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阴阳》 1980年五月,罗布泊考察队的神秘事件 1980年五月。 远处萧瑟的黄沙弥漫于整个天空,周围环绕着的巨大山岩处在一种极其冷静的状态中,一批由彭加木带领的考察队隐藏在山岩的一处孤零零的洞穴里,寂寞的风声吹乱了所有人的耳朵,使得众人无法分辨现在所处的位置,而地表显示器已经损坏的彻底。 “我们已经没有水了。”一位中年模样的眼镜说道,说罢他便坐在地上,头也抬不起来的闷声呻吟着,长期的劳累让这个干瘪的男人精疲力尽,已经毫无血色了reads();。 山洞的深处,躺着两具瘦成干柴的尸体,眼镜瞥着看向远处,眼中充满了绝望。 八个人现今已经剩下五人,五人中三男两女,而那个没有被风沙摧残的男人,只在工作手册中留下了一张纸条,而这张纸条,如今却是被司机师傅发现的。 司机师傅怔怔的望着那纸条上颇为熟悉的字,喃喃道:“老彭啊,你去哪了呢。”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我往东去找 水井 彭17/610:30 纸条上只有这几个字,没有人能够解释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在当时的环境下,他们所有能够寻找方向的仪器早已经全部失灵了。那为什么彭加木会说往东而行呢? 司机师傅暗想道,这句话可能是老彭留下的暗语,我往东去找水井。 沙漠附近有水井吗?司机师傅觉得此事有异,便想向其他四人提出,就在这时,一旁一个胖子突然捂着肚子:“糟了,我肚子里,好像有……” 年纪较轻的卫生员立刻问他,可没想到胖子却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血洒落在沙地上,众人都感到惊奇,除了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 老人很安静的打坐在尸体的身旁,一动不动,见到胖子直呕血,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若是做了亏心事,就说出来。我们中有内鬼,你们也都清楚,胖子,我问你,彭加木是不是你逼迫的,人已经出去了七天,连着刮了七天黄沙。如果我的朋友出了问题,我是会想办法找出这个人,然后我会想尽办法折磨他,直到杀死他。” 胖子听完,肚子疼的已经出了一身汗,但他也是个倔种,眼里容不得沙子:“陈四爷,我最后再叫你一声爷。老家伙……操……这是……” 胖子的肚子忽然炸出了一个黑漆漆的爪子,整条肚子全都裂了开来。 那胖子狂叫着,一旁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办,立刻这里就炸开了窝。司机师傅找来一把工具钳,立刻就想动手。可这时,忽然就见从胖子肚子裂开的血口子中,窜出了一条半米长的有如蛇一般的蜥蜴,而这还并不是蜥蜴,而是一种叫不出名字的生物。 再一看那胖子,已经翻白眼了。 那蜥蜴刚一窜出,就奔向了一个女人,女人面露惧色,尖叫着就往后退去,那蜥蜴犹如闪电一般,一下就扭曲着身子扑向了女人。 两条生命瞬间就结束了。 忽然不知从哪里闪出了一把锃亮的钩刀,几乎是闪电间,那蜥蜴就被切成了两段。 老人轻声对还浑身发抖的两个活人说道:“走。” 洞外的黄沙如龙一般的在空中周旋,眼镜被吓得心有余悸,就问老人道:“我们去什么地方?” 司机师傅也看向老人,老人捡起钩刀,就指着外面的天:“去‘找水井’。” 1980年六月,罗布泊考察队的诡秘征途 三人凝望着前方远处的深渊,身后的路被漫天的沙子遮住的丝毫看不见任何标识,就连一些他们所见过的路标,也都和沙海中埋葬的亡灵一般,沉沉的与世界死去。 沙漠中已经行驶了一天的三人,饥渴疲惫压得三人有些喘不过气,但如果不找到彭加木,他们的项目很有可能会被毁掉。 而在很远的一个地方,漠北一带的鬼头岭,另一批人也在进行着另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情。 “老哥,还继续往前吗?”眼镜压低了声音,狂卷的黄沙抑制住三个人的路途。 “要不你给我出个好主意。”老人背过身去,任由黄沙洗礼。 忽然,空中闪起了几道电光,只见天中的黑云骤然压低,向三人逼来。 “快走。”老人从腰间拔起了钩刀,将柄头连上麻绳,用力往前方巨大的深渊下一甩,钩刀很快收缩回来,又见老人再次用力,瞬间就钩住了深渊中的一片树藤。 时光荏苒。 三人顺着深渊而去,过程自多,不做赘述。 而就当天空中的黄沙停止了和世界周旋后,冰雹便如子弹一般的降落下来。 死亡般的沉寂永远的哀声四野…… 三人钩挂在一块块山岩上,四周交杂着诡异气息,被黄沙掩埋了近千年的一片恢弘的建筑赫然呈现在三人的面前…… 一个不被任何人所看透的彭加木 他面前屹立着一座无与伦比的黑色城池。 在城池之中,他望见了一个不被任何人所发现的水域木雕群。 他轻声走了过去,不远处便听见了一声吱啦的折断树枝的响动。 他无法缅怀自己曾经的过去,那个被屠杀的夜晚,那个用他一生所捍卫的秘密。 绝密使他必须隐瞒。他走到那木雕群的中央,望见了触手可得一个黑色盒子。 盒子悄然隐藏在木雕群中,但是被他发现了。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未能启开盒子,然而一串沉重的脚步声,使得他心惊肉跳。 他转过身去,望见了一条早已断成两截的犹如蜥蜴般的怪物朝他爬了过来。 两截的怪物分离在两个地方,彭加木感到惊奇,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啊!”他掉进了水域中,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在水中狰狞的游动。 他亦生亦死? 而就在彭加木掉落水中的那一瞬间,一个迅速的黑影从木梁上一跃而下。 那人甩出一把连珠弩,一下就把那蜥蜴戳成无法动弹。 而水域中,彭加木和那个黑色影子的尸体却都不见了。 黑影感到奇怪,他两三下打开了那个盒子,就见到一枚还在闪闪发亮的双鱼玉佩。 我的名字叫李天 彭加木的故事,是我从我的祖父李意中口中听说来的。 本来我对彭加木这个人,并没有多大兴趣。 但是那块双鱼玉佩,我却产生了浓厚的乐趣。 不是兴趣,而是乐趣。 我出生在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家庭中,我祖上是个盗墓贼的家族。 这令我从小到大被人都是用白眼睛看的。 一次无意,我听到了家里所存放的那本《分金定穴》的古卷是李意中从一座千年虚冢中带出来的,从那之后,我便开始了自己的研究。 本来我是想要写出1952年的盗墓贼的往事,但是我无法将那个故事叙述下来。 因为我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而选择将祖父口中的彭加木故事叙述下来的原因,是因为祖父说,我和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我之所以将这个属于我的故事记述下来的原因,这其中很多的探险往事,也都是因为事情的突变,以及他的出现。 第一章 偷听 我祖上有个叫李意中的人,在他年轻的时候,唯一一件后悔的事,就是我的二叔——死在了我祖母的肚子里,就是这样,我老爹才得以出生,要不然,我老爹都不知道在哪里。 1952年发生的事情,是我的祖父讲给我听的,当时我有个老叔,他叫李忠。我对老叔的印象很模糊,在我的童年里,只看见了几次老叔来到我的家里。每次来的时候,也只是说两句就走。 我不知道我老叔和我老爹之间有过什么过节,不过有一次我的妹子听到了其中的一些话,当时她窝在我老爹的怀里,就将一些话给听了下来。我有记笔记的习惯,就将那天我妹子说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老叔掐着烟卷,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子很是惹眼,他点上了烟,猛地吸了一口reads();。我老爹看着老叔的举止,沉沉的叹了口气,道:“老四,你变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老叔没说什么,吐出了一口烟云,看了看我老爹,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三哥,这年头没钱什么事儿都办不了。” 我老爹望着老叔道:“我和你嫂子经营这个古董铺子,根本挣不来钱,现在我只能去工地打打零工,你知道,这年头,没人喜欢古董了。” 老叔脸色一沉,并不认同我老爹的话,他道:“我就是奔着古董来的。” “那可是咱老爷子拼死抢回来的,你也敢要。” “那你凭什么要?就他娘的因为那老头子生前写了遗嘱?那算什么!不过就一张纸,妈的在老子眼里连个屁都不是,我才三十几岁,正是最辉煌的时候。但是现在这个项目需要这古卷里的密文,才能帮助王先生找到那东西。”老叔道。 这件事情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妹妹也只是在门口听了几句,当时她就想着找到我,现在想想,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就无人得知了。 我问我的母亲,直到今天的我二十六岁,一位风水先生。我的母亲一直没有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后来成了我心头的一道坎,因为那本古卷,还在我手里。 我祖父生前将一本古卷《分金定穴》交给了我老爹,可是我老爹并不钻研这些秘术,因为生活的紧张,他根本就没空去翻这本破书。 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让我接触到了那本破书,也就是这样,才牵引出了一段纠葛不清的琐事来。 有些事情来得太快,也许不是一件好事,但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直到现在,我清楚地记得,一切都是因为那次奇怪的偶遇。 自从那次意外过后,我的一切都随着那件事改变,包括我的一生。 ——————————————————————————————————————————————————— “呦呵。”三桂从琉璃厂的一间店铺里走了出来,看着我正在摊儿上发愣。 我跟他打了个呼哨,他叫胡三桂,是个兵痞,和我都是85后的人。他三年前跟我说他不想在当兵了,结果第二天他就出现在了我面前。那时候我们没有工作,因为我们连大学也没上过,他初中还没毕业就当兵去了,说国家和军队都需要他。 三年前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身破破落落的衣服,说让我给他找个地方,我想也没想就把他安顿在褶子季的铺子里,褶子季算是我的第二个父亲,我的老爹李笑,在大概是05年的时候就去世了,当时他在工地上干活,没想到上面塌了,结果我不想提。 想起来我也有三个多月没看见过他了,这次他出现在这里,我也不奇怪。三个月前他来找过我,他最近行事有些诡异,像只鬼似的在我面前飘来飘去。这次出现,我也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这三个月之中,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最近我也没少打听他的消息,有些行家跟我说这家伙最近做上了下斗。下斗就是盗墓,不过我是不太相信,他这人虽然有些不正经,但是盗墓犯法他又不是不知道。况且他在部队里的时候也讲过盗掘古墓能够判上多少年,他朝我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reads();。 他相比三年前胖了一些,但是身上隐隐可见的肌肉能说明这家伙最近没少做缺德的事。下斗,我们李家算是世家,如果不是我祖父和我老叔做的那些缺德事,我们这一茬人也不用风吹日晒的苦命挣钱,当时1952年的那次意外,听我祖父的意思,可能有人活下来了。 ——————————————————————————————————————— “听我说,我最近……”三桂刚要说下去,我就给他完全的打断了:“得,你别‘听我说’,你还是先听我说说吧,你一下子失踪了三个多月,现在是2014年,再过几个月就该过年了。你知道你这样让我和季叔有多担心吗,我告诉你老胡,这下斗的勾当,是要坐牢的。” “坐个屁,我们王老板有的是关系,上次我们顺了个葫芦斗,这次没准备好。死了几个人。不过那都不重要,我们老板早就把这人命置之度外了。当然我除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王老板一直比较关注我,下斗都是让我最后一个下去,这次出了事情,免不了我们得挨教训,但是你猜怎么着,老板说只要让我把你带过去,什么事都迎刃而解。”三桂笑道。 王老板?王先生? 我问三桂那老板叫什么名字,他从包里摸出了一包中华,赛到了我手中,接着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徐徐说道:“怎么,你有兴趣?那老板年纪不大,三十几岁就成立了家具公司。其实说是家具公司,我跟你说……这里,这里不方便说话,你跟我走,正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我问道,但是心也痒痒的很,我好奇心比较大,这也是我后来感到非常的后悔的原因之一。 三桂把烟甩在地上,踩了一脚,看着我道:“你管是谁呢?去了你就知道了。” “去了我就知道了?你这到底做的什么勾当。”我道。 三桂挺直了身子道:“我直接说吧,你兄弟我这里,有一笔大买卖,你做不做?” 北京王府井,罐子巷德昉斋,第二楼阁夹层一个包间里。 三桂看了看手表,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人也真是可以,时间观念没见过这么差的。” 我想着三桂口中的这人,会是什么人?想着,忽然门就被推开了,一个面容较为清秀的男子和服务员要了一壶龙井,然后摘下他脸上的高级墨镜。清秀的脸庞上映衬着两道弯眉,下巴上连着一撮山羊胡子,看着不禁就有些可笑。逐渐的,我开始感觉到这个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脑子转的飞快,忽然我想到了什么,脑子不由一震,竟然是他。 他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一直没有想起来这个人,因为我们并没有什么联系。一直以来,这个人在我的眼中都是一个成绩优秀的高材生,是有希望进重点高中和进重点大学的学子。可不论我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个人是他,他叫杨蹚。 杨蹚看到我,一开始表情也和我一样,神色显得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杨蹚三桂两个人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不由就有些像是个外人了,接着杨蹚看了看我,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胡,我可从来没听见你提起过他啊。” 三桂笑笑,道:“他和咱们都一样,都是青头。只不过我比你们俩多下过几次斗,这次让他过来,是想让他帮帮定定穴位的,但是你大可放心,王老板说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的。” 第二章 whoareyou? 北京王府井,罐子巷德昉斋,第二楼阁夹层一个包间里。 三桂看了看手表,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人也真是可以,时间观念没见过这么差的。” 我想着三桂口中的这人,会是什么人?想着,忽然门就被推开了,一个面容较为清秀的男子和服务员要了一壶龙井,然后摘下他脸上的高级墨镜。清秀的脸庞上映衬着两道弯眉,下巴上连着一撮山羊胡子,看着不禁就有些可笑。逐渐的,我开始感觉到这个人,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我脑子转的飞快,忽然我想到了什么,脑子不由一震,竟然是他。 他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一直没有想起来这个人,因为我们并没有什么联系。一直以来,这个人在我的眼中都是一个成绩优秀的高材生,是有希望进重点高中和进重点大学的学子。可不论我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个人是他,他叫杨蹚。 杨蹚看到我,一开始表情也和我一样,神色显得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他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杨蹚三桂两个人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不由就有些像是个外人了,接着杨蹚看了看我,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胡,我可从来没听见你提起过他啊。” 三桂笑笑,道:“他和咱们都一样,都是青头。只不过我比你们俩多下过几次斗,这次让他过来,是想让他帮帮定定穴位的,但是你大可放心,王老板说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的。” 我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忙打岔问什么钱,杨蹚迷惑的看了看我,道:“他还不知道吗?” 三桂吸了口烟道:“他是我现成给拉过来的,这次我们损失惨重。要不也不至于会劳烦你两位来帮忙。”说着他瞄了我和杨蹚一眼,道:“老李你不用担心,杨老弟也没下过斗。叫他过来是为了有些医学方面的学问需要他帮忙,这小子现在阔绰了,当上教授的助手了。” 教授的助手?会来做下斗的勾当? 这里面似乎有猫腻,但是三桂不想明说,看来等这个杨蹚走后,我还得从他嘴里套点儿什么来。我们聊了有两个多小时,从我们的谈话内容中,我大概的明白了三桂口中的事情。 三桂口中的王老板叫做王金定,王金定这人表面给人的感觉是个明白事理的成功人士,但是谁人都知道这人私底下干一些不为人知的买卖。听三桂的话口,杨蹚显然也是半路被拉拢过来的,杨蹚大学毕业后,托了他三伯的关系,在医学院做了一名副教授的助手。 杨蹚主修的是“病毒的传播与其研制的方法”,可能三桂就是看上了这点,才把杨蹚给拉拢过来的原因。不过三桂怎么联络的杨蹚,这未免有些太巧了,我还是多留个心眼比较好。 三桂跟着王金定公司里的几个老手,做一些顺斗的勾当,就是说,以前那些摸金校尉盗过的古墓(摸金校尉盗墓,总会给其同行留下一两件的明器)中取出一两件没顺走的明器,行内人称之为顺斗。死者为大,顺者礼应尊重,但是三桂这一拨人里面,没有一个尊者墓主人的,听他的意思是直接拿炸药炸开古墓,多数这些人活动范围是在一些荒山古岭上。 这次他们所要寻找的是一座位于湘西一带的古墓,具体原因尚未明了。杨蹚听完他说的话,三桂说话的时候,杨蹚显得很焦虑,恐怕他也是在考虑究竟该怎么做。不过我是没兴趣,一来我没见过这个老板,二来这件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不靠谱的事情我不会做。 杨蹚听三桂的意思是,只让他看看墓主人的尸体,有没有尸变的迹象,然后他就白拿十万块钱,王老板答应给胡三桂二十万,三桂答应给这个书呆子十万reads();。那么也就是说我要是不去的话,他们两个分钱正好,想到这里,我不禁暗自笑了笑。 杨蹚和我自打初中就合不来,现在依然。他跟我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匆匆走了。 ——————————————————————————————————————————————————————————————— 十点零三分,德昉斋二楼包间内。 我吃完了最后一口溜肉段,三桂在一旁喝了两口酒,我看现在是个好时机,就对他道:“你也别跟我在这里瞎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说,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喝了两口酒,又把门打开瞧了瞧附近有没有人,确定无人后,才肯跟我说:“老李,你是不知道。刚才我知道你也看出来了,杨蹚这人不靠谱,其实这次我们老板是想在倒斗这一行里,闹出点儿动静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想问什么,趁现在快问。” 我想正好,于是就对他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姓王的老板?” 他抿抿嘴,道:“大概是半年前了,就是我上次找你借钱你非不借我的那段时间吧。那几天我有些魂不守舍的,整天就琢磨怎么才能弄到钱来,不过老是赌那玩意儿也不好。毕竟赌石这一行当里才人太少,而且又没什么利润,全是风险。当时的事情我还记得,我是在赌石之后,从地下室里走出来碰见的王老板,当时我对他戒心很强,因为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我也没有办法,就和那几个保镖打了一架。结果你也知道,我被他们像拖一具死尸一样的拖上了车里,一路开到了一座别墅里,就是这样了。” 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王金定为什么要找三桂。我把我的想法全说了出来,三桂酒喝的上头了,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什么花花来,但我还是能够知道,当时王金定找三桂,绝非偶然。 这里面肯定有事情,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不是王老板找到三桂,三桂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模样。况且我也有一种想法,三桂,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从三桂的话外音里面听出王金定是一个很大度,很慷慨的人,但是这个王老板行事很乖张,轻易是绝对不会露面的。那么三桂身上会有什么引力,能够将一个盗墓老手给吸引过来呢,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一个读者,别人看一个故事都是从前往后看,而我恰恰相反。 不过我现在想出来是不可能了,首先我知道了王老板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要让我和杨蹚当替死鬼,替他们下墓。其次是王金定所要寻找的东西可能和我家里的《分金定穴》有一些关联,因为我已经想到王老板要找胡三桂,可能是间接的想要寻找什么东西。 而这个东西,必然是和我和三桂有联系的,那么,那个东西是古卷吗,我想了很久,又觉得不是。我没喝太多的酒,所以脑子很清醒,看来三桂遇到麻烦了。我只能这样想着,那么此次下地,我也得跟着去,不知道王老板会以什么方式来见我们。 我脑子很乱,自己自言自语的说了一些,忽然间有什么声音从我背后传过来,回头一看,门被打开了。三桂被惊了一下,连忙叫我赶紧站起来。 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四名男性一名女性,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人,看了看我,微笑了一下,对三桂和他身后的山羊胡子说道:“你们两个,戏演得不错。” 第三章 计划 演戏? 我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盯着这几个人打量了他们一番,同样,除了墨镜外,其他几个人也在打量着我。墨镜身后的山羊胡子杨蹚有些羞愧的扫了我一眼,我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一切,吃饭聊天秘密直到三桂昏睡过去,都是假的reads();。 我被人给耍了。 忽然,一个电流甩到了我的身上,我感觉浑身一麻,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们接下来想做什么?双方僵持了几秒,接着,墨镜摘下了墨镜,招呼那几个人坐下。 他身后那几个人坐下之后,有一个胖子,点了一大桌菜,十几分钟后菜上齐了。三桂给我使了个眼色,我心想你给我使也没用,反正我没拿钱包过来。那胖子和一个看起来比较沉稳的瘦猴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一直自顾自的海吃海喝,那个女人也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现在。墨镜象征性的介绍了一下,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原来这个墨镜就是王先生王金定,那胖子叫张大楞,另一个沉默寡言的叫李林易。这个女人一直没说话,好像是王老板的秘术或者助理什么的,杨蹚一直缩着脖子,一个屁都懒得放。 这就是人心。那时候我还年轻,颓然不知道人心是什么样子。双方互相认识了一下,王老板就道:“既然咱们都认识了,三桂是个人才,我得好好培养他,不能就让他这几年兵白当了是不是,你看这杨蹚,好歹也是重点大学的学生,多少能够帮点儿忙是不是?” 三桂摆手笑道:“王老板你言重了,我就是个乡下人,什么人才不人才的。跟着您干,是我的福分,也是咱们的缘分。刚才我说您的话,您别介意,都是酒话,不能当真。” 女人冷笑了一下,道:“这不,正应了那句‘酒后吐真言’吗?” 一下子,整个包间里充满了尴尬,三桂脸上挂不住面子,嗯嗯啊啊了半天,王老板替他打了个圆场:“好,我就喜欢酒后吐真言的人。行,咱们闲言少叙,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聊天喝酒,不过现在,应该是谈正事情,愣子,把东西拿出来。” 张大楞抹了抹嘴,从藤椅下面拿出了一个小提箱,箱子很精致,但是给人一种很笨重的感觉。李林易将桌子上的菜推得远了一些,张大楞摸着箱子的密码锁,转了几下,咔嗤一声,箱子开了,里面映入视觉的全是一沓沓的钱,目测之下,不下几十万。 三桂看的呆住,王老板会心的笑了,道:“这里面一共有二十万,我想三桂也跟你提过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的本事,所以这次特地见你找你,你们三个人,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尤其是三桂,他跟我下过几次斗,我们公司这次只能带出两个青头过来,这个李林易和张大楞也还不错,不过你们都是新手,本来我想带你们一次,但是我现在有急事,得出一趟远门儿,这次就不能带你们去了。但是李林易的经验也可以带你们,你们小心一点儿苗岩山上的人,那山下的人还好,山上的人家都不好打交道。” 具体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看来这次是非去不可了。我把王老板和女人送走以后,回到包间里,这个时候李林易才开始说话:“你们小心一点我们老板,他是个笑面虎。详细的我就不说了,我给你们一些资料,你们自己回去看,注意,必须要带摸金符。” 杨蹚茫然的放下了端起来的啤酒杯,道:“为什么要必须带,这还有讲究?” “没什么讲究。这就是这一行的规矩。摸金派的规矩,历来不能打破。”李林易道。 ——————————————————————————————————————— 我们各自又聊了一会儿,张大楞挥一挥手,道:“行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reads();。这饭不赖,我还有事情要做,几位朋友,过几天咱们就是一个道儿上的了,团结是必须的。我这人没什么脾气,咱们都听这两位姓李的,行,我先走一步。这儿的饭不赖,不赖。” 他舔着肚子,说话就已经走出去了,我刚想拦他,他却摆手道:“不用送!你们接着喝。” 我暗自叹了口气,李林易交代道:“这位杨先生和我还有事情做,我们得去收集装备,你们可以去潘家园寻几个摸金符,其他的事情,我都给你发到电子邮箱里面去了。这二十万我们老板带走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把那长生不老的秘药给带过来,你要什么都行。” 杨蹚摸摸胡子:“秘药?长生不老?难道这墓主人,是个万年老乌龟?” 李林易道:“具体的我不清楚,因为这种丹丸一直在考古和盗墓两界有很大的争论和过节,所以这湘西苗岩我们必须要走一趟。至少得知道这个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们有些疑惑,李林易继续道:“不过你们放心,那二十万是给你们的,不管究竟有没有这个东西,钱是你们的。如果有,不过我看的话,放了几千年的东西,即使有也化成灰了,不过我可以跟你们三位透露一些消息,我们老板其实是想做个噱头。” “噱头?”我道。 “没错,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也只是给他打工的。就先这样了,我们走吧杨先生,你还有很多的东西要学。”李林易起身离开,杨蹚看了看我,也跟着走了出去。 ——————————————————————————————————————— “你先别说话,我得好好想想,这事情来得也太快了。”我手托着下巴,正在思考是去还是不去。关键的是,王老板的话有没有谱。我想了很久,最后一看表,三点多了,外面黑漆漆的,屋里面倒是很亮堂,我和三桂坐上了回公寓的出租车,一路无话。 到家中后,三桂床上一躺就开始昏睡。我想着王老板的话,想着六十二年前的那场变故。我的父亲进了墓中逃了出来。但是他从那之后,性格变得沉默了许多,一次他洗澡的时候,由于水温过高,我看见他的身上盘着一条青龙,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看见了。 我想着很多以前的事情,后来不知不觉得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三桂起的很早,我们收拾了一些东西,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我很压抑,这次事情来得太快,昨天我还坐在琉璃厂里,明天就要出发了。 我坐在沙发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好像是蒸发了一般。几个小时后,我和三桂去泡了泡澡,这才好受了一些,我将那本古卷藏在了家中,那是我的父亲拼了老命才抢回来的,虽然他现在人已经不在了,这东西我也得保存好,毕竟这是我祖父传下来的宝贝。 泡完澡后身体清爽了一些,我和三桂出去烤了几十个串儿,刚一回家,就发现有人来过的迹象。不知道什么时候鞋柜下面多了一双老皮鞋,这家伙又来了。 褶子季算是我的第二个父亲,我从小就是被他看着长大的,所以这老头儿经常会来我的房子里里外外收拾收拾,有时候会带几个宝贝给我瞧瞧。 这次应该是来收拾的,褶子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几个破易拉罐,对我道:“你们什么时候去湘西?” 第四章 叫骂 我听老头子这样说,心说这件事情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问他,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黄灿灿的牙,道:“一位自称杨先生的人告诉我的。” 杨蹚?我暗自摇头,问三桂为什么杨蹚会这样做,没成想他也不知道多少。老头子招呼三桂坐下,这次我是肯定去不成了,这个老头子就一个女儿,没儿子,从小到大把我当他儿子养活,我母亲也不怎么管,母亲认为反正去了他们家有饭吃有钱花,何乐而不为。 从小到大,褶子季一个月给我的零花钱,比我过年的时候和亲戚朋友要的还多reads();。老叔倒是给过我几次大票子,但是也只是那么几回,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等到现在,老头子一本正经的沏了一壶茶,茉莉香闻着扑鼻,但是好闻,一直我就喝着这种茶,非常舒服。 他也没继续掩饰下去,对三桂道:“小胡子,你不是不知道,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旅游考古的事情,可不是你们这些孩子能够掺和的。小李子他老叔不就是做倒斗的,到现在也没有音信,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你们旅游可以,但是考古,你们就别去了。” 我早就知道是这样,所以也没说话,看看三桂会怎么说。没想到三桂也没说话,我们两个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褶子季和三桂不是很合得来,因为三桂总喜欢那种冒险的生活,老头子虽然是做古董生意的,但是他也不想我被三桂拉下水,回头可就难了。 我们僵持了几秒,我想我要是再不说话老头子就得来硬的了,这老头子没事还想找事,反正谁敢动他和我一根手指头,他底下的伙计可不是吃白饭的。虽然褶子季没什么大钱,但是算个小富商也不为过,我知道我们必须要表态,于是我就说道:“老头儿我们不是去考古,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考古队或者考古学院的,考古我们可不会。顶多也就是去旅旅游,看看山山水水,我都两年没旅游过了,总不能让我一辈子憋在这破地方吧?” “你说这儿破?这里除了王府井,几乎是全国最好的地界,我说你靠那个风水一年也可以挣不少钱,我这几个古董店将来也都传给你。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必须对我女儿好,不然我就是把这几个店给小胡子也不给你……”他意识到了什么,就打住没往下说。 三桂一听,脸上乐开了花,笑着问道:“真的?季老爷子您可别骗我,你闺女长得多俊这儿谁不知道。您要是想把我招过去做过门女婿,那我义不容辞,咱现在就可以下礼钱,明天就可以成亲,明天晚上就能入洞房……” “你给我打住。我就是说说玩儿的,你当什么真?这好姑娘天下有的是,我女儿也不在这里,唉,这说来她出国也有十一年了,不知道他们母女俩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三桂叹了口气,我接起话茬,道:“这您就别操心了,前几天我打过电话问了问,雪晴在那里过得很好。话说最近没听雪晴提起她妈妈,她们母女俩总这样,打打合合的。” 褶子季点了点头,道:“好,那咱们就接着说正事。你们做什么我不管,毕竟小李子你也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一直拿你当我儿子看待。你父亲走得早,虽然我在琉璃厂潘家园名气不小,但是想要下斗,你们还不行,至少得找几个师父带带你们。” 下斗?我道:“您瞎说什么呢,什么下斗不下斗的,咱们不是说过了吗,永不提‘斗’。” “这事情都过去六十几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小李子,你的命,谁来定,天注定。我们想拦也拦不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去做什么吗,这长生不老仙丹闹着如火如荼,潘家园王府井都传开了,多少人想找到卖一笔大价钱,但是哪是那么容易的。” 我道:“是,虽然这东西不靠谱,但是卖主手里的价钱是真正靠谱的。我知道您担心的是什么,但是我朋友有难,我必须去。您不是也总说,世事无绝对。” “那成,你想去我不拦你。但是我会安排个人,这个人道行很深,你什么也别问,他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的。这不是监视,如果连这个你都不答应,今天你们两个就别想走出这里了。这房间有三十几个我的伙计,看看是你俩的拳脚厉害,还是老爷子我的手下够狠!” 看来这是来硬的了,他刚一说完,就见几十个人从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阳台里走了出来,一时间整个屋子全是人reads();。这些人里有男有女,女的较少一些,不过没有一个是善类。 这些人里大多数我都见过,多数都是褶子季手下的伙计,果然有将近四十个人挤在我不足一百五十平米的公寓里。我捏了一下三桂,三桂反应过来立刻对褶子季道:“成成,您想安排什么人都行。但是不能太多,这定亲的事情,咱暂时先缓缓,成不?” “成个屁亲,你小子最好给我老实点。小李子,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摸金符我给你们找好了,亮子,过来。”褶子季摆了摆手,从人群里挤出了一个他的伙计,我认识他,最近才来褶子季这里帮忙,一过来就受到褶子季的重视,好像是因为这家伙太狠了。 这家伙一脸的横肉,小个子平头,长着一双可以杀死人的眼睛,看着就发憷。他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盒子很小,他递给了褶子季,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小李爷,早。” 我心里疑惑,我又不认识他,但是一想人家既然都和我打招呼了,我也不好做个沉默者。于是我回了一句早,看着褶子季将盒子打开,里面所呈现的是三块发着寒光的穿山尖甲。 这物件前端锋利尖锐,锥围形的下端,镶嵌着数萜金线,末尾段有一个挂坠,挂坠是后来褶子季安上的,挂坠上面刻着一个符号,符号很小,我看不出是什么,好像是一个被扭曲的大写的l,我也没想太多,拿着这东西就揣进了口袋里,三桂看了半天,道了声谢。 那个叫做亮子的说道:“小李爷,这块摸金符是季爷专门挑选出来的,此次去行还祝小李爷马到成功。亮子我本想陪着您去,但是季爷不允,已经有另一位老手跟着您。您请放心,所有人祝小李爷水到渠成!祝小李爷马到成功!祝小李爷马到成功!” 看样子褶子季是事先安排好的了,我也随着附和了一会儿,三桂看的呆住,连忙凑在我身边道:“没想到这老头子势力这么大。真他娘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笑了笑,这时候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推开了,所有人都看向那个人,那是孙婶,我们的对门邻居。看样子接下来老头子有麻烦了,孙婶走了过来,三十多个人给她让出了一条小路,孙婶边走边骂,我暗自笑笑,这时候看见杨蹚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李天,明日西山旅馆集合,带好该带的东西。明器已准备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短短的一句话,将我的思绪全部吸引了过去,我刚要递给三桂看看,一旁的孙婶就开骂了:“你们这群人脑子有病啊!搞什么搞!什么马到成功!咋着,人人都穿一身西装,玩黑客帝国啊,你们是猪啊,不知道我家孩子最近要高考,闹什么闹!” 我见她急了,连忙劝道:“没闹没闹,孙婶,您孩子高考是大事。我们,我们是在……是在拍视频,最近拍视频挣钱,我们就想拍一个视频。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对不对?” “对个屁!我女儿高考是天下最大的事,她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就把你们全都剥皮,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您闺女那么冰雪聪明,考个大学算什么是不是?”我道。 “那肯定是,比你这神棍强多了。我告诉你,你坐电梯的时候少看我闺女,你别以为你长个小白脸,你就咋咋的了。对了,上个月的水费也是我帮你垫上的,记得给我!老娘还有事,警告你们啊,少在这儿犯病,一群人这一天天的没事儿抽什么邪疯……” 第五章 闹鬼(一) 当天晚上,我和三桂坐在一家馄饨铺子里等着馄饨。铺子老板姓王,开这家小店铺有三年多的时间,再过几个月就该过年,听他说他们过完年就不干了。说是回老家再开一个铺子,我和铺子老板认识也有一年多,可是不知怎么了,最近走进这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显然三桂也察觉到了,现在是临近九月份,这一片地方怎么显得这么冷,三桂看着馄饨上来后,我就感觉到这馄饨也有些不对劲。本来开锅就熟的馄饨,端上来后一点的热气都见不到,我觉得奇怪,就把老板给叫过来,老板正忙着,过来的是个小姑娘reads();。 三桂先开得口:“我说妹妹,你们家馄饨是用凉水煮的吧,这怎么一点的热乎气都没有?” 小姑娘道:“这里,最近一直在闹鬼,不瞒你们两位说。每次我端馄饨过来,本来是热乎的冒着热气的馄饨,可是一端过来就成了这样,听说这里最近死过……” “翠儿,过来!别打搅两位哥哥,你先回家,记住绕着门外那条路走知不知道?”铺子老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递给小姑娘书包,小姑娘闷闷的说了一句:“你们自己小心点。” ——————————————————————————————————————— 铺子老板看着女儿走后,铺子冷冷清清的,原本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如今人走茶凉。冷清的生意冷清的店铺冷清的空气还有冷清的人,店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六目相对,沉默了几秒后,铺子老板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李天啊,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搬回老家,可那又能怎么办,这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邪乎了。我是实在没办法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里肯定不对劲。”三桂看了看我,问铺子老板:“那你就说说吧,虽然我们帮不了你,但是你把心事都压在心里也不行啊,迟早会憋坏的。” 铺子老板稍有迟疑,随后又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这种东西,这东西第一次出来时是在两个月前,那时候我正要赶回家,因为我老婆生了一场大病,刚刚做完手术需要人照料,所以当天下午就收拾好了厨房,到了晚上九点钟的时候。” ——————————————————————————————————————— “爸爸,我又看见那个女人了。”小姑娘夺门而入,一脸的冷汗显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铺子老板听见小姑娘这样说,眼睛瞪得很大,连连倒抽了几口凉气,对我们道:“你们都不要出去,就待在这里。翠儿,你去里屋给妈妈打个电话,说今晚客人多,咱们爷俩晚点儿再回去,快去,记住,爸爸不叫你出来,你千万不要出来。” 小姑娘关好了门,焦虑的跑进了内屋。铺子老板把店里的窗帘全都拉好,搞得整个屋子好像鬼屋一样。我精神也紧张到了极点,什么女人?难道外面那条街上有那种东西?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铺子老板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在这半小时中,我和三桂都出了一身的冷汗。静悄悄的馄饨店里没有一丝多余的生气,除了三个人的紧张之外,多的更是诡秘的氛围和阴凉扑鼻的气味从内屋传来。 几分钟后,铺子老板才肯说话:“你们不要见怪,像这种时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自从我遇见那次事情之后,就会经常看见她。我继续讲,如果你们想走的话,必须要再过几个小时,这里太不正常了。那天晚上九点钟左右,我和翠儿一起收拾好店铺,正要出去的时候,发现门被人从外面给锁上了,那是一把新锁,我们以为是别人搞得恶作剧,就打电话给我的伙计,我们店里有一个伙计,他叫张凯,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一个小伙子,因为人比较实诚,所以我就让他在我的店铺里包馄饨馅,那天正好是他歇班,我就给他打了电话。” 我对这件事情比较感兴趣,所以也没考虑别的,我虽然信风水断阴阳,但是我不信鬼。即使真的出现在我面前,大不了我抡起凳子朝她脑门来一下子,看看她疼不疼reads();。 “那如果他是你的伙计,今天,现在,他在什么地方?”我问道,开始感觉到真相的来临。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今天也是该他歇班。我们这个店,自从遇见那件恐怖的事情后,人就少了很多,新闻网站还报道过我们这里,你肯定没看新闻的习惯。不然的话你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我们这里是每个星期三休息一次,每个星期三张凯都不会来上班。所以……等等,你们该不会是说,这个女鬼是张凯故意装出来的?” 我并不否认,于是继续问他:“是不是每次张凯歇班的星期三的时候,女鬼都会来?”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忽然沉吟了一声:“天呐!真的是他?不会,不会,我们家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他是个老实的孩子,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我道:“那请你继续说下去。因为现在就凭我一句话,也不能说出就是张凯做的。” “好,那天晚上我们被锁住以后,我给张凯打了电话。因为他那里有锁剪,他平常没事的时候都会去汽修店里帮忙,所以锁键是必须要有的。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十点多钟,那时候我和翠儿都很着急,不过我们没有想到,那东西忽然就出现了。在路的中央,我们看到了一个无比诡异的景象,那时候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我还记得灯光非常的昏暗。因为我们处的位置是十字路口的拐角处,所以我只要一望就能看见三条路的情况,记得在路的中央,我和翠儿看见了一个穿着一身的红衣服,披头散发的瘦弱女人,她低着头在画圈,我第一眼看她时感觉到她很奇怪,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围绕着我。接着,翠儿这孩子忽然敲了几下玻璃,那个女人忽然把脸对向我,当时我吓得叫了出来,这个女人她没有脸,没有五官,脸上一片煞白。我什么都没想,拉着翠儿就往后退,等我们刚一回过头去,发现那个女人竟然,她竟然在我们的前面,低着头手指很苍白的在地上画着某种咒语一般的东西。然后,我眼前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了,翠儿好像被她给压倒了,醒来之后我躺在医院里。是张凯发现的我,要是经过你这么一说,的确,张凯很有可能,但是他怎么才能做到边接我的电话,边扮演女鬼给我看?这绝对不可能,况且我们一回头她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想不出别的什么,如果单纯的认为这是个鬼故事,暂且一听还则罢了。可这不是鬼故事,那么这就有可疑性了,是铺子老板自己做的噱头,还是真有此事。但是我明天就得离开这里,现在所做的就是回家看看那本古卷,其他的事情,都随他去了。 我和三桂正要起身离开,忽然铺子外面的窗帘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影子闪的很快,几乎是不到一秒种。我揉了揉眼,再一看,只见在一片黑色的衬托下,窗帘上贴着一个长发女人的影子,人影的脖子上连着一条粗麻绳子。我想起了吊死鬼,又觉出不对。 铺子老板吓得一愣,三桂光是看着,脸上的汗就冒个不停,然后转眼间三桂就骂开了:“我操,这世风日下,竟然还有鬼?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我非要看看所谓的女鬼长什么样。” 说着他就去扒开了那窗帘,窗帘刚一被拉开,就见外面一片月色。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的死寂和几个人的心跳,接着,我们听见了一声声拍玻璃的声音从传了过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接着一声的抽泣,我心中顿觉不妙,猛地一回头,一眼就看见了翠儿从内屋里跑出来大哭大叫着,她的身子颤抖的非常厉害,她看到了我们,一下子呜咽道:“那东西在屋里……” 我听小姑娘的话口不对,接着我看向她的脖子,虽然她在极力的掩饰她的脖子,但是我也见到了,在她那高脖领的衬衣下,我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一道由粗麻绳形成的浅浅的勒痕。 第六章 闹鬼(二) 勒痕不深,但是可以一眼就看到,我当时好像明白过来什么,所以也没多说。我们跑到了内屋,本来漆黑一片,但是越黑的地方越能显出地方的非常之处,黑暗中可察觉到一片鲜艳的颜色,我们打开灯一看,一具披着长发的红衣服的女性尸体干瘪的犹如凋谢了的玫瑰一般横躺在屋子的床边,在她的旁边有一条粗麻绳,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了端倪reads();。 那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玩偶,说是玩偶,更像是充气娃娃。玩偶由一层薄薄的皮包起来,使她看上去非常的煞白,就像是铺子老板说的那样,而且玩偶的脖子上面,同样有一道勒痕。玩偶的双眼凄厉并且犹豫,黑暗中恰似死神的双眼所散发出的寒光一样。 如果说这是个尸体,我们可以接受,但是这是一具没有生气的玩偶,我实在不能拿她来和所谓的闹鬼相提并论。她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服,衣服很旧,但看起来很新。正当我脑子发蒙的时候,三桂却忽然笑了,他道:“这伎俩也太低级了。” 我们什么也没说,三桂却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当时我的感觉非常的难以形容,尤其是看到这具玩偶,我似乎感觉到我能够看穿她的心灵一般。而她,仿佛也能看穿我一般。 我问他话中所指,他道:“你不注意细节,你看那玩偶的皮囊处,就是她的头部,头发明显是刚刚粘上去的,那里还可以看见强胶的粘液。还有那里,头皮那里也有,这说明什么?” 我兴趣斐然,全然没有顾及一旁的父女两人,就问他道:“说明什么?吴大侦探。” 三桂一本正经的道:“你别在这扯皮。这说明两点,第一,玩偶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而且,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翠儿姑娘你进去了那么半天,才发现这个玩偶?” 翠儿一脸惊慌,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时候躺在了床上,不知不觉得我睡着了。醒来以后就看见了这具玩偶躺在了我的床边,你们在怀疑我吗?不是……不是我的做的。” 铺子老板也劝他道:“翠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想做什么,我都看得出来。你们别怀疑她,假设是翠儿做的,那么你能否说说我的翠儿究竟为了什么?她这样做,为了什么?” 三桂沉默了片刻,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浑身一麻的话:“她想受到你们的重视,她的心可能已经扭曲了,她不是在扮演这具女鬼玩偶,而是她在迫使自己成为女鬼。” ——————————————————————————————————————— “你说什么?成为女鬼?你疯了吧?!你给我出去,翠儿,咱们把这具玩偶也一起扔掉。你们别再来了,我这里不欢迎精神有问题的人。翠儿,你愣什么?”铺子老板道。 我皱皱眉头,看着翠儿,她的神情恍恍惚惚的,接着铺子老板抬起了那具玩偶,连同我们一起被扔了出去。三桂站在街上,眼睛一直盯着那具玩偶,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看到这一幕无非是尖叫再尖叫,有人用手机给这具玩偶拍了照,并对我俩说警察马上就来。 三桂拍了我一下,道:“玩偶是那个叫翠儿的弄的,但是真正的女鬼却不是她。” “你说什么。”我问他道,同时他看了我一眼,走了起来,朝着无边的黑暗中。 “我说,真正的女鬼不是她,还另有其人。而她,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黄毛丫头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见三桂一脸的严肃,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好听他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把拽起了我,开始跑了起来,我问他道:“你跑什么?怎么?看见鬼了?” “不是,是警察。你想在看守所待一晚上吗?”三桂道。 “那当然不想了reads();。”我道。 “那就跑快点儿,这件事情反正和我们没有关系。死了人,也与我无关。” ——————————————————————————————————————— 次日,我睡了几个小时,三桂又恢复了过来。他精神很足,我打开手机,心里想着铺子老板的话,有意的打开了新闻,一看,眼睛就呆住了。我们竟然上了头条,里面的我只有半个身子,三桂也是,虽然看不见我们的脸,但是照相的人是有意不照我们的。 那具玩偶以及昨天的种种诡异的经历又都浮现了出来,我摇了摇头,三桂此刻已醒。我们下楼找了家早点铺,吃了点饭后,杨蹚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们醒了就好。一会儿我告诉你们怎么坐车来西山旅馆。你们先坐1209号公交车,从你们的公寓一直坐到杯口巷那里去。到了巷子你们需要走几分钟到站牌,然后……” 我和他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我和三桂坐车来到西山旅馆时,已是中午,在旅馆的一楼我们吃了些饭。人还是那几个,我和三桂,杨蹚,李林易和张大楞。因为我们是新手,所以带的东西很多,数了数足足有八个旅行包,其中有两个是李林易背着,有三个是张大楞背着。 我们在西山旅馆住了一天,那里的服务态度很好,迫使我有些流连忘返的感觉。第二天,天气不错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格调,我们坐上了去北京铁路的大巴,一路辗转七次,才算是终于坐到了去湘西的铁路,听说湘西这地界儿,很迷信,不知道我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等到我醒过来以后已经是离家第二天了,我在火车上吃了点儿饭,虽然很难吃,但是有顿饭就已经足够好了。我们坐了三天火车,到了湘西一个叫营口的地方,到了那里以后才发现这里和我想象中的湘西相差的很远,我原本以为这里是一块很诡异的地方。 现在看来这种念头是该打消了,我们在当地的旅馆住了一夜,为了省下经费就没请导游。不过我们找了一个叫神通的家伙,据说这个地界没有他不认识的地方。我们也是托人找的他,这次进山的路线还多得靠他指点,我们现在离苗岩山还有三十里地。 神通一听我们要去那地方,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把我们带到了饭馆里一处人少的地方,我知道这家伙分明是想揽责任。于是就掏出了几张票子,多的我也没有。他一看闭着眼睛说:“这条路极其难寻,你们几个去那座山做什么?” 三桂听他这样说,就奉承道:“哪是啊,我们几个打听到了这地方,就想来看看湘西的圣地是什么样子的……” “打住,这地界可不是圣地。它是一块能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多的我也不说,咱都是明白人,你们几个我看也不是旅游的,我知道你们这一行的规矩,拿点诚意出来再说。” 李林易忽然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沓钱,估计有四千多块钱。那孙子接过去之后,找来一张纸,画的密密麻麻。神通走了之后,我们商量了半个多小时,开始出发。 一路坐了拖拉机和拉牛粪的车,总算到了那座山下的村子。我们刚一到那里,就感觉出不对劲,明明是傍晚,村子里没有一个人走动,看起来不太正常,我也没多想,跟着李林易就走过去。 我们找了一家只有一对老两口的房子,那老两口见到我们,先是拿了几个黏米团子给我们吃,接着,老大爷竟然呜呜哭了起来,没有任何缘由。 第七章 落洞 我们跟随着李林易来到老大爷的家里,破旧的房屋上积满了厚厚的尘土,一切安定好后,老大爷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吭的抽着烟reads();。老大娘硬是塞给了我们几个黏米团子,以前在浙江和褶子季旅游的时候,也吃过,不过这个和那个简直就没法比了。 咬的第一口是梆硬,然后得让牙齿先软下来,我嚼了两口又吐了出来。接着,老大爷不知怎么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没有任何缘由,就这么哭起来。这一举动倒是把我吓得不轻,我一开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老大跟我说了所悲痛的缘由,我才渐渐地明白过来。 两个月前,老大爷的女儿大学暑假回来,一进家还没待上三天,就吵着嚷着说要进山去看看,谁也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姑娘就连夜上了山,到了第二天,老大爷才发现女儿不见,一下子就慌了神了,带着村里的人上山去找,可没想到人早就失踪了。 我们这里叫做失踪,村子里的人都认为是落洞了,落洞,通俗讲就是姑娘被山神抓走当小老婆了,不过现在都21世纪了,谁还信这个。看着老大爷一把鼻涕一把心酸泪:“我的女儿啊……你的命咋就那么苦啊,非要抄近道走那邪性的苗岩山啊……” 他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我们是来做正事的,哪有闲工夫学警察帮忙找人。当我说找警察时,老大爷连连摇头,道:“没用了,警察也会被抓去的。你们不是来旅游的。你们不用隐瞒什么,前阵日子也有一批人来过这里,但是他们都……” 杨蹚问道:“也有人来过?他们怎么了?你给说说,我们上山的时候,说不定能够找到。” “他们都死了。” ————————————————————————————————————————————————————————————————————— 话不投机半句多。 窗外皎洁的月光洒在床边上,我们五个人挤在东屋,老大爷老大娘睡在西屋。我思考着老大爷的最后一句话“他们都死了。”越发皎洁的月光经过屋外老槐树的衬托,忽然显得非常惨淡,树影斑驳的铺满了地,清风透着窗户的缝隙,缓缓的走了过来。 我打了个寒噤,这时身旁的四个人,都动了动身子,五个人一路没怎么说话,张大楞却道:“你们也睡不着啊,看来还都是同道中人。我现在除了上山,什么都不想做。” “明天一早,我们先把老大爷的情绪安抚好,然后再计划上山的路线。”李林易道。 “行啊,你们两个姓李的说了算。我就管倒……啊……倒腾摄像机得了。”三桂道。 我们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我的眼前开始变得乌黑起来,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我们按照李林易说的,给了老大爷几百块钱,但是老大爷不论如何都不肯收着,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询问他们上山的路线。老大爷摆摆手,让我过去,老大爷握住我的手,缓缓的说道:“孩子啊,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我得告诉你,这山上什么东西都有。不是你们这些城里人能够接受的,这上山不是儿戏,如果你们是旅游,你们绝对不会来这里。但是我拦不了你们,你们要记住,你们终将要面对的,不是鬼怪,而是现实。” ——————————————————————————————————————————————————————————— 我们告别了老大爷,一路过来,众人很少说话,但是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算盘reads();。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句话可以被颠覆了,我们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回头一看,离村子不过两里地,山上的杂草很多,地上全是凌乱的带着尖刀刺的草团和树丛,很容易就勾破衣服和裤子。 我们连走带歇,走到一个山涧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远方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秃鹫的叫声,我们歇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又启程出发。山涧的溪水很清凉,但是有几处地方很浑浊,像是油水一样,带着一股腥臭的气味和黏糊糊的感觉,我们继续启程。 走到山腰的时候,我的腰和腿都要断了,浑身酸麻肿胀,我自己都没想过我的体力这么差。一时间众人的身上全是汗,我们在山腰搭起了小型帐篷,旅行包有三十斤沉,里面全是行器。 逐渐的夜色也笼罩了整座山,黑夜降临,浓雾四起,我开始看不清楚前方的山路。 雾?我们听那神通也没说苗岩山还起雾,这怎么雾这么浓?不对,雾是人的克星,一旦起雾,我们很快就分辨不清方向。到时候找七星和分金就难多了,但是我知道我们不能在这里一坐到死,我让李林易拿出地图,自己看了一会儿,心说糟了。 我带地图的时候,没有仔细看苗岩山的结构,一路过来总是研究怎么寻龙点穴,就没仔细注意,现在一想,自己真是蠢到家了。问李林易,他道:“我们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在这里有种说法,据说只要这里起雾,必然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你们小心点。” 说着他就钻进了帐篷里,我们相继钻入,在帐篷里待着有另一种感觉,那种感觉是形容不出来的,我也无法形容,总之,透过帐篷,我几乎就能看见外面涌入的浓雾。 小休片刻间,我将地图拿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苗岩山的地理位置,要想进入这座古墓,就必须找到当地人信奉的“鬼倒洞”。关于这洞在山的何处,地图没有细说,鬼倒洞? 我靠着其他四个人,看着地图发愣。在帐篷里待了有一段时间,我觉得有些乏味,走出帐篷看了一下,雾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多钟,我又转回帐篷,众人自然是睡不着,这种时候估计没人可以睡的下去,我们在帐篷里待了三个小时左右,忽然,就在我在地图上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时,偶然听到了几声叫喊从山上传来。 我们探出帐篷,蜷着身子靠在帐篷外,李林易拍了我一下,道:“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我顺着他的话听去,果然,在山的那边,好像是有人在吼叫。声音传到我们这里已经非常的微弱,但是却可以很清晰的听见,四周的雾早已散去,但是我却闻到一股血腥的气味从山谷之中传来,静静地犹如阴界的鬼魅在沉吟一样,听着浑身不由一震。 我们竖起耳朵听着,两侧的古树犹如一个个死神的佣兵,愤怒的俯视着我们好像在望着几个小鬼一样。那声音忽高忽低,婉转着听去又像是一个人在扯着嗓子唱着什么。 声音由远及近,转眼之间就已经离我们很近了,三桂不自觉的摸出了一把匕首,对我们道:“娘的管他是什么东西,要是敢在爷爷头上动土,先给他长长什么叫做脑子开花。” “你做事情先考虑考虑,有可能只是一个过路的人在唱歌壮胆。”我道。 张大楞关了光源,道:“不可能。你见过半夜三点多钟有人在山里走路吗?况且从这座山走还是远路,所以绝对不可能是这样。那么原因就只有一种,这地方有鬼。” 第八章 有鬼(一) 能有什么鬼。我孤自暗想,心里盘算不定。他说的很笃定,我们也没有办法,继续听他说下去:“你们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自从我们一踏进这个地方,一直就不太对劲,首先我们很有可能并不是处在现实世界中,这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梦。” 梦?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来说服自己。不过人都有第六感,我却是没感觉到这是什么梦。他看了看李林易,道:“我们所处的世界和真实的世界有一些细微的差别,简单来说就是梦与现实的差别,你们在梦里面,所感觉到的和现实的差别是什么?” 我没说话,这时候杨蹚插嘴道:“梦是一种很朦胧、很模糊的状态,在梦里我觉得一切的事情都有些不太靠谱,但是现在这个地方我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的地方。” 他这样说其实也对,也不对。我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很乱心。李林易环顾四周,忽然他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他轻声道:“他说的鬼来了。” ——————————————————————————————————————————— 我们跟着他听,逐渐的那个声音从山上传了下来,三桂拍了我们一下,我们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在山浓雾散去间,错综杂乱的山路上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朝我们走来。 雾一消散,我们就见到了那人影,它,我只能这样称呼。它长着人的身体,却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向我们走了过来,逐渐地我看清了它的全貌。它,他是一个死人。 张大楞所说的鬼确实是这个。他的脸狰狞且暴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阴冷,左边脸上有一大块的皮被磨去了,露出了里面的血筋,头发稀疏而脏乱,眼神呆滞着犹如一头丧尸一般。 很可能这就是一具丧尸。我脑子转的飞快,手里的步走刃已经摸了出来,这刀我也是第一次用,但是握着就觉得很好使。我们原地徘徊着,众人各自都已准备妥当,张大楞捏了一把冷汗,道:“我说,这活尸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么也管不了太多,你们跟在我后面,拿好工兵铲子,左右包抄先试试这地方的深浅,再作打算。” 李林易道:“你最好小心点,我感觉到这里不像是梦境,梦不可能是这么真实的。你们最好小心点,以不变应万变。我选择留在这里,愣子你这次有可能错了。” “错什么错,它明显就是冲着咱们过来的,你就是个怂蛋。以前对付尸变的时候你那股冷静的劲头怎么没了?现在你看看你自己这幅模样,你该不会真被吓到了吧?” “不是。”李林易说着,从背包里摸出了一把雷管子,同时道:“我背包怎么少了物件?” 三桂道:“什么物件?”他说着也去扒开自己的背包,结果,我看见他的背包里除了一大团黑糊糊的东西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也就是那团黑糊糊的东西,才让我发现了端倪。 丧尸走的很慢,我们原地没有前进,我扒开那团黑糊糊的东西一看,那竟然是一个人头。 人头的头皮上长着很多的细密的黑长发,我们相继倒抽了一口凉气,接着,张大楞将手伸了进去,把那人头一把给提了出来。我向后退了一步,不是别的,是被这张脸给吓到了。 杨蹚!竟然是他,不可能,刚才我们明明……明明还跟他说话的,如今竟然出现在这里reads();。 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但是那缕头发丝竟然是那么的真实,我告诉自己,这是假的。 但我不得不信。有一点很蹊跷,尸体在哪?凶手是谁。我开始有些相信张大楞所说的话了,这好像是一个梦境,但是我却感觉真实的超出了现实世界。 四周传来的阵阵嘈杂的声音,我们抬头一看,所处的地方,竟然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我们眼前是一片花白,经验告诉我这是一处原始森林,看来已经能够确定张大楞所说的梦境是真实的了。这时候三桂道:“没想到你看起来挺壮的(挺壮的,意为挺傻的)脑子还挺灵活,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是梦境的?还有我们该怎么逃出去?” 张大楞身体一沉屁股靠在了地上的一块岩石,他把杨蹚的人头一甩,扔了老远,然后看着我们道:“看到没有,杨先生比咱们强得多,他已经逃出去了。他一直没说话,其实是在做心理斗争,不过我们入行不久,也不知道怎么逃出这里。” 他这话说的挺别扭的,我听着也不舒服。那也就是说我们一直是在梦中,然而杨蹚的人头就说明他已经逃出去了,这小子越狱成功了。我们彼此相互靠着,想了很久,我问那李林易和张大楞很多有关梦境的事情,他们两人所知甚少,但是李林易听说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可他说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绝大部分的科学家相信所有人类都会作梦,并且在每次睡眠中都会有相同的频率。因此,如果一个人觉得他们没有作梦或者一个夜晚中只作了一个梦,这是因为他们关于那些梦的记忆已经消失了。这种“记忆抹除”的情况通常发生在一个人是自然缓和地从快速眼动睡眠阶段经过慢波睡眠期而进入清醒状态。如果一个人直接从快速动眼睡眠期中被叫醒的话,比如说被闹钟叫醒,他们就比较可能会记得那段快速眼动期所作的梦境,不过并非所有发生在快速眼动期的梦都会被记得,因为每个快速眼动期之间会插入慢波睡眠期,而那会导致前一个梦的记忆消失。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梦是有意识看无意识的一扇窗子。也有一些超自然的解释,有认为发梦是因为人入睡后灵魂离开躯体,因而有人在现实中会惊觉在梦中曾经见过、经历过的事情或事物,称为既视感。” 我们听着出神,他讲了许多,我倒是听懂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没说究竟怎么才能逃出这里,只听得他继续说道:“所谓的梦境,是指人在清醒的状态中可以有效地压抑潜意识,使那些违背道德习俗的*不能为所欲为。但当人进入睡眠状态或放松状态时,有些*就会避开潜意识的检查作用,偷偷地浮出意识层面,以各种各样的形象表现自己,这就是梦的形成。梦是人的*的替代物,它是释放压抑的主要途径,以一种幻想的形式,体验到这种梦寐以求的本能的满足,这就是梦境。我也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你问他吧。” 我问他们两个人道:“我其实最关心的不是传说与传闻,而是如何脱困?” 张大楞愣了一会儿,道:“只有我们自己找到最大的漏洞,才有可能逃出这里。” 三桂道:“那就找啊。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啊。” 李林易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再说了,你们着什么急?” “我怎么不着急,谁知道我们的真身现在在哪里?” 李林易笑着摇了摇头,他说了一句令我和三桂同样震惊的话语:“你真的以为,我和愣子会让你逃出这里吗?你太天真了。” 接着,他看向我,留下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第九章 有鬼(二) 我浑身一麻,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这是我自己的梦境,他们,则是我虚构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共同处在梦境中的,天,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那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李林易一下子就甩了一拳头,我没反应过来,当时倒在了地上reads();。恍惚中我看见三桂和他们打了起来,结果我不知道,人已经彻彻底底的昏过去了。 等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躺在了一片荒野之上,身旁有三个旅行包,我想我大概已经可以猜出那旅行包中的东西了。我打开一看,心说果然,旅行包里的三个人头是他们三个人的,那么,我该如何选择,这地方就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我爬了起来,向我左侧走去,回头看了一眼那三颗人头,心说这次没人陪我了。孤零零的走在阴凉寒风的杂草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我死了,人走在黄泉路上一样。 我走了很久,四周的景物不断地变换,我辗转多天来到了一处急流,急流的走向是一片小河,河不宽但是河水很急,我顺着河流的流向走去,一走就是好几天的时间。 我开始感觉到疲惫的时候是在第四天,我一直沿着这条河走,到了后来我的头脑觉得麻木不堪,咣的一下子我也不知道倒在了什么地方。耳朵一片轰鸣声响,所传来的全是急流的水声和不安的滚动,接下来,我感觉自己像是再也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我感觉不到任何的一切事物,所有的物体在我的眼中都是漆黑的无可比拟。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好像陷在了自己的梦境里。 那几乎是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我听见有人在悄悄地呼唤着我,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不时的在和我说话,聊天以至于交谈。他在讲述他自己的生平经历,我则是闭上眼睛细细的聆听着他的经历,我无法说话,但是他很有耐心,他一直在告诫我,不要放弃,放弃是懦弱者的选择,你虽然比别人资质差了一些,但是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尸体的。 尸体?我疑惑不解,随即我浑身不由就是一个电流打了过来,我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乱葬岗上,我随着水流一直飘到了这里。两处尽是干枯的木头和巨大的锯木机,有几个工人围着我指指点点,他们仿佛在嘲笑我的什么,我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地。 我爬了起来,那几个工人随即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工人对我说道:“你可总算是醒了,你在这里睡了七天了,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你,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又活了过来。” 我意识到不对,这是梦境,怎么会有人跟我说话,但一想梦里面怎么就不能有人跟我说话了?细想也对,就问那工人这是什么地方,那工人道:“这是河北沧州西风山啊,你顺着河流飘了过来,把我们都给吓了一跳,都以为是具尸体飘过来了,要不是我们工头发现及时,你现在早就被水给淹死了,我告诉你啊,这地方不对劲不是一天两天了。” “哦?怎么个不对劲法?劳烦您跟我说说。”我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他娘的这地方本来就是个乱坟岗,现在又冒出了几个工人,看来也是来路不明,小心点为好。 那工人道:“最近这里老是闹鬼,说了你肯定不信,我们总看见几个盗墓贼从这里经过,你是不知道啊,这西风山下藏着一座古墓。那古墓里据说有丧尸,你不知道吧,我跟你说啊,前些日子有一群外国人从这里过,说是来旅游的,但是你想想谁上这里来旅游啊?” 我对他道:“那肯定就是盗墓贼了,不过我想问问他们最后都怎么样了?” 工人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有村民从那乱坟岗经过的时候,看见了地底下渗出来不少的鲜血啊。当时村民跑回家里,经过这么一谣传,这件事情才传到我们的嘴里。” 我几乎是十拿九稳,对工人道:“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你们是真来砍树的?” 工人点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公司有个项目,老板派我们来这里砍树的reads();。” 我笑了笑,心说你们家砍树用跑到这儿来?于是当即就拆穿了他,道:“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都知道,咱们也不用藏着掖着。你们就他娘的是倒斗的,甭跟老子这儿废话!” 说着我一个拳头就甩了过去,这一下子他的脸都变形了,那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说话间我们全都滚在了一起,那几个人的拳头瓷实得很,实打实的是真他娘的疼。 这有些怀疑所处的世界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了,背部、头部、腿部等等都挨了不下十拳,一直都是我挨打,后来我脑子一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之后一看,自己的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不过身底下软软的好像有什么东西。 接着,我通过触觉抚摸四周,我的手摸到了一些很硬很粗糙的物质,它好像把我给包裹住了。我顺着那层物质继续摸去,那好像是一层壁画上的符文,而且有很多的斑点。 斑点层层叠加着,我试着从身上摸到一些可用的光源,结果什么也没有。我用力去踹面前的门一样的东西,向后一挤,发现身体抵在了什么东西上,那东西很软但是里面好像又很硬。 总之我无法形容。 我试着去推开这道门,费了很大的力气门也没挪动半分,接着我换了一种思考问题的方法。如果说这道门并不是推开的,而是从下到上推开的?我把身子挪动了一下,找了比较稳妥的位置,按照所想的一推,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用了一定的力气之后,忽然就听到了一声吱吱,果然,门是从下往上推开的。 门刚一推开,我就看见了黑夜一般的死寂笼罩着我,然后我发现我并不是站着身体,而是躺在着门的里面,整个身体的角度已经调转了很大的幅度,几乎就是九十度。 紧跟着我发现我坐了起来后,有一些微弱的光芒可以察觉得到,光芒随意的洒在我的身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射过来的。然后我发现,我竟然是躺在一具石棺里面! 想到这里我浑身不由一颤,接着看向四周。这是一间极其庞大的墓室,墓室的四壁放着许多的陪葬皿和陶瓷瓦罐。奇怪的是这间墓室没有壁画,所刻着的都是大量的文字,文字显得很苍白,像是记述了这个墓主人是怎么死的,怎么被陷害,怎么被满门抄斩的云云。 这个时候,我想起来自己还在石棺中,心说自己怎么这么蠢。等我将石棺板一点点的推开后,正要跃出去的时候,忽然一只干瘪的枯手摸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吓得往前一闪,回头一看,一张长满白蛆的怪脸探了过来,我往后一躲翻了个身子,它长着嘴朝我扑过来,一下子就将我压倒。嘴里的獠牙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脸,我疼得发憷,眼前忽然一黑,醒来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的躺在老大爷的家中。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我喘了一会儿气,看着身旁熟睡的五人。 在我们每个人的身旁,我发现竟然多了一个像是皿器一样的东西,皿器由一层白布封着,我小心翼翼的将白布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团肉蛆一般的虫子在蠕动着。 我看着那四个人,他们还处于梦境之中,昏睡过去后,他们就犹如一具具会呼吸的尸体一般,没有丝毫人的气味在床上急促的喘着气,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第十章 暴雨碎尸 我不停地晃着这几个人的身体,可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这些人都已经死了但是却没有停止呼吸一般reads();。我看着他们身旁的那几个皿器,心想会不会是这几个皿器出的问题? 我把这几个皿器拿了起来,走出门外,用力向地上一砸,咔的一声五个皿器全都碎裂了开。覆盖着皿器的白布上被浸了一层黑水,我扒开一看,里面全是白色的肉虫子,虫子很在蠕动着,顺手我就给踩成了碎末,回到屋中一想,那老大爷早就跑了,不过他们两个究竟是谁? 褶子季说的暗中保护我们的人是他们?不可能,我看散落在地上的皿器碎片,忽然想到了什么,皿器,碎片,气味,白蛆,蛊?蛊毒幻境。不知怎么了,我竟然想到了这四个字。 我祖父跟我说过这种东西,难道刚才我所处的地方时蛊毒制造的幻境?我忽然就有一种被人耍了的念头,冲到屋子里一看,我们的行李少了一些,不过大部分都还在。看来这两个人只是拿走了里面的通讯仪器,妈的是骗子,给人耍了。 这时候我站在内堂,心里非常的懊恼,突然从屋子里冒出一个声音:“我操,我们被人耍了!你们,老头儿,李天呢?李天……” 我走进了屋中,看着这几个人茫然的看着我,一下子屋子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安的气息。 ——————————————————————————————————————— 我们重新收拾好了装备,减轻了一些不必要的行器,这次我们确认好了一切。我同三桂等人走进苗岩山中,天上的乌云笼罩了起来,将我们十面埋伏住。走在没有太多泥泞的山路上,四周传来的阵阵松香让我感觉心情从未有过的畅爽,不时地有几只秃鹰低闪着徘徊而过,极低的飞行让我感觉到今天晚上这里势必有一场暴雨会从空中倾泻而下。 一行人走进了充斥着诡秘气息的苗岩山中,我不时的抬起头遥望,黑云覆天,必须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路现在好走,一会儿下雨可就不好走了。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制造蛊毒幻境的皿器,那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我想了想,关键的是那个老头子的目的是什么,其实也不难想,他其实可能也是来倒斗的。 不过他那么大的岁数,想想也不太可能,那么就说不好了。因为任何都有可能,不过我自己觉得还是他想要骗我们的钱,但是我的钱并没有丢一分,这就又难说了。 就在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寂静的天空传来阵阵的雷声,几把刀子一般的冰雹切在了我的头顶上,一下子是冰凉入骨。我跟着众人一路狂奔上山,雨夹杂着冰雹是越下越大,脑袋被雨点打了个全湿。这个时候,天空一声炸雷响彻云霄,这炸雷直接奔向我们要去的半山腰上,咔嚓一声响,恍惚中好像是一座破庙的建筑物被这炸雷给轰了一下,我边跑边隐约的看见庙中貌似有什么东西被这炸雷也给炸了一下,摇摇头心说幻觉幻觉都是幻觉。 众人疯子一般的跑进了破庙中,坐下休息就是一阵干呕,杨镗不经意的向庙后看了一眼,忽然脸色一变,面露惧色的看向我道:“李天,你看这是什么?” 我听他这样说,也没顾上休息,走了过去一看,三桂看着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庙后前方3米处躺着一具被雷劈死的尸体,尸体手里握着一个类似于瓷器的某种古物碎片,尸体除了身体焦糊之外,眼球竟然不见了,这眼球是在雷击前被人挖走了,因为尸体糊的太严重,所以也看不太清,我们绕道了尸体的前面,看着尸体旁还有一大部分碎尸块。 这尸体旁散落着另一堆尸体的碎块,三桂骂咧咧的说着晦气,还没下地就他娘的遇到尸体,于是想将我拉回破庙中,外面雨下的很大,天空中的黑云扭转着犹如扭曲了的恶龙一般reads();。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尸体不知如何是好。我对众人道:“你们看着这尸体碎块,散落在地上,绝对不可能是雷劈造成,刚才那炸雷直奔破庙而去,倘若这个活人被尸体炸成了碎块,那另一人怎会除一双眼珠外尸身全在。明显的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能够解释这一切的只有是在这之前,这两人已经被人给杀了,其中一人见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被挖去了眼球。另一人被千刀万剐,什么人会让人千刀万剐在苗岩山这座藏有古墓的地方?” 杨蹚道:“你的意思是,倒斗的过路贼被人给杀了?不过这种杀人方法也太趋于艺术形式了,尸体身上一定有什么吸引雷电的物件,要是依照我说,应该是这两个过路贼顺了斗出来后,被人给杀了,然后凶手将其吸引雷电的物件放其尸体上,以至于毁尸灭迹。” 我又继续对众人道:“杨镗你说的没错,确实是只有盗墓的过路贼才符合这种可能,首先一般人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听说湘西这地界多的是赶尸匠,我也和那神通打听了一下,这地方最可能出现的就是赶尸匠,不过赶尸匠都是些村里的人,平常和老百姓一样,下地干活,只有有人请他去“走一趟”时才会穿上一身青衣,戴上斗笠,去给死人的家里赶尸。而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山路,以及这座破庙,就是赶尸匠的必经之地。” 山路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难走,只不过这一下大雨,雨水一灌溉,这条山路都是一片的泥泞。四周的杂草得到了水的滋润,仿佛疯狂了一般的生长着。松树的奇长的枝桠显得很魅惑,犹如一个个芊芊玉手一般的长在树上,形成了一道别样的风味。 可我的话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这个时候李林易发现了点儿什么,指着那完整的尸体的身底下,雨淋漓下来的遮住了我的眼睛,我揉揉眼睛一看,果然,确实如他所说。 三桂看着尸体发愣,接着他说道:“那尸体下面白花花的一片是什么东西?” 说着他就要去翻那尸体,他摸出防雨帽走出了庙中,踩在浑浊的雨水之中,他还没碰那尸体,忽然尸体竟然自己动了一下,尸体的手开始出现抽搐。接下来我确实是看见了,尸体下面有一些花白的粘液一般的东西,冷眼一看我还以为那是一团卵。 三桂低声骂了一句:“我看你是死是活。”然后他二话没说就一脚踢得尸体一下子碎开了,那好像就是一个饼干被人捏了一下碎了一般,尸体一碎,我们都吓了一跳。可是尸身下面的景象让我和众人再次吃了一惊,尸身下竟然爬着无数的白卵一样的肉虫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啃噬着尸体上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有价值的东西。这种白卵虫子又细又小,什么东西多了都瘆人,这话不假,越看这白卵虫子越恶心,那好比是在看一团白花花的肉在蠕动那样。 可奇怪的事情才刚刚发生,这些虫子被雨一淋,发出嘶嘶的细微响动,接着它们全部四散逃开,这尸体肚子被这些虫子啃去了一半,经过三桂的一脚,肠子和胃被甩在外面,不少鲜血流到一部分虫子面前,一下子就激发了这部分虫子对于鲜血的热衷,不再顾大雨的侵袭,奋不顾身的向那鲜血奔去,雨中尸水满地,雾中的凉气缠绕着我的身体。 所感受到的只有一丝萧瑟的韵调,众人看的出神,我看着那尸体,总觉得这两个过路贼是从哪里逃出来的,而这个逃出来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他们进入墓穴的地方。 我把我的想法一说出来,还没等我继续说下去,几个人就已经忙活开了,找了很久,本以为是一无所获。我暗骂自己真蠢,这个时候张大楞却像是发现了一块新大陆那般的焦急与兴奋,他挥挥手,道:“我操,这俩鸟人倒真是帮了咱们,这里有棵老树。” 第十一章 青石板下 我看了看四周,除了一片暴雨的朦胧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等我们走到张大楞所说的那棵老树后,他满脸尽显出一股焦虑,他道:“你们看一下那尸身底下的白色细纹虫,这些白色细纹虫逃散时都向那棵树去,我们面前的这棵树后有可能就是墓穴出口,我们先过去看看。” 我同众人走向那棵树后,树的树皮显得沧桑无尽,看来这棵树在过去也历经了不少风风雨雨。众人走到树后,张大楞说的确实没错,树后隐匿着一个青石板,青石板由青龙雕刻而成,龙头稍显大气,但是龙尾显得很狭隘,看样子这还是个龙尾青石板。 听祖父提起过,龙头小龙尾大,由狰龙雕刻而成的寓意是在青石板底下是个陪葬陵,可这青石板出现的地方也不对,狰龙青石板不应该出现在地面上,要是这样,世间早就没有倒斗的了,要么青石板就是出现在机关道口的侧面或者正面,要么青石板就是在主墓室的上面。 龙头大龙尾小,由青龙雕刻而成的寓意是下面是一节甬道,直通向塔楼,这就说明这地底下是座大墓。关键的是,这个龙尾青龙板出现的位置不对,谁见过古墓门上的青石板会出现在地皮上,这已经破了风水大忌,谁知道这底下埋得是什么。 商量片刻后,还是决定冒险一试。我退开一旁,张大楞却道:“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这墓里的东西谁都说不准,况且我们还不知道这下面埋得是什么东西。” 三桂不以为然,道:“你想想,如果那两个过路的真的是从这里面出来的,你说下面会有什么?第一,这两个人全身碎裂,他们在被雷劈中之前一定是被什么东西给杀了,这东西首先是有思维的,他杀死这两个人之后,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东西跑了,由于雨大脚印消无,所以我们察觉不到,第二点,就是这东西又钻进了青石板下,而且把青石板还给合上了。” “什么鬼,你说这东西不是人?是个怪物?而且他竟然还会关门儿?”张大楞不相信。 李林易打断了他,道:“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怪物是不可能的。我想你说的第二种可能性是有人把他们两个给杀了。”他和三桂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忽然一笑。 我看着这两个人,觉得很是奇怪,杨蹚好像想到了什么,道:“你们说的是他们两个?” 杨蹚刚一说完,我就想到了,没错,他们确实很有可能,于是我道:“你说这两个老人有那么大的杀力?足以将两个成年人杀成这般模样?会不会太牵强了?” 三桂道:“不,他们会玩蛊,必然是两个不容小觑的人物,至少道行要比我们深。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很有可能已经钻进了洞里,那么他们把我们迷倒也就有解释了。” ——————————————————————————————————————— 我们做了决定,还是先下去看看再说。墓外寻墓,看土三分。墓里倒斗,听土七分。 时间过得比较快,但是雨依旧磅礴,我们做好了准备,正要将青石板移开,忽然杨蹚说了一句话:“不对,这个青石板下面应该不是什么古墓。咱们可能想错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张大楞一铲子就把青石板给推了开来,随着沉重的气息渐渐的传开,接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映了进来,张大楞转身说道:“你管它是什么,先下去看看再说reads();。” 杨蹚也没继续多嘴,我们相继而入,一下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如果要是说这里是座古墓我还真不信,这地方就像是一个地洞一样,阴凉的空气四散走来。本以为地洞会很热,但是刚才说话的功夫,热气早就被凉气给吞噬掉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热乎气。 杨蹚是最后一个下来的,我们往地洞里面走,两侧是挖掘过的断壁,断壁上全是参差不齐的土块凸起着,脚下全是外面雨水带进来的淤泥,每走一步都很小心。听了杨蹚的话,我并没有抱着这是一座古墓的希望而来,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一个地洞。 可事实是,我想对了。这就是一个地洞,地洞的四周是一层层的土包,脚下也是,不过看这里挖掘痕迹很新,心说会不会是这座山上的人挖的地洞。地洞很深,我们掉下来时,张大楞的脚踝还扭伤了,他由我搀扶着,一路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走了不到十秒钟,前面就被堵住了,是一面厚厚的土,张大楞抓起一把土,闻言变色,道:“我说杨老弟,你这次可判断失误了。你来闻闻这土,就知道我们的选择是错是对了。” 杨蹚接过一把土,闻了闻,脸色一变,不知道那表情是惊讶还是悲痛,他拍拍手扔了那把土,转身对我说道:“他说得对。是夯土。” 我对杨镗所说的话一半怀疑一半认可,但觉得又稍许有些道理,既然话赶话赶到了这儿,杨镗也来了兴致,一路上他一直沉默少语,不知是不是跟我们来这里后悔了,于是让他继续说下去,杨镗见我乐意听他说,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对我们道:“我学的是医学,但是医学所涉及的面非常广,夯土是一种具有特殊的气味土质。刚才你们扒拉那烤糊的死尸时,我偷偷地拿了一个碎片,我看了这个碎片一会儿,发现这碎片不简单。” 说着杨镗就摸出了那个古物碎片,众人借着神火手电筒的光看清了古物碎片,只见在强烈的光芒下古物碎片通体透亮,在红光下冒着微微的光,在外面看着这沾满雨水的碎片跟现在还真是判若两物。杨镗摆摆手示意我们看他,接着继续说道:“我在书籍中看过关于这种瓷器的介绍,春秋战国时期的瓷器胎质细洁坚密,器物烧成温度比较高,器形较为规正。这一时期器物施釉较薄,且施釉不匀,并有剥釉现象,釉色主要以青黄色为主。这个碎片年头不小,本身就经不起磕磕碰碰,这两个过路的脑子愚笨,肯定是刚一出墓就碎了。” 我疑惑他是如何看出来的,他却没说话,只是摇头道:“这你就别管了。” 我撇撇嘴,我们看着古物碎片,碎片上的纹路很稀疏,看起来只是一个陪葬品。这个时候三桂和李林易忽然喊了一句:“你们过来看看,有发现!” 我脑子一震,连忙走了过去一看,那层最厚的夯土上面,被三桂用工兵铲子给削掉了一块,里面露出来一节石砖。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人工堵上的。那两个过路贼,可能是将明器顺出来后,又因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变故而不得不半路挖出了一条路。 会是什么变故?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颇为茫然的看了看我,接着李林易就说:“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地洞是那两个盗墓贼从墓里面往外挖出来的,那么他们为什么又把石壁给堵上呢,看来也就一种可能了。他们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进来了,然后又遇到变故,本来已经顺走明器了,可没想到的是明器碎了,两个人被困在里面只能挖出一条通道。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将这里堵上,而且他们明明可以最短的时间逃出去,为什么还要挖这么一条地洞?” 众人随即无话,不知道是谁,忽然道:“这里面有蹊跷。” 第十二章 断连环 “这里面有蹊跷。” 不知道是谁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说别别扭扭的话,我们也没细管,就听李林易分析起来:“如果我是那两个盗墓贼,我会怎么做reads();。我想我是不会傻到去这样做的,你们觉得呢?” 我没有侦探的头脑,自然是摇头不知道,三桂托着下巴,说道:“如果我是盗墓贼,我找到了入斗的入口,然后顺了两件明器,正要脱出的时候,忽然触动了机关。然后我九死一生,竟然活了下来,但是我没有想到明器竟然碎了,我无奈之下只好挖出了一条路,但是这条路很不容易挖通,而且我挖了很长时间。什么样的理由,迫使我一直挖下去,并且还将墓里的青石板带了出来,我发现这座墓的机关已经被启动了,但是我只能等待机关耗尽,所以我挖出了一条通道,并且还用青石板封上了。后来,我遭遇被人追赶,死在别人的手里。” 他这么一说,我豁然开朗,连忙问他:“你的意思是他们留下地洞和青石板是还想回来?” 他瞥了我一眼,道:“那还用说?这不明摆着。”说着他指了指一边的石砖,接着,三桂和张大楞接着抡起铲子削掉石砖,果然像他说的,石砖里面有很大的空间,简直超乎了我们的想象,他所说的明摆着,我也明白了,是石砖里墓室的装备。 两个现代洛阳铲,一个炸雷,一缕绳索,数不过来的探阴爪、狐钩还有一些不太必要的行器,以及水壶和对讲机。对讲机?这里还有别的人?两个盗墓贼,还用对讲机? ——————————————————————————————————————————————————————————————————————— 我们将石砖打穿,由三桂领头,然后我们鱼贯而入。刚一钻进墓中,明显的我就感觉到了墓中的凉风钻进我的脖子里,说实话我还有点胆怯,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心理。 我们在原地徘徊,张大楞跟在三桂后面,我们打开手电和长生烛,摸金的有自己的一套讲究,三桂靠着指北针找到了东南方向,但是一商议,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前面也提过了,那机关可能已经被开启了,至于究竟如何,我们也不清楚。 我打开神火手电筒后,神火的光柱一直射出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才落下,神火光落下间,李林易忽然惊叫了一声,我们都给他吓了一跳,问他,他指着我们对面的墓墙颤颤巍巍几乎都要站不住了。我们全都看去,只见空空荡荡的神火光柱落在了一些令人作呕的图案,一个看起来像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被几条绳子绑起来,一只绳子绑住了左脚,一只右脚被一条绳子绑住,两条胳膊分别被两条粗绳绑住,婴儿头被一条绳子绑住,那几条绳子被几个男人用力的拽着,仿佛随时婴儿的四肢和头部都要被这几个人拽断。 我们盯着婴儿去看,竟然出奇的发现婴儿被拽的时候,好像还露着微笑。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立即将神火对准他处,俗话说人点烛,鬼吹灯。可是没有鬼,谁吹灯? ————————————————————————————————————————————————————————————— 我们脚下是一层阶梯一般的东西,众人刚想往下走,就听见地上有不少的窸窣之声,我将神火对准地上照了照,什么也没有,很空旷。我们走下去,用神火照了半天,发现这里的墙上画着很多稀奇恐怖的壁画,画上大多是描述古代的残忍酷刑,针骨扎女,蛊妇迷毒,河妖吃童子,蟒蝎剥人等一些看着反胃的图案,每一幅壁画都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我们打着手电向下走去,神火扫过了一个巨大的东西,我们定睛一望,发现位于我们前方大概十几米的地方有一个类似于弩车的工具,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并不是弩车reads();。这东西上面插着很多尖刀一般长的铜针,虽说这铜针并不算是锋利,长年的累积使得它遍体锈迹斑斑,但其样子却很像弩箭一样,我们数了数,总共十三根。 我看着这十三根铜针,感觉迷茫接踵而来,刚想用手去碰一下,却听见杨蹚大吼了一声:“别摸!那东西上面有毒。你们看这里。”他指着铜针的表面,那上面全是锈红的斑点,“这并不是什么锈迹,而是用血浇上去的,锈迹所成的形状绝对不是这样。” 我问他,没想到这小子半晌不说话,就来了两个字,差点把我气得吐血:“直觉。” 我们站在这东西旁边,这东西形状似是一座弩车,但是前后却是相同的模样,车下有四个铁板,铁板上套着四个铁环,铁环由银铁打造,幽幽的闪着一种异样的寒光。 我看着这东西的模样,弩车一样的形状,浑身插着十三根寒气逼人的铜针,弩车由湿气楠木打造,纵横交错的木梁上纹着许多的文字和符号。在这种静悄悄的黑暗中,唯一闪现的几只神火的光柱此刻也变得扭曲和懦弱,我看着弩车,忽然脑子就是一震。 其实我们现在所要研究的并不是什么弩车,找到主棺室,拿到物件,走人。但是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东西,是那本古卷——那本破书《分金定穴》里面,这东西应该是古代机密楼宇或者塔楼里面的一种防盗机关,名字叫断连环,专门为防止盗贼侵入而设置。 我对众人道:“这是一种采用连环相扣的机关,每触动一下,十三跟铜针就会像刀子利箭那般四散射出,穿过人的身体,杨蹚说的没错,确实是血,而且还有很强烈的蛊毒。这种蛊毒可以间接性的传播,一旦十三根铜针射出后,底下的连环就会断裂,然后。” “然后什么?” “这里的守墓兽就会被利器扎醒,以至于疯狂的愤怒,然后我们就会成为它的食物。”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从书里面看到的,你问这些干什么,我们的正事都被你给搞混了,等……等等,你是谁?” 我一下子就觉得后背发凉,因为这人的声音我从来都没见过,并不是我的记忆力不好,我看向其他四人,他们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叫了几声,没人应答。接着我们看向那断连环,突然断连环上的十三根铜针正在往外延伸,我意识到不对,对众人喊道:“糟了,要坏。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机关要被触动了。” “要被触动?你们是傻还是缺心眼?这东西早就被触动了。我的乖乖,等着挨千刀吧。” 那声音又出现,我捕捉不到它的方向,好像就是从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传来,又忽然消失那样,诡异不说但是这绝对是人发出来的声音。很有可能他就是那两个过路贼的同伙。 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张大楞就骂了一句:“糟了,这东西要射出来了,你们全都趴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就条件反射的倒了下去,同时耳边还有机关被触动的声音。 那断连环上的十三根铜针,犹如十三把刀子,正急速的启动着。 “你们是逃不掉的。”那个声音说。 第十三章 怪物 我们原地待命,众人各自匍匐着退了几步,逐渐地我开始发现那铜针好像是卡住了,不断地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如果十三根铜针射出,五人中必有死伤,因为没人敢确定自己趴的地方是否能够完好的躲避铜针。那东南角的蜡烛好像也被这铜针给震慑到,烛光由亮变暗,火苗由大变小,烛光坚持了这恐怖的两秒后,看了我们一眼就熄灭了。 长生烛的烛光熄灭,在摸金派中,这代表着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不得顺走任何明器,这是规矩。可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刚刚熄灭的蜡烛绕出一缕淡淡的烟雾环绕在蜡烛四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忽然怪笑了一阵,沉重的声音似乎再次惹怒了铜针,转瞬之间,十三根铜针从弩车上迸发出来射向四周,我耳边似乎都听到了铜针扎破了空气的声音,上一秒还在庆幸自己命大下一秒就听见从漆黑中突然发出惨叫的声音。 铜针刚一射完,忽的一下子,整间墓室的四个面都冒出阵阵的光亮,接着,四面石壁前面的八个铜柱台上的铜火盏子,一下子被烧亮了起来,整间墓室的模样也被尽收眼中。 ———————————————————————————————————————————————————— 四周一发亮,我们就赶紧站了起来,与我们同行的李林易不幸被铜针射中,铜针穿过了他的胳膊,而他正在那疼的大汗淋漓,鲜血喷溅出来,依稀还可以看见胳膊里的破碎的骨渣和鲜红的血肉。铜火盏子里的火焰被称为死鳞鬼火,那死磷鬼火,好似一团正在猛烈燃烧的火焰,火红色的外表下里面其实透着紫色的火心,看起来就像在音乐厅里五彩斑斓的灯光一样,不过死磷鬼火在这种角度以这种形势看去,就犹如一群血红色的人头。 我们扶起李林易,这个时候三桂忽然喊了一句,他指着墓室顶上的横梁道:“你们看横梁上面,好像有个胖子在看着我们。” ————————————————————————————————————————————————————————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朦朦胧胧的黑暗之中,确实有一个臃肿的黑色影子,趴在横梁上面看着我们。我用手电一扫,我操他亲娘祖奶奶的,浑身就是一个电流甩了过来。 李林易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恐怕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我们一直以为,这断连环的下一道机关是在铁环的下面,可没想到下一个机关是在横梁上面。这绝对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影子躲在横梁后面,将身体缩了起来,但我能够感觉到它的身形绝对庞大。 怪物的上方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两侧是一圈纹饰,看着有些像是一个没有眼白的眼球。我刚想走过去,那怪物就缓缓的站了起来,怪物身上插着两支铜针,这一下子看清了怪物的全貌,我根据自己是人那是怪物的直觉和经验,判断出来,那是一头熊一般的生物。 它形似熊,但是比熊的身形更长,爪子更为锋利,它的獠牙暴露无遗,浑身的毛发一片黑色,黑的有些另类。脚掌很大,流露出来的几个爪子呈弯钩状,凶红的眼睛放射出的一股令人胆寒的光芒更加显出这家伙的透出来的邪气,似乎随时都想要将我们撕成肉片。 三桂低沉着说道:“这家伙不好对付,你们先撤。我以前在东北当兵的时候遇见过熊,班长告诉过我们怎么捕猎这种东西reads();。这样,一会儿我只要一开枪,你们就跑……” 杨蹚道:“跑什么跑,那根本就不是熊,你见过古墓里面有熊吗?” 李林易还在支撑着,他咬着牙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的嘴唇一直在动,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张大楞看了看,也随着他动了动嘴,然后,张大楞的脸色就渐渐的沉了下来。 张大楞端起了枪,对我们道:“这家伙不好对付,是黑罴,接近于人形,但是具有人的智慧,这种生长在古墓里的黑罴,一定是用蛊培育出来的。你们小心,我从正面袭击它,李天老胡,你俩从左右包抄,记住,对着它的软肋和眼睛打,火力要猛……” 他话音未落,接二连三枪击声就在回荡在墓室中,墓室长方有将近五十平米左右,横梁密布遍及着错综复杂,足有几百条横梁搭在一起,这黑罴在横梁上面左闪右避,行动灵活的犹如一条毒蛇一般,木梁自然经受不住黑罴的踩动,强大的震颤吱吱的响动着。 三桂没等张大楞说完,几十发子弹就已经射了出去,那黑罴被惊了一下,从横梁上一跃而下,身形显得非常矫健。我浑身一抖,枪在手里握着连开都不敢开。那黑罴一路狂走,带着一股腥风游弋而至,忽然它伸出了爪子一下子就抓住了张大楞。 而我,手里的枪依然紧紧的握着,一直连开都没开过。张大楞被黑罴连根拔了起来,连发一阵惨叫,我脑子一紧,哒哒哒……一阵清晰地枪响唤醒了我的麻木。 我不断地开枪,子弹打在黑罴和张大楞的身上,一连串带着死亡气息的子弹穿过了他们的身体,我连着开枪多发,直到张大楞发出最后的惨叫,我永远忘不了我打在张大楞腿上的那两发子弹,子弹戳进了他的肉里,他不断地嚎叫着,直到,黑罴的爪子拧断了他的脖子。 —————————————————————————————————————————————————— 黑罴啃了两下张大楞的脖子,又将他甩了出去,就像是甩出一个木偶一样的甩了出去。黑罴游走如风,一下子踩住了三桂的身体,三桂向后一倒,黑罴的爪子正要抓上的时候,杨蹚冲了上去,一下子坐在黑罴的脖子上,黑罴狂叫了一声,将杨蹚给甩了出去。 三桂把枪当成档头,前后一堵,黑罴用两只爪子使劲一拧,枪管立刻断成数截,这时候三桂举起枪对着罴头一阵狂扫,没想到这黑罴脑袋如此坚硬,毫发无伤,只是我的脸被打在黑罴脸上崩出的子弹打得生疼,两边的嘴巴子明显感觉火辣辣的,还感觉到了脸上稍有一些湿润,我们的枪的子弹早已耗尽,无法再次应对黑罴,这时我想到了炸药。 转念一想,肯定不行,李林易有气无力的叫了我一声:“拿刀扎它眼睛……” 我一想也对,于是刚要从口袋里摸出步走刃,就看到从横梁上飞出了几把钩刀,一下就抓在了黑罴的脑袋上,接着那钩刀还在向黑罴的肉里剜去,三桂趁着时机逃了出来。 那黑罴用爪子试图将戳进头骨里的钩刀给拔出来,但是无论怪物怎么搞,无济于事。我们干巴巴的看着他,三桂叫道:“还他娘的不跑!快走!” 我们疯狂的朝着刚刚进来的洞口跑去,神火手电筒扫过的地方全是石壁,我看到这些倒抽一口凉气,先前钻进来的洞口竟然被封住了,一片连着一片的全是青色的石砖。 我紧张过度,摔了一跤,其他几人刚想回头,我就听到一股劲风扑来,回头一看那黑罴转瞬之间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第十四章 自杀心理 我大骂一声,快速的向后一躲,那黑罴抓准了时机,一下子就将我给扑倒。我被它一压,身上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挪了窝,整个人浑身一震,有一处骨头好像碎了。黑罴朝我一叫,我整个人脑子一蒙,接着我看见了三桂一下子骑到了黑罴的脖子上,场面一片混乱。 它爪子一下就抓到了我的枪托,三桂沉着的很,将雷管子往黑罴身上一戳,那黑罴被三桂一戳,顿时一愣,身体一转从我身上跃开。黑罴疯狂的挥舞着爪子,想要将三桂给从脖子上甩开,没料想三桂把绳索给套在了黑罴的脖子上,将那雷管子往黑罴的脖子上面一套。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但是我已经帮不了他,轰的一声巨响,四周的空气都被震了一下,随着雷管的爆炸,我感受到了心脏都被震颤了一下。整个人浑身一抖,不由分说就被炸的飞出了去,我的脑袋咣的一下子被重力给带的摔在了地上,整个人犹如死尸。 等待,慌乱,死亡,迷失,方向,目标,炸裂,爆炸,飞出…… 我醒来以后,三桂在一旁包扎着伤口,他的腿被炸出了一个洞,脖子有很长的一条抓痕,其他地方,一切无碍reads();。我问他怎么没把你炸死,他瞪了我一眼:“你还希望我被炸死?” “那倒不是,我说的意思是,你怎么做到的?刚刚,我明明看见你……” “得了,你说我这么神通广大,可能被炸死吗。真他娘的笑话……”他道。 ——————————————————————————————————————— 杨镗及时的给李林易做了包扎处理,我在杨镗给他包扎时留意了一眼他的伤口,伤口处出现不少白色的沫状体,看起来和牙膏沫差不多,但在这种场景看下去,心里一阵阵发凉。 我没敢多想,看样子那铜针上应该是有毒,不过估计只有逃出去才能给李林易治疗,要是现在出去,恐怕我们的任务就会彻底失败,一切还得从头再来。即使是我们想逃出去,这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去路,就更别说什么从这里逃出去了, 张大楞的尸体躺在一边,我们看都不想看一眼,因为只要一看,心里就会觉得对不起他,尤其是我。黑罴被炸成了一些散落的骨头架子,我盯着那黑罴骨架发愣,心说这比人还高的黑罴是在这墓中究竟怎么活下来的?难道它靠不吃不喝能够活几百年几千年吗?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它是*之身,就必须要需要食物来补充身体的能量,想必这古墓里定有可以让它吃的食物,那么这食物是什么?其实并不难想,有很大的可能是蜗居在这里的鼠类。 眼下我们毫无去路,必须要尽快想出办法,我让杨蹚看好李林易,自己和三桂去巡视整间墓室,墓室长方形状,有棱有角,壁画的范围很广,下面所刻着的是一些符号排列成的文字。 杨蹚搀扶着李林易,走了过来道:“这上面的符号有些像是央马国的文字,啊……哦。这,这里,看来张大楞和李先生的推测没有错误。这里确实是一座古墓,不过这座古墓,有异样。” 听他说到央马国,我觉得有些熟悉,祖父说起过央马国,那是一个人口很少但是很强大的小国家,这个国家一直信仰一种神教,据说支撑着这个国家生存下去的是一种古老的奇淫巧术,他们通过这种奇淫巧术,能够使死去百年的尸体复生。 不过这都是传说,历史上并不相信这国家的存在,《史记》中的记载只有一二,听说有个地方,央马国通过他们所信仰的神教,挡住了大批的军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样的方法。 所攻击央马国的军队,没有一个好下场,几乎全都是自杀而亡。杨镗盯着壁画上的文字看来半晌,才对我们说道:“大概是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个叫做子越的人,他自称湘西尸王,但是他却亲手屠杀了他的妻子,将她草草掩埋掉,自己抓了几个漂亮的女人,把他们当做陪葬品,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不堪入目的话写在自己墓室壁画中?” 他说的没错,没有人死了之后还这么骂自己的,我的好奇心再一次的显现出来,忽然我察觉到一些只能近观才能发现的细节浮现了出来,原来这画里也有符号,而且我发现每一幅石壁上的壁画之中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符号,我让杨镗一一翻译出,这句话完全将我的思维颠覆,杨镗盯着看了那几个字,李林易忍着疼痛,忽然冒出来一句:“这上面说的意思是,死亡即视永生。” 在古人的封建观念中,永生的唯一方法就是死亡,人们有时候竟然会认为人活着是在地狱里受折磨,而死后才会永远的活下去。我反正是不信,但李林易说的字字珠玑,我也不好在他这种时候推翻他,我们环绕整座墓室,发现这里有一块石墙很不对劲。 石墙的前面堆着一些碎裂了的石头,看样子是石墙里的石砖被什么东西给炸了一下,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reads();。我们不好推断,只能放宽了心,三桂看了半晌,说了一句:“这石墙是个隐藏起来的石门,在古代的墓葬规制中,有很多的怕死的老家伙,在临死之前都会在自己的墓中设置一种隐藏的石门,石门通往下一个墓室,将其无限循环下去。” “也就是说。”李林易看向我,“我们即使想办法炸开这间墓室,也会走进下一间墓室。这种……噢,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咱们犯了一个错误,很大的错误。” “什么?你仔细说说,杨蹚,咱们先坐下说。”我道,一边扶着李林易坐下。 眼见着李林易的脸色越来越差,四人的装备也是不轻,所以决定就地减重。每人留了一把枪,两条绳索,一个神火,关键时刻还需要一个爆破弹,随便选一个工具。我挑的是工兵铲,没别的,就因为工兵铲能够一铲多用,铲、剁、削、切、锤等等,主要还是方便携带。 一下卸下这么多的东西,身心也渐渐释放,三桂摸到石门前,他用撬棍敲了敲,哒哒哒,声音很细,很小。看来这石门当初的设计者很用心,石门摸起来感觉很厚实,不用爆破弹是不可能的,如果用爆破弹,我就怕引起连锁反应会把我们活埋在这里。 杨蹚给李林易看了看伤口,伤口很深,看来如果不抓紧时间,他的胳膊是保不住了。三桂 摸着石门半晌没说话,我们看着他,李林易道:“你用铲子,削掉一层夯土。” 我皱皱眉头,三桂回头看了看李林易,道:“削掉夯土?怎么,你说说怎么回事?” “我们一直都犯了一个错误,你们听好,我们一开始看到的那个地洞里的夯土,其实不是盗墓贼故意挖掘然后堵上的,而是那两个傻逼触动了这里的机关,他们一进入这里,机关早就触动了。我说过,机关一旦被触动,就会永无止境的循环下去。而这个地方,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古墓,我们同样犯了错误,这里是一座墓中墓,我可以这样说,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这壁画才觉得是这样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壁画风格是以简单素雅为主,而且当时的文字也不是这样的,而且春秋时期的防盗措施,根本就没有断连环。” 我问道:“你说的意思是,这座墓里的断连环是后来有人装上去的?” 他点点头,表示默认,继续说道:“那黑罴确实是用蛊毒培养出来的,不过我不明白这种怪物是以什么为生的,咱们所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扇石门,我刚才说的石门,你们小心为妙,这里面有货,你们说墓主人既然是让咱们故意发现这道石门的与众不同,那么必然他是想有什么话告诉咱们,这样你们一会儿在上面安一个爆破弹,我们先试试看。” ——————————————————————————————————————— “ok!还好以前做过这种活儿,当兵的时候我们排长有两个月的时间,就一直……” “你给我打住,安好了就快过来。都他娘的这时候了,还堵不上你的嘴。”我道。 “行,行,你有理。我闭嘴行不?”他把手堵在嘴上,我皱皱眉头,低声骂了他一句。 三桂也紧皱眉头,他回道:“你骂我干什么,老子招你惹你了?” 我听他这样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火气,就想和他对着干reads();。于是骂他:“你个臭当兵的侉子,我干爹当时就不该收留你。我要是不是认识你,他娘的那里会生出这么多屁事。” 他一瞪眼:“你说啥?我是侉子,那你是啥,臭算命的。季老爷子收留我关你屁事!” 