑? 良久,眼镜男似乎觉着不会有人竞拍此物了,便想宣布此件拍品流拍,却忽然有一个声音道:“慢着!我要,十五万。” ;, 第十八章 许如山 所有人几乎同时向那人瞧去,却发现喊价之人竟还是那名将脸整个藏在兜帽中的怪人。 眼镜男松了口气,他他每卖出一件拍品都有高额的提成,这件血麟角价位这么高,他的提成自然不少,不过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今天这血麟角的成色如此好,这个价位还大有空间。 于是,他喊道:“十五万,一次。 大家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一支百年的血麟角,据我们的鉴定师品评,这是一件异常完美的血麟角,他手中鉴定过的血麟角没有一百支,也有八十支了,可像这件这样纹路清晰、色泽通透的血麟角当真少见。而且一同拍卖的还有三枚血麟趾,大家知道,血麟趾是比血麟角还要难得的材料,更何况它们是同一只血麒麟身上采集得来的,将来如果炼制入同一灵器之内,由于自身排异极小,恐怕威能会成倍增加。” 见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人喊价,他只好念经似的又喊道:“十五万,两次。还有没有加价的了?再不加价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他左看右看,又等了片晌,见还没有人加价,只好举起拍锤准备喊第三次。 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二十万!” “哗!”众皆哗然,一次加价五万,这可真是大款啊! 孔祥林不由得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带着“自来也”面具的人站起身来举牌。 “二十五万!”那头戴罩帽的买家再次加价。 两人竟争执起来,最高兴的莫过于孔祥林,自己的东西有人争抢,意味着可以卖出更高的价钱。他当然高兴;当然,眼镜男自然也很高兴,他作为修行者协会的副会长,虽然不缺钱,可是卖出物品的提成却也是一笔不菲的经济来源,这可以让他宽裕许多。 “三十万!”“自来也”面具买家喊道。 “三十五万!”头戴罩帽的买家说出了一个高价后,看着“自来也”坐了下来,似乎在说你如果继续加价,我就放弃。 “自来也”犹豫了半晌,几次想要举牌,却最终没有再次加价,将这支号称百年的血麟角拱手让人。 “三十五万一次,三十五万两次,三十五万三次,成交。”眼镜男兴奋的说道,“请拍到拍品的买家到后台交割,我们来看下一件拍品……”,…, 孔祥林悄悄的到后台领了功德币。去除百分之十的提留,他净收入三十一万五千功德币。十万点的功德币居然是纯金打造,长方形,做工美观,让孔祥林爱不释手。只可惜,他已经决定给祖母治病,这些功德币很快就将会揣入别人口袋。 当他再回来时,拍卖会进入了**,一件接一件的拍品让人目不暇接,千年的雪莲、可以增长功力的丹药、可以化解寒毒的宝玉,每件拍品都价值连城,让囊中羞涩的二人不禁大呼可惜。 接下来的拍品价格叠叠上升,最终的压轴拍品是由炼器大师欧阳正德打造的“如意袖里剑”,是一套成套暗器型灵器,藏在袖中可以出其不意的伤害七星级别的修行者。这套袖里剑拍出一百五十万功德币的天价,让人不仅暗自咋舌。 今日的拍卖会好东西不少,但拍卖速度却很快,没到下午三点,便已结束,孔祥林和白树杰二人兴高采烈的离开了会场。 孔祥林成功的销了“赃”,白树杰也如愿的拍到一件二星级的炼丹小炉,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淘到的宝贝,可在商铺中却难觅踪影。…, ,…, 孔祥林再次回到沈家医馆一次性的将三十万功德交付,请求沈覆雪博士为祖母筹备治疗的事情。 走出沈家医馆,二人正要离开,白树杰忽然掏出手机,接了起来。 只见他脸色凝重的听着,最后道:“好的!”挂断了电话。 “恐怕我们暂时走不了了!”白树杰皱眉道。 “怎么?”孔祥林问道。 白树杰看向孔祥林道:“我姑父召见……” “是,那几个小子?”孔祥林想了想,这才试探着问道。 “恐怕是了……” “请坐!”对面的中年人轻轻挥手示意。 这是滨+江市新+北区的一座夏洛克式建筑,被南方来的商人改建成了茶室,经营中西方各种茶点,生意清冷,却不失优雅的格调。在茶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孔祥林依言坐在了中年人对面的茶座上,静静的观察着对方。 这位北琴海市党的最高领导人年约五十岁许,生得一张大国字脸,浓眉大眼,双鬓微白,两耳垂肩,身穿一套羊毛尼棕黑色罗尼西装,显得一身正气,英气勃勃。,…, 孔祥林观察着这位中年人,中年人却也在观察着他。 许如山不由得暗挑大拇哥:好一条威风凛凛的大汉!只见他剑眉朗目,齿白唇红,体格健硕,坐姿挺拔。常言道以眼观心,只看孔祥林炯炯有神的双目、安然若泰的目光,就可以推断出此人绝非阴险狡诈之徒。 良久,许如山终于说话:“你就是实名举报吴晓龙的孔祥林?” 孔祥林平视着他。不卑不亢的答道:“是我。” “也是打了白家少爷的人?” “是我。” “胆子不小啊!连白家的人都敢打。” “呵呵,我向来是以胆大出名的。” 许如山露出微笑:“你可知道,吴晓龙背后是有根基的,你一个小白丁就敢举报顶头上司?” 孔祥林看了看旁边的白树杰,许如山明白其意的道:“这不用他说,我也早有耳闻。对了,树杰,你去给我的车加点油吧。”说着,许如山将车钥匙递给了白树杰。 其实他的车哪还需要白树杰去加油,他一个市委书记,自然是有专职司机的,他这样说,只是找个借口支开白树杰,好方便他同孔祥林下面的谈话。,…, 白树杰自然也是知道此意。故而接过钥匙,二话没说的离开了茶室。 孔祥林嘿嘿冷笑道:“根基?这天下还是不是党的天下,这北琴海还是不是人民的北琴海?如果说一个赃官有了根基,就可以纵容其逍遥法外,那是不是说,我们的党已经管不了他们了?” 许如山微微一愣,道:“没想到我还没唱高调,你却先开始给我上起课来了。小子,你还是第一个教育我的下级呢!” 孔祥林赧然道:“这可不敢当。我怎么敢教育您呢?不过,我说的话,您不会否认吧?像吴晓龙这样的害群之马,如果不能及时清理出我们的干部队伍,那只会让群众对我们的党更加失望,您说是不是?” 许如山道:“这仅仅是清理一个吴晓龙就可以改变的吗?” 孔祥林冷哼道:“那就把所有的贪官赃官连根拔起不就得了?” 许如山大笑:“你太天真了吧?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口,先不说是不是能抓得过来,就说我们北琴海的情况,你难道能说那些没有贪的官就是好官吗?”…, ,…, 孔祥林被许如山问住了,陷入沉思。 许如山不给他思索的机会,打蛇上棍道:“那些昏官、庸官、黑官比普通的贪官、做实事的贪官更要可恶百倍。他们继续呆在位置上给国家、给百姓带来的伤害恐怕比贪官更大,可他们又如何处理,直接拿下?还是打入监狱?评判标准在哪里?依据又在哪里呢?” 孔祥林皱眉道:“这还不是用人机制的问题,当初如果提拔这些人的时候,充分认清这些人的能力与背景,又何必有现在的困境?” 许如山奸计得逞的露出了得计的笑容:“我到任不足两年,提拔这些人的人是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不是他的人么?” 孔祥林忽地想起一个人来。。道:“你说赵哥?” 许如山道:“除了他还有谁呢?既然你是他的人,他在北琴海的所作所为,你也应该很清楚。堂堂‘地下组织部长’,官员的任免都要听他的,得他拍板,才可以最终敲定。北琴海**势力盘根错节,赵哥一人独霸毒和赌两大生意,统治北琴海的大半壁江山。你说,有这样一个人在,北琴海的官场能够不奸权当道吗?”,…, 孔祥林疑惑起来,辩解道:“他似乎并未涉+毒吧?我可听说北琴海早在三年前,就成了一个无毒城市,毒+品在这个城市已经绝迹了。不是么?” 许如山听了他的话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孔祥林,问道:“他跟你说的?” 孔祥林点头道:“是的。” 许如山哈哈大笑:“单听一面之词,如何做得了数?你也不想想,北琴海这样大一个城市,吸+毒人口怎么会少,这样大的买卖,会没有人做?” “以前是一个叫‘刀锋’的老大做,可是后来,刀锋被灭了,就断了……”孔祥林说话的声音变低了,他想起来,这些都是赵哥告诉他的,也属于许如山所说的“一面之词”。 “怎么,自己也没自信了吧?我来告诉你吧:三年前,那时我还在临市做市长,对当年的事情也有所耳闻。据说是赵哥和一个叫做无泪的老大,合谋干掉了刀锋,然后赵哥断了北琴海的毒+品生意,从此北琴海不再有人做毒+品买卖,你听到的是这个版本吧?” 孔祥林点头:“是。”,…, “可据我从其他渠道得来的准确消息,这其实只是二人对外放出的烟幕而已,实际情况是赵哥和无泪眼红刀锋的买卖,为了将毒+品生意从其手中抢走,才合谋干掉了他。在刀锋死了之后,北琴海的毒品生意实际上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隐秘和庞大,只不过掌控者却换做了赵哥而已。” 孔祥林想到赵哥的儿子,不信的道:“这不可能,按你说的,无泪又怎么会答应?” 许如山语不惊人死不休:“有什么不可以答应?只要赵哥能够给他足够的筹码,比如足够的利益,比如足够的地盘,再比如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 第十九章 合作 “你说什么?”孔祥林有些震惊的问道。 “为了得到刀锋的生意和地盘,赵哥许给无泪不少好处。为了取信无泪,赵哥甚至不惜用计,将自己的亲生儿子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无泪这才选择相信赵哥,并答应和他合作。”许如山道,“事后,赵哥为了包揽北琴海地面儿上全部毒-品生意,又许给无泪每年几百万的提成,并允许无泪手下的马夫到赵哥的赌场中做皮肉生意。” 孔祥林摇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而且,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不禁有些疑惑,凭赵哥的身家和地位,他为什么会为了所谓的地盘和生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和牺牲吗?这似乎并不合情理。 “就凭我是白家的女婿,而你正是白家目前所需要争取到的助力之一。”许如山平静得可怕的说道。 白家?又是白家! 孔祥林犹疑的看着许如山。 许如山露出古怪的表情道:“你不会真不知道白家吧?” 孔祥林有些尴尬的笑道:“白树杰的白家?”,…, 许如山几乎要爆粗口了。。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难怪他敢做这么多事,他原来什么都不知道。怪不得人都说不知者无畏,说的就是这种愣头青。 许如山被他打败的道:“白先锋白老爷子你总听过吧?“ 白老爷子! 这孔祥林怎么会没听过,白先锋早年参加革命,追随在第一代国家领导人左右,爬雪山、过草地,为了华夏民族的独立与解放事业。立下过汗马功勋。建国后,老人家历任国家军委总参谋部参谋、副参谋长、参谋长,国家军委常务委员、副主席。直到退休,他老人家一直在发挥着光和热。 “白老正是拙荆的祖父!”许如山终于抛出了重磅炸弹。 我的乖乖,没想到白树杰这个白家,竟然是白先锋白老爷子的白家。天啊!孔祥林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桌子对面居然坐了一个开国元勋的后人…… “这回相信我的消息不会有问题了吧?这是经过多方验证过的,当时,赵哥为了取信刀锋,用自己的亲生儿子作为诱饵,让刀锋以为有可乘之机,他这才在无泪的配合下,干掉了刀锋。”许如山解释道。,…, 孔祥林双目闪动着冰冷的光芒。常言道虎毒不食儿,想到身在戒毒所中的赵焰,他实在难以相信。 许如山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继续道:“后来,为了让无泪相信他合作的诚意,他还故意任由无泪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导致他儿子到现在还人不人鬼不鬼的。” 孔祥林问道:“你说,他儿子现在的情形,是无泪做的?” 许如山道:“这个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只是通过分析,从最大得利者来判断,这事应该是无泪做的。但是,以赵哥的手段,若无他的默许,无泪很难对他儿子下手。” 孔祥林还是不敢相信,他觉得其中一定还有自己所不能明白的地方。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以我这样的背景,会来接手北琴海这样一个烂摊子,做这个市委书记?”许如山笑眯眯的道,“以我的条件,到南方省份做一个逍遥市委书记很容易,再过几年积累到了足够的政绩,走上副省级的岗位完全没有悬念。 可我却来到了北琴海,在这里做着光杆司令。”…, ,…, “呵呵,你贵为一市之首,怎么说光杆司令?北琴海市有哪个官员敢不听您的呢?”孔祥林笑道。 许如山冷笑道:“小子,你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北琴海人吧?难道你不知道赵哥在北琴海官场的地位?我在这里的情形,你会不知道?” 孔祥林收回笑意,纳闷的道:“难道,您到北琴海来,还另有目的?您不是认为我是赵哥的人吗?怎么对我如此推心置腹?我听着您这话里话外的,好像总是在挑唆、拉拢我似的。” 许如山点头道:“你说对了,其实,我来北琴海市就是冲着赵哥来的。你应该明白,这个国家是党的、是人民的,我们的党绝不会允许一个城市掌控在一个**分子手中。 从你方才的话和态度看来,我已经确定你并不是赵哥的人。。只是刚刚进入他眼中的一个新人而已。不过他对你的拉拢之意虽然很明显,可你却好像还没有对他有所承诺,我说的对么?” 孔祥林暗道姜果然是老的辣,自己三言两语就已经被他摸清底细了。,…, “可我孔祥林何德何能,竟能入您老人家和白家人的法眼?”孔祥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听说你是异能者?”许如山靠向椅背,翘起了二郎腿,道。 孔祥林看着许如山,他知道以对方的人脉和渠道,自己是异能者这件事即使不用白树杰告诉他,他也很容易得到,所以孔祥林不答反问道:“即便如此,我似乎也不值得你们这些大佬动念头吧?” 孔祥林心中疑惑的还不只是许如山抛出的橄榄枝。还有赵哥的拉拢。从第一次见到赵哥,他就发觉这位老人对自己的拉拢之意,只是他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何长处,值得他们这些人这样做。 许如山轻笑道:“你知道我们北琴海只有两个异能者吧,一个是赵哥,另一个就是干皮肉买卖的无泪,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赵哥和无泪所谓的相安无事,只不过是表面,暗地里早就暗流汹涌。而你作为一个新进的异能者,一无势力、二无地盘、三无利益纠葛,拉你入阵营,共同对付无泪,实是再好不过了。”,…, 孔祥林道:“可您,应该就不是如此打算了吧?” 许如山答道:“我当然不是,第一,通过侧面了解。我发现你想扳倒吴晓龙,并不是出于个人恩怨,而是由于他的不作为乃至犯罪。” 孔祥林赧然道:“也有一部分个人因素。” 许如山点头道:“我就欣赏你这种毫不作伪的态度。 第二,我在北琴海人单力孤,能够削弱对手的势力,便是增强自己。如果你能够为我做事,那我就更是如虎添翼了。你不用妄自菲薄,别忘了,你可是北琴海三大异能者之一呢!” 孔祥林听到这里笑了,问道:“您不打算为白家的少爷们出头修理我了?” 许如山冷笑道:“那几个不成器的小子,你觉得我会为了他们来找你?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现在身份比较低,又刚刚加入异能者组织,不容易引起其他势力的注意。另外,赵哥对你另眼相看,如果你还能够以国家利益、百姓利益为重,那我真诚的希望你过来帮我。当然,我也不会强加给你什么,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如果你不打算过来也成,我只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因为这件事由你来做,最好不过。”…, ,…, 孔祥林皱起了眉头:“哦?我做最好不过?” “是的,我想要你接近赵哥,暗中调查,查明赵哥贩毒的证据!”许如山探过头来,双目寒光闪闪的说道。 孔祥林沉默半晌,道:“你真确认,赵哥在从事毒-品生意?“ 许如山道:“千真万确,可却没有证据!不然以我的人脉,要动他也不至如此棘手了。” 孔祥林心中当真犹豫了,他一直觉着赵哥这人不错,有那么大的能耐,却待人和蔼,他的义女还对自己有种莫名的爱慕。。当然自己对她也有种朦胧的好感。 可如果他真的是北琴海市如今唯一的大毒枭,那么就说明他之前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连赵雁翎对自己那种若有若无的爱慕和关怀,都是在他教唆、指使之下故意表演给自己看的。 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若真如此,那赵哥就太可怕了,赵雁翎就太会表演了。 只是,还是那个问题,自己有什么呢?赵哥会对自己下这么大的力气。花这么高的成本? 许如山满眼期待的看着他,道:“你不必马上答应我什么,我只要你知道,你所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甚至连你亲眼所见,都要去反复琢磨。,…, 这,就是官场,就是江湖! 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儿,如果将来你发现什么,我希望你能够把证据留下给我,这就是我对你的请求。” 许如山的姿态放得很低,这让孔祥林体会到了他的诚意。他看着他,郑重地道:“好,我答应你!” 许如山大喜,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孔祥林打断:“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发现事情并不是像您所说的那样,那么我只能维持中立,只要赵哥并未从事毒-品买卖,并未作出什么真正危害国家的事,我就不会向你提供任何东西。而且,让我接近他我恐怕做不来,这不是我的性格,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搜集证据。” 许如山微笑的点头,他知道,仅凭一次谈话,就让孔祥林完全倒向自己是不可能的,现在的情况,他已经十分满意。“好,一言为定!树杰已经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了,吴晓龙会很快离开。” “一言为定!”吴晓龙的事情得到许如山的答复,孔祥林心中有了底。 ;, 第二十章 就是他! 孔祥林和白树杰回到北琴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赶到了北琴海市中医院。 三叔孔善正在为祖母捶背,祖母的气色还是相当差,可是精神却好了许多,看来孔祥林弄来的镇痛药起了作用,让她能够有较好的睡眠。 孔祥林接下三叔的班,帮祖母又是揉背、又是翻身,陪她说了会儿话,没多久,便哄得祖母睡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孔父、孔母来了之后不久,刘丽领着儿子孔云龙也来了。 众人便开始着手给祖母办理出院手续:孔父和孔母去缴费大厅办理住院费用结算,孔祥林一家三口和三叔孔善就在病房内收拾祖母的衣物和备品。 孔祥林打电话给科室主任温霞云请了假,打算等办理完祖母的出院手续,再回去上班,或者干脆就不去了,反正拜吴晓龙所赐。。他手头也没有检验任务。 “陈局,您看这事闹的,没想到您还特意来看我母亲,这真是,我真是不敢当啊!”这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另一个声音道:“这话说的,你母亲不就是我母亲吗?咱哥俩还说这个,不显得外了?” 说着,两个人前后脚走进了病房。 孔祥林向门口看了一眼,只见那“领导司机”领着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领导司机”一走进来,看到孔祥林,顿时面色大变,道:“陈局,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领导司机”指着孔祥林,“就是他把我给踢到楼梯下面的,害得我在楼下躺了两天!” “领导司机”走上前来。就要抓孔祥林的衣服领子,孔祥林如何肯让他抓到,微微向后一退,躲开他的手道:“你有毛病啊?我什么时候踢你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嘿,小子,踢了小爷,你还想抵赖?”“领导司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身后的警服男子道,“你知道这位是谁不?他就是我们恒-水区公-安局的陈局长,在他老人家面前,你还敢放肆?你小子给我老实点,马上给老子跪下磕两个响头,再赔一万——啊不——两万块钱,今天这事儿就算结了,老子大人大量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听到没有?”,…, 孔祥林听了怒极反笑,道:“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以为你谁啊?” 孔善见两人就要吵起来。连忙上前劝架。 那“领导司机”一巴掌打在孔善的脸上:“老东西,你给我滚一边去。” 孔祥林阻拦不及,让他打了三叔,登时大怒,上去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个肘击,再顺势抓住他的那条手臂,向上用力,“咯!”的一声,他的胳膊就被孔祥林弄脱了臼。 “哎呀,我的妈呀!”“领导司机”立时叫得像杀猪一般。 他欺负三叔孔善老实,打了三叔,孔祥林早就想揍他一顿了,不过由于赵雁翎已经将他踢到楼下,摔得不轻,再加上孔祥林那天还有要事,也就没跟他计较。可没想到他蹬鼻子上脸,仗着自己有点势力,居然得寸进尺,在孔祥林的面前又打了三叔,这让他如何能忍? 这时,那“陈局”再看不下去了,冲了上来,道:“还反了你了!”说着,就伸手挥拳照孔祥林面门袭来。 这“陈局”果然有两下子,挥拳速度极快,没等孔祥林卸完“领导司机”关节,他的拳头已经到了孔祥林眼前。…, ,…, 可惜他的对手是孔祥林,孔祥林闭上眼睛,全凭邪眼的视线,“陈局”的动作便尽在其掌握之中。只见孔祥林手上未停,头部向后微微一闪,陈局的拳头在他面前挥过,几乎都擦到他的鼻子尖儿了,却没有打到他。 这一拳,“陈局”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拳头击空略过孔祥林,却兀自难收,直接奔“领导司机”面门打去。 “嘭!” “哎哟!陈哥,你怎么打我?”“领导司机”本就“嗷嗷”怪叫,这下陈局一拳将他打得鼻血直流,更是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陈局”没有管他,转脸面向孔祥林道:“嘿,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在我面前,你还嫩着点儿!” 说着,他直接栖身而上,双手环抱,攻击范围覆盖了孔祥林能够躲闪的大片范围。 原本按照孔祥林的躲闪能力。。自然不惧他的攻击,可此时孔祥林身处的环境大为不利:他站在狭窄的病房中,两张床之间空间本来就小,这时又站了好几个人,孔祥林身后便是三叔、刘丽还有孩子,再后面就是祖母躺着的病床了,如果他此时躲闪,便将家人暴露在了“陈局”的攻击范围内,这是孔祥林万万不肯的。,…, 他避无可避之下,只好跟“陈局”硬碰硬的对攻。 孔祥林个头比“陈局”高出一块,“陈局”攻来,重心放低,正好攻其胸腹。孔祥林既然不能躲闪,便双臂一轮,给“陈局”来了一个双峰贯耳。 “呃!”孔祥林蜂腰被“陈局”环抱,他对着孔祥林的前胸就是一个头槌。这家伙力气很大,撞得孔祥林一个趔趄。头槌之后,他双手紧紧抓住孔祥林的后腰,膝盖紧接着向孔祥林的下腹部袭来。 与此同时,“陈局”顶在孔祥林胸前的头部被孔祥林的双拳击中,孔祥林那醋砵大小的拳头,直击得他头晕眼花、金星直冒。 孔祥林顺势化拳为爪,双手抓住陈局的肩膀,将他的身体向后推去,同他拉开距离,化解了他那必杀的一记膝撞。 孔祥林正欲乘胜追击,将他击倒。可没想到他一抬眼,便只见一个黑洞洞上了膛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估计只要他再动一下,便会血溅当场。 “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吗?倒是再打啊!”“陈局”右手用枪顶住了孔祥林的头。,…, “啊!”孔善和刘丽登时吓得惊叫出声。 儿子孔云龙则直接被吓得噤若寒蝉。颤颤发抖。 孔祥林双目紧盯着陈局的双眼,双手缓缓举起,并且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平静的声音向三叔和刘丽母子道:“不要怕,不要怕!他不敢开枪。”然后对着“陈局”,“就算你是警-察,随便用枪指着无辜百姓,也是大罪,你想清楚了!” “草!”“陈局用枪口一下下的砸着孔祥林的额头,“你-他-妈再装!再装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这时那“领导司机”也缓过劲儿来,见“陈局”得势,上来照着孔祥林的腿弯就是一脚,踢得孔祥林险些单膝跪倒。 孔祥林咬紧牙关,挺了过来。“领导司机”见自己用尽吃奶的劲儿踢出的一脚,竟然没将孔祥林踢跪下,登时满脸的暴虐,怒吼着道:“我让你挺!” “嘭!”又是一脚,孔祥林同一个地方再挨一脚,终于无法支持的软到下去,不过孔祥林却宁可摔到,也不肯跪倒,竟直直的躺倒在地。…, ,…, “陈局”退了半步,手中的枪却半点不偏的直指着孔祥林。 “领导司机”更是恼羞成怒,上去又狠狠的朝着孔祥林踢了一脚,孔祥林咬紧牙关挺住,愣是没让自己哼出半点声响。 “你不要打我爸爸!”刘丽一个没拉住,孔云龙冲了上来,抓住“领导司机”的胳膊,照着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哎呀!”“领导司机”吃痛,怒吼道:“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说着他胳膊用力一甩便将他丢出好远。 孔云龙年小体轻。。如何吃得住成年人的全力一甩?登时被甩到床角,额头磕到床头的扶手上,立时鲜血直流。 “儿子!”孔祥林和刘丽异口同声的惊呼,刘丽立即跑上前去抱住儿子。 “领导司机”兀自没有解气,喊着:“我打死你!”就作势向刘丽母子冲去。 孔祥林目眦欲裂,眼睛都红了。他不顾陈局的枪口,就要挣扎着爬起来上去拼命。 可那“陈局”手疾眼快。一脚踩到了孔祥林脸上,让他难以起身。 孔祥林握紧拳头,牙都要咬碎了,心中怒吼: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吗?领导身边的一条狗,就可以这样仗势欺人吗?手中握着枪杆子,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不行,我孔祥林的命运怎可让你们这些人掌握?我怎么可以将自己和亲人的身家性命交到这些人手中,任其凌辱践踏? 我。我要掌握权势,我要做人上之人! 哪怕,仅仅是为了再不让自己最心爱的人受到如此欺辱! “啊!”孔祥林怒吼着,用力挣扎着便要起来,可那“陈局”却单脚再次用力踩住了孔祥林的脑袋。 眼看那“领导司机”就要冲到刘丽母子身前,突然,伴随着“嚓嚓”两声轻响,一道闪光划破了病房的昏暗。 “啊!”“领导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惊得停了下来。 “陈局”也一愣的向病房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梳着一九分头,白净面皮上透着一股病态蜡黄的小个子男子,正端着一台数码相机对着他们拍照。 “陈局”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枪收到身后,喝道:“你是什么人?” ;, 第二十一章 我就打你了 那小个子将手中的相机调整了一个角度,镜头指向了“陈局”那只踩着孔祥林的脚。 “陈局”连忙收脚,可还是被他拍了个正着。 他立时恼羞成怒的冲了过去,想要抢夺小个子手中的相机。 “干什么的?找死吗?” “《北都周刊》的记者,今天拍到警察打人,真不枉此行!” 《北都周刊》是北江省最犀利的报纸,上面的文章往往直指问题核心,让很多报道中的问题人物大为光火,却无可奈何,“陈局”听了,迈出的步子不由得一滞。 孔祥林利用这个机会,起身前冲一气呵成。只见他单臂勾住那“领导司机”的脖子,一个侧身摔,便将他撂倒在地。紧接着他含怒的一拳向他面门轰去,孔祥林感到体内循环的那股波纹力量沿着手臂经脉顺流而下,一股爆发性的力量瘀积于拳口。。不发不快。他心中杀意瞬间升腾至巅峰,眼中看到的“领导司机”便好似一个待宰羔羊一般。 忽然,孔祥林脑中闪过儿子孔云龙可爱的小脸,又忽然闪过邻床那癌症患者惊恐无助的面容。他心中一凛,暗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着了魔不成?怎么会这样冲动?若是这一拳打下去,他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这可是医院,在这里杀了人,如何收场?,…, 孔祥林连忙杀意一敛,拳上的力气收回大半,波纹力量反噬而回,孔祥林只感胸中瘀结,吐出一小口鲜血。 “嘭!”尽管及时收力,孔祥林一拳下来,也还是打得“领导司机”满脸桃花开。 他登时吓破了胆。 孔祥林方才那杀人恶魔一般的模样。在他心中难以磨灭:这眼神是真正恐怖的眼神,是那种要杀人的眼神,是那种经历过无数次生杀予夺的眼神。 他真的吓垮了! 孔祥林看到他那涕泪横流的模样,心中感到一阵恶心,丢下他站起身来,朝那“陈局”一脚踢了过去。 “陈局”正朝着那名自称《北都周刊》记者的“一九分头”走去,背后孔祥林一脚踢来,他虽未看到,直觉警醒地感到不好,却已然躲闪不及,被孔祥林一脚踢了一个狗抢屎。 “奶奶的,你敢踢我!”“陈局”不愧为练家子,单手按地,一回身,反身一脚向孔祥林踢来。 “嚓嚓!”又是一阵闪光灯响,那记者道:“嗯,警-察翻身侧踢无辜百姓。” “陈局”吓得连忙收回了踢出的脚。孔祥林看了那“记者”一眼,只见对方朝他眨了眨眼,心中好笑:你这小子,真是智计百出,这种道道儿你都能想得出来。,…, 不过孔祥林却兀自不会表露出来,上去抓起“陈局”的警服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陈局”怒道:“小子,有记者在场,你难道敢动我?你这叫袭警,知道吗?可以判刑的!” 孔祥林暗笑,道:“我就打你了,怎么着吧?”说着就是一个大嘴巴,扇了上去。 “陈局”被他打得一个机灵,眼珠子都瞪圆了,朝身后的记者道:“有人袭警!” 那“记者”笑嘻嘻的道:“哎呀,这么好的镜头居然没拍到!” “陈局”这个气啊,噢,我打人就叫“侧踢无辜百姓”,怎么他打我一个大嘴巴,就白打了?就没拍到? 孔祥林又怎么会管他怎么想,说道:“身为人民警-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这样的警-察,配得上你这身皮吗?”…, 说着又是一个大嘴巴,打得“陈局”眼冒金星。 这回他可不干了,也顾不上什么记者不记者的了,伸手就要摸腰间的手枪。他也心里有数,凭他这两下子,对付一般人不在话下,可对付眼前这个大个子,还得靠枪。,…, 可就在他手摸上枪的一瞬间,“嚓嚓!”又是一阵快门声,差点没把“陈局”的心脏吓脱落了,脸色登时变得铁青。 只听“记者”又喊道:“人民警-察不顾医院的正常秩序,掏枪直指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 孔祥林还不食髓知味?登时胆气壮了起来,照着“陈局”左右开弓就是一顿大嘴巴,打得他两颊高高肿起,估计就算是他亲妈来了,想要认出他来,都要一段时间。 他终于爆发,再不顾身后的记者,掏出枪来,指着孔祥林道:“你娘的,老子崩了你!” 就在此时。。一个美艳的女子在“记者”身后走了出来。 刘丽一见这名美艳女子,立时心中一怔,万没想到,竟然是她!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赵哥的养女——赵雁翎。 赵雁翎走过来向“陈局”道:“接电话!” 说着,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了“陈局”。 “陈局”一愣,下意识的接过了电话,只听听筒那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听到这个声音,如遭雷击,连忙像装了弹簧一样,将电话放到了耳边,身体立正,仿佛电话那边的人能够看到他接电话时的模样似的。,…, 电话中不知说了什么,“陈局”听了忙道:“是,是,您放心,我明白,我明白!” 说完。身体躬着,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用双手,将电话交还给了赵雁翎。 赵雁翎问道:“都听明白了?” “陈局”连忙道:“明白了,明白了,我立刻滚蛋,这就滚蛋!” 说着,他就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病房。 那“领导司机”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也暗自猜疑这一男一女是何方神圣,竟可以让不可一世的“陈局”如此戒惧、畏如狮虎! 孔祥林顾不上跟来的二人客套,第一时间冲上去抱住额头流血不止的儿子孔云龙。 看到孩子额上那触目惊心、流血不止的十字形伤口,他心如刀割,方才那股恨意顿时再次上涌,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听他暴喝一声“我杀了你!”之后,就抡起拳头再次朝那“领导司机”砸去。 “祥林!”一九分头的小个子一把抱住了孔祥林。制止了他的冲动。别看他个子小,力量却着实不小,孔祥林那么大的块头,在他一抱之下,居然无法再向前半步。,…, “你松开我,我要打死他!”孔祥林怒发冲冠。 那“领导司机”见了状若疯魔的孔祥林,在其母的提醒下,撒腿就跑,打算逃离病房。可匆忙之下,一不小心竟自己绊到自己,身体前倾,一个狗抢屎竟无意间将本来打开的房门关上了。 这下他可真的悲剧了,这不是关门打狗吗?真真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你放开他!”一直未作声的艳丽女子赵雁翎忽然说道。 那一九分头的小个子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般的,露出了咸湿的表情,连忙松开了孔祥林,流着口水似的道:“赵小姐让我松开,我当然就松开了。” 孔祥林挣脱束缚,直奔那“领导司机”冲去,“领导司机”吓得不停的挠门,转过身靠在门上挣扎着想要出去,可紧张害怕之下,哪还打得开这房门?…, “嘭!”孔祥林冲到近前,一拳向他击来。 他面对着孔祥林不断变大的拳头,心道,这下完了,死定了。 “轰!”的一声,孔祥林的拳头擦着他的耳朵,击在门上,将木制的房门打出一个大窟窿来。“领导司机”心中一抖,感到一股暖流自跨下流淌而出,竟是小便失禁了。,…, 孔祥林咬牙切齿,双目通红,瞪着“领导司机”狠狠的道:“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给他陪葬!” 说完。。他默默转身,向儿子孔云龙走去。 他不是不想一拳打死这个嚣张跋扈的家伙,可他控制住了自己。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这个领导身边的狗,为何敢如此嚣张,为何敢如此欺人,最终的原因还不是他身后的领导?还不是其身后领导手中掌握的权力?还不是其掌控的人脉、其掌握的势力?为什么将自己踩在脚下的“陈局”,在接到那个电话后,前后判若两人?还不是敬畏其身后的权势? 如果自己也掌握了这样的权势。还有谁敢如此欺人,还有谁敢伤害自己的亲人? 孔祥林忽然觉察到自己以前的单纯与天真:他一直以为做一个不违法、不犯纪的检验员,是很好的工作,他也很热爱自己的工作。可今天的遭遇,让他第一次如此渴望权力,如此渴望人脉和势力!他要变强,不仅是个人实力的变强,更是人脉与势力的变强,他要掌控更多的东西,要让别人再不敢欺负他及他的家人!,…, 一个“领导司机”已不在他的眼中。即使一拳打死他,也无法消除他心头之恨。他要上位,他要掌握权力!他要让这些领导身边的狗,在他面前伸出舌头、摇起尾巴。 “领导司机”“妈呀”一声,开门逃走。 孔祥林看都没看他一眼,来到儿子身旁,抱起儿子向病房外走去。 “儿子,你怎么样?”刘丽连忙跟上孔祥林,跟儿子说着话。小孔云龙兀自抽泣:“呜呜,疼!他们是坏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十二章 医疗纠纷 三叔孔善也在祖母的催促下,暂时放下祖母,跟上来看看孩子有没有什么危险。几人随着孔祥林抱着孩子到二楼做了检查,所幸除了皮外伤之外,并未造成什么内伤,也没有脑震荡。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会不会留下疤痕,就不是现在能够考虑的了。 包扎了小孔云龙额头的伤口后,众人领着孩子回到病房。 孔祥林看了一眼一九分头的小个子男子,终于露出了微笑,道:“你怎么来了?还这么及时?” “一九分头”不是别人,正是孔祥林的死党潘云。 “嘿,我回北琴海办事,恰巧碰到了赵大美女,嘿嘿,这丫头说你在这,我不就来了!”潘云色眯眯的看了赵雁翎一眼说道。 这小子! 孔祥林知道潘云虽然表面上色咪咪的戏弄着赵雁翎,可实际上他对美女向来只是欣赏。。虽然一直作出见一个爱一个的模样,却还从未听说他真有什么行动,他的好色只是停留在看看和口花花之上。 赵雁翎对潘云甚是敬畏,不仅是他好色的名声在外,更是他矮子神探的名号,也确实慑人。所以自从到了病房后,她就一直跟着孔祥林,对潘云敬而远之。,…, 孔祥林才不信潘云所谓“恰巧碰到赵雁翎”的鬼话,这小子做事绝对不会存在所谓碰巧,一定有他的原因,但既然他不说,孔祥林知道,就算是问他,他也不会讲,自然就不会在此问题上纠缠。 “既然来了,那就帮帮忙吧,我奶今天出院,还有些东西需要收拾。”他于是说道。 这时,孔父、孔母也回来了。见宝贝孙子头上包着纱布,自然又是好一顿心疼,不由得冷眼看了对面床那癌症患者一眼,那“领导司机”的母亲也歉意的低下了头。 人多好办事,大家一起忙活之下,很快便将祖母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孔祥林背上祖母,在提着东西的众人簇拥下,走出了病房。 刚走到一楼大厅,只听一阵喧哗,从旁边走廊忽地冲出一人。只见这人一身医生的打扮,可此时却狼狈不堪:帽子歪了,脸上一片淤青,白大褂也扯开了好几道大口子。 他一边奔跑,一边高喊:“救命啊!” 一边喊着,“白大褂”飞快的向大厅这边跑来,两旁的病患以及家属纷纷避让,很是惊异他的举动。,…, 接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轻小伙子,仅落后他几米处,手提一条折凳疯了似的向他追来。 “我打死你个害人的庸医,给我妈偿命吧!”小伙子一边追,一边大喊着。 “白大褂”很快便跑到了大厅,眼看着就要跑到医院的门口逃出生天,可他忽然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孔祥林注意到,这大厅似乎刚刚有卫生员清理过,地面相当湿滑,“白大褂”跑得又急,不小心之下,确实容易摔倒。 “不好!”孔祥林连忙放下祖母,让潘云先帮着三叔孔善一起搀扶着,自己一个垫步冲了上去。 小伙子见“白大褂”摔倒,兴奋地喊道:“老天都要收了你,你去死吧!”说着,他已经冲到“白大褂”近前,抡起折凳,就朝“白大褂”的脑袋砸去。 那折凳是铁的,要是这下被他砸实,“白大褂”就算不死,也得半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了小伙子的手腕,硬生生的将他的手臂阻在半空。…, ,…, 正是孔祥林及时赶到。 “咦?你松开,让我打死他!”小伙子怒喝孔祥林,瞪着“白大褂”,眼睛都红了。 孔祥林一把抢下他的折凳,道:“你这是干什么?” 孔祥林想到自己及时悬崖勒马,控制住了自己没有直接打死那“领导司机”,将心比心的劝道:“无论他怎么你了,你也要控制自己的行为。” 那白大褂扭伤了脚,一时爬不起来,却手脚并用的匍匐着,打算逃出医院。 小伙子一见,马上急了,朝着孔祥林吼道:“关你屁事,他要跑了!” 这时,他们出来的方向上,“呼啦超”追出一群医护人员。 为首的一人,正是孔祥林曾经在祖母病房外见过的那名中年医生,就是那位提醒过皮院长事情的男大夫。 中年医生领着一班人追过来。。大家一起劝那小伙儿,七嘴八舌的,孔祥林这才听明白事情的原委。 原来小伙子是一个高中生,从小父母离异,与母亲相依为命。可前些日子,操劳半生的母亲被诊断出患有严重的职业病——矽肺,本来如果治疗及时,还有一线生存的希望。可到了北琴海市中医院,这名被追打的大夫态度极其恶劣,以没有病床为由,将交不起昂贵床费的病人赶出了医院。拖了两三个月,小伙子东拼西凑的凑了一万块钱,带着母亲来交钱诊治的时候,他母亲却在这名医生冷言冷语的讽刺挖苦之下,为了不让昂贵的医药费用压垮年轻的儿子,从中医院的顶楼上跳了下来,一命呜呼。,…, 小伙子登时怒发冲冠。抄起一把折凳就冲进了医生办公室,直奔这名无良医生。 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众人述说前情,小伙子已泪流满面,指着那名刚刚被同僚扶起的医生吼道:“要不是他,我妈怎么可能会死?就算不念书,打一辈子工,我也要救她啊!” 孔祥林感同身受,自己的祖母又何尝不是由于紧张的医疗条件,昂贵的医疗费用,而不得不早早出院呢?索性,他已经缴纳了功德点数,委托沈覆雪博士帮忙筹备治疗措施,否则,他的心情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孔祥林不敢松开小伙子的手臂,当头棒喝道:“你的母亲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还不是不想拖累了你?她如果在天有灵,会希望看到她刚刚一走,你就变成杀人犯么?” “我妈就是被他害死的……”小伙子红着眼哽咽道。 孔祥林冷哼一声:“没有人害死她。如果说有人害死她,还不如说是你自己!这个大夫虽然刻薄,可是他也只是外因,你母亲是自杀而亡,如果不是担心你为了给她治病花太多的钱,而给你带来太大负担,她又怎么会自杀?可你非但不知道珍惜母亲给你无私的爱,反倒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我问你,你要是杀了他,你自己怎么办?坐牢吗?偿命吗?这是你母亲想要看到的吗?”,…, 小伙子被孔祥林的话问得哑口无言,是啊,这是母亲希望看到的吗? “可是……”小伙子兀自难以谅解那大夫的刻薄。 孔祥林道:“你想说那个大夫是不是?” 小伙子被他握住手腕,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也就放弃挣扎,他点了点头。 孔祥林面色阴郁的道:“无良的人到处都有,你能杀得完吗?我们只有尽自己的努力,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让人不再小瞧自己,让人尊重自己,成为人上之人,这样才不再会被欺负。…, 到那个时候,他非但不会再将你拒之门外,还会倒履相迎,请你来捧他的场。” 这是对小伙子说的,其实也是对他自己说的。他今天彻底品尝到了一个小人物的卑微,即使是领导身边的鸡犬都可以将他肆意践踏,他不能再继续过这样的日子,他要改变。 警笛的声音响起,几名干警走进了医院,在了解了情况之后,带走了小伙子。 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在临走的时候,向孔祥林鞠躬道:“大哥,谢谢你!”,…, 孔祥林摇头,道:“你不必谢我。。我没有救他,也没有救你,救你的只能是你自己。” “大哥,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呵呵,算了,有缘自会相见。”孔祥林并未觉着他们将来还会有什么交集,他只是阻止了他走向深渊,仅此而已。 那名中年医生带着那名被追杀的医生一起走了过来,对孔祥林表示感谢。 孔祥林冷冷的道:“华夏自古以来便有‘医者父母心’的警句,你们作为医护人员,怎么可以如此草菅人命?方才在那小伙子面前。我不能说出这些话,火上浇油,可你们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不齿!” 说着,孔祥林兀自不理面色难看的一群人,回到家人身边。 刘丽上前为他整理衣衫,道:“唉,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冲动、太爱管闲事,那人拿着凶器,你也不考虑一下就冲上去,多危险啊,真是的……” 她方才在祖母病房中,其实更加担心。但当时事情发生得太快,只是几个呼吸间便了事,对她来说大多是后怕。这次却不然。孔祥林劝导了半天,她虽然没上来,可一直都在一旁观看,担心是理所当然的了。,…, “管闲事可不是什么坏事啊!这叫见义勇为,要不是傻大个,那个医生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个小子估计下半辈子也得吃牢饭了。”赵雁翎针锋相对的道。 刘丽这时才意识道这位艳丽女子的锋锐,不由得警醒的道:“不是你老公,你自然不会心疼,万一伤到可怎么办?” 赵雁翎道:“要是这都会伤到,还算什么男人,这样的窝囊废,不要也罢!”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十三章 转身离开 (这一章写得很纠结,可我不得不这样写,人物的性格决定故事的发展……) 孔祥林一个头两个大,这是什么情况?这俩人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敌对起来了? 刘丽冷哼一声,道:“林,我们走,送奶奶回去。然后回家,我都想你了!” 说着,她挽起了孔祥林的胳膊,昂着头,看都不看赵雁翎一眼,宣示主权的意思相当明显。 潘云在旁边偷着乐,然后他说道:“赵大美女,我送送你?” 赵雁翎最怕潘云纠缠,立时哑了火,气嘟嘟的道:“等等,傻大个,我这次来,是有正经事找你。” 说着,她就伸手要将孔祥林从刘丽的身边拉走。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刘丽当即不干了,道:“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干什么藏着掖着的?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着,她挽在孔祥林上臂的小手暗中用力。。使劲拧了孔祥林手臂内侧的嫩肉一把。 孔祥林吃痛,心说,我的姑奶奶呀,我招谁惹谁了我? 赵雁翎不甘示弱:“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来说,你这种家庭主妇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看来也只能当个黄脸婆了。”,…, 这下刘丽真是气疯了,拉着孔祥林问道:“你来说,她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孔祥林心中也暗自纳闷,赵雁翎今天是吃了枪药了?怎么这么冲?这不像她平时的风格啊! 当下他安抚刘丽道:“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她。”说着,他挣脱刘丽,拉起赵雁翎向一旁走去。 “你可给我听着。要是你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可仔细你的宝贝!”刘丽气哼哼的威胁道。 赵雁翎被孔祥林拉走,一边走着,还一边回头向刘丽做着鬼脸。 刘丽气得一跺脚,道:“我们先走了!” 说着,她帮孔真、孔善搀着祖母,走出了中医院的大门。 孔祥林忙给潘云递了一个眼色,潘云表示明白,连忙跟了上去。 孔祥林将赵雁翎拉到一旁,见已经远离众人,这才小声的问道:“我说小姑奶奶,你到底啥事啊?咋就不能明着说,偏偏搞这么一出,这是要我的命啊!” 赵雁翎最喜欢看孔祥林这副被她欺负得毫无脾气的模样,捉弄他的感觉非常好玩,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义父让我通知你,下礼拜到他的别墅去开个会,给你介绍介绍一些同门。” 孔祥林一时没明白过来,问道:“同门?什么同门?” 赵雁翎奇怪的道:“当然是义父门下了,现在你成了义父的人,大家自然要见个面认识认识,将来也好相互照应啊!” 要是换做见许如山之前,孔祥林受了今天的委屈,说不定就决定彻底加入赵哥的势力,以获得地位和权势了。可见了这位市委书记之后,他对赵哥有了芥蒂:若许如山所说属实,一个为达目的,连自己儿子都能出卖的人,孔祥林如何能够自信赵哥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出卖自己? 孔祥林于是道:“对不起,我不会参加。另外请你转告赵哥,就说,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还不想和谁走得太近,有负他的厚爱了。” “你说什么?”赵雁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看来,孔祥林加入赵哥的门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绝对不会有偏差。可她万万没想到,孔祥林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 孔祥林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是说:我拒绝加入赵哥的势力。我就是我自己,不想受任何人约束,即使是赵哥,也不行。” 赵雁翎兀自吃惊,解释道:“义父待人宽厚,对门下犹如己出,只要不是背叛同门,他会给予大家很大的自由和空间,谈不上什么约束的,你怎么会这样想?” 孔祥林心说,这是他在你面前的伪装。 表面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若是许如山所说属实,那这老家伙,可就是天大的伪君子了。 “这只是我拒绝的理由之一。其实,这么说吧:如果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陷害,那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的呢?我觉着你人不错,也奉劝你一句,远离赵哥,别哪一天被他害了还不自知。”孔祥林如是说道,话说出口。。孔祥林不禁也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如此直接,竟将心里的猜疑直接说了出来。 赵雁翎吃惊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的道:“天哪,你认为赵焰是义父陷害的?这怎么可能?是他自己不自爱,自己选择了不归路,跟义父有什么关系。”,…, 旋即,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前几天你不是这样的。” 孔祥林想到她今天异常针对刘丽,道:“前几天你也不是这样的。” 赵雁翎并未注意他话中的深层含义,紧追不舍的道:“一定是有人说了义父什么坏话,才让你对他有了偏见。你也见过义父,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能道听途说啊!眼见为实。你懂不懂?眼见为实呀!” 赵雁翎有些激动,孔祥林深深的看着她的双眼,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什么。 可是他失败了,他没有看出一丝异样。小水球带来的读心术,也失了灵,在赵雁翎额头上,孔祥林看不到任何字迹。 孔祥林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就是赵哥也许真的是一个大毒枭,可他谨慎得就连身边的人都瞒过了,包括赵雁翎在内。 这不是说他有多么相信许如山的话,而是他从最开始,就没有认为赵哥是什么善人。 笑话!威震北琴海的地下组织部长赵哥,掌控北琴海黑-道半壁江山的赵哥,是个善人?,…, 当然,也不排除自己真的冤枉了赵哥,这一切都有待查明。而不是妄下结论。 孔祥林想到这里,说道:“我们在这里争论这些似乎毫无意义,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我得到消息,刀锋倒台后,北琴海的毒-品买卖一刻都没有断过,接手的正是赵哥,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那你便回去问问他本人吧!” 赵雁翎冷笑道:“义父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保证。” 孔祥林摇头道:“如果他连你都骗了呢?” 赵雁翎道:“这不可能,他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我的。自从对赵焰失望,他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般,当做接班人来培养。他怎么可能瞒着我去做那种伤天害理,连自己儿子都害了的毒-品生意?” 孔祥林见她冥顽不灵,不由得心中有气:“哼,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本身就是他派来拉拢我的筹码,你接近我,不过就是赵哥对我使用的美人计而已,这样,你自然不会承认他的罪恶。” 赵雁翎一脸的难以置信,冷冷的盯着孔祥林,眼圈通红,扬起她高傲的下颌:“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 孔祥林话说出口,不由得有些后悔,心底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道:孔祥林呀孔祥林,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她怎么会是这种人?可另一个声音又说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若不是美人计,你孔祥林有什么好,人家这样的大美女,会上赶着来往你身上贴? “好!孔祥林,你好!很好!”赵雁翎一口气说了三个好,“是我自己下贱,我明白了。” 说罢,她一跺脚,转身就走,没有给孔祥林留下任何挽留的余地。 孔祥林分明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一滴晶莹的泪花,自她眼角滑落。 他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叫她回来。。可手悬在半空,张了张嘴,最后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孔祥林忽然感到非常失落,非常彷徨,仿佛失去了生命中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失败。 无论在哪一方面,自己都患得患失,就连面对赵雁翎这样一个绝艳女子,也是这样。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是不是不自信,怕得到她的眷顾后又失去她?可她本就不应属于自己,自己已经有了刘丽这样疼自己、爱自己的妻子,没有资格再去爱她了。,…, 可为什么自己看着她转身离去。心里却又这样的痛呢? 孔祥林行尸走肉一般的走出中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回父母家。 其他人早就回来了,刘丽见了孔祥林,气鼓鼓的不理他,孔祥林一脸郁闷的帮着父母和三叔他们给祖母铺床、整理,忙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将祖母的房间收拾停当。 潘云这就打算要离开了,孔父一再挽留,要他在家里吃饭,可潘云哪里肯留下,说道:“我的事务所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必须得赶快赶回去了,不然那几个小子就要造反啦!” 孔祥林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他说不,那没有人可以强留下他。于是送他出门。 “兄弟,哥有个事情求你。”到了楼下,孔祥林拍着潘云的肩膀道。 “你叫我啥?”潘云登时不乐意了,“要叫哥!知道不?” “草,哥,我有个事求你。”孔祥林被他打败了。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他多大。二人虽然从小一块长大,可是潘云个子小,难以判断他的年龄。他本人又不肯透露半点风声,只是要身边玩伴叫他老大,或者大哥。,…, “这还差不多,说吧,你既然能低声下气的求我,恐怕这事不好办吧?”潘云装模作样的挺了挺胸脯道。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a><a>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a>;, 第二十四章 录音 “呵呵,其实上次窃听器的事情还没好好谢你呢!”孔祥林道。 “你刚才管我叫什么?”潘云问道。 “哥!”孔祥林道。 潘云貌似鄙夷、暗自得意的白了他一眼:“这不就结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有事呢!” “好,是这样的。”孔祥林将贺强和贺老六也就是贺喜军的事情,跟潘云大致讲了一下,然后道,“这俩人现在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我想要见一见他们,确认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决定我接下来的策略。” 潘云点头道:“这没问题,小菜一碟嘛!也不看看哥是干啥的?”他说的倒是轻松,可实际上这事并不好办,北琴海这么大,要找一两个人有如大海捞针,哪有那么简单? “另外,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再帮我调查一下今天病房里的二位。。这种人,实在不应该让他们再这样嚣张下去了!”孔祥林忽地又想到俩人,这俩人虽然没有真正伤害到孔祥林什么,可如果不是潘云和赵雁翎及时出现,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这是遇到孔祥林一家,如果是更柔弱的家庭呢?还不得被他们欺负死?,…, 潘云冷哼道:“哼,不用你说,我也不打算放过他们俩,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哥还得劝你,你今天太冲动了噢!要不是最后及时收手,我看你都能一拳打死他,在医院杀人,你还真胆大包天呢!” 孔祥林自然也暗自后怕,他当时确实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来,那一拳如果打在“领导司机”的脸上。想想自己体内那喷薄而出的不知名波动能量,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估计也得让他高位截瘫。 孔祥林点了点头:“心里记着了,以后绝不再犯。” 潘云道:“这就对了,跟哥学着点儿,有仇咱就玩阴的。嘿嘿,你就等我消息吧!” 孔祥林回到楼上,又和祖母聊了一会儿,这才领着老婆孩子回家。 孔祥林自己的小家离父母家并不算远,三人走路回去,一路上刘丽愣是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跟他打起了冷战。 孔祥林心说,这可真是两头不讨好,把赵雁翎气跑了,刘丽又赌气不理自己,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到了家中,刘丽哄着儿子,两人建立起了统一战线,一致决定将孔祥林赶到书房睡。儿子向来和刘丽一条战壕。现在再加上刘丽的美食炮弹,更成了她的坚定同盟军,就这样,孔祥林的被褥被二人丢了出来。,…, 一个人卷着铺盖来到书房坐在沙发上的孔祥林,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他正在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到现在他仍然难以摸清赵哥的情况,这让他觉得自己非常被动。不行,绝不可以继续这样下去,他要知道赵哥那边的情况。今天已经跟赵雁翎摊牌,如果赵雁翎真的不知赵哥的事情,那还好说;如若不然,自己今天的冲动,必将招致赵哥激烈的回应。试问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办这件事,最好当然是使用邪眼,可邪眼除了自动追踪之外,根本不能离开他很远,这限制了邪眼的使用范围。纵然他现在精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邪眼的运用半径,已比初得此法时的十多米增长了一倍有余,达到了二十米以上,可要想操纵其在整个城市中随处飞行,还是痴人说梦。…, 况且他还不知道赵哥的所在,想要探听虚实,更是无从说起。 孔祥林思忖半晌,摸不到个头绪,也就索性不再纠结。 他站了起来,在书架后摸来摸去,翻出了一本线装书的影印版,正是那本《泰山十八贴》。这本书买回来之后,他还没有仔细看过,现在正好研究研究,看看这个古武堂出售的秘籍,是不是像其吹嘘得那样神奇。,…, “柳絮虽轻,风击不伤;贴身而战,无往不利。” 翻开泰山十八贴第一页,十六个字映入孔祥林的眼中,让他不禁眼前一亮。 说实话,孔祥林自从得了邪眼小水球之助,跟人打斗的技巧可谓一日千里,在打群架时表现尤为突出,而他自我总结便是“贴着打”三个字。 贴着打,有两层含义:第一层含义。。是说敌人的攻击临身,自己只轻微移动,仅将自己的身体移动到其进攻位置毫厘之侧,便停下来,这样做不仅可以减少体力消耗,也可以不给敌人留下继续进攻的空间,让其无法连续出招袭击自己。 第二层含义,则是自己进攻敌人的时候要近身,发挥自己邪眼的视觉优势,在其身旁,利用身体各个部位无所不用其极的,不断发起进攻,配合第一层的道理,达到敌难伤我,我却伤敌的效果。 孔祥林不由得继续翻下去,这《泰山十八贴》第一层功法所讲,正是利用内力,训练自身身法,与敌近身而战,基本符合自己原有的战术。只是自己原来的战术发自朴素的实战,并没有系统的总结,而《泰山十八贴》中所讲则是泰山派自古传承。经过历代武学名家亲身实战总结,积累而来,自然要合理、流畅得多。,…, 而且,《泰山十八贴》有专门的内功心法,修炼之后,可以提升速度,正可以弥补孔祥林自身速度的不足。孔祥林还从未接触过内功心法,不由得大感好奇。 待看到《泰山十八贴》的内功心法,孔祥林不由得暗自庆幸,幸亏这秘籍上面有图示,具体讲解了穴道位置,和真气循行路线,否则以他的中医学知识,看到那些穴位名称还真有些发懵。 孔祥林按照上面的内力流动线路,用脑子冥想,很快,他发现体内那不知名的波动循环,竟随着自己的冥想沿着《泰山十八贴》的线路运行起来。 这让他大感意外。他体内的波纹流动是被那奇异的血麟角引发的,他并不了解这波动到底是什么,现在看来,兴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家真气,这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按照《泰山十八贴》的描述,想要从无到有练出气感,再从有所感应,练到气脉循环,少说也得个把月的时间。可现在孔祥林体内已经有了现成的内力,这月许的苦功倒是省了。 孔祥林用思维引导着体内的波纹流动,当波纹贯通双腿经脉之后,孔祥林感到腿部力量明显增强,似乎每一块肌肉都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他随之站了起来,双腿用力,向前轻轻一跃。,…, 孔祥林只感到自己仿似柳絮一般轻飘飘的一跃而起,落地无声。 竟如此简单?孔祥林不由得看向自己的双腿,这就练成第一层了? 他兀自不敢相信,连忙重新调整气息,再次运功,可却无法再现方才那举重若轻,让自己飘飞起来的感觉。看来方才那一下,只是偶尔为之,自己还并不是真正的掌握了这项功法。…, 在室内练习数次,孔祥林觉得空间太小,不好练习,反正时间尚早,也不可能这么早睡觉,他便穿好外套,来到了室外。 他在小区里一边散步,一边运功,用思维引导体内那奇异的波纹流动。忽地,福至心灵,孔祥林按照《泰山十八贴》的路线,将波纹引导至双腿经脉,找好节奏,腾身而起,再次摸到了那种感觉。身体如柳絮一般,飘然而起,并在空中画了一道暗合某种奥义的弧线,无声落地。 孔祥林兴奋异常,他似乎摸到了这项技能的门槛:其关键似乎就在于抬腿的节奏,身体的运动要配合体内波纹的流动。。只有当波纹运转到特定的位置,到达某一穴道的时候,同时运动腿部肌肉,这才能两相配合,让力量达到最大,使自己的速度和灵活提升一个档次。,…, 孔祥林再次练习起来,偶尔成功,偶尔不成功,虽然成功的比例相当低,但也让他很是兴奋,只要能够将这项技能使用熟练,并运用到战斗中去,自己的打架水平一定能够显著提高。重要的是,如果再遇到上次的骑手偷袭。他有信心能够凭借这一招完美躲开那子弹,这无疑平添了自己保命的本钱。 当然,是成功发招的情况之下…… 孔祥林一边练习《泰山十八贴》,一边走出了小区,外人看来,他就是一跳一跳的走了出去,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他每一下起跳、落地的距离都能达到常人助跑跳的极限长度。 孔祥林就这样走走跳跳的到了地明小区,本来这样远的路程,他需要走上四五十分钟,可这次他却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速度提升了近一倍,而且所消耗的体力竟比正常走路还要小上许多。 他来地明小区是有目的的,他上次在吴晓龙密宅窗上粘了一枚窃听器,接收装置被他小心的安置在了一个隐秘的所在,他是来这里取接收装置的。,…, 吴晓龙的密宅他没有再去的必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失窃,吴晓龙肯定会察觉,绝对不会再往里面放重要物品了。不过在他发现失窃之前,应该不会太小心说话,窃听装置的储存卡上,有可能记录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孔祥林在一张长椅旁树洞里,翻出了一个油纸包,轻轻打开,见里面的接收装置完好无损,应该没有人发现。他将油纸包包好,装入口袋,见四下无人,转身便走。 , 第二十五章 贺强也不知道 回程,他没有再打开油纸包,想要读取里面的录音,还需要用到电脑。他熟悉着《泰山十八贴》第一层的功法,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家中。 老婆刘丽和儿子孔云龙已经睡下,也不知道他们发现自己离开过没有? 孔祥林取出接收装置的内存卡,将油纸包重新包好,收进了自己的乾坤袋中,这东西还是不要放在家里比较妥当。 他顿了顿,又将诸葛神弩,六四手枪等物品都从家中找了出来,装了进去,这才找到自己手机搭配的通话耳机,进了书房。 “八嘎!” 将内存卡插入笔记本电脑,接通耳机后,孔祥林用快放收听了半晌,突然听到了一个日本人的声音,这不由得让他一愣,将这段录音转为普通播放。 只听里面一个声音气哼哼的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弄丢?” 这人汉语发音有些古怪,应该是外国人,联系方才那句日语,想来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个日本人。 另一个声音操着正常的普通话道:“鸠山君请息怒,我们让他仔细想想东西是不是确实放在这里了。”,…, 吴晓龙的声音响起:“我特意回来一趟,将血麟角放进密码箱里,您看这位置还空着,就是我放东西的位置呀!”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不一会,那普通话的语声道:“不好,这里一定是被发现了,我们赶快撤离!” 声音至此结束,孔祥林之后又听了很久,也再没有任何一点人声,看来他们发现物品失窃之后。当机立断放弃了这座密巢,还真是谨慎小心的人啊! 只是突然出现的日本人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吴晓龙还勾结了日本人?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他对日本人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呢?难道那些毒-品生意里面有日本人的参与? 孔祥林百思不得其解,无奈之下,从乾坤袋中取了那本记载着吴晓龙犯罪证据的小本子出来。 他一页页的仔细翻找,只见吴晓龙记载得相当详细,除了在什么日期收了谁谁谁的什么礼,还记载了在哪些日子送过什么礼物。 很快在最后一页,一条记录引起了孔祥林的注意。 只见吴晓龙记着:10月27日,采购血麟角以及血麟趾,准备转交鸠山美作送赵哥做寿,花费金额七百九十万元。,…, 孔祥林瞪大双眼。他偷走的血麟角居然是吴晓龙买来送给赵哥的?赵哥不是说吴晓龙不是他的人么?不是他的人为什么要给他贺寿? 联络感情,准备投入其门下?这寿礼有点太贵重了吧,有七八百万,吴晓龙完全可以过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何必用来巴结赵哥?当然,这只是孔祥林的想法,至于吴晓龙到底目的何在,那就不好妄自猜测了。 看来赵哥还真就趟了这趟浑水,并且很有可能在里面起了一定的作用,至于是不是像那个许如山所说的那样,还有待考证;可如赵哥自己所说,对毒-品深恶痛绝,并禁止北琴海市一切毒品买卖,则大有可待商榷之处了。 孔祥林又翻了半天,发现这本账簿再没有其他什么值得留意之处,便将账簿一收,放入乾坤袋中。他相信,只要将这本账簿公布,就足够让吴晓龙把牢底坐穿了。 忙了一天,孔祥林确实乏了,斜靠在沙发上,就那样睡着了。…, 夜里,刘丽来到书房,见到他斜靠沙发、没盖被子、流着口水睡觉的模样,气得一跺脚,将他被子盖好,才转身回了卧室。,…, 第二天是周末,孔祥林一大早接到潘云的电话,说已经查到了贺强的消息,他被关在市上-访办的训诫中心里,如果想要见他,潘云可以帮忙联系。 “贺喜军呢?”比起贺强来,孔祥林更关心他这位好兄弟的消息。 潘云无奈的道:“很抱歉,完全没有他的消息,我已经尽力寻找了,你如果着急,还是再找找其他人吧,我的人脉已经查遍了,都说没有。” 孔祥林的心直沉了下去,贺喜军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潘云都查不到他究竟在哪。这事儿恐怕就只能着落在吴晓龙身上了,孔祥林相信这老小子一定知道。 “那你先帮我联系联系。。看看今天能不能见上他一面。”孔祥林只好退而求其次,先见见贺强再说,聊胜于无嘛。 说实话,他有点不愿意去见贺强。从他得到的消息来看,贺强是自己将屎盆子揽过去的,说不好,恐怕是有谁给他提供了莫大的、大到他无法拒绝的好处,可他在收这些好处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这样做,置孔祥林、置贺喜军马明于何地啊?,…, “好,我这就去联系。”潘云说着,挂上了电话。 北琴海市上-访办训诫中心位于黄泥河西路,是一个不大的小院,门前有便衣岗哨。 孔祥林来到这里的时候,潘云已经通过关系,给训诫中心打好了招呼。孔祥林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见到了贺强。 “贺所,我来看你了。”见到贺强,孔祥林跟他握手说道。 贺强清瘦了少许,脸上有薄薄一层胡茬,身穿一件灰色夹克衫,里面是灰黑色的羊绒衣,气色看起来还算不差。 “祥林,你怎么来了?方才他们通知我,有人来看我,我还觉得奇怪,实在想不到是谁。”贺强拉着孔祥林坐下说道。 这时,带贺强进来会客室的守卫说道:“你们有二十分钟时间,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先出去了。” 贺强点头,孔祥林也表示了谢意。 待他出门后,孔祥林连忙低声问道:“表姑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被关这儿了,我听说你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贺强叹了口气:“如果有一线希望。你说我会这样给自己扣屎盆子吗?”,…, 孔祥林听他话中有话,忙追问道:“怎么?他们威胁你了?还是利诱?” 贺强苦笑道:“要是仅仅是利诱,凭我们的关系,我怎么也得先考虑一下你和这几个小兄弟们啊! 你知道小驴儿在日本留学的事吧?” 小驴儿是贺强儿子贺国栋的小名,他目前正在日本留学,贺强提到他,让孔祥林心里不由得一阵惊骇,问道:“他们拿小驴儿威胁你?” 贺强点头:“他们在日本绑架了国栋,并且,越洋打回了电话,逼我就范。他们有小驴儿这张王牌在手,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祥林啊,你可不要怪表姑父没有骨气啊!” 孔祥林知道贺强家三代单传,视贺国栋如同掌上明珠,如果对方拿国栋来要挟他,就容不得他不言听计从了。想到这里他心里对贺强的怨怼自然大减,试想,如果是有人拿云龙要挟自己,恐怕自己也只有乖乖就范的份。…, 他在原谅贺强的同时,也暗自警醒,家人的安全,看来还真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马虎。只可惜他现在身份低微,也没有什么财力,想要保护家人,实在捉襟见肘。,…, “看来,他们在日本也有人马呀!这些人什么来头?”孔祥林不由得对对方的实力重新估计起来。 贺强也不解的说道:“吴晓龙应该没这么大的势力,想来应该是他背后的力量,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保着这个家伙?现在我在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了。管教通知我,再过些天,要是没什么事情。。可以放我回家。” 孔祥林欣喜的道:“那可太好了,恭喜你了表姑夫。” 贺强苦笑道:“恭喜个屁!这次我的工作算是没了,以后就要打工度日了。” 孔祥林也无奈的道:“他们还算有点良心,让你担了这么大的罪名,却高举轻放,让你可以脱罪回家,就算是开恩了。” 贺强道:“这也就是我年纪大了,给弄了一个保外就医,不过他们没收了我的身份证和护照,严禁我离开北琴海。” 孔祥林道:“那也不错了。对了,表姑夫,贺喜军有没有和你一起被抓?” 贺强摇头:“没有啊!怎么,喜军也被抓了?” 孔祥林看他不似作伪,道:“跟你同一天被抓的。我找人四处打听,却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按说他一个小兵,没有他什么事情,怎么搞得比你还难找,这太奇怪了。”,…, 贺强也道:“是呀,喜军这孩子知道的不多,都没你知道的多呢,他们抓他干什么呢?” 孔祥林见他确实不知。也就不再纠结此事,道:“既然您也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再通过别的渠道打听打听吧!” 贺强道:“呵,也只能这样了,他们答应了我一比补偿,等我出去了,好好安排弟兄几个一番,也算我赔罪了吧!”在药检所,他同其他人都是兄弟相称,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和孔祥林还有贺喜军的内在关系。 孔祥林道:“你得好好安排马四儿一下,这小子怨念相当深呢!” 二人就此告别,既然贺强没什么事情,孔祥林也就放心了。 从会客室出来,孔祥林正要离开,却没想到迎面撞见两名看守新押进来一个年轻小伙子。 “咦,大哥,是你!大哥,救我啊!”年轻小伙子竟认识孔祥林,立即挣扎着朝孔祥林喊道。 ;, 第二十六章 私会 孔祥林定睛一瞧,这小伙子竟是他在中医院门口遇到的那个袭击医生的高中生。 孔祥林连忙停住脚步,向身旁押着他进来的两名看守之一问道:“兄弟,这小伙子怎么了?” 那看守上下打量了两眼孔祥林,见孔祥林身旁那名他的同事点头示意,他才答道:“医闹!前两天去医院打砸抢了。” 孔祥林一愣,问那小伙子道:“你后来又去了?” 小伙子委屈的道:“没有,大哥劝我之后,我就被警-察带走了,他们做过笔录之后,觉得我认错态度诚恳,并且有改悔的意向,认为我已经没有危险,就将我放了。我已经放弃闹事,不打算再打那无良医生了。可没想到,我回医院打算取回我母亲遗体的时候,却又出了事。” “怎么回事?”孔祥林问道。 小伙子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他再次回到中医院。。打算领回母亲的遗体料理后事。可没成想,刚到医院,他就被告知他母亲的遗体已经火化,这让他大怒。 没经过他的同意,怎么可以随便就将母亲遗体火化呢?他便和办理此事的医生理论,医生说这是副院长皮少刚的意思,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皮少刚。,…, 小伙子找到副院长室,可刚一进去,等待他的就是冰冷的手铐。 于是他就被押解到了这里,在这里,他已经被折磨一天半了,他们不打不骂,就是不让他休息,现在他已经屈服了,同意不再到中医院闹事,并且画了押,他们这才要押着他去休息。 孔祥林不由得大怒,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可他知道这事情不能怪训诫中心。人家也是执行上头的命令。孔祥林虽然同情这小伙子,可自己与他非亲非故的,也不能为此多说什么。毕竟他并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如何,详细原因更加不清楚,仅凭小伙子一面之词,还难以判断。 于是他劝道:“你先好好休息,既然已经签订了协议,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出去再说吧!” 小伙子点头,这才在看守的押解下,向走廊深处走去。 走出训诫中心的大门,孔祥林握着那位领他进入训诫中心的看守人员的手,道:“刘哥,非常感谢!” “这话说的,既然是老潘介绍过来的,那就是我的朋友,快去忙吧。既然老潘打了招呼,贺强这边你就放心,不会再让他受委屈的。”,…, “谢谢。回头找上老潘,咱们兄弟喝上两盅。”孔祥林感激的说道。 “好,没问题,老潘的兄弟也就是我刘某人的兄弟。” 离开训诫中心,孔祥林心情很沉重,不仅是由于依旧没有贺喜军的消息,也深深为那小伙子的遭遇不平。 可是他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先放一放,等待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正在这时,孔祥林的电话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孔祥林接了起来,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响起:“我要见你一面,在丰缘咖啡厅,如果十五分钟后我见不到你来,我就去你家等着。” 声音的主人似乎心情很糟糕的模样,孔祥林听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谁啊?不是赵哥的义女赵雁翎还有何人? “这……”孔祥林正想说什么,那边却已经挂上了电话。 孔祥林看了看表,九点五十,姑奶奶呀,丰缘咖啡厅在恒水区,自己所在的训诫中心在琴海区,离着好几公里呢,就算打车,也得一会儿时间不?…, 孔祥林急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师傅位置后,不停催着他快点儿、再快点儿。,…, 孔祥林最怕的就是这个姑奶奶去他家里,虽然不知道她今天哪根筋没搭对,非得要见他一面,可他知道这丫头说得出做得到,要是自己没及时赶到,她真能跑自己家里去,到时候万一她和老婆刘丽二人对上,那他孔祥林可就摊上大事了。 孔祥林到达丰缘咖啡厅的时候,正好是十点零五分,十五分钟不多不少刚刚好,他推门走进这装修典雅的欧式咖啡厅,迎面走来一位艳丽女子,正是赵雁翎。 只见她眼窝深陷,眼圈微红,似乎昨夜并没有睡好,又刚刚哭过的样子。 孔祥林停住脚步,张了张口刚要跟她说话,赵雁翎却理都没理他的同他擦肩而过,说道:“你迟到了一分钟零四秒。” 孔祥林神情一滞。。转身追了上来,出了咖啡厅,孔祥林忙道:“姑奶奶,我可看表了,时间刚刚好,一分钟也没差。” 赵雁翎脚下不停的说道:“我说迟到就是迟到,你觉得你的表比我的准?” “得!你的准!”孔祥林知道在这个事情上,跟她争论是不会有结果的,于是快步追着她道,“姑奶奶,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你就快说吧!昨儿个算我错了还不行吗?”,…, 赵雁翎终于停下了脚步,杏眼圆翻瞪了他一眼,道:“您老爷哪能错呢?你错哪了?” 孔祥林一想,是啊,我哪错了? 赵雁翎见他发呆,不由得一阵气闷,哼了一声,就要迈步。 这时孔祥林终于快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道:“我说,你到底要去哪啊?” “不是去你家吗?我不是说了么,如果你迟到,我就去你家。”赵雁翎似笑非笑的道。 孔祥林一想,得,跟女人你就讲不出理来,先稳住她再说吧!于是道:“我昨天不该对你发火,说那么重的话,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赵雁翎终于白了他一眼的说道:“这还差不多,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孔祥林心说,是我欠了姑奶奶你的。 赵雁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车,孔祥林连忙跟了上来。 “去时尚名人广场!”赵雁翎说道。 孔祥林这才放下心来,只要这小妮子不到自己家去打翻刘丽的醋坛子,怎么都行啊…… 二人到了时尚名人广场。下了车三拐两拐的来到了一部电梯前,孔祥林有种熟悉的感觉,不由得惊异的问道:“北琴海也有仙市?”,…, 赵雁翎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道:“不是早告诉过你,我们华夏的每一个地级市都有仙市的吗?” 孔祥林这才记起她和赵哥似乎说过这么一句。 想到赵哥,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许如山说得信誓旦旦的,又由不得他不起疑心。 “你带我来仙市,不会是想领我见赵哥吧?”孔祥林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道。 他现在等同已经跟赵雁翎摊牌,也就相当于跟赵哥摊牌了,这时候见他不免有些尴尬。 “放心吧,他不知道我来找你。” 赵雁翎说着,按动电梯,走了进去。孔祥林自然连忙跟上。 赵雁翎带着孔祥林进入北琴海仙市,这里规模比滨-江市的仙市小了许多,恐怕连其一半都达不到。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滨江仙市孔祥林印象深刻的几家大型店铺,在这里都设有分店。…, 二人并未在仙市主街停留,没一会功夫,便来到了一间四合院模样的小宅院门前。赵雁翎停住了脚步,自怀中掏出一把古铜色的小钥匙,打开院门走了进去。,…, 孔祥林跟着进来,见小院中别有洞天,三两枝翠竹摇曳,四五点火树生花。布置之人确有鬼斧神工之能。 进得房屋,又是豁然开朗,只见这屋子妆点得分外雅致,古朴中又不失现代的小资情调,娇柔中又不失洒脱飘逸的气息,看来这里便是赵雁翎在北琴海仙市的香闺了。 赵雁翎在一张红木茶几前坐了下来。。端起茶壶,给对面的茶杯先满上,又给自己的杯子倒上了茶水。 孔祥林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但见面前的茶盏兀自冒着白气,显见赵雁翎早有准备。 到了这里,孔祥林反倒不急了,坐在黄花梨木精雕细琢而成的前明木椅上,好整以暇的端起了茶盏,抿了一口,齿颊留香,细细品味起来。 赵雁翎明眸闪出一抹光辉,旋即又似乎想到什么的黯淡下来:“你,非要站到义父的对立面去吗?” 孔祥林放下茶盏。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我所听得传闻属实,我实在无法与其共事。” 赵雁翎面上露出苦闷之色,道:“为什么会这样?你……”她叹了口气,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对着孔祥林面向窗外,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般的继续道,“你真的相信义父是那样的人?”,…, 孔祥林点头道:“我没有深入的了解过赵哥的为人,可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看,这样的消息或者叫做猜测。应该还是比较合理的。在我得到这些消息之前,我便已经有所怀疑了。其实我想,就连你也不至于对此毫无疑心,只是你自欺欺人的不愿意想下去而已。” 赵雁翎摇头:“不,我不是不愿想下去,而是我相信义父,他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无不顶天立地,绝不可能为了一己私利,连自己的儿子都去牺牲。” “一己私利……”孔祥林看着她,不置可否,想了想,问道:“那你说,刀锋倒台后,是谁获利最丰?” 赵雁翎毫不犹豫的道:“义父!” “这不就结了,我现在并不是就给赵哥判了死刑,而是决定去调查和取证,在外人的言论面前,我宁愿相信自己亲手取得的证据。”孔祥林也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背后。 ;, 第二十七章 夜探 午间的阳光自远处辗转照射,映得赵雁翎的背影婀娜无暇,如同芬芳的波尔多红酒一般让人迷醉。孔祥林看着她孤单的背影,有一种想要将之拥入怀中,好好保护的冲动。 赵雁翎忽然觉察到一股男性的气息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它是那样的让人陶醉,那样的沁人心脾。 孔祥林的双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是我不该说出那样的话,伤害了你!” 赵雁翎感到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离了一般,她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疲惫,是那样的辛苦,只想找到一个有力的肩膀,靠上一靠。 “给我点时间好吗?”赵雁翎不敢直视他灼灼的目光,躲闪的说道,“我相信义父是清白的,让我来调查取证好么?” 孔祥林伸出右手,食指弯曲勾起她的下颌,让她无法躲闪他的眼神。 她的眸子是那样的澄清。。那样的无暇,让人不敢有半分亵渎。 孔祥林强忍着进一步向她侵犯的冲动,说道:“只希望我的怀疑是错的,否则,你如此,就是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危局之中了。”,…, “我不怕!”“啵!”赵雁翎主动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便马上逃离他的身边,然后道,“我是为了你,更多的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只想证明义父绝不是那种奸佞小人。” 孔祥林感受着唇上的留香,兀自有些迷乱,气息似乎也粗重了起来。 良久,他才从那种如痴如醉的感觉中恢复过来,摸了摸嘴唇,那上面似乎还留着赵雁翎的余温。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才定了定神说道:“这样太危险了,如果赵哥确实像我所怀疑的那样,他一旦发现你调查他,他恐怕不会放过你的。” 赵雁翎这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似乎方才那瞬间的意乱情迷,从未出现过一般:“大不了一死,就算是我偿还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好了。” 孔祥林不由得一惊,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已经抱着死志,似乎若不证明赵哥的清白,就算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一般。 孔祥林不由得苦笑道:“值得么?” 赵雁翎也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灿烂,可又让人感到无比的凄美:“值得!”,…, 离开赵雁翎的秘密宅邸,孔祥林忽然觉得前方的路。充满荆棘、坎坷,却也充满了希望。 二人间的关系也似乎明朗了许多,孔祥林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可是从他走向赵雁翎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这一切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了。他不再犹豫不决,就像赵雁翎毫不犹豫有如飞蛾扑火一般的向他扑来一样。 孔祥林没有离开仙市,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北琴海的仙市,他好奇的在仙市里面逛了一会。这里除了规模稍小以外,同滨江仙市并无本质差别,这让他感到有点意外,没想到两大协会的财力如此雄厚,在北琴海这样的边陲小城,居然也可以开办这样店铺林立的仙市。孔祥林相信,在北琴海,仙市的产出收益比恐怕不会很高,对两大协会来说,估计是个赔本换服务的买卖。 孔祥林转了一圈,来到任务榜之前,慢慢的浏览起来。 他现在实在太穷,祖母的病虽然已经支付了三十万功德给沈覆雪博士,可是否还有后续需求,还不得而知,只靠每个月异能协会那微薄的月薪,实在不足以满足孔祥林随时可能大增的需求。…, ,…, 所以,他打算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任务,如果能够赚点外快,毕竟可以让手头宽裕许多。 看了半天,他发现这里的任务与同滨江市的任务完全相同。看来,这个任务榜上面的信息是联网的,故此,领取任务者不虞担心地级市任务太少,任务发布者也同样不必担心领取任务的人稀缺。 一条条看下来,适合他做的任务还真不多,奖励丰厚的他一人的能力基本难以完成;奖励低微的就算完成了也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就在他想要再次放弃接任务的打算离开的时候,一条新发布的任务忽然闪现出来,让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跟踪监视!完成地点:北琴海市。任务目标:鸠山虎次郎。 孔祥林险些高兴地叫出声来,这任务很适合自己呀! 他忙伸手点开任务。。打开信息仔细浏览起来。 看着看着,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监视北琴海日本领事馆领事官早苗伊逊的随员鸠山虎次郎的活动情况。 他有些犹豫了,监视驻外使节,这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是要引起外交纠纷的。,…, 在任务榜上,任务发布人可以隐匿身份,这条任务,发布人就选择了隐匿,这让孔祥林无法得知发布人的信息,无法得知其目的所在,但监事外交使节的任务,恐怕不是一般人可能发布的,对方的身份应该不会简单。 虽然犹豫,可是孔祥林看到那丰厚的任务奖励,还是忍不住想要接下来:每天报告其行踪。可以获得一百功德点数;窃听到其言语,可以得到一百功德,若其言语价值较高,还可得到额外一百到五百不等的功德;其他有价值线报,视情报价值再给予一百到一千不等的功德奖励。算下来,一个月的收益要远远高于异能协会的薪水了。而且这个任务是长期监视任务,也就是说,只要任务发布者还有监视鸠山的需求,那孔祥林就可以一直赚取这笔佣金。 重点是,这任务就好像是为孔祥林专门量身定制的一般,由于有了邪眼异能,他执行起这个任务来,事半功倍。因此,无论从哪一点上考虑,孔祥林都应该当仁不让的接下来,若是这都不接,简直是暴殄天物了。,…, “拼了。不就是外交使节吗?既然有人敢发,我孔大炮有啥不敢接的?” 孔祥林用他那激动得略有颤抖的手,按下了接受任务的按钮,接下了他的第一个仙市任务。 接了任务后,孔祥林给潘云打了一个电话,朝他订购了一套可以及时报警的设备,他准备交给赵雁翎。如果她在调查赵哥时遇到危险,只要及时按动按钮,便可以直接向他求救。这样也可以让他感到心安一点,毕竟让她去调查自己的义父,已经是一件让他于心难安的事,万一她为此再有个三长两短,他更是无法原谅自己。 他又订购了几套上次的窃听设备,这东西很好用,有了它,做起事来可以事半功倍。 孔祥林回到家中,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他做好丰盛的晚餐,回到书房练了一会儿《泰山十八贴》的内功心法,顿感到神清气爽,一天的疲乏不翼而飞。孔祥林不由得暗赞我华夏古人的武术确是神奇,要不是现代古武式微,冷兵器已难以跟得上时代的步伐,这么好的东西,恐怕还轮不到自己得到。…, ,…, 到了晚间,刘丽还是不理他,兀自与他保持距离,让他毫无脾气。不过今天见过赵雁翎,孔祥林做贼心虚,也生怕刘丽会发现这事,正欲躲之而不及呢! 另外,孔祥林打算今夜要夜探北琴海市日本领事馆,一个人睡书房也方便行动,于是乎,他主动抱着被褥走进书房。 时钟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孔祥林感到手机震动,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他悄悄起身穿上衣服,到卧室看了看刘丽母子,二人睡得正香。。他无声的关上房门,离开了家。 北琴海市日本领事馆是一栋相当有历史的建筑,据说是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军官的别墅,由日军当时驻北琴海本部官房次长山本菊作建造,经历数十年的风风雨雨,直到如今,还保存得相当完好。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上层原是主人的卧房,下层是办公和仆人休息的地方。 领事馆选址在此,一是日本人觉得这栋建筑是日本人建筑的。符合他们的要求和理念;二是这里远离市区,环境优雅;三么,可能就是他们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时,不易被人发现了吧。,…, 孔祥林穿了一身黑衣,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午夜的寒风,吹得孔祥林直打哆嗦,他心说,这跟踪监视可真不是人干的买卖呀! 他来到领事馆院墙旁边停住了脚步。左右踅摸,见并无人迹,才绕着领事馆的院子转了起来。 经过探查,他发现领事馆一楼依旧有两个房间亮着灯,似乎有人影在动,看来应该是有人还没有休息。 这么晚了,这些鬼子还不睡觉,可真够勤快的!孔祥林不由得心中暗骂道。 转了两圈,他见领事馆外围果然静悄悄的没有人行走,这才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翻过了院墙。 修习了《泰山十八贴》心法之后,虽然还不至身轻如燕,可孔祥林还是感觉翻墙的时候,身子轻了许多,不由得再次赞好。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领事馆的房山墙角,贴着墙壁摸了过去,他的目标正是那两扇亮着灯的窗子之一。 ;, 第二十八章 江滨交易 屋子里面传来轻轻的话语声,孔祥林没有学过日语,本还担心听不懂对方的话,可没想到对方两人在日本领事馆中,说的居然是华语,这让孔祥林不禁大喜。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田君,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合作的诚意是很大的,如果不能完成此次计划,如何能够对得起为此事牺牲的烈士?” 此人说话腔调不正,听起来像是学了华语的外国人。 另一人的声音响起:“早苗君,并非是我们的人觉得贵方没有诚意,实在是我们家族难以独力开展计划,还请早苗君回禀先生,就说我们无法完成先生交办的事情,还是请先生早早另行安排,以免造成大事的贻误。” 这个声音说话字正腔圆,应该是个华夏人。 “田君,不知道你所说的无法完成是怎么回事?” “即使早苗君不问。。我也是会说的。这件事情有很大阻力,我们的人无法接近预行事地点,目标的警惕性很高,其警卫中也不乏修行者,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目标,行事起来恐怕难以成功。”,…, “那么让你联系的另一个家族是怎么说的?” “和我家比起来,他们家族的势力倒是不小,可他们毕竟非我族类,其合作目的尚有疑问,不知先生为何还要冒险接触他们?” “田君这就不必过问了,只需如实将你这次联络他们家族的答复转告即可。” “好吧,他们家族的人,我只见到了一位第四代子弟,他虽然很年轻,但却很沉稳,他讲,如果贵方不能够提供准确的情报和完整的计划。他们就不会提供那样东西。” “这怎么行?完整的计划?这是绝密!是不可能提供给任何人的。除了先生,就连我本人,都只是初解计划的某个片面细节,对于整个计划尚无法全窥,更何谈提供给他们? 况且,计划总归是要看实际情况而变化的,哪能提前做好万全的部署?” “我也是这样说,唉,无奈那四代子弟油盐不进,我也只好如实回禀了。” “这就麻烦了,没有那样东西,我们即使能够发动计划,成功率也会下降到一个极低的程度,而且恐怕牺牲也会倍增,看来我有必要亲自前去会会这位他们家族的四代子弟了。”,…, “好吧。我来安排一下。” 二人说到这里停止了交谈,“早苗君”似乎送那名华夏人离开了房间。关门声响起后,只听那留下的“早苗君”,用日语轻喊了一句什么,便很快有一人从另一房门走了进来。 孔祥林趴在窗外,用邪眼的视角,向来人看去,不由得心中一喜。 后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这次的任务目标——鸠山虎次郎,任务信息上有他的近期照片,孔祥林略一辨认,便确定是此人无疑。 这次二人交谈的话语,变成了日语,全是什么“股扎一妈死”、“嗨”、“八嘎”的,孔祥林如鸭子听雷一般完全无法听懂,所幸他随身携带了录音笔,将听到的一切记录了下来,回头只要将这些录音交上去,任务便算是完成到第二步了。要不是潘云的设备还要等到明天才能拿到,他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们装上窃听器。 二人交谈良久,那先前的“早苗君”似乎示意鸠山虎次郎下去,他很礼貌的一个立正,然后轻轻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 孔祥林的任务目标是这个名叫做鸠山虎次郎的家伙,对那个“早苗君”毫无兴趣。所以,放下“早苗君”坐在办公桌后低头沉吟不管,孔祥林控制着邪眼,从窗户微小的缝隙钻进室内,跟着鸠山虎次郎就走。 鸠山离开早苗的办公室后,来到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内没有开灯,但黑暗阻挡不了邪眼的视线,鸠山的一切行为都在小水球的监视之下,他却毫无察觉。 孔祥林人在室外,虽然有些冷,但他却咬牙保持着静止、几乎不动。当他通过邪眼的视角,看到鸠山打开衣柜,竟换上了一套平时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忍者服的时候,孔祥林不由得精神一震,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有问题! 他接取仙市任务时,还曾暗自称奇,不知任务发布人为何要监视鸠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可现在看来,人家早就知道此人并不简单,其目的就是查明这家伙每天的行踪和所作所为。 鸠山换了衣服之后,打开了室内的保险柜,在保险柜中取出了大量现金,装入一个黑色布袋中。孔祥林初步估计,这一包现金至少要有五六十万,他不由得暗自咋舌,心道:这家伙大半夜的,拿这么多钱要干什么?,…, 鸠山拿了布袋离开领事馆,孔祥林连忙翻墙跟上。对方速度很快,孔祥林暗自运行《泰山十八贴》第一层心法才勉强跟上。孔祥林不敢跟得太近,他知道凭自己这三脚猫的跟踪技巧,极容易被高手发现,所以,他只控制邪眼紧紧的跟着目标。自己却只远远吊着。 对方似乎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和技巧,有好几次孔祥林都险些跟丢,可所幸孔祥林的小水球比较逆天,如果距离远了,就会转为自动跟踪模式。这次自动追踪时,邪眼同他的精神联系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断掉,孔祥林感觉自己近来精神力大幅提升,邪眼异能也随之有所进步。看来,这东西也能随着自己的进步、增强而升级。 鸠山虎次郎化身忍者,速度飞快的向江边赶去。 北琴海东临乌尔雷江,江水如今时令还未完全上冻,水中冰凌不断,却依旧浊浪滔滔。 接近江边,孔祥林感到更冷了,心中暗骂:这家伙不在暖和屋子里面呆着,非要往江边跑干嘛! 鸠山一直跑到江堤,之后,沿着江堤大道向东北方向又跑了少说三公里路。这才在江边的一株参天大树下停住了脚步。,…, 这里已经远离闹市区了,这个时候更是杳无人烟。 滔滔江水轰隆作响,孔祥林远远的吊在他的身后,见他停下,忙找了江堤大道上的一个大垃圾桶,躲在其后。 “咕噜噜!”“咕噜噜!”鸠山站在大树下,学起了鸟叫,不过他的叫声实在学得不怎么样,孔祥林听得一阵恶心,感觉这家伙好像在拉稀。 没一会,一个声音传来:“你来了?” 孔祥林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声音离他竟然不远,不由得暗自心惊,如果他跟得再近十几米,说不定就被这声音的主人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孔祥林控制邪眼的视角,看向来人,只见来人身穿一件棕黑色大衣,看起来有些像城-管制服,这种制服式大衣很容易买到,无法证明其身份。 来人带着一副眼镜,头顶已经微秃,孔祥林待看清来人后,不由得一愣,居然是他!…, 此人孔祥林竟然认得,正是他在北琴海市中医院曾经见过的值班院长,皮少刚。 只见皮少刚提着一个大箱子向鸠山走去。,…, 箱子大概八十厘米见方,看起来不重,可皮少刚拿着却十分小心,好像生怕将箱子碰坏一般。 “东西带来了吗?”鸠山操着不太流利的华语问道。 “带来了,你知道最近货不太好弄,上面抓得紧。”皮少刚答道。 “那好,这是这次的钱,给你!”鸠山接过皮少刚手中的箱子,将布袋递给了他。 皮少刚接过布袋。。掂了一掂,不由得有些不快的道:“似乎不太对吧?” 说着,他打开布袋,清点了一下,问道:“不是说好的七十吗?怎么才五十?” 鸠山摇头道:“上次我们弄回去的货,人家说不合格,太老了,所以扣掉了二十,这次就这么多了,我也没有办法。” 皮少刚大怒:“你们怎么不守信用?什么太老了?这种理由也可以拿来当做借口吗?” 鸠山冷哼了一声:“你爱要不要。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别以为我们好骗,你们在华夏,这货只能卖到三十,卖到四十的都不多,我们出到这样的价位,你还想得寸进尺?” 皮少刚似乎没了刚才的硬气:“我这也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拿到的,你们这样不守信用可不行啊!”,…, 鸠山嘲笑道:“别跟我在这里苦穷,我可知道你的底细,要不是我们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合伙人,就你这种人品,以我们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座下武士的荣耀。怎么可能跟你合作?” 说罢,他拿着大箱子,同样小心谨慎的向来路走来。 皮少刚没有办法的摇了摇头,冷哼了一声,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孔祥林自始至终,躲在垃圾桶后面,连大气都没敢长出。他知道,这两人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进行的交易,恐怕绝不会是什么正经生意,不然就不必搞得这么隐秘了。要是被他们发现,孔祥林绝对不用期望他们会放过自己。 不论他们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孔祥林既然已经发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他不是那种没有原则、无视正义的人。况且,任务发布人既然发布这条任务,必是对此事有所察觉,否则,也不用花费大笔功德币,请人监视鸠山虎次郎了。 ;, 第二十九章 余新梦和汪中一 鸠山没有回领事馆,而是直接来到了北琴海机场。 机场这个时候没有航班,停机坪上冷冷清清的停着一架小型私人飞机,鸠山到达的时候,早有人等在机场接应。鸠山将大箱子交给对方,此人毫不停留的将箱子运上了私人飞机。 孔祥林没有跟进机场,只在机场外围停留等候,没多大一会,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私人飞机起飞,带着鸠山交易得来的箱子驶离了北琴海。 孔祥林很好奇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价值竟如此之高,需要他们连夜用飞机运走呢? 鸠山再次回到领事馆的时候,领事馆早已灯火全熄,再无任何人在工作,孔祥林见鸠山也躺下休息,这才冒着凌晨凛冽的寒风回到家中。 一开门儿,孔祥林就见到客厅沙发上,刘丽那杀人的目光。 “你。。怎么还没睡?”孔祥林吓了一跳。 “你不也没睡么?”刘丽冷笑了一声。 “额,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样。”孔祥林尽管有些冷,可额头还是冒了虚汗。,…, “我想的哪样啊?”刘丽抱着膀,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老公,一股委屈油然而生,不由得眼圈微红,几乎忍不住心中气恼,眼泪在眼圈中打转。 孔祥林连忙脱鞋进屋,来到刘丽近前,伸手打算搂住她的肩膀。 刘丽一扭身,晃开了孔祥林的大手:“别用你那脏手碰我。” 孔祥林伸在半空的手停了下来,苦笑道:“老婆,你真误会了,我真的没去做‘坏事’。” 刘丽撇过脸不看他。 孔祥林顺势搂过她的肩膀。道:“老公我是赚钱去了,你可不要多心啊!” 刘丽噗嗤一声竟笑了出来,眼中虽然还见泪花,可却梨花带雨的笑道:“就你那两下子,还能赚钱?” 孔祥林一脸黑线:“都说了,我没去做‘坏事’,你老公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刘丽看着他,哼道:“就是了解你,才怕你被狐狸精勾走了,我老公这么优秀,肯定有不少狐狸精惦记着,我再不看好,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孔祥林嘿嘿笑道:“老公确实优秀,不过你老公我向来坐怀不乱,你也不是不知道。”,…, 刘丽转嗔为笑的道:“呸,你要是能坐怀不乱,那世界上就没有正人君子了。”旋即。脸色一沉,眼睛立了起来的质问道,“说,到底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被那个姓赵的小丫头给勾去了?给我从实招来!” 孔祥林举起双手:“姑奶奶,老公我真是赚钱去了。”于是,他把接到监视任务,准备赚钱给祖母治病的事情说了一下,只隐去了自己的异能和仙市的事情。并不是说他不信任老婆刘丽,只是这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他觉得很难让人信服,万一刘丽误会他在骗人,反倒弄巧成拙了。 遮遮掩掩的总算将刘丽的怒火平息,孔祥林补了几个小时的觉,一大早,他拨通了许如山的电话,在电话响了三声后,对方接了起来:“你好,哪位?” “我是孔祥林。” “是你?”许如山显然没有料到,一大清早孔祥林会给他打来电话。 “我想要同您见一面,有些重要资料需要面呈给您。”孔祥林说道。 电话中沉默了一会,许如山才道:“今天早上我有一个会要开,你这样,十点左右,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吧。”…, ,…, 孔祥林拒绝道:“恐怕不行,我不能出现在您的办公室。” “是有关他的资料?”许如山立即警醒地问道,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赵哥。 “不是,是其他资料。”孔祥林道。 许如山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也就释然:如果孔祥林这么快就得到赵哥的证据,反倒让他担心真假了。不过他也有些好奇,若不是有关赵哥犯罪的证据,是什么材料,让孔祥林这样小心谨慎呢?尽管疑惑,可他还是答应了孔祥林,跟他约在市委附近的一个僻静场所见面。 挂断许如山的电话,孔祥林又给潘云打了一个电话,对方告诉他,设备已经搞定,要他还去上次的地方取,支付方式依旧是去指定电商网购特定型号的家用电器。 孔祥林得到肯定的答复,心情为之一振。。有了这些设备,他的监视工作便可以如虎添翼了。又交代潘云一些事情后,他才挂断电话。 孔祥林放下电话,才施施然上班去了。 三天后,傍晚,北琴海市上-访办训诫中心门口,孔祥林站在门前徘徊,他得到许如山通知,今天晚上释放贺强,孔祥林特地来接他。,…, “大林哥?”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孔祥林不由得一愣,抬头一看,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孩正站在他的面前。 只见这女孩身量高挑,长发披肩,白皙的面容上两道弯眉犹若新月,明亮的双眸闪耀着青春的气息,齿白唇红,两个淡淡的酒窝随着她的笑容若隐若现。说不出的青春可人。 “新梦?”孔祥林迟疑的问道。 “是我啊!大林哥,你怎么在这?”女孩点头道。 孔祥林伸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搓了搓她的头发,道:“小毛头,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哎呀,人家的头发都乱了!”女孩不依的整理头发,嗔道,“人家都是大人了,你还按我的头,看我回头见到孔伯父、孔伯母不告你状的!” 孔祥林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女孩两眼,叹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们的小新梦真的出落成大姑娘了呢!” 女孩名叫余新梦,是孔祥林父亲孔真同事兼好朋友的女儿,和孔祥林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不过孔祥林大她十来岁,工作结婚后,回父母那儿的时间就少了许多。加之新梦也上了中学,时间比较紧张,二人已是多年不见。,…, “新梦,你怎么会来这里?”孔祥林不禁疑惑的问道,这个训诫中心所处位置较为偏僻,按理说正常情况下,余新梦应该不会路过。 余新梦脸上泛起一抹红霞,似乎有些害羞的道:“我的一个同学被冤枉,关在了这儿,听说今天会放出来,我就来接他了。” “同学?”孔祥林看她的样子,心道,恐怕不会只是同学那么简单吧? 余新梦觉察孔祥林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不由得更是俏脸绯红,转移话题道:“大林哥,我看你在这里转悠半天了,难道也是接朋友?” 孔祥林心道,巧了,还真被你说中了,点头道:“我的一位长辈也被关在这里,正好来接他。” 二人正说着,训诫中心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人,孔祥林一瞧,虽不是贺强,可此人却也认识,竟是那名因为母亲而大闹中医院、后来被关在此处的高中生。…, 见他从训诫中心出来,余新梦顾不上孔祥林,连忙快步走了上去,拉着他的衣袖,嘘寒问暖的道:“中一,你还好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孔祥林不由得莞尔,这个世界还真小啊!没想到,余新梦等的人居然是他。见了她这般模样,孔祥林要是还信他们只是同学关系才怪了。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青春期的男孩女孩彼此有好感,也完全正常,孔祥林不是老学究,自然不会把这个当做什么大事。 他也几步上前,道:“小伙子,又见面了。” 那高中生刚想和余新梦述说经历,忽然听到有人说话,顿时吓了一跳。。待看清他的模样后,才惊奇的道:“咦?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余新梦更是吃惊,道:“你们认识?” 高中生反问:“咦,你们也认识?” 余新梦忙介绍道:“这位大林哥是我家的老邻居,他爸跟我爸是同事。” 高中生有些兴奋的道:“真没想到,新梦,这位大哥,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天在医院阻止我伤人的那位大哥,要不是他,恐怕我今天就不是在这儿,而是在牢里了。” 余新梦感激的看向孔祥林,道:“大林哥,真没想到。那天救下中一的就是你,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呢!”,…, 孔祥林忙道:“我也是恰逢其会,何况就算我不阻止他,也会有别人阻止的,谁都不会眼看着他做下将来会后悔半生的事。” 余新梦再次道谢后,给他们二人介绍道:“他是我的同学,名叫汪中一,在我们班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中一,大林哥名叫孔祥林,从小就领着我们这些一个院子长大的小孩儿们一起玩,对我们可好了。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在这儿遇上了。我看就由我来做东,咱们请大林哥吃一顿好吃的吧!” 汪中一连忙赞同,可孔祥林却拒绝道:“新梦,你们都还是学生,请客当然是我来请,不过今天却不行,你忘了,我也是来接人的,接了他之后,恐怕还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我们就改天吧。” 二人有些遗憾,但随即想到孔祥林并非有意拒绝,说的也是实情,也就释然了,当下再约时间,这才手拉手的离开。 望向二人的背影,孔祥林有些欣慰的笑着,这些小孩,还真是大胆,想当年自己和刘丽谈恋爱的时候,哪敢在人前手拉手啊,都快谈婚论嫁时,还偷偷摸摸的呢!,…, 二人远去,经过一个转角消失不见,就在刚刚看不到他们的时候,孔祥林忽地想起一件事来,想到此事竟有可能是这样,他不由得顿时汗流浃背。 ;, 第三十章 开除 孔祥林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连忙给自己在中医院儿科工作的大学同学吴茂林打了一个电话,求他帮忙调查一件事情。 挂断电话,孔祥林还觉得背脊凉飕飕的,如果他的这个猜测属实,那么这些人就当真罪该万死了!只是,孔祥林还是情愿相信这些都只是巧合,是自己胡思乱想而已。 又等了一会,他接到了贺强,二人马不停蹄的见了几个人,合计了下面的计划,孔祥林又将贺强安排到一个安全隐秘的所在,这几天里不虞被人发现,他这才放心回家。 这几天,他每天夜里都会出去监视鸠山虎次郎,并在鸠山的房间和早苗的办公室窗外都安装了窃听设备。这东西虽小,可性能相当不错,只要贴在窗户玻璃上,就可以较为清晰的窃听到室内的谈话,在窃听器当中也属于比较高端的型号了。 不过。。兴许是第一天收获太大,这几天的监视和窃听却毫无进展可言,鸠山虎次郎就像一个普通宅男一样闷在自己的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去见早苗,也只是例行汇报些什么,并未开展什么有价值的行动。,…, 孔祥林如实将录音记录和鸠山的行踪,通过异能协会的会员卡上报,每天都有二百多点的功德进账。尤其第一天的录音,任务发布人还额外支付了五百功德奖励给他。这让孔祥林觉得这个任务发布人的人品不错,以后若再见到这个代号“十七”的人发布任务,一定当先抢着接下来。 日子很快到了周五,这天就是省药检所仲裁孔祥林送检样品出报告的日子。 这几天里。药检所表面风平浪静,可背地里却暗潮汹涌。吴晓龙一直在酝酿的行动已经悄然展开,孔祥林的布局也基本敲定,只看最后鹿死谁手。 吴晓龙今天心情特别好,从一大早到了单位就哼起了小曲儿,吩咐江柄云:“通知大家,今天下午举行例会,对我所这一周的工作进行总结,还要对我们这些日子来,存在的问题进行一下深刻的反省,市局领导也会来参加,叫大家都给我提起精神头儿来,别在领导面前失了我们药检所的脸面!” 江柄云得了顶头上司的令儿,心领神会的下去通知。,…, 吴晓龙背靠座椅,将腿翘到了桌子上,哼着一段熟悉的二人转,摇头晃脑,甚是得意。 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吴晓龙一见是那部专门接上级领导来电的红色电话,忙像装了弹簧似的收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肥脚,将电话接了起来。 “您好,我是药检所吴晓龙。” 电话里传来食药局局长龙尚昆那阴柔的声音:“晓龙啊,我是龙尚昆。” “是,是,龙局您好,不知您一早来电话,有何指示?”吴晓龙跟龙尚昆穿一条裤子,局长来电,他自然如闻天籁。 “我听说,你们所有些人近来不太老实,你可要盯紧点啊!” 龙尚昆语气不阴不阳,听不出有什么感**彩,可吴晓龙却打了一个寒战,忙小心的问道:“可是孔?” 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在药检所,现在除了孔祥林还有谁敢明目张胆的跟他作对呢? 龙尚昆道:“你知道就好,别阴沟里翻了船就好,有时候,打蛇就要打七寸,别打蛇不死,反遭蛇咬!” 吴晓龙混官场这么多年,如何能听不出龙尚昆的意思,忙保证道:“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放下电话,吴晓龙忙打电话将江炳云又叫了回来:“炳云,你现在马上给刘书记打电话,叮嘱他老人家一声:今天,就只今天一天,让他老人家出动几个人,把贺强给我盯死了,千万别让孔祥林有机会将他从训诫所里给弄出来。” 江炳云点头称是的道:“嗯,所长,您就放心吧!” 他刚要走,吴晓龙连忙又把他叫了回来:“哎,炳云,等等!” 吴晓龙皱眉,思索着道:“不用了,他应该没这么大的本事,贺强出不来。你这样,你让刘书记盯着点马市长,别让他有所动弹,等今天之后,把孔祥林开除的事木已成舟,他就算跟马市长有什么关系,马市长也不可能再为了他一个小小的检验员出头了。” “是,所长。”江炳云应是,走出所长室。 他这边刚一走,吴晓龙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吴晓龙掏出手机。。一见电话上的来电显示,忙神情一紧的接了起来,谨小慎微的道:“先生!” 柔和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晓龙,上次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错不在你,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吴晓龙很是激动,就像受到表扬的小学生一般,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似的说道:“先生,是我太不小心了,给组织带来了这么大的损失,我万死难辞其咎啊!” “不用万死,一死就可以了。” 吴晓龙立时如坠冰窖,仿佛从过山车的顶端直滑下来一般,声音颤抖的道:“先,先生,我……” “戴罪立功。”电话中说了四个字。 吴晓龙立时如蒙大赦般的长舒了一口气:“是,是先生。我,我一定戴罪立功。把损失挽回。不,不光要挽回损失,还要给先生多多生产称心如意的货,赚回损失的钱,给组织盈利。” “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组织的眼睛里面不揉沙子,下次再犯,让你家人给你准备后事吧。” 电话传来忙音,对方挂断了电话。 吴晓龙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 过了一会,江炳云过来回报,说已经跟刘书记打过招呼了,他说今天市里召开教育系统干部职工表彰大会,马市长一定走不开,他这边也注意盯着一点,如果马市长那头有什么变动,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吴晓龙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迎来了局领导,吴晓龙坐在主席台上,顾盼生辉,仿佛一个凯旋的大将军一般。 药检所的员工们陆陆续续走进了会议室。看着这些不是点头哈腰,就是唯唯诺诺的身影,吴晓龙有点不自觉的飘飘然起来,这个药检所,没了贺强,再去了孔祥林,还有谁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想到孔祥林,吴晓龙面上露出阴测测的冷笑,眼中寒光闪闪,心中冷哼:小子,今天就让你尝尝得罪老子的苦果,龙局长已经发话,意味明显,这是让我把事情做绝,不容你再有翻身的机会。哼!就算龙局不说,以为老子还会让你继续在药检所蹦?吗?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还膈应人呢! 见包括孔祥林在内的药检所四十几名员工悉数到场,吴晓龙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一声,道:“咳,嗯,现在我们开会,今天开这个会议的主题呢,我想下面有些同志已经知道了一些,有些同志呢,还并不了解。在这里,我首先要代表药检所全体,以及所领导班子,向局领导认个错:是我御下不严,用人不查,导致我们药检所的队伍中,出现了害群之马,有了像贺强这样的贪腐分子的存在,实在是我作为主管领导的失职。是我,给我们食药监系统抹黑了。”…, ,…, 吴晓龙脸上眉飞色舞,哪有半点愧疚的模样?怎么看着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他顾盼左右,见在座的几位局领导纷纷给他面子的向他点头,这才继续侃侃而谈道:“不过,我们的药检所,大部分同志还是好的:比如我们的化学室,在年底任务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还抽调出同志来协助局稽查大队进行药品快速检验,任劳任怨,在任务面前不等不靠,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甘当全系统职工的楷模,这就很好嘛! 还有我们的办公室,在主任江炳云的带领下,积极配合检验科室的工作,为了我们检验科室能够完成检验任务。。加班、加点、委曲、求全,有很多次我就看到江炳云同志一直忙到凌晨,这样的好同志,是我们全所同志学习的典范。” 孔祥林在下面听得差点没吐了:化学室那几个吴晓龙身后的马屁精,跟着稽查队出去,到下面乡镇游山玩水也就罢了;江炳云加班?靠!有没有搞错?这小子除了陪吴晓龙打麻将会到深夜,其他时间在单位能够摸到他的人影都算他来上班了!,…, 紧接着。吴晓龙继续说道:“像这样的同志,我们的态度是绝不能让老实肯干的同志吃亏,所里决定,给予这几名同志发放一定数量的奖励,这些不是奖金,而是他们应得的加班补偿。明白吗?” 吴晓龙对他那几个忠实拥趸是不吝褒扬之词的,将他们好顿表扬,意图十分明显,说给下面的人听呢:告诉你们,贺强跟老子做对,怎么样,倒了吧?化学室和江炳云他们跟着老子混的,怎么样,都得到表扬了吧?随后老子还要给奖励呢! 吴晓龙话锋一转,看着孔祥林,冷笑着说道:“我们还有一些同志。不能够踏踏实实的、脚踏实地的工作,经常出一些洋相,搞一些幺蛾子出来,是谁我就先不点名了,这里我要郑重的宣布,这些同志已经成了我们药检所这个大家庭中的污点,成为餐盘中的一颗老鼠屎。 这些同志,工作能力不扎实,工作作风不稳健,不能够提供准确、可靠的检验数据,导致我们检验工作出现了巨大的偏差,给我们的客户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这样的害群之马,我们只有及时的清理出我们的检验队伍,才能以儆效尤,对后来者有所震慑。,…, 下面我宣布一下对我所孔祥林同志的处理决定:经我所领导班子研究决定,并上报食药局党委备案,给予孔祥林同志开除公职、开除党籍,终身不得从事药品检验行业处理。” ;, 第三十一章 倒台 吴晓龙话音一落,众皆哗然,台下一片惊呼之声。 谁也没料到他这次居然出手这么狠,这是要开除孔祥林啊! 要知道,从药检所建所以来,三十多年间,还没有开除员工的先例,大家心里都觉着这国家的事业单位,端着铁饭碗,旱涝保收,怎么也不会有失业的危险。众人虽然不看好孔祥林同吴晓龙之间的争斗,可也只是以为吴晓龙最多也就像处置马明一样,公报私仇,让他扫个厕所、看个收发什么的,修理修理、整治整治。到时候,孔祥林服个软也就完事大吉。可万万没想到,这次吴晓龙动真格的了,他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要出手开人了。 大家都看向孔祥林,只见他兀自云淡风轻的叼着一根牙签,好像吴晓龙说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好兄弟马明是最替他心急的,他不自觉的向孔祥林一个劲使眼色。。似乎是在示意他暂时向吴晓龙服个软,把眼前的局面先应付过去,只要能够不被开除,以后自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同科室的温霞云和李德玉也不住的看他,仿佛在说:你快点低头认错,兴许还能挽回。,…, 白树杰则看着孔祥林的模样暗自偷笑,心说这小子还真沉得住气。 吴晓龙扫视了一下会场,见自己的话起到了应有的震慑作用,暗自得意。他喝了口水,才继续施施然的说道:“像这样的同志,明明有错,却拒不承认,非得要同省药检所叫板,害人害己。我们其他的同志要引以为戒,这次我所领导班子之所以要用重典。也是要警醒其他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同志们,不要怀揣异心,只有踏踏实实的紧跟党中央、紧跟在局党组、所党支部的身后,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得稳、走得远。邪路、歪路,已经证明是走不通的,是要翻车的。” 吴晓龙忽然觉得自己的讲话,特有魅力、特有激情、特有文采:没见局长龙尚昆听了之后,都点头不已么?这分明是对自己所说之言的肯定和赞扬。再看看下面的下属们,一个个脸色凝重的样子,分明是怕了自己,可见今天自己这立威之举效果显著。再看看孔祥林——额——他看到孔祥林神态居然没什么变化,暗自冷哼一声:他不正常,先不看他。再看看孔祥林的好兄弟马明,瞧他吓得脸都青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跟自己作对?,…, 吴晓龙心里美! 早知道只要一百杀威棒。就能震慑宵小,让这帮平时阳奉阴违的家伙们如此害怕,我吴晓龙早就开掉孔祥林了,留着他这个刺儿头,让自己平白多添了多少根白头发呀? 吴晓龙心里乐! 早知道利用后面的关系除去贺强,除去孔祥林等刺儿头是这么容易,他根本不用等到今天。吴晓龙觉得忽然之间天也蓝了,风也清了,连窗户外面今冬刚刚开始飘飞的第一场雪,也显得那样的可爱了。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他-妈惬意了,老子等这一天真是等得太久了。 孔祥林啊,贺强啊,你们都去死吧!别以为到这个程度老子就收手了,等待你们的,还有老子接连不断的后续手段呢!老子不是省油的灯,你们有根基,以为老子就不敢动你们啊?哼,开除?这还只是第一步,还有下一步,再下一步呐,咱们走着瞧吧!嘿嘿,你们今后的日子,就在里面呆着别想出来了。…, 吴晓龙恶狠狠的想着,不由得露出阴婺的、如狼一般的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可怕,就连正给他茶杯添水的李德玉看了之后,都突地一惊,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暖瓶。,…, 就在这时,吴晓龙忽然想起,自己发言结束,还应该让局领导发言,药检所他是老大,可到了人家龙局长面前,他还是得装孙子不是? 想要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说了算,出门到了局领导面前,就要装孙子,装好孙子,只有一个合格的好孙子,才能回家当爷爷! 于是他连忙堆起谄媚的笑容,朝龙尚昆低声道:“龙局,您讲两句?” 龙尚昆点头,吴晓龙这才高声道:“下面,请我们的龙局长为大家做发人深省的讲话。” 龙尚昆清了清嗓子,撇着嘴讲起话来:“药检所的同志们,大家好。。距离我上次来药检所,只过了两个礼拜的时间,我们的药检所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让我感到很痛心。上次我来的时候,有人在市领导面前大放厥词,我就感到十分不妥,”他敲着桌子,“这是非常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这是……” 他的话刚说到兴头,却听到“哗啦”一声,会议室的门被无礼的推开,江炳云从外面跑了进来,失魂落魄、气喘吁吁的跑到吴晓龙身旁道:“所长,大,大事不好了!”,…, 吴晓龙这个气啊!心说,你就不会看看情形,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哪来的什么不好了? “注意你的言辞,我说过多少回了,见了局领导,要有礼貌,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吴晓龙厉声斥责道。 江炳云顾不得其他。连忙附耳过来道:“所长,大事不好了,刘书记来电话说,贺强不见了!” “什么?”吴晓龙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质问道。 “刘书记打电话来说,几天前,不知道是谁,居然没经过他,就把贺强给放了。”江炳云小声的说道。 吴晓龙额角见汗,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再次打开,从门外走进几个人来。 龙尚昆正要发作,待看清为首一人的相貌后,却突地背脊发凉,一阵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哪位是吴晓龙?” 吴晓龙似乎也意识到不好,可还是战战兢兢的道:“我,我是。”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来人掏出证件。向吴晓龙出示后,说道。 吴晓龙看着那印着“华共北江省纪律委员会”字样的工作证,脚都软了,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没有犯错,我……”,…, 来人冷冷的道:“我们只是请你回去协助调查,至于你有没有犯错,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一切都要靠证据来决断。” 来人说着,朝他身后的同事一使眼色,跟在他身后的二人便上了主席台,一左一右的将吴晓龙架了起来。 “我冤枉啊,我冤枉,龙局,龙局,您知道我的,我是老实人哪!” 吴晓龙两腿无力,连哭带嚎的几乎软倒,几乎全靠那两人架着,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脸面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朝龙尚昆求救,似乎想要抓住龙尚昆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再看龙尚昆,这时哪里还敢看他?只见其一脸惊容,拿着茶杯的手不停打颤,杯盖与茶杯之间撞得叮当作响,他都兀自不觉,两眼叽里咕噜转动,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带走!”来人一声大喝,说道。 “你们不能带走我,你们没有证据,我是冤枉的!”吴晓龙兀自不停的喊着。 这时,一个声音说道:“我,算不算证据呢?” 声音未落,药检所副所长贺强,黑着脸冷笑着走了进来。,…, 看到跟在他身后走进来的市委书记许如山,吴晓龙还有他身后的食药局局长龙尚昆顿时均面如死灰,浑身上下抖如筛糠,比死了爹娘还要不如。 吴晓龙被带了下去,那位纪委领导伸出双手同许如山紧紧的握在一起:“许书记,多谢您的亲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纪委来办吧,请您放心,像这样的蛀虫,我们抓得多了,在铁证面前,容不得他抵赖。” 许如山也神情激动的说道:“李强同志。。我们有些同志经不起金钱利益的诱惑,在糖衣炮弹的攻击之下,很快便变质**,忘记了我们党的纲领和宗旨,这些人我们绝不能姑息,我还请你们一定要严肃办案,一查到底,这个案子不论涉及到谁,不论涉及到什么样的高官,都不能放过。” 说这话的时候,许如山的眼神不时飘向主席台上坐着的龙尚昆,看得龙局长背脊生寒,冷汗直流,心中那仅有的一丝侥幸心理也付之东流。 省纪委的李强道:“有您这句话,我们办起案子来,可就有主心骨了。”,…, 李强跟许如山寒暄过后。领着人将吴晓龙押走。 许如山走上了主席台,示意贺强先坐在下面后,才讲道:“吴晓龙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他的作风平时是什么样的,我想在座的各位,比我要清楚。 我们党,就是要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及时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检查与自我检查。容不得批评的党,绝不能成为一个称职的执政党;容不得批评的党员干部,绝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干部! 有人实名举报,他还能够指鹿为马,威逼利诱他人为其顶缸,这样的行为,不仅违反了党纪,已经触犯了国法,现在我们的纪委已经将吴晓龙带走,一旦证据确凿之后。等待他的将是党纪国法的严惩。” 食药局局长龙尚昆和几位副局长如坐针毡,好像许如山说的就是自己一般。 许如山看了看身旁的局长和副局长,继续说道:“孔祥林这样的同志,肯说实话,敢说实话,是一名真正合格的党员,我们大家都要学习他这种敢于同恶势力作斗争的精神。如果没有这样的同志,我们的党,永远都不可能自洁,永远没有机会将吴晓龙这样的败类清除出干部队伍。”,…, 许如山的讲话引起了台下药检所员工们热烈的掌声,同事们看向孔祥林的眼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转。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称,他们虽摄于吴晓龙的淫威,不敢像孔祥林一般当面与之对抗,可一旦吴晓龙倒台,他们就再不必压制自己,将真实的内心想法表露出来。 由始至终,孔祥林始终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说一句话。 ;, 第一章 安监科长 夜,北琴海煤炭宾馆,省纪委双规吴晓龙的临时地点。 一个黑影靠近了吴晓龙。 吴晓龙惊醒,问道:“什么人?” 黑影道:“先生让我来通知你,你的家人现在很安全!” 吴晓龙倒吸了一口凉气,沉默不语。 黑影不理他的心思变化,又道:“这是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看到黑影手上的东西,吴晓龙顿时红着双眼,拉着黑影的衣袖,哀求道:“我,还不想死啊!再,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求你转告先生……” 黑影挣开他的拉扯,丢下一张吴晓龙的全家合影,和一个拇指大小的纸包,转身离开。 第二天纪委办案人员发现,双规中的北琴海市食品药品检验所前所长吴晓龙,畏罪自杀。 随着吴晓龙的倒台,药检所的秩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经查实,副所长贺强乃是屈打成招,官复原职并暂代所长工作。。待到明年换届重新选举所长,白树杰工作积极上进,勇于开拓,拟提升为药检所副所长,同样待换届选举确定。,…, 贺强能够官复原职,这让孔祥林有些讶异,他没想到贺强还有如此强大的运作能力。 在多方的努力下,贺强的儿子贺国栋成功回了国,经过绑架的洗礼这小子似乎懂事了不少,再也不好高骛远,决定回国继续读书。贺强没了后顾之忧,及时站出来指正吴晓龙,将自己揽下的罪名还给了他,也算是痛打落水狗了。 后来的事情就有些诡异了,本已经被开除公职的贺强,不知走了谁的门路,竟回到药检所继续工作了,而且还暂代了吴晓龙的所长职务,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来年换届,年富力强的他。大有可能扶正。 白树杰能当上副所长,孔祥林出力不少:老孔同志不仅在许如山面前强烈推荐他这个外侄,还走了马德江的路子,在孔祥林威逼利诱之下,马德江既然不想公然跟他撕破脸,就只好顺他的意。白树杰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副所长,也算是他走进药检所这么多年来的一大进步吧。 而我们的主人公孔祥林,却悄无声息的被借调到了北琴海市恒水区食药局,出任安全监管科科长。,…, 上任的第一天,北琴海市食药局新任局长伍次山亲自将孔祥林送到恒水区食药局:“同志们,今天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我们药监事业的老骨干——孔祥林同志。这位同志在市药检所从事检验工作已经近十年,有丰富的药品监管经验,他的到来,必将给恒水区食药局带来一股新风。希望祥林同志能够在新的岗位上再接再厉,干出新的成绩。” 在迎新会议上,恒水区食药局局长李庆丰如是说道:“祥林同志一直以来,以敢想敢干闻名我们北琴海市食药监系统,他能够到我们恒水区食药局来,是我局的荣幸,希望祥林同志能够在新的岗位上,再立新功,把安监科的安全监管工作做好、做实,切实为老百姓的饮食、用药安全,负起责任。” 孔祥林闷头不语,就好像他们在说的事儿,跟他完全不相干一样。 吴晓龙被双规后,在纪委人员的盘问下,他一个晚上都没挺住,把他和龙尚昆之间的那些破事全都交代了,食药局局长龙尚昆也于第二日被纪委从他自己的办公室带走。,…, 然而,孔祥林却并没有因此而获得半点成功的喜悦。他接到许如山的消息,说吴晓龙在里面没有透露任何有关黑-道和毒-品的问题。虽然他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连他偷邻居家两只老母鸡的事儿都交代了,可这些许如山和孔祥林迫切想了解的事,他却讳莫如深,半点不提。…, 当日,孔祥林将吴晓龙的记事本交给许如山,再转交纪委审查;同时将一份影印件交给了潘云,让他的朋友在《北都周刊》上曝光,有了这双管齐下的手段,在同吴晓龙的斗争中,孔祥林已经将他打得毫无翻身余地。 尽管已经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可有关毒-品的问题,吴晓龙的嘴巴却始终闭得紧紧的,只说行贿受贿的事,其他一概不知。这绝不是他的性格,可见他若不是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奢望和幻想,就是害怕对方打击报复,伤害他的家人。 孔祥林觉着后者可能性要大得多。 紧接着,纪委那边便传来了吴晓龙畏罪自杀的消息,这让孔祥林立刻感到莫大的寒意。吴晓龙被纪委双规,对方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其在双规地点自杀,这到底得多大的能量才可以办到啊?,…, 看来要重新估量对方的势力了!孔祥林如是想道。 迎新大会结束后。。伍次山局长亲自拍着孔祥林的肩膀说道:“小孔啊,你是马市长钦点的大将,到了恒水局,可要起到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喔!” 孔祥林当然点头应诺,可心里却不敢苟同。他来这里,绝不是马德江的意思,而是许如山的意愿。 北琴海药业有限公司就在恒水区的管辖范围内,他的意图很明确,是让孔祥林近水楼台先得月,以安监科长的身份,来调查摸清北琴海药业的底细。调查掺-毒注射液的源头,才是孔祥林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 孔祥林这个安监科,全称安全生产监督管理科,负责辖区内大小药厂、零售药店、餐馆、酒店、诊所、医院中食品、药品的生产和流通全部环节的安全问题。职责相当宽泛,可以说只要是跟吃的沾边的东西,孔祥林都可以插上一脚。 孔祥林在得知他的工作安排之后,也是吃了一惊。虽然他从事这个行业已经十来年了,可他始终做的是药品检验工作,在监督管理上,并未有什么深入的研究,顶多是有时候稽查支队的同志下去办案,他提供过技术支援。要说亲自对相对人进行监管,他还是新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安监科一共有俩人,除了孔祥林,就只剩下一个名叫庄国栋的科员。孔祥林来这里是借调,没有行政级别。不过这个区级的食药局安监科,就相当于市食药局的稽查支队。在市局,局长是正处级,副局长和稽查支队队长是副处级;而在区食药局,局长是正科级,副局长和安监科科长是副科级。 将来等孔祥林正式考公务员过来。他便直接可以领副科级衔儿了。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孔祥林却并不感冒,公务员工资比他原来所在的药检所专业技术人员工资要低上不少,尤其孔祥林已经聘任上了副主任药师的情况下,一来一回薪水降了很多。 不过有所得就必有所失,在这里虽然工资少了不少,可权力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恒水区虽然算不上什么闹市区,可也是北琴海市城区之一,下辖几个乡镇都甚为富庶,高新技术开发区更是油水丰厚,辖区内所有经营食品、药品的生产、流通的企业,都归他管,权力又怎么会小得了? 不过众位看官可能怀疑了,这么大的辖区,这么多企业,两个人能管得过来吗?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区一级的食药局虽小,也必须配备全了各个部门。就拿食药局这个部门来说吧,北琴海市食药局,这个地市级局,下面的稽查队养了一百多号人,如果什么事情都让下面区级局管了,难道让这些人每天吃干饭,其上面的领导喝西北风去?…, ,…, 因此,名义上,孔祥林可以管的事情不少,可实际上真需要他来管而别人不能插一脚的事情,还真就没多少。说白了,他这个安监科就是养大爷的地儿,这科长就是个供着的大爷。 可是一件事情要分谁来做,安监科以前的科长老王来做,就是养大爷;孔祥林来做么…… 就要看我们孔祥林同志的心情了! 孔祥林在区食药局人事科科长付玉明的引领下。。来到了他的新办公室。 付玉明五十来岁,带着一副黑边眼镜,身穿一套过时的灰黑色老旧中山装,显得非常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从五六十年代刚穿越过来呢! 安监科的办公室不大,仅有两张桌子对面而立。见他们到来,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庄国栋忙站了起来,道:“孔科长好!付科长好!” 这个庄国栋看起来很年轻。好像不过三十出头,可孔祥林早就听说过他,他的实际年龄好像已经快四十五岁了,只是人长得比较年轻而已。他今天穿了一套鸡心领羊绒衫,白色条纹衬衫打着领带,面色白皙,红光满面,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付玉明呵呵一笑,打趣的道:“我这个姓什么都好,就是到了哪个级别也都是副的。” 孔祥林尴尬一笑。不知他是随口开玩笑呢,还是意有所指。 庄国栋是区食药局的老人儿了,知道这个人事科的老付就是个老好人,他说话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其实他压根没有什么特别含义,可听进外人耳中,却有可能误解其有什么深意。 因此,庄国栋忙道:“付科长可真会说笑,我们孔科长这刚来,可听不懂您老人家的冷笑话哟。” 付玉明于是介绍道:“小孔,这位就是我们安监科的庄国栋,在我们恒水局已经工作近二十年了,工作上兢兢业业,以后你们要精诚合作了。你初来乍到,如果有什么不了解的情况,问他准没错的。” ;, 第二章 两件案子 孔祥林忙伸出双手,跟庄国栋握在一起。握过了手,二人这才算是正式认识了。其实二人同在一个系统工作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没打过交道,可经常出席一些全局会议,点头之交还是有的,只是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场合来结识而已。 付玉明指向右侧的办公桌道:“小孔,这个就是你的办公桌了。一会你看看,有缺什么、少什么的,就让国栋给后勤科的张科长打个招呼,让他来置备置备,我们区食药局别的没有,闲人一大堆,让他们帮你去采购一下,毕竟是过来工作的,缺东少西的,可没办法干活了。” 说完,他又交代了庄国栋几句,才缓步离开。 孔祥林回到座位,收拾了一下备品,然后跟正在自己座位上的玩电脑庄国栋说道:“国栋,咱们安监科近来都有哪些工作要做?老王走得急,也跟没来得及跟我交接工作。嘿。。你知道我以前一直是干检验的,对安全监管这一块儿并不熟悉。” 孔祥林是个闲不住的人,一旦没有事情坐在椅子上,便会有种不知道该把手放在那里的毛躁感。,…, “哦,科长,你稍等。”说着庄国栋站起身来,从案卷柜上取出一个厚档案夹,递给孔祥林,道:“我们今年全年的工作,都在这里头了。其实,咱们这个科……”他作势看了看左右,低声道,“纯粹就是个清水衙门,只要坐班坐到了点儿,下班走人就是了,哪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 孔祥林皱起了眉头,问道:“那这么厚的卷宗……” 庄国栋似乎明白他的疑惑。把档案夹交到他的手上,示意他看看就知道了。 孔祥林接过档案夹一看,顿时明白了,原来这厚厚的卷宗不是今天学习理论,就是明天学习法规,后天再学习理论。明明嘛事没做,只是为了记录而记录,就随手记上那么几笔,看着卷宗一大摞,可实际上真正的案件却没有几件。 孔祥林立时头大如斗,心说,老许,您老人家可真会给我找活儿,这是个什么地儿啊? 孔祥林翻阅了整整一个文件夹,总共找出了三份真正的案卷:第一份,是长河路一间民办幼儿园食堂卫生不合格的卷宗,结案时,罚了几千块钱了事,似乎未见什么明确的整改信息,以罚代管的痕迹非常明显。,…, 看来这是给区食药局创收呢。 第二份。没有结案,是天源路一家名叫高丽园肉串城的肉串店,经举报,该店使用嫩肉粉和牛肉粉,将病死猪肉冒充牛肉串销售。案件首次办理是在年初,可一直到现如今的年末,都没有完成案件的办理,按照规定已经超过了办案时限。 第三份,是一家矿泉水厂生产的饮用水卫生不达标,检出大肠杆菌超标。水样检验报告已经出具,但并未进行处理,不知是何原因。 孔祥林看到这个案子的水样检测报告还是自己出的,不由得感叹,今后,自己将不会再出报告了,他很快就将正式告别食品、药品检验这个行业了。孔祥林已经决定,转过年就报考公务员,从今以后走上仕途,这就算是他向从前的自己告别的一个仪式吧! 孔祥林抽出了这三份材料,递给对面桌正疯狂点击鼠标的庄国栋,笑道:“庄哥,咱们科一年才办三个案子?” 庄国栋是恒水区食药局的老人儿,年纪还比孔祥林要长那么几岁,孔祥林自然要给点面子,叫一声哥,也不为过。…, ,…, 庄国栋从眼镜框上方看过来,冷哼了一声道:“市稽查匀给我们三个案子就算不错了,去年连一个都没给。” 孔祥林接着道:“我看这两个案子还没结案呀,这……” 庄国栋打断孔祥林道:“我劝你赶紧把这东西装回去,就当没看到,完事大吉。” 孔祥林一愣,问道:“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庄国栋重新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淡淡的道:“猫腻倒是谈不上,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朝着孔祥林诡异一笑,道,“不过,对于别人是件比较难办的事儿,可如果是你,倒也没什么了!”说完,他便再次“埋头苦干”起来。 孔祥林听得糊涂,但想到他那诡异的笑,不由得联想起自己在食药监系统这可怜的名声,就明白了。是啊。。著名的孔大炮啊!谁敢惹我,我就跟谁放炮嘛。 从庄国栋话里话外来看,这两个未完结的案子,恐怕是有点棘手的,至少之前老王当科长时,就没有摆平。到了他孔祥林手中,这两件案子,他能摆平吗?,…, 其实案子棘手一点都不意外,好办的案子,人家稽查支队还会给他们吗? 他首先拿起了第一份卷宗,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件矿泉水厂家的案子,市稽查队进行例行的水样抽检,将水样交给孔祥林他们药检所检验,水样中检出了原本不得检出的大肠杆菌,于是市稽查就责令其整改,可数月过去了,矿泉水厂家就是不见动静,市稽查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这件案子转交给了恒水区食药局办理。 当时的安监科王科长带人去过几次这家矿泉水厂。看卷宗上记载,王科长他们是认同了对方的整改的,可是好像这家厂子再次抽检水样,还是不合格,依旧能够检出大肠杆菌,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这件案子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孔祥林知道,这样的案子办起来比较麻烦,而且进展缓慢,来来回回几个月下来都办不完,于是他又拿起了第二份卷宗。 这件案子看起来十分简单,就是恒水区食药局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一家名叫“高丽园肉串城”的串店,使用了明令禁止的添加剂。光看看笔录,孔祥林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发现在监管对象签字栏的位置上,看不到店主的签名,不知道当时是漏签了,还是店主拒签。,…, 笔录记载。安监科在串店里当场搜出了嫩肉粉和牛肉粉,开具了罚款三千元的罚单,并下达了责令其停业整顿的处理意见。 之后,不见店主缴纳罚金,也不知其是否整改,总之是没有下文、不了了之了。 孔祥林决定先从这个案子入手,好了解一下新接手工作的办案流程。 这时,已经日近中午,孔祥林想起约了汪中一一起吃饭,便放下手中的卷宗,同庄国栋打过招呼后,离开了办公室。 明月居在建设街一带小有名气,是恒水区主干道附近小吃一条街中,最著名的地方特色餐饮小店之一,这里的铁锅?\大鹅相当有名。 孔祥林第一天走马上任,中午却没有在恒水区食药局食堂吃饭,而是约了汪中一和余新梦两个人在明月居小吃一同吃午饭。 叫上了一锅大鹅,孔祥林没坐多久,就见二人手拉手姗姗而来。 “大林哥!让你久等了吧?”余新梦同孔祥林比较熟悉,进来之后,歉意的说道。…, “没有,我也是刚来,快来,这边坐!”孔祥林将二人让进座位,然后招呼服务员点了几样小菜,三个人这才边吃边聊起来。,…, “大林哥,你说找中一有事情要谈?”几人吃了点小菜,在等待大鹅炖熟的时间里,余新梦问道。 汪中一也露出期待的神情,问道:“林哥,是不是我妈的事情,有结果了?” 汪中一母亲的遗体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就草草火化,他一直心有不甘。。而且他还为此受了不少委屈,更是感到不平。 孔祥林阴沉着脸,点头道:“我通过我在中医院的同学打听到,在你母亲自杀后,中医院的副院长皮少刚严格封锁了消息。我同学偷偷打听了许多当天在场医护人员,他们都说最后见到你母亲遗体,是在将她推入太平间的时候。这个时间段之后,再没有任何人还见过她的遗体。 也就是说。从抢救室抢救失败将你母亲送入太平间,到将她遗体火化这段时间里,有一个很长时间的空白期,这十分不合理。我同学说,据他所知他们医院正常的处置程序不是这样的。” 汪中一明显有些激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 “有没有问题我的同学现在还没有弄清。但是他发现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古怪,被他问到的同事全都不知情或者不了解情况,所有问题的焦点却都集中到了副院长皮少刚一个人身上。”孔祥林向他解说道。 “皮少刚!”汪中一握紧了拳头,咬着牙道。 “中一!”余新梦拉着他的胳膊,道,“来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答应过我,绝不再冲动的,你忘了么?” 汪中一狠狠地在牙缝中挤出声音道:“我没忘,不过,只要让我查出他们有做过什么伤害我母亲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他们!冲动我是不会了,林哥不是也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况且,报仇有许多种方式,我以前那种,是最愚蠢和最没有效果的!” ;, 第三章 贺喜军找到了 这段话是前两天孔祥林在劝他的时候说的,没想到汪中一一直铭记在心。 