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城管》 第1章 少年上贼船 江望的牌面算得上差到极点。 女友跟着暴虐的富二代私奔，老爸欠债跑路儿子填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催债的踏破门槛，还要照看好校花妹妹，真怕被人掠去钱债肉偿，另外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着落。总之，力不从心又时时刻刻胆颤心惊，生怕睁眼闭眼之间自己和妹妹都以屈辱的方式沦为阶下囚，那远远没有一场好死来得体面。 江望坐在河边护栏上，看着雾气在河水中蔓延，一片白茫茫，无止无尽，这很像自己的人生和前途，根本看不到一丝希望。 某一瞬间，他会产生跳下去的念头，理智的一想以自己的水性想淹死很难吧。在死亡这件事情上，最难堪的部分大概是腐败了，表皮脱落、身体膨胀、器官消融、软组织液化、白骨嶙峋，再过十年骨骼也开始风化，残存的部分消逝，自己活过的一切证据都不复存在了，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江望伸个懒腰，揉了揉眼睛，不瞎想了，回去洗洗澡，还得继续过日子。 江望转身从水泥护栏跳到水泥地上的时候，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不慎落到河里了，幸运的是落在了河边浅水处，从上面倒看得清楚。 江望绕到离河岸近地方，爬下护栏，走到河边，伸手去够手机的时候，水中传过一束苍冷又犀利的光，聚在手机里，正好是在江望指尖触摸到手机的刹那完成的传导。 从江望的角度是看不到那束白色冷焰一样的光的，他只觉得手指莫名地酥麻了一下，像是静电一样弱电流通过似的，又很快恢复正常知觉，便没有多想。 当江望从水中捞起手机的时候，屏幕不断地闪烁着雪花和白色粗细不均的横杠，像是找不到信号的电视。江望心想，屏幕虽然没碎，怕是主电路板进水烧毁了。不管他按哪个按钮，屏幕始终顽强地闪烁，甚至连强制关机都做不到。 彻底报废四个字在江望的脑海中忧伤地循环着。 江望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根本不是十之八九，而是十之有十。 就在彻底绝望的时候，屏幕的闪烁忽然停止了，慢慢地以递进的形式出现两行字：恭喜！您已获取九界拾遗app安装资格！系统正在为您安装，请稍后！ 这字体中藏着一股说一不二的霸气感和震慑力，仿佛你只能听命于它，又带着几分心甘情愿，虽然只是字体，却隐隐折射出这种摄取人心的力量。 江望从来没有见过产生这种奇异感觉的字体，它就像是穿透宙宇千年幽暗的时光来到这里，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高绝，有着掌控天地秩序的力量，有着俾睨万物的资本，有着玩弄众生的顽劣之心，并且让人嗅到它的沧桑感，像风干的苔藓和阳光柔和而成的味道。 那一眼，江望觉察到了它的与众不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的心在那毫秒之间猛然一惊，好像陷入某种似曾相识的深邃遥远的梦境深处，想去探寻时却只有一片虚无，没有任何片段或者提示。 九界拾遗，江望咂摸着，从未听说过这个app，更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拾遗，字面上理解有几分捡漏的意思。 片刻之后，屏幕出现安装进度条，根本不容你思考或者怀疑！也不给你任何解释！似乎听命于它是你目前能做的唯一选择！所有的按键依然像被冻结或坏掉一样，任凭江望怎么按都毫无反应，只能任凭进度条强势进展，欺凌霸占着自己的手机。 江望坐在地上，托着下巴看着手机，有时候也看一眼白茫茫的河面，这个时候从大桥护栏的方向看下去，以为这少年正惆怅地思考人生呢。 很快，进度条完成了最后一格。一个大写的九字成了九界拾遗app的logo，它霸气的占据了整个手机屏面，成了手机背景图案外加屏保图案。仿佛向江望暗明示：贼船从来都是好上不好下！ 手机还是那部手机，江望匆忙扫了一眼，其它程序没有被改变，简单滑动了几下，屏幕也还流畅，这让江望很是庆幸和欣慰，因为自己完全没钱去维修或买新了，也隐隐的觉得可能和九界拾遗有关。 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 十六个飘逸的字体显现在屏幕上，与前面霸气外泄、不可一世的字体的相比，这几个字倒是充满了洒脱与超然之风。 字停滞了九秒，江望还在琢磨这几句话中的真意之时，字体缓缓地消失了，整个消失的过程行云流水般自然而然，丝毫没有突兀感，仿佛是一件事的终了或开始。 江望眨眨眼睛，这几秒钟的时间好像自己的心获得了一种久违的平静，整颗心是被放空了，没有想身边的悲催和烦恼。 回到现实，江望要试试手机是否真的没有挂掉，可系统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屏幕又闪现两行尖锐的字：恭喜安装成功！特此发放红包三枚，位面通兑！ 还没等江望理解一下位面通兑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见屏幕上滚动着三个红包，他下意识的点开了第一个。 “武力值+500”。 接着下面跟着两个选项，入库和提取。江望疑惑地选择了入库。他暗自猜测，难道是九界拾遗强行安装的网游？不过从未听说过这款游戏，又不太像。 点开第二个红包。 “帝王蟹一只”。 旁边还有配图，银色的圆形托盘上趴着一只蒸熟的大螃蟹，红通通冒着热气，看上去鲜美的很，江望条件反射地咽了咽口水，一大清早就来江边上胡思乱想，早餐还没有吃，宿舍里还有一箱方便面的存货…… 照片配的到挺吸引人，江望心想，顺手点了提取，尽管吃不到，自娱自乐一下吧。 也就一秒钟不到的时间，江望的另一只手忽然凭空出现装在银盘里的帝王蟹，有成人脑袋那么大个，江望一惊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真就是凭空出现，和照片上一模一样！ 江望倒吸一口凉气！ 第2章 帝王蟹为聘 作为一个以躲债为主业的高三学生来说，宅在安全的地方看小说成了日常的重要部分，也只有那个时候才会不去想身陷的各种没有解决途径的矛盾和困惑里，可当小说中的桥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真的需要适应几分钟！ 活生生的帝王蟹是多么的真实！敲了几下银盘，千足银才有的清脆之音，托在手上沉甸甸的真实！江望试探着伸手触摸帝王蟹，它热乎乎的温度穿指而来，刚出锅的那种鲜美香味早已在他的鼻孔和肠胃之间往返回荡了。 原本就饥肠辘辘的江望更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掰下一只帝王蟹的后腿，牙齿轻轻咬开，鲜香四溢开来，嫩滑的蟹肉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久久不散。 当江望吃完二条大蟹腿的时候，他已经有了七八分饱了。留点给下顿是江望最近养成的好习惯，可是帝王蟹怎么留，过夜则不鲜美，也没地方放。 江望的目光停在上手机屏幕，“提取”按键已经成了灰色，点击也无效，但“入库”的按键还是饱满鲜活的颜色，江望试着点了一下，帝王蟹瞬间消失于无形之中。于此，库存清单里除了武力值+500之外，还有一个帝王蟹，只不过样子是少了二条腿了…… 江望惊诧，这无异于一个随身携带的存储空间啊！ “呃，我刚才其实应该把银盘留下，这么大一个少说有十二寸，至少有五百克，一克银子按30元算的话，五百克就是一千五，加上流畅的无缝拼接工艺和精美的大师级雕花，拿到古玩市场怎么也得三千吧！生活费呀，生活费有种有着落的感觉！”江望心里掰着手指算计着。“这帝王蟹何其美味，要是卖自然是好价，怕是三星米其林的大厨也少有能做出来这种味道的，只不过这属于九界系统的东西一旦拿出去，怕惹来麻烦。再就是临江市这个十八线小县城跟米其林什么的根本不搭边。”江望又继续深入地琢磨了一下，因此没有把银盘再次取出来。 半年的躲债经验让江望养成凡事想的周全点再作打算的好习惯。 要是系统知道江望给银盘的估价是三千块，估计封杀他的心都有了。 最后江望的目光落在第三个红包上，摩拳擦掌，拭目以待。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觉得人生有了点希望，尽管者希望有点显得虚无、被动和不可控，但还是有那么一丝光明照亮了这少年已经黯淡太久的内心，他的人生太需要这根救命稻草了。 江望握了握拳，看了眼河面，雾气散去不少去依旧是一片白茫茫，只不过江望心境已经不同，在他看来，现在的河面多了几分明亮天光。 他唇角上扬，手指一点。第三个红包正式开启。 “请以32元的价格到古玩市场买一枚水绿色三头玄鸟。” 江望的手心瞬时出现人民币32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原来系统可以出现真金白银，江望心里一抖，要是能和系统对话多好，让他多吐点钱先还债，被催债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少年请不要多想。” 屏幕上以递进形式出现这样一行字幕，随着第三个红包的开启，系统与江望互动多了，对他的心思掌握的幅度也跟着增大了。 被它知道了，太人工智能化了，这样可不好……江望寻思着，不过可以顺便问问买水绿色三头玄鸟干嘛用？ 江望心里重复了五六次这个问题，系统都没有给出答案，最后系统被逼的不耐烦了，出现了两个字： “照做！” 后面的感叹号格外大，吓的江望有几分惶恐，霸气外露，根本不容置疑啊！ 好嘛，别人的系统都是温柔以待，我这个可好，简单粗暴……作为一个新主人，人家无非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嘛…… 江望深知，无论对人对兽，对方强硬，自己则一定要化为绕指柔，方有回旋余地。在“你强硬我比你更强硬”这个问题上，江望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分量，也营造不了那个气场，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对他来说比梦还远。 一直服软，有时候甚至尊严被别人踩到脚底下，为了不被债主大卸八块，江望一直不断妥协，不断被迫重划底线。 但是这一次，江望相信系统让做的事一定有原因。在目前这种四面楚歌的处境下，他也希望有点好玩的事能让自己屁颠屁颠地去做。 临江市虽然是个小县城，但凭借毗邻多朝古都的历史和地理优势，古玩市场倒也有几个，近些年人来人往还挺热闹，虽然多是外地人抱着捡漏的心态来的，实际上被忽悠出去的复刻品也不少，多多少少给临江人带来一定的经济收入。 江望从河边走到最大的露天古玩市场用了二十分钟。摊位密集，林林总总，地上的商品有的垫着旧报纸，有的垫着老粗布，算得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人头攒动，来来去去逛着逛那，江望一直羡慕这些人不用上班也不愁钱用。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周边的“地下复刻作坊”出品的，哪有什么正货。绕了几圈，江望到看了不少玄鸟造型的物件，但要么不是水绿色，要么不是三头。 最后在一个倒骑驴车摊上看到了一抹水绿色，它绿的发假，三个头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历史和朝代可寻的臆想造型，更谈不上精美和做工什么的了。 “这个多少钱？”江望走过去，摸起旁边一个唐三彩的骆驼像问道。 “三十万，小子。正宗唐朝货，看看这包浆，看看这颜色，您可悠着点，磕着碰着赔不起。”卖货的年轻人竭尽全力地往自己的东西上贴金，并因为自己的开价与言辞充满一种满足感，仿佛自己是鉴宝专家一样。 “噢，这个呢？”江望略不走心的指了指旁边很不起眼的水绿色三头玄鸟。 “三百二。”摊主随口一说，就不再理会江望了，看他的样子就不像是真正的买主，就是个小毛孩子瞎打听价。 第3章 第三个红包 江望听完掏出口袋里的三十二块钱：“就三十二了，卖不卖？” 年轻人面带怒色：“你当真是菜市场买大萝卜呢？” “你不卖我就去别家，没三百二能买十个。”江望说完就要走。 “最低五十。”摊主说道。 江望捏着崭新的人民币，心想怎么说服摊主，不料，手臂被谁从后面抓住了，应该说是压制住了，因为根本动弹不得。摊主的眼睛也直了，但不是看着江望，而是他身后的两个纹身壮汉。 “小子挺能躲啊，找你好几天了，这是有钱了，都来投资古董了。连本带利一起算算吧！”一个壮汉绕到江望前面，捏着他手臂的手掌一直没放开，也跟着扭过来，江望骨头里发出一阵错位的疼痛，紧皱眉头，强忍着这种疼。 一边的摊主看得呲牙咧嘴，那种疼感同身受，他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赶紧把倒骑驴推到不远处的墙根下，一边凉快一边看热闹。 另一个壮汉一把拿过江望手中的三十二块钱，又搜了一遍他的身，身无分文，除了一个破手机。 江望最怕的不是挨打，无非是旧痕添新伤，被打的多了，自己也渐渐习惯了忍受那种暴力疼痛，这些伤痕最终都会痊愈的。要是手机要是被拿走了，希望就没了，整个惨淡人生中唯一出现的光成了转瞬即逝，再次坠入黑暗的深渊，怕是永远也出不来了。 就是这点希望，江望很需要抓住。但他不能让两个催债壮汉察觉到这一点，此地无银不是明智的做法。 “两位大哥，小弟但凡有一百块以上的大票全都上交给你们，现在是真没有，你要了我的命也没有，五块钱对我来说就是一笔巨款，是我一天的生活费，我还有这个破手机，要是你们不嫌弃就拿去吧，估计也能卖个百八十块，别忘了从我的债里减掉。”江望一边忍着手臂被扭转的疼痛，一边绝望地说。 “别扯了，就这破玩意到回收点三十块都不到。”拿手机的壮汉滑动屏幕，发现屏幕闪烁了几下…… 江望也看到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别这个时候蹦出来一个红包什么的……九界系统啊，你可要坚挺一点啊。江望只剩下了祈祷。 屏幕闪了两下，就灭掉了。 “是个坏的，十块都卖不到了。”壮汉生气的把手机往旁边地上一丢，“当啷”一声，屏幕朝下，江望的心又是一抖，它能扛得住进水，能扛住摔么？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赶紧给老子还钱！你爸就是个怂包，领着老婆跑了，父债子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有你跟你那个水灵妹子呢！”壮汉奸邪的笑着，捏的江望更痛了，壮汉满意这种控制局面的状态。 提到爸爸，江望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绝望的处境就是被他坑的！爸爸江河山给他的发小作担保，结果发小携款跑了，债务由江河山偿还，他把江望和妹妹江鸢往高中宿舍一扔，一夜之间房子卖了，领着母亲跑路了，半年来音讯全无。 父债子还这句话在临江城的担保圈里成了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江望一出高中校门，催债的几波人总能找上他，搜身、恫吓，最后再暴打一顿，才算完事。江望只求别打脸，他不想妹妹看到了心疼，他的后背、胸腹、双腿和手臂哪里都是新伤旧痕，这半年来，他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有时候江望甚至渴望被失手打死算了，可打手们拿捏的恰到好处，对着皮肉来，不动你的骨头。 对妹妹唯一的要求就是别出校门，只要不出去就是安全的，外面那些社会人进不来。可江望要做家教赚生活费，虽有时候必须得出门。后来被打的多了，跟踪的多了，也慢慢摸索出点反侦查的门道来。这次如果不是心思全在九界系统上，也不会疏忽大意。 父母跑路，江望最开始充满恨意，后来怀疑自己和妹妹不是他们亲生的，再来后他不再恨他们了，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尽量去理解他们的行为，但是很难。在这艰难的日子中，只有江鸢和自己相依为命，不离不弃，她把自己最心爱的及腰长发都剪下来托室友卖给理发店了，那三百块钱，让她和哥哥一起度过了最初的难关。 江鸢是江望唯一在意的人，也是他的软肋。自己烂命一条，不指望天降馅饼，咸鱼翻身，随便打吧，不死就行。但是妹妹，谁敢动半根手指头，敢拿她当威胁，江望是绝对不会容忍和原谅的！ 回忆被中断，两个壮汉见江望脸色有变，就知道奏效了。 “你那水灵妹子今年十六还是十七来着？”另一个壮汉捏着江望的下巴，肆虐的说道，“好像发育的还不错嘛！” “呸！”江望出其不意的吐了那满脸胡茬的壮汉一口吐沫。这个举动让对方也十分意外，因为江望一直以来都是好捏的软柿子，这突然的转性让人一下子有点蒙圈。 结果就是下巴被捏得更紧了，江望甚至感觉到骨头要被捏碎一样的痛，但他又知道没有人力是可以捏碎下巴骨的，只是自己太疼产生的错觉。 “原来是个妹控！”壮汉大笑，一拳打在江望的腹部，“你的水灵妹子我们一定会弄到手，会很受欢迎的，哈哈哈……” “你敢！”江望眼睛里释放着愤怒的光芒，当然，目前他有的也就是憋在心里这口恶气了，就算今天遭到一顿毒打，他也要出了这口气！任何对江鸢言语上的凌辱都是不允许的！ 江望一拳打在出言不逊的这位壮汉脸上，算是你来我往！谁知壮汉只是吐了口唾沫，鄙夷的咧了咧嘴，皮糙肉厚的他根本没有觉得有多疼，而江望的手指还震得发抖，指关节又麻又疼，再一次印证了打打杀杀的活真不适合自己。 “去他一根手指。”刚才那壮汉平静的说道。另一人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雪茄剪，小巧精致，闪着精光，硬是把江望的小拇指塞进去了。 江望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手指触摸到冰凉而锋锐的双刃雪茄剪，难道就此就…… 第4章 初次逆袭 按照江望的本能和习惯性做法在这人多之地呼救是最有效的，交易之地一方面会引来看围观热闹的人，有的还会用手机拍个视频上传微博弄不好就成了热搜头条，这样对于壮汉来说算是一种环境施压，另一方面，这古玩市场不远就有一个派出所，一闹起来，管这片的片警到达现场的时间不用多长。 可是，此时江望却没有这样做。 “大哥，现在切？”手握雪茄剪的男人问道。 “等一下，先来点开胃菜。”纹身壮汉嘲弄般的笑道，然后也不回避它人，直接解开裤腰带对着墙根撒了一泼尿！ “来来来，趁热给老子喝了！啤酒烧鸡味！”壮汉肆虐而得意的笑着，一点点按下江望的头…… 眼看着江望的身体渐渐被压的要蹲下了…… 倒骑驴摊主一边看的真切，心里“唉”的一声，仿佛尘埃落定。 江望自己说不清的反常，脑袋里反复循环着九界拾遗系统里的库存。江望也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想那个干啥，总之根本就停不下来。 尿液越来越近，雪茄剪也缓缓合拢了…… 手机在江望脚下一米远的地方趴着，屏幕朝地，没有人觉察到它在异常而剧烈地闪烁。 江望几乎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脑海里了，某一瞬间，心念“提取”二字，那库存里的“武力值+500”一下子飞起来落到江望的身上并产生一种融入身体的感觉。 江望顿时觉得身体充满了力量，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仿佛每个手指，每个关节都充满了能量，甚至能感觉到肌肉线条的蓬勃跳动，整个身体焕然一新，就像打了大剂量的兴奋剂。江望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仿佛是一个全新的自我。 他轻轻扭转身体，只见两个壮汉头上出现只有他能看见的金色圆圈，分别写着武力值180和160，这也就是初级打手的状态，江望嘴角上扬，两人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扭动身体。这时候江望一抬手臂，就将拿着雪茄剪那人甩出去一米多远。 连江望自己都惊诧，好厉害的样子！ 另一个壮汉见状立刻进入战备状态，左右握拳，右钩拳击打江望的腹部，江望45度微微一闪，那人扑了空，这么快的反应速度远在壮汉预料之外，他扑了一个空，接着又是左直拳加右直拳连续出击，江望双手分别抓住壮汉的两只手腕，那壮汉200多斤的体重在江望130斤人的手里就完全被控制住了，根本没法用力。 “呵。” 江望一声冷笑，压着他的颈椎一路走低，最后嘴贴到还没有完全渗到地下的尿上了…… “啤酒烧鸡味，好好享受！”江望冷然地说道，微微加力，壮汉整个脸都浸在尿里了，任凭他一百个不愿意也无力反转，力量根本不在一个段位。 “尿酸面膜，纯天然。”江望微微一笑。 自己喝自己的尿，这是最有戏剧性的反转了，旁边倒骑驴摊主的嘴巴已经张了o形。 开胃菜结束，江望拎起他的脖子，甩手一推，他就滑出去两米远打了几个趔趄之后还是以狗抢屎的姿势完成了最后的造型。 两个壮汉在江望这个小少年面前哪吃过这样的亏，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拿出刀子，一左一右，对着江望怒气上头，饿虎扑食一般，那股狠劲分明要挑完动脉再挑筋！ 江望不慌不忙，以掌刀击砍对方手腕关节，耳畔传来微微的骨裂声，随着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一个壮汉的匕首已经落在地上了。江望又以肘部朝后击打对方的肾脏处，对方受疼弯腰，江望一个后旋腿横扫而过，对方重心不稳一头栽倒，毫无悬念。 江望象征性的拍拍衣角。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强悍又儒雅。这种感觉好像在生命里第一次闪现。 弯腰拿回自己的三十二块钱，又捡回手机，幸好屏幕没有碎，滑动几下，功能正常，只是库存里“武力值+500”这项已经消耗了。 两个催债壮汉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对方简直是被附体了，直接吓尿了。 “给我滚！要是赶打我妹妹的主意，我让你全家遭殃！回去告诉你老板，钱我江望连本带利会一分不少的奉还，但不是现在！敢逼我，咱们就鱼死网破！”江望也不知道怎么得就说出了这句狠话。 谁都有亲娘有子嗣，谁听了这句话都会掂量一下。 威胁在任何时候都长盛不衰，因为人皆有软肋。 两个壮汉屁滚尿流的滚远了，一路上还琢磨着回去得狠狠地添油加醋描述一番，尤其是对老大的各种侮辱，让老大报仇…… 江望原地站了一会，仔细感受这种会当凌绝顶的短暂体验，芸芸众生中体验过这种境况的怕是没几个人。江望的人生在被抛弃和被压迫里悲催的太久太深了，此刻的他有了一点点翻身的快感，还有一点点从容自如的感觉，他从这一刻开始，明白了“掌控”两个字的深度意义。 掌控。 只有掌控了别人你才能获得最大程度上的自由。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从来都是要么掌控，要么被掌控。 “武力值+500”这个红包的提取使用，对江望而言，它的意义不是免于喝尿或保住小手指没被雪茄剪切掉。它的意义在让江望初次领略到了自由的滋味。 自由。 这是一个多么寻常而又庄严的词汇！充斥着美好与超越物质的奢华，让人心驰神往！ 再想起九界系统上曾出现“荒荒油云，寥寥长风，超以象外，得其环中。”这几行字的时候，江望忽然有点小领悟，这是一种站在高处俯视天地万物才有的真实意境，绝非修饰溢美或附庸风雅之词。 一会功夫，江望身上的这种强悍的感觉渐渐消失，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身体已经回归真实的自己，甚至有几分萎靡。 江望摇摇晃晃的走到倒骑驴摊主那，有气无力地问：“三十二，你到底卖不卖？” 第5章 水井巷19号 摊主可是亲眼看到了江望刚才的逆袭，惊为天人，赶忙说道：“不卖，送！我送您，小爷！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叫郭大头，凡是古玩杂项你有啥需要喊我一声就行，钱不钱的都好说。” 江望丢过三十二块钱：“我从不占别人便宜。”说完拿起水绿色三头玄鸟走了。 郭大头以崇拜敬仰的目光目送江望虚脱般的背影一直到视线之外，刚才那股劲完全不像这个少年使出来的，果然高手在民间，有缘见泰山！ 在郭大头眼里，江望已经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江望找个没人的胡同，一屁股坐在地上，立刻提取两只帝王蟹蟹腿狼吞虎咽吃下去，身体这才慢慢摆脱虚脱的感受。 江望估摸着，可能是自己平时身子骨有点弱，一下子承受这么大的武力值有点超载，因此，自身体能的瞬间消耗也一下子爆表了。好在，帝王蟹修复了他的体能损耗。源于九界的消耗，最终还是九界的食物补给的快。 江望拿着水绿色三头玄鸟，怎么看怎么像染色的。根据《山海经》记载：北海之内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鸟、玄蛇、玄豹、玄虎，玄狐蓬尾。一般定义上认为这种神鸟是黑色的，长相类似燕子，可没有哪个记录上有过三头玄鸟的说法。江望觉得要么是古文化的断层，要么是臆造。 这时候九界拾遗系统又出现提示：拍照。 江望对着镜头自拍了一张咧嘴笑的相片，这个笑容轻松自然，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笑容了。也许帝王蟹太好吃了，总之，少年笑了。 系统提示：请拍玄鸟而非呆瓜。 我真的很像呆瓜么……江望一边自我反思一边拍了张玄鸟照片。 九界系统自动扫描手机相册，出现任务提示：扫描附合。即刻送往水井巷19号。 好消息是东西没有买错，坏消息是水井巷距离这里好远，好远…… 江望算计着公交卡里还有十块钱左右的余额，转两趟公交车，学生卡还能打八折，算起来差不多刚好够往返。只是下次出去做家教要靠走路咯！ 将近两个小时后，公交车到了最后一站，这站基本没有乘客了。这一片叫水井区，是个老旧的城区，除了一些政府干预的保护性历史建筑之外，基本没有什么商业氛围，由于地处城乡交界处，教育、医疗等基础城市功能在这里不是很健全，因此留在这片的基本只剩下一些充满怀旧情怀的原住民。 江望很快找到了水井街，整条街巷基本是明清和民国时期的民居建筑，由于临江市地处秦岭淮河偏北一点，算是地理意义上南北方的正中心，因此它的民居建筑既融合了北方的四合院风格，比如叠砌考究、墙面雕饰精美，上有镶嵌吉辞颂语，又吸收了南方民居的穿斗式结构和封火山墙，再加以粉墙黛瓦，着实清丽素雅又不失端庄沉稳，且颇具实用性。 整条街的建筑风格近似，只是有些建筑经过多年风雨洗礼，青砖红瓦已经斑驳褪色，或是雕梁画栋残缺不全，透露着某种历史特有的沧桑感，也有一些建筑经过后期修葺，护理的较好，这样的地方一般都有人住，且很被主人爱惜。 江望在水井巷的拐角处勉强找到了19号的字样，都被风雨吹的几乎认不出来了，门面小到会被大部分人忽略的那种，只有一对两米左右紧闭的宅门。侧耳倾听，里面异常的寂静，完全吻合水井巷的主基调，不过好像偶尔能听到有人轻柔的哼着小调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江望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又敲了几次，还是没人应。第四次敲门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宅门被推开了。 竟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院落敞亮，几颗造型紫薇树看样子也有百年的历史了。半腰处是不少开得正艳的叫不出名字的花，错落有致，条理有序，群芳竞放，百草青翠，与外面的三月相比，这里更像一个私藏的春天。江望能认识的就几种不知名的兰花了。 一个穿着碎花过膝旗袍的女子正给花浇水，长发过肩，身材修长而清丽，虽然只是背影但可见一斑，正脸绝对差不到哪去。 女子一边浇花，一边戴着耳机，时不时的哼上几句，很是悠然。 江望咳嗽了几下对方还是没听到，他只好走到女子能看到的地方打招呼。 “不好意思。”女子摘下耳机笑道。这样善意的笑容任是谁见了都有一种春风拂面的舒适感。 江望这才看到了她的正脸，二十二三岁左右的样子，清秀隽永，很是干净。一般穿旗袍的女人大多充满妩媚风尘的味道，很少有人能把旗袍穿出小家碧玉的清丽素雅感。虽然比江鸢差了不少，但也算是少见了，小鸢那样天生的美人坯子哪有几个人能比啊。 “有什么事呢？”女子也把江望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江望校服胸前“临江第一高中”的校徽上，这衣着啊一下子把自己的老底给交代了。 江望拿出水绿色三头玄鸟，什么也没说，眼睛盯着旗袍女子。 “然后呢？”女子莫名其妙地问。 江望还真不好回答，系统只说送达这里，没说给谁，也没说干什么用，相当于完全对不上暗号。 斜眼一扫，院落里面还有一个半开的门，厅堂里的置物架上摆放着一些古香古色的物件，真假不好说，但起码是那个意思。 “我的宝贝，想请这的主人过过眼。”江望说道。 “现在的高中生都做起副业来了么？”女子并没有接玄鸟，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反而继续浇花。 “偶尔，偶尔。” “你这东西就是个臆想造型，经过几道人工浸色处理。来过眼至少拿个精仿的嘛。”女子轻描淡写。 江望这下尴尬了。自己仿佛被系统耍了，但他努力确信一定不是这样。 “能借用下洗手间么？”江望话锋一转。 第6章 白教授和女儿 “出门左转直行200米。”穿旗袍的女子嫣然浅笑。 江望正想着怎么化解眼下的尬态，手机响了几声，原来是江鸢发来的微信。江鸢虽然比江望小一岁多，但天资聪颖，上的同一个高中，同一个班级。 “哥，你在哪呢，都考完两科了，老师点你名好几次了！” “赶紧回来，老秃子脸色不好。” 这老秃子就是他们的班主任，已经三令五申强调这次摸底考试谁也不能缺，否则大刑伺候。 班级群里的信息也是陆陆续续没停过，江望设置了免打扰，很少看，最多偶尔扫几眼。 “今天的数学好难啊，真不是人做的。回头赶紧吃个全家桶压压惊！” “什么题对你来说不难……” “作文题目才叫变态，《假如我是农村妇女》，肯定是那个有臆想症的老秃子出的！” “得了，得了，别愤青了，大伙，赶紧睡个午觉，下午考英语，听说……” “听说啥？” “啥？” “赶紧说重点！” “听说午睡对身体有好处！” “滚！” “滚！+1” “对了，好像江望没来考试，我赌十块，老秃子这回肯定以前所未有的新高度发飙。” …… 江望这才想起来今天考试的事，原本是打算早起河边散散步，加强一下心理建设，找点人生希望，然后回去考试的，想不到这都中午了。 这一上午发生的事好像比前半辈子加在一起还多。 眼前的旗袍女子已经有送客之意了。 “你确定自己是这的唯一主人么？”江望问。 江望留意到半开的厅堂里除了摆放一些古玩之外，一张摇椅上还搭着一件对襟盘扣素色棉麻上衣，这是一件中老年男人的风格和尺码。 旗袍女子走到江望面前，努了努嘴，脸上浮现几分不悦之色。 “走的时候请顺便带上门。” 江望本就不是死皮赖脸的人，也做不出这种事，无奈的看了手里的玄鸟，转身缓缓走向大门。 就在差几步迈出大门的时候，一个老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请等一下。” 江望回头，只见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头从宅门里正步履匆忙奔出来，一边奔一边推了推滑倒鼻梁的眼镜。 他的目光落在江望手中的水绿色三头玄鸟上。 “这位少年请屋里坐，小女无知，多有得罪请多包涵。”老人家客气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拉着江望往厅堂里走，那股热情劲，让江望又一次有了上贼船的感觉。 进到大厅里，江望这才发现满屋子都是置物架，满屋子都是古董…… 坐在茶几前，老人家熟练的切下一块熟普放进一把圆形紫砂壶里，倒入开水，举止投足间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流畅。 这把紫砂壶没有落款，也没有铭文，唯一的标识就是指纹了。在江望的知识范畴里，用自己的指纹给壶做落款的历史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明朝弘治正德年间的金沙寺僧了，这位制陶高手堪称紫砂工艺的始祖，被后人奉为首屈一指的名家，其流传下来的真品自然是少之又少，都在各大收藏家手中，清朝吴骞在《阳羡名陶录》中赞美其：金沙泉畔金沙寺，白足禅僧去不还。此日蜀冈千万穴，别传薪穴祀眉山。 如果说江望有什么优势或者特点，那就是杂书看的多，杂七杂八的知识理论上都懂那么一点。 老人家握壶斟茶，江望细看这把壶，指纹断断续续，从下往上纵观下来，似乎连成了一个大写的九字。 难道和九界系统有什么关联？江望暗暗地寻思。 “请喝茶。”老人家很客气的说。一边自己品着茶，一边把玩已经有一层厚厚包浆的13毫米的紫檀手串了。 喝茶、参禅、盘珠子这是油腻老男人的三大爱好。江望暗笑。 “我不喝黄曲霉，还是喝水好了。”江望的回答让老人家很是无语，不愧是少年，果然是口无遮拦啊，也许，不是一件坏事，这样一想老人家很快释然。 “好说好说，我姓白，是研究古玩杂项的退休教授，小女白未央你见过了，她是文物修专业毕业的，索性我们父女爱好一致，就在这老宅子守着这些老东西荒度余生。”老人家自嘲着说道，同时递过一瓶矿泉水给江望。 江望接过矿泉水，另一只手中还握着水绿色三头玄鸟。在个瞬间，他也幻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和家人有这样一个宅子彼此守着，平静的生活在一起该多幸福啊。 “这是你的？怎么得来的？”白教授问。 江望点点头：“算是偶然吧。” “我能看看么？” 江望把玄鸟递给白教授。白教授拿起高倍放大镜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看了约莫二十分钟，就差放显微镜了，眼神中不时的闪烁一些亮色。 纵使白教授极力克制，遇到寻找多年的东西，还是不能完全安耐住心中的亢奋。 “出手么？”白教授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 “看价格。”江望说。 白教授也不说话，就伸出右手食指。 江望没有交易过，也不知道这个一是多少，反正自己三十二块钱来的，一百块钱也不亏！何况九界让自己把东西送到这，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江望随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痛快，我喜欢。” 随后，两人加了微信，江望很快收到转账，他惊诧的数着数字：100000，竟然是十万块！一个手指原来代表十万块！ 赚了，赚了，今天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好日子！江望努力假装平静，实际上像打了肾上腺素，小心脏都扑通、扑通要跳出来了！这辈子都没拥有过这么多的余额！顿时有种脚踏莲花，飞黄腾达的快感！ “我能问问，你怎么找到我这来的么？”白教授说。 “也可以说是偶然。”江望简略回答。 偶然两个字让白教授竟然无言以对，虽然是少年，但不好套话啊。 江望深知，自己没有人任何牌，对九界更是一无所知，所以在任何人面前端着是最明智的做法，让别人根本看不清你，也许这样反而会客气或忌惮，加之江望本来就不是愿意与人交心闲聊的人，所以这种选择算得上自然而然。 第7章 专属助理 江望回去了，走前白教授再三叮嘱，再有好有东西一定来这，价钱好说。 虽然有了十万块，江望还是坐公交车回学校。这十万他要留着给妹妹和自己当大学学费，一直为这笔未来的大开支发愁呢，如今稳稳地揣着，心里踏实多了。 水井巷19号，白教授和女儿未央站在院子里。 “给我查查这个少年的背景。跟他搞好关系。”白教授对女儿说。 “这东西……”未央说。 “此物现世，说明一定有入口，我多年对九界的研究现在才有了点真正的进展，我足足等了三十年，三十年，半个甲子啊！” …… 公交车上，江望坐最后一排，时不时的查看一下余额，数数几个零，总觉得十万块很不真实，不真实到都不敢花，就连窗外的景色都有几分春色之中氤氲的不真实的感受，这一天这一天犹似梦境一样虚幻，却又真实地让人不敢相信。 江望还在想着回到学校后怎么和班主任老秃子解释。按照公交车的正常速度，下午的考试也来不及了。 没了武力值这张牌，走在外面，江望还真有点不安。最好尽快回到安全的地方：临江市第一高中。 江望一直期待的九界系统能给出下一步提示，可系统一直处于熄灭状态，这让江望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办砸了玄鸟那事。 回到学校，刚好是铃声响起的时刻，最后一科英文考试正式结束。江望迈进大门的刹那，正遇到班主任背着手、绷着脸朝他而来，并且他的眼里只有他。 这可不是啥好事，躲明显是来不及了。 “到我办公室。”班主任丢下这么一句，转身走过犹如领导视察一般。江望低着头，灰溜溜地跟着到了办公室。 “你今天上哪去了？”班主任尽量控制住怒火问道。因为江望的缺席，这次学年摸底考试综合成绩被严重拉了后腿，因为就算不参加，成绩也按全科零计算，成绩就是班主任的业绩，是粉红、粉红的人民币。 这几十米的路上江望想了不少说辞，又觉得分量都不够。这时候，江望一咬舌头，狠劲挤出一抹眼泪，然后一点点拉开校服的拉链，脱下衣服…… “你干什么？”班主任吓一跳，幸好是男生，这要是女生，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虽然明文规定男性教师是不能单独和女学生谈话的，必须有第三方在场，但落实起来往往很难次次到实处。 江望没停，脱下校服外套又脱下领子已经烂掉的体恤衫。他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说，那抽痕、烟头烫伤、棒击痕迹、刀子伤痕，新伤连着旧痕，此起彼伏，任是谁看了都会心头一惊又一疼！这少年究竟忍受了多少躯体伤害，这样又会形成多大的心里阴影！ 班主任错愕良久……竟无语凝噎了。 这是江望第一次把自己的伤痕展示给人看，这象征着屈辱和失去的尊严，如果今天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这样做。 “过来，我给你涂点药。”班主任说完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没有标签的药膏，抹在江望的伤口上，舒服清爽，他抹得很仔细，让江望更想哭了，恍惚间，有一种错觉般的父爱。 其实老秃子有时候也挺好的。 “我带你去找校长。”班主任让江望穿好衣裳。 “老师，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是那些催债的人干的，我怕事情闹大了，对江鸢不利，毕竟她是女孩子，我得保护好她。