我站了起来,骂道:“咋着,我算命的挣钱也比你多。你说你除了会找我要钱,还会干啥。瞧瞧你那俩眼睛,瞪得像两只没插电的电灯泡似得,看看你那一身落魄样,就像刚从煤矿里逃出来的矿工一样,你瞧瞧你那俩裤脚,穿起来跟风圈似得,简直就是一灯笼罩。” “啥?妈的,我今个儿要是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谁是胡三桂。”他一把采住了我的衣领,杨蹚在一旁看着我们,道:“瞧瞧你们俩那个缺心眼的样儿,看着就别扭。” “我操,你作死是不是?小心你爷爷的拳头把你的*拔出来。”三桂大骂起来。 我一时找不出话来,打架肯定是打不过他的。我就这么被他拽着,然后,杨蹚就走了过来,一巴掌甩在了三桂的脸上,三桂一瞪眼,上前也是一巴掌,两人一来二去,打了起来。 李林易看了看我,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不知怎么了,看着他们两个打了起来,浑身一时所有的火都泄了出来,我和李林易把这两个人拉开,李林易道:“你们都中计了。” “啥计啊?!你别以为你有点儿学问就到处卖弄,小心老子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三桂猛地向杨蹚一扑,还好我们拦住的及时,要不然又得发生一场恶战。 经过李林易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回过味儿来,李林易道:“你就不觉得你自己的话有点儿太多了吗?我们在研究这道石门里的货怎么取出来,你反而不引爆炸弹,倒是在这儿叫嚣?” 杨蹚啐了一口唾沫:“叫嚣啥,我看他就是皮痒痒了,让我给他活络活络经脉再说。” “你?还给我舒筋?你拿自己当啥了?戴个破眼镜子留个山羊胡子,瞧你那揍性。” “等等,他说的有道理,你们先等会儿,听我说说无妨。我们是不是发现了石门之后,才彼此谁看谁都不顺眼?一直到了你安上爆破弹,我们才开始互相大骂?”我道。 “额,好像是这么个理儿?”杨蹚缓缓气,同时三桂也点了点头,他看向李林易:“那你说他为什么没骂我们。按理来说,这是人都会被催化掉,那为什么他没有任何事情?” 我们看向李林易,他也不自觉地看向我们:“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知道。” 李林易低着头,目光不注意的掠过横梁上面,我们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横梁上方一片漆黑,可就在我们用神火手电筒扫了两下后,偶然的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杨蹚咂舌道。 “不知道,去看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这么一个声音。 我们拖着李林易走了过去,绕到了另一边,一看,也是一片的黑寂。 三桂摸出一把冷烟火,往上一扔,跐溜一下子冷烟火就飞了上去。 横梁上方,盘结而错的木头上面躺着一具具面如死灰的尸体,数量之多,无法估计。 第十五章 花引尸 群尸安然的挂在横梁上面,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要设计这些横梁,我们没有顾及李林易,那些尸体数量太多,如果必须给个数字,我想得有一千多具尸体。每具尸体上面还有一具尸体,最底下的尸体已经成了一幅破烂的骨架,直到最上面的尸体,依旧还保持着皮肤光鲜reads();。 我们看着浑身就发颤,问李林易什么时候看见的,他目光呆滞,道:“不知道……道。” 三桂看着他,觉得古怪,他盯着李林易看了一会儿,脸色沉道:“他中了尸毒了。” 接着,我们发现李林易的身上,尤其是他的伤口处,开始出现黑红的斑点,斑点不大,但是很醒目,有些像是纹身一样。他的伤口往外不断地涌出白色的牙膏一样的沫子,我们待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将他平放在地上,同时让三桂引爆石门。 我们等着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可只是听到了一声闷炸,一看之下,石门被炸开了一个手腕粗细的洞,里面黑黝黝的有一个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三桂伸手就去抓那东西,杨蹚拦住他道:“先戴上手套,以防不测。” 那东西被三桂戴着手套拿了出来,一观之下,那是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的铜盒。 我们拿着那盒子看了看,发现我们忽略了表面的问题,这有些不像是盒子,更像是一个实心的物件,全身乌黑并且没有任何的可利用的价值。我说实话,那时候心灰意冷,感觉真的非常的不好,看着黑盒子,再看这李林易,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子。 我叫着三桂和杨蹚一起看着这物件,三桂没什么反应,杨蹚倒是道:“这东西我知道怎么打开,只不过得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活人的血,必须要多,要不然就打不开。要让这个物件整体全部淋上鲜血,至少需要100的血量,你们谁愿意奉献一下?” ——————————————————————————————————————— 我看着张大楞的尸体,心说兄弟对不起了。说着就拿出匕首,往他肚子上一戳,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这血全都流进他的肚子里去了,所以我一戳他的肚子,全都是血。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将这盒子整体全部蘸满了血,盒子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啧了一声:“这是怎么回事,血都淋上去了,也没见它打开啊。” “我说了,是活人的血。不是死人的。”杨蹚对我们说道。 “那你们就照他说的做啊,你们这里有四个人,100的血还不容易?”一个声音说。 我反转匕首,划了一刀在手腕上面,其他几个人同样,血缓缓的流了出来。血红的血滴答滴答的落在物件上面,血逐渐滴落的越来越多,扩展在物件上面开始泛着淡淡的青色。 那血还没覆盖到物件上面,就听到了物件咔嗤一响,八扇棱角咔咔一变,物件的整体开始旋转,里面的东西也露了出来,那是一朵花一般的植物。 花香钻进了我的嗅觉之中,我所感到的所有不适感全部消无,我拿着那个物件,在手腕上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李林易闻着花香,不知不觉得倒了过去。 我们扶住了他,看着这朵花,我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接着,我也倒了下去。 ——————————————————————————————————————— 那一段时间内,我的脑海里只浮现着那朵蓬勃盛开的花,花瓣,在凋落着……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抬头一看,外面滂沱大雨狂妄的戳着我的眼睛,四周传来的阴暗气息让我茫然且无所适从,我抬眼望去,还是那个地方,只不过我们现在好像到了地洞里面reads();。 我的视觉逐渐的开始适应,清晰度增加了不少,这里,竟然是我们进来的那个地洞! 我浑身就是一麻,脑子狂转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看着四周的情景,忽然,我才发现,整个地洞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人,我手的一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是那个黑盒子,不过里面的花不见了,我正思考自己是怎么出来的时候,地洞的缺口里面忽然传出了几声惨叫。我也没时间考虑,不过有一点可以明显的确定,这里绝对不对劲! 我们在里面少说也待了有几个小时,假设这几个小时里面,外面一直在下雨,那么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早就成一条河了,那么为什么我们完全没有感觉到雨水的侵入? 回头一看,地洞虽然裂出了一个缺口,缺口还是之前我们切开的,我二话没说,往里钻了进去,刚一探了进去,就感觉不对。自打那花一没,这里就好像是变了一样。 看到的眼前的情景,我先是一愣,从地上抓起先前那两个过路贼留下的工兵铲和雷管,就冲了过去。那几个人就在那里,四周围过来很多的丧尸一般的生物,抬头一看,果然全是那些横梁上面掉下来的,难道,是我把那盒子打开以后,再次触动了这里的机关? 由于我手里神火手电筒的光柱是直直的射出去的,照在下面的墓室地面也亮堂了不少,我看了看那几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子,数量之多,足有几十个长满绿膜的骨头架子一般的皮囊晃晃悠悠的扑向三桂等人,丧尸的脖骨支撑着上面的头骨,走一步脑袋都要晃荡一下,下颚骨和上颚骨一张一合,这就像一个骨架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紧身衣一样,脑袋上长满了绿毛,两只手无力的伸向前方的几个人。 三桂冲着一头丧尸的左面跑去,那三个人齐动手,三桂的撬棍直接就插进了骨尸的脑袋上,很闷但又很脆的声音传来,李林易甩起了工兵铲对准了一下子削掉了丧尸的脑袋,丧尸的头掉在了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向一处黑暗的地方。三桂不断的抡起工兵铲摔向了绿皮骨尸,这家伙发起了狠来,大骂了一声把工兵铲当成利剑对准骨尸一顿狠插,每次捅到骨尸的绿皮时都会听到皮裂之声,李林易和三桂合力将其丧尸的脑袋给切了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顺着铲子就砸了过去,那三个人还在顽抗,丧尸之中,我看到了张大楞的尸体。我浑身一紧,对他们大喊了一声:“趴下!”这像是一条不容置疑的命令,他们习惯性的全部趴下,我把雷管子一拧,抛了个弧线就扔了过去,这东西刚一到它们的头顶上方,忽然一炸。 炸裂的响声引得四周的墓顶都晃动了不少,一团奇大的火球聚拢了起来,那几个人即使蹲下,浑身也被烧着了。他们像一群疯狗一般的向我跑了过来,墓室的空中不断掉落的碎尸砸在他们的脑袋上,看着不由有些好笑,尤其是三桂,活像一头疯狗。 几个人跑到了我的面前,相继钻出洞穴,同时我听见了一个声音:“你不跑等着什么?” 我抱拳对声音道:“多谢相救。以后来日方长,若能遇见救命之人,必当涌泉相报。” “你越是在这里废话,这墓室的机关就合上的越快。”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见那横梁上方的倒挂着的尸体又开始掉落,不断地掉落的尸体,恰似是陨落的子弹一般,摔在地上发出死一般的哀嚎。 第十六章 险 我的心紧跟着一沉,身后开始响起一种古老并且机械一般的磨合声,我什么也没想,对那声音说道:“前辈,对不起了!”说着我把雷管子往那里一扔,一声巨响尚且回荡。 我没来得及回头看,身子往外一探,紧接着那东西忽然一转,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在我面前的又是那层夯土一般的墙壁reads();。后悔的是没仔细看清楚机关是如何运作的,就逃了出来。 阴冷的地洞中,杨镗和李林易蜷缩成一团,嘴里不停的念着什么话语。我们快速的做了一下商定,决定由我先上去,杨镗第二个,李林易第三个,三桂殿后。我用工兵铲凿进左侧的土壁,两只脚齐用力向上一跃,蹬了上去,还没坚持上一秒,人就就摔了下去,狠狠地摔在了土丘上,这一摔好像尾巴骨折了的感觉,阵阵麻木的疼痛。 这方法不行,人是活的,办法我倒是有。我检查了四个人所有的口袋,找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和一只没了长索的飞虎爪,这没了长索的飞虎爪就像那没了翅膀的猎鹰。 但是现在这飞虎爪的作用也拘泥在没有长索的配合了,三桂看着飞虎爪,说:“我们可以用裤腰带当做长索,这洞底到洞口有大概六米的距离,我们每条裤带都有一米多长,只要李天蹦上那大块土坷垃再向上一蹦使劲一扔应该可以成功。” 整个地洞的出口呈漏斗状,但只要爬过最窄的地方,就可以在上面待几秒钟的时间,这一时间完全有机会将飞虎爪扔上去,可是飞虎爪抓不抓得牢上面的细土那就另说了。 我看着三个人,他们也明白三桂话的含义,但是每个人都不动。外面雨逐渐的稀稀落落,若有机会,我们还可以逃出去。虽然洞穴的四壁滑的和肥皂一样,但是对我们来说也是很好了,我也在想,我们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该不会真是那个女人救出来的? 那她为什么救我?难道她对我有意思不成? ——————————————————————————————————————— “别跟我废话,赶紧的麻利点儿,你胡爷我都把裤子脱了,你们还等着什么?” 杨蹚道:“废话,你把裤子脱了,裤子也掉不下去。你那里面还有一层松紧带。” 三桂瞪了瞪眼,骂道:“再问你一遍,脱还是不脱。” ——————————————————————————————————————— 三桂笑了笑,道:“这就对了。”三人提着裤子把裤带递给我,三桂看了看我,一时笑了出来,说我像刚从煤场里拉完煤的工人。 我把四条裤带串成一整串,绑在飞虎爪上,这次准备充足。我向上一跃借着工兵铲的力跳上了土坷垃,我挥着飞虎爪,用力的向上一掷。飞虎爪稳稳抓住了上面的细软土,刚想对下面的人说这次没问题了,身子却一扭,失足掉了下去。 这次摔得不疼,瞥头一看,把三桂给压在了下面。本来应该是我先爬上去的,但我的屁股实在太疼,只好让三桂先爬。三桂屁股一扭一扭的晃了半天,爬到顶部,招手道:“ok。” 我让三桂在上面接应着李林易,他只有一只胳膊可以爬,试了几次,无论怎么爬都爬不了,最后还是让三桂强拉硬拽像挒死狗似的拽了上去。 杨镗的身材相对比较瘦弱,拽着飞虎爪手脚并用很快就到达了洞口。就剩下我了,我拽着飞虎爪一点点的爬,快要到顶端了,我已经感受到阳光的气息,可万万没想到这劣质的绳子在最后时刻掉了链子,忽然一下子绳子就撕成了两半,差点就要掉下去的时候,三桂一把拉我住,我的两只手汗太多,左右手慢慢从三桂和杨镗的两只手脱落下来reads();。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脖领,一下子就把我给提了出去。单手抓起一个一百多斤的人,这绝对不容易。我被这家伙提出了洞口,一把就给提了上来。 外面雨早已休停,光圈透过树影婆娑的洒满泥泞不堪的地。我抬眼一瞧,那是一个身披浮尘的老头子站在我面前,他盯着我看,穿了一身的道士服,我看了看李林易,他的伤口恶化的过分严重,早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蹶不振。这老头儿抚了抚胡须,端详着我,说道:“你告我何以在此见,又此苗岩山。不知我知汝是来盗之雏儿,不然何必为我老衲救矣。汝欲东来我亦劝汝归乎!尔等无风水,龙都不解何?群长养之毛头子,赖我自过,不然今则死于此。欲得尸王湘西之穴,则知分金定穴,其目甚清,宜勿往也?免得玷矣汝之目。余尝之也,后兄弟皆死其中,悔做了盗。后归隐林,为贫之道。湘西尸王之墓即在我之下,此尸王为战国者一将称之,我劝尔何来之安归去。以其盗贼俱不得其死,掘人坟,掘人墓,最是思龌龊也……” 我一下子咂舌,三桂也一下愣住了,古文我不是不会说,但是开口就古文的人,我是第一次见到,在我的印象中,只有我老爹会一些古文,老叔虽然涉猎不多,但是也会说上一两句。 杨蹚听着,明显的不耐烦了,骂咧咧的说:“老头子,我虽然听不懂你说话。但是你得告诉我们,怎么他娘的从这里出去。还有,你赶紧找个和我一样学过医的人,过来治他!” 那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当杨镗的话是耳旁风,转身起步离开。杨镗一对眉毛挤成了一块,悄声说:“死老头子,不知天高地厚。给你脸都不要,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 那老头儿已走出几步,脚步轻盈,每走一步似乎都能听到一阵阵的风从老头儿的布鞋上划过,脚底生风,步伐稳健,完全不像一个老人走出来的路。那老道的耳朵精得很,杨镗的声音不超过两个分贝,算是比较小的声音。可那老头儿离我们有四米多远,完完全全的把杨镗的话收入耳中。那老头儿迅速的转身,道:“你说甚?!少年人休口出妄言!” 我见局势不好,连忙劝道:“二位,能否听鄙人说一二句?我们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您又救了我,这就是缘分。何为缘分?缘,亦作缘。我们都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老道听完我的话,大骂起来:“你让我退一步,是他该退一步,并非老道。若你们想要老道帮忙救他,那就走吧,下一次你们应该先学会什么叫做尊重。老道先行一步。” “走就走,谁稀罕你待在这里。”杨蹚骂道,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老道越走越远,我绞尽了脑汁,说:“在山中觅古墓,欲往视地,亦将视之温兮,左右之风,普通之脉无异。惟夫山水之方宜古之葬山,故欲求古知风水之术而先。就这苗岩山而论,此山孤傲,得天揽月。山旁还有湖泊,有古墓的地方就具备了这些条件。所以,您看在您也是一名摸金校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老道抚了抚胡须,道:“我不是什么摸金校尉,而且你现在还没有完全的理解通透风水的奥义所在,所谓风水,故为藏风聚水,水动风生,风生水起。风是气流,吉利方位流通的微风是生气,人呼吸到生气则精神气爽;不利方位的强风是煞气,人被吹到容易感冒生病;不流通的气体是瘴气,人呼吸到这样的气体,容易生病;风藏气聚则生财,风大气散则破财;生气宜藏,浊气宜排。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我这么大年纪,不会和你们年轻的孩子计较,把那人抬起来,走!” 一路泥泞。 第十七章 牧童+第十八章 回京 我问怎么才能治好李林易,老道却对我道:“我家中有舌极,可以及时防止伤口感染。不然再这样下去这人会被活活疼死。”我和三桂扛着李林易,竟然发现他伤口感染的地方越来越严重,周围冒出了许多的白沫子,上面的泡沫慢慢胀大,砰地一声爆裂开来reads();。 老道挥挥手道:“抬着人走,不能扛着。”我和三桂抬着李林易一路奔波上山,辗转多时终于来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房屋面前,三桂问他:“就是这里?” 老道推开了门,没有回答,迈开步走了进去,屋子里和屋子外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屋里比外面还要破。家具的布置很简单,几乎是没有家具,一张床,那都不能说是一张床,上下就一块大木板子,底下不知道是什么。一个破烂的桌子,连个椅子也没有。 屋子里有很大的一个药架,架子上面都是各种各样的草药,多的数不过来。我心想这次算是找对人了,看这家具的摆设,这老爷子还对药草感兴趣,说不定他能够救李林易一命。 老爷子熬了些汤药,随着汤药灌入李林易的口中,李林易的伤口处的白沫子不断的聚成一个个的细小的气泡,爆裂成一团团的空气。老道用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白沫子,看见绷带上一片黑,赶紧找了几块看似较为干净的破布料子。用很多我看都没看过的黄水涂抹,然后让我揭开包扎的绷带,李林易的嘴唇微微动颤,里面血肉骨头清晰可见。老道将布料敷在伤口处,说:“还是不行,你们最好赶紧送他去医院。这舌极只能够维持住一段时间,不接受专业的治疗很快伤口就会一如从前。” 老道果然通晓医术,只要李林易有气息尚存,我们所付出的就没有白费。我们在老道的家中坐了尚久,听他说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原来老道无儿无女,年轻的时候逃荒一路逃到了这里来,实在没有办法,才在山中隐居,一直到了现在。 老道表面穿着一身道服,其实并不通络什么道术,用着这伎俩可以下山骗些钱财。我们临走之前,老道给我们规划了一下出山的路线,因为一般的山路都是一路通到地面,而这条山路附近有很多成了精怪的生物,虽然我是不信,但是老道毕竟好意,我也没有推辞,于是我们和老道告了别,一路夕阳西下,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一个人的离去。 我通过一下午打听到了老道所属的门派,他自己说是搬山道人。三桂问我是怎么知道他是盗墓的,我笑三桂的榆木脑袋长了还不如不长,道:“你看他说的话,你觉得你信他吗?” ——————————————————————————————————————————————————————————————— “那倒也是,不过这世事无常。你也不能就通过这一点说明啊。”三桂道。 这家伙看前不看后,如果他不粗心大意的话,现在早就成神探了,但是他那揍性也当不了神探,注定孤独终老。我反问他:“你这不出来倒好,一出来脑子还进水了,你见过谁家里没有灶火?你见过谁家里没有被褥?你看看那老道的衣服,干净得很,要是我猜的没错,这就是王老板给咱们的所谓的高手,不过这一次我们是无功而返……” “嗨,你管那个干什么。我跟你说,我们虽然没带出来什么,但是不代表我们什么都没有。你那黑盒子就是最好的证明,至少我们可以向他证明我们是带回来东西了?”他道。 眼看着夕阳浮现,身后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惨白的月光的不像那太阳的和蔼温顺,本来阳光普照的林子里一下子充满了邪气森森,天色黯淡下来,四人也加快了行步的速度,我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老道——单大,他依旧伫立在那里像一尊雕塑一般的目送着我们,直到我们四个人的身影逐渐被夕阳拉远,才缓缓地走进屋中。 三桂背着李林易不顾路上的泥泞向山下一路奔去,我和杨镗紧跟在后面reads();。大口的喘着粗气急促的呼吸树林中的空气,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逃出来后心中的欢喜,步伐变得越来越快,杨镗在后面跟不上了,费力的告诉我们慢点慢点。 幽静空明的林子中,忽然笛声四起,一曲婉转清脆的笛声在交叉相错的小路上传开,那笛声好像有魔力一样,深深地把我给吸引住,但这笛声一消失,心里就空牢牢的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三桂停下脚步四处查看,并未见有人吹笛。 “这声音刚才咱们四人都听到了,为什么不见人的踪影。”杨镗提醒我们,还是赶路要紧,免得耽误了行程。我想想也是,那老道也提醒我们这地方凶多吉少,就连下山都很危险。 我在前面领着路,这时候笛声四起,从林子里,一头牛缓缓地从我们对面踏着烂泥走了过来,一个小孩儿骑在牛的背上。小孩头戴项圈,身穿素衣,大耳垂高鼻梁小嘴巴。 牧童手里捧着一个笛子,牧笛看着倒是很普通。牧童下了牛,下来的时候,身子没控制住反倒溅了自己一身的泥水。我们四人本能的向后退了一大步,我退步时正好踩上一个干树杈子,差点儿把我绊倒。此时夕阳西沉,冷风呼呼地吹在我的脸上,脸上刺痒得难受,但现在正紧张,不知道这个牧童到底是个什么,也没再去挠脸,仔细的观察着牧童。 这牧童自己说是村子里的放牛娃,因为前些日子村子里的村委书记看见我们上山,怕我们被山上的成精的东西给着了道,就让这个小娃娃来寻我们下山,以防突发不测。 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我看了看三桂,三桂盯着牧童看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牧童见我们不信他的话,就反问道:“你们随便问我什么,我都能回答上来。我告诉你们,这山上的动物,顶多也就会个*阵,把你们迷倒,可你们见过有会说话的动物吗?” “鹦鹉。”杨蹚道。 “那你们见过长得像我这么俊的娃仔吗?”牧童反问,我却失了笑。 “那倒没有,行,老子看好你。走,前面的干活,带路!”三桂笑道, ——————————————————————————————————————————————————————— 我们随着牧童往山下走,三桂忽然朝我们三个人使了个眼色,同时手里已经握出了短刀。 看他这般举止,我感到不妙,也拿出了刀,牧童把笛子放在嘴边,一首凄凉哀婉的笛音传开,我听着心里发毛,天上的月光洒在了惆怅的泥土上,我们顺着月光普照的地方看去,牧童所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巨大的耗子爪印。 第二十二章回京 按理来说就我看到的这牧童,一定是个活生生的人,可“他”走过的地方有一串的爪子印,这又该如何解释。听这笛声所产生的负面情绪,扰得我脑子嗡嗡的乱响。 我扭头对三桂使了个眼色,让他随时冲上前去捅上一刀,我的鞋被脚下的泥土困得动弹不得,只能指望三桂。当我在转过头看向牧童时发现“他”的体形也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瘦弱的身体开始膨胀,身上的素衣褪了去,露出亮白的肚皮。脑袋也慢慢化成了鼠头,两颗小尖牙露在外面,原本挺大的眼睛也缩小了不少,鼻子下的胡须也长了出来,两对手脚显得枯老无比,跟之前的牧童模样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山林里的几只秃鹰还在四处流浪,惊讶的鸣叫尚尚回荡reads();。那老鼠一般的东西扭捏着身体,我们不断地向后退去,那老鼠忽然朝我们呲了呲牙,怪叫了一声,正要扑来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带着非常沧桑的躁动:“闪开!” 我们被这声音给搞得一惊,回头一看,十几把钩刀飞了过来,那几乎就是贴着我的鼻子飞过去的,一下子那老鼠叫了一声,再也没了任何声音从四周传来,一切安然。 老道奔了过来,指着那退化成一只干枯的老鼠皮的尸体,道:“告诉过你们,不要浪费时间,要一口气跑下山去。多亏老道我又出来看了一眼,要不你们几个非得被拖进老鼠窝不可。” ——————————————————————————————————————— 当天晚上,我们又回到了老道的家里,苟且着住了一宿后,我们就在老道的带领下,一路下山,这次下山比较顺利,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半路遇见的那具大老鼠的尸体外。 我们打算给老道些钱,但是老头比较倔强,硬是塞给了我们几百块钱。老道一下山,围过来不少村民,村民们前呼后拥着围在老道前后,看样子他还是蛮受村子里人的待见的。几个人坐上了去镇里的二路汽车,汽车的表面覆盖着大量的泥渍,在村里格外显眼。我们刚钻进汽车的时候,汽车司机还以为我们是难民,忙招手让我们下车,多亏三桂掏出了几张票子他才肯让我们坐下。我摇开了后玻璃窗,看着老道和村民们。 其中一个村民道:“大仙呐,我女儿不知道怎么了,都进山好多天了,还没有回来。麻烦您帮忙找找,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求求您啊。”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上山,不要上山。你们这里的村委书记呢?” “哪有啥村委书记啊,我那闺女长得俊,她肯定是被山神给抓走了。求求您帮帮忙。” “这,行,把你们村里所有长的最难看的人都找过来,准备鸡血人血,跟我上山!” ——————————————————————————————————————— 二路汽车内,最后一排的四个人。 途中。我问李林易的打算,他说他要回北京找王金定算账,必须要把愣子的事情和自己胳膊解决了,然后就辞职不干。我想也是,跟着这样的老板还不如不干。 我问三桂的打算,他道:“这次我们失手,下次绝对不会了。我得找几个道行深的人,王老板待我不薄,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还得再来,到时候你还来不来?” 我想了想,很茫然但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断,于是摇了摇头,道:“看情况。” 杨蹚插嘴道:“我到镇里后,还得去别的地方,就别管我了。咱们来日再聚。” 我没说话,只是把头看向窗外,一片蔚蓝。 不知过了多久,售票员把我们摇醒,说到车已经到了镇里,而且我们好像还坐过了,现在离镇里还有两里地。 三人没有任何离别之言,看这杨镗离我们远去。望着喧闹的人群,心里也安稳了不少,我们打听了好半天终于寻到湘西通往北京的车站。三桂买了车票,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火车的汽笛声响起,三人上了火车,开始踏上回京的旅程。 第十九章 插曲+第二十章 谈话(一)字数过少,两章 合并 第二十三章插曲 驶向北京总站的一个列车上,第四节车厢,107号包间内。 火车上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列车员正查着我们三人的火车票。 列车员走后,我埋头想了一会儿事情,这几天的经历,足以让我将它记述下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睁开眼睛把窗帘拉开一看,外面已是一片黑骤,月光屠影。 包间里面倒是很亮,李林易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三桂的手机在和那个黑罴争斗的时候,不知道摔倒了哪里去。他盯着包间里唯一的一台悬空电视机,痴痴的发着愣。 我见两人久久不语,便道:“我说你发呆干什么呢,是不是想着刚才那列车员呢?” 三桂叹了口气:“你知道那是谁吗?”我摇摇头,他道:“我和你说过章雨欣吗?” 章雨欣?这人我想起来了,她是三桂的前前女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是以前和他扯皮的时候,总是会说上一两句,什么雨儿啊欣儿啊的,成天要死要活,就是因为这个女人reads();。 不过他俩相处还不到半年,就散了,当时还说什么以后见面就当陌生人,想到这里,我问他道:“你说刚才的那个列车员?她是章雨欣?不对吧,她哪有那么好看。” “屁!你这狗眼怎么生出来的。她在这趟列车里,可是最漂亮的女人。”说着,他又多愁善感了起来,幽幽道:“可惜啊,好猪都让烂白菜给拱了。她出轨了,和一个老头子。” 李林易叹道:“错了。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下回说黄段子的时候,你先想想再说。” “我操,你们顺着我一下能死?”他气的骂了一句,什么也没说,刚要走出包间,又转过身道:“你们俩吃啥?回头我怕再把你俩饿死。” “你吃完给们带一屉包子。” “行行行,成天还得伺候你们,妈的……”他刚一开门,就见到列车员——章雨欣站在包间的外面,向里面已窥探多时,此时,那两个人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我和李林易都能够看见,章雨欣的眼睛里所含着的泪光。 ——————————————————————————————————————— “你……”章雨欣等着三桂说话,三桂毫无表示,整个人一尊雕塑一样。 “我……”三桂转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和李林易相互对视了一下,相继逃出。 后来的事情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到了大概十点钟的时候,列车员查票,我们又回去,这次的列车员并不是章雨欣。我们等着列车员查完票后,想去找找三桂,却怎么也找不见他。 李林易懒得等他,就一边看着和一个猥琐的胖子借来的黄书,看着看着他就睡着了。我一直等到了十一点多,还是没见到三桂回来,这个时候章雨欣无意经过了我们包间,我拦住她问三桂在哪,她摇摇头,说:“我九点钟就和他说完了,他还没回来吗?” 我点点头,她道:“你别等着了,他有可能在和别人瞎侃。” 我又点了点头,这次明显有些犯傻了,因为这个章雨欣长得非常漂亮,看来我的狗眼还没有瞎。我转身刚要走进包间,她叫住了我道:“你帮我转一句话给他,你告诉他,别总想着以前的事情,我们早就不可能了。而且,我现在已经结婚了。” 我木然的转过了身,看着她道:“你还是自己和他说吧。我先走了。” ——————————————————————————————————————— 回到包间,我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困意四起,把被一蒙,埋头睡去。 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过来,我刚一醒了过来,就发现床上多了个人,三桂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我的床上,我叫醒了他,问他昨天去哪了,没想到他道:“遇见一个老朋友,聊了一会儿。” 我拿他无语,也没想太多,昨天他和章雨欣的事情我也没问,但是见他神色有异,我也不好多说,只不过我能够确定昨天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ads();。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过得很安稳。 列车一路狂奔,到了北京以后,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医院。 三人搭了辆出租车辗转一个多小时才来到了市医院,先是挂号就挂了半晌,等到到了我们,已经是傍晚时分。我们办了住院手续,总算是让李林易在医院住了下来。 给李林易瞧病的医生姓华,他把我和三桂叫到医务室,问我李林易的胳膊是怎么弄的,我敷衍华医生说是工地干活时钢筋穿过去的,医生冷冷的看着我,貌似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并不相信。医生看着他的伤口,面无表情看这李林易,说:“这药是谁给你贴上去的?”我说是一位老人,学过医,是个土郎中。 华医生沉吟了一声:“哦,这人药术不错。” 我们在医务室了解了一下李林易的情况,便匆匆离开。走进了住院部,找到了李林易的病房,推门走进去。护士正在给李林易量体温,我问护士现在还需不需要人照顾,护士告诉我暂时是不需要,有护工在这儿完全可以放下心来,有空来看看他就可以。 李林易的医药费是我出的,但是他看病的钱需要二三十万,而且医院限期只能是在五天内交齐,看来只能是找王金定才能解决这件事。我看了看李林易,和他聊了一会儿,他一直很决绝,一味的在强调着要找王金定算账,我安慰他两句后,离开了医院。 我和三桂坐了三个小时左右的公交车回到家里,现在已是深夜。我拿出了手机,里面有一条短信,是今天早上发来的。 李先生,我想,你们应该已经逃出来了,这次的失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考验。我们都一样,为了钱,命都可以舍弃。我欣赏你,也佩服你,但我并不欣赏他们。张大楞以及那个李林易,他们是我的手下,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我会负责善后。 明天一早五点,我希望你能准时来到倾捝茶馆,胡三桂,他就别过来了。 因为我着实不喜欢一个没有社会价值的人,我也不喜欢废物,希望你不是。 看完王金定的短信后,我陷入了沉思。 我想了很久,三桂早就睡了过去,他在这两天的时间中,几乎都是在睡觉。 去,还是不去的问题。 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荡,静悄悄的夜里没有任何多余的生气。 ——————————————————————————————————————— 那天晚上我想到了深夜,以前的祖父,现如今的老叔,都是在盗墓行当里赫赫有名的头子。 我。 我的归属。究竟是什么? 第二十章无聊谈话(一)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我披着大衣,迎着风走出了公寓。 五点零三分,倾捝茶馆百草阁,一个空空荡荡的包间里reads();。 几个穿着一身黑的西装男,一动不动的雕像一般的站在王金定的身后。 “李先生,你晚了三分钟。”他端起一杯碧螺春,放到嘴边,又放了回去。 “王老板,不是我晚了三分钟,而是你早了三分钟。”我道,近处茶香四溢。 他干笑了两声,身后的两个黑伙计立马道:“我们老板很早就过来了。” 我没说话。王金定轻轻抿了一口碧螺春,转头对着一旁伺候了半晌的小服务生道:“你去给李先生上一杯西湖龙井,要快,大茶碗小三件,一样都不能少。” 那小伙计应了一声:“诶,得嘞!”小伙计打开门,刚要走出去,我拦住了他,道:“王老板,你看你身后的两个伙计这么为你卖力,是不是也该为他们表示一下。” 小伙计见有这老板有油水可捞,便停下了脚步,回身卖弄道:“客官您来我们倾捝茶馆,那是我们茶馆最大的荣耀,您看您虽然不是常客,但您带来了这位客人,那就是我们最大的荣耀。我们季老爷子和二小姐都交代了,我们会以百分之……” “你给我打住。你怎么这么多屁话,让你去你就去。”王金定身后的一个伙计道。 王金定笑了笑,对身后的黑伙计道:“多嘴。去,就按照李先生说的,给这几个黑鬼上西湖龙井。要快,同样的,大茶碗小三件。” “得,客官您慢坐。”伙计道,推开门一跃而出,同时又转身轻轻的关上了门。 ——————————————————————————————————————— “好,接下来。我们该谈谈我们的事情了,李先生。”王金定招呼两个黑伙计出去。 我也没推辞,既然人家找我来就是谈正事的,我还扯什么皮。我道:“你的两个伙计,一死一伤,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者可以这样说,他们死了,你难过吗?” 王金定忽然一愣,他把身子往椅子上一靠,缓缓的道:“我当然难过了。” 他可能也没想到我这么说,表现倒是十分的淡定,语气之间流露出一丝伪装的哀伤。 我已经猜到了他会这样想,于是对他道:“那你为什么让我们五个人去?” “让你们五个人去,我是全面考虑的。胡三桂当过兵,虽然没打过仗,但是,他是个人才,他很会说话,所以我就把他留在了我的身边。李林易和张大楞多少比你们经验丰富一些,我把他们派去,也是想让他们带带你和杨蹚。再者说了李林易跟随我多年,十七岁就和我一起闯,这次他受重伤,我心里面也很不好受。张大楞这个人敢拼,他无所畏惧,真正的高手,会沉默不语,会更奋勇而前进。杨先生跑路了,这我也不是不知道,他和我,完全是因为偶然。至于你,李先生,我想你是那个比较特殊的人,你的祖上世代盗墓……” “你别这样说。我祖上盗墓,我脸上难道还得有光吗?我如今不也是个做风水的?”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好的时机。人才,不会因为不好的职业而自甘堕落。况且你这个工作,也不算很差,你每个月的收入至少要比北京各公司的白领要高得多reads();。可是你把钱都给了你的生母和你的养父……” “他也不算是我的养父,他是我的干爹。他也是我李天最敬佩的一个老人。” “你最好给我识相点,你知道我想要说什么,现在是五点四十七分,我七点钟还有一单生意。我们明人不谈暗话,我王金定白手起家,多少人跟我说话都得点头哈腰,不说毕恭毕敬,那也得点到为止。我这次找你来,主要是想谈谈,你还有没有兴趣去。” “有倒是有。不过这次,只有我和三桂。您可别忘了,三桂可是一直对您很忠心的。” “那是他的事。”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又道:“我会给你安排几个人手,这次这几个人手。是我特意从杭州那边拉拢过来的,这次花了一笔大价钱。一共是四个人,加上你和胡三桂,你和胡三桂的钱,在我手里。你答应的话,我还会给你一笔更高的价钱。怎么,这次你做不做?” 我想了想,如果这次要是还碰见和上回一样的事情,那该怎么办。他见我犹豫,便从桌子下面摸出一个小提箱,我见过这个提箱,上次我们见到王金定的时候,他也拿过。 他从里面摸出一沓钱,道:“我说过,这笔钱会给你们。” 他把提箱往我这里一推,我接到后也没犹豫,直接点钱,点完后就放到我的脚下。 他接着道:“你怎么样?时间可是不等人的。李林易那边你不必担心,他有我照料着。” 我下意识的点了下头,也没考虑太多。他一下子就乐了,大声嚷着:“把那四位叫来。” 我有些混乱,道:“你这就带来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他淡然道。 门被一个黑伙计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四个人,三男一女。 一个男的左肩膀上纹着一枝玫瑰花,头顶上一根毛都没有。一个胖子脸上有几道疤痕,舔着肚子就过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身材有些臃肿,脸上的皱纹和两鬓的白发显得比较沧桑。一个年轻的女子形态较为优雅,容貌上乘,绝对属于那种小家碧玉的感觉,但是我看她的眼睛,好像有些古怪,看的时间长了,感觉也有些别扭。 那个没毛的秃子和那个像是滚刀肉一般的胖子,站在女人的身后,中年男人问了几句话,女子盯着我和王金定看了一会儿,道:“这个老板心机很深,这个青头,比较单纯。” 那中年男人也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道:“你是,小栗子?” (小栗子是我老叔给我起的外号,褶子季的女儿也总是这样说,但是我很不喜欢褶子季女儿这样跟我说话,我比她大好几岁,怎么说也得叫大栗子。 知道我小号的人,当今绝对不超过七个,我母亲和我已故的父亲知道,我亲妹子知道,褶子季的闺女季雪晴知道,我老叔知道,褶子季也知道,还有就是我。) 诺大个房间里,有十几个人在偷偷地笑,那个女子也抿嘴笑了一下。 我疑惑道:“你是谁?” “你不认得他们,还不认识我吗?”那男人道:“我是李忠。” 第二十一章 谈话(二)+第二十二章 丢人 第二十一章无聊谈话(二) 听完他所说的话,我浑身明显的震了一下,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李……忠,你不是,去杭州发大财了,怎……怎么,又回来了。你,我,你是不是,还想要回那本古卷。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那是我老爹临终前交给我的,你别,别想带走。” 说完这些话,我自己都想撤我一巴掌,人家屁都还没放,我他娘的就一口气儿劝说出来了。李忠笑了一下:“小子,别紧张。你小的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长大了变得俊了。今年,你也有二十六岁了,你老叔我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想想当年……”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等等,你凭什么说你就是我老叔?先拿出证据再说。” 王金定也笑了出来,在场的人无不失笑,李忠灿灿道:“你确定吗?大侄子。” 我点了点头,此刻的我,就像是一个傻子,问着一个傻子才问的问题。李忠道:“你应该记得,小的时候,你十一岁,我上你家去,你一看见我,就尿了裤子。然后还是我……” 我脑子一蒙,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会说这样的话。这件事情确实是有,当时也是我老叔帮我换的裤子和里面的‘裤子’,想想还是那个时候美好,什么都不用考虑。 只要是这个屋子里的人,每个人都放开了笑声。我一下子满脸通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滚刀肉道:“没想到小李爷,还有这青葱岁月。回头我再给您买几个内裤啊……” 众人狂笑。 ——————————————————————————————————————— 门外响起一阵复杂的走路声,忽然门被一个小伙计给推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溜褶子季的手下的伙计,足有三十几个人,然后,我看着三桂白了我一眼,跟在褶子季后面朝我这里走了过来,同时还有一个令我最头疼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就走了过来。 我一下子茫然无措,完全没反应过来,本来是我和王金定的对话,接着走进来我老叔等人,然后又是他们。我开始有些后怕了,如果这次没谈妥,我该不会被当场打死吧。 厅堂很大,我也明白了为什么王金定要选择这里,屋子里一下进来将近四十个人,屋子不足一百平米,虽然挤进来四十个人也没显得有多挤,但我已经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压倒感和挤压感,这种感觉相当难受,搞得这么多人全部看着我。 看起来他们是想让我说话,我结结巴巴的半天冒出来一句:“你们想干什么?” 我这一说,他们笑的,更‘灿烂’了。我恼火的攥起了拳头,从没见过有人这样羞辱过我。我看了一眼三桂,他也回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是:看到没有,这就是抛弃老子的下场。 ——————————————————————————————————————— 半晌。 王金定忽然说了一句:“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来聊聊天,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reads();。黑鬼,上东西。” 那黑伙计从包里拿出几个箱子,逐一打开后,里面全部都是大块的石头。我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要赌石。赌石,通俗的说就是我们肉眼看到的石头,其中的内部,可能含有金或玉,在赌石中,所堵出来的玉比金的价格更高,是因为玉中的杂质非常的少,而赌石中的金,几乎就是很多杂质掺和在了一起,有时候会让人被金和玉搞得先入为主,被贩子糊弄。 黑伙计一共在圆形金丝木桌上摆开了四个型号不一的石头,石头三个小,一个大,大的蠢笨不堪,看样子不可能有什么好玉,不过我敢肯定一定是有玉。三个小的石头,我看不出来什么,长得都差不多。玩这个三桂和褶子季的女儿是行家,刚才那个女孩子,就是雪晴。 雪晴是我的干妹妹,但是我一直觉得她对我有意思,不是我自恋,观察得出的结论。其实我也挺喜欢她的,但是我觉得像我这种人,没什么资格和千金小姐去谈恋爱。 我又看了看三桂,他身边的雪晴忽然朝我眨了眨眼,小声的说道:“小栗子……” ——————————————————————————————————————— 赌石的人选是我,黑鬼,老叔,和老叔身边的那个女人,她叫林晴。我们四个人围着桌子,所有人都站在我们身后,赌石的过程中,不可触摸所有的石头,不可和身后的人有任何交谈。不得让周围的人帮忙赌石、观石,赌石一旦开始,就不能退出,这是规矩。 我们围着石头看了半天,只有我和黑鬼木然不动、稳若泰山。林晴和老叔两个人,围着四块石头转了半天,老叔眼睛一动,道:“行,这块石头成色较好,十有*里面有。” 王金定道:“把这块石头,给李爷打开。你们李爷练了四十年的眼光,没得说,开!” 那两个伙计一前一后,拿着工具,吱吱的躁动,逐渐的,那块小石头被切开了。里面逐渐的流出来许多的绿水,再往里一看,里面还是绿水,绿水越流越多。两个伙计一看,赶紧找来容器,其中一个伙计叹道:“糟蹋了,这块石头要是在放个几十年,恐怕可以卖到上千万。” 我知道这种绿水,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绿水,而是化里兀,这东西,几百年才可以见到一回。我祖父认识一个瞎子,也和他下过几次斗,这个瞎子就见到过化里兀,这种东西不算罕见,但也算是个精品。多数人都说这种石头是生长在圣泉周围的神水,不过我认为那都是扯淡,化里兀是生长在火山附近的一种溶解物质,这种物质其实是火山最内部的岩浆,经过几千年的累积,火山早就没了生气,那些绿水一流到火山外面,逐渐的就开始凝结,裹在最外层的是火山石,这些都有科学的解释,并非什么神水。 我记得有一个老太婆告诉过我说,这种绿水其实是杨贵妃洗脚的水,当时我还真信了。到了后来,褶子季说起化里兀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那时候我大概二十一岁。我的脑发育比一般人慢,要是按照雪晴和老叔的说法,那叫单纯,要是按照三桂的说法,那叫傻逼。 化里兀一出来,两个伙计找来容器,容器里的化里兀还没到三分之一,绿水就已经流完了,一桌子都是。我看着犯怵,还有三个石头,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接着是林晴,她刚一站在那里,在场的所有男人就都看着她,说实话我的心也挺痒痒的。 林晴没说什么,指着那块长不长扁不扁的最丑的石头,那两个伙计几分钟的功夫,切开了石头reads();。在石头的里面,我看见了有一块还发着光的蓝色的石头。 那是一块上品的玛瑙幊。 第二十二章丢人 玛瑙幊是一种特产的矿石,简单来说就是玛瑙的升级版,不过这种石头非常罕见,比什么化里兀要上乘得多。我不禁啧了一声,看来这几个石头应该是事先安排好的。玛瑙幊是按照克来计算,一克是1200块钱左右,这玛瑙幊少说也得有半斤多,可想而知。 那玛瑙幊一出来,两个伙计木然一般的愣了一愣,随之,全场掌声不绝于耳。我心想还有两个,宁愿死我也不会当那第三个倒霉鬼。还剩下两个大小不一的石头,林晴看了看我和黑鬼,走到了老叔那边,褶子季瞄着我看了一会儿,一片沉寂。 我看着黑鬼,他同样也在看着我,我们谁也没有上前,因为这丢人就是琉璃厂潘家园倾捝茶馆三个地方一起丢人现眼。以后我可就没法混了,黑鬼忍不住了,道:“你怎么不过去?” 我擦了惨脸上的汗,反问他:“你关顾在这里看着,你又为什么不过去?” “我,这不是等着你去吗?你看看这么多人看着咱们,那些有本事也都看着咱们俩。” “我不管,要去你去。你要是想在这里跟我耗着,那我奉陪。”我站着不动、 “行,你有种。你不去我去,先告诉你,有一个石头里,啥也没有,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 我愣在原地,他走了过去。指着那颗大号的石头,又摇了摇头,指着那块小的石头,也摇摇头。小石头上又一圈花纹,我自己认为有花纹的里面应该什么也没有,只是直觉。 黑鬼最后选了那颗有花纹的石头,我心想正好,石头被切割工具缓缓地切开了,随着强烈的躁动声,里面逐渐露出了一块圆形的差品黑驼玉,我一看就呆住了。看来这次我注定要被人笑话一整天了,甚至更长的时间,全场只有王金定的几个伙计鼓掌。 到我了。我对那两个伙计耸了耸肩:“你们俩看着办吧。”那两个伙计咧嘴一笑,三桂双手交叉着胸口,一幅凛然的大气的模样,我看了看他,他露了个微笑,那好像是个嘲笑。 最后一块相对较大的石头,被缓缓的切开了,奇怪的是,里面并不像那黑鬼所说的什么也没有,而是里面有货,但是这货,好像有些不大对劲。说不对劲有些牵强,因为我也无法描述这是个什么东西,像是一坨屎,也像是一个风干的肉干。 在场的人,也都楞了一下,忽然有个伙计叫道:“他赌石赌出了一坨屎?!” 这句话一出来,在场的人,那笑声,有淫笑,有奸笑,有傻笑,有媚笑,错综入耳。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褶子季走了过来,拍了拍我,对众人道:“屎就屎,能怎么样?” 他刚一说完,底下的滚刀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的妈,没见过还有赌出一坨屎的。” 一阵狂笑。 我还以为这坨屎是某种什么超级矿物质,或者怎么说也得是天然形成的罕见物质。没想到就是一个破石头,我所有的希望瞬间都破灭的无可救药。 期间,我和王金定,做出了决定reads();。老叔和他那三个手下,我和三桂,继续重走湘西苗岩山,继续重走阴阳之路。不过这次王金定也是说出了实话,他们要找的确实是长生不老秘术,但是要寻求秘术,得需要找到六块玉佩,我们这次去的湘西苗岩山,就是一块玉佩的藏匿之处。 我并不怎么相信王金定,因为这个人为了钱和权利,以及什么秘术,可以不惜任何代价。他可以为了一个虚无的东西,牺牲人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不确定他以后会不会也对我这么做,但是现在有了老叔,我自然也就不用考虑什么代价。 有了老叔,我心也踏实了很多,王金定走后,褶子季这边的人也退了出去,只剩下雪晴和他,老叔这边的人一共就四个,所以留在了这里。这家茶馆也是褶子季底下的一个店铺,这老家伙挣钱从来不嫌多,手里的家伙和背后的势力我也不知道有多大。 我们出了那个房间,辗转几个楼梯,一直走进了七楼的清风轩,这是个饭店,也是他开的,和这个茶馆合为一体。这茶馆一直有十三层楼高,有茶馆饭店甜点戏台ktv包间古风等等一些你都想象不到的娱乐场所,在这里都会有,不过多数是黑货交易的地方。 他做什么,我管不了。但是这个地方,我听雪晴说过,有做尸体买卖的地方,这个茶馆有他股份的百分之六十五,所以说,我进出这个地方轻而易举。但是一点背景都没有的人,想进来比较容易,只要有钱就行了,但是出去的时候,必须要看一台戏,如果这台戏看完了,自然会放你走。但是来这里的人,没有多少能够看得下去的人。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大多数人都是带着几万十几万的进来,出去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所以说一些大人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告诉小孩子这是老北京的禁地。 我并不这么觉得,这里没有电梯,为了配合古风的韵调,我们爬了十三楼。那滚刀肉虽然胖,但是一滴汗都没出来,看来这倒斗的也是个硬茬。那秃子一路无话,林晴倒是总和老叔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我刚一凑过去,这两人就不说了,都是冲我笑了一下。 直到走进了清风轩,我自顾自的打开了空调,这里空调都比外面讲究得多,空调不能直接的放在墙上,在墙上开一个长方形的洞,把空调放在里面,然后钉上格子条的轻木。 褶子季招呼雪晴过来,雪晴一开始就跟在我屁股后面来回转悠,她就没长大过。人,还是单纯点好。 她一见到生人,也没显出多腼腆,走了过来,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脖子,从小就这样子,我挣脱了开,她道:“小栗子,我刚回来。怎么,你不有点儿表示吗?” 褶子季道:“松开松开,你都多大了,成天跟个小孩一样。” 我也没在意,她这次放了暑假,在外国上大学,自己和她妈妈两个人,很不容易。所以我就让她这样搂着,小时候就这习惯,到现在也没变。三桂虎一般的瞪着我,表情甚是阴冷。 菜逐渐的上齐了,她才松开了我,看来她看见菜比我看见我还要亲。我暗暗摇头,这时候发现老叔盯着他手机的屏幕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我拍了拍他,他才象征性的看了我一眼,把手机收了回去,整个人魂不守舍,道:“我们吃完这顿饭,就得出发。” 他说完这句话,褶子季愣了愣,也没说什么,毕竟我已经长大了。北京城最好的八大碗都上来了,四大件过了一会儿才上,我也没什么心情吃饭。 吃饭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叫做林晴的女人,她的眼睛,好像不太对。 第二十三章 启程 那几乎就是一瞬间,我明显感觉我的心狂跳了一下,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回荡:她,是人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立刻就感觉到了后背发凉。难怪说女鬼一般都会化成美女,蛊惑男人的心,难道,这是真的?我想了想,自己都觉得离谱,她有影子会说话虽然沉默但牢靠。 我想老叔选她,一定是有她的原因,老叔说吃完饭就出发,未免有些操之过急reads();。但我见他并不想多说,可能是不信任褶子季和雪晴两个人,三桂,他似乎也不太信任。 我们吃完饭后,雪晴还没吃完,褶子季说她没家教,从小就给惯得这样。老叔和他扯了一会儿,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老本行,也是我听不懂的行话。接着,我把公寓的地址和钥匙交给了老叔等人,他们一行人先走,三桂一路可以看着点他们。 毕竟我和老叔也不算太熟,小时候见过他的次数还没有我看古董的次数多。房间里只剩下了雪晴褶子季和我,这时候,雪晴说了一句:“那个女人,应该是个猫眼。” 我所感觉到的雪晴在这一刻骤变,和以前那个没脑子的姑娘天差之别,猫眼我知道,换一种说辞就是阴阳眼。在民俗信仰中,阴阳眼可以是先天带来的,也可以是因为好奇心后天施法而“开”的。虽然阴阳眼并未得到科学证实,但在许多宗教中,都有能够用肉眼看见灵体的人物。阴阳眼起源自混沌中的太极,太极亦称太一,是种宇宙的原质。后来经过分化而出,轻清者为阳,上浮而为天;重浊者为阴,下凝而为地。就此天地形成,天地形成后阴阳二气互相吸引,虽有盘古真人将其划分但仍不能完全隔离,阴阳二气混杂从而化育了万物。 有了万物之后,诸多生物开始繁衍,人是其中较特别的一种,人可以进步化为仙人,也可以退步化为禽兽牲畜。也就是说他们既能看见仙人,也能看见魑魅魍魉。到了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三道九流中的阴阳道将历代阴阳五行、风水相术作为学派研究的主要内容,因为秦代焚烧坑儒、汉代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五斗米道的农民起义团登上历史舞台,取代阴阳教。并以老子为祖师,原本的阴阳教的阴阳师随即没落大部分在汉唐随日本来华学者东渡。阴阳道通过静修等方法恢复人的视觉,让人可以听到看到魑魅魍魉,俗一点讲就是能看见“鬼”,但因为道教没有原本的修行体系,虽然假托老子但是本身只是出自农民起义下层人民,所以损耗阳气。用剑指为媒介以法术力量击穿额骨打开“天眼”,就是人们所说的“阴阳眼”。阴阳眼是民俗信仰中的一种通灵的特异功能,代表能看见鬼魂等常人看不见的超自然现象存在。而阴阳眼这项特异能力从未通过科学检验,然而,仍然有不少人相信阴阳眼的存在。 我奇怪,问雪晴是如何判断出来的,没料想这小妮子还卖起了关子,道:“你给我买个翡翠,我就告诉你。要么,这样,等我明年毕业了,你和我结婚,怎么样?” “小李子,你也知道,她一直就这样。成天疯疯的不知道要干什么,多担待。”褶子季拿着筷子,夹起了一口片儿肉,往嘴里送去。 “那是。不过我说老爷子,这林晴是个阴阳眼的事情,她是怎么知道的?”我道 “哎呦你真笨呐,小时候你没听我老爹说过吗,阴阳眼的左右眼不一样,左眼为阴右眼为阳,也有些特例是双眼都是阴阳眼。这个女人就是双眼都是,每次她眨眼和盯着某一个地方看的时候,眼睛里都会闪过一丝异样,这种异样很好察觉。”她道,又吃了一口醋鱼。 我笑道:“你这样吃,也不怕吃胖了?胖了就不好看了。” 她哈哈一笑:“谁像你啊,成天赖在床上不起。我每天早上都要跑一个小时的步,你看我胖的了吗?” 我拿她没辙,这时候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计划有变,今夜凌晨三刻坐北京去往湘西的列车,我这里有货,速来。当面商议。 署名是李忠。 ——————————————————————————————————————— 临走的时候,雪晴非要塞给我一个什么平安符,是她上什么,反正哪里的一个庙里求来的reads();。我告别褶子季的时候,老爷子一直没说话,临走之前,他对我道:“出门在外,小心为上。那个什么老叔,和他的几个手下,你要防范好那个林晴,这人不对劲。” 我点了点头,雪晴忽然又扑了过来,我向后一躲,也被她给抱住了。 茶馆外的天空,夜月空灵。 离开倾捝茶馆后,好多伙计说要掏钱,我都给拒绝了。还是当小李爷爽,但是一想到自己并不是褶子季的儿子,也就没那么多的考虑。人,得有自知之明。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到了公寓。推门而入,发现屋里堆满了装备,我翻着看了一下,大多装备都是我没有见过的德国货,德国37k自动步枪,军刀,探阴爪,我没见过的一些行器也都出现在了里面,装备有四个大背包,十一个挎包。 老叔倚在沙发上徐徐的抽着烟,他看着我,道:“老叔这次是没工夫和你叙旧了,我要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件事情和你说一下,让你有个大概的了解。王金定所寻求的玉佩和图腾,找到之后归我们自己所有。”他已经看到了我张大了嘴巴,所以也不奇怪,继续说:“你先别管为什么,他这个人,不值得我们信任,我们事成之后,将玉佩转手卖掉。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首先,你要在两个小时之内将这本古卷中的内容消化一遍。” 他从行李中摸出了一本残破不堪的书,一看,那是一本《寻龙诀》。 我疑惑,老叔却叫我翻开,我反到了第一页,这本书是用宣纸制作而成,这本古卷只是一本翻印过来的册子,真正的《寻龙诀》,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天地自古有灵气,内聚于山川,外显于风云,是谓龙脉;凡龙脉处必有重宝,摸金校尉以罗盘掌八方,分阴阳,勘山河脉理,谓之分金;以口诀观云气,占星野,定龙穴,谓之寻龙;分金寻龙二术在身,天下可去,此口诀薪火相传,历千年而不灭,同道称其为,寻龙诀。 我看了看老叔,发现几个人正在整理装备,同时老叔道:“给你两个小时的消化的时间,然后你在北京找一个你最信任的人,将你那本《分金定穴》和这本《寻龙诀》交给他,你家里并不安全。好,我接着说,我们会在湘西水口附近逗留一两天,然后就启程去苗岩山。具体的事宜坐车的时候我会透露给你,你先看,我们等着你。” 我脑子发晕,直感觉这一切太快了。 我看了两个多小时,也没看懂怎么回事,前面的第一张和第二张我算是看了一些,不过也不明白。 三点左右,三桂喘着粗气回来了,道:“那两个东西我都交给季老爷子,他会妥善处理。” 老叔回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沉道:“你真的相信他?” “那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老叔抽了根烟,道:“那就好,林晴秃子胖子。”他看了看三桂,“还有你,青头,小栗子我们走。” 十一月,外面的天还很阴凉,带着一丝悲哀的韵味。 我们启程了。 第二十四章 招待所+第二十五章 遇险 通往湘西的路上,我们坐在列车里。列车相对在夜里,行程较慢,枯燥的夜里,我抱着三桂,正想入睡。忽然,老叔走了进来,他一见到我和三桂,赶紧把头转了过去,上铺的滚刀肉笑了一下:“这小爷够个性的,搂不到女人反而搂男人,有你的reads();。不过今天我见到的那个姓季的姑娘,她和他爹好像都对你有意思。” “不是有意思,他爹和她不止一次提过要把我列为他们家里的上门女婿。但是我不同意,雪晴她只是和我……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就连恋爱她都没谈过,就更别谈结婚了。” 滚刀肉沉吟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敢看她。”他刚一说这句话,老叔就白了他一眼,他也不再说话,闷过头去和秃子闲聊。老叔躺在我的身边,道:“我今晚就在这里睡了,一会儿你去另一个包间,问候问候林晴。” 老叔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小的时候,那几乎是很小了。大概在你四岁的时候,你父亲当时在工地做活,工地的负责人姓林,当时工地出了一场事故。你父亲当时救了工地上十七个人,后来,事故处理的不完善,你父亲也帮了忙。到了最后工地完工的时候,工人开庆功宴,也就是大家伙一块吃顿好饭,结了工钱。可是你父亲将你也带去了,那个姓李的工头看你就喜欢上了,后来,这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你父亲不知道怎么,竟然和姓李的工头的女儿定了婚嫁,几年之后,姓李的工头因为淋巴癌……” 我无法相信这种事情的发生,我宁愿相信这是一个荒诞的故事。我看到老叔同样的也叹了口气,他道:“林晴这姑娘,想必你也发现了。不过这眼角膜可以换,但是需要不少钱。要怎么办,要怎么做,就看你的了,小子,去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挥一挥衣袖:“她是个好姑娘。” ——————————————————————————————————————— “你好,我是李天。”我道,她指了指床位,示意我坐下。 之间的过程我不想叙述,我们聊了很长时间,彼此介绍了一下。 关系也渐渐地熟络了,如老叔所说,她是个好姑娘。 两天后,我们的关系发展的比较快,我逐渐的发现她是一个很容易接近的女孩。 ——————————————————————————————————————— 到了水口以后,我们在当地打听了一下,那村民普通话不会讲,就找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小伙子姓马,是当地的卖油茶的摊贩。他对我们的话有了一定的了解,就道:“那里啊,听说那座山上有一座古墓,不过是真是假我们不知道。呃,应该就是上个礼拜,有好几百个人风风火火的上了山,其中还有一个姓王的专家,说是山上有一座春秋战国时期的古墓。不过他又说那山里面有两座墓,反正说的糊里糊涂的,不过人却是非常的多。” 听到这里,我们不由有些惊讶,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太好办了。老叔却不以为然,我们给了那姓马的小伙子一百块钱后,就离开了镇上。我们上次坐着拖拉机,这次坐的是驴车和马车,马车上都是货物,我们也识趣,给了老师傅些钱后,坐上马车奔赴苗岩。 前面是一片狼烟,那群考古的放着狼烟,分明是在告诉世人,这里又座古墓。我们坐了有半天的马车,最后那匹马是拉不动了,老师傅嘴一撇,把我们丢在了一家招待所,自己跑了。 我们在招待所吃了些好的,这几天行事紧张匆忙,也没顾虑别的。前天还在这里依依惜别,今天就又回来了,不知道上次那个老道还在不在人世。 招待所一晚上我都在和老叔林晴谈天,半夜,老叔问我寻龙点穴的功夫怎么样reads();。我一想如果要说不会的话,他要是把我扔在这里怎么办。也就没多考虑,瞒天过海。 第二天清晨,我们踏着泥泞出发,前往传说中那诡秘而又魇魂的苗岩山。 第二十五章遇险 路上,我给老叔提起在墓室里遇到的各种不测,以及张大楞的死讯。我提起黑罴的时候,老叔的脸色明显的就沉下来了,他听了我的叙述,道:“在古时候,皇宫里面有一个地方,是专门为巫婆和蛊婆服务的,这些婆婆她们都很会玩蛊,皇上一旦驾崩,她们就会为陵宫培育出蛊兽,或者说是守墓兽,这种怪物生性乖张,由于怪物是被制造出来的,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它们并不用进食,一旦被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不过你们到底是怎么脱出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说胡三桂用几把钩刀就把黑罴给宰了,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得是非常大的力道,才能将钩刀制造出那么快的冲击力,而且距离黑罴至少也得有十米左右。” 我一再强调,老叔也没说什么,我跟他谈起墓室里的壁画——孩子被绑上了手脚,就要被撕开的那个场景,叫做车裂时,老叔不言,他想了想,问那秃子。 秃子道:“有一种极其残忍的酷刑被称为车裂,人们认为,此刑的执行方法,是将受刑人的头与四肢分加别系于五车之上,然后以五马驾车,同时分驰,将肢体撕裂。但这车裂,不仅让人“身首异处”,连四肢都各在一方,难怪一些古代影视剧中的一些罪犯想起这一刑名,都会不寒而栗,因为这酷刑不仅让死者的最后一刻*异常痛苦,精神也倍受煎熬。—般情况下,它专用于谋反、篡逆等大逆不道的人。战国中期的政治家商鞅,曾助秦孝公两次变法,奠定秦国兵强国富的基础,却激起旧贵族势力的愤恨,孝公死后,太子秦惠王上台,曾被商鞅割去鼻子的公子虔诬陷商鞅谋反,秦惠王以车裂之刑杀之。” 我听得咂舌,老叔继续道:“秦王嬴政时,宦者谬毒得宠于太后,结党营私,又因酒后失言,道出他与太后的关系,事后自知罪不可赦,便起兵叛乱。秦王对其恨之入骨,逮获后也处以车裂,夷其三族。此外,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组织者之一马元义、隋朝礼部尚书杨玄感等,都死于酷刑车裂,然而车裂还有另一种说法,这种说法世人皆知,就是人们说的一些遭人恨的小人迟早会被‘五马分尸’。” 中国自古以来,从有罪犯开始,就生出了对待罪犯的刑法,轻则火鞭抽身,重则剥皮抽筋。这种刑法对罪犯渐渐产生了一种抵触的情绪,一些抗打击强的罪犯对这些刑法根本不屑一顾,自打这些罪犯不怕这种较轻的刑法开始,十个恐怖的酷刑也就此被研究了出来,从此使老百姓更深刻的认识到了犯罪是多么可耻的事情,也使罪犯对“酷刑”二字闻名丧胆。 秃子道:“中国十大酷刑分别为:宫刑、刖刑、斩首、腰斩、绞杀、梳洗、烹煮、剥皮、凌迟、车裂。五马分尸被放在了最后,想必这是操作比较简单的酷刑,相对于其它九种来说“五马分尸”这种酷刑都令人感到恐惧万分,那么其他九个便可想而知有多骇人了。” 我啧了一声:“难道这湘西尸王想要传达的意思是他想要将我们五马分尸?” “那倒不是,这可能只是一个单纯的提示。他在警告着我们,不过有一点,你说的那个墓室缺口自动消失的机关,我想我们可以去看一下。”秃子道,一点的表情都没有。 我们走进了山中,踩过那些干枯的泥泞。走了三个小时左右,天黑了下来。我们在先前的那个破庙前休整了一会儿,老叔不紧不慢的从他的背包里摸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筒,从中取出一件细长的类似长杆的东西,这物件可随意伸缩,上面有几个转钮,刻有“走子”二字,老叔的手不停地调整位置,摸金尺仗也不停地闪出咔嗤的声响reads();。 《寻龙诀》中记载的所谓的龙脉,堪舆学中以延之山称为龙。古“堪舆术”推“地理五诀”,犹龙、穴、砂、水、向。应者曰“觅龙、察砂、临水、点穴、立向”。龙即山之脉络,土为龙之肉、石是龙之骨、草木为龙之毛。寻龙先须先寻祖宗父母脉,审脉别怒,分明阴阳。所谓祖山,即脉之出,诸山起处,父母山即脉之入首处,审脉即指审祝脉之曲伏有致,山分脊合脊之有轮晕,有轮有晕为吉,否则为凶。又寻龙需九势,九中龙势中有: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龙、针龙、龙、领龙。 “古墓就在山顶下面。”老叔转动了摸金尺仗的最后一个枢纽。 秃子道:“我们走!” 三桂摆摆手,脸色冷了下来:“这声音不对,你们听……” 这时候,我们竖起耳朵听取,茂盛的灌木丛中隐约传来些许的窸窣之声,细听,似是猛兽踏地之声。老叔警觉的将手指比作嘘声状,滚刀肉拿好步枪,秃子举起工兵铲,三桂抄起伞兵刀,我则是保护着林晴,拿着一把小口径手枪,老叔刚想抄起炸药,就被滚刀肉拦下,前面灌木丛中的响动越来越大,像是在撕扯着什么东西,我的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忽然间,从我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响彻山林。 我猛地一拽身后的林晴向老叔那里跑了两步,回头一看,后面什么都没有,一片空泛的黑暗。六个人围成圈紧紧地靠在一起不敢放松任何异常的情况,十几秒后,四处如刚才一样,荒寂死沉。沉寂片刻后,老叔最先开了口,细声说道:“暂时先别放松,刚才那吼声不会是凭空窜出的,这附近肯定埋伏有猛兽,拿好武器随时应战。侄子,保护好林晴。” 我应声回了一句,六个人不可能一起出现幻听,如若真有猛兽埋伏在此等候,那早就该扑出来与我们激战了。只是这时间有些过于长,过了快一分钟,四周还是没有半点声响,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只剩下耳畔嗖嗖带过的冷风长啸,寥月无存。 “刚才那声音会不会是风声产生的错觉?”冷风吹着树叶哗哗的响,残月浮现,树影婆裟,“有可能我们大家身处苗岩山,环境可能让我们几个人产生幻听,误以为风声是怒吼,现在天刚刚黑下来,既然四处并没发现猛兽的踪迹,那也就是没有野兽,我们神经线一直绷得紧紧地,趁现在还要多开11号到山顶找月光残影寻古墓才是。” 天地之和,寻墓须明,为明、为日、为月、为风、为影、为金木水火土,为夜黑风高时,为旷野无人时,为寻龙指墓间。老叔谨慎的查看右侧,秃子举着工兵铲查看左侧,滚刀肉拿起被遗弃在地上的背包背起来:“有几分道理,可能最近大家有点心烦气躁,有些多虑了。” “操!”从左侧传来秃子的粗口,“不是风声!是鬼子鹫!成群的,少说五十只!” 听到秃子这般说道,想到这些,身上便不由冒出了不少的冷汗,刮在山间小路上的过路风顺着飘在我的脖子上,不禁打了个寒噤,鼻涕也止不住的流,白天还是烈日当头,夜间就成了寒气残风刺进骨里,在苗岩山好像白天黑夜两个季节。 除了我和三桂以外,其他人都从背包里拿出不少的生米面,滚刀肉把手里的生米面就地蘸了点泥水抹在脸上像个化了妆的胖鬼一样,看着让人反胃。他从背包中又拿出一些生米面, 给五个人都抹了上去,同时让所有人把枪都拿了出来。 几人在老叔的指挥下分别站在六个不同的位置,位置排列成一条弯曲的线条,勾勒成诡异的图案reads();。老叔告诉我和三桂只要看见天上飞着跟耗子似的生物,就打开手电照着自己的脸,开枪就打,但是尽量不能打中它们,这些小东西比人都精,轻易也是不会被人打到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树梢上挂着许多跟橄榄球似的椭圆球体,一动不动好像早就和树融为一体,说活不活说死不死的那种萎靡状态。从空荡的山路上传来一声破气的枪响,子弹直射头顶上的黑夜。 我打开手电晃了晃,那些椭圆物体听见枪声一下子活泛了起来,展开血红色的翅膀,整个翅膀展开时将众人吃了一惊,翅膀上的血红条纹映衬在翅膀上面,翅长有一米长度,身子却整个和鼹鼠一般。身形肥胖,嘴尖头圆,尖牙利齿,小眼八叉,身体和它的翅膀大相径庭。 鬼子鹫的数量多的一时数不过来,我照着老叔教我的方法:边放枪边用手电照着自己的脸边往山上跑。无数的鬼子鹫在几个人的头顶上疯狂的盘旋,为即将俯冲下来撕碎我们做准备。一只领头的长齿鬼子鹫带着一群乌央冲到了我们面前,按照之前的方法六人各自将手电照在自己白花花的脸上,天煞白光,鬼子鹫的双爪奔袭而来,一见到白泥,立刻掉头扬长而去。 鬼子鹫一下子逃散了开来,一瞬间山林的黑空中布满血红色的彩幻,有几个鬼子鹫还在森林上空跟我们周旋,老叔说:“别管它们,现在就剩几个鬼子鹫,赶紧向山顶跑,快走!” 我拉着林晴向山顶一路狂奔,三桂秃子二人看见天上还有几个鬼子鹫,张着赤翅旋转寻求机会想将我们一网打尽,二人像两头受惊了的疯狗,两条腿如上了弦的弹簧一样。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林晴喘着气眼睛越来越红,我就着劲背起她来一路喘气汗流浃背。 滚刀肉跑在我前面,举着枪朝天上不断放子弹。老叔虽然有些发福,但两条大长腿可是快得很,不时地向后瞟一眼,很快就追上了跑在半山腰的三桂秃子二人。 我跑的肝颤,想放下林晴却被林晴锁在我脖子上的两条白嫩的胳膊搞得动弹不得。 头顶上的几只鬼子鹫争鸣着喧嚣,没有任何想放过我们的意思。我逐渐看不清跑在最前面的三个人,只剩下我和林晴跟滚刀肉跑在最后。 不知怎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在模糊里看见三个人影绕着破庙狂奔。我摇了摇头,头发上的汗珠随即被甩开散落在地上。混乱中我被几只小鬼子鹫抓伤了背膀,疼的怒火上心头,老叔等人带着林晴奔着前面的破庙跑去,我心道不好,三桂那小子没路走肯定会领着几个人跳进地洞里。 我发起了狠劲,不管不顾的朝破庙跑去,拿着枪对着后面一顿乱打,伤痕累累的跑进破庙里。我跑进庙的后处,找到了地洞,身后的几只鬼子鹫不断发出吱嘎吱嘎的咬牙声。我四处寻着青石板,发现青石板已经被人挪走,我们先前从这里逃出来时顺手就把青石板盖住了,现在青石板被挪到了一旁,看来三桂已经带着几个人跳了进去,我闭上眼跳进了地洞,由于上次掌握的技巧,这次毫发未损。 我听见老叔等人的谈话声,赶忙从黑暗中露出了头。老叔走过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道:“上面的鬼子鹫怎么没跟下来?” “你难道还想让它们跟下来?”滚刀肉一屁股坐在了土丘上,用衣襟擦着自己脸上的汗。 “我们之前一直在外面,看见你跑向这儿才跟着过来。”秃子换了一梭子子弹。 “我?” “对啊,你。” 第二十六章 重回地洞+第二十七章 油尸 第二十六章重回地洞 “你们说,我?刚刚自己钻入了地洞中。然后你们也跟着钻了进来?” “没错。”秃子摸了摸手里的阴阳铲,走到了那面石壁前面,看了一会儿后,他笑了一下,道:“娘的,原来是这么回事。这面石壁并不是什么机关,小李爷,你之前想错了。” 我也没工夫考虑什么我不我的,接着听他说道:“其实这面石壁根本不是什么机关,你看这里的棱角,明显的往外凸出,这说明一个问题,这面石壁不是机关,整间墓室,或者说是整座古墓才是一个机关,这座古墓下面还有一座古墓,这是典型的一座墓中宫。” 墓中宫我听过,在所有的墓葬观念中,有一种古墓建筑的方法,叫做墓中宫。墓中宫的含义是双重墓,也就是说,真正的暮穴很可能不在这里,墓主人只是找了一个的替代品。有几种可能性可以说,第一种是两座古墓都有墓主人的石棺,这种古墓叫做宫重。第二种是一座古墓是真,另一座古墓是假,一般来说假的都在上面,真的在底下,只有那些没什么头脑的盗墓贼才会选取这种方法进入古墓,真正的高手,打个盗洞直接就能摸到粽子的脸,这才叫本事。不过我们第一次下墓,老叔他也不会寻龙点穴,我半斤八两,只能从这个地方进去。 还有一种,就是两座古墓都是假的,可能只是个噱头,这种古墓,叫做墓中宫reads();。听秃子说起墓中宫,我们都不免有点心虚,因为这毕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进去闯一回发现什么玩意儿都没有,那我们就只能吃个哑巴亏了。不过那些考古的都已经来了,也就没什么可忌讳的,他们是光天化日下的盗墓贼,我们是阴阳世界的盗墓贼,理论上都差不多。 接着秃子把那面石壁上放了一个定点爆破,如果炸不开,就得另想办法。随着一声沉闷的炸裂声响,石壁被炸烂一个几十厘米宽的缺口,我们相继钻入,不忍一闻,才发觉出这地洞里的气味相当难闻,时间久了就会产生眩晕的感觉,那群鬼子鹫的鼻子比狗都灵敏,闻得时间越长,越让人觉得恶心。所以我们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都是用手捏住鼻子说话,虽然声音不是很好听,但是总比过闻着腐臭要强得多。 我刚一钻进去,就摔了个踉跄,跌进一个残破的缺口中,四周的冷风聚集过来刺着我的脸,阵阵寒意直刺鼻头,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我站了起来,握着神火手电筒环顾着四周,发现这里依然和之前一样的死气沉沉,腐臭弥漫。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 秃子清点了人数,打起了长生烛,回头一看,啧了一声:“叫你减肥你不减,我看你怎么过来。” “别啊,拉我一把。这外面的空气好像能麻痹人,肯定是那鬼子鹫的毒粉。” 我们没工夫打趣,把他强拉了出来。整间墓室很空旷,但又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老叔走在最前面,我们就跟在老叔后面,三桂殿后,秃子举起枪时刻的防备好下一秒就可能来的危险。为了防止空气有毒,我硬强着给几人戴上了防毒面具。由于不知道这里的墓室结构,老叔显得格外小心,每走一步都带着试探性的色彩。 走了有一支烟的功夫,我们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透着神火的光看见不远处的地上有不少的石块,散落在地上,旁边夹杂着一些钢制碎片。我们之前爆破石门的时候,从中取出了黑盒子,那盒子在褶子季手里,也就是说,这些碎片不是我们造成的。 应该是她。那个神龙不见尾首的姑娘。 石门被炸出了一个大洞,洞能容下三至四个人通过,洞炸的很专业,没有伤及四周的壁画和雕塑,雕塑也是壁画上的雕塑,只是更加的夸张了一些。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些钢制碎片完全可以证明这里有人进去过的痕迹,本兴奋地心情被这些碎片搞得乱七八糟,当时我并没有和老叔说那姑娘的事情,原因是,我留了个心眼。我挠着头在石块旁伫立许久,老叔东瞅瞅西看看,得出了一个可以挽回当今局面的结论。 “这些石块完全可以说明,已经有人比我们早一步了。但是,这些碎片还微微冒热,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老叔攥紧拳头,用神火照向前方。这一照不打紧,可是接下来的情景可把众人吓了一跳,顺着神火的光芒我们发现,光柱落在不远处的地上,石门被炸开后露出了一个相对于现在的地方较为狭窄的侧室。 不知怎么,我想起来那个自称搬山道人的老道单大,故其人皆知,搬山派采用的盗墓方式是指通过打通墓葬从而使其通风,这样做的目的是搬山派门传人即搬山道人在墓葬里晕死的危险程度就极大降低,但是对墓葬的破坏性实在太大,尤其是使得墓葬失去了保护,其他损害就会随之而来。搬山道人之所以被称作“道人”是因为搬山门人身着道士装扮,而且会一些与茅山道士手法类似的法术,比如‘搬山分甲术’、‘穿尸血子甲’、‘分金掘子甲’。老叔咽了口口水,招呼我们钻进石门后的侧室里。 神火划到了侧室的石壁,石壁所雕刻的壁画看得我肚子里翻江倒海reads();。老叔招呼众人往前看。众人的前方大概五米的地方,屹立着九口出青铜大鼎,气势恢宏,这九口大鼎全身遍布鬼龙细纹,上面封着一个巨大的鼎盖,显得极为庞大。 老叔看了看秃子,秃子点头,道:“这墙上的壁画描绘的栩栩如生,九口大鼎里面各自盛放着一个即将斩杀的刑犯,经过高温烹煮,直至活活烫死,融化成人油。据说刑犯死后煮成的人肉汤还会被君臣和王给喝掉,说是为了除掉晦气缠身。至于这些传闻我看不必在意,现在主要的还是这九口大鼎,该如何处理。” 我被秃子的话一惊,浑身一下子出尽了冷汗。我们刚想绕开九口青铜巨鼎,尝试寻找另外的墓室,就听见九口鼎里其中一口鼎忽然发出了一声躁动。 我们转身看去,这时那响声又出现了,防毒面罩上的哈气惹得我烦闷不安,视线也狭窄了不少。我们顺着刚才的响声寻着是哪口大鼎发出的,这九口鼎按照方正各三口鼎排列而成,每一口鼎的形状各有不同,细看才可以觉出。最后我们锁定了靠在西南两面的四口鼎,我走到一口鼎前,趴在鼎身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其他鼎也都一样。 我问秃子道:“上面的鼎上怎么这么多的蜡油?” 秃子道:“不可能,小李爷,那不是蜡油,顶多是一层土。” “你自己来看。” 第二十七章油尸 老叔不信我的话,让几人用神火照着我面前的鼎盖,打算亲自去验证我说的话是真是假。老叔举着工兵铲看着比自己高上两头的大鼎,鼎盖和鼎身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蜡油,老叔转过身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说:“确实有蜡油,不过我怎么闻着有一股馊味儿?” 秃子走上前去查看大鼎,说:“你老了,可能嗅觉失调了,这鼎少说也得千年了,就算有味道也早就闻不见了,现在的气味都是腐臭味,可能混杂了腐臭和你自身的汗味。不用太过在意,几千年的陵王墓是不会出现别的气味的,只有一种,那就是腐尸和土咎混合的味道。” 老叔和我对自己闻到了怪异的气味深信不疑,轮流让我们几个人上前去闻。 我没再上去闻,刚才那气味实在是恶心,就像我们闻臭水沟上漂浮着的臭地沟油一样,不过这鼎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馊油味,而且几千年过去臭油味道根本没变?我瞟了一眼刚刚闻完馊油的三桂等人,全都作呕状,秃子抹了抹鼻子,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接着我们又将其他鼎察看了一番,表面都裹着一层厚油。不经意间我用神火晃了一下石壁上雕刻的壁画,壁画里面的几个人在一旁嬉笑打闹,巨鼎里的人神态痛苦万分,张着嘴大叫。 壁画左侧还有另一个壁画,第二个壁画里面的情景是大锅里面已经没有人在叫,而是一锅已经煮好的人肉汤。一个小奴隶正用一个大勺往一个桶里舀人肉汤,旁边几个穿戴黄衣的人神态安然接过碗品尝着。画面不忍直视,老叔沉寂了一阵,开口说道:“别再看了,这是墓主有意这样做的。” 三桂不解,问老叔原因。秃子道:“墓主特意设置了几道关卡有意让我们知难而退,墙上的壁画就是故意在提醒我们,再不走下场就会和画里的人一样。” 我们刚想起步离开,离我最近的一口鼎突然传出极其沉闷的撞击声,毫无征兆的心惊胆颤。 滚刀肉胆子较大,他把耳朵贴在巨鼎的表面上,听了一了一会儿,使了个眼神给了老叔reads();。老叔会意后,拍了我一下,道:“里面的东西在喘气。” ——————————————————————————————————————— 巨鼎内粗闷的喘气声愈来愈烈,我们缓缓的向后退去,鼎内的撞击声不断发出。 我念着妈祖保佑,这念想刚一想完,忽然鼎盖一下子就被撞的翘了起来,从鼎盖上流出许多粘稠的臭油,臭油流向了地面,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从未有过的恐惧蔓延着,传遍全身。 砰……一记很闷的破裂声。从里面隐隐站立起一个浑身淌着油张着嘴的尸体,口里不时冒出油液,脸上早已不成形,紫一块青一块的,双眼黑洞。看见我们发出一声声嘶叫,穿着一身黄袍,留着一条大辫子,面目憎恶着从鼎上摔落下来,嘴里的油液流不断似的,朝我们一瘸一拐的张口咬来。 老叔默契的看着秃子滚刀肉,林晴从我身边走开,秃子扔给林晴一把弯刀,弯刀把子上还有一串铁链。滚刀肉拿着长刀斩向油尸,却刺了个空子。秃子握好手枪,对着油尸连开了两枪,行动本就缓慢的油尸被秃子这两枪给激了起来,发出嘶鸣般的叫声,一把拽住了离他不远的三桂,不由分说将三桂扑倒,三桂一脚踹开油尸,划拉着自己身上的臭油。 油尸木偶一般的站了起来,生扑着咬向三桂,三桂抡起铁棍对着油尸的狗头一记闷棍,油尸被突如其来的铁棍打得倒地流油,但是很快就又站了起来,朝我这边来。 我手无寸铁的站在远处,身上的背包还在滚刀肉身上背着,眼见油尸就要走过来,就看见其余几口大鼎皆冒馊油并听见更加混乱的踢打声。噗嗤,咣当!几个满嘴流油的油尸晃着尸体走过来。 我退到了石壁的角落,数了数,一共八个油尸朝我走过来,场面非常厌恶。一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颗雷管,是在地洞里从滚刀肉手里抢来的,当时滚刀肉说这颗炸弹是个不会爆的空弹……忽然我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从黑暗中闪出一个弯刀,一下子钩走了那个朝我走来的油尸的头。老叔等人乱杀一气,场面混乱的可以,其中一个被削掉头的油尸抓住我的衣衫,我向后一退,借着石壁的力量向前猛踹一脚,没想到这油尸竟然如此灵敏,好像知道我要踹他,反其道而行之,向左一闪反着扑了上来。 我被油尸压倒在地,油尸嘴里的馊油流掉在我的脖子上,顿时感觉冰凉油腻,我使劲蹬踹着油尸,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那另七个油尸虽然脑袋搬了家,但身子似乎可以感觉到人的位置,全部都站了起来,发疯似的突袭着老叔等人。 老叔一下子大骂了起来,我同这个油尸滚在一起,也没工夫去看老叔他们。 那油尸忽的朝我咬过来,我向后一缩,手抵着它的头就是几拳头。这几拳头打得我虎口都被震裂了,整个人浑身一颤,那油尸又咬了过来。眼睛里的眼白多的吓人,我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只能正面面对。 我和它滚到了石壁,它压着我嘶嘶的叫着,它的爪子一下子勾破了我的衣服,我使出了解数,都不管用。想摸到两米开外的伞兵刀,也够不到。 四周乱的如麻,我也没考虑太多,拼了命的想踹开他,但是这家伙身上的油非常的沉重,我不得不调整角度,可是一调整角度,它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我扑倒,无法脱身。 这一次。 我。 必死无疑。 第二十八章 鼎洞 我们无路可退,可也进不了也退不去reads();。我还和它殊死拼搏,但是我早已毫无气力。 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极其沧桑的声音喊了起来:“你们快去帮他们!” 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眼前的油尸早已不见,几个年轻的小子拿着尖刀把油尸的脑袋戳的烂的不成样子,一片血肉模糊。我站起身来,抖落身上的油沫,看见其他油尸也被老叔等人砸成肉块,散在地上一片肉块的肤色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我道了声谢,这批人有可能就是考古的先遣小队,不过我是怎么看怎么都不像,三个十*岁的壮小伙子,一个姑娘,两个老人。他们一行六个人并没有带防毒面罩,也都没有中毒,老叔他们也都放下心来,各自把防毒面罩摘下来,林晴走到我身边帮我把防毒面罩摘了下来,我长舒一口气,但又闭紧了嘴,附近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闻。 老叔打量着两个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对方有一个带着眼镜的扼腕语无伦次的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算是大概听懂了老眼镜说的话。 他们是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的专家和学生,因为这里有座大墓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按照上级指示就被特意安排到湘西,本来是来了将近两百个人挖掘古墓,结果因为山体忽然塌方,埋在古墓里十个人,他们被埋在古墓里,寻不到出路。在古墓里走了半天,有几个学生被冷箭射死,结果老眼镜就害怕了,用微型爆破弹炸开第二道石门,躲了进去。 随后发现外面有人进来,以为是他们的人,知道有出口可以出去,刚想吱声就被滚刀肉的粗话吓了一跳,再也没敢出声,直到看见我们被油尸包围,不忍心看下去才赶来相救,然后就出现了现在的一幕。 老叔热情地跟每一个人握了手,想不到老叔外表老实厚道做起事来还挺圆滑的。老叔和那两个老专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各自介绍着,老叔并没掩盖他盗墓的事实。老眼镜跟老专家为老叔的敢做敢说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一会儿老叔就和这两位老专家打成了一片,老专家激动地介绍着自己和他的同事同学们:“我叫王建军,是北大古文博学院考古系专家。” “哼,专家怎么了。”滚刀肉不屑的走开,到附近研究起九口鼎来。秃子和三桂似乎也对这些没多大兴趣,也是紧跟着滚刀肉离开。 “您别搭理他们,一直都那*样。”老叔客套起来,完全掩饰好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 “没事没事,倒斗的手艺人都是性情中人,说话直来直去,绝不拐弯嘛。我们专家也不是总被电视批斗嘛,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呵呵。有时候因为演讲说错了一点话就会被领导校长劈头盖脸骂的狗血喷头。”王专家乐呵呵的说道,我看他确实不像是什么小人,也就不再对他警惕。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书卷气,然而另一个专家看着就不那么君子。 王专家继续介绍:“旁边的这位是我的秘书,姓谢。你们可以叫他老谢,因为担心我的安全非要跟来,你说你是不是自作自受?”我暗自啧了一声,这三个人熟脸也忒他妈快了,我脑子转的飞快,一想,原来这三个人是想套对方的话。 谢秘书满脸的奸诈油滑,嗓子很沙哑,像是卡了鸡毛一样:“那个……我不是怕您有危险嘛,这跟过来相互……也好有个照应不不是?” 谢秘书见王专家不太高兴,胡侃了几句悻悻退到了一旁。王专家说:“别搭理他,成天竟会拍马屁。我接着说,那边那个傻大个子叫高鹏,搂着他的是高天,两个是亲兄弟,同时考进北京大学博物院,同时被分为我的学生。那个小个子叫雷鑫东,那个女孩叫杜晓娟。都是我的学生,却被困在这种地方,哎,原本他们根本不用进来的,都是因为我一时糊涂……” 老叔介绍了我们这边,王专家点了点头,看着狼狈不堪的我reads();。我上半身沾满了粘稠的尸油,胳膊上衣服上没有干净的地方。 一旁的秃子看了半天那最中央的青铜巨鼎,想了想,对我们道:“头子,有门儿。” 接着,我们看了看,那巨鼎上也有一层蜡油,不过这巨鼎并没有油尸,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秃子拿着工兵铲一点点的剥巨鼎上方的蜡油,他招手让众人过去帮忙,十多人费劲了力气,终于撬动了大鼎,里面的阴风阵阵吹来,鼎内的场景也被众人尽收眼底。 不论是形状还是规格,都属于上上乘的巨鼎内除了一层积满灰尘的底,再也别无他物,众人不免有些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王专家等人唉声叹气的怨天尤人,匆匆躲到远处打算离地上的碎肉块远一点。 秃子继续说道:“这鼎盖是一早就封上去的,可是为什么里面有这么多的灰尘,不,可能灰尘这个词有些不贴切,直接用细土比较合适。如果我们把这些细土拨开,或许可以发现一些秘密。”他这一说我打了一惊,难道墓主是想给我们一些暗示? 老叔拍了拍秃子的肩膀,道:“好样的。” 说着秃子就让众人闪在一旁,同三桂一铲一铲的挖出细土,直到细土挖出来后众人才看的一清二楚,乌黑的细土呈现在众人的面前并不跟我想的黄土一样,王专家看着细土,恨不得趴上前去观看,眼里放着光:“同学们,这细土还冒着热。” 傻个子高鹏走了过来,愣头愣脑的抓起一大把细土,兹拉一下手被烫了个大泡,王专家赶紧抖落高鹏手上的黑土,骂道:“你缺心眼啊!我让你碰它了!” 林晴拿出纱布和紫药水,不论高天怎么划拉高鹏手上的黑土,总是有一层黑土紧紧的依附在高鹏手的肉上,仿佛就要渗透进肉里。高鹏攥着手哭喊着:“老师,救我!好疼啊!!” 高鹏手上的黑土只剩一层,透过血红的皮肉依稀可见那层和血凝固在一起的黑土,林晴给高鹏手上抹了不少的紫药水,于事无补。滚刀肉同三桂将鼎内的黑土挖了个空,露出一口深不见底的漆黑鼎洞。众人惊讶不已,原来这洞口才是从这里进入墓室的通道,但很快就又消除了这个异想天开的念头。 老叔往里面扔了一个长明烛,火光时大时小,十余秒火光才熄灭。谜一样的鼎洞让四周的空气压抑片刻,老叔说:“如果高鹏这只手一直是这样,那就只能剁掉。不然的话黑土里的毒一定会遍布全身的,我想你们也不想看到他最后就这样死去。没错了,就是这下面。” 我瞄了一眼高鹏,他手上的皮肉和混在一起的黑土,似乎正在朝着手臂蔓延,老叔说的话无不提醒我,这墓里的任何东西没有一样不是危机四存的。 老叔从身后背着的背包里摸出了三个飞虎爪,勾挂在鼎的三侧,告诉众人:“有谁愿意和我下去?” 老叔有意的看着我和三桂,三桂当即决定下去,我也没犹豫。用飞虎索绑好了腰,林晴依旧看着我,没来得及多看她一眼,秃子就说:“下去吧,早晚都要面对,你下去之后给个信号,我带着林晴和小胖随后就下去。” 他这说说完了,我才注意到身旁的老叔跟三桂两人早就下了去,几个人看着我,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谢秘书,金丝眼镜反着光晃着我的眼睛,他那傲慢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我拽着腰间的锁链,顺着飞虎索滑进鼎洞。 第二十九章 五十三只眼球 我刚一滑进鼎洞就被四周的尘灰呛得睁不开眼,一阵阵的腐臭气味直刺鼻头,鼻子酸的打了好几个喷嚏,脸上湿乎乎的,一团燥热涌上心头。越往底下走空气就越闷热,鼎洞的深度超出我的意料,脖子上积满了虚汗,我攥紧锁链,听见洞底有落地的声音,心才踏实下来。 大概过了有一分多钟,我的双脚才踏上实地,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下来,但另一块陨石又冲上云霄,挂在心头。我掏出挎包里的神火手电筒,按下开关却一点亮丝都没有,心想真他娘的点儿背,怎么关键时刻没了电。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肩边竟无意的搭上一只手,力气如同铁钳一样牢牢夹住,我顿时感觉肩骨似是要被捏碎一般,我疼得叫了出来,旁边竟出现一连串的笑声不断。 “别紧张,侄子。是我们。”我听见老叔的话立觉心安,老叔打开神火手电筒,指着上方。 我问他怎么了,老叔道:“上面怎么还不见有人滑下来?” 我拍了一下脑门,连忙打了个信号发了上去,三人不再说话,等着秃子等人滑落下来。一股带着火的辣风迎面扑脸,秃子和滚刀肉同林晴落在地面,我还没来得及跟林晴说话,秃子就一把拉过几人到一旁,道:“头子,我感觉不对劲。” 那个戴眼镜的谢秘书,好似披着一身羊皮混在羊群中间,至于他那羊皮后面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揭开羊皮只是时间问题。 “怎么?”老叔问道,面孔中划过一丝不安。 “不知道,只是感觉。还是多多提防那几个人吧,这些人里有几个人心思不纯净。” “好,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就把那个吹风的人五花大绑捆起来。”老叔说完就听见呼呼的风声吹着众人的脸庞。那几个学生倒是挺利索,飞虎索也是运用的驾轻就熟。 两个老家伙哆哆嗦嗦的就这么滑了下来,滚刀肉哼了哼,几个学生表情一溜的难看,林晴待在老叔身边,老叔一挥手,道:“拿出神火,跟着我走。”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就让我精神一下子焕发了起来。几只手电筒,几个盗墓行器,两个糟老头子,几个大学生,一批摸金校尉。这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一种刺激,神经紧跳着,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什么时候冒出一个什么危险的玩意儿来,扑上来咬我一口。 神火手电筒的光柱四处摇摆,老叔的谨慎迫使他又在东南角点上了三根蜡烛,这下整个墓室才算看的清楚,我们身处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墓室,而是一条看不见目的地的通道。 整个通道的石壁上刻满了酷刑的壁画,为了给林晴留下点好的印象,我也是憋住了肚子里的苦水。通道长约无数,宽约两米,石壁上的青砖参差不齐,长长短短,但是也颇为规矩的铺平开来。老叔看着通道口,背影显得扑朔迷离。老叔停下脚步,快速的一转身,差点就和三桂来了个嘴对嘴,三桂猛地一退后,神色略微慌张:“你,你干嘛?” —————————————————————————————————————— 我看着谢秘书,总感觉他就像是屠宰场里的一个屠夫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宰了我们这些羔羊。总之,对待谢秘书还要多多小心,这个人恐怕不止我目前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我总觉得他还要做出一些更疯狂的事情,这种感觉还是尽量少有的好。 一行人在老叔的带领下走了很长的一段路,逐渐的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石门,我不禁心里一阵狂喜,便走过去问老叔前方的石门是否是主墓室的门口reads();。老叔皱皱眉头,问;“哪有石门?” 我轻轻地揉了揉眼,看见前方的确是出现了一扇石门,虽然看不太清,但也是的确看见了。我比较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我不近视,但说出的话还是引来三桂的匪夷所思:“你咋了?” 三桂顺着我目光落向的去处看去,“没有啊。你可能是……眼花了吧。” 我点了点头,继续跟老叔走向无边的通道。噗嗤一声,脚底下好像踩碎了什么圆球物体,我抬起脚用手电一照,猛地抽了一口气。那是一颗人的眼球。 “眼球,眼球……”我指着地上被我踩得粉碎的眼球,用神火手电筒照着我脚边给众人看,眼球被我一脚踩成了泥状,但里面的黑白还依稀可见,甚是令人反胃。 林晴尖叫一声,指着地上,“这里也有……” 众人没敢耽搁,随着老叔的步伐前进,轻脚轻手的扶着石壁,几个大学生吓得面色惨白,一只接着一只的眼球,一个接一个的恐惧,无边无际的延展开去。 我走到林晴身边,脚底下发出噗嗤一声。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我用手电筒晃了一下林晴的脸,发现她的双眼充斥着血红。我边走边数着眼球,直到脚下眼球减少至无,脚底又传来噗嗤一声,足足五十三只。 脚底沾满被踩碎的眼球泥,滋味相当的别扭,尤其是每走一步都会感觉到脚底的滑腻感,便不自主的一阵反胃。我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比如这些眼球的主人是谁?眼球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上?这些眼球的主人在哪?这些问题恐怕也要见到湘西尸王后,才能知道答案。 “我眼睛好痛。”我用手电照了照林晴的小脸,双眼煞红,连眼白都开始泛红,捂着眼睛蹲在地上身子发着抖。老叔扶起林晴,仔细查看林晴的眼球,这时林晴本纯净无暇的美目瞬间变成了恐怖至极的赤眼,我冷的一看,心里发慌,知道的以为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从乱坟岗里爬出的女鬼。长发披着肩,本来柔白的小脸,现在却是一脸的惨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脚,用手电快速的晃了一下地上的五十三只眼球,心里一阵落寞。这些眼球的主人生前遭遇了什么? 脑子不太清醒的我靠在石壁上浑身打颤,看着林晴的憔悴模样,心里也是泛起了一波涟漪,摇荡在痛苦的边缘深处。虽然林晴的模样尚未改变,但脸色却差得很。我想帮她却被她一个玉臂拒之千里,老叔给林晴敷好药后,转身问众人:“我女儿现在短暂失明,不过这药暂时是止住了眼球变红,但是以后她有可能看不见了,再也看不清人脸了,只能模糊的看清周围有几个人影。这次的情况很严重,她以前很少有过这种情况,这是头一次。” 那个叫高鹏的学生好像境况好转了一些,手上虽然也是有一层的黑土,但是黑土只停留在动脉处,便不再向上延伸。但就高鹏脸上的表情来看也是不容乐观,他蹲坐在地上神色慌张,捂着手腕浑身颤立。给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杜晓娟坐在高鹏边上,给他手心涂着某种不知名的药膏,显然高鹏是被刚才的眼球吓到了。 “这条通道明显是走不完的,只有另寻办法。现在林晴的眼睛伤的这么严重,那个学生神色也不太好。我要是扶着我女儿倒是可以,那要是出危险怎么办?我可护不了她啊。那三个熊货我可不放心他们扶着我女儿,这么黑的通道,我女儿又是胆子小,万一被这几个熊货吃了豆腐,我找谁说理去?”老叔这话里有话,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第三十章 湘西尸王 可他说的“这条通道明显走不完”是怎么个意思,我没有多领悟老叔的话,那两个男学生就嚷嚷着要扶林晴,都被老专家一句话骂了回去。 我一把拉起林晴的小手,一开始她有些反感,到最后还是顺从了我。我问老叔道:“你刚才说的那个走不尽的通道是怎么回事?” 老叔笑笑,三桂凑了过来,小声道:“你不会忘了咱们被那个老头子下蛊的事吧?” ——————————————————————————————————————— 我们按着老叔的指引,每个人头顶都抹了死鸡血,要求我们跟他念道:“我本是一介凡人,误入几位仙人的地界。我们别的不求,只求能够开馆顺件明器。我们都是为了生计,还望放几人一马。我本是一介凡人,误入几位仙人的地界……” 老叔说着带我们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当即我就感觉到一股气流猛地穿过我的身体,耳畔只有冷风呼啸划过。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十几个人竟然围成一个圈状,绕着圈环绕。 王专家等人来到湘西苗岩山定然有目的,他们一行人肯定知道苗岩的湘西尸王是什么人,要不然这北大博物院也不会召集几百名考古队员聚集于此。想必苗岩外面的几百名考古队员早已是心急如焚,十个人进入洞穴遭遇塌方,这不像是死了条狗那样,找个地方埋了草草了事,如今是十个人一同埋在了尸王墓内,眼下外面,一定是炸开了天。 恐怕古墓外面跟王专家等人一起工作的人,早就认为王专家他们死在了里面,一去不复回。我见王专家说他了解尸王,便向他询问,王专家抚着胸口站起来,说道:“我想你们大概清楚,这湘西尸王是战国时期人。他设置的机关相当狠毒,我们也都见识过了。而且,此人善于放蛊,就凭这些就可以想象出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伪君子。” 王专家说的确实没错,这老粽子让我们吃尽了苦头,到头来连根毛儿都没见到,想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王专家擦了下嘴角,道:“依当地县志和战国时期的医术药学来看,可以完全确定,这是扁鹊的弟子,子越的古墓。神医扁鹊在他九十岁高龄时带着学生子越到秦国行医,刚好秦国国君秦武王头部患有疾病,一发病就会耳鸣眼花,头晕目眩,弄得寝食不安,秦武王听说扁鹊医术十分厉害,就打算请他来给自己看看,秦武王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身边的御医李醯,小人李醯医术平庸,一直无法医好秦武王的病,作为同行,李醯当然知道扁鹊的医术之高超,也非常妒忌扁鹊的高超才能。李醘听到秦武王要请扁鹊,十分害怕,担心扁鹊一旦治好秦武王的病,一定会受到武王的重用,而自己肯定就要失宠reads();。于是李醯千方百计阻挠扁鹊来给秦武王医治。他向秦武王进言说:大王您的病是在耳之前,目之下,以您尊贵的身份,如果请一个江湖游医来给您治病,万一治坏了,那可怎么是好啊!而且这个扁鹊很有可能是从别国派来的刺客。这番谗言说得秦武王也犹豫不决,而李醯则借机派人暗中刺杀了扁鹊,一代名医就这样死在了一个平庸的御医手中。” 我对扁鹊神医了解一二,只知道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神医最后惨死在一位小人手里,不曾想过还有这么多的续引。“他的其中一名弟子,子越得知自己的老师被奸人所害。然而自己医术还掌握的不太熟练,于是就闭关修炼,决心要为老师报仇血恨。相传,神医扁鹊一生共收了十二个弟子,淑女、太子、子阳、子豹、子明、子游、佚妹、子仪、子同、子越、子术、子容。子越算是医术略中的大夫,公元前310年,也就是扁鹊被人害死的那年,子越退隐闭关,五年后子越出山,在李醘陪王微服私访的时候,暗里下蛊,活活毒死了李醘。李醘死的时候七窍钻出了几百条的白蜈蚣,最后活活让蜈蚣生吞了下去。古人云:杀人偿命天兮。”王专家说完哽咽了一下,黑暗中的王专家携了下眼角,继续说:“后来,子越被人指出他就是下毒害死忠医李醘的人,朝廷便派出一路杀手封杀子越。子越一直逃命到湘西一带,选定好一块风水宝地,在山上隐居,那山就是现在的苗岩山。据说子越一直活到了战国殆尽,秦朝涌起。公元前221年秦王嬴政灭了六国统一天下,史称秦始皇。这期间历史变故,史诗改写。秦始皇在统一六国之后,修建豪华的阿房宫和骊山墓,先后进行五次大规模的巡游,在名山胜地刻石纪功,炫耀声威。为求长生不老之药,又派方士徐(即徐福)率童男女数千人至东海求神仙等等,耗费了巨大的财力和人力,加深了人民的苦难。” “子越就是这个时期被当地的一个郡县相中,因为当时皇宫里人心惶惶,一场大规模的瘟疫肆虐皇宫,很多的妃子得这种瘟疫后,面容憔悴,美容尽失。秦始皇召集宫内太医相继出谋划策,都是无果而返。也是该着那个看中子越的郡县升官发财,他一路举荐子越,说子越是扁鹊转世,事情越传越邪乎,就传到秦始皇的耳朵里了。”王专家从挎包里拧开一瓶水,咕噜咕噜喝了两口,继续说道,“秦始皇见自己的妃子们面容枯黄,立刻就将子越昭进皇宫。秦始皇看见子越时,子越早就是一个干瘪的老头儿了,模样老气横秋,满脸褶皱,耷拉着眼皮。秦始皇是个聪明的人,他将子越招进皇宫的目的有两点:一就是要他治好这些妃子们,如果治不好就将子越的人头割下,完全可以平息这一阵捧神医子越的风浪;二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子越的本事,看看他有没有真正做神医的资格。子越不负众望,在三天内就将妃子们的瘟病治好。宫里人声鼎沸,秦皇当即决定要给子越封赏,子越说只要给他修建一座陵墓,让他死后清净不受他人扰。秦始皇答应了他,还想留他在皇宫做几年御医,子越婉言拒绝。回到苗岩山,历时三年半,终于将陵墓修建好,规模异常庞大。”秃子插嘴道。 王专家摇摇头,道:“不对,不是这样。野史的记载是秦始皇一直想要寻找长生不老的秘术,于是微服私访,放下皇上偌大的架子和排场,向子越请教长生不老。然而子越的回答很简单,就是养生。这一句话虽然是个大实话,但在秦始皇的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秦始皇一度的认为子越是故意不给他长生不老的秘药,秦始皇回去后便派出杀手准备刺杀子越,就像当年李醘刺杀扁鹊一样。子越也料到秦始皇会杀他,提前有准备,那几个杀手还没见到子越,就被蛊毒活活的给烧死了,欲火焚身。秦始皇见几个杀手一直不回来,心里也是百般怒气,派五千名士兵捉拿子越。那时子越的邻舍发现子越家中已经七天没有开门了,心觉不妙,将门撬开后发现子越已经双手合十成修佛状,坐化圆寂。身旁放着一个小黑盒子,里面是一封羊皮纸信,和一颗丹丸。猛将李信拿着刺天剑冲进屋中时,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子越,却是一个老妇人跪在地上身体颤抖,几个士兵正拿着刀枪要刺死她,李信看完羊皮纸信和仙丹后,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给了老妇人些杂碎银两,让她速速离开。李信带着子越的尸首来到皇宫,将信封和仙丹交给秦始皇。秦始皇看完信封后留下两行泪,将子越的尸体厚葬在苗岩山,并封为湘西尸王。” 第三十一章 砍手 王专家说完后长出一口气,喝了口水倚在石壁上。十分钟后,老叔晃了晃摸金尺仗,在东南角点上三颗长生烛,愣了半天的若有所思。老叔痴痴的思考着,道:“咱们现在身处墓室的前室,要想进入中室。恐怕还要一段时间。” 高天听到众人现在连中室还没进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双目无神,嘴角私有鲜血流出,我赶紧把他的袖子挽起来,不由倒吸一口气。明显就能看见高鹏的手腕处,动脉内有一串的黑丝正在缓缓的向上奔流,那黑丝就是之前渗透进他手里的血土,我们刚刚忽略了他,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秃子走过来晃着高鹏的脑袋,不论怎么晃,高鹏都像是摇不醒的死尸一样,在一旁的高天呜呜的抽咽了起来。 我们给高天做了思想工作,他固执的很,我们想要剁掉高鹏的手,可这小子死活不同意。 林晴倒是没在说话,咬了咬薄唇。老叔看着不远处的石门,带领众人走到石门前,老叔说:“石门背后很可能藏有暗器,我们还是不要推开。炸开为好。” 老叔让三桂安装爆破弹,三桂刚要安装上去,就见到石门上布满着龙纹,我们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诡异的龙纹,老叔见我看着龙纹甚是不解,对我道:“这龙纹描绘的是被蛊雕镇压的黑龙,模样有些像龙九子的蚣蝮。” 石门上的龙纹刻的虽然栩栩如生,但是却给人一种稍不协调的感觉。石门下的地上,从石门后的地缝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在往外渗出冒着热气的鲜血,热浪扑脸,血腥扑鼻。 众人猛地一惊,杜晓娟失声尖叫了起来。林晴闻到腥气味皱着眉,问我怎么了,我说:“从石门底流出不少鲜血,还冒着热气。”鲜血飘到我和林晴的脚下,我强拉她向后退了两大步,不曾想这鲜血的移动速度如此之快。鲜血的脚步移动到我的鞋边,浸湿了那一层破旧的鞋底。 老叔见鲜血伤害不了人,便放下心来。招手示意众人安静,老叔的话只有我们这边的人能够听进去,王专家等人可是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连叫带吼的四处乱窜,溅的自己一身血不说,还把我们几个人搭了进去,我一边吼着身旁那几个疯子,一边拉着林晴躲着肆意飞溅的鲜血。滚刀肉被雷鑫宇一脚踩飞的鲜血溅了满脸,滚刀肉啐了两口,用手擦着脸,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咒骂:“都给老子安静点!”滚刀肉一吼,转眼之间那几个疯子就安静下来。 三桂斜了我一眼,踩着血刚要将爆破弹安装,一直躲在王专家后面的谢秘书突然跑过来,一把抢过三桂手中的爆破弹,三桂手劲虽大,但是也架不住谢秘书一个猛虎夺食,险些被拽成一个踉跄。谢秘书念念有词着:“别炸,别炸。不然会有东西出来的,大家都会,都会遭殃……” 我没明白谢秘书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以为他提前得了阿兹海默病。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像他这般,不停地摇着头,像吃了摇头丸一样,疯疯癫癫的浑身是血,活脱脱的一个神经病。 众人见到谢秘书这般举动都不由自主的向后小退了一步,王专家喝道:“你干什么!回来!!”三桂伸手去抢爆破弹,谢秘书一阵银铃般的奸笑,猛地一转,疯狂的向后跑去,转瞬间鲜血飞溅。 “老王八蛋的reads();!”三桂向前一跃,饿虎扑食,将谢秘书稳稳地压在了身底下,扑的地上大片的鲜血横飞。我忙用左手挡住林晴的脸,自己转过身去任由鲜血疯狂的洗礼。谢秘书趁着众人躲闪鲜血之时,将鸡蛋大的爆破弹一口吞进肚中,三桂玩命的勒住谢秘书的脖颈,试图让谢秘书吐出来。 这老东西被锁住脖子还不忘奸笑,老叔走过去冷的一拳将谢秘书捶昏。三桂扥起谢秘书,望着老叔,老叔叫秃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狐钩,秃子接了过去 老叔看向高天身边昏迷的高鹏,道:“滚刀肉,你去背着高鹏。高天,你想好了没有?”老叔走过去撸起高鹏的衣袖,动脉处的黑丝流到了胳膊肘处,速度也在加快,高鹏不时地抽搐让众人的心再次提了一阶。高天泣不成声,像个半大的孩子没了主意,看着老叔。老叔道:“你现在必须做个决定,要不然这他的命可就没了。” 高天听老叔这样说,更加害怕起来。但是他也知道事情的危险性,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老叔看了一眼滚刀肉,滚刀肉抄起工兵铲大步向高鹏走了过去。秃子用狐钩划拉了半天,石门还是没半点声响。 秃子站了起来,向后摆手让众人做好准备。三桂把谢秘书扔在地上,拿着m14对着石门。老叔回过身,看着石门随着一片血红打开。石门被一涌而出的鲜血冲开来,一直涌到我的脚脖子。湿润滑腻的血感浸上全身,血水温润湿热。 滚刀肉一把拎起高鹏跟高天蹚着血走了过来,老叔招手让一旁惊慌失措的王专家等人随他踏进中室内,瘦弱的王专家力气却出奇的大,从血水里拽起昏死过去的谢秘书,扛到肩上跟着老叔走进中室,杜晓娟满脸惊慌的走在最后,大气不敢出。 我跟在滚刀肉后面踏进赤色的中室内,眼前漆黑,身后漆黑。等我们走了十几步后,脚脖子一片滑腻,再也感受不到那缠扰人心油滑至极的鲜血了,但是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炙热起来,可能是由于背着林晴的缘故,额头上不断落下滚滚的汗珠。 老叔放下高鹏,点上几根蜡烛。烛光被吹的若有若无,晃了两下,熄灭成黑暗中的一缕烛烟。不论怎么点燃,不配合的蜡烛总是没坚持住黑暗的警告。 最后老叔在东南角放上了一小盏夜明灯,才得以解决看不清人的问题。中室比起前室来说,宽敞了许多,中室中央呈放着九个瓦罐,同那九口鼎一样,用蜡油封着口。三桂一愣,随即便放下心来,不管里面有什么稀奇恐怖的东西,只要不去碰它不就得了,管他里面妖魔鬼怪阎王厉鬼。滚刀肉放下高鹏,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样子,叹了口气。随即高高举起工兵铲,让我拽着高鹏的手。我放下林晴,走过去握着高鹏的手,猛地一缩,这手怎么这么热?滚刀肉疑惑的看了我两眼,望了在一旁瑟瑟发抖着的高天一眼,我握住高鹏的手指,笔直的拉了起来。滚刀肉抡起工兵铲一铲子砸了下去,顿时血肉四溅,黑丝迸出。那黑丝是一条细长的紫蚰蚣,身长二十几厘米,还想要挣扎一下,就被滚刀肉拍的碎裂。 没想到滚刀肉一铲子没砍断,竟然还剩一半没砍掉,留下了半截的血骨头在外面残肢断臂。高鹏被胳膊上剧烈的疼痛从昏迷中惊醒过来,看见自己的胳膊,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滚刀肉不敢再多耽误,刚想斩草除根就被高鹏喝住:“别砍!” 滚刀肉知道任由事态发展下去,后果会很严重,没有理会高鹏的劝阻,将剩下的残肢一口气斩断。高鹏连着几声怒吼,疼昏过去。我看着自己手上的断臂,觉得一阵的恶心,赶紧扔向了一边,使劲搓了搓手。老叔从背包里拿出包扎带给高鹏做了止血处理,暂时让血流不止的胳膊缓和了些。于是便打算抓紧走向侧室,这时被打昏的谢秘书突然惊醒过来,从地上一个驴打挺蹦起来,朝着那九个瓷罐跑去。 第三十二章 激战 秃子反应最快,他用右手把压倒在三桂身上的老王八蛋一下子给提了起来,甩手就是两个巴掌,撤的谢秘书昏头转向。谢秘书从晕厥中再次惊醒过来,发出一阵媚笑,一口就咬住了秃子的肩膀。秃子轻声一哼,拽着谢秘书的头一顿乱凿。谢秘书松了口,倒在地上,依旧一阵奸笑不间断。 谢秘书趁秃子揉肩膀的时候,快速的从地上爬起一脚便踢翻了五个瓷罐,瓷罐破碎的清脆声飘荡在我的耳边,萦绕在我的心间。秃子向前一记飞脚,谢秘书直接扑倒在其余的瓷罐上。 哗啦一声,接二连三的碎裂声。从碎罐的裂片里冒出了九条长短不一的紫蚰蚣,有一条身长将近半米有余,对着谢秘书就是一阵乱啃,九条紫蚰蚣在谢秘书身上随意穿走,很快就将谢秘书啃成了一堆白骨,蚰蚣嘴里不断地冒出白色的沫子,跟我之前在医院看李林易身上冒出的白沫子极为相似。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带着支离破碎的肝脏瘫倒在中室中央,只有那张脸没被啃掉,始终保持着那一抹怪异的微笑。 ————————————————————————————————————————————————————————————————— 中室里回荡着一声声尖叫,我趁着九条大蚰蚣没扑过来的时候看看那具白骨。就见到那九条蚰蚣忽然扭动着身上的鳞片,只是扭曲,九条蚰蚣相互肆意攀爬在对方的身体中,拧成一个紫嫣的蚰蚣球,蚰蚣球滚落几下后,那九条蚰蚣忽然一变,那是一个长着九个头的蚰蚣。 我瞪圆了眼睛,看着这颇为诡秘的变化。九头蚰蚣最中间的那个,就是个头儿最大的蚰蚣,蚰蚣头成一个窟窿状,窟窿里围绕着一圈全是又尖又硬的毒牙。左右各四条蚰蚣,全部张着嘴身子往前一探一探,赤红的蚰信吐在外面,收集着外界的信息。 没有眼睛没有听觉的九头蚰蚣只能通过吐信来搜索众人的位置,也正是趁这个空挡,老叔拿着捷克手枪瞄准好其中一个蚰蚣头,说着就要扣响扳机。 枪突然响了,去没有打中。九头蚰蚣身体向后一闪,尾巴发出嘶嘶的声音,扭动着两米长的身躯,朝老叔的方向滑走而去,秃子滚刀肉也是头一回见这种玩意儿,在原地愣了两秒,随后枪声响起,震得我耳根子发麻。 九头蚰蚣被枪声的信号混淆了方向,几只蚰蚣头想朝着秃子滚刀肉的方向奔袭,而那几个身形庞大的蚰蚣头则是想要冲着老叔跟我这里突袭。一时间九头蚰蚣分成了两拨,呲牙咧嘴的想要即刻分开。