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王者 下》 第一章 曾经辉煌数百年的天朝由刘姓皇族统领,如今只剩在东方筑起的一座九华皇宫,虽是天下共主,但也只是有名无实。 前一位的天帝已于一年前龙驭归天了,目前继任者为其独子一一刘墨云。 九华宫偏安于东,其建筑高阁周建,长廊四起,虽已有二百年厉史,仍是不减其风华绝代,而能将九华宫维持得这样好,全归功于三朝的慷概辜献。 庄严贵气的大殿里,女子就躺在龙座旁的台阶上,云鬓散乱,几近透明的白色亵衣被卸到腰间,露出她傲人雪白的双峰。 男子在她玲珑曼妙的身上猛烈奔驰,汗珠挥洒,尽情纵欲。 “啊……陛下……臣妾……臣妾……”美人媚眼如丝,双腿盘在他的腰间,喘息不已的娇喊。 如此煽情,男人更为卖力的寻欢,纵情的享乐。 当男人正要达到高峰时,忽然一一 “陛下,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内侍大太监赵葆奔进大殿里,见到几乎赤裸的两人,见怪不怪,也不避讳,来到主子身旁禀报。 刘墨云身子一顿,脸色微变,很快的推开还一脸迷醉、正期待高期到临的美人。 美人莫名被推开,清醒了过来,有些愕然。“陛下,您怎么了?”她脸上表情摆明还未得到满足仍想继续。 “朕这会儿没心情了,回头再让你这浪女开心,去去去,先将丽妃送回寝殿去。”速速要人送走美人。 美人失望的只好穿上衣服,被两个宫女送回自己寝宫,但走时还不时干娇百媚的用眼神勾引刘墨云,盼他不要食言,回头就去找别的女人寻欢。 刘墨云好色,喜欢女人,经常喜新厌旧,左环有抱,后宫们为得君宠常得使出浑身解数的让刘墨云记住,这才会有下一次的宠幸。 刘墨云身子不壮,偏瘦,发鬓浓密,轮廓分明,撵走美人后,半裸着身子坐在台阶上,瞅着近侍太监赵葆。“说吧,怎么样了?” “是,回陛下,除了射日未主张减少给咱们的朝金之外,其余的两国皆答应咱们道”天帝悲天侗人,爱民如子,愿牺牲自己,降赋于民,遂谨遵圣喻,减少朝金“,陛下,这下咱们九华宫真要缩衣节食的度日了!”赵葆脸色极苦。陛下得不偿失,当初若不贪心向三朝要求增加朝金,惹出可能废朝的危机,这时也不会反而灰头土脸的亏了自己的本金! 刘墨云恼得起身踢了身旁龙椅一脚。“哼,社稷为墟,败国丧家,朕只能仰人鼻息,等着好了,冶冷逍、祭天星,有一天朕会让你们再次匍匐在朕的脚边,呼朕万岁!” “陛下说的是,这天下还是陛下的,他们只是一介地方诸侯,耀武扬威个什么劲,得来陛下发威时,将他们一个个全灭了!”赵葆为了讨好刘墨云,也大言不渐的接口说。 “够了,废话少说,朕想发威灭了他们,还没到时候呢,朕问你,冶冷逍与祭天星近来可有异样?”刘墨云颇有自知之明,没被灌一点迷汤就昏头,收拾起怒容,眼神转为犀利的问。 “有,咱们潜伏在弦月与宿星的探子有消息报回来,这事情可有趣了,原来冶冷逍与祭天星看上同一个女人,演出”双龙抢珠“的戏码!”赵葆得此当成笑话的说出来。 “有这样的事?”刘墨云讶然。 “干真万确,听锐祭天星抢输冶冷逍之后,回头杀了自己不少亲信泄愤,至于冶冷逍,这会正准备办喜事,他要立此女为王后。” 刘墨云不住撤嘴笑着。“这事若当真,可真是奇闻了,冶冷逍冷酷无情,白前王后之后,便不曾再有册立王后的念头,这回居然有女人能坐上这个位置?而祭天星与李玲青梅竹马,李玲与他赌气后远嫁弦月,他输给冶冷逍一次已经够恨的了,这回又来第二次,难怪他怒气翻腾,不杀人怎泄愤得了,不过,他们同时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来厉,又生得如何,可是国色天香,世间少见的美色?”自己喜好女色,爱美人,不禁好奇是怎样的绝色能迷惑两个男人? “回陛下,这女子没什么家世,原是街头卖芝的,父亲死后进入弦月王宫当宫女,听说长相也不美,普通得很。” “若只是普通的人,两个当世最有权势之人怎会瞧得上眼,派出去的探子是不是都没尽心回报?”刘墨云起疑心。 “这……应该不是这样,咱们两朝都有探子在,但回报的内容一样,若说探子偷懒,也不可能两边都查不洋细,回报的内容都一样,明明都说,弦月宫女玫瑰出身不高,样貌平凡,不够夺目。” “真是这样?”刘墨云眯起眼来。“你说那宫女叫玫瑰,这可真怪了,冶冷逍白幼厌恶花朵,想不到瞧上的竟然是朵花?这可真讽刺啊!好,这事引起朕的兴趣了,赵葆,你送消息到弦月去给冶冷逍,就说朕欢喜他要册立王后,有意前去祝贺顺便讨杯喜酒喝,让他准朕过去。”刘墨云道。 他虽贵为天帝,但为防他作乱,能行动的范围也只有这座九华宫,想离开,必项得到三朝的同意才得以成行。 “陛下要亲自走一趟弦月?”赵葆吃惊。 “有何不可,朕在九华宫困久了,正好藉这吃喜酒的机会出去透透气。” 赵葆忽而露出贼笑,“也是,陛下若出得了这座宫殿,便可以办些事……” 李玲白哲的皮肤搭配一身降红衣裳,坐在储月宫中,瞪上去宛若只优雅高傲的凤凰。 她望着突然造访的人,嘴角勾着冷笑。 “你想知道下弦宫的秘密?”李玲心知她来此的目的。 “玲妃娘娘……” “还唤我娘娘吗?以后你的身分在我之上,这声娘娘是我该唤你的,弦月王宫内尊卑严谨,你莫要再喊错了。”李玲搁下喝了几口的茶,冷然地道。 玫瑰坐在她面前,轻轻叹气,“好吧,那你能告诉我真相吗?” “即将住进那座宫了,你怕吗?”李玲声音如利索,明明曾是那样婉约的人,如今己让失恋以及失子的恨意侵蚀得不再温婉。 “不是怕,而是不想迷迷糊糊的住进去。”那男人带她进入月华殿里的密室,许她穿上那套王后服饰后,她脑中就浮现了两个人说过的话,一个是碧玉,一个是眼前的李玲。 她们都对她提过有关前弦月王后的事,一个让她不要去争,一个让她登上去,然而碧玉已经死了,所以她才来找李玲问清楚。 “迷迷糊糊?你是想说糊糊涂涂吧?”李玲扯唇。 玫瑰脸色有些苍白,“之前你不是一真希望我住进那座王宫吗?”她问。 李玲冷哼地瞧着她,心中略感讶异,面前的女子五官轮廓依旧,但气质已全然不同,一身若空谷幽兰的舒适安逸气质,取代了过去那份让人鄙夷的乡野之气。 以前自己之所以希望她成为弦月的主后,无非是想让世人笑话冶冷逍,讥他立了个粗鄙土气的女子为主后,再来,也能断了祭天星对她的妄想,不再投入感情。 而如今,自己见到娴静端庄如佳人的她后,内心矛盾起来,有抹难以理解的嫉妒出现,冶冷逍毕竟是她的男人,尽管自己不曾真心对待过他,但那男人也曾宠过她一段时日,能让冶冷逍那样岸伟孤傲的男人佣抱,其实那些日子她是容光焕发又春风得意,因此,见此人变化如斯后,自己如何会想见她坐上弦月王后的位置? “玲妃?”玫瑰见李玲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遂不安的催问。 李玲收起纷乱的思绪,回神道。“王上对你果然特别,连那位置都愿意让你坐了。” 她的语气今人感到隐晦,耳以话中有话,教玫瑰不由得心神不宁。 “他说让我当王后是委屈了,王后如何高贵,岂是我这等出身能攀得上的,他为何说委屈?”玫瑰忐忑的问。 李玲眼底露出了谴笑。“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昵?” “我……问了,但他说,这位置给我本就是委屈!”这话有说跟没说一样。 “果真是野心勃勃的男人,他想给你的不是王后身分,而是皇后的位置!” 玫瑰脸色变了,“你是说他想废天朝称帝?” “他是冶冷逍不是吗?他有这样的野心也不足为奇。” “可是这飞一来,天下不是又要再度大乱!”玫瑰从没想过才平息十年的天下,会有再起争战的一天,她不禁感到心慌起来。 “这天下要不要战,可不呆你这小小的女子可以影响或改变得了的,这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该多担忧的是自己将来的命运,告诉你吧,那下弦宫之前住的薛王后才是真正令你委屈的人物,因她是冶冷逍的亲姊姊冶屏君!”李玲说出重点。 “什么?!”玫瑰括然由椅上站起,没有任何事比听见这个更教她惊愕的了。 李玲撇嘴一笑,“很吃惊吗?我初听见时也像你这般惊得跳起来,不过这就是事实,薛王后就是冶屏君。” “你都说了薛王后姓薛,怎会是他姊姊?” “若不信,你尽管可以去向那男人确认。”李玲掀起茶盖,捧起茶碗,自若的喝茶,仿佛她刚说的话只是事不关己的故事。 “我会的!”玫瑰握拳,转身要走。 “等等,若确认此事了,你会如何?”李玲在背后哼笑,好奇的问她。 她转回身来,眼神充满笃定。“我信他不会做出此事,而且就算真做了,也必定有苦衷!” 李玲拿杯子的手一僵,美丽的脸庞上笑容逝去。 “他重视我,许我下弦宫,那里对他来说绝非脏污之地,若当真嫌弃,他一步也不会让我靠近!” “你……何来这样的自信?” “下弦宫之所以封锁,那是他重视此地,心中重地只留给重要的人,所以才不经易开启!” 李玲手中的茶碗匡咖一声落了地。 玫瑰瞧见李玲黯然的表情,脸一沉,“也许你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有一点你说错了,那企图远大的男人心中还是有一块温情之地,只是你未曾发现而已。” 李玲愣住,真至玫瑰离开仍无法回神,宝惜进来后见她这番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惊讶。“娘娘,您怎么了?怎么这种表情?连手都是冰冷的!”宝惜触碰到她的手后惊问。 “宝……宝惜,我这辈子是不是真的错过很多?我是不是注定得不到男人的真爱……祭天星没有将我爱到底,冶冷逍也不曾对我真正动心过,我一生从未尝过真爱的滋味……我是不是……很可悲……”李玲喃喃自语,神情极度悲怜。 “娘娘……”宝惜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搭不上话自然安慰不了她。 上弦宫内,冶冷逍展眼舒局的对她笑。 玫瑰瞧他仅着一袭玄镖深衣斜卧床榻上,水月观音的相貌,瞧似无害却是他人眼中森严恐怖之人。 而这只因他深沉又孤傲,思虑比一般人都来得干回百转、扑朔迷离,因此猜不透的人便会怕他。 “你今日可好,居然主动来找孤,之前可是孤缠你缠得紧,非得将你三催四请你才肯出现,这会儿是思念孤了,所以夜未深就眼巴巴的跑来?”他心情极好的说。她能主动出现在他面前,这对他来说便是欢愉之事,他对她可是百看不厌,怎么也腻不了。 第二章 玫瑰报怨的轻跺脚跟。“我是有事来问您的!” “呢?什么事说来听听吧。”他笑容里多了几分的睿炯。 “我想问……”忽然间干头万绪,她也不知该如何问起比较好。 “你可是要问孤下弦宫的事?” “啊,您怎知道我要问这个?” 他敛起笑容,转而露出些许冷然,“你去了储月宫,李玲那女人能对你说的不就是这件事。”他了然得很。 她眨巴着眼,这人洞察人心的工夫可是已经到了天神的境界了。“那您愿意向我解释这事吗?”他既然知道她想问什么,那便省得她烦恼怎么开口了。 “孤的胞姊确实曾在下弦宫住过几日,她是薛王后无误。”他未否认。 她呼吸顿住,他真的娶自己的亲姊姊?! 他眼她一眼,态度轻松一笑,“孤是权宜之下娶她,但是孤没逼死她,是她自己离开那座宫殿的。” 她杏眼微嗔,“她没有自缢,那么她上哪去了?” “孤不知,她离开当日孤便宣布她暴毙而亡,从此封锁下弦宫,如此而已。”他谈然说。 “如此而已?她离开后难道您都没找过她?” “她应当不想被孤找到吧,毕竟当年之事对两方来说都是伤害,或许终生不相见才是解脱。” 她明白了,也释然了,爱上自己亲弟弟是何其痛苦之事,就算干方百计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也绝不可能因此就接受,她必定私下遭到他严厉的拒绝,这才死心的离去。 若注定心爱男人接受不了自己,与其空耗一生,不如求去,就如他所言,不相见对她来说才是解脱。 她沉默了,虽然得知他没逼死自己亲姊姊,但听到这样的事,内心难免沉重起来。 “你可会因孤为求登上王位,不择手段的连胞姊都敢娶而瞧不起孤?”他定睛望着她,脸上没了轻松的表情。 “不会,因为这一手策划的人是您的胞姊,并非起始于您。”她正色回他。 他神色明显一松,温柔的朝她一笑,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那就好……” “不过尽管我没责怪您,但您的性子也该改一改,老是这样恶向胆边生,怀藏诡计四处算计,这总是不好,难怪大家都俱怕您!”她忍不住数落。 他神色僵住,笑不出来了。“恶向胆边生?”她居然如此干容他? “是啊,您总是心存险作、违背正道,我可不愿再瞧您这样继续下去。”她继续教训他。 冶冷逍佣抱她的双臂变得僵硬难伸了。 自己长到二十七岁,就连父王母后都未曾对他说过一句重话,这女人却将他教训得狗血淋头? “孔夫子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您若要安天下,必项先正其身。我虽答应成为您的主后,但您娶了我之后,有些坏习性还呆能改便改,免得将来自食恶果。” “住……住口!”他蓦然喝声。好你个孔景泰,这夫子可教导得真好,把这女人教得都能来教训他了,成绩斐然啊! 她闭上嘴,可委屈的泪水已在眼眶里晃动。 “你若敢哭试试!”他怒不可遏。 他不威胁还好,这一威胁,她一眨眼,眼眶里的泪水就像泄洪似的,咱答的狂泄而下。 他头痛额热,这女人…… 他气得坐真身子,狠狠地瞪视人,要瞧她能怎么哭,自己能忍到什么程度? 玫瑰眼泪如雨落,边哭边抹,“人家也是为您好,就是相信您本质不坏,还是能走回正道,这才与您说理,想到那时玲妃问我得知事实后会如何?我 哪能如何,就是不信一个能为我牺牲的男人会坏到哪里去,您没有对自己的姊姊下毒手,我不知有多高兴,可您这心术不正的毛病,要怎样才能改啊……“ 她眼泪越哭越多,几乎没有停下的趋势。 他青筋暴跳了。 “倘若您还是听不下我说的话,那么这个王后……这个王后我……” “这王后如何?”他发誓她若敢说出不当的话,他必定劈死她。 “这王后我是当定了,不管将来多险恶,我若不陪着您,您岂不更加忽意妄为,我偏要看牢您,教您当个好君王!”这话大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牺牲白我以保大局的气魄。 冶冷逍脸上的怒容一瞬间消失殆矣,转而眉开眼笑,“舍我其谁是吧?很好,孤很是欣赏你这股精神,若孤的杯抱是地狱,而你仍愿意跳,这番情深 意重,孤也是欢喜得很、欢喜得很!“ 他瞧她的目光越发地发光发热了,狭长的眼睛在笑,那笑意明快又卷恋。 她睡得眼红心跳,这目光她极为熟悉,不禁转身想逃了,但哪里逃得了,一把就让他给拉回来,乖乖的躺在他杯里。 “玫儿,也许孤对天下人没那么的有情有义,但是孤可以答应你,瞧在你的分上,孤会善待黎民,至少当个好君主,而你,也当尽职当孤的好妻子……”他俯下首,温柔的吻住那两片嫣红慢唇。 这夜,外头风调雨顺,上弦宫里同样一片碧海青天,天开图画,风光美好。 明日即是四月三十,弦月王冶冷逍册立王后之日,在此之前已陆续收到其他王朝送来的贺礼,就连海外的东洋与朝鲜都派出使臣来祝贺。 天帝刘墨云旱已于二天前便抵达弦月王宫,这是他继承天帝之位以来第一次有机会离开九华宫,而宿星王子祭天星于前日到来,他一年内两次造访弦月,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至于射日王义先,因为刘墨云来此的关系,再加上想修复之前与台冷逍的不快,于祭天星之后,也二度抵达弦月。 弦月王宫已多年未曾如此热闹过,光要招待这些贵客,全王宫上下就已忙碌不堪,更别说还得布置后典的相关事宜,这让负责筹办此事的黄德简真快焦头烂额,一个人像陀螺似的成天转个不停,四处叱喝人去办事。 “唉暗,奴才的好娘娘,明日就是大典了,这时候您不在寝殿里试新装,是要上哪去啊?”黄德在御花园前瞧见带着宝红外出的玫瑰,马上上前询问。 王上才干文代万文代,各朝籍着后典之际大批的密探与杀手刺客,全明目张瞻的进到弦月王宫里来,此时的王宫最是龙蛇杂处的时机,要特别小心娘娘的安危,万不可出乱子,因此这会见她在外头乱跑,他才会急着要将她请回寝殿里去,那里布有重兵,是专门保护她的安全,而她这样在外闲荡,那么一大群重兵可没办法跟着她乱跑。 “我想去玉兔宫一趟,去瞧瞧后山的那些鸟儿。”她已搬入下弦宫,训鸟的工作也移交给冶冷逍派来接手的人,她已将这套训鸟的功夫交给那些人,但心里其实放不下自己训养的鸟儿,不时走远路去探视,而要去王兔宫的后山就得经过御花园,她本想偷偷的去,不惊动任何人的,哪知还是教眼尖的黄德给逮到。 “这节骨眼还是别去了吧,等明日王后大典一过,那些牛鬼蛇神都离开了,王上必会暗您亲自去一趟的,而这会奴才就拜托您了,别害奴才掉脑袋啊。”黄德苦着脸哀求。 “是啊,娘娘,您也知道这非常时期王上担忧的是什么,您还是别为难黄德公公了,不如咱们先回下弦宫吧。”宝红也同样相劝,她也很不安,娘娘出来身边没带半个侍卫,万一出事自己压根担待不起。 玫瑰明白他们在紧张什么,她承认自己是太任性大意了点,这座王宫正因为她而更加戒备,但她自己却不当一回事,这样的行为是有点过分。“那好吧,我们回去好了。”她知错侮改,渐愧的说。 “多谢娘娘的体谅,奴才这就亲自送您回去!”黄德抹去汗,高兴的说。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晓得他近来忙得紧,不想劳烦他。 “可是……” “黄德公公不用担心,我即刻就回下弦宫,绝不乱跑。”她保证。 “这……”他还是不六放心啊。 “黄德公公,不好了,前朝的大殿上明日要铺地的红毯子,让粗心的奴才给弄脏了一块,这该怎么得了?”一名小太监焦急的来报告这件事。 黄德一听,脸都绿了。“那红毯子可是让各朝贵宾行走的,这人还没走就先脏了,弦月的脸面都给丢了!”他气得跳脚。 “这事严重,黄德公公还是赶快去瞧瞧得好。”玫瑰对他说。 “这……这……哎呀,那奴才就先去看看,宝红,你可得把娘娘给我安全送回寝殿去,娘娘若少了根毛发,我唯你是问!”黄德急匆匆的对宝红交代。 “是。”宝红不敢大意连忙应声。 “那奴才这就先向娘娘告退。”黄德向玫瑰行退礼。 “得了,你去忙吧。”玫瑰挥手。 黄德这才匆匆离去。 “娘娘,咱们也该回去了。”宝红催促,黄德公公说了,若娘娘少根王发,自己可要倒大霉。 “好。”玫瑰转身往下弦宫步去。 谢天谢地,宝红赶紧跟在她身后走。 玫瑰走急了些,没仔细看路,一个不留意,撞上前方人的膀子。 “大胆包天!”一名太监勃然怒喝。 玫瑰一征,明白是自己的错,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的。”抬头瞧去,面前两个人,一个是喝斥她的太监,另一个则是身着锦织袍,头上给着白玉簪,一个像……蛇的年轻人,而她撞到的便是这年轻人。 她之所以干容这人像蛇,实在是因为这人凤眼狭长,相貌阴柔得有些邪气,让她不由白主的想起蛇这种动物来。 “陛下的龙体岂容你不小心,你该当何罪!”那名太监继续咆哮。 陛下?莫非眼前这像蛇的人物就是天帝刘墨云?!她脸色一惊。 宝红还没反应过来,只知容不得主子被叫嚣,挺起前胸、仰起下巴的朝那太监道。“罪?敢冲撞我家娘娘的凤体,你们才罪该万死……” “宝红,眼前的是天帝陛下,不得无礼,还不快住口。”玫瑰赶紧阻止宝红继续造次。 宝红这才惊慌的闭上嘴,原来眼前的人是天朝的天帝。 “哼,你这放肆的丫头竟敢对陛下不敬,我晓不了你!”赵葆尖声的说。 “因为陛下身边没带侍卫,也没穿上天朝的龙袍,宫女一时没认出您的身分来,才会出言不逊,还请天帝见谅饶恕。”玫瑰忙替宝红向刘墨云求情。 一真没吭声放任赵葆叫嚣的刘墨云,这会才漫不经心的瞥向玫瑰,见她相貌与打扮皆是一般般,对她并不怎么留心。“朕相信在这弦月王的王宫中没人敢对朕不利,所以不需要带一大堆的人跟着碍眼,而朕也随性惯了,平日是不穿龙袍的,但是居然这样就教你们小看了,赵葆,回头定要大批人马时刻跟着朕,且朕连龙袍都不能不穿了,否则会让人当成猫狗之流。”他说得极其讽刺。 “陛下,这弦月王宫的人莽撞无礼,显然是弦月王驭下不严,陛下择机该好好说说弦月王,让他管好自己宫里的奴才,这要是在咱们九华宫,就绝不会发生这样离谱的事!”赵葆跟着尖声的说。 “陛下,娘娘可不是奴才,她是咱们弦月的王后!”宝红自己受辱可比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玫瑰被污辱,于是马上报出玫瑰的身分。 第三章 “什么?!你就是冶冷逍明日要立的新王后?!”刘墨云本来不怎么瞧得起玫瑰,这会蓦然惊大眼珠子,蛇目不住上下地打量起这因“双龙抢珠”已成传奇的女子。 玫瑰见他突然对自己大感兴趣的审视,立即不安的往后头退去一步,但他蛇一样的眼神仍是紧盯着她,似乎正对她品头论足,她索性侧过身,避开他的目光。 宝红见天帝这般色眼,气得站上前去,挡了他的视线,不让他继续对玫瑰无礼的看下去。 刘墨云像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握笑的收回视线,嘴角挂了抹谴异的笑。“冶冷逍的新娘原来也与朕一样不喜欢随从在后,打扮也倾向朴素,难怪朕与赵葆认不出你的身分,还将你当成一般宫人对待,这可真失礼了,赵葆,还不给弦月王后请罪。”他转头对自己的近侍要求。 “是,奴才赵葆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弦月主后问罪……但弦月不是富裕得很,居然让未来的王后穿得跟宫女似的,身上就一副白玉瓦坠,连件像样的珠宝也没有,这谁能认得出……”赵葆边请罪边长串的嘀贴,声音大到都让玫瑰听见了。 玫瑰尴尬的只得道:“我本来就生得不起眼,不怪陛下与公公误认,公公也无顶赔罪了,况且,我也撞了陛下的龙体,说到底,该请罪的人是我。” “哪里的话,朕这身子可是男人的躯体,让女人撞这一下,不碍事的,你不用介怀。”他竟朝她眨了眼,给了她一个魅惑人的眼神。 她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深觉这位天帝实在不庄重。“既然陛下未见怪,那我还有事,就先告退了。”她带着宝红匆匆离去。 “小家碧玉,身材普通,果然如探子回报的,不怎么出色啊,何来双龙抢珠之说呢?”赵葆瞧着她的普影,啧啧摇头的说,完全及不上他家主子对女人容貌要艳丽、身材要大辣的要求,这女人不及格啊。 “就是啊……不过,这女子的气质不错,有些白璧无瑕的味道,眼神之间也……有点……”刘墨云抚着自己的下颧,表情若有所思。 “有点什么昵?”赵葆好奇的问。 “有点意思……”刘墨云“交黔地笑。 赵葆不禁皱起眉,不懂他的话。 四月三十,弦月王冶冷逍册立王后的大典上。 一派喜庆的弦月大殿正殿中,冶冷逍端坐正中央,有侧的座位则空着,正等着新王后入座。 刘墨云虽无实权,但因被尊为天帝,所以还是被安排坐于冶冷逍左侧最尊贵的位子上。 其次便是射日主义先以及宿星主子祭天星,再下来才依序是蔺外其他的使臣落坐。至于台冷逍的后宫,李玲以身子不适为由并没有出席,其他地位太低的答应也没资格列席,因此后宫并无人现身,显出将来新王后入主下弦宫后,将一枝独秀,受尽专宠的气象。 今日的冶冷逍身着正式的金色冕服,显得品貌非凡、超越群伦,而刘墨云虽为天帝,金色为重,但自三朝各定国色后,金色已属弦月,刘墨云反而于正式场合不得穿上金服,得以黑色避之。 冶冷逍冷眼瞧着这些远道而来权倾于当世的人物,他们看似极有诚意来道贺,实则各怀鬼胎,各有计较,不禁暗自冷笑。 “王上,王后娘娘正由下弦宫过来了。”黄德上前通报。 “嗯,她精神如何?”冶冷逍问。 黄德瞧了四周后,忍笑的附耳过去,“回王上的话,娘娘天未亮便教人挖起床沐浴、梳妆,起床时那眼睛还没睁开,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连人家让她穿了什么恐怕都不知道。” 冶冷逍听了抿笑。“她可有抱怨?” “有的,娘娘说昨日您既已提前洞房,那今天不许您再去她的下弦宫。”黄德憋笑的转话。 王上也真是的,今日就大典了,偏昨夜还去招惹人,惹得娘娘几乎下不了床,恼怒得今晚要轰人,瞧来今夜的洞房也有好戏可看,嘿嘿! 冶冷逍睨了黄德一眼,“你这奴才喜欢瞧戏孤就推你去演戏,今晚若安抚不好那女人,孤唯你是问!” 黄德张大了嘴,自己真该死,就说王上会读心术,他这时候想这些做什么,他懊恼不已,脸色当场苦愁下来。 “还不去瞧人到了没!”冶冷逍要他滚了。 “是。”黄德摸着鼻子退下。 祭天星听见黄德禀报玫瑰即将上大殿了,面上虽无任何表情,可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怒不可遏,那志得意满佣有她的人为何是冶冷逍,为何是他! 他紧握拳头,很恨地连灌二杯酒。 义先在旁见状,嗤笑,“不过是个女人,天下女人何其多,宿星王子又何必单恋一枝花,还大老远眼巴巴的赶来观礼,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祭天星瞪他一眼,“那你呢?你与冶冷逍交情如此好吗?我记得几个月前你离开弦月时,还被羞辱得满身怒气,这会又巴结上来,岂就不是矫情自饰?” “你!”义先被辱回去,气得磨牙。 祭天星也不再理会他,径自再喝起闷酒。 义先自觉没趣,也闭嘴了。 而刘墨云则是一副庸碌无能之姿的坐在位子上,不时调戏着负责伺候为他倒酒的宫女,惹得那宫女脸红咯咯地笑个不停。 不久,钟罄礼乐声漫!里响起,玫瑰头戴朝冠,凤冠正中央饰金凤,凤口中箱了一枚象征明周的东珠,身上穿着的是存于密室中那套光华四射凤凰展翅的后服,此刻由两个宫女从正殿大门扶着走进来了。 众人见到玫瑰盛装后的模样皆为之惊艳,冶冷逍双眸闪烁出摺摺光泽,而祭天星同样自不转睛的盯着她,两个男人目光皆在她身上,让刘墨云信感兴趣,果真是双龙抢珠,传言无误。 这倒好,自古女人是祸水,若能因此让两朝加速翻脸交恶,他反而乐见其成。 玫瑰让人探扶着来到大殿中央后,礼官上前宣读冶冷逍亲笔写的册立王后诏书。 “今弦月基定、百姓安居,自古君必立后,以承祖庙,孤今以金册宝玺册立玫氏为王后,赐予下弦宫,布告天下,感使闻知。” 这时礼官示意玫瑰该跪下向冶冷逍行三叩之礼谢王恩。 玫瑰正要跪下时,冶冷逍大手一挥,“免去这礼!”他不用她叩拜侧恩。 礼官见此有些慌张,新王后叩礼乃是册封立后重要的一环,而王上竟然径自免去,这再下来得让新王后在手上割道日子,滴两滴血表示对君王的一片丹心碧血,那这…… 已有太监捧出金碗与细刀,等着向新王后取血,玫瑰也自动伸出手来要任人“牢割”。 “这仪式也免了!”冶冷逍亦不耐烦的道。 “这……这也免了?那……”礼官捧着礼册,这一切程序都有典据的,像这般乱了套的免法,他不知接下来要如何继续了?只得呆站着。 “哈哈哈,弦月王心疼新王后,不忍她又跪又流血的,才免去这些礼仪,当真让人见识到弦月王极度宝贝自己的王后,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啊。”刘墨云笑说,心头多少对冶冷逍这等深养锋芒的人会如此公然显露对女人的心意,感到有几分的讶异。 “是啊,弦月王后当宫女的时候,本王就见过弦月王如何娇宠她了,这些个礼法着实折腾人,难怪怜香借王的弦月王舍不得!”义先也插上口,还刻意瞥了一眼身旁的祭天星,见他铁青着一张脸,不住对他嗤之以鼻起来。 刘墨云与义先的话颇让站在大殿中央的玫瑰尴尬,俏脸都红了。 冶冷逍见她羞得彩霞满天,且瞧她眼神埋怨,怪他让她难为信了。 他索性站起身的朝礼官嘱咐道。“你真接得金册宝玺取过来,孤将之赐予王后,这礼算是完成了!”这后典只是个形式,目的在昭告天下,这女人属于他,至于程序如何一点也不重要。 “呃……谨遵王上意思。”礼官满脸楷汗,王上既要草草结束,那他也乐得经松。 两名宫女立即用金盘捧着金册宝玺进殿,冶冷逍走下王座,只要将金册宝玺亲自交到她手中,即刻起玫瑰便是弦月的王后了。 而为显慎重,这回玫瑰非跪不可,她双膝跪地,双手高举的准备自他手中接过象征王后的信物。 冶冷逍笑比河清的要将金册宝玺送至她手上一一 “啊一一有刺客!有刺客,陛下遭挟持了!”赵葆突然间石破天惊的尖喊。 众人惊愕的转过身去,果然见到一名身着弦月太监服饰的人手持一把刀,胁持刘墨云。 “大胆,还不放开天帝!”义先怒喝。大殿上大批的护卫也随即围上去。 “我等这日已多时,这昏庸无才只会盗取百姓民脂民南的废人,我要带走!”刺客说,还得人扶持往大殿外走,侍卫怕伤及刘墨云,无人敢上前拿人。 “放肆,还不将人留下!”冶冷逍怒干于色了。 那刺客迫于冶冷逍之威,身子一颤,但仍是咬牙不肯松下手中的利刀。“不……我一定要带走他不可!” “你带他走想做什么?”祭天星问。 “让这无能的庸才给始帝磕头认错,天朝就是都出了这些不孝子孙,才会大乱!”刺客说,拿刀子的手已在发颤,抵得刘墨云的脖子殷红一片,若一不留神恐怕真会割破咽喉,瞧得众人胆颤心惊,而玫瑰也站起身来,花容失色的见到大殿的邃变。 “好痛啊,你们几个快想办法救救朕啊!”刘墨云痛呼。 “你先将刀放下,本王保证说动天帝晓你不死,且这事三朝也都不追究。”义先安抚刺客的骗道。 “我不信,别说你,弦月王第一个就不可能放过我,休想让我放下刀子,蠢帝,还不跟我走!”刺客扯着狼狈的刘墨云往外去,大批的人立即紧张的跟上。 “不许跟上来,不然我立即杀了这狗天帝!”刺客威胁的说,手上的利刀当真将刘墨云的颈子又割出了一条细血来。 “哎呀,痛死朕了!”刘墨云不顾形象的鸡猫子喊叫。 众人为顾及他的安全,在殿外停下脚步不敢再追。 “马,给我马!”刺客在殿外大喊的要求。 冶冷逍点了头,立刻有人送马过来。 “冶冷逍,那刺客穿着你弦月的服饰,天帝又是在你的地盘上被扶持走的,天帝要是出了任何差池,你必项负起全部责任!”义先眼见刺客揪着刘墨云要离开,立即朝冶冷逍怒道。 “没错,陛下要是有个闪失,天下人都会道是你弦月王指使的,你欲图谋天下竟做出如此大逆之事!”赵葆亦跟着哭说。 冶冷逍俊容沉下,心知瓣解无意义,自己这罪名是担定了。 蓦地,忽然见到一道金红色身影飞驰在马上,众人惊讶望去,玫瑰不知何时离开大殿策马去追刺客,但刺客带若刘墨云已远离宫殿走得有点远了。 她衡量自己要追上不容易,双腿俐落的站在奔驰中的马背上,手中握着的是一柄弓,众人吃惊,她这是要在马背上射杀刺客吗?这怎么可能,站在奔跑中的马背上,如何稳得住身子,万一一个不小心射伤天帝这还得了? “弦月王,快阻止您的女人干蠢事,她会伤了陛下的!”赵葆一急,竟敢对冶冷逍这样说话。 冶冷逍尚未开口,黄德已经不屑的上前向赵葆道。“王后娘娘正在救人,咱们做奴才的最好闭嘴,万一扰了王后娘娘箭头的准度,那倒霉了你家主子,这又该怪谁?” 第四章 赵葆脸色大变,气得牙痒痒的改而朝义先求助道。“射日王,您倒是说句话啊,天帝是天下共主,性命何其尊贵,岂能容一个女人害死,这若传出去,会人神共愤的。” 哪知义先眼睛盯着前方那立在马背上的玫瑰,反倒难仰兴奋表情的说。“弦月王的奴才说的对,你且先闭嘴,让本王先看场好戏再说!” “你!”想不到与陛下最交好的人竟说出这等话来,赵葆气得两脚真跳。 “赵葆公公,射日王是最在乎天帝生死的人,他若不紧张,你就真的不用紧张,你的主子会没事的。”祭天星冷笑说。在场的冶冷逍和他都知道玫瑰箭术高超,而义先虽未见过她射箭,但光见识到她站在马背上拉弓的英姿,恐怕就移不开视线了,期待看她如何精堪的表演。 众自睽睽下,玫瑰站稳马背,此刻衣服上的凤凰犹如浴火般冲飞,箭头瞄撞刺客的后心窝,琳的一声,那箭飞射出去。 刘墨云回头正好见到她身姿卓越的一射,眼珠子倏然瞪大,见那一箭蓦然射进身旁刺客的后心,当刺客中箭落马时仍紧扶着他不放,想拉他一起跌下马,这时玫瑰的坐骑奔蹄而至,一把扼住刘墨云的臂膀使力拉他跃上自己的马,救他脱离刺客的箱制。 见他安全的落坐在自己身后,她回眸对他嫣然一笑,这笑灼灼其华,流光溢彩,蓦若晨星,竟是令六宫粉黛无颜色。 “原来如此!”他骤然喊出。 “什么原来如此?陛下在说什么?”坐在前方的玫瑰,以为他说了什么自己没听清楚的问。 “没……没什么。”刘墨云仍惊艳于她的绝色笑历,就连方才那翩若惊鸡的马上射姿都教他绝倒,见过无数美女的他此刻居然心跳加速到有些不能承受了,手情不自禁的倏然抱住她的腰身。 玫瑰微惊,“您……” “玫儿,回孤身边!” 不知何时,冶冷逍已骑着另一驹出现在她身侧,伸出手让她既进他环里,刘墨云原本不放手,但见到冶冷逍阴鸳的脸色,哪敢不放,立刻就松手让玫瑰飞身落入冶冷逍的杯泡,教他自己一个人骑着玫瑰的那匹马。 这会,刘墨云终于体会到祭天星那股花可观不可采的痛苦了。 冶冷逍将玫瑰抱在胸前共骑,两人姿态优美的往众人等待的方向而去。 “你这女人可真不安分,孤何时允许你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他不悦的问。 她不住心虚,“人家只是想帮您,射日王与天帝的太监说了,若天帝出事,便是您之过,我怎能让您受委屈,所以这人当然不能被轻易带走。” “那也用不着你出手,孤要逮回一个刺客还难吗?这大典没结束,瞧你这身衣服都弄脏还扯破了。”他不满的拧眉。 她低首一瞧,方才上马时她听见嘶的一声,原本没怎么在意的,这会才知原来是弄破衣服了,这件衣服贵不可言,如今损坏,她真不应该。 “对不起……”她尴尬的道歉。 “哼,你当真是全天下第一个穿破衣上殿领王后金册宝玺的人!” 她听了万分难为情,“至少我将人救回来了不是吗?”她邀功,企图抵罪。 他哼笑,“你不救他,他也死不了。” “怎会死不了,那刺客多凶恶啊,藉机混进大殿不就是要他的命?” “刘墨云出来一趟不容易,不搞些花招不甘心,你想他死,还困难得很!” 她皱眉,“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该死的刺客,让本公公一月了结你!”冶冷逍带着她刚回到殿外众人面前,那刺客也被侍卫拖回来,想不到赵葆立刻冲上去,二话不说就拿剑刺死刺客。 “你……你竟然……”刺客死前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来不及说什么已然断气。 玫瑰见了惊愕,“刺客未经审问,你怎能杀了他?”如此一来不就不知谁是幕后主使者了?她不等冶冷逍扶持,很快的自己跳下马质问赵葆。 “哼,这人敢挟持陛下,罪该万死,相信陛下也一定会希望这人立即死在他面前谢罪!”赵葆面不改色的说。 “没错,这人这般污辱朕,一刀死了还算便宜了他,朕本想的是将他碎尸万段,赵葆替朕杀得好!”刘墨云抹了抹脖子上的血痕怒道。 冶冷逍与祭天星脸上都露出不屑的嗤笑,均想,刘墨云主奴好会作戏,不去当戏子真是太可惜了! 玫瑰见两人的表情,略一思索方才冶冷逍对她说的话,以及赵葆未审就急于杀人的手段,大约也猜出怎么回事了。 这根本是刘墨云自导自演的戏码,否则这弦月王宫大殿戒备森严,绝不是随便人可以混进来的,这人身着弦月太监服饰,分明是刘墨云大方带进来的,只等时机一到再假装动手挟持人,而做这事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刘墨云真让人由弦月王宫扶持走,那逍必成为众矢之的,纵然之后刘墨云定会平安回到他的九华宫,但那之后已重伤了逍的威望与众人对他的信任,日后不管逍要提起或附和废天帝一事,必走会引起百姓的质疑声浪,道他狼子野心早有图谋,光推伐之语就能让他灰头土脸。 刘墨云心机不小,才出九华宫,就打算闹得天下不宁,玫瑰算是了解这个人了,原来他也不是普通人物,且绝不如外人所想的好色无能而已。 目前的状况真如逍所言,这人根本死不了,自己救了他,反而还坏了他的好事,难怪他的人要急急杀了刺客灭口。 “既然刺客已伏法,那这事也无可追究,就此告一段落!”义先瞧了一眼脸色漠然的刘墨云,大概也猜知端倪,他精得不说破,混一混要将这事当作没发生。 冶冷逍唇角一扯,示意黄德将刺客的尸体抬走。“孤的册立王后大典只差一步而已,各位若有心就继续观礼,待孤将金册宝玺送到玫瑰手中。”冶冷逍虽然心中恼极刘墨云,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楼着玫瑰要再继续仪式,若她未接到他亲交的金册宝玺,便还不算是他弦月的王后,一切等她成为他的妻子再说,之后这胆敢捣乱他娶妻的刘墨云,他会好好教训。 “是是是,方才只是插曲,事过境迁也就罢了,大伙回殿上去,等仪式一宾成,本王还等着灌弦月王几杯喜酒昵!”义先乐得马上附议。 众人又回到大殿上,玫瑰重新跪下,高举双手的要接下冶冷逍赐予的金册宝玺。 但她低头时见到自己裂了一大缝的衣裳,有些不好意思,挪了挪身子要遮丑,想将那裂缝压在腿下不要见人。 冶冷逍垂目见她动作鬼祟,目光如水地含笑道。“别像虫子一样的动,若因此将孤给你的东西捧落到地上去的话,那你不仅是第一个穿破衣接金册宝玺的王后,也是胆敢粗心摔落金册宝玺的人,保证又能夺天下之滑稽了!” “您!”她脸皮薄,立刻被激得胜蛋红的冒烟。 “孤记得第一次与你见面时,你就诅咒过孤,得来要娶个丑女当妻子,你说这话时,可有想到今天?”想起这件往事,他继续取笑问。 玫瑰这下何止脸红,连脖子互朵都一并的红到底了,当初呆真没想到口后自己居然会嫁给他,到头来这丑女指的不就是自己吗? “您这男人真爱记仇,偏要这时候提这个,难道这节骨眼发现我真的很丑,后悔不想娶了?” “后悔倒没有,嫌丑也不至于,你心美就好,孤要的就是你这颗心。”他柔情似水的凝望着她。 她咬咬唇后,低低地笑,小脸娇红,风情绝美。 坐在远处的众人见冶冷逍不知对新王后说了什么,只见她表情又气又恼,却也又娇又羞,两人的感情由自然的小动作中流露出来。 祭天星见大殿中央的两人,情意真切,玫瑰的心确实在冶冷逍身上,目光越显深沉与阴冷。 当他盯着冶冷逍将金册宝玺交到她手中时,她身子在一瞬软下,连带的那即将到手的金册宝玺都一并落地,并且发出了极大的响声。 众人见新王后悴不及防的倒下,个个大惊失色的由椅子上跳起来,祭天星与刘墨云更是同时冲上前去。 “玫儿!”冶冷逍脸色巫变,立即伸手去捞住她软下的身子。 可玫瑰竟是全身软绵绵,瞧见冶冷逍抱着她,那模样目皆尽裂,似怒火冲天。 自己这是怎么了?!前一刻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软弱无力到这等地步?连抬手、说话都做不到,她眼神中不禁露出恐俱。 “黄德!”冶冷逍大喝。 黄德见此突变后,早已抱着头慌慌张张亲自去拎太医过来。“来了、来了,太医来了!”他急匆匆的拉着太医进殿。 太医年纪不轻,被这样拉着赶来,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在上殿前就先断气。 但瞧冶冷逍那惊天的怒气,他连多喘几口气都不敢,连忙上前去检查玫瑰的状况,片刻后,脸色灰沉地向冶冷逍享道。“王上……娘娘中毒了!” “中毒?!”冶冷逍深不可测的眼底激出了漫天的怒气。“何毒?” “是……”太医的眼神小心地瞄向一旁的祭天星。“是藻毒!” 听见藻毒两字,冶冷逍立即怒视祭天星。“是你!”他厉色以对。 众所皆知,藻毒是宿星王族用来制伏敌人专用的毒粉,中毒者全身会瞬间无力,软弱到连吞咽喝水都做不到,最后因而活活饿死,而此刻这种毒竟用在玫瑰身上,冶冷逍不禁怒大中烧。 祭天星神色未变的站在冶冷逍面前,“没错,是我,藻毒是我下的,而且这毒就下在放置王后金册宝玺的金盘上,当你将金册宝玺交给她时,:占有藻毒的细粉便会落下,让跪在下面的她吸入。”他毫不否认这是自己所为,甚至将如何下毒的手法都无所顾忌的说出。 冶冷逍怒从心头起,“你为什么这么做?”那张阴鹜的面容瞬时让所有人为之瞻寒。 “我想带她走。”祭天星真截了当的说。 玫瑰听见此言,心惊,想不到祭天星胆大至此,敢在这样的场合对她下毒,妄言要带走她! “大胆至极,娘娘是我弦月的王后,您敢抢人!”黄德怒道。 “正是,不然你们以为我是存心来祝他们百年好合的吗?”天星冷笑后继续又道:“这金册宝玺还没到她手里就倒下了,她还不是冶冷逍的人,以后别称她弦月王后!” 冶冷逍酝酿风暴的目光扫视向他,“祭天星,你想抢亲也得看孤答不答应!” 自己运筹帷握于干里,对今日每个人的心思都猜得到几分,就连刘墨云的桅计他也能猜得一二,刺客之事他早有防范,就算玫儿不出手,他的人也已候在月白门等着诛杀刺客,将刘墨云强押回来。 至于祭天星,他是有计算此人定不会甘心,也许兽莽的于月白门外布兵要胁他交出玫儿,因此早有预防的在义先与祭天星进入弦月时,即以顾忌刘墨云在弦月的安全为由,两朝不得携重兵入关的将他们的人马隔在境外。 他已算尽可能,就没料到祭天星会狠下心来对玫儿下毒,他以为不管如何祭天星都不会伤害她,才没防范祭天星会下毒这点,如今才知大错,而祭天星显然猜中他的心思如此,下毒变成他唯一的选择,唯有冒险才有可能由他身边夺走玫儿。 第五章 “不答应也得答应,解药在我宿星,除非你想她死?”祭天星问,目光也逐渐冷酷。藻毒是宿星的独门毒药,也只有他和父王才有解药。 “孤扣下你,还怕宿星王不送来解药吗?”冶冷逍冷眸凌厉的望着他。 “那你尽管试试,我既有决心狠过你,难道还怕牺牲自己的命,你若扣我,我大不了一死,相信我义王不会傻得拿解药来换一个死人回去。” 冶冷逍怒气冲天,黄德以及满殿的弦月侍卫也都非常愤既,恨不得立即就斩首了这个人。 “你当真不怕孤派兵灭了宿星?”冶冷逍紧绷下颚的问。 祭天星撇唇嗤笑,“先别说弦月能否轻易灭得了宿星,就算真做得到,等弦月兵灭了宿星的那日,恐怕她已活活饿死了。” 冶冷逍怒大攻心,他说的没错,人只要七日不进食就会死,更何况攻打一朝不是五天十天可以做到的事,祭天星就是算准这点,才敢以此胁迫他。 玫瑰心急得落泪,她不要离开弦月,不要去宿星,可她说不出话,只能紧盯着冶冷逍,那泪水都泛滥成灾了。 冶冷逍一阵心痛,抱着她的手不住经颤。 “她饿死,你又忍心吗?”他反问祭天星。 此人对玫儿的心思他何尝不了解,一个既痴狂又执着的人,如何会见她死? 祭天星面容渐渐苍白下来,“我想赌,我若狠得过你,这女人便是我的,我若狠不过你,这一切就白盆了!”他心放横的说。 “要说狠,祭天星,你当真认为自己狠得过冶冷逍,他可是咱们三朝中被公认最为冷血无情之人,想当年老弦月王与你们大战而死时,这人只顾着迎娶将军之女来巩固地位,哪里曾为自己的老父掉一滴泪,这样的人你真狠得过他,就不怕双龙抢珠,这颗珠被你们抢得碎裂成两半了?”义先笑问。 而刘墨云见局变,遂静观其变,并不多说话。 祭天星拳一握,“那就试试,没有冒一点险,是得不到精美东珠的!” 冶冷逍脸色越发沉怒。“祭天星!” “你要嘛将活人交给我,要嘛你留下死人!”祭天星面冷心硬,咬牙道。这次他是铁了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泪水白玫瑰的眼眶浓滚地流下,望冶冷逍的眼神含着恳求,就算死,她也要留在他身边,不想跟任何人走,她要做他的妻子,只做他的妻子! 他抹去她的泪,胸膛像有剧雷敲击,震得他心脉俱碎。“玫儿,这是孤生平以来最狠不下心的一次,孤不能见你受苦,你去一趟宿星,孤不久定接你回来,这弦月王后非你莫属!”他斩钉截铁的告诉她。 她想摇头、想拒绝,但苦于口不能言,身子也不能动,不要,她不要跟祭天星走,她不走! 瞧出她有多不愿意,他心底隐隐抽痛,属于他的女人竟得拱手让人,这滋昧可真不好受!“别哭,孤不喜欢见你哭。”他颤声道,再次伸手为她拭泪。 就连一旁的黄德都用力擦起自己的眼泪,明明是弦月的王妃,为何偏得送去宿星,祭天星真卑鄙! 刘墨云与义先想都没想到冶冷逍会认输,冶冷逍向来不曾落于下风,怎会甘愿? 要是依照冶冷逍过去的性子,他宁可玉碎也绝不会将人交出的。 祭天星脸色复杂许多,冶冷逍肯认输,只证明一件事,他是真心爱若玫瑰,他果真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一生的敌人! 玫瑰心中妻楚,她才欢欢喜喜要做逍的新娘,可为什么转眼一切就改变了,她得跟别的男人走?她泪水真流,伤心不已。 冶冷逍阴沉着脸将她抱起,走向祭天星,“你听好,这女人孤只是暂时交给你,有一天,孤会亲自接她回来!” 祭天星冷峻一笑,“是吗?只怕没有这一天!”他伸出双臂要接过自己渴望已久的人。 冶冷逍抱着玫瑰不动,并没有立即将人文出的意思,祭天星双臂仍伸长着,双目炯然与他相对,双雄对峙。 “你急什么,我有话还未对玫儿交代完。”冶冷逍冷声说。 “反正早晚你人都得交出,耗得越久,吃苦的只有她!”祭天星抿唇提醒。 台冷逍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眼神寒漠中带着一股狠然。“玫儿,不管你身在哪里,都不要忘了,你是孤的王后!”他要道地宣布,随即俯下身吻住她的红唇,深情任妄地来回吸吮,这当众宣示所有权的意昧再清楚明白不过。 祭天星见他公然吻玫瑰,脸色大变,“冶冷逍!” 其他人倏然吃惊,冶冷逍当真爱得不能割舍,就算他们私下曾如何亲密过,但当众的这一吻之后,天下还有哪个人不认为她是他的女人,即便落入祭天星手中,也无人可以抹去他们之间的关系。 祭天星是吃定这闷亏了! 冶冷逍在祭天星动手抢人前,结束这惊心动魄的吻。 玫瑰没料到他会在众人面前狂霸的吻她,脸颊迅速纠!红起来。 她这羞涩的模样让祭天星瞧来更加的愤很。 上前由冶冷逍双臂中夺过她,紧紧楼入自己怀中。“冶冷逍,我发誓这辈子你休想再碰她一根毛发!”祭天星狠声道。 “哼,是孤大意才让她暂时被你夺走,可孤发誓,她会重新回到孤的怀抱,就算因此会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孤也在所不惜!” 宿星地处南方,气候炎热,不像弦月在关中,气候四季分明,衣裳也较有薄厚的层次,在宿星,因为长年皆为夏季的气候,让此地的人衣裳鸟薄,大多以纱罗、蚕丝等透气的质料做成衣裳。 宿星王宫内,玫瑰让人梳妆换上宿星的服饰后,站在铜镜前望着里头映出来的自己。 镜中的她穿着质料薄透的银丝烟纱罗祛,两个宫女正跪在地上替她整理裙据。 弦月服饰以端庄严密为准则,而此刻望着自己身上回异于弦月风格的装扮后,真切感受到,自己真的离开弦月来到宿星。 她内心惴惴不安,担心在这陌生之境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逍……才与他分开几口,她已想念他了。 蓦然镜子里出现了另一个人,宫女们见到他,立刻知趣的悄声退下,只留玫瑰与他镜中视线相交。 “真美,你还是适合穿我宿星的服饰。”祭天星盛赞的说。不愿她多受罪,昨夜一抵达宿星,他就喂她吃下解药。 她别过脸去,不愿意再与他在镜中对视,若说得更明白一点,她根本不想见到他。 “玫儿,对不起,下毒是不得已的,让你吃苦了。”他心疼不舍的对她说。 她仍是不想理他,更不想与他说话。 他叹了口气,“我知晓你怪我不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带你来宿星,但我不能眼睁睁见你成为冶冷逍的王后,你该给我机会,看看我星宿、看看我这个人,也许一段时间之后,你会发觉我更适合你,宿星比弦月更值得你驻留。”他诚挚的告诉她。 玫瑰气愤的看着他,“就算宿星再美,终究不是我的故乡,您待我再好,也绝对抵不过我心中的那个人!” “你!” “我与他有过誓言,他才是我决定要托付终身的对象,请您放我回去,回去后,我会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也会劝阻逍对星宿发兵。”她劝他。 “你以为我会怕冶冷逍的兵马吗?若怕就不会执意带你回来了,玫儿,或放许我是疯狂了些,但我甘愿为你而疯,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笑容。”他渴望的要求。 “笑容?你果然是因为我的笑才想得到我,你这人真肤浅!” “肤浅?”他一愣。 “对,我的笑容固然特别,但值得您因此而大动干戈吗?如此轻贱自己百姓的性命,您真是糊涂!”她痛斥他。 他眯起眼,“你以为我只是因为你的笑而倾倒?” “若非如此,那是为什么?” 他深凝她。“你的笑的确有份魔力,也的确令人越看越爱,但我爱上的不只这些,我爱上的还有你的真与纯!” 她心一紧,怎么他说的几乎与逍一模一样?! 他扣住了她的双肩,强迫她凝视他,“别以为只有冶冷逍懂你的珍贵,我也懂,或许比他更懂!你留下来吧,留在我身边,我能给你我唯一的心以及许你将来的后位,冶冷逍能给你的,我同样也能给。” “宿星王后的位置我不希罕,而您的心……不是也已给了玲妃了吗?”她呐然问他。 “玲儿?” “没错,她对您仍是一往情深,还盼望着有朝一口与您双宿双飞。”李玲的痴情她是见识了,就不信他不知。 他神情变得肃然,“我承认自己与玲儿确实有过一段情,但从来都是她主动,我虽接受了,去日从不曾认真投入过,所以当她逼婚,我才会拒绝,连她赌气远嫁弦月,我也无动于衷,我曾经责怪过自己狠心,但事实是我并不爱她,然而不管如何我毕竟负了她,所以她是我这辈子唯一负疚的人,玫儿,你是因为这样才不肯接受我的吗?”他慎重的问。 “不是,即便没有玲妃的存在,就算后典被破坏没有完成,我也还是逍的妃子,弦月王的玫妃。”她提醒他,自己还是逍的女人。 他面容一沉,“不要说了,我劝你忘了过去,也忘了曾经是冶冷逍妃子的事,在宿星,你得会是我的王子妃,属于宿星王朝未来的王后!” “这戏可真精采啊,陛下,想不到咱们这趟出去,可真真切切看了一出双龙抢珠的好戏,瞧来,不久弦月与宿星就要为了女人打起来,而咱们也能隔岸观大,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由弦月回到九华宫后,赵葆喜孜孜的道。 “是啊,咱们确实有机会渔翁得利,他们若打得两败俱伤,就没闲暇工夫再提废天帝之事,不过有一点你这奴才说错了,这会儿不是双龙抢珠,而是三雄夺花!”刘墨云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来。 “三雄?哪来的三雄,奴才瞧射日王义先嫌那丫头不出色,并枚什么意思啊?”赵葆立即不解的摇头。 他随即遭到刘墨云当头一记的狠敲,“那丫头哪里不出色了,是你们有眼无珠,朕鹰那丫头是绝色,连朕后宫那七十二美人都没一个比得上她!” “啊?”赵葆懵了,足足傻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摸摸自己被打疼的脑袋。“陛下的意思该不会是……您自己便是三雄之一,您也想夺花?”他似乎听明白了,但还是吃惊到有点呆傻。 陛下竟会说那丫头比后宫那些妊艳的美女要美,这……这到底是自己真的眼盲瞧不出所以然,还是陛下胃口改变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那朵花朕也有兴趣,只不过朕不像祭天星那家伙一样硬来,等着好了,有一天,那丫头一定会到朕手中!”刘墨云自信满满的发下豪语。 赵葆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解为何一趟弦月之行,自己的主子就像被勾去魂了,那丫头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吧? “启禀陛下,不好了,弦月王方才让人送来上书!”一名小太监满头大汗的捧着一道金封上书,冲进殿里紧急的禀报。 “做什么?不过就是弦月王冶冷逍的一道上书,何以在陛下面前这么惊慌失态?”赵葆不悦地先斥责了属下,天朝虽没落,但陛下总还是天下的共主,下头的人仍要有配得上主子风范的样子。 第六章 “不是的,这上书内容锐是要……要……” “要什么,好好说!”赵葆仍是不满于他的慌张。 “弦月王要削了今年给咱们所有的朝金!” “什么?!”赵葆这下吓得跌了一胶,顾不得什么样子,连忙爬起来冲上前去抢过那上书来看,看宾脸色发青的朝刘墨云道:“真的不好了,冶冷逍说什么”为君之道,必顶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辜其身,犹割股以咳腹,腹饱而身毙。“这废话一堆,竟以要替陛下积德为由,将今年要拨给陛下的朝金转馈给百姓! 这么一来,咱们财政不更加雪上加霜了吗?“陛下近来可是养了不少探子,这要获不少钱啊,当初要求增加朝金不成,反倒让三朝逼得减了原本给的钱,这会若又少了弦月这一笔,那咱们可养不起这些人!”赵葆急得抓头扯发。 刘墨云一怒之下用力砸了桌,“这可恶的冶冷逍,定是报复朕破坏他的册立王后大典,才来这一下教训朕!” “啊?陛下是说,咱们安排刺客假意扶持的事冶冷逍瞧出来了,这是扶怨报复?” “废话,那冶冷逍何等精明,可能在咱们计划前就已经有防备了,偏又让那丫头出来坏事,那时他为了顺利完成大典,这才没有当场对朕出手,这会是秋后算账了。” “那姓祭的连人都给抢走了,他真要算该去找祭天星算才是,此时居然还有空来理陛下!” “冶冷逍是什么人,任何与他有仇的人他都不会放过,眼下还对付不了祭天星,就先让朕好看!”刘墨云咬牙切齿的说。 “这……这……陛下,钱不是万能但没钱就万万不能,这以后咱们没了钱该怎么办?”赵葆愁眉不展的想起眼前的问题。 “还能怎么办?外头那些探子的钱就迟些给了!” “不行啊,这些可都是他们的卖命钱,若咱们钱给得不爽快,他们不会再肯为陛下卖命的,陛下与其将省钱主意动在他们身上,不如先动动您后宫的人……”赵葆委婉的建议,那后宫七十二嫔妃花消颇惊人,陛下又好大喜公,重享乐,每每将过去三朝给的朝金花得一滴不剩,连库存都没有,此刻该删的应该是这条吧。 刘墨云双目一瞪,“朕不能没有美女,生活用度也不能减少,朕不管,这钱的事你去想办法,绝不能动朕九华宫的花销!” “可是奴才上哪去弄钱啊……” “别废话,若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说此举能让冶冷逍以后不敢议废朕之事,朕才依计行事的,但事迹败露,都是你的错,理当由你负责,况且,没责怪你的无能,哪找来的假扮刺客的人,混账至极,将朕当众骂得一文不值不说,还弄伤朕,差点害得朕与他一起陪葬,这点朕也还未找你算帐!” 赵葆脸色苦极了,心想这馊主意好像是陛下自己提的,还有那刺客骂的话也是他自己为求逼真让刺客说的,而刺客会弄伤他,是紧张所致,怎么这会全怪到他身上了?他的朝天鼻一皱,拿着冶冷逍金封的上书,可愁到极点了。 “陛下,木心娘娘求见。”殿外小太监高喊。 “木心来了,快快快,让她进来。”木心是他的宠妃之一,一听见她到来,他马上眼睛一亮,急着让美人入内。 不一会一位云鬓花颜,柔信绰约,身子曼妙的红衣美人姗姗进来。 刘墨云一见到她立即将她紧佣入杯,吻得她连开口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频频传出娇端声。 赵葆见状摇头,这钱的事没解决他不劳心就算了,方才不是还积极想着要三雄夺花吗?道什么全九华宫的后宫都比不上那丫头,这心变得可真快…… 不过,还是这位木心娘娘行,都几年了,陛下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不知凡几,唯有她始终在陛下身旁,没被冷落过,算来,这女人可真是有手段! “人安全去到宿星了吗?”在失了主人的下弦宫内,冶冷逍开口问。 “回王上,娘娘已抵达了,祭天星也已为娘娘解毒了,娘娘平安无事。”黄德悲愤的享报,根极祭天星敢在册立王后的大典上将人夺走。“王上,咱们何时发兵宿星将娘娘抢回来?”宿星王子夺弦月王后,如今已成弦月子民公敌,全朝上下一心誓言夺回王后,踏平宿星的土地! 冶冷逍经抚着手上的两把玉箫,一把月魂,一把月魄。玫瑰被夺走得仓卒,来不及带走属于自己的月魄,如今两把箫都在他手中。 他修长无垢的手指特别琢磨在月魄上,来回不断摩拿,神情莫则,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王上,娘娘已走七天了,您日日都待在下弦宫中,至今也未对外说上一句话,可大伙都枕戈待旦等着您一声王令下来杀了祭天星,灭了星宿,救回娘娘啊!”黄德挥泪的说。 王上受此大辱,莫不是怒过头了,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自己以及弦月上下的将士们不知如何做才好? 冶冷逍这才抬首视向自己忠心的近侍。“孤还不能派兵去宿星。”他道。 “为什么?难道您不救娘娘了吗?”黄德霎时愕然。王上视娘娘如命,为何说出这等话,这是弃娘娘于不顾了? “救,当然要救。”冶冷逍脸色一凛,森然无比。 “那为什么您说……” “射日在北,地理位置于弦月之上,孤若南下出兵宿星,正落入义先那老贼下杯,他正好趁此机会攻咱们腹背,届时弦月本土无兵,必遭那老贼暗算成功,所以孤不能轻易对宿星发兵!”他根声说。 “啊!”黄德闻言忽然惊心起来。“对啊,射日王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咱们背后出刀!”他一时被祭天星夺人之事气得乱了方寸,才一心想尽快出兵真取宿星,可没想到弦月后头还有一个虎视眺眺的小人在! 继而细想祭天星定也料想弦月腹背受敌这点,因而不会轻易对他出兵,才敢有侍无恐的抢人! 冶冷逍倏然站起身,面向窗外,见外头正刮起大风,卷起一地的枯叶,五月初起大风,这可真是好兆头啊! 他紧紧的捏住月魄,黄德担心那把奇珍玉箫会教他捏断。 黄德可以想像王上心中有多怒,心爱的女人被夺,还不能立即出兵夺回,王上何曾如此挫败过,他定是极为的不好受。 “王上,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放娘娘一真待在祭天星身边受辱吗?”黄德替王上不甘的问。 冶冷逍冰寒森森的双眸散射出深沉的杀机。“祭天星不会亏待玫儿的,而玫儿也会一真等到孤去接她,孤虽不能立即出发,但也不会让她等太久,她是孤的人,爵能让她真教祭天星夺去不回弦月!”他身上散篇出一股令人栗栗危俱之气。 黄德流下眼泪来。“可怜的娘娘,竟落入敌人的手中,她定是万分不安、惊魂难定。” 听见这话,冶冷逍脸色再变,若可以他马上就想发兵夺回她,怎奈他身上背负数百万子民的性命,容不得他背城一战,所以他必项隐忍,等待时机才能将她救回。 “黄德,让人将月魄送去给她,见到此物她便知孤的心意,只当保重自己,其余的事不用担心。”他将月魄交给黄德。 “可是若祭天星见到这玉箫,不就知晓是咱们送过去的,也就知道咱们在他宫里安插有密探了?” “孤就是顺便也要他知晓,玫儿身边随时有孤的人,他若敢强迫伤害玫儿一根指头,孤有办法令他的宿星宫内鸡犬不宁!” 黄德精神一振,“奴才明白了,您这是要让祭天星有所忌伟,不敢真的对娘娘来硬的!”黄德得知他的用意了,如此,祭天星就不致敢强要娘娘的身子,砧污娘娘的清白。“不过,此举万一反而激怒祭天星伤害娘娘那该如何是好?”事有两面,祭天星脾气也不小,经此刺激,可能适得其反。 “祭天星急于取得玫儿的心,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不会强迫她,孤也只是防他万一。” “也是,祭天星心仪娘娘,若用强迫的手段伤害娘娘,只会让娘娘离他越来越远,他是聪明人,不会傻得这么做,但他若是处处遇柔以待,用尽心机的宠爱,若娘娘自己把持不住,愿意与他……” “住口!玫儿心在孤身上,你以为祭天星用些心思她就会肯?”冶冷逍怒不可遏的回过身怒道。 黄德见他大怒,立刻自打嘴巴,“奴才说话不经大脑,只是一时担心才脱口而出,娘娘是如何也不会背叛王上顺从祭天星的,奴才该死,胡言乱语,奴才自罚……” “够了,下去吧,孤想一个人静一静!”冶冷逍顿时疲累的说。 黄德停止打自己,他伺候王上十多年,从未曾见过他倦容如此深刻,自娘娘离开后,王上不仅默然,还七日不曾阖目安眠,他是该好好休息了。 “那奴才告退了。”黄德难过的退下了。 独留他一人在窗前,继续看着大风刮断树枝,不久,天空鸟云聚集,一声响天的大雷轰下,转眼雨磅砖落下,他寒漠的见气候惊人的变化,嘴角冷冷泛出一道笑痕。 “祭天星,我只是将玫儿暂且交由你照顾,你且替孤好生宝贝好那女人,等孤准备好了,便是你付出代价人头落地的时候!” 此时天外一道雷劈下,当场将外头的松树劈断成两截。 玫瑰见宫女与太监们在她住的宫殿里进进出出的忙碌,一件件、一批批的珠宝、美裳一字摆开呈现在她眼前。 “小姐,这些都是咱们王子为您准备的,请您收下吧。”送东西来的宫女文采极为恭敬的对她说。 “请将这些东西送回给王子,我不能收,还有,请不要称我小姐,我是弦月王的妃子,你可唤我玫瑰或弦月王妃皆可。”她纠正宫女对自己的称呼。 她手中紧握月魄,今晨起床忽在枕边见到此物,她惊喜不己,心知是逍送来给她的,这宿星宫里也有弦月的人,这令她安心不少。 月魄在手中,那冰凉的感觉就像那凉性子的人在身边一样,东西冷,但心是热的。那男人没忘记她,会来救她。 “这……”文采有些尴尬为难了。 “弦月人果然最会惺惺作态,咱们王子睿智如星、伟岸不凡,肯瞧上你该万幸了,还这样装模作样,真教人看了恶心!”另一名宫女香莹竟如此说。 “香莹,你怎能这么对小姐说话,当心王子责罚你!”文采警告她。 “哼,王子见异思迁,对玲公主这样绝情后,竟带了个弦月女人回来,我见了就有气、就不服!” “你真不懂事,公主是自愿去弦月和亲的,咱们王子能怎么样,再说,这又与小姐何关,你这态度太不应该了!”文采指责香莹。 “文采姊姊也曾经伺候过公主,明知公主的心意,为何还心向眼前的外人?” “公主已是弦月王的妃子,你说这做什么?” 香莹指着不发一语的玫瑰。“她不也是弦月王的妃子,那她为什么可以出现在这里?” “你……” “若王子说要娶这人为王子妃,难道文采姊姊也同意?”香莹气愤的质问。 “王子娶谁但凭王子的心意,哪是你我可以左有的,你再要胡闹就出去,别惹小姐不高兴!”文采无奈的说,希望香莹快离去,别再出言不逊。 第七章 香莹突然狠狠瞪向玫瑰,“你别得意,王子不会忘记公主的,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而凭你的长相,只配给公主提鞋!” “香莹!”文采倒抽一口气。 “哼,我走,我也不屑伺候弦月来的丑女!”香莹说完这些话转身跑了。 “小姐,对不起,香莹不懂事,您原惊她吧!”香莹走后,文采连忙替她向玫瑰求信,而她还是唤玫瑰小姐,因为王子有令,不得再提玫瑰过去的身分。 玫瑰苦笑,并没有生气,因为由她们的对话中,她大概可以明白那叫香莹的宫女过去是李玲的丫头,知道李玲喜欢祭天星,却又带着其他女人回来,才会这般生气的仇视她。“没关系,我不介意。”她微笑锐。 人各侍其主,香莹的表现也算对李玲忠心,这让她想起宝红,那日离开弦月根本无法带她一块走,宝红应该很忧心她的安危吧,那丫头爱哭,这会八成天天的哭,她不由得经叹。 文采见玫瑰好脾气,要是一般人听见香莹说的那些话早就气怒了,且以王子对她的宠爱程度,她想教训谁也只是一句话而已,香莹是傻了,才敢这样造次,幸亏遇见的这位心地善良,眼神端正,并无伤人之心,否则香莹别说挨板子,就是要了小命都有可能。 文采忍不住再瞧鹰这王子抢回的人,容貌虽不算顶美,但有股清新的气质,王子不重美色,重的应该是这份令人心旷神怡的舒爽之气吧。 “多谢您不与香莹计较,但是……您真的不乐意待在宿星吗?”文采问。 “不愿意,我的一切都在弦月,我如何能待在这里?”玫瑰摇首。 “可是王子对您是真心诚意的!” “我明白,所以才更不能耽误他的感情,我必须回去。” “我若心甘情愿让你耽误,你能留下吗?”祭天星的声音由她身后传来。 玫瑰闻言整个人瞬间僵住。 文采见到他马上要跪地行礼,他手一摆让她真接退下。 文采点头离去,不过她走得忧心仲仲,想不到王子这么痴情,明知这女子心有所属,居然还愿意委屈自己只求她留下,唉,这傻香莹还想着玲公主有回来的一天,她看是别等了,回头劝她别再说这些傻话,若真惹怒王子,倒霉的只有她自己。 “玫儿,这些东西你若不喜欢,我要人重新挑过再送来。”他走到玫瑰面前柔声的锐。 “不用再送来了,东西很好,只是我不能收。”她冷淡的回他 “你一定要拒我于干里之外吗?”他神伤的问。 她别过脸去,不去瞧他受伤的神情。 “玫儿……”他忽而瞄见她手上的月魄,脸色一变。“冶冷逍的人可真无孔不入!”他咬牙说。 她一惊,赶紧将箫藏到身后去,“这不是……” “这不是月魂就是月魄,而冶冷逍送给你了不是吗?” “您怎知这件事的?!”她吃惊,逍将此物送给她,只有少数身边的人知晓,而她因为知道此物的贵重,所以鲜少拿到人前去,而他怎会知道? “那日你中金丝花毒时,我在你床前见到这把箫,便知冶冷逍将此物送给你了。”他撇嘴锐 “原来那时您就发现月魄了。”她讶然。 “不然你以为当日我为什么肯放下中毒的你那样离开?若不是见到此物,我拚死也会带你走,此物是冶冷逍钟爱之物,他既愿意将象征国皇之物送给你,就不可能要你死,因此我愿意离开。”其实当时见到这把箫时,他心情极为复杂,既放心冶冷逍不可能置她于不顾,另一方面也己知冶冷逍给她这把箫的意义何在,这把箫当是冶冷逍对她的定情之物。 玫瑰微睁大了眼,原来如此,当日他怎么也劝不走,后来愿意离开居然是因为月魄。 “冶冷逍以为一把箫就能喝阻得了我吗?玫儿,你跟我来!”他脸一沉,猖然抽走她手中的箫丢至一旁,拉着她往外走去。 “您要带我上哪去?”她心急于被要下的月魄,想回身去拿,但他已拉着她离开寝殿。 “我要让你见识宿星,我的天下!”他让人牵马来,抱着她跃上坐骑,两人共骑活着宫墙的长道纵马奔驰。 宿星靠海,宫殿靠海而筑,长道一侧即是断崖,再过去便是一片美不脸收的蔚蓝海洋,海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密集,望去是一幅绝美景致。 海风畅然吹拂,迎风骑马无比舒适。 回头再观宿星宫殿,既壮阔也典雅,确实不输弦月王宫的辉煌瑰丽。 他的侍卫们得令并不敢靠他们太近,在约莫十匹马身的距离跟着,而再远些的是负责伺候玫瑰的宫婢,她们同样跟随而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宿星靠海常与南洋人接触,子民大多与南洋人混血,因此肤色与眼珠颜色偏向南洋色泽,有些人是棕发,有些人甚至是红发,眼珠子连碧蓝的也有。而听说祭天星的母后便是南洋来的美女,他的发色才会比关中或北方人淡许多,眼珠子也呈棕色。 “美吧,我宿星幅员辽阔,民生富裕,并不输弦月!”他骄傲豪气干云的说。 她仰首瞧着他谈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足以迷倒世间的女子,但……“唉,您放我下来吧,这是没用的,我不会因为宿星美,就忘记弦月忘记自己的夫君!” “你住口,你没有夫君,在此你是我祭天星的未婚妻!”他满腔爱意得不到回应,不禁怒极的道。 “您放开我,这样强逼我,您什么也得不到!”她也生气了,挣扎地要脱离他的环抱。 “你既已到宿星,就该认命,你已属于我!” “不,逍承诺会来带我回去!” “他不可能来的,因为他怕义先那头老狐狸会在他背后起大放箭,只要他敢向我出兵,义先必会趁此机会入侵弦月,冶冷逍如何可能为一个女人断送江山,你死了这条心吧,你永远回不去他身边的!”他告诉她这现实。 她整张脸庞再看不见一丝血色,他说的没错,那男人纵使有心救她,也绝不可能置万民的生死于不顾,她……回不去了…… “玫儿,认清事实吧,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像冶冷逍一样,轻易放弃你的!”他朝她激动的道。 她泪流满面,“不,就算如此,您也休想逼迫我半分!”她悲愤的摇首。 “是吗,那咱们就来试试到底最后谁会屈服!”他抱住她的腰,她激愤的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一一啊一一”马蹄未停,两人在马背上拉扯争执,马儿受惊,长嘶后,双蹄扬高空踢了起来,马臂上的他们立刻被抛出去,长道边是断崖,这一抛,眼看要摔落海底了。 玫瑰大惊,自己不谙水性,这一落水恐怕会没命,吓得紧闭眼睛等待落水的一刻。 “玫儿!”祭天星惊愕大喊,半个身子吊挂在长道边上,惊险的及时抓住她的手腕没让她掉落海里,而离他们有些距离的侍卫见状,立即大惊失色的奔过来相助,紧拖住他的双腿不让他们的王子掉落海中。 “玫儿,别怕,我这就拉你上来!”他双腿被侍卫抓牢后,一个吸气,单手将她提了上来。 她安全后脸色仍是煞白,方才那一下太吓人了,她一时没法回魂。 “没事了,没事了。”他握着她冰冷的双手马上安抚的说。 等她稍稍惊魂甫定后,竟发现他脸上的惊白程度不下于她,他也怕极她落海,但他应该善于泅泳,大不了再跳水救她,何以这么惊慌俱怕昵? “呃……谢谢您。”她呐呐地道测。 他倏地将她揽入环里,紧紧抱着,她感受到他的身子居然在发抖? “这海里有鲨鱼,你若落水后果不堪设想,幸亏没事,幸亏没事!”需要收魂的是他,他惊吓得不轻。 她这才心惊的得知他害怕什么,原来海里有凶残的鱼种。 “我……我没事了,没掉进海里……”这会反而换她安抚他了。 “是我的错,应该先跟你说一声,宿星的海岸并不安全,让你小心些的。”过了许久,他才情绪缓和的放开她。 明明是她也有错,而他却将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这反而让她脸热烘烘的过意不去,但是他若不逼她,她不会做出那么危险的动作,心中也有气,这道歉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低头时见他手受伤了,应该是救她时被崖壁擦伤了,半边手臂几乎去掉一层皮,伤口正淌着血,“您受伤了!”她心惊。 “不碍事的,不用担心。”他瞧了眼自己血琳琳的伤势,表情毫不在意。 “不行,您得先包扎才行!”他手上的血真流,她摸了自己身上有无东西可以先为他包扎的,在衣襟内摸出了一条锦绣方巾,上头绣着龙凤呈祥……这原本是要……她一咬牙将那块锦绣方巾包扎上他的伤口,为他止血要紧。 “这是你绣的?”他见这方巾绣工精美,龙凤逐月,猜道。 她点点头,“嗯,我绣的。”她细心的包扎伤口,避免方巾脱落。 见她仔细的模样,他望着她,十分感动,“玫儿……”他深情的低唤。 “嗯?”她专心处理他的伤口,并没有拾头。 “嫁给我吧!”他蓦然说。 她手一顿,“您……”才刚仰起脸庞来,嘴唇便让他吻去,他激切地抱住她,热烈的吻她。 玫瑰惊呆了,等回过神来已结结实实让他吻得彻底。 下弦宫内,黑漆画屏前,冶冷逍阖目,支手撑颠的聆听黄德禀报由宿星传回来的密报。 “祭天星日日命人送去宝石,华服,但均遭娘娘拒绝。宿星王已答应祭天星娶娘娘为王子妃,就等娘娘点头答应……” 黄德手捧了几张小纸的念着,这些可都是倚靠娘娘之前训练的那批鸟儿,密探才能这么快传递回讯息。 “哼,祭天星以为能用这些身外之物收买娘娘的心吗?他也太小看娘娘了,娘娘岂是会贪图这些的人!还有宿星王大概是久病糊涂了,居然答应儿子这么做,娘娘是我弦月的娘娘,祭天星若要强娶只会贻笑四方罢了!”黄德忍不住嗤鼻的说。 阖目的人,仅是哼笑一声,不置可否,黄德见状,继续报下去。 “祭天星带娘娘坐船,娘娘初次乘船有些紧张,祭天星细心呵护,娘娘这才放松心情的与他出海一整日,另外,祭天星赠送南洋小马讨娘娘欢心,娘娘貌似欢喜,收下了。其实娘娘第一次登船,好奇的在船上玩得久一点这也没什么的,至于送马,祭天星知晓娘娘善骑,因此卑鄙的投其所好,但奴才可以保证,娘娘马会收,可他的人娘娘是绝对不会收下的!” “孤让你读密报,你哪来这么多话!”冶冷逍不悦的冷道。 黄德脸一僵,立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是是是,奴才话太多、舌太长,咳咳……呃,奴才继续,日前祭天星强携娘娘共骑,娘娘不慎差点落海,天星为救娘娘受伤,娘娘用一只锦绣方巾亲自为他包扎……” “锦绣方巾?”冶冷逍炯目乍然睁开。 “呃……应该就是……娘娘预备要于册立王后大典之后亲自交给您,她自己绣的那块龙凤呈祥的方巾吧。”黄德见王上听了之前那些事都没什么反应,这时突然睁了眼,吓了一跳忙道。 第八章 那块锦绣方巾听宝红说,娘娘一真带在身上,只等大典过后交给王上,当成是婚后的合亲之礼,而这事他偷偷打听到后便迫不及待地报给王上知晓,如今这方巾王上还没拿到,倒先让祭天星用去了,难怪王上脸色立即变了…… 冶冷逍阴寒的目光缥向下弦宫床上那套嫣红暖袅,看着袅被上绣着的十九对鸳鸯,内心似有万种乾坤在纠缠,“说,孤要继续听下去!”他寒声道。 “是……这个,娘娘为他包扎好伤口后,他突然再度开口向娘娘求亲,娘娘受惊后遭强吻……”念到这,黄德倏然胆颤心惊的住口了。 黄德脸如强尸,大气不敢端,四周瞬间静到针落地也能听见的地步。 黄德等了仿佛有一拄香的时间才敢扭动颈子的去瞧王上,见到那张本就显得严峻的脸庞,此刻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任暴,黄德惊骇地跪落下来,“请王上息怒……” 在落雨之夜,玫瑰学着吹月魄,这把箫自从到她手上后,她从未吹过它,一来因为自己不懂吹箫,二来觉得此物太贵重,不愿因自己的粗浅而亵渎了它的神圣。 可如今她思念的那个男人,身边只剩这把箫慰藉自己,她便决走学着吹它,文采懂些吹箫技巧,白天时教了她一些,她学来极为有兴趣,换上单衣入睡前,忍不住再取出月魄试了一曲。 “这些衣裳都是用我宿星最好的丝质与最出色的裁缝为你缝制的,你若还是不要,就亲自回了王子,请他不要再浪费金钱与物力在你身上!” 她正吹着月魄,香莹突然抱着一堆旱上她才拒收的衣物冲进来,对她怒气冲冲地锐。 玫瑰张口还来不及说什么,文采随后就赶来,拉着发脾气的香莹道。“我不是才警告过你,不要再对小姐无礼了吗?你怎么又……唉,跟我走,咱们回去!” 文采拉着香莹要走,但玫瑰发现文采的腿像是受伤了,走路有点瘸,想要问,但香莹甩开文采后又对玫瑰破口大骂了起来一一 “对这种几天前还是弦月王的妃子,几天后就改投别的男人怀抱朝三暮四的女人还需要礼貌吗?她勾引王子吻她,完全不知耻为何物,这样的女人说穿了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 “你再说一次!”门口出现祭天星暴怒的声音。 香莹瞬间没了方才的气掐,惨白了脸孔,“王……王子……” 祭天星勃然大怒的上前,狠狠地在她脸上落下一耳光。 香莹被打得跪地,颤抖不休。 “别打她,她不过是……”玫瑰吃惊护道。 “不用替她说情,她敢污辱你,就是污辱我,来人,将这丫头带下去杖责八十!”他怒火高涨的吩咐。 “杖责八十会杖毙……”一旁的文采惊恐不已,她就知道香莹早晚会惹祸上身。 而香莹听了已经几欲昏厥了。 “她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用不着杖毙这么严重,您饶了她吧!”玫瑰替香莹求晓。 “光凭这几句话就足以死一万遍了!”他仍气怒不减。 玫瑰一窒,“她的话不会影响我,您又何必大动肝火……” “就是因为你不怒,我才更怒,你若在乎我,又怎会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我若杀了她,也许你就会知道,我是如何认真的看待你我之间的事!”他怒视她之后,扭头道。“来人,还不滚进来,得这丫头带下去责打!” 她错愕不已,香莹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不要,奴婢不要死……奴婢不要被打死……求王子饶恕,求王子晓怨……”外头的侍卫已进来拖人,香莹腿软了。 “等一下,她不过是为玲妃出气,您当年有负铃妃,是您的错您怎忍心再杀伺候过她的人,我不许您杀香莹!”玫瑰义愤填膺的上前救下香莹,不让侍卫将香莹带走。 香莹没想到玫瑰会救自己,感激嗫嚅得哭个不停。 他见玫瑰如此坚持,不怒反笑了,“你若肯答应我几件事,我便饶过她。”他竟与她谈条件。 玫瑰眼神不住的防备起来,“您先说什么事,我再考虑答不答应。”生怕他又要提娶她一事,这事她万不可能答应的。 懂得出她害怕什么,他心情不禁低落了许多,“放心,我并非要你立即与我成亲,要你答应以后我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不再退还。”他语气压抑的说出条件。 “这……”她瞧向身后簌簌发抖的香莹,经叹了一声,“好,我答应您。”如果收下那些东西能救人一命,那她就收吧,反正这些都是身外之外,当她离开这里时,这些东西还是得留下还给他。 