再过几个月高考，等我俩考到远点的地方，远走高飞就好了。”江望恳求的目光说道。 “唉，你的成绩很难和江鸢考到一个学校啊。”班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江鸢的成绩一直是学年数一数二，而江望的成绩则基本没有逃离过后十名，兄妹两人，一个是老师嘴边的榜样，一个嘴边的反例。 “我的提升空间很大。我会努力的。老师。”江望认真说道。 “你回去吧。” 班主任心里摇摇头，提升空间再大，基础在那摆着，只有几个月时间，怕是中游都上不去。但看他全身伤痕累累，实在不忍心撒盐了。 江望回到宿舍，枕头底下拿出破的发黏的笔记本，连上网络，他要查查九界拾遗的源代码，只要找到源代码，就能更清楚的了解他的来路，掌握他的运作模式。 江望找到系统里的apk文件并进行提取，发现源代码被混淆和加固处理，函数名、变量、参数都变成了999、nnn等字样，这可不是原始数据，apk被反编译了，江望笑了笑，自己也经常进行反编译，接下来的两小时，江望将这些混淆代码破译出来了。 可破译出来的结果让江望吃惊，结果是一片空白，相当于它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不存在，至少在理论上是不存在的。这让江望产生了一些开脑洞的想法，也许九界拾遗系统不是人间的产物，它说不定是哪个文明的黑科技。又联想到系统曾出现“位面通兑”这几个字，这位面按照通俗理解不就是另一个空间嘛。这几个字的意思莫非是在另一个空间通用兑换？ 想到这里，手机久违的一闪，出现一行字。 “完成任务+开悟奖励=九界专属助理一枚。” 随后页面自动加载出一个乱码组成的头像，头像的昵称是冷肃然，也就是系统专属助理了，江望并不知道他有什么用处，可看到自己的昵称竟然是“呆瓜”的时候，他真是哭笑不得，而且本人无法更改…… 对话框开始显示。 “呆瓜，你好，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专属助理呦。” “我叫江望，不叫呆瓜。” “呆瓜，江望，区别不大……” “你是人……还是人工智能？” “都不是，我来自九界的……呃，这说起来比较复杂，以你的智慧应该理解不了。” “……” “为什么系统将我分配给这么一个愚蠢的人，一定是哪里出了故障。” “……” “今天的水绿色三头玄鸟明明可以卖到一百万的。” “……” 江望忽然觉得肠子悔青了…… 第8章 冷爷能量不足 请用我能理解的话，给我解释一下，这一切。” “段位决定权限。现阶段你只需知道努力赚积分，九界拾遗才会漏红包给你，而红包能改善你的生活。” 江望最恨话说一半留一半不清不楚了，当他再问的时候，冷肃然只一句“冷爷能量不足，需要休息。” 而这个时候的九界拾遗页面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多了一些个人信息。 级别：众生 成长值：0 任务：分发中 库存：少了四条腿的帝王蟹（图）。 位面库存：“武力值+500”、“帝王蟹一只”。 金：十万。 助理：冷肃然 在这几条个人信息中，江望看出几点信息，可能有这个app的不只是他一个人，所以才会“任务分发”，可是还有谁呢，系统又是如何选人的，选人的目的是什么？这些还是一头雾水，只能假以时日，一方面套助理的话，一方面提升自己的级别。任务的完成程度决定成长值，成长值又决定级别，赚积分的意思就是提高成长值，坑人的是没有写明提高成长值的方式，除了任务一定还有其他方法，不着调的助理又去睡觉了…… 疲惫了一整天，江望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心去上晚自习了，坐在江鸢旁边。班主任的话他听到心里去了，自己这样的成绩根本和妹妹考不到一个大学，甚至不能在一个城市，那样他就没法照看她，自己是给江鸢拖后腿的人。 可为什么一看书就觉得头疼呢，这是江望这半年来的状态，江望还是忍着一页一页翻下去了。不会的问江鸢，江鸢很有耐心的用各种方式一遍一遍的讲解给哥哥听。 九界系统的事江望还没有弄明白，也没有告诉江鸢。 一会功夫江望累的趴在课桌上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课间休息时间，江鸢不在身边，同学说她出去了，江望从窗户望下去，在操场的路灯下看到了江鸢和金有鑫站在一起，似乎说这些什么。 金有鑫，人如其名，一个字可以概括：豪。 家族掌控临江市的贵金属市场，基本上黄金珠宝店都是金家控股最多，作为未来家业的唯一男性继承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的他和大多数富家子弟一样，“揽遍花丛不觉深”，以阔绰和用心征服了诸多美女，对于主动扑过来的“狂蜂浪蝶”，金有鑫秉承着“不主动、不拒绝”的做法，因此私生活算得上“丰富多彩”。 江鸢被大家称为“冷艳校花”，除了对江望之外，基本没给过谁笑脸，好像这女孩天生就不会笑似的，不过尽管她不笑，一股冷艳之美在她精致白皙又棱角分明的黄金比例脸颊上更是别有风味。 她是金有鑫唯一一直没有得手的女孩。人对于没有得手的东西，总会有一种从内到外的觊觎，对于金有鑫这种身份的男人来说这种不甘更深。今天，他得知了一些小道消息，把它当成筹码，他深信只要筹码定位准确，世间的一切都可以交换。 江鸢就站在金有鑫旁边。 “小鸢，你知道么，遇到你之后，我一直反思自己的过去，觉得那些过去好像没有什么意义，甚至过的很荒唐，你让我重新定义了人生，因为你的存在，让我努力成为更优秀的男人，你是那么美好的事物，谢谢你，谢谢你的存在。” 面对金有鑫的一番深情，一般女孩子都会沦陷。可江鸢不会。 “金有鑫你这几句对每个女孩子都说过吧，听着耳熟。”江鸢可不是好骗的，在家变之后，她明白了“人心险恶”四个字的精髓所在。 “好吧，我们换一种方式。高中毕业，你和我一起去美国念书，你哥作为陪读也能过去，你家的债我还清。我要你一生里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和会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但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两百万想买断我的一生啊，果然是做生意的。”江鸢鄙夷地笑了笑。 “你想清楚，就算大学毕业你和你哥一个月一人赚一万，不吃不喝你俩也要十年还完，加上大学四年，这十四年利滚利会会远远超出你的预料。目前我是你最睿智的选择。” “我还是找个有钱的老头嫁了吧。等他死了我就自由了，也许这是更睿智的选择。” “我了解你，你不是那样的人做不出那样的事。江鸢，不为自己着想，你也为你哥想想，他身上被打的遍体鳞伤你知道么，再挨上十年，他能熬得住么？我的提议永远有效。” 金有鑫这话，让江鸢心里一疼，她隐约见过江望的伤痕，但江望却有意掩盖，只推脱说是摔倒的，这个愚蠢的借口用了又用。 这时候江望从教学楼门口几乎一路小跑过来，他知道金有鑫不是个好鸟。 江鸢走向江望这边。 “他和你说什么了？”江望扫了眼站在原地的金有鑫。 “没什么啦，都不重要。”江鸢对江望温柔一笑，两人有说有笑往教室走。 “你可不能让别人拐跑噢。” “放心，放心，只有我亲哥能拐的跑我。” “小丫头，我说认真的啦……” “知道，人家知道，我们还是说说数学题吧……” 白天里再多的苦痛和沉闷，都能溶解在江鸢明媚的笑容里。 回到教室，江望看到旁边的同学正拿着自己的手机玩呢，一摸兜，刚才找江鸢着急，落在课室了！可千万不能被其他人看到九界系统啊，万一点提取就更麻烦了，这破手机连指纹解功能都没有，几乎谁到手都能看到。 江望正懊悔自己的疏忽大意，走到同学面前。 “看吧，看吧，我也能打开啊。” 原来几个男生在打赌，江望的手机已经被他们都毫无遮拦玩过了…… 江望疑惑地看着几人，拿过手机的瞬间，发现一直霸占平面的九界拾遗系统竟然消失了，整个app从屏幕上也不见了。 难道被系统抛弃了？这可是比被人发现更坏的结果。 等手机回到江望手中，系统又一次稳稳地霸占壁纸和屏保。 “哥，这是什么啊？”江鸢好奇的拿过手机，壁纸没有消失。 第9章 心血沸腾 江望疑惑，让几个同学试着拿自己的手机，结果手机一到他们手中的时候，和九界系统有关的一切顿时消失于无形，他们自然也看不到。 除了江鸢。她能看到，而且手机在她手中系统也不会消失。 这让江望意外又惊喜。 “是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江鸢努着嘴，一脸背着我玩新游戏的假生气表情。 同学们又议论了，看吧，看吧，冷艳美人的“真”只有对江望才有，这真让人恨的牙痒痒，不过可惜他是亲哥啊，这又让人幸灾乐祸。 是夜，江鸢躺在宿舍床上，反复想着金有鑫的话，一直以来保护自己的都是哥哥，那自己能不能也保护哥哥一回呢，如果能一了百了，让哥哥获得自由，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么。至于什么爱情、幸福之类的比起哥哥的自由和自在，根本不值一提。 金有鑫回家的路上也没闲着，和他的司机兼保镖林子闲聊起来。林子的父亲是金有鑫父亲的司机兼管家，可以说林子一家世代衷心耿耿侍奉着金家。 “少爷有心事？”林子看了眼后视镜，发现金有鑫少有的惆怅的看着窗外。 照顾好主人的身体和精神是林家的家训。 金有鑫觉得林子可能会提供点建议，就轻描淡写和林子说了，当然越过了自己费了好大劲也没有得手这段。 “少爷，我觉得吧，对付这种有点倔强的女孩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事办了，再慢慢谈恋爱。”林子一边缓慢的说一遍从后视镜里观察金有鑫的脸色，见他有几分考虑，便递过一小包东西给他。 金有鑫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少爷请放心，无色无味，也没有副作用，只会让她变得主动。”林子说道。 金有鑫放在座位旁边，他要慎重考虑，毕竟这种做法有点卑劣，不过下一秒他也想了下利用中午大家都到饭堂吃饭那会搀在江鸢的水壶里比较方便，吃完饭她就回来喝水了，药效时间正好可以发生在中午这段可控的方便时间范围内，想到这点的时候，心里还有点亢奋。 江望躺在宿舍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拿着手机期待任务的降临，眼看着半夜了，任务依然出在发放中。 这系统的发放效率真是不敢恭维。 给助理冷肃然发信息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发放任务，一直没有回复。 凌晨十二点一到，对话框出现一条回复信息，是冷肃然的。 “也许系统正在修复他的错误人选。” “你真的是我的助理么？怎么看都像卧底的。” 冷肃然丝毫不隐藏自己对这个新主人的不待见，有这样的菜鸟主人，这场仗似乎从没开始就注定输了…… “专属助理属终身负责制。我也很遗憾分配到你这样的主人，唉，最近真是晦气当头。” “虽然你不肯说九界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我也不是很了解系统，但我这种低级生物的智慧判断相信助理和主人一定是唇齿共生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呃，你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这么说吧，我也就不隐瞒你了，其实我在等你挂，你挂了下一任人选就会出现。我只有和足够有智慧的主人并肩，才会走得远。” 实话总是让人伤心。但江望不会。因为他已经没有心可伤了！ “如果我挂了，我一定会很努力拉上你的。” “别说大话。” “我相信你只是九界系统下发的辅助品，你控制不了九界发放的任务与红包奖励，而这些红包中，也许会让我找到制衡你的那张牌或者方法。总之，不管你是什么，一定有弱点。” “……” 冷肃然忽然觉得这个低级动物好像长了点智慧啊。这么快就看透这一点了。 在和江望一顿深入沟通之后，冷肃然算是暂时消停了，至少不和江望对着干了。江望隐隐感觉到，这个专属助理绝不是什么人工智能，他有着人的心智与习性，深谙利弊取舍，刚才自己的突然变性也算是一种试探。 这时候屏幕闪现： “悟性自足+10” 这时候个人信息也随即更新，其中成长值选项由0变成了10. 也就是说江望首次获得了10个积分。 原来胡思乱想也可以提高积分，江望觉得自己有点摸到门道了。思考也是一种成长，我思故我在。只要多尝试，系统总有出乎预料的神奇之处。 九界系统在历史上没有任何经验和规律性可追寻，一切要靠自己的摸索和实践。这种未知让江望的心悸动，未知意味着无限可能，偶然际遇、英雄时代、大未来……这些词汇在他脑海里飘过。 江望沉寂太久的心因此沸腾起来，热血在血管里旺盛燃烧，他感觉自己整个身心充满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江望更清楚，这种感觉是因为自己找回了一样东西——自信。 刚开始遭遇九界系统的时候，江望的心愿就是改善自己的生活，换取自由身。现在，随着对系统的深入认知，江望有了更宏观广阔的未来愿景，已经不限制在个人身上了。一个民族，千百万人里面才出一个天才，人世间数百万闲暇的小时流逝过去，方始出现一个真正的历史性时刻，人类星光璀璨的时辰。 现在，江望要和未来人类星光璀璨的时辰有关，也许，那才是真正的使命所在，真正的载誉而归！ “悟性自足+10” 江望忽然有种幸福来的太突然的感觉，却不知冷肃然正在暗地里冷笑。 个人信息更新为： “成长值：20” 兑换：-20，下界种子 -20，强体水果 -30，福袋 江望是看了都想要！但他只有20积分，要么买一个不知道能种出什么东西的种子来，要么买个强身健体的水果。可别小看这强体水果，自从江望吃了帝王蟹的几条腿，折腾一天一晚没睡竟然毫无困意，而且感觉精力充沛。 世上最珍贵的是什么？爱？自由？钱？都不是！最珍贵的是时间！只有时间能成就自己！而人类在睡眠中度过的时间占据了三分之一以上，从1岁到80岁，大约一共睡上三十年！如果这三十年缩短成十五年，就相当于比别人多活了十五年，十五年足以成为多个领域的专家。 可以兑换的东西每一样都深深的吸引着江望，但他决定再凑够十积分来换取福袋，因为他相信福袋里的东西至少有两个，会相对划算！ 转眼间，已经凌晨五点了，天边呈现一抹微微亮色。 屏幕一闪，任务出现： “拿到代课老师的贴身玉佩。” 江望蹙眉，首先处于高三还有两个多月就高考的阶段，各科老师都很稳定，压根没有代课老师。其次，就算有，任务中的“拿”不就是相当于“偷”么？目测这个任务难度系数不低。 第10章 颜值效应 江望想到了一个人。 “冷助理，请指点迷津。” “代课老师指的是将来时。” “‘拿到’二字你有何提议？” “坑蒙拐骗偷，到手就行。难度越高，积分越多。” 五点钟，江望准时到学校食堂司大厨那里帮忙打下手，这也算是勤工俭学的一部分，好处就是自己和妹妹的伙食费都能对半折扣。 临江市四月的清晨还有些微微冷，司大厨早早地就拉来了早市上卖相最好的一批菜，脱下外套穿上白色纯棉厨师服，戴上厨师帽，每次开工前，他都非常敬重的做完这套礼仪性的标准流程，生活的仪式感在司大厨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江望也麻利的换上衣服，第一道工序就是洗蔬菜，以前总觉得大清早水龙头里出来的自来水冷的轧手，可今天却不觉得那么冷了，江望怀疑真的和九界食物有关。 司大厨五十多岁，一脸憨厚，今天心情格外好，还哼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年轻时司大厨在部队里炊事班干过，转业后就承包了临江第一高中食堂，算起来快三十年了。有不少走出去的学子特意回来吃司大厨做的菜，它成了大家记忆里难忘的青春味道。这个时候也往往是司大厨觉得最幸福的时候，谁说只有老师桃李满天下，咱们厨子也有哈。 另一个感觉幸福的时刻，就是司大厨唱打靶归来时，因为这意味着他又要参加厨艺大赛了。“屡败屡战”这四个字就是司大厨不屈不挠的历史写照。 “小望，礼拜天的厨师大赛你来当我下手咋样？”司大厨问。 “好啊，我完全没问题。多谢司大厨提携。”江望笑嘻嘻地回答。 “那说定了。”司大厨继续唱“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学校食堂只有司大厨一个炒菜厨师，也就是主厨了，另外有一个配菜厨师，负责菜品精加工，还有一个打活厨师负责调味、加工和准备同时兼水台厨师也要负责生、活物品的宰杀和清理，江望在这相当于打杂厨工，负责一切杂活，还有菜品初加工，反正哪有活就忙活哪。 八点钟，江望准时回到教室上课，第一节语文课，也就是班主任老秃子的课。今天他领着一个年轻女子一起进来，大家无不惊讶于这女子的清纯美丽，暗暗猜测难道是老秃子的女儿，看基因不像啊…… “安静，安静，同学们，我要去外地培训一周，这为是你们的代课老师。”老秃子介绍着。 江望的目光落在这代课老师身上，她，她不正是水井巷19号那白教授的女儿白未央么！今天没穿旗袍，换成了淡蓝色百褶长裙配上修身的白衬衫，依然是长发及腰，一股清纯美丽的气息扑面而来。 有这样的代课老师，同学们都要炸锅了。 “班主任，您能申请培训一个月么？” “实在不行两周也凑合啊，千万别一周，舟车劳顿，多休息几天也好。” “我们一定好好听新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咱们摸底考试见真章。” …… 老秃子听完这些话，长叹一声“唉，现在的年轻人，都看颜值，颜值效应啊……” 白未央和江望的目光相交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让江望产生一种直觉，她出现在这里有点蹊跷！难道和水绿色三头玄鸟有关？或者说和九界系统有关？江望也想不到别的联系了。 “别忘了任务。”冷肃然提醒。 这行字幕出现在手机上，可江望没等看手机，一下子就从心里感应到了这句话。 透过白未央的白衬衫衣领，隐约可见她的脖子上有条细细的铂金项链挂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吊坠。 江望一时间还真想不到办法拿到它，这个任务很挑战。 老秃子出去了，这节课开始就是白未央代课了。 “同学们好，请叫我白老师。”白未央走到讲台前，毫不怯场。 “白老师你有男朋友么？” “白老师你是什么星座？” “白老师你晚上一般有什么节目？” …… “这些话可以等闲暇闲慢慢聊，现在我们来复习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江望，你背一下第三段。”白老师点名说道。 同学们的目光“唰——”的一下都转向了江望。 美女老师刚来第一天怎么知道江望的名字啊！究竟是什么缘故能让他得到美人垂青？这让人羡慕妒忌恨又摸不着头脑。 第二个原因嘛，哈哈，以江望同学的成绩怎么可能背得出《归去来兮辞》，等着看笑话吧！ 江望略有局促的站起来，用极其难为情的目光掠过白老师和同学们，同学们那幸灾乐祸的坏坏眼神已经毫无遮拦的在教室里乱滚了。 “咳咳——” 江望清了一下嗓子。全班所有的屏住呼吸都在为一会爆发的嘲笑声做准备。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说来也巧，整个课本里，江望就对这篇辞赋有兴趣，通篇都记住了，而且是唯一记住的一篇。 同学们准备好的笑声活生生的噎在了喉咙里，满屋子的尬相。 就连江鸢都惊讶，哥什么时候这么利害了！ “白老师，我还能背第四段……”江望“不要脸”地小声说道。话音未落，立刻感觉到同学们杀人般的目光了。 哈哈，这种感觉好舒服！ …… 第二节课下课铃响了，同学们陆续出去做课间操了，江望和江鸢留在教室给同学们的水杯里一个个倒上豆浆并且分发面包。这是学校的硬性规定，吃间食，学生能增加营养，老师能分配到差价的一杯羹。 白未央在门口窗户后面，看了一会他们一起干活的样子，随后回到办公室了。等江望撇头过去的时候看到了白未央姗姗而去的背影。 他蹙了蹙眉。 第11章 三张牌 “小鸢，你饿不饿？”江望神秘兮兮的把江鸢拉到一边。 “等一会就能吃面包了。”江鸢说。 “今天还有别的。” 望提取了两个帝王蟹的蟹腿给妹妹。妹妹看上去有些孱弱单薄，江望希望她也能吸收一下九界的高养份食物，好好补补。 “这，哪来的？”江鸢不可思议的望着哥哥。 “快吃，记住不能让别人看到也不能对任何人说。” “可是，究竟从哪来的呢？”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哥你这两天很神秘。”江鸢一边说一边吃，“呀，怎么这么好吃！”吃到兴头上，早就忘了来源这茬了，这世界上唯一让江鸢信任的人只有哥，也只有在哥面前，她才会如此的天真无邪。 看着妹妹狼吞虎咽的吃相，江望真怕她噎着。说起来妹妹算是一个“食肉动物”，人间最爱就是红白相间的红烧肉。每次只要妹妹不开心，江望一句“带你去吃肉”，所有的惆怅都会烟消云散，哪有什么忧愁是红烧肉不能化解的呢。 脂肪穿肠过，身上不留痕。不管怎么吃，江鸢就是吃不胖，一米七的身高，体重始终在九十五六斤，这一点让所有男生、女生都羡慕嫉妒恨，这简直是一个有违科学的存在。 江望也很喜欢妹妹这一点，有什么事不会憋在心里难受太久，都会找到出口解决，实在不行就吃肉去。有时候江望真希望自己也是那样的性情，快乐来的简单容易，可他更清楚自己不是，自己就是什么事都会放在心里不与任何人说的那种人，一旦说了，就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他需要也喜欢用这种隔绝的方式和外界建立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的屏障。 “有什么感觉？”江望问。 “等我们飞黄腾达了，就天天吃这个！”江鸢眼前一亮。 “……” 喝着豆浆，吃着面包，刷着手机算是一天高三生活中难得一缕阳光。 江望也捧着手机刷，无暇微信和无聊的资讯，眼睛一直盯着九界拾遗，整个心思最近都在都这上面，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专注过。 屏幕一闪，江望心如撞鹿。 “玄鸟任务完成，奖励成长值20，因系统故障，故发放延迟。” 江望正愁怎么再弄个10几分来换个福袋，思想飞了很远都没有得到积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个人信息更新为： “成长值：40” 兑换：-20，下界种子 -20，强体水果 -30，福袋 江望忐忑着点了下兑换福袋，里面立刻飞出三张牌。江望立刻有一种赚了的感觉。三个呀！一个平均20分，三个就要60分！ 三张牌面一目了然： “风行万里”。 “入场券a1”。 第三张牌上是一个拓扑学符号，莫比乌斯环，并在环周上画了由一些难以辩解甚至没见过的符文样的东西。 专职助理冷肃然从来都是醒着的，看到牌面后心里“咯噔”一下，九界究竟是要江望挂，还是……唉，真有点圣意难测了。 虽然前两张牌江望并没有太明白是什么内涵，但他明显对第三张牌更有兴趣，目光停在上面，他是了解莫比乌斯环的。 莫比乌斯是十九世纪中叶德国的一位著名数学家，他把一张纸条扭转180度之后，首尾相连，原本有正反两面的纸条在旋转后形成了只有一个曲面的环状，即使把它横向剪开，也不能剪成两个环形，而是成了一个双倍长度的大环。 莫比乌斯环意味着无穷，也意味着多个平面可以在一个曲面上流畅、完整又互容的存在。这让江望想到了系统里的一个词：位面。 如果把位面理解成平面，那这么说来位面空间也是存在的，并且和现在自己所在的平面空间相通，这用莫比乌斯环理论就完全解释的通了！两百多年的数学家已经给出了标准答案，只是有多少人找对了通道？ 环上的符文江望还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在江望看来它就像天书一样，不属于任何语系，也毫无规律可循。 江望把它们都放入了库存，同时位面库存里也出现了这三张牌。 成长值还剩下10，江望要努力赚积分才会兑换到有趣的东西。 健康的体魄孕育健康的精神。自从江望看到强体水果这个兑换项时，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对运动的迫切渴望，或者说对健硕的身材心向往之，身高一米七九，六十多公斤的体重让他显得单薄，江望做了一个健身教练的标志性动作——曲肘，发现自己的肱二头肌实在是太不显著了，跟别说肱三头肌这样的深层肌肉了。 “飞机场”。冷肃然那边蹦出这三个字。 江望不理会这个跟自己对着干的专职助理，心里盘算上以后早上在食堂干完活，可以顺便到操场上跑五公里再回吃早餐。 他之所以能够做到不理会冷肃然的轻蔑和侮辱，一方面是没有找到制衡或者控制他的方法，另一方面，江望的心里始终记着一句从小父亲江河山就对他灌输的话“遇事要忍，出手要狠，善后要稳。”这也是江望唯一记住的江河山的话，并且努力做到知行合一。有时想到这话的时候，江望也会冷然一笑，自然自语：江河山你能亲生儿女都弃之不顾，真是把“出手要狠”做到了极致。 对于江河山，江望连父亲这两个字都不想去称呼。 “呼叫助理——” “在呢，在呢。” “第三张牌怎么用？” “我也看不懂，也许是系统故障时发的，可能根本就没有作用。” “噢。” “呆瓜，建议你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否则时间一到，自动撤销。” “多久？” “24小时。” “多谢提醒。” “不客气，祝好运。” …… 今天上午后两堂是数学课，江望用思维导图的模式在本子上画线，怎么才能把白未央脖子上的玉佩拿到手，冥思苦想之下，江望觉得一个引蛇出洞的方法可以一试。 中午放学后，江望来到白未央的办公室门外，看到她还在办公室备课呢。 第12章 暗中调查 在白未央的办公室里，江望和她对视了片刻。 在白未央眼里，还真没有找到江望的奇特之处，从学校角度白未央很快找到了江望的全部资料：父母潜逃，债务逼身，前女友劈腿，成绩后十，大部分时间都在打零工勉强生活，没有朋友，没有爱好，死宅一个，日子和性格都很忧郁、惨淡。他的妹妹江鸢就有点不一样了，成绩前三，貌美如花，聪明伶俐，阳光明艳，可圈可点之处颇多。 “你的成绩不是很理想，以后中午的时间我给你补补课吧，免费。”白未央一脸温柔说道。不得不承认如此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对兽血沸腾的青春期高中男生来说，简直就是梦中情人兼杀手锏，她一出现，大家不管啥课都在看语文！还争相提出一些颇有深度的问题来请美女老师解释。要是老秃子见了，准气的吐血。 “呃，先谢谢老师的好意了。不过以我的水平估计怎么补都很难提高了。”江望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我从不放弃差生。”白未央说。 “其实我找白老师有点其它事。”江望放缓语调。 “哦？” 这时候江望从口袋里拿出半张皱皱巴巴的纸，递给白未央。白未央坐着，江望站着，一步走远，从上而下，江望俯瞰到了白未央脖子上的玉佩，是一个半环形状，上面刻着的纹路看不清，但即使外行一看也能看出水头不错，而且样式很特别。 当然，作为连带福利，江望也看到了点别的，不过他的心思可不在那上面…… “向白老师请教，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呢，上次听白教授说您是文物修复专业的研究生，想必一定见多识广。”江望缓缓道来。 “你在哪看到的？”白未央眼神中闪过一抹光彩。 “在……一个东西上。”江望吞吞吐吐，这时候肚子发出几声“咕噜咕噜”的叫声，他借此以要去食堂吃午饭为借口离开了办公室。 这几个符号是江望从福袋里第三张牌上提取的几个，经过自己的艺术加工，已经和原来不同，但也保留了一些原来的样子，总之真假对半开。 江望去食堂的时候经过教室，看到金有鑫鬼鬼祟祟离开的背影，这家伙今天有点反常，平常都围绕着一帮同学前呼后拥的，今儿就他自己。 食堂饭桌上，江鸢已经打好了两份饭菜，一边吃一边等江望，当然把里面的肉都吃了，而江望又是个偏好素食的动物，在吃的方面，兄妹两人蛮默契的。 “昨晚你和金有鑫说什么了？”江望问。 “他邀请我毕业后跟他去美国念书。”江鸢一边吃一边说，就像说数学题那么轻描淡写，甚至都没有眨眼。 “噢，那你去么？”江望问。虽然是兄长但也就差一岁，江望要知道江鸢心里怎么想的。 “去啊，干嘛不去？等我在美国落脚了，就把他甩了。”江鸢依然继续吃，平静的像说别人的计划一样。 “小鸢？”江望筷子往桌子上一阁，周围立刻冷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个表情，哥你又吹胡子瞪眼了！”江鸢诡计得逞，没心没肺的笑得开怀。 “你呀你，以后不许跟我开这种玩笑。”江望的一肚子气瞬间融化在江鸢的笑容里了。 “金有鑫这种公子哥，你妹妹怎么看得上呢。我喜欢的男人啊，要踩着祥云，身披霞光，驾着金撵来接我……”江鸢想着那梦幻般的场景。 江望觉得她这样想挺好，三年五年怕是遇不到了。 “小鸢，别做傻事噢，我们的生活会改善的。我保证。”江望叮嘱。 “为什么哥觉得我会做傻事呢。”江鸢努着嘴不高兴了。 “人家担心嘛。有些男孩子又多金又擅长花言巧语的。”江望说。 “哥，那是甜言蜜语啦。”江鸢嫣然一笑，格外好看。 “总之有时很受用，是不？”江望问。 “只有哥的甜言蜜语妹妹我才听，别人的都是妖风。”江鸢说。 江望听的乐了，还是妹妹会哄自己开心啊，不愧是血脉相连。 饭还没吃完，江望就收到白教授发来的信息： “小江啊，你那符号是不全的吧？这不全的没法看出来，需要联系上下文。” 江望心想，这老家伙使劲往出套呢，那咱就继续玩玩。 “一个物件上看见的，可惜没带在身上。” “那晚上你带上物件，咱们见见好不好，我去学校找你。很希望能帮上你的忙。” “可以。” 吃完饭，江鸢回教室去了，成绩好可不是天生的，而是付出时间用来学习的。 江望则去了上次那个古玩市场，再经过那条被差点逼喝尿最后自己逆袭的墙角那，明明是昨天的事，竟然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侠！”江望正在唏嘘感叹，被一声惊呼打断。 正是那日的倒骑驴摊主郭大头。 “大侠，想不到我们又碰面的，真是有缘啊。这次说啥也要加个微信啊！请大侠成全。”郭大头眼巴巴的看着江望，在他眼里，江望就是大侠，这个定位怕是永远咯。 这次，江望也是来找郭大头的。 “大头，你会雕刻么？”江望问。 原来大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郭大头高兴半天。 “会一点。” “那就足够了。” 江望在郭大头的摊子上找到一块比较方正的石头，然后拿出口袋里写好的充分发挥了自己想象力的符文，让郭大头刻在上面。 “大侠，这个石头就是河边捡的，一点也不值钱。”郭大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要这效果。”江望笑笑。 “好嘞，您稍等！” 只见郭大头工具箱里摸出几把刻刀，最后选择了一把斜口的，在石头上划拉起来，一会功夫那些符号就刻好了。 江望看了看，刀工还算满意流畅，就是刻口有点显新。 “这好办。”郭大头也不知道从哪个口袋里抓出一把泥土洒在刻面上，又磨了一会，等江望再重新看的时候，果然多了几分做旧的感觉。 江望给了五十块钱大头，大头愣是不收，说加了微信以后就是好朋友了，一点小忙，没啥成本，收钱就太坑了。大头是很努力的结交江望这个朋友。 第13章 江鸢中毒 “凭本事赚钱，你要不收，以后我都不敢来了，常来常往，一码归一码。” 最后大头勉强收下了江望的钱。 “对了，上次那个水绿色三头玄鸟哪收来的？”江望好奇问道。想想自己几十块钱买来的转手卖了十万，也挺对不起大头的，这只有以后适当补偿一下了。冷肃然又说本来可以卖一百万的，这回可要好好坑回来！人生不也是坑来坑去嘛！ “周村一个农民那。” “噢。” “我过几天还去，到时候一起呀。” “好。” 周村是临江市下面的一个偏僻的穷地方，一百多公里远。江望对三头玄鸟的来源有些兴趣。 江鸢从食堂回到教室，这时候也有一部分同学吃完饭陆续回来了，快高考了，中午回宿舍睡觉的越来越少了，要么教室看书，要么一边吃零食一边聊着具有诸多不确定性的未来。 江鸢习惯性地喝了些保温杯里的热水，然后继续看书去了。看了一刻钟的功夫，江鸢觉得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热感，对于不管吃油炸烘烤任何东西都不会上火的江鸢来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一股从内到外的躁动和不安，这种感觉让她已经没法专心看书了，心脏跳得很快，扑通、扑通急切地想要蹦出来一般，江鸢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缓解这种不舒适。 生病了。三个可怕的字眼在江鸢脑海里回旋。最好不要生病，因为和哥哥现在的经济现状是病不起。 忍了一会，越加难受，江鸢挺不住了，给江望发了条微信就去医务室了，可惜大中午的学校的校医回去休息了。 江望收到微信后，回了句：“我马上到。”随即匆忙往回赶。 四月的紫丁香在校园周围陆续盛开，江鸢无心欣赏，吹着迎面而来的冷风才觉得好一点点。这时候已经潜伏很久的金有鑫以影帝般偶遇的姿态走过来。 “你没事吧，看你额头都是汗，是不是发烧了？” “没事。” “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没开门。” “要是烧坏了，可就麻烦了，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江鸢感觉很不好，她现在需要去医院。就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离开古玩市场的江望收到冷肃然的信息：江鸢有危险！ 江望心里着急，但控制不了车速和交通堵塞。 坐在金有鑫六百万超豪华的劳斯莱斯里，江鸢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安静的像一只小鸟，余光扫过窗外，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中上闪过坐在哥哥单车后座的情景，抓着他的白衬衫，吹着风，头发飞了起来，还有清脆的笑声和长长的校园林荫路。那些远比此时此刻自在和舒服。司机位这个男生，也说不出哪里不好，又那么多金，女生扑之若鹜，可江鸢就是喜欢不起来，哪怕一点点。也喜欢真的和钱无关，而就是一种单纯的感觉，江鸢暗暗地想。如果余生都和这个人在一起，生活就成了一种没有尽头的无趣和无聊，更愿意和哥哥四处逃亡来的惊险真实！至少会快乐！哪怕活不了几年，也愿意守着哥哥同生共死！ 走到医院路途的一半，金有鑫借故停下来，旁边正是一家酒店。江鸢从后视镜里看到金有鑫在酒店前讲电话，也就是这一眼后视镜，江鸢看到有几个熟悉的人走过来，这几个人的面孔江鸢永远都不会看错，因为他们就是追债的人之一，而他们又明显朝着这辆车过来。 以江鸢的身高的缩在车里是不现实，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不舒服了，下一秒江鸢立刻夺门而逃，往学校的方向跑，庆幸的是自己向来都穿小白鞋。 金有鑫原本在安排酒店房间的事，看到这种情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江鸢跑去，追债的人分成两拨，一拨两个跑向江鸢，另一波也是两个对劳斯莱斯打起了主意，这车看样子就一个字：贵！ 追江鸢的正是当日围追堵截江望的那两个纹身壮汉。金有鑫虽然很努力地跑着，但膘肥肉多，很快被甩在后头了。而江鸢被两个纹身壮汉围堵在一个胡同里。 “今天被我们逮着了吧。”壮汉得意一抿沾着油花的嘴。 “你是主动跟我们走，还是折腾几下受点苦让我们扛着走？”另一个壮汉最后通牒。 江鸢缩在墙角，和那日江望的情形有点相似。 “哥！”忽然，江鸢对着两个壮汉身后大喊。两人回头，鉴于上次的不愉快经历，两人最不愿意听到这个词了。 江鸢趁机跑向人群，并且一路跑一路喊：“非礼，非礼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惊慌失措地非礼，引来不少吃瓜男群众。就在江鸢一路狂奔的时候，和收到讯息后匆忙赶来的江望撞了一个满怀。 “哥！他们在后面！”江鸢说。 江望稳稳地将江鸢拉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在了追来的两个壮汉前边。他们一见，又是江望！心里打怵！ “还想试试么？”江望故作摩拳擦掌外加轻蔑之态。纵使没有了武力值这张底牌，只要装一装，也能吓倒他们。 这两人一寻思上回吃的亏，加上满大街的人还真不方便。再就是至少那辆豪车到手了，于是怂了，喊了几句挽回面子的话，实则灰溜溜的走了。 “哥！”江鸢抱着江望大哭起来。刚才并没有害怕，但现在所有的害怕后返劲的来了。兄妹两人互相搀扶着回到了校园。 等金有鑫气喘吁吁跑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这了，等他回到车那的时候，车也已经不在那了！ 金有鑫第一时间拨打了报警电话，人丢了没有关系，主要是车啊，车。 回到校园，医务室开门了，体温已经恢复，校医象征性的给了江鸢两包板蓝根，说心理压力过大，要降降火，做好心理疏导。 江鸢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江望脑子里一闪而过中午金有鑫在教室的画面，还有昨晚他们在操场上。 “要小心点这个人。”江望说。他很少这样认真正经，也很少说这样的话，江鸢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认真的点点头。 江望又给了妹妹一个蟹腿，安抚她受惊的幼小心灵。至此，帝王蟹的八只大蟹腿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第14章 玉佩的秘密 下午的课上，江望没有心思听讲，一听就头疼，心里想着江鸢今天身体的异常会不会和金有鑫有关？ “江鸢真是个幸运的女孩！” 这时候冷肃然发来消息。 “此话怎讲？” “如果她不是吃了九界具有解毒功能的帝王蟹腿，恐怕早就着道了！” “她中毒了？” “是被人下毒了，你的智商怎么提高的这么慢啊。” “什么毒？” “尘间男女那点事，还能是什么毒？” 金有鑫你这个王八蛋，敢对江鸢下手，我不会让你有好结果！ “少年息怒。先想任务。” “你怎么知道江鸢有危险又知道被下毒？” “说来奇怪，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能感觉到她。按理来说，我只能感觉到你才符合逻辑。” “多谢你今天提醒。” “不客气。举齿之劳。” 江望觉得有时候这个助理也不坏。而且和他的关系似乎在改善。 晚自习开始的时候，校园变得清静，夜色弥漫，丁香花的香味在夜色里更显著了。 白未央和江望离开校园，走向学校附近的一个茶室。 “你倒数的成绩是怎么给人当家教的？”白未央好奇地问。 “给小学生还是可以的，白老师。”江望说。 “私下里呢，你可以叫我未央姐姐。” “呃，还是叫白老师吧。” 很快到了茶室，白教授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冉冉茶香，竟然是绿茶的味道，细闻起来是单丛。 “白教授今天没喝黄曲霉呀？”江望坐下来，他留意到白教授今天手中拿着的还是那把金沙寺僧制作的茶壶。 “自从被上回被小兄弟批评指正之后，就改为绿茶了。像我这样一个很容易变得保守和僵化的年纪，还有机会继续成长是一件开心的事。”白教授一直盯着江望的手。 白未央坐在白教授旁边，也盯着空空的双手，三个人一起说了好一阵子无关紧要的客气话。 白教授很有耐心，一直按耐着自己的迫切，在闲聊中将进退把握得游刃有余。 江望将大头刻好的石头拿出来在两人面前一晃而过，又放到口袋里了。 “小兄弟，你这可不厚道，哪有不让买家看货的。”白教授说道。 “就是些铭文，跟我写在纸上那些差不多，还有些不一样的。”江望说道。自从玄鸟的事被坑了，江望开始学会说一半留一半。 “小兄弟，不要担心价钱，会让你满意的。”白教授谆谆诱导。 “三十万。”江望随口一说。 “东西都没看，你这可是狮子大开口。”白未央说。 “那我回去了。”江望起身，以退为进，慢慢走到茶室门那，对方还没有叫住他，这江望有点捉急，不过他决定继续憋着。 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缓缓拉开了一条缝隙，外面的光透过来。 虽然江望看不到，可白教授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背影。 “十万。”白教授平静地说。 “二十。”江望也不回头。 “十五。”白教授继续压价。 江望转过身，指了指白未央脖子上的玉佩：“外加这个。” 江望把那块石头捏在手里，白教授只能看到是石头，却看不清里面的具体东西，这让他的占有欲更强了，若是十来万就换来九界的东西，这无疑等于捡到大漏，只是面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总觉得可以压得更低。 “行，就这样吧。我知道你需要钱。以后可以每周末到我那工作三个小时，主要也是些杂活，我给你一个小时一百。”白教授说。 江望晃了晃手机，很快收到十五万的转账。 随后白未央不情愿的摘下脖子上的玉佩，这也是古玩市场淘来的东西，少说也值两三万。算起来，这块石头小二十万了，但父亲又那么确定这些就是九界的玩意。 江望这才放下石头推门而去。 一路狂奔回到校园，心情波澜起伏。最起伏的不是十五万到手，而是系统积分！ “助理，呼叫助理。” “说重点。” “系统怎么还没有发放积分？” “最近系统不稳定，可能会延迟发放。” “又不稳定？” “请怀有感恩之心，正因为不稳定才会误打误撞选到你。” “就不能翻篇么？老提这茬，就没意思了。” …… 明天是清明节了，这个时候江望会想江河山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要不要烧点纸什么的。一晃而过的念头。 这玉佩有什么用呢？冷肃然给不出答案。 江望拿在手中看不出名堂，像是个明清造型的半月形，包浆圆润丰满，色泽略微欠通透，里面好像还有一些棉絮之类的物质，整体看上去像是个有范的东西。 能让白未央挂在脖子上的，江望觉得差不到哪去。 一夜，系统既没有奖励积分，也没有说明玉佩用意。 江望不知道它抽风会抽到什么时候。 清明节这天西风刮得出奇的厉害，却没有雨。破坏了江望理想中的“雨纷纷、欲断魂、杏花村”的凄然意境。 一大早，就有人拉着黄纸和烟花爆竹去山上祭祖了。虽然政府相关职能部门三令五申不让烧纸、放炮，改为用鲜花什么，可传统的方式在老一辈人眼里是根深蒂固的，习俗又怎么能轻易被彻底颠覆，那有一种背叛祖宗的感觉。从政治角度上讲，有风俗习惯的生物都是有低等性和服从性的，事实也是如此。 不过说到底，清明节这几日跟江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一直到晚自习，忽然有同学喊起来：“快看，火烧山了！” 往窗外看去，只见远处的暗黑的山上呈现一片连着一片的橙红色火光，那火光在夜里格外引人瞩目，它们跳跃着，窜动着，仿佛生生不息，加上风势又大，蔓延速度加快，竟然有一种铺天盖地的趋势。 “哇哦，哇哦，每年清明都有几个局长因为监管不力被撤职喽，又有人因为这场火升值咯，真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可惜，再怎么少也该不变不了高考啊。” 同学们议论起来，都趴在窗户上，哪有心思看书啊，看火多高远，又烧不到自己。 第15章 清明之夜 “哥，我怎么忽然有一种很心疼的感觉？”江鸢站在江望旁边，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捂着胸口。 这山火蔓延速度很快，根本不是消防车能扑灭的，人也不敢过去，被卷进火海，难逃一死，周边挖隔离带的工作人员也充满了危险。 “不会是毒素还有残留吧？”江望很着急。 “不是。”冷肃然传来信息。 “你又知道？” “江鸢的感知力真是超常啊，至少你比强上二十倍。” “呃，谢谢鼓励。” “她心疼因为能感觉到山上被烧死的动物，它们在做最后的挣扎却无能为力，被烧死可不是一种体面的死法噢，实则最终被烟呛晕的，皮肉又要烧焦，油脂流出来，滋滋，滋滋，很香……” …… 江望不再理会冷肃然的叽里呱啦。 他望着窗外，打心眼里真是感觉不到山上的动物陷入这场劫难的痛觉，只是觉得那座山上不少千百年的古树，一夕之间变成了炭灰，实在可惜，想到这里，心生荒凉。 一直以来的江望知道自己会有点悲思忧郁的成分在骨子里，但从未有过心生荒凉的感觉，就算父母远走，他也没有，而这一次，这种感觉很真切，就是荒凉，好像被烧毁的树木就是另一种自己。 又看着江鸢捂着胸口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可以做点什么。目光不断游离，最终安安稳稳的停落在一个点上，他想到了一张还没有用过的牌。 “风行万里”。 如果有什么可以抵抗，那一定是它，来自未知的九界的东西！ 每每到需要冷肃然指点迷津的时候，他总会丢一句“能量不足，冷爷要睡觉。”之后就无声无息了。江望也品出来了，关键时刻，这个助理往往就是个摆设！ 和江鸢打了招呼，江望就悄悄撤出教室。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都在窗外快如明昼一样的山火上了，谁也没关注少了个同学，尤其是平时不怎么出声的。 江鸢看着江望离开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哥哥这几天神神秘秘又忙忙叨叨，难道是恋爱了？鉴于上次哥哥恋爱的不愉快经历，江鸢还真为他担心。 江望从学校叫了网约拼车去山脚下。 一会功夫，车就来了，车后排座坐着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的少年，和江望差不多年纪，帽檐压的很低，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 江望也坐在后排座位上。因为副驾驶位事故率太高了。那少年只在江望上车的时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之后继续看窗外。 两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倒是司机时不时的吐槽一下跟山火有关的事，批判一下小市民不自觉和政府监管不到位等等。 轿车的速度也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山脚下一个地方，再往前就进入危险地带了，这部分地区已经进行了隔离疏散。风向无常，扑救人员也很没办法，只能先砍下隔离带边缘的树木，防止山火越过隔离带，造成更大损失。 隔离带就是牺牲品。 下了车，江望一看，就算拼车还要149块的车费，真是贵啊！好一阵心疼。自己早已没钱，这个钱只好从刚刚到手的二十五万固定资金里面扣了。 等付完费抬头看的时候，那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江望也没有去想他。而是找了一个相对制高点观察风势。 江望一路上一直不确定自己来这里是不是对的，可以说一路忐忑，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有病。可当自己站在这个不远处的烂尾建筑上的时候，江望忐忑的心忽然平静下来，这种平静是只有在山火面前才有的，整个山脊都在燃烧了，像一条条的火龙吞噬着天地，内心的直觉告诉自己，来对了。 山火以燎原之势在毫无定势的长风里乱刮，火星子一片一片地散落，又很快形成新的火源，可以说眼前的情况就是越扑越多，没完没了，根本不能除根。 山火一旦烧起来，人在自然面前就显得渺小又微薄，根本无力阻止，甚至无力参与减缓它的速度，更别说掌控了。 树木轰然倒塌，搀着着砍伐、锯断的声音，还有细微的动物的尖叫、逃窜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清明之夜的极不和谐的旋律。 这时候，扑救人员决定反向点火，进行人工干预，这样可以让隔离带里的树木快速烧毁，没什么可烧的了也就自然熄灭了，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保住隔离带之外。 扑救人员刚刚点完火，火势顺着预期的方向蔓延，正烧向隔离带里面和野火首尾呼应，有连成一片之势。可突然之间，风势一变，扑救人员根本来不及撤离到安全区就要卷入到火海中了，虽然身上的装备能维持半小时，可这半小时之后呢，生死很难预料，就像今夜的不知道哪来的妖风，天气预报也没法播报。 看到这种情况，江望心念一动，没拿出去手机，就提取了库存中的“长风万里”。 “长风万里——” 江望站在烂尾楼上，迎着猎猎而来的带着烟味的风，以极其壮烈的声音仰天长啸，喊了这么一句。 江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没有先例也没有范本参考，他只能摸索着，感知着，跟着内心与身体的呼唤试探着前行。 此时此刻，他没有驭风者笑傲天地的游刃有余，有的只是荆轲易水之别的凄凉，好像自己去送死一样。 手指缝隙里流过一丝丝清凉的风，渐渐扩大，从上到下把他包围了，蒙蔽了他所有的感官，看不到外面，也听不到，更控制不了自己，除了思想。对，江望还能想，也只剩下了想。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风里游弋，飘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成了风的一部分，风也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但这都是感觉，实际上江望依然站在原地。 “他不是要自寻短见吧？”旁边传来很幽微的对话声。是个女人的声音。 “你见过刚拿到二十五万就寻短见的人么？”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白教授。 白教授和白未央跟踪江望来到这里，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第16章 扑灭山火 “那他这是在干嘛？等着呛死？”白未央实在不理解江望怎么傻站在发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有耐心，耐心。等着看吧，肯定会有什么发生的。”白教授咂摸了一下，虽然自己并不确定，但心里却很期待这样。 “爸，我觉得你有时候有点走火入魔了……”白未央不以为然。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看见过什么，我也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它，它是真实存在的！”白教授肯定的语气中带着某种不容争议的严厉。 白未央看了眼衣角不吭声了。 这时候江望能感觉到那张牌融化在自己的手掌中，并且手掌中出现的气流形成了风，而这风是可以被他控制或者说听他指挥的。 这种感觉很nice，你是风的主宰者，可以让它在大小之间迅速转变，从直线到几何形状到漩涡，你随心所欲的控制，它可以去任何要去的地方。 江望闭着眼睛，衣衫猎猎作响，周围的风越来越大了，他站在风的中央，屹然不动。 “哪来的妖风，越来越大。他还在那傻站着冥想么？”白未央已经有点瑟瑟发抖了，这股风来的很突兀，很寒冷。 四月的天气就是这么捉摸不透。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风云骤起大变天。 白教授伸出手掌，这风是来的有点古怪，还掺杂着一股陈旧的味道，他裹紧了衣裳，继续守株待兔，他相信这小子绝不是脑袋进水大老远的来站在这吹风。 风随心动，江望让那些风流向野火蔓延的地方，先把隔离带周边的野火吹开，让扑救员有足够的时间逃生。随后又让风把形成一个漩涡，围绕着隔离带最中心的地方灼灼燃烧，十几米高的火龙直逼天上，周围的自然风进不来，无法形成干扰。 火自燃烧，周围的自然风在强大的风势下只能形成符合之势，起不到决定作用。 黑暗处，有人惊叹着。 校园里，有人尖叫着。 隔离带的树木半小时就烧的差不多了。隔离带之外的树木和鸟兽已经最大限度的保全，并没有受损。江望的“风行万里”一出，雷霆万钧，气势一泻千里，那自然风渐渐也就平息了，不再乱窜，不再折腾，在强者面前被彻底征服了。 烧的差不多了，江望又让风形成一个乌云压顶的状态，就是聚集在一起并不刮，向这些火施压，一点点的压低它们，再压低，包裹，吞噬，混为一体…… 黑风旋旋，在夜色中没有人看得清楚是怎么回事，但火渐渐地又变小了，后半夜的时候，下起了一场清明迟来的小雨，彻底扑灭了山火。 江望累的虚脱，躺在烂尾楼的红砖地上，四体朝天，淋着这场仿佛是奖励他的淅淅沥沥的小雨，心里却畅快极了，他能感受到一种清甜的喜悦感，能感觉到那些树木保住了主干，虽然枝丫被烧毁，但主干未损，一个春夏，自会有新生。 江望分不清这是树木的喜悦还是自己的喜悦呢。 与此同时，站在窗前几乎没有眨眼睛的江鸢也感受到了宁静的喜悦，动物们大都逃脱了野火。 江望累的站不起来，第一次驭风，还没有经验，透支了太多体能和心力。这小雨正好滋润了自己的身躯，像是一场新生。 “他大老远来这里，就为了吹风淋雨？”白未央越来越觉得江望可能需要精神上的疏通辅导了。 “但是山火无端的就灭了。”白教授说。这种情况实在太反常了。 “我觉得和他无关。”白未央说。 “未必无关。”白教授咂摸着。这小子确实就站在这，啥也没做。 雨越来越大，白未央两人撑着伞准备离开了。 “拉上他一起回去么？”白未央有点担心，这么大雨很容易淋感冒发烧，加上附近挺偏僻，很少有车经过。 “让他慢慢找车吧。别做此地无银的傻事。”白教授头也不回。 江望不知道周遭发生的一切，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雨对他来说就像是解乏。 “悲悯众生+20” “心怀天地+20” “悟性自足+10” “玉佩任务完成+30” 一波波的成长值一下子袭击过来，江望哪还有疲惫的心思，立刻坐在大雨中傻笑起来。 现在个人信息页面更新了。 级别：众生 成长值：10+20+20+10 兑换：待更新 任务：完2。分发中。 库存：只有一条腿的帝王蟹（图） 入场券a1 符咒（图） 位面库存：武力值+500 帝王蟹一只 风行万里 入场券a1 符咒（图） 金：25万 助理：冷肃然 江望最期待的积分兑换变成了待更新，这让他的心更期待了。 对位面库存江望始终心有疑虑，那里的东西都还没有消耗，但提取按键一直是灰色的，点了没反应。 虽然系统具有明显的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但就目前出现过的，江望总结了一下系统的规律。系统可以下达任务，完成了有成长值奖励，成长值可以兑换物品。系统会看心情发红包，红包内容可能是任务，可能是兑换物品。增加积分的办法好像除了瞎想之外还有做点什么。系统助理作用尚不明确。另外系统还具有很大程度上的抽风性和随机性。 黎明破晓之时将天边染的明亮而绚烂。那阵子的雨下了一阵也就停了。火星已经全部彻底熄灭，焦炭的味道混合着雨水从土地下蔓延到空气中萌发又滋生滋生着一种充满生机的味道。 江望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喷嚏，糟糕，真要感冒！十点钟还要陪司大厨参加厨艺大赛呢！司大厨年年参加比赛，年年都是倒数第一，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去给他当助手丢人了。大家心里明白，他适合做家常菜、食堂菜、大锅菜，从不糊弄马虎，口味也不错，但如果参加厨艺大赛，和顶级料理师同台过招，那风格还真是不太能拿上台面，完全没有悬念。江望很感激司大厨一直照顾自己，也很欣赏他的不屈不挠的敬业精神，就答应跟着他去做下手了。 第17章 临江大酒店 这地方真的很难约到车。 好容易到了学校，江望连打四个喷嚏，喝着江鸢不知道哪弄来的热姜汤，浑身舒服多了，虽然体质增加不少，但真抵不住半夜的一场寒雨，说到底，还是得多吃九界的东西！ 躺在宿舍床上，江望心里想着那场寒雨，那树林，仿佛有一种肃静，一种瑟缩，一种凝冻，一种生命在入于死灭前进守护自己的庄严矜持。想着想着，江望就睡着了。 九点钟，江望就被司大厨叫醒了，他已经整装待发了。 江望揉了揉眼睛，以最快的时间洗簌之后就坐上司大厨的电动三轮车，拉着精心准备的食材开往临江最豪华的酒店——临江大酒店。 一路上，司大厨心情都很不错，一边开三轮车一边唱着打靶归来。往年的失败经历似乎丝毫没有影响他今年的信心，司大厨一脸兴奋地讲了自己为今年比赛特别准备的新菜式——大杂烩。 江望一听一过，心里想着系统让自己从白未央身上找到的半环玉佩，系统一直没有下一步指示，自己到手后第一时间就已经拍照给系统扫描了，只是系统一直没给出下一步指示。司大厨旁边侃侃而谈，江望也不方便直接拿出玉佩揣摩，就把相片发给了郭大头。 郭大头第一时间秒回信息。 “哥，这块我好像周村那见过，当时要价高，我就没收。想不到几经辗转又见到了。” 江望明明看上去就比大头小好几岁，可大头就是一口一个哥叫的跟亲哥似的。 又是周村，上次的水绿色三头玄鸟也是那收来的。 说起来江望对那里还有点模糊的记忆。 “下次咱俩一块去。” “好嘞！” 临江大酒店地上停车场入口处的保安根本不让司大厨的三轮车开进去。 “抱歉，只有轿车才能进本酒店停车场。” “我们是来参加厨艺大赛的。”司大厨拿出参赛证给保安看。 保安还是摇头，硬说这就是酒店规定，三轮车进来会拉低酒店档次。 这时候后面有一辆灰色奔驰slr迈凯轮已经“嗖”的一下飞速般地飙过来了，那绝对不是开，而是飙！三轮车上的两人狠吸一口气，之后就屏住呼吸，似乎等着撞上！可迈凯伦就在距离三轮车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稳稳停驻了，就这一刹那，真是惊心动魄，司大厨和江望都有一种差点被撞飞的感觉！ 整个临江市只有一辆奔驰slr迈凯轮，因为迈凯伦对客户是在太挑剔了，只卖给三种人第一种是有梦想与雄心的专业车手，第二种是追求速度的私人收藏家，第三种喜欢开赛车的非专业车手。当然，这三种人必须极具品味。眼前这辆灰色迈凯伦配上那四个8的车牌号在临江市十分招摇，大家知道他的车主正是临江大酒店的老板卫北国，他是这上面说的第二种人。 但此时此刻开这辆车的却是卫北国的小儿子卫军。保安一看是东家回来了，赶忙大声催促司大厨和江望的破三轮车赶紧离开，别挡了小老板的视线，影响了酒店的形象！迈凯轮已经不耐烦的按了好几次喇叭，这款车装配经典5.5升v8增压发动机，输出功率达到460千瓦\/626马力，最大转矩为780牛顿米，其0－100公里\/小时的加速时间仅需3.8秒，而10.6秒后即可超过200公里\/小时，最高车速可达334公里\/小时，就连喇叭声都显得那么特别和霸气！ 鄙夷！ 从保安到车主无疑传递着一种无形的鄙夷的气息！ “咱们停在别的地方吧。”司大厨尴尬说道。 这时候迈凯轮的鸥翼式车门轻轻向上开启，卫军从正驾走下来，副驾位上走下来一个穿红色一步短裙的女子，明晃晃的玫瑰金耳线垂到肩膀，浅咖啡的短发将皮肤衬的通透亮洁，暗蓝色眼线又衬出几分不羁和邪魅。 江望看到她了，愣了一下，半年不见，没想到风格已经从记忆里的邻家女生变成了如今的狂野姑娘。她就是江望前一段恋情的女主角安琳。 卫军搂着安琳的肩膀走向三轮车这边，江望想缩到车底下，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想见到她，狭小透风的驾驶舱根本无处可藏。记忆也随着安琳的逼进迅速闪过江望的脑海，一年前，安琳和他都上高二，不知不觉走在一起了，海誓山盟、人约黄昏后什么的自然没少，半年后，江望家变第一天，安琳立刻和她分手，随后不到一个月安琳退学，再无消息，听同学说傍上了一个富二代。 江望能理解安琳离开自己，也没有丝毫怨恨，反倒觉得她做的选择是明智的，就算她不提出来，自己也会提出来，不要耽误人家前途。但是，此时此刻，他就是不想见到她，也许因为自己破衣烂衫坐在一个破三轮里，也许因为地位悬殊，或者心中还有一丝丝的念想，毕竟是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总之，江望此刻心情复杂，那些曾经相依相偎、轻柔快乐的时光也一下子涌过来，江望甚至有一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感觉。 “没事，女人嘛。就这样而已。”司大厨似乎看出江望躲闪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将一件车上的衣服递过来让他遮住自己。 江望捏着衣服，他不知道自己不敢面对的究竟是自己此刻的窘相还是自己的内心。一个犹豫间，安琳和卫军已经走过来了，这个时候再披上衣服已经来不及了。 安琳看到江望了，眼中竟然也充满了鄙夷之色。上层社会混的久了，不管是跟着谁混，反正进来了，就养成了藐视一切的习惯态度，仿佛这才彰显着自己的地位和品味。此刻的安琳感觉到的是耻辱和可笑，曾经的自己怎么会鬼迷心窍和这样的男生交往？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买不起迈凯伦的一只轮胎吧。 在迈凯伦面前，多少男人能不自卑？只是有些人藏的深罢了。 江望此刻也是自卑的，他不能给与曾经喜欢的女孩想要的安然和满足，甚至不能给与她寻常的生活。 “这不是你那个死心塌地的前男友么？”卫军嘲笑着说道。 江望没想到卫军竟然知道自己。 第18章 厨艺大赛 “看他那呆头呆脑的眼神，你劈腿的事他还不知道吧？”卫军继续以赢家的姿态肆意地狂笑着，笑眼前这个贫穷而懦弱又充满无知的男人。他喜欢让江望感觉到耻辱，也喜欢让安琳感觉到耻辱，因为她依附着自己，依附有时候需要代价来平衡，生命中所有的馈赠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 江望低着头，他没有抬头看他们的勇气，也没有正视自己的勇气。这个时候他连余光也不敢看他们，只想把头和所有目光埋在膝盖里。昔日被群殴的时候也没有此刻这分秒漫长。 “等会迟到了，我们走吧。”安琳挽着卫军的手臂，眼神都没有在江望身上停留半秒，只是鄙夷地扫过这辆三轮车和里面的人，还有头顶飘着的万国国旗。 卫军反搂过安琳的肩膀，在一路笑声里开启了鸥翼车门。 司大厨把三轮车开到了临江大酒店外面，江望情绪低落，刚才一幕幕一直在自己脑海中晃着。 “没事，女人嘛，女人而已。”司大厨再一次拍了拍江望肩膀。江望不知道一直单身的司大厨是风吹浪打后的平静之言还是从未涉身的无知之语。这个还真不好揣测。 随即，江望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都过去了。日子不还得继续嘛。何况做心理建设就是自己最擅长的。 司大厨已经忙活着把菜品拿下来，江望跳下车帮忙，提着菜品，脖子上挂着参赛资格证明晃晃地走进酒店大堂门口。 一进大堂，江望看到这里人头攒动，一百多位参赛选手云集在这里了。第一波是海选，只留下十位，第二波再从这十位里选出三位，冠军、亚军、季军。 司大厨放眼一看啊，这里面的一百多位选手基本都是年年前十名得主，剩下的就是一些新人一试身手和运气了。 不同的是评委，年年评委都不一样。 “咱们的目标就是进前十。”司大厨对江望说。 “好。”江望回答。 今年亲自主持海选的是临江大酒店的老板卫北国，他穿着一身定做的意大利西装以成功人士优雅的姿态笑容和步伐走到了台上。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事情是我一直想做却永远也做不到最好的，那就是美食，因为它可以永远的不断推陈出新，超乎你的想象，甚至超出你的味蕾。今天，我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也看到一些陌生的面孔，我们聚在这里，共享人间的饕餮盛宴。我期待，我的舌尖再一次被震撼，我期待，我的内心再一次被震撼……” 卫北国在台上巴拉巴拉地讲着。江望扫了一下已经穿戴好参赛服，挂好参赛号牌的选手们，竟然发现卫军也在其中，有模有样地正在整理自己的领结。 江望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他不想自己被不好的情绪影响，今晚，多多少少是有点影响的。他要好好的陪着司大厨参加比赛，仅此而已，这就是此行目的。 整理好情绪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却不料，撞到了安琳。安琳根本没有想打招呼，而是同样轻蔑地看了一眼，就仿佛看到自己过去的耻辱一样。那眼神，让江望很不舒服，和印象里的她反差太大了。 “卫军说的是真的么？”江望问。虽然不重要了，但他有权知道真相。也想知道。 “什么？”安琳蹙了蹙眉。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劈腿卫军？”江望望着她，眼睛纹丝不动。自己虽然潦倒，但尊严依然在。 安琳看到这种截然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劈腿？呵呵，你搞笑了。我从来没有真的和你在一起过，又何谈劈腿？” “愿闻其详。”江望不慌不忙回答。人生已经千疮百孔，再来一刀又何妨。 “从始至终，你不过是我的道具罢了。很早的时候我就和卫军好上了，不过树大招风，那时候卫军身边的几个女人对我虎视眈眈，我要保全自己，自然需要个没有身份地位的‘男朋友’，让她们感觉到我的懦弱，放松对我的警惕，现在我已经成功把她们掰倒了。至于劈腿，我一直和卫军好，何来劈腿之说，倒是你多想了。”安琳说完悠悠的走去。 江望只觉得她在自己记忆中最后的美好在一刻被彻底抹杀了。 这样也好，放手你飞，不再眷恋，终获自在。 江望心里的悲伤忽然被抹平了似的，他觉得很轻然，甚至嘴角会泛起似有似无的笑容，就好像，这才该是自己的人生一样。虽然就只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 “悟性自足+10” 成长值：10+20+20+10+10 又有积分到账，这更让江望开心了。 对话框忽然弹出。 “呆瓜，你被利用了，为什么不愤怒呢？” “这说明我还有利用价值啊。” “人类的思维真是怪异。” “你不想报复么？” “我最想的是……还债。” “……” “积分兑换项怎么还没出来？” “……” “你说福袋里会不会有二百万现金？” “……” 江望回到大堂，和司大厨一起准备。其他参赛选手也都在自己的台面上。安琳坐在观众席前面，由于参赛选手众多，评委团由十人组成，他们也已严阵以待，今晚，临江大酒店的又一次迎来它的盛景。 随着一声清脆的敲锣之音，厨刀与菜品，火与油，灯光与眼神，开始交错之旅。 江望对食物的唯一要求就是能吃饱，跟美食二字搭不上边，更不懂得烹饪了，但他也知道色香味俱全才是一道好菜。 司大厨忙碌着，苦瓜过水，萝卜过油…… 当结束的锣声敲响，一盘“斑斓荟萃”出现了。江望同时扫了一眼别人的菜，至少看上去都比自己这边的有颜值多了。 评委一一尝过，马上到司大厨这里了，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江望是真心不想看到他再度伤心，但这似乎又是某种定局。 这时，手机震动一下。积分兑换出现。江望的心猛然一跳，似有所期待，又不敢期待的那种纠结之感。 第19章 骑马难下 “-60福袋” 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兑换项，以前是30分，现在翻倍，而江望只有70分。他只能兑换，万一这个福袋也没了呢。 四张牌陆续打开。 “黄金瞳” “神笔马良” “百刃之刀” “食色生香” 这牌简直就是天马行空！江望还得琢磨都是干什么用的！但有就好过没有。 评委已经把司大厨的“斑斓荟萃”放到嘴边了，他皱着眉，大概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有失参赛者水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根本没戏！看那卫军和安琳轻蔑的眼神就没停过。 而这个时候，江望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仿佛提示着什么。江望瞬间提取“食色生香”这张牌，那几条萝卜苦瓜顿时自动剥落外皮，里面露出难度极高又惟妙惟肖的微雕，野菜卷过来，汤汁四溢，宛若静水流深，香味瞬间变了，扑鼻而来，令人心生喜悦。 这精妙的变化惊呆了评委，小口下去，不负香色！ “这是我今年品尝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评委脱口而出，眼中竟然流淌着某种感动。这话引来一阵唏嘘。 这怎么可能？司大厨？今年的黑马？其他评委立刻过来，试过之后，无一不为之动容。看司大厨的眼神都变了。 司大厨可没看到菜品那微妙的变化，本来是抱着参与就是成功的心态。结果现在弄的有点不知所措。 更不知所措的是江望啊。这张牌只能用一次，已经消耗掉了。 复赛怎么办？ 很快，十个胜出者出现了，卫军自然在其中，而且首屈一指。这时候，江望还发现一个组合中有另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是清明节晚上搭车遇到的那个棒球帽少年么，他也来了，换了装扮一下子没太认出来，当十组胜出者站一块的时候，江望和他眼神四目交接那么一瞬。 司大厨简直太高兴了，完全属意外，可他根本没想好复赛做什么，而且马上就开始，江望告诉他，随心所欲吧，后半句没说，反正就是一个输啊…… “冷助理，能否帮忙？” “俗话说吃不了兜着走。” “冷爷，请帮一下呆瓜嘛。” “会切菜么，试一下刀吧，虽然大材小用。” 江望犹如醍醐灌顶，果然发嗲卖萌，花花轿子抬人有点用！ 江望提取“百刃之刀”，一股清冷的气息幽然而来，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千年玄铁之类的打造？ “算你有点常识，不过是万年前的一颗未灼尽流星之核，也叫陨铁打造的，玄铁可赶不上它。” 江望在提取、入库之间反复，太好了！终于遇到一个非一次性消费品！可以反复使用！ 这把刀看上去更像一把匕首，而不是厨刀。 复赛很快在紧锣密鼓中进行。复赛是主办方指定食材。很快十篮子食材分别放在十组参赛者面前。让大家大跌眼镜的是这里面的东西都是罕见的肉类，看样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肉，还有罕见水果，罕见蔬菜，不知道是杂交，嫁接或是那个偏远小国的森林里摘的…… 其他参赛者尚在美食界见多识广，认识一些不足为奇，这可难倒了司大厨，咋做？ “反正咱们已经胜利了，随便做吧。”江望看出他踌躇的表情。 司大厨郑重点点头，也是。目标达成，了无遗憾，剩下的都是馈赠。想到这里也就放开手脚了。别人都在忙碌着处理食材。只有江望和司大厨先把食材每样切下一小块然后涮熟了，自己先尝尝，还要偷偷摸摸的……只有知道了味道才好下手搭配，即使稳坐倒数第一次，也要输的有模有样！ 江望正要下口一样没见过的像是海里的东西，忽然感觉到了冷肃然传来的信息。 “你就这么着急把自己毒死么？” 江望心里一惊。 “你怎知？” “你们人类的体质太差了，解毒和排毒能力微乎其微。” “我知道你不是人。可你不一直希望我挂么，那样系统重新选人，你就能走的更远了。” “呃……那需要你在真正的战场上挂，而不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死掉。” “难道我还要上真的战场？” “恐怕这是你难逃的宿命。” “我还是吃了它吧。” “你还有二十五万没花完，你这辈子都没这么富有过，想清楚。” 江望放下那有毒的东西，让冷肃然帮着辨别些安全的，放在案板上，清洗之后司大厨给过了下水，算是熟了，司大厨的部分也完成了。 江望拿起“百刃之刀”，握在手中一股清凉从手指传到手腕，竟然产生一种传说中人刀合体的错觉感…… 就好像手就是自己的刀，刀成了手的一部分。江望对着案板上涮过水的几样不知道啥名字的食材，心里微微想了一下花样，刀就自如的告诉飞转，根本看不清它在做什么，总之，颇有大师雕刻的风范。 一会功夫，几样食材都雕刻好了，凑近一看，自己都把自己吓到了，雕工精细到豪米之内，惟妙惟肖，浑然天成，鬼斧刀工一般…… 一盘天女散花就这样坐落而成了。不凑近真以为是雕塑，绝对看不出是食材。 “小望，你还有这手呢？”司大厨惊呆了。 “纯属巧合……” 赶忙收回刀。一边欣赏一边等着锣鼓声。 随着清脆锣音，最后十人分别端上了自己的菜，其中五人因为辨识不全，将有毒的端上去，从而失去资格，获胜的三人将在另外五人中选出。 虽然是同一种食材，但是菜式不一，做出来的也是五花八门，但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上品。裁判们一一尝过之后，开始小范围内讨论起来了…… 五组参赛选手互相看着。卫军在其中，江望觉得他早就知道食材，人家有爹嘛。棒球帽棒球帽少年也在其中，和他在一起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无表情，少言寡语，一时间也看不出他们的关系，不过两人很有默契，怕是相处时间不短了。 观众里面除了安琳之外，江望还看到了白教授和白未央，这两个人阴魂不散似的，哪都有他们一腿。看卫北国和他们客气聊天的样子，想必这位白教授在临江这个地方还真是有点地位。 第20章 你的梗太烂 一阵紧张过后，裁判们已经有了统一的答案了。 第三名卫军，第二名龙黑，第一名司名。 司名就是司大厨。一直都称呼司大厨，这也是江望第一次知道他的全名。 “呃，这个名字好熟悉……”冷肃然忽然发来消息，他没说的是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是打了一个哆嗦。 “不会是重名吧。”江望还想不到司大厨会和比较玄的九界有什么关联。 “那感觉是不一样的。可惜我受过伤，想不起来了。”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这个梗用多了就没劲了。” “谁用过这个梗？” “小说里全是。” “原来现实和小说这么近……” 龙黑就是棒球帽那组老一点的那个。 卫军失落又愤懑的看着江望，好像所有怨气都在他身上似的，江望也并未得意，只是冷冷的回敬，包括对差异的安琳也是冷冷一眼而已，她已不在心中，何须多看呢。 走过的路，莫要回头。 司大厨上台领奖。江望并不想出风头，一个欠债的人出风头可不是好事。棒球帽少年也没有上台领奖，但他们做菜的时候江望看到都是他在忙活，他是主力选手，也就是起决定性作用的，这个时候却低调起来。 他们看着自己的队友领奖，彼此之间又是一个短暂的目光相交，这一眼，让江望觉得他们还会再相见。而且这种预感很强烈。 意外的是这一次摘的桂冠还有十万元的奖金还一套全球顶级定制的高级厨师必备装备，这套装备远远不止十万了，那几把厨刀用的可都是纯正的大马士革钢，一把就要一万块了。司大厨对这个意外惊喜适应了一路，到学校的时候才算接受现实，看他高兴的如愿以偿的样子，这套装备是现量版的，不少参赛者就冲着它来的，司大厨要把奖金都给江望也知道他缺钱，更知道这次的功劳都是他的。不过江望最终只拿了五万。 从拥有九界拾遗到现在，江望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似乎都在围着它转，主动的和被动的都有。虽然也不累，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生理方面需要休息一下。 躺在宿舍的床上永远都是一件惬意的事。 虽然名为休息，脑袋里想的还都是关于九界拾遗的事。 个人信息： 级别：众生 成长值：10 兑换：待更新 任务：完2。分发中。 库存：只有一条腿的帝王蟹（图）、入场券a1、符咒（图）、黄金瞳、百刃之刀、神笔马良 位面库存：武力值+500、帝王蟹一只、风行万里、食色生香、神笔马良 金：30万 助理：冷肃然 看着系统提示里的些许变化，江望也明白了些东西。脑海中不觉得闪现出自己清明救火那一刻的情景，心中忽然产生一种侠的精神，至少算侠的一种吧。 眼看着高考一点比一天逼进，江望还是一看书就头疼。索性提取了符咒里看看，研究一下这个莫比乌斯无穷大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提取，手机里的九界拾遗系统猛然一闪，差一点让江望以为手机要爆。 “别，别动它！” 这是江望第一次感觉到冷肃然有些迫切着急，或者说害怕了。 平时这个神秘兮兮的助理都显得懒洋洋甚至爱搭不惜理的，但这一次它不一样了，江望觉得一定和这符咒有关，它一定知道是什么却没有告诉自己。 江望曾经在一本行为心理学的书中看过这样一个方法，测试一个人是否说谎，就把它领到另一个谎言中。现在，江望决定试试。 “其实我很想知道用在你身上会怎么样。”江望玩弄着这张符咒，眼睛盯着冷肃然的头像。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心念一动，这张符咒就能施在冷肃然的身上。 江望甚至能感觉到冷肃然头像里传来的抖动的真切感，就像他在自己对面一样。这种感觉江望还是第一次产生。他和冷肃然的距离更近了，感知的更真切了。冷肃然，他露怯了。 他怕这张符咒！虽然江望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符咒。给白教授那里的经过艺术加工的，白教授也看不太明白，反馈来的信息大概就是不明觉厉。即便是这样，江望也真觉得白教授是有两把刷子的人，从这些残损改造的痕迹中能看到符咒的本质，加上临江大酒店的当家人卫北国对他都恭恭敬敬，这个人不可小觑。 “反正我也无翻身之日，不如玩玩，图个好奇心。相信损失这张牌对我影响不大。” 冷肃然看后心里那叫一个疼啊…… “你这几天就赚了三十万啊，哥，多少人一年还不到三万……” “还不够我还债的利息零头……” 提到钱，江望发觉这九界系统对自己真是了如指掌，就连和司大厨分到的五万奖金他也能知道，还标在个人信息里面了。江望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些“来路不明”的钱有一种敬畏感，不太很想用，也不太敢用，他也怕上天馈赠的礼物暗中都标好了价格！还有就是但凡好事，这来的太快的东西，总有一种会去的太快的预感！