蚰蚣拧动着身体一分为二,四头蚰蚣朝着秃子跟滚刀肉赤口毒舌的奔过去,身上的鳞片一收一合。眼前的五头蚰蚣被分开时一股力挤到一旁的石壁上,老叔左手护着身后的林晴,右手握着捷克手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绝不拖沓。 五头蚰蚣吐出一口白色的毒液,白毒冲着我身后的林晴飞溅去,划成一道致命的弧线reads();。我猛推了一把林晴,被白毒激个正着,在胸口处的衣服上短暂停留着,转瞬间就腐蚀掉整件衣服,上半身毫无遮挡,更加给五头蚰蚣可乘之机。 三桂从石壁边的地上缓缓爬起,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血腥的一幕后,立刻从腰间的挎包中拽出一把弧月镰刀,跑到前面远处的四头蚰蚣,毫不犹豫的杀戮四头蚰蚣。 老叔跟我被逼的无路可走,退到石壁前,弹尽粮绝。林晴见老叔有难,毫不犹豫的提起弯刀索就扔了过去。五头蚰蚣的身躯很笨重,但是身上的鳞片却很是坚硬,虽然我钩住了五头蜈蚣的脖颈,但是想要将五个蚰蚣头撕裂开来可是要费把子力气。三桂试图想当头劈开四头蚰蚣,却被四头蚰蚣连着攻击了几回,虽说三桂毫发未伤,但四头蚰蚣也是毫发未损。秃子趁乱逃出,拿起被遗弃的m14。开火一阵狂吼,猛烈地火力生夹杂着掉落在地上的子弹壳声响彻中室,四头蚰蚣躲闪不及,被一阵狂妄的子弹鞭打的皮开肉绽。 五头蚰蚣其中最大的蚰蚣一口咬住了弯刀索的刀片,其余四个蚰蚣头也全都张开毒牙利齿,咬住弯刀片便不放口。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三桂跟滚刀肉从四头蚰蚣的血口里逃了出来,不敢怠慢,从背包里拿出微型机枪对准五头蚰蚣就是狂扫猛轰。 咔吧一声,弯刀被五头蚰蚣咬了个断。秃子拎着枪走了过来,显然那四头蚰蚣是被秃子给解决了。秃子看见五头蚰蚣还在死神的怀中奋力挣扎,举起枪便是一顿乱打,石壁被秃子的枪扫射的石块散落,石壁上大大小小的枪眼成为中室独特的一道风景。 五头蚰蚣被打的落花流水,五个蚰蚣分散开成五条蚰蚣,四处乱窜打算寻找一丝生机,但最后还是落在了秃子等人冰冷的枪口下。最后一条,也是最大的一条一米长的蚰蚣,身上的三十多对足伤痕累累,早就缩成一团肉球等待着死亡的噩耗。 我接过三桂手里的微型机枪,刚一对准最后一条蚰蚣,那蚰蚣便突然从地上蹦起一米多高,嘴里喷出白色的液体直射我的胸口,我向后一躲,正好液体覆盖住了手,顿时一股火辣延展了开来。不知是谁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枪,紫蚰蚣嘶鸣两声,便不再动弹。我擦着脸,突觉手部一阵的灼痛,疼的我忍不住瘫坐在地上。 老叔跑了过来从背包里摸出药贴,不管我疼不疼就往我手上贴去。贴上药贴后感觉倒是好了一些,但也是疼的钻心。我捂着手坐在地上望着众人,王专家等人这时才走了过来,王专家查看被甩在地上的白毒液体,道:“你最好还是多贴一点药膏,这毒液虽然没进入七窍,但看你的表情,最好还是多贴一点。否则毒液把皮肤烫裂就麻烦了。” 高鹏晕乎乎的醒了过来,诧异的望着众人,诧异的望着自己断掉的胳膊,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高鹏由于被滚刀肉砍断了胳膊,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滚刀肉却当这件事为过眼烟云,早就挥之逝去。滚刀肉虽说是为了高鹏好,但手段也是狠了点。高鹏被高天扶起来走向王专家,高天看着自己的亲哥被人砍断胳膊又挨一嘴巴,甚是不爽。 ————————————————————————————————————————————————————————————————— 可能是由于最近死的人有些多,逐渐的我也就麻木了。幽暗的夜明灯衬着可怖的中室,激战过后,中室成了一个废墟,荒糜而破烂。雷鑫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王专家小声嘀咕着什么,王专家听后瞪了他一眼,雷鑫宇见王专家此举,恶狠的看了我一眼,转过身抚慰着高鹏。雷鑫宇想着什么我不知道,但不会是什么对我们有利的事,他一直以来跟秃子一样少言寡语,但秃子是我们这边的人。雷鑫宇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还要多留意此人才是。三桂看着我一愣,随即疑惑的指着我的嘴角:“这白花花的液体是什么?” 第三十三章 血龙纹+第三十四章 死人 第三十三章血龙纹 我吓了一跳,随即一想。 那应该是蚰蚣的毒液。 蚰蚣的毒性不亚于蜈蚣的毒性,蜈蚣毒一旦进入人体,必须立刻到医院做相应的处理,必要的时候还要打上几针,以免伤口感染。这蜈蚣的毒如果通过七窍进入人的身体内,不及时治疗的话人是活不了多久的,蚰蚣毒比蜈蚣毒还要猛烈。 这蚰蚣毒性甚强,我抹了抹嘴角,往地上啐了两口。我一想起那腥气交加的白毒喷进我嘴里,便觉得胃一阵翻江倒海,估计是这白毒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我觉得口干舌燥,从挎包里拿出一瓶子水,拧开瓶盖就被秃子阻拦住,秃子把我手里的水瓶抢走,说道:“现在蚰蚣毒进入你肚子里了,你越是喝水,就越是加快蚰蚣的毒性。” 秃子递给我一张药贴,他把手里的水瓶放在地上,把药贴揉成一个小球儿,咕噜,把小球扔了进去。我拿着水瓶,看着里面绿不绿白不白的药水,一阵厌恶的反胃感油然而生reads();。我皱皱眉,问道:“你让我把这瓶子药液喝了?” 秃子解释道:“虽然管不了多大用,但是能够中和蚰蚣毒,你要是喝了死的会晚一些。” 那药液灌进我的嘴里时还不觉得怎么的,流进喉咙时就感觉一股的酸滑窜了起来,窜味儿直刺鼻嗓,随着喉咙肠道滑进了胃里,而后便觉得胃疼的似有千万只蝼蚁在啃噬游走。 一股苦水直窜肠道,涌上喉道。从嘴里倾泻而出的不是白毒,是一片片的绿水,可能是药液的副作用气的化学反应,胃里经受不住两次痛苦的刺激,发泄出来会觉得好受一些,我擦擦嘴角,感觉好了些。秃子并没有理我的意思,看我状态稳定了一些便开始打点装备,打算当即越过中室踏进侧室。老叔正看着石门上的龙纹,听见我向他询问关于药贴的事,也不好不理我,身体背对着我,眼神一直细细端详着龙纹的图案,打算找到一些线索。 老叔见秃子没有解释,便想让滚刀肉解释给我听,这才发现滚刀肉蹲在石壁的角落盯着高鹏的手臂一动不动,老叔颇觉疑惑,走到滚刀肉身边,滚刀肉也没注意到老叔走到跟前,原来滚刀肉并不是在看高鹏的手臂,而是在发愣,其实说发愣也不太准确,说睡着了还差不多。 老叔巴拉一下滚刀肉,滚刀肉抬起眼皮,两轮黑眼圈环绕在两眼外,显得有些苍老。二人在交谈着什么,突然老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我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于是走过去把高鹏抬到一边,跟王专家等人查看高鹏的断臂处。高鹏不时的昏过去又醒来,话总是含糊不清。断臂处也是小滴小滴的血浓溅在地,我对他的死亡时间做了下猜测,照这样流下去,估计不到明天就会血干身枯,就这样面目胶白的死去。 眼见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众人还是没想过要尽早离开这破烂的中室,难不成这中室里还有什么宝贝。秃子收拾好装备后,将子弹押上了膛。看我满脸沮丧,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说:“你真的那么想知道药液是什么做的?” 我点了点头,肚子好了一些。 “这药贴是我跟头子上次倒斗时,从当地的村寨里采过来的。有个专门研究药学的中年妇女的丈夫是当地的赤脚大夫,我当时后背被墓里的老僵抓了一把,头子带着我逃了出来,找到那个大夫,大夫用火钳子蘸蛇血烫我的伤口,当时疼的钻心口窝,后来他给我敷上药贴,就好多了。事后给他钱他不要,但我的命毕竟是他救的,于是我就把我身上的观音链交与她。她也是个信佛的人,看到我将观音链交与她,立刻就告诉了我和头子药贴的制作方法。” 我问秃子药贴是怎么做的,秃子道:“药贴的工序并不复杂,主要还是靠西兰花和蜥蜴血,把西兰花捣碎混入蜥蜴血,再滴入白醋,放进荞麦皮,陈皮,最后再放一点蛇眼泥,蒸成片状,放在烈日下暴晒。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走到石门前看着刻满龙纹的石门,我没见过古代墓室里的石门是什么样的,但我觉得应该和我想象中差不多,长长方方的厚重结实,但屹立在我面前的石门却给我一种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感觉,好像凭一根指头就能够推开。龙纹跟之前前室的龙纹有所不同,这条龙看起来很孤傲,但是却很妖娆,两只龙眼描刻的炯炯有神,身上的鳞片坚硬如钢,只不过令我感觉最别扭的还是龙爪,我记得神话里的龙都是具有蛇身、蜥腿、鹰爪、蛇尾、鹿角、鱼鳞、口角有须、额下有珠的形象。 《山海经》夏后启、蓐收、句芒等都“乘雨龙”。另有书记“颛顼乘龙至四海”、“帝喾春夏乘龙”。前人分龙为四种: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者称虬龙,无角者称螭龙。传说能隐能显,春风时登天,秋风时潜渊。又能兴云致雨,后成为皇权象征,历代帝王都自命为龙,使用器物也以龙为装饰reads();。 龙爪一般来说都是三爪登云状,但是这龙爪有四只爪甲,每个爪甲的形状都不一样。 我环顾中室,王专家蹲坐在石壁边上安慰着三个学生。 ———————————————————————————————————————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夜明灯里的电源也快耗尽,中室也逐渐的变暗,更加透出诡异迷惘之感。众人各自整顿好后,由三桂背着高鹏,老叔用狐钩伸进石门内,夜明灯突然间忽的一灭,中室一片漆黑无限,石门上刻的龙纹突然布满了鲜红的血色,龙纹像是被染红了一般,一条狰狞的血龙铺在石门上,扭动着身躯,在石门上挣扎着,似乎想要一跃而出。 石门上的血龙纹面目狰狞,两只龙眼神光乍现,两对龙爪却是耷拉着无精打采,看着与血龙高傲的姿态好不协调。老叔则是向后一退倒在地上,显然也被这血龙纹给吓到了,但是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从地上敏捷的爬起来,拔出腰间的伞兵刀蓄势待发。众人做好战斗准备,几秒后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的异常,除了那个血龙纹变得更加鲜艳,更加的妖异。 秃子走上离石门一米处的位置,想要一探血龙纹的秘密,老叔怕秃子遭遇不测,及时拽住了他:“先别走过去,看看再说。” 滚刀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略微吃惊的看着血龙纹,出神起来。三桂从背包里拿出一盏夜明灯,用铁杆提起来,按了开关,中室立马幽蓝无尽,血龙纹也随着夜明灯的亮度,好似突然蒸发了一般。 第三十四章死人 中室又恢复了原状,我挠了挠头,看着自己手背的药贴正逐渐变黑,心想手上的毒液好像正随着药贴排出体外,一想到这些,乱如麻的心才舒服了一点。 眼下最重要的还要赶紧打开这石门,尽快找到主墓室,以便原路返回。 躲在远处的雷鑫宇走过来,用充满好奇地目光看着地上被老叔遗弃的狐钩,忍不住用手握住了狐钩,万般小心的伸到石门里面,捅了又捅,到头来只好放弃。就在这时,雷鑫宇的手猛地向前一伸,突然痛苦的惨叫了一声。狐钩蹭的地面沙沙的响个不停,雷鑫宇死握着狐钩,尽管雷鑫宇用尽全力,还是拗不过石门里面强大的力量,王专家让雷鑫宇快点松手,但雷鑫宇的右手好像是粘在了狐钩上面,被狐钩扯的在地上拼尽全力左右摇滚着,老叔跑到前面拽住了在地上乱滚的雷鑫宇,一时间中室燃火的沸腾开来。 我跑上前去,跟滚刀肉三桂两人打了个招呼,滚刀肉从地上右手支撑着身体窜了上来,三桂放下夜明灯交给杜晓娟,抄起捷克手枪跳了过来。几个人见雷鑫宇疼的满地打滚,我一开始以为是雷鑫宇舍不得抛弃狐钩,没想到狐钩竟然热的发红,把雷鑫宇的手掌烫的紫泡层出,不管怎么拉拽雷鑫宇的手都拔不出来,好像右手同狐钩镶嵌在了一起。 我知道雷鑫宇这个时候很难受,从他呲牙咧嘴的神态可以看出他在忍受着剧痛,现在只能用子弹打掉狐钩的铁钎,唯有这种办法,雷鑫宇的右手才有可能保下来。高鹏等人吓得瞠目结舌,三个人抱成一团蹲在角落处。王专家向来很顾及自己的面子,上次由于自己的懦弱无能,被学生好一番嘲笑,栽了很大的跟头。这次说什么也得挽救回来,王专家走上前来,一把抢过三桂手里的手枪,对着狐钩就是几枪。 我被王专家这一不寻常的举动吓了一惊,原本以为这老东西会躲在远处热闹的观赏,几发子弹只有一发命中了狐钩,咔吧一声狐钩断成两截,伸进石门里的狐钩迅速的收了回去,然而躺在地上的雷鑫宇则是抱着自己的右手一阵鬼叫reads();。 中室墙壁上不时地弹出一个石块,掉在地上,头顶上方渗下松松散散的细土,这些细土顺着直线滑进我的头发里,很是不舒服。 我猜想石门后的毒兽一定和石门上的龙纹有些必要的联系,想到这里我就回忆起滚刀肉做的噩梦,滚刀肉梦见一条黑蛟龙游没在石门后,首先这龙是古人凭借着丰富的想象力编纂而成的,根本就不存在龙这种神物。雷鑫宇被烫的满手是紫色脓包,那铁钎不论怎么拔都拔不出来,也就是等于那只铁钎完完全全的与雷鑫宇融合成一体。原本处于普通温度的铁钎被雷鑫宇那么一摸瞬间通红,还是,那铁钎自从血龙纹出现后才烧成炙热的尘气。 我想那石门背后可能有一个热源,一直在控制着石门的温度,雷鑫宇伸手摸狐钩时,狐钩其实早就被石门的温度烧热了,雷鑫宇一触碰到狐钩,手就被烫的一片焦糊,炙手可热的狐钩便同雷鑫宇的手牢牢镶合在一起。不过为什么夜明灯一灭,血龙纹就出现?还是,血龙纹一直都存在,只是夜明灯的亮度压过了血龙纹的血红?那龙纹为什么会变成红色,而且我离它近些时,明显闻到一股血腥味,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暂时还得不出结论,但有一点我很清楚,那石门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那秘密近在咫尺,却无人得知。 我退出来走到高鹏身边,高鹏衣服上血迹斑斑,仍然处在萎靡中,我摇了摇他,高鹏抬起眼皮瞧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又闭上了眼。 刚刚一场跟蚰蚣的激战,身体早已疲惫无力。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醒来时看见王专家等人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老叔筋疲力尽将医药箱杵在地上,一只手支撑着地,一只手搭在王专家的肩上。我扭头看去,雷鑫宇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我随即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雷鑫宇这种一反常态的表现,足足告诉我一点:他死了。 雷鑫宇死的模样很是令人揪心,右手不见,只剩下一条残缺的臂膀,嘴里露出几根带血块的手指头,几十分钟前我饥饿的还想饱餐一顿,这时看到这一幕,胃里不住的翻腾起来。依稀透过血指还可以看出里面的白指骨,看来他忍受不了疼痛把自己的手给吃了下去。嘴角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面,眼球早已泛白,临死前的表情却是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怪异而恐怖。我脑子猛地想起来谢秘书没被啃掉的脸也是微笑着死去。我转过身去,脊背却阵阵冒冷。看着谢秘书的微笑,一种不安感也随之而来。 老叔转向王专家,我走向林晴打算跟她说会儿话,然而林晴的反应很是让我吃惊,我离她不到半米的时候,林晴很迅速的一转身,有些慌张的问道:“你干什么? ——————————————————————————————————————— 地面的蚰蚣尸体散落着,我看着林晴,一种想要疼惜她的冲动随着她的长发飘动起来,我伸手握住林晴的小手,感觉到了她手心里的温热,林晴想要抽回手,但被我却攥得很紧。 中室内一阵阴冷的长风卷起地上的细土,在诺大的中室里狂妄的旋转开来,小型的旋风卷起地上的蚰蚣的尸体,在墙角熟睡的高鹏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型旋风风,一股波动的强大气流将高鹏刮了两下,烘热的气流蔓延开来,旋风将高鹏托举到了一定高度时,旋风突然缩小,高鹏失去了旋风的托举,重重的摔在地上,散落成一堆的断肢碎尸。 这一切快的让人心里发凉。 旋风还在聚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来的旋风变得疯狂起来。 墓室中,众人一片惊慌。 第三十五章 芝麻开门+第三十六章 前方后方 第三十五章芝麻开门 旋风不但没有分散开,而且还在向我们逼近,我用金刚伞抵住从空中不断落下的尸体碎块,金刚伞牢不可破,但我也不知道双手怎么了,一阵阵割肉的裂痛在手背聚集起来。 这种窘境没有维持多久,我就坚持不住了。我瞥了一眼手背上的药贴,药贴乌漆墨黑,看着很是骇人。金刚伞向左一倾,从空中砸下一个很沉的东西,血淋淋的白指骨糊到了我的脸上,我忍着左手的疼痛扒开白指骨扔到一边。 金刚伞没了可以支撑立住的物体,向左一倒掉在地上,随后我脸上就感觉强风扑面,脸上的皮肉被硬风刮的阵阵酸痛,仿佛强风立刻就要撕开我的脸一样。我被强风吹得睁不开眼,一时也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握着林晴的手,绝不松开。 不知是谁乱叫一声,但仔细听去便可知道是秃子的话语:“扔赤厶!”在狂风中,看见滚刀肉吱应了一声,滚刀肉从挎包里拽出一大块类似黄油的物体,点上一把火朝着正在逼近的旋风砸了过去。 旋风遇到秃子所谓的“赤厶”,即刻燃烧成一抡带火的旋风,在中室里盘旋着,火风卷起的热浪烧得我耳根子发烫,我向后退去,直到后背顶到石壁上。我睁开眼,看见小龙卷逐渐缩小成一道道白色的旋风,那燃烧的赤厶也化为一道空寂的旋风,随着热浪消失在中室里。 好奇心极强的三桂问秃子什么叫赤厶,秃子说了很长的时间才算解释清楚reads();。我努力想要听清楚,却发现自己身上火流缠身、热不可耐。我烦闷的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燥热像条尖脑袋的毒蛇,疯狂缠绕着我疲劳的身体,我不断划去头上的汗珠,不知自己出现了什么状况。 我在意识朦胧的状态下看见药贴布满黑煞,手腕动脉处出现了高鹏一样的黑丝,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这回恐怕是要跟高鹏一个下场了。之前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中了蚰蚣毒,但现在,就这手腕动脉的黑丝来看,足以确定我中了蚰蚣毒。 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扶着石壁走向墙角。旋风的气流方向明显是从前室传来的,旋风要形成就必须要有空气分子。旋风的出现无疑不给这次倒斗增加了更多的危险,接二连三的死亡让我的心更加混乱起来,只感觉身体一点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恐怖的诅咒。 我蹲下身去蜷缩成一团,捂着自己的手不断抽搐着。眼前一阵的黑黑白白,视觉也模糊起来。刷的一眨眼之间,我感觉自己的头湿湿的,冰冰的,我从萎迷中清醒过来,用手抹了一把脸,抖落手上的水珠,这才明白过来。三桂从背包里拿出的是一瓶冷物质极度水,这种水的温度可以骤然达到零下十度,别的水是随着环境温度的改变而改变,冷物质极度水却是越热越冷,直到瓶子爆裂,否则它会一直降温。 我从朦胧中清醒过来,用力摇了摇头,站起来觉得自己逐渐的有了力气。 我看了看手背,那黑丝还在动脉处。我让老叔给我换了药贴,又把林晴的药贴换了下去,贴上新的药贴。众人经历过一场生死决绝后,都有些面容憔悴,尤其是林晴,一改之前活泼可爱的表情,现在的她沉稳老练像一个无畏的勇士一般站在我的面前。 这个时候秃子招呼了一声众人,众人相继望去。秃子指着石门上的龙纹,道:“你们看那石纹,仔细看,有没有发现一点点的异常。” 我以前已经研究过了石门,并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我发现这血龙纹并不是那么普通,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血龙纹。为什么夜明烛一灭,血龙纹就出现了?只有一点的可能性,那就是血龙纹一直都存在着,只是我们没有注意到血龙纹,因为血龙纹的鲜红一直被夜明灯的蓝光压了下去。这只是我最初的想法,然而等我走近血龙纹后,发现它根本没那么简单。血龙纹并不是一直存在的,在你们救李天的时候,我悄悄将夜明烛的亮度调低。然后就发现血龙纹的鲜红根本就不存在,也就是说这血龙纹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现象,而是一种物理学现象。” “是不是折射?”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不太强烈。 秃子点了点头,道:“我们现在就要找出那个把龙纹映照鲜红的东西,然后再做研究。” “能够让龙纹变血红之物,恐也只有血了。”王专家简单的一句话,将我的思绪瞬间牵引了过去。 ——————————————————————————————————————— “没错,是尸体的血,现在我们把地上的血收集起来,应该是有用处,或许这些血就是开启石门的要领。”三桂道。 我听王专家说后,也是对他肃然起敬。众人不敢停歇,立马就用破布拾落着地面的大片鲜血,众人收集好后等待老叔发号施令。这石门的温度相当的高,只要稍一触碰便会体无完肤,所以眼下还是多多小心为好reads();。秃子拿着蘸满鲜血的破布,呆呆的望着石门。 老叔喊了他几声,秃子这才反应过来,将蘸满鲜血的破布往石门上的龙纹涂了上去,石门龙纹被鲜血浸得通红。秃子让众人拿好行器,仔细聆听石门的声音。石门发出咔吧咔吧的巨大响声,每一声都是那么的肝肠寸断,震得我心一颤一颤。石门倒插进上方的合板,一种历尽沧桑的古老摩擦石壁声在中室内传荡着,夜明烛的光亮透射在侧室的地面上,一声女人的尖叫从侧室里传出,在侧室前站着的我,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不免向后退了一步,这时里面又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相比上一声尖叫,这声恐怖的骇叫,听着却是格外刺耳缭姚。 “嘻嘻嘻嘻嘻……” 墓室里传出一阵媚笑。 第三十六章石门背后 且先不说那女人的尖叫是由何物而发,就单单说这从侧室里迎面袭来的阴冷湿气,就搅得我通体透凉。双手被冷气一触,浑身打了好几个寒颤,本来热流就扑满了中室,身上燥热的难受,这冷气一扑来,好比人处在冰川上的冰窟中的浑身僵麻。 冷风扎在我的皮肤上,顿时身体松软了下来,我没了力气便跌倒在地上,这一跌不打紧,倒是摔得骨头不断地刺痛麻裂。可能是由于自己站的太靠前了,我以前也考虑过自己适不适合下斗,但现在这个观点很快就被证实了。我被滚刀肉扶了起来,这才发现倒下的并非只是我一个人。最前面的老叔跟三桂也都倒下,相继被秃子等人扶起。 众人向两侧退去,本预料这侧室里会有什么机关暗器,但却是什么都不存在,老叔往里面扔了一只照明弹,照明弹照亮了侧室的一切,我向里瞥了一眼,里面一眼就望到了石壁,但左侧却有一个空间更为庞大的墓室。 经验最为丰富的秃子见到侧室,恍悟着对众人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 “墓室的排列有很多种,形状也有很多种,这湘西尸王古墓的排列则是一种古老的神兽。我们从地洞跳下来时,那个形状就是神兽的尾巴,然后进到两个前室,鼎洞下的墓室,中室,现今是什么墓室我还不清楚,不过给我感觉的倒是这里并非是我们想象中的侧室。如果多了一个侧室,那这神兽可就成了四不像。还有……” “还有什么?”高天心急的左脚已经踏踏实实的踩在了厚重的石砖上,我见秃子神色慌张,也猜想到这随脚一迈便可能性命不保,但我离那石门甚远,想阻拦却也阻拦不住了。 高天触到了某种机关,众人离高天都有三四米远,想要救他,早就为时恨晚。我只听见嗖嗖的风声,还有高天的一声惨叫,四周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那一刻我仿佛凝固起来,周围的寒冷超出之前我的预料,那机关好像能够感受到周围的人气,感应到我们还在附近徘徊,仍然不断的射出冷箭,冷箭很有规律的射在石门槛的前面五六米处,箭箭夺命,王专家心疼高天着痛嚎一声,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叫着。 秃子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在这种随时可能丧命的环境下,还是少说话为好。要不然说话时产生的空气振动都有可能会触发其他的机关,王专家被秃子猛然一捂嘴吓了一跳,双手双脚不断狂乱的挥舞着,他虽然知道身后的那个汉子是谁,但是也抑制不住自己感情的崩溃,突然间死了几十号人,还都是自己认识的同事。是个正常人都会压抑不住,自从我看见王专家开始,他就没有过多的笑脸。 众人理解他的这种心情,滚刀肉瞧不下去老头子总这样闹闹闹,用食指封住了他的制动穴,王专家小哼一声,昏了过去reads();。 众人稍事调整,我向前摸索着前进,走到石门口的前门槛处。心里也是波荡起伏,老叔从远处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向墓室里瞅一眼,让我扔一个烟花弹。一来是为了看看高天的尸体跟墓室里的情况,二来是为了让墓室里的机关全部触发。 这种烟花弹的实用效果相当的强,可以照明方圆二十米以内的所有可见物,并且还伴随着响声,也能够轻而易举的触动机关,好让众人无险的走进墓室里。我应了一声,从挎包里拿出烟花弹,这时一只冰凉的小手有意无意的搭在我的胳膊上,似乎想要阻拦我,我侧过身向后瞄了一眼,心里稍觉放松,林晴在后面小声对我说:“你小心点,那个高天好像已经死了,你可别……” “没事儿,我命大,死不了。”我拉开她的手,拉响烟花弹的引信,刚要对着里面扔将过去,就听见虚弱地抽搐声:“救我,救我……” 我听见高天的求救声也是吃了一惊,心里咚咚咚跳的很快。老叔等人也是听见了高天的声音,杜晓娟面露惊恐,拉着老叔的胳膊求他救高天,老叔以为高天死了,没想到高天竟然还活着,那冷箭没有伤及他的性命,反倒是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但是我手里的烟花弹已经快燃爆,这时候只有离石门最近的我,才有机会救他。我把心一横,将烟花弹踩了个粉碎,老叔叹了口气,我摸着石壁上的青砖滑进了墓室里,刚一迈进去就看见高天躺在那里,腿上流了不少血,胳膊上也是,肚子上也插着一支冷箭。 我无声息的将他拖拽起来,轻轻背在身上,看着高天嘴角不断冒血,顺着我的脖子就滑了下去,顿时感觉一股热流刺烫着我的身体。我向下瞥了一眼,裤腿边缘擦碰着一根透明的细线,心里暗道不好,如果我裤腿上有细线,那我进来时已经踩过了这根细线,我将脚轻轻抬起,果不其然鞋底下有几根透明的细线被我踩在地上。显然这时候我要是拔腿就跑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只要轻轻一动,无数的冷箭就会射出来。 此时我也不敢呼救,因为不知道机关会不会因为声音而发动。等在门外的老叔此刻恐怕也是急火焚心,里面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我背着高天,光是他的重量就让我吃不消了,眼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随时警告着自己,千万别慌了神。 血已经淌在我的胸膛上,本来就光着上半身的我被他这几口血给糊成了血葫芦,我相信我现在要是到街上去恐怕我前脚刚一迈步,后脚就被警察带走。我趁乱之中看了几眼石门两侧,石门两侧有两个柱子,柱子上各自都描刻着跟石门上相同的血龙,模样也是极为传神。两个柱子笔直的屹立在地面上,头顶一望无际的黑暗,更加给这件墓室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依稀透过外面的夜明烛光,可以看见石门处的青砖到处皆是大大小小的细条纹路,石门的两个槛边看着不太协调,总给人一种一踩就碎的感觉。我背着一百多斤的高天很是疲惫,不一会儿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这时候从石门外探出两个脑袋,一个是老叔,一个是杜晓娟。杜晓娟看见我原地不动,很是不解。我对外面的人摇了摇头,老叔会意后扭过头让杜晓娟快些闭嘴,随后让我再坚持一会儿,他即刻想对策救我。我靠着自己的力气支撑着高天,我背林晴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累过。这家伙少说一百二十多斤,刚开始背的时候确实没感觉到什么,后来就累了。 我感觉身体越发疲累,不时有汗珠从头顶落下。老叔向里面四处张望,终于开口说:“侄子,我现在溜进去。拿着两把金刚伞,只要四处射冷箭,我就举起金刚伞。这招绝对能行。”我点点头,身子越来越疲软,头顶的汗水不断落下,老叔踏进墓室,我而头上几滴凝着高天的血,血滴从脖子上落下,掉在细线上,蹭的一声,细线竟然断了。 第三十七章 百棺秘 本就冷汗不断的我,看见细线被血滴击打的一断,身体不免越发剧烈的抖动。只见老叔以极快的开伞速度,将我同高天可靠的保护住。耳畔冷箭穿破空气的声音尤为绕耳,金刚伞护得住一时,却护不住多时。 我能感觉到冷箭击刺在金刚伞上的戳动声,老叔用另一只金刚伞护住自己,大声嚷着告诉外面的人举起金刚伞往里冲,这墓道只有从砖缝飞出的冷箭,不会再有其他的机关。众人听罢,纷纷钻进墓室跟着老叔跑,我跟在老叔身后步履维艰,不是因为冷箭的惊人威力,而是背上的这个家伙让我很是心乱。现在高天血流不停,鼻息也在减弱,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想到高天吐我一身的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神火手电筒电源耗尽,只能提着夜明烛小心的前行。墓道并不是很长,众人通过墓道左转来到主墓室,也就是藏着那湘西尸王的棺室。一开始我是走在第二,但几秒后我就成了倒数第二,后面是林晴跟在我身边,怯怯懦懦的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我一手举着金刚伞,一手扶着高天的腿,气喘吁吁的跑进了棺室里。 我跑进去就看见老叔提着夜明烛的一只手突然放了下来,手里紧握的夜明烛也被丢弃在地上,夜明烛晃了几下,熄灭了。慌乱黑寂中一个人点起了夜明烛,三桂用竹竿提着夜明烛伫立原地,我把高天轻轻放在地上。随后便对着众人小声道:“你们能不能别看棺材了,先救人啊。”也不知道我的话分贝过小还是他人根本没空听我说话,众人的头始终没有转过来,三桂眼睛直勾勾的落在我眼前的棺材上。 在我眼前的并非是那种极为庞大的棺椁,而是众多的棺材鳞次栉比,非常有规律的排列在一起。这些棺材排列成一种图案,每个棺材形状大小皆为相同,棺材上也是除了土还是土。至于图案是什么,还得离得近些才能看到。 这时候众人迟钝数秒,才察觉到我刚才跟他们说了话。老叔扭过头,走到高天面前,摸了摸他的鼻头,道:“已经没气了。”我被老叔这话搞得一惊,高天吐的血淌了我一身。 杜晓娟走到高天身旁,泣声不止的摇着高天的头,嘴里念念有词:“你没死,你没死,你在和我开玩笑,没错……”秃子凿了杜晓娟一拳,杜晓娟当即昏了过去。 秃子背起杜晓娟,道:“这女的疯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王建军现在昏迷不醒,胡三桂背着她也不是办法,我们现在有八个人,一个疯了,一个昏了。其他的人,林晴需要李天照顾,现在只有头子和高广跟我可以开馆,这么多棺材肯定有蹊跷。我想我们应该及早动手为好,自从我们踏进这间棺室后,我就一直感觉附近有人在巡视着我们。” 周围黑绰绰的看不清楚什么,只有一盏不太亮的夜明烛,众人身上的背包早已卸了下去,我的背包早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丢在了何地。 我摸了摸挎包,里面还有一把捷克手枪,一盏夜明烛,一把步走刃。再别无他物,手枪里还剩下三发子弹,这又管什么用。那步走刃使起来非常不顺手,刀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疙瘩,虽然刀尖锋利,但刀身短小,杀只鸡还凑合,要是对付起那些毒虫猛兽,恐怕步走刃还没甩出去,我就得被猛兽啃掉两块肉。 来之前因为我带的太多嫌太沉就没带多少东西,老叔背着一大包的物件,要不是他这次急中生智,从背包里及时拿出金刚伞,带领众人死里求生,恐怕众人的命早就被利刃疾飞的冷箭射的浑身是孔了reads();。 我虽然没有秃子那么老手,但是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个一二来。秃子的话是想把王专家和杜晓娟就地丢弃在这里,不再管他们俩。但是老叔却并不这么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这死亡的诅咒不断蔓延,谁又能够坚持到最后。 我同秃子等人走到墓室的棺材前面,三桂把王专家扔在地上,老叔绕着棺材打算寻找一丝踪迹,这种图案在地面是感觉不到的。老叔走向对面的台阶处,让五个人举着夜明烛,分别站在不同的方向,不同的位置查看。 老叔留神了好一会儿,夜明烛分量不大,但也是举得我两臂发麻,老叔走下石阶,对众人道:“这种棺材排列我是头一次见过,只不过看形状很像《山海经》里的某种神兽。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侄子你去上面瞧瞧,看看能不能有点发现。” 世间所有的古墓都是给死人住,湘西尸王子越也不例外,他如此阴毒的设计出大量的机关和陷阱,为的也是不让后人来打扰他。这么多的棺材规律的排在一起,组成一个图案,肯定是有原因的。况且我觉得这也不是棺室,顶多算是一个陪葬的副室,但是这么多的陪葬者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要是都以石俑的形态呈现,那也不足外怪。 但陪葬者却都是以棺材的形式出现,也不免让人心生狐疑,我并没有跃上石阶,而是绕开众人数起棺材的数量来,我数了两遍,大概五分多钟,算是数清楚了棺材的数量,拢共一百口。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数的,走到八十口棺材以上时,就忘了自己数到了哪里。冥冥之中有一股邪气在阻止我数下去,这一百口棺材排列的诡秘煞肆,听着好不舒服。倒斗行当里有句老话,我祖父的《分金定穴》里提及过:百棺齐绽,老尸鹤现。 至今,我也想不明白,这老尸鹤现是怎么回事。 那棺材排列之态应该是《山海经》里的蛊雕,别的我不懂,从小就被祖父灌输了很多歪门邪道知识的我,对这些自然也是了如指掌。但如今这歪门邪道也派上了用场,在《山海经·南山经》里有过详细的介绍:“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於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 话说这山上也没有多少金属物,我只记得借宿的老大爷告诉过我山崖下就是一大片河流,山崖离河面大概有二十多米的间距,如果在山上碰到野兽,即可从山崖跳下去,摔进河流中便可以逃命,我把蛊雕同众人讲了一遍,众人听罢疑惑万千,深感不解。我问老叔这山除了“苗岩”还有没有其他的称号,老叔挠挠眉头,道:“有啊,不过这名字早就废掉了,说是不吉利。小日本鬼子侵略的时候问这山叫啥,村民不敢说真名字,就给改成了苗岩山。以前这座山叫做鹿吴山,怎么,难道这蛊雕还在这古墓里不成?” 秃子一听见蛊雕二字,顿时来了精神,提着夜明烛凑了过来。秃子听到老叔说蛊雕在古墓里,立即否定道:“不可能。蛊雕是神话里的灵兽,根本没有这种虚无的东西。如果你们要猜测,也得猜一些接近实际的,像这种天方夜谭还是少想的好。” 我说:“蛊雕确实不可能出现在苗岩山这里,但是这一百口棺材排列的形状明明是蛊雕的模样,为什么湘西尸王要将一百口棺材排列成蛊雕。蛊雕是古人虚构出来的一种生物,就像神龙一样。湘西尸王设计的一百口棺材肯定别有用心,这老家伙生平多虑小心,死了肯定想过的安静点儿,必然要设计众多的利器魔毒。” 这一百口棺材排列成蛊雕的模样,倒是很引人注目,不知怎的,我脑子忽的震了一下,想起了“百棺齐绽老尸鹤现”这句话,然而作为《分金定穴》的续集《寻龙诀》中也作过相应的解释,当时我没想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一百口棺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三十八章 北海螺阵 如今最主要的是怎么找出这一百口棺椁中的子越棺椁。老叔说的话威慑力极强,也难怪老叔在倒斗行当里能够拔得头筹。我刚想说要怎么找,老叔就说:“要想找到子越的棺椁,就只能一个棺材一个棺材的打开。这样,秃子你带着我侄子和胡三桂去右边找,我带着胖子和我闺女去左边找。” 老叔见林晴贴药贴的时间不短,于是就把林晴的药贴揭了下来,林晴眼部还存留些许血丝,但已大有好转之色。林晴环顾四周,感到大为诧异reads();。我问老叔:“那这两个人怎么办?万一醒过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不是小猫小狗子,这是两条人命。” 滚刀肉眉头微皱,道:“疯疯癫癫的,留着也是累赘。” 老叔瞪了一眼滚刀肉:“留着人看着他们肯定是没时间了。只能把他们留在这里。” ——————————————————————————————————————— 我们做出了决定,不敢耽误。众人刚要迈开步子,就听见从黑暗中传出来一声尖叫。 我提着夜明烛给众人指路,环视四周,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尖叫震得浑身发抖,根本来不及捂住双耳,直到秃子又喊了一遍,众人才捂住耳朵,我对着老叔大喊:“那声音是由什么发出来的?!” 老叔还想在说些什么,我却是什么也听不见了,眼前浑浑噩噩,身子一沉头朝下栽了下去,不知道这一倒地是否还能再醒过来。我醒来之后,站起身来发现身旁别无二人,顿时慌了神。地上遍布着血红的斑点,我寻视四周,空旷无人的诡异多端。 我身处一片迷乱的黑暗之中,不时有咕咕的鸣叫声缠绕着我的耳根。我可以感受到自己嘴里冒出的热气随着我的步伐,顶在我的脸上,热乎乎的扑脸而来,一股热浪打在我的脸上。 西风飘月,热浪覆身。我不断的抹去头上的汗珠,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后,隐约看见前方有一处房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下的步子迈得越来越大,我想停却停不下来,就这么笔直的奔向那座破落的房屋。其实到最后我基本上是飘着进去的,刚一飘进破屋就被里面的臭气呛得大声咳嗽。我想要骂出来却说不出话,一股股的腐臭感和浓药味交相互错的朝我袭来。我试图用手挥走那些臭气,但臭气反而被我越扇越猛,交杂着弥漫破屋,一时间整座破屋好像被火烧起来了一样,我强压着怒火打算走出去,可是两条腿却像灌了焊铅一般动弹不得,弄得我苦不堪言,不知如何是好。 大量的烟雾四处喷散,不知道我被呛了多久,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见到烟雾都已经散去,破屋里只有一张床铺,一个椅子和一个桌子,连个灶火都没有。 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位蒙着脸的老头子,身材干瘪,就像那泄了气的皮球,双目有神,看着跟他的脸型很不搭配。我坐了起来,老头子对我说:“你醒了?” 我应声回答道:“这是哪?”老头子笑笑,道:“我家。” 老头子说着将蒙面撤下,害我我猛地吸了口气,老头下半个脸毫无血肉肌肤,露出一截截的白骨,上下颚骨咬动着,忽然朝我这里扑过来,我刚一被他扑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小李爷,小李爷?”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看见秃子摇着我的头。 秃子见我醒了过来,忙问我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我问了问众人刚才发生的事,秃子说众人倒在地上后,他恍惚着看见有一个影子吹了几声笛子,那魔音就消失了。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是我见众人各说其词,也就不再反驳。我边揉着脸,边对众人说道:“我们必须想办法除掉这魔音的来源,以除后患。” 秃子若有所思的一直不语,众人颇为疑惑的看着他,秃子一拍大腿:“头子,我想起来了reads();!”秃子的话好像黑暗中的一丝曙光,瞬间就照亮了众人前方未知的道路,众人随着秃子坐了下来,我瞧了一眼杜晓娟和王专家,依然昏睡。 秃子道:“这魔音我以前在《古罗史传》里见过,相传在古罗马时期,一小部分原住民因为受不了君主的压迫和剥削,一路逃到中国。这几十个罗马人来到中国时,发现中国简直是一片世外桃源。于是就决定在中国的北海湾定居下来,就此也牵引出一场毁灭性的战乱。” 我觉得附近的空气有些寒冷,便往林晴的身边凑了凑,秃子继续道:“当时中国北海湾了无人烟,因为那里冬天极寒,夏天极热。这几十个罗马人有的受不了这种天气,死的死,跳崖的跳崖。最后就剩下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经常吃海盐粗水,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的肤色逐渐变白,直到他们最后生下来的孩子都是白白净净的。这十几个罗马人逐渐老去,他们的五个孩子也逐渐的长大。这时中国北海湾陆续有人居住,他们的父母也过世了,几个孩子无意中被当地的道武僧人遇到,僧人见几个孩子无父无母,便让几个孩子跟着自己做行脚僧人,当时中国正在打仗,道武僧人年事已高,想让几个孩子为国家效力,便把自己一生的绝学分别传授给五个孩子,五个孩子学的技能相互克制,道武僧人这样做也是别有用心,为的就是将来这几个孩子不要打起来,可是到最后也没能避免人心的叵测,战争的频临。” “五个孩子听从了师父的话,前去投奔当时最强大的水军,当时水军的首领很赏识这五个孩子,认为他们是栋梁之才,实则不是。水军首领蚩道亦故意让他们在五个军营里面,设好诡计让五个孩子自相残杀,选出最强的那一个做自己的副手。五个孩子打了三年的时间,终究还是分出了胜负,老三烛龙完胜四人,烛龙生来就会溜须拍马,他的师父没少受他的殷勤,最后道武僧人将自己毕生绝学偷偷传授给了烛龙,但是道武僧人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铸成大错,俗话说师父总得给自己留一手,道武僧人也不例外。道武僧人暗地里偷偷将破他毕生绝学的方式传授给了聪明的老五——悔道。” 秃子灌了口水,接着道:“然而烛龙当时特地手下留情没有宰掉悔道,心生怜悯放了悔道。十五年后,烛龙年过而立,他也成功的当上了水军的头领,在道武僧人的基础上研发了一套更加高明的绝技——北海螺阵。这种阵法可以在水上,也可以在陆地上。北海螺阵就是我们听到的女人尖叫声,其实那不是女人的尖叫,而是一种叫做北海虫螺的海螺在从中作梗。北海虫螺之所以能够发出尖叫声,其实就是因为虫螺的录音模式。” 滚刀肉:“录音模式?” 秃子点头道:“没错,录音模式。要想让虫螺能够发出声音,就只能把里面的虫肉挖掉,然后对着虫螺发出你最厌恶的声音,然后将虫螺放在某个特定的位置。北海螺阵其实就是将大量的北海虫螺聚集在一起,闻到活人气就发疯的尖叫,让人产生幻觉,最后让你认为你自己死了,你在幻觉里做的事情,自己就会逐渐走向死亡的深渊。” 三桂说:“那我们只要把那北海虫螺找出来不就得了。” 秃子摇摇头,说那北海虫螺就算找到也不会被毁坏,让北海虫螺不再出声只能用《古罗史传》里介绍的裂月斩断虫螺才行。 我问秃子裂月是什么物件,秃子说是苗族特有的一种辟邪的苗刀,苗族这里邪气众多,苗人生来就信鬼神之事,不免对这些鬼神多几分畏惧,所以在家里安了些辟邪的物件,这裂月苗刀就是其中一件。我说:“可是去哪找这裂月?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又会有这种物件。”秃子摇头表示否认,他刚想说话,只见从秃子身后伸过来一双雪白的手,秃子挣扎着想要挣脱,但任凭秃子怎么用力,那双手依旧死死的勒住秃子的脖颈,眼见秃子身后的黑影诡魅的说道:“你们逃不出去的,所有人都得死在我的手上!” 第三十九章 麝香草 三桂把夜明烛往秃子身后一扔,夜明烛的蓝光晃着一张煞白阴森的脸,脸上的五官虽然还在,但却是虚假的感觉。我认得出那煞白之脸是杜晓娟的面目,虽说杜晓娟长得不如林晴好看,但也还算是过得去。不过现在杜晓娟的脸就像一个被冰水浸泡许久后一般阴冷冰煞,我看着杜晓娟的脸,心生胆寒。 秃子面目狰狞,甚是难堪。我蹦起身来一脚踢向死勒住秃子的手,不料杜晓娟猛地一退,好似能够琢磨透我下一步会做什么,侧过身避开了这一脚,我失去了重心,摔了个四仰八叉。众人齐力想要拉开杜晓娟,可那杜晓娟好像被猛鬼上了身,嘴里一直胡言乱语,眼看秃子的气息逐渐减弱,从杜晓娟背后冷不丁的冒出一个旋风铲,斜着拍在杜晓娟的太阳穴上。 杜晓娟“嗯”了一声,昏了下去。但我没有想到的却是杜晓娟虽然头部倾斜呈昏迷状,但是两只手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形状。我见秃子就快要断了气,赶紧将杜晓娟的两只手拆开,我刚一碰到杜晓娟的手时,明显能感觉到她手背的寒流,凝结成冰霜里的一层逼人的凉气。 我把她平放在地上,秃子揉捏着喉结,一边咳嗽一边大声的叫骂着杜晓娟,想必秃子现在杀杜晓娟的心都有了。众人见秃子缓过了气,就都冲着杜晓娟走去。杜晓娟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很是诡异,我一开始以为她只是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绝对没有想过她被鬼上身。 我测了测林晴的脉搏,却是很平稳。我从未见过正常人的身体出现这种奇怪的状况,没有人体温能够接近零摄氏度。看来杜晓娟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今不同以往,众人各自都受了些伤,要想时时刻刻的提防着别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秃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众人说:“我知道了,刚才北海螺音响起的时候,杜晓娟很有可能醒了过来,她本来就疯疯癫癫的,一听到螺音受不了才做出疯狂的举动,不过我也不排除邪灵附身的可能性。不过她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冷,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了。杜晓娟除了身体冰冷之外,她的面目是不是也有什么奇怪之处?” 秃子最后一句话是让我们看看杜晓娟的面目,我照着去做,果然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我将夜明烛放在杜晓娟脸的附近,看到杜晓娟的脸上有很多的粉面子,说不上来是什么,因为我离杜晓娟最近,显然老叔也发现了杜晓娟面目的异样,忙叫我凑近去看。我凑了过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粉味,刹那间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听到北海螺音的时候,杜晓娟其实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众人被北海螺阵折腾的死去活来,皆自倒了下去。等到杜晓娟醒过来时,看见躺在地上的众人,误认为众人都已经死了,于是想要抛下众人自己开11号,可是她自己什么都不会。 我看着王专家身旁错落复杂的脚印,热流掀起一阵阵的火浪,然而杜晓娟的身体却是如同那般的寒冷。杜晓娟东绕西绕,最后手足累得酸疼,就又返回了棺室,期间杜晓娟火烧心头,想到了各种对策,却没想到躺在她身边的王专家等人并没有死去。 我提着夜明烛顺着杜晓娟的脚印看去,发现她曾经还在墙角处坐下过,可见我和老叔等人昏迷了多少小时reads();。杜晓娟坐在墙角待了一会儿,起身发现身旁的王专家还有呼吸,顿时大喜起来,打算唤醒王专家。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看见王专家身边的脚印踏的很沉,可以看出杜晓娟在王专家身边呆了一段时间,至于王专家……不对,如果杜晓娟曾经呼唤过王专家,那王专家没有听到过北海螺音,所以只有他和杜晓娟逃过了一劫。 或者是王专家被杜晓娟唤醒了,要么,就是王专家一直醒着。想到这里,我脑瓜子嗡的一震,忙爬起身来朝王专家走去。倘若杜晓娟跟王专家说了些什么,众人根本就不知道。 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若是有一丝的逃生机会,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是人的本能,一种想要活下去的本能。杜晓娟定是跟王专家私言密语,然后又施计害死众人,不过他为什么要害死众人,我想了想刚才自己瞎琢磨的事,觉得好像是无稽之谈。 现如今众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主要目的是顺着明器逃出去。我停下步子看着昏睡的王专家,并不像是装的。可是在我们昏迷的这几个小时里,杜晓娟真的就没有醒过来?我不信。 杜晓娟的体温越来越低,可是四周的气温反倒只增不降,我不断的擦拭自己头上的汗水,见到众人也是不时的抹去汗珠,我紧闭双眼,让自己尽量不要再去乱想。林晴对着众人摇头叹气,意思大概是她也不会怎么治疗这种千奇古怪的骇病,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一种病。地面的杂草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拿出步走刃对着这些杂草一砍一跺,众人还在忙活着救杜晓娟,各出奇招却丝毫不见效。 这些杂草被我割断后,衬着墓室的夜明烛光显得有些妖异多姿,我看的出了神,引得众人也过来端看这些杂草,我怎么看这几株杂草怎么他妈的觉得别扭,一株一株的跟树丛似的,就在那眨眼的一刹那,有几株草竟然发生了变化。 那几株杂草的根茎开始结冰霜,仅仅几秒的功夫,几株杂草的根茎凝成了冰根,透过冰根还可以看见里面的细螺纹。我对这稀奇的变化很是不解,于是侧过身问众人是否知道这冰根的秘密,众人也是不知道,只有远在一旁的秃子笑了起来,模样相当的古怪。 —————————————————————————————————————————————————————————— 我被秃子的笑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秃子走过来对众人道:“我算是明白了这杜小娟为什么会结成冰霜了,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这几株麝香草。” 三桂一脸的疑惑,忙问秃子什么叫做麝香草,秃子故弄玄虚的说道:“麝香草是古代帝王最喜爱的药草之一,经常被用来做成仙水给帝王服用,可以明目活血延年益寿。但是如果直接服用,那疗效可就不一样了。就像她现在的这样,麝香草直接服用会产生剧毒,容易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幻觉,然后出现癫狂的状态,最后结成冰霜。” 我听完后觉得事情的一切都可以被解释了。我们遇到了北海螺阵,中计后昏迷不醒,期间杜晓娟醒来,看见众人误以为全都死了,自己又没办法出去,这才想到肚子还咕噜咕噜叫,见到地上有草,不管有没有毒就吃了下去,才导致如今悲惨的一幕。 秃子把地上的麝香草捡起来,沉吟道:“还有,《古罗史传》中曾经记载过这种草可以……” 秃子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棺室里飞沙卷天的声音飕飕划过,地上出现了不少裂缝,四周开始轻微摇晃起来,陵墓外面传来山石滚落的声响,轰的一声,陵墓的边缘破了个大洞,外面刺眼的阳光洒射进来,映浮着墓室里飘荡的尘埃。 第四十章 逃脱 第四十章拼死逃脱 地震! 那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拉着林晴等人躲到角落处,两三秒的平静过后,轰隆隆的响声接踵而至,扑天盖地而来,滚刀肉趁势把王专家拽了过来,可怜的是这老头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专家四处张望着,看到了一百口棺椁旁昏死很久的杜晓娟。 王专家想要挣脱滚刀肉的两双粗手,却被滚刀肉反手抓了个稳牢reads();。头顶上不间断的洒下细土,我一手护住林晴,另一只手拽着发狂起来的王专家,滚刀肉气呼呼的将王专家扥来扥去,终于忍了不住点上王专家的穴位。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很久,并没见到山体地动山摇,看来这场小规模的地震并未持续太久,想到此处我心里才平和了起来。几分钟后依旧没有再次地震,老叔沉思几秒,道:“赶紧找主棺,找完从那个缺口溜走。”滚刀肉扒拉一下老叔,指着地上的杜晓娟,示意众人这个冻成霜的女人该怎么办,秃子说:“刚才我话没说完,这种麝香草就是制作裂月的其中一种,假若我们把这麝香草塞进北海虫螺里,或许能过消除北海螺阵。” 我猜想北海虫螺很有可能就藏在这一百口棺材里,于是我便向众人提出这一观点。众人走到一口离杜晓娟较远的棺椁,因为很多工具都在奔跑中丢弃,所以只能用工兵铲代替开棺了。 待那口棺椁被撬开来时,里面的情景惹得我心惊肉跳。棺椁里躺着一具没有脸没有五官没有眼睛的尸体,除了头部毫无血肉不说,其他地方都还保存完好,很明显这是个干粽子,干枯的尸体没有任何纰漏,唯有头部,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 尸体一接触空气,手不住的动弹起来,我吓得一惊,老叔使了个眼色,滚刀肉用预备好的束尸索将老僵捆的丝毫不能动弹。众人把老僵搬在地上,在棺椁里寻找北海虫螺,我早就该料到北海虫螺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棺椁里。北海虫螺究竟被湘西尸王藏在了什么地方,我正皱眉深思之时,三桂喊了一嗓:“你们看这死尸,好像不对劲!”我听见三桂这样说,心想一定是诈尸了。连忙转过头去看那尸体,发现那尸体并没有出现异常。 我一时急的火上心燎,腮帮子钻肉的疼,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但再见那尸体时便来了精神,三桂带着橡胶手套伸进尸体的头骨里,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任由三桂去祸害那女尸。 虽说这死了的人邪气很重,可眼下形式严峻,一个不小心就会要了众人的命,不得不胆子大一些。三桂从里面摸出一个螺形物,通体白净透绿,我提着夜明烛走近了些,见到那螺子遇到蓝荧光刹那就变得通体透蓝,好似能随着周围的光感色改变。 现在完全可以断定这就是我们寻找的北海虫螺,北海虫螺模样不算太过奇怪,和普通的海螺没有多大的差别,只不过北海虫螺的螺纹比那海螺多了几圈,材质也不同,口儿大底儿小,在夜明烛光的衬托下,泛着一波微微的蓝光,宛如一个巨型的萤火虫,在三桂手上闪烁着紫色的荧光。 众人见找到了北海虫螺,脸上也是一团欣慰。秃子打开第二口棺椁,将里面的北海虫螺拿了出来。只不过这束尸索实在有限,没有拆到第五个就已经用完了。老叔说只要把这些虫螺都涂上麝香草液,这些邪气自然也就被祛的一干二净。 这时隐隐的轰隆声又响起来,老叔对众人喊道:“快跑!别管什么湘西尸王了,再过一会儿都得埋在这里面。”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我没敢多考虑拉着林晴就往外面跑,滚刀肉一马当先,钻出了洞口,老叔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有没有危险?!” 过了很久没有人搭话,老叔刚想放弃这个念头,从外面就传来滚刀肉的话口:“这下面连着一条小路,可以从这小路出去,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老叔让秃子三桂先钻了出去,随后让我们尽快跑出去,老叔背着还剩一口气的王专家,快速的钻出洞口,四周剧烈摇晃着,山体正逐渐脱落,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心想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给碰上了,怕什么来什么,我暗骂自己活该,却想到是不是没有佩戴摸金符的缘故。我刚想要拉着林晴跑出洞口,却被林晴狠狠地拽住,林晴指着远处昏死的杜晓娟,问我她怎么办,我说就算是此刻把她背出去了,也救不活她,她全身结冰根本就背不起来,就在我和林晴执拗的那一刻,洞口处突然掉下一块巨石,将洞口完完全全的给封锁住了reads();。 从头顶掉下几块大石,我拉着林晴向后一闪,赶紧退回石壁处,巨大的声响好像吵醒了昏死很久的杜晓娟,这时杜晓娟突然清醒了过来,但是她全身结满了锥子似的冰块,只有头部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很显然这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杜晓娟了,我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她,已不是她了。我头顶积满了尘土,身上如铁一般沉重,想要再跑已经来不及了,那浑身结冰的杜晓娟看到我们,两只眼睛黑煞无比,看着很是恶心糟蹋人,她猛身一跃,生扑向手足无措的林晴和我。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竟然还有一个黑驴蹄子,我心想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把杜晓娟杀死以求自保,可是那冰尸要怎么杀死却是一个很令人思考的问题。这些事情来的太突然,那冰尸虽然体态臃肿,但却无形中生出一股猛劲。 冰尸边走身上边掉下稀零的碎冰块,想就此减轻自身的重量。这麝香草常年生长在这里,不过这麝香草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我无暇去考虑这些琐碎的小事,眼下那冰尸一摇一晃的正朝我和林晴走来,必须想出个办法杀掉冰尸,可是要怎么去杀死这冰尸,倒是个不小的问题。 冰尸离我和林晴相距甚远,少说也得有个三十多米的间距,这冰尸通体阴凉,光是模样都能吓死一大片人。冰尸生性属阴,要想杀死他只能靠阳盛之物,可是这黑驴蹄子也没有办法扔进冰尸的嘴里,现在想要跑是来不及了,冰尸离我们就剩下十几米的距离,我看着那冰尸,心里一阵阵的恐惧。 所谓的“冰尸”,是古代僵尸的一种,形状十分古怪,通体生有寒毒尸气,倘若人被咬上一口,仅仅十几秒钟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几分钟后全身就结出冰霜,再后来就变成了冰尸。 可这些也都不过是听我祖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来的,他老人家也曾跟我提起过杀死冰尸的方法,一是放大火烧之,二就是找那西兰母王花。可这西兰王母花生长在水里,据说在浙江的一个湖里,长着许多西兰母王花,此花天性剧毒,采摘时必须要有相应的器件。 可四处根本就找不得那西兰母王花,又没有*,怎去杀死这冰尸。冰尸离我和林晴仅有咫尺之远,我向后退着,摸到了一个又硬又圆的东西,那冰尸闻到活人气猛地向前一扑,将我牢牢的抵在石壁上。 我只听见石壁发出咕噜一声响,背后的石壁不断向后退去,露出一大截石梯来,随着石壁的挪动,我很快就腾出了身,向右一转挤出些空隙,和林晴一并跑进石梯中。 老叔的推测果真没错,那一百口棺椁绝非棺室,而是一间墓室。我、林晴二人跑到一处石门面前,身后一片泛廖的黑暗。想必暂时那冰尸也不会追来,二人赶紧坐在地上深吸气。林晴察看着石门,道:“这石门跟之前的血龙纹石门大为相似,都刻着龙纹,只不过这石门上刻着的是蛊雕。你说会不会这石门背后会藏着蛊雕啊?” 我说怎么可能,世上根本就没有蛊雕这种生物,就算有的话,蛊雕是属于水性动物,不可能待在满是土灰的古墓里的,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吧。林晴“哦”了一声,从阶梯上传来一声声的冰裂声,我听着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这就像是刑场上断头台的磨刀声一样,林晴看着我,突然拉着我站了起来,“我问你,你爱不爱我?” 我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扯这个,但转念一想怕是林晴想要打开这石门。我答应道:“当然了,那还用说。”林晴点点头,从挎包里拿出步走刃,对准自己的手腕处划上一刀,顿时里面鲜血肆意涌现出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迅速蔓延至我的鼻尖上。 第四十一章 尸喘+第四十二章 外 第四十一章尸喘 石门嘶裂的声音四处传开,那一瞬间,我的脑子里,一下子停止了思考。 林晴拉起了我,小声道:“快走。” 墓室的地道虽然破落尘灰满地堆积,但是确是一个石子也没有,我翻着自己的口袋想找一两件细小的东西,却发现自己身上除了几百块钱和挎包里的一些散碎物件外什么也没剩。 碎裂的冰魄震摄着心魂,我拉着林晴提着夜明烛万分小心的走了进去。我一踏进棺室里,就被里面的阴寒之气冻得身体逐渐僵硬起来,这棺室上面便是热气轰天的副室,可这下面的棺室和外面简直就像是判若两界般的异样感,我在中室里被溅的浑身是油,不得不褪去那恶臭的衣服,从王专家那里拿的衣服也是薄如纸一样,在对付北海螺阵时不知道怎么就脱了去。上半身一直裸露着,这棺室里的温度达到十度之下,我冻得一抖一颤,步子也开始摇曳起来。 林晴见我冷的发抖,把自己登山服脱下披在我身上。 我紧了紧登山服,拉着林晴走在墓室里,夜明烛光照明范围只有几米,但也为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我想起老叔等人死里逃生,不知道他们现在活命了没有。想到还拉着自己心爱的人在墓室里游逛,心突然揪了起来。 空荡荡的一片黑暗映入眼帘,幽幽的烛光照亮着方圆几米的范围,不时有凉飕飕的阴邪之气扑身刮来,这棺室里定有些不寻常之物隐于此地,不然四周不会这般寒冷如冰。林晴生性喜欢冒险,但她的生性却跟她的性格判若两人。 林晴拽开我的手,“关上吧,我害怕……”我应了一声,走到石门,发现根本就没有冰尸的踪迹,转过身刚要对林晴说那冰尸没追过来,后面就传来一声冰锥掉地碎裂的声音。 我猛然一惊,不敢转过头去看那张牙裂嘴的冰尸杜晓娟。不是不敢,我听我祖父李意中曾提起过冲了煞的僵尸出现在后面,绝对不能回头看它,倘若转过头去看那尸体,那尸体就会把你啃得脖骨裸露,筋断且血流不止,不久于人世也。 (这并不是谣传来的,我祖父当年在卉帝墓里曾经就栽过一跤reads();。我祖父正巧在山西灵丘那里,因为我祖父的一个什么亲戚在那里卖药,听说我祖父没活儿干,就把他介绍过去了。可没想到我祖父到了那里,发现那个亲戚因为卖假药被抓起来了,这下我祖父左寻右找,终于把那个亲戚找到了,可是找到后又救他出不来,便说了几句话,辞别而行。 也就是这时候,村里的一个瞎子把他找来,对着他胡侃了一通,我祖父那时年少轻狂,便信了那瞎子的话。一同去寻那卉帝墓,瞎子教了他很久倒斗的技术,我祖父终于算是学会了个把招式。先不说怎么进的主棺室,就说遇上的棺椁尸变。眼瞅着那老僵就在瞎子和我祖父后边,四周的空气都要凝固起来,这一刻李意中和瞎子的心紧跳着,随时都要蹦出来。 瞎子小声告诉李意中不要回头,可是李意中心里刺耳挠腮的抓心痒肝,有一股魔力牵引着李意中,最后李意中还是忍受不住魔力。瞎子早就知道李意中忍不了,做好了准备,李意中刚一回头就看见瞎子的头掉在地上,脖子正被老僵狠狠地撕咬着,李意中见状大叫一声,挥起大刀疯狂的砍了几十刀才罢休。其实那瞎子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忍不得将自己一身的好本事埋没在土壤里,临时传授给了一个年轻人,盼望着东山再起,日夕不没。李意中连着砍了四十多刀,才将那老僵的头部砍碎,李意中为报救命之恩,将主棺里的卉帝头割了下来给瞎子陪葬,随后将墓里的明器顺的一件不落。) 我祖父李意中每当提起这一段往事时,心中便是一阵阵的心痛,最后竟然连那瞎子的名字都不知道,这些年四处奔波,各处倒斗,名气逐渐大了起来。但是每当李意中拿着当时瞎子赠予他的摸金传生符,就会想起这一段往事。 那冰尸生性狡猾阴险,绝对不会轻自善罢甘休。这种背后发凉的感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不知道身后究竟有没有冰尸,我对着前面提着夜明烛的林晴打了个手势,林晴提着夜明烛见我向她求救,指着我身后万般恐惧。 我紧闭双眼,忍住性子不再去想那冰尸,但是我的心就是不听使唤。我浑身发凉,只感到身后的那个丑陋的尸体正朝我的脖颈不断的吹着寒气。 第四十二章外 自古便有鬼吹气之说,我知道那都是谣言幌子,可是这冰尸朝我脖颈吹凉气就是另一种感觉。我的身体僵麻寒身,知道自己快要顶不住了。 这冰尸并不同那油尸相比,冰尸的毒性、耐力、寒气每一样都远胜过油尸,这冰尸不像油尸一样,油尸和丧尸没啥两样,可是这冰尸就不同了。冰乃是寒水凝结所成,人体触碰到麝香草后爆裂身亡,死后体内麝香草的剧毒开始收集四周的寒气,就此凝成寒水,一旦寒水凝结成冰,死掉的人体内的寒毒无法排出,便会结成冰尸。 (这冰尸又可以分为好几种,我听祖父李意中念叨过几句:冰尸的种类有七种,一种是寒毒冰尸,就是体内受了冰寒之毒暴病身亡的人会变成此物;第二种是卅妖,这种冰尸极其罕见,据说只有在昆仑山脉一处才能发现,那里的寒冰硬而尖脆,有一种叫做狗头狼的生物常在昆仑山脉出现,狗头狼利齿上布满了寒毒,那卅妖就是被狗头狼咬了一口才会变成这样,模样十分可憎。 第三种叫做血裂,这种冰尸就更不用说了,遇到的概率微乎其微,几百年也不会出现一次。传说是女子临产时留下的血,让肥耗子舔了去,肥耗子咬过柜台上的馒头,但却没留下痕迹。那吃馒头的人也没太在意,饿的抓心,狼吞虎咽就给吃了进胃里,那汉子吃完后拉了三天的肚子,硬是活活死在了茅厕里。 几个时辰后人们发现了他,觉得此人死的太过冤屈,找了个坟岗,草草埋了他,当时挖土的人只挖几尺深,就将汉子埋进土中reads();。几天后一个女子羊水破裂,村民抬着女子去找接生婆子,恰巧从此坟岗经过,坟里的血裂生来就有闻血气之术,闻到那女子的血尸性大发,从坟里爬了出来将那女子活活啃烂,就连村民也没能辛免于难。 村子里人烟稀少,但夏季闷热如火,那几个村民没有变成冰尸,血裂咬光了整存几十个人,便就地暴亡。这也是听我祖父说的,至于那冰尸究竟死没死谁知道。接着说这第四种,第四种是芽磨,这种冰尸我也是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这种冰尸生长在北美一带的冰山里,这种冰尸不会害人,除非你自己惹它,来历是冰山上的细菌滋生到死尸里,北美细菌科学家见这种细菌可以让人身上长出嫩芽,觉得好奇就去将冰块凿开,一碰那嫩芽浑身就长满了刺,毒爆身亡,这种芽磨据说这个地球就只有那么几具,所以也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我祖父也是道听途说来的。 第五种是寒水骨尸,这种冰尸生性凶猛,你不找它它还来找你。这种寒水骨尸数量不少,在中国的珠穆朗玛峰一带曾经活动频繁,寒水骨尸可以化成一个绝美的女人,试图勾引你,倘若你要是中计了,就会遍体无骨血肉模糊,可谓是寒水炼尸天下匹敌。 第六种冰尸没有名字,我也记不太清了。这种冰尸遍体皆是鱼鳞,传说是东海鲤鱼精所变,我一听就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太神话了,不再多作解释,只是这种冰尸有一个特点,常年待在极热的热带,和怕热的其他几种冰尸大相径庭。 第七种就是我们现在遇到的麝香冰尸了,也叫邪毒。这种邪毒生性异常凶猛,是这七种里较为凶残的冰尸,杀人更是阴险狡诈。我知道自己没了退路,也无暇再去想怎么逃出古墓一事。) 我故作镇定但身体寒冷如水,估计我现在的体温不到三十四度,身上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我一插口袋摸到了一个黑咕噜咚的角状物,顿时心生妙计。我手里握着是黑驴蹄子,此物最是辟邪,尤其克制发生尸变的僵尸之类妖怪。“粽子”怕黑驴蹄子其中的原理,应该是黑驴蹄子中有某种绝缘的物质,与僵尸体内的生物电相冲,将黑驴蹄子塞进僵尸口中,好似在僵尸口中加了一个屏蔽器,所以进行克制。 生物电和黑驴蹄子互相冲击,达到克制僵尸的效果。邪毒属于冰尸的一种,其毒性无尸能敌,这冰尸又是属于僵尸的一种,我暗道倘若将这黑驴蹄子扔进身后那老毒物的口中,想必也是可以镇住它。 我把我的想法全盘托出,林晴点了点头,我紧紧拳头,猛的向下一蹲,只见黑暗中一道黑线快速划过,撕裂开头顶的空气。我不敢多停留一秒钟,无心顾及黑驴蹄子是否进到冰尸嘴里,就向前林晴那里拼命地跑去。 脚下的步子愈加发快,只听见身后的邪毒发出一声凄惨的叫,我拿起林晴挎包里的折叠式工兵铲,向前一冲把工兵铲稳牢的抵在冰尸身上。霎时就感觉到那冰尸身上的阴寒之气所威力,工兵铲迅速结成了一层冰霜,那冰霜蔓延的速度很快,我见冰霜即将移动到我手指上,立刻松开了工兵铲。那工兵铲扎在冰尸上牢不可分,我赶紧挪动石门,听说那黑驴蹄子镇住僵尸只有短短的十几分钟,这石门又是如此沉重,得抓紧关上石门。林晴赶过来帮忙,二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石门关上一半多,这工兵铲卡住了石门,时间似乎过去了七八分钟,我又急又火,一方面怪自己为什么用工兵铲扎它,一方面想着怎么将这工兵铲挪走开。 林晴见我着急上火的乱跺着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两发窜着火苗的子弹早已喷射出去,带着一股火风奔着工兵铲就射了过去。工兵铲被打飞在地上,门外的冰块哗啦一声散落在地,我一脚踢开结冰的工兵铲,将石门推上。 我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拉着林晴倚坐在墙角处,我重新点燃了夜明烛,刚想提着去环视一下墓室,就被石门外的一声燥吼给无情的打断了。 第四十三章 从前的从前 石门外的吼叫接连不断的惊心响起,我拉着有些不太情愿的林晴围绕棺室巡视一周,并未发现异常情况,也就放下心来,我刚想坐下休息会儿,就听见林晴火急火燎的对我说:“那个,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有点不对劲,我总感觉我们身后有一个人一直在盯着咱俩,那个人好像一直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人眼的视觉范围是一百八十多度,然而那个人好像就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另外一百八十度里。” 林晴神色略微慌张,看来她并没有撒谎,我继续让她说下去,林晴握着手里的枪,说道:“还有一点,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另外一处诡异,这里是你说的棺室,可是这里连个棺材都没看见,怎么又算得上是棺室呢?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太可怕了,我感觉他就在咱俩身后,总之这里很不对劲,咱们还是小心为好,免得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听林晴说的如此谨慎,知道她所说属实,她生来便有听风寻鬼之术,就算闭着眼也能够走在人流拥挤的街道上不出半点差错reads();。林晴既然说出此话,那么我身后就一定是“有人”了,可这棺室里打哪来的人呢?为什么林晴会说这里有人,还在我们身后?疑点重重,林晴的性格虽然和三桂没多大差别,都是那种喜欢热闹喜欢生事的人,但现在我和她身处危难,想来她也不会胡口凭空乱说。 那“人”就在我和林晴的身后,我冲林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乱动。只要我向后一转身,我和林晴所看到的视觉范围就是三百六十度,我们两人手里各有一个夜明烛,这回看那“人”还能不能成功逃脱两双慧眼。 我向后猛地一转身,不禁心一惊。我面前一片漆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通体透蓝的夜明烛光照在墓室的石壁上,石壁上破落的青砖宛然一道道残落的陨石一般,被烛光映衬得泛着沟沟坎坎的黑漆砖缝。墓室两边刻满了酷刑的壁画,我的一眼不经意,将本混乱的思绪再一次的惊涛涌起。我虽然学才浅薄,但是也能够分辨得出,那壁画上刻着的是十大酷刑里其中一种最为残忍的刑法——凌迟。 凌迟是中国酷刑之一,古代刽子手把受刑者身上的皮肉分成数百至数千块,用小刀逐块割下来。而且凌迟行刑很有讲究,如果受刑者立刻死亡,则说明刽子手行刑失败。如果君王对这个刑犯恨之入骨,然而刽子手行刑失败误将刑犯杀死。君王则会让另一名刽子手凌迟掉行刑失败的刽子手。这种刑法也被列为中国十大酷刑里最残忍的刑法,俗称“千刀万剐”。 我见四处根本没有人,便问林晴是不是听错了。林晴很坚定的对我说不会错,当时她就是听见这墓室里有人在活动,而且这件墓室里阴气潮湿的厉害,但她却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明显这不是墓室里该有的味道。现在有两点可以证明这焦糊味是由何物而起,一是这墓室里有一具焦糊的尸体,但这尸体是被什么机关炸成焦糊呢,很显然这种说法是不大能行得通的。要不然就是有人在这里点过蜡烛,但这蜡烛并非是夜明烛,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蜡烛。 至于这蜡烛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忽然我感觉到我的脑袋被一个柔软的物件砸中,本能反应的拉着林晴躲开,见到被我弹开的是一个青蓝的圆球状的包裹,我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的第六感很肯定告诉我,墓顶上趴着一个人。 我将夜明烛向上一抛,这才把上面的人看的清楚。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之前在苗岩深山林子里遇到的老道,我并不感到太过惊讶,这恰恰证明了我们之前的推论。 我脑子有些发蒙,那包裹虽然没什么分量,但是砸在人的脑袋上,也晕乎乎的不太好受。那老道像只大壁虎似得趴在墓顶,身上裹着两个包裹,嘴里咬着一把刀,刀身笔直向前,被夜明烛光映衬得发亮。 在夜明烛向上抛去的那一刹那,老道从顶端一跃而下,跳下的时候还把夜明烛顺手带了过来。老道刚一落地,就把身上的包袱卸下,将那口宝刀插在腰间的刀鞘里。 老道指着我的鼻子,一副凶相,道:“我不告汝勿复矣乎!以之为死也!你不在太医院里顾汝其友,至此何为?!前带两个傻小子,今又得女,君兮,可真是苦了此女。倒是缺心眼之,余皆告汝勿此,汝非不听,今已矣!践此在石门外与我留之则大之一患,吾上世终也何孽啊!” 林晴还在回味着刚才老道趴在墙上的模样,老道看着她的眼睛,面色一沉。这种功夫叫做蝎子倒爬城,属于搬山派的正门功夫,不是普通的一个小道士就可以学的,道行至少有二十年以上,才只能学蝎子倒爬城的入门功夫,想要学成,那就得耗尽一生。 蝎子倒爬城学到最精的时候,是在墙壁上倒走如飞如履平地一般,如有机关启动,还能够顺利的闪躲过去,在最关键的时刻,能够将手和腿部化成蝎子一般的形状,达到目的。 我向老道说了所有遇到的情况,老道听完坐在地上说:“你那个老叔也太熊了,我看你们那几个人都是些林子里的撮鸟,还自称摸金校尉?这世上一物降一物,没有啥是不能被克住的reads();。就比如说你们从地洞跳进来时,就没有想过那鬼子鹫不会追过来?鬼子鹫生性惧怕两种物器,一是那腐尸的气味,二就是你们所说的白面泥。” 我猛地一惊,老道见我此状,笑道:“哈哈,反应过来了?” 老道的一句话令我火燎心头,但却敢怒不敢言,万一这老道趁机溜走不管我们,到时候还真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老道貌似动了恻隐之心,把那把宝刀轻放在地上,告诉了我和林晴事情的真相。那单大本来在浙江一带活动,他自己也是浙江人。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路子得知了湘西苗岩山的尸王墓。而后便一路南下,直奔苗岩山。本想自己带着祖传的秘传先在湘西苗岩山隐居下来,仔细研究研究这本失传的古卷——《藏心搬山经》。 我听单大并不想透露《藏心搬山经》的来历,也就不再细细盘问。眼前四处风平浪静,没有半点危险的征兆,但越是处在这种看似毫无危险的情况下,就越容易出危险,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棺室里没有棺材,只有无穷尽的黑暗。 通俗来讲,棺室就是放墓主尸体和一些陪葬品的地方,在古代只有那些有钱的大户人家或君臣王皇,才有如此丰厚的待遇。单大在苗岩山待了足半年有余,那《藏心搬山经》早已通懂熟透。那时他刚起来没多久,腹中空空如也,想要在山上猎杀一些毒虫鸟兽,却查不得这些鸟兽的踪迹半点。单大心里盘算不能就这么饿着,苗岩山荒廖死气沉沉,但苗岩山上却有松蘑生长至今,这种蘑菇熬汤喝味道极其鲜美,而且不用添加任何的佐料。 我向单大打听到那村子里玩蛊的老大爷的姓氏,从老道的口中得知老大爷姓一个陈字,叫个陈四。陈四年轻时做事阴险狡诈,有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那些个没眼力的人就只能干等陈四骗了。陈四的名头在倒斗行当里逐渐被传开了,因为陈四倒斗一般都是不择手段,只要能够顺到明器,他才不管墓里下斗的规矩,有几次墓里的死尸都被陈四用铰刀索卸下了身上的手足,为的就是防止墓里的死尸闻到活人气蹦起来扑人。 陈四不单单对墓里的古物不敬,并且还屡次拿自己的伙计当做挡箭牌,自从陈四毒辣倒斗的事情传开,有些绯议就开始蔓延了。明地儿里人人都称呼陈四为四爷,可是暗地里人人都捅陈四的刀子,也给他起了个下三滥的绰号:笑面陈四。 陈四听到有人背地里给他起个绰号叫笑面陈四,不但不恼反倒还喜欢了这个绰号,但是陈四表面上是喜欢这个名字,谁知道陈四背地里会作何想法?陈四当时手里有一大批的明器,正愁无处销毁,因为这些明器晦气太重,虽然价格不菲,但却没人愿意买它。但陈四又不愿意把这些明器都埋掉,这可都是自己拼了老命抢来的,期间虽然拿了几个朋友当做肉盾,也是付出了很大代价。最后陈四还是低价出售给了给他起绰号的那个人,那人收到明器后,不到半年,身上就开始出现诡异的紫斑,后来这人就不了了之了,听说临死前还在咒骂着笑面陈四,临了七窍流紫脓而死,很是恐怖。 我祖父李意中早年间也认识一位名叫陈瞎子的倒斗前辈,陈瞎子是摸金派的传人,我祖父李意中就是跟他学会了“摸金裂尸术”和“分金定穴”,这两种秘术足以在倒斗界里横行几十年,至今为止也没有多少人学会这两种秘术,或许这就是因为王金定为什么请我来倒斗。 我看着单大的包裹,里面有一个类似横轴的东西,东西并不算大,但是却很精悍。难道那就是单大的《藏心搬山经》?我脑子猛地一震,看来陈四爷这老东西的确是有备而来,怕是陈四爷想要将单大杀死,以便得到那本失传的《藏心山海经》,免得将来后患无穷。 第四十四章 镇尸符 陈四爷生性阴险狡诈,想要杀死单大怕是没那么容易,所以才出此下策,一路南下追到湘西苗岩,口上说是拜访老师,心里想的却是杀人计。然而单大早就知道陈四爷来者不善,单大知道陈四爷有背后捅刀子的习惯,于是就带着陈四爷和陈四爷的老婆来到苗岩山的山顶。 一开始陈四爷见到单大时,百般献媚。一个劲儿的拍单大的马屁,就差给单大跪下来磕几个响头了。单大一路小心防备着陈家夫妇,心里盘算着怎么将这二人甩掉。人算不如天算,在苗岩山顶陈四爷被单*迫,终究还是道出了实情。 原来陈四爷来找单大有两个原因,一来就是要那本古卷《藏心搬山经》,二来是要取单大的首级。至于陈四爷为什么要杀单大,这也有解释,陈四爷并不是想要得到那本古卷《藏心搬山经》,他也是被人胁迫。那么究竟是谁胁迫的陈四爷,迫使他放下荣华富贵带着老婆前来苗岩,这还不知道。单大说当时陈四爷表现的甚是紧张,显然他并不想杀死单大,毕竟以前两人在古墓里经历过生死,怕是冷面无常的陈四爷也会动了人心。眼下谜团接踵而来,想要戳破这层窗户纸还真不容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单大表示他也不知道,于是我和林晴继续听他讲。我瞥了一眼四周的情况,依旧平静无声,也就暂且放下心来。 单大说时提到了裂月,然而我记得先前秃子也曾提起过裂月。裂月是苗族的一种长刀,不过苗族的裂月大多是放在家中辟邪用,没开过刃,所以刀锋和单大的裂月有很大的差别。 单大盯着那道石门,又转头看向被我们扔到一边的冻结工兵铲。问我为什么冰铲会掉在地上,我说明了情况,单大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从包裹里拿出一张麻油黄纸,把裂月拔出鞘,将手指轻放在裂月上,我提着夜明烛放在单大身边,眼见着手指一抹血红传至开来。 林晴没明白单大此举是怎么一回事,忙从挎包里拿出纱布,走过去要给单大包扎。我拦住林晴,单大这样做必有原因,还是静观其变为好。只见单大将鲜血滴在黄纸上,嘴里碎碎念着某种不知名的语言,然后又跳大神似的突然蹦起来,朝石门走去。 单大将黄纸贴在门上,对我和林晴说这是为了防止门外的冰尸,用毒力启动工兵铲,这工兵铲一旦结冰就绝对不能再去触碰了。这结冰的工兵铲必须想办法除掉,单单靠降魔符是不够的,必须当场埋掉或者焚烧掉,可这偌大的墓室里空空荡荡,又哪来的火苗和木柴。 虽然降魔符顶多算是个保险措施,但是这结冰的工兵铲的确得除掉,不过单大是怎么知道外面的邪毒正在运发毒力,我看着地上的裂月宝刀,顿时就明白了。地上的裂月宝刀再没出鞘之前一直颤抖不止,看来附近的邪气不小,所以才会出现裂月震刀鞘。但这工兵铲明显碰不得,又怎么将它埋掉?单大皱眉深思了一会儿,我说:“门外的邪毒算是暂时控制住了,可这工兵铲随时都会触及咱们的生命,也就是说,那门外的邪毒随时都有可能突破降魔符。” 单大拿起裂月,让我和林晴跟在他后面。我跟在单大左面,提着夜明烛小心前行。我们来到石门左侧的位置,发现之前被我扔掉的工兵铲早已消失不见。我的心一阵发颤,那工兵铲明明就被林晴用手枪打在石门左侧的地面上,可此时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还是,工兵铲自从我们打落在地上后就已经不见了?只不过我们几个人一直没有注意而已,若不是单大这一句提醒,还就真忘记了那个遗落的工兵铲。 手里的夜明烛忽明忽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熄灭reads();。我担心会出现鬼吹灯,赶紧将夜明烛底部电源电池换了一节,这才安下心来。单大举起裂月,让我和林晴躲在他身后,棺室里黑影婆娑,我感觉到得就是一阵阴凉和一股腐臭的气味,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这里恶臭混杂的味道也是够受的,比那些个化粪池差不了几分。我心里正辱骂墓主子越时,从前方的黑暗处传来几声嘶嘶的划动。 我以为是单大的裂月长刀起了反应,没想到这声音并非从是裂月传出。只听嗖的一声,从黑暗中划过一道煞气。我举起捷克手枪,一只手提着夜明烛,一只手拿着枪。突然间从我们上方,冻冰的工兵铲垂直落下,以一种难以估计的速度飞快砸向我们。我举起手枪但却瞄准不了目标,林晴抢过我的手枪,对着冰铲开了两枪。 那冰铲受到子弹的阻力向右飞去,划成一道恐怖的弧线。单大叫道:“不好!那铲子想要开门放尸!阻止它!”林晴从挎包里顺手拿出飞虎索,抡起来对着工兵铲掷了过去。不料这一掷却扑了个空,单大见事态不妙,奔上前去,挥舞着裂月长刀砍向冰铲。 裂月长刀砍到工兵铲后,明显可以看到裂月震了一下,工兵铲纯属铁钢制造,就算表面布满毒气,也经受不住裂月的震颤。工兵铲被单大的裂月抵在石门上,丝毫动弹不了,正在双方僵持之余,我和林晴一并冲上前去,对着工兵铲就是一顿乱凿,林晴趁势将飞虎索套在工兵铲上,借着反作用力把工兵铲抡向身后的黑暗。 林晴虽然技术上略胜我几筹,但是力气她可就远不如我。我接过林晴的飞虎索,顿时感到飞虎索链阴凉无比,心里暗道不好,怕是过一会儿这飞虎索也要传上这邪毒的毒气,我拽着飞虎索链,任凭工兵铲怎么挣扎,我始终都不敢撒手。 单大见我暂时控制住了工兵铲,连忙把那降魔符掏出来,滴上几滴血,对我说道:“快松手!”我连忙松开了飞虎索链,单大在我松手的那一刹那将降魔符稳固的粘贴在飞虎索链上,三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符还真可以震住,还是单大的血有问题? 我趁着飞虎索还没冻结,将飞虎索放在对面的墙角处,由于我当时提着夜明烛,看着那冰铲甚是可怖,但当我走到墙角时,看见工兵铲插着一个枢纽,枢纽圆不圆扁不扁,酷似一个葫芦形状。我招呼林晴和单大过来,二人走过来后对这枢纽也是不解。思虑片刻后,单大一拍脑门:“真是该我几人命不绝矣。”说着单大拽着飞虎索,把插在枢纽上的冰铲移动开来。 冰铲上的冰渣被单大一拽碎了一地,林晴看着那葫芦形状的枢纽:“这里也有一个枢纽。” 单大眼睛一亮,蹲下身去,查看林晴所说的第二个枢纽。我感觉这枢纽并非区区面前这两个,于是在棺室里搜寻起来。我数了数这棺室里一共有八个枢纽,每个枢纽都是葫芦形状。 单大看着这些葫芦形状的枢纽,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单大告诉我和林晴,这八个葫芦头是个机关,要想找到主棺,就得把这八个葫芦头按照设定的移动方法挪动,最后摘下八个葫芦,真正的主棺室才会出现。但是倘若有一个葫芦头没有移动成功,那么整座棺室就会跨塌掉,然而我们也会被活埋在尸王墓里。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知道怎么移动葫芦,我问单大是否会移动八个葫芦头,单大摇了摇头,告诉我说这种狠毒的机关只有《藏心搬山经》里有过记载,不过要记住,这只是记载,并不是开启主棺室的方法。来之前我查阅过《寻龙诀》和《分金定穴》,里面没有葫芦头的记载,我向单大要那《藏心搬山经》,单大警戒我只许看葫芦头的那一页,其他绝对不允许看,这老头子坐在我旁边,生怕我多看一眼。可偏偏在这时,本来粘在是门上很牢固的降魔符,被阴风一吹,随着阴风摇曳了下来,晃晃悠悠的就那么飘到了地上。 第四十五章 人脸 降魔符粘贴在石门上是为了驱除石门的毒气,其实说是驱邪,不过也就是充充样子而已。 林晴见事态愈发严重,赶紧从单大手里接过《藏心搬山经》,这本书并不是像《分金定穴》和《寻龙诀》那样用纸张结合而成,而是用最上等的红木制成一块块的索子木拼凑结成,林晴找到了有关葫芦头的记载,侧身递给我看。单大忙活着怎么镇住工兵铲飞虎索,没工夫搭理我和林晴。石门处出现了一层微薄的冰霜,冷霜逐渐覆盖了整扇石门,如果任由冰霜这样发展下去,我估计不到五分钟,整扇石门都要冻成凝冰了。 我对林晴使了个眼色,林晴会意后便跑向石门,由于这里空间很大,单老头在那里忙制作着降魔符,我要是去帮忙肯定是越帮越乱。还不如在这里抓紧一切时间找出破解葫芦头的方法。单大时刻长刀不离手,他把自己的动脉划破,流出几大滴冒着热气的鲜血,滴在麻油黄纸上。林晴走到石门处将降魔符又贴了上去,石门处的冰霜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所谓葫芦头,其一机关而也,但此机关杀人不过眨眼之间,可将其人瞬间活埋在陵墓内,永世不得超生。看来这单老头并没有故弄玄虚,果不其然当真只是一些记载,并未提起怎么开启葫芦头,这八个葫芦头一个都碰不得,倘若碰其一葫芦头,就会瞬间丧命在尸王墓内。 我琢磨了半天,也不曾清楚到底该怎么去开启葫芦头。我看见那工兵铲隐隐的在发颤,石门上的降魔符又落了下来。世间万物皆有灵之生息,物有本末,事有始终。 单大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为何会拼掉老命来盗这湘西尸王的墓。看来这尸王墓并非那么简单,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良久,四处依旧死寂沉沉,除我以外仍不有半点动静作出声响。我打算再去寻找单大林晴二人,但又转念一想,觉得此事甚是诡异。究竟怎么个诡异法,我只觉得我昏厥了过去,看来我现在是处于自己的梦境里,也就是说林晴和单大一直在我身边,只不过是我昏过去了。 本来困意涌起的我被底下的东西冷不丁的吓个半死,因为自己一直处于黑暗之中,自然就少不了对光明的抵触,这时候底下突然出现一个东西,就好像我现在躺在一大块黑玻璃板上,俯视黑玻璃下面的情况一般。我立马摇了摇头,拧了两下胳膊,看看自己有没有疼痛的感觉。我撅着屁股俯视黑玻璃板下方,似乎只是一片很亮的紫光,又好像不是。貌似是一大团紫色的光,由于有黑玻璃板挡着,我看的也是不太真切。 我俯视那团紫光,觉得这光有一种生来自带的魅力。可以让一个人看这么长时间,或许是我在黑暗中待得时间太过长了。不论我怎么用手去触碰那黑玻璃板,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我感觉脖颈处凉飕飕的阴风阵阵,看样子这里还蛮冷的。我这样想着,看到黑玻璃板下方的紫光,缓缓地那紫光突然改变了颜色,逐渐退化成一种类似麻酱的肤色。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浑身像有一条毒蛇在缠绕于此。 黑玻璃板上有一层黑雾始终驱之不尽,我想要将那黑气吹走却始终不能成功。我感觉脖颈处越来越冷,我本想用手的温度放在脖颈处,想暂时抵抗一会儿寒冷的阴风,但还没等我用手去扶住脖颈时,一只冰凉的小嫩手就搭在我的肩上reads();。 我浑身一震,爬起来就向前猛跑,我这一跑倒是将那小手摆脱掉了,但是身体还是一阵的麻木阴凉。那小手虽然已经消失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慌乱不已。我是不敢再回那个地方了,于是就坐在现在站的地方,想暂时休整一阵。虽说这是在梦境里,但我见到的可都是比较真切的,我想弄明白那紫色光芒究竟是什么,恐怕眼前是没多大机会了。 传说盗墓贼最忌讳在倒斗时睡着,这种传闻并未在历史中有过记载,只是一些民间倒斗艺人传下来的佳话。 相传盗墓的祖师爷曹操,在倒斗时就遭遇过这种鬼魅般的催眠。曹操在盗西汉梁孝王之墓时,几千名挖掘坟墓的士兵在扒开棺室的时候,突然出现了前所未见超乎寻常的诡异一幕。 当时盗墓的有几万人,可是西汉梁孝王的墓穴处只有几千人,其他士兵都在清理主室侧室的残骸。因为当时曹操想要瞧瞧梁孝王长什么模样。不顾将士的劝解,执意要下墓去剁掉梁孝王的首级,曹操在将士的带领下,踏进了梁孝王的古墓。 曹操让士兵给他开棺铲,士兵递过去后曹操便撬开了棺材。这时一股股冰冷的阴风在棺室内狂卷起来,带起地上的尘埃,刮得人睁不开双眼。原来梁孝王为了防止别人开棺,特意在自己的棺椁里放了一颗定风丹。 故其名曰定风丹,实则有聚风吸气之力,因在墓穴内封闭太久,煞然间遇到空气,则会狂风乱卷。定风丹之威力足以将数百人卷起,但由于是在棺室内,威力就要小得多了。狂风卷了一阵,自己就消失了。可怪异的是,曹操等几千个人却身处了另一个地方,几千个人一同失踪,立刻引起了几万士兵的恐慌。 陪同曹操盗墓的几名将军此刻也慌了阵脚,但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也得做些统领。张辽让所有人在外等候,孤身一人走进了主棺室。曹操等人在无极之黑煞中转悠来转悠去,接下来遇到的情况基本和我相似。我记得祖父李意中说最后曹操的士兵里有一千多人一直失踪,然而曹操带领的剩下两千多人则是从古墓的黑煞中逃了出来,并且将梁孝王碎尸万段抛尸荒野。至于是怎么从黑煞逃出来的,祖父也提及过,曹操等人在黑煞中四寻无出路,只得坐以待毙。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着曹操洪福齐天,一个士兵竟然在几千人的注目下撒了泡尿,骚气熏天,曹操没办法阻止士兵撒尿,万一憋坏了,算谁的。 但这撒泡尿虽然不要紧,可就给现在形势带来了极大的逆转。那名士兵撒完尿后地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里面冒着麻酱色的光。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曹操认为这是可以逃出去的办法,于是让几千名士兵全都脱下裤子撒尿。但这里面也有不听话的,因为没尿可撒。曹操率先走进了地面的裂缝,逃了出去。逃出来的一共两千三百多名士兵,剩下一千多名士兵,那些士兵就是没撒尿的。(想到这里,我不禁狂笑。) 虽然这个故事有些扯,但不过是传闻,没有史料记载,只是倒斗前辈给后人的警示,不论做什么都不能在古墓里睡着,后来这也成为盗墓的五大禁忌之一。然而那些没听话的一千八百多名士兵,就永远都留在那个永恒的黑寂里面了。 我低头看着脚下的黑暗,心想既然都已经到这地步了,何不拼一把试试。我解下裤子撒了泡尿,接下来的一幕令我惊讶不已。地面果然出现了一道裂缝,里面冒着紫色光芒,我撅起屁股向那裂缝看去,几乎是要把头伸进裂缝里。待我真正看清楚那裂缝时,心也跟着一紧,一张巨大的人脸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和那张巨大的人脸几乎是要贴在一块,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人脸竟然,是我自己! 他几乎是贴着我零距离的盯着我看,面色惨白的毫无生气可说。 第四十六章 葫芦头 伴随着巨形人脸出现的是我的心狂跳不止,我刚要把头从裂缝伸出来,就在那一刹那,我的身体瞬间就僵住了,在我身后一直搞小动作的竟然是杜晓娟,那个死了的女孩。还有谢秘书,那两个姓高的兄弟,最后一个是雷鑫宇。他们的模样很恐怖,杜晓娟身上结满了冰霜,谢秘书几乎是以一种白骨形态呈现在我面前,雷鑫宇和高氏兄弟身上都少了些“零件”。 我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挎包掉进裂缝里拔不出来,无论我用多大力气,我向左小心翼翼的试图一跃而逃,可不料却是徒劳无返。虽说现在是梦境,但这梦怕是也有些太过真实了,但真实中又带着一丝虚假,毕竟是梦。 还没等我说话时,杜晓娟张口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听来听去,发现这并不是外国的文字,貌似是一种古文,并非我们普遍的文言文,倒是有几分像央马国的古洛文。央马国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小国,坐落在湖南襄阳一带,据说这个国家和现在的梵蒂冈一样,人烟稀少,拢共就十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当时晋文公称霸一方,很是威风。由于这个屁大点的国家根本不值得一提,一直就没有攻打。虽说央马国并没能存活多少年,但在历史上还是有这个国家一席之地的。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而是那时这个国家传下来的古洛文,相比之下普通的文言文,这种语言则是更加的简略,像我们平常说一句话,一般都能用一个字代替,譬如挒,在古洛文就有两种意思:第一种就是杀掉小人,除掉伪君子。第二种是关上门,准备睡觉。 相比于现在啰嗦多语的汉文,跟那央马国的古洛文可是相差甚远,实在自愧不如。 忽然谢秘书就走上前来,用带着血筋的白骨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另外几个人都认为我要逃,纷纷扑上来将我压倒。一时间混乱的场面,昏天暗地的一发不可收拾。我双脚凭空乱踹着试图踹走这些虚无,面前这几个鬼物四仰八叉的趴在我身上,我急的怒气冲天,蹭的一下子咬住了谢秘书,谢秘书浑身呈白骨状,经不住我这么一咬,嘶哑的呻吟一声,从混乱中逃脱出去。 雷鑫宇身上插着十几支冷箭,他这一压下来倒把高氏兄弟戳了个透心凉,眼前身上就只压着杜晓娟了,可是不管我怎么胡乱踢打,始终都无济于事。眼看着我身上结上了一层的冰霜,这时候四周突然亮堂了起来,石壁上闪现着大量的酷刑壁画。挣扎时我的脑袋无意向左弯了一下,我看见石壁青砖处刻着一些零零碎碎的甲骨文,石壁面刻着一些穿着草芥的野猿人,那几个野猿人正对着一扇巨大的石门在刻着什么,待我真正看清楚时,才发现那几个野猿人所刻的正是我们在墓室里见到的八个葫芦头。 我看见这八个葫芦头仿佛看见了希望之花一般,但是我身上压着沉入铅铁的冰尸,奈何我乱踢乱打,都只是鸡蛋碰石头而已。我眯着眼想要看清楚那八个葫芦头所刻画的方向,我反手一捆,顺着狠劲把杜晓娟抱得死死的,然后又借着地面滚向石壁墙面。 我边滚边听见从杜晓娟的嘴里传出来的嘶吼声,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八个葫芦头转动的方向,分别是左、左、左上、左、右、左、右下…… 我见时机正冲,拔起步走刃毫不犹豫的戳在杜晓娟的头上,只听见杜晓娟呻吟一声,随后我眼前便是一片亮白,刺得我久久都不能睁眼。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林晴骑在我身上刚想用手再撤我一巴掌,便被单大一手拉了住,指着我说:“娃娃你可终于醒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把这八个葫芦头按规划好的位置移动开,那尸体就快冲进来了。” 我没仔细去听单大的话,单大皱皱眉头,道:“你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中毒了?” 听单大这样说,我的心又悬了上来,我想到先前蚰蚣毒曾进到我嘴里,这蚰蚣毒虽说不如毒蛇毒性强烈,但也不容小觑,蚰蚣毒并非像蛇毒那样毒火攻心急速死亡,而是让你缓慢的死去,一点点剥削你的神经,先将你的神经线瓦解,让你时时刻刻感到恐惧,到最后全身长满脓包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末了只能自己自行了断reads();。 我道出了实情,并说明了是如何中了那蚰蚣毒的,单老头儿听罢后抚抚胡须,脸上挤满了不解和思虑。林晴用袖子擦擦我脸上流不尽的汗水,单大见我疲惫不堪,道:“娃娃,你这个毒啊,本来是有办法的。这外面的邪毒生体布有寒冰,这种寒冰入口即死,触肤身体即刻便是一具冰尸,这种毒性传播要比蚰蚣毒快得多。寒烈之气拘于人体之根,蚰蚣毒性聚于心脏之央,万物生长皆有自然之力,恐也故双毒相冲而也。蚰蚣其毒性不比寒毒强烈,可若要将此二毒同进你体内,已至到以毒攻毒,方能驱除你体内之蚰蚣毒气。” 原何故单大,是要将我体内之毒与那冰尸毒相冲作为以毒攻毒的效果,不知这种方法行不行得通。我想起被埋在地下的工兵铲和飞虎索,便对单大提起用这工兵铲和飞虎索上的寒冰能否祛除我体内未被消除干净的尸毒。 单大却摇着头,手里握着那把宝刀,不时地擦拭着宝刀上被风尘染湿的痕迹,“不行,这工兵铲虽表面生满寒冰,但那只是传染而来,它自身没有丝毫生气,就算用了也不会管多大用的,反倒会起反作用。现在最主要的是怎么进入这棺室里,你的病到外面老道自会有办法解救,现在你先忍忍吧,实在不行老道还有把子力气,背你一个多小时不打紧。” 看来这老道还是一意孤行,依旧打算进入主棺室内。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进入主棺室,在噩梦里的那几个图案并不能确定就是开启这八个葫芦头的方法。那降魔符稳固的粘贴在石门处,可是这八个葫芦头究竟要去如何开启,还是个不小的问题。 林晴见我正在往石门处看去,便安慰我说这石门上的降魔符是新换上去的,单老前辈在救我时想尽了办法,就是呼唤不醒我,最后只能重新调制降魔符,让她撤我,没想到这一招还真起了效。 我现在只要多加思考,脑子就会一震,疼痛便随之传来。我忍着疼痛用右手大拇指使劲摁压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这种疼痛却是麻木直至,许久不能平静下来,视线也是一阵模糊,一阵清楚。单老头儿低声不语,手里依旧在擦拭着宝刀。这时他将宝刀回进鞘里,从地上挒起那三个包裹,准备当场拆开这三个包裹来。 单老头子抓起其中一个蓝包裹,左右手解开包裹时系的扣子,里面是几件道衣袍服,还有之前我们见到的那本横轴《藏心搬山经》。老道拆开第二个包裹,里面是一个用棉布包裹的完好无缺的明器,就是之前我们在一百口棺材里见到的一百件北海虫螺,老叔只拿走了几件,这老道拿了大概有二十只北海虫螺。 我略感不解,这老道明明是打洞钻进来的,为何会出现在副室里,并且还将那虫螺取来?我问那老道,老道把前边两个包裹系在一起,告诉我说他一开始是打洞打在主棺室上面的,由于墓室太深,将近有二十米,他这把老骨头禁不住,也没顾忌太多阴差阳错的就钻到了侧室里。我刚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老道却忽然一把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这时候我们隐隐约约听见了左侧土中似有活物在嚼舌,这声音不对,我警惕的对林晴和单大说道:“你们听,我脚底下好像有东西在活动。” 老道并非鲁莽如滚刀肉三桂之人,也识得出脚下确实有不寻常的动静。地上参差多石的细土逐渐就要爆裂开来,老道松开了我,看着细土那颇为诡异的变化。地面渗出了不少地下水,多多少少的将地面浸了个全湿。老道见事情不妙,猛地推了一把林晴,地面的细土猛然爆裂开来。 突然间从我脚下破土而出一庞然大物,将我和老道一起顶上数米去,只听见林晴的几声尖叫,老道拔出腰间的宝刀裂月,刀光飞闪,老道借着顶在墙壁上的后力,借势砍了那庞然大物数十刀reads();。 我冷的一惊,并不知道这是何怪物,只知道它身子数十米长,而且身上捆有四对裂爪足,身形酷似龙体,有六根尾巴,其中三根尾巴便正在绑住林晴四处游荡。老道虽用宝刀剁了数十下,但那怪物身体坚硬如铁,完全不在乎那老道的宝刀。 我被那怪物顶上数十米,身体随风摆幅着,原来那怪物一直是用尾巴对着我们,头却是还在土里。现在这怪物正想伸出头部,但却因为此地对它来说狭小无比,只能干瞪着眼任老道砍剁,老道一把将裂月扎在怪物的身上,不管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但那怪物生有六根尾巴,杀掉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另外三根尾巴一把绑住我和老道,一时间我的皮肉都被这两根尾巴勒出一道道的血印。我奋力的挣扎着,呼吸越来越薄弱,此时身旁忽然闪现老道的身影,一曲幽婉寡断的笛声肆意荡起。 这美妙的笛声仿佛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在翩翩起舞,迎着春和的暖风在楼阁上摇曳着舞姿,别有一番风味。我猛地一睁眼,看见老道扶着木笛丝毫不敢懈怠。妖娆的笛音传至耳中,那怪物呻吟两声缓慢的退入土中。 我和老道被放在地上,怪物退入土洞里,从地面渗出不少的水来,看样子是那怪物造成的,墓室下方很有可能是堆积的地下水。这怪物生性喜水,体如尖甲,形似蛟龙,第一次遇到这种怪物,不由得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做了一次又一次的感叹。 老道收起木笛,道:“这个木笛不要和别人说撒,这是墓里的明器,名化为招魂笛。如果逃了出去,你别和你的那些同伴说。我们要抓紧了,只有不到十分钟了,赶紧把那葫芦头头。你这小子倒是有些胆力,这守墓兽没把你吓死就不错了。那守墓兽生来喜水,虽说没正面看清守墓兽的模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守墓兽一定是回去吸水去了,只要有足够的水,那守墓兽就可以存活下去。我看不超过二十分钟,那守墓兽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咱们几个再想活命可就难上加难了。” 我笑道:“咱们还是先想法移动葫芦头,但是我是在梦里看见的七个葫芦头图案,另外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这七个葫芦头我记得是左、左、左上、左、右、左、右下。只有最后一个不知道,对了,这排列是按照从左至右排列的。” 老道皱着眉头,眼里放着光,说:“既然这七个都知道了,那最后一个岂不是更容易知道?” 我一时不解,心想这八个葫芦头又没有排列规则,也没有移动顺序,难不成这八个葫芦头并非表面这么简单,还有另外的隐秘,只是我们没有看出来? 老道吩咐我和林晴走到第一个葫芦头面前,指着葫芦头中央,道,“看到没有,这中间的部分就是密码,知道第一个葫芦头就知道第二个葫芦头的移动方法。每一个葫芦头上都有一个,到底八个葫芦头上会拨出一个钥匙,这就是开启石门的方法。” 老道用坚定的目光看着我,“臭小子,你确定你没看差?”我略有迟疑,但又注意到了前面石门的降魔符,夜明烛刚才在混乱的争斗中被撕扯的不成样子。我问老道借来萤火虫微缩手电,照向前面的石门处,隐迷中看见了石门面上长满了冰霜,即将要含苞待放。 我点点头,握住林晴的小手,紧闭着眼,额头上滑下一滴不安的汗水。老道毫不犹豫的转动第一个葫芦头,左。果然第一个葫芦头上出现了第二个葫芦头的移动方法,葫芦头中央的土丝聚成一个字,左。我们接连不断,直到转到第八个葫芦头,就在这个档口上,出差错了。 第四十七章 水池 第八个葫芦头转动的方向,在第七个葫芦头上显示出来的是左右,但是无论老道怎么去扭动葫芦头,葫芦头稳固的粘在上面,仿佛和那石壁凝固在了一起。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听得老道说是葫芦头里的机关卡住了,里面的锁匙根本拿不出来,需要用裂月轻轻地将机关处的废土扒开,方能启动机关。我急的腮帮子一股钻心口窝的疼痛,掏出步走刃递给老道,老道看后摇摇头说,“这不行,刀锋太粗了,不过我还是试试吧,没准可以。”老道把步走刃伸进葫芦头的夹缝处,划拉了好一阵,第八个葫芦头仍旧没有半点反应。 我觉得这第八个葫芦头有诡异,便向老道提出这一想法。单大盯着石门面的降魔符,眼神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那你就说说,这怎么个诡异法?”单大说过,嘴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笑容。 我道:“自古便知世界万物皆有生气,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活氛气。静物有玄气,所谓玄气,便是地魁燎衍苍生吸取日月之精华,再将其精华修成玄气,布以世界之生命所玄气,让万物皆吸收玄气,得以长生所在。我们之所以生长在这片大地上,就是因为吸收着另外一种气,因为我们需要长期运动。不像一些静物,比如房屋,行车。这些静物就是吸收了玄气,才得以长时间不能腐朽成残烂如灰。” 单大沉吟道:“这所谓的另外一种气,便是天空无极的灵气。何为灵气?世间静物皆吸收玄气,世间动物皆吸收灵气。灵之所在,在山、在水、在你我、在天地大同,在无极之气。无极即是终之有道,道则是自然道,世间动物静物皆归于自然。也就是说,这世间是先有玄气,再有灵气。灵皆是道易所之灵,道易创造世间静物,创造大地,创造磐石,创造万籁。之所以玄气,即是吸收世间万物,修成玄气。灵气之所在,皆是玄气创造动物,动物归为万物。最终万物则归为道易,道易有道,自古从人生出,便有了灵气,灵气在动物身上,逐渐和动物混为一体。这时候时间的生命就会有终结一说,就是我们所说的死亡。这时候便出现了坟墓一言,自从有了君王,不,追溯到更久。直到有陪葬品一说,便出现了心怀不轨的人,就是我们一类的人,盗墓贼,倒斗手艺人。” “我想说的就是这世间万物都是有灵气一说的,之所以葫芦头会变化就是因为这物件长年积压在此地,逐渐产生了灵气,但这灵气分好坏,一种是煞气,指的就是这种东西。所以这葫芦头也不例外,你看这尸王子越,生前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阻止外人进入。到最终还是被人看出来了,这葫芦头在被你转动的时候,明显的往外动了一下,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被我的萤火虫手电照的一清二楚。”我道。 单大点头道:“这能够说明什么?” 我道:“有两点,第一是这葫芦头可以从墙上卸下来,里面藏着钥匙,二就是这葫芦头原本就是开启这棺室石门的钥匙。” 单大没说话,我伸手去拔第八个葫芦头,但是力气却不够大,最后在单老头的帮助下拔出了第八个葫芦头,葫芦头被拔出时还发出咔哧咔哧的嘈杂声,看来这锁头已经破旧的不成模样了reads();。葫芦头身后是一格十字的锁头,专门控制插贴上去的葫芦头的。 我仔细检查这第八个葫芦头,瞧来看去便拿着萤火虫手电走到石门处。我刚要把葫芦头塞进锁匙孔里,想要立刻打开这道石门。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在心里不断冲撞着我的思绪,单大非要再查看一番这葫芦头,怕我粗心大意误了大事。 单大检查好后捡起地上的三个包裹,背跨在肩上。他一再要求要他把这葫芦头送进去,我终究拗不过这个老顽固,把手上的葫芦头递给他。单大接到葫芦头后万般小心,生怕把葫芦头碰个好歹来。 这时候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夯土味道向上袭来,犹如青山中窜起的一道孤立的青烟,直插云霄,四周弥漫着腐烂的尸臭味,一时间我的心又再次提了上来。单大拿出木笛,准备再次吹响那个悲伤地曲子。老道刚一吹响,从地上被涌上一阵的水流,将老道的木笛冲向空中。 老道惊呼一声不好,想窜起来抓那木笛。可不料从地面突破出一张大口,老道拉着我和林晴向左一闪,那张大口从地上快速升起,三人不断地向后退去,直到被逼到石壁的墙角,一时怪物将三人控制的不得动弹一毫一分。 我能感受到单大和林晴身上冷汗不时的冒出来,这才发现我身上也是一身的汗。紧张的空气蔓延整个墓室,此时前面的石门处哗啦一声寒冰碎地。眼见着一具浑身遍布寒冰的尸体踩过脚下碎裂的冰块,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着,嘴一张一合的双眼黑洞,步履蹒跚着向灵气之根源走来。 这个时候,我已经能感受到四周的寒毒之气不断的刮来,眼见着石壁上凝结了一层的冰霜,然而却没有放慢速度即将要铺满整间墓室。单大左右两只手分别护住我和林晴,右手握着那最后一把步走刃蓄势待发。 那张巨口似是一口从地面垂拔而起的竖井,我虽看不清楚那巨口的双目,但无形之中也能感到这怪物身上所带有的煞气,觉得此物非比寻常,仔细一想便知,那怪物身形数十米有余,当界定不寻常之物。此一时非彼一时,待那巨口感受到冰尸所释放的寒毒之气之时,冰尸已经走近巨口,离那怪物咫尺之遥不能及也。 单大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两物的不寻常反应,正带着我和林晴一点点的从墙壁游移过到木笛所落墙边处。那张巨口突然合上了嘴,恐那庞然大物怕也是惧这冰尸不成。 那冰尸将双手贴在怪物的巨口上,顿时一阵寒冰的震裂传至开来。巨口好像极喜欢这种感觉,怕是它长年生长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受惯了冷水的洗脱,才得以不被这冰尸的毒气所逼退。怪物试图张开嘴想要将冰尸吞掉,但这冰尸牢固的粘在巨口的边缘处,搞得怪物近水楼台不得月。怪物不断的用似毒蛇的长信子从嘴中伸将出来,冰尸却朝着我们吐出了一口黑气。 冰尸吐出的阴汨黑气便是它体内的回轮,这冰尸一旦吐出,不死也伤。眼看着阴汨黑气席卷而来,这阴汨黑气只要触碰到活物的肌肤,那人便是瞬间结成冰尸。我知道这阴汨黑气的厉害,可是不知道单大了解这阴汨黑气,单大把手里的木笛向前一掷,这木笛是古墓里的邪物,林晴看到这黑气后双眼突然赤红,接连流出数行鲜血。 木笛的阴气和阴汨黑气相冲,双物一触碰,忽然黑气一下子四散开来,扭转成空。 我拉着他和林晴万分小心的绕过怪物,那怪物的注意力都在冰尸上面,无心去理我们几个人。直到石门处,单大才有所反应,单大把第八个葫芦头插进锁孔里,就听见石门机关一响。 我本能的向左闪了一下,看石门并没有机关启动,才把心放了下来。由于石门较重,最后决定还是将石门开一点,以便原路返回逃生用reads();。我让单大最先进了去,林晴非说走在我前面,我最后一个挤进石门内。 我将石门关上,却发现对面石门内的墓道里整个儿被冻成了个冰川世界。不禁心生胆寒,赶紧关上了石门,溜了进去。走进主棺室看见的并非是一口巨大的棺椁,主棺室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水池,水池附近生着大量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而且这里的墙壁上也没有酷刑壁画。 水池的台阶上放着一把摇椅,模样制作的比较古怪,有点儿像婴儿床般的样子,摇椅上灰尘滚滚,我走近去瞧了瞧,想用手去触摸这把摇椅。单大提醒我有可能这把摇椅就是开启主棺椁的机关,还是不要去触碰为好。 我心想也是,古代的人为了防止别人盗墓,用尽了各种手段,为的就是不让外人扒自己的黄金绸缎。但就算做机关也不用费了如此多的周章,费了那么多人和力,当年秦始皇修陵墓时,有多少无辜的苦力被活埋在秦始皇的坟冢里。 但这古人做事必有其中之理,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去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中国古代人活着不讲究,死了倒要讲究万分,中国古人十分注重墓葬的安置。三人走到水池边,一时竟然不知该做什么,按照我的想象进入主棺室应该是一具主棺,旁边有几个副棺作着陪衬,然而费劲千辛万苦找到的却是一座破烂的水池。 水池内的浑水一直打到池顶,水面波鳞起伏,空气中的尘埃落在浑浊的水面上,从水里涌出一股腐尸的臭气,难不成这水池里藏着某些秘密,一直没有被发现?我盯着水面,浑灰的水面上冒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我见这泳池不大对劲,便向单大提及此不祥之举。我侧过身,这时才注意到林晴正用袖口轻轻地擦拭着流不止的鲜血。单大正用地面的杂草捏成草芥,往林晴的双眼处贴,听我这样说,不由得也警惕起来。 单大边给林晴敷草芥,我看着林晴的模样,于心不忍,于是就走过去帮单大往林晴的眼睛上贴着草芥,一边问道:“单老前辈,有没有觉得这池水有些不对劲?这水池浑浊不见底,水这么浑浊无非两种原因,一是由于前面的地震,墓室顶端的土灰掉了下来,二就是这水池里面有活物,长期搅动这水池才得以造成如此浑浊诡异。眼下最为要紧之事,是先照顾好林晴,其次便是要深入池底。我猜测那主棺就在这水池中部,而那怪物就是这水池的守棺兽。” 单大点点头,“没错,这守棺兽也许就是那绝种的怪物,蛊雕。我注意那怪物在破土迸出时,形状和传说中的蛊雕颇为相似。蛊雕这种生物在六百万年前就已经绝种了,就连化石也没留下一块儿。可见这种生物的珍惜性,这怪物很可能就是尸王子越根据蛊术培育出来的细胞再生蛊雕。” 林晴闭着眼休息了片刻,草芥上出现了一层乌黑的晶体物质,从这个角度看尤为瘆人。我跟那单大说:“我们还是快走为好,等逃出去后我带着林晴再去医院作进一步的治疗。” 我话还没说完,单大就往我嘴里塞了一大团烂草,我想吐出来,发现这烂草已经化在嘴里了。“你怕个啥?这草是麝香草,虽说吃进嘴里有毒,但可以攻击你的冰尸毒,正好达到相冲的效果。我本想回去侧室里给你这娃娃取麝香,没想到这地上就长了,妙也妙也。” 我用手挤着嗓子,这草虽易化,但味道却实在不好,辣嗓子。我顺着嗓子摸着喉结,“你下回再干这种事跟别人说一声行不行。” 三人胡侃了几句,说话就要撸胳膊挽袖子,跳进池底找到主棺。本平静的水面忽而变得有些波澜,地上渗出的浑水沾湿了鞋底,一颗披着长发的人头带着肮脏的水渍从水面缓缓升起,人头空洞洞的眼窝直视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三人。 第四十八章 天象姒+第四十九章 插叙 第四十八章天象姒 女人头逐渐浮出水面,我正弥留之际,脑海里开始闪现一个女人,杜晓娟。我张开嘴说不出话来,怔了两秒后才察觉到事态不好,单大在倒斗行当里算是个老江湖了,可以在搬山派独挡一面。此时单大的反应最快,拉起我和林晴不管不顾的就向后一阵疯跑,没跑出两步,余光便看见人头被一巨物顶起,最终落进那巨口中。 不用说便知那巨物就是蛊雕,我没来得及多看一眼,就被单大拉着绕到泳池后面,泳池台阶的高度不下一米半,人蹲下可以不被发现。单大捂住林晴的嘴,防止她哭出来。我悄悄向泳池前方瞥了一眼,蛊雕从泳池里一跃而出,宛似一座巨山,在这宽阔的棺室里活动着身体。 虽然眼前黑暗无际,但也能在黑寂之中瞧蛊雕个清楚。蛊雕生有四足,足身多白毛,一足生有六爪,四足共有二十四只爪,正好对应古代所说的天象姒一说。 天象姒是古代人钻研出来的一种类似邪教的信仰,崇尚天象姒的人大多是一些老人或者小孩,就像我们上街上去看到的拍花子一样,但创造天象姒的人是湖南挑选出来的蛊婆,在施完法术后,在一个巨星罗盘上刻上了三个字,永长生。据说加入天象姒的人,心里不能产生邪念,男人不能产生对女人的色念,女人不能产生对男人的恋念。 很多的男男女女都死在这天象姒的神庙里,这座神庙如今坐落在岭南地区,天象姒随着时代逐渐被淹没,传说在天象姒神庙里,死去的亡魂仍然在崇拜着天象姒。 从这里就已经可以知道天象姒为什么会灭绝了,小孩从小崇尚这种邪教信仰,长大后便明白了天象姒不允许对情爱有一分想念,而老人就算再怎么折腾到头来也逃不过一死,所以这邪教天象姒也就没有存活太久,便被当朝的周武王杀光砍净了。 周武王把天象姒的教徒杀光后在一座凹地建了一座庙,把这些死尸装进神庙中,久而久之,尸臭味愈来愈浓,不得不将庙里的尸体搬出,然而就在搬尸的军队去时,尸体不见了。 神庙里的尸体不翼而飞一事在当地迅速蔓延开,周武王为平息百姓的风言风语,用运水车将凹地填成一处汪海。但当我看到这蛊雕的几对足时,便联想到这天象姒来。那蛊雕的嘴似是蛇嘴,浑身披满尖刺,六尾挺立,双目黑洞,头似豹子头,和《山海经》里介绍的有所不同,不知是不是因为蛊毒而化成此状。 我只瞥了一眼,就感觉到那怪物所给人的一种威慑力。正当那怪物寻找三人时,单大拟定了一套逃生方案。单大认为这水池中央就是存放那口棺椁的地方,但我的意见却跟他相反,我猜想这口棺椁并不存在这池底,而是另有别处。 首先那池底倘若要有棺椁,定是早就被那体型如山的蛊雕踩了个粉粹,我判断四周的情况,如果不尽早动身,迟早会被这蛊雕一口吞掉,就像杜晓娟被吞掉时一样。 老道单大却认为这蛊雕是守着棺材的陵兽,是湘西尸王用蛊毒培育出来的,硬是要带着我和林晴跳入这水池中,我跟他拗了很久。 我探出头向泳池前方瞄了几眼,冰尸临死前将整个墓道灌满了寒冰水,使得整个墓道贯穿寒冰reads();。先不说那蛊雕为何长年守在此地,就说那把摇椅。蛊雕身形如山,脾气暴躁,稍有不慎我三人便会命丧此地。可是那把摇椅却偏偏待在那里动也不动,就算这蛊雕常年归在水池中,以睡眠状态苟活于今,可是那蛊雕刚刚明明看见了摇椅,却奈何不得它,这就奇怪了。 可是那把摇椅比这蛊雕还要厉害不成?我苦思冥想之时,那单大用手掌晃了晃我眼前,以为我发了邪疯,我向后一退,身体抵在水池边上。 我道:“你怎么就知道那池底下会有棺椁,你要是空口无凭可不要随意乱说。” 单大明显有些不耐烦,有些焦急的对我说道:“池水遍布水池之顶,恐也故确是有一根源在此,如若下面无棺堵塞住水流通之位,那水池里根本没有那么深。”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池底有棺椁,早就被泡凿了。这么多年我看怕是连个棺材渣子都了然无存,这水面平静的有些瘆人,我认为这池底下面是有东西堵住了水流通的洞口,然而我猜测这洞口流通的方向就是那棺椁隐藏的位置。” “你说那棺椁藏在洞口?”老道说着。 “其实你们可以想一下,这世上所有的生命都是不喜欢被束缚住的,人也是一样。那蛊雕庞然巨兽,可能会任人在此隐没?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种观点,我曾在一些野史中见过,只要是庞然巨兽,大多是藏在深海中或是隐没在深山中,从未露过面。这些怪物都有一个特点,你们或许已经想到了。” “什么特点?”他们俩异口同声,老道单大看了看四周。 “不可见光。因为光乃是正义之物,相对来说太阳是一个火种,火是喜光之物,因此光才可以生万物,也是人类文明的开端。就像倒斗一样,张三链子和曹操是盗墓的祖师爷一般。通过这点我们就可想到,那怪物是不可能听人话受人训的,也就是说这怪物是在洞口里生长的,也就是那湘西尸王所创,一开始它可能只是个蝼蚁,逐渐长成巨兽。