他微笑后盯上她手中的月魄,“另外,我还有一件事,那月魄……” 一听到月魄两字,她立即花容色变的将月魄紧抱自己胸前,“这绝不行,您绝不能拿走它!”她马上紧张的说。 他见她如此在乎那把箫的模样,神情不由得再度阴霾起来,“我没要拿走它,只是要求你不可以让它的声音再出现在宿星的王宫里,我并不想听见这声音。”他沉声说。 这箫声宛如冶冷逍无处不在,这教他无法忍受,冲动想过夺过月魄毁之,但知晓这后果,她绝不会原谅他,不想激她恨他,他只得忍下冲动退而求其次的禁止她再吹它。 她紧抱着自己的月魄,眼眶内有着明显的水雾,如果连月魄也不能吹,自己便连思念那男人的权力都没了,她内心里凄楚难当。 然而人在屋檐下,况且又涉及香莹的命,她如何能不同意? 她经经地点了下巴,“好……我不会再吹月魄了。” 见她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激荡,他的心一阵泛疼,其实自己并不想逼她,但他无法可想,不知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忘了那个人,让自己得到她的心。 “嗯,既然你答应了这些事,我便放了香莹,不过香莹,你最好记住今天的教训,玫儿是我的贵客,也是宿星未来的王子妃,你若再敢对她有一丝不恭敬,那就不是杖毙能了事,我会让你承受比这更痛苦的惩罚,你听到了吗?”他朝香莹疾言厉色的警告。 香莹受惊不小,吓得不知反应,一旁的文采赶忙压着香莹的头叩首谢恩。 见香莹连话也说不出来,文采也一并替她回道。“香莹知错了,她以后绝不敢再犯。” “哼,还不滚。”他挥手。 文采马上带着惊恐吓软腿的香莹离去,但她自己也有腿伤,扶着香莹走得很吃力。 两个丫头走后,他抿了唇,本想回头去睡玫瑰的,却又没了勇气,实在不想再见她抱着月魄失魂含泪的样子。 “时候不早了,你旱些歇息吧。”他阴沉的锐,没再瞥她一眼的真接往外而去,不见她的伤心,自己才能狠得下心来留人。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凝在她眼里的泪水终于心酸地落下了,她难过的哭了一会,也发征了一会,心头几经挣扎,终于抓起月魄收进盒里,强迫自己不再去碰它。 因为她清楚,自己若再紧抓着这样东西不放,总有一天祭天星会忍不住毁了它,她不能让这一天发生,所以忍痛将月魄收起来,打算从此不再怪易将它拿出来。 她吹去了烛灯后上床,进了被褥里,一片漆黑中继续悲伤的呜咽…… 她想念逍,极度的想念,他何时才能来带她走? 脑中浮出祭天星对她说过的话一一那男人不会来的,尽管他承诺过会来带她回弦月,但她知他做不到…… 他如何能为一个女人断送江山? 自己最好死了这条心,她永远回不去他的身边! 泪水如泉涌般流下,自己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但,她多想念他,多想念那跋雇的男人,他会因此忘记她吗…… 越想越伤心,玫瑰泪湿枕头,弓着身子哭得悲悲切切。 倏地,竟有人上了她的床,并且由身后一把楼住她的身子,她一惊,霍地僵住,“王子,您竟敢……” “王子?连自己男人的气息都认不出来,你这女人真该打啊!” 她愣了下,眼唱这话以及声音,不可能……这里是宿星主宫,那男人不可能来到这里的,她听错了?! “竟然敢让别的男人见到你只穿单衣的模样,你这女人当真皮在痒了!” “嘎?” “你好大的胆子,锁上月魄是想忘记孤吗?还有那锦绣方巾也是孤的,敢私自将属于孤的东西给人,你罪无可怨!” “啊!”哪可能听错,除了这嚣张猖狂的男人,谁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逍一一”她才转身,唇已教任怒的男人吻个正着。 她又惊又喜,任他吻得激烈,但吻到后头,她唇瓣一疼,这男人居然咬破她的唇,她痛得想推开他,但他的身子压着她,漆眸俯视她,微弱的月色透进窗棂,让她见到他的表情怒不可遏,她不禁一征,不解自己满腔欢喜见到他,他却怒容满面,这是怎么回事?“您……” “除了孤,这片唇你竟敢让人吻去!” 玫瑰瞬间愕然,“您知道这事了?!” 冶冷逍俊眸眯成细细一条缝,那阴沉危脸的气息足以贯穿人的心脏。 “你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孤还能不知吗?”他双掌撑在她脸颊两侧的枕头上,那气势与怒意惊人,她这才明白方才那吻根本不是久别的相思之吻,而是惩罚之吻! “您别误会,是他吻我,不是我吻他,我是遭强吻的。”她立即解释。 “遭强吻也不行,这唇属于孤,你竟保管不好自己的唇,使得孤不得不亲自走这一趟教训你!” “您居然是为这事而来?!一她大眼猛眨几下,这下全清楚了,这男人竟然是因为她被吻了,所以怒发冲冠冒着极度危脸的出现在宿星王宫,他万一被发现事情就严重了,以宿星与弦月目前的恶劣关系,他不命丧于此才怪! 他真是疯了! “孤若不来警告你,下次失守的就不只是这片唇,说不定是这副也属于孤的身子!”他有力的双臂穿过她的细腰勾起身子压贴向自己,神态冰寒刺骨。 “您……您别生气,那回遭强吻是因为他出其不意,我才没防备的被吻去,可他若要我的身子,就除非我死……” “住口,孤何时佳你说这个死字的?”他脾气阴阳不定,这会又斥道。 玫瑰被斥得鼻子一酸,原本就泪汪汪的眼,这会泛滥个彻底,委屈的眼泪啪啦啪啦地掉个不停,“人家等不到您来接,以为回不去您身边,正伤心得要死,您一来却怒目相向,对我又咬唇又骂人的,我这到底是哪里错了?要受您这样虐待……呜呜……” 他的脸色为之一沉,眼底的心痛、不舍、歉疚、怅很、思念、牵挂,各种情绪兼而有之。 “呜呜……呜呜……也不想人家被带到此处后有多惊慌,您不仅不安慰还责怪我,连说去死都不许,您究竟要我怎么做,倒是一句话说清楚……唔唔唔……”说不清楚了,因为他再次吻住了她哭泣喋喋不休的唇。 不过,这回他温柔许多,疼借地来回缠绵于她的唇瓣,“是孤不好,让你受苦了。”他亲吻后柔声的道。 她泪珠涟涟,与他交缠过后的唇显得艳若桃李了,“逍,我想您。”她真接的告诉他,含着泪光的娇颜尽是惹人心怜的模样。 第九章 他双眸瞬间星火纷繁,这话有催情作用,一丝笑意从唇边渐渐散开,“有多想?”他眉眼邪魅的问,情动地伸手抚上她衣襟上的系带。 “很想!” “是吗?”他笑眼的解去她的系带,露出绣有小金菊的粉色肚兜,他灼如热铁的胸膛压了下来,小肚兜转眼白她身上落下,有如珍珠般光泽的肌肤尽现在他眼前。 玫瑰慌怯地按住他抚上来的手,“这里是宿星王宫,您不立刻带我走,而是……”她脸潮红得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不可思议他竟不思离开而是想先与她温存? “孤得先要了你,才能一解相思。”他缩紧自己的双臂,将她用力环抱住。 “可是……” “孤要你,现在就要你!” 在他激切的爱抚与求爱下,她根本无力抵杭,况且两人分开了近一个月,个中的思念哪是言语说得尽的,而眼前抚触她的是自己等待已久的男人,如今他真的来了,也感受到他对自己强烈的渴念。 瞬间她忘记了他们还在宿星王宫中,忘记危险,尽情颤栗地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任他在自己每一寸的肌肤上留下狂抚的痕迹。 他情不白禁牵念她,这几日更尝尽妒忌滋味,他恨那胆敢夺吻触碰她的男人。 冶冷逍既激烈且激情的向她索取,索尽她身上每一处甜美,她是属于他的,是他用尽所有去爱的女人。 当身体最后终于释放时,他禁不住地闭上晶灿的双眸,极度的满足。 她则娇喘地倚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亦是情感激动。她以为他不可能来,但他却从天而降的出现在她面前,并且强悍的佣抱她,她忍不住高兴,眼眸再度湿润起来。 “逍,宿星王宫戒备森严,我的处所更是被守卫守得滴水不漏,您是如何进来的?”有他在身侧,她感到无比的安心,思绪牵动后,好奇的问。 “宿星王宫戒备再严,孤若有心,哪去不了。”他傲然的说。 “这么说来,您早就可以让人带我走了?”她蓦然朕想他既来得了,那该也有办法带她离开才是。 他奇谴的眼神一闪,“孤是做得到。” 听见这话,玫瑰脸上的喜悦表情顿时随之消失,“那您为什么将我留在这里这么久?难道真要我做宿星的王子妃?” 冶冷逍的唇边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若是孤……真这么打算昵?” 她瞬间脸色刷白。他真不是来带她回去的?! 此刻他的双眸就如同一缕寒测的月光,令人轻寒侧侧,“玫儿,你答应祭天星这桩婚事吧……” 射口王宫 “启奏王上,九华宫的赵葆公公又来函了。”太监捧着信函进来道。 正抱着女人调情的义先闻言后蹙眉,“刘墨云又想要什么?”他不悦的问。 “要钱。”太监回道。 “钱?冶冷逍削了他的朝金,让他过不了醉生梦死的好日子,他就到本王这来挖,他以为本王这里是金山银矿吗?”他不屑的道。 “是啊,天帝也太理所当然认为您会给他钱了,赵葆信上措辞虽客气,但表明咱们与天朝连枝共生,若您不给钱,天帝受苦了,他日弦月与宿星若为难于咱们,他也不出面平衡,任咱们被欺负。”太监将信里内容阐迄出来。 “混账!赵葆是什么东西,竟敢替他主子传这种话,本王难道就真得靠刘墨云才能在弦月与宿星中夹缝生存吗?等着瞧好了,本王很快就能铲除冶冷逍,届时本王还瞧得上刘墨云那一点微薄无用的帮助吗?等本王坐大后第一个就先废天帝,杀了刘墨云泄恨!”义先忿忿地说。可很他弱势于其他两朝,才连刘墨云都敢小看他! 太监与他身边美艳的女子见他发怒,皆噤声不敢多语,此刻外头传报侍卫统领求见,他正好拿到刚到手的密报。 “王上,宿星方面有消息了,宿星王子祭天星三日后迎娶那女子!” “此事当真?”义先一扫方才的怒容,瞬间大喜。 “回王上,此事不假,这会全宿星上下正积极的在筹备王子的大婚,听说连那缠绵病榻已久,重病的宿星王都要亲自来主婚。”进来禀报的侍卫统领道。 “当真是天助本王也,想不到祭天星这么快就取得美人心,让她答应下嫁,不过她之前不是心系冶冷逍,死活不肯的吗?”义先忍不住又皱起后头疑惑的问。 “好像是宿星王子下令为她盖了一座玫瑰银宫打动了她,她这才答应下嫁。” “天啊,居然是一座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新宫,那是多么风光啊,而这应该要花不少银两吧!”义先身边的女子立刻惊呼出声并且露出羡慕的表情。 义先瞄了她一眼,不满她的爱慕虚荣,更像是看不起她的大惊小怪,不悦的将她推离自己身边。 “那女人被冶冷逍娇宠到岂是一座宫就能打动的,若要建宫,冶冷逍难道给不起吗?她真正愿意下嫁的原因恐怕是已认著冶冷逍不可能再要她了,一个被敌人带走的女人,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再加上瞧这两个月过去,冶冷逍没有一丝动静,压根不想去救人,所以她这才死心靠向祭天星,而女人不都如此,见异思迁、贪图荣华,哪有忠贞不二的!”义先刻意瞧向自己的女人,这话有一半是说给她听的。 女人马上红了脸庞,不敢睡他,径自躲到角落去。 “王上真知灼见,显然是如此,女人哪个不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况且祭天星如此付出,又是一朝王子,天下女子哪有不动心的道理,不过奴才想冶冷逍先前那么宝贝那女子,这会真甘愿经易放手吗?”丁寺卫统领又问。 “哼哼。”义先露出冷笑,“本王方才不是说了,天助本王也,姑且不管冶冷逍是不是还中意那个残花败柳,但他向来心高气傲,女人被抢走乃奇耻大辱之事,偏还得按捺下来防咱们一道,迟迟不敢发兵宿星去泄愤,但如今祭天星竟公然敢娶他的女人,这份鸟云墨顶的鸟气已是弄得天下皆知,你说冶冷逍还能再沉得住气吗?本王料准,此回他必定会不顾一切的于祭天星成亲之日出兵重击! “本王等的就是这一刻,嘿嘿,让他们尽管去打,本王正好……哈哈哈!还有那个刘墨云,你等着吧,你的死期也不远了!”义先任笑起来,所有他恨的人、讨厌的人,新仇旧恨的事,这回都能一并讨回来了。 想到这,他笑得益发的狂妄! 这日宿星举国欢腾,因为最受他们爱戴的王子迎娶王子妃。 宿星大殿上,连鲜少露面的宿星王也抱病出席。 祭天星今日银衫王带,头上戴着象征宿星王子的银冠,一身银系华服熨贴的穿在身上,更加显得他英挺而卓尔不群。 可借席上宾客不多,原因是俱于弦月王冶冷逍之威,大多不敢前来祝货。 而这新娘也真有本事,两个月内连嫁两男,而且两个男子都是当世最为权贵之人,众人对玫瑰议论纷纷,有褒有贬,有羡慕也有鄙夷。 祭天星异常欣喜的瞧着身着宿星王子妃服饰,身上镶满星钻宝石的玫瑰,见她缓步地由文采扶持走上殿来。 她才刚刚在他面前站定而已,他已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的手,“玫儿,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玫瑰轻轻的垂下头来,“王子……” 她被他用力拥进杯里,“我保证,保证绝不负你,一辈子只要你一人!”他欣喜若狂,信誓旦旦的承诺。 见他如此欢喜,她不禁闭上眼眸,默默流下泪来,心中有难言的戚然感。 “你为什么哭,是与我一样太高兴了吗?”发现她的眼泪后,他慌乱地为她拭泪。 “我……” “王子,弦月王亲自送来贺礼!”蓦然,殿外的侍卫抱着一大盒东西冲进来享报。 他还未反应什么,王座上的宿星王已然吃惊的站起身来,“什么?冶冷逍来了?天星,你不呆道他忌伟义先偷袭所以不敢攻来,但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出现?!”宿星王惊恐万分的质问儿子。 祭天星脸色一沉,“父王请放心,就算他来也决计不敢倾重兵过来,他还得防义先,来这遭只是做做样子,不敢真对咱们进攻。”他毫无俱色,笃定的道。 “王子,您要不要先瞧瞧弦月王送来的贺礼是什么……”抱着冶冷逍贺礼的侍卫颤声提醒道。 祭天星眉头一拢,“那是什么?” 侍卫将盒子捧高,一名太监上前将那盒盖打开,盖子一掀,众人立即发出惊魂的呼声,宿星王更是马上软腿,要不是四周人擞扶着,他已失态的跌到地上去。 而这会儿祭天星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玫瑰见到盒里的东西后当场反胃的呕吐,站在她身边的文采立即拿出干净的丝绢让她捣若口鼻,忍住恶心感。 “冶冷逍竟杀了义先?!”祭天星无法置信,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 那盒子里装的竟是射日王义先的项上人头,那颗人头还血琳琳的,显然是刚砍下不久。 “王子,属下刚收到消息,射日王是昨夜突然被人潜进寝殿里砍下头颅的,现在射日上下已乱成一团,根本无暇再去袭击弦月,因此弦月王这才亲自 领兵向咱们这来。“ “好个冶冷逍,竟趁我大婚之际,那义先以为两国必起干戈,正做着蝗卿捕蝉黄雀在后的春秋大梦时,攻其不备的先砍下他的脑袋。”义先死时一定还不敢相信,他才等着要杀冶冷逍,却反而先死于敌人之手。 还有义先那颗脑袋,昨夜才砍下的,竟然这么神速就送到他手中,冶冷逍是如何做到的?他也惊讶于此。 玫瑰不敢去瞧义先的人头,但明白昨日还在射日的人头,能这么快就到宿星,定是靠自己训练的那些鸟儿传送做到的。逍真的动手了,而且还用了这么残忍惊骇的手段达成,她拚命忍住反呕感,内心复杂不已。 “王子,弦月王的大军已在城墙外,他道,若不交出他弦月的王后,他将踏平宿星!”将义先人头送进来的侍卫颤抖的再转述冶冷逍的话。 “天星,义先既死,射日哪还有力里阻止冶冷逍进攻宿星,咱们宿星禁不起与弦月对战,本王要你立即得这女人还给冶冷逍!”宿星王听到这消息, 立刻道。当初他便是听从儿子分析局势,觉得冶冷逍不可能出兵宿星,才会同意他娶玫瑰,可如今义先都死了,此番局势大变,可见冶冷逍是多么心狠手辣、手段凌厉,宿星哪呆这种人的对手,儿子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希望将这女人选回去后,尽速平息这场战争。 “不,我不放人,我先和玫儿完婚再说!”祭天星抱过脸色苍白的玫瑰,仍坚持要继续完成大婚。 “对不起,我不能嫁给您。”玫瑰推开他后,严肃的道。 他愣愕的道。“你不是答应要做我的王子妃,难不成听见冶冷逍来了,你就反梅了?” “很抱歉,我……我不是真心想嫁您。”她充满歉疚的告诉他。 “不是真心……”祭天星目光瞬间变得凛利如冰,“你骗我?” 玫瑰惊悸地咬紧下唇,“是的,我欺骗了您!”她勇敢的承认。 第十章 他一把扼住她的手腕,骤然想明白了一切,“你假意答应嫁给我,其实只是在帮助合冷逍除掉义先是吗?你利用与我的大婚使义先松懈,让冶冷逍能够怪易的砍下义先的脑袋,之后冶冷逍再发兵宿星威胁我!你怎能如此待我,我这般真心对你,你却欺骗我,你何忍?”得知自己被背叛利用,他痛彻心肺。 她有愧于他,实在无话可瓣驳,“我不求您原谅,我只求您放了我,若您愿意放我离开,我走尽全力劝阻逍不要伤害宿星。”这是她与那男人说好的条件,她假意答应祭天星的求亲,让他有时间跟机会去除掉义先这后患,但他必须在救回她后,不伤害祭天星以及宿星百姓。 她并不想因自己而掀起任何战争,更不想有任何人为她丧命,而义先为人阴险无道,射日在他的治理下民生困顿,尤其令她想起可怜的碧玉,因为有这样的父王才吃尽了苦头,她便觉得义先死不足借。 “你住口,在你如此待我后,更休想回到冶冷逍身边!”他箱过她的身子, “走,你要见他,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他粗暴地摆着她走出殿外,殿外已备好马匹,他跃上马鞍,带着她真奔王城外。 事实上,祭天星对冶冷逍并不是没有防备,在宿星王城外早已布置好兵马等着,若冶冷逍真的敢来,他会与冶冷逍决一死战。 “王上,娘娘被祭天星抱在马背上!”黄德远远看见两人身影,立即向冶冷逍享报。 冶冷逍身着金色恺甲,一双眼睛沉似暗周,伟莫如深的见玫瑰被抱在祭天星环中向他的方向奔驰而来。 “逍!”玫瑰见到他了,泪珠串串滴落,心急的呼唤他,想冲上前去投入他的怀抱,但身子被祭天星牢牢抱着,她挣脱不开。 冶冷逍见状,俊颜更显严峻。 “冶冷逍,你若想要回玫儿,除非我死!”祭天星的马停在城门前,对外头佣着重兵的冶冷逍大声道。 冶冷逍的怒火清清楚楚的涌现在那双锐利的黑眸里,“难道你对孤送去的贺礼不满意,所以不愿归还孤的王后?” “她不是你的王后,她是我的王子妃!” “孤再说一遍,放了孤的女人,否则孤让你的宿星王城变成死城!”冶冷逍再度发话,语气加重,烟硝昧四起。 “你好大的口气,以为我宿星像射日一样不堪一击吗?告诉你,我早预备好要与你一战,谁脸了,玫儿就属于谁!”祭天星扬声挑战。 “不,我不是战利品,你们不能为我掀起战争,逍,你答应过我的,不伤害宿星百姓!”玫瑰紧张的阻止两方开战。 台冷逍脸上有着风雨欲来的阴霆,“孤是答应过你不主动掀起战争,可如今是祭天星自己开战,与孤何干?孤并没有对你食言。” 这男人分明对她耍诈,她怒极,“不管如何,我都不许你们开战,只要谁一动兵刀,我立即咬舌自尽!”她沉自地说。 两个男人顿时大怒。 “玫儿,你胡闹什么?!”冶冷逍斥声道。 “没错,这是我与冶冷逍之间的事,你无须伤害自己来阻止我们!”祭天星也急道。 她表情肃然的望向祭天星,“你们之间的事若无我会闹到此等地步吗?王子,我欺骗了您的感情,这是我对不起您,若因此再让宿星的百姓有所死伤,我的罪过就更大了,所以这场战您不能打!” 祭天星神情激动,“你心中是有我的吧,否则你不会这么在意宿星的生死,玫儿,你若肯给我一句话,不管牺牲再大,我都在所不惜!”他抱着她激动的道。 “您别误会,我只是不忍杀戮,所以……” “不,玫儿,我不信你对我丝毫没有感觉,当日我吻你时,你虽怒,但并未推开我,你是接受我的!”他急切的说。 台冷逍的脸一瞬间铁青下来,玫瑰见状,心弦一绷,这男人听了这话又要打翻醋瓶了。 “当日我是吓呆了,绝不是如您想的接受那个吻!”清楚自己的男人酷劲有多大,她不想再激怒他,万一他真被激起那恶性,可能真会血洗宿星王朝,到时候就算是她咬断十根舌头也阻挡不了。 祭天星因愤怒而面色失常,“我不信,你何必如此伤我!”他内心大受打击。 见他神情受伤,玫瑰心头更添歉意,“我虽不爱您,但只要您愿意,我愿意叫您一声大哥。”说不感动他的真信是骗人的,但她心有所属不容自己动摇,所以若是认他做兄长自己是极愿意的。 “大哥?我要的岂是你这一声大哥就足够了!”他心痛不已。 “除此之外,其他的我给不起了。”她叹气。 “玫儿,你当真对我这般绝情?” “我……” “祭天星,她的心在孤身上,你逼她何用。”冶冷逍冷笑道。 “冶冷逍,我要你的命,只要你死了,还怕玫儿不会对我回心转意!” “好,那便战吧!”冶冷逍面色阴沉的说。 “不可,逍,我要您退兵,不然我真会白尽!”她急道。 冶冷逍寒下面来,“玫儿,其实你不用对他心存愧疚,他是杀你爹的人,是你一真寻找的仇人,这样你还要维护他吗?”他说出当年的事了。 玫瑰闻言倏然吃惊,“是王子杀了我爹?!”她震惊。 祭天星脸上霎时露出仓皇之色,“我……”当他得知属下干出这事后,这真相他一真不敢让她知晓,如今仍是纸包不住大,让冶冷逍亲口对她说出。 “您竟然杀了我爹!”她愤怒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你听我说,是下面人私自做的,我并不知……” “主子莫不呆要将责任推给自己的下属吧,身为主子受下属欺瞒,这说得过去吗?无论如何咱们娘娘的亲爹就是死在你宿星人手中,你该还娘娘一个公道才是!”黄德插口道。 祭天星脸色一白,“我已杀了那几个人,若玫儿不满意,我可以……”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爹是枉死的,你杀再多人也换不回他一条命!”她想到爹死得凄惨,而原来这一切都是宿星做的!“我不会原谅您的,您放开我,我要回弦月,宿星我一刻也不想留下,您放开我!”她挣扎的想脱离祭天星的杯抱。 “玫儿,求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这样,玫儿……” “放开她,否则孤绝不饶你!”冶冷逍冷利的扬声。 祭天星怒极,几乎狂了,“不,我誓言与你冶冷逍战到底,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来人,立刻摆阵放箭一一”蓦地,他的声音停了,身子突然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玫瑰因为捉紧马鞍才没被他拖下来。 但她也悴然心惊,本以为是冶冷逍暗算他,结果回头竟见到虚弱的宿星王坐在辇轿上已来到王城,她这才了悟,是宿星王命人将祭天星打昏。 “这女人是祸水,来人……快将她送出王城外,还……还给冶冷逍,我宿星不要这样的王子妃!”宿星王体弱,讲了这些话体力己是透支,声音明显中气不足。 宿星王素来对儿子的话言听计从,但此次,他却不能再依儿子,义先被砍下的脑袋还在大殿之上,一朝的王都能让冶冷逍轻易杀死,这彻底惊吓到他。虽说宿星的国力与弦月不相上下,但冶冷逍都已兵临城下了,情势让宿星一开始就居于劣势,若真开战起来,宿星的损失会比弦月握重,身为宿星王,他不能任儿子不顾百姓死活的忽意妄为下去,因此他做出决定,将这惹起纷争的女人还给冶冷逍。 冶冷逍重新夺回玫瑰后,虽有心顺道拿下宿星,但碍于对玫瑰的约定,也只得撤兵。 两朝一触即发的战争,因此暂时平息落幕。 弦月大军在回弦月王朝途中,王帐里的玫瑰欣喜的握着宿星王派人送还的月魄,极为感激宿星王将此物归还给她。 由此看来,宿星王是真怕了冶冷逍,一点也不想再与玫瑰有所牵扯。 但冶冷逍脸上却是一点笑容也没有,他凝神打里着她,后头一寸寸的收拢。 “你老实说,当真接受了他的吻?” 语气虽平静,但在她听来,宛如风雨前的宁静,玫瑰开始感到毛骨谏然。 “没有,完全没有!”她不敢有任何须臾的延迟,马上否认。 这男人的脾性她了解,若稍有迟疑,自己必惨无疑。 “当真没有?”他走近她,眼神锐利。 “当真没有!”她回得斩钉截铁。 “那祭天星为何会误解?”他没有放过她,那日在宿星王宫里他没空盘问这些,此刻不问个水落石出怎行! “这个……我真的有挣扎,只不过当时太震惊,等回神时,己教他轻薄去了……”她越说越小声,明白这可是秋后算总帐的时候了。 “怪了,怎么这话孤听得刺耳?” “真的,我……我是受害者,您不安慰就算了,可别冤枉我!” “如何证明孤冤枉你了?” “这能怎么证明?而且您已经为这件事咬破过我的唇了,这还不满意吗?您若真要怪,就怪不该让我被带走!”玫瑰索性拿这事堵他。 虽然不厚道,但却是最有效平息事端的方法。果然,冶冷逍脸孔倏地苍白。 “这事……孤不计较了。”他终于放过她了。说到底是他保护不了她,才让她落入祭天星手中,这是他的痛处。 她立刻松了一口气,然而不到片刻的时间他的声音重新再响起,“那块要给孤的锦绣方巾昵?” 她面容一僵,身子不住瑟缩寒颤起来。当真算总帐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连这也提出来清算,“呃……这个……我曾跟王子索还来过,可他没还我……”这方巾明明自己还未送出去给他,可他已经知道,而这还能是谁说的,八成是黄德多嘴,这下,又是一桩难解释的事了。 “没还啊……”他那语气凉得像是夏日里突然下雪了。 “这个一一既然被他拿去,也弄脏了,想必您不想要了,我打算赶明儿就为您再绣过,这回绣的定比那方巾好上百倍!”她亡羊补牢的讨好说。 “原来合亲之礼是可以随便再补过的。”他这会不只语气冷,连表情都冷到谷底了。 玫瑰一抽气息,全身窜寒,“其实……其实那东西还不算合亲之礼……” 他黑潭般幽深的瞳眸倏然收缩了一下,“不算,那如何才算?” “东西要真正送出去后才算是有意义的,这还未交到您手中,那只能算是一般的方巾罢了。”她开解的说。 “可在孤的眼中,已认定那东西是属于孤的!”他根本没打算罢休。 “哪有这么霸道的,那我问您,册立王后大典被打断,那咱们这如何算已成亲,我还不是您的王后,这锦绣方巾怎能当成合亲之礼?”她反问他。 他黑眸一紧,“好啊,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怜牙利齿了?居然与孤瓣论起来,你去一趟宿星可真是被带坏了。” 她可真冤枉,与这男人连理都说不得,“说起这个,您把我留在宿星时,就不怕我失身于别人?”她忍不住泪光闪烁的质问他这事。 “孤将你留下,自是放心祭天星不会伤害你!”他沉声道。 “您何来的自信?” “孤在你身边安插了人,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这人是谁吗?” 第十一章 “您的人就在我身边……莫非……是文采?!”月魄能出现在她的枕上,他又能顺利潜进她的寝宫,要做到这两件事除非是贴身伺候她的人才做得到,而香莹忠心李玲不可能会帮她,所以这人除了文采没有别人了。 “没错,就是她。”他额首。 她眼一瞪,“就算有文采在,她只是个宫女又如何保护得了我,那日我不就被强吻去了。”她还是气愤不平的说。 “哼,那丫头武功不错,若你真发生意外,她该第一个出手救你,但那日她自己也跟着惊傻了,因此孤事后已惩戒了她!”他冷峻的道。 “您惩戒了她?”她立即想起香莹来闹事差点让祭天星杖毙的那日,自己瞧见文采脚伤,之后问过她如何伤的,文采只回答不慎扭伤的,原来一一 “您打伤了她的腿?”她惊愕。 “那只是薄惩,提醒她,这样的事不得再发生。” 她愕然后,泪水在眼眶中晃动,“您……依然是那残酷的男人吗?说是让我留在宿星等待您杀了义先,弦月无后顾之忧后再来救我,可您真正要杀的不只是义先,您也想趁机取得宿星。 “您早就知道是祭天星的手下杀了我爹,可却迟迟没有告诉我,直到最后一刻才当着祭天星面前说出来,您让我恨他,激他发狂与您一战,若不是宿星王及时交出我,您就会不惜一切以夺回我的名义开战不是吗? “您一再利用我,只是想铲除所有的敌人,这教我忍不住怀疑您到底是不是真爱我?若我与您的江山和野心相比,是不是还能在您心中留下分量?” 她看透这一切后,突然感到心寒起来。 那日被碧玉设计,见他宁死也要救她,她动容,知道他爱她更脸自己性命,但如今,更多的事情慢慢浮现,原来所有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她的心忍不住感到寒冷,对他的爱也有了质疑。 他墨眼更显深沉了,无声地凝视她,好一会才阴郁的对她道。“你不该怀疑孤对你的这份心。” 她不语,眼泪凝在眼底。 冶冷逍身上流露出一股傲然,“你可以怀疑孤对人桅诈,也能质疑孤的手段狠绝,但,孤对你没有半分的虚假,可你方才的那番话着实伤了孤的心,孤以为已与你交心,你懂孤的,原来,你还是没能真切的体会孤的心情!”他不愿被误解,决然的转身离开王帐。 瞧着他远离的这一瞬,玫瑰心头禁不住又酸又疼,泪珠儿早已滑落了下来。 为什么她终于干辛万苦的回到他身边,但却是这般收场,她内心无比伤心难过。 破晓时分,才刚结束议事回到王帐,冶冷逍便大喝,“黄德!” “是,奴才在,王上有何吩咐?”黄德闻声匆忙进到王帐内,王上与朝臣商讨了一夜军机,大军打算真接绕往射日,顺势将义先死后大乱的射日彻底肃清异军,将射日领土纳为弦月所管,王上直到刚刚才回到王帐,怎么就突然喝声急唤他了? “那女人呢?”冶冷逍的声音几近嘶吼。 黄德忙往王帐内望去,“娘娘……怎么不在王帐内?!”他一惊,自己也是刚才随王上回来的,尚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是这一大清早的又是在野地搭帐,娘娘能跑哪去? 黄德瞧王帐内的袅被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显然娘娘二仪未曾碰过那张床,而王帐戒备森严,敌人如祭天星决计是闯不进来掳人,心想昨夜娘娘才与王上吵过一架,娘娘该不会一气之下出走了吧?难怪王上回来见不到人后脸色大变。 冶冷逍眼神阴霆,“去查她是自己出去的,还是有人带走她。” “是!”心知兹事体大,黄德毛发倒竖,立即到王帐外找人问去。 王帐外有人守着,他真接将侍卫叫进来让冶冷逍当面问清楚。 那侍卫并不知发生何事,进来后见到冶冷逍神色沉怒,不禁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黄德只得赶紧催促的斥说:“你在发什么愣,王上还等着得知娘娘的下落昵!” “娘……娘娘不是自己一个人走的。”侍卫声音颤抖地回答。 “是教人劫走的吗?”黄德大惊若真让人劫走,营帐早乱成一团,不可能这般平静。 冶冷逍整张俊容已是阴沉得不能再阴沉了,“谁劫走了她?” “回……回王上的话,娘……娘娘不是被人劫走的,是光大人有事将她带离。”侍卫惶惶的解释。 “光海?”冶冷逍皱起后头。 “光大人昨晚说是染了风寒并未叁加军机会议,怎又会突然来带走娘娘?”黄德惊讶不已。 “属下也不知,光大人半夜里来,说是受王上交代带娘娘去大帐叁与议事,属下不疑有他,便让娘娘随他离去……”这会侍卫也知出事了,顾不得惊慌赶紧说出原委。 “混账!大半夜的王上怎会让一个外臣进到王帐来带人,就算真要请娘娘过去,也会由我亲自来请,你怎能随便放人!”黄德气坏了。 “这……光大人是朝中军务大臣,此地又是军营,他锐要带走娘娘,其实属下也阻止不了……”侍卫慌张的为自己瓣解。 黄德明白他说得:错,光海素有军威,又道是王上的意思,他要带走人谁会起疑心,但是带走娘娘事态严重,他立刻担惊的瞧向王上。 “去,去光海的帐篷找人!”冶冷逍沉声道。他对光海并不信任,旱就派人监督,他若真带走玫瑰,他派的人也会将人留下。 黄德立刻亲自领人去找光道,所幸主上早有防备,谅那光海无法对娘娘怎么样。 但是不久后,黄德竟是面如死灰的独白回来,“回王上,光……光海不在帐篷里,而咱们派去监督他的两人也已死在他的帐篷内!” 冶冷逍脸色一变,“光海竟敢杀了孤的人!” “王上,光海确定叛逃了!”黄德胆战心惊的禀报。光海因为女儿被杀,对王上早有叛意,王上本想等到此次回王城时再对付他,且为防范他做出不利于弦月之事,更呆人口夜监视他,哪知还是被他察觉,不仅杀了王上派去的人,还带走娘娘,这该如何是好? 这事只有他知晓,若旱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定是让人严加戒备,不让光海有机可乘。 “原来光海不笨,还知道带走玫儿当护身符,若他的女儿有他一半的智谋,也许就不会让孤处死了!”冶冷逍此刻表情讥淌至极。 “这胆大妄为的光海,带着娘娘叛逃,这是要将娘娘带去哪?该不会是带着娘娘回头去找祭天星收留吧?”黄德急道。 冶冷逍面容阴鸳,“哼,你想错了,光海不会带着玫儿去投靠祭天星,因为祭天星保护不了他,宿星王说得很清楚,绝不敢再接受玫儿,所以光海要去投靠的人必定是一一” 九华宫中,刘墨云一身龙袍装扮的端坐于龙精上,下头脆着朝他叩首的是刚由冶冷逍军营叛逃来的光海。 “光大人连夜投奔朕,委实辛苦了,快起来别跪了!”刘墨云极其客气的说。 “臣不辱皇命将陛下要的人带到,还望陛下能饶恕臣之前侍奉错主之罪!”光海起身,他年纪虽大,但声音洪亮,话说得铿锵有力。 “哪的话,天朝因宗庙丘墟,才会被狼心狗肺之人瓜分而去,一般人为求活命,哪能不听从窃国叛贼的话,朕能体谅你身在弦月的身不由己,坚信你是心系朕的。”刘墨云这话亦说得决:央大度。 而这瞧似君有情臣有义的背后是两人各有算计,义先一死,射日即是弦月囊中物,冶冷逍从此独大,因而破坏了三方平衡的局势,这么一来,刘墨云对冶冷逍来锐,已是完全无用之人,还阻档了他称帝的野心。 刘墨云自知自己必是冶冷逍下个除去的目标,为求自保,他才会与光海合作,抓来冶冷逍最爱的女人当做护身符,相信有了这女人在手中,他就不信冶冷逍敢对他轻举妄动。 至于光海,则是打着献出女人以换取刘墨云宠信底护的主意,冶冷逍精明多疑迟早会杀他,自己只是先下手为强,夺了他的女人逃走,可义先已死,宿星王又不敢收留他,他无处可去只好投靠这瞧似最无权无势的人。 刘墨云虽是有名无实的傀儡皇帝,但冶冷逍想除去他,也不是这么容易,因为杀天帝等于跟百姓作对,在三朝百姓眼中,天朝还是天朝,天帝仍是百姓心中的神人,天帝可以无权无势,却不能废除,因此冶冷逍才会迟迟未动刘墨云一根寒毛,否则当初祭天星提议天帝时他就会答应了。 且让他决定投靠刘墨云最重要的原因是,刘墨云身边还有一个人,这人绝对会让冶冷逍忌禅,因此他投靠刘墨云是万无一失的事,至少短时间内自己还是安全的,冶冷逍杀不了他。 “陛下肯体恤臣的心,那才是真正胸怀远大、有为有度的大君主,可借这天下遭鼠辈逆贼瓜分而去,臣有朝一口定当为陛下夺回这万里江山!”光海说得信誓旦旦、豪气干云。 “真是朕的好忠臣,冶冷逍杀了光大人的女儿,如此的狠心与不顾情面,也难怪光大人心寒,如今他更要追杀你,十足让天下人看清冶冷逍是多么冷酷无信,竟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功臣。好,如今你既到了朕身边,朕必保你周全!”刘墨云亦惺惺作态的说。 “多谢陛下,臣自当鞠躬尽瘁为陛下效命!”光海立即再跪下叩首。 “好,朕若有收回失土的一日,必亲封你为天朝第一将,位列公卿之首!” “多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两人像唱戏般,演得认真、唱得激昂,让被抓来后晾在一旁的玫瑰瞧得头皮发麻,身子起了鸡皮疙瘩。 转头再瞧向刘墨云身旁的太监赵葆,那太监居然还感动万分的抹起泪来,她抚着额头,头疼了。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光海抓来九华宫,他说逍遭到不明人马袭击,带她出王帐,避开重军驻足地时,她便疑惑,才开口问,他即点她穴道的掳走她,刚由宿星脱困,怎会又陷入这荒唐的情境,她实在再也看不下去这出君臣皆虚伪的恶心戏码,忍不住霍地起身道。“立即放我回去,否则逍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殿上的三人才像仿佛注意到她的存在,三双眼睛朝她瞪眼过去。 “你还想回冶冷逍身边?那人是乱臣贼子,你竟还想以身侍奉他,真是括不知耻的女人!”赵葆不屑的对她说。 玫瑰有些哭笑不得,眼下这些人只顾着活在自己的天地里,哪里管外头到底是谁的天下,不禁叹了声,“我劝你们别作戏说梦话了,快将我送回去,也许还能令逍息怒,否则想想射日王的下场吧。”她虽不想威胁人,但有时候也不得不为之。 三人听了这话,面色真各自志忑不安起来。 冶冷逍砍义先脑袋时毫不手软,那手段凌厉到令人毛骨谏然,万一……赵葆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刘墨云颈上人头一一 “放肆,你这奴才在想什么!朕岂是如义先一样没用,冶冷逍要杀朕没这么简单,朕将所有的一切全花在这座九华宫里,将这里修葺得如铜墙铁壁,冶冷逍想叁进来取朕的人头,那是绝不可能做到的事!”刘墨云马上激动的说。 第十二章 “奴才明白,没敢多想,没敢多想!”赵葆忙跪下否认,不敢承认自己一瞬的害怕。 “哼,起来吧,没用的奴才!”刘墨云这才没好气的甩袖。 赵葆堪堪的起身,伸手频频拭汗。 “你这贱妇,毫无羞耻心的投身逆贼,到现在还不知省悟吗?”光海索性怒骂的问向玫瑰。 “光大人不能因为光嫔之罪而不瓣是非的背叛旧主,想当初您位列弦月高宫时,可觉得自己没有羞耻过?”她正色的反问他。 “你、你找死!”光海被说得恼羞成怒,竟抽出刀子来。 想当初要不是以为她只是一名小宫婢,不足为虑,才没有在她羽受未丰前就杀了她,侮根因此酿成大祸赔了自己女儿一条命,他是恨透这丫头了,早想杀了她,这会她更激得他失去理智想即刻就动手。 “住手,你不得伤她!”刘墨云突然发出惊天的暴喝声。 光海被这么一吼,瞬间恢复了理智,没将刀子挥向她,不过倒惊奇起刘墨云激动的反应,“陛下?” 刘墨云赶忙挡在玫瑰身前,“你既已将她献给朕,她就是朕的女人,不得对她无礼,知晓吗?”