至于坏事嘛，正好相反！算是人生体验吧！ “我已经够惨了，不要再被系统或者你坑了……”江望继续悠悠打字。 “既然如此，那你就用用吧，一损俱损，一亡俱亡，反正我有不死之身，至于你嘛，就算属猫也只能死一次。” “好，那我用了。” 江望做出使用的姿态来，心念已经朝着这张牌逼进了，逼进，再逼进…… 冷肃然是完全能感觉到这种逼迫感的，他知道江望只是想逼迫自己说实话，但是系统不稳定，加上江望初来乍到，根本控制不好心念这种东西，万一真的用了可就无可解之法了！丫的，真不知道系统怎么抽风到脑子被驴踢了，竟然发这样的牌！ “等一下……”关键时刻，冷肃然叫住了。 “想说点遗言还是临需要点临终关怀？” “呜呜呜，呜呜呜……”一阵哭天抹泪的声音传来，这个举动让江望十分意外！最重要的是这哭声太真切的，明明是打字，可耳边却传来哭腔，还是女子的哭腔，哭的悲伤而真切，稀里哗啦的…… 第21章 被助理坑了 “江望，你这是跟谁视频呢？听上去有美女唉！”睡在江望下床的舍友立刻好奇的凑过来。 江望赶紧藏好手机：“没什么，微博上乱点的……” 可是哭腔关不掉，那冷肃然也不知道使出了什么功夫，就是一个劲的哭哭哭！还是发嗲般的哭！ “人是你的人了，心也是你的心了，你到底对人家负责不负责啊，小望，小望，呜呜呜，呜呜呜……”忽然，手机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这种声音啊，娇中带柔带泪带麻带酥带嗲带乖，反正让人听了就产生立刻想见到真人的强烈愿望！听这声音，绝对是女神级别！ “江望，你小子行啊，还微薄乱点呢，分明就是和美女视频，快给我们看看，快点……”两个室友凑过来了。 江望恨死了冷肃然！这家伙，竟然用这样卑劣的手段逼宫！自己堂堂正正七尺男儿，就此颜面何存啊…… “真，真没有。”江望觉得自己脸一红。该死的冷肃然，等会消停了让你尝尝符咒的厉害！ “两位小哥哥，替小女子做主啊，小望，他，他欺负人家嘛……”那手机里娇嗲的骨头都酥了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了，而且确保两个室友听的真真切切。 “江望你这就不对了，我可是住在你下铺的兄弟！” “你说江望我就不明白了，美女怎么都向着你呢，你看看，江鸢是你妹妹就算了，这新来的白老师一上课就盯着你，那眼神跟看我们完全不同啊，还有你手机里这个，何方神圣啊？” “对啊，你小子怎么这么走运桃花运呢！这姑娘你要是不让我们见识一下，今晚你就别想睡觉了！” “小妹妹，你别哭，偶们帮你教训一下江望这小子！” “那就有劳两位小哥哥了！” “就这样声音，听一辈子都不会厌倦啊，我看你赶紧认错负责到底。”室友小声说道。 “就是，赶紧拿出来看看，别私藏着了，这样这样，看相片，我请你一个月饭！”下铺兄弟财大气粗的拍着胸脯说道。 “不是，这个，真的……”江望想让冷肃然停下来，滑开手机的时候，屏幕壁纸竟然竟然变成了一个美女！每一寸都是黄金比例的美女，肌肤如雪弹指可破，秀发轻扬丝丝可见，美目盼兮光彩夺人，粉嘟嘟的小嘴轻轻一撅，卡哇伊！可爱到极致！最重要的是这张相片里的人绝不是什么大家眼熟的明星，绝对是一个新面孔！ 俩舍友哪管那么多，差点把江望压趴下，就为多看几秒钟他的手机壁纸。这姑娘粉嫩可爱，跟江鸢不是一个风格，跟白未央也不是一个风格，可爱撩心啊！ “我，我的肋骨……”江望惨痛的叫着，也不知道这冷肃然在哪里拼出来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可爱女孩，简直完美到充气娃娃般高科技的地步啊。 “好兄弟！说话算话，一个月的饭我包了！对了，你问问她，有没有姐妹什么的，介绍给我呗。” “对对，还有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咱们可是同睡之情。” “好，我问问，你俩能起来了么？”江望疼的呲牙咧嘴。这俩家伙加一起三百六十斤，快压死了！ “怎么样，我的呆瓜，看吧，咱俩合作天衣无缝，一个月的饭票到手！”冷肃然发来信息。 江望安了点心，他丫的总算不叫了！啥破助理，太坑！太坑了好不好！ “记住啊，千万不要招惹冷爷，冷爷还有一招水漫金山没用呢。”那冷肃然总算回归常态了。 水漫金山，听着就不像是善茬…… 宿舍成了不安全的地方，两个舍友还叽里呱啦讨论着刚才那个哈哇伊的美少女。江望握着到操场上走走。 一不小心又提取出莫比乌斯符号这张牌。江望觉得冷肃然怕它，它究竟代表着什么呢？如果用在冷肃然身上会出现什么效果？ 一系列疑问在江望脑海中飘过。要说让冷肃然冷死，这可不是江望想要的结果，在江鸢遇到危险的时候冷肃然感觉到了，单凭这一点，江望就永远不会让冷肃然死，等于江鸢多了一道护身符，另一方面，系统分派一个助理的最终目的绝对不是吃饱了撑的让助理和手机主人唱反调。助理，助理，应该是协助，协助入选者一起完成什么，或者做些什么的…… 可是冷肃然不肯说。它是唯一知道的人，如果它是人的话。 “冷助理，现在没人了，你哭爹叫娘喊破喉咙也没观众了。是时候了结一下我们之间的事了。”江望打了一行字。 冷肃然不吭声。 “我可就破罐子破摔了，试试这张牌的效果。你好自珍重吧。”江望继续打字。心念已经提取了这张牌。 冷肃然不吭声。 眼看着牌要出手，江望琢磨着冷肃然这家伙这会绝对清醒着呢，啥时候这么有自制力了，竟然能保持安静。 “好吧，那就就此告别一下。我喜欢完整。告别算是一种完整。后会无期。”江望心念又是一动，那张牌眼看着被打开了，因为它已经发光了，这意味着将被使用。 经过几次库存里宝贝的提取使用，江望已经能更精准的控制力度和火候，现在就差哪一点了，江望自己也知道这是极限了，如果再前进哪怕一丝丝，就会失控…… 冷肃然那家伙还不出声，难道要自己再放回库存，就这么尴尬收场么！要知道，有些手段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没有震慑力了。正犹豫之际，只听到手机里传来铿锵有力的四个字—— “水—漫—金—山——” 原来这家伙在憋着大招呢！ 听到他那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声音，江望心里产生一种由衷的满足感，这才是主人和助理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可是下一秒，江望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手机里开始往外冒水了！这水来路不正，冷肃然捣的鬼，肯定是九界里的水啊，万一把系统给湮灭了可咋整，本来那玩意就时好时坏时抽风的！ 第22章 系统新指令 等等！好像不是水，或者说刚开始冒出来的是水珠水泡之类的，可现在，江望觉得一手粘乎乎的东西，像鼻涕一样的东西，啧啧，弄得满手都是粘乎乎的，好恶心…… 而且越来越多，整个手机都被这种粘乎乎的无色液体给包裹住了，也不能用，更去不掉，擦不净，因为里面不断的往外冒…… 江望觉得大事不妙。重点是恶心！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想使用符咒对付冷肃然，符咒根本提去不了，库存里的任何东西都提去不了，因为穿不透这层不明黏液。 “冷爷，呆瓜知错了！求原谅。” “哼哼，跟冷爷过招，呆瓜，你还嫩着呢！” “求冷爷收手。” “这才是正确打开方式。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听听。” “什么？” “甜言蜜语啦，你们人类最擅长的那种。” “噢噢，你说的是花言巧语。” “差不多，无求真假，听着舒服就行！” 助理的要求真不高啊，江望寻思了一下就脱口而出：“冷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眉目生香，眼似流星，唇若桃花，上知天文地理，下懂阴阳更迭，冷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风过留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江望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的，呃，形容词，还是违心的形容词，差不多和手上的黏液一样恶心了，奈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冷肃然听得开心，得意了好一阵子，越来越喜欢这人间了！ 黏液渐渐被稀释成水，最后蒸发在空气中了。江望总算松了口气，还是觉得手上有点粘乎乎的。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冷肃然不以为然。 “还要过两天，还神马好好过日子……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提取混合物，主要成分是本爷的胃液……” “……” 江望就知道不是好东西！好像更恶心了，一阵作呕。 “你要是再敢用这个东西，系统我不要了！” “好吧，作为一点补偿，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你在不远的将来是要和其他人选中者打仗的，胜者生，败者亡，是真的那种挂哦。” “不远的将来是什么时候？” “你大学期间。” “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我会上大学。” 和冷肃然这么一互动，江望得知了更多有关九界系统的信息。联想以前冷肃然就说等江望挂系统洗牌之类的话，此刻让江望觉得所有未的打仗怕是不可避免的，或者用冷肃然之前的话说是战争，在真正的战场上的战斗。 也许这就是馈赠的价码。想到这里，江望欣然接受，他愿意以更积极的心态去面对将来要发生的那些不可预知的包括战争什么的。 不管是什么形式的战斗，至少有个好身体，江望很庆幸自己这几日早上都有坚持跑五公里，跑完之后觉得心扉透彻了不少，以前一直宅在宿舍，忽略了体育运动有利于丰沛身体和精神，现在想来，自己竟然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运动项目，就连大家都爱的篮球和足球，自己也只是理论上懂得技巧和规则，看来目前只有跑步适合自己了。 就算九界系统带给自己最终是灭亡，可是一想到清明扑救山火那件事，心中就会油然而生一种高尚的情操，可以拯救别人，生灵，甚至树木，这是一件多么高尚的事啊，而且自己不求回报，不图名利，只是纯粹的因为内心深处对天地万物的敬仰与悲悯。放眼整个历史的所有片段与节点，有多少人能真正有能力，有机会这样做。这些事做完了，纵使自己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累倒虚脱，可内心深处总会浮现一种欣然而持久的喜悦微笑，江望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的心灵变得轻柔而美丽，灵魂也在这个过程中得以升华，而好像目前在所有感觉中，这就是自己最喜欢的。 盯着手机，这一刻，江望对九界系统心存感激，同时充满敬畏。 “悟性自足+10” “冷肃然，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不管你怎么打算的，也不管我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会让我自己努力不挂！”江望打了这一行字。 虽然冷肃然沉默以对，但心里却对这行字，或者说这个人产生了一种不同的感觉。 江望想再提取“百刃之刀”玩玩，给江鸢雕刻个小玩意什么的哄她开心最好不过了。可是心念一动，那刀却没有出来，再仔细一看，虽然还在库存里，可上面明显多了一个锁头。 许久没有出现字幕的系统再次闪出：级别不够，宝贝已封存。 啊，现在使用个库存都要解锁了！这明明是东家提高难度！连把趁手的防身武器都都没有，离挂真不远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是看得见，吃不着…… 好在那三十万没有上锁……要不这颗火热、火热的心可真就凉了。 “系统扫描通过。+10” 江望还琢磨着什么扫描通过，原来是从白未央那拿来的半环形玉佩。这系统的办事效率和延时速度真没有高科技的风范！ 这块玉佩拿来怕丢也没地方放，江望就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砸碎玉佩。” 系统又发出指令。 自从系统奖励了一个专属助理冷肃然之后，它就很少出现指令了，也没有再发过红包。就好像冷肃然成了系统的代理人，可系统似乎不知道这个代理人是多么的不着调和难搞！ 砸碎玉佩。 江望确定自己没看错，目不转睛盯着这四个字，难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么？费了好大劲弄到手，就为了砸碎？这是有钱有闲的人玩的事好不好。 拿到郭大头那一转手还能卖几万真金白银，砸了，砸了，一棒槌下去就碎了…… 江望左思右想，还真下不去那个手！ “财迷。”冷肃然打出两个字。 “没办法，人穷。” 系统总是发出一些出人预料的指令，下手好难，江望踱来踱去，一颗丁香树下找到半块砖头，握在手里良久，一手砖头，一手玉佩，几拿几放，砖落玉碎，就是做不到！ 第23章 负债宅男 “你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舍弃和克制一些东西。这样你才能成长。”冷肃然又发来一条信息。 冷肃然这家伙很少说人话的。但这句，算得上人话里的上品。江望深以为然。 静默了良久，江望拿起砖头，呃，还是舍不得砸！ 冷肃然气的要呕血，难道这就是人间常说的“无可救药？”怪不得经常有人七窍生烟再脑梗。 江望操场上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丁香树下，轻闭双目，静静地嗅着风中传来的瑟瑟花香。 冷肃然鄙夷的看了一眼，心道，这家伙可真有闲情逸致，系统啊系统，恐怕这次还真选错人了，抽风不是你的错，可为啥偏偏这个无望少年落到我头上啊！这不是连带把我也坑了么！人家啥时候才能……唉，今年倒的最大一个霉！ 就在冷肃然的鄙夷正推向巅峰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入耳，低头一看，江望毫无预兆的已经用转头砸开了玉佩！这瞬间毫无犹豫！没有一丝丝的拖泥带水！ 这个反转让冷肃然刮目相看。上一刻婆婆妈妈，下一刻干脆利落，一般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将来绝对是一个狠人！至少具备做狠人的潜质！ “哎呀，几万块，几万块，砸一下就没了，真贵啊……”江望心疼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玉佩。虽然玉佩碎掉，可里面却出现一个拇指指甲大小的闪亮晶块，江望拿起来，这是唯一可圈可点的东西了，说它是钻石吧，有没有钻石那么璀璨，说它是宝石、碧玺、水晶之类的吧，光泽度和色彩度又不够，没有设备短时间内没法知道它的分子式。江望暂时给它取了一个庸俗而大众的名字“矿石”。 肉眼观其内在构造，的确像是长期地质运动中形成的稀有天然矿石，只是尚不知属于哪一类别，这块小东西极其精细，要么是亿万年难遇的天然形态，要么是经过人工打磨被人放入这块玉佩之中。 江望收起地上碎成几块的玉佩，毕竟是好玉，随话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说明即使碎了也有它的价值，几百块总可以吧。 冷肃然见他那一个渣都要捡起来的行为，也真是彻底无语了。 “请将物品暂安放于右手指甲。” 江望看完系统的指令，心里嘀咕着这是不是坑啊。又一想，自己还真没有值得系统坑的东西，除了烂命一条。于是将这块“矿石”轻轻放在了上面，谁知，刚刚调整到合适位置，那晶体就仿佛融入了江望的指甲一样，浮在上面，形成一层淡淡的光芒，完全没了刚才矿石的厚重，光芒也收敛了不少。 根据江望的了解，天然矿石一般含有的核辐射比较多，尤其是绿松石之类的，核辐射达到1.61了！真不知道这个东西的辐射度是多少，本来自己就不够聪明，再融入这个晶体，怕是专科都考不上了。 事已至此，江望举起手，左看右看，正好正午的阳光穿透紫丁香的枝丫像碎金一样照下来，落到他的指甲上，还真是更加闪耀了。 “很不错的指甲贴。”江望自我安慰着。 然后往教室走去，今天难得的一天全天自修，老师都跟着正副校长去会议室开会了。一到高三，老师的会特别多，归根结底还是成绩，意味着老师的奖金和学校的脸面，每年要是不能输送几个到清华、北大、北航、北二外这几所高校，老师和校长的压力都是亚历山大，去省里开会都不好意思昂头，要是一直没有一流大学的学生也就算了，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成了传统，每年都眼巴巴的盯着尖子生的成绩，今年有几个最有希望的学生，其中一个是江鸢。 可当老师找她谈话想往哪报的时候，她却说看我哥的！这思想不端正真让老师惆怅，江鸢和江望一头一尾，段位差的太远，压根走不到一起去。 江望是所有老师都放弃的差生，因此相对受到的压力和约束也少。他坐到江鸢旁边，拿起课本翻来覆去，最近越来越严重了，一看书就头疼，就像脑袋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黑压压地爬呀爬，爬呀爬…… 合上书本，立刻就好了。 “哥，他们说你有新女朋友了，还很漂亮，我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你太过份了！”江鸢推了推江望胳膊。 “这么聪明的丫头怎么会相信那么蠢的小道传闻。哪个女生看上我实在是太没眼光了，负债宅男一枚。” 江鸢被逗的“咯咯咯”地笑了：“我倒觉得我哥是世界上最好的男生。超越一切的存在。” “我说小鸢，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一般你拍马的时候都是想吃肉了。” “这次真不是，人家说的都是真心话。” “你这样认为你哥就值了。” “对了，蟹腿还有没？” “……” 既然妹妹都提出要求了，江望看了看库存就把最后一只蟹腿提取出来给江鸢了，这小丫头还不知道蟹腿的金贵之处呢，全当成一般螃蟹给吃了。江望给她一方面是怜惜妹妹跟着自己受苦，一方面是蟹腿的解毒功效能提高她的抵抗力和免疫力。 见江鸢吃的香，江望心里也自然而然的笑了，有时候她不知道也好，要是知道蟹腿的贵重怕是吃起来有压力或者舍不得了。就这样单纯着，多好。想到这里，江望决定先不把系统的事告诉江鸢，知道的越少对她对自己都越安全。 下课铃就像清泉一样振奋人心，几个女生围到江鸢这解题，不料，无意中看到了江望的指甲。 “你这是哪做的？”女同学问道。 “打磨的真不错，比我常去的那家强一百倍都有了。” “我也看看。这是贴膜还是镶钻的？真精细啊。多少钱？” …… 江望又被女孩子给围住了，一个个都拉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江望好无奈，自己一点也不想处于这种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境地，看看，看看，下铺那位兄弟已经传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鄙视眼神了。 第24章 菜鸟小片警 明明是江望的纤长白皙的手被女生们吃豆腐了，可在男生眼里，就是江望在吃女孩子们的豆腐。江望好委屈，自己真的是受害者，抽回几次又被女孩子们给抓去乱摸一阵了，唉，她们真的是仗着性别优势肆无忌惮，肆无忌惮啊！ 都是这指甲贴给惹的祸。系统啊系统，助理坑，你也坑…… 江望根本没法解释指甲贴的事，但怕是说不清楚，这手就别想拿回来了。 “这个很疼很疼的，而且耗时非常多，也非常麻烦，重点是疼……”江望狠狠地描述了一下疼痛过程，加上丰富的面部表情很是逼真，可没想到女生们根本不怕，为了美，什么疼痛都能忍受，她们反而适得其反，追问的更多了。 江望只得可怜巴巴的望着江鸢了，若是此刻能有一个人救场，那就是她了。只有女人才能对付女人。而且刚吃完那么金贵的蟹腿，好歹回报一下，礼尚往来。 “好啦，好啦，我哥这个指甲贴其实是一个网红的试验品，还没有正式投入生产，在测试阶段呢，等发行了，一定给大家提前预定。”人家江鸢几句话就让女孩子们都消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了。 “哥，你现在怎么有这个爱好了，不太像你风格啊。”江鸢压低声音，“你不会让谁掰弯了吧……” “我对天发誓我是直男，而且会永远都保持这一天然属性。这个指甲，唉，其实是阴差阳错，一言难尽。”江望好生委屈，心里又把系统给骂了一遍。 “对了，哥，新来白老师上午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你最近有没有反常的地方，类似这样的问题问了不少。是不是咱们惹什么麻烦了？” “你怎么回答她的？” “我说男人心，海底针……” “这个女人也要小心点。不像善茬。” “我记住了。” 江望很喜欢江鸢这一点，自己不想说的话，她不会刨根问底，但会按照你的话照做，即使不知道原因。而这一切都源于彼此之间的信任。 江望掐指一算，明天就周一了。老秃子培训该回来了。可这白老师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她一个文物修复专业的毕业生根本没有带班和代课经验，来到高中根本没有实际作用，江望怀疑她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来到临江第一高中的，人家有钱有闲有根基的富贵之家根本不需要找工作，七七八八是为了九界系统而来啊，想到这里，江望觉得水有点有深，还有点浑！ 说曹操曹操到，白老师叮叮当当的高跟鞋声逼进了，大家赶忙装出背语文课文的样子。 “江鸢，你出来一下。”白老师把江鸢叫走了，大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跟着白老师身后有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这让大家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有点好奇，又有点紧张。这也是警察第一次在校园出现。 半小时后，江鸢回来了，有点不自在，就算无辜，被录口供也不是啥开心的事。 “让我录口供，金有鑫家那台劳斯莱斯丢了。”江鸢说。 随后，江望又被叫出去了，就在走廊尽头的小会议室里，穿警服的坐在江望对面，白未央出去了。 “说说那天的情况。” “我能看看你的证件么？以前没见过你。”江望问。 对方一愣，还是拿出了工作证，原来是负责那片辖区的片警，叫武斌，二十来岁刚入职。 “现在说吧。”武斌已经准备开始记录了。 “你们执法的时候应该有两个工作人员吧。”江望又说。 “人手不够。”武斌皱了皱眉。 江望又盯着他的衬衫看了好一会。 “怎么没看到摄像头呢，你们执法不应该有录像才是么？” “你的好奇心请保留到以后，现在录口供。” 江望说了一遍。 武斌又单独拎出一些细节来问，最后还让江望倒叙、插叙来两遍。这些常见手段都是验证供诉者是否说谎的基本刑侦手段。 见没有漏洞和江鸢说的吻合，也和金有鑫供诉吻合，武斌才点点头。 “以后有事可以找我。”武斌留下电话。 “微信更方便。” 武斌依然不苟言笑，作为一个刚入职不久的小片警，武斌是真心喜欢这份工作，虽然都是些小事，甚至大部分以调节家庭纠纷为主，这个劳斯莱斯的案子其实车子已经找到了，也拿回来了，可武斌还是来录口供，所长说没必要，黑红两道的一点误会而已，酒桌上说开了就好了。 这一趟，武斌对江望有点可怜，练家子出身，一眼就能看出江望挨过多少打，江望的戒备心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债逼死穷人，肥死富人的社会啊。对于江鸢没有向金有鑫依附的事，让武斌也生出几分敬畏。 人在绝路上，还能保持骨气的并不多。 这对兄妹似乎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最后的骨气，那是人的尊严，是人的底线。 多认识一个充满奋斗力的年轻小片警对江望来说不是坏事，有时候难免需要后援来争取逃跑时间，但江望也不想和他太多接触，毕竟片警职业会有更多猎奇心里，说到底，保护好九界系统。 武斌走了，白老师进来了，还拿了一瓶矿泉水，呀，竟然不是一块二的康师傅，还是一种贵的！五块钱的！ 两人坐在对面稍微有一点尴尬，毕竟心知肚明对方的目的。 “你的钱花了么？”白未央打破尴尬问道。要是再不说话，就只能听到江望“咕隆咕隆”喝水的声音了。 虽然对方只是随便问问，可江望还是本能的产生出一种别打我钱主意的潜意识想法。 “打算当大学学费。” “玉佩你卖了？”白未央继续问。 “想卖来着，不小心打碎了……” “呃，这个……就当破财免灾吧……想考哪个大学？” “我这成绩重读高中都不收吧。”江望自嘲。自知自明他还是有的。 “我说过给你补课的，你得来。”白未央说。 “如果我没有记错，您是文物修复专业，那能不能帮我修复一下这个。”江望说完拿出砸碎的玉佩，几十片碎片裹在一张皱皱巴巴的破纸里。 第25章 白老师很生气 看到多年昔日心爱的贴身之物竟然遭到如此下场，这才几天的时间啊，白未央真有种心碎的感觉，更多的是怒火！ “江望！”白未央站起来，怒目相视。 “要是不能修补就算了。”江望委屈答道。 白未央气的脸都绿了，心里重复着父亲的话：忍耐是一种美德，美德，美德…… 深呼吸，在呼吸！ “我试试吧。”白未央怒气未消，但已经恢复到可控制范围，心里把这个败家孩子骂了一万遍。 “别收我钱，我欠一屁股债呢。”江望回头又补充了这么一句。随后回到教室里去了。 系统也没有说这个闪闪亮的指甲贴干什么用的，江望只要尽量藏住自己的这个指甲，本来想买个手套，想想又要花掉五块钱，还是算了吧。 这时候，系统出现两个字：周村。 周村。临江周边的一个偏僻村子，百十多公里，一路都是土路，上岗下坡，尘土飞扬。这个地方江望也计划和郭大头去一趟，大头去收货，对那比较熟悉。水绿色三头玄鸟和玉佩都是那出来的，那里已经披上了神秘的面纱。 如今系统也提到周村二字。看来此行是不去不行了。 江望随后联系了郭大头，两人约定，三天后出发，至于是否在学校上课什么的，江望也觉察到老师们对他是彻底放弃了，因此也就没看的那么紧。 下午十分，江望要到水井巷19号白教授那里去做杂工了，三个小时三百块，比做家教划算多了，教那些熊孩子还得陪玩骑大马什么的，简直就是半个男保姆。 白未央在办公室里看着那些碎片，气火未消，就拍了相片发微信给白教授看，意思是你看看这小子就这么不长眼，瞎祸害，本来想听听父亲也骂两句江望解恨的，可白教授却反问一句：“你觉得不小心摔能摔成这样的么？” 白未央这才用放大镜仔细看这些碎块的断面，它们凸凹不平，参差不齐，甚至有的还有撞击的痕迹，沾着除了玉佩之外的另一物品的红色粉末状的东西。 “我知道了，像蓄意破坏，可能是用什么东西砸的！”白未央喜出望外。 “在你被怒气冲晕头脑之前最好把理智放在第一位。江望他又不缺心眼，你脖子上摘下的东西能差么，他能放着几万块不要直接砸了？除非能换取更高的价值，或者被授意这样做。未央，你一定要看到现象背后的东西，那才是事物的本质所在。为父不希望你走弯路。人的任何行为都能找到附合逻辑的原因，我们探寻的就是这个原因。”白教授二十几秒的语言信息让白未央深深觉得自己道行不够啊。 “从江鸢那得到什么消息没有？”白教授问。 “那丫头看着挺单纯，实际上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戒备心很强。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不过看他兄妹二人的日常活动，倒是很寻常。”白未央回答。 “寻常中一定藏着不寻常。爸，如果你想拉拢他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他的债结算完了，以他兄妹性情很可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样咱们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了。”白未央出主意。 “正好相反，如果他意识到九界可不只是几百万这样的小儿科，就不会感恩我了，现在我要做的是让催债那边的佛爷多上手段，步步紧逼，就不信这小子能抗住，待扛不住时，我们再雪中送炭。”白教授说道。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啊，而且佛爷那老头子疑心多，会不会引狼入室……”白未央问。 “想达到目的，就不要有怜悯之心。慈悲会让你软弱。为父的体会太深了……至于佛爷那边我要是就是引狼入室的效果，只要江望的天平稍稍倾斜我们一点就足够了。”白教授一声长叹。 其实白未央根本不知道白教授真正经历过什么，每次谈话，他只是说一些抽象的东西，或者感叹一些世态炎凉，具体的发生过的事情从来都是只字未提，即便是灌醉了，他也守口如瓶。 白教授喝了一口黄曲霉，把玩着手中的紫砂壶，当茶水流溢在上面的时候，那九字就更加清晰了，待茶水干涸，字也像消散一样。 随后，拨打了佛爷的电话号。 佛爷，当然是个厉害角色的绰号，否则也镇不住这个名。临江地界上大大小小的催债公司都是他的。佛爷掌握着临江所有的“债”，这些没法记在账面的东西，都记在了他的心里。 “白教授，能让您亲自打电话的事的可不多啊。”佛爷那边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缓缓说道。 “佛爷您高见，那我就直接说了……” “就是这事啊，好说好说，我让三泉跟进。” 挂上电话，佛爷立刻叫来三泉了解清楚是怎么回事。 三泉，佛爷手下得力干将之一，人称泉老板，做事心狠手辣又周到细腻，据说以前是维和部队的雇佣兵，这年头能打的人多，可能打又有脑的人少之又少，三泉就是其中之一，总之，狠茬，最重要的是办事给力，因此，深得佛爷欢心。 三泉第一时间找下面的人了解来龙去脉，两百多万的小账都是下面的人办的，三泉把每个直接或间接接触过江望和他父亲的人都找来分开逐一谈话。 “就这点事？”佛爷的手几乎离不开他的头，越摸越光也就越亮。 “目前了解到的就这些。”三泉回答。 “这点事可惊动不了白狐狸，那老家伙一定藏着猫腻。不过这事你办好，关注好那两个小毛孩。”佛爷叮嘱。 “唯一让我觉得可疑的地方就是两个打手叙述和那个少年打斗的过程，原本很占优势，忽然那少年像打了鸡血似的，赤手空拳，几下之后咱们的两个打手都趴下了。”三泉说。 “街头逆袭啊。这兴奋剂厉害了。”佛爷其实并没有把这事太放在心上。那江河山和他老婆就是普通的倒霉小市民，担保失败跑了，一个毛孩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继续加大力度追债！倒要看看白狐狸卖的什么药。 三泉得令后亲自跟进这件事，他去了古玩市场，要找找当时的目击证人侧面了解情况。 第26章 彼此试探 公交车来到了水井巷。同样，下车的时候只有江望一个人。这地方还是上次来的那么荒凉。这下子，江望很快就找到了19号的小门，推门进去了。 院子里传来了昆曲《单刀会》，还是老式收音机里放的，这首算得上昆曲中难得的元杂剧遗存，听着铿锵有力的唱腔，江望听出来是北方昆曲大事侯永奎和儿子侯少奎演唱的无疑了。 收音机摆在石桌旁边，而石桌上已经是一盘摆好的楚河汉界，白教授正晃着腿悠然的等着江望呢。 白教授叫江望来自己身边，自然也是为了了解他，真正了解一个人的方法就是把他拴在身边，朝朝暮暮，除非他有司马懿的老辣，否则都会流露出一些信息的，何况这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这正是白教授的用意。 江望答应来打杂，一方面是报酬满意，另一方面他也想了解这个白教授！你是主场，这是你家，就不信没有蛛丝马迹可寻。 一老一少，互相吸引，各有目的，分量完全不同，却坐在了楚河汉界之滨。 “来，杀一盘先。后生，你先。”白教授说道。 正好，收音机里传来【驻马听】：好一个年少的周郎，恁在那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 这哪是下棋，这是下马威啊！ 江望故作犹豫，这中国象棋自己在游戏里玩的多了，段位也不低，但此刻不想跟他下棋，他想进屋，屋子里才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不好意思，我只会五子棋。”江望说道。 白教授心里一顿鄙视，五子棋也叫棋？果真是少年无知又无品啊。 “这是京剧？”江望又指指收音机。 白教授心凉半截。这少年完全没有艺术修养。 “厨艺大赛上你表现不错。”白教授缓缓说来，“等会你就负责做菜了。” 江望的心也凉了半截，还是做男保姆来了！ “其实我比较擅长煮方便面。但是一般又嫌麻烦，就直接洒了调料干吃。教授你肯定没吃过，不信你试试，很特别的风味哦。” “咱们还是煮吧，正好学学你的刀工。我看比赛那晚你切的简直是行云流水，极具美感，今日我想再欣赏一次。万物皆美，但很少有人的眼睛能真正体察到万物的细微之美，真是太遗憾了。” 江望看出来了，扯了半天，这白狐狸是对百刃之刀有怀疑。这老狐狸眼睛还挺贼。总能看到不同之处。 “行。”江望也不反对。 这时候，白教授又拿出当晚茶楼江望给的那张写满符号的皱皱巴巴的纸。 “你确定没写错么？”白教授问，他仔细观察着江望的面部表情，试图从微变化中判断真假程度，或是捕捉到某种有用信息。 “原件都给你了，你说呢。”江望指的是大头现场雕刻的石头。 “这石头和玄鸟你是怎么得到的？” “英雄不问出处，行行规矩都一样。” 这时候，微风吹过，一棵不知道什么乔木花树上的花下了一朵，正好在棋盘上，水粉色的花瓣，充满春天的柔色。 这院子真好，江望心想，自己以后和江鸢有一个就真的满足了，再没人追债就更好了。 两人进屋。江望帮白教授整理一些刚收来的古董，江望小心翼翼，万一砸碎了一个真的赔不起，一一摆在置物架上。 大厅里江望看遍了，但没有看到玄鸟。整个大厅的软装和附合这个中老年男人附庸风雅的癖好，挂着一些真假难辨的字画啊，古董啊什么的。 阳光洒在柚木楼梯上，那里有个窗户，楼上什么风景可不是江望知道的，狭长的楼梯，滋生着一种让人一探究竟的心愿。 一楼大厅再往前就是厨房了。 白教授把江望领到这里来了。 “平时都是小女煮饭烧菜，这个点她还在你学校呢。只好有劳你了，江望。”白教授倚在门上，压根没有走的意思。 “另外两名胜出者，他们的厨艺你尝过么，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江望也想了解一下龙黑和棒球帽少年是什么来路。 “今天吃冠军。”白教授回答。 江望一看这厨房里还真是食材丰富啊，这里采光好，还通风，是储存食物的好地方，这老家伙还真是个吃货。 案板正对面的瓷砖上还贴着一面镜子，让空间显得更开阔了。 方便面没找到，江望就煮了点挂面，打了两个荷包蛋。 切了些葱和小青菜进去，白教授皱眉看他切菜的手法和刀工，绝对和比赛那晚不是一个人啊，可那晚他看的真切，就是几乎捉不到影子的一只手在挥舞旋转，现在再看起来，天壤之别。 “你再切点萝卜丝吧，提鲜。”白教授丢过来一只白萝卜，自顾的出去看书了。 江望先切片，再切丝，又粗又糙，形状也不规整，反正在江望的概念里只要熟了，能吃就行，什么美不美的完全没有要求。 那白教授虽然拿着一本书，可里面却是手机，手机屏幕上出现江望切萝卜的场景，这种切法还不如家庭主妇，真是亵渎了萝卜，白教授一个劲蹙眉，这家伙咋看都不像有刀工的样子，那晚究竟怎么回事呢？ 江望切着，切着，一条萝卜丝蹦到镜子上，他想啊，一会收拾厨房也是自己的活，还是还是趁着没有凝固先擦掉吧，当江望手指触摸到镜面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呀，这镜子有古怪啊，手指甲和镜子里的手指甲之间竟然没有缝隙，是紧挨着的！以江望看刑侦小说的经验立刻做出判断——这是一块双面镜！ 那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在做什么，虽然白教授在大厅里，可那头若是装了摄像头，他直接手机里就能看到了！ 陷阱！江望更谨慎了，说不定哪里还有陷阱！ 不过没关系，自己不摆弄手机，也不提取东西，任凭他参观吧。 随后打开冰箱，拿出泡发好的海参，包装上写的是俄罗斯野生红参，还有格陵兰的鲜虾，还有一些看样子是贵货又不知道叫什么的东西，一起下到挂面里去了，青菜挂面顷刻间华丽转身成海鲜挂面…… 第27章 泉老板出手 面已经煮好，喊白教授过来吃。 白教授看到这个大杂烩，还真是挺无语的。 江望不管三七二十一，这绝对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海鲜面！见白教授吃得少，秉承不浪费的原则，江望把剩下的一锅都吃了，反正带不走，只好放在肚子里了！ “教授，下周还是我来煮菜，我努力切好点。”江望打着饱嗝说道。 白教授心里叫屈，本来留着明天做葱爆海参的，还有格陵兰虾配大马哈鱼子的……总结，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他相信少年难过美人关，让女儿多下功夫必有收获。 三个小时已经到了，江望妥妥的收到白教授的三百块转账，正要出大门，听到大门外传来白未央的声音。 “我要到家了，你回去吧。”白未央说道。 “都到了，还不请我进去见见世伯，再喝杯茶么？”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江望听着这声音绝对耳熟！擦！想起来了，这他妈不是卫军的声音么！ “行了行了，赶紧回吧。”白未央推脱着。 “小未央，咱俩家是世交，又是青梅竹马，婚约在身，门当户对，我父母都催了，你可不能不对人家负责哦。”那卫军竟然恶心的撒起娇来，江望听到差点把今晚的海鲜大餐给吐出去！ 江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推门出去。 卫军哪想到门里还有一个人啊！白未央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碰到江望！三个人面面相觑，一阵尴尬！ “姐姐，我刚煮好了海鲜面，教授说可好吃呢，特意给姐姐留了一碗。我们回家把。”江望看也不看卫军一眼，反到是拉着白未央的纤纤玉指往里面走！ 这个出其不意的动作把白未央整的莫名其妙，反正是跟着江望进屋了。 来到厨房一看，呀！所谓海鲜汤面只剩下汤和一桌子的虾壳！ 而卫军也跟着进来和白教授在大堂里客气地闲聊。 白未央和江望坐在厨房，未央压根不想出去见卫军，就跟江望坐在这干瞪眼。 “要不我给你背一遍《归去来兮辞》吧，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系惆怅而独悲，勿以往之不谏，知来者不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载欣载奔……” 虽然听别人背古诗词是一件略有乏味的事，可此刻白未央却很乐意，甚至和江望一起念后面的，“僮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 读书声就从厨房传到客厅，听得卫军眉毛拧巴在一起。 “给熊孩子补课，补课……”白教授赶忙解释了一下，“再添点茶？” 卫军自知无趣地离开了。心里对江望厌恶极了！他就像一只苍蝇！哪都来叮一下！ “我也走了，白老师再见，白老师珍重。”江望听到卫军绝尘而去的引擎声后这才起身。 “刚才不还叫我姐姐么，这就成白老师了？”白未央问道。其实未央心里很感激江望给自己解围，像刚才那种时刻，只有另一个男孩子出现才让白未央觉得有安全感，亲爹都不行。而江望无意中充当了那个角色，这让白未央对他的印象里加了一个新的褒义形容词——暖男。 “刚才纯属一时失言。”江望说完扭头就走。 “姓卫的是个小心眼的人，得罪了他，以后你小心点。”白未央叮嘱。也不知道江望是否听到。 白教授关上门，嘴上笑着：“这是一件好事，如果卫家也狠逼江望，最后的结果是江望会到我们这边来。” 白未央努了努嘴，然后黯然地上楼去了。本来是一件美好的事，怎么父亲这么一说，就立刻浇灭了那点美感呢。 天色黯淡下来，古玩市场的卖家们也都陆续收摊了。郭大头也把易碎品打包了一下，准备骑着倒骑驴回家吃包子喽。 正好夕阳染红了天际，西天一片绚丽之色。 “落日跟着白马，妹妹呀，妹妹呀，哥哥带着你去闯天涯，闯天涯……”郭大头一边唱着一边美滋滋的想着这个场景 这时候一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平头男人朝他走来，看样子三十出头，戴着一个变色眼镜，模模糊糊中能看到他的眼睛，这模样就不像是正经八百的买家，但丝毫没有影响大头唱歌的心情。 “闯天涯得有钱啊。”中山装男子停在倒骑驴跟前，眼睛扫了一眼大头，余光掠过他的摊子。 “这个多少钱？”中山装男人还那食指就是随便一指了指其中一个报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物件。 “五百。”郭大头也是随口喊价，因为对方根本不会买嘛。 谁知，中山装男人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数了十张毛爷爷递给了郭大头，然后拿起来那东西。 “多，多了？”郭大头可没见过这么财大气粗的买主。 “没事，打赏你了。你给我讲讲那天打架的事，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不要忽略任何一个细节哦。”中山装男人说。 “打架？”郭大头想了想，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不就是江望那次么！最近就打过那么一次架。刚想滔滔不绝的描述一番江望神一般的逆转，忽然看到这位中山装男人手腕上的纹身，那是三个指甲大的水滴形状，每个水滴里还有字母一样的东西。大头好歹也是大小就出来混的人了，凡事也多了一个心眼，眼前这人那股气势，说话那语调根本不像一般人，打听江望，没准对江望不利，想到这减缓了语气。 “那次啊，两个男的，五大三粗，欺负一个小孩子，逼着人家喝尿，还要切人家手指还是胳膊的，反正那小子是被逼的好像急眼了，就鱼死网破拼了，照着两个壮汉关节打了几下，后来趁机跑了，再后来片警过来录口供了。要说那两个大家伙，真不是个东西，啥事不能好好说啊，非得欺负一个小孩子，太不是东西了……”大头没有轻描淡写，只不过把重点放到了两个壮汉穷凶恶疾的做法上，也算是出了口气。 中山装男人听完离开了。大头骑着倒骑驴回家吃包子喽！ 第28章 去往周村 江望回到学校天已经彻底黯淡下来了。 摸出手机盘点一下系统。 级别：众生 成长值：30 兑换：待更新 任务：完2。分发中。 库存：百刃之刀（锁）、无腿帝王蟹（图）、符咒（图）、入场券a1、黄金瞳、神笔马良 位面库存：武力值+500、帝王蟹一只、风行万里、食色生香、神笔马良 金：30万 助理：冷肃然 每当江望的心念落到符咒上的时候，那冷肃然的心都能提到嗓子眼，生怕这位小主一个不小心或一个好奇心用到这张牌！那对自己来说可算得上是大劫中的大劫了！那张牌在那，总像一个定时炸弹，可冷肃然想尽办法也没有招数能把它给上锁。 “冷助理，请你占卜一卦，此次周村之行，是吉是凶？” “爷不是茅山道士。” “我一直以为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真的？” “客气话你还真信。” “……” 冷肃然白高兴一下下了，这几日以来它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人类的语言，尤其是这些所谓的客气话听了自然而然的就心花怒放，从上到下那叫一个舒坦，难不成这就是语言的魅力所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冷肃然来了这么一句衬托自己高深莫测的话，虽然这句话也是刚学会不久的。 “您这不是话。” “那是什么？” “万金油。” “呆瓜，万事小心。” 冷肃然的结束语让江望心头蒙上一层不是很愉快的感觉。不过周村之行必须去。江望也就不去想了，赶紧和老师请假，又交代了一下江鸢，通知还麻烦白未央多看着一下江鸢，江望还是担心坏人们对她下手，总之在临江这个小地方时时刻刻就是不安。 眼看着高考了，江望也打算好了，自己的成绩考到哪都难，不如妹妹去哪，自己就去哪，学校旁边租个房子，能做什么就做点什么，反正养活自己和妹妹应该没问题吧。大学这个东西，可能压根跟自己无缘，自己也不是很稀罕，眼下还是要躲债为主，安全第一，让妹妹上喜欢的大学，这是目前江望最想有幸福感，最期待的事，好在卡里还有三十万金，妹妹上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都够了。 到了约定时间，江望在路口等大头， 很快，一辆老式嘉陵摩托车在尘土飞扬中“嘟嘟——”的疾驰而来。 “哥，我来啦！”郭大头朝江望着手。江望一看人家戴着鸭舌帽背着双肩包，而自己似乎啥也也没有准备。 “给，戴上安全。”大头递过来一个里外全都是灰的头盔。 江望戴好，坐上后坐，摩托车“嘟嘟——”去往周村了。 虽然郭大头比江望大几岁，但还是习惯性的叫他哥，也不知道为啥，反正叫着就是舒服。 “对了，哥，有个人前两天来我摊子上了，问你那天揍那俩坏蛋的事。” “他是什么人？”江望觉得没准又和收债的有关。 “那人我还真知道，他就是大家口中的泉老板。”郭大头骄傲的说。 “泉老板又是何方神圣？”江望问道。他压根不知道社会上的事。 “泉老板就是三泉啊，临江城一大半的地痞流氓都听他的，听说手段很厉害，谁都敬他三分，其实开始我也不知道是他，看到他手腕上的独一无二的三滴泉水的纹身我一下子想起来了，他可是林江城的大人物。”大头又把当时的场景跟江望详细说了。 江望只觉得不妙，得赶紧还债才好，免得又是一身麻烦，这些人，一旦沾上边，还真不好脱身，反正书里都是这么写的。 “你怕么？”江望问。 “我大头见到谁会都不怵，为啥呢，因为我是良民啊，心地善良一个小老百姓，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当然主要是也没机会做，反正天天晚上能睡好觉。” 路上加了一次油，开了两个多小时，这才进入周村地界，因为全都是土路了，清明之后就没再下雨了，车轮所过之处，真的是尘土飞扬。 摩托车一路上下颠簸，却没有影响整个周村的整体风貌进入江望的视野内。几十户人家零散的分布在周围的山腰上，相隔都不近。虽然临近中午，但山中雾气尚未散尽，盘旋山腰，笼罩着树木、房屋，连着天际，隐隐约约透露着一种宏伟的气象。 江望看到这一幕，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发了一样，这景象，似曾相识，但怎么样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但他确定，自己一定在生命里的某个时刻见过这样的情景，并且绝对不是梦中。 江望陷入沉思之中，或者说心绪不自觉地被这种梦幻般的情景所牵扯，他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光与雾与山与树，不是色彩与自然，而是看到了千千万万的生死变灭，刹那间听到了自洪荒以来自己的每一次重生与离去的哭声。 江望的心猛然一痛，这一眼，藏着生与死，藏着盛旺与凋零，藏着繁华与幻灭，藏着洪荒到劫毁，藏着始终因果…… 也就是这一刹那，江望觉得自己在走向自己。 这种感觉真是太怪异了。 “悟性自足+10” “悟性自足+10” “找寻自我+10” 每次来了积分，江望都格外激动，眼巴巴的想要兑换好东西。可这一次，他不为所动，因为心思还陷入刚才这思想的深渊之中，他总感觉这个深度不是想进入就能进入的，有点像瑜伽中的“三摩地”这种感觉。 “我是不是最近胡思乱想太多了，没准是让九界系统给搞的晕头转向，植物神经紊乱……”江望心里想着。 大头停下摩托车，从背包里拿出四个拳头大的包子，一人两个，还冒着热气呢，都是保温饭盒装着的。 “都是里脊肉做的，鲜着呢。”说着就大口的吃起来。这就是他们的午饭了。 坐在摩托车旁边，一边吃一边聊。 对于周村，其实江望孩提时来过一次，也就四五岁的时候，跟着父亲江河山，忘了当初是什么事来这里，不过事情办完当天就匆匆回去了。 第29章 强悍无理 江望是一点也想不起来那时候江河山来这干嘛。江望唯一记得就是当时江河山是骑自行车来的，自己的后脚跟还因为不小心卡在辐条里磨的露出了乳白色的骨头，回去后足足休息了几个月才好，到现在那道大块伤疤还在。 吃完了肉包子，江望和郭大头背靠背坐在土路旁边一颗槐树下。 “其实很少有人来这，大家都觉得这个地方不吉利。”郭大头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来，“来过这的人回去都生病了，感冒咳嗽，发烧住院，带带拉拉半个月才能好利索，没有例外的，我第一次来也是。” 江望竖起耳朵，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哥，你知道为啥么？老弟我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可算是弄明白了原因了！”郭大头颇为自豪的说，“看到没，就因为这雾，我怀疑他是山中瘴气，一旦吸入身体里不容易祛，本地人到没啥，都习惯了身体里自然而然有了抗体，咱们外来的可就不一样了，所以啊，咱们下午进去准没事。” 听郭大头这么一说，江望到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跟江河山还那次还真是下午。 “我还觉得呀，这地方古董多，也和这瘴气有关，什么地方能生瘴气啊，那肯定是阴霾潮湿长年累月积累的地方，又有腐烂的动物啊，植物啊，没人气的恶浊地儿，这种地方往往藏着宝贝咧！说不定以后有大发现！”郭大头越说越高兴，这些话他从来没有给第二人说过。也不知道为啥，就是对江望有一种信任感，嘴上也就没有了把门的。 “你这个发现没准能卖钱。”江望笑道。 “切切，哥，你这就小看我了。大头我有所图有所不图。我总结过了，清明一过，这周村的瘴气就多，等霜降过完了，也消的差不多了，其实冬天才是来这的安全时间。” “哥，你想啥呢？平时你就这么闷着不出声么？还是我说错了啥。我咋看着你有点那个啥，那叫忧郁，对，就是这个词，想到它至少浪费我二十个脑细胞。”大头见江望眼神迷离又安安静静的看着山上，还真不习惯他不说话。 “你没说错啥，大头，只是我有时候会自然发呆。”江望说，“对了，玄鸟在哪收的？还有那个玉佩又是哪家收的？” “那天我没说清楚，其实玄鸟是一个农民那来的，当时在他那收了个象牙腰带，还搭了几样小东西，其中一个就是玄鸟。他哪来的我还这没问。”郭大头说。 眼看着远处的雾渐渐散去，大头继续骑着摩托车颠颠地往村里走了，骑到一个地方，车上去，两人只好步行。 “走，咱们先找卖玉佩那个寡妇。”大头说道。 在江望的想象里，乡村里的寡妇蓬头垢面、满脸皱纹，可怜巴巴又弯腰驼背的老妇人，可当大头七拐八绕到了那位寡妇家的时候，彻底颠覆颠了他的想法。 到门口的时候，大头敲门前犹豫地看着江望：“哥，咱们有啥就直接说了，那天我看你打架挺厉害，今天这人可不是个善茬，万一动手，可全靠你了啊。” “呃，这个，咱还是争取智取吧。”江望一头冷汗，自己早已没有了武力值介个红包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郭大头有节奏的敲了十下后就停止了。等了几分钟，只听里面哗啦一声，像是打开门栓的声音。 一扇对开的一米宽木门就这样打开了，一个美艳到极点的女人站在门口，三十出头的模样，略施粉黛，发鬓随意一挽硬是多出几分妩媚之色，加上一身绸缎质感的裙子裹在身上，玲玲剔透的身段简直是浑然天成，不需要任何刻意的装扮。 美艳妖娆，在偏僻乡村里看到这样的女人，总让人想到妲己转世，一股成熟的魅力绝对激发着雄性的荷尔蒙啊，一时间容易想入非非，甚至让人很想不计任何代价一亲芳泽。这种姿容还着实让江望吃了一惊，这哪是周村啊，这是聊斋。 江望低头避免了这美艳寡妇的目光对视。 “死胖子，别色迷迷的看着老娘！找揍直说！”这女人说完就抄起边上的扫把。江望好歹也是武力值500+上过身的人，就她刚才抄起的那动作，那步伐，绝对是个练家子！ “姐姐，我是大头啊，我是大头啊，您别打，别打。”郭大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这才缓和女人的怒气。 那气势简直是但凡觊觎老娘色相者，杀无赦！ 现在江望算是明白了大头说的不是善茬，万一打架…… 江望只是和这女人微微对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惊艳了一下下，也就仅此而已，除此之外内心古井无波，认她再美艳妖娆，我心清凉！ 作为雄性动物，江望也觉得自己状态不对啊，无论生理还是心理应该有点反应才正常，难道自己让九界系统给掰弯了？胡思乱想了一下下，赶忙收敛心神，很快认清了自己，我江望本就是内心清澈，灵魂干净之人，自然不会胡思乱想，当年柳下惠是否阳痿不确定，但我江望绝对直男，君子爱美，观之有道。 冷肃然偷着偷着乐了好一会，好喜欢这少年怀疑自己的样子，哈哈哈，太好笑了，虽然就那么一瞬间，自己要继续使坏才好玩！ “漂亮姐姐，最近有没有货呢？”郭大头问道。 “老娘这几年不出货了，你不知道么？没事赶紧走人，别耽误我绣花。”女人一边送客，一边余光打量着江望，却没有关门的意思。 “警告过你别望着领陌生人，当心我挖你一只眼睛。”女人生气说道。 江望就是不明白了，这女人明明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怎么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句句泼辣！还强悍无理！难道这就是漂亮女人建立的自保的心里防卫机制？ “自己人，自己人，这是我哥。厉害着呢，十个你八成也打不过。”大头吹嘘着。江望赶紧趁机捏了一把大头，这样的水别吹！咱担不起啊！ 第30章 不为人知的过往 “是嘛，正好练练啊。我正缺人肉靶子呢！”女人高兴的再一次打量江望，那眼神就是在看一个人肉靶子。 糟了吧，吹牛上税！ 女人把两人领到屋子里，门栓插上了。这要是不挨打怕是出去了，看着女人的架势一顿怕是不够…… “哥，你的厉害我是知道的，那个啥，等会你和姐姐切磋的时候，手下留情，咱们得秉承怜香惜玉的传统美德……”不知所以然的大头在一边吧唧吧唧呢。 江望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咋办？叫对方手下留情？说不定适得其反，揍的更狠。库存里也没有啥可用的牌了，就算有用在这上面也不值得。 呼叫冷肃然？那家伙不是装睡就是装死！压根不出现。很多时候，助理就是个摆设！每当这个时候，江望也是想换人想的牙痒痒…… 江望微微闭眼，脑海中里出现雾气笼罩周村山腰的画面。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片刻之后，江望微微睁眼，平视了一下已经做好进攻准备的女人。 这女人见江望虽然是少年，却在这个时候还能屏气呼吸，很可能是个高手，不知道学的是哪门子的功夫，因此没有掉以轻心。 江望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握着的拳头打开了，拇指闪亮的指甲展现在对方面前，有点让对方摸不着头脑。 “周村宁静平缓，打打杀杀什么的有些煞风景了，真心不忍破坏此情此景，毕竟美好的东西越来越少，姑娘你天纵姿容，良辰美景，不如聊聊美甲什么的？”江望此言一出，让郭大头差点把中午吃的包子吐出来。 哥，这是啥新招数？ 但凡女人皆有爱美之心，江望那闪亮的指甲一出，确实一下子吸引了这个女人的眼球，拿起江望的手放到眼前仔细看看是怎么做的。 郭大头忽然整明白了，高手，哥原来才是高手，能让美女姐姐翻过来一亲芳泽！ 谁知，女人看完之后，把江望的手一甩：“看完了，现在打架吧。” 江望心里吐了两公升的血！为什么如此漂亮的女人不还红妆爱武装！拉都拉不回来！ 江望还得再出招。 他又一次平稳呼吸，然后缓缓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又脱下贴身的t恤，露出他的肩膀和上半身。 郭大头又明白了：美男计！哥这是在施展美男计！ “你看我前无胸肌腹肌，后无背阔肌，两只胳膊也没有肱三肱二，想打就动手吧，也不差一两道新伤。”江望言语黯淡，目光黯淡。 就江望这伤痕累累的身体，郭大头见了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眼前的女人更不知如何下手了。 被人参观了片刻，江望穿上衣服。三个人久久没有出声，一时间只有窗外初夏的虫鸣。 “其实我们来这是想知道当年一块玉佩是否出自这里？”江望打破尴尬，拿出手机相片给女人看。 女人倒也没了刚才那股敌意，因为所有来的男人眼珠子里那股歹意，那股邪性，那个色劲她全看的清清楚楚，她鄙夷他们，恶心他们。而江望，他目光清澈，就像三月的溪流，完全没有猥琐龌龊的东西，这一点也让这个女人很奇怪，要么是装的，要么是真没有！短暂接触之后，她更倾向后者。 提到玉佩，女人平静多了。打打杀杀的气息没有了，反倒流露出一股平和之感，她缓缓坐下来，泡了一些新鲜的板蓝根叶子给江望和大头。 看着被泡出来的水成了钢笔水一样的蓝色，还真有点打怵，可还是喝下去了，因为主人也在喝，过喉入胃之后，传来一股清凉感。 “我和我丈夫一直在周村住，打我十三岁开始。那年发水了，山那边有一条河叫周河。我就是从河上飘下来的，我丈夫当时也是十三岁，他去山上采药的时候发现了我，救了我，当时我身上只有这块玉佩。后来我就住在他们家了，二十岁时我们结婚，后来公婆过世，再后来，也就是前几年我丈夫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医院束手无策，我获得一个偏方，可偏方上有几样东西很金贵，我变卖家产，最后把这块玉佩也卖了。丈夫不同意，他说这是唯一辨别我身份的东西。我还是卖了。身份有什么用，我不过是弃儿一个，倒是这周村的二十年，是我最珍贵的时光。可惜，偏方没有救得了他。”女人说完，眼神黯淡，点燃了一支细长细长的烟，去窗边了。 好看的女人一颦一动都是极美的，就连吸烟这个动作也极尽美感，大头看得蛤辣子咽了好几次，不过很快又“吧嗒、吧嗒”有点抹眼泪了，因为她的故事挺让人觉得悲伤的，大头对爱情的长相厮守般的期待和向往的情感都涌进了她的故事里。 “根据《临江市志》里关于周村的记载，近三十年这里没有发过水，这是偶尔有几次山上的泥石流冲刷下来到周河里了，再就是周河虽然叫河，实际上是静水，更确切的是是一个湖，或者叫大水泡子，它不是流动的，你又是怎么掉进去的，关于你的身份也有几处疑虑……”江望小声念叨着。 听的郭大头莫名其妙，都忘了擦眼泪了。 “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忽然从刚才还很荒凉凄然的氛围里传过来，只见那女子回头正笑的前仰后俯。 “这当然是个故事啦，不过骗到了很多眼泪。”她的目光落在江望身上，在她声情并茂的叙述下，江望是第一个提出质疑的人。 她的目光落到江望身上，重新开始打量。 “现在可以讲讲真实的故事么？”江望问。 “我叫周香君，从名字就听出来是周村土著。少年时我遇到算命的，说我命硬，适合单身，我不信，相继找了三任丈夫，最后都入土为安了。睹物思人，他们留下的东西我也都陆续卖的卖，扔的扔。那快玉佩就是其中一个。那是我最后一任入赘丈夫的东西，他从哪来的我还这真没有问过。”香君说道。 “哥，这个故事是真的么？”大头这次不随便哭了。 江望耸耸肩，至少比第一个真实。 第31章 山洞 离开香君家，大头和江望在山腰上绕着。 江望隐约感觉到香君东扯西扯就是不想外泄玉佩的来源，这样充满风尘般的女人，最擅长的可能就是讲故事了。 “咱们去那，那是老独眼家里。”大头指了指另一个地方，距离这里可不算近，“玄鸟就是老独眼那来的。” 江望还在想玉佩的来源，系统让自己来周村一定不是没事闲的，自己要尽量抓住这里的每一个细节，弄清楚一些事情，一些来龙去脉。香君故意隐瞒，那一定有原因，江望很想知道，可是这样的女人大概最擅长的就是插科打诨，斡旋于人与人之间了，套怕是套不出来。 “哥，你说周香君漂亮么？”一路上，大头都在想着香君，他就是喜欢浪一点的女人。江望没有回话，自己体质不是很好，省点力气好爬山哪。 走了二十多分钟的山路这才到老独眼家里。 柴门大敞四开，院子挺大，野蒿和青苔并存，老独眼正坐在院子中间用刨子刨木头呢，旁边是一些刨起的木花。 “独叔，我来看您老人家来了。”大头一脸笑意凑过来给老独眼捶背。 “空手来看？”老独眼不屑的瞥了一眼大头。 江望觉得怎么周村的村民都跟吃了枪药似的，从里到外流露出一种蛮横气质。 大头也不生气，拿出背包里的一盒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双手恭敬的递给老独眼。 老独眼的一只眼睛戴上了黑眼罩，衣着朴素，看上去也有五十来岁的样子，那双手布满老茧，他是村里的木匠，接过大头的东西，严肃的脸上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算你小子有良心。” “孝敬您是我的本分。” 老独眼把包裹打开，一股特有的气味传过来，江望立刻知道是什么，忍不住捏着鼻子，那是臭豆腐！老独眼吃的津津有味，生怕别人抢了似的，两盒豆腐，被他囫囵吞枣似的一下子都进肚子里了，可那味道还在空中久久不散。 臭豆腐好吃，可江望是真心不喜欢这种味道，就连老独眼打的嗝里都是一股豆腐味。 老独眼一阵饱嗝之后回屋拿了几样东西出来：“都给你小子留着呢。” 大头打开一眼，都是不大的小物件，扳指、磨合、印章什么的，说了下价格，很快成交了。 “对了，这个你还记得哪来的么？”大头把玄鸟相片给老独眼看。江望虽然没说话但一直关注着老独眼，只见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一样的颜色，一闪即逝。 “这是我这的么？”老独眼问。 大头立刻说出了当时都买啥了，带了啥等一些具体细节帮助他回忆。老独眼还是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我这还有一盒呢。”大头从包里拿出一盒臭豆腐。 “啊，快给我。”老独眼伸手要拿，却被大头举高，还打开一个小缝，让那味道飘过来。 “我的诚意是到了，现在看你的了。”大头说。 那老独眼馋的直跺脚，这两年就是中了这个臭豆腐的毒，尤其是大头买的那家的，吃不着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你可别说出去啊。周大仙家后面那个山洞里。”老独眼说完终于心满意足的吃起了这盒。 大头装好东西打了招呼就和江望出去了。又是二十分钟这才走到周大仙家这块。 江望回头一看，这香君家，老独眼家，周大仙家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而这个形状加上绕着的雾气，树木什么的，怎么看着有几分像莫比乌斯环上的一个符号呢，很快，两人绕到大仙家后面，去找那个山洞。 这后面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氤氲着一些潮热的气息。找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山洞，但老独眼在臭豆腐面前一般很难说谎。他说有，这里就一定有。 “你看。”这时候江望指了指不远处一片被遮挡的岩石，雾气氤氲缭绕，在那里盘桓不散，郁结的更深。 “要真是那，咱们恐怕过不去啊。那是瘴气。”大头看了眼说道，“山里的瘴气散的慢，有的根本就散不了，而且这里的瘴气要比村里的毒的多。咱还是回去吧，哥。” “等等，你听。”江望拉住大头，只听旁边传来窸窣的脚步声。这栋地方村里人都不来，采药都绕着，会是谁呢。 江望和大头躲在树后等着那边的人冒头出现。一会功夫，一个少年和一个壮年的身影出现了。江望吸了一口气，这正是当晚在厨艺大赛上获得二等奖的龙黑和棒球帽两人。 大头不知道这层关系，正要嘟囔着还真有人，被江望一下子捂住了嘴巴，示意他不要出声。 江望还不想暴露自己，能走到这里的人，八成是冲着山洞来的。且看看他们怎么过瘴气。大头答应着，不料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整个人撞到了树上，咔嚓一声，小树干没经的住大头硕大的身躯，愣是给撞断了。 “丫的，好疼啊。”大头也自然而然的大叫了一声。 龙黑和棒球帽少年听到声音回头看这里，自然停下来手中正要过瘴气的打算，四个人正式照面。 “这里风景不错，你们也是来摄影的么？”大头嘻哈着说道。 龙黑和棒球帽走过来，两人少言寡语，一脸严肃就像谁欠了他们几百万没还似的。江望也不大喜欢说话，虽然见过几次了，这一次还是默默点了点头，仅此而过。 “看看，从这个角度拍不错啊，你能拍到石头和雾，还有树叶哦。”大头继续说道，一个人的独角戏不好唱。 那两人看着江望，目光中有种不寻常的东西。 “跟他们说话。”冷肃然发来信息，江望拿出手机一看，还真不知道说啥好。 “你们手机有信号么？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江望问道。 郭大头心想不对啊，随即明白了，介个叫深入敌内啊！哥就是厉害！ 龙黑递过一个手机，江望接过来，打了一下武斌的号码，结果没人接，江望又把手机还给龙黑了。 第32章 危险 “谢谢。”江望说道。 “嗯。”龙黑打量着江望，言语简练。 冷肃然发来一条信息：“远离他们！危险！！！” 江望立刻感受到了，自从有了助理之后，它都是懒洋洋的，发信息用三个感叹号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让江望觉察到，事情不一般，要尽快保持安全距离。这个距离自己又没有武力值，被扁、被抢、被掳、被杀，一切皆有可能！ “这里风景真不错，呼吸新鲜空气，负离子用不完。”郭大头还在努力找点话题。龙黑和少年只盯着江望。江望觉得这两个人从来没有笑过！就是一张扑克牌的脸，尤其是龙黑！ “我们回吧，武警官已经来了。”江望说完拉着大头往回走了。离开了这片雾区，两人这才到周大仙房子荒废的山庙里坐下。说是荒废的山庙，实际上只有半截墙了，头上好歹有个遮风的地方，躲在这里，可以看到龙黑他们下来，如果他们下来。 “咋滴啦，哥？”大头整不清咋回事了。 “有点怪异，咱也克服不了瘴气，先回来吧。”江望说完赶紧呼叫冷肃然，问他怎么回事？ “你遇到对手了。他俩段位比你高，你是众生，那少年是萃士，比你高了一个段位。”冷肃然传来信息。 “那男的呢？”江望问。 “他是少年的助理。”冷肃然回答。 “助理可以成为实体出现么？”江望很惊诧。 “当你到达萃士级别的时候，再符合一些条件，助理就可以在现实中陪着你。” “如果你出来，我是不是会更倒霉？”江望担心地说。 “别开玩笑了。刚才让你走是怕他们察觉到你，我跟你说过将来你是要打仗的，真正的战场，不要没等上战场就挂了，他们将来会是你的对手，还好你级别太低，库存太少，磁场不大，否则他们察觉到你会第一时间干掉你的。你会腐烂最后成为瘴气的一部分。” 冷肃然听完觉得后背发凉，又看了眼大头，差点把他也连带损害了。 大头还在傻笑着不知道咋回事呢。 就是这个傻笑，让江望下定决定，日后我江望若是能飞黄腾达，一定会带上你郭大头的！对，这就是誓言！男人的誓言！如我这般信守承诺男人的誓言！ “这个组合我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酒店比赛，还有网约车扑火那次，你怎么不告诉我？”江望问。 “那个时候我还不能判断出来。这次我让你跟他们说话，磁场产生了共鸣，才能确定。” “那他们那两次出现是？” “他们应该感应到了磁场，想找出来，扼杀在摇篮中，斩草除根。” “我好像又多了一个致命对手。”江望哭笑不得，更哭笑不得是人家感受不到自己竟然是因为自己级别过低，产生的磁场微乎其微！ “你以为九界是一条好走的路，那你可就错了！这条路比人间之路更为凶险，恶劣！甚至卑劣，而且它没有规则！一开始你安装成功系统的时候落下几个红包，那只是先给你几个红枣把你套牢，后面你想脱身要么死，要么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这就是九界！” 江望顿时觉得摆在他面前的不只是一条“死”路。 “你会成为我可以信任的战友么？”江望问。看着龙黑和少年之间养成的默契，他真的羡慕那种团队精神。 “这么说吧，助理这个职务只是助理，我们无法揣摩系统的用意，也无法控制它下发的红包或者牌面，有时候甚至无法解释牌面的用意或者任务的用意。” “这个我已经体验到了，有时候还负责调皮捣蛋奚落对着干。” “但是助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一定的辅助作用，解释一些东西，帮助判断一些东西，甚至要是主人和助理的亲密度达到一定程度，可以感受到一些东西，比如危险什么的。” “亲密度？”江望听到这个词有点，呃，错愕。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种肢体上的亲密。而是灵魂上的默契度。” “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我还看不上你这具肉身呢。弱爆了，不抗折腾。” “呃……” “你要不断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和智力。” “我有跑五公里。” “五公里，呵，那，还，远，远，远，远不够！” “我的智力这块，一看书就头疼，我也想考个好大学呀！” “那是因为你近半年的一一些海马体和回路神经被封闭了，其实你可不止这点知识和智力的！” “怎么破？” “等待机缘吧。” “听起来容易，等起来痛苦又漫长啊。还有不到两个月就高考了，万一这之前机缘没到，我岂不是走向自毁？”江望咬咬牙。 “机缘什么时候来，真得看你的命综合运术。谁也无法预料。” “我只求寻常，恢复我正常就好。” “你注定不寻常！难道还要我重复确认这一点么！” “好吧，你赢了。” …… 这次和冷肃然的沟通让江望更多的了解了一些东西，这系统虽然算是半虚拟，但能给现实生活带来强劲对手，所以自己要万事小心。回想刚才，还真是有点害怕，但江望也确定其实冷肃然是怕自己挂了的，江望怀疑，自己真的要挂了，可能系统不会重新洗牌，冷肃然等了没了主人，等于出局！他这段日子自这样不配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确牌面弱爆，可能弱到超越他内心最低底线的地步了。 心神转过来，怎么一股香味，原来大头啃上了猪蹄！他那背包里啊，除了吃还是吃！ “我自己卤的，整了一宿呢，可入味呢。”大头递过来一个给江望。江望试了试，确实好吃！两人就这样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劫后余惊，唯有食物才能填补空虚的内心！ 这时候，传过来一个声音：“谁在我的地盘上偷嘴贪吃呢！” 两人定神一看，眼前一个白胡子半尺长的老瞎子，不声不响的竟然已经站在眼前了！这瞎子戴着个墨镜，手里拄着拐杖，用好听的话说算得上道骨仙风，一般的话就是赤脚医生！ 第33章 梅花易数 如果猜的不错这人就是周大仙无疑了！这身气质很是附合他的雅号！ 虽然知道周半仙的称号，但这还是初次见面，郭大头使劲的盯着人家的胡子看，因为它太像假的了。 “请把你的大脑袋放到离我一尺外的地方。”周半仙说道。 大头吓一跳，他怎么知道，莫非看得见？伸手在人家脸面前晃了几下。 “拿走你的猪蹄味肥胖爪子。”周半仙这回生气了。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路过宝地，见这里有这个遮风避雨的古庙就停下歇歇脚，打扰之处，请多包涵。”江望说道。 “你这少年倒是有点礼貌。”周半仙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你咋知道他是少年？你又咋知道我的脑袋大？咋知道我的手掌胖？还知道我在你一尺内？咋知道我在你眼前晃？肯定是你能看到。”郭大头说。 “你同伴气息平稳，声音清澈，听声识龄就是这么来的，我估摸他不倒二十岁，身材匀称。而你呢，气息急促，不是有病就是体虚发胖，你的猪蹄味不只是嘴上、手上，全身都沾满了，我猜这猪蹄是你自己的做的，味道才沁满了全身。我们瞎子，听觉和嗅觉会比一般人灵敏。”周半仙说道。 “原来这样，果然厉害！百闻不如一见！”郭大头竖起大拇指，就差点要拜人为师的五体投地的状态。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来周村，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来破庙，说吧，你们怎么回事？”周半仙的拐杖伸过来，虽然看似他仙风道骨，人也轻飘飘的，可拐杖架住两个人，还真是有点力度的。 周村的人都很怪异。这是江望的感觉。 大头自知已经留下了轻浮印象，就看了眼江望。 江望心里盘算了一番，这周半仙不可能不知道山洞的事，兴许知道的更多，自己要是扯个谎怕是逃不过他，不如就说实话，顺便套套山洞是怎么回事。 “山洞。我们去山洞看到很多瘴气，就回来歇脚想想办法。”江望很简单的说。大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哥啊，你咋就一下子把老底给晾在这了呢。 “回来算你们命大，知道那里的瘴气为什么毒么？因为那里有不少人的腐肉，去一个腐一个，去两个腐一双。”周半仙平静说道。头却不知不觉朝向了那里。 江望觉得那龙黑肯定有办法进去，何况那个少年都是萃士级别了。 “能让人前仆后继，山洞的风景肯定是不错啊。”江望笑言。 “少年尚嫩，如此诓骗老夫简直是侮辱老夫的智商。让我来占卜一卦，问问前程。”周半仙说完摘下头顶的几片板蓝根叶子，掌心随意一甩，然后抚摸一下，仿佛就看到了卦象。 “前路有血光之灾，宜退不宜进。”周半仙说道。 “这也能算是算卦？”郭大头哭笑不得，这卦的含义分明是人为的有所倾向啊，再说不是所有瞎子都会算卦。 “半仙用的卦应是梅花易数吧，在你看到我们的时候，其实卦象已经生成了。”江望说道，他记得在哪本闲书里好像看过，是这么写的，当时觉得玄之又玄，现在也不确定是真是假，但是可以往里套套。 “哦？知道梅花易数的人并不多。你继续说来听听。”周半仙颇有兴致。言下之意很想看看这小子能否说到点子上。 “前辈面前不敢卖弄。我连皮毛都不懂。”江望以退为进。 “赶紧点，别耽误我一会参禅。”周半仙拐杖一敲地，弹起不少尘土。 “梅花易数依据是先天八卦数理，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随时随地都能起卦，取卦方式也是多种多样，主要是心到卦生。”江望继续说道，会的都卖弄上去了。 “但是听闻少有人能将梅花易数运用的得心应手，似乎都有参不透的地方。高明之人不可遇啊。”江望又补充了一句，这才是重点，前面都是衬托，捧捧捧，拍拍拍！不信你不倒！ 大头也觉得这几句话说的太他妈有学问了！ 周半仙微微一笑，撤回了拐杖。 “既然知道梅花易数的厉害之处，那你们还去山洞么？” “此行无论生死，必到终点。”江望突然深邃地说道。就好像这声音不是自己发出来的，而是来自内心深处。周半仙微微蹙眉，随即舒展开来，摇头叹息“可惜，可惜”，走向屋子里去了…… 江望想说服大头不要过去了，他也是在不想拉上一个，万一有什么危险，自己真的对别人的生命负责不起，他不想背负这个债，至于自己，那个山洞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自己一样，一定要去看看的。 “哥，我不跟你分开，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上无父母，中无兄妹，下无老婆孩子，一个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吧。”大头是真心想跟着江望。匆忙回忆一下二十来年的人生，都是一个人过的，从给人端盘子，打下手，做保安，苦工，终于攒够了钱摆一个小摊，骑着倒骑驴卖点古董，优哉游哉的，这二十来年颠沛流离，没有什么开心的记忆，也没什么朋友，人都是俗人，心都是利己心，一辈子好像这样活到最后也没什么意思。 但是遇到江望，一开始看到他暴打坏蛋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那一刻让郭大头惊艳了，此后断断续续，总觉得哥很神秘，很有趣，又很义气，他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不求并肩前行，跟着就好。虽然这个社会这个时代说什么两肋插刀有点扯，但大头认准的朋友，还真的就能做到两肋插刀，胖是胖，但咱是说话算数的男人！但凡说过的，目前全都做到了，这是大头最骄傲的地方，腰板和胸膛都挺的直直的。 这世上有多少男人真的能说到做到？说过戒烟，说过不再喝酒，说过开始健身，说过爱她一生一世，最后每一句都消散在风里，甚至没做到几天，几个月，全都输给了寻常。 这就是习性，是人性。大头纵使一万个不好，却说到做到，他觉得江望也是这样的人。相同的人即使在两条平行线上永不相交，也会产生一些共鸣。 总之，不管是死乞白赖还是死缠烂打，反正就跟定江望了，一百个美女也拉不走自己！不信来试试！ 第34章 穿越瘴气 看着大头这样子，江望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拒绝的词了。 在这个利欲熏心的社会，还真的有情义这样的东西么？江望不敢奢望。在这个复杂的人世间，情义的分量又该以什么尺度去考量？善变而又纷乱复杂的人心，究竟有多少人能始终清澈见底？你看到的就是真的么？你感受到的就是真的么？一时间，一大堆哲学都难以解释的问题在江望脑子里划过。 对于情感，江望是怕了！世人都说无条件的爱，最高上的爱，不求回报的爱就是父母给子女的，这一点江望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啊，这一刀被刺的太深，太深了。深到怀疑整个人生，整个世界。 好容易有个喜欢的女孩，原以为她的内心就像她的容貌一样天真无邪，却不知，自己只是人家的一枚可笑的棋子。这一刀，几乎把江望所有对情感的美好期待都毁灭了。 对江鸢，这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妹妹，江望更多的是背负的责任感，长兄为父，没有江河山，我江望不惜一切代价，也让你江鸢有好日子过，咱们不会比别人差！ 