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变地球》 卷一 启示录 第一章 月光下的少年郎

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照射在矿营的最角落里,照射在少年身上。少年的身前不远就是那把整座矿营连同矿山一起层层圈起的电网。足足有十来米高。为了是防止矿奴们逃脱出去,也为了防止外面的那些东西进来。少年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深邃的目光透过那层电网,看向远处的黑暗,他动也不曾动一下,他也不曾发出过声响言语。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坐在那里,要不是因为突然的月光照射,少年仿佛就要与黑暗融为了一体。/p 这时,后方突然传来脚步与言语声,那是矿场的守卫。一行五人,最前头由一位身穿制服的光头男人带队。光头男人一身深灰色军警式制服,胸前刺绣着的五个小字就算是在这夜色中也是极其惹眼的“东印式集团”。在这里,这五个字即代表着权力与地位…不过此刻上衣松垮就连内部的衬衫也只扣上了一小半的纽扣,一大撮的胸毛裸露在外。一双长筒的军靴,手上还拿着皮鞭。若是被这里的矿奴们在此时遇到这位凶神恶煞,那简直还不如祈祷直接遇见阎王爷来得舒坦。相比光头领队,后四人却缺少了那件绣字的外套,只身穿一件已经发黑的衬衫,军事深灰色长裤和靴子。手里头各自拿着一把长不过半米的警棍。/p /p “老子跟王阙门那三个混蛋打赌,赌这两个小崽子究竟谁坚持得更久些。老子和刘成茂赌这小子,王阙门和李地赌西边那小子。谁先缺席谁输”。光头男人名叫马将,不过鉴于他那颗大光头,这里的人都叫他光头将。当然,敢这么喊的人,在这里双手数的过来。/p 后面四人听到这么个说法也都大感兴趣,其中一人连忙出声道“嘿、头儿,那赌注是什么…。”马将一听,大声说道“老子一年的犒赏加上回总部的三天假期”。说完,眼神还很有深意的撇了撇就坐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发现少年依旧无动于衷,身形纹丝不动。马将这才悻悻然收回了眼神。“赌这么大…。”随行四人惊叹到。此时,马将特地在巡逻至此时对着这趟巡视的手下四人们告知了这桩赌约,其意图显而易见正是要说给那个少年听的。意思就是老子可是在你身上押注上了大买卖,你要是害得老子最后输了,嘿嘿,那下场自己掂量。/p “走了走了,回了,哪里会有不长眼的蠢货敢逃跑?怕是连全尸都不想要了吧”。说完,马将原路带头回去了。对于外头枯坐着的少年丝毫不予理会。/p 其实从一开始,按照矿营中的规矩,特别是到了晚上矿奴们是绝对不允许外出到处走动的。若是被发现那绝对是免不了一顿棍棒伺候。关键第二天还是要老老实实干活完成每日的分量。若是完不成,就会被丢入矿营中饲养的“狗窝”中。据说从来没有人能够保有全尸的出来,更别说活着走出来了。那座狗窝就位于矿营的正中央,类似以前文明时期的那种死斗擂台,成圆形,大小直径大概十米左右,四周被一层一层的通电铁网足足圈了三层。铁网的高度,也足足有十米高。/p 少年当然听到了马将故意说给他听的那些言语,只不过他对此心无波澜。内心深处按按叹息到“来得真不是时候…。”放松了下心神,少年微微抬起头,望着头顶上明月,自言自语到“你还是你,和以前一样,可惜它不在是以前的它了。”/p 少年那深邃的目光望着明月,幽幽的月光照耀着少年。那么的安静祥和,那么的一幅唯美画卷。这样的一幅画卷似乎微微影响到了少年的心神。在月光下,少年的思绪似乎也飘然扯动……/p 那一天,还是少年的他因为放了暑假,就跟随父亲去到了中央航天科研院。少年父亲是一名航天科研人员。到了科研院里,由于少年父亲的缘故,少年从小到大就没少往科研院里跑过。美其名曰“从小接受科学熏陶,树立远大理想,将来为国所用。”所以少年早就跟这里的人混熟了,可以说这里的老人们都是看着少年长大的。一到地儿,少年就自己一溜烟跑了,轻车熟路。少年先是穿过了一条廊道,然后在旁边的草地上找到了那艘用来展示的火箭。足足有几十米高,四周用钢架固定焊牢在地面上。站在它“脚下”画面相当震撼人心。在其前方立着块牌子,是关于火箭的注解。是对这艘火箭的功勋描述。据说这艘火箭是现今国家所有先进火箭的前身。它所象征的意义无与伦比,就像是一个家族的发家起始。所以它被保留了下来,并且伫立在了这里。/p 就在少年还沉浸其中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子匆匆忙忙的往中央大楼的方向跑去。少年一开始不以为意,可接下来,陆陆续续又有三三两两或者成群结队,或者独自一人的,方向都是直指着中央大楼。少年心里顿时偷着乐,想着这么巧,一定是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了。比如什么什么适宜生命生存的行星啊,又或者什么百年千年一遇的彗星即将与地球擦肩而过啊之类的。少年顿时也跟着跑了过去,扯住了一名头发已是大半灰白的老者的白袍袖子,开口问道:“孙爷爷,这是怎么了,又有什么有趣的发现了吗。”孙姓老者回过头来看到少年,神色一松,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又突然眉头紧皱,最后也只憋了句:“是小江啊,你自己到处耍耍去吧”然后就也匆匆行去了。少年有些楞在当场,这跟平日里那个好说话又和蔼可亲的孙爷爷的形象可相去甚远啊。只是又看了看,发现大家都是一言不发神色凝重的状态。少年也早慧,便也有些后知后觉,多半啊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了。于是少年想了想,便跟着尾随而去。/p 进去中央大楼内,跟随着人流,走在最后方的少年最后拐进了一道玻璃门内。视线所及让少年震惊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虽然从小就在这科研院里头晃荡,可也还是第一次进入到这里。眼前的空间足足有两三座纵横的足球场那么大,视野正前方是一块块led屏拼凑构成的一幅巨大的画面。此时,画面被分割成了三块,其中一块足足占据了画面的三分之一,上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数据和公式,此时正在不停的跳动着的数字,似乎是在计算着什么。另外一块则相较稍小些,画面定格在宇宙中,似乎是从空间站上传来的。另外一块则是黑的,没有显示任何的画面。/p 少年低下头,看到,整个空间是成梯形状排布开来的。此时推门而入的少年就站在最高处,往下就是一级一级向下的大阶层,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电脑设备。后面不时还有人员进来,少年赶紧挪了挪位置,跑到最角落的地方去。此时,见来人差不多了,一个身穿西服却外搭科研大褂的中年人走上前去,少年认得他,是这座科研院的院长。他两鬓间已是微白,带着一个老旧的黑框眼镜。站在led屏幕下方,有个稍小的站台,上面摆放有话筒。他先是试了试,然后对着众人说道:“情况大家应该也都有了个初步的了解了,消息是两天前空间站上发现传来的,目前各个国家也都在协商着解决办法,我们国家领导们也正在赶往联合国会议的路上。通过空间站一期传递回来的资料上来看,这颗陨星的大小应该会是前所未有的。仅仅是空间站通过空间望远镜的初步观测,就要比先前地球上发现的最大陨石非洲纳米比亚的“戈巴”铁陨石还要大上十倍有余。而且轨迹直指地球而来……”/p “这么大…”/p “……”/p “即使是经过了大气层的磨损消耗,这么大的吨位若是被正面击中依然会是一场浩劫…”/p “可有分析出上面所包含这的物质成分啊”/p 底下经过了短暂的喧哗后,几名老教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以及看法。随即院长示意大家看往大屏幕上的演算。数据和公式依旧跳步如飞。院长开口道“我国的天河一号的计算能力在全球都是名列前茅的,可目前除了初步分析出这颗巨大的陨星表面所覆盖这的是铁质层之外,内部的元素依旧无法分别…”/p 一位已是花甲之年的老者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冒险放它降落在地球了,不清楚内部的宇宙射线以及辐射的元素,对于地球来说无疑是一场瘟疫般的赌注啊”/p “付老说得是,这也是目前大概最有可行的处理方案了,就是直接在外太空将它消灭掉了”/p “从数据上来看距离我们也就两个月的路程了啊,怎么会到现在才发现呢”另一位老者看着屏幕上的数据问道/p 底下一名在电脑旁操作的科研人员在大屏幕上切出了一段监控画面和一段动画演示。并说道“按照这颗陨星原本的运行轨迹是不会与我们地球发生重叠的,但是在银河域天恒星系旁与另外一颗陨石发生了碰撞。不仅使它改变了运行轨迹,还赋予了它一定的加速度,这才让我们有点措手不及。”/p 众人顿时都陷入了沉思,在场的都是宇宙航天领域里的佼佼者。但是在缺少了对于物质本身的数据的情况下,想要利用理性的手段去控制化解危机似乎也是一个难字拆解不清。/p 会议就这么草草结束了,最后院长说等待联合国会议的结果,到时候可能会被抽掉人手组建国际组,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同时对于那颗陨星的监视和观测也要运用上十二分的心。若是能够提前分析出成分,那将是全球的福事。院长最有说了句:“这次的事态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国家之间的事了,已经是全球危急存亡的大事了。”离开了中央大楼,少年的脑袋里还是蒙蒙的状态,毕竟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脑海中的意识再怎么成熟,对于可能面临存亡这种危机潜在还是没有办法占据少年全部的心里。他只是感觉到有陨石要撞向地球,心想着要是最后自己能够捡到几颗陨石的碎片,那该多好啊。/p 少年父亲最后找到了他,他对着少年说过几天要将他送到乡下的爷爷家里去暂住着,说他接下来会很忙,没办法照顾他了。最后父亲对他笑了说去了乡下可别玩疯了哈。对于父亲的说辞和笑容,少年记忆犹新仿若昨日,十四岁的少年当然看不出当时父亲笑容背后的阴霾和眉宇间的愁绪,他只是突然感到些许隐隐的不安。少年不会知道那天父亲忧愁的笑脸会成为他脑海中对于父亲最后的形象。/p 几天后少年离开了首都,坐上了回乡的火车。/p /p 第二章 悄然转动的命运轨迹(一)

“距离和时间最后一次核对完毕,确认无误&ot;/p “推进器最后核对完毕,确认无误”/p “开山”最后一次确认装填无误”/p 随着最后的一声令下,这位两个月前临时被抽调而来担以重任的站长面容坚定,手指稳若泰山,轻轻的往下一压。随着一颗红色的按钮被缓缓的一压而下,远处地面上,四周用于固定的钢架早已在倒计时中缓缓的撤离出去了。此刻的画面中央屹立着一艘巨大的火箭。不过这一艘火箭的造型却与以往火箭类型都不相同。整艘火箭的单单第一节推进器就有六个,就算是以往发往空间站的补给火箭最多的也才四个而已。再往上,则是高约有五六十米的箭身,箭头则呈现出一个怪异的模样。整个火箭的头顶部分为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状。舍弃了以往为了更加契合空气动力的缘故而采用的流线型设计。似乎整个椭圆形的设计只是为了包裹护送某样东西。/p 火箭的底部,六个推进器瞬间喷涌出蓝色的火焰,细看之下蓝色火焰的内芯则是明晃晃的白色火芯。随着火焰的喷射,地面上立刻因为高温而喷涌出一大片烟雾,被命名为代号“开山”的火箭开始缓缓升空。控制室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紧紧盯着自己手中的数据和“开山”的画面,生怕出现一丁点的异常。站长的右手手指始终保持着刚按下指令的模样。从一开始的稳如泰山,此刻手指竟也有些微微的颤抖。/p 在六个推进器的助力下,“开山”以极快的速度实现令人叹为观止的加速度,一会儿便突破了大气层,继续往宇宙中的目标飞去。在冲破飞离了地球的引力之后,第一节的六个推进器似乎已经完成了使命,开始缓缓的熄火并且开始慢慢的脱离“开山”的主体。在一级推进器脱离的瞬间,在间隙处瞬间喷涌出蓝色的火焰,赋予了“开山”新一轮的动力。/p “开山”以脱离的地球的引力圈!”/p “第一节推进器熄火,脱离成功!”/p “第二节推进器启动成功”/p “目标运动方位以及“开山”轨迹计算结果无偏离”/p 随着底下技术员一声声的“喜讯”,站长终于是颤抖着收回来按在启动按钮上的手,心中大松了一口气。“第一阶段的目标总算顺利实现了,可喜可贺,总算有惊无险啊。”站长暗暗自扉到。不仅是站长,底下所有的技术人员,以及此刻正在密切关注着这次发射的各个国家领导人们也都各自松了一口气。/p 要知道在火箭的弹头上,那个形状怪异的椭圆形内部中,可是携带者一颗特别定制的“核炸弹”,若是在计划的第一阶段中,火箭在地球的引力范围内升空失败或者是计算失误导致的坠毁,那么导致这颗特别定制的核导弹最终在地球爆炸开来,后果是所有人不敢想象的。/p 所以“开山”成功的升空并且脱离了地球的引力范围,在于目标的接轨运算上还未出现偏差。作为计划第一阶段的成功无疑给予了所有人巨大的信心。/p 一个月前,在关乎于地球以及所有国家甚至是所有人的生死存亡的会议上,整个人类第一次显现出空前的团结,甚至在一些搁在以往是绝密的资料甚至是稀少的资源都拿了出来共享。/p 最终是倾全种族之力,选定地点在撒哈拉沙漠深处建造发射基地和在冰岛建造“开山”的研发基地以及在墨西哥的特质核弹研制基地。以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力物力的倾泻下,三管齐下,最终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建造、研发、制作完毕。在利用一架特别定制的运送飞机将核弹、火箭顺利的运送到达萨拉哈沙漠的发射基地。在经过长达十天的反复校准运算确认无误之后,在仿佛能令人窒息的倒计时的冰冷气息当中,站长按下了发射的按钮!既然已经顺利的完成了计划的第一阶段,“开山”已经成功脱离了地球的引力。那么在接下来的计划的第二阶段中,按照双方运轨的计算,“开山”将在火星及木星间的小行星带相遇。最终“开山”将会完成它的使命,成功的炸开陨星,从而使地球成功的化解这次的危难。/p 站长下达了让所有人实时检测一切动态的命令之后,走出了监控室。关上门后他坐在阶梯上,想象着人类的历史,想象着历史上出现的对于人类存在的威胁。战争也好,疾病也罢似乎人类总能顽强的生存下来。在过去的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的人类历史当中,而作为一个人的个体生命只有区区不过几十上百年。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息以及改变和越来越的强大。各个方面都是如此。人类从未被打倒过,所以他相信他们能够通过自己成功的化解人类的危机甚至是地球的危机。而不是像千万年前的地球霸主恐龙那样的,那样的被动……/p 此刻他感觉到肩头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转过头去,被一瓶灌装的咖啡覆盖住了视线。他笑着伸手接过了咖啡。眼前之人是他的副手,此地的副站长。年龄跟他相差不多,一样不惑出头,原先是来自欧洲的将军,尽管双方相识不过短短一月有余,但是却彼此都相处愉快,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在紧张的工作当中。这大概就是军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了吧。他只是回头笑了笑并无言语。那人也只是陪着他站在阶梯上,一样一言不发……虽然都想用过去来说服自己,但是不管如何,心里头都是犹如压着沉重万分的巨石。/p 几天过后,“开山”以进入了火星的引力范围,为此,第四节的推进器已然脱落。“开山”现以熄火,在火星的轨道上缓缓的环绕牵引。再过几个小时,那颗直面而来的陨星就将经过火星直奔地球而来。此刻,撒哈拉沙漠的基地监控室当中,空气以紧张得近乎凝固。各个国家的高层也都在关注着,从此刻开始其他的一切事宜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时间再冰冷的空气当中一点一点的度过着…终于,已然到达了最初计划计算的距离和时间点上。此刻,站长面容肃穆的站在最后方的位置,冲着来自空间中的监控银幕大声吼到“点火…”/p 随着前面四节推进器的脱落,此时的“开山”已不足十米长。最后一节推进器尾端沉寂已久的黑暗中骤然喷涌出明晃晃的白色火焰,使得原本只是被动遵循着火星引力轨道运行漂流着的“开山”骤然获得了巨大的加速度。在加上此时的火星引力轨的顺时牵引。“开山”以一种无语伦比的速度冲向那颗正在迎面而来的陨星。透过空间站上的高倍空间望远镜传输回来的画面,那颗陨星表面附盖着类似岩块状的附着物,此刻正在慢悠悠的朝着一个方向飘动翻滚着。这种慢悠悠当然是相对于肉眼在宇宙空间上的速度。在监控室里头的数据动画演示里头的速度可是用光年为单位来计算的。“在第五节推进器以及火星引力的牵引下,“开山”火箭就像是在高速奔跑的状态下又被人一搭手借力直接甩了出去实际速度堪称恐怖。就在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即将相互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开山”的顶端,那个巨大的椭圆形顶开始慢慢的打开。就像一朵慢慢绽放的花朵一般。当顶棚完全绽放开来,露出了里面的核弹头。一颗巨大的,灰黑色的椭圆弹头。只见那弹头开始缓缓的向前推进,慢慢的离开了火箭本身。原来,这第五节也就是“开山”最后的这节箭身赫然就是被设计成了类似弹筒一样的作用。随着箭身尾端的火焰慢慢的黯淡下去直至消失,火箭“开山”完成了它的使命,像后方脱落而去。核弹头底部有作为推进的特制载体。在“开山”坠落了之后,由它承载着希望,冲向目标陨星。/p 终于,在火星与木星之间靠近那片小行星带的区域,两者终于相互沖迎向了彼此。在弹头的最前端其实装载有一个小型的摄像装置,在两者越来越相近的画面之中,那些漂浮在小行星带上的陨石块或者太空垃圾直接在那颗陨星的一冲而过下化为了齑粉。就好比是那小小的老鼠被火车正面冲撞而过,就连被撞飞都是奢望,直接成了一滩肉泥。只有那些体积相较最大的陨石块在相撞之下,才能在碎屑之后保有相较完整的石身,但同时在撞击下所赋予的加速度使得它们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像四面八方飞掠而去。在久远的将来,它们或者会在宇宙中孤独的漂流,然后在某个时间撞上另外一颗然后引起某种连锁反应,又或者成为某个星球的流星,绚烂的燃烧着最后的存在感,然后就此沉寂。所谓命运就是那么的多揣,对人对物都是如此。/p 一抹璀璨的亮光出现在了两者的碰撞交接之处紧接着喷涌而出的是无尽的光和热。整颗陨星都被包裹在了狂暴的能量场域当中,四周稍靠近的陨石和太空垃圾直接被无尽的热能熔炼为了灰烬。稍靠远些的也直接被冲击波吹拂向了远方的空间。整片小行星带直接被清除出了一片相较真空的领域。/p 正文 第三章 悄然转动的命运轨迹(二)