孔祥林点头道:“我已经求我同学帮忙继续调查了,只要他那边传回消息,我们就可以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现在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再过半年你就要高考了,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个大哥,那你就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做,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复习、准备高考,其他的全都交给我吧!” 二人感动的称谢,这时大鹅已经炖好了,三人这才按下心事,将半只大鹅和众多小菜风卷残云。 下午,孔祥林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等坐热,潘云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祥林!”电话中潘云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 孔祥林觉得奇怪,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个小子有这种语气呢? “贺喜军找到了……”潘云说道。 孔祥林听说贺喜军找到了。。心中一喜,刚要道谢,可又觉着潘云的语气绝不是那种找到人的兴奋和欣喜,不由得心中一沉,问道:“他怎么样?”,…, 潘云叹了一口气,道:“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他……找到的,是他的尸体!” 孔祥林顿时瞪大了双眼,感到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半小时前,警-察找到了贺喜军的尸体,就在黄泥河口,我在刑警队有同学,知道我在找他,才优先通知了我。”潘云缓缓的答道,似乎害怕刺激到孔祥林。 “这不可能。他……”孔祥林想到自己出差的当晚,几人还一起喝过酒,可一转眼,贺喜军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我现在没在北琴海,不过我已经知会了我刑警队的同学,你现在赶往现场,他们应该还没有将尸体运走,你再去确认一下吧!”潘云嘱咐他说道。 “好,我马上就过去。”孔祥林不再犹豫,连忙跟局长李庆丰请了假,叫了辆出租车,就往黄泥河口赶去。 黄泥河是乌尔雷江流经北琴海市区内的一条支流,在北琴海市东南部,汇入乌尔雷江,前些年北琴海市实行东部开发战略,在黄泥河口建设了不少新的地标性建筑,赫赫有名的会展中心,便建在这里。经过几年的发展,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发展成集会展、商贸、餐饮、娱乐于一体的繁华地段。,…, 孔祥林赶到事发现场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线,案发的这段区域正好是黄泥河汇入乌尔雷江的三角洲地带,周围尚未开发,还只是留荒的状态。 孔祥林拨开人群走上前来,负责警戒的警-察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里发生了命案,前面不能过去了。” “警察同志,您好,我叫孔祥林,想要见一下你们郝队长。”孔祥林忙向这位执勤的民警说道,郝队长就是潘云在刑警队的同学。 “见我们郝队长?”执勤民警将信将疑。 这时,前方走过来一位中年刑警,看起来四十出头模样,一身警服穿在他身上笔挺精神,一张瓜子脸,古铜面色,看起来一身正气。 “是祥林吗?”中年刑警走过来问道。 “郝队!”执勤民警连忙敬礼。 孔祥林忙道:“是我,老潘跟您打过招呼了吧?” 中年刑警点头道:“嗯,你跟我来吧。”…, 中年刑警说着,示意执勤民警给孔祥林让出通道,转身走回前方警-察聚集的处所。,…, 郝队名叫郝天,是潘云警校的同学,一直在北琴海公-安战线工作,如今担任北琴海市刑警队队长。 孔祥林跟着郝天来到近前,只见周遭数名警-察正在不停的忙碌,有的在给尸体拍照,有的正在检查尸体的细节。 孔祥林走到跟前,一股刺鼻的腥臭气味扑面而来,他不由得一阵恶心,可为了确认死者到底是不是贺老六,他还是捏着鼻子走上前来。 郝天吩咐警-察给孔祥林让开位置,孔祥林凑到近前,只见尸体已经开始浮肿,虽还未及腐烂,可那散发而开的阵阵恶臭,已经不断传来。在这样的天气,尸体达到这种程度,孔祥林估计至少也得一个星期了。 孔祥林终于看清了尸体脸。。虽然他的模样已经变形得不像样子,可依稀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贺喜军的轮廓。 孔祥林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心中的寒意给冻住了。 “怎么样?”郝天一直都在孔祥林身旁,看到他的模样,问道,“是你的朋友吗?” 孔祥林眉头拧成了麻花,眼珠子发红的答道:“应该……错不了!”,…, 说罢,他转过头,再不看尸体一眼。 他心里堵得慌,贺老六是他在药检所最好的兄弟,甚至比马明还要要好一些,因为他比马明沉稳。三兄弟中,贺老六最年长,不论谁有什么大事小情。贺老六总是第一个冲在前面。别看他平时少言寡语,可他心里面清亮着呢,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最有数。因为有他,孔祥林少犯不少错。 可如今,才几天的时间,他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让孔祥林一时难以接受。到底做了什么孽呀,我孔祥林好容易才斗倒了吴晓龙,兄弟你连胜利的喜悦都没分享到,就这样走了…… 想到吴晓龙,他问自己,贺老六的死是不是吴晓龙干的?可从吴晓龙的畏罪自杀来看,孔祥林觉得他恐怕也只是一个马前卒,是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炮灰而已,真正的凶手可能隐藏得更深。 郝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远离了尸体,这才跟他说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刚好被江水冲到江岔子的浅滩上。这几天要上冻了,天气很冷,尸体**到这种程度,案发时间应该在一周以前了。”,…, 孔祥林医学院毕业,也略有一点常识,点头道:“该是差不多,请问,他是怎么死的?”看到郝天似乎有些犹豫,他忙道:“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郝天摇头道:“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这些恐怕明后天就会见报的。”然后他转头看了尸体方向一眼,叹了口气道:“发现尸体的是一位常在这附近捞虾捕鱼的老汉,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几乎一丝不挂了,我也是看过老潘发给我的照片,才觉得和你失踪那朋友有些相像,这才联系你过来辨认。 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尸体多处瘀伤,很可能是生前留下的,但是死者腰部和腹部发现数处很直的伤痕,应该是刀伤,我们的法医说这个伤不像生前留下的,而是死者死后,或者死者濒死的时候,被割伤的。” “濒死?”孔祥林疑惑的问道。…, 郝天刚要说什么,尸体那边突然传来一阵议论,郝天和孔祥林连忙过去。 只听检查尸体的法医说道:“死者的肾脏被取走了!” “什么?”孔祥林一声惊呼,瞪圆了双眼。,…, 郝天连忙上前,法医指着死者腰部的一处伤口,向郝天道:“郝队您看,这伤口是在割去肾脏的时候留下的,肾脏已经不在了。” 孔祥林蹲在地上,狠狠的向地面锤了一拳,他真的非常恨。 到底是谁,是什么人做的?谁跟贺喜军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杀了他不算。。还要割走他的肾脏。贺喜军几乎是跟贺强同时被人抓走的,不过抓走贺强的人,是刘长峰,也就是江炳云的舅舅,北琴海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 可抓贺喜军的是谁,却不得而知,现在看来,抓他的人已经丧心病狂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是要干什么?割掉肾脏卖掉吗? 想到此处,孔祥林脑际忽然灵光一现,他感到自己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怎么了?”郝天见他猛地抬头,诧异地问道。 “我明白了。他们……”孔祥林刚想要说,他很可能发现了一个人体器官贩卖团伙,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突然想起,“十七”的任务保密级别设定为“绝密”,也就是说,除了孔祥林之外,不得将任务所得到的任何情报,透露给任何人。郝天虽然是警-察,可自己也不能告诉他,否则便属于泄密,他将会面临的是两大协会不死不休的追杀。,…, 联系到鸠山半夜三更密会皮少刚。又立即空运走交易货物,再联系到汪中一母亲遗体的神秘火化,最后联系到贺喜军被取走的肾脏,孔祥林觉得他怀疑的这些个点,逐渐串成了一个完整的人体器官走-私链条。 可现在他面临的问题是,不能将鸠山那一部分的事情,跟警-察说,而不说鸠山,就没法说皮少刚,不说皮少刚,汪中一母亲的事情,又断了线索,孔祥林不由得陷入了困境。 “谁们?”郝天听孔祥林说了半截话就不说了,迟疑的追问道。 孔祥林这才惊醒自己正在发现贺喜军尸体的现场,忙道:“额,没什么,我只是觉着这些犯罪分子,太残忍了。” 郝天听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自然有些怀疑,可孔祥林毕竟不是嫌犯,他也不好深问,只好把疑惑暂时埋在心底。 ;, 第四章 救援行动 贺喜军的老婆是在下午两点左右到达现场的,经她再次辨认,已经有九成把握死者就是贺喜军,这让孔祥林不由得暗自悲从心来。 警方取了死者的组织样本留作dna验证,然后将贺喜军的老婆左怡君和孔祥林带去了警局,警方还要给他们做笔录。 左怡君三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普通,但很会打扮,脸蛋总是抹得漂白漂白的,可此时她惊悉爱人的死讯,哭得梨花带雨,将脸上的妆都哭花了,黑色的睫毛膏被眼泪冲刷得一道道流淌下来,变成一条条黑色小河一样的条纹留在脸上。 孔祥林一路上安慰着她,好容易将她劝好了,可到了警局,警察做笔录时,难免再问到她贺喜军失踪的详细过程,她一边讲述,一边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看了她的模样,孔祥林也难抑心中对兄弟的情感,潸然泪下。 做过了笔录。。郝天亲自将左怡君送离警局,她现在虽然是死者家属,同时也是有嫌疑的人之一,虽然她的嫌疑并不大,可是却也被交代暂时不能离开北琴海市。,…, 郝天送走左怡君之后,转过脸来,面向孔祥林,道:“老潘交代我帮忙找的人,竟然这样找到,我很遗憾!” 孔祥林紧闭双眼,仰天叹了口气,道:“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郝队,方才贺嫂子说,是纪委的人带走的贺老六,这事……“ 郝天皱着眉头道:“很难说,纪委抓人有可能是真的,因为我们谁也不能保证他是不是被纪委放了之后才遇害的,这事我们必须和纪委的同志沟通一下,看看是不是确有其事。” 孔祥林忙道:“那就辛苦你了郝队。” 郝天连忙摆手。说道:“别说有老潘这层关系,就算是没有关系,我也必须为死者负责,这是人命案子,不是小事。” 孔祥林道:“他被人割了肾脏,我想很有可能跟器官走-私组织有关,我们要是从这方面着手去查,可能会有所斩获。” 孔祥林斟词酌句的提醒了郝天一下,他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如果再深说,恐怕就会将鸠山和皮少刚给牵连出来,这样就违背了他有关任务的保密契约。,…, “嗯,你不说,我也有所怀疑,只是人如果死亡超过一定时间,器官就会衰竭,想要取人器官贩卖,恐怕即使不是在其生前割取的,也得在其刚刚死亡就取下来。”郝天顺着孔祥林的分析说道。 “而且这必须要有专业的医学知识。我们从这一方面入手,应该会事半功倍。”孔祥林接过话头道。 郝天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孔祥林,不由得对潘云这个发小好奇起来,一般人见到死人,唯恐避之不及,可这个孔祥林不仅未见害怕,还帮忙分析死亡原因,和犯罪嫌疑人的可能动机以及办案方向,这人当真很有意思。 孔祥林没有办法再多说什么,只跟郝天询问了警方处理贺老六尸体的程序,定下给贺老六料理后事的时间,便离开了警局。他给左怡君打了电话,跟她商量了一下给贺喜军办理后事的事宜,才疲惫不堪的回到家。 刘丽已经知道贺喜军的事,是孔祥林在去警局前给她打的电话,这时见孔祥林回来,忙上前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了?唉,你说这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贺喜军是孔祥林的好哥们,刘丽跟他也经常见面,突然听说他竟不明原因的丢了性命,心中自然很是难过。…, 孔祥林沉默不语,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刘丽只好陪在他身旁,轻抚他的后背,也算是聊表安慰。 孔祥林脑子不停的快速运转,他在综合他所知道的信息来分析,寄望将其连接起来,以看到事情的全部,可他始终感觉自己像是在一团迷雾中前行,虽然似乎看到什么,可待要看清,却发现眼前白茫茫一片。 是夜,孔祥林不停地在沙发前来来回回的踱步,他总觉得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种感觉让他坐立不安,他总预感好像要有什么更加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他掏出手机一看,见是老同学吴茂林的来电,他脑际灵光一闪,明白了自己这种不安的由来:通过贺喜军的死,他早该意识到吴茂林现在所面临的危险,自己一直觉得忽略的事情,就是吴茂林的处境。他连忙接起电话,想要通知吴茂林。。叫他赶快停止继续调查汪母遗体的事。,…, 可没等他说话,电话中却先传来了吴茂林那特有的尖锐话音:“老同学,你猜我发现什么了?”他的语气中,似乎大有喜色,好像真的有什么重大发现。 “发现什么了?”孔祥林只好先放下通知他取消调查的打算,问道。 “今天我们医院收治了一个车祸伤员,伤得很重,到医院就不行了,果然,上了手术台动了手术,却没有救过来。我知道之后就留上意了,我跟着推床,一直将死者送到了太平间,然后我瞧准没人注意,就悄悄的躲在了太平间里……”吴茂林说得兴致勃勃,可孔祥林却听得毛骨悚然。 “你现在在太平间?”孔祥林追问道。他这位老同学竟然躲在太平间里。 “嗯,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看到……”吴茂林说道这里,声音戛然而止,从听筒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呜咽之声,很快,孔祥林又听到一声刺耳的撞击声,好像对方的电话掉落在地。 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他连忙对着电话吼道:“茂林!茂林!”,…, 电话回应给他的是一片嘈杂和嘈杂过后漫长的寂静。 良久,电话中传来嘟嘟的忙音,孔祥林瞪着电话说不出话来。 刘丽见到孔祥林的异样,吓得噤若寒蝉,半天才试探着问道:“祥林,怎么了?” 孔祥林双目血红,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拳头用力。握得骨头节直响,并从牙缝中挤出:“茂林……” 孔祥林知道,吴茂林完了。是自己害了他,若不是自己叫他去调查这件事情,吴茂林根本不会关心这个死者,就不会发现其中的隐情,自然也就不会出事。 “我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孔祥林站起身来,拿起外套往外就走。 “祥林……”刘丽吃惊的看着他的背影,却见他已经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孔祥林一边下楼一边给潘云打电话,虽然他不知道这时候去,还来不来得及,但,他必须马上赶去中医院的太平间,晚了就真的完全没有机会了。 电话接通,潘云慵懒的声音传来,却给孔祥林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他还没有回北琴海。,…, 潘云是指望不上了。 马明呢?很快孔祥林就否决了他,马明胆子太小,这事他办不来。忽然,一张童真的脸,跃入孔祥林脑海——汪中一。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这小伙子虽然年纪不大,却有胆识,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想到这里,他忙拨通了汪中一的电话。 “中一,听着,现在你只听我说,不要答话。无论你在哪里,马上打车到市中医院后门等我,要快,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新梦都不能告诉,听懂了没有?”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时,孔祥林已经到了小区门口。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屁股都没坐稳,就告诉司机师傅:“中医院,要快。”说着,他丢给司机一张百元钞票。 司机一看,心说这是遇到急活了,连忙一脚油门,将车开得飞快,向中医院方向驰去。 车子到达中医院后门的时候。。汪中一已经等在那里。 “林哥!”汪中一见孔祥林下车,忙快步上前,他知道孔祥林这边是出大事了,不然也不可能在电话中那样急切。,…, 孔祥林将汪中一拉到中医院后门附近的一处几乎没人的背街,将他推得靠在墙上,看着他的眼睛道:“中一。我问你,如果哥让你去做一件有可能触犯法律的事情,你敢不敢做?” 汪中一从被他一把抓着,拉到背街,就吃惊的瞪着他,这时听他问来,不答反问道:“哥,到底怎么了?” “你就说,你敢还是不敢吧?”孔祥林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汪中一一抿嘴,道:“我这条命都是哥你救的,别说犯法,就是让我去杀人放火,我汪中一也不会皱一下眉毛,哥,你就说要干啥吧!” 孔祥林眯着眼。双目寒光闪闪,道:“哥没有看错你,哥不会让你去做坏事的。” 说着他掏出那把六四手枪递给了汪中一,自己却拿起那把诸葛神弩,说道:“我让你开枪,你就开枪,懂了没有?” 汪中一接过枪来,吓了一跳。长这么大,他还没摸过真枪呢。 “如果有危险就开枪,即使我没说话,你也可以开,别顾及太多。”孔祥林又叮嘱他道。,…, 孔祥林知道他们这次行动,十分危险,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对吴茂林动手,自然不在乎再多杀一、两个人的。 “嗯。”汪中一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走。” ;, 第五章 血迹 孔祥林常来中医院,不光是祖母住院期间,在此之前,他也来这里协助稽查支队检查过药品质量,所以他知道中医院太平间的所在。当下,他不再多话,示意汪中一先将手枪隐藏到袖口里面,然后自己也将诸葛神弩上了箭,同样隐于袖口之内,才一马当先的带着汪中一,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后门进入中医院,穿过两道过廊,下了一段黑漆漆的楼梯,才来到一间没有开灯的地下室。 地下室阴森冰冷,不停地向外冒出阵阵寒意。 二人没敢开任何光源,小心翼翼的向内走去。太平间里极静,二人的脚步虽已放得尽量轻,可脚步声还是传出很远,甚至连他们的呼吸声都在空旷的太平间里回荡。 中医院近来死亡的人也不知道多还是不多,二人也不知道太平间里面摆放了多少尸体,只是感到阵阵发霉、腐烂的气息扑面。。让人作呕。 孔祥林感到身后的汪中一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很可能是有些惧意。感受着这些寂静和冰冷,他自己心中也有点发毛,可吴茂林很可能就在里面,他必须克服这种心理。,…, 当下,他回手握了握汪中一拉住他衣角的手,似乎在给他能量。 汪中一的呼吸仿佛平静了不少,看来人多还是可以壮胆的。 可孔祥林自己知道,这太平间里真正恐怖的并不是黑暗,也不是寂静,而是一个不知是已经逃走,还是正如同一条剧毒五步蛇一样潜伏起来、伺机而动的杀人凶手。 转过一个墙角,地下室透气窗中照进来的月光洒在面前。孔祥林借着月光,看到一张黑漆漆的停尸床旁,正兀自站立着一个人影,他悬着的心不由一紧。 跟在他身后的汪中一更是紧张的举起了六四手枪,对准了那个人影。 身具邪眼异能的孔祥林借助邪眼不惧黑暗的能力,看清了那人影,正是自己的老同学吴茂林。 “茂林!”孔祥林忙打开手电,走上前去,他本以为吴茂林肯定出危险了,可没想到他竟没事人一般的站在面前。 向前走了数步,孔祥林心中一凛,停了下来。 只见对面那吴茂林,一张面孔苍白无血,双目外鼓,双手不自然的下垂,见了自己的到来,毫无反应。,…, 孔祥林明白自己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登时目訾欲裂。他连忙用手电四处照射,邪眼也一刻不停的四处扫视,试图找到凶手,可却毫无发现。 孔祥林连忙快步上前,他这才发现,吴茂林脖子上被勒着一条极细的钢丝线,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注意不到。他的整个身子,被钢丝吊了起来,绑在太平间的天花板吊梁上,这才给人以站立的假象。 “啊!”汪中一看清了吴茂林的模样,终于禁受不住心中的恐惧,惊叫了一声,可刚刚发出声音,他又及时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把惊呼声愣是闷在了口中。 孔祥林上前,将吴茂林解了下来,使其平躺在旁边空置的停尸床上,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断气了,可身子兀自还没有凉,显是刚刚被害不久。孔祥林连忙运用在大学时期学习到的急救知识,给他紧急抢救。 虽然他自己也清楚,将吴茂林救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也要尽人事、听天命。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吴茂林并没有在孔祥林的急救措施下获救,依然瞪大双眼,毫无生气。…, ,…, “是我害了你!”孔祥林忍不住含泪想道。 就在这时,孔祥林忽然听到他们来时经过的地下室门口,传来一个轻微的响动,要不是太平间里太过安静,孔祥林都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还能听到。 可现在,他听到了。 “什么人?”孔祥林飞速回头冲向转角处,诸葛神弩直接滑入手中,指向声音的来源处。同时他也调动邪眼,向那里扫视。 一个人影一闪,便要没入门后消失,孔祥林来不及瞄准,一箭射去。 只听“嗤”的一声,翠竹箭划过一条弧线向那人影射去。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当”的一声,虽然速度极快,可翠竹箭还是只擦着那人影而过,射在了敞开的铁门上,没有将这人影留下。 “嘭!”一声惊人的巨响。。划破了太平间内的宁静,是汪中一开了枪。 “当”的一声,子弹也射到太平间的大铁门上,发出金铁交鸣的摩擦之响。 孔祥林一怔,忽地想到什么,忙道:“把枪给我。”出了人命,自己必须报警,可汪中一没有持枪证,一会警-察来了,查问起来诸多麻烦,不如说是自己开的抢。,…, 汪中一也吓得不行,这是他第一次进太平间,更是第一次开枪,要说不紧张,那纯粹是骗人。他连忙把枪交还给孔祥林,心脏依旧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待他见到孔祥林那平静的双眸时,心中不由暗道,还得是林哥心理素质好呀,这种时候还能如此镇定,心底也受他影响宁静了不少。 被枪响这么一耽误。孔祥林没有及时运用邪眼的追踪能力,追踪那人影。待他再驱动邪眼追到门口之时,门外哪还有其半分踪迹? 孔祥林无奈的撤回邪眼,又回到吴茂林身旁,看着这位老同学,孔祥林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掏出电话,拨通了郝天的手机。 没一会,先是听到枪响的太平间守夜人战战兢兢的来到,之后,一顿饭功夫,郝天才带着刑警赶到现场。 郝天到达之后,有些无奈的苦笑着盯着孔祥林道:“你今天是犯什么邪了?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命案子?” 孔祥林无限唏嘘的耸肩道:“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一个是我的同事,一个是我的同学。”,…, 当下。孔祥林将在家中接到吴茂林电话,一直到打电话报警的前后经过,详细的同郝天汇报了一遍,尽量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当然,有关鸠山虎次郎调查任务的事情,继续隐瞒;那一枪,自然也说是自己开的。 “哦?”郝天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是说,你接到电话的时候,应该就是吴茂林被害的时间,你还记得大概几点吗?” “嗯,我手机上有通话记录,当时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四十分。”孔祥林点头答道,“我给中一打电话之后,就打车过来了,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我们见面后顶多五分钟就赶到太平间,罪犯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作的案。” 郝天一边记录,一边点头,说道:“很好,有这么准确的作案时间,对我们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这时,那边的一名刑警喊道:“郝队,这里发现一部手机,屏摔坏了。” 郝天过去看了一眼,点头道:“装起来,很可能是死者的,回去检查一下,除了死者的指纹,还有没有其他人的。”…, ,…, 那刑警依言行事,小心翼翼的将手机装进了办案塑料袋中。 郝天正要继续和孔祥林说话,门口那边又有一名刑警喊道:“这里发现血迹。” 孔祥林听了一愣,难道自己那一箭射中了对方? 也有可能,当时他匆忙的射了一箭,虽然并未留下对方,也没有伤着要害,可擦破那人的一点儿皮,还是有可能的,只是当时情急之下,自己并未察觉。他仔细回忆当时那人影的动作和姿势,他最有可能射中的部位应该是他的右手。 他忙随着郝天走了过去。。只见那名刑警正蹲在门口的地上,拿着放大镜仔细的搜寻着什么。 郝天走到近前,那刑警指着地上的三颗小点,说道:“郝队,您看,这里的三滴血迹,很新,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 两人蹲了下来,郝天接过那名刑警递过来的放大镜仔细观看,果然见那血滴颜色比较新鲜,点头道:“提取了,回去验dna,这是重大线索。” 那名刑警向门外走了两步。继续寻找线索,没一会,又道:“这里还有!”,…, 二人顺着他所指看去,只见他的脚下,又发现了两三滴血迹。 郝天转头向孔祥林道:“你开枪打中那人了?” 孔祥林早将诸葛神弩和射出那枚翠竹箭收回了乾坤袋,只说自己是开枪射击过那人。不过,他当时并未注意到自己是否射中,只好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 郝天又向那名刑警要来了刚刚在门口附近找到的那枚六四手枪子弹头。仔细的看了看,半晌,他才皱着眉向孔祥林道:“以后不要随便开枪,虽然你有持枪证,可你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生死。就算我们警-察办案时,面对犯罪嫌疑人,也得先鸣枪示警才可以开枪,这还必须是犯罪分子正在作案,否则也不允许,你明白吗?” 孔祥林受教的道:“是,我一定注意。” 郝天继续道:“今天的两个案子,都跟你有关,所以无论是出于保护你也好,还是出于不能排除你的嫌疑也好,我们必须控制你,禁止你离开北琴海,如果需要你到警局或者出庭什么的,你必须能够随时到场,知道么?”,…, ;, 第六章 疑点 孔祥林无奈的接受,他知道这是应有之义,自然不能拒绝,当然就算他想拒绝,人家也不会答应。 孔祥林这时忽然想到吴茂林提到他发现了什么,忙提醒郝天道:“茂林给我打电话时说他有所发现,这才被对方灭口。我怀疑嫌疑犯的杀人动机就在于此,并且此人很可能就在中医院。我们调查一下这个时间段,中医院有谁离开过本职岗位,应该会有所收获。” 其实在他心中,已经给值班院长皮少刚打上了一个个大大的罪犯的烙印,虽然他没有证据,也并没有看到皮少刚作案,可孔祥林却在心中把他定为了第一嫌疑人。 郝天点头道:“嗯,这个我们会去调查。” 孔祥林害怕皮少刚跑了,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我们现在就可以上楼去查查!” 郝天诧异的看了孔祥林一眼,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孔祥林心说。。我当然知道,可是不能说。他是在跟踪鸠山之时得到的线索,要是说多了,会牵连出不必要的麻烦。他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语言,才指着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汪中一道:“我这位小兄弟的母亲,就是被中医院在未经家属同意下火化的,之前,茂林就跟我说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中医院副院长皮少刚……,…, 茂林就是在帮我调查这件事的过程中遇害的,我觉着这两件事一定有莫大关联,我们可以从他母亲的事情上展开调查,对皮少刚严密审查。” 郝天露出一阵古怪的笑意,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说罢,他点了两个人,带着孔祥林和汪中一,上楼赶往医生办公室。 上了中医院四楼。已经是孔祥林走在前面,他知道,如果当时那人的确是皮少刚的话,那么他就很可能中了自己射出的翠竹箭,只要看看他的右手是否有箭伤,就知道是不是他了。如果确实有伤,他杀害吴茂林的嫌疑就证据确凿了。 几人径直来到皮少刚的办公室,郝天这时已经明白,孔祥林恐怕是很怀疑皮少刚的,只是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不肯说出来,但他既然带自己来这个副院长办公室,一定不是无的放矢。 到了皮少刚的副院长室,几人停在了办公室门口,孔祥林见办公室房门紧闭,便上去敲门,可敲了半天却没人来开门。 难道他直接跑了?这样岂不是坐实了他的嫌疑?他已经有了放下一切跑路的觉悟?,…, 又敲了几下。发现确实没有人会来开门,孔祥林向郝天望了一眼,就要撞门。就在这时,一位路过的医生问道:“你们是来找皮院长的吗?” 孔祥林一愣,道:“是啊,请问他干什么去了,我敲门敲半天了,却没有人来开,他不在吗?” 那名医生点头道:“皮院长有个手术,现在可能还在手术室呢。” “手术?”郝天皱起了眉头,问道:“他什么时候进的手术室?” 医生抬手看了看腕表,说道:“现在是九点半,皮院长进去少说一个小时了,应该是八点半左右吧,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医院有记录,你可以去看看。噢,对了,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如果是病人的事,跟我说吧,也一样的,他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 孔祥林和郝天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郝天知道孔祥林拉着他来这儿,应该是带他来找凶手的,可现在这位医生说皮院长八点半左右进了手术室,而具孔祥林说,案发时间应该在八点四十左右,也就是说皮院长拥有完美不在场证据,不可能是凶手了。…, ,…, 孔祥林不解的也是这一点,难道说自己的怀疑有所偏差?还是皮少刚还另有帮凶? “哦,我们找皮院长是其他的事情。”孔祥林忙说道。 医院里发生了命案,警察已经封锁了医院,见到这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和两个普通人站在皮院长办公室门口,这名医生也有些疑惑,但他毕竟还要工作,病人的事情不能因为警察的封锁而不管不顾,他礼貌的跟几人告了辞,便转身离开了。 孔祥林抱起膀,一手托着下巴疑惑的道:“本以为这个皮少刚嫌疑最大,现在还真就无从下手了。” 郝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破案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警方这么多人,你看我们破案不也是很难么?走吧,我们去查阅记录,再调阅一下监控,看看这段时间有谁离开过主楼这边,或者有谁接近过太平间吧。” 孔祥林只好点头。 他们查阅了医院的记录。。发现皮少刚果然正在做手术,手术开始时间是八点二十五分,和那名医生所说基本吻合,这样,他就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不光是他,这边所有医护人员离开的记录都不多、时间也不长。医院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还有探病者都很多,这些人进出是不会有记录的,所以查阅记录也只是走个程序而已,没有多大的效果。,…, 郝天又领着孔祥林和他的警员调阅了监控录像,各个角度的视频很多,他们重点看了看通往太平间附近通道的监控录像,却没有发现什么。这主要是因为离太平间最近的摄像头都不能看到太平间的门。这些录像连孔祥林进入太平间的影像都没能记录下来,看来指望这东西起作用,希望比较渺茫了。 郝天将录像通过设备转存了下来,留待仔细观察。 几人一直等到皮少刚做完手术出来,仔细盘问了一番,孔祥林见皮少刚双手都未见任何伤痕,这才不得不暂时放弃对这位副院长的追查。 郝天又给孔祥林和汪中一做了笔录,这才同意二人离开。 走出中医院,汪中一才怯生生的问孔祥林道:“林哥,今天这事儿,怎么这么玄乎呢?” 孔祥林一怔下,看着他问道:“怎么玄乎?” 汪中一道:“你看,大林哥,接到你的电话,咱俩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当时那家伙不是还在太平间呢吗?咱俩还看到了,对吧?” 孔祥林点头:“对啊!”然后愤愤的道:“可惜还是没抓住他。”,…, 汪中一提醒道:“可奇怪就是在这里啊。你不是说你那同学在你接电话的时候,就遇害了吗?咱俩就算来得再快,可也有十来分钟呢,他怎么不跑呢?” 孔祥林一愣,他一直都认为对方是因为他们来得太快,而没有来得及跑掉,被他们堵在太平间里。可被汪中一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确有疑点,这时间不短啊,他杀了人不跑,还呆在太平间里面干什么? 孔祥林陷入沉思,忽然想起吴茂林在电话中的兴奋,忽地想起,他对自己说,他发现了什么,可没等他告诉自己便被人害了,可见当他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那人就在他身边,只是吴茂林没有发现而已。 这种没有发现其实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太平间太黑,凶手躲在黑暗之中,吴茂林没有发现;可还有另一种情况,那就耐人寻思了,那就是这凶手本就和吴茂林熟识,并且是一同进入太平间的,只是吴茂林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对他下杀手。…,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么凶手就极可能是吴茂林的朋友或者同事了,考虑到当时的情形,既是朋友又是同事,而且还深得吴茂林信任的可能性极大。,…, 孔祥林连忙打电话把自己的这种猜测告诉了郝天,郝天也觉得有这种可能,对孔祥林表达了谢意之后,他说道:“我已经给老潘打电话,让他无论如何回来一趟,他答应了。估计这两天他就会回北琴海,有他在,我想这件案子告破的几率会大大增加的。好,就这样,如果再有什么发现。。还请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孔祥林挂断电话,赞许的朝汪中一点了点头道:“中一,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如果案子能破,你立了一大功呢!” 汪中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你这位同学是为了帮我调查我妈的事情才遇害的,我很过意不去,能帮忙破案的话,也只不过是略尽心意,怎么敢居功呢?” 孔祥林想到吴茂林的死,心中也很是难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迈步欲走。 汪中一忙追了上来,吞吞吐吐的道:“林哥,我,我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孔祥林纳闷道:“大小伙子的,有什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直说。”,…, 汪中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林哥,你知道我一直很努力学习,成绩还算不错。” 孔祥林点头,这事他听余新梦说过。 “我之所以这样用功。完全是为了我妈,为了让我妈过上好日子,我希望能考上一所好大学,然后有良好的工作,让我妈可以早点享清福。”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开始有些湿润。 孔祥林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朝前看不是?” 汪中一接着道:“人生的路,并不止考大学这一条。只要走得好,每一条路都可以活得很精彩。现在我妈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继续这样没有意义的日复一日读死书的日子。” 孔祥林赞许的点头,但他不知他意之所指,没有盲目接话,只是静待他的下文。 “林哥,我想好了,我不想念书了,我要跟着你混!”汪中一忽然好像做了什么决断似的,果断地说道。 ;, 第七章 新的疑点 孔祥林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反问道:“你开什么玩笑?” 汪中一道:“我没有开玩笑!” 孔祥林瞪大眼睛,看着他道:“我又不是黑-社会老大,你跟我混什么?再说,你现在不好好念书,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汪中一毅然决然的道:“读书能换回我妈-的生命吗?明显不行。读书能获得那些无良医生的尊重吗?也不行。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发现林哥你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你一定有秘密,只是不想告诉别人而已。” 孔祥林心中暗自一怔,但面上不动声色的道:“你听谁瞎说的,我深藏不露?你不知道我外号叫做孔大炮吗?哪能是藏得住事儿的人,你快别瞎寻思了,赶快回去好好念书,你-妈不在了,不是还有新梦呢吗?你可别忘了她也是需要你去用一辈子努力好好照顾的人啊!” 汪中一目光坚定的道:“我就是为了要更好的照顾她。。才想要跟林哥你混的,你认识那么多人,又那么有能力,最重要是为人正直。我觉得,跟着你,你一定不会让我吃亏的,远比读死书、上几年大学要有出息得多,要快得多。”,…, 他似乎是铁了心要跟着孔祥林混了,孔祥林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说道:“好,你就跟我混吧,那当老大的说话,你听不听?” 汪中一心中一喜,连忙道:“太好了,老大的话,我当然要听。” 孔祥林道:“那好,老大给你的第一个命令就是:‘给我回去好好学习,争取考一个好大学。’” 汪中一呆在当场。 贺喜军的丧事是在第二天下午,在北琴海市敬亲园开始操办的。 左怡君接到警方的通知后。在孔祥林、马明等好友的陪同和帮助下领回了贺喜军的遗体。 北琴海有一座殡仪馆,一座敬亲园,前者是火化尸体的地方,而后者是停灵和举办追悼会的场所。尸体运到敬亲园,敬亲园的办事人员——也就是俗称的“阴阳先生”——一位姓牟的老者,接下了他的这场法事。 北琴海市办丧事的风俗,随着这几年老百姓生活好起来之后,也变得越来越铺张,这些做这种死人买卖的人,行情也水涨船高。 牟先生给贺喜军的尸体安放好了房间后,忙不叠的来到左怡君身前,问道:“你就是死者的遗孀吗?”,…, 左怡君点头,她今天已经不再哭泣,但眼圈红肿,头发散乱,显然丈夫的死,对她打击很大。 “哦。是这样,我们这里呢,遗体告别时有三种棺椁:一种是最普通的塑料棺椁,只要二百块钱;一种是高档点的三合木加玻璃面棺椁,可以让来吊唁的人看到遗体,不过要贵一些了,需要一千块钱;还有一种水晶棺,是全水晶玻璃制成,就和纪念堂中伟人的那种一样,不过价钱么,就要两千一次了。虽然遗体告别后就都没用了,可是咱家办场丧事,可不能为了省俩钱儿就丢了份,这刀刃上的钱,该花还是要花的。两千块钱,谁家也不差这点,可效果就相差太大了,人来一看:‘瞧瞧人家这一家子人,多讲究!’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选水晶棺,当然,主意您家里人自己来拿。”牟先生介绍道。 左怡君也没了主意,听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可贺喜军这么一走,家中没了主心骨,她没有正式工作,东奔西跑的一个人赚钱,以后一分钱恐怕都要掰做两半花,这种仅用一次就花销两千的东西,她还真有些为难。可如果不用,又担心外人来了戳她脊梁骨:“你看看,这人刚一没,就舍不得为他花销了,过两天,尸骨未寒,还不就得红杏出墙呀?”人言可畏啊!…, ,…, 孔祥林见她犹豫,替她着想的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无谓的浪费。马明也是一个模样。 左怡君看孔祥林和马明这两位贺喜军生前最要好的朋友都如此示意,她便说道:“牟先生,我家并不富裕,就选这种塑料棺椁吧!” 牟先生见推销失败,却也表示理解的点头称是。这种事情他虽然每推销出去一次,都有很多提成,可毕竟不是每家都那么富裕,强行要穷人家花销,也有伤阴德,他也就不再多说。而且,丧事办起来,花钱的地方多了,什么花圈、纸人纸马、香盏供果、开光送行等等,他就算不赚不赚,也有好多地方有钱可赚,这里赚少点,那里再多赚点也就是了。 可没成想,牟先生没说话,那边却有人不乐意了。 “怎么着?噢,我哥刚没,你就不舍得给他花钱啦?”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黄脸汉子。。此人头发有些斑秃,牙齿由于长期吸烟,已经被烟渍染黄,一说起话来,满嘴的口臭,让人不愿与之相对。 孔祥林认得,这人是贺喜军的弟弟贺喜政。二人虽是一母同胞,却性格迥异。贺喜军沉着老练,性格沉稳,办事果断,正义凛然;可他这弟弟却截然相反,不但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抽烟喝酒、**赌博,好好一房媳妇,也硬是被他连打带骂的气走了。现在据说房子也抵给了赌场,连一席住地都没有了。,…, “不是的……”左怡君辩解道。 “不是什么不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贺喜政打断嫂子的话,揶揄道,“我看你是有了新欢。就不肯为我哥花钱了,我问你,我哥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你和你那奸夫合谋给害死的?” 左怡君被他给顶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马明终于看不过眼,推了贺喜政一把,道:“军哥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这么说嫂子?” 贺喜政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怒道:“哪来的二货?这贱货的新奸夫吗?你问问她,我冤枉她了?”然后他指着左怡君道,“我问你,你在江滨新区的别墅是谁给你买的?是我哥吗?” 孔祥林和马明被他说得一愣,不由得吃惊的望向左怡君。贺喜军的家庭条件二人是知道的,他们家虽算不上贫穷,可也并不富裕。左怡君没有工作,只是偶尔打打零工,一家人全靠贺喜军一个人上班赚钱,还要供养长期卧床的左怡君的老母亲。财力捉襟见肘,要说他家能够在全市公认的富豪区——江滨新区买一栋别墅,那二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可现在贺喜政说得头头是道的,不似作假,难道左怡君真的背夫偷汉,找了新欢? 左怡君被贺喜政说得面色大变,急道:“贺喜政,你别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哼,我血口喷人?人在做天在看!左怡君,你敢不敢对着我哥发誓,你在江滨新区没有别墅?”贺喜政发了疯似的,指着装着贺喜军遗体的冰箱棺椁吼道。 “我……”左怡君脸上血色皆无,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孔祥林和马明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难道真的是嫂子背夫偷汉害了军哥? 贺喜政兀自不停的咆哮:“我告诉你,贱货,你那别墅是和我哥的共同财产,我哥死了,我也有一半的继承权,我话撂到这,你要是把我那份乖乖分给我,还则罢了,要是不给,嘿嘿,别说当兄弟的不顾叔嫂情分!”他呲着大黄牙放下狠话,原来他的目的在此。…, 人人都知道他不务正业,是个烂赌鬼,家中的钱早被他输光,现在竟惦记起了哥哥遗下的房产。 左怡君气得喘着粗气眼圈通红,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孔祥林虽然心中也起了怀疑,但这毕竟是贺喜军的灵堂,不希望贺喜政继续闹下去,忙和马明一起将他拉了下去,之后。。马明又驱散了围观的好事者,灵堂这才恢复平静。 到了晚间,按照北琴海的习俗,要为死者烧大纸。所谓烧大纸即是死者的直系亲属在阴阳先生的带领下,将纸牛纸马,纸男纸女,以及大量的纸钱、金山、银山,堆成一个大堆,一同焚烧的仪式。 仪式开始。牟先生先是诵读了祭文,然后让贺喜军长子贺长鸿跟随诵读送行祭语。贺长鸿才八岁,对父亲的死都是懵懵懂懂,这大冷天,早已冻得瑟瑟发抖。他身高不够,站在牟先生事先准备好的一张小凳上面,举着一根长幡,跟着牟先生说着他根本不懂的话。 孔祥林围在亲友圈里。烈焰灼灼映在脸上,他默默低头,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将贺喜军的死,查个水落石出。 他本觉得贺喜军很可能是死于器官走私集团的手中,可贺喜政的话,让这件事又有了一些新的线索,扑朔迷离起来。以贺喜军家的财力,绝对不可能在江滨新区购买别墅,可看左怡君的样子,贺喜政的话似乎又并非无的放矢。,…, 这房子怎么来的?是不是真的像贺喜政说的那样,是左怡君另结新欢,人家送的? ;, 第八章 追查贺喜政 这事孔祥林觉着还有待商榷,他自问审美能力还行,依他看来,左怡君虽不算难看,可怎么也算不得国色天香,要说有人为了她一掷千金,花几百万去给她买别墅,孔祥林实在难以相信。 可要不是如此,为何贺喜政却说得头头是道、像模像样的?是不是其中还有其他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郝天曾经私下告诉过他,他们警方跟纪委方面沟通过,纪委确实逮捕过贺强,却根本没有抓过贺喜军,这就说明,当时抓贺喜军的另有其人。到底是谁假借纪委办案的借口,抓了他,又杀害了他,又为何能够在时间上掌握得如此精准? 这些都需要去调查,孔祥林感到身上压力很大,他的小肩膀能不能扛得住这沉重的压力呢? 熊熊烈火燃烧了纸人纸马,孔祥林的心思却随着火焰的燃烧,不断地热烈起来。压力,再大又如何?我孔祥林是打不垮、锤不扁的小强。。我孔祥林是著名的孔大炮,怎么能被这点压力压垮呢?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势力,伤害自己的朋友,伤害自己的亲人,这都是不可容忍的,自己就像这熊熊的烈焰,要将这一切邪恶消融。,…, 烧过大纸,贺喜军的后事就只剩下明天一早的遗体告别仪式和之后的火化了。孔祥林和马明告别左怡君,离开敬亲园。 二人来到老地方砂锅,相对而饮。 “唉,上次咱在这喝酒还是哥儿仨,如今却只剩下咱俩!”马明举杯同旁边空位上为贺喜军摆放的酒杯撞了一下,才一饮而尽,感叹道。 孔祥林也暗自唏嘘,却语气坚定的道:“老六死得蹊跷,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马明抬头。看着孔祥林,道:“老大,你还没看出来,军哥的死,可不一般,这里面水深着呢!你要查可得小心点,别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上。你听说没?吴晓龙死了!” 孔祥林点头,说道:“知道,说是畏罪自杀。” 马明啐道:“我呸,他能畏罪自杀?”然后他把嘴都撇到耳朵的道,“他要是能这么有脸,我都跟他姓。” 孔祥林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马明兀自道:“我听说他是被灭口的!” 孔祥林轻轻蹙眉,问道:“你有消息?” 马明道:“你别说,我还真听说到点消息。”,…, 孔祥林连忙追问:“说说看。” 他只听许如山说吴晓龙死了,也知道大概情况。可还是想听听马明的说法。 “我听说他是被人毒死的。”马明道。 “毒死的?”孔祥林不知道吴晓龙之死的详情,惊讶道。 马明夹了一口菜,又抿了一口酒,道:“你猜怎么着?我听说他被抓的那天晚上,有个人见了他一面,然后他当晚就服毒自杀了,能这么巧?你说这吴晓龙被纪委抓走,他还能提前准备好毒药吗?不是被人毒死,还能有假?” 孔祥林一怔:“是啊,这么说,是这个见他的人给他的毒药?” 马明点头道:“那还有假,不过当时他可没死,应该是后来才服毒自杀的,也就是说,那人给了他自己抉择的时间,他最终还是屈服了。你说,那人是拿什么来要挟他的?” 孔祥林摇头不语,半晌才道:“吴晓龙虽然不是东西,可他对忠心的手下向来不错;并且听说他还算孝顺;最重要的是,他家几代单传,他的独生儿子在家里称王称霸,他对儿子千依百顺。如果是我来要挟他,无非是这些人,我看还是用家人,尤其是他儿子来要挟最为有效。”…, ,…, 马明点头道:“要是咱们能搞清楚是谁见了他,那就好办了。” 孔祥林干了面前的一杯酒,道:“这人可不简单啊!恐怕不会给咱们查到的机会。他这方面死无对证,很难再有突破。反倒是老六这边容易查一点,我看他老弟贺喜政就可以作为突破口,今晚咱俩就去看着他,怎么样?” 马明一愣,犹豫道:“咱俩?贺喜政不得给军哥守灵吗?咱俩也去?” 孔祥林看了他的样子,知道他是害怕了,也不强求,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时间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恐怕去看也没有什么收获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孔祥林却已经作出决定去看着贺喜政,说不定能有所收获。况且,就算不为了监视他,他也想陪陪贺老六这最后一夜。马明胆子小,让他去给贺喜军守灵。。估计一晚上下来,他得吓出病来,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吧。 当下二人只是喝酒吃菜,饱餐之后,孔祥林一个人回到敬亲园。 按照北琴海的风俗,人去世后,停灵于敬亲园,是要守灵的。一般要由死者的直系亲属比如儿子、兄弟来守,但若家中没有子弟,又或者像贺喜军这样儿子幼小的,也可以由朋友来守灵。不过守灵者不能是女子,原因据说是女子阴气重,夜间守灵易感染阴气,留下不少后患。,…, 孔祥林回到敬亲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多了,贺喜军的灵堂冷冷清清,来送他最后一程的亲朋好友都已经回去,只剩下贺喜政还在,不过他却没睡。小眼睛嘀哩咕噜在那里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九。”孔祥林走进灵堂跟他打招呼道。贺喜军在他们家族排行老六,故此都叫他贺老六,而贺喜政排行老九,所以孔祥林他们这几个近亲兄弟都了解的叫他贺老九。 “大林,你怎么来了?”贺喜政显然没有想到孔祥林会再回来。 “我来陪陪老六。”孔祥林答道。 “唉,也就你们几个兄弟,还真正的在乎我哥。”贺喜政感叹道。 “别这么说,其实方才来烧大纸的亲朋好友都很难过,老六死得太突然,唉,他是走了,只是太闪人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们都觉着蹊跷。”孔祥林观察着贺喜政,故意引导他说道。 “蹊跷?”贺喜政冷哼了一声。愤愤的道:“肯定是我那个不肯安分的嫂子,你没看她一天天擦胭脂抹粉的,一看就不是个能守住家的主儿。”,…, 孔祥林发现贺喜政在说这话的时候,面色不似作伪,但他注意力没有在孔祥林身上,只是看着地面,孔祥林自然不能在他额头上看到红色小字。当然就算他注意力在孔祥林这儿,孔祥林成功读心的概率也就是四成。 孔祥林忙语重心长的宽慰他道:“老九,咱可不能钻牛角尖,你嫂子就算爱打扮,可也不能说就是她害了你哥。再说,你看你白天时,跟你嫂子在这里吵,不是让你哥人走了还走不安稳吗?多丢老贺家的面子,家丑不可外扬啊!” 贺喜政冷哼了一声,道:“她既然能做得出来,还怕我说?贺家的脸早就让她丢光了。” 孔祥林皱眉问道:“难不成,你抓住什么证据了不成?” “要是有证据,我还能忍她?”贺喜政撇嘴道,“不过我白天说那个房子肯定有,我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占了。”…, 孔祥林正要再套出他点话,贺喜政的口袋中却忽然传出嗡嗡的震动声响。 贺喜政忙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他面色大变,但他犹豫良久,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声音不大,孔祥林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贺喜政的表情他却看在眼里,这个电话看来让他并不开心。 他听了一会后,答道:“我这就去。” 说着,他挂断电话,跟孔祥林说道:“大林,今天白天是我喝多了,让大家看了笑话。。不过我所说的话,可句句属实,你要是不信,你就去问问左怡君这贱货。我有点急事,出去一下,你暂时先在这帮忙照看一下。” 孔祥林点头道:“你去吧!这里不会有人来了,该来的早就来了,不想来的,就算咱去请,人家也不一定会到。”这话他意有所指,说的是新任药检所代所长贺强,即使不以他和贺喜军还有孔、马二人的关系,单说他现在的代所长职务。贺喜军的丧事他怎么也应该到场。可一整天了,孔祥林却没看到他出现,心中有些不满。 贺喜政跟孔祥林打了招呼,便离开灵堂。 孔祥林来这儿就是打算看着他的,想要从他这儿多知道些信息,这时见他莫名接到电话,抬屁股就走,岂能不疑?,…, 孔祥林趁灵堂无人,忙召唤出邪眼,将灵堂大门一关,反手上了锁,便跟了上去。 贺喜政出了敬亲园便打了一辆出租。孔祥林见此,控制邪眼转成自动跟踪模式,自己也上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师傅说道:“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一听,忙露出惊喜的神情,道:“是秘密工作?好的,俺老张跟踪技术那可叫一流,你放心,绝不会被他们发现。” 孔祥林一怔,旋即莞尔,不禁感叹,看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007的梦啊! 当下孔祥林也不道破,既然他有这个憧憬,那就让他继续兴奋吧!于是我们的老孔露出狡黠的神情道:“嗯,你懂的,就看师傅您的技术了。” “好嘞!”司机老张一脚油门,出租车飞快却又平稳的跟上了贺喜政那辆。 ;, 第九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小水球一直不疾不徐的在外面跟着贺喜政的车,而司机老张也确实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毫不含糊,跟得又快又平稳,始终保持着合理的车距未被甩掉。 孔祥林暗自偷笑,不过对老张的兴奋却也能够理解。想起自己在刚刚接到“十七”那跟踪任务时,自己不也是一阵暗爽,觉着自己就是国产零零七了。 贺喜政的车停在了一处闹市,他下车后毫不停留的朝某一方向就走,好像很心急的模样。 老张的车也很快停在了同一个地方,孔祥林欲付车款,这老张还想拒绝:“能帮助你,俺老张很开心,这车钱就免啦!” 孔祥林哪肯让他损失,丢下二十块钱才下车。 下了车,孔祥林发现这里是人和商场——一处北琴海市较大的商贸中心,他控制着邪眼跟踪贺喜军,自己则不疾不徐、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的走了进去。 从邪眼传回的画面。。孔祥林发现贺喜政拐过一个弯之后,从安全通道下楼进入了地下车库。 孔祥林连忙从另一个入口,也走了下去。,…, 贺喜政下到地下一层后,三转两转的来到一个红棕色防盗门之前。 他敲了敲门,孔祥林看到他敲门甚有规律,正是按照三长两短的节奏敲击,心中暗自留意下,也向那个方向靠了过去。 防盗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墨镜男子露出头来,向外看了看,见到贺喜政,没多说什么,便将他放了进去。 孔祥林自然让邪眼继续跟踪进去,自己则摸到了防盗门门口。 过了一小会,他学着贺喜政的样子,用三长两短的节奏敲了敲门。防盗门应声打开。黑衣男子再次出现,看见孔祥林,他显然一愣问道:“兄弟看起来有些面生,是谁介绍来的?” 孔祥林的邪眼这时已经随着贺喜政进入此处,通过邪眼的视角,他发现此处竟是一家相当大型的赌场,就像电视中那种港澳或者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一样,百家乐、梭哈、二十一点、老虎机应有尽有。 贺喜军尸骨未寒,贺喜政竟有心情来赌场?联想起他是接了一个电话才过来,孔祥林又觉着这事儿可能另有隐情。,…, “额,”孔祥林没想到门口还会遭到盘问,忙急中生智的指着前面贺喜政的方向道:“我是跟九哥一起来的,他让我给他拿钱。” 那黑衣男子听孔祥林管贺喜政叫九哥,不由得嘲笑道:“妈-的。连贺老九这种杂碎都有小弟了,这世道还真他-妈-的神奇。”然后他高抬着下巴,鼻孔朝天的对孔祥林说道,“进去吧!你拿钱进去慢了,说不定你那大哥就得挨揍。” 说着他让开一条通道,将孔祥林让了进去。 孔祥林走了进来,却发现贺喜政早已走入一个小门,孔祥林好奇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贺喜政到底来干嘛。 可没走几步,孔祥林便被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拦住了,道:“先生,这边是经理室,您可以在那边玩,如果没事,这边是谢绝进入的。” 孔祥林不想表现得太生疏,忙道:“哦,我其实是想要找经理谈点事。” 服务生冷笑一声道:“原来是输光了,不早说,那你跟我来。”说着,他就要领孔祥林进入那经理室。,…, 正当孔祥林要随他进入的时候,经理室忽然小门一开,走出来几个人。孔祥林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愣,当先一人,不是别人,竟正是赵哥的养女赵雁翎,而她身后的几人显然正要送她出来。…, 孔祥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不由得怔在当场,赵雁翎却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向外拉着就走,边走还边说道:“都说让你不要再赌了,既然钱已经还了,就给我收手吧,怎么还想再借?” 孔祥林兀自不解她的话,但她拉着他的手,暗中用力掐了他一把,他却感觉得很清楚,当下不敢多说什么的跟她走到一旁。 送赵雁翎的人见她遇到熟人,也就回了经理室,没再跟出来。 赵雁翎拉着孔祥林到了赌场中一个无人的角落,四下打量见无人注意,这才问他道:“你怎么来了?” 孔祥林到这时如果还不知道这个赌场就是赵哥旗下的场子,那他也就太木讷了。于是如实说道:“我是跟着一个朋友过来的,他方才刚走进那个经理室,应该跟你正好擦肩而过。”,…, 赵雁翎略一皱眉。。问道:“你是说刚才那个一嘴大黄牙的家伙?” 孔祥林点头。 “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烂赌鬼,他在这儿好像借了不少钱,赌场方面今天把他找来,恐怕难以善罢甘休。”赵雁翎虽然并不认识贺喜政,但也稍微知道他到此地来的因果。 孔祥林这才明白为何贺喜政连亲哥哥的灵堂都不守了,匆匆忙忙的赶到这里。但他也同时为贺喜军的这个弟弟担心,他肯定欠了赌场不少钱,要不人家也不会点名让他来,贺喜军是他的好兄弟,他弟弟万一出事,他无法对死去的贺喜军交代。 孔祥林略作解释后,问赵雁翎道:“你怎么来了?” 他知道赵雁翎平时虽然为赵哥做事。却不管理具体事宜,更不参与他的生意,最重要的是她对赌博完全不感兴趣,因此从不会来赵哥的赌场,这才有此一问。 赵雁翎的脸色登时凝重起来,道:“自从上次答应你这个冤家,我就对义父的赌场留上了心,这些天我常常到这几间赌场溜达,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点奇怪的地方。”,…, “哦?”孔祥林奇道,“这么容易就发现问题了?”他觉得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赵哥既然想要隐瞒,应该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赵雁翎找到疑点。 “哪能这么容易,不过我发现义父的赌场出现了很多贼眉鼠眼的人,四处溜达。”说着,赵雁翎指着赌场中某个人,示意给孔祥林说道。 孔祥林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那人穿着普通,混在人群中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疑惑的问道:“他?” 赵雁翎知道他没看出问题,道:“就是他,你看他的手。” 孔祥林依言看去,只见那人的手正不停地做着很有规律的颤抖,再同普通人比较的话,那就显得很不一般了。 “这是怎么回事?”孔祥林不知道他的颤抖代表什么,于是问道。 “这人应该是个瘾君子。”赵雁翎提示道。 孔祥林仔细一想,可不是吗?如果瘾君子毒-瘾犯了,这种颤抖症状确实常见。但他不明白这能代表什么,要知道黄赌毒向来不分家,瘾君子好赌也不足为奇。 赵雁翎继续说道:“我发现赌场里这种人数量还不少,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便留上了心,我仔细这么一观察,还真吓了一跳。他们中有的是瘾君子,有的却是贩货的,就是说有人在义父的场子里贩-毒,这在义父那里该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然而现在却出现了,这不能不叫我怀疑。”…, ,…, 孔祥林略作思索,问道:“这里的经理知不知道?” 在赌场中出现毒-贩子,赵哥是否之情不得而知,可赌场的经理却是最接近的管理者,他们知不知情就成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毒-贩子是在赌场经理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此处贩-毒,那还好说;可如果贩-毒是在赌场经理的默许之下,那问题可能就得上升到赵哥的层面了,因为赵雁翎说的是这几家赌场都有这种情况。 “我不知道!”赵雁翎耸肩道。。“赌场的经理都不是小人物,我虽然是义父的养女,可还指使不动他们。他们有什么问题,自然也不会让我知晓。” “再调查吧,这事你千万别让你义父知道,他……”孔祥林担心的道。 赵雁翎打断道:“放心吧!倒是你,你应该不是没事闲的吧?说,你跟踪那个大黄牙要干什么?难道你也想玩两手?”她显然不想同孔祥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转移了话题。 “不是,那小子跟赵哥这件事应该没什么关系。他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现在看来他的财务状况不是很好,他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就明白其原因了。”孔祥林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特意来找我的呢!”赵雁翎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孔祥林,看得他老脸微红,她才嫣然一笑问道,“说。这几天想没想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孔祥林溃不成军的投降道:“姑奶奶,我最好的兄弟去世了,这几天一直在忙他的后事,连家都没回,哪有时间啊?” 赵雁翎脸上明显露出失望之色。 就在这时,孔祥林突然一愣,眼中露出惊奇之色。 赵雁翎忙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待看到孔祥林所发现的人时,也露出古怪的笑意。 只见那位在医院跟孔祥林起过冲突的“陈局”竟坐在一张赌桌前,吆五喝六的豪赌。 陈局自然没有穿警服,现在他似乎有些输急了,额头见汗,胸口的衣衫都自己扯开了,露出满是胸毛的前胸,不停的给自己扇风,好像热得受不了一样。 ;, 第十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嘿嘿,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孔祥林冷笑道。这个“陈局”仗势欺人、嚣张跋扈,若不是他,儿子孔云龙不会受伤,孔祥林如何能够不恨? 孔祥林托潘云调查了他的底细,原来他根本不是恒水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只是一个主管户籍的副局长。孔祥林觉得仅打他一顿了事,是便宜了他。对付他这种人,一定要将他一撸到底,才能解恨,才能让他再没有坑害其他无辜群众的机会。 所以孔祥林打算寻找机会,调查清他的各种问题再动手,可没成想,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今天居然在赌场遇到了他。如果孔祥林放过这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那他就不叫孔大炮了。 孔祥林冷笑着掏出手机,对准“陈局”咔嚓咔嚓照了几张照片,绕到另一边找另一角度又照了几张,“陈局”兀自咋咋呼呼的都没有发现。 赵雁翎忍不住促狭的笑道:“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去的孔大炮。。竟也有这般猥琐的行径。” 孔祥林嘿嘿笑道:“我猥琐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 赵雁翎将手搭到他的肩膀上,用一种好似女流氓一般的笑容,媚眼如丝的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啊?” 孔祥林立即败下阵来,举手投降道:“姑奶奶,你可别再勾引我了,我可扛不住的。” 赵雁翎眼色迷离的笑道:“那就别扛了!” 孔祥林正要说话,却只听身旁一个声音喊道:“姐夫!” 孔祥林听到这个声音,立时身子一僵,冷汗就流了下来。 待一回头,见到此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刘丽的弟弟、自己的小舅子刘军是谁? 刘军二十八、九岁了。生得一副白净面皮,和姐姐刘丽有五六分相像,书生气十足,可性格却惫懒跳脱,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经常出入赌场、酒吧、歌厅、夜总会这种场所。 “姐夫,你怎么也会来这地方?”刘军眼神在孔祥林和赵雁翎身上来回流转,显然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小军,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叫你不要再赌了吗?”孔祥林从刚开始的吃惊恢复过来,不答反问道,一副姐夫教训小舅子的架势。,…, 刘军丝毫没有被孔祥林的气势吓倒,反而斜瞥着他,道:“我说姐夫,要是回家跟我姐说起,我这一向正气凛然的姐夫,也会出入赌场,也会找小妞,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 孔祥林恼羞成怒,道:“小军你别胡说八道,赵小姐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而且我来这里是办事,可不是来赌钱的。” “哦,那我也是来办事,我天天都来办事!”刘军冷嘲热讽的道。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花格衬衫,梳着飞机头,流里流气的男子领着两个手下从这里路过,见到刘军奇道:“咦?这不是刘军吗?你欠的钱明天就到期了,要是你今天再还不上,明天的利可就要涨到五分了。” 刘军一见到来人,面对孔祥林那种趾高气扬的气焰马上为之一消,立时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力哥,我,我这不是这两天手气不太好吗?您看这样,今儿再宽限一天,我回头赢回来,马上就还,咱也是老主顾了,您还信不过我么?” 男子冷笑道:“信!”说着照着刘军的脑袋就是一个手锤,打得刘军一个激灵,才接着说道:“我信你个头,你赢?你哪天赢过?我告诉你,今天在这个场子,谁也不敢再给你放钱,你痛快地把钱还上。要不然,嘿嘿!可就别怪力哥我心狠手辣,找你家人去要了!”说罢,领着身后的两名黑西装男子,扭头就走,走之前,还朝赵雁翎的方向看了一眼,并点了一下头。…, ,…, 此人走后,刘军脸色阵青阵白,好半晌没有说话,旋即,他忽然灵机一动的、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拉住孔祥林哀求道:“姐夫,你得救我!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能还上这比钱,他们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我知道姐夫你有钱,先借我两万、三万的救救急,等我手头宽裕了一定还你。” 孔祥林真想几个大耳瓜子雷他一顿,恨铁不成钢的道:“都几次了?你还没脸!赌场是什么地方?哪次你不是输得精光,要家里人给你平事?这次绝对不行,既然是你自己欠下的账,就自己还吧!没人给你擦屁股。” 刘军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带着哭腔的道:“姐夫,你刚才没听到吗?要是明天之前还不上他们这笔钱,他们就要涨利息了,到时候我更还不上了。你希望他们像上次一样,去为难咱爸咱妈么?” 孔祥林终于忍不住踹了他一脚。。给他踢了一个狗啃泥,道:“大不了我把他们二老接我家去,他们还能找到我那里去不成?” 刘军气急败坏的道:“姓孔的,你当真见死不救?”,…, 孔祥林甩开他的拉扯,道:“救急不救穷,我救你还少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欠下赌债,我不能再给你堵窟窿,让你往火坑里跳了。” 刘军终于恼羞成怒,冷哼了一声道:“哼,真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说着,他的眼神朝赵雁翎瞟了瞟,然后继续道,“自己还不是背着我姐在外面找女人,我告诉你姓孔的,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气得孔祥林直跺脚。 赵雁翎一直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看着,这时,见孔祥林气得不行,这才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我去找力哥说说吧,他应该会给我几分面子。” 孔祥林无奈,只好叹了口气的点了点头。 赵雁翎便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赵雁翎并未直接去找那力哥,反而追着刘军过去。 她追上刘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借一步说话。” 刘军一见是她,没好气的说道:“我跟你有什么话好说的?别烦我,我还要趁着手气好,捞上几把,说不定明天之前就把账还上了。”,…, 赵雁翎一声冷笑,道:“小子,也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就你这种情况,如果今天不继续输个精光,我这赵字都倒着写。你知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欠了账还不上,利滚利,被赌场吃死?赌场现在已经盯上了你,每个荷官都知道要在你身上拿到多少利,你想赢钱绝对是痴人说梦。” 刘军是个老赌鬼了,对于赌场这种套路,也甚有体会,知道她所言不虚。 “现在只有我能帮你。”赵雁翎见他开窍,打蛇上棍的道。 “怎么的?你还有门路咋地?”刘军见有机会,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连忙问道。 赵雁翎嫣然一笑百媚生,眼中闪耀着智慧的光芒,说道:“门路谈不上,只是能和力哥说得上话。不过么……” “哟嗬,碰上正主了。”刘军心中暗喜,旋即又一沉,知道赵雁翎在和自己谈条件,问道:“嘿嘿,这位大姐,怎么称呼?” 赵雁翎道:“我姓赵。” 刘军忙谄媚的道:“赵姐好!方才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要是您老人家能帮忙把这笔账平了,那以后您就是我姐,我亲姐。您和我姐夫的事,我刘军回家保证绝口不提。”刘军也是八面玲珑的主儿,很快便猜到了赵雁翎的条件所在。…, ,…, 赵雁翎心中一阵冷笑:这就把他姐给卖了?这种人还真是有奶就是娘。但她目的达到,自然不会管刘军如何如之何,于是说道:“那姐就认下你这个小兄弟了,跟我来吧!” 说罢,领着他进了经理办公室。 一进门,二人只听一声暴喝,然后“噗通”一声,一个人体炮弹就朝门口飞了过来。赵雁翎以轻功见长。。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刘军就没那么好的本事了,登时同那人体炮弹撞在一起,变成了滚地葫芦。 “哎呦我的吗呀!”刘军被撞得七荤八素,险些爬不起来。 只听方才那威胁过刘军的力哥兀自怒吼道:“贺老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你欠场子这七十万零九千块钱,要是三天之内不给老子一个说法,那你就叫你家人给你准备后事吧!” 那人体炮弹正是被力哥一脚踢飞的贺喜政。 贺喜政不顾被摔得生疼、险些骨断筋折的大腿,跪爬着匍匐到力哥身前,抓住他的裤脚哀求道:“力哥,不是我不想办法,可是我真凑不出这笔钱啊!”,…, 力哥轻轻一蹬。甩开他的手臂,说道:“早给你安排好了路子,你自己走不通,你还怪得了谁?” 贺喜政带着哭腔道:“不是我不走啊,只是那小婊子压根不承认,坚决不肯把那别墅卖钱分给我呀。” 力哥“啪”的一声甩了贺喜政一个嘴巴,道:“你给我像个男人点,别他-妈-的哭天抹泪的。” 贺喜政忙抽了抽鼻子,然后尽量把声音放正常,道:“力哥,那婊子坚决不认,我实在没有办法呀!我也不能去明抢,要不您再给我宽限几天?” ;, 第十一章 群众举报 力哥坐回自己的椅子,才抬头看了进门的二人一眼,对贺喜政道:“你先一边呆着去。”后者闻言,立即弹簧般的站到了一旁。 力哥这才问赵雁翎道:“赵小姐,有事吗?” 赵雁翎听了力哥同贺喜政的对话,猜到他们不知道又在合计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但事情与她无关,自然不会插手。这时见力哥问起,她便拉着刘军走上前来,指着他对力哥说道:“力哥,这个小子是我弟弟,我听说他借了咱们场子一些钱,你看,能不能卖我个面子,把这个账给平一下。” 力哥看了刘军一眼,说道:“行啊,刘军,傍上赵小姐了?” 刘军点头哈腰的嘿嘿笑着道:“力哥,您看咱也是老主顾了,这事儿……” 力哥点头道:“行!既然赵小姐说了话,咱怎么说也得给这个面子,毕竟你小子那俩小钱,对咱赌场。。也算不得什么。利息不要了,不过到期之前,得把本金给我如数交上来,听到没有?” 说罢,他掏出账本,找了找,找到刘军的那一条,大笔一挥,就给划掉了。,…, 刘军忙点头哈腰的答道:“没问题,力哥,我一定尽快还上。” 然后,力哥抬头朝赵雁翎道:“赵小姐,面子我是给了,不过么……”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摸了摸身前的鼠标,然后指着显示屏道:“您赵小姐是不是也应该给我阿力点面子啊?” 赵雁翎疑惑不解的走上前来,看向他的电脑显示屏,只见力哥调取了监控画面,屏幕上面正显示着一个大块头男子,拿着手机给赌徒拍照的图像。 大块头自然就是孔祥林。 力哥冷着脸说道:“我想赵小姐应该知道咱这场子是干啥的地儿吧?我见到这人刚才一直跟赵小姐在一起。才没下令动手,可是在咱们场子拍照,按规矩,可是要剁掉两只手的……” 赵雁翎脸色也冷了下来,道:“这个人是我朋友,他照相是针对自己的仇人,不是针对咱们的场子。” 力哥冷哼了一声,说道:“赵小姐,我想赵哥不是没叮嘱过吧?咱们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凡事可要低调,您这朋友做的事可不太地道啊!”,…, 赵雁翎知道他这已经算是很给自己面子了,无奈妥协道:“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警告他,叫他不要拍了。” 力哥撇嘴笑道:“还请你转告你的朋友。我这里不欢迎他再来,这一次阿力我给赵小姐面子了,可绝不能有下一次!” 赵雁翎脸色冰冷,道:“我知道了。” 力哥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就不送了!” 赵雁翎脸色已经铁青,领着刘军就走。 待他们离开,力哥眼中闪出锐利的寒光,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赵雁翎回到场中,找到正换不同角度给“陈局”拍照的孔祥林,制止了他继续拍照,说道:“刘军的事情摆平了,不过……” 孔祥林见她脸上似有难色,忙追问道:“是不是很难办?要不就算了!”说着,他看了一眼正低头不语的刘军,继续道,“这小子一直没脸,必须得给他点教训了。” 刘军听了这话,兀自小声嘀咕:“你才应该给点教训呢!” 孔祥林听了,怒其不争的给了他一个爆栗,道:“跟我回去。”,…, 刘军一扭头,道:“你管我?”…, 赵雁翎一挑眉毛:“嗯?你想让我回去找力哥,帮你把账再重新算算?” 刘军立刻堆起笑脸,对赵雁翎道:“姐,你说让我跟他回去,我就回去。” 孔祥林一看赵雁翎说的话比自己的话好使百倍,不由得气馁的道:“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肯听你的。” 刘军瞥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肯帮我,我也听你的。” 孔祥林道:“给你还账是害你,你以后要是再敢来这儿,我就打断你的腿。” 刘军冷笑道:“你敢!” 说罢他瞟了一眼赵雁翎,然后朝着孔祥林不住冷笑,意思好像在说,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回家告诉我姐。 孔祥林为之气结。 赵雁翎却为之莞尔,看着孔祥林的?逖??招┬t錾?础?p>赵雁翎把之前在经理办公室听到的话。。简明的告诉了孔祥林,孔祥林这才明白为何贺喜政不停的谋算嫂子的别墅。 待听到自己被力哥列为不受欢迎者,孔祥林只是笑了笑。他不好赌,来这里只不过是跟踪贺喜政而已,遇到“陈局”完全是个意外,今天拍的照片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没必要再来这间赌场,这种禁令对他来说,根本毫无影响。,…, 孔祥林把刘军押回岳父母家,才打车回到敬亲园。 孔祥林回到贺喜军的灵堂,看着冰箱棺椁前贺喜军的遗像,长叹了一口气,暗道:老六你尸骨未寒,家宅却已经不宁,老九为了还赌债,竟惦记上了你家的房产,唉……兄弟你如果健在,会如何解决此事呢? 孔祥林同时也觉着不可思议。贺喜军家的财务状况他一直很清楚,真想不到他居然背着兄弟们买下豪宅,实在有些让孔祥林难以置信,他的钱是哪里来的?难不成贺喜政说的是真的?还是另有隐情…… 又过了好一段时间,贺喜政才施施然回来,脸上虽然青了一块,但气色却好了许多,完全看不出他之前愁眉苦脸的样子。 联系之前赵雁翎的话,孔祥林不由得担心,这小子恐怕是和那力哥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想来是要用见不得光的手段对付左怡君,逼她就范让出房产了。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若自己横插一手,出师无名不说,就算是帮助左怡君保住了房产,若这房产真如贺喜政所说是左怡君背夫偷汉所得,自己这又能算是帮兄弟吗?,…, 所以孔祥林心中暗自计较。决定先不动声色的冷眼旁观,待贺喜政图穷匕见,自己也弄清了这房产的真实来源,再出手帮忙也为时不晚。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贺家在敬亲园菊花告别厅举行了简短的遗体告别仪式。之后,左怡君赏了抬尸人员每人二百元钱,工作人员才抬着贺喜军的遗体上了车号为“北g44444”的灵车。 灵车将遗体运走火化,孔祥林、马明等好友又张罗着帮忙安排亲友吃了早饭。 贺喜军的后事前前后后花了四万多块,这还不算购置墓地的费用,吃饭的时候,马明小声嘀咕道:“这真是要死不起了,办这些事,居然要花掉将近两年的工资,这还要不要活人继续活下去了?” 孔祥林摇头不语,贺喜军的后事他一直跑前跑后,都哪些地方花钱,他很清楚。由于整个北琴海只有敬亲园这唯一一个办丧事的地方,使其处于垄断地位,这些钱几乎都花在了敬亲园。你不来这里?随便!爱哪儿告,哪儿告去!…, “听说了吗?”马明看了看左右说道,“敬亲园叫许书记的小舅子包下了。”,…, 孔祥林一愣,问道:“新来的许书记?” “除了他还有哪个许书记有这么大的能量?”马明唏道。 孔祥林眉头一皱,许如山?他是白家的女婿,他的小舅子岂不是白家人?是白树杰的叔伯? “这可真是赚钱的买卖呀!”孔祥林叹道。 “我说,何止是赚钱啊?简直就是摇钱树!”马明撇嘴道,“听说许书记来了之后,便惦记上了这下蛋的母鸡。。没多久就用手段把敬亲园包给了自己的小舅子。他承包之后,所有收费几乎全都上涨一倍。” “咝!”孔祥林倒吸了一口凉气,敬亲园本就暴利,他再翻一番,这得赚多少啊!但他还是有所怀疑的问道:“你听谁说的,这没谱的事儿可不能乱说啊,我听说许书记好像很清廉的。” “切,”马明冷笑道:“我的渠道,没跑的!我跟你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匆匆吃过饭。大家才各自回单位上班。 一夜没怎么睡,又忙了一早上,孔祥林到恒水区食药局上班,却没有感到疲累,他觉着这应该得益于邪眼对自己身体和精神的滋润,也得益于自己坚持不断的修炼《泰山十八贴》第一层心法。,…, 孔祥林到食药局的时候,大家已经上班半天了。他走到自己办公室,看到门开着,意外的竟有一位打扮朴素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同庄国栋说着什么。 孔祥林走进办公室。庄国栋如见救星的朝老人说道:“我们领导来了,您看,您同我说了半天,我也帮不上忙,您还是跟我们领导举报吧!” 孔祥林眼睛顿时瞪得像灯泡一样圆,心道:这庄国栋还真能推诿,这都是哪跟哪啊?就把老人家推给我了? 那老人看起来大概有六十多岁,身穿一套过时的夹克衫,头顶有些微凸,头发斑白,面色蜡黄,没有蓄须。 老人见来了领导,忙站起身来,伸出双手,要跟孔祥林握手。 孔祥林见老人伸手,忙与之握了手。 他一直都做检验工作,接待群众举报的经验并不丰富,寒暄了两句,安顿老人坐好,孔祥林才坐回自己的位置,语气尽量放得平稳的问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事情啊?” ;, 第十二章 第一个Case 老人斜瞥了庄国栋一眼,样子好像在说:看看,还得人家领导,多平易近人?然后才跟孔祥林说道:“领导,我是来举报的。” 孔祥林连忙摆手,道:“别叫什么领导,我就是一个办事的。” 老人一愣,然后笑道:“您就别自谦了,您这做派、您这水平,一看就是一个大领导,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您这么和气,肯定是当大官的。” “噗!”庄国栋一口茶喝了一半,笑喷了出来,道:“您说得对,我们领导连市长都不放在眼里。” 孔祥林白了庄国栋一眼,向老人道:“不知您所举报的是什么事情?” 老人掏出一张表格,递给孔祥林,说道:“我是来举报天源路高丽园肉串城的。” 孔祥林接过了老人递过来的表格,同时也听到了他的话,一愣。 表格是制式表格,是孔祥林他们科举报投诉的专用表格。。看笔迹像是刚刚填写。孔祥林用目光询问了庄国栋,后者点头,表示是自己刚给他,让他填写的。 又是高丽园! 孔祥林看了一下老人填好的表格,老人所举报的内容和之前他看过的笔录大同小异,都是举报高丽园使用病死猪肉冒充牛羊肉,非法添加牛肉粉和嫩肉粉的事情。,…, 孔祥林看过了表格,跟老人说道:“老人家,您所举报的事情,我们已经接到过举报了,并且已经对这家店作出了处理,没收了他们使用的非法添加剂,并下达了罚款通知书。” 老人脸上露出怒意,道:“这位领导,不是我不相信您说的话,可是他们家现在依旧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你们罚过款就再不管了吗?” 其实恒水区食药局连罚款都没罚着。人家高丽园根本鸟都不鸟食药局。 孔祥林被将了一军,一怔之下,仔细思索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利害关系,没有说话。庄国栋道:“老人家,我刚才不是跟您解释了吗?您举报的事情我们已经办理过了,不是我们再不管了,实在是管无可管,难道让我们去查封人家的店吗?” 老人眉毛一挑,道:“这样的店不该查封吗?” 孔祥林这才从思考状态中恢复过来,说道:“您有什么新的证据吗?” 老人从身前的包中,取出了一个包着肉串的塑料口袋,递给孔祥林,说道:“这是我刚在他家买的肉串,你们可以拿去检验,一准能查出来这是什么肉,加没加牛肉粉,这还不可以当做证据吗?”,…, 孔祥林无奈的和庄国栋对视了一眼。语重心长的笑着跟老人解释道:“这不行,您这样拿来的样品,即使检验出问题,也不可能算在人家的店铺身上啊,因为我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您手中肉串的来源就是他们家。” 老人嘿嘿冷笑道:“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你们说谎不成?” 孔祥林耐心的解释道:“不是说您说谎,只是这不符合程序,这样吧,您这个案子我们接下了,随后,我们去那家店铺检查一下,如果真的发现您说的问题,我们再进行处理,您先回去等候消息,好不好?” 老人冷哼道:“咱们现在就去,现场取证这总行了吧?一会就到午饭点儿了,你们还想让他们继续坑害老百姓吗?” 孔祥林为难的看了老人一眼,又看了看庄国栋,后者微微摇头。孔祥林会意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出门办案,要经过局长批准,只有有了合法的手续以及执法文书,我们才能办案,这些是办案流程,否则我们就涉嫌违法了,还请您理解。…, ,…, 何况,就算有了文书,我们也不能让您老人家跟我们一同前往,合不合法还在次要,我们还要保护您的人身安全不是?对方如果知道举报人是您,万一要是对您进行打击报复,明里暗里伤到您老人家,我们于心何忍啊!” 老人站起身来,哼道:“就知道会是这样,上次举报到现在都快一年了,你们还不是一拖再拖的,是不是你们局和他们家之间有什么猫腻?” 孔祥林一愣,心道:原来上次也是您老人家举报的,看来这里面也有事儿啊! 孔祥林好说歹说安抚了老人,将他送走,才转回身来,瞪着暗中偷笑的庄国栋,问道:“怎么不笑死你,说说吧,怎么回事?” 庄国栋笑罢,才施施然的说道:“我的领导,这老头儿可不是善茬子。你猜猜他是谁?” 孔祥林眉毛一挑:“哦?难道这老人大有来头?” 庄国栋笑道:“大有来头倒是谈不上。。但是科长,您说如果是你,吃顿肉串就算有问题,但在咱国家这大环境下,犯得着一次又一次的举报吗?浪费时间不说,单就付出与产出比来考虑,也是得不偿失啊!”,…, 孔祥林虽不认同庄国栋的话,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华夏,普通百姓遇到食品问题,大都不了了之。因为第一举报流程繁复,费不起那气力;第二,即使举报了,往往也都因为查无实据,或者证据不足,拖个一年两年的自动销案,不会有什么结果。 所以大多数老百姓遇到这种事,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以后不去这家吃了,绝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到食药局来举报。 孔祥林明白这庄国栋必定知道什么,于是道:“那你说说看,这老人是怎么回事?” 庄国栋又调出了他的游戏,一边玩,一边给孔祥林讲解道:“你知道两年前,这片儿最大的串店是谁家?” 孔祥林知道现在这家名叫高丽园的串店,就是那一片地界最大的,可两年前是哪家最大,他着实不知。 “就是这老头儿开的‘何老大肉串’!”庄国栋直接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孔祥林一下子就明白了。 “现在‘何老大肉串’已经半死不活了,客流量不足原来的十分之一,知道这是为啥不?”庄国栋问道。,…, 孔祥林皱眉道:“价格?” 庄国栋点头:“两家的肉串我都吃过。味道差不多,可何老大的肉串要卖到两块五一串,而人家高丽园才一块五,吃够八十元,还免费赠啤酒,你说如果你是顾客,会选择哪家?” “咝!”孔祥林倒吸了一口气,道:“这么大差价?味道还差不多?” 庄国栋道:“我不知道这牛肉粉是不是这么神奇,也不知道何老大家的肉串什么情况,可是如果没有猫腻的话,恐怕很难有这么大差价。无外乎两点:要不就是恶性竞争,搞价格战,何老大竞争不过人家,便要将人家搞倒;要不就是高丽园果真用了成本低廉的病死猪肉。” 孔祥林道:“病死猪肉在我国现有条件和标准下,很难检验出来,反倒是添加剂好查一点。”孔祥林是搞检验出身,知道难易点在哪里。 “你不知道,上次我们不是去过了吗?”庄国栋说道,“人家高丽园可不是白给的,压根都没给签字,你说牛不牛?你想想,能开这么大的店,谁家没点背景啊?”…, ,…, 孔祥林来了精神,道:“我们的王科长就被这背景难住了?” 庄国栋似笑非笑的看着孔祥林道:“跟您可没法比,王科长都五十多岁了,眼瞅着就退了,怎么可能为了工作上的事儿,吃力不讨好的去得罪人呢?” “他后面是谁?”孔祥林不会打没把握的仗,即使是做药品检验时,他也要做好一切准备工作才开始做实验,何况眼下? 庄国栋露出为难的表情。。道:“老王没跟我提过,不过如果孔科长想要知道的话,也容易,咱们可以投石问路嘛!” 孔祥林心中已有计较,点头应是。 他原本的计划中,便是要探一探这个案子,为自己新的工作摸摸门路。这老人的举报正好给他提供了一个合理的契机。孔祥林忙伏案填写了一份报告,递交给了恒水区食药局局长李庆丰。 李庆丰接过孔祥林的报告。眉头立马拧成了麻花,道:“小孔啊,你初来乍到,不再学习两天熟悉熟悉业务,马上就要办案?” 孔祥林点头道:“我打算在办案的过程中熟悉法律法规,我想这样更能让我加深印象,更好的融入新的岗位。”,…, 李庆丰完全不表露心机,露出微笑的说道:“也好。”说着他将报告“刷刷刷”的签了字,递给孔祥林,然后道,“你就去吧,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不用顶着上,回来就是。” 李庆丰的话,让孔祥林心中打了一个突兀,暗道:“没想到这个案子,连李庆丰都觉着自己不会有什么希望办成,看来他对这家高丽园肉串城的背景,应该有所了解。” 孔祥林心道老狐狸,果然不简单。在食品药品稽查方面,孔祥林是门外汉,加上对方又似乎深有背景,看来事情恐怕很棘手啊! 孔祥林接过报告,正打算离开局长办公室,忽地感到胸前一震,他一怔之下,在怀中掏出一张晶莹剔透的卡片,正是他那张异能协会的会员卡。 ;, 第十三章 高丽园串城 这张异能协会的会员卡不仅是身份的象征,还有通讯功能。 看到卡片上的那条短消息,孔祥林心中一喜,不禁喜形于色的高呼了一声:“yes!” 看到孔祥林拿着自己给他签好的报告,如此兴奋的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李庆丰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还兴奋,等撞得头破血流回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道理了。”其实,他完全不知道,孔祥林高兴,压根跟工作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孔祥林之所以兴奋,是因为他在会员卡上,看到了沈覆雪博士的留言,上面说给他祖母治疗的材料已经准备就绪,今夜他会带着材料连夜赶赴北琴海,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将在北琴海市的沈家医馆给孔祥林祖母治疗,让其早作准备。 祖母的病一直是孔祥林心头的一块心病。。如今有了确切的消息,马上就可以进行治疗了,他如何能够不乐? 当下孔祥林也没心思再耽搁了,拿着那张局长的批示回到办公室,就同庄国栋说道:“庄哥,走,咱现在就去,完事了也好早点下班。”,…, 庄国栋吃了一惊,忙问道:“李局批了?” 孔祥林反问道:“当然批了,难道有举报还能不查?” “你不再调查一下高丽园的背景了?”庄国栋想要提醒一下孔祥林,但话到嘴边,想了想,却咽了回去。 他在恒水区食药局工作了二十多年,从当年还叫做药监局、不管食品的时候,就已经在此工作,绝对是食药局的老油条了。什么事情当说,什么事情不当说,他心里有数的很。 况且,这个安监科长的位置,老王退下来之后,按资历论资排辈的话本就该轮到他了,可孔祥林横插这么一杠子,空中飞人一般的直接摘了桃子,他就算嘴上不说,可心里总还是有所芥蒂的,因此,心中自然也存了看一看这新任科长笑话的打算。 二人出了食药局的办公楼,也没开车,径直步行向天源路走去。 孔祥林报名学了车,但还没考完全部科目,没有驾照。庄国栋则自称不会开车,至于到底是不是真不会开,就不得而知了。 况且,就算孔祥林能开,也没车可开,整个恒水区食药局就一辆办公用车,虽然明面上不说是李局长的专车,可谁都知道。这车就是李局的禁脔,谁也不能动,只有他的专职司机老张,每天接送局长才可以驾驶。,…, 所幸天源路离食药局并不太远,二人仅走了大概十五分钟,就到了高丽园肉串城。 只见整栋楼的一楼门市,都被肉串城包了下来,门面相当大,门口一排烧烤摊子,不停的有烤串工人忙来跑去的做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午餐高峰。 两人来到门口,孔祥林左右一看,高丽园的大门两边挂着一幅木质牌匾对联,上书:喜得四邻宾朋进,笑迎八方食客来。横批是:肉串之王。 “好大的口气!”孔祥林不由得心中冷笑,走了进去。 庄国栋知道自己出场的时候到了,当先掏出执法证,向站在吧台后的店员出示后,说道:“食药局检查,让你们老板来一下。” 吧台收银员一愣,然后道:“我们老板不在。” 孔祥林冷眼旁观,庄国栋继续道:“老板不在?那么请你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下。”…, 吧台收银员和闻言走来的另一店员对视一眼,之后道:“这恐怕不行,老板我们也联系不上,你要是找他有事,我可以帮你留言,然后他什么时候来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孔祥林彻底无语了,这高丽园老板好大的架子,哦,我们来检查,还得提前半个月预约?还得等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再来决定?这段时间的食品安全谁也管不了? 庄国栋经验丰富,问道:“那你们平时谁管这个店铺,经理?” 收银员还是同那位店员不停的眼神交流,半晌才点头道:“是,平时都是店铺经理管理。” 庄国栋道:“那让你们经理过来也行,我们例行检查。” 收银员这次没有说话,旁边的那位店员开口了:“我们经理也不在。” 庄国栋和孔祥林对视了一眼。。得到孔祥林的肯定后,说道:“那好吧,我们先检查一下你们的后厨,你给经理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一下。你告诉你们老板或者经理,来不来随他,查出问题我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别说我们没有知会。” 说完这番话,两人便转身向串店的后厨走去。 其实串店这种生意也不需要什么后厨,就是一个穿串的房间,由于高丽园生意火爆,肉串必须不停的穿,才能供应得上,所以他们的后厨还是蛮大的,有好几个穿串工人在忙碌。,…, 两人刚迈步刚要进去,那名之前说话的店员忙拦住了二人的去路,说道:“对不起,厨房重地。我们经理不在,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孔祥林不由得暗自冷笑,要是没有猫腻,这高丽园肉串城的店员,绝不会如此不配合,现在既然有这种表现,看来那老人家的举报就算不实,也不会偏离太远。 庄国栋早有准备,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张纸。这是一张检查通知单,上面印有相关法律法规。 他对那店员说道:“我们现在进行的是合法检查,你现在的行为叫做妨碍公务,小姑娘,你一个店员,老板给你发的薪水,足够让你为他们坐牢么?” 店员明显心虚了许多,但兀自没有让开,只是哀求似的说道:“大哥,您也知道我们就是雇的店员,您别为难我好不好?” 孔祥林这时笑道:“我们从来没有为难你。只是你拦住我们的去路,我更怀疑你们的厨房里有问题了。” 就在这时,一个粗豪声音在孔祥林二人的身后响起:“是谁这么不开眼,来老子的店扯犊子?”,…, 孔祥林回头,只见一个满脸横肉、括鼻环眼的粗汉在左右两个流里流气的混混陪伴下走了进来。此人身穿一件黑色皮夹克,大冷的天,里面竟只穿了一件脏兮兮的衬衫,敞着怀,露出满是胸毛的胸口,狰狞恣立。 小店员如蒙大赦,说道:“我们经理来了,有什么事,你们谈吧。”说罢,逃命似的跑掉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孔祥林差点没被小店员的话给逗乐了,这家伙是他们的经理?这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白领经理,倒像一个杀猪的屠夫。 这次孔祥林没让庄国栋说话,自己开口道:“经理吗?我们是恒水区食药局安监科的,接到举报,说你们这里贩卖病死猪肉,并且在食品中添加未经批准的添加剂,因此,进行例行的检查,还请你们配合。”…, 大汉三步两步走到近前,大咧咧的嚷道:“配合?我配合你的腿!”孔祥林脸色沉了下来,说道:“你给我放尊重点。” “尊重?”大汉仿佛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着向左右看了看,左右两个小混混也附和的大笑。大汉笑罢,眼珠瞪圆,冷着脸一脸横肉直抖的吼道:“你他-妈谁啊?就让老子尊重。”,…, 庄国栋脸色也难看起来,虽说他明知道这家店不好惹,可今天的遭遇,这高丽园也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不由得心中有气,说道:“这位是我们恒水区食药局新任安监科长,孔科长。” “哦,孔科长,空壳子啊!”大汉冷嘲热讽的揶揄道:“怪不得脑袋顶上不长眼睛,敢到我这里闹事。我说小子,你来之前也不说打听打听,高丽园串城是你能来撒野的么?” 孔祥林不怒反笑道:“这位经理怎么称呼?” 大汉甚为无礼的斜瞥了孔祥林一眼。冷笑道:“看来也不是一点眼色没有,原来是个新丁啊!”说罢,他朝着手下两个混混笑了笑,才说道,“你听好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天源路的潮哥,你叫我潮老大也可以。” “哦,潮哥对吧?你看,我们接到举报,说咱这串店有不法行为,您说我们也不好不来,来了就得看看不是?还请潮哥给点面子。”孔祥林和庄国栋对视了一眼,竟陪着笑说道。 庄国栋听了孔祥林的话。不由得有些纳闷:不是说这小子是个大炮脾气吗?怎么碰到茬子就缩回来了,难道他认得对方,知道惹不起?不应该啊,我在恒水局混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个什么潮哥,他初来乍到的,怎么可能认识。嗯,也许这小子就是个软蛋,欺软怕硬的货。现在看来,传言并不可信啊!,…, 那潮哥却听得心里舒服,没想到这个孔科长还蛮有眼色的,见自己出场,立即就软了。 可他却不知道,孔祥林一边说话,一边暗中控制一直放出在外的邪眼,悄悄的进入了他们的厨房,四处巡视起来。他首先要弄清楚这高丽园串城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其他的,则并不着急。 ;, 第十四章 治疗祖母的准备 小水球飞速在厨房中扫视,没多大一会,孔祥林就发现了藏在角落柜子里满满一大塑料瓶子的淡黄色粉末,瓶子表面虽然被污迹附着,但牛肉粉三个字,还是没有逃出邪眼的优异视觉。 很快孔祥林又找到了嫩肉粉,心中便有了数。唯一不能确认的就是举报中那病死猪肉了,因为病死猪肉和普通猪肉在外观上很难分辨,就算进行理化、微生物检验,如果未查出具体病菌或者病毒,都很难判定其是否为病死。 即使这样,这家串店用猪肉冒充牛羊肉贩卖,并添加未经许可的两种添加剂,也已经板上钉钉,只看孔祥林如何处理了。 虽然潮哥觉着孔祥林还算好说话,但他心中有鬼,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们进去,尽管孔祥林已经放低姿态,他也只得强行阻止二人。 “面子!”只听潮哥鸡蛋里挑骨头的吼道:“你哪位啊。。我就给你面子?不知自己是谁了吧?你小子好像还没弄明白,潮哥我都到了,你还不赶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还敢查,查个屁?我们这儿没毛病,痛快滚!”,…, “没得商量?”孔祥林问道。 “没商量!”那潮哥冷哼道。 “好,明白了,记住你说的话!”孔祥林扬起下巴,面露冷笑,但嘴上却说,“我这就‘滚’。”孔祥林在庄国栋诧异的目光下,将公文包收好,打了个招呼,就往门外走。 庄国栋这才明白,科长这是真的要走,忙疾步跟了上来。 “忙来,不送了啊!”那潮哥在手下的哄笑附和下,大笑着朝孔祥林二人说道。 待远离了高丽园串城。庄国栋才不解的问道:“科长,这就不查了?” 孔祥林冷笑道:“你没听人家说:‘我们这儿没毛病’吗?”孔祥林学得惟妙惟肖,倒把庄国栋给逗乐了。 “科长,咱们就这么算了?”笑罢,庄国栋又问道。他今天被高丽园的这些人给气到了,很想搞一搞他们。 孔祥林道:“李局长交代: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不用顶着上,回来就是。不这么算了,难道你有办法?” 庄国栋忙摇头:“没有。”他可不想让孔祥林当枪使。 “那不就得了,人家都不让查,咱们怎么查?难道硬闯?”孔祥林反问道。,…, 庄国栋心说,我又没让你来查。是你自己也不先调查一下人家底细,就冒冒失失的跑来,哦,这回丢人现眼了,又找我发脾气呀? “那咱们回去?”庄国栋问道,天色还早,他不知道孔祥林的打算。 “咱们出来是办案的,还回什么?下班!”孔祥林道。 “嘿!科长,还是您想得明白。”这个,庄国栋喜欢,回去坐那里也是无聊,不如早点回家,还可以找人喝酒。 庄国栋走后,孔祥林露出一阵冷笑,回头看了那高丽园肉串城一眼,向自己父母家走去。 今天这案子能不能办?绝对能,但是孔祥林没有办。就这么算了吗?半途而废又岂是孔祥林的性格? 今天来此,他本就没抱有一次将案子了结的打算:之前的王科长将案子拖了整整一年,迟迟不办,可见这高丽园肉串城的水深着呢!要是今天他二人来一次,就能成功结案,那才出鬼了——孔祥林相信,即使他和庄国栋今天拼了命去查,最后也会因为各种变数,查不下去。若为此浪费时间,耽误了祖母的病情,就得不偿失了。…, ,…, 果然不出孔祥林所料,所谓“潮哥”当先出场了,以孔祥林观察,这潮哥的格局顶多是个小虾米。看起来,他好像一副不可一世、牛逼哄哄的样子,可显然他真正的能量有限,只是幕后老板推上前台的一个炮灰而已。之所以叫他第一个出来,无非是这店老板给一般检查人员的一个下马威,叫你们知道我这店是有黑-道背景的,想动我,要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再说。 孔祥林今天当然可以搞定这个潮哥,别看他貌似孔武有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可孔祥林从小打架如家常便饭一样,一眼就看出他是个被酒色掏空的银样?枪头。他的水准吓唬吓唬普通人还可以,但是以孔祥林目前身体被邪眼强化的程度,即便没有修炼《泰山十八贴》之前,单挑这个潮哥也是绰绰有余,修炼了《泰山十八贴》。。他自问无论是身法,还是技击能力都有了大幅提高,同时对付“潮哥”和他的两个手下也应该能轻松手到擒来。 但孔祥林并不想这么做,他来这里检查是工作,不是个人恩怨。他的身份是食药监管的工作人员,而不是黑-社会收保护费的。只要不触碰孔祥林的底线,他都不想将问题诉诸武力,他要凭自己的工作能力,来解决这个案子,而不是靠武力来打平这个案子。,…, 如果靠武力,他还查什么,把对方打成猪头,收钱就得了。那样不是办案,而是被人当枪使!毕竟,那何老大也不是什么好鸟,由于竞争关系进行的举报,有多少是有真凭实据的,有多少自己不也问题一大堆的?这都有待查证。不能武断。 再说,他收到沈覆雪的消息后,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祖母接到北琴海仙市沈家医馆,安排她先住上,待沈博士到了,再商量后续治疗事宜。故此哪还有时间跟这几个地痞废话?打草惊蛇、让高丽园有所收敛的目的达到,他也就见好就收了。 至于针对高丽园后续的手段,孔祥林自问虽不是什么老手,但也绝不缺整人的能力,嘿,跟监管部门玩横的,那是活得不耐烦了! 孔祥林来到父母家的时候,正是午饭时间,看过祖母后,他陪着父母和祖母吃了午饭。 祖母得到她的病有望治愈的消息,也非常高兴,似乎身体的疼痛也大幅减轻,这顿饭竟多吃了小半碗米饭,让孔父、孔母高兴不已。 饭后。孔祥林给祖母服下一剂安眠药,待她睡下,他才背起祖母,下楼打了一辆车,直奔名人时尚广场,北琴海仙市沈家医馆。,…, 由于普通人是不得进入仙市的,孔祥林拒绝了孔父、孔母帮忙的要求,也没有找任何人,自己一个人将服药睡着的祖母背进了沈家医馆。 办理好入院手续,孔祥林坐在祖母的病床前,看着安详熟睡的祖母,感到一阵阵激动。成功失败只在这一搏了,他相信,自己的诚心一定能够感动上苍,让油尽灯枯的祖母枯木逢春,多活几年,让他以尽孝道。 滨江到北琴海开车需要四个半小时,沈覆雪是半夜到达的,他来了之后,马上过来看了老人。 这时祖母已经睡过一觉醒了过来,发现在医院,也并没有明白这里和中医院的差别。 沈覆雪将孔祥林拉出病房,到了医生办公室,他才轻声道:“祥林,我还要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确认要用自己的一年阳寿,来换取你祖母可能还不一定足额的一年寿命吗?”…, 孔祥林坚定的点头,说道:“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要不然,您大老远的跑来,岂不是白跑一趟?” 沈覆雪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道:“我白跑一趟无所谓,你的阳寿减下去,可就加不回来了,我有义务再次提醒你。”,…, 孔祥林道:“嗯,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哪怕仅仅是只换来祖母多活半年,也不枉她这么多年对我的关心与爱护了。” 沈覆雪眼中露出泪光,感动的说:“要是我当年有你这种勇气……” 旋即。。他擦干泪花的道:“唉,不提了,我一定尽力帮你,我相信,老天一定会被你的诚心所感动。” 沈覆雪交代了孔祥林治疗的方法和各种注意事项,让他将照顾老人的责任交给护士,好好休息,尽量将身体的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以便明天的治疗。 之后,他又前往病房看了看老人,将事先准备好的珍贵材料再次检查一番,才打坐冥想。调整起自己的状态来。 一夜过去,孔祥林在祖母单间的沙发上打坐修习《泰山十八贴》第一层的心法口诀,他感到体内的波纹能量随着口诀的运转不停循环,每一次循环,孔祥林就感到神清气爽许多,三十六个循环足足耗去八个多小时,当孔祥林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孔祥林睁开双眼,感到整个身体前所未有的舒畅,这还是他第一次整夜修习这套心法,看来以后晚上大可不必睡觉。就这样打坐练功,不仅可以微弱提升波纹能量的精纯程度,还可以让身体的疲乏一扫而空,一举两得。,…, “都准备好了吗?”沈覆雪博士走了进来,陪他进来的,还有他的助手小月。 小月全名沈红月,二十出头,是北江中医大学的高材生,也是沈家下一代当中医术的翘楚,跟在沈覆雪博士身边学习,已尽得沈博士真传,唯欠火候而已。 “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呢!”孔祥林笑着起身,将二人迎了进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十五章 汇渡精血 沈覆雪亲切的同老人拉起了家常,沈红月则将手术推车上的各种物品摆了出来。 孔祥林完全不认识她所带来的东西,但他却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这些珍稀材料所散发而开的那种强烈的气息波动,仿佛这些材料都依旧是活物一般。 只见长的藤、短的茎、花的屏、矮的墩,千奇百怪、无奇不有。 聊了一会,正同老人说着话的沈博士双目红光一闪,祖母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几人将祖母的病床推到病房的中心处。沈红月将材料按照九宫六十四卦方位、角度一一摆好,才退往一旁。 沈覆雪看着孔祥林问道:“祥林,精神和身体状态都调整好了吧?” 孔祥林点头道:“嗯,一切就绪,我敢保证我活这一辈子,还没有一刻比现在状态更好。” “那就好,我们开始吧。”沈覆雪赞许的说道。 孔祥林依照事先沈博士教导的方法。。将祖母的上半身轻轻抬起,让她微靠在叠好的被上,又将祖母的腿盘成交叉状,之后,他盘膝坐在祖母的对面,五心朝天冥想了大概两分钟,才猛然睁开双眼,对沈博士说道:“可以了。”,…, 沈覆雪点头,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环绕在四周的各种珍宝纷纷漂浮起来,暗含某种诡异规律的运转起来。一道道流光在其间流转,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流光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法阵,笼罩在孔祥林头顶。 孔祥林这时将祖母的右手拉起,在身旁的一次性医用工具盘中,取出一根一次性注射器针头,将祖母右手每根手指的指尖刺破。又将自己左手掌心刺破,然后将针头丢掉,与祖母两掌相对,默默的运行起自己的《泰山十八贴》心法,激**内那不知名的波纹能量。 沈覆雪博士走到孔祥林的身后,两手拇指按到他的太阳穴上,然后双目紧闭,口中再次念动咒语。 孔祥林只感到一股温和的能量从太阳穴缓缓渡来,他便打算依照沈覆雪事先传授之法,用《泰山十八贴》心法将之引导,使之流经全身九九八十一处窍穴,待其吸收了自己的精血后,然后再导入手臂,通过掌心渡给祖母。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沈覆雪博士的温和能量甫一进入孔祥林体内,孔祥林体内那不知名的波纹能量便好像被鲜血刺激到的凶兽一般瞬间将之吞噬一空,一丝不留。,…, 沈覆雪吃了一惊。忙收回法力,惊呼一声道:“这怎么可能?” 孔祥林也意识到了事情并未按照沈博士事先所讲发展,忙再次睁开眼,看向沈博士,问道:“博士,怎么了?” 沈覆雪博士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久久未语,半晌后,才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修炼过道术?还是如此霸道的道术!” 孔祥林皱起了眉头,道:“没有啊!” 沈覆雪博士摇头,双目中充满惊异的道:“你体内的灵力不会说谎,你的灵力虽然不强,但却相当精纯,并且霸道异常,似乎有种血腥凶烈之气,这点我绝不会弄错。” 孔祥林感受着不知名波纹能量,纳闷的想道:难道这东西是灵力?不对呀,这波纹能量能够沿着《泰山十八贴》的内力路线运行,应该是内家真气才对呀! “没有,我只修炼过仙市出售的一门武术,我之前跟您提过,您还为此帮我制定了借助内力给祖母渡入精血的方案,又怎么会成了灵力了?”孔祥林说道。…, 沈覆雪博士问道:“你真的只修炼过那部《泰山十八贴》?”,…, 孔祥林道:“是啊!” 沈覆雪摸着下巴疑惑的道:“这就怪了,刚才我明明感到自己的灵力被你吞噬,绝没有错,可你却说只修炼过半部三流武功,这没有道理呀……” 旋即,他对孔祥林说道:“祥林,在这方面你可不能有所隐瞒,否则,你我都会有性命之忧:我的危险小点,但至少也是功力大幅倒退,但你则很有可能因吞噬我的不同属性灵力,而走火入魔、小命难保。” “这点,我绝对肯定,我并没有修炼过任何法术……”说到这里,孔祥林停住了,他忽然想起小水球的来源,那是一段来自梦境的咒语,并非真的是什么异能,难道说,他根本不是异能者,而是一个修行者? 沈覆雪看出了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你想起什么了? 孔祥林仔细回忆自己体内那不知名波纹能量的来源:在遭遇血麟角之前,它并不存在。在吴晓龙密宅,自己被血麟角吸收了大量精血和精神力之后,波纹能量至此凭空产生,以此来看,波纹能量又并非来源于邪眼。,…, 他的头有点大了,孔祥林问道:“我,我这个真是灵力?”若自己体内的波纹能量并非内家真气,还能不能以之治疗祖母了?万一不行,那自己做这些事,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沈覆雪肯定的点头道:“据我感觉,应该错不了,难道你自己修炼的是什么还不知道吗?灵力和内力是两回事。你自己怎么会分不出来?”沈覆雪有些生气,这孔祥林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他哪里知道,面前的老孔是个初哥,对自己体内的波纹能量只是一知半解,更遑论分清其本质。 “若是灵力,是不是就不能将精血渡给我祖母了?”孔祥林担心的问道。 沈覆雪被他打败了的道:“这倒不是,如果你自己拥有灵力的话,倒是省了我这一步。将精血渡入别人体内,需要的就是灵力。原本因为你只是个异能者,只修炼过路边摊都能买到的三流武功,我这才无奈的选择帮你引导的办法。现在既然你自己拥有灵力,完全可以自己引导的。” “真的?”孔祥林惊喜的问道。,…, “那还有假。你试试看,如果可以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将精血渡入你祖母体内,那你体内修炼的就一定是灵力无疑了。”沈覆雪说道。 孔祥林尝试着试了试,好像真的可以引导,但他不清楚引导的路径,只好求教于沈博士。 孔祥林不认识穴位,沈覆雪无奈下,只好手把手的一个一个的将窍穴位置指出,经过反复核对无误了,他才叫孔祥林再试一次。 沈覆雪退了两步,站到沈红月身旁,后者正好奇宝宝一般的打量着孔祥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有趣、连自己体内功力为何都弄不清的人物。 孔祥林哪里理得二人所想,依照沈覆雪的指导,运用《泰山十八贴》的心法,将体内的波纹能量调动起来,按照刚才沈博士指引的窍穴路径运行。 刚开始,他感觉波纹能量晦涩难行,每通过一个窍穴,都让他有如撕裂肌肉骨骼般的痛苦,可当他强忍痛苦,将这八十一个窍穴一一打通之后,第二周天的运行,却容易了许多,孔祥林顿时信心倍增。…, ,…, 这时,孔祥林却已浑身是汗,沈覆雪甚至在他的眼角看到鲜血流淌。 第三个周天时,孔祥林感到自己体内精血开始跃跃欲动,被那波纹能量的运行激发起来,并有些许随着波纹能量一起运行起来。 一个又一个周天,孔祥林感到自己运行这套新的心法越来越顺畅,到后来,已经不需要自己刻意去控制,波纹能量便自动按照这条路线运转了。 精血在不断汇集,孔祥林感到身体内的波纹能量好似一条小河。。而那些精血就仿佛一滴滴水珠汇入河流一般,汇集到波纹能量的洪流之中。 三十六个周天之后,循环越来越快,孔祥林感到波纹能量的运行好像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趋势,心中焦急起来。 原本,沈覆雪的计划是以其灵力引导孔祥林的真气运行,吸收精血后,由他进行引导,将精血渡入祖母体内,这中间,不需要孔祥林自己驾驭,孔祥林并不需要自己掌握全部流程。 可事发突然。沈覆雪发现孔祥林迅速吞噬了他的灵力,大惊之下,改变了原有计划,可却忘记告知孔祥林汇集精血之后如何将其渡入祖母体内。孔祥林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体内的能量流越来越快,越来越强,所汇集的精血越来越多,已近饱和。如果再不渡入祖母体内,继续这样下去,孔祥林体内的能量洪流很有可能暴走,直至走火入魔。,…, 沈覆雪博士终于发现了孔祥林的异样。也立刻明白了问题的所在,忙快步上前,一指点在孔祥林的左臂腋窝处,说道:“按照我给你点击的穴道将灵力引入你祖母体内。” 说着,沈覆雪不停的在孔祥林左臂依次点来,一条完整的通道形成。 孔祥林不敢睁开眼睛,触觉却依旧灵敏,沈覆雪博士的点击清楚明了,他忙抓住机会,按照博士的指引,将体内那如脱缰野马一般的能量流,引向这条脉路。 能量流所过之处,手孔祥林感到手臂一阵发麻,一股灼烧感传来,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烧烤的味道。 “我去!改天可以用这招来烤肉吃了。”孔祥林忍着痛苦想道。 精血随着能量流渡入了祖母体内。 ;, 第十六章 奴印 孔祥林惊奇的发现,能量流渡过去之后,自己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能量流在祖母体内的径流。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观,他不懂得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七感吗? 能量流在祖母体内按照反方向自动循环起来,可以“看”到,精血点点滴滴的离开能量流,注入祖母的体内。其速度开始缓慢,逐渐加速越来越快,没多久,就将孔祥林体内汇集的精血,全部注入到了祖母身体里。 能量流并未停留,而是沿着祖母的手臂回返而来,通过两人的手掌,再次回到孔祥林的身体里。 能量流重新回归,却并未像孔祥林料想那样恢复平静,而是沿着新的心法路线,再一次往复流动起来。虽然没有了刚才那恐怖的速度,但其循环路线,却半点不差。 沈覆雪博士感到了孔祥林体内的灵力波动,忙在他身后掐诀。。并说道:“重复刚才的过程。” 说着,他口中念动咒语,飘浮在空中的珍稀材料又一次泛起了淡淡的金光,不同的是,光芒的亮度却大幅下降。符文闪现,流光相互联结,形成巨**阵,罩向孔祥林和祖母。,…, 孔祥林依言重新调动体内那波纹能量,再次加速运行起来,体内的精血,立即又一次点点滴滴的汇入波纹能量的洪流之中。 如是三次,珍稀材料所放金光变得更淡,终于消失不见。 孔祥林只感觉压力陡增,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的迅速疲惫下来,根根须发竟渐次变白,一头青丝,居然变得花白一片。孔祥林感到生命正在不断流失,他知道从现在开始,才真正到了考验自己毅力和决心的时刻。 波纹能量沿着沈覆雪指导的线路。在孔祥林体内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的循环往复,将孔祥林体内的精血不断吸取,这次没有了那些珍稀材料的支持,孔祥林明显感到精血流失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孔祥林明白,自己每多运行一个周天,注入祖母体内的精血,就将多一分,而自己剩余的就将减少一分,随之,自己的阳寿就会减少一分。可他知道这时候自己不能吝惜,因为祖母能够吸收的并不多,最多也就一年的寿命,最后多余的精血,还会随着能量流回到自己体内。可他不知道祖母到底需要多少,只有尽可能多给她灌输一点,才能保证满足祖母的需要。,…, 能量流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在他体内循环往复。每一次都好像要将孔祥林抽空一般。他的体力和精神力同时在飞速下降,他感到自己好像很快就要崩溃。 就在孔祥林身体即将坚持不住,无法控制能量流的瞬间,他只感到脑际凉意一闪,一股清流从眉间流下,汇入自己体内循环往复的波纹能量之中,让他不禁瞬间感到通体舒畅,体力和精神力得到大幅补充。 这是? 孔祥林不清楚这清流是什么,如何产生。但他得到这清流的帮助,立即久旱逢甘露一般的重新控制稳了能量流。 这清流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很像是小水球每次没入自己额头时那种清凉感。可让孔祥林疑惑的是,小水球每次回来不是已经滋润了自己的精神和身体了吗?难道它并未消失,还能再次利用? 终于,孔祥林完成三十六个周天循环,将最后一次的能量流注入祖母体内,他“看”到能量流将精血注入祖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祖母的生命活力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孔祥林知道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这次治疗成功了………, ,…, 但就在同时,孔祥林感到身体一阵虚脱,头晕目眩,体力不支,昏昏欲睡。 沈覆雪发现了孔祥林的状况,连忙提醒道:“集中精神,千万不要睡着,必须坚持将灵力收回体内,否则,你祖母吸收不了这么多,你将白白损失更多的寿命!” 孔祥林咬破舌尖,疼痛让他快要闭上的双眼再次睁开,他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睡着,控制祖母体内的能量流沿着窍穴线路运行,三十六个周天后,精血注入完成。孔祥林忙集中精神,调动能量流回转自己体内。 能量流裹挟着多余的精血回到自己体内,眉间的清流也不断加入进来,帮忙补充着孔祥林精血的损失。随着回归的精血返注回每一个细胞,孔祥林的身体重新滋润起来,满头白发也逐渐恢复变黑。 能量流完成任务。。回归孔祥林体内,再次按照新的心法循环起来。孔祥林精神体力同时耗尽,再也无法坚持,倒头晕倒,沉沉睡去…… 赵雁翎回到自己小窝的时候,已经晚间九点半了。打开房门,她走了进来,刚一打开灯,赵雁翎被沙发上坐着的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之后,才舒了一口气的说道:“义父,您怎么来了?”,…, 赵哥冷冷的道:“怎么,不希望见到我?” 赵雁翎尴尬的道:“怎么会呢?我只是没想到您会突然来我这儿。” 赵哥问道:“这么晚了,去哪里了?” 赵雁翎犹豫了一下,道:“去赌场了。”她明白,赵哥既然问起。想必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行踪。 果然,赵哥毫不意外的道:“我听他们几个说了。不过,我记着你不是很厌恶赌场的嘈杂么?怎么这几天忽然转性了,天天去巡视?” 赵雁翎心中暗自一惊,试探着笑问道:“呵,义父,您不是常说,赵焰不能帮你,让我来帮你料理这偌大的家业吗?之前我一直拒绝管赌场的事,不过最近我想通了,想要帮您,就必须了解这些场子,不然即使您将这些产业交给我打理,我也干不来,所以虽然不喜欢,可我还是耐着性子去赌场走走,熟悉熟悉情况。” 赵哥不置可否,转移话题道:“你又见那个孔祥林了?” 赵雁翎心里一突,道:“不是您叫我接近他的吗?” 赵哥摇头道:“既然他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效忠我。那就没有必要再接触了,你不会弄假成真,真的看上这个小子了吧?”,…, 赵雁翎低头不语,半晌才道:“我不会的……” “不会就好,我可提醒你,别忘了你的使命,在那件事之前,无论如何,你都要保持处女之身!否则的话,我们的大计就将前功尽弃,我希望你能够以大局为重,私人的感情一定要放在一边,你没有对那小子动情就好,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他……”赵哥面色肃然,但目光锐利如刀的说道,“他的下场我想你应该知道!” 赵雁翎感到背脊生寒,忙道:“我绝不会动情,接近他,只是依照之前的计划而已。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赵哥问道,“别吞吞吐吐的。” 赵雁翎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义父,我想知道你口中的大计,到底是什么样的计划?很早之前在我小的时候,您就告诫我要洁身自爱,可却始终不肯透露关于大计的半点消息,我很好奇……”…, 赵哥打断她说道:“不用说了,不到时候,你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记住,时机未到!”旋即,他忽然一怔的抬头问道,“你不会真看上那小子了吧?”,…, “没有,您放心,在执行计划之前,我绝不会动儿女私情的。”赵雁翎避开他的目光,保证道。 赵哥目光闪闪,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才点头说道:“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上了。” 赵雁翎闷头不语。 赵哥站起身来。。说道:“我先走了,以后巡视赌场的话,就跟他们说,你代表了我,你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谁敢不听,可以先斩后奏。” 赵雁翎一愣,没想到赵哥会给她这样大的权力,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赵哥走到她的身前,将一只小小的玉质印章交给赵雁翎,道:“奴印,见印如见我!” 印章拇指大小,玉质通透,通体乳白,精雕细琢,赵雁翎知道这是赵哥的信物,只有一只,凡赵哥手下都认识。代表了赵哥。谁掌握奴印,谁就是赵哥的临时代言人,在赵哥的体系中,就可以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 “义父,您真的把奴印交给我?”赵雁翎兀自还有些不敢相信。赵哥从未曾将奴印交给任何人长期使用,只有偶尔让谁传话之时曾经用到过。像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赵哥叹了口气,道:“我自己事自己知,我的身体恐怕挺不了多久了,现在还不将后事交代好。以后恐怕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义父!”赵雁翎吃惊的大呼道,“您……” 赵哥摆手,朝她微微一笑:“生老病死,哪有人可以超脱?” “可您不是说,已经找到方法延续生命的吗?”赵雁翎追问道。 赵哥苦笑:“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方法是有,可逆天行事,到底能不能成功,又有谁会知道?” 赵雁翎诚恳的道:“义父吉人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赵哥哈哈笑道:“嗯,好吧,得女如此,即便不能百岁,也该安慰了,希望能借你吉言罢。” 说罢,开门走了出去。 赵雁翎看着赵哥离开,手中紧紧攥着那颗“奴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 第十七章 新的进步 “我这是?”孔祥林醒来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精神似乎非常的好,看周围的世界都感到不一样了,似乎每一个细节都不再独立,全都连成一个整体。 展现在孔祥林面前的就好像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看那空中飘浮的每一粒尘埃,原来都是由无数个更小的颗粒联合而成;再看自己的手,原来每一个毛孔都在张合呼吸,每一道褶皱,都有更加细小的生命在爬行——那似乎是螨虫;再看床边的水杯,水中的气泡旋转飘浮,水中有一颗颗微小的颗粒,竟然是石英砂,折射着屋外的七色阳光。 当看到阳光,孔祥林不由得伸手遮了一下,温暖的阳光何时变得如此强烈,但自己盯着阳光看,却又不再觉得刺眼,他竟好像能够看清太阳的每一道气焰喷射、每一处洼地形成了太阳黑子。 “你醒了?”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孔祥林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沈覆雪和他的助手沈红月小姐正站在他的床边,关切的问他说话。 孔祥林这才醒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忙问道:“精血灌入成功了吗?”,…, 沈覆雪的欣喜挂在脸上:“很成功,不过你祖母和你一样需要休息,所以我和小月便自作主张,将你扶到这间病房来了。” “太好了,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孔祥林激动地说道。 “你不用感谢我,该感谢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努力和真诚的孝心感动的上天。”沈覆雪微笑着说道。 “我睡了多久?”孔祥林见窗外天色已晚,忙问道。 沈覆雪道:“大概八个多小时吧。你昏倒的时候大概是十点多钟,现在都晚上七点半了!” 孔祥林感到身体并无什么不适,起身下床,同沈博士二人去看望了祖母。 她还没有醒来,但孔祥林看到祖母满头白发间,竟生出不少斑驳的黑色,虽不至返老还童般神奇,但那勃勃生机却较之前丰沛很多。 看到祖母这明显的变化,孔祥林也知道他的愿望实现了,当然,自己为之付出的努力和牺牲也就没有白费。 孔祥林再次感谢过了沈覆雪和沈红月二人,二人也为他欣喜。 祖母苏醒后,看到陪护在床前的孔祥林却是一愣,伸手抚摸着孔祥林的头发问道:“大林,这几天没注意,你怎么长了这么多白头发?你这孩子有点少白头啊,你可得多吃点黑芝麻之类的食物了。”,…, 孔祥林笑道:“嗯。我听您的。”然后他问祖母道,“奶奶,您感觉怎么样?” 祖母有些奇怪的问道:“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身体啊!”孔祥林苦笑道。祖母好像并未发觉自己身体的变化。 “咦?”祖母经他提醒,终于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同,吃惊的问道:“大林,好奇怪,今天我感觉身体很舒服,前胸后背都不疼了,这是怎么回事?” “奶奶,您治好了啊!昨天我不是带您来医院就诊了嘛?经过治疗,您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今后应该不会再那么痛苦了。”孔祥林安慰的说道。 其实祖母的病并没有好,但是有了孔祥林精血的支撑,加上那么多上好的灵药及材料,祖母在得到的这一年寿命中,疼痛缓解到了几乎微不可查的地步,这不能不说是因祸得福。 “真的吗?我怎么没有感到治疗啊?我好像只是睡了一觉。”祖母兀自疑惑的问道。…, “呵呵,是啊,您就是睡了一觉,在您睡觉的时候,医生已经给您治好了。”说着,孔祥林拉过穿着白大褂沈的覆雪说道,“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省城来的沈覆雪博士,他的医术在全省都是数一数二的,您的病在他的眼中不算什么。”,…, 沈覆雪的医术确实在北江省名列前茅,可要说治疗晚期肺癌,也是束手无策,孔祥林这样说完全就是借着抬高沈覆雪,给祖母吃个定心丸。 可作为听者的沈覆雪可不好意思了。他在这里面几乎没出什么力,本还以为要借助自己的灵力来催动孔祥林体内的内家真气呢,可最后连这个都没用上,他的作用只是指导了孔祥林方法,并帮他买了材料而已,这时再被孔祥林这样吹捧,无疑有些汗颜。 但是他又不能说破。。毕竟,孔祥林的方法很有效,至少从老人的眼神中,他看出老人对自己这位“省城名医”的信心还是很大的,加上身体确实舒服了许多,老人精神状态明显变好不少,这对她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只好谦虚的道:“哪里哪里,老人家,别听您孙子胡乱夸奖,我也只是凑巧医好了您的病而已,功劳是谈不上的,只不过跑跑腿,做了一个医生应该做的而已。” 几人聊了一会,见孔祥林祖母的气色更好了,便着手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并再次喂祖母吃下了安眠药,让她睡下,以便离开仙市。孔祥林心中也很无奈,要不是祖母是个普通人,没有权限知晓仙市的信息,哪需要这样一天给她喂好几次药?,…, 到了家中。一家人自然不免又是一阵欢喜,自不必说。 第二天,孔祥林到李庆丰哪里销了假。他头一天跑掉一下午,还有办案为借口,可第二天还是需要请假的,李局长在这事上自然不会为难他。 销假之时,李局长还关心的问他道:“怎么样啊,小孔,来局里工作这几天,还适不适应局里的工作啊?” 孔祥林当然挑好话说。 两人拉了几句家常,李局长步入正题的道:“小孔啊,那件高丽园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查出问题来没有?有没有碰到什么为难的地方,如果有的话,你就跟局里反映,局里自然会给你做主。” 孔祥林心道:老狐狸,我们去办案的经过,恐怕前脚刚刚发生。后脚就全都传进您老人家的耳朵里了吧! 心中这样想,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说,于是孔祥林道:“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我正要向您汇报呢,是这样的……” 孔祥林简略的将上次办案的见闻,向李庆丰汇报了一下,实事求是,没有参杂半点主观因素。孔祥林这样做是有他自己的小九九的,他必须让李庆丰知道他办这件案子的全部过程,让这老狐狸知道自己办案流程的合法性,同时堵住他的嘴,让他无法在这个案子有插上一脚的机会。,…, 果然,听了孔祥林的汇报,李庆丰“慈祥”的微笑道:“小孔啊,没想到,你刚刚接手监督工作,就这样得心应手,能够知进退、懂方法。我看啊,你办案的节奏掌握得非常好,那就按照你的思路继续做下去吧,我等候你的好消息。” 孔祥林辞别李庆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庄国栋早已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玩游戏,见孔祥林进来,忙打招呼道:“科长早!”…, 孔祥林笑道:“庄哥,就咱俩在,你就别寒碜我了,我这个科长还不是得靠你工作,你就叫我祥林或者大林得了。” 庄国栋道:“那怎么行?这官场上主次可不能乱,就好像家庭中的辈分不能乱一样。你在这个位置上,就得有这个位置的辈分。” 孔祥林笑着点指他道:“你呀!”也就不再多说。有些话点到为止,不必太过。 孔祥林给自己沏好一杯茶,坐在座位上悠闲的看起了报纸。半晌,庄国栋从眼镜框上面看了过来,见他的模样,不由得一笑,问道:“科长,看你的样子。。对那件案子似乎是胸有成竹了?”,…, 那件案子指的自然是高丽园的案子,这事儿他心中一直有些芥蒂,觉着被那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羞辱了,希望孔祥林能够狠狠收拾他们一下。 孔祥林却云山雾罩的答道:“向局长汇报过了,暂时先放一放,看看再说。” 其实他忙完了祖母的事,首先想的就是怎么把这个案子办好,可在给祖母灌输精血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也因此让他对原有的计划作了一些调整。 他的变化首先是外貌,由于损失了精血,他头上添了不少白发,这是第一次被血麟角吸收精血时所没有的;照镜子的时候,他甚至发现自己眼角的皱纹也加深了不少:原本他的皱纹只有在傻笑的时候才能看到,可现在却随时都能看到了。 可这变化对于原本就不修边幅,对自己的外貌并不特别在意的孔祥林来说,可谓毫无影响。不过其他的变化。孔祥林就不能不在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视力比之刚刚得到邪眼异能的时候,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当时他的视力从大近视眼变得正常,视力只是比普通人略好而已。可这次不知什么原因,孔祥林觉得自己的双眼好像变得神奇起来了。现在他看东西,眼睛就好像一架拥有长焦镜头的相机一样,想要拉近,便可以将画面变大;想要拉远,又可以将画面变小;当看近处微小物体的时候,他的双眼又可以如同显微镜一般,将物体的细节清晰数十倍的放大;看远处的时候,又可以像军事望远镜一样,将远处物体放大得像小山一样。 孔祥林觉着这种变化的感觉有点佛家芥子须弥的禅味。 ;, 第十八章 退学 若说视力的变化,只是让他欣喜,那精神力的变化,就让他激动不已了。 最开始,孔祥林召唤小水球,大小是一颗小米粒左右,最远可以操控它飞行到离自己十来米距离。再远,它就必须转换成自动追踪模式了,转换过后,孔祥林就感觉不到小水球的存在,一个小时左右时间,它会自动飞回,带回期间所监视的画面。 后来,孔祥林的精神力在被血麟角吸尽后,不退反进,得到大幅提升,邪眼无论是大小还是可追踪距离,都近乎增加了一倍,尤其是自动追踪时,孔祥林可以感知其大致位置了,这给孔祥林追踪别人带来了许多便利,为他完成“十七”的监视任务立下不少功劳。 可这次的变化,却要比血麟角那次又大得多了。因为小水球这次已经足有黄豆般大小了,而且在孔祥林的控制下,居然可以一分为二,并保持完整的能力。。孔祥林一心二用,尝试了邪眼的新变化,发现完全可以当做两颗来使。 让孔祥林欣喜不已的是,其自动追踪持续时间也大幅增加,只召唤一颗竟直接增加到惊人的八小时,一分为二使用两颗,则分别可以坚持四个小时,比之从前绝对可以算得上质的飞跃,也让孔祥林可以躺在家里监视别人了。,…, 待他尝试将两颗邪眼再次二分为四时,精神力则出现虚耗殆尽的趋势,看来依旧还不充足。没有了后续补给,二化为四的小水球瞬间破裂消散,难以坚持片刻。不过分为四颗虽然不行,可是从一直接分三,孔祥林却成功做到了,只是三颗小水球保持时间和飞行距离都严重缩水,比之前的单颗邪眼尚且不如。用处不大。 不过孔祥林相信,只要精神力继续提升,将来的某一天,同时使用三颗、四颗乃至五颗邪眼,都不是梦想。 有了这项将邪眼一分为二的新本领之后,孔祥林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两颗邪眼分开使用,一颗前往继续监视鸠山,另一颗则去监控皮少刚,他一直不相信皮少刚跟吴茂林的死无关。 再有就是体内那奇异的波纹能量,虽然此事让沈覆雪大为惊异,称之为灵力,但孔祥林却觉得体内的这种波纹能量,也大异于沈覆雪口中的灵力。孔祥林虽始终难以摸清波纹能量的底细,对其来源和品类不清不楚,不过它的增长,却可以清晰的感到。,…, 帮祖母治疗之前,这波纹能量如果说是涓涓细流的话,现在则变成了一条小河。其流量和流速都大有提高,每一周天运行给孔祥林带来的那种神清气爽和身体舒泰感,自比之前要强上许多。 《泰山十八贴》第一层心法在波纹能量大幅提升的带动之下,直接达至圆满境界。接下来,他就可以尝试修炼第二层了。按照秘籍中描述,第一层心法修炼圆满,他可以做到风吹柳絮、环敌不沾、贴身而斗、不败下风;当练成第二层心法时,他则可以达到树不静、风不止、树亦静、风亦止的古怪境界。 他虽然并没有明白这种境界的含义,但从字面上理解,他也似乎明白,这层心法的要义是由动转静,由初级的高速贴身战斗,转化为静极思动、以静制动的层次。 如果说这些变化都是原本能力的增强,那孔祥林新得到的运功心法则让他感到意外之喜了。这套心法是在给祖母渡入精血时沈覆雪教他的,他没想到沈覆雪的心法他学起来会如此容易,按照沈覆雪所讲,这是道术,依靠灵力修习。在给祖母治疗结束之后,这套心法却依旧像生了根一样在孔祥林体内一刻不停的继续运转着。…, ,…, 如果说他之前学习的《泰山十八贴》心法,是波纹能量的外在使用手段,现在这套新的心法则是波纹能量的内在运转核心,新的心法在运行过程中对波纹能量的提炼升华能力要远远大于前者。 另外,它虽然不能像《泰山十八贴》心法那样对速度有所增强、对身体的灵活性有所增益,可它却有修补身体的能力,孔祥林试验过这套心法的自愈能力,结果让他很是吃了一惊。一道一寸长的伤口,运行这套心法后,居然在几秒钟之内就能止血,在数分钟之内,伤口即可愈合,并且几乎看不到伤疤,很是逆天。 孔祥林并没有拿别人做过试验,但是,从这套心法给祖母渡入精血的能力来看,它给别人疗伤应该也是可行的,他决定找机会试试看。 如果说《泰山十八贴》心法擅长“速”。。那么这套心法擅长的就是“愈”,这让孔祥林有了更大的保命本钱,也让他对自己的实力更加有了信心。 能力有了这些变化,孔祥林自然欣喜莫名,头上增添的那几撮白发,还有额头上加深的那两条抬头纹,相比之下也就不算什么了。,…, 既然上天感念孔祥林的孝义,让他的能力有所增强,高丽园的那几只臭鱼烂虾,也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不打没把握的仗,是孔祥林一直坚持的优良传统。去探了一次高丽园之后,他便央求潘云帮他调查高丽园的背景资料了。被这小子狠宰一顿当然自不在话下,可是潘云的办事效率也确实像他吹嘘的那样快。没过多久,一份关于高丽园肉串城的详细资料,就传到了孔祥林的电子邮箱里。 潘云给他发来的电子邮件中,介绍了高丽园老板、幕后保护伞以及那潮哥的背景。仔细看过之后,孔祥林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们实在不够孔祥林喝一壶的。 尤其是看到幕后保护伞的名字,孔祥林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意,没想到这家高丽园竟是“他”罩着的,当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不过这就更好了,正好老账新账一块算。 抛却这位幕后保护伞不提,被老板推向前台的潮哥就更是白给了。除了仗着自己胸毛长和长相凶来吓唬人之外,他一无是处。“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据说连满足自己的老婆都成问题,他的体力跟孔祥林简直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打起来。孔祥林自问不用武术收拾他这样的,三、五个不在话下。,…, 消息中还称,他最近刚靠上了一位叫做金力的老大,不过仅这个月刚刚拜过码头,算不上怎么亲近。这个金力不是别人,正是赵哥赌场中孔祥林曾见过的那位被称为力哥的经理。这点,该是这位潮哥最大的依仗了,孔祥林对此略有顾忌,但也不惧。孔祥林不想与赵哥的势力对抗,但并不是怕他什么,而且只要处理得好,他不相信那力哥会为了一个没什么真正关系的人出头。况且,金力也不过是赵哥手下的一个小人物,即使他出头,孔祥林也没必要有所畏惧。 孔祥林受李庆丰和庄国栋影响,还以为这个高丽园有多大背景呢!没成想就这两头烂蒜,也敢在咱们孔大炮面前耍横,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北琴海市第一中学,是北琴海市最好的一所高中,这里的学苗都个顶个的出色,能在这里名列前茅的学生几乎都能考入国家前百所重点大学。…, 一中门前小吃一条街,热闹非凡,各种小吃摊位火爆至极,鱿鱼、馅饼、炒面、刀削面、包子、肉夹馍,总之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在这里找不到的。,…, 一家豆腐串小吃摊前,一对少男少女忽地争吵起来。 “中一,你怎么能说退学就退学呢?还有半年就考大学了,咱们学了这么多年习,难道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少女身量高挑,长发披肩。。白皙的面容上两道弯眉犹若新月,明亮的双眸闪耀着青春的气息,正是孔祥林老邻居家的千金余新梦,少男自然就是她的小男友汪中一了。 只听汪中一道:“新梦,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可不是一时意气用事。” “胡扯!”余新梦气得嘟起嘴道:“这时候退学,不是意气用事是什么?你再坚持几个月。到时候咱俩考上同一所大学,好好读书、工作,将来,肯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汪中一摇了摇头道:“考大学,学费从哪里来?难道我的学费也要你家人帮我出不成?我不想被人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个吃软饭的。” 余新梦气得直跺脚:“你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啊!” “然后,毕业后费尽心力找到一份收入低微的工作。继续贷款或者借钱供房、供车?”,…, 汪中一眼中闪耀着坚定的、智慧的光辉说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新梦,我有了你,不再孤独,可我也明白,我作为一个男子汉要承担的责任、应尽的义务。如果说将来我们的日子,还要让你受苦,我宁愿你离开我。现在我选择退学,就是要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双手来赚钱,我要用我的双手让你过上好日子,而不是陪你一起上大学风花雪月。” “你……”余新梦看着这个个头并不比自己高的男孩子,忽然感到他成长了,他的想法比自己成熟了,好像看起来也高大了。 ;, 第十九章 智压潮哥 孔祥林见到汪中一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短短几天没见,汪中一似乎成熟了不少,不仅发型变成了短寸,一身运动服也换成了黑色西装,说不出的英姿俊朗。 “中一,你真的退了学?”孔祥林问道。 “是,林哥,这回你没什么可拒绝的了吧?”汪中一坚定的说道。 孔祥林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新梦知道了吗?” “嗯,我已经跟她说了,她也很支持我的决定。”汪中一自然不会将余新梦的原话如实告诉孔祥林。 孔祥林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小子,这是逼我上梁山啊……” 汪中一微微一笑,旋即脸色坚毅的说道:“吴大哥是为了帮我调查我妈的事情走的,我要是不将他的死,调查个水落石出,我还算是个人吗?我知道林哥你绝不会善罢甘休,我自然也不能闲着。。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就直接吩咐我做吧。我虽然懂得不多,可我会努力学习,只要你交代我干的事,我一定能做好。” 孔祥林叹道:“茂林的事情怎么能怪你?要怪也得怪我,你有这份心,茂林在天之灵也算聊以安慰了。你说得对,这件事情,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可是我还是不赞成你就此退学,你应该多为将来着想,你还有很远大的前程,不应该为了这件事耽误学业。”,…, 汪中一固执起来又怎么肯听,道:“如果林哥肯当我是兄弟,那就不要劝了,一切都等查清吴大哥的案子之后再说吧。” 孔祥林见他并未把话说死,也就暂时不再劝他,毕竟人生有些事还是要经历过才知道深浅。于是他决然的说道:“好,既然你愿意把我当大哥,那咱哥俩就干场大的……” 夜,月朗星稀,北琴海乌尔雷江江滨,江冰流转,浊浪淘沙。 金力正搂着自己心爱的老婆在江滨大道散步。 金力的老婆当年是北琴海著名的四小花旦之一,雅号白秦霜,虽然如今已徐娘半老,可风韵依旧不减当年。 只听白秦霜握着金力的手,说道:“力哥,你答应过我,今年年终就金盆洗手,再也不问江湖中的事了。现在,这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你答应我的话,可还算数吗?” 寒风凛凛,金力额上却微微见汗,皱眉不语,良久,才说道:“霜儿,你我在一起也十多年了,你该知道,有很多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退……又哪里是这般容易的?”,…, 白秦霜紧了紧握住丈夫的手。劝道:“力哥,你也得知道,越是涉足更深,就越难抽离了。” 金力苦笑:“我又何尝不知道呢?看看吧,等这个月的账交了,我就试着向赵哥请辞,念在这么多年老兄弟的份上,希望他老人家能够放我一马。” 两人正说着,忽听江滨大道远处一声清脆的爆响,让人一惊。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的金力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脆响乃是手枪射击的声音?他反应极快,连忙抱住爱妻的肩膀,压着她附身蹲了下去。 江岸上散步的人们跑了过来,见他们蹲在那里,忙朝他们道:“快跑吧,那边有强盗抢劫警察了!” 金力听了这话,眼珠瞪得像灯泡一样圆,抢劫警察…… 当午饭高峰时段,孔祥林和庄国栋拿着整改通知书,出现在高丽园肉串城的时候,潮哥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们俩,骂道:“你俩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吧?”…, 孔祥林笑道:“怎么,张经理不打算进里面说话?” 潮哥看了看门口以及周围座位上向他们不停看来的顾客,也明白在门口跟他们争执,只会影响自家生意,无奈下,也只好忍气吞声的将二人让进了二楼靠里的一个小包房内。,…, 潮哥一不留神,一个年轻小伙子也跟了进来。他不知道这小伙子是谁,见孔祥林没言语,猜想是跟孔祥林他们一伙的,就没多问,而是极其不爽的问孔祥林道:“知道我姓张,看来孔科长是调查过本人了?” 孔祥林好整以暇的笑道:“既然张经理明白事理,那废话我就不必多说了,整改通知书已经下达给你,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我们今儿又来了,你就该明白,以你这点格局,今天在我老孔这里玩儿不转了。”他一口一个张经理,自然是提醒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执法者与相对人。。别把黑-社会那一套摆出来吓唬我们,咱玩儿的不是那个路子。 “哟嗬!”潮哥眉毛一挑,伸手就要上来抓孔祥林的脖领子,“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一个小小科碴子,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吧?” 孔祥林眼角都没抬,旁边一人刷的一掌就将潮哥的手给划拉到一边去了:“拿开你的脏手,别弄脏了孔科长的衣服。” 潮哥大怒,看向一旁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哪来的小逼崽子?”然后又向孔祥林,“孔科长,我可告诉你,管好你的手下,否则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孔祥林斜看了一眼那小伙子,说道:“张经理可别太抬举小弟了。一哥可是道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在道上也是有名有号的,得罪他……嘿嘿,不客气么?” 