然而豪情终究是豪情，自己目前还没有让江鸢有好日子过，吃顿肉都得算计着，这一点让让江望捶胸顿足啊，究其原因都是自己太渺小，太不起眼，一步登天这样的机会和造化多少年才出一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能吃饱，穿暖，有地方住，还清债务就是一辈子的追求了。但是九界系统砸在江望身上，他的想法就不一样了，纵使一死，也要拼得试试！ 热血与天真是人生最珍贵的两样东西。天真江望一直都有的，热血好像是从来跟他都不搭边的另一范畴内的东西，这段时间就是那种从未有过的热血在江望身上开始灼灼燃烧，无论是玩火自焚，还是点燃魂魄燃烧自己，他都要自己的光最闪最亮！他要站在最高处鄙夷和藐视一下人世间种种不堪和龌龊，哪怕就一小会。 “谢谢你，大头。”江望拍了下大头肩膀。实际上他心里也渴望有人能陪着这条未知路，却没法对别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因为很可能是不归路。 冷肃然那句是福不是祸的万金油，用在此时最合适不过了。 见江望同意了，大头开心的像个孩子。 两人离开了破庙，往山里走了。 离开后没几步，周半仙在院子里轻叹：“送死的一波接着一波，阎王有得忙罗。” 江望和大头又走到瘴气对面那颗大树下，周围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了龙黑和棒球帽的踪影。 “你说他俩不会挂了吧？”大头担心地问道。豪气归豪气，身处此地还是挺惧怕死亡的，就好像触手可及一样，心跳加速，瞳孔都比平时大，眼睛不眨的盯着前后左右，也几乎屏住呼吸听着周围发出的细碎的声音。 “应该没有。”江望回答。 下午的山林格外寂静，瘴气在寂静中流动成河流一样，就连虫鸣都少了许多。有时候安静本身就让人害怕。 “冷肃然，我要过去。”江望说。 “你要死，我也拦不住啊。”冷肃然回复。 “都这个时候，再说风凉话就没意思了。”江望回复。 “瘴气附近，必有解毒之物，你看瘴气中生长最旺的植物有哪些？”冷肃然回答。 江望和郭大头一路循着脚印找到了龙黑和棒球帽少年的痕迹，也看到了瘴气里最茂密的竟然是板蓝根，细看来这种板蓝根叶子和寻常入药的又有些不同。但在香君家里喝的就是这种，在老独眼的院子里和破庙旁边，以及周半仙的窗台上都种着这种植物。 继续往前走了一下，再走就正式进入瘴气了，江望看到脚下一株很硕大的板蓝根树被砍下来了，而且茬口很新，江望觉得很可能是龙黑他们做的。 于是他和大头旁边找了另一颗板蓝根树，细小的鲜嫩根茎和叶子直接嚼下去吃了，吃完之后，两人一口的紫蓝色，舌头，嘴唇，牙齿都是紫蓝紫蓝的，要不是认识对方，看着都吓人。吃完之后又带走了一些。这才准备穿越瘴气。 江望和郭大头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一去可能九死一生，谁都没有把握，包括吃了这么多味道并不好的植物也可能没用。 两人互相点点头。江望在前，大头在后，就往瘴气里穿越了。一进去，就感觉到明显的呼吸困难，有点氧气不够上不来气的感觉。两人坚持着，摸索着，小步试探着，尽量少说话，保持体能。 氤氲着，潮湿着，闷热着，不知名的蛾虫乱飞一阵，撞到就像没有尽头的热带雨林，而且能见度非常低，也就二十来米，这种感觉很不好，一不下心走错方位就会迷失，永远在瘴气中兜来兜去，早本被毒死，还好，江望手机上自带的指南针一直挺好用。 大头的体感更深，要窒息的感觉更强，头上豆大的汗滴不断落下来，倒是江望反倒感觉还好，只是觉得空气没有外面的干净纯粹，有点不舒服而已。已经走到一半，大头表示虽然难受，但是能挺住，没问题，事已至此，只能继续往前走了，大头却不知道这个时候，毒气已经侵入他的身体。 一共走了约莫半小时，前方这才见亮了。 “到头了，到头了。”大头说完了这句身体就栽栽歪歪地倒下去了。此时距离彻底走出瘴气，还有个十来米。 大头意识清醒，但极度的虚脱让他没有力气再走了，哪怕只有十来米，此时看着也是没有希望了。江望拖着大头的身体，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 “下回，你可，要，少，吃点了。”江望累的满头是汗，穿着粗气，比自己重五十斤的人还真不好拖啊。此刻两人都意识到减肥这个词其实是会在不经意间起到很大作用，甚至事关是生死存亡，这方面还是女人智慧，不管胖瘦，至少嘴上天天喊着减肥，减肥。 第35章 送死拦不住 “哥，大头，大头我人生，别，别无，所好，只，只有，吃……”大头断断续续地说着，拖累江望，心里实在有愧，原本是想来帮忙的。 “你别睡过去就好。”江望不断跟他说话，也给自己打气，就剩下五米了，加油，加油，一步，两步，三四五六七八步…… 这十来米的距离江望拖着大头足足走了一刻钟才到头！比一个月还漫长！ 穿过瘴气，江望身体上的那种不舒服立刻没有了。回头一看大头，糟糕，他都口吐白沫了！看来变异的板蓝根叶子起到的作用是有限的，这可怎么办？ 不能把他仍在这，这样的事江望做不到。翻开大头的包，除了老独眼家里收来的古董，剩下的都是吃的，再就是防蚊虫的药和创可贴，纱布，万金油什么的。有用的东西还真没有。 江望除了手机啥都没有。他坐在大头身边，猛然想起一样东西。自己和大头都是普通人的体质，自己没事，大头有事，很可能和吃过的帝王蟹有关，当初江鸢也是吃了它才快速解毒的。想到这里，江望立刻提取出剩下的帝王蟹的一半。 鲜美的帝王蟹就在大头嘴边晃悠，大头到底还是吃货，神经对食物香味的敏感度超高，很快就有了知觉，擦去白沫，江望趁机把剥好的蟹肉放入他的口中，他着眼睛一口一口吃下去了，原本江望打算剩下的帝王蟹都喂他，没想到吃到一半的时候，大头已经能坐起来，甚至这有点生龙活虎了。 江望的后半只自然是省下了。 “感觉怎么样？”江望担心地问。 “哥，咱刚才吃的蟹肉怎么这么鲜啊？还有么，怎么做的？你咋带来的，我咋都没看到呢……”大头围绕着蟹肉不离不弃了。 这说明是真没事了。 江望觉得可能蟹身比蟹腿更具解毒力，所以大头解毒才更快。帝王蟹不管从那方面来讲真是好东西啊！除了贵！ “咱们已经成功穿越瘴气了。”江望和大头回头看过去，白兮兮的瘴气弥漫了身后整个林子，还真有点后怕的感觉，简直人在其中就是无止无尽的迷失，江望恍然间觉得很像很多人的人生，走着走着就迷失了，丢了，看不到最初的终点，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于是一生就这样过了，如果没有九界系统，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众生的一枚么…… “咱们到时候咋回去啊，说啥我也不走这条路了！”大头很肯定地说。恨死了瘴气，一点都不美！ 眼前，树林稀疏了不少，植被也没有身后那么茂密，瘴气完全没有了，头顶的阳光照射下了，反倒多了几分暖意，偶尔有石头林立周围，视野开阔了不少，身体感觉也舒服多了。 “老独眼不是说这里有山洞么。”大头开始找起来。 四点钟的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眼了，散发着一股温暖感觉，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我才知道晒太阳是一件好舒服的事啊，哥，快过来！来这块大石头上躺会！”大头发现前面有个平整的大岩石，就招呼江望一块过来。 谁知，他刚一上脚，就从上面往下滑了…… “啊——” 听这一声不是好叫的声音，几步远的江望立刻过来，一把抓住了正以缓慢速度下滑的大头的手臂。 定神一看，一头冷汗！这还得了！大岩石下面竟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哥，你救我两次了！”大头惭愧说道。 这个时候大头也也是到了江望说的“万事小心”的含义了。老林子里面处处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这真不是踏青、郊游闹着玩的。谨慎两个字提上了大头的日程上。 江望还在附近搜寻，龙黑他们走过的地方即使没有脚印，也应该有碰断的细小树枝什么的，总之，应该有痕迹才是，可是眼下就是找不到了。 江望手中的唯一线索就是“山洞”二字，还不知道老独眼的话靠谱不靠谱，这周村，无论是人还是地形山势，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怪异之感。 此时此刻，在周村半仙院里，正聚着三个人，半仙、老独眼、香君，三个人坐在石凳上喝凉茶呢！ “我说半仙，你就不能弄个棚子搭上么，这太热了。我这细皮嫩肉可是怕晒啊，不像你们两个皮糙肉厚的老东西。”香君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 “我看搭棚子的钱不如杀一头猪来吃，还能吃上十天半个月的……”老独眼说。 “你们俩别在我这风凉，要搭棚子，要吃猪肉回自己屋去。我这，仅供办公使用。”周半仙说完收回了桌上的瓜子。 “进去几个了？”老独眼问。 “四个。”香君说。 “都这个点了，我看有去无还，又多死具白骨啊。”老独眼说。 “未必。”香君说，“至少那白净少年应该回来。” “你不是老牛想啃嫩草了吧。”老独眼笑道。 “滚，你个老不死的，当心这只眼睛也没了！”香君狠狠瞪了他一眼。 “行了，他们死活与咱们无关，咱们做好咱们该做的事就行了。月月有送死的，拦也拦不住。”周半仙说道。 “咱们一直做的挺好的。”老独眼说了句正经话。 “总觉得要变天。谨慎为好。”周半仙说。 三人继续喝茶，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山那边…… 江望和大头几次心惊胆战之后总算明白什么是“处处有危险”这话了。但又正是这种危险让两人心潮澎湃，寂寞枯燥的人生终于迎来点热血沸腾的经历了！那回去之后茶余饭后有的是谈资了！ “哥，你看！”大头惊喜的指向悬崖的一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竟然隐隐约约藏着一条石头小路！ 两人没有带照明设备，要趁着天黑前办完事再出去。虽然也跟不确定来办什么事来了。急急忙忙来到石头台阶这边，剥开树枝，还真的是去往下面的通道唉！ 台阶挺陡的，有的干脆就是九十度，大小不均，手中也没有个登山杖什么的，往下下肯定是挺费劲的，说这个地方是悬崖，不如说是山谷合适，谷底深不见底，却传来一些幽暗植物的气息。 周边绕了一会了，就这一条道。江望看着谷底，决定下！ 第36章 深入谷底 两人各掰了一个一米多长的树枝，用来试探石头是否结实，另一只手则用来抓着石阶两边凸起的石头或树枝作为依附物，防止控制不住速度。 越往下走越是晦暗和潮湿，谷底传来一股股的沉积已久的发霉的气息，石阶上嶙峋不平，偶有青苔，不小心踩上就会滑倒。 “哥，你，你看……”忽然间大头舌头打结了，用最小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江望侧脸一看，一条婴儿手腕粗细的皮粉色的蛇盘旋着从上面正下来，似乎两人挡住了人家的路。蛇停下来和大头、江望对峙，似乎在判断形势和敌友。 那双精明的眼睛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发怵又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种情况江望只能呼叫冷肃然了。 “你们九界是不是包含了动物界，这个蛇有毒没毒啊？” “十蛇九毒，只是毒性强弱的关系，这条是红喷毒眼镜蛇，自卫状态毒素能喷两米，而且是比一般眼镜蛇要厉害的神经毒素噢，你自求多福吧。” 一听到眼镜蛇这三个字，江望就知道绝对不是个好兆头。目前只希望大头不要动，一动容易引起攻击，这要是中了毒液，也就几分钟没有血清的话，身体会失去控制，从这摔下去是分分钟的事，这才走了三分之一，落下去必然是粉身碎骨！ “不过奇怪的是红喷毒眼镜蛇不应该生活在这才是啊……”冷肃然又念叨着。 “啰里吧嗦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给点解决之道么？是不是你们做助理的都自带啰嗦属性？”江望心念。 “你对我无礼还想不想知道解决方法了？”冷肃然生气了。 “冷助理，请讲。” “呃，我得先纠正一下你的错误，其实九界的范围比你想的要广阔的多，动物只是人界的一部分，九界呢，是这样划分的……” “停，这个以后我们找个良辰美景再探讨。先把眼下的事办了，成不？” “成，成成，你别动就行了，保持安静，坚持九分钟，它就走了。最好你的同伴也别动。你的眼神要温柔，含情脉脉，别让它感受到你的敌意，蛇是很有灵性的一种动物，它会理解你释放出的温柔和善意。” 江望努力按照冷肃然说的对，可是没办法把这个方法传递给大头，他还距离蛇最近。大头虽然没有和蛇斗智斗勇过，但没听到江望的回音，自己也不敢贸然回头，那意味着要保持安静，干脆闭上眼睛别看了，被咬也是命！ 大头一闭眼睛，这条艳丽的红喷毒眼镜蛇的目光就集中在江望身上了，江望努力把它想成一个极品美女，然后自己对它柔情蜜意，温纯耳语，暗送秋波，郎情妾意，你侬我侬…… “呆瓜，我说的是温柔，你这眼神分明是挑逗！我告诉你挑逗的结果是要负责的！负责部分怕是你扛不住啊！”冷肃然赶忙打住江望。 温柔还要控制好分寸，江望忽然想到了救火那晚，想到了江鸢说的听到动物呼喊声那种撕心裂肺感同身受的疼痛，一时间，心生莫大的悲悯，那红蛇，垂下头，从旁边横着匍匐而过，到石头缝隙里去了…… 竟然还有这种力量。冷肃然暗叹。 江望却以为自己掌控好了温柔的尺度才将蛇驱赶走的。当然，冷肃然并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大头，走了。”江望喊着。 “蛇，蛇呢？”大头不敢睁开眼睛。 “走啦。”江望轻松的笑声才让大头舒展开自己的眼睛。根本不知道闭眼的这些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也无需知道了。 两人继续往谷底爬下去，下面越来越暗，越来越深，某一时刻会产生一种通向无底洞或是地狱的错觉。 阴冷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这也说明谷底越来越近了…… 好容易有个大一点的平台，江望和大头坐下来喘息一会，大头随手一摸，好像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回头一看，“啊——”的一声，传来杀猪般的嚎叫。 这一声，若是谷底有人，肯定听得见，那魂飞魄散的声音传来的回声还在山谷里荡漾不绝。 “又有蛇？”江望问。 大头摇摇头，身体蜷缩着有点抖，好一会才缓过，指了指旁边，眼睛都不敢看。江望凑过去一看…… 虽然强忍着没喊，可倒吸一大大大大口冷气！ 那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 想象过人死之后肉质腐烂，剩下白骨一具，也看过不少万圣节骷髅头的装扮，也看过电视里演的，书中写的，画上画，摄影师拍的…… 可当江望和大头见到真的骷髅头的时候，心中的震撼是远远不能形容的，久久不能平静，不去追究他的前世今生，就这白骨森森躺在这里的样子就让人足以毛骨悚然。再往下看，还有些七零八碎的骨头，江望推断可能这人是摔下去的。 和大头互递眼神，还是赶紧往下走吧，留在这瘆得慌。 两人也没有休息的欲望了，继续往下爬。一路心惊胆战又小心翼翼，这才到了谷底。说这里是谷底，却更像是一条条山脊，但是相比刚才平缓多了，谷顶的最后一缕霞光照到一般已经落不下来了。 幽深黯淡，大头拿出手机手电筒照了一下周围，嶙峋的石头，蜿蜒的通道，星罗棋布的各种阴潮植物。 “你觉得不觉得这里更像一个地图……”江望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哥，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咱们快点走找宝贝吧，看看石头旁边有没有棺材什么的，或者零散的一些祭品什么的。”大头这回来了精神了，自顾的找起来。 这里并没有发现龙黑和棒球帽的踪迹，是好事也是坏事。 三头玄鸟和玉佩就是这里发现的么？ “哥，我快没电了，你的呢？”大头说道。 江望不敢用手机，那点电还留着跟系统沟通呢。不过这个时候他的指甲一闪，出现了一些光亮，足以照亮周围。 “你这是夜光指甲贴啊？好东东！”大头拿过江望的手，仔细观摩了一番…… 第37章 死亡山谷 借着闪亮的光，两个人继续观察周围。 “你看，那个大石头像不像大号的玄鸟？”江望指着不远处一个石雕问道。 “你这么一说，稍微加一点想象，我还真觉得有点像！”大头凑过去仔细看看又摸摸，还别说，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相似度更高唉，但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冷肃然，冷肃然，冷肃然！”江望呼叫好几次，都不见回音。 良久，好容易才传来冷肃然的一条没用的消息：“这地方，信，号，太，弱……” 九界这个黑科技也受到信号的制约？江望无语了。眼前只能靠自己了呗！在大玄鸟前转悠了几圈，基本没有收获，如果不是之前见过那个小玄鸟，看到这个造型，怕也臆想不到是大玄鸟了。 这一点让江望反思自己是先入为主多一点呢，还是客观多一点呢。 想着想着也就入神了。大头在附近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预想的宝贝，心里隐隐失望。 等江望回过神来的时候，顺着指甲的光亮，看到玄鸟头部的方向，玄鸟似乎在凝望着某个地方，放眼看去，一片黑乎乎的，就在江望把手从玄鸟身上拿下来抬起手臂的一瞬间，闪亮的指甲照过前方，前方黑暗处有片荧光似的光亮一闪即过，那光亮和江望指甲上的光亮似乎相互呼应了一下。 “大头，你看到没有？” “没有，没有，哥，咱可能被老独眼给诓了，这地方真没宝贝，就差我掘地三尺了。”大头一屁股坐在玄鸟旁边，心中的失落只有猪蹄才能弥补。 “走，去那边。”江望拉起大头朝着玄鸟所望的方向走去。那片光亮之中一定藏着什么。越过几条谷底的脊梯，两人到了黑暗的深处，在这里，江望指甲上的闪光能见度也没有那么高了，就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样。 “你确定是这么？”周围阴森森，冷飕飕的，大头看看表，丫的已经晚上七点了，夜风出来，又凉又瘆得慌。 江望举起手臂，指甲对准黑暗处，那黑暗处渐渐生起萤火，最后萤火拔地而起燃烧成一个圆形，透着幽绿幽绿的光。 “这要是磷火什么的，咱们就难跑出去了。”大头说。 “磷火的光是幽兰的，这不是。”江望确很平静地看着萤火燃烧，渐渐的萤火熄灭后，一道月亮门出现在两人面前，这道门只有一半，另一半像是损毁了一样。 “玉佩！”江望和大头不约而同的喊道！ 这半个月亮门和玉佩上的一模一样！如果玄鸟是臆想，那这个绝对算得上客观真实！ 江望看了看指甲，难道这就是系统让自己来到周村的目的么，当初拿玉佩也是系统戏法的任务，总之一定是有关联的，那么关联也许该走入月亮门才知道。 此时此刻，就算前方刀山火海，九死一生，这两人也会进去，只因为好奇心。 迈过月亮门，回头一看。外面竟然泛着一层淡淡的光亮，就是说站在月亮门里，看外面比较清晰真切了，不看还好，这一看，让人头皮发麻，因为周围零星散落着白骨，根本就凑不成一具的骨头，也分不清是兽骨还是人骨，皮肉早已腐蚀干净，骨头也风化了，这少说也就二十年了。 大头抓了一下江望的手臂。江望心里叹了声“安息”二字。 随即转过身，往月亮门前方走去。门里风景与门外截然不同，处处都是断瓦残桓，像在一场浩大的战争中劫毁一样，摸着这些残损石壁、柱子、雕塑，一股清凉从手指穿过手臂，偶有莹火虫在草丛和残瓦之间飞来飞去。 真实。 真实到就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了这场战争一样。这些残损的痕迹已经足以让人想象它浩大的场面，奇怪的是《临江市志》里关于周村并没有记载过历史上出现过大规模的战争，关于周村的记载也是寥寥数笔，比如林多，阴湿，多瘴气等，似乎这是一个一笔带过没有丝毫特别之处的地方。 这时候，香君、老独眼、半仙，三个人模样又回旋在江望脑海中，他们的各种怪异是否和这有关？作为原生代土著民的子嗣，他们会一点都不知道么？ 此时此刻，周半仙的院子里，月上渐渐的上了中天，地上一地的瓜子皮，从喝茶到饮酒，从闲聊到下棋，借着微弱的烛光，三个人还聚在这里。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还有等的必要么？”老独眼很想回去躺在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也许这才刚刚开始呢，看，今晚的月色格外美啊。”香君举起酒杯对着月亮缓缓喝了下去。 周半仙虽然不语，却也低着头抿了一口下酒，月光倾泻一地，周村的夜色在宁静祥和中开始了。 山谷的月亮门里。 江望一路感受和想象，一路心有余悸地往前走。大头跟在身后，总希望发现点什么能带出去卖的东西。 在路的尽头只有一块石壁。到这里就是终点了。 这块石壁两米多见方，光滑平整，边角略有磕损，是这些断瓦残桓中唯一一块相对完整的。这时候，抬头一看，月上中天，一轮圆月从云彩中流动出来，皎皎月色倾泄一地，照着残缺的碎片，却安然而宁和。 大头和江望一起望着月亮，这大概是谷底唯一的美丽风景了。 月亮一路游走，月光洒在石壁上，江望愕然一回头，只见石壁随着倾泄的月光流动出一些文字，准确地说是符号，而这些，正是库存中那张牌上的符号，甚至连莫比乌斯环也在几乎是一模一样。 “妈呀，神迹！”胖子揉了揉眼睛。 那些字符随着月光的飘过从而浮现再到消失，整个过程只有十几秒钟，但他们都看到了。月光过后，再去抚摸石壁，光滑如初。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闭合，或者拔地而起。 “快跑！”江望拉着大头就往前面月亮门那里跑，因为声音正是从那边传来，来时之路眼看着要封闭了…… 第38章 走上死路 等江望和大头以三十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月亮门门口的时候，唯一的出口正式闭合了。两块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石门紧紧的扣合了。大头仗着力气大去推，石门纹丝不动。摸遍石门，翡翠般光滑平整，根本没有机关按钮之类的东西。 出口成了死路。江望和大头互相交换一下眼神，打算朝着去路的尽头石壁那里，看看那边怎么样。 没等迈出一步，脚下连续塌陷，一块连着一块，地底下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好像整个空间都要掉下去毁掉一样的前奏。前方还没有塌陷的路被分裂成三十公分左右一块一块的，有的屹然而立，有的塌陷下去。 “快走啊，哥，还想啥呢。”大头拉着江望就想趁着没有塌陷彻底快点走过去。 “等等。”江望一把拉住大头，月光倾泄到方形地面上，符文一道道的出现在上面，“你懂不懂五行八卦之类的？” 大头摇摇头，人家就是能忽悠几句客人买东西，真正的五行八卦啥的还真是一窍不通。 江望也不懂，但他觉得眼前情况不是踩哪个都能活，得找到生门往前走，一定有什么规律可循，但现在一头雾水。 已经呼叫无数遍冷肃然了。 这会终于回音了：“信，号，不，好……” 擦！又是他妈一句没用的废话！等闯了这一关，一定休了这个助理！ 手机电量没剩多少了，眼看着脚下要塌陷下去，江望翻开库存看看，心中点燃了一丝惊喜！ 积分兑换出来了，现在有60积分，现在什么强体水果，无名种子都吸引不了江望了，就是要福袋，用了60分在一秒钟之内兑了福袋，打开一看，就一张牌！上面写着：谢谢惠顾！ 丫的，这不是坑人嘛！白瞎六十积分了，攒这些容易嘛！这也让江望知道了，福袋有风险，兑换需谨慎。 再看看库存里面的东西，位面库存里的东西还是提取不出来。 能提取的除了半只螃蟹，就是黄金瞳，神笔马良，入场券a1，符咒。百刃之刀一直上锁。 “哥，我想说几句遗言，其实，我……”大头心生绝望，打算最后告别了。 江望哪有心思听这些，人终有一死，但绝不是今天！ 心念一转，提取了黄金瞳。黄金瞳一提取出来，江望只觉得眼前一黑，啥也看不到，随后又一亮，满眼黄金般的闪亮，但是还是啥也看不到。 大头还在酝酿着怎么说呢…… 当黄金般的闪亮过去之后，江望立刻觉得不一样了，仿佛眼睛戴上了隐形望远镜，不仅看得远，还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事物的本质！ 大头穿这一条米奇的红色内裤，被江望妥妥地看到了，呃，大头的品味真有点特别！再看大头头顶也有一个光圈，武力值0。 再往前看，那些弹出的方块上的符号直接被翻译出来了，翻译出来的只有两种，生和死。 “哥，我就说了吧！其实我已经……”大头一咬牙正要老实把老底交代出来，却听江望说“跟着我走！” 说完江望跳上了第一个写着“生”字的方块，安然无恙，接着往前跳，大头紧跟其后，也顾不上说什么了。江望跳的快，因为他不知道啥时候黄金瞳就失效了，因为系统有时候有点爱开玩笑。 一路跳到石壁这里，石壁挡在前面，同样没有路，而身后的方块都塌陷下去了。两人紧紧靠着石壁，相依相偎在仅存的立足之地上。随着土地下沉，旁边一截石碑露出来了：死亡山谷。四个字在这个时候出现，格外毛骨悚然，像是通往地狱的一张传票。 “完了，完了……”大头往江望身上越贴越紧。心早就沉入谷底了。 江望四下里看，一定有出口的！目光掠过石壁，那些符文中间有一个凹槽，刚好是他的指甲大小。 “扶我上去。”江望踩在大头肩膀上，将自己的拇指放入凹槽里面，一时间，光芒四溅，石壁从中间戛然而裂。一条只能一人通过的通道出现了。 泥土路，夜色，草香，萤火。 江望跳过石壁，逃到小路上。大头紧随其后。 一时间，两人恍入进入另一个天地。越跑越远，身后的石壁也渐渐的看不到了。两旁都是芦苇和野草，半人多高，夜色吹来，偶有熟悉的花香飘过，很像自家森林公园的曲径上。 “呱呱……”一只乌鸦飞过，让大头觉得不是自家公园。 江望已经看到了前边一样闪光的东西，他要拿到它。那就是它来到周村的目的。虽然还看不清是什么，但就在前面的一块土块里藏着。 江望也时不时的看了看左右草丛，也有一些土块，里面似乎藏着闪亮的东西！江望放慢脚步，既然都来了，可别空手而归呀！ 捡起一块土块，往地上使劲一敲，里面竟然是一个拳头大的佛像。刚才闪光的就是它了！可拿出来的时候，灰突突的，并不闪光！ “哎呀，哥，正品！绝对藏传佛像的正货！”大头忘了刚才的危险了，捧着佛像左看右看爱不释手，江望让他收起来。 大头又在旁边拿起一个土块敲碎，结果里面是空的。 江望笑了，这里土块千千万，有宝贝的还不多，走出几步远，江望捡起一个丢给大头，一敲，竟然是个翡翠算盘！ “正，正货，哥！”大头颤抖着。作为一个古玩人，碰到正货是能让神经亢奋的一件事！ 大头不信，自己就找不到，连续敲了不少，都是空的。而江望丢过来的，没有一个是空的，看这个，一幅字画，虽然不是什么名家作品，但起码值个几千！ 一路往前，江望负责捡，大头负责砸，每砸必中！他那双肩包已经装的满满的了。 而前面那个土块，有脑袋那么大，江望停在它面前。大头摩拳擦掌，大个的别再是个官窑花瓶，咱就发了！发了！ 江望亲自砸开，里面又是一层土块，再砸开一次，还是土块…… 第39章 一把钥匙 砸到第八层，江望这才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一把形状怪异的钥匙。第九层，轻轻一破，钥匙破土而出。 而这时，江望指甲的亮度彻底消退了。 谢天谢地，那困扰人的破玩意终于没有了！ 钥匙到手，亮片的使命完结。虽然不知道钥匙干什么用的，但江望确定这就是周村之行的最终目的。 握着钥匙，这才算是尘埃落定，是时候找找回去的路了。 “东西拿过来！” 就在两人还没有起身的时候，另外两个身影好像凭空而降似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个是龙黑，一个是棒球帽。 看他们一脸土，估计也没少吃苦头。 难道他们来这也是为了钥匙？江望生起戒心。 龙黑面目冷峻而狰狞，江望在他眼里就是他的猎物，那棒球帽则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或者说等待龙黑把钥匙拿过来。 江望看着龙黑，忍不住“噗哧”一声竟然笑出声来！这一笑让所有人不吃所措！其实江望笑的是龙黑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竟然穿了一条粉色***！他真希望自己没有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忍俊不禁！ 龙黑皱皱眉，心想事不宜迟，又大喝一声：“拿过来！” “你对贴身内衣的品味很不寻常……”江望小声说道。 龙黑一听，脸“唰”的一下红了一片，棒球帽少年歪头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随即正常状态，盯着江望手中的钥匙。 不过也正是这一句不经意的话，暴露了江望的身份。如果没有法术加身，又怎么能知道这个，没有法术加身，又怎么能找到钥匙。 龙黑已经下定决心要就此除掉江望了，斩草不除根，将来成祸患。 大头站在江望面前：“凭什么？凭什么给你？无主之物，按道上的规矩谁找到就归谁。” “按我们的规矩，强者为胜。”龙黑一把推过大头，一下子就甩出了几米远，大头栽进了草丛里，龙黑见他是凡人一个人，也就没有多理会，重点是先除掉眼前这个。 “我就知道是你。”龙黑目光逼进江望。 江望很意外自己怎么就不觉得害怕呢。以这两个人的段位捏死自己是很容易的事，甚至只需一个人出手就行了。 江望紧紧握着钥匙，从来没有交出去的意思。每当生死关头，总有一个深深的信念在提醒自己和支撑自己：江望，你可不能死，你还有三十万毛爷爷没有花出去呢，死了就白死了咯。 还是那句话，今天不是我的死期！ 看看人家的助理，高大威猛凶悍，时时刻刻都在线。再看看自己的助理，打扛挖苦没信号倒是一套一套的，这来真章的时候都呼叫不来，不过江望也没有时间生冷肃然的气了。 “有什么遗言趁现在吧。”龙黑说道。 “咦，你是不是也看《权力的游戏》，第八季第四集瑟曦对龙母的贴身女助理就这样说的。要不要我给你剧透一下第五集和第六集，已经更新了哦。”江望打趣地说道。拖延点时间是他现在能做的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等来冷肃然这家伙的救驾。 龙黑蹙了蹙眉，不知道对方叽里呱唧的说些什么不伦不类的话，不过不重要了，自己捏死他目前看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的遗言有点长。”龙黑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他要用扼喉的方式结束江望的性命，这样才比较符合他的段位，杀鸡无需宰牛刀正是这个道理。 江望没有为自己争取多少时间，这个黄金瞳也就看看东西，还真没有多少作用，可恨自己的段位不够啊，百刃之刀还是上锁状态。 神笔马良江望压根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从字面上理解弱弱的，应该不足以对付龙黑。半只帝王蟹更不用说了。 江望的心念最后留在了符咒上。这原本是留着对付冷肃然的，可自己都命要不保了，怕是留不到那么久了。既然龙黑同样也是助理，也许冷肃然害怕的东西，龙黑也害怕，所以，这是最后一次反击的机会…… 要么胜，要么输，输意味着死，还搭上大头。 龙黑的速度很快，他的手如影子一样已经捏上了江望的脖子上，都在江望根本来不及躲的一弹指间，再一看，丫的武力值1000+，再看那少年，他竟然是武力值800+，江望深深的知道武力值500是什么概念，可这两个人的武力值是自带的，也就是说是炼出来的，根本不用牌或者红包这样的消耗品短时间内爆发。 棒球帽看上去弱不禁风，没想到还这么利害。这让江望十分自行惭愧，甚至有点无地自容了，看来晋级成为萃士真的各方面都不一样了！这是江望第一次心里燃起对晋级的渴望！之前对九界系统其实没有这么热衷的，这一次，经过这么一场生死大劫，江望的心态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谁不想不可一世？谁不想藐视天下群雄？谁不想说一不二，逆我者亡！ 即便江望这样没有权利欲的人，心中偶尔也会有二三分这样的想法，如果有机会他不会放过用它，他会改写自己的历史！几乎所有人都在过结婚生孩子，再生孩子，工作做家务这样的日子，这也曾经是自己很渴望的生活，因为那时阅历尚浅。 当江望亲眼见识到真正的高手之后，亲眼体验到力量的作用之后，他心中的另一种东西勃然萌发了…… 只是，冷肃然你还不出现，咱们真得拜拜了！ “我也是要死的人了，只求死个明白。这把钥匙干嘛用的？”江望喘着粗气问道，别人捏着喉咙，喉骨要断裂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好在自己积累的挨打经验丰富！ 窒息扼死…… 某一瞬间这四个字也飘过江望的脑袋，说不定自己的尸体被推进冷柜里的时候手腕上就挂着这个标签呢。前提是有人能找到这个地方！ “死人无须知道。”龙黑还是守口如瓶。但这个要是一定对他或者他们很重要，江望觉得。 龙黑的手扼的更紧了，江望脸憋的通红，尚有一丝丝气息游离出来…… 他在等，等最后的时机！ 第40章 第一次杀人 江望在等，等最后的时机！ 尽管他不确定这张符咒对别人的助理有没有效果，但这毕竟是最后一张牌，只能赌！由于自己的段位比较低，他现在心念还不敢动，怕对方察觉，只能忍着喉咙的痛，在最后一丝游离的气息中聚集足够的心念，他憋着通红的脸像随时要炸裂的夕阳。 “符咒！”江望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上面，瞬间提取反压到逼的自己很近的龙黑身上。那龙黑瞬间定格，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望自己也惊叹原来心力集中，可以提高到这么快的速度，让这个段位的助理都没有回旋的余地。 那扼着江望喉咙的手，立刻没有了力气，或者说不再往前推进了。江望向后退了一点点，整个人舒服了不少，连续咳嗽了几声，面色也渐渐恢复了。 到现在，江望根本不知道这张牌究竟是干什么的？但一定是很强大！至少让自己虎口脱险了！ 龙黑这家伙现在不能动弹，江望也不确定能持续多久，不过斜眼看了一下那棒球帽少年在三米远的地方一直盯着这边的。暂时龙黑不是威胁，但棒球帽都是萃士了，不说别的，光那武力值800+就够吓人的了，跟他干起来，自己只有吃亏。 于是，江望继续装出被龙黑控制的样子，整个脸咬牙切齿，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这是目前自己最高的演技了。库存里还有啥，半只帝王蟹和一个神笔马良，看似不中用也对付不了棒球帽。好在棒球帽原地不动，就站在那傻看，江望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 这时候冷肃然发来一条信息：还，是，没，信号…… 现在是龙黑不能动了，江望没什么可用的牌对付棒球帽了。这棒球帽没说过一句话，也不知道心里想的是啥，好像比自己还慢性子，还冷漠，可就这样的人，万一出招，准是大招！江望眼睛又盯着龙黑，这家伙不能动让人觉得安稳多了，作为萃士的贴身助理，他身上应该随身带点什么东西吧。 想到这里，江望一只手伸进龙黑中山装上衣的口袋里，每次见到他都穿这身衣裳，这个助理对衣着方面的品味实在是单一！ 上衣口袋里江望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有弹性，不算太大，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街头游戏机一块钱一个硬币里面的那种弹力球！荧光绿的颜色，里面裹着一个什么看不清的东西，但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弹力球！ 中山装的好处就是口袋多，翻一下下衣两个口袋，一面一个，竟然还是两个弹力球！里面也是不知道裹着一样什么东西，一个颜色是芭比粉，一个颜色是瑞士蓝。 这个助理的爱好就像他的穿衣品味一样，单一！ 本来幻想着像吃鸡游戏里一样，来个落地成盒，捡点宝贝好对付棒球帽，万万没想到，只有这样的东西，江望虽然失望还是随手装进口袋里了。 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他装进去的是什么！ 江望也没有看到那棒球帽少年第一次唇角微微上扬。 江望继续摸龙黑身上，就这点东西实在对不起实体助理这个身份，背后腰部摸到一个硬货，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把不错的防身匕首，小巧精致，钢口锋锐，不像是淘宝货！ 一并收了，裤子口袋里掏到三百块钱现金，让江望高兴了好一阵子，就这个实惠，只是身为一个助理，身上只有三百块现金，真是有点寒碜。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棒球帽还是一动不动。难道他也连带被符咒影响了？江望可不敢轻易试探，不过眼下最好的做法是彻底了结眼前这个助理。 这个可怕的念头在江望脑海中产生，自己也吓了一跳。握着那把寒凉的匕首，用它除掉他也就是几秒钟之间的事。 但这可是杀人，要负刑事责任的！ 江望内心还真纠结，不除掉，必然后患无穷，何况冷肃然也说过他们都想除掉你了。现在好容易占了先机，可否狠下心做掉？ 但真的要杀死一条生命，江望还是有点犹豫的。虽然说这个助理某种一样算不上人，但他和人长的一样，也会说话，走路，吃饭，就是人只是来自别的位面，这个好处就是杀了他在这个世界无迹可寻，江望相信他除了龙黑这个名字外，应该没有身份证，没有家人，没有户口本和驾照、工作证，这样万一警察查起来也无迹可寻，再就是地点也比较合适，这个谷底白骨不少，也幽暗隐蔽，适合抛尸，时间一久，都会成为无名白骨。 江望没有时间深思熟虑，也没有时间纠结，机会可能稍纵即逝，刚才他要掐死自己的那股狠样，就值得以同样的方式回馈于他！ 江望手握匕首，对准他心脏的位置，不管是什么来头都好，反正刺穿心脏几乎必死无疑！第一次杀人对江望来说意义重大，归根结底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它挑战了自己的道德底线，但他又觉得应该这样做。 江望闭上眼睛，对准心脏，匕首深深的插下去了！这几秒钟的时间，有一种时空转换，尘埃落定之感。 咦？怎么感觉像插在了空气中一样？ 江望睁开眼睛，眼前没有了龙黑，旁边也没有了棒球帽，两人像凭空消失一样，而自己呢，一首是匕首，另一只手是钥匙。 周围是那么的静谧，草色，月光，夜风，清幽的气息…… 宛如梦境。 这时候，草丛中窸窣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头醒了，摸着脑袋，那里已经长了一个大包，趔趄着走到江望这，有点莫名其妙。 “他们呢？”大头警觉的左看右看，只有夜色中流转着的静谧。 “走了。”江望平静地说。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大头揉着自己的脑袋，“啊，好疼啊！” 