安装在弹头顶端的小型摄像头早已在撞击产生的一瞬间就已经摧毁掉了。不过在相互毗邻之前的那瞬间,即使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即使是透过显示屏幕,那层层的压迫感还是传输到了屏幕这一头的每个人的心头上。此刻的画面是从空间站上传递回来的。从撞击爆炸产生的一瞬间,在画面中就只剩下一片白区,剩下的就再也什么都看不到了。不过就算如此,虽然没能亲眼见识到那颗陨星被撕扯得粉碎,起码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弹头引爆成功了,而且是在成功打击到了目标之后。这就意味着计划成功了。地球以及人类得救了! 那颗特别定制而成的核弹头威力有多强大别人不清楚又或者凌磨两可但是他们这些参与其中的人是在清楚不过的了。那颗几乎可以说是倾尽了地球上所能发现到的一切能利用上的资源以及几万年人类遗留下来的智慧的结晶相辅相成,最终研制出来的这颗核弹头被后世人们称呼为“创世纪”。其爆炸所产生的能量热度比之太阳的中心温度还要强上几千倍。其爆炸并不像以往的核弹产生的瞬间能量温度。最可怕的是在于它能在以爆炸为中心点产生一定范围内的能量领域撕扯,经久不衰,直至其内部的中子全部发生反应消耗殆尽。这要是在第一阶段的发射中发射失败,导致其坠毁引爆在地球上,那都不用那颗陨星撞击到地球了,其产生的热能量领域就能把地球融化出一个天坑出来,更不用说之后所产生的各种此起彼伏的效应。所以第一阶段的发射成功对于人类和地球而言本身就已经是一场胜利了。 空间站上的人员早已撤离完毕,爆炸所产生的能量冲击波再过不久就会传递到地球,到时还在外太空的那些卫星飞船设备肯定是首当其冲,第一波被冲击摧毁的目标。失去了动力的这些卫星飞船处于正面的则会被冲击裹挟顺势坠毁到地球表面,至于到时候会不会造成一定的危害这已经都是后续的事情了。在对与整个种族乃至星球的存亡面前,这点伤亡对于那些决策者们而言,绝对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而对于那些在地球后方的卫星飞船则会造成永久设备的碎坏,从而漂流在无尽的太空宇宙当中。届时,正个地球外太空表面将再无人类的电子设备存活。而对于地球上的影响也是如此,涉及到的电子设备将全部失灵甚至损坏。这还是理想中最好的结果,因为不能确定能量的冲击对于整个太阳而言究竟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 肆虐的能量冲击向着四面八方冲散而去,而中心处的能量领域依然在狂暴的撕扯着其余的一切物体。陨星最开始的撞击爆炸之处已然化为了虚无,整颗巨大的陨星由于能量领域的存在,最终一整块陨星都被慢慢的淹没吞并进了能量域中。表体覆盖着的铁质层已经全部被高温融化掉了,形成了一层猩红色的液体。而其内部那些不知名的元素在高温和能量域的冲击下赫然被凝练成了一大片淡淡的似固非固似液非液的黄雾状的东西,并且黄雾的体积还在增大,似乎是参与了某种反应的产物… 就像是被一阵强风瞬间冲压而过,地球上的人们所能感受到的。当然还有那看不前的电磁冲击。所过之处,地球上的一切电子设备全部混乱熄灭。人们顿时陷入了压抑和短暂的恐慌,早有准备的各个国家政府人手快速出动,很快就平息了混乱。对外统一的说辞是太阳耀斑的异常活跃导致的电磁场的混乱。这也顺带着解释了天外坠落的卫星造成的伤亡是一场事故。 事实上冲击波飞快的掠过了地球表面继续纵深而去,当掠过太阳的时候确实引起了太阳的异常,仅仅是现有人类所能观测到的现象就是太阳耀斑的黑子异常活跃从而掀起的规模庞大的太阳风暴,再一次掠过地球表面。那些因为接受了第一次冲击而陷入混乱的电子还在坚挺着的,这下也全部都彻底失灵了。整个地球的磁场变得异常诡异。太阳风的反向冲击直接削去了一层的地球臭氧层,使得甚至是人们都能开始切身的感受到似乎头顶的阳光更强烈了些。 太阳风继续往前纵深一冲而过,来到火星。此刻的火星可谓是惨不忍睹的一幅光景。由于太过接近爆炸的中心,面向爆炸的那一面被冲击波炸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就像被咬了一口的面团。随后四散的陨石冲击火星也没能躲过去,表面被几颗巨大的陨石直接正面砸中,最后漏出地表的陨石外形直接形成了一条条纵横的山脉,整颗火星已经是满目疮痍的惨淡模样。所幸的是整体虽然偏离了原先的运转轨道,离太阳和地球更近了一步,但是大体上还算是颗完整的行星,且还在太阳系的范围之内。 爆炸所产生的能量热域范围正在一点一点的缩减直至最终消失不见,大概是中子已经消耗殆尽了,在原地就只剩下那一大片黄雾还留在了那里诡异的飘动着,颜色却从最开始的淡黄变成了现在的深黄。太阳风一掠而过,似乎对其并无造成半点的影响。突然,一整片深黄色的黄雾开始缓缓的移动,慢慢的速度骤然加快。是往太阳风来时的方位。 在途经已是改头换面的火星的时候,那一大片黄雾突然不知被什么吸引住了,一大片齐齐向着火星飞去。在火星原本的气层上空,黄雾渐渐地被拉扯,吸引。最终,把整颗火星的表体全都覆盖住了一层薄薄的黄雾组成的雾膜。 把火星整颗的裹住不过消耗了这一大片黄雾的三分之一。可能是由于拉扯和分散,原本深黄色的雾气颜色稍稍变得淡了些。剩下的黄雾则继续向着太阳风来时的方向快速牵引而去。若是此刻空间监测站还在的话,那么检测到的这边黄雾的移动速度一定会跟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神情,因为实在是太快了…近乎转瞬间就已经从火星的位置接近了地球上空。如法炮制,整片黄雾开始被地球所吸引,拉扯,最终经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利用地球的本身的自转,整片黄雾就像抹油一般将整颗地球均匀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 少年江左已经回到了老家,这些天跟村里的几个同龄人简直是要玩疯了一般。每天不是弹弓打鸟就是下河摸鱼。对于少年而言,这些都太新奇了。以往在京城里头,父母管得严,每天哪能有这么大把的时间自由晃荡啊。自从跟着学会了摸鱼的技巧,少年就基本天天招呼着哥几个就往河里跑,一待就能待上大半天,不逮着点东西誓不回家。因此刚开始的几天少年往往看着同伴几乎人人手里头窜着条肥腻的河鱼站在河岸上对着他打趣嘲讽,少年是恨得牙痒痒,想着就算是把整条河掀个底朝天也要逮着一条回家。结果那天少年直到了天蒙蒙黑的时候才独自一人返回。爷爷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抽着旱烟,等待着少年。当他看到少年狼狈的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笑了笑,打趣道“可有收获?”少年得意洋洋的扬了扬右手,有一只食指大小的小河蟹。少年说道“看,爷爷,逮着它可不容易,晚上能加餐了。”江老爷子哈哈大笑道“好好,晚上给你做一顿红烧河蟹。”少年也跟着笑了起来,当晚,少年便吃到了自己的战利品,心想着“明天一定要抓一只更大的,后天更大更多,再往后几天就一定能抓到鱼了。” 这天,当少年正在摸鱼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耳边一整刺耳的耳鸣声在脑袋中响起。少年赶紧用双手捂住耳朵试图缓解。突然少年胸前好像被一阵气浪冲砸而过,少年本就在流淌的河水里头,一个不稳,在河里摔了个狗吃屎。少年赶紧从河里爬起来,好在这段河岸的河流并不深。少年转头看向周围的同伴们,发现有几个也落水里了,爬起来也正一脸茫茫,不知发生了什么。少年这才确定刚才不是错觉,在低头一看河面,河里头哪里还有半条鱼的身影,便和同伴们悻悻然的回了家。走在村子巷弄里头发现村子里头的电似乎都断掉了。回到家发现爷爷正在院子里等自己回来。看到少年回来,老人连忙追问道“小江啊,你没事吧,还会不会胸闷耳鸣啊。”少年摇了摇头说没事了,随后便追问到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老人也摇头说不知,直说感觉一阵气浪过后家里的电就断掉了,拿出收音机想听听广播也都搜不到频了。老人说没事,明天应该就会有人来修电了,到时候在问问看。少年应和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该不会是那颗陨石掉下来了吧。”不管如何少年都隐隐觉得跟那颗陨石有关。 正文 第四章 那一天

一声犬吠打断了少年的思绪,把少年从尘封已久的记忆过往当中拉了回来。少年转头朝着声音传递来的方向望去,见在没有任何声响传来过后,这才悠悠然叹了口气。望着头顶的明月,少年知道已经差不多深夜时分了。于是站起身,活动了下因为盘坐了太久而略显僵硬的腿脚,这才向着营舍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营地里已经空无一人,就连那些夜间巡视的守卫们都懒得在半夜爬起来做无用功了。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这些隶属于东印式集团的幸运儿们还是很勤勤恳恳的。不管是巡视也好或者建工也罢,都是用上了十二分的精气神。唯恐自己一个不上心的罪名就给东印式集团给一脚踢出去了。那自己好不容易祖坟冒青烟才得来的机会被东印式集团挑中,到时候还不得沦落成跟此地这些矿奴们一个下场!可久而久之这些可以说是幸运儿的监工守卫就彻底松懈。因为一旦被发现了半夜想要逃走的举动,直接就是一顿棍棒伺候。一顿直接打个半死不说,第二天还要老老实实完成份额,不然就是直接丢入那座铁网高足足有十米的“狗”窝里。而对于这些每天重复着一模一样的生活轨迹的监工守卫们而言,这无疑是消遣的最好节目了。就算是那四个监工头目也不例外。而同样对于这座矿营里头的矿奴们而言,每当到了这种时候都是格外的煎熬。听着从那座笼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和那头畜生兴奋的吼叫声…再就是咬碎骨肉的咀嚼声。矿奴们从内心深处到这外表皮囊都恐惧得近乎肝胆欲裂。仿佛在未来的某一天,在那座堆满了人骨腥臭的“狗”窝了惨叫着的那个人就会是自己。到最后没有一人胆敢伺机从这座矿营里萌出出半点非分之想。若不是东印式集团许诺他们只要干满十年就可以放他们离开恢复自由,还是签了字画了压的。那估计得有一半人直接生出死了一了百了的心态了。所以到了最后实在是太过无趣,每天的夜巡从五趟缩减至了三趟,在缩减至了两趟,直至最后的一趟,还是在刚入夜的时分,再往后,就一个个跑回去呼呼大睡了。这座矿营里头的真正掌管者是一个老者,大概五十有余,他每天就待在独属于他的那栋木屋里,平日里几乎不露面。底下才是马将、王阙门,李地和刘成茂四人。四人分管着四座矿奴营舍。少年知道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老者的恐怖实力。这座矿营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并且是生生的铭记在骨子里的,就连马将四人和那些监工守卫也不例外。那一晚是少年刚刚来到这里,当晚就爆发了矿奴起义,几十号刚刚被抓来的奴隶试图直接冲散守卫,从那座大门,也是这座营地里唯一的大门逃走。因为四周都是电网,那座大门成为了矿奴们唯一的选择。起义刚刚爆发的时候,整座矿营都乱了套。监工守卫们寡不敌众,直接被愤怒的矿奴们拿石头砸死了好几个。一些个原先沉默着的矿奴见到此景也被激发出了血性,个个想着也能浑水摸鱼。 由于在旧时代国家禁枪,东印式集团又刚刚成立不久,所以当时的两座警戒哨里头只有两人持有两把小步枪。匆匆打了两枪之后就被愤怒的矿奴们淹没在了人堆中…… 就在矿奴们冲击到大门不远处,突然看到那个所谓的矿场真正的头目,那个老者就一个人站在大门下,脸色平静的望着众人。马将等人乖乖的站在老者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矿奴们想着直接三下五除二砸死这个罪魁祸首的时候,双方离着差不多有十来步。只见那老者双手往前一挥,只见双方的空地之间骤然凝聚出一颗等人高大的红色火球…火球还在慢慢凝集变大,老者双手往前一挥,轻轻说了一声“去…”火球以惊人的速度直接撞向了最前方的十来个人,瞬间将其身影淹没。只听惨叫声骤然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相继停歇,火球已经散去,地上多出来十几具人形的焦炭…… 矿奴众人瞬间如冷水灌顶,燥热的血液瞬间被恐惧掩盖,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去,场面冷得可怕。只见老者轻轻开口道“时代不同了……。”老者右手在一挥袖,只见在其前方顿时出现十个红色的火苗,火苗慢慢开始变大,等到停下时,已是足足有人头大小了。矿奴们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最前方几人顿时面露惊恐,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后方退去。这时,前方有一人突然喊到“我们冲过去,他只有十颗火…火球,我们人多……”只见那人话还没说完其中一颗火球直指那人快速飞去。那人刚想转身钻入后方人群逃窜,火球直接砸在那人后背上,那人顿时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满地打滚。四周的人群快速散开,生怕惹“火”上身…… 这下所有人都彻底冷静了下来,盯着那名老者和前方还剩下的九颗火球,面露恐惧神色。老者突然开口道“接下来,谁胆敢挪动一下脚步,谁就死。”少年江左原本也在起义的队伍当中试图浑水摸鱼希冀着能够逃走。可当他看到前方顿时出现一颗等人高的火球的时候,前方的队伍当中顿时响起了惨叫声。不一会儿,人就都死了。少年江左只觉得鼻尖的空气近乎凝固,让他无法呼吸顺畅。这时空气中开始飘过一股肉烤焦的味道,有人开始被恐惧支配,一边后退企图逃跑一边朝着地面呕吐…几个火球迅猛飞过,逃跑的几人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地上烧焦的死尸,犹如先前那般。这下再也没人胆敢挪动一下,仿佛脚步重达千斤。也无一人胆敢言语,甚至是哭声都被极力压制到了最小,生怕引起前方那宛若魔鬼的老人。最后在老人的眼神示意下,马将王阙门等人走上前去,在经过那只剩下四颗的悬浮在老人身前的火球时,几人头也不敢抬起,装作镇定的走上前去。其实他们自己也被吓得不轻,新世纪的到来,那场犹如地狱的场景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经历过的。虽然他们知道似乎有不少人能使用类似超能力,控制点小水火等等,他们有的人甚至亲眼见过。可是他们从未想象过这个几乎不露面,整天都在自己那栋木屋里头不知在干些什么的老头竟然会是这般人且这么强大。而且杀人能够做到这么的轻松随意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老人的表情都不曾有过丝毫的变换。这才是让那些狂暴的矿奴们最是恐惧的地方,仿佛在老人眼中自己就是那土鸡野“狗”般,宰了也就宰了…… 最后在老人的示意下,十几个这次起义闹事的带头人被拖拽了出来。尽管他们痛哭流涕跪倒在老人身前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命。但是老人依旧眼都不曾眨一下,直接指挥着火球一个个将其点燃烧死在所有人的面前。少年不知道那晚是怎么回到营房的,甚至是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应该悲哀。是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应该悲哀自己真的要在这里为奴十年吗。那晚起义的风波就这么在老人的形象深深烙印在这座矿营的每一个人的骨子里结束了。第二天,矿营中央就搭建起了那座“狗”窝,据说那只“狗”从东印式集团的总部带过来的。从那之后这座矿营里来了新人,偶然会有几个逃跑被抓住的打一顿第二天干不完活的都会被直接丢入那座“狗”窝里头充当“狗”粮了。那只“狗”兴许也是慢慢开了窍一般,只要是在半夜里头出来走动在外的矿奴,那条“狗”一闻到气味就开始发狂吼叫。兴许是这只畜生知道自己第二天的食物又来了吧。老人们大多都已经心如死灰不再想着逃跑的事了。只求着老老实实干个十年满期,东印式集团能够说到做到,放他们自由。只是从那之后少年江左言语就开始慢慢的变少了,直至最后,两年的时间里,已经没有人在见到少年说过话了! 再走到那座由木头和铁硼搭建而起的营舍的时候,少年轻轻拉开了故意没被上锁的大门。这座营舍里的人们早已鼾声如雷。少年默默走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最角落里的破旧草席,侧身躺着面对墙壁而睡。少年做了个不是梦的梦,那天他觉得耳鸣。那天他被莫名的气流冲击而过。那天之后他似乎觉得太阳变得醒目又刺眼了很多,在太阳底下被晒得久了还会浑身有刺痛感。那天他觉得天幕好像被一层淡淡黄色的物体包裹住了。之后几天包裹住天幕的黄色物体似乎变淡了不少。在几天后彻底消失不见了。随后人群中开始涌现出会使用超能力的人,犯罪开始增多了。随后动植物开始莫名癫狂,变得凶性大发,开始攻击人类,甚至同类。植物开始疯狂生长没用多久就吞没了城市。国家政府再是出动军队镇压人也镇压动植物。最可怕的是超能力竟然开始在动植物中出现……那天开始就什么都变了,少年觉得这一切都是从那天开始…… 正文 第五章 阴谋