由于洞口太小,而且洞里越走越没有它喜爱的水,才从洞口处退到这棺室来。而那主棺肯定是在洞穴里,我们一开始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才导致这一系列的事故产生。”我道。 林晴有所领悟,道:“我知道了,你想说的莫非是那口棺材一直在鬼倒洞内?” 我不解,但猛然想到之前陈四爷曾对我说过鬼倒洞。便向单大询问一二,单大说道:“鬼倒洞是这苗岩山上的禁地之一,靠近者必不得好死,可那毕竟是村民们对这座山的恐惧与不解。但我没想到这口主棺会藏在鬼倒洞中,那鬼倒洞里邪魂颇多,共有两个洞口,其一就是连接这间棺室的水池,其二便是通往一层瀑布,直到下面的河里。” 单大一时激动,竟然发出了声响,我拉着单大把他拖到水池边处,防止蛊雕来袭。许久过后,并没有听见蛊雕的咆哮声,而恰恰相反的是,我们三人竟听见从棺室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在这种环境下听去,十分的恐怖,我心说莫不是招来了“鬼婴”不成? 第四十九章插叙 鬼婴的民间传闻颇广,有的说这鬼婴是怀孕六月的女人被残害后,肚子里的死孩子悲愤成鬼。然而还有另外一种说法,相对于这种说法来说,第二种略微恶心。相传东末年间有一位姓霍的女人,在当地颇受百姓的青睐。至于这位姓霍的女人凭什么受到百姓的青睐,当时的说法是,那姓霍的女人因为做了一场驱鬼的法术,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仙姑。 这位姓霍的仙姑性格黑白无常,有时喜闹,有时喜静。但是她的一手妙招可是救了不少百姓,那时正在闹“鬼婴子时哭索人命”的诡事,传说在午夜子时,正当夜深人静虫草难鸣之时,一些处在穷乡僻壤的老百姓在此时总会听到,窗户纸外面有半大的孩子在哭泣,听得十分真实,感觉就在自己的耳边啼哭似的reads();。有些妇人之仁便跑到外面救那孩子,可谁能料到这一救便出了事。那一对夫妻也是有子之人,听到这婴儿啼哭也是动了善心。夫妇走到门外时,阵阵阴风相继刮来,年轻的妇人受了风寒,打了个喷嚏。两人见四处并没有孩子在哭,认为是听差音了,可是这两个人一同听错了声音,未免也有些巧合。 正当这对夫妇要回到屋中时,从房顶跳下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侏儒形状生物,身长不超过三十公分,一把采住了妇人的头发,骑在妇人头上,那怪物的两只爪子极为尖锐。酷似猴子的鬼婴将两只爪子竖直的插进妇人的头中,顿时一股股的鲜血和脑浆顺着被撕裂的头皮涌出来,妇人竟连叫都没来得及,就被鬼婴杀死了。那男人也没能幸免,一同死在鬼孩子的利爪下。这传闻迅速的在当地传开,如同花粉一样,飘到了镇里每个居民的耳中。整个镇子一时间人心惶惶,这时一位姓霍的姑婆子被一些长舌妇推到风口浪尖上,说是能够祛除鬼婴,被传得神乎其神,于是当地的上到高官,下到黎民,都给她封了个法号:霍仙姑。 这个霍仙姑布好了局,在一个深夜,和几百号村民一同守在荒山牯岭中,在一间破草屋里放好了熟睡中的孩子。风月无清,魑魅魍魉。漫天的黑云遮盖住繁衍的星辰,皎洁的弯刀月悬挂在寂寞的夜空之上,显得落寞无限。茅草屋的月影逐渐被乌云掩盖,众人的心一直没敢放下。渐渐地,一声声婴儿的啼哭惊醒了众人的思绪,鬼孩子从房顶上钻到门前,打算推门进去吃掉熟睡的孩童,此时霍仙姑早已准备好,就在鬼孩子推门那一刻,从天上掉下一张猎鬼网,将鬼孩子套住,任凭鬼孩子怎么折腾,都逃不出那天罗地网。 两日后,在镇子里举办了一场追悼会,鬼孩子除了杀掉那对夫妇之外,还猎杀了几十对新婚夫妇。而且等到老百姓赶到时,那些个夫妇的头都已经被撕得粉碎了。头颅里的脑浆和看不到的脑细胞早都被那鬼孩子舔得一毫不剩。 还有,这些被鬼婴吃掉的夫妇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在这些人里,十个人里有七个都信仰过天象姒,但都是为日不多。这鬼孩子只是吃掉人的脑浆,并不啃食其他部位的皮肉。在追悼会上,百姓高举霍仙姑的旗帜,霍仙姑十分崇尚天象姒,因为早在数年前,天象姒就已经灭绝了,不得不重新建起来。在政府的支持下,霍仙姑建起了类似佛教的天象姒,在浙江一带修起了十二座庙宇。霍仙姑用亲自熬制的汤把那鬼孩子当街杀死,足足用高汤烹煮了四十几个小时,那鬼孩子才命丧黄泉。 这鬼婴虽然已经被除掉了,那霍仙姑也得了好彩头,从此是风光无限好。可这事情要是就这么结束了,那还有个啥意思?我听四合院里的老太太说起这些故事,那老太太说这事到最后是这样的。霍仙姑在当朝的支持下重新创立天象姒,并改名为虺虺教,自从创立了这个虺虺教后,霍仙姑的名气便瞬间降了下来。一开始虺虺教有很多的老百姓来烧香拜仙姑,后来由于霍仙姑的丑事被扒光了,这虺虺教才开始落没起来。 在正史里面有过相应的记载:霍仙姑乃浙之水人也,创之邪教起东末中,以为人阴狠手辣竟上猎杀。临终抱鬼儿死在湘西一山,名山不知其何名故。注意第二句话和第一句话的开头,说到霍仙姑是浙江鬼水人,还有那霍仙姑最终抱着鬼孩子死在湘西的一座山内,我心里不禁生出一阵狐疑,莫非那霍仙姑就在这苗岩山不成?我稍加思索,便知这绝对不可能。明显这座古墓是尸王子越的,就算那霍仙姑再怎么能耐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已经能够猜出来了,原来霍仙姑一直都是在自导自演一出戏,那鬼孩子就是她所创造。在刑场上煮的汤并没有烫死鬼孩子,反倒是救了鬼孩子一命,那霍仙姑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我觉得这霍仙姑很可能和这尸王墓有关联,但又担心自己是胡乱猜测别无证据。也就没有对单大说,可那蛊雕的一些形态的确是和天象姒有些联系reads();。 我们三人商定了口号,准备一探诡异的水池。待那单大悄声说完三个数字后,三人迅速的探出头去,眼睛盯着前方的黑暗。我本以为水里会有鬼婴,但水面平静无常,而那蛊雕也早不见了踪影,我心说真是该着我李天犯太岁,倘若现在不进去,更待几时。 老道率先钻了进去,我拉着林晴也相继进入泳池内,由于这泳池水深和水池平顶相立,三人的重量占据了泳池内浑水的体积,导致哗啦啦的落水声四处传开,我尽量做到悄无声息却还是出了声响。林晴的水性并不是特别好,刚下去没两秒就探出头,费力的呼吸一阵,老道从水中探出头来,打了个手语告诉三人泳池很深。 我刚才看了看水下的情况,虽然浑浊一片,但也能够感受到水池的深浅,这水池少说也得深有十米,所以我尽量闭住自己的气息,跟他往下游去。 我不敢松开林晴和老道的手,因为怕一松开,就再也握不到了。可我怎么总是感觉着浑水里有些奇怪,这奇怪里还掺杂着一些诡秘,我把这些强压给心理作祟,跟老道一同往水池底部游去。 不时可以看见有一些浮游生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不知怎么了,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直到我落入湖底时,这种感觉才肃然逝去。由于水里的能见度过低,我递给老道萤火虫手电筒,萤火虫斑斑驳驳的绿光透过浑浊不清的死水直射到鬼倒洞的洞口,可以在迷乱中看到水池底部有一口铜箱堵塞在此。 眼前的情景另三人诧异不已,之前做的所有推测都被这浑水清刷的踪觅杳无。老道冲我笑了笑,露出一嘴的槽牙,伸手就要去搬那铜箱。这铜箱本应该受到地下水的侵蚀,早就镶嵌在洞口上了。 我心道不好,这铜箱没准也是个机关,可我想要告诉老道,却被一股不知名的引力卷上了水池顶端,其他二人也被卷入水池顶部。随着上升水流的卷冲力,我缓缓的被水下的力量顶到水面。 此刻我拉着单大和林晴浮到水面处,我刚一把头露出来,便在溅起的水花中看见一双黯淡无光的巨大眼球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三人。几乎是脸贴着脸,那蛊雕的眼睛就像一双黑煞一般,只和我的脸相毫约一公分的距离。 我即使浑身是胆也被那张豹子脸吓得心脏都要和我的身体分离,人的本能促使三人张开嘴不晓得要做些什么,这时候还是老道,老道在水中松开了我的手。 我想将自己的头潜入水中,却发现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这东西似乎是一条长蛇,我想起蛊雕的六条尾巴来,便知晓其中的鬼异。原来那怪物是用身体将我们托举了起来,蛊雕可能早就发现了我们,便潜入水中打算顺手牵羊。 这蛊雕动作起来丝毫声响没有,又怎么会惧怕我三人。我顺着蛊雕的豹子头看去,只见蛊雕身体前部上插着一把刀,正是那老道之前插在蛊雕身上的裂月刀。 只见老道身体一挺,刀光一闪,老道拿着步走刃破水而出,溅起的水花在空中飞落,步走刃弧光一过,便插在了蛊雕的左眼中,那蛊雕发出惨痛的啼哭声,向后一退,我见脚下没了缠绕体,赶紧游到泳池边跑了出去。 我拉着林晴跟在老道身后,那蛊雕怒气狂傲,接连冒出婴儿的哭喊声。扭动着身躯向三人追来,我被脖子上的挎包链搞得奔跑时一直喘不上来气,便索性将里面的捷克手枪拿出来,将挎包用力砸向蛊雕。那蛊雕移动速度极快,分秒便追上了三人,张开蛇嘴正要咬死三人时,我虽枪法不好,但也能够在数十米间大众一个目标。我冲蛊雕开了一枪,却怎么也没想到,这枪喷出的子弹竟然拐着弯奔墓室的顶端射去。 第五十章 激战(二)+第五十一章 玛瑙 第五十章激战(二) 我想开第二枪时,却发现这枪竟然在这时候卡壳了,我叫了一声我的姥姥!这当口上竟然来了个卡壳,我急得脖颈痛热,却怎么也打不出子弹。 而那蛊雕听到子弹打在棺室顶的撞击声,先是一怔。这时候竟然用一只眼珠子向那棺室顶端瞧去,盯着那墓室顶端一动不动。我见时机正当,拉着单大林晴二人便向水池方向跑去。 我边尽全力的奔跑着,边喘息着对林晴单大说道:“这怪物怕是很喜欢声响,我们先跳入水池中,再作打算。” 那蛊雕终归露出了破绽,蛊雕行动如风,动作起来无半点声响可出,但是那婴儿啼哭之声肯定是它所为了,这点倒是和《山海经·南山经》里面可以对上号。但《山海经》毕竟是古人想象编造出来的,无法求得真实一说。 既然我们现在有了对付它的方法,那单大也想钻进鬼倒洞中,也就不得不将北海虫螺交出来。正在这当口,眼见那怪物狰狞转动着身躯,冲向我们。我瞧准了时机,拿着两颗北海虫螺,用力掷了过去。 北海虫螺落地后只发出很闷的一声,第二颗落地时和那第一颗擦碰到了一起,蛊雕停下步子,驻足低头盯着北海虫螺。我心生胆寒,生怕那蛊雕不去理睬,我喊了一声,“等什么呢?还不快跳进去!” 忽然间,蛊雕张开蛇嘴,吐着长信子,将地上的两颗虫螺收进口中。我心道糟了,我边向后退边扔出虫螺,但最多都不超过两秒,北海虫螺就被蛊雕收进了嘴中。这时候待在水池的单大喊了一声:“娃娃,小心后面!” 我猛地向后一转,正好顶上了一个硬实的物体。蛊雕张开大嘴正要吞掉我时,我拔出枪对着蛊雕,扣动了扳机。 一秒,两秒,三秒……砰的一声巨响,刺痛着我的耳膜,我睁开眼后看见那蛊雕的右眼被开了个洞,眼角流出多多少少的黑血。我回身一闪,便看清楚那个物体是何物,我回头看见的物体竟然是那先前看过的摇椅机关。 蛊雕怔在原地,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猎齿。冷汗铺盖了我整个身子,不知是不是水池里的浑水浸湿了身体,还是新出的冷汗重新蔓延reads();。人在最危险的时刻必定会自求保命,我挣脱了摇椅的束缚,一脚踢翻了它,不顾一切的向水池边的二人跑去。 单大林晴二人目不离睛的水池内浑水逆转回流,急不可耐。水池中部的回形漩涡疯狂的旋转,可以看出那铜箱已经被地下水冲开了,还是水中有邪物将铜箱搬开了?三人对这一现象都有些恐惧之至,尤其是我,自始至终都被吓得不轻。 浑水逐渐被鬼倒洞抽干,水池的浑水被吸干后,一块干枯不平的洼地呈现在三人眼前,随着浑水逐渐的消散,出现的是一具具纯白如雪的尸体,刺激着三人的神经。 估摸着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多具尸体,所有的尸体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浑身雪白没有脑袋,就像在白骨液里泡过一般。水池的池壁上刻满了古代行刑的残忍画面,这些画面不断的在我脑中倒带,回转播放。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墓中的邪晦气,我只感觉到身体阵阵裂肤之痛,疼的忍不住大叫了起来,这浑水千年流转在此,怕也是那尸王所造。 三人始终在墓中奔波不停,不曾想过这浑水里还有剧毒。但这剧毒只是对我一个人有效,其他二人都对池壁酷刑画无动于衷,因为有些事情看惯了,有些事情做惯了,也就麻木了。 我提议趁那蛊雕还没反应过来,顺着池壁滑进鬼倒洞中。 我见那蛊雕身体动了动,便大声嚷道:“没时间了,快走!”我一推单大和林晴,拿起北海虫螺便扔向蛊雕。 二人借着惯性之力从池壁上滑落,但鬼倒洞四周尸体成群,唯独有那单大滑进了鬼倒洞,林晴却被几具尸体堵住。那蛊雕反应了过来,跨步奔来,眨眼间就到了我面前。我冲着蛊雕后方又开了一枪,本以为那蛊雕会向后方跑去,没想到这蛊雕竟然张开大嘴咬向我。 我抄起身旁的摇椅抵住了蛊雕的蛇嘴,趁势溜到了蛊雕身底下。我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巨兽,暂且只能站在这巨兽的身下,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可靠的地方,蛊雕四处张望,虽说这蛊雕眼睛瞎了,但也好生了得,如今只有躲在它身下,想出一妙计来,再做周旋。 我想得虽好,但是却早就忘记了那蛊雕的六只尾巴。随着身体逐渐的上升,也看清了那六只尾巴的形状。那六只尾巴好似六条银蛇,每一条尖尾处都留着一根细长的毒刺,随时都有可能扎得我肝断肠破。 那六只尾巴似乎想要通过挤压,将我活活碾死。林晴还没有逃出去,随着我被举得的高度愈来愈高,身体也被缠得愈来愈紧,脑子里也是开始浮现很多美好的情节,我提醒自己现在决不能放弃,心里的一团火苗越烧越旺。 我腾出右手来捶打六条酷似银蛇的蛇尾,胸口处不断的撕心裂肺。插在蛊雕身上的那把裂月刀此时映入我的视线中,我用右手想要拽出那把宝刀,却始终是触不可及,每次都只够到丝毫。我把身体向前一倾,终于握到了裂月宝刀。左右一活动裂月宝刀,那蛊雕的伤口就会流出一些黑血,蛊雕便会疼的兹哇乱叫。那尾巴猛地向后一抽搐,倒是帮了我个大忙,我拔出了裂月宝刀,对着六条蛇尾就是一顿乱砍。 那蛇尾一触碰到裂月,立刻向后一缩,松开了我,我抓住蛇尾以防自己掉下去摔成肉泥。那蛇尾肆意乱挥着,带动着我也跟着它在空中挥动。离地面相差两米左右时,我松开了蛇尾。 蛊雕的伤口处流出大量的黑血,我一惊,但转眼便反应过来,立刻跑向水池,顺着池壁滑下池底,后背搓得肉生疼。我滑到池底下便看见了老道揉着后背在鬼倒洞的洞口处哀声怨语,我说:“快来帮忙,那怪物倒在地上一时起不来,快把林晴抬回去reads();。还有,你的宝刀我给你抢回来了。” 单大听后从鬼倒洞中爬了出来,嘴唇颤了颤想说什么,看他那衰样怕是有一堆的问题要问我,我说等到回去再说,赶紧跑。我一拽林晴,却怎么也拽不动,难道我刚才和那蛊雕周旋的时间太长,导致最后筋疲力尽了?我使出了全力,却还是拽不动这昏死过去的小妮子,这才发现林晴身边躺着的一具无头死尸,正用手紧抓着林晴的胳膊。 第五十一章玛瑙 林晴的右胳膊被死尸掐的又青又紫,我拿过单大的裂月,伸手便剁了掐住林晴的那只手,看着林晴雪白的右臂,不免有些为她心疼。接连不止的婴儿哭嚎声四处传开,不能够确定是从哪一个方向传来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眼见着那蛊雕就要踩死三人,我高举裂月宝刀笔直冲上,蛊雕跺下象足,正好插在裂月宝刀的刀尖上,顿时一大片黑血倾泻而下,基本是一滴不落全洒在我的头上,黑血触碰到我时,宛若一道清爽的甘泉,滋润了本以干涸的心田。 我瞧着手背的裂口,竟然奇迹般的消失在我的眼中,还原成了本有的肌肤。然而我的背脊处酸痛也消失了,难道这黑血还有解救疾病的用处?我原本感到非常饥饿,现在这种饥饿感似乎也在逐渐消失,也有可能是心理因素。 蛊雕婴儿般的咆哮一声,迅速的将象足撤离,忍着剧痛张开蛇嘴向三人咬来,此时单大早已抱着林晴溜进鬼倒洞中,单大在洞里叫喊着:“主棺就在这里,快下来。” 我转身俯头钻进鬼倒洞中,一进鬼倒洞便闻到一股奇香,香气随意弥漫在我的鼻尖上,随着身体的滑落。我试图想要用手抓住四处的岩石,尽量减少自重的速度。 我们三人虎口脱险,想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咕咚,身体猛地一震,我便意料到这事情还没结束,那蛊雕庞大如山,虽然不能钻进狭小的鬼倒洞中,但可以用洞口处的物器砸向正急速缓冲的三人。 我的头部被狠狠地砸了一下,但我的头顶皆是黑血,并没觉得有多痛。我把头一侧,那大家伙便向下滑落,原来那东西不是别物,而是之前一直堵在洞口处的铜箱,铜箱滑进前方的黑暗,我却还在原处苦苦停滞。 蛊雕使出了最后一手杀人技,用那口中的长信子将我的身体卷住,我一时被困住,连手脚都被这粘滑的长信子卷的胆战心惊。裂月宝刀就在我手中,却丝毫作用都起不到,这时一个黑索索的人影僵硬的爬上来,冲着我叫了一声。 “老道来救你!”老道接过我手中的裂月宝刀,刀光飞闪,那长信子就被砍成数截,我没敢再多耽搁,同老道一起滑进鬼倒洞中。我到达洞底便看见林晴一阵的呜咽,脸上挂满了血。 我一下子抱紧了林晴,她同样也抱紧了我。老道在洞口搜罗到一些麝香草,用裂月刀把捣烂了贴在林晴的眼部,我看见林晴不再流出血泪才松了一口气。 单大盯着地上的铜箱,愣了愣。 “这铜箱子外表古老,说不定里面也隐藏着什么古老的明器,我们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单大拿着裂月宝刀寻找铜箱的间隙处,想通过缝隙撬开铜箱,我告诉他直接斩断铜锁就可以打开铜箱,但那老头儿却执固的很,自己另一套说法。 单大说那破铜箱子是邪物,如果开锁头有可能直接触动铜箱的机关。他摸索着铜箱,总算找到了破缺的残口,费了些力气终于打开了铜箱reads();。当铜箱打开时,满怀期待的二人瞬间绝望了,铜箱里还有一个盒子,这盒子通体乌黑,毫无半点价值可言。 于是二人又怀着一颗期待的心打开了第二个盒子,第三个盒子,直到第七个盒子,第七个盒子通体透着蓝,有一些明器的资本,我见第七个盒子生得魅惑妖娆,当即便问单大这个蓝盒子是不是能够卖一些钱。 单大点着头,“是可以卖点钱,不过不多。这蓝盒子并不是春秋战国所属,倒有几分像是东汉时期的古物。虽然这蓝盒子能在黑暗中泛着光,但那也只是夜明功能,赏玩还可以,要是当做明器,那就不行了。” 我问单大怎么就不行,单大说着蓝盒子的夜明功效其实只是一种石头造出来的高仿物,这蓝盒子除了表面遍布细纹,其他地方简直和康熙墓里的玛瑙幊相差无几,玛瑙幊是康熙皇帝墓里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属于康熙死后所枕睡之物,外表是玛瑙中的极品所制,南红玛瑙。 南红玛瑙,古称”赤玉”,质地油润滑腻。属于我国独有的高贵品种,产量极为稀少,在清朝乾隆年间就已?开采殆尽。南红玛瑙古人用之入药,养心养血,有再塑第二生命一说,信仰佛教者认为此物有特殊功效,佛教七宝中的赤珠指的就是南红玛瑙。 但这玛瑙却是玛瑙品种里最次的一种,单大说这块玛瑙幊顶多卖八万块钱,这是最高价。我道:“我有个朋友姓季,凡是他那儿的器件,没有不能卖出去的,只要我说卖八万,这玛瑙他肯定按九万收。” 单大没说话,继续打开了第七个盒子,拆开第七个蓝盒子,这里面的东西足以让我和单大同时大跌眼镜。蓝盒子里面有一个更为细长的黑盒子,长七寸,宽五公分。蓝盒子里还有一个用黑布包裹住的明器,我见没啥可捞的,便任由那老道索取。 单大没敢再多做耽搁,将蓝盒子揣进包裹里,说罢便要带着我和林晴去往存放主棺椁的地方。我背起林晴,跟在单大背后向前走着,越走水流声越清晰,紧悬着的心也开始放了下来。 一路上我们踏遍了生满毒刺的荆棘,终于等到了这一久违的时刻。想到此处飘柔的暖风随意飘来,迎面洒在我脏兮兮的脸上,一缕缕阳光传射在鬼倒洞的洞口处。 单大领我们走到一个岔口,我看见岔口处左侧停放着一口棺椁,心一下子释然起来。 鬼倒洞外流瀑布,这洞口积水密集,洞里昏暗无光,眼下我和单大只剩下这一把裂月宝刀,商定后我便跟在单大身后贴身行走,由他领路带我去主棺椁,虽然仅有七八米的距离,但我的心还是扑腾扑腾的乱跳。主棺椁是否和那蛨树有着联系?还得过去瞧瞧,一看便知分晓。 我从进入这陵墓时,便看遍了无数的酷刑壁画,没想到就连这棺椁两面都刻有酷刑的壁画。再说我闻到的第一缕气,便是奇臭无比。呛得我干呕了几回,单大闻着咣叽一声坐在了地上,看模样他也被熏得够呛。 大概过了一支烟的功夫,单大忽然冒出一句:“我总感觉这口棺椁像是被人给盗了,你们看这棺椁的周边,明显有被撬动的痕迹。” 我惊道:“会是谁?” “陈四,我们在山顶分开后,算了,这些事回来再续。反正我感觉就是他盗的这口棺椁,不妨我们把这口棺椁打开看看,如果里面的明器都被盗走了,那也就可以证明一件事,这口棺椁确实是陈四盗的。” 我颇为不理解,为什么陈四爷会找到这鬼倒洞?他是通过什么方法找到的。 第五十二章 跳崖 我几乎可以看见洞外的阳光从洞口上洒了进来,在黑暗中呆的久了,对光明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强烈渴望。 “天盗有云,盗亦有道。飞甲搬山,穿尸血子甲。开棺莫吹哨,倒斗莫出音。掘墓莫开上,顺卅莫碰尸。觥筹交错,鬼影重重。人心叵测,鬼心难魅。”单大抚着胡须文绉绉的耍起刀来,只见老道将刀横着一插,裂月平稳的被送进主棺椁的夹缝中。 单大控制着身体向上倾去,随着刀尖磨着木棺的刺耳声,伴随着出现的是木棺的棺材板被我和单大一同撬动开来。这时躺在地上昏睡的林晴突然惊醒过来,身体显得十分僵硬,完全不像一个女孩所有的举动,双眼昏黑,看不到眼白,也可能是敷的草芥遮挡住了林晴的眼睛。林晴将腰背挺起,嘴里振振有词:“臣屡戒尔,汝不信于我,吾欲施蛊毒苦尔,吾将汝投蛊嗣里,时汝等无礼之徒皆死于吾之蛊嗣里,汝一身皆生满蚕茧,及月圆之时破皮而出茧自,诸盗贼卒俱死于尸茧里。” 林晴说完后,我立刻断定小妮子已经被鬼上了身。单大面露难色,冷说一句:“打昏她,别让这女人误了咱们正事。打昏她后赶紧帮我抬棺材板,战国时期还没产生石棺一说,所以大可放下心来,事不宜迟,快啊!” 林晴听见单大口出此言,登即从地上蹦起来,伸手便要去抓单大的脖颈。我伸出右掌,不敢使多余的力气,打在林晴的脖颈处,林晴双腿一软,昏倒在地上一撅不起。 我接过单大递给我的裂月宝刀,这棺材板完完全全的被我和单大卸下,只不过还在棺材上盖着,棺材里面确实什么都看不见。既然单老头子说不能擦刮到主棺,我把裂月宝刀横着插进棺材板上,让单大在另一头接着,这把宝刀韧度极高,想必翘起一头一百五十斤的棺材板应该不成问题,只听咔吧一声,棺材板从中一分为二,单大一惊,连忙双手接住棺材板。 我和单大分别接住两块棺材板,依照单大说的,二人处处谨慎小心。生怕惊动了里面的古尸,二人刚一揭开这棺材板,便闻到一股强烈的化学血腥味,刺着鼻尖相当难受。单大小心的将棺材板轻放在地上,我和单大正想走过去看看棺材里还剩下什么明器,就被一个很硬的物体给砸昏了过去。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头部在不断的涌出鲜血,也可以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道reads();。我不知道时间逝去了多久,我只看见自己的眼前是一片黑暗。我发现自己身上流淌着很多鲜血,微热的冒着蒸气。我用手四处一摸,摸到了一个人头。我身旁的尸体,突然醒了过来。单大摇着头,辱骂着:“这是哪?” 我回答他道:“棺材里。” ——————————————————————————————————————— 我双脚齐用,合力踹开了木板,从血水里坐了起来,从一旁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我看着自己一身的鲜血,发现双脚被人捆的牢牢实实,起身再一看竟是那个让我们借宿的老大爷和老大娘,地上躺着的是林晴。单大也是面露惊色,从棺材里一跃而起,抖落着身上的鲜血。 我从棺材里起身落地,迎着阴风跑向林晴,陈四爷拦路道:“她没事,我把她救了,不过她的阴阳眼看来是起不了作用了。我让我婆娘用调制好的制骨液灌了进去,暂时是不会醒过来的,我估计得睡个三个小时。” 我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看林晴睡的香甜,眼睛周围也没出现血丝。便站起身来,陈四爷也站了起来,转身看着拔刀相向的单大。陈四爷接着说道:“我就说在山顶你没安好心,一直想除掉我这个心头病。”陈四爷陈老妇二人说着纷纷拔出枪对着单大的脑门,说话间已经打开了保险。 单大放下裂月宝刀,叹了口气,“在我死之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陈四爷应了一句声,示意让单大说临死前的別言,单大用裂月宝刀指着这口棺椁,道:“这里面的尸体在哪?” 陈四爷道:“老头子,你记性真是差啊。飞甲搬山,天河涌现。穿尸血子甲,摸金裂尸术。校尉摸金,顺卅点烛。这三句可是你言传身教告诉我的,小崽子,恐怕你还不知道这老道是啥玩意儿变得吧,现在我没时间跟你讲,总之这老道不是什么好人,表面正气凛然,心里小九九打得不知道有多好,先是跟自己的老爹学会了“分金定穴”和“摸金裂尸术”,然后又跟龙眼学会了穿尸血子甲,自己都不尊重摸金派和搬山派,你还有资格说我背信弃义?”陈四爷越说越激动,手里的机枪都被他说的颤抖。 单大看向我,道:“少年人,这些事以后我都会告诉你。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把湘西尸王碎尸万段,真没想到我教你的东西你还没忘。虽然我作恶多端,但是我现在一直在忏悔。好,我还有一事想问,这棺椁里的明器是不是你盗的?二十年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只要你回答这个问题,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这座古墓根本就不是湘西尸王子越的墓,是湘西尸王的老婆骨女的墓穴。”陈四爷满脸奸诈,脸上挂满了令人琢磨不透的诡秘笑容。 “骨女墓,也就是说这古墓是子越老婆的墓穴?”我说。 “没错,湘西尸王墓穴的主棺椁里,据说里面有一个黑细铜盒,还有一块玉佩,一共有六块玉佩,玉佩上分别刻有六个字,这六个字是找到扁鹊墓的主要线索。”陈四爷说道。 单大颇感不解,“那为什么子越会这样做?”陈四爷说子越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子越自己的妻子和他一样,十分崇尚虺虺教,夫妻二人耗尽一生研制了三颗长生不老丸,一颗给了当朝的君王,另外两颗子越吃了一颗,子越吃完后一夜间返老还童,成了一个还不到三尺高的小孩,他妻子痛哭流涕,传说子越活了将近二百多岁,经历了三个朝代才死去。子越的徒弟将他埋在一座庙宇里,至于是哪座庙宇,陈四爷也不清楚,只知道子越的妻子活了八十二岁,便一命归西了,子越伤心过激,一气之下在苗岩山耗尽巨大人力把山给挖通了,修建了这座骨女墓,为的就是纪念他死去的妻子。 陈老妇眼睛瞪的溜圆,随后便露出了一抹微笑,“你交不交出来?” 单大握着手中的裂月宝刀,道:“什么交不交出来?” 陈老妇叫道:“玉佩和黑细铜盒reads();。最好识相点。” 我见双方僵持不定,便一把抱起林晴躲在后面,陈四爷转身冲着我脚边连开数枪,子弹飞落,石子迸溅。正在这时,单大一个箭步上前,用裂月宝刀向前一挑,陈老妇的整只手就掉了下来,随即而来的是满胳膊随意流落的鲜血。陈老妇哇呀一声哭坐在地,陈四爷听见自己女人哭喊,便已料到出事了。陈四爷回身一转,单大早已出现在他面前,刀光一闪,陈四爷的机枪被砍成两节,量那把机枪射出的子弹再快,如今也发射不出来了。 “我,我……”单大拔刀架在陈四爷脖子上,陈四爷才道出实情,“我告诉你,是个叫王金定的商人,想要我找到不老仙丹,据说在扁鹊的墓中,那座墓其实就是一块藏着扁鹊所有秘密的藏宝地,我也不知道在哪里。这也是我在咯漯上看到的,前几年我在漠北盗了一座墓,棺椁里有一卷幅,其中便说了扁鹊墓这件事。可不料这卷福让商人王金定看到了,他说他们老板想要这不老仙丹,在那后来我就没看到过卷轴。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只有这些。放了我,我再也不来找你,绝对不来找。” 单大点点头,收回裂月宝刀。转过身问我和林晴有没有事,我应声回答相安无事。这时陈四爷一把拉起陈老妇,拼了老命朝洞口跑去。单大顺手背起林晴,让我紧跟着他,我捡起地上散落的三个包裹,跟着单大跑向洞口。 陈四爷拉着陈老妇,向空中一跃,随着身后的包裹刷的一展开,两对蝙蝠折叠翅翼在天空肆意飘舞,那东西是老美的高科技,俗称蝙蝠装。不过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我不知道。 老道背着林晴,说:“我们遇到麻烦了,看来陈四有更大的计划。他很可能跟美国人串通好了,美国人想通过陈四这把刀得到六块玉佩,从而得以找到扁鹊藏着长生不老秘术的古墓,寻得长生不老秘术。” ——————————————————————————————————————— “你认识那个商人王金定?”单大忽然问我道。 “认识,这人三番五次想要让我来此地,原来就是拿我当他的一个挡箭牌而已,借倒斗的名义,让我们在前面给陈四爷铺路,再借机除掉我们,真是亏得王老板下的一手妙棋。” “看来这陈四不仅和王老板有瓜葛,还和美国富商有瓜葛。”林晴靠在我的肩膀上,手一直不肯松开。单大攥紧了拳头,系紧了包裹,“我先做个示范,这底下有条河流,大概有十米的距离,你们尽快跟我跳下去,然后再行商议。” 单大向前一跃,林晴想都没想,一下子也跳了出去。他们二人双脚腾空向下跳去,只是眨眼间,河流下激起了一层水花,单大转身对我喊道:“跳啊!快点!” 我看着那清澈的河流,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恐高症犯了,犹豫不决的我站在悬崖边上。 忽然,从那鬼倒洞中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哭喊。 我浑身一惊,没敢想太多,纵身一跃,紧闭着双眼,跳下断崖,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一大片逆水激流之中。 巫天蛊岭完结 (未完待续) 第一章 林子+第二章 出山 第一章林子 随着河水不断地漫入鼻腔和口腔,我挥舞着双手拍打着水面,眼前则是一片清澈透明,这苗岩山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浑浊不堪,我没想到这苗岩山旁的小河是如此的透亮,顿时有种自己刚从鬼门关逃出来的感觉。 我以为这河水深不可测,但瞧见单大站在我身边,才得知我折腾了半天,乱打一气的河水只不过齐腰深。单大一只手把我从水里采了起来,我用手随便抹了抹脸,划去脸上湿漉漉的河水。在骨女墓里被蛊雕的黑血溅了一身,现在一掉进河里,倒是将身上出耍了个遍。 单大边数落着我边扶起林晴,“快走。”我没再说话,想反驳单大一番,但又想到林晴的眼睛,也不敢做多言语,只是紧紧跟随着单大向野森林走去。 远处看去,野森林坐落在苗岩山以南,我们从这地方走过不止一次,遇见了不少难以解释的事,也就只能将这些灵异事件强压在神灵精怪身上,难免会对这野森林油然而然产生一种敬畏感,刺眼的日光透射过残老的古树,地上树影婆裟,就连那树枝的形状都开始变化,变化成一支诡异的铅笔,书写着神秘的现在。 刚一踏进野森林,便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肆意传开,像是在烤着什么动物的残骸,虽说这股味道我不太喜欢,但身心疲惫身上还背着林晴,也是想知道这烤肉味是从哪传来的。这野森林里长年无人造访,今日竟会传来烤肉味,莫不是有些太过蹊跷,再一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些灵异事件,便不自觉得开始紧张起来。 我问那老道这股焦糊之味由何物传来,老道小声道:“你别瞎说话,跟着我走就是了,到村里我再跟你说。”我“嗯”了一声,我知道老道此刻也是为我们好,不然老头子也不会神秘兮兮的这样对我说。 这股焦糊之味愈来愈浓烈,似是就在我的鼻尖。由于腹中无食相伴,脑子也不太好使,还是产生了幻觉,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我算了算,我们来苗岩山之前,我在火车上吃了一顿饭,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怕是也有三天了。 我心想也就不过还有这一段森林的距离了,咬咬牙挺过去,如今已经踏进了野森林,可千万不要再出岔子了,反正我是经受不住了。脚底下积攒的淤泥越来越沉重,每走两步都得甩甩鞋跟,免得走起步来都费把子劲。 隐隐约约飘起了淡薄的白雾,随风而起落地而上,空中弥漫的轻雾令人匪夷所思,这万里无云的天空下,野森林里怎么会起雾?虽然这轻雾并非浓重,但却也能多少干扰人的视线reads();。老道让我放下林晴,他背起林晴让我跟紧他,大步快速离开这野森林。 正在此时,老道突然停下了脚步,小声骂道:“娘个球的,这行当真是没法干了。娃娃,你听好,我下面说的话句句是真,你按照我的吩咐做,咱们爷俩定能走出这野森林,不然的话。” 我问老道不然的话能怎样,老道转过脸来笑道:“咱们都得死在野森林里,而且,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行了!别说话了,照我说的做,你先将我的刀拔鞘,然后走在最前面,看到有人你上前就砍死他们,不管是谁,一律斩死。别问为什么,走出森林后我会告诉你的。” 我拔刀出鞘走在最前方,这才明白单大为何教我这样做,轻雾交杂着日光在空中游荡,衬出远处的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影貌似还抱着一个东西,由于轻雾遮掩,实属也看不太清楚。只能近远观而不能近观焉,我握着手中的裂月宝刀,紧了紧身上的包裹,向那两个身影走去,我闻风便觉出气味逐渐不对劲,这股焦糊味随着我们向那两个身影走去,越来越浓,一开始我还有些喜欢这种怪味,但随着焦糊味更加深重,便对这怪味生出一种厌恶感了。 不知什么时候林晴醒了过来,老道小声交代了两句,林晴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于是不再出声同二人一同走向那两个身影。那两个身影自不露面,始终披着一层轻雾,不让人看见身影的模样是何物。 但我认为,这里定有诈。从我来苗岩山第一天,便知晓这里不是寻常之地,这里常年只有蛊婆和赶尸匠从此地经过,但那也是为了生计迫不得已,蛊婆上山采虫药,赶尸匠趁夜深人静时从这里经过,为的是掩人耳目。但这接连不断的总是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事件,究竟是什么在暗中作祟? 待三人走到那身影处时,两个身影突然鬼魅般的消失了。眼下踪迹全无,我见四周连个头发丝都没有,便问老道那身影去向何处。我刚一说完,四周的轻雾逐渐散去,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 等到我看见身影的全貌时,嗓子眼儿都快要跳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拿着手里的婴儿在火上烤来烤去,一旁的男人嘴里啃着什么东西,我揉了揉眼,总算是看得一清二楚。年轻男人嘴里嚼的是婴儿手,嘴里还充斥着婴儿残留的指甲。 第二章出山 年轻男人嚼着被烤焦糊的婴儿手指,舔食着手指肉里的筋络,嘴角渗出的鲜血又被年轻男人舔了回去。年轻男人并没注意到三人的厌恶目光,只是不断催促着黝黑女人,让她加速烘烤婴儿肉,肚子可早就等不及了。 黝黑女人熟练地烘烤着婴儿肉,不时的撒些细粉状物。我越看越觉得奇怪,这婴儿已经被烤的焦糊臭不可闻,那男人和女人怎么会吃的如此香?想来这两个狗男女也不是活物,我看一眼老道,老道点了点头,我冲上前去拿着刀刚要剁死这对狗男女,那个皮肤黝黑的女人便说道:“小哥,先别急着剁肉,这娃娃肉啊,得先把皮烤烂了,在剥掉皮吃,我看也差不多了,小哥,后面的两位,来点不?” 那男人只顾吃喝,并没有抬头看向我,嘴里在咀嚼着另一只婴儿手。这时那男人站起身来,朝着老道和林晴走去。老道让林晴躲在他身后,年轻男人看着林晴,眼睛直了起来,连忙叫住黝黑的女人:“婆娘,你看这女人长得多俊啊,要是给我当媳妇可太好了!这皮肤真白净啊。咋样?姑娘,中不?” 单大冲我眨了眨眼,示意我快些动手,我冲上前去,对准年轻男人的头横空劈了一刀,年轻男人转过脸来,一张煞白的脸映在我的眼帘,年轻男人冲我笑了笑,“不嫁给我就只能吃掉了,还有你,也得给我吃掉reads();。” 我没再耽搁,握紧了刀把冲着年轻男人的脖颈处挥了三四刀,这才将年轻男人的狗头砍掉,年轻男人一死,四周的雾气瞬间消散,那女人也露出了原形。原来两只鬼子鹫在此埋伏夺食,只为报先前的深仇。 另一只鬼子鹫扑腾着想飞起来,即刻便成了刀下鬼。又是两只成精的怪物,一路上遇到的这些事太诡异,也太离奇。我盯着地上的婴儿尸体,老道拍拍我的肩膀,“该经历的,早晚都要经历。” “好恶心,小天,我们快些走吧。”林晴拽着老道,老道看着我,我没说话,视线一直没逃离婴儿的尸体,只是沉默了很久。一双粗壮的手拉着我奔向村子里,我没来得及多看那尸体一眼,就已经瞅见前方稀稀疏疏的房屋坐落在山脚之下,更加衬出一片苍茫诡异之感。 前不久的轻微地震并没造成山路被封,野森林的一些树木被山石砸的破烂不堪,我想起老叔等人,不知他们有没有在村子里等我们出去。还有那王专家,如果要是知道我们还活着,会作何感想?我心里祈求着王专家尽量不要多生事端,免得日后老叔等人和我们还得蹲号子去,但我们毕竟有恩于王专家,虽说没能救活所有人,但也是尽了力,王专家并非属于那种奸诈之人,想必也不会泄露我们倒斗一事。 远处连绵起伏的高山层层突兀,迷失的薄雾笼罩着头顶的苗岩山,这场旅行也因为这最后的婴灵而结束。我们在村里四下打听老叔等人的情况,最终在一位村民口中得知了老叔等人的行踪,那村民说当时从山下跑下来几个亡命徒,身负轻伤没命的朝公路跑去,其中有一个最年轻的缺心眼一边喊一边哭,嘴里叫嚷着李天,李天。 我问那位村民跑出来的有几个人,那村民口角笨拙,双手比划了半天也没交代清楚。说了有十分多钟,我算是听懂了他在说啥。老叔等人从山崖的窟窿口跑出来后,应该是又来了一次地震,不过这次地震级数很小,第一次地震级数较高,山顶的山石只落下来几块,第二次地震则是恰好触动了山体,将苗岩山周围的山石激动下来。 老叔等人被山石砸中负了轻伤,只能自行先跑路。这也是意料之举,只不过我们现在腹中无食,就算上路也会饿昏过去,尤其是我。我问老道和林晴身上还有多少钱,老道摇摇头,闭着眼说:“我身上钱财所剩无几,只留下咱三人坐车去浙江的钱了。” 我说谁要跟你去浙江了,你可要想好,我自己去是一种性质,那是我自愿的。你要是强硬的逼我去,这性质可就变了。问题已经上升到关于贩卖人口的犯罪问题了,当心我没提醒你,老头儿,你是想蹲号子还是想平安无事的度过一生,自己掂量去吧。 老道瞪着眼,脖子通红,“你这娃娃怎么这样蛮横!” “你们要是没啥事的话,我干农活去了。”村民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林晴你有钱吗?我这上半身一件衣裳都没穿,一会儿坐车怕是列车员不让坐啊,到北京我肯定还你。”我说。 “不用还了,你是我的就行了。”林晴翻遍了身上的口袋,从挎包里摸出了几百块钱,递给了村民,村民没见过多少钱,自然也就高兴地不知道姓啥,梗着脖子问我们想吃啥,吃啥有啥。我说不管吃啥都行,只要能够填饱肚子就行了。 村民引我们到家中,叫他媳妇给炖了只鸡,炒了糍粑端上桌子。我馋的口水横流,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完后我向村民要了件衣裳,便同老道和林晴匆匆上路。 第三章 纸条+第四章 打架 第三章纸条 坐上汽车后我问老道那野森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道说:“你不都瞅见了吗?鬼子鹫翅膀上生有细粉状物,洒在人身上可以令人短暂时间内产生幻觉,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死孩子就是鬼子鹫叼来的,我不让你再看他,是因为这死孩子身上布满了鬼子鹫的细粉,你是越看越产生幻觉。” 我点点头,闭上眼眯了一觉。等我醒来时,是被汽车售票员给扒拉醒的,提醒我已经到镇上了,林晴拉着我,老道背起包裹同三人走下车,夕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的满山下,我心想终于他妈的结束掉这些屁事儿了,回去之后先跟林晴找他亲爹去,再商量双方家长见面的事,我觉出自己有些操之过急,咧嘴笑了笑,看着被夕阳染红的云,心里也乐开了花。 这次可以算得上是癞蛤蟆遇到了天鹅肉,而且还成功的吃掉了。我承认林晴是一朵娇艳的茉莉花,但我不承认自己是牛粪。我能娶到林晴这么极品的美女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但又转念一想,我祖上除了缺德的事似乎没干过啥积德的事。 这次湘西苗岩山盗墓死伤众考古专家一事肯定要上新闻头条了,这王专家的同事也是死伤不少,恐怕这老头儿现在不是蹲在哪儿哭就是再和老叔等人诉天大的苦。不过这老道所说浙江鬼水一事我并没有要参与的意思,只是这好奇心促使的我心痒痒,至于去不去,还得和老叔等人商议商议,毕竟,老叔是家里人,我也没拿滚刀肉王专家等人当成外人,所以我觉得还是告诉他们老道这人为好,玛瑙幊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那个黑细铜盒里又藏着什么?用黑布包裹着的物件是否是那六块玉佩其中一件?暂时还不知晓,只有到北京时,将所有和这件事有关联的人都召集起来,再做打算。 我肯定是不会将这块玉佩交给王专家,那老头子是个顽固主义者,定会将这件宝物交给考古中究院。我也不会把这件玉佩交给老叔等人,这件玉佩现在还不是我的,我猜不透这老道在想什么,但这老道三番四次救了我,想必也不会有多坏,倒是陈四爷,这个人很是狡猾,绝对不能江这件玉佩流落到外国人手中,还是存放在老道手里好些,老叔见钱眼开,三桂虽憨厚,但也是鼠目寸光之人,秃子滚刀肉和老叔大为相似,王专家老顽固,怕是也只有老道能够暂且一信了。 林晴提议在镇上的旅店住上一宿,我说:“不行,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最近发生了太多的诡事,我想我们还是连夜回京reads();。一来是先去医院治你的眼睛,二来就是见见你的家长,你说怎么样?” 老道也同意我的说法,好言相劝了林晴多时,算是说服了她。但老道却在这时提出要去浙江,我脑子一怔,说道:“老头儿,你坑人不带这么坑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要去浙江了?” 老道说:“你们俩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你们不听我的,我看你们怎么回去。” 我暗道不好,若是被这老道抛弃在此,想来是我和林晴只能露宿街头了不成?这时林晴拿出钱包说道:“呵呵,老爷爷,您怎么就知道我没钱呢?就算没现金,我身上也还有不少银行卡呢?虽然我亲爹不管我了,但是我的账户里一直是有钱的,就算我现在想要辆宝马开回北京也不是问题,棋差一招,好了小天我们走。” 我心想他妈的怎么是个人都比我有钱?难道我李天一生就该是贫困潦倒?我抓紧了林晴的小手,转身离开了老道,走向火车站台。刚走没两步,老道就追了上来,“嗨,我这不是逗你们俩娃娃呢吗?我还能真不管你们啊?话说小妮子,你怎么趁这么多钱?你老爹是干什么的?” 林晴笑道:“反正比你有钱。现在你跟不跟我们走啊?”老道说那能不跟吗?这次我请,我请,到北京我一定要好好瞧瞧这皇城下的子孙都长个啥样?还有,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拜访拜访你老爹,你说你老爹能够生出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等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三人终于坐上了火车。三人刚要走进包间,这时老道突然抱住了一个人,火车上坐着的人以为是两个老朋友在叙旧,只有我和林晴最清楚,陈四爷和单大抱了很久,随后又来抱我,碍于人多眼杂,于是就和陈四爷相抱而拥。 陈四爷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小畜生,你既然上了这条船,就别再想出去了。”这时几个染黄毛戴耳钉的小年轻挤挤攘攘的说道:“有完没完,要抱滚一边儿抱去。”陈四爷松开了我,我和他又握了握手,陈四爷笑面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啊,几位小哥先过,请,请。” 其中一个小年轻说:“这他妈的还像个样儿,行了,滚吧滚吧。” “诶诶,得嘞。”陈四爷坐到陈老妇身边,恶狠的看了我一眼,陈老妇的一只手臂包裹的严严实实,我和老道林晴走进包间,我坐在下铺的床上,拿出了手里的纸条,老道让我拆开看看,我打开陈四爷给我的纸条,里面只有三个字: 你找死。 第四章打架 陈四爷所给纸条上只有那三个字,在三人看来只是一张恐吓信卡。我随手一扔,躺在床上开始想事。说是想事,其实是在做很激烈的思想斗争。 当倒插门固然是好,但那本古卷《分金定穴》和《寻龙诀》都要从此埋没在地下室中。 包间里的时钟容不下我再做思考,时光飞逝。窗外旭日东升,火云映天,漫红的天际映衬着炙热的烈日,九月的天空,依旧热浪轰天。我本想再次跟随老道去浙江鬼水走一遭,但又考虑到自己的家庭情况,这横财不是那么容易说发就发的。 也不知道我妹妹在北京过得怎么样,回头还得去看看她。此刻我无暇再去顾及玉佩等等的一些琐事,只得陪林晴和老道去火车上买点吃食。林晴本想跟来,我担心她的旧伤复发,于是就让她在火车包间里休息。 老道边走边对我说:“娃娃,你想好了吗?” “想什么?”我道reads();。 “你真想跟那个女娃娃去北京过私人生活?”老道往我手里塞了份盖饭。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想再去冒险了,但是那两本古卷我又不想就此荒废,我看我回头还是都交给我老叔。你们的事我不想再掺和了,林晴换眼角膜还得需要一大笔钱,回北京后我先找王金定要属于我自己和三桂的那份钱,能不能要得到还是个问题。” 老道把钱递给推车员,手里端着一碗米汤,随后转过身问我,“你真的想就这样过一辈子?”——————————————————————————————————————— 我点头答应,“没错,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老道身后有个彪形大汉想要起身,老道转身正好堵住了大汉的去路,老道脸上肌肉略微颤抖,侧过脸对我说:“你再说一遍。” 我看身后那个彪形大汉不太好惹,便拉了一把老道,我碰到老道的胳膊肘时,明显能感觉到老道的肌肉正凝成一团。我道:“反正林晴还需要人照顾,我不想去了。” 老道把手里的米汤碗往地上一砸,汤碗被砸的变形,米粒飞溅,汤水横流,周围的人吃了一惊,老道身后的彪形大汉怒道:“你这老头儿吃了豹子胆了吧?!他妈的,今天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自己个儿姓啥!!” 彪形大汉站起身挥起拳头朝老道后脑打去,老道一个反转身,双手并用捆住彪形大汉,随即顺势向上一拽,彪形大汉一声惨叫,老道将彪形大汉向前一甩,反转过肩摔。彪形大汉倒地不起,身旁的一名女人失声尖叫,火车上的旅客无不咂舌。 老道冲我吼道:“李天我告诉你!普天之下所有能成大事的人,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窝窝囊囊的,你这一生就想这样过去?!啊?!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跟我走,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天跟你说的话。老道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像你这么窝囊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林晴的眼睛是个啥情况,你真以为他那爹会给她治?她后妈会答应?别做梦了!你要是对得起你祖父,对得起你父亲,二十天后,就跟我走!” ——————————————————————————————————————— 我的嘴唇一直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那个在心底里早已被浇灭的火柴好像又逐渐被点燃起来,我的心中似是有一个人在声嘶力竭的呐喊,那是我,一个迷失了本真的我。以前,在我的眼中,只有钱,似乎才可以洗刷一切,但现在。 我不想听那些学者每天都说,钱是身外之物。因为他们不知道穷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很多事情你都办不了。如今的这个社会,人人都爱钱财。我又何尝不是呢?从小看着那本《分金定穴》,很多的秘笈早已牢记在心,倘若现在不发挥点儿作用,以后的以后还不知该怎么去接受。 我不是那种生性勇猛大胆之人,我没有老道和老叔的足智多谋,没有秃子滚刀肉的身手,没有三桂的勇猛,没有林晴的头脑,也没有王专家的学究。只有那套牢记于心口之间的“分金定穴之术”和“寻龙诀”。 我点头:“我跟你去。”老道拍拍我的肩膀,二人刚要离开之时,两名列车员拦路道:“刚才有一名叫林晴的同志举报,说这里有恶性伤人事件,果然,你们俩谁先动的手?” 第五章 一个女人+第六章 医院 第五章一个女人 小胖子列车员挠挠头,说:“嗨,你管那么多干啥,一块儿带走得了。”说着就把我和老道扭送列车长办公室,连同林晴一块儿。我搞不懂林晴为什么这样做,难不成是听见我和老道说话了?我正思考之际,只见一位身材窈窕的美女转过身来,招手让我们坐在椅子上。 那美女是章雨欣,我心想她怎么当上列车长了?经过一番审讯之后,章雨欣叫那个被打的大汉坐在沙发上,章雨欣好一遍思想教育,从*一直扯到了马克思,虽然说得连边儿都不沾,但那个大汉一见章雨欣两只眼睛都呆住了,随后章雨欣又交代了几句,就把老道和林晴放了,那个彪形大汉最后是被她老婆拧着耳朵出去的。 章雨欣一改严肃,还原本色。我见章雨欣神色稍改,便笑脸相言:“我也不是故意的,何况我也没动手,您看是不是该放了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把你留在这是要跟你说胡三桂的事。” “三桂?他怎么了?”我问道。 “我跟他说了分手的事,他非但不听,好像还把手机给摔了。不知道抽的什么邪疯,还有,我已经结婚了,你叫他别总给我发短信了。”章雨欣扶着桌子抿了口水,说道:“我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是铁道局的副局长。行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怎么想我,说白了,我就是个,就是个小三,这些你都转告给胡三桂,但愿他以后能变得聪明点。现实就是这样,我没得选择,他也没得选择。好了,我还得处理其他旅客的事。你,你走吧。”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能接受此事,若是三桂知道了,他会作何感想?章雨欣见我还不走,我说:“怎么会这样?你完全可以不嫁给他啊。”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这些事我没必要和你说。你走吧。”章雨欣捂住脸哭泣不止,我站起身走了出去,长夜漫漫,火车的轰鸣声不间断的随时奏鸣,如同低音炮一样,随时都会响起,转瞬间又消失的无踪迹。我靠着车窗,脑子里却在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我醒来时包间别无二人,狭小的包间内唯独剩下我,伴随我的还有老道的裂月宝刀和林晴的挎包,想来二人是撇下我吃早饭去了,可还有一个小时就到站了,倒不如就在包间里等着二人reads();。 此时门外传来汀汀的敲门声,我开门后发现是章雨欣,见四处五人便询问她关于三桂的事。章雨欣道:“其他人都下车了,你怎么还不下车?”我说这不还有一个小时呢吗,到站时间是八点半,现在七点二十五。我探出头去四处观望,整节车厢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章雨欣拿起时钟,“有人把表针调慢了,说不定你那两个朋友在捉弄你。你快下车吧,别忘了把我的话带到。”我听完后战栗不安,难道老道和林晴抛弃了我?我盯着床上的挎包和裂月宝刀,心想不可能,这二人定是在捉弄于我,老道嬉笑无常,林晴心机深重,但这二人都对我不错,绝无理由抛弃下我。 我抓起挎包挂在脖颈,拿起宝刀插在腰间。问章雨欣道,“你真的想和那个老头子厮守一生?” 章雨欣抹抹眼泪,转身留下一个孤单的背影,逐渐远去。 落寞的背影走进列车长办公室,留下的只是一点多余的温存。 我扭扭身子,赶紧跑下车。一脚迈下火车,便看见老道冲着我咧嘴笑道:“跟你开个玩笑,行了,已经到北京了,先带老道去你家看看吧。” 我四处张望终寻不得林晴的身影,便问老道,“林晴呢?她去哪了?” “我也找她好半天了,我醒来时就没看见她,刚要找她就被列车员叫走了。说是签下字,我顺便就帮你和女娃娃都签上了。行了,我猜她肯定是伤心过度找她老爹去了。这样的女孩你还喜欢她,真不知道你咋想的,走吧走吧。” “不行,我要找她。” “我们走吧。” 铃铃铃,铃铃铃……我左侧的电话亭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电话铃声,我没空去搭理这电话铃声,刚要抬脚便被老道拉住,“这电话咋一直响啊,你去接一下,看看是谁打来的。” “小天,是我……” “林晴?你在哪!” 电话里剩下的只是嘀嘀嘀的提示音…… 第六章医院 电话里剩下的只是嘀嘀嘀的提示音,这仿佛像催命符一般,叮叮咚咚的敲着卧室的门。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阵阵的麻木,那时我刚知道失恋的滋味是什么感觉,自己和老道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踏着悲痛走向家的方向。 我不记得自己当初有没有流眼泪,只是知道林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傻小子好,仅此而已。有几天我一直处于萎靡状态,直到后来被老道一巴掌给撤醒了。 “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他娘的也配是个男娃子。不就一个女人,你要记住,我们现在的主要目的就是会会你的老叔,然后召集所有值得信赖的人,一起揭开这黑细铜盒的秘密。”老道换了身干净衣裳,坐在电视前一动不动,眼睛里紧盯着电视里的舞女。 “北京城里这种人多得是,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连婚都没结。” 老道叹口气,“结过。” —————————————————————————————————— 在居委会大妈的帮助下,我找到了三桂所在的医院reads();。老道第一次来城市,显得有些拘谨,我提着几兜子花篮,走进电梯按下十二楼。我拉着老道走进1223病房,看见三桂正无精打采的盯着前面的柜台,柜台上放着几件供品,贡品前面放着我和林晴的黑白照片。 滚刀肉和秃子身上都裹着白布,躺在床上听着电视里激烈的争吵声,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房顶。老叔在三桂身边,脑袋上箍着几层白布。王专家在老叔的对面,嘴里正啃着玉米棒子,身旁是一个身材极品的女子,想必也是王专家的同事来看望他了。老道问我怎么还不进去,我说既然都认为我死了,还不如就这当口吓吓他们,才符合我的性格。 我窜进病房内,差点撞上王专家的女同事,可不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嘴里的话就喊出来了,“同志们!!我回来了!!”这一叫喊正好喊在女同事的面前,那女同事吓得向后猛退一步,瞪了我一眼,“神经病!”女同事又推开了老道,提着名包向电梯走去。 我这才看清楚了那女子的真面容,完全不输给林晴。那女子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不易接近,我刚想出口道歉,转身看见电梯早已关上了门。当我再次转身时,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一群人看我像是在看野鬼一般。 等到几个人都反应过来我还活着时,个个乐的合不拢嘴。三桂一把抱起了我,“我操李天,我还以为你死了!你不知道,当时那情况有多紧急,我到最后嘴里还喊着你的名字啊!” “你第一句话可以分开说。”秃子道。 一个小时的时间,算是交代清楚了林晴的事情。老叔道:“这个不争气的,玩什么不好非要玩失踪。不行,必须要找到她,胡三桂,明天你从北京五棵松开始找,一定得找到我干闺女。” 我又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絮絮叨叨算是介绍了单大给所有人,老叔对这位前辈也是恭敬有加,连向我打听从墓中逃出来一事。 我说的正尽兴时,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的女子瞥了我一眼,对着王专家说:“爸,你竟然认识这种人。你认识几个地下工作者也就罢了,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个人他有病您知不知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去找护士,咱们换病房。” “等等,唐沫。我们不认识他的。”秃子道。 “对啊,对啊。我们跟他不熟。”滚刀肉边盯着名叫唐沫的女子,边咽着口水说道。 “什么?不认识我,死胖子你忘性可真够大的。”我道。 老道提醒我,“咱们来这不是说废话的。” 我说:“知道,知道。各位,我先把门关上。” 唐沫道:“哼,关门干什么。有本事别做见不得光的事。” “懒得理你,各位,言归正传,我和单老前辈这次前来是因为我们在鬼倒洞里捡到的两件明器。”说着我让单大拿出黑细铜盒和黑布包裹的玉佩,道,“你们几个看看有没有认识这玉佩和黑盒子的,我感觉这两件明器不是那么简单。” 王专家看到此二物脸上突然间笑意全无,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两件明器!这两件是邪物,快把它扔掉,扔掉啊!” 第七章 螺纹+第八章 乱 第七章螺纹 王专家神色惊恐,差点将手里的饭盒打翻在地,还好唐沫反应速度快,及时接住了饭盒。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到唐沫,只是一瞬间被她超快的反应给雷到了。转眼过后便反问王专家为何说这两件物器是邪物。 王专家哭丧着脸,硬是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把抢走我手里的玛瑙幊,放在地上做祈祷状,随后让唐沫将这两件明器找一块荒地草草埋掉。唐沫根据王专家的口述拿了一块黑湿布,借着黑湿布拿起玛瑙幊,说话便要拿着往外走。 我见唐沫就要迈出门,忙拦路道:“等等,你要干啥?我和老道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明器,就算我们不想要也轮不到你去埋掉啊?快拿来,我告诉你啊,别逼我欺负你,拿来吧你。” 我伸手一抢,唐沫左手一转,正好擒住我的左右手,我把腰一低,唐沫又使出劲,这下我的两条胳膊想要活动都很困难。我瞥了一眼老道,“你还等啥呢,过来帮我啊。” 老道会意后大步上前,一把采住唐沫的右臂,由于视觉弱光所以看不清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一声妩媚的呻吟,玛瑙幊掉在我的背上发出很闷的一声响,虽说这玛瑙幊不大且轻稳,但砸在人身上也是疼痛交加,万般难耐。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唐沫捂着脸站了起来,借着劲还踹了我一脚,“废物reads();。” 我站起身来刚要还口,迎面就是一拳袭来。恍恍惚惚的看见唐沫火冒三丈,老道拿着玛瑙幊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我想拦阻两人,这时病房的门开了开,走进来两位穿白大褂的大夫,和一位拿着温度计的护士。后来发生什么我不清楚了,只是心有不甘,我遇到的女人都比我能打,尤其是这个泼妇,跟只母老虎似的。不由分说上来就是几拳头把我打昏在地,可是一个人的反应怎么可以如此之快,不知道林晴现在怎么样了。 眼前的亮白刺痛着我的眼,我透过光芒逐渐看清了周围的世界。我猛的一起身,叫道:“人呢?!” 护士抽走我嘴里的温度计,说:“还人呢?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这脸,可是丢大了。唐小姐来看过你,只不过她摇了摇头就走了,让我给你捎个话,你醒来没事的话就去1223找他们。这是原话,行了,你没多大事了,不过脸上的药布得多裹几天。” “哦,谢谢啊。”我摸摸自己脸上的药布,又照照镜子,整个儿左脸都包上了药布。妈的,这泼妇怎么这么狠,这笔账一定要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先给她来一棍子,然后…… 我摇摇头走出病房,看了手机上的钟表,已经步入是星期二了。我钻进电梯里按下1223按钮,找到病房大步迈了进去。单大正和老叔等人吹牛他年轻时做过的种种风流之事,连王专家听得眼珠子都直了,忙问:“那个女的最后怎么了?” 众人见我走进来,脸色稍变。我问老道那两件明器在哪,老道拍拍胸脯,跟我讲述了昨天晚上我昏过去后发生的情况。我被打昏后,首先是两名大夫和护士把我抬了出去,转到楼下病房治疗。老道和泼妇争执不下,多亏王专家实时制止二人,商定数时终于达成一致。 双方决定当场关门闭窗拆开这黑细铜盒,一看这铜盒其中蹊跷。但不论众人怎么出谋划策,这黑细铜盒始终打不开,只得将黑细铜盒交予老道。那块玉佩众人也都看得一清二楚。半圆状,外部光滑细嫩,内部镶有红宝石,正反各刻有半个字,其一半字是土,另一半字是十。 我猜想这有可能就是找到扁鹊神冢的密语,可是这土和十能拼凑成什么字呢。《分金定穴》中记载有土一字,五行之土,是地之所吸之气,凡物皆生于地之,土中可容物,乃倒斗者须知者一。可这《分金定穴》中也不曾见过这十字的记载,既然这两个字合在一起也不念字,那为什么骨女墓会出现这块玉佩呢?这六块玉佩如今只找到了一块,另外一块在陈四爷手中,那剩下的四块玉佩在何处? 还有这块玉佩是谁放在骨女墓里的?我围绕着这些线索,想通过这中间的一丝纰漏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于是便让老道交出玉佩和黑细铜盒。如果这里面真有蹊跷,应该早就露出了马脚,可是这黑细铜盒周围皆是碧蓝悠悠,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倒是这上面的一些精致细纹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盒子极为轻巧,握在手里滑嫩感十足。我向王专家要来一块放大镜,在放大镜下黑细铜盒的纹路显得极其繁密,我越看这黑细铜盒的纹路越是感觉很熟悉,于是便对众人说:“我好像在哪见过这黑盒子的纹路,就是想不起来了。各位,我感觉这个黑盒子不会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这上面刻的是龙身蛇头凤尾鹊足,但这四种动物拼在一起就是四不像了。可是我怎么看这纹路怎么他妈的这么协调呢,我懂了,老叔你记不记得咱们在百棺秘见到的北海虫螺,那上面也有和这相同的纹路。” 老叔从背包里拿出北海虫螺,我接过后用放大镜对比了一下,果然和我意料的相差无几,这北海虫螺和黑细铜盒之间一定存在着某些联系。我心想在场的无不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当然除了三桂和我。 我递给老叔和王专家两个老古董仔细查看这虫螺的螺纹,而我则是和秃子等人研究这蓝盒子玛瑙幊,说是研究,其实我半点头绪都没有reads();。秃子拿着黑细铜盒摆弄了半天,道:“我他妈的怎么看这盒子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第八章争辩 我问秃子哪里不对劲,秃子抬手一照,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射到这黑盒子上,突然黑盒子的颜色一变,仿佛褪了色一般。我看着黑盒子逐渐变换颜色的模样,心想莫不是这黑盒子还有东西在里面?可刚才我都瞧了个遍,也没见这黑盒子有端倪。 日光透射之间,黑盒子褪成花酱色,到后来简直就和油彩画别无两样。玛瑙幊上映衬出一处图案,众人见有门道,乌央乌央全围了过来。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泼妇唐沫从门外走了进来,我之前一直被她狂打,没注意她的容貌。 想不到这王专家一脸的磕碜相,生出了这么好看的女儿。不过我对她的印象并没有她有多好看而改变,泼妇,永远是泼妇。 唐沫走进来见众人正围着黑细铜盒,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顺手把门关了上,我没搭理她,继续抬头观看黑细铜盒这一奇特的现象。王专家迎手让唐沫坐在三桂身边,唐沫问道:“这盒子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老叔指着黑细铜盒说道:“你们看顶部,好像有字,这字念什么?谁知道?” 我从秃子旁边蹦起来,差点刮到三桂和唐沫,拿过秃子手里的黑细铜盒,这上面的字是个鱙,刻的非常规正。如果有一个四字词语能够形容花酱色的黑细铜盒,只能用巧夺天工了。虽然这个成语有些不太恰当,但我也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这个文字了。 鱙,土,十。这三个字有什么关联呢?还是,这个鱙字和土十根本就没有关联?鱙是一种上古灵兽,传说远古时期,人们曾在一些海里见过这种怪物。央马国创造的古洛文中记载过鱙的意思,就是一种形状很小的鲑鱼,只有手指大小,但是只要碰到属木,属土,属火,属金之物或人,浑身就会聚满电流,以放电从而臭名昭著。 我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因为这种鱼是专门吃腐肉的,而且大多是成群游荡,猎杀活物。两腮之间遍布细刺,刺刺有毒。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这鱙和土十二字的关系在哪,便向众人提出这一观点,不料还没等我说完,就有人提出了反驳。 唐沫很不服气的抢过我手里的黑细铜盒:“你怎么知道这个字念鱙(yao)的?我和我爸在中究院工作那么多年,还比不上你?还有,你怎么就知道鱙是一种动物?” “我就知道这个字念鱙,你管不着。” “你,你找死。”唐沫采住了我的衣领,我手中的黑细铜盒一抖,往地上掉去。秃子手疾眼快,双手一动,稳稳接住了黑细铜盒。 “都给我闭嘴!”王专家吼道,“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闺女呢!李天,你别搭理他,从小就惯坏了。你继续说。” 滚刀肉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叫骂道:“有完没完!你们耽误到大爷睡觉了!” 唐沫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捂着脸呜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滚刀肉一惊,忙问道咋了咋了,这时候没人会搭理他。滚刀肉没明白怎么回事,赶紧下床追那个狐狸精去。其实没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那么多人一块儿看向她,女孩子,自然是挂不住脸。 我拿过黑细铜盒,对众人说:“这盒子虽然模样漂亮,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reads();。这盒子表面呈花酱色,四周却显得枯燥干裂,就像花生酱没有了花生,颜料没有了颜色。我看这机关就在这黑盒子的四壁。你们有没有人知道这种机关的开启方法。” “头子,你觉得有没有点儿像刑法中的点缀?”秃子啃了口酸梨,使劲活着眼说道。 “点缀是什么?”我问老叔道。 “一种酷刑的杀人机关,点缀是将人放在冰库里冷冻半个小时,等人还剩一口气时,在冰库四壁放上朱砂丹,用铜棒敲响冰库四壁,在四壁处用铜棒各敲四声,代表魑魅魍魉收魂四次,第一次是贪魂,第二次是色魂,第三次是道魂,第四次是人魂。这种朱砂丹可以让受刑者痛不欲生,估计到最后应该是活活疼死的。”老叔从我手中接过黑细铜盒,摆在床上敲响四壁,总共十六下,只瞧见那黑细铜盒顶部一开,里面划出一幅皮纸。 我一闻到这股味道,胃里就一阵翻腾。王专家神色有异,怕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问王专家想起了什么,王专家拿着那张皮纸刚刚准备要打开,就被我的一句不经意的提问给止住了。王专家放下皮纸,说道:“这皮纸是用人皮做的,据这皮纸来看,年代久远不说,一闻这股味道,第一先想到的肯定是麻药味,其次才是人肉味。这人皮的主人生前肯定受到过残忍的酷刑,热水里煮沸的人皮肤舒张,所以说这人生前肯定被高汤炖煮过,这里面掺有大量的麻药,为的就是不让盗墓贼产生疑惑,但是时隔千年,麻药味虽然淡在,但嗅觉稍好之人,一闻就能够闻出来。” 王专家打开这张人皮纸,里面是用毛笔画的一副地图。毛笔的颜色随着岁月的侵蚀逐渐淡去,但也是有些图案呈现在人皮地图上,人皮地图中央画着一座湖,湖四周密密麻麻着布满了机关,所有的路全部通往湖中央。 人皮地图上端标有“鬼水”二字,这就更加断定了我和老道要前往的目的地。王专家翻过人皮地图,地图背后血迹斑驳,刻有两个血字:戏始。 “这是啥意思?”三桂指着“戏始”两个字,眯着眼睛说道。 王专家拿着人皮地图,叹道:“游戏开始,这是挑衅的意思,墓主在向咱们宣战。” 我笑道:“宣战?这怎么可能?墓主怎么就知道有人来盗他的墓?呵呵,笑话。” “不是笑话,有可能这墓主只是个不知情的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他的丈夫。”老叔道。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只是猜测,看来我们有麻烦了。”老叔眉头紧皱着,显得十分苍老。 一直沉默的老道开口说:“我同意李忠的说法,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去浙江鬼水找到第二块玉佩。你们几位在此养伤,我带着李天先行一步。事成之后我来找你们,咱们一起商定下一块玉佩的去路。” “我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呢?为什么要带着我侄子,凭你的身手,完全可以自己去,向您这样的老前辈德高望重,想要找个明器也不难吧。”老叔这句话也提醒了我,老道为什么偏偏要带我去呢? 单大生性喜财,却又极喜欢刺激,孤身一人岂不是更好?单大顺手拿起个酸梨,道:“你说为什么?当然为了倒斗艺人不断后,呵呵,你说是吧?嘿嘿。” “嗯,说得好,说得好。可是你们两个人去是不是有点少啊,我看你还是再带几个人去为好,毕竟寻墓一事不是儿戏。”老叔按着手机,埋头说道。 第九章 打算 “可你们这几位行动不便,等你们伤好了,陈四可早就……” “陈四是谁?”秃子警惕起来,问道。 “一个朋友。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这探视时间已经超了。”单大握紧了手中的玛瑙幊。 “单老爷子,你这玛瑙幊随身携带想来也是不方便,还不如放在我们这里寄存。你说怎么样?”老叔放下手机,看着单大说道。 “这……这不好吧。” “没事,老头儿,我们又不会坑你。”我说。 单大不太甘愿的拿出玛瑙幊,交给了老叔。最终在老叔的逼迫下,单大答应了老叔,让三桂跟我们一同前行。这时滚刀肉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的惆怅。 没过几秒,唐沫又从门外走了进来,“我也要跟你们去!” 王专家一愣,拦阻道:“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跟过去算怎么回事?!” “爸,你不用劝了,我在门外都听见了reads();。” “这事回头再说。”我道。 “用不着你管,反正我是去定了,以防你们几个盗墓贼私吞!这都是国家的文物,不是你们个人的!” “你说私吞?!”我说。 “谁知道你背后还有多少没拿出来,贼,永远是贼。” ————————————————三分钟后——————————————————— 值班的女护士推着小车走进来,一看这么多男人聚在一起,忙说道:“你们干什么?不会到床上休息乱蹦什么?快都回床上去。现在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你们尽早出去,都快七点了,先把液输上。” 我拉着老道走了出来,那小护士嘣的一声把门关的很紧。 我拉着三桂和老道走出门外,唐沫也跟着过来,依旧摆着一副臭架子。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来了条短信。 我找了个借口,钻进厕所里,打开了短信,发信人是老叔:你小心点,单大不对劲。 “瞅啥呢?让我看看。”我的思绪很快就被一个老头子给打断了,我一回头,脑子一蒙,迅速的将手机屏幕关闭。不料这老头子竟说要把手机给他瞧瞧,我说这有啥好瞅的,几百块钱的最破手机,垃圾中的战斗机,没什么好瞅的。 这老头子非但不听劝,说着就要拿起我手机,我一扭身,正好抵在门上。恰巧三桂正走进来,背着个包裹,一看我和单大正捆身相绑搂抱在一起,立刻踱步奔至二人身边,拆开了我和单大,忙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我不给他手机瞅,这不就不乐意了,行了老头儿,你想要回来我给你买几个。单大鼻子一欺凌,甩门走了出去。我长舒口气,对三桂说了短信一事。三桂听后,提醒我此去一行还得多加小心,以防单大暗中作祟。 我说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容易,三桂推搡了我一下,“我怎么不能?李天你少瞧不起人,要不是我小时候救了你,你现在指定在精神病院里胡言乱语。” 我和三桂胡掰了几句,走出门外看见单大和唐沫好像在密谋着什么,我问唐沫:“你老爹不用你照顾了?我说你呆着没事添什么乱,好说歹说你都不听,我告诉你,你要是跟我们去,就得听我的安排,一切行动都听我指挥。” “凭什么?你算老几?连我都打不过,还扯什么?要听也是听单老前辈的。” “随你,随你。老道,走吧。”“你们干什么去?”“现在晚上七点半,你说干啥去?” “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去私藏明器?”“我说你这娘儿们找抽是不是?” “你说我什么?我看你是皮痒了。你那半张脸也不想要了是吧!” ————————————四十分钟后———————————————— 北京堵车堵得很厉害,尤其是建筑群密集的一带,人流穿梭,等绿灯的人不下几百个人,开车的骑车的开11号的,多的数不过来,总之,北京这地界,除了人,还是人。我不断的催促司机师傅快点开,几分钟后,出租车缓缓地停在我家楼下。 我带着老道和三桂,还有泼妇reads();。来到张哥的烤串摊儿,随便选了张桌子,要了一百多串烤串儿,几瓶扎啤,和三桂海吃起来。期间我不时地向三桂打听王金定,三桂说一言难尽,我问他怎么个一言难尽法,可不料他也忘却了。 我见三桂喝得口不择言,便搀扶着他上楼去。时不时地向老道和唐沫望了一眼,确定没跟来,才开了门走进家里。刚一进家,三桂就放开了紧搂住我脖颈的胳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个苹果啃起来。 “这里面有问题,那个叫唐沫的女人好像在和单大商量着什么事情。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浙江了,要不然被人暗中算计了可不好。李忠也给我发了条短信,我猜测那个叫单大的人不会是我们所看得那么简单的。”三桂将苹果核扔进纸篓里,继续道:“李忠跟我说那个老道很有可能就是来看上了你的《分金定穴》和《寻龙诀》,我劝你最好不要跟他去,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李天,咱俩是发小的哥们儿,有啥话你就敞开了说。你要记住,自己家人是永远不会害你的。” 我点点头,手托着下巴,问三桂是怎么看出来的,三桂拿起在楼下打包的羊蝎子,一边啃着嚼着,一边拿起一串圆白菜递给我,我接过去又重复了一遍,三桂说:“你忘了我爸是干啥的了?那老爷子当初当警探时,恐怕咱俩还没出世呢。小时候一心一意想要让我当个警察,整天他妈的给我说些个科普知识,犯罪心理。我能看不出来?那个单大说话时脸部肌肉微颤,说明这人没说实话,说话时眼球转动,说明他在思考对策,双手做抓捏的样子,说明这人心里有鬼。我都说到这儿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还不明白。” 我说:“好,我会藏好那两本古卷的,现在火烧眉毛的是王金定和林晴到底去哪了,我怎么打电话也打不通。你要是侦探,就给老子说说,也好让我安安心。” “好说,拿钱吧。”“什么?!你别告诉我,咱俩分的二十万,你现在花的差不多了。” “妈的不就是几万块钱吗,我赢了后就还给你。我还得娶我的雨欣呢,行了行了,先借我五千,回头再还给你。上次下斗我没经验,这十几天你不在的时候我竟跟李忠他们探讨下斗的事了。赌石早就给忘了,明天不是不去浙江呢吗,你先给我拿点,这次顺卅我得到的都给你。这总可以吧,你先给我拿五千,我就跟你说说。” “不行,我这没钱了,就算是有,现在也取不出来。都存死期了,我身上就剩下林晴给我的几百块钱。”我掏出七百多块钱递给了三桂,三桂喝了口啤酒,说:“你要想知道林晴的去处,这其实很容易。林晴去的地方无非两处,一是医院,二就是李忠家。” “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晚上老叔告诉我的,林晴在李忠家养病。” 三桂啃着羊蝎子,“王金定,自打我回来,就找他不下四回,屡次碰壁。到第四次,王金定家里都关着门,公司也贴着封条。我问扫地的大妈,她说王金定是贪污公司的钱,给抓起来了。我就知道这么多,行了我先睡了。” 我抓起门钥匙,准备去老叔家找林晴说个清楚。刚一开门便看见唐沫和单大从电梯开门出来,二人看我着急忙慌的样子,上前将我拦住,唐沫瞪着我,“你想干什么去?” 单大和唐沫把我推进屋中,顺手锁上了门。我说我出去一趟,这两人死死的按住我,不论我怎么说,始终不肯松手。我急得怒上心头,一口咬住了唐沫的胳膊,推开单大正准备要拧开房门,我只感觉到后脊梁一疼,像是被什么动物的毒刺扎到一样,我蹲坐在地上,这时看见唐沫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处,没好气的让单大和三桂过来帮忙reads();。 我想稍微挣扎一下,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单大和唐沫抬到了沙发上。单大说:“娃娃,我知道你要干啥去,现在不是找女人的时候。那个女娃娃是受我所托,才不敢来打扰你。所以你啊,还是老实待着吧!” 之后我听到的全是单大和三桂唐沫三个人,叨叨鼓鼓的小声商量这次倒斗该怎么进行,我知道这三个人都是为我好,怕我为了个女人鬼迷心窍,于是,我就保持这个姿势一连呆了一天半,在三个人的密谋中,我听见了“龙眼”二字,此人是谁?为何我听得这么熟悉。 我突然间想起王金定的挂号信上也有“龙眼”二字,这封信是三十多年前的,就算那个龙眼还活着,想来也得有五十几岁了。我闭着眼做熟睡状,三人没了防备,自然声音也就愈来愈大,大部分密谋内容也都被我收入耳中。 原来单大的穿尸血子甲是跟着一位倒斗高手龙眼学到的,此人姓张,单单两字贵圆。我听单大讲这龙眼的祖宗就是盗墓鼻祖张三链子,心里扑腾扑腾的乱跳,难怪老叔会费尽心机想要收拢这位摸金高手。 单大让三桂给龙眼回了个电话,电话时长三十几分钟,我虽然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但是从老道的声音来听可以明白,单大是想请这位龙眼来北京,帮助我们四人去浙江倒斗,可这鬼水湖的古墓还不知道是谁的,不过我感觉像是那湘西尸王的古墓。 不是我瞎猜的,因为这倒来的明器上,种种迹象都可以表明,这湖里的古墓很有可能就是尸王墓。我听又要加入一位高手,心想这回是不用再怕了,有这么多高手陪着我,就算倒不来斗也死不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我的后脊梁才不那么疼痛,我睁开眼睛,看单大和三桂正小酒杯碰着喝的稀醉,唐沫正坐在我身边盯着我的古卷看,而且,边看还边用手机拍照。一时间,我脑子都要炸掉,但光凭打架这三个人我都打不过,得想个计策折磨折磨他们。 我苦苦思索,我醒来后这三人肯定认为我要报复,一定事先安排好了怎么治我。这唐沫的反应速度怎么这么快,我看世界反应大师安东尼也不及她。既然奈何不得他们,只有火拼了,那《寻龙诀》我藏在微波炉底下,这女人是怎么找到的。 我蹭的一起身,伸手抢过唐沫手中的手机,就着狠劲把手机砸了个稀巴烂。唐沫脸色刷的一变,我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那是我祖传的宝贝,岂能容你胡乱拍摄?!!给老子拿来!”我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脑子猛地栽在地上,我不知道自己昏过去多少次了,而这次昏迷,是我认为最长的一次。 “按理来说应该醒了啊?他娘的睡了一天,没吃没喝。”我听出这是单大的话音,透过话语里带着一丝焦虑。我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两双眼皮还在打架,我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困。我闻到自己身边飘荡着非常杂乱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但这股味道很像烤鱼的焦糊味儿,这几个人到底在做什么,一时很难猜解。 不知道我又睡去了多久,当我缓缓睁开眼睛时,已是深夜。寂静的小区不时有几只正在作死的野猫叫来唤去,引得楼上楼下的业主一阵痛骂。因为这个小区算是在北京较便宜的地界,就算一平米两万五,我也买不起,只能是暂时凑活租着住。 如果我要是一个月挣不了两万块钱,恐怕不超过四个月,我就没钱支付我妹子的天价学费了。闻着客厅里飘来的火锅底料味,便可以猜出来这几个人在我的家里做什么了。 我打开桌灯,肚子咕噜咕噜的连声鬼叫。这个时候,房间的吊灯被人打开了,由于之前在湘西受的教训,我本能反应的叫了一声:“谁?!” 第十章 龙眼+第十一章 盗墓(一) 第十章龙眼 单大揉着眼睛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伴随着的还有三桂。我一瞬之间,由极度惊慌转变到极度愤怒,伸手便要想去抽死这两人。但没想到身子一软,瘫坐在沙发上。这才想起自己有三天没吃饭了,于是嚷嚷着两人,好一番训斥辱骂。 我问三桂那个泼妇在哪,三桂灌了口啤酒,道:“早就走了,说是弄装备去了。我也不知道,爱他妈干啥干啥去,五天之后如果她不来,咱们就走!我一看那小娘儿们就满肚子的怨气,长得好看有啥用,我看连我的雨欣一半都不如!”说着他又从单大那里要了支烟,自顾自的点上,有一句每一句的搭着话,最后自己哭了起来。 我一看他这揍性,就知道章雨欣已经告诉三桂了。我是不想当这个分手人,净他妈费口舌不说,还得落埋怨。于是安慰三桂道:“行了,不就一个女人吗。林晴不是也要和我分手吗,我看你也别太难过了,都是同道中人。” 单大插嘴道:“娃娃,我劝你想开点为好,没啥大不了的。你要是真爱她,就在心底里祝她幸福。要不然的话,你就多他娘的倒几次斗,把钱挣出来。再把那个叫章……雨欣的女娃娃抢过来,其实这样的女孩子也不是啥好人,都跟比她大三十多岁的老头子睡觉了,还有啥可怜惜的,要在我看,就是个婊子!” 先前说的挺好,这他妈怎么越说,越不像人说的话了,我赶紧制止单大别再说下去,“你少说点,快去给我弄点吃得来,饿死老子了。我说你们是不是人?!竟然听那个悍妇的,她要你们吃屎你们也去吃啊!” “你说得对,不就是一个女人,有啥可在乎的。”三桂抹了把鼻涕,猛吸一口烟,“走!吃饭去!”我说你可别逗我了,现在上哪吃去,这都凌晨两点半了。 三桂把烟头掐灭,顺手扔进脚边的纸篓,“在北京啥没有啊,不就是找个二十四小时的饭馆吗,我有门道,穿好鞋,走!” 三桂把我和单大带到了一处很僻静的荒凉地带,要说在北京找个荒凉的地界很不容易,这三桂是怎么找到的这种地方。但我一想到三桂平常的狐朋鼠友,也就不足为怪了。我一瞧这饭馆的名字,嘿!真他妈的巧了。这饭馆的名字叫从阳小炒,牌子底下标着二十四小时营业。整和褶子季的店铺大为相似,走进店里,只有一个年轻人,身上背着一条黑布,黑布里瞧不清楚是什么,好像,是一根棍子。 那年轻人穿着一件衬衫,衬衫里面好像还有一身衣服,就像电影里的紧身衣一般。身旁有一个提包,提包显得极为干瘪,那年轻人吃着一碗河粉,不时的往河粉里加着姜水。我心想怎么有人这么吃饭?怪。 店铺上只有两个人在打瞌睡,一老一少,我一瞧就认出那老头子是谁了,正是我们认识的褶子季,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不时的向店门口瞥了一眼。这时他正好看见我们,我和他双眼一对,褶子季从摇椅上窜下来,踢了一脚伙计,“把门关上,滚到后院去。” 那伙计非常不情愿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去,好像是谁打扰了他的娶媳妇梦。伙计走后,那老王八蛋一把就抱住了我,先是一阵哭诉,但碍于单大,我也只好随场做作,和褶子季激动地握着手,我瞥了一眼那个年轻人,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我诉说了一遍这次的遇险经历,褶子季听完之后问我那玛瑙幊身在何处,我说放在家里了,这个档口,三桂左顾右盼的从怀里掏出那个玛瑙幊。三桂这一举动引起了那个年轻人的注意,年轻人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吃着河粉reads();。 单大则是笑了一下,对着那年轻人点了下头。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便问褶子季众人的来历,褶子季说:“你真是快人快语,我先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啊。” 褶子季拿着玛瑙幊走到年轻人面前,放在桌子上。单大笑着说了一句:“越南的鬼子打得怎么样了?” 那年轻人放下手里的筷子,抬起头道:“已经快死光了,就等你来收拾残局了。” 褶子季道:“前两天小李爷不是在家中静养的吗,这胡三桂和单老兄深更半夜就来到我这饭馆里,还带着一个俊女,说是要找个叫龙眼的人。后来我就认识了这位小兄弟,这小兄弟在我这里住了一天了,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吃一碗河粉等人。没想到真等来了贵客登门啊,季谋真是不胜荣幸。” 龙眼吸了口河粉,道:“浙江。”这个年轻人给我的最初印象就是少言寡语,总是摆着一副不易接近的臭架子,和秃子的性格极为相似,都是那种一枪打不出来个屁的人。随后我们胡聊了一些,这位年轻人始终不太爱说话,吃完河粉后,便呆呆的盯着电视里的杂技,喝了口茶水,听着我们几个人瞎掰起来。 褶子季握着这玛瑙幊,打开后里面空无一物,便问这里面的物件现在何处? 我说:“这里面的东西极其危险,我们做了处理,这您就不必操心了。您先看看这件明器值多少钱。” 褶子季拿着手电筒,把饭店里面的灯关掉。就在灯内光源灭掉的一瞬间,玛瑙幊全身晶蓝,经过手电筒那么一照,果然,玛瑙幊在光源下变换着颜色,手电筒透过玛瑙幊可以改变手电筒光柱的走向,除了龙眼,在座人无不为之惊叹。 就算是外行的人,也知道这玛瑙幊的价值绝对不菲,单大一生倒斗无数,对这些花花道子也是了解*。褶子季举起三个手指头,道:“这么古老的物件,就算往最低说,也能卖个三十万,几位爷,只要你们说卖,我立马就取三十万现金,现场成交,咋样?” 龙眼闷哼了一声:“你再往三十万后面加一个零也不够。你骗他们还成,骗我朋友单大可就别想了。” 褶子季托着手里的玛瑙幊,问道:“那你们想要多少钱?” 最终还是以三百五十万的价格成交了,但褶子季没那么多钱,只能暂时寄存在这里,然后等到买主来了,再以四百万的价格成交掉。他自己从中间那折扣,我说:“各位,咱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吧,这闷着声也谈不成事儿不是?” 褶子季大嘴一咧,“听说有个叫陈四的倒斗高手在鬼水湖一带出没,不知道几位感不感兴趣?” 第十一章盗墓(一) 这块玉佩和人皮地图实属在我们这里,难道这块玉佩不是我们所要找的?当初单大和我都被关在木棺中,这中间陈四爷肯定翻刮过我们的财物。我暗道不好,该不会被陈四爷给掉了包吧?那我手里的人皮地图和玉佩是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单大对我说:“不可能,玛瑙幊一直被我藏在鬼倒洞里,就算陈四看见了也不会注意一口破箱子的。不过我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他看见铜箱却不注意他呢?还是,陈四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龙眼低着头一声不吭,双目无神的看着电视里的杂技。那时龙眼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十分讨厌,一举一动都令人极其厌恶。龙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我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没想到他对着褶子季,道:“给我煮一碗馄饨,要牛肉馅的,放点生姜,快点reads();。” 褶子季愣了愣,龙眼又道:“怎么?你们这不是饭馆吗?我肚子饿了,钱不会少你一分的。” 褶子季冲后厨几个胖哥吼了两嗓,龙眼托着下巴双目无神,单大问龙眼有没有什么见解,龙眼低着头道:“你们那两件倒器,恐怕沾满了邪气。陈四用一些高科技测出来,所以才不敢触碰铜箱,我也只是猜测,我连明器还没见到,只看见这么个烂盒子,当然说不出来什么。” 本来我还抱着几线希望,但一听龙眼这样说,“哗”的一泡尿,全浇没了。我心想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这两件明器都经过王专家和老叔审核过,王专家是中究院的老师,老叔参与盗墓行当多年,怕也是不会看走眼。 单大说不用把陈四爷当个人,那就是个畜生。后厨的厨师端上了馄饨,龙眼抱怨了一句,就埋头吃起来。当晚我们几个人聊了很久,无暇之余,我关注了一下龙眼,这个人一宿没说太多话,只是一直吃。我有点担心,这个人这样吃不会撑死,可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我们闲聊了一晚,就各自散去了。约定好后天出发前往浙江,这几天我心里一直乱糟糟的,恐怕也是没见到林晴的缘故。我认得老叔家在哪,于是趁单大和三桂都不在家,自己偷偷溜到医院问老叔:“林晴是不是在您家?” 老叔点了点头,“是。她自己跑我家去了。” 我说:“你把门钥匙给我,我去找她。” “我这儿没钥匙,房钥匙在胡三桂那呢。”老叔这句话给了我当头一棒,滚刀肉在一旁插嘴道:“我说李天,你就不能想点别的,趁年轻,多倒几次斗,也好多存点钱。” 这两天我求遍了三桂,三桂用了各种方法岔开话题。期间我去看了我妹子,给她买了几百块钱的吃物,望着李萌萌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完的酸楚。可以这样说,我是个千古罪人。或许现在你不会明白,但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说这句话了。 两天后,北京的天空阴沉沉的,朦胧的灰色铺满了城市上空,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只剩下孤零零的我。我接到唐沫的短信是在九点十七分,就在我刚醒来不久,我起身踱门而出,这才发现三桂和单大两人早已不见踪影。 唐沫的短信是让我去花苑别墅1214号去和其他人汇合,我心说唐沫住在这种地方,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敌意,花苑别墅的房子,我估计我两辈子也买不起。两个小时后,一路奔奔*终于搭公车到了花苑别墅。 我按门铃单大把我迎了进去,商议了将近半个时辰,最终达成一致。先做长途客车,中途转火车,火车转客车,客车转出租车,出租车转木舟。 几经周折,算是坐上了火车,这俩火车包间空余很多,我不想四个人都挤在一个包间里,于是就掏钱请了买了三个包间的票。我和三桂一间,单大和龙眼一间,唐沫一间。本来我是不想帮泼妇买票的,但又碍于到墓里少不了互帮互助。 可没想到单大竟走进我的包间里,把三桂给轰了出去。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给林晴一条接着一条的发微信,林晴一条都没给我回。转眼之间烈日悬空,我心想既然小妮子没有要理我的意思,我还丢那人干啥。 这个时候,我想起苗岩山顶一事,便让单大说说陈四爷的往事。单大原本睡意四起,被我这一提醒倒来了精神。我关掉手机屏幕,开始听单大细说起和陈四爷的往事reads();。 深山老道单大年轻时缺德事做尽,便打算退隐山林不再摸金。要说这老道究竟属于哪个门派,他自己也说不准,老道最早是祖上传下的摸金手艺,自然名正言顺属于摸金派。但老道中途遇见龙眼张贵圆,后又和他相互为师,相互为徒。 龙眼是搬山派张三链子的后辈,老道和龙眼一拍即合,二人互相传授秘籍,自此便闯出一片放荡的江湖。龙眼和老道在盗阾王墓时,刚一下斗就遇见了阾王墓里的大粽子。 那粽子生得一张鬼脸,两只眼睛空洞黑煞,几乎占了大半张脸,头部的额头处几乎没有,全部被两只诡异的眼球占据。嘴和鼻子黏为一起,下巴很长,耳朵扁大。大粽子穿着一身官袍,手上穿金戴银,但要想得到那些宝贝只能想办法控制住这只阾王粽子。 有很多古墓都是从上到下一贯而通,这座阾王墓就是这样的葬法。那龙眼张贵圆闻到这片土底下有古墓,便抡起憭脊,就是我看见的那个用黑布包裹好的棍子。笔直的插进地面,这憭脊一触到地面,憭脊的机关遇五行而开,土皆是五行其一,只见那憭脊的顶部展开一巨型旋风铲状,挥舞着地面上的尘土,顿时灰沙飞散,憭脊使用稍有不慎便会令人丧命。 几分钟后,地面出现了一层两平方米的大洞,直通向阾王墓的棺室。老道拿着旋风铲就要一冲而下,龙眼拦住他,往棺室里扔了只家畜,家畜掉进墓室就摔得够呛,但还有口活气儿,就说明这间棺室没有毒气隐没。 二人放下心来,老道跳进洞中,双脚撑着身体往洞底划去。这个时候那棺椁的板盖突然间动了动,里面的声响越来越大,似是有猛鬼在哭嚎,凄魅的鬼哭音刺痛着老道的神经。老道拿出黑驴蹄子叫龙眼瞧好了,那大粽子一蹦而出,老道以极快的速度丢进了大粽子的口中,粽子叫了两声,龙眼抡起憭脊,只见白光一闪,随后尸头落地。 二人拆卸了这大粽子身上的金银宝石,老道屁事儿太多,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这个时候,从墓室里传来一声声女子啼哭之音,这样听去显得十分恐怖。龙眼道了一声:不好!鬼灵收魂了!你先跑,我殿后,对了,这本《藏心搬山经》替我保管。 随后龙眼便挥着憭脊,老道没跑路,留在龙眼身边,说是要看看这鬼灵是何许怪也。龙眼瞪了老道一眼,女鬼啼哭的声音愈来愈大,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个对策赶走这鬼灵。 这个时候,从棺室中刮起一股阴风,随着女鬼的指示落到老道手中的不灭烛上,这不灭烛是开过光的正物,墓里邪物颇多,女鬼的邪气压不过这不灭烛,只能另寻他计。 双方僵持不定,虽是想跑掉,但洞口离洞底太远,恐怕刚要迈步就被女鬼扑死。龙眼不能让女鬼一点点的吸食自己和单大的精气,只能想了套说辞,让单大逃离此洞。老道也不是傻子,自然之道龙眼此番作为定是想要救舍自己。老道把手里的十二年黑驴蹄子扔向女鬼啼哭之向,那女鬼一闻到黑驴蹄子的骚气味,果然不哭了。 突然间,从棺室里传出一阵的狂躁尖叫,一声比一声响彻人心,听着格外刺耳扎心。龙眼瞥了一眼老道,老道那时年轻气盛,哪里听得了这种鬼话音,双腿颤抖不止,龙眼握着手里的憭脊,向老道一杵,老道一惊,张皇失措的跑出洞穴。 龙眼看老道跑了出去,心里安分不少。准备从背包里拿出驱鬼符,这才发现驱鬼符刚才被老道一块儿带了出去。龙眼抬头一瞧,一张雪白雪白的脸几乎要贴住他的鼻子,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没有眉宇,只是一张用人皮包裹住的脸,依稀可以看出人皮背后的脸的轮廓,可以看见鼻子凹出的地方,龙眼一叫,那张脸突然间化为一团黑气钻进他的身体里。 第十二章 盗墓(二)+第十三章 盗墓(三) 第十二章盗墓(二) 龙眼挣扎着想要以自己的毅力祛除女鬼,结果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开始破裂流血,龙眼张开大嘴嗥叫起来,*控制不住开始撞向四壁。老道在洞外搜刮着驱鬼符,却不懂得如何使用驱鬼符,但老道干瞪着眼也不行,急的火烧心头,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女鬼活活折磨死。 到最后,洞里没了声音。只是飘来一阵阵的冷风,老道哭泣了一会儿,带着包裹离开了。老道自从那次意外后,决心潜修《藏心搬山经》。 三年后,我听老道说是三年后,可这事情虽然听着有些靠谱,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引起了我的注意,这龙眼实际年龄也就二十一岁左右,那老道长得一副丑老面孔,少说也得有七十几岁,那龙眼最多不过是个90后,可能和老道年轻时倒斗?扯淡,反正我他妈的是不信这老杂毛说的,就算那事儿是真,也是单大和别人所为,怎么可能和张贵圆同去倒斗? 我刚想问老道,包间的房门被敲响了,唐沫冲我和老道吼道:“你们俩还吃不吃饭?!不吃我拿走了。”我问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那泼妇虽说是个美女,但我实在看不上她,就凭这人心怀不轨,就这一点,足以让我恶心一段时间。 我伸手一抢,扑了个空,就是离她的手不过二三十厘米,我用我最快的速度抢去她手中的包子,也够不到reads();。虽然这女的令人讨厌,但是反应却是很快的。我用左手抢去,她就用右手递给我,反而重复之,我怒道:“你给不给我?!” 老道实在看不过去,便说道:“女娃娃,你给他不就完了,何必取笑他的反应呢?”唰的一声,老道的右手一动,那包子就抢了过来,只是零点几秒,包子就到了老道的手中。唐沫被这一举动看的呆住,忙问老道是怎么练的。 老道咬了一口包子,包子里的汤水溅到单大的脸上,老道边抱怨着边让我给他找张卫生纸,我递给老道后,老道让唐沫坐在床上,唐沫听完后瞪了我一眼。我说:“你瞪我干什么,我可没招你。” 唐沫说:“不用了,前辈,你就这样说吧。我怕我一坐下,某人就该收坐床费了。” 老道招招手,道:“这娃娃可没那么小气哦,行了既然你不愿坐下,那你就关上门走吧,我和这娃娃正聊得尽兴,你这包子可真不行,一咬都是汤水啊。” 我说:“这包子就是这样的,你不吃给我,我也饿着呢。” 唐沫说:“前辈您忘了?刚才我不是问您怎么练的吗?您瞧您这记性。” 老道笑道:“这个技巧要从小练,你从小被人毒打,就会练出这个技巧了。” 唐沫“啊?”了一声,老道说没事就关上门吧,外面太吵了。唐沫没说什么,斜着瞥了我一眼关上了门,我他妈怎么越看这狐狸精越别扭呢,有时候,真想一巴掌扇死她。 我咬了几口包子,提问老道刚才所说的是否属实。老道目光中没有任何闪避,看模样不像是说谎。我问老道龙眼的年龄,老道想了想,道:“今年怕是也有八十多岁了。”我一惊,看来这老道的确是疯了。 我站起身来刚要逃开,便被老道一把采住,“你作甚?!”我说你这老头儿原来一直在耍我,怪不得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老道说:“你听我说,这事儿听着是有点不可思议,但他返老还童又不是我搞得,他要不掉进那长生泉,我也不会这么跟你说不是。” 我说:“什么长生泉?”老道说在塔克拉玛干沙漠有一处神泉,据说只有信仰神教的人才能亲临,他也不知道龙眼是怎么找到那处神泉的,他当时被一个道人给救了,那道人和他只说上一两句话,便快步离开了。 龙眼虽然劫后余生,但是心力体力都未恢复,那座墓修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处,龙眼迷失了方向,只能一路向东而去。龙眼越走越累,这个时候,天空出现了一道彩虹,龙眼深知这是幻觉,但那彩虹好像触手可及,将龙眼引到一处凹地。 龙眼累的汗背浃流,头一沉就倒在沙漠中。要说这龙眼命大一点儿也不为过,住在沙漠边缘的人们每到酷暑季节都得去沙漠里抓一种叫蟾唦的动物,这种动物外形酷似毒蜥蜴,但这蟾唦的尾巴可以制成中药,所以才有这么多的人去抓蟾唦。 等到龙眼醒过来时面前坐着三个汉子,一个女子,这四人见到龙眼醒了,忙给他灌了口水。一个人在沙漠沉睡过长时间,醒来必须要给这人灌口水喝,沙漠里的温度达到四十度,要是一直睡很有可能睡过去。 这些人给龙眼灌完冰水后,龙眼给这几个人跪下,连着磕了几个头,表达救命之恩。有个叫黑麦的农民,突然想要去抓蟾唦,自己一人拿起地上的收编篓子,提着水壶便朝着大漠深处狂奔而去。 那个刺眼的天,天空映不出的蓝。龙眼跟随其余人追逐跑掉的黑麦,这个时候,一声惨叫刺痛着众人的心reads();。龙眼意料到出了事,但自己身体内的邪气还没祛除干净,想要杀蟾唦不是很容易。 众人耗尽了体力也没找到黑麦的踪影,这时又有人发疯了,是那个女人,女人咬着舌头,鲜血哗的疯流,龙眼冲上前去阻止,为时已晚。身后的两个男人深信龙眼是地狱里来的恶鬼,纷纷跑路,龙眼暗骂着老天爷,咣的一声又栽了下去。 龙眼使劲睁开眼,看到的是漆黑的夜空,一片片的黑寂。龙眼想起老道口传的《分金定穴》,里面说过看天星的办法。多星照地,月光映影,则是东,反之则为西。无星照耀,无月照地,寻土迹,闻土气,找杂味,方可出去。 龙眼那时还不会听土之技,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很久过后,龙眼看到了上次救舍他的人一个在搭的帐篷里瑟瑟发抖,便将他打昏,背着救命恩人寻着采唦民的足迹走去,这个时候,龙眼跨过一座沙丘,看见了一片绿洲上,屹立着一座鬼城。 第十三章盗墓(三) 鬼城上灯火通明,似乎已经等候龙眼多时。龙眼只看见了鬼城下的绿洲,完全没有注意到绿洲上的鬼城。龙眼揉着眼睛,确定自己没看差,飞奔着朝绿洲边上的那口神泉跑去。龙眼拽着采唦民跳进了神泉,一瞬之间身体上所有的疼痛都化为青烟。 第二天早上,塔克拉玛干神泉。龙眼爬起来时看见采唦民正乜呆呆的望着他,龙眼问那采唦民姓甚名谁,采唦民一声不吭,龙眼怒道不说就掰下你的脑袋。采唦民一惊,身体蜷缩成一团,盯着龙眼很久才说出一句:俺叫陈四。 我听老道说那年陈四才十五岁,后来才拜在老道门下。龙眼带他四处寻路,龙眼和陈四顺着采唦民的踪迹,在和黄沙苦斗一天后,终于走出了沙漠。此时不管是搬山道人龙眼,还是采唦民陈四,都已经累的苦不堪言。 二人找到一家农户,休养了数日,直到农妇赶他们出去,二人才肯离开。二人一路靠着乞讨苟活数日,这个时候,老道在一家酒馆闷声喝酒,龙眼和陈四快成了落地乞丐。一路三步晃,龙眼多少还有些魄力,暂时能够支撑住。 龙眼一直教导陈四,宁愿饿死,也绝不能做苟且之事骗钱吃喝。但这陈四骨子里可不是省虫的鸟儿,不论龙眼怎么好言相劝,陈四始终改变不了本性。骗人钱财,骗人姑娘,骗老骗少,骗南骗北。这个时候,龙眼刚抓住陈四的脏手,准备痛扁一顿陈四。老道吃完喝完从酒馆里走出来,巧!这两个人四目一对,当时泪流泉涌。 老道问龙眼这个黑煤球是谁,龙眼说在沙漠里捡到的一个孩子,实在是恨铁不成钢。老道把龙眼和陈四带到酒馆里好一顿吃喝,三人酒足饭饱,又在附近的旅馆修养多日,那个年代是文革过后十年,也就是一九八几年的事情。 后来龙眼由于琐事不得不和老道分开,老道则是收下了这个徒弟,老道根本不会想到,这个蔫土匪模样的黑鬼陈四,以后会对自己的人生造成如此巨大的威胁。之后的事基本上我也都知道了,但是我总感觉在时间上有些不太对劲,老叔让我时时刻刻提防着老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老道所说的话是在搪塞我?我虽然警惕心不小,但是想起老道在苗岩骨女墓设身处地的救我和林晴,这种念头随之便被打消了。 老道说起先前的往事,声音多少有些颤抖,“娃娃,你要知道,我和龙眼,还,还有黑鬼陈四,我们所做的都是为你好。这次倒斗完后,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我要和龙眼一起去处理一些私事,你不要过问。你那个老叔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是,你要提防着他。我走后你继续寻找下一块玉佩,虽然陈四不知道下一块玉佩在哪,但是我们也要时刻提防着,毕竟,世道乱,人心难防reads();。我今天和你说的话,都要咽在肚子里,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包括你的基友胡三桂。。” 我点头答应,但心里又有很多的疑问,那龙眼掉进的神泉是否真有起死回生之术?这还不能妄下定论,因为现在我连这故事都不太相信。于是便去问老道这龙眼的实际年龄,老道皱了皱眉,道:“恐怕比我还得大上三、四岁。” 我惊讶不已,不由咂舌。原来这塔克拉玛干神泉真有长生不老的奇术,当真还是自己太过孤陋寡闻了。我扭扭身子,躺在床上,闻着包间里潮湿的床垫味,回想起很多的事情,自己真的就这样,就这样一直走在“贼”的阴凉小道上?我不知道。 我把车窗摇开,看着浙江繁华的城市,拥挤的街道,心头的思念也开始不断的发酵着。我起身出门,随便买了些吃食。走到三桂在的包间,推门而入递给龙眼糖包,没料想这家伙竟然不领情,害得我尴尬的举着糖包,吃了个闭门羹,这时三桂伸手抢去,道:“他不吃我吃!” 我笑了笑,走出门外,多亏三桂替我解围,出门看见唐沫端着一大盘的肉食,也不知道她是从哪淘换来的,径直端进老道的包间。我见有货可捞,便夺门而入,唐沫没说什么,放下盘子便走了出去,手里提着一大包的吃食向龙眼的包间走去。 一天后。 经过老道的故友我们打听到了怎么坐车去览口,览口是一个山村,坐落在鬼水湖的东南部位,村子里的人因为受过诅咒,没多少人敢去鬼水湖。整个村子是被列为现代化建设小康村,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也逐渐意识到“世上本无鬼”,只有人心里有鬼的道理。 但是不管怎么样,老一辈子的人还是不敢提及这鬼水湖的一些诡事。据说,鬼水湖底坐落有一座神庙,是当年信仰虺虺教的一名君王所建立,但这里神庙经常出现恐怖事件,所以当时信仰虺虺教的君王就将这座神庙填满水,挖了一个天然岩洞,岩洞和地下水相连接。倘若要是掉进那个岩洞里,恐怕不迷路也得被湖水的地心引力活活挤死。 鬼水湖神秘莫测,我听那位故友所说不像有假,有时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甚是惊恐,仿佛自己正处在鬼水湖内,那老头儿一边劝我们,一边喝了口水,不时瞥向我们身上的背包,有些恐惧的望着老道。 那鬼水湖里常年有水鬼出没,经常害死过路人。听那老头儿的口语,怕是不假。但老子,从来就不相信神鬼之说,全他妈是封建主义*搞得邪乎套子。可我们在苗岩骨女墓里遇到的灵异事件该作何解释,这也不能规划为科学范畴,或是,我们现在的科技还不足以解释一些难以解释的神秘现象。 在九几年,有几个半大的小伙子,夏天没地方洗澡,但又浑身热得难受,村里的人拦不住他们,只能任由他们去了。我这样说,一共去了五个,回来的,一个没有。没人知道他们遇见了什么,没人知道他们是否死在了鬼水湖里。 我感觉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之后有村民从鬼水湖边经过,看见湖边飘着一件咬碎了的衣服,衣服上沾染着黑血,血色浓密,衣服里溻着稀碎的肉沫,那村民吓得提着镐头一溜烟儿就奔回了家,再也没敢踏进鬼水湖一步。 有人传言说这几个人是被湖里的水怪给咬死了,那老头儿从柜台后颤抖着拿出一张相片,我抢过那张照片看了看,随后几个人都围了过来,除了龙眼。这照片上是一条说不清是什么东西,你说它是蛇,它不像;你说它是龙,我不信。 那个东西从水里狰狞而出,身形硕长,好似一条弯曲的神龙。三桂一指照片,“老头儿,你看这怪物的附近飘着的是什么?” 第十四章 诡异的照片 茶馆老头儿瞪了三桂一眼,从柜台上拿着一副破旧的老花眼镜,盯着三桂手指的那些黄光。诧异道:“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上面还有黄光呢?这黄光并不稀奇,这是我们这里特有的一种鱼,叫鱙,这鱼根本就没法吃,一吃就被电,在湖里还会放电。不过为啥这鱙会成群的出现在那怪物的附近呢?” 龙眼双手叉在胸前,头望着屋顶,道:“这根本就不是怪物,不过是一种变异了的大蛇而已,你说的鱙群似乎是想捕猎这条大蛇,仅此而已,没啥可值得说的,行了现在天色渐早,我们还是抓紧赶路为好,以免到了鬼水湖,天黑下来可不好。” 那老头儿一听那怪物是大蛇,顿时火了起来:“这怪物害死那么多黎民百姓,不可能只是一条大蛇,你看这身子,这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拍下来的。我可提醒你们一句,这倒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单大和我故交多年,他的本领我清楚,不过看你们几个后人,长得是一个比一个俊,恐怕……” “你拍的,呵呵,我就知道reads();。你们走不走,别听这老头儿瞎掰了,找个向导带我们去鬼水湖才是最重要的。”龙眼起身对众人说道。那茶馆老头儿闻言大怒,一嗓子把我们轰了出去,临走前那老头儿冲地上吐了口痰,骂道:“你们就等着吧,想进鬼水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老道刚准备向那*老头儿道歉,“砰”的一声,老头儿把门死死的关上。老道叹了口气,提醒龙眼说:“我们现在处于别人的地盘上,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龙眼右手一拦,道:“你不用管,我知道分寸。快赶路,少生事端,以免被别人怀疑。” 老道冲我们耸耸肩,便去找当地的大巴车坐往去向览口村,坐上大巴车后,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做拥挤,不足二十立方米的大巴车,挤满了男男女女,我身边坐着一位穿着朴素的女人,面容褶皱,估计也得有个五十岁左右了。 这车上除了我们五个异类,其余人都是一脸苦瓜相,那司机一开始还认为我们上错了车。我见整车没有一点声音,整个车飘满了热气,到览口村必须要熟悉一下周围的地理,只有确定好后才能倒斗,要不然冒冒失失的跟上次湘西之行一样,多少次差点死在里面。 我看这位大婶有些警惕,看样子是瞅我不像好人。上览口村少不了要住招待所,不知这位大婶是不是览口的人。是不是一试便知。我趁车内人都在休息,便厚着脸皮问那大婶:“大婶,我看您面容憔悴,想来是有心事缠扰?” 我这一句话惊动了车上的一部分人,一些男人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瞪着我,看得我很不舒服。大婶惊道:“你想干嘛,我没有钱给你。”我也是一惊,我要你钱干啥,我说:“您误会了,我看您面色憔悴,定是家中有事缠扰,我乃是一介风水师,偶尔也算命。我看您这面容,想来是家中的孩童不爱上学?” 大婶摇摇头,我说:“那是不是自家的家畜染上了病疾,绝对是这样,不会错的。” 大婶颇为诧异,道:“你咋知道的?神了,大师,你给我想想办法吧,我那十几只鸡可养了好几个月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帮我找找这几只*,我求求您,大师。” 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没猜对。我说:“我告诉您啊,您那十几只鸡在您家里待得太久,想活动活动筋骨,这任何家畜生来都不愿意受人指使乖乖的待在牢笼中,想必那十几只鸡定是早已西去。我看是找不到了。” 那大婶一听自己的鸡找不到了,顿时气得要杀了我,我见这女人上套了,立刻反转话题:“虽然这鸡找不到了,但是,大婶,如果您将我们介绍到招待所里,我看您丢鸡的几百块钱自然就出现在您的口袋中。相信我,没错。” 大婶皱着眉头,问我们是不是来倒斗的。这个时候,车体突然一晃,我趁势将三百块钱插进大婶的口袋中,原来是前面有一段颠簸的路产生的车体晃动。我说怎么会呢,这里山清水秀的,好了你看看自己的口袋。 大婶有些迟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惊道:“真有三百块钱!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我一定把您带到招待所,让他们好好伺候你们几位。不劳您说啊,我们那村可邪乎了,经常有小鬼……” 那司机师傅打断农妇:“你再废话我把你扔下去!”司机师傅瞥着后视镜,瞪着农妇说道。 大婶埋下头,司机师傅的做法谁人都可以理解,自己的村里有个邪性的湖,谁也不想总去絮叨这些破事儿不是。我见路程颇远,没个把小时是到不了的,于是就和大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脸皮就这么厚,我瞥了一眼身后的三桂和唐沫,两人嬉笑有余,某一瞬间我还觉得这两人挺配的,只是一瞬间reads();。 龙眼自己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抱着憭脊眯着眼,甩着一副臭嘴脸,老道虽然脸皮不薄,但也没有和我一样逮谁跟谁说话,也是眯着眼在想事情。我见众人都没有过多的言语,也就不再多话,和农妇随便侃了两句便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一开始我也没怎么注意这破地方,没料想大巴车越开,往前就越开阔,览口村山水清秀,果然是个现代建设小康村的样子,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几个小孩随意奔跑,司机师傅不耐烦的按着喇叭驱赶小孩,远处的屋舍飘荡着一缕缕青烟,颇有,一些世外桃源之状。 览口村虽然比其他的村落富有,但也是因为览口村坐落在依山傍水之地,远有山丘,近有湖泊。我死了之后要是能埋在这儿,该他妈的有多舒服。这个时候,司机师傅的一句话将我从梦境里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 我揉了揉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抬起头来看见大巴车上一个乘客也没有,我不禁暗道,这人都走得这么快?我起身刚要离开,大巴车门“咣”的一关,司机师傅一踩油门,疯狂的行驶在一片黑暗中。 我叫道:“停车!”由于速度太快,这速度可以有二百千米了。闷得一下子,我被惯性推倒在车上,后脑哗哗的流血,一时之间我分辨不清自己在哪里。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地铁里,地铁里拥挤着人潮,我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我起身想要离开,有个老太婆炯着眼珠子盯着我,脸色十分难看,我猜不出她下一步会做什么,只是感觉到这个老太婆身体毫无温度可说,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形容这个人,她的手接触到我的那一刻,我感到的是一阵阴冷,一阵灼热,这两种温度分别在我的肩膀上交替变换,所以我暂时辨别不了这个人的温度是冷还是热,恐怕也只能够用忽冷忽热来形容才比较贴切。 那老太婆想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我以为她有病,便想去拨开她长满老茧的粗手,我发现这个老太婆的力气出奇的大,像一只铁钳一样,夹着我的肩膀肉疼。我双手齐用都不能及也,这个时候我的目光随着老太婆身体的移动望向我对面的地铁玻璃窗,竟然发现我身旁的人本是闭着眼的,在玻璃窗的光反射后,对面的玻璃窗里的人群竟是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那种眼神和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举止十分的诡异。 我站起身来试图用吼叫驱走内心的不安与烦躁,但这些都无济于事,眼看着我的肩膀冒出又青又紫的斑迹,我心说这次怕是要栽在这鬼地方了。那老太婆头发半蓬着,始终看不见她的眼睛和面目,我挣扎着想要拼死一试,双手抓着老太婆的头发,这个时候我右手向前一抓,向后一扥,那老太婆的脑袋就跟着掉了下来,老太婆的头咕噜咕噜滚落在地上,竟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 此时我才发现,原来我身边坐着的人全部都没有面孔,所有乘客突然之间全部都站立起来,开始用他们那铁钳子般的铁手伸向我的头。我猛地一抽身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刚才一直都在噩梦之境。 车窗外的晴朗天空,车窗内的噩梦心惊。我说刚才怎么那么不对劲呢,醒来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周围一片燥热的空气,只剩下司机在疯狂的踩着油门,结果我脑袋一沉就栽倒在地,一蹶不醒,醒来后发现自己身边的人没一个正常的,心说还好是梦境,要他妈是真的,估计我现在已经去见马克思先生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突然间车子猛地一刹,我的头撞向前面的车座,我心说这司机也真是够缺火的,开个大巴车牛个屁。 当我暗暗骂道之后,抬起头看向四周时,发现整个大巴车除了我和司机,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第十五章 寄宿 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感和焦虑感从心头逐渐涌起,我紧张的环视着四周,司机师傅起身向我走来,这个时候,我看清了司机师傅的模样,司机师傅带着一个口罩,两只眼睛盯着我,很久才冒出一句话:“你他妈还等啥呢?!下车啊!” 我暗道看来自己是太焦虑了,于是背着包裹跳下了车。这个时候,我瞧见老道等人正在车旁等我,见我下车,个个儿都开始抱怨起来。我随便和他们侃了几句,便马不停蹄的奔向览口村招待所,一路上大婶不停地向我们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山珍野味等等,但当我问起这大婶附近的古墓之时,大婶脸色一变,一句话都不再说。 我吃了个闭门羹,便不再言语。我心想小康村果然是小康村,和湘西那个破寨子比,这里可算得上是世外桃源有佳人,但又想起茶馆老头儿的几句讽刺之话,心里变开始有些狐疑,这村子真像茶馆老头儿所说的,经常半夜有小鬼出没? 我不太相信这些灵异事件,但又有些后怕,不知道这三个晚上会不会睡好觉。大婶把我们带到招待所后,只说了一句话,便说自己家中有事,于是就快步离开了。“我跟你们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别看窗户外面,别去厕所,临睡觉之前准备个夜壶,住完之后赶紧离开,少在这村子里待着,我不是轰你们,这村子挺邪性的。” 大婶子说完之后,便提着包裹速速走开reads();。我不禁疑惑这村子到底有什么可值得害怕的东西,我敲着招待所的门,不知道是因为我敲门的声音太小,还是里面的人全他妈是聋哑人。但我们初来乍到,又不能太过用力敲门,万一人家真不给我们开门,就把我们几个晾在这儿,那我们可才真的算是吃了闭门羹。 这个时候,三桂火火的冲上来,扯着嗓子喊道:“有人吗?!开门啊!我们是驴友,专程来这里旅游的!!”我明知三桂是失恋之后想在异性面前充分展示自己的魅力,但三桂傻不愣登的乱吼一通,简直是丢尽了自己的脸不说,还拉上我一块儿丢人现眼。 我拦住他道:“你看这门边儿上写的是什么?”我一指门框,上面写着八个字:所小利薄,概不接客。三桂先是一愣,随后怒道,我一把用手堵住他的嘴,小声说道:“你傻啊,这不是明摆着让咱们往门缝里塞些钱吗?” 现在很多的旅游景点都有这种暗规则,当地举办旅游景点的负责人告诉全村乃至全乡人,要想共同致富,就得在门上写点儿说道,要不然可就枉费这一片大好山水了。