孔祥林话音未落,那小伙子已经一脚踢向潮哥小腹。 包厢不大,中间又布置着一张狭长的烧烤桌子,潮哥身后的小弟帮不上忙,他自己身子又早被酒色掏空,小伙子一脚踢来,他竟完全没有半点规避反应,叫人家一脚踢了一个正着。 “我-操!”潮哥捂着小腹就蹲了下来,兀自哼哼唧唧起来。 他身后的小弟登时不干了,高声咋呼着,就要上来。可他们却很快偃旗息鼓了,因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他们的头。 “什么情况?”孔祥林假惺惺的问道。 庄国栋事先得到孔祥林的指点,接口道:“高丽园串城发生黑-道火拼。听说有个叫潮哥的得罪了道上著名的一哥,快被打死了。听说还动了枪,我们办完事赶快走吧,可别躺着中枪啊!” “哦,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来吃饭的顾客,让他们也快点离开,要不,万一被流弹伤着,实在是罪过。”孔祥林与他一搭一唱的道。,…, 潮哥听孔祥林要将顾客都撵走,尽管小肚子正转着个儿的疼,也只好挣扎着爬起来,一只手伏案,强撑着身子坐到小凳上,额头汗如雨下的抬手阻止道:“孔科长,等等。” 孔祥林咦道:“怎么?潮哥还有话说?” “孔科长,请恕我眼拙,没听过一哥的大名,不过,我可是赵哥的人,你这事儿可别做得太绝了!”潮哥兀自不肯低头的说道。 孔祥林笑了,示意那小伙子收起手枪,坐了下来。然后他才说道:“是么?我怎么听赵哥说,他根本不认识你这么一号人物呢?” 孔祥林早调查清楚潮哥的背景,又如何不知道他现在这是扯虎皮当大旗?…, “什么?”潮哥眼珠乱转,他终于摸不清孔祥林的底细了。 他能跟赵哥说得上话?潮哥虽然吃惊,但心底是不信的,于是试探道:“孔科长,别说兄弟不长眼了,您真跟赵哥问过小弟的事?” 孔祥林露出邪异的笑容,道:“要不你给赵哥打个电话问问?” 潮哥哪里有赵哥的电话号码?他只不过搭上了赵哥下属那位称为力哥的赌场经理而已。但他这店是生蛋的母鸡,幕后老板许给他的分成不少,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只好装模作样的给金力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金力自然不认识孔祥林,但他不清楚赵哥是否跟这位所谓孔科长有关系,只好命潮哥将电话递给孔祥林。 孔祥林接过电话,道:“力哥吗?这位张善潮自称是赵哥的人,可我从未听赵哥说起过,不是打冒枝的吧?” 其实孔祥林自己才是打冒枝,打着赵哥的旗号出来糊弄潮哥的,可他既然这样做了。自然早有准备,又岂会被潮哥一个电话揭穿? 力哥在电话中问道:“你是哪位?” “我前几天和赵小姐一起在你的场子里巡视过,力哥应该还有印象吧!”孔祥林特意当着张善潮的面儿将“巡视”二字说得很响,让他听得不由得冷汗直流。 金力想起了孔祥林,但说实话他并不清楚孔祥林跟赵雁翎的关系,更加不知道赵哥跟孔祥林的关系如何,不过既然赵雁翎如此保着孔祥林,想来关系应该不简单。想到这里。金力忙道:“哦,原来是你,我明白了,请你把电话给阿潮,这件事我不过问了。” 原本他和张善潮就没什么关系,只是张善潮一直巴结他,想要背靠大树好乘凉。上个月他过生日,张善潮还特意封了一封大大的红包给他送去。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收了人家的好处,张善潮有事,他只好勉强给他撑撑场子,可要让他为此得罪赵雁翎,又进而得罪赵哥,他可不那么蠢。,…, 孔祥林早摸清了二人的关系,断定金力狐疑之下,绝不会冒然为张善潮出头,因而设下此计。 张善潮接过电话,不知金力跟他说了什么,只见他频频点头,额头上汗珠滚滚流淌。 ;, 第二十章 不挺的陈局 挂断电话,张善潮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低声下气的说道:“孔科长,您看,小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开罪了自己人。” 孔祥林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这话还像个样子,怎么样?签个字吧!” 说着,他拿出那张整改通知书,递给了张善潮。 张善潮露出为难的表情道:“孔科长,您看,如果这高丽园串城要是我开的,我阿潮二话不说,也得给您面子,当场把字签了,可是……” 孔祥林眉毛挑了起来,冷然道:“怎么,还是给脸不要脸?” 孔祥林身后的小伙子立时站了起来,张善潮和他身后的小弟吓得险些摔倒,他忙安抚那小伙子道:“一哥,一哥,您别急。”然后向着孔祥林说道,“孔科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先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 他知道那所谓一哥显然为孔祥林马首是瞻,安抚孔祥林才是第一位。 孔祥林只是吓吓他,毕竟他是来办案的,不是仅仅来修理他一顿了事的,否则,他也不必跟张善潮废话了。,…, 只听张善潮说道:“我在这里只是一个看场子的小角色,给老板打点小杂儿,领点零花钱而已,根本没有啥实权,您老人家稍安勿躁,我这就去将老板叫来,让他跟您商量这事。” 孔祥林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即使他签了字,恐怕也没什么法律效力,所以,点头道:“让他过来吧。” 只过了十来分钟,一个身穿黑色貂皮夹克、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白面男子。在潮哥的引领下,走进了包厢。 白面男子进入包厢,小眼睛一扫全场,便看明了主事之人是谁。扬着下颌,伸出右手,向孔祥林道:“这位一定是孔科长吧?小人白书财,孔科长大驾光临,没能亲自迎接,实在罪过。”他话虽是这样说,但居高临下,连腰都没弯半点,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孔祥林看他这样,于是站也没站,只略一伸手,跟他意思了一下说道:“既然白老板驾到,张经理应该已经将事儿都跟你说过了吧?喏,该签的字签了吧!用不用我们再查一次厨房?” 白书财堆着一脸冷嘲热讽的笑意,眉毛一挑的说道:“自然不用,不过这字么……”话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孔祥林。,…, 孔祥林凝视着他。问道:“怎么,白老板还有异议?” 白书财目现一种似乎鄙夷之色的光芒,笑道:“孔科长,我在胜庄安排了一桌酒宴,还请了一位朋友,不知孔科长是否肯赏脸光临呢?” “胜庄啊?”孔祥林抿嘴微笑,眼中却露出不屑。 胜庄是一家私人会所,孔祥林虽未去过,但也听说过那里面的消费都是万元级的,每一顿饭不消费个万儿八千的,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去过。不过这白书财早先连面儿都不露,现在又摆出一副天上地下、舍我其谁的架势,炫富的意味十足,还做出一副我请你吃饭是给了你老大面子,你别不识抬举的样子,实在让人作呕。 “白老板,我看您还是将人叫来这里说话吧!您老人家有什么人面儿,可以都摆到明面上来,看我碰不碰得起。”孔祥林心中不快,面色严肃起来,冷声道,“说句不客气的,白老板,有些时候,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白书财脸色难看起来,道:“这么不赏脸?” 孔祥林微微摇头:“不是不赏脸,脸面是自己给的,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咱不喜欢,我老孔只是一个办事员,还吃不起那么大的馆子!”,…, 白书财冷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孔科长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小弟不客气了。” 说罢,他一甩袖子,将孔祥林等人丢在包厢,扭头就走。 孔祥林靠在座椅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淡淡冷笑。 潮哥忙赔笑的向孔祥林点头示好,但孔祥林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只好讪讪的尾随白书财走了出去。 这次等待的时间略长,孔祥林看着表,分针转动三分之一圈之后,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白老板,你放心,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面的卵蛋,敢来你这儿撒野!” 白老板的声音响起:“人家可是挺义正言辞的。。不知道会不会给您面子……”话中竟有冷嘲热讽之意,挑唆的意味颇浓。 先前那洪亮的嗓音冷哼一声,道:“嘿,面子可以不给,局子里可由不得他耍横,也可以让他进去爽一爽嘛!到时候看他是不是还这么嚣张?” 说罢,两个人哈哈大笑,走了进来。 包厢门一打开,孔祥林只见一位身着警服、鹰鼻阴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来人模样嚣张、气焰张狂,但等进入包厢,见了孔祥林和他身后的小伙子之后,却面色大变,抬手指着二人,竟说不出话来。 来人不是那陈局,还会有谁? “陈局,别来无恙啊?”孔祥林看着他。眼睛眯的像一弯新月,笑道。 陈局脸上还僵着方才那嚣张的笑容,可此时的他,笑得似乎比哭还要难看。 孔祥林身后的小伙子掏出那把手枪来,在手上把玩,不时还用嘴吹一吹,再用袖子擦一擦,把一支手枪擦得油光可鉴。 “是,是你……们!”陈局终于气息不稳的说道,此时他色厉内荏,哪还有方才半点的嚣张模样? 那老板白书财似乎也看出了陈局的不对,忙问道:“陈局,您这是?” 他哪里知道,陈局此时正后悔不该收了他的好处,给他来平这件事,心中将他家所有的中老年女性统统问候了一遍! 这事儿还要从前一晚江滨大道那抢劫警察的案子说起。 原来,当天被抢的警察不是别人,正是这位陈局。 陈局晚上从相好的当红小姐家里出来。去小区楼下的江滨大道停车场取车,可他的钥匙刚插到车门上,后脑便被人用枪指住了。,…, 陈局平时嚣张跋扈、贪脏枉法,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他甚至猜不出是谁将他的行踪摸得如此精准,在这儿埋伏着他。 他急忙举起双手,害怕惹恼对方,要了自己的命。只听身后一人说道:“将他的枪下了,这种人,根本不配用枪这种高级玩具。” 陈局听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 他感到有人下了他的手枪,连子弹都没给他留。 然后,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子走到他的面前,陈局一看之下,大感错愕的道:“是你!” “没错,就是我。”孔祥林冷笑着说道。 陈局却放下心来,冷着脸说道:“抢劫警枪,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别一时意气用事,铸下大错!” “是么?”孔祥林毫不在意他的威胁,丢给他几张照片,“小弟近来技痒,练了几天摄影,陈局您看,可还入眼?”…, 陈局接过照片,看了之后,冷汗便流了下来,质问道:“你是怎么弄到的?”照片上,正是孔祥林在赌场照下来他豪赌的情景。 孔祥林看着他的模样,知道他底气已泄,再兴不起抗拒之心,说道:“枪我拿来玩两天,等玩够了说不定会还给你,当然,也可能就不给了。嘿嘿,我知道,您这大局长,自有办法解决此事,不必用我操心。不过,今天本人给你提个醒儿:作人,不要太过!尤其对良善的老实人、对弱势的穷苦人,一旦把我们这些人逼急了,光脚的,可不怕你穿鞋的……”,…, 说完这些。。孔祥林朝陈局身后用枪指着他的汪中一说道:“一哥,走。” 二人施施然离开,他们知道,过后,陈局必定不敢搞小动作,否则,他自己也会搭进去。至于枪被抢,他一个副局长如果连这个都搞不定,还有什么资格如此飞扬跋扈? 陈局心中不甘,试探着想要回头看一眼下他枪的人的模样,却只听耳旁“嘭”的一声巨响,正是汪中一向他脚下的地面开了一枪。直吓得他险些尿了裤子,再不敢作回头的打算。 正所谓冤家路窄,陈局没想到,今天在高丽园居然又遇到了孔祥林,他如何能够不惊?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其实全是孔祥林早就一步步安排好的,在抢劫他警枪之前,孔祥林便已经料到会有今天的狭路相逢,编织好了口袋,只等他今日往里面钻了。 孔祥林看着陈局的模样,知道他在自己面前绝不敢再继续给高丽园撑腰下去,问道:“怎么?陈局,今天来这家店吃串吗?既然咱也算熟人。小弟自然不能藏私,给您提个醒儿,这家店的肉可不太好,别吃坏了肚子。”,…, 陈局听出孔祥林是语带双关,暗示他别为了吃老板的好处,招惹孔祥林。 他吃了孔祥林这么大的哑巴亏,却不能如实上报,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可孔祥林掌握了他赌博的证据,手中还有人有枪,他暂时毫无办法与之相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说道:“谢谢孔科长的好意,兄弟心领了。” 说罢,拉着那白老板走出包厢。 孔祥林至此才长舒了一口气,知道终于摆平了这件事。同时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往死得罪了这位陈局,必须有所防备。 ;, 第二十一章 爱美之心 回到恒水区食药局,孔祥林将白书财签了字的整改通知书副本交给了李庆丰,老狐狸一脸的惊诧,指着孔祥林问道:“你,你……那老板签字了?” “签了。”孔祥林看着李庆丰的模样不由得好笑,不过是一个区公安分局副局长做保护伞,就把李局长吓成这个模样,真不知道他这个局长是怎么当上的。 李庆丰接过通知书副本,左看右看,好半晌才道:“孔科长,你们今天没遇到什么人,或者没有接过什么人打来的电话?” 孔祥林心说,当然遇到了,不过都搞定了。但他口上当然不敢这么嚣张,尽管李庆丰这老狐狸看起来有些过于胆小怕事,可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也不能将对他的鄙视表现出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物出面,我只是通过认识的一位社会大哥,摆平了他们那个有点背景的经理。。他们老板就签字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社会大哥,那所谓一哥自然是汪中一友情客串的。 “什么?”李庆丰真的有些搞不懂了,问道,“许书记没出面?”,…, “许书记?”孔祥林一愣,心道:哪个许书记,许如山? “北琴海还有哪个许书记?”李庆丰恨铁不成钢的向天指了指。 “他!”孔祥林瞪大双眼,毫不作伪。当然也不需要作伪,他压根也不知道这个串店跟许如山有关系。 不对呀,如果高丽园有许如山这个背景,潘云的资料里怎么会不提? 李庆丰见他似乎真的不知,登时一跺脚的站了起来,骂道:“你这个愣头青。白书财是许书记的小舅子!这次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说着,他收拾行装,夹起包就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狠狠地道:“我现在就去找伍局长汇报这件事,回来再跟你算账!” 说着他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嘟囔:真是扫把星,走到哪里,祸就惹到哪里…… 孔祥林脸都被气得像头驴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噢!别人办不成的案子老子办成了,非但无功,反倒有过? 不过他也马上给潘云打了电话。 后者得知他来电的意思之后,也糊涂了起来,说道:“不应该啊!这老板的背景我查过了,虽然他的名字和许书记的小舅子前两个字相同,可许书记的爱人只有兄妹三人,因此他只有一个大舅哥、一个小舅子。都不叫白书财,并且年龄、长相也都对不上,你们局长是不是搞错了?”,…, 孔祥林心中暗舒了一口气,也是一脑袋疑惑。 挂断潘云的电话,他回到自己办公室。 庄国栋这时对孔祥林是心服口服,忙上来喜滋滋的问道:“李局怎么说,这么棘手的案子都办成了,那可是给他老李脸上增光不少呢,他乐坏了吧?” 孔祥林苦笑着摇头说道:“还乐呢!让我等着他回来找我算账呢……” 庄国栋有些奇怪,问道:“这怎么可能?咱们这次把他家的保护伞都摆平了,老李不但不表扬咱们,还要处理你?” 孔祥林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讪讪的道:“李局说,白书财是许书记的小舅子……” “啊?!”庄国栋的眼睛马上瞪得像个灯泡,问道:“真的假的?” “李局是这么说的。”孔祥林说道。 庄国栋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目光有些发直………, 孔祥林郁闷的回到家中,刘丽今天回得很早,已经做好了晚饭,见孔祥林闷闷不乐的样子,打趣他道:“怎么,今天小三给你脸色看了?” 孔祥林白了她一眼:“整天不想点别的,就知道色!”,…, 刘丽接过他的衣服挂在衣挂上,眯着眼睛笑道:“不跟你色跟谁色?” 孔祥林苦笑了一下,那笑容当真比哭还难看。 刘丽问道:“怎么,在单位又乱放炮得罪人了?” 孔祥林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你老公还总不改了?要是这样就好了。”于是,孔祥林简单的把高丽园的案子跟刘丽说了一下。 刘丽奇道:“你们李局长这么认真,那这事恐怕十有八、九假不了。” 孔祥林道:“是不是他小舅子,我管不着。我郁闷的是:做好了工作不但得不到表扬。。还要挨批,你说这事儿我冤不冤?” 刘丽笑眯眯的道:“工作中不都这样?把工作干好不代表领导满意,得揣摩领导心意,不然干多少都是白干。” 孔祥林看着刘丽的笑脸,伸手爱抚了一下她的长发,说道:“是啊!在家不也是,不摸清领导的喜好,干多少不也是白干!” 刘丽白了他一眼,揶揄道:“谁知道在外面有多少小狐狸等着呢?还领导,这领导不知道有多少事被蒙在鼓里呢!”,…, 孔祥林知道她在说赵雁翎的事,心中有些虚。但想想自己并未作出什么逾越之事,便也略有底气:“哪有什么小狐狸,你尽是胡思乱想。” 刘丽默然未语。半晌,才说道:“饭都做好了,快吃点吧。” 吃过晚饭后多时,儿子已经睡下,两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家里的电话铃声突然急促的响起,刘丽接起了电话,面色很快凝重起来,良久,她对电话说中道:“您别烦心了,我们这就过去。” 孔祥林到岳母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当他看到岳母家防盗门上那触目惊心的大红油漆字迹的时候,脸色不由得也变得铁青。 “这大概是什么时候被泼上的?”孔祥林问道。 岳母张华望着那血红的“欠债还钱”几个大字,愁眉不展的说道:“我和你爸上午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这不,参加完你王姨儿子的婚礼,你王姨热情的邀请我和你爸留在她家聊一会,今天是她家大喜的日子,我跟你爸不好扫了他们的兴致。就聊得晚了一些。我们这也是才回来,一上楼就发现不对劲儿了,那时就已经这样了,我们没敢耽误,急忙给你们打了电话。”,…, 刘丽恨铁不成钢的点指弟弟刘军,将他推进了屋,道:“跟你说过多少回,让你戒赌、让你戒赌,怎么就是不听?” 刘军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孔祥林,希望姐夫能帮他说两句好话。 大家都进了屋,关上房门后,孔祥林咬牙切齿的问道:“欠了多少?” 刘军用几乎仅他自己才能听清蚊蚋般的声音说道:“十五万。” “什么?”孔祥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质问道:“上次赵雁翎不是帮你把账平了吗?怎么又欠了十五万?”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不好了,再偷眼看向老婆刘丽,后者已经向他看来,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孔祥林知道说走了嘴,但话已出口,再想收回来已经不可能,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朝刘军继续说道:“怎么钱数反多出这么多?”…, 刘军咧着嘴,带着哭腔的解释道:“那天,我带着咱妈这儿要来的八千块钱,准备去还欠下的本金。” 岳母张华哼道:“小兔崽子,我说我衣柜里的钱怎么不见了!还跟你爸好顿猜疑,原来又是你偷走的……”说着,老太太就要去打儿子,孔祥林连忙拦了下来。,…, 刘丽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没再往赵雁翎的身上想。 刘军躲过母亲的追打,蹲在地上,说道:“力哥劝我,既然有了钱,不如再玩儿两手翻翻本。。我一想也是:万一用这八千块再赢点回来,不仅能还上本金,还能有所剩余,说不定还能把妈这八千块钱捞回来,于是就上了桌……” 力哥?孔祥林心中暗自一惊,难道力哥已经想明白自己打着赵哥旗号的事了,这是在报复?不对啊,即便想要报复,他为何不找自己麻烦,反倒修理刘军啊?这转得有点远啊! 刘丽照着刘军的后背就是一巴掌,斥责道:“那些赌场的人。还能为你着想?本儿没捞回来,结果又输了十五万?” 刘军辩解道:“我只输了八万,可谁成想几天没还上,他们就给利滚利翻到十五万了!” 家中的气氛沉重下来,大家也都从最开始的愤怒,转而开始想办法。 可欠了高利贷终究要还,众人思来想去的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夜已深了,孩子一个人在家,孔祥林两口子不放心之下,只好先辞别岳父母,回到自己的小家。,…, 到了家中。洗漱好回到床上。刘丽轻轻爱抚了儿子的头发,见他睡得正香,给他整理了一下小被,才抱着膀在那里闷闷不乐。 孔祥林向她靠了靠,说道:“生气也不是办法,咱们还是得想辙不是?” 刘丽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说没有小狐狸吗?怎么又见那个赵雁翎了?” 孔祥林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招架不住,低下头来,嘀咕道:“其实,我……” 刘丽心中一沉,道:“难道你已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孔祥林忙指天发誓:“没有,绝对没有,只是,唉……你知道的,她很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 第二十二章 祸不单行 没等他说完,刘丽已经一把掐在他上臂内侧的嫩肉上,狠狠的说道:“好你个爱美之心,我掐死你,看你还敢爱美不?” 孔祥林吃痛,“哎呀”一声叫了出来,辩解道:“我也只是欣赏,欣赏……” “欣赏也不行!”刘丽收回小手,叉腰道,“我警告你,再不许去见那小狐狸!” 孔祥林想了想,说道:“这恐怕不行!” 刘丽眼睛顿时立了起来,道:“不行?怎么还你侬我侬上了?” 孔祥林忙举手投降道:“不是,我是想说啊,你看小军欠赌场这么大一笔钱,咱们如何能够还得上?这事,恐怕还得着落在赵小姐身上。” 刘丽也呆住了,气馁的靠向床头,良久,才问道:“她能帮得上忙?” 孔祥林摊手说道:“我也不敢保证。上次小军好像只欠了不到两万。。她帮忙说情,把利息给抹除了;这次欠这么多,她还能不能说得上话,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赌场不是她开的。” 两人呆坐良久,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先放下此事,躺下睡了。,…, 半夜,孔祥林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波动惊醒,这是前所未有过的。 他忙坐起身来,细细感受。 这是邪眼回归给他带来的波动,只是自打给祖母治病之后,他的精神力大涨,邪眼回归就再没有给他带来那种让他头痛欲裂的感觉,而今天这种波动更是从未有过,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急忙浏览起小水球带回的画面来。 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这颗邪眼是被他放出跟踪鸠山虎次郎的。 今日,鸠山没有像往常一样,宅在自己的房中,而是被早苗派去办事。让孔祥林没有料到的是,鸠山化身忍者三拐两拐的来到北琴海市著名的半山别墅区。 半山别墅区是建在凤凰山半山腰的一片高档别墅,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 鸠山熟门熟路的来到一栋别墅前,按动门铃,门开之后,他提着礼物走了进去。 邪眼自然跟着他进了别墅,孔祥林从邪眼的视野里吃惊的发现,别墅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久违的赵哥。 他不由得心里一沉,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赵哥统治着北琴海的半壁江山,势力甚至超过北琴海市市委书记许如山。若是他与日本人勾结做坏事,其能量自不可小觑。,…, 可让孔祥林感到意外的是,两人到了客厅分宾主落座之后,言谈似乎并不和谐。说了几句,鸠山就站了起来,指着赵哥,面色不愉的吼了一句什么。孔祥林看了心中一喜,这鸠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到两人起了冲突,他反倒放下心来。 赵哥面色一沉,正要回应鸠山,却忽然朝邪眼隐藏的方向看了过来,孔祥林感到邪眼的画面突地一闪,一道炽烈的红光瞬间铺满了整个视野,至此,邪眼传回来的画面戛然而止,再无任何后续。 看到这里,孔祥林惊出了一身冷汗,赵哥居然能够发现邪眼! 他呆坐在床,两眼有些发直,赵哥能发现邪眼?自己的邪眼早就在他面前使用过,可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可以发现邪眼的本事啊。这是什么原因?是那个时候他没有能力发现邪眼,还是他当时就对自己心怀叵测,故意不点破自己的藏私?…, 孔祥林自问对此事难以猜度。赵哥真是深不可测,难怪他能够统治北琴海地下世界,经年不倒。 不过,那鸠山找赵哥是为什么呢?他们早就有所勾结,还是他忽然有事需要求助赵哥?,…, 孔祥林原先推测鸠山可能跟人体器官走私有关,而赵哥是北琴海黑-社会的掌控者之一,难道说鸠山他们做的勾当,是赵哥一直在背后支持的? 孔祥林起身下床,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他久久不能平静,漆黑的夜色,就像一张无尽的巨口,仿佛要将一切光明吞噬。 自从邪眼的能力有所进步后,他每天都会同时放出两颗邪眼,分头去监视鸠山和皮少刚。让他意外的是,他操控去监视皮少刚的那颗邪眼竟毫无发现,跟孔祥林之前的推测大相径庭,似乎线索断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久久不能释疑。 想了好久也没有头绪。。孔祥林只好无奈的睡下,可这一夜,他睡得一点都不好,总感到面前一片迷雾,无法看透茫茫的未来。这让他有种很不祥的预感,但又不知道这预感所预示的究竟是什么。 孔祥林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几天来,恒水区食药局的公务员们,开始不时的切切私语起来,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让孔祥林感到有些胸闷。 这一日,正坐在自己座椅上暗自冥想入定的孔祥林,被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吵醒。,…, 人事科科长付玉明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孔祥林近前,才恐惊天上人一般的轻声说道:“李局有请。” 庄国栋从眼镜框上面向他看了一眼,眼中似乎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无奈。 到了李庆丰的办公室,孔祥林轻轻叩门,办公室里传来李庆丰和蔼可亲富有磁性的嗓音:“祥林吗?进来吧!” 孔祥林推门走了进去。 “来,来,快坐。”李庆丰示意孔祥林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孔祥林依言而坐,心中在揣摩着他的意图。 李庆丰露出慈祥的笑容,道:“祥林啊,我这次找你来的目的,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 孔祥林摇头,小心的道:“是不是高丽园的事情?” 毕竟这段时间他只办了这一件案子,若不是这件事,他实在想不出李局长找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事。 “哦,也是也不是,说起来其实我还要向你道歉,那天我是有些急躁了,不过你也明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李庆丰笑得像个弥勒佛一般的说道。 孔祥林心道:老狐狸。为你自己还差不多,还不是惦记着你自己的帽子?,…,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当然不能这样说,忙谦虚了几句,心中却有些纳闷,这些天局里的氛围可不像李局现在所表现的这么好,通过各种渠道的小道消息来看,李庆丰的心情相当不好。 李庆丰终于说到正题,道:“这件事情呢,上面定下了基调,总之你办得很好,市局也会为此给你一些奖励。不过我今天找你来啊,却跟这个无关,我是想要通知你一个好消息:市局伍局长听说了你不畏难、敢打硬仗的魄力和处置周全的办案能力之后,大为欣赏。经市局党组讨论,打算派你到省委党校进修一段时间,这可是全局所有党员干部都热切期盼的好机会啊!” 这种进修,往往意味着不远的将来,提干的机会即将随之到来。孔祥林听了自然也感到很高兴:看来自己的办事能力确实得到了局里的认可,不然也不可能把这样紧俏的香饽饽名额分给自己。…, “不过……”李庆丰说到这里,竟来了一个转折。 孔祥林一听心中就是一顿,暗道了一声:不好!恐怕这“不过”之后,才是真正对自己的处理啊!自己还是太嫩,听到前面就没想到后面还有。,…, 只听李庆丰徐徐道来:“不过,你这安监科长的职位,就只能暂时交给小庄代理了,至于你学习回来之后的安排,就都等到那时候再开会决定吧……” 好么!自己的小权力。。刚刚到手没几天,还没等捂热乎呢,给撸了啊! “我去……”孔祥林心中暗叹:明升暗降啊!表面上看,自己办事得力,啃掉了难啃的硬骨头,得到嘉奖派去省委党校学习;可实际上,学习只是一个幌子,真正意图,是将自己从这个关键岗位上拉下马,让自己不能够再继续掌握现在手中的权力。 难道那个什么白书财真是许如山的小舅子? 不对呀。即使如此,自己来这里当这个安监科长本就是老许的意思,现在因为动了他的小舅子,他为了查明毒-品来源的大事,也应该不会动自己才对啊,看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情况,看来自己需要联系一下许如山了。 正所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边孔祥林刚悻悻的走回办公室,那边就接到了老婆刘丽的电话。,…, “你说什么?好。好,我马上就到。”放下电话,他忙急三火四的赶往了北琴海市中医院。 刘军被砍伤了! 在中医院急诊室,孔祥林见到了被砍成血人的刘军,岳父母和刘丽都赶到了,岳父刘山川六十岁年纪,工人技师出身,性格硬朗,此时已是暴跳如雷。 岳母张华和刘丽二人此时正拉着他,强把他按住,他才没有冲出去。 孔祥林到场,也加入压制岳父的行列。 只听刘山川兀自不停的喘着粗气,骂道:“你们拉我干他-妈什么?”他瞪着张华,“儿子都被人砍成这样了,我不找他们算账,我还算是个爷们儿吗?” ;, 第二十三章 对赌 其实刘军虽然满身是血,但伤得并不重,这时候见父亲气成这个样子,吓得噤若寒蝉,在边上一声不敢吭。大夫给他进行了包扎,他的伤主要在后背,伤口虽然很大,但却不深,也没有伤到要害;还有一刀砍在了他的右臂上,这一刀有点麻烦,但医生说没有伤及筋骨,也并不会有太大的后遗症,只是以后写字或者用筷子,可能要不那么灵便了。 可即使这样,所谓伤在儿身、痛在父母心,二老实在心疼坏了。 好容易将老人安抚住了,孔祥林才走上前来,问刘军道:“是赌场的人干的?” 刘军瑟瑟的点头,翻着三角眼,可怜巴巴的好像一只挨了打的小狗一般,哽咽着说道:“他们说这次只是给我一个教训,要是再不赶快还上这笔钱,就要卸了我一条胳膊。姐夫,我求你救救我吧,你帮我把钱还上,只要这次的账还清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要是再赌,都不用他们砍,我自己就剁了我的手。” 孔祥林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刘丽见父亲终于平静下来,示意母亲一定要劝住父亲千万别再干傻事,也走上前来,说道:“小军,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知不知道爸妈都多大岁数了?你这样不懂事、气他们,是想把他们二老都气死才高兴吗?” 刘军低下了头,他这时是真知道错了,心中充满悔意,可木已成舟,钱已经利滚利变成二十万了,就是把他卖了,也还不上这么大一笔钱啊! “爸妈决定要把他们的房子卖了,暂时先搬到我那儿去住,用这笔钱来填你的窟窿。”刘丽哀莫大于心死的说道。 刘军瞪着小眼睛。哭道:“不能卖房子啊!”然后转过脸朝着孔祥林道:“姐夫,我知道你有钱,你救救我,不能让爸妈卖房子啊,这房子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换来的呀,呜呜……” 刘丽气得直跺脚,怒叱道:“你还知道是他们一辈子攒的? 你让你姐夫救你,你知不知道,上次的事情,要不是我和你姐夫给你平了,你还能囫囵个活到现在吗?那十万块钱,已经是你姐家所有的积蓄了,你知不知道啊?,…, 还让你姐夫给你拿钱?我和你姐夫上哪儿再给你找二十万来?我们去抢银行啊?” 刘军也傻了眼,刘丽向来端庄大方,从来没有跟他大声说过话。看来今天是真的气急了。他总把姐姐和姐夫当成摇钱树,可他也不想想,他们也只是小小的上班族,攒钱又哪那般容易? 就在这时,孔祥林忽然道:“先别让爸妈卖房子,我来想想办法吧!” “你想办法?”刘丽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孔祥林道:“丽丽,你相信我吗?” 刘丽看着他的眼睛,觉着他不像开玩笑,点头说道:“这还用说吗?可你上哪里弄钱?” 孔祥林朝他露出苦笑,道:“这你就别管了,你回家安排好爸妈,小军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刘丽兀自狐疑的道:“你不会又去找那小狐狸吧?” 刘丽知道孔祥林认识的人当中,若说能帮忙解决这件事的,也只有赵雁翎了,可刘丽发自内心的不愿意让自己的丈夫去跟那妩媚风流不下于自己、青春靓丽却更胜一筹的女子接触。,…, 孔祥林笑道:“既然你不希望我找他,那我就凭自己的本事来解决吧。”…, “你?”刘丽实在不知道孔祥林有什么办法可以迅速的弄来二十万。 “你就去吧。”孔祥林推着刘丽走向岳父母。 料理好二老和刘丽这边,孔祥林从刘军身边走过,问道:“怎么样,能不能走?” 刘军急忙点头,道:“已经包扎过了,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那好,跟我走吧!”孔祥林大有深意的看了刘军一眼,说道。 刘军三步一回头的看着父母,心中暗自发誓,这次的危机渡过之后,以后一定要痛改前非,再不能让自己父母为自己操心。 这,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发这样的誓言。 “咚……”一个黑西装保安被孔祥林踢作滚地葫芦。 “妈的,哪儿来的混蛋,敢来力哥的场子撒野?”那保安身后的另一个黑西装不干了,朝着孔祥林吼道。 孔祥林领着刘军,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金力罩着的赌场。。高声道:“本人是来玩儿两手的,怎么,这么大的场子,还怕了不成?”,…, 孔祥林坐拥邪眼异能,用来赌博再好不过了,可他却从未作此之念,因为他很明白,人之所以为人,必须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人生要有目标和为之奋斗的过程,靠异能不劳而获,终究会消磨掉自己不败的意志,让自己的人生道路走到尽头。 但今天,刘军受到这样的伤害,他说不得,也只好出手一把了,好叫那力哥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说着,他转过弯,下了三级台阶,走进赌场大厅,跟在他身后的自然还有新任小弟汪中一。 “你找死!”那黑西装冷哼道。 只见他身后一群人围拢过来,渐成包围之势。 孔祥林目光扫视全场。冷冷的道:“怎么,想以多为胜吗?我怎么觉着你们这里不是赌场,倒像是拳场了?” 赌场中静了下来,赌徒和荷官们也发现了门口的异样,向这边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这时,一个身穿花衬衫的男子,自经理室方向走了出来,来到近前,众人给他让出通道。正是这间赌场的管理者——金力。,…, 金力见了孔祥林,不由得嘴角微微一颤,眉头皱了起来,道:“是你!” 他显然认出了孔祥林。 孔祥林自然也认出了他,眼中划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如刀般射向金力。 金力忽地感到孔祥林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让他感到阵阵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正是我。我听说你这里已经把我列入不受欢迎的人行列了?”孔祥林冷笑着说道。 金力抿着嘴,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像甚有心事一般,良久,才问道:“既然知道,兄台还来此有何贵干?” 孔祥林有些奇怪金力的态度,但他是含怒来找麻烦的,又岂会理会金力的想法。 “我内弟是你们打伤的?”孔祥林说着,拉过了刘军,指着他包扎得好像木乃伊一般的后背,质问金力说道。 金力看了一眼刘军,只见刘军低着头不敢跟他四目相对,显是怕了自己,不由得豁出去的哈哈大笑道:“既然来踢场子,还找什么借口,直接放马过来嘛,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遛遛。”说罢,他指着刘军,又说道:“就这种小鱼小虾,还值得拿出来说事儿吗?”,…, 孔祥林觉着这金力突然爆发,好像吃了枪药一般冲,本来刘军被打他就一口恶气郁结难舒,这一来更是愤怒异常,冷哼道:“那好,你这里不是赌场么?咱就来豪赌一场。”说着他一拍胸脯,“力哥是吧?赌注我带来了,你,敢接么?”…, 金力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赌?” 孔祥林大步向前,跟他对视,二人之间仿若划过一道厉闪:“凭的,就是老子不败的赌术!” 说罢,孔祥林扭身走向赌桌,“啪”的一声,将五万块钱丢在桌上,向荷官道:“帮我换成筹码。”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原来只有五万块!” “妈的,五万块也来装大爷。” “嘿,嘿,五万啊!来砸场子?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 荷官抬眼看向金力。 金力铁青着脸向她点了点头,走到了孔祥林身后。 刘军和汪中一却像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的站在孔祥林身后,让他没有机会靠得太近。 孔祥林扭过头,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笑,说道:“力哥,若是有兴趣,可以看看小弟是如何将五万块变成五百万的。”,…, 说罢,他接过赌场小弟给他换来的筹码,准备下注。 这张桌子上玩的是梭哈,见金力点头,荷官开始发牌。 第一局。发了底牌后,第二张庄家发的是一张7,孔祥林是一张9,孔祥林示意继续发牌。 之后,荷官一张张的发牌,孔祥林却连看都不看底牌一眼。 最后,孔祥林丢下一个最小的筹码道:“不跟。” 庄家赢。 第二局,庄家赢。 第三局,庄家赢。 众人一哄而散,纷纷嘲笑孔祥林不知所谓。 第四局,孔祥林拿到黑桃2,3,4,5一条顺子,而庄家拿到三张a一张黑桃6。牌面上独缺一张黑桃a。不管是谁拿到这张牌,那都是必胜之局,否则就一定是孔祥林输。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孔祥林将面前的全部筹码一推,平静的道:“梭了!” 荷官就是一愣,目光在孔祥林脸上来回扫视,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表情。 要知道,就牌面来看,除非那张黑桃a真在孔祥林手中,否则他必败无疑。 可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孔祥林压根连牌都没有掀起来看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底牌?怎么就敢梭了呢?,…, 荷官有些紧张,她看了金力一眼,站在孔祥林背后较远处的金力皱着眉头,朝她点了点头,荷官才暗示庄家,那庄家得到荷官的暗示,也一推筹码。 “梭了……” ;, 第二十四章 豪赌 开牌,黑桃a!孔祥林赢。 众皆哗然。 第五局,孔祥林梭哈,赢。 第六局,孔祥林梭哈,赢。 金力在外围终于站不住了,走到庄家身后,将他替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的金力朝孔祥林淡淡一笑,道:“想不到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底牌的?” 孔祥林平淡的朝他点了下头,似乎他同样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道:“我怎么知道底牌并不重要,但力哥想看我的底牌,就要付出足够的代价了。” 金力面色冷了下来,问道:“当真要鱼死网破?” 孔祥林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军,只见刘军此时兴奋异常,那见到赌神一般的崇敬之情,在他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似乎已经忘记的身上的疼痛。看着他身上那染血的纱布,孔祥林脸上无喜无忧,心中却坚定如铁,说道:“不死不休!” 金力的老婆白秦霜无声无息的来到丈夫身后。。似乎要将全身力量都交给他一般的按着爱人的肩膀。 感觉到老婆来到身旁,金力目现寒光,仿佛即将远征的大将军一般整了整衣衫,冷哼了一声道:“发牌。”,…, 荷官心中一紧,她出道数年来,还从未见过金力这般认真,看来今天他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即便是赌坛著名的力哥也不得不全力应战了。 第一局,孔祥林拿到杂色2,3,6,8,而金力拿到的却是3一对,牌面上看孔祥林是输定了,但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梭哈,金力看得眉毛一紧,心中很是吃了一惊。 他丢下筹码,选择不跟。孔祥林赢。 第二局。孔祥林拿到两个k,一对9,金力拿到杂色10,j,q,a,牌面上若金力能够拿到一张k,而孔祥林没拿到k或者9,他就赢了,否则孔祥林赢。 孔祥林再次根本没有看底牌的就一推筹码,梭哈。 金力心中再次一突,反复看了底牌,终于也将面前的筹码一推,跟了他一把。 开牌,孔祥林是张k,而金力也是一张k,但他只是杂色顺子,孔祥林则是满堂红,赢。 金力握紧拳头一砸牌桌,眼中充满怒意。 孔祥林朝他看了一眼,笑道:“力哥,再赌下去,你恐怕要倾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了,劝你一句:该放手的就放手吧!夹着铺盖卷滚蛋,放你一条生路。”,…, 金力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仇恨与不甘。他老婆白秦霜默默握住他的手站在他的身旁,想要劝他什么。 但未及她开口,却见金力坚定的摇了摇头,阴测测的冷笑着说道:“好,既然你想我死,那就一起死吧!” 说着,他再次怒吼:“发牌!” 荷官吓得一哆嗦,白秦霜仰天闭上了眼,对荷官说道:“我来吧!” 荷官如蒙大赦,让开了位置。 白秦霜亲自站到了荷官的位置上,给二人发起了牌。 第一局,孔祥林赢。 第二局,孔祥林赢。 第三局,孔祥林赢。 眼见着金力面前的筹码一次次堆积,一次次被孔祥林赢走,白秦霜面上充满绝望之色。 到了第九局,金力的小弟为他码好筹码,小心翼翼的道:“力哥,赌场的全部资金都在这里了。” 金力一怔,看着眼前不高的小堆筹码,眼前一片灰暗,半晌,他才吩咐道:“将赌场的产权文件拿来吧!” 那小弟一惊,正想要劝他,白秦霜却发话了:“去拿来吧,今天的形势,恐怕已经由不得咱们了。”…, ,…, 小弟闻言,咬牙切齿的看了孔祥林一眼,那模样好像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孔祥林暗自冷笑,你们输了就做出一副悲天悯人、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模样;赢的时候呢?诱惑赌徒借债,到人家里逼债,没钱还的就动刀子。真是无耻至极! 对他们,孔祥林没有半点同情。 在等待小弟去取金力最后的赌注时,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道娇俏的人影闪现而出,人影伏在围观的人群后面,正试图挤进人群,看个究竟。 小弟终于将文件资料取了出来。 金力拿起小弟交给他的文件,朝孔祥林说道:“这是这间赌场全部的产权文件,价值五百万,如果你赢了这一局,这些就全部都是你的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虽然有些颓丧,但孔祥林看到,他的眼中闪过一缕精芒,那是狡诈的狐狸临死前最后一搏的寒光。。孔祥林浑身毛孔微张, 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这似乎是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之前他凭借邪眼,轻松力压全场,却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说,金力自始至终都没有拿出真的本领来吗?,…, “发牌!”孔祥林第一次主动跟白秦霜说道。 “且慢!”金力却阴着脸目露凶光的说道,“既然兄台实力不弱,那我二人何不加点儿彩头?” “哦?”孔祥林眉毛一挑:“如何加彩头?” 金力自腰间忽地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说道:“输的,留下一条手臂!” 孔祥林瞳孔一缩,心中暗道:果然是亡命之徒! 箭在弦上,我们的老孔又如何肯弱了声势?于是孔祥林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力哥画下道来。我若不依,徒惹人笑话。嘿嘿,此局若我再赢了的话,恐怕力哥以后出门,就要被称为独臂阿力了。” 金力哼道:“牙尖嘴利!”紧接着,他目光紧盯孔祥林,朝自己的妻子说道:“发牌!” 白秦霜启动牌盒,将底牌发给二人。两人都没有动一下,双目不离对方。 第二张牌,孔祥林发到一张草花9,金力发到一张黑桃10。 金力朝孔祥林冷笑一声,道:“再来。” 孔祥林默不作声,只暗暗运转体内波纹能量,做好万全准备。,…, 第三张牌,孔祥林是一张方块a,而金力则发到一张黑桃k。 孔祥林说话。金力淡淡的说道:“兄台,运气不错么!” 孔祥林只轻声道:“继续。” 第四张牌。孔祥林发到一张黑桃9,金力却发到一张黑桃j。 金力说话。他冷冷的道:“再来。” 第五张牌,孔祥林又发到一张红桃9,金力则发到一张黑桃q。 金力刷的一划,桌面上的牌就到了手中,只见他轻轻一捻,又将牌轻轻放下,然后才好整以暇的说道:“兄台,牌面上我是同花顺。而你,最多只能是四条9,怎么样,还敢搏这一局么?” 孔祥林暗中操控邪眼,看了自己的底牌,乃是一张黑桃a,加上自己牌面上的黑桃9,对方无论如何也不能凑齐同花顺了。 自己满堂红赢定了。 孔祥林平静地看着他。说实话他跟这个力哥没有深仇大恨,踢了他的场子、又赢了一大笔钱,也就算报了刘军的仇。要说断他一条手臂,似乎有些过分了。 既然已经赢定了,孔祥林打算劝他放弃手臂的赌注,不想赶尽杀绝。于是,他说道:“力哥是吧?我最后奉劝你一句:这局你输定了,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你现在放弃这一局,我让你全身离开!”…, ,…, 金力却将匕首狠狠向牌桌上一插,桌上的牌都为之一震,他瞪着孔祥林道:“猫哭耗子么?我金力可不用你来惺惺作态。小子,你以为你已经赢定了吗?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罢,他松开握着匕首的右手,拿起那张属于他的底牌翻了过来,狠狠的摔在了牌桌上。 黑桃a! 众皆惊呼。 孔祥林呆住了: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刚刚还用邪眼看过,自己的底牌才是黑桃a。。可他的…… 孔祥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再次用邪眼看了自己的底牌,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的底牌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桃4。 孔祥林眉头紧锁,头脑中暗自调取了方才邪眼监视到的全部画面,逐格回放,突然,他有所发现。 只见金力方才用匕首狠插牌桌的那一下,从他右手袖口中,甩出了一张黑桃a落向他自己底牌的位置;而他的另一只手,竟忽地放出一根透明丝线。丝线一闪即回。从金力的左手袖口划出,扫过他自己原来的底牌,将之送往孔祥林面前,回程时,却带走了孔祥林的底牌,收回他左手袖口内。,…, 若不是邪眼异能最近数次提升,监视速度逆天,恐怕都无法看清这条丝线的动作,更别说肉眼了。 神乎其技啊! 然而,只要出千就必有漏洞。孔祥林通过邪眼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金力是从袖口中甩出黑桃a换了他自己的底牌的。也就是说金力必定在袖口中藏了一副牌,在关键的这一局,用高明的千术,来换掉底牌。 这方法虽然巧妙,速度又极快,在一般人面前,可以说天衣无缝,可在孔祥林面前,却错漏百出了。 既然知道了他的方法,孔祥林自然不会乖乖认输,砍掉自己的手臂。 想到此处,孔祥林暗运《泰山十八贴》第一层大圆满的心法,飘身而起,从牌桌上面越过,兔起鹘落的跃至金力面前,将他右手一把抓住,没给他任何机会的狠狠一扭。 “哗啦啦”,整整一副扑克牌,从金力的右手袖口中滑落而出。围观的赌徒顿时嘘声四起,叫嚣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起哄者更是有之,无不谴责金力赌品低劣。 ;, 第二十五章 狗急跳墙 孔祥林怒斥道:“想不到堂堂力哥,竟也只能靠出千赢牌!” 金力登时面色如血,而他的结发妻子白秦霜则面如土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孔祥林虽然揭穿了金力出千,可也暗自后怕:这金力当真阴险,引诱自己以手臂作为赌注,他却早有奸谋。自己还妇人之仁的想要放他一马,可他却只欲置自己于死地,若不是有邪眼这个底牌,恐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金力出千被孔祥林当场揭穿,众皆哗然,围观的人群中,那娇小的人影,也暗自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人居然这样!” “怪不得我每次都输得倾家荡产,原来他们赌场是靠这个赢钱。” “可不是嘛,都说十赌九输,本来还以为力哥这家赌场正规些呢,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 “什么力哥?他妈的,全都是一路货色。” “退钱。。退钱,把我输的钱退给我!” “嘿,现在赌场都是人家的了,你还找谁要钱?新老板可不会管你那个。” “哎呀妈呀,可不是吗?”,…, 人群中说什么的都有,一时之间赌场中七嘴八舌、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被孔祥林握住右手的金力,突然趁孔祥林不备,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自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朝着孔祥林就是一枪。 孔祥林反应还算快,在他掏枪的同时,已经意识到不好,忙就地一个打滚,从牌桌底下钻了过去。 子弹打空。 “啊!开枪啦!”“杀人啦!”“快跑哇!” 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一人中弹倒在血泊当中。其他的人立时作鸟兽散,大呼小叫的乱作一团。 人群中那娇小人影见金力朝孔祥林开枪,登时吓得大呼一声,冲了上来:“林!” 孔祥林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就看到这人影向自己飞奔而来,心中顿时一紧。 “老婆,你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孔祥林的妻子刘丽。 她怎么来了?原来刘丽见孔祥林领着刘军出来,心中放心不下,放下自己的爸妈,偷偷的跟了上来。 当时孔祥林怒气上涌,一心想要帮小舅子出气,根本没注意她竟然悄悄的跟了过来。,…, 后来赌场被孔祥林这么一搅合,气氛很乱,黑西装的混混们也都跑来围观二人这场惊世赌局,谁也没注意到刘丽混了进来。 她一直藏在人群当中。看着自己老公大发神威,疑惑的同时,也大出了一口恶气。 可当金力提出要赌一条手臂的时候,她刚放下的心就再次悬了起来。 当金力翻开底牌构成一条同花顺时,刘丽几乎要崩溃了,满以为孔祥林要出事的,可没想到还没等她来得及担心呢,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老公居然来了一个惊天大逆转,揭穿了金力的千术。 可乐极生悲,金力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动了枪,她心忧孔祥林,自然再也无法躲在人群后面,于是冲了出来。 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她这一出现,孔祥林吓出了一身冷汗。刘丽来了赌场,还正赶上这么危险的时刻,让他又多了一层顾忌。 只听金力兀自放声怒吼:“妈的,既然老匹夫不让老子活了,你们就都别想活了。”说着,他就朝着孔祥林这边又开了一枪。 孔祥林来不及细想他所说的“老匹夫”是何意思,通过邪眼的视角,他判断出子弹的路径虽稍稍偏右射不中自己,却直接射向了刘丽。…,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顿时只感到背脊发麻、寒毛倒竖。 不及细想,孔祥林用尽吃奶的劲儿运功飞扑,将刘丽扑倒,子弹擦着他的头顶掠过,头发都给子弹带掉了好多根,在他头顶上留下一道弹痕。 “林,你怎么样?”刘丽被扑倒在地,见孔祥林似乎很疼的样子,也不顾自己后背的疼痛了,连忙问道。 孔祥林只是为了不压着她,被摔着膝盖而已,并无大碍。 “我没事,你快跑,这里交给我。”说着,他起身飞转,同时将乾坤袋中的六四手枪也掏了出来,就要开枪打金力。 可还没等他开枪,只听一声娇叱,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给我住手!” 孔祥林顿了一顿,没有开枪,他不必看向来人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除了赵雁翎没有别人。 金力听到赵雁翎的声音。。顿时怒火爆发,仿若冰水滴入滚油一般的咆哮道:“哼,我对你们老赵家,一直忠心耿耿,没想到到头来,却还是落得一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你在胡说什么?”赵雁翎道:“还不赶快把枪放下!”,…, 金力悲凉的看了身边的爱妻一眼,白秦霜伸手搀在他的胳膊上,凄切的说道:“力哥,虽然生不能在一起,能够和你死在一起,也算不枉你我相恋一场。” 金力点头,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已经充满死志:“姓赵的老匹夫怎么不亲自来?派两个小辈来算什么,觉着良心有愧对不起老兄弟吗?” 说着他惨然的甩开妻子,越过牌桌时打了一个滚。将插在牌桌上的匕首拔出,直奔孔祥林而来。 赵雁翎一见他如此,脚尖点地,身轻如燕的划过虚空,也乳燕归巢一般的掠了过来。 “奴印在此,见印如见赵哥本人!”她一边飞掠,一边举手将手中之物向金力出示着说道,“金力听令,速速放下武器,否则……” 金力看到赵雁翎手中之物,叹了口气,打断她说道:“既然老匹夫已经对弟兄无情无义,还说什么如见本人,让他去死吧!” 说着,他举枪便向赵雁翎手中的奴印开了一枪。 这一枪只是瞄准奴印开的,故此赵雁翎轻易闪开,但她凌空换气,调转方向,也错过了投向孔祥林的最佳时机,让金力捷足先登,到达孔祥林近前。,…, 孔祥林见金力枪交左手。右手持匕向自己一刀刺来,忙侧身摆臂右手回弯一个肘击,向他的心口袭去,左手却将手中的枪收了起来。 赌场现在乱作一团,满大厅的赌徒四散奔逃,如果开枪射击,很有可能像金力一样误中无辜人员。而且金力已经扑到近前,一手握枪反倒牵扯精力。 金力双目通红,状若疯魔,对孔祥林向他袭来的肘击视若不见,兀自不收手的将手中匕首横扫,改刺为挑,直奔孔祥林的颈动脉袭来,若是被他挑中,孔祥林必定交代于此。 孔祥林收回手枪,解放了左手,立即单手一叨他的手腕,使金力的匕首差之毫厘的停在孔祥林颈前寸许处,无法继续深进一步。然后孔祥林单手压腕,将他左手扭成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使之无法发力,右手则利用侧身的力量,继续肘击他的心口。 就在此时,金力左手忽地无故用力一抖,让人费解。外人无法看清,可孔祥林借助邪眼的视角,却发现一道透明的丝线自他袖口一抖而出,飞快的向自己袭来。…, ,…, 以丝线的速度和纤细的直径,攻击力几乎不亚于子弹。但孔祥林既然看到了,自然不会任其打着自己。 他被改造过的身体已不同往昔,只见他一咬牙,舌尖顶住上牙膛,丹田发力,一个千斤坠使出,整个身体顿时飞快下沉,躲过金力透明丝线的同时,左手用力拉扯,将金力身体的平衡打破。右手肘击终于击中金力心口,波纹能量透体爆发,通过肘击将一股波纹能量打入其体内,登时将他打得猛吐一口鲜血。同时,孔祥林两股着地,身子侧翻。。反手一扭金力的右手,将他摔倒,下了他的匕首。 金力受了内伤,又重重摔在地上,却丝毫不以为忤,吐了一口鲜血,舒缓了淤积的内息,竟一个翻滚爬了起来,手中丝毫不停的向刘丽开了一枪。 金力早已发现,这突然出现的气质美女似乎跟孔祥林关系不一般。他已经杀红了眼,顾不得江湖规矩了。 刘丽现在正是孔祥林的软肋,他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一见金力向她开枪。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大吼一声,“丽丽!”同时两腿蹬地,不顾一切的朝刘丽扑去。,…, 刘丽第一次险些中枪,兀自还惊魂未定,金力在如此近的地方又朝她再次开枪,她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躲闪,子弹毫不留情的向她射来。 孔祥林使出吃奶的力气,体内波纹能量飞速运转,速度快到难以置信的地步,抢在子弹之前扑飞刘丽。二人变作滚地葫芦,在地上连滚数圈,才定下身来。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这一切,从金力启动越过牌桌到被孔祥林摔倒,再到他起身开枪射击,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电光火石之间已是险象环生。 孔祥林扑倒刘丽翻滚的过程中,大腿还是没有躲开这颗子弹,鲜血汩汩流出,可金力却毫不留情的朝孔祥林又开了一枪。 孔祥林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这一枪已经万万躲不过了,只见那颗子弹划过一道弧线,旋转着向他的后脑射来,一旦射中,孔祥林必定性命不保。 “林哥!”汪中一急切的喊道,含怒向金力开了一枪。他没有练过功夫,虽年轻力壮,可反应终究慢了一拍,待他向金力开枪,却为时已晚,金力的子弹已经出膛。,…, ;, 第二十六章 求救信号 “噗!”子弹射入身体的声音响起,孔祥林却没有感到应有的疼痛,也没有因此身亡。 “雁翎!” 孔祥林瞪大双眼,只见一道身影在眼前放大,再放大,然后倒在自己身前。 竟是赵雁翎在关键时刻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了这颗子弹。 在孔祥林面前,赵雁翎惨然一笑,面色萎顿下来,浑若无骨般的软倒在血泊当中。 “不!”孔祥林仰天长啸。 刘丽也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刻,赵雁翎竟然为自己老公挡下这颗子弹,她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刘丽忽然觉着自己是那么渺小、那么无用,在赵雁翎的光辉下,自己竟变得那么灰暗。 “噗!”与此同时,汪中一的子弹也打中了金力。这一枪射中了他的右腿膝盖,金力应声而倒,他的妻子白秦霜见此。。向他飞奔了过来。 孔祥林上前一把抱住赵雁翎,呼唤道:“雁翎……雁翎……” 赵雁翎面如金纸,朝他笑了笑,伸手欲抚摸他的脸颊,但却努力了几次,也没有够得到。,…,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人家救了你,你非但连句谢谢都不说,还狗咬吕洞宾的找来一大票人抓我。”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将来有什么打算?” “加入我们吧!” 午间的阳光自远处辗转照射,映得赵雁翎的背影婀娜无暇,如同芬芳的波尔多红酒一般让人迷醉。“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不怕!”“啵!” 孔祥林心如刀割。 他忙抓住她的手。帮她将手放在自己脸上,然后抱着她问道:“雁翎,你怎么样?” 赵雁翎被枪击中的是小腹,鲜血汩汩涌出,孔祥林伸手将伤口按住想要为她止血,可她的伤口很大,一时之间无法止住。孔祥林忙暗运玄功,将体内的波纹能量按照沈覆雪教导的路径运行,输入赵雁翎体内,为她疗伤。 “你干什么!”恰在此时,另一边的汪中一飞奔向前,一脚踢到金力的手上,将他再次举起的手枪踢掉,同时喊道。 原来金力中了枪后兀自还不死心,想要再次起手伤人。 刘丽这时也匍匐了上来,帮着孔祥林抱住赵雁翎,说道:“好妹妹,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叫救护车。”说着,她已经颤抖这双手掏出了电话。,…, 可还没等她拨通号码。电话便被人一把给摔到了地上,紧接着这人从二人的怀抱中一下将赵雁翎抢了过去。 “你!”孔祥林一怔下大怒,欲起身将赵雁翎抢回来,但待他看清来人的样貌,却又愣住停下手来。 没想到来的这人竟是赵哥。 只见赵哥抱住赵雁翎扛在肩上,一扭头,朝着金力冷冷的说道:“是你伤了雁翎?” 金力见到赵哥,疯狂的哈哈大笑道:“赵玉玺,老匹夫!我本已要求隐退,可你竟赶尽杀绝……现在好了,你这丫头也完蛋了,我倒看看,你纵有万贯家财,后继何人?” 赵哥目光阴沉:“那你也不用活了。”说罢,只见他手掌一抬,手心中毫光一闪,一个拇指大小的小印凭空产生,这印的大小形状几乎和方才赵雁翎手中那枚奴印完全相同,但却有本质的差别。那枚奴印乃是玉制,色泽乳白,晶莹剔透,玉质上佳;而赵哥手中这枚则完全笼罩于光幕之中,难以分辨其真实材质,感觉其只是一团碧色毫光。…, 只见小印光芒四射,一道暗芒激射而出,直射向金力。,…, 金力完全没有任何时间准备就被暗芒一扫而过,神情顷刻间萎顿下来。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老化,其体内的生命精血迅速耗尽,很快便从一个精神健硕的中年人,化为须发皆白的耄耋老人,紧接着又皮肤干瘪下去,瞬间化为一具干尸。 “啊!力哥……”正怀抱自己丈夫的白秦霜惊叫道。 心爱的丈夫在怀中死去,白秦霜眼中充满绝望的怒火,看向赵哥。 “赵玉玺,你一定不得好死!”说罢,她银牙一咬,一股黑水自口中流出,紧接着,她便额头一歪与金力倒在一处,当真应了她那句“生不能一处,死必要同穴”的誓言。 赵哥使用了小印之后,精神一阵恍惚,他原本尚存的几根黑发迅速变白。。瞬间就变成满头银发,再无半点黑迹。 他兀自没有理会金力,也没有搭理孔祥林等人,扛起赵雁翎夺门而出。 孔祥林本想拦住他,让他停下来,以便自己给赵雁翎急救。可无奈他大腿中枪,刚欲起身便又跌坐在地无法动弹,空喊了赵哥几声,对方根本不理,他眼睁睁看着赵哥将赵雁翎扛走毫无办法。,…, 孔祥林招来小水球,控制其跟上赵哥,虽明知道赵哥能够发现邪眼,但死马当活马医,他也不能眼看着赵雁翎身受重伤,却不理不顾。只希望赵哥能够理解他的心意,允许他的邪眼跟上去。 刘丽、汪中一和刘军几人终于有机会围拢过来。将孔祥林搀扶起来。 孔祥林中弹之处是右腿上部,侥幸并未射中要害,孔祥林看了一下,只要子弹再向上偏一寸恐怕就要射中股动脉了,那样他就算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几人忙架着他向门外走去。 这时的赌场早已人迹皆无,从孔祥林和金力打起来时开始,赌徒们就四散奔逃,到赵哥出场秒杀了金力,连赌场的小弟都知道不好了,为了不殃及池鱼、躺着中枪,他们也都跟着跑得一个不剩。让人不胜唏嘘:世态炎凉、人情淡薄!北琴海鼎鼎大名的力哥,到死,居然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到了门外,几人想要叫出租车将孔祥林送医,可一连拦了几辆,司机一看他们的模样,都吓得立马掉头就走,根本不拉。,…, 待几人终于到了市医院急诊室时。孔祥林的血已经自行止住了。 耽误这段时间里,孔祥林一直默默运行沈覆雪教他的心法,心法自愈能力之佳,不亚于医院的紧急处置。 庆幸的是市医院急诊室暂时没有特别急的病患,急诊医生见孔祥林满身是血的被人架了进来,先是一愣,然后他拉下自己的口罩,说道:“祥林,你这是怎么了?” 孔祥林一看,原来是自己大学邻床三班的同级校友——王兆君,苦笑着道:“兆君啊,今天值班?嘿,我被打了。” 王兆君忙引领着刘丽等人将他扶到里间的手术床上,用手术刀划开了孔祥林的牛仔裤。 他看了伤口,顿时一惊:“枪伤?” 孔祥林点头,说道:“子弹还在里面,老同学帮我个忙,就别报警了。” 医院在遇到他这种情况的时候,按照程序,紧急处置后,必须得报警,让警察来立案调查,以便摸清患者中枪原因以及后续情况。…, 王兆君迟疑的看了看孔祥林,见他坚持,手里不停口中说道:“先给你取了子弹再说。”,…, 王兆君手脚麻利,给他消了毒,打了一针麻药,很快就把子弹取了出来。 “当”,王兆君松开镊子,鲜血包裹的子弹被他丢在手术托盘中,他这才擦了擦汗的道:“臭小子,不是说你高升了吗?怎么还搞得中了枪,你不会是得罪黑社会了吧?” 孔祥林苦笑道:“差不多了,我,唉,一言难尽……”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跟王兆君说出实情。。这只会增添他的烦扰。 王兆君知机的没有追问。 孔祥林坐了起来,闭目在床上冥想运功疗伤。 王兆君和刘丽三人在旁看着,均觉得奇怪:孔祥林什么时候养成这种习惯的? 就在孔祥林运行疗伤心法三个周天,腿上缝好的伤口已见愈合之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孔祥林收了心法掏出手机一看,竟是赵雁翎的求救器发来了求救信号! 他曾经请潘云帮他弄了一个求救器。给了赵雁翎。防的是赵哥知道赵雁翎调查他,会对她不利。如果赵雁翎遇到危险,按动求救器,孔祥林的手机将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求救信号。,…, 这是怎么回事,赵哥不是将她救走了吗?他…… 孔祥林心中一紧,忙将心思沉入脑海,感受跟踪赵哥那颗邪眼传回的画面。 画面一亮,孔祥林感到这似乎是一间很破旧的水泥建筑,赵哥和赵雁翎都在画面之中,然而,还未等他看清周围情况。赵哥便好像发现什么似的,突然朝邪眼看来。邪眼视野里红光一闪,画面就此消失。 孔祥林连忙回放之前的画面,只见邪眼一路跟着赵哥,从祥月路一直向西,出城到了城乡结合部的一处烂尾楼。 孔祥林再坐不住,不顾王兆君和刘丽等人的劝阻,起身下床飞速冲出急诊室。 他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甩开众人。这次他再也不打算带任何人去了,赌场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他现在能力还太弱,在危险的时刻,非但保护不了身边的人,自己都是赵雁翎舍命救下的,现在赵哥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他还哪敢带任何人去? 他一边运功疗伤,一边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邪眼所看到的处所而去。,…, ;, 第二十七章 恶犬 赵哥是赵雁翎的义父,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不带她去医院,反倒去那种地方,让人着实难以理解,难道自己让赵雁翎调查他的事情,被他拆穿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必做得如此绝情吧?他现在的行为这是要赵雁翎的命啊! 出租车飞快的驶上了祥月路,向城乡结合部飞驰而去。 坐在车上,孔祥林虽心急如焚,但却一刻不停的运转沈覆雪教他的那套无名心法,以期早一刻让自己的伤痊愈,伤早好一分钟,他就多一份保命的本钱。 出租车停在烂尾楼的院子外头,孔祥林丢给司机一张百元钞票,等不及他找钱,孔祥林就急急忙忙的下了车。 这是一栋停建将近二十年的烂尾工程,孔祥林很早以前就听人说过这栋大厦。据说当年前任市委书记孟浩为了政绩,大包大揽将原本计划建设十五层的市经济贸易出口大厦。。硬生生加到了四十层。以当年北琴海市的财政状况,这样的工程根本无法负担,因此毫不意外,当大厦建到二十一层的时候,建设资金便开始捉襟见肘起来,没过多久,资金链就断裂了。开发商跑路,市财政冻结了这项劳民伤财的工程,从此不再支付款项,大厦就此停工。这么多年来,大厦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当年的模样,矗立在这进入北琴海市主要通道的大门口。,…, 停工后,大厦外围的居民以及农户经常在此丢弃垃圾以及排泄,后来政府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用围栏建起了一道围墙,将大厦和外界隔离开,并留了一道门,留作领导视察或其他人员进出之用。 此时孔祥林的腿伤已经基本不疼了。但由于剧烈运动,包扎伤口的纱布,还是洇出淡淡血迹。 孔祥林也顾不上这许多了,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向院子大门。 院门并未上锁,孔祥林毫不费力的推开院门,高喊了一声:“雁翎!” “汪汪……” 可迎接他的居然是数条一人多高的恶犬。 孔祥林对狗没有什么研究,它们的犬种他叫不上来,但它们的凶狠,他却切身体会到了。 几条恶犬不用任何人吩咐,朝着孔祥林就扑了上来,真要是让它们扑实了,孔祥林就算不死,也得脱成皮。孔祥林来不及细想,进门一个闪身躲开了一条恶犬,然后一脚将它踢飞,那条恶犬就地翻滚,呜咽着难以爬起了。 他心道一声:罪过!实在是你们太凶、太大、太多。我要是脚下留情,非得被你们分吃了不可,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可就这片刻间,众恶犬又逼近了一步,将孔祥林围了起来,群起攻之。恶犬显然受过训练,进退有度,一条恶犬被他躲过踢飞,另一条就马上会补上空位,并非普通家犬可比,丝毫不给孔祥林喘息之机。 孔祥林暗运已经臻至大圆满境界的《泰山十八贴》第一层心法,人如柳絮、飘舞穿插,仅以毫厘之距在恶犬之间穿插游走,双手不时翻花一般的左右开弓,东一拳西一腿,进攻着这些恶犬。 随着“噗、噗!”两声闷响,最后两条恶犬,被他用手刀击中颈间,一时间失去了再起攻击的能力,孔祥林终于得到喘息之机,四下观察。 只见院中零零散散东一个、西一个的丢弃着十数个铁槽之类的东西,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建筑材料,有砂石、有空心砖等,但长年无人维护,铁槽早已锈迹斑斑,砂石砖块则已风化剥落。…, 孔祥林原地站立,看着被他打得无法动弹的恶犬,长出了一口气。但等他看到裤脚因伤口再次撕裂,而不断流淌而下的鲜血时,心中不免暗自着急,若是伤口这般流血不止,自己块头虽大,又怎够消耗?,…, “什么人?” 院子里的犬吠声终于惊动了烂尾楼里面的人,几个身穿黑色休闲西装的男子从里面冲了出来,向孔祥林质问道。 随即,他们看到了院子里面倒了一地的恶犬,顿时恶言相向:“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来这里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吧!” 说着,几人已经冲上前来,为首的一个戴着黑墨镜的男子一脚踢了过来,狠狠的道:“小子,挺能耐呀!一院子德国黑背都能没咬死你,啊?” “你们是赵哥的手下?”孔祥林暗运《泰山十八贴》。。轻轻闪开墨镜男的一脚,问道。 “知道这里是赵哥的地盘,还敢硬闯,自以为功夫不错,就不知天高地厚啦?”墨镜男的腿以孔祥林难以理解的方式转圜横扫踢了回来,让孔祥林暗惊不已。 “我靠!这不科学。” 孔祥林心中惊呼,身体反应却不慢,只见他身体犹如柳絮随风飘舞一般,在墨镜男一腿袭来之时,随着他腿上带来的劲风,如同没有重量一般向后飘飞,几乎是贴着他的一腿,差之毫厘的躲过了他重如泰山的一腿。,…, 没想到赵哥随便出来一个手下,便有如此身手。 墨镜男一腿没有起到作用,他身后的几个同伴已经冲了上来。 孔祥林看清形势。知道不将他们料理了今天恐怕是进不去的,只好一发狠掏出手枪指向天空,“嘭”的一声开了一枪,喝道:“都给我站住,再往前,我就不客气了。” 墨镜男和他身后的同伴们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孔祥林,纷纷掏出了手枪,几乎同时指向了他。 “我操……”孔祥林这下明白他们为何用这种目光看自己了,原来人家每个人都有枪啊! 这些人可不像孔祥林那样被郝天警告过,还向天鸣枪示警,他们掏出枪之后,几乎没给他任何机会,“嘭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几支枪口全向他招呼了过来。 孔祥林忍着腿上伤口撕裂的疼痛,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好容易躲开他们的子弹,骨碌到一个闲置在院子中的铁桶后面,并伺机回了一枪。怎奈他一没经过专业训练。二又仓促开枪,子弹没有打中任何一个人,射到了空处。,…, 所幸这座院子里,留有这些铁槽、铁桶之类的掩体,否则孔祥林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躲避这么多人同时朝他射来的子弹。 躲到铁桶后面,孔祥林喘息不已,默默通过邪眼的视角向外观察。 “小子,别怪兄弟们不给你机会,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墨镜男举手制止了同伴直接冲上来的打算,向孔祥林问道。 “我来找赵哥。赵小姐被枪打伤了,我是她的朋友,是特地来看她的,你们不要误会。”孔祥林解释说道。 那墨镜男啐了一口,狠狠的道:“笑话,要是来看赵小姐的,你把我们的狗打死干什么?还不快说,再不说,我可要开枪了。” 说着,他趁孔祥林躲在铁桶后面看不到他的机会,朝身旁一个同伴递了一个眼色。那同伴会意,轻轻绕到旁边,打算从孔祥林侧翼绕过去,在旁边一个铁槽后面偷袭孔祥林。…, 对别人来说,这是很好的一个计策,可对拥有邪眼视角的孔祥林来说,却毫无用处,借助小水球的视野,他们的行为完全在孔祥林的视线之下无处遁形。,…, 解释不通,他们还打算偷袭自己,孔祥林心下暗怒,眼中放出锐利的光芒,一边借助邪眼继续防备着另外的几个人,一边调转枪口,向那人的方向瞄准。 忽地,一个衣角出现在孔祥林枪口瞄准的方向。 “嘭!”“啊!”孔祥林一枪命中,那人应声捂着右手卧倒在地。 孔祥林没有瞄准他的要害。。只是射中了他拿枪的右手,让他失去攻击的能力。 墨镜男等几个人见奸计失败,相视几眼一拥而上,从铁桶的两侧直接向孔祥林包抄而来。 孔祥林知道对方人多,要是他在铁桶后面躲着不动,等他们包围了他,即使他硬拼之下能够打死或打伤对方这几个人,恐怕到最后他还是会被人打成筛子。 因此他迅速一个闪身。从铁桶右侧一跃而出,手中的枪连环不停,按照邪眼视野观察到的对方位置,瞄都不瞄的开了三枪。 有两枪都没有打中对手,可还是有一枪打中了,那人就没有先前的同伴那么幸运了,他中弹的是前胸,虽然没有射中心脏,可子弹贯穿胸腔伤得很重,倒地不起。,…, 两个同伴的受伤倒地,激得其余几个人的凶性大起,纷纷抬手朝孔祥林开枪。 孔祥林吃一堑长一智。开枪之后毫不停留的向开始打算偷袭他那人的方向一个前滚翻,跃了过去。 几人的子弹在孔祥林的急速飞奔下,均告落空。 孔祥林越过之前偷袭他那人时,一脚踢在他的后脑,将其踢晕了过去。然而孔祥林此时一口气已尽,体内气息不稳无以为继,速度降了下来,只好躲到那铁槽之后。 通过邪眼的视野,孔祥林看到墨镜男领着剩下的两个人朝他直冲了过来,孔祥林来不及细想,转身趴在地上,又开了几枪。子弹没有打中他们的要害,只有一发射中了其中一人的脚,让他暂时丧失冲上来的能力。 手枪“咔嚓”一声,子弹打空了,孔祥林忙躲回铁槽后面。 ;, 第二十八章 血魔身 “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墨镜男等人向他一通扫射,却由于孔祥林及时躲了回去,均告落空。 墨镜男领着最后一个人追到铁槽后面,两人一左一右向孔祥林包抄,孔祥林来不及更换弹夹,于是暂时先将手枪收入了乾坤袋,掏出了一支翠竹箭,握在手中当做匕首使用,向左边那人刺了过去。 他没有选择墨镜男作为首要袭击对象,而是捡了软柿子捏。刚才的短暂交手,孔祥林发现墨镜男似乎要比其他人厉害许多,所以他选择另一人下手,以期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他,然后再全力对付墨镜男。 然而,让孔祥林没想到的是,他刚一冲出来,被他射中脚踝趴在地上的那个黑西装竟向他开枪了。要不是孔祥林当机立断,迅速放弃攻击转而贴地打滚,他就非得中弹不可。 孔祥林被这一枪激起了怒火,由于摸不清赵雁翎的情况。。他对这些人一直未下杀手,可他们却对自己毫不留情,这让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只见孔祥林翻滚中,含恨甩手将翠竹小箭朝那人掷去。,…, 他这一掷运上了暗劲,将体内的波纹能量以沈覆雪教导之法灌注箭体。翠竹箭以一种超越常理的速度打着旋射向那人,只听“噗”的一声,小箭没入咽喉,切断了他的喉管。 这是孔祥林第一次杀人,但他却感到心中很平静,似乎一条人命竟没有在他的心湖掀起半点波澜。后来想起,他觉得自己麻木得可怕,这还是曾经被称作孔大炮、正义善良的自己吗? 同伴被杀,激起了另外两人的血性,离他最近的那个黑西装举枪便朝尚未起身的孔祥林连开数枪。孔祥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好容易躲开了他的射击,但还是被其中一颗子弹刮到左臂。一条胳膊受伤,孔祥林半个身子跟着发麻,黑红的鲜血汩汩流出,子弹上似乎有毒,不过好在它好像仅是麻药一类的毒剂,并且仅是擦伤,并未给孔祥林带来致命的麻烦。 到此时,孔祥林已经有两处受伤了,他不得不速战速决。 运功发出小箭,一击得手格杀敌人让孔祥林尝到了甜头,这东西制造精良,运功发出可以如臂指使,比用六四手枪精准许多。当下孔祥林不再犹豫,又掏出两枚翠竹小箭,左右开弓,分别向剩下的两人打去。,…, 当先一人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就被翠竹小箭击中咽喉一命呜呼。而眼镜男由于离得比较远,本身功夫又好于其他同伴,孔祥林发出的翠竹箭虽在波纹能量的加持下迅捷无比,可还是被他以毫厘之差躲了过去。 墨镜男的同伴在几个眨眼的时间内全都被孔祥林解决,不是身亡、就是重伤后丧失战斗力,这让他对孔祥林重视了起来。他不敢怠慢,闪身躲到孔祥林曾藏身的铁槽之后,双手托枪,单目瞄准,向孔祥林连开数枪。 如果没有邪眼的视野,孔祥林再次中弹一定在所难免。只可惜孔祥林对他早有防备,向他发了一枚翠竹箭以后,就一直用邪眼盯着他,他举枪射击时,孔祥林早提前一步向烂尾楼内部飞奔而去。 墨镜男数枪落空,却显得很冷静,似乎他早就知道这几枪不会对孔祥林造成什么影响,当下从铁槽后出来,向孔祥林的方向追去。 这时,孔祥林刚躲到一根水泥柱下,取出六四手枪,换了一只弹夹。背靠水泥柱,暗运玄功疗伤。手臂和大腿的伤口在沈覆雪心法的飞快治疗之下,已减慢了流血速度。…, ,…, 墨镜男已到近前。 孔祥林只得放下疗伤,背靠水泥柱,借助邪眼视野瞄准,将右手伸出柱外朝墨镜男开枪。 墨镜男显然没有料到孔祥林能这样打他,距离又近,躲避不及之下,被孔祥林这一枪扫中胳膊,受了轻伤。 孔祥林暗叫可惜,但他知道自己的枪法确实不行,也无可奈何。墨镜男在这间隙已经冲到孔祥林身旁,只见他自腰间取出一把军用狼牙匕首,朝孔祥林斜刺而来。 孔祥林来不及再开枪,侧身右闪,让开他这一刺,手中手枪调转枪头想要再开枪,那墨镜男却反手挥匕照他的手臂削来。 若是被他匕首削中,孔祥林即便不骨断筋折,也要受伤不轻。他只好放弃再次射击的机会,摆臂踢腿,左手则迅捷无比的叨向墨镜男握匕的右手。 墨镜男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冷笑。 孔祥林大感不妥。 就在此时,一道电光闪过,一张淡黄色的符纸出现在孔祥林面前,竟是墨镜男利用孔祥林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右手匕首上的机会,用左手在腰间取出并掷向孔祥林的。,…, 符纸上符文闪动,丝丝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其上游走,说不出的诡异。 孔祥林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见到符这种东西,可他也立即从其上的电光感到其恐怖的破坏力。 他连忙放弃对墨镜男的一切攻击,反身跃起,扑向地面。就在他卧倒的同时,孔祥林只听得耳笼中一声巨响,震得他耳孔发麻。电光四散,那张淡黄符纸在他身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化作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电光。 孔祥林只感到后背上如火烧般刺痛,衣服似乎都被这次爆炸烧焦殆尽。 那墨镜男也不好受,孔祥林卧倒的同时,他也一样需要躲避这张雷暴符的爆炸,不过他早有准备,是以受到的伤害远比孔祥林要小得多。 孔祥林忙运沈覆雪的心法,迅速恢复后背的灼伤,同时利用邪眼的视角手中不停开枪,一连几枪直到把弹夹中的子弹打光。 他收回手枪,一刻不停的掏出乾坤袋中仅存的两枚翠竹箭握在手中,一瞬不瞬的盯着墨镜男。 墨镜男至少被孔祥林打中两枪,扑倒在地,但孔祥林却知道他还有战斗力。,…, 烟雾散去,墨镜男蹲在地上,眼镜早不知道被炸飞到哪里去了。双目射出诡异的红光,让孔祥林看了不由得心中一惊。 这是什么? 他没见过人的眼中可以放出这样的红光,那是一种血红色的阴暗红光,让他的眼睛看起来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之眼。 “桀桀!”墨镜男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说道,“本来不想耗损精血,可你却不知进退,竟逼我使出了血符,既然如此,你就成为我血祭的第一个祭品吧!” 只见他双脚用力弹跳而起,速度堪比子弹化作一道虚影向孔祥林投来。 孔祥林瞪大双眼,猛然一惊:这是人类的速度吗? 墨镜男眨眼间就到,他双手划弧,只以手刀砍向孔祥林。 孔祥林见了他的模样,不敢掉以轻心,没有因为他仅用一双肉掌砍向自己,就蠢到同样用身体去接,他暗运玄功,身体后仰,躲开对方的手刀,双手握住翠竹小箭,向墨镜男暴露在外的小腹刺去。 “当”金铁交鸣的声音响起,翠竹小箭刺中墨镜男的小腹,锋利超过钢刀的翠竹小箭,竟不能刺入半寸。…, ,…, 那墨镜男双手手刀没有砍中孔祥林,飞身越过他的身体之后,在水泥柱上轻轻一按,煞住速度,反身一脚奔孔祥林的腋下踢来。 “嘿,血魔身其坚似铁,你又怎么可能伤得了?” 孔祥林心中暗惊,暗运《泰山十八贴》第二重心法,脚跟如钉在地上般一动不动,上半身却好像风吹杨柳一般微微摇摆,闪开墨镜男自以为必杀的一脚。 树静风不止! “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不过,却救不了你的命,去死吧!” 墨镜男目中红光一闪,脚踏弓步,单手握拳,似缓实快的一拳向孔祥林双腿砸来。 孔祥林两手一架,打算将这一拳卸开,可没想到,墨镜男的这一拳似乎有千钧之力,孔祥林双手竟未能卸开,丝毫没能改变他的拳向。 “这……”孔祥林大吃一惊。再想要闪开已然不及,没有受伤的左腿被他的拳扫中。这一拳虽然只是扫过孔祥林左腿,可也将孔祥林打得大腿酸麻,感到一阵的无力。 好强的力道啊!孔祥林就地一个翻滚,拉开与墨镜男的距离,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墨镜男嘴角上翘,冷笑道:“血魔身,一曰速,二曰力。既有力量,又有速度,你如何能够抗拒。束手就死吧!” 说着再次向孔祥林扑来。 孔祥林吃一堑长一智,再不肯与其硬碰,依靠《泰山十八贴》第二重心法,脚踏玄步、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的游走于墨镜男身侧,不时出手,用翠竹箭攻击墨镜男身上各处大穴。然而,让孔祥林失望的是,他所攻击到的位置,全部无法对其造成伤害,“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不断传来,孔祥林的心直沉了下去。 不过树静风不止的心法让孔祥林只消耗及微小的体力,游走于敌人身侧,有时甚至脚跟不动,只需随风轻摆,即躲过墨镜男的攻击。他虽不能伤到对方,可也渐渐稳住情势,跟其血魔身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 第二十九章 血战 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墨镜男渐渐急躁起来,不断暴喝,却拿孔祥林无可奈何。终于他停了下来,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速度为何可以和血魔身相媲美?” 孔祥林自然没有义务告诉他,只平静的观察他的变化,思忖着对策。 只见墨镜男呼吸粗重,脸色也泛出不健康的血红,似乎很不妥当的样子,看来他的血魔身对身体的虚耗很大,远没有自己的《泰山十八贴》心法持久。只要自己掌握好节奏,跟他拼消耗,就可以将他耗死。 可自己耗得起吗? 不说身上的两个伤口在这十几秒的游斗间,再次崩裂流血,就是赵雁翎经过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有危险,他都心中暗自焦急…… 速战速决! 战斗双方眼中都现出锐利的光芒,盯着对方。 “喝。。啊!”墨镜男当先出手,以他特有的高速滑步冲了过来。 树静风不止!孔祥林运玄功以静制动,不与他硬碰硬,堪堪自保的情况下,寻找着对方的弱点。 他浑身上下坚硬如铁,无处不韧性十足,到底他的弱点在哪里呢?孔祥林上下观察,终于被一双血红色的双眼吸引了注意力。他忽然心中一亮,人的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何不一试?,…, 没有时间细想,他忙暗运沈覆雪教导之法,将体内波纹能量灌注翠竹小箭,瞄准墨镜男血红的双目甩手丢出。他不信就算身体其坚如铁,眼睛也可以如此。 “噗噗!”墨镜男冲到一半的身体戛然而止。两只眼睛上各插着一根碧绿的小箭,如发疯的公牛一般嚎叫着扑倒在地。 孔祥林侧身让开他飞扑而至的身体,心中暗叫侥幸,没想到眼睛真的是他的罩门,自己误打误撞之下,竟蒙对了。 孔祥林试探着踢了他一脚,将他趴着的身体翻了过来,只见翠竹箭直贯入脑,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孔祥林长出一口气,看着身后一院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失去战斗力的敌人,他心中一片茫然,看了看带血的双手,不知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因为救人心切,还是本就嗜血残忍。他有些吃惊自己的麻木,杀了这么多人,伤了这么多人,自己现在居然心境平和,毫无初次杀人应有的那种惊惧。 确认他们再不能伤害自己,孔祥林才暗运沈覆雪的心法。背靠水泥支柱盘膝坐下给自己疗伤,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弥合伤口。,…, 他刚一坐下,那墨镜男的尸体竟突然“腾”的离地而起。他吃了一惊,朝其望去,只见墨镜男的尸体浑身血肉点点剥落,其形让人直欲作呕。 这是? 孔祥林惊恐的看着墨镜男由一具尸体逐渐变成一具不停挣扎的骷髅,血肉内脏如烂泥一般流淌一地。终于他忍不住腹内的恶心吐了一口,幸好他是学医的出身,否则,见到这恶心的场景,恐怕连胆汁都得吐出来。 他不清楚墨镜男身上发生了什么,对自己是否有威胁,但他知道此刻时间宝贵,每一秒钟都不能浪费。尽管眼睁睁看着墨镜男发生了如此恐怖的变化,他也强自要求自己镇定,保持着体内心法的运转不乱,飞速修复着自己的身体。 终于,三个周天运功结束,孔祥林身上的两处伤口都止了血,他微微舒了一口气,看向墨镜男化成的那具骷髅。…, 这时剥落的血肉又发生了巨大变化,本散发阵阵恶臭的血肉脏腑迎风自燃,烈火熊熊之下没多大功夫,就燃烧殆尽,只剩下卓然而立的骷髅。,…, 只见骷髅通体血红,泛着淡淡的血色微光。若是在晚上,该能看得更加清楚,但此时天光大亮并不明显,若非孔祥林的视力被邪眼大幅改造增强,还真未必看得清。 骷髅挣扎着向前走了两步,终于失去全部支撑的散落一地,化作一地人骨。孔祥林悬起的心这才放下,好奇的向这些骨骼看了一眼,终于发现那发出血红微光的东西并非骨骼本身,而是深入骨骼内部的一种非常细小的液滴,这些血红液滴晶莹剔透,似乎蕴含着某种玄奥的能量。 孔祥林虽然不明墨镜男的尸体发生这样变化的原因,可不用脑子想也能猜到跟他临死前那狂暴的增幅有关,常人怎么可能达到那样的速度和力量? 血魔身…… 孔祥林惊异于墨镜男的血魔身爆发出的强大力量、速度和坚韧。。觉得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但他虽然好奇,可现在时间不允许他立刻研究,于是他在乾坤袋中取出一只口袋,将墨镜男的骸骨装了进去,系好,收入乾坤袋中,以备日后有空时详加分析。,…, 又略略恢复了一会自己的伤势,他飘身而起,三转两转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快步走了进去。 由于有邪眼之前传回的画面,孔祥林如同曾经来过一般的熟悉道路。一段灰暗的水泥楼梯之后,他向左一转,面前豁然开朗,一间足有丈许见方的大厅出现在他的眼前。 孔祥林没有在此耽搁,走向大厅左手边第二间屋子。一脚踢开了房门。 “啊!”打开房门,孔祥林顿时吃了一惊。 室内血腥之气扑面,让人几近作呕。地面上用不知是否人血的鲜血绘制了一座巨大的六芒星阵,阵角点燃着六六三十六盏油灯,灯火闪耀着碧绿的光芒。 赵雁翎浑身**的被平放在六芒星阵的正中央,小腹的伤口触目惊心。 白发苍苍的赵哥,正拿着一支奇怪的血红色短杖插进她的伤口中。 血色短杖长不足三寸,末端有一个拳头大的圆球,散发着淡淡红光。孔祥林发现短杖正一张一缩的向外吸取着赵雁翎的精血,赵雁翎身上的血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苍白。,…, “你在干什么?”就算是再没见过世面,孔祥林也觉察到赵哥现在的行为绝不可能是在救她。他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飞身一脚踢向赵哥。赵哥似乎没想到他会来,或者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到来,显然没有提防,被他踢了一个人仰马翻。 孔祥林最关心的是赵雁翎现在的伤情,将赵哥踢倒之后,顾不上别的,第一时间冲上前去,一把拔出那根短杖丢在一旁,然后单手按住赵雁翎的伤口,暗运玄功,体内波纹能量以沈覆雪所授心法尽自己所能的飞速运转,渡入赵雁翎体内。 被孔祥林一脚踢得七荤八素,赵哥好容易爬起来之后,发现他扑向了赵雁翎,惊容闪现的喝道:“不要!”待见他拔出了赵雁翎伤口上插着的那根短杖,赵哥终于勃然大怒的叱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该死的,你将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着,赵哥双手握爪状,在虚空中虚抓数下,一股无形的紫黑色毫光凝聚在他握爪状的手心处,旋即,紫黑色毫光环绕赵哥周身旋转,赵哥眼中的精芒逐渐凝练。半晌,他恢复他往日的从容淡定,说道:“小子,能闯到这里,外面的阿山是死在你手了?”…, ,…, “你说的是那个墨镜男吗?根本不堪一击。” 其实孔祥林打败墨镜男完全是侥幸,如果不是碰巧让他误打误撞的将翠竹箭插进墨镜男的眼珠。墨镜男拼命之下,二人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他这样说,无非是给赵哥增加压力,让他知难而退。 可赵哥又岂是能被他三言两语吓退之人,只听他嘿嘿冷笑着说道:“好好好,能够杀死阿山,你也有资格大放厥词了。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动血麟杖,这逾越了我的底线,你已经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了。” 说着,赵哥双目红光一现,兆麟公园的一幕再现。孔祥林只感到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巨大威压降临,那是一种纯精神的攻击,如果孔祥林扛不住,唯一的结果便是变成白痴。当初赵哥只是试探孔祥林。并无伤害之意,是以威压中并无杀意,然而如今赵哥所释放威压之中杀意浓烈、似有实质,让孔祥林不寒而栗。 孔祥林心头一紧,不敢怠慢,体内波纹能量以沈覆雪教导的方法飞速运转不停,一手将之引导进入赵雁翎的体内助她疗伤,另一边则运功注入双目,向赵哥那似能噬人的双目毫不相让的凝视而去。,…, 与此同时。许是由于有了赵哥强大精神威压的刺激,孔祥林感到眉间一凉,一股清凉的水流般的感觉向两侧一分,也同时注入双目。 孔祥林顶着赵哥的精神威压,毫不相让的与他硬碰硬的对撞了过去,仿若有形一般,二人感到精神力在半空中撞在一起,撞击之处一声巨响,一股巨力向两人同时反击而来,让他们同时感到头脑一阵恍惚。 孔祥林眼耳鼻口同时流血。强忍着那剧烈的精神冲击,他勉强保持了赵雁翎这边的波纹能量输送,帮她治疗。 赵哥惊讶的问道:“你的精神力已经晋升四星了?” ;, 第三十章 印之战 赵哥的话孔祥林听得清楚,四星级精神力么?也许吧! 初次到异能者协会认证精神力等级时,他已勉强达到三星。之后在吴晓龙家被血麟角吸收精血及精神力之后,他因祸得福,精神力得到大幅提升;后来他给祖母治疗肺癌,精神力又再次大幅提升,所以时至今日,他的精神力即使没有达到四星,也该所差不远。 不过他现在好容易强打精神,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哪还有能力答话? “嘿嘿,”赵哥发现孔祥林精神力达到四星,不但没有因为对手实力进步而感到压力,反而好像发现了苦寻多年的宝贝一般的笑了起来,“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苦苦找寻了这么多年都找不到的四星级异能者,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庆祝一下?” 孔祥林还没有从与赵哥的精神对抗中恢复过来。。他的话让孔祥林觉察到似乎有些不妙,但一时间头晕耳鸣的也并未领会其中危机。 赵哥“桀桀”怪笑着说道:“你真是我的福星,不仅给我制造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还给我送来了这副年轻的肉身,等事成之后,以后每年的今日,我都会沐浴更衣在你的忌日给你烧上一炷高香的,哈哈……”,…, 说罢,他一闪身,贴地一个翻滚,将地上那支被孔祥林丢在一旁的血色短杖抄了起来。之后,他右掌张合,掌心处光芒闪耀,曾经秒杀金力的碧色小印再次现于掌心。 孔祥林心中一紧,暗呼不妙。 可赵哥召出他的宝印后,却并未像杀金力那样对孔祥林出招。而是口中念念有词使小印实质化。碧色小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实,并且迎风而涨,很快变大起来。 孔祥林虽不解他的意图,可也猜到他对自己绝无友善之意。 小印很快涨到三寸见方,赵哥左手持杖,右手持印,用力的将杖柄朝印柄插去。 在孔祥林目瞪口呆之下,血色短杖与小印契合无缝,直插及底,只留了一个拳头大的血红圆珠留在印柄之上。 小印顿时血光大放,由青转红,一股股微不可察的波纹能量从小印之中外放而出,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孔祥林忽地感到体内的波纹能量一阵躁动,与小印外放的波纹能量呼应共振起来,几乎要不受控制的冲出体外。自从体内产生了这股波纹能量。它还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是怎么回事?,…, 孔祥林瞪大双眼看着赵哥手中的小印,对自己的感觉难以理解。 “小子,做个糊涂鬼吧!”赵哥状若疯狂的朝孔祥林扑了上来,眼中充斥着那种赌徒见到银子、烟鬼遇到毒-品的狂热。 孔祥林看到他的模样,心中一阵惊惧,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平时谨慎稳重的赵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现在显然不是琢磨此事的时候,孔祥林知道,若是任由赵哥将手中小印拍到自己身上,自己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他不假思索的从乾坤袋中取出换好弹夹、上了膛的六四手枪,向赵哥一连开了五、六枪,枪枪直指要害。 让他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赵哥不躲不闪,毫不在意的任由孔祥林的子弹射在自己身上,好像这身体并非自己的似的。 “哈,给我你的全部吧!无知的小丑……”赵哥浑身浴血,口中喃呢着,终究还是将小印狠狠的印到了孔祥林的额上。…, 一股强烈的吸力自小印传来,孔祥林只感到自己体内那波纹能量再不受他的控制,如脱缰野马一般的席卷着自己的精血以及精神力,打着转的朝自己的额头涌去,一刻不停的向小印中灌注而入。,…, “不!”孔祥林惊得五内俱焚,依照这种速度,只怕不用一分钟时间,他就会被小印吸成人干。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甩开赵哥和他的小印,可他无奈的发现,赵哥握着小印就好像在他的头上生了根一般,无论他如何用力,也挣脱不开。 孔祥林感到一阵阵的虚脱和眩晕,有过一次被血麟角狂吸经历的他,知道这是精血与精神力同时被吸纳殆尽的感觉。那一次孔祥林是幸运的,血麟角对他的吸收适可而止,到他无法承受之时就自行终止了,可这一次赵哥的小印会这么好说话吗? 就在小印狂吸着孔祥林精血和精神力的同时。。孔祥林忽然感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变得强烈了许多,似乎小印的吸收,反倒让自己欢欣和喜悦。 孔祥林很难理解这种感觉,但眩晕感却随之减轻下来,让他好受了一些。 他看向状若癫狂的赵哥,只见其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身体,也正通过一道紫黑气息向小印不停的输送精血和精神力。只是他年老体衰,精血已然贫瘠,输入更多的是精神力。,…, 赵哥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已经管不了了,只是拼命努力挣脱小印的束缚,试图摆脱这种吸扯。然而,随着精血和精神力的持续被抽离,孔祥林身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渐渐的连眨眼都难以做到了。 孔祥林感到血色小印就快将他的精血和精神力吸纳一空了。这还不算,通过身体连接,就连赵雁翎体内仅存的那么一点精血和精神力,都被吸了过来,转而注入小印之中。 就在孔祥林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支撑的时候,他忽地感到额间一缕清流凭空产生,并瞬间融入自己体内循环往复的波纹能量中,将原本几乎消耗殆尽的精血和精神力补充大半。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孔祥林感到压力一轻,犹如瞌睡有人送枕头、好似久旱逢甘露般的舒坦。 得到这支生力军的帮助,孔祥林觉察到体内波纹能量又重新充盈起来,那种曾经出现在给祖母治病过程中的探视能力悄然出现,他“看”到了小印中的景象。 只见自己的波纹能量被小印抽取之后,沿印底螺旋而上。形成一道卷曲的小型飓风。飓风裹挟着从印柄进入、来自赵哥的紫黑色气息一起向上方的血色短杖涌去,经过纤细的杖柄,最后进入那颗拳头大的血色圆珠里面。,…, 在圆珠里,自己的波纹能量与来自赵哥的紫色气息,泾渭分明的形成两道相互交叉的气旋。波纹能量气旋不停的将圆珠中本处于静止状态下的血红色液滴吸纳,不断壮大;而属于赵哥那紫黑色气息只能通过小印吸收赵哥体内的精血与精神力来壮大,其壮大速度较之孔祥林这道,要慢得多。 时间不长,孔祥林身体内的精血和精神力又一次被吸收殆尽,而他额间的清流则马上进行补给,但他感到这次的补给远远没有第一次的多。 圆珠中两道气旋的大小差距越来越大,从赵哥身上吸来的紫黑色气息越来越少,那道紫黑气旋的壮大速度也越来越慢;反观来自孔祥林的这道波纹气旋,却始终保持可观的速度在壮大,它不仅得益于来自孔祥林的精血和精神力,也将圆珠内原本存在的血色液滴吸纳了进来。…, 如此往复数次,孔祥林额间的清流终于无法再次补给波纹能量带走的精血和精神力了。当最后一丝精血和精神力被小印吸走的瞬间,孔祥林眼前一黑,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孔祥林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是圆珠中没有硝烟的战火却愈演愈烈。 来自孔祥林的波纹气旋已转为血色,并壮大到了来自赵哥紫黑气旋的近乎两倍,转速也越来越快,到后来已经发出空鸣尖啸。圆珠中的血色液滴已经被血色气旋吸纳一空。。在吸收完圆珠内的液滴之后,血色气旋兀自没有停下吸收的意思,狰狞的獠牙转而指向赵哥那紫黑色的气旋,向其发起了进攻。 紫黑气旋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的降临,也开始不停的加速,以求挣脱血色气旋的撕扯。然而,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紫黑气旋无论力量和大小都已经难以和血色气旋抗衡,尽管它已经用尽全力,可挣脱的力量还是远远小于血色气旋的撕扯之力。 紫黑气旋中的气息开始一点点、一滴滴缓缓被血色气旋吸扯脱离,然后融入血色气旋之中。初期尚不明显,可随着每一道紫黑气息的脱离融入,此消彼长之下,两者的差距越来越大,力量的天平也越来越向血色气旋那一面倾斜。到后来。紫黑气旋已经是一团团、一块块的被吸走,抗拒之力更加微弱。,…, 终于,紫黑气旋一阵垂死挣扎后,在壮大到几乎充满整个圆珠的血色气旋的强大吸扯之力之下,化为一条紫黑细线融入血色气旋之内。 至此,圆珠内只剩下血红一片,血色气旋以肉眼难辨的高速占据了整个圆珠,气旋旋转所产生的破空之声尖锐得几近震破鼓膜。 “噗!”赵哥一口鲜血喷出,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 说完,他缓缓的闭上眼睛,高昂的头无力的垂了下去。 ;, 第一章 光幕金字塔 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一个地方你从来没有去过,可是却感到似曾相识,一件事情明明没有经历过,却感到好像已经发生过一次。你怀疑这是以前做过的梦,可当事情的发展与你记忆重合的时候,你会吃惊的发现,原来这并不是梦!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可能是一百年,孔祥林“醒”了过来,他感到自己正身处一个空心的金字塔形青色光幕空间之中。 金字塔外,是一片无尽的混沌,而金字塔之内则空旷异常。对面不远处,一位看似行将就木的白发老者,正面对着他席地而坐。 孔祥林吃了一惊,不明白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是如何到这个地方的。但他最吃惊的还是这个地方自己似曾相识,这个场景好像在不知多久之前的某个时刻曾经见过,他感觉自己好像来过这里。 看着熟悉的环境。。看着熟悉的场景,孔祥林觉得自己不似做梦,但又觉得似乎身在梦中。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不再思索,昂首面对自己对面的老者。,…, 就在此时,好像感应到了孔祥林的直视,白发老者睁开双眼。随即,老者面色惊疑不定的观察起了周围的一切,似乎也在惊异着身处的环境。待他看到对面傲然而立孔祥林时,老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饰的阴冷。 “你之前早已对血麟角认过主了?”老者冷冷问道,“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局?” 孔祥林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枉我赵玉玺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我居然没看出你会如此深藏不露。”老者见孔祥林不言语。仿若自言自语、又好像对孔祥林说话一般的说道。 那老者不是赵哥,却还有谁?只是他为何显得如此苍老? 孔祥林看着他冷笑道:“如果你不伤害雁翎,我又怎么会对你出手?” 赵哥终于被孔祥林不屑的态度激怒,只见他双目红光一闪,一股如有实质的强大精神力威压朝孔祥林以泰山压顶之势席卷而来。 孔祥林心道不好,忙试图运转体内玄功与之相抗。可刚要调动波纹能量,他却吃惊的发现,自己体内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波纹能量?,…, 精神威压袭来,孔祥林下意识的举起双臂,螳臂当车似的挡了过去。 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强大无比的赵哥的精神威压。这次给自己的感觉居然温吞吞好似冬日暖阳般的和煦无伤。 孔祥林一愣下,站直了身体,奇怪的看向赵哥。 他的眼,还是那双眼,红光还是那红光。细细感受,他的精神威压似乎也并未减弱,然而,同样的攻击给自己的感觉却变得截然不同。 孔祥林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如果非要说明,那他会说:“那是一种大象遭蚂蚁攻击,大树被蚍蜉硬撼的感觉。”是的,这就是孔祥林现在的真实感受。 赵哥似乎也发觉了这种古怪的情形,感到难以置信。一声冷哼,他再次凝聚精神,向孔祥林发动了更强的一波精神攻击。 孔祥林挥臂一挡,轻松化解。 赵哥再试。 如是两次,孔祥林终于断喝一声:“够了!” 孔祥林感到随着自己的断喝,一股强大得无法形容的精神威压,从自己体内外放而出,将赵哥所放出的精神威压轻易碾压,秋风扫落叶、摧枯拉朽一般的将他的威压席卷了回去。…, ,…, “什么?”赵哥脸上露出惊容,双目回复常色,跌倒在地。良久,他才慢慢爬起,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的精神力级别是九级圆满?” 孔祥林不明所以,但赵哥对他不怀好意,跟他自然没什么好解释的。当下冷哼一声,操控着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外放而出、还无法熟练操纵的精神威压,向赵哥袭去。 风水轮流转,赵哥终于体会到以前孔祥林的感觉了。 “不!”赵哥惊怒的吼道。他发现向自己袭来的孔祥林的精神威压,不仅实力雄厚,还伴随着一种可怕吞噬能力,正不断地撕扯着自己的精神力,将其吞噬吸收。 但赵哥又岂是肯轻易示弱之人?虽然明知对方的精神力似乎极其强大可怕,可他还是毫不畏惧的迎击而上。 然而,绝对实力的差距是多高昂的战意也无法追平的。。赵哥虽然奋力抵抗,可他的精神力还是在孔祥林精神力的吞噬之下溃不成军了,只一会功夫,就被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一空。 二人的精神力合二为一,朝他碾压而来,瞬间便攻破了他全部防线。,…, 赵哥跌倒在地,脑际轰然作响,思维一片空白。 遭受到如此强烈的精神威压攻击,他感到极不舒服、几欲作呕,但却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变成白痴。过了不到一盏茶功夫,他的精神就恢复如初,重新生龙活虎起来,让他自己都感到啧啧称奇。 赵哥像看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孔祥林。 方才的一击,赵哥表面上虽毫无变化。可是他的精神力已经归零,由一个七星级精神力的异能者,化为的普通人。然而,就在跌坐在地之后的这一会儿时间里,他又恢复了过来,重新变回了七星级异能者。 孔祥林也同样回味着方才的攻防,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他清楚感受到了自己精神力的强大,也发现面对原本在自己看来高若山岳的赵哥时,自己竟也可以轻松碾压,并将对方的精神力吞噬化为己用,只不过吞噬来的精神力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似乎并不多。 如果把精神力比作是水,当你仅拥有一滴时,它就是一滴;可当你的拥有一杯水,在里面增加一滴时,这一滴的增减,便微不足道了;同样,当你拥有一座湖泊时,在里面倒入一杯,这一杯又毫不显眼了;而当你拥有整个大海时。即使向里面倾倒整座湖泊,可能也完全无法对水位有任何影响了。,…, 孔祥林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赵哥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跌坐在地,兀自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孔祥林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不相干的老人,无恨无爱。他知道赵哥已经败了,心败了,就再也无法重新燃起战意。 良久,赵哥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孔祥林平静的看着他,答道:“孔祥林。” 赵哥挑起眉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良久,他忽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 ******* 不知过了多久,赵雁翎悠悠转醒,阴冷潮湿的地下室让她打了一个寒颤,她睁开双眼,用了好半天时间才双目聚焦,却发现自己周围一片漆黑,看不见东西。 我这是死了吗?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被义父扛入地下室,自己觉察到不对劲,仓促间按动电钮呼唤孔祥林来救自己。…, 赵雁翎又感到一阵寒冷,她吃了一惊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天啊!我的衣服呢?” 赵雁翎连忙用力想要坐起来,可一用力,竟忽地发现一个沉重的物体压在自己身上,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东西推开,坐了起来。,…, 自己竟一丝不挂!人死了回归本源,都会变成这样吗?赵雁翎意识还有些混乱的想道。但旋即,她忽地惊醒:自己好似并没有死。 自己不是中枪了吗?后来义父…… 赵雁翎吃了一惊。。难道义父他……她连忙摸索起来。 发现自己并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而她又感到莫名其妙起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赤身**?自己的伤又是怎么不药而愈的? 赵雁翎沿着地面开始摸索,她想找到自己的衣服,先遮羞避寒再说。 她首先摸到是方才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东西。 “咦?”赵雁翎吓了一跳。这……这是一个人啊!但这个人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假人,还是……死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忙起身沿着这个人的身体摸索,侥幸让她摸到一部手机,赵雁翎这回才确认自己的确并没有死。 赵雁翎打开手机屏幕,借助手机的亮光,她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天啊!”赵雁翎吃惊的发现这个人居然是孔祥林,忙上前推了推他,呼唤道:“祥林!祥林!你怎么样?”,…, 孔祥林没有任何反应。 赵雁翎吃了一惊。忙试探他的鼻息,老天保佑,孔祥林还有呼吸。 她立刻再次呼唤他,可孔祥林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赵雁翎有些焦急起来,想要四处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唤醒孔祥林的东西。可一转身,一张惨白无血的面孔一下出现在手机亮光的范围内,将她吓得一声尖叫,险些跌倒。 这张脸双目紧闭、面容扭曲、遍布皱纹,毫无生机可言。竟是赵哥! “义,义父……”赵雁翎当真被赵哥的脸吓坏了。在她晕倒之前,赵哥将她强行扛到一间废弃建筑内,不知要对她做些什么。如今她醒过来,又突然看到他这张没有丝毫生气的脸,又岂能不惊? ;, 第二章 逃脱 赵雁翎后退注视良久,都不见赵哥有任何动作,她心中不由得一紧,又轻声呼唤了一声:“义父?” 赵哥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赵雁翎鼓起勇气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这一探,让她不由浑身得一震。 他死了…… 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赵雁翎想起自己自幼父母双亡,是赵哥从死人堆里将自己扒出来,将自己从小拉扯长大,教自己读书、识字,教自己开枪、练武,介绍自己修习术法,给自己锦衣玉食,让自己帮忙料理门下事务…… 但她又想起也是赵哥让自己第一次伤害无辜;是赵哥让自己不能像普通女孩一样生活恋爱;是赵哥为了某种目的让自己以美色引诱孔祥林;是赵哥在自己身受重伤之时竟不带自己就医,反而意欲对自己不利。 然而,当她看到他如今的模样。。不禁又悲从心来,无法说清自己对他的感情。 “义父……”赵雁翎一声长叹,垂泪扭过头不再看他。 一阵寒意传来,赵雁翎再次意识到自己还**着身子,忙借助手机的微光四下找寻。好半天,她终于在地下室的一角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她连忙穿上,这才感到心下稍安。,…, 穿好衣服,她又努力两次试图唤醒孔祥林,但都无奈的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唤醒。 孔祥林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看着他刚毅的面庞,赵雁翎眼中流露出缕缕柔情,她心中早已明白自己对这个曾经只是执行命令而去引诱的男子的情感。她已无法自拔。明知道他已有妻室,可她还是如飞蛾扑火般的坠入了她这一生的初恋之中。 是他宽厚的肩膀让她有了那种无法言喻的安全感,是他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刻挺身挡在自己面前,所以当看到金力朝他开枪的时候,自己才连想都没有想的同样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在她的感情面前是懦弱的,是畏缩的,聪明如赵雁翎又如何看不出?然而她都不在乎,爱上他是她的选择,不需要他的回应,她只想傻傻的爱一回。 自己是幸运的,他没有辜负自己的情义,在收到自己的求救之后,果然第一时间赶来了…… 孔祥林呼吸很均匀,心跳也很平稳,赵雁翎轻轻爱抚这他的脸庞,伸手打算将他扶起来。,…, 就在这时。她忽地听到室外传来人声。 赵雁翎忙停止动作,靠向地下室门侧的墙壁,只听一阵踉跄下楼的脚步声靠近,一个人含糊不清的说道:“山哥都被那家伙干掉了,你不要命了,还非要进来看看?” 只听另一个声音道:“我看你才是不要命了,他能干掉山哥,难道还能干掉赵哥不成?你没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什么动静吗?肯定是被赵哥弄死了。咱俩要是不下来,过后追究起来……” 前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也想到什么的说道:“可不?幸好你机灵。是我被他吓破了胆,也不想想,咱赵哥是什么人,又怎么可能干不掉他?走吧!” 说着二人向楼下走来。 赵雁翎不敢出声,她知道这些人都是赵哥的秘密力量,只对赵哥一个人忠心耿耿。如今赵哥莫名身故,就算他是自己寿终正寝的,现在情形下自己和孔祥林也百口莫辩,他们根本不会听自己解释,要是让他们把自己堵在这间屋子里,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二人。…, 两人来到那间大厅,手电筒的光亮照了进来,只听一人声音不大的说道:“文哥,你看那门!”,…, 被称为文哥的人轻声惊呼道:“我靠,这是被踢的,这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罢,文哥大声呼唤道:“赵哥,我们俩来啦……” 没有回应,文哥悚然而惊道:“不对劲儿!” 另一个人也意识到恐怕出了事,忙举枪对着地下室的门口喊道:“赵哥,您,您怎么样?” 自然还是没有回应。 二人开始害怕起来,但赵哥平时的淫威,还是让二人不敢独自逃走。 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勉强鼓起勇气走了上来,用手电筒向室内照来。 赵雁翎躲在门侧不敢发声,静静的等待着二人下一步动作。 从二人的角度,只能看到赵哥半坐半倒的尸体。。但他们看不清赵哥到底怎样,只好又一次呼唤赵哥。 见赵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二人互看一眼,知道赵哥恐怕不大妥当。 不过他们同时看到孔祥林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胆气倒是壮了不少。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赵雁翎待第一人一露头,就一个手刀斩向那人的脖子,他本来就有伤在身反应慢了半拍,赵雁翎又以速度见长,因此他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被赵雁翎砍翻在地,昏了过去。,…, 第二人落后他半步,幸免于难,但也惊得一个激灵,后退惊叫道:“小李子!” 正是那文哥的声音。 赵雁翎一击得手,从门里闪了出来,垫步拧身向文哥冲去。 文哥举枪射击。但赵雁翎早有准备,见他举枪,身子一歪单手上托,便将他的手臂托了起来,文哥一枪射到了天棚上。 赵雁翎已至他面前,只见她单手肘击,袭向他的下颌,身体同时在空中旋了半圈,后背朝着文哥,托举他手臂的左手叼住他的手腕就是一个过肩摔。 “嘭”,她的手肘首先击中了文哥的下颌,将他门牙都击掉两颗。紧接着文哥就感到自己的身子凌空飞起,朝着门框上方迎面撞去。 “啊!”文哥后腰直接撞在门框上,然后头朝下直挺挺的摔向地面。 赵雁翎双足点地,向前一跃,抓住他的头颈,反身将他扯向地面,狠狠的给了他一个重摔。后背着地,直摔得文哥七荤八素,满头金星。 赵雁翎没有让他直接头朝下摔下来。也算救了他一命。她接着随手一扭他的脖子,将他弄昏了过去。,…, 赵雁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的检视起二人。这两人她都不认识,显然是赵哥安置在此处的秘密手下,也是赵哥真正的最嫡系护卫队伍,是赵雁翎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马。 她从两人身上缴获了两把手枪和一些子弹,虽然她本人从不使枪,但她还是将其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防止二人再伤害别人。 她将赵哥的尸体搬至地下室边缘,让他靠墙坐好,给他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离开。 她先小心翼翼的上了楼,确认再无危险后,才回来背起孔祥林这个大个子,毅然不再回头的离开了这间让她发自心底惊惧异常的地下室。 孔祥林块头实在太大了,赵雁翎身高虽也不算低了,背他时他的双脚还是拖着地。加之他的体重又不轻,背着他,她感到相当吃力,不过她却毅然决然的背着他,不肯丝毫放弃。上楼梯时,有两次都因为孔祥林向后缀着,险些让她失去重心摔倒,但她都努力的挺了过来。…, 好容易将他背到院子里,孔祥林的手机响了起来。 赵雁翎拿过来一看,竟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来电显示都是“老婆”。,…, 她的脸色微微一黯,旋即振作精神的接了起来。 刘丽的声音传来:“哎呀,你总算接电话了,急死我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是我!”赵雁翎说道。 “赵雁翎?”刘丽的声音明显一顿,然后她急切的问道:“孔祥林呢?他怎么了?” 赵雁翎说道:“他不太好,现在昏迷不醒。。我正背着他,准备送医院呢。” 刘丽听赵雁翎说孔祥林不好,心中顿时紧张得狂跳起来:“他……你们在哪?要去哪个医院?” 赵雁翎本打算背着孔祥林去沈家医馆,可旋即她想到现在赵哥出了事,北琴海市的**必定大乱,要是去仙市万一遇到赵哥手下那几个大佬,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于是她果断的道:“我们现在在一栋烂尾楼,我马上找车将他送到市医院去。” 刘丽道:“我现在就在市医院。” “那好。你在那边等着,哪也不要去。”赵雁翎说道,如果有刘丽在那边,她也能放心一些。 赵雁翎将孔祥林背到停在院子一角的赵哥的车旁,打开车门,让他平躺在后车座上,开车飞速的驶向市区。,…, 在半道赵雁翎将赵哥的车子丢在路旁,打了一辆车,直达市医院。 由不得她不换车,赵哥手下没一个省油的灯。万一他们知道赵哥出事,第一个要找的就是赵雁翎,她无法估计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她不得不万事小心。 一路无事,到了地方,刘丽已经焦急的等在市医院门口了,陪在他身旁的还有汪中一这个小弟。 赵雁翎一路将孔祥林背到急诊室,值班的还是孔祥林的校友王兆君。 王兆君见到孔祥林又被背了回来,感到很是无语,看了他的情形,王兆君放下心来的说道:“他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现在陷入了昏迷,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然后他深深的看了赵雁翎一眼,然后跟刘丽说道:“嫂子,恐怕祥林需要住院修养几天了,你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我给他开几支补血和营养的药物,先给他打上。” ;, 第三章 醒来 赵哥大笑几声后,闭上了眼睛,认命似的将自己完全开放,不作任何防御,一副要杀要剐悉随尊便的摸样。 孔祥林对于自己能轻易击败赵哥,感到迷惑不解,可见到这位一代枭雄失落至此的模样,他也不胜唏嘘。如今身处于这个奇怪的地方,他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出去的办法,而不是找赵哥的麻烦,是以也没心思再对他乘胜追击。 孔祥林转身朝光幕金字塔的边缘走去。 这是一座底边长大约二十米的金字塔,塔身虚幻缥缈,光幕炫目迷离,整体呈现青色,不时有血红色的流光一闪而过。 孔、赵二人现在均被困在塔内。 走到光幕前,孔祥林伸手触摸,光幕入手感觉柔软,但仿佛有一丝淡淡的阻力。随着他用力的加大,光幕被他推变了形,但反作用力的也随之加大,始终阻止他进一步向外的推力。 孔祥林倒退了一步。。助跑出拳,光幕被他打得一阵变形,随后好似水波荡漾般的一阵扭曲,将孔祥林一拳之威轻松传导开去,很快恢复如初,没有一丝变化。,…, 孔祥林呆看着光幕,这一拳他已经调动了体内的全部力量,但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光幕韧性十足,蛮力难以撼动。 “不行么?” 孔祥林再次仔细审视起这道光幕,只见上面血红色流光不停流转,似有若无的散发着阵阵波纹能量,这能量他感到十分亲切,是那种跟自己血脉相连的感觉。 这不正是自己体内的波纹吗? 孔祥林虽然猜疑,但他不能确认。 “可以试一下。”想到这里。孔祥林将手贴在光幕之上,细细感受着光幕流光的律动,同时暗自运转沈覆雪教他的愈伤心法,尝试调动体内波纹能量运转。说也奇怪,从进入光幕金字塔之后,他的体内便空空如也,按道理讲,他是不能调用波纹能量的,可他这一运转心法,却能明确的感到面前的光幕一阵波动,按照他的频率律动起来。 “轰”律动的不光是孔祥林眼前的光幕,整个金字塔都动了起来,孔祥林不由得回头望去,只见金字塔光幕上面的流光有规律的运转起来,就好像在绘制着一副神秘的图案,让人啧啧称奇。,…, 孔祥林弄出的动静很大,就连坐在塔底中央的赵哥,也睁开了眼睛,看着这光彩夺目的景象。 孔祥林忽地感到脑际一阵模糊。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忽然从**中抽离了一般,以第三视角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他“看”到自己站在一个小小的金字塔之内,正伸手抚摸着那淡青色金字塔的一个侧面。 我这是? 没等他来得及细细思考,孔祥林忽然感到一阵极其强烈的空间扭曲感,心头一阵剧烈的恶心,让他几欲呕吐。 古怪的扭曲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是一瞬间,也可能是一整天。在这种扭曲下,孔祥林觉得时空已经错乱,难以判断时间的长短。 扭曲过后,孔祥林睁开了眼睛。 只听身边一个沙哑的女声惊喜的说道:“他醒了,醒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孔祥林只感到一个柔软的身躯,轻轻的、慢慢的卧倒在自己胸前,并随之传来了气息绵长的呼吸声。 孔祥林睁开眼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兀自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房间,坚实的水泥横梁,雪白的白灰天棚,明亮的荧光灯管………, ,…, 自己已经离开那个金字塔了吗? 他伸出了手,轻轻的推了推那卧伏在自己胸前的人,那人却似乎睡着了一般的一动不动。 孔祥林感到浑身酸痛,虽然只是举了举手,都累得要命、酸得要命,看来自己这是真回到现实中了。 虽然不知道那虚幻迷离的金字塔到底是不是一个梦,但他还是觉得就算不是梦境,也绝非现实世界,现在能够从那里出来,孔祥林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这时,房间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似乎足有三、四个人走了进来。 当先的一个,便是孔祥林的妻子刘丽,但当刘丽看到孔祥林胸前趴着的人时,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 紧随其后的是母亲孟云和父亲孔真,二人忙快步上前,轻轻扶起趴在孔祥林身上的人,说道:“赵小姐也真是累坏了。。快让她去歇歇吧!” 孔祥林这才看清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竟是赵雁翎。 她怎么样了?她不是受伤了吗?哦,对了,自己去赵哥那里救她,给她进行了灵力治疗,看来是有点效果的,不然以她当时的伤势,加上赵哥居然没人性的吸取她的精血,怕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赵雁翎被二老移动,惊醒过来急忙说道:“他醒了,他醒了,我看到他眼睛动了。” 说着,赵雁翎向孔祥林看来,当看到孔祥林虽无力、却充满柔情的目光时,她立即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哭诉道:“你这坏人,终于肯醒过来了……” 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孔祥林在她的怀抱之下,偷眼看向刘丽,只见刘丽糗着脸扭过头去。不肯看他。 孔祥林知道妻子一定还在生自己不听劝阻、带伤前去救人的气,可他对此也无可奈何,就算事情再重演一次,他也依旧会不顾一切前往的。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赵雁翎有危险而见死不救,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自己也不值得任何一个女子去爱了。 当着结发妻子的面,被另一个漂亮女人抱着,孔祥林脸皮虽厚,可也尴尬得无以复加,只好干咳一声,说道:“嗯,雁翎,你,你没事了吧?” 声音沙哑难听,好像用了几十年的破风箱一般,孔祥林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他这才想起,方才赵雁翎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这样?,…, 赵雁翎强撇下心中的不舍,松开了他。可目光却始终不肯离开他片刻,含着泪花说道:“我好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孔祥林勉强睁着眼睛,感到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沙哑的问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旋即他又疑惑的问道,“我记得我好像赶去救你,然后跟赵哥打了起来,然后呢?怎么到这儿了?这是哪啊?” 一连串的问题,让赵雁翎有些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只听刘丽终于说话:“这是医院,你在病床上躺了两个礼拜,雁翎妹子也在你床前守了两个礼拜,雁翎为了能好好照顾你,这些天一直住在病房,怎么劝都不肯离开,连我提出替替她,她都死活不肯答应。这些天你一直昏迷不醒,昨天医生还说,如果你再醒不过来,就可以断定脑死亡,可以实行安乐死了。” 孔祥林一脑袋黑线,心中暗道:“不是吧?安乐死……这得是多恨我的医生说的话啊!” 赵雁翎听出刘丽话中的微微酸意,忙扭头拉着刘丽的衣袖说道:“好姐姐,你还有云龙要带,我也正好有时间,我来照顾他也是应该的。你不是也早就原谅妹妹的任性了吗?”…, ,…, 刘丽白了孔祥林一眼,然后一脸微笑的面对赵雁翎说道:“好妹妹,姐姐自然不会针对你,只是这人绝不可以轻饶,我告诉你,男人啊,你要是给他点颜色,他就会开染坊了。” 孔祥林翻了一个白眼,这是什么情况?姐妹相称,结成统一战线了? “嗯,我听你的!”赵雁翎给了孔祥林一个调皮的眼神,然后面向刘丽则显得极其乖巧的说道。 刘丽笑眯眯的点头:“这人既然已经醒了。。你也累了这么多天了,去休息一下吧,听姐姐的话,好不好?” “好吧!”赵雁翎依依不舍的看着孔祥林,撅起了嘴。 孔父、孔母见他醒来喜出望外,又和孔祥林聊了一会,却也挨不住刘丽催促,拉着赵雁翎去休息了。 房间内只剩下孔祥林和刘丽夫妻二人,孔祥林受不了刘丽那婉转凄切的眼神,有些吃不住劲儿的朝她笑了笑。挠头道:“我知道这次有些冲动了,可我实在不能看着雁翎出事!” 刘丽白了他一眼,坐到了床边,微嗔道:“我有说过你么?”,…, 孔祥林尴尬的笑了笑:“那你怎么还这样看我?” 刘丽眼圈有些红,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次有多危险?雁翎把你背回来时,我几乎以为你已经死了。” 孔祥林一愣。问道:“我是雁翎背回来的?”他开枪射击赵哥之后的事情,就基本不知道了,至于在那莫名金字塔中的遭遇,则好似清梦一场,让他不知是幻是真。 刘丽点头:“当时你甩开我们跑掉,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都要担心死了。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全都是无人接听。 过了好几个小时,电话才好容易打通,接通之后对面接电话的是雁翎,当时她很急切,说你有危险。 后来,雁翎把你背到市医院,你一直昏迷不醒,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们大家有多担心你会醒不过来。 看着你躺在这里,我感到六神无主,我真的好怕,怕会永远的失去你……” ;, 第四章 印之空间 说着刘丽哽咽起来,孔祥林轻抚她的肩头,将她拥入怀中。 孔祥林动情的道:“让你担心了,老婆,谢谢你!” 刘丽握着孔祥林的手:“其实应该说谢的人是我,你受伤、雁翎出事,最终原因还不是因为小军?要不是为了给他出头,你又怎么会惹到那个力哥,雁翎自然就更不可能受伤了。” 孔祥林摇头道:“小军是你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们夫妻一体,本该如此,以后就不要说这样的话了。只是害得雁翎受伤,我着实感到于心有愧。对了,我昏迷期间雁翎一直都守在旁边?这可真稀奇,我家的醋坛子竟然没有打翻!” 刘丽掐了他一把,心疼的说道:“你还说,你昏迷了整整半个月,其间雁翎一直半步都不肯离开,我劝了好多次,也跟她谈了许多,她都不管不顾,只要我不让她离开。。她什么要求都肯答应,这些天来,我俩无话不谈,已经成了好姐妹。” 孔祥林感动的道:“她是个好姑娘,我们亏欠她太多……不过,说起来,你能做到这地步,也真难为你了。”,…, 刘丽心中微微泛酸,但也感动于赵雁翎的执着,点头道:“雁翎是为了救你挨的那一枪,后来又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你整整两个礼拜。看着她茶不思饭不想的日渐憔悴,任谁见了都会心疼,可无论我怎么开导,她都执着的坚持着,不肯离开这个病房。照顾你、给你擦拭身体、给你润唇,我很汗颜,如果换做是我,可能都未必做得比她好。如果你这两天还没醒来。恐怕她就要累病了。” 孔祥林心中发苦,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赵雁翎对自己的这份情,惭愧的问道:“她当时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这样照顾我,身体又怎么能吃得消?” 刘丽忽地面容一凝的说道:“这事说来也怪,你说神奇不神奇,当时咱们也亲眼所见,她被那个力哥打了一枪,可她竟可以背你回来,而且在那之后还一直照料你,看不出她有任何受伤的表现,也没见她找过医生治伤,她简直是铁人!你去找她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孔祥林皱起眉头,心中暗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疗伤能力竟能达到如此水平,于是说道:“这确实很奇怪,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小腹还血流不止呢!”,…,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在孔祥林脑海中响起:“还不就是你给她疗的伤?” 孔祥林一惊,四处扫视,未见任何人影,心中更是惊诧不已,忙喝问道:“什么人?” 刘丽被他突如其来的莫大反应吓得一个激灵,赌场发生的事情她还没有完全缓过劲儿来,他突然这样子,她如惊弓之鸟般的吓得不轻:“林,你可别吓我!” “不用找了,我在你体内的江山印里面!”那声音再次响起,让孔祥林惊讶莫名。 “体内?”孔祥林不明这声音的意思,但他总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但由于这声音音量过大,震荡得他耳膜发颤,实在有些难以分辨。 “对,你只要内视,便可以在你的泥丸宫看到那里存在一方印玺,就是江山印了。怎么,才出去这么一会,你就忘了老夫的存在了?”声音又一次响起,孔祥林这次终于听清,这……竟是赵哥的声音。 “啊!你……”孔祥林当真吃了一惊,忙闭目凝神,感受体内的变化。…, 沉心神入体,孔祥林顿时一愣,他竟然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体内的情况:血液循环、淋巴循环、内脏蠕动、邪眼的淡蓝色清流、波纹能量循环不息……就像给祖母治病时那福至心灵的一次一样,这是以前的自己所不能的,难道这种“看”就是所谓的内视吗?,…, 孔祥林运用内视之法,只见一方拇指大小、碧绿的主色调中有道道血红细丝流转的小印,正停留在自己的后脑顶部。小印呈现朦胧的虚幻之态,在小印的印柄上,依旧插着那根血色短杖,短杖直插到底,只留血色宝珠尚在印柄之上。 那宝珠撒发着耀眼的红光,孔祥林在它身上能感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在半透明小印的核心处,一个淡青色光幕笼罩的小型空心金字塔正在缓慢旋转。空心金字塔的正中央处。。正有一人盘膝而坐,不是赵哥却又是谁? 孔祥林正努力想要看清金字塔内部的情形,就感到时空忽地一阵扭曲,那种恶心欲呕之感再次出现,自己便突然出现在金字塔中,面对赵哥而立了。 再次来到这个光幕金字塔中,孔祥林发现金字塔有了本质的变化。 原本青光闪闪的光幕,现如今已经出现大量的血红色符文,符文笔画古怪,是孔祥林没有见过的某种文字。 金字塔的上方顶点,正有一滴又一滴湛蓝色的水滴向下滴落,水滴落到金字塔的底面光幕上,在赵哥身旁形成了浅浅的一湾水面。,…, 孔祥林突然回到此处,心中暗自吃惊,问赵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我的体内?” 赵哥依旧闭目盘膝而坐,听孔祥林问起,爱理不理的说道:“我精血不足、神识之力又败给了你,夺舍失败。现在江山印已经认你为主,你成了江山印的第三十五代传承者,而我,则成了你得到传承后奴役的第一个元神。” 孔祥林诧异的问道:“这么说,方才我跟你在这里的战斗,果然并非梦境?这是什么地方?江山印内部吗?” 赵哥睁开眼睛,神色无悲无喜,似乎显得极为平静,让孔祥林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他看着孔祥林:“自然并非梦境,这里便是江山印内部的空间,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元神。” “元神?”孔祥林诧异的问道,“这么说,之前我们在这里的争斗是元神之战了?” “是啊!其实这个空间我也是直到今时今日才知晓的。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想我赵玉玺得到江山印数十年来。一直苦苦追寻江山印的终极秘密而不可得,没想到直到殒命之后才摸到这个门口,只能说是缘分未至啊!”赵哥不无遗憾的叹道。,…, 孔祥林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你在说些什么?” “哼,说了你也不懂,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让你得了江山印的传承,还第一时间就开启进入了这印之空间,真是苍天无眼!”赵哥依旧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孔祥林翻了一个白眼,他根本不明白赵哥在纠结什么,不过他却在这一瞬间忽然发现赵哥也有了很大不同。 之前赵哥看起来已经老得行将就木,白发苍苍、皱纹遍布。可这次进来,孔祥林却发现赵哥脸上的皱纹少了,头上白发也少了,并且出现了为数不少的黑发。这让他很是吃了一惊:难道赵哥还有返老还童的本领不成?老成那个样子的赵哥都如此不好对付,如果他变年轻了,那还得了?…, 不过从他刚才的话来看,他被奴役,似乎就代表着他已经被禁锢在这个空间内无法出去了,这样看来,自己倒也不必对他过于担心。 “对了,你方才说雁翎是我给治好的?”孔祥林想起方才赵哥在他心中发出声音,然后问道,“难道雁翎那么重的伤,全凭我的波纹就治好的?”,…, 他虽然使尽全力用波纹能量去急救赵雁翎,可由于赵哥对他的突然袭击,他很快就陷入了昏迷状态,赵雁翎的治疗情况,他并不知晓。 这个话题赵哥还是回答了他:“嗯。。她的伤是贯穿伤,子弹没有留在体内,不需要取弹。况且,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不知道你的疗伤心法师从何门,其对外伤的功效可以用神乎其技来形容,让我难以置信,虽然当时你给她疗伤时间并不长,可在我被吸进江山印之前,她就已经被你治好了,只是她流血太多,没有立即醒来而已。 后来的事情,你知道的就不比你多了,我们在这里一场大战,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看外面的情形了。” 孔祥林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光幕之外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诧异的问道:“你能看到外面?” 这点孔祥林觉得十分奇怪,他方才内视之时,能够看清光幕金字塔就平稳的悬浮在小印的核心处慢慢旋转;可到里面向外看时,他却什么也看不到,然而赵哥的话却表明他似乎是可以看到外面的。,…, 赵哥冷哼一声,道:“我是江山印的上一代传承者。自然知道江山印很多秘密,但你不用试图从我这里知道这些,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孔祥林撇嘴道:“爱说不说!我不会自己摸索吗?” 说罢,他回忆第一次离开这里的过程,将手贴到塔侧光幕上,然后把自己放空什么都不想,运转波纹能量。 一道光芒闪耀,孔祥林原地消失。 赵哥抬眼皮看了孔祥林方才站立的位置,摇头叹道:“唉!还是做江山印的主人好啊!” 说完,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开始打坐冥想,只有湛蓝色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他身旁……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五章 神级二婶 孔祥林再次回到现实中来,面色阴沉。 他心情能好得起来吗?身体里面多了这么一个小印,小印里面又住了一个老头,老头还能够看到自己行事、听到自己说话,自己在他面前岂不是毫无秘密可言?他还同自己是敌非友,任谁都无法接受这种现实、任谁都不会还心情舒畅吧? 刘丽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见他睁开眼睛,忙问道:“林,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啊,刚刚醒来,你可不能再昏迷了!” 孔祥林强笑着安慰她道:“不会的,我现在精神很好,应该不会了。”然后他问道:“雁翎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其他的事情?比如我去救她之后发生的事。” 刘丽摇头:“没有,她不肯说的。但警察来过一次,将她叫走问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回来也没有跟我提起谈话内容,所以我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 “警察来过?”孔祥林皱起了眉头。。他想起那几个殒命己手的赵哥手下。自己手上已经沾了血,警察来,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哦,对了,有一个名叫郝天的刑警队长还来看过你的情形,他告诉我,如果你醒了,让你给他打个电话。”刘丽忽然想起来说道。,…, “郝天啊……”孔祥林沉吟道。郝天来看自己,是出于公事还是源于私交?恐怕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他没说什么事儿么?” 刘丽摇头:“没有,我猜恐怕跟之前赌场的事脱不了干系。” 孔祥林点头说道:“不提这茬儿我还忘了问,小军的事情,后来没人再来骚扰吧?” 刘丽点头道:“没有了。那金力死了之后,他手下树倒猢狲散,哪还有人敢来惹事?” 孔祥林眼中露出锐利的寒芒,说道:“如果还敢来,让他们有来无回。” 刘丽看着他,担心的说道:“林,咱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以后这类人还是少惹为妙,只有远远的避开他们,咱们的生活才会安宁。” 孔祥林微笑点头,但他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的他既然已经踏足江湖,手上沾了鲜血,再想回到从前的平静生活恐怕已不可能了。 两人聊了一会,医生闻讯赶来,给孔祥林测了各项生理指标,发现他不仅一切指标都很正常,有很多项还超出常人很多,这让医生不禁啧啧称奇,说像孔祥林这样的病人当真少见。,…, 医生检查结束。欣喜的通知孔祥林随时都可以出院了。孔祥林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医生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让孔祥林和刘丽头大不已。 “祥林,你看你这么大的块头,怎么说病就病了呢?”一个尖锐高亢的公鸭嗓自门外传来,孔祥林和刘丽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均同时变得极不自然起来。 二人顺着声音,朝门口看去,只见在刘丽母亲的陪伴下,一位脸上施以厚粉,粉厚得几乎都要掉渣的女人,走进了病房。 女人五十多岁,烫了个大波浪头,身穿一件鹅黄色棉质旗袍,外面套了一席水粉色杀腰夹袄,手里提着一个花里胡哨的编织篮子,里面装的好像是刚从菜市场里买回来的蔬菜。 她一走进病房,便高声的嗔道:“哎,我说小丽,这就不能怪婶子说你了,你说你怎么照看的祥林啊,咋还给人家整病了?这男人啊,身子骨虽看起来硬朗,可娇贵着呢,实在不能疏忽了。”…, 然后她满脸堆笑的坐到孔祥林病**边沿,朝孔祥林眯着眼睛笑道:“祥林,咱老刘家的姑娘啊,就是不懂得心疼人儿!”,…, 自从她走进病房,刘丽脸色就难看起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丽的嫡亲二婶——孔祥林岳父刘山川亲弟弟刘山河的老婆范建翠。 这位向来自私自利,脑子里只有自己,对别人尖酸刻薄,在孔祥林面前对刘丽更是极尽贬谪,生怕孔祥林刘丽两口子感情太好似的。 事情说来也巧,孔祥林跟范建翠的女儿刘小美是同学,孔祥林和刘丽谈恋爱的时候,范建翠发现孔祥林处处优秀,就相中了,总是看孔祥林比自己女儿的对象哪里都好,心中就羡慕嫉妒恨,对刘丽这个侄女能找到孔祥林这样的男友相当不忿。 是以,她人前人后就总想把二人搞吹。。然后让自己的女儿刘小美跟孔祥林。 先不说人家刘小美是不是愿意跟男友分了,转而跟孔祥林,就她这份歹毒的用心,就够让人心生寒意了。是以,得知她的意图后,孔祥林、刘丽二人对她就敬而远之了。 可亲戚这种事,有时候,你躲是躲不开的。 这不,范建翠没有搅黄孔祥林和刘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便时不时的来求孔祥林办事,也不管他能不能办,总归是找机会接近孔祥林,不停挑拨二人的关系。,…, 直到后来孔云龙出生,刘小美也结了婚,范建翠才渐渐对她的这个离间大计失去兴致。 但是让孔祥林和刘丽抓狂的事情发生了:年前。刘小美和他的丈夫感情破裂,离了婚。范建翠这回又抓到话柄了:“你看,我早就说让你抓住孔祥林,你不听,非要跟这个。现在好了吧?到底离了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刘小美被她母亲折磨得够呛,找借口出去旅行散心了。 她这一逃不要紧,可把刘丽和孔祥林害苦了。几年不求孔祥林办事的范建翠又开始出现在二人的视野中,今天找孔祥林修个桌子,明天找孔祥林换个灯管,人家老人家都不带重样的。孔祥林虽对她极为不齿,可她毕竟是刘丽的二婶,而且唯一的孩子刘小美不在身边,是以也不好直接拒绝。 近期孔祥林换了工作比较忙,加上他又接了“十七”发布的监视任务,晚上在家时间都少。是以范建翠的机会减少许多。但这并不能影响人家的执着,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听说了孔祥林调任恒水区食药局安监科长的事,居然四处宣扬,弄得邻里皆知她女儿有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蓝颜。,…, 前两天,范建翠的大话终于惹出了事非,一个范建翠的好朋友找到她,让她找孔祥林帮忙,想把长河路彩虹幼儿园的处理从档案中抽出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彩虹幼儿园就是孔祥林他们科去年唯一真正处理过案子的那个单位,当时是罚款了事的,不过许是彩虹幼儿园的工作没有做好,他们家食品有问题的事情被捅了出来,结果被勒令停业整顿了。 于是这家幼儿园的老板急了,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疏通,可没想到,刚刚搭上关系的食药局前任科长一拍屁股走人了,换了孔祥林来当科长。 他不认识孔祥林,说不上话啊!于是四处打听,竟给他探听到范建翠跟孔祥林能说得上话,便辗转找了过来。…, 范建翠一听说有人求她办事,小尾巴立即翘得多高,等到应承了人家如何如之何后,她这才犯了难。她知道自己早已经把刘丽得罪死了,通过刘丽找孔祥林办事只怕不成,于是她就想越过刘丽这层关系,直接找孔祥林来办这件事,兴许孔祥林不计前嫌也就给她办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孔祥林病倒了,在医院昏迷不醒了半个月,这可把她给急坏了,这些天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医院跑,看看孔祥林醒了没有,可以说即使没天天报到,也差不多了。,…, 刘丽一见是她,自然没有好脸色。。眼睛要是能杀人,她恨不得直接用眼睛给她来个痛快。 可范建翠仿若未觉的朝向孔祥林道:“祥林啊,这些天可把婶子担心坏了,你说你这棒小伙,咋能说倒就倒了呢?” 孔祥林尴尬的笑了笑,扫了刘丽一眼,只见她撅起小嘴,偷偷在那儿咬牙切齿的,却不敢发作,模样甚是有趣。他转眼看向范建翠道:“让婶子担心了,其实也没啥大碍,只是偶然受了点风寒,加之最近劳累过度,休养几天就好了。” 孔祥林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很是古怪,偶感风寒就昏迷半个月还真是少见。 可是范建翠现在有求于他,因此虽明知他的话是胡说八道,但也不得不顺杆往上爬的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些日子啊,我们家小美可没少替你担心呢,这不一早上她还打电话过来,催着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我看啊,家里头这么多人里,就属小美最关心你。” 刘丽的母亲张华气得剜了她一眼,拉着女儿到陪护**上坐下,然后小声的跟女儿说起了悄悄话。