少年江左被一阵密集而又响亮的敲钟声吵醒,他缓缓从草席上坐起身子,晃了晃脑袋,似乎清醒了些,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做了不该做的梦……。”此时,营舍里头的人们也都被这阵钟声吵醒了美梦。大多沉默着起身,去往那座广场,领取吃食。有几个脾气差点的也只是敢小声的骂了句娘。之后也就悻悻然跟随者人流去往广场,少年亦是在人群之中。少年所在的这座营舍里头,大约住着有五六十号人,直属于马将管辖,位置在营地的东边。整座矿营里头共有四座这样的矿舍。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矿营的正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坑洞,这是此地矿奴们每天所要挖掘的东西。据说在旧时代这座矿洞曾是一座刚刚开挖不深的铁矿。那场世纪突变过后,不知怎么着被东印式集团的人发现了,当时矿区里的人早已经全部跑光了。于是东印式集团直接抽调人手顺理成章的接管了这里。要知道在现在的混乱时代了,资源可比人名要值钱太多了。而江左就是在逃亡的途中被东印式集团的人抓住的。后来都短暂辗转了几个营地,之后被送到了这座矿营充当了矿奴。原本那一次骚动是少年以为最佳的逃走的机会,可惜横空出世的老者太过强大,也刷新了江左对于新世界的认知。在江左逃亡的队伍当中,不时就会出现幸运儿一觉醒来便能控制某种超能力。江左就亲眼见识到一个中年汉子,在妻儿即将被混混欺凌之际,被压倒在地愤怒的他骤然之间手指之间出现一抹亮光,紧接着踩在他身上的那人就一阵抽搐瘫软在地口吐白沫。那些个乱世地痞吓得夺路而逃。 而现在的江左则满脑子都是悔恨,悔恨出现得太晚……要是能够早点出现,当时爷爷也就不会…… 马将此时就站在一口大锅旁,手里头拿着那把电棍在不停的指指点点,嘴里说着:“快点快点…动作快点,喝完就给老子快点干活去。”无人胆敢出声说点什么,只是所有人都动作麻木的拿碗、举碗、仰头喝下、再把碗放下。再就是去到小广场的角落里,拿起工具,背起箩筐,就准备下矿挖矿了。 少年熟练的背起足有半人高的箩筐,拿起一把铁镐就随着人流走入了那座中央的矿洞。此时,除了他们这一个方向,西边南边和北边也陆续走出了人流,正好成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那个巨大的矿洞给围了起来。是其余三座矿舍的人。 此时,那少年似乎感受到有人的注释,抬起头看到了江左。两人眼神交错,一触而开。江左率先走入矿洞中去,这便是西边的那个跟自己有着同样谋划同样想法的少年。就是不知他觉醒的会是哪一种…… 其实这个矿脉的铁矿异常的坚硬难以抡稿把铁矿分离出来。往往需要反复的敲击同一个点,几十下才能将其分离出来。所以别看每天只是三箩筐的份额。往往一日下来就能让人精疲力尽,四肢打颤无力。这样一来又哪还有多余的气力想着逃走的念头呢。到了午时,少年已是凿出了一大箩筐的铁矿石,就想着先背上去记上一筐。就在走在某个岔道的时候,突然前方拐角处走出三个人影,皆是身材高大,眼神闪烁着凶狠。是其他矿区的人。江左斜瞥了眼矿洞拐角处的那个监工守卫。后者回过头去,打着哈欠。估计是不管发生什么就都当是没看到的意思了。 那三个恶汉显然没想到一个少年面对自己三人竟然丝毫没有流露出胆怯的神色。为首那名壮汉转头望向了那名监工守卫。后者头也没后,懒洋洋的说了句:“别打死了就成…。”便不再出声了。江左显然明白,眼前三人多半是那王阙门和李地收买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晚上不能顺利的走出矿舍。江左不清楚马将四人究竟拿他和西边那个几乎同龄人的少年所下的赌注有多大。但是少年清清楚楚的明白,若是他今晚不能走出矿舍,那么明天被丢入那座“狗窝”的绝对会是自己,而自己要是答应那个所谓的第一个条件,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做到,但是谁能保证明天的这个时候,自己还会不会在同样的这里,遇到又是凑巧的三人呢?况且少年就快成功了,他相信他已经就快成功激怒它了。所以他之后的每天晚上都更加必须出现在那个地方,绝对不是为了什么马将和刘成茂,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 “虽然我不如你强壮,但是我想伤到你,绝对不难。”少年的眼神中就透露着这样的信息。这让对面壮汉三人略微的感到不可思议。在他们西区那边,那些个体型消小的,哪一个不是被他们制服得服服帖帖的。甚至每天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就会有人识相的把自己的箩筐给装满。今天得了自己那座矿舍老大亲自下的命令,就是要让这个少年今晚走不出那座矿舍的草窝… 那名倒地的壮汉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方的另外两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原来那少年借着此地昏暗的视线遮掩,后步的右脚猛然发力,整个人顺势前冲一翻滚。在两人身影交错的瞬间,少年用手里挖矿用的铁镐狠狠的扎像那名大意了的壮汉腰间。以至于那名壮汉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已经是倒在地上抽搐着了。 正文 第六章 激斗

少年双膝微曲,大口喘着粗气。刚刚那一瞬间的爆发加上一连贯的动作实则消耗了少年大半的体力。少年强提着一口气不敢使得这口气下坠,因为一旦这口强提着的气下坠,那么不仅仅精气神将紧随着松懈而下降,此时颤抖着的肌肉也将立刻陷入疲惫状态。少年江左此时依然保持着那个与先前汉子交错而过的姿势。双膝微曲,左手紧紧地攥紧拳头,右手则用力握紧那把刚刚暴起见红的铁镐。随着少年沉重的呼吸,浑身微微颤抖的肌肉在阴暗的矿洞岔道口子那盏昏黄的矿灯下,似乎跟随者少年呼吸微微的起伏。少年恍若那即将捕食的黑豹。岔道内,那名监工守卫被声响吸引,转过头看到眼前一幕后,他微微的惊讶,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对他而言既然收了好处,那就逾越了点规矩,把西区的人带到自己东区,只要不是当场闹出人命,那么事后走出了这里就又跟自己何干?他才不管上头几位的狗屁赌约,反正好事又落不到他的头上,还不如实实在在拿点现成的好处舒服。他想了想还是出声提醒道:“都知道规矩吧。”为首那名壮汉阴狠狠的点了点头。他对着江左说到:“小子,刚刚那下算你狠,不过这下让我知道了你的底细,我们还有两个人,你觉得你还能完整的活蹦乱跳的走出这里吗。”少年破天荒的开口回答道:“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有打算让我从这里活蹦乱跳的走出去吗?你废话这么多?”少年嗓音低沉有点沙哑。大概是太久没有跟人说话的缘故了。这下对面三人有点面面相觑了。其实若是真算起来,在场的五人当中,还就属少年江左的资历是最老的。从少年被抓来到这里充当矿奴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有余了。而那三名壮汉还是最近两批被押送而来的。顶多也不会超过一年时光。而那名守卫更是一个月前刚刚跟随补给过来轮换的。所以在他们的印象中眼前的少年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话。整个矿营出去当初的一些老人,几乎所有人就已经当少年是个哑巴了。没办法,少年在这座矿营里头还算是个名人。因为整座矿营,只有两个人能在入夜时还敢走出营舍,第二天还能不被丢入营舍喂狗的。一个自然是眼前少年,另一个则是他们西区的另一个少年。两人已经保持了两个多月的记录了。所以也就有了上头马将等人的赌约以及他们今日的种种被上头示意下来的此举了。“原来你不是哑巴,藏的够深啊。”壮汉右手边那人开口说到。这一次,少年没有在回答什么,这是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两人。为首那名壮汉示意下,两人开始朝少年大跨步冲去。三人间距离本就不远,两三步的冲刺就已经到了面对面的距离。为首壮汉直截了当,一拳砸向少年面门。少年至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姿势蓄势待发。直到那拳头就快要砸到少年头颅的瞬间,少年直接下腰匍匐在地,右手猛然一挥,就准备用先前对第一个汉子动用的动作利用手中铁镐在为首壮汉腰间捅出个窟窿来。少年选择下手的位置很有讲究。腰间的部位原本就是人体链接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最重要部分,不管是上半身想要发力出拳也好,还是下半身想要利用脚踢踹对手也罢首先最先要做到的都必须得要气沉丹田,以此作为气借力的支点。除非是常年的练家子,否则一般人寻常若是想要发力,腰部则会在不自觉间自行发力以此提供支点。而腰间两侧的软肋则是大多数人的敏感点。所以当少年以铁镐直接在第一位壮汉腰间捅出一个小洞的时候,这点小伤并不会致命,流淌的鲜血量也不会致命。只不过却让那名壮汉至今还在地上呻吟,甚至连爬起来都做不到。就是因为不论那名汉子是上半身想要发力还是下半身想要发力,都会触及到腰间双肋的伤口。其痛觉直接就能让汉子强提起的一口气力瞬间散掉。少年右手一发力,铁镐尖端距离为首壮汉腰间已不足三寸时,少年视线中骤然出现一只脚迅猛的朝着少年的脑袋踢来。少年只得仓促间抬起左手,握拳凝力,用手背格挡住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少年直接被一脚踹飞出去两米开外。在身影向后飞离卸力的瞬间,少年右手铁镐改捅为拉,在为首那名腰间一侧划拉出一条三四寸长的口子。随即少年便向后倒飞了出去,脚步踩在矿洞坚硬的地面上足足后退了七八步才终于彻底卸去了剩余力道。少年左手下垂,微微的颤抖。看来暂时是使不上力了。少年轻轻说了句:“可惜了…。”那名为首壮汉此时半蹲在地上,右手捂着左侧腰间的伤口,虽然鲜血流淌但是少年自知伤口不深,为首壮汉要有一战之力。 那名壮汉眼神凶狠盯着少年的身影以及下垂着的左手大声吼道:“小兔崽子事不过三,如果你只会这一招那么接下来你可以躺着准备明天去喂狗了。”另一名汉子上前,扯断身上衣裳袖子,撕扯成两段,给那为首壮汉包住了伤口。随即也为地上那名同伴保住了伤口,并且搀扶着他起身背靠坐在洞壁上。那名汉子在有人搀扶的情况下起身依然痛得龇牙咧嘴。 少年目光紧紧盯着那正在为同伴包扎伤口的第三名汉子。刚刚就是他,势大力沉的一脚飞踹直接打断了自己即将成功的企图并且暂时半废了自己的左手。失去了左手的力量却多出了左手的牵引,少年自知像先前两次那般骤然间的爆发力自己现今已经无法做到了。而对面算上腰间被自己铁镐划伤的汉子,由有一人半的战力。江左站在那里,侧过脑袋。把脸贴在肩膀上,感受左臂肌肉的颤抖,在心里默默的衡量着。壮汉首领依旧半蹲在地上,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是在权衡利弊。那名由有完整战力的汉子站在他身旁,他只是盯着少年的身型,防止他像先前那样突然暴起伤人。良久之后,双方都没有动作,只是气氛似乎更加的剑拔弩张。 这时候,为首的那名壮汉突然开口打破了尖锐的气氛“我们走。”说罢站起身同时示意身旁的汉子去搀扶背靠在矿洞洞壁上的同伴。“大哥…”那名颓然坐在地上的汉子喊道。 “闭嘴,我们走。” 领头壮汉打断了其言语,最后对着仍是就像一头随时扑食的野兽般的少年说到“小子,是我们低估你了,我们自己认栽。不过也不怕实话告诉你,这是上面的示意,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说罢,汉子三人相互搀扶着原路走回了矿洞岔路深处,不一会儿就被阴影吞没了全部的身型。那名监工深深望了一眼眼前这个让他感到惊讶的少年。对他而言只要把西区的三人带到这少年身前,那么好处就已经落袋了,至于后面的纷争结果他不关心也不敢染指。他随即也转身走入岔道中。 现场只剩少年一人,少年江左依然保持着原先蓄势待发的姿势,五分钟后,少年终于确定没有存在偷袭的可能之后,少年一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颓然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虽然这场单方面的冲突起的快结束得也快,但是少年江左的两次瞬间暴起的一连贯动作实则对于精气神来说会是一种巨大且迅速的消耗,对于肌肉疲劳的累积也是如此。少年想起昨晚马将说起的赌约。“看来他那边应该也会被人动手脚吧。”少年自言自语的说到。他觉得既然为了赌约,李地那边已经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做手脚,那么以马将的个性不可能哑巴吃黄连。所以他坚信西区那个少年此时的境遇恐怕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从他知道西区也有一个少年开始跟他一样,每天半夜时分就走出营舍直到深夜才返回,他就知道以及肯定,西区的那个少年一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并且他也认同且也是如此做的。 江左就这么坐在原地,足足有十来分钟才缓过气力来,他站起身,重新背起先前安放在一旁的一箩筐矿石。他此时的左手已经恢复了一点气力。江左抬起头左右环顾四周,矿洞依旧昏暗,矿灯依旧昏黄,远处的洞内深处依旧依稀传来铁搞凿击矿石的声音。江左抬头,寻着矿洞迹路,走向出口处。 走出矿洞口,瞬间的阳光照射让少年本能的想抬起空余的左手用以遮挡阳光以缓和眼睛的不适,但是手臂刚抬到脸颊附近却又颓然跌回。江左随之叹了口气,想着自己今天还有两箩筐的量还没完成呢。还有刚刚的那场截打,若是自己没有表现出能够玉石俱焚的决心以及实力出来,那么明天自己绝对就是旁边那座狗笼里的新枯骨了。不过随即江左眼神又坚毅了起来,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那头不知名畜生的注意了,接下来只要成功的激怒它,那么自己的机会就来了。江左背着满满的一箩筐矿石走向矿空口正对着的狗舍,相比于其他眼神晦暗神色萎靡的矿奴,少年眼神充斥着满满的对于即将到来的自由气息的向往。 正文 第七章 东区少年西区郎