村民们一听有找钱儿的门道,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谁不想自己多挣点钱? 我问身后的三人,道:“刚才那老娘儿们的三百块钱就是我掏的,这回咱们怎么说也得互帮互助了,三桂我俩穿的一条裤子,我也知道他没钱,自然就不找他要了。单老头子,不过这钱你可得掏一点儿,还有你这女人,也得拿钱,这,这个前辈,我们倒斗还得多仰仗你,你就随意吧。” 唐沫哼了哼鼻子,说:“谁让你给她的?我让你给了?真缺心眼,她又没把咱们带进招待所,还有你一下子就拿三百块钱给人家,你不也挺称钱的吗,既然你是土豪,那这次还是你掏吧,能者多劳。” 我睁大了眼睛,瞬时有股想掐死她的想法。我反驳道:“我要是不像那个女人打听一些事情,以后咱们都得着了道儿。再者说了,我也不知道我一拿就是三百块钱。” 老道招手让我们停止争论,道:“老子平生最看不惯这些事情了,我他娘的先把这门踹开。” 我见事态不妙,便拦住他,“你得了吧,你要踹开门人家更讨厌咱们了,算了,妈的大不了做一次善事了,等到鬼水湖着,老子不好好赚一笔誓不为人。” “不行,墓里的明器属于国家,你没有任何权利私自拥有,并且贩卖。这些明器,当然除了玉佩和地图,虽然这些是开启扁鹊神冢的钥匙。但只要那扁鹊墓里的明器全部倒了出来,所有的明器,全部都要上交国家,这是国宝,不属于个人私有财宝。” 我暗暗摇头,只要盗完扁鹊神冢,我翻遍了身上的口袋,拿出手中最后几张褶皱的五十元,伸进了门缝里。里面过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就当我认为自己又做了件错事时,龙眼上前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小打百元钞票,我冷眼一扫,至少有个一千多块钱,龙眼道:“这时候不能小心眼,要不然咱们几个人都要露宿野地了。” 招待所的门缓缓的向里打开,一个大姑娘美美的拾起地上的钱,刚要递给我们几张,貌似是嫌多了。从屋内钻出一个佝偻的老头子,花白胡子满脸褶皱的蹒跚而来,一把夺去大姑娘手上的几张钞票,随后瞪了她一眼,叫她回屋中收拾床铺倒茶沏水。 大姑娘相貌端庄,生得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留着两条马尾辫。听了老头子这般说,便不敢怠慢,连忙跑进屋中忙活一番。老头子扭头一笑,露出了几颗黄灿灿的槽牙,一看我们这大包小包的,便明白了我们是做什么来的,赶紧把我们迎进屋中,沏了三壶茶。 我放下包裹,屁股刚一沾到椅子上,只见那老头儿盯着我看了很久,我心说我脸上有没有字,你瞅我干什么,那老头儿指着我说:“孩子,我好像在哪见过你,你是不是姓李啊?” 我一愣,点了点头,那老头儿异常激动地说:“对了对了,你祖父叫李意中是吧??” 我说:“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您老人家还认识我祖父不成??” 老头儿一乐,道:“认识倒是不认识,不过在我们这个村,老辈儿的人可都见过李意中reads();。” “哦?怎么个说道?”我问老头儿,我祖父年轻时名满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我说这话有点儿过了,但我祖父在倒斗摸金行当里那可是有些名气的。 老头儿让他孙女给我们收拾好了床铺,便让我们去寝室收拾行李,其他四个人都很讨厌这个老头儿,道了声谢就走了。老道冲我使了个颜色,让我小心行事。我们这次来并没有带太多的倒斗行器,倒是带足了一样东西,钱。 没钱是不行的,这次特地带来了几万块钱的现金,五个人身上最属唐沫老道龙眼三人带的东西最少,三人身上只背了一个折叠式精简揹包,我和三桂带的东西可就多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除此之外也带了几件顺手的行器,比如神火手电筒,夜明烛,黑驴蹄子摸金尺仗,那摸金尺仗不单可以寻龙测水,还能够当做挖掘的行器使用,因为这次需要下水,所以我准备了一些潜水用的工具,尾翼,花里红(对付湖里大鱼的开天炸雷),潜水氧气瓶。剩下的就是一些杂物,不过那老道在来之前和我说了半天,他那里有闭水丹,我不放心才带了这么多的东西。 我把包裹递给老道和三桂,四人跟着老头儿孙女一块去向了寝室。老头儿见屋中只剩我他二人,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李意中当时来浙江盗过鬼水湖里的冥王墓,不过没有成功就走了,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走之前发生了一很奇怪的事。从那之后村里就经常发生这种怪事。” 三桂吼着嗓子喊了一句:“吃饭了。” 我道:“你长话短说,到底这村子里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我肚子可早就不听使唤了,从昨天中午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吃饭。” 李意中和一个瞎子四处打听鬼水湖,想要倒取湖中冥王墓里的明器,这个时候,二人途经览口村,听到村里哭声四起,原来李意中他们来的时候遇上了水鬼索命,村子里已经死了五个人,就是之前听村妇所说的那五个小伙子。 二人四寻有果,当下便打算去鬼水湖,但那几天鬼水湖附近的山林一直大雾弥漫,这雾一直铺天盖地的蔓延了整个村子,一时之间整个村子人心惶恐,都认为是鬼水湖里的水鬼作祟。 二人劝这些愚昧的村民,说这是自然天气,但当时村民全都非常的迷信,没有一个人肯听进去陈瞎子和李意中的话。二人去了一趟鬼水湖,去的时候,衣冠整齐;回来之时,衣衫破屡,村民见这两个人都活着回来,便都去问这二人是否遇见了水鬼。 李意中和陈瞎子也不知道遇没遇见,我心想遇见就遇见了,没遇见就没遇见,这遇没遇见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可是李意中和陈瞎子走在山林里遇见的全是雾,也分不清遇没遇见水鬼,只是感觉总有人在拽着他们走。 村民大失所望,李意中和陈瞎子在当地的村民家中暂时居住下来,他们并不知道,那个村民家中正有一个冤魂飘荡在此。要说这人走背字能连累到其他的人,这话一点儿也不假,李意中几人走后,村里便有人开始说自己在晚上看见对面的山林里有灯笼飘来飘去,有人说在屋子里透过窗户能看见一些,诡异的事情。 第十六章 暗中人 而村民们认为这都是李意中和陈瞎子所带来的邪晦之气,传染到了整个村子。老头儿说到这便打住,怕是不让我多想。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邪灵作祟。我敷衍了老头儿两句,便走到二号屋里去海吃一顿reads();。 临走前老头儿拽住了我,说了一句让我一个中午都没吃好饭的话,“孩子,这里很不对劲的。我劝你们还是打道回府,现在,还来得及。至少你没触犯他们的灵魂。” 饭后我躺在床上想着老头儿说的话,觉得这里面还是有蹊跷。村子里不会有那么多人共同看到他们所说的“鬼”,鬼本来就是人所编造的一种灵媒之物,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你就算说破了天,也是没有。 但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这个时候,我听见老道在喊我,由于之前做噩梦的缘故,我本能反应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屋子本来就小,脑袋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上下床铺的床梯,我边揉着头边推开门跑了出去。 走到屋外,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老头儿的孙女蹲在地上,像是在哭泣。我问老头儿发生什么了,老头儿说自己养了十几年的鹦鹉突然死了,鹦鹉嘴里被人塞满了棒子面儿,我越来越觉得老头儿和村妇所说之话有些道理,但又转念一想,此事可能是人为所造成的。 有人想阻止我们,不过这人是谁,还不知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四个小时后—————————————————— 晚间八时上下,我坐在自己的床上,上铺的三桂拨弄着手机,搜索着黄色图片。我暗暗无奈摇头,整个房间只有我和三桂两个人,这个时候,唐沫推门而入,脸唰的一红,叫我们赶紧穿上上衣到老道龙眼的房间。 我摇了下三桂,快速的穿好衣服。三桂还在欣赏着手机里的图片。我“呸”了一声,“你他妈有点儿正形。”我拽着三桂走向老道的房间,看见唐沫和老道正对着地图商量着什么,龙眼躺在床上发着呆,手里一直紧握着憭脊。 老道见我和三桂进来,忙让我把门虚掩上,然后让龙眼和三桂在门框守住,以防老头儿和他孙女在门外偷听。我坐在椅子上,老道指着人皮地图道:“这里,是我们要去的鬼水湖,也就是说,我们要想先去鬼水湖,只有经过这片山林。” 我问老道:“这片山林有什么不能去的?鬼水湖诡异多端,可这山林又没碍到鬼水湖的事。” 唐沫指着人皮地图上的山林说:“是没碍到,但是这山林里有很多邪物,我们现在置身在外,不得不信。” 老道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没错,她说得对。娃娃,某一时刻我竟然发现你身边的女人都比你聪明,你看这里,这片山林围着鬼水湖几乎有百分之三十,我们要另寻他路去鬼水湖,就得耗上半个月的时间,何况另外百分之七十也都不是环绕鬼水湖的,有两处,这里和这里,就是一片碎石滩,也非常危险,其他地方全是山路,这个鬼水湖四面环绕河流,山石,树林。可谓是风水宝地不差,但我们想要先到鬼水湖就必须从这片山林走。” 我说:“你没听见那糟老头子说吗?这片山林长年雾气弥漫,早上五点开始起雾,下午四点才逐渐散去。我看要是想进这片山林,不是那么容易,万一再遇见个鬼搭肩鬼打墙的,咱们在着了道儿可就不好了。我想咱们还是稳妥一些,这样也更保险。” 龙眼躺在三桂身边,三桂盯着手机,一言不发。龙眼瞥了一眼三桂的手机,笑了笑,便接着倒头睡去。唐沫颇为轻蔑的看着我,道:“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你在医院里吹得天大,原来都是弄虚作假的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李天,真是不负众望。” 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关键是咱们贸然行事,反而会落得个不好的下场reads();。” “闭嘴。” ——————————————————————————————————————- 我心想,也是。鬼门关都游走了好几回了,记得老叔跟我说过,该经历的总要经历。既然上了这条“贼”船,还怕个毛球。自从上次在湘西苗岩一次遇险后,活生生的一群人说死就死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命里的定数。 我一想起林晴,心里的一块儿肉就开始疼,回去之后,必须要找她说个清楚。尽量把婚事办了,我发现林晴有时候心胸十分狭隘,因为一丁丁小事就会发火。女人都要靠男人细心地呵护,林晴也一样。 我摇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沉鱼落雁的时候。我不再吱声,只要将这六块玉佩凑齐,打开那扁鹊神冢的墓,找到不老仙丹,随便找个借口说自己退隐。我任由那泼妇唐沫信口开河,老道纠正着唐沫道:“我会划船,但是我们还得需要一个向导,来带我们去山林,事后可以给他点儿钱,但我看这村子里的人没人爱去。” 唐沫说:“到时候我出高价,就不信没人拼死一试。” 老道说:“我们划船来到这湖的中央,然后留下一人在船上接应,其他人全部跳下湖中找到湖底找到神庙,然后再让船上的人跳下来。找到墓室的入口,准备好行器,记住,不要顺其他任何东西,只要玉佩和地图。这期间我们可能遇到那个酷似神龙的怪物,到时候听我和桂圆指挥,其他人趁势开枪,记住,用格纳特冲锋枪瞄准怪物的眼睛。那些会放电的鱙暂时可以不管,人若犯我,我才犯人。” 这个时候,三桂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指着门外打了个手势。我们会意后收起人皮地图,大妹子推门端上了一盘杂果,冲我们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我心说这鹦鹉死了刚不到一天,这大妹子心理素质这么好? 我们和大妹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说着就到了晚上。大妹子被老头儿一声吼到厨房,大妹子似乎还有很多话没说完,悻悻的离开了。 —————————————————————————————————————— 夜半,十点。 我享受着窗外吹来的清凉夜风,摆弄着我的破旧手机。这个时候,我想起白天老头儿对我说的别看窗外,别出门外一事。心说哪有你妈那么多的臭规矩,老子倒要看看,窗户外到底有没有你所说的鬼提灯。 我起身向窗外看去,一片泛廖的黑暗,除此之外,再也别无他物。 我呵呵一笑,刚要回到床上,这时看见远处山丘上有一处红光忽隐忽现,离我越来越近,在离我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时,我叫了三桂,三桂有些疑惑,但见我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也跳下床看向窗外。 那提着红灯笼的影子离我们越来越近,转眼之间,就已离我们不远。那个影子逐渐把头扭向了我,我下意识的关上了窗户,突然间那个影子来到窗户前,猛劲撞着玻璃,他那张脸咣的一声,贴在了窗户上。我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心里暗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看不到他的身子,只能看见他的脸,我越看这张脸越觉得浑身难受,这张脸就像被剥了皮的人脸一样,满脸皮肉血裂,眼球暴露而开并且正死死的盯着我。 第十七章 鬼提灯+第十八章 死亡即视永生(一) 第十七章鬼提灯 这张脸像极了美国大片行尸走肉里的丧尸,尤其是那张脸,邪恶而且扭曲,嘴里露出的几个少有槽牙也一张一合的,我想起在苗岩山地洞里遇见的绿皮骨尸,这一想不要紧,这两张脸越看越像,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张血脸毫无人样可说,就连那两只发白的眼球都变得血丝膨胀,窗户上湿了一片,都是被这张血脸给染红的。这个时候,我和三桂都早已忘记了尖叫,因为嗓子不知道怎么了,一时间沙哑的一句话也叫不出来。 我只能看着面前窗外的这张血脸,身体却禁不住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粽子我不怕,但是这丧尸我还是头一次见,就在我一眨眼之后。那张脸诡异般的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一样,但是窗户上的血迹斑斑还是令我惊恐一震reads();。 三桂大叫着冲出门外,我看着那圆弧般的血迹,忍不住也跑了出去。三桂的话音传得很快,我带着众人火一般的赶到寝室内,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由狠狠的抽了一口寒气。 我颤抖着指着窗户,刚才很明显的血迹,现在,竟然一抹血丝都没有!我们才出去不到十秒,这血迹竟然自己奇迹般的消失了?!还是,那个丧尸又回来把血迹抹干净了?我走到窗户边上,指着窗户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刚才这有一大片血,现在怎么一点儿都没有了。你们要信我和三桂啊!” 唐沫随便说了一句,“无聊,我回去睡了。”其他人嘲笑我们俩没魄力,便纷纷走出门外,只有老头儿和他孙女在原地伫立着,许久孙女才说出一句话,“我劝你们一句,赶紧回去,邪灵已经找上门来了。” 说着老头儿孙女指着窗户,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窗户边缘有一处很小的碎裂痕迹,明显可以看出是撞击而来的,如果不仔细看去,完全不会看出来。那玻璃一贫如洗,就像新买来的玻璃一样,和它旁边积满尘土的玻璃毫不相称。 老头儿有些恐惧的盯着窗户外的一片黑暗,扶着孙女转身就要走掉,我拦住道:“什么是邪灵?这个村子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有我们看到的那张模糊的血脸,那是什么?那个红灯笼是从哪来的?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老头儿让孙女先出了去,转头对我说道:“我跟你们说过,这个村子不正常。你们不信,这都是你们自己找苦吃,怪不了任何人。还有,在你们两个人的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在跟着你们,从今往后,这个人都会跟着你们,直到你们死去。” 我心一颤,于是猛地回过头瞅,三桂也本能的向后回过头去,但是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寝室里昏暗的灯光映出两个人的影子。不知不觉的,我也有些异样的感觉,那窗户边缘的血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一样。 “你怎么看?我感觉这是人为的。”三桂坐在床上,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之态对我说道。 我愣了愣,道:“你说他是人为的,你有没有证据?” 三桂说道:“那为什么这张血脸会出现在我们的寝室里,而别人……” “啊!!”从隔壁传来一声惊叫,我能断定这是唐沫的声音,从她那尖叫声中我可以看出那女人也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我甩开步子向隔壁寝室跑去,我一脚踹开了房门,唐沫一惊,脸先是一红,赶紧把被子往身上一遮:“流氓,你干什么?!!” 我舒了口气,唐沫的房间里有只跟蟾蜍一样大的动物,吐着信子身体变换着颜色,老头儿走进来一惊,忙说道:“这是我的蟾唦,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老头儿抱起蟾唦,夺门而出。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唐沫瞪着我,眼眶里挂满了泪水,硬是不流下来,似乎是在等着我道歉。我看着唐沫的俏脸,心想不就三个字,刚想说出来,这时唐沫把枕头死命的扔向我,哭喊出来:“你给我滚!” 临走前我哼了一句,“老子不会滚。” 我把门一摔就后悔了,只听见里面强烈的抽泣声。我心想又得罪一个,心里祈祷着别半路把我杀了就好,这个时候,三桂从门外探出头来说着:“我们明天就起程,但是得找个向导带我们到山林子。这个地方确实和那糟老头子说的不太对劲,对了,刚才我听见唐沫尖叫一声,怎么了?” 我关上门道了声没事,三桂躺在床上,挺没正行的说:“你把人家怎么了,这哭的声音挺大啊reads();。”我没理他,回想着刚刚发生的诡异事件,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有点儿多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旦日下午—————————————————— 远处的鬼水湖冰蓝应天,最终我还是决定轻装上阵,和其他人一样,背了个折叠式精简背包出发前往鬼水湖。不知是怎么回事,那老头子非要将自己的孙女当做我们倒斗的向导,我心想莫不是这老头子想从中捞上一把,老头儿苦求了半天,我们劝了半天,老头儿百口莫辩,我知道这老头子心里在想什么,但这老头儿还是拗不过我们。 突然,老头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几乎要哭出来:“我们爷俩儿孤苦无依,平常也就靠着挖些人参,但这人参是一年也找不出来四五根呐。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你们五位就让她跟着去吧,她把你们带进山林里就回来,等你们挖到宝贝时别忘了我们就行。” 老头儿说有一有二,我心说你想得还挺好。我看了看其他四人,经过几分钟的商议,还是决定带着老头儿孙女,老头儿这孙女叫陈灵。 在陈灵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走出了村子,逐渐走进山林的范围。我刚要问那陈灵鬼水湖附近有没有人家,便想起之前鬼水湖水鬼索命之事,鬼水湖如此邪性,哪里还可能有人居住? 但碍于眼下我们没有船只可用,只能潜水深处寻冥王墓,怕是中途杀出条怪物来,也是够我们受的,没准儿我李天的小命就要晾在这儿了。不过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陈灵介绍说这附近有几户人家,不过都是些孤寡老人,无儿无女就像她和她爷爷一样。 但当我问起陈灵附近有没有船只之时,陈灵摇了摇头,说这里在很久前有过船只,不过在鬼水湖没飘上十几分钟就被吸进湖底去了。她表示这些也都是听那几个孤寡老人道听途说来的,至于是否真的像陈灵所说,有水鬼吸船一事,还要亲身验证才能知晓。 第十八章死亡即视永生(一) 我们刚一踏进山林,便闻到了一股随风飘来的幽香,像是一种植物发出来的香气,但这种植物是从哪飘来的,就连在村子里住了二十年的陈灵也不知道,只是听老辈的人讲山林里比村子还邪性,一旦起雾,想走出去就不可能了。 我们进山林是在下午五点半,雾也早就散去了。这里虽然被称作獾猴林,但我却一只猴子都没见到,而且,这里连个山沟沟都看不到。一眼望不穿的绿林,脚下的土路似乎都在映视着不详的信息。路上不时飘有落叶,给这条土路增添了一丝萧瑟的气息。 獾猴林的树木参差不齐,有的高直天,有的齐头宽。总之,要让我用词语来形容这个诡秘的境地,我还真找不出什么可以形容的词语,你说这里风景宜人,确实不赖;你说这里恐怖阴森,也不为过。反正这林子给我的感觉就是在这两种意境里来回逛荡,总也找不到一套合适的说辞来诉说这个令我汗毛竖立的地方。 我暗道这股浓烈的幽香怎么越闻越不对劲,这幽香的本体之物好像就在我们附近,但却闻不到是什么,而且我周围的几个人似乎都没闻到,只有龙眼,他一直用一种很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害臊,连连转过头去。 这个时候,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我看不清了身边的人,于是打开了神火手电筒,晃了晃四周,见其他人都在,心才安稳了一些。老道提着夜明烛,在精简背包里翻出了一个类似罗盘的物件儿,众人围起来打算瞧瞧老道想要做些什么,只见老道拿着罗盘东走西走,那罗盘我在《古罗史传》里见过,是中国最早的罗盘——日圭reads();。 日圭有定位一说,日圭定位则将地平面均分为十二个等份,用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来表示方位。 日圭只能用北、东北、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八个大方位来描述方向和方位。风水术上用八卦来表示:坎卦代表北方,艮卦代表东北方,震卦代表东方,巽卦代表东南方,离卦代表南方,坤卦代表西南方,兑卦代表西方,乾卦代表西北方。这是算命先生的入门初学,其他几人听了我说的之后,纷纷咂舌。 我心说真他妈的是狗眼看人低,于是趁着老道转日圭的功夫,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异常之后,便说道:“地平面周天三百六十度均分为二十四个等份,叫二十四山,每山占一十五度,三山为一卦,每卦占四十五度。” “北方三山壬、子、癸,后天属坎卦,先天属坤卦;东北三山丑、艮、寅,后天属艮卦,先天属震卦;东方三山甲、卯、乙,后天属震卦,先天属离卦;东南三山辰、巽、巳,后天属巽卦,先天属兑卦;南方三山丙、午、丁,后天属离卦,先天属乾卦;西南三山未、坤、申,后天属坤卦,先天属巽卦;西方三山庚、酉、辛,后天属兑卦,先天属坎卦;西北三山戌、乾、亥,后天属乾卦,先天属艮卦。这些都是天地之间的各种变化,也都可以通过日圭测量出来。”我道。 老道谨慎的围绕着我们画圆开来,这时罗盘上的顶针开始轻微的颤抖,随即便开始摇晃起来,老道一指我的西南方向,惊恐的说道:“小心点,来者不善。”顶针很巧妙地在罗盘上旋转一阵,最终指向了离卦。 我拿出折叠式工兵铲,戴上工兵帽,把神火插在工兵帽上,活脱脱一个矿工。我这一番打扮逗坏了三桂,老道一吼三桂,才算有所收敛。我瞄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八点,确属夜空黑寂之时,说实话,经历了一些难以解释的事件后,我不得不对这些邪物感到恐惧之感,既然入了这个行当,理所应当要入乡随俗。 龙眼递给我们一人一张符帖,这帖子整体呈花白状,在神火虹光的衬托下,破落的边边角角显得更加的糜烂,就像在死人身上帖了几千年一样。帖子横面写有摸鬼二字,摸鬼,这可是重口味。符帖竖面写有天玑二字,天玑是什么东西,我问龙眼,没想到被三桂抢了个先。龙眼盯着我,然后道:“你最好小心一点儿你背后,从现在开始,你一时一刻都不能脱离我们,我们要快点倒斗了。别再废任何话,这里的邪灵很多,这小子身上缠着邪灵,不快点驱除随时都会死。” 听完他这句话我身上冒着冷汗,不时回头瞥一眼,唐沫和三桂冷冷的盯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样!我心说他们都怎么了,为什么都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心道该不会我真的被鬼上身了?我摇摇头,瞎想什么四五六,都他娘的是自己唬自己!! 这个时候西南处有些轻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起来,按理来说浓雾四起之时应该是早五后四,怎么现在八时起雾?难道我真的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 我正昏头涨脑之时,突然之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诡魅的灵叫,当时我心头快速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地方会有灵猫?没来得及我再做思考,只觉得嘴里被人塞进去一个东西,一开始接触到我的嘴唇时,就是感觉到一股烈火引得我震震麻痛。 这个药丸刚一滑进我的嘴里,就迅速的融化掉了。接下来就是强烈的刺嗓子痛,我只能自己捂着脖颈,心里想着林晴要是看到我这般难受,一定有办法让我安静下来。我估计我再这样下去非得活活疼死不可,我尽全力的想呼吸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灌入了热汤一般,非常的难受,就相当于把路边的臭水烧热再灌入喉咙里那样reads();。 我的视线随着脑子的浑浊开始模糊,慢慢地,我感觉到自己喉咙好像不存在了,好像被人割掉了。一把刀,割掉头。身子和脑袋分离的那种似有似无的感觉,我还能依稀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这也就可以说明我还活着。 我一下子被一股莫名的怪力按倒在地,在一阵阵的朦胧之中我看见老道等人正对着我的头部狂打不止,我心道看来这次是被自己人给算计了,原来老叔让我多多提防老道,说这人不对劲,果然如老叔所预料,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疼痛和被背叛的扎心之间,我想起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老叔,这次老子变成厉鬼之后,一定得找你好好说道说道,还有面前这个正玩命儿掐我的老头子,等老子见完*他老人家,汇报完时间朝政后,咱们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我咧着嘴笑笑,现如今自己被同伴所害,到阎王爷他老人家那儿也不好交代不是。我正弥留之时,突然之间三桂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右手拿着短枪,左手搂着一个女人,我仔细一看,能分辨出来那是林晴,我看不清三桂对林晴做了什么,只听见林晴一阵惊慌的尖叫,随后便听见在土地上传来挣扎声和尖叫声。 我的身体早已没了知觉,但脑子还可以感觉到周围的世物。只听见一声愤怒的子弹穿过我的头颅,脑液和鲜血一同向四周喷溅开来。 ————————————————隔日———————————————————— 我已经记不清,我睡了多久。 醒来时只是看见自己的躯体还在,我可以看见自己的脸,没有通过任何光线反射。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看不见光线。 四周一片漆黑,引得我有些大胆起来。我看着自己,不由暗道这群狗日的手真黑啊,等你们盗完冥王墓后,老子就连锅端了你们。 我起身,发现自己还在这倒霉的树林子里,我腾空一跃,便是十几米的距离。我想瞅瞅鬼水湖到底他妈的长个什么样,于是便一直向前跑去。 良久,獾猴林。 山林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特别的动静。 就连我的呼吸声我自己都可以听到,我向下一探头,竟然可以看见自己的心肝脾肺。 这个时候,我的头开始自己扭转,我想扳回去,没想到头却扭动的更加剧烈。 我把心一横,干脆就任由它转,大不了脑瓜子掉在地上,再捡起来,自己戴上! 我的头最终定格到了西南角,我看到了一棵树,那树很老,老到我随手一抓,便是一大把树皮滚落而下。 我几乎可以看见树底下的根茎,老树的年轮,歪歪扭扭的枝干和不多的树叶。 就在这时,我的眼球不自觉的转动,一直瞅向老树的中部。 在一阵阵的恍惚交错之中,我看见,那老树中部似乎有一张人脸,如果不仔细看去,根本不会发现,那张人脸我见过,非常的熟悉。 毫无疑问的那张脸,是龙眼的。 第十九章 死亡即视永生(二)+第二十章 灵猫 第十九章死亡即视永生(二) 我看着那张由树皮形成的人脸,不禁心生狐疑。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两条腿没命朝那张脸撞去reads();。我猛地一抽身体,这才醒悟!自己刚才是由于药丸入口太过难受,忍不住疼痛昏死了过去。 在幻觉中遇到强烈的刺激,一时之间触动了神经线,这时候才醒了过来。等我醒来之后,发现我周围只剩下了唐沫三桂二人,老道和龙眼都已不见踪影。唐沫和三桂躺在我的左右边,头部有一处青紫之迹,而且,下手的人手法很稳。 我猜想这里面有猫腻,从我在湘西苗岩山见到老道时,那个满脸皱巴巴的老头子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弱不禁风,似乎我一只手指就能把他推倒,但是那老头子轻而易举的把三桂给撂倒,三桂体重目测也得有一百五十斤,这老头儿怎么看怎么不足一百斤,难道我一直被人给当猴儿耍着玩?先前我还并没有注意到我身边人的反常之举,但是现在我却很真切的感觉到了,最不正常的莫过于胡三桂和杨镗两个人,一腔热血竟然说要倒斗,而后便是我们在湘西破庙里见到的两具被雷击中的尸体,那两具尸体的主人是谁? 而后我便遇到了老叔等人,然后是老道,最后遇到了唐沫。我心想这一切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现在龙眼老道不知去向,我身旁的这两个人又昏死沉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眼下重中之重便是找到龙眼和老道,可是去哪找,又是一个问题。 我的脑子现在是七荤八素,要是有人问我的银行卡密码,我估计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他。我理了理思路和情绪,摸摸身上的背包,找出了一小袋压缩吃食,一边吃一边平顺着思绪。逐渐地,在我的脑海里开始浮现出很多先前有过的情景。 我明显能够感觉到自己服下龙眼的药丸后,身体一瞬之间变得爽朗了不少。我一直在思考着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全局,事情乱如麻,我不是那种喜欢慢节奏的人,但现在这种极速的节奏我又适应不了。 首先我得明白一点,如果要是有人想要加害于我,想要把我置于死地。那他根本就不用这样大费周章的弄死我,直接以看室内风水的名义把我带入他家中,一刀,抹脖子。我暗道不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背后的主谋,既然他肯劳心费神的把我从一个算命先生培养成倒斗艺人,那这个人肯定是另有所图。 不过这个人到底是图些什么,我还搞不明白,但现在有一点我已经很确定了,我背后一直有一个人在暗箱操作。龙眼和老道私自潜逃,到底是去哪了?他们俩是原路返回了,还是去鬼水湖了,难道这两个人不相信我们几个?老道到底在隐瞒着我什么?还有那个龙眼,他这次是看在老道的面子上才肯来浙江鬼水,难道,这个叫龙眼的人也是幕后黑手的一个傀儡? 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些权宜之计,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难不成龙眼给我吃的药丸,让我眨眼之间智商降低至智障儿?这个时候,我猛然想起那个叫陈灵的女子,她去哪了? 我想站起身寻找此人,却发觉自己身上一丝一毫的力气都已散尽。我看着面前昏昏欲睡的二人,暗道,这两个人单纯且多虑,并不会受人差遣,如果这两人都是受人所托想要害我未必也有些太像了。 我转念深思,害我还能做什么,无非是想要得到我祖父的《分金定穴》和《寻龙诀》罢了。老叔等人不会害我,三桂唐沫林晴生性纯净,连眼睛都没有一丝狡黠。我想起林晴,不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在老叔家怎么样了。 看来也就只有这个叫龙眼的人了,老道多次救舍于我,有没有可能是试图接近于我。我想来思去,还是觉得不太可能,要偷我的《分金定穴》和《寻龙诀》早就偷了,还用等到现在? 现在我只有好好的睡上一觉,等待明天早上有了体力之后,才能起身寻人。我踹了一脚身旁的两人,一点的动静都没有,四周异常安静reads();。我见二人睡的好似死猪,也就不再去打扰,刚想闷头睡去,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凄凉的魅叫。 我心头一惊,据说这破地儿半夜经常能听见灵猫鬼叫,我一开始是听茶馆老头儿说的,后来又听到陈灵说过此事。传说在獾猴林中,深夜寅时,若听得灵猫魅音,千万不要抬起头向上看,至于为啥,陈灵也说不明白,否则就会有冤魂束身。 这些都只是民间的传闻,谁能确定不是哪个人瞎编出来的。既然有了这个说道,那就只能硬着头皮遵循了。可我身上不知怎么,就好像有那么几只蚂蚁在爬似的,痒痒的难受,但我却不知道是哪里在痒痒,好像我头顶的那个东西是我的解药一般,逼着我抬头去看它。 我抓挠着身体的各个部位,却始终找不到落手点。这个时候,又是一声灵叫,比上一声更加妩媚,我忍住自己想要一探头顶上方的灵猫。就在此时,我隐约看见前面豁亮了起来,一位女子,我挥动着手揉了揉眼睛,看见林晴一袭白纱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时我还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林晴哭泣着钻到我怀里,指着胡三桂和唐沫楚楚可怜的说道:“这两个人打我,你快把他们俩杀了。你看看我的胳膊,全都是这个女人拧的,那个胡三桂说你重色轻友,抡起那么大的拳头就打我的肚子,救救我,救救我。” 我紧紧的抱着林晴,一刻都不敢松开她,我真的是太想她了,以至于后来差点酿成了大错。我抚摸着林晴的秀发,心想杀了这唐沫倒是可以,可要是杀死胡三桂,那我就有点儿于心不忍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杀心四起,松开林晴从精简背包里拿出短枪就要宰了这两个人。 我扣动扳机,对准了唐沫的头部,闭上眼睛正准备要开枪射杀唐沫。这个时候,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促使我调转枪口向身后的林晴打去,“砰”的一声,几声枪响戳破了死沉的天际,引得四周的魂魄都警醒起来。 第二十章灵猫 等我睁开眼时,在漆黑之中看见了陈灵喘着粗气,手里攥着几株草叶子,随后又抹抹头上的汗珠,气喘吁吁的说道:“李大哥,你差点把他们俩杀死啊。还好我及时赶到,我刚刚给你们找仙草去,就是怕你们出事,没想到还是出事了。你们这样让我怎么回去跟爷爷说啊,吓死我了。” 我一时间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便从精简背包里拿出了神火手电筒,这一照,我身上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刚才陈灵一推我,倒是使枪口调转冲向林晴,这下子我才看了个清楚,那分明是个黑毛上长满白毛的灵猫! 这时候我想起刚才在我头顶鬼叫的灵猫,莫非就是这只白毛灵猫?我心说这怎么可能,那灵叫是从我头顶传来的,就算它动作再快,也不可能跑到我前方几十米处,在化身为林晴的模样,话说这死猫是怎么知道林晴的模样的? 我猜想有可能是这只猫搞得*阵,通过幻觉,难不成昨天傍晚的幻觉也是这只灵猫所致?我想着,心头撩起火苗,刚才我的几声枪响好像惊到了整片山林的动物,不时可以听见远处有猫叫传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不顾陈灵在一旁的警告,执意拿起神火手电筒照向树顶,那树顶和我想象的有所不同,弯弯扭扭的躯干衬出诡异的气氛,树上什么都没有,我长舒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死后余生感到有一些庆幸。 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自己后脊梁一凉,心道不妙,怕是那白毛灵猫的冤魂来找上门了。我看到陈灵手舞足蹈的让我不要乱动,村里的习俗虽然非常的封建迷信,但我现在被灵猫缠身,也是不得不去听从陈灵的话语。 陈灵左手插着口袋,右手食指轻按嫩唇作嘘声状,随后,陈灵对着我连磕了四个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庄重其事的捧起我对面的灵猫尸体reads();。这个时候,我的脖子突然一紧,像要被扯断一样,我向下一瞥,发现脖颈处捆着两只干枯惨绿的手。 我吓了一跳,几乎魂都要飞出来。看着陈灵轻轻地捧起一身是血的白毛灵猫,把猫放在了齐头高的树梢上,从地上用右手捡了十几根杂草,轻轻地放在白毛灵猫的身躯上,又鞠了四个躬,这才罢休。 陈灵转身冲我这里跪下,嘴里又开始念着刚刚的咒语。念了有一段时间后,我发现锁住我脖颈的两只手缓缓松开,一股寒气冲我忽的吹过来,随后我透过地上的水渍看清了自己的脖颈明显有两处勒的痕迹,这才恍悟刚才陈灵所做的事安葬那只灵猫,为的就是我身后这双怪手不再纠缠。 由于大脑缺氧,我连喘了就口气,一想到恶心的枯手,一干呕,把胃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吐了出来。陈灵过来拍着我的后背,提醒我小点声。我擦了擦嘴角,坐到三桂身边,问陈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白毛灵猫为什么会出现在树顶,而且,还试图想要宰了我。老道和龙眼去哪了,昨天傍晚到底怎么了? 神火的光无意晃了一下我脚下的地面,看到地面的情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要叫喊出来。地面上有很大的一片黑血,从这种角度来看,像是从地底下渗出来的一样! 陈灵见状,指着我们左侧,左边也有黑血!就是我的眼睛看到的,总共就有七处黑血。陈灵只说了一句:“这两人中毒了,你先别问,快来帮忙!” 夜空的镰刀月洒下斑驳的月光,正好撒到三桂和唐沫的脸上。自从三桂失恋后,还没个好的人样,从这姿势看去,竟然发现这对金童玉女倒有几分般配。命,天注定。姻缘风水天象,轮回之中,定是天定。 “你还在等什么?快来帮我敷药。”陈灵用右手把手里的仙草递给我几株,这个时候,我才看见三桂和唐沫的头部已经变得有些紫黑了,我问陈灵要怎么做,陈灵给我示范了一遍,用两株仙草分别顺着插进三桂的鼻孔里,两株仙草分别插进三桂的耳孔里,两株仙草用神火手电筒砸碎了围成圈状放在三桂的眼部周围,她用右手里的最后两株仙草问我要来一把刀,我递给她步走刃,陈灵用步走刃把仙草的根茎砍断,然后把剩下的仙草剁成泥状,塞进了三桂的嘴里,又给他灌了点水。 我照猫画虎的照了做,这个时候发现三桂和唐沫的头部青紫处略显消失的样子,总算治好了。陈灵说还需要在观察一会儿,以防别处的獾猴再来打扰。我说獾猴是不是那只死猫,陈灵赶紧堵住了我的嘴,说在这里不能提死字,不然会招来邪灵。 我听到“邪灵”二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这两个字已经缠绕我数时,现在三桂和小妮子唐沫正在痊愈。眼下月光狡黠,周围漆黑无常,唯有月光才能照亮地面,但也只是有限的,遇到高大的参天古树就看不清前方的路了,光靠几只手电筒和三个夜明烛恐怕也倒不了斗。 我心想老道和龙眼都是摸金高手,想要伤及二人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便向身旁的陈灵打探起老道和龙眼的下落,还有什么叫邪灵,这里的黑血是谁留下的,可不料这陈灵也是一知半解,一下子也回答不了我一连串的问题。 我从陈灵空中得知,邪灵其实可以说成是任何静物,只要是静止的物体在这些村民的口里都可以说成是邪灵,邪灵可以是邪物,也可以是恶鬼,反正就是邪恶的东西的统称。 陈灵问我要来些吃食,一边吃,一边跟我说了昨天傍晚发生的所有事。 第二十一章 绿手 第二十一章绿手 龙眼往我嘴里弹了一颗药丸,老道让三桂背起我,这个时候,西风飘起纵横着山林,从众人头顶传来一声声灵猫鬼叫,龙眼提醒众人准备好武器。 突然之间众人的肩上都缠绕着一双干枯的绿手,正死命的锁住众人的脖颈处,老道告诉众人不要慌,你越是使劲去挣脱,这双绿手就越是缠绕的你越紧,直到你自己没有力气再挣扎,这双手才会不再用力,连带着绿手上的倒刺将你的头和你的身体完全分离掉,这双手才不肯在你的身体逗留,方才连着你的头一块儿退向黑暗处,只留下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停留在原地。 老道的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错骨声,只见老道身体突然变得很小,就像舞台上的跳梁小丑一般,老道挣脱绿手后便拔刀砍断绿手,流下一大片的黑血。 龙眼憋着气一使劲,把绿手崩了个断,绿手掉在地上成数截状,龙眼舞起憭脊挥断数截绿手,这个时候三桂和唐沫已经快断气了。龙眼三下五除二便斩断了绿手,就当众人认为这绿手不会再来时,从黑暗中伸出十几双绿手来,扭曲着身子,就像十几条花蛇一样舞动着朝众人袭来。 三桂和唐沫的头部被绿手锁住了十几秒,刚一放松身子一沉,二人“咣”的一声栽倒在地,这个时候有几条绿手已经伸向他们的脖颈处。龙眼冲到三桂和唐沫二人身边,开启憭脊的机关,憭脊的一圈突然出现花白花白的弯刀,一把刀接着一把刀,组成一套简单的旋风铲。 只见刀光一闪,就已经断了七八条绿手。老道见状向我这里瞥了一眼,我昏死的很沉,没引起绿手的注意,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这个时候,一瞬间从黑暗中伸出了几十条绿手,眨眼之间,就将站着的人围了个住,龙眼和老道被绿手一捆住腰部,没了防备被拖进了黑夜中。陈灵用刀砍断了一些绿手,便去追逐龙眼和老道,许久无果归来后,看见我正朝着前面的二人开枪,便料到我是中了白毛灵猫的诡计,于是在我抬手举枪的一刹那,一手掰开了枪,对准了白毛灵猫。 接下来我都知道了,但是我听陈灵说得总有些蹊跷,便问陈灵:“对了,那些绿手没缠绕到你的身上吗?还有,你回来时为什么那么巧就看见我正要开枪?你是不是在隐瞒着我什么?没事儿,你不用怕,这些封建迷信早就应该被废除了。尽管说,出了事,我负责。” 陈灵摇着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管那么多干啥,反正是我救了你,要不然你可早就被收魂了。” 我问她什么是收魂,没想到陈灵躺在地上翻过身去,说了句:“别说了,快睡觉吧。明天我还得回村子里,你只要尽量保持呼吸平稳,就不会有绿手来找你了。” 我心想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地方像是几十年都没人来过了,你一个刚上大学的女孩会懂得这么多的迷信之道? 我总觉得有些事情被掩盖住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被遮住了。这个时候,我听见头顶上又传来一声魅叫,心道不好,难不成那白毛灵猫又回来了不成? 我试着陈灵教我的做法,刚要躺在地上,便发觉自己的肩上被什么东西一碰,突然间身体向后被一股怪力拖拽着,我试图打开精简背包,这才发现双手早就被困住了。三桂和唐沫,还有陈灵。都被一双双绿手拖拽着,向那无尽的死寂中而去reads();。 我只能这样说,接下来遇到的事情超出了我的想象,十分的诡异。这里虽说是山林,可是到现在我也没见到一座山,就算从远处望去,也是空荡荡的一片蔚蓝。我想要轻微挣扎,陈灵在我前面被三只绿手拖拽着,见我想要逃脱,忙叫道:“李大哥,你别动,这手丫子你越是动它就拧的越紧!先跟它看看这绿手想要往哪去。” 我应声答应了一句,我猜想龙眼和老道很有可能就是和我们一样,都被拖往同一个方向同一个地点,我现在还不知道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东西。只不过这绿手怪力无穷,我感觉这破手只单凭一个一只就可以将我的筋骨拧断,于是就不再挣扎,任由它去。 这个时候我透过手里的神火红光看见三桂和唐沫晕晕的醒了过来,见自己身上缠绕着多只绿手,不由惊道。我一句话解释了绿手的来由,二人听完后,三桂还在那里晃悠,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三桂试图想要挣扎出来,绿手缠绕着他更紧了一大块儿,三桂这才明白我说的话,放下了挣扎,问我们这绿手要把他拖向何地。 我说我上哪知道去,到时候也只能随机应变了,你们准备好刀具,随时准备虐杀。也不知道是我的这一句话激起了三人愤怒的心,还是眼前的情景太过危险,其他三人纷纷拿出应对的武器,我看着夜空遍地铺满的月光,心头掠过一丝悲凉。我越发感到自己的头越来越沉,突然之间我听见头顶传来嘶嘶的声音,然后就是感到自己被凉水泼了一遍的透心凉,我听见周围传来织布缝合的声音,肩上的七只绿手不知何时已经退去。 我下意识的用手触摸四周,竟摸到了类似密网的东西!刚刚的神火在混乱中被我丢下,眼下还有些备用光源,不过都在我身后的精简背包里,手里什么也没有,我暗道这他妈的可如何是好。这个时候我想起来自己手腕处的电子表,心想可以用这个电子表借以照亮,短时间内照明时间是七秒,七秒钟一过,便会恢复黑色状态。 但这只有七秒钟的光亮,又怎么能看清?算了,七秒钟已经非常多了,至少比没有好。我轻声呼唤着其他三人的名字,结果换来的是一阵子的死寂。听不见半点声音,越是这种黑暗的情况,越是要冷静。我使劲回忆着祖父跟我扯过的话,想着这些心里才安定了下来。 由于敌暗我明的缘故,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在裤子里摸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把步走刃,但我又不太会使用,况且这把刀上面锈迹斑斑,是之前我在苗岩山使用过的刀,由于刀上面沾满了蛊雕的黑血,所以刀锋上出现了多多少少的锈迹。 我本来是想把这刀作为自己的护身符,上次褶子季的摸金符害我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而且,在中途还随着水流冲掉了。倒不如这把步走刃来的实惠,实在不行就乱砍一通,看是我的狠劲厉害,还是所谓的“鬼魂”更加妖异。 我暗暗给自己鼓起了劲,打开电子表的照射系统。微弱的细光照亮了一点我前方的密网,通过弱光,我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地方,四周都是一层层的类似石膏的东西,石膏里面是一层很密集的网,这层网非常的缜密,一条接着一条很有规律,而且这些细网的条纹上还盘着大大小小的蚕茧,从这里看去觉得胃里一阵倒江翻海。 我忍住想要吐的冲动,憋着劲想要转开身拿出精简背包,没想到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少,呼吸也越来越困难。那百十来颗蚕茧似乎正在试图破茧,我一惊,这他妈里面是什么玩意儿,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想起祖父在很久以前跟我说过得一件诡事。 有一个农夫,家里穷的解不开锅盖,为了想出一个能够活下去的生计,不得已跑到养茧的农舍,他跑进农舍时发现地上横仰八叉的全部都是干瘪的死尸,就像身体内的精血被抽干了一样,那农夫胆子很大,竟然去翻那些死尸的身体,这一翻可就找病了。 第二十二章 灵异 农夫饿的浑身无力,他这一翻尸体,就看见尸体底下结满了蚕茧,那些蚕茧刚一爆裂开,那农夫就两腿儿一登,去见阎王爷了。后来这农舍里时不时就有人听见尸体的喘息声,自打有人听见农舍里闹鬼之后,这村子就没法在住人了。 我祖父年轻时来浙江打算寻找冥王墓,路上听得陈瞎子说起此事。据说这片山林之所以没有村民敢在此地居住,其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有人养尸,要说这獾猴林也没有多少人家居住,这个时候我想起陈灵所说的,在鬼水湖边上有两处房屋,里面居住着几位孤寡老人,难不成就是这几个瞎眼瘸腿的老人在养尸? 我想想,觉得有些扯淡了。来浙江也有十几天了,也没见到有人提起过养尸几个字,所以大可放下心来,我这么安慰着自己,根本没注意到眼前蚕茧的惊人之举。 等我缓过神后,看见面前的蚕茧,那些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蚕茧突然之间破茧而出。我暗道不好,于是拿起步走刃便去戳碎蚕茧。蚕茧结出数不过来的类似瓢虫的一种动物,我仔细看去,打开了电子表灯,总算看清了那怪物的面目reads();。 那是一种毒性很强的三星花瓢虫,虽然我没见过,但是听祖父讲过,因为我从小便很喜欢听这些奇闻怪事,天天逼着我祖父给我讲,为此,没少挨踹。但这些总之来说还没白费,这种三星花瓢虫生性裂毒,所谓之裂毒,就是毒性随时能够将你身体的各处皮肉都破绽开来。 话说这种三星花瓢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三星花瓢虫一般都生长在热带,像一些南非地区,都生存过这种毒虫,但人们也有办法整治这些害人精,用朱砂熬成的汁液,再兑上母鸡的翅膀处的血,调制几分钟,只要三星花瓢虫敢来,就泼到这群毒虫的身体上,立刻就能见到毒虫在天空蜕变成蚕茧,蚕茧掉在地上,如果你不踩碎蚕茧,那蚕茧到最后还会破茧而出,而且一次数量比一次多,有些愚昧的村民不知此事,为此留下不少鲜活的性命。 虽说是有办法整治这些毒虫,但现在我他妈上哪找朱砂和老母鸡去,想到这里我不禁怒从心头起,相当年我靠风水算命挣来了多少钱,现在空怀一身本领,却他娘的死在一群瓢虫手里,想想,就觉得非常的不甘心。 我把心一横,爱他妈啥啥的光荣传统在这个时候又被我发挥了出来。我握紧了步走刃,借着一股狠劲,对准前面的前面的石膏就是一顿乱戳,这下子把那些三星花瓢虫的斗志也激了起来,全都扑倒我身上乱咬一通。 我不顾身体的疼痛,一边砍一边划拉着花瓢虫,老子今天非要和你们杠上这个劲不成,这个时候,我发现这些毒虫竟然逐渐从我的身体里褪去,不敢在上前来。我当时没敢想那么多,只是心里暗道佛祖保佑我,只要能够度过这一劫,我一定给您亲自上香供奉。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心里压着的火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我用了一下猛劲,竟然把那石膏给破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洞,我狂喜不止,拿着步走刃干劲就窜了上来,一时间觉得一股子热血涌上肩头,挥起步走刃便是一阵狂戳。 洞口越来越大,我急不可耐的拼劲最后一把子力气,终于从这东西里逃了出来,我刚一踏在地上就摔了个踉跄,不禁心生疑惑,这些花瓢虫为什么会突然散开?而且好像都是在我的皮肤上闻了一下就跑了,再也不敢上前来。 我暗道该不会是那蛊雕的黑血到现在也没清除干净吧,这蛊雕的黑血真的有回天之术?要是真有我还得谢谢这蛊雕,我暗暗摇头,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四处寻觅其他人的踪迹,终于在几米外找到了几十个巨型蚕茧。 这些蚕茧个头儿都很大,原来刚刚那个狭小的空间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蚕茧!我心头一颤,还好逃了出来,要不然可就玩完儿了。我从精简背包里拿出备用的夜明烛,夜明珠的照明范围是几米的距离,但这也给我的救生工作起到了很强大的支援。 通过夜明珠的光亮,我才看了个清楚。我现在身处密林,四周都是巨大的蚕茧,这个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股的幽香扑鼻而来,为了防止有毒气干扰,我带上个防毒口罩,抡起折叠式工兵铲便朝着那些蚕茧砸去。 工兵铲是我倒斗时最中意的一件行器,虽然我只倒过一次斗,但也对这个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里有几十个巨型蚕茧,要想从这里找到其他五人的蚕茧壳,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个时候,只听见我面前的蚕茧壳咔吧一声响,蚕茧壳裂开了。 从里面挤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丧尸,身上爬满了蛆虫。我心头一惊,睁大眼睛愣住了。那丧尸狰狞着身体想要钻出来,我仔细瞧去,不是五人中的一个。我狠下心来,抡圆工兵铲削去了丧尸的脑袋。我猛的一想起之前那个提着鬼灯笼的丧尸,会不会就是破茧而出的丧尸,可是丧尸怎么会自己提灯笼呢,而且,我还看见那灯笼里有一颗冒着血的人头,这里面还是有蹊跷reads();。 丧尸的脑袋在地上滚了滚,上下颚仍旧没放松,还是想要咬一口我的小腿肚子,我暗道这玩意儿太可怕了,心一狠,一脚把丧尸头踢到一边子去,骂道:“去你妈的!” 我拿起工兵铲正要砸向第二个蚕茧,心想这么砸下去恐怕那五个人连命都没了。那花瓢虫对我很抵触,但看这丧尸的模样,怕是那五人正在这些蚕茧里奋力挣扎。人挣扎肯定会有响声,哪怕是最小的声音,也会发出声响。 这个时间除了不时有一两声死猫叫,根本不会有任何声音,就算是白天,这里也是静悄悄的。我心道正好,倒不如我就趴在这些蚕茧上听上一听,也好听听里面有没有格外的动静。 我把头往上一趴,这个时候,蚕茧里面传来很浓重的呼吸声,我没敢做多耽搁,当即便去抡起工兵铲一砸一戳,两三下就把这巨大的蚕茧壳砸成了稀巴烂,从里面哗的一下子喷出不少滚烫的鲜血,我心说不好,难不成里面的人已经死了? 蚕茧壳里的东西把头往外一探,呲牙咧嘴的不断想要挤出身子,我一看那人的面容,从未见过,浑身铺满了鲜血,脑袋里不断流出脑浆,脑浆上还粘黏着十几个花瓢虫,正在贪婪的吸脑浆,花瓢虫有指甲盖般大小,全身呈花白色,有些类似响尾蛇的尾根部的颜色,非常好看,但又非常骇人。 花瓢虫又叫三星花斑虫,不过花瓢虫这个名字是我现起的。这个时候我发现在我前面的十几个蚕茧突然躯壳扭动,我暗道不好,要是放出里面的丧尸,可就完蛋了,不过是谁在这里养了这么多的尸体呢,用的还是尸茧。 我猜想这养尸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獾猴林的几个老人,不过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养尸?为了卖钱?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太可能,就算想要挣钱也不用养尸啊。我一铲子削掉这丧尸的脑袋后,便挨着个儿趴到尸茧上听里面的响声。 此时,我听见有三个尸茧里传出杀猪般的惨叫,我定了定神,拿出微型冲锋枪,抡圆了膀子一阵扫射,里面的人突然间一涌而出,有一个尸茧里挤着两个人,我提起夜明烛照去,看见唐沫和陈灵簇拥着都想要尽早出来,我上去一把把陈灵挒了出来,然后唐沫紧跟着蹦了出来,三桂晕头晕脑的从另一个尸茧里晃着栽倒地上,身上布满了密集的疮口。 这时第三个尸茧里面没有半点声响,我心想难道老道和龙眼没在这里面。就在这时,我左侧的一个尸茧突然间爆裂开来,尸茧上的石膏一下子全糊在了我的脸上,我一个闪躲,自己摔了个狗啃泥。 我瞥身观看另一个尸茧里的情况,老道和龙眼正是挤在那尸茧里面,我搭手把两人从尸茧里拽了出来。二人一出来便大舒了一口气,我见他们俩人身上毫无血色可说。心想这尸茧里空气本来就稀薄,这两人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备用水,这种水只要加入迪恩(一种强效催化剂),便会从水壶里涌出六七瓶这样的水,我也不知道这唐沫是怎么搞来的,只知道这种叫做迪恩的颗粒非常珍贵。我往水壶里倒入了两颗迪恩,随后又从其他人身上搜出了一些器皿,那水壶里果然泛泛的冒出了大量的纯净水,事不宜迟赶紧给这些即将要渴死的人倒了十几杯子的水。 这几个人喝完水后,躺在湿土上愤愤道,我看这些人属三桂伤的最重,上半身几乎没有好的地方了,这次我们所穿的衣服也是唐沫从外地贩子那里搞过来的,说是花了大价钱,事后我打听来这种衣服叫陆兵便服,上衣和裤子不是特别锋利的刀具根本就扎不进去。但这三桂有些缺心眼,一根筋想要展示他那几块腹肌,把上衣脱得一丝不落,搞得唐沫几次都扭过头不去看三桂reads();。 唐沫倒是没多大事,只有胳膊和脸部有几处疮口,其他地方都附着着花瓢虫,但是都咬不进去。那个叫陈灵的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全部被花瓢虫咬得支离破碎,躺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呻吟着。 我看着龙眼和老道,这二人身体上没有一处疮口,我不禁心里一阵疑惑,这他娘的真是见鬼了。这五人看见我身上没有一处疮口,也是一阵狐疑。唐沫拿出医疗包给自己包扎起来,看着我毫无大碍,便问我为什么没被花瓢虫咬到。 我说:“有可能是上次蛊雕的黑血溅到我嘴里了,才导致那些花斑虫不进而退了。” 那龙眼神色有异,我见他从未如此惊讶过,便想问他。但一看三桂快要死的样子,当即便转移了话题,没想到龙眼并不想放过我,说道:“你现在已经中毒了,虽然这毒还没完全扩散,但你的身体现在邪气很重,蛊雕是上古灵兽,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这种怪物,那也是通过蛊毒养出来的,不过养这种灵兽非常困难,像你所说的黑血液溅到你的嘴里,首先其中一点,刚才你所说的,三星花斑虫就是误以为你是蛊雕了,所以才不敢阻挠。第二,你很快就要死了,你别问我怎么才能救你,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你离邪气重的人越远,死亡的时间也就会缩短,不过你要是一直跟身体正气很充足的人接触,你的寿命也不会超过五年,所以我劝你,尽早找些正气重的人。你要是常跟邪气重的人接触,不出三年,你就会一命呜呼。自己想想吧,我也只能说到这儿了。” 他这些话把我说了个无言以对,也就是说我现在早死晚死只是隔了两年的时间,两年的时间,分钟,转瞬即逝。我看着面前的几人,恐怕除了三桂和唐沫,其他几人都不像是正气聚身之人。 我一瞬间沮丧到了极点,这个时候三桂躺在地上呻吟般的哼哼道:“你们考虑下我的感受,我他妈的快要疼死了……” 我这才想起三桂还有陈灵身体的疮口,便问龙眼和老道有没有什么清除疮口的办法。龙眼拿着憭脊,对着我的手轻按一下,顿时一个一厘米的伤口不断地涌出血液来,我冷的一惊,心道天哪!现在就连我流出的血都开始逐渐变黑了。 龙眼把我的黑血放在水里,又取了些云南白药,放在里面搅和了一会儿,给三桂涂抹了上去,正打算要给陈灵涂抹,陈灵鼻子一横,“我不用你给我涂,我自己会!” 陈灵自行涂抹完后,我吸允着手指头上残留的黑血,想起那个尸茧里的东西,心里不禁感到一丝阴冷,跟众人说完此事后,龙眼握紧了憭脊,随时准备削掉这丧尸的狗头。 正在此时,我听见四周的尸茧破裂而开,心道不妙,还是赶紧开11号跑掉最好。我说:“那些尸茧里都是活死人,獾猴林的老人在这里养尸。我们不好对付,还是快跑吧!”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当即便刚想溜走,这个时候,三桂不经意的用神火手电筒向上晃了一下,我们随着神火的光芒向上看去,距离我们头顶处有一个活物,正扇着翅膀不停地发出耀眼的白光,众人随着恐惧的本能,都将神火手电筒和夜明烛射向上方,上面有一个类似人形的怪物,张着一对透明的翅膀,那翅膀不断地冒着白光,我可以确定那是一种虚幻的生物,天蛾人。 天蛾人眨着眼睛,在它身旁全是尸茧里的活死人,那些活死人像是它的宠物一般,上下颚不断地张合着,我再扭头看那些尸茧,里面的活死人早就没了!我心想这天蛾人是用什么速度将这一百多个活死人提到空中的,天蛾人似乎已经注意到我们多时,这个时候,它正用一种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中,略带着一丝杀戮和玩味。 第二十三章 天蛾人+第二十四章 西兰母王花 从这个角度看去天蛾人大约有三米五高,它非常宽大,有一对类似人的脚,一双巨大明亮的眼睛于头额上,头连接着肩部巨大像蝙蝠的翅膀同时闪着白色的耀眼光芒,毛皮是灰暗的灰色。那两只眼睛虽然冒着光,但不论我怎么看去,那双眼睛自始至终好像都能够看透我的内心一样,仿佛我现在心里想的事,它早就知道了一样。 眼下敌强我弱,要是再不撒丫子,恐怕分分钟就要毙命在这獾猴林深处了。我看着天蛾人身旁的几十个活死尸,心头不由对这天蛾人产生了一种自来的恐惧感。看来那些来獾猴林倒斗的过路人都遭遇了不测,我刚刚在尸茧里瞥见不少的美国高科技,恐怕是那些美国佬不知道这里的传闻,或者是根本不信,才遭遇这种说死不死说活不活的恐怖死法。 我和天蛾人对视片刻,这个时候,老道小声叫道:“你们别去看它,这玩意儿专门迷惑人心,小心中了它的圈套。一会儿我喊两声‘跑’,第一声咱们就立刻拔腿,我往哪跑,你们就跟着我往哪跑,绝对不能掉队。第二声跑就是开枪,对准蛾人的翅膀开打,记住必须保证五秒钟之内它的翅膀能够折断,如果你不想被做成丧尸的话,就跟着我。跑!!”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老道狠劲的踹了我一脚,瞬间感觉尾巴骨一阵钻心的疼,我顾不上许多,跟着老道按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方的黑暗跑去。龙眼边跑边提醒着我们不要回头去看,说完我就闻到非常浓烈的幽香,呛得我鼻子连打好几个喷嚏。 光阴一瞬之间,就听见身后传出龙啸之音,紧接着是风云大作,飓风吹天。我越跑越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沉重如铁,飓风的冲击力阻止着众人不能前行。风大的我睁不开眼睛,这个时候又是一阵幽香入鼻,我心说这么香的花粉是从哪飘来的,我发现我越闻这花粉香气,身体就越发疲软。 当我察觉到花粉有毒时,身旁的老道往我鼻子里连泼了几口水,老道提醒众人这花粉是天蛾人的卵毒,赶紧用水灌进鼻孔里,以防止昏厥过去。这个时候,那飓风突然间消失了,我暗暗道得赶紧找个藏身之地逃出去,要不然被这怪物逮个正着,不被撕烂了才怪。 我加快了脚步,老道惊呼一声:“它在咱们上面!跑啊!!!”我抬枪一阵扫射,那怪物的两只爪子尤为醒目,两只裂爪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撕裂我们其中的一个。这一离近,我才看清。天蛾人的翅膀有四对,两对透明的翅膀附着在灰色的脊梁上,那两对透明的翅膀一个略小,一个略大,略小的在最里面,紧贴着皮肉。另外两对是白色的翅膀,在大透明翅膀的上方是一对白色的翅膀,这对翅膀比大透明翅膀更为硕大,我估计这对翅膀的两点距离足以有三米长,另外一对翅膀则是不停地闪着光,十分耀眼。 这对翅膀少说也有个4米半长,这翅膀就像是一种生物繁衍的形态,一次比一次硕大,很可能这天蛾人还会再长出其他的翅膀。天蛾人刚想伸出爪子乱撕一通,只见白光一闪,天蛾人呻吟了一声,突然之间又洒下一大片的花粉,那花粉呈鲜红色状,飘在空中尤为瘆人。 龙眼发起狠来,双手一扣憭脊,对准天蛾人的翅膀,只见银光划过,天蛾人的一扇翅膀被穿了个通透,我身上的冷汗层叠而出,吓得浑身颤抖不停,只瞧见一支冒着寒光的利箭穿透天蛾人的翅膀,直直的扎在最外露的闪光翅翼。 天蛾人不断的发出嘶嘶声,趁众人没注意一把提起了我,我双手乱抖着天蛾人只飞了两下,就掉在五米外的地面,翅翼被地面折成枯烂血流的断翼。天蛾人躺在地上愤怒的呻吟起来,同时释放出更多的花粉。 我被熏了个正着,整个儿后背衣服上全是花粉,老道抡起裂月刚要砍去,便被龙眼一声喝住:“没时间了,把他拽出来reads();!”老道拽着我的衣领,一把提了起来,我自认为我不胖,但也不算那种苗条的人,没想到这老头子力量这么大,可以将一个一百四十多斤的人一手提起来,可想而知他打起人来是什么样。 我突然间身体毫无力气,仿佛身体内的肌肉都被抽干了一样,龙眼让老道把我背起来,指着几十个尸茧喊道:“上面的丧尸掉下来了!别回头,快跑!到湖边时先治好李天,我和胡三桂当肉盾,看我干什么!快他妈的跑!!” 他一说完,果然从尸茧上方的树上,一群活死尸被干枯的绿手放下,咣当咣当的全都掉在了地上,原来那绿手是提着活死人,所以才这么久没有来招惹我们,恐怕那些绿手也是天蛾人所制造出来的,那群活死人刚一掉在地上,就堆成了一座小山,挣扎着从尸山上爬下来,一步一步张着嘴朝着我们走来。 这些丧尸的衣服全部都沾满了鲜血,看起来和小说里面的血尸颇为相像,只不过血尸是剥了皮的活人,而这些丧尸是被花瓢虫吸血吸死的活人,本质的区别。我赶紧回过头催促老道快点儿跑,老道也是一大把年纪,虽然臂力很好,但免不了岁数大腰酸背痛腿抽筋儿。 老道非常不耐烦的说:“我他娘的上辈子做了啥子缺德事?!遇上你这么个瘟神,要不是看在你祖父是李意中的份儿上,你他娘的爱干啥干啥去。” 三桂一边跑一边冲后面开了几枪,唐沫一直没敢说话,怕是也吓得不轻。只有那二十岁的陈灵,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女孩自打开始基本上一句话也没说,看来这人以后可以拉拢过来,这种人和三桂一样,敢冲勇猛,无畏一切,就像一个穿着盔甲的骑士,一往直前绝不会退缩。 三桂和龙眼像两只山猴子一样冲在最前面不时打探着四周的情况,龙眼挥起憭脊冲那群活死尸来了一发,一支很着急的利箭破棍而出,穿那群活死尸个血葫芦。老道虽然干枯如柴,但也是拼劲了全力,活死尸的移动速度很慢,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儿老太太走路一般,几乎是0.5米一秒,我暂时放下心来,但浑身还是丝毫力气都感觉不到。 众人一溜烟儿跑到了鬼水湖边,鬼水湖地处一块极大地凹地,所以跑来时是借着力的。由于处在深夜,只看见一大片月光洒向充满神秘的鬼水湖面上,透过苍冷的月光可以看出鬼水湖被月光洒射的更加皎洁,更加的妖媚。 龙眼把我按在地上,竖起三个手指头问我这是几,我说我还没到那个份儿上,除了没力气之外什么事儿都没有。龙眼说道:“不可能,这花粉毒性极强,平常人肯定连话都听不见了,怎么你会没事呢?有可能是蛊雕的黑血治愈着你的身体,有免疫的功效。不过这只能加剧你死亡的时间,完全没有恢复身体的疗效。你们先给他找点儿草,记住,要那种很小的草,塞进他嘴里,无论如何也要吃下去,你们不要再问问题,我根本不想回答。行动起来!老道,走!” 龙眼一吼,众人有些惊讶的看着龙眼,这人不说话是不说话,一旦说出来肯定是管用的话,真是开口就是金口玉言。事不宜迟众人也不再敢多做耽搁,陈灵不知道从那里给我采来一些仙草,强硬的就要往我嘴里塞,这个时候一双粗壮的手抢过仙草,龙眼吼道:“你在这里长这么大,不知道这是有毒的?!你想害死他?!” 龙眼从湖边采来一株花,道:“这花是西兰母王花,是这里的特有剧毒植物,但是它的根茎处没有毒,可以服用。你把这花吃了,能够清热解毒,不过不太管用,只能暂时对付对付了,你好了之后喊一声!” 龙眼瞪了一眼陈灵,我想起三桂和唐沫曾经也服下过这种仙草,难不成这个叫陈灵的女孩当真是要毒死众人,不过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我想不通reads();。服下西兰母王花的根茎后,身体一时还是动不了身,便去质问陈灵用意何在。 陈灵刚才被龙眼一吼,吓得花容失色,忙抽泣着说道:“李大哥,我也不知道,我求求你不要把我给唐姐姐和胡大哥吃仙草那件事告诉他们,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不然他们肯定饶不了我,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没有户口,就算我死了也只有几个注意到。千万别告诉他们,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我有些懊悔,于是敷衍道不会告诉不会告诉。小妮子一听一把抱住了我,我忙推开她,说道:“你干什么?”陈灵拿着我的微冲晃晃,跑向前面帮助龙眼等人。 我的手臂逐渐恢复了力气,我试着想要站起身来,却一个跟头栽在地上,龙眼回头一瞥,抡起憭脊对着前面大批的丧尸群一顿乱凿,眼下丧尸所剩无几,前面地面遍地皆是活死尸。我暗道总算平安一会儿了,但是三桂是我的基友,我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他中毒身亡,唐沫虽然和我产生了误会,但我也不可能看着这么美的一个女神就这么凋谢。 我这样想着,身体里竟然涌上一股液体,我捂着胸口,噗的一下子喷出不少黑血,这个时候,我耳边几乎都要被震天响的枪声掩盖的音觅全无,三桂直到开枪射杀掉最后一个丧尸才走过来,就在老道过来的时候,我赶紧抹了一下嘴角,站起身来附在老道耳边说道:“三桂唐沫都中了仙草毒是陈灵放的。” 我一句话交代完了整件事情,老道脸色一变,但又马上恢复原状,小声说道:“这个女人不对劲,适时除掉她。”我点点头,继续趴在老道身上,做作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立刻就要到五点了,也就是说很快要起雾了。难道我们要在雾里寻龙不成?” 老道走向龙眼,几个字交代了我刚才所说的话,众人寻思不定,最终还是我打破了平静,问陈灵道:“美女,你不是说你认识这里的几个老人吗?先把我们带去不就好了?”我说这话其实就是为了试探一下陈灵,如果她万般推辞掉,那就证明陈灵果然如老道所说,确实是有些问题。 我很怀疑,为什么陈灵在之前就一直是左手插着口袋,反而现在倒敢将手露了出来,这里面还是有古怪。由于时间太过仓促,众人心神不宁,我没再想太多。几分钟后,众人商定片刻,最终决定还是不能太过冒险,计划是乘船到达鬼水湖中央,然后写潜水用具和摸金用具潜入水下,径直到达神庙,找到棺室开棺,顺出玉佩和地图,剩下所有明器皆归龙眼持有。 事后钱数四六分成,我和三桂是四,老道和龙眼是六,玉佩和地图暂由唐沫保管。说是这么说的,可他妈上哪找船去,唐沫对我们说:“这你们大可放下心来,我的背包里有一艘船。” 我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说道:“扯淡,你身后那背包最多装下一个脸盆,想装下两个脸盆都不可能,你还说可以装下一艘船?我看我们还是分头去找棺室,半个小时出水探头,反正这四周也没有别的参照物,只要你们一探头,我肯定能够看见。” 唐沫美眸狠狠地扫了我一眼,老道摇手道:“不行不行,分开找这种办法根本就不是人想出来的,你们先前也都看过,这林子马上就要起雾,按你说的,一会儿大家都看不见对方,你又怎么能看见?好了,唐沫,别再耽搁了,赶紧拿出船来。” 唐沫一边解开精简背包,一边冲着我说道:“真是头发短,见识也短,累赘一个。”老道见双方僵持不定,一股很浓的火药味儿迅速蔓延开来,见状,忙帮我打圆场,道:“这可不对呐,这小娃娃虽然给咱们带来了不少灾祸,倒也是个忠义之士,我们就不要在责怪他了。”说罢老道盯着陈灵看了半天,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第二十五章 鬼花脸+第二十六章 游魂(壹) 三桂见状,说:“哈哈,想不到你这老头子看外表像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也好这口啊。” 老道见三桂这傻缺竟干出缺心眼的事,老道所举明是在看陈灵,暗则是观察陈灵身上不对劲的地方,而刚才老道的一笑也是看出来端倪。没想到三桂竟误以为老道是在看美女,我暗道三桂现在属于不知情者,不知道也正常,自己都中毒半天了,还没感觉怎么回事,倒是有功夫来拿别人逗乐子。 我不能不有些敬佩三桂,这时候马上就要起雾,眼看着从林子里荡荡的飘出一些细烟,三桂还能够笑出来,他还真是啥都不在乎reads();。我暗暗笑笑,随后便看见唐沫从精简背包翻出一大块类似胶皮的东西,胶皮看样子很软,在唐沫手中耷拉着身子,无精打采的样子。 唐沫依旧瞪着我,似乎还对上次那件事耿耿于怀,非常没好气儿的吼道:“帮忙啊!瞅什么瞅?!”我心想这婆娘是不是疯了,我不就进错屋了吗,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让你真真正正的服我,我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帮?” 这个时候,三桂大喊一声:“不好,起雾了!!”老道一惊,龙眼的表情,我看不出是沮丧,也看不出是高兴,反正就是一种非常令人讨厌的状态。但这人和唐沫有所不同,唐沫是从心底里记恨我,而龙眼则是天生那种表情。 老道听三桂这样说,脸上自然难看至极,当即便催促我和唐沫加快进度,必须在雾浓之前保证所有人都上了船。我这两天没少听陈灵的爷爷说这獾猴林的诡事,说是诡事,倒不如说成灵异事件,听那老头子说这里是一片葬尸地,地底下埋着大量的白骨,据说当时冥王为了建造自己的水墓,花费了几千两黄金,无数白银,为的就是让自己死后无人打扰。 我似乎明白了这些历代帝王将相死后为什么将自己设在一片诡异之地,因为以前的古代人相当迷信,就连上个厕所吃个饭都很有讲究,吃饭筷子和碗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在一些史料中记载过历史上有皇帝(在这里就不明说了)竟然用丝绸擦屁股,可以想到咱们的先人不论做什么事,都非常讲究,到后来讲究似乎慢慢演变成一种病疾。 恐怕那湘西骨女为的也是这般,都是为了死后图个清静,图个没人碰他们的身子而已。唐沫叫我扶住一头,又找来三桂扶住另一端,本想叫龙眼,没想到龙眼一直看向陈灵,惹得唐沫也不好意思叫龙眼,于是便让老道扶住最左面的一头,唐沫按下那胶皮背面的几个按钮,只见胶皮开始一点点的被撑大,撑到最后我两只手都握不住这一头了。 我只好用双手托住一头,没想到这胶皮竟然愈来愈重,重到最后我也只能放手。唐沫见我放下手来,愤愤道:“没用!”我一听就火了,刚想问候问候唐沫的祖宗,这个时候,便听见龙眼很低沉的吼了一声:“都他娘的闭嘴!再废话老子全把你们杀了!上船快走,现在你们没有任何发言权,深山老道和我有语言权,到了水下用千里传音联系,我打头阵,老道殿中,负责看好这几个人,只要看见庙宇,咱们就赶紧找到机关口,钻进墓室,一切方案到墓室再做商定。现在,即刻出发!” 龙眼这几句话说得众人心潮澎湃,我说:“行,不过这臭胶皮船能开多远?”龙眼走近我吼道:“再他娘的废话把你脑袋揪下来,我可不管你爷爷是谁。”随后龙眼又低声小吟一句:“那个女人有古怪,咱们钻进墓室就把她宰了,这女人我越看,越不想是之前的那个婆娘。” 我应声喝道:“是,是,不敢了。”我握好工兵铲,最先上了臭胶皮船,由于船体比较大,所以再坐下六个人也有空子,我擦拭着微型冲锋枪,重新装填了子弹。这个时候,雾已经起了,只有越来越浓,我闻这雾中好像又一种酸气味,但又好像没有。我说:“你们闻没闻到这雾里好像有酸气味,而且越来越浓。” 三桂侃道:“行了,别疑神疑鬼了。我反正没闻到有酸味,恐怕是你又出现幻觉了。” 我说:“这怎么可能,不对,这雾里好像有毒,快把防毒面罩戴上!” 唐沫哼了一声,刚要反驳我的谬论,便看见自己的手上出现了一层红疙瘩,除了龙眼和陈灵,其他人身上都出现了一层很密集的小红疙瘩,仔细看去,那细细密密的红疙瘩上,好像有一张张的小人脸在盯着我,再一看,好像还眨着眼reads();。 那小人脸像是一张魔咒一般,让众人紧紧的盯着它看。我的脑袋似乎不受控制了,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一张婴儿脸,婴儿好像只有一只眼珠,空洞洞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整个眼球几乎都是眼白,就像猫的眼睛一样。我的思绪一下子就被“猫眼”这两个字给引了起来,这婴儿只有一只眼睛,而且,那眼睛几乎和猫的眼睛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心想难道我们被白毛灵猫施了*药?我想起之前我开枪打死白毛灵猫的那一刻,几乎脑海里浮现出很多婴儿的脸,所有婴儿脸都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所有的婴儿都少了五样东西,就是五官,而多了一只猫的眼睛,如果要是两只眼睛就完全可以理解了,这猫魂就是想让我们知难而退,但是只有一只眼睛,这是为什么? 我稍加思索,脑子转的飞快,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蛊雕的黑血溅到我嘴里之后,脑子有时就经常高速旋转,这个时候,我回忆起开枪的那一时刻,我清楚地记得五个小时前,那支枪喷出的子弹速度是52.3千米每小时,打中了白毛灵猫的左眼部位,那只猫很痛苦,它试图要我饶了它,但我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算出子弹速度的,或许只是脑子里随便浮现的一个数字而已。我试图这样安慰自己,心说那么既然都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为什么那只猫眼会出现在没有五官的婴儿脸上,我想来想去,脑子里重复着枪开时的那一瞬间,火花四溅,白毛灵猫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这个镜头一直重复着,整件事情的思路我也开始明白了几分。 那只死去的白毛灵猫很不甘心,想要治我们几个人于死地,但祸是我一个闯的,为什么要害死其他人呢?很有可能就是这白毛灵猫想要通过幻觉,让所有人故意以为自己中了雾毒,直到看见了小人脸,这猫魂可能就是想要通过小人脸来说明一件事: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我暗道白毛灵猫所做意图何在,思索许久终想出了意图所在,那死猫想通过这件事来告诉我们,它把我们困死之后,还要杀更多的人。也只有这一点能够解释一系列的事情,这个时候,我想起了陈灵,这个女人多次救我,想来应该不会是歹人。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龙眼会说这女人不是好人,可以这样说,值得怀疑的人太多了,我身边的人,除了三桂,其他人都值得怀疑。老道虽然待我和三桂甚好,就像亲生儿子一样。龙眼表面寒冷,但他也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唐沫这个人我不做多评价,恨不得要开枪崩了这小妞儿的心思都有,最值得怀疑的人莫过于陈灵,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我一直看不透,心道还是接触太少,要看清一个人,有可能需要一瞬之间,有可能,需要一辈子。 我是个无神论者,自然是不会相信这小人脸是鬼魂作祟,便提醒众人这只是轻微的中毒,大可不必多虑。唐沫有些恐惧的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自己的嫩手就他妈这样废了。有时候我认为自己很可能有心理疾病,这个时候倒是开始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要怎么消除这猫魂作祟,还是个不小的问题。我断定这肯定不是雾里的毒气引得皮肤起疙瘩,或许这疙瘩根本就不存在,只是自己在吓唬自己。但我这一套说辞恐怕也不足以说服众人,究竟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龙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瞄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又瞅了一眼陈灵,道:“有什么,就说出来。别他娘的憋着,我知道你看出来这里的道道儿了,说吧!” 我见众人都瞅着我,也不好再把心里的话憋着,于是就像念经一样的背完了我的想法,众人听完后眨眨眼,看着手上的红疙瘩,竟他妈的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 我暗暗道果然是心理作祟,这个时候,雾越来越浓,弥漫的我几乎都看不见我对面的人了,只好从背包里拿出唐沫发的高科技,我也说不上这是什么东西,毕竟我是大老粗一个,不过这玩意儿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reads();。 这东西棱角很分明,我翻过来一看,还是触屏的。我按照臭婆娘的吩咐,点开了一串很长的英文字母,上面写着:thevastdusthighofsuctionmachine。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拿给龙眼看,龙眼瞄了一眼,道:“就是一种高级的绝尘器。” 我“哦”了一声,唐沫不停地催促我快按下“begin”的按钮。我说你着个屁急,不就是一个吸雾气的机器吗,我按下启动后,只见那机器先是一颤,随后从我手中一跃而起,机器底下有两个旋风扇,旋风扇发出低沉的嗡嗡声,在船空中吸食着四周的雾气,让众人也好有个能见度。 就算是到了白天,这鬼水湖也依然是寂静无常,虽然安静总比烦躁好,但我总是感觉有一种不寻常的诡异之静,也可能是我最近有些太过疑虑了。远处近处皆是雾气昭昭,怒潇不见凭栏处,由于之前所经历的灵异事件,现在众人还都有些没缓过劲来。 本来陈灵只是应约送我们到獾猴林而已,现在就这样走回去显然是不可能了。就獾猴林这一段路程,没有两千米也差不多,谁敢保证这四里地不出差错,就能平安地回到家中?那天蛾人顶现在还没死,说不定还有猫魂在途中等待。我真有些后悔来这里倒斗了,一想到自己顶多再活个三五年,心里就他大爷的不好受。 我问龙眼和老道此事当真是中毒所致?龙眼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闭上眼睛,手里握着憭脊,一刻都不敢松开,躺在船左面闭目养神。老道见龙眼没说话,碍于人多,也只好应付着我,这个时候,水面有些冒泡的迹象,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我暗道这他妈的来的可真够快的,这还没到湖中央,水下的邪物闻着活人味儿就过来了。我心说这阵子没少受唐沫的白眼,这下子也总算有我的用武之地了。我正准备要探出船头看清水面的虚实,鬼水湖虽然雾气弥漫,但是在水面上方向水里看去,可是能够看清二十余米,湖水清澈透蓝,顾名思义有水鬼出没,但到现在我也没见到有水鬼,也就慢慢认为这都是哄小孩儿的玩意了。 这个时候,我听见水面处传来一声很闷燥的水泡爆裂声,我刚要探出船头,就向后一缩身,老道采着我的后脖领小声道:“一会儿你们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说话,不管那场景有多恶心多恐怖,都尽量做到屏气凝神。实在不行的话,就把眼睛闭上,躺在船里,千万别说话。” 三桂哼哼道:“老头儿,为什么不能说话?” 龙眼忍受不了三桂的做派,一句话解释道:“水下的东西就是你们俗称的水鬼,其实就是个水猴子,那玩意儿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够对付的,老道所说的是一会儿水鬼要开始游魂了。劝你们识相的老实待着,不然一会儿魂魄被水猴子吸走了我可管不了。老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十七年前盗的天宫雪墓,那次还跟着几个大姑娘,我跟她们好说歹说不要说话,结果到最后还是说了,你们猜到最后怎么了?” 我们几个后辈脸上挂满了疑惑的神情,老道笑了笑,忙接住话口:“贵圆,你就别拿这些棒槌打岔了,游魂和水猴子半点儿关系都扯不上,游魂是这附近死人的亡魂在水面上行走。这些鬼魂时时刻刻都想要超生做人,所以免不了会拉上几个替死鬼,至于为什么不能说话……” “老道你快你娘的闭嘴吧!游魂开始了。”龙眼拿出一小瓶清凉油迅速的给每个人的额头处都点上了清凉油,唯独到陈灵那里,出了岔子。无论龙眼怎么点上一抹清凉油,那清凉油都沾不上去,最后陈灵只得对龙眼说:“不用了,我死不了的。” 第二十七章 游魂(贰)+第二十八章 游魂(叁) 第二十七章游魂(贰) 那时候我还没明白陈灵的话是怎么回事,也没思考太多,因为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我紧紧靠着老道,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龙眼听陈灵都已经这样说了,只好作罢。我闭着眼睛心里祈祷着马克思先生在天上能够保佑我,至少我也是为国家做出了贡献,把古墓里的明器公诸于世。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四周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总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不过为什么龙眼就知道马上就要发生游魂的,就因为听见了水面的气泡爆裂声?还有龙眼为什么不让我去看着水里的东西,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些不对劲,并非我故弄玄虚,总是有那么一层窗户纸,不管怎么样它就是不破。我假装闭紧双眼,身体紧贴老道,想要看看龙眼和老道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刚才身体还轻飘飘的,现在却恢复了原状。 有些真相你要试着学会等待,要是等着你自己去揭开它,恐怕猴年马月也揭不开。这个时候我听见耳边风声呼啸,逐渐地我感觉有谁在亲吻我的脸颊,惹得我一身麻木不已。 我惊恐的睁开双眼,看见自己面前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我一惊,忙起开身环视着四周,发现我自己并没有在胶皮船上,立刻就傻了眼。这是哪?三个字不断地在我心里闪现着,根据周围的场景来看,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房间,而且装修很华丽,也显得非常奢侈。我检查了整个房间后,最终确定了我身在何处,我现在在一家至少有三星级的酒店里! 我看了一眼沙发的那个女人,顿时就感觉自己被玷污了。那女人搔首弄姿的毫无正经可言,我有些愤怒,但又被她的外表所打动了,也没爆粗口,只是问了一句:“小妞,这是哪?” 那小妞非常疑惑的看着我,脸上很快流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说:“你花钱让我来的,你问我这是哪?” 我说:“你嘴巴干净点,我什么时候请你来了?我有女朋友,还用请你?现在的女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小妞火道:“靠!老娘好歹也是一流货色,用得着你这儿指手画脚?真他妈有病,傻逼一个。” 我刚想上沙发上踹她两脚,不知天高地厚的婊子,老子骂你都是应该的,出来做什么不好,非他妈的做这个。这个时候,客厅的门一脚被人踹开了,冲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随后一个说男不男说女不女的娘炮扶着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看样子有个三十岁左右,身上从头到脚全是高档货,尤其是她脖子上的那条大金链子,不时的晃着我的眼,这女人一走进来直带着一股风,长得一副凶神恶煞之相。 要是就这卦体来论,这女人看模样应该是开公司的女老总,她的眼睛附近有些淡淡的黑眼圈,所以并不难看出来,而且,这女人还是属于万人之上的那种,她身边的娘炮手里一直拿着好几个包,而且包全都是一个品牌的,说不定是个开广告公司的女总监reads();。当然这也只是猜测,我又不是盲探张得忠,怎么会看一眼就知道人家是干嘛的呢。 但是我一看这女人就属于那种不好惹的人,连忙恭维道:“大姐,不知您来此地做什么?” 那女人一听我这般言语,叫那几个汉子上来就是给我一顿胖揍,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算我有狠劲也打不过这六个汉子,这几拳头擂的,肋巴骨差点断了。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我一边乱吼着这几个汉子,还有那个发号施令的女人。 女人见我后脊梁塌了一大块,辱骂着几个汉子:“我让你们这么使劲打他着?!” 女人好像心疼我起来,我心说难不成这女人是我的老婆?但又稍加思索,刚才我在船上,现在怎么又到了这个地方?真他妈的眼贱,都说了别睁开眼,我怎么就不长记性。那女人说道:“老公还疼吗?” 果不出我之所料,我被她扶坐在床上,女人指着沙发上的婊子温柔的说道:“老公你告诉我,你和她,好了多长时间了?一个月?一年?两年?还是,我们结婚之前就好上了?” 我被她这么一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我心道我他妈上哪知道我跟她好了多久了?女人见我迟迟不肯开口,立刻就火了起来,一边抚摸着我的脸颊,一边对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说道:“你不说是吗?那你的小心肝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说:“你想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 女人一笑,道:“我可没什么企图,我只是希望我的老公能够老老实实地经营咱们俩的广告公司,别成天,找些个令人恶心的女人瞎搞,懂吗?不然的话,你可得小心点了。” 我心一惊,这女人究竟想做什么?女人很柔弱的看着我,随后转过头去问那个婊子,我和她好了多久。婊子态度很坚决,一口咬断半年前就好上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着那婊子便吼道:“去你妈的,谁跟你好了!我他妈的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女人突然间躺在我怀里,指着那婊子,冲着几个汉子和那个娘炮说道:“往死里打,最好打死了,出了事我负责。注意,别让她太大声求救,就算求救也没事,反正这个酒店还没人敢打扰我的事。好了好了,老公,我们走吧,别管她了。” 那几个汉子攥紧了拳头,连娘炮也扔下手中的名牌包,从包里拿出几个管制刀具。我不由暗道,难道这个女人还是个黑道?那我是什么?小白脸子?我跟着女人走出门外,随后便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王曾你个负心汉,我恨你!亏我,啊!”再也没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过了几秒,我只看见那几个汉子提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兴冲冲的走了出去。 那娘炮关上了房门,走到我和女人面前,冲我做了个飞吻,女人敲了一下娘炮的脑袋,说道:“再吻一下就把你命根子割下来!” 娘炮拍了一下女人的肩膀,很贱的说道:“你来呀!反正人家也没有。” 我吃了一惊,现在的社会都怎么了。娘炮跑远之后,我松开女人紧贴着的手,说道:“等一下,现在没人了,露出你的真面孔吧。你的人皮面具做的很假,而且你的幻境也搞得很假,你说是吧。陈灵。” 我早就看出了这是个圈套,只是想再加以证明一下。女人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不错,你还蛮聪明的,不过你可要想好了,那个胡三桂和唐沫可是身中剧毒reads();。出不了两天,身上就会挤出不少的脓疱,到时候你们想救,怕是也无力回天了。” 我笑道:“这他妈的可不是你关心的事,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有什么企图?你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要加害于我们,还有,是谁派你来的?你为什么在几个小时前一直插着口袋,反而现在敢把手拿出来了,你和招待所那个老头儿是什么关系?” 陈灵揭下面具,露出了原来的面目,道:“你的话太多了,不过在你临死之前,我还是告诉你一下吧,免得你到阎王爷那里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还记得陈四爷是谁吗?” 我被她这一句话雷得外焦里嫩,忙说:“你是陈老妇?” 陈灵点点头,接下来我看见的一幕令我到现在都非常的难忘,只见陈老妇面容扭曲着,细细密密的冒出来很多褶子,我问她:“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的?还有,你的脸怎么会扭曲?你到底是不是人?” 我的恐惧几乎达到了极限,陈老妇拖着笨重的身子,眯着眼睛说道:“小兄弟,一个人啊,要是知道的太多了,可就不好喽。还有啊,我有跟你说过我是人吗?” 第二十八章游魂(叁) 陈老妇的脸上挤满了褶子,她说完这一句话后,我惊惧到了一定程度,心想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东西,你是不是人关我什么事。于是拔开腿就要跑,这个时候,那几个大汉提着箱子正好出现在电梯里,单是那个娘炮没有出现,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几个大汉见我想逃,一脚将我踹在地上,先是一顿烂打,我疼得呻吟起来,肩膀和头部感觉立刻就要掉下来一样。估计我的肩胛骨已经被这几个傻老粗给打断了,想硬拼是拼不了了,只能靠计策跑路了。 我揉着脖子看向陈老妇,陈老妇提着自己的头,我揉揉眼,确定自己根本没看错。我暗道果然是幻境,这些天来我总结了一个经验,就是所有的盗墓者在倒斗摸金时都免不了会和鬼怪作斗争,尤其是小鬼,这些邪灵最是烦人,每一个邪灵又都是有自己的一套*阵法,就单说这一路来,先是有鬼灯笼,再是獾猴林灵异事件,接着是毒雾,现在又弄出一个游魂仪式来,这一波未平一波随起的状态我一时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陈老妇的脖颈处毫无鲜血流出,这也就更加断定了我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恐怕那些个小鬼神怪也是看中了我意识薄弱这一点,所以才隐忍多时,决心要加害于我,剔除我体内的本有魂魄,这几个大汉看来只是无意的钻进了我的幻境里,见我意识不坚定,趁虚而入。 人有三魄,一魄乃是天魄,二魄乃是地魄,三魄就是魂魄,没了魂,断了人,这是风水高级学的一门功课。人也分五行之说,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再此五行之说我不再作多解释,这些理论来日再讲,眼下主要的是如何从我自己的幻境中溜出去。 《周易》的《易经》中有一句话我历历在目,这句话的原意我现在记不得了,因为这一句话太长,光是说就得说个十几秒钟的,这句话的主要目的就是,人的身上烧着三把火,一把火锁着一把火,成三角状,可能我这样说谁人也不会理解清楚,我举个简单的例子或许就明白了。 三把相同的锁链,一个链子紧挨着另一个链子,三条链子在连接处都各有一把锁,意思就是要想解开这三条锁链。只能先依次打开这三把锁头,可是要想把三条锁链拆成一条长锁链,只需要打开一个锁头就够了。这个例子其实举得不好,但我口角笨拙,这也是我想了很久才能想出来的一个例子。 人身上的三把火是人的三魄,少了哪一样都不行,假若少了地魄,那么以后免不了在阳间琐事缠身,有可能死了之后都好不了;假若少了天魄,那么有百分之八十多可能一生都疾病缠身,最后郁郁而终,剩下的百分之十几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洞晓阴阳的天眼,俗称的阴阳眼,就是一只眼睛能够看见阴间的事,另外的一只眼睛看见阳间的事,但是有的也例外,比如说林晴她虽然双眼都能看见阳间,但是有邪灵在附近的时候,免不了会受到惊吓reads();。 为此老叔也是想尽了办法,林晴很有可能就是左肩头的天魄被鬼给吹灭了,才导致出现了阴阳眼,当然,也有别的开天眼的办法,在这里我不再多说,有一种是把头盖骨戳碎,还只能在圆月之时开天眼,成功几率也只有百分之十。这种人必须阴气极盛,否则头盖骨戳碎了,你就是把眼珠子凿烂了,也开不了天眼。也有一种,据说倒斗前辈胡八一(现在早已销声匿迹),认识一位叫做阿香的女孩(小说里的人物,至于认不认识,我上哪知道去),阿香从小就几乎是与世隔绝,所以才练就了一双洞晓世俗的阴阳天眼,这种几率是比较大的,概率有百分之四十,不过谁能一直到二十几岁连一个人都没见过,想来也是很痛苦的事。 第三把火是位于头部的魂魄,这恐怕就不用再废话了,没了魂魄,人就没了。这种厉鬼专门找些三魄薄弱之人,以此作为攻击对象,自从蛊雕的黑血溅到我嘴里,脑子就总是昏昏沉沉的,我自认为是有很大一部分的心理作用,实则不是。 有些事情太过迷异,倒不如勇敢面对来的痛快。我想了半天,躺在地上任由几个汉子捶打,自己就这样受一些死人的魂魄侵扰,也托生个男人?我瞅准方向一口便咬住了其中的一个男人的小腿部位,那男人一叫,突然间蒸汽般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暗道果然有用,这个时候,陈老妇露着一副丑恶嘴脸,突然窜上前来一脚踩在我的胸口上,按理来说我和她的距离不近,少说起来也有十几米的间距,她一下子就飞到我身边,未必也有点太玄幻了罢。 我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自打我误入幻境中,思绪一直飘忽不定,这是我对幻境的理解,一个虚无飘渺的地方又让你感觉到那么真实,连疼痛的感觉都是真真切切的。最主要的还是惊恐之感,这些个牛鬼蛇神专门钻人意志薄弱的空子,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个时候,我左侧五米左右远的行李箱,突然自己打开了,没有任何人拉开拉链。那行李箱先是一动,再后便是从里面伸出一双手,那双手肆无忌惮的拉开没拉完的拉链,从里面露出了整个身体。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是被形势所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只见行李箱的人并不是那个死了的小妞,而是一个满脸爬满蛆虫的女人,仔细看去,那些蛆虫身上还结满了肉蛆,那几十个蛆虫在女人的脸颊肆意爬动,突然之间,那些蛆虫钻进了女人的皮肉里,而那刺破皮肉之后,竟然一点鲜血也没流出。 我试图接受着这些恶心的情景,但胃里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全吐了出来。我看着自己的呕吐物,就连我的呕吐物里也都是一大条的肉蛆,数量之多的我想象不到。我一连吐出了几百条又细又长的肉蛆,才算结束。 在一旁的几个大汉颇为玩味的看着我,其中一个男人冲陈老妇笑了笑,竟然抓起一大把肉蛆往嘴里塞去,还吃得津津有味。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把眼睛闭上,这个时候我发现我闭上眼睛也能看见我面前的情景。 我张开眼睛再一看,我四周的情景都已经化为了蒸气,我处在一片漆黑之中,而且我能够感受到自己呼出的气又被我吸了回来。我想要起身便发现,我身处的地方非常狭窄,一丝一毫的空间都空不出来。随着一行拉链的划开声,外面射进了刺眼的阳光,我这才明白,我在重复做着一件事情。 第二十九章 游魂(肆)+第三十章 游魂(伍) 第二十九章游魂(肆) 首先我看到的是躺在地上呻吟的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林晴,我明显可以看见林晴的肩胛骨向下凹进去了一大块。林晴绝望的看着我,我想要过去帮她,却发现我自己的身体和语言都被一股力量给控制住了。 我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滑嫩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脸颊处游走着,我猛地想起那些恶心的蛆虫。再用手一摸,却是什么都感觉不到。这个时候,林晴捂着嘴惊恐的看着我,我却是除了一些油滑的细腻感什么都感觉不到,而且我可感觉到自己的额头部位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也没有一样。 林晴干呕了一声,而后便吐出了一大摊的细长肉蛆,我能看见那些肉蛆上面结着大大小小的油脂,其中一个男人颇为玩味的看着陈老妇,陈老妇点了点头,那男人便一把抓起地上的蛆虫,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那男人似乎吃的很香,却惹得我一身厌恶之感,那种厌恶感是形容不出来的,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正在被几百双手任意捶打着,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我想从这地方逃出去,但却一直走不出这里的诡秘。 我暗道这也太诡异了,随后我看了一眼那个提着自己头的陈老妇,她僵硬的朝林晴走去,随后恶狠的踩上了一只脚,这个时候,我注意到林晴身上的一些细微的细节,我只要紧盯着林晴看,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根本就他妈的不是林晴reads();! 如果只是冷眼一扫,这人还真有些和林晴想象,都是那种一百个人找不出来的女神,可能我现在说女神两个字有点儿别扭,但是林晴确实不是林晴,我也只能这样说,我使劲眨着眼,想要看清楚那个女人的模样,却发现这女人我从一开始就不认识。 这个时候,也不知怎么了。是因为我看出了这女人不是我认识的林晴,还是因为别的。那女人用一种鄙夷憎恨的目光瞟着我,我被她看的非常别扭。想说话却总觉得喉咙里卡着什么东西,一时间那几个汉子和陈老妇也都回过头来望向我。 那几个人先是一惊,看来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个女子站起身来,脸上的肌肉开始扭曲,这个女子幻化成我亲妹子的模样,小手指着我,道:“各位,游戏结束了,收魂开始。” 我也一惊,身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撒开腿就跑,管他娘的这个那个的。横空而来的力气倒是使我更加坚定了信念,无论如何也要从这里逃出去。我在宾馆里的走廊里不停地奔跑着,趁电梯上来时突然一个泥鳅问路,二话没说就钻进了电梯里。 电梯内空无一人,只有满身臭汗的我自己,在不停的喘着气。我蹲下身子抬起头一看,我的妈呀!我头顶的电梯顶子上飘着白花花的影子,准确来说是粘在上面的,那影子是几个汉子其中的一个,冲我伸手道:“我要你的魂魄。” 我怒吼了一声:“滚你妈的!不可能!”我说完这句话按开电梯门就冲了出去,没想到迎面就是一拳。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片荒地里,周围是电梯里的那几个人,我试图逃脱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早就被捆住了。 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烁着,现在没人能救得了我,只能自保其身。既然这些鬼魂那么想要我的躯体,肯定是我身上有一方面的原因吸引了他们,我稍加思索,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我的血液了,我溅到了蛊雕的黑血,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黑血,是好还是坏。 这些问题不断地在我脑中缭绕百转千回,这个时候,那几处鬼魂还原了他们本有的面目,我把眼一闭,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再来一回!几处鬼魂不断地穿越我的身体,我逐渐的,开始想起祖父生前说过的话。 如果这个时候放弃了,我以后面对的只能是一群更加凶残的邪灵,每天的生活痛不欲生,直到我也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方才结束。说结束,倒不如说刚刚开始。不知怎么,我心头竟然烧起一股莫名的怒火,那火焰上方的火苗高傲的飘荡在顶端,高贵、冷艳、心机非常的重,这就好比我们现在的社会,佼佼者太多了,但,墙头草也不少。 我一狠心,管他妈的什么妖魔鬼怪,到了唯物主义者这里统统都给我玩儿蛋去。只要见到了血,我就可以从这里逃出去,我咬着舌头,但始终下不去手。 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比较难熬的阶段,因为往往一个人最恐惧的并不是鬼怪,而是黑暗深处的那个懦弱的自己,我的记忆力迫使到现在也还记得当初所经历过的事,记得到最后,我是做了很充分的思想工作,忍着身体的裂肤之痛,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现在想想,那或许也是一种对自己的历练,这几次比较惊险的倒斗,后来也为我的人生打下了不小的基础。 然而等我再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没有逃离游魂,这一下子就把我的火给激了起来reads();。我再一张嘴,哗啦一声从我的嘴里滚出一条肉,接着就是大脑瞬间休克,只看见那条舌头掉在荒地上,滚了滚,接着就是无休止的鲜血滚滚而下。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依偎在鬼水湖边瑟瑟发抖,再一睁开眼,先是被四周激烈的撕咬声惊得浑身一震,想起身,却发现身体毫无力气。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周围的人,再仔细一瞧周围的场景,不由暗骂一声:操! 第三十章游魂(伍) 原来刚才所做的都是一个梦中梦,首先我坐上了胶皮船,然后就开始起雾,后来听龙眼和老道瞎掰,然后我一睁眼,在宾馆里,再一睁眼,在荒地里任由几处孤魂野鬼欺凌。我理清了思绪,视线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老道等人坐在地上,众人身后几米外遍地皆尸。三桂喘了口气,捧起手去就要喝口湖水,被龙眼一声喝道:“这水这么清,清的可以看见水里的鬼魂,你也敢喝?!” 三桂愣了愣,又缩回了手去。夜空上的弯刀月,鬼水湖面的清澈透静,獾猴林的异常诡静,众人的胆战心惊,都衬托出一些让人流连忘返的意境。我忍着头部的疼痛,缓缓的站起身,龙眼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摸摸脸颊,果然,和之前的触感有所不同。 想到是劫后余生,我心里也有些喜悦之感随风而生。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众人用一种很匪夷所思的神情盯着我,一言不发。我暗道难不成我还是在幻境中?我捏了一把大腿,却发现自己的腿毫无知觉可说,我不禁有些惊惧起来,双手扶着地面的杂草,这感觉非常真实,可我怎么老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我刚站起身没多久,就感到肩上非常的沉重,总有一股卸不下去的滋味,十分难受。正在此时,龙眼指着我的身后说道:“你背后怎么有那么多人?” 我猛一回头,顿时松了口气。三桂一指我的脚下,喊道:“这有条人的舌头!!” 我先是一愣,然后就感觉到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心跟着电流的速度蹦蹦蹦的高速跳动,整个身子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这股电流回过身后,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突然向脚下瞅去,我脚下除了一小缕荒草之外,还有一层腥臭的味道夹杂开来,其他我什么都没看见。 这个时候,众人不禁噗嗤一声哈哈乐了起来,三桂叉着腰,笑道:“说啥你都信吶!刚才你跟梦游似的,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手舞足蹈的乱跑一通,多亏了我把你从树上拉下来。我们大伙都不敢打扰你,这老头子非说不能惊醒你。” 我听完后瞬间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差点栽进水里,我瘫坐在地上,现在身上还冒着冷汗。我想说话,却发现还是说不出来。老道拍了我肩膀一下,问我道:“行了,该启程了。” 苍白的月光透过古老的樟树,大片大片的散落在杂草丛生的鬼水湖边,月光的清影映衬着水中的倒影,空气中的浮尘飘荡在篝火的周边,众人的倒影各自呈现在清澈的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意境忘返流连,一切的幻境都告诉我要时刻保持清醒。 这个时候,我转头看着湖面,众人望着我,我的肌肉随时都会听不得使唤,很可能一瞬间就会松软无力,也就是说,我现在跟一个废人,没有太大的区别。湖面上的五个倒影疑惑的看着我,我一咂舌,心道不对啊,明明是六个人的倒影,怎么现在变成五个人了? 我不禁狐疑道,转念稍加思考,后背又冒上来一层的冷汗。阴凉的小风一吹,我打了个寒噤,我说总觉得这些事情有不对的地方,而我总是揭不开真相。我仔细审查着五个人的倒影,想从中找出一丝破绽,但是这月光倒出来的影子显得有些惆怅,根本就他妈看不清谁是谁reads();! 我仔细看着水中的几个倒影,三桂在我后面喊了一声:“你瞅啥呢?!大家伙儿可就等着你一个人呢,你要说句没事儿,咱们即刻登船上路啊,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该起雾了。” 我没空回复三桂的屁话,一来是嘴张了开却说不出来,二来是我必须要搞清楚这湖面的诡异之处。湖面上的五个倒影就那样直直的立在那里,我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这个时候我想起刚才三桂说话时的样子,然后再做一下回忆,竟然发现三桂说话时湖里的三桂倒影根本就没张开嘴! 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如果说三桂刚才是对我喊着说话的,那么他离我有一定的距离,我听到他说话时声音虽然是喊出来的,但我也感觉不大。也就是说他离我有几米,既然湖里的倒影没有张嘴,那么,我身后站着的四个人是谁?! 我本能习惯的向后瞄了一眼,众人在我身后有三米的距离,以一种看非正常人类的眼光盯着我,我心说你们就瞅吧!一会儿真相一旦揭晓,再让你们好好看看我李天的本事。 我没空在乎别人的眼光,只是一心盯着鬼水湖面,这个时候我又看见了那几个人影,我数了数,一共四个,我可以根据他们的外形来判断他们的性别,很明显是三男一女,尤其是那个女人,身材极品,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但我总感觉这几个人是背对着我的,其他三个男人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我身后三米处的三个人了,那个极品美女也应该是唐沫所属。可我为什么没有看见陈灵的身影,不禁疑惑道,果然这个女人有问题。 俗语可谓鬼无影,谁人都知道鬼魂是不存在光影的,因为这些都属于虚无的东西,就好比空气,你能看见空气的影子吗。话粗理不糙,说的其实就是这个道理。我离鬼水湖面也有一定的距离,那距离让我感觉忽远忽近,形容不出来的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总的来说就是我有时感觉到好像一伸手就能碰到那湖面,而在一眨眼之后,就感觉这鬼水湖面可望而可不及。我心想如果这几个人确定好了是身后的那几个人,这就可以证明一点,那个叫陈灵的女人是个鬼物。 要想办到这一点并不是很难,我向后一转身,让那几个人全部都过来,龙眼的眼神好像已经看透了我要做什么,也是相当配合的游走了过来。我指着我的嘴,想通过动作告诉他们这些诡异事件,但我就是说不话来。 就连最基本的吱呀乱语我也说不上来一二句,突然间这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特没用。龙眼的眼神好像能够穿透人心,见我有些惊慌,立马就握紧了憭脊,叫众人听我说,我心说我要是能说出来就好了,最后三桂给我递来了一支笔一张纸,指着纸道:“写上去。” 我点点头,在纸上飞快的落下几个字,拿给众人看:你们向后退二十步,然后我一挥手你满就开始手舞足蹈,别问我为什么,我发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 众人相继看完后,陈灵连着看了好几遍,以各种角度看去,她也看不到上面的字,直到唐沫念给她听,这才明白。陈灵笑了笑,冲我眨了眨眼,连忙岔开话题:“我从小视力就不好。” 我看出陈灵说话时非常不自然,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我的判断,这个女人的确有问题。既然如此,我又在纸上飞快的写下几个字,递给了三桂,三桂先是一愣,随后立马传接众人看去。我在纸上写下的几个字是:这个叫陈灵的女人,她不是人,别打草惊蛇。如果陈灵问起来就说是一分钟后,立刻退后二十步,我的判断不会再错了。 第三十一章 灵异(二) 第三十一章灵异(二) 众人看完后大张旗鼓的给陈灵解释了一遍,老道借着递纸给陈灵的过程,有意的摸了一下陈灵的右手,随后老道的脸色刷的一变。我暗笑道你这老道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还这么重口味,揩油揩到鬼魂身上来了。 随后又一想,老道是想试试这女人的体温,看样子老道刚才脸色变化之时,他就已经知道这女人的体温了,鬼魂是没有体温的,不可能达到一种温度,也就只有处在一种或有或无的阶段,才可以完全解释鬼魂的灵魄。 灵魄是鬼物的形体,我只知道一些皮毛,因为我以前不相信这个,所以没仔细深究,随便草草翻阅了几下就不看了。鬼物代表很多种的鬼魂,鬼魂可以拆开来分,鬼是虚无的一种理想状态,可以说是人创造出来的一种假想体。然而魂就不一样了,魂是人的思想和理解能力,包括人的中枢神经,记忆思维等等,诸如此类,皆为魂。 鬼魂分为几百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这几百种鬼都有自己的一套轮回,轮回,就是时间的流逝,一旦这个鬼物的宿命结束,整体消失,形体全无。那么,这个鬼物便进入一个轮回之中了,白话点儿说,就是该转世超生了。 话说到这里,我也能明白个七八分了。我给了众人一个招手开始的信号,就听见身后一顿乱吼乱跳。我不敢多作耽搁,马上探头去看鬼水湖面,我一伸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湖面上倒影的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人,加上我的面孔一共四个,剩下的一个倒影去哪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看见那湖面得倒影逐渐地变得越来越清楚,清楚到我足以看清每个倒影的面孔和身体。那三个面孔是我从未见过的人的面孔,那三个人好像是刚吃完食物,三个人一高一胖,还有一个老人。唯独那个女人不见了,我心说活生生的倒影突然就没了,这该作何解释,但又想起之前的各种灵异事件,便有些见怪不怪了。 我揉着眼,发现那个女人倒影其实并没有消失,而是躲在了高个子男人的身后,那女人探出头来惊恐的看着我,突然向后一退,我看见了她的全貌,她的下半身已经消失不见了,换一种说法就是她的下半身被吃掉了。只有下半身的女人倒影,那女人面容十分鄙陋,可以说成看起来就很恶心的样子,我看着这几个人的倒影,竟发现那三个男人好像是吃了这女人的下体!才导致这位女子体无完肤的下场,而且,那三个男人的嘴里到这时候还在咀嚼着某样肉食。 我第一次看见吃人的“人”,尽力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憋着劲盯着湖面的四个倒影,起初那几个人并没有注意到我,似乎,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我似的。直到这时,我用一种很厌恶的神情看着湖面的倒影,这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三个人舔着各自下巴上残留的鲜血,那个高个子和矮个子背对着我像是在商量着什么,我感到不妙,刚要缩起头,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如麻,浑身相当的懒散,估计现在有一个人用一只手碰我一下,我就会碎成玻璃一样。 这个时候,那两个男人好像商量完了,用一种看待猎物的目光盯着我,那老人也看着我,就连奄奄一息的女人,都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瞪着我reads();。我招手让身后的几个人速速前来,众人走到湖面后,忙问我怎么了,我发现自己的嘴好像有了知觉,于是便告诉众人我看到的场景,众人看着湖面,各自咂舌不语。接下来的一幕,比较令人匪夷所思。我发现自己的湖面倒影的脸庞正在逐渐消失,不单单是我,我身后的众人,也都一样。 众人的脸庞在湖面的倒影中迅速消失,直到我看不见湖面中的众人倒影。我颇感恐惧,尤其是对这一系列的灵异事件,那种不言说的惊悚之感,恐怕也就只有鬼水湖这里才能做到这一点,直到这个地方的一些事情已经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淡去,我才慢慢忘记了这些灵异事件。 —————————————————————————————————————— 只能这样说,灵异事件这四个字形容我的倒斗生涯不为过。要说是人为的,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充分的证据去证明这一切的灵异事件都是虚假的,倒洞这行当其实就是这样,没有的也能说成有,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我总觉得我的喉咙发堵,但还不至于说不出话来,要是我现在说除掉陈灵,恐怕这句话还没说出来,我就去见马克思先生了。但是留着陈灵,后患无穷,而我又想不到用什么方法去杀死鬼魂,估计鬼魂根本就是杀不死的鬼物。 鬼水湖面的几个倒影原本离我很远,就算以这种距离看去,那几个倒影至少离我有三米远,不过这倒影离我有三米远,它是怎么倒出来的影子呢。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招手让众人低头观看。只见那几个人商量完之后就开始挪动脚步,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 他们把那个只有半截身子的女子留在原地,似乎是抛弃了她。