,…, 刘丽自然也是气得不行。但范建翠毕竟是她的长辈,又是来探望孔祥林的,她也不便发作,只好强忍着怒火随母亲退到后面坐下。 见二人退往一旁,范建翠自以为得势大咧咧的说道:“祥林啊,不是婶子说你啊,这工作起来可不能不要命,无论啥时候,都得要注意身体不是?老话怎么说来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要好好养病,才能回去当你那个科长嘛!” 孔祥林摆手笑道:“婶子你说笑了,我这病也不能算是工作累的。再说,我那个什么劳什子科长已经换人了,等我出院,恐怕就要到省党校学习进修去了。” “啊!”范建翠可着实吃了一惊,忙追问道:“祥林,你说啥?” ;, 第六章 巨变之局 孔祥林微笑着复述了一次,范建翠脸色阴晴不定起来。好半晌,她才故作无所谓并恭喜孔祥林的说道:“祥林啊,我听说到党校进修可是将要提拔的先兆呢,只有领导打算重用某人,才会推荐去学习,你跟婶子说说,是不是领导有意要给你升官儿啊?” 孔祥林淡然的摆手道:“这都是后话,咱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 刘丽在那边竖着耳朵听到这句话,没憋住,笑了出来。 范建翠笑眯眯的说道:“那祥林岂不是很快就要当局长了?以后婶子要是有啥事求你,你可别装作不认识婶子就好。” 她来医院看孔祥林本就是有事要找他帮忙,但是孔祥林刚刚苏醒,她自然不能迫不及待的出言相求,毕竟这样就太不近人情了,只会让孔祥林对她反感。况且,她只是刘丽的二婶,他们的关系也没有亲近到这种地步。。她只好先留下余地,以便等孔祥林病愈,好再来找他商量妥当。 又寒暄几句,范建翠起身告辞,张华出去送她。刘丽走了回来,小声跟孔祥林嘀咕道:“祥林,你猜她来干嘛?”,…, 孔祥林一直昏迷不醒,自然不知。 “她是来找你给她朋友办事的,这些天没事天天往这儿跑。”刘丽说道,“说是他有个朋友开的幼儿园被你们科处理过,然后被停业整顿了,现在想重新开业,似乎想要让你给他们出一个整改报告。” 孔祥林表示明白,像范建翠这类人,如果没事会来看他,那才出鬼了。 刘丽忿忿的道:“来就来了。可也不知收敛,不肯管住自己那张嘴!你知道她跟我妈怎么嚼舌根的吗?” 孔祥林诧异的道:“嚼舌根?她跟咱妈关系不是并不好吗?” 刘丽冷哼了一声:“关系不好,并不能减弱她背后说人闲话的动力。这几天她看到雁翎在这儿照顾你,跟我妈很是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你也知道我妈这个人,耳根子软、听风就是雨,现在她不停的叮嘱我要看住你呢!” 孔祥林看到刘丽的脸上笑得很是古怪,于是打趣她说道:“那你打算怎么看住我呀?” 刘丽刮了一下孔祥林的鼻子,奚落他道:“猫还有不**的?看能看得住吗?”,…, 尽管以老孔脸皮的厚度,也感到有些发烧。 恰在这时。孔祥林的父亲孔真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孔祥林看到来人有些惊异,笑着问道:“庄哥,你怎么来了?” 竟是即将接替孔祥林位置代理安监科长的庄国栋来访。 “孔科长身体有恙,我这当下属的,那能不来看看?”庄国栋笑着将手中的礼物摆在孔祥林的**头柜上面,说道。 孔祥林忙摆手道:“庄哥你就甭挖苦我了,这些天李局也应该找你谈话了吧,我很快就要出去学习了,这科长的活计恐怕还要着落在你老哥头上。说句良心话,我老孔是怎么一块料,咱俩都清楚,让我搞检验我绝不含糊,可让我干这些稽查的工作,实非我所长啊!” 庄国栋笑道:“孔科长不用妄自菲薄,我庄国栋在咱们这口儿干了这么多年,能像您做得这么认真,事情处理的这么妥当的,绝不多见。我这些年没服过谁,可是你让我不得不服气。” 孔祥林能够听得出他这话说得很诚恳,自从孔祥林领着他摆平了高丽园肉串城,他的态度就发生了明显的转变。…, ,…, 说到这里,庄国栋忽地看了看左右,见没什么外人,才神秘的凑向孔祥林说道:“孔科长这些天抱恙在**,恐怕还不知道吧?咱北琴海可发生了人事大地震呢!” 孔祥林看了一眼妻子刘丽,只见后者也是一脸茫然。 庄国栋笑道:“看来弟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忧心着你这边,心中只想着你何时能苏醒,对市里的变局并未上心啊!孔科长,你那个省委党校学习能不能去得上,现在还难说呢。 你知道你卧病这些天,咱们北琴海有多少大人物出事了吗?” 孔祥林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庄国栋说得这样郑重,看来事态绝对不轻。 庄国栋道:“十二月六日,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刘长峰在家突发心肌梗死,撒手人寰。” 孔祥林心中一凛。。刘长峰是江炳云的舅舅,当时孔祥林扳倒吴晓龙,刘长峰却巍然不倒,几乎没有受到吴晓龙一案的半点影响,可见其在北琴海的势力实是如日中天,难以撼动。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样一个人物,居然就这样没了……可叹世事无常啊!,…, 刘长峰辞世,北琴海官场必定为之发生很大的震动。 孔祥林没有言语,庄国栋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道:“同日,市委常委、市长朱正午突发心肌梗死,与世长辞。” 孔祥林眼睛立时瞪得溜圆,朱市长也去世了?同一天? 如果说刘长峰在北琴海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那么朱正午市长在北琴海可就算得上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了。朱正午就任北琴海市市长已经六七年了。在北琴海可谓大权独揽,就连新到任的市委书记许如山也几乎被他架空,很多事情无法置喙,其权力之大可见一斑。 他突然辞世,容不得孔祥林不动容。 庄国栋很满意孔祥林的表情,面色古怪的又道:“同一日,省委常委、宣传部长李绍龙突发心肌梗死,倒在岗位上。” 孔祥林终于震惊了,李绍龙在省委宣传部任职多年,出身北琴海,跟北琴海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人猜测赵哥之所以能够成为“地下组织部长”,在北琴海说一不二,跟此人有着绝对的关联。,…,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不是开玩笑吧?他们怎么同一天出事?”这三个人突然同时离世。在北琴海来说,绝对称得上官场地震,与其有关联的人和事,都将面临重大洗牌。 庄国栋摇头道:“为什么这么巧合,没有人知道。我只是知道,这三位的突然辞世,让北琴海乃至整个北江省都一片惶然。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匆匆站队者有之、跑官要官者有之、调查真相者有之。你说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到你那个学习上吗,那个学习班还办得起来吗?” 孔祥林依旧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三人,尤其是前两人在北琴海的地位和势力,可以说至少占了整个北琴海官场的半壁江山,最后一人虽然在北琴海没有直接势力,但其影响力也绝不比前两人小。他们如此巧合的同时离世,对北琴海的影响可谓空前绝后。 “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一个声音在孔祥林脑海中突然响起,再一次把他吓了一跳。 “我说,你能不能不突然说话啊!”孔祥林心中无奈的吼道。,…, 竟是赵哥又突然说话了。…, “我说我知道他们几个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想知道吗?”赵哥的声音再次传来。 孔祥林一愣,再次在心里想道:“你能听到我想的话?” 赵哥的声音道:“好像响雷一样,整个空间都在震颤,想不听到都难……” 孔祥林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对他说道:“等庄国栋走了,我再找你好好聊聊。” 赵哥道:“我也正有事要找你呢,我发现这个空间有些古怪。” 孔祥林再不管赵哥那边,和庄国栋说道:“现在咱们局里怎么样?” 庄国栋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乱作一团。” 孔祥林冷笑:“该是如此。。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想正事儿了,不过咱们局的人也顶多就是观望,影响不会太大。” 庄国栋点头说道:“可上面那些朱、刘两系的局处级干部,都坐不住了,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频繁的串联在一起,研究后续问题。这两系之外的,也大都抱着浑水摸鱼的想法,打算在即将到来的巨大人事变动中,分一杯羹。”,…, “只不过这些事情。对咱们底下这些小鱼小虾的影响倒不会太大,无论到什么时候,底下干活的人是少不了的,起不来的也都是这些干活的。”孔祥林冷笑着说道。 庄国栋笑道:“这倒是,神仙打架,只要不伤到咱们就行了,管他谁做皇帝,还不得有人种田、有人织布、有人经商、有人纳粮? 呵呵,不说这个了,今天看你气色挺好,医院有没有诊断出到底是因何导致你连续昏迷这么多天的?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孔祥林道:“也没有什么具体诊断。估计就是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孔祥林只得祭出他的专门解释。 二人又聊了一会,庄国栋起身告辞,孔父送他离开了孔祥林的病房。 刘丽看了看时间,说道:“林,时间不早了,我去接云龙,你再好好休息一会。按照医生的意思,你还是在留院观察几天,真没什么问题了再办出院手续不迟。” “好的,你去吧,我没事啦!”孔祥林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知道自己除了失血过多外没什么大碍。,…, 刘丽离开之后,孔祥林将心神沉入体内,再次来到印内空间。 ;, 第七章 江山印 金字塔内部再次变得不同。 孔祥林感到光幕空间变大了不少,他第一次进入此地时,目测金字塔底边边长大概二十米,可现如今这个边长绝对已经超过三十米了。四面的光幕上,血色符文密布,将青色的光幕染成血红。 从金字塔顶点不断滴下来的湛蓝色水滴,让底面中央的水面扩大成一洼小水池。本来平坦如镜的金字塔底面如今也随着水池的形成,出现了一块洼地,好似一个大碗出现在金字塔的正中。 赵哥没有像上次一样打坐,正站在小池边缘负手而立,看着那一湾池水。 孔祥林走到他身旁,说道:“这里变化还真大啊!” 赵哥没有扭头,只是面向前方,说道:“这水,来自何方?” 孔祥林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以前没有么?” 赵哥转过头来看向孔祥林,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但他失望了,孔祥林脸上连一点表情也没有,好似一块木头。 “江山印到了你手上,你就是江山印的主人,你可以看到印的全貌,不似我,只能身处其中难窥全豹。”,…, 孔祥林抬头向上看了看,水滴就来自金字塔的顶点,可金字塔外是一片混沌,这水滴到底来自何方,他实难说清。 “我发现这水滴很重,能将此处地面压出洼地,其重量之大,你该能够明白吧。”赵哥指着水池说道。 孔祥林点头:“将来这水池越来越大,你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赵哥翻了一个白眼,说道:“难怪你干了这么多年,始终得不到提拔,你这张嘴真是够讨人厌的……” “方才你说你知道朱正午他们三个人是怎么死的。不会是真的吧?你这段时间不是一直被困在这里吗?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孔祥林没理会赵哥的揶揄问道。 赵哥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你知道他们几个是谁?他们都是我的精神奴仆,我死了,他们自然会在同一天死掉,所以我知道。” 赵哥的声音不大,可是孔祥林却在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你说什么?他们是你的精神奴仆……” 孔祥林不知道所谓精神奴仆是什么意思,但奴仆的含义应该不会改变,总之他们该是听命于赵哥的,这让孔祥林实在难以相信。这三位是什么人啊?这可都是跺跺脚北江省都会颤半天的大人物,赵哥竟然说他们几个都是他的奴仆!,…, “你可能不懂得什么叫做精神奴仆。并不是只有人死了,元神被收入江山印才会成为精神奴仆。”赵哥解释道,“我掌控江山印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这个印中空间,因此并不知道江山印收精神奴仆的原理,自然也不知道精神奴仆的元神被收到哪里去了。我当时只是明白被我奴役的人,将会完全听命于我,我叫他向东他不敢向西,我叫他向南他不敢向北,否则我心念一动便可以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精神奴仆不能背叛主人,因为一旦我死了,他就同时会死去,你方才听到的情况就是了,他们三人都是我的精神奴仆,你杀了我,所以他们三个就同一天都死了。” 孔祥林纠正道:“不是我杀你,而是你想杀我,却没有成功。” “随便你怎么说吧!”赵哥白了他一眼。 “你态度很不好哟,既然你现在也是我的精神奴仆了,就要尊重主人,不要还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不怕我一念之间灭杀了你吗?”孔祥林作恶狠狠状用刚得来的知识吓唬赵哥道。…, ,…, 赵哥冷笑道:“这只能怪你命不好了,我的情况和他们完全不同,我的肉身已经死了,只有元神仅存,你就算是要杀,也只能杀死我的肉身,却无法灭杀我的元神。” “我就想不明白你要权力有权力、要势力有势力,什么都不缺,为何还要对我动手?”孔祥林自然不会真在意他的态度,那样说只是吓唬吓唬他,见人家根本不怕,自然也就恢复他那老神在在的样子了。“如果你不伤害雁翎,不对我出手,你也就不会死了。” “你想知道原因?”赵哥问道。 孔祥林点头。 “我的异能叫做江山印,我想你也看到了,就是我手中的那方碧色小印,也就是现在收入你泥丸宫的这方宝印。”赵哥说道,“江山印威能之强大,你没有亲自使用过,根本无法估量。 相传。。江山印乃是明朝武宗皇帝朱厚照亲手打造,并代代相传至今的。 史书记载,明武宗是一个不思政务,顽劣跳脱的无道之君。然而,武宗在位期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几次有人叛乱造反,他都轻而易举的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迅速平息,未给天下苍生造成任何较大的危害。你觉得,一个史书记载那样昏聩的皇帝,可以做到这样的成就吗?”赵哥越说越激昂,说道最后,面色都开始狰狞起来。,…, 孔祥林不知道赵哥讲江山印来历的目的是什么,但却静静的听着,他感到自己似乎马上就要接触到一个非常隐秘的真相。 赵哥握着拳头,眼中放出炽热的光辉,说道:“那是因为明武宗朱厚照。并非一个普通人,而是一名出色的炼器大师,他亲手打造了一枚传承宝玺,便是我这方江山印了。” 孔祥林面上平静,心中却暗自留意起来,按照赵哥所说,这只江山印大有来头,难怪这样神奇。 “江山印,掌握此印,便掌控万里江山!此言虽大,却并不夸张,武宗皇帝打造江山印之后,手下能人辈出,无不对他忠心耿耿,你道是何原因?自然便是这江山印了。”赵哥说着,抬眼看向孔祥林问道,“你可知道江山印的能力为何?” 孔祥林摇头:“杀人么?我见你用江山印杀过金力。” 赵哥摇头,面上现出缅怀之色,说道:“杀人只是雕虫小技,江山印的真正能力又岂能如此小儿科?不知道你以前是否了解,人体精血可分为两部分,一类表现为体能。另一类则可以决定阳寿。体能精血减少,人体便会乏力气短;而阳寿精血减少,人的寿命便会随之减少。体能精血在体内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失去还可以自己再生;可阳寿精血每个人固有多少都是一定的,不会增长。,…, 江山印以传承者的阳寿精血为能量,可将任何人化为传承者的精神奴仆,永世为奴,直至掌控江山印者死亡。” “阳寿!”孔祥林心中似有所悟。 “精神奴仆是真正的奴仆。中招者,表面上看还如常人一样,实际上元神已死,完全化为对方的傀儡、行尸走肉。他的所思所想,都会被主人知晓。而且一旦江山印主人死亡,精神奴仆就会同时死去,因此,被奴役者漫说已经没有自己的主见,就算有,也不敢稍有异心,否则只会同归于尽。”赵哥解释道,“当然,这是我以前的认知,现在来到这个印中空间,我又有新的认识:原来被奴役的人元神并未真的死去,而是被吸入这个奇怪的空间里面来了,难怪他们还依旧拥有之前的智慧。”…, “咝……”孔祥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的邪眼异能已经很**了,可没想到这所谓江山印竟更加可怕。 “不过,上天是公平的,给予一个人强大能力的同时,也会索取相应的代价。”赵哥透出无奈的说道,“江山印每奴役一人,便要吸收掌控者十年阳寿,武宗皇帝如此英明神武,却未至而立之年便与世长辞,这是为何!再有,你道我今年多大年纪?”,…, 孔祥林心中一凛的道:“难不成你实际上年纪并不大?”他既然如此问。。孔祥林猜测自己的想法恐怕八、九不离十。 “正是,我今年才仅仅四十四岁,可看起来却好像八、九十岁了,只因我不断的使用江山印,每奴役一个人,便要减少十年阳寿,奴役四个人,就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了。况且,江山印还有其他几种手段,所消耗无不是传承者的阳寿,我能够活到今天。已实属不易。”赵哥揭开了江山印的秘密。 “那天你是想要将我奴役,可是精血不足失败了?”孔祥林听到这里,忽地想到赵哥那日那状若疯狂的情况,问道。 “嘿,根本不是!”赵哥冷笑道,“我阳寿已失,仅存的寿命不足半年,我已不能再奴役任何人。再说,你看看我奴役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自问何德何能,有何价值让我消耗十年阳寿去奴役你?” 孔祥林气结的道:“喂喂。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给点面子好不好?” 赵哥没理他,面色无奈的说道。“我最大的心愿自然就是可以多活些日子,”他面露狰狞之色,“哪怕多活一天,我也会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孔祥林打了一个寒战,从赵哥身上,他发现那种一代枭雄的霸气和果决。 他不由得问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命不久矣,那发现雁翎监视你也好,调查你也罢,你又何必这样对她?”孔祥林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赵哥对养女赵雁翎动手。 “哼!你知道什么?”赵哥顿时大怒,“要不是你,我已经得到至少十年寿命了!” ;, 第八章 夺舍 孔祥林大吃一惊,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寒意。 “嘿,看来你也想通了,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对自己无意义的事?”赵哥阴冷的说道,“雁翎这孩子体质特殊,乃是传说中的纯阴之体。从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一点,我知道只要吸收了她的精血,我损失的阳寿少说可以恢复十年。” “你说什么?”孔祥林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老狐狸的阴沉奸险,“从小你就已经惦记着雁翎的阳寿精血?这么说你收养她本就不安好心?” “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为了能够收雁翎为养女,就连对我忠心耿耿的江山双杰我都忍下杀手,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哦,对了,江山双杰就是雁翎的父母。”赵哥似乎怕孔祥林不了解他的恐怖一般的补充道。 赵哥眼中的光芒,让孔祥林不寒而栗,“为此,我准备多年,好容易取信于她让她对我深信不疑。。马上就可以开展计划让雁翎心甘情愿的献上阳寿。没成想金力大逆不道,竟敢对雁翎下毒手,她重伤之下命在旦夕,已绝难再顺利完成计划,我不得不仓促将计划提前,所幸吸取精血用的血麟杖已经准备就绪,不然恐怕我当时还真束手无策了。,…, 不过同样若非如此,你又如何有机会横插一手,让我的计划半途而废,前功尽弃呢?” 孔祥林感到脊背一阵发麻。看着面前背对他而立的赵哥,感到他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一个魔鬼。 “说来很巧,你闯入之后我意外的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你的精神力竟然达到了四星,另一个更完美的计划出现了可执行性。”赵哥看向孔祥林,似乎还在对他当时的发现激动不已的说道,“你虽然干扰了我吸收雁翎精血补充阳寿的计划。然而你却给我带来了新的希望。” “知道我为什么会关注你吗?”赵哥平静的问他道。 孔祥林早就奇怪,自己一个普通的小检验员,怎么可能因为顶撞了吴晓龙,就会入了赵哥的法眼? “嘿嘿,你也不用奇怪,原本你只是我的观察对象之一,直到发现你的精神力不弱,我才领你去做了星级认证,待到得知你的精神力竟达到三星级别,你才真正进入我的视野,成为候选目标之一。”赵哥一脸诡异笑容的道,“从被我生擒的刀锋手中,我得到了我迫切想要的一套功法——其实我消灭他的势力,就是为了这套功法——夺舍!”,…, 孔祥林对修行界已经不再像最开始的毫无了解,听到夺舍二字,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凛。 “掌控江山印。我的身体随着奴役精神奴仆数量的增加也变得越来越差。功夫不负有心人,翻阅大量上古典籍,终于给我发现一种方法可以完美解决此事,那就是夺舍。 只要我保持现有神识,重新获得一具年轻的肉身,那我就可以继续享受江山印给我带来的强大实力和势力,而不必在意其短寿的致命弱点。” “于是你就选中了我?”孔祥林问道。 “开始你还是不能满足要求的,以我的神识强度,只有精神力达到四星级以上的肉身,才可以勉强承受我夺舍所带来的伤害,否则在夺舍过程中,该肉身便会被我强大的精神力撕碎;而超过五星级别的,以我七星级别的精神力进行夺舍,又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之前选取的几个目标连三星级别都没能达到,这也是我迟迟无法夺舍的根本原因。所以当我发现你的精神力达到三星之时,我十分高兴,将你列为首要培养对象,只要我能够得到雁翎的精血阳寿,再在这些寿命用尽之前,将你的精神力培养至四星,那么我就可以对你夺舍,重新年轻起来,再有几十年的寿命,我就可以做更多事了。”…, ,…, 孔祥林完全被赵哥深沉的心机震慑了,想不到他竟计划得如此周详,滴水不漏。若不是自己的精血和精神力诡异暴增,超出了他的预计,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已魂飞天外,而肉身则被赵哥夺走了。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金力那反骨仔竟然敢伤害雁翎,如果雁翎重伤不治,她的纯**血不能为我所用,我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因此我大怒下灭杀了金力这蠢材,迫不得已提前执行计划,冒险强行吸收雁翎的精血。”赵哥摇头叹道,心中似乎还是大为不甘。 “可你却没想到我会赶到?”孔祥林冷笑道。 赵哥摇头:“其实我并非没有想到你会来,你一直用你的异能在偷偷监视我,以我的谨慎又怎会没有察觉?你和雁翎之间的**,我也看在眼里,但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救雁翎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伤那么重也这么快就来了。 你来了之后。。我本来极为恼火,可当我发现你的精神力恰好达到了我最需要的级别时,我反倒觉得你来得太好了。见猎心喜,我怎还忍耐得住,便立即向你出手。,…, 可没成想你的精神力等级竟远远超过了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精神力居然进步到了九星级的高度,这实在匪夷所思。 知道那日我为何问你是谁了吧?因为我几乎以为你肉身内藏着的根本不是你自己的元神;我几乎以为你已经被人夺舍了。” 孔祥林叹了口气,心中侥幸,但也有些糊涂,自己的精神力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可是说他的精神力进步到了四星级他还相信,但是要说他精神力已经进步到了超过赵哥,还是远远超过赵哥的九星级。他自己都不相信。 况且,在跟赵哥的这次交锋之始,他确实被赵哥的精神力压得透不过气来,这绝非作假,他自己心中比谁都有数。 难道是…… 他想起当时自己感到的那丝血脉相连的感觉,难不成是那个插在江山印之上的血色短杖?至于赵哥所说被人夺舍过一次,这他不敢苟同,毕竟他神智清醒,很清楚自己还是自己,一点换了一个灵魂的感觉都没有,应该绝非如此。他感到一阵头疼,他所知信息实在太少,想要解释这个问题,有些困难。,…, 孔祥林这人有个特点,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放下不想。 孔祥林想起向赵哥开的五六枪,不由得问道:“这么说当时你之所以不畏我的子弹,也是因为觉得很快就会得到我的肉身。不再在乎你自己的肉身了对吗?” “嘿,”赵哥冷笑道:“如果是你,旧衣服已经破烂得浑身是洞,马上就要换一件新衣服,还会在意有人在旧衣服上面又摸了一把泥水吗?” 孔祥林感到他的比喻倒是很恰当,自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惜你夺舍还是失败了……”孔祥林不知是该为他惋惜,还是该为自己庆幸。 “也不算失败吧……”赵哥看着眼前的水洼说道,“我的元神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肉身,如果我能够夺取你肉身控制权,就是夺舍成功。可是现在看来,我并没有做到这一点,然则失败么,却也不算。因为毕竟我现在元神未死,虽然你的精神力很诡异的吞掉了我的精神力,但是在片刻后,我的精神力便可以恢复。这说明我非但元神未死,还因祸得福了,我感到在这印之空间内,我的元神正在飞速的得到滋养,你没有发现我头上的白发正在变黑吗?在这个空间里,有我所不知的因素在不断的壮大我的元神,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赵哥指向面前的水洼,“这个因素就是这些水。”…, ,…, “哦?”孔祥林看向那水洼,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他走了过去,用手抄起一捧。那水入手果然沉重无比,颜色也湛蓝可人。 水在孔祥林手中飞快减少,好像融入孔祥林的掌心一般,让他不由得吃了一惊,忙细细感受那水进入元神之体的感觉。 孔祥林只感到整个元神都随之振作了起来。。不由得心中大喜,连忙又捧了一捧出来,水又没入了他的手心,他再次感到精神一振,元神又壮大了一分。 “感到很神奇吧!不过你不用高兴太早。你看看你的脚下。”赵哥在他身后说道。 孔祥林依言看去,只见自己的脚底竟有水流流出,刚才自己捧出来的那些水,竟又从脚底流回了水洼。他能明显感觉到壮大的元神,又衰弱了回去。 “我早就试过了。印之空间对元神的滋养是潜移默化的,直接接触那些水,虽然能马上壮大元神,但那些水在元神体内留不住,马上就会再次流出去。”赵哥说道。 孔祥林悻悻的走了回来,说道:“那么等你的元神壮大到一定程度,岂不是又可以对我夺舍了?”,…, 赵哥冷冷的道:“你小心点吧,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咱俩的位置就会换一换,我掌控你的身体,而你被关在这里,桀桀!” ;, 第九章 桥本龙一 赵哥的笑声让孔祥林感到不寒而栗,又无计可施。但他天性洒脱,虽然对赵哥的老谋深算深为忌惮,可还是想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对赵哥说道:“我既然能够胜利一次,以后还会胜利第二次,第三次。” 赵哥听罢,诧异的看了孔祥林一眼,见其神态自若,不免对其胆识大加赞赏,他自问叱咤江湖几十年,阅人无数,还没有哪个人在他的威吓面前如此镇定,想想自身现状,他不由得自嘲的一笑:“是啊,胜者恐怕依旧会是你。如今我已成为你的精神奴仆,连自己的肉身都已没有,元神能够苟延残喘已是老天有眼,还想夺取你的肉身,只是痴人说梦。功名利禄,一切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苦苦追寻,得到又能如何?到最后还不是黄土一?g?” 孔祥林听了赵哥的话。。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位老人的思想和行为,不由得问道:“既然你想得这样明白,又为何要为了区区身外之物铤而走险,铸下难以宽恕的大错?” “哼,铸下大错?”赵哥鄙夷的冷哼道,“成王败寇,何为对何为错?历史都是胜利者所书写,失败者即使如菩萨一般良善,到最后还不是面临‘被错误’的结局,这点你能否认吗?”,…, 孔祥林不置可否的道:“你贩-毒、走私人体器官也是对的吗?”他想,既然二人如今是这种关系,就没必要在跟赵哥打哑谜了,直接质问道。 赵哥冷冷笑道:“看来你根本没有相信过我说的话,我走黑-道、开赌-场。赚的钱还少吗?何必再为了钱财,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孔祥林一愣,大家已经到了目前的关系,赵哥还不肯承认,真是不知所谓。 只听赵哥继续道来:“我说的话你或许不信,不过你如果了解我之前的身体状况,恐怕你就会相信了。说来你或许难以置信,其实在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你觉得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人,还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吗?” 孔祥林一声冷笑:“你旗下赌场里面有人在售卖毒品,而且我查到那批c注射液的里面也参入了毒-品,别告诉我这些你都不知道。” 赵哥冷哼道:“我已经成为活死人,还骗你有何用?毒-品害了我的儿子,虽然我剿灭刀锋的根本原因是为了他手中的《夺舍》。但何尝不是想要将他的毒-品买卖连根拔起呢?”,…, 孔祥林见他不似作伪,意外的道:“可是雁翎发现你的场子里有很多人在兜售毒-品,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赵哥点头道:“若说一点不知道这些情况,倒不至于。不过这事情却并非我做的,我没有必要将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那只是江山门下之人被利益驱使,背着我干的。我虽有所了解,但那时我一心想着怎样增加阳寿,对他们的行为无暇顾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江山门?”孔祥林不解的道。 “江山门就是我的门下,”赵哥解释道,“我掌控江山印,我门下的组织便命名为江山门,我的异能则因为可以奴役他人而被称为‘奴印’。” 孔祥林想了想说道:“还是不对,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追踪日本驻北琴海领事馆的一个叫做‘鸠山虎次郎’的人,发现他去找过你,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 鸠山跟人体器官买卖有直接联系,他去找赵哥,而且似乎两人并非首次见面,孔祥林怀疑赵哥跟此人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哥面现犹豫之色的说道:“这件事跟毒-品毫无关联,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也没有必要隐瞒,这就要从我的身份说起了。” 孔祥林一愣:“你的身份?” 赵哥冷冷一笑:“正是,我的真实身份,你道是谁?” 孔祥林道:“你大号叫做赵玉玺,由于通过种种手段控制了北琴海市的不少官员,因此被戏称为‘地下组织部长’。” 赵哥摇头:“这只是我暴露在外的表象,我的真实身份是日本当局派来华夏卧底的间谍!” 孔祥林大吃一惊:“你竟然是间谍?” 赵哥嘿嘿冷笑道:“我是日本在华遗孤的的后代,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统。。早年在我留学日本的时候,就已加入了日本国籍,后来被训练成了一名间谍潜入华夏。 不过,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江山印的传承。你也明白,人在得到财富、势力、能力的情况下,是会变的。我本就对日本没有什么忠诚之心,得到江山印传承之后,势力大涨,便不再听从日谍组织的命令,脱离了他们,自立门户。”,…, 孔祥林微微点头道:“真想不到你的身份竟如此复杂,那现在他们又找你做什么?” 赵哥道:“我脱离组织很多年,日谍组织早把我除名了。那个鸠山其实并非授命于日谍组织的,他隶属于另一个组织。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黑龙会’?” “黑龙会?”孔祥林心中一震,这样大名鼎鼎的黑帮组织。在日军侵华战争中扮演极其恶劣角色的“黑龙会”,他又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 “对,就是‘黑龙会’,其实鸠山是‘黑龙会’的成员,他这次来华夏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探听情报那么简单。”赵哥说道。 “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他是不是在做人体器官走私?”孔祥林想起之前的调查,问道。 “这我不知道,他做什么买卖自然不会跟我说,他来找我其实另有目的。”赵哥嘿嘿冷笑道:“他想刺杀桥本龙一!” “桥本龙一?”孔祥林莫名其妙,这似乎是个日本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孔祥林一时却想不起来。 赵哥见孔祥林一脸茫然的样子,捂住了额头,无奈的道:“早说让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听!”,…, 孔祥林被他打败了。喃喃道:“这跟多读书有什么关系?” 赵哥气结的解释道:“桥本龙一乃是日本sn集团的董事长,是日本工商界的大佬,这样说,你总该知道了吧?” “哦,sn集团啊!”这回孔祥林明白了,原来是大名鼎鼎的sn集团的老板。sn集团在全球五百强企业排名27,乃是真正的国际级大企业,其在电子领域的地位多年来无人可以撼动,可以说,sn集团掌控了全球电子元件生产的半壁江山。 赵哥继续说道:“华日韩三国正在进行自贸区谈判,桥本龙一作为日本工商界的代表,在里面居功至伟。成立自贸区和平发展与黑龙会始终致力的谋求以战争方式征服华夏乃至整个亚洲的宗旨背道而驰,如果华日韩自贸区谈判成功,亚洲乃至整个世界的经济格局都会随之发生重大改变,黑龙会再想挑动地区矛盾,制造不安、引发战争,将难上加难。为此,他们视亲华商人桥本龙一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在华夏刺杀桥本龙一,嫁祸给华夏激进团体,制造两国矛盾,阻碍谈判进程,让黑龙会从中渔利。”…, ,…, 孔祥林意识到了其中巨大的危机:“也就是说,如果在华夏刺杀了此人,不仅可以嫁祸华夏,还可以让本来就命运多舛的自贸区谈判搁浅?” 赵哥道:“恐怕还不仅是这个问题,如果黑龙会借机挑动民粹,扇动日本右翼青年组织起来,其后果不堪设想。” 孔祥林了解二战时期日本军国主义的形成过程,知道赵哥所言非虚,到时候来个第二次侵华战争,都不无可能。 “那你答应他们了吗?” “我哪有时间帮他们做这种事情。。那时我正计划吸取雁翎的精血,增加自己的阳寿,我忙得连自己的生意都顾不上了,还会管他们的破事吗?”赵哥冷冷的说道。 孔祥林知道以赵哥的性格,应该是这样的,又问道:“那你知道他们会在哪里行事吗?”他既然知道了日本右翼的计划,就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他们破坏华夏来之不易的和平发展契机。 赵哥摇头道:“我既然没有答应他们,他们又怎么会告诉我具体计划,不过他们既然找到我,想来应该是打算在北琴海动手。”,…, 孔祥林一愣:“北琴海?这是为何?” 赵哥道:“我的势力也就在北琴海这一片管用,他们既然来找我,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你想想。让我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外帮他们做事,事倍功半,黑龙会成立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大事,不可能连这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他促狭的看着孔祥林,那意思仿佛在说,小子,我说的没有常识指的就是你。 孔祥林为之气结,但对他毫无办法,但心中也对他讲的原因表示赞同。 那么目前来看,他们该是了解到桥本龙一有来北琴海的安排,否则也不会计划在这里动手,那现在只要查到桥本的行程,就可以知道黑龙会最有可能在哪里动手了。 孔祥林知道了这件事便再呆不住了,鸠山来找赵哥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现在该不会已经动手了吧? ;, 第十章 风雨欲来 跟赵哥打了声招呼,孔祥林急三火四的从印之空间里退了出来。 要怎么办才可以阻止黑龙会的行动呢?单靠自己势单力孤,显然是不行的。找潘云?孔祥林摇头否定了,潘云虽然开办了私家侦探社,手下有几个人,可势力和能量怕还是太小,对付一个两个人还行,要是对付像黑龙会这样的庞然大物,实在不够看,那找谁呢? 有了!孔祥林想起了“十七”。他监视鸠山的任务就是“十七”发布的,可见其所在的组织该是已经注意鸠山很久了,他们很可能已经掌握鸠山隶属于黑龙会的消息,说不定早就已经发现他们正对我华夏图谋不轨,这才发布任务监视他。 现在自己有了这样重大的情报,该不该通知“十七”呢?他可靠不可靠呢? 思前想后,孔祥林决定相信“十七”。接受任务这些日子以来。。孔祥林虽然没有见过他这个人,但从其行为来看,他和他所在的组织该是华夏的情报机构,孔祥林上报的情报应该得到了他们的重视。从他的回馈来看,他们似乎已经开始着手调查鸠山走私人体器官的事情,并且可能也派人对中医院的皮少刚进行了调查。只是这半个月来,他昏迷不醒,没有继续跟进这个任务,对事态的进展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半个月没有上报信息了,不知道“十七”有没有询问自己呢? 他掏出了自己的异能协会卡片,调出自己的留言箱,果然发现里面有好多条留言,其中大多是来自“十七”的。 “十七”很关心他。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发来讯息,开始几天只是例行询问他为何没有及时汇报监视情况,后来几天的讯息则是在关心他的安危,最后几天看来“十七”是通过其他渠道了解到了孔祥林的现状,每日都会交代他醒来后安心养病,不用急于投入工作。 孔祥林有些感动,他和“十七”之间并无深交,只不过是任务的发布者和接受者的关系,对方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实属不易。他急忙给“十七”发了一条消息,首先表示了自己对他的关心的谢意,然后说明自己身体已无大碍,将会很快投入监视鸠山的工作中,最后他把从赵哥那儿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了“十七”。 出乎孔祥林意料之外,没想到没到两分钟,对方竟发回了通话申请。这是孔祥林接受监视任务以来前所未有的,显见对方对孔祥林这一消息的重视。,…, 孔祥林选择了接听,一个柔和的男声传了出来。 “邪眼?” 孔祥林答道:“是我,你是‘十七’?” “对,你方才发来的消息可曾确认?”“十七”没有任何废话,直奔主题的问道。 孔祥林说道:“消息的来源是当事人,鸠山就是找他希望与其合谋行刺桥本龙一的。” “你的消息十分重要,如果条件允许,我希望同你的线人见上一面。”“十七”说道。 孔祥林为难的道:“这恐怕不行,这位是没法与你见面的。” 这不能怪孔祥林直言拒绝,赵哥肉身已经死了,难道让孔祥林告诉“十七”是一个鬼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对方陷入沉默,良久,“十七”说道:“那我们见一面。” 这是他首次邀请孔祥林见面,可见他真的相信了孔祥林的情报,并且把这件事当做第一要务来做。…, 孔祥林想了想,答道:“没问题,我们在哪里见面?” “十七”问道:“你的伤情怎么样了?” 孔祥林道:“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了。”,…, “今晚可以出院吗?” “出院不行,但我可以悄悄出去,掌握好时间,应该不会引起医护人员的主意。” “十七”考虑了一下,然后道:“那就今晚见面吧。今晚十点,你到汇丰路糗梦酒吧,坐在第十七号座位上,我自然会来见你。” 孔祥林道:“好,一言为定。” 挂断了“十七”的通话,孔祥林的心沉了下来,看来赵哥所说基本属实,否则对方不会如此重视,这样看来,这个叫做桥本龙一的日本人真是很危险了。 孔祥林掏出手机,接通无线网络,上网搜索了一下桥本龙一其人,搜索结果通篇都是桥本的sn集团做了哪些事,桥本发表了哪些言论。。孔祥林所见,满眼的全是亲华言论,怪不得黑龙会要视他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了。 孔祥林翻遍了搜索结果,也没有找到桥本这次来华的行程安排。这也难怪,如果在公开的互联网里面轻易可以搜索得到,那桥本的安全就更加没有保障了。 虽然他的具体行程没有被搜索到,但是孔祥林还是从桥本参加的各个会议和出席的各项活动上寻到蛛丝马迹,看出桥本目前正在华夏首都,至于他即将会来北琴海或是将在某日来北琴海的消息,则完全没有。,…, 孔祥林关掉网络,挪了挪身子,靠在**头思索着鸠山等人的动机和可能使用的手段,然而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他索性闭上眼睛,静静的思考起来。 许是刚刚痊愈,身体还很疲乏。孔祥林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梦中,他感到有人为他盖了被子,还温柔的爱抚了他额前的头发。 不知睡了多久,孔祥林悠悠转醒,看到身上盖着的线毯,孔祥林知道方才不是在做梦。 他睁开眼睛,只见赵雁翎正坐在他的**头,用手支撑着下颌,歪着脑袋看着他,他醒来睁眼看她,她反倒忽然害羞起来,躲开他灼灼的目光。 孔祥林伸手怜爱的抚了抚她的长发,说道:“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 赵雁翎脸色微红的看了过来,不再躲闪的说道:“比起你为了我倒在**上这么多天,这点累,根本不算什么。” 孔祥林微笑道:“傻丫头,你的伤还不是为我挡子弹受的,如果你出事我没有及时赶到,那才会让我追悔莫及呢!”,…, 赵雁翎听了孔祥林的话。忽然想起什么目露黯然之色的道:“义父他……”她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天那里死了很多人,警察来找过我,我给他们来了个一问三不知,他们拿我没有办法。你一直昏迷着,他们也不好找你麻烦,现在你已经醒了,我猜想他们很快就会来找你问话,你可要想好应对之词,有些话,可千万不能说,有些事,也千万不能认,你明白吗?” 孔祥林知道赵雁翎这相当于在和自己对口径,打算将那些事情全部一推二六五,推个干净。可是事情发生了,真的能推得掉吗?自己手上可是有好几条人命呢,那些人就白死了吗? 赵雁翎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心,说道:“我背你离开之前,曾经遭遇了两个人的阻拦,我把他们打倒了才得以逃脱。不过我没有杀他们,我估计以我当时的手劲,大概不出一个小时,他们就会醒来。前几天警察来找我问话的时候,并没有提到那里的事情,只是问了赌场发生的事。我猜要么就是那两人将义父和其他同伴的尸首收了,要么就是警察虽然知道那里出了事,但证据不足还没有查到咱俩身上。”…, ,…, 孔祥林点头表示明白,两人又聊了一会,刘丽带着儿子孔云龙回来了。 半月没见,孔云龙明显消瘦了,但好像也长高了一点。 孔云龙见到父亲,激动的扑了上来:“爸爸,你怎么才醒啊?我好害怕啊!” 孔祥林抱着小孔云龙,爱抚着他的小脑瓜,问道:“云龙,爸爸睡着这几天,你有没有听妈妈的话啊?” 孔云龙点头道:“嗯。。我可听话了,按时上幼儿园,按时写作业,老师教的唐诗我都会背了。” 孔祥林开心得将笑容挂在脸上说道:“好啊,那云龙给爸爸背上两首好不好。” 孔云龙乐颠颠的站直了身子,绘声绘色的背了起来。 刘丽和赵雁翎在旁边看得直为他鼓掌,小家伙背得越发起劲了。 很快孔云龙就背完了两首古诗。忙问孔祥林道:“怎么样?爸爸,我学得很好吧?” 孔祥林道:“嗯,我们家云龙最棒了……” 吃过了晚饭,孔祥林让孔父、孔母他们都回去了,让赵雁翎也跟随刘丽、孔云龙母子先回自己家住两天。赵雁翎身份特殊,现在如果让她一个人回她自己的地方去住,很难说会不会有赵哥的手下去找她麻烦。还不如让她先跟刘丽母子回自己家住着放心。,…, 众人看孔祥林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了,这才被他连赶带劝的撵回了家。 他们离开后,孔祥林询问了值班大夫,确认自己晚上不需要注射什么针剂,他这才穿上刘丽给他带来的羽绒服,匆匆离开病房,向“十七”通讯中说的那家酒吧走去。 寒夜给孔祥林带来无尽的寒意,冰冷的长街上北风呼啸,让他不禁打起了寒战。孔祥林搓了搓手,望向乌云密布的夜空,黑漆漆的乌云压得人几乎透不过起来,他知道暴风雪即将来临…… ;, 第十一章 五行之力 圣诞节的雪总是来得很及时,孔祥林在这个全世界都在欢庆的节日里却没有陪伴家人,而是孤身一人趁着夜色来到了北琴海药业股份有限公司。 夜色昏黑,鹅毛一般的雪片飘落,洋洋洒洒甚是可人。然而孔祥林心中却没有闲适的心情来欣赏雪景,他身上穿着新买的白色羽绒服,与雪景融为一体,行色匆匆、眉头紧锁低头走路。 北琴海药业的院墙并不高,一个人影正等在墙角之下,孔祥林走了过去,那人见他过来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么?”孔祥林问道。 人影说道:“进入药厂的车辆一共是二十八台次,其中货运汽车六台次,轿车二十二台次;出药厂的车辆一共是三十台次,货运汽车六台次,轿车二十四台次。这些出厂的货运车辆当中只有一辆是向外运输产品的,其余的均为空车。。其中有两辆是夜间行动的。” 孔祥林皱眉道:“空车?好,继续监视。” 人影道:“是!” 这是孔祥林见“十七”之后的第三天,见了他之后,孔祥林很快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他在医院呆不下去了。,…, 想不到“十七”竟然是隶属于国家军情局的下属第十七情报处处长,负责北江省军事情报的搜集整理工作。 由于孔祥林这份情报太过重要,“十七”向上汇报后,上峰极其重视,责令他要立即对潜伏在北江省,尤其是北琴海范围内的黑龙会组织成员展开调查摸排工作,查实一个布控一个,在华夏绝不能给黑龙会任何活动空间。 另外由于孔祥林作为十七处的编外情报员期间。工作认真负责,并获取了重要情报。上峰特别指示,聘任孔祥林为见习情报员,落实编制,待此次桥本龙一行刺事件结束,将会对他进行特训,如果特训考试成绩合格,将聘为正式情报员。 孔祥林得到这样的殊荣,感到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觉得干劲足了许多。 不过,当孔祥林提出要对鸠山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十七”居然拒绝了他的请求,并给他指派了新的任务——调查北琴海药业的c注射液问题。 “十七”给孔祥林的解释是,不能打草惊蛇,要在敌人图穷匕见之时,对其一网打尽,不留漏网之鱼,否则一旦没能全歼潜伏敌人,哪怕只有一个人漏网。进行对华夏的破坏活动,其后果都不堪设想。,…, 据“十七”所讲,他们调查发现c注射液的问题绝不简单,里面很可能也有黑龙会活动的痕迹,因此这两件案子实际上还是同一件案子。 c注射液的问题本就是孔祥林最先发现的,他调查起来,驾轻就熟,孔祥林二话没说的将任务接了过来。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像孔祥林想象的那样简单,他发现北琴海药业虽然在恒水区食药局的管辖范围内,可是其管理表面上却看起来滴水不漏,在恒水区食药局的技术档案中几乎没有什么瑕疵之处可加利用,让他虎咬刺猬无从下口。如果没有什么合理的借口,直接前去,恐怕徒然打草惊蛇,还没等查出问题,人家早就转移了。 明的不成,只好来暗的。 孔祥林找到了潘云,潘云是他的发小,手下的几名帮手甚有本事,做这件事绰绰有余。现在孔祥林有了十七在背后支持,经济上完全不成问题,自然不用像以前一样白用潘云的人马。…, 虽然不能将事情的始末原本告知,但潘云素有职业素养,得到孔祥林的委托完全没有问过他原因,只是悄悄派来这个绰号“天线”的弟兄过来听候孔祥林差遣。,…, 天线没有别的本事,就善于隐藏潜伏盯梢,据说他是侦察兵出身,当年在侦察连,曾经在任务中两天两夜趴在草稞子里面一动不动,最后终于截获敌方重要情报,为己方的胜利立下汗马功劳。 孔祥林得到天线的帮助如虎添翼,他首先让天线监控药厂的进出车辆,于是便有了上面的对话。无论如何操作,大量参杂毒-品的产品想要出厂,必然要用车辆运输,总不可能用人来搬吧。不过三天来,他们还没有任何发现,出入车辆运送出厂产品极少,孔祥林对这些产品悄悄进行了跟踪检验,却没有查获一件参杂毒品的实证。这并未出乎孔祥林的意料。。如果三天就能够发现并抓住对方的把柄,那对方也太蠢了,估计也没可能做这种生意了。 绕着北琴海药业厂区转了一圈,孔祥林来到一个无人角落,召唤出邪眼,让邪眼配合天线一起在此处监控。倒不是孔祥林不信任天线,而是人力毕竟有时尽,有了邪眼的配合,必定可以在许多方面弥补天线监控的盲点。,…, 当然孔祥林自然也可以不派天线过来,只用邪眼,可无论是孔祥林亲自操纵还是让其进入自动跟踪模式,都达不到一个专业人士的监控水平,因此两相配合乃是不二之选。 “你的异能很奇怪!”赵哥的声音冒了出来。 孔祥林问道:“哪里奇怪?” “你召唤这个水球要念一段咒语。对不对?”赵哥道。 “是的。” “奇就奇在此处,据我所知,还没有哪种异能需要念咒语,只有东方的道法或是西方的魔法才需要念咒语。可如果说你这个水球是法术或是魔法,却又不像。法术和魔法都是调动施法者体内的灵力或者魔力来施放的,可你这个水球,却是聚集天地灵气,将空气中的水行之力凝结成珠。我虽算不上见多识广,可也没听说过哪一门的法术或是魔法,是这种形式的。”赵哥奇道。 孔祥林洒然笑道:“管它是何种东西,总之好用就行啊!” 赵哥说道:“此言差矣,如果你连自己使用的是什么都弄不清楚,长此以往,怕会伤害到自己而不自知。就好比如果我不知道江山印的弊端,不停的施展,几次之后我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还何谈掌控江山?”,…, 孔祥林说道:“你不也说了,连你都没有见过,我上哪里能够弄清楚呢?” 赵哥欲言又止的说道:“其实,有个地方兴许是可以查到的,只是……” “哦?”孔祥林听到赵哥的声音有些犹豫,不由得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代价有点太高,却未必真的能够找到你所需要的信息,就怕得不偿失。”赵哥道。 “真有这样的场所,在哪里?”孔祥林问道。 赵哥肯定的说道:“那里名叫问道阁,是各种古代典籍的收藏处,藏有历朝历代的史书、杂学乃至野史、游记。这里讲的史书,指的可不是朝代更替的历史,而是修行界的历史,主要记述修行界的发展历程以及一些野史故事,当然其中也包括我们异能界。其实严格的讲,异能者也该算作修行者的一部分,只是异能很多来自天生,不这样划分而已,其实异能者还是需要后天努力才能有所成就的,尤其像我这样依赖宝物的异能者,后天修炼就更为重要了。”…, “那有时间我去看看,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异能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想了解一下两大协会的历史。”孔祥林道。,…, “那里价格昂贵,每小时的阅览费用都需要天文数字的功德点数,不过你去看了就会觉得绝对物有所值,即使没有找到你需要的东西,你也会觉得增长许多见识。 不过那个不急,有件事情我觉得该早点告诉你。”赵哥犹豫了一下。。说道,“印之空间里面的那种水滴不断滴落,空间内水行之力过强,似乎开始出现了不稳迹象。我不知道长期下去会怎样,不过我想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古语已有定数。一个小型空间里单一一种五行之力聚集过多,其他几行却严重缺失,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这个……”孔祥林皱起眉头的道。“时间长了会怎么样?不会把江山印压垮吧?” 赵哥道:“不是我危言耸听,恐怕虽不中亦不远矣!土克水、水生木,所以当务之急,我想你需要找到最少两种五行之力:土行之力和木行之力,来弥补这个空间所缺少的五行之力,才能暂时稳住这个空间。若是真想让空间完全稳定,恐怕还需要找齐五行才行。”,…, “怎么找?什么东西才是里面需要的呢?难道让我找几吨黑土放进去,再种几棵树?况且,就算找到了怎么弄进去啊?那个空间不是只有元神才能进入吗?”孔祥林奇道。 “这我也无能为力,只能依靠你来想办法了。我想你要是能弄清楚这些水滴是哪里来的,可能对你会有所帮助。”赵哥说道。 “这个先不着急,等我们调查清楚c注射液的事情,再着手处理不晚。”孔祥林“看”着邪眼传回来的画面,说道。 ;, 第十二章 两个条件 只见邪眼飞入北琴海药业针剂中间提取物车间,在厂房内四处巡视,查找有可能掺毒的环节。邪眼巡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寻常之处,便离开这里,飞向另一个夜间依旧开足马力生产的车间。 赵哥急切的道:“恐怕不行,一旦水行之力超过一定之数,印之空间不稳坍塌,不仅我的元神死无葬身之地,恐怕就连你,也绝无幸免之理。” 孔祥林一愣:“我也会死?” 赵哥讽刺道:“不信你就试试,反正老子叱咤风云几十年,什么风光都体会过,现在我连肉身都没有了,死就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不像有些人,吃没吃过好的,喝没喝过好的,睡没睡过好的,玩没玩过好的,唉……人生充满遗憾,就算是死,也会抱憾终生吧!” 孔祥林冷哼道:“你不用挤兑我,我对那些事虽然向往,可我有自己的人生准则。。不是自己的绝不染指,也不会遗憾什么。不过我同样不想死,你有什么办法,就快说吧。以你的性格,说了这么半天我猜你绝不会无的放矢,你定有办法,我说的对不对?”,…, 赵哥嘿嘿一笑,被拆穿伎俩也毫不脸红的说道:“你得到了江山印的传承,我看你一直不使,觉着很是浪费,这才想要教你。” “你教我使用江山印?”孔祥林一愣,随即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说道,“你可别害我,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还不长教训,怎还会重蹈你的覆辙?” “我说小子,这可是江山印啊,有了它,你可以任意奴役别人,可以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你可以……”赵哥一一列举的说道。 孔祥林冷笑打断他:“得。您老还是歇歇吧!命都没了,权力有个屁用?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再说,使用江山印就能解决你所说的问题吗?” “我猜想印之空间之所以出现目前的状况,很可能是江山印同你的异能邪眼之间产生了某种冲突。本来一个人拥有一种异能已经实属逆天,可你却同时拥有了两种异能,这还得了?”赵哥打蛇上棍的劝孔祥林道,“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像江山印,就有每奴役一个人减寿十年的制衡。我想你的邪眼也一定有类似制衡,而你同时拥有两种异能,这样一来制衡或反噬就肯定会更加严酷。因此,你首先必须弄清楚引发异能制衡、反噬的因素,才能因势利导,最大化利用异能,而尽可能少触发或者不触发制衡与反噬。”,…, “制衡?反噬?”孔祥林奇道。“我的邪眼似乎没有这种情况,邪眼所有的能力都是有利于我的,我还没有发现任何伤害我或者抑制我发展的情况出现。” “这不可能,”赵哥道,“记住,物理学上有能量守恒定律,而据两大协会百年来的研究,术法与异能也同样有着某种平衡,这是客观规律,没有人可以逾越。能力越强,其制衡或者反噬就会越强,你的邪眼异能虽算不上多么逆天,可也不弱,要是没有制衡或反噬,你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就奇怪了,我已经用邪眼两个多月了,可至今我还没有发现你所说的这种现象,难不成它对我造成的伤害是隐忧,潜伏起来了?”孔祥林有些担忧的问道。 赵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嗯,说不定也和江山印一样,需要消耗阳寿这类看不见摸不着的‘能源’,你平白消耗了却不自知,到你发现时怕为时已晚,一切都来不及了。”…, 孔祥林不由得想起自己输送给祖母的那一年寿命,加上自己曾经被血麟角吸走精血,自己的阳寿还剩下多少?寿命这东西可不能轻易浪费啊,毕竟用一天少一天,好像没听说用什么方法可以补回来的。,…, “异能反噬可以查得出来吗?我是说查明到底制衡因素是什么,反噬的伤害有多大,可以查吗?”孔祥林问道。 “嘿嘿,我自然有办法,只是……”赵哥故作高深莫测,话说了一半。 “说吧,有什么条件?”孔祥林知道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何况赵哥这老家伙绝非善类,跟他交易,能够不赔本就算赚了。 “好,既然你快人快语,我也自然不必矜持,你知道我现在肉身已死,只剩元神仅存,我要你答应我尽快找寻五行之力,弥补印之空间,滋养我的元神。”赵哥说道。 “哦?”孔祥林想起第二次进入印之空间的发现。。那时赵哥明显显得年轻了许多,看来赵哥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了解到印之空间对元神的滋养作用,才这样积极。 没等孔祥林说话,只听赵哥继续道:“只要你能够集齐五行之力,空间稳定下来,别说壮大元神,就是将来再找一个肉身,帮我再次夺舍,也不无可能,我赵玉玺重回人间指日可待。所以,我第二个条件就是帮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年轻肉身,助我夺舍!”,…, “什么,你没发疯吧?到现在你还没有死心?”孔祥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断然拒绝道,“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帮你的。” “怎么?你不怕异能反噬了?”赵哥威胁道。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要我为了自己莫须有的危险就帮你害人,绝对不行!”孔祥林坚持原则的道。 “……”赵哥沉默了下来。 半晌,赵哥又引诱道:“你可别忘了,别看我人已经死了,可我的手下还在,我的势力还在,如果有我帮你,我的势力都可以直接转投你的门下,到时候你在北琴海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样的风光,你不向往吗?” 孔祥林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拒绝道:“如果要我为了自己风光,害死别人,我做不到。” “你没害死过人吗?”赵哥语气转冷。 孔祥林想起赵哥那几名手下,他们确实死于自己手中,但自己却冷酷的近乎毫无心理负担,这有点不像以前的自己。不过,当时自己是为了救赵雁翎,而且以当时的情形。如果自己不下杀手,那死的就是自己了,救赵雁翎也成了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孔祥林反驳道:“你的几个手下死有余辜,我当时是正当防卫。” “哼!”赵哥冷哼道,“好一个正当防卫,他们不算。我且问你,你那个中医院的同学,难道不算你害死的吗?” 孔祥林心中一震,吴茂林的死自己确实有责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既然你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为何就不能为了自己多活几天,多风光几天,而再掀起血雨腥风呢?”赵哥桀桀怪笑着说道,他的声音好似一个魔鬼。 孔祥林听着他的话,忽然感到脊背一阵火热,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着:“孔祥林,当个普通人有什么好?就连一个领导司机都敢欺负你,都可以欺负你的家人,在他们面前,你有能力保护家人吗?要是听了赵哥的话,他的门下终究将听命于你,到时候你成了北琴海的地下组织部长,大小官员、社会龙蛇,哪个敢给你脸色看,哪个不得看你脸色做人?”…, 而另一个声音又在脑中喊道:“孔祥林,做人要有做人的底线,切不可为了眼前小利,就置他人于不顾,仅为一己之私,出卖灵魂,还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当个普通人有何不好,吃得香睡得稳,夜半敲门心不惊。”,…, 就在孔祥林正处于天人交战之际,小水球忽然回归,一阵清凉的清流自眉间注入,让他瞬间精神一震。。不由得注意力一转,留意起邪眼带回的画面来。 孔祥林这一看不要紧,一股寒意顿时从百会直灌到涌泉。他不由得精神抖擞,自言自语道:“果然有问题!” 赵哥自然看不到邪眼传来的画面,依旧在那里**着孔祥林道:“只要你肯答应我这两个条件,那么我就会教你查明异能反噬的方法。” 孔祥林这时已经完全被邪眼带回来的画面吸引了。哪还会跟他废话,于是说道:“找肉身的事情绝对不行,寻找五行之力的事情我可以考虑一下,回头再说,现在我得办正事了。” 说罢,孔祥林再次召出一颗新的邪眼,让其一分为二,一颗环绕自己,另一颗则操控着远飞而去。他自己则运玄功。翻过本就低矮的院墙,进入北琴海药业的厂区内部。 北琴海药业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最早可以追溯到建国前的伪满时期,建国后,经过多次的翻修重建,如今已经占地数十亩,拥有厂房车间十几座,年产值数十亿,每年仅上缴利税就占据了北琴海市财政收入的小半壁江山。,…, 孔祥林不是第一次来这家药厂,但以前每次都是跟随检查团,前呼后拥的进入,这次却不同,孤身一人不说,还是夜深人静之时,让他有种恍如两世为人的感觉。 ;, 第十三章 不明管路 北琴海药业十几座生产车间中,只有两个车间在夜里依旧灯火通明忙碌不已。这两个车间一个是中间提取物车间,负责提取药材的有效成分,并进行浓缩;另一个是针剂灌装车间,负责将最终的产品灌入针剂安瓿。它们二十四个小时不间断生产,工人实行倒班工作,工作一天一宿、休息一天一宿,孔祥林发现问题的地方,就是这两个车间之一的针剂灌装车间。 灌装车间是整个生产流程的最后一步,灌装好的注射液,只要再贴上标签、装箱就可以出厂销售了。然而,对生产流程有所了解的孔祥林通过邪眼发现这个车间的灌装机管路有问题。 有了这个重大发现,他决定亲自过来瞧瞧,有些东西光靠邪眼看是不行的,必须要他亲自采集样本拿回去做一下实验,才能判定问题到底是不是出在这个环节。 借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为掩护。。孔祥林躲过了一拨巡视的保安,来到针剂灌装车间门口侧面。 车间值夜班的工人并不多,有一个工人刚从生产线上下来,打着哈欠对正在门口抽烟的另一名工友说道:“唉,累死了,今天装完这批就完事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上次返工那批活,可真累得够呛。”,…, 抽烟的工友嘲笑他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昨天在老婆肚皮上面累着了?这才哪到哪儿啊,你就累成这样?” “去去去,老子的老婆连个影子还没有呢!”先前那个刚走出来的工人说道,“行啊,抽大云,小子,看来最近手气不错嘛!来,给一棵。” 抽烟的工友递给他一棵烟。咧嘴故作小心的附耳跟他说道:“最近我可没赌了,可是老子却真真运气不错,很是小发了一笔呢!我跟你讲,这事可千万别到处说哦。嘿嘿,我给你说啊,醉云ktv的那个小芳,那叫一个白啊……” “靠,你气我是不是?”刚出来的工人道,“来,你快跟我说说,怎么小发这笔财的……” 抽烟工友左顾右盼的道:“真的想知道?” “当然了,要是我也能发上这么一笔,不是也可以找你的小芳玩玩儿了?” “去你的,小芳是我的。”说着,他拉着刚出来的那位向转角走了过去,“我跟你说,这事也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说着,二人勾肩搭背的走远了。,…, 孔祥林见机不可失。忙闪身进入了灌装车间。 车间里工人不多,现代化的制药企业,机器自动化程度极高,工人们需要做的就是按动电钮,并且在需要的时候,投入物料而已。 孔祥林借助邪眼,知机的躲过三波工人,来到他的目的地——灌装机进料系统。 他左顾右盼,见附近无人,这才小心翼翼的顺着灌装机的机械臂爬了上去,到了灌装机的入料管处,看到了邪眼之前传回画面中那条多余的管道。 “这管子是干嘛的?”赵哥的声音阴魂不散的从孔祥林的脑海中涌出。 孔祥林险些没从灌装机上掉下来。 “我说您老人家能不能不出来吓人?人吓人可要吓死人的。”孔祥林愤愤的在脑中想道,他这样想出来的话,赵哥就能听到。 “我在印之空间里呆着无事可做,实在太无聊了,这简直是在坐牢啊!”赵哥道。 “嘿,你以前奴役过的人,不也是这种感觉?你可曾想过,你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孔祥林讥讽的道。…, ,…, 赵哥不在乎的说道:“哼,那是他们技不如人,否则你以为我落到他们手里,就会有好结果吗?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都是命里应有之数。 你刚才就是看到了这条管子,才打断我的话,跑来这里的?” “对,”孔祥林在心里说道,“就是这根管子。你有没有觉得,这台机器整体都是高级进口不锈钢管路,唯独这条是铝塑管,还接驳得不伦不类,显得极其突兀,很不寻常?” 赵哥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果然如此,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孔祥林道:“我对这种德国产的卡耐宁ii型灌装机有所了解,这条管子不是原机配备的,是有人后接上去的。” 赵哥恍然大悟的说道:“这么说,你怀疑他们就是利用这条管道,将毒品注入c注射液的。” 孔祥林点头道:“正是。我原本怀疑c注射液掺毒是你搞的鬼。。现在既然你都这样了还坚持说不是你干的,我相信你没必要继续骗我。不过,c注射液掺有毒-品的事是客观存在的,不是你做的,就是别人做的。虽然我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是我想,盯着这家药厂准没错,这不,今天在这里果然有所发现。”,…, 赵哥道:“你打算怎么做?” 赵哥在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在官面和黑-道哪方面都堪做孔祥林的师傅。然而人无完人,在药学方面,他却完全不懂,对孔祥林的计划根本摸不到头脑。 “现在这台机器正在运转,这条管路里也正有液体流入。正是取样的好时机,只要回去检验一下,便可以得出结论了。”孔祥林说着,用手机给灌装机的那条管道拍了照,然后小心翼翼的从灌装机上爬了下来。他来到灌装机的灌装盘附近,自怀中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两只小瓶子。将瓶口打开,对准灌装机的灌装插口,他用自己的小瓶替换了一支传送带上的安瓿。很快,小瓶就被灌满了,他又如法炮制灌满了另一只。 孔祥林如获至宝的将两只小瓶收回乾坤袋,在心里跟赵哥说:“成了,如果这些药液中确实含有毒-品成分,我们就基本可以判定含毒c注射液来源于此了。” “你还送给你那个小师妹检验?”赵哥问道。 之前孔祥林截取的样品,都悄悄送回药检所,交给李德玉检验了,故此赵哥才有此一问。,…, “嗯。在药检所,最可信的人,应该就是她了。”孔祥林点头道。 “哼,任何人都不可信,只有自己才是可靠的。”赵哥道。 “你原来就是这样做的吧?”孔祥林撇嘴道,“所以你没有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 “嗯,你只需要最听话的手下,还有奴隶……”孔祥林说道。 刚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惊,忙闪身躲向灌装机的后面,可还是慢了一步。 “什么人?”远处传来呼喊声,一名工人来这边巡视,发现了孔祥林。 孔祥林暗叫晦气,要不是光顾着和赵哥说话,通过邪眼的视角及时躲起来,又怎么可能让人发现? 那名工人跑了过来,孔祥林见躲闪不过,便从机器后面走了出来。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跑到车间里来的?”工人大声质问道。 “我是……”孔祥林刚要回答,却突然看向那工人的身后,双目圆睁,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那工人被孔祥林的表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却发现一切正常,正思索着孔祥林为何有那种表情的时候,他只听耳后风声响起,一记手刀朝他的脖颈猛劈了下来。,…, 这名工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够抵挡得住孔祥林的手刀?他中了手刀声都没吭就软倒了下去。 “如果我是你,就立马杀了他。”赵哥的声音响起,让孔祥林听了不寒而栗。 “开什么玩笑?他跟我往事无怨近日无仇,干嘛要杀了他?”孔祥林简直无法理解赵哥的逻辑。 “他看到了你的脸。。如果罪魁祸首真在他们这家药厂,这个工人一定会把你的模样告诉幕后主使,到时候你只会吃不了兜着走。”赵哥说道。 “那也不能为了这个理由就杀了他呀!”孔祥林只是摇头不允。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过一个,杀我的手下时,也没见你如此婆婆妈妈、妇人之仁。哼,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老子不管你了。”赵哥说着沉默下去。 那名工人方才的一声大喊,已经惊动了车间里的其他工人,透过邪眼的视角,孔祥林发现至少有两拨工人正在向这个方向赶来。时不我待,他急忙弃下那名软到的工人,借邪眼之助,躲避开赶来的工人,离开这座车间。,…, 还没等他庆幸脱离险境,一声尖锐的啸声突然响起,震得孔祥林耳鼓发麻。脑际一阵发晕,险些跌倒。 “这是……”赵哥也不由得语气中充满惊讶。 只听脚步声响起,一个人影从灌装车间飞速掠向孔祥林所在位置。 “不好,是个茬子,你恐怕对付不了。”赵哥语气阴沉的说道。 “靠,还用你说?”孔祥林这时才从那声尖啸中所蕴含的精神攻击下恢复过来,忍不住爆了粗口的说道。 他连忙飞身而起,二话不说的奔来路逃去。笑话,只是一嗓子就险些把孔祥林震了一个跟头,这是好对付的吗?虽不知这人用的什么招数,可单就这效果而言,此人功力之强恐怕还在全盛时期的赵哥之上。 “敢来这里撒野,还是留在这儿吧!”来人大喝一声奔了过来。 ;, 第十四章 高手 来人说“敢”的时候,孔祥林估计他还在二十步开外,可说到“吧”的时候,孔祥林感到他已经追至身后。 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孔祥林运《泰山十八贴》第二层心法到了极致,速度之快已堪比猎豹,然而来人还是如此迅捷的追近了自己,可见其速度之快,实在惊人。 孔祥林已经逃至院墙下,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翻墙而出,可来人却已追至,一掌击向他的后背。 孔祥林借助邪眼视角,知道自己若不停下避让,这一掌必定拍实在他的后背,以来人方才暴露出的实力,让他拍实了,自己只怕难以全身而退。 孔祥林只得放弃近在眼前翻墙出院的机会,运功横移,闪开来人必杀的一掌。 未成想,来人那一掌竟是虚招。见孔祥林横移,他居然化掌为刀,横斩向孔祥林的腰腹,同时他身子旋转。。借腰力增强攻势,务要一击毙敌于掌下。 正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只简单的一招半式,便已流露出其可怖实力。孔祥林见此心中暗惊,他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高手。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弊端显现出来,惊慌失措下,他手忙脚乱的使了个懒驴打滚,虽躲开对方这一掌刀,在雪地上滚了开去,却弄得浑身泥雪混杂好不狼狈。,…, 来人止住进攻,冷冷看着孔祥林,说道:“朋友,既然来了,干嘛急着走?何不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孔祥林一骨碌身爬了起来,定睛向对方瞧去。只见来人三十多岁年纪,一张马脸足有脸盆大小,身高体长,足有一米九挂零。比人高马大的孔祥林还要高出小半个头。此人身穿一袭紧身黑衣,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绷挂。矗然而立,孔祥林竟似感到一座大山般在面前存在。 “你是什么人?”孔祥林忍不住惊异的问道。 “这话本该我来问你,朋友深夜造访,远来是客,何不先说说自己的身份呢!”马脸男子冷冷的说道。 “晚上吃多了,出来遛弯,不行啊?”孔祥林冷笑道。 “哼哼,朋友这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马脸男子冷笑道。说着,他未等脸上笑容止住,便身影一闪,掠至孔祥林近前,左脚单足点地,右腿飞起一腿横扫,直奔孔祥林颈间袭来。 他的腿虎虎生风,若是被他扫中,孔祥林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当下他不由得心中暗恼,两人不过初见。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一出来就下杀手,此人实在狠辣。,…, 孔祥林暗运玄功,以树静风不止心法躲开他的一腿,可谁知他这一腿竟也是虚招,见孔祥林闪避,临阵变招,从横扫改为下劈,直奔孔祥林的前胸而来。孔祥林临机不乱,双手以四两拨千钧的方法打算卸开他的这一招。 谁知孔祥林双手刚一碰触马脸男子的黑色紧身衣,一道电弧闪耀,他顿时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沿手臂袭来。 “啊!”孔祥林双臂瞬间酸麻,使不出力来。他的衣服竟然可以放出电弧伤人,让人防不胜防。 马脸男子的下劈再无阻碍,直接劈向孔祥林的前胸。 一股巨力传来,孔祥林只感到前胸仿若遭受千斤巨锤凿击一般,肋骨立时折断两根。 所幸孔祥林一直暗运树静风不止的心法,马脸男子的腿刚一及身,孔祥林便身体诡异的一扭,主动后仰借力摔到,卸去了他的大半力道,否则单这一下孔祥林恐怕就要毙命当场。…, “可恶!”孔祥林借力一个打滚,顺手掏出了他的手枪。 “砰!” 孔祥林性命受到威胁,自然不会再留手,一枪直奔他的脑袋打去。,…, 可马脸男子毕竟不是他以前遇到的小混混,轻松闪过他的子弹,人已再次掠至孔祥林面前。 “在鄙人面前玩枪,你还嫩着点。”马脸男子说着,一个滑步侧身来到孔祥林身旁,左手抓向孔祥林的手枪,另一只手搓掌如刀,劈向孔祥林的软肋。 孔祥林来不及细想,未拿枪的左手向他的掌刀架去,右手则想要调转枪头,再朝对方开枪。 然而对方速度已快至极点,闪动间,左手已经抓住了孔祥林的手枪。 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左手金属光泽一闪,竟硬生生的将孔祥林的六四手枪捏变了形,进而他用力一握,就仿似捏面团一样。。将孔祥林的手枪给握成了麻花。 孔祥林看得头皮发麻,心中暗叫:“这还是人类吗?” 时间由不得他吃惊,马脸男子的手刀已经斩到,孔祥林自问自己的小胳膊还比不上钢铁的硬度,硬架他的手刀恐怕非得骨断筋折不可,连忙收手急闪,一个后仰躲开肋下要害。 “炼金手!”赵哥的声音在孔祥林脑海中响起。,…, “什么来头?”孔祥林没想到赵哥能够认出对方的招数,连忙追问。 “我只是听说过有一种修炼法门,可以将一双手掌练就得好似钢铁一般坚硬,不惧刀砍斧凿,可以生撕虎狼。”赵哥道,“不过此人我从未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北琴海地界有这样的高手。他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超过你,你绝非对手,还是赶快找机会逃走为妙,不然你今天恐怕要交代在这儿。” 孔祥林心中暗啐,心道我不知道逃吗?可这家伙得让我逃算啊! 二人的交谈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马脸男子已经一声断喝一个扫堂腿攻向孔祥林的下盘,交手两招,他就已发现孔祥林的树静风不止心法两腿运动极少,全靠腰劲摆荡,若是攻击孔祥林双腿,必然逼得孔祥林仓促变招,无以为继。 果不其然,孔祥林见他一腿扫来,只得仓促施展贴字诀,展开步法平移开去。 强行躲开他的扫堂腿,孔祥林胸前伤口撕裂,他却来不及运功疗伤,只能任由断裂的肋骨刺破皮肤,鲜血染红衣衫。,…, “小子,有两下子啊!”马脸男子停了下来。说道,“刘某手下不死无名之鬼,你够资格留下姓名再死了。” 自马脸男子出现以来,孔祥林首次得到喘息的机会,不禁抓紧时间暗自运功,用沈覆雪的心法治疗起胸前的伤势来。 同时,孔祥林通过另一颗邪眼注意到天线已听到枪声,正急速的朝这边赶过来。不过他对天线的增援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天线虽然是侦察兵出身,可面对眼前马脸男子这个级别的高手,怕也难以尝到甜头,到时候别救不了自己,再把他搭上,那可就悲剧了。 然而孔祥林这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拖延时间的跟对方说道:“嘿,老子生平不爱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将死之人,不过等你死了之后,大可以找阎王小鬼们问嘛!我猜他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你所喜欢的答案,不过……” “哼,徒逞口舌之快,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没等孔祥林??峦辏?砹衬凶铀坪跻卜11至丝紫榱值囊馔迹?蚨纤??鸵?私?侠础?p>“且慢,”孔祥林举手阻止他道:“我说,你上来就下杀手,也不问个青红皂白,不怕错杀好人么?”…, ,…, “好人?”那马脸男子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大笑着一脸鄙夷的说道,“刘某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君子、所谓好人,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还标榜正义,实话告诉你,你要不说自己是好人,兴许老子还能给你个全尸,既然你自己标榜是好人,那讲不了说不起了!小子,对不起,刘某决定要将你大卸八块,然后尸体喂狗。” “咝!”孔祥林心中一阵泛寒,这人好偏激。。难不成童年留下过心理阴影? 对方已经不顾一切的戾啸一声,冲了过来。 在啸声中,马脸男子再次使用了那种诡异的精神攻击。好在孔祥林有了第一次的前车之鉴,有所准备,在他啸声刚起之时,便运功平衡耳鼓,不叫那啸声伤到自己。 尽管如此,孔祥林还是被他的啸声震得七荤八素,几乎晕厥。 马脸男子借着孔祥林强自抵抗戾啸的当儿。一个急速滑步来到孔祥林侧前方,抬起右腿,一记重踢直奔孔祥林面门而来。 孔祥林知道不好,忙一矮身双手上举,就要趁其单腿着地,立足不稳之际,使一招举火烧天式,将他撂倒。,…, 可马脸男子似乎早预料到孔祥林会有这一招,竟迅速变招,抬起的右腿划了一道似蕴含无尽奥义的弧线。身体凌空而起,进而带动左腿,直踢向孔祥林的下颌。 孔祥林再想闪避已然不及,只好双手改推为架,意欲抵挡住他这必杀的一腿。 耳笼中只听咔嚓一声,孔祥林感到自己的双臂顿时双双骨折,钻心的疼痛传来,让他险些叫出声来。 孔祥林被他一腿的余力踢得滚出去三米多远,身体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翻滚数周,才好似无骨的停了下来。 “哼,小小武者,也敢在刘某面前蚍蜉撼树,真是不自量力。”那马脸男子缓步走向孔祥林,“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趁早实话实说,爷爷还可以给你个痛快,如若不然,哼,可别怪刘某心狠手辣。” ;, 第十五章 水火不容 马脸男子走近孔祥林正要再给他补一脚,却忽地听到身后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呼啸而来。 正是天线及时赶到,发现情况危急,向他开了枪。 马脸男子轻轻一闪,便像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的闪过了子弹。旋即他朝天线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翘,一甩手,竟不可思议的将那颗子弹抓住,反手将之向天线那里丢了回去。 子弹竟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天线本是趴在围墙墙头开的枪,一见不好,忙缩头后跃,伏在了围墙之后,子弹打在围墙墙头,“嘭”的一声,将墙头的砖打得粉碎,但子弹的力量也终于耗尽,停在了第二块砖内。 孔祥林全程看在眼中,心中震惊不已。马脸男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空手捉子弹然后再丢回去?实在逆天!孔祥林自问自己凭借邪眼的视力,加上来自《泰山十八贴》的速度加成,勉强躲开子弹已不成问题。。但要说空手将其捉住,还是天方夜谭,更遑论以几乎同样的速度丢回去。 “我知道他是谁了!”赵哥的声音适时响起。,…, “谁?” “他是北江省邪派第一古武高手,人称奔雷手的刘年!”赵哥说道。 “刘年?没听说过。”孔祥林对修行界的高手自然是孤陋寡闻的。 “在北江省有南刘北沈两大古武高手,在修行界人尽皆知,南刘指的就是这个刘年,一双炼金手使得出神入化,加之他本人有闪电般的速度,故被称为奔雷手;北沈指的是沈家的沈涵冰,是沈覆雪的嫡亲姐姐,已尽得沈家古武真传,一手穿云剑已臻化境,据说曾败剑仙吴瑜子于天南山下,在北江省已罕逢敌手。”赵哥介绍道。 “这家伙速度又快。攻击力又强,难怪有恁大名号,果然名不虚传。”孔祥林说道,“可是现在怎么办,知道他的弱点不?” 赵哥道:“奔雷手刘年以速度见长,加上双手练得坚比铁石,十分难以对付,但却不是没有弱点。据传,早年他就曾败于风火尊者之手,只因他虽然速度快,攻击强,但却对法术没有什么防御能力,所以跟风火尊者的较量中,几乎完全被其压制。”,…, “这没有用啊,我也不会法术,知道他这个弱点也是白搭。”孔祥林哀叹道。 这时只听那马脸男子冷笑道:“怪不得敢夜闯此地,原来还有接应,那就一起出来受死吧。” 说着,他放下孔祥林转身向天线飞掠而去,想来他自恃腿劲强大,认定孔祥林已失去再起之力。 “不行。”孔祥林想道,“天线只是普通人,虽然出身侦察兵,但绝难抵得住刘年的攻击。” 想罢,孔祥林自乾坤袋中取出新购置的翠竹箭,奋起余力,舌尖一顶上牙膛,将全身功力凝聚灌注于箭内,朝刘年发了出去。 翠竹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打着转射向刘年的后心。 破空声响起,刘年似乎后脑长了眼睛一般的横移开去,躲开孔祥林的翠竹箭。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孔祥林竟是同时发了两支翠竹箭,一支在明,一直在暗,暗的一支紧随明的那支之后,觑准了刘年躲闪的方向发来。 “噗!”刘年的紧身衣被翠竹箭射穿,箭体直贯入体,鲜血四溅。 刘年吃痛,不由得回头怒视孔祥林。,…, 孔祥林暗叫可惜,这支箭竟然只射中了他的左上臂,并未伤及要害。虽然他已经通过之前的对决,摸准了刘年是个标准的右撇子,十有八、九会躲向这边,故而同时发了两支翠竹箭。可这毕竟是预估,角度和距离难以掌握得那么准,能射中他已是难能可贵。…, “想不到你还有一击之力!”刘年不由得皱眉道。他很纳闷,自己明明已经踢断了此人的双臂,他是如何好像没事人一般发出暗器的? 这时,天线已经再次跃上墙头,端着枪,向院子里面看来。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孔祥林说着一边揉着刚刚接合的胸前伤口,一边站了起来。他已经借着这一会功夫,将手臂上和肋骨的骨折愈合了,只剩下两处的皮外伤,只是刚刚止住血,伤口还没有完全弥合。他故作自信的说道:“别的方面本人可能比你不如,可这个恢复能力,却绝对不在你之下,说白了,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你有种再来啊!” 刘年不由得冷笑:“哦?那刘某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经打!”,…, 话音未落,他已经一闪身出现在孔祥林面前。。双手成爪状,抓向孔祥林的手臂。 孔祥林知道厉害,还如何肯让他抓住,忙一缩手,利用邪眼的视角闪至刘年的左侧,准备袭击他的软肋。这回他学奸了,不再直接用手攻击,而是双手各握了一支翠竹小箭,用竹箭攻击他,防止他紧身黑衣上的电流伤害自己。 刘年的伤并不重,但多少妨碍到他左手的灵活,孔祥林闪到这边,刘年回手明显慢了一点,但这点减慢,却没有给孔祥林带来他预料中的优势。 刘年直接用手轻易挡开孔祥林的攻击,四臂相击,孔祥林只感到双手如同被两只巨锤砸中,剧痛无比,几乎又要再次骨折。 让孔祥林惊心不已的还在后面,刘年挡开他的攻击后。双手毫不停留的一把抓住孔祥林的腰带和外衣,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紧接着,孔祥林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刘年举过了头顶,然后再猛地贯向地面。 “嘭!”孔祥林如同摔死狗一般被刘年摔得七荤八素。这下摔得相当狠,孔祥林浑身上下的骨头几乎都断了,全身软绵绵的软倒在地,再爬不起来。,…, 刘年看了孔祥林一眼,嘴角微微上翘,心道:你不是自称为打不死的小强吗?若是摔成这样你还能再起来,那老子就信你了。 他转身面向天线,这时天线已经被刘年的恐怖实力震惊了,可出身侦察兵的他,心理素质极佳,尽管面对强敌,他也牙关紧咬的强自要求自己在震惊中平静下来。举枪再次射击。 “砰砰砰”一连几枪,天线将枪中的子弹打光,也没有击中刘年一发。不是天线枪法不准,而是刘年的速度实在太快,让他根本无法瞄准。 天线的目光冷了下来,眼中闪耀出决然的光辉,低喝道:“这是你逼我的。” 说着,他自腰间摸出了一只手雷,拉开保险,连人带手雷猛地向刘年奔来的方向扑去。 刘年速度极快,在天线开这几枪的时间里,距离天线已只有两步之遥,天线这一扑将过来,几乎就是人贴着人了,要是被他接近,手雷爆炸,只会是同归于尽的结局。 “不要……”孔祥林看到天线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救自己,目訾欲裂,心如刀割。,…, 他痛恨自己实力不足,并且对对方的调查摸底不够充分,连药厂中藏了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高手都不知道,就敢夜探北琴海药业。 若是因此而害得天线与敌偕亡,自己该如何面对天线的家人,如何面对潘云?…, 为什么自己的实力这样弱?为什么自己已经每日修炼《泰山十八贴》和沈覆雪的心法,还是这样不堪一击? 孔祥林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到最后已经到了怒发冲冠的程度。 “嘭” 印之空间中,那水滴形成的小湖上方,仿似汽油罐中被投入了划着的火柴一样,燃起了熊熊烈火。烈火之盛,近乎染红了整个印之空间。 “这是……”躲往印之空间边缘的赵哥惊诧万分的看向那熊熊火焰,瞪大双目,感到难以置信。 正所谓水火不容。。熊熊烈火猛地下压,逼近小湖,湖水似乎感到了火焰的威胁,不甘示弱的旋转翻腾而起,形成一条水龙卷迎向烈火。 水火相遇,响起剧烈爆鸣,森森白汽在二者交汇处喷薄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印之空间。,…, 白气的量还在迅速增加,赵哥感到印之空间的气压正在急速攀升。眨眼间,已经到了有若实质的地步。虚幻金字塔开始剧烈抖动起来,赵哥站立不稳,若不是及时扶住边缘光幕,几次都险些被剧烈的震动晃倒。 “不好,这里的压力再不疏通出去,恐怕马上就会爆炸。”原本赵哥虽觉得印之空间因有了水滴这一未知因素而变得不稳,但也并不担心它一时半刻便会坍塌。可现如今,赵哥发现这座空间突然成了一个火药桶,只要再给它一点激发,恐怕直接就会爆炸。 赵哥的话。自然在孔祥林脑海中响起,这让孔祥林的注意力从那种强烈的自责中转移了过来,也瞬间意识到了印之空间的危险。 “这是……”孔祥林不明就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哥来不及细想,说道:“快使用江山印,将印之空间内的能量放出来,不然咱俩都得死!” “怎么使用?”孔祥林从未想过要用江山印,还不知道江山印的使用方法。 赵哥道:“只要心想‘千古江山,唯我独尊……’这句江山诀,便可以让江山印出现在你身体之外,之后你脑海中自然会感应到江山印的使用方法。”,…, ;, 第十六章 云傀儡 “千古江山,唯我独尊……” 时不我待,那边天线正要和刘年同归于尽,这边江山印又出了这种异状,时间不允许孔祥林多想,忙依照赵哥所说,将江山印唤出。 赵哥的口诀果然好用,孔祥林刚在心中默念口诀,江山印便应声而出。 江山印甫一从孔祥林身体内唤出,便立时喷薄出滔天热浪,白色气浪以孔祥林为中心向四周滚滚爆涌。 “轰”江山印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喷薄的气浪直接将刘年、天线以及天线手中的手雷吹飞。 说时迟那时快,孔祥林的内心斗争、印之空间发生的巨变、孔祥林逼不得已唤出江山印,这一切说起来长,而实际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天线只是刚刚从围墙上跃出,还未及落下,便被这场气浪吹得飞了回去,高高飞起,向远处飞去;而刘年则被吹得撞在药厂的围墙之上。。竟硬生生将围墙撞开一个豁口,人则被气浪继续吹往院墙外的白杨树,也亏他见机得早,本事又高,才双臂一搭树干,稳住身形。 天线落往很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手中的手雷则被吹得更远,砸在一个垃圾桶上,发生爆炸,将垃圾桶内的垃圾炸的漫天飞舞,好不恶心。,…, 天线虽未受重伤,但这一下也摔得不轻,趴在树杈上,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刘年这才有机会回头偷眼观瞧,只见白雾缭绕间,隐约可见孔祥林兀自依旧倒在地上,而在他的头顶上方,正飘浮着一方血色幽幽的小印。 江山印如今已同在赵哥手中时大不相同。只见小印拇指大小,通体血红,印柄上还插着那支血色短杖,仅留一颗血色小珠在印柄之上。 血色小珠向外放射着道道红光,仿佛嗜血的魔眼,显得甚为可怖。 这边的巨响,终于将整个药厂惊动,本就从针剂灌装车间追来的那几名工人,更受到池鱼之殃,被气浪吹飞,落向远处倒地不起,不知死活。 刘年眼中终于露出深深的震惊,方才那小印释放出来的能量,实在可怖,好在它只是向四周各个方向同时爆开,若是将能量控制于一个方向,恐怕尽管是他也难以幸免。 这小印是什么东西? 刘年很想上前看个究竟,可毕竟难压心中那丝惧意,没敢迈步。 “赶快疗伤,印之空间的事态解决了。可刘年还没有解决,要是他趁此机会杀了你,咱俩都得完蛋。”赵哥在孔祥林心中喊道。,…, 孔祥林也知道刘年不解决,自己今天休想全身而退,忙急运沈覆雪的疗伤心法,以最快的速度修复着身体受伤的部位。然而,孔祥林这次受伤很重,被摔伤的部位又多,一时半会哪能立刻痊愈,只能默默祈祷刘年被江山印方才威能震慑,一时不敢上前。 “用江山印将他收作奴仆,除此之外你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打败他。”赵哥道。 “也只能如此了!”孔祥林一边疗伤,一边在心中说道。 “江山印召唤出来之后,你便可以在印体上方看到你剩余的寿命,每收一个精神奴仆,你要损耗十年阳寿作为代价,所以若非情况紧急,这招绝不能乱用,否则你死了不要紧,还要连累老子。”赵哥说道。 孔祥林向江山印看去,只见血色小印的上方,隐隐漂浮着一行红黑相杂的隶书小字:“九年六月五天……”…, 孔祥林吃了一惊,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江山印上方看到的是我剩余的寿命?” 赵哥道:“对,以前我之所以知道自己所剩阳寿不多,就是因为这个。由于江山印是要消耗掌控者的阳寿精血为能源的,所以当年武宗皇帝打造之时,便设下这一方法,让掌控者了解自己还剩下多少寿命,以防止过多使用,把自己生命吸干而亡。”,…, “不会吧!”孔祥林傻了眼,没想到自己剩下的阳寿竟然不足十年,这是从何说起,难道自己这样短命吗? 赵哥也发现了孔祥林的异样,问道:“不会什么?时间紧迫,赶快动手吧!不然等那刘年反应过来,恐怕你再想锁定他就难了。” 孔祥林垂头丧气的说道:“我的寿命只剩下九年半了。” “……”赵哥顿时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他才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只剩下九年多的命?你以前被人吸过精血?” 孔祥林将为祖母灌血续命的事跟他简要述说了一下,赵哥有些吃惊的说道:“真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孝子贤孙,居然可以为了祖母奉献自己的阳寿。只不过你方才也说了,那样做最多会损失你一年的寿命,就算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我想以沈家那样的医学大家,也不会有太大的误差,不会一下弄没你这么多的寿命。你再想想,还有没有过其他的事情?” 孔祥林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起了血麟角那次,于是也跟赵哥说了。,…, 赵哥沉吟起来。问道:“那个血麟角你后来拿到滨江仙市拍卖了?连同几枚血麟趾一共拍了三十五万功德?” “你怎么知道?”孔祥林纳闷的问道,然后他忽然反应过来,“你,你是那个买家?” 赵哥叹道:“天意啊!一切真的都是天意。我就说么,你一个小小的三星级异能者,怎么会突然强大至此?原来那支血麟角居然就是你卖的,你早已将精血和精神力灌注进去,就等我将血麟角和血麟趾加上冥血魔珠练成血麟杖,吸取精血对你夺舍,你好在最后的争夺战中,利用魔珠中的精血和精神力占尽优势,将我打败。” “这是从何说起啊?我怎么有些糊涂,我当时也不知道你会买,更不知道你会对我夺舍啊!这只能怪你多行不义。上天不给你延续寿命的机会。”孔祥林说道。 赵哥叹了口气,说道:“要不,我怎么说是天意呢?这样巧合的事情,就算谋划经年,也难以成功,可你却在无意中,获得了这样的机缘巧合,不仅守住灵智没有被我夺舍,还成功击败我的元神,获得了江山印传承。可见,天下事冥冥中自有主宰,实非人力可以逆转!”,…, 孔祥林也大致听懂了一些,原来是赵哥买下了他的赃物,然后炼制成插在江山印上的那柄血麟杖,因为吸收了自己的精血在里面,所以导致赵哥夺舍失败,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当真巧得出奇。 二人正说着,刘年终于皱着眉,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孔祥林虽然人躺在地上,但借助邪眼的监视,自然发现了他的举动。 “不能奴役他,可还有其他办法?”孔祥林问道,赵哥这时显然跟他拴在一根绳上,如果他不给孔祥林出主意,孔祥林死了,他也没有好下场。…, “除了‘奴痕’这一招,江山印还有一招名叫‘伤逝’,可以吸取他人的生命能量,让人瞬间老去,但是这一招同样需要消耗掌控者大量的阳寿,而且它的消耗是不固定的,需要吸取的多,你本身消耗的也就多。这种情况下,若是灭杀那刘年需要消耗极大,你岂不是同样要一命呜呼?” 孔祥林听得头大如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容易决定不惜消耗阳寿,使用江山印对付刘年,可没成想自己的阳寿居然所剩不多,这江山印岂不成了鸡肋?,…, 刘年已经走了过来。。在离孔祥林一丈开外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冷冷的看着孔祥林,说道:“行啊,小子,都这般模样了,还不死心?我看你这宝贝好像不错嘛!嘿嘿,全该爷爷今天走财运,要是平时,这样的东西别说白给,就算是买,估计也足以让老子倾家荡产,想不到你竟主动将这样的好宝贝送上门来。” 话是这样说的,可他却始终站在那里徘徊不肯上前,显见也是怕孔祥林还有后招。他这样一来,倒是给孔祥林疗伤留下了时间。 孔祥林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假装伤势严重得无法动弹,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这反倒让刘年摸不清状况,不敢立即上前。 就在这时,孔祥林忽然听到赵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咦,这是什么?” 孔祥林正要问他,却忽地发现不用问了,因为他也发现了异样。只见方才江山印印之空间爆发出来的那些白汽,竟缓缓飘浮聚拢起来,渐渐的向孔祥林这里聚集。以孔祥林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旋风团。,…, 刘年显然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不由得又退了一步,不敢造次。 旋风汽团越聚越浓,很快便由半透明变成完全不透明,并凝聚成一人多高、脸盆直径的一团气旋。 气旋缓缓转动,没多久竟生出头臂,渐渐化成一个高大的白色人形汽团。 孔祥林眼睁睁的看着汽团的变化,心中却觉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情况再怎么变化,也不会变得比刚才更加糟糕。 只此一会,情形又变,只见白汽人形的头上渐渐凝聚出眼耳鼻口,形貌居然和赵哥一般无二。 赵哥在孔祥林脑海中忽地惊道:“竟是五行傀儡中的云傀儡!” ;, 第十七章 偏心的江山诀 “云傀儡?那是什么?”孔祥林不由得问道。 “你快将江山印拿过来看看。”赵哥急切的道,他的语气中似乎充满了期待。 孔祥林依言,脑中默想。江山印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掌握在孔祥林的右手之中。 “召出‘江山诀’!” 孔祥林手握江山印,心中默念‘江山诀’三个字。他只感到眼前一花,一只古色古香的羊皮卷轴凭空出现在孔祥林的眼前,卷轴缓缓打开,一个个奔放豪迈的毛笔字出现在卷轴内的金黄色绢布上。 “《江山诀》:奉天之诏,承地之恩。吾偶得天命,采天山玄玉、东海云母、西海玄铁、北洋龙纹、南洋灵沙,经三昧真火七七四十九日昼夜锻炼,终得宝印,成千古奇宝——谓之:江山! 得印之日,天降祥瑞,七彩霞光蔽日、五色祥云遮天。。天赐江山印七用: 一曰:奴痕,可收人元神,强令其为己所用。 二曰:伤逝,可收人阳寿,强令其迅速衰老。 三曰:仙境,可驻留元神,收五气,守朝元之宫,为后用之基。,…, 四曰:傀儡,可运五气化形傀儡,以元神控之,攻守兼资。 ……” 《江山诀》上面描述的,想来是江山印制造者朱厚照对此印功用的描述,但卷轴似乎蕴含某种力量,第四条以下的部分云雾缭绕,孔祥林尚无法看清。 赵哥的声音响起:“我拥有江山印之时,这江山诀只有两用,而到了你这里居然多出了两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个傀儡。就是我方才所讲的云傀儡了,不过按照江山诀描述,傀儡该是用五行之力化形而成,而你现在这个云傀儡五行不足,形态该是并不完整。” 孔祥林问道:“能不能对付刘年?” 赵哥不确定的道:“若是完整的傀儡,对付刘年应该绰绰有余,不成问题。这半成品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试试看,权且死马当活马医,你快快打开用法看看吧。” 孔祥林依言伸手触碰了一下江山诀羊皮卷上面那“傀儡”二字。 金黄色的绢布上一阵朦胧,旋即又幻化而出一篇新的文字,就是描述如何操控傀儡的。,…, “天,原来需要用收服的元神打入傀儡体内,然后通过掌控者与奴仆的精神联系来操控傀儡。真亏得武宗他老人家能想出如此好的办法,这样一来,傀儡的灵活性显然大大增强,比之普通傀儡,其战斗力强了不止一个数量级。”赵哥说道。 “你看这里,”孔祥林指着其中一段话说道,“每次使用傀儡只需要消耗五日的阳寿精血,看起来消耗蛮小的,用起来可以放心一些了。” 赵哥疑惑的道:“没有道理这样少啊?按照《江山诀》描述,傀儡的能力不弱,虽然每天只能使用一次,可只消耗五日精血,实在少得过分。你再看看其他几项用途的消耗,我怎么觉得江山印的消耗变小了呢?” 孔祥林依言触碰金黄绢布,重新回到《江山诀》卷首,又打开奴痕那一项。 “我……”孔祥林觉得赵哥快要暴走了,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每奴役一个精神奴仆,需消耗两年阳寿精血。 “不是这么欺负人吧?我当年使用江山印奴役一个人需要消耗十年,到你这里怎么变成两年了?再看看伤逝。”赵哥语气变得十分郁闷。…, ,…, 孔祥林打开伤逝那一项,伤逝的消耗为每吸收对方十年精血,消耗掌控者二十日精血。 “……”赵哥彻底无语了,颓然半晌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当时是每吸收对方十年精血,消耗掌控者百日精血。整整是你这个五倍!” 孔祥林想要安慰一下他,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面前的云傀儡已经成形,只差灌注元神,让它活起来。 赵哥忽地说道:“小子,让我出去,我要揍人!” 孔祥林听着赵哥的声音,感到他的语气中充满暴戾之气,显是被江山诀打击到了,想要找人出气。 孔祥林重新翻开傀儡那一项细细研读,直到弄懂了使用方法,才念动口诀,将本寄居在印之空间内的赵哥元神灌注到云傀儡之中。 赵哥的元神甫一进入傀儡体内。。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之声:“嘎嘎……”傀儡应声剧烈抖动起来,已躲到两丈开外的刘年不由得又退了两步,眉头紧锁的看向云傀儡。 云傀儡的抖动渐渐平息,赵哥的声音从傀儡口中发出:“哈哈,想不到我赵玉玺还有重新降临人间的一天,哈哈,拥有身体感觉真是太舒服啦!”,…, 说着,他迈步而动,速度竟不比先前刘年表现出来的要慢。 更为让人吃惊的是,赵哥的云傀儡进退横移,摩拳擦掌之时,那由水汽凝聚而成的身子,完全不受形态束缚,胳膊大腿想长就长、想短就短,哈哈一笑时,嘴竟可以张得比脸盆还大,甚为恐怖。 孔祥林的声音在云傀儡中赵哥的心中响起:“你只有三分之一刻钟时间。也就是五分钟,到时间就得回去了,快点收拾刘年,不然只能等明天再出来了。” 这傀儡之术的限制也是不少,孔祥林所说的就是其时间限制。 赵哥兴奋得哈哈大笑:“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好了,如果能一直呆在云傀儡里,还要什么肉身?啊哈哈哈!” 说着,他伸长两腿,迈大步缩地成寸的迅速来到刘年身前。 刘年见到云傀儡出现,就小心谨慎的防备着,这时见赵哥的云傀儡奔来,也谈不上多么畏惧的说道:“原来是个傀儡师,我就说么,要是一个武者的话,绝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不过你以为一个傀儡就可以对付得了刘某吗?”,…, 他说着也踏步上前。双拳闪电般的击向赵哥的小腹。 赵哥哈哈一笑不顾刘年的攻击,双拳直取他的太阳穴,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看你这小子就不爽,老子早憋一肚子气了,什么邪派第一高手,今天老子就让你尝尝真正高手的厉害!” 刘年知道傀儡必有罩门,只有罩门是它的弱点,击打其他部位,根本无法伤其分毫。然而自己却是血肉之躯,若是让这傀儡击中太阳穴,可绝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他连忙变招,双手改击为架,试图用一双肉拳挡住赵哥的进攻。 然而让他惊诧而又无奈的事情发生了,赵哥的双臂被他双拳拦住,可却好似橡皮泥一样拐了个弯,两拳继续打向他的太阳穴,他的拦阻完全无效。 刘年暴怒惊退,一闪身,躲开赵哥必杀的一招,怒视赵哥。 赵哥哈哈怪笑:“螳臂挡车,这云傀儡之身,可以任意变换形态,你能挡得住吗?” 刘年一声冷哼,也不跟他废话,只见他一闪身,出现在赵哥身侧,趁着赵哥说话之际,照着他软肋就是一个膝撞。…, ,…, 如果换做孔祥林,他这一下,就算不被打成重伤,也得断两根肋骨,然而赵哥的云傀儡不躲不闪挨了这一下,却只是被他打变了形,等他收腿,那凹陷之处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样,好像他根本没有踢过这一下似的。 刘年一击无效,双拳如雨点般击落,每一拳都打在赵哥的云傀儡身上,然而赵哥恍如未觉一般的任由他打,只是时不时的打他两拳踢他两脚。 孔祥林冷眼旁观。。这几招下来,他看出赵哥的云傀儡速度还是不及刘年,可是云傀儡的抗击打能力却不是刘年可比的。云傀儡的攻击力也没有刘年强,每一拳仅能将刘年迫退半步,而他马上又会再上来。 不过虽然刘年已经足够谨小慎微尽力躲开赵哥的攻击、自己攻击力又强,但是架不住赵哥只是傀儡之身,拳脚加身完全不疼,刘年却是人生肉长的,被傀儡打在身上。一拳两拳还不觉得怎样,可十几拳下来,他就有点吃不住劲了,浑身上下,被云傀儡打过的地方无不酸痛难忍。 刘年打着打着心急起来,这样找寻云傀儡的罩门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可别没找到人家罩门,自己却被干掉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心念一转,眼角余光忽地扫到躺卧在地上悄悄疗伤的孔祥林身上。,…, “对啊!”刘年不禁想道:“我怎么这么糊涂?傀儡毕竟是傀儡。就算找到罩门把它打散了又能如何,用不了多久还能重新炼制一个新的,可傀儡师则不然,他毕竟还是人,只要杀了傀儡师,这傀儡自然不攻自破了。” 想到这里,刘年表面不停攻击云傀儡,暗地里却小心谨慎的闪动步法,向孔祥林的方向挪去,想要不知不觉间靠近孔祥林,给他来个一击毙命。赵哥的云傀儡并未发现他的意图,哈哈大笑的发泄着先前《江山诀》给他带来的憋屈,借助自身形态的可变性,经常将刘年好容易挪移的距离又给逼了回去,让刘年好生郁闷。可虽然如此,两人的战圈,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孔祥林靠了过去。 , 第十八章 收服 天线被江山印的暴烈气流吹飞,跌落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几近晕厥,好半天才悠悠的恢复意识。他揉了揉被风沙迷乱的眼睛,居高临下,终于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药厂的院墙被摧毁了老大一块,院内飞沙走石,正有一个人和一个白乎乎的人影在搏斗,那人正是刘年,那白乎乎的人影他自然不识得,然而他却看出,那人影是在保护孔祥林,也就是跟他一伙的。 天线检查了一下自身的伤势,发现除了被树枝擦伤之外,身体并无重伤,些微皮外伤对他这个老侦察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三下五除二的从树上下来,小心翼翼的摸到了院墙豁口处,探头向内瞧去。 只见此刻刘年已经和那白色人影打得不可开交,刘年似乎还占上风,天线不由得替白色人影担心起来。可观察了一会,天线发现那白色人影似乎完全不不惧挨打。。刘年的每一拳、每一腿打在它身上,它根本不在乎;而刘年则不同,不仅要保持进攻,还要时时防备着白色人影对他要害的重击,此消彼长下,二人实是打了个旗鼓相当。,…, 刘年一边跟赵哥的云傀儡打斗,一边暗中朝孔祥林挪动,以期接近他之后,给他致命一击。然而事情总不会像想象中那般顺利,赵哥好像渐渐适应了云傀儡这具身体,打斗开始变得得心应手起来,尤让刘年感到吃力的是,云傀儡的速度似乎不在其下,这让向来喜欢靠速度压制敌人的他,处处感到掣肘,难以发挥全部实力。 他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眼中寒光闪烁,一边跟赵哥的云傀儡肉搏,一边悄悄摸出了一支三棱短刃来。这时云傀儡正一个黑虎掏心一拳击向刘年的胸口。刘年欺云傀儡攻击力不强,拼了硬挨它一记,不作抵挡的手中运劲,将三棱短刃以甩手剑法朝孔祥林掷了出去,其速度之快,犹若流星。 “唔……”赵哥的一拳正中刘年胸口,他吃痛之下,身体弯曲得像个虾米。 这一击虽重却不致命,刘年吃痛急退三步,稳住身形。 三棱短刃在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径直向孔祥林的心口飞去。 孔祥林貌似倒卧在那里不能动弹,但实际上却时时都在运功疗伤,并借助邪眼的视角关注着战局,有好几次赵哥都是经孔祥林在心中提醒,才能抓住战机,及时对刘年下狠手的,刘年的不怀好意又如何逃得过孔祥林的三只眼?,…, 孔祥林心中暗道一声:来得好!只见他就地一个懒驴打滚。轻松躲过了心口要害。虽还是被三棱短刃划破皮肤,但只是小腿受了皮外伤,并不碍事。 刘年暗叫可惜,同时也惊叹于孔祥林惊人的恢复能力,他的力量自己很清楚,方才摔孔祥林那一下,要是换做一般的武林高手,肯定已被他直接摔个半死,像孔祥林这样在地上打滚,几乎绝无可能。 不过刘年却并未气馁,反而嘴角微微上翘,脸上竟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孔祥林见此,立感不妙,急急检查伤口,一看之下不由心底暗怒。果不其然,只见方才被刘年暗算受伤的那个地方,颜色紫黑,高高肿起,不似一般刀伤,并且渐渐麻木起来,一股仿似火烧的感觉,由那里向全身蔓延。 “刀上有毒!”孔祥林心中暗恨刘年阴毒,但却保持冷静,挣扎着靠尚未痊愈的手臂支撑起身子,一边将伤口的淤血挤出,一边在怀中乾坤袋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丹药,一枚立即丢入口中,一枚则用手捏碎,撒于伤处。…, ,…, 药力发挥得很快,孔祥林很快就感到那种火烧感渐渐淡去,只是伤口的紫黑却始终不退。 “我的百步断肠散,岂是随便什么解毒药都可解掉的?”打斗中的刘年见了孔祥林的做法不由得冷笑说道。 孔祥林眼中放出冷冷的寒光,对刘年的为人更加鄙夷起来。 天线见孔祥林受伤中毒,再忍不住的冲了过来,意欲加入战团。 孔祥林见天线安好并未受伤,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忙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不要管他,绕过来助我起来!” 天线朝刘年冷哼了一声,就打算绕过战团去帮孔祥林。 刘年见天线没事,并又来接应孔祥林,嘴角微微上翘,卖了个破绽,让赵哥击中他的手臂,他借力使力,一闪身闪电般的掠向天线。 “小心!”孔祥林借助邪眼视角。。及时提醒了天线,不过天线虽然得到提醒,但毕竟速度难以和刘年相媲美,只闪了一下,却被刘年截了一个正着,并一掌击向天线的心口。 眼看天线已躲无可躲,就要被他一掌击中,赵哥的云傀儡却后发先至的一伸手,用拉长得好比电线杆一样长的手掌,帮天线挡了刘年这必杀的一掌。,…, 刘年掌力经云傀儡隔离,虽然还是将天线击退,却并未给天线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 刘年被赵哥的招数气得七窍生烟,他的七星云魔掌是他压箱底的功夫,击中敌人时会同时发出七道掌力,沿着敌人的经脉打入,可以封闭敌人七条主要经脉,到时要杀要剐。一切随心。原本他已经觑准了天线无法躲开自己这一掌,打算将其擒住,以之作挡箭牌,让赵哥投鼠忌器下,无法对自己发起有效攻击,到时主动权掌握己手,是进是退,自然由他说了算了。 可没想到这样好的算计,竟然抵不过赵哥的身体可以自由变形,被他随意化解了。 这时赵哥在心中同孔祥林说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你注意了,一会我想办法锁住他,让他没办法跑掉,你借机用奴痕收了他,不然一旦云傀儡到了时间,你就死定了。” 孔祥林点头应是,忙浏览奴痕的使用方法,心领神会后,示意赵哥动手。 赵哥得到答复,立即朝刘年发起了雨点般的进攻,不给他一点喘息之机,刘年自然不知孔祥林和赵哥的谋算,只躲避着身上的要害。跟赵哥缠斗。,…, 天线借此机会绕过二人,来到孔祥林身旁,将他扶了起来。 “你怎么样?”天线关心的问道。 “还好,暂时还死不了。”孔祥林答道,“只是中了这家伙的毒,这条腿暂时麻了,得靠你老兄扶着才能站稳了。” 天线扶他站了起来,孔祥林精神集中在赵哥和刘年的战局中,只见二人的战斗已经渐渐白热化起来,赵哥虽然可以随意变形,但毕竟攻击力不足,无法给刘年造成致命伤,反倒是赵哥几次险些被刘年击中耳际罩门,亏得赵哥及时变换身体形态,让罩门移形换位,才得以幸免。但刘年速度太快,下一次能否再及时躲开,还不得而知。赵哥也急了起来,五分钟的时间眨眼即至,要是到时候还不能收服此人,那刘年非杀了孔祥林不可,如此的话,赵哥也会跟孔祥林一起灰分烟灭,受池鱼之殃。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赵哥抓住机会,趁刘年击中自己脖颈之时,张口咬住了他的左臂。…, 刘年吃痛,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气晕过去,心说:这该死的傀儡,竟然咬人!如此下流招式都用出来了,真不知道谁是邪派……,…, 他本欲用右手攻击赵哥的头,以期解放自己的左手。 可没成想,赵哥这回竟完全不顾死活的扑了上来,整个身体像八爪鱼一样,将刘年缠绕起来,赵哥的手臂和腿都可以任意弯曲,竟将他缠成了一个粽子。 “就是现在!”赵哥在孔祥林心中喊道。 孔祥林点头,手握江山印,口中念念有词——“江山我有。。无人不从!”向被赵哥紧紧缠住的刘年指去。只见孔祥林掌中的江山印瞬间红光大放,旋即化为一道纤细的红芒朝刘年激射而去。 刘年也发现了不妙,知道赵哥和孔祥林此般重视的先缠住自己,再朝自己用招,此招绝不好惹,忙运全身功力集于双掌。 “七星云魔掌第七式,七杀”刘年大喝一声,使出了平生绝学——尚未完全练成的最后一式绝招。 赵哥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刘年双掌发出。击向自己云傀儡的腰间,以云傀儡的抗击打能力,也被刘年这一掌直接击穿,在云傀儡腰间打出一个大窟窿,可见此掌掌力之强。 赵哥元神处于云傀儡之内,竟感到一股洞天裂地的力量向他元神直接攻击而至,似要将他的元神撕碎。“唔!”来自元神的剧烈痛苦,让赵哥忍不住叫出声来,缠绕刘年的四肢几乎失去力量,可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能缠住刘年,孔祥林的江山印没能收服刘年。那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二人的忌日。于是,赵哥强忍着炼狱灼魂般的痛苦,四肢用力,丝毫未肯放松。,…, 刘年眼看着来自江山印的红芒击来,却始终无法挣脱赵哥的纠缠,不由得暴怒起来,运全身功力喝道:“七杀,破!” 这一声怒吼中蕴含了精神力攻击,距离又近,震得赵哥元神激荡,给他以强烈的晕厥之感。与此同时,刘年双掌功力完全爆发,再向云傀儡身上拍去。 “噗!”云傀儡终于不堪刘年的袭击,重新化为水汽,消散开去。 刘年束缚一解,就想运功逃窜,试图躲开孔祥林江山印的红芒。 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被红芒一贯入恼。 ;, 第十九章 空间进化 虚幻金字塔中景色又变。 只见印之空间又扩大了数倍,底面边长已达到百米开外。一座小型的金黄色方塔形祭坛出现在空间中心,祭坛的顶端,一盆烈焰正熊熊燃烧。一洼雕栏玉砌的小型水池正平静躺在祭坛脚下,湛蓝的水滴正一滴滴的自金字塔顶端滴落,经祭坛角落的一条水槽流入水池。 孔祥林的元神出现在祭坛顶端的火盆之旁,平静的看着身负儿臂粗锁链、被缚于祭坛四根圆柱之一的刘年元神。 刘年兀自挣扎着试图挣开那粗大并泛着黑光的锁链:“这是什么妖法?” 孔祥林冷笑道:“这可不是妖法,我这只宝印名叫江山印,你很幸运,成为我得到江山印之后的第一个精神奴仆,这里就是束缚你元神之处。” 赵哥实际上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精神奴仆,他并非是孔祥林用奴痕这一招强行奴役的。。单从赵哥在空间内的状态就可以将其同刘年这样真正意义上的奴仆区分开来。刘年元神被收之后,身负粗大锁链,连动一动都困难,可赵哥却可以在整个印之空间内随意活动,其自由程度明显不同。,…, 刘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震惊,但面上却依旧不服不忿的说道:“靠这些手段算什么本事,有种放我出去,咱们再战!” 孔祥林笑道:“不好意思啊,放你出去我可不会。”旋即他眉毛一挑的说道,“不过你要是觉得不服,希望再战,在这印之空间内,我倒是可以奉陪。” 说罢,孔祥林神念一动,刘年元神身上的锁链便凭空消失不见。 刘年元神得到解脱。立如下山猛虎一般的冲了过来,孔祥林嘴角上翘微微一笑,轻轻伸手,一指点向刘年的额头。 巨大的精神威压凝聚成束,攻向刘年,只见他忽地目光一滞,紧接着全身抽搐起来,形貌十分痛苦。 孔祥林微微一笑:“在印之空间,我的精神力没有上限,就连已经达到七星级精神力水平的赵哥都不是对手,何况你这名古武修行者?你的精神力水平连现实世界中的我都不如,在这里还要自取灭亡吗?” 刘年的元神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口中发出桀桀惨叫。 赵哥的元神走上祭坛,看着刘年的模样,面上无悲无喜、更无同情,说道:“想不到你的怒火补足了印之空间所需的火行之力。让印之空间又一次进化,变成了这般模样。说实话,我真的很期待,希望看到江山印补齐五行的最终圆满状态。”,…, 孔祥林看了赵哥一眼,只见如今的赵哥,已是满头黑发,面上皱纹也几乎消失殆尽,化成一位沉稳的中年人形象。 他略一思索,脑中灵光一闪的说道:“难怪你说要帮助我补足印之空间所需的五行之力,原来你的目的就是让我使用江山印,好让你的元神逐步壮大。” “这只是第一步,我还想等元神足够壮大时,再次夺舍呢!”赵哥面露怪异笑容说道。 “你当时说知道如何补足五行之力,恐怕是在骗我吧?”孔祥林问道,他不相信像怒火能够补足火行之力这种巧合,赵哥都会知晓。 “不是骗你,补足五行,首先你必须要使用江山印,你要是不使用,印之空间的五行是绝不会补足的。解封江山印之后,人印合一,印之空间水行之力的来源你也该知晓了吧?”赵哥道。…, “呵呵,这个倒是知道了,没想到那些水行之力,竟来源于我的邪眼。”孔祥林微笑着说道,“邪眼每次使用都会带回来一股清流,以前我只感到清流流入眉心,可人印合一之后,我终于明白,那清流就是一滴超纯水,乃是最精纯的水行之力。,…, 传承了江山印之后,这些水行之力被吸入了血麟杖中,血麟杖又被你插入江山印,两宝合二为一,水行之力自然而然又被印之空间吸收,成了空间内第一种五行之力。” “哦?超纯水?难怪,难怪,我说你的疗伤心法怎么如此厉害,水可滋养万物,你的疗伤心法事半功倍的主要原因原来在此。”赵哥叹道。 两人正说着,躺在地上打滚的刘年终于受不住元神的剧烈痛苦,告饶道:“主人,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人。” 孔祥林看了看他。。说道:“精神奴仆的元神只能囚在此处,而且会自动加上锁链,你也不用指望像赵哥一样拥有自由行走的权力了,你是被奴痕这一招强制捕获的奴仆,没有这种待遇。”说罢,孔祥林神念一动,收了对刘年的精神酷刑,刘年身上的锁链又重新出现,只是没有再被绑在圆柱上而已。 “谢主人,小人不敢奢望。”刘年已经彻底绝望,伏地说道。 孔祥林点头,对他说道:“你的肉身已经没有元神,以后虽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实则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但若我需要,可以用傀儡一招,让你回到身体内五分钟,可以拥有以前七成的实力。”,…, “谨遵主人吩咐。”刘年低声下气的说道。 “方才对我投掷的毒刃。你身上可有解药?”孔祥林问道。 刘年脸色一变,犹豫的说道:“启,启禀主人,我这百步断肠散是在北琴海仙市踅摸到的,不曾购得解药。不过听卖家说,这种毒虽然毒性很强,中者会浑身犹如火烧、肌肉僵直麻痹,但却并非无药可解,只是……” “只是什么?”孔祥林问道。 “只是这毒药,来自于百毒叟龙山翁,似乎也只有他本人才能配制解药,可这老头脾气怪异,亦正亦邪,做事全凭自己喜恶,很难说话,是以,能不能求得解药,还要看运气。”刘年小心翼翼的答道。 “这样啊!”孔祥林沉吟起来,沉思良久,一时也别无他法,他方才服下的已经是沈家医馆最好的解毒药了。如果这解毒丹真像刘年所说那样不能解此毒,讲不了说不起,他还真得跑一趟仙市会会这位百毒叟了。 见他面色不愉,刘年忙补充道:“方才主人您已经服下解毒药,加上您中毒不深,且这毒后劲不强,主人暂时该没有性命之忧。”,…, 孔祥林面色稍稍缓和,对刘年说道:“在这个空间里,你可以听赵哥指挥。我从江山诀中得知,印之空间原是可以人工建设的,只要有充足的五行之力,在这空间内便可以凝聚出各种生产物资,将印之空间建成仙境也不是白日做梦。” 刘年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孔祥林见收到效果,才对赵哥说道:“赵哥,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就领着刘年在此处先照江山诀中‘仙境’一项,摸索建造些建筑吧!” 赵哥脸上也充满了期待之色,点头应是。 孔祥林神念一动,消失于原地。 从印之空间出来,孔祥林就感到腿上的麻痹感依旧很强,全靠天线扶着这才站稳。…, 他看向刘年的肉身,只见他站在那里,虽然外貌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却显得有些萎靡,双目也有些无神。 孔祥林感受着那一丝同他之间的精神联系,对他命令道:“先跟我们走吧。” 刘年的肉身点头,他虽然没有了元神,却依旧灵动如常的走了过来,来到孔祥林的身后。孔祥林尝试了对刘年肉身的控制之后,发现控制奴仆跟方才指挥赵哥的云傀儡方法没什么两样,不由得对江山印的制造者明武宗朱厚照由衷佩服起来。,…, 天线看到刘年前后的变化。。眼珠瞪得像灯泡那样大,不过身经百战的他,却忍住了没有过问。他知道像孔祥林这样的强者,每个人都有自己压箱底的绝技,这些绝技自然是每个人的秘密,虽然二人现在处于一个战壕,可也没有亲密到连这种秘密都要分享的地步。 在天线的搀扶下,孔祥林领着刘年的肉身从围墙的豁口离开了北琴海药业的厂区。 其间。竟没有一个药厂的工人敢再过来探查此处之事。 回到天线在药厂旁边租下的临时住所,两人都恍如隔世的看向彼此。天线问道:“老孔,东西拿到了吗?” 孔祥林点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刘年肉身,说道:“你也坐吧。” 刘年依言坐下,孔祥林这才说道:“我已经取得了样品,只待检验结果了,不过从他们用如此强者看守车间来看,想必里面绝不会没有猫腻。” 天线深以为然。问道:“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孔祥林道:“事不宜迟,现在我们已经打草惊蛇,我必须立即将情况汇报给上面。这样,你联系老潘,把郝雨、老张等人都调来,今晚我们就行动,必须在他们转移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天线立即拿起了电话,给潘云打了过去。 孔祥林则掏出怀中的异能者协会会员卡,跟十七联系起来。 十七听说北琴海药业居然请动北江省邪派第一古武高手坐镇,对此事更加重视起来,忙叮嘱孔祥林好好盯住药厂的动静,如果发现什么情况,及时汇报,他则去调动人马,准备展开行动。 , 第二十章 雷霆一击 天线那边也打完了电话,对孔祥林说道:“云哥说马上就到,不过老孔,你腿上的伤能行吗? 孔祥林看了一眼仍旧紫黑发麻的小腿,说道:“暂时还不碍事,等今夜的行动过后再说吧,我死不了!” 天线点头,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去监视药厂的动静。” 天线走了之后,孔祥林对刘年的肉身说道:“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你已经成了我的奴仆,你马上赶回去,装作追击我俩未果,混进去,准备接应我们今夜的行动。” 刘年的肉身依言离开,孔祥林召出小水球,一分为二,派了一个跟着刘年,另一个留在身边。然后他来到印之空间,赵哥此时正领着身负黑索的刘年元神熟悉环境。二人见到孔祥林出现,走了过来。 刘年的元神上前正欲跪伏下来给孔祥林磕头,这是受奴痕奴役而来的精神奴仆一种近乎自然的条件反射。孔祥林忙摆手制止他说道:“你我虽是主仆。。但这种礼仪大可不必。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你可知道北琴海药业的布置?何人主事?除你之外有何强者坐镇?”,…, 刘年元神茫然摇头:“他们承诺每日给我两千功德点数,让我负责在这个车间看着,如果有人敢闯,格杀勿论。可到底让我看什么东西,却半点也没有跟我透露。由何人主事也不清楚,只有一个人跟我联系。至于其他强者,我在这里呆的这段时间里,倒是没有发现,除非有人比我强出数倍,否则我该可以发觉。” “啧!”孔祥林叹气说道:“好狠的人,也不问明原因,动辄就要人性命。不过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主事者不会轻易露面。” 想了想他又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已经足有三个多月了。” “这么久?”孔祥林皱起了眉头,功德点数的购买力很高,每天两千三个月下来可不是个小数目,只是让刘年在这里呆着就给这么多,可见其所图不小。 “谁负责跟你联系?”孔祥林看向刘年。 “是药厂的一位副总工程师,名叫李叶宏,他就负责这个车间的生产,比车间主任来的都勤,我每天都能看到他出现在车间。” “除了他,还有谁跟你有接触?”孔祥林问道。,…, “没有了,在药厂,我的存在是个秘密,除了李叶宏,没有任何人知道,自然也不会有人跟我接触。”刘年答道。 “在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比如车间使用某种特殊原料等等。” 刘年摇头:“我对药品生产一窍不通,别说特殊原料,就连他们平时用什么原料我都不知道,更别说看出有什么特别。” 孔祥林无奈的离开了印之空间,刘年这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去问了问,结果果然同他想的一样。 通过精神联系,他能够感知到刘年的肉身现在已经回到了药厂,车间里现在正乱作一团,除了受伤的工人正被送往医院;没有受伤的,也没有心思工作了,都站在厂区院子里抻着脖子看热闹,议论纷纷。 刘年的肉身回去,并没有跟这些工人照面,而是悄悄的摸进了他平时躲藏的地方,没过多久,一个身材肥胖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身穿一件白色衬衫,灰色西裤,只是这裤腰恐怕足有三尺三以上,要不是他身材也很高大,孔祥林都疑心这是谁家水缸成精跑来这里了。…, ,…, 来人正是刘年记忆中的李叶宏,他走进来问刘年道:“刘先生,我听说您回来了,就马上赶了过来。怎么样,追到潜入者没有?您看我这话问的,咱刘先生出马自然不会抓不住,情况如何,杀了吗?” 李叶宏的意思自然是问刘年有没有把偷偷潜入药厂的孔祥林杀掉。 刘年的肉身摇头对他说道:“没有,这人很狡猾,外面有人接应,我为了追上他们,连院墙都撞塌了,可还是被他们跑了。” 李叶宏皱眉道:“看清来人没有?知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刘年道:“看清倒是看清了,可是我不认识,跟我交手那个个子比我矮半个头,外面接应那个手中有枪,还有手榴弹。” 他表现得极尽冷酷,跟刘年平时一般无二。 李叶宏道:“不行,看来我们被盯上了,得赶快撤。” 说罢。。他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孔祥林忙控制邪眼来到他的身后,看向他的手机屏幕。 只见他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他连忙说道:“孝文,你现在马上安排转移。”,…, 电话对面似乎说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李叶宏立刻暴跳如雷的道:“我叫你转移,你他-妈就赶快给我行动起来,难道你要等着警察来抓吗?”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好一会,才唯唯诺诺的依了李叶宏。 李叶宏挂了电话,马上又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李叶宏小声的说道:“风声紧,赶快撤。”说罢他就挂了电话。 孔祥林心中一动忙给潘云打了电话,说道:“哥,给查一个号码:159*46**36*。” 潘云那边问道:“我们几个正在赶来的路上。怎么,这个号码有问题?” “方才药厂的一个有问题的副总给这个号码打了电话,我怀疑这电话号的主人即使不是幕后主使也是直接参与者,我们无论如何要抓到他,将之控制起来,他知道的应该不少。” 潘云道:“ok,给我几分钟。” 过了一小会时间,潘云打来电话,说道:“这是一个临时号码,非实名注册,但我利用种在移动电话公司的木马破译了他们的系统,查明了方才这个号码所在的位置。”,…, “在哪?” “就在祥和路九十七号。” 祥和路九十七号?孔祥林一愣,那里不是滨江新区的高档别墅群吗?住在那里的非富即贵,看来此人就算不是幕后主使。也所差不远了。 “好,我们马上赶往那里,药厂这边就交给官方吧。”孔祥林说道。 “好嘞,收到!”潘云在电话里说道。然后他未等挂断电话,便交代道:“先去接了祥林,然后咱们去滨江新区,祥和路九十七号。” 孔祥林一个人坐在天线租的屋子里,心绪不宁,总觉着事情不会这般简单。 无奈他的腿到现在依旧酸麻难耐,他只好一面运玄功给自己疗伤,一面思索事情的前后因果,防止有什么疏漏。 没一会,潘云等人到了,喊回天线,将孔祥林接上面包车,众人赶往祥和路。 车上,潘云给孔祥林介绍了一位新朋友邹云忠,绰号一条柴,潘云的铁杆盟友之一,因会缩骨功闻名北江,曾经参与五、一一营救行动,多亏了他过人的本领,才成功救出落井儿童。,…, 孔祥林早听说过这位赫赫有名的高人,只见他五短身材,身体消瘦,一张黑黝黝的面堂,一张口说话便害羞得满脸通红,像个大姑娘一样,反不及郝雨的落落大方。…, 一路无话,在老张出色的车技下,几人很快就来到了祥和路,并找到祥和路九十七号。 这里是一个豪华别墅小区,李叶宏拨打的手机号就被锁定在这里。 那边厢十七已经率人赶到北琴海药业,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包围了北琴海药业的厂区,留下部分人在外围防备漏网之鱼趁乱逃走,其余人则紧随十七进了针剂灌装车间。 北琴海药业的老总姬长风得到消息,迎了出来,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十七却理都没有理他,径直带人当他是空气般的一越而过,一名武警战士荷枪实弹的看管住了他。 十七等人立即占据了有利位置。。冲入针剂灌装车间,车间里的工人们不知所措的就地蹲下,他们顺利得出乎意料的接管了灌装车间,就在这时,李叶宏领着刘年的肉身从他藏身之所走了出来,来到车间门口大堂处。,…, 见到十七,李叶宏装模作样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十七冷冷的看着他,示意手下武警将他逮捕。十七可不是愿意废话的人。 李叶宏见情形不妙,连忙指示刘年道:“还愣着干嘛,给我上,把这群人都给我宰了。” 刘年道了声:“是!” 只见他身子一闪,竟反手将李叶宏的手臂扭向身后。 “你?”李叶宏大吃一惊,双目难以置信的看向刘年,可刘年却好似没看到他吃人的目光般将他向前一推,交给了十七的手下。 十七朝他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刘年是怎么回事。但孔祥林事先已经向他汇报,提过刘年是自己人,这时刘年又帮助己方擒获了李叶宏,自然不疑。 李叶宏被武警押下去,还兀自口中质问刘年:“姓刘的,你患了失心疯不成?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就连出去找-小-姐都是老子给你出的钱,你……” 武警嫌他聒噪,给了他一记,让他安静了下去。 过一会,前去孔祥林指引的位置搜查的武警返回十七面前汇报道:“禀告长官,发现额外管路,并在一间隐藏的密室中,发现数量惊人的毒品,但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发现。”,…, 十七皱眉道:“也罢!先将这里的人员全部带回去,逐一审查,不要漏过一人。” “是!” ;, 第二十一章 争产 十七这边收获颇丰,然而孔祥林那边,却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这还要从孔祥林等人进入别墅区开始说起。 几人从面包车上下来,分工明确,由天线负责在车里追踪手机号码的具体位置,居中调度;由孔祥林和一条柴邹云忠向目标靠拢,尽量抓捕;由潘云领着郝雨负责策应,以防万一。 商量议定,孔祥林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天线戴上耳机紧盯笔记本电脑屏幕。 没一会手机接通,孔祥林说道:“先生,我们是市煤气公司的,您家煤气管道很可能发生了泄漏,我们……” 一个阴柔的男声打断他道:“我家没开煤气。咦?” 刚说完这一句,他马上便意识到了问题,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孔祥林失望的说道,看向天线。 天线无奈的摇了摇头,耸肩道:“时间太短。。没法查。” 潘云看向孔祥林说道:“只好用最笨的办法了,地毯式搜索,好在这里都是豪华别墅,住户较少,找起来也许会容易点。” 然后他叮嘱天线道:“继续搜索,区域全覆盖,一刻也不能放松,只要对方还有通话,我们就不能错过。”,…, 天线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其余四人则分作两组,分头摸向一栋栋别墅。 孔祥林由邹云忠搀扶着慢慢行走,他有先天的优势,时时都可以放出邪眼四处打探,邪眼可以进入别墅内部,效果事半功倍。 两人走着走着,孔祥林非常意外的发现了一个人。 “他怎么会在这儿?”孔祥林不由得纳闷的想道。 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前方一栋别墅门前一闪,钻了进去。 如果放在从前,这样夜色深沉只有灯光的情况下,孔祥林恐怕都无法辨认这道人影,可现如今被邪眼改造过的视力当真不是盖的,只一眼孔祥林便认出了那人来,竟是贺喜军的弟弟贺喜政。 自从贺老六出事后,孔祥林便对他这个弟弟留上了意,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孔祥林先是住院,后又被任务牵累,才没能顾及上他,可没想到他却忽然出现在此处。 孔祥林示意邹云忠暂时停一下,二人躲在了那栋别墅与另一栋之间的暗影处。 孔祥林让邪眼跟上去瞧个究竟。,…, 只见贺喜政走进别墅。别墅里面的灯亮了起来,里面装点的富丽堂皇,不愧为富豪级住宅。 让孔祥林意外的是,别墅里竟已有一人,正站在会客室的正中央,背对着贺喜政。 贺喜政走进来,见到这人,似乎说了什么,孔祥林通过邪眼的视角,看到那人肩膀一阵颤抖,转过身来,竟是贺喜军的妻子左怡君。 难道贺喜政说的都是真的,这左怡君竟真的拥有一套坐落在滨江小区的别墅?孔祥林心头一阵烦躁,不过就算情况属实他又能说什么呢?就算左怡君真的背着贺喜军,在外面有人,他一个外人也不便置喙。 二人显见意见不合,似乎在争吵些什么,孔祥林早知二人关系不睦,他们吵嘴实属正常,可这三更半夜,人人都已熟睡之时,叔嫂二人出现在这样一栋别墅内争吵,就不免有些让人胡思乱想了。 孔祥林忽然很想听听她说些什么,可惜邪眼虽然厉害,但还不具备窃听的能力,他只能通过二人的唇部动作,勉强猜出他们大概说了哪些话,不过孔祥林没有学过读唇语,看不大准。…, ,…, 二人又吵了一会,贺喜政面色狰狞起来,走向左怡君。左怡君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似乎还是不肯让步。 贺喜政走了两步,忽地一下扑向左怡君,将她扑倒,骑在了她的腰上,并用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孔祥林大吃一惊,没想到贺喜政竟然敢对左怡君动手,他现在显然已经情绪失控,要是不管不顾,怕是要出人命。 孔祥林忙让邹云忠搀扶自己,跑向那栋别墅。 二人撞开门之后,冲了进去,贺喜政正处于疯狂状态之下,对别墅门被硬生生撞开都没有反应,始终在用力掐着左怡君的脖子。 邹云忠放开孔祥林,上去照着贺喜政的后背就是一脚。他也是军人出身,这一脚含怒出手,如何能轻得了? 贺喜政被他这一脚直接踢了一个狗啃屎。。打着斜就跌了出去。 他这才发现二人进入别墅,扭头惊呼道:“什么人?” 待看清孔祥林的模样时,不由得做贼心虚的道:“大林,你怎么来了?” 旋即他看看孔祥林,又看看左怡君,忽然暴怒的说道:“艹,难道你就是这娘们的奸夫?枉我哥当你是兄弟,你竟**大嫂!”,…, 孔祥林气愤的道:“贺老九,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是奸夫?” 贺喜政冷哼一声道:“不是奸夫你怎么知道这儿?” “贺老九,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龌蹉!你以为你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瞒住世人的眼睛,你在金力赌场欠下赌债、被其要挟,来胁迫嫂子低价买房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你还敢在我面血口喷人?”孔祥林怒极反笑的说道。 贺喜政面露惊容,好像见鬼了一样的看着孔祥林道:“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怎么知道并不要紧,我只是想知道,金力人已经死了,你的帐自然也就不用还了,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孔祥林质问道,贺喜军已经死了,可左怡君和孩子毕竟还要生存,贺喜政这样会把人家母子二人逼上绝路。 “我苦苦相逼?”贺喜政冷笑着指着左怡君道,“你问问她,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房子哪儿来的?” 左怡君揉着被贺喜政掐得留下一道血红手印的脖子,刚缓过气来,听着贺喜政的话,不由得辩解道:“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这房子就是喜军留下来的。不信你们可以到房产局去查,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如果不是喜军的,房子上又怎么会写喜军的名字?写我的不就好了!”,…, 贺喜政嘿嘿冷笑:“你这是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哥死了之后,你一直在这里跟个男人幽会。” 左怡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起来,歇斯底里的吼道:“你胡说!” 贺喜政道:“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孔祥林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喜军不在了,就算是嫂子再找人也是她的自由,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人性命吧?” 贺喜政说不出话来,眼珠乱转的似乎在寻找出路。 左怡君说道:“大林,嫂子也不怕家丑外扬,这贺喜政一直惦记着这栋别墅,可你也知道你军哥家的条件,喜军这一走,家里用度就捉襟见肘了,老人需要照顾,孩子还得上学,哪里不需要钱?这房子是你军哥留给我和孩子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怎么可以白白给他?任由他输掉?”…, 孔祥林诚挚的说道:“嫂子,原本你们的家务事,我作为一个外人是不便插手的,但是贺老六他这样抢夺喜军留下的财产实在于理不合,我们几个兄弟都不会答应,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你放心,我孔祥林今天在这放下话来,若是贺老六还不肯放手,我就把他送进监狱里去。”,…, 孔祥林这不是大放厥词,他手中掌握有贺老六盗卖铁路物资,拿去换钱的证据,只是碍于他是贺喜军的弟弟,贺喜军又给他求过情,他所作所为又没有达到罪大恶极的地步,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没有报警。可是贺喜政如果始终纠缠左怡君。。让她没法正常生活,他也只好将他送进监狱里反省反省了。 贺喜政听到孔祥林这话,不由得怒道:“姓孔的,你他娘的有种,我贺老六算是认清你了,你就他-妈一个杂-种,跟这娘们勾搭连环,穿一条裤子,别老拿老子那点事说事,有种的你就报警去。” 说罢,他一甩袖子,绕过孔祥林就要离开。 孔祥林给他让出道来,并未阻拦,任由他走出别墅。 左怡君见了面现急色,问道:“你就这样放他走了?” 孔祥林叹道:“不让他走又能如何?难道现在就报警抓他?说他意图谋杀?” 左怡君欲言又止。孔祥林继续说道:“嫂子,正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贺喜政这样做自然是有他不对之处,可他毕竟还是喜军的亲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暂时放他一马,他以后若是依然不知悔改,我们再抓他不迟。”,…, 左怡君只好点头。 孔祥林没有告诉她的是,他已经操控邪眼跟上了贺喜政,他对这个贺老六并不放心。但他知道贺老六没什么大的野心。他在金力死了之后还来找左怡君要这栋房子,绝不那么简单,这背后说不定还另有隐情,他必须了解清楚再做定夺。 贺喜政离开左怡君这栋别墅,谁知竟并未离开这个小区,而是沿着小区内的小路走向另一栋别墅。 贺喜政敲了敲门,走进别墅。 别墅装潢简约大方,不失华贵,给人以一种书香气息。 贺喜政在仆人的引领下走进别墅主人的书房,仆人带好门,退了出去。 书房的主人背对门口而立,看向窗外,说道:“事情又失败了?” 贺喜政点头应是。 那主人转过身来,看向贺喜政。见到这张脸,贺喜政不由得浑身一抖,畏惧之情溢于言表。 他在自己家中竟还带着一副面色狰狞,让人不寒而栗的面具! , 第二十二章 陷阱 别墅主人转身看向贺喜政,让贺喜政不由得背脊发寒。 他盯住贺喜政看了一会,然后眼角忽地飘向贺喜政身后的某个角落,目光冷了下来道:“没用的东西!” 说罢,他站起身来,朝贺喜政一招手,贺喜政连忙走上前来。别墅主人附耳跟贺喜政说道:“你觉着自己还有多大的价值?” 贺喜政冷汗直流,脸色变得猪肝一般难看,身体顿时软了下来,匍匐在别墅主人的脚下,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一定待罪立功,一定将事情办好。” 别墅主人冷冷的看着他苦苦哀求,眼角都没有动过一下:“待罪立功么?” 说罢,他转过身去,看向窗外那无尽的夜空。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起。 电话不停的响,别墅主人却始终没有接听的意思。。就连贺喜政都觉着奇怪起来。良久,别墅主人忽地嘴角上翘,将电话递给贺喜政,说道:“你就在这个房间里面等着我,十分钟之后,如果电话再响,你就接起来,明白吗?”,…, 贺喜政忙双手捧着电话接了过来,如奉圣旨般的点头表示明白。 别墅主人大有深意的望了贺喜政一眼,然后一转身,在一个书架上抽动了某一本书,书架应声而开,竟是一个活门。 别墅主人在贺喜政惊讶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书架很快再次关闭,贺喜政见不到别墅的主人,这才长出一口气,仿佛在鬼门关中转了一圈,尽管冬日严寒,汗水却已打湿衣背。 电话响个没完。贺喜政站了起来,看着这只手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那位别墅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看了看表,十分钟终于过去,贺喜政滑动手机屏幕,接起了电话。 “呵呵,终于肯接电话了吗?”电话中传来了一个十分沉稳的男声,“相信我,你跑不掉的。” 贺喜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了半天,才说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您是哪位?” 电话中的人似乎有些意外贺喜政的答话,说道:“我是哪位?我是你的催命鬼!” 说完,他已经挂断电话。 另一头,孔祥林和潘云分别接到天线的通知,电话位置已经准确定位,就在第七号别墅。,…, 两伙人忙向第七号别墅赶去。到了地方。孔祥林不由得皱起了眉,这七号别墅正是贺喜政进入的那个别墅,他想起了邪眼看到的那段场景,不由得暗自后悔,不该让邪眼一直盯着贺喜政,而是应该跟那个别墅主人进入书架活门,那别墅主人恐怕大有问题,若是让他跑了,实是一大损失。 亡羊补牢未为迟也,孔祥林立即向监视贺喜政的邪眼发出指令,让它从活门细微的缝隙跟进去,追踪那别墅主人,自己则和潘云等人上前敲门。 他忍不住暗叹,今次难道又要再次扑空?话虽如此,死马当作活马医,既然来了,几人怎么也得进去查上一查,否则如何能够甘心?孔祥林只能暗自期盼,那别墅主人进入的活门并无另外通道离开此处。 门开,开门的还是那名中年仆人,此人五十来岁,却看起来有些迟障,见到陌生人竟问也不问的同当时引领贺喜政一样,将几人引向别墅主人那间书房,让几人难免相互对视,都从队友眼中,看出一抹惊疑。…, 几人跟着那名仆人走到书房,仆人打开门,将他们让进书房。,…, 贺喜政还站在那儿愣愣的瞪着电话,等待下一次电话呼入,门开,他抬头一看,孔祥林的出现让他吃惊不已。 “大林!”贺喜政口气中明显带着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你跟踪我?” 孔祥林冷冷一笑:“我对你还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说罢,他理也不理贺喜政,径直走向那个活门处,拉动方才别墅主人拉过的那本书。 就在此时,潘云忽地鼻翼一动,然后惊呼道:“祥林,别动!” 可他的呼声还是迟了一步,孔祥林已经将那本书拉了出来。 活门应声打开,可迎接他的竟是活门内部一连串的爆鸣之声,紧接着就是一条巨大的火龙,“呼”的一声破门而出。 孔祥林没有防备。。被火龙一下冲击得向后飞去,身上须发皆被火龙燎燃,好不狼狈。 潘云等人忙冲上前来,将孔祥林拉了起来。 潘云喊道:“有埋伏,快撤!” 可惜他们发觉的还是晚了,只听书房中各个角落纷纷响起爆炸声响,那火焰已将书房内事先安置好的爆炸物引燃。,…, “走窗户!”邹云忠四下一看,发现了一扇玻璃窗很大,足可容人,忙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撞碎玻璃从窗口跳了出去。 潘云和郝雨一边一个架起孔祥林,也连忙跟着邹云忠,从他撞开的破口,跳了出去。 那边贺喜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几乎吓呆了。见几人跳窗户,忙喊道:“等等我啊!”也跟着跳了出去。 别墅燃起了熊熊大火,几人好容易跳出来,都心有余悸,心道侥幸:幸亏爆炸物的威力不大,否则几人怕不要被当场炸死!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庆幸,只听脚下隆隆作响,地下竟也传来密集低沉的爆炸声。 控制邪眼追击那别墅主人的孔祥林说道:“快跑,那人将地下全都引爆了。” 他这才发现,地道中布满了炸药,当他拉动那本书的时候,将引线点燃,所有的炸药逐一燃着,其威力还能小得了? 几人连忙跌跌撞撞的相互搀扶着向远处跑去,贺喜政也连忙追了过来,手脚并用、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的欲在大火蔓延开以前逃离险地。,…, 地底传来的隆隆响声终于引发地面的塌陷。熊熊大火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快跑!”潘云扯着孔祥林喊道。 孔祥林的邪眼也被剧烈的爆炸损毁,无法继续跟踪下去,只好无奈的在潘云和郝雨二人的帮助下撒腿就跑。 新一轮的爆炸可苦了贺喜政,他还没有逃离那片区域,地面就开始塌陷,他几乎是一步一陷的拼命奔跑,可他还是没有逃得过爆炸的速度,被吃人的熊熊火海吞噬进去。 “救我!”贺喜政拼命喊道。 刚逃出生天的几人回头看去,不由得心有余悸。 孔祥林看着贺喜政遇险心中想要去救,可又力有未逮。 他不由得想到云傀儡,不知道只是几个小时过去,能不能再召唤出来使用。 他连忙神念一动,出现在印之空间。 赵哥走了过来,问道:“你是不是想要救他?” 孔祥林道:“您老人家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只是不知道云傀儡的冷却时间是怎样计算的,是不是每过一次午夜十二点便可以再用了?”…, ,…, 因为之前在药厂同刘年之间的战斗是发生在前半夜,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早已过了午夜零点,是后半夜了。按照孔祥林的猜想,云傀儡应该可以再次使用了。 赵哥道:“我当时看了《江山诀》傀儡这一条,上面关于每日使用时间限制的描述语焉不详,可根据我对明代炼器师的了解,他们炼制的法宝、灵器使用时限和现在人的定义大不相同。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这个限制并非你想象那样——每过午夜零点重新计算,而是每过一刻钟,就恢复一点点可用时间,当使用时间累积到三分之一刻钟——也就是五分钟时,达到充盈状态。。不能再复叠加。” 孔祥林眼前一亮的说道:“那就是说每天实际上可以使用很多次,只是总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对不对?而且,现在已经能召出云傀儡来了,对不对?” 赵哥点头,说道:“只是使用时间大幅缩水,估计连一分钟都用不上,就要消散的。” 孔祥林想到死去的贺喜军,坚定的说道:“不用一分钟,只要有几秒钟估计就可以将贺喜政救出来。”,…, 赵哥沉吟道:“嗯,应该如此。我想你并未注意。实际上,你现在可以使用的傀儡,并非云傀儡一种,而是分别对应水行之力的水傀儡、火行之力的火傀儡和水火两行合力的云傀儡三种。” 孔祥林一愣,旋即明白的道:“原来如此,我懂了,那么火中救人还是使用水傀儡好些。我们马上行动吧,再晚他就完蛋了。” 于是孔祥林不再耽搁的从印之空间退了出来,依照《江山诀》中傀儡使用之法,召唤出水行之力构建而成的水傀儡,并将赵哥的元神灌注其中。 元神入体,水傀儡立即活了过来,冲向熊熊火海。 贺喜政的惨叫声仍不绝于耳,赵哥的水傀儡顺着他的叫声。找了过去,没多久便找到了他。只见他这时正陷入一块翻起的地块中,抽不出脚来,被地底喷出的烈火引燃了身上的衣服,正惨叫不已。 赵哥连忙冲上前去,奋起水傀儡全身之力将夹住他小腿的土块搬开,把贺喜政拉了出来。 