在那座圆形狗舍的边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小棚子。那是登记处,每名矿奴每天三箩筐的份量,就是在这里完成登记的。之所以把登记处设立在这里,显而易见,就是要起到震慑作用。每天的三处登记,都能让你见到边上的这座狗舍,放你见到那只吃人的畜生又或者说是那堆垒在狗舍边缘的幽幽白骨。 江左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依旧无言语,将脚边那一箩筐矿石重新背起,随后倒在一旁规定的区域。随后江左便又回到了矿洞中,今日,他可还有两箩筐的分量…… 回到了自己的小草铺位置,江左没有理会一路走过其他人铺位之后的谩骂以及问候。直接倒头就睡,他必须要利用这仅有的短暂时间休息养神。对于来到这里的其他人而言,也许经过了前期的暴起反抗,被一次次残忍的打压,每每都有人付出鲜血和性命为代价,到后来的谩骂罢工以争取相应人权的反抗,再被残忍的镇压。以至于到后来,这里的老人们都已经麻木了,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有这样那样的念头了。对于他们而言,只需每天安稳的完成好自己的份额,就还能活着,而活着是为了什么,大多数人都已经忘记了。所以他们得过且过,在这里呆得久了,反而心安了,而这正是最可怕的地方。少年江左没有忘记,又或者说是从那天自己无意中伸手接住了那滴雨珠开始…… 接近深夜时分,江左自行醒来。他站起身,周围的人都已睡去。少年轻车熟路的走过一个个酣睡着人的铺位。营舍的大门依旧是没有锁住,江左轻轻推开,老旧的木板门发出一阵阵吱呀的声响。深夜的矿营已经是寂静时分,这个点就连那座木质阁楼里的老人都已经是熄了灯的状态。没办法,阁楼里的老人是让少年最为忌惮的存在,也是计划中最大的变数,少年江左不得不小心谨慎。行走在小广场中,走向那个熟悉的区域。因为已是深夜时分的老面孔了,就连狗舍里头的那只畜生闻到少年的气味都已经是懒得叫了。江左来到位置后盘腿而坐,开始闭目养神。他在等人…… 一开始,当少年江左第一次在深夜时分走出那座矿营的时候,就坐在现如今这个位置上。狗舍里的那条狗深夜嗅见了陌生人的气息兴奋的狂犬叫。被吸引而来的守卫们发现了少年之后不是惊恐有人逃走,而是一脸的兴奋。直接一顿棍棒乱揍之后丢下倒在地上的少年扬长而去,边走还一边互相打趣道:“明天又有演出看了”。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第二天少年拖着满是淤青伤痕的身体走入矿洞,然后又让他们失望的是少年一次次的拖着疲惫的身体,背后是装满矿石的背篓,少年身形虽然有些摇晃,可是他从未倒下。一次,两次,直至登记处那人几乎已经确认那少年已经昏死在矿洞中的时候就马上要喊人去把他拖出来的时候,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了矿洞口……第三次! 当晚,少年又如期出现在了同样的位置上。这一次,可把马将给吸引了过来。原本像夜间的例行公事巡视那都是手底下那几个人干的活。他马将才不舍得大晚上的劳心劳力,只是听说自己营舍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顿时火冒三丈。当晚就亲自出马把那少年给打得当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马将只是撂下一句:“明天要是发现这小子还躺在这里就丢进去喂狗了。”随后便转身离去了。第二天当守卫们打算前来拖尸体的时候发现少年竟然已经拖着脸色苍白的躯体领了吃食之后背起箩筐拿起铁镐,一步一步向着矿洞中走去了……这下不仅那些监工守卫们跟见了鬼似得,就连同他周围的矿奴们也都一个个离着他两米远……那是真的怕了。 那些守卫们跟着四下摸索,并无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久就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散了。在之后的几天时间了依旧如此。少年白天挖矿干活,晚上出来活动,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到夜深了之后就返回去睡觉。并无其他动作。马将观察了几天,是在是看不透这个少年。白天听说西区那边也开始出现了一个少年人,跟他们眼前这个“哑巴”行为一模一样。马将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去拿着电棍对着少年就是一顿暴揍。少年只是身体蜷缩在一起护住了要害,就连吭声都没有。马将打累了之后转身就走……第二天如常。当晚,当少年在出现在同样的地方的时候,那些巡视的监工守卫们不再理睬他了,就当是少年要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时间久了就连那只吃人的狗对这个少年都不在有兴趣了…… 正文 第八章 破营

等到脚步声已经渐渐消失不见,江左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确认马将等人已经走远了之后重新回过头来,再一次闭上了眼睛,这一次,江左坐直了身体,再无先前的慵懒姿态,脸色神情肃穆。只见突然间在江左的身前开始有点点水雾环绕,最终在他身前慢慢凝聚出一滴晶莹剔透的蓝色小水滴。下一瞬间,只听“嗖”的一声,那滴沉浸有江左全部心神的水滴飞快的向前略去。穿过了电网中的缝隙,接着直奔向更深处的黑暗。少年的心神牵引的那滴水雾凝聚而成的水滴,左闪右拐,躲避着道路上的一块块巨石。以江左现在的能力,就算倾尽了全部的心神用以牵引那滴水滴,也只能感知到水滴方圆半米左右的事物范围,而且也只能感知到范围事物的具体轮廓,至于细节方面,以江左现在的能力还是做不到的,而且光是牵引这滴小水滴的路线对于江左的精气神就是巨大的消耗。就江左选定的目标和距离来看,他一晚上也只能堪堪完成三次的牵引。 江左正对的这片电网外围是一片光秃秃的小山包,不大,上面都是些散落的石块,有大有小。在之后下了小山包才能见着树木,再往里,才是一片树林。江左的目标就在这片森林里。随着那滴小水滴的不断向前飞掠,速度极快。江左对于路线可谓已经是了如指掌,这可都是用一次次水滴冲撞在拦路异物上的失败代价换取回来的一条清晰路线。那滴小水滴很快冲下了小山坡进入了那片森林当中,在躲过了一颗又一颗的树木之后,眼前豁然出现有一个石洞,水滴或者说江左的目标正是此地。江左不再迟疑,牵引着小水滴进入山洞中,很快找到了目标,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的类似熊一样的野兽,此时正趴在地上睡觉。由于江左的感知视线的距离以及呈现得太过模糊,他也只能大概通过轮廓去这样判断。不过是什么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它的体型和吨位足够,这对于江左而言就足够了。江左曾经一次牵引着水滴慢慢的环绕着那头野兽飞绕一圈,大致估算出体型最少也能有三米左右,才最终把目标确认为它。 小心的牵引着水滴寻找着巨兽的面部,在江左的脑海中随着水滴的缓缓移动慢慢出现了一个类似熊状的头颅。随即根据头颅的形状构造大致推算出眼睛部分的范围。江左确信,就算兽类的物种已经踏上了变异的道路从而掌握了某种异能或者使得身体机能更加的强大,但是像类似眼鼻这种原本的弱点依然还会是最薄弱的地方。 随即,江左运用上了全部的心神全力操纵那滴水滴,以求能够更加的追求心神相通,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来。 “嗖”的一声响,在这洞穴中显得额外的响亮,那头巨兽听到动静愕然睁开了眼睛。只是在他的左眼视野范围之中突然被一点蓝色的点滴状侵占,随即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 水花四散在空气中,最终消散…… 巨兽猝不及防下吃痛,一声怒吼震得附近山林头顶枝丫顿时鸟兽作散。暴怒的巨兽在洞中四下跑动着,时不时利用蒲扇般的巨掌挥向洞中的山石,那是石块顿时给巨大的力道拍打得粉碎,更深处则留下了三道深痕的爪印。 也难怪这只巨兽会如此的暴怒,倒也不是因为突然的被这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一击袭击,但是被毫无防备的击中眼球,疼倒还真是挺疼,还有就是惊吓。可怜的是这只巨兽已经被这种小打小闹给连续骚扰了两个多月了。每天晚上深夜的时候每当它都已经在熟睡的时候,就会有这烦人的水滴来骚扰它。整个洞穴石屑飞舞,尘土飞扬,好一会儿巨兽才平静了下来,确定再无那烦人的水滴的身影了之后这才重新躺回了草团上。当然这一切画面江左是看不到了,从那滴凝聚的水花四散开来的那一刻起,江左就已经失去了对其的控制,他可还没有那同时牵引四散成几十上百份更小的水花的实力。 江左在那滴水滴四散后重新睁开了眼睛,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回了回神。像这种远距离的掌控,就算只是一滴小小的水滴对于精神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加上江左白天已经被繁重的矿量份额操劳得身心疲惫,所以像这样子的远距离掌控骚扰江左一晚上最多也只能操控三次。这就更别提什么杀伤力了。每晚的三次骚扰过后,江左脑海中就已经头痛欲裂,恨不得立马倒地就睡,安抚脑海。短暂的休息了几个呼吸之后,江左很快重新凝聚出一滴小水滴。再一次操控水滴沿着熟悉的路线飞快前行。就算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远,江左对于水滴的掌控精度在逐渐的降低,但是对于这条路线的熟悉程度,使得该在什么时候加重精神力的控制,什么时候可以适当放缓,江左已经能够在脑海中将其大概初步的具象化了。 没用多长时间,江左就操纵着那滴水滴再次来到了巨兽的石洞门口。没有过多的犹豫,水滴一掠进入洞口,就想着再次故技重施。可是这一次,在江左仅有的半米感知范围中突然出现了一直巨掌……江左一惊,连忙控制着水滴猛的往下一坠,堪堪躲过了那只巨掌。江左脑海中震惊不已,这只巨兽的智商似乎有所增长了,两个多月来的骚然竟然反而让这只巨兽摸清了自己的规律…… 刹那间的震撼使得江左一分心差点失去了对于水滴的控制。在水滴差点跌落在地上的前一刻,这才重新联系了心神迅速利用精神力控制住,这才在避免了使其跌落在地四散成水花最终功亏一篑。随即江左大喜,自己被此兽摸清了套路无妨,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成功引起了它的注意并且已经激怒了它,那么自己的计划有可能提前实施… 巨兽看着自己一巴掌竟然没能拍掉那滴可恨的水滴顿时大怒,再次抬起一掌迅猛拍下。江左小心的控制着距离以及控制的力道,始终保持在半米的感知中。再次躲掉巨兽的一掌之后,江左小心控制着水滴往回飞掠。此时巨兽已经是滔天大怒,每晚骚扰自己的烦人水滴果然是肆意挑衅自己,关键自己两巴掌竟然还是没能将其拍掉!看到那滴水滴竟然还想逃走,巨兽脑海中已经除了怒火再无其他。巨兽顿时四脚发力追了上去。江左小心的控制着水滴上下飞掠,躲避着巨兽的双掌,同时始终保留与其的距离在半米的范围之内。慢慢的牵引和越发的激怒这只巨兽往自己的方向靠拢。 这时候的江左其实也是在赌,因为他怕巨兽的吼叫声会提前引起营地里守卫的注意,特别是那个阁楼中的老者。若是被提前发现使得他们有了准备,那自己的计划不但将以失败告终,事后若是有心人查起,那么自己多半是要暴露。考虑到那晚老者那控制火球的恐怖实力,如今自己这点实力实在是难逃一死啊。江左脸上已经全是汗水。这趟往回的牵引已经算得上是第三次了,再加上还要时刻注意巨兽的动作防止水滴被拍散掉,这就要运用更多的精气神,江左此时脑海中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这是精神力即将透支的征兆。江左大感不妙,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连忙用心神在自己脑海中喊道:“冷静,冷静,坚持住,我一定可以的,坚持住……”没过多久,在江左的视野中已经能够看到那只巨兽的身影。借着悠悠的月光,“果然是只熊…”江左企图在意识中强行提醒自己稍稍转移注意力以减轻脑海中撕裂感越来越强烈的痛感。 在月光下,只见这熊体型庞大,已经不输旧时代的大象,若是双足立起的话最起码也得有个三米来高。浑身毛发成黑黄色,四肢的毛发已经全部转换成了黄色,其余毛发皆还是黑色。 好在以熊类的特点,在高速奔跑的过程当中不便于嘶吼表达情绪。因为其声线的缘故加上那么大体型奔跑所产生的巨大的运动气息。 当然了这是旧时代对于熊类的认知见解,现在如何,江左这是在赌…… 很快,巨熊距离营地已经越来越近了。随着距离的缩短,江左对于那滴水滴的控制已经能够达到心之所指,行之所向的地步了,对于精神力消耗也相对少了很多,这让江左稍稍好受了些。 “十米……” “五米……” 江左心中默默计算着。他当然不会将巨熊指引向自己所在的方位了,不然万一巨熊真能破网而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虚弱的自己,那到时候被一巴掌拍死在掌下的江左还真是死得不冤,毕竟巨熊真的算是报仇了…… 在离着江左大概横向十米远的地方,水滴从网孔中一闪而过,悬停在电网的里端上下飞窜着。巨熊抬起那硕大的熊掌对着眼前电网就是一拍。随着蓝色的电流在铁网中传输涌动,在熊掌与铁网的交汇之处“兹啦”一声巨响,那一块的铁网凹陷下了一个弧度,不过巨熊的那只手掌上有黑烟飘动,手掌上黑乎一片。巨熊有些吃痛,就在它有些退意的时候,江左猛然的操控着水滴再一次穿过电网迅猛的直指巨熊右眼球而去。巨熊只来得及下意识的闭上眼皮,只不过这个距离的水滴威力可是和先前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尽管这是江左拼尽全力的最后一点精神力所牵引。 下一刻,顿时鲜血四溅……巨熊整颗右眼球处血肉模糊,满脸都是血。巨熊仰天愤怒嘶吼……下一刻,已经失去理智的巨熊猛的抬起右掌,只见丝丝缕缕的黄色雾气开始汇聚在其手掌,将其包裹。巨熊猛的向前一挥,原先凹陷一块下的铁网顿时四分五裂向后飞去,最终直接撞塌前方的一栋木质库房的一面木墙,铁网上的电流没有在起到丝毫原先的作用,可见威力之大。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已经惊醒了还在熟睡着的所有人。有几名监工衣衫不整率先跑出来二话不说就是破口大骂。只是当他们看到眼前巨熊顿时傻了眼… 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巨熊看到前方有几个跑动的人类顿时直扑而去。那几人监工给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一时双脚抽搐胡乱蹬踏地面,可就是移动不了一步距离。巨熊的速度也一点不慢,直接一张血盆大口,一口咬碎了其中一人头颅,瞬间红白之物四溅……马将已经跑了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也是给吓得楞在当场。只是当他看见巨熊再抬起一掌瞬间就将一人整个身体拍飞,在空中就已经四分五裂的时候顿时惊醒,大喊道:“快…快……敲钟……快敲钟……”整个营地顿时人声嘈杂,惊吓声,悲鸣声,嘶吼声,哭泣声以及巨熊愤怒的吼叫声…交织在了一起。今夜注定会是个多彩的夜晚,只是在幽幽月光的照耀下,似乎鲜血的颜色会更多一点! 此刻此刻,已经无人有闲暇会去在意一个少年的身影!他正在踉跄着脚步向着那堆散落各地的石块向上而去。他要翻过这座满是石块的小山包,他要向着那座能庇护他的森林而去…在他的视线中,虽然已经模糊,虽然已经脚步踉跄,虽然脑海中已经近乎炸裂般的疼痛。但是少年的眼中唯有希望的光芒在指引着前路,鼻尖满是自由的气息充斥着他的胸腔。他咬紧牙关,紧抿着嘴唇,生怕从齿缝间漏走了哪怕一丁点名为自由的向往…… 正文 第九章 血战