江望的第一次杀人终究还是没有完成，但他的心已经到了。 “我们往前走吧。那里是出去的路。”黄金瞳加眼，就是看得远。 第41章 包子铺 大头打开双肩包，生怕东西摔碎了，看了看一切都完好无损，这才宽心，九死一生之行，总得带点啥纪念品。 “那会你要说的遗言是啥来着？” “呃，那个嘛，没什么啦。嘿！” “看，捡了三百块钱，咱们出去吃顿好的！” “耶！我都瘦了两斤，赶紧补回来！” …… 夜色轻柔如水，明月历历如新。 让人步履轻盈，一路往前走去。 大头欢呼雀跃，江望却心有所思，刚才怎么就闭眼睛了，导致自己没看到棒球帽和龙黑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江望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去往位面了。 那棒球帽似乎并不想杀死自己，至少没有龙黑那么强的恶意，他也没有亲自动手，否则自己一定不是对手，他在想什么呢？江望不知道能否在见到他，但冷肃然曾经说过将来他和棒球帽是要打仗的，人家已经武力值800+了，这根本不是在一个起点上。如果注定要打仗，江望真希望能避开他。但是，未来的敌人也许一个比一个强大，如果这个都没法干掉，自己肯定是去当炮灰的！ 想到这里，江望更深一步觉得自己真的要提高，提高，再提高！ 走了一阵子，大头吹口哨，唱歌。江望想着系统的事。 “终于，有信号了。”冷肃然传来信息。 “你故意的吧？”江望问。 “真不是。呃，你怎么没挂？”冷肃然差异，“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江望也轻描淡写。这个助理终究还是大部分情况下靠不住的！他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 “呃，符咒没了？符咒呢？”冷肃然惊讶。同时也宽了心。至少自己的唯一威胁被解除了！真是上天的恩赐啊。 听不到江望的责备，也感受不到江望的情绪变动，他好像很平静。这种平静让冷肃然有一股深不见底，摸不着对方的感觉，这就是失去控制力的感觉。 不管这一趟行程发生了什么，总之让他成长了。这一点冷肃然是肯定的。没有自己帮忙，积分又兑换了一个空福袋，这小子几乎凭借一己之力脱离险境。对于这个级别的他来说，不算容易。 “想分享一下么？”冷肃然觉得有点内疚。不过刚才真的是没有信号，也真的是系统抽疯。 “谢谢了，不想。”江望回答。 “呃……”冷肃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像和江望之间变得遥远了。 趁着手机还有最后一点点电力，江望给钥匙拍了照。等待系统确认。 凭借黄金瞳，江望和大头沿着小路穿越一片林子后，又过了一个山头，一路路安安稳稳，妥妥地离开了危险之地。 等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亮了。大山中正是瘴气凝结的浓厚的时候，但两人体内的帝王蟹将他们吸入体内的瘴气化解了。 等走出了周村这片山，已经是在另一个方向了。 那周半仙院子里的三个人一直做到了天亮，也没有等到出来的身影。 “又是四个……” “终究还不是我们要等的人……” “阿弥陀佛，万物有灵，万物归息……” 江望和大头从周村的另一个方向直接离开了，在山腰上找到了藏好的摩托车，一路扬尘而去，到了城郊，找到一家卖包子的地方，两人狼吞虎咽一人吃了十个大包子，就没有这么香过。 而江望，从来没有体验过，活着可以这样美好。看东方天际升起的朝阳，充满了无数的希冀，看风中摇动的柳枝，看飞扬的云朵，甚至脚边的一朵野花，竟然格外生出那么多的性灵之美来。 若不是有昨晚的九死一生，也感觉不到这种美。江望忽然觉得内心很丰盈，很润和，他平和地笑了。 “咋样，这的包子好吃吧？每次从周村回来，我都在这吃，这家的肉馅有秘方。”大头以为江望的笑是因为包子好吃。 “以后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你俩的共同语言肯定多。” “谁家小谁呀？漂亮么？”大头眼睛有点发直了。 “别想多了，他，呀，是我们学校食堂的大厨，姓司，人很好，天生喜欢做菜。” “唉，男的呀。” “我认识的女的也很少唉，还都是中学生……” “嗯嗯，不泡学生，不跟未成年交往，这是原则。” 这时候，包子铺有人推门进来。那人直接坐到江望对面。正是民警武斌。 “你打我电话了？”武斌直接问道。大头看了两人一会，不知道啥情况，就低下头继续吃包子了。 “我？”江望捉摸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在周村那会借用别人手机好像是拨了一下武斌的电话。 “好像是我……”江望又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那是我私人号码。去过周村查到了。” “你们出警速度真是……”江望故意努了努嘴，后半截没说。 “你和周香君、老独眼、周半仙这几个人熟么？”武斌继续问道。 “怎么忽然这么问？” “别用反问回答一个警察。” “既然我们互相交换信息，那彼此就坦诚相见咋样？我见过他们，就觉得有点怪异，但又说不出原因。” “其实昨晚我已经到了周村了。他们三个在一块闲聊了一夜，都是些云里雾里的话。但这不寻常。周村这个地方也不寻常。” “怎么讲？都哪些话？周村哪里不寻常？”江望问。 “下回再说。你没事就好。好好在学校呆着，别总出来得瑟。”武斌说完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几个包子边走边吃。 江望没想到那个电话竟然引来了武斌。他真的来了。现在这样负责的热血警察几乎绝种了。自己怎么才能知道他的那部分信息呢？得想个办法卖个人情给他才好，江望寻思着。 就刚才武斌坐在自己对面的时候，虽然是便装，江望就想啊，如果昨晚龙黑没有消失，自己真的杀了他了，此刻还会这样从容面对武斌么。有时候一种职业，比如他的警察身份，就像拷问道德和底线的一把尺子。 这个时候江望庆幸，龙黑消失了。江望还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 第42章 十步杀一人 吃完东西，回到临江市，江望到大头家坐了一会，一个十平米的平房出租屋，有个大院子，院子里停着他的倒骑驴。四合院里还有两户别人家。 江望躺在床上，好累。 大头反倒精神，摆弄着包里的新东西，心里盘算着怎么估价。他想卖了之后获利和江望一人一半，但江望却说，这都是你应得的，他怎么都可不肯要。 江望睡了一小会，中午就坐公交车回到高中去了。 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冷肃然，这让冷肃然有点点失落。 “呆……江望，其实那张符咒是一个封印。这个封印对所有的助理都有效，不管他是什么级别的，是一张很强大的牌，只能用一次。一旦封印，几乎无解。” “噢。” “很抱歉我以前没告诉你。其实我有点害怕你把它用在我身上。这张牌我不确定是不是系统出错，因为它应该不属于你这个级别，甚至萃士也不应该有，而是更高级别的用户才有权限。” “噢。” “你现在的这个把钥匙对你的未来有决定性作用。你受过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噢。”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么？” 江望的淡定让冷肃然不淡定了。以前江望不这样啊，难道这就是成长可怕的地方，飞出了你的心，你的预判，你的控制？ 现在反倒让冷肃然抓狂了。 小主做事方法逆转，自己还真不太适应。 又是一阵子的沉静。 在江望快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收到系统信息：扫描通过，下一地点：北山。 北山，就在高中后面，因为高中在北，后面的山就被称为北山了，北山以松林为主，一年四季都是绿色，从翠绿到墨绿，层林尽染，夏天的时候会长很多松蘑，但这一代还真少有人来，因为以前这里是一大片的坟冢，有墓碑的，没有墓碑的，偶尔听人说夜里会传来什么哭声之类的话，不知道是否添油加醋，总之，这里大家都不喜欢来。 紫丁香和映山红交映在松林里，形成一片奇异的花海，即便这么美，也没人愿意来拍照，这里向来安静。 江望硬着头皮往北山里面走过去了，虽然自己是无神论者，但走在这样的地方还是不那么自在的，好在黄金瞳还在自己的眼睛上，经过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江望能看到这些坟墓里面哪些是已经迁走的，哪些还是有尸体的。 他绕开那些有尸体的坟墓一路朝着北山深处走去，越往里走越是肃静，好在太阳还没有落山，林子里还是亮的，不管怎样，走在这里，可比走在周村的山上安全多了。 江望走得很慢，他清楚地看到地下埋着的所有尸骨，有的是死去多年，已经风化，煞白煞白的，这样的也比较多，有的尸骨则是灰突突的，有的没有入土没几年的皮肉尚未完全被虫蚁啃噬干净，黑乎乎的，虽说一路都是骨头，也是形态各异，年龄各异，大小各异，死因各异，他们在沉睡中展示了众生百态。 别人步步生莲花，江望此时步步路过白骨。看到了这么多的死亡，江望忽然对死亡有了新的理解，站在白骨中间，自己是唯一活着的人，唯一可以思考它们的人。 死亡，本来是一个哲学问题，但江望此刻却在思考它。以及人活着的意义，应该做的事，为生民请命，为圣贤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有多少人这样的机会能做到这一点呢？ 江望想了很多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关于存在，关于死亡，关于意义，关于价值，这些抓不住，看不到的东西占据着他的心。此时此刻，又显得那么重要。 那是一种精神所在，是气节所在，是心之所在。 一路白骨而过，心境已经不同。难道这就是黄金瞳带给自己的意义么。 看破生与死的界限？ 江望走到北山深处，一个低矮的土坟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看到了这是一个入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里面是向下的楼梯，通往一间地下室。 就在江望走到土坟前的时候，棒球帽少年凭空地，突兀地出现了。挡住了江望的路。 他目光直视江望，却没有杀意。 片刻，他挥舞手掌，一层光晕出现，将他和江望包裹起来。 “我用了隔离光束，我们的谈话只有你我能听到。”那少年的声音，真是甜美啊，清若溪水！ 江望点点头。 “不要进去。远离九界系统，它会成为超出你想象的噩梦！”少年禁了禁鼻子。 江望不解。 “更不要让你的助理成为实体，他会控制你。” 江望还是不解。 “曾经我也被一些东西所诱惑，我以为我是被选中的特殊体，我以为我能改变世界，但事实证明，我们不过是毫不重要的棋子罢了。” 江望又是不解的眼神。 “不要进去，否则你就没有回头之路了。”那棒球帽很认真地说。他眼中的那种东西很真。 “你已经很厉害了。”江望说。 “呵，如果你觉得我厉害，那真是看错了，他们随便一个都足以瞬间捏死我。”棒球帽自嘲着。 “龙黑怎么样了？” “我一直被他控制，直到你的封印符咒把他封印了，我才得以解脱。这也是我对你的感激，所以，我们两不相欠了。” “他死了么？” “助理死不了，我把它封存好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彻底逃离九界的纠缠。过我自己自由自在的日子。” 江望低下头。对方可以自由自在，而自己还有负债。 “言尽于此，愿后会无期。记住，一念生，风生水起，一念落，万劫不复。”棒球帽说完隔离光束散开，他也瞬间不见了踪影。江望不知道他在九界系统里经历了什么，但能让一个人放弃这些退出的，一定是超乎想象的东西。 “刚才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天黑了？又亮了？”冷肃然发来信息。 它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 江望感激棒球帽的告诫或者说提醒。但于他而言，似乎是没有退路了。没有太多犹豫，江望拨开土堆，很快走向地下通道。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声音从耳畔呼啸而过，从石室深处传来。 第43章 风生水起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江望听到这声音，有一种再次登上贼船的感觉。 同时他也想着棒球帽说的话：“一念生，风生水起，一念落，万劫不复。” 江望沿着台阶继续往下走，除了尘埃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尽头处是一间见方的石室，声音就从那里面穿出来的，门框尚在，但是没有门，从门口往里开，并不大，里面啥也没有，真怀疑刚才那声音是幻觉。 江望也就走进了石室，和看到的一样，什么都没有。从楼梯到现在，唯一有的东西就是石头了，而且都光滑平整的几乎没有棱角。江望坐下来，黄金瞳将每一面墙壁都看得仔仔细细，和初见时一样，确实里面没有内涵。不经意的一抬头，头顶的石壁上江望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正是一个凹槽，就在墙角，很不起眼的地方，而这个凹槽的形状和他得到的钥匙看上去很像。 江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把要是放在凹槽里。 一道光芒从里面闪烁出来，刺的江望睁不开眼睛，人也差点摔倒。 光芒万丈，金碧辉煌。 当江望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这八个字可以来形容了。整个石室，那叫一个璀璨！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各样的珍贵宝石，五彩缤纷，绚烂的光芒交映在一起，甚至还有一些珍奇异兽在墙上伸展它们的羽毛，肢体，其中一个就是水绿色三头玄鸟，这一些就在眼前，真实的触手可及，翡翠，珍宝，奇石，水晶，珍珠……应有尽有，它们的唯一作用就是装点墙壁。 奇珍异宝林林总总，光辉交错了整个空间，金灿灿的，暖朦朦的，江望站在中间，他感觉到从上到下一股暖意包围着自己，从内到外，像一股暖流流经自己身体的每一寸神经，每一寸骨骼，自己也成了这些珠光宝气的一部分，也成了散发光芒的主体…… 缓缓闭上眼睛，江望在奇异中感受着这真实与虚幻交错的空间。真实到触手可及，虚幻到违背科学，两者就这样统一在当下了。 他甚至不想睁开眼睛，这种暖意是他这辈子没有感受过的，温暖而不炙热，甚至有一种充满能量的感觉，不管身体怎样，至少心情愉悦！谁被一房间的奇珍异宝包围着谁都开心呀！ 身体成了一条蜿蜒流转的河流，在无止无尽的时空中反复循环，忘了时间，忘了周身的烦恼，忘了所有人间杂事，甚至忘了自我的存在。不想说话，不想见谁，只想存在当下，无止无尽，无尽无止，从一个轮回到另一个轮回…… 虽然闭着眼睛，但江望觉得自己看到了，透过这些珠光宝气，他看到了某种东西，或者说一些位面的存在，还有里面的东西，一座城市，君王，管理者，战争；腾云驾雾的瑞兽；海洋，封印的王者之冠……一些散乱的画面轮廓一闪而过，仿佛是一个触不到的深渊。 尽管很恍惚，甚至只有轮廓，但他真的是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黄金瞳的原因，难道那就是九界么？江望心想。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光芒渐渐散去，江望好奇的去抓了一把，要是捞几块宝石也不来一趟啊！一把抓下去，就像抓在了空气中一样，这些东西，能看到，能感受到，而且感受的十分真切，可就是抓不到，拿不走，无论用什么方式，无论怎么努力，都还是换不成实物！哪怕有一颗，不仅债务还清，足以和妹妹过上中产阶级的生活！ 一种被诓骗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光芒散去，江望忽然觉得肚子很疼，不只是肚子，还有后背，前胸，筋骨，四肢，脑袋，啊——简单说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该死！疼的感觉真不好！ 而且这种疼又不是那种皮肉之疼，而是来自骨子里和内脏里，从内到外的那种疼啊！擦！还以为我什么疼都不怕了呢！江望少有的骂了一句。 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在地上，哪个姿势都不能缓解的痛苦，一点用都没用，甚至觉得脑袋里进了一千只蜜蜂，就在里面乱钻、乱撞，这种体验更明显，忽然想起棒球帽的那句：一念落，万劫不复。 丫的，我不会万劫不复，就这样疼死吧！ 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原来疼可以到这种程度！ 他控制着自己不要用脑袋撞墙，不要用匕首了结自己，因为这样就彻底完了！虽然此刻她很想这样做！必须坚持下去，门是我自己进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还要照顾江鸢！我必须闯过这一劫！我必须活下去！ 我——必须——活着—— 江望双膝跪地，双肘撑着身体，就算疼死也要有个优雅的姿势！ “啊——” 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一股七夕从他口中喷薄而出，最终消散在石壁的深处…… 一声过后，江望倒在地上，没有了知觉，也没有了疼痛，或者说感受不到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觉得身体凉凉的，石室还是石室，钥匙和凹槽已经消失，变得平整，他往回走出去，一切正像一场梦。 一场没有痕迹的梦。 走到外面，一轮血红而柔软的夕阳在松林西天处正垂垂下落。 这是少有的胭脂红，在林中看着它格外美好而柔软，没有那种锋锐和悲壮之感，只觉得很柔和，轻缓。 自己的身心也是，柔和，轻缓。江望笑了，无论经历了什么，自己又度过了一劫。此刻平静的感觉实在太珍贵了，看着夕阳落下人间。 双手还是双手，一切都没有改变。 没死就好。江望的要求也不高。 一路往回走，三百七五个坟冢，一千九百二十七棵松树。咦，自己并没有可以去数，怎么一走一过竟然全都记下了这个数字？ 手机一动。 任务完成：3。 级别：萃士。 啊——江望惊讶的望着级别的提升，那个棒球帽不就是萃士嘛，武力值800+让人羡慕嫉妒恨，难道自己也有了？江望一想到这，就兴奋的握着拳头打了一下一边的松树，结果，传来“哎呦——”一声惨叫。 第44章 好尴尬的事 指关节直接瘀血！不大的松树纹丝不动。自己跟武力值800+还是不沾边。真不知道棒球帽怎么做到的。早知道不打这么用力了。 “人家是萃士中的高段位了，遇到机缘什么的会晋级，而你则刚刚扛住身体的萃炼，才升为萃士，差一个段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冷肃然解释着。 “如果刚才我在萃炼中死去呢？” “只要你信念足够，就不会死。” “果然是一念生，一念灭。” “进入九界都要经过几层历练的。” “还有？” “天底下哪有不付代价的收获？但不是现在。你不觉得自己已经开窍了么。刚才的萃炼已经把这半年淤积在你身体中没用的东西全都清丽净化了。尤其是头脑中的，你的血管里堵塞了太多垃圾。所以才让你看书就头疼，记忆力也差。” “现在呢？” “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但也差不多了。没有几个人能赶上你的。” “噢，那我可以和江鸢考一个大学了。” “你还是这点出息。” …… 江望看了看九界系统页面的变化。 姓名：江望年龄：17性别：男籍贯：临江来源：社会散招 级别：萃士 成长值：0 武力值：0 魅力值：0 成长值兑换：-20随机花种、-20强体水果、-20随机美食、-30福袋、-60福袋 任务：完3. 库存：百刃之刀（锁）、半只帝王蟹（图）、入场券a1、黄金瞳（使用中）、神笔马良 位面库存：武力值+500、帝王蟹一只、风行万里、食色生香、神笔马良、符咒 金：30万 助理：冷肃然 看来级别不同，页面介绍更详细了。江望看到福袋两字时，心里瓦凉瓦凉的，想起了自己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有需要的时候，好嘛，来一个谢谢惠顾…… “如果我再有积分换福袋好呢，还是……”江望犹豫着。 “你可以等积分到手再考虑。不过福袋有风险，但还是建议你换福袋的，因为福袋里面可能有超越你这个级别的东西。比如黄金瞳和符咒根本不属于众生级别，也不属于萃士级别，，而且极其稀少，却被你撞到了……” “这么一说福袋对我也不薄。” 江望心里满足了一小下。只是我这一拳好歹也有一百多磅，竟然武力值是零，太过分了，还有魅力值，人家自认为也算是帅帅的男生了，到了系统这也成了零了！只能理解为系统的审美有限！ 随后回到学校。 白未央老师不知道怎么的正站在教室外面的窗户往后山看呢。应该看不到我吧，江望想了想。 这时候江望发现了一件好尴尬的事，凭借黄金瞳，他能看到白老师内衣的颜色，甚至罩杯大小！ 啊啊啊—— 江望想摘掉黄金瞳，这样坦荡一些嘛。他可不占这种便宜！可是，偏偏摘不掉！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到！ 黄金瞳啊黄金瞳，你这真还是在坑人啊！我江望君子爱色，阅之有道。 江望站在白未央几米远的地方，有点手足无措。 这时候白未央转过头：“你去哪了？灰头土脸的？” “打工去了……”说完就要灰溜溜的进教室，却被白未央叫住了。 “走，跟我去补课。你必须去。”白未央拿出老师的威严，让江望不得不从，就跟着她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两个男教师和一个女教师，江望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这两个男教师平时看着挺文雅的，穿衣服也都是素色，想不到内裤竟然一个是绿色一个是紫色！而这个女教师，呃，她竟然没穿文胸，也许是今年的夏天太热了。 江望赶忙转移目光，避免看到这些。目光落到白老师的桌子上，透过桌面江望看到抽屉里放着已经粘好的玉佩，果然是文物修复专业，竟然看不出粘合的痕迹，真没少下功夫啊。旁边另一个抽屉里，呃，是一包姨妈巾，护翼超薄日用型。原来白老师亲戚来了。 白老师对面那位男教师的抽屉深处，呃，竟然有一只杜蕾斯！生产日期还是新鲜的！难道他和别的女教师，或者学生…… 这些惊奇的发现让江望觉得自己正在窥探别人内心深处最深的秘密，似乎看到了人在光鲜的朋友圈背后，在道貌岸然的人际关系之后那种真正的人性，甚至内心深处卑劣的角落，完全具有颠覆性。 种种细小的发现，让江望觉得人还真都是藏的很深的，十分具有演戏天赋的一种复杂动物。黄金瞳也有好处嘛！可惜，看不到冷肃然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反正对这个和自己相辅相依的存在心存疑惑。 江望坐在白老师旁边，白老师拿出教材给他讲作文怎么写几种万金油模式，又拿出练习册画了重点的题，也是一道道的给江望讲。 江望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也就渐渐自然了，不管光看人家的内衣还真是有点尴尬。说来真是奇怪，从北山归来之后，江望觉得自己的记忆里简直就是焕然一新！这书本上的东西，翻了一遍，它们就回旋在脑海中，想忘都忘不掉，非但没有以前的头疼问题，反而有一种对知识的如饥似渴的热烈渴望。原来看书可以让人这么开心！这么满足！nice！ 白未央看到江望如此认真，更是意外。这可不像他风格。不过再努力提高的程度也是有限的，这一点让白老师觉得遗憾。 不过很快白老师惊讶了，当他考江望的时候，江望竟然对答如流，而且一个题也没有错，解释的都很合力到位，就是那么回事。 江望也明白了，自己现在需要的不是讲题，而是时间，只要把教材和练习题都看一遍，能记个八八九九，应付考高不成问题。 一晃两个小时候过去了，第二节晚自习的下课的铃声已经响了。 “饿了吧。”这时候白未央从包包里拿出来一个饭盒，还没等打开，江望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两块提拉米苏蛋糕，还有两只红枣味的酸奶。再一看白老师的包，呃，里面东西不少，口红、香水、腮红、眼影、睫毛膏、钱包、驾驶证、纸巾、围巾、姨妈巾、还有一个防狼喷雾和一个电击棒。防备工作做的不错嘛，不过白老师这样漂亮的白美富女神，很多男人惦记着呢。 第45章 司大厨的肾 白未央愿意心甘情愿一起吃蛋糕的异性目前只有江望了。江望也不客气，不花钱的东西他一般都不客气的！ “老师，这周再去你家做海鲜面条！”江望不要脸地说道。 白未央笑了笑，叉子轻轻切了一块优雅的放到嘴角，不像江望这样狼吞虎咽的就吃下去了。 “你这吃相可不像是厨艺比赛的冠军。”白未央用绣花手帕轻轻抹了下唇角说道。 “我只是打下手的。”江望回答，“这个真好吃，下次还能吃到么？” 白未央笑了笑。对这个少年，怎么走的越近反而觉得了解的越少呢。 “这个，给你。”白老师从抽屉里拿出来那块玉佩。 “谢谢，完美。”江望拿在手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忽然不想卖掉了，本来想拿到大头那，可见到之后还是自己留着吧。 最后一节自习课江望回到教室里去了。江鸢像看到稀客一样，一下子抱住了江望，还有点眼泪汪汪的。 “你怎么了，小鸢？”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江鸢努努嘴，“白老师好像最近对我很好，还要送给我一些胸针、围巾，手账本什么的小东西，我没要，后来又想送我一个什么包包，我还是没要，觉得她有点怪异。” “可能她觉得你漂亮呗。”江望笑道。 “肯定不是。”江鸢回答。 “不过你没要是正确的。”江望对这一点很满意，妹妹从不接受别人的礼物。 “你这几天都去哪了？”江鸢小管家似的问道。 “我呀，看书呗。都快考试了。”江望笑着说。江鸢怀疑的目光扫过来，这可真不像。江望赶紧翻开数学书，走马观花的翻一遍，然后让江鸢考他，结果全没有考住，最后江鸢拿出几道难题才难倒哥哥。 “怎么样，我很努力地和你考入一个大学呢。”江望说道。 江鸢还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就算请一对一的家教，这个进步速度也太快了吧。但总归是好事。 由于黄金瞳的功能啊，江鸢是一点都不敢看江鸢，还好，成功避免。 不过由于座位坐在靠后的位置，江望还是不经意间看到了前面众多女同学的内衣和尺码…… “你就偷着乐吧。多少男人求而不得！估计到了别人手里，肯定把它发挥到极致，认识小时二十四小时都不睡觉地盯着看。到你这纯属浪费。”冷肃然发来信息。 虽然冷肃然嘴上这样说，不过看到江望的做法之后，心里对他还是萌发了几分敬意。一个遵守道德底线男人，一个懂得自制和自律的男人，一个不游于表象的男人才能走得更远，更深，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没有这些内心纯粹的质地，他根本无法站到巅峰之上，只能沦为寻常。 放眼众生，皆为寻常。冷肃然对这人世间投来鄙夷的眼神。这人间，真的有他的期待么？有他可以期待的人出现么？ 这人间还是自己来过的那人间么？ 每当江望再听到男生们谈论女生的身材啊，罩杯啊，腰围啊什么的，他从不插嘴，但有时候忍不住对他们的判断不准感到好笑。明明是个d女孩，因为穿了件宽松衣服，就被他们化为飞机场…… 晚自习下课之后，男生们结伴边走边聊，江望则边听边笑，忽然觉得这双眼睛很有喜感。但他一般尽量不去看，大部分看到的都是偶然。 把江鸢送到宿舍，江望随手拿出一个弹力球给江鸢，逗她开心。 “别让别人知道。”江望提醒江鸢。这是龙黑那里来的弹力球，一个实体助理的随身之物竟然是这个还真是有些可笑。 “真漂亮，我很喜欢这个小东西。”江鸢捧着弹力球欢呼雀跃起来。 “不就是个小球嘛，哪里漂亮了？”江望摸着脑袋。 “你看，里面住着一只很可爱的小小鸟！看它睡的多香啊！”江鸢说道。 江望看了看，呃，就算自己的黄金瞳也看不到里面有个小鸟，好生奇怪，竟然给江鸢看到了，不过想想火烧山那晚江鸢感觉到了山上动物的痛感，难道她和动物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你能看到这两个里面是啥么？”江望又拿出两个。 “你有这么多啊，我还以为就一个呢。”江鸢有点点吃醋的样子，让江望觉得好幸福。 “就三个啦，一个呢，哥哥自己留着，一个呢，送给妹妹，另一个呢，留着给妹妹备用。”江望说道。 江鸢拿起另外两个看了一眼，摇摇头，看不到，只能看到她自己的那只。 兄妹分别。 这个晚上，江望根本没有回到宿舍，那里晚上十一点就熄灯了。他拿了充电宝之后就到厕所里呆着着，厕所里有声控灯，晚上都开着，还有窗户，透过窗户正好看到藏蓝的一勾天幕。 江望把所有的书都拿过来了，趁着不困，一页一页的翻起来，第一次觉得看书学习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半夜偶有同学起来小解，看到是江望在这努力呢，还都以为看错了！差生都知道学习了，啧啧，无地自容了。 洗手间的夜向来都是安静的，偶有传来水管漏水的声音。江望把高一到高三的代数和几何都看了一遍，除了书，还有练习题，老师押的题。折腾一夜才看完一科。 天色渐亮的时候，江望跳窗出去，在操场上跑了五公里。 四分四十米秒的配速让江望觉得心扉透彻，无论身体还是灵魂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从有氧呼吸到无氧呼吸，他大口的呼吸着清晨凛冽的空气，汗水淋漓了全身，从额头滑落而下。为什么要停下来呢？接着江望又跑了两公里，一共七公里，这才觉得对得住自己的身体。 以前觉得七公里有点长，现在跑下来，江望发现其实一点也不长，下次要挑战一下十公里了。 回到宿舍洗澡换衣服之后，来到司大厨这里帮忙。 这是江望有了黄金瞳之后第一次见司大厨，他发现他竟然只有一个肾，而且这个肾已经已经危在旦夕，随时要报停了…… 第46章 馈赠 江望从来没有听司大厨唠叨过健康问题，难道他不知道？一想到他平时的饮食习惯，比如从不吃豆类，不吃芒果什么的，江望觉得司大厨自己是知道的，只是不足以与外人说吧。 一张乐观的脸背后竟然藏着生命随时死去的危险，他还如此坚韧的活着，并且努力参加各种厨艺比赛，努力追逐自己的梦想，这种乐观豁达不放弃的精神让江望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渺小和无知。 对司大厨有一种敬仰之情，从心底深处油然而生。 很多时候，敬仰之情并不是因为一个人多聪明，多会赚钱，多会把事情办的漂亮，而是一种寻常人的豁达和坚韧，这种韧性才是人性自身最珍贵的馈赠之一。 有多少人能在濒死面前从不怨天尤人，甚至从不透露，更没有哭爹骂娘，而是平静地像寻常的每一天一样过…… 江望被司大厨的精神震撼了，他的内心原来这样的纯粹、通透和干净。 “悯人之心+20” 系统奖励江望成长值，江望毫不犹豫的兑换了一枚强体水果，像鸡蛋那么大，红色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真的是没见过，江望我在手里。 “司大厨早啊。”江望其实满心悲伤，但不想被他看出来，因此也像平常一样打招呼。 “小望，你来了。我给你准备了早餐。”司大厨拿出蒸好的一笼屉包子。司大厨蒸的包子是小笼包，皮薄馅大，江望喜欢这个味，也习惯了这个味，有点像家的感觉。 江望很快就吃完了两屉，他心里知道自己是和着眼泪咽下去的，可却硬要装出不动声色的样子，眼泪几次在眼圈打转。 被司大厨发现了。 “你哪不舒服了？”司大厨看到江望眼圈红了。 “这个芥末，真的是太辣了！” “哈哈，傻小子。芥末哪有吃一大口的。”司大厨赶紧拿来水给江望喝下去。江望把眼泪憋进了肚子里。 “对了，你看，我昨天啊去打工，那户人家给我的，听说是什么国外进口的水果新品种，可好吃呢，我吃了好几个，想着司大厨您，就特意给您留了一个！”江望说着把强体水果水果递过来。 司大厨看着这个不知名的红色水果：“这能吃么？” “能，可有味道呢。”江望说。 司大厨放一边了，要开始忙活学生们的早餐了。 “你先吃了，先吃了，趁着新鲜。”江望催促，生怕被那两个厨师给拿去了。 “好好好。”司大厨说完拿过来咬了一口。顿时，表情骤变！ 江望从他的表情中还真看不出来是一种什么味道，他正在努力判断，但绝对不是好吃的味道…… “一定要吃完，很特别，是不是？”江望继续催促。 司大厨咧着嘴，好打不情愿的样子，还是都吃完了。 “那叫一个酸啊！酸的我倒牙了！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酸的！”司大厨咧咧嘴。 “算就是维生素c啊！”江望来了这么一句。 这枚强体水果没有仔，没有核，外红内绿，绿的发酸……反正江望是不知道什么味道了。再次观察司大厨的身体，还真别说，他的肾没有刚才看到的那么衰弱了，得到了明显的改善，虽然不能去根，但有改善，这就值得了。 江望很欣慰。 虽然记住也想吃，也想给小鸢。但他克制了这种欲望，他为自己的自律和克制感到满足。 今天，司大厨精力格外好，身体舒坦，还哼起了小调。 “日落西山晚霞归，打靶归来大把归……” “你又要参加比赛了？”江望问。 司大厨摇摇头，并不是：“今天就是高兴。” 忙活完早餐，司大厨邀江望留下，趁着不到中午的空档，在后厨喝两杯。江望自然留下了。司大厨倒上两杯老白干。 “其实我不应该让你喝酒，不过今天特殊。”司大厨说道。 “谢谢你小望，谢谢你陪我参加比赛，还帮我拿了冠军。我这辈子的心愿了了。”司大厨少有的沧桑，呷了一口老白干。 “老白干虽然不是十大名酒，可就是喝起来有那股劲，别的我不稀罕！”司大厨又呷了一口。 江望给他倒上。他只有聆听的份。也只有他。 “我这辈子，没什么朋友，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婚姻，也有一个女儿，可我从来没见过她，算起来比你小三岁，在哪我都不知道。”司大厨又喝了一口。 抚摸着获奖的奖品，大马士革刀的厨具，荣誉！他一直舍不得用。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就一直在这摆着，压阵了。也总觉得和自己无缘吧。但是能看到它，抚摸到它，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世界上的事啊，终究还是曾经拥有，所有的都是这样。 “小望啊，咱俩算是忘年交了，我对你还是很看好的。你看，以前你父母还在的时候，你过的日子虽然算不上锦衣玉食，但是也中上等，那时候我就喜欢你秉性，安静，不得瑟，总觉得和我有缘。你父母一出事，你现在也不活过来了，你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叔都知道，全知道。你呀，就像那戏文里唱的：‘别离亦能自安’。” 江望听着，点头，时不时的闷一口酒。才发现，酒真是好东西，能和万事解千愁！ 不过那“离别亦能自安”自安这话不是曹雪芹评价薛宝钗的话么，不过不重要，江望已经理解到了司大厨想要表达的。 一会功夫，一瓶二锅头喝没了。司大厨又拿出来一瓶。 “今高兴，多喝点。”司大厨笑笑。江望这才发现，那笑容里其实藏了很多东西，只是平常的自己忽略了。 司大厨不忍心说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顿喝酒了，不忍心告诉眼前这个少年。 他看了江望良久，最后拿出一张银行放在桌子上。 “这里有五十万。算上咱们获奖的奖金。密码是六个零。你收着。”司大厨缓缓地说道。 江望只觉得卡上银联两个字格外刺眼！ 江望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滴血，傻子都能听出来，司大厨这是说遗言！ 第47章 享受病态 司大厨他不该有这样的结局！他不该！ 江望内心升起一股愤怒，咆哮着！无边地咆哮着！ 为什么在意的总是会注定失去？ “我不要。”江望将卡推回去。在和司大厨的这段关系里，他已经有了不能超越的收获，那是亲情一样的东西。 “其实我想给你的还有这个食堂，你要想干自己看也行，不想干承包出去，也能赢利。”司大厨说道，“这食堂啊，是我的心血，也只有给你我才放心。” 江望沉默。泪在眼角。 又是一杯酒下肚。却浇不透这悲苦。 “我可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小望。不过我很欣慰自己一直都是开开心心的过的。这一辈子，怎么说呢，不好不坏，也有遗憾，但不多，不过都已经过去了。悲欣交集吧。也没有什么太后悔的，都在酒里了，都在酒里！” 司大厨和江望干了一杯。一饮而尽才算是喝酒。 “这些钱能治好你的病。”江望说。 司大厨摇摇头：“你知道咱们国家每天有很多很多人因为等不到捐献的器官源而死么？我一直在为这个做准备，也提前几年就报名了，我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一点，本来终于轮到我了，只是价格从二十万涨到五十万，一只肾脏。我知道这都是几经转手的价格，但能有，能轮到就该烧高香了。不过手术费还要三十万。我已经支付不起了，就算食堂兑出去，顶多七八万。想了想，自己也活了大半辈子了，也就这样了，再活五年十年，也没有太大区别。就这样吧。” 三十万，刚刚好是江望从九界得到的所有的钱。是准备自己和江鸢上大学的学费。 这一刻，江望想都没想，犹豫都没有犹豫，他拿出一张银联卡，放在桌子上。 “这里有三十万。密码是六个九。” 司大厨错愕。 “我不想你死。”江望平静地说。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放心，每一分都来源正当。” “我不能用你的钱。” “你一定要用，我不想你死，那会比我自己死了还难受。我们两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缘分还没有结束。” 江望努力的笑着。他为自己这样做感到欣然。他喜欢这样的自己，喜欢此刻的感觉，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和喜悦。 “江望你是不是有病，学费都没了！”冷肃然发来信息。 江望不回复。 但他就是享受自己这种病态感。 对江望而言，这是一个重大决定，往往重大决定不是经过深思熟虑，而是跟着感觉走，一瞬间做得决定，就是这种匆促草率之中包含了一种深深的必然性，一种常人看不到的因果。 “今天的学生的午饭我来负责。我要你现在就去医院。”江望说。 “没事，我的肾源还有一周时间才到呢，我改天去就行。”司大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无论能否做成手术，无论能否活下去，江望对他的付出，他全都记在心里了，不是钱，甚至跟钱无关，那是他们之间某种程度上的彼此的知遇之恩。 这人间，向来薄凉。 向来薄凉啊。 “听我的，现在就去。宜早不宜迟，以防变数。”江望切切说道。 司大厨只好同意了。