说是抛弃,倒不如说是扔掉了食物。他们走起路来有些摇晃不定,就像是脚没长在自己身上一般。他们走起路来的模样看着有些滑稽,但我又感觉到一股潜在的威胁正在步步逼近。 如果这三个倒影是透过月光和水面才映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三个倒影其实,就在我们的上方!我猛地一抬头,夜空只有一片夹着一片的朦胧夜色,远处的东方开始出现一抹红霞,看样子很快就要天亮了,雾,也该起了。 我发现獾猴林的一个特点,这也是我一路紧追慢赶逐渐注意到的。之所以獾猴林,是因为这里的灵猫经常在此出没,虽然这些灵猫行踪飘忽不定,但它们都存在一个共有的特点,就是我们在跑路时,经常会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灵叫。 而且,每声灵叫好像都有一种忽远忽近之感,我看着头顶的参天巨木,心说原来是这玩意儿搞的鬼。在风水学中,龙脉被誉为是埋葬死人的风水宝地,而我们一路过来,经常导致我们迷路,导致我们出现幻觉,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的罪魁祸首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 其实就是这些巨大的樟树,古语可言:樟树即音破天晓,乃可千里传音之效,樟树之心划洞可对其吼叫,借以此法方能做到千里传音,促以加其效,可达到蛊惑人心之力,很是可惧。话说到此处,我也能明白些许了,原来这冥王费尽苦心不让我们接近鬼水湖,他自己的老窝,把整个獾猴林的树木都给挖空了,让这些灵猫在此地繁衍生息。 可我现在并没听见有灵猫魅叫之音,又怎会出现幻觉。难道只是我们一直没注意而已,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灵异事件,我站起身来,看着湖面里的三人越走越近,却是始终都走不出这波光绰绰的鬼水湖面。 众人看的呆住了,我特别注意了一下陈灵的行动举止,不禁吹了口凉风。陈灵的动作并不是像鬼物的模样,这个时候,三桂突然鬼叫一声,差点把我的嗓子眼吓跳出来,“那几个人好像要钻出来!他们就在我们上面!” 第三十二章 飞机残骸(一)+第三十三章 寄生体 第三十二章飞机残骸(一) 众人随着他的话语朝上面看去,然后老道敲了一下三桂的头,骂道:“我跟你们说过了别大惊小怪,狗日的听不进去,我带你来干什么?reads();!” 三桂没了话音,退到篝火旁沉默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了反应,我迅速的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原来困扰我们的一直是这些樟树,想要制造幻觉其实并不难,只要把樟树掏空……”突然我的胸口一震,胸口先是感觉到被人砸了一拳,然后又有人冲我的胸口开了一枪,我明显可以感到自己的喉咙里正在酝酿着液体,噗嗤一声,我吐了一大口血,我用力捂着胸口不让自己太过疼痛,但这种痛感还是挥之不去。 众人大惊,忙问我怎么了,我心说这他妈又不是拍电影,血都吐了还能怎么。我抹着嘴角,道:“这地方确实不对劲,而且,我们周围,一直有几个人。刚才我,明显的可以感觉到有人挥起拳头朝我胸口砸了一下,还有人冲我开了一枪。” 我盯着鬼水湖面的三个倒影,里面的三个人冲众人笑了笑,张开嘴吐出了一条条白色的肉蛆,我看得恶心,没有再去看,权当这些是冥王所制造的假象。此时,我听见夜空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以高速向我们降落,说是降落,还不如说是陨落! 这个时候,三桂指着夜空,道:“你们小心喽,看你们的头顶啊。”我还没看见头顶上是什么,龙眼几乎以一种难以计算的速度,一把将我从地上扥了起来,提到十米开外。众人也相继躲了开来,陈灵反应稍慢,我心想正好可以砸死她。 没想到唐沫非要搭把手救了陈灵,惹得我一时都已经分辨不清敌我了。我又急又恼,瞪了一眼唐沫,唐沫也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用眼神挑衅着我。重物一半砸在了地上,一半砸到了水面,重物拍在地上,卷起尘土飞扬,落得空中月光洒影,顾不及之,我用手揉着眼睛,很久才看清了重物是何物。 看到这么大的东西,我紧跟着先是一阵迷惑。只见在我们十米外的湖边处,有一个被烧成焦糊的小型飞机残骸坠落在地上,再仔细一看,那根本就不是飞机,而是半个战斗机的残骸。 我可以感觉到那战斗机的热温,是什么力量足以使一架战斗机在空中*。很久过后,我见没有危险,同众人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由于之前所受到的惊吓,现在我多少有些后怕了,生怕从这战斗机里窜出一个白毛粽子。 这架战斗机并不像是现代的飞机,因为看这战斗机的整体形状,倒有些像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飞机。我心生狐疑,现代怎么会有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小型战斗机。这个时候,从里面滚落出一具焦糊的尸体,把我吓了一跳。 这具尸体早已分辨不清面目,老道摸了一下尸体,道:“娘的,还有热温呢!” 我看着这具尸体,发现在他的衣角处好像露出一截什么东西,说话我便要伸手去翻找。唐沫拦道:“你不怕有尸气吗?” 我笑道:“有个屁尸气,这又不是粽子。” 我从尸体的衣角处翻寻出一个焦糊的铁盒子,烫得我紧缩了下手。我打开那铁盒子,众人围过来观看,只见在铁盒子里,有一封写给他家人的信,还有一张类似明信片的东西,上面的英文字我看不懂,只好麻烦唐沫,唐沫看了看,眼睛瞪的溜圆,猛吸了一口凉气,告诉我们这架战斗机是第二次世界大战陨落的残骸,这个人是1913年生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发生在1939年,这个飞行员是1913年出生的,可说正是当飞行员的最佳时机reads();。可是为什么天上会掉下来一架战斗机,而且还是烧焦了的。我没心思再去顾及这飞机是哪来的,为什么这架1939年的战斗机会坠毁在鬼水湖边,也和我没关系。 关键是有一点,这架战斗机上的尸体为什么有四个人,是我比较在意的。我隐约感觉到死神在向我招手,有那么一刻,我几乎要被风一下子吹碎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一瞬间变得这么差,回头瞥了一眼众人,这个时候,我想起来之前醒来时看见的陈灵,这个女人在我睡着时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会让我感觉到浑身的骨头像被人踩碎了。 我问道:“陈灵你到底给我吃什么了?”陈灵眨了眨眼,表情非常无辜的说道:“没吃什么,就是往你嘴里塞了些仙草,怎么样?味道挺好吧?” 我心道果然是这女人害得我,但她是不是人还不清楚,绝对不能贸然行事。我向三桂使了个眼色,没想到他会错了意,拔枪转身对着陈灵的天灵盖就乱打一通。我心道这回是完蛋了,刚才还有逃生机会,现在这鬼魄一现原形,估计我们不全死也得一大半葬送在鬼水湖了。 众人也都被三桂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闪开。这个时候,我朦胧听到了那战斗机残骸驱壳内好像有东西在喊叫,声音非常的小,我要是离残骸在远些,也就听不见这喊叫了。我先是一愣,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只见陈灵突然尖叫一声,然后朝我扑来,这时三桂又连开了极强,陈灵发出一声很妖媚的叫声,倒在地上血流三步。 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鬼物。就在这时,陈灵的身体开始变化,我可以闻到一股腥臭的气息在空中弥漫,而后的情景令我咂舌不已。陈灵的身体开始萎缩,肌肉和皮肤逐渐发黑肿胀,理智提醒我这只是普通的尸变而已,陈灵退缩成一具干枯的尸体,僵硬地躺在荒草之上。 我心说这尸变再怎么说也得有十几天才能枯成这种形状啊,可是地上的尸体明明就是陈灵的啊。我心生狐疑,但再怎么疑惑也抵不过黎明的来临,只见红光彩霞万丈,红晕的日光洒在荒地上,这个时候,陈灵的天灵盖突然动了动,我紧跟着倒吸一口气,脊梁一阵阵发凉。 第三十三章寄生体 这种境况下我只能不停地自我安慰,我们一路奔波来到鬼水湖,遇见的事情都非常诡异,几乎没有一件事情可以用科学解释的通。我暗自给自己鼓劲,这些神论早晚会被踏上一百万只脚,虽然我这样说,但心里还是一阵发毛。 只见陈灵的天灵盖噗嗤一声,不断地流出稀少的黑血,三桂一惊,手紧跟着一松,短枪滚落在地上,我见三桂神色不对,便问他看见了什么,我看不太清尸体的天灵盖,有可能是因为这头顶的樟树叶子遮挡了住,出现了弱光问题。 三桂指着陈灵的头部,惊讶的说道:“她脑子里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让我过去扒开看看!” 我拦住他道:“你疯了吗?这女人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她原本就不是人,你再这么一折腾,很有可能会突然起尸的!麻烦你做事之前动动脑子行不行?不对啊,如果这个陈灵不是人的话,那么,招待所的老头子是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一瞬间降到了极点。我随口出语,惊人波澜,我这人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事实。我可以这样说自从我戴上摸金符后,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些不太正常,因为我就是个不正常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加入倒斗的这个行当。 这个时候,三桂一把推开我,吼道:“他妈的有啥可在乎的?!不就是一个死人吗!怕她还活不活,活人让一具尸体给吓个半死?!真他妈笑话,起开我来!” 三桂拿着伞兵刀,一刀剜开了陈灵的头盖骨,从里面滚出一具身披白毛的灵猫尸体reads();。我道:“原来是这样,这只灵猫事先杀死了陈灵,钻入陈灵的脑壳中,主导她的思想。然后在我醒来之后,拿着仙草出现在我面前,这仙草有毒,我现在是没有大碍,可能是因为刚才吐了一口黑血,把毒给逼出来了。但是三桂唐沫,你们俩现在都中毒了,要想解毒只能回大医院里治疗,这附近全都是杂草,要想找到药草非常难。还有,眼看着就要起雾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为好,不然到了湖底连斗还没倒,我们的队伍就牺牲了两名同志。” 三桂虽然生性愚拙,但也能听懂我的话外音。龙眼催促道:“我的计划全被你们给打乱了,这白毛灵猫的同伴闻到它的腐臭味,肯定会找上门来,这一具尸体就足以说明,这些灵猫可以分分钟杀死咱们,一只就这么厉害,谁知道这偌大的林子里还有多少只这样的灵猫?” 龙眼所言极是,我们若在不动手下斗,很可能会招惹更多的亡灵,但那架战机残骸该怎么处理,这架战机很灵异,要是想清除掉需要费些时间。我问龙眼和老道残骸和这两具尸体怎么办,老道笑了笑,指着我身后道:“娃娃你再看看那架飞机。” 我回过头去,吓了一跳。原来形状巨大的战斗机,现在消失的杳无踪迹,就连地面的杂草都没有压灭的痕迹,好像这架战斗机从来就没出现一样。但是地面却多出了三具尸体,我同众人走过去看,有一具尸体只剩下一股焦炭,其他两具尸体也都被烧成干糊。 其中有一张照片落在之前从战斗机滚下来的尸体上,我拿起那张照片,里面的四个人很是亲密,就像孪生兄妹一般。我这时才明白,原来湖面的倒影是这四个人的。而且,照片里的三个男人像极了湖面倒影里的三个人。 这个时候,三桂指着陈灵的尸体叫道:“她的脸在变化!”我迅速的回过身跑向陈灵的尸体,果然,陈灵的面目似乎在变化,头发和身体都在变化,逐渐变成一个外国女人的模样。我拿起照片对比了一下,照片的女人和我面前的尸体相差无几,除了面前的尸体干瘪枯烂之外,这两个女人完全是同一个人。 我定睛一看,觉得脑子一沉。老道一把拉住我,道:“贵圆,是不是邪灵在索要灵魂?” 龙眼看了我一眼,道:“不像是,这几个飞行员好像是在哀求咱们做一件事。这几个人是想让咱们把他们埋掉,好不让他们的尸体暴尸荒野。这一系列的灵异似乎都是在告诉咱们几个人这里的邪灵聚多,几个飞行员的鬼魄想让咱们知难而退。但我们既然来都来了,自然是不怕鬼怪的。我看我们还是先把这四具尸体埋掉为好,一会儿你们给我腾出一块地来。记住,不要说话,我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众人相继退开,龙眼抄起肩背的憭脊,往地上一杵,只听得地面土裂声四继开来,龙眼握着憭脊提醒众人向后退去。只见地面突然向下一沉,一块不小的地洞赫然呈现。我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前辈的本事,只用了一根棍子,就把地面撬开了个洞。 —————————————————————————————————— 众人埋掉四位飞行员,学着龙眼的样子磕了四个头,原本已是大雾弥漫,现在却突然间雾隐隐退去。大片的阳光洒在地上,迷乱的樟树叶旋绕在众人的面前,落在坟头处。我暗自松口气,相信这一次倒斗之旅可能会随着这件事情,变得顺利些。 我们坐上唐沫准备好的胶皮船,这女人非说这是纳兹科技,我听不懂,就没和她倔下去。胶皮船缓缓地荡漾在鬼水湖中,我闲来无事,便充当起哨兵的角色,随时注意水面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水面的一声水泡爆裂声引起了我和众人的注意。 第三十四章 混乱 第三十四章混乱 首先是三桂最先发现的湖面聚集的气泡,接着就听见三桂轻声嘀咕了一句,这句话把众人都给吸引了过去,三桂探出头指着湖面,道:“这艘胶皮船底下好像有啥怪物在吐泡泡。” 我扶住船头向下探头看去,阳光洒在湖面上晃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我刚想埋怨三桂两句,这个时候唐沫突然尖叫一声:“啊!你们快看这里!”我顺着唐沫所说的方向看去,湖面平静无常,甚至连一缕风丝都没有,我并没因为这种安静而感到庆幸,长时间的劳累反倒是让我感到一丝诡异的征兆。越是这种寻常的安静,就越是不寻常。 这是我倒斗三个月以来得到的一个理论,也是我保命的一个提醒点。这些异常的寂静只能说明周围隐藏着很强大的敌人,我戴上王专家准备的低辐射眼镜,这种眼镜可以在一定范围内看清楚任何事物,相对于小说里的透视眼,这幅眼镜可就利害的多了。 而且,低辐射眼镜的镜腿处,还安有一种和高度感应器相接近的高科技,听龙眼说是一种能和大脑神经串联的反射器,只要检查到周围有和人类不接近的热源,大脑就会迅速接受一个指令,说是指令,倒不如说是高度感应器电脑袋一下,这种程度的电能很低,因为大脑的中枢神经相当敏感,所以这种接近于零的电能会触发到神经,以此方法来告诉人前方有敌人,这种高科技其实是用在拍摄动物身上的,当摄影师找不到想要拍摄的动物,就会通过这种方法来寻找,不过这种高度反应器很贵,没有几个摄影师能够使得起,后来这种高科技就被美军列为猎杀武器,他们通过化纤调制研制出更上一层楼的神器,而这些高度反应器就被送入黑市,专门给做黑活的人使用。 王专家怎么得来的我不知道,只是听唐沫说她爸认识不少的倒斗艺人,后来有些倒斗艺人退出了行当,就被王专家招进了考古中究院。我那时很是困惑,这个王专家到底是什么来历,他怎么有那么多门路,我在滚刀肉那里打听来了王专家的来历,王专家以前是一个大老粗,后来因为文化大革命,王专家的家里都被逼死在猪圈里了,王专家来到北京打拼,被一个人看中了,当做学徒,在考古学所工作,后来转到中究院。 至于王专家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门路,滚刀肉也不太清楚。只是王专家在考古中究院里,除了院长以外,他就是山大王了。只不过院长一般很少露面,就连唐沫也没见过一面,只是知道这么个人,据说院长经常私自出去做黑活,带回来的明器全部捐给中究院,不过院长自己顺了多少东西,谁知道。 回去以后我还得多向王专家打听中究院藏龙卧虎的各路高手,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能篡夺这些高手和我们盗扁鹊神冢,那岂不是有备无患了。我心道人家都金盆洗手了,就算我再怎么求人家,人家也未必会出山,毕竟这盗墓也是违法的。这些还是想想算了,但是能交几个朋友还是很好的。 一提起门路,我自然就想起王金定那个王八蛋,早晚有一天要将他碎尸万段。我暗暗摇头,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戴上低辐射眼镜后明显感到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挠了一下,接下来眼镜上便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英文数据,我看不懂,自觉没趣,摘了眼镜递给唐沫。 唐沫戴上后脸色紧接着一变,道:“咱们底下有个体温达到零下三十多度的一个动物,还好只是一个。两位前辈,我们是继续向湖中央划,还是停在原地中央和底下的东西耗下去?” 老道抿了抿嘴,看样子他也在想办法。这个时候三桂突然惊悚了一声,差点吓死个人,只见他手舞足蹈的指着我们后方的湖面上,我们相继回过身看去,不由发出一声他二大爷的reads();。 我叫了一声我的姥姥,撒丫子便准备开启胶皮船的鱼速模式,真想一溜烟儿闪到湖边,给这东西就地磕几个头,然后转身就跑。众人顺着三桂手指的方向,漫无边际的望去,湖面上波澜寂静,倒是湖里的东西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那好像是一条身形巨长的青花蟒,但是看样子又不像是蟒蛇,那怪物的鳞片很独特,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黑色,貌似黑色当中还夹杂着一些淡蓝色,这三种颜色融合在一起,看样子还有些青花瓷的风格。 怪物的头顶上好像还有两个犄角,这个时候我想起茶馆老头儿所说的照片里的那条龙。这怪物似龙非龙似蛇非蛇,只见它狰狞着身躯,我惊道:“它冲咱们这边来了!” 龙眼轻声道:“别说话,它不是冲咱们来的,你们看它身上的颜色,闪着光,知道怎么回事了没有?” 我摇头道:“没有,我以为它就是长那揍性呢。” 三桂拍了我肩膀一下,道:“你真他妈的傻,要是没有我们,估计几百条命都不够你死的。你看那怪蛇的身躯,上面闪着的不是鳞光,而是我们之前看过的电鱼。” 我奇怪道,为什么电鱼会出现在怪蛇的身上,等我我再一看,那怪蛇疯狂的扭动着身躯,好像非常痛苦一般,这个时候,湖面突然电光火石般光芒乍现,我的理智提醒我,那不是太阳反射的光线,而是,高强度的电流。 我心说还好这时胶皮做的,一时间整个鬼水湖布满了电流,胶皮船有防电装置,所以被电死的可能性非常低,除非我们自己跳下去。但是我们的船就这样在电水里一直飘荡着不前进,也不是个事,眼见着烈日高悬,中午就快到了,摸金派有个规矩,烈日不倒斗。 现在这规矩我是管不着了,管他什么鸟日的,只要有钱,我就敢拼。龙眼叫众人俯下身子趴在船上,众人小声商量着对策,龙眼思虑了片刻,对众人说道:“那群电鱼正在猎食,相信你们应该记得在茶馆里,那个老爷子给咱们看的照片了,那群电鱼单只威力弱,如果要是成百上千条,那个酷似蛇的怪物恐怕就经受不住了。我们现在最好不要乱动,瞅准时机对着那怪蛇的头部开一枪,我们趁电鱼觅食时,潜入水下,记住你们必须跟着我,然后我用憭脊打洞,绝对不能从这里出去。懂?” 他一口气像是念经似得背完了,我似乎是听懂了他说的话。于是我们就悄无声息的预备好枪,各自瞄准了那条挣扎的怪蛇,之前茶馆老头儿给我们看的照片拍摄于多年前,想必那条怪蛇在这鬼水湖里生长了不下几十年,看样子也是有些本事的。 不过今天只能算它倒霉了,命里该着犯太岁。那条青花蟒身长有个七八米,宽度少说也得有一颗小树那么粗壮。要是单凭我们几个,恐怕是宰不死这条花蛇的。就在这时,那条青花蟒突然从水里窜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悚人的弧线。 龙眼一惊,大叫一声你大爷的!随后只见他左手中的憭脊抖动了一下,就看见有一束光突然一闪,只是那么一秒,那条青花蟒头部中了一箭,栽在湖里没了动静。只见湖面的电光瞬间消散掉的一干二净,一大团鱼群朝着那条怪蛇坠落的方向迅速游去。 我稍稍松口气,总算是轰走这群瘟神了。然而就当我暗自庆幸之时,突然听见水下传来一声残暴的吼叫,我一直是以探出水面举着枪的姿势趴在船上的,这时候水下翻起细密的水泡,哗的一声,从船底下突然伸出一只怪手一把抓住了我手里的枪,从水里破晓而出一张惊悚的怪脸,冷冷的盯着我。 第三十六章 水中脱困 第三十六章水中脱困 那怪脸生得一张带刺儿的白毛麻子脸,两只眼睛黑煞无比,朝我的脸部吐了口恶臭的湿气。我被熏得一愣,马上松开了手,可不料那怪物还没打算就这样放了我,它突然发力把我从船头上正要活生生的拽下去,这个时候,我的两只腿也被身后的那几个人拉扯着,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断了开。 双方僵持不下,力气相当,难免会出现坚持不住的时候。只瞧见我猛地向前一冲,不知道后面是谁先松了手,一头扎进这冰凉的湖水里。我刚一栽进鬼水湖里,就被一股狠劲拉扯向鬼水湖中央,由于湖水清澈能见度尚高,所以我可以看见船上的几人正忙着换潜水装备,接连跳了下来。三桂在船上手脚忙乱,却始终没有换上潜水装备,老道和他交代了一句,好像是让他在船上放哨,随后和唐沫龙眼相继跳下鬼水湖。 我一边奋力的挣扎,一边拼命的想要远离这个白毛怪物。这怪物水性极好,仿佛如鱼得水一般,在水里好似一条硕大的飞鱼,游速极快,白毛怪物躯体布满白毛,长有四肢,生得一宽大之体庞,十分的魁梧,但体长看似绝对不高于一米七,恐怕最多也就一米六还不到。 但这白毛怪物生得好一张怪脸,一张花白的面孔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疙瘩,好像一团子乱麻一般。那张宽大的嘴尤为醒目,两只眼睛黑洞洞的,仿佛一眼就可以看穿人心,一丝的眼白都没有,那怪物的出气孔似乎都在那张嘴上,没有鼻子,侧面看去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之感在心底滋生着,我不敢再去看它,这怪物用两只脚死死的捆住我。一对脚生有四趾,一对手生有三趾,手上三趾属起中指最为尖厉,估计对着我肚子画上一口,都能穿肠破肚了,肠子肚子哗的一声全掉出来,想起那场面都觉得后怕。 这怪物一对足捆住我的腰部,这个时候,龙眼和老道突然间奔到白毛怪物的左右侧,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下子游得这么快,结果他们到我眼前我才看见这二人身后背着一个狠小的仪器,随后唐沫也快速的划过我的眼前,举起枪就打,我心说这娘儿们真不是一般的缺心眼,水中的子弹怎么能和空中的子弹相比,这个时候开枪打出子弹就像播放慢动作一样,可是当唐沫的子弹真真实实的打在白毛怪物的脸上时,我就彻底被征服了。 可能是我没跟上时代的脚步,这种高科技咱还真从来没见过。这世界上已经研制出来一种能够基本克服水阻力的枪?反正我今天是见到了,接下来那白毛怪物突然张开嘴像是做出吼叫的样子,这个时候三桂也背着背包冲了下来,一溜烟儿就冲到了我们前面。 我被拖拽着身体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沉的,分不清是游到了什么地方。事先我向招待所的老头儿打听了鬼水湖的平方面积,鬼水湖总面积占了30公里,湖深长有二十几米,我也只是听那老头儿一说,暂且一听,而已。 不知道那老头儿要是听见自己的孙女突然死了,会哭成什么样。我看见龙眼和老道拿着行器,对准白毛怪物的头部一顿乱砍,由于湖水阻力非常大,所以打在这白毛怪物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白毛怪物速度突然减慢了下来,张开大嘴憋着胸口,不知道要变什么戏法。 那白毛怪物突然吐出一大口黑气,在水中看的非常清楚。那黑气朝着龙眼和老道奔去。唐沫趁着白毛怪物虚势之时,及时调转枪口,对着白毛怪物的臂膀上连开数枪。白毛怪物身躯如似铜墙铁壁,根本不会怕得这些子弹,只见那子弹竖直的扎在白毛怪物身上,我以为那怪物至少会抽搐一下,没想到它一点反应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光荣中弹了。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众人急的火上房了,还是怎么reads();。只见龙眼和三桂二人合力拖住了白毛怪物,龙眼两双手一拧,那怪物突然一动,一停,就看见白毛怪物的左肩膀连接着的左手臂突然没了反应,毫无知觉的耷拉了下来,就好像左胳膊已经死了一般。 随后龙眼拔出军刀狠狠的插进了白毛怪物的头部,我以为这白毛怪物忍不住放开我,没想到白毛怪物竟然捆的我更加紧了,而那把军刀也是刚一触碰到白毛怪物的头部,瞬间就岔开了来,伸向别处。白毛怪物突然伸出右臂一把抓住了龙眼的左腿,三桂见状突然拔出过水散弹枪对准龙眼的腿部,连开了数枪。 那白毛怪物身体疯狂的扭动,我很快就没了知觉,分辨不清四周的情况,只是看见最后唐沫很柔弱的抱起我,朝一片黑暗之中游去。 ————————————————很久过后——————————————————— 我的眼前,时黑时白。等我看清周围的人时,先是被唐沫给摇醒的,她看见我醒来,瘫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其他人说:“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扶着四周的石壁,借着唐沫的肩膀缓缓的站起来,瞥了一眼四周,心道还好众人都相安无事。 我一时间没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我面前是一处很长的甬道,地面的青黄色石砖看起来非常熟悉,我伸手用步走刃抠下来一块青黄古砖,顿时大惊,难不成我现在已经到了冥王墓里了?一个不好的念头在我心里划过,我昏迷的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周的石壁上刻着细细小小的麻文,我拿起低辐射眼镜,戴上后查看着石壁上的麻文,这里的每一处石砖表面都刻满了古字,这些古字我越看越是熟悉,心说这不是央马国的古洛文嘛,怎么跑到唐朝的冥王墓了? 我前方是看不尽的漆黑甬道,身后则是一块青铜石门,突然那石门猛然一颤,青铜石门背后好像有什么怪物在撞击,我想起那个白毛怪物,心道我不是被白毛怪物卷着昏了过去?现在怎么又在这里?我先是一惊,老道喘着粗气招手让我大可放下心来,不必惊慌。 你让我不惊慌?我前面是看不完的黑暗,脚下踩着青黄尸砖,身后是两扇青铜石门连在一起,我撇了撇嘴,这墓主肯定是个大老粗,在古墓里都没有这么安排的,两扇青铜石门安插在一起,而且,那青铜石门后还有一个白毛怪物在疯狂的撞击着,恐怕我是没办法不害怕。 这一块尸砖要是成色好的,在琉璃厂和潘家园估计都能卖到两千块钱,我脚底下是几个小时都踩不完的青黄尸砖,听老道曾经提起过这种砖,似乎是专门为了古墓里的粽子生长所特意做的,尸砖这种石头想要找到很容易,其实就是普通的青砖,但是要想制作成尸砖,那可就要费上很大劲了。 老道当时只是一句话直接带过,我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知道一点,这种尸砖要制作得花费个几年,据说得采来不少稀有的毒虫药草,放在一口大锅里加以调制,还得开坛做法。我反正是不相信这些个花里胡哨,不过这种尸砖倒是非常稀有,制药研制出来,一小块就可以卖几千块钱,我几年前在褶子季店里曾见过,和我手里的这块砖几乎一样,不过褶子季手里的那个形状颜色都是上等货,只给我看过两次,那老东西小气得很,我也不稀罕,不就是一块儿破转头嘛,有个屁好稀奇的。 如今不同往日了,我脚底下全他妈是这种尸砖,而且还是尸砖里的极品,我要是不带走几十块,那可是有损李意中的言传身教了。我看了一眼那青铜石门,青铜石门两扇门上刻画着一个蛇头人身的怪物,我说不上来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只是看到这怪物时,第一眼就是非常的厌恶,恨不得有种把这青铜石门炸烂了的心都有。 第三十七章 青铜石门 第三十七章青铜石门 而且,那怪物还是分成两半分别刻画在两扇石门上,两扇石门合在一起称作青铜石门,那怪物似乎是躺在一张床上,且先不说怪物的身体,就说那蛇头,甭提有多反胃了。蛇头上遍布着非常细密的鳞片,那鳞片好像也不是自然的镶嵌在蛇头上的,好像是后来再刻上去的,显得和蛇头非常不协调。 一个名字跳进来我的大脑里,湘西骨女。没错,我曾在那女人的古墓里见过这种东西,当然不是现在的这个,我的意思是那里的酷刑壁画很和这个蛇首人身的怪物相像。要想清楚的看见这个怪物的全身,还是得离得近些。 我顺手又抠下几小块青黄尸砖塞进口袋里,刚才被那白毛怪物搞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到现在也没好受reads();。唐沫无力的靠在石壁上,嘴里好像在咀嚼着什么吃食,见我看财起意,当即一手抢过去我口袋里的几块青黄尸砖,我竟然没反应过来这女人出手的速度,瞬间愣在了原地。唐沫哼了口气,道:“这些都是国家的财产,跟你这个废物没有半毛钱关系,要拿走,也得是我这个考古人拿走,你,没门儿,除非你把我杀了,不过现在你还没那本事。” 龙眼轻声哼道:“小孩儿,你在中究院工作?你叫唐沫?你知不知道你们中究院院长经常做黑活?但你可想好了,我们倒斗艺人把这些古董明器挖出来贩卖,一是为糊口赚钱,二就是为了让这些明器重归于世,既然我们都属于共同的目的,那么何乐而不为呢。这小子不就是想要几块尸砖吗,你就都给她好了。” 唐沫指着龙眼,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打听我们中究院?你是何居心?!”龙眼笑了笑,闭上眼,竟开始呼呼睡了起来。唐沫拿他没办法,奈何不得他,就把矛头对准了我,好一顿思想教育,简直就跟个居委会大妈似的,从南朝说到北朝。 我无奈道,冲三桂耸了耸肩,三桂笑了笑,道:“你俩还挺般配的,哈哈!”唐沫瞪了他一眼,三桂自知无趣,闭上眼休养生机。我打断唐沫道:“你们还是跟我说说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吧,还有这里是哪?我们被困住了吗?” 龙眼很不耐烦的说道:“没错,被困住了。暂时没什么危险,不过一会儿外面的怪物说不定会进来把你咬死了。我们现在在去往冥王墓的甬道里,至于别的,我不想说,你问你老婆吧,我先睡会儿。” 我骂道:“谁他妈是我老婆?”这个时候,龙眼闷哼了一声,老道睁开眼睛,盯着龙眼,道:“你的腿还要不要紧?”龙眼闭着眼,这时睁开眼来,我明显可以看见,龙眼的左腿处被裤子盖上,但是能清楚地看见裤子上有一大片湿迹,看来龙眼受了不小的伤。 我走上前去,刚要掀开龙眼的裤子,便听见他很反感的说道:“你干啥?!滚一边儿去。” 我被骂的无言以对,老道看着我,跟我讲述了我昏迷时候发生的事情。我被白毛怪物一拽,弄得突然昏迷起来,肚子出现了一条黑色的印迹。如果不是唐沫出手相助,使得我肚子上的黑迹消失了些,恐怕我现在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白毛怪物捆住我的腰部,使得血液突然回流,大脑极度缺氧,造成的即刻昏迷。这个时候,那白毛怪物不知打哪来了一把子怪力,伸出右爪抓了龙眼个正着,哗的一划,龙眼没有防备好,加上水里阻力很强,没来得及后退,便中了这白毛怪物的一爪。 老道趁白毛怪物发力之时,和三桂猛地向前一冲,一对手是裂月宝刀,一对手是过水加特林,对准白毛怪物的脑袋就是一顿狂追烂打。白毛怪物没经受住,怕是也没了防备好,低下头狂吐黑气,正好他妈的在放开我那么一瞬间,黑气恰好碰在我身上。 我早就没了感觉,这个时候被一只手突然一把揽在怀里,朝那黑暗中游去。白毛怪物还没打算放弃,径直挺起身子还想要追上来啃我一口。正在这时,只听得电流兹拉兹拉的爆裂声在水中快速传开,众人穿着潜水服早就是放电的,可我就惨了,身上被电的非常麻木。 众人没有看见理想中的那座神庙,或许可以这样说,根本就没有那座神庙,整座湖内,众人几乎游了四分之一,也没看到有庙宇之类的建筑物潜在湖中。这个时候,三桂瞧见石壁处有一大块岩石,要说是岩石出现在湖中,并不稀奇。 可是那岩石表面根本就没有绿藻生出,就像是一块刚放上石壁的岩石,看起来非常的崭新reads();。三桂没敢想太多,搂起梭子就是一阵乱打,那岩石突然一动,发出很古老的沉动声,缓慢地扭动起来,咔哧一声,岩石从石壁上掉了下来,露出一大截石门,就是我现在看见的青铜石门。 那白毛怪物头部弯下了一大块,可以说半拉脑袋都被砸烂了,但是还没放弃。这个时候,只见一大团发着光的东西,游速非常快,似乎是朝着我们奔来。我脑子转的飞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守陵兽,便问那老道是否和守陵兽有关系。 老道点了点头,唐沫缕了一下头发,道:“你还知道什么叫守陵兽?” 我说你可就太小看人了,想当初我也是听我祖父言传身教,每天都亲口传颂我。其实说是亲口传颂,倒不如说把我硬压在椅子上,瞪圆了眼珠子,一字一句的讲给我听。我想出去找三桂叠方宝玩,被这老头子一巴掌给撤的晕头转向,从那几次挨揍之后,我就再没敢去找别人玩,童年过得简直是一塌糊涂,整天活在一张铁嘴的叨咕下。 唐沫哼了一声,有时候我还觉得这女的也不那么招人讨厌,只是那么一刻。老道继续讲道,之后三桂急中生智,找到了青铜石门的机关,带着众人钻了进去,唐沫非常嫌弃我,一进甬道就把我让在地上,临了还踹了我一脚。 至于白毛怪物,三桂说是那群电鱼围住了它,众人才得以脱困,我心道这青铜石门是怎么做到的,排水性这么好,地面上只剩下一大片湿迹。还有那团电鱼,它们为什么要救舍我们,这些都是没有解释清楚的问题。 我想再三询问一下,便被众人厉声喝止道,众人筋疲力尽,让我站岗放哨,有情况就吼一嗓子。我应声答应了一句,心说电鱼是不是因为我们帮它们屠杀了那条怪蛇,所以才要帮助我们,去你妈的李天,守陵兽非但不杀死你们,还会帮你们?扯淡到一定高度了。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白毛怪物的别名是什么,不过它和一种我知道的变异的猿猴极为相似。这种猿猴好像是因为了吃了过多的寒冰,导致胃肠道破裂,相继死去。一些被人给治好了的猿猴,便会染上一种怪病,就是喜冰。 要说喜冰,我只知道骨女墓里的那个蛊雕,但那是因为它生来就待在阴寒潮湿的古墓中,长年和寒冷打交道,所以才会喜冰。可是这怪猴子算是他娘的怎么回事。我这样思考着,这时什么东西砸到了我头上,紧接着听见它掉在了甬道上。我低头一瞅,是一包压缩肉干。 我转身,看见唐沫点起了夜明烛,衬着夜明珠的蓝光,我看得更清楚了。这才发现事情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众人的身上,都有不一样的伤口。唐沫无力的指着压缩肉干,让我赶紧服下,以免到后面还得再来救我。 我走到唐沫面前,盯着唐沫的小腿,明显也可以看见有一处划痕。我伸手便去要掀开唐沫的裤腿,唐沫惊道:“你干什么?我就知道你心怀不轨,臭流氓,我打死……” 唐沫呜咽了一声,闷头栽进了我的怀里,我一惊,连忙放开她,这个时候,众人也都醒了过来,看着我这一举动,老道笑笑,“你这娃娃好不正经,吃着碗里的,还……”老道刚想说什么,突然头一沉,没了反应。 龙眼和三桂也都无精打采的,我问道:“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三桂冲我竖了个中指,哼了一声就埋头睡去。龙眼在临闭眼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完全的打断了我的思绪,“那群发电的鱼,把凸尾猴当成咱们的人了,就是这样。没什么可骗你的,还有,我们好像中毒……”他还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话来。整个甬道一时间毫无半点声响,只剩下孤单的我,被一片死寂包围着。 第三十八章 凸尾猴 第三十八章凸尾猴 据说在神农架原始森林里,曾经生存过凸尾猴。我听龙眼说到这种凸尾猴,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古老的传说。我在琉璃厂摆摊儿时,没有顾客的时候,就和隔壁的胖子聊天。那胖子专卖骨瓷,但因为北京的店铺租不起,一天就三百多,比他一个礼拜挣的还多。 胖子姓王,和褶子季,我,都算是能交得上心的朋友。我有事时就叫他帮我看着摊,偶尔他还会骗些钱花。我之所以说这么多,都是为了接下来的事。2010年的夏天,八月二十三号,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我等了王胖子一整天,始终都看不见他的踪影。 最后是褶子季带我去的殡仪馆。我见到王胖子的尸体,脑子没缓过神来,活生生的人就这样突然死了。我问工作人员死因是什么,结果令我非常咂舌,说是被神农架的秃鹰给抓死的。我日你大爷的,王胖子身上全是划口子,整个人身上皮开肉绽,你跟我说是秃鹰抓的? 工作人员态度很强硬,说我们不是家属,没有发言权!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上手便去要揍这些白痴,褶子季好说歹说把我拉了出来。王胖子的家人早就死的差不多了,剩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跟别人跑了,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十四岁就去和街上的小流氓胡混。 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悲哀,人要是命不好,说什么也不行,就像我,几个月前,还坐在琉璃厂中当做大师,几个月后和不认识的人来倒斗,空有一身本领,还被别人一连串的瞧不起。想起来都是三桂这个瘪犊子,要不是他,老子现在吃香的喝辣的,被富人们当做祖宗似的供着! ————————————————回忆延展——————————————————— 褶子季通过门道打听来了王胖子死的经过,据说当时并不只是他一个人去神农架,还带着两个人。褶子季就是通过这两个人中,其中一个活人告诉了他,另一个恐怕肉都被啃干净了。 王胖子去神农架想要倒斗,这听起来虽然有些荒唐,但是他的儿子不断地跟他索要钱,这也是没办法,自己老婆被别人打得不成人样,想要再来投靠王胖子,王胖子心软,只能攒钱买个房子,没想到他老婆的现任老公是个混混,要跟王胖子要来三十万,说他老婆就值三十万,不给钱就天天打她,什么时候给钱了,就离婚放人。 王胖子打听来神农架有一处墓葬,里面藏着大量清朝的骨瓷,王胖子一听,有油水可捞。为了自己的老婆和混混儿子,只能找两个盗墓贼,看在这两个盗墓贼也不是什么高等的倒斗艺人,只不过是一些胆大包天的贼罢了。 王胖子没想那么多,直接就整装上阵。来到神农架后,听那个瘫痪了的盗墓贼说,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盗墓贼只要一提起那些怪物,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只是听他说那有好几种怪物,有的身上长满了肉瘤,有的身上长满了极长的黑毛,就像我们从未见过的野人一样,还有的是长了两对手,十分的恐怖。 我听的有些离谱,世上哪有这种东西,但那盗墓贼说的真切,没办法,只好继续听他胡扯。盗墓贼和王胖子去时,正好看见好几拨怪物厮打起来,三个人看的呆住了,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还有几个长满白毛的怪物。 后来那个盗墓贼是被当地的村民给救回来了,至于怎么救得,他也说不清楚,就是听见吹号角的声音一响起,那几个白毛怪物,就是凸尾猴,便一溜烟儿的冲上前去。我听得有些奇怪,一个号角的声音就可以驱走那么多的怪物? 这个故事讲到这里,应该算是结束了reads();。但王胖子未免死的也有些太冤了,那时我没想太多,虽然这个故事漏洞百出,可不论我怎么追问,哪个瘫痪的盗墓贼都不肯再透露半句。至于那个黑色的夜晚,神农架密林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已经成为一个解不开的谜团了。 说到这里我已经能够确定好这个白毛怪物是什么了,可是为什么凸尾猴会出现在鬼水湖中,这还找不到任何说辞。我回想起几年前的事情,多少有些感触,人这一生,若不争取,那就什么都晚了。 我提着神火手电筒,晃着面前的青铜石门,想从中找到冥王墓的一丝踪迹。我脑子突然闪现过一丝疑问,三桂平常虎头虎脑的,连一些生僻字都认不清,怎么会注意到冥王墓的位置?而且,这些人好像一直都有事情瞒着我,只是不想透露出来。 我感觉我身边的谜团越来越多,多的我都快分不清周围人的敌我关系是否明朗了。我看着三桂的伤口,猛然想起众人还都处在昏迷状态中,这个时候,也不知怎么了,那青铜石门处的撞击声突然不复存在,难道石门外的凸尾猴已经挂掉了? 我把耳朵靠在青铜石门上,不禁“咦”了一声,这石门里面有抽水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正往外面排水。我看着这石门,顿时明白了这甬道的玄机所在,看来三桂瞎猫碰死耗子,还真他娘的碰对了。 看来青铜石门运用的就是这个原理,在这青铜石门好像安装了一个,啊不,应该有四个或者六个排水夹,一种排水夹专门管吸水,一种管储水,最后一种管排水。这种设计我只能说是太巧妙了,古人的思维我们看来是永远都懂不了了,通过几个排水夹,隐蔽好一切,就算有人过来也不会注意到这块青铜石门其中的玄机。 可是有一点,那就是为什么这块岩石没有生出绿藻,好像有人故意把绿藻扒下来,有意想让我们看见这块岩石的。那凸尾猴很有可能就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积水给冲掉一边了,那团电鱼错误的以为这猴子是人,似乎这种说法也说不通,那猴子肯定是长年生长在这鬼水湖内,和鱼群成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根本就不可能把这猴子当成人。 我的第一反应是已经有盗墓贼光顾这里的岩石,或许只有这种说法能够解释这岩石为什么没有生出绿藻了,可是还有很多的疑点,獾猴林的灵异现象,天蛾人和尸茧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会有一架1939年的战机从夜空中垂落而下,那怪蛇是什么来历,我们现在究竟是不是冥王墓,为什么我感觉周围的人一直对我有所隐瞒。 自打我步入浙江鬼水后,一连串儿的发生了不少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要是想找出这最后的真相,或许也就只能扒开冥王墓的主棺了。但愿这次倒斗会随着我的意图改变,我正弥留思索之时,这个时候突然感觉石门一晃,我眨了眨眼,习惯性的提起微冲,这个时候三桂疼的喘了口气,我暗道不好,再任由这毒性发展下去,恐怕众人都得栽在这里了。 我翻看着众人的伤口,其是属唐沫和龙眼伤势最为严重,我暗暗心惊,不由担心起来。自己从未给别人治过病,这时候上哪找药找大夫去,要是老叔他们在这里就好了,还有林晴,要是小妮子在我身边,她一定知道怎么救这几个人。 现在想起来我还后悔,当时真应该多留意一下林晴,免得节外生枝,这下子可好了,我只能看着这几个人死了。我心道如果我摇醒几人其中一人,拿着急药包,对症下药不就好了吗,可是这几个人伤的如此重,怕是救过来了也倒不了斗了。 我转身伸手从三桂的背包里找到了急药包,可不论我怎么喊他,他都没有丝毫力气回答我的话。同样的方法我尝试了四遍,众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已经死了多时一样。毫无生气般的垂立在墙壁上,身体的伤口正往外溢着多多少少的鲜血。 第三十九章 惊险 虽说我身体内的血已经部分变异,这也可能是因祸得福。说不定我的血可以治疗这几个人,人生没有那么多值得思考的时刻,我暗下决心,拿着步走刃左思右想,又看了看众人这该死不死的模样,最后下了狠劲,在手腕处划了一刀。 我把血轻轻地挤出来,结果搞得还是很痛,我把黑血擦拭在药布上,轻轻地给每个人都擦了过来。我靠在石壁上,呼了口气,脑子开始发晕起来。我睡了很久,醒来时瞄了一眼手表,只过去了十五分钟,众人的胸口处都有一些残留的血迹,定是刚才我的血起了疗效,擦在众人伤口上管了事儿,把自己身体的毒血给逼了出来。 我幻想的挺美好,倒是现在还没下刀划口子,我定下决心,不在拖沓。这个时候,龙眼拦住我道:“你这样做会把自己搞死的。我们只是些皮外伤,加上刚才跟凸尾猴斗的时间太长,身体饥饿劳累,睡会儿觉。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擦药。” 我一听,嘴一咧,他这句话突然一说出来,在这鬼地方我还多少有点不太适应。按照他所说的,我给每个人敷好药后,自己吃了些东西,也没再说话,连续两天没闭上眼睡觉,身心劳累,不过我知道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等这几人睡醒过来后,我必须要好好盘问他们一番。 ——————————————————————————————————————————————— 我是被三桂几个人给叫醒的。众人各自吃了些东西,休养几分钟之时,我趁这个时机,逼问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当时三桂并不是找到的岩石,而是那凸尾猴自己撞上了岩石,正好启动了开门的机关,还有那鱼群,我这样说可能会好些,首先那白毛怪物凸尾猴也不是冲我们来的,只是顺手牵羊罢了。 真正的黑手其实是那条怪蛇,它并没有死,当时龙眼的利箭只是射中了它的头部,并非射中了要害。怪蛇一怒之下追逐那群电鱼,电鱼向前逃窜之时,白毛怪物凸尾猴误以为电鱼在追自己,不得已而为之,想通过我们几个人以作表示,献给电鱼作食物。 我听得离谱,但也不得不相信众人的话。我没工夫再去盘问,只好作罢,这件事,到此为止。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问也没用,这几个人似乎都已经串通好了,我能怎么办。我提起夜明烛晃着石壁上的文字,冷的一惊,这墙壁上的文字不是洋文吗,看模样像是后刻上去的,而且这时间绝对长不了,洋文上的沟痕并没有轻土积存着,可以确定这是不久前刻上去的。 由于这几个字刻在了青铜石门的边上,我看的挺别扭。但我推理的并没有错误,在我们来之前,确实是有一批盗墓贼来过这里了,而且,他们好像还死在了这里,我洋文不太看得明白。只好叫来唐沫看上一看,唐沫面无表情的盯着这几行洋文,随后脸色突然难看到了极点。 我见她这样,众人也都围了过来,忙问道这上面的意思是什么,唐沫神色有异,慌慌张张的说道:“这几个美国人好像是在辱骂着这里的一些……我也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在辱骂咱们,又好像是在骂墓主reads();。我觉得更像是一种诅咒,美国人在提醒着咱们不要随便走动,紧贴着墙走,好像是在传授咱们怎么找到冥王墓的主棺室。” 这个时候,三桂低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帮混球。”这一句话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三桂会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粗口。我没再做思考,觉得脑细胞都快要耗掉。众人也没注意到三桂这个举动,只是唐沫瞥了他一眼,唐沫非常厌恶说脏话的人,正好我就是这种人,一天不骂街,一天不舒服。 三桂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眼神动了动,道:“对啊,咱们就顺着这几个盗墓贼的话找到棺室,这不就齐活了!事不宜迟,胜利的号角即将吹响,咱们走吧!!”我噗嗤一声啐了三桂一口,骂道:“要不说你智商低,别人说啥你就信啥。我他妈要在大街上写一句找小姐的电话号码,你还真信这是真电话号码?哥们儿你下回做事之前动动脑子,这几个美国佬分明是逃不出去,所以才困在这里的。等等,如果打不开这青铜石门了,那我们怎么出去?” 我这句话点中了众人的死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狐疑。要不是我随口一出,还真就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我们进来是进来了,可他妈到最后怎么出去,钻天破洞而出? 老道深吸了口气,似乎这句话是触动到了他的神经线。我估计老道的脑细胞正在疯狂的跳崖自杀,龙眼非常不在乎,同样是前辈,差别就有点大了。龙眼说道:“我们是地下工作者,是挖坟掘墓的人。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得遵从职业的危险性,我会想办法尽量带你们逃出这个地方,一会儿你们跟我和老道走就是了。现在先说说这几句洋文,还写了什么?” 唐沫指着最后一行的最后几个洋文字母,说:“这句话到这里还没写完就断了,那个写字的美国人一定是遇到了墓室里的机关,当场就挂掉了。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看见他的尸体?这人尸体在哪里?我爸爸以前跟我说过这种墓室的安葬方法,我们脚下的尸砖很有可能就是开启墓室机关的重要因素,李天刚才你还抠尸砖,幸亏没启动机关,不然咱们几个人一块儿完蛋!” 我听得有些道理,连忙找个说辞,这时,一个想法跳进了我的大脑里。我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这几个贪心的美国人,抠下几块尸砖,才误打误撞的启动了机关?” 众人微微点头,似乎是同意了我的观点。唐沫继续说道:“这个英文单词只写了三个字母,就没有再写了,看来在他还没写完,他们就已经遇难了。我爸爸说过,这世上有一个人,只有这个人,才能设计出这种陵墓,我估计那几个人是不会凭空就这样消失了的,这里面还是有玄关。” 龙眼点头道:“我听过这个人,据说那老家伙的墓穴到现在也没被找到,可能他根本就没设计自己的陵墓,就是怕后辈盗墓贼来挖他的人头。我们还是顺着这些盗墓贼说的,贴着墙边儿走,记住,跟在我后面,别生出任何事端,我救得了你们一回,救不了你们多回。” 我和三桂不由咂舌,子越是设计墓葬的人?听起来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我只是知道这老家伙生平研究不少的毒蛊,害死了许多人,倒是从没听见他还设计过古墓的机关。 这个时候,龙眼用憭脊作为提灯用的行器,一路带着众人走在最前面,老道殿后,我和三桂唐沫夹在中间,三人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朝那一眼看不尽的甬道埋头走去。 我的手一直没敢离开过微冲和工兵铲,我把微型冲锋枪安插在军用工兵铲上,将二者合二为一,有了手里的这个玩意儿,我的心倒是也踏实了不少。这个甬道还没走上二十秒,就听见我脚底下传来一声古老的机关被触动的磨合声响。 第四十章 死尸 第四十章死尸 这机关一响,我就再也没敢抬起脚来,众人停住脚步,仔细倾听着机关声响发出的根源。眼前绝对不能够轻举妄动,长时间的跋涉使我更加明白生命的重要性。我们像五个木头人一般僵硬的立在原地,等待着龙眼发号施令。 龙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忙鼓励着众人,只听得他道:“别出太大声,首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保持这个姿势不动,那机关就不会被触动reads();。但恐怕我们坚持不了十分钟,还有,你们带金刚伞了吗?” 唐沫低声应了一句带了,龙眼微微点头,道:“你们自己防备好,一会儿我喊个口号,你们就先往前跑,我把这机关给破了后就去找你们。” 三桂说:“那敢情好啊,事不宜迟咱们闪人吧,反正这前辈有的是招式。” 我道:“那怎么行,我们需要的是团结,不是形单影只。既然我们是一个队伍,那就得团结一心。” 龙眼冷笑一声:“谁和你们是一个队伍?我只是来帮老道,你,小同志,考虑的太多了。” 这个时候,从前方的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巨大的摩擦声,从这个角度听去非常地刺耳。只见我们面前的甬道突然移动,我们控制不住向前一冲,暗道不好,这下子尸砖的机关被触动个正着。整个甬道开始向下倾斜,我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向下滑去,我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向下滑去,那么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我喊道:“把手里的武器当做减滑器!反着扣过去,戳在石壁上,我们并不是在甬道里,看现在这种局面,我们好像在一口正在竖过来的巨井里啊!”我试图扣住工兵铲,想用铲子锋利的刃戳进尸砖里,眼见着我们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却毫无办法去阻挡。 龙眼握紧了憭脊,用了最大力气抵住脚下的尸砖,我们下降速度很快,全部都抵在了龙眼的背上,老道拿着裂月宝刀向上一刺,壁虎似的挂在了我们上方,道:“这里有暗道,我们现在人和人之间距离不能超过两步,看来这墓主是有意制作了各种暗道,为的就是咱们找不到反向感,找不到踪迹,最后活活困死在这地方。” 龙眼做点头状,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众人脚底下的尸砖又传来一声咔嚓声。也不知道是我,还是谁,突然向前一使劲,脚底下一滑,龙眼的憭脊一颤,咣的一声,只见得前方突然裂了个大口,我一头冲过龙眼,直接栽进了这裂口中。 随着自身重量的高速下降,我双脚腾空着尽量双脚落地,只听很闷的一记落地声,我没控制住脸朝地上栽去,摔了个狗啃泥,我摸了一下脸,全是湿乎乎的粘稠液体。随后又听见几声叫喊,其他人也随着裂口冲了下来。刚才龙眼的憭脊及时的插进了裂口边缘,阻止了我们滚落进裂口中。 但是由于物体的惯性力,我们没把控好自身的重量,才导致了几百斤的重量一股脑儿全压在了龙眼身上,龙眼没支撑住,突如其来的三百斤重力全压在龙岩的背部,龙眼被迫一弯腰,我们不幸飞离出去,掉进了前方的裂口中。 紧接着我砸在地上,幸亏这裂口到地面的距离没有那么远,估摸着有个六米的距离也就够了,多了我实在不敢说。就这六米的距离,活生生的掉下来,幸好我是脚着地的,要是脑袋先着地,估计现在已经不久于人世也了。 紧跟着我刚要站起身来,就听见一股呼啸的风声从上面吹落而来,我“啊!”了一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抽离出来了。我骂道:“快你妈的滚下来,压死我了。” 黑暗中分不清谁是谁,我只能通过这一句话来判断掉下来的人是谁。只听见一声:“娘的,你还说呢,我正好成了夹心,你们俩巧克力把我挤在中间,我能好受得了?!” 三桂骂完后从我身上移开,唐沫问道:“其他人呢?那裂口怎么合上了?” 我道:“我们刚才惯性的冲下来,把老道和龙眼顺手给留在上面了reads();。还有,我们现在分辨不清身在何处,不过就这里的气味来闻,这里只是一间机关密室。不过我看你想逃出去的话,恐怕就只能找到另一处机关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尽早说出来。” 我被自己的话一鼓励,感觉有几分道理。我刚要伸手去摸地面上的装备,便被唐沫拦住,只见她说道:“你先别动,我们做一下商议。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和外界的两个人已经失去了联系,就算想出去也只能找到另一个机关,或者,这个机关根本就没有,我们永远都会被困在这里。其次,就算我们巧合的找到了机关,巧合的开启了它,你们就敢确定那机关不是喷弩箭的,而是逃出去的?难道墓主想和我们玩游戏不成?” 三桂不解,道:“那你的意思是?”唐沫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看我们干脆就在这里等待,我先找找我的手机!反正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我们几个人不四处走动就好了。” 我听得蹊跷,唐沫一向是谨慎小心的人,今天怎么会什么都说不出来,反其道而行之呢?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里迸发出来,这里面有鬼。不过要想搞清楚这些灵异之事的真相,只有时间能够解释一切了。 三桂坚决反对唐沫的说法,觉得不但没有理由,而且说得天花烂坠,简直不成体统。我虽有此想法,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听得三桂口出此言,自己想说的话全被他给代劳了,只能暗给三桂加油鼓劲了。唐沫一听,怒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要是知道还用问你?!”三桂道。我见二人即将就要大骂出口,赶紧劝道:“老辈人有言,我们遇到问题就要解决问题。现在我们虽然困在了这里,想必外界的二人也是心急如焚。关键是要找到一些火源,先把这里照亮了才是王道啊。如果我们就这么摸黑寻机关的话,恐怕用不了多时,就得丧命于此。还有,我们的装备从上面掉下来,如果此处有机关的话,装备砸下来时就已经启动了,不管怎样都是死路一条,何不冒险尝试呢?” 唐沫阻止道:“不行!你们愿意冒险你们去冒险,我是不会和你们冒险的。要想找到机关,只能摸黑进行。要不然的话,就待在这里等待。我去找火源,我认识这里的路。” 我心头一颤,她这样说话算是怎么回事?忙问:“扯淡,你都没来过这里,怎么会知道这里的路呢。你就别再折腾了,折腾来折腾去别再把自己折腾进去。”时光半刻后,唐沫没了声音,三桂不禁一颤,这个时候我几乎能感受到自己和三桂的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三桂“靠!”了一声,我道:“唐沫人呢?唐沫!”我喊了一嗓子,还是听不见半点声音。我急了,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逐渐地,我开始意识到整件事情的异常之处,最古怪的就是唐沫的言语,我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以为她一直是个乐天派。 我蹲下身子和三桂挤在一起,这个时候我的手无意的碰到了地面,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抽回去。三桂问我摸到什么了,我说我也不确定,很凉的一种东西,非常柔软。我虽这样说,但早已心知肚明,我刚才摸到的很有可能是一个死人的肚皮。 想到这里,我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唐沫早就已经死了?那么跟我们说了那么长时间话的是谁?我觉得后背发凉,便换了个姿势靠着三桂,我道:“你,你摸一下你周围,看看有没有摸到很软的东西。摸到后赶紧传呼一声。” 三桂应了一句,伸出手就去乱摸一通。“我靠!这他妈好像是个死尸!”我心说果然没猜错,从口袋里找到萤火虫手电,照亮了一些有效范围。我和三桂对着周边环顾了几秒,只见我们面前,光是看到的,就有五具面目狰狞的死尸。 第四十一章 墓碑 第四十一章墓碑 一路过来我见过了一些死尸,对这种身体僵硬的死人,多少已经有些麻木了。随后三桂很纳闷的嘀咕了几句,我见他神色中带满迟疑,问道:“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说完后我自己都想撤自己一个嘴巴,这一路来大小问题有的是,其实说这话已经有点儿犯二了。三桂看了看我,透着萤火虫手电的光,我发现他的脸色难看到了一定程度,看他这模样,双肩立马就感觉到一股阴风环绕,三桂心事很重,见我乜呆呆的看着他,最后指着我脚边的一具死尸,道:“李天,这尸体好像还喘着气。” 我“呸”了一声,骂道:“你他妈犯浑别在这儿犯,尸体喘气?reads();!又不是丧尸,喘个屁!” 三桂见我不信他的话,非要我自己去听一下。我放慢了呼吸,侧耳倾听去。这个时候,从尸体上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就像是电子表在计时一样,又像是定时炸弹在倒计时。我在地上找到了工兵铲和微型冲锋枪,拆开来递给三桂微冲。 三桂低声问我:“听到了?”我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三桂挤了下眉毛,说:“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我说我也不清楚,那尸体上并不是有喘气的声音,你刚才出现了听觉误差,这倒没关系,关键是我怎么听见尸体有滴答滴答的声音。 三桂脸色一变,“滴答滴答?”我“嗯”了一句,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我们面前安静的缭绕着。我听着滴答滴答,感觉,就像是死神在敲门一样。随后三桂搂起梭子,正准备要对着尸体来他娘的几下,我拦住他,告诉他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再作打算。 我心底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唐沫去哪了。我站立起来,查看着周遭的情况,心里一沉一沉的,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虽说这唐沫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用不好听的话就是个泼妇,但我心里也不太好受,这人瞬间就消失的一点踪匿都没有,可就是有心找也找不到。 三桂的精简背包还在身上背着,这种背包只要站在衣服上,基本就不会掉了。我的背包在混乱中打丢了,里面有不少的行器和弹药,就算是天王老子派牛神鬼怪兵将蟹虾来,我的武器也能够抵挡个把小时都不是问题,可现在,我手上就剩下这一把工兵铲了,三桂的背包里怕是有不少好家伙,要是我不捞点儿,再遇到机关,孤身一人倒斗,也好有个应对不是。 我问三桂要了把手枪,要了袋子干粮和水,这都是唐沫准备的,我不知道这女人和他老爹的来路是什么,总之这两人的面子很大,就拿老叔等人来说,看见唐沫也是相当的客气,可要是问起老叔“为什么”三个字来,老叔就闭口不谈了。 我没工夫也没心思再去顾及这些红尘琐事,只得和三桂在这间狭窄的墓室里串来串去。我们绕着这个墓室看了一遍,这才发现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数了一遍,这里大大小小的尸体,总共有三十多具,这墓室加起来不过四十平米,我和三桂贴着墙角走,还都踩到了不少干粽子。 可以这样说,这里的每一间墓室设计时的方法都和湘西那座古墓有一些来派,不过我一直在困惑着,尸王子越时战国时期的人,这冥王是唐朝时期的一个死人,我为什么这样说,都是有道理和原因的。 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每天都得发生个一千多件,你要是数,一辈子都数不过来。据古言在商朝和唐朝期间,两朝代虽然隔了n年,但是却出过不少的诡事。我要是说一千多件,哪怕是给我几辈子,我也说不完。 公元745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在广西南宁,有一官员家,于夜半月残时,从一间大房里传出新生婴儿的哭啼声。当人们在幽幽的烛光下,看清了婴儿的全身之时,所有人都惊恐的扔下孩子,拼命朝房门跑去。 人们疯狂的尖叫着,因为他们看见了一个浑身僵硬面容枯黄的老人模样的婴儿!人们认为这孩子是鬼婴,执意要求生子之母将孩子抛尸荒野,即刻焚烧成灰。母亲看着枯老的婴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这毕竟是自己怀了一年多的孩子,如果不将他治好,那就是做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当地人以讹传讹,整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差点就惊动了当朝的女皇帝。三百年后,转眼间就换了好几个皇帝,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们骨灰都找不到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被人们誉为鬼胎的孩子,至今还活着reads();! 或许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扯,但这也只是野史记载的事件,至于真与假,那就说不清道不楚了。那个孩子一直活到了三百年后,还成了朝廷的断命官,这些事情说出来我都不信,可它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冥王一生效力朝廷,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在三百年前一出生就已经死了。只是维持他生命的食物,一直在他的宅院里,每天深夜月残之时,都会听见鸡笼里传来鸡的惨叫声,冥王扭动着自己僵硬的身躯,一口咬断了鸡的脖子,贪婪的吸允着其中的鲜血。 冥王的仆人始终都对此事闭口不闻,因为他们害怕,他们恐惧。他们怕有一天自己睡觉解手时,会看见冥王爷伸着一双惨白的手,狰狞着面目露出一层枯黄的獠牙咬向自己的脖颈!冥王死后,当朝皇帝立刻决定厚葬冥王爷,这件事情也逐渐淡漠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我总有一点想不通,这冥王墓怎么会是子越设计的?隔着好几个朝代,难道子越诈尸之后来到唐朝给冥王设计了陵墓?当时龙眼和唐沫异口同声,都说这墓是子越设计的,我想了几秒,想不出任何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也就不去想了。 这个时候,三桂说道:“李天,你看这墓室的中央,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萤火虫手电的照射光源越来越小,电源耗尽后只能照亮十几厘米的范围,真正成了萤火虫。我摸遍了身上的口袋,只找到了临行前唐沫硬塞进我口袋里的两小盒火柴。《易传》有言:天地间万物,各有其用之处,不晓何物,皆有用途。 我接连划断了数根火柴节,墓室里湿气太重,想要划着火柴并非易事。我尝试了几次,找到了窍门,划着火柴后,及时的点燃了夜明烛。我盯着夜明烛上的标签说明,不由骂道:“胡三桂你缺心眼是不是,这夜明烛最贵的不过五十块钱,最便宜的才四块五,你就给我买四块五的?这照明时间一共就十分钟,五十块钱的夜明烛能照三个多小时,我真服你了,你让咱俩怎么找到唐沫他们?” “别他妈废话了,你这几句话都已经过去五十多秒了。”三桂不愿意别人说他,但这是事实。我和三桂走到墓室的中央,紧跟着阵阵的阴风悄悄跟来。 墓室中央竖立着一块石碑,笔直的插在一处水潭之上,水潭水并不深,估计只有齐脚深。我和三桂谨慎多疑惯了,自然是不敢轻易的去踩及水潭的浑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石碑上的刻文,这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每一个字都不过一公分,整座石碑长有4米余高,宽宥2米其次之,做的非常工整,有棱有角的大气磅礴。 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这石碑会建在这里?这个时候,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怔,忙抽开三桂的臭手,刚想骂他一句,他却先开了口,“李天,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叫唐沫的女人,有些不太正常?” 我说:“我看你才不正常。”三桂看着我,说道:“不是,自从咱们掉进这间墓室里,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尤其是那个女人。我感觉她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唐沫,你是不是也觉出来了?” 我说:“你说的有道理,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的,除非这里有另一间密室。” “那你说这女人是人还是鬼?” “废话!当然是人了,你太神经质了。我们遇见了太多离奇的事情,免不了将一些暂时解释不清的事强压在鬼怪身上,其实这些都是不存在的,无从考证。” 三桂吓得几乎要哭出来:“那你身后的女人是谁啊?” 第四十二章 邪灵(一) 第四十二章邪灵(一) 我听三桂这句话讲的别别扭扭,看他的脸色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调整呼吸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后慢慢看去,我吃了个亏,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安静的呼吸和沉寂的黑暗。我刚一转过头去,便看见三桂的身后也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就像鬼片里的角色一样,穿着一身红衣服,脸上涂满了胭脂,看得我脑子嗡嗡响。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手指头就能摸到那女人的脸,但又感觉像是处在我几千米几万米那么远,可望而不可及的一种古怪之感,这女人就在这两种感觉之间,给我一种非常难琢磨的感觉。 我没想太多,始终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女鬼一说,只能把这女人强压给唐沫开的玩笑。我笑道:“三桂你看看你后面也有一个女人,唐沫你就别开玩笑了,再把三桂吓个好歹的。” 三桂倒抽了一口气,赶紧回头看去。我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学着马三立,对三桂说道:“逗你玩儿。” 三桂骂了一句,说实话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瞬间,就是一片红色,血腥的红艳一闪而过。我继续研究石碑上的刻文,虽然有一大部分都看不太懂,但是多多少少字里行间还是能够看清楚的,这冥王好生了得,一生屡功奇建,把自己一生所做的贡献全部都写在了石碑上。 我有些迷乱,这里的墓葬设计完全毁坏了所有的风水。《分金定穴》中从未记载过这种陵墓,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墓主是故意这样安排的,但是这老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做,让设计陵墓的人完全打破了风水,难道这座陵墓根本不是他的?不对,我想不出别的说辞来解释这不合理的陵墓,只能眼巴巴的盯着石碑上的刻文。 要说这刻文的人也是当属了不起,能把刻文刻的这么小,而且还精悍干练,实属才人之也。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这冥王说是从小到老一直喝人血,吃活肉长大的,本是一头活死人,那他为什么会行走如常人也,而且,除了他的仆人妻子之外,没有人知道他身上的秘密,那为什么这个秘密会让世人知道呢,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知道他秘密的人泄露了天机。 人的嘴是封不住的,这件事情传下来后,可把当朝的文武百官吓得半夜都不敢睡觉,直到这件事情慢慢地隐没于人们的视线中。我整理了一遍石碑刻文,心生疑问,冥王怎么会把自己的一生贡献刻在这种地方,难道他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想来想去,或许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冥王在背地里一定鼓捣着什么东西,而且这东西一定是和尸体沾边的,因为石碑的阴面有几行甲骨文,几乎每一行上面都有尸体的字样,所以根据这些基本可以断定冥王做了什么不可见光的事情,想通过这些来告诉后人,他一生屡建功迹,但也做了不少黑心的事,只能说功过相抵,一脉相承了罢。 我看着刻文上也没什么可取之物,就没再理会。于是和三桂一同寻找墓室的玄机。我看了一眼夜明烛的剩余照明时间,只剩下了四分钟,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相比苗岩山的古墓,这座古墓就显得有些多变狭小了,这个空间不大,半个房子左右,我和三桂绕着石壁走了一周,一手触摸着石壁,想通过小说里的情景,试图从石壁上寻找一线生机。 所谓的生机,就是从石壁处找到另外的机关,可是我们把整个墙壁都摸过来了,手丫子又酸又麻,这石壁上刻着还是刻文,几乎全是冥王一生的功绩。我心想这老杂毛一天不炫耀,这一天估计就过不去。 很快,夜明烛的光亮就只剩下三十多秒了,时间在疯狂的奔跑,我手足无措的靠在石壁上,心里一阵的抽搐。这个时候,三桂从我对面走来,手里拿着一根绞绳,我没看明白他想做什么,只见三桂一把提起我的脖领,我被硬生生的拽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候,那抹蓝幽幽的烛光,在空中显得鬼魅多常,烛光在空中眨了眨,被一阵随风升起的阴风给吹灭了reads();。 ————————————————烛光熄灭五秒后———————————————— 三桂说道:“李天,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头愚蠢的猪,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杀死我最爱的人?!”我被三桂这一拽搞得昏头昏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三桂一拳头砸昏,脑子一昏身子一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三桂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异常的举动。随后一个想法飞进了我的大脑里,有可能,三桂已经被女鬼上身了!!怪不得我刚才看见那抹鲜红只出现了不到一秒钟,而后便消失了, 虽然有些不合常理,但这也是唯一一种能够起到安慰作用的说辞。我睁开眼后,看见四周荡漾着青色的火焰,知道这是青烛鬼火,所以没敢多出一口大气。青烛鬼火就像只随风摆拂的风铃,但是一旦被它盯上,就会像新出炉的尸体一样,浑身干糊而且体味异臭。 我快速的审视了一下周边,发现自己被三桂绑在了石碑上,这石碑冰凉入骨,我试图挣脱这绞绳,绞绳捆的很结实,想就这样挣脱掉了是不可能的。我不经意的向地上瞄了一眼,起先我还真没注意,这地上的尸体全部都是美国佬。 而且他们死的时候好像都被挖掉了眼球,只剩下一副惊恐的面容,在注视着上方,我看了看墓室里的多半尸体,发现这些尸体全部都是死了的美国佬,而且表情各自不同,有的面带笑容,有的面带恐慌,总之好像死的都不一样,而且脸上的肌肉好像被抽干了,我看这些尸体都有些相同的地方,不过一眼是看不出来的。 我看了小片刻,仍旧屏气凝神,不敢用力呼着气,我看了看,不由狐疑道,这三十多具尸体该不会没有骨头吧?几乎所有尸体都是瘫软的状态,就像一个气球被放了气一般。我看了看,心中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不会错的,这些尸体普遍之下全部没有骨头,就像一大坨肥肉,干枯的躺在墓室的周遭。 这个时候,我的目光逐渐聚集在了一具尸体上,那张脸我即熟悉又陌生,那是一张很干净的中国人的脸,那张脸非常稚嫩,估计年龄还没超过二十岁,很显然眼球也被挖掉了。我的心“咯噔”一下子,为什么所有尸体的双手都紧紧的攥着双拳? 我心说那拳头里会不会有什么秘密?由于谨慎所致,我不得不想到这些,我动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早就被绞绳绑的动弹不得。要是三桂还在这间墓室里,那肯定能听见我的叫喊,我轻声呼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面前几团幽蓝的烛火听见我的声音应该会有所反应,可是为什么我发出声音后这些鬼火会没有任何反应。我抬起头看着墓顶,霎时,就明白了这墓室的玄机所在。如若不是我性子急,没忍住一口叫了出来,恐怕到现在也不会注意到墓顶的存在。 墓顶上映着一幅千秋百鸟图,初明之时,日出鸟鸣,花里映红,万物苏醒。我的目光快速的浏览着墓顶上的景象,那幅百鸟图映衬得和处在真地没有任何区别。我又看了一眼青烛鬼火,才知晓了其中的奥妙。 青烛鬼火的原理非常简单,就是物理学中的折射现象,墓顶的百鸟图透着之前的夜明烛光,借住这个烛光折射光线,而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么长时间的青烛鬼火,我看是因为那千秋百鸟图的原料所致。透过千秋百鸟图看去,这幅图里的各个景象都有些不妥,而在那千秋百鸟图其中,好像,有四双眼睛正在安静的注视着我。 第四十三章 邪灵(二) 第四十三章邪灵(二) 这四双眼睛貌似并不是呈现在图中的,我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就在我一眨眼之后,那四双眼睛鬼魅似的消失了。我权当是自己看差了,没敢耽搁,赶紧想着怎么挣脱这绞绳,三桂失心疯犯得非常到位,不仅捆的结结实实,就连我轻易动一下都会疼痛难忍。 三桂是怎么从这里走出去的,才是我要思考的。首先这石壁周围我和三桂都已经找寻了一遍,也没发现有机关或者暗道之类的。那这就不对劲了,三桂虎头虎脑,况且还发了疯,他自己可以从这里找到隐秘的机关,在脚底一抹油儿,顺道儿颠了(方言:开11号跑了)? 关键是我现在手足被捆,四周只有几团通过千秋百鸟图折射出来的青烛鬼火。这个时候,我在隐约中听到了一声媚笑。我支棱起耳朵听去,笑声又消失了,就像那四只眼睛一样。我感到惊悚,缩起脖子注视着那团青烛鬼火。 我幻想着林晴身穿紧身衣,肩上披风随风而抖,拿起双枪对着绞绳,砰砰砰,拉着我的手逃离这个不毛之地reads();!我叹了口气,就在我叹气的那一刻,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发出来的,伴随我叹气时而出的又是一声媚笑,我确定了声音来源,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笑声。 我听得发颤,不由紧了紧身子,那女人一连串“咯咯咯”像只母鸡似的笑了很久,这个时候我面前的青烛鬼火忽的一灭,女人说了一句话,马上就让我联想起唐沫的音色,“吓你一跳吧,要说你胆子小,这还真不假,我就随便吓吓你,你紧张什么啊?没用的废物。” 我气得肺都要炸了,连声吼道:“快你大爷的放我下来,你想害死我吗?!臭婆娘。” 唐沫闷哼了一句,非常的不服气,一直在黑暗中也不露面,我以为她又走了,连忙好言劝道:“姑奶奶您快把手电打开吧,我都快要憋死了,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很久后。还是没有传来唐沫的声音,我当时就急了,又道:“你要是不给我打开,我下不去老子就骂死你,直到把你骂哭了,骂到你不得不给我解绳子。” 我虽口上这般说,其实心里千求万苦,生怕这女人头也不回的走掉。又过了几秒,四周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风吹物动,我暗叹口气,她果然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整间墓室又剩下我一个人,先前还有青烛鬼火在附近飘荡着,这女人一来,那鬼火就熄灭了。 “你敢不敢再说一句?”我一听是那女人的声音,当时心里无名的烧起一股冲上云霄的火焰,但还是强压了下来,这笔账,以后算。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立刻解释道:“你别生气啊,我那不是被恐惧冲昏了大脑,被黑夜吞噬了理智吗,你大人有海量,只要你放了我,然后咱俩找到三桂,再想办法汇合老道和龙眼他们,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真的,我说的话你大可放心,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不知道我这句话有没有触动唐沫的女人心,唐沫愣了愣,声音出现在了石碑阴面,说了一句,“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而且不许反悔。”我连忙点头如鸡啄碎米一般,这才想起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连忙应声答应道:“什么都行,你让我嫁给你都行。” 唐沫笑了笑,我以为她是被我这句玩笑话给刺激到了,只听得她说道:“那你得答应我,只要我放了你,你就得和我在一起,你得娶我。”我一听,心说这女人平时讨厌我到天上去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这事情不对劲,难道唐沫也被男鬼附身了?这种情况下,还是选择答应得好,为了我的小妮子林晴。我能够想象出我和一个被鬼上身的女人在陵墓里东奔西窜的场面。我答应道:“没问题,娶你十次都行。只要你把我放下来,你让我和在这里待一辈子都可以!” 唐沫又笑了起来,我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美?以为我真看上她了。我知道我从实际上远配不上她,但在精神领域……而后我便听见绞绳被一刀划断的声音,我双脚踏地,一边揉着酸麻的双臂,一边审视着周围的情况。 我轻声呼唤了一声唐沫,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声音回答我一句,我心说这娘们儿该不会救了我就顺道颠了吧!那他妈还不如不救我来得痛快,我一脚踩下去,便是听见了一声踩在肥肉的那种油脂流动的感觉(后来才发现这群死尸连肌肉都被抽走了)。 我动了动脑子,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反正我现在没有行器在手,而且又处在伸手不见十指的黑寂中,求人的地方多得是。我稍加思索之后,觉出此地虽不宜久留,但是没有机关,至少能当个避难所,但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成,我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我。 我通过自己的感觉,一路摸到了墙壁,蹲坐在墙壁上后,我摸遍了身上的口袋,找到了几个可发光源,手机,萤火虫手电,火折子(三桂所给),心道还好有些可以用的行器,又摸到了一把步走刃,算是有所收获reads();。 我悄悄打开了手机屏幕,还没过去10秒钟,手机瞬间就成了零电量。我点开了萤火虫手电,按在步走刃上,透着光芒我晃了一下周围,这东西能见度很低,照明范围拢共不到两米,说实话基本上这种绿光和没有差不了多少。 我连声叫了几下,还是没人回答,看来唐沫确实走了,这女人有意的想要害死我,不得不说上一句,最毒莫过妇人心。女人要是狠起来,你根本招架不住。唐沫故意的把我放下来,然后自己溜之大吉,不过我有一点搞不明白,她到底是通过什么,才从这里逃出去的?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就是单纯的利用我,完全没拿我当你的妻子。”我听得糊涂,却又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应付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也是着急着的吗,唐沫你快点出来吧,姑奶奶算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唐沫说道:“唐沫?算了算了,只要你对我好,什么都可以啦,你先把那个放光的邪器关掉。哀家这就来找你,我要和你好好亲热一番。”我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当然不是因为唐沫的举止,而是因为我听她说话的时候,感到这女人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唐沫了。 我忍住性子,听她说的古怪,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只柔嫩的小手顺着我的脖颈一路摸到了我的脸庞,我冷的一惊,不由暗道这手怎么这么凉?我一把抓住那手,感到一股柔软的滋味窜上心头,心情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我突然感觉到那只手的指甲非常锋利,那只手的手指甲轻轻地刮着我的脖子,虽然非常温柔,但我还是觉得恶心。那只手收了回去,不一会儿,那女人突然把头靠在我的胸口上,逐渐贴在了我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我的左脸,我恶心的咬紧牙关,一时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玷污了一般。 我不敢想象出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只是觉得头皮发麻。突然这个时候,那女人在我耳边很骚的说了一句:“亲亲我好么?”那声音虽然听起来很骚,但是我怎么感觉都非常的空灵,很柔弱的靠在我肩上,但是我听得很真切,不由大吃了一惊,这个女人的身体同时也靠了过来,我本不想让她接近我,没想到这女人闷声说了一句什么,我就敞开了胸怀,女人钻进了我的怀里,我可以感受到她正在楚楚可怜的注视着我。 女人纤细的嫩手搭上了我的肩膀,随后手滑到了我的脖子上,我本能的发起抖来,只是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体非常的软嫩,同时有一点我也感觉到了,我靠着的墙壁正在推我,好像把想我推向女人近些。 女人的身体非常的娇小,,她的嘴巴附在我的耳朵边上,吹出的气都是寒冷的,只听得她又娇弱的吟道:“求求你了,抱抱我。”我听到这句话,雄性激素蹭的窜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那些高官富翁是为什么搞七八个小三了,根本就和走火入魔一样,虽然手一直抗拒着,但我的大脑还是非常渴望,一下子搂住了她的腰,女人又亲了我的胸部一下,随后又说道:“我不想你看见我的身体,你能不能不要你的眼睛了。只要哥哥你挖掉自己的眼睛,我今晚上就是你一人的了。” 我吓的一激灵,但双手还是控制不住,脸红的不成样子,女人把我的两只手放到了她的脸上,我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这女人的脸出奇的光滑,我心里乱的很,自己的一双手不由自主的就奔去了眼睛。 突然间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声刺破空气的速度向女人冲来,女人的头颅突然一炸,不知是什么,只感觉到我自己的脸上全是黏糊糊的液体,再一闻,全是难闻的脑浆味和血腥味。 第四十四章 千秋百鸟 我觉得嗓子眼里有一股液体正在向上涌,鼻子一酸,连着鼻孔一股脑儿把能吐的东西,全吐了出来reads();。我身体觉得一沉,咣的一声瘫坐在墙壁上,起先维持我能够行走的也就只有肚子里的这几块肉干和稀水,本来那肉干就不好消化,加上闻到一股脑浆和血液浓稠的气味,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憋住才吐了出来。 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只听得唰的一声,唐沫等人从上方吊着飞虎索曲直而下,三桂老道龙眼三人紧跟着滑了下来,老道提着夜明烛,一晃一晃,看见我,脸色大惊,道:“我的娃娃啊,快把你怀里那邪东东推开,赶紧过来!” 等到我发现自己怀里的东西时,不禁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原来我一直在和一具没有骨头的尸体搂抱,这他妈要是传出去。我一把踹开这具尸体,那尸体似乎还不想和我分开,两双手一直死死的搂住我的脖颈,我吓得几乎要抓狂起来,“你他妈快给我滚!” 也不知是我的这一句话激怒了这个死女人,还是别的所致。女人突然双手一紧,捆住我的脖子,根本没打算松开。而且,看这形势我这方并不明朗,女人的两只手锁住了我的脖子,似乎是想带我一起走。 我吓得没有任何反应,老道冲上前来,拔刀出鞘刀光杀闪,女人的身体一坨肥肉一般的瘫软在地上,这坨子肥肉顿时被劈成数半,松软的身体毫无生气之色,我越看越恶心,不知不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冒出一层白毛汗,这墓室里冷的惊人,四周冰凉的寒气荡来飘去,我缩了缩身子,老道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让我一五一十的从头说起整件事情。 我说完后,龙眼皱了皱眉头,道:“蛊雕的黑血有那么大的效果?这间墓室怎么这么狭窄?” 他这一说我刚反应过来,这间墓室虽然不算大,但突然间变得只有二十几平米的面积,我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再一看四周,发现之前的那座巨大的石碑,竟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我环视了周边,发现原先的石碑柱栏也不见了,石壁上的字迹好像从未有过一般。 再看那三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摞在一起,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发冷,我操,这些尸体难道自己会走?绝不可能,这些死尸并不像是会走之物,而且,所有的尸体都有两个显而易见的特点,一是所有的尸体,包括我脚底下的这具女尸,骨头和*似是都被抽离了一样,完全见不得任何人工切割之状,安然的躺在地上,好像死尸自己和这个世界没多大关系。 那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之感令我很是难堪,我调整角度,注视着石壁,看了很久都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常之处。这第二就是所有的死尸都没有眼球,这也终于有解释了,我刚才被那女尸给迷住后,自己就主动的去抠眼睛,这就不用再说了。 最好的解释就是无解释。我就算想解释也解释不了,何必多此一举?龙眼和老道四处寻着墓室里的机关,我一看唐沫和三桂两人,心中不由得发紧。如果说之前我听见的唐沫不是这个唐沫发出来的,那么,我之前听到的也就只有这具女尸能够解释了。还有先前绑着我的三桂,我问起这件事,三桂耸了耸肩,表示他是不知情人士,那么,那个假三桂在哪里。 我解释不了,便问起三桂他们在我掉下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三桂说我掉下去后,那个机关口瞬间就合拢了,这时他们发现脚底下的尸砖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以前有过这种说法,说是在墓道里待久了尸砖,有的会产生一种纳米粒子效果,可以让人看到尸砖下面的东西)当三桂等人看见那幅千秋百鸟图之时,先是愣了很久,随后众人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到底是救我,还是不救我保护这幅无价之宝的千秋百鸟图(为此我好久都没有缓过来,愤怒这些人为了一副破牛皮纸而准备放弃一个鲜活的生命),众人商量了一番,还他妈决定投票选举。 最后竟然还打平了,龙眼和唐沫不想救我,费心还劳神。可见我还是有些人气儿的,最终龙眼改变了意见,多数也是因为老道没少给他白眼看reads();。这个时候,三桂惊叫一声,指着尸砖底下,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巨大影子砸昏了我,然后用人的肠子(为此回去我不知道洗了多少次澡)把我绑在石碑上,我见三桂说的有模有样,不信也得信了。 我憋住了一肚子的苦水,硬是压了下去,虽然恶心,但我实在是不想吐了。可恶心归恶心,我想了一些别的,糊里糊涂的就想起了那幅千秋百鸟图。千秋百鸟图原本镶嵌于墓顶,现如今我用神火扫了好几下,墓顶除了几百块尸砖,再也没有别的。 突然这个时候,龙眼和老道有了发现,一把招呼我们赶快过去。唐沫像只窜天猴一样,问个不停还不让我们插嘴。龙眼斥道:“你有完没有!听我说,我和老道找了一会儿,这些年积累的经验都用上了,还是找不到任何机关的痕迹,直到我看着这里的石壁,才恍然大悟。” 我问起怎么发现的,这个时候,三桂大叫一声,差点把在场的活人吓个半死,“我好像看见那边的死尸动了一下!”我顺着三桂转头的方向,什么都没有,尸体安静如常,由于之前的惊恐程度,我被吓得不轻,所以随时随刻紧贴着龙眼和老道,不敢随意走动。 龙眼轻声说道:“你再敢废一句话,我就把你扔进死尸堆里面去。”这间墓室里确实有不正常的地方,但我是来倒斗的,不是来泡女鬼的。但我还是没有放松警惕,活着的信念时刻提醒着我,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这是我对倒斗行当做的最残忍的一个评价。 三桂听完这句话,自然是不敢再轻易声张。唐沫说道:“我,我好像也看见了,那边没有骨头的死尸,好像真的动了一下。”龙眼被气的不轻,拿起憭脊,冲上前去,我们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随着,我这时发现,这间墓室好像,又变小了不少。 只见那死尸堆又摞高了一截,三十多具尸体好像堆成了一座小山,尤其是尸体没有骨头,看起来就像一座肥肉堆成的人肉山。龙眼耍起憭脊,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起来,随后便看见憭脊的一端,突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好似是变形一般。 憭脊一端缓缓地,折合成了一个旋风铲,龙眼闷哼了一句:“看这次能不能封住你们的臭嘴。”只见得旋风铲狂乱扭动,一收。那座人肉山哗的一下子成了肉块,我惊得呆住,不由暗暗佩服这位前辈的手段,只能说是狠毒至极。 这些死尸大多是美国佬,死了就死了。这个时候我开始感觉到这间墓室的空气有些不够用了,回头一瞅,不由大吃一惊,瞬间明白了龙眼想要说什么,原来这墓室的几面墙,一直在向前推移,怪不得遇见那女尸时,我感受到墙壁突然向前一推我,当时我没思考那么多,脑子里全是兴奋和冲动了,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非常恶心。 我暗道不好,看来这墓主所制造的机关原来就是这个,我们始终都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间墓室整间都是一个巨大的机关,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便和众人打算要逃离这个地方。 整间墓室随着人肉的堆积,不断地狭小,我心觉墓主冥王心狠手冷,果然是不负他的名声,可这机关未免设的也有些太诡异了,就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那石碑到底去哪了。我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女尸,她的头部整个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什么,不过一想到她的眼球被挖去了,心里就安分不少。我看着她两双紧紧握住的手,心道没有骨头也可以握住手? 我再一看,心里发毛起来,想起之前女尸的手已经被斩断了,现在怎么又归回原位了,那双手里到底攥着什么东西,为何每个尸体都攥着双手。我看着女尸,不由发起愣来,竟一心想要扒开女尸的那双手,我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冲上前去扒开女尸的双手,看见了她的双手里,紧紧握着两只干瘪的眼球泥。 第四十五章 邪物 我看的心惊肉跳,那滋味,甭提多恶心了。可是这样,我的头和我的眼睛都不听了使唤,直勾勾的盯着那两坨眼球泥,有一股很古怪的力量吸引着我看向眼球泥,我瞧得头皮发麻,想闭上眼睛都闭不了,只能干巴巴的呆立在原地,双眼毫无以前有过的状态。 这个时候,我的手突然抽搐了一下,好似有人在使劲拽了我一下,我的手止不住的向那两坨眼球泥抓去,龙眼采着我的后脖领,三桂和老道架起我朝着墓室中部走去,转眼之间整间墓室就缩成了不到十平米的样子,三十多具尸体摞成一座人肉山,要想从这里借着飞虎索爬上去,并不是很困难,但是至少要和三十具尸体擦肩而过。 要想爬到墓室顶,只有踩到三十具尸体,要是有骨头还好,说到这里我的心一悬一悬的。当下不该怠慢,时间是最宝贵的生命,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就像被施了毒蛊一般,浑身刺挠的很,身体奇痒无比,好似有一群蚂蚁在我后背给我挠痒痒。 龙眼咬着牙,冷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随后只看见龙眼的拳头稍微动了一下,后来我脑子就感觉像是被铁榔头震了一震,而后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醒来时眼前昏昏暗暗的,结果看见龙眼等人全都趴在地上,我看不懂这是在干什么,忙起身说道:“你们在干什么?!” 由于四周的光线能见度比较低,我从三桂背上的背包里找来了备用精小夜明烛,点亮后,眼前的场景不得不让我倍感惊悚。我面前所在的竟然还是那个墓室,只不过所有的东西都移位了,我这样说可能并不太恰当,举个例子可能就会懂了,你在一个房间里睡了很长时间,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在那个房间,只不过你的床和你的人全都移动到了别的地点,但还是在那个房间里,还有家具也都移位。 我面前虽然没有床,没有家具,但这足够说明我面前是什么景象,龙眼离我最近,我看他的神色好像有哪个地方不太对路子,问他也不回答,就像一个植物人一般,在地上趴着,两只眼睛毫无光感,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难不成在我昏迷之时出了什么差错?这些人大同小异,脸色都比较难看,看来他们一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三桂脸色虽然死板如常,依旧保持一张扑克牌脸的模样,毫无生色,我看他的模样,从没见过三桂这般表情过。唐沫和老道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唐沫的小嘴半张着,两只眼睛瞪的溜圆,老道一脸的褶子挤在一起,显得非常苍老。 看到这里,我不由心生胆寒,这些人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还有,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为什么这四面墙还是没有合拢,反而还减缓了速度,我身处的墓室上下距离很长,我先前说过,我掉在这里时是六米的距离,现在,我估计不出来。 我提着夜明烛目光由地面扫到墓顶,一下子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我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趴在地面上了,原来这间墓室并不是一直在向里压缩,而是在360度的旋转,我们自从进来冥王墓后,首先最古怪的莫属于那条甬道了,越走越感觉这条甬道往下滑,其实并不是往下滑,而是整座墓穴都在移动,这间墓室恐怕就是最普通的一间暗道密室,我掉进来后之所以感到不适,就是因为这间墓室正在发生着缓慢的移动,并不是四面的墙壁向里推动,而是这间墓室根本就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密室,而是一个横竖长短高低都不相等的一间横梯形密室,为的就是给人造成幻觉,折磨盗墓贼的内心,使其自取灭亡。 这三十几个美国佬怎么发现的这座冥王墓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咎由自取,不懂风水之术,一股热血就来倒斗,根本就是找死。我有一点还不明白,既然我的工兵铲和微冲都跟我一起掉了下来,而且我还听见了这两件行器砸在地上的声音,为什么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还有,石碑究竟去哪了?那幅千秋百鸟图,我遇见的女鬼锁魂,都无法用科学来解释reads();。 我是个无神论者,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可是很多事情都无法解释,我们的科学还没达到应有的水平,也就只有这一种推辞,能够解释这些灵异事件了。我倒斗就是为了钱和充足的刺激感,现在遇见这么多离奇的事件,我估计我都能写本小说了。 心想众人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邪物,全都吓昏了过去,倒地不起,墓室一点点的转动,直到众人全部都顺着墓室滚了一周,就像众人处在一个圆球里,只要一推,就会改变方向,随着重心向下滚动,直到圆球不再转动。整间墓室,啊不,整座墓穴都是这样,这虽然是我的一个推理,但我觉得有理有据,再看了一眼众人,稍加思索之刻,脑子一蒙,我立马就将这个理论给踹到了一边。 众人的模样就像是在地上爬走,说是像四只大蜥蜴,其实也不像,说是像四个不能行走的丧尸,我心一动,难道。我只是这么一想,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后脊传来一丝冰凉的惊觉,我一回头,暗呼了一口气,总是自己吓唬自己。 我转过头去,看见众人的身体动了动,龙眼张着嘴,向我这里爬来。我越发感到自己的境地危险起来,龙眼的模样似乎是想说什么,我瞧他还没死,自然就放下了心。这个时候,龙眼舌头向外一吐一吐的,似乎是在寻找食物。我看到这里,心里觉得有些不对,龙眼像是在模仿着什么动物,又好像不是。我脑子混乱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动物,蟾唦。 蟾唦是西北沙漠里的一种绝迹动物,虽然已经为时不多见,但是有一点可以看定,这种稀奇的动物至今还存在,我唯一一次看到,也是在招待所的老头儿家里,还是碰巧看到的,那东西浑身披满鳞甲,尾巴尖上冒着寒光,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这种东西没有毒性,我也是听那招待所的老头子说的,反正他养的这只小蟾唦是无毒的。 龙眼模仿蟾唦,不,其他三人也都在模仿着蟾唦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想说这附近有蟾唦,让我也跟着学他们的样子?我看着众人的眼神,所有的人眼神皆是浑浊不堪,像是被铁水浇灌了一回似的。 这个时候在,龙眼爬了过来,用一种渴求的眼神注视着我,我蹲下身去,问他想要做什么。突然间龙眼一张嘴咬住了我的肩膀,我疼得啊了一声,拼命的捶打着龙眼的脊梁骨,随即那三个人也爬了过来,张着嘴咬住了我的两条小腿。 人分智齿犬齿,噌的一声,我感觉到小腿少了一块儿肉。我狼嚎了几声,愤怒的把手里的夜明烛砸向龙眼,这家伙向左一闪,正好躲开了夜明烛,我一脚踹开老道和三桂,只见唐沫狰狞着面目,从这时候看去毫无姿色可言,以前只是当她是个绝色的母夜叉,现在恐怕要去掉“绝色”两个字了。 就是这臭娘们儿整整咬下我小腿上的一小块肉去了,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刚想一脚踹上龙眼和唐沫两个人,便听见唐沫低声说了一句,将我的思绪全部扭转了过去:“我们是演戏的,你看不出来吗,注意附近有邪物。” 我一听邪物两个字,本能的抽搐了一下,觉得头顶湿乎乎的一片,看来是刚才打斗太激烈了,搞得身上没出汗,头顶倒是出汗了。我随手一抹,就着夜明烛破旧的烛光看去,不禁疑惑道,为什么我出的汗是白色的,而且,还很黏? 我大脑一惊,唐沫说的邪物难道在我头顶,那这个白色液体,是它的口水?!我想到这里,便明白了众人为什么学着蟾唦的样子,纷纷爬过来撕咬我,这个时候,我的头顶又被一大抹粘稠的口水糊住了湿乎乎的脑袋,轻轻一闻,是一股又骚又臭的味道。 第四十六章 女尸 第四十六章女尸 我极其厌恶,低声骂了一句,心头压着一股子急火,我长吐了一口气,心道众人都学着这蟾唦的模样爬走,自然是有道理的。难道我头顶的这个怪物真有那么强的危险性?我不信,一心想要抬头去看,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趁这当口又咬了我一口。 我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日的,你们得了疯狗病吗?!”我话还没说完,立刻就听见我头顶传来一声怪叫,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这肯定不是蟾唦,蟾唦没有这样叫的。这声音更像是猴子一类的哺乳动物发出来的,而且,听它的声音,还不好判断是何方神圣。 我心头掠过一个名字,凸尾猴reads();。难不成众人想要通过这些古怪的动作来告诉我凸尾猴在我上面?可我之前在墓室里待了将近十个小时,也没有发现凸尾猴的踪影啊,看来这个猴子还会飞天遁地,弄不好我那些个花好几千块钱弄来的自配武器也都是这猴子搬走的,想到这里,心头不知觉的燃烧起一把狂躁的火焰,恨不得想把这浪猴子凿成肉泥,再做成包子给别的凸尾猴吃,我胡乱想想,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眼下敌弱我强,何不趁火打劫,直接来个一锤归西。我想的挺好,这时才发现众人都用力的舔着我的小腿,似乎是当成了火腿,我一惊,这群人真的疯了,竟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不过随后我便想起唐沫说的话,心觉不妙,如果是演戏,完全就不用演。我们队伍里有两个摸金高手,一个退伍老兵,一个风水先生,还有一个泼妇,想要ko掉一只猴子,根本不叫事,可我一想到之前在水里猴子的那股子活泛劲,随即咽了口唾沫,这是在地面,猴子未必有我们强大,若不敢拼,何来胜利。 我给自己鼓好了劲,就在眨眼的功夫,上面的怪物突然又是一声怪叫,很明显这怪物是等不及要开荤了。我偷偷摸出步走刃,灵敏的挣脱出众人的围追堵截,我闪身一躲,逃出三四步,随后顺手抄起三桂背上的m4a1,左手拿着步走刃向左上方怪叫的根源用力一掷,心里暗道管他娘的扎不扎得到,敢再流口水先给它来一黑的。 我用神火手电筒一照,看见我刚才待着的地方,墓顶上面没有任何所谓的怪物,所谓的邪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心说这几个人在耍我?突然就在这个时候,从我头顶又传来一声怪叫,我听得蹊跷,这次这声音怎么这怪异,而且,我明显可以分辨出来这声怪叫是个雌性动物发出来的,我向上快速的一瞥,结果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这邪物好像在跟我玩儿捉迷藏,我气不过,怒吼了一声,以作发泄之恨。就在这时我感到头顶又出现了一大抹粘糊糊的液体,我忍不住一摸,嗓子眼都快要跳了出来。我摸到一个圆形的球体,由于心理反应,我马上就想到了是一个人头,随即一扥,结果我背上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十分的惊悚,而且,可怖。 我吓得尿都快要流了出来,就算是浑身是胆的人,恐怕比我也强不了多少,毕竟自己身上背着一个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要是确定了是什么邪物,就可以有办法来对付它,关键是敌暗我明,况且,这家伙还骑在了我背上,一时间众人用一种有些担心的目光望着我,我心想光是就这样瞅着我管个屁用,刚才折磨我那股子狠劲都他娘的让狼给叼去了? 这种境况下,只能自求多福了。四周弥漫着一种很诡异的安静,整间墓室一瞬间寂静无常,透出一种魑魅魍魉的恐怖之感。这个时候,一只很柔软的小手扶到了我的肩上,逐渐的游走到了我的脸颊,那只手虽然很光滑,但现在我实在是任何感觉都没有,只感到一股钻心的冰凉,透着皮肤都能感受到那只手的温度,几乎零下十度有余。 我不断地冲众人挤眼,那四个人呆若木鸡般的滞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好像这我马上要挂掉了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时候,那颗像是脑袋的球状体抵到了我的耳朵边上,一张类似是小嘴的东西轻轻地冲我的耳朵呵着气,说了一句令我很长时间都没缓过神来的话:“丈夫,你想人家了吗?人家可是想死你了,想的你都想吃了你呢。” 她说着,话语中带着一丝调戏。我心道这下子算是完蛋了,到头来还是栽在这一节骨眼上了,我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这个时候我感觉我的悲伤轻松了不少。不禁暗道难道那女鬼已经走了?我脑子转得飞快,还没想出来,就听见我上方的墓顶(这次不是头顶),发出一连串的骚吟,惹得我头皮一炸,五雷轰顶的按着扳机,调转枪口对着墓顶上方一阵轰射。 这次,不得不说这女鬼的厉害,三桂好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指着我后面,大声喊道:“在你后面reads();!”随后众人蹭的从地上窜了起来,我以为是来救我,敢情人家是跑到墙角避难去了,这动作一气呵成,一个驴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他妈的那叫个利索。 三桂这句话几乎是和女鬼抱住我的那一刻同时说了出来,女鬼紧紧的抱住我,我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但是却非常寒冷,一想起之前她整个脑袋都被爆掉了,就觉得胃里咕咕叨叨的翻山倒江,女鬼抚住我的脸颊,竟然开始轻轻地抚摸起来。 我瞪着站在墙角的那四个人,怎么越看越不对劲,他们并不是在看着我,而是在看着四周的四面墙壁,包括自己靠着的一扇。我心说难道这几个人一直在救我?不可能,要救早救了,等到现在干什么?让我被一个混不吝的好色女鬼调戏完之后,再来救我? 这个时候,龙眼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我看不懂他要做什么,只见龙眼甩出憭脊拼命向他身后的墙壁反戳过去,一束光,一闪过,一个动作,不到半秒,好像在放慢镜头一样,一瞬之间就完成了。老道拔刀出鞘,刀光一闪,一过,插在了对面的墙上,三桂对准我左侧的这面墙提起m4a1一顿狂轰烂打,不过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三个人都是朝着整扇墙右下角的最低处打去,唐沫呆立在原地,显得有些孤立无助。 只见离我最近的那扇墙壁突然一动,向里面快速缩去。我身后的那“人”很显然被惊动了,而后便感到一股滑嫩感在我的脖颈处传来,怎么说这一次也不能中计了,我刚要向后转身,便感到脖颈一紧,那女鬼锁住了我的脖子,我本来是可以挣脱,这一转头,正好给了她可乘之机,我被这女鬼锁得动弹不得,一时间成劣势之惨状。 唐沫见我快要背过气去,提着弯刀立刻跑了过来。女鬼附在我的耳朵边上,轻轻说道:“该走了。”这个时候,只见唐沫将弯刀一甩,叫道:“快弯腰!” 我一弯腰,只听得一声重物落地声,我呼了口气,这条命算是捡了回去。我回头看去,不禁吃了一惊,附在我背后的女鬼是具死尸,穿着唐服,身上穿金挂银,绫罗绸缎全披在身上,仙女一般的面容,这个女人估计还不到十七岁,只是个姑娘。看来她只是个陪葬的死人,魂魄在体内始终出不去,才想到要索命于盗墓贼,已解寂寞之愁。 真没想到这个女孩这么漂亮,心里暗道真是可惜了了。想着,很快,我身上便出了一层白毛汗,惊得我好久都没缓过神来。唐沫这个女人用狠毒两个字形容还不贴切,我想不出词汇来形容这个女人的心,唐沫的弯刀直直的钩在那死女孩的脖颈处,直接将她的头部和身体分离了开。 唐沫嘲讽了我一声,“你也配当个男人?呵呵!”我没理她,毕竟我的命是她救得。我道:“谢谢您啊,唐大小姐。要是没您,这世界上可就少了一个摸金高手,那天上可就少了一颗璀璨的明星啊,还好您身手好,把我这么一颗红星给救回来了,要不然,那后果……” 唐沫没好气的哼了一句:“我呸!真不要脸。你记住,以后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因为你的命是我救得。” 我道:“那是那是,以后鄙人听您吩咐。”表面这样说,只要出去,谁他妈听你这臭娘们儿的话,快该哪玩哪玩去吧! 我转过头去,看见那扇墙壁向后退去了一大截,露出了左右两个空挡,龙眼走了过来,拿着憭脊捅了捅女尸,示意不会再尸变。三桂和老道一块儿抬着女尸往两个空挡走去,说是那空挡底下是一个深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墓室机关正在开启之时,合力将女尸扔进深渊。以免后患无穷,我听着不对劲,这是个古墓,况且还是在湖里,可能会有深渊吗。我走近那面石壁打算瞧瞧这几个人说的是不是对的,这个时候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那女尸,发现那美女古尸的眼睛,竟流出两行纯净的眼泪。 第四十七章 当年的考古队(壹)+(贰) 第四十七章当年的考古队(壹) 我看得呆住,一把采住老道三桂的手,惊道:“这女尸在流眼泪!”老道甩开我的手,暗骂一声:“咋?!”老道盯着那女尸的脸颊,我并没看错,只是这突然一说话,而且还不是什么好话,把众人吓了一跳,全部都围过来看着这女尸的脸。 我试着平复自己杂乱的心情,可它就这么无常的发生了。三桂和老道忙松开手,那弯刀钩在女尸的脖子上,女尸留下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滑落下来,这个时候,龙眼用一个小瓶子抵在女尸的脸颊上,那串睛明的泪珠滑进小瓶子里,龙眼一边往这瓶子里滴几滴草芥水,一边低头对着我们说道:“像这种唐朝女尸积存在湖墓里这么久,本身就已经产生了很强的邪气,这一诈尸,正好把她生前的怨恨给激发了出来,咱们再一刺激,才流出生前没流完的眼泪,这种泪水非常珍贵,可以入药,这样说吧,和僵尸肉的珍贵性差不多,不过咱们这里没过多的药材,只能暂时用女尸眼泪代替,胡三桂唐沫,你们两个中毒了,赶紧分开把这瓶子里的水喝掉。” 女尸流泪我虽然以前听四合院里的瞎老头子说过,不过那也只是暂且当儿戏一听,并没有太过留心。当时只认为那老头子说的只是骗小孩的鬼把戏,瞎老头这出戏唱的好,一连几天晚上我都没睡好觉,一做梦就是一个女人闭着眼睛对我流眼泪。 三桂和唐沫撇了撇嘴,搁我我也不会喝,那小瓶子里冒着一股死亡般的幽蓝,估计喝下去也不会好到哪去。龙眼拿着瓶子举在空中,见无人来取,便有些怒道:“给你们脸你们还不接着,不喝拉倒。一会儿皮肤上产蛆别他娘的再来找我。” 三桂一听龙眼这样说,马上就抢了过去,问唐沫道:“女士优先。你先喝吧?”唐沫抿了下嘴,哼道:“你是不是男人?连个表率都不会做?”三桂一听,拧开塞子,往嘴里抿了一口,直接喝下去了一大半,唐沫惊道:“你这叫我怎么喝?!你的嘴都和瓶口对上了!” 三桂费好劲终于算是咽了下去,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有了点儿人脸该有的颜色,又喝下了几口冷物质极度水,躺在地上凝重的叹了几口气,算是没多大事了,三桂撇着嘴,警告唐沫道:“我劝你还是别喝了,这他妈比灌硫酸还难受啊。” 老道哈哈大笑:“说你活该也不为过!”龙眼嘴角也浮现出一丝少有的笑意,唐沫皱着眉头,似乎正在做着心理斗争,喝还是不喝。毕竟唐沫救过我的命,我稍加盘算,踱步一把抢过三桂手里的药瓶,二话没说,直接给唐沫硬生生的灌了进去。 唐沫一惊,使出全大得劲一脚踹向我的肚子,我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疼的不禁啊了一声,反正药水灌了进去,达到目的就行了。我看着唐沫痛苦不堪的模样,心道你也有今天。 —————————————————三分钟后—————————————————— 直到唐沫挥舞着拳头打在我的脸上,那最后一拳,我突然后悔给她药水喝了。我揉着脸,虽然不是很痛,但也不太好受。唐沫冷哼道:“再敢耍流氓我把你手剁下来。”我说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救了你,你非但不谢我……唐沫拎着拳头揉了两下,我没敢再说下去,岔开话题盯着那具女尸,问龙眼和老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起身望着那扇向后缩的石墙,一时间竟然想看看那石墙的两个夹缝是什么,这个时候,老道轻轻抚摸着女尸的双手,我笑道:“哈哈,你这老头儿还挺色啊,连死人都不放过啊!” 老道一愣,随后转过头来狠狠瞪了我一眼,龙眼解释道:“他在安慰死者,多少年了都这样,心肠软,没办法reads();。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说:“我想看看那面石墙的两个夹缝处是什么,那里好像不是什么深渊吧,你们有什么秘密在瞒着我,我自己过去看看便知。”龙眼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时候,三桂一把拦住我和龙眼的去路,只听得三桂说石门的两个夹缝里面什么都没有,没有什么好看的。 我将信将疑,思考半刻还是决定去看看夹缝里面是什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为什么整间墓室360度转动我们会感觉不到,很明显的飞虎索也斜着耷拉下来,那个机关裂口早已合拢,要想出去恐怕只有另寻他路。 老道这个时候插了一句嘴:“那机关裂口只是最基本的一个考验盗墓贼智商的机关,在墓室里面也可以开开,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整间墓室有一大半都是没骨头的死尸,我想你们也等不了几个小时,不过那也没有办法,总之该经历的总要经历嘛。” 唐沫点点头,道:“没错,李天胡三桂就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社会的深浅,就凭着一身胆子,恐怕还不能在社会上立足,没事儿,以后老娘罩着你们,哈哈。两个废物。” 我先一愣,不由咂舌。转念一想又不得不说这女人说的其实很正确,但我总有一种想一枪崩死她的冲动,打心眼里非常的厌恶她。我脑子转得飞快,回想着《分金定穴》和《寻龙诀》里的话,总之一句话,这两本古卷里没有几处是记载水葬的特点的,我问老道,他也不说,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反正我是找不出水葬的特点了。 天大龙水,无不归寂。只有这么一句话在我脑子里不停地浮现,看来这次意外入墓是指不上这两本古卷了。想着,听见三桂用力的杵了左侧的石墙一下子,那石墙突然向前拢过来,随着两个夹缝的逐渐闭合,我一惊,大骂道:“你疯了吗?!!” 三桂连忙解释道:“这里面有很多邪物,不看也罢。”龙眼神色异常,随后摆摆手对我说了一句,“不看也罢,不看也罢。我们把这女尸解决掉了,等着什么时候整间墓室再转过来,随着机关逃出去就好了。” 我听出龙眼其中的话外音,但是琢磨不透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我看着女尸,不由心生一股悲凉之意。可惜,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这女孩要是生在现代人,还不知道有多少男的追求,老道做完仪式,叹了口气,坐在女尸身边嘴里念念有词。 等到女尸毫无反应后,众人最终决定,将女尸焚毁。