江左一步一步踉跄前行,此时的他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往前,再往前。那条存在于脑海中自己每天晚上都要牵引着水滴前行的路线他早已经烂熟于心。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能够不差一毫的走到那石洞门口。可此时的他模样实在是太过凄惨了些。精神力的透支使得他脑海中头痛欲裂近乎炸开。要不是求生的欲望太过强烈从而支撑着他在几乎已经是掀起了风暴的脑海中守住了仅有的一点点领土完整不被风暴撕扯殆尽,那他早就直接倒地昏厥过去了。然而只要他昏厥在了这段道路上,他则必死无疑,这一点,江左心中无比清楚。因为先不去说今晚注定将因为那头暴怒的巨熊而自个儿忙活着的矿营,肯定暂时无暇顾及到因为巨熊打烂出来的缺口从而弃营逃离的矿奴。江左清楚那些在矿营中看似认命之后的老实本分的矿奴们不过是收起尾巴的狐狸,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夹起了尾巴的狐狸。毕竟他们这些人是经历过旧时代的好日子的。那么就算是迫于形势下的妥协又会有多少人这辈子是真真正正心甘情愿的为他人奴呢!毕竟谁都不是奴二代,骨子里血液里对于在次自由的期待以及向往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平息。所以江左的计划也可以说是为了矿营里的所有矿奴谋了福利,但是这个福利当然是有代价的。那就是那些跑出去的矿奴们则人人都会成为他江左的一个“分身”。等到明天矿营的风波收尾结束。整个矿营,甚至是东印式集团都可能会直接抽调人手前来抓捕这些逃离的矿奴,那么到时候的江左就会像那已经随江入了海的小鱼小虾,虽然捕鱼的人一网子下去或许会捞到一大把,但是这里面可就不一定会有少年江左了!而若是逃出来的就只有他江左一人,那么无疑是跟直接将自己暴露在了聚光灯下没什么区别。就算给自己成功逃离出了电网的范围到时候依旧凶多吉少。所以他才忍受着起初每晚的棍打,模糊了马将等人的视线,历时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策划的这么一出热热闹闹的好戏。 对于江左来说即将到来的威胁可不仅仅的收拾完了烂摊子的矿营和其背后的东印式集团。眼下的威胁才是重中之重,在前往石洞的这一路上,在那片森林了可不是只有那一只巨熊存在。就江左眼下的身体和精神条件,就是随随便便窜出来一条普普通通的野狗都能把他给直接咬死。而且自从进入了新世纪之后,那些不管是变异的还是没变异的动物对于人类这一地球的前绝对霸主都有着及其强烈的攻击欲。而那些侥幸变异了的植物则对于血肉精气通杀。 江左现在唯一寄托希望的就是今晚暴怒的巨熊这一路发狂前行能够占时吓退那些相比于巨熊弱小的物种。只要能让他顺利的赶到石洞附近,那么他就能基本安全,因为他相信就算物种变异,那么有些骨子里的东西至少是不会变的,就比如“强者的领地意识”。 江左的每一次前行迈步都感觉异常的漫长,似乎脚底下所踩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软绵绵的沼泽。使得他再一次的拔起脚跟就变得异常的困难。而他自己心里无比的清楚,只要自己一倒下,哪怕一次,那么就绝对无法再站起来。而当自己昏厥在这里之后,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所看到的会是马将那颗大光头呢?还是已经飞离的灵魂看着自己被啃食的血肉枯骨呢?……江左很厌恶这种完全脱离了自己掌控的命运,以前他不在意,所付出的代价很沉重……所以他不是不喜欢,而是更深处的厌恶这样的感觉。 所以他哪怕明知道自己即将就要支撑不住了,就要倒下了,可是潜意识了,脑海中依旧紧守着那块执念的净土,支撑着他已经毫无知觉的身体依旧向前迈步着。 所幸今晚江左运气不错,那些被暴怒的巨熊所暂时吓跑了的其他动物都还没有返回,这样江左总算顺利挺到了原本巨熊的石洞门口。“在坚持几步,在走两步…。”江左仅存的意识在脑海中大吼着。终于,在那原本巨熊酣睡的草团附近,少年的意识终于被一抹白虹吞噬,直挺挺的就这么倒在了草团上,失去了意识知觉 …… 矿营中,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一边脚步如飞围绕着那只巨熊打转一边双手凝聚出一颗颗头颅大小的火球就往巨熊身上砸去。马将等几十号人则在更外围处将老人和这头巨熊团团围住。手中三两只热武器时不时朝着巨熊巨大的身体开着火。不过显然效果不大,子弹每每轰向巨熊的身体,巨熊虽然都会吃痛的愤怒嘶吼可并不见巨熊身上有丝毫破伤流血的迹象。只有那老人的火球每每砸在巨熊的身上都会爆裂开来,毛发与火焰的爆裂处直接焦黑一片,显然这样的攻击才能对巨熊造成伤害,不过要让其致命可还远远不够。四周已经倒下了一二十具监工的尸体,全部都是缺胳膊断腿的,要不就是直接整个上半身血肉迷糊。只要是被巨熊的熊掌拍到则必死无疑,就连那老者都不敢跟其硬碰硬,只敢退而求其次,想着慢慢消耗死这头巨熊。 其实这两年东印式集团自主研发的热武器有不少,甚至在那座哨塔上还摆放有一定机枪。不过由于场面太过混乱,哨塔上的机枪手也没敢随意开火,生怕伤到了自己人,特别是矿营真正的领头人,那名使火的老人。而其他的枪支则大多数被抽调集中向了守着缺口处的另外人手。从一开始的骚乱震惊和面对巨熊的惊恐之后,就有人发现了巨熊进来时的大洞,于是直接趁着混乱偷偷溜走了。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大批的矿奴开始涌向那个缺口,企图借着这个天赐良机逃离矿营。一开始注意到这个缺口的三五个监工守卫企图阻止甚至有两人有配备枪支的直接开枪打死了几个矿奴。然而在这充满了血腥气味的夜晚和在有着如此天赐良机的机会面前,矿奴们的殊死一搏又岂是三五个人加上两条小步枪所能够阻挡的?很快那三五个守卫就被瞳孔已经充满血丝的矿奴们淹没了… 在大批的矿奴涌向那个缺口的时候,守卫领头羊们终于发现了这个隐患的存在,在那名老人的示意下,分出去了一半的人手和外加近乎全部的枪支终于堵住了那个缺口,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那名老者右手心凝聚出一颗火球,同时向着外围喊到:“快帮我拖延一下时间。”随即将手中的火球朝着巨熊脑袋砸去。随后便向后退出几步举起双手成抱天状闭上了眼睛。在听到老者的言语之后,三位领头羊马将,李地,王阙门分别率领手下向着巨熊合围而去,有枪的打枪,没枪的则利用手中长棍拍打向巨熊。李地嗓音尖锐,只听他大喊道“打伤口…。” 至于为什么是三个领头羊而不是四个…那是因为刘成茂早已经不知道是地上的哪一摊血肉了。先前巨熊面对众人的合围直接抛开那名老人不管向着人群一方扑去,黄色的光芒随即笼罩住那一只巨掌,随即就是对着那一侧的人群一扫。只见那一侧的十几人瞬间躲闪不及被熊掌直接一拍,最前方的几人身躯直接就爆裂了开来,血肉飞溅向四周,刘成茂则不幸就在其中。相较后方几人虽然躲过了四分五裂的命运不过也被这一股巨力拍得向后方飞去,撞飞了十几个人之后倒地一动不动,显然也是凶多吉少。而那名老者则抓住了这一空隙手中左右手两颗火球往中间一合,双手在一拉一扯,原本的那颗火球被老人直接拉扯变换成一道弧形的弯刀状火焰,随即老人双手一挥,火焰弯刀以飞快的速度直接略向巨熊,再其胸口出斩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槽,顿时鲜血喷涌而出。这才有了后来老人企图耗死这头巨熊的战术。只不过僵持了一段时间下来,那头巨熊不知怎么受了重创反而更加的暴戾,不见其萎靡之姿。这就反而让老人有些消耗不起了,随后让众人掩护拖延时间就要利用剩余精神力牵引火元素企图一击必杀。 子弹打在巨熊的伤口处,似乎终于起到了应有的作用,巨熊一阵后退。不过那些手持木棍的守卫则也不敢太过靠近,生怕被其一巴掌就给拍成了肉泥。所以就只是利用手中长棍奋力的或拍或捅向巨熊。 在人群后方处,老人头顶双手之间已经凝聚出了一颗直径足足有一米来长的巨大火球,在这血腥阴暗的夜晚中恍若一颗太阳,充斥着光与热。老人睁开了眼睛,双手横向一拉扯,头顶巨大的火球再次被拉扯出一道横向的巨大火焰刀。老大随即大喝一声:“全部闪开…”就双手猛的往下一按,巨大的火焰刀飞掠向巨熊。由于人群中太过拥挤,有几名守卫躲闪不及被这道火焰刀芒的尾端擦过了身躯,随即便一分为二尸体切口处开始熊熊燃烧。巨熊看到这道火焰刀向着自己飞来眼中终于透露出几分惊恐神色,随后三两步就要往左侧逃窜。就在巨熊以为已经逃离出了火焰刀的范围时,只见老人瞬间脸色狰狞头暴青筋,大吼一声:“还想跑。”只见依然前略的火焰刀瞬间向着左下方掉头一斩而下……一颗头颅飞起,熊身轰然倒下。火焰刀在斩断巨熊脑袋后余波在地面上犹如犁出一道巨大的断口。老人随即倒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紧闭着双眼。面部依旧狰狞,似乎尤为痛苦…… 正文 第十章 援兵

老人坐在地上,缓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马将李地王阙门三人则让人立马去统计了损失。随后,老人睁开了眼睛,显然只是强行压下来的虚弱反扑,依旧脸色苍白。老人环顾四周,随后就对着马将三人说道:“你们先组织人手,去吧那个缺口先堵住,不要在让什么变异的异兽在闯进来了。其次把矿奴们组织起来关押,剩下的明天再说。”老人随后踉跄站起身来。马将小心翼翼的问道:“魏老,那这头熊的尸体要怎么处理……”。魏性老人只是说了句“就先放着”就转身朝自己的木屋走去,显然是急需休息。 马将三人对视一眼,随后三人临时分工,马将带着数人去处理那个由巨熊打烂出来的大缺口。这是目前最紧急的,万一要是这时候给闻到了血腥味再给闯进来一只其他觉醒的异兽,那么这时候的营地里谁还有战斗力?显然那名矿营名义上的掌管着,马将等人口中的魏姓老人是绝对无在战之力了。所以马将匆匆忙忙招呼着十几个事后还略微手脚有些发软的监工守卫们去搬动物件暂时堵住缺口。李地则带着大多数人手去往了矿舍。将守卫人手分成了几波带着手上家伙前去集中剩下的矿奴。王阙门则领着几人处理地上的尸体,或者说…血肉更为合适。因为从那头巨熊破入铁网的那一片区域开始,辗转到这一片小广场上,几乎所有的尸体除去是被波及到的,只要是被巨熊给正面或拍或咬中者,几乎就全都是分尸的下场。至于区别,不过只是分成几块而已。就如刘成茂那个倒霉蛋,当时给巨熊直接一巴掌拍烂了整个身躯,在空中就炸裂了开来,就地上那一层方圆十来米的猩红色地面,几乎下脚就能踩找血肉,还上哪儿去拼凑出完整的尸身啊? 王阙门看着这一地的血肉,闻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刚刚还处于生死关头没时间注意,这会儿松懈下心神来肚子里头就开始直打颤翻滚。回头望去手底下留下来的十几个守卫脸色也是一阵青白交替,显然也是忍得极为难受,有几个忍不住已经当场就要先转身跑开找个地方先“一吐为快…”不一会儿这才弓着身返回,显然估计啊胆汁都给吐出来了点。王阙门硬着头皮对着众人说道:“就原地挖个大深坑,把这些血肉尸体全给一并丢进去埋了就可以了。”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挖深点…。” 那十来个监工忍着不适去库房抄家伙,最终在小广场中央挖了个深足足有四五米的大坑。也不去刻意收拾尸体,就这么连同地表的一层泥土一并掀入了深坑中,在去矿洞那边挑了些碎石掩盖填压在上头,就这么草草收尾了事了。 —— 第二天天刚刚亮,在营地外头的大门口附近就响起了卡车的声音,魏姓老人就站在那道大铁门上的门头上方指挥着铁门缓缓的打开。显然老人有着特殊的传讯手段,就在昨夜就已经将情况大致向集团本部汇报过了。卡车前后缓缓驶入了矿营,前后总计三辆大卡车。卡车在矿洞口正对着的中央广场停下,从卡车后头依次下来一位位身穿东印式集团服饰的士兵。其实说雇佣兵更合适。早在新世纪开启之前,还在旧时代的时候,东印式集团就是国内生物科技研发的巨头。是隶属于卢氏家族的家族企业。在原本还是太平盛世的时候,由于某些灾难事件的启示预警,就像卢氏这样的家族在全球都排的上号的有钱人们都会有私底下在地底下建立安全基地。里头都会有绝对完整的生活设施及其设备。原本也是本着预防和玩乐的目的没想到真有被用上的一天。在最初的“开山号”火箭的研究中,卢氏的东印式集团也是出了大把的人力和物力的,所以也算最早得到了有陨星要撞击地球这样的第一手情报。当时卢氏的当代家主也就是东印式集团的董事长就已经把家族和整个东印式集团的核心技术以及资源全部转移到了位于原本公司集团大楼地底下的安全基地中。留在表面上的公司不过是空壳罢了。在无形的灾难爆发开启了新世纪的大门之后,卢家的东印式集团非但没有在混乱中惨遭毁灭打击,反而很快站稳了脚跟。科研的还在科研,探索的组织探索。再有着绝对安全的体系下,东印式集团很快收拢了一大批身强体壮的难民成为了集团对外探索的中坚力量。东印式集团因此在这新世纪的乱世当中才刚刚开局就已经形成了一股绝对不小的势力。而在乱局当中,往往人命是最值钱的却也恰恰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这才有了这座矿营,已经被四处抓来的矿奴,以及如此的草菅人命,如此的肆无忌惮。 三辆卡车上总共下来了五六十人,就如同这座矿营原本的监工守卫一样,身穿东印式集团的制服,只不过还是缺少了犹如马将的那件绣有“东印式集团”五个大字的外套。有一半人背后背有一杆a-12式的旧时代自动步枪。剩下的一半人则人手一把大砍刀。就这装备配置就能甩了这座矿营几条街。头辆卡车上的副驾上走下来一个身穿一身山地作战服的男子,相当年轻,一米八多的高大身形,腰间插着两把短枪,背后还背着一个作战背包,留着一头短发,五官分明。魏姓老人连忙迎上前去:“五少爷怎么亲自来了。”男子名叫卢岳,是当代卢氏家主,也就是东印式集团董事长的五子,也是最小的一个儿子。 卢岳连忙快步上前:“魏爷,这次的突发事件这么严重,父亲是希望能有一个家族主事人在场,二来也希望我能来跟您学习学习。” “哦、难道五少爷也觉醒了,是……”魏姓老人惊讶的问道 卢月一脸轻松笑意,他开口答到:“是前几天突然觉醒的,跟您一样是火元素。当时还一不小心差点烧了一间屋子呢。” 魏姓老人是卢家的三位管家之一,在旧时代年轻的时候就为卢家服务,到卢岳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了,可以说是跟卢家老家主差不多一个岁数的人了,在卢家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东印式集团里的人见到这位老人都会敬称一声魏老以示尊重,就连卢式当代的家主都要称呼老人一声魏叔。在两年前新世纪刚刚开启的时候,老人是第一批觉醒的那波人,原本垂垂老矣的身躯已经是在集团深入简出养老的老人竟然开始随着开始修行慢慢的反哺越发的精气神充足起来。虽然身躯还是老朽但是气势和精气神已经越发的壮大。所以老人自发的向家主请示要求重新出山,这才来到了这座东印式集团名下仅有的矿营坐镇。毕竟在旧时代,一些重要的矿场和其他重要资源都是掌握在国家的手里,一些私企想要染指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而新时代的凶险大多数人能力并没有觉醒,这就需要趁手的武器。所以资源的开发就是重中之重。 魏姓老人听闻卢岳这么一说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下你们兄弟姐妹五人都已成功觉醒,在未来的版图中,我东印式集团绝对能占据有一席之地。” 卢岳也是会心一笑,随即向着老人问道;“魏爷,昨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您在传讯中也没有细说,我只好一大早就带着人马匆匆赶过来了。” 老人理了理思绪,这才开口说道:“昨天夜里一头已经掌握土元素的地盾熊突然闯入我们营地,破开了外围的电网,大肆厮杀。我们在措手不及下死伤了二十多号人手,我也是拼尽了全力这才艰难将其斩杀。尸体目前还留在东营小广场那边。最重要的矿营里的矿奴趁机逃脱了三分之一左右,又因为为了平定混乱而打杀了一二十人,现在的矿营中,矿奴人手已经只剩下五六十人了……现在全都集中在了东营小广场那边。” 卢岳一脸愁绪道:“损失了这么多矿奴可不行啊,现在正是和各方势力拼速度拼势头的时候,万一因为资源的供应不足导致拖延了研究开发的速度,那我东印式集团可就要落在别人屁股后头吃灰了。” 对于死伤的那些监工守卫,卢岳连提都没提,后头的那些增员人马一个个也都似乎毫不在意。从他们签约进入东印式集团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将自己等同于卖入了卢家。之后得以连带着家人亲属进入东印式集团,这才确保了在混乱中一时的平安。而东印式集团在经历过了最初的混乱之后迅速集结人手,以集团大楼为圆心开始扫荡那些人或者“物”,在两年的时间里在废墟中已经圈起来一块方圆二十来公里的高墙,且还在不断的向外拓展着。而他们这些与东印式集团签约的人就能够带着家人进入那边所谓的安全区中生活,代价就是他们自身要为集团卖命就是了,就算他们死了,家人也不会被驱逐出去。还有一定的酬劳能拿。所以他们心甘情愿为东印式集团又或者说卢家卖命。 老人说道:“是啊,而且现在不如以前那么混乱了,各大、大大小小的势力已经基本形成,在想大范围的抓捕奴隶可就行不通了。” 卢岳点头道:“是啊,所以这次我带来了集团中暂时闲置的全部人手,那些矿奴们也只能遛进那座小山中才有一线逃脱的可能,我算算时间也就给他们逃离几个小时,加上饥肠辘辘他们跑不了多远,我们现在就立马出发抓捕。” 老人点头称是 正文 第十一章 心泉井水