贺喜政这时也顾不上赵哥诡异的形态了,见有人来救,自然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将其抱住,他只感到一个凉丝丝的身体将他背了起来,身上的火不扑而灭,但他却就此昏了过去。,…, 赵哥健步如飞,将他背出火海,往草地上一丢,自主消散了水傀儡之身,消失在天地之间。 潘云几人看着孔祥林将水傀儡召唤而出,救人,然后又自主消散,都有些惊异的看向他,尤其是老朋友潘云,看孔祥林的眼神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 第二十三章 闭门羹 三日后,孔祥林正在家中养伤,忽然感到怀中卡片震动,忙掏出异能协会的会员卡来,只见上面写着:证人死,线索断,紧急见面——十七。 孔祥林心中一颤,证人死! 他不由得想起那张胖大的圆脸,和他临被捕时看向自己精神奴仆那充满仇恨与不甘的一眼。 李叶宏死了? 孔祥林很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所以他连忙穿好衣裳,就要出门。 刘丽拦住了他,说道:“你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哪儿也不许去。” 孔祥林缓缓走上前,挑起她的下颌,说道:“亲爱的,有些事情不由你想或者不想决定,而是客观存在的,我去或不去,都不能改变。就像我的腿伤,这是中毒引起的,只要毒一天不解,就一天不会好起来,难道你想看着你老公以后一直拖着一条残腿呆在家中吗?” 刘丽问道:“你出去是要想办法解毒吗?” 孔祥林点头说道:“我去见一个人。。他兴许会有办法。” 刘丽道:“我陪你去!” “不行,这人不想、也不会见任何人,哪怕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也不行。”孔祥林皱眉说道。,…, 刘丽撅起了嘴:“不会是又去见哪个狐狸精,怕我发现吧?” 孔祥林苦笑,抽着鼻子道:“什么味,怎么这么酸啊?噢,我知道了,我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刘丽拍打孔祥林的肩膀说道:“去吧,去吧,你这到处拈花惹草的家伙,非得要在家里凑一桌麻将吗?” 孔祥林老脸微红的说道:“遵命,老婆大人。我一定圆满完成老婆交办的任务。” 刘丽奇道:“我交办的任务?” “凑一桌麻将啊!”孔祥林笑嘻嘻的道。 “你去死啊!”刘丽一脚把孔祥林给踢出了家门。 孔祥林离开家,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十七跟他约好的地方。 这是一间茶室,布置得清雅大方,又不失古朴气息。 孔祥林到时,十七已经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弄起茶来。看到孔祥林须发皆被大火燎成的黑漆漆的模样,十七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让孔祥林为之气结。 孔祥林坐定,十七给他斟了一碗茶,面色转冷的低声道:“李叶宏到了里面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动用了最强的心理刑讯专家,可连半点资料都没有从他嘴里掏出来。,…, 两天。整整两天啊!就是铁人,在那样的环境下,也招供了,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硬气……他的嘴有多硬,就说明他的后台有多硬,我们的对手不弱啊!” “他是怎么死的?”孔祥林泯了口茶,问道。 “昨天夜里,有人摸进了我们办案的第十七看守所,只用了一刀,便结果了他。只用一刀!”十七回想起来,还不无叹息。 “你们的人呢?”孔祥林实在难以想象十七他们会出现这种疏漏。 十七冷笑道:“我们的人?哼哼,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可笑,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被收买,放人进来。” 孔祥林看向十七,只见他面露自嘲的神情继续说道:“你觉着难以置信吧?当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几乎就要暴走了。我们是干什么的?呵呵,真他-妈的好笑,我们是就是收买别人来收集情报的军情局啊!我们的人竟然被敌方收买,你说好笑不好笑?” 孔祥林问道:“被收买的人呢?抓到了吗?”…, 十七猛灌了一口茶,说道:“被那个摸进来的人灭口了,他收的钱,自己是花不着了……”,…, 孔祥林摇头叹息,有些人真不知是聪明还是傻,为了芝麻绿豆大的甜头枉送性命,值得么? “摸进来的人一连杀了我们九个好兄弟,终于被干掉,可是在他身上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找到。”十七垂头丧气的说道。 二人相对无言,默默的喝了几口茶,十七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我听说你中了毒?” 孔祥林知道瞒他不过,将百步断肠散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十七听说孔祥林所中的竟是大名鼎鼎的百步断肠散,不由得也是一怔。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孔祥林说道:“还能看到活蹦乱跳的你,真是奇迹,你竟没有死?” 孔祥林道:“百步断肠散的毒性虽强。。但我中毒量小,又及时吃了解毒药,是以并不致命,只是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整个小腿都酸麻无力,我这不还想要依靠您老人家的力量来帮我找找解药么!” 十七拍着脑门想了一会,愁眉苦脸的说道:“百毒叟龙山翁这老头向来难缠,我们十七处跟他也没有什么联系,不过我想以我老师的面子,帮你求见这老头或许还能做到。只不过,这求药之事,你老哥我好像面子还不太足,不管怎样,咱们先去见他一面再说吧!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 北琴海仙市一个清幽僻静的角落,一间茅草搭建的院落前,孔祥林和十七二人相对而立。 “就是这里?”孔祥林难以相信的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农家小院问道。 “要不是我老师跟他认识。我恐怕也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百毒叟龙山翁会住在这样破旧的房子里。他可不缺钱!”十七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的说道。 十七上前敲门,半晌,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童蹦蹦跳跳的出来开门。 “你们是谁?”小童打开门扉,见门外站立着两个不认识的男子,不由得问道。 十七忙上前见礼,说道:“请问这里可是百毒叟龙山翁前辈的居所?” 小童点头,然后诧异的问道:“你们是来找我师父的?” 十七说道:“原来竟是前辈的高徒,十七有礼了,还请小兄弟通禀一声,就说龙前辈故人萧年长的弟子前来拜访,还请前辈赐见。” 小童摇头道:“这可真是不巧了。我师父不在家。” 说罢,就要关门离开。 十七如何肯让,忙拉住他问道:“请问小兄弟,龙前辈去哪里了,何时能回来?”,…, 小童道:“家师应天师门天魁道长邀请,参加一年一度的元旦天师门斗法大会去了,恐怕半个月内都不会回来。” “啊!快元旦了?你看我这记性,多谢小兄弟,多谢小兄弟。”十七连忙说道。 小童不耐烦的关上了门,还兀自嘟囔道:“真是什么人都有,长得跟个木炭成精了似的,还想求见师傅!”十七肤色偏黑,平时特别忌讳别人说他黑,这小童真可谓是当面揭短。 十七的脸色更黑了…… 孔祥林强忍笑意,憋得十分难受,十七见了气道:“怎么不笑死你,你瞧你胡子、眉毛都卷着,难道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孔祥林终于笑出声来,十七气得直翻白眼。 良久,孔祥林终于笑得肚子痛,不再笑了,问道:“十七老大,你知道天师门的元旦斗法会?”…, 十七白了他一眼,说道:“嗯,知道。这个又有哪个会不知道?天师门在我们北方可算是一个很大的修行门派了,门下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一年一度的元旦斗法会可是天师门的一大盛典。每一年,天师门的几大分枝都会为了下一年的资源分配,让各枝年轻弟子比斗法术,门中师长会邀请各门各派的高人名宿前来,当作评判。一来大家聚聚,解决一些平常不太方便出面化解的问题,二来也让这些别派高手见证天师门新一代弟子的实力,亮亮天师门的肌肉。”,…, 孔祥林道:“那这么说。。百毒叟龙山翁这老头是被邀请前往天师门了?” 十七点头道:“应该不假,百毒叟虽然声名不佳,然而其用毒之术,却冠盖群雄,确实有资格担任斗法评委。况且,据我所知,这已经不是龙山翁第一次担任大会评委了。” 孔祥林急道:“那我们怎么办?难不成在这里坐等他回来?” 十七看了看孔祥林的伤口。说道:“恐怕不行,要是等他回来,你这条腿就得截肢了。” 孔祥林向龙山翁的住所看了一眼,问道:“他家中会不会有解药?” 十七摇头道:“你想都别想,这老头向来吝啬小气,并且对徒弟、手下极不信任,百步断肠散解药这种珍贵物品肯定随身携带,绝不会放在家里的。” 孔祥林道:“看来我们只好走一趟天师门了?” 十七点头:“也只好如此了。不过天师门举行斗法大会期间。会封山禁门,谢绝一切未受邀请的访客。所以,以你我在修行界这点资历,没有请柬的话,根本连天师门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找龙老头求解药了。”,…, 孔祥林一愣,问道:“连你都不行?你可是堂堂……” 十七自嘲的笑道:“世俗的官职,在人家天师门眼中恐怕连屁都不是。又怎么会在乎我?不过我师父的面子应该有些用处,等我给我老师打个电话,看看可不可以请他老人家帮帮忙。要是能搞到一张、两张请柬什么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十七说完,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第二十四章 斗法大会 没多久电话接通,一个沙哑的嗓音在电话中响起:“小子,又有什么事摆平不了,来找老师啊?” 十七尴尬的说道:“看您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给您打个电话,问候问候了?” 十七的老师在电话那边道:“嘿,我说小子,你是我带大的,我还不了解你?你撅一撅屁股要拉什么屎,老头子我一清二楚。这么久没有来拜见我老人家,快过年了打来电话,难道是你们局里发福利,吃不了,要给我老人家送来吗?” 孔祥林听了二人对话的言语,险些没忍住又笑出来,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弟子,这师徒两人真是一对活宝啊! 十七尴尬的看了孔祥林一眼,对着电话说道:“师父,嘿,我这边有点事要麻烦您老人家……” “哼,早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怎么会想起我这把老骨头?”十七的师父在那边气鼓鼓的哼道。 十七将这边的事情跟他老师讲了一遍。 “什么?你要去天师门的斗法大会找龙老抠?”十七的师父听他讲了他的意图。。在电话那一头吼道,“你知不知道那斗法大会是个什么会?那岂是你等小辈闲逛的地方?”,…, “师父,您看我的人中了龙山翁前辈的毒,我只是去找他求个解药,您和他不是还能说得上话,我们去了也不会干扰天师门,想来他们应该会行个方便吧。”十七说道。 “唉呀,我说我的傻徒弟,这事要是放在以前,天师门还真会给老头子这个面子,可你知不知道,天师门刚换了掌门啊?天魁那老鳖犊当了掌门。他跟你师父素来不对付,你去找他,岂不是自取其辱?”十七的师父说道。 “啊!?”十七傻了眼,天魁道人和师父的恩恩怨怨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想当年二人都还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伙子,刚相遇时两人相谈甚欢,不由得结成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结伴同行。可谁知在路上,二人同时喜欢上了正派第一门——天符门当代入世修行的女弟子北冥飞虹,坠入情网、无法自拔。开始时二人还各自喜欢自己的,可后来二人渐渐的便生出嫌隙来,到了最后,终于大打出手分道扬镳,成了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对路的冤家对头。 天魁道人如今当上天师门的掌门,要说他会给萧年长的弟子好脸色,那才真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这个……”十七听得头大如斗。 挂断了电话。十七将其中关窍说给了孔祥林听,孔祥林听了,只是一笑,老一辈人的恩怨有时候你觉着只是一个笑话,可当事人却觉得那是天一般大的事儿。 十七为难的说道:“祥林,这次恐怕我要帮不上忙了,你赶快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人脉能帮得上忙的,就赶快联系吧。天师门的斗法大会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结束的,就算是咱们等得了,你腿上的伤可等不了啊!” 孔祥林拍拍十七的肩膀,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大,俺老孔这条腿要是活该完蛋,俺也认了,人生在世几十年,弹指一挥间,砍头不过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十七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说:“你出门千万别说你认识我。” 孔祥林苦笑,十七如何知道,他的阳寿不过剩下七年而已,如果你知道自己的命只剩七年,连命都很快就没了,又会不会纠结于一条腿呢?…, 当然,虽然只剩几年寿命,但如果能够不瘸,孔祥林自然还是想保住这条腿的,更何况,要是处理不好,这毒还不一定只是一条腿的问题,说不定还会要了他的小命,能不死谁会想死呢?,…, 旋即,十七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我们的缉-毒行动虽然收获颇丰,可真正的大鱼一个也没有抓到,你还中了毒,真是失败。所幸你后来救回来那个名叫贺喜政的小子还算给面子,交代了不少情况,要不然我们真可谓一败涂地了。” 孔祥林安慰他道:“聊胜于无吧!贺喜政虽然所知有限,但从他听到那别墅主人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的信息来看,我们这次端掉北琴海药业这个据点,让他们损失不小,不过他们灌装毒品,似乎还另有深意,并非仅是贩-毒那样简单,况且他惦记左怡君的别墅似乎也有其他缘由。。是贺喜政所不知的。难道说此事跟左怡君有关,她也参与其中了?” 十七摇头道:“现在妄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继续查下去吧,希望这栋别墅的线索不会就这样断了,不过恐怕这只是你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们这次行动开展得过于仓促,过早打草惊蛇,实属事出无奈。” 孔祥林跺脚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连刘年这样的北江邪派第一古武高手都给请来看场子,好大的手笔!也怪我,事先没有做好功课,竟没发现他的存在。”,…, 十七道:“你也不用自责,遇到刘年,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讨得甜头,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样说服刘年帮助我们做事的。” 孔祥林嘿嘿笑道:“这个就请恕小弟无可奉告了。” 十七点头:“每个修行者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放心吧,我不会深究的。只要你能保证他处于的你控制之中就行。别哪天他再反水,把你出卖就好了。” 孔祥林感到十七此话中的关切,感动的说道:“这点请老大放心,我会注意的。” 十七道:“这就好,找龙山翁求解药的事情看来我能帮上的忙不多了,真的很惭愧。” 孔祥林无奈的笑道:“你千万别这样说,你已经尽力了,谁也不是万能的。” 就在这时,孔祥林脑海中响起赵哥的声音:“其实,只要你入主江山门,那么参加天师门斗法大会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什么?”孔祥林忍不住惊呼出声。见十七诧异的望来,他这才朝他赧然一笑的在心里跟赵哥说道,“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赵哥说道:“我说江山门的门主必定在受邀之列,只要你接替我执掌江山门,那么参加一个天师门的斗法大会又算什么难事?” “真的吗?”孔祥林心中一动,问道。 “千真万确!二十多年前,我刚刚执掌江山门之时,曾经为了发展门徒,招收了不少天师门的弟子入我门下,后来天师门上代掌门天羽道长便给我发放了天师令牌,名义上让江山门挂靠在天师门下,算是天师门的一个分枝。以前每年元旦我都会收到天师门斗法大会的邀请,只是我事务繁忙,利益上又和修行界纠葛不多,故此对此并不大感兴趣,所以才从未参加过。故此我方才说,只要你能够接替我执掌江山门,那么你就可以以当代江山门主的身份,带队参加天师斗法大会。你身重奇毒,非龙山翁不可解,为了解毒我们走这一趟又何妨?”赵哥说道。…, 赵哥一直希望孔祥林能够收拢他的手下,让他的门下在他死后,不至分崩离析。只是孔祥林这段时间一直事情不断,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 心中生出希望,孔祥林自然愿意保住这条腿,当下不再犹豫,匆匆跟十七告别之后,给赵雁翎打了电话,让她以赵哥名义发出江山令,召集门下开会。 赵雁翎吃了一惊,感到不敢相信。孔祥林稍作解释,赵雁翎这才明白原由,可依旧担心不已,害怕赵哥的手下会伤害孔祥林。 到现在赵雁翎也不知道赵哥虽然肉身已死。。可元神却依旧在印之空间内活得好好的。 北琴海仙市赵哥宅。 赵雁翎有些紧张的看着孔祥林,说道:“祥林,你说他们如果都不肯来,又或者来了闹事,咱们该如何是好?” 孔祥林看着她,问道:“原本处变不惊的赵雁翎哪里去了?泰山压顶而不变色的赵大小姐,怎么忽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赵雁翎白了他一眼。说道:“还不是你,你怎么胆子这般大,义父出了事,没有他镇着这帮胆大包天的人,他们连天都敢捅个窟窿,你说我怎么能不担心?” 孔祥林笑道:“放心吧,本人自有本领镇得住他们。你看这是什么?”,…, 他说着,召唤出了变为血色的江山印。 “江山印?”赵雁翎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孔祥林点头。 “义父的江山印怎么到了你的手中?”赵雁翎回忆着当时孔祥林救她那天的情况。疑惑的道,“不对,江山印的颜色是青色的,现在怎么变成了血红色?” 孔祥林没法解释,就故作高深的说道:“嘿,这个你就别问了,总之你只要知道,赵哥这些桀骜不驯的手下,在我面前,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赵雁翎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几个人,恐怕可没这么好对付,你可不要轻敌,别以为拿出江山印,他们就会乖乖听话,义父以前能镇住场面,也是多年积威,并且能够拿住他们每个人的要害,咱们可没有那么大面子,所以必须要做好他们来闹场的准备。” ;, 第二十五章 江山门下 孔祥林肃容称是。 赵雁翎充满爱意的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吗?就是你这种真心尊重人家的态度。以前虽然很多男人都像对待公主一样,对我千依百顺无所不从,可是我却无法在他们眼中看到那种由衷的尊重,有的只是那种对义父权威的敬畏,又或者是对我身体**裸的觊觎,而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真心尊重的人。” 孔祥林笑着说道:“那是,咱老孔向来是尊重女性地。” “去!说你胖你就喘上了,还不快点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这几个大佬的资料。”赵雁翎嗔道。 赵哥手下有东南西北四大赌场,分别称为东林、胜皇、梅庄、茶园。由他手下四大金刚掌握,坐落在北琴海市四个比较繁华的街区。 其中东林就是金力所掌握的那个赌场。而胜皇的经理名叫黄战。。人称“刀疤战”,手下兄弟足有百余号,为人极其**,他不像金力只有一个老婆,这黄战光数得上名号的老婆、小姘就足有十个,更别说那些偶尔勾搭的货色。梅庄的经理叫做丛丽丽,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别看她长得难看,可身材却极棒,她照看的场子管理严格,从不出千骗钱,因此在赌徒中赢得了良好的信誉,他们都恭恭敬敬的称她一声丛姐,她手下只有三个小弟,却个个本领惊人,实力并不比坐拥百十号人的黄战差,她旗下其他如赌场荷官服务员人等,都采用公司化管理,因此相当正规。茶园的经理是几个人当中最神秘的,有人说她是赵哥的小蜜,人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神秘的经理。然而见过她的人却少之又少,即使是出席江山门的会议,她都要以面罩示人,是以大家都只知道茶园的经理名叫茶博士,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姓甚名谁,长相如何。,…, 现在金力被赵哥干掉了,所以江山门四大金刚实际上就只剩下三人。 除了掌管江山门经济命脉的四大金刚之外,江山门还有直接隶属赵哥的四堂:分别是卫堂,刑堂,御堂,信堂。 卫堂负责赵哥的保卫工作,堂主就是孔祥林干掉的那个墨镜男阿山,他的大号名叫赵山,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跟着赵哥的,赵雁翎都没有他跟赵哥早,他手下的人跟江山门其他门下都没有接触,就像影子一样守护在赵哥身边。因此也是最得赵哥信任的人。 刑堂则主管江山门的刑罚之责,若有人触犯江山门的规矩,刑堂便会对其进行责罚,轻则鞭笞,重则灭杀。刑堂堂主范江为人刚正不阿,很少露出笑脸,加上主管刑罚,因此江山门下,人人对他敬畏有加,被称为铁面杀神。 御堂负责各个赌场的安保工作,说白了就是一群保安,人多势众。只不过御堂的保安不同于四大金刚手下的那些人,他们独立于赌场之外,不受赌场经理们的控制,直接听命于赵哥,因此他们往往穿着普通,看不出和普通赌徒有什么区别,只有在赌场遇到大的械斗或者遇到官方的查缴之时,才会突然从普通赌徒摇身一变,化为持刀的凶徒,跟外人拼命。御堂堂主名叫张菲,名字虽然很女性化,然而却是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子,看起来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但若是被他外表所迷惑,那你将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因为这个张菲向来喜欢玩儿阴的、下黑手,因此人送绰号“张黑”。…, ,…, 信堂则是江山门负责收集整理情报的部门,赵哥之所以能够叱咤江湖数十年不倒,绝不仅仅是靠江山印的异能,信堂的情报功不可没。信堂堂主江道函绝对是个足够隐忍可靠的弟兄,据赵哥自己跟赵雁翎讲,江道函曾经为了获取某个官员贪腐证据,在他家附近蹲守整整九十六个小时,其间连喝水撒尿的时间,都不忘了用手机监视着那人,最终到底让他拿到了那人的把柄,让其终于投向赵哥门下,江道函也因此得了“暗影”的绰号。 除了这四大金刚、四大堂主之外,江山门外围那些被赵哥控制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议的。他们的把柄掌握在赵哥手中,可以说,他们虽然不是赵哥的精神奴仆,可他们同奴仆也没有什么两样,在赵哥面前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 看着赵雁翎收集整理的资料。。孔祥林头大如斗,难怪赵雁翎对他能够执掌江山门表示怀疑,赵哥这些手下个个都不简单,当真不好驾驭。所幸孔祥林最大的底牌是赵哥的元神会在印之空间中给他出谋划策,这些人本来就是赵哥的手下,他对他们了如指掌,这是孔祥林最大的依仗。,…, 不过江山代有人才出,赵哥死了,很难保证他们没有自立旗号的打算,还会愿意乖乖听他孔祥林的话吗? 孔祥林坐在赵哥以前坐过的位置上,看向下首的八张小桌。心中一股豪情不由得油然而生:这把交椅赵哥既然能够坐得,我孔祥林如何坐不得? 他不由得紧了紧握在手中的江山印。 会议室的石英钟咔嚓咔嚓的走着,时针终于定格到了九点整。这是赵雁翎通知他们开会的时间。 一个人也没来。 孔祥林扫视一眼下首的八个茶座,面露冷笑。 九点一刻,会议室的门被无礼推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下的鹰鼻男子走了进来,一声不响的坐在了离孔祥林最远的那张茶几之后。 信堂堂主江道函! 孔祥林暗中观察此人,心中不由得点头,此人果然不愧被称为暗影,在那里一坐,就好似融入黑暗一般,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 在江道函之后,张菲、范江等人陆陆续续到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唯独不见黄战。 直至九点三十分,黄战依旧没有出现,孔祥林面露微笑的说道:“各位江山门的兄弟,小弟孔祥林,今日不才既然坐在这里,自然有敢坐在这儿的本钱。我既然说了九点开会。等半小时已是仁至义尽。”,…, 说到此处,孔祥林高声道:“来人,将多余的桌子给我撤了。” 早准备在会议室外的赵雁翎忙命汪中一等人进入会议室,将本属于金力、赵山和黄战桌子直接抬走。 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几人,不由得相互望了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凛然之色。 待他们将桌椅撤走,孔祥林这才倒腾起来自己面前的茶具,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茶。 他本不懂茶道,现在只是做一个样子给这些人看,不过他摆弄的像模像样,倒也有几分茶道的感觉。 半晌,孔祥林终于倒腾完面前的茶,美滋滋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说道:“我想今天我召集大家过来的原因,在座的各位大佬,应该心里都有数吧? 本月月初,赵哥不幸遇难,留下江山门群龙无首,在他老人家弥留之际,交代小弟代掌江山门,小弟不才,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也不敢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愿,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下来。…, 今天,我让雁翎把大家召集过来,就是想知会大家一声,从今往后,咱们这江山门,就要姓孔了。”,…, 孔祥林这几句话说得霸气十足,根本没给这几位在座大佬任何质疑的余地,让他们几个不由得面面相觑,面色都变得阴沉下来。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粗暴的一脚踢开,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一条直贯整张脸的刀疤的男子,在一群身着黑色西装的手下簇拥下闯了进来。。高声质问道:“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坐在赵哥的位置上?” 孔祥林斜看了一眼垂首站在一旁的赵雁翎,后者立即还他一个确认的眼神,他心道,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孔祥林好整以暇的看向这位据传手下众多、老婆更多的赌场经理。 他打量黄战,黄战也在打量他。黄战只见上首坐席端坐一人。国字英雄脸,浓眉大眼,蓄短须,坐姿挺拔、一身正气,正向自己望来。他目光炯炯,仿佛能看透人心,让身经百战的黄战不由得感到自己好像完全**的站于人前一般。 孔祥林双目寒光一闪,面色冷了下来,说道:“找个地方坐吧!” 黄战一扫全场,哪里还有他的座位?,…, 他冷哼一声说道:“小辈。你在羞辱老子不成?” 孔祥林一声冷笑:“江山门下,没有人可以质疑门主的权威,今日通知大家之时,我要求大家九点到此,你过了九点半还没有到场,你虽然迟到,不过不妨和他人同座。当然只要人家愿意!” 说罢,孔祥林扫视众人一眼,只见每个人都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给黄战让半个座位的意思,心中了然,便已有了定计。 半晌,黄战杵在那里,神色开始尴尬起来,孔祥林可谓当着他手下的面,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不由得恼羞成怒,指着孔祥林说道:“小子,我本还打算给你留点面子,可你既然如此给脸不要脸,那可就别怪我刀疤战了。” ;, 第二十六章 震场 说着,黄战一挥手,他的手下两边一分,将两个人让了进来。 赵雁翎定睛一看,正是当日在那栋烂尾楼,她留其一命的两名赵哥亲卫。 黄战将两人一把拉了过来。在身高力大的黄战面前,这两人就好像小鸡仔一般被他一手一个拉至身前。 “不知你可认得这两人?”黄战撇嘴问道。 孔祥林目光冷冽的看向两人。这两人只感孔祥林的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好似两把刀子向他二人割来,让他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孔祥林面露嘲弄之色道。 黄战冷笑:“这两人是我江山门卫堂门下,在赵哥遇害的当日,此二人就在赵哥身边护卫,你让他们讲讲,”说着他指向上首而坐的孔祥林,“这人是否就是杀害赵哥的凶手?” “就是他!” “是他杀了赵哥!” 两人指证孔祥林道。 几大金刚、几大堂主纷纷看向这两人。。然后又看向孔祥林,但却没有人出来说话,显然都抱着作壁上观的态度。 孔祥林再泯了口茶,看向黄战,微微一笑,说道:“黄经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就是你最后的筹码了吧?不过江山门是靠赌业发家的,你如果连对方的牌都开不透,就押上全部筹码,实属不智!”,…, 黄战凝视孔祥林道:“我黄战纵横江湖数十载,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想来探我的底牌,你还嫩着点。我告诉你,老子的牌还多着呢!” 孔祥林笑看着他,道:“你的牌再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渣滓。你找来这俩人指正我是不是?那我问你们。”说着他看向二人,“你二人可曾亲眼看到我杀害赵哥?” 对于这一点,孔祥林是有充分自信的。当时在那间小房间中,只有三个人,就连昏迷不醒的赵雁翎都未曾亲眼目睹孔祥林和赵哥二人之间的战斗,更别说他们两个当时根本不在场的人。 也别说他们,就连孔祥林自己,对当时自己是如何要了赵哥的命,都并不清楚,只是后来听赵哥元神转述而已。 而那时真正的情况,恐怕只有老天爷才会知道。 果不其然,其中一人支吾说道:“当时你硬闯进来,等我们追到地下室,你和这个小**已经将赵哥害了,当时只有你们二人在场,除了你们还会有别人吗?” 另一个则说道:“你别想抵赖!就连山哥都是你杀死的。这可是我们亲眼所见。睁着眼睛说瞎话,难道你要连这个都死不承认吗?”,…, 孔祥林心中大定,此二人只要说实话,那他就不怕,他怕的就是黄战买通二人,胡编乱造一套说辞,那他还真不好对付。可现在既然他们没有串通编排,那就好解决了。于是他神色平静的说道:“赵山确实死于我手,是我做的我自然不会否认,然而赵哥却绝非死于我手,天地可鉴。” 他这话也不算是说谎,赵哥油尽灯枯,阳寿早已枯竭,最后精血被江山印吸干而亡,也不能算是孔祥林杀了他。再说,赵哥本人元神还在他的印之空间内,最多算是死了一半,任这些人说出花来,他也不会有杀害赵哥的愧疚感。 “那你说赵哥是怎么死的?”一人问道。 “这事情你得问警察,呵呵。”孔祥林笑了,笑得人畜无害,说道,“我又不是警察,我离开之后再没有到过那里。你们比我离开的晚,你们都没看到凶手是谁,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倒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古怪:我和雁翎离开之后,只有你们二人在场,你们现在好端端的在这说话,赵哥却身死地下室之内,那么我有理由怀疑,你们两人才是杀人凶手,你们说我的怀疑有没有道理呢?”,…, “你血口喷人!” “胡说八道!” 两人不由得大怒,指责孔祥林说道。 孔祥林目光一寒,厉声道:“都给我闭嘴!”二人被孔祥林一喝,再看到他慑人心魂的目光,立即吓得噤若寒蝉。 然后他看向黄战,冷冷的说道:“黄经理,你还有其他的说辞吗?” 黄战心中这个气啊!心说:我不是早就教你们俩说了吗?到了这里,你就给我狠狠的扣屎盆子,说什么实话呢?说实话人家不就撇得一干二净了吗? 他看了一眼那两人。。怒道:“不中用的东西,还不给我下去。” 孔祥林含笑看着他在这里表演,只见黄战眉毛一挑,耍起横来,说道:“咱江山门也不是法院,用不着什么证据,你别以为矢口否认就可以赖得过去,你杀进地下室,然后赵哥就被害了,你难道把江山门下都当傻子不成,谁会信你的鬼话?” 孔祥林挑眉道:“哦,原来不需要证据啊,那就是要凭实力说话咯?” 黄战冷哼一声,众手下纷纷铺开,抢占有利位置,掏出枪来,指向孔祥林。,…, 下首的范江、张菲等几个大佬也坐不住了,除了茶博士和江道函外,都忙不迭的站了起来,面露戒备之色。 孔祥林目光扫视一周。最后落在茶博士和江道函二人身上,只见他二人淡定的坐着,几乎不为所动。 旋即,他看向黄战,哈哈大笑:“终于图穷匕见了吗?” 黄战见孔祥林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茶几后面,好像没有看到一支支枪口正对着他一般,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孔祥林的定力。 “小子,痛快的交出江山印和奴印,老子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嘿嘿,讲不了说不起,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黄战负手而立不可一世的说道。 孔祥林不为所动的笑道:“你觉着这样就大局已定了?” 黄战冷哼道:“老子的时间有限,别在这里耍嘴皮子。” 孔祥林点头道:“好,黄经理快人快语,那小弟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说罢。他手掌一翻,将血红色的小印托在了掌心。 “江山印?”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议论之声,惊呼者有之,质疑者有之,踌躇者有之,疑虑者有之。,…, “这个是江山印?”黄战问道。 孔祥林道:“正是,赵哥寻炼器大师欧阳原野亲手为他打造了血麟杖,将江山印再推向完美的高峰,现在此印之威早已远过从前,不知黄经理是否打算亲身体验一下呢?” 黄战眼中掠过一丝惊疑,旋即被**裸的贪婪所取代:“小子,历代江山门门主的传承都是看谁掌握江山印,如果你得不到江山印的认可,空拿着它,自然也不会有人认你作门主。你把它交给我,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如若不然,可休怪黄某不客气了。” 孔祥林目现寒光:“不客气?我已经客气很久了,正想要不客气一下呢!” 说罢,他大喝一声道:“刘年何在?” 一道人影忽地闪现,仿似无中生有般的在场中出现。…, 场中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没有人见过这样的出场方式,不由得对这道人影生出深深的忌惮之心。 人影正是刘年,他本就速度惊人,加上孔祥林早有准备,特意布局,营造了这样的一个局面,就是想给江山门的大佬们一个下马威。,…, 刘年虽然元神不在,但他的肉身依旧是北江邪派第一古武高手,他甫一出场,便给江山门的这些人极大的震慑。只见他闪展腾挪,在黄战手下的枪口下,利用闪电一般的速度,将他们一个个的放倒,最后夺过一支手枪,指到黄战的额头上。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任何拖泥带水,途中竟没有一人能够在他面前走过两合,也没有一人能够朝他开枪射击。 江山门的众位大佬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分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深深的戒惧之色。 黄战的冷汗流了下来,心中暗自悔不当初,不该听了某人的教唆,当这个出头鸟。这个姓孔的果然不简单,竟能收买下这样的高手充当手下,有了刘年这样一个高手在他身旁,可谓无人可挡,现在自己命悬敌手。再想翻身可就难比登天了。 “各位,现在可有兴趣继续听我说话呢?”孔祥林眉毛一挑,看向各位大佬。 这时范江、张菲他们几个终于重新坐了下来,但脸上也都纷纷显得凝重起来。,…, “赵哥已死,江山门却还在。国不可一日无君,门派也是一样,长期群龙无首,对江山门绝不是好事。因此,今天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想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不知各位可愿意赏小弟这份薄面?”孔祥林好整以暇的说道。 众人对坐无语。都不想当第一个说话的人。 孔祥林目光扫视了一眼下首坐着的几人,见目的达到,便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我就继续说了。我江山门的存在上可追溯到明末清初时期,江山印的掌控者,将门下聚集起来,让大家为了共同的利益,齐心合力,对抗异族政权。几百年来,虽历经风雨,却始终香火不息。 在座的各位都比小弟我资历要老,资格要优,但我江山门向来不以长者为尊,而是以江山印的掌控者作为首脑。小弟虽然不才,却意外得到赵哥垂青,在他老人家临终之际,将江山印托付给了小弟。因此,虽然我自认为无论德才虽都尚有不足,却只好厚颜腆居这个门首了。”,…, ;, 第二十七章 执掌 “请恕我直言,孔先生方才也说了,我江山门向来不以长者为尊,而是以江山印的掌控者作为首脑。我想您是不是应该证明一下,你真正能够驾驭江山印呢!”张菲忽然说道。 孔祥林看向他,面色从容:“张堂主想要小弟如何证明呢?” “嘿,历代江山印掌控者都有操控江山印的能力,我想,既然您说已经得赵哥托付了江山印,那就是已经掌控了江山印。既然这样,那么何妨给大家展示展示江山印在你手中的威力呢?”张菲说道。 几位大佬纷纷点头,唯有茶博士低头摆弄着眼前的茶具,就好像那里面有研究不完的秘密一样。 “呵呵,那小弟自然不敢藏私。”孔祥林笑道:“不过,在展示江山印的威力之前,小弟还有两句话要说。” 说罢,孔祥林看向被刘年用枪指着头的黄战。。然后面色冷了下来说道:“大家份属同门,可还记得当年入门时的誓言:‘千古江山,手足不断,门下弟兄,誓死不叛’? 这十六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但是我江山门的弟兄们在赵哥领导的这二十多年,却始终坚持了下来。如若违背此誓,”说着,他看向刑堂堂主范江,“我们江山门下,应如何处置?”,…, 范江没想到孔祥林忽然将话题扯到这上面,下意识的答道:“出卖江山门,我门下弟子人人得而诛之;背叛兄弟,我门下弟子人人得而诛之;欺凌兄嫂,我门下弟子人人得而诛之!” “好!说得好。”孔祥林赞道,然后他再次看向黄战。“三年前,赵哥联合无泪,讨伐刀锋。刀锋却提前知道了消息,暗中害了赵哥的儿子——赵焰。黄经理,请问,这件事情是不是你走漏的消息?” 黄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但却咬牙道:“你含血喷人,绝无此事。” 孔祥林也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说道:“去年,金力的老婆被不明身份的人袭击,导致身上被砍了六刀,最深的一处伤口缝了四十二针,最终导致金力对我江山门失去希望,铸成滔天大错,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黄战眼珠乱转,想要矢口否认,却又咽了下去,一张大饼子脸憋得通红,最后说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孔祥林一笑,接着说道:“上个月,你最得力的属下王龙莫名死在家中。他的老婆黄悦却人间蒸发,生死不知。你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嗡!”终于,会议室里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尤以那些被刘年打趴下、失去战斗能力的黄战手下们说得最多。 “难道这件事情是老大做的?” “我听说那黄悦长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是个标致的大美人。” “是吗?”“难道说老大是因为这个弄死了王龙?” “别胡说八道,准是这个姓孔的冤枉老大。” “这可不好说,老大的性子你还不知道?见了漂亮女人还有不上的?” 黄战的脸色比死了亲爹还要难看,朝着孔祥林吼道:“你没有证据!” “你方才不是说,这会议室不是法院,不需要证据吗?”孔祥林嘲讽道,说着,他已经操控江山印悬停在了面前。 “伤逝!”孔祥林断喝道。 只见江山印红光大放,然后一道炽烈的红芒快若闪电的击向黄战。…, 再看黄战,早已吓得面如死灰,脸上怒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江山印深深的恐惧。 “他真的已经掌控了江山印!”这是黄战临死前最后的想法。 随着红芒及体,黄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老去,很快就化为了一位耄耋老人,接着,继续衰老,不足一秒钟便一命呜呼,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干瘪尸体。,…, 众人随着黄战的死,终于明白:孔祥林玩儿的这一手,是想间接证明自己对江山印的操控能力,证明自己在此的话语权,更加证明他对众人的底细了如指掌。他们干了什么,有哪些强势,有哪些弱点,孔祥林全都知道。 今日之事,已不再由他们来抉择。 一直坐在那儿老神在在、稳如泰山的信堂堂主江道函忽地站了起来,对孔祥林深施一礼,说道:“信堂江道函参见新门主。” 范江、张菲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纷纷站了起来,对孔祥林行礼、参见。 孔祥林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一方大佬,终于一个个屈服于自己,忽地感到一股气吞山河的豪气油然而生,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他拍了拍座椅的扶手,操控江山印回到手心,将之端起,“从今日起,江山印更名血麟印,江山门更名血麟门,各堂名号、堂主暂不改变。” 江山门虽起源于明末清初,但并无什么真正的门派传承,如今的江山门可以说就是赵哥一手建立起来的。如今改朝换代,换了孔祥林来当家,他自然不想拾人牙慧,打算另立门户了,这也是他和赵哥早已谈妥的条件。,…, 众人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江山门本就是赵哥一人说了算,现在只是换了一个老大而已。 见各人并未提出异议,孔祥林继续说道:“我血麟门本有四位经理、四位堂主,然则经此一役,已经折损了两位经理一位堂主,我这里有几个人选,大家议一议,如果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定了。” 说着,他一指刘年说道:“刘年是北江古武高手,担任卫堂堂主一职。” 卫堂的人被他杀了不少,剩的几个也无足轻重了,因此孔祥林本打算解散卫堂,但赵哥提议,让失去元神的刘年担任卫堂堂主一职,在名义上保留卫堂这一组织。 众人都看到了刘年的实力,知道他可能是孔祥林请来的贴身护卫一类人物,孔祥林目前只会信得过这样的人,就算不让他担任卫堂堂主,也暂时不会启用老人儿。他们这些江山门的老人儿。想要得到孔祥林的信任,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对于东林,在金力被赵哥清理门户之前,他已经将其输给了我,我打算将东林重新纳入血麟门管理,由刘军负责。”孔祥林说道。,…, “刘军?”人称丛姐的丛丽丽皱眉问道,“我从未听过这个人,也是我们江山门的人么?” 孔祥林一笑:“是我的小舅子,嗜赌如命,由他管理赌场再好不过了。” 当日,孔祥林就是因为金力设局诓了刘军一笔钱,才出头修理金力的,也是因此,才惹出了后来之事。 现在孔祥林将他提出来,也是无奈之举。刘军这小子不务正业,干什么工作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只对赌博情有独钟。为了他,刘丽的父母也就是孔祥林的岳父岳母可谓操碎了心,却始终也拿他没有办法。如今孔祥林接管江山门,心想堵不如疏,既然这小子天生就好这个,莫不如让他接管金力的这家赌场,在感兴趣的事情上,他说不定还真就能够做出一番成绩出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能将赌场经营得如何好,这生意无本万利,估计想赔钱也挺难的。 听说孔祥林任命了自己的小舅子担任东林的经理,丛丽丽撇了撇嘴,心道原来是个任用私人的角色,看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毕竟东林的产权现在已经归孔祥林所有了,他要怎么折腾,是赚是赔,都是他自己的事,别人也大可不必置喙。 再无人出声,由刘军出任东林经理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最后只剩下胜皇。 拿下胜皇经理黄战,孔祥林早有准备。他之所以知道黄战做下的那些勾当,自然也是赵哥提供的消息。赵哥早对黄战有所戒备,以赵哥对他的了解,知道自己死后,他必会造反,今天的情况果然没有出乎赵哥的意料。 不过赵哥和孔祥林商议之时,二人也议定:若是黄战能够知进退,不染指江山门门主之位。就放他一条生路;要是他谋求江山印,想要整个江山门,那么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赵哥对他的判断非常准确,他今天果然没有放弃这个机会,直接逼宫。只可惜他对孔祥林的判断出现了致命的错误,直接导致他一脚踢到了铁板。 现在他死了,胜皇经理的人选,自然空了出来。孔祥林本属意由汪中一来管理这家赌场,可考虑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汪中一虽然是第一个投靠他的小弟。可他年龄还小,他还有大把的前程去发展,如果没到二十岁就让他走入**,他这一生就毁了。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复习,参加高考,和余新梦一起考入理想的大学,所以虽然孔祥林今天让他帮忙助了声威,可还是不会让他管理胜皇。,…, 胜皇是四家赌场中最大最赚钱的一个,虽说这里面有黄战经营有道的因素,但其规模效应,也是不容忽视的。因此胜皇经理的人选,孔祥林不得不慎重对待,绝不能像东林那样让一个从没做过生意的刘军来管理。 就这样,否定了汪中一之后,一个人进入了孔祥林和赵哥的视野,二人商议之后决定,试一试用这个人。 ;, 第二十八章 议定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孔祥林在滨江豪宅中救出来的贺喜政。 用他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自然是这小子从小好赌,在赌场混迹二十多年,赌场的经营套路他都懂,并且本人做过生意,在生意场上曾经小小的风光过那么几年,虽然最后还是输光了,但也不可以否定他经营的本领。 第二个原因,就有些复杂了。贺喜政跟之前孔祥林查的那家北琴海药业幕后黑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他出现在胜皇经理这个位置上,那幕后的家伙很难忍得住**不来找他。因此,到时候孔祥林只要时时留意着贺喜政,早晚有机会摸到那幕后黑手的线索。 鉴于这两点,孔祥林和赵哥一拍即合,决定让他来执掌这个江山门最赚钱的场子。 孔祥林找贺喜政一谈,这小子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个本来已经快被赌场逼死的烂赌鬼竟然可以摇身一变。。成了北琴海最大赌场的老板。这样天大的美事,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 听说有这样的好事,贺喜政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对于他的爽快,孔祥林反倒有些诧异了。他本还担心贺喜政吃了这次亏,做事情会畏首畏尾,不敢接掌这个赌场。为此他特意拟好一套说辞用来劝贺喜政,结果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这主要还是孔祥林不够了解贺喜政嗜赌的程度,能去经营赌场,就算是有一百支枪口正对着他,他也敢干。,…, 可当孔祥林提出让贺喜政来接替黄战角色的时候,结果却不像方才东林那么顺利了。 “门主。我们江山门,哦,应该改叫血麟门了。”江道函起身说道,“我们血麟门财力的主要来源就是这四大赌场,而胜皇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一家,因此胜皇经理的人选,我们应该慎之又慎,不能所托非人。 之前的黄战虽然犯下大错,被门主清理门户。可他的经营能力着实让人信服,在他经营期间,胜皇的收益每年都有较大增幅,可如果冒然换上不熟悉赌场经营的外行来做,恐怕难以胜任啊!” 孔祥林点头,江道函今天算是最支持他的一个大佬,而且他的话还是比较中肯的,因此孔祥林也无从辩驳,但他还是深深的看了这位信堂堂主一眼,问道:“那么江堂主可有中意人选?” 江道函微一点头道:“原胜皇赌场荷官掌班王圣就比较适合。” 江道函的话不多。但斩钉截铁、掷地有声,说完,他便坐下再不言语。 孔祥林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收回看向江道函的目光,扫向众人,问道:“各位可还有什么人选?”,…, 其他人纷纷摇头,表示并无人选。 孔祥林于是道:“按照本门惯用的方法,大家投票。两个候选人一个是我提出的贺喜政,另一个是江堂主提出的王圣,得票多者当选。” 投票是赵哥以前决定事务时采用的方法,这也让江山门下这些个大佬们对赵哥十分信服。孔祥林沿用了下来,自然有他的用意和打算。 首先,他现在刚刚就任门主,下面还多有不服,沿用这个决议方式更加能体现他的宽厚。 其次,他也可以通过投票来看出下面这些人的态度,让他们的诉求有合理的宣泄空间,不至让他们心中的想法无法表达。 投票的结果很快出来了,王圣以四票赞成、一票反对、一票弃权高票当选胜皇经理。…, 投票的六个人里,孔祥林是唯一一个投票给贺喜政的,弃权票是茶博士投的,而其余的几人则都投给了王圣。见到这个结果,孔祥林心中已然有数,看来自己想在这些大佬中确立无上的权威和地位,还需要更多的时日啊! 不过他对贺喜政执掌胜皇本也并不十分放心,如今让这个叫做王圣的荷官掌班来担任经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他提名贺喜政还有其他用意,自然不能轻易放弃,于是,他退了一步,任命王圣做胜皇经理的同时,他直接提出让贺喜政任职副经理,掌管胜皇的赌具采办。,…, 这个提议众人不好再次拒绝,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江山门改名血麟门,门下四大金刚、四位堂主再次齐备。 孔祥林吩咐汪中一和赵雁翎的人将撤下的桌椅重新布置上来,命人将新任命的几个人叫来就座。 血麟门第一次高层会议召开。 孔祥林直接宣布血麟门参加天师门斗法大会。 这本是他加入赵哥江山门的根本目的。。虽然他明知道赵哥拉拢他加入别有它意,但他不能忘了初衷。现在他还瘸着呢,腿上中的毒,不能置之不理,长期下去,这条腿就废了,说不定还会要了他的命。 门下几人听说要参加斗法大会,都不由得面露震惊之色,他们在江湖中混了多年,对于天师门还是有所了解的,对于这个斗法大会,也都有所耳闻。除了孔祥林的小舅子刘军坐在那里东张西望的看着这些以前就耳熟能详的江湖大佬,失去元神的刘年如老僧入定端坐不动外,其他几人都脸色难看的向孔祥林看了过来。 尤以从未发表过意见的茶博士竟首次站起身来。表达了她的想法:“我们之所以能够被算作天师门的一个分枝,是因为赵哥的存在。可是我们江山门……”,…, 江道函出声纠正道:“血麟门!” 茶博士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可是现在,我们除了有能力控制江山印的您之外,就没有其他可以参加大比的人,这样去了,只会徒惹嘲笑,我们又何必去丢人现眼呢?” 孔祥林看向这位始终以黑纱罩面的神秘女子说道:“据我了解,天师门斗法大会的参与者,并不一定非要参加大比,因为天师门作为整个华夏最庞大、最臃肿的门派,分枝众多。像我们这样虽算作分枝,却毫无战斗力的大有人在。因此他们每年举办的斗法大会,实际上只是几个战斗力最强的分枝之间的利益争夺战。斗法大会对于像我们一样的这些小型分枝。向来都是十分宽容的,主要是给我们一个观摩的机会,也给那几个大型分枝以向大家展示肌肉的机会。” 茶博士摇头道:“即使如此,以我们江山门一向的低调,也不应该去淌这趟浑水。” 她话中每每提到,还是将门派称为“江山门”,不知是她一时改不过来,还是故意为之。,…, 孔祥林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她坐下,说道:我们这次去参加斗法大会,另有原因,至于具体是什么,请恕小弟在这里卖个关子,暂时先不能够透露,等到现场,大家自会知晓。但是参加大会之事不容置疑,我们就不必讨论了,我只是知会大家一声,别到时措手不及。 至于参会人员,我想也就不必考虑了,四大堂主跟我走着一趟。至于四位经理,由于本身只是从事商业活动的,就不必去这一趟了。大会将于下周举行,今天是周五,大家回去准备一下,我打算明天一早出发,这是我们血麟门第一次集体行动,我希望大家能够精诚团结,不要出现异状。”…,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孔祥林已是脸若寒霜,面色冷得吓人,熟悉他的赵雁翎站在旁边都凛然发觉,自己还从未见过孔祥林这样的一面。 孔祥林自然不能透露前往斗法大会求药的真实目的,只能含糊其辞的将此事一概而过。 座下的几人见孔祥林计议已定,根本不容他们置喙,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好咬着牙答应下来。其中尤以负责看场子的张菲表现的最为突出,他甚至小声的咒骂了起来,但孔祥林只故作不知。。不予理睬。,…, 茶博士再次站了起来,说道:“不知门主前往斗法大会,可否带上我一个?” 此话一出,不光孔祥林,就连其他几人也诧异的向她看了过来。 众人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张菲甚至张大了嘴巴,兀自难以合拢。 这样的苦差事,孔祥林又没有许诺什么好处。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她竟然还要主动要求参与,真是让他们不敢相信。 “你?”孔祥林皱起眉头,问道:“方才茶姐不还极力反对我们去参加斗法大会吗?现在又为何突然主动要求参与?” 孔祥林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神秘的女子,“茶姐”顺嘴就溜了出来,引得座下几人一愣,然后都不约而同的抿嘴偷笑。 茶博士也不在乎。说道:“实不相瞒,本经理不才,早年曾跟随赵哥学过几天炼神养气的功夫,虽然难登什么大雅之堂,但早有出去见见世面之心,还请门主准许。” 孔祥林一愣,在心中问赵哥道:“确有其事吗?” 赵哥好半晌才回答:“让她去吧!兴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孔祥林听了莫名其妙,但很多人都传说这个茶博士是赵哥的禁脔,他自然对她有所了解,赵哥都说可以带她去,那就这么定了。 于是,孔祥林加上四大堂主、茶博士、赵雁翎这一行六人,各自准备,第二日便出发前往斗法大会。 ;, 第二十九章 参会 茫茫长白山,终年积雪不化,百多年的松柏高耸入云。不时窜出寻食的野鸡,见到孔祥林他们的越野车,便立马把头钻进雪里,浑不顾露在外面的半只屁股。 孔祥林他们一行六人,开了两辆越野车,翻山越岭,驶进白山深处。 天师门的总坛设在长白山天沐峰人迹罕至之处,从北琴海开车过来,要走一天一夜。孔祥林他们连夜开车到达山脚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停车!停车!”两个人半路设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正轮到孔祥林开车,他伸出头来,向两人道:“两位小兄弟,可是天师门的高徒?” 两人对视了一眼,诧异的看向孔祥林,问道:“来参加斗法大会的?” 孔祥林答道:“正是,这是我们的请柬。”说着他将天师门发来的请柬递了过去。 其中一个高个子接过去一瞧。。又看了一眼孔祥林问道:“还真是来参加大会的。开越野车来,还真是少见。你们是江山门的?挺富裕嘛!” 请柬是发给江山门的,自然不会写孔祥林刚刚改过的名字“血麟门”。孔祥林点头称是,那高个子接着道:“这个江山门还从来没有参加过斗法大会,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来也是冲着那件事来的。”,…, 他说着将请柬还给了孔祥林。 矮一点的那个问孔祥林道:“嘿,你们有什么拿手的技艺啊?咱天师门斗法大会虽然是门内比试,可是毕竟法术无眼,报名参加大比,可是生死不计的。我看你们这几个人都是新手。可别怪兄弟没有提醒你们,宁可不参加,也别强出头。” 说罢,他一挥手,示意他们过去。 孔祥林知他是好意,道了谢之后,一脚油门驾车向盘山道上开去。 这还是孔祥林考驾照之后第一次开盘山路,而且还是冰雪路面,为了稳妥起见,孔祥林甚至连邪眼都用上了。就这样,车子还是开得左摇右摆的,将车里坐在后排的张菲和范江吓得连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孔祥林一个不小心,将车开进旁边的百丈深渊,坐在前排的赵雁翎看到他们的模样不由莞尔。 又走了不到一小时,天色大亮,两辆越野车终于开到了天师门的山门之前。 将车在外门弟子的引导下开进了停车场,几人下车,第一次正面审视起了这北地第一门派的总坛来。,…, 只见天师门依山而建。宏大的山门由四根盘龙汉白玉石柱支撑,上面匾额雕梁画栋,上书“人间仙境”四个大字。山门之内,雄伟的中式碉楼鳞次栉比,占地不下百亩,将整个山头化归己有。 几个人像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的天师门,那迎客的弟子面露嘲讽之色,说道:“几位请吧!师父们还在里面候着呢,可别让他们久等了。” 孔祥林见他脸色,已知人家根本没瞧上咱这几个人,也不跟他计较,当下领着五人昂首阔步走进天师门的山门,随着迎客弟子,进入了一座大殿。 甫一进入,孔祥林只感热气扑面,深寒的冬意为之驱散,心中不由赞叹,果然不愧天师门,竟然有这等排场。这大殿面积少说上千平米,能在深山中将这里温度调节到这样温暖宜人,耗费绝对不菲。不过这对于财大气粗的天师门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相对于其他费用,区区供暖,天师门绝不会吝惜。…, 弟子将几人引到侧殿的一座小厅中,厅内正传来争吵之声。,…, “我说,老牛鼻子,办事可要有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们长白派先到的,凭什么要将位置排到你们兴安门之后?”一个粗豪的嗓音,夹杂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叫嚷道。 另一个浑厚但不失讥讽的声音说道:“我兴安门历年都排在你们之前,如果不服气,就在比试中把位置夺回来啊!在这儿叫嚷算什么本事?” 孔祥林迈步走进偏厅,见到了正在争吵的二人。 只见两群人泾渭分明的站在小厅的两侧,一伙人个个身穿羊皮大衣,头戴狼皮帽子,一副山里猎人的打扮;另一伙人则身穿姜黄色道袍,上绣太极八卦图。 道袍这伙人只有为首一人穿着青灰色道袍,正同对面狼皮帽子中为首的一个虬髯大汉争吵。 那粗豪的声音正是由那虬髯大汉发出。。只见他生得甚为魁梧,孔祥林自认为身高一米八挂零,已是不矮了,可若是站在这人面前,他至少要照人家短上半个脑袋,加上此人膀大腰圆,往那里一站,实是显得威风凛凛。 而那身穿青灰道袍的老者则瘦小干枯,站在对方面前显得小了好几号,可是不知为何,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威势,让他站在这里,气势一点都没有弱于那粗豪大汉。,…, 二人正在争着,他们旁边桌子后面的一位发话了:“我说,要吵给老子到外面吵去,这地儿可不是给你们吵架用的。” 本来争得你来我往的两人。立时偃了旗息了鼓,点头哈腰的对那坐在桌子后的白袍青年又是打恭又是作揖,好不滑稽。 “行了,你们两人岁数加起来都超过一百了,就别在这耍宝丢人了,我已经给你们登完了,赶快拿着你们的牌子,到后面找自己门派的住处去吧!”那青年不耐烦的说着,递给二人一人一块牌子,然后向孔祥林他们这几个人看来。 有引导弟子将两伙人引走不提。引导孔祥林他们的天师门弟子连忙领着几人上前,对那青年说道:“林师叔,这几位是北琴海江山门来的代表,这是他们江山门第一次来参加我们的斗法大会。” “哦?”那被称为林师叔的青年人向孔祥林看来,孔祥林只感到他目光炯炯,好似自己整个人都被人家看透了一般。他心中一凛。忙暗运体内无名波纹能量,那种怪异的感觉这才消失。,…, “咦?”林师叔一愣,说道,“想不到小小的江山门,竟出了这样一个高手,怪不得今年敢来参加大会了。” 说罢,他取出一张表格,拿起笔来,问孔祥林道:“这次来,你们江山门是打算下场比试比试,还是只在场外观摩呢?” “我们小门小户的,又是第一次来参加,先在场外观摩就好。”孔祥林忙谨小慎微的说道。 “哦,这样啊……”林师叔拿了笔,正要记录下来,却只听旁边一人忽然说道,“既然来了,又怎么可以只作壁上观?当然要亲身参与一下,才不枉此行。” 孔祥林等人一愣,朝那人看去,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孔祥林顿时亦惊亦喜起来。 一个穿白挂素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竟是白树杰。 “树杰!”孔祥林惊喜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许你来,难道就不许我来?”白树杰揶揄他说道。…, “呵呵,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孔祥林搓手笑道。 “自然跟你的原因一样,我也是来参加斗法大会的。”白树杰笑嘻嘻的说道。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似乎当了药检所的副所长之后,有些意气风发。,…, 孔祥林哪壶不卡提哪壶的说道:“你的炼丹之术不是……” 白树杰忙瞪了他一眼,孔祥林连忙住嘴。白树杰说道:“我这次来主要负责帮忙联络一些事宜,只是来见见世面,不必参加大比,这还多亏了你老兄呢!” “我?”孔祥林有些诧异的道,“多亏我什么?” “要不是你弄出这么多事来。。我跟家族的关系,恐怕还难以恢复,现在虽然我还没有真正的回到家族,没有真正成为指定继承人之一,可最起码,在年轻一代里,也成了一个跑腿打杂的办事人了,比之原来完全放任自流,任我自生自灭要强出不知多少倍。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你呢?”白树杰说道。 孔祥林微笑道:“这还是你自己本事,要是你没有能力,不能把握机会,就算我把你夸出花来,你家族的人,也不可能重用你。” “嗨,我说你们两个聊完了没有?”那林师叔坐在桌子后面不耐烦的说道。 “额!”孔祥林光顾着跟白树杰叙旧。把他给忘在一旁了,像他这种天师门的内门弟子,几时受过人如此冷遇,岂能有好态度?,…, “要聊天到外面去聊,这里是报名处,要报名参加大比就快点,鄙人可不是陪你们在这里聊天的。”林师叔说道。 “我们……”孔祥林刚想说些什么,白树杰却打断他的话说道,“当然要参加大比,不然来天师门干嘛?” 那林师叔拿起笔,在手中的表格中。填上了江山门的名字。 孔祥林瞪大了双眼看着白树杰道:“我说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江山门的情况?” 白树杰摇头道:“我都是第一次听说你的门派,以前你又没跟我介绍过你的背景,我怎么会知道你们门派的情况!” 孔祥林揉着额头郁闷的道:“那你就给我报名参加大比?” 白树杰看了看左右,见并无外人注意二人,才附耳说道:“先别忙,等晚上我去找你,再跟你细说。” 孔祥林一皱眉头,觉得他话里有话,难道今年这场斗法大会背后还有些什么他所不知的猫腻?但现在木已成舟,由不得他再多说什么,他只好默默将江山门的表格填好,交了上去,然后领着几人,在那名引导弟子的引领下,前往被分配到的住所去。,…, ;, 第三十章 意外 孔祥林他们被分到的院落位于天沐峰的后山,可以远眺长白山的主峰白头峰,风景不错。烟云缭绕的白头峰在孔祥林他们的视野中,显得如仙女沐妆般引人遐想。 安顿下来之后,几人凑到孔祥林的房间里面来,边吃早饭边商议。 张菲首先说道:“我说门主,咱们这几个人只不过是北琴海道上小有名气的小鱼小虾,到了人家天师门这边,连被正眼多瞧两眼的资格都欠奉,咱们参加比试,那不是自找苦吃吗?” 众人纷纷附和,就连赵雁翎都觉得冒然参加天师门斗法大会的比试,对他们这几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来说,不啻为虎口夺食一般,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孔祥林无奈的摇头道:“当时白树杰煞有介事的说出那种话来,一定有他的用意。你们不了解这个人,我跟他共事十年,于他虽然没有什么恩惠,但萍水之交还是有的,大家稍安勿躁,且看他过一会来找我说的事情是否值得我们冒险。。若是对我们血麟门没有什么实质好处,到时候我们再去找天师门的人商量退出比试,也为时不晚。”,…, 范江道:“就怕到时骑虎难下,天师门的人不答应。” 孔祥林摆手道:“不会,到时候我们打死也不上台,难道他们还能用鞭子赶我们上去不成?” 沉默半晌的江道函这时忽然道:“门主,你说若是一会你那朋友来说的事情,对我们真的有莫大的好处,我们非要不可,但是凭我们几个人又如何争取呢?” 众人无不露出深思的神情,众人都是担心参加大比会被修理很惨,可江道函的问题却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白树杰提到的莫大好处上来。如江道函所说,若是这好处当真大得让人无法拒绝,可是江山门这几个人却没有本领拿到手。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我们连大比的规则都不知道,想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意义,一切都等白树杰来了之后再说。”孔祥林说道。 “也只能如此,走一步瞧一步吧!”赵雁翎说道。 商议不出什么结果,早饭也吃完了。众人纷纷散去,只赵雁翎留了下来,待众人都离开之后,她问孔祥林道:“求药的事情怎么办?”,…, “此事宜早不宜迟,我马上就去龙山翁暂住的院落求见这老头,希望他能给面子。”孔祥林叹了口气,他对此行的最首要目标并没有什么信心。 赵雁翎安慰他道:“你不是也说过,传到桥头自然直嘛,我们去瞧瞧。” 孔祥林点头:“走吧!”说着。他拿起赵雁翎的外套,给她套上,然后才披上自己的羽绒服,向门外走去。 “你现在都是江山门的门主了,穿着也不讲究点,这羽绒服还是那件旧的,你看有的地方都破了,被人家看见,还以为我们江山门穷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了呢!”赵雁翎为他整理着衣服说道。 孔祥林一笑:“不是我不换,实在是这些天太忙了,没有找到机会。而且当这个门主也不是我本意,如果不是为了参加斗法大会,你以为我会当这个什么门主啊?” 赵雁翎挤兑他道:“切,我看那天开会的时候,你威风八面、霸气十足,可跟你现在所说不是很一样啊!” 孔祥林老脸微红,叹道:“难怪每个人都贪恋权力!当日我坐在上位,看着每个人都被我的威势所慑服的时候,是有那么点小小的虚荣啦。不过,事后我进行了反省,这种心态对我并没有好处,我的追求也不在这里,因此等将来有了更合适的人选,我可能会把门派交出去。”还有一句话他没有当着赵雁翎的面说出来,他只剩下七、八年的阳寿了,权势对他来说,吸引力当真淡了许多。…, ,…, “这一天恐怕不太容易到来,你没看出来吗?门中这几个大佬表面看起来一团和气,实际上暗地里已经斗得你死我活了。现在你横空出世,直接釜底抽薪夺了门主大位,他们不得不暂时妥协,可如果你露出半点想要让位的意思,你再看吧,他们几个非得有人因争夺大位死于非命不可!”赵雁翎分析道。 “这都是后话,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不会轻易将这个位置交出去的,不然我也就不用改名了。”孔祥林说道。 这时他们已经穿戴整齐,孔祥林推开房门,二人走出温暖的房间,进入了外面的冰天雪地之中。 长白山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了。早上还晴朗无云的天,这才吃过早饭,就已经乌云密布,下起鹅毛大雪来了。开始时,雪粉飞扬,没有什么风,二人漫步雪中还显得很是浪漫,可没过多久。。风就刮了起来,雪粉打在脸上,渐渐开始疼痛起来。 又过了一会,风已经吹得人举步维艰,难以向前了。 孔祥林和赵雁翎就在风雪中,向百毒叟龙山翁的居所走去。,…, 龙山翁的居所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落,周围没有其他的建筑,天师门许是知道这老头人缘不怎么样,因此压根没打算将他和其他人安排住在一起。 山风更大了,早上的雪开始演化成暴风雪,吹在人的脸上,十分疼痛。二人来到龙山翁的居所时,已经超过九点。 孔祥林上前敲门,也许是风雪的声音阻隔了敲门声,孔祥林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孔祥林又敲了半天,还是没有人出来应门,孔祥林和赵雁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孔祥林后面几下已经把门敲得山响了,一边敲还一边喊着“龙前辈!”除非龙山翁这老头换了老年性耳聋,不然没有听不到的道理。 “怎么办?”赵雁翎问道。 “凉拌!”孔祥林撇着嘴说道,“走,跳进去。” 二人轻功都不错,以他二人的水准,翻墙越脊自是不成问题。两人跳进龙山翁的院子,向院子里唯一的一栋中式碉楼走去。走着走着,孔祥林忽然停住了脚步,看向赵雁翎说道:“有些不对劲。”,…, 赵雁翎也觉得不太对劲,向他看来。 孔祥林扫视着院子,只见院子中的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踝,凛冽的山风吹打着碉楼打开的窗子哗啦啦作响。 这么大的风雪。就算龙山翁是修行有成的前辈,也没有道理将屋子的窗户敞开,任由风雪袭扰。 两人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孔祥林早已打探清楚,龙山翁自从到了天沐峰,就深居简出,很少外出,他脾气古怪,也没有什么好友需要探访,可以说平时根本不离开他的小院。可今天孔祥林二人到这里之后,却处处透着不寻常,难道说…… 孔祥林不敢再想下去,忙加快脚步,当先走向碉楼的小门。他敲了两声,果然依旧无人应答,他也顾不得礼节,用力的拉了一下门,发觉门已经被在里面反锁了,只好走向那扇开着的窗子,向里面看去。 只见碉楼内已经被山风带来的雪覆盖了薄薄一层,室内的轻薄窗纱被风吹起,随风飘舞。而就在这间房间地面的正中间,一个老人正用一种扭曲得反常的姿势躺在地上。,…, 孔祥林不认识龙山翁,但这里是他的住所,那老人的年岁又和十七所言相近,他立即猜到这个躺在地上的老人,很可能就是自己要找的、屋子的主人——百毒叟龙山翁。…, “我嚓,不会吧!”孔祥林不及细想,连忙从窗户跳了进去,走到躺着老人的近前。 老人面无血色,身子僵硬,孔祥林一探鼻息,他已经气绝多时了。 死了?孔祥林面色变得十分难看,他苦苦找寻的龙山翁,竟然死了! 龙山翁的死,引起了天师门的高度重视,天师门门主天魁道人在收到消息后马上赶到了现场。 “是你发现龙兄出事的?”天魁领着好几位天师门的高层走进龙山翁的居所。。看了看现场,问孔祥林说道。 “是。”孔祥林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没有多说半个字。 天魁道人皱了皱眉。问道:“你就是那个第一次参加大比的江山门的门主?你到他这儿来干什么?” 孔祥林忙将自己身中百步断肠散,只有龙山翁这里有解药,自己为了求药,特意前来参加斗法大会的事情,跟天魁道人说了一遍。,…, 天魁道人听了也不置可否。只是皱着眉四处查看,他带来的几个天师门的高层却如同老僧入定般,连动都不动的就那样杵在那里。 孔祥林看着觉得奇怪,但那是人家天师门内部的事情,他自然管不到,他现在只是一个目击者。老头死得很蹊跷,全身上下看不到半点伤痕,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反常的神情,实在难以判断他的死因。他看着这位北地第一门门主的背影,心中充满疑惑,但却没有说半个字。 ;, 第一章 奇怪的雪 龙山翁之死,最郁闷的就要数孔祥林了,方才他在老头身上没有看到任何储物袋之类的物品,看来解药在他身上的可能性很小,这下他要上哪里去寻找解药? “是他杀?”天魁道人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谁的说道。 屋子里静了下来,除了呼吸声,再没有人发出半点声响。 天魁道人转过身来,看向孔祥林,又问道:“你觉着龙山翁的死,是他杀吗?” 孔祥林终于明白,天魁道人竟然是在跟自己说话。 “这……”孔祥林心说,老子又不是警察,哪里会知道他的死是什么杀?再说了,你有这么多手下在场,你问老子算哪门子官司?“要是潘云在就好了,他一准能看出来。”孔祥林不由得心里想道,但他自然没有必要把好朋友递出来,只答道:“小子实在看不出来。” 天魁道人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孔祥林和他身后的赵雁翎。。然后转身走向那扇开着的窗户。 “你叫孔……”天魁道人望着窗外的风雪,说道。 孔祥林见他似乎没记住自己的名字,忙补充道:“孔祥林。”,…, “噢,孔祥林,你来参加斗法大会只是为了找龙山翁求解药?”天魁道长大有深意的问道。 孔祥林不明所以,暗道:难道这次斗法大会果然另有猫腻?不过白树杰对他说的话语焉不详,并言明等晚上来告知他原因。他没有等其告知背后的玄机,就来找龙山翁求解药了,可谁又会想到能出这么一档子事呢?所以孔祥林根本就不清楚那所谓的好处到底是什么。 “正是。”孔祥林答道,“我江山门虽是初生之犊,但也还有自知之明,自己是快什么料,多少还是清楚的。对于来天师门争个什么排名,我们绝无此意,对于因排名所获得的资源,我们也没有觊觎之心。” “说来也巧,不知老毒物这回发什么善心,竟打算将他的百步断肠散和解药的方子作为本次天师门大比的奖励之一,发给获奖的弟子或者门派,他已经于昨日一早将这两张药方交给了老夫,你说这算不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呢?”天魁道人转过头来,用灼灼的目光看着孔祥林,仿佛想要将他看透一般,然后他若有深意、似乎怕孔祥林不肯出全力争取似的说道。,…, “什么!”心本已凉了半截的孔祥林顿时又生出希望来。问道:“前辈所说的可是当真?” 天魁嗔怪道:“我天魁是什么身份,难道还会诓骗你不成?” “嘿,我不是这个意思。”孔祥林挠头道,“只不知前辈能否开恩,将百步断肠散的解药药方赐下。” 孔祥林虽然觉得这样直接向天魁道人讨要解药有点厚颜无耻,可他身中此毒,命在旦夕,只有得到龙山翁的解药才能痊愈,也由不得他顾及面子了。 天魁道人上下看了孔祥林两眼,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日龙山翁将两张方子拿出来,可是作为此次大比的一项奖励的,我虽然是天师门的掌门,可也绝不会私自将这么贵重的东西平白送人。” “额!”孔祥林就知道绝不会那么简单。可对于天魁的用意,他实在难以揣测,这老牛鼻子不是在逼着自己拼命争夺排名吗?按理说争夺资源的分枝越多,他们天师门便会变得更乱,难道这老道唯恐天师门不乱?还是他另有深意?…, ,…, 天魁看了一眼地上龙山翁的尸体,说道:“他虽然跟你往日没有情分,可你既然早晚要用他的解药,毕竟还要承他一份情。有关他的死因,我就交给你查办了,我希望你能够在大比结束之前,给我一个答案,也给死去的老毒物一个交代。” “这……”孔祥林虽然不想插足这件事,可天魁道人说的在理,他确实欠了龙山翁一个人情。他人虽然死了,可他死得很是蹊跷,绝非自然死亡,这样看来,谋杀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任由他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孔祥林也确实于心不忍。 “好吧,我答应你!”孔祥林天人交战了几秒钟,最终还是决定试试看。 天魁道人拍了拍孔祥林的肩膀说道:“嗯,小伙子,我相信你一定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过呢,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在大比中,取得好的成绩,用你们江山门的实力。。来光明正大的夺得这两张方子。” 孔祥林额头见汗,心说:“您老人家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做要是您,刚刚接管江山门两天,并且手下都是一些混混、地痞和官商,估计您老人家也不会对比试法术这种事情抱以多大的希望吧!”,…, 天魁道人指着跟他一同进来的一位身着酱色道袍的道人说道:“这位是我们天师门负责掌管门内事务的天赐道长,是我的师弟,如果在查这件事的时候,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去找他,他会帮你把这件事情做好的。” 说完,天魁道人领着其他几位天师门的高层离开了这间碉楼。 天赐老道留了下来,当了半天陪衬的老道终于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说道:“小子,能在门主面前侃侃而谈的人不多。今天你的表现,我想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天沐峰。” 孔祥林诧异的道:“天魁门主很厉害吗?” 天赐老道擦了擦额角的汗,说道:“何止是厉害,门主他老人家的修为早已达到九级,并且多年之前就已经将九级灵力修至圆满境界,如今正在冲击天道。要不是为了每年一度的斗法大会,他几乎整年都不会离开自己的清修之所。这些年来,随着他老人家的修为日深,我们这些人见了他,都开始喘不过气来,更别提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了。” 孔祥林很奇怪的问道:“可是我没有感到他老人家的修为有多深啊,就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 天赐笑道:“他在你面前,自然不会将神气外露,不过就算如此,凭着他的身份。也很少有人能像你这样泰然自若了。” 孔祥林挠头道:“我这人有点傻大胆,对于有权有势的人也并不特别敬畏,从我成年以来,好像还没有在谁面前畏缩过。” 天赐道:“这就是了。不过,不是我说你,门主交代下来的事,你也不多想想,就冒冒失失的接了下来,倒时候如果你不能将这件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你该怎么向门主交代呢?” 天赐看着龙山翁的尸体,愁眉苦脸。 孔祥林奇道:“我又不是你们天师门的弟子,查不出来,就查不出来呗,难道门主还能杀了我不成?” 天赐摇头道:“杀了你倒是不至于,可是你们江山门毕竟也算是我天师门的一个分枝,如果你言而无信,不能查明龙山翁之死,恐怕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孔祥林根本不在乎,江山门从成立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受过天师门半点好处。赵哥早就说过,挂靠在天师门下,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一点点渊源而已。现在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求解药才来,以后鸟不鸟天师门,还要看我们老孔的心情呢,谁会在乎你天师门的门主会不会高兴。…, ,…, 不过就算天魁道人没有交代下来,龙山翁之死,孔祥林也不会坐视不理,这老头死得蹊跷,又正赶上自己来求药的节骨眼上,凶手会不会是针对自己而来?自己又会不会是凶手临时找来的替罪羊?这些问题都摆在面上,孔祥林绝对不能任由对自己这样不利的局面继续发展下去。 聊了几句,孔祥林的注意力回到龙山翁的尸体上,他和赵雁翎进入这间碉楼的时候。。就觉着这尸体的样子很奇怪,现在越看越是觉着诡异,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才会变成这般模样呢? 孔祥林正在观察着龙山翁的尸体,赵雁翎却忽然蹲下,在地面上摸了一把。 然后她起身对孔祥林说道:“祥林,你看,这地上的雪好奇怪啊!” 孔祥林一皱眉,凑上近前。向赵雁翎的手上看去。 天赐见赵雁翎似乎有所发现,也忙走了过来,一起看去。 这两人不看则已,一看之下,全都发现了问题所在。 自然界飘落的雪花,抄在手中,受到手上热力影响,很快便会融化。可赵雁翎手中的雪,被她捧在手中十数秒钟时间,竟连半点要融化的意思的都没有。,…, “这……”天赐瞪大了双眼。仿佛想起什么。 “道长,您想到什么?”孔祥林连忙问道。 天赐皱了皱眉,半晌才摇头道:“没有什么,应该是我多心了,这没有道理。” 孔祥林被他弄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没有道理,您快说说。” 天赐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皱着眉头说道:“这种雪应该不是外面吹进来的才对。” 孔祥林问道:“为何?” 天赐指着这捧雪说道:“这位姑娘拿起的雪并不多,如果是天然的雪,早已融化多时了,可这雪却半点要融化的迹象都没有。” ;, 第二章 分析 说着,天赐在赵雁翎手中捏起了一小撮雪,在手中用力揉搓了几下,雪这才在他掌心的热力下,融化成水。 天赐继续说道:“但这又确实是雪,因此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断,这雪并非天然,而是出自人力!” “人力?”孔赵二人惊异的问道:“人工造的雪,熔点会不同吗?” “呵呵,按照常理讲,是不会不同的,”天赐说道,“可若是这雪中蕴含着人的灵力,在灵力未散之前,热力是不会传导至雪的晶体之内的,因此这雪就不会融化。” “你是说?”孔祥林似懂非懂的道,“这雪是有人用法术造的?” “正是!”天赐说道,“只是,让我不解的就是,我们天师门、包括各个分枝中,并无修炼冰系法术之人,可这雪又绝非天然形成,这岂不是出鬼了?” “会不会是外人趁龙老前辈不备溜了进来?这些雪就是那凶手弄出来的?”孔祥林问道。。他觉着天赐的不解有些奇怪。 “绝对不会,你初来乍到自然不知,实际上我天师门占据的这个山头,可不是那么简单。在天沐峰上,有一座万古飘渺神机大阵,这座大阵笼罩了整个天沐峰,将天师门保护在内。这座大阵乃是天师门第七任门主天宝上人以无上功力,用尽天师门数十载的积蓄打造而成。在表面看来,天沐峰上一切都没什么不同,但事实上,如果不从唯一的入口进山,你根本就上不来天沐峰,漫说宵小之徒,就是我们门主天魁师兄,都无法硬闯。”天赐有些自豪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外人如果不从进山那条路走。就根本上不得天沐峰对吗?”孔祥林问道。 “对,而且这条唯一的入口,也遍布电子监控和人力监控,双重作用之下,每一个进入天沐峰的人,都被严格的记录在案,闲杂外人是绝对不可能进得来的。”天赐说道。 “那您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孔祥林说道,“凶手就在我们天师门的这些分枝之中,只是您并不知晓其真实本领,对其能够运用冰系法术并不知晓呢?” “这……”天赐沉吟起来,说道:“这次前来参加斗法大会的大都是常年参加的分枝,虽说每个分枝都不乏新人,但这些新人实力大都在三四级左右,如何有能力杀害得了龙山翁呢?” “龙老前辈很强大吗?”孔祥林问道。 “当然。且不说他满身的毒,就是他的法力,也已臻化境,达到了惊人的八级水准,一般人如何能够近身?”天赐说道。 “各分支的领队也不能吗?”孔祥林想起每个分枝都会有一到两名前辈高手领队,这些领队不参加大比,却个个实力不弱。,…, 天赐冷笑道:“这些个领队虽在他们各自的分枝内,实力都算不弱,但在总坛这边就有些不够看了,很多人顶多也就是六七级的水平,比我尚有所不如,更别提伤害龙老,况且,这些人都是老面孔,他们的资料都记在我的脑子里,我可以肯定,他们之中一个会冰系法术的都没有。 “这就奇了,龙前辈死得不明不白,在龙前辈的室内又发现了这些原本不应该存在的雪,而您却又说在山上根本没有人能够施放这样的冰系法术,难道这些雪是龙老前辈自己弄出来的不成?”孔祥林皱眉道。 天赐忽地眼前一亮,说道:“咦?对啊!为何不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呢?”…, 他忽地抓住孔祥林的肩膀惊喜的说道:“我想起来了,龙老修炼的法决就是冰系的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在这些雪上面纠结浪费时间了。” “这……”孔祥林没想到自己竟一语惊醒梦中人,浑忘了自己被他抓得生疼的肩膀说道,“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那么这个雪是龙老前辈自己弄出来的了?”,…, 天赐面上的喜色一敛,说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既然除了他,没有别人会冰系法术,那么这个可能还是比较大的。” 孔祥林道:“不过还是有很多疑点,比如龙前辈尸体的古怪形状,还有开着的窗户,还有……”孔祥林扫视四周之后,说道,“当然还有这些积雪。” 天赐掏出乾坤袋中的数码相机。。给龙山翁的尸体照了相,又照了屋子的各个角落,将有可能有线索的地方都拍了照,这才对孔祥林说道:“死者为大,我会派人将龙老的尸体搬走,不能让他一直这样躺在这里。你如果需要查找线索,就到天师门的停尸房去吧。” 孔祥林点头道:“可以,不过我想在这房间再停留一会,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我们忽略的东西,不知道行不行?” “当然可以,既然门主让你来调查这件事,自然有他老人家更深层次的用意,我一定会极力配合,而且这间屋子刚出了人命,我不会再安排任何人来此地居住,你就放心在这里调查吧!”天赐说道。,…, 说完,他掏出手机。呼叫了几个天师门的低级内门弟子来将龙山翁的尸体收走。自己也跟着离开了龙山翁的居所,留下孔祥林和赵雁翎二人在这里继续调查。 天赐走后,孔祥林和赵雁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间屋子,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二人将窗户关上,才离开龙山翁的居所。 回到分配给江山门的小院,孔祥林和赵雁翎商议了一下,让她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压压惊,孔祥林自己则去了天师门的内务部门找天赐老道调取视频资料去了。 天赐老道安排了一个内门弟子给孔祥林做向导,将近几日的视频资料给孔祥林调取观看。 孔祥林要来视频,连午饭都没有出去吃,闷在自己的房中整整看了小半天,结果连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这条路上来来往往。人很多,上山的都是各个分枝来参加大比的一些年轻人,就像天赐所说一样,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人上来。 不过这一下午的观看,倒是让孔祥林感叹,天师门果然不愧北地第一门派,光是分枝就多如牛毛,当然其中不乏像江山门这样来凑热闹的,但是实力派似乎也不少。就孔祥林所见,人数超过二十人的大型分枝,几天内就上来超过十波。,…, 孔祥林看得眼睛都疼了,才将龙山翁上山后这几天的视频全部看完,他刚想起身关电脑,赵雁翎走了进来,端来了孔祥林的晚餐。 “你还在看啊?也不休息一下。”赵雁翎嗔道。 孔祥林轻点鼠标,关了视频,顺手将笔记本电脑关机,接过赵雁翎拿来的盒饭,苦笑道:“天魁老道给布置的任务,咱怎么也得想办法完成不是?凭江山门的这几位,在大比中夺得名次争取药方的机会相当渺茫,我只有想办法破掉这件案子,天魁一高兴说不定就会把解药的方子给我呢!”…, “你说,这天师门出了命案,为什么不报案呢?”赵雁翎问道。 “这还用说?”孔祥林冷笑道,“别说天师门其他分枝和总坛如何,就说咱们江山门来这几位,有哪个把警察放在眼里、把国法放在眼里?这山上现在聚集的几百号人里头,手中有人命的怕不得有一半以上吧?在这块地方死了人,叫警察来办?且不论警察能不能对付的了这些高手,就算警察能破案擒凶,我想天魁老道也不可能愿意找他们来。”孔祥林分析道。,…, “你说的倒也有理。。”赵雁翎也打开了自己的盒饭,和孔祥林一起吃了起来,一边吃她一边问道,“怎么样?看了一下午了,有没有什么收获?” 孔祥林摇头:“要是有收获,你觉着我还能够保持这么淡定吗?” 赵雁翎噗嗤笑道:“嗯,以你的个性,恐怕我一进来,你就已经开始向我表功了。” “不过要说一点收获没有。也不尽然,至少我知道了天师门这些天都有哪些分枝上了山。”孔祥林说道。 “那有什么用?”赵雁翎不解的问道。 “自然有用。”孔祥林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天赐说上山这些分枝里面不会有人有实力谋害龙山翁,可我却不信!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师门分枝这么多,可谓卧虎藏龙,谁知道会不会有一个实力超强的家伙。扮猪吃虎杀了龙山翁呢?” “你是说,杀害龙山翁的凶手,可能就在这些上山的人当中?”赵雁翎问道。 “你别看天赐说只有龙山翁会冰系法术,我看则未必。天赐就算再了解这些人,也必定不会面面俱到、无所不知。只要有一个人隐藏了实力,天赐就会被迷惑,何况这些人都不是善茬,隐藏实力的绝不可能只有一个、两个。只要有高手在这段时间内混在分枝队伍里进入山门,便有可能杀害龙山翁。”孔祥林说道,“唉!要是山门之内也有摄像头就好了,这样咱们就能知道谁在这段时间内,去过龙山翁的住宅,或者向那个方向去过。”,…, ;, 第三章 靖天魔种 赵雁翎摇头道:“山门之内就算是有,人家恐怕也不会给咱们看的。” 孔祥林笑道:“谁说不是呢?换做是我,也不会轻易给外人看。” 说着,他似乎想起什么的说道:“哎,你记不记得天赐老道说他们还有人力监视,你说这些巡逻的人会不会看到呢?我们必要时最好去问问这几天巡逻的弟子。” 赵雁翎思索片刻道:“这很难说,不过问问也好。你要是不提,我险些忘了一件事:不知道你当时有没有留意,咱俩发现尸体后,天魁门主第一时间就领人赶来了。你不觉得他来得太快了吗?而且当时他的态度很奇怪,你觉不觉得龙山翁的死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孔祥林皱起了眉头,正要说话,敲门声忽然响起。 二人停下了交谈,孔祥林说道:“门没锁,请进。” “不打扰吧?”白树杰的声音传了进来。吱呀一声。。他身着一身休闲羽绒服、脚蹬驼皮棉靴,推门走了进来。 “不打扰,”孔祥林说道,“等你多时了。不过你不是修行者吗?怎么也像我们普通人一样,穿得这么厚?”,…, 白树杰好奇的打量了赵雁翎几眼,然后说道:“第一,你根本不是普通人,你的大名现在已经传遍了天沐峰;第二,你老哥我也不是什么修行有成的高人,抗冻的本领没有学会,不多穿点,我冷!” “切!”孔祥林给他一个白眼,然后说道:“正等你呢!早上你神秘兮兮的,话说一半就不说了,现在该说清楚了吧?” 白树杰看了看赵雁翎。孔祥林知他的意思,说道:“自己人,可以放心。” 白树杰给了他一个促狭的眼神,好像在说:行啊小子!家里一个,这儿还有一个!然后他才问道:“早上我听你的意思,似乎不打算参加大比?” 孔祥林道:“是啊!” 白树杰眉毛一挑:“不参加大比,你来干嘛?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开开眼界?” 孔祥林苦笑道:“当然不是,这儿离北琴海一天一夜的距离,来一趟光是油费就两千多块,你觉着你哥我就那么大款,有钱没地方花了,来开这种眼界?” “那你来淌这趟浑水干嘛?”白树杰不解的问道。,…, “我说,你到底是来给我递消息的,还是来套消息的?”孔祥林受不了他的??拢?揶淼馈?p>“嘿。这不是你哥我想弄清楚你来此的目的吗?不然万一我这儿当个宝儿似的秘密消息,你却早就知道了,我说出来不就成你的笑柄了吗?”白树杰说道。 “噗嗤!”赵雁翎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们两个一口一个‘你哥我’,你俩到底谁大?” 白树杰被她忽然的嫣然一笑惊呆了,盯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羡慕嫉妒恨的说道:“老孔真是艳福不浅呀!” 赵雁翎俏脸一红,白了孔祥林一眼。 “去去去!”孔祥林无端挨了白眼,把气撒在白树杰身上,气结的说道,“有话快说,没事老子要更衣了!” “上厕所吧你!”白树杰说道,“你当真不知这次大比与往年的不同之处?” 孔祥林知道他终于说到正题了,面色一肃的道:“我确实不知,我们这次前来,只是为了找龙老前辈办些私事,可没想到他却遇害了。” 白树杰皱眉,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他的事先放一放,我先说说我得到的消息。…, ,…, 据我所知,这一次天师门大比,将是天师门数十年内最后一次大比。听说天师门的门主天魁道人不知从何处得到几颗靖天魔种,这次斗法大会结束之后,他就会利用手中的靖天魔种再次冲击天道。他和天师门的几位九级高手将全部闭生死关,不成功冲击天道不会出关,所以,为了平衡各个分枝对此的不满,天魁道人特意提高了这次大比的获胜奖励。 而且,传言他打算拿出三颗魔种,作为此次大比前三名的奖励,分发给门下最优秀的几个分枝。” “靖天魔种?”孔祥林一脸茫然,“那是什么东西?” 白树杰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不会吧?你虽然不是修行者,但也不至于连靖天魔种都不知道吧?” “什么?”赵哥的声音忽地在孔祥林心中响起,“竟然真有这种宝贝现世!天魁这老牛鼻子可真大方。。竟要将靖天魔种奖励给前三名?” “你知道这东西?”孔祥林在心中问道。 “嘿,修行者的至宝,这可是他们争破头的宝贝啊!”赵哥感叹的说道,“祥林,如果前三的奖励真是这宝贝的话,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弄到一颗。”,…, “为什么?这东西干什么用的?”孔祥林疑惑的问道。 “相传上古时代,盘古开天辟地,用自己的身体化为山川,用身体的毛发化为花草树木,九根生长在盘古额前的长发通灵化形,变成九株天地间最具灵性的灵木,这九株灵木就被称为靖天灵木。”赵哥解说道。 “靖天灵木……”孔祥林皱眉道。“难道靖天魔种就是这九株灵木的种子?” 赵哥沉吟道:“传说是这样的,又有谁能够弄清呢!不过靖天灵木的神奇却不是谣传,而是确有其事。在百多年前,有一位名叫清虚的道人,不知从何得到了一株靖天灵木,他将其炼化,用地火百转炉炼出一枚五行百转金丹,他吞服金丹之后,天地间灵气激荡,五色祥云聚集,清虚道人就那样破碎虚空、得道飞升了。” “真的假的?说的好像神话故事似的。”孔祥林兀自不信的说道。 “这件事可千真万确,这是我的老师亲眼所见,绝不会假!”赵哥肯定的说道。 “好,就算如此,那么这个靖天魔种和那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呢?”孔祥林问道。,…, “清虚道人破碎虚空之前。留下了九粒被紫色祥云包裹的种子,并留下箴言说这九粒种子便是那株靖天灵木的种子,就是传说中的靖天魔种。只要能够勘破魔种的秘密,就能够让灵木重现人间。也就是说,如果可以弄清楚魔种的秘密,就可以和清虚道人一样,有机会破碎虚空,得窥天道。”赵哥向往的说道。 “这么神?”孔祥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说一颗种子,就能让人成神仙,那不赶上太上老君的仙丹了嘛!他疑惑的问道:“这九颗种子现在到了天师门的天魁老道手中?” “这就不知道了,清虚道人虽然留下了箴言,却没有人知道他将魔种放在哪里,天魁手中的魔种是不是清虚道人留下的那九颗之一,就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有了清虚道人留下的箴言,凡是当年有幸目睹清虚破碎虚空之人及其后人都对此事深信不疑,”赵哥道,“只是不知,天魁这老牛鼻子为何要把靖天魔种拿出来做大比的奖励。按理说无论是谁,得到这种宝贝,都应该马上躲起来研究才对啊!”…, ,…, “也许他用不了那么多吧!”孔祥林在心里对赵哥说道。 赵哥在孔祥林心中说道:“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既然他放出风来,我们就一定要得到一颗魔种,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印之空间需要补足五行吧?这靖天魔种乃是开天辟地之时留下的至高灵木的种子,绝对可以满足空间对木行之力的需求,如果能够弄到手,你的印之空间一定可以再次进化。” 孔祥林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 二人的交谈是在心灵之中,速度极快,因此在白树杰看来,孔祥林只是闷头不语几秒钟而已。 孔祥林抬起头来,看向白树杰,问道:“你的消息准确?” “当然准确,我的渠道你还不信吗?”白树杰肯定的说道。 孔祥林点头,白树杰的渠道自然指的就是白家,白家作为华夏数一数二的炼丹世家。其消息灵通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大比很快就会开始,到时候自然会公布奖励名单,你就知道我的消息准还是不准了。”白树杰自信的说道,“怎么样,这回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不要放弃大比的机会了吧?”,…, 孔祥林无奈的苦笑道:“你不也说了吗?人家天魁道人是要把靖天魔种当做前三的奖励。可不是谁参加给谁。我们江山门的这点实力,别说前三了,能坚持到正式大比就算是祖师爷显灵了!” 按照以往的规则,正式大比之前要进行淘汰赛,就是将大批明显实力不济,还非得要参加大比的分枝淘汰的比斗。 白树杰眼神一亮,微笑着道:“你对自己的门派这么没有信心?” 孔祥林摇头:“不是我没有信心,而是我们这些人根本都只是一些小混混和商人,哪里会什么法术?” 白树杰一挑眉毛道:“往届大比分为个人赛和团队赛,但据可靠消息,这次大比将会和往年大不相同,具体的规则还不清楚,但一定会很不一样。” ;, 第四章 隐秘 孔祥林皱眉道:“本来我还在想,实在不行我争一争个人赛名次,你这么一说,这事儿又变数颇多了。” “所以我到你这里来了!”白树杰笑得十分诡异的说道。 孔祥林一挑眉毛,知他话中有话,问道:“你的意思是?” 白树杰嘿嘿笑道:“合作!” 孔祥林面部肌肉一抖:“合作?” 白树杰笑得很奸诈:“对,所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我们白家年轻一代的那几个人你也见过,哪有什么能够撑得起场面的料?我早对白家参加此次大比取得名次没有抱任何希望,可是今早见你也来参赛了,我忽然想通了。” 孔祥林好奇的道:“想通什么?” 白树杰道:“很多事情该是你的,你想躲都躲不了。就好比这次大比,全该我白树杰得利,运气来了想挡都挡不住啊!” 孔祥林揶揄道:“你这么有信心。。你爸妈知道吗?” “这个……”白树杰道,“嘿,还记得上次在拍卖会上,我拍得一个铜鼎和一些炼丹材料吗?这些东西可是宝贝,想要取得名次,必须依靠这些东西。白家那几个小子靠不住,可是对你,我还是有信心的。”,…, 孔祥林点头,只听白树杰继续道:“通过你的牵线和举荐,白家虽然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我了。可我一个废人,想要真正回到核心弟子的圈子里却还是毫无可能。就算是参加这种一年一度的斗法大会,我都只不过是一个负责和天师门联络的联系人而已,白家参赛的名额里面,根本没有我这一号。因此。我的希望还得着落在你小子的身上!” 孔祥林无奈的安慰他道:“人生在世,要为自己活着,不要太在意别人怎么看。那些虚名更是不着边际的东西,如果太在意,反倒会让自己活得很不舒心。真正亲近你的人,无论你好与不好,还是会对你好、亲近你;恨你的、讨厌你的人,就算你刻意逢迎讨好,人家也不会买账。” 白树杰冷笑道:“你说的没错,他们心中根本没有我这一号,白家的名额有限,争夺的弟子又多,我却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孔祥林忽然睁大眼睛看着他道:“你……你是说你想要以江山门的名义参加大比?” 白树杰终于笑了,笑得很灿烂:“知我者,祥林也!你不会拒绝我这个废人吧?”,…, 孔祥林惊喜道:“怎么会?在我看来。你不但不是废人,而且是个真正的高人!” 白树杰撇嘴道:“不用安慰我,自从我那次炼丹出了茬子,体内经脉紊乱,修炼已经多年没能寸进了。”接着,他的目中闪出兴奋的光芒,“但我在炼丹上的天赋却没有消退,反倒因祸得福进步了少许。我跟你说,别人都不知道,买了丹炉和药物后,十年来我首次尝试开炉炼了一炉丹。这炉丹炼得极其成功,一炉成了二级丹药‘火神丹’九枚,其中有一枚还达到了极品程度。就连我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在这些年里,不知不觉的达到了二级丹师水平,能够炼制二级丹药了。” 孔祥林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极品?我听说所谓极品好像是指药效能够达到正常水准两倍的丹药,才可以称为极品呢!” 白树杰点头道:“还行,你还不是完全白痴!” “去!”孔祥林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是白痴呢!对了,这火神丹干嘛用的?”…, 白树杰彻底被孔祥林打败了的说道:“刚说你不是白痴,你就问这种白痴问题。火神丹你都不知道?这东西可是参加斗法大会最好用的丹药了。,…, 人施放法术需要通过念动口诀,引导体内灵力通过经脉放出体外,然后形成法术。因此,体内能够提供灵力的多少以及短时间输送灵力的速度,就决定了法术的强弱。 比如你施放一个最基本的炎咒,放一把火,如果你的灵力足够,但经脉却跟不上,你放火的速度就会很慢;反之如果你的经脉输送能力足够,灵力却不足,你虽然可以很快放出炎咒,但却只能放出一团小火苗,用处不大。 火神丹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个矛盾,既可以短时间内激发体内灵力加倍,还可以同时让人体经脉输送灵力的能力加倍。也就是说。。你原来放一个炎咒造成的伤害和施法速度都是‘一’的话,服下火神丹之后,你炎咒的杀伤力和速度将能双双达到‘二’,二二得四,实际增幅就相当于原来的四倍啊!你说厉害不厉害?” 孔祥林大吃一惊,问道:“那么极品火神丹岂不是可以让增幅达到‘八’?” 白树杰骂了句:“笨蛋,是‘十六’!” 说实话,孔祥林惊呆了,看着白树杰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没有想到白树杰竟然会炼制这样逆天的丹药,整整十六倍增幅,那自己吃一颗这东西,岂不是可以轻易拿下大比的前三了?,…, “火神丹是白家的不传之秘,乃是四级丹药。即使在白家也仅有少数嫡传弟子知道丹方和炼制方法。而且炼制也受到极大的限制。”白树杰紧接着自嘲的一笑说道:“我这个火神丹却和白家的火神丹有所不同,我将其进行简化,将四级的火神丹,变成了二级,丹药成本整整降低了九成。不过因此我炼制这个火神丹弊端却也不少,首先就是要透支人体全部潜能,一旦服用,就不能停下来,直至将使用者身体全部潜力耗尽为止,甚至有一定几率吸光使用者的生命能量,让其死掉。” “我……”孔祥林被他打败了,说了半天,原来是个残次品,竟还有一定几率会死人,那谁还敢服用啊? 白树杰见了他的表情,忙解释道:“只有极品火神丹是这样的,普通的还不至于。” “其次,”白树杰继续道:“我这个火神丹是二级丹药。只有四星级以下的修行者使用有效,对高阶修行者的作用微乎其微。另外它消耗很快,一个一般四星级修行者,普通火神丹大概二十分钟就会将其潜能消耗一空,而极品火神丹大概不足五分钟就会消耗光。”,…, 孔祥林这才放下心来,说道:“这已经很逆天了,你还想怎么样?修行者之间的斗法,往往数秒时间就可以决定胜负了。而且天师门斗法大会的参赛者必须四星级以下,火神丹的限制可以说完全不会影响斗法大会,难怪你会说火神丹是大比最好用的丹药。 你所说的合作,就是打算将这个丹药提供给我使用,由我来替你拿到前三吧?” 白树杰点头说道:“正是。” 孔祥林皱眉道:“可是就算拿到了前三,天师门也顶多会给我一颗靖天魔种,这……” 白树杰看出了他的犹豫,连忙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找你合作自然有我的目的,但却不是靖天魔种。”…, 孔祥林露出诧异的表情:“你不是为了靖天魔种?” 白树杰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废人,这一生就只能停留在这个修炼层次里了,靖天之宝是冲击天道的宝贝,对我有什么用处?所以我的目的根本不是靖天魔种,而是另一件东西,这就是我找你要说的第二件事了:我得到消息,百毒叟龙山翁将毕生的用药心得拿出来作为今次大比的奖励之一,作为一个炼丹师,我想要的是这个。”,…, “不是说只有百步断肠散和解药吗?”赵雁翎插嘴问道。 白树杰一皱眉。。问道:“你听谁说的?” “是天魁道人亲口说的。”孔祥林将今早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一下。 白树杰露出深思的表情,良久才目中精光一闪的说道:“果然如此,我想这件事情大不简单啊!” 孔祥林问道:“怎么讲?” 白树杰指着外面天师门高层的居住区方向说道:“天魁是什么人?是天师门的门主啊!他为什么要将靖天魔种拿出来分给大家。而不利用门派资源自己享用?” 孔祥林试探着说道:“或许是他手中有很多颗,自己用不完。” “呸!”白树杰道:“也就你这样的白痴才会有这样的想法。要我说啊,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用。” 孔祥林也不再理他骂自己白痴,思索起来。 白树杰继续道:“他不知道。但是有个人却很可能知道。这个人,就是龙山翁!” 赵雁翎也露出诧异的表情,问道:“龙山翁?他怎么知道?”,…, 白树杰咧嘴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猜龙山翁的师父是谁?” “谁?”孔祥林对龙山翁的死一直耿耿于怀,觉着他的死或多或少有自己的原因,但听白树杰这么一说,似乎龙山翁的身份还牵扯到靖天魔种,这样一来,他的死好像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他的师父是清虚道人最小的一个儿子!清虚你知道吧?就是一百年前那个利用靖天灵木破碎虚空、得道升仙的那个人。”白树杰揭开了谜底。 ;, 第五章 规则 “你是说……”孔祥林觉着浑身毛孔迅速张开,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中形成,“龙山翁或许会知道靖天魔种的正确使用方法?”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龙山翁真的知道这个秘密,那凶手的杀人动机就显而易见了。 白树杰点头道:“这个可能非常大,因为百多年前清虚道长留下箴言,说只要能够破解靖天魔种的秘密,便可以培植出新的靖天灵木,以之得道。 可这么多年来,修行者们遍寻各种办法,也没人能够破解。很多人便打起了清虚后人的主意,但是直到他所有的后人都死绝了,也没人从他的子女口中得到半点消息。直到前两年,修行界传出来一则消息,那就是龙山翁的师父百毒子王柏竟是清虚最小、最宠爱的私生子。修行者们得到这个消息,很快就炸了锅,纷纷找到龙山翁,想向他讨要秘诀。 不过龙山翁脾气古怪、本领极强、善用毒、又和天魁道人关系密切。很多人在他手下吃了大亏。。才明白想要从他手中讨到秘诀是根本不可能的。,…, 前些日子,龙山翁放出话来,说他自己算出命不久矣,要将自己生平所学,在天师门的大比中以奖励的形式,传给后人。 大家都猜测他很可能是故意要将靖天魔种的秘密,以这种办法放出来。” 孔祥林和赵雁翎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离奇的背景和原因。 “那这么说,只要能够得到龙山翁的用药心得,就有可能勘破靖天魔种的秘密?”孔祥林问道。 “嗯,”白树杰道。“这也是我想要得到他心得的原因之一。但从你方才的说法来看,天魁老道好像根本没打算将龙山翁的心得拿出来作奖励。” “难道他想自己研究?”赵雁翎问道。 “有这个可能,天魁停留在九星级巅峰已经多年了,一直没能再进一步挑战天道,要说他不想弄清靖天之宝的秘密,我第一个不信。”白树杰说道。 就在这时,孔祥林突然悚然而惊的说道:“不会吧!难道说凶手是他!” 白树杰和赵雁翎向他看来,眼中都不由得露出惊惧的神色。,…, “要真是这样,很多事情反倒能够说得通了。”白树杰脸色极其难看的说道。 赵雁翎呼吸有些急促的说道:“那他还让我们查?我们要是真的查出凶手是他。他还不得马上翻脸要了我们的命吗?” 白树杰看向孔祥林问道:“天魁让你查龙山翁之死?” “是啊!今早我们发现龙山翁死在自己的房间之后,天魁很快就到了现场,平平淡淡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他就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林哥了。”赵雁翎说道。 “嘿,我们如果真查到铁的证据,反倒好了,到时候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还真不怕他狗急跳墙。就怕我们明知道是他干的,却没有证据,这样的话,他非杀人灭口不可。”孔祥林也点头说道,“想不到这里面水这么深!可尽管如此,当时肉在砧板,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人家手中掌握着龙山翁的解毒秘方,我等于命悬天魁之手,如何能够拒绝? 白树杰听了一惊,连忙细问,孔祥林将自己中了百步断肠散之毒的事情跟他简略说了,白树杰这才皱眉说道:“看来这个老牛鼻子嫌疑相当大,只是我们手中情报比较少,还摸不清他的用意,但想来也不会简单,你还是小心为妙。”…, ,…, 孔祥林点头,想了想说道:“不过他暂时应该不会想要我的命。以他的本事,想要取我小命,易如反掌。现在他放下门中那么多弟子不用,非得让我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平时跟他们天师门不怎么联络的分枝负责人来查,显而易见是有原因的,只是我们现在暂时还猜不透。” 三人一时之间没有头绪,只好又详细探讨了一下大比的对策,然后又聊了一会,白树杰便欲告辞离开。 孔祥林拦下了他,并让赵雁翎通知血麟门的几个手下过来开会。 几人都在。天师门不允许随便乱闯,他们只能乖乖呆在分配给他们的小院自己的房间之中,这一天都给他们憋坏了。 来到孔祥林的屋子,几人分别落座,好奇的看着孔祥林以及他身后的白树杰。经过之前的那次确立孔祥林门主身份的大会。。这些人在他面前都老实了许多,已经再不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孔祥林高坐上位,扫视了一周,说道:“我想大家也都知道,我们依旧以江山门的名号在斗法大会中报了名,参加大比。大家也许想不明白,我们实力如此不济,为何还要参加大比。现在我已经从朋友口中了解到了原因,可以解各位心中之惑了。”,…, 众人看向孔祥林,都想知道他得到了什么样的消息。 “我的这位朋友来自白家,就是我们华夏开国元勋那位白老的家族,名叫白树杰,是一位非常出色的修行者。他将暂时加入我们,以江山门的名义参加这次大比。”孔祥林指着白树杰,向众人介绍道。 “嗡!”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立时议论了起来。 孔祥林微笑着等待他们静下来,才继续说道:“白家虽然是我华夏一个比较大的世家,可也隶属天师门,和我们一样是天师门的分枝之一,同样会参加这次大比。白家不像我们很少和修行界接触,他们的信息渠道比我们要灵通得多,白兄这次前来,给我传递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消息……” 孔祥林将方才白树杰带来的关于靖天魔种的消息跟众人复述了一遍,孔祥林细细看着众人,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 几人显现出了各不相同的神色,但可以看得出来,每个人眼中都露出兴奋的光芒,就连平时看起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江道函都把觊觎之情写在了脸上。,…, 茶园的掌柜茶博士问道:“敢问门主。我们有多少成把握可以拿到前三?” 要说众人中最神秘的,就要数这个茶博士了,孔祥林曾经偷偷问过赵哥,茶博士到底是不是他的秘密**,可赵哥笑得很神秘,却三缄其口,始终不肯透露半点关于茶博士的情况。这让孔祥林不由得对其隐藏在面罩后面的秘密,更加好奇起来。 在众人兴奋异常的情况之下,还要数她最为冷静,提出的问题直指关键核心。 孔祥林微笑道:“本来半分把握都没有,但白兄的加入,让我有了新的底牌,所以我们血麟门不鸣则已,既然参加大比,那么就要一鸣惊人。” 这句话,孔祥林说得含糊其辞,他打算将白树杰提供火神丹的事情对手下几人保密。这东西可以作为可以随时大幅提升实力的底牌,必须要用在刀刃上,要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以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如果让对手提前得知,人家有了准备,其作用就要大减了。所以,他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只交代了白树杰的加入,却没有将白树杰的作用向大伙提起。…, ,…, 只听孔祥林继续说道:“今年大比的细则还没有颁布下来,但听说与往年要有很大的不同,因此我们也应该尽早制定策略,尽可能夺取前三之位。” 孔祥林看向白树杰说道:“白兄请坐。” 白树杰依言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孔祥林的下首。孔祥林待他坐好,才看向江道函问道:“这两日有什么收获。” 江道函起身答道:“从门主决定启程前往长白山。。命我信堂收集天师门以及重要分枝的情报开始,我信堂便高速运转起来,不负门主信任,虽没有得到太过详细的消息,但其大致情况的情报已经收集了不少。” 说罢,他掏出手机,用蓝牙将一份文档传给了众人,众人接收了之后,他才说道:“这份文档里面记录了天师门近些年来大比的规则以及大比的结果情况。从这份资料我们可以看出,天师门总坛虽然一直不参加大比团体赛,但在个人比赛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前十名中一直都占据至少五个份额,另五个则分别由几大分枝占据。团体赛情况呢,在众多分枝里面实力比较强的一共有三个,其中天池山已经蝉联两届大比冠军;兴安门实力也不弱。曾在三年前夺过一次冠军、去年夺过一次第二;另一个就是长白派,虽然一直没有机会夺冠,但排名始终没有离开过前三,不是第二就是第三,实力可见一斑。”,…, 孔祥林看着手机中江道函传来的资料,说道:“往年大比都分为团体赛和个人赛,团体赛由每个分枝派出三人组成一个团队,合作比赛;而个人赛就不必说了,每个分枝参加人员不限,可以一个人,也可以十个人。大比先通过淘汰赛经过多轮淘汰,比出前十六,然后再进行小组循环,决出前四参加半决赛,最后决赛比出一二。” ;, 第六章 天魁 孔祥林继续说道:“今年据说将会改变规则,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在白兄加入之前,我们血麟门可以说并没有什么底牌,我看过资料,大家虽然都修炼过一些时日,但实力全都没有达到三星,就连二星级也只有范堂主和江堂主两人;至于新加入的刘年堂主,他虽然武力勇武过人,达到五星级,但他却不会法术,天师门斗法大会,刘堂主无法参加。” 刘年是孔祥林精神奴仆的事,只有孔祥林自己知道,就连赵雁翎都不知道,更别说在座这些堂主了。 茶博士忽然插话道:“不知门主实力为几星级?” 孔祥林答道:“目前能达到四星级水准,我是异能者,原本是无法参加斗法大会的,但是我的情况有些特殊,也曾经修炼过法术,因此可以参加。”在出院后,他曾经到北琴海仙市异能者协会认证过异能星级。。现在他的精神力已经达到四星级水平,至于那超九星级的精神力只有在印之空间才能出现,是江山印主人的特权,而不是他的真实水准。而他所指的法术则是沈家的疗伤心法,这是很纯正的道家心法,他做过测试,运转这套心法时,体内的波纹能量相当于四星级灵力水平。,…, 茶博士点头,然后婉婉的说道:“其实我的修为已经达到三星级了。” 众人纷纷向她看来,孔祥林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在门中的资料中,只有茶博士的资料最不详尽,她的修行水准自然也是个迷,没有人知道她真实实力的强弱。而与她相比,其他人的资料则要详尽得多。虽然并不排除有人隐藏实力的可能,但大体应该不错。 孔祥林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说道:“那就太好了,这样我们即使参加团体赛也没有问题了。” 当下他们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正当孔祥林打算宣布散会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孔门主可在?天魁门主有请!” 孔祥林和白树杰以及一众堂主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宣布散会,起身随那名天师门的弟子一同离开。 天师门弟子将孔祥林引至报名时那座大殿,停住了脚步,说道:“孔门主,请!” 孔祥林见大殿此时灯火辉煌,里面似乎已经有很多人,猜到该是天魁召集各分枝的门主、派主们开会,便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大殿里面与早上又大有不同。在宽阔的大厅里已经置摆上数十张实木桌子,桌上美酒佳肴、山珍海味已摆放妥当,先到场的门主也已按照各自的席位就座。孔祥林进来,有内门弟子上前,问询身份后,将他引往写着孔祥林门派、姓名的座位前。 孔祥林刚刚坐稳,旁边座位上的一位胖子便探头过来,热情的跟他攀谈起来。 聊天中,孔祥林得知这个胖子名叫周山,乃是平头山武侯观的观主。他的门派甚小,手下只有一个弟子,一个仆从,历次参加斗法大会,也不过是领着弟子出来见见世面,从未参加过大比,反正平头山离天沐峰只有半日的车程,大会又免费提供食住,不来白不来。 孔祥林跟这个自来熟的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胖子目中精光一闪故作神秘的低声问道:“敢问孔门主可知道这次斗法大会将同往届大不相同?” 孔祥林心中一凛,警惕的道:“哦?小弟虽然听传闻有这么回事,却知之不详,周观主有详细消息?”…, ,…, 周山眉毛一抖,忙好像无所不知的说道:“嘿,孔门主有所不知了,小弟和总坛的天晋师兄关系匪浅,因此提前得到了消息,我们天师门的斗法大会恐怕要暂停一些年,因此这届斗法大会将是最后一次了。” 孔祥林早已知晓此事,因此并未有什么意外,点头道:“是呀,我也听说了,而且听说天魁门主因为这样,还提高了这次大比的奖励。” 周山笑得极其灿烂的说道:“可不是么,所以,我们武侯观自然也不能落下,这不,我们仅有的三个人都来了,只盼望在大比中能够排到一个好名次,多拿些奖励回去。” 孔祥林有些惊异的看向周山:“想不到你们武侯观也要参加?周观主志向不小啊,我可听说天师门卧虎藏龙,各个分枝能人辈出,想要夺得名次谈何容易呀!” 周山冷笑道:“今年的规则与往年大不相同,往年排名靠前,可未必今年还能保住排名。” 孔祥林一挑眉毛:“难不成周观主连新规则都打听到了?” 周山故作神秘的道:“请恕老哥我卖个关子。。规则反正马上就要宣布了,我就算提前告诉你,你也已经来不及做准备,没有任何价值了,还不如等着门主说呢。不过,我跟你讲啊,这次的规则,对我们这些小门小户虽说算不上有多有利,但对他们那些以前一直霸着前几名的大型分枝更加不利,等门主公布你就知道了。”,…, 两人聊天的时间里,大厅的各个角落,同样的对话也在不停的上演,这些门主派主们无不对即将公布的新规则十分好奇。 就在这时,大殿中心的小钟被一个内门弟子敲响,钟响七七四十九下,代表天师门将有重大事项宣布或者将有重大门派事务即将进行。各分枝之首忙停下聊天,向大殿主位看去。 门主天魁道人率领一众天师门高层鱼贯而入。为首的天魁此时身穿一件姜黄色道袍、头戴天师冠,乃是天师门门主每逢出席大型场面的正式装束。 天魁等人慢慢走到主位上坐好。其他几人依旧像陪衬一样,坐在天魁旁边一言不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只听天魁轻咳了一声,说道:“众位道友晚上好,一年一度的斗法大会如期举行,对我们天师门来说,这是一件大事,也是考验我们天师门新进弟子水平和实力的一次大会。斗法大会的意义我想也不用我在这里赘述了,大家大多不是第一次参会,即使首次参会的道友,应该也已经了解。在座的各位大都是老朋友了,大家都是我们天师门的中流砥柱,是各自门派中的首脑,很多事情不用我说。大家可能都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了,不过我还是把一些必要的话要在这里说一次,以便大家能够更加清楚的明白总坛的苦衷。”,…, 大殿中雅雀无声,众门主无不侧耳聆听天魁的话,生怕漏掉他说的每一个字似的。 “自从我接掌天师门以来,励精图治,卧薪尝胆。为将本门发扬光大,本人七上白头峰、两闯九龙潭,在两大协会闯下赫赫威名,为我们天师门争取到大量修炼资源。这些资源来之不易,本人虽未打算独享,可也不能白白分给众位。 将有限的资源分配给最有价值、最有希望的弟子,是所有门派的不二之选,我们天师门自然也不会例外,斗法大会应运而生。历届斗法大会,我们都在公开的规则下,进行大比,排出各个分枝的排名,按照排名分配有限的修炼资源。然而资源就是那么多,难免每次都有大头儿分给了同一个分枝,这样的规则真的公平吗?当然很不公平,越强的分枝得到更多的资源,更多的资源造就出更强的分枝,结果导致了强的更强,弱得更弱,很多本来非常优秀的弟子被埋没,永无出头之日。…, 因此,我们总坛这次打算将规则进行一些调整,我想大家在来之前就已经解到了这一讯息,”说道这里,他双目精光一闪,面现睥睨天下之气:“在这里我有必要说一句,这些修炼资源可以说都是我等几人,凭借个人之力收集得来的,如果有人认为我的方案不公,可以退出此次大比,但是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想在背后搞什么串联。。意图推翻我下面公布的规则,可别怪我天魁老道不客气。”,…, 天魁目光扫视全场,有几个分枝的首领在他灼灼的目光下。躲闪着不敢抬头,显然天魁意有所指,说的就是这几个人。这几个人却没有人敢站出来,跟天魁叫板半句,可见天魁在整个天师门说一不二的地位。 见台下众人的畏缩,天魁露出理应如此的笑意,继续说道:“下面我就来说一下今年的规则:为了能让更多优秀的弟子。能够分配到足够的修炼资源,体现我天师门对下属分枝的一视同仁,而不让个别分枝一家独大,今年的大比将取消团体赛,而个人赛,将由每个分枝选出最优秀的三个人来参加,无论大小分枝,都只能出三个人,而大比的奖励也不再分配给分枝,只分配给参加大比的个人。当然,为了鼓励团队精神,参加大比的这三个人则是一个整体,共同进退,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被淘汰,他的两个队友也将同时被淘汰。” ;, 第七章 天池 听了他的话,众皆哗然。但天魁没有给他们讨论的时间,继续说道,“弟子们的参赛条件不变,依旧是只有四星级以及四星级以下,且不足三十五岁的弟子,才可以参加大比。在大比之前,会由总坛的四位九星级长老与我共同为参比弟子进行查验,若发现有弟子违规,将取消该分枝的参比资格。 大家都听明白了没有?” 尽管很多人早已从各自的渠道得知了这一消息,但天魁说完,还是在大殿中激起了轩然大波。 大殿里乱了起来。 “什么?取消团体赛?” “奖励分配给个人?” “那我们这些门主岂不是更没有话语权了吗?” 天魁冷哼了一声,举手示意众人安静。大殿很快恢复了平静,这些在座的门主们显然还不敢公然违背天魁的意思。 只听天魁继续说道:“无论你们是怎么想的。。都只能选择接受或者退出。另外我想大家已经听说,由于我等几人即将闭生死关,不能勘破天道誓不出关,因此,在未来的十几年乃至几十年里,我们天师门将不再举行大比。所以,这一次大比的奖励之丰厚,是以前多年来不曾有过的。包括了三颗靖天魔种以及玄冥剑、坤怡丹这个级数的宝物,也就是说,能够参比的三个人,将有可能得到极其丰厚的奖励,所以,我希望在大比之前,你们各自的分枝之内先进行一次小型的斗法,以决定参比弟子,别让真正优秀的人才埋没。”,…, 一石激起千层浪,天魁这一句话说完,台下的众位门主则变得更加躁动起来。今后不进行大比。而这次大比又只有三个人参加,奖励还分给个人。这样一来,这三个人得到的利益实在太大了,大到让这三个人将很可能超出各分支门主的控制,这些门主们又如何能够平静得下来?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站了起来,说道:“敢问门主,除了方才所述的几样奖励,其他诸如灵石、灵玉、中下品法器等有多少呢?” 孔祥林向此人看去,只见此人生得膀大腰圆,一脸的粗豪之气,但孔祥林从他的目中神光能够看得出,此人绝非表面上表现那样豪放不羁,怕是一个狡猾多智之辈。 “嘿,原来是毛玉宗的方逊,这家伙竟然会站起来提问,不像他的性格啊!”孔祥林身旁的周山看向那人,喃喃自语道。 “怎么?这人平时很少发言吗?”孔祥林问道。 “那倒不是。但是他所在的宗门势力不大,而且一直和总坛走得很近,按理说他是绝不应该提出质疑的,难道说这是天魁故意安排的?实在让人费解!”周山疑惑的说道。,…, 孔祥林点头,不再言语。 只听天魁道人答道:“往年大比,我们分发下去的灵石、灵玉都给了各个分枝宗门,真正能够分给参比弟子的少之又少,让辛苦参比的弟子寒了心,让那些门派的蛀虫们肥了肠,所以今年我们将会直接将奖励分配给弟子个人。不过你方才所提到的这类资源总坛也并不多,故此灵石、灵玉的总数比之往年虽然有所增加,但比例并不大,只有十倍左右。” 台下众人发出了惊呼声,十倍还是增加不大,那多少倍才算大幅增加啊? 天魁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中下品法器和二星级以下丹药则增加较多,从数量上,可以达到往年的二十倍还要多,而且质量上佳,绝对值得各位期待。”…, 台下的门主们终于沸腾了,这是多大一笔利益呀,只分配给参加大比的弟子,让这些门主派主们情何以堪?有的年轻门主们甚至打起了自己参比的主意。 “门主,这不行啊!”一个身穿高领夹克衫的黄脸汉子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有五十来岁了,显然没有资格参加大比。,…, 天魁一皱眉,问道:“龙大师,有什么不行呢?” 能够被天魁称一声大师,自然不同凡响,这黄脸汉子也确实敢于直言,说道:“门主,今次参加大比的人数不足往年的一半,像我们二龙山这样往年都会派出十多人参赛的分枝,今年参加人数甚至连往年三分之一都不到,这么多数量的资源和宝物,只分配给几个人,我们门中其他优秀弟子将来该拿什么来修炼呢?” 天魁冷哼了一声说道:“龙大师所言不假。但我想问龙大师一言。。你为何对你自己门下弟子如此没有信心,就认为参加大比的弟子不可能将到手的资源与宝物转让给门派或门中其他弟子呢?” 龙大师被天魁问得一时语塞,只听天魁继续说道:“我们这次制定这个新规则的目的其实还有一点,我方才没有说明,那就是门派无偿占有弟子辛苦修炼所得的日子已经过去了,那些门中的蛀虫们再想得到他人的劳动果实,就必须付出同等代价去等价交换。这样才能形成良性循环,让真正努力、真正用心的弟子分配到更多、更合理的资源。这种机制一旦形成,反倒有可能促进门派团结。我们何乐而不为能?”,…, 龙大师兀自不服的说道:“可现在这样的规则。自然只对总坛的弟子最有利。在总坛的弟子们一定都提前知道了大比的规则,提前做好了充分准备;我们这些分枝则不然,时至今日才知道具体规则,完全措手不及没有准备。这种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我们如何能够比得过你们总坛?资源自然还是左手进右手,最后还是回到你们几位的弟子手中去了。” “哈哈哈!”天魁放声大笑,点指龙大师说道:“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不是我天魁瞧不起你,你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胸,今生恐怕也难以再有进步了。 哼!你且稍安,听我将这次大比的内容说完,你再来想想方才所说的问题。” 天魁说着,目光扫视了一眼台下众多门主、派主。说道:“方才龙大师所言之事,想必也是在座各位心中所疑,大家只要听我说完这次大比的内容,恐怕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甚至,本来觉着本门参比弟子过少,想要找我疏通增加名额的,都会打退堂鼓。,…, 这次大比,我们取消了原来淘汰赛、半决赛、决赛等过程,直接由我等几人为参比弟子查验,查验合格者,将直接参加最终大比,一场定输赢,直接由得分排出名次。” “哗!”下面又乱了起来。 “一场大混战吗?”有人问道。 天魁见收到了效果,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这次大比,我们选择了白头山天池作为最终大比场地。明日午时,天池将会迎来一年一度的退潮期,届时我和众位总坛长老将利用护山大阵,将参比弟子送进天池区域,大比时间为五日,五日之后天池涨潮时,如果参比弟子们还没有通过出口处的传送阵返回,被天池的彻骨玄冰水淹没,必将有死无生。…, 大比的评判标准,便是在五日之内采集回天材地宝的多寡,上交宝物数量越多,宝物级别越高,则评分越高。以分枝为单位,分数最高的前三甲,将会以一颗靖天魔种作为额外奖赏。当然由于大比的奖励归己,如果哪个弟子不在乎天师门这点奖励,将采集到的宝物私藏,我等也不会追究。”,…, “什么?!” “您不会是想要将我们的新秀灭杀吧?” 台下这次的骚动更大。。因为天魁提出的大比内容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天魁脸上露出一抹不经意的鄙视,看着台下,在他的灼灼目光下,下面的门主们终于静了下来。天魁说道:“众所周知,白头山乃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有再次喷发的可能。自古以来,我们修行便是逆天而行,不经历风雨的修行者,是走不远的。即使修炼有成,也过不了心魔的那一关。而且,大家也应该清楚,往往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意味着埋藏有好东西。天池中,不仅有数量巨大的上古火云蜥、风雷草这些修炼风、火、雷属性功法必备的资源,若敢于深入,还能够有机会见到像血麒麟这等珍惜异兽,更有望火蝾螈这等逆天稀世的灵兽和碧磺天磁晶这等罕见的矿物。 不过,我天师门门下分枝历来都是修炼有成的长辈。才会进入天池活动,采集珍禽异兽、天材地宝给弟子们修炼使用。弟子们可以说都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没有经过生死磨练,最后真正成才的少之又少。就算培养出了个别昙花一现的优秀弟子,往往也因为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性格不够坚毅,最后过不了心魔那一关,早早夭折,实在可惜。,…, 因此我们总坛几位长老和我共同商议,制定下如今的规则和内容,就是为了让我们天师门在我们闭关的这些年里,出现几个真正能独当一面的旗帜弟子来,不叫我们天师门在这段时间被其他门派丢得太远。” ;, 第八章 天魁有请 天魁的话触动了台下很多门主的心弦,作为门主,他们也同样在为本门青黄不接、良莠不齐的弟子发愁。很多人为了培育弟子真的不惜血本,可是这些重金培养出来的弟子,往往就像天魁说的那样,心浮气躁,眼高手低,难以走得长远。 也有的门主开始打起退堂鼓来,他们培养几个优秀弟子不容易,天池无异于龙潭虎穴,四星级以下的弟子进入可谓九死一生,谁想自己心爱的弟子英年早逝啊? “嘿!”孔祥林身旁的周山探头过来说道:“怎么样?你觉着对你们有利不?” 孔祥林还在脑袋里盘算着,听他这么一问,呵呵一笑,说道:“谈不上有利,却也没什么问题,周观主想来是对这次天池之行,志在必得了?” 周山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好说好说!” 孔祥林没有继续和周山聊下去。。而是抬头看了看端坐台上的天魁,这老道此次提出的规则和大比内容的变化可谓不小,难道他真是励精图治,想要在自己即将得道之日将天师门发扬光大?,…, “靖天之宝!”孔祥林心中念叨起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宝贝,能够让包括赵哥在内的这些人趋之若鹜,都欲得之而后快呢? 天魁在台下门主们终于消化了他所宣布的大比内容之后,继续说道:“今天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我们总坛略备薄酒素菜,大家用过晚餐之后,都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便是元旦,也就是我们天师门一年一度斗法大会正式开始之日,明早九点整,诸位道友请率领参比弟子,准时前往天沐峰冲虚台,逾期不候。” 天魁说罢。领着那几个天师门的高层,起身离开大厅。 他们一离开,大厅里面立即“轰”的一声吵嚷了起来,个别桀骜不驯的门主甚至破口大骂起来,都说天魁老道胡乱改动规则,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没准他们总坛是打算将各分枝的优秀弟子一网打尽。 孔祥林没有兴趣听他们在这里胡搅,便欲起身,周山伸手拦住了孔祥林,说道:“孔门主,这么急着就要走吗?” 孔祥林诧异的看了周山一眼,说道:“我吃过晚饭了,就不必再浪费时间用餐了。”,…, “嘿嘿,孔门主,可愿意耽误三两分钟,且听小兄一言?”周山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跟孔祥林说道。 “哦?”孔祥林皱起了眉头。看着他。 “孔门主,在下有一言本不该交浅言深,然而为兄实不想看着孔门主这样的后起之秀英年早逝,这才冒昧开口,希望孔门主莫怪。”周山说道。 “周观主但言无妨。”孔祥林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自然想听下去。 “孔门主,这次斗法大会和往年如此不同,为的就是让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分枝,能够分得更多的利益,好让我们在未来这些年里,能够不至于被那些大型分枝吞并瓦解,也是天魁门主分化连横之策。”周山说道,“但是,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得到这些利益,恐怕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也不会小了。” 孔祥林点头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到哪里都做得准。” “孔门主果然看得透彻,”周山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为兄这次就没有找错人。 是这样,据我们事先得到的消息,白头山天池虽不载于书籍,但其危险却和昆仑鬼峰、北琴海海底溶洞并称天下三大绝地,可见这次大比虽然奖励丰厚,但想要得到却绝非易事啊!”…, ,…, 孔祥林道:“这是自然,不然直接分给各个分枝不就好了?” “孔门主知道就好,贵门情况我不了解,但就我们武侯观而言,想要在众多分枝之中脱颖而出谈何容易,为兄虽提前得到消息,有所准备,但毕竟势单力孤,想要有所建树,还需要外援……”周山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孔祥林的脸色。 孔祥林眉毛一挑,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说道:“周观主的好意,小弟心领了,然而我们江山门更是没有什么见长之处,和我们一起说不定还要拖武侯观的后腿。。我们还是各行其事吧!” 说罢,他欠了欠身,微施一礼,起身离开了大厅,留下周山一脸的遗憾。 回到住处,不用召唤,他手下的堂主们就都聚到了孔祥林的房间里来,大家都在等着孔祥林的消息。 孔祥林将方才天魁宣布的规则和大比内容跟大家复述了一遍,众人听了无不啧啧称奇,当下商量了一下,将己方参比人员定了下来。 由于江山门原有人员修为太低,所以最终决定孔祥林、茶博士和白树杰三人参比。赵雁翎也想要参加,可是最终被孔祥林拒绝了,她修炼的是轻身功夫,自保能力有限,甚至连白树杰这个丹师都不如,这样的情况下,让她进入天池区域,实在太过危险。,…, 众人正在商议,院子外面响起了天赐的声音:“孔门主回来了吗?” 孔祥林一愣,忙起身迎出门外。 “孔门主,你怎么先回来了,天魁门主还有要事要找你商谈呢!”天赐一见到孔祥林便埋怨道。 “哦?”孔祥林皱起了眉头。问道:“门主找我?” 天赐点头道:“是啊!你快随我来吧,别让门主他老人家等着急了。” 天赐看起来十分急切,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着急。 孔祥林交代众人各自休息,便一个人随着天赐来到了天魁的居所。 天师门乃是华夏北方地区最大的修行门派,作为天师门的门主,天魁的居所也甚为豪华,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每一件用品都蕴含着悠久的文化传承,让孔祥林这个在现代都市长大的人,不由得感到有种穿越时空来到古代的感觉。 天魁的房中,正坐着天师门那几个高层,几人都有九星级的修为,但是在天魁面前却根本不发一言,始终唯天魁马首是瞻,让孔祥林十分诧异。 ;, 第九章 泥娃娃 第九章泥娃娃 天赐将孔祥林带到这儿,腰都不敢直,躬身向天魁复命,然后退了出去。 天魁坐在主位上,抬了抬眼皮,对孔祥林说道:“坐吧!” 孔祥林见最下首给他留了一张椅子,便过去坐了下来,看向天魁。 大会之后,又单独将他一个人叫来,显而易见,这老道一定有非找他不可的理由。 果然,天魁没有让他久等,待他坐稳之后,便问道:“孔门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江山门的传承来自于一件名叫江山印的至宝,唯有掌控了江山印,才能够得到门下的认可,继承门主的位子,我说的没错吧?” 孔祥林心中微微一凛,但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说道:“没错,江山门的规矩就是如此。” 天魁见他没有隐瞒,脸上微微露出笑意的朝孔祥林说道:“只不知孔门主对江山印的掌控达到了第几层呢?” 孔祥林一愣。。江山印的前主人赵哥都仅掌握了江山印的前两层能力,甚至不知江山印还有后面的用法,可天魁这样问,岂不是说……他对江山印的了解已经在赵哥之上,这是怎么回事?,…, 赵哥的声音在孔祥林的心中响起,说道:“不要暴露全部实力,就说你和我一样,掌握了两层,且看他有何话说。” 孔祥林心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于是说道:“不知门主所说的掌控几层是什么意思,我们的江山印似乎只有两个能力,这就是两层吗?” 对于孔祥林的装糊涂,天魁未置可否,只是又再闭目思索,半晌后,说道:“看来孔门主也同赵门主当年一样。只掌控了江山印的前两层,有些可惜,不过也足够了。”天魁说完,抬眼扫视了众人一眼,对孔祥林说道:“孔门主,今天请你前来,实是天魁有要事相求。” 孔祥林忙道不敢。 “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等几人都是天师门拥有九星级修为的修行者,对于我们来说,在有生之年超越九星级,得窥天道已经是最紧要的事情了,我想同为修行者,孔门主应该也有所理解吧!” 孔祥林点头,他不知道天魁的目的所在所以只好不置一词。 天魁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之所以修改这次大比的规则和内容,也实属迫不得已,据我们调查,天池底下的活火山近年来越来越活跃了,对于我们天师门总坛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他见孔祥林一脸茫然的模样。解释道:“孔门主怕是有所不知,对于修行者来说,天池丰富的物产,实是老天的一种恩赐,若是有一天,天池崩坏,火山爆发,这一切物产都将化为虚有,实在可惜。尤其是其中特产,对我等九星级想要一窥天道的修行者来说无法或缺的一种奇异生物,全世界还未在天池外的任何地方有所发现,如果就这样从此消失,不知有多少修行者要扼腕叹息了。” 孔祥林皱起眉头,对于九星级修行者不可或缺的生物,恐怕绝不简单。 果不其然,天魁向他介绍道:“这种生物被我称为泥娃娃。说实话,尽管老道已经修行百年,并查阅各种典籍,可也始终没有查到关于这种生物的详细记载,泥娃娃虽见于天池之下,可却是可遇而不可求,数量少之又少。天魁有幸,在百年前一次生死试炼中,在天池之下发现此物,便视若至宝,然而百多年来,却始终难以再次捕获,也没有听说有哪位修行界的人士得获此物。”…, 孔祥林心中感叹,这老道果然绝非常人,他说得虽然轻描淡写,但是能够发现一种能另九星级修行者动容的生物,绝不会这么容易。,…, 只听天魁说道:“我为了泥娃娃,已经多次下到天池底部,甚至已经下到数里深的地下,可依旧没有再次抓到此物。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种生物虽然十分狡猾,可也让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原来,他们躲在天池之下一个奇异的空间内,若非特殊情况绝不肯出来,而我们却也无法进入,因此,即使是我,也只最初一次擒获过两只泥娃娃而已。” 说着。。天魁自怀中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个青瓷小罐,打开罐子的泥封,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孔祥林向他的手心看去,只见一个黑灰色湿乎乎的小人被他倒了出来。 小人被倒出来之后,孔祥林马上感到整个房间里的空气为之一凝,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身体都有些被禁锢住了,体重以一种惊人的数量级在增加,若不是他及时运行了体内那不知名的能量流,恐怕当场就要被这可怖的重力压垮。 纯净的土行之力! 孔祥林不由得吃了一惊。有了江山印之后,孔祥林对五行之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因此马上认了出来。,…, 天魁将罐子放在一边,单手将小人提了起来。孔祥林只见小人胳膊腿俱全,但是都无力的垂在那边,好像没有任何生机。 天魁说道:“孔门主,这就是泥娃娃了,我捉住它的时候,它便死掉了。这小东西体内蕴含着极其深厚、极其纯净的土行之力,但是它们活着的时候,却十分狡猾,很难捉到。即使勉强捉住,它们也会刚烈的自爆,连尸体都不给人们留下,更别提活捉。这两只我好容易捉住的,虽然也是死的,但毕竟留下了他们的全尸,可堪一用。 我想孔门主也听说过靖天魔种的传说,实不相瞒,本人当年曾经亲眼目睹靖天之宝助人飞升的神奇一幕,现在我们手中拥有靖天魔种,却始终无法培育出靖天植株,据我多年的研究,发现实是缺少了足够的土行之力,若是能够提供足量纯净的土行之力,我想,将之培育成靖天植株绝不成问题,因此我便把主意打到了泥娃娃的身上。” 孔祥林点头,问道:“那么您是否已经培育出靖天植株了呢?”,…, 天魁说他已经捉到了两只泥娃娃,他一定已经做了试验。 ;, 第十章 天魁的请求 天魁面露可惜的神色,摇头说道:“我曾经将一只泥娃娃提供给靖天魔种吸纳,靖天魔种果然可以吸取其中纯净的土行之力,并且有生长的迹象,可见我的办法是有效的。然而……唉!泥娃娃太小,一只泥娃娃提供的土行之力完全不足以让靖天魔种发芽,即使加上我的另外一只,恐怕也只能让其再多增一分活力而已,绝不可能让其发芽。” “咝……”孔祥林感受着周身外围弥漫着的纯净的土行之力,心中暗自吃惊,想不到这么醇厚的土行之力,居然连让靖天魔种发芽的量都没有达到,这靖天魔种真是饕餮而食啊! 孔祥林见天魁正望向他,心中一动的一抱拳问道:“不知门主可是找寻到了获取这泥娃娃的办法?难不成需要小子效力?” “孔门主果然心思敏捷,老朽今次召孔门主前来,正是此意。”天魁面色不变,诚挚的说道。 赵哥的声音却在孔祥林心中响起:“不知道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不忙答应或者拒绝,先听听他说些什么再说!”,…, 孔祥林也是此意,当下点头说道:“小子不才,不知在何处可以帮得上忙?” “是这样的,经过多次的探查,老朽已经探得泥娃娃的藏身之所,然而,那个地方是一个独特的空间,空间和外界之间有一个十分奇异的入口相隔。这个入口非得四星级以下的修行者才可以进入,如果修为一旦超过这个界限,空间入口的撕扯之力就会直接将闯入者撕个粉碎。因此,这次我才另辟蹊径,想出这样一个办法,让整个天师门动员起来,召集了各个分枝四星级以下最优秀的弟子前来。以大比之名,探查捕获泥娃娃。” 天魁说完,看向孔祥林,想要知道孔祥林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然而孔祥林却让他失望了,在孔祥林的脸上,他没有看到半点神态变化。 孔祥林思索半晌,问道:“既然门主早已知晓泥娃娃藏身的空间,为何不派遣总坛弟子前往探查捕获?据我所知,总坛弟子众多,四星级以下也不乏高手,门主不派遣他们去,却要将这件事情扩大开来,还深夜邀请,单独跟小子说,实是让小子有些难以明悟。”,…, “孔门主快人快语,老朽也就直言相告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其实在此之前,老朽早已派出三波亲传弟子前往进入此处空间了,可惜他们都没能成功捕获泥娃娃回来,最后一波弟子甚至还……没有活着回来!”天魁叹息一声说道。 孔祥林吃了一惊。问道:“难道里面十分凶险?” 天魁摇头:“以头两拨弟子带回来的情报,里面并不凶险,只是一个迷宫一样的洞穴,深不可测。这个洞穴处于天池之下很深的地方,已经十分接近天池下火山的熔岩,里面十分炎热,而且湿气还很重,湿热气闷,人在里头呆久了,会感到非常难受。虽然如此,可前两拨的弟子没有遇到任何致命危险,他们轻易的进入了洞穴很深的地方,并且发现了泥娃娃活动的痕迹,可是他们两拨并没有能够发现任何一只,更别说抓回来了。” 孔祥林皱眉道:“那么,看来第三波弟子是真的遭遇到泥娃娃了?” 天魁点头,说道:“最后一波弟子得我命令,深入洞穴深处,随身携带了大量灵器,可以说,若不是遇到高于他们两级的对手,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可……算了,这是最后一波的领队弟子最后发回来的消息,孔门主不妨自己看看吧。”说着,他自怀中取出一只玉简,递给了孔祥林。…, ,…, 孔祥林接了过来,但一时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也没用过玉简这种东西,并不知道如何“看”里面的内容。 天魁一笑,解释了玉简的用法,孔祥林这才将玉简贴在额头上,运精神力向玉简探视过去。 一段文字浮现在孔祥林的脑海之中。 “唯有征服首领,才能得到……” 一句话没头没尾,让孔祥林不明所以。 天魁见他看完了,说道:“事后我详加分析,断定这泥娃娃想必是一种群居生物,我这名弟子的意思怕是想要说,若想得到泥娃娃,必须打败或者收服它们的首领。 孔门主有所不知。。我这名弟子乃是总坛四星级以下弟子里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了,他所带领的小队更是人才济济、装备精良,他们几个人竟全军覆没,说明他们必定遇到了他们实力所无法抗衡的强大存在,故此,在总坛想要再找出四星级以下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人,可以说,已经绝不可能。 当然,我也不认为其他分枝有这样的实力,可以超越总坛那几名优秀弟子,战胜让他们几个牺牲的强大敌人,这样做无非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而已。”,…, 孔祥林也是聪明人。立即从天魁的话中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所以门主想到了小子。” 天魁微微一笑说道:“不错!我也是今天见到了孔门主,才升起这个念头的。孔门主的江山印有通天彻地之能,我想若是可以得到孔门主的帮助,我这次派遣的小队,必定可以功成而返。” 孔祥林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赵哥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这老牛鼻子对江山印的了解比我都深,显然知道想要使用奴印。必须耗费阳寿,这种情况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过分。” 见到孔祥林的神色,天魁眉毛一挑的说道:“孔门主想必是在盘算得失吧?” 孔祥林知道他对江山印很是了解,也不隐瞒,皱眉说道:“门主大人,小子的江山印确实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本领不假,可是其消耗的可是小子本身的阳寿,实不相瞒,小子现如今的阳寿所剩不多,实在是……” 天魁一摆手打断了孔祥林的话,说道:“孔门主,我知道我们天师门是一个松散的门派,我虽腆为门主,但也没有什么强令分枝做事的权力,因此,老朽特意准备了一个足以另孔门主动心的宝贝,我想等孔门主看到这件东西之后,怕是再不会说出拒绝的话了。”,…, ;, 第十一章 秘辛 说着,天魁在怀中一摸,自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只碧玉小盒,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似的递到了孔祥林的面前。 孔祥林见此,诧异的接了过来。 玉盒入手,一股难以名状的清新之感扑面而来,一股让孔祥林都为之一肃的自然之力瞬间将他包围。 “这是……”孔祥林将玉盒打开,一道清莹的绿光映照出来,将整个房间都映得绿意盎然。 “靖天魔种?!”赵哥在孔祥林心中惊呼道。 孔祥林也吃了一惊,这就是靖天魔种吗?他没想到天魁能够这么轻易的就将传说中的靖天魔种交给自己。 “这就是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靖天魔种了,并且是我曾经用一只泥娃娃滋养过的那颗。”天魁看着孔祥林目瞪口呆的模样说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孔祥林摸不准天魁此举的目的所在。 “如果孔门主应允此事。。那么这颗靖天魔种,就是门主的了!”天魁微笑着说道。 孔祥林眉毛一挑,心中暗自警惕起来,所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魁他能够拿出这么珍贵的宝贝给他,可见所图不小,不由得问道:“门主,这样重的宝物,小子可着实不敢接受。”