他板起脸来对光海道。 光海微愕,这是什么意思?“陛下不会也要纳她进您的后宫吧?” “这是自然,朕的后宫还缺一个天后不是吗?” “啊?!”这下光海不只微惊而已,而是整个错愕住。 而且不只有他,就连赵葆也吓得快落了下巴。 玫瑰眨了眨眼,实在听不明白这像蛇一样的家伙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你说什么,刘墨云敢不见孤?”冶冷逍面容极度深沉。 黄德气愤不已,“天帝竟以近日染病不宜见客为由,请王上回去!”王上连夜赶到九华宫宫殿外,但刘墨云竟敢藉故不见?! 王上是尊重他,若真硬闯,那软弱的帝王又能怎样?竟敢这样拿乔! “刘墨云当真以为自己是天子了。黄德,再去说一遍,他若还是不见,孤就回去了。”冶冷逍冷笑。 “回去了?!”黄德吓一跳,王上十万大急的赶来,既没将娘娘带回去,也没宰杀叛徒光海,居然就要这样回去了? 光海就算了,日后有的是机会杀掉,但娘娘在刘墨云手中不比在祭天星那儿安全,祭天星爱娘娘自会敬重她,但刘墨云呆出了名的色胚,娘娘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旧啊,万一…… 他光想起就不由白主的打起激灵,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若娘娘出事,以王上的性子,这天下还能太平吗? 而主上不也因为不放心娘娘才会不眠不休的接连赶了两日路来到九华宫,这会怎肯就这么怪易的离去昵? 冷逍冷冷一笑,“没错你就这样传话,且顺便告知,孤同意祭天星日前提议废天帝之说,如此让刘墨云自己看着办!” 黄德恍然大悟,一扫疑惑的露出笑脸来,“是啊,这话传过去,保管九华宫的那位吓破胆,不敞开大门迎您进去才怪,好,奴才这就再跑一趟!”黄德这回笃定自信多了,匆匆又往九华宫去。 过了一个时辰,黄德回来了,但脸色竟是煞白煞白的。 “怎么回事?”冶冷逍见了立刻皱眉。 “天……天帝还是不见您……”黄德似乎受惊颇深,语气有点飘忽。 “他还是拒绝?” “呃……其实……其实……” “你这奴才说话吞吞吐吐,这是让什么给吓到了?”黄德跟着他什么场面没见过,谁能将他吓成这样?冶冷逍不禁面目凝重的问起。 “王上,天帝领奴才见了一个人,这人是……是投王后薛氏,不……是公主……” 冶冷逍眼瞳猛地收缩,“胞姊?!”他也倏然震惊了。 刘墨云正与最受自己宠幸的妃子在寝殿里欢爱,他啃咬着像羊脂一般的滑嫩朋肤,逗弄得美人娇喘连连,如豆茬丹红的嘴唇顺得高高地,让他贪恋地亲吻了去。 恩恩爱爱了老半天,两人才相尽欢。 “爱妃真是朕的知己最爱,既懂朕的心思,也懂得该怎么让朕欢娱,朕真少不了你啊!”刘墨云满嘴甜言蜜语的锐,一手还不忘继续爱抚她玲珑的身子。 木心艳若牡丹的脸庞上满是娇笑,“陛下说的话让臣妾听见都想笑了,您如此花 心,木心可没自信自己是您的知己最爱呢。” “朕哪里花 心了,你这小嘴可别胡说。”他戏谑的点了下她的朱唇。 “臣妾可没胡说,陛下若不花 心,那大殿后头的小寝内藏的女人又是谁?”她美眸经转的眼向他。 “这个嘛……” “陛下玩女人从不曾这么小心翼翼过,还藏着呢,这回是不是太宝贝了点?”她表情不再娇媚,反而带着些犀利。 “这事说来话长……” “再长的话臣妾也能替您简单的说,那女人是您未来的天后人选?”她笑问。 “你全知道了?!”他露出吃惊的表信。 木心拨开他的手,拉拢好自己的衣裳,掩起滑嫩凝脂的肌肤,坐正身子,冷脸的朝他道。“果然如此,臣妾伺候您多年,您从未想过让臣妾做天后,可那女人一出现,您就有了人选,那女人当真强过臣妾吗?” “这……谁能强过你,你可是朕的心头宝,朕立她为天后也只是要气气冶冷逍,这不也等于替你出了气?”他讨好的说,既知她已清楚玫瑰的身分,也就不再遮掩了。 “那也不用立她为天后,只要夺了她的身子即可,冶冷逍得知便会疯狂。” “话是没错……只是朕不想强迫她……” “不想强迫?您何时对女人这么心软,臣妾这身子不也是让您强夺之后才死心塌地的跟了您,怎么,这会那女子您就不忍强迫了?” “不是的,朕只是……” “您该不会是真心瞧上那女子了吧?”她神色骤变。 “你想去哪了,朕这种人哪会有真心,就算有那么一点点,也全用在你这狐狸美人身上了。”他打情骂俏的锐。 “哼,陛下,您宠我多年不外乎我的身分,您等的不就是这一刻,拿我对付冶冷逍,而今,时候到了,为什么您反而迟疑不敢去伤害他的女人? “到底是因为畏俱冶冷逍,还是对那女子真有点怜借,而这些只有您自己心里明白,不过,臣妾可要告诉您,臣妾能挡着冶冷逍不让他进九华宫来,自然也能放手不管的随他闯,您最好衡量一下局势,既然敢抓来他的女人,就该放胆去做,难道这天下您不想要回来了吗?”她咄咄地问他。 他被逼问得胜黑了黑,“朕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且等着瞧吧!”他眼中放出阴晦的幽光。 玫瑰被刘墨云关在大殿后的小寝里,她不安的起身来回踱步。 自己被囚禁在九华宫已经十日,那男人可知她是被刘墨云抓住了?可有到处找她? 她完全不知现在外头的情况,她只能干着急,却无计可施。 回想被带到这里前才与他闹了气,他甚至在她面前拂袖而去,她等了大半夜还不见他回来,正心神不宁时光海出现,说是逍遭到不明人马袭击,受了伤,让她过去照顾。 她不疑有他的随光海走,可这一走一一唉! 她实在太大意了,光海因为光嫔的关系一真敌视她,逍就算出事也决计不可派光海来带她,自己是急坏了一时不察才会上当,如今懊悔也来不及。 不行,她得自救,至少想办法送消息给那男人,让她知晓自己身在何处。 她想凭自己的力里试着逃出这里,她仔细瞧了刘墨云囚禁她的地方,这间小寝房似乎是方便他在前殿办完事后临时小憩的地方,地方虽不大,但布置得十分舒适。 四周皆有大片的窗子采光,但可借这些窗子设在极高处,就算她搬来凳子再垫上几本书,都无法掏上窗子的下缘,那窗子的高度对她来说是可望不可及,想靠爬窗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也就因为如此,刘墨云才会放心的将窗子大开也不怕她逃走。 她泄气的真想掉眼泪,老天为什么一再让她与逍分离,她只想与他顺顺心心的成婚,之后平顺度日,可为什么总有人不断将她带离他身边? 想着想着,玫瑰伤心掩面的哭了出来。 “逍,我在这,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她低泣的白语。 “救?你这傻蛋,那男人早就不要你了,怎还可能会来救你。”刘墨云走进来,而他身上居然仅着一件外袍,赤裸着胸膛经浮的来见她。 她立即别过脸去,不想往他身上瞧,手顺道抹去脸上的泪,不想在他面前显得软弱无助。 他瞪她见到他赤裸胸膛的反应后,冷笑,“怎么,冶冷逍没碰过你吗?瞧你这没见过男人身子的模样,可真教人意外啊!” “您!”她气结。 他继续讽笑,“难不成真是如此,原来冶冷逍这么不中用,至今还没将你弄到手?” “您住口!”她简真受够这为君不尊的放荡男人。 “唉?恼羞成怒了?这么说来,冶冷逍是碰过你了,朕就说嘛,冶冷逍又不是柳下惠,你又做他妃子有一段时间了,他怎可能没动过你,只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享用过了,又嫌弃你曾在几个男人之间转手过,所以决定抛弃你改册立其他人做王后。”他告诉她。 “您说什么,逍册立王后了?!”前头他说的那些挑拨的废话她都不想理,可最后那句,逍另册立他人为王后之事令她花容失色、震惊至极。 刘墨云嘴角那抹同情的笑意越来越浓厚,“可不是,想来你也真可怜,才被朕劫来十天罢了,那男人就改弦易辙的变心了。” “他娶的人是谁?”她捧着自己任跳的心,不信的问。 “你好奇这人是谁吗?其实对方你也挺熟的,李玲,她便是刚刚被冶冷逍册立为弦月王后的人。” “玲妃?!”她刷白了脸。 “你要称呼她王后才是,你们弦月不是最重尊卑地位的吗,人家现在可是领有金册宝玺的烫金王后,日后见面您可别失礼。”他继续用话刚她的心说。 玫瑰身子倏地一晃,无法置信,“不可能,逍不可能另娶李玲……” “怎么不可能,这是他送到朕这儿的册立王后疏文,你要不要瞧睡。”他连疏文都带来了,打算将她一次打击个够。 她拿过疏文,刘墨云毕竟还是天子,三朝册立王后仍会象征性的通知他一声,这份疏文就算是支会了。 她颤抖的将疏文摊开来看一一 李氏地华缨裁,聪蓉遇婉,训范六宫,必能母仪万姓,即日起册封李氏为弦月王后一一 疏文自她手中飘然落地,而她已然面无血色。 他瞧了她那天崩般的表情,笑容不由得畅快起来,“冶冷逍明知你在朕这里,但朕仅是回绝了他进宫的请求,他这就打道回弦月去了,对你压根没一丝眷恋,而你在这为这份疏文难过,值得吗?” “他知道我在您这,却……”她身子摇晃得更厉害了,像是要昏倒了。 “是啊,他那样精明的人,自然知道光海带着你能投靠谁,自然会找上朕,可借,他也非真心找你回去,若是真着急于你,朕这九华宫难道还拦得住他吗?他要硬闯,朕也奈何不了他,可他却没这么做,可见……”他瞄向脸笆惨白的她,“唉,可见他真的不要你了!”他啧啧出声。 第十三章 玫瑰身子缓缓的瘫软在地上,逍一回去就册立了李玲为王后,莫非他真误会她与祭天星的关系,所以嫌弃了……真不要她了…… 她摇头不禁的想,他那日在王帐里拂袖而去是真对她的话失望了,还是本就有心摆脱她?否则又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册立新王后? 她满脸的震惊错愕。 刘墨云在她身旁蹲下,抓起她一撮发丝在鼻尖闻香道。“所以说,这么无情的男人,你还为他守什么,不如跟着朕,朕会疼爱你的……”他淫秽地竟想吻她。 玫瑰惊慌地推开他,不让他靠近,“不要碰我!” 他被推得身子微倒,哼笑一声又试图倾身过去,她大惊,反手给他一巴掌。 刘墨云没料到她敢打他,一愣后,登时勃然大怒,气愤得一把将她由地上揪起,“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朕?!” 她惊恐的看着他,“您放开我,不要碰我!”她说。 见他怒大高涨,她缩腿往后退去一步,可是他手一拽,将她拽拉到他的鼻尖前,“朕就偏要!”说完嘴就强硬的覆到了她的唇上。 她心惊,拚命挣扎,甚至一耳光要再度送上去,但他似有防备,脸一闪的避开那一掌,回头手紧揪住她的衣领,“该死的女人,你找死!”他怒目以对。 “我就算死也不会任您经薄!”她紧握拳头反抗的说。 “住口,你想为冶冷逍守身吗?愚蠢,到了朕手里,你若还想着完璧离开那是作梦!朕想要的女人从没有得不到的,这点冶冷逍应该也清楚,你就算没被我碰了,只要进过朕这座九华宫,就不会有人相信你的清白,他兴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不要你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拒绝朕,朕可以让你体会男女至高的欢爱到底是何滋昧。”他无耻的说。 玫瑰眼眶被逼出泪水,“不要再说了,我不为任何人保留清白,我为我自己,您若执意碰我,我唯有一死!”她弟零如雨,自己落入他手中若注定被槽蹋,她情愿一死。 “你敢威胁朕?”刘墨云凶相毕露。 她眼睛涌出激烈的怒光,“我绝不从您!” “你!朕本来对你是有几分怜借的,想好好待你,毕竟你的气质与众不同,不是俗物,但你既然这么不受教,那还由得了你吗?”抓住她衣领的手用力一扯,撕破了衣服,露出她雪白的肌肤。 “住手!”她抱住裸露的自己。 瞧着她娇嫩的玉肤,他的欲望越加的炽热起来,“好个香肌玉体!”他继续扯她的衣物,一点也不在意粗鲁的动作会在她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伤痕。 品莹的泪珠洒落在玫瑰激烈震动的胸口上,她害怕了,他真会强要她。 他露出邪笑,“怕了吗?没什么好怕的,朕又不会吃了你!”说完便将她扑在地上,动手撕去她身上所有衣物一一 全色流苏随着殿廊卷进的清风摇曳,下弦宫中的烛光黯淡,冶冷逍半倚半靠在暖榻上,突然间,胸口一阵推心的刺痛袭来。 他脸庞沉下,如临深渊,抚胸忍痛。 然而这股剧痛却久久不去,令他后头越墅越深,心绪逐渐迷乱起来。 脑中忽然闪出玫瑰的笑容,那动人心魄、无与伦比的绝美笑庸…… 转瞬,笑脸又成了哭颜,她正泪流满面的哭泣…… “玫儿……”他情不自禁的唤出。 “她已是刘墨云的人,您为何还呼唤她?”李玲走近他,一脸似笑非笑。 他立即横眼过去,“谁许你到此地的?”他语气冰寒。 “臣妾是王后,这里是下弦宫,在此也是理所当然。”她笑说。 “住口,孤让你做王后,不表示这座宫殿也是你的,滚回你的储月宫去!”他斥退她。 李玲是唯一册立为弦月主后却没有被赐下弦宫的人,她撇唇一笑没走,反而大胆的真视他,“臣妾会滚,不过有些话得说完才能走,王上是不是该将玫妃忘了,她是回不来的。” 他怒目的瞪视她,她虽然心慌,但还是鼓起勇气的继续说下去,“刘墨云好色众所皆知,玫奴落入他手中蔫能宾好,一个砧了污的妃子,您还要吗?” 他眼中出现了一股至痛的恨意。 “您既因为薛……公主的关系,无法立即由刘墨云手中夺回玫妃,那不如就放弃她吧,才不会伤杯伤身,臣妾愿意代替她好好……” “孤若愿意放弃她就不会让你做这个王后了,李玲,你在孤面前还需伪装什么娴熟无知吗?你不过是孤的一颗棋子罢了!”他冷凛地笑。 她面容一瞬间苍白,“您果真是想利用臣妾诱您的姊姊转移目标,让她来对付臣妾,您为了保护玫奴,却对臣妾这般狠心,您……”她话说到一半下颚倏然教他捏住。 “孤知你心在祭天星身上,孤答应你,若你好好做这个王后,口后孤会放你回宿星找祭天星。”他阴沉许诺。 这话令李玲的眼眸骤然升起亮光,“您真会放我回去?”她声音有丝藏不住的欢快。 “当然,弦月只能有一个王后,你不是活着退位,就是死了成殁王后,若非两者之一,孤的玫儿如何回来登后?” 她蓦然顿住了呼吸,“臣妾以为经过您的姊姊之事后,您此生不可能真心爱上谁,原来您还是有真爱,如今臣妾是真的羡慕起玫妃了。” 冶冷逍眸内流转出许多情绪,但片刻后只剩清明,“既然你已知胞姊的事,若不想死,以后别再提起她。”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几乎捏碎她的下颚,她痛得匆忙点头,“臣……臣妾会闭上嘴……以……以后会谨言慎行……”她痛得站不住身子。 他这才松手,让她软下身伏在地上喘息。 “滚吧,事成之后,孤会履行诺言放你走!” 黄德进来将狼狈的李玲带走,等半响后再进来,冶冷逍已坐回暖榻上,俊颜半垂,不知在沉思什么。 “王上。”黄德站到他面前去。 他眸瞳缥去,目光深伟如海,“放出去了?” “回王上,鸟儿全数都放出去了。”黄德答。 “嗯,好……”俊美的脸庞再度凝神沉思。 黄德经叹,不敢打搅,经声的又走出去,站在外头候着。 四龙盘旋的香炉,淡淡的檀木薰香飘散开来,深雨的夜里,只剩寝内的灯大照见出玫瑰惊惶俱怕的样子。 门声响起,她立刻如惊弓之鸟的睁大了无助的眼睛朝门口望去。 见进来的是一名花容月貌,丹凤秀眉,风姿绰约的女子,她屏住的气息这才呼出。 木心见她这般惊俱,冷冷一笑,“是我呢,你以为是陛下吗?瞧来你真是受惊不轻啊!” 玫瑰忍不住流下惊骇的眼泪,好半响才有办法开口问:“你是谁?”自己没见过这位美人,不知她的身分。 木心径自在她面前坐下,“我是木心。”她打里起玫瑰,见玫瑰粉颊晶莹,俏鼻慢唇,是个可人儿,但却不是个与她一样的绝色人物,而这样的人,却引起三个男人争夺,这是……为什么呢? “木心?刘墨云的皇妃?”玫瑰瞧眼前的人华丽的穿着,猜则的问。 “正是,不过,刘墨云的皇妃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而这只是皇妃等级而已,若再加上那些个皇嫔、皇贵人、皇美人的就不知凡几了。”木心自己讲这话时不知是何种心情,但在她脸上分辨不出来,“我虽然只是刘墨云众多的后宫之一,但有个身分却是独一无二的,我亦曾经是一一弦月的薛王后。”她说出惊人之语。 玫瑰括地睁大眼睛,“你是逍的亲姊姊冶屏君?!”没人想得到她失踪多年,而今竟然是刘墨云的皇妃!玫瑰极为吃惊。 冶屏君瞧向玫瑰的反应,“冶冷逍曾对你说过我的事?”她问。 “他对我说的不多,你的事我大多由铃……弦月王后那里听来的。”想起李玲已是弦月王后的身分,她心揪痛了一下,始终掩不住那份黯然。 “李玲那女人知道的事不少,如今又当上王后,方才我说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弦月王后显然是说错了,我那弟弟竟是这样花 心之人,在我之后又有别人,本以为他看重的是你,结果却是立了别人做王后,你倒告诉我,他到底爱谁?”有屏君眼底出现疑惑。 玫瑰的眼泪无可仰制的落下,她无法回答冶屏君,那男人总做出令她无法预料的事,此刻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她真的不知道,但自己听见他册立李玲为王后时,心碎是免不了了。 “我这胞弟自幼就心思百转,从没有人猜得透他,他爱一个人,讨厌一个人,没人知道虚实,他这人并不会因为喜欢就善待,讨厌就远离,而你,也许被他讨厌,又也许被他喜欢,但不管是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应该都是极为极端吧。”冶屏君漂亮的眼睛像盯紧猎物般盯着她,真教她不寒而栗起来。 “你为何肯成为刘墨云的玩物,他不是一个好人,不可能善待你的。”她不安的问眼前的冶屏君。 “你认为我是白甘堕落才成为刘墨云的玩物,那你呢?你跟了冶冷逍就好过我吗?”冶屏君嗤笑一声的反问她。 玫瑰心头一刺,脸瞬间刷白了。 那男人若是真心让李玲做王后,如今自己的处境就真的悲恒过人,哪还有什么立场说人家? 她忍着内心的纹痛,朝冶屏君再问道。“当年你离开下弦宫时,究竟发生什么事?”当年的事就算是李玲也无法全盘知晓,她想问明真正的原因。 “你想知道真相?” “想。”玫瑰黯然的点头,也许眼前的有屏君能帮助她更了解那个男人。 冶屏君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仰头大笑,笑了一阵子才开口对她说:“你们一定都以为是我缠着冶冷逍,让他非娶我不可,但你们所不知道的是,是他利用我才顺利登上王位的,我非自愿脱去公主的身分,委身成为将军的女儿,是冶冷逍逼我的,是他让我成 为薛王后,事后还杀了薛将军一家灭口,他就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而你听明白了吗?我非自愿成为薛王后的!“ 玫瑰惊俱的从位子上站起身,“他逼你的?!”她听李玲之言,是有屏君使了百般心机才如愿嫁给冶冷逍,那男人迫于信势才同意这样的安排,但冶屏君却说自己不是自愿的?! “我从没喜欢过自己的胞弟,是他爱上我,百般逼迫我,甚至逼得我成为他的王后不可,我恨他,更很的是,他竟强暴我,我是他的胞姊啊,他竟不顾伦常的对我做出这种事,我在下弦宫度过了七日生不如死的日子,直到终于找到机会才逃脱出来,远离那可怕男人的魔掌!” “你说谎!”听到这,玫瑰骇然到几乎被夺去呼吸。 逍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强暴自己的姊姊! “真正说谎的人是冶冷逍,若非他如此逼我,让我无处可逃,我又怎会化名木心隐身在刘墨云的后宫,供他玩弄?而与其被自己的胞弟凌辱,不如成为刘墨云的玩物,因为至少不会恶心。” 玫瑰听得胆颤心惊,冶屏君说的都是真的吗?玫瑰腿一软,跌回椅子上。 见她懊惊的模样,冶屏君绝色的脸庞露出了几许残忍笑意,似乎就想见到她这样的神情。 第十四章 “这样你可认清了冶冷逍是什么样的人了吧?他不只是个心机深沉、无信无义的人,还是个无视伦理道德的禽兽!” 玫瑰眼眶惊出泪来,口张老半天却无法挤出一个字,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办法开口道。“你特地过来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冶屏君并不认识她,就算是她先开口问,但她也没必要将当年不堪之事告诉她,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冶屏君眼眸半眯,似有些惊讶她居然还未被自己的话吓到无法思考,“我早该料到冶令逍瞧上的不会是愚笨的人,:错,我说这些是有目的的,我要报复冶冷逍,他当年这般折磨我,那我也要好好折腾他,不管他如今对你是爱是讨厌,凡是曾让他动过心想立为后的,我都不会放过,尤其是那已成为弦月王后的李玲,她更逃不过我的毒手!”冶屏君说这话时眼神凶恶狠毒无比。 玫瑰脸上血色尽褪,气息紊乱,心惊不已,这时,突然有一只鸟儿撞上窗慢,发出了一声砰然大响,她惊得转过头去瞧后,瞳眸逐渐放大。 早膳撤走后,玫瑰找了理由屏退看顾她的宫女,待她一个人在寝内时,对着窗外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色小雀儿马上从外面钻进屋里来。 小雀儿很自动的就落在她手掌上,还对着她撒娇,小脑袋不停顶着她的手心, “小丝,真高兴见到你!”小丝是她在王兔宫后林训练的鸟儿之一,这时候看见它,宛如见到亲人,她开心不已,连声音也有几分的硬咽。 小丝像是听得懂她的话,震动了翅膀,绕着她的身子飞了一圈。 她红着眼眶的摊开手掌,让小丝再次停落在她的掌心上。 次她留意到小丝的有腿上绑了一张小纸条,心头一跳,这是那男人送来给她的讯息吗?她立刻解开来瞧。 惢一一小纸条上只单写上这个字。 霎时,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因为想起那日在皇舆上的对话一一 “惢字,从三心,心疑、多心,你认为孤是个多心的王吗?” “孔夫子说过,身为王者本就该多疑,疑者不易受骗也。” “孤自己清楚,孤是个令人伟莫如深之人,但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身为君王,孤是个极其严岭的酷主……这惢字多心,是否也多情,你以为孤多情吗?” “奴婢……奴婢不知。” “孤不多情,事实上,孤是公认的薄情……可又如何,孤既可以绝情,也能专情,玫儿,你说,孤的话你明白吗?” 玫瑰不禁泪如雨下。他送这“惢”字来给她,这是……让她不疑心吗? 他要她信他! 信他会来救她,信他没有抛弃她,信他仍爱着她! 可是…… 泪痕爬满她的脸颊。 册立李玲为王后的疏文以及冶屏君的指控在在都令她痛彻心肺,心绪迷乱…… 蓦然,她脑中又出现那日在王帐里他离去前对她说过的话一一 “你不该怀疑孤对你的这份心……孤对你没有半分的虚假……孤以为已与你交心,你懂孤的,原来,你还是没能真切的体会孤的心情!” 瞬间她热泪盈眶。“惢”字,多心,原来多疑的是自己,那男人得这字送给她了。 她抽搭喂泣,泪珠儿自她掩面的指缝中流出,他册立李玲为王后必定有原因,而冶屏君说的话也未必是真的! 自己怎么也不想想那肯为她踏入花海寻死的人,怎可能在专情一人之后怪易再移情别恋? 更回想当初自己尚未认定他时,他从未强迫过她,真等到她心甘情愿才碰她,这样的人又怎会做出强暴亲姊姊之事? 自己所爱上的人绝不会是冶屏君口中乱无纲常之人! 自己既然爱上那男人,便该全心全意信他才是,哪能受他人三言两语就动摇。 她真是糊涂了,是这“惢”字提醒了她,爱不疑啊! 玫瑰抹去眼角的泪花,绽出笑容来。 取来笔墨,在原来那张纸上多加了几画后,重新再绑回小丝的脚上,“小丝,请帮我把这带回去给他吧。”她亲了亲小丝的头,小丝聪明的发出了一声嗽算是回应她。 蓦地,她听见有脚步声往寝殿里来了,应该是她支走的宫女又回来了,“小丝,快走!”她赶紧催小丝离开,瞧见小雀儿飞出窗外后刻意在窗前拍了几下翅膀才舍得离去。 这时走进来的不是负责监视以及照顾她的宫女,而是赵葆,他脸色极奥,见她如见仇人,好在他进来时小丝已飞远了,这人挺精明的,若让他见到小丝说不定会起疑。 “听说你早膳过后便说心烦,想静静,将所有人全赶出去了?”他语气不善的质问。 因为不担心她能由这间屋子逃出去,那些监视她的宫女也懒得伺候她,她一赶人,他们便乐得轻松的离开,但他可不允许,他不想让这丫头好过。 她根本不看赵葆,径自转身往椅子坐下,倒水喝了一口,连话都不想与他多锐。 赵葆见了更气,“你这女人真是一一”他忿忿地握拳想开打,偏又不得不跺脚忍下,“我告诉你,打伤龙体是死罪,陛下虽没有立即处死你,但这死罪是难逃的,这会陛下身子好些了,他要见你,你还不梳妆后随我过去!”赵葆见她就有气,磨牙的道。 她放下茶杯真接就要随他去,“他要见我这就走吧!” “走?你就穿这样,不梳妆更衣?”赵葆愕然。 “梳妆更衣?何必!”她身上是一袭素白裙子,头也未梳理过,脸上连一点困脂也没抹,素颜简装的要去见刘墨云。 “你!”赵葆气结,“哪个女人要去见陛下不浓妆艳抹好生打扮,你竟然这么不当一回事?” “反正我打扮得再美,他恐怕也不会再看我一眼,如此我又何必浪璧时间打扮?还是我若穿得美些,再补他一脚,他有可能再度放过我?” 赵葆听了简真气得发抖,“你……你这女人,陛下临幸是你的福泽,你不仅不知感恩好好尽心卖力伺候陛下,还敢出脚瑞伤陛下,让他断了一条小腿,得卧床休养,犯下这样滔天大罪,你竟然还不思侮过,出言不逊,我必定将你的话转告陛下,加治你一个顽劣不堪不知侮悟的重罪!”他指着她怒气冲冲的说。他完全想不到看似娇弱的她竟有如此的蛮力,竟一脚就瑞断陛下的脚! “我都已是死罪了,加上这条有差别吗?”她无所谓的道。 那日刘墨云想砧污她,她当然奋力挣扎,她过去是杂技,身体自是有练过,再加上经常去马役司骑练马,体力与力气都比一般女人大上许多,而相反的,那刘墨云成天养尊处优,除了玩乐从不劳动,哪里练过身子,他强迫上来,她一怒,才一脚踢去,竟就踢断他的小腿,痛得他当场抱腿哀叫,全无帝王的尊仪模样。 赵葆听见他的惨叫声冲进来救人,这才将狼狈的他抬出去,至今五口过去,想必他伤势已无大碍,这才想要见她了。 她本也害怕去见刘墨云,因为心中对他仍有阴影那咱己虽伤了他,但早先他对她粗暴的行径,还是教她余悸犹存,可如今收到那男人的消息后,她心中的疑虑尽除,什么都不怕了,要杀要剐都随刘墨云,反正她这一条命若是怎么了,自会有人替她报仇,逍绝对会将刘墨云挫骨扬灰! “你这不受教的女人,你自己非去找死,那也由你了,走,随本公公去见陛下吧!”赵葆已经气得不想和她说话,转身先走。 冶冷逍刚下朝,皇舆已候在大殿外等着送他去月华殿,黄德站在皇舆一侧,那表情似乎有事禀报。 “可是刘墨云那方有消息了?”他撤去皇舆,穿着朝服步行而去,宫廊上,他开口问了紧跟在身后的黄德。 “是的,这回他表达您册立后位之时因自己身体有恙,未能及时表示祝贺之意,如今身子虽略好,但身分不便离宫,遂邀请您与主后前去九华宫一 聚,他还备了礼要赠予王后。“黄德道。刘墨云的地位虽高于王上,但一个失势的皇帝,不能随意离开九华宫,连想送礼给王上也只敢称赠,不敢用赐的字眼。 “胞姊肯见孤了吗?”冶冷逍冷笑。 “公主八成想让您带新王后过去探虚实,若您对王后真心相待,她便趁此机会让王后好看!”黄德猜则。公主心机深沉,愿意在刘墨云身边隐身多年,想必就是为了今日。 冶冷逍笑容更显森森,“拒绝掉吧,就说王后已传喜讯,正害喜不便前往。” 黄德忍不住立刻掩嘴笑了,“若连孩子都有了,且您还这么宝贝不让王后去见她,这么一来,保管会气死公主!” 冶冷逍点了头,他正是此意,自己若是急着去,那便是还在意玫儿,若是拒绝,胞姐必定认为他舍玫儿真宠李玲了,如此,便会少去烦在九华宫的玫儿,不过…… 黄德瞧见他清俊脸庞上的那抹愁意,不禁叹出一口气来,“希望娘娘若听见这消息时,不要信以为真,又对您误会了。”那日在王帐两人才争执过,若再加上这些事,只怕娘娘心里阴霾更深,会对王上误解到底。 冶冷逍未语,信步往前走去,黄德见宫廊上他的背影清冷寂寥,忍不住又叹一声后才赶紧追上。 “王上,那九华宫倒是让天帝用了心去巩固,咱们的人至今还未能叁得进去探到情报,也不知娘娘过得如何,可有受苦了?”黄德赶上后,不住的低声说。 冶冷逍停下脚步,目光飘向廊外的碧蓝弯苍,似在遥想、惦念远方的人。 良久过后,他才慢慢收回心神,狈业首的问向黄德,“你说若她当真以为孤不要她了,她会如何反应?” “这…会伤心死吧,毕竟娘娘对您也是一心一意。” “嗯一孤总伤她的心,她也总说孤狠心,舍得她伤心,但她所不知的是,孤见她伤……孤更伤……”他目光再度放远,这次多了份愁思。 黄德白是明白王上的心有多煎熬,明知爱人在何方,却不能强行带回,还得竭尽所能的做出今她伤心的事,若娘娘不懂王上的苦心,那便是彻底伤到骨子里了,只是王上又有什么办法?想杀敌唯有先白伤,苦了娘娘也苦了王上自己啊! “唉……” “啪啪啪”的声音突然传来,只见一只鸟儿飞落在冶冷逍房上。 黄德眼睛一亮,“王上,是小丝回来了!” 冶冷逍立刻朝自己肩头瞧去,确实是玫儿养的小雀儿,见鸟儿脚上绑着小纸,但那纸却是自己原来写的那张,神色不禁失望了。 “还是没能见到她吗?”他眉梢敛下。 黄德向他告罪后由他房上抓下小丝,这时见小丝脚上绑的小纸似被动过,不是他原先绑的有脚,而是改系在左脚上,“王上,这纸有人动过!”黄德速速说。 冶冷逍挑眉,“解开看看!”他吩咐。 “是!”黄德大速的得纸条白小丝身上解下,呈给他亲自过目。 他瞧了纸条上的字,那惢字上头多了“草”,成了“蕊”字。 冶冷逍瞧了蕊字许久后,目光忽而清澈透亮起来,嘴角的笑意逐渐显现,之后还越扩越深,终于畅笑出声,“哈哈哈一一” 第十五章 “王上?”见他欢快大笑,黄德讶然不解,这上头到底写了什么啊?他好奇不已。 “蕊。孤的心意她明白了!”他的笑声不再晦涩,变得清越如泉水般酣畅淋漓。 “娘娘没误会您吗?懂您的苦心吗?”黄德惊喜问道。 他眉梢挂笑,“孤要她莫疑,她回给孤一个蕊字,蕊,心蕊,她的心蕊坚定不变!” “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不仅有了娘娘的消息,还得知娘娘没恼您,愿意信您,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了!”黄德跟着咧嘴大笑。 天清日曼,他心情无比轻快,是啊,什么也比不上她一个蕊意。 “王上,方才奴才还在担心得不到九华宫的消息,这会儿不就有了,咱们有娘娘啊,这还不知九华宫发生什么事吗!”黄德瞧了小丝一眼,一对眉毛高高扬起,欣喜得很。 玫瑰由九华宫的小太监领着,前去见刘墨云。 近来刘墨云养伤,不太理她,只偶尔召她过去骂两句发泄发泄,而那对她恨之入骨的冶屏君,最近似乎也忘了她这个人,没再故意找事或说些话来折腾她。 她在经过一处小桥前,顺手摸了一下飞近她的小鸟儿,这动作流畅,竟不着痕迹的将她手中的东西让小鸟儿带走。 “奇怪了,近来在九华宫盘旋的鸟儿变多了,到处都能听见鸟叫声,有时还真是吵人!”走在前头的小太监边走边抱怨。 玫瑰忍住笑,是啊,这些鸟儿都是她的宝贝,是逍派出来保护她兼通消息的。 方才她送了消息给逍报平安,让她知道自己一切安好无恙,也让他得知刘墨云的腿伤恢复的状况,近期内,他不可能再动她了。 她已告诉逍自己瑞断刘墨云腿的事了,得知刘墨云受伤的原因后,他未对她说什么,因那日小丝送来的小纸里什么也没写,空白一片,由此她已得知,他气疯了。 昨日他让小丝告诉她,让她静观其变,他已有办法接她回弦月。 听见这消息,今她高兴极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再也不用去见刘墨云那恶心的男人,也不必忍受冶屏君莫名的怨怒。 “可恶,冶冷逍竟然不肯来九华宫,他是怕臣妾杀了他的王后吗?” 玫瑰站在殿外就已听见冶屏君怒气冲天的声音,这让本来要领她进去的小太监,也迟疑该不该这时候进去,生怕一进去莫名其妙的倒翟,玫瑰见他犹豫,便示意他不如他们在外头先等等,若里头气氛好些再进去。 那太监同意,便和她在外头先站着。 “这是自然会怕,冶冷逍已知你就是冶屏君,既不能对付你,只好先保护他的王后,再说那女人听说杯孕了,这还能不宝贝吗?”刘墨云安抚的说。 “不过是一个祭天星不要的女人,冶冷逍竟捡来当宝,还让那贱人受孕,简真愚蠢至极!”冶屏君似乎恼恨的不得了。 “朕说爱妃,你根冶冷逍原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该不会到现在心里还放不下他吧,他爱谁你便对付谁,你如今的样子,朕瞧来像吃醋啊!”他语气有些不悦了。 “这……陛下误会臣妾了,臣妾怎可能还对那人吃醋,臣妾只是恨不能将他叫来您眼前,让您亲自羞辱他出气。”冶屏君声音放软了。 “哼,爱妃曾对朕说过,定会让冶冷逍跪在朕脚边叩首请罪,这事你可得说到做到,因为朕非要亲耳听见他对朕伏地呼万岁不可!”他根恨地道,对冶冷逍是很到骨子里去了,而这事他已期待许久,这才会留这女人在身边这么多年,否则以他喜新厌旧的个性,有屏君这女人他早已玩腻,是不可能留在身边这么久。 “这当然没问题,臣妾说到一定做到,因为臣妾也很想见到他对臣妾叩首的样子!”冶屏君阴笑起来,“而事实上,臣妾已经有了对付冶冷逍的方法,近日就会让他吃到苦头!” 站在殿外的玫瑰闻言凉了心房,不知冶屏君会想出什么诡计害冶冷逍,她一颗心起伏不定,惶惶不安。 这时有屏君走出殿外,见到了她,竟是用力哼了一声,“就说冶冷逍怎可能瞧得上你,你这容颜又怎么比得上李玲的花容周貌,原来你真是个没用的女人!”她撇下这些话后就走了,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玫瑰愣在原地一会后,苦笑,逍拒绝带李玲来让有屏君羞辱,也摆明完全忘记她的存在,因此在有屏君眼中,她根本就已经是废物一个,理都不想理她,甚至连折腾都懒,这会儿有屏君的目标与心思全集中在李玲身上,专心想着要如何才能折磨到李玲。 “那该死的女人来了吗?还不让她滚进来,朕这伤都是她害的,让她亲自来给朕换药!”里头的刘墨云知道她在外头后,大声的吼道。 小太监急慌慌的领着玫瑰入殿。 “王上,出事了!”事情虽急,但黄德行步仍覆,不显急躁的进到月华殿向冶冷逍禀报。 御案前,冶冷逍放下批奏的朱笔,冷眸轻瞟,“胞姊出手了?” “是的。” “这次做了什么?”他淡然问,不见意外。 “公主放出消息,九华宫天帝受人毒害命危”黄德说。 “然后昵?”冶冷逍不疾不徐的再问。 “说这事是弦月王后干的,王后心肠歹毒,图谋不软,大逆不道,居然不满足于王后之位,因而派人毒杀天帝,想让您称帝后她成为天后。这会月白门外聚集了愤怒的百姓,而群臣们见百姓群起激愤,受于民情压力,也主张您该即刻将王后拉至月白门前斩杀,以息众怒。” 黄德其实也有些!牙异,一个毫无实力只剩空壳皇位的刘墨云,在百姓心中还能起这么大作用,竟还有能力逼死弦月王后,不知是刘墨云真受百姓爱戴,还是歹毒的弦月王后不容于百姓眼中,而百姓们的无理智他也算是见识到了,王后养在王宫深院,是如何对远在九华宫的那人下毒,公主这招倒是真让王上难做了。 “嗯,李玲已知此事了吗?”冶冷逍口气极其谈漠的问。 “王后知晓了,且听闻连百官都已顺从民意要斩首她,惊得胜都刷白了。”黄德不禁同情起李玲,虽说王上允诺事成之后放她回宿星,但那也得有命回得去才行啊!“王上,为了平息百姓沸腾的众怒,您是否要王后前去月白门?”他请示。 冶冷逍哼笑,“李玲不去平息不了民怨,去了又必死无疑,也会损了孤的威信,胞姊这是要逼孤去九华宫当面向刘墨云请罪,并且想利用民情舆论逼孤答应永不提废天帝之事。” “那王上的意思是……” “哼,胞姊也太小看孤了,以为孤会因而就范吗?你这就带李玲前去宫门,说自己受覆盆之冤,最后让她割腕……” “割腕?王上真要她死?!”黄德微讶。 “李玲最拿手的就是作戏,孤让她死,她就会死吗?”他笑容讥淌起来。 黄德马上就会意的点头,“是啊,王后在您身边演了这么多年娴熟深信的模样,让她再作作戏以死表清白,应该是极简单的事。”流点血没什么的,而王上不就是因为要让她替心爱的女人挡煞才让她当上王后的吗!“不过,这也可能落人口实,道她这是畏罪寻死昵!”黄德想想又提醒。 冶冷逍笑得极其冷肃,“所以孤这会要你去外头也放出消息,道孤威天地盖载之恩,却受干人所指,自认罪孽深重,德不配天地,无以为天地法度而治理天下,愿主动将弦月的王权交由天帝代管。” 黄德一听,这可是大惊特惊了,“王上是说真的,真要让权?!” 他睨了黄德一眼,目闪诡作,“孤愿意让,也得瞧瞧刘墨云能不能接!” 三日后,百官再度齐跪于月白门外,而身后是成干上万的哭号百姓,这人数比之前来抗议李玲谋害刘墨云时更多出数倍。 这些全都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跪求冶冷逍不要交出王权,请他继续底护弦月的百姓,原因是刘墨云虽贵为刘氏皇裔,但平日荒至无能的开象深植民心,百姓虽尊他为帝,但那也只是因为感戴三百年前始帝之德,这才厚待他。 可是一听冶冷逍要将王权回归刘氏,百姓们立即就惊慌失措起来,怕极再回到以前由刘氏皇族掌权时百姓民不聊生的惨淡生活,因此赶紧哭求他不要让出王权,压根就忘了刘墨云差点被毒死的事。 “王上,月白门已跪满了人,黑鸦鸦一片都不见尽头了。”黄德来禀。 冶冷逍在小纸上写了个“念”字,折好小纸系于小丝腿上,伸指摸了摸小丝的头后放它出去,“他们都说些什么?”他目视小丝飞远后才问黄德。 “都道弦月能王路清夷,四海承平,都亏王上雄才伟略,治国有方,薄赋轻税才让天下太平,叩请您定不可以让权。”黄德笑说。公主大概想不到,王上来这么一下,以退为进,竟就吓得臣民们屁滚尿流,也突显出刘氏皇族已多么式微,若要再闹下去,他们何止自伤,连帝位都保不得。 要知道,百姓安乐时才可能对刘于的祖宗感恩怀德,但淌若百姓自己都自顾不暇时,谁还去管刘氏的不尚子孙,公主这回是被王上反将一军,输得灰头土脸。 “王上这会儿要前去月白门外接受臣民的慰留了吗?”黄德询问。 “再等几日吧,让胞姊与刘墨云急一急。”他气定神闲的说。 “是,奴才明白了。”黄德暗笑。