转身离开厨房，眼角的眼泪终于在转身之后，悄悄地落到了衣襟上。江望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油然升起对坦荡与欢喜。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忘我之宏心+300” 系统发来积分，江望以为自己看错了！却是实实在在的三百分！怎么有一种要飞黄腾达的感觉！ 这一顿，江望用大马士革厨具做了整个学校学生和老师的午餐。其中一道是自己最擅长的大餐：西红柿炒鸡蛋！ 最大的感受就是大厨绝对是个累死不偿命的活！炒菜炒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幸好自己没有入这行，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学生们午餐后纷纷反馈，怎么今天的菜味和以前的有点不同，难道改配方了？西红柿炒鸡蛋也有配方改么？ 下午，司大厨出来的时候却闷闷不乐。 “出了什么问题？”江望忙问。 “肾源一周前已经定给别人了。大夫说已经在准备手术了，就今明两天。”司大厨说道。 “你的时间不是还有一周么？”江望问。 “虽然是这样，但是经不住变数啊……变化没有计划快。没事，这八十万咱省下了。就算换了肾，再活五年，一年花十六万也很多，还是算了吧。我认命了，没事。”司大厨很坦然地说道。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会！”江望说起身，拿着司大厨的病历本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食堂。 直奔临江市第一医院。凭着病例找到司大厨的主治医生汪医生，看着他科室上挂着的见解，这位医生属于主治医师级别，刚毕业没几年的医生。 尽管一堆拍着队看病的人在等着叫号，江望还是推门而入，然后将门反锁。 “这位病人的肾源去哪了？”江望直接把病历本放到他的桌面上。 “有问题排队，后面挂号排队先。”汪医生很看不惯这个忽然闯进来的愣头青，似乎还带着某种怒气或者怨气，总之看上去不像个善茬。 汪医生喝了口茶水，不耐烦的等江望江望豁出去。 “这位病人的肾源去哪了？”江望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语气和以前不一样了，似乎这辈子没有这么强硬过，他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这时候在一边忙活的护士走到江望面前：“这位病人，我们理解您急切的心情，看您也像是知书达理的人，如果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将更高效的为您服务。” 这位护士是少有的男护士。 江望觉得眼下这样问下去他们是不会说了。看来得采取点手段才行了。黄金瞳在眼，就不信有搞不定，看不透的事情！ 江望再看这个男护士，白大褂里面的衣服从外到内可都是鲜艳的狠哪，他和汪医生交流的眼神有点不寻常。再看看这位汪医生的抽屉吧，那里面一定藏着有趣的东西，呃，资料，资料，资料…… 第48章 找到突破口 终于在最里面资料底下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江望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人体润滑剂！江望心里笑了，这种润滑剂根据它反面的说明书只有一种用途，找到突破口了！ “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要么给我说清楚肾源的事，要么我让你们两个在全医院面前出柜！”江望狠狠说道。 只见那医生手中的杯子骤然一停。 “润滑剂用的还挺快，不过这里也方便。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望站起来，用身体施压。 这并不是一个开放的社会啊，医生和女护士之间的绯闻倒还可以被“宽容”，但男医生和男护士之间怕是就难办多了，背后指指点点的，在这医院恐怕混不下去了。这事，绝不能公开。 办公室里陷入好一阵沉默，外面都有病人敲门了。 “你能保证不说去么？”汪医生觉得眼前这人手中一定有证据，否则不会知道润滑剂的事，只有自己有钥匙。 “看你说的话有没有价值了。”江望说。 “是我们科室赵主任的意思，我只是个下属，听命行事而已。他下午也坐班，就在办公室。”汪医生说道。 江望信了，拿着病例去了赵主任的办公室。他虽然上班但现在不坐诊，因此正悠闲的看着手机里的抖音视频，好像是什么马拉松跑步，有穿紧身衣却没有穿运动文胸的女子，前面正波涛汹涌地袭来…… 见到有人进来，赵主任赶忙收起手机，同时收起的还有喜滋滋的眼神。 “有什么事啊？”赵主任问。 “确实有一件急事，也只有你能帮忙了。”江望说道。 “咱们认识么？”赵主任问。 江望扫了扫赵主任的抽屉，里面的东西价值不大，又扫了扫他旁边的lv手提包，这里面可有有趣的东西了，钱包里有一张全家福，是他和妻子还有一个十一二岁女儿的相片，这女孩站在重点初中前边，江望又根据其他信息，比如神马酒店的小费凭据，综合起来将情况摸的差不多了。 “赵小娜的成绩上不了重点初中，这点你很清楚，虽然硬是给办上去了，但变数很多，比你钱多的，比你关系硬的人也许也要有往里塞的，你挡也挡不住。”江望坐下来。 “谁让你来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有接受变数的心理准备。”江望邪魅一笑。 听得赵主任一头雾水，但心里怎么也都开始担心起来了，这些年摸爬滚打，他很清楚任何人之间最可靠的是利益，绝不是所谓的各种交情。 “说说这个怎么回事？”江望病例一丢。稳稳地坐在那，丝毫不打怵！就是这种不怯场，让赵主任摸不着底了！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还年轻，不知道谁家的公子哥还是什么的，说话有气势，还咄咄逼人，不像是来诓骗的，何况确实知道点事。 肾源的事，他看一眼就知道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还有点后台。 “这是我们方副院长授意的。我只能照办。”赵主任说。 “说点我不知道的。”江望显然没有耐心了！ “就像你说的，变数。钱更多的，势力更大的。拦也拦不住。”赵主任说。 “给我个名字。” “姓卫的，临江姓卫的你能想到吧。”赵主任含蓄说道。 江望明白了！又和姓卫的有关！这局势真是和戏文里的一样，勾结在一起就是那么掌握政治、经济、舆论的那几个人！ 在利益里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江望去了高级病房，在vip单间里看到了一个叫卫昌的人，江望看了看，他是有两只肾的，其中一个是完好的，另一个已经不工作了，这样是可以活下去的，而司大厨没有那个肾脏是会送命的。这一点所有医护人员也都清清楚楚。然而，还是，在利益面前，一切都变得卑微了！ 光这个病房里就已经有四个专职照顾他的人了。他一边躺着玩着手机，一边嫌弃地看了看高级护士端过来的精美食物，一个不满意就给打翻了！这还不算，他还明目张胆地恰了一把漂亮护士的屁股！而那护士又好生无奈，蹲着捡起来打碎的瓷碗，这个卫昌趁着护士蹲在地上使劲往人家胸前看！ 太过分了！ 江望鄙视地瞪了一眼，随后去行政楼了！姓方的副院长只有一个。看介绍还是国外的什么医科大学博士毕业。 这回，江望有所准备。他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了看方副院长的办公室，以及办公室里的一些能看到的东西，档案柜里的文件，抽屉里的东西，手包里的东西，还有保险柜里的东西，江望发现保险柜里藏着两本护照和不少的美元现金和人民币，都卷成一卷一卷的。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为逃跑准备…… 而这两本护照上竟然都是他，相片一样，只是名字不同。能有两套身份信息的人，江望觉得这人一定没少做坏事，至少没少坑人捞钱。 江望的目光最后落到抽屉里的手机上。江望集中精神，试图读取手机里的信息，这可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竟然一下子做到了。 信息是空的，微信也是空的，但相册里有几张相片，江望努力将相片放大看，竟然是账目往来，入他手的，还有他出手的，算起来账目惊人，已经是很大的八位数了！ 其中一笔新进来的三百万，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肾源了，而对方也是个姓卫的，虽然不是卫北国，但江望估计也是他们家族里的人。 事情江望算是清楚的差不多了。 江望冷静下来，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不禁思索起来，解决事情的根本在于卫家？还是方副院长？ 方副院长和卫家，无论是谁都堪称江湖老手，处理事情小心谨慎，而且在临江的关系盘根错节，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贸然进去恐怕很难处理的游刃有余，甚至一败涂地。那怎样才能让肾源顺理成章的成为司大厨的呢？ 江望陷入思考。 在利益面前只有利益，再就是关系。这两样自己都没有。无法买通方副院长，一个肾源的匹配度合适是很难得的，他们都在争抢。 第49章 美人计 江望细细的捋了一遍关系。要么控制住方副院长，要么控制住卫家，这两方在短时间内都有难度，退而求其次再就是控制住卫昌，或者是肾源。还有一种方法是加入第三方，江望能想到的有分量的第三方只有白教授了，只要给他一点九界的甜头，他还是会扑过来的，只是耗时可能比较长，结果也不太好控制。 因此，最方便的方法只有控制住卫昌和肾源这两种选择了。这两样东西都在医院。江望想了想，决定从卫昌下手。初步观察，这人非一般地好色无疑，又便宜就占，口味杂，又是个无理取闹的败家子之类的货色。 这就是好的下手处。江望在医院逛了一圈，基本把地形整明白了，在废物医疗回收的塑料圆桶里翻出来一件还不算太脏的护工衣服套在身上，随后朝着高级病房走去，凭借“我是新来的”这句话顺利通过几道关卡。 一路上江望都在寻思，用美人计咱得有美人才能成计，掐指一数，身边的美女第一个自然是江鸢，自己舍不得，也不会用她，第二个是白未央，她都和卫军关系不明朗加上白教授的原因，也不好用，第三个就是那周香君，山高皇帝远的，咱也请不动人家，不过她绝对是里面经验最丰富，最能处理得游刃有余的。再想想，还有安琳，也和性卫的有关联，不好，也行不通。最后江望的目光落到了手机上，还有一个人。 “冷助理，可否帮忙？事关重大。” “我……呃……为什么好事你就想不到呢？比如吃大包子的时候，吃小笼包的时候？” “你也吃人间烟火？” “有时候也会有那么一点的心愿的。” “我记住了。那这次？” “臣妾怕做不到啊。” “谦虚向来不是你的风格。” “可我还没有炼成实体，主要是你的速度进展太慢。” “不需要实体，只需要像上次一样，调戏一下就好。” “请我的价码是有点昂贵的……” “我下次吃人间美味之时，一定会多想想你，让你也感受到它的味道。” “当我日后有求于你的时候，你也要出手。你发誓才行。” “我发誓，只要是正当需求，不违背法律和道德。” “成交，进去吧。” “好，多谢。” “等等……”冷肃然忽然叫住。 “怎么了？”江望总觉得没好事。 “你真的认为我的女装扮相很美么？” “不是说过了嘛，堪称充气娃娃般完美。” “主要是冷爷咱没见过充气娃娃，更没用过，那东西真的那么美么？” “充气娃娃就是把人世间所有美丽女子的优点集中在一起，形成一个造型。” “你说的我都想拥有一个了。” “呃，但它们再智能也是橡胶而已。” “是啊，算起来还是我是真品中的臻品。” “正解。” 得到冷肃然的许诺，江望这才放宽心，冷肃然那合成的相片，在这世界上还真是无懈可击，下至未成年，上至老大爷，中间一大片就更不用说了，都能动心，完美！幸好是假的，否则啊，这世界说不定又多了多少红颜祸水的故事被写进野史，那样的女人，真的足以惑乱天下众生！决不夸张！ 但江望没这么说出来，不想让冷肃然时不时就得瑟一下。 江望穿着护工服，推门进去。 “我是新来的特别护理。”江望自我介绍。两个医院的女护士也不管真假，反正来人顶替了，就是大好事，总算可以脱离这个渣男了！ 两个护士相继找借口离开了病房。 “特别助理，怎么是个男的？”卫昌很不满意地瞪了眼江望。旁边两个男的也是他的保镖，江望过目了一下武力值，一个200+，一个250+。 江望拿着手机走到卫昌床前：“虽然我是个男的，不过我有个妹妹，想不想认识一下，她叫然然。” 那冷肃然哈哇伊到极致的模样立刻出现在屏幕上跟卫昌打招呼了：“嗨，小哥哥你好呀，听说在病榻上的人，得到美女的问候身体会恢复的快哦。” 冷肃然说完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那卫昌看得眼睛都值了！顿时只觉得血气上涌！这就是她在手机里，要是在眼前，别说一个肾，没有肾也要扑倒！ 怎么有一股液体流下的感觉，一抹鼻子，原来热气上头，竟然流鼻血了。这小女子真是，太他吗可爱了！一直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女孩！ “小哥哥，人家要去洗澡咯，你先和我哥哥聊聊吧，人家可是单身，有合适的男孩子介绍给我脱单噢。”冷肃然又眨了眨眼睛，一颦一动，简直要命！ 这卫昌的鼻血就没停过，心跳加速啊！明显不适合换肾，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他见到然然的心了，这就嚷嚷着要出院！什么介绍男朋友，我才是最合适的人！ 卫昌忽然觉得焕然一新！ 因为一次相逢，才使得你或者我诞生！这是哪个国外的诗人说的了，今时今日才觉得就是这样啊！卫昌觉得自己获得了重生一样！整个世界的颜色都改变了！ 被两个贴身保镖给拦下了，不过这两个保镖刚才也余光扫了一眼那手机中的女孩，还真的是欲罢不能，但主子在，自己只能心里使劲想想，不能表现出来。 卫昌的变化，让江望还真有点措手不及，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爱情的力量。爱可以成为一个人最强的铠甲！ “他真是妹妹？看着不像啊……”卫昌上下打量一下江望。 “我也长的很帅，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好不好。”江望没好气地说道。 虽然江望不喜欢姓卫的，但这么简单的接触下来，到觉得卫昌比卫军好多了，虽然是渣男，不学无术，至少很坦率，表里如一。 “呃，完全看不出来。”卫昌狠狠地打击了一下江望，“不过，大舅哥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虽然比我是差了点！” 哇靠！这么快就叫上大舅哥了！这家伙真是一条不要脸的变色龙！ 第50章 交换条件 “然然在哪呢？我去找她。”卫昌嘟嘟囔囔一口一个然然，反正就是一种色迷心窍的状态。江望忽然认识到了美人计的力量！ 从西施到王昭君，哪个不是美人计……成为政治筹码也是漂亮女人的价值之一啊，虽然骨子里挺可悲的，但也有欣然的地方。江望胡思乱想了一下，改日得补补历史知识，知道的太少了。 江望凑近卫昌耳边：“让那俩人出去，我跟你分享点然然的小秘密。” 卫昌一听乐了！最喜欢了解她了，对于见到她一举拿下很有帮助！赶紧赶鸭子似的把两个保镖给撵到外面了。两个保镖在门外看他们两个嬉笑的样子，见卫昌也没什么危险，就站在门外了。 “然然喜欢粉红色！就是芭比粉，你知道吧？”江望说。 “芭比粉是什么东西？”卫昌问。 “粉色呢，细分一下，大致有七种，芭比粉是其中一种，我妹喜欢看动画片，就是小孩子看那种，比如《芭比之梦想豪宅》、《飞天小女警》之类的，芭比穿的衣服就是芭比粉了，我建议你多看点幼儿动画，这样你们就有话题聊了……”江望说道。 这时候冷肃然发来信息：“老子最讨厌粉色！老子也不喜欢芭比！那傻不拉几的塑料娃娃！老子也不喜欢看啥小女警！老子喜欢看《星球大战》和《复仇者联盟》！” “委屈冷爷了……就是随口一说。您的品味当然不是那些低级趣味的东西啦，我不是整整这傻小子嘛。”江望赶忙回复。 卫昌一听江望的话，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我妹妹还喜欢儿歌，比如《金刚葫芦娃》的主题歌啊，她都是单曲循环，一听听一天的。”江望继续说。 冷肃然顿时觉得整个自己的美少女形象都这样被江望给彻底抹黑了，成了幼稚女童！ “葫芦娃，葫芦娃，神通广大……”卫昌拼命的想了的脑细胞都要耗尽才想起来这么几句，得好好学！ 为了一搏美人芳心，什么都学！ “唉……”江望一声叹息。 “咋的了，大舅哥？说，有啥不顺心的事，我给你摆平它，咱俩这关系！”卫昌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然然是个孝顺的女孩。我俩从小父母早亡，都是一个姑父给拉扯大的，如今姑父危在旦夕，然然已经哭了一个星期了。”江望说道。 “危在旦夕？咋回事？出车祸了？”卫昌问。 “比那还惨。他呀，一个肾已经没了，现在另一个肾马上就挺不住了，今明两天要是不换肾，就完了。然然说，姑父要是死了，自己也跟着报恩去，我是拦也拦不住，我说你芳华年少恋爱都没谈过，不是可惜嘛，她说没事，人得感恩，反正姑父不再，她也绝不偷活。我们那姑父的肾源遇到点问题，好像被预定给别人了，不知道谁，唉，其实我今天应该准备一下一下兽医什么的，弄不好就准备两套……”江望哭腔说道。 冷肃然简直要气疯了，江望给自己准备寿衣？这哪是美人计，这分明是感情计！本以为闪亮登场，迷倒众生，拜倒石榴裙下，再闪亮离去，只留一个念想给世人惦记。 “你看，这就是肾源型号，天算不如人算啊……”江望继续说。 卫昌一看，哎呦，撞到大运了！ “不就是一个肾嘛！我这还有一个呢！这是我的肾源，给咱姑父！没事！今天就手术，就今天！”卫昌拍着胸脯说道。 江望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容易说服，原本准备了好几套备用方案呢，那就趁热打铁！江望立刻电话司大厨，让他赶快来病房。 “他们能同意么？”江望担心地看了看门外。 “放心，这里我说了算。”卫昌想了想，然后就有办法了。他一个电话把方副院长给叫来了。拉上了病房的门帘。让江望躲到了洗手间。 “老方啊。”卫昌一副方然悔悟的样子。 “哎，方少爷您这是有什么吩咐啊？明天就手术了，您不用担心，给您配备的都是最好的设备和医护人员。”方副院长说。 “今年我们卫家给你们的项目赞助快到位了吧？”卫昌问。 “对，按理来说就下周。” “希望没有什么意外。” “您这是？”方副院长一听，话里有话，立刻谨慎起来。难道是医护们没伺候好他？回头通报批评，这可不是对待金主的态度！ “我要把我的肾给另一个人，今天就手术。”卫昌说道。 “什么？少爷，您可要知道肾源本来就少，加上匹配度问题，算得上一肾难求，再说不是给谁就给谁得匹配，做一系列检验耗时很久的，手术前的检查都需要几天观察情况，所以您说的事是万万做不到的，这也是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必经医者仁心。”方副院长说。 “行了，老方，别在我这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我没兴趣听。一句话，你是要你的医者仁心，还是要赞助费顺利到位？这赞助费虽然是家族支出，但只要有人不同意，我想就不会那么顺利的。”卫昌说道。 “您想怎样？”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副院长的。”卫昌顿了顿，“等会有人来，匹配度完全合适，已经测试过，你呢，该检验的今天就要完成，之后今天必须手术。现在你就在这等着，电话通知他们做好手术准别。”卫昌说道。 方副院长一头雾水。正踌躇着要不要跟卫家家长说一下。 “你要是敢说出去，往后的赞助费想都不想了。”卫昌看出了他的心思，追加一震预防针。 方副院长不知道卫昌这是哪跟神经搭错了。 “要是护士不满意，咱再换？”方副院长商量的口吻。 卫昌不说话。 江望在厕所里听的清楚。想不到卫昌这小子办事还挺痛快的！有性格，我喜欢！ “咚咚咚——”几下敲门声，随后司大厨推门进来了。 看到方副院长和卫昌两人，他根本不认识，也没见过。 这时候，江望从洗手间走出来。 第51章 矜持 “这位就是今天要手术的病人。”江望说完把病例给了方副院长。他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说配型合适，原来是之前的那个病人。 “能不能做到？”卫昌问。 方副院长一咬牙，点点头。几百万的科研赞助费，自己能从中捞百分之十五，为了这百分之十五，铤而走险吧。反正刚才的话有录音，就算日后卫家家长追责，自己也有推辞。 “姑父，手术去吧。”卫昌笑着说道。听得司大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怪异，看着江望，也不方便说什么。江望只是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方副院长亲自领着司大厨去做准备工作了。 病房里，卫昌将两个保镖打发到厕所关上门呆着了。江望黄金瞳一扫描，两人坐在马桶上背靠背玩手机呢…… 而卫昌拉着他刚认的大舅哥坐在沙发上要视频聊聊。人家正事都给办完了，好歹作为回馈还是要陪聊一下的，冷肃然也挺配合的。 卫昌总是拿着江望手机，江望又走不开，心里挺不放心司大厨那里。 “昌哥哥，唱歌给人家听嘛。”冷肃然嗲嗲的说道。 听得江望内心想吐，这样肉麻的话也只有冷肃然能想出来。可自己为什么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呢，难道是嫉妒？ 听这家伙唱着金刚葫芦娃的幼稚模样，手机里的冷肃然笑的前仰后福，他这样子还真是美翻了。美少女，是多少男人一生的幻想啊。 江望出去了，手机就在卫昌这。一方面是真不想听到他们亲亲我我的！另一方面是担心司大厨。江望一路打听着方副院长的足迹就找到了他们。 司大厨还在做检查，方副院长还真是亲自跟进这件事，尤其是提取肾源的时候，必须有他的批复。江望看着检查室，心里七七八八尘埃落定，但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挺过这场手术也不容易，手术也有一些不确定的事，江望还是没法彻底放心。 一直到检查过了，一切就绪，推进手术室，手术灯点亮。江望一个人站在空空的回廊上，已经是傍晚了，回廊很空。 江望总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站在这陪着他，等着他，因为司大厨只有江望了。就算他感觉不到，江望也不想他这个时候孤单。 坐在长椅上，回廊的沉静让江望想到了很多，唯独没有去想手机不在自己手里。好像还是第一次手机这么长时间离开自己，而自己还有安全感，自从九界系统来了之后，还是第一次吧。某种程度上，也觉得冷肃然能应付卫昌吧。 江望的心思全在司大厨身上。性命攸关的一夜。江望如何能睡得着。他祈祷他能一切顺利，祈祷他再有二十年的寿命。 当手术灯关闭，已经是八个小时之后了。 医生托着疲惫的身体出来，江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转睛望着医生，一直到医生点点头，江望才把心放到肚子，听完医生嘱咐的一切，赶忙跑进去看看司大厨，他刚刚从麻醉中醒来，江望握着他的手，点点头。司大厨也点点头。 一时间，忽然老泪纵横！ 司大厨忽然想到了他的故乡！ 更北的地方。 “中秋与谁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从古至今，多少人都再也回去他的故乡，回不会的不是故乡，而是时光。还乡本身就是衣锦者的特权，我们大多数人只能躲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一日三餐，我们只能在夜色浓时才敢抬头去看，因为这时别人看到我们眼中的泪。 九死一生，司大厨想到了故乡他曾经心爱的姑娘，斯人早已不在，故乡早已没有了意义。人在攸关生死面前想到的才是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最挂念的，最放不下的吧。 安抚好司大厨，江望这才回到卫昌的病房。 原本还有点担心来着，没想到没走到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那卫昌还抱着手机和冷肃然腻腻歪歪地聊起来没完没了。 “然然，我俩真是相见恨晚哪，我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呢，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昌哥哥，然然也觉得和昌哥哥聊天好开心的，不像跟有些不带情商的呆瓜说话，什么玩笑都不懂。昌哥哥什么都懂，很博学呢，还很有见识，还有啊，我真的很喜欢你唱歌的声音。” “然然喜欢，我就一直唱，唱一辈子……金刚葫芦娃……神通广大……” …… 江望门口听了几句，心想唱一辈子非把你唱断气不可！再不打住，这两人说不定聊出什么预料之外的话题。 太恶心了！ 江望推门进去。卫昌当他不存在，丝毫不影响和冷肃然腻腻歪歪。这冷肃然似乎也乐在其中，这个助理啊，就这点追求！ “我得回去一趟。”江望要拿过手机。 “等会，等会，我给你充点电。”卫昌推开江望，别挡着看然然啊。 “然然咱们明天见面吧。”卫昌说。 “细水长流，好事多磨，来日方长……” “嘿，我就喜欢一次约不出来的女孩，矜持！” “那加个微信吧。以后就不用你哥手机了。”卫昌继续说。 江望一听，这可怎么好？ 没想到冷肃然直接报出一个手机号码，让卫昌添加，添加之后果然是冷肃然的这个头像！这个家伙竟然还可以用微信！江望实在不知道助理还有这么方便的功能！ 有了然然微信，卫昌一点都不关心这个大舅哥了。 江望拿了手机离开了病房。旁边的护士可高兴了，这位难伺候的爷好像注意力转移喽，相当于大赦啊！ 一路上，江望都没有说话。司大厨来之前已经把食堂工作安排好了。 “今天真是开心的一天呀！”冷肃然说。 江望不回话。 “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江望不说话。 “卫昌还真是个不错的人！很会哄人开心！” “你该看看眼科医生眼科医生了！”江望说道。 “哈，呆瓜你是不是吃醋了，吃醋啦！” 江望一想到冷肃然手舞足蹈的样子，就不高兴了。 “滚。” “滚远了，就回不来了，呆瓜。” 第52章 新来的插班生 江望觉得冷肃然真的是心情好啊，要是平时自己说滚字，他有十句等着呢！冷肃然帮助了自己，司大厨肾保住了，可是自己为什么高兴之余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呢，江望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以后得多和卫昌聊聊，这样就能每天心情愉悦了，快看，他有发来好多信息……”冷肃然自言自语。 “不用跟我汇报。” “谁有空给你汇报，我截屏给你分享一下啊……你也学学人家怎么对女孩子说话的。” 没想到，冷肃然真的发来了微信截屏。满篇都是那个卫昌嘘寒问暖啊。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你又不是女孩子。当心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就傻眼了。” “切。不和你说话了。我再撩他一会，他很上道唉。” “你怎么从不加我微信？”江望问。 “咱俩有一种联系方式就够了啊。微信多落后啊。很快就没人用了。” …… 聊天就这么结束了。冷肃然忙活别人去了。 江望拿着手机怅然失落了一会，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被改变了似的，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江望寻思着。 虽然有了三百积分，但江望现在什么都不想兑换，眼下最打紧的是自己的这双眼睛。抽风的系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这个功能给撤回了，趁着能用发挥最大价值。 江望拿起了语文书，在宿舍翻起来。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说江望，你不是一看书就头疼么？”下铺兄弟问道。 “这是爱情的力量！哈哈！”另一个舍友打趣地说。 “还有一个来月就高考了，你俩还去教室看书去吧，不会的可以问江鸢哦。”江望说道。 “呦呦呦，妹控有了女朋友就把妹妹腾出来了，平时我们多看两眼都不让，这下还主动让我们去找。” “不过江鸢也没空搭理我们，咱们班新来一个插班生，正和江鸢打的火热呢，没事总往她那跑。” “什么？”江望一下子从上铺跳下来，书也不看了，这就要冲到教室去。 “淡定，淡定，那个插班生是个女生。” “噢。”江望总算松了一口气，“下次你说话先找重要的说呗。吓的我心脏就要脱落了。” “你还没见过吧，插班生长的很好看呦，跟江鸢站在一块，简直就是两朵姐妹花！” “走喽，去教室喽！” “今年可真是福年，来了个美女老师，又来了个美女同学！” “这叫桃花年！” …… 两个室友走后，江望对插班生没兴趣，继续跳到上铺看他的英语书，想不到英语看起来也记住了七七八八，这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 白老师听同学说江望在宿舍看书，还是英语，十分诧异，这孩子啥时候这么爱看书了，心性转换的太快了吧。 因为江望没来教室，插班生乔幽就坐到江望的位置上，挨着江鸢，向她请教一些难题，两人还探讨将来要考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乔幽有个姐姐在大学，她从他那知道了很多了大学里的事，听的江鸢很是期待。 不只是如此，乔幽问江鸢的题，有的江鸢也拿不准，都是难度很高的习题，这也从侧面说明，乔幽的成绩也是相当厉害的。两人还互相探讨一道题的多种解法等等。 男生们虽然看着开心，可惜两个女生都是自恃清高那种，根本不搭理这些男孩子，包括金有鑫，看到乔幽也是眼睛都眼睛直了，几次亮出身份，送出豪礼之后，被乔幽轻描淡写的给退回去了，根本不感兴趣！这一点，江鸢看在眼里，很是欣赏乔幽的做法，女孩子的美丽是她的尊严，是大自然赋予的天地之美，不是用来交换物质，那叫亵渎。 金有鑫也纳闷了，都说美女喜欢和丑女在一起，这样才能衬托出自己的美丽，可这两个美丽女生怎么总是黏糊在一起呢…… 女生们看到她们，心里还是嫉妒的多，长得漂亮已经是天赐的恩惠了，还学习好！太不公平了！好在两人都很穷！一个负债，一个只能啃方便面！这是大家唯一心里的平衡的地方，看乔幽的衣服，虽然很干净，但是已经洗的衣领发白了，显然穿了好几年了。 都这个时候了，来插班生确实有点奇怪，白未央查了一下她的来源，原来是周边一个偏远郊区学校过来的，好像是教导主任的一个十杆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但因为人家成绩好，学校就收了。 学校里的风吹草动，白未央都会像白教授汇报的，白教授发来信息，让白未央盯紧江鸢和江望，多套话，多观察，多用小伎俩拉近关系，别人就不用花太多精力去理会了。最有效的拉关系的方式是什么，当然是用真的感情建立，白教授特意强调了这一点，一定要投入真的感情，这样喜怒哀乐才更真实。白未央瞪了下手机：“等你老了，我让你足不出户，看我好好管管你！” 江望看书看累了，活动一下筋骨，利用宿舍的门槛做了几个引体向上，没想到这玩意这么难做，做到第四个的时候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接着又做了五十个俯卧撑和一百个仰卧起坐，猛然发现俯卧撑真的是俯卧容易撑起来难！这仰卧起坐又太伤腰了，不适合自己，换上机组蹲起运动，立刻好多了。 江望第一次发现，原来运动这个东西有很大学问，不同动作拉伸到不同的肌肉，拉伸同一块肌肉又有很多动作可以做到，而自己要从这些动作里面找到适合自己的。想到这里，江望赶紧找了几本强体健身方面的电子书快速浏览一下，翻着翻着，看到了以色列国术、综合格斗、街头搏击术什么的也一并看了，他现在最羡慕的是自带属性的武力值啊，武力值啊！看完这些，江望发现所有的战斗都有一个统一技巧：攻击敌人的薄弱部位，关节，眼睛，脖子，耳朵这些地方。防御的技巧也成了保护好自己的薄弱部位！所有的战斗都无外乎这一点。江望又回忆起了了自己武力值500+那次打斗，也的确是遵循这个规律完成的。 第53章 提高武力值 一下子看到本质了，是黄金瞳的功劳，还是自己的悟性？江望分不清了。现在，江望在理论上已经掌握了战斗的技巧，只差实践了，也是最难的部分，因为实践中一个招数千变万化，进攻和防守也都因人而异千变万化，而且要在瞬时间内完成，如果哪里疏漏或者一个反应迟钝，真正的战场恐怕就是挂了。 上哪找一些人肉靶子练习一下呢。想到这里，江望决定有空看一下心理学方面的书籍，看看哪些同学有受虐型心里倾向，找他们最合适了…… 要看的书太多了，未来突然间变得好充实，比成长值还要美好的东西，因为知识不是一次性消耗品，他会伴随你自己一辈子，直到死亡，这才最具价值的东西。 江望想到了图书馆。 但是眼下，去教室看看江鸢的新朋友，不看看总不放心似的。透过教室的窗户，江望看到一个高挑的女生坐在江鸢旁边，有说有笑的，看样子，两人真像是姐妹花，看坐姿，这女孩应该比江鸢还高几公分。 江望走进教室。 “哥你坐后边吧。我和乔幽聊聊天。”江鸢一下子就把江望给打发了。 “不好意思占用你的座位，你是江鸢哥哥江望吧，你坐，你坐，我到后面去，真的不好意思。”乔幽很客气的要去后面，却被江鸢一把拉住，刚来的话题还没有聊完呢。 “没事，我去后面就好。”江望说完夹着课本去后面了，正好可以观察她们。 “你哥蛮帅气的。”乔幽小声不好意思地说道。 “噗哧……”江鸢笑了一下，“你应该当着他的面告诉他，他呀，能乐上天。” “嘘，你可不能告诉他呀。”乔幽脸色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江望一边看着课本，一边余光扫过她们，不知道这两个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会不会影响小鸢的成绩呢，这是江望担心的。 “你行不信，她们肯定在聊男生？”这时候江望的下铺跑过来说道。 “你这么了解女生了？”江望反问。 “切，我们在宿舍也不总聊女生嘛，同理可证啊！”小铺说。 “呃，没说夸你长得帅……”江望说。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听你说话了，有女朋友人就是不一样，情商涨的快呀！”下铺拍了拍江望的肩膀，“你说我能把她追到手么？” “从哲学角度来说，未来具有不确定性。”江望说。 “滚，你给我说人话。” “你得问她啊，我哪知道。”江望说。 “就不能鼓励人家几句嘛。对了，你是怎么追到那个美少女的？”下铺又问。 江望好生委屈，解释一万遍也没人信。 “她呀，倒贴，可能我的魅力太大了。”江望猛进地点点头。 “人家带眼睛的好不好。”下铺可不信。 “其实我很怕，怕那个也要倒贴，到时候恐怕忙不过来……” “滚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 下铺闪人，江望继续看着她们俩，她们也时不时地回头看江望一下，然后又继续嘀嘀咕咕，说说笑笑。江望总觉得不是像在探讨学习。 好容易等到了下课铃。江望把江鸢叫到操场上去了。 “有了新朋友就忘了你哥了？”江望打趣地说道。 “哥你还好意思说，你最近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发信息又不回。现在我有人陪了，你紧张了？”江鸢说。 “好啦，小鸢，都是哥不好，下次哥一定回复你短信。那个什么乔幽好像跟你还挺有话说的。”江望试探着问。 “命运都有相同之处吧，他是姑姑和姑父养大的，父母很早就遇到车祸死亡了，后来姑姑他们又把她父母的遗产给侵吞了，她也没办法，最后就出来自己养活自己了，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江鸢说。 “噢。”江望心想怎么跟我昨天设置的梗一样呢。 “你觉得她漂亮么？哥？”江鸢又问。 “呃，这个，还可以吧。”江望牢记一条准则，绝不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说另一个女孩子漂亮，自己的妹妹也不例外。 “你得说真话。”江鸢说。 “我说的就是真话。” “那，和我比呢？” “当然是你漂亮。”江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到觉得客观来说差不多，你想不想接触一下，说不定和你更有共同语言呢。”江鸢说。 “我可不想找女朋友，有妹妹就够提心吊胆的了。再有一个，真是玩不转。”江望赶紧打住。 “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江鸢说。 “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别害了别人。”江望说。 江鸢沉默了，光顾着相见恨晚了，的确是这样。以乔幽的脸蛋找到一步登天的不在话下。 “是我想多了。”江鸢略有失望地说。 “小鸢，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任何人。否则也许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江望叹息一口。如果江河山不是相信了他的发小，也不会导致他们兄妹二人落到这种田地。 江鸢点点头回到了教室，认真看书去了。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哥哥提醒，恐怕自己会友情里越陷越深了，而有时候，友情也是一个奢侈的东西，那是不敢拥有的。 江望忽然想到怎么没用黄金瞳看一下这个乔幽呢。 黄金瞳出眼，结果江望差点晕过去！ 这个乔竟然自带武力值，而且是400+，段位已经相当高了！这可不是寄人篱下的穷困女生该有的属性！ 江望去了白老师那里，想了解一下这个乔幽的来头。 “你觉得她漂亮么？”白未央问道。 “一般般，还不如白老师你的一半。”江望立刻回答。反正女人问另一个女人是否漂亮的时候，一定是个圈套！ “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甜？其实她很漂亮，你是不是有兴趣？”白未央问。 “你也知道我这么个负债男哪敢对姑娘有兴趣，那可是害人啊。我只是觉得这马上就高考了，还有插班生挺奇怪的，档案那些不都报备上去了嘛。”江望说。 白未央也没有卖关子，把知道的都告诉江望了。 江望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自己能看到武力值的事也不方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