江左缓缓恢复了神智慢慢睁开眼睛。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就要跳起身来,只是当他刚想要发力的时候脑袋瞬间一阵尖锐的刺痛感,把他刚刚清醒时所有的思绪都给掩盖而过,好一会儿才缓过了神来。江左也已经彻底恢复了清醒。他环顾四周,确认这里还是巨熊的洞穴无疑,这才松了口气下来。他缓缓从草团中坐了起来,在慢慢站起。脑海中依旧隐隐会传来一阵阵刺痛感,只是已经没有先前那么严重了。江左揉了揉两边太阳穴,这才能正眼打量着这个石洞。只见石洞内部的空间并不大,只有四五米左右,角落里被一大团枯草团覆盖,也就是江左现在的位置。在草团左侧则是一堆枯骨,看样式各色动物的都有。江左向着枯骨堆走了过去,双手开始在枯骨堆中胡乱拨动,随即在底下摸出一根大概是腿骨样式的枯骨,看不出是什么动物。这跟腿骨长约莫有一米来长,腿骨一端的顶头出是两瓣骨关节的接合处,看起来倒是像把骨锤。江左一手拿着腿骨尾部,用力向着洞壁墙上碎石挥去,之间洞壁墙上的碎石被砸落下了一小点,只是骨关节处依旧光亮。“倒是可以拿来充当一下武器使用”江左自言自语道。看来对这把临时捡来的不知名腿骨锤时分满意。 江左随即走出石洞,站在洞门口处。发现外头那轮太阳已经在自己头顶处,看来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他随即甩了甩脑袋,发现还是隐隐作痛,“看来还是休息的不够啊。”然而自己从昨晚半夜开始已经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而且还是深层次的昏厥。江左暗暗的告诫着自己,以后能不透支精神力就尽量别透支。这就像一口老水井一样,乍一看有那么对井水。虽然每天都会有人前去挑水,可是第二天老水井里的水基本都能恢复到原来的水位线,可是若是有人肆意利用抽水泵去抽光老水井里的水,那么就极有可能导致井底河沙和基石的松动和移位,那么这就是从根本上对于老水井的破坏了。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好的地方则一定会有坏的存在,就像是最最强烈的光与热也最终还是会有阴影的存在。所以说,每一次抽空老水井里的井水,虽然会导致河沙和基石的松动,可由于流动而带来的新的河沙泥土也可能会让原本的井壁更加的牢固,所涌现出的地下泉水也可能会更加的甘甜。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一条线的两面,至于左边是黑暗还是右边是地狱那就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显然对于刚刚逃脱出矿营的江左而言他这次的运气还算不错。透支了脑海中的那口心泉之后没有深度昏厥个几天几夜过去,那倒时候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醒的过来了。 人体内的精气神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它能让所有人都感知的到,并且对于每个人来说,可以说是每天都在打交道的第一道关隘线,从每天睁开眼睛开始,到每晚闭上眼睛之后皆是如此。精气神旺盛的人可以说从整个内在乃至外表都时时刻刻无不透漏着阳刚,张扬的气势,甚至可以说是一切病痛和邪祟不侵身。而反观精气神柔弱的人则大多身躯虚弱无力且都病痛缠身。然而精气神这种东西却又让人摸不着,你能感知的到它的存在却不能亲手触摸。而精神力就是所谓人体精气神的一种载体呈现,精神力的多寡则也能侧面的表现出一个人精气神的强弱,而对于元素的感知与控制最关键的恰恰是精神力。一个人精神力的大小和强弱意味着控制相应元素的量以及质。简单的说就是控制着元素的数量以及能够操控的距离和所能产生的威力。就像江左,就是因为仅仅只是控制着那一颗小水滴这才能够让他跨域这么大的距离还能保持着精神链的牵引不至于断绝从而失去控制,但是相对的所能够产生的威力就大打折扣了,这就跟在石洞内和在铁网外两次水滴产生的威力效果。前一次只能打痛巨熊,还是在最薄弱的眼球。后一次虽然江左的脑海中的那口心泉泉水已经近乎见底,可还是能够因为直接距离够近的原因击穿巨熊的眼球。 江左突然感到一阵饥饿感来袭,这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也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加上心泉精神力的枯竭,不仅是饥饿感,还伴随着虚弱……江左知道自己必须吃点东西,否则光凭借自己现在的这幅身躯可跑不了多远,而且算算时间,矿营里的人也差不多应该已经料理清楚了那只巨熊,这会儿应该已经追上来了吧。 江左就这么一手撑着那根形似手锤的不知名腿骨,当着行山杖使用。先是把自己在这石洞中的痕迹都随意破坏混乱了之后就这么离开了石洞,小心翼翼的向着森林深处走去。一边前行一边注意着树上啊或者草地上会不会长有野果子能够充饥。至于搜寻野味之类的想法江左是想都不敢想的,一来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恐怕就是指野兔也抓不住把。反正他对自己是很没信心,再心泉的精神力蓄满从而让脑海中的不适感消失之前,江左是不敢再动用和操控水元素了,所以现在的江左就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二来就是以现在的状况就是让他逮找了野味也绝对不敢生火去煮烤熏之类的料理。这无疑是在告诉矿营里头正在大肆抓捕矿奴的东印式集团人马,“大爷就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抓我的信号。”而相信东印式集团的人对此绝对不会客气什么。在着,飘散远处的味道也极有可能吸引出那些异兽的注意。要知道这座森林里可绝对不止那一头巨熊的存在。所以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江左想到自己已经有整整两年没有吃过肉了,嘴里顿时哈喇子直泛滥,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望梅止饿,倒是能望梅止渴! 就在江左小心的前行避免留下太深的行经痕迹的时候,拨开一簇长相茂密的小矮灌木丛,只见眼前竟然是一小片橘子树。江左顿时喜从心来笑逐颜开。而且看着卖相还是青桔模样。果实个个饱满,大的能有拳头大小,小的也能有掌心大小了。这应该是一片自行野外生长的橘树。江左快步上前,从一颗树上掰下一颗拳头大小的青桔,表皮青中透着点淡黄,显然是熟透了的。掰开表皮,掰下两瓣橘肉,江左刚想丢进嘴里突然想到现在的世道不同了,不知道这小片橘树林会不会也发生了变化,就起码也不知道有无毒性。肉到嘴边,心里却犹豫着,脑海中挣扎万分,似乎连带着又开始有点隐隐作痛了。“一不做二不休,富贵险中求。”江左心里想着,反正自己现而今也已经是饿得身体都直发虚,在这么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也就要被后边追上了。心里没底。 “先过了眼前关再说吧,若我江左就这么死在了这里,那就说明我也就这样了。”说完便三口两口直接将整颗青桔吞下了腹,随即又从果树上摘下了好几颗三下五除二,统统吃进了肚子里头……。 正文 第十二章 山林搜捕

一阵阵甘甜和清新的味道涌入口中与鼻尖,江左似乎感觉到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就连还在隐隐作痛的脑海似乎都平静了些。随着七八颗拳头大小的青桔下肚,江左腹中的饥饿感终于是被暂时压下了心头。随手利用手中骨锤在脚下地面上刨了一个小坑,将拨开的青橘皮统统拾起放入小坑当中,再找了下草皮就此覆盖住。清理了一下痕迹,在从橘树上采了几颗青桔揣进怀里,江左没敢多呆片刻,就此向着远处山林深处潜去。 —— 矿营中,加上卢岳从东印式集团本部带来的五六十整装待发的青壮,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向着矿营后头的山头行去。为首的是魏姓老人和卢岳,往后则是卢岳此次带来人马的小队队长,名叫赵书宣。听这名字起得非常的富有书卷气,可是本人却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留着一头钢针般的短寸,一米八几的身高加上一身健硕的肌肉乍一看简直就是一只翻版的人形巨熊。行进的路上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跟在卢岳身后。而马将和李地则跟在魏姓老人身后,王阙门则是留在了营地,坐镇监工那些存余的矿奴继续干活。马将和李地他两倒是想要在东印式集团的掌舵者卢家的五公子面前说上两句话,可惜几次欲言又止,插不进去嘴,只好悻悻然作罢,打量着自己身旁同行的这个汉子。 虽然从名义上来讲,大家都是平级的小队长,可是他两心中无比清楚,自己与身旁这个汉子的实际地位差距可是天昂之别。 最前头,魏姓老人在为卢岳讲解着一些操控火元素上的一些心得和忌讳之处,两人一人认真讲解教学,时不时还亲手示范。一人则认真听讲,时不时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似乎对于他们来讲眼前事才是重中之重,而对于此次的上山抓捕逃离的矿奴似乎只是顺带着的。 事实上对于卢岳和魏姓老人而言也确实如此。卢氏家主膝下三子两女,卢岳作为最小的小儿子今年不过十七岁。虽说能力的觉醒从短时间上来讲还不能看出和年纪的关系,但是对于卢家来说所代表着的意义可远远不止于此。在卢岳觉醒了能力之后,卢家家主这一脉的年轻一辈五人全都成功觉醒了能力,这既是代表着卢家未来的直接实力基石,对内能够加强对东印式集团的掌控力,虽说东印式集团是卢家的家族企业,可是在现如今这样的乱世当中,资源和人固然重要,但是当握紧这些东西的掌舵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时,和掌舵人是个自身拳头就又大又硬时、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局面了。或许你可以通过雷霆手腕去镇压,但是人心似水,稍一有波澜就会跌宕起伏。对外也是如此,在乱世当中,能力越大则代表着话语权越大。 所以虽然对于现如今的局面而言,所谓的乱世还是乱世,只是在经过了最初两年的真正跌宕和残酷,现在已经慢慢的趋于平稳。各大拉扯起来的势力都在选择休养生息,所以关于奴隶的抓捕就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大肆的随意的胡乱抓一通。这很可能会引起个各势力范围间的摩擦。而从长远的角度上来看,一名真正拳头硬的卢氏子弟当然要比得上这几十个逃脱的矿奴更为重要。所以抓捕当然还是要抓捕,但是这是后头几十个人的事情,对于最前头的两人而言,抓捕这件事则是相对次要的选择。 一行人越过前方碎石小山包即将进入前方森林的时候魏姓老人建议留下十个人停留在原地,以此作为小据点,剩下的人手则分成每三人一小组进山搜捕,若是抓到了人就返回此处小据点在往返。卢岳对此表示同意。一行人在原地修整片刻,就分成十几个小组各自进了山。老人和卢岳还有那名赵书宣三人留在了原地,余下还有十名底下人手,原矿营和卢岳带来的各自参半。 在某一方向的丛林中,一行三人正在向着前方搜寻,这一组三人都是卢岳带来的人马。走在前方一人一手拨开前方茂密的草丛,一手擦去满是汗水的额头,愤愤然道:“他娘的,什么苦差事,这么大的山上哪儿去找人去,还他妈是几个奴隶。” “找人不总比让你去面对那些异兽强?”后边另一名黑脸汉子说道 前方那人努了努嘴“听说昨晚那头不知怎么就闯进矿营了发狂的地盾熊宰了几十个人,最后才被魏老给斩杀了。听王阙门那家伙说最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就没有一个是全尸的。”黑脸汉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说道:“夸张了,矿营里也就那几十号人,估计啊也就死了一二十来个吧。那些矿奴们也是好运,也不知那头地盾熊怎么就突然跑来矿营发狂,按理来说在电网那边吃了小亏就该走了才对啊。” 三人中最后一人,是个个子稍小的中年人,看着估计得有四十好几,一脸的饱受沧桑的模样,他开口道:“也许这就是他们的造化到了吧,乱世之中,像我们运气说好,碰上了东印式集团,起码还能混个家人平安混个温饱。向他们运气说不好,也碰上了东印式集团,却沦为了挖矿的奴隶。” 黑脸汉子笑了笑道:“所以这次就算他们运气好喽,那就起码在祈祷不要在碰上我们了,不然我们也……”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头顶前方一颗高大的树木枝头上传来一声惊呼声。随即一阵身躯碰撞枝叶的“簌簌”声,最后之间是一个黑瘦的汉子跌落在地上,一阵哀嚎…… 原本这名汉子听到了声响是知道多半是矿营那边派人前来捉人了。可惜汉子饥肠辘辘了一夜再加上赶了一晚上的山路,其实也没能走出去多远。这就想着先爬上树头上先避过眼前风头。不料由于饿得不轻脚步虚浮一个踩空,直接整个人从枝头上掉了下来……这下,就算那三人放他一马,这汉子也绝对是没有气力在起身逃走了。 黑脸汉子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起码你的运气不太好啊……” 这样的一幕发生在了这座森林里的各个角落里……江左由于昏厥了一整晚导致他其实也没能跑出去多远,在一处凸起的小山坡下段,他只能将自己整个身躯埋入厚重的落叶当中。江左所处的这个地方由于是这片区域的一个低洼地带,整个小山坡上的落叶或被风吹带或被雨裹挟,全都堆积在了山坡下段这一块。导致这一小区域的落叶堆积足足深有两三米。江左也是在下山坡的时候一步踩空直接整个人被落叶埋在了下面,于是所幸他也就不再动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以及痕迹,否则自己无异于瓮中之鳖,虽然是在森林这样环境当中,可是双方各方面的条件上都差别太大。而过不了多久,沉积的落叶将会被风裹胁,掩盖掉江左一路行至于此的所有痕迹。 江左就这么在落叶深坑中闭目开始缓缓的养神。因为透支了精神力的缘故,他的身体和精神都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的状态。由于有了青桔的充饥,暂时不用担心饥饿的问题,他相信自己目前的状态,足够撑过一天时间。 没过多久,半沉睡状态下的江左被一阵交谈声吵醒,他睁开了眼睛,视线上方的沉重落叶能够遮蔽得了他的身形,却也能遮蔽他的视线。江左只能依稀看到几点光亮透过落叶层照射下来。 “刚刚躲在溪水石头底下的那个,也不晓得学着点以前那种…那种谍战片啥的,拿跟空心枯木躲在水下呼吸,那他兴许还能成为那漏网之鱼。” “他是没想到他伸出头来换气的时候脑袋能有旁边石头两倍大把,哈哈笑死老子。” “不过那小子还真挺能憋的,一口气足足憋了两分钟,在探出头来的时候看到我们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交谈声以及脚下踩过落叶枯枝的清脆响声。江左慢慢放缓了自己的呼吸频率,一动不动。 突然,“我擦”的一声惊呼,其中一人似乎脚下打滑整个人坐着被枯枝落叶带着滑翔滚落向坡底下。那人双手试图抓住途经的树干可惜途经的树木都是有年头的粗壮枝干,与之擦身之下根本抓不住,就在他即将滚落坡底下那片落叶坑的时候同行的另外两人终于赶上,一人一手抓住了他的肩包,这才让他止住了继续滑落的势头。而他一整只脚的膝盖以下部分已经深埋在落叶坑底下。 他在两名同伴的帮助下抽回了脚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落叶,由于落叶堆积的裹胁垫积,所以其实他并没有受伤“他娘的,疼死老子了……真倒霉。” “咦,你还别说,你刚脚底下那坑还挺深的,看你整只脚都陷下去了,估计是可以藏个人了。”另一人笑道 摔倒的汉子一脸倒霉的颓丧,说道:“要去你去,反正老子不去,万一太深了下去了上不来怎么办,吃力不讨好。” “哈哈走吧,走吧,在转转,反正啊也是意思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人打着哈哈说道。三人随即换了个方向远去,脚步踩在枯枝落叶上所传来的声响直至断断续续预示着愈行愈远。 落叶坑底下,江左已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文 第十三章 丛林凶险