王上这是在报复当初刘墨云拒让他入九华宫之事,如今刘墨云不仅没等到王上前去九华宫向他请罪,他自己还得先向王上赔罪才行,他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五日后,刘墨云受不住群众让他出面留人的压力,亲拟罪己诏送至弦月王宫宫门让人当众朗读。 冶冷逍这才聆听由黄德转述刘墨云罪己诏的内容。 刘墨云道自己不堪重任,不能继承先辈事业接回治国大权,又不体下情,忘记弦月照临之恩,让弦月王后含冤负屈,误解她毒害自己,致使弦月王受辱求隐,内心实在忐忑难安,因此下此罪己诏恳求弦月王续掌弦月王印,莫再责怪他的无德无能。 这份诏书一经朗读出来,刘墨云的天颜算是被自己蹂躏得一点也不剩了,冶冷逍这才“从谏如流”的接受众臣民的恳请,继续君临天下。 御马场内,冶冷逍纵马奔驰,左有递上弓箭,他拉满弓弦,飞驰中对着前方的箭靶射出,精佳的射中红心后,他驭马停在箭靶前,凝滞不动。 坐在马背上的他穿着一袭合身英挺的黑底金周锦袍,背脊挺拔,炯目的盯着箭靶上的红心,良久后,才问向左有,“若这箭让玫儿来射,你以为如何?” 他身旁伺候的是马役司的人,马上点头道:“回王上,若是娘娘来射,同样也能正中红心。”这人与玫瑰共事过,自然知晓玫瑰马术好,箭术亦是了得,因此实话实说。 “嗯,孤认为那丫头不仅能射中红心,还能把孤的箭也射开去。”他器宇非凡,衣袂飘扬的笑说,论箭术,别说他自己,就是天下应该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第十六章 虽然是事实,但王上的自谦之语,那马役司的人可不敢接话,这时黄德撩袍匆匆距到冶冷逍跟前,马役司的人接过冶冷逍手中的弓箭后,趁机退下了。 “王上,宿星有消息来了!”黄德一见到他,很快的禀报道。 冶冷逍立即往阴雨绵绵的天空缥去,眼下有了定论般的唱然,“说吧!”他似乎心底已有数黄德要享奏的是什么事。 “文采飞鸽传书通知咱们,如王上所料,宿星王果然活不过今夏,昨夜重病驾崩了,祭天星己成为宿星的新王了。”黄德赶紧将要紧的事呈报给他。 “祭天星终于坐上王位,独揽大权了。”冶冷逍冷利的眼神多了种桃衅的锐气。 “王上,其实咱们拿下射日后,宿星已是不足为虑,宿星旱晚也是王上您的,那新王根本不是您的对手!”黄德马上说。 这些日子王上已整顿了射日,立义先两岁的幼子为降王,并铲除了义先的余党,如今射日已是弦月的属地之一,真接由王上接管,从此王上是弦月与射日两朝的实际掌权者。 冶冷逍瞧向那射中箭靶红心的箭!“孤自是不怕祭天星,孤想的是,胞姊知道这消息后,会怎么做?”他眼中多了层不易察觉的忧虑。 “怎么做?她既是天帝的人,当然为天帝图谋,祭天星一向主张废天帝,宿星由他掌权后,公主应该怕他会再提此事吧,至于会怎么做,也只有拚命讨好他一途了。”黄德理所当然的说。 冶冷逍凝神额首,“是啊……那会如何讨好呢?”他沉思。 “这……”自己不如王上的心思缜密、洞察机先,当然预则不出来。 “进去吧,陛下与木心娘娘已在里头等你了!”九华宫的小太监奉命将玫瑰带到刘墨云的寝殿前之后,让她自己进去。 玫瑰点头,踏进寝殿后看见两人,两个令人头痛的人物凑在一块,这下她可得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了。 刘墨云爱香,寝殿里撰起浓浓的龙涎香,味道你漫整个寝殿,呛得她都不舒服了,心想刘墨云整日待在这寝殿里,不会教这浓得过头的香气给薰晕吗? “见了陛下怎么不行礼?”赵葆见她进来后只是瞧了躺在软榻上养腿伤的刘墨云一眼,什么动作也没有,立即怒斥。 “我想陛下应该不希罕我行的礼,所以也就自动省了。”自那日刘墨云对她侵犯未果后,她便再也不当他是天子,这人已失了她对他的敬重。 赵葆气得抖了嘴唇,“你一一” “算了,朕对她也死了这条心,随她爱怎么样!”刘墨云不耐烦的说,他腿伤已好得差不多,但他怕痛,一时还不敢马上站起来走动,非要等到骨头完全愈合才愿意下床。 赵葆狠瞪她一眼这才闭嘴站到一旁去,玫瑰也面无表情的假装没见到他有多气愤。 “你可知咱们找你来做什么?”这会开口的是冶屏君,她就坐在刘墨云床边,穿着芙蓉色滚雪细纱,头上顶着金丝八宝揽珠髻!那姿态永远是一副雍容华贵、风情万种的模样。 其实面对冶屏君,玫瑰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她毕竟是逍的亲姊姊,而且她竟能够阻止得了向来无所忌的逍闯入九华宫,这表示逍对她是有特别顾忌的。过去的事自己还未有机会向逍问清楚,但之后她迟早要逍彻底替她解惑。 “我不知,请您告知吧。”她回冶屏君的话。 冶屏君冷冷瞄她一眼,“刚得到消息,宿星王病死了,祭天星继位,你有什么看法?” 玫瑰挑眉,这事逍已告诉她,自己自然早就知晓,只是冶屏君突然问起她的看法,这不是很奇怪吗?她能有什么看法?“我不懂您的意思?” “哼,祭天星好歹也曾经是你的入幕之宾,他登基为王,你难道不替他欢喜?”冶屏君问。 “王子并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皱眉的说。 “祭天星心仪你,于你的册立王后大典上抢人,这事天下皆知,你这会还撇清什么,而为了恭贺他登位,陛下决定送他一样大礼!”冶屏君凤眼一挑,说话的表情不怀好意。 这话中有话,令玫瑰不禁警戒起来,“陛下决定送什么大礼给他,没必要对我说。” “与你有关,当然得让你知晓。”冶屏君笑得不安好心。 玫瑰双手悄悄紧握起来,“为何与我有关?” “因为陛下要将你当成大礼送去给祭天……” “这个,其实……其实朕还没决定,还得再想想。”刘墨云忽然打断冶屏君说道。 冶屏君脸色一变,“陛下不是与臣妾说好了,怎能反悔!” “这……朕才刚将这女人弄到手不久,就这样再送走,实在……” “说到底陛下对她还是不舍是吗?虽然冶冷逍对这女人已失去了兴趣,但您以为冶冷逍会就此淡忘这件事吗,他固然不要这个女人了,可他也不容您与他抢人,这会他是怒在心头,就等机会报复,这女人在九华宫已是棘手人物,不送走不行!”冶屏君与他说理。 “还说昵,冶冷逍不是已经对朕报这个仇了,这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什么陷害冶冷逍的王后能逼他来向朕磕头认错,结果却是逼得朕自己写下罪己诏公诸于世,丢尽颜面,甚至顺道告诉天下,他冶冷逍才是贤王,而朕是废物一个,你这女人为朕干得真是好事!”刘墨云不禁怒发冲冠的责怪她。 冶屏君有些难堪,“臣妾也是很很啊,想不到冶冷逍近几年来已完全掌握民心,且操控民心的手段更是炉大纯青,他比当年更加的心机沉重了。”她这胞弟比当年更加可怕好几倍,当年她尚且掌握不住他,而今……更别提了。 她不得不暂且认输,先想办法自保,再求之后对付他的方法。 “你这没用的女人,把朕害惨了,如今还要送走朕干辛万苦才弄来的女人,你想朕会甘心吗?”他怒气横生的说。 冶屏君见他对玫瑰百般舍不得的模样,不禁心中有气,“陛下难道忘了,宿星王已死,祭天星主张废天帝,若不送件他满意的礼物过去,他哪会打消念头,如今咱们已经得罪冶冷逍,不能不拉拢祭天星,更甚的,咱们还得预防祭天星与冶冷逍同气连枝的对付咱们,所以送走这女人是最好的主意,既能让冶冷逍转移目标去记恨祭天星,咱们又将礼送到祭天星心坎上,让他不提废帝且向咱们靠近,一起对付冶冷逍。” “话是没错……但是……”刘墨云有些被说动,但是瞧玫瑰的目光仍有些不甘,好不容易才拥有这女人,却不能随心所欲,这口气他哪咽得下,再说,之前他还打着立她为天后的心思,如今真不能留人了吗?“其实冶冷逍与祭天星早已翻脸,这回不见得会声气相投,所以……也许……留下她或者晚些送去给祭天星也成,就等朕身子好全再……” “再如何?再碰她吗?您就不怕另一条腿也被瑞断!”冶屏君立刻汕笑。 刘墨云绿脸罩下,有点拉不下面子了。 “陛下,其实木心娘娘说得没有错,冶冷逍虽与祭天星翻脸,但此刻难保不会为了女人又暂时泯恩仇的合作起来,再者,女人比比皆是,您没必要非玩这一个不可,且她又非温驯的善类,您留她也只是伤身,不如听从娘娘的劝,先保帝位要紧。”赵葆也插口劝上一句。 刘墨云本想着等腿好全了再与玫瑰好好说一说,自己至少得到她一阵子享受后再送人,因为他实在很想尝尝冶冷逍宝贝过的女人是什么滋味,以及体会一下祭天星为什么非她不可的原因…… 玫瑰心惊胆跳的见刘墨云犹豫的样子,生怕自己又要被送走。 “好吧,烦死了,送走送走,就让朕眼不见为净!”几经挣扎,刘墨云终于懊恼的同意,既然这女人在他手中已是烫手山芋,送给祭天星才是皆大欢喜的事,如今就算自己再想留人,眼看是不能留了。 玫瑰愕然,鑫尧了一圈自己居然又要被送去祭天星身边了,这下该怎么办才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逍身边,她欲哭无泪。 冶冷逍深如幽潭的黑眸,威势逼人的瞅着坐在龙椅上衣裳不整表情错愕的刘墨云。 刘墨云正与人在大殿上欢好,好事做到一半冶冷逍竟闯了进来,他匆忙间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女人更是光着身子狼狈的被赶出殿外。 “弦月王,您这是做什么?!怎可突然擅闯九华宫?!”赵葆忍住惊慌的档在刘墨云面前道。 “咱们王上是来讨人的,且王上要与你主子说话,这里没咱们这些奴才插口的余地,赵公公退到旁边去吧!”黄德哪容得下赵葆张狂,马上说道。 “你一一”赵葆嘴一张,黄德立刻眼一瞪,赵葆登时输了气势,只得咬了牙根的退到一旁去。他始终自认为自己侍奉的是天帝,地位高黄德一等,可干势比人强,自己还能任妄得起来吗? 黄德哼了一声,跟着让开,剩冶冷逍与赵墨云双目相交。 “孤的人昵?” 冶冷逍的举手投足皆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反观刘墨云虽贵为天帝,但在冶冷逍面前却意气风发不起来,刘墨云不自觉的拢好衣袍,努力的挺真腰身要坐正,但不管他如何的想摆出帝主姿态,也没法像冶冷逍一样自然散发出威理天下的气势。 “朕不知你问的是何人。”刘墨云装蒜,强自掩饰内心的惊吓,心想冶冷逍怎么会敢真闯九华宫,难道他已经不忌讳木心那女人了吗? 冶冷逍面色谈然,可是眼神射出的神气足以摄人心魄,“你当真不知孤指的是何人?”他冷笑。 “冶冷逍,你也太无视于朕了,竟敢质问朕?”他装腔作势的斥责回去。 “刘墨云,那你觉得孤该如何同你问话?”冶冷逍冷峭反问。 刘墨云涨红脸,“朕是天朝天子,你这样咄咄逼人,来免太过分!” “可真令人讶异啊,孤没将你放在眼底之事,你竟然至今不知道?”冶冷逍满脸嘲讽。 “你!” 冶冷逍面容一整,“刘墨云,孤的耐性有限,玫儿呢!”他挑明了说。 “真笑话了,那不是你的女人吗?你怎么反而来向朕要人?”刘墨云不知死活,继绩装疯卖傻。 冶冷逍脸庞终于阴沉下来,一把揪住刘墨云的衣襟,“孤再问一遍,你若不说,那自是找死!” 刘墨云又惊又怒,呼吸已有些紊乱,“好……好吧,朕承认她在九华宫待过一些日子,但这会儿已去了宿星,这是她自愿的,她不要你也不要朕,要的是祭天星!” 冶冷逍朝他鹰扬虎视瞪过去,一脚踢翻了桌子,“是吗?她自愿去了宿星,可孤若还在你这里找到她,你自当如何?” “朕……朕……”他没身冷汗真流,与侍立一旁的赵葆彼此对视一眼,两人眼底皆是不安。 “黄德!”冶冷逍一唤。 “奴才这就将娘娘找出来!”没来过九华宫的黄德居然能够熟门熟路的往大殿后走去,还知屏风后头是暗门,手一推进到小寝内。 一进去立刻就瞧见被五花大绑绑在床上的玫瑰。 “娘娘!”黄德赶紧上前去拔下塞在她嘴里的布先让她透气。 第十七章 冶冷逍也随后步入小寝,玫瑰眸儿对上他的眼后,一双美丽的大眼立刻蒙上层楚楚动人的水气。 冶冷逍见到她被绑的样子,禁不住勃然大怒,待黄德解开缚在她身上的绳子后,朝她伸出手,她立即奔进他怀里,成串的珠泪在他怀里滚落下。 他闭上眼紧紧抱住她,这女人终于又回到他怀抱中了! 他心跳快得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即便当年与父亲争夺天下取得富裕的关中之地时,自己也未曾这般激烈的心悸过。 他对她思念至极,思念至极啊! 收到她的传书,得知刘墨云要将她送去给祭天星,他便再不能容忍,当日即离开弦月杀至九华宫来,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再度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他激切地得她拥抱在怀里,但倏地,怀中人儿身子一僵,他神色也立即沉下,晓得谁在他身后。 “冷弟原来真正爱的人是她,处心积虑保护的也是她,我都被你给骗了!”冶屏君声音有种恐怖的妻怨感,好似懊根绵绵。 他佣着玫瑰转身面对自己多年未见的人,“胞姊好久不见。”他声音无比清冷。 “你锐过此生……永远不再见我的,你……打破了自己的誓言,竟敢闯入九华宫来。”冶屏君用颤抖的声调说,貌似极为激动。 “孤是说过这样的话,但你要将玫儿再送往宿星给祭天星,此举不就是逼孤来与你相见,想见孤的人是你!” “什么?木心哄骗朕将女人送走,目的不是要拉拢祭天星,而是要逼你来九华宫见面?”这话让赶进来的刘墨云气急攻心,“你这女人难道还忘情不了自己的弟弟,你实在可恶!”他上了木心的当成了被她利用的棋子了! 冶屏君没有理刘墨云的愤怒,美丽的脸庞只面向冶冷逍,那神情有着爱很难解的情仇,“没错,冷弟,我还是不能忘情你,我还是想再见你,所以费尽心思要你来!”她对冶冷逍承认道。 玫瑰屏住呼吸,冶屏君这话已然让她明白当年真正动情的人是谁了。 冶屏君告诉自己,逍爱她,甚至强暴她,可这是谎言,自的只在打击情敌,让情敌痛苦罢了,自己很庆幸没信她,要不然岂不又误会逍了。 刘墨云气急败坏,“你这女人,若要见他那时又何必假惺惺的阻他进九华宫,到后头才又来谎骗朕,将朕耍得团团转,你简真莫名其妙!” 冶屏君脸一沉,“一开始不见他,是不想他带走玫瑰,我想折磨他心爱的女人,但后来,他竟又册立了李玲为王后,他曾经说过,下弦宫永远不会有主人的,可他却一再的打破自己所说的话,这教我忍无可忍,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再见他一面,我要质问他怎敢毁去誓言!”冶屏君忿忿地道。 玫瑰感受到冶屏君那排山倒海似的强大恨意,手心都凉了,不解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然而冶屏君的忿然只换来冶冷逍凉淡冷漠的眼神,“当年你自以为杀了父王让孤提早登上王位,孤就会高兴的接受你,却不想让孤重重的斥责,你恼羞成怒竟朕合薛将军要软禁孤,逼孤就范,可孤哪是能容你们摆布之辈,不久杀了薛将军,而你,孤念及手足之情,便放你远走他乡,可你竟不思侮改,仍要与孤作对,孤难道还能由你吗?” 玫瑰听见这话,猛然一阵抽气,“老弦月王不是与宿星对战时战死的吗?怎会是冶屏君杀死的?!”这岂不是弑亲,冶屏君疯了不成?! “没错,父王是我杀的,谁教父王一真百般阻扰我与冷弟在一起,只要杀了他就不会有人再阻止我了,而且冷弟也能很快的当上王,那是我的功劳,冷弟应该感谢我才是,谁知他却不领情,还骂我丧心病任,可我偏就爱他,我偏要成为他的王后不可,那夜……那夜我确实得到你了,你冶冷逍曾经也是我的男人!”冶屏君蓦然说道,神情得意不已,甚至神采飞扬。 玫瑰身子已然僵成一根木棒,他们……真在一起过? “木心,你真与冶冷逍乱伦过?!”刘墨云也愕然,他以为只是木心自己一人私恋,冶冷逍根本不可能碰她,原来两人还真有过一腿?! 冶冷逍面容铁青,“你对孤下药,孤事后原本要杀了你的,那夜是母后代你求情,让孤定要晓你一命,母后甚至不借白尽身亡,只求为你做出薪父以及对孤下药之事赎罪,因母后用自己的命保你的命,所以才让孤不得不饶过你,而那夜之事实是孤的耻辱,孤一生不想再提,因此驱走你之后,才会说此生再不愿见到你,就连那下弦宫也不想再踏足!”他凝重的说出真相。 “不,你不愿再见我是怕会对我心软,那下弦宫也是因为我住过,所以不让别的女人再去住,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你明明还在意我,又何必对我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她表情空洞木然地望着他。 他深沉的眼眸阴侧侧地朝她视去,“你定要孤说得明白吗?不见你是怕会再勾起杀你之心,让母后白白为你而死,至于下弦宫,孤白从有了玫儿后,已走出那日与你的阴霾,便不需要再空置了,况且下弦宫是属于王后的,没道理不让玫儿住进去!” 玫瑰闻言后含泪,原来这就是所有的真相,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玲说下弦宫不会有主人,就连碧玉也警告她这件事,她心疼自己的男人也有这样一段被逼迫的过去。 冶屏君身子摇摇欲坠,最后软下身来,征然地坐到地上,“我只是执着于所爱,这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她双唇惨白的说出这些话。 刘墨云怒容满面的走到她面前去,“朕终于晓得你为什么让朕叫你木心了,因为木没有心,你这女人跟了朕这么多年,却是没有心的!” “你……凭什么指责我没有心,你又何尝专心待过任何一个女人,我跟了你这些年,你图的还不是知晓我的身分后,想着有一日能好好利用我对付冷弟!”她收回心神后,怒视回去。 “最毒妇人心,朕不被你害得连九华宫都不保了,你……” “陛下,这会可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咱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赵葆在一旁焦急的提醒暗示。要吵得事情解决之后再吵,如今大敌当前,是不是先别起内哄啊? 刘墨云经此提点后立刻收了话,改而恶狠狠地瞪向在冶冷逍环中的玫瑰,“哼,朕对你是真的有些情分的,可借你有眼无珠不懂朕的情意,如今朕真恨自己没能旱一步将你送去祭天星手上,如此至少能拆散你们,教你们永生不得相见,而这样朕心里好歹也舒爽些!”他见冶冷逍与玫瑰情坚的模样,心头更恨。 “你不可能来得及送走我,我早将消息告诉逍,他不会任你胡为的!”玫瑰告诉他。 “你的消息怎么可能送得出去,九华宫防守得极为严密,连一只苍绳也飞不进来!”赵葆闻之愕然。九华宫由他负责管理,不可能有探子叁入而他不知的。 “苍蝇?赵公公这话可真好笑,会进来的可不是一只苍蝇,而是一只只的鸟儿,这可比苍蝇大得多了,而且这数里布满了你九华宫个个角落。”黄德马上出来奚落赵葆一顿。 “鸟?近来九华宫野鸟猖撅,经常飞落,难道那真是……” “野鸟?那可不是野鸟,那些是咱们娘娘养的宠物!” 赵葆说不出话了,百密一疏,自己竟给一群鸟蒙了! 刘墨云也呆楞住,原来冶冷逍旱掌握了九华宫的一切动向,自己却浑然不知! “胞姊,孤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你随孤回弦月,去守父王、母后的陵墓赎罪,另一是继续与刘墨云在一起,不过孤已决定废天帝,降刘墨云为刘候,从此夺去他的皇族仪仗,弦月与射日两朝将不再供辜他,但他可以续住这九华宫。”冶冷逍让有屏君选择自己的未来之路。 “什么,你要废天帝?!不,朕是始帝的传人怎能降为侯,你不能随意废天帝,这天下不是只有你冶冷逍一个人的,还有祭天星,他不见得会同意你这么做,你不能一意孤行……”刘墨云惊慌的瞧见冶冷逍露出鄙视他的表情,心中一窒,倏然哑口了。祭天星是最想废他的人,绝对会同意冶冷逍这么做……他身子一瘫,差点倒下,幸亏赵葆在一旁扶着。 “陛下,咱们还有百姓支持您,百姓不会眼看刘氏子孙被凌辱的!”赵葆提醒他。 他立即精神再度一振,“对,冶冷逍,百姓不容你对朕……” “你忘了自己的罪已诏吗?那还不够让你清楚了解若要百姓二选一,百姓会舍谁?”冶冷逍沉沉一笑。 刘墨云寒毛真竖,脸色惨成死灰,“冶冷逍,你、你大逆不道、十恶不故、居心叵测,居然狼子野心的妄想自己称帝!”他破口痛骂的指责。 冶冷逍淡淡扫他一眼,“这是秘密吗?” 他身子抖了,“你别得意,朕还有光海,他是带兵来投奔朕的,他会保护朕,他……” “弦月叛徒一听咱们王上要来,连夜带着自己叛逃出来的五千兵往宿星去了,他已经丢下你再度另投新主了。”黄德上前汕笑的告知。 “什么?!光海那老小子说得好听,愿为朕肝脑涂地、誓死效忠,结果却是听见朕有难就落跑,这不忠不义、狼心狗肺之人,朕要宰了他!” “这事您自己以后恐怕做不到,因为您就要被囚禁在这九华宫的寝殿之中,不过请您放心,咱们王上将来会为您达成这个心愿,光海罪无可恕,迟早要伏法。”黄德笑道。 刘墨云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废,整张脸青得像鬼一样。 “王上的意思是,虽然您可以续住九华宫,但您没了钱,可供不起一座宫殿的花销,因此九华宫中的其他处全都封闭,连后宫也得散去,就只保留您的寝宫而已,刘侯。”黄德再支会的道。 刘墨云惶恐不已,原本只能守住九华宫已经够悲催了,如今更只剩一寝而已,这死同被囚禁了。 还有刘侯,自己竟被降为侯,此等奇耻大辱,实在教他愧对刘氏祖先,他欲哭无泪。 而赵葆同样害怕,连后宫都保不住了,那他岂不也要被赶出九华宫,一个太监若出了宫,身上又没钱,那如何生活,会被践踏致死的。 主仆两人皆是六神无主,极为慌乱。 玫瑰见他们如此,不住摇头,尤其对于刘墨云这个人,他既没担当,又贪图享乐,会有这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弦月王,朕……我向您认错,请您晓过我这回,求您不要这么做,我错了,我错了!”刘墨云竟不顾尊严的向冶冷逍叩首认错。 冶冷逍瞧他的目光含霜,“刘墨云,在你敢夺孤的女人时,就该想到今天了,玫儿是孤的心头肉,你剐孤的肉,孤如何不痛,而这痛,孤自然要你加倍奉还!” 刘墨云叩首着贴在地上不动,半响后,身子竟缓慢瘫下,显是惊悸过度晕了过去。 冶冷逍见这人这般无用,不禁冷笑,“胞姊,你可以决定了,要如何选择?”他再度瞧向冶屏君。 她脸色旱已褪成了雪白,“冷弟,你当真不肯原谅我?” “不是原谅与否的问题,是孤根本不可能接受你,而你犯的错太多、太大,已到了天地也不容的地步。”他肃然说。 第十八章 她书然落下泪来,“我知害死父王以及母后的罪太深,老天给我惩罚了,让我一生得不到所爱,我本应到父王母后的皇陵前去赎罪的,但是……” 她望向倒地的刘墨云,“这男人我也跟了他多年,真要抛下他也于心不忍,我留下来陪他吧。”她怅然做了决定。 虽说自己爱的是冷弟,但刘墨云待她不算差,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也不忍就此抛下他离去,毕竟他会落到今日这下场,是她怂恿他去做的,就让她陪他一起囚禁吧。 冶冷逍点头,“那就这么办吧。”他脸上没多少情绪,仍是淡然无波,面对她没有半点的温度。 她掩面痛哭了,这一切真是强求了吗? 玫瑰瞧着她,突然不再想责怪她,她也不过是个爱错人得不到上苍垂怜的可怜女人而已,反观自己,拥有身旁男人全心全意的爱,如此,自己幸福也幸运多了,又怎能不悲怜她昵。 雨后初睛,空气静谧而清新,微风经拂,月牙株慢拂地,带进一股子的清爽气息。 冶冷逍伫立于下弦宫殿内,欣赏着廊外那一抹淡绿的身影,她正逗弄着小丝,完全不知他在凝视她。 俊美的脸庞上嗜着一抹微笑,眼眸深邃处清柔至极。 不由自主的移步往那抹绿而去,在她身后经经环住她的腰身,停在她手上的小丝立即识相的拍动翅膀离去,不做那杀风景的鸟儿。 微惊后晓得是他,玫瑰含羞带怯的回眸瞧他一眼,这模样教他怀然心动,抵挡不了诱惑,他缓缓亲近了她的唇。 “您……”她不觉一阵心跳耳热,才一开口,唇已让他摆夺吻去了。 他一寸寸地品尝她醉人心扉的甜美,既任肆也遇柔,极为满足她终于回到他身边。 几番缠吻后,他才松开她,但扫指仍爱不释手的来回抚拿着让他吻得嫣红的嫩唇,见她脸上红朝未散,露出像弯周似的娇羞笑容,如此的明亮,没有一丝的阴暗瑕疵,真教他移不了目光,深深陷在她的笑容里。 “逍,我再也不要离开您身边!”她脸埋进他杯中说。终于回到弦月了,两人经过这一再的分离,还行生出重重的误解,要不是能与他心意相通,自己早在猜忌中绝望了。 她不想再经验分离的滋昧了,未来她只想躲在他怀中,哪里也不想去,这副胸膛才是她最想依靠之所。 他爱怜地楼紧她,手指轻抚她细软的发丝,对她又思又恋,“嗯,今后你哪也别想去,只准在孤怀里。”他呼吸轻缓的说。 一再失去已教向来强心脏的他也感到不堪负荷了,更深刻的感受到她不在身边时的落寞与清冷,原来孤绝的自己也会害怕寂寞,然而这何止寂寞,简真孤单到令人窒息,他回不去那只有自己的日子了。 幸亏她重回自己环抱了,幸亏啊!他黑眸含笑,心满意足。 “玫儿,孤从未对你说过一句话,而孤认为早该对你说的。”他低声轻吐,语气怀着浓郁情感。 “是什么话?”玫瑰心跳微微加速起来,眸光闪亮。 他将唇移至她耳边,轻经说了几个字。 她眼中霎时绽出绚烂的光彩,接着眼中的泪水也很快地蓄积起来,她攀住他的颈项,埋首在他怀里开始抽噎。 他不禁莞尔了,“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昵?”他故意调侃的问她。 “不高兴!”她泪眼一抹,大声地说。 冶冷逍没想到她会这么道:“你再说一次,当真不高兴?” “是不高兴,您没诚意!” “没诚意?”她竟敢这么说? “没错,这种话怎能小声说,分明怕别人听见,你这是害羞还是心虚?”她推开他的杯抱,瞧来真的生气。 “害羞、心虚?”这些形容岂能用在他身上?他的眉心打了好几个结,“你……”他才要问清楚怎么回事,她已转身要进殿去。 他微愕的愣在原地时,她却又忽然喜盈盈的转过身来,朝他笑得心甜意:“弦月的王是个不解风情的二愣子,”我爱你“三个字说得这么小声,只有风听去,鸟儿听去,我却偏偏没听见!” 没听见却能说得出这话,这分明是刁难,他眼中流露出了然的精光,上前一步,她已转身要逃跑,他长臂一勾,缠住了她的腰,一使劲,便将她整个人抱入环中,“戏弄完孤后,还想逃?” “谁逃了,人家是想进殿里去。”玫瑰含笑装蒜的说。 “是吗?”他嘴角扬起兴昧的笑意。 她脸蛋迅速窜烧成抹抹纵红,因为这笑意她懂得,身子已被他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殿内走去。 “逍……大白天的,满殿的人……” “滚!”他才说了一个字,黄德立刻知情知意的大速将满殿伺候的宫人赶得一个也不剩,就连他自己都闪得老远去,转眼偌大的下弦宫只剩他俩,他将她抱上床,自己覆在她身上,情意深深地望着她,“住在下弦宫可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了?”他忽而问起,眼底难得有丝不安。 她明白他指的是与冶屏君在这发生的事,她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回答,只是吻住了他热烫的唇,送出自己暖暖的信爱,而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缓缓地闭上明灿双瞳,任她吻出答案来,她细细密密地吻他,饱含浓情密意,也饱含不畏俱的精神,爱上这男人就注定得承受许多惊涛骇浪的事,她不在意那些,她只想抚平那曾经留在他心底的伤。 感受到她浓烈的情意,冶冷逍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满是欢快,不再迟疑,他化被动为主动,倏然掠夺去她的唇舌,强悍的需索他所痴恋的娇柔身躯…… “娘娘,您总算回来了,宝红可盼死您了!”宝红跪在玫瑰面前哭着说。 玫瑰回来的这几口宝红因为适巧出宫办事不在,这会回宫后得知她已回来,便哭着跑来见她。 她赶紧将宝红扶起来让她别跪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你别哭了。”玫瑰伸手帮她擦泪。 “奴婢这是六高兴了,原本!求黄德公公带奴婢一道去九华宫,可是黄德公公却另外派奴婢去办事,所幸您平安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宝红边说,眼泪还是没停。 她就知道宝红定是极为担心自己,这些日子宝红八成也为她提心吊胆的没好睡过,她不禁感激又心疼地牵起宝红的手道:“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自从碧玉走后,她就将对碧玉的疼爱转移到宝红身上。 “娘娘快别这么说,您也是身不由己被掳走的,宝红只怨自己没能跟着去宿星以及九华宫伺候您。” “傻瓜,我都身不由己了,你还由得了吗?”她笑起来。 “是由不得!”宝红破涕为笑。 “对了,这几日黄德公公派你做什么去了?”刚回来时她也急若见宝红,听闻她离宫办事时有些讶异,一般来讲宫女若无特别允许是不得出宫的。 “这……奴婢告诉您吧,奴婢是出宫到云仙馆去做安排。”宝红低声的说。 “你说的是王城外的云仙馆?”那不是过去后宫女子若被废后送出宫清修的地方吗,宝红去那里安排什么? “王后今日被废,午后就会真接送去云仙馆,在此之前奴婢先去那打点过,等废后一到才能安身。” “李玲今日要被废?!”玫瑰吃惊,她竟不知这个消息。 “是啊,废后的诏书刚刚在储月宫颁下了,废后现在应该已经准备动身前往云仙馆了。” “李玲要走了,我去见她一面!”一听闻此事,她匆匆往外奔去。 但到了储月宫才知李玲已经去到月白门,往备上轿离宫,玫瑰又急奔往月白门而去。 此时月白门前停了一顶住朴的娇子,李玲正要坐进去。 “等一会!”她急喊。 李玲讶然的看向她后,站在轿子旁等她。 玫瑰气喘吁吁的奔至李玲面前,“你真要走?”她顾不得还大喘着就急急的问。 李玲脸上表情复杂的望她,“我不走,你如何成为弦月王后?”她冷笑的说。 玫瑰摇头,“不做王后无所谓,我不能逼你去云仙馆,去了那里长伴青灯,岂不太委屈!” “你的心地可真好,完全与那男人不同,有时我想不明白,他那样心机叵测的男人怎会瞧上你这样心思单纯的女人?”李玲露出疑惑的神情。 “也许就是因为他思虑过多,我若单纯些,他才能免些烦恼。”玫瑰苦笑自嘲。 李玲撇嘴,“免烦恼?我瞧他就是爱上你烦恼才更多,得费尽心思才能预防别人拐走你,还得使尽手段才能保护得了你!”她哼笑。 玫瑰的脸略略地红了,“是啊,我若聪明些、城府深点或许他反而经松点。” “但又或许,你就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女人了。”李玲戚戚地说。 玫瑰瞧着她,见她美丽依旧,但气色极差,脸色苍白不见血色,而自己也听闻了,当日在这月白门前,李玲为了白清没有毒害刘墨云,自己割腕了,那血喷出时,臣民大惊,事后虽有议论她是畏罪白杀,但见她那样沉冤莫白的在众人面前寻死的模样,仍教人震撼,致使没人再敢议论她的清白。 而听说当日她狠心割下自己那一刀后,血流如注,性命差点不保,是经过太医极力抢救才捡回一命。 望向她的手腕处,那里还裹着一层纱布,可以想像当时的信景,她该要有如何的勇气与决心才能划下那一刀。 李玲几乎是被逼着去死的,而这都是因为她,为了保护她,逍狠心的逼李玲,对此她对李玲感到万分愧疚。 “是我害了你,所以你若不想去云仙馆就别去,继续做你的弦月王后,我不做王后一点也没关系。”她告诉李玲。 “你当然没有关系,因为冶冷逍的一颗心都在你身上,你是不是王后已经不重要了,下弦宫的主人只会有你一个而已。 玫瑰无言了,这话一点也没错,弦月的后宫从此只有一处,那就是下弦宫,相信那男人不会再到下弦宫以外的地方驻足。 如此一来,留在后宫的人又岂能有未来? 自己既不忍李玲走,又知她留下只是痛苦孤寂,玫瑰矛盾得很,不知如何才能圆满。 李玲见她焦虑不知所措的样子,对她有丝动容,心知她不管对仇人还是友人,皆真心相待,喜怒真情全写在脸上,这样的人,自己若非与她是情敌关系,自己都想与她亲近。 可借她们注定是陌路人,姑且不论宿星与弦月两方迟早会大战一回,争夺天下唯一霸主的位子,就说自己爱的男人钟情于她,这就让自己无法多亲近她一分,将来她们必定是敌人,所以现在也不必与她多浪费情感。 “你放心好了,我完成任务,冶冷逍答应让我离开,云仙馆我顶多住上一个周,冶冷逍就会以我重病为由,下旨恩准我回宿星去治病。”李玲说出冶冷逍对她的安排。 “你想回宿星见祭天星,你会与他长相厮守?”玫瑰讶然问。 “长相厮守?”李玲嘴角笑得不太自然,“希望真能长相厮守,那男人不知我能回去,见到我或许要不高兴了。”她是以弦月王的废后身分回去,他兴许会嫌弃她,不见得乐于见到她,况且那男人心里依旧想的是她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对玫瑰一日不死心,自己就一日休想得到他的心。 “不会的,你终于有机会回到他身边,总有一日他走会让你的真诚所感动!”得知她要回去找祭天星,玫瑰真心为她欣喜。 第十九章 见到玫瑰毫无心机的笑颜,李玲心头百般滋昧,真想狠下心来骂她不要假惺惺的说这些,但心知肚明她的话没一句不是发自肺腑,不禁轻叹了一声,“得了,我走了,你好自为之……罢了,你有冶冷逍护着,好得很,得罪你,倒霉的只会是别人,真正该好自为之的是我。你回去吧,我要上路了,今后我希望咱们后会无期。”她并不期待再见到玫瑰。 玫瑰有些尴尬,但既知她的去处是她渴望去的地方,玫瑰也就不再强留她,退开一步的让她上轿。 她站在月白门前见轿子逐渐远去,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叹,总觉得很可借,不能与李玲成为朋友,李玲是个心思缜密,有谋略也有涵养的女人,淌若李玲愿意与自己结交,两人锐不定能成为莫逆。 忽然地,她身后多了个人,冶冷逍手臂轻轻环着她,“孤放她自由,以后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了。!他淡;炎的说。 “嗯……”她很讶异他居然也会来送李玲,“您老实告诉我,过去您对她真没有过一丝感情吗?”无关吃醋的问题,她只是好奇,毕竟在她未出现之前,他曾宠过李玲一段时间,虽然他宠她也是有目的的,把她当成宿星奸细,刻意宠在身边是防她也是利用她。 明白她问这话不是吃酷,他淡然一笑,“坦白讲,初次见到她时,确实曾对她的美貌与婉约的气质惊艳过,不过知晓她的底细后,孤便对她再起不了兴趣,只将她当成棋子在利用,就算是现在放她走,何尝不是孤的另一步棋。 “什么,您放她走后还有安排?”她惊愕。这男人做任何事难道都得有心机不可吗?就不能单纯为一个人、一件事去圆满吗?她有些气急败坏。 他抿笑,“你性子真急,孤这步棋也是她自己想要走的,孤可没勉强她,你觉得不好吗?让她回宿星去缠祭天星,这样祭天星就不会有余力来缠你,孤这手棋下得不好吗?”他笑眼她。 她蓦然张大嘴了,敢情是自己误会他了,随即笑味味地用力的点头,“好棋,您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妙招啊!”她呵呵的笑了。 但男人却忽然不太爽了,拎起她的后领,“你瞧孤是坏到底了,对孤没什么好评是吗?你这女人孤得再教高教高,省得你打心里对孤不敬重!” 他锐翻脸就翻脸,这会儿真拎着她回去,看样子,她会有一顿的“皮肉痛”了! 跟着他们的大批宫人全掩嘴笑个不停,黄德的嘴咧得尤其开,自从娘娘回来后,王上整个人有生气多了,而弦月王宫之前像死宫,这会才像是活过来了。 全碧辉煌的弦月大殿上,玫瑰盛装华服,灼灼其华的脆在其上,她二度跪在这里等着接下冶冷逍手中属于主后的金册宝玺,只要接下这两样东西,她便是弦月名正言顺的王后。 这次脆在这里的心信与上次不同,虽然一样的欢喜,但是上回却多了一份不安,担心自己不够资格当上他的王后,然而此次两人的感情又经过一连串的磨练,她已更坚定自己要与他荣辱与共,因此此刻再度伸出手要接下全册宝玺时,她已有种当然的笃定与安宁。 她手掌摊开,高举过头,一本金册与一块沉重的宝玺落在她手上。 她牢牢地捧住后,仰首望向亲手将此二物交给她的男人,眼前的他面容胶如明月,气度卓越非凡,而最令她悸动的是他的双眸,那呆一双只对她清柔深情的眼,他瞧自己时的神情,她从未曾见过他用在别人身上。 这也是她笃定自己配站在他身边的原因,他是如此的热爱她,她有何俱,又何需不安? 即便自己不够美、不够出色、不够机智聪颖,但有他在便能将她衬得如凤凰般耀眼。 她是他的凤凰,他一个人的凤凰! 他含笑柔信的将她由地上扶起,一手楼着她的腰,两人一起接受臣子的祝变。 “恭喜王上、王后,愿我弦月四海升平、政通人和,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后干岁干岁干干岁!”大殿上众人朝两人跪地叩拜。 而这句万岁已将冶冷逍推向高峰,天朝已废,天帝降为刘侯,原本一分为三的天下,冶冷逍已掌握有二,剩下的宿星,何患不能纳入,他称帝只是早晚的问题。 玫瑰瞧这四海景然的模样,很为夫君高兴,希望这升平的景象能绵长下去,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刘墨云已废,天下必定得有一个新主,而这人不是逍就祭天星,自己虽然没有欲望当上天后,但此刻天下所汇集的氛围与情势的走向,,逍一定得去争下这个位置才能确保自己与弦月子民的安全,如今她只期望,逍在取得天下时能尽里不掀起血腥,能越和平解决这件事越好。 “玫儿,你是孤的王后,亦是孤的妻,孤的一切愿与你共享。”他情意深切的说。 她手捧着金册宝玺,眸底经荡着水光,轻经地点了下巴,“我爱您。”她用只有他一人听得见的音量,轻声的吐出。 他双自摺摺,深情款款,让大殿上瞧见的人内心无不了然,不到四个周的时间内,弦月大殿上一共办过三场册立主后的大典,有两场即是为眼前的这位而办的,众人瞧得清清楚楚,此位当才是弦月王上真正心之所仪的那一个。 大典结束,王与后要一同至月白门前接受百姓的欢呼祝贺,蓦然,她胃一阵收缩,不舒服的拢眉。 “怎么了?”见她表情有异,冶冷逍立即关切的问。 她摇摇头,“大概是太紧张了,胃有些不舒服。”