恐怕再好不过了,但听老道说驱魂还需等上半个时辰,众人围坐在一起,这个时候,我想起女尸流泪的故事,打算给众人讲上一讲,龙眼摇手道:“还是我讲吧,毕竟这是我的亲身经历,你听听和你的那个故事有没有相似之处。” 这是我第一次听龙眼这样说话,平常他都是摆着一副石头脸,不容任何人接近他。听龙眼说起往事,他轻轻叹口气,抿了抿嘴,开始追忆起那个令人难过又令人悲伤地沉痛往事。 十几年前,漠北一带,一批考古队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塔克拉玛干沙漠。领头的叫陈忪,是个南方人,俗点就是个倒斗的艺人,被考古队的专家暗里邀请来协助倒斗。考古队的专家姓王,他这一说我马上想到了王专家,不过王专家模样苍老,身材瘪瘦,也不像是那种胆大妄为之徒。 一行人一共来了七个专家,十五个学生,龙眼是十五个学生其中的一个。这批考古队龙眼并没说是哪个学院的,只是一句话带过。领头人是陈忪,还有一个盗墓贼,龙眼说不出他叫什么,三十多年了,该忘得早就忘了,谁还会记得别人的名字。另一个盗墓贼是陈忪的助手,长得很肥,但行动很灵敏,他的一双手很是可以,徒手就可以抓死一大个蟾唦reads();。 一共二十四个人,满面红光的走进了沙漠。我听龙眼越说越激动,便让他放松一下,龙眼的手都有些颤抖,脸色很不好看,看来他接下来要讲述的事情跟他的一生都挂上了关系,他的表情已经可以说明,他们一行人在那个沙漠里一定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第四十八章当年的考古队(贰) 陈忪带领着考古队一路北下,辗转多天终于找到了古墓的大概位置,塔卡拉玛干沙漠曾被誉为是三十六古冢,据说有三十六座古墓汇集于此,每个朝代的帝王将相都会选择这个沙漠来作为死后的葬身之处,原因很简单,为的就是没有盗墓贼来沙漠寻墓。 同行的有十来个女生,全都是半大的姑娘,刚嫁的媳妇。因为沙漠天气时好时坏,天空悬挂着烈日,极热的沙漠里没有半点风丝走过,一时间热的考古队每个人都心燎如焚,真盼望有一片绿洲即刻出现在眼前。 其中一名叫张檬的女孩,自小娇生惯养惯了,自然受不了这种罪,不一会儿就累得走不动了,嚷嚷着要找人背她。几个专家瞪了她几眼,没想到这女孩竟然哇呀一声哭了起来,这种鬼天气如果激动起来,呼吸不畅很有可能说死人就死人的。尤其是这种四十度的高温下,人的体力和精力更是受不了,眼见水壶就快要被耗干净,众人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陈忪的辅佐,被称作胖子的家伙,这时候忍不了了,连声辱骂道:“你他娘的有没有完,你胖哥我都没说一句累,你倒是叫个不停。你要是再敢跟老子废一句话,信不信我当场就把你埋进这黄沙中?!妈的,老子还从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人,要我说,全都拉出去枪毙!” 众人一听,这哪是来协助考古的,这整个儿是一悍匪!其中最老的一名专家识时务,知道惹不起这死胖子,连忙斥张檬道:“听到没有?!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你背着最重的背包,回去给我写两万字检讨!” 张檬听完后也不再敢说话,躲在最后面偷偷抹着眼泪,胖子一瞧,心立刻就软了下来,但碍于人多,也不好多说话,闷头走在最后,陪着张檬和考古队,向沙漠深处走去。龙眼在以前来过这里,所以并没有多多上心,一路上低头不语,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般。 龙眼原本就长得白白净净,好像是模子里刻出来的人物,加上考古队女生众多,只有几个顽固不化的老专家,剩下的基本上就剩下女生了,七个专家中有六个年龄都已经超过了六十,只有一个年龄还不到五十岁,十五个学生有十一个是女生,这里面不乏漂亮的美女,我真想不通这件事,按理来说,应该是男生居多,只不过男生只有四个人,几乎都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领头的陈忪不讨人喜欢,身体还有些臃肿,那个胖子经过刚才那么一吼,谁还敢接近他。那三个人两个都是那种一身肥肉的墩子,还有一个瘦的跟电线杆子似的,带了个几千度的眼镜。其他的女生自然就主动和龙眼说话,龙眼不想搭理他们,一路上都只是点头yes摇头no。 那几个女生自讨了没趣,也不再说话,加上天气的炎热,惹得这几个女生不时的唠唠叨叨,像一群长舌妇一般,就像唐沫那样的臭婆娘。很快,沙漠为了迎接这些不速之客,天空黑云压身,转眼之间天空黑的不成样子,四周静的吓人,几个女生不自觉的像龙眼靠拢,有一个不要脸的还牵起了龙眼的手。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说道:“前辈,您能不能说点儿正常的地方,这越说,越不靠谱了。”唐沫白了我一眼,“你懂个屁,龙眼怕说完了咱们看着后面的尸体恐惧,所以才拖延时间。” 我道:“就你牛!”龙眼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你们还听不听,算了,我不讲了reads();。” 三桂一把拦到即将要闭眼睡觉的龙眼,说:“别啊,您要睡着了我们干嘛去啊?” 龙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讲起来。天空漆黑如昼,龙眼看着黑的吓人的天空,立马就想起风沙,沙漠最忌讳碰到风沙,因为这玩意儿深不可测,晓不得什么时候会出来,这时候赶上风沙,算是考古队的人上辈子积了不知道多少德。 龙眼好心提醒考古队领头的陈忪,道:“你们最好小心点儿,这风沙要来了,我们不好抵挡住,最好在这里搭上几个军用帐篷,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 胖子听龙眼这个看模样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这般说道,顿时怒了起来:“我和陈忪用你告诉?我们倒斗的时候你还在你妈怀里吃奶呢!你没有资格来教训我们。” 陈忪闻言,道:“他说的对,我们得在这里搭个帐篷,要不然是无法度过这风沙的,天很阴沉,不提前动手,恐怕我们是找不到那个古墓的。” 胖子听完后挠了挠头,说:“那就搭吧。”张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试图远离着胖子,胖子想接近张檬,却发现张檬非常的讨厌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话还没出口,便被陈忪一嗓子给招呼了过去搭帐篷。 半个小时后,塔卡拉玛干沙漠边缘。陈忪固定好了最后一根军用帐篷的焊钉后,对众人说了一句,“我们要去的地方时沙漠深处,那个地方有很多的墓冢,还有大量的毒虫邪兽,时刻小心,谨慎起来,绝对不能失去一个人。”陈忪指着最年轻的王专家说道,“王老师,你可不要忘了你答应给我的数目。” 王专家点点头,走进帐篷研究起地图来。胖子做事雷厉风行,想什么就说什么,连脑子都不走,和三桂有的一拼,张檬长得虽不如荧幕上的女神,可论相貌也比考古队里的女生高上一等,胖子眼光高,当时骂人时没回头看看,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胖子看见众人都在帐篷里休息,于是便走到张檬面前,张檬正捂着脸趴在床布上,看样子还是在生气。胖子大声喊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只要你做我老婆,我保证你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我暗笑了一声,这纯粹就是一愣头青,刚见第一面就要人家姑娘给自己做老婆。当时在场的人全都吓了一跳,正当众人哈哈大笑,认为胖子缺心眼时,出情况了。 众人所在的位置是沙漠的边缘,其实那地方连沙漠都不算,就是一大片望不尽的黄沙加黄沙,一眼根本看不到什么。帐篷外乌云翻滚,突然间暴雨如注,众人倍感惊讶,沙漠下雨? 只见黑压压的天空上,冰凝般的雨点夹杂着裂冰滚滚而下,像冰刀子一样狠狠地扎在帐篷上,帐篷被砸出一大块口子,几个女生吓得放肆的尖叫着,场面极度混乱。其中一个女生一头扎进了龙眼的怀里,龙眼气的低声冷骂一句,“你给我滚开。” 那女生似乎并不想走,龙眼一个反手扣,女生疼的嗷嗷叫,但也来不及了,整个手臂已经被龙眼撅断了。其他女生见龙眼如此狠毒,顿时吓得一愣愣的,都不敢再靠近龙眼。龙眼低声哼了两下,那胖子叫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龙爪手!” 几个专家蜷缩成一团,那几个女生吓得发抖,陈忪和胖子举起工兵铲对着龙眼,双方僵持不定,谁都不想轻易放过谁。这个时候,沙面的土包突然动了一下,随后便看见土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沙子里肆意游走,那东西顶着沙子在地底下游走到了那批女生的落点。随后便听见土里有什么怪物,正在发出嘶嘶的扭动声,似乎正在酝酿着,即刻破土而出。 第四十九章 当年的考古队(叁) 第四十九章当年的考古队(叁) 龙眼悄悄拽出了憭脊,对面的胖子根本就没发现,在场的人就那几个女生和龙眼听到了嘶嘶的响动,几个专家大呼小叫着,嘴里念念叨叨的:“我就应该考虑到这一点。”那专家也害了怕,早就应该考虑到盗墓贼会歹心四起,现在想起来,早就为时恨晚了。 龙眼本想除掉沙漠里的这个邪物,可没想到胖子和陈忪根本就没察觉到,龙眼耍起憭脊,正想冲到那群女生的落点,一棍杵死沙漠里的邪物。万万没想到的是陈忪和胖子两人目光灼灼,像是看猎物般的看着自己,龙眼刚走出半步,就被胖子一把拉住,胖子怒骂道:“怎么?!你还想杀了她们!” 龙眼根本不想搭理他,权当这胖子是头得了埃博拉的疯狗。这个时候陈忪拦住龙眼,说道:“小叔,我知道我和王胖子两个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你,可你也不能这么凶残吧,那几个女学生家里都是有钱的主子,咱们要是合作,绑了这几个人的票,到时候一人让他们家里出上二百万,咱们搞个三千万的,到时候五五分成,你要是想玩儿,我们找个旅馆,这几个女生都是你的,怎么样,你看划不划算?” 那几个女生和专家们一听,这哪是倒斗艺人,命里遭劫,遇上了几个痞子流氓。那群女生听罢,有的当时就吓哭了起来。一个最年迈的专家缓缓的站起身来,指着陈忪说道:“今天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碰我的学生们一根头发!” 龙眼听闻陈忪口出妄言,又听到这个老顽固的专家气的头发都炸了起来,不禁感到有些好笑。陈忪一边猥琐的笑着,一边站在龙眼身后,挤眉弄眼对着专家们和女学生们,示意这只是计策,众人明白后,长出了几口气。 沙漠上空的黑云还没散去,几只被浇湿的猎鹰停在帐篷上,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在沙子里的怪物突然狰狞着身躯,一跃而出,我听龙眼说那怪物其实是一头变异的麻子虫,这种虫子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体形,时大时小,小的有指甲盖那么小,大的有一辆解放汽车那么大,那虫子一直潜伏在那几个女生的下面,这时一出来,正好将那几个女生直接吐尽肚中。 这一切来得过于突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那陈忪拔出枪对准龙眼的腿部来了一枪,然后叫胖子提起冲锋枪扫死这几个专家,那胖子心软,陈忪发起狠来,拿着枪对准了专家们就一顿乱打。原因是这麻子虫有个嗜好,喜爱吃死尸,龙眼捂着腿眼神异常激动,一时间想发怒也发泄不出来。 那虫子果然中了圈套,胖子背起龙眼,拉着张檬(刚才胖子对张檬告白的时候,是在陈忪旁边的,所以张檬没有被吞掉)跑出了帐篷,面对不断砸下来的冰点,龙眼身上被划出了好几个裂痕,陈忪带着这三个人,一路奔跑着,不时埋怨着胖子:“我他妈什么时候让你带着这个女人了?!你要想要女人,这一票干成了!回头老子给你找你大把来!” 胖子一边跑一边喘气,“不行,我就喜欢她reads();!这个瘦猴这么不招人待见,你让我背着他干什么?!”眼见着他们脚底下冒出一大层土丘,正在快速的游动着。陈忪突然停住,胖子没注意,鼻子撞上了陈忪的后背上,胖子大骂一声:“你他娘的停下说句话!” 张檬力气很小,被胖子拽的很牢,这一冷的一停住,胖子差点没把手里的媳妇给扔出去。陈忪懊悔的低吼一声:“他娘的,这怪物一直在咱们脚底下!”龙眼暗暗苦笑,真他娘的一群废物。龙眼腿部的子弹虽然已经深陷进去,但是没有触及神经线,没有触及骨骼,龙眼从胖子背上跃下,笑了一声:“累死你个狗娘养的。” 胖子惊道:“子弹都不怕?我操!你他妈是什么东西做的?”说完这胖子就很不正经的去摸龙眼的腿部,龙眼一脚踹了胖子个狗吃屎,陈忪举起枪对准龙眼的头部,龙眼低声说了一句:“想活,就离我远点。” 这个时候,花磷麻子虫从胖子的身边一跃而出,带起的沙子顺着鳞甲哗的一下子又洒在了沙地上,麻子虫从胖子的肚子上飞跃起来,那胖子的肚皮被划去一大块肉,血筋层叠而露。只见白光在陈忪的眼前快速一闪,速度相当之快,陈忪的手抖了一下,手里的枪早就被龙眼給夺了去,只剩下手背上一大块青紫的痕迹。 陈忪也有些害怕了,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龙眼夺去手枪对准了花磷麻子虫的一圈感光眼睛,一阵扫射,子弹数量有限,没超过五秒,就已经耗光了。花磷麻子虫不仅毫发无损,而且在沙地里显得更加凶残,加上刚刚龙眼对着它开的几枪,已经记恨上了龙眼,由于身形庞大,只能伸出毒蔓(虫子的舌头)攻击,龙眼趁着个时候,拔出背包里的憭脊,扛在肩上瞄准好了就是一梭子。 毒蔓走至速极快,一下子就缠绕上那个胖子,龙眼设法救他,那利箭戳进了花磷麻子虫的一只眼睛,花磷麻子虫总共有一十二对眼睛,八只眼睛观测天空,八只眼睛感探沙地,八只眼睛留观猎物,龙眼射中的事观测天空的其中一只眼睛,利箭上带有毒液,那虫子发出两声低沉的嘶吼,说话就要将胖子拖拽进口中,这个时候,龙眼冲了上去,迅速将憭脊变形,缩成一蛇刀状,总共用了两刀,才算将这毒蔓斩断,那毒蔓身上全是毒血,沾到了龙眼的左手背上,只见那毒血一触碰到皮肤上,兹拉一声响,龙眼整个左手背皮肤都焦糊的不成样子,只剩下几处还冒着一些血筋。 花磷麻子虫的毒蔓没了,自然也就失去了力气,咣当一声滚在地上。被斩断的毒蔓还紧紧缠绕着胖子,胖子一边大声嚷叫着,一边试图想靠着自己的蛮力(实际上就是想在张檬面前做作一番)挣脱开毒蔓,胖子用力很大,却始终没挣脱出来。龙眼暗暗嘲笑,刀光一闪,那毒蔓自己就掉了下来。 豆子大的雨点润湿了这片沙漠,龙眼呼了口气,这个时候,突然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陈忪趁火打劫,早就预备好了手枪,手枪里面就剩下三发子弹,龙眼刚一回头,贴着脸就走过一发子弹,龙眼一惊,刚要闪躲,一发子弹就镶进了他的胳膊上,龙眼疼的一叫,第三发子弹直奔龙眼的胸口,胖子大骂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替龙眼顶了这一发子弹。 那子弹打在了胖子的耳朵上,直接削掉了耳垂。胖子嚎了一声,骂道:“我操你祖宗陈忪!”陈忪愣了一愣,连忙驳斥道:“留着他定是后患!”花磷麻子虫不断的发出嘶嘶声,不知道是在做着什么。天空的黑云逐渐散去,一束刺眼的日光射穿了黑云,倾斜着打在沉默的沙海中。 胖子捂着耳朵跪在地上哀求着陈忪,千万别杀了他,陈忪手里提着一把布满血痕的弯刀,看着胖子这般下贱的求他,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你想去陪他?不想,就给我起来,跟我去倒斗,身后这女人就是你的了。你可别忘了,你的把柄,可一直在我手里。”陈忪玩味似的看着龙眼,就像在看自己的猎物一般,挥起弯刀,毫不犹豫的斩了下去。 第五十章 当年的考古队(肆) 第五十章当年的考古队(肆) 三个小时后,沙漠边缘,花磷麻子虫体内。龙眼用力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周围的气息非常稀少(花磷麻子虫整个躯体都已经死亡,但是胃道并没有停止运作,在胖子的哀求下,陈忪松了口,还是没下的去手,但陈忪还是偷偷把龙眼扔进了花磷麻子虫,胖子并不知道),龙眼想稍微动弹一下,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五脏六腑都挪了窝。 龙眼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只是看见自己上下皆是花白的嫩肉,就已经知道它还没见到阎王爷,于是龙眼就在这个胃道里休喘了片刻。胃道并非狭小,而是有三个大号旅行箱那么大,单单这三个大号旅行箱的胃道,就救了龙眼一条命。 几分钟后。龙眼四处张望着,发现自己是被怪虫给吃进肚子里去了,顿时心惊胆战,因为不知道这虫子是否还活着,要是活着,想要逃出去可就难了。龙眼四处一摸,竟发现那怪虫的胃黏膜还在蠕动着,龙眼心里嘀咕着,缓了好些劲,才摸到了花磷麻子虫的胃黏膜,龙眼双手放在胃黏膜上,使劲一拧,噗嗤一声,就听见胃黏膜破裂的声音,伴随着还有大量难闻的液体浇在龙眼的头上。 不得不说这位前辈的手段之高,只靠两只手就将那虫子的胃部给捣烂了。那怪虫想发出声音都难了,只能怪它命不好,劫数太多,被砍掉舌头不说,肠胃还被砸烂了。龙眼挣扎着身子,刚要破皮而出这怪虫的身体,就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胃黏膜流出来的液体,并不像是恶心的胃液,那种气味是一种工业物质的混杂的味道,花磷麻子虫是一个变异动物,就算这家伙再令人发悚,也不会出现这种东西,毕竟这不是一台杀人机器,而是一个动物。龙眼多年累计的经验提醒着自己,这种液体是他每次盗墓开棺时几乎都会看到的液体,能够起到防腐作用的护尸液体,水银。 水银俗称汞,是一种剧毒液体。湘西古代赶尸,有人说就是将尸体用水银浸泡过以后来做防腐处理,然后在将内脏之类的去除背去目的地。秦始皇以水银为江河大海的目的,不单是营造恢宏的自然景观,在地宫中弥漫的汞气体还可使入葬的尸体和随葬品保持长久不腐烂。而且汞是剧毒物质,大量吸入可导致死亡,因此地宫中的水银还可毒死盗墓者。盗墓者触及到水银后,不出百步就会毒发,据说在古墓棺材里的水银,因为千年接触尸气,本身已经产生了变异,有这么一种说法,只要盗墓贼被尸气水银触碰到,不到四十五秒,全身就会产生爆裂的火花,然后过不了十分钟,就会看见这个人身上已经出现斑斑驳驳的焦糊点,这就说明,此人气已断,命已不留也。 两天后,尸体会因为和大量的尸气接触,出现*状态,焚烧过后干枯的骨头架子可能会肆意窜动。我们在湘西骨女墓地洞里见到的张大楞的尸体,一摇一摆的朝我们走来。那很有可能就是接触到了尸气水银,那血火本身就带有很浓重的尸气,恐怕也会多少沾有水银,我想起那么大那么肥的一个人,眨眼之间就没了,想起来,心里很难受。 只听得龙眼继续讲道,他顺着气味找到了水银的来源,龙眼在口袋里摸出一把蝴蝶刀,轻轻地揉刮着胃道里的滑肉,等龙眼挖通整个胃道,看见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情景reads();。按照我的推测,龙眼下面要说的是他看见在怪虫的肚子里,存放着一口棺材。可事态,并没按照我想想的那么发展。(后来龙眼才知道,之前那个帐篷里的花磷麻子虫并没有追过来,估计是在享受着人肉,这只虫子是听到帐篷里的花磷麻子虫身体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路寻着沙子味找到了正在争吵的几个人。) 龙眼惊道,在这怪虫肚子里还存搁着一个巨大的珠子。那珠子通体晶蓝,深邃里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墨水蓝,完美无瑕没有一处是不完整的,整个儿就是一浑然天成的古物,那珠子硕大无比,估计直径没有一米也得有半米。 龙眼用了护体功,借着胃道上的嫩肉,游走到了那珠子面前。那珠子叫夜阑,是一种用天然紫水晶混合而成的,存放尸体的上等用品。不过夜阑大多是皇家贵族,就连古代的皇帝,也很少用这种东西来安葬自己。 怕的是等到以后夜阑本体发生变化,导致尸身毁坏。龙眼自己肯定是拖拽不了这么大的夜阑珠,现在外面又下着暴冰,可就奇怪了,这沙漠下冰雹雨珠,真他娘的百年不遇一回。龙眼暗自发苦这么大的古董该怎么带走,这要是放在有钱人手里,这珠子在十几年前都可以卖个六七千万了,这么大的一笔数目,龙眼都可以提前退休了,岂有不拿之理? 龙眼盘算着等到雨停了,再出去也不迟。可这里实在闷热过头了,呼吸越来越困难,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龙眼盯着那夜阑珠,看着里面的女尸,不由感叹道,古代人的思想我们现代人怕是永远也不会懂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就这么归西了,真他妈缺德。 龙眼望了女尸好半天,匪夷所思道,如果这珠子直径加起来不到半米,那么这人应该不到一米,这女尸看样子应该有个二十岁了,怎么说那时候也是为人妻子了。难不成这女尸生前是个侏儒?还有,这女尸的眼睛一直是半睁着,好像这女尸是在正要闭眼的时候,才被夜阑给熔铸成夜阑珠的。 那要这样说,制造者未免也有些太残忍了,这个女尸的腿细长白净,几乎占了有身体的百分之七十,虽然乍一看挺美的,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女人长得非常别扭,看久了逐渐给人一种似人非人的感觉。 女尸腿部小腿肚子和大腿的比例很不协调,小腿肚子占了有整条腿的三分之二,而大腿部只占有三分之一。龙眼并非头一次见到了这种夜阑珠,远在新疆,他曾经和别的盗墓贼也遇到过,不过那个夜阑珠里存搁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和这个根本就扯不上去。 整个女尸的身体就像没有肌肉一般,不是没有肌肉,根本就没有肌肉,连骨头也没有!膝盖骨没有,手指骨关节呈凹塌状,头部好像里面有个什么东西支撑着头皮,硬是把整个脑袋给撑了起来。龙眼看完后,浑身马上就冒出来一层白毛汗。 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偶然,我暗道。这个时候,龙眼已经开始呼吸不过来气了,不得不用蝴蝶刀插进花肉里,一点点的揦开花磷麻子虫的躯壳。等到龙眼挖到最后一层肉的时候,全是鳞片裹着一层层的嫩肉,想划都划不开。 眼见着龙眼快要喘不过气,花磷麻子虫体内的空气限度很低,就算是有空气,也是非常的稀少。龙眼这个时候想起夜阑珠的一种化学作用,心生妙计。夜阑珠的农化度很高,尤其是在这和解放卡车般大小的花磷麻子虫体内,温度较高,这夜阑珠上的晶体很容易被击碎,这种晶体短时间研磨后,可以产出大量的火花,只要对着嫩肉,点起火焰烧灼,用不了几分钟就可以把这鳞甲片烧掉了。 龙眼用这个办法,敲下了一大块晶体,五分钟后,龙眼磨破了鳞甲,刚打算要钻出来,就看见那夜阑珠里美若天仙的女尸,冲他眨了眨眼。 第五十一章 当年的考古队(伍) 第五十一章当年的考古队(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龙眼动了夜阑珠的邪气,还是冲煞了千年的凌静(附着在尸体上的天地之气),龙眼先是停住了目光,转过头去,看着夜阑珠内古怪的现象。女尸眨眼睛一说龙眼遇见过不少,不过那大都是尸体主人生前的遗愿未完成,想通过盗墓贼来完成遗愿。 龙眼也想到了这点,只不过当时气息太过稀少,只能先将自己头顶的鳞片划破开来,才得以逃出这个快要让他窒息的地方。龙眼费了些力气,算是撬开了这些膈应人的鳞甲片。鳞甲片通体花白色,,坚硬无比勘属金刚岩,花磷麻子虫的鳞甲一共有三层,撬开第一层之后上方还有一层嫩肉,把嫩肉划破后还会有一层鳞甲,把第二层鳞甲揦开之后,就会看见最软的花鳞甲,之所以这种怪虫子能在沙漠里肆意游走,就是靠着这第三层软甲才能行走如风。 终于,撬开第三层之后,龙眼很明显的感觉到呼吸相当难受了,加上外面还下着冰雹,冷风顺着被割破的鳞甲空隙吹射进来,龙眼割开的口子足足有四十公分,完全可以逃出来,可冰雹还没停,天空像是被一张巨大的黑翼遮住,喷洒着尖锐锋利的冰点,沙漠的表面早已被凶残的冰雹润湿成干涸的泥沙,沙漠边缘几乎变成了一大块湿沙之地。 冷风夹杂着冰点扑天盖地的席卷了沙漠的边缘,阵阵清爽的寒风呼啸而过。龙眼在这又湿又热的地方待了一段时间,身上出尽了汗水,一遇到极寒的冷气,不免瑟瑟发抖,一个激灵没起来,便闷头倒在夜阑珠旁。 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花磷麻子虫体外的沙漠。由于冰点扎在沙漠上化成的雨水浸湿了沙漠,花磷麻子虫体型庞大,重量随着流沙不断的向下凹去。很快,龙眼就从朦胧的意识中清醒了过来,龙眼抬头一看,发现沙漠几乎变成了流沙地带,花磷麻子虫深陷进恐怖的流沙里,龙眼思虑万千,绝对不能在再这里多多停留,否则命可就保不住了。 龙眼刚要起身,发现一双手紧紧的拽着他。龙眼回头瞥去,瞧见那女尸睁着眼睛,嘴一动一动的,似乎是想有求于他。而那夜阑珠也化成了一股紫水,在黑暗笼罩之下变换着颜色。龙眼起身,那女尸的两只手向上一搭,正好搭在龙眼的肩膀上,堵住了龙眼的去路。 女尸的手显得非常无力,浑身瘫软无比,龙眼摸了一下女尸的手,这两只手一挤压,就变得又干又瘪。龙眼霎时就明白了,原来这女尸没有骨头,那她的头部怎么那么肿胀,难不成在女尸的头部里还藏有什么玄机? 龙眼对女尸磕了四个头,女尸的双手轻轻地放下,随后又听见女尸双手无力的打在自己身上的声音(女尸没有骨头没有血肉,看见龙眼对她毕恭毕敬,便放下了手,放手时手没有太大的阻力,所以才会听见手打自己的声音),龙眼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外面。天空逐渐被陨落的光芒穿透了过来,破天而露在流芒沙地上。 龙眼见女尸没了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拿起蝴蝶刀,一刀便插在了女尸的头颅上,只听得噗嗤一声,女尸的头颅里突然流出很多花黄色的液体,就像是橘子汁一般(听他说完后很久我都没有喝水果汁),只见龙眼熟练的刀法,一切一割,动作利利落落,绝不拖沓。 那女尸的整个头皮都被扒拉开来,龙眼看见女尸头颅里的东西,不由咂舌。女士的头颅里竟然存放着一颗婴儿头!婴儿头上的黄发紧紧粘贴着女尸的头皮,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reads();。龙眼趁着胆子正大,一狠心将那蝴蝶刀反着抠出了只有五厘米大小的婴儿头,婴儿的头发被龙眼撕扯的不成样子,不断地发出兹拉兹拉的乱人心麻的躁动声。 这个时候,婴儿突然发出一声鬼魅般的抽泣,龙眼心头一颤,难道这鬼婴活了不成?可是这时候,龙眼的手里已经握着那颗婴儿头,婴儿嘶吼的哭喊震慑着龙眼的耳膜,妈的,不就是一个死孩子,龙眼拔出蝴蝶刀,对准了婴儿头,连着戳了数下。 婴儿发狂般的喊叫,龙眼琢磨了一下,难道这婴儿头里还有玄机,龙眼故技重施,割破了婴儿头,看见婴儿头里面有一块玉米色的皇族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些密纹,是这块玉佩主人的记事录,龙眼正要取出玉佩,就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走,仔细一看,竟是一条青花大蚰蜒。蚰蜒趁龙眼不注意,狠毒的对着龙眼的皮肤咬了一口。 龙眼手背本来就有伤口,加上这一咬,新伤旧伤一块冒了出来。疼的龙眼咬牙切齿,抡起蝴蝶刀就剁了这蜈蚣。龙眼将玉佩踹进口袋里,正要钻出去,就发现那女尸的手死死攥着龙眼的裤脚,龙眼大骂一声去你妈的,伸脚就要踹到女尸。 无头女尸突然一动,狰狞着身躯,说话就要扑倒龙眼。龙眼学过穿尸血子甲,只见龙眼扔掉蝴蝶刀,双手笔直的向前,学着女尸的样子扑了过去。双方缠绕在一起,龙眼趁着这个时候抚摸着女尸的双肩,只听那女尸突然身体一炸,身上的皮肉全部炸了开。 血淋淋的惨不忍睹,龙眼身上也都是鲜血。龙眼摸到女尸双肩时,先是用了扣住中穴的门道,控制住女尸的躁动,然后用穿尸血子甲,将身体的灵气调动到双手上,一拧,一掰,那女尸的身体就冒出了一大层尸茧,接下来就听见女尸皮肉炸裂的爆裂声,四处传开。 龙眼深呼了一口气,将脑袋探出花磷麻子虫,这个时候龙眼的腿部又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抓着他,原来那女尸身体虽然那没办法要了,已经爆裂的血肉模糊。女尸的手还在拽着龙眼,龙眼杀心四起,又回到了怪虫体内,只见白光一闪,那女尸的手就掉了下来。 女尸的手被龙眼扔到了一旁,临走前龙眼大骂了一声晦气。龙眼钻出了花磷麻子虫,刚一踏在沙地上,身体就不自觉得往下一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流沙里。龙眼一路猛跑到了装备掉落的地方,拾到了自己的憭脊,天空万里无云,打最西面有一骆驼车经过,龙眼瞬势跑到了赶车人的面前,好一番解释,骆驼车才让他坐了上去。 龙眼一边检查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和马车上的回民女子套近乎。那女子略懂医术,原来那赶车人和这女子是父女,父女二人去采砂,没想到却碰见了十分罕见的暴雨突袭,只好作罢。女子从背上的草篓里抓了一把盐草枝,二话不说就给龙眼的手背洒了上去。 龙眼忍住疼痛,这时想到那些专家和陈忪,不知道这些人死了没有。由于龙眼多年前来过这沙漠,所以并没有太过拘谨,龙眼在采唦民家中住了些时日,告别了采唦民一家。 龙眼身上还穿着采唦民的衣服,于是找了个电话亭打给老道,几句话告诉他了整件事情,老道带着陈四爷找到了龙眼,三人叙旧一番,老道给了龙眼几万块钱,便告别了龙眼。 龙眼躺在旅店的床铺上,心里的怨恨说不出来的愤怒。 龙眼看着那玉佩,琢磨着出了神,这块玉佩制造的非常精致,上面的御龙花纹雕刻的巧夺天工,完美两个字形容不了这块皇族玉佩的精巧。如果这次不是自己心软救了人,怎么会遭人暗里偷袭?! 龙眼自己暗发着毒誓,什么时候见到陈忪,什么时候,杀了他。 第五十二章 暗算 第五十二章暗算 龙眼定了定神,道:“故事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我找了陈忪很多年,听道儿上的人说他在北京一带活动,其实这次来北京我主要是想找找陈忪的踪迹,其次是帮助老头子倒斗,事先说好,找到的明器得分我一半,你自己和这三个人,你们随意。” 老道白了他一眼,“你还叫我老头子?你比我都得大上不知道多少岁。”老道站起身来,这个时候三桂又神经的怪叫一声:“你们这几个混蛋,还想做掉陈忪,做梦去吧。”我真他娘的想问候一下他的祖宗。呆着没事又抽什么邪疯。 三桂疯疯癫癫,脸庞的面容干枯煞白,透过夜明烛的冷光映出的三桂是一张极不正常的脸,我从三桂的表情中,看到了一股不详的气息。只不过龙眼的神色则是很淡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事态发展的趋势。 三桂咧着嘴阵阵怪笑,就像催命的鬼风铃,我听的头皮一炸,忙叫道:“你他妈犯疯了吧?!别笑了!”我捂着耳朵,盯着三桂的嘴巴,发现这声音并不是三桂发出来的,只是看见他的嘴角一直在抽搐,我不禁暗道,难不成他真的是受不了墓里的邪物,中了魔怔? 三桂迅速的掏枪姿势一气呵成,五六个动作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完成。我看的呆住,完全没有注意到左肩膀上已经中了三桂手枪的一颗子弹。等到我发现后,一股撕扯皮肉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咣的一声,我跪在了地上,眼前的世界形容不出的刺眼白。随后又听见了几声躁乱的枪响,我被一股冰凉的液体浇醒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我之前所在的墓室。这间墓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却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我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想到自己的肩膀上中了弹,忙低头瞅去,奇怪的是,那颗子弹根本就没打到我身上。 我注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老道和龙眼的脑袋上都多了一个血口子,唐沫躺在地上,还没醒过来。我抬起头一瞧,唐沫的身体一共中了三发子弹,两条腿上中了两发子弹,左腰部上也中了一发子弹,由于她的身材过于偏瘦,我也分不清那子弹是打在腰部还是腹部,总之她伤得很重,情况比我预料的还要糟糕许多。 我所处在的地方是一间充满血腥味道的墓室,之前的人肉山也消失不见了,只是那消失的无踪迹的石碑,又呆板的伫立在了三桂的身后。墓室里光线很暗,加上我的眼睛又有二十五度的近视,也没看太清。只是隐隐感觉到这间墓室很阴暗,有一种想让人自杀的冲动。 总而言之,这间墓室很空旷,我只能这样形容,墓室的中央竖立着一大块石碑,石碑上刻着的文字依旧是我之前看过的古文。在整间墓室里的最左侧,停放着一口湛蓝色的棺材,在黑寂中冒着很飘逸的光芒,只是那棺材板不见了,恐怕我面前的这东西,没准就是…… 我摇了摇头,心说怎么可能,陵墓里的死尸哪有那么容易起尸。很明显这种说辞是征服不了我颤抖的双手,我舒了一口长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腿,大腿上的一颗带血的子弹吸引了我的思绪,这子弹明明是打在我肩膀上的,为什么会掉在我的腿上?我看了一眼左肩,发现左肩膀上的皮肉早已合在了一起。 我撑起身子,发现三桂正跟个和尚一样,双腿夹绕盘坐在我对面一米的地方reads();。说实话这种滋味相当难受,被人看的滋味,三桂像看一只猎物一样般的盯着我,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都冷静了下来,环绕着一股杀戮之气。 他的眼睛已经变了颜色,似乎眼珠子都不会动了。脸上的神情则是微微笑着,左嘴角勾出了二十五度的诡笑,不免令人暗暗发悚起来。我像只沉默的羔羊,被面前这头孤傲的苍狼看了很久,他盯着我,一直沉默着,怪异的蔓延很好的诠释了他的本有面目。 我脑子转的超快,立刻就想起了自己头上这又湿又黏的液体,我双手双脚都被假三桂给捆了起来,只能嗅起我不太灵敏的鼻子。就算我的嗅觉再不灵敏,也能够闻出来呢种又腥又臭的味道是什么,那是一种将腐烂的肢体熬解成浆糊状的人肉味道,很显然那股味道十分的刺鼻,我像一只猎犬,上下左右闻了半天,不由低声辱骂了一番:“你真他娘的混蛋,用死人肉熬成浆糊,再冷却后泼到我脑袋上,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假三桂愣了很久,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我心说该不会我一直在对着一个假人发呆吧,我稍加思考,脑子突然像是被雷击了一下,顿时大悟大彻,看来那个“真正”的假三桂已经顺道颠了,我试图用石壁的突起的尖锐部位割断绳子,可是试了很久,还是半点起色都没有。 “操蛋的,竟然他娘的被暗算了。”龙眼的沉闷声回荡在空旷的墓室中,我马上回应道:“快来救我!那个真正的假三桂跑了!”龙眼捂着脑袋,“啊?”了一声,看来他还没从朦胧的意识中清醒过来,我快速的组织语言,流畅的叙述了一遍整件事情。龙眼像我一样,脸色突然一沉,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杀戮,龙眼踹了一脚老道,随后便向我走了过来。 龙眼摇晃着身子,一步一扭的从我身边走过。我一看,就急了。叫喊道:“你搞什么?!快来救我!”龙眼斜着眼瞥着我,说了一句让我怎么想都没想到的话:“我什么时候答应救你了?这一路过来,要不是你,我他娘的早就倒斗完事儿了!估计现在正应该在旅馆里休息,都是你,净填乱,搞得我和老道双双失手,搞不好你和那个胡三桂是在糊弄我们,这也可能就是你们的计谋!” 我先是一愣,接下来脑子就发蒙了。龙眼的憭脊我见识过很多次,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于是便忍下火来,低着头不再说话,静观其变。龙眼把唐沫一脚踹醒,然后又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拳,唐沫猛地一惊,忍着脸上被打出血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滚了起来。 龙眼上来就是好一番的质问,唐沫被骂的泪水涌了出来。龙眼抡起手掌又撤了唐沫一巴掌,吼道:“滚起来!我问你,你是想和这个废物留在这里,还是想跟着我们去报仇?!”唐沫被龙眼说的一愣,随后眼珠转了转,审视了一遍四周,立刻就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唐沫点点头,道:“我跟你们走!”我一惊,骂道:“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唐沫我一直拿你……啊!”唐沫中了三枪,还可以走过来抽我一个嘴巴。我又惊又怕,不得不说我交的这几个人是什么东西做的,老道醒了过来,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之前的诡事。 大概过了有十五分钟,这三个人当机立断,一致认为我是个废物,起不到任何作用,决定就此抛弃我,任由我自生自灭。我恼羞成怒,喊破嗓子的骂道:“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全部都是白眼狼!老子就算是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折磨死你们!” 唐沫嘴角一翘,脚踩着我的胸口。说道:“那你就来啊?你以为我们会怕你?”我还想再骂上两句,这个时候从那“三桂”口里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将我本有的理智也都夺去,只听得“三桂”说道:“各位,戏演完了吧?是不是,该找个人收收场了?” 第五十三章 我是谁 在这之前,我不知道老道三人在我睡着时,背地里商量了什么reads();。只知道,我醒来之后这几个人全都变了性格,完全弃他们的战友于危难之中。这点令我很是恼怒,有种冲动一刀想抹了这三个人,尤其是这狐狸精和龙眼。 现在冷不丁的听所谓的“三桂”冒出这么一句话,我脑子突然一震,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人到底在我睡着时做了什么?一个疑问,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烁。我稍作思考后,理清了思路。首先,我根本就没有睡着过,我记得我是被一种很恶心的混杂之味给浇醒的,一闻,人肉熬成汤的混合味道。其次,就是面前这个“假三桂”,我可以确定这家伙不是棺材里的古尸,也可以确定他不属于人那一类。如果说这是个邪物,那也得有个解释。最近我脑子有些混乱,思维也时常对不上头,在这种鬼地方,想要理清思绪并不容易。我正试图让自己接受着面前不易接受的事实。 我啐了两口唾沫,看见龙眼等人有些发愣般的盯着“三桂”,似乎是刚刚才注意到“三桂”,我心道不好,这要是动起手来,恐怕我的牺牲率会大大升高,而且,还有可能被当成肉盾。想到这里,我忙说道:“他不是那个真正的三桂,这可能是个别的邪物,给咱们施了*汤,想让咱们自相残杀,得以得到他的目的!” 我呼了口气,从没说过这么慷慨激昂的话。所有的人,除了假三桂,这个时候听完我说后,一愣,转过头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古怪眼神盯着我,很久,唐沫冒了一句:“你是谁?”老道和龙眼,两人看了看我这边,随后,也说了一句话:“唐沫,那边怎么有声音传来?” 说着,那三个人指了指我这边,用一种看着非常别扭的姿态,望向我这边,好像根本就看不到似的,或许,他们一直都没看到过我。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有很大蹊跷。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还是,我一直在做梦。我咬了咬舌头,很痛,心里说不完的酸楚。 一时间,我的眼角哗的一声充斥着白花花的液体。似乎,就快要落下来,我提醒着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他妈的不能低头,因为一旦你低头,就再也抬不起来了。我试着再说出一句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出现了先前的情况,我的嗓子很紧,貌似是发烧了,说不出一句话来。我想挣扎一番,身上还被捆着绳子,根本就挣脱不开! 难受,我从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简直比一个女的让上司潜规则了,还被男友知道后给抛弃了,还要委屈上万倍。眨眼之刻,我杀心已起。决心要除掉这个多嘴的长舌妇,还有面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邪物,“胡三桂”。 我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情景,和面前的几个人。我只能说,我面前的一切,都太诡异了。我面前刚才坐着的“胡三桂”,这时不知怎的,突然变成了我的模样!而且,变化的和我几乎一模一样,我无法形容,只能暗自,瞠目结舌。 不能这样说,我面前的这个李天,根本就是我!或许,我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一直在做着一些徒劳的事!我思考了很久,心道肩膀上的子弹被弹出,然后伤口又自动愈合,想着,突然一乐,随后,又张开嘴哈哈大笑。 这个时候,不知是谁,又冲我这里开了一枪,一看,是李天,眼神很冷,其他人问他怎么回事,李天不说,其他人骂了他一句,便不再言语。这个时候我发现,那疾飞的子弹打在我的胸口上,就和没打一般。我更加狐疑,总是想不通这其中的玄机所在。 李天一边对着老道三个人说着一些我听不到的话,不过看唇语(我小时候在四合院里认识一个老哑巴,一开始跟他说不了话,久而久之,唇语就自来熟了)就可以看出了他们在说什么。李天说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救我?!老道笑了笑,唐沫逗弄了一下李天,道:这不是来救你了吗,我的大风水师? 我看的不太懂,只是偶尔听他们倒彻几句,说是要去找主棺室,就是冥王那个老东西待得地方reads();。说完,李天指着我左侧面,靠近石壁的那口湛蓝色棺材,我心道这口棺材之前众人怎么没注意,李天被唐沫解开了绳子,打了鸡血似地奔了过去。 李天奔到棺材停放的位置,左瞧右看,嘴里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我看不懂,靠在石壁上,乜呆呆地看着李天奇怪的举动。李天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把在场的人给震了一下,龙眼露出了罕见的笑容,唐沫兴奋地,竟然亲了李天的脖子一口。 这几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看着实在不爽,但我身体动弹不得,怕是有心,也奈何不了。怒从心头起,吼由心里生。这四人围着那口湛蓝色的棺材,我的视觉逐渐清晰了很多,看清了远处的棺材是何物所做,我的直觉和最近所积累的一些粗浅经验告诉我,那是一口护尸紫水晶棺,就单单这口棺材,价值就得上百万,按照我的简单逻辑思维,这口棺材应该能卖五百万以上,因为设计和制作的确实是很精妙,不得不说,冥王墓的设计者确实技艺高超。 四人商量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口棺材搬着费劲,当即打了退堂鼓。龙眼和老道看了看棺材里面,撇了撇嘴。几分钟后,这四人似是已商讨完毕,怒冲冲的带着一股火气,决定逃离这个地方,他们寻着墓室摸索了半天。这个时候,所谓的李天走到了我的面前,盯着我看了半天,我被他看的浑身发冷,不由冒出一层汗。 李天玩味的看着我,举起了枪,二话不说,只是冲我一笑。温热的枪口,迅速的对准了仓皇无措的我,轻轻地按下了扳机。一颗带着火苗的子弹打在了我的头上,我感觉到脑子一麻,并没觉得怎么回事,还是,我已经over了? 我故意闭着眼睛,想等这几个人走后,再想办法出去。我心说难不成老道等人真的是看不见我了?这样一个问题,从我的脑子中快速闪过。接下来我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听着有些复杂,我轻轻地半睁开了眼,试图从眼睫毛遮挡住的视线中,查询一丝四人寻走的踪迹。 四人又似是骂了几句,终究还是在那座石碑上找到了机关的开启方法。只见李天故弄玄虚好一阵,踹了一脚石碑,双手在石碑上肆意抚摸着,这个时候,那石碑上突然映出了一张女人的脸,那女人脸的小嘴半张着,似乎话还没说完就被浇灌进石碑里。 李天拔出枪对着女人的脸,开了两枪,全部打在女人的两只眼睛上。那眼睛经不住枪口喷出子弹的强大惯性,突然一炸,顿时流出两股黑色的脓水,这时又听见墓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机关磨合声响,我听得不太对,自己的身体正向又倾斜去,其他几人也都是一样。 原来这个机关确实是存在的,只不过我一直没发现,我说这话有些别扭,直想撤自己嘴巴。那四个人拽住了地上散着的飞虎索,一点点的爬了上去,四人顺着机关冒出的裂口,爬山似的爬了出去。我心道不好,如果要是让这个虚假的李天得逞,那我做的一切的一切都他妈前功尽弃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滚落的地方有一处很尖锐的凸起处,我磨了一会儿,只听得咔嚓一声绳子断裂响,我扭动着身体,终于将这烂绳子给割断。 我摸了口袋,最后从地上找到了一根没用完的长明烛,心想这地方怎么会有长明烛?稍加思索之后,心觉可能是之前的那些个该死的美国佬弄来的。 我暗暗摇头嘲笑这帮不识时务的美国佬儿,又从地面上摸到了一些湿漉漉的火柴,上面全是又臭又腥的杂味,我几乎是将这些火柴给吹干的,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两根火柴终究还是被点亮了。 我暗喜一声,点亮了蜡烛,刚要顺着飞虎索爬上去,这时发现,那机关裂口早就已经合上了。 第五十四章 yawaog 黑洞洞的周围只剩下了孤冷的我,地面涌上来的复杂气味呛得我睁不开眼,手里的飞虎索死板的垂荡在我的脚边,长明烛的光感并不是很高,被过道的冷风一吹,变得更加摇曳。这种,说灭不灭的感觉刺痛着我杂乱无章的心情。我看着那长明烛顶部的幽幽火光,不禁疑惑道这长明烛的蜡上面怎么还有洋文单词? 想着,发现那字是用指甲盖刻上去的,而且看样子写字的主人似是在仓皇逃命的时候刻上去的。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这人既然在逃命,为什么还会留下字符,我心生疑络,决心要一看这洋文的隐秘之处。 翻来覆去,我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是我英语不好,只是这英文字看不出来是哪几个字母。烛焰上面的蜡油随着蜡烛的燃烧逐渐流落而下,我“啊哦”了一声,立刻就明白了刻字人的意图所在。蜡油的垂直流动,逐渐滑过了那几个英文字母,我看清了那六个英文字母,长明烛中间刻着的是,yawaog。 我颇感不解,这是个什么单词?诡异的曲线勾勒着古怪的字母,异样的气氛钻着心冲煞上来,数不清的问号,一点点的在我脑子里扩大。我不经意的翻过来一看,眼睛立刻就停滞在蜡烛上的字母,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原来他妈的是这么回事。” 我犯了个很大的错误,这个洋文单词应该是从右往左读出来的。我自言自语道:“goaway?”话还没说完,思绪也还没理清,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灵猫的魅叫,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灵猫的叫唤声,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个人让我快跑,目的是什么。何况,我现在孤身一人,想要再打开机关,只能借着身上的蛮力,跟着飞虎索踩着墙壁,爬到墓室的中上方,可关键的是,我现在一只手拿着长明烛,一只手还得拽着飞虎索,这他妈的要是有个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突然窜出来…… 这两个洋文单词像是鬼符一般,显然这是刻字人临死前所做的死亡的忠告。我猜想如果这刻字的人已经死了,那么他的尸首一定还在这间墓室里,反正我现在也跑不出去,倒不如在这个死了的美国佬身上找些有用的线索,说不定会知道更多这里的事情。 我悄悄的蹲下身子,不料脚下被什么滑腻的东西一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准确的说,是坐在了一个东西上。我猛地一惊,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左手背转过去,摸到了一颗椭圆的硬物,原来只是一颗人头。 我稍稍松了口气,如果要是有血有肉的人头我一定感到胆颤,这分明就是个白花花人头骨。我胆子虽然不大,但也没小到一种地步。我摸起那颗人头,将长明烛小心的戳在脚边的血迹处,拿起这颗干瘪的头骨,一看,就傻了眼。 首先我可以肯定,这个头骨确实是没有皮没有血也没有肉的,而且这个头骨还被凿穿了一个窟窿,它的整个形状已经被严重的损坏,左半个头骨显得干瘪,右半个头骨则是略微扭曲,上下颚骨也没有多大的对称性,我这么说,一个人被一个铁制锤子砸到了左半个脑袋,锤子把还正好打到了上下的额骨。 还有一点,我怎么看这个头骨怎么不像是人的脑袋reads();。我脑子转的飞快,最终得出了结论,这是一种猫科类的动物的头骨,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星期。这颗头骨长得超出异常,比一个胖子的脑袋还要粗上两圈,我开始有些怀疑这个脑袋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认为自己想的处处是道,早就忘记了长明烛的照明时间。等我有所察觉,长明烛已经不剩下一个手指盖那么多了,算算,顶多超不过半支烟的时间。我用手在自己附近胡乱抓摸着,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冥王墓里的湿气太重,在我瞎琢磨的时候,总是能听到头顶上方(就是之前被捆住的那个地面,现在转过了几十度,成了触手可及的墙壁)传来这样的声响,“咔嚓,咔嚓,咔嚓……”这种声音断断续续的,我没怎么在意,现在心一静下来,立刻就想起之前的那口棺材。 我脑子里跳进了一句疑问,如果说之前我的确看见了那口湛蓝色的水晶木棺,那么,按理来说这口棺材应该会随着墓室的倾斜角度随之改变,那么为什么我始终都没有见到那口棺材掉落下来?就只是单单这么一间墓室,就让我经历了这么多的灵异事件,但一想到我几个小时前遇见的那些解释不通的邪物,令我记忆犹新的是那个面容俏丽的古代女尸,眼神幽怨且哀愁并存着。现在这个“咔嚓咔嚓”的磨裂声响分分合合,听着倒是有一种切割骨头的声音。 我安慰自己这些都只是牛鬼蛇神的谬论,在正义凛然的人民眼下完全不值得一提。想着,那声音竟然奇异般的消失了。只听见一股凶残的风声从远处加速传开,我呆愣了两秒,突然将身体一转,这个时候,“咣!”的一声撞击声响,噪音很大,类似于什么东西被撞碎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长明烛的蜡干还剩下不到一公分。我壮起胆子,因为不确定脚下边的是个什么东西,我拿起了那个头骨,狠下心来往脚底下一砸!就听见一声油脂分裂的蠕动声,伴随着的还有头骨滚落在地上,哗啦哗啦的攒动声。 那个头骨随着墓室倾斜的角度,朝着我右侧的黑暗一直滚去,很快就看不见了踪迹。我一手拿着长明烛俯下身子低头看去,果然,是一具没有头颅的无骨尸,身体不仅非常柔滑,还附着着很多的白蛆,看样子像是死了没多久的尸体,他的身体干瘪无骨,整个头颅都不见了,脖子的断裂处有一大段撕咬的痕迹,锯齿的咬迹血淋淋的刻在尸体的脖颈处。看着,心里很乱,如果说这人是被咬死的,那又会是什么咬死他的,还有,人的头部是身上肉最少的部位,为什么这个吃人不眨眼的怪物会吃头部? 最古怪的一点,这个死人身上的骨头没了,整幅骨架全部被抽离走了,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死尸身上穿着一身很朴素的便装,上衣素白下裤皆黑,奇怪的是,这个人没有穿鞋,只有一双干枯的脚,再一看去,不由又惊奇道,这个人没有指甲,我又看了看他的手,竟然也没有指甲! 忽然,我脑子灵光一现,想起来之前的那个唐代女尸,她身体里的骨架也被抽走了,而且,我清楚的看见了她的一双脚也是光着的。但是,唐代女尸不等同于这个美国人,她有指甲,非常的尖锐,那是一双很枯黄老朽的锋甲,我现在还记得那指甲轻轻的划在我的脸颊时的感觉,很麻心,那指甲刮在我的脸颊上就像是用一把刀割在了心脏周围的血筋上。 可是,那个唐代女尸却并没有随着墓室的旋转而出现在我的眼前,反倒是凭空在我眼前消失了一般。我暗暗责怪自己放松了警惕,这个时候,我的眼神随着一个小册子的露现变得激动起来,那小册子隐藏在美国死尸的衣角处,像是故意露给我看的。 长明烛的火光微微弱弱,显得有些惆怅但并不释然,越是这种忽暗的环境下,我心里就越是感到有惊惧的感觉。透着那些几乎看不见的光芒,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是一本布满了白蛆的册子,而就当我拿着那本破旧的笔记之后,正要翻开一看其中的言语。那一抹晶莹的烛光,熄灭的恰到时机。 第五十五章 死亡笔记 要说这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能噎死,这话一点儿也不假。我现在就是这么个处境,手上有一本笔记,说不准这里面就有解开冥王墓一些秘密的痕迹,可眼下,这种时候烛光竟然熄灭了,上面的蜡油还烫到了我的指甲盖。 一瞬间四周就黑的吓人,我在自己身上找寻着一些可发光源,到头来只找到了几根湿漉漉的火柴。这个时候,冷不丁的又是一声猫叫,听得出这声音非常的刺耳,而且多少带着愤怒的意思,我找不到这声音的来源,再一听,感觉像是从我身后发出来的。 我下意识的回过头,什么都没有。不知从何处惊起了数十声猫叫,群猫乱音,狂叫亡舞。我听得别扭,索性就把自己的耳朵用手捂上,但是这一捂,那声音似乎跟我较起了劲,也不知怎地,我一捂耳朵,脑子里就回荡着一个声音:“goaway,goaway……” 这句话像是催命的符帖一样,声音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发出来的,英语说得很标准,很有可能就是我脚底下的这个死人想给我什么提示。怕死,就不做盗墓贼。我壮起胆子,将那本笔记踹进了口袋中,索性蹲下身子紧靠着石壁,伸出肮脏的手在外国佬的衣服上摸来摸去。 很快,我又摸到了一些其他的无用之物。一支碳素笔,三发子弹,一个身份证,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硬纸,一个小盒子。最后摸到的是一个冷冰冰的仪器,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刚想随手扔掉,不料手指好像碰到了什么按钮,只听得咔哧一响,那仪器,竟然自己冒出了古铜色的幽幽绿光。 我愣了两秒,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一个夜光探测仪,制造厂商是美国芝加哥,我记得陈四爷的幕后老板就是一个美国人,还有王金定的公司也是美国芝加哥举办的,这两者可能存在着一丝的联系,不过,不大。 王金定是个商人,陈四爷是个小人,当然王金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他也不算是大人,顶多算是个飞扬跋扈的痞子。想着,便随手戴上了夜光探测仪,这玩意儿一戴上,真不能不说美国佬的科技发达,我现在要是在大街上,几乎都可以看见大姑娘衣服的里面了。 我偷偷暗喜,这简直就和透视仪没什么两样,我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小盒子和硬纸,那硬纸是一张冥王墓的逃生路线图,规划的很完整。我捋了一遍,不由发呆,不论我怎么去看这路线图,都看不出这其中的道道来,这上面的路线错综复杂,就像几十条贯通的大马路一样,即使是画成这幅鬼样子,也还是没有一点的违和感。 夜光探测仪虽不能够穿视石壁,但能够检测四周的变化情况,这就够了。这上面路线分明,但是却给人一股很麻的感觉,因为路太多了。我看不懂,于是就将这路线图折起来踹进口袋中,随后弯腰去捡那个看似小盒子不是小盒子的物件。 直到我的手触碰到那个物件时,我才看个明白。这是一个灵柩,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不知道。灵柩的传言很多,有的说这里面封着恶鬼,有的说这里面装着死人的灵魂,众说纷纭各说其理。我一瞧不是什么善茬,也没敢当即拆开,赶紧装进口袋中reads();。 看地上没有可取之物,便要去抓飞虎索。突然,又是一大串凄凌的猫叫。紧跟着自己的肩膀搭上了两只惨白的手,那两只手好似一双铁钳子一般,咔哧一用力,我死命的挣扎着身躯,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向后移动,几乎是在一秒钟左右,我被活生生的拽进了身后的石壁中。 那一刻我脑子转的很快,立刻就想到了那双手很有可能是突然从墙壁里伸出来的,可为什么我能够穿墙而过。很快,我就找到了答案。原来在刚才我手脚忙乱的时候,身后的石壁机关就已经触动了,石壁后面连着一根很硬的细线,垂直的钩在对面的墙缝中。 随着这两只缠满怪力的魔手,我不断地向后退去,直到听见我的背脊发出“咣”的一声砸在石壁的声音,那魔手似乎还没消停,突然间发起狂来,猛地一扥我就被提起来了,之前的口袋里的物件哗啦一声全部散落在地,正好压在了石壁连接着的那个开门线上。 我被提起三米多高,被魔手疯狂的向石壁摔撞去。只听见耳边刮进了嗖嗖的冷风声,左半身狠狠的撞上了石壁的墓顶上,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挪了窝似的麻裂痛。我的双手双脚都听不了使唤,很快,眼前一阵昏黑。 隐隐约约中,看见了自己的左肩膀被撞出了一大片血。那魔手碰到了我肩膀的黑血,突然一颤,随后噌的往后一缩,另一只手还想再提起我甩出去,不知是怎么回事,也是猛的向后一缩,眨眼便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墙缝之间。 我刚想为自己的劫后余生感到庆幸,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我调动了全身的力气,试着将自己的姿势调转。我换了个姿势,一手强硬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手无力的垂荡着,两条腿上有一大块地方全是紫色的淤青。两眼一抹黑,眼前忽明忽暗,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看见,在我对面的石壁,躺着一个人。 等我醒来时,身上的血迹都已经干的彻底了。这说明我睡了很长时间,随后我轻轻地使出了一些力道,发现,我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好了。而且我的伤口似乎已经愈合上了。只是我怎么感觉右臂一点力气也没有,随后用右手一摸,这才发觉整个左胳膊已经脱臼了。 我缓缓地站起了身,找到了散落的三个物件。我扶了扶夜光探测仪,重新启动了探测模式。随后便环顾着四周的情况,试图找到一丝遗落的踪迹。 我只是看了两眼,便看出了个大概来。首先这是一间很狭窄的墓室,总体积绝对不会超过30平米,这间墓室有不下十根机关细线,普遍的全是上好材料制成的。我脑子里咦了一声,难不成这是《分金定穴》里的锁子线?锁子线,顾名思义,将人困在一间密室里,这人身体两公分内可以随意活动,可要是出了两公分,就会触碰到那十几根细线,然后整间密室的四壁就会向前延伸五米,最后活活将人挤成肉饼。所以说,这种机关狠就狠在这里,折磨人的心智,将其自行毁灭。 而且,这种细线也非常尖厉,如果想不开了,随时可以触线自杀。如果有那个本事可以保持一段时间不动弹,那也支撑不过一天,密室氧气会逐渐被抽走,到头来还是死在这里。可见古人为了防止盗墓者的入侵都用了什么样子的手段。 我挣扎着身子,一窜,站了起来。这时看见在我对面四米处,有一个人安静的躺在一个很高的驻台上。说不清是什么,我想绕开这些锁子线,却发现根本就走不开,这些锁子线随时随地在变换着位置,想要到那个人那里,恐怕得变成鬼才能到达那里了。 驻台形状酷似古代的断头台,又好像不像,我说不清楚,只能稍微走近些,轻声呼唤着那人。这个时候,驻台上的人突然冒出来一句:“老李,别过来。这地方,有鬼……” 第五十六章 猫尸+第五十七章 驻台 第五十六章猫尸 听到这句话,我只觉得头皮一炸,随后就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很软的东西一顶,我想回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受不住了控制,只是觉得脑子像定魂珠似的动也不能动。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无骨女尸又归来了,但我想不通,之前唐沫都已经将女尸给处死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在发生尸变了。 话还没说完我就想撤自己一嘴巴。所谓起尸,《初刻拍案惊奇》卷四:又发牌捕衙在红花场起尸。起尸不是诈尸,要真正的对付起来非常困难。现在我身后的这个家伙还不知道是不是起尸来的,不过我之前并未见到过她身上的异样,还无法确定这女尸究竟是不是起尸而来。 起尸分五种,第一肤起,第二肉起,这两种类型的起尸,是由其皮或肉起的作用。第三种叫做“血起”,此类起尸由其血所为。这三种起尸较易对付。只要用刀、枪、箭等器具戳伤其皮肉,让血液外出就能使起尸即刻倒地而不再危害人了。第四种叫做“骨起”,即导致这种起尸的主要因素在其骨中,只有击伤其骨才能对付。第五种则叫“痣起”,就是使他变为起尸的原因在于他身上的某个痣。这是最难对付的一种起尸,尚未击中其痣之前四处乱闯害人,只能诱歼而无法捉拿。 那女尸的小手随着冰凉的寒气逐渐蔓延到我的肩膀,我低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个时候我通过夜光探测仪看见了女尸手上的黑色细菌,如果说手上有细菌这很正常,更何况这是一个死尸,还是几千年的。想着,就觉得后背发凉,很多疑惑。比如这女尸的骨头是怎么被抽离的,为什么会抽离,还有她的手指为什么没有指甲。千年古尸身体早就僵硬无比,为什么这个会特立独行。 我思虑万千,脑子突然一惊,心里暗道难道这女尸手上的黑色细菌,就是那边躺着的那个人所说的有鬼?!那声音冒出来时有些诡异,我听得不像是人所说出来的。但他叫我老李,莫非是三桂那个傻王八蛋。随着小手不断地蔓延我脑子里突然跳进一个词汇,骨起。 但最可怖的是我想剔除这女尸的骨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想着,感觉迷茫接踵而来。一瞬间的恐怖笼罩着我的理智和思绪。身后的女尸突然张开了嘴,肆意亲抚着我的后脖颈。我恶心的“操”了一句,没想到却触动了女尸的燃点。 那女尸一把搂住我,我心里暗道,既然都到这份儿上了,死就死reads();。他妈的欺辱人也不能这样,就算以后三桂不再背后叫我舌根子,也得到别的地方传我的瞎话去。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向前用力跑去,将那女尸摔倒左侧的墙壁上,这一动正好触碰到了三根细线,只听得那细线咔哧一响,蹦的一声断了开来。 那女尸好生沉重,就这体重也得有三百来斤,我支撑不住,就被女尸狠狠地压倒在多根细线上。只听得墓室的墙壁突然一抖,随后吱吱的响声四面传来,我心道终于可以解脱了。那墙壁推动的速度很慢,估计至少也得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将我和女尸挤成肉沫。 可奇怪的是,我觉得后背上一松,身体忽然变得轻松异常。难道那女尸已经走了?不对,先前她三番四次的想要杀掉我陪她作伴,现在我又落了个单,可以说是废柴一个,很容易就可以杀掉我。那么为什么她又突然消失了一般,仿佛从未有过似的。 虚幻是我对这个地方所做的第一个标签。我试着挣扎站起身来,那几根铜线尖厉的要人命,我的腹部和胸部全部都是长短不一的血花痕。刚刚像是一场噩梦,我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女尸舔过的后脖颈处,却发现,后脖颈有一片潮湿的口水覆盖在上面,我抓了把土往自己的脖颈洒了些,借以除掉心理的晦气。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躺在那个平板上的人。既然这些细线已经被压断了,也就没那么多的顾及,当下一路迈开大步,奔到那个驻台下面。这间墓室长宽比例很不协调,但是高度却很异常,足足有六米以上高。 四面石壁皆是尸砖所造,墓顶缠绕着四条青花大蟒蛇,四条蛇首尾相连,好似一张面目狰狞的蛇图腾。这令我想起了那张刻满路线的硬纸。但我现在是没那空闲去查看,眼下要赶紧救及驻台上面的人,以免自己在这地方被挤死还没有个搭伙的。 我虽不算什么好人,但也能分得清黑白无常。于是便一脚踩着驻台上凸起的石块,驻台层层密麻,几乎每隔着一个尸砖,都会有另一个尸砖凸起,我心生疑惑,如果说那子越是设计过这个陵墓的人,那也不会犯下这种错误啊。关键有一点,这里的凸起尸砖不约而同全部是朝着外面凸起,还有,凸起的石砖有的凸起过多,几乎整块尸砖都要凸起出来,有的则是只凸起一点,和没凸起无区别。 我无暇顾及这些,当然也没细想。三下五除二踩着突起的尸砖爬了上去。我喘着粗气,算是爬到了顶端,刚一爬上来,抬头就可以看见一条面目狰狞的青花蛇冷冷的盯着我,它吐着信子,看待猎物一般的看着我,刻画的栩栩如生并且保持着一股王者的姿态。 我咽了口唾沫,差点摔下身子去。等我看向那个躺着的人时,不由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人。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三桂,只见它的面目枯黄,猫头豹子眼,花鬓赛马胡,风耳麻利齿,多毛且花白,猫手指甲打成了一个圈状,看样子是有些年头儿的猫粽子了。而且老的还不成样子,身体干瘪枯瘦,分明就是一只成了精的猫人。 我看的出奇,觉得太过蹊跷,要是之前我的确听见了有人在喊我,那就说明确实是有声音出现,我明明听见是这个家伙发出来的,可为什么这人会是一个死了的猫人。我刚要跳上驻台,就听见一声很闷燥的声音从猫人身上传来:“李天快救我,我要支撑不住了。” 这声音很微弱,像是那种快要死了的人在苟延残喘。这个人认识我?那会是谁?龙眼,唐沫,三桂,老道?只有这四个人和我来到这里了,难道是那个陈四爷和王金定来了?我脑子转的飞快,心里只有一句话,还是救命要紧。 我分析了一下这个死掉很久的猫人,刚才明明是它发出来的声音,可它的嘴根本就没动,这样说,这只猫人似乎根本就没有长嘴reads();。我跃上了驻台,踩在最后一个凸起的尸砖时,突然发出了一声咔哧。猫人的身体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轻轻地趴到了猫人的胸口处,仔细聆听其中的蹊跷之处。 果然,和我猜测的几乎不差。这猫人的身体里藏着一个人!我声嘶力竭般的吼了一嗓子:“里面的人,我是李天。我该怎么救你!!” 过了很久,里面终于发出了声音,相比上一次,这次的声音更加虚弱,那里面的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杀了我……” 第五十七章驻台 那猫皮体内的人,显得非常疲惫,就像是即刻要命丧黄泉一般的模样,他那没有气力的话语冷不丁的浇灌着我脆弱的神经,只听得他说了一句:“杀了我……求求……你,我好难受……”我被他说得头脑一炸,当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股火气,伸出手就去抓挠那个猫人的皮肤,试图从皮肤上找到残缺口来扒开猫人的皮肤。 按照我简单的思维,眼下只要找到划开猫人的脸部,将里面包裹住的人透出一口气来,大可可以救活他,可是令人抓头的是,我根本就没有尖锐的利器,身上只有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硬纸,还有一个小盒子(灵柩),还有一本笔记。 要说最尖锐的也就只有那三发子弹和我手里这支蓝色的碳素笔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是我独特的个性,我举起碳素笔的尖锐点,毫不犹豫的扎向这个猫人。结果是碳素笔尖碰了个壁,突然向后一缩,再也没突兀出来。 我急得大脑缺氧,这才想起那四面墙壁正在突起。眼见着那四面墙壁逐渐的向内合拢,我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猫皮里面的活人估计现在也快断气了。这个时候,那十几块突兀的尸砖有了动静,咔哧咔哧的飞速扭动着,很快,就变形成一个向外突起的阶梯,看着驻台的姿态非常的不协调,老有一种画蛇添多足的感觉。 忽然,只听见一声巨响,地面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缝隙,这个缝隙逐渐伸展成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直直的勾着我的魂魄,通向一个充满着死亡般气氛的漆黑世界里。 我看的瘆人,便不再去瞧。既然有了求生的道路,可我为什么总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这个通道总像是一个通往地狱的羊肠小路,说不出来的一种极易令人愤怒的滋味。我试着站起身,却看见上面的墓顶竟然也在向下挤压,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而且那个墓顶的推动速度远远超过了四面墙壁的速度,几乎是以三倍速度向这个驻台挤压过来。 很快,墓顶就延伸到了我的头顶三公分地方,即使是蹲着身子,也离我只有十公分的距离,不是我矮,是因为我现在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徘徊着身子想着,如果我现在就此放弃这个快要断气的人,我将耳朵趴在那人的嘴上,听得见他只有一丝微弱的气力呼吸。救还是不救这个关键性的问题一直在我脑子里回荡…… 我脑子转的飞快,立刻就理出了一整套的计划,首先,我要是救了他,就算我成功的到了通道口处,走进了通道,谁能够确定这通道里没有什么邪物,或者一些狠毒的机关。其次,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但是这个人我又必须认识,怎么说呢,这个人既然找到了这座墓穴,而且他还认识我,那也就是说他是我的队友的可能性很大,我可以确定他是一名男性,这种猜测介于龙眼和三桂之间,首先他不可能是老道和唐沫,老道说话苍老,唐沫说话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还有她是个女人,这就不用说了。 我猜测这人是三桂的可能性更大,还有,我看到的那个“李天”绝对不是人类,极有可能是个动物成精后所做的迷眼法。龙眼道义极深,况且身上还背着憭脊那种的高级武器,根本不会被灵猫施了法。那就是说这个人是三桂的可能性很大,基本就可以确定他是三桂reads();。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客气了,这些天指甲也养了不短,我把指甲在十几秒钟的时间内磨得很尖厉,几乎可以说是尖刀般锋利。随后,我一狠心,三下五除二就把猫人的脸上划的净光净,这下子总算是救了三桂一命,逃出去后一定得向他大肆渲染一番。 果然,猫皮被我的指甲划得肉皮横飞,我扒开那些肉皮,不禁吃了一惊,这肉皮背后竟是一片模糊的血肉,血肉里包裹着的是一些滑腻的血筋,第一反应,这个死亡千年的猫人,同样也没有骨头。胆子,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我竟然很变态的扒开血肉的其中,看着里面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黑色肉皮和脑浆,还有夹杂着的白色血筋,我奇怪道,这个猫人的内部构造好奇怪,接着我扒开它的脑部,看见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东西。 那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丹丸,我发现我只要一变化角度,这颗内丹就会变换颜色,我小心的拿起内丹,有些僵硬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后,又对着这个猫人连磕了四个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奇怪的举动,直到后来很久我也没有想通,似乎只有一条说辞才能解释清楚。这颗内丹存放在猫人的脑部里,太过扭捏,所以,这个死亡千年的猫人,故意求助于我,就像那个美国佬一样。 我匆匆爬下驻台,这个时候我突然碰了一下那个凸起的阶梯,只见那个阶梯被我一脚踹的忽然发出一声咔哧的声响。我疑惑着,难道这个阶梯可以拔出来?墓顶牢牢的抵在猫人的身体上,接着就听见油脂被挤碎的一个很恶心的爆裂声。我横下心,伸出手就将那个阶梯抠了下来,阶梯很轻,似乎还不到五斤沉,所以举在手里正恰当。 这个时候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面前的驻台突然一动,咔咔!似乎是死亡般的前奏。驻台向地底退缩开去,破损的尸砖被挤得发出吱吱的声响,同时掉下一些细散的尘沙,卷杂着哀伤的尸砖碎块铺砸下来,咣的一声砸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断的退开,这时又发现我已经将那阶梯从驻台里完全拔了出来。阶梯刚一被拔出来,我就看见,驻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赶紧调整夜光探测仪,试着拨到最大的功率,我的眼睛有些受不了,估计回去得配个五十度的眼镜了。 大概有半支烟的功夫,那驻台就下去了快一半,四面墙壁也离我越来越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就当那通道即将被墙壁的延伸遮住一小处时,我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驻台里面是空心的,那么也就是说,我之前听到的那些言语并不是假的,而是这驻台里面的人发出来的话语,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阶梯拔出的空隙,突然露出一双幽怨的眼睛,正冷不丁的看向我,顿时觉得浑身长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眼睛有些怨毒,但我很快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我的一丝期盼。我说了一句:“我要怎么救你?!”那人一直呆呆的看着我,就像灵魂被偷走了一般,或许用灵魂被猎取了更为恰当。我看的不对劲,越看越悚。 很久,驻台就下去了一大半,虽然移动速度不很快,但是,我却觉得和百米赛跑没有区别。我叫嚷了很多遍,始终都听不见他回答我一句。眼见着那通道口也被逐渐遮挡住,我忍不住骂道:“*的,你到底想怎么样?!老子好心救你,你还不领情?你再不说话,我可你丢下你一个人走了!!” 那人感觉事情不对,好像是在害怕我抛弃他。几秒后,他冷不然的冒出一句:“老李,我的手臂好像被驻台里的粽子给石化住了。我先给你说好,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也许会觉得有些恐怖,但是,这能救我的命。事后,我会向你解释我的事情,不过在这之前,我要你做一件你会恶心一辈子的事情。” 第五十八章 幻形人 我没听懂他指的意思是什么,带着夜光探测仪的感觉很好,虽然这家伙怪沉的,但至少我能够看清楚里面的人是谁,那人是胡三桂,他这用一双令人琢磨不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我脑子一炸,猛地想起之前那个在另一间密室里的幻形人,它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不得不令我想起之前的那个人来,会不会,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幻形人? 古怪的念头滋生蔓延,由于四周光线几近黑暗,能见度几乎没有。只要靠着我这个夜光探测仪来判断那人的面目,我不断调整角度,耳畔不断传来墙壁的移动声,那个突然涌出的墓道也在不断地被遮住,现在要是钻进去,似乎还来得及,至少在五分钟之内,那墓道口还能容我一人通过去,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就真的over掉了。 我快速的做了一下判断,如果说这个人真的是胡三桂,以他的体型外貌来看,在三桂的左脖颈处有一块轻薄的胎记,虽然很小,但在旁人眼中,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他皮肤很白,只要能够看到他的脖子,我几乎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人是不是胡三桂。 可这种说法似乎不能说服,我稍加思考,当下便冲他喊了一句:“胡三桂,十年前的鬼踏步你是怎么救得我?”他愣了愣,并未言语。只是依旧冷冷的盯着我,眼神里说不出的一种诡异,看样子,他并不是我认识的胡三桂,那也就没有救他的必要了。 我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口牙,道:“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幻形人,我先行一步了。你的伎俩并不怎么样,刚才你说你自己的胳膊被石化住了,我说一句玩笑话,你的鬼把戏就不用再演下去了,当时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恐怕你也想不到我会活过来吧?” 我刚要转身离开,这个时候猛然想起,老道等人还未找到,要想找到这丢失的三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简直比登天还要难。何况,我自己孤身一人,就闯进这墓道口里,还不知道这里面会有些什么稀奇可怕的东西。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我又转过身子,对着他吼道:“你告诉我,那几个人去哪了?” 那人依旧面色寒光的看着我,仿佛穿透了我慌乱不已的狂跳之心。他看着我,我忽然发现,这个人从一开始我看见他时,到现在少说也有五分多钟了,竟然连眼皮都没合上过!这使我更加确定了他不是人的疑测。我话音未落,他却突然说了一句,差点把我吓了一跳,“老李,我真的,啊……”他对着我呻吟一声,面目抽搐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的整条胳膊都被石化了,真的没时间了……” 我怒目相视,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一分钟后,我大声骂了一句,满腹怒火的大步走向墓道口,这个时候那人又开了口,道:“夜里小巷一人走,冷风吹到你……肩头。踏步声声是鬼魂,牢记一直跺脚走。至于鬼魂是何物,心里似……有也似无。千万勿等他人救,不然……祸难随你……走……” 我一听,脑子短路般的怔在原地,几秒后才反应了过来,立刻冲他喊道:“三桂!你快说,我该怎么救你?!”话音还没落,三桂用他那沙哑的嗓子,毫无气力的说道:“你,脚底下有没有被挤碎的猫人体内的油脂?” 我忙低下头,地面散落着的细碎油脂,充斥着我的视觉,我看的恶心,便立刻抬头对三桂道:“有,有一小部分的油脂,我该怎么做?” 三桂道:“你听我说,你下面……做的事情,之所以前面我说你会恶心一辈子,就是因为这地面的散落油脂,它可以救你我二人的命reads();。我的手臂就是被这蛇冰窟上流出的水给烫成这样的,很快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我相信等你进来时,你绝对不想看见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我要你做的是……把你脚底下的油脂收集一小部分,然后分成一小份一大份,大份你进来时给我的手臂涂上,能够治疗我的石化症。小份油脂你自己口服掉,以免你从蛇冰窟进来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水流烫死。不行,我没力气了,你……最好快点,因为……这个蛇冰窟马上就要降下去了……啊!” 没有了任何声音,三桂的脸突然向下一垂,没有任何音讯,地狱般的死寂毫无征兆的滋生开来,空荡的狭窄墓室变得凌乱无章,忽然,我觉得背部一沉,即刻便回头看去,是墙壁,它的移动速度远超过了我的预计,我能感受到墙壁冰冷的程度,就像是碰到零下几十度的冷物质超极度水那般,异常的寒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而夜光探测仪也不听了使唤,很有可能是因为这寒冷的异境所造成的,我索性摘下夜光探测仪,但眼前又恢复了一片寂静的黑暗,盯着,感觉非常的瘆人。 我向前走了两步,这时我离那蛇冰窟的插口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三桂说让我吃掉猫人的体内油脂,这未免有些太过恶心了。可是现在不是做思想斗争的时候,活着,是我的信念。救活三桂,是我一个基友必须做的事情。 我看着死党倒在蛇冰窟里,没了动静,现在生死未卜,仿佛阴阳两隔般。我想的离谱,赶紧自己暗暗鼓劲,低下身子,这才发现,我现在的处境根本容不下我蹲下身子,也不知是因为最近没吃好,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脂肪正在减少,我在地上随便抓摸着,这个时候,突然摸到了一只冰凉的小手。 我定了定神,确定那是一只手后,随即立马抽了回去,但那只手竟然粘在了我的手上似的,不论我怎么甩脱,都搞不掉这只滑嫩的小手。我能确定这是一个女人的小手,因为我现在身处伸手不见指甲盖的黑暗密室,所以只能瞎猫碰死耗子,我能感觉到这只手的主人正在我身边轻轻地吹着凉气,之前的唐代无骨女尸,已经扰我心烦意乱,身体严重脱水。不知现在这个邪物是何来历,突然传来一声虚无缥缈但又很好听的女音:“丈夫,你怎么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啊?”那声音很骚的在我耳边环绕,我听得神志迷迷糊糊的,似乎是被她给迷住了,伸手便在她的手上摸来摸去,随后便想把手伸向她的身体上。 这时候空灵的女音又传起:“你那么着急干嘛?我们先把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杀掉,不如我们就在他的尸体旁边做好了,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哎,说来也怪,刚才我看见了四个脑袋不正常的人在我们的家里四处乱窜,不如一会儿我们做完后就会吃了他们吧,有个女孩长得比我好看,我要先吃掉她,你不许碰她哟。” 虽说我心里乱如褶麻,但手却一直没有闲着,不断地想要在她身上摸索着。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有一种很激动地冲动,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命根子,但这时,那声音靠近了我,随后我就感觉到有个很软的东西在我的脖子和胸部轻轻地蹭着,我顿时感觉脸红脖子粗,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直觉告诉我,我面前的这个邪物是那个无骨女尸,没想到她能追到这里来。 那声音呼呼的吹着气,这个时候她停止了亲吻,凑在我耳边,轻轻地声音非常动听,我长这么大也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女音,就像是中国电信接通员的那种很美妙的音色,她凑在我耳边上,轻轻地呵着冰凉的气,说着:“你的体味好臭啊,我先把你宰了,然后再帮你把骨头剥掉,这样就不会有臭味了!嘻嘻嘻……来吧,丈夫,先从你的心脏开始吧……嘻嘻嘻……” 第五十九章 女鬼 我暗骂一声真是活该被鬼宰。低温冰凉的小手在我的肩膀上肆无忌惮的滑走着,阵阵呼啸而过的寒气扎进了我的后脊梁上,形成了一股绝对弱势的姿态。我脑子一片凌乱,双腿根本就站不住,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起初我只是以为自己被女鬼迷住了心智,可到后来我才有所察觉,这其实是一种人类先天对黑暗的恐惧感。 所谓恐惧,轻薄之说是心乱如麻面如黄纸,人会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抖,感觉身上有别人的手在停留着,这个例子举得并不好。恐惧,学术上来说其实是一种人类及生物心理活动状态。恐惧是因为周围有不可预料不可确定的因素,而导致的无所适从的心理的一种强烈反应,是只有人与生物才有的一种特有现象。 我现在虽然正被一个女鬼环绕着缠抱,但身体却感觉到越来越放松。先前有过的那种被挤压感和紧迫感已经不复存在,反倒是一种无比轻松的感觉从我心底开始滋生。这个时候,我竟然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我越是心情放松一点,那小手的触感就会减少一点。 阴阳学中的恐惧:龙有逆鳞触之则死,狼生暗刺窥之则杀。 一般人对特定的环境或事物会产生恐惧心理,例如黑暗、封闭的房室等产生自然的恐惧反应,面对陌生的少见的事物害怕被伤害(被粽子咬)。这些恐惧源于人类在原始社会在野外生活的状态,是人类适应大自然的本能反应。盗者,歹也。所以说,我虽然不过下了两次斗,却发现这里的行规实在是有用,其一就是祛除心里面的恐惧反应,认为已经遵守了行规,方可不必对这古墓里的物件存有恐惧感。 一般而言,恐惧是面对危险时为了生存而进行防御或逃跑的本能行为,通常盗墓者是对突然的响动、突然出现的人、有毒动物、黑色恐怖、千年粽子等特定刺激的反应。许多盗墓者都能表现出恐惧,在盗墓者而言常常与个体性格有关。 我这人胆子虽然不算小,那也是从小练出来的,可是这人的胆子毕竟有限,一旦长期面对黑暗和突如其来的危险或躁动,就会感到非常的不安,但这也没有办法。我就是从事这个职业的,如今还和一宗千年的李醘死亡案惹上了牵连,央马国里的虺虺教和我身上的那张硬纸所刻画的有几分关联。当然这不是我凭空乱说的,首先我看出来那硬纸并非常物,这个美国佬一定找到了冥王墓里的玄机,后来,死于非命,身体的骨架和眼球全部被抽离走。眼球被挖走说明他死前一定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还有,他的面目表情十分狰狞,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死前经历的事情,恐怕他在黄泉路上都会难以忘却。 我紧紧神经,心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而且,我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身后的墙壁向前推移。眼下四处不定,何不放下心态,直面该面对的一切。老叔和老道曾多次对我说过,不论做什么职业,在职业征途中,该面对的一切,早晚都要面对。 这句话时常在我的脑子里浮现,以至于到现在我几乎都要把它当成我的座右铭。我刚一放下顾虑和惊惧,顿时感觉自己的左边什么东西突然蒸发般的消失了。听着,那虚无缥缈的女音,也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一摸,只感觉到手里摸到了一股硬邦邦的玩意儿,这时候我的夜光探测仪又有了光感度,我一瞧自己手里的玩意,吓得爆叫一声:“我草你二大爷的,原来是这么个玩意!”我恍然大悟般的将那个人的头骨砸在地上,伴随着被我砸倒的还有那副不太完整的骨架reads();。 迷惑我心智的就是这个死人骨架,不过,它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个时候,我不经意的向周围看了一眼,那个墓道口虽然已经被墙壁挤的看不见了,但是这幅骨架很有可能就是在我视觉为零时从那个墓道口里钻出来的,至于墓道口里面有什么邪物,恐怕已经无人知晓了。 这幅骨架虽然不太完整,它左侧的三条肋骨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砸烂了,腿骨和颚骨都有残缺,就像一个死亡很久的木偶,安静的躺在层层尸砖上,两个空洞的眼窝死气沉沉,鼻梁骨和颚骨附近似乎有什么凿痕。即使是带着夜光探测仪,在这种死寂的黑暗中,也是看不太清,但是这个骨架在我看来毫无任何威慑力可言。可奇怪的是,这个死人骨架的两个手骨一直在攥着什么东西,我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用脚扒拉开那死人骨架的手,眼前的情景,让我忍不住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两坨很令人作呕的眼球泥,我看不下去,但又转念一想,便疑惑起来,为什么冥王墓的死人手里都握着眼球泥?他们死前究竟看见了什么事物?我长叹口气,当下绝不敢再做耽搁,眼见着我的身体即将就要顶上那蛇冰窟的尸砖上。若是再不想些法子,恐怕老李今天就要命丧在此了。 三桂让我吃掉猫皮油脂,可我实在是下不去口。很闷的一声,我硬挺着撞上了蛇冰窟,心一横,他娘的吃就吃吧!我随手抹了两把猫皮油脂,就往嘴里塞去。那猫皮油脂生性带着一股酸和馊油的混杂气味,还好我是没用鼻子呼吸,就这么,也感觉到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最后,我强硬的将这难闻的油脂吃了下去。但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很脆的响声,便已料到是那骨架被墙壁给挤碎了,这个时候,一双铁钳般的白骨手突然锁住了我的喉部,我尝试着让自己的身体平衡下来,可谁想到,身后的墙壁已经忍不住了。 只听得飕飕的风声在我耳畔短暂停留,随后我只觉得身体一凉,脚一下子没控制住栽倒在一片滚烫的水源里。我觉得身体快被烫成了麻辣烫,高热度的沸水使我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了身,那夜光探测仪也不知怎么了,镜片上的绿光突然失去了颜色,恢复一阵死寂。 咔哧!咔哧……嘣!这一个声音,像是催命的鬼铃一般,忽然就出现在了我耳旁,随后又是一阵什么东西被碾碎的撕裂声,这时候从我身后传来一声惊悚的尖叫:“不!丈夫!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被它碾……啊!” 咔哧,咔哧,咔哧…… 我恢复了精神,四周则是一片黑煞,焉耳听风声,忽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传开。片刻,才发觉是我身上正在不断地涌出鲜血。我找寻着伤口,伤口处貌似是在小腹部位,看来我已经进入了蛇冰窟里,接着,耳边又传来滋滋滋的响声,我感觉像是在做电梯一样,身体经不住的向下降去。不过有一点我还没搞清楚,我是怎么进来的? 我心暗道,难道是因为吃了那块油脂?绝不可能,不管人吃下什么样的东西,都不可能拥有穿墙之术,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 思索片刻,这个时候,轰隆一声躁动的声响。看来我已经到底了,由于周围连一丝火星都没有,我则是更不敢随意乱动,忽然,我觉得头顶发麻,有一滴热水从蛇冰窟顶滴落而下,随后,又听见了蛇冰窟石壁传来许多滴答滴答的落水声。 我心叫不好,该不会这就是三桂说的烫水吧? 还没想上两秒,这时候,头顶肩膀脚下周围的地面,都传来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第六十章 三桂的如意算盘 热臭夹杂着破涌飞出的烫水,一股脑儿全浇在了我的身上,我来不及防备,被浇的遍体烫伤。滚滚而下的烈性液体提醒我,这一定不是三桂所说的烫水,可能是哪种高浓度的化学用品,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了三桂还在我身边,随脚一踩,便踩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根本就来不及用手去触摸他,单单是这流不完的烈水,我就得退一层的皮去。 我四处乱撞着石壁,蛇冰窟的面积不超过五平米,即使这样我的身体也被烫的皮肉血绽。可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到了哪里,那急逝流出的烈水突然停止流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身体突然向下一沉,好像是到了目的地。 这个类似电梯的大家伙下降的速度不快,但我觉得五脏六腑都已经挪了窝。我紧紧身体,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什么,只是听见咔哧咔哧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的开启着,突然间眼前一亮,像是鬼火的苗焰在我眼前忽明忽灭。 事不宜迟,只能俯下身子,蛇冰窟的外面是一个宽大的墓室,墓室最中央罗列着一口水晶棺,湛蓝色的水晶棺,紫铜色的蛇裂镶边,水晶棺离我不近,所以看不太清。我心道多亏我长了个心眼,要不然这个蛇冰窟的秘密别人一辈子也不会发现。 这个时候,我听见脚边附近传来一声很惨白的呻吟:“操你……大爷的,这是哪?”听出是三桂的声音,赶紧搀扶起他,虽然外面的火焰光芒照进来的并不多,但也足够我看清楚这个相对狭小的蛇冰窟了。果然,从蛇冰窟石壁上喷出来的并不是三桂所谓的烈水,那是一种暗灰色的黑水,已经淹没了我的两只脚。 想来就是这冒着泡的黑水才有这么高的温度,可是,现在我怎么感觉身体毫无疼痛感可言,反倒是有一种升仙的感觉?想着,三桂略带痛苦的骂了一句:“快他妈出去,还等个毛啊!”我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苟延残喘的人,只见三桂的脸色非常不好,面色煞白尚且不说,就说那两只空洞的眼睛,还有臂膀的石灰色,他到底在这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越看他,越感觉是在看一个另类。微弱的光线照不到其他地方,只在朦朦胧胧中看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 三桂的左脸有些破损的痕迹,像是一张虚假的脸,紧挨着眼睛的眉毛东倒西歪的放着,鼻梁骨在混乱中被烫的青一块,右脸少了一大块肉,暴露在我眼前的是模糊的血肉,其中夹杂着一些凌乱的有色白。他的眼球向前突兀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掉下来,除了衣服上没有被石化掉,整个人的上半身都开始出现斑斑驳驳的暗灰痕迹。 我猜想定是这冒着泡的黑水导致三桂出现了这种惨不忍睹的状况,可有一点尚未明了,三桂是如何钻入这蛇冰窟的,还有石壁滚落喷洒的黑水,三桂是怎么躲过去的,而只是一个手臂被浇掉?这件事有蹊跷,等到时机恰好之时,再做盘问也不妨。于是当下连忙拉着他俯下身子,正要钻过蛇冰窟的机关口。 我推着三桂的屁股,用了大部分力气,算是将这个一百六十斤的男人给推了出去,我低声骂道:“怎么他妈长得这么胖。”三桂刚一从机关口滚出去,就听见他大声的,像是将自己的剩余力气全部都使了出来,只听得他大声骂道:“老王八!我操你八辈祖宗,现在老子的遗愿终于完成了!哈哈!老子不把你的狗脑袋剁成碎末决不罢休!他娘的,费了多大劲,终于找到了冥王的主棺室,这下子,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眼下四处危机蔓延,光是见到的事件,就不能用平常的科学解释清楚reads();。现在三桂又开始冒胡话,要是不尽快跟大部队汇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我脑子里经常浮现出一句话,为什么别人倒斗,一下子就能成功,怎么我几百下子也成不了一回。 想着,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哗的一声流水响动,地面上的黑水突然被抽走一样,一瞬间消失的渺无踪迹,如果说地面底下安装了排水系统,那还好说,可是我低头看去,发觉这底下并没有什么黑水消失的痕迹,就在这时,原本极其寒冷的蛇冰窟,突然变得又闷又热。 我没敢耽搁,这里这么不正常,想必也是有邪物出没,刚要将头探出蛇冰窟,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紧紧缠绕着我,瞥头一瞧,竟然是在獾猴林里遇到的那十几双干瘪的绿手,绿手的指甲扎进了我的腹部,疯狂的缠绕很快就使我喘不过气,脚下一滑,就摔倒在僵硬的石地上,鼻子一酸,鲜血的味道迅速的在蛇冰窟内弥漫开。 我试图抓摸着衣服里的口袋,干枯的魔手缠绕着我的身体,我竭力呼吸着,脑子愈发肿胀,三桂在外面没了声响,不知道死了没有。我听到了杀气腾腾的屠杀声,听到了战乱中惊天夺地的嘶吼声,听到了厉鬼尖叫的惊悚声,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些声音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我逐渐没有了气力,死尸般的被绿手倒挂起来,随着绿手的残忍折磨,被风吹得摇曳起来。伴随着的,还有浓烈的鲜血味道。 我隐约中看见了那些绿手沾染上了我鼻子里的鲜血,突然一抽搐,全都蜷缩成一团,将我从蛇冰窟的顶端,僵硬的垂落着扔了下去。似是而非,沙沙的响声在我宁静的耳畔边静悄悄的回荡,像是避音的乱弦,古老而沉重的一声巨响惊扰了我,我睁开眼睛,看见一大摊血红的可怖之色充斥着我恐惧的目光。 我怪叫一声,挣扎着身体慌乱着爬出蛇冰窟,摸摸用拉链锁好的大口袋,里面的东西竟然全部不见了!枯瘪的口袋刺痛着我的神经线,一下子一口气没上来,脑子死沉死沉的,后来只记得一只粗壮的大手,抓起我就提了出去。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醒来时看见自己身上破裂的皮肉正在逐渐愈合,愈合的速度很慢,我是根据之前的伤口比这个伤口大了一倍看出来的,蛊雕的血,真的有那么神奇? 胡乱想了一会儿,便瞧见三桂正不断的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我站起身来,原来三桂是在嚼食着我之前拾来的猫皮油脂,他的表情已经证明了这个猫皮油脂有多难吃。他看见我站起来正看着他,咧着嘴吼了一句:“他妈的,你小子总算是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我一糊涂,摇摇头。他颇为嘲笑般的叹口气,说道:“七个小时。七个小时前,我听见你大叫一声,知道你出事了,于是从背包里拿出工兵铲,砍断了那些绿手,把你给拽了出来。对了,那些绿手怎么会出现在蛇冰窟的石壁上?” 我对三桂说道:“我不知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和计时器具,你是怎么知道现在是七个小时后?看着我,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企图?” 三桂愣了愣,对我说道:“这……我是估计出来的,七个小时,说不准也可能是五六个小时嘛,反正就是你睡了很长时间啊。怎么,你连我都开始怀疑了?李天,你可别忘了,咱俩小时候可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 我对他笑道:“你根本就不是那个三桂,你到底是谁?!” 三桂做作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道:“你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七个小时?我告诉你吧,我从一开始根本就没睡着!” 第六十一章 群蛇乱舞+第六十二章 尸王 三桂的脸色在青烛鬼火下显得极其惊慌,面部的肌肉稍稍的抽搐个不停,像是我的话戳中了他心里的哪根弦。他的脸色已经可以告诉我他一定在隐瞒着我什么事情,而且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所认识的三桂,我猜想那个虚假的李天很可能就是面前这个面目扭曲着的胡三桂,然而那四个人究竟去了哪里。 眼下敌强我弱,听他的话音好像还有武器在身,即便他现在胳膊被石化,要是打起来我未必是他的对手,不知道我这几句话会使他产生多大的反应。三桂愣了好一会儿,连忙说道:“李天我看你是皮痒痒了,老子好心救你不说,你他妈的反倒倒打一耙。好啊,今天我就要看看我这个死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他的话语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但这并不能证明他就不是假的三桂。我说:“好,那你就把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陵墓里遇到的所有事情全说出来,也好让我听听你到底撒了多少的谎。” 我这话刚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错了,他想说什么我怎么知道真与假?不过眼前我们两个人都急需调整,而且这间墓室在我看来也不会有什么机关,可能就是我们所要找的主棺室。这间墓室很大,大的有些空泛了,四面石壁镶嵌着千奇百怪的蛇类,在我左侧的石壁上刻着一条酷似龙的动物,两只眼睛刻画的神采飞扬,但是它的身躯下张着三只足,足似犬足,和它庞大的身躯显得很不协调。 墓室的墙壁分别刻着龙模样的青花毒蟒蛇,如果不仔细看去,很有可能误以为这几条毒蟒蛇是真的,一些胆子不大的盗墓贼,遇到这四幅壁画,极有可能当场被吓死。毒蟒蛇像是在争夺着什么东西,在我前面接近三十米的石壁处,那条黄麟青瓷蛇露出一副凶恶的王者姿态,两鄂生出一对骨白獠牙,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刃,在赤火下显得诡异无常。 然而我右侧十米左右的石壁,这条刻画的栩栩如生的黑花蛇,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双眼翻白的模样让我感觉到这条大蛇似乎已经死了。四条毒蟒蛇中属它的体形最为庞大,长度估计起来也得有将近二十米,宽度少说也会有一米左右,这样看去,它就像一条巨型蚯蚓,将自己的身体缠绕住,这令我感到很可怖,心说难道这条黑花蛇是将自己的身体捆死,然后自杀? 那么它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又回过头去看那身后的石壁,三桂也跟着我的转头方向向我身后的墙壁张望着,突然他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住,张开了嘴,忍不住叫了一声:“你看那是什么?reads();!!”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在我们身后五米处躺着一口棺材,就是我十几分钟前看到的那口湛蓝水晶棺,刚想骂他一骂,便看见在水晶棺的身后,有一处黑漆漆的洞口,八个呈火器安然的垂立在墓室的周边,在离呈火器不远处,有四个大柱子,每个柱子都用金丝楠边镶嵌,四个柱子上盘着四条和墙壁上相差无几的四条毒蟒蛇。 寂静般下的青面獠牙,即便是假的,在这种境况下看去也很恐怖。我和三桂悄悄地站起了身,往他所指的方向,我“啊”了一声,职业习惯很明确的告诉了我,那是一个盗洞。 盗洞的洞口很小,仅仅能够容我一人,而且越往里走越狭窄,很快,我和三桂就又从盗洞里爬了出来,随后我说了一句:“你最好老实点,我问你,这个盗洞是怎么回事?” 三桂道:“不知道,这个盗洞越往里面挖越狭窄,你发现没有,到最后这个盗洞就只能容下一只大老鼠通过,而且我们只能钻过去,想要抬起头都很困难,我真怀疑这个挖洞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变得。不过有一点很可疑,这个挖盗洞的人看样子很匆忙,你看这里的土,和左侧的土完全不一样,这说明什么?” 我见他认真起来,也不好再作死下去。现在打起来我一定是打得过他的,但是不管这个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我们都在一条船上,如果不合作,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船淹死。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怀疑这个三桂,可能是因为他的疑点太多了。 他看完后便问我,我想了一会儿,盗洞口处的一部分土确实不太对,这个时候,我脑子里跳出来一个词汇,鲜血!这个人在进盗洞之后流出了大量的鲜血,鲜血滴落在细土上,所以看起来会很不一样。三桂听完后,露出一口白牙,一乐,道:“你小子总算没白长进,这个人在之前一定留了许多血,残血滴落在膏土上,逐渐化成了墨绿。你看这里的膏土,这说明这个人走时非常匆忙,等等,你听见没有?” 他话音未落,我便听见一声很微妙的“吱吱”,就只是一声,随后便什么声音也没有了。我忙转过头去,提醒三桂:“小心点,我们不请自来,肯定会打扰了这里的邪物。还有,这个盗洞不寻常,没准棺材里的东西早就被盗走了。” 三桂骂了我一句:“你他娘的长点心,那个盗洞挖到钻不过去后就挖不了了,你当挖洞的是个耗子啊?”他这话说的没错,盗洞挖的越来越窄,看样子是挖洞者有意这样做的,他或许是想给我们留下什么讯息也说不定。 等我们在转过头后,看见了远处的前方石壁上,那条酷似龙的蛇,竟然消失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吓了一跳,赶紧抓起三桂手里的工兵铲,冲了过去,等我到达蛇冰窟的附近之时,忽然,一道劲风将我手中的工兵铲掀起来,重重的砸到了前方的石壁上,发出一声断裂的异动,就在这时,三桂手里的短枪,也被一道风给刮起来,显得无比沉重似的落在了石壁上,同样摔得不成样子。 三桂懊悔的说道:“真他娘的晦气,咱们得抓紧时间开棺了,要不然等到邪物出来,到时候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过来帮我!”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他一把提到紫水晶棺旁,不看不知道,这口棺材如果被我们盗掘出去,几乎我都能提前退休了。淡蓝色的镶边勾画着诡异的线条,寒气叠加的紫水晶磨合着棺材板的颜色,看上去十分的刺眼,深紫和血红的棺板充斥着我的视觉神经。 三桂瞄了一眼,随后说道:“你去把那个铲子拿来,说不定能管用,我现在身上就剩下一盏夜明烛和一把军刀,开棺很不合适。一会儿你按照我教给你的做法,我让你划开哪个地方你就划开,听懂没有?” 我点头道:“你最好别耍心眼,要不然我是不会饶了你的reads();。” 他笑了笑,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等我到达前面的石壁后,忽然,发现工兵铲凿过的地方,一块尸砖被砸了下来,里面露出了花白的颜色,我走近看去,发现那是一个人的手,惨白不说,嫩白的俏手干瘪而枯瘦,似乎里面的骨头已被抽走。 “你看什么呢!快过来,这棺材我看着有些不对劲。”他一句话把我从幻境中拽了出来,我捡起地面遗落的工兵铲,赶紧奔了过去。我上一秒还想说出刚才那嫩白的手臂来,下一秒就改变了主意,连咽了好几口唾沫。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口冰白的水晶棺,原先有过的湛蓝深紫,现在早已不见了踪迹。我看的古怪,便问三桂这是怎么回事。 三桂好一番说辞,说的我头昏脑涨。我总结了一下,似乎是这口棺材会变换颜色,而颜色似乎是随着三面石壁所刻画的三条蛇而改变的,现在只剩下两条蛇,难道是因为其中一条蛇不见了才会改变的?我问三桂,没想到三桂所说的,令我更加头晕。 三桂说道:“你缺心眼吗?你见过哪条蛇能够长二十几米?这种体长二十余米的怪物,恐怕就只有钩灵蛆才能吃到这么大了。钩灵蛆是一种变异的化学生物,有关方面非常稀少,据说在南美一带,曾经在沙漠里发现过这种怪物,不过都说是据说了,就不能够确定是真的还是假的了,但这种生物可以用蛊毒培育出来,之于古代蛊婆怎么培育,那是她们的事,跟我没关联,主要的是这种生物既然刻画在石壁上了,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了?看来这里面还是有玄机,说不定就在这棺材里面,我们不妨就趁这棺材还没变化其他颜色时,立刻来打开看看。” 我点了点头,便反问起他,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三桂同志,我看你还是赶紧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免得我总是胡乱的猜测。眼前的处境对我们相当不利,因为不知道哪条钩灵蛆去哪儿了,没准儿他从壁画里爬出来也说不定。” 三桂斜着白了我一眼,道:“你真会说笑,钩灵蛆可能从壁画里爬出来?”他好像还有想说的话,可是还没说完,就听见棺材发出“咣!”的一声,一时间气氛降到了最低点,三桂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不要出声,仔细听着里面的响声来判断是否发生了起尸。 静悄悄的墓室被这突然奏起的诡异撞击声惊得震动一下,我明显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小赘肉动了一下,三桂突然一惊,将爬在棺板上的身子直挺挺地撅起来,看我有些张皇失措,便说了一句:“没什么,肯定又是那几个人触动了机关。我们别管他们了,快点动手!” 如果真是龙眼等人触动了机关,这我倒不担心,主要是那个幻形人,会不会是他暗害龙眼等人,想到这里,我把所有坏的可能性都考虑上了,最坏的就是他们全都死了,而那个幻形人还活着,这种可能性还是尽量少想的好。 还有,如果说面前这个三桂和那个幻形人都不是真正的三桂,那么那个胡三桂去了哪,还是真三桂已经遇害了?我的心“咯噔”一下子,这个时候三桂突然摇了我一下,我这才想到要抓紧时间,可是如果把棺材打开后,假若拿出了明器,那这个人会不会加害于我? 我看的他的样子,他的整个臂膀,不,肩膀上已经出现了石化症。像他这个样子,恐怕还不足以害我,想着,从他腰上拔出了军刀,他一惊,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巨响,这次的动静远超出了上次的响动,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就要破开石壁而出。 我的心止不住的乱跳,他熟练的拿着工兵铲,穿插在棺板和棺材的中央,工兵铲和棺材的摩擦不断地发出“吱吱”声,忽然,他反转工兵铲,只听得咔哧一声,棺板被工兵铲挤压得震动了一下,随后就感到脊背一凉,阴风阵阵的棺材旁,伫立着两个紧张不安的人reads();。 三桂大叫一声:“操的,有邪物!赶紧跑!”他话音未落,就已经跑出了十余步,真孙子真他娘的不地道,之前怎么跟我诉苦,临了跑的跟兔子似的。不过我还想看一眼那棺材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可还没等我看,就听见里面传出一声灵魅的尖叫,我脑子转的飞快,一下子就想起了獾猴林里的灵猫和天蛾人,不知道这里面的是个什么东西。 等我脑子还在转弯时,从那棺材里又传出一声尖叫,十分的刺耳。我觉出有些不对劲时,看见三桂正在用工兵铲掏那个盗洞,这时候他大叫一声:“妈的!咱们中计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见身体左侧的棺材板发出“嘣!”的一声,里面的东西张着四对透明的翅膀,一下子向我扑了过来,带着一股凶残的劲风。我被这家伙压倒后,看清了它的模样,这分明就是一个僵尸脸! 面容枯黄尚且不论,它长着好一双兽獠残牙,双眼球突兀显现的非常可怕,它手上的指甲长得已经打成了弯曲状,皮肤干瘪而且枯瘦,就像没有骨头似的。眼球的眼白很稀少,只有多多少少的花白色,他的两鬓长满了鳞片,鳞片刮在我的胸口处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刃,很快我就感到胸口湿乎乎的一片,天蛾人一边发出极为刺耳的咆哮,一边煽动着它那隐形的翅膀,洒下飘逸在空中的黄色粉末,直到落在我布满尘埃的脸庞上。 我用力厮打着天蛾人,这个怪物的力气好生强壮,我和它滚打在地上,一时间胜负已成定局,它甩出爪子,一把打在我的脑袋上,这一掌好像是千斤顶,它全身的力道都已经使了上来,我感到脑子发沉,但还能够挺住。随后只见它又伸出左爪,只听得吱吱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那爪子突然伸出了几片尖甲,十分的尖锐。毫不犹豫的向我的头部冲来,那爪子似乎能够划破空气,我几乎都已经听见了爪子划破空气的声音,直挺挺地朝我抓来。 我扭过头部,赶紧转起身子,它吃了一亏,尖甲部分只抓到了地面的膏土,天蛾人急的发狂起来。一把采住了我的脖子,将我硬生生的扔脱出去。我感到脸皮被磨出了血,连同着那些花里胡哨的黄色粉末也一块被抹了去。 “嘣!”这个巨大的爆炸声惊起了我的思绪,我挣扎着身体,强硬的爬了起来,这时看见三桂提着天蛾人的僵尸头,身体溢满了鲜血,臂膀上有一处刺眼的抓痕,他将天蛾人的头扔到一边,扶着我,一同看向右侧的石壁被开了个巨大的洞。 漆黑的洞口散发着诡异的魅力,一个黑梭梭的人影般的家伙从洞口里爬了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幻形人。我抬起短枪对着他,这时候三桂拦住我说:“等等,他后面还有人。” 我稍定心神,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这个时候发现洞口里面还有人走来,心一下子释然起来,看来这次有误会可解了。从里面走出的人令我咂舌了好一阵时间,那里面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四个人,竟然都是我的模样! 他们不约而同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笔记,一个硬纸,一个小盒子,这不是我的东西吗。三桂拍了我一下,道:“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没想到还是被冥王这老东西给算计了。” 我说道:“有话过会儿再说,先说说怎么解决这些幻形人。” 我刚想说上一句*。这家伙早就跑远了,奔着水晶棺,搜刮着里面有价值的东西。他是怎么将天蛾人徒手杀死的?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冥王墓的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他策划好的?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这些人的身上都穿着一件相同模样的衣服,衣服上写着几个大字:尸王央马,天道冥王。 第六十三章 杀人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央马国和冥王确实存在着联系,我还没有好好考虑一番,这个时候,四双惨白的大手突然冲着我的脖颈处抓来,牢固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道甚是强大,一时间就觉得嗓子眼都快要被挤出来。正在这时候三桂突然叫了一句:“哎呀!我操他娘的,吓死我了,你还磨蹭什么,快过来!记住我教你的方法。” 他说的轻巧,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难受。既然这些相对于我来说都是虚无之躯,索性就听他一回。我幻想的是四只肥松鼠,很久,我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放松的感觉,只是四双手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很快就支撑不住,咣的一声栽倒在地。 不知道我是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到那四双手虽然力道很大,但一直没有下去死手,反倒是我的后脑似乎被人给凿了一下子,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脑子极端的沉痛,觉得身体的骨头像是被抽离了一般,但当我看见自己的手和脚都被捆上时,这种念头随即就被打消的一干二净,我缓缓的睁开眼睛,两个黑梭梭的人影站立在我眼前。 上眼皮和下眼皮还在激烈的争吵,这个时候,一句话将我从梦境的悬崖边缘上拉扯出来。这两个不同的声音提醒着我,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并非国人,那个外国人国籍应该为美国,他用他不太流利的中国话在和另一名中国人交谈着什么事情,对话内容我听出了一部分,其中那个声音粗鲁的外国人,用他那蹩脚的汉语对那个中国人说道:“陈先生说……说这里有那个不太……不太……对劲的东西。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那个中国人操着一口浙江方言,但说起话来声音相当的沉稳,据我估计这个人至少不下六十岁,他说道:“咋么?你说的那个叫子邪物啦!不过我们这些倒斗艺人啦,有的忌讳说这些,有的就随便啦,啥子牛鬼蛇神了,都是搞头小孩子的唬人玩意啦!” 美国胖子脸色一冷,似乎是对茶馆老头说的最后一句“都是搞头小孩子的唬人玩意啦!”而心有余悸,这美国人的思维就是和中国人不同,茶馆老头只是借物喻事。美国胖子又和茶馆老头胡扯了一通,两人便开始靠着石壁发起呆来。 茶馆老头在说话时声音的分贝很大,似乎有点故意让我听到的意思,不过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我将眼睛只睁开了一点,他们并未发现。我发现我靠着水晶棺的一旁,石壁上的钩灵蛆都已经不见了,只有一面石壁,就是那被炸开的石壁上并没有发现钩灵蛆的踪影,不知道消没消失掉。 原先的那个盗洞,似乎又被人工大肆挖掘了一遍,洞口比以前宽大了不少。面前的这个年龄六旬的老头儿我看着会这么眼熟呢?我顿了顿,随后便想起我们最初遇到的那个茶馆老头儿来,我的心瞬间冷到了极点,难道这一切都是他捣的鬼? 他们手里都拿着现代化特种武器,这个时候,茶馆老头突然向我这里看了一眼,随后便将紧靠着石壁的背脊支撑起来,跟那个美国胖子说了一句普通话,“那个人你去看看醒了没有?别让他把咱俩说的话都给拾去。动作快点,实在不行就按老大吩咐的装进棺材里送进冥王府。”我赶紧闭上眼睛,这两个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说话间我脑袋可能就没了。 美国胖子叫嚣的笑道:“留着他……还有用,还有,我不用你怎么教我,否则,你就是被送进冥王……府的那个人。这个策划项目我们的老板已经计划将近三年了,这次盗冥王墓绝对不能失手,否则扁鹊神冢可就离我们远去了。你听懂没有,老头子?” 茶馆老头并没言语,只是招手示意让他快走,一再催促着美国胖子,我见那臃肿的家伙一摇一摆的提着机枪朝我走过来,心生寒意,这要是打在我身上,想到这里,我便赶紧闭上了双眼,零视线的感觉令我身体越发不安,但活着的念头还是让我强忍了下来reads();。 那胖子不由分说,上来先往我的脸上啐了口唾沫,见我毫无反应,便自嘲道:“妈的,老子的唾沫怎么是黄色的?哼,以后得注意口腔卫生了。老头!这个人根本就没醒过来。