,…, 说着,他将玉盒盖上,双手捧着,将之交还向天魁。 天魁呵呵一笑,摆手拒绝道:“孔门主,这只是微补门主在此事上阳寿之损而已,事成之后,天魁还另有一颗作为酬劳!” 孔祥林一愣,靖天魔种今年大丰收了不成,这天魁说给就给。还承诺另有一颗,这东西不是极为稀少吗?怎么到了他这里不仅拿出来作为大比奖励,还好像很不值钱一样的随手送人? 孔祥林犹豫了起来,心中赵哥的声音也说道:“若是江山印的印之空间有一颗靖天魔种补齐木行之力,所得好处,怕是足以弥补两年阳寿之损了。如果天魁说这件事只需要强行奴役一个泥娃娃的话,应该还是比较划算的。而且若是拿到之后马上用之以印之空间,即使出来后天魁反悔,这颗他也要不回去了,不若先答应他,到时候见机行事。” 孔祥林在心中说道:“话虽如此,我总是觉着这老家伙绝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他许给我这么大的好处,若是没有十倍的受益,打死我都不相信他肯这样轻易交出两颗靖天魔种,那所谓泥娃娃真能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他不是说只有用泥娃娃才可以培育靖天魔种吗?”赵哥道。 孔祥林皱眉不语。这个理由看似说得通,但是他还是觉着有什么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这才是天魁的真正目的所在。 天魁见孔祥林不说话,便笑道:“孔门主,此事就这样说定了,这颗靖天魔种无论如何天魁也是不会收回了,无论到时事成与否,这颗都要送给孔门主,切不可再提归还之事。” 当下孔祥林只得作罢,将玉盒收入了乾坤袋中。天魁与孔祥林又说了些大比的事项,聊了聊孔祥林他们江山门参加大比的人员情况,孔祥林也顺道说了想要将江山门改名为血麟门的事,天魁自然不会不允。 一顿饭的功夫之后,孔祥林拿着那颗靖天魔种,有些迷茫的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孔祥林前脚刚离开,天赐后脚就走了进来,来到天魁的面前,悄声道:“门主,这就将靖天魔种送给他了?”…, 天魁看了天赐一眼,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空说道:“天赐,如今我天师门高层之中,只有你一个并非我的身外法身,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孔祥林若是身在此地,赵哥听到天魁方才的话,必定大吃一惊,难怪那几位高层在天魁面前就好像进了曹营的徐庶一般一言不发呢,想不到竟都只是天魁老道的身外法身而已。五位九星级的身外法身,说出去,必定引起轩然大波。 天赐脸色一凝,扫了其他几位天师门高层一眼后,来到天魁的身后,说道:“师弟不知。” “你我二人自幼脾气相投,在师门之中,感情一直最好,可你却始终热衷俗务,于修炼一途并不上心。可作师兄的又如何不知。。你的资质在我师兄弟数人之中乃是最佳呢?”天魁缓缓转过身来,面上无悲无喜,看不出半点情绪。 “然而你自从升上五星级之后,却始终停步不前,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故意压制修为,不让修为提升的,为兄说得不错吧?” 天赐嘴角一抖,低头说道:“师兄慧眼如炬。” 天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再次转身望向窗外,叹了口气,说道:“唉,你道我无情无义,将师兄弟几人均摄为身外法身,却是为何?还不是为了我天师门的一脉传承?,…, 想我天师门自明末以来。已经几百年未出一个飞升仙人了,我在无意中得到天师门五祖罔慧真人的修炼法决,如何能够忍得住不修炼呢? 这是五祖他老人家已经证明可以成功飞升的一个法决,虽然有失天和,但为了能够将我天师门发扬光大、重振雄威,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天赐低着头,看不出表情的说道:“师兄志比天高,师弟愿赴汤蹈火。” 天魁笑道:“你一定不明白我为何明明得到了靖天魔种这样的宝贝,却弃之如敝履的随意给人,还拿出来作为大比的奖品吧?” 天赐道:“师弟鲁钝。” “靖天魔种成长为靖天之宝,确可助修行者得道飞升。可世界上,只能有一株靖天之宝成长,靖天魔种却有九颗,也就是说,当有一颗成功成长,其他八颗都将化为乌有,即使我手中拥有九颗又有何用?而且,靖天魔种成长需时,想要从一颗种子,长成靖天植株,没有几百年光阴绝无法做到,可你师兄所剩阳寿,真的还能够等到那一天吗?”天魁不无唏嘘的说道。,…, “师兄!”天赐的声音有些哽咽,但依旧没有抬头。 “明俊几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吗?”天魁突然转移话题的问道。 “是,他们几个都是我们总坛实力最强、最信得过的四星级弟子,这件事情,一定会功成而回的。” 天魁点头:“嗯,这就好。只要那孔门主能够成功将泥娃娃引走,那东西就唾手可得了,到时候,师兄根本不需靖天之宝,便足可白日飞升,保我天师门再过百年不成问题……” ;, 第十二章 异变 孔祥林摘下耳机,面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在天魁这等高手面前使用邪眼是个笑话,但是一块口香糖外加一只小巧的单片窃听器却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天魁与天赐的话,一字不漏的进入了孔祥林的耳朵。 孔祥林阴着脸打开居所的房门,屋子里只剩下赵雁翎还在等着他。 孔祥林温和的笑了笑,对她说道:“怎么还不去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赵雁翎接过孔祥林的羽绒服,帮他打掉上面沾的雪粉,挂在衣架上,说道:“你还没有回来,我放心不下。” 孔祥林摇了摇头,最难消受美人恩,赵雁翎的这份感情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回报得清的。 “饿了没有,我给你煮点面吃?”赵雁翎问道。 “不用了,我不饿。”孔祥林答道,然后拉过赵雁翎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这次为了我的事,来到天师门。。真不知是福是祸!” 赵雁翎坐了下来,听孔祥林如此说,皱眉道:“怎么,事情又有变化?” 孔祥林刚想说话,外面却忽然传来了天赐的声音:“孔门主,睡下了吗?”,…, 这话显然是明知故问,孔祥林刚刚回来,而且房间的灯还在亮着,自然不会睡下,这只是天赐礼貌性的打个招呼而已。 “还没有,快请进!”孔祥林忙起身打开房门,将天赐让了进来。 原本还对天赐仅存的那么一点好感,在听了方才他与天魁的背后之言之后,也已经荡然无存。孔祥林将他让进房中,分宾主落座之后,问道:“不知道长再次来访所为何事?” 偷听到天魁和天赐谈话的孔祥林知道。天赐此来绝不简单。 天赐面露十分诚挚之色,看向孔祥林说道:“实不相瞒,门主和我知道孔门主身中剧毒,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定会有碍明日大事,所以门主特意交代,让我将这瓶我天师门独家解毒圣药‘天香散’给孔门主送来,这药虽然还不能够解除百步断肠散的毒,但将之压制住几天绝不成问题,在这几天内,孔门主无论是施法还是行动,都可以更加自如,不必受到剧毒影响,以至弱了战力。” “哦?”孔祥林挑了挑眉毛,心说,解毒配方就在天魁老道手中,若是真心想要给自己解毒,显然可以直接将配方给自己,甚至直接将解药给自己,可他们却没有这样做,而是转了一圈的只给一瓶‘天香散’,这是什么意思?显然是以此钳制自己啊!明确的给自己暗示。必须按照他的意思做,不然这解毒的事情自己就别想了。,…, 可事情虽然如此,孔祥林表面上还是要道谢的。他谢过了天赐之后,又寒暄几句,天赐告辞离去,孔祥林和赵雁翎又闲聊了一会,便让她回房睡了。关于天魁的事情方才被天赐一打断,也憋在了他肚子里,没有告诉她,这只会让她平添忧虑,没有任何意义。 孔祥林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头,很难平静下来。 赵哥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睡不着了?” 孔祥林叹了口气,说道:“换作是你,还不一样睡不着?” 赵哥说道:“真想不到天魁这老家伙已经将几个师兄弟都害了,还将其炼成了身外法身!” 孔祥林说道:“看来他们所图绝对不小,他都强大到这种程度了,还惦记的东西,又怎么会差?可是他自己怎么不去,却让我这个一文不名的新任小门主顶上?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那里面高于四星级的修行者无法进入?而泥娃娃又只有奴痕才能对付?”…, 赵哥冷哼了一声:“反正他说的话,我是一句也不敢相信,这样的老狐狸,连父子亲情恐怕都很淡,他会跟你说实话,那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嘿嘿,这点我可不敢苟同,”孔祥林掏出天赐刚刚给他的小瓶子,说道,“至少这个就一定可以缓解我现在的症状,他们不会在进天池之前害我。” 赵哥嘲讽道:“你吃了,别解了百步断肠散,又中了天魁的毒,到时候,你就只能给他做走狗了。” 孔祥林刚要将瓶子里的粉末倒进嘴里,听了赵哥的话,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眼中充满戒惧。。如果前门拒虎、后门进狼,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不过如果不吃,自己的身体状态能够在天池中保命吗? 眼珠一转,孔祥林心中有了主意,他将瓶盖盖好,重新将小瓶装入乾坤袋中。 “怎么?不吃了?”赵哥笑道。 “我还没有那么大胆,不过我想明白了,听说天师门的解**见效极快,如果在天池内遇到危险,我再服下不晚,到时候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赵哥赞许道:“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对了,天魁给你的那颗靖天魔种呢?不妨拿出来研究研究。如果今夜就可以将之补入印之空间,补足木行之力,血麟印一定可以更加强大。”,…, 孔祥林从怀中将靖天魔种的玉盒取了出来,室内立即充斥满生机盎然的生命气息。打开玉盒,晶莹的绿光从玉盒中释放出来,将整个房间都照得绿油油的,甚为诡异。 “怎么做?”孔祥林问赵哥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江山印在我手中,根本没有开启印之空间。连后面的能力都是到了你的手中才有的,你问我,我去问谁?”赵哥的话中显然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孔祥林表示无语,只好自己试探了,他将化为血色的江山印,也就是他改名叫做血麟印的血色小印召唤了出来。 室内顿时闪过一道血色光华,小印上的宝珠闪耀着血色的光芒,一明一暗的好似在呼吸一般。 说也奇怪,玉盒中的靖天魔种好像能够感受到小印的出现一般,随着小印的红光强弱变化,靖天魔种所发出的绿光竟也随之明暗变化起来,很快,便与血麟印的节奏变得一致,协同呼吸起来。 孔祥林看得啧啧称奇,但真正让他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在天魁手中迟迟没有变化的靖天魔种,居然“发芽”了!,…, ;, 第十三章 藤舞 在孔祥林目瞪口呆下,靖天魔种一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生长出三条类似触手一般的嫩绿色藤蔓。藤蔓刚一生出来,就迅速向飘浮在空中的血色小印缠去,小印却巍然不动,只是始终如呼吸一般的闪耀着血色的光芒。 很快,三条已经由嫩绿转为碧绿的藤蔓就将血色小印缠了一个结实,藤蔓不停抖动,随着小印血光的变化,藤蔓不断变粗,而靖天魔种本身放出的绿色光芒则显得渐渐变弱。 一盏茶的功夫,靖天魔种的绿光完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血色小印那变得更加鲜亮的血红。尽管靖天魔种发出的藤蔓已经将血色小印整个包裹,可还是无法阻隔分毫。 孔祥林只听到虚空中一声仿佛败革破裂的声音响起,随之,那传说中的靖天魔种就那样“噗嗤”一声爆裂开来,一股碧绿的粉末飘扬四散,粉末刚刚飘出。。就被缠绕着血色小印的藤蔓一一吸收,化为养分,重新回归这株碧绿的植物中来。 赵哥的声音响起:“印之空间发生变化了!”,…, “是么?”孔祥林心思一动,来到了印之空间。空间的变化,让他心中一喜。 只见透明的金字塔空间再次变得宽广起来,底面已足有一百五十米见方,金色的方台形祭坛被硬生生的推离空间中心,到了离中心二十多米之外黄金分割点的地方,万条碧绿的藤蔓自金字塔顶垂下,延伸至重新占领底面中心的湛蓝色水池里。 藤蔓还在不停的自塔尖处向下生长,不一会,碧绿色的藤蔓便深深的扎入水池底部,原本逐滴滴落的水滴现在沿着碧绿藤蔓留下。在流淌的过程中,便被藤蔓吸收,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一枚枚墨绿色的树叶来,树叶上可以清晰的看到淡金色的花纹,似乎蕴含着某种至深的自然哲理。 孔祥林来到金色方台之上,赵哥和刘年都站在此处。 “变化不小啊!”孔祥林叹道。 “若是能够补足五行,怕是会有更大的变化!”赵哥说道。 孔祥林看向刘年,只见他满眼的震惊,正被空间的变化所震慑,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金字塔形的空间会发生如此的巨变。,…, “看看《江山诀》,是否有新的能力出现?”赵哥忽地灵光一现的说道。 “哦?”孔祥林眉毛一挑,“你是说?” “如果我猜的不错。江山印最初的变化,怕就是来自你体内的水行之力,自从你得到并弥补了江山印的水行之力之后,江山印便多了这个可用的空间,补足火行之力之后,你又多开启了一项傀儡的能力,现在有了靖天魔种来补足木行之力,应该又会有新的能力开启。” 孔祥林点头,唤出《江山诀》那淡土黄色的羊皮般的卷轴。 江山诀打开,金色绢布上果然如赵哥所说,多出了一用。 “藤舞?”孔祥林看着江山诀上的豪放小楷,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能力?难道可以让这些藤蔓跳舞吗?” 他不由自主的点开了藤舞的项目,仔细看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仔细阅读了新能力的说明,孔祥林点了点头,赵哥也赞叹道:“不愧为江山印,有了这藤舞之术,关键时刻,怕是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啊! 最让人感慨的还不是这藤舞之术,而是再次变小的消耗,你看这藤舞之术,每次使用居然只消耗几个时辰的阳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 赵哥跟他心意相连,可以看到江山诀上的文字,但是刘年却看不到,一脸迷惑之色,只是见二人却都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他也知趣的没有多言。 这一会功夫,自塔尖上垂下的藤蔓已经变得相当粗壮起来,不少新的枝桠从主干上分出,又形成新的藤蔓,没多大一会,一株好似大榕树一般的植株在空间中心处形成,只是顶端一直连接着空间的塔尖位置。 植株植根于水池之中,被枝叶遮挡,无法尽观,但似乎已经扎根到空间地面之下,非常稳定。 直到植株不再变化,孔祥林才从印之空间退出。 这时外面的场景已经变化。。承载靖天魔种的玉盒已经变得空空如也,而缠绕在血色小印上面的碧绿藤蔓也消失不见,只在小印顶端的血色小珠上,留下了一道碧绿的树叶痕迹,晶莹剔透,随着珠子的红光同步闪耀着呼吸般的绿色光芒。 孔祥林把玩了血麟印一会,发现这血色小印越发变得难以捉摸。就好比刚刚得到的这项能力来说——藤舞:孔祥林在想,如果靖天魔种发芽出来的植株不是藤蔓,那么这项新能力还会不会是藤舞?难道说血麟印的能力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印之空间所吸收五行之力种类不同,还有变化?,…, 他不由得更加佩服起血麟印的制造者,也对将来小印再吸收其他五行之力充满期待起来。 过了最初的兴奋,孔祥林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看着小印上方的数字,心中一阵感怀:唉!就算有再强大的能力又怎么样?自己的生命只剩下这么几年,到时候自己一命呜呼,就算是能上天入地又有何用? 一阵胡思乱想过后,孔祥林迷迷糊糊的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未亮,孔祥林就被一阵悠长的钟声吵醒,整整七七四十九下的聚门钟表示天师门中有大事发生。 他知道这是门中大比正式开始的前奏,连忙起床洗漱,半个小时之后血麟门的众人聚在了孔祥林的房间里。 最后检查了所需装备,孔祥林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出发!” 众人齐声应诺,只有赵雁翎眼中充满了担忧。 天师门的正殿长寿宫前的大广场上,已经站满了天师门所属各个分枝的门主、弟子,随着九九八十一下定门钟结束,天师门众位高层鱼贯从长寿宫中走了出来。,…, 在今日之前,孔祥林还在腹诽这几个人都只会当天魁的应声虫,现在他知道他们连生命都已经属于天魁了,不由得暗自唏嘘。 ;, 第十四章 溶洞 天魁走到大殿的台阶前,说道:“该说的在昨天的会议上,贫道都已经说过了,今天是我天师门一年一度大比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在未来的十几年内,今天也是唯一一次大比了。 各分枝已经选好参比弟子了吧?请参比弟子出列。” 天魁在天师门的威信极高,他话音刚落,各个分枝立即动了起来,孔祥林自然也不会落后,带着茶博士和白树杰,分出人群,走上前去。 各分枝的参比弟子在台阶前列队站好,天魁高声说道:“各位,请跟我来,其他弟子就此散去,五日后,我将会在此宣布大比结果。” 说着,天魁转身迈步走入长寿宫大殿。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着天魁身后,鱼贯进入大殿。 走在最前方的便是总坛的三位弟子,为首一人身材高瘦,细长的身子身高足有一米九挂零,但是却骨瘦如柴,孔祥林觉得怕是一股大点的风都能把他吹走。 这人该就是天魁口中的明俊了吧?从他的名字和他细窄的眼睛来看。。这人似乎是个鲜族人,但孔祥林并未得到可靠消息,关于这个明俊的一切资料,都是零。,…, 孔祥林正打量着明俊,忽地感到一道目光看向自己,他顺着目光看去,只见武侯观的周山朝他眨了眨眼,似乎在跟他打招呼,由于距离过远,不便多说,孔祥林只是礼节性的朝他点了点头。他还注意到白家参比弟子正面色阴沉的看着白树杰,并毫不隐藏对自己几人浓浓的敌意,孔祥林心道如果他们安分倒也罢了,若是不怀好意,他也不介意在大比之时,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想到这里,他收回目光,低头跟了上去。 众人走入长寿宫。只见这座天师门总坛要地并不算很大,但内部装帧得甚为古朴典雅,虽然不显奢华,仔细辨别却可以发现整座大殿所用材料,均是昂贵无比的高端材料,总坛的财力可见一斑。 孔祥林三人随在一大票参比弟子之中,毫不起眼的低调行走。 没多大一会,众人便穿过了长寿宫,来到了大殿后面的院落。他们这些外门分枝弟子,还从没有进入过这个院落,这里是总坛从不对外开放的处所,只不知这次大比,天魁为何会将这些外门弟子带入此处。,…, 院子并不大,只有百米见方,还没有孔祥林的印之空间升级之后大,但院子却生机盎然,尽管寒冬腊月,这里却绿草如茵,繁花朵朵,让人难以置信。 众弟子却都见过世面,大都没有被这里的奇异景象所吸引。只是闷头走路。 天魁带领众人来到院子的一个角落,穿过一道月亮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广场出现在众人眼前,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大的一座广场。 不过此时广场的青石板上,一座散发着鲜红色光芒的巨**阵,正轰鸣运转。众人一见之下,不由一愣,众弟子中不乏阵法高手,但如此巨大的法阵还没有谁布置过,要知道法阵这东西,每一寸面积都是钱堆出来的,不下足够的本钱,是很难布置出来的。这么巨大的法阵,所耗费的钱财更不是一个小的数目。 见天魁领着众弟子进入广场,正在广场布置法阵的天赐走了过来,抱拳行礼道:“门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天魁点了点头,说道:“好!”说着,向众弟子说道,“天池在白头山之巅,离此虽然不远,但要上去,也要浪费不少时间,更何况目前潮水退却,你等要去的处所更是天池底部岩层之下,所以我天师门早已布下法阵,可以将你等直接传送到大比地点,省却来回时间不说,还免掉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 好了,时辰已至,你们都站到法阵之上吧!” 明俊等天师门总坛的三人当先走上了法阵,其他各分枝的参比弟子见此,也都陆续走了上去,孔祥林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随着众人走上法阵。 “开始吧!”天魁说道。 随着他话音一落,天赐指挥法阵周围的八名总坛弟子同时施法,向法阵注入法力,法阵上镶嵌的各色灵石亮了起来,嗡嗡之声大作,孔祥林只感到一道强烈的红光亮起,随之脑际一阵眩晕,当红光散去的时候。。众人已经置身一处棕黑的溶洞之内。 “这就是传送吗?”孔祥林暗自嘀咕,向四周观察起来。 他们落脚之处有一个同方才相同样式的法阵,只是尺寸小得多,众多参比弟子挤在一起,拥挤不堪。 四周光线很暗,弟子们都纷纷祭出可以放光的法术或者宝物照亮,试图看清周围的事物。 孔祥林借助他们制造的光亮,看到溶洞颇为深广,只是怪石嶙峋,完全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这里湿度很大。还不时有水滴在溶洞上方滴落,偶尔落在脖颈之上,十分冰寒,加之呼吸出来的阵阵白汽和阵阵寒意,可以证明此处溶洞温度极低。然而从脚下的地面传来的阵阵灼烧感,却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孔祥林向地面看去,只见落在地面上的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水汽蒸腾,看来那灼烧感并非幻觉。,…, 众参比弟子也都感到了这一点,加之人多,集于一处各自戒备。便渐次分散开来。所幸溶洞十分巨大,有充分的空间给他们分散。 分散开来的弟子们将溶洞更广阔的地域照亮,孔祥林顺着光亮看去,只见溶洞以他们所在之处为中心,大致呈现卵圆形,石钟乳和石笋随处可见,他们脚下的石笋该是被人工铲平,早就平整好了的。 在远处,一个个幽深的洞穴延伸开来,不知通向何方。孔祥林大致数了数,这些有的足可开过卡车,有的仅容猫狗通过的洞穴至少有二十多条,看来,这些洞穴就是他们这些参加大比的人要通过的通道了。里面一定有的资源丰富,有的相对贫瘠,但天池之下长久无人进入,想必即使贫瘠些的洞穴,也会有些许外面找不到的资源,若是幸运,遇到极其稀有之物,怕是足以以一敌百。 ;, 第十五章 阎亡血 不过相对的,这里面的危险怕也不会小了,不然众多参比弟子也不会这样如临大敌了,更何况由于是以所获资源多少分胜负,说不好到时候有人杀人越货,那也不是不会发生的。 正当众人都还在四下观察的时候,总坛的明俊领着他另外的两名队友排众而出,向一个不甚宽大的洞穴走去。 离开人群,明俊回头看了一眼,冷笑着说道:“此次大比生死不计,有不怕死的,大可以跟上来!” 说罢,他深深的看了孔祥林一眼,然后转身而走,进入了那个深不可测黑漆漆的洞穴。 孔祥林一愣,旋即心中明白,明俊一是警告其他队伍不要跟着他走,二是提醒自己等人跟上,别走错了方向。 人群中一阵窃窃私语:“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总坛弟子的光环吗?哼!别叫老子碰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嘿。。真是嚣张啊!” “咱们跟不跟上?总坛肯定知道一些消息的,他们走的路,资源一定最丰富。” “嘿,老兄,就算有宝贝,也要有命带出去才行啊!你看那个家伙有多嚣张?没有点本事,他敢说出那样的话吗?”,…, “那我们还是走别的路吧!不见得收获就一定会少。” 一众参比弟子也渐渐开始离开人群,纷纷向洞穴中走去。待人走得差不多了,白树杰走到孔祥林近前问道:“我们怎么走?” 茶博士也凑了上来,依旧黑纱遮面的她,显得分外神秘。 孔祥林看向各个洞穴,然后朝明俊进入的那个洞穴努了努嘴,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走这个洞!” 白树杰一愣。朝孔祥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大有深意的微笑。茶博士则毫无表示的跟在二人之后,走向了那个洞穴。 没离开的几队弟子看到孔祥林几人进了明俊进的那个洞穴,又是一阵议论,然后纷纷走向自己选好的洞穴。 孔祥林几人走进之后不久,又一队人走向了他们那个洞穴,如果孔祥林在,一定会露出惊异的表情,这队人马竟是那一直跟他套近乎想要合作的周山的武侯观。 “观主,我们这就进去?”周山身旁的一个身材消瘦,长相猥琐的参比同门问道。 周山向身后看了一眼,见所有人都已经各自寻了一个洞穴进去,法阵处已经再没有参比弟子了,这才答道:“这洞口已经没有必要再留着,让什么人都可以跟进来。”,…, 说着。周山自怀里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只手提包,递给了这名猥琐弟子。 “将洞口炸掉!”说完,领着另一名面色黝黑身材粗壮的参比弟子,向洞穴深处走去。 此时,孔祥林和明俊两伙人已经见面,并遇到了麻烦。 “我说,你们不是事先打探过吗?怎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孔祥林一边保护着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白树杰向后逃窜,一边朝着明俊三人吼道。一个足有一丈高的岩石巨人拦住了六人的去路,并二话不说的朝几人发起了进攻,要不是孔祥林反应的快,及时救了白树杰,他恐怕就要被岩石巨人的巨大石块手臂拍成肉酱了。倒是茶博士让孔祥林刮目相看,在岩石巨人出现的刹那,便作出规避动作,自保能力比之总坛的三人也不遑多让。 “哼!天池之下任何一个时刻都会不断变化,再精确的查探,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变数。”明俊一边说着,一边抵御着对面巨大石块的袭击,别看他骨瘦如柴,可力气着实不小,身手也十分敏捷。…, ,…, 他们几个汇合之后,便沿着洞穴向此洞的深处进发,然而当他们走到此处的时候,这个石头巨人毫无征兆自旁边的岩壁变化而出,险些让他们减员。 孔祥林拉着白树杰闪到了后方,明俊等三人则纷纷擎出武器,挡在了岩石巨人的面前。他们汇合后,彼此沟通了合作的细节,孔祥林乐得在遭遇泥娃娃之前,由明俊等人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他退到后方,冷眼观瞧,明俊等三人果然不愧总坛的精英,无论是单兵战斗力,还是配合上都很强,尤其是他们手中的武器,无一不十分精良。。可见天魁对他们此次任务还是很重视的。 两个回合功夫,三人已经展开阵势,由三人中块头最大的被明俊称为五师兄的人担当起了肉盾角色,全面引诱岩石巨人向他攻击。而明俊则利用岩石巨人身体硕大,却不够灵活的缺陷,闪身到了岩石巨人的身后,对它的背面进行攻击。而身材娇弱的被明俊称为小师妹的明眸少女,则同样退至孔祥林左近,用天师门的冰系法术远程朝着岩石巨人攻击。,…, 孔祥林看着三人的配合无间。看了茶博士一眼,只见她也同时朝自己看来,二人目光在空中一碰,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深意,并各自朝对方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看到明俊三人的配合,立即想到己方也可以依样画葫芦的学习这种配合战术,血麟门的众人最缺乏的就是这种大门派多年积累的战术配合训练,所以,自始至终还是一盘散沙,可从这一刻开始,这种情况将发生改变。 茶博士朝着孔祥林点头之后,自怀中乾坤袋里取出一只淡白色的小铁牌。便欺身而上,向岩石巨人奔袭而去。孔祥林会意,也从怀里拿出了诸葛神弩,并取出翠竹小箭,打算利用翠竹箭的无比机锋,攻击岩石巨人。 就在这时,白树杰嘿嘿一笑的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孔祥林说道:“我们是一个团队,别忘了还有我呢!” “这是?”孔祥林看着白树杰递过来闪耀着淡紫色光芒的小瓷瓶问道。 “嘿,这东西可不得了,我这里也只有三瓶。它的名字叫做“阎亡血”,意思就是阎王见了也要死,它提炼自五种毒虫、九种毒草,再经我开炉炼化整整七个昼夜,才炼制而成。你将这里面的液体涂抹在你的箭尖上,再开弓射箭,准保让你大吃一惊。”白树杰说道。,…, ;, 第十六章 寒冰牢笼 “是吗?试试看!”孔祥林闻言,将瓶口打开,用翠竹箭的箭尖伸进去蘸了一点其中的液体。一股十分好闻的香气扑鼻,孔祥林感到有些头晕,受此引发,体内不知名能量流迅速运转,头晕感这才消失。 白树杰连忙提醒道:“‘阎亡血’见血封喉,就是闻多了都会中毒,你可小心些。” 孔祥林不由得赞道:“果然不错。”说着,他将蘸有‘阎亡血’的翠竹箭搭在了诸葛神弩之上,瞄准岩石巨人的头部就是一箭。 翠竹箭沿着一道暗含奥义的弧线飞速射向岩石巨人,带起一股香风。 就在孔祥林蘸毒射箭这片刻时间里,茶博士已经足尖微点地面向岩石巨人箭射而去,速度比之翠竹箭亦不遑多让。茶博士手中的铁牌迎风而涨,化为一面二尺见方的金色盾牌。 茶博士跃至岩石巨人身前,也不知她如何做到。。竟一举吸引住了岩石巨人的注意,让其放弃进攻那五师兄,转而攻击她。 这时孔祥林的翠竹箭也迅速电射而至,射中岩石巨人的面门。,…, “吼!”只听洞穴中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孔祥林等人几乎要被这声怒吼震晕。 岩石巨人忽地两臂抱头,仿佛其头部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颤抖着自头部发出让人忍不住浑身发麻的尖涩声音。 “这是……”明俊、五师兄和小师妹均露出震惊的表情,从岩石巨人突然出现至今,他们已经同岩石巨人交换了至少十招,然而岩石巨人体表坚硬异常,他们的物理攻击和法术攻击就好像在给岩石巨人挠痒痒一般。几乎都没有对它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倒把他们自己震得手臂发麻。可孔祥林这一箭竟对岩石巨人造成了如此大的伤痛,产生了这么强烈的效果,真是出人意料。 岩石巨人的愤怒随之而来,以它不算甚高的智商似乎也察觉到头部中的箭是来自于孔祥林这里,一扭身调转方向就打算奔孔祥林而来。 “你的对手是我!”茶博士冷笑一声说道。 话音未落,也不知为何,那愤怒异常、似乎不杀死孔祥林不足解恨的岩石巨人,竟又一次转脸面向了茶博士,并抡起足有一个饭桌大小的拳头朝茶博士的盾牌砸去。,…, “当!”金铁交鸣的巨响自茶博士的金色盾牌处响起,震耳欲聋。 茶博士吃了这一记重击。被岩石巨人的大力砸得噗噗噗连连后退了数步,她毕竟是一个女性,在力量上,还是无法与岩石巨人这样的存在相抗衡。 幸而明俊等三人也不是吃素的,五师兄得了缓冲,及时上前,手中铁拐狠狠戳向岩石巨人的腋窝处,将岩石巨人的进攻阻在原地。 “你会诱敌之术?”五师兄咬牙接住岩石巨人的一记肘击,问茶博士道。 茶博士得此机会,再次重整旗鼓站起身来,反讥笑道:“比你如何?” 五师兄一声冷哼,道:“没有足够的本事,诱敌之术只是一个笑话,小心它把你砸成肉酱。” 说罢,他再次挡在岩石巨人的前面,同岩石巨人战在一处。 后方的孔祥林瞪大双眼,说道:“我滴乖乖,我说臭小子,你这什么**啊?怎么这么猛?连石头都管用。” 白树杰挠挠头说道:“我也只是按照典籍中的配方炼制的,原本就是让你试试,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效果,我猜想可能因为这**乃是一种火毒,对这家伙有加成的伤害吧!”…, ,…, 孔祥林将诸葛神弩交给白树杰,又掏出十支翠竹箭给他,道:“神弩操控简单,你来用吧!记得节约翠竹箭,这是我特意找人刻过微型符阵的,有更稳定的射击曲线和更强的攻击力,这东西可不算便宜,等干掉这家伙,能捡回来的,得尽量收回。” “好嘞!你就放心吧。”白树杰接过诸葛神弩和翠竹箭,将一支箭尖蘸上‘阎亡血’,上了膛,瞄准岩石巨人,随时准备再给它来一记狠的。 孔祥林则利用邪眼的视角,小心翼翼的向岩石巨人的侧翼迂回过去,打算像明俊那样在背后攻击它。 与此同时,岩石巨人又发出比之方才更加剧烈的怒吼。。只见方才被孔祥林射中之处,它的岩石之体居然被腐蚀出一个泛出淡紫色痕迹的大洞出来,岩石巨人显然因此而十分痛苦。 它很快便陷入了深深的愤怒,对五师兄的攻击力明显增加了两成。五师兄显得有些吃力,但还咬牙坚持着。茶博士看出了五师兄的不妥,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再次将岩石巨人的攻击吸引过去,五师兄这才得到了喘息之机。,…, 然而茶博士的气力显然不及五师兄,在接了岩石巨人两记重击之后。就腰臂酸麻的被击得一个踉跄向后跌去。 岩石巨人乘胜追击,就要对茶博士痛下杀手,它对这个时不时惹它的女子已经恨入骨髓。 眼见茶博士就要被岩石巨人拍成肉饼,一道闪耀着深蓝色光辉的法术落在了岩石巨人的身上,岩石巨人周身上下顿时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层,动作为之一滞。 “寒冰牢笼!” 总坛的小师妹在千钧一发之际,放出了能够让岩石巨人减速的法术。 可是岩石巨人的力量显然不是小师妹法术可以困得住的,只见岩石巨人躯干用力,两臂一扭,三下五除二便挣脱了‘寒冰牢笼’的束缚。双臂继续朝茶博士砸去。 不过她的寒冰牢笼也并非毫无建树,短短一秒多钟的时间延迟,给了孔祥林解救茶博士的机会,他利用身法上的优势,将速度提升至极限,飞身来到茶博士身后,将她向后拉起。 “嘭!”岩石巨人的双臂砸在茶博士方才跌倒的地方。剧烈撞击溅起的岩石碎屑四处乱飞,尖锐的岩片飞过,割伤了茶博士的大腿,鲜血汩汩涌出。,…, “呃……”茶博士吃痛,双眉紧皱。 “不好,是动脉!”孔祥林心中一紧,若是不能及时给她止血,会要命的。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十七章 金光盾和金钟 孔祥林知道时间紧迫,连忙运转体内不知名能量流渡进茶博士体内,助她疗伤。也不知是由于吸收了靖天魔种的木行之力,还是最近又有进步,孔祥林体内能量流的疗伤能力居然有了大幅进步,在他的能量流扫过一遍之后,茶博士的伤口居然马上就止了血,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孔祥林自己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不知名能量流有这样大的疗伤本领。 茶博士得了孔祥林的救援,从岩石巨人掌心逃脱,心中一阵后怕,方才若不是小师妹的一个寒冰牢笼阻了岩石巨人片刻,而孔祥林又及时赶到将她拉出岩石巨人的攻击范围,她的小命绝对不保。 她对自己战斗力本来的自信满满,虽不至于完全动摇,但也明白了自己在绝对力量面前还是难以同五师兄这样专修肉搏的修行者相提并论的。 孔祥林治好了茶博士腿上的伤。。将她拉到白树杰的身旁。这时,五师兄已经再次接下了岩石巨人的攻击,但是由于它头面部中箭处的伤势,它已经进入了狂暴的状态,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比之方才强了足足两成,因此本就疲于应付的五师兄明显捉襟见肘起来。,…, 茶博士看出了五师兄的不妥,断喝一声:“接着!”就将手中的金色盾牌丢给了五师兄,她知道这时候不是敝帚自珍的时候,金色盾牌在她的手中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但是到了五师兄手中,却可以帮他不少。 五师兄虽然全力抵挡着岩石巨人的进攻,可身为天师门总坛这一代的杰出弟子之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还是有的。这时他听到身后茶博士的声音,偷眼观瞧,见茶博士居然将她的宝贝借给自己使用,心中不由得一喜。方才他就看出茶博士之所以能够硬抗岩石巨人的攻击。完全是靠着这面两尺见方的盾牌,如果自己有了这面盾牌,一定比茶博士用着更好。 说时迟那时快,五师兄运铁拐直指岩石巨人脖颈薄弱之处。岩石巨人中招,迟滞了片刻,他借此机会接住了茶博士丢过来的金色盾牌。 盾牌入手,五师兄立即感到一股强烈的战意汹涌而出,仿佛这面盾牌拥有着极强的杀意蕴含其中一般。他看了一眼金色盾牌,只见其上花纹十分怪异,不似中原修行门派常见符阵,但却似乎同样蕴含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奥义,让人一见之下,便深感冲劲无穷。,…, 五师兄心道一声:“好!”便再次欺身而上。接住岩石巨人砸来的一拳。这次他再没有之前的无以为继之感,反倒将岩石巨人的一拳震得向后疾飞。 “好盾!可有名字?”五师兄豪气冲天的大喝了一声,兴奋的问道。 “金光盾。”茶博士答道。她此时已经服下白树杰递过来的一粒丹药,在孔祥林治好了她的外伤之后。借药力平息自己的内息。 孔祥林紧盯岩石巨人,口中喃喃说道:“这家伙是怎么出来的呢?” 茶博士冷哼了一声,道:“管它怎么出来的,咱们给它打散架了,看它还怎么耀武扬威。” 孔祥林露出苦笑,他还真不知道茶博士有这样暴力的一面,以前资料中的茶博士。可是从来没有露出这一面。 就在这时,身旁的白树杰突然喝道:“好机会!”孔祥林顺着白树杰的目光看去,只见岩石巨人的手臂再次被五师兄架飞,让它脖颈之处最薄弱的链接暴露无遗。…, 白树杰说着一勾扳机,诸葛神弩“腾”的一声,将上好弩弦的翠竹箭射了出去。翠竹箭当的一声射到了岩石巨人颈部关节处。,…, “吼!”岩石巨人果然十分害怕蘸了阎亡血的翠竹箭,它颈部关节中箭后,痛得一声怒吼,双臂抱向自己的颈部,竟横着打了一个滚。将头部硬生生的拗断,将中了两箭的部位,都从自己的岩石躯体上拗了下去。 明俊身在岩石巨人身后,岩石巨人打滚险些将他压到,幸亏他速度不慢,及时闪开,但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明俊不愧为总坛三人的队长,见机极快。。知道岩石巨人中了这一箭,正是无力反击之时,忙欺身上前,用手中的匕首向岩石巨人的腋窝处刺去。 只见明俊手中匕首闪过一道炽烈的红光,上面刻画的符阵亮起,“噗”的一声,正中岩石巨人的腋窝,坚硬如铁的岩石巨人,竟好似豆腐一般被明俊的匕首切割。明俊在岩石巨人腋窝处手腕一翻,匕首在他巧妙的运转下,如同艺术家的绘画一般,在它腋窝关节处划了一圈,岩石巨人的整条手臂应声滑落。 打着滚掉落的岩石巨人头颅发出痛苦的惨嚎。随即没了声音。只见那头颅已经被两箭所蕴含的火毒腐蚀得千疮百孔。,…, “隆隆”让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岩石巨人的躯干利用剩下的两条腿和一条手臂勉力站了起来,并在腹部生出新的面孔来。 只听它张开新生出的大口怒吼了一声,便双足猛跺地面,仿似发疯一般的朝地面发起了进攻。 “不好!”五师兄向后一跃,躲开它的双足。 地面和岩石巨人双足的碎岩块四散飞射,如同子弹一般的向四周飞射。 “快躲到我的金钟后面。”茶博士不知何时。又取出了一只茶杯大小、闪着金光的透明金钟,丢到面前地面之上,对众人说道。 孔祥林、白树杰和小师妹就在她的身旁,发现不好,忙躲了过去,可明俊和五师兄两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离岩石巨人实在太近,距茶博士又稍稍嫌远,没能及时躲过来。 “噗噗噗”明俊和五师兄二人被飞射的岩石碎片击中,身上立时数处飙血。 “快点救他们,那家伙要自爆!”小师妹躲在金钟之后,透过金钟盯着岩石巨人,面色大变的说道。 孔祥林等人向岩石巨人看去,只见它整个躯体正显现出一道道裂纹,在裂纹中散发出强烈、炽热的红光,并放出咝咝气流,气流鼓动,它的岩石躯体正以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勉力维持着形态。, 第十八章 结界 时不我待,若不赶快抢救二人,二人恐怕马上就要被岩石巨人的自爆炸死。可空中的碎石还在漫天飞射,这时候出去,无疑不会讨好,万一被流石射中要害,还有性命之忧。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孔祥林目中精光一闪,手中一只血色小印闪现而出。小印甫一出现,便从其身放出万道碧绿树藤模样的线条来。线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逆着空中飞射的流石向二人激射而去。 “噗噗噗”流石射中碧绿线条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多线条就此折断落地,众人这才看清这些碧绿的线条都是一条条的柳枝粗细的藤蔓,正是孔祥林新得到的能力——藤舞! 虽然有大量的藤蔓被飞石击断,但还是有数条及时飞射而至,将二人缠绕,孔祥林借助邪眼的视角,早将二人的位置看清,待藤蔓缠住二人之后,他立即操控藤蔓将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拉回。 二人的身体刚刚被拉回到茶博士放出的金钟之后。。耳笼中只听到一声让整条洞穴都为之一颤的巨响,“轰隆”岩石巨人终于自爆了。,…, 岩石巨人自爆的气浪裹挟着大量岩块及碎片向四面八方冲击,茶博士的金钟,在气浪中被岩块砸得叮咚作响。 金钟不断变大,终于顶着气浪的冲击落在地面之上。这时的金钟已足有两米多高,看起来重量绝不亚于一辆重型坦克。但在岩石巨人自爆的巨大重击力面前,金钟却显得仿似风雨之中的一叶小舟一般摇摆不定,茶博士眼疾手快,一道道法决在她翻指如飞之下,打在金钟之上,孔祥林甚至能够通过邪眼的视觉能力看到茶博士体内的大量法力流向金钟。 终于。在茶博士不断的法力注入之下,金钟终于稳住。岩石巨人的自爆冲击波逐渐消散,金钟依旧屹立在众人之前。没有被冲击波摧垮。 大家都松了一口,再看明俊和五师兄二人,只见二人浑身是伤,体表几乎已经没有哪处地方没有被岩石碎片击中流血的了。 孔祥林连忙运功出掌。印在二人前胸,将不知名的能量流渡入二人体内。能量流果然疗伤效果惊人,二人体表的伤口飞速愈合,甚至伤口中的污渍都被孔祥林的能量流连同淤血一同逼了出来。,…, “咳咳咳”五师兄先是一阵咳嗽,一口气缓了过来,睁开双眼,明俊也随后醒了过来。待感受到体内有规律循环着、正不断修复他们伤口的能量流的时候。二人均露出震惊的神色。他们不是不知道有修行者拥有疗伤的能力,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拥有孔祥林这般几乎可以瞬间将人治愈的神奇疗伤手段,就连传说中的沈家心法。也绝没有这么强大。 孔祥林自然并没有多想,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来自沈丹红的心法,竟然会引起二人如此的震惊。待见到二人的伤口渐渐愈合,他才收回渡入二人身体的能量流,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没事了!” “你……”明俊看了看孔祥林,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 茶博士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却没有给他再次提问的机会,转移话题的问道:“方才你们谁注意到这大家伙是怎么出现的吗?” 茶博士的计策很成功,众人的注意力果然都被她牵引到了这个问题上来。 “我看到了。它好像就是凭空从岩石中挤出来的,诺,就是在这里!”小师妹指着旁边岩壁的一块凸起的巨大岩块说道。…, ,…, 茶博士没有收回金钟,以防万一,看向小师妹所指之处。 孔祥林双目精光一现,看了小师妹所指之处一眼。表情看起来似乎并不太认同小师妹的言论,但却没有反驳。 “嗯,我也看到了。”白树杰点头说道,“不过,真的好奇怪。我们一路上所经过之处,也没见到岩石会突然活过来,当真十分诡异。”说着,他转向明俊问道,“你们总坛不是事先调查过的吗?之前没有见过这种会动的石头人吗?” 明俊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又似乎牵动了某一处伤口的一咧嘴。。说道:“没有,掌门师伯交给我们的资料上,从来没有提到结界之外,有什么危险,更加没提到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如果只靠我们三个的话,恐怕就交代在这儿了,幸亏你们江山门的几位本领惊人,不然,别说进入那结界完成任务了,就连结界入口都没到,我们就要去见祖师爷了。” “结界?”孔祥林皱眉道,“什么结界?你们的门主可没有跟我提过什么结界。” “哦?”明俊深深的看了一眼孔祥林,然后问道。“掌门师伯不是让孔门主帮助我等三人收服泥娃娃么?”,…, “对,我是答应天魁门主此事,可是我们江山门势单力弱,并没有太强的自保能力,门主他老人家可从来没有提起过路上还要同这么危险的东西作战,而且更加没有说过什么结界。”孔祥林说道。 “泥娃娃藏身于一个特异空间之内,要想进入那个空间必须要通过一个结界,这个结界只有自身灵力低于四星级的修行者才可以进入,否则就会被结界的异界之力撕碎。”明俊解释道。“不然,你觉着以掌门师伯那样可上天入地的本领,还要你我等人来完成这个任务吗?” 孔祥林想了一想,虽觉着明俊这话不尽不实,但也抓不住他的漏洞。 “唉!要是读心术能够时时有效就好了。”孔祥林不由得心中叹道。邪眼给他带来的能力很多,其中最鸡肋的恐怕就要数读心术了,这项能力只有对精神力远远弱于自己,并且对自己不设防的人才能有效,可面对这种人,孔祥林又有什么必要去读心呢? 拿明俊没有办法,孔祥林只得暂时放下这个问题,说道:“不知道面对眼前局势,明俊兄有何想法?”,…, “想法?”明俊一皱眉,“莫非都到了这里,孔门主却要打算打退堂鼓不成?” , 第十九章 心魔之誓 “嘿嘿!”孔祥林一挑眉毛,“明俊兄,实不相瞒,我等三人参加大比实是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可若是为了总坛的任务,却要以身犯险,我们恐怕……” 说着他打了一个哈哈,那意思就是,下面的话我也不用说了,既然风险提高了,那么利益自然也要相应的提高。再说,通过方才的搏斗,孔祥林发现自己三人的实力,显然并不像之前所想象那么薄弱,比之明俊三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接下来的路,自己几人在队伍中所承担的比重势必要提高很大一块。继续向里面深入,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这种情况下,他若还不抓住机会,向总坛、向天魁老道多要点什么,似乎有些不划算。 明俊脸上阵清阵白,犹豫片晌,才道:“实不相瞒,按说方才孔门主对我等有救命之恩。。孔兄的要求也不为过,我绝对不应拒绝。可是我等三人在总坛虽然属于四星级的精英弟子,可总坛卧虎藏龙,实在也并不算什么核心人物。要不是这次任务只能靠四星级以下的弟子完成,掌门师伯也不会赐下这许多宝物给我等,让我们三人来此了。如果我们将这些东西给了几位,恐怕我等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到时反成了几位了累赘,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孔祥林心中一凛,暗道的确如此。天魁老道就算有其他无关战斗的宝贝赐下,他们也不可能贴身带着执行任务。想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想到另一层问题,于是呵呵一笑,摆手道:“明俊兄误会了。我孔祥林岂是那种不知进退之辈,我想要的只是几位一个承诺而已。” 明俊看向孔祥林的眼睛,看到他一片诚恳之色。问道:“承诺?敢问孔门主是何承诺?” 孔祥林笑道:“若是让明俊兄承诺我不能做到之事显然有些过分,我只求明俊兄三人以心魔立誓,在此次大比期间,同我们三人精诚合作。绝不背叛我们六人的同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见到何种宝贝,遇到什么敌人,我们都商量解决,绝不自相残杀,好让我等三人可以放心应战,不会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 他话音刚落,还未等明俊答话,五师兄忽地坐起身来。怒道:“屁话,我天师门之人岂能做那种背信弃义之事,你未免小瞧了我们。哼,我的命方才是你救的。若是信不过我阮靳天。我这条命还你就是!”,…,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匕首,就要抹脖子。 孔祥林眉毛一挑,正要拦他,明俊却先他一步,朝五师兄喝道:“住手!” 五师兄的匕首停在了半空,看向明俊。脸上怒气依旧未消。 明俊怒视着孔祥林,只见他依旧风轻云淡,好似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怒火一般。明俊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瞪着孔祥林对五师兄说道:“孔门主说的没错,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不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一定会出大问题,彼此间的信任自然是最重要的。” 小师妹也走到两人跟前蹲了下来,然后看向孔祥林说道:“请孔门主放心,我们执行任务之心绝不会动摇,我韩晶在此立誓。在大比期间,同孔门主三人同心同德,共同完成师门交办的任务,绝不背弃,如违此誓,必遭心魔噬体,不得好死。”…, 原来小师妹的名字叫做韩晶。 明俊一怔,孔祥林也是一愣,向她看来。没想到三人中年纪最小的小师妹,竟是最有担当的一个,居然当先立下誓言。,…, 五师兄见小师妹以心魔立了誓言,冷哼了一声,看向孔祥林,说道:“我阮靳天这条命虽是你救的,但你也绝不能小瞧了阮某。”说着,他也如小师妹一般,立下心魔誓言。 孔祥林看向明俊,明俊朝他报以嘲讽的笑意,冷哼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明俊又怎会是那种卑鄙小人。”说罢,他也立下誓言。 孔祥林这才放下心来。。心魔是修行者在修行过程之中最忌讳的事物,以心魔立誓,代表着修行者最高等级的誓言,除非今后打算被心魔噬体而亡,否则修行者绝不会违背以心魔立下的誓言。 他这也是逼不得已,天魁对他的要求实在是太反常了,由不得他不产生怀疑,不过他对面前的三个人的诚意倒是并不怀疑,兴许他们也根本不清楚此行的猫腻,只是几个执行任务的小角色而已。 不用明俊三人说话,孔祥林也当先立下心魔之誓。让对方三人也放心合作。 白树杰和茶博士见孔祥林都立誓了,自然也不会搪塞,反正现在六个人在同一条船上,如果不能精诚合作,只会被那些不可预知的危险所害。,…, 明俊见孔祥林主动立誓,对他的怒意大减,几人现在已经立下誓言,彼此间信任度大增。孔祥林也不再隐瞒邪眼的能力,当着几人的面,招出第二颗邪眼,由两颗邪眼反复检查,见那岩石巨人实在是碎得不能再碎了、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才走出金钟的保护,向那岩石巨人自爆之处走去。 茶博士见孔祥林都走出去了,知道他该是已经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了,这才将金钟一收,随之走上近前。 众人都跟了上来,只见岩石巨人自曝之处,凭空出现了一个直径足有一丈的大坑,坑中依稀可见一些发出炽热红光的熔岩碎块散落。 孔祥林皱了皱眉,沿着坑边慢慢走了下去。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 只听“砰”的一声爆响,大坑另一侧边缘处,一颗巨大的岩石球体朝孔祥林他们这里飞速射了过来。 岩石球裹挟着一股有些熟悉的香气,十分迅捷的飞了过来。孔祥林觉着自己好像刚刚还闻到过这股气味,脑中略一思索,便记起这是白树杰提供的阎亡血的气味,心中不由一凛。 , 第二十章 对峙 借助两颗邪眼之助,孔祥林终于看清,这颗飞速朝自己等人砸来的岩石球正是那岩石巨人的头颅。方才它在被白树杰射中之后,自己拗断了脖子。头颅从躯干上掉了下来,众人皆以为它已经中了阎亡血的火毒,被腐蚀掉了,可没想到,它却一直潜伏在这里,等待着向众人发起致命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孔祥林面色转冷、目现寒光,在两颗邪眼不同角度的注视之下,他凛然发现,这颗朝他们飞来的岩石巨人头颅有些诡异。 孔祥林露出冷笑,心中暗道一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苦苦找你还找不到呢,没想到你竟然自己出来了…… 那颗头颅速度飞快,却没有孔祥林的反应速度快,只见他口唇微动,就将血麟印召唤了出来。 “藤舞!” 数十根碧绿色的藤蔓自血麟印中飞舞而出。。向那颗岩石头颅缠绕而去。 岩石头颅速度本就极快,距离又已经很近,血麟印中伸出的藤蔓没费多少功夫就已经伸到了岩石头颅之前。 “嘭!”二者相遇,岩石头颅猛烈的撞击,让不少藤蔓就此断裂,但小印中又生出更多的碧绿藤蔓缠绕而来,让岩石头颅的速度不断减缓,终于,一秒钟之后,几百条刚刚从血麟印中伸出的藤蔓将岩石头颅完全包裹起来,缠了一个结结实实,让其再无法运动分毫。,…, 这时虽然它停住了运动,可又让碧绿藤蔓包裹了一个严严实实,根本无法看透。众人没有孔祥林的邪眼视力,自然无法透过岩石头颅上面的孔洞看清其内部情况。 “吱吱!”岩石头颅忽地发出声音。就好像是老鼠被踩到了尾巴一样。 大家无不好奇的抻脖子向裹了一层绿藤的石球看去,只见石球不停挣扎,正试图向各个方向使劲,以便挣脱开藤蔓的束缚。可想而知。方才它速度那么快的情况下,藤蔓都将它缠绕住硬生生止住了它的冲击,现在它已经停了下来,又怎能挣脱得开藤蔓的束缚? 孔祥林冷哼一声说道:“还不赶快从里面给我出来。难道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岩石头颅似乎听懂了孔祥林的话语,停止了挣扎。孔祥林操控藤蔓运动,在岩石头颅一侧让出一个孔洞。众人朝那里看去,只见石头孔洞似乎正在变化,待定睛一看,那孔洞竟然在运动,并且好像有一些灰蒙蒙如胶似漆的东西。从孔洞中流了出来。 那东西一边从岩石孔洞中蠕动出来,一边伸展变形,不一会。便化为一个人形的小泥团,从被藤蔓定在空中的石球上跳了下来。,…, “泥娃娃!”明俊等三人这才瞪大双眼的惊呼道,他们也和孔祥林最初看到这小东西的时候一样,不由得暗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活着的泥娃娃,孔祥林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由得朝其多看了两眼,只见它通体灰黑,确实像是一个灰泥捏制而成的小娃娃一般,只是它的身体油光錾亮、五官分明,通体泛着晶莹的金属光泽,比之天魁给孔祥林展示的那只死去的,要有亮丽许多。 “原来就是你控制了那个大石块。来袭击我们。”白树杰举起上了膛的诸葛神弩,指向泥娃娃说道。 泥娃娃显然对白树杰手中的弩箭相当忌惮,见到白树杰用箭指着它,非常拟人的做出十分害怕的模样,并怪叫连连,似乎表示要和众人谈判的模样。…, 明俊三人来此地目的之一。就是要在孔祥林的配合下,捕获泥娃娃,这时见到泥娃娃出现,岂有不觊觎之理?泥娃娃感觉似乎非常敏锐,察觉到明俊等人两眼放光的模样。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同他们谈似乎得不到好处,于是十分聪慧的朝着孔祥林点指,并发出一些古怪的音节,似乎是在说打算同孔祥林谈判似的。,…, 明俊见此,朝孔祥林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先稳住这小东西,到时候出其不意,捉它回去,如果能够活捉到一只泥娃娃,那么他们这次深入天池底部也就算没有白来。 孔祥林眉头一皱。。明俊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可是那泥娃娃看起来可不像傻瓜,何况这东西的声音他老孔怎么能够听得懂?驴唇不对马嘴、鸡同鸭讲,怎么谈?谈是肯定没法谈了,可自己真的要像明俊眼色中那样,生擒这个小东西吗? 就在孔祥林心中犹疑的时候,茶博士忽然撮嘴吹哨,发出了一个十分像是海豚叫声的音节。对面的泥娃娃一震,向孔祥林身后的茶博士转过脸去,那模样就好像它那通体的泥浆可以看到众人一般。 “吱吱!”泥娃娃朝着茶博士叫了起来。茶博士则回了它几声海豚哨。孔祥林不由得向茶博士看去,想不到这茶博士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真是深藏不露。 茶博士感到了众人的目光,说道:“他们的声音其实并不是什么异类叫声,而实实在在的是我们人类的一种远古语言,这种语言发源于一万多年前的西伯利亚地区,那时候中原文明还没有传入这片原始森林,这里人类的在长期的狩猎捕鱼过程中,产生了一种最原始的没有文字的语言。就是这种类似哨音的叫声了。,…, 还真古怪,这些小东西怎么会人类远古时期的语言?孔祥林不由得纳闷的皱起了眉,单手摸着下巴上刚露出头的一抹胡茬思索起来。 只听茶博士说道:“他方才在说,我们闯进了他们的领地,这里是人类的禁区,在非常非常久远以前,人类的一个首领将这里封给了他们,并告诉他们人类将不再踏足此地。” “哈哈,真是笑话!”明俊冷冷的说道,“首领……都什么年代了,我们难道还会听命于什么所谓首领的话不成?” 小师妹也说道:“我们这次的任务之一就是抓他们回去,能抓活的最好,抓不到活的,也要尽力在他们自爆前,制服他们,将尸体带回去。”, 第二十一章 卑鄙的人类 孔祥林点头:“我既然答应天魁门主帮忙,自然就不会袖手旁观。二位请放心。” 那泥娃娃又叫了几声,茶博士忙伸手制止了跃跃欲试的明俊道:“且慢动手!这小东西说,他劝我们不要不知好歹,前面他们的领地里面封印着上古魔物,人类进去绝对有进无回、有死无生,让我们知难而退。” 孔祥林听了心中一凛,正要说话,明俊等人却已经出手了。 他们三人早已经过专门训练,配合之默契、联手之娴熟,都是孔祥林他们所无法比拟的。只见五师兄阮靳天猛然一跃,身子就已经到了那泥娃娃近前,速度之快堪比诸葛射弩射出的翠竹箭,显然是用了什么特殊技能。 “嘭!”泥娃娃还没反应过来,五师兄就手握金光盾平推砸在泥娃娃头上,直接将它砸晕。明俊则快速滑步来到泥娃娃身后。。手中匕首噌噌两刀刺出。孔祥林看到,他的匕首寒光闪闪,泛着一抹淡绿,显然就像翠竹箭一样是淬过毒的。 而小师妹韩晶则飞快念咒,一道蓝盈盈的光辉自她平伸的手掌处凭空产生,并向泥娃娃激射而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就已经各司其职,向泥娃娃发起了进攻。 他们虽然迅捷,然而泥娃娃却也不是盖的,在最初被金光盾砸晕的短暂失神中了明俊两刀之后,泥娃娃立即清醒过来,作出了反应。只见它身体平移,轻易躲过来自明俊的另外两刀,速度之快一点不亚于孔祥林的最快速度,两刀之伤和匕首上的毒素,似乎也对它没有什么影响。 它虽然躲离原地。但小师妹发出的蓝色光球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的在空中打了一个旋,朝它斜飞而去。“嘭!”光辉砸在泥娃娃身上,似乎对它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如今眼力惊人的孔祥林却发现,泥娃娃的速度在中了这一记法术之后,有了显著的下降,比之方才至少减慢了两成之多。小师妹的这一招原来是减速法术。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之中,两成的减速,足以致命,明俊的匕首如影随行的跟了上来,向泥娃娃刺了过来。 “吱吱!”泥娃娃尖声怪叫,身体侧旋勉强避开明俊的匕首,转身一脚向明俊的腋下软肋处踢来。,…, 明俊等人不知这只泥娃娃的腿力如何,但之前那么多总坛弟子不明不白的消失。给他们明确暗示了这次任务之凶险、泥娃娃之凶悍。明俊不敢怠慢硬抗这一脚,忙收回刺向泥娃娃的匕首。侧身平移,躲开泥娃娃的一脚。 “卑鄙的人类!”茶博士说道。 见孔祥林诧异的向她看来,茶博士一指泥娃娃,解释道:“它方才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孔祥林点头,心道明俊几人立功心切。动手太急了。这只泥娃娃明显想要谈判,要说些什么,可是这么一打,它怕是不太可能说了。孔祥林皱起了眉头,想到泥娃娃方才所说的半截话,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恰在此时,场中情形又变。泥娃娃眼见双拳难敌四手,似乎有些怒火中烧起来。只见它向五师兄冲拳一击之后,两只小胳膊一掐腰,“吱吱”叫了起来。这次它的叫声有些诡异,长短快慢十分不和谐,让人听起来非常难受。 “他在说什么?”孔祥林面色难看的问茶博士道。 “我听不懂。这不是我能听懂的语言。”茶博士摇了摇头说道。…, ,…, 她话音未落,白树杰的惊呼声响起:“你看那里!” 孔祥林顺着他的话向白树杰所指之处看去,心中顿时一凛。只见方才石头巨人自爆所产生的大坑处,正有三尺见方的一处地方,忽然伸出一根根尖锐的岩石大刺。这些大刺每一根都有小半米长。手臂粗细,黑黝黝闪着寒光。 “小心!”孔祥林一见知道不好,忙向明俊等人提醒道。 他提示的这么个功夫,那些岩石大刺已经纷纷以极快的速度,从那里向明俊三人激射过来。 石刺数量众多,足有三、五十根,密密麻麻黑漆漆的射来。。覆盖了那一小片地方的每一个角落,明俊三人若是不躲,非得被石刺穿成人肉串不可。 明俊三人不愧为总坛的精英弟子,得到孔祥林的示警,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只见五师兄手中金光盾一挥,发动金光盾上的阵法,使之迎风而涨,变大了不少,而明俊则及时的从泥娃娃身后闪过,躲进了五师兄的金光盾之后。 小师妹由于是远程施法,没有向五师兄那里躲,反而向后纵跃,跳离了石刺的覆盖范围。,…, “当当当!”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金光盾上金光闪耀。将石刺全部挡在其前,没有让一根石刺伤到盾后的二人。 金光盾果然厉害,难怪茶博士有方才的借盾之举,有了金光盾的五师兄果然如虎添翼,防御能力有了质的飞跃。 不过显然泥娃娃放出石刺并非意在伤人,见明俊三人脱离战圈,泥娃娃看也不看的一个旋身,“嗖”的一声,就要从众人的对面方向逃走。 想不到这小东西的智商还挺高,知道声东击西。 然而一直关注着战局的孔祥林自然绝不肯让它跑掉,他们现在对结界内部的特异空间知之甚少。如果能够活捉这小东西,从它口中得到什么,那他们也不用像盲人摸象似的胡乱摸索了。 虑及此点,孔祥林目中精光一闪,借助邪眼的视觉速度,跟上了飞速逃窜的泥娃娃,冷哼道:“既然来了,就先别忙着走嘛!” 他控制血麟印的藤舞之术,运藤蔓松开方才捕获的岩石球,转而瀑布般的缠向泥娃娃。 泥娃娃似乎早料到了孔祥林会有这么一手,也不知它如何发力,竟违反物理规律、毫无惯性的在空中转了一个极大的角度,不进反退,向孔祥林的方向反身而来。,…, 孔祥林一愣,空中的藤蔓不由一滞。泥娃娃灰黑的小脸上,突然泛起一股阴冷的微笑,像是已经掌握了孔祥林等人的生死一般。 “不妙!”孔祥林心中叫道。, 第二十二章 擒获 只见泥娃娃突然一个大角度低头,将背脊露向孔祥林。 “这是……”孔祥林看到泥娃娃背脊上一个深深的孔洞向自己等人张开,不禁皱眉自语道。 还未等他话音落下,泥娃娃冰冷的声音响起:“吱吱!” 孔祥林只见一根极细、如毛发般的小东西,从泥娃娃背后的孔洞中激射出来,目标正是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那毛发般的小东西,已经飞掠至孔祥林面前,再想躲避已然不及。 “噗!”孔祥林只听到如击败革般的一声闷响,一道碧绿色的藤蔓拦在了他的面前,生生挡住了这根细如牛毛的小东西。正是孔祥林临危不乱,在关键时刻,精准的调动藤蔓挡下了这一记暗器攻击。 孔祥林定睛看去,只见这小东西钉在藤蔓上面,大约五厘米长,只有头发粗细,灰黑的颜色。。笔直坚挺。 本以为这根像是发丝一般的暗器就这样被拦住了,孔祥林正要操控藤蔓抓泥娃娃,可没想到这件暗器还有后招。 就在孔祥林注意力刚刚转移到泥娃娃身上时,就听到面前藤蔓“噗”的一声爆裂开来,沿着碧绿藤蔓不断有黑灰色的污迹向上窜去,呼吸间,整条藤蔓就整条都变得漆黑如墨了。说时迟那时快,孔祥林知道这黑色绝不简单,连忙舍下这根藤蔓,壮士断腕般的将其连根切断,这才没有让那诡异的黑色继续蔓延向血麟印。即使这样,他也冒出了一身冷汗,这泥娃娃的招数当真是诡变无穷,让人防不胜防。,…, 趁孔祥林神情一滞,向那根发丝暗器看去的时候,泥娃娃发出一声怪叫。不退反进的向孔祥林冲了过来。 这时,那支暗器已经完全消失。化为黑气全部融进了藤蔓之中一般,这截断下来的藤蔓以极快的速度在空气中汽化,化为阵阵黑雾,显得极其恐怖。 孔祥林双目闪过一丝寒意。冷冷的看着那向他飞奔而来的泥娃娃。本来他还对泥娃娃抱有一种淡淡的同情,可没想到,这只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泥娃娃先是不问青红皂白就控制岩石巨人对他们发起进攻,现在又完全不留余地的打算置他于死地。正所谓佛也有火,何况孔祥林还没有佛爷的觉悟,不由得对这只泥娃娃起了杀机。 仿佛是对孔祥林的杀机有了感应,那只泥娃娃竟忽地朝孔祥林“看”了一眼。然后,它双臂朝两侧一划,一道黑光从它心口位置发出直奔孔祥林袭来。 孔祥林知道泥娃娃个头不大。本领却着实不小。不敢怠慢,手中血麟印轻轻一摆,千百条碧绿色的藤蔓一起向孔祥林面前飞舞而来,化作一面碧绿的藤墙,挡在了孔祥林的身前。这还不算。孔祥林以最快的速度,用了“傀儡”这一招,召唤出了水火二行之力结合而成的云傀儡,以刘年为操控者,又挡在了藤蔓和孔祥林之间。,…, “嘭”黑光撞上千百道藤蔓组成的墙壁上,引起藤墙一阵剧烈的晃动,但是藤墙却勉强支撑住了。孔祥林正要借机出手。没想到藤墙忽地一黑,那些碧绿色藤蔓竟迅速的变黑枯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枯草一般的存在跌落在地。 失去了藤墙的阻隔,泥娃娃的黑光立即朝孔祥林激射过来。 孔祥林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黑光,仿佛要将其看透一样。 “小心!”孔祥林身后的茶博士将金钟放了出来,并丢向孔祥林身前。试图替他阻上一阻。不过她还是慢了一步,黑光穿过藤墙之后,速度虽然有所减弱,但还是犹如奔马,势不可挡。…, “哼!”化为云傀儡的刘年冷哼了一声。双手合十,一把朝那道黑光抓去。 孔祥林施放云傀儡本就有借助云傀儡无形之身抵挡之意,刘年身为孔祥林的精神奴仆,若是孔祥林小命不保,他也会随之烟消云散,是以刘年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绝不会容许泥娃娃伤害孔祥林分毫。 说也奇怪,那黑光对藤墙有那么强大的腐蚀之力,可是在刘年的云傀儡面前却毫无作用似的被他轻易抓到了手中,孔祥林也不由得随之一愣,向那道黑光看去,只见黑光幽幽,生出莫名的重力场,让周围的尘埃都为之下沉,原来竟是一抹纯粹的土行之力所化的无形之光。,…, “吱吱!”泥娃娃面上仿佛露出震惊的表情。。说了什么。 茶博士连忙翻译道:“它问门主为何能够同时操控这么多种五行之力。” 孔祥林冷笑一声,心说难道我还要跟你这小东西解释一下吗? 泥娃娃这次似乎真的有些怕了,转身就打算要走。 就在这时,方才被泥娃娃岩石箭雨所摄,躲在金光盾后面的五师兄终于缓过劲儿来。怒喝一声,再次朝泥娃娃电射而来。 “在这儿吧!”五师兄暴喝声中,人已经来到了泥娃娃的面前,“嘭!”的一声,金光盾再次砸到了泥娃娃的头上,让它忍不住一阵眩晕。 这一切说起来话长,实际上从泥娃娃放出岩石箭雨,到它逃跑,再到它回转身来,进攻孔祥林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可见双方的速度之快。 五师兄的这一招很奏效,速度之快就连泥娃娃也无法躲避,因此连中两次,也没能避开。 这一次孔祥林可不会再给它机会了。操控从血麟印中新调用出来的数百根藤蔓,迅速出击,将泥娃娃本体缠了一个结实。,…, 泥娃娃从金光盾的盾击眩晕中醒了过来,见自己被藤蔓缠绕,不由得惊怒异常,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逃走。 孔祥林如何能够让它如愿,再次操控藤蔓,使之收紧,让泥娃娃连动一个手指的能力都没有。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投降,带我们进入结界,可以放你你条生路。”孔祥林阴沉着声音说道。为了捕获这小东西,他可谓浑身解数尽出,可还是险些着了它的道。 “吱吱!”泥娃娃似乎冷笑了一声,叫道。 “不好!”茶博士惊呼道:“他要自爆!” , 第二十三章 惊变 孔祥林心中一凛,想起天魁所述,知道这泥娃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理。他一狠心,心道:哼,想拉我们垫背?真是白日做梦。你既然不想活了,那本人就成全你!想着,他操控藤蔓,命其迅速吞噬泥娃娃体内纯粹的土行之力。碧绿藤蔓得到孔祥林指令,生出无数乳白色的根须,直刺入泥娃娃体内,如获至宝般,对它精纯的土行之力疯狂的吞吸起来。 泥娃娃身体蕴含极其精纯的土行之力,正是靖天魔物的最好养料,当时天魁请求孔祥林帮他捕捉泥娃娃就是用来培育靖天魔种,这只泥娃娃宁可自爆也不肯让孔祥林他们捉住,正是不想自身的土行之力落入这些抓他的人的口袋之中。 “咕叽咕叽!”藤蔓的吸收速度相对于细小的泥娃娃来说实在是太致命了,几百根发丝粗细的藤蔓一同吸收它身上蕴含的土行之力。。尽管它是那么精纯,可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它便被藤蔓吸得足足小了一圈,本用来自爆的那些土行能量,也完全被吸收殆尽。 “吱吱!”泥娃娃发出痛苦的尖叫声,让人忍不住为之头皮发麻。,…, 它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孔祥林觉得它似乎有投降之意,忙制止了靖天魔藤继续吞噬,泥娃娃的叫声这才缓和了一些。 孔祥林看向茶博士,后者忙道:“它说让你且慢,它有话要说。它说它不让我们进去,是……” 就在这时,孔祥林身后的白树杰忽然大喝道:“小心!” 孔祥林一惊,朝泥娃娃看去,只见它一边“吱吱”的说着什么。一边两手比划,一道五彩斑斓的光团自它面前凭空而生。 孔祥林想到方才它朝自己放的那道黑光,不由心头一凛,正要有所动作。只听弓弦一响,白树杰的诸葛神弩已经在他之前射了出来。 淬了毒的翠竹箭闪电般射向泥娃娃,从它面前的五彩光团穿过,直中它的胸口。 阎亡血对泥娃娃的伤害似乎远远超出众人的想象。只见泥娃娃仿佛见到什么它永远无法相信的事情一般,露出难以置信的绝望表情看向孔祥林。 然后,从它中箭的伤口处开始,向四周流出一汩汩淡紫色的泥浆般的液体。淡紫的颜色开始向泥娃娃周身蔓延,很快便让它的整个身子变成了浅浅的紫色。阎亡血的毒素,让它痛苦不堪,不断的挣扎扭动着身子。可以看到它身子的每一处地方都开始不停的溃烂、冒泡,并冒出更多的淡紫色液体,且其颜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更深。,…, 孔祥林的藤蔓还扎根在泥娃娃身上,那些淡紫色的液体毫无阻隔的直接浸入了碧绿的藤蔓之中,没等孔祥林来得及收回藤蔓,那些淡紫色便飞速的沿着藤蔓中的导管,流向了血麟印。 孔祥林一惊。暗道不好,正想要再次壮士断腕,将那些染了阎亡血的藤蔓割舍,可心中却传来了赵哥的惊呼声。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孔祥林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但此刻情况紧急,由不得他多想,连忙下令藤蔓自断。可这一次,藤蔓却像是喝醉酒了一般,不仅没有很快的执行他的指令,还摇摇晃晃的胡乱摆动起来。不仅如此,植根于泥娃娃的那些根须,在没有孔祥林指令的情况下。又再一次开始对泥娃娃吞噬起来,让孔祥林大吃一惊,心中暗暗着急。…, “吱吱!”泥娃娃终于在最后的两声呻吟之后,断了生机,并在藤蔓的不停吞噬下。很快的化作一团淡紫色光芒,被其完全吞吸殆尽。 孔祥林一跺脚,心中暗自惋惜,好容易活捉到的泥娃娃,就这样眼睁睁的死掉了,真是让人扼腕叹息。,…, 可是眼下的情况,没有给孔祥林半点时间失落,藤蔓吸收了中毒的泥娃娃,让身在印之空间的赵哥那般急切了,可想而知印之空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小的事件,不然赵哥不至于失声惊呼。 印之空间是他的命根子,如果印之空间出事,按照江山印——也就是孔祥林命名的血麟印印诀所讲。。他必死无疑。 现在印之空间里还不知道怎样了呢,他如何有时间想其他事呢? 孔祥林顾不上跟众人说一声,暗自掐诀,来到印之空间。 空间里,高高的方台上,赵哥正站在那里瞪大双眼,目瞪口呆。 “怎么了?”孔祥林来到赵哥的身旁,问道。 这时,被孔祥林召唤出去控制云傀儡的刘年也被他收了回来,傀儡有每日时间限制,而且使用时间越少,消耗孔祥林的阳寿就会越少。在没有绝对必要的情况下,他自然不会任由傀儡在外面白白消耗他的生命。 刘年也回到了方台之上,赵哥才慢慢回过神来,指着前方成千上万的碧绿藤蔓不答反问道:“方才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孔祥林一愣,道:“你不是能够感应得到吗?” “不知为何,从刚才开始,我对外界的感应忽然断了,到现在为止,我也看不到、听不到外界任何讯息。”赵哥说道,“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你看那藤蔓的模样?” 孔祥林顺着赵哥的手指看去。只见原本万条垂下绿丝绦的藤蔓,此刻已经变得不知粗了多少倍,如果说原来每一根藤蔓有毛发粗细,那么现在每一根藤蔓就有手指粗细了,而且藤蔓上原本的碧绿色,现在不知何故多了一条条暗含莫名规律的紫黑色花纹。花纹遍布每一条藤蔓,让这些藤蔓看起来阴森恐怖了不少。 这还不是最明显的变化,最大的变化是所有藤蔓组合在一起的形状,从远处观去,它们已经再不是什么榕树的模样,而是化作了一个藤条巨人。每一条藤蔓似乎都是巨人的一根长长的毛发,垂将下来。随着藤蔓上紫黑色花纹渐渐延伸,很快整个藤蔓巨人,都从碧绿变为墨绿中透着紫黑的颜色,并且这颜色似乎还有向藤蔓巨人脚下水池蔓延之势,水池中淡蓝的液体,也已经开始渐渐透出一些紫黑。, 第二十四章 藤舞进化 “这……”孔祥林当真有些震惊,这到底是怎么了?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哥皱眉问道。 “我用藤舞之术,控制这些藤蔓抓住了一只泥娃娃……”孔祥林说道。 “这些我知道,”赵哥打断他说道,“我是从泥娃娃想要自爆,你命令藤蔓吞噬它时开始,被隔绝视听的。” 孔祥林一挑眉毛,问道:“难不成,这些变化,是因为藤蔓吸收了泥娃娃身上纯粹的土行之力的缘故?” 他这边正说着,那边的变故又变得更加激烈起来,水池中淡蓝色的液体似乎有生命一般,意识到了那紫黑污物的蔓延,竟开始缓缓绕着藤蔓巨人旋转起来。 液体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水池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如同形成了一道屏障一般,将那些被紫黑色污染的液体,局限在漩涡中心处,无法再越雷池一步。 紫黑色的污染似乎被水池变化所激怒。。在水池中聚集起来,努力试图向漩涡屏障外部发起冲击。两股力量相互冲击,越来越激烈,在力量的对冲之下,藤蔓编织而成的藤条巨人开始抖动起来,很快,它的抖动变成剧烈的震颤,整体开始摇动起来,看起来摇摇欲坠,要不是它的上面有数千条藤蔓同空间金字塔尖相连,底下又不知有多少条藤蔓根系扎入水池底下的金字塔底面,如此剧烈的摇动之下,恐怕早就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孔祥林在方台上看得不由自主的为之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藤蔓巨人身上的紫黑之色越来越深,不断的向下蔓延之下,水池里的紫黑色污染也越来越多,向外冲击的势能似乎也变得更大,甚至开始逆着水池的漩涡旋转起来。逐渐形成了一正一逆的两股漩涡。 渐渐的,两股漩涡交汇之处。由于两股能量的相互抵触,竟形成了一道狭长的真空地带,这里既没有水池原来的液体,也没有被紫黑色污染过的液体。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通道。 经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两股力量暂时形成了平衡,狭长的圆形真空地带也稳定了下来,没有了力量的对冲,藤蔓巨人稳定下来,不再震颤,身上的颜色也凝固在碧绿和紫黑相间的模样。 孔祥林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短暂的安稳。印之空间是他和血麟印契合形成的,如果空间不稳,直接意味着他自己小命不保。因此空间发生巨变,自然意味着他自己很危险。 就在空间刚刚稳定下来的一刹那,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江山诀不召而出,出现在了孔祥林的面前。孔祥林一愣。向江山决看去。,…, 只见江山诀的“藤舞”二字正闪耀者金黄色的光芒。光芒明灭交替,似乎正向他提示着什么。他伸手向藤舞二字按去,藤舞一项应声打开,孔祥林惊奇的发现,藤舞的细则竟发生了变化。 “咦!”赵哥的声音响起,原来他看到江山诀出来。也很好奇,正抻着脖子在孔祥林身后探头向江山诀上观看。在印之空间中收的两个人中,由于赵哥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是能够看到江山诀上的内容的,而刘年由于是真正的精神奴仆则只能看到羊皮卷轴,却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竟然多了两项功用!没想到‘藤舞’居然可以进化升级!”赵哥惊呼道。 孔祥林也张大嘴巴。许久不能闭合。他一直在思索,江山印这些能力似乎很可能都来源于所吸收的不同的五行之力。现在“藤舞”的升级,似乎又多了佐证这一观点的论据,让他更加坚定了这种信念。看来,江山印原本真的只有两用。也就是赵哥开启的“奴痕”和“伤逝”,而后面的这些能力,则都是自己得到江山印后,吸收不同的五行之力之后,新产生的能力。…, ,…, 江山印的扩展性,应该是武宗皇帝炼制之初就设计好的,不过将它扩展成什么样子,那就是江山印所有者自己来决定了。孔祥林得到江山印之后,最先就是近乎被动的将自己邪眼带来的水行之力提供给了江山印,进而产生了印之空间——“仙境”,因此,印之空间对于孔祥林来说,也较之其他能力更加重要,它不仅给其他五行之力提供了容纳空间,也给孔祥林奴役的精神奴仆提供的生存场所,最最重要的是这个空间和孔祥林体内的不知名能量流一样。。似乎都来源于邪眼的水行之力,因此和他的生命也息息相关。 至于其他两用,则分别来自于孔祥林后来得到的两种五行之力,分别是他的怒火带来的火行之力、靖天魔种带来的木行之力。由于这两种五行之力的特殊性,带来的用途自然也就十分特殊。怒火带来的“傀儡”之术,便可以调动印之空间内的各种五行之力,以之凝聚成形。化为傀儡,来进行许多孔祥林无法进行的工作,包括战斗、也包括火中救人,自然将来可能还有更多的使用方法,有待他研究;靖天魔种带来的“藤舞”之术,则可以对体外的五行之力进行强行吸收,并且在对敌之时,可以对敌人进行缠绕,起到一定的困敌之用。,…, 而如今“藤舞”之术,竟然又有进化,想来该是由于方才靖天魔藤吸收了泥娃娃体内那中了火毒的土行之力的原故。 孔祥林收起了江山诀的羊皮卷。说道:“印之空间暂时稳定下来,看来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唉!希望不会有什么后患才好。” 赵哥深深忧虑的说道:“现在我对外界的视听模模糊糊、时有时无,恐怕很多时候,就要靠你自己来应对危险了。”然后他忽地诡异一笑,道,“不过,你的很多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就不用担心我窥探了,也许你反而会更加开心吧!” 孔祥林呵呵一笑:“也许吧!我先出去了,如果空间再有什么异变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是一条绳子上栓的蚂蚱,空间出了问题,不但你没了栖身之地,我这条小命怕是也要不保。” , 第二十五章 白树杰的古怪 “对了,你出去后,看看你的阳寿有没有什么变化,我担心空间这次变化,会对你的阳寿又有影响。”赵哥摇头,担忧的说道。 孔祥林悚然而惊,若非赵哥提醒,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当下不再犹豫,立即从印之空间离开。孔祥林的元神进入印之空间,里面的时间,是无限速度运行的,也就是说,无论孔祥林的元神在里面呆多久,外面的时间都是不会走行的,或者说是走行得十分缓慢,缓慢到几乎可以忽略。因此,当孔祥林从印之空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还是藤蔓刚刚将泥娃娃吸收殆尽的时候。 他向召唤出的血麟印上方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孔祥林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只见血麟印的上方,那金光灿烂的小字明确的显示,他的阳寿又减少了整整一年,只剩下六年出头了。 “s-h-i-t!”孔祥林现在只有想骂娘的冲动。他这是招谁惹谁了?阳寿是什么东西?那是人能够活的时间啊!自己怎么就跟阳寿干上了。。什么事情都要折损自己的阳寿:帮祖母治病减阳寿,得个江山印减阳寿,使用个招数减阳寿,现在藤蔓不小心吸收了一个泥娃娃,也要减掉自己的阳寿。这真是要把他给逼疯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郁闷的时候,孔祥林只好强打起精神来,以应对接下来的路程。 明俊这时刚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有些不悦的说道:“孔门主,这……你们江山门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吧!” 孔祥林皱眉扫了白树杰一眼。觉着他方才出手射击泥娃娃有些古怪。但是他认识白树杰十多年了。他理该不是不识时机之人,现在回想起来。方才那泥娃娃弄出来的彩色光团,恐怕并没有那么危险,不值得他痛下杀手,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说他不知道他的阎亡血会对泥娃娃造成致命伤害?不会!因为方才即使身在岩石巨人头颅之内的时候,阎亡血对泥娃娃的伤害之大,已经有一定的表现了,之后泥娃娃暴露在外,没有岩石表面的保护,阎亡血对其的伤害更大几乎不用人说。聪明如白树杰不可能想不到,可他还是出手了,显而易见他就是要杀掉这只泥娃娃,原因是什么呢? 孔祥林目前难以猜度,但是他作为江山门的门主,又只能将白树杰的行为扛下,否则还有什么话事的余地?,…, 于是。明俊的话音一落,孔祥林微微一笑。看向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道:“明俊兄,此话怎讲?” “孔门主是明白人,咱们就不必藏着掖着了,这只泥娃娃都已经被活捉了。孔门主为何还要将其杀害,并且强行吸收了其身上蕴含的精纯土行之力?”明俊走上前来,质问道。“孔门主该知道我等一行的目的就是尽量活捉泥娃娃,如若不能活捉。也要将其尸身带回去,以供我天师门长辈将来飞升天道之用。现在门主你这样做,恐怕有违初衷吧!”明俊的话,也让五师兄和小师妹不约而同的露出质疑的神情。 孔祥林尚未答话,一路上沉默少语的白树杰抢先说道:“明俊师兄之前应该看到了,要不是我们门主以一人之力扛下这只泥娃娃,并用藤蔓将其擒住,单凭几位,怕是早就让泥娃娃跑掉了。既然这小东西是我们门主捉到的,那处置权自然归我们门主所有,我们门主捉住它要杀要剐,自然没有必要再征求几位的同意了吧?”…, 孔祥林听了眉毛一挑,这小子这是火上浇油啊!,…, 果然,听了白树杰的话,明俊气往上涌,顿时脸色铁青,看向孔祥林,道:“孔门主,贵门下所说之意,可代表了门主?” 孔祥林很是尴尬,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前面吞噬泥娃娃的那些藤蔓忽地发出一阵噗噗声响,进而迅速收回到血色小印之内。然后血色小印忽地发出一阵“吱吱”的声响,正同方才泥娃娃的声音别无二致,让众人无不色变当场。这一异变成功的吸引了明俊等人的注意力,忘记了对孔祥林的责问。 “是……是那只泥娃娃!”白树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飘浮在空中的血色小印说道。 茶博士也惊奇的看向血色小印,口中喃喃自语的说道:“你还没死?你说什么?” 小印再一次发出“吱吱”声响,这回连根本不懂这种语言的众人,也都听出这声音只是在重复方才那一次。茶博士看着血色小印愣了起来,众人都向她看来,期待她给大家翻译一下这句话。 就在这时。小印又一次发出同样的声音。茶博士终于不再发愣,说道:“愚蠢的人类,既然找死,那就去死吧!”,…, 大家吃惊的看着她,茶博士被看得有些尴尬的说道:“它说这句话,就是这个。” 小印就像复读机一样,又说了一遍,并且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根本没有别的语言,这让孔祥林从最初的吃惊,转为对这句话的思索。 在白树杰一箭射中泥娃娃之前,它似乎就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中了箭之后。它没有办法说了,难道这是它死之前最后的残念?小印吸收了它身体的全部精华,这段残念就留在了血麟印这里,到了此刻,便被小印释放了出来? 孔祥林不敢确认,但从泥娃娃前后的话语中,孔祥林似乎摸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但让他具体说出来,似乎又有些摸不着头绪。 想了良久,还是没有进展,孔祥林只得作罢。他看向明俊,说道:“明俊兄,方才是我等几人的过失,我代表我们分枝,向你们道歉。依照天魁门主的情报,结界内那奇异空间中,泥娃娃的数量绝对不会很少,成百上千不敢说,不过我想,百十来个是有的。方才呢,也是我们大家配合还不够默契,有了这次经验之后,之后我们再遇上泥娃娃,就能够更好的配合,活捉我不敢说,捕获一些泥娃娃尸体回去一定没问题,请明俊兄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第二十六章 升级 明俊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悻悻作罢,但也没有给孔祥林好脸色。三人中尤其是小师妹狠狠的瞪了孔祥林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刚刚你还说要精诚合作,现在又吃独食。 孔祥林无奈的摇摇头,收回血麟印,同众人一起再次确认泥娃娃已经完全被藤蔓吸收殆尽,没有在这里留下哪怕一丁点残存遗骸,这才收拾行装再次启程。 几人向洞穴的更深处走去,这次他们就要小心翼翼得多了,由五师兄拿着金光盾在前面开路;小师妹居中,时不时的放出搜索类和强光类法术,以防止有类似的偷袭再次发生;而孔祥林和茶博士则分居左右分别手握血麟印和金钟,以备不时之需;白树杰和明俊则殿后,手中分别擎着玄铁匕首和诸葛神弩,随时都可以对突袭的敌人发起排山倒海的进攻。 就在他们亦步亦趋,谨慎的向洞穴深处行进的二十分钟之后。。他们同泥娃娃发生战斗的地方,走来了三个身着道袍的人,正是武侯观的周山等人。 “师父,这里似乎发生过战斗。”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参比弟子蹲下身子,捡起一根已经被毒素腐蚀得紫黑干枯的藤蔓断枝说道。,…, 周山接过,仔细看了一会,然后看向洞穴的深处,说道:“断面很新,似乎是故意截断的,他们刚走没有多久,我们在这里停停脚,不要跟得太近了,万一被发现,他们的反应难以逆料。” 长相猥琐的武侯观弟子冷哼一声道:“总坛的那些弟子一个个自比天高,实际上草包得很,难道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周山唏道:“你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吗?要只是为了跟他们比试高低。我们还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出手不就行了?” 长相猥琐的弟子面色一肃:“观主教训的是,弟子知错了。” 周山嘿嘿笑道:“臭小子,别跟老子来这一套。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练就了点本领,就手痒痒了!想和总坛的所谓精英弟子较量较量?放心吧,等到时候。有你动手的时候。”说完,他转身面向那身材魁梧的弟子说道,“良宇,做好准备,从这里开始,我们就随时可能遇到麻烦,甚至开始有生命危险了,必须打醒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那良宇貌似憨厚的脸上,堆起冷笑:“师父,弟子从离开武侯观。就没有一刻不做好十二分的战斗准备,您早就教过我。总坛这里没有我们的同门师兄弟,有的只是一群尔虞吾诈、勾心斗角的敌人么!”,…, 周山点头,道:“嗯。这就对了,还是你最深知生存在这修行界的要义。来,这面双虎云纹护臂你且带上,以备应对突如其来的敌人。”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只绘着云纹的护臂,交给了良宇。 “师伯,您这就偏心了。我胡精又哪里不听您老教诲了,您是不是也应该赏下点儿什么呀?不然小子想帮忙都没有称心应手的家伙,到时岂不是拖了师伯和师兄的后腿?”那面相猥琐的弟子连忙脸上堆满笑意的上前向周山说道。 周山咧嘴白了他一眼,道:“要是没有你的,你还能答应?拿着!”说着,也递给胡精一件黑漆漆的东西。 猥琐男胡精将此物接过去。东西入手十分冰寒,他没提防之下,手一哆嗦险些没拿住,直至他运转灵力直贯双掌,这才缓解了手上传来刺骨的寒意勉强拿稳。他吃了一惊。瞪着手中的物件问道:“师伯,这是?”…, “黑狱钵!”周山目光一寒,说道。 “这,这就是黑狱钵?”胡精显然没有料到周山会将这件观中的镇观之宝交给他使用,亦惊亦喜的问道。,…, “嘿嘿,不是黑狱钵,又有哪件宝贝能有这么重的阴气?你使用的时候,可得谨守灵智,别被这黑狱钵中千年不散的阴魂给夺了心智,变成白痴!”周山警告道。 胡精面露喜色,能够有机会使用黑狱钵,在武侯观可是了不得的大机缘,说不定因此再有所领悟,之后直接晋升一级,也不无可能。他连忙点头应是。。再看向黑狱钵的时候,眼中已经充满了敬畏之意。 那一边,孔祥林等人已经来到一处三叉路口。 “我们应该走那边?”孔祥林对这里完全不熟悉,问明俊道。 明俊也十分疑惑一摆手的说道:“按照门主给我们的洞穴地图,这里应该没有这样的岔路,可是如今却突然出现了分岔,我也不知该向哪边,不如我们试探一下,走不通再回来?” 孔祥林看向两条岔路,都显得幽深无比,不像是短时间可以走通的样子。而且。在见到这两条岔路的时候,他已经分别派出一颗邪眼上前探路,可半小时过去了,从两颗邪眼传回来的画面来看,它们却都没有飞到尽头。邪眼在空中飞行的速度接近汽车,至少可以达到一百公里左右的时速,半小时意味着它们已经飞了近乎五十公里,若是人力去探,没有个小半天是不可能探出结果来的。这样一来,孔祥林也有些为难了。,…, 天池下,他们只能呆五日。超过时间,天池涨潮,会把他们活埋在这个巨大的火山口之中。如果两条路都探上一探。时间上肯定是不允许的。 就在这时,赵哥声音响起:“祥林,你的邪眼走了多久了?” “足有半小时了吧!”孔祥林纳闷的答道,不知道赵哥此问所为何事。 “以邪眼的速度,怕已经飞出去几十公里了,你以前能够将邪眼放这么远吗?”赵哥又问道。 孔祥林一愣,是啊,他的邪眼好像还是第一次离开自己走出去这么远,这事怎么回事?难道…… “难道……你的精神力等级又上升了?”赵哥也同样的疑惑道。 孔祥林的精神力在印之空间可以无限接近天道极限,无人可敌。不过在外面灵力和精神力等级却都是四星级,以他四星级的精神力等级,以前是绝不可能将邪眼放出去几十公里的。, 第二十七章 两条路 孔祥林不由得将心思沉入体内,对自己的精神力和不知名能量流检视起来。检视的结果让他喜忧参半,他居然升级了,他的精神力和不知名能量流不知不觉间同时升到了五星级。 这…… 回想起来,他每次晋升都恰逢印之空间弥补了新的五行之力,看来他的升级和印之空间密不可分。可昨日他吸收靖天魔种的木行之力之后,却并没有升级。现在想来,可能是那颗靖天魔种所蕴含的的木行之力,还不足以弥补印之空间所需。可方才由于藤蔓吸收了泥娃娃身上精纯的土行之力,靖天魔藤生长变化,所蕴含的木行之力已经超过升级的临界值,因此他升级也就并不意外了。 良久,他不由得露出了苦笑。这个升级的时间点,让他有点哭笑不得,拼死拼活的来到这里,在即将进入结界之前,却不小心升级了。。可那道结界却只允许四星级以及以下的修行者进入。虽说升级是好事,可现在来说,却意味着他将无法进入那处特异空间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明俊见自己和孔祥林对话说了一半,他却兀自在那里发起呆来,奇怪的问道。,…, 孔祥林醒过神来,定睛看向明俊,说道:“我有个说不清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情况,要告之明俊师兄。” 他们份属同门,以师兄弟相称还算合理。 明俊等人都向他投来诧异、询问的目光,明俊问道:“难道你已经打探出这两条岔路前面的情况了?”他看到孔祥林的邪眼异能,会这样想,实不足为奇。 孔祥林摇头道:“岔路很长。我还没有探明,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我的灵力升级了,我变成五星级修行者了。” 五师兄听了,下意识的道:“我还当什么大事,五星级还不好吗?再遇到敌人。我们战斗力不就更强了吗?” 可他话说出口,见到众人的目光,这才意识到问题大了。然后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孔祥林,说道:“什么。你说什么?你升级成五星级了?” 孔祥林点头。 “那你不能进入结界了?”五师兄眼中充满了吃惊。 孔祥林再点头,道:“恐怕是这样了,现在,我只能说去试试看。” “不行!你不是说天魁门主告诉你,那结界会撕裂所有四星级以上的修行者吗?”茶博士听他这样说,关切的道。,…, 孔祥林黯然的道:“不试试看。我也不能死心,何况如果不能帮助明俊兄等人完成任务,天魁门主他老人家一定不会兑现对我的承诺。” 茶博士听到这里,忽地省起孔祥林来参加此次大比另有目的。只好将话咽回肚子里。无奈的摇摇头,她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白树杰沉默半晌,皱眉说道:“祥林,虽然我很希望能够在你的带领下。拿个好成绩给那些看不起我的白家子弟看看,可是我并不希望你为此去以身犯险,我不知道天魁门主许给你了什么好处,可是你得知道,什么承诺也比不过小命重要,命没了,什么东西能换得回来呢?” 孔祥林对白树杰的真挚之言只能报以苦笑。心道:如果不能换来天魁手中的解药,自己一样要没命,不然的话,自己怎会拼命来淌这趟混水呢?可是这没必要跟白树杰解释,徒增烦恼而已。 他摇了摇头,道:“我意已决。树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也有我必须前进的苦衷,你不必劝了。”…, “你……唉!”白树杰还想再说什么,却叹了口气之后闭上了嘴巴。眼中透出深深的哀伤,沉默半晌才继续道:“是啊!每个人做一件事都有每个人的道理,你既然这样决定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 明俊等三人也有些于心不忍,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进入结界内部,去完成天魁交代他们的任务。因此无论于公于私,他们都希望孔祥林能够进入结界内部的特异空间帮助他们。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让他们铁石心肠,眼睁睁看着孔祥林去送死,他们几个心里也实在并不舒服。 小师妹是心最软的一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孔门主,我不知道我们门主对你许诺了什么,可是据我所知,那处结界之前我们派了许多人前去打探,体内灵力超过四星级的同门,还没有能够活着进去的,我看你还是不要白白去送死了。” 明俊和五师兄见小师妹这样说了,也纷纷点头附和,五师兄性格比较直,说道:“就是,不管有多大的好处,死了就连个屁也得不到了,你可想清楚!”明俊则委婉得多,说道:“孔门主能够帮我们到这里。我们已经不胜感激,以后的路,虽然绝不好走,可眼看着你必死无疑,我等实在不忍,你还是就此作罢吧!” 孔祥林听了几人的劝慰,心里着实有些感动,若不是小命还悬在天魁之手,他很可能真的就听了他们的建议,打道回府了。可现在的情况,他无论如何也要到结界之前看看,如果事不可为,他自然不会自己找死非要进去不可,可如果有一线之机,他还是要试试看的。,…, 就在这时,孔祥林的一颗邪眼传来画面。走到了那条洞穴的尽头,在那里有一处五彩斑斓的光幕,横亘于洞穴末端,将洞穴阻断。 孔祥林没见过他们所说的结界是何模样,于是问道:“明俊兄,敢问那所谓结界可是一道五色斑斓的光幕么?” “咦?你探到了?”明俊一愣,注意力转移到了结界的问题上。 “嗯,如果那就是结界的话,我想我已经探到了,走这条路,离此处大约七十公里的地方。”孔祥林说道。 “可是另一条路……”茶博士皱眉道。 “另一条路我还没有探到尽头,那条路非常深,幸好两条路都没再有岔路,否则还真不好办了。”孔祥林说道,刚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停住,闭上眼睛略一皱眉,然后睁目看向众人,“又发现一道光幕,想不到两条路都有结界……” , 第二十八章 布置 “两头都有结界?”明俊讶异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孔祥林细细审视着从邪眼传回来的画面,无论从哪里看,都无法看出两条路尽头五彩斑斓的光幕有什么区别。 小师妹皱眉问明俊道:“明俊师兄,我们走哪条路?” 明俊陷入两难境地,对他来说,完成师门交办的任务,是重中之重,可他们进入天池只有五天的时间,如果到时不能出去,即使完成了任务,也无法将东西带出去,并且还有性命之忧。 就在这时,孔祥林忽然一声痛呼,单膝跪倒在地。 茶博士一惊之下,连忙上前,扶住孔祥林道:“你怎么了?” 孔祥林借着茶博士搀扶之力,才没有跌倒,良久,才摆手道:“我没事!” 说罢,他便像真的没有任何问题般的站起身来。。指向其中一条通道,说道:“我试图让邪眼穿过那道光幕,继续向前打探,可是那光幕似乎蕴含着十分巨大的能量,邪眼刚一进入光幕,就被光幕撕了个粉碎。” 几人听了他的话,均沉默了下来,心中各有所思。,…, 片晌之后,明俊似乎做了决定似的对大家说道:“天池地底岩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掌门师伯提供的地图失去了作用,我们无法判断那条路才是正确的。不过,方才孔门主的试探很有价值,既然那道光幕有如此高的能量,这条通道尽头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结界。走吧!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终究是要做出选择的。” 几人也无可辩驳。简要的商量了一下,再无异议。待收拾停当之后,众人便沿着这一条路走了下去。 不到半小时之后,周山三人来到了孔祥林他们驻足过的三岔路口。 “师父,我们得到的消息好像没说这儿会有分岔路口,现在怎么办?”良宇打量着两条岔路口疑惑的问道。 周山在两条岔路口附近来回巡视打量。不一会,他在进入其中一条岔路口不远处,发现了一只很可能是孔祥林他们随手丢弃的纸团,周山眼前一亮。将其捡了起来。 纸团似乎是谁擦过鼻涕之后丢弃的,显得很脏,可对于周山来说,却如获至宝。,…, “看来他们是走这条路了,我们跟上!”周山得意的笑道。领着徒弟良宇和师侄胡精,沿着那条洞穴,追了上去。 洞穴深处,孔祥林脸上忽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口中念念有词的将留在岔路口的那颗邪眼召了回来。自从跟那只泥娃娃战斗之后。孔祥林就在身后留下一颗邪眼进行监视,以防备有人从背后偷袭,他早就发现周山等人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等人的身后,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可被人跟踪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爽。 在岔路这里。孔祥林走之前擤了一把鼻涕,并故意走入另一条岔路一段距离后将之丢在地上。几个人看到他的行为,才醒悟他这样做是在防备后面的尾随着,不由得对他的小心谨慎由衷赞服。 看到周山等几人沿着与己方不同的通道走了下去,孔祥林这才放下心来,同众人一同向洞穴深处走去。 六个人走了大约五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孔祥林发现五彩光幕的地方。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幅巨大得无与伦比的光幕,虽然孔祥林已经通过邪眼的视角看过一次,可亲身来到近前还是被这幅光幕的巨大所震撼。…, ,…, 这是洞穴尽头的一个大洞,上下高度足有二十多米,只见大洞的尽头,一面足足有一座四层小楼大小的五色斑斓的光幕屹立在前。将洞穴映得流光溢彩,四周岩壁上许多闪闪发光的亮点如同与明月辉映的星星一般,不断闪耀,分外好看。 “哇!真漂亮。”小师妹忍不住赞叹道。 孔祥林可不像小师妹那样只顾看美景,他小心谨慎的四下打量起来。由不得他不小心些。从打败了那只泥娃娃之后,他们就再没有遇到任何袭击,这对于危机四伏的天池底部岩洞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光幕紧贴他们进来那条洞穴对面的岩壁。。而大洞四周的岩壁则星星点点的不停闪耀着各色光辉,孔祥林朝那些闪耀光辉的位置走去,来到近前他才发现,那些闪闪发光的只是一些表面平整的某种不知名石块,石块本身其实并不发光,只是反射着光幕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这才让岩壁显得如同群星闪耀一般。 走遍这座洞穴的四周,孔祥林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事物,这才回归到队伍中来。几人这时已经从最初的讶异,转而开始计划如何进入结界了。,…, “目前我们已别无选择。不管结界后面对我们的是什么东西,我们都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冲进去。”明俊对几人说道。 当看到孔祥林走回来,他抬起头问孔祥林道:“孔门主打算如何试验结界?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统属关系,不过我还是希望孔门主能听小弟一言,不要以身犯险,安全第一。”众人也都随声附和,建议孔祥林三思而行。 孔祥林呵呵一笑,无奈的道:“我只有拼死一搏。否则也只有死路一条,大家就不必再劝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准备一下吧!”明俊说道,“虽然我们两组人马,分属天师门不同分枝,不过我们天师门同气连枝,向来强调团结一致,孔门主,下面就将要进入那个特意空间了,里面可是真的危机四伏。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队员听我指挥,不要轻举妄动,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孔祥林点头应是,道:“我们此行目的就是配合明俊兄执行任务,只要有利于你们的任务,我们都听你指挥。”,…, “那好,废话不多说了,我开始分配工作。”明俊说着,安排起来,“小师妹,你与茶博士负责麝月八阵图的布置,务必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完成,ok?” , 第二十九章 突变 小师妹点头应是,茶博士则道:“我并不擅长阵法,还需要韩师妹多多指点了。” 小师妹笑道:“没问题,姐姐跟我来吧!” 明俊继续道:“白兄,你同五师兄二人负责临时警戒,在此洞入口处,严防死守,绝不能允许任何一个人打搅小师妹他们布置麝月八阵图,如何?” 白树杰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拒绝,二人欣然领命,准备好武器,向洞口处走去。 几人走后,明俊来到孔祥林近前,道:“孔门主,此时此地,你还坚持要试探一下的话,我也不再劝你。留下他们几人在此处布置,只要没有过分强大的存在袭扰,我想绝不至有事,既然你想要试探一下,我来奉陪,你看如何?你我二人不妨先大家一步,进异空间里面转上一转。” 孔祥林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无惊无喜。。点头笑道:“明俊兄不说,我也正有此意,只是尚未开口而已。” 说罢,孔祥林召唤出血麟印掌握在手,又发指令,命悬浮在空中的邪眼分出一颗来,留在此地,以便了解这里的情况,然后对明俊说道:“我已经准备就绪,明俊兄,总坛早已多次进入此地,不知可还有什么注意事项交代?”,…, 明俊道:“注意事项倒是没有,只是孔门主就打算这样直接进入此地么?要知道以往我们派遣过来的弟子,可是没有五星级以上弟子能够活着通过结界的。” 孔祥林看了那五色斑斓的光幕一眼,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缕缕碧绿中夹杂大量紫黑色纹印的藤蔓自血麟印上方的血色小珠上迅速伸展而出。并向光幕方向盘旋而去。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孔祥林说着,命藤蔓加速,直奔不远处的斑斓光幕电射而去。 手握血麟印,通过与之的血脉联系,孔祥林在藤蔓中注满自己的不知名能量流。达到五星级的能量流在藤蔓中循环往复。孔祥林感到藤蔓好像和自己血脉相连了一般。 藤蔓就像孔祥林生出的一条条手臂,他操控起来灵活自如,它们如臂指使的伸向光幕,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藤蔓触动光幕。光幕就好似被乱石击中的水面一样,泛起一道道涟漪向四周四散而去,涟漪飞速扩散,眨眼间便相互叠加着蔓延到了光幕尽头的岩壁之处。涟漪遇到岩壁反射回来,似乎变得壮大不少,再次叠加之后声势明显壮大了不少。它们速度极快。眨眼间,被岩壁反射回来的涟漪又到达了对面的岩壁,又一次反射,能量似乎又大了一倍有余。,…, 孔祥林眼见那些涟漪半个呼吸间已经在光幕周围的岩壁间往返几十次。光幕被这些剧烈波动的涟漪搅动得好似开了锅一般,狂暴异常。 “噗噗!”插入光幕的数根藤蔓终于不堪重负,被这些惊涛骇浪般的涟漪冲击得爆裂开来。孔祥林与藤蔓血脉相连,藤蔓受损,他顿时如遭雷击。喉咙一甜,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藤蔓一根根爆裂,“噗噗!”随着最后几根藤蔓的爆裂,这一次试探以彻底失败告终,不过嘴角含血的孔祥林脸上却看不到气馁之色。 见孔祥林吐血,明俊忙上前问道:“怎样,你没事吧?” 孔祥林摆手拒绝了他的搀扶。道:“没事,不过这结界的强大也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 明俊露出惋惜的神情说道:“看来,尽管你只是刚刚升级达到五星,可这结界,你恐怕还是进不得的,任务是不能继续了。”…, 孔祥林露出一丝决然的神情。说道:“那可未必!你没见方才我将充满我灵力的藤蔓伸入结界之时,结界用了足有十几秒钟,才聚集足够的能量来摧毁我的藤蔓吗?”,…, 明俊眼前一亮:“你是说,你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冲进结界?”旋即他的神色又黯淡下来。说道,“可据我所知,想要通过这道结界,进入异空间,可不是几秒钟、十几秒钟的事,而且通过结界之人的灵力等级越高,引来结界的反击力量就越强烈。你……” 孔祥林打断他道:“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不行,走吧,我们上!” 说着。。他就要前行进入那斑斓光幕。 可就在这时,方才被孔祥林藤蔓所激发暴虐起来的光幕忽地一阵光芒闪耀,一股强烈的能量洪流,如惊涛骇浪般的自光幕中心处涌出,沿着光幕向外围岩壁涌去。 “这是……”明俊刚要迈步,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得停了下来,孔祥林亦停住脚步,向光幕看去。 只见那股能量洪流疯狂的涌向四周岩壁,很快便没入岩壁,光幕也随之平静下来,就在孔祥林以为这只是光幕的某种应激反应的时候。异变突起。 只见方才孔祥林曾经检视过的,大洞岩壁上的那一块块反射光幕光芒、如同小星星一般存在的细碎岩块仿似活过来一般忽地涌动起来,千万个小块岩石同时涌动,声势惊人。,…, 这时就连布置麝月八阵图的两人和到洞口防护的两人也都惊异的停了下来,向大洞的岩壁看去。 四面八方无数个细碎岩块活了起来,只见它们一个个如同软泥一样的蠕动起来,很快便向下蠕动到了岩洞的地面。 数以千万计的细碎岩块越积越多。很快便在岩壁与地面的交汇处,汇集成了一堆又一堆,环绕着这座巨大的地底岩洞,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泥环,将孔祥林等人包围在内。泥环似乎蕴含着极高的能量,孔祥林虽距离这么远,却也感到极其强烈的压迫感,让人感到心跳几欲停止。 白树杰和五师兄见机不好,急忙赶回孔祥林和明俊身旁,对泥环惊惧的戒备着。 孔祥林惊异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心中同赵哥交换着想法。 “您老人家说这些东西是这里的守卫?”孔祥林问道。 “我觉着很像,方才你的做法激活了这些东西,它们完全活过来了,从这惊人的气势来看,怕是不太好对付,你要想好万全之策,否则,不仅你自己小命不保,就连带来的两人也没跑!”赵哥说道。 , 第三十章 污泥巨人 “且看看再说吧!”孔祥林看着周围不断蠕动的泥堆,腹中泛起一股几欲作呕的冲动,说道。 那边明俊也没有闲着,朝小师妹和茶博士喊道:“你们的八阵图布置得如何了?” “只布置了基础阵图,可以勉强运作,但顶多只能发挥出全阵的三分之一实力。”小师妹无奈的说道。 “就这样吧,时间来不及了!”明俊皱眉说道,然后他看向孔祥林,“孔门主,我建议我们立即进入结界,这些东西似乎蕴含着极高的能量,我们绝难力敌。” 孔祥林感受着那一堆堆黑灰色污泥带给人的可怕威压,知道明俊所言不虚,说道:“我的情况不太乐观,你们五人先进去,我留下断后。” 茶博士道:“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 白树杰也道:“是啊。。那怎么行!” 孔祥林摆手,道:“我看这些东西来势汹汹,怕就算我们合力,也不是对手,留在这里不会跟它正面冲突,等你们都进去了,我找机会也会进去的。” “你……”茶博士欲言又止,眼中有些担忧。,…, 孔祥林制止了她下面的话,说道:“时不我待,你们快走!” 这时,那些包围着他们的污泥开始向他们蠕动围拢过来,似乎要将他们几个生生吞噬一般。明俊忙拉着五师兄和小师妹向光幕走去,整个山洞中,就只有这里没有那些古怪的污泥。 明俊三人来到光幕之前。依照总坛多次进入异空间总结下来的方法。将灵力遍布全身。垫步拧身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冲入光幕。消失不见。 光幕受到几人冲入的刺激,再次泛起涟漪,但此次似乎由于明俊三人身上的灵力只有四星级,涟漪波动到岩壁处,便不再反射,因此光幕很快就再次恢复了平静。 光幕那边恢复平静,然而那些从岩壁上蠕动下来的污泥却忽地躁动起来。泥环向孔祥林他们围拢的速度快了足有一倍有余。 “走啊!”孔祥林见茶博士和白树杰还是没有动,不由得火了起来,朝二人怒吼道。 白树杰一跺脚说道:“我们走。”说着,当先扭头向斑斓光幕走去。谁知他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 “呜嗷!”白树杰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只见向他们围拢而来的泥环竟飞速涌到了一起,并极其迅捷的组合成了一个体型巨大的污泥巨人。 巨人身高两丈挂零,一只独目足有饭桌大小,两条手臂平行伸开。没有十米也有七八米,八条腕足粘连着洞穴地面。向前行走时八足同时扭动,速度快若奔牛。它眨眼间已经冲到了几人近前,并挥动奇长无比的手臂,向孔祥林抡了过来。 “来不及了!”茶博士猛地将孔祥林向她身后一拉,单手擎起迎风而涨的金铃便迎上前去。 孔祥林被茶博士突如其来的拖拽险些拉得跌倒,待他平衡住自身,茶博士已经用化为米许大小的金铃挡住了那污泥巨人的一击。可污泥巨人反应十分迅速,一击被格挡,另一条手臂迅速凌空旋转出一个人类无法企及的角度,向茶博士拍来,孔祥林见此连忙提醒说道:“小心!” 茶博士自恃有金铃这样的宝物护体,得了孔祥林的提醒后,身子一扭,将金铃旋转了一个角度,再次格挡住了巨人的另一条手臂。…, ,…, 然而她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把巨人当做人类来看待了。 茶博士格挡住了巨人的手臂,可没想到巨人的手臂自金铃格挡之处不可思议的折了过来,手臂尖端的污泥拳头,直接砸向茶博士。 她再想变招已然不及,唯有撒手松开金铃,自己向后纵跃,以期躲开污泥巨人致命的一击。 可惜她速度虽然不慢,不过临时变招,实是难以超越污泥巨人砸来手臂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巨人的手掌砸向自己。 就在茶博士马上就要命丧污泥巨人之手时,她只感到自己腰间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从腰间传来。。将自己硬生生的拖拽离开巨人的攻击范围。 茶博士心惊肉跳的躲过巨人一击,这才看清自己腰间正缠绕着孔祥林的藤蔓,原来是孔祥林在千钧一发之际,又用藤蔓救了她一次。 “谢谢!”茶博士对孔祥林说道。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方才要不是你将我拉开,我已经被它砸死了!”孔祥林说道。 这时,那污泥巨人手臂已经狠狠的砸在了方才茶博士所在位置的地面上,污泥砸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居然将岩石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岩屑四处崩飞。,…, 孔祥林难以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不能理解那看似柔软的污泥手臂,为何能够做到此事。 但时间并不容许他多想,将茶博士用藤蔓拉至他的身后说道:“你们快走,再不走就谁也走不了啦!” 茶博士摇头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的,我们一起来,就一定要一起回去。” 白树杰看了一眼茶博士,又看了一眼孔祥林,道:“说的好,我们一起来,就要一起回去。” 说罢,他也将诸葛神弩端了起来,涂过阎亡血的翠竹箭直指那污泥巨人的巨大眼球射去。不是说他认定那眼球就是巨人的罩门。而是污泥巨人浑身上下,就那只眼球最显眼,所以他开弓时想都没想,就射了出去。 可现实让他们三个傻了眼,迅若奔雷的翠竹箭,居然没有命中目标,那岩石巨人看似笨拙的身体,速度竟比翠竹箭有过之而无不及,在翠竹箭及体之前,以毫厘之差,将之让了过去。 “嘣!”翠竹箭射中它背后远处的岩壁,箭上的阎亡血发挥作用,将那处岩壁腐蚀出一个碗口大的孔洞,让翠竹箭“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污泥巨人虽然并未中箭,有了这个耽搁,它也没能乘胜追击,攻击三人。 它似乎被白树杰的箭彻底激怒了,怒吼了一声,就再次朝孔祥林三人扑来。以它的速度,只是眨眼功夫,便将距离再次拉近,对三人展开了暴风骤雨般的攻击。(。), 第三十一章 疗伤要诀之能量输送 金铃为污泥巨人所夺,巨人将之抓在右手之中,抡圆了向几人砸来。 “当当当!”连声爆响,茶博士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面犹如水晶般晶莹透明的圆镜,念动咒语,使之体积暴涨到半米大小,用她独特的诱敌之术,吸引并接住了污泥巨人连绵不断的拍击。 失去茶博士控制的金铃,成了污泥巨人武器,但却失去了它原本的威力,只是坚固异常而已。金铃砸在茶博士的圆镜之上,重若千钧,每一下都让茶博士如遭重击,后退一步。 孔祥林见茶博士再一次冲上前去,知道她对自己方才没能挡住污泥巨人的进攻耿耿于怀,劝是劝不住的,只好用藤蔓紧紧缠绕住她的腰腹,以备不时之需。 那边白树杰也高举诸葛神弩,瞄准着污泥巨人,准备随时找寻可乘之机,给它来一记狠的。 金铃一下下砸到圆镜上。。发出悦耳好听的声音,污泥巨人不懂得金铃的法决,没多大一会功夫,金铃便缩小变回原来的大小。巨人粗大的手掌握着它变得不舒服起来,它独目看了看手中变小的金铃,似乎还在纳闷,这东西怎么忽然变小了。又砸了两下,许是觉得这只金铃实在太不应手,巨人闷哼了一声,将之丢了出来,直奔后面的白树杰砸去。,…, 金铃化作一条金线,速度堪比流星一般的砸来,漫说白树杰,就算是孔祥林,若是没有充分的准备恐怕都躲不开。何况根本不擅长近身搏斗的白树杰。 他一见污泥巨人把金铃丢过来。就知道不好。连忙用尽吃奶的力气。向一旁躲去,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被金铃命中左肩,顿时砸得他哇哇大叫。 白树杰被砸得一个趔趄,手中的诸葛神弩险些脱手。再看他的肩头,已经血肉模糊,整个一条手臂已经无法抬起。有的地方甚至已经露出白骨,伤势严重。 孔祥林眼见白树杰被金铃击中,立即放出数条藤蔓交织起来,合成一股较粗的绳索,向白树杰缠绕过去。藤索缠住白树杰之后,孔祥林立即通过藤蔓将自身的不知名能量流向白树杰渡了过去。 这正是藤舞进化之后的新能力之一,“灵力输送”。 孔祥林借助这个新能力,将自身的能量流渡进白树杰体内,操控其在他体内流转。白树杰肩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愈合起来。被砸坏的地方血肉重生。很快便复原如初,甚至就连伤疤都不甚明显。就好像没有伤过一样。孔祥林灵力输送不断,白树杰刚刚显得有些苍白的面色,不由得又重新红润起来。,…, 白树杰看到肩上的伤如此容易就好了,不由得惊喜的说道:“太神奇了,你竟然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这样的话,我们后面的路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孔祥林嘿嘿笑道:“这是我升级到了五星之后,刚刚得到的本领,还不赖吧!” 白树杰竖起大拇指道:“岂止不错,简直太棒了!只是你这灵力的疗伤能力也太强悍了吧?我还没听说过华夏有哪一家的疗伤心法有这样神奇的疗效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孔祥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了,他不由得有些好奇,为何大家都这样说呢?他用的明明就是沈家的疗伤心法,难道说这套心法在他的手中,比在沈覆雪他们沈家人手中,效果更佳?…, 情况紧迫,由不得他在这里多想,救援了白树杰之后,孔祥林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面对威势如此强大的污泥巨人,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茶博士背对着孔祥林和白树杰,但巨人丢出金铃她也看到了,也听到了白树杰的痛呼,她心中不由得一阵焦急,对面前的污泥巨人更是恨意上涌,就打算要施放绝招。,…, “茶博士,我来接手它!”孔祥林眼见这大家伙丢出金铃后,双手解放,对茶博士展开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担忧的喊道。 孔祥林说着,召唤出云傀儡,并以刘年的灵魂注入。。试图借助刘年这邪派第一古武高手的战斗力,来扛住这个大家伙一会。 刘年的云傀儡甫一出现,便冲了上来。他脚踏孔祥林和茶博士之间拉的笔直的藤蔓,借力飘飞,闪电般射向污泥巨人的独目。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便已经到了巨目之前。 污泥巨人显然并未想到会有第四个人突然出现,似乎吃了一惊,但这并不表示它就会任由刘年对它的巨目进行攻击。只见他八条腕足中的一条闪电踢出,直射向飞在空中的刘年。 刘年的云傀儡之身毫不畏惧。不躲不闪,继续抬手一拳击向它巨大的独目。 刘年的速度还是快它一步,先攻击到了它的独目。 “轰!”如同高能炸弹爆炸一般,一声巨响震慑整座山洞,让孔祥林等人被震得几乎七孔流血,晕头转向。 “噗!”污泥巨人的腕足紧接着也踢到了刘年的云傀儡之身上,发出一声如皮球泄气一般的响声。刘年只觉着云傀儡体内蕴含的孔祥林赋予的能量直线下滑,很快便降低到了一个极低的地步。,…, 让孔祥林吃惊的一幕发生了。云傀儡第一次在使用时间还没到的情况下,在空中消散,刘年的魂魄被逼回了印之空间。 “呜嗷!”污泥巨人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八条腕足同时弹跳而起,让它巨大的身躯完全跃到空中。茶博士恰巧被它一条腕足横扫,她尽力调转圆镜的角度格挡下了这重重的一击,但那巨大的力量还是将她瞬间击飞,直向山洞一侧岩壁飞去。 污泥巨人的身躯在空中痛苦的扭转,由污泥形成的形态发生着剧烈的变化,一会收回腕足化为牛头,一会抡起双臂拧成麻花,显得躁动异常。 茶博士被撞得短时间晕了过去,她与孔祥林间的藤蔓如同丝线般,丝毫未起到半点牵扯作用,就被她被击飞时的巨大力道扯断,茶博士炮弹一般的飞了出去。她的血肉之躯如果以这样的速度撞到岩壁,必死无疑。(。), 第三十二章 茶博士的真面目 孔祥林见此,当机立断,立刻又闪电般射出数十条藤蔓,从空中缠向茶博士。然而孔祥林还是低估了污泥巨人击飞茶博士的力道,数十条藤蔓缠到她的身上的瞬间,还没等捆绑结实起到减缓她飞向岩壁速度的作用,就再次被其力道扯断。 孔祥林眼见不好,一咬牙,同时放出上千条藤蔓同时击向地面,利用反作用力,让自己飞快的冲向茶博士。两人距离不断拉近,孔祥林控制新放出来的藤蔓缠向茶博士,由于孔祥林本身已经在飞速接近茶博士,因此藤蔓速度虽不快,但还是追上了她,并将她缠住。数千条藤蔓同时缠上茶博士,终于让她的速度缓了一缓,可惜,两人还是以很快的速度撞到了一侧的洞壁上。 “呃!”茶博士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醒了过来。孔祥林也撞得七荤八素,但并无大碍。两人顺着洞壁滑下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不过这时孔祥林已有准备。。让众多藤蔓先行着地,并进行缓冲,因此两人这下摔得倒是不重。 不过好在孔祥林在藤蔓缠上茶博士的同时,就已经开始向她不断地输送不知名能量流,能量流在她的体内飞速的修补着她的伤,两个呼吸的功夫,只听茶博士又一声呻吟,清醒了过来。,…, 孔祥林连忙上前,只见由于这么一撞,茶博士头上戴的黑纱罩帽被撞了下来,她口鼻同时流血,似乎已经受了内伤,而孔祥林也终于第一次见到了她的容颜。 “温姐!”无论看到她长成什么模样,孔祥林恐怕都不会这样吃惊,想不到她竟然是药检所孔祥林的顶头上司温霞云。 茶博士看到孔祥林吃惊的样子。又听到他喊出温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面罩已经脱落,带着血迹的脸上,兀自露出苦笑。道:“还是没有瞒住,被你发现了!” “你……你怎么会是茶博士?”孔祥林难以置信的问道。 “呵呵,你都能做门主,我怎么就不能是堂主呢?”温霞云反问道。 孔祥林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吼!”那边的污泥巨人没有给他们时间闲聊,在空中翻了两个滚之后,重重的落在地面上,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怒吼。 两人忙朝它看去,只见污泥巨人此时样子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圆滚滚的大头已经完全融入身躯,那巨大的独目被刘年一拳砸烂,化成数个碎片胡乱分布在它身躯上,那两条奇长无比的手臂和那八条腕足现在已经相互缠绕扭成一团。,…, 它的变化还没有停止。缠绕在一起的手臂和腕足飞快地融入它的身躯。呼吸间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硕大的泥团。泥团身上的眼睛碎片也开始融合,很快,一颗新的独目在它身上形成,不过新的独目似乎比原来黯淡了不少,不知道是它变化之后原本就该如此。还是被砸烂之后,损失了不少元气造成了。 独目不停的四下扫视,终于看到了岩壁边上的孔祥林和温霞云二人。独目中似乎透出了强烈的恨意,它嘶吼了一声,忽地再起变化。只见它泥团身躯的两侧各伸出四只螯足,前方伸出两只巨大的蟹钳,竟变化为了一只独目螃蟹。 污泥巨蟹独目看着两人的方向。迅速横移行走,直奔二人而来。行走过程中,它还从身体上方的数十个狰狞小孔中,不停的向外发射着一颗颗泥弹。泥弹的发射毫无规律可言,速度也并不快,射向几人的泥弹都被几人轻松躲过。就连白树杰这样不以速度和力量见长的修行者,都没有被泥弹射中。…, 孔祥林正不解这些泥弹的作用之时,泥弹已经再起变化,只见这些泥弹一个个迅速变形,化为一只只同独目巨蟹一般模样的小螃蟹。纷纷挥舞着双钳,朝三人横移包围而来。,…, 望着一只大的、上百只小的泥螃蟹形成的螃蟹军团,孔祥林有些头皮发麻。 这时,独目巨蟹已经冲到了温霞云和孔祥林的面前。温霞云得到孔祥林不知名能量流的治疗,被撞击所受的伤,已经痊愈了七七八八,见巨蟹攻来,连忙举起圆镜,挡在了前面。 巨蟹两只大钳毫不留情的劈将过来。。狠狠的斩在圆镜之上,竟然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达一寸的斩痕。 温霞云吃了一惊,要知道,她这面离晶宝镜可是比借给五师兄的金光盾更胜一筹的防御灵器,想要在它上面留下痕迹,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和硬度啊?她怒叱道:“不好,它更厉害了。”给孔祥林提醒。 蟹钳被圆镜格挡,斩到了岩壁之上,只听“嗤啦”一声,坚硬的岩壁竟然轻易被蟹钳轻易切开,它竟锋利至此。难怪它可以将离晶宝镜这样强大的防御灵器斩出一条深痕了。 巨蟹一击未果,又再一次挥动蟹钳,朝温霞云斩来。温霞云这次不敢造次拿离晶宝镜迎接它的攻击了,喊了一声“闪”,向右避开了它的攻击,并朝它侧面跃去。,…, 不知是否错觉,孔祥林看到巨蟹的攻击,感到它的速度似乎比之方才慢了许多,但即便如此,它还是迅如奔牛,容不得半点闪失。 孔祥林本站在温霞云身后。在温霞云提醒之下,连忙向后再闪,后背已经贴上了岩壁,看看躲开了蟹钳的攻击。 这时那数百只小螃蟹,已经兵分两路朝二人和白树杰分头攻来。 白树杰那边没有温霞云做主力防御,面对潮水般涌来的小螃蟹群,白树杰显得有些紧张,但他毕竟出身名门,应对手段还是有一些的,只见他从怀中乾坤袋里取出一颗棕黑色小丸,小丸大约拇指指甲大小,从乾坤袋中甫一拿出,一股恶臭之气,便弥漫开来。 白树杰将小丸在自身周围划了一个圈儿,然后丢向小螃蟹群。 蟹群似乎对这个小丸甚为厌恶,纷纷向一旁闪避,小丸落地,“噗嗤”一声闷响后爆裂开来,一股剧烈的恶臭气息从中释放而出,将白树杰周围方圆两米的范围填满。, 第三十三章 巨蟹狂暴 蟹群被这股恶臭气流一冲,纷纷向四周躲避,唯恐被沾上半点。 白树杰手中没有闲着,趁着臭气还没有完全散发的时候,急忙又取出一张防毒面具带上,这才没有被自己放出的臭气熏倒。 做完了这一切,白树杰才有机会偷眼观瞧到孔祥林和茶博士那边的情形,待见到失去头罩的茶博士真容之时,他也顿时一愣,喃喃自语道:“温姐……” 他这边用那臭气丸对付大量小螃蟹,轻易化解了蟹潮的攻势,孔祥林他们那边可就没有这般容易了,二人并无对付小螃蟹行之有效的办法,眼见小螃蟹潮水般涌来,温霞云急中生智道:“我将这大家伙引到麝月八阵图里去,你跟在它后面,蟹群一定也会跟进去,等到那些小的也入阵,我们就启动阵法,相信它们还没有破阵的智慧。” 说着,她一手拾起掉落在地的面罩。。一手挥舞离晶宝镜,对污泥巨蟹施展了一记诱敌之术。 “好的,温姐!”孔祥林答道,说着,他奋起余力,闪身到了巨蟹身后,又操控藤蔓飞舞,向巨蟹的最后两条蟹腿上缠去。,…, “你还是叫我茶博士吧!”温霞云再次戴上头罩,说道,“我们科室的几个人竟然又组成一队,就差小李了,真是让人觉得很怪异,不过我觉着你们还是别叫我温姐的好。” 她一边说话,脚底下可没耽误,一步一步的向之前布置好的麝月八阵图退去。 孔祥林略一思索,便想明白其中关窍,温霞云之所以常年黑纱罩面,一定有其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她是不希望她的两重身份为人所知。因此立刻道:“好的,茶博士!” 污泥巨蟹中了温霞云的诱敌之术。将目标完全锁定在她的身上,两只蟹钳上下飞舞,不停的向她身上招呼。温霞云知道单靠离晶宝镜很难扛住它的进攻,说不定还有可能被它斩碎。因此,闪展腾挪,尽力躲闪,只有实在无法避开的情况下,她才硬抗一记,每次硬抗都会在离晶宝镜之上留下一道深可及寸的深痕,让她心疼不已。 孔祥林的藤蔓已经缠绕在巨蟹的两条后腿之上,孔祥林深知藤蔓脆弱,不敢施力,只是让它们轻缠其上。他另有办法对付这只大螃蟹。只见藤蔓方缠住巨蟹两条后腿,孔祥林口中便念念有词的对藤蔓下达了一项指令。,…, 藤蔓接到孔祥林的指令之后,从碧绿上透着黑纹的枝条上。迅速生出许许多多乳白色的根须,根须一出现就飞快扎入巨蟹的后腿。仿似那些后腿的硬壳是纸糊的一般。很快根须便覆盖住了巨蟹后腿的表面,虽然它们扎入并不算深,可也刺透了巨蟹后腿的硬壳。 “就是现在!”孔祥林双目精光一闪,断喝一声道。 只见那些原本乳白色的根须瞬间变得紫黑一片,自藤蔓之中飞速的将一股股紫黑色的液体通过根须注入巨蟹的两条后腿,正是藤舞升级之后,带来的第二项新能力——“毒”。这项能力可以通过藤蔓缠绕之后。将毒素注入敌人体内,起到伤敌、杀敌的作用。不过目前由于孔祥林的藤蔓中,只吸收过阎亡血这一种毒素,所以注入敌人体内的毒素自然也只有这一种。 “吼!”污泥巨蟹一声痛嘶,后腿剧烈的痉挛起来。阎亡血的毒素似乎对这里的岩石巨人、泥娃娃还有眼前这个污泥大块头都有非常强烈的作用,中了孔祥林的毒素注入之后。它显得十分痛苦,中毒最深的后腿抖动得又快又激烈,让污泥巨蟹几乎无法再向前追击温霞云。…, ,…, 污泥巨蟹受到孔祥林的毒素攻击,注意力从温霞云身上转移回来,一转身。独目盯着让它恨之入骨的孔祥林,巨大的蟹钳猛地朝孔祥林挥舞而来。 孔祥林也没想到这毒会让污泥巨蟹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虽也想到它有可能转身对付自己,可也没想到它会这么快、这么果决,忙手忙脚乱向后退去。 “你的目标是我!”温霞云冷哼了一声,又一记诱敌之术对污泥巨蟹施放出来,可让她意外的是,这一次让她一直引以为傲的诱敌之术竟然失效了。。巨蟹依旧凶狠的向孔祥林疯狂进攻。她眉毛一挑,满眼的意外之色,要知道她的诱敌之术师承十分隐秘,是那个宗门的不传之密,只有完成特定的师门任务,才有机会获得。这门叫做“引嘲”的诱敌之术之强大,让她一直觉得很难有敌人可以再被吸引走注意力,可这次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可见孔祥林的毒素对巨蟹的伤害之大,让其对他的恨意之深。 巨蟹的注意力没有被她吸引回去,依旧挥舞着蟹钳朝孔祥林夹来。似乎不把他夹成两段誓不罢休。,…, 孔祥林后退的速度没有巨蟹的速度快,眼见两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孔祥林就要命丧蟹钳之下的时候,破空之声大响。 “嗤!”翠竹箭电射而至,正是白树杰觑准机会,趁巨蟹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孔祥林身上之时,及时向巨蟹发射。 “嘭!”翠竹箭正中它巨大的独目。蘸了阎亡血的翠竹箭裹挟着一股特异的香味命中巨蟹独目。巨蟹的蟹钳终于再也无法朝孔祥林夹下来了。救了他一条小命。 巨蟹的独目中箭之后,自中箭之处向外涌出一股黑紫色的迷雾。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它的整颗独目便化为紫黑的颜色,并似乎开始融化起来。巨蟹变得暴躁起来,独目的痛苦让它变得疯狂,两只蟹钳疯狂的乱舞起来,它竟陷入了狂暴状态。 茶博士又一次施放“引嘲”,可惜再次失效,对陷入狂暴状态的巨蟹完全失去了作用。周围的小蟹这时也围拢了过来,在巨蟹疯狂挥舞的蟹钳与蟹腿下,成百上千的小螃蟹支离破碎。 孔祥林和温霞云连忙利用这个机会再次向麝月八阵图退去。巨蟹不会被一支翠竹箭所解决,只有八阵图那边才能真正的困住这个大家伙,好让他们几个有时间退进结界去。 , 第三十四章 藤傀儡 如潮涌来的小螃蟹可没有陷入疯狂,它们见孔祥林和温霞云两人向那边退去,立即转头跟着冲了过去。 小螃蟹们不顾生死的冲击着两人,尽管孔祥林和温霞云已经尽了全力用宝镜和藤蔓将它们击开,可腿上、身上,还是被它们伤到很多地方,受伤的位置渐渐泛出青黑色,似乎它们的蟹钳和牙齿也有毒。 不过孔祥林的疗伤心法也不是盖的,借着藤蔓的连接,孔祥林不但飞速的治疗着自己身上的伤,还同时治疗着温霞云。甚至连中的蟹毒,孔祥林也利用藤蔓进行吸收,不让它伤到自己两人的同时,积累在藤蔓之中,以备以后使用。 两人一面承受着蟹潮排山倒海般的疯狂进攻,一面向麝月八阵图的阵中退去,没有多大一会功夫,两人已经深入阵图内部,蟹潮也涌进了大阵。 “开启阵法!”孔祥林感到自己不知名能量流的输送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自己提供的治疗输送,越来越难以平衡两人所受到小蟹的攻击伤害,看来自己这治疗能力也是有一定额度的,如果伤害超支就难以治愈了。他知道现在如果再不开启阵法,在如山似海一般的小螃蟹攻击下,恐怕两人就要化为它们美味的午餐了。,…, 温霞云本不太懂得阵法,但是方才在布置阵图的时候,小师妹指点了她一些麝月八阵图操控要领,是以她勉强可以开启。 感受到孔祥林那边的治疗压力,温霞云不敢怠慢,单手擎住离晶宝镜,另一只手则朝阵图的某一个地方连拍数下。向前行进数步之后,又拍了数下。如此操作,温霞云沿着阵图转了整整一圈,才将麝月八阵图开启。而此时孔祥林的能量流也已经接近油尽灯枯般,再也不敷治疗两人飞快加重的伤势了。 忽然,孔祥林感到头顶一声仿似玻璃碎裂一般的脆响,他感到治疗压力骤然一轻。进攻自己两人的小螃蟹突然变得少了下来,呼吸间,能够伤害到两人的小螃蟹,又减少了一个数量级,孔祥林感到体内的能量流又重新可以轻易治愈两人的伤势了。 待向周围观察,只见周围光景已经不再是那黑漆漆的山洞,转而光怪陆离起来。肉眼可见之处,难以分辨东南西北,到处都是前后左右颠倒的各种景象,有些人影头上脚下。有些山影重峦叠嶂却山头朝下。景象不断变化,让人目不暇接,甚至有些眩晕之感。,…, “守住灵智!”就在孔祥林险些也被这阵图迷惑心神,欲乱步而行之际。温霞云及时的提醒,如醍醐灌顶般让孔祥林心中忽地升起一盏明灯。瞬间,他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山洞之中,只是周围刮起不断旋转的一股股罡风,他看到罡风之中自己半步远处的前方,带着头罩的温霞云正关切的看着他。 再看地上的那些如潮涌来的小蟹,显然已经深入阵图而不自知。被困于阵中不知方向了。踢飞脚下冲来的两只小蟹,孔祥林迈步上前,来到温霞云的身旁,叹道:“这还只是刚刚布置出局面的阵图,就有这般威力,要是让韩晶把整个阵图布置好了。得有多厉害?” “嗯,果然很厉害!”温霞云看着她亲手开启的大阵,点头道,“不过我们还没有把它引进来。”说着,她看向阵外还处于狂暴状态、转着圈不分敌我胡乱攻击的污泥巨蟹。…, 孔祥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污泥巨蟹这时依旧处于那种强烈的狂暴状态之中,并且它周身一点点变得血红起来,它的狂暴程度似乎越加强烈了。,…, “你有没有把握将它吸引过来?”孔祥林一边恢复着两人仅剩的些微伤势,一边问道,他知道温霞云的诱敌之术有一套。 温霞云摇了摇头,道:“面对这个家伙我没有任何把握,它似乎天生就对我的‘引嘲’有很强的免疫力,在狂暴之后,几乎完全不受我的影响。” “那只有我来了。”孔祥林目露精光的说道。说罢。。他一抖手腕,一道身影从血麟印中闪现而出,正是血麟印在吸收木行之力后,傀儡之术新增召唤的“藤傀儡”。藤傀儡由于藤舞之术的进阶,也同样附加有毒刺的属性,并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我修复。 孔祥林命刘年操控藤傀儡,冲向了正疯狂旋转的污泥巨蟹。藤傀儡速度并不算快,但污泥巨蟹直到藤傀儡冲到它的近前,也没有对他做出反应,直至刘年操控藤傀儡到了距离污泥巨蟹身前的半丈处,它才无差别的用蟹腿对其踩踏了几下。 刘年操控藤傀儡闪过它的攻击。瞅准机会,手臂藤蔓伸出,攀附在其中一条蟹腿之上,凌空一跃,骑到了污泥巨蟹的背上。,…, 巨蟹终于发觉了藤傀儡的存在,暴怒着想要将他从背上甩下来,然而藤傀儡乃是藤蔓之身,浑身上下,无处不是轻飘飘的藤蔓,不仅重量很轻,而且还有强大的攀附能力,附着在它的背上,它甩了好几次也没能将藤傀儡甩下来。 刘年见已经成功的来到巨蟹的后背。当下不再犹豫,执行孔祥林的计划,从手脚各处伸出几十条藤蔓直奔污泥巨蟹的独目而去。方才就是白树杰射中了这里,才使它陷入狂暴之中的,现在藤傀儡也瞄准了它的这个明显的目标。 这里似乎完全没有它周身其他地方的硬度,藤蔓轻松扎入独目,刘年操控着这些藤蔓在里面生出乳白色的根须,根须很快生长并深深植根于其中。 “毒!”刘年悄声喃呢,汩汩紫黑色的液汁从藤蔓的根须注入巨蟹的独目之中。 “吼!”巨蟹猛地一颤,整个身躯突然陷入一股更加强烈的癫狂之中,孔祥林知道剧毒注入的痛苦让它从狂暴状态中“醒”了过来,连忙通过心灵联结,通知刘年。刘年得了孔祥林的提醒,飞速收回刺入独目的藤蔓,轻身一跃,跳将下来,直奔孔祥林之处逃来。, 第三十五章 阵图困敌 巨蟹怒吼着用巨大的独目看向藤傀儡,目光完全将其锁定,以迅若奔雷般的速度,朝之冲了过来,眨眼间就来到了藤傀儡的身后。 “咔嚓”污泥巨蟹挥舞着巨大的蟹钳朝藤傀儡夹来,藤傀儡躲闪不及,一条后腿落入它的蟹钳之中,生生被它夹断,流出紫黑色的液汁,染黑了巨蟹的大钳。 孔祥林心中一痛,藤傀儡身上的藤蔓和那些普通的藤蔓有所不同,乃是印之空间之内的藤蔓巨树人变化而来,被夹断就会损失不少木行之力,是以孔祥林急忙使用藤舞之术,朝藤傀儡缠绕而去。 数十条藤蔓瞬间缠上藤傀儡,将其飞速向孔祥林拉来,就连那截断腿孔祥林都没有放弃,也分出几根,将其拉了回来。有了藤蔓拉扯,藤傀儡的速度激增,眨眼间就回到了孔祥林面前,急急收回了印之空间。 污泥巨蟹蟹钳上沾染了藤傀儡流出的紫黑液汁。。坚硬如铁的蟹钳竟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来,紫黑液汁与蟹钳表面交汇的地方,还不时冒出一股股气泡。 出师未捷还染了一身毒,巨蟹可不干了。它眼瞅着即将到手的藤傀儡速度瞬间加快,进了前面的罡风地带,也顾不上思索,恨意冲昏头脑的直奔藤傀儡攻来。,…, 它冲了几步之后,忽地感到眼前景象一变,不辨东西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它左看右看琢磨了半天,终于发现了眼前的境况,但此时它已深入麝月八阵图。再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和温霞云一起躲在阵眼中的孔祥林看到。污泥巨蟹原本直直向他而来的势头诡异的转了一个角度。斜擦着他的身体而过,攻击全都落空。 污泥巨蟹终于被困在了麝月八阵图之中。温霞云连忙领着孔祥林出得阵来。朝白树杰招呼一声道:“趁此机会,我们快点进入结界,不然等它出来,我们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温霞云说着,就奔斑斓光幕而去,可白树杰却没有动。伸手拦住了他们说道:“这大块头这么厉害,恐怕浑身上下都是宝,我们何不利用它被困在阵中的机会干掉它?说不定到时候,我们三个都能分上一杯羹呢!” 温霞云听了一愣,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被困在麝月八阵图中的污泥巨蟹一眼,只见它在阵中横冲直撞,状若疯魔,但却依旧无法冲破阵图而出,显然以其智慧根本无法勘破阵图的奥妙。,…, 温霞云有些犹豫起来。她来此参加大比,虽然自有其目的所在。但能够顺便多得些好处自然不想拒绝。孔祥林似乎也有些动心。但是他看了一眼八阵图中的污泥巨蟹,又觉着这大家伙似乎并不像白树杰所料的那么好对付。 就在他们犹豫这一刹那,阵中又起变化,只见阵中罡风猛然加剧,将阵图周围的空气都带动得飞快旋转起来。几人连忙向大阵仔细观瞧,只见阵中的无数小蟹就像收到某种信号一般,整齐划一,不计代价的向阵中某一方向协同冲去。 “不好,在阵图中大家伙也能指挥小的!”温霞云惊醒道。 “那我们就更要快点决定了,它恐怕很快就能出来了。”白树杰继续道。他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将蘸过阎亡血的翠竹箭搭上诸葛神弩,朝巨蟹射了一箭。 巨蟹虽然被困于阵中,可躲避危险的本能却并未受到大阵的影响,翠竹箭射来,它立即向一侧闪开,不过由于身处罡风之中,移动受阻,它虽然进行了规避,却并未能够完全躲开这一箭,让其射到了一条腿上。阎亡血的毒素立即分块的注入蟹腿之中,蟹腿的表面立即涌出了不少紫黑液泡。…, ,…, 巨蟹吃痛,身体再次痛得剧烈一抖。它让几人吃惊的猛然挥动蟹钳,竟硬生生的将自己中箭的那条腿扯了下来。孔祥林等人看得头皮发麻,这家伙还真狠:那是一条腿啊!它就这样果断的断臂止毒,估计之前那几下要不是伤的是它没法扯掉的独目的话,恐怕它早就这样做了。 这一箭没有给它带来更大的伤害,但是却将巨蟹更加激怒,让它在阵中开始疯狂的横冲直撞起来。 那些如潮般的小蟹这时刚好冲到了八阵图靠近洞口的一面。。几人只听到一声轰然巨响,整个大阵为之一震。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满了不安。白树杰仿佛经历了强烈的心理斗争,才咬牙说道:“我们先走吧!虽然这大家伙看起来应该值不少钱,可是单靠我们几个拿下它好像有点难度。” 另外二人点头支持,就要转身向光幕走去,可就在这时污泥巨蟹却已经再一次冲撞到了大阵之上,这一次它很聪明的选择了方才蟹潮冲击的位置,大阵轰然崩塌了一个角。巨蟹虽然没能冲出来,再一次被大阵所阻。大阵却明显的晃了一晃,能量减弱了很多。,…, “没时间了,快走!”孔祥林见此,立刻不再犹豫的召唤出云傀儡,没有让任何魂魄注入,自己肉身钻了进去,又在外面缠绕了一层藤蔓,以作万全的准备。结界只允许四星级以下的修行者进入,孔祥林之前也做了试验,五星级的能量流会激发光幕做出很强烈的对抗,他现在要进去,不得不在自己身上做些防护。 “门主。你先进去,我和树杰分分钟都可以进入,你却不好说,我们来掩护你吧!”温霞云说道,她的称呼还是门主,看来在此地她还是希望以茶博士的身份和他们相处。 “对,祥林,你先进去!”白树杰也说道。 孔祥林本不想让他们二人为自己断后,可他知道自己想进入这道结界难度不小,天师门总坛那么多高手都没能进去,自己就能够进得去吗? 当下,他也不再矫情,一马当先的向光幕冲了过去。而温霞云和白树杰二人也退到了光幕之前,面向洞口处的麝月八阵图,全神戒备着那只巨大的污泥巨蟹。 “速度快点,也许就过去了。”孔祥林这样想着,冲入了光幕之中。(未完待续。。)u , 第三十六章 神木鼎 光幕迅速做出了反应,同之前一样,一道道涟漪在孔祥林接触光幕的地方产生,向周围四面八方飞快扩散而去,遇到周围的岩壁又剧烈反弹回来。当涟漪再次碰触孔祥林的时候,他感到一股股巨大的力量开始撕扯他身体周围布置的藤蔓。 涟漪从孔祥林身体处穿过,继续朝对面的岩壁扩散,当涟漪再次被岩壁反射而回的时候,孔祥林感到撕扯之力明显大增。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涟漪的扩散与反射速度极其惊人,孔祥林碰触光幕后的一个呼吸间,涟漪就已经来回反复了数百次,其对孔祥林的撕扯之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量级。 孔祥林知道生死只在刹那间,忙咬牙忍住强烈的撕扯之力,拼命的向光幕里面挤。对,就是挤!从接触光幕开始,孔祥林就感到了来自光幕的强大阻力,他的速度就已经降到了蜗牛一般。他只感到光幕仿佛一个黏糊糊的水池。。水池里的液体有极强的粘度,这种粘度对他的减速效果十分明显。 他冲了好半天,才冲进光幕不足十厘米,连头都没有完全进入光幕。现在孔祥林的视觉、听觉、触觉都被光幕所阻隔,与外界几乎完全失去了联系,就连邪眼的视角,都无法感应得到。,…, 白茫茫的光幕耀得孔祥林眼睛发花,巨大的阻力,让孔祥林的冲力降低到了零,他感到自己停了下来。 “不好!”他意识到了危险,前冲的势头一旦停下来,只会意味着他现在只能坐以待毙。等待光幕的撕扯之力将他撕个粉碎。 孔祥林能够感到光幕涟漪带来的撕扯之力正以一个几何量级增速不断增加着。他身周的藤蔓已经开始被涟漪的撕扯之力扯断。有些藤蔓断枝甚至就那样被涟漪生生带走。然后再被更加巨大的力量扯了一个粉碎,化为纯净的能量,被光幕吸收,转化为光幕的能量,以产生更大的撕扯力量。 很快他之前身上布置的藤蔓就被涟漪撕扯干净,力量更加强大的涟漪开始对孔祥林身周的云傀儡撕扯。 “不!”孔祥林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他忽地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就会这样死掉。想到自己远在北琴海的父母亲人,想到妻儿,想到赵雁翎,他咬碎钢牙,“我不能就这样死掉,还有那么多的人等我回去,我绝不能死!”,…, 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孔祥林再次向前用力冲击起来。体内的不知名能量流高速运转。充斥着奇经八脉。他又动了起来,虽然动得那样缓慢。但他确实动了。 他向前的力量似乎给了光幕巨大的刺激,光幕那粘滞的力量忽地激发,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朝孔祥林涌来,孔祥林的力量就好像怒海中的一叶小舟一般的无力,他被光幕整个给弹了出来,直接飞离光幕,炮弹一般的射向对面的岩壁。 “噗”孔祥林高速撞在岩壁上,吐出了一口淤血,体内淤积的血气才得以畅通。 从岩壁上跌落下来,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娘的!好大的力道。”孔祥林不由得咒骂道。 温霞云和白树杰两人忙冲了过来将他扶起。 “你没事吧?”温霞云关切的问道。 孔祥林再吐了一口淤血,道:“没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道五色斑斓的光幕,这一次的冲击虽然没能通过,可他却对结界有了新的认识,他有信心,再让他冲击一次,他一定可以冲过去。…, ,…, 孔祥林在两人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再次向光幕走了过去。可他刚刚走了两步,耳笼中只听一声巨响,“轰!”麝月八阵图终于不堪污泥巨蟹的横冲直撞,被它生生撞出了一个大口子出来。 如潮般的小蟹瞬间从那个大口子冲了出来,向三人涌来。 “不好,阵图已破,我们没得选择了。”眼见蟹潮眨眼间冲至眼前,孔祥林知道时间已不允许他们三人再分开进入结界,连忙朝两人喊道:“一起进去!” 说着,一手一个拉起二人。。便向光幕冲去。 “来不及了!”温霞云再次看了一眼大阵,颓然说道。由于孔祥林被光幕弹出,到了对面的岩壁,他们二人又来这边搀扶他,结果三人现在离光幕的距离,比蟹潮离他们的距离要远得多,加上蟹潮的速度又非常快,所以她才会有此言。 孔祥林和白树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只巨蟹已经紧随蟹潮之后破阵而出,并以比他们快上十倍的速度,向他们三人追来,如果他们不停下来对敌的话,在他们跑到光幕处之前,就会被巨蟹追上。,…, “掩护我!我有办法对付他。不过需要时间。”白树杰见此,甩开孔祥林的手,说道。 一边说着,他已经伸手入怀,自怀中乾坤袋里,取出了一只黑黝黝的小鼎出来。小鼎迎风而涨,落地已经达到一人多高。孔祥林朝小鼎看去,只见它通体黝黑,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看不出什么材质。小鼎三足两耳,鼎身呈圆形,有肚,看起来十分古朴,却不是当日白树杰同他一同购买的那只。 “‘神木鼎’专炼制土系材料。对这种显然是土系的家伙,有强力的收服能力,甚至可以炼化了它,将它变成我炼丹的半成品。不过神鼎操控需时,你们必须掩护我才行。”白树杰介绍道。 孔祥林看了看几人与光幕之间的距离,又看了一眼飞速接近的巨蟹,知道他们只能选择与之对抗了,当下坚定的点头道:“你就放心再此准备吧!” 说着,他已经垫步拧身栖身而上,朝着巨蟹冲了过去。比他还快,温霞云一个闪动,已经出现在了巨蟹身前,并举起手中离晶宝镜,向巨蟹砸了过去。,…, 孔祥林与之配合半晌,早已知晓她的用意。当下,他手中血麟印在身前一划,数十根藤蔓迅速飞舞而出。它们相互缠绕着拧成一股,缠向了温霞云的腰间。(。), 第三十七章 完了吗? “嘭!”巨大的蟹钳朝离晶宝镜猛地砸了下来,却没有如它所愿般与之相撞,而是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之上。巨蟹独目环转,四处扫视,只见温霞云在毫厘间,已经避开它的攻击,闪身躲向了它的身侧,并挥舞着离晶宝镜,向它蟹钳的根部斩来。 原来孔祥林和温霞云二人知道以巨蟹蟹钳的硬度,与之硬抗绝对得不到便宜,便换了策略,打算采用游击战术,务要拖延时间,给白树杰操控神木鼎留出余地。温霞云只是一个眼神,孔祥林便操控藤蔓,带得她向一侧飞去,藤蔓和温霞云自身力量相叠加,让她瞬时速度远远超过了污泥巨蟹。 污泥巨蟹一击不成,也不气馁,蟹钳横扫,不仅躲过了温霞云的一斩,还再次向温霞云攻击而来。温霞云平推离晶宝镜,使宝镜转换了一个角度,轻轻格挡巨蟹蟹钳,她自己则借力腾空,闪身来到巨蟹的身后,污泥巨蟹转身追击。。与温霞云战在一处。 这时,千万小蟹组成的蟹潮终于还是来到了几人面前,孔祥林知道如果此时不能够阻挡住这些小的,它们一起上来,他们三人只有死路一条。他临危不乱,只见他单手一抖,手中的血麟印光芒闪烁,成千上万条藤蔓凭空生出,根根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那如潮而至的蟹群。,…, 无数藤蔓尖端闪耀着紫黑色的锋芒,弥漫着阎亡血特有的芬芳刺向小蟹,小蟹一只只被藤蔓刺中,凡是被刺中的小蟹。无不在藤蔓尖端所释放的剧毒之下。化为污泥一滩。一击奏效。孔祥林紧锁的眉头并未展开,他所刺中的小蟹,对于整个蟹潮来说,无异于九牛一毛,还有大量小蟹越过同伴的尸体。冲将上来,有的挥舞小钳剪断藤蔓,有的八条腿用力。直接沿着藤蔓逐级而上,直奔孔祥林而来。 孔祥林目中寒光一闪,心道:“看来不牺牲一些木行之力是不行了!” 只见他嘴角一翘,双目泛出凛冽寒芒,一声暴喝,使用了自己印之空间内从未单独使用过的火行之力。 印之空间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忽地飘飞而起,直奔藤蔓树人而来,树人本能的抗拒,但火焰显然志不在此。只是沿着树人身体的藤蔓而上,直奔光幕金字塔的顶端而来。 透过血麟印顶端的血红小珠。由孔祥林怒火转化而来的火行之力瞬间点燃了他所释放出来的全部藤蔓,就连缠着温霞云的那些都没能幸免。,…, 孔祥林见机及时控制那几十条藤蔓转而缠向污泥巨蟹的一条蟹腿。纯粹的火行之力所化的苍白火焰让藤蔓燃烧了起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眨眼间,孔祥林面前已是一片火海。 “吱吱”之声不绝于耳,如潮涌来的小蟹被孔祥林所放的这把火一烧,无不痛苦的翻滚起来,就连被缠住了蟹腿的污泥巨蟹,也被窜上来的火焰烧得一阵颤抖。 很快,蟹潮中小蟹的鸣叫之声大幅减弱,正当孔祥林以为自己得计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眉头再次一皱。只见被他火焰烧灼的小蟹竟无一死亡,反而在痛苦的灼烧之中,体表形成了一层特殊的亮晶晶的硬壳,只用肉眼观瞧,便知道这些小蟹恐怕因祸得福变得更加不好对付了。 果然,在几个呼吸过后,孔祥林所放出的藤蔓燃烧殆尽,他放出的火行之力则在燃烧过后的岩石地表留下了一片不很旺盛的火苗。蟹潮痛苦的四处乱窜,围绕在火苗外围,似乎想要冲过来,又有些不敢逾越。…, 那边污泥巨蟹可就没有小蟹这般抗烧,一条蟹腿被火焰烧灼之后,如同浇了燃油一般迅速燃烧起来,火焰险些蔓延到它的全身,它又只好故技重施,用蟹钳在那条腿根部狠狠一夹,将其齐根夹断,这才阻止了火势继续蔓延。,…, 这一下虽然并未伤其根本,但也让污泥巨蟹怒不可遏,让它似乎又一次陷入了狂暴状态。愤怒的污泥巨蟹力量和速度迅速激增,体表泛起炽烈的红光,但是这一次它的狂暴状态又与之前有所不同。之前它狂暴之后,失去了理智,无差别攻击下,甚至连它自己施放的蟹潮都不放过;可这一次它显然不太一样。。它的速度力量激增的同时,似乎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如常的攻击着温霞云。 