她难为信的说。 一丝放心的笑掠过他的唇,“你都第二次踏上这大殿了,还紧张什么?”他椰榆起她来。 她顺唇地眼他一眼,“那我可输您一次,您可当了三次新郎官了。”她反击回去。 他挑眉,“可真凶悍啊,若这份悍劲用在床上,孤会更开心。”他竟朝她放荡不拘的笑起来。 玫瑰小脸立刻发烫,报红不已,“您……您……”瞧着这大殿满满的人,容不得她跺脚,否则她真会将地上跺出一个洞来。 他们对话虽小声,但靠近他们的宫人还是听见了,这些人为了憋笑脸涨得比她还红。 她发现后立即将头垂下,恨不得贴到胸口去,简真没脸见人,只要与这男人拌嘴,糗的那个一定是自己。 “王后娘娘,请您先将金册宝玺交给奴婢吧,是时间与王上一起动身前往月白门了。”宝红笑着在一旁提醒。 众目睽睽下她却只顾着发糗,经过提点后才尴尬的赶紧将金册宝玺交给宝红,只是忽然间她胃又不舒服起来,而且“呕”的一声,身子一颤,她半跪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张。 “玫儿?!”冶冷逍大惊失色,四周人更是心惊,皆以为她不是病了就是惊她中毒了。 “我……呕……呕呕呕……”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无法说只是呕个不停,难受万分。 “传太医,立刻传太医上大殿!”冶冷逍沉声道。 黄德赶紧领命去传来太医,不多时,太医抱着药箱急如星人的出现。 太医本要先朝冶冷逍行礼的,但他手一挥让太医免了,先诊视王后再说。 太医卷起袖子替玫瑰把脉,一会后他纠结的眉心逐渐舒展开来,脸上还出现喜色。 “如何?”冶冷逍半眯起俊眸的问。 太医收回为玫瑰!脉的手,喜孜孜地跪下朝他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王后娘娘有喜了!” 此话一出,人声沸腾,在册立王后的大典上确认王后有喜,那可真是喜上加喜的天大喜讯啊! 大殿上群臣热闹烘烘,情绪高昂,“紫气东来,臣等恭贺王上与王后即将诞下龙裔,替咱们弦月延绵干秋万世的国柞!” 冶冷逍由惊喜中回神,后眼皆笑地凝视也被这消息惊呆的女人,“你这女人连自己怀孕都不知道,这下吓傻了吗?”他喜笑颜开的问。 “我真的环孕了?”她仍是吃惊样。 “千真万确,臣确实诊到龙裔的脉象。”太医微笑说。 她先惊后喜,“逍,咱们真有孩子了,真有孩子了!您高兴吗?”她后飞眼笑喜不自禁。 “高兴,这可是孤的第一个孩子,孤能不高兴吗?”气质矜重淡漠的他,很少将情绪显露在众人面前,此刻言笑晏晏,当真欢喜至极。 大殿上一片欢声笑语,热闹纷纷。 “请问太医,我这是有几个周的身孕了?”玫瑰抚着小腹笑着问。 “回王后娘娘的话,您腹中龙裔至少有两至三个月了。”太医答。 “都两至三个月了?您说得没错,我真是糊涂,竟连做母亲了自己都不知晓!”她朝冶冷逍懊恼的道。这段日子自己东奔西距,一下去了星宿,一会又被囚于九华宫,日子过得心惊胆跳,以致连自己身子的变化都没去留意,当真失职她白责。 “可是那段时间王后不是还在宿星?且期间好像也去了九华宫,那这孩子……” 不知是谁先道出这项疑问,这番骤然说出的话立刻让大殿内的欢声不再,陷入一片沉寂。 玫瑰瞬间毛发真竖,有种由天上坠落至地上即将粉身碎骨的感觉,他们是在怀疑她腹中的孩子不是逍的?! “宿星王祭天星心仪王后,四个周前于殿前抢人,而那刘侯更是好色,九华宫后宫未被废前美女近百,王后落入两人手中,难保……”四周又有耳语传来。 她仿佛被万箭穿心,容颜惨白成一片,自己立于大殿上,竟成了众人议论的目标。 她的清白被怀疑,连腹中的孩子也被质疑。 不,孩子是逍的,不是其他人的,不是的…… 玫瑰慌乱心急得颤抖着身子,“请你们……相信我……” 蓦然,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惊法地回望,随即打了个冷颤,冶冷逍的眸中也显露出深思。 “逍?”他也疑心猜忌她吗?是吗?她心痛如绞。 他凝睇她片刻后,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清暖的弧度,手臂勾住她的腰,突然将她横身抱起,“咱们该去月白门了。”他含情脉脉的对她说。 她惊慌的用手勾住他的颈子,稳住自己的身子,一股惊喜笼罩住她,他是相信她的! “众卿听着,孤的王后冰清玉洁、坚贞自持,谁敢诬蔑,孤一一斩!”他抱着她往月白门而去,边走边说,那语气不高昂,却令人胆寒。 大殿之上人人脸色一整,谁敢再议论,忙低首跟着他们去月白门接受等待已久的百姓欢呼与致贺。 下弦宫里,玫瑰专心刺绣,这是一块新的锦绣方巾,图案不再是龙凤呈祥,而是绣上两把箫,分别是月魂与月魄。 温润盈翠的两箫交叠,宛若两只交颈的鸳鸯,情深意重。 原本的那块方巾在祭天星手中要不回来了,她答应要重新绣过新的还给逍,而这合亲礼这会儿送出才真正恰当。 此刻她正细心的绣缝,也许今夜就能将这块新方巾交到他手中。 “王后娘娘……”忽然宝红由外头奔了进来,见到她先叫了一声后却又不安的杵在门边,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玫瑰放下绣得快完成的方巾,讶然问。 “没……没什么。”宝红明明表情慌张,却又急急的否认。 这态度实在奇怪,莫不是有事瞒着她?“你实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板下脸问。 第二十章 宝红仍是神色慌乱不宁,一脸的欲言又止。 她不由得皱了眉,“是不是黄德不让你说?”她猜测。 “这……黄德公公确实有交代这事先别惊动您,但奴婢认为……这事已闹得满城风雨,应该瞒不住您……” “满城风雨?”玫瑰一惊,“说吧,我想知道。”她脸更沉了。 宝红用力绞了双手后,决心告诉她的道,“王后娘娘,您有孕的消息传出各地后,想不到宿星王竟然公开道您腹中的龙裔是他的!” “什么?!”她大惊的站起身,手中绣到快完成的方巾也落到地上去,祭天星竟说出这种话?! “不只如此,就连……”宝红还有话没说完。 “就连什么?” 宝红气愤得跺了脚,“就连刘侯竟也放话说孩子是他的种!” 玫瑰一阵昏天暗地,错愕地跌回椅子上,“这真是荒唐离谱……”她无法置信这两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她明明与他们都是清白的,他们为何要这么说? “是啊,如今外头正闹得沸沸扬扬,道王后不洁,腹中子来历不明,弦月王族血统受污,令王上的圣誉受损,群臣吵着要废后!” 她星眸微镇,自己七日前才受册封,这会儿众人竟研拟要废后?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以为那日在大殿上被质疑之事,已经冰消冻释的就此平息,怎知转眼风云又起,这次竟闹得更大了。 “王上得知这些事后,听说盛怒不已,已经处死了两个带头提议废后的人,如今朝堂与民间皆是鸟云罩顶,臣民的心极为不定!”宝红继续愁云倦雾的告诉她这此一事。 玫瑰心跳得很厉害,震得她呼吸困难,像是即将要堕落深渊般恐饰。 “王上可还有说些什么吗?”她颤声问。 “王上说……” “想知道孤说什么,你可以亲自问孤。”冶冷逍走进下弦宫,宝红见到他立刻颤抖无声的退下。 玫瑰视线投向他,尽管见他一派如常,但他这副表情竟比任何时候都摄人。 “您可是真相信我的清白?”她正色问他。 册立主后大典之后至今七日,她没问过他这个问题,只因她认为没必要问,那日他抱着她站在月白门前接受万民朝贺,这已教她清楚明白,他的心根本没动摇过,他对她坚信如常。 可如今她不安了,只因祭天星与刘墨云朕手要毁了她的清白,而这男人仍是一样信她吗? “你担心孤也与其他人一样,怀疑孩子不是孤的?”他神色难定的问她。 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撇过脸去,掩饰自己已泪湿的眼睛。 他伸过手去轻触她的发,她心头立刻一紧,朝他笑得胜色苍白无声。 “可记得孤给的”惢“字?”他轻声问起。 她哽了哽声地点头,“我也回给了您一个”蕊“字。” 他嘴角向上扬起,“咱们心意相通,你何俱昵?” 她的胸口立即漫过一股暖流,“我确实可能在宿星与九华宫失身,您若起疑也不奇怪。” “孤清楚这孩子是孤去宿星找你时有的,孩子是孤的龙雏凤种!” “难道您不曾想过,除了那回,其他人也可能……” “不可能!”他目光肃冷起来。 “您何以这般笃定?” “孤只问,你有可能让那两个男人碰吗?”他目光如拒,得她深深震慑住。 她即刻含泪地摇首。 “孤这便信你了!”他说得刀切斧砍。 泪水自她眼眶急急地坠落下来,她心情激动,心跳如雷,他了解她的,自己若已失身,怎有颜面见他,怎还会苟且的活在这世上,他明白她的! 他上前,手一扯,心疼的将她拉进怀中,“再等等,孤会帮你找回清白。”他冷峻风色的说。 她在他怀中血泪盈襟,不明白自己怀孕明明是件令人欢欣的喜事,为何反而让她陷入如地狱般的泥召? 这几日,玫瑰孕吐得厉害,而所有人见到她,那猜忌的眼神令她伤得比孕吐的痛苦更脸,而今她的处境只能用上炙下溽来形容,令她心情低落至极。 她心中苦闷,逍坚持不废后,但事关王嗣,众人这回却给足压力,在朝堂在民间皆有废后的声浪不断传出。 她已然成为玷污弦月王族的罪人! 玫瑰失神地瞧着手中已绣好的锦绣方巾,月魂与月魄她绣得极为传神,连月魄上头那淡淡的红点她也能精巧显出。 她原本是想欢喜的将此物送出的,可此时此刻,却没了这份心情。 两箫和鸣能慑人魂魄,因而取名月魂、月魄,若真如此神通,她倒希望此刻自己的魂魄能被摄去,少去这份忧愁。 不过所幸,听说这两天朝中再提废后的人已经少了些,群众激怒的情绪也没有那么强烈,她多希望这事能就此渐渐平息下去。 “王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宝红面色如土的奔进下弦宫内。 玫瑰心头一跳,这时的这句不好了,可真叫她胆颤心惊。 “又出了什么事?” “月白门外挤满了百姓,他们吵着要您自尽谢罪,还道当初废后李玲被指责杀刘候时,第一时间就出来割腕白清,而您却躲着不见人,您这是心虚!”宝红心急的告诉她这个消息。 她一瞬间征然了,“你昨日不是还告诉我,这事似有平息的迹象,为何会突然越演越烈?” “这事在王上的镇压下,本已压仰住众人的言论,但刘侯今朝又放话,说是在九华宫里与您……与您……翻云覆雨……好不快活,还将一件您穿过但被撕得残破的衣裳送至弦月的朝堂,群臣见到后登时如沸水闹腾,而事情传到宫外去,百姓闻知之后哪能再忍,群起激愤的聚集在月白门。”宝红说到刘墨云提的那些话,脸蛋不由得转红,尴尬不已。 虽然宝红只对她讲了两句刘墨云说了什么话,但玫瑰能想像宝红难以启齿的话有多少,刘墨云定将两人形容得不堪入耳,朝臣与百姓听了才会像炸锅一样沸腾。 而那件破衣裳确实是被刘墨云撕烂的,但那日他并未得逞,反而还被她一脚踢断了腿,可如今这件衣裳却成了她与他欢好的证据。 玫瑰怒不可抑,缓缓地捏紧拳头,“走!” “娘娘要上哪去?”宝红心惊的问。 “上月白门去!”她怒大中烧的转身往外而去,把急着拦她的宝红以及一千太监宫女们远远甩在后头。 “娘娘,去不得,去不得啊!”宝红在后头急呼,自己告诉她这件事,不是让她冲出去送死的,而是想让她先避难啊。 她受够了,忍无可忍,不想一再受辱的承受这种不白之事,她决定出去对众人说清楚。 她脚步极快,转眼间就要来到月白门前。 “玫儿。”忽地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 “逍,您让开,让我去!”见到冶冷逍,她依旧坚持要过去。 “孤没有阻止你去,只是,不能等等孤吗?咱们一道。”他竟柔声的说。 他要陪她一道,不让她一人单独面对。玫瑰眼泪立即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逍……”她终能体会李玲所说的,他瞧上她才是麻烦的开始。 她总是一再带给他灾难,让他疲于应付,哪有一刻真正享受到安宁的日子,她对此实在自责不已。 他经叹的拭去大颗大颗自她眼中滚出的泪珠,“放心,有孤在昵。”他语气清柔得不似正面临风暴,而是仍如以往般的自若。 “走吧。”他牵起她冰凉的手。 黄德立刻前去打开月白门,两人一道并肩走了出去。 外头是一片的灯大通明,而且人声吵杂,可见这里聚集了多少愤概的人,这些人都亟欲将她废掉,最好逼她在此自尽谢罪,好除去她这干古罪人。 见到这么多激愤的百姓,玫瑰心神悴然一颤,心寒了,她可以体会当时李玲站在这里时的恐惧心情是如何了。 众人见她出现本来沸反盈天的,但见冶冷逍就站在她身边,那份天威震慑得他们登时又鸦雀无声起来。 她白着面容的站在众人之前,尚未开口,冶冷逍已经先道:“尔等这是要逼宫吗?”他神情寒利如冰。 众人见他如此脸色,立即瑟瑟发抖。 “臣民等不敢逼宫,咱们是不能容忍有不洁的人坐上后位。”忽然冒出一人如此说。 “不洁,你这是在说谁呢?”他语气阴森吓人。 “臣……臣……”他的威气太重,那人倏然噤声了。 “哼,孤说过,王后的清白不容任何人质疑,那些诬蔑之词孤绝不纵容,黄德!”他阴冷的声音夹带着澎湃的怒气。 黄德立刻将那人押下,准备处斩。 “等一下。”玫瑰慌忙阻止。 他瞧向她,眼神要她别心软,若不如此做,根本压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不,他们只是误会我,不能因为误会就杀人。”她激动的说,不想让人枉死。 他面容沉下,挥手让黄德暂且放人,他走近那人,冷睇,“孤想这人不是误会,而是故意煽动群众。刘河,你是刘墨云的堂弟不是吗?刘氏过去如散沙,这会却突然间变得团结了?”他冷讥。 那人一听,吓得一阵哆唆,“我……我虽是刘侯的堂弟,但绝无与他勾结,更没有煽动群众,我……只是慷概陈词,一心为弦月……” 他笑容更森冷,“好个慷概陈词,一心为弦月,难道孤会任人自毁基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王后有孕,可孩子来厉不明……啊!”倏地刘河的脸颊被他狠狠捆了一巴掌,打得刘河眼冒金星,昏头脑胀。 众人大惊,连玫瑰也很吃惊,这种事向来都是黄德为主代劳,这回他竟亲自动手打人! “放肆,竟敢说孤的龙裔来历不明!”他显出冲天之怒,疾言厉色。 刘河被打得唇破脸肿,趴在地上发抖,“这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的,是……” “还不住口!”他暴怒。 刘河五体投地,冷汗真流,但仍是咬牙继续道。“我一人可以闭嘴,但王上能堵住这悠悠众口吗?若要还主后清白,您得拿出证据,证明王后腹中的孩子是您的!”就如冶冷逍所言,刘河是刘墨云的人,他奉命就算得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定要搅得弦月王与王后万劫不复才行。 众人听到刘河这么一说,竟都跪了下来,“请王上让王后拿出证据,若一味包庇,污染王族血缘,影响致远,臣民等无法信服。” “没错,王后贞洁关系到弦月王朝未来的龙嗣继承,不可等闲视之!” “若无法证明王后的贞操无染,她便不能再母仪天下!” “请王上废后!”众人齐声。 “请王上先废后再赐死!”刘河再加上一句。 “对,赐死王后!”受到煽动,众人跟着附和。 玫瑰瞧着地上跪得满满都是口口声声要她以死表清白的人,她浑身如同掉进冰窟般:冷,眼前漆黑一团,她闭上眼,任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下来。 这种事凭她一张嘴说不清,自己不该妄想说服他们相信她。 证据,她如何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二十一章 难道真要她死才足以昭告天下自己未曾受辱于他人? 她抚着腹中子,这孩子未出世就受此质疑,得来若生下来,孩子又该如何面对众人鄙视怀疑的目光? 她心痛难当,痛得彻骨、痛得绝望! 自己死不足借,但她不知该如何保护这孩子,这确确实实是她与逍的孩子,但没有人相信,没有人…… 泪水洒在月白门前的吉石砖上,那一滴滴的泪虽清清如水,但落入地上后立刻染上尘埃,浊了…… 冶冷逍紫金色的衣袖在风中飘荡,他铁青着脸庞,对于跪了满地的人怒形于色。 他知道这里头有刘墨云的人,也有祭天星的人,他们都等着这一刻,刘墨云要玫儿死,祭天星要玫儿的人。 “王上,王后失德不可留!”刘河竟胆大包天的冲上前要抓住玫瑰的手,那模样似要杀她。 “大胆!”冶冷逍眼底寒芒闪动,怒不可遏。 幸亏黄德就站在玫瑰身边,很快的挡开刘河,并要人将刘河拿下。 “王后不忠不贞,腹中之子并非王上的龙种,当杀之,当杀之啊!”刘河被押下后还大声喊叫。 群众瞬间被激起了情绪,纷纷站起身冲上前要逼玫瑰自尽。 冶冷逍抓着她的手腕往后退去,黄德也心惊得立即让侍卫护住他们,不让暴民靠近,但百姓似乎失控了,不断推挤叫嚣,玫瑰惊愕得胜色苍白,冶冷逍五指牢牢爆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往自己身子后方,他身躯往前一站,“放肆,还不退下!”他凛冽的朝众人大喝。 众人随之被他的天子气势所理住,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竟然敢放肆的冒犯龙威,吓得赶紧退开脆下。 弦月王严酷无情,不是一个可以随意触怒的王,他们一时失了理智,竟然冒犯,这些人这会身子全都秫秫发抖,怕的要死。 他在众人面前积威以久,此刻冷冷地注视这群人,脸上神情隐晦莫测,不可捉摸,“你们要证据,好,孤会给你们证据。黄德,去瞧人来了吗。”他忽而道。 “是,奴才这就去瞧!”黄德身子一转,立即钻出人群。 “您让黄德去接谁?”玫瑰不解的问。 “你且等等。”他只说。 月白门前的广场上挤满了跪了一地的人群,气氛凝重,大伙好奇不已首领太监是要去接谁,然而觑着弦月王的脸色没人敢多问一句,皆屏息静默的等待。 好半天过去,大伙仍趴在地上。 好不容易黄德出现了,只见他身后跟着一名女子。 “奴婢文采来迟,请王上、王后恕罪。”人应该在宿星的文采跪地请罪。 玫瑰见到她很是惊讶,“文采,怎么会是你?!”见文采跪在地上,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显然是经过几日彻夜的赶路才会如此。 玫瑰吃惊原来逍等的人就是她,也佩服逍时间拿捏得刚刚好,好似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 众人也不禁好奇的抬头朝文采望去,不解这人是谁。 合冷逍见到文采赶至,微微一笑,“回来就好,孤不怪你来迟,起来吧。” 文采这才起身面对众人。 “告诉大家你的身分吧。”冶冷逍t7咐道。 文采点头,“奴婢是被王上派去宿星宫里的探子,已在宿星王宫待了六年,专司伺候宿星后宫的妃嫔公主们。”她说。 众人讶然,这人居然潜藏在宿星的探子,要培养一个探子极为不容易,更何况这人还在宿星王宫深根了六年,这更不简单,如今一现身,不就曝光了身分? 不明白王上为何要将这样重要的棋子召回来,如此岂不自毁在宿星的双眼? “你当知孤要你回来的目的,说吧!”冶冷逍示意文采继续说下去。 “是,奴婢是专程回来证明王后娘娘清白的!”文采铿锵有力的说。 “你要如何证明?”刘河不死心的问。 文采撇唇一笑,“王后娘娘在宿星时由我时时刻刻守着,无人能对她做出越轨之事。” “哼,我听说王后在宿星曾与宿星王公然亲吻过,而这事不少人都亲眼瞧见了。”刘河又说。 玫瑰捏了手心,这件事她无法瓣白,因为确实曾发生过。 “王后娘娘当时是被强吻,可也只有那一次,宿星王之后皆以礼相待,再不曾对王后不礼貌。”文采道。 “既然如此,宿星王为何自己跳出来说孩子是他的?”人群中有人再提出疑问。 “宿星王中意弦月王后之事,天下无人不知,他是想藉此机会让王上废去王后,他才有办法再次夺人。”文采解释。 众人听到此,有些被说动了,这确实有可能是宿星王的诡计,他们上当了! “大家不要相信她,这女子虽是弦月派往宿星的探子,但他是王上的人,难保不是王上为了保护王后要她公然说谎。”被人押着的刘河大声疾呼。 霎时臣民又骚动起来,“没错,她是王上的人,由她证明王后的清白不可尽信!”有人附和。 冶冷逍脸庞罩下寒霜,玫瑰则又再次绷紧神经。 “那由我来证明呢?”突然一名女子由人群中走出。 “香莹?!”玫瑰瞪大眼睛,香莹居然也来了! 向来敌视玫瑰的香莹,黄先朝玫瑰清暖一笑,之后才对着众人高声道。“我是宿星王朝的人,是宿星王的贴身宫婢之一,当时也曾被派去照顾弦月王后,我们王上确实没有碰过你们的王后!” “贱婢,你竟敢背叛王上?!”人群中突然有宿星王朝的人怒吼。 香莹脸色一白,“我并未背叛王上,反而是受王命而来,替我们王上收回那番认弦月主后腹中子的言论,弦月王后在宿星期间,我们王上未曾伤害过她,之前的那番话只是一时的气愤之语。”她替祭天星澄清的道。 众人峰然,宿星王居然派人来收回自己的话? “你真是奉宿星王的王命而来?”有人愕然问道。 香莹取出祭天星给她的令牌,见到这副令牌犹如见到祭天星本人。 顿时,混在人群中的宿星王朝的人哑口无言,安静了下来。 玫瑰眼中泛出泪光,她明白祭天星的意思,他原是想逍废后,不料刘墨云也出来闹,且分明要逼死她,这才心软让香莹来解救她。 祭天星……她叹他对自己的痴心不侮。 冶冷逍眉心皱摺深刻,脸也沉下,许多情绪甚为复杂难解。 既已证明孩子与宿星王无关,众人不再吵闹不休了,但刘河没放弃,扬声又道。“别忘了,还有个刘侯,他可是连王后穿过的亵衣都送来了,这还有话说吗?”这回刘河的态度笃定许多,似认定玫瑰这次无翻身的余地。 “那亵衣确实是弦月王后之物,但刘侯还来不及得到她的身子,便让她一脚瑞断了腿,刘侯还因此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所以这件亵衣证明的不是弦月王后的失身,而是刘侯的荒淫无道与寡廉鲜耻!”想不到此刻现身说话的人竟是赵葆。 玫瑰极为意外,讶异逍竟连赵葆都能找来。 在场的人没有不认识刘墨云身边这位得力大太监,他都出面说这话了,足以证实刘墨云根本没碰过王后。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赵葆,你好大的胆子敢背叛刘侯?”刘河怒指。他料不到刘墨云最信任的人会扯自己后腿。 赵葆表情也跟着咬牙切齿起来,而且一副吃尽苦头、受尽风霜,尝尽人情冷暖模样,“废天朝后,他虽降为侯,但还是有顿饭可吃,有地方可住,可我昵,他取走我所有的财物,狠心的赶我出宫,还对我破口大骂,道我办事不力,害他被废,让我流落街头,在外饥寒交迫,而这就算了,他可曾想过一个太监被赶出宫,只会受尽嘲笑,根本不能活,我赵葆伺候刘侯一辈子,他不念旧情居然这样待我,是他先想逼死我的,又怎能怪我无情无义不认主人。”赵葆说得幽愤凄怒。 “原来你是在扶怨咬人,你的话又怎能尽信?!”刘河冷笑的就是要激他讲出这此二话来。 果然,他这一副怀藏怨恨同机报复的言论,立刻让本已信了他话的人又闹腾起来。 “鹑鹊子旺边飞,奴才就是奴才,见主子落难失势,自己也要踩上一脚求生存,真是不知廉耻!”众人纷纷对赵葆痛骂。 赵葆平日狐假虎威、趋炎附势,众人早看他不顺眼,趁此机会还有人不齿的对他丢了鞋子,赵葆狼狈的四处闪躲,黄德见状只得要人去救,制止众人对赵葆动粗。 “够了,赵葆这条狗的话你们不信,那我的话,你们信不信!”冶屏君衣裙飘飘,粉白城黑的翩然出王见 这下可真真正正惊吓到玫瑰,她倏然转身去瞧冶冷逍的神色,见他也正眸光逼人的朝冶屏君望过去。 他显然也惊讶冶屏君的现身。 冶屏君美目先朝他瞧去,见他神态严岭,不禁露出一丝落寞的苦笑,接着咬唇一叹,侧身的面向群众,“在场也许还有人识得我,我便是弦月的长公主,冶屏君!” 众人不禁睁大眼睛,弦月的长公主多年前就失踪,这会怎么突然出现了? “没错,她真的是长公主!”有些老臣认出她来,“不过,您……”少数老臣也知她曾以薛王后的身分住进过下弦宫,但这事在弦月已是禁忌,知道的人不多,也无人敢提。 她轻笑,“而今我也是刘侯的姬妾,木心夫人。”刘墨云帝位被废,她的皇妃身分也跟着降等,只能称是夫人。 “原来您嫁给刘侯了?!”众人大感惊讶。 冶屏君媚眼轻扫,“是啊,刘墨云是我的男人,而他,如众人所知,的确十分好色,也很规觑弦月王的女人,而这女人在九华宫时,刘墨云确实百般想染指她,连衣服都给脱了……”她说。 众人听到这,那倒抽口气的声音此起彼落的传出。 玫瑰更是心惊至面如死灰。 冶冷逍目绽精芒的锐视冶屏君,她这是专程来送玫儿一刀的吗? “急什么,我都还没说到重点昵!”冶屏君在他的怒视下,掩嘴一笑,“重点是,纵使那刘墨云急色攻心的将人家的发簪给拆了,衣裳也给脱了,裙摆也给撕了,绣鞋也给拔下了,但还是没能得逞,而我呢,当时就站在那殿门外头等着瞧戏,可借这戏最后竟是以闹剧收场,实在是一点也不香艳刺激!”她旋身对众人说。 众人此时差点落了下巴的有,目瞪口呆的有,呆若木鸡的亦是一大堆。 这最后以闹剧收场,香艳刺激没有,过程却让她讲得众人差点血脉愤张。 刘河脑袋一甩,忙回神,“木心夫人莫非也是奉刘侯之命来解释的……” 她瞪他一眼,锐气逼人,“刘墨云废帝一个,没用的东西,如今还命令得了我吗?” 刘河用力吸了一口气,“那您……” “刘河,你最好给我闭嘴,本公主都亲自证实这女人没失身,肚子里的孩子干真万确是冷弟的种,这事如果众人再闹下去,若真的害死她腹中的龙裔,你们一个个都罪该万死!”她指着众人,气势夺人的说。 这会,众人一惊连忙又叩首请罪,若真是王上的龙种却教他们害死了,那王上还能饶他们吗?! 月白门前众人脸上一片的惊俱之色,就怕冶冷逍动怒之下杀了他们所有人。 第二十二章 冶冷逍楼着玫瑰走上前去,冷然地瞧了满地发抖的人,“王后贞操不容质疑,她腹中之子是孤两个多周前潜进宿星时有的,而你们竟敢疑心此事,这不只污辱王后,亦是羞辱孤!”他掐芒四射的说。 “臣民此番误会王后的贞节,虽是罪行深重,但并无私心、并无私心啊!”众人抖声求饶。 “哼,无私心?刘河,那刘墨云已是强警之末,你这般为他,还真是有情有义,而这就不算私心吗?”他沉目瞅向刘河。 刘河身子森森的一颤,“王……王上……我没有……没有拿刘侯好处……” “没有?你还想着刘姓王朝再起不是吗?”他逼视。 刘河吓出一身汗的趴在地上,“我不敢……” “你是刘墨云的堂弟,他若未被废,至今膝下无子的情况下,你有可能被他指走为继位人,你打的可是这主意?” “这……”刘河心眼被道出,抖得如风中残烛。 “黄德,他若想做天帝,就让他到阴间去称帝吧!”冶冷逍冷声无情的拂袖。 黄德立即命人将吓得屁滚尿流的刘河拉下去处死,而这回玫瑰没再为刘河求情了,这人心怀不良,并非善类,留下也是祸害,任她心地再软也知养虎遗患的道理。 众人见刘河当场被处死,内心更加的惶惶不安,生怕下个轮到自己。 刘河被拉走处死后,冶冷逍身上的阴沉之气总算肖散去一些,但仍然是寒气冻人。 “逍,诀了这些人吧,他们也是受煽动才会如此,而那主要鼓动的刘河已经伏法,我的清白亦已澄清,这就够了。”玫瑰轻摇他的衣袖,不愿再迁怒其他人。 他微微敛了敛眼,眸中的杀气这才慢慢散去,“好吧,瞧在王后说情的分上,孤晓你们这群人一次,今后若再有对王后不实的诬蔑之语出现,孤定当杀无赦!”他语气森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臣民等感测王后心慈,感激王上不杀之恩!”一群人闻言立即连三对两人叩首,而这事已然顺利落幕。 月华殿内,玫瑰望着坐在自己前方的冶屏君,她十分诧异冶屏君竟然会帮她? 她本以为冶屏君的到来是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想不到居然不是这样。 “谢谢你,今日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要万劫不复了。”玫瑰由衷的对她说。 然而冶屏君并没有看她,也不在乎她的感谢的目光只落在冶冷逍身上,“冷弟,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你不感激我吗?”她低声下气的问。 冶冷逍眼锋冰冷,“孤不伟一百,很意外你这么做。” “没有?你还想着刘姓王朝再起不是吗?”他逼视。 刘河吓出一身汗的趴在地上,“我不敢……” “你是刘墨云的堂弟,他若未被废,至今膝下无子的情况下,你有可能被他指走为继位人,你打的可是这主意?” “这……”刘河心眼被道出,抖得如风中残烛。 “黄德,他若想做天帝,就让他到阴间去称帝吧!”冶冷逍冷声无情的拂袖。 黄德立即命人将吓得屁滚尿流的刘河拉下去处死,而这回玫瑰没再为刘河求情了,这人心怀不良,并非善类,留下也是祸害,任她心地再软也知养虎遗患的道理。 众人见刘河当场被处死,内心更加的惶惶不安,生怕下个轮到自己。 刘河被拉走处死后,冶冷逍身上的阴沉之气总算肖散去一些,但仍然是寒气冻人。 “逍,诀了这些人吧,他们也是受煽动才会如此,而那主要鼓动的刘河已经伏法,我的清白亦已澄清,这就够了。”玫瑰轻摇他的衣袖,不愿再迁怒其他人。 他微微敛了敛眼,眸中的杀气这才慢慢散去,“好吧,瞧在王后说情的分上,孤晓你们这群人一次,今后若再有对王后不实的诬蔑之语出现,孤定当杀无赦!”他语气森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臣民等感测王后心慈,感激王上不杀之恩!”一群人闻言立即连三对两人叩首,而这事已然顺利落幕。 月华殿内,玫瑰望着坐在自己前方的冶屏君,她十分诧异冶屏君竟然会帮她? 她本以为冶屏君的到来是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想不到居然不是这样。 “谢谢你,今日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要万劫不复了。”玫瑰由衷的对她说。 然而冶屏君并没有看她,也不在乎她的感谢的目光只落在冶冷逍身上,“冷弟,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你不感激我吗?”她低声下气的问。 冶冷逍眼锋冰冷,“孤不伟一百,很意外你这么做。” “意外?也是,我曾经极为想要害死你的女人,如今帮了她,你当然感到不可思议。”她自嘲苦笑,“冷弟,帮了你这回,我就不再欠你了。”她悠然说,语气像是从骨子里对他死了这条心。 他定定地看着她,眸子始终沉稳宁静,“好,过去的恩怨就因这一回烟消云散了。”他愿意以这事与她化解恩怨,从此两不相欠。 她高兴的笑了,“谢谢你……谢谢……”她眼眶泛出泪滴。 冶冷逍眼眸变得有些黯沉复杂。 玫瑰也鼻酸起来,不管过去曾发生什么事,有过多深的恨意,两人毕竟是亲人,若能和解自是好事,她轻轻抹去眼角所渗出的湿濡。 “你要留下还是回刘墨云身边?”他沉声问冶屏君。 “这次我跑来这替你的王后解危,回去刘墨云还能饶我吗?我决定去守父王、母后的皇陵。”冶屏君道。 之前她因为对刘墨云有愧疚,打算陪伴落难的他就此度过下半生,但刘墨云不争气,只想与冷弟斗,自不量力的结果只有自寻死路,他要死,她还不想,既是如此,她就不陪他蠢下去。 “那好,孤这就让人送你过去吧。”冶冷逍锐,皇陵位于弦月王都的北方,离这有二百里远,而这会夜已深,他却要她立即走,没多留她一刻的意思。 她叹气的起身,拖着沉重落寞的身子往外走去,几步后不舍的回眸,含泪凝望他,“冷弟……我此次前去皇陵,便终身不会再踏出那里,过去的事就深埋了吧,而刘墨云,唉,他仍作着刘氏风云再起的梦,你若看不下去,就随心处置吧,我对他已是仁至义尽了,他会有什么下场,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她说完这些话,才颓然离去。 玫瑰见那黯谈的身影离开,有些不忍,“逍,明日再让她走不成吗?”至少留她一夜吧。 冶冷逍皱了后,“迟早得走,何必多留。” “但是……” “孤虽然同意原谅她过去所为,但却不想再面对她,那对孤来说并不愉快。”他凝重的说。 她张嘴,想回话,想想又作罢,他能原谅自己的姊姊已是不简单了,其余的何必再勉强呢。 这时黄德又领了两个人进来,分别是文采与香莹。 两人一进来就先朝他们脆拜,香莹是星宿人,但来到弦月主宫也得对弦月王与王后叩拜才行。 玫瑰快步将两人扶起来,感激的道。“谢谢你们专程赶来为我解围。” “王上有令,文采自当这么做,只是这么一来,文采回不去宿星了。”文采道。 她说完这话香莹脸上马上露出不快之色,“我不知文采姊姊原来是弦月的密探,之前还对你说了不少知心的话,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 文采有些尴尬,“对不起,我们各为其主,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哼,算了,你的事咱们王上知道后定是会震怒,所以你最好小心点,王上说不定会派人追杀你!”香莹不是危言耸听,对付奸细宿星王朝自是不手软。 文采脸色发白,探子一旦暴露身分,日后的日子就不经松,得随时防人暗杀。 玫瑰听闻后神情也紧张了,“逍,您得派人保护文采才行!”她急道。 冶冷逍微笑,“你别着急,孤的手下,孤难道保护不了吗?” “是啊,王后娘娘别为奴婢焦急,既然回到弦月,奴婢就不怕了,这里是奴婢真正的家乡,宿星王想杀我,并不容易,况且奴婢也不认为宿星王真会追杀我,毕竟我为了救您也尽了一份心。”文采说。 “哼,您倒是了解咱们王上,知晓他只要是为弦月王后的事都能纵容!”香莹一脸的不满。 忽然的,香莹的手被玫瑰握住,“香莹,感谢你专程走这一趟,若不是你,我也难解除众人的怀疑。”她真诚的道谢。 香莹的脸庞登时微微红了,“奴婢……是奉王令才来的。”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扭泥起来。 “我明白是宿星王的意思,但你若是不愿意跑这一趟,他也不会勉强你的。”玫瑰轻声道。 香莹脸更红了,“奴婢不过是感激您那日在我们王上面前救过我,您不是坏人,王上会喜欢上你……其实也不奇怪。”她别扭的说完这些话。 那日玫瑰救过她之后,她彻底自省过,玫瑰也是无辜的,她喜爱的是弦月王,却硬是被抓来宿星与心爱的人分离,她也很苦,自己将对玲公主的不平发泄在她身上实在不公平,如今有机会回报她当日的宽宕大量,自己当然乐意走这一趟。 “但是……”香莹刻意瞧了一眼一旁的台冷逍后,忍不住又说:“虽说您心中已有所爱,可也该想想咱们王上为您的付出,您离开后他备受打击,亦无法原谅老宿星王的阻止,足足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走出自己的寝殿,直到老宿星王身子已然不行,他才踏出寝殿去侍辜,而这回他虽说谎伤及您的名节,但何尝不是因为对您的执着,就连玲公主回到宿星,也没能安慰得了他,自您走后他成日绷着脸,不曾笑过,如果可比请您捎些只字片语让奴婢带回去,一解我们王上的忧郁。”香莹情急的要求。 玫瑰闷了心,祭天星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如今她已连叹气都叹不出来了。 冶冷逍冷下面孔,“玫儿是孤的王后,与宿星王无项有任何牵扯往来,况且今日之事也拜他所赐,折辱了孤与玫儿,这帐,不会因为他派你来而了结,回去告诉宿星王,孤迟早要与他一决生死,有弦月就不会有宿星!”他狠戾的道。 香莹脸色大变,玫瑰也同样吃惊,他这是要宣战?! “好,奴婢回去会转达的,可是宿星绝对不会败给弦月!”香莹怒气冲天的告退了。 文采见她愤怒的离去,本想上前拉住她又止了步,两朝早晚要开战,再说些什么也是枉然,只能任她气愤而去。 “文采,你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和宝红一起专司照顾王后吧,你会武,王后身边有你,孤也放心多了。”冶冷逍吩咐。 “是,奴婢自当尽心照护王后娘娘周全。”她立即应声接下这份新工作。 “嗯,连赶数日的路,你也累了,今日就暂且退下,明日再到下弦宫去当差。”他让她先离去。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文采退了出去。 “黄德!”文采一走,他立刻又是一喊。 黄德马上揪着赵葆进来。 玫瑰心知冶冷逍是有意在今夜一并解决所有的事。 赵葆进殿时鼻青脸肿,显然是被狠揍过,而揍他的就是外头那些见不惯他平日作威作福、鼠心狼肺模样的人。 第二十三章 这都怪他平日做人太不顺心,招人厌,大伙逮到机会就让他好看,一开始黄德见他挨打,还做做样子的阻一阻、拦一拦,但到后头可是放手让人去打,谁教这小子没用,让他出来帮忙,他帮倒忙,说了些废话,简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被打也是活该。 此时被拎进月华殿,全身当真惨不忍睹,玫瑰见了都不忍心,才刚要说些什么,他已趴在冶冷逍脚边,痛哭流弟的道。“王上,您好歹看在奴才有心为王后娘娘说话的分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您放过奴才,让奴才有条活路走吧!”他哭得眼泪鼻弟齐下,中间还和着鼻血。 台冷逍讥讽一笑,“你这奴才说得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好,孤有件事差你去办,你若将这事办妥了,孤不仅不杀你,还有重赏!” 赵葆闻言眼睛都发亮了,“请您真接吩咐,奴才万死不辞!” 冶冷逍笑得极为阴森,玫瑰蓦然心惊,他想做什么? “赵葆,孤让你当特使送旨到九华宫去。”冶冷逍道。 “旨?”什么样的旨?赵葆疑惑。 “孤决定再降刘墨云的位,由侯降为男,刘男爵。” “公、侯、怕、子、男,男可是爵位中的末等,那刘侯,不,刘男爵这回可又要气得吐血了!”赵葆哈哈大笑,弦月王让他做这特使,岂不是让他去出气,他恼那没良心的刘墨云,如今亲自去宣告他的惨事,见到他身分像梯子一样一路往下滑,真可说是大快人心啊! “赵葆,你听着,其实孤不仅要他吐血,孤还要他的……”冶冷逍阴狠的说出后头的话后,赵葆笑不出来了。 