我们把他扔进棺材里好了,省得看着别扭。你觉得怎么样?!” 胖子说话声音粗鲁不说,还他妈冲我吐痰,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关键是那个假的三桂去哪了?还有我面前的这两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我之前看到的四个幻形人其实是披着面具的狐狸,那么真正的老狐狸去哪了?还有那两个人,去哪了? 这时候那茶馆老头说了一句:“我们老大没说,绝对不能轻易做主。还是等他回来再说。” 那美国胖子一听茶馆老头这般说道,顿时就急了:“你们老大不也是听王老板的?何况,你只不过是个小喽喽,你连给我们老板擦屁股的份都算不上。你这样背叛你的国家,你根本连人都算不上,顶多算一条癞皮狗。” 茶馆老头登时火道:“系你娘个屁撒!你这后生不识时务,我这不叫背叛国家,还有啊,你最好给老子老实一点,小心我一枪崩了你。你那个帮手比你还肥,我们的老大足智多谋,恐怕你那死党早就命丧在此。” 美国胖子气的火烧心头,言语间我听出了胖子的粗鲁口,两人吵得很厉害,似乎早就把我忘掉一边去了。渐渐地,我听到了这两个人的滚打声在地面上徘徊着,夹杂着辱骂和扭打声,这个时候一声严厉的叱骂在流荡在空荡的墓室中。 “全他娘的给我滚起来!丢人丢到阎王爷。你们两个。”说着那人似乎看了看身旁的两人,其中一人说着类似西安那里的话,另一个美国人窃窃私语着,让我感到他们有些不坏好心。我不知道这几个人的下一个目的是什么,只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相当危险,这时候从墓顶传来一声巨大的落地声,接着又是一声。 其中一个人说道:“老大,这次我们发了,只要用钩灵蛆搞掉那几个北京人,接下来把这个睡得跟死猪似的小子宰了,放血在地缝里,我们就可以顺着血迹的流动方向找到冥王的棺室,想到这些俺就心痒痒了,那棺材里的东西,咱们事先说好了,七三分成,我七您三,相信向您这样的大人物也不会需要这种破旧的明器。” 那貌似是老大的人,道:“滚蛋!我说过我只要玉佩,至于别的什么,全都交给姓王的!其他的明器,你们随便分,我一件都不要,只要这次成功了,你们以后全都吃香的喝辣的!” 那几个人一听,兴奋道:“我他娘就知道和您这样有头有脸的人倒斗,一定亏不了!” ………… 我紧了紧身体口袋里的三件东西,确定它们还在,这才放下心来。原来石壁上的钩灵蛆是活的,这点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看来这些怪物一直盘在我的头顶上,那么,刚才我偷偷睁眼是不是也让钩灵蛆注意到了?想着,觉得太扯。 这个时候,那个被叫做老大的却从未透露姓名的人,这时却突然不发声了。很久过后,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领头的人提起了枪,我听到了他打开手枪保险的声音,随后声音寒冷的说道:“你们这几个猪头,那个人一直在醒着,他听到了咱们所有的谈话。” 其中一人惊慌道:“头子那该咋办?搞掉他??” 领头人说道:“没错,搞掉他。你去,把他的脑袋割下来。” 第六十四章 棺材+第六十五章 吊子痕 沉重的脚步声在沉重的墓室中沉重的飘荡,我一听那个人要解决掉我,立刻就发起了抖。但是我又一仔细想,刚才这几个人说话声音那么大,想必对我是没有防备的,况且,刚才我也没有睁开眼睛,难道刚才那几个人突然没了动静,是在打暗语? 想着,决定自己冒一次险。首先我手脚被捆,只有被宰的份,可如果这样坐以待毙,早晚不是办法。可这几个人行为举止怪异不说,安排要杀我的这个人走的未免也有些太慢了吧?我稍加思考,顿时就明白了他们的暗语。这几个人是由于害怕,做贼心虚,怕我偷听,其实根本就没注意到我,想到这里,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我假装闭着双眼,仔细聆听着这个人的原地踏步,过了很久,这个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停住,看来他是想要试探我一下。他用手轻轻地扒拉一下我的脑袋,见我没有反应,以一种极为轻细的声音对我说道:“我是张贵圆,你别怕,我被那个猫人给骗了,老道他们在……”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领头人一声喝住:“你在做什么?!他醒着没有?” 我心里暗笑一声,就你这样的,鬼都能被你吓醒。龙眼轻声对我说了一句:“我把他们引开,你趁机逃走。”我悄悄睁开眼,龙眼戴着一幅我的脸的面具。他又低声说了我一句闭上眼,就快步走开了。我闭上眼后,听到他们小声交谈了几句,然后那个领头人故作大声的说道:“把他扔进棺材里,推进冥王府!” 其中一大汉,就是之前啐我一脸唾沫的那个美国胖子,有些激动的说道:“只要咱们把棺材推进……冥王府中,那个墓室就会自动开启,然后,咱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到时候,想要多少中国女人,就要多少。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在……在创造历史!” 我听得好笑,不由轻声笑了一声。这个时候,整个墓室突然死一般的寂静,糟糕!他们不会发现了我吧。错综的脚步声环绕在我的两边,其中另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美国人说道:“这个人不对劲,他似乎根本没有睡觉!让我来把他毙了!” 领头人怒斥道:“把他扔进棺材里,把棺材板给老子‘钉死’了!打他是浪费子弹,何况我们养的钩灵蛆最怕声音,只要子弹声音一出,怕是会惊动这两条仙爷啊!行了,少说废话,你们俩,把这个小子扔进去!别让一个‘废物’扰了咱们的‘计划’。” 我心里不禁“咦”了一声,这个人怎么透露了这么多的话,难不成他也是被人所逼,我听他前面说的是王老板,难道这件事的幕后主使都是王金定搞的鬼?我脑子转的飞快,捋了一遍领头人所说的话,这个领头人的声音像极了我所认识的一个人,但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是谁reads();。首先,他和三个人一同来倒斗,除了半路插足的龙眼,三个人里面有一个闽南人,有两个美国人,这两个美国人膀大腰圆,不好应付,倒是这个听话口很虚弱的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们知道冥王墓的主棺室,他们知道冥王府在哪里,他们还知道怎么开启主棺室的机关,那就是将我放进棺材里推进冥王墓。他们还有幕后老板,不排除是王金定的可能。他们在背后有一个美国老板,他是操作全局的那个人。 还有,他们的大计划是什么。龙眼是怎么插足进去的,我看这几个人为什么会那么像我认识的人,想了想,这种念头很快也就被打消了。这个领头人话音故意提高,难道是想有意告诉我他们的秘密?不对不对,这几个人都是一伙的,想必也不会这样做,除非他没吃药。 我感到手臂被一个巨大的粗手一抓,确切的说是一双粗壮有力的怪手,将我一把抓起后,随后旁边的人说道:“把那两个小家伙放在他上面。”什么小家伙?还不容我多想上一秒,就感觉到身体被人狠狠地扔进了一块阴冷的地方,想来这里就是那个水晶棺了。 身体刚一被放直,心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总得睁开眼了。我把心横起来,强力的睁开眼,装作愤怒的说道:“你们想干什么!?把老子放出来,否则等老子出去了,把你们煮成人肉汤!”这样说是为了在气势上以一种强有力的压倒性压倒别人,可是,这几个人并未因此感到害怕,当然你这样说,没几个人会害怕的,人家手里拿着一水儿的m4系列的特种枪,自然是不用怕你的。这几个人见我这样说,纷纷拿出军刀,冷冷的笑了一下。 我颇为大声的喊道:“你们这些傻逼!有本事就宰了我!来个痛快点的!” 一个身体极度肥胖的美国人,拿着军刀轻轻的在我脸上滑蹭着,说着:“那我要是没本事呢?你会把……把我如何?你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连狗都不如的傀儡,包括我身后的这个中国人,你们到头来也只是东亚病夫,你们出卖自己的国家,你们背叛……你们的国魂,你们不是哈巴狗,是什么?” 另一个美国人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多的中国话了?说得好,他们只是‘狗’!” 我气得牙关紧绷,但却奈何这两人不得。身为皇城之下的子孙,我好想,问候问候这些美国佬的祖宗。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大声骂道:“我操你们俩妈!让老子遇见,先干死她娘的!傻逼!不敢杀我吧?!是不是想割我的血,流进我身下的沟堑里?你们想通过这个开启冥王墓的主棺室,哈哈!想都别想,老子就是流血流死,也不会让老子国家的宝贝交给你们!” 那两个人外国人顿时就气的疯了,连忙大呼小叫着想要把我杀死。那个领头的假胡三桂,半个脸都被削掉了。里面的皮肉都露了出来,看来他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我刚想看清楚那张非常苍老的脸究竟是谁,吱吱的棺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棺盖合上了。 眼前突然就是一片黑暗,我想伸手摸去放在我胸前的那两个小家伙,自己的双手根本就动不了。那胖子在临盖棺前,凶狠的在我脖子上划了一刀,随着滴答滴答的流血声,我几乎可以感受到鲜血流进水晶棺里的机关沟堑里,落血的滴答声在这个时候听来是那么的难听,像是指甲摩擦黑板那样的难受,那两个小家伙冰凉冰凉,能察觉到,这两个家伙已经死了很久了。 这时从水晶棺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叫的枪响,接着又是好几声枪响,看来龙眼已经开始行动了。只听见棺材咔哧一声响,突然向上走去,我这时候像是坐电梯一样,很快就感觉到一股燥热感,水晶棺下又传来多声枪响,我听见一声石门关闭的声音,看来我已经到了所谓的冥王府了。 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开始缺氧,不知怎的,我竟然感觉到伤口处正在悄悄地愈合,几乎是在我感觉到的那同一时刻,躺在我肚子上的两个小家伙,突然睁开了眼睛,寒光乍现,四放冥光,以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冷冷的盯着我reads();。 我一看之后立马就出了一层冷汗,两对眼珠犹如黑夜中四个闪亮的烛光,黑暗中的光感度在这种危险的境况之下,变得毫无可见光度,只能凭借着周围的气息,和自己的第六感来判断突如其来的危险处在何方。眼下惊魂未定,不知那两个突然发活的家伙,会对我作何攻击。 可是过了很久,那两个家伙还未动弹。我心说难不成这只是一个冥王墓的机关而已?但看这样子,除了两眼威慑力十足,其他的地方却是毫无攻击性可言。突然间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拳头大小的家伙突然发起疯来,扭捏着身子疯狂的撞击着棺板,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即刻就要抱头鼠窜。 滴答滴答的流血声逐渐变得缓慢起来,那蛊雕的黑血也是好生奇怪,虽说我流出去不少的黑血,但始终也没觉得有多难受,除了有些大脑缺氧之外,还没出现任何不适的症状。那伤口虽然被揦开了一个小口子,但是流出的黑血也属不多。 那两只怪物似乎是很怕我,空气中夹杂着的鲜血气味闻起来相当刺鼻,我强定心神,这两个怪物发狂般的歇斯底里的狂叫着,犹如两个看见鬼的人,在黑色小道上癫狂般的跑着,向更深处的黑暗游走而去。它们这一叫,我就觉得耳朵好像没有了一样,那种死寂般的沉寂非常的难受,很快,耳朵就又有了反应,只听见咔哧一声,那棺板好像给咬穿了。 外面一道不太强的辣子光照射进来,这才看清楚那两个怪物,原来就是獾猴林里面的白毛灵猫。那两只白毛灵猫身体突然一动,我还没看清,这两个家伙移动的速度非常之快,眨眼半刻之间就已经窜到了外面。我见有机可乘,立刻反转了身体,向前一动,这棺板被那两个外国人钉得很结实,想要出去很不容易。 与其被冥王墓里的邪物和机关搞死,还不如在这棺材里和机关周旋一番,我斜过身子,看见我脖颈处下面的机关沟堑里充满着古铜色的液体,不由暗道按理来说我的血流进沟堑里,应该是黑色的望不见什么,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古铜色的液体? 忽然,棺材外面传来“吱吱”的磨牙声,判断不出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我试着用棺材里面的尖细水晶钩破手臂上捆的很紧的麻绳,这种方法持续了几分钟,这个时候听见一声清脆释然的断绳声,那个我本以为很牢固的绳子,突然在这时候断了。 这点倒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我赶紧蜷伏起身子,迅速的解开了绳子,看着只有两个拳头大的棺板缺口,心想我又不是灵猫,总也不能就这样钻出去。棺材被光线一照,其中的紫水晶显得更加通霞美碧,虽然水晶棺中躺着不太舒服,一躺下就感觉磕磕碰碰的,好像躺在鹅卵石沙滩上,身体不断地被水晶挤压着,腰部和屁股上已经出现了多多少少的青紫痕迹。 我按压着头顶紧贴着的棺板,不论怎么推,都推不走这棺板。这时候一阵迷香突然飘了进来,就像处女的香气一般,四散而去幻幻然游走在我的鼻尖上。我觉得脑子忽然变得飘飘然,随后很重的砸在了紫水晶棺内,直直的插在不大的沟堑中。 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醒过来的,就感觉身体重的不得了,好像有人往我的身体里打了百十来斤的铁铅,抬起手来都无比的费力气。等我恢复了精气神,四处一摸,还是那个水晶棺内,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左右二手按住棺板,向前一推,棺板竟然冷不然的向前方走了一下。 几乎现在没有人能够比我更兴奋了,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reads();。尽管我丝毫力气都已经被抽走,但活下去的信念还是给足了我力气,我使出浑身解数,将那棺板一下子给推了开来。 我刚一从水晶棺中探出了头,迎面就感觉一道劲风刮来,直觉告诉我,身后有一个大家伙正在随风刮来,我下意识的赶紧低下头,将身子再次缩进水晶棺中。也就在我刚一把头缩进棺材中,就看见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类似铁制的东西,从我头顶快速的掠过,像是一个摆拂的针钟一样,极其笨重的落在对面的石壁上,本以为那石壁应该会被砸穿一个不小的洞,可那类似铁锤的东西突然又从石壁上转了回来,掉着头往我这里砸来。 这次它的目标是棺材,而且这铁锤似乎可以改变角度改变方向,再一看我头顶,头皮一下子就炸了起来,那不是我在另一间密室里看到的其中一条钩灵蛆吗,这怪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我瞄了它一眼,发现这家伙似乎并不是活物,这下子心才放心了一点,但是,接下来的情景,才真正的凸显了冥王府的怪异之处。 我眨眨眼,那怪物好像有人身,又好像没有,处于这种诡异的之间。但是我感到颇为奇怪的是,这怪物似乎被什么东西透映出来的,虚无飘逸不说,就感觉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刻在那墓顶上面的,分明就是用镜子映出来的怪物! 还没容我多想,就听见那巨大的铁锤从右侧走了过来,同时带着一股死亡的风沙,卷起地面的尘土,飘到空中迷住了我的眼睛。就算是想逃,也晚了,这时候就感到身体的五脏六腑都颤了颤,水晶棺突然一裂,从里面爆裂出一个珠子般的玩意,我看它好看,急忙在乱中将它捡了起来,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扔进相对来说较大的口袋中。 我被水晶棺震得向后面飞驰了几米,滚倒在地上,这时候我才算真正看清楚了那铁锤的样子,铁锤巨大的恰如水牛,四角分明方方正正的没有任何瑕疵,一开始我以为这锤子是铁制的,这时候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铁锤,怎么说,那铁锤通体碧蓝,看样子并不是什么铁锤,那碧蓝的有些怪异,似乎是大自然而然故意制作的,再一看去,那锤子上面有两个字,是用古洛文撰写的,裂目。 裂为爆裂,目为双眼,爆裂双眼,难道在墓室里看到的那些没有眼睛的死尸都是因为被这大锤子凿了一下才没有眼睛的?不知不觉的我竟想起了老叔交予我的那本千年古卷《寻龙诀》来,那里面似乎记载过“裂目”,翻译过来后的意思就是说用一种化学强效剂,洒在人的眼部,那眼睛受不了酸性,就会化成一坨泥状。 详细内容我不记得了,只是能够想起零星的记忆碎片。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也就是说这锤子能够喷洒毒剂,让那些来盗墓的美国人的眼睛沾染上毒药,忽然,我脑子突然一震,一个很可怖的词汇浮现在我脑子里,吊子痕。 吊子痕这种东西是通过极细的铅线,用这裂目后的眼球泥,滴在吊子痕上,只要滴了上去,此盗墓者必死无疑。杀人方法是盗墓者一旦触碰到吊子痕,全身就会又松又软,直到身体变得和一摊肥肉一样,这就有的解释了,我在其间墓室中见过那种细线,不过我也碰到了,身体为什么没有感觉到松软,还是说那并不是吊子痕,只是一种普通的机关细线? 铁锤冲着我的这一面上刻着“裂目”二字,那铁锤自从击打到水晶棺后,就再没了动静,死气的呆立在原地,上面附着着零碎的水晶。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很奇怪的念头,会不会在铁锤的另一面也有字符?想着,就觉得非常合理。 我刚要站起身,就觉得身上一丝一毫的力气都已耗尽,低头一看,被青烛鬼火衬着的地面上,零零稀稀的有几条挂满黑白色的细线,如果不瞪着眼珠子看,是看不到的。我双手还有些许力气,尝试着站起身,费了不知多大力气,刚一站了起来,就又栽了下去。就在我身体结结实实的砸在地面上时,又听见了数十声吊子痕断裂的响声。 第六十六章 铜镜之下 只听见那吊子痕接二连三的发出“咔嘣”的声音,接下来就恢复了一片沉寂。我觉得身体软的不得了,而且就感觉自己身后有人在邪恶的注视着我。我想起身,却屡次失败。这个时候不知是从冥王府哪里传来的一个很美妙的女音:“我来扶你吧……我来扶你吧……” 这句话一出,我脑子里第一反应便是被鬼着了道了,但鬼是不存在的,尽管发生诸多的灵异事件,我始终都不敢太相信鬼怪之事,因为一旦相信了鬼怪,才是真的被着了道了。那声音又接连出现好几次,再后就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自己身上的力气不自觉的恢复了些,然后我发现,我只要离地面远一点,就会发现逝去的力气又回来了些。照着这样尝试着,我很快就恢复了一小半力气,等我抬头一看,竟然发现,这个冥王府的墓室地面是用古代的铜镜铺叠而成的。 我仔细分辨,冥王府是一座环绕而成的太圆墓室,四周绵天而开的石壁上镌刻着央马国的古洛文字,墓室正中央放置着一座石碑,石碑就是我之前看过的那个石碑,只不过环境和样子使它在幽幽的烛火中变得不成样子,环视着墓室周边的烛火盏壁,红绿交加的青烛鬼火忽暗忽明,给这个墓室增添了一分又一分的诡异气氛。 墓顶上面倒映出来的人蛇狰狞而扭曲着,黑面獠牙突出在外,在这里看去恶心无比。再看我脚下的吊子痕和青铜古镜,里面好像存放着一口真正的冥王棺材,这青铜古镜就像是一大块寒冰,寒冰里面的东西可以看见,又倒映在墓顶的尸砖上,所以才呈现出这种较为可怕的情景,人蛇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戮的凶光。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的站了起来,审视了一遍整个所谓的冥王府,心道不过如此。想到龙眼开枪后和老道等人还生死未卜,心就忍不住咯咯噔噔的跳个不停,可令我很疑惑的一点是,龙眼为什么会和老道等人失去了联系,还有胡三桂,那个假三桂怎么会带着三个人突然鬼魅似的出现,难道他们早就在这里埋伏好了等着我们?那要是这样,这里面定有玄机。 这个时候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既然我脚底下踩着的是青铜古镜,那为什么我会看不到我自己?难道这青铜古镜底下真的有什么见不得的秘密?我走向石壁,每走一步都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掉了去,这种滋味就像是把人扔进油锅里再捞出来那样痛苦。 我端详了一会儿,果然被我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秘密,冥王自幼便是蛇精所化,但为了掩人耳目,只好在家中养以灵猫驱其正气,食其灵猫之鲜血,可得以长生百年,用灵猫血提炼出来的尸茧,可以物化出尸茧所看到的任何一个*生物。可是近二百平米的冥王府里,哪里有可以生出人的尸茧? 如果说这大半个石壁记录的主要事情就是这个,那这些灵异事件自然就解释的通了。灵猫和天蛾人是导火线,真正的引爆炸弹的导线是人蛇身冥王。恐怕那蛇冰窟就是这冥王特意给盗墓贼设计的陷阱之一,之所以我总能每间墓室里来回瞎窜,就是因为冥王的灵猫和天蛾人异种在暗中作祟,那也就是说,维持冥王生存的是灵猫,天蛾人是孵化尸茧的重要工具。 那怎么冥王墓的棺室始终没有被找到呢?看来这铜镜下面可能是我要解开秘密的一个重要突破点,关键是要怎么找到这开启铜镜下面的机关暗槽,这个问题是个不小的问题reads();。这间墓室虽然显得有些空旷,但是给人的一种感觉上却是死亡般的空寂之感,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环绕在我凌乱无章的心头上。 我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弯,看清了四周没有危险之后,便悄悄走到石碑后,这石碑上面的字我能力有限,上面竟然是用天象姒文刻上去的,这令我更加迷惑,难道这冥王还和天象姒神教有一腿,重重悬疑的脉络让我感到这个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我现在要做的有这几点,首先,要找到冥王墓的棺室,就得找到开启青铜古镜的机关,这青铜古镜外表浑浊面滑,实则里面是清澈透明干净无比,但是还不能确定找不找得到这机关的暗口,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能确定青铜古镜下面就是冥王墓的棺室。 其二,我现在必须尽快和老道等人汇合,那三桂还不知是死是活,我猜测三桂还在老道等人那里,龙眼和那个假三桂等人还不知去向,要想找到龙眼等人更是难上加难。但是如果没有他们的协作,一次我靠着自己的黑血苟活下来,那么两次三次,该怎么办,就像那个刻着裂目二字的铁锤,再来一锤子,恐怕我就over了。我看着那铁锤般的大家伙,心想在它四面应该都刻着字,古人最讲究对称,我从石碑上面探出头,看见那铁锤剩下的五个面,唯独裂目二字对着的那面铁锤,上面刻着两个字:夜阑。 我头皮一炸,猛地想起龙眼之前讲过的那个往事,如果这是夜阑,那么也就是说在这夜阑里面存放着人蛇一身的冥王,只要解化夜阑,就可以找到冥王的尸体,我身上只剩下假三桂给我的那把工兵铲,这工兵铲一大半都已经损坏,修复它是不可能的,只能凑合着使了。 龙眼所说的解化夜阑的方法并没有提及,那这就没戏了。这只是猜测,夜阑非常的清澈,里面的东西也看的一清二楚,想必是没有什么尸体的,毕竟冥王也不会缺心眼缺到一种境界,把自己的尸体放进一个珠子里来做机关,恐怕他也受不了这种折腾。 要想找到棺室还得从这个青铜古镜入手,我看着石碑上的天象姒文,想起这个古墓的设计者——子越,我很疑惑,这个子越为什么会给唐朝的冥王设计出这种墓穴,还有,最奇怪的一点也是最可怖的一点,子越生在春秋战国,和唐朝相差数年,活人是不可能生长那么长时间的,除非他成精了。 最真实可信的一点,也是最离奇的一点,或许就是那个真正的答案。有可能子越自己编写了一本专门设计古墓的书籍,流传了下来,让冥王找到就按照子越的古墓来设计他自己的墓穴。想想,就觉得非常有道理。现在我被困在这间墓室中,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与其坐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出去找死。 我悄悄地站起了身,刚一站起来,就听见几声急促的喘息声从那个青铜古镜里传来,像是在疯狂的奔跑着那种感觉,从青铜古镜里传来几声很模糊的说话声音,其中一名声音老道的男子叫道:“吾来守住,少年人快走!” 另一名女子的声音说道:“不行不行,这些人都疯了,我们得在这里躲好。要是让他们找到就完了,前辈你快来啊!还在磨蹭着什么?” 只有这简单的两句字眼,声音非常的模糊让人听不出来是什么人发出来的,只能粗略的判断,这是一男一女发出来的。 我抛开内心的恐惧,游走到青铜古镜那里,映入我眼中的只有一片泛黄,那是青铜镜本有的颜色。我唏嘘一阵,连忙退回石碑后面,只听得咕噜一声,我口袋里翻滚出几个东西,硬纸,盒子,之前水晶棺里爆裂出来的那个珠子,和一本死人的笔记。 第六十七章 再遇女鬼 我心想反正我现在也逃不出去,就算来邪物,我也抵挡不住,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是我一贯的作风,即使到老,也不会改。真可谓江山难改禀性难移。这本笔记和那盒子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玄机和秘密,我拿着那盒子看了半天,怎么弄也打不开,倒是把手指给扎破了,干脆就将这盒子和硬纸放进口袋,反正又看不懂,倒不如逃出去后给王专家和老叔看看,说不定能从其中找到一些关于冥王墓和扁鹊神冢的秘密。 有一点比较重要的疑惑,我手里的珠子明明是从那水晶棺中爆裂而出的水结晶,可是现在看去,怎么又变了颜色,难道这珠子其中也有玄机?我把心一横,连同着那硬纸和盒子全都塞进口袋里,刚要将这本死人的笔记打开,就听见石碑,也就是我身后,传来一阵放肆的女人尖叫,“啊!丈夫,我可终于算是找到你了……原来你一直躲在这里啊……” 我听得惊恐不已,连忙站起身,可是就在我刚一起身的那一刻,双肩一沉,就又栽倒了下去,犹如两只铁钳般的大手把我按在地上。青烛鬼火本来一直都灭不了,这时候却突然使劲扑腾了两下,说灭就灭了。 黑暗一瞬间就充满了我的视觉,犹如一道水墨泼在了洁净白亮的软纸上,使其变得黯淡无光,毫无鲜亮度可言。我再次回到先前有过的那种黑暗的死寂之中,这个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搭在了我的大腿上,轻轻地游离着,我有那么一刻,本可以冲上去杀死她,但也不知这是怎么了,突然身体僵硬的如僵尸一般,木讷的任由女鬼抚摸。 这女鬼一直纠缠于我,可能之前那几次被女鬼袭击,所造成的灵异事件都是她所造成,但一细想又觉得不对,这世上怎么会有鬼怪?此刻我的脑子还算是比较清醒的,但很快之后就浑浊的分辨不清是是非非,只能任由女鬼摆布。 由于之前的几次脱困都是靠自己的毅力挣扎着出来,这次行不行还未知晓。就在我身体疲软晦涩之时,那女鬼突然开口,差点把我的心给吓得跳愣愣出来。女鬼趴在我身上,低声窃窃私语道:“丈夫,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走?” 我心想只有傻逼才愿意和你走,于是刚要骂道,就欲言又止了,我要是出言不逊,还不知这邪物会怎么惩治我。这一路上,不是机关暗道,就是灵异事件,再不济也有女鬼来打搅你,想想,死了也值了。我虽然还是个处男,但绝不能被一个不存在的东西给凌辱了。 心狠刀才稳,这女鬼按理来说就在我怀里。我张开嘴向前发狂般的一咬,这时候却感觉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被我给咬破了,那东西怪叫一声,逃窜开来,突然一个很尖锐的爪子般的甲状物,在我胸口上划了一下子,顿时吱吱的声音闪现开来,石壁旁的青烛鬼火忽然出现了来,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我能闻到自己流出的血的异味,那个挠我的东西迅捷的跑开,飞跃到墓室的墓顶上,连同被我咬伤的另一只灵猫,也奔了上去。 罪魁祸首原来就是两只成精了的灵猫,我看着它们,那两对眼睛似乎能够蛊惑人心,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它,反正现在它们是奈何不得我。既然到了冥王府,就没打算出去reads();。干脆翻翻这个死人的笔记,也当是看个*了。 虽然这上面全是英文,但我也能够看一小段,这笔记里面哩哩啦啦写了三篇多,到最后还没写完,人就见马克思了。这翻译过来的意思我也只能够粗略看懂,这个外国人似乎看到了什么类似水池的东西,从里面爬出来许多的令他感到惊悚的邪物,他还说了,在这冥王墓里,有一种鬼斧神工的东西,但是却被他给找到了,然后说了什么,稀里糊涂的字迹潦草,飞笔即逝的光怪陆离,似乎就是在说这冥王府。 首先我可以确定,冥王府里除了有夜阑,青烛鬼火,人蛇神像,还有两只作死的灵猫,其他就没什么了,石壁和石碑上篆刻的都是看不懂的文字,就算是找个专家来,未必也能够看得懂,光是这笔记上的洋文单词,我就看不懂,那还提什么古洛文,天象姒文。 难道这个外国人找到了开启棺室的机关?我听见假三桂和他的同伙说过,要想开启棺室,只能用人的鲜血,他们自己当然不想献出鲜血,只能强行把我绑上去,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的血也不是人血。 这笔记看的我头昏脑涨,看完后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我抬头一看,那两只灵猫早已没了踪影。心里奇道难不成两只灵猫知道怎么出去?顺着其中一只受伤的灵猫的斑驳血迹,看得清楚它们在墓顶上倒着走到人蛇神像前方后,血迹就消失了。 看来在人蛇神像里确实存在着机关,可我赤手空拳,又不会缩骨功,怎么上去。就在我思索之际,从那青铜古镜里又传来几声低吟的话音。一个男人极其小心的对另一个人说道:“他娘的,女娃娃,你先走吧,我们不是这邪物的对手。” 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但却凸显出他声音独有的一种魅力。过了几秒,另一个声音说道:“不行,咱们二人身负重伤,如果不抓紧找到他们俩,恐怕你我都会葬送在这里。” 男人道:“这可不行,那黑蛆太凶,况且又不是粽子,根本使不出秘术,要想除掉,只能另寻蹊径了。可这不大点的甬道里,哪有别的通道可进,糟糕!那黑蛆好像闻到了咱们俩的气味,不行来不及了,黑蛆一来,咱们都抵挡不了,而且还不是一条。” 那女人显得非常疲惫,连忙说道:“那咱们就和它拼了!大不了二十六年后再来杀它。”女人“咦”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前辈你快看,这里怎么有两只花猫啊?” 男人似乎感到很吃惊,说道:“这哪里是什么花猫?这是成了精的灵猫!我们之前在这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机关暗槽,想不到被两只窜出来的灵猫精给撞见了,事不宜迟快找!” 二人如获珍宝,赶忙在青铜古镜里四处摸寻着,不一会儿,那个男人突然说道:“女娃,快看这里,这儿有根细线。等等,不对,这细线怎么这么不对劲?我去你娘个驴粪球的!这是吊子痕,我们中计了!这两只灵猫精故意陷害,你还愣着干嘛!快钻进去,跑啊!” 从青铜古镜里传出像是利箭般的暗器,犹如刺破空气的银针,在空中疾飞着,似乎即刻就要穿过两人的头颅。这个时候,我通过青烛鬼火暗淡的光线,看见了前面的青铜古镜突然向上凸起了一下,凸起的非常明显,随后就听见水滴声,在寂静的冥王府墓室中传荡着。 我握好工兵铲,所谓来者不善。正当我想要拿着工兵铲冲到青铜古镜前方,准备给出来的家伙来一铲子时,就发现那犹如水面的青铜古镜,从里面缓缓而出两个人,一个身材窈窕,一个老木横秋。但接下来奇怪的是,那两个人的身后,有一个长发直到脚尖的女子,她穿着一身鲜红的衣服,像是被血给浸湿了那样的恐怖,飘飘荡荡的就这么跟着那两个人的身后向我这里一点点的移动过来。 第六十八章 铁锤 那两个人显然是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跟着一个邪物,然而我已经可以确定那邪物就是两只灵猫制造出来的,我悄悄探出头去,这下子算是看清了那两人,这二人正是我苦苦要寻找的老道和唐沫。我又惊又喜,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老道突然停住脚步,唐沫看他的表情有异,两人悄悄声的嘀咕着什么,随后又向我这里走来,当然他们身后的邪物也没停住脚步。难道被发现了,这也怪不得他们眼力好,这青烛鬼火亮的刺眼,但却总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样。 我缩进石碑后面,准备吓一下这两人,这个时候,突然听出来一声惨叫,可以辨明唐沫已经遇害了。“救救我!前辈,她钻进我身体里去了!啊……”除了这句话,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声音,四周犹如厉鬼旋绕一般的寂静,沉重的埃土更加突显出灰色的寂静。 忽然,一个面色惨白的人脸出现在我面前,峭楞楞如野鬼一般,蓬乱的长发半披着在肩上,双眼黑洞洞的凝视着我,脸颊上独特的胭脂红显得极为寒心,嘴角钩破的鲜血很自觉地往下流去,滴答的声音回荡在寒脊的冥王府墓室中,空荡而缭绕。 我被吓得大叫一声:“我操你祖宗!”抬脚便踹向邪物,这时候从我左侧又窜出来一个人,那人发出一阵“咯咯咯”的怪笑,我看见在那人的身后,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长得十分俊俏,让人有一种想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但这种冲动的感觉还没持续上一秒,就觉得身体寒冷如冰,是那女鬼看我的眼神,有一种十分强烈的压摄感,这种感觉很快就变成了传遍全身的疼痛感,钻着心口窝的一种骨头碎裂感。 这时候我才算真正看清楚了我面前女鬼的真容,唐沫把我按倒在地,先是捣了我背脊几拳,然后又一脚踩在我的脑袋上,冷笑道:“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了多久?” 我想试着爬起来,又被踹了一脚心口窝,这下子算是要交代在这里了。等到唐沫肯把我放开后,我先是挥舞着拳头想抡她一拳,但一看见她的俏脸后,心想这女人换妆怎么这么快。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这时候我看见老道身后的那个女子,低着头并没有任何想要攻击三人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连邪物都有人情味儿了? 老道手上牵着一根细绳子,不仔细看去不会看到,那绳子一直连接到女人……啊。女人已经改变了模样,蜕变成三桂的样子,三桂低着头嘴里碎碎念着某些不知名的语言,我刚想吃惊的叫喊出来,就被唐沫的小手给堵住了。 老道哈哈一笑,对着唐沫说道:“女娃,你看,这不就是有缘吗,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没想到你这娃娃还挺精活,一直活到了现在,我这话虽然有些不太中听,不过总算是找到冥王府了,多少人想找到这个地方都找不到,到头来就是在这里。” 他说的轻巧,我和这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老道等人自从在和我分别后,其实当时他们早就看见了我,只是邪物在此,谁都不好撕破脸。老道想了个权宜之计,就是让我留在原地,他们跟随着邪物所去往的方向,试图在半路解决掉邪物,可是谁也没想到,这邪物竟然能够读懂众人心里的想法,于是暗中把龙眼做掉,说是做掉,其实龙眼并没有死,只不过老道认为龙眼死了reads();。这时候老道拔出裂月宝刀,宝刀是辟邪专做的,邪物自然是受不了,只得乖乖和老道唐沫游走在每间墓室其中,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另一间密室(就是青铜古镜下面的墓室)中,这间密室虽和其他墓室无太大的区别,单调的青黄尸砖,单调的驻台(蛇冰窟,到后来我也没搞清楚这冥王墓的每个墓室究竟是怎么排列的),二人就是在蛇冰窟那里找到的机关吊子痕,原来先前那些绿手是吊子痕,并非什么獾猴林中的绿手。 说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完事了。可我有一点始终不明白,就是他们在最后一间墓室里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二人却一直对此事闭口不谈。没办法,我也不能厚着脸皮继续追问下去,这时候可不是谈心的档口,有什么海誓山盟,逃出去后说个够。 我看着这邪物,不禁暗道这世上果然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便询问老道为什么留下这邪物,老道一直在环视着墓室的结构,没工夫搭理我,唐沫始终都没改掉她高傲的本色,我真想不通她有什么可牛的。唐沫指着那三桂说道:“留着当然是有用了,倒是你的哥们儿胡三桂,这个人怎么消失了?胡三桂死了我倒不关心,关键是张贵圆,这位前辈死了是件奇事,想不到这冥王墓竟如此利害,能锁住一个又一个倒斗高手,真不知道你这废物是怎么活下来的。” “胡三桂不会死的!他是老子最好的朋友,你说死了就死了?!他和我交情那么深,况且我们两个身上都还带着摸金符。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我这样说道,把正在深思的老道单大给吓得一惊,连忙询问我事情的经过,我瞥了一眼唐沫,继续说道:“还有,龙眼前辈根本就没有死,我还在墓室里见过他,我跟你们说啊……” 我向他们讲述了事件的经过,两人唏嘘不已,老道说着:“既然他死不了,那就先不要管龙眼了,你们来看看这石碑上的天象姒文。”我和唐沫一同走了过去,连带着那个邪物。 “这石碑我先前看过了,只不过这些字写的跟蚂蚁文似的,根本就看不懂写的是什么。倒是这石壁上的古洛文字,我可以确定是这个冥王一生的大小事情全都写在这上面了。对了,我这里有一个死人笔记,上面都是英文,我根本就看不懂。我还从那个外国人身上搜罗到了一个盒子,一张硬纸,那硬纸画的稀里哗啦的,也看不懂,像是一张地图。对了,老头子,我这里还有一个珠子,是那个水晶棺爆炸时飞溅出来的。”我道。 老道似乎并不对这本笔记感兴趣,倒是听到我的最后一句话来了兴致,马上问我那个水晶珠子在哪?我说就在我的口袋里,我拿给他,他看了很久,最后又递给了我,说看不出什么名堂,目光就又转到那个刻着裂目的铁锤上去了。 我心里疑惑,但又不好说出来,这二人看到线索却不理睬。但要想出去,还得从这石壁石碑的刻文上入手,加上我手里的这本死人笔记,或许能从中找出端倪。当我把死人笔记递给唐沫时,唐沫很不耐烦推开了我的手,道:“我不想看,有什么可看的,不就一个死人吗。” 老道劝我道:“娃娃,快来找墓室的出口。赶紧逃出去,我看也别找什么棺室了,冥王法力高强,功德圆满,你这么做,不怕遭天谴?” 我说道:“我们来这里不就是找到玉佩和图腾吗,要不然来这里干什么,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扯什么。”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候就听见身后一阵劲风强走而来,像是带着无形的愤怒,犹如飓风中的一个闪光点,我立刻回过头去,看见一个铁锤般的家伙正冲我砸来,我以最快的速度低下身子,攀附着石壁躲过了这一锤子。我使劲吐了口气,刚要从石壁上离开,就听见背后靠着的墙壁突然发出咔哧一声,从四周的黑暗中又冒出数只夜阑般的巨大铁锤,卷着一股股劲风扑天盖地向我冲来。 第六十九章 让我们一起砸烂 那铁锤带起的风声震耳欲聋般的席卷而来,夹杂着墓室里沉荡的坟埃,随手一数便是有五个通透碧蓝的铁锤向我这里砸来,我大叫一声:“老头儿,唐沫快来帮我啊!”这两人吓得搂抱在一起,恰似两个抱头鼠窜的耗子一般的狼狈不堪。 我心道不好,可能是这两个人都已经中了邪物的*阵,才导致出现这种状况。当下便赶紧逃窜,这铁锤移动的速度不慢,但也不算太快,勉强躲过了两个铁锤,就要突破过第三个铁锤,脚下一沉,身体被什么东西一绊,不自觉的就撞在了左侧的石壁上,虽躲过这三个铁锤,可谁知道还有两个铁锤正往我这里砸来。 我觉得鼻子流出的血溢进了嘴里,赶紧一口吐了出来,那三个铁锤砸到了石壁上,产生的撞击声轰然爆裂,石壁尸砖哗啦一声零零散散的奔倒下来,掉在地上形成一种诡异的音符,在混乱尖叫声中的墓室里死神般的弥漫着。 老道和唐沫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放肆的疯狂的叫嚣着,犹如看见厉鬼那样,尖叫声一下子就充满了整间墓室。其中一个铁锤和我擦肩而过,我摸爬着站了起来,想要冲到石碑后面,以石碑做掩体,暂且能够抵挡一会儿五个,六个铁锤的进击。 我瞥一眼老道唐沫二人,两人身体扭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大声喊叫道:“你们俩快跟着我跑,那锤子砸不……”我话还没说完,这二人就已经跟在了我的屁股后面,可没想到的是,那几个锤子好似疯牛,又调转了头,发狂般的朝我们这里砸来,说话间就已经飞驰到老道和唐沫的身后,随时都有可能把我们捣成人肉馅饼。 就在这时候,唐沫发出一声惊悚的凄厉叫声,看来她是遇难了。接着就听见几声躁动的枪响肆无忌惮地传开,像是鬼魂在诉说沉痛的往事。忽然,四周的鬼火油盏亮的刺眼,青烛鬼火不停地煽动身上的火焰,似乎试图想要扇灭火焰,直到这时我才算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冥王府依旧是那种死寂的状态,只是在墓顶上盘旋着两个人,一个是胡三桂,一个是张贵圆,两人双腿钩在人蛇神像上,犹如两只倒立而起的水猴子一样,他两人见我正望着,从上面一跃而下,稳稳地跌落在地面上,我看着三桂,顿时恶从心头起。 唐沫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后半身被两只灵猫咬得支离破碎,我大悟道,原来罪魁祸首还是这两只灵猫,龙眼僵硬的拔出枪,对着奄奄一息的灵猫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像是咒语类的警告之语,那灵猫显得非常虚弱,嘴抽搐着像是在说话:“喵!” 我的手冷的抽动了一下,龙眼冲它笑了一下,按下了扳机。灵猫死后,龙眼大张旗鼓的做弄了一番,问我道:“这两只贼猫哪里来的?”我如实交代了知道的所有事情,老道听得不耐烦,便催促我和龙眼,抓紧找到出口,赶快离开这里,他可不想临了还死在冥王墓中。 我说:“根据之前的种种事件,我推测幕后策划人就是你旁边的假三桂。自从我踏进鬼水,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很奇怪的事情,这些灵异事件小则刺激神经,让我产生幻觉,大则就是伤我性命,置我于死地reads();。而我在其间墓室中,偷听到这个假三桂和两个外国人一个闽南人,还有龙眼,你们四个的谈话,我就开始断定你不是我认识的胡三桂了。” 胡三桂表现的有些惆怅,龙眼看了看我,说道:“你他娘的是疯了还是傻了?哪里有假胡三桂,我和他,也就是胡三桂,确实是看见了有几个人在墓室里悄悄碎语,可那是灵猫设计的*阵,你也知道的,现在灵猫死了,*阵什么的,也就没了。” 他说完后便招手让我抬着唐沫的尸体,看着这小妮子被砸成了肉饼,心想这人真是说死就死,连个音讯也没有。龙眼甩出憭脊,让我们起开,只见狂风舞动,天卷迷茫,青烛鬼火被吹得时明时暗,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青铜古镜被开了一个不小的洞口。 ——————————————————————————————————————— 龙眼让我把唐沫踹进青铜古镜下面的墓室中,我说这可不行,这青铜古镜下面还不知有什么怪物,刚才老道一脸惊恐,问他也不说下面有什么,你看这黑漆漆的洞口,犹如一条通往幽冥之路的狼烟鬼道,你要说这里面没有邪物,我可真不信。 老道连声点着头,帮我说话,他道:“这位娃娃说得对呀,那里面有个很可怕的东西,速度特别快,恐怕你我这样的高手进去都会将性命枉送于此啊!我看咱们还是将这女娃娃的尸体放在这里吧,反正她死了也不打紧,您们说是不是?” 我看着那胡三桂,一边暗自赞叹老道所言极是,一边悄悄地向他走过去,我一下子跳起来,两只手抓向他的人皮面具,一抓,他一叫,我稍觉不对,人皮面具应该不难拽下来啊?难道,他是那个真的胡三桂?我不信,又去抓,龙眼拦住我,道:“他是真的!我跟你说过了。” 我大惊道,和三桂胡扯了几句,便放下心来。这世道,不得不提防一下。不过,那我在墓室里见到的难道真是两只灵猫制造出来的幻境?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之前所感觉到的女鬼摸人也是假的?可那种感觉却是真真实实的,我还是想不清楚。 老道的语气变得有些快,可能他也感觉到识时务者为俊杰了。龙眼脸色刷的一变,说道:“你再不行动,我就把你扔下去,现在我们没了退路,这间墓室还要研究,可是这具尸体不能存放在这里,墓室里尸气严重,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生起骨,所以才将她做实验,一来是为了咱们自己的性命,二来就是为了那块玉佩和图腾。你别见外,这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人,她已经没有了思想,我想她在天上也会支持我们的。” 说话间我一脚将唐沫的尸体踹进黑洞中,尸体落地声传开的很慢,过了几秒后才听见一声很闷沉的落地响动。随着声音落地的同时,从里面传出一声极其细微的磨地声,像是什么怪物攀索在地上肆意游走着,在寻找它的食物。 龙眼招招手道:“赶紧把洞填上,那里面确实有邪物,而且还是一个接近于人的怪物,我们找些可以填充的东西,只要封住洞口,那家伙是过不来的。” 老道哼了一声,道:“现在上哪去找封洞的东西,除了石壁上的尸砖,再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尸砖可不是轻易就能够拔出来的,即使拔出来也要赶快放回去。我看你那根棍子不是可以变形吗,就把它变成扁片状,封住洞口不就行了?” 这时候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让众人别说话,向洞口里面听去。奇黑无比的怪异洞口,从其中传来撕咬皮肉的声音,或大或小,犹如鬼魅在吞噬人的心灵一般,当中还交杂着怪物饮食鲜血的味道,粘稠的液体和被挤扁的血肉,被怪物咬得发出吱吱的声响,像是在磨牙。忽然,那怪物突出一声怪叫,见上方有光亮,便快速的冲我们游移过来。 第七十章 油脂 龙眼不傻,自然知道这怪物非众人所能及也,他叫我们起开,三桂把我拽到一旁,老道则是在洞口向里面张望着,脸上挤满了疑惑,龙眼大喝一声:“滚蛋reads();!”老道一听,顿时脸红脖子粗,我搞不懂,这老道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龙眼也跟变了个人似的,除了对我之外,好像对唐沫的突发身亡感到很正常一样,难道他真如三桂所说是个没人情味儿的厉鬼? 如果这洞里面真的有怪物,那么老道和龙眼都对付不了,可想而知会是个什么家伙。老道退开后,小声骂了一句什么,龙眼没理他,对着空洞洞的黑口,刷的一下子,我没太看清,但也知道那是龙眼所射出的利箭,那利箭也不知道扎没扎到邪物,白色的一瞬间透着死亡气息。洞里过了很久,突然传出一声暴戾的吼叫,龙眼神色一紧,不知道按下了哪个开关,那憭脊突然咔哧咔哧了两下子,伸展成了一个类似盾牌的东西,坚硬的闪着寒光,像是一个沉默的勇士在抵挡苍天的进击。 只听见从洞口处传来一声很沉愤的撞击响动,伴随着还有邪物发疯般的怪嚎,凄厉并且带着愤怒的叫吼,似乎在它面前,一切都不值得一提。邪物的吼叫声压破了众人的尖叫声,那叫声就像是魔鬼在嗥叫一般,这时候我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子,这声音怎么有点像是婴儿在哭嚎?再一听,那声音的确是一个襁褓在哭叫,由于这声音非常的刺耳,而且还很强烈,所以是听不出是不是婴儿,这样心一静下来,就发觉那声音好像从未有过似的。 自从倒斗以来,我身上的那股躁动之气不存在了,就连人都已经安分了许多,没有以前那种高傲叛逆飞扬跋扈的样子了。也许真如老道老叔所说,面对的多了,就麻木了。 龙眼手里紧握着憭脊,我想过去帮他一下,却被三桂拦道:“他好像在和那个邪物说话,你先别过去,静观其变为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呸”了一句,说道:“去你妈的,你没看他都坚持不住了。他要坚持不住,我们都得完蛋!你快去找把枪来,那怪物再厉害也得有眼睛吧?” 三桂似乎悟到了什么,放下手让我走,我两三步跃到龙眼身后,不料这家伙还不太领情,连忙说道:“你别过来,我告诉你,如果这个邪物放出来,他最先吃掉的就是你!” 我被这句话吓得出了一层冷汗,辗转不测之时三桂大叫一声,不知说的是什么,加上躁动过大,只是瞥见他嘴动了一下,我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龙眼怒吼了一声,只听见洞里再没传来任何声音,老道吓得身体蜷缩成一团,活脱脱一个老鼠。 龙眼喘了一口气,将那憭脊斜着插在洞口上,看来事情已经搞定了。憭脊犹如一朵高贵的冷玫瑰,冷傲的堵在洞口上,堵住了冥界的出路,堵住了通往冥界的去路。我们坐在石碑各两侧,龙眼迅速制作出了一个简易的计划。 要想找到冥王墓棺室不太难,那就是这座墓室就在我们脚底下,关键是怎么躲避开墓里的邪物,刚才我们也见识到了邪物的厉害。如果不想自寻苦果,那就只有牺牲掉两个人,在这两个人死掉时,趁机做掉这个邪物。其次,这个计划设计的不太好,是从脚下的墓室环绕着打一个加长的盗洞,可这点很快就被推翻了。 因为四人都已经筋疲力尽,我估计测算一下,要打到青铜古镜下面的墓室中,起码得需要四十米的盗洞,所以这点也不可能。最终还是决定让龙眼看看我拾来的死人笔记,然后在石碑上的刻文找出一些细微的端倪来,从而试着找出出路。 说实话其实这也是抱着一线徒劳的希望,那个美国佬写的东西,就是讲述他生前看到了什么,要是可以逃出去,他就不会变成一坨肥肉了。龙眼花了两分钟左右,算是看完了这美国佬的笔记,随后他叹了口气,把笔记本扔给我,说道:“他这本笔记里,有百分之四十写的都是关于他家庭里的琐事,百分之三十写的是他看到了一些超自然的东西,比如墓室自己改变形状,棺板自动移开,然而棺板里面却什么都没有,或许就是那口紫水晶棺reads();。” “他在一块灰色的板子上面找到了冥王的尸首,但是并没有发现明器。我猜他看到的那尸首就是先前躺在蛇冰窟上的猫人,那上面的确有人为踩过的痕迹,但是他说他最后似乎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杀死的,这种东西……貌似是个女人。” 我大叫道:“该不会就是那两只灵猫吧?!”龙眼点头道:“确实有可能,他第一次看见的女人是一个金发女郎,非常的诱惑人,他们,他们好像还做了……往下这一篇基本上都是在介绍那个金发女郎的身体多么的有诱惑力。噢,这一篇他才开始写到重点,这次他们来是被一个叫做……他写的过于潦草,应该是曾先生,这个人姓曾。他说是他指使他们来的,他们背后还有一个狠毒的中国人,这个人手底下还有一个女人,是他的助手,那女人很漂亮,没有写名字,似乎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在这人的背后,有一名美国富商,这个富商才是控制全局的人,至于其他的,他也没详细介绍,主要还是这个美国富商,究竟是谁。” 龙眼这几句话虽然不太招耳听,但是却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至少我们现在可确定同行冥王墓的有曾先生,这个背叛祖国的小人。等到龙眼讲完后,老道和三桂都已经显现出困意,三天多肚子里一点吃食都没进来,我竟然也不觉得饿,看来是那个猫皮油脂起到了作用,没想到那个胡三桂还挺有……胡三桂?! 一想起那个人,我头皮紧跟着一麻。扭过头对着刚要睡着的三人说道:“老头儿?!那个假胡三桂跑到哪去了?!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该不会他真的畏罪潜逃了?” 老道听完后脸部肌肉紧跟着一抖,立马站起身来,说道:“你这娃娃这么说,我也是刚注意到,那假人去哪了?难不成他还有什么钻天遁地之术不成?” 我说:“这不可能,刚才场面太过混乱,我们谁人都没有留意他。毕竟那洞口还处于危险,他很有可能是从这个当口上溜走的!不过这间墓室我都检查过了,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道他早就知道有什么机关,而一直没有透露出来?” 龙眼虽不知道我们在说着什么,但从局面来看,老道很有可能放走了假三桂,同时又带了一个所谓的真三桂,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乱了。我想想,又觉得不对,怎么可能?!老道放走那个假三桂为了什么?为了除掉我们? 这点不能够排除,在我的再三逼问下,老道终于道出了实情,假三桂,的确是他放的。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放了他,难道这个老道的来历也不明朗?难怪当初老叔让我提防着老道,敢情这糟老头子明里一套背里一套啊! 要是这样,按现在的局势,三桂和我为一伍,老道龙眼一伍,我是绝对吃亏的。要想稳住这两头老虎,还得尽量老实一点。但是龙眼却不想这么放过那个胡三桂,我始终都不敢确定躺在水晶棺里听到外面枪乱如麻是不是真实的,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几乎全部死亡,只剩下假三桂还在逃之夭夭。 龙眼分析了一下局势,道:“这个假人有可能是美国盗墓贼所派出的一个傀儡,目的就是让咱们人心瓦解,我想了一下,自从在甬道开始,那个假的胡三桂就一直是沉默寡言,然而我在北京看到的胡三桂和这人不太一样。现在可以确定两点,第一点,假胡三桂早就来过冥王墓,但是找不到所要找的玉佩,只能骗咱们来,以达到目的。他已经找到出口机关,现在正在逃窜,但是却没有找到玉佩。第二,假胡三桂还在这间墓室里,有可能我身边半路杀出的这位,就是那个假胡三桂,而能够做到这点的,说明这间墓室里并不止咱们四个人。” 三桂吓得脸色煞白,我指着胡三桂道:“你,究竟是谁?” 第七十一章 洞 三桂的面色极度惊张,看来这个人的确是和我们撒了谎,那么那个真正的胡三桂,真的如龙眼所说的真人胡三桂根本就没来过浙江鬼水湖?要真是这样,那又怎么会有两个胡三桂?一个是我面前站着的这个懦夫,另一个还不知所踪。 怎么会一下子出现了两个胡三桂,我脑子发胀,趁这个胡三桂意识薄弱,一下子冲上了前去,一把采住他的脸颊。他惊叫了一声,我两只手盘在他的两颊上,双手一用力,一拽,却发现根本就拽不出来什么,看来我们真的是多虑了。 如果老道故意放走了那个假胡三桂,为的是什么?可那老道听我这样质疑他,连忙反驳道:“娃娃,你可不能这样说啊,那家伙虽然是我放的,但具体我也不清楚,他就一直在念着什么我听不懂的话,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放开了绳链。” 龙眼瞪着我,很久才说道:“你有毛病是不是?之前你不是检查过了?”我想辩解,因为我看这个胡三桂真的很不舒服,先是他那张脸,我摸了两次,总感觉有什么粘液似的液体在脸上面静静地淌着,但是手一离开他的脸,就看到手上有一层的黄色细粉。 起初我并没有在意,但这并不是第一次,第二次摸的时候也有一层黄色的粉状物,关键不是这里,而是我摸到了一层,又来了一层,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胡三桂还会生出黄粉不成?想到这里,我便更加确定了胡三桂并非面前所指此人,但是龙眼说的太过肯定,我心里也打起了鼓,究竟是不是,一试便知。 我刚想问问胡三桂,这时候便听见前面的憭脊突然发出咔哧咔哧的声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连串“咔哧咔哧”的摩擦震动声,接二连三的断断续续的传播开来,犹如死神在愤怒的歌唱一般,凄厉而又恐怖的怪叫伴随着咔哧的声音,在苍尘的墓室中诡异的放射开来。 龙眼对我瞥了个眼神,什么意思我没看懂。他走了过去,腾空一跳便是三四丈高,凌空向下一脚便踢向那根棍子,可见白光忽然一闪,憭脊被龙眼踹的一下子往洞穴里面凹进去一大部分,但是龙眼刚一落地,便听见那被堵住的洞穴里,不断地发出吱吱的咬牙声。 那青烛鬼火这时候偏偏没了光亮,只见鬼火突然一灭,再也没有出现过,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低度的视觉不是一两次了,关键是怎么在黑暗中找寻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忽的一下子,三桂划亮了火折子,但那憭脊传来的响动还是没有丝毫减弱。我听得心乱如麻,直想把发出声音的怪物凿成烂泥。那龙眼也点燃了三个夜明烛,叫三桂提着放在三个位置上,组成排列的形状是一个显得有些幽暗的三角。 龙眼吩咐老道和三桂堵在洞口上,拿着弯刀和工兵铲子,随时准备给奔出来的家伙来上一下子,让它尝尝现代化刀器的厉害。龙眼打着手势,只要他倒数完后,就会将憭脊变形戟状,我拿着洛恩特军刀,一时间身上的冷汗都已经冒了个通透。 三,二,一……吱吱的惊动响声由那憭脊发起,只听见突然咔哧咔哧的的梭子声响,那憭脊咔咔两声,扭变成一个类似戟状物的兵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倒是尖锐的顶端两处尤为突出,仿佛在黑暗中,依稀还可以辨别出那是戟本身发出的寒射之光reads();。 龙眼用力打算将戟拔出,通过戟的活动,可以引出怪物。但是,那洞中的怪物似乎也在拽着戟的另一端,双方谁都不敢放手,因为谁要是轻易放手,也就意味着放手的一端要去见马克思先生了。两端僵持不下,这时候突然从那洞中又传出了数声窸窣,细听去,竟然不是一个邪物所发出来的,难道这洞中并非龙眼所明,只有一个邪物? 倘若是个行尸,也罢了。可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怪物发出来的,不由让我心生胆寒,但还没容我多想上一秒,忽然,三桂手中的火折子忽的一灭。眼见着那憭脊突然向下一沉,从那洞中伸出一只惨白的人手,一下子就拽住了老道的脚脖子。 老道惊呼一声,连声骂道:“这是啥玩意儿?!快给我弄去!”老道虽算不上什么赫赫有名的人物,但在倒斗这一面上,恐怕也是没有多少人超得过他。可这时候我却对他油然产生了一股极为失望的感觉,不是他不争气,而是那枯白的手正把他拽的往洞中走去。 不知是谁先松开了戟,龙眼双手一动,那憭脊突然射出一道寒光,而后便是一生呜咽,洞中什么东西被射中了。可就这时候,从那洞中突然冒出了两个黑梭梭的人影,一个人影上插着一把寒箭,另一个人影提着老道的身体,老道一边大声呼叫,一边踢打着干枯的人影。 那两个人影处在一种看不到的境地,似有而有似无而无的样子让人更加感到惊悚的意味,我正感到一丝血戮的杀气,正悄悄地游走而来。双方僵持不下,龙眼趁机将夜明烛踢到那两个人影面前,本以为会看清楚那两个人影的模样,可看到的全是黑暗。 那两个人影又向后退了一大截子,人影似乎很惧怕光亮,所以一直不敢靠前,我们找到了人影的弱点,自然是不用惧怕它们。我调整手电的光线,刚要指向那人影的面庞,这时候老道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在我看来很无关紧要,他说了一句:“这种程度下的手电光线会刺瞎我的双眼的,你想让我后半辈子都做个瞎子吗?” 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妈的还关注你的眼睛,你把我眼睛闭上不就得了?我又想再次照去,憭脊咔哧一声,貌似又有邪物上了来。过了很漫长的几秒钟后,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只不过老道不见了。这时候从洞中听见了老道的叫声,“你们这些混娃娃,咋子还不来救我?啊……娘球的,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快他娘的……” 从洞中再也没有传来任何不对劲的响动,我脑子还没回过神来,难道老道已经遇害了?当我正冥思细想之时,那两个人影突然一动,退缩成了两条鬼影,或长或短的形状让我感到后脊梁一阵阵发凉,龙眼拔出憭脊向那两个人影伸去,那人影发出哈赤哈赤的声响,犹如鬼魅在吞噬人的灵魂那样可怕,寂静的墓室中一下子炸开了锅。 憭脊刚一延伸到影子的地方,就扑了个空,那影子又向后退去,直到龙眼将人影逼退到墙角,那人影忽的一声响动,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人影,其实是没有实体的鬼影,即是我的内心不相信,但也接受了这一事实。 “不对,如果说那人影是鬼魅,那么老道是怎么掉进洞中去的?”我说道,手中不由得更加握紧了军刀,半路保命的工具可得时时刻刻握的劳紧起来,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夜明烛惨淡的蓝光照亮着众人的脸庞,三桂面惊色寒的哆哆嗦嗦,老道不知所云,龙眼若有所思,只有我,一脸的惊恐不敢表现出来。但是背上的汗水铺满了脊梁,我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半路出岔子,要不以后的仅有的名声也得被毁了去。 那两条人影忽然缩短,又忽然缩长,仿佛像是从另一个世界踏过来的。我不禁疑惑着,那龙眼看了好一阵子,最后说出来了一句话:“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一个鬼计。” 第七十二章 壁画 我问他什么诡计,这个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阵怪笑,怪异的笑声充斥着整间零乱的墓室,犹如骇人的鬼怪在静悄悄的歌唱一般,紧接着撩人的心跳“噔噔噔”的加快了速度。一时之间四周变得无生无动,只有众人恐惧的喘息声夹杂着那阵怪笑弥漫在墓室中,活像一首诡异的钢琴曲,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仿佛是一种招魂的g大调曲子。 众人全都愣了住,刚想回头看去,但我觉得脖子好像被石化了住,怎么转都转不过去。但那身后的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看见众人的头和脖子也都动不了窝。龙眼和三桂两人是冲着我的这边的,一看到我身后的景象,一下子就被吓了一跳,三桂眼神斜着瞥了我一眼,看来他也不太舒服。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但那家伙好像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强大吸引力,我唯一的感觉就是那家伙正在以一种很难捉摸的眼神透视着我。 这种感觉似乎也环绕在其他人的身上,一瞬间众人像是处在慢镜头中,龙眼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到了极点。四周的死寂蔓延到无边的空气中,突然,我的心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就感到有一肚子的苦水呼哧呼哧即刻要倾泻出来。 然而这种苦痛却转化为了极其愤怒的力气,众人带着些许惊惧看着我,最先是三桂发出了一声声的惊悚厉叫,吓得我心也紧跟着一悬。我刚想趁机骂他一句,就感觉身体一沉,一股强烈的力道在我身体上迅速的延转开来,化为无穷尽的力气。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一下子蹦到三桂身边,一脚踹他在地,他疼的呜咽了一句:“啊……日的老李你已经中计了!快他娘的住手吧……啊!”我又踹他一脚,这时候那龙眼嘴张张合合的像是在诅咒着我什么,一路来我就看他别扭。这下子也算是逮到了机会,趁着时候正好,何不顺手做了这两人,以备后患? 想着,手脚就已经活动开了。接着,耳边呼呼地风声掩盖住了我的阴暗面,一下子心里的火气全爆发了出来。龙眼不还手,依旧让我狂轰滥炸,我也不留情面,把他脸部和胸口捶地不知多少拳头,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消不掉心中的怒火。 可能是三桂。往我后脑死命的砸来一拳头,顿时感觉身体软的像刚出锅儿的面条似的,咣的一声昏倒在地,就在我昏倒时,有一个很空灵的女音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太清楚,只是一句:“真是个废物,养你有什么用。” 接着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醒来时头靠着三桂黏糊糊的大腿根子,我挣扎着想坐起身,这时候龙眼在旁边提着一个类似于小盒子的东西,仔细看去,那是我口袋里的其中一个盒子,龙眼拿着他翻来翻去,最后狠狠地说了一句:“他娘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龙眼见我醒了过来,忙问我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我絮絮叨叨的跟他说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听完后,把盒子放进我的口袋里,说道:“这盒子里面很有可能是你们要找的玉佩,你看这盒子上面的雕花纹路,还有刚才我想了一些办法,不论怎么也打不开。这时候我想起了一种僵尸用的机关,这机关是将一种珠子放在僵尸或活物的嘴里,放至千年后,有人取出珠子后,就会被僵尸生扑。这只是个简单的例子,至于这个盒子,很有可能是你所说的那个外国佬,这个人道法高深,你知道我们搬山派所用的招数,无非是那几套。可是这个盒子,能够轻易的得来,说明此人属于倒斗四大门派其中一派reads();。然而在这四大门派只有摸金和发丘两派涉及水墓等一些荒僻的古墓。这个人虽然已经死掉了,但是却给了我们很大的线索。” 三桂不以为然,我从他腿上慢慢地移动了起来,一边起身,一边不忘厌恶的骂他的体臭。我说道:“你他妈的有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身上一股子骚味。”他四处闻闻,非常不赞同我的说法,连忙说道:“我妈身上就是这种味道,你管得着吗?” 龙眼脸色一沉,说道:“你他娘的听没听我说话?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灌了点猫皮油,估计过不了几分钟,你就得拉肚子,但是这东西很管用,至少管个饱。如果你听不进去我说话,我就再给你吃点,反正这附近有的是猫皮油。” 我听出了其中的暗语,首先是猫皮油,这间墓室地处水深附近,而且这间墓室比我想象的要大上一些,我刚才还在思考那两个人影的事情,想想最终还是不想了。想不通的事情还他妈的想个屁,我定了定神,龙眼说这间墓室有猫油,这点我很怀疑,关键的是这间墓室根本就不是我先前所见过的那间墓室。 这样说可能更为准确点,这间墓室完全改变了风格,就连我这个行外人也看的出,这是唐代墓室所建造的墓室风格。可令我疑惑的是,这间墓室完全不符合唐代墓室的风格。这间墓室四个棱角分明有致,壁画上所刻画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一个小孩子模样的人,趴在地上,像是在走,往一个棺材模样的东西爬去,那小孩子观久后,竟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脸庞! 说是没有脸庞可能不太好听,应该是这个小孩没有长出脸庞来。十个手指上有一层黄色的鳞片,背部纹着,可能也是长出来的,他的背部上有一层的鳞片,那鳞片好像是一个图案,图案上似乎也是一个小孩子,只不过那个小孩子似乎是一条人蛇。 我看的呆住,龙眼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我被撤的晕头转向,四面墙壁上全部刻画着湿壁画,那墙壁看的有种仙魂附体的感觉,转头看向第二个壁画,第二个壁画全是古洛文字,歪歪扭扭的好像小虾米那样的字符,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恐怖的诅咒。 第三面壁画,也就是我面前的这幅。那上面有很多劳苦的工匠,似乎是在腌制着什么怪物的尸体,我换了个角度,再一看,顿时脑子觉得轰的一声。那怪物就是那几个神秘人所说的钩灵蛆,那钩灵蛆被烹煮在一口天锅中,形状非常难看,白花花的肚皮泛白在外,三只眼睛哀沉的一丝生气也没有,纵然早已归了西天。 第四面壁画,上面画的是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很俊俏,但已经有些老秋的模样。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说可能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那女人眼睛炯炯有神,她身边躺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对她毕恭毕敬,孩子戴着一张水泥状的面具,看着有些吓人。 龙眼和三桂整理了一下装备,这时候我才想起那老头子单大来,忙问龙眼我睡过去发生的一切事情。龙眼看了一眼那第四面壁画,咂舌道:“这,这是霍仙姑?” 他说了一句,我也没太在意,这都是死人的事情,有我鸟事。我又重复了一遍所问的问题,龙眼这才回答我:“打你的人是胡三桂,我们之所以那样子看你,是因为你背后有两个女人,你被鬼上身了,你也知道我那是不得不做的,救你很不容易。刚一把你砸昏,那两个人影就消失了,随后我和他就发现了一个狠古怪的问题。这里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那两个人影刷的一下子蒸腾出了一道白烟。” 我说道:“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这间墓室究竟是怎么变得,对了,老道你们救了没有,他现在死了没有?还有那两个人影究竟是什么? 三桂在旁边插了句嘴:“那两个人影,一个是唐沫的魂魄,另一个,是你自己。” 第七十三章 怪物 那洞口所呈现的一种古怪之感,尤为在我脑海里突出,在我看来那漆黑黑的洞口则更像是一个通往冥界的通道。三桂说的怪异,我不得不拿着捷克手枪的弹膛敲一下他的脑袋,就连手枪上面,都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一闻,似乎是汗液夹杂起来的味道。 “你他妈说话时也走走脑子,那两个人影明明不是人的影子,你却说是唐沫和我?”龙眼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三桂看看我,随后将手里的一个类似镜子的东西递给了我,又说道:“这东西听他说可以照射你想知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要一看这镜子,就会看到一个类似天蛾的东西在天上乱飞。你试试,或许能够看到你不想看到的情景。” 他这句话是分成三段来叙述的,直说的我冒汗,就这个小破镜子,也可以称得上是魔镜?我笑笑,没说什么,龙眼和三桂两个人站起了身,远离着我,龙眼道:“我们现在在主棺室的耳室中,要想找到主棺室,就得想办法找到这里的出口,或者机关。你自己先鼓捣,我和他去那边瞧瞧。” 自从走进冥王墓中后,我一直感觉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好像全都变了一个人似的。老道的死活,似乎和他们没多大关系。难道,我们被这里的机关给下了迷阵不成?可是要真是迷阵的话,那估计我们是逃不出去了。 我捧着这个所谓的照骨镜,不清楚这个玩意的来历。总觉得这一切有些太过诡异,我的脑子提醒着我,这一切不太真实,恐怕,这都是人为搞的鬼!我拿着照骨镜,对着它看了起来,镜中除了一片发黄的颜色,其他什么也没看见。 就在这个时候,那镜子里面突然扭曲,我看到的一开始只是我自己,这时候突然又多出了一个人,我想看清楚那人是谁,根据她的三围来看,应该是一个极品的美女。但是她半遮这脸,不肯让我看见,我脑中闪过一个名字,林晴。 林晴出现在镜中的我的身后,一只手臂指着我的脑袋,像是在责怪着我什么,忽然,那镜子突然一裂,咔哧一声,三桂的照骨镜一下子迸裂成古煌色碎片。紧接着是青烛鬼火一灭,顿时,后脊梁愈发冰凉,冷不丁的一只小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由于四周没有任何可见光源,所以我只能将那镜子扔向一边,然后开始试着挣脱开这个看似无力但却力道劲猛的小手。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我的猜测似乎已经被证实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寂静的环绕着:“你不傻,还是猜到了。但也没有办法,我们的主人命令我们这么做,尽管我再喜欢你,也不能留你……嘻嘻嘻。” 她的声音像是催魂曲,一下子我就想到了之前那两只灵狐所做的缺德事,难道这也是灵狐所设的迷阵?如果要真的是这样,那这个事情可就混乱多了。我强稳心神,但还是没禁住脑中愤式即燃的怒火,一脚向前踹去,结果只是踹到了安静的空气。 忽然,几双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我一惊,连忙咬破自己的手指,强烈的几滴鲜血味道迅速的弥漫开来,这时候那青烛鬼火晃了两下,还是亮了起来reads();。那几双手尝到了苦头,赶紧退了开来,不敢在往上前来。我声嘶力竭般的呼喊着龙眼和三桂两人,结果四周只是红色的一片火光色,什么也没有,墓室还是那间墓室。 我心想这么久了,就连那所谓的女鬼也没见上一面。我想想也是,赶紧从暗兜儿中掏出三桂给我的火折子,那女鬼又扑了过来,我第一感觉就是很硬,至少有二百斤以上。我趁着她压在我身上活动空间不足的当口上,一下子就划着了火折子。 这下子总算是看清楚了那女鬼的真容,她戴着一张灰色石质的面具,那面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噢!这他娘的就是在这间墓室的壁画上看到的那张面具,难不成这就是那个霍仙姑身边躺着的小孩子?这家伙身长六尺有余,身上长满了鳞片状的黄色物,这就是那我被她压倒时所感到很硬的原因,她的两个手掌呈鱼噗状,十指密缝好像张不开似的,但指甲却很锋利,估计这指甲要是滑到我的肚皮上,肠子肚子早就流了一地。 她的下半身我没看清,只看见一层层的黄色鳞片,那鳞片一张一合的像是再做收缩运动。我把火折子向她下半身一扔,连忙惊道,顺便又划上了一个火折子,这家伙没有腿,两条腿更像是长在了一起,那身体底部,竟然长着鱼鳍! 那家伙和我搂抱在一起,共同向墓室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里滚去,我确定好了那东西,是个墓碑。我趁着时候把咬破的手指伸向她,她往后一退,面具露出两只无比凶悍的眼睛,看着就胆寒,只听见很闷沉的一声,这家伙挥动着拳头向我这里使出了浑身解数,玩命的砸了一下,我向左一躲,耳根子被她扫了一下子,黏糊糊的血气味充斥着我的神经。 我怒道:“操你大爷的别太放肆了!”说着一脚踹向她的腹部,结果我的鞋底被她身上的黄色鳞片给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脚部似乎也受了伤。要想击退这家伙,只能赶快找出她的弱点。她一直戴着面具,说不准这家伙就是怕人看见她的脸。 我和她由于刚才的争斗,滚向了另一个方向,但还没完。我挣扎着从她的身体下脱困了出来,刚想拽出那石质面具,就发现那面具似乎已经和她的脸部长在了一起!我没去想,也没去思考,赶紧跑出数十步,这时候听见呼呼的风声紧跟着我,一声惊悚的厉叫响动在我的脑后,刷的一下子,我被挠了一把,身体没控制好平衡,一下子冲倒在地上。 我刚一转身,发现手上的火折子竟然没灭,立刻又以最快的速度点燃了几个火折子,全部冲她的脸上扔了过去。火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恐怖的弧线,幽幽的红色光芒闪动在她的脸上,她似乎对这种东西很惧怕,连忙退开。我趁着她放松的时候,赶忙冲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去抓那张面具,那张面具很牢固,果然,真是长在了她的脸上。 ———————————————————————————————————————————————————————————————— 我用的力气很大,只听见一声断裂的撕拽声,那面具被扯下来一大半,哗啦一声里面流出了大量的黑血,黑血滴在了我的皮肤上,就像是滚烫的热水突然浇在了人身上,就感到身体一炸,腿部迅速的长出了一个大脓包。 那家伙疼的叫了一声,这种惨痛的叫声很快转换成了无形的愤怒,一下子冲我扑了过来。我一躲,趁着她疼的时候又踹了她一脚,可没料到,这一脚似乎粘在了她的身上,我一瞧,是那鳞片捆住了我的右脚。那黄色鳞片像是502强力胶,牢固的粘在我的脚上,我也不容她去缓和,身体一跃,便骑在了她的身上。 她大叫了一声,趁着这当口上,我又去抓她那另一半面具,只听见兹拉一声。那另一半面具也被我抓了下来。 第七十四章 啃噬 那家伙的面具被我整个儿给一把撸下来之后,突然向前一倒,我也受不了控制,跟着她一块儿砸在石壁上。那石壁几乎一半多都是用青黄尸砖镶嵌的,所以说,我只感觉脑子一炸,僵硬的撞上了石壁,那家伙一边狂妄的尖叫着,一边还不忘了把我从她背上给扯下来。这邪物力气极大,要是正面突袭我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忽然,她伸出一双大手,那手上长满了细密的黄色鳞片,看着极为恐怖。火折子哗的一声砸在墙上,突然灭了下去。一下子又回到了黑色的暗洞中,这种黑暗的异境,使我感到有太多的不适应和沉痛,我的意志告诉我现在放弃,绝对找死。 只感到身体被那双手一下子扯在了背下,就要被摔在地上,我一惊,慌忙中又用尽了全力,使劲向她身上挤去,又骑在了她的背上。这家伙突然爆吼了几嗓子,然后突然安静了下来,我对这种瞬间寂静感到有一丝可怕,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从她背上翻滚着下来。 但是还没摔在地上,我竟然发现,自己的脚和那邪物的背部的鳞片,紧紧的勾连在一起,就和镶嵌在她的身体里那样没有任何区别。我被她这样吊着,也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那面具背后会是怎样一张狰狞扭曲的脸,正这样想着,那邪物冷不丁的又暴躁了一阵,把我整个儿给倒摔在石壁上面。她这一下子可是用尽了解数,先是将我的身体整个儿是头朝下,然后身体挣突了一下,狠劲的朝我面前的这面石壁带着一股呼啸的风甩到了墙上。 我只觉得脑子一炸,身体就像是面条一样,再也没有任何力气,两条胳膊左胳膊就和没有一样,似乎是断裂了。但没料到这家伙还没完,那黄色鳞片和我脚部的连接处似乎正在往外抽离着什么东西,我觉得脚里的踝骨正在被那黄色鳞片往外抽着,这样说不太贴切,可能是那黄色鳞片正使我的踝骨逐渐粉碎着。 一些从我身体里传出来的咔哧咔哧响声不断地传递着,犹如僵尸在啃骨头一般。我仅剩下两条腿和一条胳膊能够活动,但是那两条腿基本上是动弹不得,只剩一条胳膊。那邪物提着我,在墓室中肆意的游走着,直到这时我也没看清这墓室的布局,只是感到石壁上面的壁画分外醒目,看着看着就想到那些恐怖的酷刑起来。 我身体没了力气,但脑子还算好使,一下子想到了这间墓室的玄机,或许这家伙之所以能够神出鬼没般的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因为这间墓室其中不对劲的地方——棺椁。 我这样想着,竟然在无形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个棺材轮廓般的黑色物体,一开始只是以为那是一口隐藏着机关的棺椁,但现在才反应过来那家伙是个会移动的物体。那物体移动的速度超乎了我的想象,邪物未觉,那东西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这时候一声沉痛的枪响突然传来,犹如黑寂中的一声悚叫,那样的毫无征兆,但却骇人心觉。我听着这枪响不对,可那邪物好像察觉点了什么,又放开了我,那黄色鳞片和我的脚跟连着,一放开顿时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来reads();。 这种奇妙的感觉并没持续几秒,我就看见那邪物和那酷似棺椁的家伙扭打在一起,一同滚向深处的黑暗中去,我觉得有点天旋地转,这种古怪的感觉不是一次两次了,从进入冥王墓开始,我一直就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好是什么原因。 等我听见那两个家伙滚到我听不见之后,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厉叫,然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响动。那两个家伙滚到一个类似于无底洞的地方,只是传来一声嗖嗖的风叫。 我也不敢再仔细去听,心中不由深深疑惑,这两个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个所谓的邪物是个粽子,那也不可能说话啊?还有那个棺椁似的大家伙,身体尚且笨重如牛不说,就说那移动速度,谁能及也?想着,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从哪个方向又传来那邪物的叫声,只是少了那棺椁似的邪物的叫声,看来那家伙已经被解决掉了。 还没想上几秒,不料那邪物又移动到了我的面前,先是用一只带着粘糊糊的液体(应该是她体内的液体,不排除是凝固的血液)的手,一把拽住了我的肩膀,一下子掐住我的脖子,我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只觉得脚底下一亮,一个类似于手电但又不是手电的照明用工具呈现在我眼前,这下子我算是看清楚了那邪物的面孔。 “我操你二大爷的!什么玩意儿!”这家伙根本就没有长出脸,或者说是我拽那面具时一下子把她的脸也给撕裂了下来,那石质面具如此牢固,竟可以将死人脸皮一下拽下来。不由,有些感到吃惊,再一看那张没有脸的一层肉,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挪了窝。 我也分不太清这是个什么东西,人不是人蛇不是蛇的一种半人体生物,样子非常古怪,似乎有些不太像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女鬼般的邪物,说是人蛇粽子可能还会贴切一点,她的脸如果贴上人脸皮可能会非常娇俏,但是就现在看,恐怕两个马桶都不够我吐的。没有人脸皮的脑袋就像一个气球没有半面皮囊一样,她只剩下两个纯白色的眼球暴露在外,嘴部的牙齿一张一合的说不清楚想要做什么,是咬我还是要说话,根本分辨不出。两个脸颊的血和肉早已掉的不成样子,只剩下多多少少凌纷乱无章的黑色骨头呈现在外,说不出的一股恶心在心底泛滥着,几乎随时都可能吐得昏头涨脑。 没有血肉只有一层的白骨和一些凌乱的筋脉夹杂着血筋才可以来为分辨的出来。颚骨更是凸显出来,犹如一面空洞的白板。我大叫了一声,那人蛇粽子受不得光亮,突然向后一退,那颚骨上的一层细嫩血肉一下子掉了下来,我厌恶的低声骂了一句,一脚踹开了她长满鳞片的身体。只见那两只眼球见到光后,噗嗤一下子蹦了出来,滚落在地上。 我猜想那粽子恐怕是看不到我了,眼下敌弱我强,何不趁现在灭了他以除后患?正这样琢磨着,又踹了一脚,那人蛇粽子似乎很惧怕麻黄色的刺眼光芒,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遗落下来的铜火盏子,我心中掠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刚才滚下去的,该不会是其中那四个人其中一个遗落的铜火盏子吧?可我在这之前也没见到有人带着铜火盏子啊,那会是谁? 我想的出格,于是便不再想了。那人蛇粽子惧怕黄色光芒,那我就加强亮度,我顺手便抄起地上的铜火盏子,这东西是黑市里的常用盗墓器具,但是这东西实在不好提起来,因为太热,还得带着防火手套,唐沫自然就没考虑,直接就给out掉了。 可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这个唐沫和王专家是怎么一回事?父女俩本来是正经的考古学家,可怎么会认识黑道上的人?可能是那王专家好结交朋友吧。我调整着铜火盏子的亮度,只要用活人的气息轻轻一吹,那里面的火焰就会突然膨胀,大到盏子撑不下,直到烧灼到我的皮肤上,这也是我不敢带铜火盏子的原因之一。 第七十五章 人蛇怪尸 我举起铜火盏子,不断的往人蛇粽子身上招呼着,那粽子一边大叫,一边还不忘了逃命。我想了想,如果这粽子知道如何走出墓室,那岂不是正暗中帮助了我?我脑子转的极快,这时候依然忘不得拿着火焰晃着周围的情况,铜火盏子的照射范围比我之前买的任何一样照明用工具都要广泛,就眼观来说,肯定大过了二十米,这也使我一下子就看清了墓室。 墓室壁画尚未变化,这墓室正中央横竖着一块墓碑,我深感疑惑,不由心里狐疑道,这墓室怎么一黑就改变了模样?难不成这墓室中的玄机正是这忽黑忽明又改变了形态的样子?这样说有些牵强,毕竟我之前遭遇过的那些解释不通的灵异事件都是真真切切的,如果按着这条路子顺下去,那也就是说,所有的玄机就是这黑暗造成的? 那是什么东西才可以在我一眨眼或者一片黑暗中,待上一段时间后又突然出现了另一间我从未见过的墓室?远在几个月前我在湘西苗岩山中,所遭遇的并不尽相同,但也有相似之处,就是幻境,还不知道我现在所处的是不是幻境。要真是幻境的话,那我现在恐怕还在甬道里,可就有那么一丝感觉,让我感到这并不像是什么幻境造成的。 那人蛇粽子随着我眼神角度的转变,冷不丁的突然怪吼一声,窜到石碑后面,疯疯癫癫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那墓碑离我不远,我十几步就可以走到石碑后面,但奇怪的是,那石壁上的壁画似乎调换了位置,第一面壁画跑到了第四面壁画,我看的出奇,不晓得这是什么科学原理,难道壁画上的分子运动的都看不出来它刻意的变化了吗? 要是这样,我宁愿让那半死不活的粽子给我撕成两半,我记得之前龙眼说过这漂亮女人,不,漂亮的老太婆。这女人被龙眼说成是霍仙姑,而我所知道的霍仙姑,不过是个邪教的小头头罢了,为什么会出现在冥王的墓中?难道这里面也会有什么隐秘?想着,越想越糊涂。脑子发胀,估计再想下去,脑子都得爆炸了。死人的事还是少掺和比较好。 那人蛇粽子就躲在墓碑后面,我也不敢仔细去想太多,于是拿着铜火盏子,一路小跑到墓碑后面,就在刚要跑到墓碑后面时,忽然听见了一声吱啦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一扇很古老的木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样,我心想该不会那粽子在和我耍什么花招吧?正这样思量着,步子就已经迈到了墓碑后方,等我刚看到那墓碑后面的景象时,那铜火盏子突然猛烈地晃动了一下,也没其他的提示,突然来了一个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诡异声音,然后紧跟着就是那不易熄灭的铜火盏子暴烈的挣扎着火焰的身体,随时可能突破痛热的火焰,熄灭到极点。 我的心和四周的声音,也都降到了一定的程度。这种境况下,我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这铜火盏子突然一灭,那我可就叫天也不应叫地也不灵了。可那墓碑后面的东西我可是真正的看了个清楚,什么也没有!那人蛇粽子就像是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征兆,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我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承受不住,一下子就混乱如麻。 我想起那曾经的故友,现在却孤身一人。当即便不由惊悚起来,龙眼自从对我说了一句话后,和三桂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就闪到了一边,然后那照骨镜兹拉一声裂了开来reads();。之后便是那个所谓的女鬼,又和人蛇粽子周旋了好一阵子,才算罢休。我晃着铜火盏子,把整间墓室溜了个遍,也没找到有关于我可逃出去的机会,就连棺室里应该存放的棺椁,也没见到其他可疑的地方,这个时候,我感觉身体忽然一晃,一股脑儿的先是撞到墓碑上面,而后便又受不了控制,一下子栽在地上,嘴里鼻子里全是鲜艳的黑血。 接着就感觉全世界都在运转,身体自然是受不了世界的转动,随着铜火盏子一同滚向一个不知名的黑暗中。我觉得身体发沉,这才想起自己的胳膊断裂了,疼的哇的一声叫了出来。我撞到了似乎是第三面石壁上,头皮发麻的浑身没有任何不痛的地方。 那铜火盏子在翻滚时不知掉在了什么地方,寂静的黑寂中看不到任何的光亮,我随手一摸,顿时叫了一声,“操!尼玛的什么东西……”我悄悄地将那东西握在手中,这东西很软,软到我有一种身体酥麻的感觉,但却说不上是什么东西,我脑子里掠过一个词语——人蛇粽子的死人脸皮!还没想个彻底,那东西就被我一下子扔的老远,然而落地的声音再也没有传来。 我拧动的试着站起身来,这个时候,墓室整个儿犹如一个草地滚落的皮球一样,而我就像皮球中的一块沙粒,随着皮球的滚动,身体控制不住撞向墓室的各个地方。一片混乱之中我并没有忘记捂住自己的脑袋,一边护住断裂的胳膊,一边尝试着减轻自身的落地重量。 耳边刮来的只有大量的沙土碎屑,我一下子滚落到一团黑暗之中的死角,这时候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在墓室的什么位置,只能听天由命。随着身体不断地奔走着,愈发感觉到双侧的肋骨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估计是折了几根,只听见呼噜一声,慌乱中也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黑暗的边际一望无边,嗡嗡的嘈杂声环绕在一个极其狭小的地方里,我稍定心神,心里暗想道,该不会是掉进了什么机关中? 我闭着眼睛,只觉得眼膜感到非常的压抑,强度的黑色地带让我感到非常的撩人。身体急速下降着不知要通往什么地方,就连目的地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这个机关长度广到我想不到。还没等到我想出什么,身体就摔在了什么东西上,紧跟着眼皮一麻,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是掉进了一个不知名的洞穴中,没有任何光亮,只是凭着感觉,才可以简略的判断出我还没死,只不过肋骨的确断了两根,尚无大碍。眼角正往外涌着液体,一摸,一闻,一股很咸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流出眼泪来,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周围空荡荡的很是阴森森,但理智还在提醒着我,抓紧一切时间找到可用的光源。 我刚一站起身就又倒了下去,这次倒下去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再站起来。我猜想人蛇粽子很有可能就是掉进了这个洞中,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发现那粽子跑路的轨迹。随手一摸,竟然又摸到了和刚才一样很软的东西,说不出来的一种滑嫩的感觉,比摸女人还过瘾,不知不觉的我竟上了瘾,一下子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按照我的猜测,这应该是一具死人的尸体,只不过尸体保存的相当完好,只不过我确定不了这死尸是怎么保存好这么有感觉得肌肤的,古代的清朝还有如此强大的护尸术吗,想想就不可能。就算是有护尸术,那也是要有很多前提的。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触及到空气,而且还得存放在真空的棺材中,就光这一点我就可以推断掉这并不是死尸。 我的手经不住她身体的诱惑,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这个时候,那东西突然吐了一口气,说是气,其实更像是一缕黄烟,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码子事,那细嫩软滑的肌肤一下子变得黑鳞刺指,密密麻麻透着黄色的烟雾之下,我看到了的是没有脸皮的一张毫无肌肤的狰狞并且丑陋的阴阳脸,似乎随时准备着要用她那尖硬的利爪划破我的脸颊。 第七十六章 烟雾 原来根本就没有光亮,这黄烟噗嗤一下子从她嘴里冒出来,倒是给我提供了极小范围的强光reads();。我看到的是一张怪里怪气的人脸,并不是那人蛇粽子的模样,那人蛇粽子是个雌性动物,而这个,似乎是个刚死了没多久的人。我并不认识他的样子,有些滑稽的长相倒是给这个死尸增添了一些悲惨的意调,尸体腐烂的程度应该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样子。 根据我所理解的这间看不透彻的墓室,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夹杂着斑斑驳驳的黑色影子,看不清楚那些是什么。这黄烟飘了老长时间,依旧在我面前安静的徘徊,辗转着不清楚要做些什么,在我看来那黄色烟雾更像是火红色的萤火虫,可能由于地理环境位置的不断延展,才错认成了是黄烟,现在一定神,仔细一瞧,便看出了这并不是黄烟,而是那种血艳的火红色。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那红烟冲我这里卷来,我一躲,但鼻子上也蹭了一小处红烟细粉。我随手一摸,竟然发觉到鼻子上的一小块肉被这红烟子给啃去了。鼻尖上涌出的黑血滴落在面前的死尸上,我尽力的不让鲜血掉在尸体的皮肤上(如果人的鲜血滴在死尸的表皮肤上面,这叫“血魔回尸”,有一部分的可能性会引起诈尸等一系列尸体复生的怪事,道听途说而来,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只怕这“血魔回尸”会真的发生,还是先念妈祖较为上策。 我低头随眼一扫,当时就觉得这红烟不对,现在四处一看,那红烟子似乎有种神奇的幻灭能力,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杳无踪迹,刚才还和我贴着脸游走过去,现在却忽然说没就没了。 但我的鼻子却和没有了一样,并非因为流血过多而造成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借着眼睛的侧光,我可以看见鼻尖上贴着什么东西,细细一看,那竟然是红色烟雾贴在了我的鼻子上,我脑子一炸,觉得天昏地暗,瞬时间就觉得身体越发麻木,仿佛随时都要昏倒下去。 我脑子里就一个字,跑!我擦了下鼻子,这上面的烟雾已经稳牢的黏贴在我的鼻子上,我感到有些粘滑的刺痒,用手一挠,竟然挠下一层的红黄色的粘稠液体,那液体好像水银的模样,似乎是用很多个非常细小的珠子集结在一块儿,组成了这种捉摸不透的恐怖红烟。 可是就在我刚一抬脚时,出状况了。我的脚和这死尸身上的鳞片紧密的连接着,从那洞中掉下来时我还没有注意到这死尸身上竟然有着密麻的细黄鳞,直到现在自己的双脚镶嵌在怪尸的身体上时,才意识到这下子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我的一条胳膊和两根肋骨尚未医治,就出了这码子事。忽然,我正胡思乱想之时,那怪尸的嘴里又吐出了一口血红的烟雾,这次近在咫尺的冲到了我的下巴上,一下子贴上了我的下巴,顿时觉得火燎心头,双手连忙去揉蹭那些烟雾。一抓便是一大把的粘稠液体,非常的恶心,这些液体普遍自身都带着一些光亮,即使范围不大,我也能感受到这间墓室的庞大。 我用一只手强行掰挪着双脚,另一只手紧握着双腿。黄色鳞片一张一合的不知道是在做着什么,等到我反应过来后,就感觉到两条不听使唤的腿越发奇痒,这时候也不去想太多。我一边挣扎着身体,一边试着找一些天然的光源,抬眼一看,全是层层望不尽的黑暗。 “他娘的,老李到底跑哪去了?!这一下子就失去了三个战友,老子当兵打仗时还没失去过这么多的战友,妈的。”听得出是三桂的声音,我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这墓碑放……的有些古怪,这里没有光……亮,想来那小子是……掉进机关里面了。”龙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凭感觉来判断,我则更认为这个洞穴不像是机关,而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接着三桂又和龙眼说了一些什么,我觉得身上痒的难受,一团燥热涌上心头,十分的憋屈,而且心里极度压抑着,那铜火盏子不知道在洞穴上方的什么地方,想要得到一点亮光也是很困难reads();。就在这时候,一丝微弱的光芒翻滚着散射在我头顶的洞穴上方,随着而来的是一阵的阴寒之气从洞顶上面铺砸而来,犹如厉鬼的披风在迎风飘荡。 “哎呀!我日的,这里怎么……靠!”好像是三桂。他一边大叫着,一边呼喊着龙眼,龙眼不知道掉没掉下来,接着我就听见一声闷哼,然后什么声音就都没有了。 “我他娘的告诉你过没有,别瞎出声。这洞是个盗洞……底下很可能有人。”龙眼悄声说道。 “那你总这样抱着我也不是样子啊……还有,我说你就是太多虑了。那李天如果要是从这里掉下去,早就摔了个稀巴烂了。就算有人,没准儿是邪物。”说话间两人已经滑到了我的头顶上,我故作镇定,抬头一看,这两个人抱在一起,龙眼用憭脊的两端抵住了洞穴的两壁,恰好可以扑腾着滑下来。 我心想这两人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我,再且说了,这两人身上还带着手电筒,我那个破工兵铲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龙眼之前好像还给过我一个手电,也不知道滚哪去了。这个时候,我和那两人都保持着一股绝不说话的顽强精神,手电筒的光芒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只是照在洞壁的一端上,龙眼和三桂两个人都直勾勾的盯着那洞壁,不晓得在看什么。 等我的视线移开了三桂的身体后,看清了那洞壁的文字上写着一行血字,在我这里看去就像是阎王爷的昭词:陈忪,你杀了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见识到我们老大的厉害。底下是几个英文字:kally。这个外国女人是谁?难道是我脚踩着的这个人,不可能啊,这个人分明就是个男性死尸,又如何去起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不禁疑惑,说道:“难道这个人也是一名盗墓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人和死人笔记的主人是不是一个队伍中的?他们来到鬼水湖这里想要做什么?找地图?找玉佩?” “妈呀!”三桂叫了一声,吓死个人。我呼了一口气,同时听到了龙眼冷吸一口气的声音,龙眼闷了一声,道:“陈忪?我他娘的还以为他早就死掉了。”我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俩下来在说话,同时提醒二人小心这具死尸。 我听到了二人的落地声后,心才算踏实下来。刚才龙眼说这上面是一处盗洞,我想了想,觉得这不可能,要想打出这么一处长宽正好的盗洞,首先要做到一点就是要有精良的打洞装备,可要那装备过来就得费很大的劲,更别说人工挖了。 人工挖掘盗洞不是不可能,只是这盗洞未免也太长了点。而且挖的恰到好处,有圆弧有长度,不是一朝一夕说挖就能挖出来得。况且我掉下来时就用了六七秒,说实话,我现在连自己在鬼水湖的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了,经过这么一折腾,感觉身上好像正在发霉。 龙眼和三桂看了看我,拿着手电东照西照。最后手电的光斑落到了死尸的脸上,我这才看清楚了这死尸的面目,是个男人,但却抹着一种古代的稀有胭脂红,嘴唇上涂着一种难闻刺鼻的口红,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非常的骇人,一种可怕的异样感觉从心里传来。 龙眼拿着手电对着我,皱了下眉头,道:“死尸过不了几分钟就会起尸,而且他的肚子里可能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着。倒是李天,这小子的问题不少。” “怎么讲?”三桂,看了看我的身体,紧锁着眉头问道。 龙眼指着我的腿部,三桂似乎看到了什么很奇怪的东西,于是看完便问我道:“你这腿上怎么全是黄色的鳞片啊……” 第七十七章 青铜人蛇神像 “哪有!你他娘的别瞎说话。”我被那尸体搞得身体一直倒挂在尸体下面的一个台子上面,根本就无暇顾及腿上长了什么,直到听见了三桂这般说道,我才意识到自己出问题了。可三桂并没有想要选择沉默,而是扯开了嗓子,大声嚷着:“老子明明就是看见了,你非但不信还挖苦我,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大爷的死了可别来找我。” 我感到奇怪,并不是因为我的腿上为什么会长出这种黄色的鳞片,因为之前我就一直感觉到身体下部有刺痒的感觉,这都算不得什么,关键的问题是三桂为什么会这样说话。我认识的三桂,一直以来都是和我对着来,但也没见到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生气过。 三桂冲我做了个鬼脸,绕到一边不知道去看什么了。龙眼悄声趴在我的耳朵上说道:“找个时机,把他除掉。别问我为什么,这人有问题,杀了他之后我再和你解释。”他说完后便操起憭脊围着我的腿部,大声呼喊着胡三桂,喊道:“过来,该他娘的干活了!” 这声音过了有几秒钟,还是没有传来半点的声响,只有阵阵飘过的清凉霜风,刮在脸上觉得燥热无比,我这才意识到,那团子红色烟雾已经深入骨髓了。龙眼看见了我的下巴,微微皱了眉,冲我挤了挤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见他并无害我之意,所以就顺从了他,连忙发出阵阵呻吟引出胡三桂,他见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也不含糊,直接大声嚷道:“李天,我要杀了你,啊……我的胳膊,这粽子起尸了!正好,顺便可以杀了你。” 接着他将手电筒的最后一点光亮关闭,黑漆漆的墓室中唯一的一点光亮也消失的不见踪影。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黑暗的环境,这时候我竟然发觉出在一片匆匆的黑暗中我可以逐渐看得清面前的龙眼的轮廓,人一直处于黑暗环境中,可能会由于生理反应和求生本能展现出自己从未有过的一种隐秘的潜力,这种潜力是无时不在的,但是想要挖掘出来比较困难。 想到这里,我不觉心里暗暗一笑,这下子总算是有活的希望了。我理理思绪,有可能龙眼所说的胡三桂并非真三桂,首先第一点,胡三桂的身上油滑的很,其次龙眼身上并没有这种滑腻的感觉,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选择支持龙眼的根本原因。 龙眼余音未久,就听见一声燥吼传开,接着多声燥吼杂乱传开。我一时间没搞懂燥吼声从哪传来,就感觉脚下一凉,哗的一下子白光一闪,那憭脊一下子就划破了我脚底的一层鳞片。他递给我一个萤火虫手电,我接过后立刻打开开关冲自己腿上一扫。 脚底划破的鳞片掉在死尸身上,但是我的两条腿上结满了细细密密的黄色鳞片,估计看来一小块鳞片还不到一公分长,这时候我看见离大跨最近的地方,噗嗤一下子流出来不少黑色的鲜血,黑血流干后映入眼中的是一小块新的黄色鳞片。 龙眼拉起我,对着我喊道:“别看了,越看你就变得越快!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小心点。一会儿我让你跟着我跑就跟着我跑,我让你干什么你就照做,想活的话就听我的。” 他话音未落,便冲出去十几步,我试着打开萤火虫手电,看见了令我一生都难以忘却的一幕。龙眼挥舞着憭脊,一棍下去便是一个凹口,只见他身边围着不下二十个古怪模样的人,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长着一副相同的面孔,看清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位美国人,kally。 二十几个kally,围着龙眼发出一阵阵的怪吼,龙眼一挥憭脊,两个人便倒了下去,紧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五六个kallyreads();。我心想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龙眼一开始就是想要帮助我,现在又为了我陷入危境,不帮,没有道理。 我抬脚一跑就是十几步,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一下子就奔出去十余米,自打长了鳞片,身上就有一股子燥热环绕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理作用还是长出黄色鳞片的副作用。反正我觉得身体非常的充沛,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子力气一直使不出来。 龙眼晃动着身体,敏捷的躲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背后,我刚想试着晃动一下萤火虫,就感觉到身体守不住控制,突然抬脚一扫,接连几个人全被我扫到几米开外。我从未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强大的力气,心里久压的怒火也瞬间爆燃了起来。 突然从我背后压上来一个kally,我翻身一踢,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我的脚是怎么踢到的,那家伙就一命呜呼了。这个时候龙眼大叫了一声:“赶快爬到这上面来,那粽子看来要诈尸!” 我脑子一愣,心里想的是顺着左手边的巨大铜柱爬上去,可是手和脚都受不了控制,一边挥舞着拳头撂倒三四个人,一边双脚也都用着力气。忽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觉得肩膀一松,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脖颈子滑了下去。 接着我就看见了颇为惊悚的一幕,从滚滚黑寂中,突然飞出了几把钩刀,全部都插在我身边的这些人身上,搞得气氛一下子冷静下来。我看了一眼龙眼,龙眼像只大壁虎似的趴伏在铜柱上面的横梁上,一手拿着憭脊,一手扶着横梁,萧瑟的不忍直视。 我对他说道:“是不是你做的?”他耸耸肩,表示否认,随后又在横梁上匍匐着前进了一会儿,那横梁非常低矮,而且宽度很窄,不可能超过二十厘米。龙眼两只手都没有空闲,也不会去想到用钩刀直接割掉那些人的头颅。那会是谁? 能够靠几把钩刀,轻而易举的杀掉十几个人,我看四处没有了别的人,只剩下横梁上的龙眼在冷冷的盯着我。我想起了老道,那家伙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可是我之前检查过他的装备,并没有见到有钩刀,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三桂?想着,那边和这边都悄无声息,那位暗中帮助我的人似乎在等我开口。我脑子转得飞快,如果要是三桂,不可能几十秒还不说话,要么,这人就是三桂,他其实并不知道救的是谁。要么,这人我根本不认识。后者更为靠谱一些,因为刚才三桂走时我看他的样子有些臃肿,并不像是能够甩出钩刀的人。 想了有一会儿,我便试探性的问道:“高人,露个面吧。敞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什么人?” 对方一丝一毫的回音也没有,只剩下龙眼的一声叹息,龙眼看着我,说道:“早就走了。” 我也有些失望,但是人家毕竟救了我一命,连个名字也不留下,可能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想到这里,我的心也一下子释然起来。不知怎么,我竟然听见了几声女人的哭喊声从前面传来,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龙眼在上面,一边挥手招呼着我,一边指着我背后,手舞足蹈的看不懂到底要做些什么。这时候,我点亮了萤火虫手电,微微弱弱的荧光充斥着我极为敏感的视觉,那之前看过的黑色影子也一下子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那黑色影子其实是一座巨大的青铜人蛇神像,屹立在地面就像一棵千年的古树一样扎根在地面上,显得怪力乱神。人蛇的眼睛一黑一白,代表着“儒家”的阴阳两界,两只耳朵招而风之,典型的招风耳,嘴唇酷似蛇嘴,尤为凸裂。脸上结满了黄色的鳞片,身体下半部分皆是寂黑的鳞片和油黄的鳞片交叠在一起,两只手合并着指向一个方向,我顺着青铜人蛇神像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望到的只是一片连着一片的枯寂。 第七十八章 脚步 这时候龙眼怪叫一声,我看着他的奇怪举动,不由暗暗感到惊奇和疑惑。这家伙似乎是想要让我注意我的身后,但是他表现得似乎有些太过张扬了。我也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这时候我听见一声极其微妙的咔哧声,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要到哪里去。 横梁上面的龙眼怒吼道:“蹲下!”他这一说把我吓了一惊,我本能反应的一蹲下,当即就愣住了,几把雪亮的钩刀从我面前嗖的一下子划过,几乎是脸贴着钩刀蹲下的,那钩刀飞的极快,龙眼又说道:“叫你上来你不上来!小心,这暗器是个回旋镖。自求多福!” 说罢我就感到后背一阵呼寒,还没容我转过身,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以最快的速度躲在了青铜人蛇神像的身后,接着就听见一声钩刀扎在神像的炸裂声响。我深呼了一口气,“吱吱,吱吱……吱吱”的响声回荡在我面前的墓室中。 我刚想要站起身,就感觉到腿上一凉,那把钩刀一下子就扎在了我腿上的鳞片,那鳞片被钩刀一扎,突然全部一松散,哗啦一下子我腿上的鳞片全都落在了地上,只是那几把钩刀还稳牢的停在我的腿上。这时候我又感觉到下巴有些难受,用手一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在我的下巴上爬动,抬起手借着萤火虫一看,脑子一炸,我的手上爬着一圈的花白色的肉蛆,难不成是那红色烟雾制造出来的肉蛆? 我想的有些离谱,这才想起了刚刚所感到的后背阴凉,原来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花白肉蛆吸食我下巴上的红色烟雾,可有一点,这红色粉末也不像是可以吃的东西。我立刻甩出七八条指甲盖那么大的蛆虫,一边呼喊着龙眼,龙眼过了很久才说道:“没死的话赶紧爬上来,我跟你说,你绝对不会想看到我所看到的情景的。” 我也没仔细去想他的话,等我把下巴搞定后,把最后一只肉蛆踩碎,又看了看插在腿上的这三把钩刀,不由就觉得腿上有些发麻,突然就在这时候,我看到从那黑暗的异境中,又接连走出来多个人影来,一步一步的有些颓废,像是丧尸那样的移动速度,但伸手却和三桂那样的迅捷reads();。我一边忍着剧痛,一边躲藏好,这时候竟然发现这个神像背后有一个凹槽可以钻进去,我心想正好可以暂时修养一会儿,这些个不知道是什么家伙的怪异人类究竟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而且他们的脸为什么全都相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念了妈祖,闭着眼睛祈求这些怪人赶快走掉。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更为刺耳,横梁上的龙眼也应该意识到了底下的这群异类人。我轻轻靠着铜像,手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地方,感觉到一股很硬又很滑的东西,不自觉得睁开眼睛,即使看不清楚,也能感觉到那是一块类似龟壳的东西,也不知怎的,我竟然往下按了这东西一下子,只听见一声吱吱的裂声安静的传开。 紧跟着的就是一阵急躁的震耳欲聋,黑的也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了那些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我想探出头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一想到那些面目可憎的怪人,脑子就呆住了,不知道这些人死了没有。 那萤火虫手电竟然还亮着。在青铜人蛇神像的左侧还是右侧我也分不清楚,那萤火虫的亮光映出了几个巨大的影子,黑梭梭的伫立在远方。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张惨白的人脸,一下子就倒挂着出现在我面前,我向后一退,又听到了一声咔哧。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叫你爬上去吗。”龙眼翻了个滚,握着憭脊毫无人的气色。 我呼了一口气,道:“你叫我怎么爬上去?这上面这么陡,搞不好……啊!” “费什么话,跟我走吧,嘻嘻嘻……”龙眼一把拉起我,说话就要往外走,不知道要去往什么地方。就在刚要拉起我的时候,突然也不知是怎的,我的衣角竟然卡在了里面,我一拉,竟然更往里面缩去,龙眼气的抽搐了一下,连忙让我赶紧搞定。 我道:“你就不能帮帮我?这里面有个卡缝,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我的衣角拽不出来。” 我说完后,龙眼后退了一步,拿着憭脊非常阴冷的说道:“卡古拉吗,嘚塞亚麻右花。无常尸卡拉涩吗,鱙马祇喺忽而雾。母亲,孩儿这次要破戒了。孩儿这就带他去见您。” 这家伙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最后竟然还说到了他妈。我也听不太透彻,使劲拽了好一会儿衣角,依旧卡在原地,问龙眼要来一把刀,蹭的一下子割了开。这时候我感觉腰部一凉,低头一看,不由得“啊哦”了一声,那是一只长满绿皮的枯手。 那只手似乎并不想要我离开,我吓得往前面一闪,这个时候,我发现两双脚上面早就扶着两只手。我一紧张,那腿上开始长出了一层层的黄色鳞片,那两只手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圣物,一下子缩了回去。我刚想趁机逃跑,就发现身后有不下四十双枯手正咄咄而来。 我吓了一跳,叫道:“你他娘的看我干什么,还不快救我!”龙眼也是吃了一惊,连忙向后退去,拿着那把憭脊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我一边扫着身上缠满全身的巨大绿手,一边叫骂着龙眼不是东西。龙眼一脸惊慌失措,不断地向后退去,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感到呼吸加剧的困难,这些绿手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含糊,一边狂吼着,一边抓挠这些皮肉褶皱的大手。忽然,这些大手像是脱臼了一般,一下子哗啦一声全都散落在地,我一跑,咣当一声就栽倒在地,鼻子嘴里全是流不出来的鲜血。 一双似乎没有骨头的大手一把提起了我,我朦朦胧胧的看见他拽着我,双脚腾空一跃,一只手上拿着一个类似探阴爪类的东西,敏捷的像只灵猴,飞快的提着我的身体爬上了横梁reads();。 也不知道我是死了还是活着,醒来时看见龙眼在我身边,拿着我看到的那只探阴爪(憭脊变形之后),倒勾着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等到我缓过神后,才发现他竟然倒挂在横梁上面睡着了。 我捂着鼻子和胳膊,才发现自己两条腿上已经开始结鳞了,两只脚正在粘合,似乎正在结着蛇尾。我感到不妙,用了很大力气才掰开了两条逐渐粘合的腿,一下子扯开了大量的粘液,这一举动惊醒了龙眼,他较为疑惑的看着我,不解的问道:“你这腿上怎么都是鳞片?” 我道:“我操,我哪知道,不知道中了什么毒。现在可以跑可以跳,我自从长出了鳞片,身上好像使不完的力气。对了,我问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小心的抠出最后几块鳞片,这次黄色的鳞片只是蔓延到了膝盖处,我用力一掰,就是五六块。 龙眼扶正了身子,从口袋中点出了一个火折子,又从侧包里拿出一盏长明烛,靠在石壁上,徐徐的对我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估计说个几年差不多可以说完。你记不记得这座墓室冥王的坟冢,而所谓的冥王,不过是为唐朝效力的一具僵尸?我说的僵尸是粽子。” 我愣了一愣,僵硬的点了点头,他递给我一包压缩饼干,我接了过来,说道:“冥王是僵尸这件事我也是听说来的,可是你提这件事干什么?我看我们还是他娘的快点逃出去。” 龙眼合上了双眼,很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我问道:“依你高见,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龙眼抬起眼皮望了我一眼,头无力的倚在石壁上,双腿瘫软的落在横梁上。我尽力的控制住身体的平衡,身上的黄色鳞片不断地悄悄蔓延,以一种非常恐怖的延至速度提醒着我,是时候和冥王墓做个了结了。 龙眼握着憭脊,突然一下子就扔了出去,我被他这一举动惊到,连忙斥责他,不过他却这样回答我:“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憭脊,只不过是一个盗墓用的工具而已。不必在意。” 我听不出他到底想要说什么,这些人的话语里总带着几道弯,实在捉摸不透。我接连重复了多遍刚才所说的话,他始终没有想要理我,最后是我不耐烦了,大声嚷叫着,他无奈,只好对我说道:“你现在是逃不出去的,如果你不和我合作,一辈子也别想逃出去。” 我愣了一愣,说道:“如果你只是想要让我和你合作,那不是问题,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龙眼噗嗤一乐,少有的那种神情。他扶正了身子,说道:“你先听完我讲完这个故事。” 我懊恼的靠在石壁上,忽然,我这才忘记了自己的胳膊和肋骨都已经断了,这一下子没注意到,差点就给摔下去,还好身旁的龙眼一把提起了我。我抬了抬胳膊,竟然发现两条胳膊都好好的,没有任何断裂的迹象,就连那两条肋骨也没有大碍。 龙眼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可以拒绝,只得听他徐徐道来。不知道他所要讲述的故事是个什么样的,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能不能帮助我和其他人逃出去。还有我看到的长得全一样的人脸,墓室里看到的壁画,青铜人蛇神像,鬼水湖的秘密,冥王的过去。 他刚要开口,我就看见自己腿上的黄色鳞片逐渐的褪去,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一下子黄色鳞片全部都消失的不见,哗啦一声全都散落在地,一口气的功夫,就听见了那几百块鳞片掉在地上的声音,龙眼的嘴角一勾,说道:“拖延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