这样一来,温霞云可有点吃不住劲了,挥舞着离晶宝镜左支右绌的勉强抵挡着巨蟹的攻击,时不时没能及时躲开它的攻击,还要无法选择的硬抗它几下,就这几下,都已经让离晶宝镜上的裂痕再次增加了不少,有几处甚至已经深可及半,若是同样的地方再遭到攻击,恐怕随时有开裂的危险。 “额!”一个躲闪不及。温霞云腿部被污泥巨蟹巨大的蟹钳擦着膝盖斩了一记,鲜血迸射而出,眼见受伤不轻。 “啊!”孔祥林急忙再次分出藤蔓缠绕住温霞云的腰间,能量流好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向其输送。温霞云的血很快止住,但行动似乎有些不便,眼看着污泥巨蟹又要再次攻击过来,孔祥林急切的道,“树杰,你那边还需要多久?我们这里快要挺不住了。”,…, “好了,马上就要好了。这就来!”白树杰那边应着。 孔祥林已经顾不上再等待,连忙用最大的力道,将藤蔓急收而回,将温霞云拉了回来。 就在这时,污泥巨蟹挥舞着蟹钳好像上阵的将军一般,指挥着蟹潮再次前冲,蟹潮得到巨蟹的指挥,似乎放下了对那些火焰的畏惧,悍不畏死的冲向三人。 孔祥林再出藤蔓刺向那些小蟹。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小蟹体表多了那层亮晶晶的外壳,变得坚硬如铁,藤蔓竟刺而不入,再不能对它们造成半点伤害。 眼睁睁看着污泥巨蟹领着如山似海般的小蟹蜂拥而上,孔祥林一闭眼,心道一声完了,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难道我老孔没等仅存几年的阳寿过完,就要半路夭折了吗?(。), 第三十八章 口吐人言 就在孔祥林和温霞云都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污泥巨蟹干掉的时候,身后一声咒语清声响起,如同人世间最美的仙乐一般,给他们带来了最后的希望。 孔祥林感到一道黑沉沉的光芒在身后亮起,孔祥林只感到一股清新纯净的木行之力,从身后向他涌来。他欣喜的回头,只见黑黝黝的神木鼎腾空而起,鼎盖掀开,鼎身微微倾斜,一股股慑人魂魄的黑芒流转,沿着鼎口倾泻而出,向污泥巨蟹笼罩而来。 黑芒绕过孔祥林和温霞云,直奔污泥巨蟹和它所召唤的蟹潮。巨蟹似乎感到了黑芒之中所裹挟的恐怖的能量,停下了向前而来的步伐。黑芒速度很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了蟹潮之前。瞬间,黑芒弥漫,将蟹潮生生包裹进去,无声无息,待再看黑芒所过之处,哪里还有半只小蟹的影子。 污泥巨蟹见状似乎知道不好。。不必调转身子,就那样反身而走,速度比之来时也不遑多让。然而黑芒似乎已经认准了它一般,猛然一个加速,就裹到了它的身上。巨蟹的速度顿时大减,但它力量强横,速度虽然减慢很多,可势头依旧不改,向洞口处逃窜而去。,…, 白树杰见状,连忙念动咒语,催动神木鼎加大了力度。瞬时间,从神木鼎中涌出的黑芒立即浓郁了不少,巨蟹的势子一顿,终于被黑芒拉扯得停了下来。它与黑芒之间,短时间达成了一个小的平衡,谁也无法奈何得了谁。它无法前进一步,而黑芒也拿它没有办法。 “好厉害的家伙!”白树杰啐了一口,要紧牙关的说道。 孔祥林向他看去。只见这时的白树杰额前青筋直跳,显然已经用尽了全力,想不到神木鼎也没有办法奈何得了这只污泥巨蟹。 白树杰冷哼了一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向神木鼎,口中暴喝道:“畜生,去死吧!” 神木鼎被他精血一喷,立时红光大显。从鼎口翻涌而出的黑芒由纯黑转为黑中透红,变得如有实质一般,凝实了许多。 黑中透红的黑芒力量加大了两成有余,与巨蟹之间的平衡被打破,终于拉得巨蟹向神木鼎这边移动起来。 这时,那些被黑芒裹挟进来的小蟹已经在黑芒的拉扯下,被拉入了神木鼎。刚一进入鼎口,就听到小蟹们发出阵阵嘶嚎。尽管它们的体表已经被孔祥林的火行之力烧出了一层亮晶晶的硬壳。但面对神木鼎,这层硬壳似乎毫无防御能力。小蟹进入鼎口之后马上就被神木鼎内更加浓郁的黑色光芒吞噬,并很快融化成一滴滴的泥水,落入神木鼎之中。,…, “好!”孔祥林暗赞了一声,知道白树杰这只神木鼎果然有效,心下总算略微放松。 那边黑芒拉动污泥巨蟹却又再一次陷入停顿。只见污泥巨蟹猛然一声嘶吼之后。从它身体的各处气孔突然爆发出大量乳白色气流,气流涌出之后,巨蟹周身再次变得更加鲜红起来,力量爆发到了极致,不仅抵消了黑色光芒对它的拉扯之力,还反而继续向远处缓缓移动起来。 白树杰咬牙切齿,目訾欲裂的道:“不好!这家伙力量太强悍。以我现在的级别,激发不了神木鼎更多的力量,无法降服它!” 孔祥林从看到白树杰喷出精血之时,就知道他操控神木鼎十分吃力,毕竟白树杰才是一个二星级的炼丹师,让他和污泥巨蟹硬碰硬。显然非常勉强。…, 当下孔祥林不再犹豫,运转体内全部的不知名能量流注入血麟印,精神力像不要钱一样调动起来,操控印之空间内全部木行之力,化为一股足有车轮粗细的巨型藤蔓。从血麟印顶端的血色小珠上舞动而出。 藤蔓见风而长,速度比之前的细小藤蔓快了不止一倍,迅若奔雷一般,朝巨蟹缠了过去。巨藤刚一缠上巨蟹,孔祥林就听到从巨藤的触手上传来阵阵吸允之声,也许是现在污泥巨蟹全部力量都拿来对抗黑芒的缘故,它对藤舞的吸收能力再无法抵抗,竟被巨藤的触手吸纳起它身上的土行之力来。,…, 孔祥林感受了一下被吸纳来的土行之力。。不由得暗自一惊,想不到这家伙身上竟拥有如此精纯的土行之力! 巨蟹与黑芒原本就在焦灼之中,它二次狂暴之后,才勉强比黑芒力量大上不足两成,这才硬生生挣着的向洞口处移动。孔祥林藤舞的全力一击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藤蔓缠绕住它并将它向后拉之后,它的优势再也不见,被两股力量的合力,渐渐拉了回来。一步一步的移向神木鼎。 一边被吸收着体内的土行之力,一边被拉向神木鼎,巨蟹似乎也意识到了危机,发出绝望的悲鸣,血红的身躯猛然变化,剩余的六条腿和两只蟹钳急收而回,整个身体化为血红色的一团污泥。污泥不断变化着形状,时而化为巨马,时而化为虎鲨,但无论它变成何种形状,却始终难以对抗黑芒与巨藤的合力,身体被一寸一寸的拉向神木鼎。 终于,它意识到自己已身处绝境,身体扭动,最后化为人形,并口吐人言的说道:“上仙饶命。上仙饶命!”,…, “咦?”三人相视一愣,想不到这家伙居然会说人类的语言,并且还是标准的现代普通话。 当下三人相视,温霞云和白树杰都朝孔祥林点了一下头,示意由他做主。孔祥林会意,与白树杰二人力道不松,但却质问道:“你为何攻击我们?” 那污泥化作的巨大人形连忙说道:“还请上仙饶命,我攻击你们也只是尽忠职守,奉命拦截所有想要从此地进入的修行者而已。” 孔祥林冷笑道:“笑话,那为何以前那么多人都进入过结界,却从未见你出现?” 污泥人形言语一滞,眼珠乱转的想要找个答案出来回答孔祥林的问题,可一时却没能找到合理的理由敷衍孔祥林。, 第三十九章 困神界与土神一族 孔祥林是什么人?眼里岂容沙子?见它模样就知道它想要编瞎话,厉声说道:“甭想要随便找个借口,你的情况我们掌握得很多,如果胡说八道,可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 也许是人形污泥智慧并不算高,撒谎的本领还没有学好,防备别人诈语的本领也不甚高,因此孔祥林这么一诈,它就信了,真的以为孔祥林他们已经知道它的一切了,连忙解释道:“上仙息怒,我说,我说……” “其实我只是一只从困神界逃出来的土神族小兵,袭击你们完全只是出于本能对血麟一族与生俱来的仇恨。”人形污泥说道,说这话的时候,孔祥林发现它的眼珠还在乱转,似乎还是不尽不实。 “困神界?土神族?”孔祥林疑惑的皱起眉来,这两个名字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更别提什么了解了。 见到他的疑惑,那血色污泥解释道:“困神界就是你们所说的异空间。。而我们土神族就是你们叫做泥娃娃的一族。” 孔祥林这才明白,不由得问道:“你为何要从困神界里面逃出来?而为何说攻击我们是出于对血麟一族的仇恨,我们跟血麟一族有何关系?”,…, 人形污泥反而诧异的看着孔祥林,说道:“你身上分明流着血麟一族的血,为何还要问我?” 孔祥林这回当真愣了,就连温霞云和白树杰也惊奇的朝他看来。 “我流着血麟一族的血?”孔祥林纳闷的道。 而温霞云和白树杰则想:怪不得他要将江山门改名叫做血麟门。 “是啊!”人形污泥说道,它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孔祥林手中的血麟印。“你手上拿着的不正是血麟族身上的甲胄么?” “你说这个?”孔祥林举起了血麟印,也就是之前的江山印,问道。 “对,就是它。你这宝贝中段那部分,难道不是血麟族的甲胄?”人形污泥道。 孔祥林眼中精光一闪,看向血麟印中段的血麟角,“原来如此。怪不得它说我身上流着血麟一族的血,原来所谓血麟一族指的是血麒麟。”自己的精血确实曾经被这只血麟角吸收过,在赵哥对自己夺舍的时候,又有大量的精血反注回自己体内。说不定就是那时,自己身体里有了血麒麟的精血,也因此让这只泥娃娃误会自己是血麟一族。,…, 不过自己没必要对它解释,这只泥娃娃也确实太厉害了,比之前那只可厉害多了。也同天魁给自己看的泥娃娃大不相同。因此孔祥林猜测它绝不像它自己所说那样,只是一个普通小兵,追问道:“你不是一只普通的泥娃娃,你从困神界逃出,是不是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人形污泥听了孔祥林问话。只道自己的身份已被孔祥林他们查清,面现无奈之色道:“还能有什么其他目的,如今我们土神一族已经被血麟一族死死压制,活动范围已经仅剩下困神坛附近的区域了,尤其是我们一族赖以生存的化一息壤完全被血麟一族霸占。若是再不寻求出路,恐怕我们一族不久就将从这个世界上消散了。作为土神一族的开山王,我如何能够眼看着我们一族就这样日渐势衰,却坐视不理呢?” “化一息壤?”又一个名字跃入孔祥林的耳朵,让他迷惑不解。 “对,我们一族不同于人类,只需要两性接触便可以繁衍后代;我们土神一族没有性别之分。繁衍后代只能依靠化一息壤分化土行之力,由一化二,再逐渐吸收日月精华,重新生长壮大,变成两个族人。”人形污泥解释道。…, ,…,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去找血麟一族。为何跑到外界来袭击我们人类?”孔祥林质问道,它身为泥娃娃的王族,实力强横,方才若不是他们几个还算有些自保的手段,就被它杀了。 “我们土神一族识别它族生命。都是靠血脉气息,从你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来看,你不仅属于血麟一族,而且在血麟一族也是极其高贵的血脉,不然不会如此精纯。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你为何不肯承认自己的血脉,血麟一族不是对自己的血脉极其自豪的吗?若是有人说某一个血麟族人血脉不纯都会引发战斗。。为何你反倒不肯承认,真是奇怪。”人形污泥纳闷的说道。 孔祥林被它弄得哭笑不得,又问道:“血麟族为何要同你们为敌?” “还不是为了……”它正要说话,白树杰那边忽地一个趔趄,似乎站立不稳。 孔祥林心头一惊,自己光顾着拷问这个人形污泥,忘记了白树杰操控神木鼎的吃力,现在他的情况似乎是有些脱力,如果再继续超负荷操控神木鼎。极有可能给他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 就在白树杰踉跄的同时,神木鼎所发出的黑色光芒一颤,黯淡了不少,力量也相对减弱,甚至有被神木鼎收回的迹象。人形污泥感到浑身压力一轻,知道机不可失,连忙发力,打算挣脱二人合力的束缚,逃之夭夭。 “不好!”孔祥林连忙运转精神力,操控藤蔓加强束缚之力,不让它逃掉。藤蔓的束缚之力大增的同时,吸吮之力也不受控制的大增。人形污泥身上精纯的土行之力脱缰的野马一般,通过藤蔓上的大量触手,被其吸收进印之空间。 那边白树杰也咬紧牙关,站稳身形,同时舌尖一顶上牙膛,运灵力急向神木鼎喷了一口精血,并透支体能加大灵力输出,神木鼎所发出的黑色光芒瞬间又加大两成,力量大增。 “你们……”人形污泥发出一声惊呼,后退的势头停止不说,反被孔祥林和白树杰的合力一下拉了过来,眨眼间便被神木鼎放出的黑光裹了进去。 原本人形污泥怕是还没这么脓包,可孔祥林的藤蔓瞬间加大了数倍的吸收速度,损失大量土行之力,让它体内平衡完全被打破,纵有千般力量,一时间却无法使出,多方原因直接导致它成了神木鼎的又一个食物。, 第四十章 蟹珠 黑色光芒剧烈收敛,飞快的回到神木鼎中,鼎盖闭合,大鼎“咣当”一声落在岩石地面之上。 白树杰长出了一口气,面色苍白的蹲了下来,继而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神木鼎外放而出的黑色光芒在神木鼎中运行流转,透过鼎身镂空的花纹可以看到那只自称开山王的泥娃娃此时完全被黑光包裹。那些黑光在鼎中看起来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不停的锻烧着它。 黑光所化的火焰将鼎内外隔绝,鼎内的声音无法传出,但围了上来的孔祥林和温霞云光是看看也可以感受得到鼎内那泥娃娃的痛苦。它张大嘴巴不停开阖,进而不断变化着身体的形状,试图减低黑色光火灼烧带来的痛苦。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它就被熊熊黑火烧成一团圆溜溜的泥团。泥团越烧越小,很快便被烧剩只有拳头大小。 看着原本几丈高的人形污泥,被神木鼎熔炼成这样小的一个泥团。。孔祥林心中有些沉重,潜意识里总觉着事情透着一种古怪,但一时又说不清古怪在哪里。,…, 神木鼎内的黑火逐渐减弱,直至最后熄灭,孔祥林和温霞云看到鼎内变得空旷起来,黝黑的内鼎身显露出来,若是仔细观瞧还可以看到其上许许多多不知用途的奇异花纹。 白树杰再吐了一口鲜血,这才缓过劲来,坐在地上呻吟道:“祥林。扶我起来。” 孔祥林见状,上前两步,来到他的身侧。将他架了起来,并放出十几条纤细藤蔓缠绕在他身上,助他恢复内伤。 他的伤其实并不很重,只是方才灵力消耗过度,对五脏六腑造成了暂时性的损伤,有了孔祥林的治疗,他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不过他过度消耗的灵力可就不是孔祥林可以帮助恢复的了。只有靠他自己一点点调息来逐渐恢复。 孔祥林扶着白树杰来到神木鼎之前。他念动咒语打开了鼎盖,一颗核桃大小、晶莹剔透的土黄色小珠从鼎中飘了起来。 小珠甫一离开神木鼎。孔祥林等人就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土行之力飘散开来,让整个洞穴似乎都凝厚了许多。 “好精纯的土行之力!”孔祥林不由的惊叹道。,…, 随着小珠从神木鼎中升起,岩洞周围的岩壁同时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只见原本黑漆漆的岩石开始变得致密起来。颜色也逐渐转为褐色。 三人明显感到一股股撕扯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岩石竟同时产生了引力!他们感到自己的体重竟然变轻了,许是来自上方岩石的引力抵消了地心引力的缘故。 “这是……”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飘浮的小珠。露出惊诧的表情。 能够平衡地心引力?好强大的能力啊! 白树杰伸手将小珠取下握在手心,他立即感觉到从小珠上传来一股精纯的土行之力,而变轻的感觉就此消失,四周岩壁也恢复如初,不再显得厚实。他闭目感应。然后轻轻迈步。只听“嗖”的一声,眨眼间他竟然出现在前方一丈多的远处。 白树杰没有准备。跪伏在地,险些摔到。 孔祥林和温霞云异口同声的惊呼道:“缩地成寸?!” 白树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站稳身形,找好感觉迈步走了回来。 恢复常态的三人凑在一起,孔祥林不敢相信的叹道:“想不到经过炼化之后,这只泥娃娃的开山王居然给我们留下了这样一件宝贝。”他有些唏嘘,想想它方才的强大,再看看白树杰手中的小珠,如此强大的家伙,到最后也不过就留在世上一个这样的小东西而已。…, ,…, 白树杰伸手将小珠递给孔祥林,说道:“你是门主,这东西理该由你分配,”说着,他咽了咽口水,道,“咳,要是炼出三颗就好了,我们正好一人一颗。” 孔祥林一摆手,没有接过来,对白树杰说道:“你留着吧!我和温姐都有保命的手段,唯有你一直缺少一件趁手的保命法宝,这东西给你正好,到了结界之内,万一遇到危险,你可以迅速开溜!” 白树杰一愣,看着孔祥林,有些动容的道:“祥林……”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孔祥林微微一笑。。说道:“废话就不必说了,我想温姐也同意这样分配,对不对?”他最后一句是问温霞云的。 温霞云道:“叫我茶博士。” “额!”孔祥林一头黑线,道:“茶博士,您看我们将这颗小珠给树杰如何?” 温霞云道:“好!我们在这里耽搁不少时间了,赶快进入结界吧?门主,你有没有把握进去?” 孔祥林看向斑斓光幕,坚定的点头道:“没问题。” “我们走吧!估计他们三个在里面都要等着急了。”温霞云说道。,…, 孔祥林这才想起明俊三人早已进入结界。正在结界另一头的异空间里等待着他们。冷笑说道:“着急就着急吧!凉凉他们也是应有之义,他们逃进去倒是挺快,险些让咱们三个喂了螃蟹……” 温霞云“噗嗤”一笑,道:“谁想到我们不仅没有喂螃蟹反倒收获了这么一颗蟹珠。” 白树杰点头道:“富贵险中求,要不是冒险干掉它。还真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能平衡地心引力的宝贝。” 孔祥林皱眉道:“这都是小节,只是它最后所说的话,总是让我心中有些不安,真不知我们这趟浑水淌得是福是祸!” 温霞云说道:“是福不是祸,我们走吧!”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说不定里面会有更多、更好的宝贝等着咱们呢!”白树杰晃着手中的珠子,说道。 孔祥林展颜一笑,道:“说得好,我们怕他何来?走!” 说罢,一马当先向光幕走去。 这一次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不仅召出云傀儡钻了进去、放出藤蔓缠绕其上,还控制能量流输出,在藤蔓中保持四星级的灵力流动。(。), 第四十一章 空间地震 果然,当他冲进光幕的时候,光幕的反应比第一次要缓和了许多,让他直冲进去二十多厘米的深度,光幕才开始发觉他体内灵力的等级已经达到五星级,这时光幕上产生的涟漪才再一次撕扯孔祥林周身外围缠绕的藤蔓。孔祥林有了上次的经验,知道很快光幕就会变得粘滞起来,所以完全不顾藤蔓被光幕撕扯,拼命的向前用力冲撞。 很快,孔祥林冲进光幕的距离已经有三十厘米,到这里光幕的粘滞力量比之前一次进入时又大了一倍有余,不过由于有所准备,孔祥林还没有被光幕的阻力阻止前进的脚步。 当他冲入光幕近四十厘米之后,他的速度终于停了下来,光幕的撕扯之力达到了一个巅峰,他身周的藤蔓已经悉数被光幕涟漪的撕扯之力拉断,他的云傀儡开始被撕扯,等云傀儡被撕扯精光之后,就是他的肉身。。最后便是死路一条,绝无幸理。 孔祥林知道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将体内的不知名能量流运转到了极致,五星级灵力表露无疑,他将全部力量注入腿部,用尽全力蹬踏岩石地面,停滞的步伐终于再次迈开,但他的双腿就好像灌了铅一样,每迈出一步,都要消耗他大量的体能和体内的能量流。,…, 云傀儡终于也消耗殆尽,孔祥林首次切身感觉到了光幕的撕扯之力,他感到自己好像被千刀万剐一般,仿佛正有成千上万把小刀在不停的割裂自己,又好似有千万只小虫在撕咬着他的皮肉。痛苦自不必说,单说那种将被生生撕裂的心理折磨,就让人无法承受。 就在孔祥林咬牙前冲之时。他心中忽地响起赵哥惊呼之声:“天啊!这是怎么了?” 孔祥林神魂进入印之空间几乎不用消耗时间,因此,他听到本宠辱不惊的赵哥忽然如此惊呼,知道必有大事发生。立即放下外面拼命冲击光幕的肉身,神魂进入了印之空间。 来到印之空间,孔祥林就明白了赵哥惊呼的原因。 只见原本呈正金字塔形的印之空间此刻竟被巨大的压力碾压得变了形,好像有人在外面用巨锤狠狠的砸了它一样。空间内几种五行之力化形之物位置也因此产生了很大的位移:原本处于底面中心位置的水池被挤往一旁;植根于水池下空间底面的巨型树人也被挤压得倾斜了一个很可怕的角度。让人看了不由得为它担心。如果没有顶端那些藤蔓牵引着,它恐怕随时会倒下来;一旁的方台与其上的火焰则被挤压得扁平了许多,火焰甚至已经烤到空间一侧的光幕。,…, 如果说这些变化,让孔祥林不寒而栗,那么最后一个变化,则让他悚然而惊了。只见从光幕金字塔顶端延伸到火焰方台对面一侧的侧边上,一个巨大的黑褐色岩石巨人,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样横亘其上,巨人只有头臂和躯干没有腹部以下的肢体。平伸的两臂上,无数道粗大的血红色印记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道血痕;如果说这些血痕只像是被抓破的伤痕,那么从额头汩汩流淌的血色液体,就更像是被钝器打破头颅流淌而下的鲜血了。那些血色液体流到它躯干的下部时,却并不会流下来。而是被躯干末端的一些残缺不全的肢体吸收回去,让人看了浑身汗毛直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之感。 站在方台之上,孔祥林惊悚的看着那个巨大的半截石人,问道:“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的?”…, “刚刚,就在刚才!”赵哥心有余悸的说道,“方才整个印之空间就好像地震了一样。我们几乎无法站稳。”说着,他指向脚下方台的一处裂痕说道,“看这里还有方才震动留下的痕迹。”,…, 他话音未落,孔祥林就同样有了切身体会。印之空间又震动了起来,而且似乎比之前的震动要强烈得多。 孔祥林只感到脚下的方台几乎完全碎裂,自己的神魂之体被震得飞了起来。再看印之空间的各个角落,无不发生着剧烈的位移。整座火焰方台再次被挤向边缘。。“嘭”的一声撞在了侧面的光幕之上,将光幕撞得变了形,方台之上的火焰则完全烧灼到了光幕上。将这一侧的光幕映得通红一片;而中间的树人终于不堪震动,彻底倒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水池中的液体也被它搅动,原本处于平衡状态的两股逆旋的漩涡彻底翻腾起来,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撒入了大量的凉水一般,发出了爆裂之声;对面新出现的岩石巨人则面容扭曲,原本平伸的双臂扭出一个古怪的姿势。形态更加扭曲吓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孔祥林总觉着这个岩石巨人的面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而且,它那是什么表情?它似乎正在看着孔祥林,并嘲笑着他。额头流下的血色液体,更让它那诡异的笑容,显得狰狞可怖。,…, 孔祥林目中精光一闪,急忙调动印之空间内他那无穷无尽的精神力。 让孔祥林心下稍安的是,精神力如臂指使的在他的控制下。涌入体内。他的黑发瞬间迎风而长,很快就长到手臂长短,并根根直立的飘舞于空中。没一会,他的头发又变成血红一片。孔祥林瞳孔一亮,一股妖艳的红光闪耀。 他再次看向那个岩石巨人的时候,面上终于露出了然之色,嘴角微微上翘的说道:“没想到,阁下竟然鹊巢鸠占,妄图占领我的家园之地。” 岩石巨人似乎露出诧异的表情,那样子仿佛在说,“你怎么能发现我?” 孔祥林冷笑着继续说道:“不过你可能没有想到过,在这里我是无敌的。因此,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强大,在这里,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说罢,只见他双目红光外显,两道激光般的粗大光线从他目中射出,直奔对面的岩石巨人而去。, 第四十二章 你有办法? “轰!” 一声巨响,对面的岩石巨人额头被红光炸出了两个大洞,从洞中又流出两股血红液体。 “啊!上仙饶命!”岩石巨人似乎终于知道厉害,求饶的说道。 原来它会说话! 孔祥林向它看去,只见它面上的嘴巴并未有任何动作,而是从它被孔祥林轰出的两个大洞中的一个里面,露出一个小脑袋在求饶。 “过来说话!我知道你能过来,不用我绑你过来吧?”孔祥林沉着脸孔说道。 “不用、不用……”那个小脑袋的主人从大洞中爬出,跃将下来,凌空一个跟斗缓冲了下坠的冲力,然后飞快的跑了过来。 它来到孔祥林的面前,他才有机会仔细观瞧。只见这个小人通体灰黑色,乌丢丢看起来很是丑陋。它没有穿衣,周身**,一张小脸现在正写满不安之色的看着孔祥林。 “你就是刚才那个开山王?”孔祥林质问道。 那小人在孔祥林面前站立。。显得极其拘谨,双手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听了孔祥林的问话,它搓了搓手,结结巴巴的说道:“其……其实,我只是开山王的一缕残魂,开山王的身体大部分被您那宝鼎炼化了,只有小部分纯粹的土行之力,被您的藤蔓吸了进来,我这小部分神魂就是随着这些土行之力进入此地的。”,…, 它以为神木鼎是孔祥林的,老孔自然也不会根它解释。 孔祥林看了一眼那吊挂在空间顶端的半个岩石巨人,眉头微皱的问道:“那就是土行之力所化形之物?” 开山王残魂回头瞧了一眼。摇头道:“也是。也不是……” “哦?”孔祥林眉毛一挑。问道。“怎么讲?” 残魂答道:“我随着土行之力进入这一片天地之后,发觉此处甚为适合我们土神一族生存,并且其他各种五行之力似乎都处于混沌的原始状态,并没有灵魂在其之中。它们虽然在此地化形而成,但看起来都只是处于本能状态,我便打算利用这一点,在此地扎根立足。因此。我才使用自己的天赋神通,将土行之力化形成那般模样,产生自给自足的循环,并吸收空间内其他五行之力为己用,以壮大自己,期待有一天可以再次恢复到我全盛状态,来重新光复我们土神一族。” “你志向不小啊!”孔祥林目现精光的说道。 好么,这家伙打算鹊巢鸠占,霸占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啊!,…, “上仙恕罪。不过。嘿,您也应该明白。蝼蚁尚且偷生,此乃人之常情,小王自然难以免俗。”残魂腆然说道。 “不知者不怪,现在本人告诉你,此地乃是我个人的一处异空间。说白了就是我的私产。在这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你既然进来了,那只能成为我的精神奴仆,没有例外。”说着,孔祥林指向赵哥,说道,“这位赵玉玺是此处空间的管理者,你可以称呼他为赵哥或者赵爷。我不在的时候,一切以他为尊,他说的就代表我说的,你也要听他指挥,明白了吗?” 赵哥面上无悲无喜,似乎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那缕残魂感受着孔祥林恐怖的精神力,知道在这里如果与孔祥林对抗绝讨不到好处,只好在他的淫威之下屈服道:“小王遵命。” 孔祥林听得一皱眉,心道:“你都剩下孤家寡人了,还跟谁称王啊?”心里虽然腹诽一番,但他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此处被你搅得天翻地覆,你负责给我弄好了,如果下次我再来时,看到这儿还是这般乱象,唯你是问。”…, ,…, 那残魂东张西望了一下,一脸惊慌的说道:“小王冤枉,这里的乱象是您身心受到巨大压力所致,实非小王之过,小王也更加没有能力收拾啊!” 孔祥林听了它这话心中一凛,知道大概确实是冤枉了它。要知道他冲入光幕,光幕的撕扯给他带来的压力自然相当巨大,这压力不仅表现在撕扯他的肉身,还包括对他精神世界的冲击。 他正皱眉思索对策之际,那残魂又道:“小王冒然猜测,是否上仙正在冲击结界,打算进入困神界之故?” “咦?”孔祥林一愣,心道如今赵哥对外界之事都已经不能全窥。。它一个新被收进来的残魂怎么会知晓这些情况,难道它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可以在印之空间里看到外界?于是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残魂答道:“小王守在困神界入口,就是不希望血麟一族得到外援,再对我族发起进攻,若是如此,我族非得灭族不可,到那时,说不定会给整个世界带来很大的危机。” “你是说,你认为我们几人是血麟族请来的外援,这才拼命对我等发起进攻?”孔祥林问道。,…, 残魂一愣道:“难道不是吗?” 孔祥林苦笑摇头。心说这冤枉不冤枉,原来是个误会,为了这个误会,自己几人被这家伙好顿修理不说,它还因此送了性命,只剩下一颗蟹珠留存世间,当然,还有印之空间里这缕残魂。 残魂见到孔祥林的模样,气得一跺脚,说道:“早知上仙等人不是血麟族请来的帮手,我就不出手了。唉!弄得如今到了这般田地,真是造化弄人!” 旋即它又振奋精神的说道:“上仙既然不是血麟族请来对付我族的帮手,那么我倒是可以帮助上仙进入结界。” “哦?你有办法?”孔祥林一喜。连忙问道。 残魂上下打量孔祥林,说道:“若小王没有看错,方才上仙在外界的实力,该是五星级别,我可有猜错?” 孔祥林道:“正是。” 残魂说道:“问题就在于此,当年建造此处困神界的上古大能为了防止此界为人所破,在结界处作出了限定,超过四星级的修行者想要进入,就会被结界的阵法生生撕碎,没有人能幸免。”,…, 孔祥林道:“我已经冲进结界很深了,只要再给我点时间,一定能够冲过去。” 残魂冷笑道:“进入结界很深……上仙可曾想过,一道入口结界,会有这么厚?”(。), 第四十三章 脱困 孔祥林一愣,问道:“难道……只对我是这般?” 残魂道:“正是如此,对四星级以下的修行者,结界该是没有厚度的,他们几乎眨眼间就可以进入困神界。” 孔祥林一脸沮丧,想不到自己之前的想法那么天真,但很快他又来了精神,既然这个家伙这般了解,又如此自信的说可以帮他,那它必然有办法。 于是他连忙问道:“你有办法?” 残魂嘿嘿一笑,道:“有!不过却需要上仙给我一个承诺。” 孔祥林一皱眉,哼道:“我想你有所不知吧!这个空间和我乃是一体,如果我死了,这个空间就会崩塌,空间里的一切都会随之消亡,你也不会例外,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残魂正色道:“小王若是为了自己,自然应该毫不犹豫的帮助上仙来解燃眉之急,但小王并非一人。。而是土神一族的开山王,必须为了族人考虑。” 孔祥林听了也不由得肃然道:“你让我承诺什么?” 残魂答道:“我希望上仙能以心魔立誓,绝不伤害我土神一族,不然小王绝不能帮助上仙进入结界,作那戮害同胞的罪人。”,…, 孔祥林虽心里已有准备,知道它所说的承诺怕是如此,但还是陷入两难之地。他来此就是为了泥娃娃而来,天魁老道给他的任务,就是在这个异空间之内帮助明俊等人捕获泥娃娃,如果他没有做到,那就别想从天魁那里得到百步断肠散的解药。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现在不答应开山王残魂的这个要求。以它的性格。必定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自己立刻就会小命不保,被光幕撕碎。 思前想后。孔祥林也没有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才是最重要的,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以后解身上的毒呢? 于是孔祥林不再犹豫的说道:“好,我就答应你。”说着。他以心魔立誓,答应开山王残魂绝不主动伤害土神一族。 他在这里留下了余地,若是土神一族主动找他麻烦,他只是自保的话,自然不算违背誓言。 残魂也没有在意他誓言中的漏洞,说道:“既然上仙已经立下誓言,绝不相助血麟一族残害我族,小王自然也绝不藏私,将通过结界之法告知上仙。”,…, 说着,它目中闪出一道柔和的白光。照向孔祥林。 孔祥林只感到额前一暖,一张张画面。一字字语言通过白光传入自己的脑海。 “这是……”孔祥林眉头一皱。感到不可思议。 “这是我们土神一族特有的沟通方式,可以用这种办法来与任何生命进行交流,我之所以能够学会你们人类的语言,也是因为有此便利条件。不过此法虽好,缺点也很是明显,一旦用此种方式与其他物种交流,那么我们土神一族个体的心灵就将会向对方完全敞开,不会再有秘密可言。”残魂见到孔祥林好奇的样子,解释说道。 果然,这一刻开始,孔祥林感到自己仿佛可以看透对方的心神,能够清楚的知道对方此刻所想,比之邪眼那不靠谱的读心术,好用得多。 孔祥林点了点头,将心思沉入方才对方传过来的画面和文字上。 良久,他眉毛一挑,自语道:“原来如此,没想到竟是这般简单,之前我却没有想到。” 残魂见孔祥林已经领悟它传递过去的方法,微微一笑说道:“这是自然,这事就像是一层窗纸,若是没人点破,自然不知,可是一旦点破就会发现,原来很简单。”…, ,…, “好,我们就此别过,你在这里只要不搞破坏,我也不会为难于你,好自为之!”孔祥林说着,退出了印之空间。 此时光幕对他的撕扯之力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他将很快步天师门总坛先辈们的后尘。 孔祥林依照残魂指点之法,握紧血麟印,用尽全力收回手臂,咬破手指,运体内不知名能量流,逼出一滴自身最精华的精血。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孔祥林的精血甫一流出,便被光幕剧烈的撕扯之力瞬间蒸发,但吸收了孔祥林鲜血的光幕好似得到了某一信号一样。。立刻停止了撕扯,但粘滞力却更加强烈百倍,让孔祥林几乎完全被冰封一般,不得动弹。 孔祥林手中握着的血麟印亮了起来,确切的说,不是血麟印亮了起来,而是小印中段的血麟角亮了起来,而小印顶端的血色小珠则飞快的黯淡了下来,仿佛其中的血液同时流向了血麟角似的。孔祥林注意到血麟角好像呼吸一样,发出明暗交替的光亮,随着这小角,斑斓光幕也同步的一明一灭,甚为好看。,…, 粘滞力忽地一消。孔祥林感到四肢百骸重新恢复了活动能力。 “就是此时!”孔祥林把握机会,向前猛一用力,冲破了重重光幕的阻隔,进入了一处奇异的空间。 “呼!”孔祥林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平安进来了。他拍了拍胸脯,心说真是好险,如果没有及时收服那开山王残魂,得知只需拥有困神界两族血脉,并对结界进行血祭,便可以自由出入此界,他还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血祭虽然简单,但是若是没有一滴孔祥林混有血麒麟精血的鲜血为引。借助血麟印之中蕴含的更加精纯的血麒麟精血激活,也无能为力。好在孔祥林一直拿着血麟印,血麟印上的血麒麟角又始终蕴含着一丝不散的血麒麟精血,否则的话,这次真是有死无生了。 难掩死而复生的喜悦,孔祥林面露笑容的向面前的异空间观察起来。 只见这一处空间明显十分广阔,广阔到让他难以置信的地步,同孔祥林想象的老鼠洞完全不同。 “这是地底?”看着眼前辽阔的草原,孔祥林实在不敢相信。,…, 先他一步进入的温霞云和白树杰也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前者说道:“你平安进来就好,方才我和树杰先一步进来,却没有看到你,真的为你捏了一把冷汗呢!”(。), 第四十四章 草原 “呵呵,险象环生啊!”孔祥林叹道。 白树杰见他平安进入也很欣喜,聊表欢喜之后,他指着前方的大草原问道:“天魁之前可曾提过结界后异空间的情形?” 孔祥林道:“丝毫未曾提起,只是说异空间中有泥娃娃残存,要我去捉来,帮助他修炼,至于这里面什么样子、有什么危险、捉泥娃娃有什么困难,他都语焉不详,我怀疑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看来,还真是有些问题,这大草原如此广阔,看起来却一片死气沉沉,没有生机,总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温霞云说道。 经她这么一说,孔祥林也发觉不对劲起来。这片草原看起来无边无际,可是除了齐膝的蒿草之外,连杂草都难以见到,更别提动物了。 白树杰点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快寻找先进来的明俊他们吧!” “你不觉着奇怪吗?”孔祥林说道。。“虽然我们料理开山王用了不少功夫,可实际上时间并不算长,就算明俊他们等得不耐烦先走了,也不至于走出多远。这里一目千里,无论他们走出多远,我们都应该可以看到。你看看,他们在哪里?”,…, 白树杰一愣道:“真的!他们不可能走出咱们视线所及的广阔地带,难道说……他们已经出事了?” “不管他们是不是出事了,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门主,我们向哪个方向走?”温霞云道。 孔祥林向周围看了一圈,目光所及,草原没有任何不同,要说仅有的异样。可能就是四个方向天空的颜色有所不同吧。孔祥林蹲下来,看向地上的这种深绿色的蒿草,观察良久,孔祥林拔起一株。问道:“树杰,你印象中见到过这种草么? 他们三人都是药学院毕业的,白树杰还是一名炼丹师,孔祥林这样问他。自然有他的用意。 白树杰闻言,接过孔祥林递过来的植株,放在眼前仔细观察,过了一会,他说道:“我并没有见过,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一部不知什么年代的炼丹师笔记中,好像见过这种草的记载。” “哦?”孔祥林眉毛一挑,问道:“怎么讲的?” “你看这种草草叶呈长带状,颜色深绿。叶边有浅棕色波状花纹,如没记错,它的名字叫极地寒岩草。顾名思义,只有在南极地区的岩石缝隙中。才有有零星生长,是炼制寒属性丹药的重要辅助药材。不过极地寒岩草数量极其稀少,即便在南极也并不很多,像眼前这样成片生长,并形成大草原,简直不可思议。”白树杰捏着这株蒿草,说道。,…, “果然如此。”孔祥林双目露出慑人的寒光。扫向四周说道。 “你的意思是?”白树杰疑惑的问道。 “这片草原出现得十分诡异,草原上生长的植株又是稀少的极地寒岩草,你觉着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吗?”孔祥林道。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温霞云目光一凝,问道。 “确切的说,不应该叫做假的,而是我们的幻觉。从进入此地。我就觉着有些说不清的不真实感,可是我的邪眼都没能分辨得出,我就下意识的相信了肉眼所见。不过,不管我们是否处于幻境之中,这里出现如此大量的极地寒岩草。还是让我感到很奇怪。”孔祥林道。…, “奇怪什么?”白树杰诧异的问道,“不是由于这种草,你才判定我们产生幻觉的吗?” 孔祥林摇头道:“不对,如果是人为制造的幻觉,应该会尽可能的让我们相信自己并未处于幻境之中,应该会让我们觉得所在之处环境合情合理,而不应该给我们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温霞云道:“对,这个破绽太明显了,我们三人都是学药学的,判断这个几乎不成问题。” “难道是有人故意想让我们识破?”白树杰道。 “没有道理啊!给我们制造这样的幻境成本似乎不低啊!”孔祥林疑惑的道。。“这人为何要制造出幻觉,然后再让我们轻易破解呢?” 温霞云目中精光一闪的道:“你破解了吗?” 孔祥林一愣,道:“难道他的用意是……” 温霞云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怕是一种挑战。”她拔起一根极地寒岩草举起来对二人说道:“幻觉的制造者让我们轻易知晓中招,却不露面,我觉着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想看看我们是不是有本事破解他布置的幻境。” “嘿!”孔祥林咧嘴一笑,道:“如果是这样。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我的邪眼有勘破一切幻境的本领,虽然方才并没有直接识破,但如果我集中精神,调动全部精神力,一定可以识破他的漏洞的。” 说着,孔祥林便运转体内不知名能量流,调动起过人的精神力来。,…, 他的精神力在能量流进化到五星级的同时自然也升级到五星级,似乎不受任何修炼限制,这让他更有信心能够识破这个幻境。 小水球被他召唤回来,围绕他旋转起来。 四星级时保证质量前提下。他只能召唤出两颗邪眼。 如今他已经五星级了,以目前大幅进步的精神力来看,再召唤出第三课完整状态的邪眼,应该不在话下。除了留在结界之外的那颗邪眼,进入结界之后,他只召唤出一颗用以协助自己。他暂时还不打算召唤第三颗,邪眼是通过精神力控制的,召唤出越多的邪眼,他的精神力分出的份数就会越多,越不集中,这不利于现在他想做的事。 留下必要的精神力操控外界的那颗邪眼观察洞口的情况,他将其余全部的精神力都集中输出到这一颗邪眼之上。邪眼的小水球顿时蓝光大放,视线强大了许多。 “破!”孔祥林大喝一声,从邪眼上放出一道肉眼可见的亮蓝光芒,直向空处射去。 光芒撞到空中某处,空气中一阵波纹荡漾,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整个空间就要融化了一般。, 第四十五章 水晶头骨 “噗!”只听到一声闷响,蓝色光芒与空处撞击的位置上忽地一定,荡漾开来的波纹瞬间消失,让正集中全力输送精神力的孔祥林浑身一震。 孔祥林吃惊的看着那撞击点,难以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温霞云皱眉问道。 “是啊!怎么中途停了?”白树杰也问道。 孔祥林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好像在那里咬牙挺着才坚持站稳一般。 “噗!”孔祥林吐出一口鲜血,胸中郁结的内息才再次通顺。他长出一口气,面容冷峻的说道:“好厉害!” “你怎么样了?这幻境很难破解?”白树杰问道。 孔祥林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严重许多,我们都不要擅自行动,听我统一指挥。” 说着。。他紧了紧手中的血麟印,放出藤蔓在他们三人身周飞舞,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到底怎么了?”二人看他模样,皱眉问道。 “是……地狱!”孔祥林面色苍白,看向方才那撞击之处,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 “地狱?!”二人被他的用语惊呆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温霞云忽地警醒道。 孔祥林点头,说道:“我虽然没能破解这个幻境,但是通过方才的撞击,我借助邪眼的视觉,看到了幻境外的世界。” 白树杰面容转白。说道:“外面的世界?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能不能说清楚点?都要急死我了。” 孔祥林嘴唇发青。牙关紧咬。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是一个血的世界。到处都是鲜血,只是看看,我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刺鼻的血腥,让人几欲作呕。” 温霞云听了孔祥林的描述,眼中神色也冷了下来,看着他。 “我看到尸体,到处都是尸体。有人类的、也有各种动物的;有已经腐烂只剩残骨的。也有刚刚死亡却被将皮肉生生扯掉的。我想不出用什么别的词汇来形容这样的场景,我只想到了地狱二字。”孔祥林面上的肌肉显得十分僵硬的说道。 白树杰赏了他一个白眼,说道:“我说兄弟,咱都是学医出身,见到尸体、骨骼什么的早就不计其数,有什么大不了的?”,…, 温霞云则说道:“你还说门主?是谁当年刚来咱们所时。只不过杀只兔子,就连续好几天见到肉类就恶心?” 白树杰气结的道:“我说茶博士,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再说。你不是茶博士么?怎么会知道我的过往?” 温霞云没理他,对孔祥林说道:“门主。无论怎样,我们也要破解这个幻境,先离开这里再说。” 孔祥林点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方才看到的那个场景不知道是不是幻境主人给我制造的幻觉,如果不是,那么我想等破解了眼前这个草原幻境,你们将很快就能理解我的感受了。” 白树杰针对温霞云对他过往的揭底,不服气的说道:“嘿,到时候就知道本人对尸体和遗骨的免疫了。” 孔祥林面色难看的苦笑道:“先别把话说的这么满,我们可看着你的表现呢,别到时候食言了。” 白树杰唏道:“切,咱可不是当年的奶油小生了。” 温霞云笑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现在咱们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离开这个幻境。”…, ,…, 孔祥林当下不再说笑,操控邪眼对天空草原以及草地下方的土地进行全方位的扫描,没多大一会功夫,只听他轻咦一声,道:“这是什么?” 温白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不妥,诧异的看向了他。 孔祥林没有向他们多做解释,只是向他所看之处走了过去,说道:“你们谁有铁锹之类的东西?” 白树杰疑惑的道:“要铁锹干嘛?挖洞吗?我是没有,谁没事带那东西呢?不是有病么!” 温霞云拉长了眼睛,冷哼了一声:“嗯?你说谁有病?”说着,她在怀中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把国产仿德式工兵铲。 白树杰一脸黑线的道:“我说姐姐你可真行。。这东西都随身携带。” 温霞云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心没肺,出门什么都不准备吗?我还带了足够半个月使用的生活用品、换洗衣物,还带了一套仿元//青花的茶具,如果你们想要品茶,我还带了上好的云//南普洱,以及纯天然白山矿泉,要不要煮点给你尝尝?” 白树杰:“……i服了u!”,…, 孔祥林接过温霞云递过来的工兵铲,在他脚下的位置一边开始挖掘,一边说道:“这底下有东西,挖出来看看。” 东西埋得并不深。极地寒岩草之下的土壤也很松软,孔祥林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东西挖了出来。 温白二人上前观瞧,只见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头骨被提在了孔祥林的手中。 水晶头骨尺寸和常人头骨相近,比例非常完美,很难想象其制作者是如何雕琢出如此精美的艺术品的。 “好逼真啊!”温霞云叹道。 白树杰却皱眉说道:“我觉着不是逼真,这好像就是人类的头骨,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变成了如此模样。” 孔祥林赞同的说道:“我也这么看,你们看这里。如果是人工雕琢,很难将头骨缝隙都雕琢到如此贴切的地步。还有这里,这处骨缝在头骨内外都很清晰,似乎是透过性的,如果是人工雕琢,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做吧?” 温霞云上前观察,良久,也点头道:“怕是真的如此了,可是此处既然是幻境,为何会有这样怪异的东西出现呢?”,…, 孔祥林摇头表示不解,思索半晌,他才猜测道:“难不成这东西就是破解此处幻境的关键所在?” 白树杰支持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存在,我们再仔细观察一下,看看会不会有所发现。” 说着他抢过孔祥林手中的水晶头骨,捧在面前,几乎贴上头骨在那里观察起来。 孔祥林对他的做法只能摇头苦笑。可就在这时,他忽地一皱眉,说道:“咦!这是……?”说着,向一处草地走去。(。), 第四十六章 破解之道 孔祥林走到那里,没花多大功夫,又再一次挖出来一只水晶头骨。 温白二人见到孔祥林又挖出一个,诧异的拿着先前那颗走上近前。 “这是……”二人凑上前来仔细观瞧,却无法分辨两颗头骨有什么分别,温霞云说道,“一样的?” 孔祥林左看右看,半晌后才道:“实在看不出分别,此幻境主人在这里埋下水晶头骨定然有其深层用意,绝不是给咱们看看了事的。” “再看看,说不定还有!”白树杰说道。 孔祥林得到他的提醒,当下又找寻了起来,这一找不要紧,竟然在他们周边范围内,找出了整整七七四十九颗水晶头骨,让三人有些吃惊。 最后还是温霞云的一句话提醒了大家。 “会不会是什么阵法?” “咦!”孔祥林向四十九个不算很深的坑看去。。只见这些小坑排列整齐,横排竖排都是七个。 “这么说,还真是有可能啊!”白树杰也觉着可能性很高。 孔祥林忽地惊醒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这些头骨原来的摆放位置?”,…, 听了孔祥林的话,二人也不由得心中一惊,如果说这些头骨就是这个幻境的阵眼所在,那么方才他们的一通乱挖,已经将这个阵眼破坏,会给幻阵带来什么变化,难以逆料。 可是温白二人也只关注了水晶头骨,却忽略了其原先摆放的位置和方向。 孔祥林又看了一眼被他们挖出来并胡乱丢在一旁的四十九个水晶头骨,叹了一口气道:“它们大致还在原来的坑边,咱们一一将其放回原位吧。”说着他一马当先的将一个头骨放回坑中。 三人忙活半晌。终于再一次将水晶头骨都放回原位。当然,到底是不是原位,他们也说不清楚,因为有的水晶头骨被丢得比较远,和另一个或者两个头骨在一起。已经难以分辨哪个是这个坑中的、哪个是另一个坑中的了。 看着这些重新被摆放回坑中的水晶头骨,孔祥林放下心来,因为毕竟他们已经忙活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发现草原幻境有什么异样的变化。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温霞云问道。 “是啊!头骨我们都放回去了。可是这草原似乎没有半点变化,到底要怎么样,这幻境才能解开呢?”白树杰蹲在一个坑旁,前后左右的看着那颗水晶头骨。,…, 孔祥林也没有线索。只好在这一片坑阵来回走动,试图找到什么规律,但是他走来走去也毫无头绪。 “还记得我们进来之前那个麝月八阵图吗?”温霞云看着孔祥林来回走动,忽地说道。 “当然记得,你是说它们之间有联系?”孔祥林精神一振的说道。 “它们之间有没有联系我不得而知,但是我想就算是幻阵。应该也是阵法的一种,道理应该是想通的。我记得当时韩晶布置麝月八阵图的时候,有时很注意晶石的摆放位置,有时很注意晶石的方向,有时还很注意晶石的叠加和符印的使用。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布置。虽然和她的麝月八阵图不同,但我感觉既然同属于阵法,那无外乎就是位置、形状、方向、符印几点,如果我们从这几个方向入手,应该可以找到规律,最后破解这个幻境。”温霞云说道。 “可是这些头骨的位置早已经固定好了,也没看到这里有什么符印存在。那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呢?”白树杰疑惑的问道。…, “方向!”孔祥林淡淡的说道。,…, 说着他走向一颗水晶头骨,并将其转了半圈,使其正面面对另一颗头骨;然后他又走向那颗头骨,将之调转一下角度,使其正面也朝向之前的那颗。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两颗头骨的眼洞位置忽地激发出一阵电光。然后电光各自向前激射,在空中产生交汇,最后形成一道电弧将两颗头骨连接了起来。 “看来我们猜对了。”温霞云一笑说道。 “可是问题来了,它们两两相对便可以产生这样的变化,但是现在看来。只是两颗之间这样连接起来,对幻境毫无影响,怕是需要多连接一些才行。可是这里总共有四十九颗水晶头骨呢。。每两颗都可以对视产生连接的话,相互连接的可能性就太多了,究竟应该怎样连接,才能破解这个幻境呢?”白树杰看着那道电光说道。 “这也正是我想要弄明白的,”孔祥林说道,说着,他指向地面的坑洞,“这里的四十九个坑洞形成一个正方形矩阵排布,每一排有七颗,每两颗相对才可以产生这道电弧,因此无论我们怎么连接,恐怕都不可能将所有的头骨连在一起。你觉得这像是什么?像不像是一道考题,你不觉着这个阵型还是在考我们吗?我们现在首要目的是要找出出题者的意图。要知道他想考我们什么。”,…, 温白二人也眉头紧锁的看向地面上的坑洞,思索起来。 良久,白树杰说道:“会不会是尽可能多的连接头骨,只要我们能够连接最多的头骨,便算是过关了呢?” 温霞云说道:“有这个可能,但是对于幻阵来说,这可能性似乎并不算大。我觉着很有可能是考我们对阵法的理解,对幻境这种特殊阵法的布置与破解能力,这样的话,这个矩阵就不是考我们连接多少的问题。而是考我们怎样去连接成一个特殊的图形的问题。” “哎呀,这也不矛盾啊!只有尽可能多的连接起它们来,才能形成最复杂的图形,幻阵也应该就会越强大,我说的没错吧?”白树杰说道。 “我不知道。”温霞云耸了耸肩,她对阵法的了解仅限于曾经帮助韩晶布置麝月八阵图,之前从未接触过阵法,要她来回答这个问题,无异于缘木求鱼。” “我们凭空这样猜测,也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就来摆弄一下试试看,怎么样?”孔祥林跃跃欲试的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温霞云点头。,…, “嘿,希望不会引动阵法的变化,从幻阵变成杀阵,可就不好玩了!”白树杰挑了挑眉毛,撇嘴说道。 “乌鸦嘴!”孔祥林和温霞云二人异口同声的道。, 第四十七章 血池之地 “不是这样……”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孔祥林三人终于尽可能多的将水晶头骨连了起来,但是事情并没有向他们所想那样,草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 “也不是这样!”二十分钟后,三人打破之前的排布之法,重新布置,但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俩确认我们这样弄真的是在破解幻境,而不是在浪费肚子里的食物吗?”白树杰不由得气馁道。 …… 又二十分钟后,孔祥林连接上最后一个能够连接的水晶头骨,幻境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呼了一口气,道:“这活还真是不好干,开始还觉着只是扭一扭,想不到还挺吃力,需要对齐让它们正视才能产生电弧,而且不小心还会被电到,真是麻烦至极。” “如果仅是麻烦还好,我们这已经是第三次失败了,依然没有摸到半点头绪,实在是让人气馁。”温霞云说道。 “这样的话。。我估计我们就算是弄到天荒地老也出不去,一定还有我们没想清楚的地方。”白树杰拍了拍手掌上的泥土说道。,…, “门主,你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温霞云向远处看去,说道,“这片草原如此广阔,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水晶头骨存在呢?” 孔祥林摇了摇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在我们第二次失败的时候,我就已经将邪眼放出去了。我搜寻了以我们为中心方圆十五平方公里之内的地面,再没有任何发现。” “会不会是看漏了?”白树杰道。 “我巡视得非常仔细,除非这幻境主人将其布置在更远处。否则肯定能够发现。”孔祥林说道。说着。他再一次审视起脚下的水晶头骨矩阵来。 “会不会是我们一开始就弄错了?”温霞云说道。 “哦?”孔祥林看向她。“你有新的看法?” 温霞云道:“新想法暂时没有,但是我觉着我们很可能走入了误区。” 孔祥林点头道:“完全有这个可能,毕竟没有人告诉我们规则到底如何。” “我觉着不管怎么弄,一定离不开这些水晶头骨。”白树杰说道。 两人均表示赞同,因为在他们检视过的地界里,这片草原唯一异样之处,便是这四十九颗头骨了。,…, “它们两两相对可以发出电弧。原来排列成一个七乘七的矩阵,我们所知只有这么多。”孔祥林捏着下巴思索道。“难道破解之法并不在这两点之上,而是其他方向?” 他不由得仰头看天,草原的天空,白云飘飘,微风拂面,让人感到十分惬意,如果这是一个真的自然环境,长居于此未必不是一件美事。一阵清风吹来。他几个月没剪的头发斜着探了下来,遮住了眼睛。 “咦?”孔祥林一怔。看向脚下的水晶骷髅矩阵,只见一道道电弧横平竖直,相互没有半点交错,他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两步,蹲了下来,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把每个电弧都弄成纵横交错,却没有斜着弄呢?” “额……”白树杰道,“斜着不就交叉了吗?” “交叉!”孔祥林看向扭头他,“如果就是要交叉呢?” “嗯,并非没有可能。”温霞云走了上来,偏转了一个水晶头骨,电弧随之消失。然后她又扭动斜着对应的一颗头骨,使之与之前的那颗头骨相对,调整角度后,“呲啦”一声响,一道斜着的电光产生。孔祥林同时扭动与之交错的另外两颗头骨,使之同样产生斜着的一道电弧,两道电弧交错,在空中交叉相撞。…, ,…, “噗!”“噗!”随着两道电弧相撞,它们四周几对水晶头骨之间的电弧竟随之消失,让几人眼前一亮。 “有反应。”白树杰惊奇的说道。他确认他和孔祥林并没有动过这几对头骨,它们之间的电弧之所以会消失,一定是连接了斜着相对的头骨产生电弧相撞导致的。 “之前我们一直没有让斜着相对的头骨相视产生电弧,主要是为了让尽可能多的头骨之间产生尽量更多的电弧,不过我说过,这幻境破解之道也许并不是看电弧产生的多少,而是实际的布置。比如方位,比如图形。”温霞云说道。 “嗯。。茶博士说的有道理,这回我们再试试看。”孔祥林微笑着说道,跃跃欲试起来。从上学的时候开始,他就对这种解谜游戏十分着迷,这东西很有趣啊! “哈!终于连上了,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足足一个小时,尝试了整整十次之后,孔祥林终于连接上最后一道电弧,整个草原幻境轰然震动起来。 三人感到所有的场景就好像破碎的镜子一样片片掉落,很快,一个黑色中充满血红的世界呈现在三人眼前。,…, “呕!”血腥的气味扑鼻。白树杰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 温霞云和孔祥林也顾不上取笑白树杰,他们二人也是强忍着才没有被那强烈刺鼻的血腥之气刺激呕吐。 白树杰苦胆都快吐出来了,才好了一点,咒骂道:“这什么鬼地方,怎么如此血腥。 只见目光可及之处,是一个漆黑的岩洞,岩洞洞顶的岩石看起来都是黑色的,但是在他们脚下站立的岩石周围,一个发着淡淡微光、偶尔冒出几个粘稠气泡的鲜红血池。散发着浓重的血腥之气将他们包围在正中。 放眼望去,血池看不清有多大,更不知道有多深。在血池中,如同他们脚下这般的裸露出来的岩石不少,但都显得漆黑异常,同淡淡发光的血池格格不入。 “是血!”温霞云低头在脚下的岩石上挖起一小块,举到眼前,对两人说道。 孔祥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他们脚下的又哪里是什么岩石?只是鲜血凝集而成的干燥血块而已。 白树杰也吓了一跳,抹了一把嘴边的污物,啐了一口道:“这鬼地方是真的还是幻境?”,…, 孔祥林刚要回答,忽地眉毛一挑,朝温霞云背后的方向说道:“阁下既然再此久候,何不现身相见?”(。), 第四十八章 鬼面人 “桀桀!”黑暗中,一道模糊的影子忽地无中生有,凭空出现并发出怪笑,“想不到人类中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竟然能够破得了我制造的幻境。” 孔祥林向影子看去,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会长成这幅模样! 只见来者一米多高,身形佝偻,卷曲污浊的血红长发盖住了半边脸,另半边脸也隐藏在头发的阴影之中,无法看清相貌。他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螺旋盾牌模样的东西,高高隆起,加之他从出现就始终弓背弯腰,好像他生来就是驼子一般。 “哦?”孔祥林饶有兴趣的看向这个血发之人,说道,“原来阁下就是那幻境主人,那么想必阁下一定见到我等同伴了?” “桀桀,”那人发出怪笑,说道:“见到了,几个很有趣的小家伙,其中一个小姑娘还十分精通阵法,不过可惜,我所制造的幻境似乎跟她所学的不太一样。。他们被困在我的幻境之中,消耗光了体力灵力,已经束手就擒了。” “你抓了他们?”孔祥林眉头一紧,旋即又缓缓放松的道:“嘿,阁下废了这般力气抓住他们而不是杀死他们,想必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吧?”,…, “嘿嘿,想不到你这小家伙脑子还蛮灵活的,我很喜欢!”怪人阴笑着说道。 孔祥林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心说被你这样的怪物喜欢,好像并不让人舒服。 “不过虽然小家伙挺招人喜欢。但是你们好像并不喜欢老夫。”怪人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旋即他又继续道,“不过这并不重要。你们既然来到这里。那么就要听从老夫的调遣了,如果不听话么,嘿嘿,看看这就是例子!” 他说着,向一处暗影一指,一道柔和的血色光芒亮起。照亮了那处暗影。孔祥林三人顺着他所指看去,顿时牙关紧咬,对怪人怒目而视起来。 只见那暗影处也有一块血块浮岩。在其上,矗立着一个十字形支架。一个满身血污,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被绑在十字架上,正是先他们而入的小师妹韩晶。 韩晶此时看起来十分不好。双目低垂、两眼无神。对眼前的孔祥林等人视而不见;打着绺的长发杂乱的垂将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颊;两臂平伸,被捆在十字架的横梁上;身上、腿上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 孔祥林面色变得极为阴冷。咬牙说道:“你把她怎么了?” “嘿嘿,小家伙心疼了?”怪人似乎从三人的反应中体会到了强烈的快感,大笑道,“哈哈,你们现在的表情是我最喜欢看到的。” “说吧。你到底有何目的?”孔祥林看着他,目中充满寒意。温霞云和白树杰沉默中都悄然将离晶宝镜和诸葛神弩各自握在手心。只待孔祥林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手。 “嘿,别急嘛!”怪人目中闪现着慑人的寒光,怪笑说道,他说话时低着头,整个面部都在阴影之中,让人只能看到他目中冰冷无情的寒芒,“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事急不得嘛。” “哼!”孔祥林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在孔祥林冷峻的目光之下,他终于有些吃不住,这才说道:“好啦,小家伙,想要救出你们的同伴,也不是不可以谈的。只要你们能答应我提出的条件,一切好说;可若是不肯跟我们合作,嘿嘿,那么讲不了说不起,不光是你们这几个同伴,包括你们自己都逃不过一死!”…, ,…,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面色狰狞的露出整张脸来。 孔祥林只见三颗眼珠在下、一张肉嘴在上生长在那张极其扭曲、乌黑堆肉的脸上,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三人一见之下,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说孔祥林三人有多害怕这家伙的长相,只是他最开始便是以人类的模样出现,此时忽然露出这张非人类的面孔,着实让人有些没有心理准备。 “我滴个乖乖,你是人类吗?”白树杰险些再次吐了出来。 “老夫几时说过自己是人类?不过我说小鬼,对老人家说话要有礼貌。。老夫生存在这个世上已经几百年了,还不是你这小鬼可以无礼的。”鬼面人冷冷的说道。 “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孔祥林从最初看到他面容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问道。 “条件么……”鬼面人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很简单,帮助我们血麟一族消灭掉土神族,破坏他们的困神坛大阵,救出我们血麟一族的神!” “……”孔祥林有些无语了,救出神……这都是什么要求啊?,…, “喂!”白树杰道。“老怪物,你是不是有些问题没有搞清楚,”他说着一指小师妹韩晶,继续道,“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们不能先杀了你,再去救她下来呢?” 那鬼面人一怔,哈哈大笑道:“小鬼,上一个胆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胆的人,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死掉了,你是两个世纪以来的第一个呢!” “叫了也就叫了,你还能吃了我?”白树杰嘲笑道。 “嘿嘿,”鬼面人冷笑道,“想要激怒我?在我面前这种小伎俩就不必使了,如果对我没用,我不会跟你们废话;如果有用,即使你们激怒我。我也不会轻易出手杀你们。” 孔祥林看了白树杰一眼,摆手制止他跟鬼面人的你来我往,说道:“不知前辈要我们如何实现您老人家的要求呢?”在这里他放低了姿态,毕竟如果能够兵不血刃的救出韩晶,对他们还是很有利的。 “如何实现么?”鬼面人目光一沉,说道:“我想你们也发现,之前的幻境只是老夫对你们的考验,我同样也对先前的三个人进行了考验。之所以对你们进行考察,就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破解类似幻境的能力。现在你们三个初步及格,而他们三个则没有通过考验。”,…, “哦?”孔祥林沉吟道:“难道前辈打算让我们几个去破解困神坛的大阵?” “嘿嘿,”鬼面人答道,“我就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 第四十九章 血麒麟 孔祥林明知他绝对不怀好意,可还是有些犹豫,他们曾经和明俊几人相互立下心魔之誓,如果要是对他们三个见死不救的话,对他和温白二人将来的修行是极为不利的。可要说为了救他们几个,而要自己几人冒上生命危险的话,还是并不心甘情愿。 “我们血麟一族可是很有诚意的,小鬼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鬼面人见孔祥林还在犹豫,不悦的说道。 “血麟一族!”孔祥林终于警醒到了他所说这个词汇,目光一凝,说道:“实不相瞒,鄙人正有血麟一族的血脉。”孔祥林想到之前土神族开山王所说的话,打蛇上棍的同这个鬼面人套近乎道。 “嘿,实话告诉你们,破解之前幻境的合格成绩为三十分钟,而你们几个足足用了三四个小时,好像你们自己还觉着挺厉害的吧?”鬼面人冷笑道。。“要不是发觉你身上流着我们血麟一族高贵的血脉,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这点本领,我就能够看得上眼?会跟你们在这里废话吗?” “既然觉着我们不行,还废话干嘛?”白树杰恼羞成怒道,“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溜溜,比划比划,见了真章高下立判,不是吗?”说着,他一箭射向鬼面人。,…, 诸葛神弩射出的蘸过阎亡血的翠竹箭闪电般射向对方,对方没有躲闪,翠竹箭正中目标,却没有发出如他所想象的中箭之声。翠竹箭从鬼面人胸前平穿而过,似乎没有受到半点阻滞似的继续向前,直接射中远处的岩壁。才砰然射入。箭尖没入岩壁甚深。只留下箭尾在外乱颤,嗡嗡作响。 鬼面人哈哈大笑。对白树杰的翠竹箭嗤之以鼻的说道:“小鬼,这等攻击如何能够伤害得了老夫?” “咝!”三人见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孔祥林购买的这架诸葛神弩虽然是半成品,但也是极其优良的灵器,若不是没有连发装置,称其为极品灵器也不夸张。配之以涂抹毒素的翠竹箭,其杀伤力之大,与单兵火箭筒也不相上下。可是面对这个鬼面人竟然寸功未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难道他是空气不成,怎么会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呢? 白树杰正准备搭箭再射,孔祥林拦住了他,冷冷的说道:“阁下张口诚意,闭口诚意,可是阁下至今一直藏头露尾。有何诚意可言?又叫我们如何相信你所言之事?既然这样,我们的合作不必谈了!”,…, 那鬼面人一怔。盯着孔祥林半晌。这才说道:“你发现了?” 孔祥林冷哼了一声道:“原本我还只是怀疑,但这一箭之后,我已经确认了,站在我们面前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光影而已,至于真正的你到底在何方,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只是弄出一个幻影来跟我们谈合作,好像显得诚意有些不足吧!” “哼!”鬼面人瞥了撇嘴,“诚意?诚意是在能够平等对话的双方之间才需要的东西,你们几个人类的小角色,跟我谈诚意,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切,现在是你求我们帮忙,你不拿出点诚意来,谁稀罕理你?”白树杰唏道。 “求?”鬼面人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的说道,“怪不得你们一直在那里自说自话,原来你们始终都没有搞清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不是在求你们,而是在命令你们,如果你们不照做,那就直接去死好了!”…, 鬼面人似乎真的发怒了,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便从原地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鬼面人消失的同时,他们周围很大一片区域血池中的腥臭血液突然像沸腾了一般翻起浪来,三人所站的血块岩石也随之剧烈的震动起来。 “不好!”孔祥林惊怒一声,说道。 “该死,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白树杰看向翻滚的血浆,惊呼道。 孔温二人向他所指之处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血色肉条从血浆中蠕动出来。肉条同血浆颜色几乎一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容易将它忽略,可仔细一看,三人无不感到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那是……”温霞云双目充血的说道,“一条巨大的舌头?” 孔祥林脸色发白的看着那肉条和紧接着露出来的牙齿,无力的点了点头。一条舌头就足有一辆卡车大小,那这血浆之下、即将上来的东西该有多大啊? “呼”巨浪滔天扑面而来,舌头后面的血盆大口终于露出液面,三人脸色再变。只见这张大口长了数百根又尖又长的乳白色巨大牙齿。一张一合间,牙齿相互撞击“咔咔”作响,听起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让孔祥林三人诧异的是,巨口后面并没有如他们想象般,露出更大的头颅,而是在血浪翻滚下,露出了一团更大的足有一座三层小楼般大小的血色肉团,大口就生在那巨大的肉团之上。 肉团升出血池液面之上,又猛然一沉,掀起比之前更大上十倍的惊天巨浪,孔祥林他们脚下的血块岩石终于不堪巨浪的打击,随浪翻飞起来,将三人带得飞向空中,那肉团再次从血池中露出来,终于让孔祥林三人得见此物的全貌。 “血麒麟!”即使从未见过实物。孔祥林还是一下便叫出了它的名字。 只见一只巨大的田螺般的怪物从血池中浮出来,它巨大的螺壳足有一座摩天大楼般大小,之前的血色肉团便是它露出螺壳的斧足,而它的大嘴和舌头,相对来说,只不过是生在斧足上的樱桃小口而已。 “不好,门主快救人!”温霞云突然喊道。她在空中虽站立不稳,却时时关注着那边厢小师妹韩晶的情况,这时,她惊骇的发现,那块绑着小师妹的血块岩石同样被血池的滔天巨浪击飞,绑着小师妹的十字架从岩块上断裂下来,带着小师妹直跌下去,头朝前撞往一侧的岩壁。,…, 小师妹意识并不清醒,这样撞过去,非死不可。(。), 第五十章 血池之战 说时迟那时快,得到温霞云提醒,孔祥林不顾身在空中身形不稳,急忙发出一根由数百条藤蔓交织而成的粗索,向小师妹缠去。 “噗!”藤蔓粗索缠住小师妹立即将她锁紧,但小师妹的去势实在太快,立即将粗索挣紧,险些将其挣断。好在孔祥林早有准备,用藤蔓的数量比较多,虽然难免挣断了数根,但还是有惊无险的让小师妹去势一缓,将其拉了回来。 几人在空中无处着力,孔祥林一边平衡着身体,一边收缩粗索。待将她拉至面前之时,血岩也同时落在的血池之上,溅起的血花足有一人多高。 血块密度明显低于血池中的液体,狠狠沉了一下之后,再次浮了起来。孔祥林等人在血岩落入血池的时候,就已经半蹲了身子,加之孔祥林又用藤蔓将几人紧紧缠住,这才稳住身形,不知跌落,稳稳的站到了重新浮在血池表面的血岩之上。 “快看看她怎么样?”温霞云吩咐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擎起离晶宝镜,挡在了众人之前。 孔祥林没有松开缠在她身上的藤索,直接将不知名能量流,以沈家心法运转,通过藤蔓向她渡了过去。而白树杰则俯身趴在血岩上,探了探小师妹韩晶的鼻息。,…, “还好,她还有一口气在!有祥林的树藤,只要没死,就一定能救过来。”白树杰松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晶莹如玉的淡橘色小药丸。撬开嘴给她服下后。说道。 孔祥林也通过能量流了解到了小师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过他可没有白树杰的乐观。小师妹体内的经脉已经寸寸断裂。尽管以孔祥林的能量流加上使用了沈家的疗伤心法,治疗起来也是举步维艰,仅能缓慢修复接触藤蔓的一片狭小区域,大部分身体则由于经脉不通,能量流无法到达,而不能治疗。虽然孔祥林知道,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一点一点修复她被损毁的经脉,他一定可以将她救过来,但现在的问题是,对面的那个血红色的大家伙,打算给他时间么? 他正想着,对面那小山一般的血麒麟已经猛然冲了过来。 与之前同土神族开山王的战斗不同,血麒麟的动作并不快,从它的体型也可以看出它应该不是以敏捷见长的种族。可人家毕竟体格摆在那里,如同小山般大小的身体,即使动作不快。但绝对速度可也不低,它只是两下蠕动。就已经来到了几人面前。,…, 斧足一扬。血麒麟的血盆大口露了出来,孔祥林等人所站的血岩在它的面前,就好像是一粒小米之于人类一样渺小,光是它蠕动带来的血池巨浪,已经让血岩摇摆不定,使人站立不定了。 “我来挡着它,你们快带着韩晶向后方逃!”温霞云举离晶宝镜迎了上去,朝二人喊道。 “还是一起走吧!”白树杰呆看着血麒麟那足有一座房子般的大小口器,嘴角抽搐的说道。 “一起走是走不了的,我们先走。”孔祥林甩出另一根由千条藤蔓组成的粗索,飞速射向后方洞顶的一处凸起的石钟乳。那里很高,如果躲在此处,以血麒麟的身形和体量,应该不太容易调转口器,向上够到他们。 “噗!”粗索缠到石钟乳之上,孔祥林忙控制藤蔓缠紧,并生出附足将其牢牢攀附住。然后他急速收缩藤蔓,人腾空而起,飞掠向石钟乳,与此同时,他略微收缩缠在白树杰和小师妹身上的藤索,让两人保持与自己的距离,将两人也一同带了过去。…, 那边温霞云已经挡在了血麒麟的面前,可是对于血麒麟来说,温霞云实在太小了,几乎如同一粒细沙一般,它虽有所感知,却依然毫不放在心上的碾压过来。,…, 就在它以为可以无所顾忌的冲过温霞云所在之处的时候,让它极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被它完全忽视的人类令手中灵器迅速变大,眨眼间已变得同它一般大小,生生阻住了它的去路。 血肉相撞的闷声响起,温霞云脚下的血岩没有根基,吃不得力,这一撞之下,虽然成功阻挡了血麒麟的去路,可它的巨力还是将她撞得飞速向后退去。 “不行!她没有着力点。。这样很吃亏。”孔祥林这时已经来到了那石钟乳之处,扭头看去,心中一凛的说道。 白树杰被孔祥林用藤蔓缠住腰部,吊在半空不停摆动,听了孔祥林的话,说道:“我说老兄,我也没有着力点,你不知道我恐高吗?” 孔祥林将他拉了上来,用藤蔓将他反捆到了那石钟乳之上。 “这就好多了!”白树杰稳住了身形。心里好像一块大石落地一般舒服,以最快的速度搭上翠竹箭,直朝那血麒麟射去。 白树杰瞄准的是它斧足的一处半透明凸起,血麒麟浑身硬壳,只有斧足是它真正肉身的一部分,他瞄的那里看起来不同于一般地方,应该比其他位置重要一些,故此选了那里作为目标。翠竹箭速度极快,加上血麒麟根本没有躲避,眨眼间就正中目标,毫无偏离。,…, “好箭!”孔祥林夸道。 “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白树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翠竹箭的大小。对于小山般的血麒麟来说,根本就像不存在一般。它的斧足很软,翠竹箭深深刺入直接没至箭尾。箭尖上涂抹的阎亡血飞快向它体内扩散开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让它的斧足凸起处,变得一片紫黑。 然而让几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血麒麟依旧不疼不痒,活动如常。阎亡血对于血麒麟似乎并没有对土神族那样的杀伤力,除了射中之时让血麒麟斧足轻微收缩了一下,便再没有下文了。 “不会吧?”孔祥林看在眼里,不敢相信的说道。 “唉!”白树杰叹道,“果然没有什么用处。” “你早就知道了?”孔祥林问道。(。), 第五十一章 走错了? “阎亡血能够对泥娃娃有很强的克制作用,主要是它对土行之力的强制分解能力很可怕,可是血麒麟身上并不蕴含土行之力,或者蕴含也是极少,因此阎亡血不能起到作用,也就不足为奇了!”白树杰说道。 孔祥林点了点头,缠着温霞云的那条藤索又紧了一紧,随时准备将温霞云拉过来,以保证她的安全。 可就在这时,下面突然传来温霞云的怒喝声:“门主掩护我,我要给它来一记狠的!” “别!”孔祥林一声惊呼,却见温霞云已经猛地一蹬脚下血岩跳了起来。 “收……”温霞云一声暴喝,将离晶宝镜收回,让其变得只有巴掌大小,然后又飞速掷了出去,直奔血麒麟斧足上被白树杰射中的那处凸起而去。 与此同时,她本人则乳燕归巢一般的投向血麒麟背后的硬壳之上。。一个翻身落在上面。 “噗!”离晶宝镜击在那处凸起之上,发出了血肉相击的声音。 血麒麟这次似乎终于吃痛,剧烈的抖了一下,而离晶宝镜竟然也同时寸寸碎裂,仿佛击中的不是柔软的斧足,而是万年玄铁所铸造的小山一般。,…, 可惜尽管牺牲了离晶宝镜,血麒麟也只不过是抖了一抖,再没有更严重的反应。温霞云落到了它的背壳之上,从靴裤中拔出一把匕首,就向它的背壳刺了下去。 背壳本是血麒麟身上最硬的地方,她这一刀下去,按理说本应该难见其功,可让人不敢相信的是,温霞云的匕首竟然如同刺入豆腐一般轻易没入至柄。 “咦?”孔祥林一愣。自言自语道:“攻击它斧足的宝镜碎了,攻击它硬壳反倒轻易刺入,这东西真是奇怪。” “治疗我!”温霞云的声音传了过来,孔祥林这才发现她那边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只见血麒麟的背壳上正缓缓的生出一根根毛刺。毛刺看起来很纤细,但似乎韧性十足,甫一生出,便斜刺入温霞云的小腿。将其洞穿,血流如注。 孔祥林不敢怠慢,急忙运转沈家心法通过与其相连的藤索,向她输送能量流,治疗她的伤势。 但很快他的心就沉了下去:“有毒!” 他猛地意识到需要将她拉回来,可就在他刚刚用力打算收回藤索的时候,温霞云坚定的说道:“再等等!”,…, 刚刚收缩的藤蔓停了下来。但孔祥林同时也调动藤蔓的吸收能力,尽量将她中的毒吸出来,并加大了能量流的输送。保证她不会中毒而亡。 “哈啊!”温霞云得到孔祥林的治疗,腿上流血止住。她不顾伤势先斩断刺入腿中的毛刺,然后一刀接一刀的刺向血麒麟背壳,很快一个直径足有一寸的小洞被她生生挖了出来。 又一根毛刺刺中温霞云,这次刺中的是她的腰间。鲜血立时染红了她的衣衫。 “不行,你必须马上回来,不然我的治疗也难以保住你的性命了。”孔祥林维持最快速度的能量流输送,可温霞云的伤势加重,他已经开始有无以为继之感,如果再有毛刺刺中温霞云,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及时救治。 “就好了!”温霞云说着。猛然一斩,将这根毛刺也斩断,之后收回匕首,在怀中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只柱状炸药塞入了她挖出来的孔洞中,并将其引线点燃。之后朝孔祥林点了点头。…, 孔祥林看清她的行动,这才明白她的用意,这时见她朝自己点头,急忙操控藤蔓将她拉向自己。,…, 温霞云应声飞起,直奔孔祥林他们悬挂的石钟乳而来。 就在她刚刚抱住石钟乳的一刻。血麒麟那边突地传来一声巨响,她布置的炸药爆炸了。 “轰……”剧烈的爆炸声在山洞中回响,震得几人耳际轰鸣,几乎眩晕。 良久,烟雾散去,当三人再向血麒麟看去的时候,无不露出骇然的表情。只见那血麒麟巍然屹立,竟然毫发无伤,就连那处炸药爆炸的地方,也只是被炸翻了一小块硬壳而已。。根本没有炸透背壳,更别提对它本体有多大伤害了。 “不会吧!”最难以置信的自然是温霞云。她牺牲这么大,连离晶宝镜都丢掉了,只为上到血麒麟身上布置炸药,对那炸药自然很有信心。那可是军用超级固体炸药,一根的爆炸力就相当于三吨tnt当量的炸药,可没想到这血麒麟的背壳竟然如此厉害,能硬生生扛了下来。 “吼!”虽然炸药并没有给这头血麒麟带来致命伤害,可是却将它彻底激怒了,只见它口器上扬,摇晃着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当它斧足再次猛力落下。拍击血池液面之时,滔天巨浪再次掀起。同这一次相比,之前的血浪几乎可以看成是水盆中的波纹了。巨浪涌起,就连孔祥林他们藏身的洞顶石钟乳,都被血浪涌过,在他们身上、脸上,留下了大量腥臭的污血。 一阵眩晕感传来,孔祥林皱眉道:“不好,这血有毒!” “快屏住呼吸。”白树杰提醒道。 可为时已晚,温霞云由于有伤在身,那血麒麟的毛刺甚至还留在她的体内没有拔出。再加上这污血的毒素,毒上加毒昏迷了过去。这一昏过去,抱着石钟乳的手自然松开,向下滑落。孔祥林见状知道不好,在屏住呼吸自保的同时,急忙又控制缠在她身上的藤索将她捆在石钟乳之上。 这下可好,这里四个人中,只剩下孔祥林和白树杰两个了。 两人一个紧紧抱着石钟*端,另一个被藤蔓捆在石钟乳上,眼中写满惊惧。 一会,污血滴落,留在身上的不多,含有毒素的气味也淡了很多。 “这家伙好厉害?”白树杰牙关打颤的说道,“有办法对付它么?”,…, 孔祥林抿着嘴道:“我在想,如果之前这个洞始终如此,为何天魁老道前面派进来的小队,能够活着出去?” “对啊?”白树杰道,“难道……”, 第五十二章 鬼面再现 “我怀疑,我们走入了错误的通道。”孔祥林目光冰冷的说道。 “额……貌似当时是你选择的这条路。”白树杰额头见汗,道。 孔祥林叹了一口气,目光黯淡下来:“是我害了大家。” 白树杰刚想开解他两句:“其实……” 没等他话说完,沉入血池一半身子的血麒麟再次猛然抬起前半身,房屋大小的血盆大口猛然向孔祥林他们的石钟乳扑来。 “靠!”孔祥林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从见到这只血麒麟开始,他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家伙没有眼睛,看不到他们,可是它真的看不到他们吗?又或者说,感觉不到他们的位置么? 血麒麟的大口在孔祥林眼前不断放大,只是眨眼的功夫,血麒麟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不!”孔祥林使尽浑身解数。。拼命伸出藤蔓,打算再找到一根石钟乳转移,可附近又哪有那么凑巧,有可供他们栖身的地方呢? 况且转移需时,血麒麟就在面前,又岂会容忍他们转移? 耳笼中只听一声“咔嚓”声响,几人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待孔祥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周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就连一丝光亮也不存在了。 黑暗中,孔祥林感到自己抱着的石钟乳寸寸碎裂,被捆在石钟乳上的温白二人和吊在下面的小师妹都被一股巨力撕扯拉远,与自己分离开来。 孔祥林想到温霞云和小师妹的伤,心中一紧。急忙收缩藤索。打算将几人拉回来。以期找机会破开这血麒麟的口器。逃出生天。 不过事情让他很无奈,数百根藤蔓编织而成的藤索在这股巨力面前,如同败絮一样摧枯拉朽般的断裂了,孔祥林感到几人被卷走,离自己渐行渐远。 来不及再发出藤蔓去救他们,孔祥林自己也被一个柔软温湿的物体推挤得向某一方向急速运动起来,身体完全无法自控。更别说去救别人。 忍受着身上脸上让人作呕的难闻气味,孔祥林意识到,这温湿的巨大物体乃是那血麒麟口器中的那条卡车大小的舌头。 “靠!”想到脸上的腥臭粘液该是它的唾液,孔祥林不由得一阵恶心。但这时不是让他干净的时候,如何保命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自己为了能够得到解药,领着茶博士和白树杰参加大比。想到之前几人合作冲破重重阻拦,费尽心力来到结界内的异空间,却出师未捷,被血麒麟生吞。害了他们性命,真是很不甘心。 重重挤压让他渐渐透不过气来。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我就要死了吗?”意识越来越不清醒,严重的缺氧导致孔祥林昏昏欲睡,他不由得在心里苍凉的想道。 即使在结界光幕中,被撕扯得几乎支离破碎,他也没有觉得自己离死亡这样接近。但这一次,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奈何桥边。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失去意识,即使心中传来赵哥等人焦急的呼唤,他也无法挑起眼皮,恢复清醒。 孔祥林感到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手握血麟印,空中飘浮着八颗邪眼,指点江山,领兵千万,东征西讨,众生皆拜服骥尾。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终于有一天,他征服了全世界,昔日的战友们,却一个个离他而去,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他无情清算。他成为了唯我独尊的帝王,凭栏而立,却倍感孤独。…, ,…, 看着脚下的疆土臣民,他举杯独酌,叹道:这……就是自己真实内心所愿么? 光影闪烁,天地崩塌。 “出来吧!”孔祥林目现寒光,看向光影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在那里一个头发血红,三目在下、一张有无数尖牙的大嘴在上的驼背躬身人影,正佝偻着身子,站在那里——正是之前出现过的鬼面人。 “果然不愧是我选中的人,这么快就可以从梦境中醒来。”鬼面人的虚影冷冷的说道,话语中似乎不带丝毫人类情绪。 光影淡了下来,孔祥林观察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充斥着淡淡血红的光球之内,光球外的景象看不清楚,但无处不透着血肉模样。温霞云和白树杰正躺在那鬼面人虚影的身后,人事不省,只没有见到小师妹。 “我没有死么?”孔祥林看向虚影。 “没有,不仅没有死,还得到了我的认可。”虚影说道。 “你的认可?”孔祥林冷笑,“我的同伴呢?”他指的自然是小师妹,当然还有她的同门明俊和五师兄。,…, “他们死不了,你还是应该多担心一下自己吧?”虚影说道。 “我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没死。你也现身了。显然对你来说,我还有利用价值,你绝不会轻易让我死掉。”孔祥林说道。 “好,果然有头脑。”虚影桀桀怪笑道。 “有话就直说吧!”孔祥林看了看四周的光幕,这光幕同之前那结界的光幕有相似之处,却又有所不同。 “嘿,你知道自己现在所在何处吗?”虚影问道。 “我有必要知道么?”孔祥林一挑眉毛,看向他。 “你在我的腹中,方才将你们吞进来的血麒麟,就是我的本体。”虚影说道。 孔祥林眼中寒光一闪。心道果然是这样,说道:“不出所料。” 虚影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没有瞒得住你。不过既然你们身在我的体内,那你就应该明白,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全都在我一念之间。我要你们生,你们就可以生;要你们死,你们绝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既然敢闯进这里,对此,自然早就有所觉悟了。所以吓唬我的废话你就不必说了,还是说说你不杀我们的条件吧!”孔祥林说道。他知道大家既然都已经落在人家手里,这时候再谈条件,自然极其被动,可是命悬人手,被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好,小子,我就喜欢快人快语,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的要求不变,还是要你们帮助我们血麟一族打败土神族,攻下困神坛,救出我族的神。”虚影说道。(。), 第一章 屈从 孔祥林看着他鬼一般的面容说道:“既然前辈直说了,那小子自然不敢隐瞒,我等早已以心魔立誓,绝不伤害土神一族,否则心魔反噬不得好死。我想前辈应该明白心魔之誓是不能违背的,否则必死无疑,因此前辈的条件,请恕我们无法答应。如果前辈觉得我等已经无用,那么就给小子等人一个痛快吧。” 话虽这样说,他却一瞬不瞬的盯着虚影,看着他的反应。若是他露出半点杀意,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全力反抗,绝不会戍守就戮的。 虚影听他说得坚决,不由得信了七分,登时陷入了沉默。 孔祥林原以为如此说会惹恼他,可没成想他只是沉默下来,却并未有什么其他情绪上的变化,让孔祥林觉得有些诧异。 虚影沉默良久,就在孔祥林的心七上八下的时候,他说话了:“小鬼。。如果我答应你不取土神一族的性命,你觉得如何?” “不取他们性命?”孔祥林眉头皱了起来,他们的心魔誓言本就不包括保护土神一族,只是不帮助血麟族伤害他们而已。,…, “对付土神一族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们有困神坛大阵保护,我血麟一族根本拿他们毫无办法,只要你们肯帮助我族突破困神坛,土神一族根本不放在我的眼中,到时候他们是死是活,全交由你处置,你看如何?”虚影说道。 “请恕小子无礼,我还想知道前辈将来会如何处置我等几人?”孔祥林眼中精光一闪,问道。来此地捉拿泥娃娃是他的初衷。要是有血麟族帮忙。事半功倍。只是如何应对自己的心魔之誓。如何在不伤害土神一族的情况下,满足天魁的要求,换回解药,他还没有想好。 至于这个问题,也是他急切想要得到保证的,要知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是历代成功者的不二选择。别看现在这虚影说得天花乱坠,到时候他得到了他所需的东西,如何对付他们真是不得而知。因此他必须得到虚影的可靠保证,不然帮他达成目的之时,成了他们的死期,这样的事,孔祥林是绝不想看到的。 “你们?”虚影没有任何人类情绪的说道,“如果你们在这一战之后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可以保证我们血麟一族绝不为难。不过我没有保护你们的义务,因此你也不用指望我们血麟一族会出手保护你等。”,…, “这个自然不必前辈费心。小子等人自有分寸。”孔祥林说道。有了虚影这句保证。孔祥林虽然不能完全放心。也相信了大半。因为对于血麟一族来说,他们几个的小命,确实像虚影所说一般,并没有什么价值,只要他们不出手伤害,那也就该知足了。 “好,既然如此,我就将你的同伴等人放了,不过我要在你们身上做一个标记,防止你们逃走,毕竟进入困神坛大阵后,一切就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了,留下标记,你们的位置我可以轻易找到,不虞你们出工不出力,对我的要求敷衍塞责。”虚影说道。 孔祥林点头,他知道现在命悬人手,由不得他拒绝。 虚影对温霞云和白树杰轻轻一指,一道柔和的白光瞬间没入他们的额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孔祥林也感到一道白光射向自己,他没有躲闪,任由白光没入自己的额头,却没有什么感觉。然后孔祥林看到地上白树杰的手指动了一动,看来该是快要醒来了。而温霞云则始终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 他连忙道:“前辈,我的同伴中了您背脊上毛刺的毒,不知能否解除?” 其实孔祥林有所不知,在温霞云中毒的同时,他操控藤蔓吸收她所中的血麒麟毒素,已经吸收了七七八八,现在她之所以昏迷不醒,恐怕还是因为失血过多。 “与我族为敌,自然要承受自己酿下的苦酒,我的毒素不会致命,却无药可解,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解除。不过你放心,她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只是她后半生也都将在每日的痛苦折磨中度过了。”虚影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说道。 孔祥林听着他的话语。。背脊发麻,心直沉了下去。他的话没有情绪波动,可却比听到任何夹杂情绪的话语都让人心生寒意,这血麟一族还真是冷血,这种话说出来,都好像在说不相干的事情,真是可怕。 旋即,他想到自己身上流淌的血麒麟血脉,不由得问道:“前辈见谅,小子还有一个疑问,不知前辈可愿意为晚辈解惑?” “但说无妨。”虚影说道。 “小子在年前莫名其妙的得到了血麟一族的血脉。却不知是福是祸,因此想请问前辈:人类身上流淌血麟一族的血,会不会有什么后患?我会不会变得冷血无情,又或者残忍好杀?”想到方才的梦境,孔祥林心有余悸的问道。,…, 虚影首次露出思索的表情,说道:“你身上流有血麟一族血脉不错,并且还是我嫡亲后辈的血。” 孔祥林心底一紧,想到那只血麟角,嫡亲后辈?这老家伙该不会为其报仇吧?听开山王说自己的血麒麟血脉是高贵的王族血统。难不成眼前这个鬼面人,就是血麟一族的王者? 虚影继续说道:“不过我们血麟一族的血脉按常理讲,是不可能转移给人类的,你是我有生以来所见的第一个。因此你问我的问题,恕我无法回答,不过,我们血麟一族天生就比你们人类强大,并且爱好和平,从不弑杀,即使你受到我族血脉影响,应该也不会变成杀人狂魔的。” 你们爱好和平?孔祥林听了暗自一翻白眼,心道不敢苟同。 “血脉影响这种事,我虽然没有见过我族发生,但是倒是见过它族对人类产生影响,不知道能不能作为你的参考。”虚影讲道。 “哦?”孔祥林连忙道,“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第二章 不能放她 “一百多年前,我离开困神界到人间行走,结交了一位好友。他也不是人类,是一只狐仙。我们一同行走人间,其间他爱上了一位人族女子,并和她有了肌肤之亲。” “……”孔祥林有些无语,聊斋么? “这位跟他相爱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受到他血脉的任何影响,直至多年后寿终正寝,性情上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就连寿禄似乎也没有增减,可是这并不代表真的就没有影响,因为他俩的后代就很不同于普通人类。 他们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做沈丹红,他天生便可以勘破阴阳,能够沟通鬼神,长大成人之后,更是一鸣惊人的成了一代神医。若说他的成就跟他拥有灵狐一族血脉毫无关系,我是不会相信的。”虚影说道。 “沈老爷子……”孔祥林差点被他的话噎到,大名鼎鼎的沈丹红竟是狐仙与人类结合的孩子!这消息要是放出去。。那修行界非得炸开锅不可。 “我听说那孩子对灵力感知力先天就超越狐类和人类,修行起来事半功倍,尤其是修行他母亲沈家的疗伤心法,简直神乎其技。”虚影说道。,…, 孔祥林忽地惊醒,想到自己修习沈家疗伤心法的异常之处,不由得想道:“难道沈家心法本就不是给人类修习的?”然后又骂自己道:“我呸,我老孔什么时候不是人类了?” 但是孔祥林还是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使用沈家心法用来治疗,强于沈覆雪的原因不是因为沈覆雪学艺不精。恐怕是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自己则已经超越了人类基因的限制。 “所以我说。这种影响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你没有必要杞人忧天。”虚影说道,“现在言归正传,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我也给你们做了标记,我马上就会放你们出去。到了我的体外,记住你所说的话。我们血麟一族很快就会对土神族发起总攻。到时候,我不需要你们同它们正面作战,不过当它们不敌我族,被我们逼入困神坛之后,就轮到你们出手了。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承诺,不然,嘿嘿……” 虚影最后的笑声比夜枭叫还要难听,但孔祥林还是感觉不到其中夹杂有任何感情、情绪在其中,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你放心好了,我们小命都悬在你手。岂敢有违?”孔祥林说道。 “好!”虚影一声喝彩。然后他猛然挥动双手。双臂环绕结成一个古怪的手印,孔祥林只感到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让他瞬间睁目如盲,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急忙扭头、闭眼,当他感到白光淡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缓缓恢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心下暗自吃惊。 只见他和温白二人已经出现在一块开阔的空地上,他四下打量,这块空地在一个山洞中,这个山洞长宽足有上百米,虽然没有之前血池洞穴的宽广,但也不算是小洞穴了。山洞整体呈现不十分规则的方形,他身后隐隐传来血腥气息,正是血池,而他的面前则出现大量“人工雕琢”的痕迹。 只见洞中正前方,一道屏风似的花岗岩矗立正中,二六一十二个矮墩侍立两旁。花岗岩屏风之前,站立一人,正是孔祥林之前见过的鬼面人,只是现在的他并不呈现虚影状态,而是很真实的存在。在他两旁的石墩之上,坐着六七个跟他长相相近,但又略有差异的“人”。…, ,…, 他们自然不是人类,按照鬼面人之前的介绍,孔祥林猜测他们该就是血麟一族的高层了。 孔祥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温白二人,分出藤蔓缠向两人,当感到两人均无生命危险的时候,这才心下稍安。 见怪不怪,孔祥林对鬼面人抱拳施礼,说道:“想必是前辈本尊在此了?” 那鬼面人说道:“在我腹中感觉可好?” 孔祥林心说在别人肚子里头感觉能好吗?不过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前辈既然已经答应释放晚辈等人,就请前辈将我们的另几个同伴也一起放了吧!我既然答应帮助你族做事。。自然不会说话不算话。” “嘿嘿,”那鬼面人难听的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其实并没有捉你们之前进来的另两名同伴,他们两个对我们毫无用处,只有这个小姑娘还稍稍有用,因此留了下来,至于那两个么……” 他话说了一半,停顿下来,三颗怪异的眼珠,看向孔祥林。 孔祥林被他看得背脊生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才淡淡的说道:“既然他们是来给土神族找麻烦的,我自然就放他们过去,去找土神族晦气去了。”,…, 孔祥林听说两人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同时也对血麟族的处世哲学,感到深深的不齿,对血麟族半点好感也欠奉。 “那我们的女同伴呢?”孔祥林问道,从他们被吞进血麒麟的肚子里之后,孔祥林就没见到小师妹韩晶。 “她是你什么人?”鬼面人不答反问道。 “不是什么人,可是我们是同伴,同伴就理应相互照应,我总不能眼看着她出事而不管不顾吧?”孔祥林说道。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挺有责任心的人类呢?”鬼面人说道。“还是你看上那个小姑娘了,想要跟她交配?” “……”孔祥林被他的话直接噎到,心说也就你们这些低等生物才会这么俗气,我们人类语言尤其是我汉语博大精深,又怎么会叫这种俗气的称谓,在我们这里,管这个叫做“爱”。 呸!呸!呸!我在想些什么?孔祥林啐了一口,心说道。 他只好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我们只是刚刚认识,又怎么会……” 鬼面人一摆手,说道:“你看不看上小姑娘跟我没关系,不过这个小姑娘天赋异禀,对于我们血麟一族还有大用,因此我不能将她交给你,不过你可以放心,在我们这里,她不会吃苦的。相反,如果她能够把握机会,说不定这还是她的一场大造化呢!”(。), 第三章 伺机 孔祥林想到小师妹之前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模样,摇头道:“我不能把她交给你们,前辈之前答应过只要我肯答应您的条件,就释放我的同伴,难道前辈这就打算食言么?” “我从未承诺过释放那个小丫头,我只说放了他们两个。”鬼面人指着地上的温白二人说道。 孔祥林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昂起头说道:“若是不能够将她一同释放,我们之前的协议作废,我们再打一架,看看是你能够用武力强压我们给你办事,还是我的倔强能够坚持到最后。” 望着孔祥林不容置疑的神态,鬼面人第一次露出迟疑的神态。他思索半晌,这才说道:“这小女娃对我们血麟一族有大用处,现在放了她可以,不过如果以后她自己愿意接受我族的条件,留在我族,你们则不能干涉!” “这个自然,如果前辈能够劝服她自愿留下,我等当然没有立场再插手此事。不过丑话可说在前面。。前辈绝不能用威逼胁迫的手段,若是如此,我们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一定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孔祥林故作硬气的说道。,…, “好吧!”鬼面人叹了口气似的说道,“自以为是的人类,你以为你是在救她?哼,你这是在害她!” 说着,他一挥手,洞后面爬出两只成年人大小的血麒麟,架着昏迷不醒的小师妹爬行过来。 血麒麟长得很像蜗牛,但爬行速度可着实不慢,只是一个呼吸间。就将小师妹送到了孔祥林近前。 孔祥林发出藤蔓。探了探她的气脉。发现她和方才情形基本一致,只是身上的伤似乎消失不见了,不由得感到有些惊奇。 鬼面人看出了孔祥林的诧异。淡淡的说道:“方才她身上的伤是为了激怒你们故意弄上去的,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伤害过她,现在她之所以昏迷只是由于在幻境中精神力消耗过度,休息两天自然就会好的。” 孔祥林点了点头,说道:“感谢前辈赐教。既然已经将我的同伴交还给了我,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着,孔祥林用藤蔓缠起他们向山洞后方而去,就要离开。 鬼面人一伸手拦住了孔祥林的去路。 孔祥林一愣,皱眉道:“前辈不会打算出尔反尔吧?”,…, 鬼面人桀桀一笑说道:“就算你自己不需要休养,可他们几个总要治疗和恢复吧?你打算就让他们这样跟你一路颠沛流离?” 孔祥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鬼面人。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们血麟一族虽说并没有你们人类那样懂得享福,但是提供一个可供你们养伤的处所,还是可以做到的。等你们休养好了,我们的作战准备也完成了。到时我们一起出发,岂不省事?” 孔祥林看了看温霞云的伤势,又看了看白树杰和小师妹韩晶,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鬼面人的建议。 两天后,清晨。 孔祥林来到温霞云和小师妹的“房”门外,咳嗽了一声:“茶博士,韩师妹,起来了吗?” “嗯,我们已经穿好了。”温霞云的声音在里面响了起来。 孔祥林一掀布帘,走进洞去。 这是血麟族居住的洞穴,鬼面人特意让族人给孔祥林他们腾出两间。一间孔祥林和白树杰住下,另一间则由温霞云和韩晶二人居住。 安顿之后,孔祥林立即为三人进行治疗。白树杰没有什么大碍,最先醒来,在得知目前情况之后,帮助孔祥林取出了温霞云身上刺入的血麒麟毛刺,并用随身携带的药粉给她进行了表面处置。…, ,…, 这时,小师妹韩晶也醒了过来,过了一盏茶功夫,温霞云也醒了。孔祥林继续给她治疗,当终于将她的伤治愈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孔祥林也终于不堪巨量能量流输送,精神力、体力同时透支晕厥过去。 直到第二天孔祥林才醒来,他这一觉睡得很不好,不停的做梦,有时做那个统治世界的梦,有时做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去的梦。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已经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又休整了一天,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孔祥林走进温霞云和韩晶住的洞穴。。这洞穴呈卵圆形,三、四平米大小,住着并不宽敞,洞壁光滑异常,不像天然形成,但孔祥林看了又看,也没有想明白血麟族是如何开凿这种洞穴的。 孔祥林进来没多大一会功夫,白树杰也进来了,说道:“睡了这么一整晚,我总算是又活过来了,真是够辛苦的。” 孔祥林揶揄他道:“茶博士伤那么重,都没像你这样叫苦!” 白树杰挠头笑道:“真不知道茶博士是什么时候练就出这么一身好本领的。我可就不行了,一身懒肉平时走路还不觉得怎么样,这一剧烈运动,可就受不了啦!尤其是被门主捆在石钟乳上的时候,我都快被他勒得背过气去了。”,…, “你还怪上我了!要是不捆紧一点,你掉下去还不得摔进人家的大嘴里去?”孔祥林笑道。 几人闲聊一会,忽地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几位,木长老有请。” 在这里呆了两天,孔祥林对血麟族的社会也有了一点初步的了解,说简单点,血麟族的社会结构其实就是部族长老制。有点像旧社会的封建家长制。 族里由最年长——也就是实力最强大的几位血麒麟长老组成类似于议会的机构统治,其中以擒获孔祥林他们的鬼面人年岁最大、实力最高,地位自然也就最高,相当于议会的最高议长。血麟族内部称他为木长老,至于木长老的名字到底叫什么,孔祥林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孔祥林等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这两天他们清醒的时候都聚在一起,却半句有关血麟族的事情都不提起,因为身在人手,情况不明,几人都很明智的选择了缄默,即使有所打算只能等到时候临机而变。 孔祥林向几人使了一个眼色,向外说道:“好,知道了,我们这就到。”(未完待续。。) , 第四章 战前会议 跟随着带路的血麒麟来到之前的洞穴,也就是血麟一族的议事大厅,孔祥林发现这个洞穴已经挤满了前来参加议事的血麒麟。血麒麟们大多呈现蜗牛形态,只有大厅中心围坐在几个桌子前的血麒麟,才像鬼面人一样,拥有人形的形态,看来想要人形化,并不是每只血麒麟都能做到的。 围在外围的血麒麟见几人到来,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将几人让进里面。 “你们过来啦!请坐。”被称为木长老的鬼面人见到孔祥林等人进来,淡然的指着他侧面一张空桌,对几人说道。 孔祥林领着三人走上前来,坐在这唯一一张空桌后面,白树杰等三人则坐到了孔祥林的身后。 “好了,人既然已经到齐,那么我们就开始今天的会议吧!”鬼面人坐在上首。。扫视了一周,说道,“众所周知,我们血麟一族生存在长白山白头峰已经数十万年了,从我们这个种族诞生之日起,我们就在这片世外桃源世世代代生息不止,我们热爱和平,从不侵略其他种族。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虽然不抢掠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欺负我们。在那个被我们成为黑暗时代的年代里,人类来了,他们对我们一族残忍杀戮,造成我们险些灭族的惨祸,多亏有我族的守护之神站了出来,他力挽狂澜,将残忍的人类打了回去,并开启这个空间,让我族躲了进来。,…, 然而好景不长,人类的强者还是卷土重来。并攻入了这个空间。不过我族的守护之神也不是好惹的。同那进入空间的人类强者大战的三千多个回合。终于将其击败。赶出了空间。 不过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被人类强者临走时伏下的神兵偷袭困在了困神大阵之中,就是现在的困神坛了。” 孔祥林看了看周围的血麟族族人,见他们听了鬼面人的讲述,并没有露出任何新鲜或者惊奇的样子,看来这段故事他们早就耳熟能详了,鬼面人之所以老生常谈。该是向他们几个做介绍。 不过孔祥林对什么人类同血麒麟的旧账可不在感冒,鬼面人也说了,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就算他们同人类有什么仇怨,也早就随着时间流逝、世代罔替付诸流水了。况且即使他们对人来还有什么芥蒂,也跟他孔祥林没有一毛钱关系,因此。他坐得四平八稳,好像自己根本不属于人类一族一样。 鬼面人看了看孔祥林等人,继续说道:“将人类强者赶出空间时。我们的守护之神对我们这个空间结界进行了封锁,让结界只能允许人类四星级以下的强者通过。超过四星级强者则会被结界的反噬撕得粉碎。从此以后,只要我血麟一族不离开此界,便可以永享太平下去。,…, 可惜我神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人类强者竟将他的神兵留在了本空间,并突然偷袭身受重伤的他。原本我神绝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暗算,可是他当时已经伤势极重,这才被那阴险的人类暗算,被困于困神坛。人类强者的算计还不止于此,他还暗地里布置了他的爪牙土神一族埋伏在此界,看守困神坛,防止我族出兵救出我神。” 孔祥林看着鬼面人,见他说得平平淡淡,就好像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一样,心中不由暗自琢磨,他所讲的事情,是否只是道听途说,他口中那守护神是否确有其人。…, 鬼面人看了看围在议事大厅的血麒麟们,只见他们此时已经被他所述的故事鼓动,开始义愤填膺起来,继续说道:“自从这一天起,困神界这个名字,开始在这个空间里流传开来。没有了我神的守护,我们所生活的这最后一片乐土也不再安宁,四星级以下的人类常常潜入进来捕猎我族同胞;土神一族的势力也每一天都在增长,虽然他们繁衍速度极慢,可五千年来,他们的族人还是增加到了一个可以和我们血麟族相提并论的地步。,…, 我们血麒麟是热爱和平的民族,可是我们并不畏惧战争。。今天,战争的契机已经来了,大家看,我们的人类朋友来到了困神界。” 说着,鬼面人一指孔祥林等人,说道:“他们是我们争取到的人类盟友,人类强者布置的困神界,只有同样聪明的人类才可以破解,他们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是足以破开困神坛大阵的勇士。”众血麒麟都向孔祥林他们看来,看得孔祥林老脸一红,心道老鬼你可真能忽悠,能不能破开你口中的大阵只有天知道,被你说得好像我们分分钟就可以轻易破开那个大阵似的。 “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成功救出我们的守护神,重振我们血麟一族的声望,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鬼面人不失时机的鼓动下面的族人说道。 血麒麟们都开始躁动起来,就连围在中心处的几名长老级血麒麟也显露出兴奋的神色。 “那还等什么?”其中一个看起来稍显年轻的长老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得如此充分,就让我羽佳带领我部冲在最前面,让那些该死的泥娃娃尝尝死亡的恐怖!哈哈……”,…, 这名叫做羽佳的血麟族长老面露狰狞的笑着。目光扫向身后的部属。他的部属被他这么一看,马上兴奋着哇哇大叫起来。他们说的似乎也是汉语,但是口音古怪,吐字不清,不大好辨识。个别孔祥林能够听得清的,似乎是在说什么“杀啊”,什么“杀光他们”等等。 听了他们的叫嚷,孔祥林实在不敢苟同鬼面人所说“爱好和平”云云,想到他们进来处那个血池,孔祥林绝不相信制造出这种血池的生命,会爱好和平。但是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尽管心里腹诽着,孔祥林也没有表露出来,他们爱怎么叫嚣,爱怎么标榜,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跟孔祥林没有关系,只要他们能够给自己几人逃出生天的机会,就是他孔祥林的胜利。(。), 第五章 出兵 这时,只听鬼面人说道:“好,大家也都知道,我们今天的会议,就是要商讨讨伐土神族的部署,既然羽佳这么有信心,那么就由你来打这个前锋!你可一定要打出我们血麟族的士气,否则,军法处置!” 那羽佳站起身来,一抱拳:“遵大长老命!” “尚林听令!”鬼面人站了起来,三颗眼睛目光扫视全场,面色冷峻的说道。 坐在孔祥林对面桌子后的血麒麟长老应声而起,说道:“尚林在。” , ,…, 说着,一马当先,向洞穴深处走去。他走得看起来并不快,可是三步两步就走到了队伍的前面。而几人看起来只能看到几道残影。 孔祥林说不出他所用的是什么功夫,但老孔心中却似有所悟,结合自己之前学的《泰山十八贴》相互印证,忽地感到自己如果像鬼面人一般行走,也未必做不到他那般缩地成寸、举重若轻的程度。这才心下淡然。 四人跟着鬼面人本部族人的队伍一直沿着漆黑的洞穴前进,血麒麟, 第六章 变故 鬼面人的感叹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呼吸间,他似乎就恢复了平静的常态,指向巨大洞穴最远处的一个位置说道:“那里,就是进入土神一族控制区的通道了。我们先出发的队伍走的不是这条路线,我们现在就以最快的速度行军到那里埋伏起来,如果有泥娃娃从这条路径逃出来,格杀勿论,听明白了吗?” 众血麒麟轰然应是,声音响亮,震得孔祥林等人耳膜生疼。 当下队伍继续进发,朝, ,…, 过了好久,洞口处终于有了动静。鬼面人最先派出的华炘从洞口爬了出来。 不过他的情形似乎很不好,田螺壳形状的背壳已经被击碎,只剩下一小部分还挂在他的后背之上;血麒麟本来鲜红如血的斧足和他身上的软肉此时也血色尽褪,变得苍白异常。 鬼面人见此,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华炘面前。 华炘使出全力用耷拉着的触角触向鬼面人头顶的两个微微凸起,那里是他人化之后留下的触角残, 第七章 修罗战场 众血麒麟瞬间激动了起来,热血沸腾的纷纷用夹杂不清的汉语嚷了起来: “杀,杀!” “救出同伴!” “打败土神族!” 鬼面人看着眼前被他鼓动起来的族人,面色无惊无喜,等到众血麒麟渐渐安静下来,他才继续说道:“如今,当务之急,就是破除那不知名的力量,让我们的族人停止自相残杀,因此,我要和我们的人类盟友一起进入通道。我的孩子们,你们留在这里,如果我们成功了,你们就在, 看到部属们恢复了平静,鬼面人对孔祥林说道:“人类朋友们,我们出发吧!”,…, 孔祥林看了看温白韩三人,见他们都没有什么异议。于是点头说道:“但凭前辈吩咐。” “好!”鬼面人说道,他再次面向众血麒麟,“记住本长老的命令,绝不可以越雷池一步进入此通道,明白了吗?” 血麒麟们异口同声的表示明白,鬼面人这才一马当先的进入了洞穴。孔祥林看了看四周的血麒麟,又看了看三, 第八章 吸尸 过了良久,鬼面人终于开口。 “目前看不出来,我们必须深入土神族的领地。”说着,鬼面人向前走了两步,旋即他又停了下来,背对着孔祥林说道,“替我把他们的尸首收了吧!我们血麟一族身体血肉都蕴含着精纯的血脉精华,你既然能够吸收我子孙的血脉,吸收我族血脉精华应该也不成问题。这些战死沙场的孩子们身死之后,身上的血脉精华短时间内还不会散去,你能吸收多少就吸收多少吧!”陶奇上前趴在刀前嗅了嗅,刀上面除了那黑衣忍者、吴馆长和支队长的气味之外,再没有比较清晰的旁人气味了,看来在短时间就这几个人碰触过这把刀,陶奇叨住刀鞘,将战刀连刀带穗一起叼走,跳下桌子三步并做两步,钻到卧房外间的小厅仔细研究去了。.しwxs 家庭旅馆的卧房里,睡着了的张朝阳打呼噜果真十分响亮,几乎可以用地动山摇来形容,旁边另一张床上理应应该也已经睡着的支队长,这时却忽然张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陶奇离开的方向呆呆出神。 过了一会支队长轻喊了一声:“小张,小张……” 见张朝阳睡得像死猪一样毫无任何反应,他坐了起来,穿上旅馆里面备好的软底拖鞋,轻轻下得床来,从放在床头柜上,自己的背包中面掏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他端着电脑轻手轻脚的走到卫生间,接通电源,坐在马桶上,戴上耳机打开了电脑。 支队长调出一个应用程序,程序似乎是个监控画面,支队长向液晶屏上看去,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片有些模糊还有些晃动的画面。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无人的房间,画面的正前方竟然是那把刀穗上系着五色玉髓的日本战刀。一会儿,一只小爪子出现在画面里,它碰了碰那块玉髓,与陶奇刚才在博物馆主楼里面所见相同的景象出现了,一片五色的光芒从本来看起来与普通石块并无二致的玉髓中心放射了出来,石块再次化为五色,晶莹剔透。 无色光芒中一只虚幻的手从玉髓之中伸了出来,毫无声息,把支队长这身经百战的老战士都吓了一跳。画面再次明显的晃动了一下,镜头拉远了一大块,虽然画面晃动不清,不过支队长也毫无障碍的看出那是一只人手。 这是一只很粗大的手,上面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裂痕和老茧,不一会一条完整的胳膊就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头、颈,直到他整个身体都从玉髓****了出来,虚幻的身影立在刀前,支队长才吃了一惊,口中喃喃道:“滇缅远征军?” 这道虚幻的身影影自然是陶奇在隔壁房间里放出来的。 刚才在博物馆他就出来一次了,不过随着吴馆长吃惊之下战刀落地,他就又回去了。陶奇这次将刀放在地上作了充分预防,防止他再被摔回去,他想看看这道身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陶奇不知道他面前的一切已经被支队长在卫生间看了个一清二楚,电磁感应项圈上面装置的功能,支队长没有向张朝阳介绍,陶奇自然就更加不可能知晓了。 这道项圈并不是普通的电磁感应项圈,而是整个华夏最先进科技的结晶,它上面的感应装置可以感应一切能量波动变化,并将其感应到的波动,转换成与之对应的图像。也就是说支队长在那边看到的,虽然并不清楚,也不完全是真实场景画面,是程序通过感应到的能量波动模拟出来的图像,可是却跟陶奇所看到的景象基本相同,包括那位从五色玉髓****出来、别人用肉眼根本看不到的军人。 只见这位军人整个身体都拱出来之后,开始四下张望,仿佛在观察新的环境,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陶奇身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陶奇。 陶奇见那军人盯着自己瞧,不由得对着他“汪汪”叫了两声,那军人终于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咦,你果然能够看得到我!”那军人奇怪的说道。 “汪汪,有意识?”陶奇自言自语道。 “当然有意识了,小家伙,是你把我呼唤出来的?”那军人竟然同陶奇聊了起来,仿佛不同物种之间的语言对他来说,并没有障碍。 “咦?你能听懂我的叫声?”陶奇这次才真正惊奇起来,能听懂狗语的人类…… “呵呵,你不是也能听懂我说的人话么?”那军人笑了笑,“其实这并不是听懂了,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活人,只是一个鬼魂,我们现在是在进行精神层面沟通而已,所以我们可以不用在意人类和犬类语言的差异。” “哦,是这样啊!那你是怎么跑到块石头里面去的?”陶奇终于问出了这困扰他好几个小时的问题。 他得知道这位军人是怎么回事,如果对方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猛鬼,被他放了出来,他可承担不起。当然如果对方纯心要欺骗他,陶奇暂时也没有什么手段识破对方的谎言。 不过陶奇目前也不必对此细究,他只需要通过谈话了解一下这个五色玉髓中出来的家伙的性格而已。只要对方不是那种嗜杀成性的凶鬼,不会马上对他行凶,那就一切可谈;如果对方真是危险人物,隔壁住着的支队长可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陶奇就大声吼叫,他不信支队长这种军中老油条会睡得那么死,都救不下自己。至于对方是怎么进到里面去的,说去不客气的话,关他陶奇屁事! “呵呵,这个说起来话可就长了,我是一名华夏军人……”那军人满怀回忆,神色仿佛看到了远方战火纷飞的岁月。 “不过在告诉你这些之前,我应该先向你介绍一下我的战友,”说着,他向那五色玉髓轻声喊道,“兄弟们,都出来看看吧!这里一切安全,你们一定没想到,放我们出来的竟然是一条小狗。” 随着他的这一声呼唤,从玉髓中心处竟然又忽忽悠悠的爬出来一、二、三、四、五、六、七,足足七个穿着跟他基本一样却没有戴钢盔的军人,加上最开始的这位,总共是八人。 “玉髓里面竟然住着八个军人,真是不可思议啊!”陶奇看着那块只有成人拇指大小的玉髓忍不住心中暗奇,他不禁问道:“你们……都住在这里面?” 最开始出来的那个,看起来像是几个人的头儿,其他七个似乎都以他马首是瞻,东张西望过后,都看着他不言语。(未完待续。) 第七四章 五色石 于是,那个戴钢盔的军人便对陶奇说道:“呵呵,那有什么,这东西里面可大着呢!别说是我们八个,就是再来八个也没问题。况且就算是现在,这里面也不只有我们八个,我们还有一个俘虏呢!” “俘虏?”陶奇有些诧异,又有些好奇,他们的俘虏会是什么人呢?当年的鬼子吗?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怎么到那块五色石里面去的吗?那我就从头说说吧!”戴钢盔的军人没有解释俘虏的事,而是接着陶奇前面的话头说道,“那是1944年的5月,我们部队强渡怒江天险,从滇西开始反攻。 将士们血战数月,连克日军重兵防守的腾越等几处重要城市。 我们团在一次击退日军的反攻之后,乘胜追击,打得日军仓皇逃窜二十多天。 在部队跨过大江之前的这一天,排长领着我们几个打扫战场,谁知道有一个日军死尸竟然是他娘的装死的,趁我们没留意,他突然跳了起来,手拿一把战刀将没有防备的我们几个砍伤了大半。那个鬼子不是普通的鬼子,是个隐藏在军中的忍者。 这名忍者是速度型忍者,忍术全都是加速的,在速度极度占优的情况下,他搞得我们及其狼狈,几乎完全没有防守之力,终于在拼掉了六条兄弟的性命之后,我和小个子将他给固定住了,排长开枪终于将他干掉。而我和小个子也在他的临死反扑下当场阵亡,没能侥幸。” 钢盔军人露出缅怀的神色,其他几人面色也冷了下来,只听他继续讲道:“排长缴获了这把战刀,后来辗转交到了抗战博物馆,作为对我们几个的怀念,再后面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 “原来是几位抗战英雄,失敬、失敬!”陶奇由衷的道,“可你们是怎么脱离轮回留在阳间的呢?” “呵呵!”钢盔军人笑道,“那就要说起这块五色石了。我们几个死了之后,灵魂离体,本该跨越阴阳阻隔,去阴间转世投胎的,可没想到我们灵魂刚一离体,就被这块石头吸进去了。五色石里面有一个很大的五色空间,足有这个房间的十倍那么大,后来那个忍者的灵魂也被吸了进来,他活着的时候虽然凶悍,可是灵魂强度却不大,也没有什么本事,我们八个对付他一个,很快就被我们俘虏了,被我们在里面拷打了足有六十多年,哈哈!” 陶奇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不禁也随之莞尔,这钢盔军人故事讲得轻描淡写,可陶奇知道,当时真实情景肯定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只不过他不想吓自己,也不愿意妄自尊大的夸张其事而已。 钢盔军人笑了一会,接着说道:“经过多年的拷打盘问,这个忍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于受不住我们几个的折磨,将他知道的很多事情告诉了我们!” “哦,还有什么隐情不成?”陶奇好奇地问道。 钢盔军人说道:“那当然,你看这块石头平时的时候平平无奇,就像普通石头一样,可是一旦遇到离体的阴魂,它就会放出五色光芒将其吸收进去。这块石头可不是普通的小石子,更不是你们那个馆长所说的什么五色玉髓。要说起来,它可是来头极大,你站稳了,别被它的来头吓倒,它就是五千年前女娲娘娘补天时剩下的俗称为五色石的五彩神石!” “啊?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女娲补天不是神话故事么?”陶奇惊奇的问。 “你这小狗连人类的神话故事都知道,还真不一般呀!是啊!开始我们几个也有点不敢相信,可是想想我们真实经历的情形,你还会觉得神话故事都是老人编出来骗小孩子的么?”钢盔军人赞叹了陶奇一句,紧接着又反问他道。 “这个……”想到自己死后转生的事情,陶奇沉默了,神话故事里提到的很多事情,自己都亲身经历了,如何还能说神话故事都是假的呢? “这块五色石是这名忍者在滇南找到的,它具有吸收鬼魂的能力他倒是也不知道。它把我们九个新魂吸了进去,再也没有一个能够自己出来,直到你今天把我们放出来。我猜想,如果没有遇到你,我们自己一定还无法脱困,不知道还要在里面呆多少年呢!”钢盔军人见陶奇并未反驳,于是继续说道。 “可是,刚才你不是说只有在阴魂碰到它的时候,它才会放出五色光芒么?怎么我碰到它也会有这种反应呢?据我之前的观察,就是在它放出光芒的时候,你们才能进出吧?”陶奇诧异的问道。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些年来刀外面的事情我们在里面能够清楚的听到,这样一来,我们倒也不算是与世隔绝。我们都知道可恶的小日本已经战败,我们伟大的华夏民族再一次的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不需要继续扣着东亚病夫的帽子。这一点,我们还是很欣慰的:我们的牺牲没有白费,祖国愈加强大、人民过上好日子本就是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的最终目标。当然,这也更加让里面那个小鬼子无地自容。哼!”钢盔军人越说越兴奋,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咦?对了你好几次提到小鬼子俘虏,难道你们中有一个是日本人?”陶奇目光向他身后扫了一圈,不由得问道。 “我们怎么会是鬼子?你这小狗难道不会数数吗?我们是八兄弟,八个,明白吗?”那几个军人不满了,其中一人朝陶奇说道,看他认真的样子,好像真的在教陶奇数数。 “他当然不在我们中间,那个鬼子还在里面呢!我们死的时候,身上的装备不知什么原因,都留在了灵魂身上,你看我们这一身的战斗装备,是不是很棒?那小鬼子虽然也连同装备一起进了五色石,可是一对八哪是我们的对手,进去不一会就叫我们给制服了,现在还在里面当粽子呢!”钢盔军人昂然说道。 (未完待续。) 第七五章 通灵犬 “哦!是这样啊,怪不得。那你们现在出来了,以后打算怎么办啊?重新轮回转生么?”陶奇看了看他们,不由为他们的将来担心,不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孤魂野鬼滞留人间算不算是罪孽,会不会下地狱,在地狱第一层转了一圈的陶奇可是知道地狱的可怕的,而且据说地狱的层次越深就越可怕,每加深一层,其苦难程度就要加深一倍,用来惩罚那些罪行更加深重的鬼魂。陶奇还真的不希望这几位抗战英雄的灵魂到了阴间却要受地狱之苦,这不公平。 “这倒是个问题哦,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可以说我们虽然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其实却没有什么做鬼的经验,呵呵,我们一直都困在这个五色石里面,不生,也不会灭。可以说就像关了几十年的牢狱一样,现在倒是想满世界的溜达溜达,至于轮回与否就不去管它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家人朋友也基本上都没有了,现在没有战争了,和平了,我们却还没有去过哪里呢,我们变成了孤魂野鬼,倒也什么无牵无挂,正好四处走走,你们说呢,兄弟们?”钢盔军人满面红光的说道,最后一句当然是向他的战友们说的。 “好,老大,做了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大了,你说啥,我们就跟着一起行动,正好我也好多年没有回家乡了,正好也回去看看家乡的变化,我们就一个一个的去所有人的家乡都看看,咋样?”战友中的一个红脸汉子说道。 “恩,俺也是这么想的!”众人都附和的说道。 钢盔军人点头道:“那好,我们就这么定了,我们去到处溜达,那个鬼子可不能放过,大个,你去把他提出来,咱们带走!”向着其中一个高个子补充道。然后对陶奇说:“小狗狗,那就后会有期了,回头见。”说着领着众人向屋子外面走去,根本不用走门,直接穿墙而出。 其他人也都跟着穿过墙去,这时大个也提着一个浑身缠满绳索,果真像粽子似的黑衣忍者从五色石中爬了出来,那黑衣忍者倒也是清醒的,正在四处打量,忽然墙外面传来了那个钢盔军人的尖叫声:“啊!” 在无人的黑夜显得凄厉而又恐怖。 怎么回事?陶奇忍不住瞪大双眼向他们穿墙而出的方向看去,可是哪能穿墙看到东西呢?大个子更是充满了担心,就要提着那个黑衣忍者冲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就在他要动还没有动的时候,五色石里面忽然又伸出了一只手,只见那个钢盔军人又一次从里面爬了出来,口里还骂骂咧咧的:“******,怎么又回去了呢?” 紧接着,那几个跟他一起离开房间的军人都纷纷从里面再次爬了出来,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别的方向走,我就不信这个劲了呢!”钢盔军人又再次向另一个方向更快的走去。 没多久只听“啊!”的一声,钢盔军人再次回到了那五色石里面。不一会锲而不舍的他再次向另一边冲了出去,马上又“啊”再次被传了回去,再爬出来的他,终于老实了,面色红了绿,绿了蓝,蓝了紫的,总之非常难看,好半天,才愤愤的道:“竟然不能离开这个五色石超过十米,一旦超过这个距离,就会自动的被传回去,哎……” 陶奇傻愣愣的和其他几个五色石爬出来的军人一起看着他来回的冲,这时才回过神来,说道:“看来那你们的愿望要落空了,这个石头不走,你们哪也走不了了。” 钢盔军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另外几个也沉默了,都垂下了脑袋坐在地上长吁短叹,只有那个黑衣忍者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看着都生气。 可是当那粽子忍者看到陶奇的时候,就乐不出来了,讶道:“通灵獒!”可是马上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闭上了嘴巴。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声,可是却没有瞒得过陶奇那灵敏的耳朵:“你知道我的来历?” 陶奇的问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那粽子忍者虽然竭力想要隐瞒着什么,可是这时候被所有人盯着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恐惧极了,看来在这几十年里,这几位给他带来的恐怖经历,已经把他的魂都给吓没了。 “你刚才说什么?”钢盔军人咬着牙对那粽子忍者喝道。 那忍者马上就一个哆嗦,显然他对钢盔军人的恐惧尤为突出。一边抖着一边答道:“那个……我说……我说那个狗是通灵獒。” “怎么回事?”钢盔显然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就,就是藏獒在出生的时候,要是有九只……”于是这个忍者便将九犬一獒的传说给众人讲述出来,陶奇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情,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特一师要做这种奇怪的举动,让同胞出生的自己几个兄弟骨肉相残。 忍者继续介绍道:“据说这种最后剩下的犬才可以被称为獒,这獒就已经不是普通的犬了,传说这獒可以通灵,沟通阴阳,看到亡灵,也就是像我们这样的鬼魂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钢盔军人不由得把声音提高了八个声部。 忍者又是一哆嗦:“我,我也是当年,皇军……” “皇你个头皇!给我打!”钢盔军人又是一声断喝。 只见他那几个战友飞快的将那忍者包围,一顿拳打脚踢,动作甚是敏捷,仿佛训练过无数次一般,看来他们这几十年在里面无聊的时候,肯定拿这个忍者,当晨练太极拳一般的打过,看得陶奇一愣一愣的。 “不,不,是鬼子……”那忍者显然早已屈服,如今马上改了称呼。 几人又继续打了两分钟,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手,听他继续讲述。 “我也是在鬼子当年在滇缅地区的要塞里面听那个饲养犬类的工兵说的,”那忍者好半天之后才吭哧瘪肚的说了出来,“那人讲如果能够养出这样的獒犬,那可是相当厉害,成年的獒犬一对十只野狼也不是没有胜算的。” (未完待续。) 第七六章 补天 “可你又是怎么看出来我是通灵獒的呢?我自己都不知道呢!”陶奇忍不住问道。。しwxs “你样子虽然是一条哈巴狗,可是你脸上的煞气却如此重,让我见了马上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再加上我在里面听到,是你让五色石重开,放我们出来的,才有这种最后的判断。”忍者摇头道,“我知道除了我们这样的阴魂之外,恐怕只有像你这样的通灵之物,才能激发这五色石,让其空间再次打开。” “看来你对五色石的了解的确很深啊!”陶奇没有言语,在粽子忍者身边的大个子却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道。 那忍者又是一个哆嗦,看来日末这个民族的确是欺善怕恶,这几个家伙修理他六十多年,已经让他形成八人恐惧症了! “不多不多,我也就是知道这么一点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忍者脸色煞白的说道。 钢盔军人这时也走到他的近前,说道:“可是以前你怎么没说五色石有这种打开方式啊?你不是说我们都再也不能出来了么?现在怎么又通过五色石的打开判断了这么多的事情啊?” “我都说了,只是当时以为这九犬一獒哪有可能就碰到呢,也就没说,你看我知道的都跟几位说了好多遍了,要是说谎早就拆穿了!”忍者赔笑的说道。 “不对,你连怎么打开这个五色石都知道,你不可能是不小心捡到的这块石头,说,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块石头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钢盔军人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话了。 “我,我……”那忍者支支吾吾的,眼珠乱转的想要说些什么。 大个子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不用想瞎编了,你原来说是无意中捡到的,不知道这个石头吸收阴魂的功能,现在却证明你早就知道了,已经说明你先前的话根本是在骗我们。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马上实话实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另一个,嘿嘿,哥儿几个,准备准备活动手脚了……” 那几个军人都动了起来,有的活动脚脖子,有的活动手腕子,都是一副要动手的样子,钢盔军人也适时的说道:“不要再对你们那军国主义的大日末帝国心存幻想了,你们的天皇早在六十多年前就已经宣布无条件投降了,他已经把你们这些死硬份子给出卖了,事实证明那***王朝就要绝后,已经后继无人了。我最后一次的警告你,你要还是死不悔改,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那忍者又“我,我”了两声,眼神不停地闪烁,仿佛正在心里做着巨大的斗争,过了好一会,他终于低下头去,一副心若死灰的样子说道:“好吧,我说了……” 几位军人互相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了笑意,六十年的斗争,他们现在终于见到曙光了。这个死硬的忍者,一直在心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他们老早就知道了,可是这个家伙却无论怎么打,怎么挖苦,却从来没有露出过现在这副模样。看来现在的确有了巨大的改变,哀莫大于心死,看他的样子,钢盔军人那最后一句可能真的说到他的痛处了…… 那个黑衣忍者露出了回忆的神情,缓缓的说道:“当时我们败局已现,总司令部决定做最后的一搏,将所有的力量集中于一处,给所有的国家,乃至全人类造成巨大的打击,让所有的人提起皇军都会忍不住浑身战栗发抖。” 几位军人这次听到他说“皇军”,却没有打断他,大家都知道他现在说的已经是穷途末路,类似于遗言一般的话,虽然大家一直跟他是敌人,不认同他们这些军国主义者的所作所为,不过这个忍者一直以来为自己的信念保守秘密的骨气,却也让大家有一些佩服。 黑衣忍者继续道:“我所在的要塞正是滇缅地区的生化武器安放地,我作为整个基地忍者部的首席发令官,负责所有这些生化武器的安全,所以知道整个计划,我们筹备在远征军与驻印华军、英美部队会师之时,将所有的生化武器一下子释放,将在这一区域的所有生命,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有一天,要塞司令冈村仁人将我叫到要塞密室,跟我讲述了一个华夏九州的巨大秘密,原来华夏之所以千万年来屹立在这大陆之上,从来没有受到外族的入侵和较大天灾**的袭扰,是因为在这华夏古九州,上古仙神布下了一道九州结界,可以阻挡天塌海啸、地震山崩、妖魔鬼怪、外族异种的袭扰,保九州平安。” 众人开始听得紧张异常,虽然知道生化武器并没有成功的释放,可还是将心都提了起来,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话题一转,说出来这些离奇的东西,都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 黑衣忍者没有看众人的表情,依然沉浸在他深深的回忆之中:“可是五千年前的一场天地浩劫却彻底的改变了这一切:据说当年一颗天星降临,导致天地变色,山崩地裂,海水倒灌,鸟兽奔走。这一颗天星恰好撞击到了古仙神布下的九州结界,将结界撞了一个大窟窿,飞入华夏九州,不知所踪。 结界的破损导致整个华夏九州与外界一样,天灾不断连续数年,民不聊生,终于,当时镇守华夏九州的女娲娘娘坐不住了,她遍寻华夏大地,找到甘心自我牺牲的七七四十九位拥有先天纯洁心灵的青年男女,耗费九九八十一天,将这些青年炼化为五色石,用以修补九州结界的漏洞,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娲补天的故事了。” 听着忍者的讲述,众人都沉默了,只有陶奇好奇用小爪子指着地上的五色石问道:“就是这种石头?” “正是,”忍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年女娲耗尽心力却只能将四十九块五色石中的四十七块补在漏洞处,还有两块没有补上,她就再也没有力量了,所有法力都耗尽的女娲无奈,之好将剩下的两块五色石放置在华夏九州的东北和西南两角,代替原来的结界设置,由自己的两支后人设下祭坛进行守护,以保华夏五千年的平安。”(未完待续。) 第七七章 五色石的历史 钢盔军人不由叹道:“牺牲自己保他人平安,我华夏自古以来能够屹立于世界强族之林,说到底是多少华夏儿女甘当五色石以己补天才换来的啊!” 众人都沉默了起来,虽然那忍者讲的是五千年前的故事,可是众人却感同身受,八个人都是经历过浴血奋战、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华夏战士,也是为了把四万万同胞从帝国主义的奴役中解放出来的牺牲者中的一份子,更是把故事和自己的事情联系起来,不由豪情顿生。 那忍者感受到这个气氛,也由衷的道:“华夏人自古以来的这种精神的确是让人敬佩,如果不是这种牺牲精神,当年我们大日末皇军也不会大半被牵制在华夏大地之上,也许世界大战的结局就会改写吧!” 连陶奇也被众人的情绪所感染,不由赞道:“是啊,这种牺牲精神正是把对自己父母儿女的爱,放大到对整个华夏千千万万父母儿女的爱啊!” “这也是最后我们失败的根本原因吧!”那忍者叹了一口气,继续他的故事:“冈村司令对我讲他日前得到情报,在西南的女娲祭坛就在离我们要塞不远的怒江上游一处山谷中,著名的拥有强大能量的补天五色石,就在祭坛深处的某个地方,要求我带领忍者部队前往取宝,就这样,他交给我一份文字情报材料,上面详细记录了我们国家所收集到的全部关于这块五色石的情报。 我拿着这份情报,带领我的部队孤军深入怒江上游某一峡谷,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女娲祭坛,可是没有想到这座五千年前的祭坛竟然还有人守护,那些人自称女娲后人,跟我们发生了十分惨烈的战斗,可是他们的武器十分落后,最后还是被我们消灭殆尽,我们却也死伤大半,进入祭坛之后又遇到了大量的机关和陷阱,我们又死伤了好几名高级忍者,最后终于完成了任务,顺利拿到了五色石。” 众人无声的听着,忍者说得一语带过,可是可以想象当年的祭坛保卫战进行的是多么惨烈无比,想着手拿冷兵器甚至是原始武器,对抗敌人的机枪迫击炮的战斗,几人都心中悲愤。也充满了无奈,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一条真理,世间的一切历史与法律都是胜利者来书写的,从来没有弱者的发言权。 “可是没有想到,我们拿着五色石,狼狈不堪的正要返回要塞的时候,却与你们的大军遭遇,当时你们正在同我们的要塞军进行最后的大战,我们几个返回的忍者也没有幸免,在发动生化武器之前,就已经被你们把要塞打了下来,我也被打了一枪晕倒在战场上,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要不是在祭坛我已经身心俱疲,并且身已负伤,凭你们几个还真不一定能够留得下我。”忍者的故事终于讲完,看着沉默不语的八人,仿佛很遗憾的说道。 “这么说冥冥之中这五色石又救了华夏乃至整个西南诸国老百姓一次,要不是你们去取这五色石,恐怕身在要塞之中的忍者部队,就会及时的发动那些生化武器了吧!”钢盔军人沉默了这么长时间,最后叹道。 忍者点头道:“这个自然,这批生化武器的发动计划被我们称为‘毁灭’,意思就是如果将其发动,至少这个华夏西南是再也不可能适合任何的高级动物生存了,当然也包括我们日末人自身。如果不是我们不在要塞,冈村他们没有能力打开需要忍术才能打开的武器库,恐怕在你们攻入要塞之前,这批生化武器早就把你们的部队毁灭了。” 钢盔军人听了他的话没有任何怒意,反而笑道:“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了,也是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们的侵略战争从开始就没有站在正义的一方,失败是从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的……” 忍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还想要辩驳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口。沉默了一会,他才继续说道:“也许你说得对,不过英美之流又何谈什么正义,只不过是利益驱动而已,你们知道当年林则徐硝烟之后,为什么英国胆敢越过一直以来的底线,仗着船坚炮利攻打华夏么?英国早就查明了一直阻碍其殖民侵略进入华夏的九州结界的事情,在虎门销烟之前,曾经派遣一个叫做亚当斯的人伪装成传教士,带领一队英国流氓潜入滇南,进入过女娲祭坛,虽然他们最后没有成功将五色石从女娲后裔守卫者哪里抢走,可是他们却成功的破坏了当年女娲娘娘在华夏西南布置五色石,建立起来的九州结界模块,导致本来年久失修,已经岌岌可危的九州结界几近失效,这才有了华夏大地百多年来的被外族入侵蹂躏的历史。你们华夏人大多很厌恶我们日末人,可你们有没有想过,真正打开华夏城墙的正是那些标榜正义的伪君子国家,也正是这些国家从华夏乃至整个亚洲攫取到了最多的利益。” 那个忍者吐了口吐沫,狠狠的说道:“我们大日末帝国秉承着大东亚共荣的神圣使命,根本就是想将那些白皮肤黄毛子的英美鬼子从东亚赶出去,要不是你们华夏人不懂这些道理,我们早就成功了,那样历史也就不会这样写了。” “******,你还他娘的蹬鼻子上脸了……”大个子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耳雷子,打得那个忍者原地转了一个圈,半透明的鬼脸上,出现了五道血痕。 “你不用在这里宣传你们****的所谓道理了,难道南京大屠杀也是为了东亚共荣?”钢盔军人也愤慨的握紧了拳头说道,“你现在还是乖乖的讲五色石的事情吧,要是再胆敢把你们那一套无耻的理论搬出来,小心我们叫你形神俱灭。” “呵呵,”那忍者竟然笑了出来,让人感到诧异。(未完待续。) 第七八章 求死 只听忍者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今天还会想要苟且偷生么?这六十年我已经受够了,不过在我走之前,我会原原本本的把有关五色石的事情告诉你们,也算是对你们华夏人的一种补偿吧!五色石具有撕裂空间的能力,之所以当年女娲娘娘当年可以以之补天,就是利用五色石的这种功效,对空间进行撕裂弥合,以至于重组九州结界保卫华夏大陆,这块五色石里面的空间就是这样产生的,但是这块五色石内空间显然只能容纳阴魂,可能是它本身属性的缘故。” 钢盔军人听到他说今天已经心存死念,感到有点讶异,刚才他说得嚣张,叫人家形神俱灭,可是要说真的让人形神俱灭,他还真就没有办法,不由暗自嘀咕,难道那忍者还能自主的让自己的灵魂都消散掉?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先听听他的话,再仔细辨别好了,总好过对五色石毫无了解的好。 忍者看了看四周这几个跟他相处了六十多年,也虐待了他六十多年的华夏军人,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之后才娓娓的继续道来:“至于五色石真正的用途和完整的使用方法,恐怕只有那些守护了五色石几千年的女娲后人才能够清楚吧。” “他们不是被你们都杀死了么?”钢盔军人疑惑的问道。 “要是都被我们杀死了,我也就不会这么说了,首先女娲后人有两支,一支在东北守护东北女娲祭坛,据我了解当时我们日末也已经初步查明了他们的动向;另一支就是我们在西南女娲祭坛剿灭的那群人,可是这群人并没有都死光,据当时我看到的情况是,他们最后的几名高手护送着一位女子逃离了,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与祭坛共存亡。”忍者回答道。 “哦?也就是说真正的女娲后裔可能就是那个女子?”钢盔军人问道。 “恩,我想也是,不过他们竟然放弃与我们做最后的搏斗,让我感到很疑惑,他们最后的几个高手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是几个真正有能力和我们高级忍者搏斗的人,可是他们最后竟然不战而逃,与他们开始时的誓死抵抗有着天壤之别,实在是令人不解。”忍者说道。 大个子这是忽然插话道:“那有什么可奇怪的,总不至于为了这个石头,把所有的人命都拼光吧,反正当时九州结界已经失效了,再为了块石头被你们都杀光,显然不符合兵法所云。” 忍者想了想说道:“也有这种可能,好了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最后我们得到了五色石,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现在我把当年我们找到祭坛的地方给你们画出来,如果你们以后有机会找到那些女娲后人,就可以查明五色石的真正使用方法,也就可以离开或者解脱重返轮回了。” 忍者说着,坐在那里从绳索中伸出右手,开始在地上用手画着怒江附近地图,并且给钢盔军人他们讲解祭坛的位置,陶奇也凑上来观瞧,其实他也没有心存什么寻人的念头,毕竟他现在是一条小狗,无论能不能找到女娲后人,跟他陶奇关系可谓不大。 过了一会忍者讲解完了,问了一句:“你们都记住了?去那里吧,如果能够找到那些女娲后人,也许你们也就真的可以离开这个鬼东西了。” 被这块五色石折腾了一辈子的他,现在都把这块他们千辛万苦得到的小石头称作鬼东西了。 说完这句话,向众人点了一下头,竟然浑身一用力,只听咔吧、咔吧几声就震断了身上的绳索,让几人吓了一跳,纷纷向后一跳,戒备其突然袭击,可是他却没有向任何人攻击,而是朝着众人一抱拳:“各位,日末与华夏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想再提了,今天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日子,希望在将来的岁月里,我们大日末帝国可以同华夏不再起纷争,世代的和平下去。” 说完,丝毫不理会正愣神的八位军人,纵身向陶奇扑来,睚眦欲裂,仿佛要吃掉陶奇一般,吓得陶奇浑身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一步,却没有那个忍者的速度块,眨眼间对方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由不得他思考,作为犬类的他,唯一的反应,就是张开大嘴咬向对方。 忽然凶神恶煞般冲向陶奇的忍者,在陶奇咬到他的一瞬间面露解脱般的神情,紧接着,只见那忍者浑身上下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从陶奇牙齿的位置,黄光分散成无数的小光团颗粒,飞散开来,眨眼间,忍者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光的颗粒,向四外分崩离析,一点点的消散在小房间的空气之中。 空气中只留下那忍者的一句:“通灵獒的犬牙可以撕裂阴魂,我终于可以解脱了。你们可以让小狗吞下五色石,这样你们就可以随时进出五色石内空间,而且可以满世界的走动不再困于一地了。言尽于此,永别!” 见到忍者的消散,几位军人英魂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们也说不清对这个忍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一切都随着他的神魂具灭,烟消云散了。 现在知道陶奇这个不起眼的京巴模样的小獒犬竟然可以让他们完全从世界上消失,虽然这些铁血男儿都身经百战,也都背上冒起了冷汗,也就是说在他们不能逃出五色石十米的范围内的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如果陶奇愿意,他们的生命都掌握在陶奇的手中了,而他们作为阴魂除了能跟陶奇聊聊天以外,根本不能对陶奇造成任何威胁。这种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自然十分的让人不舒服。 