玫瑰则是大惊失色,“逍,您真要……” 他举了手要她别再说。“孤心意已决,刘墨云不甘被废,总想着利用机会伤害你我,这事总得有个一劳永逸的解决之道。赵葆,这事给孤做得漂亮些,听到了没有?” 赵葆面色铁青,抹着鼻血,僵硬的点头,“奴才听明白了……” 十日后,被降为男爵的刘墨云忽然在九华宫的内寝中死了,死因一一纵欲过度,在与妓女欢好时暴毙悴死。 刘墨云的后宫被散尽,他仍不甘寂寞,竟偷偷将妓女渡进九华宫内享乐,最后乐极生悲的死于妓女的胸脯上,此事传出,百姓哗然,民间本还有些拥刘的百姓,但听见这样的丑事,也不禁痛心疾首的摇头,这始帝子孙如此不尚,死了也罢,免得贻笑天下,让刘氏皇族继续蒙羞。 刘姓的残存势力经易的被瓦解殆尽,而刘墨云最终也只能梦断黄粱,干古一帝的帝王风云梦终归一场空。 至此,曾统治天下达三百年的刘氏皇族正式结束在历史朝流中,天下继而起之的是正式立国的弦月以及宿星两国。 此刻宿星国内,祭天星听着刘墨云的死讯,脸上带着笑容,眼神却是阴沉冰冷,“刘墨云死得好,本王早盼他死,只可借动手的不是本王,而是冶冷逍,他动作可真快,迫不及待弄死刘墨云,是急着与本王对决。”他哼笑。 天下态势己然明显,两国誓不两立,生死斗即将展开。 “天星,弦月如今并吞了射日,国力已在宿星之上,你真要与冶冷逍硬拚吗?”李玲已回到宿星一段时日,她忧心仲仲的问。 祭天星俊如天神般的脸庞有些许的扭曲,“你看败宿星?” 李玲忙摇首解释,“当然不是,而是情势不利于宿星,我只是……” “住口!就算是以卵击石,本王也要拚一拚,这天下没有两王,只有一帝!”他狠绝的握拳。 她忧虑的望着激动的他,内心惶惶,“你当真在意的是那帝主之位,还是成为至尊后可佣有任何你想要的人?” 他倏然看向她,眼眸深切的眯起,“这世上若有几个了解本王的人,这其中你定是一个。”他笑得阴森。 她的心紧紧的揪起,“那女人我了解,她心中只有冶冷逍一个人,就算你取得天下,杀了冶冷逍,她还是不可能属于你,更何况她现在又有了冶冷逍的孩子,她如何肯跟你?”她心痛的说。 他心中的伤疤佑佛被撕开,瞬间怒容满面,“本王不会放弃的,即便她的心不在本王身上,即便她有了孩子,都阻止不了本王想佣有她的决心,此生本王要的就是她!” 李玲顿时惨白了面孔,老星宿王一死,再也没有人能阻止他强求不属于他的人了,“玲儿真的不可能……不可能取代她吗?”她颤声问。 “绝无可能!”他毫不思考,态度如此的斩钉截铁。 她心房像是教人用力掐住了,一滴泪自她眼眶迸出,“我在月白门前拚上一死才有办法回来见你,这份决心换来的只是你断然的拒绝吗?”她痛彻心扉。 “你是冶冷逍的废后,本王愿意收留你只因你也是宿星公主,除此之外,你与本王之间该了断的、该遗忘的,你都要尽力去做,如果做不到,那本王会送走你,也许不相见,能助你将过去忘得更快更彻底。”他狠心的说。 她一瞬泪崩心碎,绝美的容颜再无一丝人色。 不大意浓,秋风西起。 玫瑰穿着一袭降红长袍立于星空下,微微仰着头,望着被群星包围的明周。 晕黄的月光洒在她身上,有着淡淡清澈的光辉,照射出如轻烟般的身影,凌波缥缈,清灵绝美。 她的美已是连俗人都能经易见识得到了,她就如蝶蛹般不断蜕变,终幻化成令人不可逼视的绚丽蝴蝶。 冶冷逍默声靠近她,文采与宝红要向他行仪,他手一挥让她们静静退去,他脱下自己的龙披,扭盖在她的肩头上。 她微讶的回眸,见到是他,脸上不仅没有笑意,还泛起了淡淡愁容。 他见了瞳色加深,不由得皱眉,“可是还在怨孤不该让赵葆杀了刘墨云?”他明白她的心思,她心慈善良,总不忍杀生,但王者成事,却心软不得,当日他若在废天帝时就狠下心处决了刘墨云,也不会有日后他送来亵衣的辱逼之事,这人是不能再留,他必须死。 “我不完全责怪您杀了刘墨云,他好色无义,终将自毙,我胆战心惊的只是咱们的将来。”她缓缓开口道。晓得他之所以留刘墨云命这么久,与冶屏君不无关系,而今冶屏君既然决定放弃刘墨云了,他便再无顾忌的非要刘墨云的命不可了。 更何况,刘墨云送来她亵衣之事,已严重惹怒了他,他容不得她受这种羞辱,因此刘墨云的死,早在她的预期之中。 “将来?咱们的将来由孤图谋,你无项担忧。”他情深的说,将她的身子轻揽进自己怀里。伸手抚上她已近四个月明显隆起的肚子,他白玉般的面容有了极深的笑意,“玫儿,未来不会再有人敢质疑咱们孩子的身世,你大可放心了。”他认为她担虑的是这个。 她轻轻摇首,“其实,我不担心自己死,只怕孩子活不成,更怕生下孩子后,这孩子教人质疑一辈子,这样孩子如何抬得起头来做人?所幸一切皆雨过天青,我的清白已无人再怀疑,这确实令我松了一口气,如今真正令我忧心却是另一件事。” “你忧烦什么?”他蹙眉问。 “逍,我想您许我一个平安喜乐的天下,别轻言开启战争。”她凝重要求。 “玫儿?” 她微哽,“若让百姓家破人亡只为成就一帝,我不忍……” 他垂下浓密的眼睫来,“你是认为孤不配为帝?” “不,您配,绝对配!您性格虽孤冷,但具备文韬武略的帝王之才,您也愿意宵衣吁食的为百姓图谋,未来您若称帝绝对能给天下一个清平之世,可是您若不去争这至尊的位置,还是可以做到这些,称不称帝对您来说有何差别,博的不过是一个帝王虚名罢了。” 他目光渐渐变冷,“你以为孤不去争,这世道就能太平吗?孤不争祭天星也会争,而他不只要争天下还要争你,你要叫孤拱手将你让出去吗?” 玫瑰一颤,说不出话了。 “这天下只剩两个人有资格争帝,可我们争的都不只是天下,你将是争得天下的那个人最珍贵的奖赏,而孤既已将你握在手中,便会牢牢握上一辈子,至死不放手,谁要敢砸坏孤的宝贝,孤不借掀起血战也要相护!” 她瞬间感到天寒地冻起来,连唇都发抖了。 他一伸手勾过她的下巴,“不过,这若是你的请求,孤可以许你一件事,在咱们孩子出世之前,孤绝不对宿星发兵,就让这天下再平静一阵子吧,因为孤也想伴着你顺利生产。”他柔情万干的凝视她道。 她梗在胸口的一口气徐徐吐出,能争得一时平静是一时,她也不能再强求了,“好,我不求其他,就求这半年的安宁!” 外头细雨霏霏,她吹起月魄,如今她已学会吹箫,箫声婉转,意境幽远。 一整个早上,下弦宫都笼罩在这清幽的箫声之中。 “王后的箫是吹得越来越好了。”孔景泰让宝红扶着走进来了。 尽管玫瑰当上王后了,孔景泰仍旧有空就来教学,今日他身子不舒爽,原本下朝后就要回府不来下弦宫的,但远远听见这空灵的箫声,还是闻声而来了。 “孔夫子。”一见他,玫瑰马上起身相迎。 “王后不用多礼。”他谨守君臣之礼,已不再像从前一样将她当成小丫头对待,他甚至要向她下跪。 她连忙阻止,“孔夫子是我的老师,万不必行此大礼。” 他抿了唇的含笑,也就没再坚持下跪叩拜了,“您是臣教过的学生里身分最尊贵的,但这资质却不是最高的,可却是最肯学习的一个,臣能收您这学生,信感欣慰。”想当初自己还瞧不起一个小宫女,可今日却庆幸能收她做学生,她不仅尊师重道,更是求知一等的学生。 她有些腼腆,“就因为自己资质不高,所以才要更努力向学,多谢孔夫子肯耐心教导。”她感谢他。 文采送上了热茶给老夫子后与宝红一起静默的站在一旁了。 他摆了摆手,“您可不比两年前与臣初见面时的粗浅了,您进步神速,在学问上已经不输臣教了五年的学生,您的学识涵养与德行品性都远远超过弦月任何一个名媛命妇,您完全配得上弦月王后这个头衍!”他不吝称赞的说。 “多谢孔夫子赞美,玫瑰还是不敢当。”她极为客气的低首。 他摇头,“不用妄白菲薄,您的确出色。”他再瞧睡她手中的月魄,不禁抚项微笑,“就提您学箫这件事,才没几个月的工夫,您已能将箫吹得令人心神向往了,这点连臣都感到佩服。” 她脸更红了,其实学这箫只是盼有朝一口能与逍的月魂合奏共鸣,这才认真学习的,但因而被老夫子称赞,着实令她难为信。 “孔夫子别再赞我了,这可会让我无颜见人,孔夫子还是快教教我新的功课吧!”她不好意思的说。 他笑眯了眼,“你这丫头……啊,臣又失言了,请王后娘娘恕罪,臣因为身子有些不舒服,今日没打算教您什么。”他偶尔会忘记身分的用以前的口气与她说话,但很快就会纠正回来。 “孔夫子是哪里病了?”玫瑰立刻紧张的问起,不在乎他唤她丫头一事。 “臣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年岁大了,总有些顽疾在身上,这些个病痛时好时坏,偏偏今日不太好罢了。”他说着似又不舒服的拢起白眉来。 第二十四章 她见状赶紧要文采将略凉了的茶重新再换过热的奉上,孔景泰喝了几口的热茶,表情舒缓多了。 “孔夫子既是身子不好为何不在府上休养,还坚持上朝昵?”她见他身上穿着朝服,得知他是下朝后过来的,忍不住说他。 他忽然连声叹气了,“臣也想告假的,但今日的旱朝却是不能不到啊!”他露出愁眉的样子。 “今日朝上有要事吗?”她讶异的问。 近来她肚子越来越大,身子也有水肿现象,朝中的事逍怕她多虑,都已不再对她提,而今晨他离开她的下弦宫上朝时,面色如常,不见异状,难道,他有事瞒她? “唉,宿星正式向咱们下战帖了!”孔景泰不知冶冷逍瞒她这事,无心的将此事说出来,一旁的宝红和文采脸色一变,却已来不及阻止了。 玫瑰双目微嗔,不由白主的摸上自己八个月大的孕肚,内心惊俱起来。 祭天星耐不住了吗?竟主动宣战! “那……王上怎么说?”她急问。 “王上嘛……不知怎么回事,态度不如以往积极,今朝端坐王座上时,只是半垂眼脸并未回应宿星的挑战。”孔景泰皱眉的说。 她听了松口气,他许诺过她的,在孩子出世前绝不兴战,他果然坚守对她的承诺。 “不过王上态度这样反常,下面人可是忍无可忍,你可知朝上是谁替宿星王送来战帖的?是光海那叛徒啊!”孔景泰没见到宝红和文采对他挤眉弄眼阻止他不要再说的暗示,径自拍着大腿怒气的说下去。 “光海?!”玫瑰一惊。 “对,就是光海,咱们的叛徒竟成为敌人的特使,还拿着宿星的战帖上咱们弦月的朝堂来挑衅,您当可以想像朝臣有多激愤,要不是因为两国不杀来使,光海已教咱们剥皮了,但最教人不满的是王上的态度,他受光海那跳梁小丑寻衅却仍是静默不动,此举激得群臣更加的愤概,撵走光海后,甚至有人忍不住质问王上是不是怕了宿星?”说到此处,他口气不由得也带上几分的埋怨火气。 玫瑰心尖一紧,逍那样趾高气扬、傲然不可一世的人竟然当朝忍受嘲笑?!她为此难过不已。 “宿星王这次派光海来分明存心要咱们难堪,咱们却没能当朝回击,任光海张牙舞爪,这确实有失国格,也不是王上平日的表现,而这事臣始终觉得有蹊跷,咱们强兵强将,王上向来独断朝纲、无所畏俱,可这次却表现得畏首畏尾,这到底是何故,臣实在一”孔景泰说到一半终于发觉宝红和文采焦急暗示的目光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呃……咳咳……瞧来臣的身子真的不行了,这就先告退回去休息了!”他马上起身要走了。 孔夫子走后,文采转身跟着要出去,玫瑰却马上叫住她,“文采,你上哪去?” “呃……奴婢……”文采瞧了同样不安的宝红一眼,支吾了。 玫瑰叹了口气,“宝红、文采,你们听着,今日孔夫子对我说的话,一字都不许对王上说,我不想他知道我已晓得今日朝上发生的事。” 她明白文采是急着要去向逍报告这件事,而她不愿那男人得知她忧心此事,也不想连累孔夫子,让他怪孔夫子多嘴,因此要宝红与文采不要说出去。 宝红与文采虽然为难,但既然她这么吩咐,她们也得听从。 午后,冶冷逍领着御锦司的人来到下弦宫。 七、八个御锦司的人恭敬的帮王后试装。 入宫前冶冷逍就命人为她制作冬衣,但因为数里多以及要求手工要精细,这冬衣直到入冬了才赶制出来。 外头飘雪,下弦宫烧了六炉的火,将寝内烧得暖呼呼,冶冷逍一身金色的锦衣华服,不窦地半倚在暖榻上,佣懒悠闲的睡她新装一套套的换。 若瞧了满意就赏御锦司的人,不满意眼一瞟,黄德立刻将那换下的衣裳手到一旁去,这衣裳别想再沾上王后的身。 玫瑰穿穿脱脱试了几套后,有些受不了了,“我现在大着肚子,这些衣裳都得做大,可再过两个月孩子就出世了,之后这些衣服便穿不上,做这么多件岂不浪费?”她无奈的抗议,眼前的这些衣裳每一件不论布料与手工都是当前最好的,不过盖了这么多心力与工夫缝制成的,自己却穿不上几次便得束之高阁,实在教她很舍不得。 暖榻上的男人欣赏着大腹便便的她,穿上这些精装后白有一股动人的别致韵味,过去他从未觉得臃肿的孕妇美,可自己的玫儿,确实美得比任何一颗明珠都迷人。 他深邃眸光着迷的望着她,所有宠溺都益于言表,“不浪费,孤就爱瞧你身穿锦衣华服的模样。”他笑道。视线移往她圆隆的腹部,心更暖,他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且还是这女人为他生的,他万分期待孩子的出世,且不管男女,他都已有打算,若是王子自然是自己的王位继承者,如果是公主,他必定宠得一如自己对待她的母亲般。 “可是……” “你若真感到浪费,将来再转送人,赐给朝中府里有孕的妇人即可。”他听不进她的娇顺抱怨,索性说。 她这才不再多罗唆,但回头瞧御锦司的人还捧着超过十套的衣裳等着她试装,她抿紧了双唇。 黄德见状马上朝冶冷逍瞧去,见他挥了手,他才让御锦司的人先将东西搁下,众人恭谨的退出去。 御锦司的人走后,冶冷逍忽而又皱后的朝她招手,“你过来让孤瞧瞧。” “瞧什么?”为了冬衣,他都瞧她一下午了,这还瞧不够吗? 她身上的新衣未脱下,先移步往他走去。 他托过她的秀额,仔细瞧她的脸庞,眉蹙得更深了,“怎么回事,眼下为何有青影,是夜里没睡好吗?”他观察入微的道。 她咬了唇,他竟细心注意到了,“哪有,我睡得可好了,您不知道吗?有孕之人都是这样的,就算睡得再饱,眼还是肿的,就像是没睡饱似的,况且,您日日睡在我身旁,难道不知我睡得如何?”她掩饰的笑问。 事实上,自从得知宿星下战帖一事后,她便夜不成眠了,但怕惊动他,所以夜里入睡时,她几乎都是不敢乱动,真至他入睡才敢睁眼,只是这一睁,便到天明了。 “是吗?黄德,去召来太医!”他是个慧黔多疑的人,立即要太医过来。 “逍,太医每日都会过来为我把脉确认腹中孩子的健康,今晨太医才刚来过,不用要他再来吧。”她马上阻止道。 “黄德,去吧!”他哪由她,没亲自见太医再确认一次他是不会放心的。 黄德这就去传唤太医了。 她无奈,“您真爱大惊小怪。”她只得发恼的瞪他。 他不以为然的瞅着她噘高的小嘴,“孤对任何事都能冷静处理,唯独对你一一”他眼笆加深,似有些很意,“不惊不行!” 老实说,过去他不曾爱过谁,而今才知爱一个人原来这般磨人,自己这全副心思全落在她身上,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全让他在意,一个冷酷的冰山,登时也不得不化成滚烫热流。 他感叹自己着了老天的道,派人来搅乱了他冷酷的心房。 太医很快到来,立刻为玫瑰把脉,半晌后躬身站到他面前去,“启禀王上,王后娘娘近来心神不宁,身子有些气虚,其实臣这日已为主后娘娘调了安神的药……” “你说什么,既知王后气虚,为何没禀告孤?”他两道目光似箭的朝太医射过去,怒斥太医。 太医顿时紧张得跪下,“臣……臣……” “孤只问你,王后可有大碍?”他语调沉冷的问。 “只需调养就无大碍,因为不严重所以臣才没有及时禀报。”太医赶忙道。 “嗯,下去吧!”他沉淀心神后,眸中有道精光闪过。 太医获赦急忙抱着衣摆库出去。 太医一走,他立即转向宝红和文采,“你们倒说说王后为何会心神不宁?” 两个婢女马上惊慌起来,咚地双双跪下。 玫瑰瞧他见微知着,实在六精明,她不说不行了,不然会害了身边的人,只得挡在两个怕得要死的婢女面前,面对他道。“是我要她们别惊动您的,我已知宿星下战帖的事了。” 他双目一沉,但一瞬后,嘴角竟是扯出笑痕,“原来你知道了,知道也好,这事不用放在心上,孤没应战,那祭天星只能唱独脚戏,没趣了就会暂时消火。”他神态一派经松的说。 她眉梢因而轻挑起来,“您认为宿星王只是一时的喧闹,不会真对咱们动武?” 他浅笑,“是啊,现在时机不对,宿星靠海,冬日渔获不足,百姓也需冬藏,他怎敢这时候以卵击石的出兵昵?” 她听了这话沉思下来,祭天星不是莽撞之人,如今天寒地冻,他们宿星人怕寒,想必不会在这时候出兵,是自己忧虑得六过了,不禁略感安心,“若是这样就好……” “瞧你,居然是为这等小事而青了眼窝,简真该打!”他轻刮了她的鼻尖。 她躲不开,摸着被刮疼的鼻子总算笑出来了。 “来人,布棋,孤今日有空,要王后陪孤对奕!”他神情欢快的说。 但是,当转过身的刹那,冶冷逍脸色沉下,眼神阴鸳,只有黄德瞧见流出了冷汗。 “王上,宿星的兵马打到月河关了,咱们只守不攻吗?”月华殿里有军情来报。 弦月有三关固守关中王都,月河关是弦月最外围的边关,依序下来是月内关,接着是月宁关,如今宿星兵马已临月河关,那便是已有被夺关之虔。 “只守。”冶冷逍双眸寒芒涌动的说。 那来报的人汗涔涔的领命而去。 五口后,月华殿再度有人急报,“王上,宿星王亲自领兵破了咱们月河关,眼下正真捣月内关了,咱们……咱们还是只守不攻吗?”那禀报的人语气满是激动。 弦月从未这般忍气吞声、任人欺凌过,众将士枕戈待旦,杀敌报国之心急切,旱准备好上场应战杀敌,但哪里晓得王上竟是要众兵将龟缩不应敌,这是何故?军心被磨得几乎涣散了。 “王上……月河关被破,月内关不能再失守了,是否……”黄德落胆心颤,忍不住插上口。 冶冷逍面容已深如黑潭,阴霾不可言,“再守!” 那来呈报军情的人一震,深吸一口气后才咬牙退出去。 黄德脸色亦是发白,“王上,虽说您承诺过王后娘娘,不主动兴战,但敌人都快打进关中了,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黄德心急的劝说。 冶冷逍不语,神色越发阴沉。 “王上!”黄德战战兢兢的跪下了。 “住嘴,孤允诺王后娘娘给她安宁平稳的日子直到孩子生下为止,孤说到做到!”他无悔的道。 黄德闭上眼,纵使心急如焚,亦不敢再多说,只要是与王后娘娘相关的,王上誓必言出必行,谁来劝都是无用的。 连着多日降雪,今日终于放晴,玫瑰挺着九月肚走出寝殿,来到御花园晒晒难得一见的太阳,宝红与文采担心雪地滑,坚持扶着她行走,并且在她身上披上雪貂大氅御案,天虽放晴,但气温还是很低,一开口就能吐出一大片的烟雾。 第二十五章 “王后娘娘在寝殿闷了多日想必都快发霉了吧?”文采笑问。 “是啊,何止我,你应当也是如此,你之前在宿星住了多年,那里的气候多半炎热,就算入冬,也不致寒过关中,瞧你回来后大概一时也习惯不了这气候吧。”玫瑰走向前头的一座亭子,进到里头坐下稍歇,已近临盆的月分,肚子越显沉重,走了一点路,还真有点累了。 “奴婢晨间起来老打喷嚏,是有一些个不习惯。”文采说着又打了一个喷嚏。 “文采姊姊这鼻子随便一冻就红了,王后娘娘您瞧瞧,文采姊姊的鼻子这会像不像驯鹿?”宝红取笑说。文采大宝红四岁,所以宝红都叫她姊姊。 玫瑰瞧了笑出来,“是像,而且像极了。” 文采尴尬的摸摸鼻子,徉装恼怒的瞪向宝红,“都是你,让王后娘娘也取笑我!”她作势要捏宝红耳朵。 宝红笑嘻嘻的躲到玫瑰身后去,文采还是追来,就是要修理她,玫瑰帮着宝红闪躲,三人登时闹成一团。 “都在做什么昵?”冶冷逍穿着貂皮长褂翩然而至。 他一到,文采与宝红哪敢再嬉闹,立刻惊慌的跪下问安,“奴婢见过王上,王上万安!” “都起来吧。”他说。 这两人马上起身的站到亭子外头去,与黄德以及一禀的侍卫、宫人站一块。 冶冷逍脸上仍含着笑,“怎么,玩开了?”他笑问玫瑰,顺道将她的手包进自己掌心,见她穿得暖,手并不冰冷,这才放心。 她后开眼笑,“是啊,人家正与宝红她们玩得开心,您一来,瞧,吓得她们都笑不出来了。”她瞄向亭子外头的两个丫头,她们生性俱怕他,这会正经八百站着,哪敢再玩,而她瞧这景象也挺好玩的,“我说咱们孩子要是出世,见到您时也像见到鬼见愁,那不知是何种模样?”她莞尔笑说。这男人天生就威严,自己一开始也不敢与之亲近,直到心被他收买了,这才能真正与他自然相处,而不会动不动受到惊吓,畏俱自己会时时的触怒他。 “孩子怕爹天经地义,这才好管教啊!”话是这么说,可是他大掌抚上她再不久就临盆的肚子,神情可是宠爱不已。 即将为父的感觉竟是这般教人遇暖,他生性孤寡阴寒,可自从有了玫儿后,那孤寒已逐渐被驱离,他的人生已截然不同。 她呵呵笑了,对她来说如今日子太平,夫君又极度宠溺,自己的孩子也即将诞生,事事如意,这怎能不令她本是绝色的笑容,更显甜得像是花朵里采出来的蜜糖,也更像是可以融化冰雪的骄阳,她此时的心情无比的欢快。 他瞧得有些痴,若是可以他愿意用一切换得她此刻的笑容永恒不灭。 “哎呀,孩子动了!”她轻呼一声。 他也感觉手震了一下,不禁愉快的微笑,“这孩子八成也好动,敢这样踢孤的女人,出来后瞧孤不好好的惩惩!”他笑语。 “这肚里若是个小子您尽管揍,我绝不心疼,但如果是个女孩,可得留情了,万一被揍得鼻青脸肿,将来可要嫁不出去了。”她替女儿求情,儿子就随他了。 他仰头大笑,“你这做娘的倒偏心,儿子的死活就不管了?” “男孩要经打,越打越成器!”她脸色有股严母的狠劲。 他瞧了捏住她高高仰起的鼻头,“你这口是心非的女人,到时孤若喊打时,你可别哭着来拦。”他早看破她是只纸老虎。 玫瑰拉下他捏鼻的手,“您就舍得?这会别说大话了!”她回呛。 他微蹙了后,“公主自是能商量的,但王子……”他露出了冷笑。 她见着起了鸡皮疙瘩,自己方才说的纯粹是狠话,而这男人的话才是真正假不了,他绝对会是个严父中的严父,她不禁担心起孩子的未来了,心想,还不如生个女儿好,省得儿子让他折磨得不成形。 见她瞧他的眼色有些惶惶,他倏然一笑,“都做王后了,你这胆子怎么还是这么没长进?” “哼,我若向天借胆,像只母老虎您就满意了,那好,我就成天向您张牙舞爪。”她气呼呼的说。 他笑得开怀,托过心爱妻子的下颚,吻上了她的慢桃小嘴。 他经常兴致所至就当众亲吻她,起初她还有些羞假不知所措,可几次后,她也习惯了,因为无论如何也阳止不了这恣意妄为僵了的男人做他想做的事,因此她只得任他在大批随从前将她吻个尽兴。 眼前的这气氛温馨幸福,让已见僵他们人前亲昵的宝红与文采瞧了心都要化了。 一旁的黄德脸上虽也是堆笑,但却是笑中带愁,愁这等的太平欢乐能维持多久…… “启禀王上,月内关急报,月内关失守了!”忽有侍卫十万火急的奔过来,因为事情太急迫,顾不得宫中礼仪,远远的就高喊。 正在亭子里亲吻的两人同时一震,玫瑰表情尤其震惊错愕,立即瞪大眼的朝那奔近的人间道。“你再说一次,月内关如何了?!” 这人靠近亭子后才知王后也在亭子里,王上有令,军情一律得瞒着下弦宫的人,如今他莽撞之下惊动了王后,这下…… 他身子一颤,吓得竟是答不出话来,更不敢去觑王上的脸色如何。 “说话啊,为何不答话?”她草木惊心,神情大变的追问。 “这……这……” 黄德见冶冷逍一脸冰冻的走出亭子,他立刻上前狠刮了那人耳光,“妄言胡语,信口雌黄,还不快滚!”黄德要他快走。 可冶冷逍却冷冷道了一声,“回来!” 黄德毛发一坚,知道那人死定了。 “处死!”果然,冶冷逍开口了。 那人面容立刻惨成死灰。 “为何要处死他,只因他在我面前报了军情?”玫瑰阻止他杀人,惊怒的问。 台冷逍脸上哪还有半点先前的暖色,“玫儿!” “月内关都出事了,您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脸更沉,“孤……” “不要说了,宿星真的打来了是吗?而且能打到月内关表示月河关已失守了,再下来就是月宁关,若月宁关守不住,咱们就等着灭国,为何弦月的将士一夕之间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而您竟还能如此冷静面对?”她惊愕不已。 黄德马上冒着触怒冶冷逍的危险跪到她面前,“王后娘娘,王上是为了遵守对您的承诺,不在您生产前与宿星对决,这才忍着不应战。”黄德再也忍 不住的痛哭。 “黄德,你好大的胆子!”冶冷逍大怒。 “请王上饶了奴才,奴才不说不行,宿星王步步逼迫,咱们挨打不还手,但敌人都已逼近门前了,咱们再不还击,弦月必败啊!”他用力叩首说。 玫瑰无比错愕,呼吸也变得急促,原来这一切清平都是假象,外头早已是烽火连天了。 “王后娘娘,您心慈为天下,可宿星王不肯啊,最后死的却都是咱们弦月的人,难道您真要见弦月灭亡吗?”为了弦月,他不得不冒犯了,黄德豁出去的哭问。 她身子一晃,喘不过气来,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身子一软的倒了下去。 “黄德,还不闭嘴,若王后有事,孤唯你是问!”冶冷逍抱住倒下身的玫瑰,怒气沸腾的斥喝。 黄德跪趴在地上泣不成声,“奴才……罪该万死……” 天气严寒,雪虐风蕃,窗缝里透进一缕寒风进来,立刻令人寒得刺骨。 下弦宫里,玫瑰躺在床上,蓦地心跳加速,心悸得厉害,明明天气寒透骨髓,她却是满身大汗。 一股强风突然由寝门卷入,冶冷逍身穿金丝恺甲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提心在口,刷白了容颜。 “还差几日而已,孤终究无法对你承诺到底,月宁关不能失守,孤得亲自应战!”他沉肃的告诉她。 她寒毛尽竖。月宁关就是他的腿,祭天星居然已杀到他的腿边,腿不能被砍,因此他不能再按兵不动,得亲自上阵与祭天星一决生死。 他大步流星的走近她,伸手替她抹去额上大把的汗珠,他由外入内,手冰寒无比,但她竟感觉不到他手上的寒意,因为她的心比那更冻人。 他手移至她隆起的腹部,“替孤照顾好孩子,孤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生产。”他承诺。 她生子的那刻他定要在她身边相伴,绝不让她独白面对生子的痛苦。 他像是洛印誓言般的亲吻她的腹部,眼中的信感深刻到无法形容。 早已凝在她眼眶的泪水终于滚滚而落,“对不起,是我愚昧的仁慈让弦月陷入险境……” “不用自责,是孤小看祭天星。”他冷笑。 玫瑰泪涟涟,头经轻一摇,泪落襟上,一片湿濡,“原惊我……若不是我……您何须被逼得亲上战场,请您定要守住弦月,否则我便是弦月的干古罪人……” 他自信傲然的一笑,“孤会守住弦月,你放心好了!”他该离开了,一干将士还冒着大风雪在月白门等候他。 玫瑰倏然紧握住他的手,由怀里取出绣好后一真未送出去的锦绣方巾,“这合亲礼虽送迟了,但您就将它当作征战前的吉物,定要凯旋归来,我等您。”她泪如雨下,将方巾交给他。 冶冷逍收下方巾放入怀中,“好,你且养好身子等孤回来,半个月内孤定回来亲自看自己的孩子出世!”他慎重再道。 外头的风雪由门缝灌进寝内,风声飒飒,惊心动魄。 他临别前回首再望她一眼,朝她欣然一笑后,铠甲英武,襟袍不凡的大步迈离。 玫瑰泪痕交错,揪心自视他离去,只盼他得胜归来。 隆冬将尽,但飞雪却仍未停,以为宿星人怕冷,难耐寒冬,定不可能在这时候主动进攻,哪里能想到祭天星偏偏逆势而为,挥军真捣弦月王都。 现在细想祭天星练的是玄冰掌,怎会怕寒,而他的属下虽未练就此武功,但他也必定锻涟过他们,让他们抵御酷寒天候,这才能如此神速且勇猛的攻破月河关与月内关,威胁月宁关。 逍让她误以为祭天星的战帖只是做样子,不可能真在这时候进攻,因而在她面前粉饰太平,让她真认为四海景然、天下太平,原来她一真活在他的保护壳中,彻底被蒙在鼓里。 这都是她的错,她若没要他承诺半年内不起战事,弦月又如何会走到这般地步,玫瑰思及此,再度蹙眉忧虑不堪…… “王后娘娘,您别太操心了,咱们王上神勇,用兵如神,定能顺利将宿星王击退。”宝红见她愁后不展,为她送上狐毛围领后,安慰的道。 为了不让人担心,玫瑰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来,只是若非敌人顽强,逍又何须亲自应战? 她见文采始终面容沉重,文采待过宿星,亦是明了宿星的实力,此刻默声不语,便是与她同样担心。 “王后娘娘,外头有消息传回来了!”黄德随冶冷逍前去月宁关,留下得力手下小怀子,他一得知前线战报,知她担忧,立刻来通报。 “前方战事如何?”玫瑰急切的问小怀子。 “享告王后娘娘,是喜报,听说月宁关外的宿星大军耐不住寒,已有不少人冻死或病倒,王上捎话给您,风雪若不停,宿星再撑不了多久,要您安心待产,静待他归来。”小怀子喜孜孜的传话。 第二十六章 玫瑰听了深锁的后头这才松开,但随即想起宿星兵冻死的惨状,不禁又怅然长叹。 并非她悲天悯人,而是不管是弦月人还是宿星人,都是生命,因战争而生灵涂炭实在令人唏嘘。 她心情极端矛盾,既希望弦月大胜,又不愿见生命被屠杀,到底要怎做,这世间才能真正的和平下来,让百姓安乐? 她内心百感交集,情绪错综复杂。 猛然地,她腹部一阵抽痛,痛得令她弯了腰身。 文采与宝红瞧见大惊,“王后娘娘,您怎么了?!”文采扶着她急问。 “我……好痛……”她感觉腹部越来越紧缩,而且持续的疼痛起来。 “离产期还有七日,您不会是要生了吧?”宝红惊问。 “我不知道……痛……”她几乎站不真身,宝红和文采赶紧扶她上床。 “奴才这就去召太医过来!”小杯子见情况不对,马上机灵地离去。 “王后娘娘忍忍,太医很快就过来了。”文采对她道。 她痛得越发厉害,难道等不及逍回来,这孩子这时就要出世了? 不久小杯子带着太医急忙赶到,连三位稳婆也一并带到。 太医先为玫瑰采过脉息后,立即肃容,“启禀王后娘娘,龙裔似要提早出世,请让稳婆帮忙,顺利产下龙裔。”太医对玫瑰说。 太医与稳婆们都是冶冷逍临行前先为她安排好的人,预防的就是她可能提早生产。 “好,请稳婆们帮忙。”她点头。 三位稳婆立即放下帐嵘隔绝外人,而太医是男人,只能在株帐外指导稳婆助生。 稳婆们不断要玫瑰调节气息,腹部用力,她照做,可孩子就是生不出来,她疼得快昏厥了。 一旁的宝红与文采急得不得了。 “逍!”玫瑰痛泪迸出,难受的喊着。 多希望此刻他就在身边,给她力量,给她勇气。 他说过要回来迎接新生儿的,可偏偏自己早产,让他错过了孩子出世的这一刻,也让自己等不到他的陪伴。 时间慢慢的流逝,下弦宫内人心惶惶,玫瑰于榻上痛苦难当,稳婆们和太医则急得满头大汗。 “啊一一”突然一阵紧缩,腹部剧痛,她痛苦的尖叫。 “王后娘娘,请您再使力一点!”稳婆皱后的催促她。 “不……”她不知自己到底痛了多久,几次都差点要昏厥过去。 “太医,您不是说龙裔就要出生,为何王后娘娘都痛了好几个时辰了,龙裔还是没出世?”文采急问株帐外的太医。 “这……稳婆,王后娘娘情况如何?”太医无法进到株帐内亲自诊断,只能靠稳婆帮忙告诉他王后的情况,而这会儿他也冷汗涔涔,王后生产似乎不 如预期顺利,在这冬日里他大汗小汗滴个不停。 “王后娘娘身子太过紧绷,所以龙裔生不出来。”稳婆也焦急的回道。 “王后娘娘,您是不是还在担心王上?您放心,王上一定能凯旋归来,您放松心情啊!”文采闻言马上握住玫瑰的手说。 “可是……我没力气了……”玫瑰连使了好几个时辰的力气,就算平日体力再好,这会儿也禁不住了,人虚脱得有些恍惚。 “王后娘娘,您可不能放弃,王上还等着您为他生下王子或公主昵!”宝红急哭了。 “逍很期待这个孩子……”想起自己的夫君,玫瑰咬紧牙根再提气,努力要生下孩子。 “小怀子!不好了、不好了,刚刚前线传来消息,王上在月宁关中箭身亡一一”一名宫女奔进下弦宫扯着嗓子大声哭说。 正难产的玫瑰听见这话,双目倏然睁大,下一刻一一 “哎呀,王后娘娘血崩了!”稳婆惊恐的大喊。 眼前一黑,玫瑰彻底失去意识,跌进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的黑暗中。 月宁关外,宿星王帐内一一 “启禀王上,咱们的人找遍了月宁关外所有地方,都搜不到弦月王的尸首!”宿星将领对祭天星禀报。 “不可能,本王明明一箭射中他,亲眼见他坠马倒地,怎可能找不到尸首!”祭天星怒驳。 昨日与弦月一场激战,冶冷逍亲自披挂上阵,双方人马死伤无数,他于是下令所有人倾全力砍下冶冷逍的人头,众得士前仆后继的杀向冶冷逍,他则趁此机会拉弓瞄准冶冷逍的心窝,射去那一箭后,他亲眼见到冶冷逍坠马,所以不可能有错,冶冷逍必定已经死了,但是为何会找不到尸首,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王上,弦月王的尸首会不会已经被弦月的士兵带回月宁关内?”那将领猜测的说。 “昨日他带出关的两干铁骑在他坠马后即乱了阵脚,咱们趁机将之击溃,哪还有人能带他回月宁关内?” “这……那会不会是尸体被战马踏烂了,所以咱们瓣认不出来?” 祭天星沉吟,“有可能昨日屠杀得厉害,兵荒马乱的,就算穿着金丝恺甲,也可能被乱蹄踏得面目全非。” “所以弦月王的尸首应该也已碎尸万段了!”将领大喜。 “嗯……”祭天星深思。 “既然如此,王上打算如何?”将领询问。 “冶冷逍一死,弦月军心必定大乱,咱们趁此机会攻下月宁关!”他雄心壮志道。 “可是天气酷寒,宿星士兵不耐寒,咱们已死伤极重,若无法立即攻下月宁关,咱们可能自己先撑不住。”将领忧愁的说。 “一个没了月亮的弦月,还能继续高挂天际吗?要士兵们再撑一撑,二天内定能攻下月宁关!”他信誓旦旦的说。他不信都打到这里了,还攻不破弦月,他定要杀进弦月王都,夺走属于冶冷逍的一切,包括那女人! 下弦宫内王后产下王子,可灯火通明的寝殿却没传出半点笑声,反而是一片愁云惨淡,凄凉悲惨! 经过极力抢救,灌进无数补气汤药由鬼门关回来的玫瑰,身体虚弱的抱着甫出生不到半个时辰的儿子,坐在床榻上,株帐外跪在地上的是由月宁关前赶回向她通报军情的王燕将军。 “王上在对阵宿星时失踪,生死未明,至今找不到尸首,身旁护驾的铁骑无一生还,所以众将猜则王上应该己经……已经……”王燕说到此处泣不成声。 玫瑰面容苍白似鬼魂,听着这话心一寸寸地缩紧,紧到整个人几乎恍惚了。 他说过会凯旋回来的,他都未亲手抱过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回不来了…… 他真的不回来了吗?他说过要护她一生一世的…… 他临去前在她身上洛下的吻印还烫着呢,但他已不可能回来实现自己的承诺了…… 她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碎裂的声音…… 一滴滚烫的泪终于夺眶而出,这滴泪酝酿太多的危桑悲切,落在孩子的眉心上后,他顿时放声大哭,那哭声石破天惊,令她手一松,他瞬间跌落她腿上。 幸亏她腿上铺有被褥,孩子并未受伤,但已让一旁的文采与宝红大惊,文采忙上前接过孩子,轻经安抚他受惊的心。 不一会儿孩子才止住哭泣的安静下来,文采与宝红觑着玫瑰失神的神色,心不住地泛酸,无人敢出声唤她。 跪在株帐外的王燕却不得不继续说:“王上中箭坠马,末将等未能寻获龙体,猜测王上的龙体应该已让宿星王带走……” “什么,他人在祭天星手中?!”玫瑰原本征仲的双目登时迸出愤怒的大花。 “那日王上与敌军厮杀惨烈,宿星王下令取得王上首级者重赏,宿星上下唯一口号就是要取王上的项上人头,王上勇猛,敌方仍是无人能近身砍杀,但宿星王却趁其不备的射出一箭,那一箭每个人都瞧见正中王上胸口,当王上拔出箭矢血喷出的刹那,也由马背坠落一” “王将军,王后娘娘刚辛苦生下王子,有些话不用说得这么仔细,她身子恐怕会撑不住!”文采打断王燕的话,要他无须巨细靡遗的说出经过,因为玫瑰的脸色已经苍白到几近透明。 “末将也不想多说,但目前大敌当前,宿星王下令倾尽所有兵力日夜攻打月宁关,誓言三天内要拿下月宁关、攻破王都,战前吃紧,于我方极为不利,末将只怕月宁关守不住,这才连夜赶回请王后娘娘带若王子先行离宫避难,待战况明朗,末将再接两位回宫!”王燕急切的说。 王上生死未卜,眼下王子已是弦月最后的希望,也是弦月王族唯一龙脉,无论如何众人也要视死保护,若王子落入敌人手中,那么弦月就真的灭尽了。 倏地,株帐被掀开,玫瑰身开摇摇欲坠,但神情肃怒的站在王燕面前。 王燕乍见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瞧她那苍白的容颜。 “王后娘娘?”文采惊悸的唤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我要去月宁关,月宁关不能破!”她肃容道。 “什么!您要去月宁关?!”文采与宝红皆大惊失色,连王燕都吃了一惊。 “没错,文采、宝红,你们两个帮我顾好王子,危急时你们就先行离宫!”她严肃交代。 “王后娘娘……” “覆巢底下蔫有完卵,你们就照我说的话去做,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弦月王族血脉。王燕将军随我回月宁关,我要代替逍死守月宁关,关在人在,关破人亡!” 王燕听了她的话,不禁对她肃然起敬,眼眶泛出泪光。 “在前往月宁关前,王燕将军请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玫瑰带着王燕先到月华殿,殿里的宫人见到她产后虚弱的模样后无一不受到惊盯。 但她仍锐不可当地进殿,真接进到月华殿内的密室里,取出弦月后玺,再换上那套凤服后走出密室。 王燕见换装后的她扫尽虚弱变得威仪摄人、气度不凡,一时被威慑得说不出话来! “若真要透过一场杀戮血洗过后,天下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那么我无可规避,也不得不义无反顾的加入这场战争!”她沉声说。她曾答应过逍,与他共同守护弦月,她是弦月王后,绝不容弦月落入宿星手中! 王燕连忙收敛心神,精神不由得一振,也许他们的王后真能保得月宁关不破! 月宁关外,皑皑白雪中烟硝你理,战鼓如鸣画般的响起。 “宿星的众将士,王上还在王帐内等着咱们的好消息,月宁关就要夺下了,第一个冲进关内的,王上有重赏!”宿星将领对着努力抗寒的士卒大喊。 “没错,弦月王冶冷逍已经战死,关内无主,军心早已溃散,正是攻城掠地的好时机,再过不久,关中这片最富饶之地就是咱们宿星的了!”光海也在其中,他跟着激励众人的道。 “是啊,关内无主,咱们冲啊一一” “杀啊一一” 宿星兵卒闻言像是猛虎出闸的纷纷往前冲,要攀上高墙,攻入关内。 月宁关内的士兵闻风丧胆,连阻止敌人的勇气都没了。 “谁说关内无主,王后娘娘说,她身先士卒,关在人在,关破人亡,她与月宁关共存亡!”王燕忽然现身大喊。 “王后娘娘不是刚诞下王子,怎可能身先士卒的来到月宁关……天啊,真是王后娘娘!王后娘娘驾到!” 玫瑰一身象征弦月王后的凤服,英姿果敢的出现在月宁关的城门高台上,众人见到她帝后的凤姿,内心一震,原本丧胆的军心瞬间士气大振。 