江左就这么躺在落叶深坑底下,不敢去擦拭额头上豆粒大的汗水,任由干煸枯黄的枝叶浸贴在身上,他大口吸着冷气最后在小口的一点一点的吐出,尽量做到对头顶上方的落叶不造成任何的影响。 突然从远方传来的声响又让江左刚下沉的心又提了上来。那是一前一后两声声响。前者明显是人为的惊呼声,后者是为不知名野兽的吼叫声。“光听声音听不出是什么野兽,不过终于开始有人遇上了。”江左心里想着,反正局面越是混乱对于他的脱身就越有帮助,相反,虽然这对于他的危险性也是相对应的成正比的提高,但是他坚信所谓的风险跟收益从来都也是成正比的。所以他倒是乐意矿营的人将这座森林给掀起个底朝天。到时候一整座森林,大量潜藏其中的矿奴,加上在明处的搜寻人马再加上愤怒的野兽,他江左到时候的浑水摸鱼就会越发的惬意。 远处的一阵阵的嘶鸣声开始渐渐地此起彼伏,多了起来。这其中夹杂着怒吼声,惊惧声,谩骂声嘶鸣声,悲鸣声,哀求声,枪声等等等等,一幅由声音所构成的有声有色的画面在江左的脑海中显现。不过对此他并不关心,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而在这乱世当中,先是能不能活着,其次是能不能活得好。江左的越营虽然很大程度上利用了那些矿奴们的行进来为自己的脱离制造一滩浑水,可毕竟也为他们提供了真正能不能活下去的选择。在之后他不去关心,也没有余力去关心。他做不到也成为不了真正的圣人,选择摆在他们面前,是继续苟活,还是拼死一搏,从那一刻起都真正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中。从活下来的角度来讲,没有什么是绝对正确的选择。因为当思绪挣脱出了枷锁的时候向左转或者向右转就都是地狱。从在逃亡者中爷爷的离开之后,他江左就只为自己而活,真正的活着。 江左开始闭上眼睛,慢慢的放空意识进入假寐的状态,恢复着受损的精神力,虽然到目前为止已经是恢复得七七八八,可毕竟是有瑕疵存在,江左希望自己能够处在巅峰的状态下,对于自己接下来的脱离这摊泥塘就会多出一分成功的几率。而白天也从来不是他的选择。 …… 江左慢慢的退出了假寐的状态,意识逐渐回归。因为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异样。似乎是某种东西正在缓缓滑过他的小腿而且还正在盘踞而上,给他的触感是冰凉的,还带着一分坚硬的质感…江左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猛了惊醒。再也顾不上潜藏,双手撑地左腿猛得往地面一蹬…。骤然的发力使得江左整个人的身形猛然越出了落叶坑,身形脱离了枯枝落叶的掩盖。视野渐渐清晰,江左凝神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右小腿上此时正盘踞着一条黄黑色的蛇……“三角头…有毒……”江左心中猛然一惊呼,瞬间开始牵引凝聚周边天地间的水元素。那条盘踞在江左右小腿中的蛇显然也是被江左突然间的着一连串的动作吓到,出于本能猛得一张血本大口,上颚露出两颗又长又尖锐的毒牙,就要朝着江左的膝盖往上大腿处一口咬去,速度亦是迅猛。突然间,就在毒牙即将咬到江左右大腿的那一刻,在黄黑毒蛇的视线之中突然凝聚出了一滴水滴,紧接着两滴,三滴五滴,接着是汇聚成的一小团,再接着就是一大团。最后黄黑毒蛇的脑袋就像是自行一头扎进了那摊水团一样。只见这条毒蛇脑袋在那团凌空的水团中摇头摆脑,左右晃动试图脱离出来,可是那团水团就像是有灵性的一般,就这么牢牢的套住了它整个脑袋。 都说蛇是通水性的,所以江左自然没想要就只是这样的小手段就能试图使其窒息而亡,他只是想要先困住它,为自己赢得一点点短暂的时间而已。只见就在那条黄黑毒蛇脑袋在水团中四下摆晃的时候,江左猛然间一躬身,右手扯住黄黑毒蛇的尾巴,用力往外一扯,这一下毒蛇的头颅就顺势被扯离了水团,水团瞬间就像失去了支撑般坠落在地,浸湿了周围的一片枯枝落叶。 江左一把就将黄黑毒蛇扯离了自己的右腿,毒蛇脑袋一离开水团就要作势扭转上半身躯咬向江左拽着自己尾部的右手。这时候江左拽着毒蛇尾部的右手猛然间向外测用力的一甩!就像甩绳子一般。瞬间,整条蛇身就被巨大的力道牵引崩成了一条直线……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毒蛇一声痛苦的嘶鸣。江左松开抓着毒蛇的右手,由于力的惯性,黄黑毒蛇依旧向前飞掠而去,撞上前面的一颗大树枝干,这才掉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此时江左也后背着地,重重的摔落在枯枝地面……这一系列一人一蛇的相互间的动作只是发生在一瞬间,从江左的撑地而起,到坠落地面,也就一两秒中的时间。 江左用力吸了口新气,站起身来。刚刚看似电光火石的一两秒很短暂,实则凶险万分。好在那条黑黄毒蛇没有在江左还在假寐状态下就发起攻击,估计啊,它也是没想到视线中那个落叶坑底下的散发着热感的“活物“会有这么迅捷的感应,快到它明明已经是盘踞到了其身上却依然没能留下一口痕迹。要知道使它能够纵横这片森林的武器是它的牙,更是它牙中蕴含着的毒液。这不是什么秘密,以至于森林中的其他生物见着了它都得绕行,这使得它每次出行都威风凛凛,更加贴切的那句正如巡视自己地盘的地头蛇。不曾想今日栽在了自家地盘上…… 江左小心翼翼的走向那条在树根旁一动不动的黑黄毒蛇,见它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死亡,这才有稍稍的闲暇打量起这条黑黄毒蛇。长不过一米有余,一指来宽,块头倒是不大。只不过倒三角的蛇头使得江左第一时间就断定它是一条毒蛇。虽然这是旧时代的理论但是江左相信就算新时代多出来了许多新的东西,但是对于一些旧时代的大框架变化会有,但不会这么快。再加上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他江左奉行,所以他可不乐意自己亲身去试试这条黑黄大蛇到底是有无毒性。而且以他而今的境地,若是深中蛇毒,他则必死无疑。整条蛇被黑色的鳞片覆盖,黄色则像是后天出现,并且渐渐蔓延侵蚀着黑色的鳞片。而黄鳞已经覆盖了整条蛇身三分之一。 江左走进,仔细的端详着这条已经死亡了的黑黄毒蛇。他有理由相信这条蛇也应该是新时达的宠儿,那些黄鳞就是证明。然而还没有等它使出看家绝学就被江左势大力沉的一甩直接震断了其全身的软骨,而失去的软骨的支撑,这条方圆十里内的绝对霸主被自己的内脏生生压垮窒息而亡。 江左撕下自己一条袖管,小心包裹住蛇身,也不清理现场的痕迹,就这么快步离去。对于现在森林中的情形而言,已经没有必要的了。相信最多度过了今晚,矿营人马就要撤离了。现在的情形已经复杂,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抓捕矿奴这么简单。对于矿营的掌舵者魏姓老者而言,虽然不能一下损失那么多的矿奴,可是让这些隶属于东印式集团的对外扩充绝对的主力青壮出现伤亡那绝对是不划算的。就算是一换五也都是亏的。因为这些扩充军已经熟悉的东印式集团的生存方式,相互间见的配合也以经熟稔。关键已经对集团有了最起码的忠诚,这在现如今的时代下是最不容易的。而且这样的青壮在各大势力也是极其拉拢的对象。所以矿奴虽然不能再像乱世初那样直接大肆的搜捕可小范围的抓取也还是可以的,在这个以往还算是个国家的国家中,讽刺的是最不缺的还就是人口。 江左一路前行,借着蔓延的地势、苍天枝干以及时不时凸显的巨石潜藏着自己的身形。遗憾的是他也分不清东西南北,所以只能选择前行。可惜的是就算他能分得清所谓的东西南北又能如何,终究只是孤身一人。就算能够重新识得旧地的方位又能如何,在乱世初,植被的疯狂生长,一些小城都被植被直接覆盖住了,就更别提再往下的县乡和村落了。在江左被东印式集团抓获后,又被辗转腾挪了好几处地方,最终才在这面山脚下的矿营处落脚,整整两年时光,外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吧,江左内心深处对自己是这样子说着的。也许等到他今天能够活下来并且逃过了矿营人员的抓捕。或许再等到他将来有能力自保了的时候。那时候的江左可能才会回过头来去寻找所谓的曾经。也许世界已经变了,也许相关的人也都以不再,也许他只能找寻到当初所剩不多的影子,但是他还是认为自己必须得去。去跟已然连同那些过往一同死去的那个自己,那些曾经,道个别! 正文 第十四章 各自盘算

江左一路借着各种有利地势的依托跟掩饰,朝着与来时矿营朝向相反的方向一路远去。期间途经一条小溪,江左小心翼翼的蹲在一团灌木丛中环顾四周,好一会儿,见四下无人,小心来到溪畔。见溪水清澈,似乎是从山顶汇流而下的活水,清可见底。江左没有犹豫,附身手捧大喝了几口溪水。到了这个时候了,也就没什么讲究的了。几捧带着点略微草木清香的溪水下肚之后,在痛痛快快的洗了把脸。江左只觉得瞬间神清气爽,积郁在腹中的几日愁绪仿佛都被拂去了几分。江左解开包裹着那条黄黑色毒蛇的袖管,在溪畔找了块趁手的三角坡面石块,将蛇身平放在石头上,对着蛇头一下位置就是狠狠的一砸。三两下之后,蛇头被江左随意的丢在了溪畔处。虽然江左知道若是能够拔下它的毒牙,那么对于自己后续的逃命肯定是有帮助的,可是江左犹豫了几次始终不敢尝试。若只是依靠几条衣絮捆绑就去拔牙,那么江左自认这个风险太大了,风险远远大余未来还不可预见的收益,所以江左直接选择了放弃。 紧接着,江左利用锋利的石面在黄黑蛇腹部面艰难的划开一道大口子,在剥掉蛇皮之后露出雪白的蛇肉。在溪水的洗涤冲刷下,将黄黑蛇的内脏器官都通通抛弃,只留下一颗小如蚕豆的蛇胆,略微的冲洗干净之后直接就着溪水咽下。略微的带着点腥气以及淡淡的苦意。再洗干净整条蛇身,重新利用扯下的袖子包裹完好。江左抬头看了眼天上太阳的位置,已经成斜角,算算时间差不多已是下午四点钟左右,“看来要先尽快找到晚上落脚的地方。”江左在心中呢喃到。看了一眼周围地势,江左决定涉溪而过。因为若是沿着河畔溪道而走,越往下只会越发的一马平川。江左知道他只要能够在成功躲藏过这一晚,那么自己多半是再次成功自由了。 小溪河道并不宽阔,宽不过两米,溪水虽然相较湍急但是水量并不多,入水之后也不过堪堪到江左小腿处。快速的三两步淌过小溪过后,江左潜入附近的灌木丛林当中,向着小溪上游而去。 ------ 营地中魏姓老者与卢岳在帐篷中相对而坐,简易的桌子上摆放有一副做工精致的茶具,显然这样的一副画面呈现得相当的格格不入。在两人一旁有个电子火炉,顶上的水壶内发出咕噜咕噜的水慢慢沸腾开来的声音。听到了水沸腾开来的声音,卢岳开始慢慢的摆弄桌面上各件精致的茶具,动作娴熟,快速却又不失井然有序。一看就是经常为知,熟稔此间之道。一切准备就绪,水也正好烧开,卢岳开始沏茶。魏姓老者看着对面忙中有序的卢岳,开口说道:“五少爷,搜捕已经开始惊动了山林中的畜生了,矿奴也已经陆续抓回了三四十人,我们是不是……”未等老人说完,卢岳伸出一只手,示意老人先不用急着讨论此事,同时用镊子抵住一直小巧的瓷器茶杯,递放在魏姓老人身前桌面上,示意老人先尝尝看。老人只得无奈咽回了到嘴边的言语,轻轻拿起那只小巧的瓷杯先是看了一眼色泽,紧接着嗅了一息,在小酌了一口,随后才一饮而尽。略微的回味唇齿间的清香韵味,老人放下瓷杯,“细而含蓄,味醇厚甘爽。是那武夷正山小种?”老人开口问道。卢岳同样一饮而尽,这才开口说道“魏爷爷好眼力,正是那武夷正山小种。”魏姓老人爽朗大笑道:“在这乱世之前,大家都知道你唯爱茶道,却不曾想到今时今日还能在这种荒郊野岭够喝到这等名茶。” 卢岳轻轻笑起,对着老人说道:“这些可都是我仅剩的点私藏啦,魏爷爷可要替我保密啊。不然回去之后保管会被那帮老头子们给洗劫一空啊。” 老人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此茶如今可真正算得上是稀世珍品了。那曾经的武夷山一带如今可是彻彻底底的禁区,不仅曾经延绵的大山和灌木更加的浑厚,已经改变了原本的地貌,就连附近的几座曾经繁华的城镇也都已经彻底的被其淹没了,现在已成遗迹。上次我们派遣过两队探索队想要深入探查过资源,不到两天就全部失去了联系。随后又有两名已是二境的风与火术士带队,还带上了特殊的通讯设备。只不过在进入武夷山地界前的城镇遗迹联络过一次,在之后仅仅一天就也失联了。”说完,老人哀叹一声:“两名二境的术士可是我们集团的中坚力量了,损失惨重啊。在之后就不敢再派人窥看那片山脉了,老家主也明白,以我们现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只能稳步前行,不能豪赌。” 卢岳点头道:“确实如此,还好那还是在混乱初期,附近的各方势力也都因为忙着探索和抢夺资源,也各有损失。否则我们如今的地界可要在缩水上两分了。” 老人略带遗憾的说道:“确实如此,如今各方势力虽然看似区域平和稳定,可是明面下的暗流涌动可都是看不见的鲜血啊。这次的抓捕就到此为止吧,损失矿奴自然会有,这在我的意料之内,只不过既然已经小范围的惊动山林里的那些畜生,就不能再冒险了。” 卢岳给老人添了杯茶说道:“随后抓捕而来的奴隶会优先分配给魏叔这边。那这就发撤退信号,也不再逗留了,我们连夜返回,矿营那边我怕消息也已经传出去了。” 老人点了点头似乎在沉思什么,不再言语 ----------- 一天前…… 在一座破败的小城中,一栋曾经富丽堂皇的别墅里头,现如今虽然整体依旧残破不堪,可是一些断石碎屑已经全部清理干净。大厅一张长桌围坐着九个人。男人女人都有,只不过男人占据了绝大多数,六男三女,相对而坐。 在长桌的一侧主位上坐着一个蓄着山羊胡的男子,面容瞧着有些消瘦和轻微的疲惫,一头长发随意的用一根发带束缚在后头,看年纪大概三四十左右。此时他左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正在沉思着什么,没有开口说话。就于刚刚的讨论他正在估算着结果与得失。他左右手两边个坐着的其余八人此时也是都在各自心中默默的盘算着,同时也在等待着结果。不久,主位上那人停下了敲击的动作,其余八人几乎同时收起来各自的心绪,抬头望向了山羊胡男子,男子轻轻开口道:“我们与东印式集团明面上的实力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东印式的发展求的是快和稳,我们则需要适当的拼一拼。不过,这种天载难逢的机会,有消息的一定不会只是我们一家。” 长桌旁左手边,一名身高壮硕的壮汉接口说道:“那我们螳螂捕蝉?” 坐在他对面的一名女人说道:“就怕在我们后面,还藏有弹弓着呢。” 坐在最后面的一位老人这时候开口道:“我们先不急着出手,先找几个人去那烈火团的领地去散播一下消息。相信以那莽夫的脾性一定会忍不住出手,我们跟在他们后头就可以了。” 主座上的山羊胡男子点了点头道:“那就让烈火团去撞那东印式集团的枪口,我们螳螂弹弓一起做!……散播消息的时候就说那东印式集团在坡阳谷的矿场昨夜里被一头遁地熊袭击,听说死伤惨重,还逃走了一大半的矿奴,此时东印式集团的人都在外抓捕矿奴呢。” 山羊胡男子想了想还是对最边上那名老者说道:“杨老,这事还是得由你去操办稳妥些。” 老人轻轻点了点头。 ---------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了下来,江左找到了在丛林灌木中找到了一个隐秘的树洞。树根处被掏空成一个大洞,约莫有将近一米等高左右。估计是之前某种动物所挖掘的栖息之所。江左观察了很长时间,见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先入为主了。不然这要是某一只凶恶的食肉动物的巢穴,自己就这么一头撞进去,岂不是成了送到嘴边的肉了。 好在江左在入洞之后观察了一下,发现并无新痕,这才放心的做起了接下来的准备工作。他先是小心的在附近找寻了一堆枯枝搬回了树洞内。在将附近几颗已经枯死了的树枝残骸搬回,彻底的掩盖住了洞口。江左并没有立即返回树洞中躲藏了起来,而是做好了树洞的标记之后在继续小心翼翼的深入丛林中,他要在找一个相对隐匿的地方把身上的蛇肉处理了,接下来他需要食物,热食肉食,而不再是菜叶水果这类东西。 江左在一个小石崖畔一块大石后头,利用捡来的枯枝,好不容易生成了一堆小火堆。好家伙,这可是钻了一个多小时的木头才有了这点小火苗。江左赶紧将包裹着的蛇肉从包裹着的袖条中拿出来,用一根枯枝穿过两头,开始在火上烤着。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将蛇肉烤熟并且尽快的离开这里。在这山林里,如今处处对他来说,都是威胁。所以他才要在住所之外在另寻一块地方起火,因为痕迹以及气味实在太明显了,为了能够自由以及活下去,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以及考虑得更多更广,将一切威胁的可能,扼杀于启蒙之时。 正文 第十五章 矿场惊变