不过那忍者最后的建议却让他们还有那么一点心动,只要陶奇不对他们动杀念,跟着陶奇四处走,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到众人都充满戒心的看着自己,陶奇赶快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对阴魂有这样的杀伤力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阴魂,不过你们放心,我对抗战英雄向来很敬重,不会咬你们的。” 第七八章 求死 只听忍者继续说道:“你以为我今天还会想要苟且偷生么?这六十年我已经受够了,不过在我走之前,我会原原本本的把有关五色石的事情告诉你们,也算是对你们华夏人的一种补偿吧!五色石具有撕裂空间的能力,之所以当年女娲娘娘当年可以以之补天,就是利用五色石的这种功效,对空间进行撕裂弥合,以至于重组九州结界保卫华夏大陆,这块五色石里面的空间就是这样产生的,但是这块五色石内空间显然只能容纳阴魂,可能是它本身属性的缘故。” 钢盔军人听到他说今天已经心存死念,感到有点讶异,刚才他说得嚣张,叫人家形神俱灭,可是要说真的让人形神俱灭,他还真就没有办法,不由暗自嘀咕,难道那忍者还能自主的让自己的灵魂都消散掉?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先听听他的话,再仔细辨别好了,总好过对五色石毫无了解的好。 忍者看了看四周这几个跟他相处了六十多年,也虐待了他六十多年的华夏军人,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之后才娓娓的继续道来:“至于五色石真正的用途和完整的使用方法,恐怕只有那些守护了五色石几千年的女娲后人才能够清楚吧。” “他们不是被你们都杀死了么?”钢盔军人疑惑的问道。 “要是都被我们杀死了,我也就不会这么说了,首先女娲后人有两支,一支在东北守护东北女娲祭坛,据我了解当时我们日末也已经初步查明了他们的动向;另一支就是我们在西南女娲祭坛剿灭的那群人,可是这群人并没有都死光,据当时我看到的情况是,他们最后的几名高手护送着一位女子逃离了,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与祭坛共存亡。”忍者回答道。 “哦?也就是说真正的女娲后裔可能就是那个女子?”钢盔军人问道。 “恩,我想也是,不过他们竟然放弃与我们做最后的搏斗,让我感到很疑惑,他们最后的几个高手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们是几个真正有能力和我们高级忍者搏斗的人,可是他们最后竟然不战而逃,与他们开始时的誓死抵抗有着天壤之别,实在是令人不解。”忍者说道。 大个子这是忽然插话道:“那有什么可奇怪的,总不至于为了这个石头,把所有的人命都拼光吧,反正当时九州结界已经失效了,再为了块石头被你们都杀光,显然不符合兵法所云。” 忍者想了想说道:“也有这种可能,好了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最后我们得到了五色石,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现在我把当年我们找到祭坛的地方给你们画出来,如果你们以后有机会找到那些女娲后人,就可以查明五色石的真正使用方法,也就可以离开或者解脱重返轮回了。” 忍者说着,坐在那里从绳索中伸出右手,开始在地上用手画着怒江附近地图,并且给钢盔军人他们讲解祭坛的位置,陶奇也凑上来观瞧,其实他也没有心存什么寻人的念头,毕竟他现在是一条小狗,无论能不能找到女娲后人,跟他陶奇关系可谓不大。 过了一会忍者讲解完了,问了一句:“你们都记住了?去那里吧,如果能够找到那些女娲后人,也许你们也就真的可以离开这个鬼东西了。” 被这块五色石折腾了一辈子的他,现在都把这块他们千辛万苦得到的小石头称作鬼东西了。 说完这句话,向众人点了一下头,竟然浑身一用力,只听咔吧、咔吧几声就震断了身上的绳索,让几人吓了一跳,纷纷向后一跳,戒备其突然袭击,可是他却没有向任何人攻击,而是朝着众人一抱拳:“各位,日末与华夏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想再提了,今天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日子,希望在将来的岁月里,我们大日末帝国可以同华夏不再起纷争,世代的和平下去。” 说完,丝毫不理会正愣神的八位军人,纵身向陶奇扑来,睚眦欲裂,仿佛要吃掉陶奇一般,吓得陶奇浑身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一步,却没有那个忍者的速度块,眨眼间对方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由不得他思考,作为犬类的他,唯一的反应,就是张开大嘴咬向对方。 忽然凶神恶煞般冲向陶奇的忍者,在陶奇咬到他的一瞬间面露解脱般的神情,紧接着,只见那忍者浑身上下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芒,从陶奇牙齿的位置,黄光分散成无数的小光团颗粒,飞散开来,眨眼间,忍者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光的颗粒,向四外分崩离析,一点点的消散在小房间的空气之中。 空气中只留下那忍者的一句:“通灵獒的犬牙可以撕裂阴魂,我终于可以解脱了。你们可以让小狗吞下五色石,这样你们就可以随时进出五色石内空间,而且可以满世界的走动不再困于一地了。言尽于此,永别!” 见到忍者的消散,几位军人英魂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他们也说不清对这个忍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一切都随着他的神魂具灭,烟消云散了。 现在知道陶奇这个不起眼的京巴模样的小獒犬竟然可以让他们完全从世界上消失,虽然这些铁血男儿都身经百战,也都背上冒起了冷汗,也就是说在他们不能逃出五色石十米的范围内的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如果陶奇愿意,他们的生命都掌握在陶奇的手中了,而他们作为阴魂除了能跟陶奇聊聊天以外,根本不能对陶奇造成任何威胁。这种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自然十分的让人不舒服。 不过那忍者最后的建议却让他们还有那么一点心动,只要陶奇不对他们动杀念,跟着陶奇四处走,也是不错的选择。 看到众人都充满戒心的看着自己,陶奇赶快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对阴魂有这样的杀伤力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阴魂,不过你们放心,我对抗战英雄向来很敬重,不会咬你们的。” 第七九章被发现了 虽然陶奇这么说,众人心里舒服了不少,不过对它的戒心当然不会消失,毕竟口头说句话就让别人放心老虎不吃肉,那好像有些难度。 “我想忍者说的是个不错的主意,”钢盔军人沉默了半天,忽然说道。让大家忍不住都向他瞧去。 他解释道:“大家想,如果小狗狗把五色石吞下肚,他的牙齿能不能咬到肚子里面的东西?” “咦!是啊!”那个红脸汉子豁然开朗的说道。 “对啊!要是小狗狗想要对我们不利,只要我们拼命跑离它十米的距离,我们就会回到五色石里面,虽然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起码他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了。”大个子也diǎn头道,这个大个子块头大,但是显然脑子还不算笨。 见大家纷纷同意,陶奇也diǎn头道:“放心,我真的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坏心肠的,好吧,我吞下它,其他的事情,等到将来我们有机会找到女娲后人再说好了。” 说着,陶奇慢步走向那日末战刀,开始用力撕咬那把战刀的刀穗,那刀穗虽然是用很好的绸子材料编制而成的,可是六十多年过去之后,早就已经快要烂掉了。陶奇轻易地就将它撕开,向五色石张开大嘴,就要将其吞下肚里。 八位英魂见到陶奇如此,都放下心来,可是在隔壁卫生间里面的支队长可坐不住了,要是五色石被陶奇一下子吞下去,那他回师里恐怕有些不好交代。支队长连忙放下笔记本,飞一般跑向隔壁,撞开门之后看到的情形却让他无语了,刀穗已经被陶奇咬得稀烂,五色石也已经不见踪影,显然已经到了陶奇的肚子里面去了。 他看不到八位英魂,可是八位英魂能够看到他,见他突然闯入,有些惊讶,都呆呆的望着他。 支队长只感到自己身上一冷,有一种鸡皮嘎达竖立起来的感觉。从刚才陶奇呼唤出英魂的时候开始,一直在隔壁监视的他知道,这个房间里面有好几个阴魂,自己这样闯进来,好像有些不妥,现在既然已经木已成舟,陶奇已经将五色石吞进肚子里面去了,自己显然没有必要露出已经发现这一切的模样,支队长急中生智,马上改变策略,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向战刀,对陶奇说道:“这个惊蛰呀,吓我一跳,原来是你把刀叼走了,我以为丢了,急得不得了,你却在这里咬这个战刀,这哪是吃的?”拿起了战刀,转身离开,并对陶奇又说道:“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来,我给你拿出来diǎn。” 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留下屋子里八位英魂和陶奇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不知就里,他们当然想不到支队长竟然会有本事在隔壁监视他们。 一夜无话,各自休息,能不能睡得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吴馆长来到旅店,带来大包小裹的一堆吃的,给两人一犬送来早餐,本来这旅馆也是提供早餐的,不过吴馆长打电话过来说,要给大家带来几样和顺的特色小吃早diǎn,支队长和张朝阳自然也不会拒绝。三人一犬吃饱喝得之后,吴馆长说,昨夜警察们还是没有抓到老费,不过既然东西也没有丢,自然也就无所谓了,老费现在已经被通缉,想来再也无法兴起什么风浪了。现在此间事情已了,不知道支队长是否打算在和顺逗留一两日,游览一下。 支队长当然拒绝,心中已经火急火燎的想要回去了,那还会有心情游山玩水。跟吴馆长道别之后,带着张朝阳和陶奇驾驶着他们的吉普就赶回特一师去了。 特一师师部师长办公室。 拿着那刀穗已经破烂不堪的东洋战刀,师长对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支队长惊讶的说道:“惊蛰竟然有了这样的智慧,以你估计他的智商大概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支队长回忆着说道:“按我看来,当时惊蛰的行为,还有见到那些鬼魂之后的反应,这个小家伙至少有四五岁孩童的智力了。” “四五岁”师长沉吟着,忽然他将战刀向桌子上一拍,说道:“很难控制啊!” “是啊,不过惊蛰的不同寻常恐怕还不止这些,师长您看!”支队长掏出他的小笔记本电脑,指给师长看。 “这是?”师长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疑惑的道。 支队长向前凑近了一diǎn,指着电脑的上面的图表说道:“这是电脑自动监控惊蛰的脑电波和他身体周围的能量波动记录下来的,记录显示惊蛰的头部会在某些时段发出奇怪的波,如果记录没有发生问题的话,这波竟然是我们一直以来无法破解的反物质波,而且波动发出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不知道去向哪里,按照量子理论,反物质波在正空间很难存在,难道是自动进入了科学家们一直假设的反空间?” 师长一边看着图表,一边听着支队长的解释,思考了一会说道:“理论上面的事情,交给科学院去研究吧,我们现在至关紧要的就是将记录的全部数据,一丝不漏的上报给他们,如果这个研究能够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我们国家就可以在这个领域领先其他国家一百年,惊蛰计划进行到现在,才是真正的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也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一定会有大量其他国家的间谍在打惊蛰的主意,由于我们之前并没有过于严格的保守这一秘密,很有可能已经被有心人抓住,筹划对情报进行窃取。” 支队长也皱了皱眉说道:“是啊,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师长看了他一眼,问道:“小张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支队长想了想答道:“据他自己所说,他的兽王角对于惊蛰的效果不大,不过惊蛰对他还是比较亲近的,比起我们其他的人,小张和惊蛰之间的感情还是最深厚的,不过却好像是那种与灵魂锁无关自然产生的,类似于战友一般的感情。” 第八〇章 五色石研究 师长点了点头:“恩,这样也好,如果如你所说,惊蛰的智力已经有了人类四五岁孩童般的话,那兽王角对其的影响变小,也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了。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可以调来辅助张朝阳,让惊蛰和这人还有张朝阳组成一个战斗小队,应该可以事半功倍。” “哦?还有这样的人选?我怎么不知道有哪个人可以做到呢?”支队长好奇的问道。 师长笑道:“呵呵,等人到了你就知道了。好了,你也辛苦了,这次五色石的事情虽然有些变化,不过现在还不好说这个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也许现在的情况反而是最好的结果也不好说。” 支队长不好意思的笑道:“当时我也打算阻止惊蛰吞下去的,谁知道他的速度还挺快,等我到了之后,它已经吃了下去了。” 师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天意呢!你想强行阻止,怎么又会成功?对了,这次你所监听到的消息的确很重要,这些情况国家知道一些,不过却始终不够完全,现在既然知道了详细的地图,我们未尝不可打探一下。” 支队长点头道:“恩,我愿意走一趟,师长请准许!” 师长笑道:“呵呵,我既然对你说了出来,当然就是这么打算的,你小子,还跟我来这一套?” 支队长嘿嘿一笑:“我这也是为您分忧嘛!” 师长点了点头道:“的确,这件事情的确让我忧虑,九州结界,九州结界啊你去一趟吧,我前些天接到边防武警支队的求助,说有一队毒贩子潜入我我国境内,现在正打算把货运到内地去,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恰好和你描述那死掉的忍者所说的位置极为接近,不知道是碰巧,还是另有什么原因,你带领张朝阳,惊蛰还有我即将调来的那个小子,一道走一趟吧,保护好惊蛰,如果它出了事情,你也别回来见我了,如果是别人,我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不过你的本领我了解,如果你肯,它不会出事,你说对吧?” 支队长一愣,才认真的说道:“哎,如果事情真的严重到了这一步,我当然知道孰轻孰重,请师长放心吧!” 师长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如果真的那样危险,需要让你使用这最后的一招,我也只好说,你也一定要一起回来,国家同样需要你的存在,知道么?” “警犬大比武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师长站起身来,忽然转移话题道。 “场地现在已经基本准本好了,只要师里批准比武,应该马上就可以开展了,您看什么时候好,您定下来就可以了!”支队长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师长点头道:“那好,我联系一下边防武警支队的警犬大队,光我们自己比没意思,跟他们赌点彩头,也好让那个老左知道他那几条小狗跟咱们的绝对没法比的。” “呵呵,您现在越来越老谋深算了,上次开会他公开说他们的警犬训练的多么多么好,您老人家一丝话头都没有露,现在反而想扇他一个耳光啊!”支队长笑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比武之前谁知道结果如何?怎么说得好像我们就赢定了似的。”师长坏笑的说道。 支队长呵呵的笑道:“是是是,咱们这是公平比试,谁会预先知道谁输谁赢呢!不过,有惊蛰在,师长您就是想输,恐怕也得问问惊蛰愿不愿意了。” 师长噗嗤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惊蛰是否参加,还要从长计议啊,万一有什么有心人在比武中看出了什么关于惊蛰的端倪,恐怕咱们就得不偿失了,这件事让我再好好想想。” 支队长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然后爽声道:“好,您说了算,我回去等您的信儿了,只要您说个时间,比武的事情就随时可以进行了,至于惊蛰那就更是您一句话了,参不参加都无所谓,就是惊蛰不参加,我也有信心完胜老左他们那几条宠物狗。” 师长欣慰的看着支队长说道:“恩,好样的,这才是我们特一师的不死张啸!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我想好了,回头给你打电话。” 支队长一个立正,敬礼道:“是,师长!”转身离开。 特一师营地笼舍中,趴在地上看起来正在睡觉的陶奇,其实并没有睡,而是在浏览阴间的互联网,一个关键词不停的在陶奇的面前闪动——五色石。没错,陶奇正在查关于五色石的资料,吞下了五色石的陶奇回到特一师才开始后怕,真是冲动啊,随便什么东西都敢吃啊,这个五色石有没有毒啊,自己就吃掉了。 终于在奇物志论坛上,陶奇找到了唯一的一篇关于五色石的研究论文,作者匿名,看下去,陶奇不禁感到没白查一次,收获不小。 五色石据传说,乃是女娲娘娘,利用来自仙界的某种秘密空间法宝的炼制方法,改变炼制材料,用自愿牺牲者的灵魂能量炼制而成,这样的灵魂带来的力量足以打开空间界限,将其他空间的能量加以利用,七七四十九块必须联合使用,才能发挥其最大最强的可以惊天动地的能力。 不过女娲娘娘当时炼制完成之后,并没有能力将所有的五色石全部用于补天了,有一部分下落不明。陶奇知道,作者所说的下落不明的一部分,应该就是忍者说的两块,其中之一就是自己吃掉的这一块。关于有没有毒的事情,陶奇终于可以放心了,能够打开空间界限的五色石,按照空间理论讲,根本不能算是完全属于这个空间的物体,根本不会和这个空间的任何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也就是说,绝对不会毒死自己。 看到这里陶奇拍了拍小胸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关于五色石的能力,论文的作者由于不能拿到真正的五色石做研究,只好将之与仙界传言中的那种秘密空间法宝关联起来研究,将其视为该法宝的人间简化版。 第八一章 五行属性 论文作者做出推断:七七四十九颗五色石可以打开空间之门,通向某个不知何处的空间,并且保护通过空间之门的人或者物体,不受空间法则的影响,不会受到空间应力的伤害。而当年女娲娘娘就是利用这种功能,将九州结界的漏洞与五色石建立的空间之门重叠,将冲击九州结界的各种异能转往其他空间,从而用这种方法继续保护华夏九州不受其他族类,或是天灾的伤害。作者说甚至原本的整个九州结界的原理恐怕也是如此,所以女娲娘娘才可以用这种方法补天。 不过所有的言论都只是作者通过对各种史料的研究推论出来的,并不一定就是事实,好在陶奇也不在意这些,毕竟是五千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九州结界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作用,再谈这些也没有什么价值了,陶奇关心的是自己拥有的这块五色石到底有哪些能力,是不是能够帮助自己什么。 继续向下看,作者果然将七七四十九颗五色石分类描述,当看到第二种五色石的时候,陶奇知道,自己如果没有弄错,在肚子里面的那块,就是这种了。 五色石共分为七种,都具微型的空间能力,第一种阳属性能力,可以将阳气以及至阳之物自动吸入,石头本身却是至阴之物,若由拥有至阳之体的女子持有,可以瞬间释放大量的至阳的能量,类似于顺发型原子弹。不过呢,由于单颗的五色石空间能力较弱,从其他空间调来天地威能速度极为缓慢,需要积累数百年才能释放一次。 第二种阴属性能力,可以将阴气以及至阴之物自动吸入,石头本身是至阳之物,若由至阴之体的男子持有,可以对周围十米所有的物体释放引力或者排斥力,由释放者控制,当然也是由于能量低,才只能有效距离为十米,要是七七四十九颗配合的话,恐怕站在地球上可以把太阳吸引过来吧!如果不怕变成烤肉的话。 后面五种为五行能力,分别为金木水火土,各自相生相克,分别能够吸收本属性的物体,由相生之体的人持有,能够发挥其最大的作用。 陶奇对后面的几种不感兴趣,由于自己这块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第二种,阴属性五色石,所以他重点就是研究这第二种五色石,十米陶奇不禁想到八位英魂离开五色石十米的距离就被强行吸回来的事情,再加上自己碰到五色石之后,这块石头才能从普通石块变成五色,这一切都说明自己这块是阴属性五色石,还有自己这个小身体,竟然就算是至阴之体的男体了。 那现在就应该试试到底这个吸引或者排斥能力如何使用了,当时八位英魂都是自动被吸引的,看来这还是属于五色石的本身能力,至于如何使用五色石的能力,陶奇就实在是摸不到头脑了,论文的作者对五色石的研究还停留在理论阶段,根本没有实践,对于如何使用当然更是无从说起了。 所幸陶奇的性格是所心所欲,根本没有把这个事情当成什么非得做不可的事情,既然查到这里暂时没有进展,那就暂时先放下。退出了论坛,再玩了一会游戏,就下了网,回到现实中,睁开眼睛抬起头四下看了看,天色还早,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就把八位英魂召唤出来聊天好了,在外面的声音里面都能够清楚的听到,只是里面的声音外面听不到。 听到陶奇的叫声,几位英魂从五色石当中爬了出来,呵呵,只能是爬,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五色石里面的空间出口在上面,每次进出都得向上爬,才能出来,他们出来就跟陶奇抱怨,要是能改个方向就好了,也不知道当年女娲娘娘炼制的时候,怎么把里面炼制成这种形状,可是陶奇有什么办法,他又不是女娲娘娘,哪里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炼制。 陶奇说:“关于五色石,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于是将刚才在互联网上面查到的东西给众人讲解了一遍,也把现在面临的对其如何使用一无所知的现状说了出来。 钢盔军人一直都是几个人的头头,沉吟了片刻,他才说道:“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果随随便便就可以查到的话,恐怕五色石早就不是如此隐秘的存在了,”之后又奇怪的看着陶奇说道,“小狗狗,我还没有见过你这么聪明的小狗,就算你是通灵獒,也太聪明过分了,并且,我们在里面是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的,哪有什么人跟你说这些事情呢?” 陶奇一愣:“呃这个,”陶奇还真就说不清楚,这如何跟他们解释啊,难道说自己其实根本不是条狗,而是一个转世的人,还可以随时上网?只好随便说道:“每个人都有个人*的,请允许我也” 钢盔军人顿时暴汗,这个小狗竟然说要保留*,真是圈圈你个叉叉。不过他还能说什么?“哦,那就算了,不过你既然得到了这些信息,那么如果有机会还真得想想办法去趟女娲祭坛了,如果到了哪里,可能就能够得到真正的女娲遗留的五色石使用方法,也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如果还要继续的困在里面,我看你也把我们都一个个的咬散了好了。” 听钢盔军人如此说,陶奇心里也十分的不是滋味儿,真正的英雄末路。这般的悲哀,自己无论于私于公,都应该走这一趟,可是自己是小狗,还是一条军犬,可不是自己想去哪里,就可以去的啊!难道要当逃兵? “大叔,不要这么悲观好不,一切都会有机会的,我一定会找到机会带大家去女娲祭坛的,我在这里保证,如果短时间没有执行任务的机会,我就找空隙开溜,你看这样好吧?”陶奇实在是不想看到他们几个露出那种苦瓜般的神情。 第八二章 英魂之名 “呵呵,”钢盔军人苦笑道:“你能这么说,我们也就很高兴了,看情况吧,几十年都呆了,还差这么几天吗?” “对了,其实我挺好奇的,五色石里面的空间,我能不能进去呢?”陶奇转移话题道。 “咦,也许可以的,这个真的说不定哦,”钢盔军人想了想说道,“不过你现在肯定进不去了,本来以你的至阴之体可能有方法可以进去的,不过现在石头在你肚子里,你怎么进去呢?” 陶奇也点了点头:“是哦!如果有机会把他吐出来再试试看吧。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我其实可以出去的。” “啊,是吗?”大个子忽地跳出来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不能出去呢。我们在里面憋了六十多年了,现在终于出来了,可还没有好好溜达过呢,这么多年,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我们没有亲眼见过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呢!要不是不能离开五色石十米,我早就跑出去转转了。今天在车的时候上,我都想要出来了,无奈头儿说那个支队长不好惹,恐怕说不定能够通过某些迹象发现我们的存在,我们几个现在可没有什么自保之力,要是被捉鬼的道士之流发现,可就惨了。” 正说着,见到众人都笑他,大个子笑道:“难道你们不想出去?” 陶奇也不禁莞尔:“出去可以,不过我不能离开这个军营,张朝阳也就是钢盔大叔最开始爬出来时见到那个黑脸小子,是我的训练师,如果我离开军营,他能够感应到,军犬私自离营属于他的过失,要受处分的,他既然相信我们的哥们儿感情,并没有把笼门锁死,我也不好害他受罚。” “钢盔大叔”钢盔军人念叨着,总觉得不是很顺耳。 旁边的大个子却哈哈大笑起来,对众人说:“大家觉得钢盔大叔这个名字如何?小狗的大叔不就是老狗了吗?” 钢盔军人被打败了的样子,摇头道:“还是叫名字好了,小狗狗,你叫什么名字?我听那个支队长叫你惊蛰,这是你的名字么?” “恩,我的名字就是叫惊蛰,据说我出生那天电闪雷鸣的,所以就叫惊蛰了!”陶奇当然不会说自己叫做陶奇,连网名都给自己取了惊蛰,哪会随便说出自己前世那些事情,不把人吓死,也会被人当作妖怪了。 钢盔军人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吕玉航,是这几个家伙的头,以前是个小班长,现在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就一直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了,都快忘记了,呵呵,你这个小惊蛰还是叫我吕班长吧,钢盔大叔或者吕大叔之类的还是不要叫了,他们这帮小子会取笑老子的。” “哈哈!”众人已经笑了起来了。 “好了,我们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出去溜达吧,我可不想继续在狗窝里面聊天了,虽然闻不到气味,但是总是觉得怪怪的。”大个子一边笑着钢盔军人吕班长,一边催促着陶奇离开。 “我的家很有味道么?”陶奇忍不住上下左右嗅了嗅自己的窝,自言自语的向笼门走去,轻轻一跳跃到笼门高度的中央处,那根门闩上,大嘴一叼,向旁边一用力,就拉开了笼门,带领大家离开了自己的窝。 走出去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八位阴魂自然不敢在大太阳底下出来,不过白天他们也试过,只要没有被阳光直射,他们就没有事,不会像原来想象的那样,白天根本不能出来。 如果阳光直射的话,他们马上会感到被射到的地方像是火烧一样的难受,必须马上退回来,否则如果照射时间一长,恐怕也一定会死得很惨。 陶奇领着八位英魂,在特一师的操场上逛了一圈,看了特一师很多操场上面的现代器械,八位英魂一边向陶奇介绍自己,一边抱着着参观一般的心态,看了一圈。 通过介绍,陶奇也就算是进一步认识了八个人。 吕玉航,班长,咏春高手,为人沉稳而老练,平时待人和气,能够团结大家,所以被大家一致推举为班长,一直是八个人的头儿。八个人所有的对外事宜基本都是他来做的,不管有什么事情,作为老大,都是他一肩担起最大的责任。 大个子叫张志,是个迫击炮手,也有把子力气,平时脏活重活都是他干,为人风趣,经常给大家制造些笑料,是大家的开心果,要是没有他,这六十年类似于牢狱的生活,八个人恐怕早就都憋疯了。 红脸汉子叫王大海,精通滇南话、缅甸话、越南话等好几种华夏西南部以及附近国家的语言,是班里,乃至整个排对外的交流员,不过可惜他本人却不是非常爱说话,不是在做翻译的时候,基本从来听不到他的声音。 瘦小的王田是个通讯兵,搞无线电的,精通当年用的摩斯密码等等联络语言,在维修无线电设备上,也是一把好手,他还会开车和修车,班里面几乎所有的跟机械有关的事情,都是他来做的。 常杰是几个人当中年龄最小的,大家都叫他小不点,不过这小子杀起鬼子来,可是绝不含糊最有气魄的,自小练过少林武术,有硬功夫底子,曾经一个人干掉过一个班的鬼子,那忍者之所以被几人围歼,也就是由于当时小不点死命的抱住他,才让他没有可逃之机。 双胞胎龙华、龙奎都是狙击手,百步穿杨,死在他们手中的鬼子高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两人性格都及其沉稳,曾经创造过两天两夜潜伏狙击寸步不移的记录。 小白脸刘云是最受争议的人物,他长的极其受女同胞欢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曾经同当地的苗族女孩谈过恋爱,搞得人家山寨长者都不肯让他离开了,最后还是当时的部队干部出面才给他解决了这个故事,承诺要是把鬼子打跑了他还能不死的话,就回去迎娶那苗族女孩,可惜却最终成为了遗憾。他精通日语,曾经几次混进鬼子的要塞外围打探情报。 第八三章 训练方法 众人终于没有了开始时候的拘谨,你一言我一语的介绍了之后,就开始跟陶奇熟络了起来,渐渐的话就多了起来,最后溜达到了体操器械的地方,大家围坐在单杠下面谈天说地,陶奇跟他们说了很多这六十多年来华夏的发展,几个人虽然零零星星的听到了不少,但是听到陶奇详细的介绍,更加对祖国这些年来的发展感到高兴和自豪。能够重新觉醒于东方,再次昂起头站在世界民族之林,怎能不让当年这些曾经为了祖国为了人民抛过头颅撒过热血的七尺男儿骄傲。 几个人也给陶奇讲了许许多多当年打鬼子的故事,说到惊险处,大家都忍不住有身临其境的代入感觉,陶奇更是为故事的主人公捏了把冷汗。可几人却毫不在意的说,这样的故事在当时可以说是每天都在上演的实实在在的感人影片了。 大家伙正在那里聊着,却有几位不速之客忽然闯入进来,打扰了大家的雅兴,一声:“汪汪,哟,这不是惊蛰么?怎么不在自己的笼舍里面呆着,自己出来看星星啊?” 旁边另一个声音:“可不是么,杂种就是杂种啊,连部队里面没有训练师领着军犬不能乱跑的规矩都不懂哦。” 顺着声音瞧去,只见两名军人各自牵着一条军犬从器械旁边路过,听到身前军犬的叫声,两名军人也发现了陶奇,不由得讶道:“咦,这不是惊蛰么?小张呢?怎么惊蛰会自己在这里坐着呢?” “是啊,好奇怪!也许上厕所了吧!”另一位军人答道,没有停留,继续领着自己的军犬打算离开。 那先前最开始叫的军犬是一条拉不拉多猎犬,长的也不大,只听它继续对着陶奇叫道:“哼,杂种小子,有种就报名参加大比武,我们都参加了,你要是觉得自己还算是那桑格日儿子,那你就报名参加,要是觉得自己是个杂种,根本没有资格,那就算了,哈哈!”摇头晃脑的跟着训练师走掉了。 那另一条正是早先那只德国牧羊犬,拉布拉多猎犬迈步走的时候,他才阴恻恻的对着陶奇叫道:“我们都在等着你呢,嘿嘿!”说完,才趾高气昂的走掉。 陶奇与八位英魂看着两人两犬离开,都没有说话。 陶奇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吕班长走上前去,摸了摸陶奇的后脖根,说道:“小狗狗,看来你在同类里面受到了不太公平的待遇啊!” 陶奇抬起了头,双眼圆睁,肃然的说道:“也不应该怪他们,我的经历实在不是他们所能够理解的。” 吕班长点头道:“是啊!忍者当时说的我还记得,你真的经历了很多不应该经历的事情啊,不过要说来你也是够奇怪的了,如果是一条普通的小狗,好像就算不疯掉,也不可能像你现在这样理智清醒的,并且……” “并且我的智力有些过高,对么?”陶奇接过吕班长未完的话头说道。 “是啊,一条小狗怎么可能说出像刚才你给我们几个讲的那些事情呢?国家的发展什么的,哪能是犬类能够明白的呢?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吕班长不解的说道。 “以我观察,你的智商绝对能够达到人类成年人的标准,并且对人类社会的了解程度,也完全达到了成年人类的标准。这个就是你一直以来保守的秘密吧!既然是你不想说的,我也就不会再问了,不过刚才那两条军犬说什么大比武,是什么?好像对你有些威胁的意思啊?”吕班长关心的问道。 陶奇无可无不可的答道:“哦,那就是一个让军犬训练师们展示一下自己训练成绩的比赛而已,我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我的训练师张朝阳倒是蛮热心的,这一年,他得到了挺多的荣誉,很多人是很不服气的,他老是想证明一下,嘿嘿,他的证明只能是我比别的军犬优秀,所以我恐怕也必须要参加一下了,张朝阳肯定会报名的。” 吕班长恍然道:“哦,这样啊,不过看情况其他的犬对你很不友善,如果你参加这个比赛的话,恐怕其他军犬不会让你好看的,说不定他们还会联合起来针对你,你可要有些防范啊!” “我也发觉了一些,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呢?”陶奇低下头,有些郁闷的说道。 吕班长看了看大个子张志,见他点头,才说道:“我们可以帮助你啊!” “你们……”陶奇疑惑的抬起头看着吕班长,再看看其他人,见大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有些纳闷的问道,“你们怎么帮我啊?你们没有*,只是几个灵魂啊,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保留秘技要传授给我?” 吕班长一翻白眼:“我们就算是有什么秘技,你好像也没法学吧,你是一只小狗啊。” 陶奇更加糊涂了:“那你们怎么帮助我呢?难道是……” 吕班长笑道:“哦?猜到了?” 陶奇叹道:“你们不会是打算给我增加地狱式的训练吧?我每天的训练量可以算是整个警犬支队最高的了,再增加,我就要疯了。” 大个子张志在旁边笑道:“当然不是了,要是只是普通训练,只能增加你的身体强度,你又怎么可能出类拔萃呢?据我所知当时同我们远征军合作的有一支美*犬集中营,他们每一只都很强大,他们的方法十分的奇特和有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 陶奇皱了皱眉,奇道:“哦?你说说,是什么样的训练方法呢?难道和咱们的有些不同?” 大个子于是将他所知道的讲了出来:“军犬主要担负追踪、鉴别、警戒、看守、巡逻、搜捕、通讯、携弹、侦破、搜查毒品、爆炸物等任务,很显然,你们如果比赛,肯定是针对这些项目进行的,我们就可以分别从几个方面有针对性的训练你的能力。”(未完待续。) 第八四章 地狱式训练 陶奇点头说道:“是啊,不过平时我们的训练就是这样的啊!” 大个子显然对训练军犬有所涉猎,说道:“可是你们平时的训练是针对普通智力的犬类,而你的智力和知识已经不再是一条普通犬类可以比的了,这就是你的长处,我们如果针对这个,制定一套和当时美军类似,甚至强于他们的训练方法,那么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把你的能力提升一大块。” “好吧,那我们就试试看吧,你先说说当时美军是怎样训练军犬的吧!”陶奇好奇的说道。 大个子摇了摇头,说道:“说实在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陶奇狂晕:“不知道那你还说个什么劲啊!” 大个子嘿嘿的笑道:“当时我们同美军合作,由于相互之间虽然还是有一定的隔阂,所以相互之间有一定的保密还是必要的,不过尽管如此还是被我们,摸到了一些门路,他们训练犬,是作为一次性使用的,所以对犬做的是极限提升,不像咱们和平时期的温和训练法,并且,他们当时为了提高犬的智力,和同人类训练时之间的默契,进行一种类似于宗教仪式的方式,将负伤濒死状态的战士灵魂抽取出来,注入犬体内,就像我们国家所说的鬼上身一类的东西,这样的犬就立马智力上升一大块,在进行训练时事半功倍,不过这种仪式过后,伤员必死不说,那犬也只能再活最多半年,所以即使掌握了这个技术,他们在平时是很少使用的。” “啊”陶奇惊呆了,美国竟然会使用这种技术,太可怕了。 “我们就不必使用这种逆天的技术了,我也不会,你的智力已经很高了,所以我说完全可以直接的进行美军的极限训练。虽然对你的身体要求比较严格,负荷也比较大。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承受得了。”大个子继续说道。 “啊?还是要极限训练啊!说来说去,还是这个”陶奇有些抗拒,毕竟现在的训练数量已经很大了,如果再加,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咦,”小不点常杰忽然说道,“大家听我说一句,你们看我们几个给惊蛰当陪练,主要训练他的躲避怎么样,虽然我们几个没有形体,也攻击不到他,不过它可以看到我们,只要我们攻击他,他就进行躲避,而他不可以还击,这样他的反应速度和敏捷性就会大大提高,而且也不会过于疲劳,你们说怎么样?” “嗯嗯,我看行,”陶奇马上举手赞成道,“我也不想得第一,比武什么的,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成绩什么的对我毫无意义。” 吕班长听陶奇这样说,于是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按照小不点说的来就可以了,只要保证惊蛰不被其他的军犬恶意伤害也就好了,他自己都不在意输赢,看来我们有些强求了。” 大个子还想说些什么,吕班长举起手制止了他,继续说道:“时代已经不同了,何况小惊蛰根本只是一条胸无大志的小狗而已,我们不要也不应该对它要求过高,像要求我们自己一样艰苦训练,好像不符合他的性格。” 陶奇赶快跟着说:“是啊是啊,我想我们现在已经不需要战争了,和平时代,顶多抓抓逃犯啊什么的,哪有必要把自己训练得跟超级赛亚人似的,是吧!” “什么是超级赛亚人?”大个子喃喃道。 陶奇:“” 吕班长最后拍板道:“从明天开始,白天惊蛰继续他的日常训练,到了晚上,我们几个开始同你练习搏斗,不过你必须保证不会张嘴哦,不行,保证无效,还是想个办法把你的嘴巴封起来比较保险。” 陶奇:“” “最开始的部分交给我吧,我的少林长拳比较适合攻击,让惊蛰可以练习对抗武术高手,之后你们再轮流来,如何?”小不点说道。 众人都摩拳擦掌的说道:“好啊,我们这两天手都痒痒了。” 陶奇:“你们这么多年是不是这么对待那俘虏忍者的?” 众人:“好像是!” 陶奇郁闷了,哭丧着脸说道:“你们!把我也当成俘虏对待了,还说是要训练我,恐怕是俘虏没了,已经养成的习惯没有地方发泄了吧!” 众人:“嘿嘿!” 陶奇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呜咽着说:“天啊,给我一个理由拒绝他们好不?”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陶奇在日常的训练结束之后,吃过晚饭的时间,就都交给了八位英魂,几人轮番上阵,在虐陶奇的过程中,将自己的本领都一一施展开来,不仅让陶奇学会如何躲闪,回避,还将要领都一一演示给陶奇看,让陶奇学会了不少战斗本事,不过这些要领虽然已经掌握,不过淘气这辈子是别想用了,因为他的小爪子永远也别想能够握枪、发电报、修汽车。 转眼,春末夏初,这一天,陶奇正在和龙华练习,龙华在最远距离十米处用狙击步枪射击陶奇,让陶奇练习躲避,还别说,使用狙击步枪八百米外都可以射中目标的龙华,瞄准陶奇却射不到了,开始的时候,他的子弹还可以射中陶奇,可是经过这两个多月之后,他的子弹就连陶奇的毛都射不到了,现在的陶奇听到他的步枪响动就已经开始移动当他射出子弹之后,陶奇就已经不在他瞄准的那条线上了,不禁让龙华叹为观止,十米距离竟然可以做出这种反应,真是太神奇了。 大个子在旁边嘴角微微翘起,吕班长看了他一眼,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当时陶奇不肯极限训练,大个子十分失望,可是后来小不点提出来的建议,竟然让陶奇十分的喜欢,这样不仅达到了预想的目的,而且好像还超出预期很多。现在的陶奇完全能够超越当年他们看到的美军注入战魂的军犬,没想到他们的训练方法,竟然在陶奇身上出现了如此强大的表现。 第八五章 上面的指示 他们不知道的是,陶奇在同他们练习搏斗的时候,为了不挨打——虽然挨打也白打,根本不能伤害到陶奇分毫,只会从陶奇身上穿过,但是陶奇比较要面子,老是被打很丢脸——陶奇把“九幽裂魂术”和“目清明”都使用到极限。 不知不觉间,他的精神力竟然大有进步,而且“目清明”由于在躲避敌人攻击时候能够发挥很大的作用,陶奇使用的尤其频繁和专注,竟然有所进步,好似提升了整整一个档次,因此陶奇现在面对他们的时候,看着他们的动作,就好像看慢镜头一样,包括子弹射来,都能看到像是黑客帝国里面的弹道一样的一条线,他当然可以让几位英魂刮目相看了。 就在陶奇同龙华训练正酣的时候,忽然旁边的刘云轻“啊!”了一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除了正在场中的陶奇和龙华以外,其他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瞧去,也都呆了一下,小不点更是赞叹出了声音道:“好漂亮啊!” 陶奇和龙华终于停了手,龙华不由叹道:“以后不用在练习这个了,现在我已经根本就没有能够射中你的时候了!再练习,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说着也顺着大家的目光瞧去,陶奇也不例外的好奇的看了过去。 只见大家都在抬头看天,陶奇也抬起头来的时候,不由得也看呆了,只见头顶一条白色的光影慢慢飘过天际,竟然是一颗彗星正好划过夜空,实在是太美了,也不知道怎么的,陶奇看到的彗星和他前生的时候看到的再也不同了,那时候看到的彗星是一个很小的小三角似的模样,可是现在他看到彗星就连彗尾的里面冰晶飞散都能够看的到,难道这个目清明竟然有望远镜一般的能力?简直太好用了。 那彗星慢慢的从东飘过,一直飘向西方,忽然陶奇吃惊的发现那个彗星上面竟然落下来一样东西,如果没有目清明的帮助,可能就是拿着望远镜都不能看到,可是陶奇现在还施放着目清明,并且使用到了极限状态,陶奇看到了,并且看的很清楚,那是一个小小的圆形的东西,落了下来。 彗星不是流星,并不是由于星体穿越大气层燃烧产生的光线,而是冰体星球在绕太阳运转的时候接近太阳之后才挥发崩裂,产生的冰雾喷发,也就是说彗星可能离地球十万八千里呢,落一个大块的东西,应该也不会就这么瞧落到地球上来吧,陶奇就是这样想的,可是几秒钟之后,陶奇的想法不得不改变了。 因为他亲眼看到了那个圆圆的东西向下落下来,越来越向下,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条流星线,划破夜空,落向了离这里仿佛仅有一山之隔东面的某个地方。 “哇,流星,赶快许愿啊!”小不点叫了起来。 “呵呵,你这小子还信这个?一般都是无知小女孩才会做的事情啊!”大个子拍了拍他的头说道。 陶奇没有理会他们的言语,呆呆的看着那个落下来的东西,别人没有看清,他看的却很清楚,那东西竟然从彗星上落到地球,看那彗星的轨迹没有任何变化,也就是说,那东西至少飞行了几十几百万公里,从彗星的轨道飞到地球轨道上来的,这可是需要多快的速度啊! 那是个圆圆的东西,本来是白色的,进入大气层之后被烧得通红,至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陶奇也说不清楚,不过体积应该很是巨大,至少落入大气层之前也得有十个足球场大小了吧!看样子,最后落地时怎么也还得有十多米直径的大小。 这要是砸到哪里,恐怕快有一颗弹道导弹的攻击力了。不知道东边的哪里惨遭不测啊! “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吧,我们回去吧!”陶奇再也没有心思练习下去了,只想找个地方安稳的趴着,想到那个大家伙落地的地方离这里如此的近,就有点后怕,那东西要是再落偏那么一丁点,自己呆的这个地方,包括所有的当兵的和所有的犬,恐怕就都玩完了,当然也会包括自己。 八位英魂就是在训练陶奇,既然陶奇已经想回去了,他们自然就没有留下的想法了,而且就算他们不想回去,陶奇回去了,他们也不得不回去。 第二天师部师长办公室。 “小子,你怎么看这个指示?”师长对坐在沙发上的支队长说道。 支队长看着手中的文件,眉头紧锁:“竟然把方圆一百公里的地区列为军事绝密禁区,手笔很大啊,看来这次上面对这件事情很重视啊,师长,既然这样,我们不走一趟,看来说不是不行了啊!” 师长点头道:“恩,是啊,可是比武的事情我都已经跟那个老左商量好了,就打算这个月末开比,不知道你们要是走这一趟,能不能及时赶回来参加啊。” 支队长听了反而笑了:“呵呵,您不会以为如果我不在,我们的队伍就不中用了吧?” 师长笑道:“这个我当然不会担心,不过小张好几次找到我强烈要求参加大比武呢,要是他为了任务参加不上,这个小子不知道到时候会多郁闷呢!” 支队长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您不必管了,只要跟他谈清楚了,他会理解的,并且这任务从时间上看,也许能够及时赶回来,也说不定呢。” 师长说道:“那好,找到小张,马上出发!我联系小刘,让他跟你们一起去,你们这个最佳组合,完成这个任务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支队长答道:“从表面上看,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不过,上面既然能将百公里之内都给列为禁区,恐怕这事情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了。” 师长点头说道:“恩,陨星直接落到这个位置,让人难免不产生惊讶的感觉,我们刚刚知道了女娲祭坛的具体位置,还没有来得及行动,就有陨石正好落到那个区域,怎么能不让上面牵肠挂肚,还有上次我说的那伙子贩毒的,如果你们在任务中遇到,直接就地正法,不用汇报,这些个毒贩子本来就没一个好人,现在还活动在军事禁区了,该着他们倒霉,遇不到你们算是他们的运气!哼!” 第八六章 再遇刘洋 支队长站起身来,立正道:“是,我这就下去准备了。” 师长也站起身来,走到支队长近前拍着他的胳膊说道:“做好准备吧,恐怕是一场硬仗,万一有你们不能解决的,马上回来,我们在家里会做好充分的支援准备,你们的小分队任务是探查,决不是拼命,知道了么?” 支队长烟圈有点红,正色点头说道:“恩,师长,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师长挥了挥手,说道:“恩,下去吧!” 支队长经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开了师长办公室。 陶奇笼舍。 张朝阳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进来,一脸不情愿的打开陶奇的笼门,对陶奇说道:“惊蛰,走吧,我们有紧急任务了。哎,是总参直接下达的最高绝密任务,恐怕大比武的事情要泡汤了。” 看着他那副苦瓜脸的模样,陶奇暗自想笑,心说也就你才喜欢那毫无意义的比赛吧。紧急任务?这个和平年代怎么还有紧急任务?不会又是像上次那样的乌龙事件吧? 不过可以出去转,可真是太美妙了,总比呆在这笼舍好得多。再说八位英魂早就呆腻了,也该履行诺言带他们出去转转了。而且有机会不用参加大比武,陶奇可真是太开心了。 于是陶奇欢天喜地的一跃而出,围着张朝阳转着圈,一蹦一跳的,表达着自己的欢心,张朝阳这个郁闷啊,我不能参加比赛,不能证明自己确实是一等一的训犬好手,你个小家伙怎么还这么高兴啊? 带着陶奇来到军营操场,支队长已经同另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了,这个人身高有一米八以上,高出张朝阳半个头,虎背蜂腰,年岁不大,但是一副冷峻面孔上写满了沧桑,不苟言笑,让人一见就觉得此人一定经历过很多故事。 张朝阳与陶奇来到支队长近前,张朝阳刚要同支队长打招呼,陶奇忽然浑身一震,汪汪叫道:“啊!刘洋!” 那人听到陶奇的叫声,竟然也是浑身一震,向陶奇望来,两眼瞪得溜圆,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这人不是陶奇的死党刘洋还会是谁? “你,这”刘洋指着陶奇,面色瞬间苍白,不过终于没有说出陶奇的名字,喃喃道,“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他?” 支队长不解的问:“小刘,我们的这只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刘洋连忙不好意思的摇头道:“哦哦,不是,我可能是听错了,一定是的,一定是我听错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支队长和张朝阳看着刘洋的样子,脸上写满了疑惑,不知道他和陶奇演的是哪一出。两人你眼望我眼,好半天之后支队长才对张朝阳介绍道:“小张,这位是国际刑警组织调来的刘洋同志,精通与动物的沟通,也是我们华夏的锁魂士之一,他的该站采集不完全,请百度搜索''二!!五!!零!书!!院'',如您已在二!!五!!零!书!!院!,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 第一章 血眼 河水隆隆,冲击着河床的黄土。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岸边不远处枯黄残缺的庄稼,生机寥寥,一只受伤的蝗虫落在秸秆上,啃食着仅存的两粒黍谷。距离庄稼不远处,一具早已死了不知多久的人尸,正用他腐烂的眼洞望着这一切,他干瘪的嘴唇被风吹干,在此进出的蛆虫都不愿在火热的干风中停留。 那个年代黄河还叫做大河,河水清澈,远没有如今的浑浊不清。这一年老天似乎跟辛苦耕作的人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直到七八月份,也没有下过一滴雨,地里的庄稼枯萎、河里的水干涸,土地皲裂不说,遮天蔽日而来的蝗灾,更让人们感到力不从心。 烈日炎炎之下,一群衣衫褴褛的庄稼人来到大河边上,他们人人骨瘦如柴,皮肤黝黑,汗珠不停的自脸颊滴落。他们手里提着、肩上背着的都是给河神的贡品,最后面的滑竿上抬着一对童男童女,看样子也是祭品之一。 人群里为首的一人,面色灰暗,两眼无神,脸上写满了哀伤,那童男便是他唯一的幼子,是他仅存的亲人。 众人来到河边,只见大河的河床已经裸露在外,河水水位之低,在此生息经年的他们从未见过。 “祭天!”待众人将牺牲摆好,将童男童女请上高高的祭台,他大声说道。 河水滔滔,他的祭文不知道河神会不会听到,从事这件事情这么多年,他自己却也不知自己所做是否真的符合神明的要求。 族人在他的身后跪倒,匍匐的身子大都显得佝偻无力,他回头看了一眼族人,然后重新转过身来,抬头看天:“河神大人,求您行行好,救救我们这些困苦无着的庄稼人吧!” 说罢,他也跪了下来,面向大河磕了三个响头。 族人在他的带领下,每个人都磕了三个头,然后站立起来。他们知道,这是要将牺牲品投入大河的时刻了,无不聚精会神的看向他。 他此时心如刀割,举起的手臂无论如何也难以放下。他的家庭并不幸福,大儿出生三年夭折而去,幼子出生时则适逢黄帝爷爷与炎帝爷爷交战,两方战火烧至这里,将村子毁灭,他的婆娘那时刚刚生下幼子,还在月中,便因为逃难受了风寒,不久便离他而去。 他刚刚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幼子拉扯懂事,今年又遇到百年不遇的灾荒,抽签抽中了他的幼子,让他如何能不痛若刀绞? 可他是部族大长老,如果他不能狠心牺牲幼子,老天降罪下来,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承担的。 “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妹妹!”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小伙自人群之后跌跌撞撞的飞奔跑来。 人群轰然一声炸开了锅:“谁?是谁告诉他的?” “赶快拦住他,不能让他耽搁祭祀!” “你个杂种,你的妹妹也是杂种!她就是灾星,只有将她祭祀给河神,河神才会免除我们的灾祸!” “拦住他,拦住他!” 人们站了起来,冲向小伙,撕扯着他,拉扯着他,拼命的阻止着他靠近祭台。 “去死吧!”小伙状若疯狂,尽管无数人在拉扯着他、阻拦着他,可也无法拦住他半步。 “还不快将牺牲投入河中?”一位年长的族人冲向祭台,对着他大吼。 他看清,这是族里年纪最大的长老,他的话惊醒了他。 他连忙一挥手,说道:“投祭品!”随着他话音一落,族里的壮丁们将祭台上搭建的木架推倒,将包括他幼子在内的所有祭品投入河中。 “不!”壮小伙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嘶吼道。 他的心也不好受,一滴悲伤的泪珠,在没有人注意到之时,掉落在他的襟前。 就在此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划过天空。巨响震慑了所有人,人们抬起头向天上看去,只见烈日炎炎的天空中,一道紫黑色的裂痕凭空出现,仿佛天上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天崩了!”惊恐的族人四散奔逃,就连作为族长的他,也大惊失色,看着天空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再没有人拦阻壮小伙,小伙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奔涌而过的大河。 他看着小伙的背影,伸了伸手,却没有去阻止。如果他也能有小伙一半的勇气,兴许小若也就不用死了。 小伙子的身影在他眼前越来越小,直至没入河中。突然一道明亮的血红金光在小伙子没入河中之处亮起,耀得他眼睛一花。紧接着他只感到大地开始震动,刚开始震动还不甚强烈,之后越来越强,到后来,他已经几乎站立不稳。 “啊!”他瞪大了双眼:“那是什么?”只见小伙子落入水中不远的地方,一颗圆形的血红珠子,闪耀着金属光泽,浮出水面。河水仿佛畏惧珠子一般,尽管河水汹涌,可到了珠子前半丈处却都绕珠而过,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阻挡着水流,在珠子旁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空白地带。 他看到那小伙子正双手抱着他的妹妹,站在珠子下方,双目闪耀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可怕精芒。他的妹妹早就没有了呼吸,他知道她不是溺死的,而是早在投水之前,已被这些自私的人们杀害。 “你们都要死!”小伙子的声音传来,听起来让他感到背脊生寒,那仿佛是来自幽冥的声音,又好似催命的咒符,一字字印在他的耳鼓。 他只感到双腿仿佛灌铅了一般,无法动弹,紧接着,他看到那血红色的珠子转了半圈。他几乎惊呼出声,那哪里是什么珠子,那分明是一颗血淋淋的眼球,正闪耀着慑人的光芒 眼珠的瞳孔逐渐转向了他,他终于和它对视,那黑色的瞳孔显得幽远深邃,他感到自己的三魂七魄仿佛被吸扯了进去,无法自拔。 过了不知多久,血色眼珠腾空而起,带着壮小伙和他怀中的女童越飞越远,最终不知所终。 大河边上,一具具骨瘦如柴如饿殍般的尸体,无声的述说着方才此地所发生的事件,但已无人可以听到他们的真实讲述。; 第二章 换命 巍巍长白山,浩瀚北琴海。抚远小镇就坐落在依山傍海之处,西踞长白之险、东临北琴之滨。小镇自几百年前便已悄然形成,坐落在通往北域熊国的必经之路上,渐渐人丁旺盛起来。 这一日在小镇西南出口处,一道凛冽的罡风吹过,掀翻无数晨早忙碌的草民小摊。罡风带起的沙尘,迷乱了路人的双眼,让人无法直视。 罡风一直向西南吹去,遥遥向着长白山主峰飞掠。 这是一个晴朗的冬日,松林中的积雪被罡风吹起,化作团团雪粉,拍打在松枝之上,留下道道白痕。 “噗”的一声脆响,雪地上某一看似平缓之处,被罡风割开,露出藏在下面雪窝子里一头冬眠的棕熊。 罡风在雪窝子上空绕了一圈,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不是?” 话音一落,罡风再旋一周,便毫不停留的向更远之处飞去。 过了足足一刻钟时间,雪窝子里的棕熊翻了个身,露出它早已僵硬的腹部。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棕熊身下爬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浑身缠着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身躯似乎早已冻僵,被小伙子抱在怀中,也没有任何生的气息,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 小伙子看了一眼棕熊,叹了口气,便抱着女孩朝那罡风飞去的方向缓步行去。 他步履维艰,一步一步走在雪山之上,留下串串深可及尺的脚印,看起来好像走得很是吃力,可是他走得依旧坚定异常,向长白山的顶峰缓缓行去。 正在走着,他忽地停住脚步,只见一道白色雪线环绕着他转了一圈,停在他面前丈许处。雪线停止,露出一道白色的身影,身影身材颀长,身披一袭洁白的貂皮斗篷,面色红润,在这刻骨严寒之地,似乎并未受到寒冷的影响。 “还是被发现了吗?”小伙子看着那身影,淡然的说道。 “堂堂神将蚩尤幼子,若不是为了一个凡人女子,又怎么会暴露行藏,以致被小将发现!”那身影似笑非笑的说道,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道诱人的美味大餐。 “你觉得可以留得下我?”小伙子冷冷的说道。 “如果是从前,小将必无此实力,可现如今么”身影冷笑道,“别说是小将,就算一个仅达到先天境界的凡人,也足可以置你于死地。” “你真的这样认为?”小伙子目现寒光,嘲讽道,“那你为何还不动手?只站在那里动嘴,就能擒住本人么?” “嘿,”身影讪笑道:“符,小将知道,怀中这女孩是你的心肝宝贝,尽管明知她已经死了,你还巴巴的赶到长白山,无非是想找寻血麒麟来让她还阳,可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找到传说中的血麒麟?”说道此处,他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你肯合作,小将倒是打算给你指条明路。” “难道你知道血麒麟的线索?”被称为“符”的小伙子眼中流露出注意的神情,盯着那身影问道。 “不才正有这个消息,不过么”身影答道,“您想必也知道小将的需求,只要您肯交出那件东西,这消息小将自然双手奉上。” “哈哈!”符放声大笑:“尔真将本人当成三岁娃娃不成?看来你还真的没有信心留下我呢!你想得倒美,东西到了你手,我便再无自保之力,到那时你还会留我性命?” “你可要清楚,你已是待罪之躯,若是本人将你在此处的消息放出,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活下去吗?”身影面色转冷的说道。 “如果你刚一到此便这样做,兴许是有机会的,可是现在么,已经晚了!”符面色平静的说道。 那身影听罢,面色大变,待他急转法力打算腾空而起之时,却为时已晚。 一道道血色光芒自他脚下亮起,光芒呈柱状向上直射,仿若一个牢笼一般,将他困在其中。 “你”身影震惊的说道,“你的法力不是已经废掉了吗?怎么可能操控血魔之眼?” “我这样告诉过你么?”符语气冰冷的说道。 随着话音一落,他平伸出的那只手掌轻轻一合,围住那身影的道道血色光芒仿若收到指令一般,同时向中心合拢。 道道光芒如同锋利的宝刃一般,轻易将那身影切割,仿若那不是在切割一个活人,而只是在切一块豆腐一样。 “不!”随着“噗噗”之声响起,那身影直接化成块块碎肉掉落一地,他的惨嚎之声,传遍山野。 符单手一招,那血色光芒瞬间合在一起,化为一颗泛出淡淡金属光泽的血色眼球,向他飞回。 “噗!”符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以及被他抱在怀中包裹那女孩的白布。 符单手抓住血色眼球,脸色苍白的自言自语道:“兰儿,哥哥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保护你了。” 说完,他就地打坐,闭目调息起来。良久,他睁开双眼,双目中闪耀着未吐血之前的精芒,但任何人都能够看得出来,他的脸上,透着一种病态的艳红,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没有时间了!”符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孩,站起身来,疾步向山顶奔去。这次他的速度比之先前快了不知多少倍,经行之处,带起的道道劲风与先前那身影掠过时产生的罡风也不遑多让。 长白山顶,天池之侧。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冰雹雪雨打在他的脸上,他却呆呆伫立,仿若未觉。 “血麒麟”他口中喃喃自语,眼中精芒四射,仿佛在找寻着什么目标,却丝毫没有发现。 良久,他平静的说道:“阁下既已到来,又何必藏头露尾?” “果然不愧是神将之子,老夫自诩藏身之术已然大成,竟也未能逃得过阁下双眼!”一个浑身套在洁白斗篷内,唯独面目漆黑一片,仿若有层层黑雾遮挡在前的身影,在白雪皑皑的山顶、符的面前露出身形。 符向他看去,目光已是充满激动。 “阁下便是血麒麟?!” 对方似乎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女孩,又看向他说道:“你也是抱着杀我换命的目的而来?” “她是我这一生必须要守护的人!”符淡淡的答道。 “想要心爱的人醒来,却需要我去死,你让爱我的人作何感想?你不觉得你们人类太自私了吗?”那身影似乎有些激动。 “亲疏远近,自有取舍。阁下既然敢于现身,显然认为在我手中亦有自保之道,请吧!”符却似乎并没有跟他讨论的意思,一边说着,一边已闪电般出手向其攻去。 ; 第三章 诡谲之战 长白之巅,凛冽的暴风雪下了整整一夜,山风冷得让人无法张开眼睛。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此时的峰顶,竟已被某种难以想象的可怕力量拦腰削断,一个巨大的豁口将天池之水引出,化作一条长河,向东滚滚奔流而去。 在这山顶极寒之处,两道人影凛然对立。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无力的摔倒在地,另一道人影则慢慢向他走了过去,来到他的面前。 “你的生命,将会换得我最心爱的小妹一命,说出你最后的遗愿,本人力之所能,必将为你实现。”身影居高临下的说道,他的话说得毋庸置疑,仿若人世间所有存在都理所应当对他俯首听命。 “技不如人,何足道哉?”倒在地上的身影吃力的匍匐坐起,露出他苍老的容颜。他拥有一张本应英俊绝伦的面容,虽然垂垂老矣,却依然不减风华。只可惜一颗生在额前的饕餮巨目,破坏了他俊美的容貌,让他显得狰狞可怖。 “只可惜了我族千千万万子民,失去本尊的保护,信仰本尊的孩子们将变得没有心灵依托,身怀高贵血脉的他们,将世世代代成为人类猎捕的对象,成为你们贪婪的人类绝佳之补品。” “你想让我保护你的族人?”年轻的身影问道,“请恕我无法做到,因为本人并没有时间在此长期逗留。” “我血武拥有开辟一方天地之能,我希望能够将族人转移至本尊开辟的异界之内,让他们在其中休养生息,永世不再有遭人捕杀之险。”苍老的身影说道。 “我可以答应你。”年轻身影说道。 “血武不胜感激。”苍老的身影说罢,张口发出了一段奇异的呼唤之声,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在莽莽长白主峰的火山口之下,一只只砂锅大小、犹如蜗牛一般的生命体,沿着山脊爬了上来。 苍老的身影在背上轻轻一抓,取下一只仿似螺壳一般的晶莹物体,向空中一抛,成千上百只“蜗牛”生命体,被螺壳吸了进去。 年轻的身影看着眼前一切不置一词,他生来重诺,一旦答应,便绝不食言。 就在蜗牛们全部进入那晶莹物体的瞬间,自称血武的苍老身影“桀桀”怪笑出声:“愚蠢的人类,竟然会相信一头濒死的血麒麟的话,真不知你们人类是聪明,还是鲁钝!” 他话音未落,便一个翻身向晶莹螺壳投去,电光火石间没入其中消失不见,天空中只留下那晶莹剔透的螺壳。 年轻身影眼中寒光一现,手指动了动,却又停了下来。 他伸手向那螺壳一招,螺壳便“嚯”的一声飞入他的手中。他将神念投入螺壳之中,良久,他英俊的面容未见变化,眼中却已现杀机。他单手用力一握,将那晶莹螺壳捏个粉碎,只露出螺壳中一道道暗含玄机的铭文。 接着,他闭上眼睛,神念沿着他的身体向四面八方游移而去,仿似一道道水面上的波纹,又好似一只游荡在海中的章鱼伸出的触手,扫荡四方。神念扫过大山、掠过小河,探向天空、深入大地。不知过了多久,他猛然睁开双眼,向某一方向看去,眼中露出慑人的寒光。 青年单手抱着那浑身上下裹满白布的女孩腾身而起,向那方向飞掠而去。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长白山口以西十里许处响起,松林在这声巨响之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不可能,你怎能追至此界?”那苍老的面容出现在青年面前。 青年抱着女孩,向他逼近。他每逼近一步,对方便退一步,直至靠上背后的岩石,颓然倒地。 血腥的气息充斥着青年的鼻息,他却仿若未觉。那是此界之中,在他身旁流淌的,一条仿佛用鲜血灌满的小河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你不能杀我,如果我死了,你将永远失去她!”老者扬起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指着青年怀中的女孩颤抖着说道。 青年面容冷峻的逼向老者,单臂伸向他,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我只需要你的本命精血!”青年冷冷的说道,“只需要三滴就就够,你本来可以不用死的。”青年的面容变得冷若冰霜,“但是我平生最恨不守承诺之辈,所以,你只能死!” 说着,青年手爪用力,生生拗断了老者的脖子。 “噗!”赤红的鲜血崩流,溅了他一身、一脸。他犹若未觉,单手点指老者的脖颈,一滴金黄色的液滴在他指向之处从喷涌而出的热血中分离出来。 他将这滴金色液滴引向自己怀中的女孩。 两滴! 三滴! 一盏茶功夫,青年才将三滴老者的本命精血渡入女孩体内。青年此时已大汗淋漓,想来提取此种金黄液滴必极耗体力。 到了这时,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单手捏外缚印,弹指发出一只精巧的火球,射向老者的尸身。 “呼!”碧绿的业火眨眼间将老者的尸身焚尽,连一点渣滓都没有留下。 青年这才放下心来,盘膝而坐,将女孩的尸首平放膝间,双手如翻花般的迅速捏动印诀,然后不停的在女孩身体的各大穴处一一点下。他每点一下,在指尖与女孩尸身接触之处,都会亮起一个淡金色的光点。当女孩身体各处要穴都亮起光点的一刹那,女孩尸身急剧抖动起来。 青年双目精光闪现,露出慑人的寒光,双手的动作更加迅捷起来,几乎肉眼难辨。很快女孩的抖动变得平缓规律起来,青年不再捏诀,改为双手交叠,按压女孩前胸,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按下、起来,再按下、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松开按压女孩的手掌,目光关切的看着女孩的身体。 “噗通、噗通!”微弱到仅可耳闻的心跳声隐约传来,青年露出惊喜的神情。他连忙将手掌按向女孩的丹田之处,毫不保留的将自己的法力渡入女孩体内,在她体内缓缓引导,激发着她的生命活力。 心跳声变得越来越清晰了,他感到了她的生命在逐渐归来。他变得激动起来:兰儿,你可一定要挺过这一关啊! 就在他为了即将救活女孩而激动不已之时,异变突起! 女孩的双目忽地圆睁,双手握爪状,向青年的脖颈袭来。青年毫无防备,又或者有防备却不忍制止她之下,被她抓了一个正着。 “还我命来!”一个沙哑得不似人声的声音自女孩的口中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 第四章 封印 这是一个漆黑幽闭的山洞,借着洞顶幽幽的磷光,可以看到洞中密集分布着一条条血色河流,血腥之气充满山洞,让人忍不住感到几欲作呕。阵阵腥风吹过,在石洞的钟乳与石笋间,发出仿若女鬼呜咽之声,令人不寒而栗。 在河流之间的一块留有干涸血迹的岩石之上,一个面色苍白的女童正张牙舞爪,抓着一位青年的脖颈。 “愚蠢的人类,你明白杀麟换命的真意吗?”女童的声音沙哑干仄,听起来分外难听,“我血麒麟一族,全部修为,都集中在那三滴本命精血之内,就连三魂七魄,也会随着修为的提升,一点点炼化其中。那所谓的换命,乃是我血麟一族不传之秘,是我族之人将死之时的夺舍之术! 如今,你为了救你那命早该绝的妹妹,毁了本尊千年修为,我要你为之偿命!” 女童的手爪干瘪锋利,抓着青年脖颈之处已入肌肤半寸之深,令其流出血来。 青年面色阴冷,却不失从容:“占据了我小妹的身体,如果我对你动手,兰儿便会为我所伤,占此先机,你便以为我不敢动你了,对么?” 女童的手爪顿了一顿,双目转成血红之色,看向青年:“杀了我,就是杀了这女娃,只要你舍得,尽可以动手。本尊千年修行已毁,已死之人,还怕你再取一次性命?” 未等她话音落下,只见青年双目寒光一闪,女童抓着他的手爪如遭电击般的松开了他。她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但为时已晚。青年单手点指,指尖发出道道气劲,射向女童身体各处要穴。 女童应声倒地。她扭过头来,双目充满恨意的看向青年。 青年走上前来,将她单手提了起来,看着她说道:“告诉我,如何才能让我的小妹活过来,否则,你的族人将会为你陪葬!” 青年的面色显得很平静,但他的话,却让女童背脊生寒。再看向他时,她只觉得世间最凶残的恶魔也不过如此,果然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 “你会遭到报应的!”她看着他说道。 “报应么?”青年自嘲的一笑,脸上写满了悲哀,“一个国破家亡、仅存的一个亲人也眼看无法挽救的将死之人,还怕什么报应呢?” “你难道连子孙都不顾及么?”女童阴测测的说道,“本尊擅长绝阴之咒,若是你敢杀我人、灭我族,本尊就算化为厉鬼,也要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善终,你的后人无法活过三七关劫。”三七二十一,所谓三七关劫,便是二十一岁这一关。 “我不会杀你!”青年说道,“如果不能复活小妹,我便会一直跟你耗下去,看谁最终妥协” 青年说着,将女童提了起来,抓着她,向洞穴深处走去。穿过一个个曲折的岩洞,青年找到一个占地极广的岩洞,停了下来。 “你要将我带到哪里?”女童问道,“此界乃是本尊开辟,无论你将我带到何处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想进便进、想出便出!你是一个人类,只要是人类,便会有疲惫的一刻,只要你不杀我,你记住,你累的那时便是你的死期。” 女童似乎一心求死,拼命刺激着他,但青年又岂会如了她的心意? 将她放在一旁,青年又点了她周身数处大穴,这一下,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自然无法继续在他耳边聒噪。紧接着,青年双手如车轮般的捏起印诀,在他面前,一座巨大的方形石台无中生有的自地面升起。 青年抓起女童,腾身而起跃上方台,令其站在石台正中,说道:“最后的机会,马上离开兰儿的肉身,还她神魂对自身的控制。否则我便会出手将你封印,在封印中,你将承受百鬼噬心之苦,十年、百年、千年,只要你不肯低头,你便会一直承受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嘿!”女童冷冷的笑了出来,虽然她口不能言,但鄙夷之色溢于言表,显然对青年的威胁甚为不屑。 “看来你是不打算屈服了?”青年问道。 女童容色坚毅的与青年对视,似乎在说:绝不妥协! “好,好,好!”青年连说了三个好字,单手捏诀点指女童,一根血红色的石柱在女童所立之处形成,将女童的下半身裹挟其中。“不要以为此界为你所辟,你便可以来去自由。我所布置此阵名曰‘困神’,即意:哪怕是神仙,也要被其所困。别说你仅是拥有了一丝族人的信仰之力,还并非真正的神明,就算你早已成就真神之体,被困于此,也永世难以自行脱身。” 青年解开女童的穴道,最后问道:“肯,还是不肯?” “我若如你所说,你必会灭我一族!”女童深深的看着青年说道,“我说的不对么?” 青年冷冷的看着她,良久,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以本人秉性,若不灭你一族,必难消心头之恨,就算今日绕过,他日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你觉得本尊会应承如此有害无益之事么?”女童面色平静的说道。 青年面露狰狞:“那你就去体会十八层地狱的苦难吧!”说罢,他右手半握,一颗血淋淋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眼球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青年将眼球狠狠按向女童的眉心,眼球遇肌而入,进入她的额头,直没至只露出血色瞳孔方停了下来。 “啊!”女童痛苦的哀嚎出声。 “永世承受这痛苦吧!”青年猛然转身,右手打了一个响指,血红色的石柱如同有生命一般的生长起来,很快便将女童封印其中,并不断长高,直至顶入岩洞的顶端。岩洞中,只留下女童无休止的惨嚎之声。 随后,青年再次捏动印诀,他的身周亮起一团团土黄色的光点。星星点点的光芒聚在一起,越聚越多,很快便形成了一个个光影小人。 小人一个个活了起来,有的伸腰有的弓背,看起来分外有趣,但青年却无心逗弄。小人出现后,他便对其命令道:“尔等听命!给我守在此处,无论几百年,还是一千年,乃至一万年,若无我的命令,不得放任何人靠近此柱!” 小人们对青年施跪拜之礼:“谨遵主人之命!” 青年点了点头,留下一本无字天书,飘然而去。 自此五千年,他再未现于人世,有人说他早已羽化成仙,也有人说他化身凡人,创下几代王朝,立下不世战功。但凡此种种,皆无确切实证,到底是市井小民肆意杜撰,还是确有其事,实难考证。 ; 第十一章 夜·车 当夜,北琴海市药检所所长吴晓龙宅,书房。 “啪”书桌被吴晓龙拍得一震,桌子上的茶杯险些被震倒,里面装着的北寺乌龙茶洒了一桌子。 吴晓龙对面坐着的江炳云连忙站起来伸出手,用袖子将一桌子的茶水抹净,并堆着笑脸说道:“瞧您气的,这可不像平时的您哟!” 吴晓龙一脸怒气的说道:“还笑,怎么不笑死你?我他吗要是倒霉了,第一个跟着死的就是你小子,看你到时候还能笑得出来!” “嘿嘿,您这不是还没倒呢么,有您在所长这位置上一天,您吃肉,还能没我一口汤喝么?”江炳云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 吴晓龙拿他没办法,叹了一口气:“唉,今天孔祥林这个王八蛋这样一搞,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完了,你还以为以前呢? 你看看马市长那脸色,他什么时候这样过?你再看看龙尚昆那老东西的嘴脸,恨不得跟我立刻划清界限,收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他有半分手软?看样子他也不会替我出头了,哼,无毒不丈夫,要是我不行了,我肯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旋即,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朝江炳云说道:“我这次恐怕是栽了,你赶快找找你舅,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能保住我的公职,我必有重谢。最新最快更新” “所长,您这是哪的话?咱哥俩儿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是我舅这边有办法,还用得着您吱声吗?”江炳云忙表态的说道。 吴晓龙脸色暗淡了下来,突然,他再次用拳头猛地墩了一下面前的书桌,撇着嘴说道:“孔祥林没这个本事,今天这事肯定还有幕后主使,跑不出那几个人。别让我查出来,我要是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出卖老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江炳云摇了摇头,道:“我看这事儿难,这人既然让孔祥林出头,肯定不会轻易让您抓住把柄的,咱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查事情是谁做的,咱们得想办法度过难关啊!” “你当我不知道轻重缓急吗?”吴晓龙气急败坏的道:“要是老子有办法,也就不用这么愁了!” 旋即,他好像领悟到了什么似的,双目一亮的看着江炳云问道:“你既然这么说,难道你有办法?是你舅舅的人脉?” 江炳云的舅舅刘长峰在北琴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是北琴海市公安局局长,兼北琴海市政法委书记,在北琴海地面儿上那可是动一动地面都要跟着颤上两颤的重量级人物。 江炳云是吴晓龙的人,可吴晓龙却一直羡慕江炳云有这么一个好舅舅,当年,就是江炳云这位舅舅说了话,江炳云这个一无学历二无能力的小子,才能顺利得以进入药检所这样一个高度专业的事业单位。 出了这事,吴晓龙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要是刘长峰能够帮他说句话,他兴许还能够保得住公职,至于会不会受处分,现在他已经不敢奢求了。 可是江炳云的话,让吴晓龙如坠冰窖:“恐怕不行啊所长,”江炳云为吴晓龙点上了一支芙蓉王,苦笑着说道:“我舅舅跟这姓马的是两条线上的人,如今,这两条线,”江炳云指了指头上,“正斗得不可开交,我舅舅不说话还好,要是说了,恐怕非但没帮上您,说不定还会火上浇油,让姓马的正好有借口借机向我舅舅发难啊!” 吴晓龙听着江炳云的话,看着他,只见这江炳云依旧是不着急,不着慌的,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纳闷,问道:“看你的样子,你舅舅帮不上忙,你也还有办法?” 江炳云嘿嘿笑道:“所长,咱们药检所可是卧虎藏龙的,我这边不行,可不代表别人也不行,您可别忘了那个人啊!如果能说服他,咱这一关就算过了,不过这就得看您付不付得出足够的代价了!” 说着,附耳上来,对吴晓龙耳语几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听得吴晓龙顿时心花怒放,手舞足蹈。 ********** 大学毕业后,孔祥林就再没坐过夜间硬座火车,这个晚上,却没办法再次坐硬板了。 他是临时改变计划,改坐火车的,北琴海市去往省城的火车票相当紧张,经常是一票难求,孔祥林后来没办法了,找了票贩子,才终于花高价买到了当天晚上去省城的火车票,不过卧铺就甭想了,有硬座已经算是孔祥林运气了。 老天有眼,几年前国铁已经在车厢内禁烟了,否则孔祥林还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个无法睡眠的夜晚。 听着身边座位上一位打算去省城打工的农民兄弟如雷的鼾声,孔祥林一脸疲惫,揉了揉有些惺忪的双眼。眼泪混合着眼屎被他清理干净,有些浑浊的双眼,在眼泪的清洗下,似乎清明了一点。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大多数旅客都东倒西歪的睡着,可也有个别人像他一样没法入睡,不过不多。孔祥林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没想到依然有人来回走动,还不时的站到凳子上翻货架上的东西。 孔祥林勉力睁了睁眼睛,看了一眼,脑子里一时还没有什么思想,他似乎已经困得无法思考了。就在这时,他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他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咦,他浑身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不少。 不对呀,那人那人从车厢的这边,一路走到车厢的那边,一路走来,一路翻箱子,这很不对啊,无论他坐在哪里,他也不可能是这所有箱子的主人啊,他这样翻,岂不是 想到这里,孔祥林更清醒了一点,“小偷”二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下意识的,他想要站起来,制止这小偷的行为,可脑袋里仿佛又有另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孔祥林又坐回了他的座位,靠着身旁那位农民兄弟微微合上了双眼,脑子里却在不停地思考着对策。 这些铁路上小偷,大多是惯犯,并且几乎都是团伙作案,要是他冒冒失失的冲上去制止,能不能抓到小偷先不说,他自己能不能囫囵个儿回来,倒是难说了。 他不是超人,他就这一百五、六十斤,没本事拯救世界;他也不是李小龙,跟人打架甭说空手入白刃,就是拳头对拳头,他打人家肚子,人家打他脸的事情也不是没干过,几乎是每战皆北。 这可如何是好?让他坐视别的旅客的财物就这样被盗,他不甘心;可让他上去,他也不想白白送死。 脑子里无数个念头在那里打着转,那小偷便从车厢的远处向他越走越近了。 思索着自己所有的本钱,孔祥林一次又一次的衡量自己和对方的实力,还是没有任何把握将对方制服。 不过孔祥林也有他的算计:小偷毕竟是小偷,先天在法理上,他们是站不住脚的。在心理上,他们是先怯三分的,这就是他孔祥林最大的依仗。 孔祥林佯闭着眼睛,借着眼角微微露出的一点余光向那小偷窥视着,忽然,他想起,他从昨晚开始似乎多了一个本领 第二十八章 好吧,我加入 (感谢书友晨梦春雨、番鸟的打赏,您的支持,就是小草写作的动力,谢谢!) 不会吧老大,你说的好处呢?不会就是强把我拉进你的什么协会吧?孔祥林望向赵哥的目光充满无奈。 见到他的样子,赵哥被他气乐了:“小子,你不会以为随便什么人,我都会这样重视,亲自推荐他加入异能者协会吧?” “这当然不会,不过”孔祥林摇头道,“我暂时可不想加入什么协会,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嘿嘿,”老人阴测测的笑了起来,“普通人,你还有做普通人的可能吗?可别忘了,有人想要杀你!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幕后的凶手我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除了‘那边’,不会有谁会在意你一个小小的检验员的,若非了解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有哪个人会知道你正深处事件的漩涡中心呢?” 孔祥林经他提醒,皱起了眉头。在车上赵雁翎偷了枪手的手枪,他并未有切身体会,可这次不一样,再一次有人朝他射击,还是毫无准备的偷袭。要不是有了小水球之后,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大幅提高,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只是,赵哥所说的‘那边’指的到底是哪边呢?是吴晓龙后面的人,还是害赵哥儿子染上毒瘾的那些人,还是两伙人根本就是一伙? “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们杀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检验员。”孔祥林向赵哥提出了他的疑问。 “你还真是笨啊!”赵哥恨铁不成钢的道,“我不是提醒过你了,我在北琴海市断了他们那些人的财路,他们于是暗度陈仓,将毒+品藏在了c注射液中么? 你检出那批有问题的c注射液,按我猜测,应该是他们不小心将藏了毒的药液,同本应上市的普通药液弄混了,将一批藏了毒的c注射液弄入了流通环节。 结果这批问题药液被你检了出来,为了掩盖其中的问题,他们买通你们那个吴所长,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将盖子盖住,可没想到你却油盐不进,让他们大为光火,为此不知多花了多少钱呢!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清楚你知道了他们多少猫腻儿,他们最怕的可能还是你把他们用c注射液藏毒的事情宣扬出去,将他们的财路堵死,那恐怕就不是钱可以解决的了,到时候有人就要为之丢命,你说他们能不恨你入骨、惧你入骨?能不欲将你除之而后快吗?” 一句句反问将孔祥林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最后苦笑道:“可他们哪知道,我根本没有检测出他们将毒品藏在里面,只是发现药液会导致小鼠死亡。” 赵哥冷笑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就算你在他们面前说你不知道,恐怕他们也不会相信。” “回去我会进一步确认,如果c注射液真是他们藏毒的手段,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孔祥林握拳道,他看过很多内部资料,毒+品对人的危害之大,他比谁都了解,所以对毒贩子可谓深恶痛绝。 “你可想清楚了?”赵哥问道。 “想清楚了。”孔祥林毫不犹豫的道。 “嗯,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个有种的男人!”赵哥赞赏道,“但你打算怎么做呢?” 孔祥林目现锐利的光芒:“回去之后,我会对剩余样品进行检验,用液相色谱法,来确认其中所添加的毒品成分。我不仅要确定其中含有毒品,还要确认毒品的种类。这些剩余样品是我检验剩下的,没人知道我悄悄留下,也没人知道我放在哪里,所以是不会有人将之调换的。” “可是如果对方再派杀手来,你该如何应对?”赵哥再次把孔祥林逼到绝境。 “我”孔祥林想到那骑摩托车的枪手,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出对策。是,他有了小水球之后,绝不再是一个普通人,可他再牛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对方有枪呢! “没办法了吧?那你还要拒绝加入异能者协会么?”赵哥笑眯眯的问道。 “这”说实话孔祥林真的不想加入什么异能者协会,单从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他就已经发觉,这个什么协会,可不是什么好混的地儿,别看赵哥这么牛,在这协会中,似乎也不像在北琴海市有那种至高无上的地位,万一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里面的哪尊大神,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哪能经得起人家轻轻一巴掌呢? “另外,你看到方才这叶少亭给我的硬币了没有?”赵哥见他还在犹豫,掏出叶少给他的那个上面印着1000字样的“筹码”,递给孔祥林。 孔祥林接了过来,发现“筹码”后面那怪异图案似乎是一个古朴的文字,有点像是我国汉代或是先秦时期的某种篆书,不过孔祥林对考古和古文字没有研究,自然是不认得的。 “这东西叫做功德币,是我国异能界和修行界通用的货币,普通人用的货币在异能者协会和修行者协会主办的仙市中毫无价值,只有这种功德币是唯一的货币。你没有到沈家医馆外面的商铺转过,可能没有切身体会,在仙市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当然前提是你能够得到足够的功德点数。”赵哥介绍道。 艳丽女子接过话茬:“加入异能者协会只要通过他们的认证,就可以得到一千功德点,通过一星异能者认证后,每月还可以得到三百点的基础花销供应。可以购买不少有用的东西。” 孔祥林端详着手中的“筹码”,心道没想到这小东西是一种可以消费的货币,他还以为它是赌场的筹码呢。不过算算好像不太划算,刚才听那个叶少亭说,自己所在这个小病房一天的消费还要好几百功德呢,自己就算通过认证当了异能者,也不过每月三百点,就算加上最开始协会白给的一千也没多少,顶多够在医馆的病房里住一两天,这也太不耐花了。 见到孔祥林的表情,赵哥就知道他已经动心了,打蛇上棍道:“你可别小瞧这功德点数,要是你知道我的地位就是一点点通过功德点数换取的,你就应该明白,这东西的重要性了。” “啊?”孔祥林这回真的吃惊了,赵哥是什么人?在北琴海市跺一脚就可以让整个地级市官场地震的人物,他说他的地位都是通过功德点数换来的,这怎能让他不惊奇? “当然,个人的努力还是最重要的,可这些功德点可以换来你所需要的各种资源,所以,每当我遇到困难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可以通过北琴海或者滨+江市的仙市来换取。这样一来,在我面前的阻力自然就变小了许多,谁还能阻挡我上位呢?”赵哥笑得很慈祥、很诱惑,让孔祥林想起功夫中那个拿着好几本武功秘籍诱惑小孩的老头儿。 “赵老,我怎么觉着您老人家特别想要我加入这个协会呢?”孔祥林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他觉得恐怕这事儿之中还有他所不知道的。 “呵呵,小子,有进步啊,知道做什么事情之前先动脑筋了,不是那么笨了,嗯,孺子可教!”赵老呵呵笑道,“我们异能者协会有个明文规定,凡引荐新人加入协会者,可以得到新人贡献的十分之一作为报酬,也就是说,你每为协会贡献十个功德,协会就会奖励我一个。当然以我的身价,并不会非常在意你这点功德,我更看中的是你的能力和心地,如果你可以跟在我的身边,必定可以成为我的一大臂助,你知道北琴海市总共有多少异能者吗?” 孔祥林正在消化赵哥的话,下意识的答道:“不会很多吧!” 赵哥点头道:“岂止是不多,可以说很少,加上我,就只有两个人,另一个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无泪了这回,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重你,要让你跟着我了吧!” “这么少”孔祥林真的无语了,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了小水球的能力,又很快遇到了赵哥这个比他强很多的异能者,他就下意识的以为异能者遍地都是,可没想到偌大的北琴海市不算他自己,竟然才有两个异能者。 赵哥无奈的苦笑道:“要不为什么异能者协会要奖励引荐人,为什么要给新人1000功德作为启动金,为什么要跟修行界共用一个仙市?不过也正是因为我们异能者协会人少,相对来说,资源也就要相对宽裕得多,要是修行者协会也搞我们这一套,他们非得破产不可,而且我们异能者消耗资源很少,不必将有限的资源浪费在修行之上,这也是他们所无法比拟的。可异能者协会最大的问题也是人少,所以,为了跟修行者协会彼此平衡,不叫他们将我们落下,我们异能者协会不得不下了大力气民间未被发现的异能者,奖励引荐者也是因此一意。” “原来如此,那好吧,我加入。”孔祥林心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如果再不同意,那就叫给脸不要脸、不知天高地厚了。这样不仅让赵哥失了脸面,那些明摆着的好处也得不到了。 孔祥林见到赵哥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第四章 你没有出卖兄弟? “我他妈打死你个白眼儿狼!”马明一声怒吼,挥拳便向孔祥林击来。最新最快更新 孔祥林一愣,但却及时侧身,摆臂,将马明的拳头卸往一侧,莫名其妙的道:“马四儿,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小子两面三刀,我算是瞎了眼了!”马明冷哼了一声,横着身子将孔祥林撞向一旁,吼道,“好狗别挡路!”边说,边离开了吴晓龙的办公室。 孔祥林这才明白,原来这小子方才的表情不光是吃惊,更是愤怒。可他这是怎么了?自己前两天才和他一起合作,将举报吴晓龙的材料递了上去,那天还一起喝过酒,怎么这小子翻脸就不认人呢? 这时,只听吴晓龙呵呵笑道:“这不是孔老弟吗?快进来坐,我正要找你呢,你就来了,来来来,咱哥儿俩好好唠唠。”这吴晓龙方才还被马明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气的,没想到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孔祥林眼中带着不屑的笑意,走进了吴晓龙的办公室,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面。二人现在已经摆明了车马,也就不必在他面前在摆出上、下级的那种态度了。 “吴所长,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孔祥林这次没斗倒你,算是我栽了,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不仅自己脱了干系,还让我们兄弟反目。高,实在是高!”孔祥林还在耿耿于怀方才马明的态度,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举手指着吴晓龙道,“不过咱俩不算完,这才仅仅是第一回合。邪不压正,我就不信老天不长眼睛!” 吴晓龙笑意盈盈的道:“孔老弟,既然你快人快语,那老哥我也就不说废话了。”说着他目露凶光,“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你的两个兄弟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没半分脾气?” “哼!”孔祥林没有说话,他虽然宽慰温霞云,说过来找吴晓龙谈谈。可他清楚,吴晓龙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又怎么会如她所想那样,道个歉就没事呢?再说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上,孔祥林何错之有?是吴晓龙威逼利诱,要他在c注射液的检验上,出具假的检验报告,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怎么可以妥协?要他低头,那除非杀了他。他现在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马明、还有没露面的贺喜军对他的态度,他到底做错什么了,让马明会对他拳脚相向? 吴晓龙见孔祥林沉默,更加意味深长的道:“孔老弟啊,既然你能来找我,我也就明白你的意思了,让你说出服软的话,恐怕不太现实,但你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表现,那我大人大量,自然不会同你一般见识。 我知道你对我给你的处分,并不服气,诺,你要到省所再次仲裁,我也让你去了,现在怎么样啊,有结果了没有?是你做的对呢,还是人家原来仲裁的结果更准确呢?” 孔祥林发现吴晓龙笑得十分得意,看来他是知晓省所发生的掉包事件的,这件事情他没有跟赵哥之外的人说过,吴晓龙既然不是赵哥的人,赵哥自然不会转告他,那么吴晓龙知道这件事情,只能通过另一个途径,也就是赵哥对手那些人。他们不仅花了大力气将吴晓龙从看似绝境中捞了出来,还将掉包的事告知吴晓龙。孔祥林眯起了眼睛,眼中精光外露,看来他需要重新定位吴晓龙在这些人中的位置了,他绝对不是之前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这些人也绝不简单,一定不会像温霞云所说,只是政法委书记刘长峰一个人,他绝对没有这样的能量。 吴晓龙得势不饶人,目光凌厉的瞪着孔祥林道:“我听说上面有人特意关照了,说在这件事情上不动你,看来,以前是我低估你了,你小子在市里应该还是有些能量的,不过你也别两根吊毛就拽上天、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攀上了什么高枝,就敢在我面前耍横了?我看哪,你还嫩着点!我把话撂这儿,咱不妨来较较劲,看看到底是你先把我弄倒,还是我先把你整死?你看怎么样呀?” “哦?较劲儿?怎么个较法?”孔祥林冷笑着看着他说道。可他心中却翻起了巨浪:看来对方在北琴海市官场的斗争中,也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自己现在之所以没事,是有人说了话,会是谁呢?赵哥?不像,他当时和自己在滨江市,如果他运作了北琴海这边的事情,他就算不直接告诉自己,至少也应该对自己有所表现。最新最快更新可他一点都看不出来当时赵哥神态、言谈中,有这种迹象。可北琴海官场中,除了赵哥,他还认识谁呢? 吴晓龙面现得色,继续道:“既然咱俩已经图穷匕见,也就没有必要兜圈子了,这对谁都没啥意思,咱们一局定输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看怎么样啊?” 孔祥林心中暗自一愣,暗自猜疑吴晓龙哪来的这般自信,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冷笑,道:“怕你,我就把孔字倒过来姓。” “那好,我在这就明确给你一个信儿,省所仲裁结果下来之日,就是你进去之时!”吴晓龙面露狰狞的笑容,手扶桌案,探着头狠狠的向孔祥林说道。 孔祥林见他模样,反而笑了,道:“嘿,咱还真是不谋而合,我正打算说,那一天,就是你下马之日!” “嘿嘿,那咱就走着瞧吧!”吴晓龙轻轻靠向椅背,眯上那双不大的三角眼,撇着肥厚的嘴唇,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句话。 “吴所长,那我就等着这天了,告辞。”说罢,孔祥林起身离开。 “不送!”吴晓龙假寐似的靠着椅背,说道。 ******* 药检所值班室。 “你给我出来!”孔祥林冲进值班室,拉着马明的袖子,就要将他拉出值班室。 值班室里的众人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孔祥林,幸灾乐祸的有之,同情惋惜的有之,冷漠相视的也有之,都看着这对从前的兄弟。 马明挣脱道:“你松开。” 孔祥林被他挣脱,怒道:“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你跟我出来,我要跟你唠唠。” 马明道:“我没你这样的兄弟。” 孔祥林怒不可遏:“以前总归做过兄弟吧,就算要判我死刑,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马明盯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这才跟他离开。 二人来到员工休息室,孔祥林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才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压低声音朝马明道:“说罢,究竟什么原因?” “哼!什么原因你会不知道吗?”马明一瞬不瞬的盯着孔祥林,眼中写满了鄙夷。 孔祥林终于见到他额头上显现出一行小字:“要不是你在号子里面挺不住,乱咬兄弟,我和贺老六又怎么会被严刑逼供,贺强又怎么会成了替罪羊?” 孔祥林通过邪眼得到的这种读心术,不是时时好使,这让他有些无奈。经过总结,他大概摸出一点儿规律:一般情况下,对方的注意力需要集中在孔祥林身上,这一条并不必须,但如果在,读心的几率会大大增加;其次,对方的精神力要弱于孔祥林,强于他的不是说一定看不到,但看到的几率微乎其微;再就是即使前两者都具备,那也仅有百分之五、六十的机会能成功读心。 最让孔祥林觉着鸡肋的是,他这个读心术,读出来的往往是对方马上就要说出来的话,除非对方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这时才有点用处,否则,当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一种能力。 这不,马明就马上说出了孔祥林看到的话。 孔祥林冷静的看着马明,说道:“你我兄弟十来年了,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 马明兀自不服的道:“人都是会变的,何况到了那种地方,半宿不让你闭眼睛,大灯一烤,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恐怕就都说了。” 马明说这话时似乎心有余悸,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似乎回想起了他所遭受的待遇。 孔祥林怒上心头,道:“他们将你们抓进号子去了?还拷问了?” 马明看孔祥林不似作伪,却又不肯相信的道:“还装,不是你先受不住,咬出了我和贺老六,他们怎么会抓我俩?” 孔祥林摇头道:“你这小子怎么就不肯动动脑筋,我离开北琴海,是去省城重新仲裁c注射液去了,走的时候,你俩不还给我送行了吗?” 马明瞪着孔祥林,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绽,但他看到孔祥林神色坦然,没有丝毫做作,绝不像假装的。 “你真的没有被抓,也没有咬我和贺老六?”马明难以置信的问道。 “当然没有,我根本没在北琴海!”说着,孔祥林一扯绒衣,将后背转过来给马明看,说道:“我在滨江中了一枪,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这一天一夜一直在医院呆着。” 马明将信将疑的看着孔祥林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枪伤的火烧痕迹一目了然,绝非作假。马明虽然没有碰过手枪,但曾经跟着孔祥林和贺喜军配合警方调查过一起运毒案件,当时被击毙的毒贩子身上就是这种伤痕,马明看过之后好几天不敢一个人睡觉,让孔祥林和贺喜军好一顿取笑,所以枪伤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马明明白里面就算再黑暗、再**,也绝不敢对孔祥林动枪,道:“你说的是真的?”说罢,他抓狂的一拳捶在墙上道:“妈的,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竟然会相信他们的话,是啊,他们就算没抓过你,既然有吴晓龙,抓我们俩也没什么稀奇的。” 孔祥林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要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跟我说清楚!” 第五章 两周内,让他滚蛋! 马明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孔祥林。 原来孔祥林离开北琴海的那天半夜,一伙身穿警服的人冲进马明的家里,把正在梦乡里的马明从被窝里抓了出来。现在想来,他们并未向马明出示过任何证件,也没有逮捕令,到底是不是警察,还不得而知,只是当时马明对此深信不疑,完全没有怀疑过对方的身份。 马明被他们带到一个四周封闭的水泥屋子里面,马明哪见过这种阵仗啊,当时就吓得魂不附体了,他们开始就是把他反手铐在椅子上,用三盏非常亮的大灯照他,小半宿过去,马明就已经浑身是汗,精神几欲崩溃了。 这样一直持续到天开始蒙蒙亮的时候,按照如今的时令应该是凌晨五点前后,马明没有带表,手机更是被收走了,水泥屋子里面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铁窗,他就是从小窗透过来微弱的光线推断时间的。 这时有人走进水泥屋子对他说,你的好哥们孔祥林受不住拷问,把什么都说了,就是孔祥林供出马明的住址,他们才能将马明抓获,所以,让马明有什么说什么赶快交代吧,也免得皮肉受苦。 马明这时又困又渴又饿,他又没接受过任何反侦察训练,听说是好兄弟出卖自己,心情屈辱与不甘之下,被唬得连小时候偷看村里马寡妇洗澡都给招了,又在对方的诱导之下,说了一些冤枉贺强和贺喜军的话,把本属于吴晓龙的屎盆子给扣到贺强头上。 到了当天中午,马明被放了出来,回到家休养了半天一宿,马明才缓过来,他虽然依旧不服吴晓龙,但也被前一夜的遭遇吓怕了,没办法之下,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不过他虽然又是找吴晓龙认错,又是被弄去扫厕所,也还是把吴晓龙气得七窍生烟,这恐怕也就是他这张破嘴,才能干出来的事儿,孔祥林自问绝对说不出那些能将吴晓龙气疯的话。 “哥,是我错怪你了。”马明想清楚前后关键,悔得都快哭了,红着眼道,“你说咱咋办吧!我听你的。” 孔祥林闭上眼睛略作沉思,道:“方才我跟他已经夸下海口,说在省所仲裁结果出来前,将他拉下马;他也说让我到时候卷铺盖滚蛋。” “切!”马明不屑的道,“他有那两下子么?凭啥让咱滚蛋啊?你工作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找不出半点瑕疵。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前几天让你背处分,他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想变本加厉开除你,那他可就有些吹牛逼了!” 孔祥林想到去滨江这一路的经历,摇头道:“这回,他恐怕不是随便说说,我这次去省里,发现了一些猫腻,我的检品都被人掉包了。” “啊?”马明吃惊的道:“不会吧?他竟然能买通省所的人?” “你应该说‘他们’,而不是‘他’。”孔祥林道,“这次我去滨江,在火车上,就有人要杀我。” “什么?杀你?”马明这下傻了,他的头脑中可从来没有把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同杀与被杀联系起来,他觉得那太遥远了。 “是的,杀我,”孔祥林道,“而且是用枪,后来由于有人帮了我,那次没有成功。” “你后背的枪伤”马明好半天才从惊恐中恢复,道。 “是第二次杀我时留下的。”孔祥林道。 “我嚓!”马明瞪大双眼看向吴晓龙办公室的方向,道,“他竟有这样大的背景?可你怎么得罪他了,他至于如此吗?” “是‘他们’!吴晓龙绝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但他背后的人有。”孔祥林平静的说道。 马明突然看向孔祥林,面上充满恐惧,道:“贺老六!” 孔祥林见他望来,几乎与他异口同声的也道:“贺老六!” “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孔祥林追问道。 “没有啊,我压根就没看到过他,他也没有跟我在一起过。”马明急忙道。 “坏了,他肯定出事了。”孔祥林眉头紧锁,暗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样,你先回去,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来,也不用特意说什么、做什么,等我消息。”孔祥林思虑良久道。 “好,哥!”马明点头,然后忽然对孔祥林道歉道,“我对不起!”。 孔祥林用醋钵般的拳头砸了他一下道:“臭小子!去吧。” 马明依言回了值班室。 孔祥林在员工休息室内,转了一会,然后打开房门,再次观察了一圈,发现依旧没什么人在,才关严房门,坐到最角落的沙发上,打了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他回到自己办公室,见温霞云和李德玉都去做实验去了,只有白树杰在。最近又来了一批检品,温霞云并没有给孔祥林分配,他还处于受处分阶段,温霞云摸不清吴晓龙是否让他继续干检验工作,所以暂时没有分给他任务。 白树杰一个人在自己座位上无聊的打游戏,他工作十来年了,可始终不温不火,你给我工作我就干,不给我工作我就玩儿,丝毫没有过年轻人的干劲,倒像是工作几十年而无法上进的老油子。当年刚参加工作时,孔祥林对他有些不理解,可十来年之后,他却发觉此人深不可测,尤其最近在孔祥林不小心发现了他一些秘密之后,更是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孔祥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了口水,静了一会,向白树杰道:“树杰,想不想向上走两步?”他知道白树杰能听懂他这所谓“向上走两步”的意思。 白树杰放下手中的鼠标,从眼镜框上面看了他一眼,唏嘘道:“怎么,你有路子?” 孔祥林向椅子背上靠了靠,道:“这次的事儿吴晓龙必须倒!” “他倒不倒跟我有半毛钱关系?”白树杰也学着孔祥林的模样,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这十来年瞎混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我帮你运作到贺强的位置上。”孔祥林道。 白树杰心中一动,面上却皱了皱眉:“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凭什么举报吴晓龙,就凭什么帮你运作。”孔祥林道。 “你说马德江?”白树杰试探道,“他能帮我?”他摸不清孔祥林和马德江的关系,但他凭自己特有的消息渠道,他已经了解到因为此事马德江同刘长峰之间的博弈。 “我叫他帮,他不得不帮!”孔祥林身子前探,自信的说道。 “我凭什么信你?”白树杰问道。 “就凭这个。”孔祥林在怀中摸出了一张卡片,正是他异能者协会的会员卡。 白树杰的惊讶写在了脸上:“你,你是修行者?” 孔祥林心道,你果然认识!便将卡片递给他。白树杰接过看了看,才满脸写满不可思议的道:“不是修行者,你竟是异能者,真难以置信。”说罢,他在怀中取出了一张,几乎同孔祥林的一模一样的卡片,将两张卡片一起递给孔祥林。 孔祥林心中吃惊暗自一怔,他通过那件事,觉得以白树杰的身份,应该能够接触到那一层面,有可能认得自己的异能者协会会员卡,可却没想到白树杰竟也有一张会员卡,但以孔祥林现在的城府,面上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他将卡片接了过来,把自己那张收起,才仔细看起白树杰的卡片来。 两张卡片几乎完全相同,但又略有区别,孔祥林卡片的认证点是八角星形状的,而白树杰的却是半透明的一副八卦图。 孔祥林问道:“这就是修行者协会的会员卡?” 白树杰点头:“行啊,老孔,藏得挺深啊!咱俩在一起有十年了吧?我竟然没看出来。” 孔祥林嘿嘿一笑,其实他撞见白树杰的却是另一件事,根本不知道他是修行者的事,他也不解释:“彼此彼此!怎么样,对我的提议有没有兴趣?”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对这个位子有兴趣?”白树杰挑眉问道。 “说来也巧,我前些日子到过咱们市一家比较大点的馆子吃过一顿饭,饭局上,我尿急出来上厕所,不小心撞上了咱们市委书记正在某个房间吃饭。自然,他没看到我,哦,当然他就算看到也不认识我。不过呢,我却认识他,自然也认识跟他一起吃饭的人喽!”孔祥林面带微笑的说道。 白树杰心领神会的点头道:“怪不得你找我帮忙,可你怎么就确认我需要你来运作呢?” 市委书记许如山是他的姑父这件事,在药检所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自认为隐藏的比较好,似乎并没有谁看破。由于某些原因,他这位姑父并不待见他,不仅不帮他运作上位,反还会对他的进步处处制约。所以白树杰在仕途上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这才本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在药检所混日子。 “呵呵,你说呢?”孔祥林将白树杰的卡片还给他,玩味的说道:“如果他肯帮你运作,你现在早该上位了,可他没有,这说明什么呢? 说明他不想这么做,可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粗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可细想却又有其中的必然。” 他顿了顿,面露自信却略带嘲讽的微笑,“这就是,你有一件事情让他始终介怀 你说,我说的对吗?” 白树杰面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指着孔祥林,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孔祥林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但却不动声色的道:“别忘了我”他指了指自己怀中放卡片的地方,没有继续说下去。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白树杰是因为什么事情没有提起来的,只是从他这么多年的境遇,做出推测而已,可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强烈,孔祥林不由得暗自庆幸,这一宝还真押对了。 白树杰脸色变了又变,颓然坐下,最后才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要我怎么做?” 孔祥林终于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心道侥幸,这才冷静的说道:“我只要两周内,吴晓龙离开药检所!两周内,让他滚蛋!” 两周,是省药检所仲裁检验的时限,也就是吴晓龙和孔祥林约定干掉对方的时效。 “两周!”白树杰嘴角不由得一抽。 第二十章 就是他! 孔祥林和白树杰回到北琴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赶到了北琴海市中医院。 三叔孔善正在为祖母捶背,祖母的气色还是相当差,可是精神却好了许多,看来孔祥林弄来的镇痛药起了作用,让她能够有较好的睡眠。 孔祥林接下三叔的班,帮祖母又是揉背、又是翻身,陪她说了会儿话,没多久,便哄得祖母睡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孔父、孔母来了之后不久,刘丽领着儿子孔云龙也来了。 众人便开始着手给祖母办理出院手续:孔父和孔母去缴费大厅办理住院费用结算,孔祥林一家三口和三叔孔善就在病房内收拾祖母的衣物和备品。 孔祥林打电话给科室主任温霞云请了假,打算等办理完祖母的出院手续,再回去上班,或者干脆就不去了,反正拜吴晓龙所赐,他手头也没有检验任务。 “陈局,您看这事闹的,没想到您还特意来看我母亲,这真是,我真是不敢当啊!”这时,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另一个声音道:“这话说的,你母亲不就是我母亲吗?咱哥俩还说这个,不显得外了?” 说着,两个人前后脚走进了病房。 孔祥林向门口看了一眼,只见那“领导司机”领着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领导司机”一走进来,看到孔祥林,顿时面色大变,道:“陈局,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子,”“领导司机”指着孔祥林,“就是他把我给踢到楼梯下面的,害得我在楼下躺了两天!” “领导司机”走上前来,就要抓孔祥林的衣服领子,孔祥林如何肯让他抓到,微微向后一退,躲开他的手道:“你有毛病啊?我什么时候踢你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嘿,小子,踢了小爷,你还想抵赖?”“领导司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身后的警服男子道,“你知道这位是谁不?他就是我们恒-水区公-安局的陈局长,在他老人家面前,你还敢放肆?你小子给我老实点,马上给老子跪下磕两个响头,再赔一万——啊不——两万块钱,今天这事儿就算结了,老子大人大量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听到没有?” 孔祥林听了怒极反笑,道:“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以为你谁啊?” 孔善见两人就要吵起来,连忙上前劝架。最新最快更新 那“领导司机”一巴掌打在孔善的脸上:“老东西,你给我滚一边去。” 孔祥林阻拦不及,让他打了三叔,登时大怒,上去照着他的肩膀就是一个肘击,再顺势抓住他的那条手臂,向上用力,“咯!”的一声,他的胳膊就被孔祥林弄脱了臼。 “哎呀,我的妈呀!”“领导司机”立时叫得像杀猪一般。 他欺负三叔孔善老实,打了三叔,孔祥林早就想揍他一顿了,不过由于赵雁翎已经将他踢到楼下,摔得不轻,再加上孔祥林那天还有要事,也就没跟他计较。可没想到他蹬鼻子上脸,仗着自己有点势力,居然得寸进尺,在孔祥林的面前又打了三叔,这让他如何能忍? 这时,那“陈局”再看不下去了,冲了上来,道:“还反了你了!”说着,就伸手挥拳照孔祥林面门袭来。 这“陈局”果然有两下子,挥拳速度极快,没等孔祥林卸完“领导司机”关节,他的拳头已经到了孔祥林眼前。 可惜他的对手是孔祥林,孔祥林闭上眼睛,全凭邪眼的视线,“陈局”的动作便尽在其掌握之中。只见孔祥林手上未停,头部向后微微一闪,陈局的拳头在他面前挥过,几乎都擦到他的鼻子尖儿了,却没有打到他。 这一拳,“陈局”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拳头击空略过孔祥林,却兀自难收,直接奔“领导司机”面门打去。最新最快更新 “嘭!” “哎哟!陈哥,你怎么打我?”“领导司机”本就“嗷嗷”怪叫,这下陈局一拳将他打得鼻血直流,更是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陈局”没有管他,转脸面向孔祥林道:“嘿,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在我面前,你还嫩着点儿!” 说着,他直接栖身而上,双手环抱,攻击范围覆盖了孔祥林能够躲闪的大片范围。 原本按照孔祥林的躲闪能力,自然不惧他的攻击,可此时孔祥林身处的环境大为不利:他站在狭窄的病房中,两张床之间空间本来就小,这时又站了好几个人,孔祥林身后便是三叔、刘丽还有孩子,再后面就是祖母躺着的病床了,如果他此时躲闪,便将家人暴露在了“陈局”的攻击范围内,这是孔祥林万万不肯的。 他避无可避之下,只好跟“陈局”硬碰硬的对攻。 孔祥林个头比“陈局”高出一块,“陈局”攻来,重心放低,正好攻其胸腹。孔祥林既然不能躲闪,便双臂一轮,给“陈局”来了一个双峰贯耳。 “呃!”孔祥林蜂腰被“陈局”环抱,他对着孔祥林的前胸就是一个头槌,这家伙力气很大,撞得孔祥林一个趔趄。头槌之后,他双手紧紧抓住孔祥林的后腰,膝盖紧接着向孔祥林的下腹部袭来。 与此同时,“陈局”顶在孔祥林胸前的头部被孔祥林的双拳击中,孔祥林那醋砵大小的拳头,直击得他头晕眼花、金星直冒。 孔祥林顺势化拳为爪,双手抓住陈局的肩膀,将他的身体向后推去,同他拉开距离,化解了他那必杀的一记膝撞。 孔祥林正欲乘胜追击,将他击倒。可没想到他一抬眼,便只见一个黑洞洞上了膛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估计只要他再动一下,便会血溅当场。 “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吗?倒是再打啊!”“陈局”右手用枪顶住了孔祥林的头。 “啊!”孔善和刘丽登时吓得惊叫出声。 儿子孔云龙则直接被吓得噤若寒蝉,颤颤发抖。 孔祥林双目紧盯着陈局的双眼,双手缓缓举起,并且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平静的声音向三叔和刘丽母子道:“不要怕,不要怕!他不敢开枪。”然后对着“陈局”,“就算你是警-察,随便用枪指着无辜百姓,也是大罪,你想清楚了!” “草!”“陈局用枪口一下下的砸着孔祥林的额头,“你-他-妈再装!再装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这时那“领导司机”也缓过劲儿来,见“陈局”得势,上来照着孔祥林的腿弯就是一脚,踢得孔祥林险些单膝跪倒。 孔祥林咬紧牙关,挺了过来。“领导司机”见自己用尽吃奶的劲儿踢出的一脚,竟然没将孔祥林踢跪下,登时满脸的暴虐,怒吼着道:“我让你挺!” “嘭!”又是一脚,孔祥林同一个地方再挨一脚,终于无法支持的软到下去,不过孔祥林却宁可摔到,也不肯跪倒,竟直直的躺倒在地。 “陈局”退了半步,手中的枪却半点不偏的直指着孔祥林。 “领导司机”更是恼羞成怒,上去又狠狠的朝着孔祥林踢了一脚,孔祥林咬紧牙关挺住,愣是没让自己哼出半点声响。 “你不要打我爸爸!”刘丽一个没拉住,孔云龙冲了上来,抓住“领导司机”的胳膊,照着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哎呀!”“领导司机”吃痛,怒吼道:“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说着他胳膊用力一甩便将他丢出好远。 孔云龙年小体轻,如何吃得住成年人的全力一甩?登时被甩到床角,额头磕到床头的扶手上,立时鲜血直流。 “儿子!”孔祥林和刘丽异口同声的惊呼,刘丽立即跑上前去抱住儿子。 “领导司机”兀自没有解气,喊着:“我打死你!”就作势向刘丽母子冲去。 孔祥林目眦欲裂,眼睛都红了。他不顾陈局的枪口,就要挣扎着爬起来上去拼命。 可那“陈局”手疾,一脚踩到了孔祥林脸上,让他难以起身。 孔祥林握紧拳头,牙都要咬碎了,心中怒吼: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吗?领导身边的一条狗,就可以这样仗势欺人吗?手中握着枪杆子,就可以草菅人命吗? 不行,我孔祥林的命运怎可让你们这些人掌握?我怎么可以将自己和亲人的身家性命交到这些人手中,任其凌辱践踏? 我,我要掌握权势,我要做人上之人! 哪怕,仅仅是为了再不让自己最心爱的人受到如此欺辱! “啊!”孔祥林怒吼着,用力挣扎着便要起来,可那“陈局”却单脚再次用力踩住了孔祥林的脑袋。 眼看那“领导司机”就要冲到刘丽母子身前,突然,伴随着“嚓嚓”两声轻响,一道闪光划破了病房的昏暗。 “啊!”“领导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惊得停了下来。 “陈局”也一愣的向病房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梳着一九分头,白净面皮上透着一股病态蜡黄的小个子男子,正端着一台数码相机对着他们拍照。 “陈局”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枪收到身后,喝道:“你是什么人?”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七章 完了吗? tentup(); 神速记住思路客、siluke、info,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网。最新最快更新 “嘭!”巨大的蟹钳朝离晶宝镜猛地砸了下来,却没有如它所愿般与之相撞,而是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之上。巨蟹独目环转,四处扫视,只见温霞云在毫厘间,已经避开它的攻击,闪身躲向了它的身侧,并挥舞着离晶宝镜,向它蟹钳的根部斩来。 原来孔祥林和温霞云二人知道以巨蟹蟹钳的硬度,与之硬抗绝对得不到便宜,便换了策略,打算采用游击战术,务要拖延时间,给白树杰操控神木鼎留出余地。温霞云只是一个眼神,孔祥林便操控藤蔓,带得她向一侧飞去,藤蔓和温霞云自身力量相叠加,让她瞬时速度远远超过了污泥巨蟹。 污泥巨蟹一击不成,也不气馁,蟹钳横扫,不仅躲过了温霞云的一斩,还zai次向温霞云攻击而来。温霞云平推离晶宝镜,使宝镜转换了一个角度,轻轻格挡巨蟹蟹钳,她自己则借力腾空,闪身来到巨蟹的身后,污泥巨蟹转身追击,与温霞云战在一处。 这时,千万小蟹组成的蟹潮终于还是来到了几人面前,孔祥林知道如果此时不能够阻挡住这些小的,它们一起上来,他们三人只有死路一条。最新最快更新他临危不乱,只见他单手一抖,手中的血麟印光芒闪烁,成千上万条藤蔓凭空生出,根根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向那如潮而至的蟹群。 无数藤蔓尖端闪耀着紫黑色的锋芒,弥漫着阎亡血特有的芬芳刺向小蟹,小蟹一只只被藤蔓刺中,凡是被刺中的小蟹。无不在藤蔓尖端所释放的剧毒之下。化为污泥一滩。一击奏效。孔祥林紧锁的眉头并未展开,他所刺中的小蟹,对于整个蟹潮来说,无异于九牛一毛,还有大量小蟹越过同伴的尸体,冲将上来,有的挥舞小钳剪断藤蔓,有的八条腿用力。直接沿着藤蔓逐级而上,直奔孔祥林而来。 孔祥林目中寒光一闪,心道:“看来不牺牲一些木行之力是不行了!” 只见他嘴角一翘,双目泛出凛冽寒芒,一声暴喝,使用了自己印之空间内从未单独使用过的火行之力。 印之空间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忽地飘飞而起,直奔藤蔓树人而来,树人本能的抗拒,但火焰显然志不在此。只是沿着树人身体的藤蔓而上,直奔光幕金字塔的顶端而来。 透过血麟印顶端的血红小珠。由孔祥林怒火转化而来的火行之力瞬间点燃了他所释放出来的全部藤蔓,就连缠着温霞云的那些都没能幸免。 孔祥林见机及时控制那几十条藤蔓转而缠向污泥巨蟹的一条蟹腿,纯粹的火行之力所化的苍白火焰让藤蔓燃烧了起来,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眨眼间,孔祥林面前已是一片火海。 “吱吱”之声不绝于耳,如潮涌来的小蟹被孔祥林所放的这把火一烧,无不痛苦的翻滚起来,就连被缠住了蟹腿的污泥巨蟹,也被窜上来的火焰烧得一阵颤抖。 很快,蟹潮中小蟹的鸣叫之声大幅减弱,正当孔祥林以为自己得计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眉头zai次一皱。只见被他火焰烧灼的小蟹竟无一死亡,反而在痛苦的灼烧之中,体表形成了一层特殊的亮晶晶的硬壳,只用肉眼观瞧,便知道这些小蟹恐怕因祸得福变得更加不好对付了。 果然,在几个呼吸过后,孔祥林所放出的藤蔓燃烧殆尽,他放出的火行之力则在燃烧过后的岩石地表留下了一片不很旺盛的火苗。蟹潮痛苦的四处乱窜,围绕在火苗外围,似乎想要冲过来,又有些不敢逾越。 那边污泥巨蟹可就没有小蟹这般抗烧,一条蟹腿被火焰烧灼之后,如同浇了燃油一般迅速燃烧起来,火焰险些蔓延到它的全身,它又只好故技重施,用蟹钳在那条腿根部狠狠一夹,将其齐根夹断,这才阻止了火势继续蔓延。 这一下虽然并未伤其根本,但也让污泥巨蟹怒不可遏,让它似乎又一次陷入了狂暴状态。愤怒的污泥巨蟹力量和速度迅速激增,体表泛起炽烈的红光,但是这一次它的狂暴状态又与之前有所不同。之前它狂暴之后,失去了理智,无差别攻击下,甚至连它自己施放的蟹潮都不放过;可这一次它显然不太一样,它的速度力量激增的同时,似乎并没有失去理智,而是如常的攻击着温霞云。 这样一来,温霞云可有点吃不住劲了,挥舞着离晶宝镜左支右绌的勉强抵挡着巨蟹的攻击,时不时没能及时躲开它的攻击,还要无法xuanze的硬抗它几下,就这几下,都已经让离晶宝镜上的裂痕zai次增加了不少,有几处甚至已经深可及半,若是同样的地方zai遭到攻击,恐怕随时有开裂的危险。 “额!”一个躲闪不及,温霞云腿部被污泥巨蟹巨大的蟹钳擦着膝盖斩了一记,鲜血迸射而出,眼见受伤不轻。 “啊!”孔祥林急忙zai次分出藤蔓缠绕住温霞云的腰间,能量流好像不要钱似的拼命向其输送。温霞云的血很快止住,但行动似乎有些不便,眼看着污泥巨蟹又要zai次攻击过来,孔祥林急切的道,“树杰,你那边还需要多久?我们这里快要挺不住了。” “好了,马上就要好了,这就来!”白树杰那边应着。 孔祥林已经顾不上zai等待,连忙用zuida的力道,将藤蔓急收而回,将温霞云拉了回来。 就在这时,污泥巨蟹挥舞着蟹钳好像上阵的将军一般,指挥着蟹潮zai次前冲,蟹潮得到巨蟹的指挥,似乎放下了对那些火焰的畏惧,悍不畏死的冲向三人。 孔祥林zai出藤蔓刺向那些小蟹。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小蟹体表多了那层亮晶晶的外壳,变得坚硬如铁,藤蔓竟刺而不入,zai不能对它们造成半点伤害。 眼睁睁看着污泥巨蟹领着如山似海般的小蟹蜂拥而上,孔祥林一闭眼,心道一声完了,难道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难道我老孔没等仅存几年的阳寿过完,就要半路夭折了吗?() 神速记住思路客、siluke、info,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网。 第四十二章 你有办法? tentup(); 神速记住思路客、siluke、info,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网。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轰!” 一声巨响,对面的岩石巨人额头被红光炸出了两个大洞,从洞中又流出两股血红液体。 “啊!上仙饶命!”岩石巨人似乎终于知道厉害,求饶的说道。 原来它会说话! 孔祥林向它看去,只见它面上的嘴巴并未有任何动作,而是从它被孔祥林轰出的两个大洞中的一个里面,露出一个小脑袋在求饶。 “过来说话!我知道你能过来,不用我绑你过来吧?”孔祥林沉着脸孔说道。 “不用、不用”那个小脑袋的主人从大洞中爬出,跃将下来,凌空一个跟斗缓冲了下坠的冲力,ranhou飞快的跑了过来。 它来到孔祥林的面前,他才有jihui仔细观瞧。只见这个小人通体灰黑色,乌丢丢看起来很是丑陋。它没有穿衣,周身赤裸,一张小脸现在正写满不安之色的看着孔祥林。 “你就是刚才那个开山王?”孔祥林质问道。 那小人在孔祥林面前站立,显得极其拘谨,双手似乎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听了孔祥林的问话,它搓了搓手,结结巴巴的说道:“其其实,我只是开山王的一缕残魂,开山王的身体大部分被您那宝鼎炼化了,只有小部分纯粹的土行之力,被您的藤蔓吸了进来,我这小部分神魂就是随着这些土行之力进入此地的。” 它以为神木鼎是孔祥林的,老孔自然也不会根它解释。 孔祥林看了一眼那吊挂在空间顶端的半个岩石巨人,眉头微皱的问道:“那就是土行之力所化形之物?” 开山王残魂回头瞧了一眼。摇头道:“也是。也不是” “哦?”孔祥林眉毛一挑。问道,“怎么讲?” 残魂答道:“我随着土行之力进入这一片天地之后,发觉此处甚为适合我们土神一族生存,并且其他各种五行之力似乎都处于混沌的原始状态,并没有灵魂在其之中。它们虽然在此地化形而成,但看起来都只是处于本能状态,我便打算利用这一点,在此地扎根立足。因此。我才使用自己的tianfu神通,将土行之力化形成那般moyang,产生自给自足的循环,并吸收空间内其他五行之力为己用,以壮大自己,期待有一天可以zai次恢复到我全盛状态,来重新光复我们土神一族。” “你志向不小啊!”孔祥林目现精光的说道。 好么,这家伙打算鹊巢鸠占,霸占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啊! “上仙恕罪,不过。嘿,您也应该明白。蝼蚁尚且偷生,此乃人之常情,小王自然难以免俗。”残魂腆然说道。 “不知者不怪,现在本人告诉你,此地乃是我个人的一处异空间。说白了就是我的私产。在这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你既然进来了,那只能成为我的精神奴仆,没有例外。”说着,孔祥林指向赵哥,说道,“这位赵玉玺是此处空间的管理者,你可以称呼他为赵哥或者赵爷。我不在的时候,一切以他为尊,他说的就代表我说的,你也要听他指挥,明白了吗?” 赵哥面上无悲无喜,似乎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那缕残魂感受着孔祥林恐怖的精神力,知道在这里如果与孔祥林对抗绝讨不到好处,只好在他的淫威之下屈服道:“小王遵命。” 孔祥林听得一皱眉,心道:“你都剩下孤家寡人了,还跟谁称王啊?”心里虽然腹诽一番,但他也没有说出来,只是说道:“此处被你搅得天翻地覆,你负责给我弄好了,如果下次我zai来时,看到这儿还是这般乱象,唯你是问。” 那残魂东张西望了一下,一脸惊慌的说道:“小王冤枉,这里的乱象是您身心受到巨大压力所致,实非小王之过,小王也更加没有能力收拾啊!” 孔祥林听了它这话心中一凛,知道大概确实是冤枉了它。要知道他冲入光幕,光幕的撕扯给他带来的压力自然相当巨大,这压力不仅表现在撕扯他的肉身,还包括对他精神世界的冲击。 他正皱眉思索对策之际,那残魂又道:“小王冒然猜测,是否上仙正在冲击结界,打算进入困神界之故?” “咦?”孔祥林一愣,心道如今赵哥对外界之事都已经不能全窥,它一个新被收进来的残魂怎么会知晓这些情况,难道它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可以在印之空间里看到外界?于是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残魂答道:“小王守在困神界入口,就是不希望血麟一族得到外援,zai对我族发起进攻,若是如此,我族非得灭族不可,到那时,说不定会给整个世界带来很大的危机。” “你是说,你认为我们几人是血麟族请来的外援,这才拼命对我等发起进攻?”孔祥林问道。 残魂一愣道:“难道不是吗?” 孔祥林苦笑摇头,心说这冤枉不冤枉,原来是个误会,为了这个误会,自己几人被这家伙好顿修理不说,它还因此送了性命,只剩下一颗蟹珠留存世间,当然,还有印之空间里这缕残魂。 残魂见到孔祥林的moyang,气得一跺脚,说道:“早知上仙等人不是血麟族请来的帮手,我就不出手了。唉!弄得如今到了这般田地,真是造化弄人!” 旋即它又振奋精神的说道:“上仙既然不是血麟族请来对付我族的帮手,那么我倒是可以帮助上仙进入结界。” “哦?你有办法?”孔祥林一喜,连忙问道。 残魂上下打量孔祥林,说道:“若小王没有看错,方才上仙在外界的实力,该是五星级别,我可有猜错?” 孔祥林道:“正是。” 残魂说道:“问题就在于此,当年建造此处困神界的上古大能为了防止此界为人所破,在结界处作出了限定,超过四星级的修行者想要进入,就会被结界的阵法生生撕碎,没有人能幸免。” 孔祥林道:“我已经冲进结界很深了,只要zai给我点时间,一定能够冲过去。” 残魂冷笑道:“进入结界很深上仙可g想过,一道入口结界,会有这么厚?”() 神速记住思路客、siluke、info,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网。 第五十一章 走错了? tentup(); 神速记住思路客、siluke、info,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网。最新最快更新 “阎亡血能够对泥娃娃有很强的克制作用,主要是它对土行之力的强制分解能力很可怕,可是血麒麟身上并不蕴含土行之力,或者蕴含也是极少,因此阎亡血不能起到作用,也就不足为奇了!”白树杰说道。 孔祥林点了点头,缠着温霞云的那条藤索又紧了一紧,随时准备将温霞云拉过来,以保证她的安全。 可就在这时,下面突然传来温霞云的怒喝声:“门主掩护我,我要给它来一记狠的!” “别!”孔祥林一声惊呼,却见温霞云已经猛地一蹬脚下血岩跳了起来。 “收”温霞云一声暴喝,将离晶宝镜收回,让其变得只有巴掌大小,ranhou又飞速掷了出去,直奔血麒麟斧足上被白树杰射中的那处凸起而去。 与此同时,她本人则乳燕归巢一般的投向血麒麟背后的硬壳之上,一个翻身落在shangmian。 “噗!”离晶宝镜击在那处凸起之上,发出了血肉相击的声音。 血麒麟这次似乎终于吃痛,剧烈的抖了一下,而离晶宝镜竟然也同时寸寸碎裂,仿佛击中的不是柔软的斧足,而是万年玄铁所铸造的小山一般。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费 可惜尽管牺牲了离晶宝镜,血麒麟也只不过是抖了一抖,zai没有更严重的反应。温霞云落到了它的背壳之上,从靴裤中拔出一把匕首,就向它的背壳刺了下去。 背壳本是血麒麟身上最硬的地方,她这一刀下去,按理说本应该难见其功。可让人不敢相信的是。温霞云的匕首竟然如同刺入豆腐一般轻易没入至柄。 “咦?”孔祥林一愣。自言自语道:“攻击它斧足的宝镜碎了,攻击它硬壳反倒轻易刺入,这东西真是奇怪。” “治疗我!”温霞云的声音传了过来,孔祥林这才发现她那边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只见血麒麟的背壳上正缓缓的生出一根根毛刺,毛刺看起来很纤细,但似乎韧性十足,甫一生出,便斜刺入温霞云的小腿。将其洞穿,血流如注。 孔祥林不敢怠慢,急忙运转沈家心法通过与其相连的藤索,向她输送能量流,治疗她的伤势。 但很快他的心就沉了下去:“有毒!” 他猛地意识到需要将她拉回来,可就在他刚刚用力打算收回藤索的时候,温霞云坚定的说道:“zai等等!” 刚刚收缩的藤蔓停了下来,但孔祥林同时也调动藤蔓的吸收能力,尽量将她中的毒吸出来,并加大了能量流的输送。保证她不会中毒而亡。 “哈啊!”温霞云得到孔祥林的治疗,腿上流血止住。她不顾伤势先斩断刺入腿中的毛刺。ranhou一刀接一刀的刺向血麒麟背壳,很快一个直径足有一寸的小洞被她生生挖了出来。 又一根毛刺刺中温霞云,这次刺中的是她的腰间,鲜血立时染红了她的衣衫。 “不行,你必须马上回来,不然我的治疗也难以保住你的性命了。”孔祥林维持最快速度的能量流输送,可温霞云的伤势加重,他已经开始有无以为继之感,如果zai有毛刺刺中温霞云,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及时救治。 “就好了!”温霞云说着,猛然一斩,将这根毛刺也斩断,之后收回匕首,在怀中的乾坤袋里,掏出一只柱状炸药塞入了她挖出来的孔洞中,并将其引线点燃,之后朝孔祥林点了点头。 孔祥林看清她的行动,这才明白她的用意,这时见她朝自己点头,急忙操控藤蔓将她拉向自己。 温霞云应声飞起,直奔孔祥林他们悬挂的石钟乳而来。 就在她刚刚抱住石钟乳的一刻,血麒麟那边突地传来一声巨响,她布置的炸药爆炸了。 “轰”剧烈的爆炸声在山洞中回响,震得几人耳际轰鸣,几乎眩晕。 良久,烟雾散去,当三人zai向血麒麟看去的时候,无不露出骇然的表情。只见那血麒麟巍然屹立,竟然毫发无伤,就连那处炸药爆炸的地方,也只是被炸翻了一小块硬壳而已,根本没有炸透背壳,更别提对它本体有多大伤害了。 “不会吧!”最难以置信的自然是温霞云。她牺牲这么大,连离晶宝镜都丢掉了,只为上到血麒麟身上布置炸药,对那炸药自然很有信心。那可是军用超级固体炸药,一根的爆炸力就相当于三吨tnt当量的炸药,可没想到这血麒麟的背壳竟然如此厉害,能硬生生扛了下来。 “吼!”虽然炸药并没有给这头血麒麟带来致命伤害,可是却将它彻底激怒了,只见它口器上扬,摇晃着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当它斧足zai次猛力落下,拍击血池液面之时,滔天巨浪zai次掀起。同这一次相比,之前的血浪几乎可以看成是水盆中的波纹了。巨浪涌起,就连孔祥林他们藏身的洞顶石钟乳,都被血浪涌过,在他们身上、脸上,留下了大量腥臭的污血。 一阵眩晕感传来,孔祥林皱眉道:“不好,这血有毒!” “快屏住呼吸。”白树杰提醒道。 可为时已晚,温霞云由于有伤在身,那血麒麟的毛刺甚至还留在她的体内没有拔出,zai加上这污血的毒素,毒上加毒昏迷了过去。这一昏过去,抱着石钟乳的手自然松开,向下滑落。孔祥林见状知道不好,在屏住呼吸自保的同时,急忙又控制缠在她身上的藤索将她捆在石钟乳之上。 这下可好,这里四个人中,只剩下孔祥林和白树杰两个了。 两人一个紧紧抱着石钟**端,另一个被藤蔓捆在石钟乳上,眼中写满惊惧。 一会,污血滴落,留在身上的不多,含有毒素的气味也淡了很多。 “这家伙好厉害?”白树杰牙关打颤的说道,“有办法对付它么?” 孔祥林抿着嘴道:“我在想,如果之前这个洞shizhong如此,为何天魁老道前面派进来的小队,能够活着出去?” “对啊?”白树杰道,“难道”() 神速记住思路客、siluke、info,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网。 第十六章 本体在哪?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开山王残魂冷笑道,似乎完全不在意鬼面人话中的恨意。 “哼哼!”鬼面人冷笑道,“的确不能如何,如果老朽没有看错,大名鼎鼎的开山王如今也不过是只有半缕残魂的傀儡之身,对我来说何足惧哉?老朽又何必跟一个死了一次的小鬼一般见识?” “你”开山王残魂听了鬼面人此话,似乎极其恼怒,但一时却找不到什么话来反击,僵在当场。 “呜嗷!”就在这时,被他们包围在中间的胖大怪物似乎听得不耐烦起来,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 众人向它看去,只见它浑身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阵阵潮红,似乎比之方才有了一些变化。 胖大怪物怒吼之后,双目血红的盯着孔祥林,并猛然朝其冲去,速度之快,几乎以和鬼面人相提并论。怪物未被折断的两条手臂上下翻飞,短短数秒时间内,竟出了不下百招,将孔祥林上下左右全部退路全部封死。 孔祥林心说:“就知道你会朝老子使劲!”当下一踏步,在原地走出一个小型的太极八卦图出来,出人意料的竟将怪物的全部攻击逐一化解。 孔祥林心中暗自得意:“金大师笔下的凌波微步想必也不过如此!”想到自己只是买了一本烂大街的三流轻功泰山十八贴就练到这种程度,他觉得自己实在很有天赋,不过他自己也明白,泰山十八贴绝没有这么高的水准,想必真正逆天的还是自己用来驱动泰山十八贴的能量流。最新最快更新 不过眼前并没有时间让他仔细揣摩,他好容易躲过了怪物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也喘得像条狗似的。双足狠狠一蹬地面,趁怪物一波攻击的间歇,跳出其攻击范围。孔祥林朝众人喊道:“我说弟兄们,并肩子上啊!难道要看我老孔一个人耍猴不成?” 他这一声,让众人苦笑不已。温霞云擎起鬼面人赠送的那把东洋刀,说道:“不是不帮你。实在是它根本不理我们啊!”其实话虽然长,从众人现五师兄到现在也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而已,倒不是众人见死不救。 她说着,一个垫步欺身而上,一刀斩向怪物的后腰,如果是常人,她这一刀非得将其腰斩了不。惜她对上的是这只能是土神族万骨王的怪物,这一刀斩到它的后腰,就好像砍到了一块柔软坚韧的滚刀肉一般,竟没能破开它半点皮肤。 这时。那怪物又再一次冲向孔祥林。 “接着,”温霞云在怀中乾坤袋里,取出一只金色小牌,抛向孔祥林。 孔祥林顺手接了过来,小牌迎风而涨。化为一面圆形的小盾。 “这面盾只是普通的玄铁盾,为了美观,我在上面镀了黄金,看起来相当漂亮吧!”温霞云说道。 “”孔祥林十分无语,为了美观!好吧,的确很美观。 一边躲闪着怪物对他的袭击,孔祥林一边左手端正了这面玄铁盾。以备为万一。 白树杰这时在后方则高喊了一声:“看我的!”他弩中的翠竹箭应声而,射向胖大怪物的后背。 然而让他始料不及的是,翠竹箭虽然射破了怪物的皮肤,但是它的皮肉太坚韧了,翠竹箭也太短了,这一箭竟只是仅仅刺破皮肤而已。对它来说就好像蚊子叮一下似的,无关痛痒。 白树杰期待中阎亡血的作用也没有挥出来,让他皱起眉头。 似乎是看出了白树杰的疑惑,开山王残魂的藤傀儡冷笑道:“万骨王也是你那毒素能够伤害的?你那毒素确是对付我族的极佳毒药,惜万骨王的本体根本没有暴露在外。你如何能够伤得了他?” 孔祥林眉毛一挑,说道:“你这家伙,那你还不快说他本体在哪?如何对付?” 开山王斜抬着头,说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们?帮你们消灭我族?” 孔祥林白了他一眼道:“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以为我们不用你就找不到它的弱点、灭不了他?” “万骨王本体就是这家伙的骨骼!”没等开山王答话,鬼面人倒是先冷然说道。 开山王表情变得难看起来,鬼面人和他们一族乃是世仇,知道万骨王的信息也不足为奇。 孔祥林明白过来,怪不得叫做万骨王,原来就是一个骨头架子嘛!这么说这家伙外面这一身肥肉只不过是它的护罩而已,只要将它的肥肉都剔了,看它还能嚣张到几时? “小姑娘,我给你的刀要用刀决驱动,你这样胡砍,根本挥不出战刀的真正实力。”鬼面人对温霞云说道。 “是么?”温霞云正色道,“谢前辈指点。” 说罢,她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鬼面人点头,看来他果然没有看错,这小姑娘底蕴深着呢! 随着温霞云念动刀决,她手中的那把战刀亮了起来,一道长约尺许的刀芒从刀锋中迸而出。 温霞云挥刀试着斩向它的腰腹,这里是它最皮糙肉厚的地方,如果这里以斩动,那么别的地方就没有问题了。 它的皮肉应刀而开,温霞云感到如同切割到普通血肉相似的感觉,看来使用刀决之后的战刀,以应付这怪物的皮肉。 “当!”另一面,怪物锋利的指甲击中孔祥林左手擎着的玄铁盾,出金铁交鸣之声。 怪物对后腰处温霞云的那一刀毫无反应,依旧全力对付孔祥林,孔祥林的压力想而知。他只感到这家伙的每一招力量都大得怕,如果被它正面击中,自己即使有玄铁盾作为缓冲,估计也会被它砸得骨断筋折。 幸好孔祥林有圆满阶段的泰山十八贴作为躲闪的手段,怪物真正能够击中他的招数不多,而这些招数也都是孔祥林选择之下的侧面攻击,身上万一受伤,又以借助体内的能量流快速修复,立于不败之地。 它长时间攻击孔祥林而不下,似乎变得暴怒起来,浑身皮肤的颜色变得更加红润,攻击力也明显增强了足足一成。 第三章 信仰之力,归一 tentup(); 神速记住思路客、siluke、info,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网。 她的声音虽然并不非常大,却显得震动九霄,让整个化石殿都随着她的颂读,而同步震颤起来。。23us。思路客 明俊听了她的声音,双目一瞪,眼中露出慑人的精光,骂了声:“不好!”,便闪电般向她冲了过去。 让孔祥林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众血麟族士兵纷纷虔诚的跪伏在地,口中开始喃喃自语,似乎在祷告着什么。ranhou包括气势增长惊人的若兮在内,所有血麒麟士兵们的头顶上,都亮起了一个淡黄色、闪耀着微微金光的光点,随着他们祷告的进行,那光点开始愈加壮大。慢慢的,光点开始向上空飘起,ranhou向小萝莉聚集而去。 “得阻止她!”明俊仿若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说给孔祥林等人听似的说道,“这是信仰之力,一旦让她集结了足够的信仰之力,她便可以拥有真神的实力,zai也无人可以击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猛然加速冲上前去,但当他冲至小萝莉近前二十步距离的时候,一道若隐若无的光幕将他挡在了外面,让他zai无法寸进。 血麒麟士兵的祷告继续进行,孔祥林感到他们祷告的声音正在变大,但又好像纯粹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有些把握不准。但是那祷告声对心灵的zhenhan却的确在增强,对孔祥林的影响力也在显著增强,让他感到有一股很神圣的对那小萝莉崇敬之意油然而生,似乎也想要像他们一样对小萝莉顶礼膜拜,虔诚祷告。 光点一边yidong。一边变得越来越大。当所有光点yidong到了小萝莉的周身附近之后。将她包围了起来,小萝莉的身体在光点光芒的映照之下,显得充满了圣洁的光辉。 就在这时,在化石殿的外围,又涌现出大量的光点,这些光点的大小虽然远远不及眼前这些,但数量上却远超过化石殿内的光点。孔祥林粗略估计一下,少说也要有上万之数。 这些光点以惊人的速度靠拢过来。与其他光点集中一处,将小萝莉完全包裹在内,看起来她仿佛被包在一个以光点交织而成的光茧内一般。 “该死!”明俊骂了一句,狠狠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座也只有拼了!”说着,他定立原地,咬破食指,逼出一滴精血,ranhou在面前空中绘出一道奇异的符文。 随之,血色的符文jianjian亮了起来。 孔祥林看到那符文。吃了一惊。这血色符文竟也是韩晶g经在总枢密室中绘制的那个,他忽然感到似乎有什么线索联系了起来。但又有些无法抓住,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感到有些抓狂。 韩晶看到这道符文,面色变得铁青起来,豆大的汗珠自额前流下她也不自知。孔祥林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仿佛正在看一件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物。 符文在变得越来越亮,到最后,那光辉似乎已丝毫不弱于对面的光茧。 “归一!”明俊突然一声大喝,孔祥林只感到时空都随着他的这声大喝震颤了起来,仿佛世界的规则在随着他的施法,而发生着某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变化。 借助邪眼的视角,孔祥林惊诧的发现,一道道五行之力汇聚而成带状,自西面八方涌来,以明俊为中心集结了起来。明俊身旁出现五道虚幻的身影,向中心汇合,结合成一个整体。他身上的气势zai次急剧拔高,而与之相伴随的,孔祥林“看”到他体内的法力也开始以几何数量级迅速提升,很快便达到了一个让人不得不仰视的高度。 明俊的面貌随着他体内法力的提升,正发生着急剧的变化,这次孔祥林真的震惊了:因为他分明的看到,仿若做了整容手术一般,明俊的脸,竟然一点点的变成了天魁老道的moyang。 孔祥林感到自己的手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他体会到了一股来自心底深处的戒惧,这似乎是一直以来他最害怕却在潜意识之中仿佛早有所料的结果——他——明俊也是天魁的身外法身之一。 “不!”韩晶终于一声嘶吼之后,颓然跌坐在了地上,仿佛身上连支撑自己站立的力气都已没有。 孔祥林连忙上前蹲下来扶住她,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明俊师兄他死了!”韩晶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断断续续的呻吟般的说道,她的眼中一片死灰,好像失去了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你一直爱着他”温霞云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正在发生可怕变化的明俊,对韩晶叹道。 韩晶仿佛突然崩溃了一般的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 “你对我说,只要我肯拼了性命破开困神阵,便饶过明俊师兄的。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明俊师兄?天魁”韩晶嚎啕着喃呢自语。 孔祥林看向明俊——或者该改名叫做天魁,只见他现在已变得仙风道骨,浑身上下隐隐透着一股出尘之意。但是他的气势还在不断上升,上升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程度,孔祥林确认,他在之前见到过的天魁身上,绝对没有感觉到过。 “归一!”孔祥林仔细琢磨着这一个词汇,眼中精芒闪烁不定。 突然,孔祥林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忽地锁定住了自己,让自己完全无法动弹,他回过神来吃惊的看向那面貌已变成天魁moyang的明俊。只见对方也正向他们的方向看来,并张口说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替我探探对方的底细吧!” 说着他对着孔祥林等人,手轻轻一挥。孔祥林便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起,ranhou又猛然抛飞,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小萝莉那光茧投去。孔祥林借助邪眼的视角,骇然的发现,不光是自己,就连身旁的温霞云、白树杰和韩晶三人,也被天魁同时抛向了光茧。 天魁抛的速度极快,容不得孔祥林有半点反抗的jihui。孔祥林身在空中身体完全无法自己掌控,飞速的砸向光茧。() 神速记住思路客、siluke、info,给书友提供一个舒适靠谱的无弹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