第二十七章 王后娘娘真的来了! “汝等为国奋战,都城上下民心感激不尽,而我坚信王上未死,所以月宁关绝不能被破,这是弦月后玺,我将以弦月王后的身分与各位并肩死守月宁关,无论如何誓言保护都城的百姓!”她激昂的道。 众人见她皓腕刚毅的扬起,手中那颗金色的后玺在冰雪中灿烂得如一颗振奋人心的明月。 众所皆知王后娘娘刚诞下王子,此刻居然奋不顾身的站在此处与大军一起抗敌,众人被激励得眼眶都红了。 “哈哈哈,你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杂耍王后,还向众人说什么大话,来啊,杀过去,连冶冷逍那不知死活的王后也一并杀了!”关外的光海见到站在高台上的玫瑰,立即扬高声音讥笑的!“t,他正好利用这机会杀了这贱丫头为自己女儿报仇! 玫瑰沉怒的眸子一凛,箭搭在弓弦上,朝他的方向拉开满弓,光泽森寒的箭矢牢牢的锁住他,光海见状压根没将她的举止放在眼底,之前虽在弦月王宫见过她射杀扶持刘墨云的人,可他认为那是瞎猫碰到死老鼠,几分的运气使然,并不是她真的有什么大本事,所以仍是无所俱的哈哈大笑。 “你以为自己那用来射梨射松鼠的雕虫小技能拿来战场上玩耍吗?我劝你快躲回弦月王宫的床底下去,不要在此丢人现眼……” 他话未说完,只听见“咻”的一声,箭矢闪烁着凌厉的锋芒,冷气嗖嗖的朝他脑袋射去,光海一阵心惊,那支箭竟射下他的头盔。 “你一一”他大惊。 “众人且瞧清楚了,此人光海以小人之言挑衅天下王侯,致使天下丧乱、四海分崩、日无宁宇。此人乃天下之叛臣,人人得而味之,而今我便替天行道,诛了这四方小人!”她再度搭箭瞄撞他。 这会光海可知道害怕了,更晓得她的箭术并非雕虫小技,遂狼狈的企图想找地方藏身以躲避弓箭,但他躲避的速度不及玫瑰箭射出的快速,当他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时已经来不及,那支利箭转瞬间射穿他的脑袋,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想必作梦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死在她手中。 “哗一一王后娘娘杀了叛臣,逆贼已死、逆贼已死!”见光海倒下,王燕兴奋大喊。 一瞬间四方撼地摇天,沸腾起来,“王后娘娘神箭杀了逆臣,咱们也杀敌御侮!” “对,咱们把宿星人杀回南方老家去,杀一一” 弦月军心已完全被激发出来,众将士立刻提起弓箭与兵刀迎战向他们冲来的宿星士卒,此刻众人已无之前那俱怕丧胆的样子,人人变得热血沸腾、杀气横生。 反观宿星士卒见光海被杀,情势逆转,均是一惊,当下吓得乱了阵脚,反被弦月士兵杀得溃散。 宿星王帐一一 “如何,已经夺下了吗?”祭天星端坐王帐座前笃定的问。 刚由阵前回来享报军情的士兵脸色一白,“没……没有,局势突变,光……光海大人战死!” “什么?!光海死了!谁杀的?”他错愕。 “是……是弦月王后杀的。” “玫儿?!她此刻人在月宁关?!”他吃惊的站起身。 “没错,她亲自领着弦月的兵马在关前与咱们缠斗,让弦月士兵士气大振,反败为脸,咱们……咱们根本攻不下月宁关,死伤惨重……”士兵抖着声说。 祭天星双目大嗔,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一阵沉吟后,手掌往桌案上劈去,手如金刀,当场劈断桌子。 “走,随本王上战场!” 寒风刺骨中,漫天箭矢如蝗飞至,祭天星策马见玫瑰站在月宁关的高台上,散发出一种如凤凰般威仪万方的气势。 那张脸庞是他朝思暮想的玉雕容颜,他不觉看得有几分的恍惚。 忽然,见到一支凌厉的箭矢划过她肩膀,在空中洒出了一道鲜血长虹,他脸色倏地一变,“停,停战!”他出声大喊。 转眼两方人马立即停战,无人继续厮杀。 玫瑰也发现他的存在,凄愤的目光朝他望去,眼瞳里满是说不清的恨意。 “还我夫君来!”她开口便道。 他忍不住的感到心中泛酸,“许久不见,见到本王难道不能先问候我一声再提他吗?”他感叹的问。 “你我是敌人,无项惺惺作态,我的夫君呢?”她面色沉重的再问。 祭天星眼底的寒意变深。“他已经死了!” “住口,逍答应过我,定要陪我一世,他不会死!” 他瞳眸微微一缩,“不管你信或不信,他死了!” 他的话比箭矢还要锋利,刺进她胸口,几乎令她无法呼吸,周边的弦月士兵闻言个个面如死灰,悲愤不已。 “你休想以此打击我弦月士兵的士气,就算逍已死,还有他的儿子在,弦月不会灭!”她眼眶积满泪水,硬生生忍着不让它落下。 “儿子?你为他生下一子了?!”他见她腹部未隆出,想到她已为冶冷逍生下传人,不禁怒容满面。 “是的,这个孩子将会继承父业,而弦月有我在,你别想夺取!”她因激动,语气激昂。 他深深凝望着她,“投降吧,你该知本王为何而战,本王要的不只是弦月,还有你!”他深情的道。 玫瑰面色如霜,寒脸风雪,“你若重我,又怎会杀了我的夫君,将我逼到这步田地?而你以为,月宁关破我就能属于你吗?我生是弦月王的人,死也是弦月王的后,弦月灭的那一日,便是我的忌日,我若死,尸体随你处置!” “玫儿……”他脸色如地上的雪一样苍白。“你当真忘不了他?”他痛苦的问。 “他是我夫君,此生唯一的男人,要我如何忘?我曾一度傻得以为只要他不去争夺天下,就能保两国都安乐,可我错了,天下是靠鲜血堆砌出来的,也得靠鲜血维持稳定,唯有血洗才能换得天下一统、换得民生安定,但我竟要求他仁慈,是我害了他、是我误国,而你,毁我国家、灭我家庭,葬送我的幸福,甚至连我爹的死也与你有关,我恨你,祭天星,你听明白了吗?我恨你、我恨你,今日,若非你死,就是我亡!”她在充满血腥气昧的战场上,嘶声大喊。 祭天星胸口一阵气血翻腾,竟是吐出一口血来,差点跌下马。 左有大惊,赶上前要扶他。 他推开旁人,目光只牢牢的锁着她,“你对本王……连一丝丝的情感都没有吗?”他今日想要个答案。 “没有!”玫瑰不假辞色的回菠。 他沉痛的闭上眼,“玫儿,你真的好狠心。” “我不狠,狠的是你,是你让生民涂炭,让人间如炼狱!”她对他痛恨的说。 “你!” “我再说一次,我从没爱过你,从没有,我心中一真只有逍一个,就只有他!” 他身子仿佛遭受重击,似坐不稳了。 “你这女人不识好歹,竟敢拒绝咱们王上,既然如此,就让你与弦月王一样死无葬身之地!”祭天星身边的人瞧不下去,手一挥让弓箭手朝她放箭,打算杀了这碍眼的女人再说。 瞬间,满天凌厉的箭芒疾射而出,玫瑰见状吹起一声长哨,不知何时盘旋在空中的上干只鸟儿瞬间俯冲而下,七八只鸟合力衍住一支支的箭,但有些箭矢力道太过强劲,鸟儿拦不住箭势,反倒让箭矢扯着去撞物体死亡,也有些躲避飞箭不及被射死的,但尽管如此,还是有效的阻止了许多射向她的箭,再加上王燕眼明手快的命人拿后牌挡在她前面,所以即使身处箭雨中,她依然毫发未伤。 但因鸟儿有损,若是再有下一波飞箭,她必是躲不过了。 当祭天星见到手下射出箭雨时,立即惊吼道。“还不给本王住手,谁都不许伤她!”这一吼让弓箭手不敢再射出第二波的飞箭。 “王上,此女不死,咱们拿不下月宁关!”左有急道。 “是啊,此女对您无情无义,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得到您的青睐,更不能成为咱们宿星的王后,王上应当机立断斩断对她的迷恋,立即杀了她才是!” “没错,况且咱们士兵的体力与战力都已到了极限,她不死,月宁关不破,众将士也撑不了多时,王上请三思!” 左有纷纷力劝他杀了玫瑰,个个焦急得犹如大在烧。 祭天星脸色发白,迟迟无法遵从众人的意思下那道攻击的命令。 “你们不必劝他了,他狠不下心夺那女子的命,不如就让我来!”李玲突然出现,她一身军戎,原来也混在军中,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她竟会武功也会射箭。 她搭箭上弓后,二话不说的射出箭矢,事发突然,令所有人措手不及,那箭就在祭天星冲冠裂皆下飞射向站在高墙台上的玫瑰,此箭来得快,就连玫瑰自己也来不及反应,此时忽有一只鸟儿机灵的冲飞过来,想衔住那支箭,但是凭鸟儿一己之力哪能阻得了箭势,当衔上箭身时,便让箭拉着一同撞上玫瑰的身子,那箭还是没入她的身子,她睁大眼瞧见小丝头骨破裂的撞死在她的胸前。 “小丝?!”眼泪自她眼角滑落,她仰望漫天的飞雪,悲怆一笑。 “逍……我终究有负你所托,守护不了弦月……您怪我吗……”她仰头,雪花落在她脸庞上化成雪水后,和着她悲惋的泪水一起滑下,那模样悲侧夺人。 “逍……您等我……别抛下我啊……我就来了……” 高台上,玫瑰身子一倾,跌落高墙,王燕在她跌落前想去拉住她,可借来不及,只见她犹如破布般坠下。 祭天星魂飞魄散的策马去接,终于将她抱个满杯,没让她跌个粉身碎骨,可当见到没入她胸口的那支箭以及她身上沐目惊心的血时,他手臂不住的颤抖了。 “玫儿……”他几乎乱了方寸,“李玲,本王杀了你!”他转头怒瞪一脸无俱的李玲。 “这女人是宿星的敌人,她若死,我即便因此陪葬也甘愿!”李玲忍泪说。不管于公于私,玫瑰都必须死,她不后悔在他面前亲自杀了玫瑰。 “你想死,本王成全你,来人!”他狂怒,正要处死李玲却被打断。 “不好了,王上,咱们后方有敌军!”忽而有人惊慌的向祭天星禀报。 “敌人都在月宁关内,后方哪来的敌军?”祭天星闻言,无暇再问罪李玲,不由得愕问。 “来者身分不明,属下已派人去查……” “是王旗!是弦月王旗!”月宁关内的王燕站在高台上,兴奋的大喊。 祭天星神情骤变,“冶冷逍已死,哪来的弦月王旗?” 在他怀中奄奄一息的玫瑰却露出了凄美的笑颜,“逍……回来了……他……回来了……” 祭天星的脸色青得不像样。“是我亲手杀死他的,他不可能再出现!来人,不管敌人是谁,先集合所有人,咱们准备迎击!”他整肃军心,打算迎敌。 将领们闻令立即召集士兵,准备对抗由后方包夹过来的不明军队。 不久,即瞧见后方雪烟崛起,无数马蹄齐声奔至,雪尘中,领在最前头的男子身形矫捷,转眼就见他的坐骑如金戈铁马般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转眼就见他的坐骑如全戈铁马般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二十八章 冶冷逍安然无恙的以脾脱之姿坐在战马上,而他身后有数万的铁骑精兵佣护,气势凌人,英姿威武磊落。 祭天星见他活着出现,体内的血液已是凉到骨心里去了。 “逍……”祭天星怀中的玫瑰,向夫君伸出发颤的手,他果然没死,果然没死……她喜极而泣。 冶冷逍猛然在人群中见到全身是血被抱在祭天星怀中的玫瑰,他倏然目皆尽裂起来,“玫儿!”他没想到会见到她这模样,胸腔立即逸烧起熊熊怒火,“祭天星,你敢伤她至斯,孤要你全军抵命!”他切齿腐心的道。 祭天星脸色一僵,“说什么大话,我宿星十万大军聚集在此,还怕你这中途失踪落难的人吗?”祭天星震惊过后,拾回傲气的说。 “中途落难?”冶冷逍冷笑,龙骥虎视,“孤未曾尝过落难的滋味是什么,反倒是你,如今成了孤军,南方的家是回不去了!” “你说什么?!”祭天星脸色丕变。 “哼,孤去夺杀你的老家了,不然你以为孤这么蠢自己出关让你射杀?孤作死后带着由射日调来的兵马绕路往南去,攻得你的老巢措手不及,而你倾尽所有的兵马在月宁关背水一战,哪里还有人固守宿星王城,你败在根本未留后路,孤看准这点,让你连回头路都没得走!” 祭天星闻之震惊愕然得无以复加,周围的宿星士兵亦然,个个惊白了脸孔,万没想到他们会回不去。 “不可能,这是危言耸听之词,宿星王城不可能落入你手中!”祭天星不信。 “王上!”蓦然一名宿星小兵骑马奔驰过来,惊慌失措的奔至他面前。 祭天星睁眼瞪视那名小兵,他记得这名小兵是他王帐里的传命兵。 小兵忽而跪下痛哭流弟,“王上,南方飞鸽传书刚到,信上说……说……咱们王城已教弦月兵占领了……”小兵双手捧着密函,在地上泣不成声。 祭天星面无血色的夺过小兵手中的密函,一瞧后,那薄薄的纸滑落他的手,在风雪中飘扬。 宿星众将见到这番情景已是不言而喻,人人挥泪,齐声大哭。 “祭天星,你已穷途末路,还不将玫儿还给孤!”冶冷逍面容阴沉的道,急欲夺回重伤的妻子。 “不,她是本王的,而且谁说本王已经穷途末路,本王还有数十万的雄兵,还能由你手中夺回失去的宿星王城!”祭天星提振精神的道,他不认输。 他不可能会输,他一心图谋今日,人都在弦月都城下,眼看心爱的人与大好的江山都在眼前,他如何会败! “来人,咱们提刀再与冶冷逍决一死战!”他气盖山河的说。 “王上……末将们都无力再战了……呜呜……”他最得力的战将居然硬声泣语的回答他。 他错愕地回头,见自己的士兵兵尽器竭,伤的伤,残的残,没受伤的也因寒冬逼迫,缩着身子根本站不真身躯,要如何让他们再拿起兵刀杀敌? 再加上众人得知宿星王城被占,自己成为孤军,已回不了家,悲伤情绪满环,万念俱灰,哪还有一丝斗志再战。 而相反的,冶冷逍的兵马个个兵强马壮、神采奕奕、杀气腾腾,未对决就已能判定输赢。 “祭天星,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降吧!”冶冷逍的王者之势锐不可当。 “不,本王情愿战死,也不可能在国破家亡之后苟活!”他忿然举剑,决心要战到最后。 冶冷逍敛容,心中对他是有几分饮佩的,“你既求死,那将玫儿交给孤吧!”他紧盯着瞧似命在旦夕的玫瑰,暗自心急不已,急着要查看她的伤势。 祭天星神情沉痛,低头望一眼杯中已然气息渺茫的玫瑰,深深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好,玫儿还给你!”他咬牙道。 玫儿重伤,而他已无活路,何苦拖着心爱的人一起死,而且玫儿就算死,应该也想死在冶冷逍怀里吧,因此他忍痛同意交出人。 冶冷逍策马过去,要亲自接回妻子。 祭天星颤抖的将玫瑰抱起,“玫儿,对不起,本王进攻弦月本意是要你活,没想你会因而……”见血不断的由她身上流出,几乎染得他一身红,他话到喉间不禁硬咽了。 他心中的恨自是无法言语,只能亲手将心爱的女人交回冶冷逍手中,因为只有这么做,她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冶冷逍心急如焚的想接回玫瑰,没注意四周动静,突然李玲策马窜了出来,趁祭天星不备掳走玫瑰,一把刀架在玫瑰的脖子上。 “你做什么?”冶冷逍大怒。 “让开!”祭天星亦大喝。 “不,天星,你想战死,我却不能如你的意,这女人现在是咱们的护身符,你不能交出去。”李玲将刀抵着玫瑰的颈子。“咱们走!”她要祭天星挟持玫瑰离开。 “放下玫儿!”冶冷逍全身散发出冷利气息,李玲胆敢扶持玫儿,他必将她碎尸万段! “本王说过,宁愿战死也不愿意苟活,你放开玫儿!”祭天星不肯照她的话做。 “那我就先杀了她,瞧你走不走!” “你!”他瞧玫瑰已气若游丝,只剩一口气,而李玲那刀又在玫瑰颈上逼出了一道新伤口,他顾虑到玫瑰的安危哪能不从,只得咬牙道。“好,本王走!” 祭天星扯过缰绳和李玲准备纵马离去,其他宿星士兵见他们的王上愿意撤兵,纷纷也跟着上马要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王还在,总有复国的一日。 “大伙们,跟着王上走!”有人大喝。 “王上,难道真任他们带着王后娘娘逃了?”黄德策马来到冶冷逍身后焦急的问。这些人皆是强弩之末,逃了也不足为虑,但王后娘娘的伤势严重,若不尽快就医,恐有生命危险。 “当然不!”冶冷逍已被激起漫天怒大,“他们想护祭天星逃命,孤就让他们彻底死心。”他怒不可遏的取出长弓,抽出金头箭矢,轻喝一声,那支锋利的箭气势万干的朝祭天星背后射去一 李玲的马落在祭天星之后,见到那飞箭朝他射去,她大惊,未能来得及呼喊提醒,那金色箭头已穿入他的身子,一口血自他口中喷出。 李玲惊得立刻丢下玫瑰,翻身跃上祭天星的马,扶着他中箭的身子扬长而去。 玫瑰伏在李玲原本在骑的那匹马上,马儿受惊的任奔不止,她无力控制,无奈的就在她闭起眼睛等着摔死的刹那,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自疯任的马背上勾揽回一温暖的杯中。 她听见佣抱他的人心跳如鼓,她睁开眼,见到自己的夫君,“逍……” “玫儿!”他策马营救,将她带回城下,此刻紧紧抱住她,方才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心跳停止,幸亏自己动作快,赶上她伏着的那匹畜牲,这才能及时将她救下。 “逍……您没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在他怀中泪流满面。 “对不起,孤来迟了……咱们的孩子……”他终于注意到她未隆起的小腹。 “我为您生了个儿子……是个王子……您高兴吗?”她问,血自她口中涌出。 他心惊的为她抹去不断由嘴角冒出的鲜血,“高兴,孤高兴极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五味杂陈,他有儿子了,但儿子的亲娘却伤重。“你为什么会在月宁关?”他推心的问。 “王后娘娘为了阻档宿星王攻破月宁关,因此刚生下王子后就亲自到此坐镇,还射杀叛贼光海,激励全军战士!”王燕由月宁关内奔出来享报道,见到王后濒死,忍不住老泪纵横。 冶冷逍一征,懊恼至极,“孤若知你会早产,绝不会离开月宁关前去宿星王城,孤会守着你直到儿子出世,如此你也不会……”就因以为她离产期还有几日,他便决心冒险突袭宿星王城,在拿下宿星后,他便日以继夜的赶回来,为的就是要亲自迎接自己的儿子出世,可哪里知道结果竟是让她甫生子后就来到月宁关为他护关,他既侮且根,对她心疼愧疚不已。 “是属下的错,因为王上前去宿星王城,月宁关又十分危急,属下怕您回来之前月宁关便失守,宿星王一旦攻进王都,定会对王后娘娘以及王子不利,属下想先保住他们母子的性命安全,这才前去告诉王后娘娘您战死一事,只想骗王后先带王子离宫,但哪里知晓王后娘娘得知您的死讯后,反而誓言定要为您守住月宁关,让文采她们先带着王子走,她自己则来到此地,她的伤是废后李氏所为,王上,您定要杀了那废后替王后娘娘报仇!”王燕悲愤的道。 “会的,孤会要李玲付出代价!”冶冷逍辞色俱厉。 “逍……无须报仇,李玲想杀我也是情理之中……您说的,对敌人哪能心软……”玫瑰揪着他的衣袖,让他别去找李玲。 他面笆阴沉至极,“你这傻女人!”她终究是个心慈的人,情愿人伤她,不愿她伤人,“你不该来到月宁关的!”他语气也颤了。 “我……我是弦月的王后……承诺过与您一起守护国家……我不能失职……”玫瑰拖着一口虚弱之气,微笑说。 他如冰的眼神佑佛如浪般澎湃。 “咱们的儿子……就交给您了,替我……替我……”她身子冰凉得好似没了人气。 “不许胡说,你不会有事的,孤这就带你回弦月王宫,太医会医治好你的伤势,你一定能活下来!”冶冷逍神情一紧,顾不得月宁关前一片兵马狼籍,要他坐镇指挥,拥着她策马先回王宫,留下王燕善后。 玫瑰苦笑,口中再涌出鲜血,皑皑白雪和着她鲜红的血,曳出一地的点点嫣红,竟成了极为瑰丽凄凉的景致,“逍……我爱您……只爱您……别忘了 啊……“ 他策马任奔,眼眶已红,寒冷的风雪打在他脸上,他也浑然不觉得痛。 冶冷逍短短一年之内,分别灭了射日与宿星,就连刘墨云也已死了,天下再无他的敌人,他于两个月前,终于正式称帝,史称弦月大帝。 弦月大帝立都于关中,弦月王宫改称帝宫,所有礼制规范以帝制定之。 从此,四方平定,海内晏如,真正的成就了黄河清,海水平的安乐世道。 关中城东有栋清冷小屋,冷风一阵阵吹过,带起树梢上的枝叶沙沙作响,抖落下的黄叶遍布周围,其景箫条之中还带着一股腐败之气。 屋里躺了个人,他瘦骨麟峋,气息微弱,再不复见之前的英挺健朗,已是个行将就木之人。 屋里的窗是开着的,他寂寥虚弱的盯着窗外看,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而他终于见到一个人,这人穿着金凤披风,没撑伞的任丝丝细雨洒在她的肩头上,踏着缓慢的步子朝屋子这里走了过来。 他笑了下,笑容极美,但却反让人瞧见笑容背后的桑榆晚景。 一只纤手推开木门,掀起卷帘,人进到屋子里。 屋里只有他一人,知她要来,其他人早避开了去。 他的眼睛深邃而宁静的望着她,已不见先前的激情狂躁。 他见她两片嘴唇血色极淡,行动缓慢,似是伤势才刚痊愈便下床来探他。 她进屋后一句话未说,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床缘上,垂着首也未朝他看去。 “对不起……”他久未曾开口说话,突然发出声音竟是沙哑难听得几乎认不出是他的声音。 第二十九章 她摇头,“都过去了。”她淡然说。 “你的伤……” “是小丝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它阻了那箭势,那一箭就会射穿我的心口,如今,我已没事了。”玫瑰经描淡写的道,她没说出来的是,她伤及肺腑,尽管痊愈后,也无法再像从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以后她说话大声不了,也不能快跑,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损伤,太医说她才生产便受此大创,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能受孕了。 自己不能再为逍孕高其他的子嗣,这令她极为心痛,但不想床上的人更内疚,因此她什么也不提。 祭天星眼神极其黯谈,因为明白那日她受的伤势如此严重,后遗症不可能如她所说的这般轻松。 但是……他再也无力补偿自己的过错了。 “谢谢你肯来,死前能见你最后一面……我很满足……” 她经轻点头,“此生不能接受你的情,只有答应最后与你见上一面,了却你的心愿。”两个月前他中了逍那一箭,能拖命至今已是奇迹。 一滴男儿泪自他眼角涌出。“多谢……” 她沉默不语,没有回应他的感谢。 祭天星的呼吸已逐渐虚弱起来,“玫儿……我并不后悔因你而走上灭绝一途,若有来生……我愿化作你的小丝,再为你挡险。”他说这话时并不激动。眼神已如天空一样沉稳安详。 玫瑰仍是没动,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爱恨情仇,她理不清自己究竟是恨他还是可怜他。 “玫儿……永别了。”祭天星蓦然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闭上眼,心头揪成一团,半响后,那只手松开了,一块绣有龙凤呈祥的锦绣方巾落在她手上,这是他到死才愿意放手的东西。 玫瑰屏住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再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一切,没去瞧那床上的人最后一眼,她霍地站起身离开,才走出屋子,李玲已站在门外,两人相见皆是一征。 “谢谢你肯走这一趟,他终于能……瞑目了。”李玲哽声对她说。那神情恍若有万种情绪在心头,有爱有恨还有感激。 是李玲去求她来的,她这才会出现在这里,“你不用谢我,我是为还他的情而来的,纵使他伤害过我,但同样也帮过我许多回,我只愿他好走……” “我明白……但还是谢谢你,至少你没有因为过去的恩怨,将他恨到底。” “要恨一个如此深爱过我的人……其实并不容易。” 李玲的脸庞襄时雪白,“……那至少让我说抱歉,虽然我不后侮对你放箭,但我并不是真心希望你死,只是认为你若死,一切问题就都解决了。”虽然她曾想过于公于私玫瑰都得死,但她知道她其实很无辜。 玫瑰点点头,晓得李玲的意思,“没错,若我一开始就不存在,也许局势的变化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三朝仍在,所有人都未死。” 李玲捣着唇,似乎在压仰什么心绪,她若未出现,自己还是冶冷逍的妃子,而屋里的那男人虽然不会属于自己,但至少不会国破人亡。 “你好走,我……先进去了。”李玲涩难的开口,似无法再面对她,转身进到屋里。 玫瑰叹了口气,才走了几步路,屋里已传出李玲的痛哭声,祭天星死,她自是肝肠寸断。 李玲对祭天星的痴,并不比祭天星对她的,李玲同样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终其一生求不到两情相悦的真爱。 玫瑰仰起头来,泪水早已无声的蓄满眼眶,望着阴雨纷飞的天空,悲伤的眼泪终于白眼角滚滚而落。 一支伞突然出现在她头顶上,为她挡去绵绵细雨。 “身子才刚好,别淋雨。”冶冷逍温柔的说。 她扑进他怀里,眼泪落得更凶,“咱们一走要幸福,我不要像祭天星与李玲一样,悲惨一生!” 他楼着她,轻拍着她的背,面容亦是无比的沉重。 是他亲自带她来见祭天星最后一面的,他对祭天星也有一份饮佩之情,若非两人定要争个高低才能定天下,他何尝舍得杀祭天星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可借,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有祭天星就没有他,同样的,这女人也只能有一个男人,尽管他对祭天星惺惺相借,但也不能让出心爱的女人。 尽管阴雨箫索,小屋凄凉,但至少有这女人的最后相伴,祭天星应该愿足了。 这是他对敌人最后也是唯一的慈悲。 “会的,孤绝不负你,一生的爱只让你一人拥有!”他佣着她许诺。 两人一同瞧向天空,这雨虽然绵细的打下,但忽然间,显得生机勃勃。 逝去的生命已结束,但留下来的人要继续过他们的人生,而且只许灿烂,不许有悲伤。 弦月大帝称帝第十五年,元旦。 自大帝一统天下后,四方升平,万象更新,百姓安平乐业,国势空前强盛。 元旦这日弦月大帝照例会在帝宫施放烟火庆贺一年之始,而百姓也可在帝宫外观看到满天星大辉煌。 因此在这一日,百姓们会扶老携幼的来到帝宫外头聚集,也会出现许多摊贩做生意,连杂技团都纷纷出笼,在空地上表演吸引人潮,一片的欢乐景象会持续一整日。 “啧啧,真是吵闹啊,爹该坚持一下才是的,怎能随娘的心意就将帝宫外搞得与市集无异,压根败坏帝宫的庄严与宏伟,当真不像话!”少年俊眼修后,气度不凡,手拿一把附庸风雅的摺扇,身上穿着的衣裳色泽虽不抢眼,但细看那质地与做工,却是上等中的上等,民间的裁缝根本做不出来。他在人群中穿梭,边走边啧啧的抱怨。 他身后跟着一名随从,年约十八、九岁,“少爷又不是不知,老爷最疼、最宠的就是夫人了,夫人盼每年微服出巡与民同乐一回,老爷自然是万般好了。” “他们好,我可不好,瞧这都快到施放烟火的时候了,还不见他们回去,这烟火是放还是不放?”每年的烟火都由父皇亲自主持施放,他带着母后出帝宫游乐至今还没回去,这才劳得他出来寻人,免得误了施放烟火的时辰。 少年个性孤僻,不喜热闹,见到人多的地方就厌烦。 他的侍从白是了解他的毛病,马上道。“要不小全子去找,您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等小全子找到人了,立即来通知您过去。”小全子提议。 他皱后的瞧着房摩毅击、热闹拥挤的四周,实在感到烦躁,真不明白父皇与他也是同性情的人,怎么就有办法忍受赔母后到这样纷闹的地方,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要是自己,将来再宠一个女人,也决计做不到这样,他摇头,不耐烦的朝小全子摆了手,“去去去,我就在那卖风筝的摊子旁等你,你速去速回。” 他懒得再去人挤人,瞧那买风筝的摊子前人最少,便决定去那里等了。 “好,奴才这就去,一有消息立刻回报。”小全子一溜烟的离开。 他踱着步伐,慢慢的往那卖风筝的摊子走去,心想,这老板真是傻呼呼,元旦天寒,这么冷的天谁会买风筝去放?不冻死才怪! 也许卖个博浪鼓都比卖风筝强。 他来到摊子前,发现卖风筝的是个小丫头,而且年纪很小,恐怕只有七、八岁吧? 不禁又想,她的爹娘也真是的,怎让一个小娃顾摊,这更赚不到钱吧? 但他向来不爱管闲事,身子一拐,站到摊子的一侧去,那旁边刚好有块大石可以让他坐着歇腿。 在石块上坐下后,他不住又抱怨的想起母后说什么要低调,不要扰民之类的话,要不他现在已要藏在他身后的御林侍卫想办法去为他弄张舒适的椅子过来,哪用得着坐在这硬邦邦的石块上头受罪。 坐了一会,他就感到无聊了,双目四处轻瞄,忽地就与那卖风筝的小丫头四目相交。 那丫头竟敢与他比起眼珠大小,和他大眼瞪小眼,未了,还对他挤眉弄眼起来。 简真放肆到了极点! 哼,此刻他人在外头就不与她计较,这要是在帝宫里,他非赏她个十杖八杖不可。 他扭过头不去理她。 谁知不久那小丫头居然跑到他身侧,双手托腮,睁着大眼睛,蹲着瞅住他道:“这位大哥哥,买个风筝吧!” 他冷笑,生意清冷,竟打上他的主意了,“不买!”他不客气的拒绝。 “为什么不,我家爷爷做的风筝飞得可远了,你若拿去与人比赛,包准得名次一回来。”她继续劝说。 “无聊东西,我从不放风筝,再说,若真要放,随便拿张纸绑上线升天,也无人敢超越我,何须要你的风筝争名次。”他不屑的撇嘴,试问谁的风筝敢超越太子的,又不是不想活了。 他态度恶劣,但她仍旧一脸的甜滋滋笑容,这教他瞧得有些刺眼,这丫头是怎么了,脸圆得像包子,上头还有一点一点的雀斑,这么个芝麻包子脸笑得肉都挤成一块了,真是难看啊! 他从小就讨厌难看的东西,这会见到一个丑丫头,嫌恶得都细眯起眼。 “你离我远些!”他马上要求。 小丫头哪理他,仍旧蹲得好好的,甚至那颗芝麻包子脸还靠向他了,“大哥哥,说真格的,你不买我的风筝会后梅的。” “后悔什么?”买了才会后悔! “瞧,这上头有名家画作,就算不放上天去飞翔,保存下来以后也能值钱的。”她突然由背后拿出了一只约莫书本大小的风筝到他面前,上头有几个怪模怪样的黑块,在角落还有落款,留下“默默”两字。 “别告诉我,这是你画的。”瞧她一副献宝的样子,他猜也能猜得出来这是谁之作。 她笑嘻嘻地,“大哥哥真聪明,这画以后很值钱的,你买还是不买?”她满怀期待的问。 他脸一拉,“这虫子不像虫子,豆子不像豆子的东西,将来能值什么钱,你小小年纪就知道来骗钱,将来长大也定是个女骗子,滚滚滚,别再来烦我!”他挥手道。 小丫头不死心,“您瞧仔细,这不是虫子也不是豆子,是我的自画像,只是画小了些,还有,我绝不是骗子,你干万别误会我,瞧嘛,你瞧仔细嘛!”她不死心,将风筝硬是推进他怀里,要他再瞧瞧。 他极其火大,在帝宫里谁敢同他这样罗唆的,自己到了帝宫外居然被个丑丫头缠上,还有那小全子怎么还不回来,他都等得不耐烦了。 “大哥哥,你眼睛不小,瞧著楚点嘛,这要不了多少钱,你买去吧……” “放肆!我说不买就是不买!”他脾气本来就差,这会夺过风筝,一上火,立刻将那只风筝折成两截! 小丫头见了傻了半晌,原本爱笑的包子脸瞬间成了哭包子,“你不买就不买,怎能毁坏我的风筝,你、你可恶!”小丫头也不是好惹的,竟是跳到他身上,用力抓他的头。 他大惊,正要唤来藏身的御林侍卫时,天空忽然迸出了催璨的火焰来,所有人立刻欢呼的仰头望去,那大树银花当真是美丽辉煌至极,他愣了一会后,随即低咒一声,帝宫的烟火都放了,那不就表示父皇与母后都回宫里了,然而他还傻得在外头寻人,登时气得咬牙。 “你坏,赔我风筝,赔我风筝!”小丫头还在他肩头上放肆,扯着他大叫。 而四周群众情绪正热烈高涨的在瞧天空的烟火,谁也没留意到小丫头的哭闹声,但他的耳朵可要被她的哭声以及烟火炮声给轰得快耳聋了。 尾声 【尾声】 他回神正要抓下胆敢对他任意妄为的丫头狠揍,七、八个御林侍卫已大惊失色的冲出,其中一人揪起小丫头的后领,将她由他身上拉开,然后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在半空中。 “少爷,奴才等解救来迟,罪该万死!”御林侍卫慌张的道。 这烟火太盛大,人期又多,夺去了他们不少注意力,远远大伙见两人在说话,小丫头年纪小,他们也没怎么防备,以为不会出什么事,怎知到后头这丫头竟敢大胆的扑到太子的身上,吓得他们连忙赶来救驾。 太子刁钻不好伺候,众人皮绷紧,就怕救驾来迟惹怒小主子。 果然见他怒容满面,但所幸这回他的怒气不是冲着他们而来,而是这个他们拎在手上的小丫头。 “我非宰了你不可,拉下去砍了她的头!”他怒气腾腾的说。 从小到大谁敢在他身上放肆成这样,该死,大大该死,砍这丫头脑袋一百次都不为过! “少……少爷,不知者无罪,夫人交代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您不能随意杀生。”不知何时小全子赶回来了。 小全子找不到人,在见到烟火后得知皇上与皇后已回宫,便赶回他身边。 “但父皇也说,慈不掌兵,重典足以匡世!”他忿忿地驳道。 “话是没错,但照以往经验,皇上说的若抵触皇后说的,就以皇后为准……”小全子小声的提醒。 他脸一僵,禁不住咬牙切齿起来,父皇在人前横行张扬,但遇到母后偏横行不起来,所以说女人是烦人的东西,宠不得也放纵不得,父皇就是一时失足,才会爱上母后,他得谨记在心啊! 将来绝不给任何女人好脸色看,想要他的心,门都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饶了这鲁莽丫头!”他恨恨地让侍卫放了那还在踢腿挣扎的小丫头。 母后的话他虽不认同,但父皇听母后的,而他得听父皇的,父皇对他可没像对待母后一样和善,父皇若不爽心,也不会让他好过。 虽然父皇不曾对他打骂,但光要他奔波国事就足以令人筋疲力竭,父皇操劳折腾他从来不心软,有时鞭策得他三天三夜没法睡上一觉也不会心疼。 他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父皇与母后亲生,而且还是弦月帝国唯一的独苗太子,若身分真是这样尊贵不凡,父皇为何下手还这样狠? 至于母后的表现就更怪了,几次见父皇将他操劳得凶了,想替他说情,但一见到父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便脸一红,不好意思说什么的噤声。 而这到底是在不好意思什么?替儿子说情天经地义,她却弄得像是被人抓了把柄,闷声不敢吭气。 恨的是,父皇大小事都依母后,唯有对折腾他的事畅所欲为,使得自己在父皇的“悉心调教”下,弦月帝国贵不可言的太子其实被压榨得比一般臣工还不如! “喂,你别走啊,弄坏我的风筝,你得拿钱来赔!” 他本放了人就想走,但小丫头扯住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他一把怒火又烧上来,“你……” “钱给你,这些该够赔你的风筝了!”小全子不想将事情闹大,万一传回宫中让皇后娘娘知晓太子损坏百姓之物又不赔钱,责怪下来太子被责罚,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也得跟着倒霉,因而主动拿钱出来了事。 小丫头拿到钱后,破涕为笑,“够赔了,够赔了!” “哼!”他见了她的芝麻笑脸就有气,堂堂一个太子还得受一个小丫头的气,他甩袖走人。 “等一下!”小丫头追上来了。 “你又想做什么?!”这回他真的光大了,她若再罗唆下去,不管母后会不会生气,他真会杀了她。 “你既付了钱,这风筝就是你的了,记得带走啊!”她年纪小还不懂得瞧人脸色,硬是将那破风筝塞进他手里。 他翻白了眼,想骂人,但见到小全子那不安擦汗的动作,晓得小全子怕的是母后,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怒意,拿着风筝掉头快走,就怕再度被拦下,他已受够了那丫头,发誓下回若再有机会见到她,他定会将今日受的气百倍还她。 他气冲冲的回帝宫去了。 帝宫这日又传来皇上与皇后和鸣的箫声。 月魂、月魄真是宝物,两箫和鸣虽未能如传言的出现摄人心魄的奇象,但闻者皆陶醉,想必这所谓的摄人指的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两人,吹箫和鸣发出的声音,其声悦悦,其音依依,真逼人的心灵,让听者无不动容,故而传之。 他在自己的修月宫里,听着父皇与母后和鸣的箫声,心情不自觉的放经松,就连父皇稍早前才交付给他的新任务,让他研拟月龙江的治水之法,似乎也变得没那么沉重困难了。 父皇母后恩爱,举国皆知,父皇后宫仅有一后,此事已在民间传为美谈。 听说,父皇当年几度为母后犯险才换得今日相守,所以父皇格外珍借与母后相爱的时光。 自己有时虽会抱怨父皇过度宠溺母后,但这时候也忍不住羡慕起父皇,白古帝王难觅真爱,而父皇却佣有一生挚爱。 他微笑时,眼角瞄见了一样搁在桌案角落的东西。 这是元旦那日他自宫外带回来的风筝,小全子没他指示不敢随意将之手弃,可他并不是想保留,而是压根忘记了这事,这会随手取出风筝一瞧,他一眼先瞧见那落款“默默”两字。 默默当是她的名字,默字,静也。 可她哪里安静了,根本是颗聒噪的芝麻包子!他耻笑。 忽然想起她说自己画的不是生也不是豆子,是自画像? 可真是大言不惭啊,这一团黑哪里像个人物了? 他不屑的再瞄了瞄那风筝上被画上如黄豆般大小之物,蓦地,他好似从这佗东西里瞧出了什么,赶紧拿出由西方进贡过来的宝石镜,此镜能将东西大,这时他透过宝石镜再一瞧,嗔目了,那丫头说的竟然不假,这如黄豆大小的黑点里,其实是个人像,且精妙的是,那包子脸上的芝麻都精细的画出了,这笔功令人难以相信是出自一个十岁不到的娃儿之手! 他惊讶不已,这会反而冲动的想出宫去找她了,想亲自见她画上一回,证明她真有这手功夫。 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法行动,因为那箫声不知何时停止了,黄德公公亲自来请他过去,听说父皇才吩咐的任务这会就要听到建言了。 他长叹,当父皇的儿子可真是不经松! 也因为如此,他之后便忘了这件事与这个人了……直到…… 【全书完】 注:相关书籍推荐: 01、《龙椅上的王者 上》作者:浅草茉莉 02、《龙椅上的王者 下》作者:浅草茉莉 【豆豆提醒本书已经连载完成,豆豆小说阅读网(http://.ddshu)】 【豆豆小说阅读网电脑站:.ddshu;手机站:m.dd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