江左全神戒备的盯着周围环境的一切动态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闲着,缓慢的不停的翻动着那根插着蛇肉的枯枝。由于整条蛇身体积并未相当厚实,肉层还是相较浅薄。所以不一会儿功夫,江左就烤熟了整天蛇身。蛇肉散发出的淡淡的烤肉的香气使得江左差点当场垂帘欲滴没忍住。可是他知道轻重,以及现如今所处的境地。只得先强行忍住心中强烈的欲望。 江左快速扑灭了火苗,再用几块石块掩盖住了火坑的痕迹,就快速离开了现场。他也只能草草的处理现场,时间紧迫。食物的气息从与火焰接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散发了出去,直至他离开都还没有人也好凶兽也好追寻着气味寻来。江左庆幸自己的好运气。但同时是一刻也不敢再多停留,就算痕迹最终会被发现也已经无所谓了,‘还好这里距离自己气息的石洞还有段距离。’江左在心中想着。同时脚步不停,快速朝着树洞的方向行去。 在临近树洞洞口时,小心翼翼的拂去行进的痕迹,隐近洞口之后在利用枯枝树木掩盖住洞口,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来。看着手中已经烤熟了的蛇肉,江左感慨万千。在矿营了的两年间,再没吃过一口肉食。虽然每天所谓的营养剂能够赋予一定的能量,能够让人有气力干活挖矿,可终究是跟真正的肉相距太远。江左开始进食,小口小口的撕咬着插在枯枝上的烤蛇肉,有着烤肉天生的香醇气息,由于没有调料,略带一丝腥气。不过对于现在的江左而言这无疑已是最好的美食。江左视线顺着被枯枝遮掩大半的洞口望向外边,此时天色已经完全的暗淡下去,整座山林已然被黑暗吞没。 ---------- 天色渐暗,小山头矿营和卢岳带来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除了抓捕回了三十余人矿奴外,卢岳所带来的搜寻小队有几人负伤,伤势各有轻重,另有一小队三人失联,没有前来集合,估计是以折戟在了前方这座森林中的某处了。卢岳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不语。魏姓老者轻轻开口说了句:“出发,回矿营。” 一行人,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卢岳此次带来的人马,十来人,整装待发。魏姓老者和卢岳走在队伍的中间,被抓捕回来的矿奴们则一个个目光暗淡,死气沉沉的走在队伍的后方,被矿营中的守卫驱赶着,另有几名守卫枪械已经上趟,始终对准着矿奴们,以防意外。就跟驱赶着羊群似的。 队伍这才刚行进了小二十来分钟,只见山脚下突然有三个人迎面朝他们跑来。行色匆忙,身上衣衫破烂。当看见山头上由上往下的行进队伍时,三人面露惊喜,在加快了几分脚步。山头上的队伍由于由上往下的缘故视线当然更快的看到了下头的三人。当确认了是自家那座矿营的人之后,魏姓老者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难道……。” 马将急忙上前去,拉住了气喘吁吁的三人,急忙开口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三人由于匆忙赶路的缘故,再加上冲上这座山头,此刻依然是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其中一人但也急忙回答道:“马头儿……魏老,不……不好了,有两伙人,在傍晚时分……突然袭击我们矿营……王头儿让我们三个出来赶紧通知您们,回去增援。” 魏姓老者一听,顿时勃然大怒:“两伙人?是谁,是哪方势力,都当我东印式集团是泥捏的不成?” 卢岳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着点点杀气,他急忙在开口问道:“矿营现在情形如何?” 三人中另一人赶忙开口回答道:“当时情形是先有一伙人马先赶到的,不过他们并没有从正面大门发起袭击,而是直接就奔着昨晚那头熊打破的电网缺口而来。王头儿让我们三个从后边离开。当时我们刚离开不远,就看到有另外一波人马,有两辆卡车,也正在往我们矿营的方向而去。我们……没敢露头……” 魏姓老者指了指马将,开口说道:“你带着我们矿营的人,在后头跟上,哪个胆敢在这个时候动歪心思,直接就地格杀,尸体直接丢在原地暴尸荒野,成为山林畜生的口粮。”后面这一句显然是对着后边那些本就抱着以命赌命的矿奴们说的。有了那句就地格杀暴尸荒野,让后头那些,又想着能是否浑水摸鱼的人都把头再往地上低了低…… 马将点头直称:“魏老放心。” 魏姓老者这才对着卢岳说道:“带着你的人马,我们边走边说。” 卢岳点头对着身旁赵书萱做了个手势,随后,一行人快步脱离大部队先行离去,马将则带着矿营的一二十号人,驱赶着着三十来号矿奴,人人神色紧张且戒备,都悄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 王阙门今天在大部队出发前往山林搜捕矿奴之后,亲自坐在了矿堆的登记处后头盯着,身后那只嗅了一晚上血气的大狗今天依然暴躁不已,在笼子里疯狂踱步且不停吼叫着。吵得王阙门脑袋只发疼,空气中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血肉腥气,尽管已经做好了掩埋,可一想到昨晚那满地的情形,王阙门脑壳疼的同时,胃里也开始又隐隐有些策动的迹象。他赶紧为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冲着那些出入矿洞来来回回的矿奴们直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废物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运气也还算不错,没有死在昨晚那头畜生手里,也没敢逃跑。不然,你们知道那些被抓回来的人还是有什么下场吗,恩?你们就拭目以待吧……。”话音刚落,就能听到外头传来卡车行进的声音,王阙门纳闷,心里想着“这么快就回来了?”刚想要让人去大门那头开门,卡车行进的声音似乎绕过了大门处,往侧面而去。 王阙门愣了愣,自言自语妲道:“怎么回事,不走正大门吗,那个方向不是昨晚那个破洞吗?” 随即,有一名监工守卫过来报告说有三辆卡车,王阙门有点犯狐疑了“三辆……”,随即,他脸色大变,就冲着那名监工守卫大声呼喊到:“快,集结人手,马上去堵住那个缺口,快。”那名守卫这才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出去召集人手传递消息。原来,卢岳来到时候确实开着卡车带着人手而来,可早上他们出发前去搜捕逃跑的矿奴的时候是徒步去的,车此时还停在东边的小广场上呢。 王阙门脸色沉重,冲着矿井洞口的两名护卫吩咐道:“把所有矿奴全都带回西边的矿营里头蹲着,一个都不许露头。”两人领命而去。王阙门这才匆匆赶往东营附近的缺口处。还在途中就听到了自家步枪的开火声,王阙门心底阴霾愈发的沉重。路上招呼了三名监工,让他们赶紧从后头离开,去山头报信。 当王阙门赶到缺口处的时候,看到已经交火了。自家矿营此时只剩下不到二十号人,更是没能做到人手一把枪的地步。缺口处,昨晚马将已经利用一些石块和木头补上了漏洞处,不过终归是临时之举。对方三辆卡车成一条直线直冲漏洞而来。刚刚手里头有枪的几名护卫正是见到对方企图强行闯入这才开的枪。面对枪声,对方也并没有还击。 王阙门喊了一声“先停手”后,对着电网外喊到:“这里是隶属于东印式集团的矿营,各位是有什么事吗,请稍等,可以等我先通报一声我们矿营的主事,在请各位进入喝茶如何。” 最前排的卡车果然放缓了前冲的速度,后面两辆也依次减速。正当王阙门暂时松下一口气的时候,这口气都还没咽下肚子,这时候突然从前排卡车的副座上跳下一人。这人身影隐于一件灰袍之下,看不出男女,此时他右手直指电网的缺口破洞处。王阙门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呼呼的风声,就感觉视线怎么突然向左倾斜了,在之后就是脑袋撞击地面的声音。视线里,前方的破洞处,那些堵住的石块和木头怎么就突然炸裂了开来,在之后,就是疼痛以及被无尽的黑暗相拥…… 正文 第十六章 各自为营

在矿营守卫们惊世骇俗的神情中,王阙门的脑袋就这么“咕噜咕噜”的滚落在一旁…脸上依然保持着最后难以置信的模样,死不瞑目。一旁依旧站立的无头尸体这才在脖颈伤口切割处喷涌出鲜红的鲜血,仿佛是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梦境或者是幻觉。 原来刚刚那卡车企图冲撞硬闯的画面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假象,使得能够麻痹矿营众人,使其心神出现短暂的松懈,为前排卡车上那名术士赢取一点短暂的凝聚元素的时间,好能够做到出其不意一招制敌。不过这伙势力显然是高估了此时矿营众人仅有的实力,就算不用如此的费尽心机,硬闯最终进入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不过现在双方最缺的恰恰也都是时间。就结果而言,显然是在最初的盘算之中。 那名卡车上的术士原来是一名觉醒了风元素的术士。在短暂的时间中,他迅速的凝聚周边的风属性元素使其凝聚出一道酷似圆月弯刀的风元素的风刃。这就跟前一晚魏姓老者所凝聚出的那道由火元素凝聚而成的火刃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风元素跟火元素的属性差异又使得这两把威力无匹的元素刃从本质上所展现出的不同。 就像眼前这把风元素的风刃,速度及其快,快到从它凝聚成功到离手再到彻底破坏崩碎了那堵临时堆积而成的堵塞物,就算是最后的余威也直接是了无生息的就切断了王阙门的脖颈。而从到到尾,对于王阙门而言,也只是耳边闪过的一阵清风声而已。这就是风属性元素的特性。 由于破洞处的添堵本就是临时堆砌而成,不存在牢固性,就更别说坚固存在了。在风刃一切而过之后,失去了平衡性的根基支持,整合原本堆积在破洞处的碎石木头就彻底的垮倒了下去。露出了整个的一处大缺口,足以支撑卡车一冲而入。那名风系的术士身形重新隐入卡车之中,最前头处的卡车重新发动,一冲缺口处而过,随后两辆也是紧随其后。那些原本缺口处的那些监工守卫在短暂的目瞪口呆之后随即就在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身影,以及一幅画面。是那名矿营的掌事人,那名魏姓老者,以及那一晚矿奴暴乱时的场景。那些火焰烧灼尸体的声音以及随后隐隐传出的肉香的气息历历在目,仿佛就要与眼前这幅画面重叠在一起。 这让他们近乎肝胆欲裂,慌乱之下全都四散逃离了此处。毕竟在性命和所谓的对东印式的忠诚以及更加所谓的前程相比,当然还是自己的小命更为重要些,何况此时最大的主事人还躺在地上呢,头颅和本应与它紧密相连的脖颈处估计啊隔着得有个一米远。 三辆卡车先后长驱直入,并未理会那些四散而逃的矿场守卫。毕竟他们此行所谋划的可不是彻底捣毁东印式的此处矿场,而是直指那堆已经开采而出还来不及运走的原铁矿。而且时间紧迫,可也没时间料理那些小鱼小虾,只要他们不是来碍事的,那就随便他们躲在哪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反正缺口处的那具小头目尸首分离的场面已经是足够具有压迫力了。 卡车直奔矿洞所在的广场而去,一路行进已经空无一人,整座矿营此时除了卡车行进的声音也就只要矿洞旁的那只大狗还在那凶恶的犬吠着。 不一会儿,三辆卡车就在那广场的登记处停下,从第一辆卡车的前座上一共跳下了三人。除了之前出手的那位全身上下全都隐于灰袍下的风属性的二级术士之外,另外两人一人身材高大且壮硕,另一人身形则相对匀称,两人同样全身都用斗篷包裹着,没有露出面容。第二辆卡车上连同后面掀起的车棚,一共下来了十五名人影,第三辆卡车则跳下了十人。这伙人全都用斗篷或者棉布条包裹着身形或者脸庞,显然是不想让人看清他们的面容。前边为首的身形壮硕的大汉大手一挥,嗓音深沉的开口道:“快动手,动作快点,把这堆原矿全都给我运回去。”话罢,除了壮汉和那名风系的术士之外,所有人都快步上前去,将那堆矿奴从矿洞底下开采出来的原铁矿搬运上了卡车。 原本,按照东印式集团既定的策略是在个个资源矿场中,总部会每一个月派人前来整合拉走,全部收集向东印式集团的总部,原先旧时代的痕山市,只不过,最近几日还没有到那整月之约的日期,所以这座矿场接近一个月的产出都还暂存在这矿场之中。尽管只有一月的产量,但是这座出产丰富的原铁矿加上每日矿奴凿产的数量堆积,也是相当可观的一个数目,所以这才吸引了各方势力的觊觎。在经历的乱世初之后的破碎混乱之后,如今东印式集团虽然还未将原本整个痕山市的地界全部都清理完毕并且纳入自己的高墙领地,但是原本东印式集团的总部大厦就在痕山市的市中心。以东印式的总部大厦为圆心的方圆二十公里都已经是初步的清理完毕,已经能够初步的加以使用的状态。并且利用原先城市的碎石圈起了这个范围,起先是一米,现如今已经是三米的高度了,并且高度还在不断的上升。东印式集团这两年主要做的,就是以公司集团大厦这个点唯“一”,向方圆四周“清理”扩大,这个“清理”,从人到物再到不管有无产生异动的动植物,统统都在此列,可以说是十分全面的稳扎稳打。并且,就势力范围已被东印式集团重新命名为“痕山城”,可见东印式集团的野心之大!所以就算只是东印式集团名下的一座矿场的异动,也值得周边的各大小势力为知仔细考量,互相博弈,不敢轻易妄为。 在整整半个小时的搬运中,两辆卡车很快就被装满了。为首的壮硕男子显然没有想到这才还没一个月,矿营的出产就能达到如此之多,这可远远超过了他最先设想的预期了。要知道他特地开来了团营里能装载最大的卡车了,可地上的容量显然在装下一车也是足够的。可是勉强在装下一车的话,那这些人手可要装到哪里去呢。就在壮硕男子犹豫的时候,远处的营地缺口处突然又响起了卡车行驶的声音。差点让在场众人以为是那东印式集团上山搜捕的人手回来了。只让在场众人神情戒备,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聚拢到卡车旁。 同样是三辆卡车,同样是差不多的人手,同样是个个掩面的装束。壮硕男子一伙人马稍稍松了口气,总算不是最差的设想结果。 人群中走出一个头戴黑色鸭舌帽,脸围方巾的男子,他望着前方人群中为首的壮硕男子,在望了望前方的满满两大卡车,他开口道:“谢谢你们哈,辛苦了,你们可以走了。” 壮硕男子嗤笑一声,整个人掩藏在灰袍下的身影轻轻抖动“好大的口气,不知道你们已经想好要怎么连人带车一起吃下我们了吗?” 鸭舌帽和方巾面容下的男子也是嘿嘿一笑“就凭这样~如何?”只见他摊开双手,在其身前,青色的风元素快速的凝聚,很快出现了一个由风元素凝聚而成的粗浅狼头的造型。 壮硕男子这边,那名最先出手,在一击清除破洞障碍的同样是风系的术士惊讶的开口道:“三阶!” “如何,足够留下你们吗!”他双手轻轻一挥,由风元素凝聚而出的狼头快速消散去。 壮硕男子冷笑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你会亲自来!”只见他摊开左手,很快由火红色的火元素快速在他手上凝聚,一把火刀竟敢在他身前悬浮,他轻轻一握五指,就好像握住了那把由火元素凝聚而出的火刀刀柄一样。竟然是同样的三阶!“这样如何?”壮硕男子反问道 鸭舌帽男子微微的愕然道“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亲自出手。” “彼此彼此!” 双方都很有默契的并未有直接开口名言对方所代表的身份以及名号。短暂的沉默过后,鸭舌帽男子嗓音略带沙哑的开口说道:原本还想弹弓黄雀一起做,现在看来是没可能了,在拖下去,就怕弹弓就不知道是握在谁的手里了。我也不可能白来冒这趟风险!一人一半,你我一条绳索上的蚂蚱!” 壮硕男子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回答道:“好,可以!地上的那一堆大概还能有个一卡车的容量,我在卸下半车给你。”说罢,他亲自走向后排的那辆卡车,放下了挡板。缺少了阻挡,一颗颗小若拳头,大如头颅的原铁矿哗啦啦的往下滚落。大概倾落了一半。壮硕男子双手用力一撑,重新抬起了挡板,阻断原铁矿的继续倾泻滚落。“一半,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慢慢搬。”说完他就要招呼人手,准备先行撤离,不料鸭舌帽男子开口道“慢着,你们得等我们装载完,我们一起走!” “壮硕男子回过头顿时大怒道:“你说什么?我已经做出了让步,你不要逼我!” 鸭舌帽男子嘿嘿一笑到:“既然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就要一起安全的撤离不是,我可不希望到时候你在我前头做什么小手脚!” “何况有我这个三阶的风系术士在,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壮硕男子灰袍下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他开口道“我只给你十分钟!”